《我娘子天下第一》 正文 第一章那夕阳下的奔跑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 <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正文 第二章一声我去误终生 柳明志感觉自己很冤枉,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朋友的介绍下在xx影视城混了半年之久的群演温饱度日,上天垂怜,在给某制片人塞了无数的好处之后终于捞到了一个露脸的角色,饰演一个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被主角英雄救美暴打一顿的角色。 很庸俗的片段,可却是荧屏之上经久不息的成为了观众津津乐道的一个角色,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主角出手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之下把柳明志推到了墙角的棱角处,昏死了过去。 柳明志变成带二弟逛青楼却一不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柳明志身上。 浑浑噩噩之下醒来的柳明志走出姑娘的闺房一不小心之下撞上了女扮男装来烟雨楼阁游戏人间的知府千金大小姐齐韵身上。 齐韵虽说是女扮男装游戏烟花之地,然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黄花大闺女啊,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碰到了自己的清白之躯自然心里恼怒,便怒斥柳明志放荡不堪。 昏沉之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自然是不服气,心道都是大老爷们,我撞了你一下又能怎么样,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随即发生了口角之争。 齐韵见到柳明志一身读书人的装扮便讽刺道:“身为寒窗苦读的读书之人不思为国效力,却流连起烟花柳巷之地如此得心应手放荡不堪,真是为我等读书人所不齿。” “十年寒窗怎么没有冻死你丫的,小爷我还九年义务教育哪。”柳明志反驳之下手贱的推了一下齐韵的胸口。 女儿家的禁忌被触碰了,这还得了,况且还不是一般的女儿家。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柳明志被齐韵齐大千金一个提身就从二楼丢了下来,二次昏厥,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 柳明志虽然昏厥了,可是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一切却不经意间引动了整个金陵城的风风雨雨。 首富公子柳明志袭胸齐刺史千金齐韵却被齐大小姐干至昏迷的的事件一天之内便风靡了整个金陵地界,成了城中百姓的饭后闲谈话题。 儿子逛青楼闯下了这等荒唐事,老子柳之安自然脸上无光,觉得颜面无存,于是乎柳府之内上演了一处精彩绝伦的柳父教子的故事。 柳府柳之安的书房中,父子二人对坐闲谈。 柳明志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熟悉又陌生,先前园中的胡搅蛮缠不过是柳明志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慌故意打闹搅乱柳之安的视听,让其难以察觉儿子已经变了的异样故意做出的纨绔姿态。 柳之安随意的喝了一口上好的茶水:“明志,你与齐小姐的事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老爹那难以揣摩的嘴脸:“打算?什么打算?说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柳之安看着放荡的儿子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与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就打算这样不了了之了?柳家男儿都是敢作敢当负责人的男子汉,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东西。” “爹啊,说话咱们可得讲道理,外面的人以讹传讹,三分真七分假胡说八道传扬我与那姓齐的疯丫头有了肌肤之亲你就相信啦?就那母老虎的样子我还敢与她有肌肤之亲?我怕不是疯了吧,你是不知道当时在烟雨楼阁之中,儿子就无意的碰了她一下,那家伙,一个胳膊抬手就把我从二楼丢了下来,小命差点都没了,我敢惹她,与她有肌肤之亲的话你老头子可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柳明志后怕的说道。 柳明志的话刚一说完柳之安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道:“哼,你还有脸说,堂堂七尺男儿身居然被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打的灰头土脸昏迷了过去,你还有脸在这里抱怨,老子是你的话早就投了秦淮河了。” “你这是亲爹能说的话?合着我没被姓齐的女疯子活活打死,还得被你说的跳河自杀去?你这是当爹的说的话吗?你是我爹吗?” “问你娘。” “嘿,你咋骂人昵,就算你是我亲爹也不能无缘无故的骂我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柳之安一拍桌子怒目圆瞪的看着儿子:“老子咋个骂人了,小王八犊子给老子说清楚。” “问你娘不是骂人那是啥嘛?” 柳之安气的有些发笑:“嘿,小王八犊子,你问老子是不是你亲爹,老子让你问你娘去,老子是骂人吗?再说了老子是你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骂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想翻天不成。” “翻....翻天是不可能翻天,这辈子都不可能翻天的,你是老子,你厉害行了吧。”柳明志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黑的发亮,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儿子惹哪个了。 柳之安人老成精哪个看不懂儿子是口服心不服:“行了,行了,你也就敢跟老子窝里横,真有那能耐去找齐家丫头报仇雪恨去,就算被齐家丫头打死了,老子也算你是个英雄,出门在外老子也可以自豪的跟人家说我儿子是死于反抗黑暗的道路上,不是窝囊死的,老子也不至于脸上无光。” 瞅瞅,瞅瞅,这是人话吗,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柳明志毫无底气的说道:“我...小爷那是不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欺负小姑娘家家的有违男儿风范,否则小爷一巴掌,一巴掌就让她知道什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包准教她做人。”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好,不愧是我柳之安的种,等你与齐韵完婚之后,你一定要拿出男人的气势,让她知道什么是柳家儿郎的气魄,老子等着看这一天。” “那必须滴,小爷我...咳咳嗯哼,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完婚,完什么婚?”柳明志吃了翔一样的呆问道。 “你与齐韵那丫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为了老子与刺史大人的颜面,老子已经派媒人前去刺史家提亲了,刺史大人虽然说要考虑考虑,却也没有当面拒绝,老子看这事情十之八九要成了。” “提亲,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爹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怎么滴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才对吧。” “告诉你做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娶也的娶,不娶也的娶。” “这也太霸道了,我去。” 刘志安欣慰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嘛。” “我去,什么这叫对了嘛?” “老子知道了你要娶,看来事情要提前打算了,本来还以为会费上一番口舌说服你,想不到志儿你如此开明懂礼,为父很欣慰,我儿你终于是长大了。” “我去,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柳之安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出了书房:“好了好了,娶,娶,娶,马上就娶,天色已经不早了,为父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安歇养好精神。” 望着老头子逐渐消失的身影,柳明志神色纠结不已:“我去,我真的不是要娶齐大千金啊。” 柳之安哼着小调神色愉悦的回到了房间:“夫人,你休息了没?” 柳夫人和衣坐在床上手里缝补着一个鞋样:“老爷,怎么样,志儿答应了吗?” “必须答应啊,我是他爹,我说的话他敢说一个不字?我只说了一句话志儿便答应了下来,反对都没敢反对。”柳之安马后炮的跟着夫人邀功。 .. < 身为卧榻之人,柳夫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恭维道:“老爷太厉害了。老爷出马妾身就知道这件事情准成。” 柳之安神色有些怪异:“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志儿有些怪异,以前他见了我虽说不至于唯唯诺诺,但是也不敢太过放肆无理,这两日我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老头子都敢叫我了,虽然听着亲近舒服,可是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可能被齐家丫头一下子打开窍了呗,比起以前的模样现在的志儿更好点,以后说不准多打两顿真的会越来越聪明,你说哪?老爷?” 柳明志若是听到了一准会大叫:“亲妈,这是亲妈。”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嘿嘿道:“还是夫人眼光不凡,不过现在先不说志儿了,我觉得志儿先前说的不错,咱们要不来个小小号吧。” 柳夫人风韵犹存的推了一把柳之安:“你个老不正经的。” 正文 第三章“优秀”的柳明志 刺史府内灯火通明。 齐韵双手中挥舞着一根圆润的齐眉棍,婴儿手臂粗细的齐眉棍在齐韵手中仿若无物,毫无重量一般被耍弄的虎虎生风,一丝丝的劲风呼啸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五个粗狂的的武士大汉围攻之下手中的短棍还没有攻击到齐韵的面前便被齐韵一棍子全部挑飞了出去,随即棍影重重,五个武士纷纷被齐眉棍击在胸口之上,脸上皆是露出一丝丝露出了一丝丝气血翻动的潮红。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武士挥挥手:“不行了,不行了,小姐你现在的真截棍法一招一式运用是越来越娴熟了,我们兄弟五人现如今再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了。” “二小姐,大哥说的一点没错,一年前我们兄弟的五人的合击之术还能与小姐打斗个旗鼓相当,战上几百个回合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现在居然连二小姐一招半式都抵挡不住了。” 齐韵一身劲装,绝美的容颜上有丝丝的细汗,脸色在运动之后有些潮红,三千青丝随意找了一根红绳扎在后面,齐韵有些疑惑的看着面色的五人:“几位叔叔,你们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故意让着韵儿的吧,我现在感觉比以前确实强上那么一点点,可是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击败你们的合击之术。” “二小姐你天纵奇才文武双全,本是一个大家闺秀却偏偏不爱红妆爱戎装,我们兄弟五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小姐你长大的,依靠小姐你的尊贵身份,不说终日凝妆上翠楼也没有必要做我等这等武夫之举,小姐你真是与别的大家闺秀性格迥异。” 齐韵黯然的摇摇头:“我朝如今是内忧外患,外有金国与草原诸族虎视眈眈,内有白莲教蛊惑人心,朝中端王爷把持朝政,权相魏永结党营私,韵儿虽是女儿之身,却也心怀男儿之志,恨不生为男儿之身为国一尽赤诚肝胆之心。” 老大听了齐韵的话神色一紧,赶忙四下看看没有外人才松了一口气:“二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说,想想倒也没什么,当着外人的面可千万不能这么胡说八道,你父亲身份敏感,身为一州刺史,倘若此话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大祸临头的,抨击朝政被那些腐儒知道了可是夷三族的大罪,何况齐大人这种身份可谓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齐韵似乎有些不满:“怕什么,我大龙王朝自从建国以来,开国太祖便有令以告天下,大龙朝不以言论获罪。” “小姐啊,你聪明一世怎么能糊涂一时哪,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天子不是太祖高皇帝,唉,总之小姐你自己思量就行,说话的时候想想你们齐家一门上下的老小身家性命。” “宋山啊,是不是韵儿这丫头又胡搅蛮缠了,你可不要太过放纵于她,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的。”一个浑厚严肃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几人的说过。 “吾等见过大人。” “韵儿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齐润挥挥手:“都起来吧,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礼节,你们暂时全部都退下吧,我与二小姐有些许的话要聊聊。” “遵令,小的们告辞。” 齐润在无人走后不满的看着一身戎装的齐韵:“韵儿,我去书房等你,还不去换身衣服来,堂堂大家闺秀整天一身的戎装成何体统,就不能学学你大姐一样乖巧懂事知书达理一些,这个样子传出去的话,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齐韵不敢反驳乖乖的道:“是,韵儿这就去换衣服,烦劳爹爹书房等候。” “什么?柳家上门提亲?爹爹,你不会答应了吧?韵儿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柳明志那种登徒子。”齐韵听了齐润讲了柳家来提亲的事情,果然一脸的惊愕。 齐润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女儿的情绪:“不嫁?不嫁怎么办,现在整个江淮两岸恨不得已经全部知道你被柳家那小子袭....占了便宜,还有哪家的人愿意娶你过门,爹爹也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你们现在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了,全江淮的人都在准备看你们的笑话,看齐府与柳府的脸面。” “爹爹,像柳明志那种登徒子,胸无大志,只知道流连青楼画舫这种烟花柳巷的放荡浪子,爹爹让女儿下嫁与他,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齐润脸上更是烧得慌,重重的拍了拍书桌,把齐韵下了个一跳:“你还有脸说,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不爱女红喜好戎装私下里摆弄一番爹爹也不好说什么了,可你整天舞刀弄枪,不通女红,不学女礼,现在你都十八了,长得又是有名的大美人,可是这些年来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提亲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一个女儿家整天窜上蹿下的,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吗?” 齐韵有些语塞:“可是要嫁也不能嫁给柳明志那个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的放荡子,我宁愿随意嫁给一个乞丐也不会嫁给他。” .. < “放荡子,放荡子,你一个大家闺秀,乔装打扮去逛青楼,你脑子里塞浆糊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偷偷的去也就算了,没人知道,可是你居然光明正大的被发现了,现在全江淮谁不知道齐刺史家的二小姐居然男扮女装去了烟雨楼阁这等烟花之地,如果不是你去了此等污秽之地,又怎么会与他发生这么轰动的事情来,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女儿家去逛青楼还有脸说别人是放荡子。” “我嫁给谁都行就是不嫁给柳明志?” “烟雨楼阁之中你被柳明志占了便宜的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除了他谁还敢娶你,你倒是想嫁,谁娶?再说了,柳明志怎么说也是金陵府内有名的秀才之身,虽然有些纨绔不堪,总归来说还是不错的人选,今年秋闱说不准能考上举人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举人?爹爹,女儿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女儿早就听闻他柳明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打骂老人,欺负**,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私下里踹过寡妇大门,就差刨绝户坟头了还有什么是他柳明志没干过的。” “父亲大人身为一府百姓的父母官岂会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么来的?我朝虽然并不禁止商人子弟参加科举,那也要是他自身有真才实学才行,可他的贡生身份那是他的父亲花银子捐来的。 “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大鹅飞下河,嬉戏乐呵呵。父亲大人这是未来举人能做出的诗吗?父亲也是进了二甲的进士身份出来的官员,父亲大人既然是金陵的父母官,点评一下治下未来举人的诗作如何?” 齐润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有...有...有那么差劲吗?” “父亲身为一府之地的长官当真没有听过柳明志这等纨绔子弟的名声?” “听是听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不堪,韵儿啊,那柳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柳之安的结拜义兄乃是户部尚书宋煜,柳明志年少不更事,以后未必不会是一个良人,况且柳之安说了愿意出资筹建端王爷的功德生祠,倘若此事办好了,为父便会升任兵部为官,那时候.....” “父亲是打算拿女儿做交易吗?” “怎么能说是交易哪?你与柳明志二人可谓门当户对,加上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可谓天作之合,这事情为父就是给你打声招呼啊,亲事为父已经准下了,你想让为父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齐韵瘫坐了下来:“女儿知晓了,女儿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齐润似乎想和女儿解释什么,看着女儿落魄的背影,狠狠的叹了口气,盯着桌子上的一份信件怔怔出神。 【柳明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优秀。你知道我爹为金陵做了多少事情吗?”】 正文 第四章铁骨铮铮柳大少 柳明志手中捧着一本史书翻看着,一边摸着下巴嘀咕:“大龙王朝?到底是个什么王朝?中国历史上有大龙王朝的存在吗?” 史书上记载的很详细,从秦皇汉武一直到魏晋南北朝的时代都还是挺熟悉的,可是从隋唐之后的朝代居然没有,晋朝之后朝政不稳,战乱四起诸侯割据,龙国太祖李元民横空出世,平定晋代各种叛乱,威慑草原诸族建立了大龙王朝,距今已经六百多年光景。 大龙王朝横空出世建国六百多年的时间,后面的唐宋元明清自然是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哪?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 “宣德二十六年,哪个皇帝的庙号是宣德哪?” 拿着史书观看一直趴到书桌上睡着之后的柳明志最后也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醒来之后已经是日上当空。 “居然没有人来打扰,平时这个情况小莺那丫头不是已经早早地唤我起床了吗?真是怪事。” 柳明志来到大龙王朝已经十多天了,每天早上天刚刚东方露出一丝光亮,侍候自己起居的丫鬟小莺便会准时的敲开自己的房门唤醒自己起床读书,本来了解到自己的身份之后柳明志心里还暗自窃喜,一个三餐不济的群演居然会变成一个江南首富的大公子,这与之前的差距天差地别啊。 本来想着以后不用为了生计发苦,到大街上买包子也可以一下子买两个了,吃一个再吃一个,馋死别人,买豆浆也可以一下子买两碗了,喝一碗再喝一碗,羡慕死别人。 然而想象的世界总是被现实给无情的击破,包子没了,豆浆也没了,连柳府的大门都出不了,柳明志完全被老子柳之安给圈禁了起来。成了柳明志的柳明志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天连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金陵的大街上什么模样都没有见过,你能信? 柳明志也曾想着偷偷的溜出去戏耍一番,可是自从柳明志发生了烟雨楼阁那件事的丑闻之后柳之安便加强了柳府的戒备情况,防止的就是大儿子再出去惹是生非。 有出去的地方吗?当然有,柳府那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有下人护院看守,比如后院旁的狗洞完全可以钻出去一个成年人的大小,柳明志蹲在狗洞旁也研究了几天,可是就是狠不下心来钻出去,一墙之隔就变成了天堑一般阻碍了柳明志对外面世界的憧憬。 至于今天自己能够睡到日头高升小莺那丫头没有打扰自己完全是因为柳明志昨夜翻看史书不知不觉得就看到了后半夜,门外掌灯的仆人早早的禀报给了柳之安,柳之安欣慰儿子居然也会挑灯苦读了,于是便格外开恩的准许了柳明志睡了一个懒觉。 小莺在门外守候似乎听到了柳明志屋内活动的脚步声,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少爷,你已经起床了吗?莺儿把洗漱的脸盆送来了,少爷要不要现在就洗漱一下。” 柳明志伸了个懒觉,这万恶的旧社会啊,什么都被人时候的日子过得虽然容易让人懒惫,但是爽啊。 “进来吧,把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就好了。” 小莺听到了自家少爷的招呼,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声疾呼连忙转身:“呀,少爷,你起床又不穿衣服。”秀气的小脸上染上了一层嫣红。 柳明志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裤子穿着哪,鞋子也穿着哪,就是光着上身随意批了一件外衣,衣服上的系带没有系上,南方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的冷冽了,夜里穿上衣服已经感觉到一丝丝的燥热,柳明志只好把衣服解开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把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之后,柳明志走到背身的小莺之后:“小丫头,你一个小屁孩在意这么多干什么,少爷明明就是没有把衣服穿戴好,怎么到你的嘴中就变成了没有穿衣服了,要知道说话说得不对可是会害死人的啊。” .. < 莺儿转身看着穿戴好之后的柳明志微微松了口气,小嘴撅着:“少爷你耍无赖,莺儿哪里小了?”说完挺了挺哪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在贴身的小绿衣的衬托之下已经颇具规模,少女的气息迎面而来,让柳明志有些微微发愣。 小莺看到呆呆盯着自己胸口眼神一动不动的柳明志,眼神有那么一丝小得意,然后俏脸更红了,不敢在自家少爷灼热的眼神下久待,把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换洗架上。 柳明志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至极,小莺这丫头才十六岁的年纪,自己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心思,看着在一旁等候自己梳洗的小丫头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自顾的洗漱了起来。 小莺看着安静洗脸的柳明志,小眼神中依旧露出好奇的神色,外面的姐姐们都说少爷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妇女,踹过寡妇家的大门,抢过小孩子的零食,祸害了很多府上的小姐姐们,可是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啊,这十几天以来少爷除了口花花不爱穿衣服之外,也并没有说的那么坏啊。 当初刚一听到夫人安排自己服饰那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柳明志的时候,莺儿已经抱着以死明志的心态了,倘若大公子真的对自己毛手毛脚,想要糟蹋自己的清白,自己就死给他看,护卫自己的清白。 然而让莺儿疑惑的事发生了,柳明志除了偶尔微微调戏一下自己,比如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柳明志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羞答答胆小到不敢抬头看人的莺儿时恶狠狠的道:“这就是老头子给小爷新挑选的暖床丫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当时听了这句话的时候,小莺的脸色都吓得发白了,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暗道:“完了,完了,这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大少爷真的像翠姐姐们说的那样要对我不轨了。” “嘿,小丫头,愣什么哪?没看到少爷我已经洗漱完了吗?还不把水盆端出去,等着我自己来吗?”柳明志看着发愣的小莺有些失笑,打搅了陷入沉思的丫鬟。 小莺猛地回过神来:“啊,,,,,啊,好...好的。” 柳家正厅之中一家人正吃着糕点,尤其是柳明志毫无风度的犹如一个饿死鬼一样,不停地往嘴中塞着食物。 柳之安一脸嫌弃的看着长子的模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种,自己上辈子的冤家,不能打死,不能打死。 “明志啊,明天你就去当阳书院去读书吧。” 柳明志的动作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子:“读书?为什么啊?读什么书啊?” 柳之安盯着一脸糊涂的长子,恶狠狠的道:“还有半年秋闱就要开始了,此次州试你倘若不给老子考个举人的功名回来,老子我一定把你小子塞回娘胎里重造。” 柳明志手中的糕点掉了都没有发觉:“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柳之安瞪着长子:“你看老子像开玩笑吗?老子说到做到,到时候考不上举人功名,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可以试试。” “咕嘟。”柳明志咽了口吐沫:“不对啊,不是说商贾子弟不得参加科举吗?” “当年太祖建国之后北击草原袭扰我边陲重地的各族联盟,可是常年大战,国库日渐空虚,供应大军的粮草逐渐提供不上,太祖因此被围困在边疆颍州城中,后来当时的宰相便上书给太祖皇帝,可以向周围的乡绅富商征集粮草。” “后来哪?这跟商人子弟参加科举有什么关系?” “太祖是穷苦人家出身,体恤治百姓,自然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不能无缘无故向着乡绅富商征集大军所需的粮草,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卑贱,于是太祖便下令,但凡向朝廷捐献一定数目的银两,便可以允许其后辈子弟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老头子,你捐了多少?” 柳之安满不在乎的道:“五万两。” 柳明志双眼成了铜钱状:“那得是多少钱啊?” “所以,你也知道那是不少钱,这次辜负了老子的五万两,老子,老子疯起来自己都害怕,你给老子好好掂量。” “咕嘟。”柳明志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头子,我考功名为了什么啊?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啊。” “考取功名当然是为了当官了。” “那么当官是为了什么?” “当官当然是为了敛.......嗯哼...脸....脸上有光,光宗耀祖。” “真的这么想?” “当然不是啦,当官当然是为了报效朝廷,善牧黎民,为朝廷开的天下太平,为圣上守得一方安宁。” “那我不去读书,我好吃好喝,有花不完的钱,喝不完的酒,为什么要去考取功名,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去哪。” “逆子,你当真不去?” 柳明志毅然的点点头,坚毅的说道:“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我柳明志身为柳家儿孙,天生铁骨铮铮,绝不会为强权所屈服,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去,打死都不去。” 柳之安蹭的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管家柳远说道:“柳远,给我请训子棍。” “且慢,柳伯牵马来。” 正文 第五章家境贫寒,告辞 “少爷,咱们是直接赶去当阳书院吗?从小跟在柳明志身边的的书童柳松背着一个小小的书篓兴致勃勃的询问着一脸兴趣盎然的柳明志。 柳明志左右张望,没有搭理自己书童,丫的有病,读书还这么兴奋,脑子进水了还是脑缩水了。 金陵城的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人群接踵而至。江南之地素来有鱼米之乡的称号,金陵更是江南之地的佼佼者,繁华昌盛之处比之京师之地除了少了那么一座皇宫与号令天下的九五之尊之外,其余的皆可以与之比肩一二。 柳明志名义上来说是第一次真正的见到另一个世界的金陵,大街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是那么动听,沿街之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是那样新奇,小摊贩卖着各种稀奇的玩物。 “这位少爷,快来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从京师贩运过来的名贵首饰,就连皇宫中的贵妃公主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少爷买一个吧,买一个送娘子,小贩费力的吹嘘着自己的货物。” 柳明志顺手把一支玉簪子拿在手中翻看了起来,玉簪子明显是劣质的玉质打磨而成簪体,毫无圆润通透质感,柳明志失笑:“皇宫的妃子若是真的都用这种品质的饰品,皇家也就配不上皇家这称呼了。” “少爷,买一支吧,买一支送娘子。”小贩看着柳明志有些意动的模样,轻声撺掇了起来。 柳明志来了兴趣:“哦?买一支就送娘子一个?当真?” 小贩一怔,嘴角抽搐,心道眼前的这富家公子哥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位少爷莫要开小人的玩笑了,小人的意思是买一支簪子送给自己的娘子。” “包起来吧。” 柳明志见到小贩的模样,也懒得与他开玩笑了,一支普通的簪子值不了几个钱。 小贩流露出笑意:“少爷就是痛快,小人一定找个最好的饰品盒给您包起来,少爷你等等。” “且慢。”柳明志的神色定格在摊位的一处一个木制的簪子怔怔出神,木簪毫无出彩之处,可以说普通的毫不起眼。 柳明志回过神来指着角落的那支木簪:“老板,那只玉簪子不要了,换成那只木制的簪子。” 小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只簪子,玉簪子玉质再怎么差劲也沾有一个玉字,价值几钱银子,木制的那支簪子十文钱都是顶天的价格了,小贩比谁都明白中间的利润差距是有多大,听到柳明志想要换取货物有些不情不愿。 “那支木簪子就按玉簪子的价格来算,包起来吧。” “少爷真是宅心仁厚,比起那个柳扒皮柳大公子来说少爷您真是天下最有良心的少爷。” “大胆,竟然私下里称呼我家少爷是柳扒皮,我看你这厮是不想在金陵这片地界上混日子了。”柳松突然暴怒了起来,指着小贩发起脾气来。 柳明志微微的皱眉,有些不愉的看着柳松,不明白柳松怎么会突然会变成这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小松,你要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老板道歉。” 柳松委屈的看着冲着自己发火的自家少爷:“少爷啊,这个家伙口中言说的柳扒皮便是少爷您啊,小松是为了少爷您出气啊!”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然后紧紧的盯着小贩:“我?柳扒皮?” 小贩也是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如果柳员外没有第二个大公子,我想我就是那个柳明志了。”柳明志阴恻恻的说道。 小贩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柳公子开恩,都是小的胡说八道的,请柳公子饶恕小的吧,小人求你了。” 柳明志先是愕然,随后皱眉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小贩,抬手扯过小贩手中的木簪子:“小松,给钱走人。” 柳松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少爷,这厮私下里败坏您的名声,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了?” “不然能怎么办?拉他去见官吗?给钱走人,钱货两清就行了。” 柳松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贩随后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地上跟着已经走远的柳明志。 小贩劫后的余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做梦似得看着手边的碎银子,仿佛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一样。 “小松。” “少爷?” 柳明志耳边听着那些咒骂自己的摊贩们,对着二人指指点点人群不禁问道:“小爷以前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调戏良家妇女,打骂老人,强抢孩童的零食,踹过寡妇的大门?” “少爷,你自己什么样样子你还不清楚吗?”柳松疑惑自家少爷怎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时间太久了都记不清楚了,帮少爷回顾回顾。” “少爷,其实你一点都不是纨绔子弟,他们说你打骂老人是不清楚是那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拦住少爷你强行勒索少爷你的银子,你抢小孩子的零食是因为你见到小孩子的零食上沾染了脏东西,想要帮那个小孩子丢掉防止他们吃坏了肚子,依靠老爷江南首富的地位少爷想吃什么东西吃不到,用的着抢小孩子的零食,这些愚人就会以讹传讹。” “那调戏良家妇女,踹寡妇门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一年前从并州游行归来,在城郊见到一女子打算自寻短见,于是便踹开了她家的大门救下了这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少爷你踹门的时候被一位路过的书生看到,便传扬了出去。 至于调戏良家妇女更是以讹传讹,少爷你每次去烟雨楼阁这些有名的青楼之时,那些花容月貌的青楼女子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少爷想甩都甩不开,还用得着调戏良家妇女?少爷您十九之龄尚未成家,多少女子为了和你有点交集都是蜂拥而至,反正他们说的完全跟少爷你不沾边。 柳明志脸色不愉:“你说她们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就是在骂我是屎咯。” 柳松闻言脸色一黑,心道少爷的脑回路为何如此的清奇,关注点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急忙摇头:“少爷,小松敢向天发誓,小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明志淡淡的道:“那你发吧,少爷看着。” 柳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少爷,焦虑的抓了抓头发,仿佛再思考我该做些什么。 柳明志忽然想起前身居然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颇为好奇的问道:“小松,你说少爷我好色吗?” “那家伙,简直就是是色中......情....情场高手,少爷你本来就生的模样俊俏,老爷又有万贯家财,而且少爷尚未娶妻,风流倜傥一些自然在情理之中。”柳松结结巴巴的说道。 柳明志淡淡的嗤笑了两声,明白自己的小书童说的也不尽然,倒也不强行逼问。 轻轻地砸了砸手中的折扇:“行,既然你说风流倜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么咱们先去烟雨楼阁逛逛然后再转道赶去当阳书院。” “啊,少爷,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小松看着你稳稳妥妥的到了书院才行,你这出门转身就进了青楼狎妓,小松怎么给老爷交代哪。” 柳明志举起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敲打在柳松的头上:“糊涂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说你不说老头子怎么会知道?” “可是,可是小松觉得这样有负老爷的重托。” 柳明志一句一字的顿挫道:“重托个卵子,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少爷说去就去,我听少爷的。” 二人刚到了烟雨楼阁的大门前,门前迎客的姑娘远远的就看到柳明志主仆二人。亲热的迎了上去,“柳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烟雨楼了,可把我们阁中的姑娘给想坏了,今天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姐们们受伤的心灵。” 柳明志也不客气,双手悄然的伸向两个姑娘的翘臀轻轻的拍了几下:“是心灵受伤了,还是缺银子买胭脂水粉了啊?” 姑娘妩媚的白了柳明志一眼,葱白玉指托起柳明志的下巴:“柳公子,你说奴家是缺什么哪?” .. < “都缺,都缺,今天小爷好好的补偿你们,心灵补,胭脂水粉也补偿,小松,拿银子。” 小松嘟着嘴也不说话从钱袋子里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了柳明志。 “怎么样,小爷我神医妙手,有没有治好两位姐姐的心痛啊。” 两个姑娘不着痕迹的收起了银子:“柳大少爷神医妙手,我和妹妹的病这不马上就好了。” 柳明志嘿嘿笑了两声,挤眉弄眼的道:“何以解忧,唯有银两,你们两个的病既然好了,小爷听说烟雨楼中的姑娘都有一手绝佳的箫技,今天小爷想见识见识怎么样?” 两个姑娘还没有说话,青楼的老鸨子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柳明志,急匆匆的迎接了上来:“这不是柳少爷吗?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宠幸咱们的姑娘了。” “吴妈妈真是说笑了,您这烟雨楼阁每天客似云来,差我柳明志一个能算得上什么?” “他们怎么能够比得上柳大公子您的身份啊,能有您柳大公子光临我烟雨楼阁,那是我烟雨楼阁蓬荜生辉的幸事。” “吴妈妈你是真的太会说话了,这话小爷听得高兴啊。” 老鸨这下兴奋起来:“柳少爷今天真的高兴?” “高兴,小爷当然高兴。” 老鸨转身兴奋的疾呼:“各位,今天烟雨楼阁所有的花销由柳公子付账。” 柳明志愣了,什么玩意啊,付账?怎么个情况就由我买单了。 “小松,公子我说了今天要给所有人付钱的吗?” 柳松怯弱的道:“公子,以前你只要高兴就会把烟雨楼阁所有人的银子全付了,可是这次出门咱们只带了一百两银子。” “啥玩意,高兴就给所有人付账,老头子的钱大风刮来的吗?这个败家玩意,哪得是多少豆浆油条啊。” “吴妈妈,过来一下。” 老鸨子扭动着丰满的身躯贴了上来:“柳公子有什么吩咐?要点几个姑娘作陪啊?” “小爷一个都不点,在下家境贫寒,告辞。”说完拉着盯着青楼姑娘的柳松急匆匆的走出了烟雨楼阁。 “什么,我点了十个姑娘作陪,柳公子居然跑了?” “我点了五十年份的竹叶青两坛。” 烟雨楼阁传出男人们愤怒的疾呼。 正文 第六章你肾虚啊 “烟雨楼阁,我呸,狗屁,烟雨宰人阁才对,小爷先不说想要见见名动江淮的名妓苏如雨柳如烟两位花魁,起码也要让小爷喝上一杯花酒再说,这倒好了,大门都没进去哪,却要先为全部的女票客,买单,你以为我是赵公子哪?” 出了烟雨楼阁的柳明志发了一路的牢骚,口中不时地冒出几句柳松听不懂的脏话来抒发心里的郁闷心情。 本想着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又不犯法的每个月拿着那些微薄的零用钱去照顾一下可怜的小姐姐们,这下倒好,柳明志心底不由的暗骂:“这败家玩意,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 “少爷,现在咱们可以去当阳书院了吗?再不去的话就赶不上晚饭了。”柳松在一旁背着个书篓小心翼翼的问着一脸郁闷的柳明志。 果不其然,柳松的头再次被折扇光顾:“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什么,现在的你还深在福中不知福啊,要知道在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龙这种伟大的生物就会绝迹了,想要被一条龙服务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柳明志说完这些,四十五度抬头望天,满脸的惆怅。 “龙?少爷,小松虽然读的书不多,可也知道龙这种神物乃是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存在,你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会被神仙服侍,不知道什么什么样的神仙人物才能被一条龙服务。”柳松也是抬头望天,似乎想要在天际那厚厚的云层之中找到龙的痕迹。 柳明志哀声的叹了口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一条龙啊,一条龙啊,人在广东已经女票到失联。” 当阳书院的地址在金陵城西二十里外的二龙山之上,书院依山而建,素有当阳依山傍水,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 二龙山据说是二百年前有人见到山峰之中有二龙戏珠于山峰上空的云朵之中,后来不知因何原因二条神龙从天而降在当阳山之上,于是当阳山从二百年前便开始易名二龙山。 自古江南人杰地灵,多出才子佳人,当阳书院能有尽出天下才子的说法绝非是空穴来风,当今大龙王朝六部尚书之中有三位尚书便是出自当阳书院,当阳书院之名天下有名。 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门下有亲传弟子二人,其中一人就是名誉天下的当朝宰辅右相童三思。 闻人政已经七十五岁的高龄了,这在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古代当的上是高寿之人,闻人政自从教书以来可谓桃李满天下,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并没有隐居书院之中修身养性,反而时不时的出来给书院的学子们讲一讲知识。 .. < 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 柳明志手脚的并用的一步一步的往着当阳书院的山门爬去,没错就是爬着走。 勉强爬到半山腰的柳明志一脸的汗珠,吭哧吭哧的说不出来话:“不行啦,不行啊,这鬼日的当阳书院到底发什么神经建在这么高的位置,这是让人读书还是让人爬山来了,小也就说来读书准没好事,这还没到地方哪,先少半条命。” 柳松面色微红,气息稳定不乱,轻轻的从腰间解下竹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喝口水休息休息,只要太阳落山之前咱们赶到书院之内便没有什么大问题。” 柳明志累死鬼一般的伸手接过刘松递来的竹筒狠狠的喝上了一大口:“小松,你不累吗?爬了这么久的山我怎么觉得你跟没事人一样啊。” 柳松张嘴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挠头抓耳。 “咋了,嘴里有热馒头啊,想说什么说什么啊?” “少爷,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有屁快放。” “少爷体弱乏力,精神不振,面色发青无光,虚喘气短,根据医书上所记述,少爷乃是肾虚之症,就是说少爷您要节制房事。” “我尼玛,我尼玛。”柳明志四处打转,想要找一件趁手的物事来。 柳松一蹦三尺远:“少爷,君子动口不动手,您要冷静,狂躁易怒说明您肾虚之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倘若不及时治疗以后很容易房事不振的。” “你全家都肾虚,小爷一柱擎天可镇海,小犊子你给小爷站住,小爷今天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事关尊严大道,小爷要与你一决生死,你给小爷站住。” 柳明志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是劲道,一马当先的朝着已经跑远的柳松追了过去。 “少爷,是你让小松说的,所谓君子言出必行,行必有果,你不能公报私仇。” 二人追赶之下浑然不觉得已经赶到了当阳书院的山门之前,柳明志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小犊子,你别让小爷抓到你,否则小爷送你进宫面圣。” “这位小友,老朽观你面色红中带青,虚喘气短,肢体无力,此乃肾虚之兆,小友注意节制啊。”一个略微苍老和善的声音传来。 “你大爷才肾虚,没玩了是吧。” 正文 第七章柳家奥义秘术 闻人政年逾七旬,鬓发花白,那双被岁月沧桑深深磨炼的双眸依旧明亮,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身体虽然老态龙钟却步履稳健。 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笄随意的扎着,闻人政抚摸胡须的动作不由得一怔,嘴角微微抽搐,右手不知不觉间扯下几根胡须都没有发觉,淡笑的表情定格在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愕然的看着刚刚登上山门的柳明志。 柳明志发觉自己匆忙之下反骂的声音并不是柳松时也有些惊愕,抬头看着站立在自己面面前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以及不远处的书童。 “老先生,实在是失礼了,学生方才与书童嬉闹一番,一时不察之下想不到竟然贸然冲撞了老先生,老先生多多海涵。” 闻人政的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脸上依旧一副淡笑的模样,方才只是因为柳明志过激的反应而惊愕,回过神之后并未放进心里淡笑道“小友不必多礼,所谓不知者不怪,老朽怎么会与一个后辈一番计较。” 柳明志顾不得休息,连忙回了个书生礼节:“学生柳明志,金陵人士,奉家父之命前来当阳书院进学,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学生斗胆一问。” 闻人政乐呵呵的道:“原来是金陵柳家柳员外家的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老朽对公子的大名士如雷贯耳啊。柳公子能来当阳书院进学是鄙院的荣幸,老朽当阳书院山长闻人政欢迎柳公子。” “原来老先生就是声名赫赫的闻老山长,学生不知闻山长在此,失礼了,学生柳明志见过闻山长,祝愿闻山长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柳明志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毕竟是书院的扛把子,留几分好印象终归是没错的。 嗯哼嗯哼的闷笑声传来,柳松站在一旁想笑不敢笑,肩膀抖动不止,可以看出来人忍的相当难受,柳松嘴角微微张开对着柳明志用口型说出两个字:“闻人。” 闻人政脸色有些绛红,不负先前的仙风道骨模样,脸色一夸,郁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老朽复姓闻人,单名一个政字。” 柳明志嘴角微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这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吗? “小友方才说来鄙院所为何事?” “后辈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来当阳书院进学。” “不收。”闻人政斩钉截铁说出两个字。 “别别别啊,闻人老先生的德行后辈早有耳闻,宽厚仁良,不至于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吧。”柳明志苦脸哀求道。 闻人政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明志,苍老的面容上神色怪异:“我当阳书院虽说比不得国子监一样门槛如此之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想进就进的地方,你懂了吗?” 看着闻人政的表情,柳明志有些纠结,我懂什么啊我懂,我懂个锤子。 “小子糊涂,还请闻人院长明说便是。” 闻人政咂咂嘴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这个你得悟,老朽既不自贬亦不自夸,当阳书院这个地方,想进来简单的很,我一句话便可以,这下懂了吗?” .. < “哦哦哦哦哦.......懂了,小子懂了。”看着闻人政挤眉弄眼的模样,柳明志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两张柳夫人私下里塞给的两张百两银票一脸不舍的递给了闻人政:“快收起来,别让我再看到它们。”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扣扣索索掏出来的两张银票,脸色黑如锅底:“柳家小子,你是不是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老朽是让你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底,免得当阳书院进了个混人。” “啊?” “啊什么,展示一下功底啊,老夫也想看看名动金陵的柳大公子是否有资格进入当阳书院进学。” 柳明志一脸蒙蔽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展示啊,没...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啊。” “四书五经应该会吧?” “不会。” “经史子集读过没?” “不会。” “兵法韬略总归会点吧。” “不会。” “君子六艺起码会一点吧?”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用牙齿咬了咬手指依旧摇摇头:“好...好像也不会。” 闻人政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吟诗作赋不要告诉老朽你也一点不会?” “这个嘛!这个嘛!七窍通了六窍。” 闻人政好奇的问道:“怎么讲?” 柳明志脸色一垮:“一窍不通。” 闻人政脸色绛紫:“那你来当阳书院干什么,给老子滚。” 看着像发了情的公牛一样的闻人政柳明志轻轻的咽了口吐沫:“这是你逼小爷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小爷不讲情面。” “你要做什么?” 柳明志咬牙切齿的看着闻人政,眼神通红:“奥义,大召唤术,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狠心掏出五张百两银票举了起来:“五百两。” 要知道大龙王朝虽然势微,可是银子这种硬通货的还是有很强的购买力,十两银子就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上半年之久,五百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足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闻人政抬眼看了一下柳明志手中的银票:“我当阳书院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称,你用五百两银子就想收买老朽?” 柳明志又掏出一百两银票:“再加一百两。” “四书五经可以慢慢的温习,可是经史子集........” “七百两。” “这些慢慢也能补上来,吟诗作对乃是科举必不可少的,这个就.....” “八百两。” “吟诗作对乃是后天养成的习惯可以培养,君子六艺乃是读书人立身之本,老朽.....” “一千两,老头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小爷转身就走,就算被老爹回家打的脱层皮小爷也认了。” 闻人政飞箭离弦一般的闪现在柳明志身边一把扯过柳明志手中的银票,在柳明志毫无察觉之下就把银票揣进袖口:“柳公子随意的作一首诗吧,这是书院的规矩,老朽纵然是一山之长也不能随意违背,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柳明志看着手中已经失去踪影的银票,心在流血一般的疼痛:“作诗?随便?” 柳明志一会看看天,一会瞅瞅地,来回徘徊了几步:“有了。” 闻人政苍老的脸上有些惊异:“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柳公子只走了五步便有诗作出来,倒是老朽眼拙了,柳公子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请诵诗,老朽也为你点评一番。”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深情的道:“天上一只鸟在飞,地上鲜花成一堆,小鸟飞的真自在,鲜花开的真是美,浅陋之作,请闻人山长点评一番。” 闻人政的脸色极具变红,摸了摸手中的银票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嘴角抽动道:“柳公子果然是天纵奇才,想必今年秋闱之试必能高中举人。” 柳明志恬不知耻,兴奋的看着闻人政:“真的?” 闻人政一脸悲苦:“恩,恩,老朽相信你。” 柳明志一拍手迷之自信:“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别说区区举人了,小爷给你考个头名解元回来看看。” 闻人政眨眼点点头,递过来一串钥匙:“这是学院生员所住之处的房门钥匙,这是最后一间双人间的钥匙,柳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先行去休息吧。” 柳明志走后,闻人政急忙的取出袖子里的银票,眼睛呈现孔方状:“这得多少竹叶青啊,天天喝杜康都没问题。” 闻人政没有发现一个二八年华左右的女子正在蹑手蹑脚的缓缓靠近。 女子眼神玲珑活动,点绛唇,口含丹,娥眉清秀,神态灵秀不失青色,柔弱不失典雅,诗意不失聪颖。女子轻手轻脚的勾头看着身形猥琐的闻人政:“爷爷,再藏什么。” 闻人政吓得一个机灵,马上一本正经的直立身体,神色又是那般仙风道骨:“云舒丫头,爷爷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般惊吓。” 闻人云舒一脸审视的打量着自家爷爷,然后伸出手葱白玉指:“藏的什么,拿出来吧。” “没藏什么啊?你是不是看错了,爷爷怎么会藏什么东西啊。” “哼,我不信。” “对了,丫头,爷爷这有件事你去找刘夫子去办理一下。” 正文 第八章齐良 “二小姐,这是属下差人前去打探到的消息,请二小姐过目。” 宋山手持一封密信站在齐韵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送上,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齐韵放下手中的书卷:“信上怎么说?” 宋山微微一愣:“这,二小姐的吩咐,属下不敢私自验看有关于柳公子的消息,具体如何还是小姐亲自验看。” “山叔,你太见外了,韵儿没有拿你们当外人的。” 宋山身体一松也不说话,静静地在一旁守候着。 齐韵打开信上的内容细细翻看了起来:“姓柳的纨绔子弟居然去当阳书院进学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那种人能在书院这种地方待得住?” “二小姐,据密探汇报,从柳府下人口中得出的消息,柳公子此行乃是柳员外勒令之下才去的。” 齐韵的玉指轻轻地点击着桌面:“山叔,我想去当阳书院进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二小姐,老爷有令,不许小姐私自踏出刺史府的大门,你倘若顶风作案,属下怕老爷到时候会雷霆大发。” 齐韵悲苦的嗤笑了一声:“悲苦大发?山叔你可以告诉我爹爹我前去当阳书院是为了与柳公子联络一下情感,他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 “山叔,你不用再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宋山面色发红:“二小姐,属下刚刚开始行走江湖之时,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为了躲避这些仇家寻仇,特意找人配置了一瓶易容粉,可大致变更一下样貌,不是非常相熟之人很难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我能使用吗?” “自然是可以,只是属下希望小姐一定要三思而行,当阳书院之中的书生全都是男人,小姐你就算易容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依旧改变不了女儿家的身份,倘若被有心人发现,刺史府的颜面可......” “颜面?刺史府的.........” 噔噔噔噔的敲门声声传来。 “二姐,你在吗?我是齐良。” 齐韵欣喜地站了起来,急忙打开了房门,含笑的看着外面的少年:“臭小子,什么时候从京师赶回来的?” 少年穿了一件褐色儒衫,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可是已经有了风度翩翩的气质了,剑眉星目,气质儒雅的少年淡笑着看着齐韵:“盏茶功夫,这不马上就来给二姐请安了,否则的话小弟怕到时候二姐会把小弟吊起来当沙袋伺候。” 宋山很有眼色的走了出来:“二小姐,公子属下就不打扰你们一叙情意了,属下告退。” 宋山走了之后,齐韵嗔怒的用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良的额头:“臭小子,二姐还以为你与京师余家的小姐已经过上了双宿双飞的日子,陷入了温柔乡之中把我这个二姐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话语中虽然略带埋怨可是疼爱的语气却怎么都隐瞒不了。 齐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二姐你胡说什么,良与余小姐发乎情止乎礼,哪像二姐你说的那样,八字都没有一撇哪,还还双宿双飞。” “进来休息会吧,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标叔他们挺照顾我的,基本上没受什么大委屈。” “去见过父亲大人了没有?他知不知道你从京师赶了回来?” 齐良神色微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柳明志一个商贾子弟,竟然敢坏了二姐你的名声,江南首富又怎么,再有钱的商人还是商人,难登大雅之堂,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纨绔子弟一顿替二姐你报仇雪恨。” 齐韵轻轻地摇摇头:“小弟你不要鲁莽行事,事情爹爹已经处理好了,你就不要胡乱掺和,打乱了爹爹事情。” .. < “二姐,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纨绔子弟不成?爹爹真的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能够答应柳家的亲事,这不是要把二姐你往火坑里送吗?有这样当老子的吗?” 齐韵面色大变:“齐良你给我住口,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二姐,你.....” “出去。” 正文 第九章醉酒赋三诗 柳明志想家了,不是大龙王朝的家,而是地球上的家。 想家里的双亲,想家里的兄弟亲友,想了一切与自己有关系的人,柳明志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柳明志轻轻的喝上一杯水酒:“多久没哭过了,我以为自己足够的坚强,可是当噩耗突然降临了,才发现自己那么脆弱不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 说完之后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水:“小松,文房四宝伺候,少爷我要以诗抒情。” 柳松担忧的看着已经醉醺醺的的少爷有些担心:“少爷,你喝醉了,先去休息一晚吧,想家的话咱们可以马上回去啊,小少爷,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柳松的话刺激到了柳明志的泪腺,终于柳明志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回不去啦,一切都晚了,回不去来,取文房四宝来。” “少爷,您?” “柳松,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欺主不成?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柳明志不负往日的平淡,眼中含怒的看着柳松。 柳松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恕罪,小松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恶奴欺主,小松这就去取文房四宝。” 犟不过执拗的柳明志,柳松起身打开书篓取出上等紫毫宣笔,紫毫名贵万分,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宝物,唐代白居易曾写下脍炙人口的《紫毫笔诗》江商石上有老兔,吃刘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捡一毫。 后曾有人又云:“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的身份,买下此笔虽然算不上什么,可是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买的到,有些东西有价无市。 纵然万金难求,柳之安依旧毫不犹豫的把紫毫交给了儿子,对儿子的期望可见一斑。 砚台同样不是凡品,乃是居于四大砚台之首的端砚,端砚自古便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而驰名于世,端砚研磨不滞,发墨快为书法家最喜爱的砚台之一。 柳松小心翼翼的将笔墨纸砚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的书桌之上开始研磨,不时地看着柳明志是否还能站立起来。 柳明志醉眼朦胧的拿起柳松备至好的紫毫,晃动了几下不清醒的头脑,下意识的开始在宣纸上挥笔泼墨。 “《静夜思》。”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手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口中言毕,手中的紫毫一蹴而就,潇潇洒洒的写下了四句诗词。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纨绔了一些,然而从小柳之安家教甚严,柳明志还是写的一副不错的书法。 四句诗被柳明志洋洋洒洒的用草书写的笔走龙蛇,只是柳明志却只是根据自己的意识来写,大脑已经一片混沌。 “柳松,你知道唐宗宋祖吗?你知道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吗?你知道李白吗?你听说过杜甫吗?” 柳松连忙搀扶住昏昏欲睡的柳明志:“少爷,你喝多了,什么唐宗宋祖李白杜甫的,小松一个都没有听过。” “嗝,嗝。” 柳明志打了两个酒嗝:“没听过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继续提笔书写,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柳明志望月有感临笔。 说完迷迷糊糊的提起酒壶走向了窗台:“嫦娥,在下敬你一杯,把我的思念带给我的亲人,你一个人在月亮之上一定很孤零,在下深有同感。” 清脆的笛声传来,打断了伤感的柳明志,柳明志强行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仔细聆听这悦耳动人的笛声。 笛声悠扬婉转,逐渐到了高潮的阶段,柳明志突然淡笑起来,笑的很开心,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书桌前。制止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柳松:“不用扶,少爷还没有喝醉。” 柳明志拿着毛笔抵住下唇思考了一会开始落笔《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金陵。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宣德二十六年春当阳书院戌亥时柳明志闻窗外折柳曲有感赋诗,以赠天下游行他乡之游人。 随后紫毫宣笔放在笔架之上,摇摇欲坠的向后躺去,柳明志终究难敌醉意的侵扰,昏睡了过去。 柳松急忙搀扶起少爷,把他架着走向床上,给柳明志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后微微摇摇头。 “还是老爷说得对,少爷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如此老气横秋话语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嘴中说出,充满了喜感。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呜呜呜,没有李白杜甫,没有唐宗宋祖,呜呜呜,小爷的一千两,小爷的豆浆油条,小爷的一条龙服务,老骗子,小爷的一千两没了。”说完这句话柳明志便沉沉的睡去。 柳松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书桌前把笔墨纸砚小心的收了起来,随后取出一套普通的文房四宝。 柳松提笔片刻终于下定了主意开始书写,整齐的正楷跃然纸上,少小离家....... 闻人政披着一件袍子站在闻人云舒身后:“云舒丫头,夜凉了,笛子就不要在吹了。” 正文 第十章学堂一 清晨二龙山整体云雾缭绕,覆盖整个山脉之上。 不时地有鸟儿婉转啼鸣声透过层层云雾进入当阳学宫的夫子先生,进学士子的耳朵之中,二龙山上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宁,宛若人间净土一般。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打破了当阳学宫的宁静,不少刚刚起床的士子吓了一个激灵,好奇的向着声音的来源好奇的望去。 纷纷暗自揣摩这位同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发出了如此惨叫,难道是被同室舍友操戈想象了? 学子们眼前隐隐飘过采茶人们的歌声,在那菊花盛开的地方....... 闻人政手忙脚乱的批了一件外袍就冲出了住所:“地龙翻身?何处无故传来惨叫?夫人,云舒快出来,房子要塌了。” 柳明志拍拍头痛的不堪的后脑勺,醉酒后遗症迫不及待的让柳明志知道什么叫难受。 “柳松,少爷我的酒品完全没问题吧?我喝醉了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胡话?有没有跳脱衣舞?有没有月下遛鸟?” 柳松端着盥洗的木盆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柳明志:“少爷?你干了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 柳明志瘫软了下来:“完了,小爷的一世英名啊,不会再次发生了月下遛鸟的丑事吧?” 咦,为什么要说再次哪?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柳明志和室友聚会喝的大醉伶仃就曾发生过月下遛鸟的丑事,轰动校园,最后记了一次大过。 “少爷,你喝醉了之后老老实实的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少爷您就放心吧,洗漱物品我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请。” 柳明志略微怀疑:“真的没有月下遛鸟?” “少爷,你真的是喝糊涂了,您养的几只鹦鹉都在府中有莺儿照料着哪,少爷您怎么能有闲情逸致去月下漫步遛鸟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接过书童手中的漱口水喝了一口。 “少爷你如果想要月下遛鸟,小松可以下山为少爷买上两只鹦鹉来,保证少爷闲散之时能够舒舒服服的月下遛鸟。” 柳松见到少爷很在意鸟这个问题,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忠心。 柳明志一口水喷了出去怒吼道:“想遛鸟自己溜去,少爷不好这口。” 学舍距离学子读书的学堂有几百米的距离,醉酒后遗症频发柳明志拖着懒散的身躯向着学堂龟移而去。 当阳学院学堂分为甲乙丙丁四座学堂,柳明志看着柳松递交给自己的身份牌,丙字班柳明志。 翻看着自己学子身份牌柳明志发着牢骚:“丫的,孔圣人都说了要因材施教,把小爷分到丙字班这不是歧视小爷吗?” 走到了挂着丙字的学堂前,柳明志细心的比对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才走了进去。 学堂之中已经七零八落的坐了不少学子,全都正在一丝不苟的温习着桌子上的书本,一个个摇头晃脑默念文章。 “嘁,脖子不动你们是怕得脊椎炎吗?”柳明志小声的嘀咕道。 随意找了个角落,柳明志打开书本翻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柳明志已经昏昏欲睡,额头与书桌进行了几次点到即止的接触,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和桌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学生拜见刘夫子。” 刘夫子放下手中的书本,跪坐了下来,示意学子们自行坐下。 “前些日子我们讲到了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问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你们都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吗?” “回夫子的话,学生们都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众人齐声回答道,如此大的响声并未引起正在酣睡的柳明志苏醒。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一来,孺子可教也,闫怀安,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义。” .. < 被刘夫子叫道名字的闫怀安站了起来,闫怀安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长得儒雅至极,一袭白袍落落大方的穿在身上。 “回夫子话,此言出于《孔子家语六本》。” “孔子说,与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就像住进了放慢芳香芝兰的房间,时间久了就闻不到兰花的味道了,这是因为自身的香味已经与兰花的香味融入一体。 与品德低劣的人交朋友,就像进入了卖相遇的店铺,时间久了闻不到咸鱼的味道,因为自身已经与咸鱼的味道融合一起。 藏朱砂的地方是红色的,藏油漆的地方是黑色的,因此君子交朋友必须选择品德高尚的朋友。” 刘夫子看着闫怀安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很好,再过七八日的光景,以你的才识进入乙班也不在话下,先坐下吧。” 闫怀安恭恭敬敬的行礼:“谢夫子授学。” 刘夫子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人:“秦斌,你怎么理解这句话?” 黑衣少年秦斌恭敬站了起来:“回夫子的话,学生认为,此言与孔圣另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刘夫子意味深长的淡笑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秦斌你也坐下吧,你们都说的非常,马上就要秋闱了,老夫希望你们能够为当阳书院争脸,上届的解元头名居然被宜山书院给抢去,这件事一直是山长心中的刺,努力吧。” “吾等定不负山长重任,不负先生之重托。” 刘夫子翻开了书本:“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今日咱们讲一讲孟圣的言论。” 正文 第十一章学堂二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柳明志依旧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刘夫子已经开始讲解今天的知识。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孟子说:“依靠武力假借仁义之名而统一天下的叫做霸道,要想称霸天下,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力;依靠道德施行仁义而统一天下叫做王道,想要称王,不一定要有强大的国家。 商汤凭借七十里的土地成王,文王凭借百里的土地成王。只靠武力迫人臣服,并不是真心臣服,只是力量不足以反抗;凭借道德使人信服,心悦诚服,就像孔子的弟子信服孔子一样。《诗经》上说:‘从西从东,从南从北,无不心悦诚服。’大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刘夫子在上面侃侃而谈,逐字逐句的分析亚圣孟子的言论,下面的众学子听得津津有味。 “秦斌,这段话你领悟了没有?” 秦斌沉思了一会:“夫子,学生领悟了一点。” 刘夫子并未失望:“如此短的时间你便能领悟了一部分,属实不错,既然你有所领悟,那么你如何看待王道?” “君王以仁德治理天下,安抚百姓,广开言路,进纳雅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那么什么是天道?” “《荀子天论》曾说过,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百王之无变。” “你对经史理解的很透彻,引经据典更是巧妙。” “闫怀安。” “学生在,何为霸道?” 闫怀安沉思片刻:“以武凌弱,以武伐交,以武立国,以武治邦。” “基础都很稳健,孟子话中的意思便是........” “呼呼呼,呼呼呼。” 刘夫子皱眉停下了刚要讲的话,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众学子也发现了呼呼的声音,纷纷向着柳明志的位置看来。此时柳明志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跟周公下棋。 刘夫子疑惑的看着陌生的柳明志,印象中丙字班并没有这位学生的存在。 “马永,把你旁边的同窗叫起来,堂堂学堂,圣人之地,传道受业解惑的地方,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马永轻轻地推了推熟睡的柳明志,对于旁边的这位同学马永早就发现了,刘夫子的课堂之上居然敢酣然大睡,方才想要叫醒他又怕打扰刘夫子讲学,惹怒了夫子下场可不怎么好。 马永本想着事情先把这堂课业熬过去再说,哪想到这二位仁兄如此作死,睡觉就睡觉吧,还发出声音。 “啊?吃饭了?老大老四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柳明志迷糊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刘夫子吹胡子瞪眼的盯着柳明志:“这位学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慢慢回过神:“柳明志。” “他就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 “听说他非礼了齐刺史家的二小姐,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怎么会出现在丙字班,我记得咱们这里没有这个家伙啊。” “八成是刚来的。” 刘夫子隐隐约约想起昨天晚上山长的孙女告诉自己,山长新安排了个学生在丙字班,当时因为忙于整理书案就给疏忽了,没想到这个学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柳明志。 .. < “柳明志,不知道你对老夫方才的言论有什么见地?” 柳明志一脸懵逼,什么言论鬼才知道:“夫子,能再说一遍吗?” 刘夫子摔了下衣袖哀叹了一口气,班级里怎么进了这么个玩意。 “什么是王道?” 柳明志抓了抓脖子:“不听话的杀掉。” 刘夫子等人脸色一黑,暗道狗屁言论。 “什么是霸道?” “听话的也杀掉。” “什么是天道?” “天之道,损有余......”柳明志愣住了,好像有点串文了:“一边杀人,一边喊着天诛之。” “什么是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通知你一声。” “什么是帝王之道?” “要你死你就得死,不死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诛九族。” 刘夫子一口气没上来,抽搐的指着柳明志说不出话来。 秦斌赶忙上前给刘夫子顺气,片刻后刘夫子叹气道:“今日散学,三日后再来。” “吾等送夫子。” 刘夫子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的走出学堂,柳明志一咬食指,疑问的嘀咕道:“我说的过分了?” ....... 闻人政苦笑不堪的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齐家千金齐二小姐。 “韵丫头,你今日若是为了找寻云舒丫头闲聊闺阁之语,爷爷自然是扫榻以待,欢迎之至,可是你来当阳书院读书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行,有违定制啊。” “闻人爷爷是觉得韵儿才识浅薄,难登大雅之堂,会给当阳书院丢脸?” 闻人政摇摇头:“那倒没有这个意思,爷爷是说自古便没有女子进入学堂的规矩,老朽自然不能同意让你进入当阳书院进学,人言可畏啊。” “闻人爷爷,云舒妹妹可在?” 闻人政顺手一指:“应该在闺房之中,你去看看吧。”那意思巴不得齐韵去找孙女闲聊,撇开想要进入书院的想法。 只是闻人政注定要失望了,片刻之后闻人政手中的茶盏扑打一声掉在地上。 孙女闻人云舒正双臂环抱着一个黑小子的胳膊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黑小子陌生至极,当阳学院中完全没有见到过此人。 闻人政突然冒出一个女大不中留的念头。 “孙贼,你是谁,还不赶快放开云舒,不然老子让你好看。”闻人政一蹦三尺高,恶狠狠的看着孙女身旁的黑小子呵斥道。完全忽视了是自己孙女整个人贴在黑小子身上。 “晚辈后学之士齐良拜见闻人山长。” “齐你娘........” “闻人爷爷这下子我进学院应该没问题了吧。” 齐你娘个腿还没骂出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黑小子口中说出来闻人政惊疑不定的看着齐韵:“你是韵丫头,难道你使用了易容粉?” 闻人政就是闻人政,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齐韵清了清嗓子,略微粗狂的道:“闻人山长,晚辈齐良希望能够在当阳书院进学,望闻人山长应允。” 闻人政一脸纠结:“模样倒是可以了,可是山上已经没有单人学舍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和大男人住在一起吧,传出去的话齐润那小子能活活吃了老朽。” 闻人云舒笑嘻嘻的道:“爷爷,可以让韵姐姐和我住一起呀,我们都是大姑娘了,住在一起也方面。” 闻人政脸色一整:“不行,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易容粉已经使用十天之中便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韵丫头只能盯着这张脸生活,每天一个黑小子进进出出你的闺房,清白还要不要啦。” “柳家公子住在哪里?我和他一间房就行了。” 闻人政有些迟疑:“这......”然后想到了什么,复杂的看了一眼齐韵掏出一串钥匙递了过去。 齐韵走后闻人政包含深意的叹息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正文 第十二章兄台胸肌为何如此发达 闻人云舒好奇的问道:“爷爷,你是怕那纨绔子弟污了韵姐姐的清白吗?” 闻人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傻丫头,齐韵虽是女儿身,然而却自幼习武强身,寻常大汉十几个想必是进不了身,他柳明志有什么能耐。” 闻人云舒眨巴眨巴玲珑的大眼睛,一脸的好奇:“那爷爷怎么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前些日子烟雨楼阁的事情搞得金陵人尽皆知,韵丫头此行读书是假,想要找柳家公子寻仇是真,韵丫头易容住进了柳明志的学舍,依靠柳明志的身份生死难料到不至于,可是一番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了。” 闻人云舒眼前浮现出齐韵哪恐怖的战斗力,露出一丝窃笑:“爷爷,你真坏,就算柳明志纨绔之名在外,可是你们两个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可以这样坑害与他。” 闻人政摸了摸怀中的千两银票,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怪笑:“玉不琢,不成器。”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呆萌的闻人云舒暗自揣摩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韵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酒味传来,面色微微一变,用手挥了挥空气,一股微不可察的劲风传来,登时房间中变得舒畅自然起来。 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吃力的放下手中的书篓:“二小姐,真的不用玉儿留下侍候你吗?玉儿担心小姐你会住不习惯,还是让玉儿留下吧。” 黑小子齐韵神秘的一笑:“我一副男人装扮,你跟在我身边反而不合适,在山下的镇子找个客栈安心的住下就是了,至于服侍的人嘛!有,当然有,只是还没有到而已。” .. < 丫鬟玉儿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篓,对着自家小姐依依惜别:“小姐,你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来告诉玉儿。” 齐韵捏了捏玉儿俏丽的小脸淡笑起来:“傻丫头,放心去吧。” 玉儿离开之后齐韵上下观看起房间内的摆设。 两张书桌分别摆放在两个窗口,既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又可以有充足的光亮,可见当阳书院对学子的功课很是用心。 两张普通的床铺随意的摆置在房间的各一个角落,每张床铺一旁都有一个书架放置,随意抬手便能够取到书架上面的书本,方便至极。 齐韵看到另一张床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衣物棉被,知道那便是登徒子的物事,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另一张床位安置行礼。 收拾物品看似轻松,实际也不简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齐韵看着自己长条状的被子,再看看柳明志那如同豆腐块一样的被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打量了一下周围安静无声,女儿家的好奇心作祟,齐韵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柳明志的书桌旁边,随意的瞥了一眼。 看到了书桌上两张随意放置的宣纸,顺手拿起看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齐韵轻轻的吟诵了起来。 “好诗啊好诗,短短四句诗便将思乡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言辞朴素无华,轻易地勾勒出游人月夜思乡的场景,明月娟娟素魄挂在窗前,清冷明净,最易触动游人的思乡之情。诗书上并未见到这首佳作,难道是哪位新晋才子的佳作?” 虽然诗词是在柳明志的书桌上发现的,可是齐韵并未往这个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身上想,在齐韵的认知里柳明志若是能够写出如此佳作那才是见鬼了。 然而上天最容易给人开玩笑了,齐韵品味完诗句自然顺势而为去看诗词的落款。 齐韵见了鬼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宣纸上的落款,大龙王朝.......柳明志。 齐韵第一个反应是柳明志抄袭前人的诗词,可是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却从未听闻过这首诗词的音讯。 若是一首普通的诗作也就算了,静夜思这首诗虽然言辞朴实,然而诗词表达的内容与此诗境界绝对是上品,传颂千古也为不过,绝无可能籍籍无名。 “难道真的是那个纨绔子弟所作?不可能!”齐韵把脑海中的想法急忙抛出去,那样的的登徒子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完美的诗词。 然而落款确实是柳明志,看着宣纸上的墨迹,确实像是新作,登徒子昨天来的书院,难道真是他? 齐韵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起另一张宣纸看了起来。 “春夜金陵闻笛。” “谁家玉笛..................何人不起故园情。” 落款:大龙王朝春......赠天下游人。 齐韵自言自语的道:“整个当阳学宫喜欢晚上用笛子吹奏折柳曲的人只有云舒妹妹,难道真的是哪个纨绔昨天晚上听到了云舒妹妹的笛声所感,寄情赋诗写下了这等传颂千古的诗作?这真的是纨绔子弟吗?” 齐韵第一次对自己听说的柳明志产生了怀疑。 齐韵放下上等宣纸,拿起一旁的草纸,比起上等的宣纸来说,草纸难登大雅之堂,可是齐韵再次震惊。 “少小离家老大回.......春风不改旧时波。”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六年春戌亥时书童柳松闻少爷呓语代笔。 齐韵急忙放下草纸,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旁的宣纸:“笔走龙蛇,挥斥方遒,力透纸背这是书法大成啊,一直震惊于诗词的品质,我怎么就忽视了此诗的书法也是上等之品。” 拿起三分诗作细心比对了起来:“竟然全部都是思乡的上等之作,寻常之人终其一生也做不出一篇这样的诗作,才离家一日,还少小离家老大回,还乡音无改鬓毛衰,至于嘛?还是你真的已经达到了脱口而出便是锦绣文章的地步,随口小赋便是千古文章才情。” 齐韵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挥笔泼墨,纨绔子弟,柳明志七个大字跃然入目。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写他的名字。” “小松,你他娘的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锁门了,少爷包袱里可是有几百两银子,丢了的话少爷送你进宫面圣。” “不能啊,少爷小松敢保证出门的时候绝对锁上门了。” “放屁,证据确凿,房门堂堂正正的敞开着,不是你忘记关门了,难不成进贼了不成。” “少爷,可能真的进贼了。” “卧槽,小爷的银.......非......非洲兄弟?”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黑小子。 齐韵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纨绔子弟,露出复杂的神色,这是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二次见到了此人。 “亚历山大东征?麦哲伦哥伦布环球航行?”柳明志挥挥手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非酋兄弟。 齐韵怪异的看着胡言乱语的柳明志,思虑着该怎么打破初次见面的尴尬。 “不愧是非洲人,天赋凛然,非兄的胸大肌为何如此发达?”柳明志手贱的伸向了黑小子的某个位置。 “啊......啊。” “放开我家少爷。” “啊............” 正文 第十三章不醉不成才 忍不住化身一只固执的国宝,端着洗脸盆来侍候你,年少时一切太无知。 柳大少端着一盆清水,肩膀上扛着一条洁白的毛巾,狗腿子一样舔着脸对着刚刚起床的齐韵跪舔道:“齐良少爷,您老起床了,请问我可以越过这条线把盥洗的东西给您老送过去吗?” 柳明志顶着两个黑眼圈,宛若大熊猫一样,加上嘴角处的处的一处青紫伤痕,说不出的喜感。 看着磨磨蹭蹭的齐韵,柳明志的双手长时间端着水盆已经有些酸麻,柳明志心里暗自发狠:“非洲来的黑小子,小爷管你是亚历山大东征来的,还是麦哲伦哥伦布航行来的,敢打小爷,等小爷出去了学院,马上带人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非打你个三魂出窍七魄出天。” 挤吧几下酸痛的熊猫眼,柳明志埋怨的看着站在一旁面目全非的柳松,眼神中流露出一个信号。 不成器的东西,连个黑小子都打不过,少爷养你有什么用。 柳松摸了摸嘴角的淤青,委屈的看着自家少爷,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神情,就像再说:“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不对,而是敌人太强大。” 挤眉弄眼的触碰到伤口,柳松又是猛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道:“娘的,这黑小子下手是真他娘的狠,打人专打脸。可惜了少爷英俊的相貌,可全部靠着这个吃饭的啊。” 齐韵穿好鞋子上下活动了一下,感觉很不错,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恭敬,逆来顺受的柳明志:“柳兄,让你这个名动金陵城的富家大少爷来给我端茶倒水,侍候前后忙来忙去的不会委屈你了吧。” 柳明志身体一蹦:“不会,当然不会,齐良兄弟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虽然现在齐兄弟的名声不显不扬,我相信终有一天齐兄弟会名传天下,万人敬仰,到时候传出去我柳明志侍候过齐兄你,那是我柳明志的荣幸,被齐兄的光辉形象所感然,我柳明志是如沐春风,岂有委屈的道理。” “姓齐的,打了小爷就算了,还敢如此的羞辱小爷,等着吧,小爷现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重镇旗鼓之日,便是血债血偿之时。” 齐韵促狭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柳明志:“柳兄,你不会是打算着现在形式不如人就忍下了小弟的羞辱,他日之时再报这一箭之仇吧?” 柳明志手中的木盆一抖,水波荡漾,心道:“小爷我藏得这么的深,他是怎么看出来,难道什么地方遗漏了。” “不敢,不敢。哈哈...圣人不是说过吗,君子报仇,十年不......不.....不....” 柳明志不了个不停,就是不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年不什么?柳兄倒是说呀!” “不会,十年不会,一百年也不会,一辈子都不会报仇,柳松,少爷很大度的,应该怎么说。” “无度不丈夫。” “对,无度不丈夫,我柳明志以我的人格保证绝对是信服之至,绝不敢提报复之事。” 齐韵把手放进水盆里捧起两把水梳洗,喝了一口漱口水:“柳兄,说好的你可是要服侍我一个月的,不过你我素昧平生,如此鞍前马后的侍奉小弟,小弟于心不忍,你我同室而居,小弟于情不安,这样吧,小弟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答应小弟一件事情,小弟可以当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与柳兄赤诚相待。” 柳明志看着齐韵那热忱的眼神,打了个寒颤,眼前浮现出了令人恶寒的画面。 “齐兄弟,俗话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宁折不弯,一天是直的,终身是直的,我柳明志三尺微命,死不足惜,可是你若是想要我柳明志为了苟且偷生屈身于你的龙阳之好,你是痴心妄想。” 柳明志义正言辞的斥责起了齐韵,齐韵的脸更黑了,拳头握紧噼啪作响,凶神恶煞的盯着柳明志。 “你要干什么,小爷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老天爷给你定海神针,你却用它来当搅屎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啊,亚麻跌,饶命啊。” ....... 柳明志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齐兄,不是就让我做首诗词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至于吗?” 齐韵黑着脸指着自己书桌一旁的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以此画赋诗一首,倘若再次胡言乱语,我让你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柳明志身体一颤,蜷缩着身体勾头看向那副山水画:“以这画作诗?” 齐韵平淡的点点头也不说话。 柳明志扭头看着一旁畏畏缩缩的柳松,柳松急忙低下头不敢看着自家少爷。 柳明志开始抓耳挠腮,心脏有种上蹿下跳的感觉,嘀咕道:“画,山水画作诗。” “我要是作的不好会怎么样?”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黑小子。 .. < 齐韵淡淡的道:“吟诗作对哪有绝对的上品佳作,你急促之下赋诗一首,即便是下品也是情有可原,无碍。”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听到黑小子这样说,柳明志就放心了。” 盯着山水画的柳明志开始徘徊起来,六步结束之后柳明志灵光一闪:“有了。” 齐韵双眸精光一闪,神色难以揣摩的盯着柳明志。 柳明志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幅画真是行,也有鸟又也虫。” 柳明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一脸邀功的模样看着齐韵:“齐兄弟,仓促之间鄙陋之作,请齐兄弟不吝赐教。” 齐韵听了柳明志的诗词只感觉气血上涌,全身百爪挠心一般的难受。 “这幅画真是美,既有山又有水.....这跟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有什么区别?”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的书桌上的两张宣纸一张草纸心底暗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这真的是一个人作出的诗词吗?是这个纨绔子弟抄袭前人之作,向别的才子买诗词,亦或者此人在藏拙?” 齐韵秀手轻轻地一抓换洗架上的木盆,木盆顺势断裂开来,水迹撒了一地:“这就是你作的诗词?” 柳明志急促的后退了几步:“齐兄弟,是你说的诗词又上品,中品,下品之分,我仓促之间做不出好诗词也情有可原。” 齐韵抓着木屑阴沉的看着慌乱不堪的柳明志:“诗词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可是你作的也的叫诗词啊。” “亚麻跌,齐兄弟开恩哪,我绞尽脑汁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诗词了。” “且慢动手,我有话说。”柳松打断了齐韵准备动手的前奏。 “什么话,快说。” 柳松凑到齐韵身旁小声嘀咕道:“齐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不喝醉不出佳作。” 齐韵惊异的看着柳松:“当真?” 柳松淡然的点点头。 “小王八蛋,你在跟齐兄弟密谋什么,我才是你家少爷,你可不能认贼作父,与外人狼狈为奸啊。” 齐韵淡淡的看着惊恐的柳明志:“下山喝酒,我请客。” 正文 第十四章大义灭亲 二龙山山脚处柳明志两腿打颤不已,双手抱住山脚的乱石不敢放手,怕一放手就会瘫软到地上。 柳松齐韵二人鄙夷的看着抱住石柱不停哀嚎的柳明志,柳松抬头望天,怕自己的神情伤了少爷的自尊心。 只是,柳松眼睛之中不是流露出的意思柳明志如果见到了估计马上会读懂什么意思。 柳松那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再说:“少爷,你果然是肾虚啊。” .. < 幸运的是柳明志一直喘着粗气,修养身心没有时间关注别人的表情,否则柳松又要挨揍了。 齐韵淡淡的道:“柳公子,才这点山路就累成这个样子,你不行啊。” 柳明志猛地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齐韵,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样子。然而说出的话却令柳松跌破眼镜:“齐兄弟真的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哥哥身体不行,老啦,不能与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比肩了。” 说完忍不住的叹气,一副伤古怀今的模样,要多么无耻就有多么无耻,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惺惺作态犹如有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一般说话,不知道是有多么的违和感。 齐韵嘴角抽搐,对于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真的是无话可说,什么话都能被其当做好话来听也没谁了。 举起自己的拳头威胁着一脸无耻的柳明志:“再敢废话,要你好看,还不赶紧带路。” 柳松盯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舔着脸道:“齐公子,小的带路,小的带路。” “算你小子有颜色,替少爷顶着。”柳明志给了柳松一个很有眼色的表情。 齐韵与柳明志并行,却有意识无意识的保持住一个稳妥的距离,怎么看都有嫌弃柳明志的意思。 “柳松,一日前白莲教乱匪突然袭击金陵城,大肆屠杀镇守官方,抢劫城中商铺给金陵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刺史大人派兵镇压,赶到之后乱匪已经撤离只留下了大龙当亡,白莲当立的旗帜,不知道柳兄怎么看白莲教乱匪侵扰金陵的这样事情?是有预谋的行动还是突发的事情。”齐韵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问起了柳明志这种复杂的问题,柳明志虽然对大龙王朝已经有所了解,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果然,柳明志不负纨绔子弟之名,砸了咂嘴指着自己:“白莲教乱匪袭扰金陵城,你问我怎么看?” “不错,柳兄怎么说也是金陵城之中响当当的人物,小弟想要请教柳兄怎么看?” 齐韵依旧抱着一份怀疑,想要验证一番柳明志是真的纨绔还是一直在藏拙而已。若是真的纨绔子弟那也没什么了,本来就是纨绔子弟,证实了反而轻松。可若是在藏拙,那可就耐人寻味了,一藏十九年,不是胸怀大志之人便是心怀大恶之人。 毕竟能够一夜赋诗三首,每一首都是千古绝唱的诗词,这种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倘若心怀天下,这是苍生之福;倘若祸乱天下,便是苍生之祸。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齐韵的想法肯定嗤笑一番,小爷可没想过去做这造福天下亦或者祸乱天下的人,小爷有万贯家财等着继承,何必劳心劳力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小民思想作祟,柳明志纵然成了首富长子,可是从小到大的那种根深蒂固的小民思想却一直挥之不去。与齐韵这等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的女子不同,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言行,出口便是忧国忧民,提笔就是忠君报国。 纵然是原来的柳明志也不过是抱着醉生梦死一辈子的念头,老头子逼着读书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读书没钱花啊,柳之安握着柳府的财政大权,自然掌握了柳明志的生死。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当然站着看啊,总不能凑到跟前去看吧,那多危险,听说那些乱匪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小爷一辈子的大好时光还长着,小爷能怎么滴。” 世界上能把天聊死的不多,柳明志就是其中之一,别人问的是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也没人问你站着看躺着看啊。 齐韵怀疑的看着柳松,分明在问这家伙真的向你说的那样,只有喝醉了才会显现出大才的样子,你确定那三首佳作是眼前的这么个玩意做出来的? 柳松感受到齐韵的目光,脖子一缩,双手一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从小到大少爷就没有喝醉过,昨天是唯一一次喝醉了,顷刻之间赋诗三首,我有什么办法。 读懂了柳松的眼神齐韵随意的道:“柳兄,此事只怕你想不上心都不行,乱匪攻城的事情与你们柳家有莫大的关系,你想置身事外只怕不是那么的容易吧。” 柳明志一怔,呆滞的看着齐韵:“老头子竟然是白莲教的乱匪?不能啊,白莲教那是什么,一股子连饭都吃不上的家伙,老头子吃喝不愁,花不尽的银子享不尽的福气,他干什么要参加白莲教这种掉脑袋的教门?” 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自家老头子竟然是白莲教的,自己是该同流合污,与老头子同进同归,还是该向朝廷举报老头子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大义灭亲哪? 正文 第十五章知行合一 齐韵忍住一巴掌抽死这家伙的冲动,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柳兄,小弟从来不曾说过柳员外乃是白莲教众,在下说你们柳家与此事有莫大的干系是因为此次白莲教徒袭击金陵城所劫掠的商铺大概六成的铺子是你柳家的产业。” “哦,不就是柳家的产业吗?”柳明志随口道,随后反应过来:“嘛玩意,柳家的产业,那不就是我家的产业,六成?那得多少钱啊。” 柳明志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痛,好像一块肉突然没有了一样的痛,那些钱将来可都是小爷的,就这样被抢了? “小松,扶住少爷一会,少爷有点头晕。” 柳松急忙产扶住柳明志,小心翼翼给柳明志顺气:“少爷,您不要担心家中的事情,老爷纵横金陵几十年了,区区白莲教的一些宵小之徒对付老爷在金陵诺大的产业劫掠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少爷尽可以放心,无碍。” 这话一出,柳松反而比起柳明志更像一个富家少爷一样,不在乎一得一失的小事情,有种一切尽在本公子掌握之中的感觉。 倘若柳松拍着柳明志的肩膀轻轻说道:“”少爷,您就放心吧,一切事情都在小松的掌握之中,一些小小的乱匪,翻不起什么风浪。|只怕柳明志能当场拜服。 .. < 可惜柳松是个书童,书童再厉害还是柳家的书童,见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柳之安。 柳之安听说自己的家的商铺被白莲教徒袭扰了之后首先问的是有没有人受伤,或者是更严重的事情,出了人命的事情。 管家回复只是损失了一些银子,店铺中的人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柳之安淡定的询问所有的商铺损失了多少银两,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的递上账本,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柳家在金陵每家商铺的损失,合计六千多两银子。 柳之安细心的核对之后,满不在乎的道:“只要没有铺主从中私自谋取银两,被抢了便被抢了,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挡不住,抢了之后可以再赚回来,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六千两银子很多吗?很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回来的银子,柳之安当然心痛,可是柳之安更明白心痛到死这些银子依旧不会回来了,眼下安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心稳定了,柳家就会无恙,银子嘛!还会赚回来的。 “柳兄,小弟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无的放矢,白莲教乱匪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是朝廷的事情了,应该说不止仅仅是朝中的事情了,这些人神出鬼没,到处蛊惑人心,宣称白莲圣母可以展现神迹,不少百姓受了他们的蛊惑鬼迷心窍,刺史大人多次派兵围剿未果便是有民户给他们通风。” 柳明志顶着熊猫眼好奇的看着齐韵:“齐兄弟可是举人?” “小弟愚笨,尚未有举人功名在身。” 齐韵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怪异的问题,白莲教侵扰大龙王朝重兵镇守的金陵跟自己是不是举人有什么关系。 “那么齐兄弟是秀才功名?” “自然不是,小弟也不曾考取秀才功名。” 柳明志怪异的看着一脸迷糊的齐韵:“你既然没有功名在身,吃饱了撑的管那些闲事做什么,白莲教乱匪的问题下有齐刺史励精图治,上有当今圣上操劳,你一个白身操着皇帝的心,不累吗?” 齐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辈读书人当舍身........” “打住,齐兄弟,为兄托大称呼你一声小弟,小弟你有拳拳报国之心,这是国之幸事,为兄很佩服你,可是为兄有一句话你切听来,正所谓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并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想法,齐兄弟以为有多少读书人读书真的是为了忠君报国而不是为了出人头地?” 齐韵有些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思索着柳明志的这些话,明明与自己从小接触的理论相悖,为什么觉得如此正确。 “齐兄弟,有些事情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靠行动。嘴上每天说一千遍忠君爱国,说一万遍忠君报国,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你只说却不做,每天侃侃而谈,批评这个士子,鄙弃那个富家子弟,日复一日,不还是在空谈吗?” “若是连报国的信念都没有,不是更是令人贻笑大方吗?” 柳明志唉声叹气,知道齐韵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轻易改变不了,见到道路旁一些正在耕作的百姓柳明志眼前一亮。 柳明志指着劳作的百姓:“齐兄弟你看。这些劳作之人可曾说过忠君报国的话,没听到过吧,可是他们种出的粮食却充实了国库。家父乃是一介商贾,天下士子所鄙夷之人,家父等商贾亦是从未把忠君爱国挂在口上,可是家父每岁的税收可以养活三千人的甲兵之事抵御金国的进攻。读书人每天都在说着忠君报国,造福黎民百姓,他们读书还是读书,又做了什么?” 齐韵脸色有些悲苦,柳明志的话明明是叛经离道之言,为什么却毫无反驳的地方。 “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知行合一才是天下大势。”柳明志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齐韵突然觉得柳明志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辉。 正文 第十六章诸神的黄昏 二龙山虽然距离金陵城数十里的范围,然后却有名扬天下,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建立在二龙山上。 当阳学院虎踞龙盘与二龙山,加上当阳书院的声名自然使二龙山周围的村镇繁荣起来,毕竟络绎不绝的学子加上慕名而来的人为二龙山带来了不少的人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呸,有人的地方就得有生意,衣食住行中的任何一样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为了满足这些慕名而来形形色色的需求,二龙镇应势而生。 二龙镇不大,比起金陵城这个大龙王朝的重城来说二龙镇可以说小的可怜。当初二龙镇的由来可谓经历了重重险阻,龙乃神物,遨游于九天之上的存在,天下百姓素来以龙的传人自居。 .. < 另外一点便是龙乃是皇家专用的存在,古时常以真龙天子来形容当今皇帝,所以二龙镇其名之中的龙子便是大不敬之意。 右相童三思出身于当阳书院,毕竟对于自己的崛起之处有种异样的情感,于是上书皇帝二龙山双龙降世的传说,既然双龙降世护佑二龙山,因此当阳书院才能尽出天下才子,这是祥瑞啊。 不得不说古人很是迷信,因此二龙镇之名乃是当今皇帝李浩御笔钦赐的名字,一时间名动江南。 客似云来酒楼是二龙镇中最大的酒楼,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镇子,可是客似云来之中却网罗了天下的美酒,海南的美酒,漠北的烈酒,西疆的葡萄酒,东海的佳酿可谓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客似云来可以为你搜集全天下的美酒。 读书人喜好饮酒作诗,三两个好友相聚一堂,能干什么?当然是喝酒了,只有喝酒才能一叙胸中丘壑,可以抛却一切哀愁。 最重要的是,客似云来乃是柳家的产业,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产业若说遍布天下有些张狂,可是遍布大江南北还是不夸张的。 齐韵知道柳明志的身份,却不知道客似云来是柳家的酒楼,纵然是柳明志这个柳家大少爷也不知道老头子的家业如此庞大。 之所以来到这里因为齐韵知晓柳明志的身份是不会去寻常的喝酒场所,金陵谁人不知道道柳之安柳员外家的大公子曾经为了博苏如雨美人一笑曾花费一万两银子。 齐韵稳稳定定的走进了客似云来,此时客似云来已经有了不少三五成群的书生在聚会饮酒,互相畅谈最近的课业,畅谈以后的人生,这样的人客似云来每天都不会少。 “掌柜的,把你们店中最烈的美酒来上一坛子,再上四个最好的小菜。”齐韵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开口便要了最烈的美酒。 柳松那句悄悄话给了齐韵很大的感触,不醉酒不成佳作,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客似云来的小二哥肩膀上扛着一个抹布细心擦了擦三人面前的桌面:“三位客官稍等,好酒好菜马上来。”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齐韵哪不高不矮的身躯:“齐良兄弟,还是随意的喝上两杯清酒为好,最烈的酒是不是太........” 齐韵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我辈男儿喝酒就该喝最烈的酒,那些清酒米酒之类的酒是那些深闺之中的大家小姐喝的,柳兄,你不会不行吧?” 齐韵为了试验出柳明志是否真的只有醉酒才会显露才识,若是真的便说明此人真的在藏拙,若不是,那便不是了吧。 别看齐韵大大咧咧的说要喝就喝最烈的酒水,其实在刺史府之内别说最烈的酒水,就连普通的米酒,齐韵都不太涉猎,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为了一试柳明志,齐韵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柳明志相当的纠结,恨不得掐死齐韵这个非洲货,你说喝酒就喝酒,你说最烈的酒那便是最烈的酒,你说我不能喝酒那便是酒量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用不行这个词语? 顶着两个熊猫眼,柳明志恶狠狠的盯着齐韵:“我行不行,待会你就知道了,谁先趴桌子下谁是孙贼。小爷拿闷倒驴当水喝的时候,你小子还只是个液体。” 柳松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你昨日已经宿醉了,今日若是再痛饮一番的话,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柳明志恶狠狠的嘀咕道:“头可断,血可流,名誉不能丢,少爷一定要让这个黑孙贼知道什么叫男人,这都第二次说小爷不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待会小爷把他喝趴下之后,扒光了衣服用绳子绑在书院的山道上,小爷要抱这两拳之仇。” 柳松听到少爷说两拳之仇,下意识的看着柳明志的熊猫眼,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牵动了嘴角的伤口,顿时抽了几口凉气。 “少爷,小松相信你,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柳家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 柳明志之所以敢夸下如此的海口,那是因为他了解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普遍的都不高,就算最烈的酒水估计也只是在二十多度已经顶天了,喝倒一个土著还不是顺手捏来的事情。 主仆二人虽然声音微弱,挡不住齐韵自小习武,耳聪目明,二人的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一字不落的流入耳中。 听到柳明志说道要把自己灌醉之后扒光衣物绑在书院的山道上的时候,双眼冷冽的看着柳明志,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客官,你们的酒来了,请慢用。这是本店最烈的酒牛马倒,二位客官一定要慎用。” 小二退下之后,齐韵抬手轻轻的拍在酒坛的泥封之上,泥封顺势飞了起来轻飘飘的落在桌子上。 柳明志偷偷的咽了口水心里捉摸不定,这个时候不会真的有那种喝酒之后可以把酒水从手指逼出来的功夫吧,否则这个黑小子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喝醉哪? 齐韵摆上两个大瓷碗开始倒酒,烈酒有烈酒的喝法,喝烈酒就要用大瓷碗才能喝出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柳兄,请!”齐韵端起一碗酒同时指着另一碗酒水示意柳明志端酒。 柳明志颤抖着双手捧起自己面洽的酒碗,齐韵的淡定有些不正常,柳明志总感觉其中有鬼。 “齐良兄弟也请。” 二人端着酒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先喝第一口酒。 “柳松,既然是小弟请客,这酒是不是就有柳兄先干为敬?” “客随主便,既然是齐良兄弟请客,还是齐兄弟先干为敬。” 齐韵右手一下子拍在酒桌上:“柳兄先喝为敬,有意见吗?” 柳明志双手打颤:“没.....没有,既然是兄弟好意,我便先干为敬。” 端着酒碗送到了嘴边,柳明志品尝了一下度数,还在承受范围之内,然后咬牙一饮而尽。把酒碗送到齐韵面前看了一看,就像在说该你了。 齐韵咬牙端起自己的酒碗送到嘴边准备喝完,左边的桌子却引起了骚乱柳明志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齐韵酒碗一抬,酒水激射出了客栈之外。 “整个金陵城除了柳家大公子,比起有钱本少爷服过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少爷我面前指手画脚。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接着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与哀嚎的叫声。 柳明志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旁看热闹的小二哥:“酒楼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问吗?” 小二客气的对着柳明志道:“少爷怕是第一次来客似云来酒楼中喝酒吧,我们酒楼中的规矩就是所有的客人都是神仙一样的存在,神仙打架嘛!他们的私事酒楼是不过问的。” 柳明志好奇了:“啊?还有这种规矩,他们打坏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办?” “当然是照价赔偿。” “不赔怎么办?我看那个富家公子很是嚣张啊。” “这位贵客,知道什么叫诸神的黄昏吗?” 正文 第十七章三人行 一直纷扰不堪的酒楼忽然寂静了下来,然后纷纷退到酒楼的角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见酒楼大堂中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汉子停了下来,驻足小二面前前,汉子神色平淡,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顿时周围的人更是退避三舍,不敢与汉子直视。 .. < “小二,来一大壶一般的酒水。”汉子开口对着老板道。 小二与周围的那些人不同,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汉子说道:“客官,十文钱一壶。” 紫袍汉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二:“你不避讳我身上的东西?”说完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石棺。 小二瞄了一眼紫袍汉子肩膀上的石棺:“客官若是来喝酒的,我自然不避讳,带什么东西那是客官的兴趣,至于别人怎么想,那与我无关,我们老板说了,客似云来接待天下客人。”说完看了一下周围退避三舍的人群:“要走的把酒钱结了。” 紫袍汉子细心的把肩膀上的棺材小心的放到了地面上,接着从怀中掏出十个铜板放到桌子上:“上酒,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桌子旁。” 紫袍汉子自在的喝着酒水,周围一些大胆的人慢慢的重新坐到了酒桌前,见到紫袍汉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又开始交谈起来。 “小二哥,来一壶好酒。”这时一个粗狂的口音传来,酒楼中走进一个绿衣大汉坐到了茶摊前。 大汉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大刀,用粗布包裹着,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几眼紫袍汉子与齐韵之后,便将心思放到了面前的酒碗上。 只是不到一会,紫袍人与绿衣人突然同时说道:“老板,给我也上烈酒。” “两位客官,漠北最烈的酒牛马倒一坛十两银子。” 紫衣汉子与绿袍汉子登时不做声了,时不时的把目光撒向柳明志齐韵二人的桌子上。 柳明志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任谁喝酒的时候被两个粗狂的大汉盯着都会感觉不自在,怪异的很,别扭的很。 “两位要不要一起喝点?”柳明志随意客气的询问了一下。 哪想到两人马上喝掉手中的酒水,忽视掉面色有些不愉快的齐韵凑到了柳明志的桌子前很不客气的拿起秦殇面前的酒坛给自己到了一碗大喝了起来。 “谢谢了兄弟,某早就眼馋兄弟你的酒多时了。”绿衣汉子喝完酒说道。 “我也是。”紫袍汉子话不多,借着绿衣汉子的话接了一句。 倒是柳明志有些惊愕,嘴角不停地抽动,虽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可也没到这个份上啊。 柳明志很想说:“我只是客气一下啊,你们不用当真吧。” “没...没关系,出门在外,多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两位大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柳明志接着客气,不客气也不行了,都已经喝过了还能说什么。 “齐兄弟,你不会介意吧?”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齐韵问道,毕竟是齐韵要请客,自己这算不算有些逾越了。 齐韵虽然郁闷这两个忽然杀出来的汉子,耽搁了灌醉柳明志的好机会,可是事已至此,已经上桌了岂有赶人的道理,只好微微的摇摇头,示意无妨。 “那就不客气了,二位兄弟真是仗义,某家敬你们一碗酒。”说完然后给自己到了一碗。 “我也是。”紫袍汉子也给自己到了一碗。 “干。” “干。” “干......干,两位大哥海量啊。” 绿衣汉子放下酒碗:“某家刘三刀,漠北人士,来江南有些事情要办,闻到了家乡的烈酒,便厚着脸皮讨上一碗酒水。。” “江南宋终,也是。” “见过两位大哥,小弟柳明志江南金陵人士,这位皮肤黝黑的兄弟齐良乃是小弟的同窗好友。” 只是柳明志发现说完之后,周围的竟然全部都不见了,依稀听见背刀客,扛棺匠什么的在人群中传来。 齐韵也是紧紧地盯着刘三刀背上的朴刀与宋终放在地上的石棺眼神诡异,既有惊惧又有好奇。 柳松依旧无所谓的站在一旁服侍着自家的少爷。 刘三刀与宋终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异样一样,依旧不停的喝着柳明志二人的烈酒,柳明志愣愣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三人,这是什么鬼的情况。 背刀客刘三刀,大龙王朝江湖中人,一言不合便杀人,死于刘三刀手中的江湖人不下三百人,刘三刀杀人,从来只杀江湖人,背刀客这个名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刘三刀背上的。 只知道刘三刀从漠北一路向南,去过东海之滨,也去过西疆之西,也曾到过岭南,回到漠北之后便有了背刀客的称呼,刘三刀的刀从来都是背到背上,因为他杀人的时候都是用的被杀之人自己的兵器,用刘三刀的话来说,能死到自己的兵器下这是一种荣幸。 刘三刀的刀在他自己看来是仁义的,这很可笑,杀人的刀居然也会是仁义的。 刘三刀只杀江湖人,因为江湖仇杀是官府所不管的,至于传说的什么一言不合便杀人更是无稽之谈,刘三刀杀人有三杀,三不杀。 “挑衅者,杀;恶人,杀;贪官,杀。弱小,不杀;女人,不杀;顺眼,不杀。” 刘三刀原名刘海,至于为什么改名叫刘三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扛棺匠宋终,江湖别号扛棺匠,又叫送终人,见过宋终的人都知道,宋终在外从来都是扛着棺材出现在大龙王朝的所有门派山门之前。 宋终的棺材既是给自己做的,也是给别人做的,只是十年来,棺材从来都是给别人用上了,天下英雄榜宋终排名第九十九,后来排名第九,宋终的棺材送出去了九十副。 “我的棺,葬自己,亦葬天下,你要陪葬。”宋终每送出去一副棺材都会留下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宋终出门为什么总要扛着棺材,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抗遍了大龙王朝。 “施主,小僧远道而来,可否为小僧施舍上一碗茶水解渴?” 一位穿着袈裟的小和尚进入了三人的眼眸,小和尚身旁跟着个穿着粉红色流苏裙子的少女,好一对奇怪的组合。 柳明志好奇的打量着刘三刀宋终新来的小和尚,今天到底怎么了,净遇到怪人。 唯有齐韵不声不响的看着三人,先有白莲教袭扰,今天又有两个江湖成名的杀才入城,爹爹又有的忙了。 正文 第十八章空?还是不空? 小二倒也畅快,看着面前的小和尚说笑道:“我虽然不信佛,但是也愿意结个善缘,可以施舍小和尚你一碗茶水,这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她不行。”说完一指粉红流苏裙子的女子。 小和尚听了小二哥的话先是惊喜,随后面容纠结的看着女子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与这位姑娘不熟,施主肯施舍小僧,小僧自然感念老板恩德,日日为老板念经祈福,施舍姑娘与否在于施主,不在于小僧。” 女子听了小和尚的话,姣好的面容嗔怒状的看着小和尚:“好你个了凡,你居然说和我不熟,那你说我叫什么?” 了凡小和尚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盯着粉红色女子欲言又止。 粉红女子掐着腰怒视小和尚:“小秃驴,你可想清楚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是说谎便是犯了佛家戒律,想清楚了哟。” 了凡顿了顿:“女施主叫颜玉。” 颜玉得意的看着小二哥:“小二哥,你可看到了,我知道小秃驴的名字,小秃驴也知道本姑娘的名讳,他说我们俩不熟,你信吗?” 小二异常淡定的点点头:“我信。” 颜玉的表情凝结:“我和他不熟,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颜玉的,这么一个六根不净的小和尚,你还愿意施舍给他茶水?” 小二哥煞是其事的说道:“小的现在也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叫颜玉,我和你熟吗?喝茶的话给钱,不喝别挡着别的客人,店里还要做生意。” 颜玉指着小二:“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下文。 了凡合掌:“多谢施主。” 这一对有趣的组合看着柳明志想笑,惊讶小二的大胆,特别是颜玉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噗嗤。”柳明志不禁笑出了声音。 这下可惹到了颜玉了,颜玉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无视刘三刀与宋终,以及齐韵柳松四人,恶狠狠张牙舞爪的看着柳明志:“喂,你笑什么?本姑娘有这么好笑嘛?” “唔,这位姑娘,大龙王朝可有明法规定不准在酒楼中大笑?” “没有。” “酒楼老板可有规定,不许在酒楼之中大笑?” “这个,也没有。”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既然都没有规定,那么姑娘,在下笑上一笑又哪里不对哪?” 颜玉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野蛮的道:“我不管,你就是不许笑。” 了凡小和尚喝完小二施舍多的茶水走了过来:“颜姑娘,你就不要对这位公子刁难了,难道颜姑娘还能管的道天下人的喜怒哀乐不成?” “好啊,小秃驴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小和尚面色再次纠结起来:“颜姑娘,小僧和你认识才两天而已,说起来小僧也是外人,我们不熟。” “好你个小秃驴,你受伤了是谁帮你找的药医治的,现在你到说我是外人了。” “小僧是为了救颜姑娘受的伤,因果循环,小僧救颜姑娘是因,颜姑娘帮小僧找药材医治这是果。” “哎,这位小师父怕是误会了姑娘的意思,人家生气的不是你帮我说话,而是生气你居然说自己是外人,说不定姑娘想让你当内人也说不定哪?小师父说是不是。”柳明志开了个半大不大的玩笑。 这下不但柳明志笑了,刘三刀和宋终也笑了起来,而且是哈哈大笑。 齐韵亦是闷哼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柳明志居然这么的毒舌,如此开一个出家人与未出阁姑娘的玩笑,实属过分了些。 了凡俊秀的脸再次纠结到了一起:“施主说笑了。” 反倒是颜玉不敢再和柳明志对视:“这个人好生歹毒的眼睛,连人家想的什么都知道。”不知不觉,颜如玉脸上如同抹上了胭脂一样通红了起来。 “小师父,茶水不解渴,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这可是好东西。”刘三刀出言逗弄着了凡。 了凡小和尚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说笑了,出家人有戒律不能饮酒。” 柳明志捧起酒坛找了个空碗倒了一碗酒:“小师父,本公子听闻出家人乃是四大皆空,既然是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一样哪?”指着碗里的酒柳明志调笑道:“小师父说它是酒,我说它是水,不知道小师父空还是不空?” 了凡小和尚愕然,感觉人生的观念出现了岔口,既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么不同哪,一切皆空,可是喝酒又确实犯了佛家的戒律,神色挣扎了一会,了凡小和尚露出一丝明悟,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施主说的对,当空。” 可能喝的太猛了,或者小和尚从来没有喝过酒,面色一下子红润起来,几人先是愕然的看着了凡小和尚,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惊讶于他这张嘴真是厉害,能把和尚说的犯了佛家戒律却还理所当然。 齐韵怪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暗自琢磨,难不成这个纨绔子弟还懂得佛家箴言。 最不可思议的当属颜玉,她可是最明白了凡小和尚上是多么刻板的。 “小师父若是不急着进俗物,坐下闲聊一番如何?” 面色通红的了凡小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 < “小师父不在宝刹中钻研佛理,怎么会入世修行哪?” “小僧寺中的主持告诉小僧,天下博学之人大都在世间,在寺中枯坐十年不如来尘世云游一年,主持告诉小僧,小僧的禅在尘世,小僧便来了。 “既然如此,小师父的禅在尘世,当阳书院也是尘世,不如小师父闲暇之时来当阳书院一叙,柳明志想向小师父请教几个问题。” 了凡双手合十:“施主说笑了,施主的禅比小僧的精深,小僧岂敢班门弄斧。” “那么小师父今日再空一次如何?” “阿弥陀佛,施主说空,便空。” 柳明志把酒坛中最后的一点酒分到了五个个碗里:“两位大哥齐良小弟,咱们与小师父一同空一下如何?” “当空。” “我也是。” “我的哪?我也要喝酒。”颜玉端着碗一脸丧气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 “女孩子喝酒会有危险的,你还是喝茶的好。”柳明志一把取回颜玉手中的酒坛。 “我的刀,为朋友而背,背了七年,可能还要再背七年,也可能背到死去,也可能今天就不背了。”刘三刀突然放下酒碗,莫名的说道。 “我的棺,为自己而抗,扛了十年,不知还要抗多少年,可能今天就不抗了。” 刘三刀直视宋终:“一直都是用别人的兵器,你的棺我用不了,背刀客终于不背刀了,刀名不弃,刘三刀愿意以身抗棺。” “棺就是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柳明志蒙蔽的看着刘三刀与宋终,这两个人发什么疯了? 齐韵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护在柳明志的身体,眼睛不善的在两人身上审视起来。 了凡和尚无悲无喜的道了声佛号。 正文 第十九章柳公子二次赋诗 刘三刀率先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柳明志身旁的齐韵一眼,转身一跃而去,距离酒楼直达十丈远的距离,向着二龙镇外荒凉的地方奔去,随后抽出背上的不弃,背刀客第一次不背刀,背刀客第一次不用别人的兵器。 “踏入江湖会死很多人,可是依旧有数之不尽的人不顾一切的会踏入,江湖既是江湖,亦是名利场,每个人都逃出不名利二字,人生在世,名利或许比生命更为重要,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太难了。”刘三刀抚摸刀身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宋终也从酒楼起身,慢慢走到了石棺前面,右手一伸只手托棺,四五百斤的石棺在宋终手中轻若鸿毛,仿佛只是一个玩物一般:“宋终不为名利,只为葬人,葬己,葬人是命,葬己是福。”话毕托着手中石棺缓缓向着刘三刀赶去。 柳明志嘴中含着的酒像口水一样流了出来尚不自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挂壁,绝对是挂壁,一跃十丈远这还是人吗?” “他们要做什么?”这话既是问齐韵也是问了凡小和尚。 “生死斗,为了一个江湖榜上的排名,既决高下,也决生死,是不是感觉很荒唐?” 柳明志来了兴趣,这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江湖吗?一言不合就要生死决斗。是该感叹人性的热血潇洒,还是该哀叹人命的不值一提。 柳明志热忱的盯着齐韵:“我想去看看?” “会出事的,可能会误伤道你,毕竟你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富家公子哥。” 柳明志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要为画作题诗嘛?保护我去看看,就给你题诗一首。” 齐韵也不说话,像提小鸡仔一样抓着柳明志向着小镇外疾跑而去。 了凡小和尚淡定的跟了出来:“阿弥陀佛,冤孽。” “少爷,等等我啊。”这是柳松的嚎叫。 “客官,你们还没有结账啊。” 宋终尚未走到刘三刀五十步之内,刘三刀猛然举起手中的不弃,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压榨干净了一般,一招力劈华山模样的招式被刘三刀悍然使出攻向宋终,刀的轨迹已经被肉眼捉寻不到,刘三刀手中不弃发出罡气先刀一步到了宋终面前。 宋终神色不变,右手一横,石棺挡在了面前,罡气击打在石棺上,石棺居然分毫未动,令人哑然,不知道宋终手中的石棺是什么石材打磨而成。 宋终淡淡的道:“你的刀太轻了。” 刘三刀先是愕然,随之神情愈发的狂热兴奋:“那就再试一刀。” 刘三刀急速退出石棺的范围双手持刀看着宋终:“刘三刀杀人只用右手,能让我用上双手的不能说没有,不多,你是第一个。”说完之后猛然持不弃划出一个满月:“怒斩江。”不弃发出破空的声爆,刘三刀身影狂风一般卷向宋终。 宋终的神色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淡然,双眸一凝,左手猛然拍向手中的石棺,石棺脱离右手,激射向攻来的刘三刀。刘三刀手中的不弃瞬间劈到石棺上,竟然发出了金石般的声音,只是脱手而去的石棺竟然悬浮在空中丝毫未动。 “哀断海。”刘三刀再次出手,手中的不弃发出了哀鸣一般的声音,刘三刀一声怒喝,不弃横刀斩去,击打在了石棺的侧面。石棺终于没有了刚才的模样,赫然轰向了宋终。石棺带来余劲吹起一股风劲直扑十丈外的的树丛,卷起阵阵沙尘。 宋终用手接住飞来的石棺,劲道直接使宋终退了三四步才止住,宋终抬眉:“这一刀还是太轻了。” “情绪七刀某家才用了两刀,一刀一重天,每一刀比起前面的一刀的威力都是成倍的增长,你可要小心了。” 宋终右手托棺:“我小心不小心不知道,如果你的刀还像刚才一样无力,今日必定葬你。” 宋终托棺凌空而起,离地两三丈高,石棺在宋终手中翻飞起来:“开棺。”石棺的棺材盖脱离棺底,呈现泰山压顶之势,如同巨剑一般朝着刘三刀攻去。棺盖破空,带起了劲风,刘三刀横劈一刀,棺盖向着地面落去。 一声巨响,尘土翻滚,棺盖带起的气势吹散尘土,只见棺材盖斜插在地面上,仔细看去,地面居然被棺盖砸出一道宽半尺长一丈的裂缝出现。 一击无果,宋终手中的棺底再次向着刘三刀投掷而去:“定棺。” 棺底比棺盖的体型重量都要大上许多,力道与效果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刘三刀手持不弃躲闪了过去,宋终随机闪现在棺底:“起棺。”棺底猛然转变方向,朝着刘三刀飞去。 刘三刀举起不弃喊道:“惧搬山。”一刀出,石破天惊,刀气中带着山岳震动的气息四散而去,刘三刀一刀斩去棺底的余力,宋终隔空一掌拍向棺底:“下棺。” 刘三刀气势一阻,猛然退去,棺底竟然有硬撼山岳一般的力道,让刘三刀不敢接招。 宋终一挥手,棺底棺盖瞬间合为一体,宋终托棺轻燃的飘了下来:“我说过,你的刀太轻了,轻的让我提不起兴趣。” .. < 刘三刀也不恼怒,轻轻地抚摸刀身,骤然间刘三刀的衣服无风自动劈啪作响,刘三刀的身体逐渐变得逐渐模糊了起来,人的身体居然瞬间变成了刀的模样,一股无形中的刀意以刘三刀为原点向着周围四散而去。 “悲撼岳。”刘三刀身体凝成的刀意直接变成了二十米左右的大刀怒斩宋终而去,刀意凝成的煞气直接逼向了宋终,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力,宋终不敢大意,手中的棺材直立起来挡在身前,罡气迸发,笼罩全身,双手连续挥动石棺,石棺如同陀螺一样转动了起来。 刀棺相撞,二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三四步,宋终凌空飞起,带动石棺,刘三刀手中不弃斩出来的刀气直接飞向一旁的山石,一路携带移山倒海的威力斩在了石头之上,巨石粉碎崩裂开来四射而去。 柳明志见到碎石块向着自己飞来,下意识的抱头躲闪,齐韵还没有什么来得及护住柳明志,一个虚空凝结而成的释迦摩尼的佛像抵挡住了石屑的全部余威,刀气撞在佛像身上,轰鸣声响起,竟然传出金戈相交的声响。 “阿弥陀佛。”小和尚脸色不悲不喜道了声佛号,虚影佛像也消散不见。 宋终一掌拍在石棺之上,大喊一声:“盖棺定论。”石棺瞬间出现在刘三刀身前,刘三刀不得不出刀阻拦,不弃砍在石棺上,刘三刀飞了出去,脸色绛紫,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沾染了绿色衣袍。 宋终神色阴沉的看着躺在地上神色萎靡的刘三刀说道:“为什么不出第五刀?” 刘三刀用衣袖随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刘三刀,留三刀,七情刀只有四刀。” “你的意思,我不值得你出第五刀?不值得你出剩下三刀?” 刘三刀凄然的一笑:“没有值得与不值得,背刀客终于不用背刀了,你的棺也有我陪葬了。” 宋终一把将石棺抗在肩上:“我的棺,葬己,葬天下,唯独不葬朋友。” 刘三刀神情有些迷惑:“朋友?” “和我同桌喝了酒,就是我的朋友,你认不认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棺,不葬朋友。” “如此说来,你可真是霸道至极。” “扛棺匠还要抗棺,背刀客岂能不背刀。” “我进了江湖,想出江湖,你葬了我,我便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武林是个小江湖,天下是个大江湖,你想退出江湖,江湖同意吗?你往哪退?”柳明志想起了金老爷子的一句话,适时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刘三刀萎靡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受教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刘三刀与宋终,目光看向了远方:“你们的江湖我不曾入过,但是我想看看。” ......... 齐韵手中看着上等宣纸上的四句诗:“这画真好看,世间都少见。谁能画一幅,美名金陵传。这就是你说的题诗!” 柳明志淡淡的道:“怎么样?不错吧,这诗词本少爷片刻就能来上好几首,就连闻人政那个老头子都说我是天纵奇才,将来.......啊,我的眼睛。” 齐韵懒得去看看蹲在地上抚摸伤口的柳明志,对着缩在角落的柳松露出了爪牙:“这就是你说的不醉不成材?” 柳松颤巍巍的护着脑袋:“少爷也没喝醉啊。” 齐韵一愣,看着哀嚎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不自然,陡然想起来她灌醉柳明志的大计被刘三刀几人给半路打扰了。 正文 第二十章有客北来 刘夫子这两天在家琢磨了两天时间,越琢磨越觉得这柳明志不是个好玩意。 柳明志的恶名自己在书院之内虽然过着不问世事的教书生活,尽管如此也曾经听闻过这个家伙的传闻,可见其人在金陵的为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前两天在丙字班柳明志的一番言论,那是什么?狗屁不通,叛经离道的言论。 刘夫子自言自语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去找闻人政山长提提这件事情,柳明志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丙字班祸害丙字班的名声。 刘夫子离开了自己的书案准备出门,刘夫人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进来:“老爷,马上就要到了吃饭的时辰,你现在要出门去哪里啊?” 刘夫子挥了挥手:“夫人你自己先吃吧,老夫去寻找山长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要是解决不了,老夫是寝食难安。” 刘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是刘夫子已经自顾自的走出了家门。 闻人云舒手中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对坐在爷爷面前的紫袍中年人,端上一杯茶水:“伯父请用茶,山野之地没有什么好茶叶,只有一点山茶请伯父不要嫌弃。” 紫袍中年人毫不介意的端起面前的茶水:“上等的茶水有上等茶水的好处,山茶有山茶的韵味,我与云舒丫头你爷爷可是老朋友了,别人想要喝一口二龙山的茶水也是求之不得哪。” 紫袍人身后的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端起茶案上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个包囊捏取一根银针准备验毒。紫袍人不悦的瞪了老者一眼:“周飞,在老师这里怎么能够失礼?老师的茶水可以放心的喝。” 周飞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守候。 闻人政不咸不淡的喝了一口茶水:“丫头,你先退下吧,爷爷与你李伯父有些事情需要商谈一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这里不方便。” .. < 闻人云舒乖巧的对着二人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紫袍中年人和气的对着闻人政一脸恭敬的道:“老师,三年不见了,学生在京城之中每日里繁忙不堪,前年春节之时本想着赶来金陵拜会老师一番,没想到北方草原的咄陆部联合史毕部突然不宣而战进犯颍州,学生被此事耽搁住了。” 闻人政落寞的挥挥手:“今时不同于往日,老朽现在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你李政的身份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政了,老朽当不得你一声老师了。” “李政诚惶诚恐,不知道何处的事情做得不当令老师生气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政一天是老师的学生,一辈子都是老师的学生。” 闻人政叹了口气:“李政,你还能叫老朽一声老师,老朽很知足了,今日你若是为了看望老朽的身体师父安康,老朽明确的告诉你老朽的身体很不错,可你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来看望老朽,老朽提前给你打个提防,老朽没有办法。” “什么都瞒不了老师,学生此次赶往金陵有两件事情,其一是拜会一番老师,三年不见不知老师的身体如何,学生很是牵挂老师。其二乃是咄陆部使者赴京朝见,希望能求封其部落的首领为王,朝中意见不一,各持己见,一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封王,可以安抚咄陆部,另一部分朝臣则认为不能封赏。” “封赏与不封赏的原因是什么?” “封赏的话,毕竟前年咄陆部与史毕部刚刚侵袭了颍州,狼子野心昭然若是,朝臣们认为若是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便让咄陆部有了借口吞食其他的部落会日渐壮大,无异于养虎为患,咄陆部的壮大早晚会威胁道大龙朝的安宁。” 闻人政沉思了一会:“若是不封,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为患,煽动咄陆部合兵进攻大龙王朝的边境要镇。” “老师果然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透了,派往金国的密探确实传来消息,金国确实有意与联络草原各部对我大龙王朝用兵。现在朝中封赏与不封赏的奏折吵得一塌糊涂,朝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学生无奈,不得不奔赴江南想向老师寻求个法子。” 正文 第二十一章庙堂无策可平戎 闻人政起身徘徊了起来,不时地复杂的看一样紫袍人李政:“朝中大臣集齐了天下所有的聪明人,人杰尽在朝中,你李政却偏偏背道而驰到老朽这里寻找良策,这不是要将老朽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吗?” 闻人政到底是人老成精,年纪大了看待事情的前因后果总是能够另辟蹊径,且担忧的事情也绝非空穴来风。 大龙王朝有左右两相被称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有六部尚书为皇帝出谋划策列为肱骨之臣,下有九卿为皇帝排忧解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封赏咄陆部首领为王的事情却令朝中文武大臣无可奈何,你李政下江南求策不是陷牟策之人与风口浪尖之上那是什么。 李政被闻人政一句话点的有些面色难堪:“老师,学生绝无陷老师与不义的念想,朝廷已经有了策略,就在于封与不封这个问题之上陷入了胶着之状,此番学生前来只是希望老师能拿个主意,也好令学生心安。” 闻人政面色不愉:“拿主意?李政啊李政,三年不见你居然变得如此之快,一邦国封王的重事岂是老朽一介村夫能拿主意的事情?在大龙王朝能言封王者只有陛下,绝无他人,否则便是不臣,不臣之心何等之罪,老朽的一家老小的性命便系于老朽一言之间,存亡于老夫一念之间。” “老师,今日之事出于你口,入于我耳,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望老师感于学生不远千里求策一事,拿个主意吧。” “拿个主意?李政,你不要把御史当做瞎子聋子,今日老夫倘若是真的开口,老夫便是那不仁不忠之流,老朽年事已高,只求寄情于山水间之间,无心与朝堂之事,此次你能拜谒老朽而来,老朽这三尺陋室是蓬荜生辉,若是为了它故,老朽无话可说。” 李政神色不悲不喜:“既然老师不愿意谈论政事,你我师徒二人便只论情谊,不言其他。” 闻人政抚摸三尺美髯淡淡的道:“子志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一切安好?” 李政听到闻人政提起这个名字先是一阵不愉快随后渐渐隐没:“师兄一切安好,此次上书不封的奏折便是师兄的提议,朝中半数之人附议。” 子志便是大龙王朝右相的童三思的字,闻人政最骄傲的学生之一。子志二字取自少年壮志,希望童三思能够少年得志,闻人政给童三思取这个字的意义便是如此。 童三思果然没有辜负闻人政的期望,二十岁状元及第,四十岁任职大龙王朝右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朽说了,今日不谈朝中之......” 闻人云舒轻悄悄的走了进来,先是对李政行了个女子礼方对着闻人政说道:“爷爷,刘夫子在门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爷爷相商。” “推了吧,就说今日我有贵客到访,不方便接待与他,有事情明天再说吧,不差这一晚上的时辰。” “是,孙女这就.......” .. < “云舒丫头且慢,既然是书院之事必定不会是小事情,老师还是接见一下为好,学生的事情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老师还是处理学院的事情为重。” 闻人云舒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毕竟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闻人政。 闻人政轻轻地皱了皱眉眉头,思虑了片刻:“既然你李伯父都不介意,还是请进来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也不好。” 闻人云舒退出了房间,不一会领着刘夫子走了进来。 刘夫子进来之后本想直接与闻人政探讨一下柳明志的事情,不曾想居然还有人对坐在闻人政的对面,能与山长对坐饮茶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刘夫子知道了自己叨扰到了二人的谈话,有些惶恐。 “刘玉见过山长,不曾想山长这里居然还有贵客到访,冒昧了,不如明日刘玉再来见过山长。” 李政阻拦了想要退出去的刘夫子:“无妨,我与恩师不过是叙叙旧情而已,刘先生既然有要事相商,还是你与恩师先谈为好,我在一旁看着就好。” 刘夫子下意识的看向闻人政,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闻人政摆手示意刘夫子坐下:“他说的不错,我们不过是叙旧闲谈而已,夫子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是迟早解决的为好。” 刘夫子听到闻人政这样说也不推辞,平稳的坐了下来,闻人云舒马上乖巧的给刘夫子斟茶:“刘叔叔,请用茶。” “云舒丫头是越来越乖巧了,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的小子能够求得你这绝世之人倾心。” 闻人云舒的脸扑的一下红了起来:“叔叔,你又调笑舒儿,舒儿才不嫁人哪,舒儿一辈子侍候爷爷。” 闻人政适时地咳嗽了两声提示刘夫子有外人在场,外人显然就是李政与老仆人。 刘夫子与闻人政二人私下深交不错,偶尔也调侃一下闻人云舒,今日习惯性的调侃一下闻人云舒,却有些忘记了场合。 闻人政的一声咳嗽让刘夫子幡然醒悟。 “山长,我这次来是希望与山长说一下柳明志的事情,希望能把他调离丙字班。” “调离丙字班?为何缘故?这柳家的大公子不是刚刚进入丙字班才一天的时间吗?” 刘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正是才一日的功夫,老夫这半截身子差点被此子给气的入土为安,这以后日子长久下去,我怕不是要被他活活的气死掉。” 紫袍人李政好奇的问道:“刘先生,莫非此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能把先生气到入土为安的地步?” 闻人云舒亦是好奇的看着刘夫子,刘夫子在当阳书院素来以好脾气先生著称,纵然学生犯了些许错误,刘夫子也不过是让其罚抄一篇文章而已,能够把刘夫子此人气的次日便找山长上诉的学生,绝无仅有,这柳明志当真如此的纨绔不堪? 倒是闻人政不咸不淡:“人非生而知之者,贵在以教,孔圣人曾言有教无类,良木有良木的教法,朽木有朽木的教法,不知什么言论能让你如此失态?” 刘夫子叹了口气:“两日前老夫与学子们讲述孟圣的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诸位学子都听得认真,唯有此子在课堂上酣畅大睡。” “是不是此子初到书院有些不习惯学院的作休时辰,先前不是也有不少的学生如此吗?初到学院之时水土不服,以后慢慢改正便是。”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也不跌的点点点头:“老师言之有理,学生昔年初到江南之时也是不习惯江南的水土,旬月之久才慢慢适应下来。” “倘若如此,老夫自然不会如此气氛,课堂之上酣然大睡情有可原之下,老夫训斥一番便是了,可是老夫见其人面生,便询问了此子对孟圣的见解。” 闻人政想起了柳明志进书院时的那首诗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子如何作答?” 正文 第二十二章简在帝心 想起柳明志那日学堂之上的言论,刘夫子就有些气愤:“此子言论完全是叛经离道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比起你的得意弟子闫怀安秦斌之流如此登不得台面吗?” 刘夫子把闫怀安两人的对话悉数报给了闻人政,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中规中矩,多是借用先贤的文章,虽说算不得出彩,倒也颇有见地。那么柳明志是怎么作答的哪?什么是王道之举?” 刘夫子含糊其辞:“不....听话的杀掉。” 闻人政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点评:“何为霸道此子如何作解?” “听话的也杀掉。” “圣人之道?” “杀你之前告诉你一声。” “天道?” “一边杀人,一边高喊天诛之。” “什么是帝王之道?” “让你死就得死,不似就是抗旨,抗旨着诛九族。” 闻人政闭目沉思,暂时没有对刘夫子奏对。 倒是紫袍人听了刘夫子的话眼睛越来越亮,神色里露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对柳明志产生了一丝丝好奇的念头。 “老师,不知这柳明志是何人物?可否为学生引荐一番?学生对此子颇为感兴趣。” 闻人政骤然睁开眼睛盯着李政:“你觉得这等言论如何?是不是叛经离道之论?” 李政轻轻地品了一口茶:“话嘛?倒是不慎中听,却一针见血,知微见著。” 闻人政沉思良久,怪异的看了会刘夫子,复又看向李政,轻声问道:“简在帝心?” 李政直直的点点头,对闻人政能说出这句话并不意外,自己都能察觉出这些话的言论,闻人政看不出来才是有鬼了。 “虽不中亦不远矣,乍听之下确实有些叛经离道,可是细细品味一番,天下大势莫不是如此,简在帝心,简在帝心啊。” 刘夫子迷茫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听着个中意思是比较同意柳明志的话,还是自己悟错了? 倒是闻人云舒频频颔首,听到李政的那句简在帝心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闻人政神色复杂捉摸不定轻声嘀咕两声:“柳明志,齐韵,简在帝心。有趣,实在有趣的很呐。” “刘夫子,你当真不想柳明志待在丙字班为你学子吗?” .. < 刘夫子急忙点头:“山长,似这等害群之马,倘若依旧待在丙字班,早晚会把丙字班办的风气给带坏掉,老夫建议还是把它调离去别的学堂为好。” 闻人云舒嬉笑道:“刘叔叔都看不惯这个柳明志,想要把他调离别的学堂,这不是嫁祸于人吗?周夫子,秦夫子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非议刘叔叔你不地道的。” 刘夫子神色闪现出一丝丝的尴尬来,闻人云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看不下去柳明志在自己丙字班胡作非为,把他调离别的学堂不是祸害别的夫子吗。 闻人政吹了吹胡子:“云舒,不可胡言乱语,你刘叔叔不要脸面的吗?” 闻人云舒吐了吐香舌嘟着嘴不敢再次胡说。 “刘夫子,既然你确实觉得教不好这跟朽木,就把他调入闻人舍吧,由老朽亲自教导。” 刘夫子神色惊愕:“山长,这闻人舍乃是你亲传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你让柳明志........” “老朽自有打算,你不要多说了。” ......... “奇经八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柳明志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簇拥成一团,手里翻看着一个羊皮书卷,眼睛突兀发红这一看就是长久没有睡眠的现象。 “气沉丹田,游走全身穴道,这他妈什么鬼玩意?这破羊皮书卷上的东西真的能够练成七情刀?” 柳松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宛若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柳明志:“少爷,还是先吃点食物吧,否则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候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心痛的。” 柳明志挥了挥手,充满血丝的眼睛依旧不停地盯着羊皮卷:“飞檐走壁,一人一剑走遍天涯,这种男人心中的梦想你是不会懂的。刘三刀既然告诉我他的七情刀便是从这羊皮卷上学来的就一定不会骗我,他能够练得会,少爷也能练得会,而且少爷还要练得比他好。” “少爷,你与那刘三刀素昧平生,仅仅就请他喝了一碗家乡的烈酒,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赖以生存的绝技传授给你?你不会被刘三刀那厮给欺骗了吧?” 柳明志一怔,随即摇摇头:“少爷虽然纨绔可是识人之术却还是有几分见地的,他那种人是不会骗人的。” “你锦衣玉食,用不着为了生计发愁发苦,好好的享受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想要踏入江湖这片天地?如你所说,想要进江湖容易,想要出江湖就难了,人就是江湖,我出不了,也希望你不要再进入。” “我对江湖不感兴趣,我拜你为师也不是为了驰骋天下爱,我学刀只是为了打败一个黑小子,让他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天天盯着黑眼圈。” “那你不如去学宋兄弟,直接扛着棺材把他埋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省的以后他还会找你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算了,算了,整日扛着棺材先不说累不累,就是我爹我娘那关都过不了,非得把打的皮开肉绽不可,再说了扛着棺材不吉利,况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把人埋了也太狠心了一点。” “拜我为师就算了,你若实在是想学,这刀谱就交给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你现在根骨已经定型,想要有所修为只怕是难如登天,强身健体倒是还有几分用处。” 柳明志恍惚的摸着眼前的羊皮书卷,上面有七个人形图案,每一个人形图案旁都配备一篇心法注释,偏偏柳明志看不懂。 想起刘三刀与宋终的决斗,那三丈凝实的刀气,一刀下去石破天惊,飞沙走石的威力。柳明志心头就是一片火热,恨不得废寝忘食的学习羊皮卷上面的招式。 “少爷,江湖之中素有传子不传妻的说法,你想想,连妻子都不会传的东西会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柳明志心底一凉,还有这种说法吗? “姓柳的,马上给小爷倒杯茶,小爷渴了。” 柳明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起来凑到齐韵面前:“齐兄弟,不知道你是喝红茶,还是喝绿茶,亦或者是红茶,小的马上就给你倒茶。” 齐韵嫌弃的看着狗腿子一样的柳明志,心里暗骂贱骨头,你老老实实作一首好诗不就成了嘛,非要服侍我一个月有必要吗?本姑娘看你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齐韵玩味的看着柳明志:“我要喝说绿茶不是绿茶,说红茶不是红茶,但是又不是清茶的茶水。” 刁难人,齐韵这完全是在刁难人,柳明志神色纠结,小爷上哪去找这种茶水去,猛地一拍桌子:“姓齐的,你这是在逼小爷......” 齐韵活动了一下双手,诡笑着盯着柳明志:“没错,我就是在逼你,你当奈何?” 柳明志马上萎了:“逼小的小的给你想办法嘛!”说完谄媚的眨巴眨巴眼睛。 “恶心。” 柳松一拍额头,心道少爷你也是名动金陵的纨绔子弟头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正文 第二十三章齐韵三打未婚夫 齐韵随意的喝了一口柳明志倒得清茶,至于说哪些红不红绿不绿的茶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哪能真的做到。 “一会你要随我去寻闻人山长一趟。” “闻人老头?去找他做什么?本少爷没空。” 柳明志还想着继续研究刘三刀送给自己的七情刀的羊皮卷,哪有时间去找这个贪得无厌的闻人老头。 只有真的学会上面的刀决之后才能继续反抗齐韵的暴政,换自己一片光明的日子。 齐韵翻了个白眼,叫闻人政闻人老头也就柳明志这个纨绔子弟了,别人见了闻人政之后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尊称一声闻人山长。 “不去也可以,我很好说话,这是你柳公子的自由,我绝不强迫的。” 齐韵不喜不悲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柳明志反而不自在了,感觉这句话里到处藏了杀机一样。 柳明志不禁暗自思量不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齐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不跟你一起去见闻人老头真的没事?你不会私下报复我吧,毕竟你的为人真的是.....” 齐韵眉头纠结在一起,自己客客气气的给你说话,你偏偏挑刺作死:“我的为人怎么样?柳兄倒是接着说啊。” 柳明志心里一突,感觉到天气有些发凉:“小松,少爷我该买新衣服了,这衣服有些薄了点,少爷穿着有些发冷。” 柳松一拍额头,这哪是天冷的节奏,这是不作不会死的节奏,柳松都想一巴掌送给柳明志,然后咆哮道:“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你爹没教你聊天的艺术吗?”可惜柳松不敢。 柳松叫了声:“少爷。”然后努努嘴,示意柳明志看向齐韵的神色。 柳明志恍然大悟:“哦呵呵,齐兄弟的为人当然是好啊,好的不得了,为人仗义疏财,正义无私,乃是我柳明志人生路上的指明灯,好啊。”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为什么要打我?我一直都在夸你哪。” “言不由衷,答非所问,心口不一,该打。我想邀请你去见闻人山长,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不就是去见闻人老头吗?当然愿意,齐兄弟你就算带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柳明志皱一个眉头,名字倒过来写。”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干嘛又打我,这都流血了,完了完了,小爷我晕血啊。” 齐韵用手绢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迹:“你既然是当阳书院的学生,理当尊称闻人山长一声前辈,口称老头,无礼至极,该打。” 柳明志捂着鼻子瓮声道:“齐兄弟说的对极,以后我绝对不敢在叫闻人山长老头子了,我保证改。” “啊.......我的鼻子,齐兄弟你又打我。” 齐韵神色怪异,左手悄然拍了一下右手:“打顺手了,不好意思啊柳兄。” 柳明志仰着头防止鼻血再次留下来,听了齐韵的话想哭,你厉害,你说的算,等小爷练成了七情刀,小爷找兔爷让你知道什么叫菊花残。 “齐姐.....哥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闻人云舒一声疾呼传来。 闻人云舒惊喜的看着门外的二人,然后亲热的抱住了齐韵的胳膊,随即打量起了跟在一旁的柳明志,眼中满是好奇。 .. < 柳明志听到一声如同黄鹂婉转莺啼的声音传来,继而见到一个粉衣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齐韵,一脸憋屈。 看着闻人云舒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柳明志指了指齐韵的黑脸,又指了指自己,颇有些抓狂的模样,那意思分明就是苍天无眼的意思。 柳明志不忿的看了看齐韵那非洲小伙的模样,再想想自己,虽说不是剑眉星目,仪表不凡,面若星辰一样的浮世佳公子,怎么滴也算得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搁到后世来说就是小伙长得外瑞古德,必有得否。 不舍的从闻人云舒那秀美的脸上移开眼睛,柳明志哀叹了一声,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年纪轻轻的眼瞎了。 齐韵从闻人云舒怀中抽出自己的右臂:“云舒妹妹,麻烦你去禀报一下闻人爷爷,就说齐良有事来访。” 闻人云舒贝齿咬了咬红唇:“齐哥哥,爷爷现在正在面见一位北方来的客人,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一声咽口水的声音从柳明志身上传来,齐韵神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柳明志马上收回偷看闻人云舒淘气模样的眼睛,扭头吹着口哨,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就像再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到齐韵一个眼神便秒杀柳明志的贼眼,柳明志马上如同耗子遇见猫一样,闻人云舒想起了爷爷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柳家小子要遭殃啊,偷偷地笑了起来。 齐韵迟疑了两下:“既然闻人爷爷正在见客,齐良便改日再来拜会。” “是齐良小子吗?老朽现在闲暇无事,不妨碍的话就进来吧。” 闻人云舒一把抱住齐韵的胳膊,狠狠的陷入胸前的缝隙中尚不知在,唯有柳大公子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 “齐哥哥,爷爷要见你们,你们一起进来吧。”然后牵扯着齐韵的手臂就要进屋。 “咳咳咳。” 闻人政神色不自在的看着孙女与齐韵那亲热的模样咳嗽了几声。 “这丫头,别人又不知道你齐姐姐是易容装扮,这不是在招惹是非吗?”闻人政暗道。 “丫头,成何体统,还不与你齐哥哥与柳公子斟茶。” 闻人云舒见到柳明志与李政等人怪异的眼神,恍然明白了过来齐韵现在已经不是女儿家的装扮,脸上如同晚霞一般殷红了起来,低头倒茶不敢看众人。 李政听到来访的二人中有一人便是方才闲聊的主角柳明志,轻笑的对着二人示意,尤其是对着柳明志笑意含糊不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紫袍人那面基的怪笑让柳明志汗毛炸立。 闻人政淡笑着看着齐韵二人道:“齐家小子,刚到当阳书院住的可还习惯?书院简陋,比不上齐府家大业大,令你委屈了。” 齐韵颔首:“闻人爷爷不必担忧,齐良这两日住的很是自在舒适,饿了有人伺候进食,渴了有人端茶倒水,别提有多自在了。” 闻人政闻言闷笑了一声,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家小子,你哪?在书院住的可还习惯?” 柳明志瓮声瓮语含糊不清的道:“习惯,当然习惯,饿了得伺候人,渴了得伺候人,睡着了还得伺候人,习惯个哈麻皮。” 语速极快,说的又含糊不清,几人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 唯有闻人政与齐韵相视而笑,知道柳明志嘟囔的不是什么好话。 闻人政在柳明志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对着齐韵张嘴示意:“适可而止,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爷爷放心,韵儿心中有底,不会让其反弹的。” 闻人政清了清喉咙朗声道:“齐家小子,你不在学舍温书,跑到老朽这里何干?” “闻人爷爷,小子偶得几首佳作,请爷爷点评一番。” 正文 第二十四章他在藏拙 闻人征来了兴趣,齐韵虽然自幼习武,可是毕竟身为刺史的女儿,从小便熟读诗书,在金陵的地界上,齐韵的文名远大恶名,能够被这眼光颇高的才女称得上佳作的,那就绝非凡品。 “佳作?几首?莫非是你齐良小子最近新做出的佳作?快取来让老朽一睹为快。” 齐韵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三张稿纸轻轻展开递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爷爷,这三首诗无一不是上品佳作,小子这点微末道行做出的诗词不急这三首诗词的万分之一。” 闻人政只当齐韵是在自谦,齐韵才女的名气自己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闻人政随意接过三张稿纸,看的齐韵心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会左顾右盼不时地喝上一口茶水,一会又摆弄起手指心不在的柳明志,银牙轻咬暗道:“本姑娘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明明诗词作的那么好还装作狗屁不通的样子。” 柳明志只要齐韵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自己装什么了,柳明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做的三首诗词,是抄袭的三首诗词。 亦或者来说柳明志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过分的是这几天从来没有靠近过书桌,所以三张宣纸上的诗词柳明志根本就不知道。 闻人政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诗词,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样的好诗好词没有见过,齐韵说这三首诗乃是佳作不过是见得少而已。 只不过闻人政注定要大吃一惊诗圣李白与诗狂贺知章的诗词,谁人敢说不过是一般的佳作而已,能传扬千百年且被选入课本的诗词,谁人敢说不是上品之作。 果然,闻人政越看神色越严肃,三首诗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惊愕的看着齐韵:“韵丫....小子,这三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可否为老朽引荐一番,老朽定要与这位大家好好的喝上三百杯。” 李政被闻人政的表情变化吸引了过去,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物,当阳书院的山长,当阳书院既然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名,一山之长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能被闻人政惊叹要痛饮三百杯的诗作,李政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李政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老师,不知是那位大家的诗作,可否让弟子品赏一番,见到老师很久没有露出这等惊讶之色,学生对这三首诗好奇异常啊。” 闻人政递出两张稿纸给了李政,分出一张递给了孙女闻人云舒,二人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生怕把稿纸弄破了。 柳明志也伸手准备等着闻人政分给自己一张稿纸,结果半天过后都没有接到稿纸入手,柳明志讪讪的收回右手对闻人政一阵腹议:“贪财的老头子,这是瞧不起小爷啊,小爷还不稀罕哪,不就是好诗词吗?小爷自己会作。” 翻看着手中的茶杯柳明志嘀咕道:“茶杯真是圆,茶水真甘甜,茶叶在杯中,呼呼转圈圈。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少爷我天纵奇才,才不屑于去看你们哪见不得人的佳作。” 顷刻之间做出一首诗,柳明志忽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这眨眼之间便是一首诗的境界除了我柳明志之外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高处不胜寒啊。”柳明志随口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人政不愉的白了一眼柳明志,正在回味诗词的韵味,突然被人打断,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李政与闻人云舒二人也是不愉的皱了皱眉,诗词中蕴藏的含义尚未品味完全,突然被柳明志一句高处不胜寒给扫了兴。 唯有齐韵神色怪异的扫了一眼无所事事坐立不安的柳明志,细细的品味起了这句高处不胜寒。 李政突然悲叹道:“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老师,你有多久没有去看看国子监门外的那一湾溪水,溪水依旧啊,可是老师你却不愿意去看上一看。” 闻人政听了李政的话先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喜一会悲,苦笑一声:“老朽也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求夜夜曲中闻折柳,斯人自起故园情。” 李政听出闻人政的话中暗藏了三首诗,陡然想起来闻人云舒手中还有一首诗词不曾观赏,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了闻人云舒的一旁:“丫头,看完没有,伯父与你换上一换。” 闻人云舒先是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稿纸,随后浅笑着把稿纸递给了李政。 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齐韵拳头握的噼啪作响,吞口水的声音果然消失不见。 李政看完《春夜金陵闻笛》后神色复杂:“老师,这位大家想必是思念故乡了,前两首诗词都已经立题,直抒思乡情怀,唯有最后一首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还没有立题,想必是这位大家遐想自己归乡之后的际遇,唯恐少小离家老大回,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啊。” 柳明志听到两个老头子在哪里互相感慨,不由得闷笑了一声,小学色都知道什么意思的诗词,你们在那里瞎感叹个什么劲。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矫情。”却丝毫没有想到一件事,大龙王朝并没有唐宗宋祖,并没有李白杜甫,这些诗词是怎么从齐韵手中出来的。 .. < 闻人政小心翼翼的把三张稿纸递给了齐韵:“无缘得见大才,平生所憾,齐家小子,老朽是否能够得见这位大家的尊姓大名,来日倘若有机会也好前去拜谒一番。”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闻人爷爷,倘若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恶名昭著哪?” 闻人政下意识皱眉:“不能吧,诗词乃是寄情抒怀之作,能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绝非是恶人。” 李政也点点头:“老师说的虽然有些武断,可见其尊重这位大家的心怀,不过老夫看,这位大家亦不会是恶人。” “齐哥哥,一句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舒儿也相信爷爷与伯父的判断,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闻人爷爷,这三首是此人一夜之间一蹴而就,爷爷认为能夤夜赋诗三首,此人才情如何?” “什么?你是说一夜赋诗三首?这三首诗不是苦思冥想之作,而是一夜之间就成就了三首佳作?” 齐韵咬咬嘴唇:“准确的说是半个时辰。” 闻人政三人仿佛惊闻天人一番:“半个时辰赋诗三首,纵然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想必都没有这种才情。” “老师说的不错,吟诗作对最是能考研一个人的应对能力,倘若真的能够顷刻之间赋诗三首,这位大家的才情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那么,这位大家却流连青楼忘返,整日嬉戏与青楼之中哪?” “才子佳人。” “桀骜不驯。” “红袖添香。” 三人说了一个不同的评价,齐韵瞥了一眼玩弄茶杯的柳明志银牙轻咬。 “不瞒闻人爷爷,这三首诗词乃是小子偶然得手,也曾拜会这位大家,可是大家却对小子的奏对一问三不知,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此为何故。”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还用说,淡泊名利,故意藏拙。 正文 第二十五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齐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头:“多谢闻人爷爷为小子解惑,只是这位大家是否真的在藏拙,亦或者是真的胸无点墨之辈,小子现下还有待考量,等有了结果一定会为爷爷您引荐一番。” 闻人政失落的点点头:“既然现在这位大家无暇接见老朽,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次拜会了,只要大家愿意,老朽一定会登门拜访。” 闻人云舒嬉笑的抱着齐韵:“齐哥哥不要忘了舒儿,舒儿也很仰慕这位大家的风采,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拜见这位前辈一面。” 李政苦笑道:“看来老夫是没有缘分与这位大家见上一面了,他日有机会希望老师为学生以诉崇仰之情。” “矫情,李白与贺知章都已经作古了,你还拜见这个拜见那个,既然那么崇拜他们不如下去找他们好了。”柳明志撇了撇嘴,看着这几个不知所谓的人嘀咕了起来。 闻人政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看着在哪里如坐针毡的柳明志:“柳家小子,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老朽哪?”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家伙终于想起了还有小爷的存在了,拿着三首诗说个没完没了的,不知道的以为你爹给你来信了哪。 “我也不想啊,都是齐良他.......” 齐韵咳嗽了一声:“嗯哼。” “都是齐良他说山长你德高望重,劳苦功高,为了当阳书院的同窗们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山长您一直孜孜不倦,任劳任怨的教书育人,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功成名就,我敬佩您。”不得不说,柳明志虽然嘴贱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闻人政苍老的脸少见的红了起来,闻人云舒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爷爷,你居然脸红了。” 闻人政微微咳嗽了两声:“小子,你还是没有说你来老朽这里做什么。” “山长,小子刚刚已经说,特地与齐兄弟一起来拜见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谁每天不辞劳苦的辛勤为学子们传授知识,是您,我们最最尊重的闻人山长。又是谁风雨无阻向呵护花朵一样细心的照料着书院的莘莘学子,是您,我们最最苦累的闻人山长。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您闻人山长燃烧着自己最后一点的光芒,为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照亮了前进的远方,啊,我们最最......” 闻人政越听越不对味,不得不打断柳明志的吹捧:“且慢,小子你不要再说了。” 柳明志还想着啊两声,突然被闻人政断了自己的思路,有些不知所措的抓抓头发:“耶?吹的太过了吗?不能啊,领导不是最喜欢听这些的吗?这些话可是小爷从小背到大的啊。” 李政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柳明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小子,两句诗源于哪家典籍?可否为老夫解惑一番?” 柳明志双眼微醺,仿若喝醉了一般无恙:“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这句话?你是不是听错了?” 闻人政也是嘶了一声:“柳家小子,你确实说了这两句话,老朽也很好奇,这两句话出自哪家典故?”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齐韵:“齐兄弟,我说了吗?” 齐韵沉着的回道:“你说了,你还说闻人爷爷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的前程,这恰好映衬了前面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柳家哥哥,你就承认了吧,舒儿也听到了,我们都可以作证,你确实说了这句话。” 柳明志眉头一挑,呦呵还玩美人计,小爷还真就专吃这一套:“我却是没说啊,一定是你们听错了。” 李政意味深长的看了柳明志一眼:“罢了罢了,既然柳公子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想必是我们真的听错了。” 闻人云舒有些不服:“李伯父,柳纨....公子确实说了这句话,舒儿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绝对不会有错。” 柳明志自己也迷惑起来,自己真的说过这两句话吗?合着不是柳明志不肯承认,而是在齐韵一声咳嗽之下强烈的求生欲搞得柳明志满嘴跑火车,自己有没有说过自己都迷糊了。 “嘶......我真的说过吗?” “柳公子,老夫有件事情搞得非常头痛,便想着到江南鱼米之乡来散散心,正好拜谒一下老夫昔年的恩师,恰逢之下听闻柳公子才识无双,在金陵鼎鼎有名,正好恩师对柳公子你也是赞誉有加,不知道你可否为老夫解惑一二?” “我?鼎鼎大名?才识无双?我说这位大叔,你确定你不是在骂我吗?” 柳明志自己会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说自己财产无数自己相信,说自己才学无双,那不是扯犊子的吗? 不过嘛,花花轿子人人抬,李政既然如此恭维自己,必有所求,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这老家伙能看的上的哪? 想起李政之前怪异的眼神,柳明志心里又突突了起来,这老老家伙不会真的是基~吧。 “先生,小子有件冒昧的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伯父,不知先生可不可以为小子解惑一二。” 李政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柳明志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柳公子但说无妨,老夫会为柳公子解惑一二。” “不知先生可否有家室?” 李政虽然不清楚柳明志怎么会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夫子孙满堂,不知柳公子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 < 柳明志舒了口气,还好老家伙不是断袖之癖,那么所求的什么哪?不会是钱吧。 突然感觉心口一紧,格老子的,这家伙不是想借银子吧。 “没有,一个铜子都没有,你想都不要想,本少爷很穷的。” 李政愕然不知道柳明志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说富贵贫穷的问题了。 倒是闻人政好像领悟了什么,假装抚摸胡须掩饰轻笑。 “柳公子,老夫好像不曾提到银子的事情,而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柳公子。” 闻人政面色难看了起来:“言和,朝中的事情自有文武大臣们解决,他一个举人都不是的小子懂什么。” “谁说本少爷不懂了,所谓闻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万一本少爷就解决了哪?李先生说说吧,说不准我灵光一现就给你解决了这件事哪?” 闻人政怜悯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不知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正文 第二十六章封与不封 齐韵看到闻人政不高兴的脸色,猜测起李政的身份来。 方才闻人政口口声声说李政要提及的事情乃是朝中之事,那么李政必定是朝廷官员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大龙王朝内部的事情。 李政对闻人政如此恭敬的口称恩师,据了解闻人政真正的门生只有两人,其一便是大龙王朝的右相童三思,姓李又是京师人士,其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齐韵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先是惊讶的看着一脸和善的李政,继而担忧的看着不知所谓侃侃而谈的柳明志,想要出口提醒,李政身后的老者阴冷的盯着齐韵,令齐韵不敢轻易道出李政的身份。 齐韵只能祈求柳明志自己不要作死,聪明一些,若是惹到了李政不高兴,柳明志的父亲柳之安不要说是万贯家财,就算是十个万贯家财也没有用。 李政真的因为柳明志胡言乱语而盛怒不堪,柳家定要门道中落,应该说门道中落是最好的一种结果,家破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柳兄,既然李先生想要考教你一番,你一定要仔细的应对李先生的答对,不可任性妄为。” 柳明志傻吗?当然不傻,反而很聪明,先是闻人政急速变脸的模样,后是齐韵小心翼翼的吩咐,柳明志刹那明白了一件事,李政的身份不简单,可能是一位京官,而且是位高权重的那种京官。 后悔,柳明志突然有点后悔的感觉,后悔自己不应该口花花,不知轻重的应了李政的话,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先生,小子才疏学浅,就像闻人山长说的那样,连个举人身份都算不上,待会回答你的问题若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还望先生一定要海涵,不要跟小子一般见识。” 李政察觉到了柳明志的变化,轻轻的淡笑起来:“柳家公子不要如此谨慎,老夫只是和你闲聊一番,不瞒你说,先前你在学堂中的言论老夫听说了,觉得你说的很有趣味,些许问题,不用如此刻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政说的很含蓄,柳明志心底越是忐忑不安:“那就请先生赐教,小子一定知无不言。” 闻人政还想要说些什么,听了两人的话知道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李政思索了一会才朗声说道:“北方草原咄陆部派遣使者赴京朝见吾皇,请旨希望吾皇能够封赏其咄陆部首领为王,然而前年咄陆部联合史毕部及其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兴师我大龙王朝北疆颍州城,抢劫财物,戮我臣民,毁我城邦,此乃深仇大恨,说是国仇家恨也不为过。” “所以朝中百官对封赏与不封赏咄陆部陷入了胶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对吧?”柳明志明白了什么,自觉地提了出来。 李政被柳明志打断了先是有些惊愕,听了柳明志的话后便轻轻点头,随即摆手示意柳明志接着说下去。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既然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陷入了胶着,肯定是封赏与不封赏的问题没有商议我完全,在我看来,同意封赏的官员担忧若是否决了咄陆部的讨封,咄陆部一定会心生怨恨,认为大龙朝轻视其部落,肯定不火善罢甘休,此时金国一定会从中作梗,毕竟金国对我大龙王朝一直是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必定会撺掇咄陆部首领寻找大龙王朝的麻烦,是也不是?” “不错,你说的完全是那些同意封赏的大臣们的担忧,金国与草原各部联手的话,我朝危矣。” “那些不封赏的大臣们则是担心若是封王的话,咄陆部便有了借口吞并草原其他的各个部落日益壮大,终将养虎为患,且咄陆部的王号乃是我皇陛下封赏的,吞并各部必定会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因而,那些无力反抗咄陆部的部落势必会把仇恨的想法转移到我大龙王朝,如此一来我朝将会替咄陆部背上一口黑锅,而且是无法解释的黑锅,毕竟咄陆部的王确实是吾皇封赏的。” .. < 李政先前听着柳明志的话还在频频点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如此见识能够把朝中群臣担忧的状况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是后来越听脸色便越黑,当然不是因为对柳明志的话生怒,而是柳明志话中的结果。 李政的的意向更主张的是封赏咄陆部,因为那样以来可以令草原各部陷入内乱,无暇顾及大龙王朝的情况,纵然咄陆部统一了周围的各个部落,那些部落的百姓想必也不会归心,反而会对灭掉自己部落的咄陆部心生异心,使草原无法安稳下来。 可是柳明志的却一句话点醒了李政,柳明志说的确实不错,咄陆部的王是大龙王朝封赏的,那些被吞并的部落怨恨也只会更怨恨大龙王朝,如此以来反而会促使草原各部一心对外,给了咄陆部民心可用的机会。 想通了这些李政慎重的看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询问道:“柳公子认为咄陆部当封不当封?” 正文 第二十七章老夫识货 这个问题属实难住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高坐的闻人政,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闻人政轻声叹气,微微摇摇头,示意柳明志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无可奈何,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顺势走下去了。 齐韵有些想代替柳明志打破眼下的难题可惜事情的过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预料,只能私下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强迫柳明志跟随自己前来拜见闻人政,齐韵不禁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对柳明志太过苛刻了一些。 亦或者自己过于想要知道柳明志是真的纨绔子弟还是想在藏拙的翩翩绝世的公子哥,是因为自己要嫁给他的事情改变不了吗?过于逼迫自己的未来夫婿是一条龙,而不是一条只知道喜与玩乐的可怜虫。 柳明志久久不语,神色纠结的看着李政。 李政没有等到柳明志的下文期待的看着柳明志,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一点比较中意的意见。 李政打破了尴尬:“柳公子莫非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先生,妄议朝政可是要杀头的吧?封与不封小子可不敢胡言乱语,那是吾皇陛下决定的事情。” 李政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柳明志为何显得惴惴不安欲言又止失笑道:“吾朝太祖令,庶人妄议朝政,非议朝事者重责二十大板收监看押,轻则刑罚劳役。可是后面却又有令告,有功名在身者,可上书谏言,无谋逆犯上之举而不以言论获罪,柳家小子你好像有功名在身,既然如此你可以放心的说,老夫保你无事。” 柳明志嘀咕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保得住吗?真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了。” 柳明志说的声音太过于小了点,李政没有听清楚:“柳公子可否大点声音,老夫年老失聪,耳朵不比年轻时那么灵敏了。” 柳明志用手指了指房顶:“没,没什么,小子是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封还是不封咄陆部这种事情还是有上面拿主意吧。”上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李政眉头轻皱有些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高兴:“柳家小子你不实在啊,朝中对咄陆部封赏与否面对的利弊被你三言两语剖析的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左相魏永与右相童三思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都没有看透倘若封赏咄陆部反而会令咄陆部首领阿史那啜有机可乘,招揽民心,你只是听了老夫一言半语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解的一清二楚,你说你没有好的建议?老夫不信。” “酒后胡言乱语之言,当不得真,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听了个笑话吧,小子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政猛地一拍桌子:“你在睁着眼说谎话,你眼中明澈,言辞清晰,句句条理分明,身上毫无酒气,酒后失言,你喝的什么酒?” 柳明志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李政身上释放出来,直接扑着自己而来,让柳明志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感受到这股子气势威压,柳明志悍然失色。 .. < “这......这.....是昨日喝的酒,北疆运来的牛马倒,有名的烈酒,可能喝的过多,今日有些头痛还没有反应过来,因此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李政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气十足:“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夫先前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见传言误人,闻名不如见面,能在老夫气势之下还能如此神色慌张却又清醒的人不多,你说你因为喝了酒而头脑不清,老夫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生实在是高看小子了,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李政不动声色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不咸不淡:“柳明志,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无论你说的封与不封老夫都可以保证你无事,只要你把缘由说一下,可你若是不说,这后果嘛.........” 闻人政听到李政这样说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言和,柳明志不过是一个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的粗人,就连他的功名也不过是其父亲捐的功名,这等关乎家国天下的大事,你又何必为难他哪。” 李政听了闻人政的话神色有些缓和,然后又高深莫测了起来:“恩师,有些东西不是经史子集四书五经可以学到的,比如天赋,胆识,谋略,有些人是后天养成,可有些人却是天生如此,你说哪?柳明志。” “哦,对了,特别是那种有天赋却故作混人的人,这种人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在包..藏..祸..心。” 柳明志苦笑了起来:“先生直言不讳便是了,常言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咄陆部的事情就好比是一桩买卖,小子既然无货,先生又何必强买强卖,闹得个不痛快。” “那是买主不识货,因而卖家何出手,可是老夫不一样,老夫自认为识人之术天下无双,无能能出其左右,你有货无货,老夫一看便知。” 柳明志思虑了一会:“既然先生认为小子有货,小子卖货之前想要先询问先生一个问题。” “问吧,老夫尽量满足你。”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不知诸位可知道推恩令?” ‘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前日晁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寸之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 因此推恩令是汉武帝为了集权而颁布的一项重要政令,这项政令要求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自己的子弟。后来根据这项政令,诸侯国被越分越小,汉武帝再趁机削弱其势力。 西汉自汉文帝、汉景帝两代起,如何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一直是皇帝面临的严重问题。汉文帝时,贾谊鉴于淮南王、济北王的谋逆事件,曾在《治安策》中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 其具体办法是,让诸侯王各分为若干国,使诸侯王的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封土广大而子孙少的人,就虚建国号,待其子孙生后分封。汉朝原来施行的是郡县制,所以制定推恩令是在郡县制的基础上做的改进,由以前的各诸侯所管辖的区域只由其长子继承,改为由诸侯王的长子,次子,三子共同继承。 柳明志不但是在问李政,亦是在问其他几人。 李政几人神色疑惑,回想着是否看到过柳明志所说的推恩令。 齐韵有些疑惑:“柳兄?何为推恩令?” 闻人政也是抚摸着胡须:“老夫读过的史书不说一万本,也有几千本,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推恩令。” 柳明志松了口气,没有推恩令就好办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要货付钱 “柳家小子,你想问的问题也问了,老夫该说的东西也都说了,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拿出点干货与老夫瞧上一瞧,让老夫看看货色如何,希望你不会让老夫希望。” 柳明志站了起来,整治身体,气质不似方才一样慵懒不堪,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蕴。 “既然咄陆部讨封,我大龙王朝乃是大国,既然是大国就要有大国风范,不就是一个番邦部落的小首领想要讨求一个封赏而已,身为天朝上国怎么能连这么点气度都没有。” 李政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刚才正是你所说,封赏了阿史那啜早晚有一天必定会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错,下等封赏自然会引起后患无穷,可是上等封赏不但不会有后患之忧,反而会让草原各部陷入纷争,无暇自顾,更不用说是成为我大龙王朝的心腹大患了。” 闻人政也不负刚刚的郁闷状态:“小子,何为下等封赏,何为上等封赏,老朽很好奇你为何这么自信的以为上等封赏会达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爱情....呸,因为历史能够证明推恩令是何等的恐怖,历史更能够证明人的欲望,权欲,财欲。 “下等封赏自然是直接同意咄陆部的封赏,至于上等封赏嘛!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是有很重要的前提,咄陆部首领的子嗣不能太少,否则上等封赏很难奏效。其结果也就.......” “柳家小子,不要再卖关子了,好好说一下你的上等封赏。” 柳明志忽的坐了下来:“先生,敢问阿史那啜首领有几个子嗣。” 李政回想了一会:“应该是三子两女,这跟你的上等封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相当大,应该说是上等封赏中必不可少的关键,只要有此一切就都好办了,只需.......” 闻人云舒听得入神,见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高兴起来:“柳家哥哥,你就赶紧说吧。” 柳明志安静的看着李政淡笑了起来:“”我的货物已经让先生见了一半了,不知道先生是否可以让小子见见先生的定钱,否则的话小子的货未免太不值钱。| 李政一脸惊愕,想不到柳明志居然这个时候提出要定钱这个说法,李政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一切只不过是逼迫柳明志的借口而已。 柳明志哪,当然是顺杆而爬,先前被李政这样逼迫柳明志自然心里不会舒服,可是李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没有办法直接谈意见,绕个弯弯要点好处就当心里补偿了。 李政抿嘴:“你想要什么样的定钱?” 柳明志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直愣愣的看着李政,示意五百两银子。 李政蒙蔽的看着柳明志的手掌,还真的就不明白柳明志伸出五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柳家小子,你这是何意?” “五百两,这是定钱,见了全部货物之后,钱货两清,再付五百两,我想这个买卖对于先生来说很划算吧。” 李政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想不到他居然提出了这么个要求,一刹那居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李政身后伫立的老者横眉冷斥道:“大胆,竟然敢问.......” “住口,给柳公子付定金,买卖嘛,就应该公平交易,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也不欠人情什么的,挺好的。” 老者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凑了上去嘀咕道:“主子,咱们出来只带了三百两银子,连这小子的定金都不够,以老奴看,不如.......” 李政抬手制止了老者,对着柳明志轻笑道:“柳家小子,老夫与家奴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你看老夫用这个抵押一千两银子怎么样?” 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金牌放到了茶桌上,示意柳明志取来看看。 闻人政看着李政从腰间解下来要送给柳明志的金牌,满脸的不可置信,李政居然把这金牌抵押给柳明志当定金。 齐韵好奇的瞥了一眼金牌,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再看李政的表情中已经露出了尊敬。 柳明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金牌托了托重量,很重很扎实,然后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疑惑的看着李政:“金的?” 李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不行,这块金牌最多十几两,看在上面精雕细刻算是个金器之类的。换成金子充其量不过五六百两银子,这也充其量不过是定钱,你想当货款,未免心太黑了一点吧。” 闻人政齐韵惊恐的看着一脸不满意的柳明志,低下头不敢说话。 老者怒不可遏的指着柳明志,气的有些发抖:“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 “退下。” 李政饶有趣味的看着柳明志:“那么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哪?” 柳明志上下巡视了李政几眼,随后抬手一指李政手上的玉扳指:“我看你这个扳指成色不错,玉质通透,应该能够值个几百两银子,不如用它抵押。” 李政身后的老者身体不由的抖了抖,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目不转睛。 李政先是不舍的看了几眼拇指上的扳指,然后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交了货,它就是你的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住。” “阿史那啜既然派遣使者赴京讨封,咱们就不能没有气量,不但要封,而且要大封特封,怎么隆重怎么封赏,不止咄陆部要封,史毕部也要封,阿史那啜封王,其子嗣也要封王以示我大龙朝对草原各族的恩赐与尊重。” 李政先是有些迷惑柳明志话中的含义,听完之后有些明悟的感觉却又不得要领。 柳明志顶着李政道:“不但要封阿史那啜三个儿子为王,还要封地给他们,至于该怎么封,封什么王号,封多少地就不关小子的事情了。” 李政闭眼沉思一会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半晌后才说出一句话:“推恩令,推恩。你小子好狠的心肠啊。” 闻人政嘴角微张的看着柳明志,最后道出了一句:“推恩令,诛心之策。” 唯有齐韵与闻人云舒二人疑惑的看这个打哑谜的三人没有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柳明志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茶水:“先生,小子的货够干吧?这一千两银子的买卖值还是不值?” 李政把手中的玉扳指放在金牌旁边推到柳明志面前:“何止价值千两,十万两都值,它们是你的了。” 柳明志随意的把玉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冲着李政得意的笑道:“大小正合适,谢了,李老板。” 老者凑到李政耳边嘀咕:“主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李政点点头,双手拍了起来:“柳明志,老夫不日就要赶回京师,打算邀你入京师一游,你意下如何?” 柳明志把金牌往怀里一揣:“多谢先生好意,小子懒散惯了,京师距离金陵不远千里,还是算了吧。” 李政失望的点点头:“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了,柳明志,今年的春闱你会参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小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李政起身对着闻人政道:“老师,学生要告辞了,朝中事物纷纷,学生不敢在金陵逗留太久,他日闲暇再来拜谒恩师。” “一路保重。” 李政起身:“柳家小子,哪天万一来了京城,拿着金牌去老夫府上看看,老夫哪里有好酒好菜。” “若是有机会,一定回去先生府上叨扰,不知道府上地址是?” 李政诡异的一笑:“京城最大的那家,告辞。” 望着李政二人远去,柳明志一脸的羡慕:“京城都有那么大的房子,有钱茵哪。” “齐良兄弟,昨日你请我喝酒,等下我去把金牌换成银票,哥哥请你吃喝女票赌样样都有。”柳明志放声大笑道。 .. < 尚未走远的李政脚步一顿,脸色黑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人 “柳兄,方才李先生邀请你入京师一游,必定会委托你以重任,你为何要拒绝哪?难道你看不出来李先生乃是京师的贵人?” 京城,扔个砖头砸死的都可能是个七品官,自己什么身份,富家子弟而已,依照自己的性子去了京城肯定会得罪一大口子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柳明志嬉笑的看着好奇的齐韵道:“齐良小兄弟,哥哥的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懒惫的很,哪位李先生邀我赴京一游肯定没有安好心。肯定是看小爷我生的俊俏,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伺候那些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妇,小爷爬个山都气喘吁吁的,碰到那些如狼似虎的怨妇,我这小身板肯定要交代在京师,不去的为好。” 柳明志说话又开始无遮无拦了起来,齐韵的脸更是黑上加黑,心道当着闻人山长的面给你留上那么三分薄面,回去了再给你好看。 闻人政听柳明志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老脸耐不住,开始以长辈的口气教训起来:“柳家小子,身为读书人说话有失身份,再有下次老朽罚你抄写论语五十遍,以儆效尤。”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不敢去看满嘴荤话的柳明志,心道这都什么人啊,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深闺怨妇,什么身子骨受不了,都不知道还有女儿家在场吗?一点都不顾及场合。 柳明志听到闻人政要罚自己抄写五十遍《论语》忽的一下蹦了起来:“凭什么啊,小爷我是丙字班的学子,不是老头你的学生,你凭什么要罚小爷抄写《论语》,还是五十遍这么多。” 齐韵见到柳明志当着闻人政的面又开始喊其老头,不禁有些无可奈何,心道这未来夫婿都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的吗? 闻人政也不生气,促狭的盯着柳明志:“小子,一个时辰之前刘夫子来老朽这里做客,他说你小子乃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他深感丙字班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打算把你荐举入其他学堂。” “我就知道,我说刘夫子当日在学堂听了我的言论怎么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原来是发现了我这么一个世所罕见又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唉,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小爷到了那里都藏不住我这浩瀚的光芒,惭愧,真的很惭愧,以后我一定会主意收敛的。” 闻人政皱眉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心道:“这玩意脸皮怎么练的,贴在金陵城都能抵御一方强敌了。” “呸,脸皮真厚。” “不要脸的玩意。” 柳明志兴致勃勃的问道:“老头,那你打算把我调入哪家学堂,太差劲的小爷可不去,否则对不起小爷万中无一的体质。” “老朽思前想后,觉得几位夫子没有足够的能力教你,所以......” 没有等闻人政说完,柳明志扑的一下凑到了闻人政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惊愕的闻人政:“山长,不要啊,不要把我赶出当阳学院,否则我家老头子会大义灭亲的,大义灭啊,怕不怕,你就算调离我去丁字班我都认了。” 齐韵扭头觉得不忍直视,贱人。 “无耻。” “老朽何时说要把你赶出当阳学院了。” “那你方才说几位学堂的夫子都没有能力教导我?” “所以老朽就打算把你调入闻人舍,由老朽亲自来教导你,才不会辜负上天对你的恩赐。” 柳明志不禁一怔:“进了闻人舍,也就是说你可以想罚我抄写《论语》就罚我抄写《论语》,想逼我背《孙子兵法》就逼我背《孙子兵法》,那不跟进了火坑没有什么区别,小爷不去,小爷就在丙字班读书,读到秋闱。” “小子你可知道老朽一生只收了两名弟子,多少人想要拜入老朽的闻人舍老朽都不屑理会,如今给你机会你居然还推脱,不知珍惜。” “什么?老头子你这么大的年纪居然只教了两名学生,那你教的得多差劲啊,都没有人愿意拜你为师,小爷真拜你为师那才是误入歧途。” 齐韵这下子真的忍不住了,暗道柳明志这货有眼不识金镶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矮桌顿时四分五裂起来。 齐韵阴沉的瞪着柳明志:“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居然如此无礼,马上给闻人爷爷行拜师礼。” 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已经四分五裂的木桌,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闻人云舒口不择言:“这可是实心柳木打造的桌子,就连斧头想要劈砍都要费上一番力气,一巴掌啊就没了。” 闻人政也是回过神来,怜悯的看着柳明志,怪不得韵丫头生的落落大方,貌美如花,这个年纪却还没有许配人家,这家伙谁敢娶啊,下辈子不得躺在床榻上过。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鼻子,柳明志松了口气,冲着齐韵抱了一拳:“感谢少侠不杀之恩。” 齐韵也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有些扭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小声道:“好不赶紧拜闻人爷爷为师。” 齐韵这种女儿态的模样闻人政爷孙知道齐韵的身份倒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奈何柳明志这犊子不知道,见到一个黑脸小子做出这种女儿家恶扭捏姿态柳明志只感觉一股子恶寒,生怕齐韵是个兔爷。 “齐良小弟,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可是叫老头为爷爷,大哥我若是拜了师,你见了我可就要叫声叔叔了,乖侄子,叫声叔叔听听我就拜师,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好.....叔叔可是好人。” 想到柳明志说的那种画面,齐韵身体一僵,想到了某种关系急忙道:“不能,不能拜师。” .. < 闻人政也发起愣来,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柳明志成为了自己的学生,可不就比齐韵凭空高出一辈吗。 “齐良小弟,到底是拜师还是不拜师啊,你给大哥个准话,大哥全都听你的。” 齐韵纠结起来,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头,小爷回去考虑上两天再给你答复,齐良兄弟你走不走。” 齐韵还在思虑着柳明志拜师还是不拜师的问题,听到要回去,迷糊的站了起来。 “柳兄,你可知道那位先生的身份?”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京城有名的权贵人物,在京城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的,你说这得多有钱,小爷这江南首富的儿子算什么。” “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钱这种肮脏之物?” “钱脏?你真是不知民生疾苦,上到天潢贵胄,下到黎民百姓还没有人会觉得钱是脏的。衣食住行,行军打仗,安家置业那种能少的了钱。” “你与那位先生在打什么哑谜,推恩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先生为什么要说你心狠?” “心狠?不觉得,没有私欲的话,推恩令狗屁都不如,都是人性啊。” “那位先生不远千里来江南求策,柳兄认为怎么样?”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很敬重这种心怀天下苍生的人。” “柳兄,倘若.......倘若他就是天下哪?”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意说说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柳兄你随口而言都是可以传扬青史的名句,为何你作诗就那么让人心恨哪。” “我说过吗?” 正文 第三十章睡服她 “主子,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简直太可恶了,能为主子您出谋划策这是多少人的荣幸,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都不够,他居然还敢向主子您索要报酬,真是瞎了他的狗眼,胆大包天。” 李政毫不在意的摇摇头,看着老者随意的道:“你啊,目光短浅,只知道看重眼前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这姓柳的小子可不简单,是一块上等的璞玉,只是还欠缺一些打磨而已,你也听老师说了,他会将此子收入闻人舍,闻人舍从建立那一天只收了两个弟子,我勉强算是一个,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情愿:“主子,您是什么身份,能不远千里找闻人政求策,这是多大的恩荣,可他闻人政推三阻四的,一点不给主子您颜面,老奴是看不过去。” 李政想起先前闻人政的模样叹了口气:“老师不是不给我面子,也不是有意驳我面子,他是年龄大了,顾忌也就多了,他在给闻人家找点后路。” “老奴不明白,主子您一句话,闻人家的兴败沉落尽在掌控之中,闻人政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你不懂,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有得到老师的计策,可是却得到了柳明志的推恩令,此行不虚。” 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政:“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李政一怔:“你是想问柳明志的推恩令到底有什么高明之处,为什么我会如此欣悦?” .. < “主子英明,老奴的心思主子一下子就看透了。” “不明白就算了,待以后你就知道,柳明志此子之谋略之深不可量也,今年秋闱若是能够高中,他是必定是国之栋梁,可是老夫看此子却无志为官的意思,只怕会浪费了一身才华。” “主子的意思是?” 李政思索了一会:“金陵刺史叫齐润是吧?听说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地方倒也为官清廉,深受地方百姓爱戴。” “回主子话,老奴只记得金陵刺史乃是齐润,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李政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清楚的好啊,传我口令,齐润既然身为一方父母,自然要督学地方学子的秋考之状,让其对柳明志的学习情况严加督导,万万不可使其懈怠,告诉齐润,今年殿试老夫要见到柳明志,否则拿他试问。”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人去传令,主子还有没有其他的话?” 李政迟疑了一会,边走边思考:“今年金陵秋闱的主考官暂时先定齐润的名字,江南的总考官也由齐润兼任,告诉他我很看好他,若是这样柳明志再不能出现殿试,后果他明白的。” 老者面色一变,知道这是李政明着想让齐润给柳明志开后门,这不是在舞弊吗? 二龙山脚下五百盔甲精良的将士个个骑在健壮的马匹上严阵以待的首位着二龙山的要道,严防任何人上山。 为首的将领见到李政二人从山上下来赶忙下马跪迎:“主子,二龙山一切正常。” 李政上了一旁的豪华马车:“回京。” ............ 翌日清晨,柳明志正在伺候着齐韵梳洗,柳松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老爷派人来传信要少爷你马上回去,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可耽搁。” “啥玩意就十万火急的事情,老头子不行了?” 柳松脸一黑,还真没见过不盼望自己老子好的主。 “少爷,传信的人已经走了,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 “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山啊,老头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他都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柳松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齐韵:“少爷,您........” 柳明志明白了过来:“齐兄弟,哥哥家里有急事相传,你我再会。” 齐韵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在这等事情上为难柳明志:“柳兄,要不小弟带你下山吧,你的身体行不行啊。” 柳明志先是脸一黑,不过想起齐韵的实力还是点点头,有她的帮助想必下山更轻松一点。 “齐兄弟,你用的什么皂角,身上怎么这么想,还有,你的胸大肌到底怎么练的,为何如此之大?” “啊........我的鼻子........” 齐韵神色狰狞的看着被自己提着的柳明志:“再敢乱碰乱说,我剁了你的手,封了你的嘴巴。” ........... 柳夫人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摸摸这个地方,碰碰那个地方,满脸的心疼:“儿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悻悻的拍打掉自己娘的双手:“娘,你们派人传信,说家里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老头子不行啦?” 柳夫人嗔怒的打了儿子一下:“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哪,你得身体好得很。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没有告诉为娘,你自己去问吧。” 柳明志松了口气,介绍起站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一句的齐韵:“娘亲,这是孩儿一个学舍的好兄弟,齐良兄弟,你别看他黑的很,可是他的胸大肌是........哎呦呦......疼....疼疼。” 齐韵松开了掐在柳明志后腰的手指:“晚辈齐良见过柳夫人,柳夫人身体安康。” 柳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既然是志儿的好友,到了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柳明礼牵着小萝莉柳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见到柳明志一脸的欣喜:“大哥,你回来,爹爹让你去书房找他。” 柳明志蹲下捏了捏柳萱的小嫩脸:“丫头,想大哥了没有。” 柳萱一脸害羞:“想了。” 柳明礼好奇的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齐韵:“哥哥,你是谁啊?” 齐韵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你就是明礼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娘亲,你先给齐兄弟安排住的地方,就住我屋吧,我先去见老头子。” 柳明志走远之后,柳明礼围着齐韵不停地走来走去:“哥哥,你身上真香,和娘炮哥哥一模一样的香。” 齐韵一下子呆住了,惊愕的看着柳明礼,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你是不是不行啦,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柳之安脸色黑的发红,看着这个面前的长子,混账玩意,哪家的父子俩见面是这么寒暄的。 “坐下,老子对你有话说......” “什么玩意,你要我去睡服齐韵那个疯婆娘,我这一百多斤受得了吗?” 正文 第三十一章套马的汉子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看着长子:“这不仅仅是爹爹意思,同样也是齐刺史的意思,希望你能够去说服齐韵。” 柳明志有些疑惑:“齐刺史?那不就是齐韵那疯婆娘的老子,金陵的父母官。” “不错,齐刺史正是齐韵的父亲。” 柳明志拿起柳之安的茶杯痛快的喝了一大口:“老头子,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亦或者你在发癔症,齐韵的老子让一个男人去睡服他的女儿,这么开朗的吗?”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没错,几日前老子让媒婆前去刺史府提亲,刺史大人已经答应了,可是他私下与老夫传信,说齐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希望你们多接触接触,由你亲自说服她。” 吃软不吃硬?这个有点难办,小爷每天都一柱擎天,软不了啊这,有点难办啊。 “疯了啊,齐刺史是不是疯了啊,还是小爷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有多快,老头子你不会真的打算和我娘生个小小号吧,想找个借口让齐韵哪疯婆娘办了我吧?” 想起烟雨楼阁发生的事情,柳明志就是一阵战栗,生生从二楼给抛了下来,这还是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无意识的犯了个错误,这要是睡服她,半条命估计是没了。 柳之安红润的面孔突然变得黑如锅底:“混账玩意,敢跟老子这么说话,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老头子,常言道虎毒还不食子哪,你让我去睡服齐韵那疯婆娘不是把儿子往火坑里送吗?碰她一下小爷都躺了几天,睡她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柳之安也变得惊慌起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小王八犊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老子什么时候让你去睡齐韵了。” 柳明志一脸迷惑,迟疑的看着老子:“刚才不是你说的齐刺史与你都希望小爷私下里睡了她吗?还得睡服气,那娘们这么彪悍,儿子怕吃不消啊。” 柳之安一口水从鼻子了飞溅了出来,柳明志下意识的躲开,咿,老头子真不讲卫生。 柳之安压低声音:“小犊子,老子说的是说服,不是睡服,是说服,说服。” 柳明志有些尴尬的小声问道:“说服?不是睡服吗?” .. < 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柳明志头上:“小王八犊子,你满脑子都是什么玩意,齐韵乃是大家闺秀,可不是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你们尚未成婚,怎么可能那......啊!什么嘛!” 柳明志再次咬起了大拇指:“老头子,我与齐韵那疯婆娘素不相识,再加上在烟雨楼阁中发生了那么一点误会,见面肯定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我没机会跟她详细聊聊啊。” “听说那齐韵是久在深闺,很少出门,你也不能进入她的闺阁,这确实是个问题,想要睡....说服她怎么也得见到人才是,有点麻烦。”柳之安也发觉事情并不是想的这麽容易,人都见不到,谈何说服。 砰,砰,砰。敲门声正好传来。 老管家柳远的声音传来:“老爷,刺史府齐刺史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请老爷过目,不知道老爷现在方便吗?” “进来吧,既然是刺史大人的书信,总要看上一看的。” 柳远推门进来,把手中一封书信送到柳之安的书桌之上自觉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搅老爷与少爷的闲谈。 柳之安打开书信看了起来,不一会露出了笑容:“这齐刺史可真是及时雨啊,瞌睡来了送枕头。” “老头子,信上说的什么?你这么高兴,不会是打算让我入赘齐府吧。” 柳之安白了一眼说话不着边际的长子,把书信递了过来:“齐刺史邀你三日后入府拜会,说是有事情要对你商量一二,请你务必到访。” 柳明志怪异的把手中的书信放在桌子上:“温良谦恭,勤苦好学,知书明理,老头子,齐刺史的话你信?” “你什么玩意老子不清楚,老子当然不.......当然相信了,老子的儿子凭什么就必须是纨绔子弟,不能满腹诗书,不能功成名就,这是门缝里看人,自信点儿子,老子相信你一定能把齐韵那姑娘拿下。” “万一不行哪,再说了齐韵也不是小爷的菜,小爷喜欢温婉的女子。” “不行也得行,你必须得把齐韵取回来,使出你逛青楼的浑身解数,甭管是花言巧语,还是坑蒙拐骗,就算是先睡........反正你必须得娶,志儿啊,你要理解为父,你都十九岁了,再不娶妻生子,为父怕是等不到抱孙子那天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柳之安,柳明志还是有点不自信:“老头子,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还花言巧语,还坑蒙拐骗,你把儿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是,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玩意,老子能不知道?”柳之安说的言辞凿凿。 “老头子,这齐韵可是一匹烈马,把你年轻时逛青楼时的招数教两套给我。” “什么招数,狗屁的招数,直接用钱........小王八犊子,老子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老子怎么会去青楼那种污秽之地。 再说了烈马怎么了,咱柳家也经营马匹生意,改天你去马场找马师好好学学怎么驯服烈马,再烈的马只要套上缰绳都得温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好好学学。” “嘁,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二月三蓬莱楼一掷千金只为让花魁苏薇佳人一笑,老头子,金陵有几个柳员外?有几个江南首富。” 柳之安的神色变得悻悻起来:“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吗?爹怎么听不明白啊?” “呦呦呦,好慈爱的父亲啊,不小王八犊子了?不老子了?听说我娘新买了一块洗衣板,不知道尖锐不尖锐,不尖锐的话腿可.......衣服可洗不干净啊。” 柳之安咬牙切齿:“儿子,说吧,要多少。” 柳明志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没有一千两这事情解决不了。 柳之安愤愤不平的掏出一沓一票摔在了桌子上:“一万两没有,只有五千两,这件事情给老子烂在肚子了。” 不可置信,柳明志相当不可置信的抓起这一沓银票,目光短浅,真的是目光短浅了,要不说小爷没见过世面哪,江南首富就是江南首富,谈银子从来都是以万字结尾,千,不屑于提。 “老头子,仗义啊,这五千两勉强算是可以了,谁让咱们父子情深哪。” “滚,齐韵的事情你给老子好好想想。” 柳明志揣起银票站了起来:“老头子,野花虽然香,可是野花也容易招惹狂蜂浪蝶,不干净。” 正文 第三十三章大少的孤本 柳之安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黑炭......小子齐良,疑虑的问道:“你叫齐良?” 齐韵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子齐良拜见伯父大人,冒昧叨扰,实在抱歉。” 柳之安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点点头:“既然是小王八犊.....志儿的同窗好友,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志儿被他娘在家宠惯了,养了一身的坏习惯,一起居住造成的不到之处,你要多担待担待。” 齐韵看着聊天如此谦恭有礼的柳之安,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放浪的柳明志,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两个人是父子关系,如此一个和善的老人家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玩意。 “谨遵伯父教诲,小子与柳兄一定会互帮互助,情同手足,请伯父放心。” 柳之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到了家里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老夫会让志儿去帮你经办。” “谢伯父,小侄很满意了,伯母大人安排的无微不至,若是在不知足,那就是小侄得寸进尺了。” 柳明志拍了怕桌子:“行了行了,酸不酸,再不吃菜就凉了。” 柳之安有些无奈以及尴尬,看看齐良的温良谦恭,咱看看自己儿子这个模样,都是儿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尼? 显而易见,经过一番比对下来,齐韵明显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坐下吃饭,家常便饭,尽管吃。” 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也是殷实之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柳明志虽然别扭吃饭的时候不聊天说话,憋得相当难受,可是见到一家子人包括齐韵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闷头吃饭。 齐韵边走边摸肚子,不满的瞪了一眼一旁无辜的柳明志一眼,都是这个家伙不停地夹菜,夹菜,搞得今天晚上一顿比在家中三顿吃的都要多。 柳明志当然无辜,都说穷文富武,知道齐韵是习武之人,饭量一定是相当大,合着让你吃饱饭还是我的错了,你不知道多少人每天都没得饭吃吗? 再者远来是客,万一让客人没有酒足饭饱,显得柳家不懂人情世故,不晓得待客之道,反而不美,柳明志感觉自己作为一个主人翁,主人翁的精神贯彻的淋漓尽致非常完美。 悻悻的摸了鼻子,柳明志歉意的看了看走路别扭的齐韵:“齐良小兄弟,真的吃撑了?不是习武之人饭量都很大的吗?怎么你就这么特殊哪?” 齐韵没有说话,连续打了几个饱嗝,用行动告诉柳明志自己到底如何了。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柳明志的房间,莺儿从房间走了出来:“少爷,床铺已经暖好,可以安歇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在传你。” 莺儿乖巧伶俐的退了下去。 齐韵走进房间,准备关上房门,看着想要跟进来的柳明志,神色露出一丝惊愕:“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一愣,奇怪的看着齐韵:“什么干什么?当然是休息了,不然那?” 齐韵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你休息去自己的房间去。” 柳明志蹦了起来:“什么玩意就你的房间,本少爷在这间房子住了十几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你的房间,你这是想鸠占鹊巢啊,太过分了吧。” 齐韵张着嘴不可思议的道:“你要与我住一间房?这怎么可以。” 柳明志一手扒开惊呆的齐韵,走进房间:“大惊小怪,住一间房怎么了,在山上咱们不也是住一间房子吗?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齐韵想拦住柳明志,奈何柳明志已经坐到了凳子上喝茶:“这不一样,山上房间有两张床,中间还有屏风格挡,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你我二人怎么睡?” 柳明志随意的一指身后的床铺:“山上的床那么小都能住一个人,小爷的床上好的檀木打造,睡上四五个人都没问题,咱们两个那不是绰绰有余。” “不行,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睡一张床,那不是同床共.......了嘛?”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怎么了,齐良你别不知好歹,少爷念在你是少爷同窗好友的身份上才让你住在小爷的房间,安排厢房怕你嫌弃厢房简陋住不习惯,合着少爷这么做还委屈你了。” 齐韵鉴定的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睡一张床,马上给我安排厢房,多简陋都行,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少爷我还介意哪,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爹娘肯定早就休息了,哪有空闲起床给你安排厢房,得了,凑活凑活住吧。” “我.....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来来来,先坐下,小爷给你分享点少爷珍藏的孤本,寻常人家连见都没有见到的机会,这可是小爷花了十几两银子买来的,藏了好久了。” 齐韵被柳明志打断,听闻有孤本一下子忘了反驳,怔怔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冲着齐韵露出个贱笑,抛出一副你懂得眼神。 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柳明志起身关上房门,插了两层门栓,畏畏缩缩的走到了书架前面,翻来翻去的找到了一本书取了出来。 贱兮兮的走到书桌上:“这本书看纸质最好一百年的历史了,整个大龙朝仅此一本,别人想买都没地方买,也就小爷我慧眼无双,从小贩手里淘来这本宝书。” 齐韵下意识的看向柳明志放在桌子上的书本,诗三百?齐韵来了兴致,难道这是一本诗书不成? 不对啊,既然是一百多年前的孤本,为什么这诗三百三个字的墨迹如此之新,明显是刚刚写上去不久的笔迹,疑惑的看了一眼神神道道的柳明志,难道柳明志被人骗了?这笔迹明显是刚写的啊。 柳明志贱兮兮的把书推到齐韵面前:“齐良兄弟,看看吧,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坏了。” 齐韵轻轻地拿起书本翻开一页看了起来。 《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齐韵怔怔出神:“这诗词是凭吊东晋时金陵秦淮河上的朱雀桥与南岸的繁华荣盛,可惜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王谢声名显赫的豪门大户已经凋零,化作寻常百姓。燕子,野草花,夕阳斜,用词简朴却韵味无穷,好诗词啊。” 柳明志贱兮兮的道:“诗词什么的都是小事情,接着看。” 齐韵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继续翻看了起来。 《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京师不见使人愁。 .. < “天马行空,此诗场景之华丽可谓世所罕见,开篇三个凤字连用,不但不显得重复,极其伏美。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仅仅这两便可以千古流传,气象壮丽,境界阔达为末尾的不见京师为铺垫。京师不见使人愁,当今朝中不正是奸邪丛生吗?可叹自己报国无门。这些诗词闻所未闻,就算闻人爷爷都做不出这等辞藻华丽却又意味横生的大作来。” “唉,别老关注这些没用的诗词,精彩的在后面。 《月下独酌》《子夜吴歌》《钱塘湖春行》每一首诗词齐韵都先是惊叹一番,然后细细的点评,回味其中的韵味。 齐韵拿着书的手颤抖起来,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紫,看着书页纸张由原来的皓白变得暗黄,暗黄的书页上没有了让人感叹的诗词,两个身体裸露的一男一女坐着难以启齿的事情,姿势暧昧。 没错,此书真正的面目正是春宫图,先前的几页不过是柳明志为了掩人耳目做的手脚而已。 书上的姿势之丰富多彩让阅尽岛国电影的柳明志都不得不感叹一番,花样之多令人叹服,柳明志一个大男人看了之后都心烦意燥的,何况齐韵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啊.......我的鼻子。姓齐的,你不是东西,小爷好心把百年前的孤本拿来与你分享,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打本少爷。” “下贱皮子,引诱我看这等yin秽之物,打的就是你。” 正文 第三十四章呵,女人 柳明志抢过齐韵手中的诗三百:“怎么污秽了,孔圣人都说话食也性也,阴阳交合,男女人伦本就是万物之本,你要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这本书。” 齐韵气呼呼的:“闻人爷爷收你为弟子你不肯,陛....李先生邀你赴京,以你献策推恩令,李先生必定会对你委以重任,你偏偏甘愿蜗居在江南这寸土之地都不愿奋发图强,你当真是扶不起的吗?” “哎哎哎,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就冤枉我了,是你不愿意我拜闻人老头为师的,怎么反过来把这个罪名载到我头上来。再说了,小爷现在锦衣玉食,吃饱喝足,任他天下如何与我何干?小爷没有你们这些人那么雄心壮志,报效朝廷,善牧黎民,小爷就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有错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只为了锦衣玉食,如今朝中权相结党营私,朝纲混乱,吾皇有心整顿朝纲,可是奸臣势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至于我堂堂大龙区域金国,耻与草原,你就没有一点的羞耻感吗?” 柳明志被齐韵说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气冲冲的回道:“结党营私?势成水火?你一个只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了解天下大势,了解人心,了解帝王之术,是你,是你齐良在狂妄自大,你知道什么叫帝心吗?那是皇帝乐意看到他们斗,乐意看到他们争权夺利,倘若满朝文武全是清官良相,那样皇帝才真的睡不着了。” 齐韵失落的摇摇头:“玉宇澄清,海内威服这不是才是天下应该有的样子吗?” “那是你想看到的天下,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天下,皇帝必须要做表率希望朝纲清明,可是朝廷之中不能全是清流,帝王也是人,帝王也怕.........算了,今日之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切莫有第三人知道,否则终将会引来大祸。” .. < 齐韵沉默下来无言,低头颔首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了,好心与你分享你不懂的欣赏就算了,少爷我自己看。”说完津津有味的翻起春宫图,不时地露出几声贱笑。 “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那么叛经离道,总是那么荒唐,可是我细心思索之后总觉得你说的反而那么有道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齐韵,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认同自己说的话:“多看历史大剧.......多看史书,要知道人心叵测,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你的想法代表不了天下人的想法,你跟一个三餐难继的人去讲治国之策,去讲四书五经他们听的懂吗?他们想着的不过是怎么去找一顿饭填饱肚子而已。” 齐韵脸色依旧发黑的低下头:“那你也不能引诱我看这等yin秽书籍啊。” 柳明志合上书本嘿嘿笑了起来:“齐良兄弟,看你这个模样不会还是童子身吧?私下里真的没看过这样的书?小爷可不信,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 齐韵颔首不敢回话,柳明志越说越过分了。 “嘿,你还真是啊,那可真是奇事,不过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为兄,单身汉子苦啊,有娘子了就看娘子就好了,谁还看这种书排解寂寞。” 齐韵瓮声问道:“柳兄万贯家财,想要娶上一房新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成家?” “谁知道先前那个小王.......为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脑子有问题吧,不说了,先休息了,过几天要去刺史府拜见齐刺史,这可是领导交给的任务,不能疏忽大意。” 柳明志说完打了个哈欠脱去外袍向着床走去。 齐韵有些激动:“你要去刺史府?去刺史府做什么?” 把双手枕在脑后,柳明志心不在焉的说道:“还能做什么?家父与齐刺史已经把我与其女齐韵的婚事敲定了,总要去见上一见,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为了婚事,好像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见到柳明志有些心不在焉,齐韵好奇的问道:“终身大事这是喜事,为何柳兄一副丧气的模样?难道柳兄看不上齐家的小姐不成。” 柳明志起身坐了起来,向着床内靠去,拍了拍一旁空出来的位置:“兄弟,来床上咱们好好聊聊。” 齐韵紧张起来瓮声道:“这不好吧,还是算了,今天我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就行了。” 柳明志下床拉起齐韵的手就向着床边走去,随后爬到了床内:“兄弟,虽说你老打我,但是为兄也不记恨你,常言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便是其中之一,小爷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齐韵扭捏的双手抱膝的靠在床头:“聊.....聊什么?” 柳明志理所当然的道:“聊什么?两个大男人除了聊女人还能聊什么,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吗?还不是齐家小姐闹得。” “你觉得齐家二小姐齐韵怎么样?” “漂亮,世间少有的美人,齐兄弟你是没见过,为兄告诉你,那日在烟雨楼阁为兄被她打的昏过去之前是见过她一眼。” “怎么样?” 柳明志啧啧两声:“三千青丝如同丝绸,琼鼻秀梃,明媚皓目勾人心魄,肌肤胜雪,身段上佳,说实话能娶这样的女子做娘子那可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齐韵悄悄的低下头:“既然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你还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柳明志滋滋两声:“齐兄弟,你是不知道,这齐韵姑娘虽然漂亮,可是太暴力了,小爷不是她的对手,这万一以后成亲了,每天暴打小爷一顿,小爷吃不消啊,小爷还是喜欢温婉的姑娘。” “那你很讨厌齐韵姑娘咯?” 柳明志想了一会:“讨厌倒是不讨厌,小爷是怕她,怕,你懂吗?” 齐韵细声细气的道:“可能你们成亲了之后,她就变得贤淑了,出嫁从夫,说不定就变了。” 只是柳明志没有回话,靠着墙发出了酣睡的声音,齐韵好奇的看着熟睡过去的柳明志,长得还可以,模样周正,除了有些纨绔之外,倒也不是那么毫无可取之处。 扶着柳明志躺下之后,齐韵细心的给柳明志盖上了被子,起身下床坐到了凳子上,拿起诗三百翻看哪了起来,不时地品味一番诗句。 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柳明志,齐韵鬼使神差的翻看起了后面的画卷,越看气息越是紊乱,脸色逐渐的发烫起来。 柳明志倘若知道了,肯定会不屑的道:“呵,男人。不对,是呵,女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麒麟子 大龙王朝分为天下三十六省,省下设立州县,州的大小根据州县内的百姓人数来分为上中下三州。 金陵是南方重中之重的地域,人口众多,农业商业繁荣昌盛,因而为上州,上州刺史便是齐润,大龙朝的从三品官员。 齐润任金陵刺史以来虽然没有什么显著的政绩,可是胜在为官清廉,为金陵百姓所深爱。 然而齐润虽然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可是性格上却有些怯懦,过于看重声誉,显得有那么些不足之处。 齐府坐落金陵城孔雀街之上,乃是城中地段最佳的位置,与刺史衙门仅有一墙之隔,既方便办公,又彰显朝廷的地位。 齐润定在今日请柳明志登门拜见,因为今天是衙门修沐的日子,类似于后世的双休日,不过若是有紧急案件发生,衙门内便要正常当值。 比如叛匪作乱,出了人命官司这等重大事情,修沐的日子也要老老实实的去衙门办案,倘若懈怠,置一方安宁与儿媳,朝廷坐落于每个州县的御史与考功司便会记录在册,朝中考核官员政绩的时候便是一大污点,轻则无功,重则左迁。 齐润正在书房看着下人整理出来的档案,所有档案全部都是柳明志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录,包括这些年在金陵的所做作为。 资料越是看下去,齐润面色越是难看,上面记录的东西简直是骇人听闻,齐润不禁迟疑把女儿嫁给柳明志是否真的正确。 “柳之安啊柳之安,你可真是歹毒,为本官下了这么一副歹毒的大棋。” 齐润拿起一封书信,上面有满满一页的小凯,署名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 大概意思便是听闻齐刺史有女待字闺中,正好有一义子尚未婚配,如此看来便是天作之合,希望齐润能够成人之美,此时不但老夫看好,端王爷对小侄柳明志也是相当看重。 齐润哀叹道:“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江南首富柳之安,纨绔子弟柳明志都不是什么好善于之辈啊,看来是不嫁不行了。”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齐润的思绪:“谁啊?” .. < “回禀大人,小的宋山,齐老管家说门外有人来传令,让大人前去接见。” 齐润疑惑起来,传令?我便是金陵刺史,何人与我传令要我接见。 齐润突然醒悟过来:“莫非是江南大都督府的令箭。” “小的不知。” 齐润整理了一下衣袍:“让齐勇把传令人请到正厅稍坐,本官马上就到。” 齐润去房间换了一件正袍,镇定自若的走到了正厅:“下官金陵刺史齐润,不知都督府的令箭何在?” 一个面白无须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讨好的对着齐润道:“上官便是金陵刺史齐润?咱叫高宇奉老祖宗周总管的命令来传令。” 齐润迷惑的看着高宇:“足下不是大都督府的人?” 高宇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上官误会了,咱是从京师而来,宫里的老祖宗让咱传口谕而来。” 见到高宇手中的金牌,齐润面色一变,立马跪了下来:“江南大都督府治下金陵刺史齐润恭迎圣谕。” 高宇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李政虽然说是传的口令,但是周飞自然不能草率对待,万一传令的小太监传错了什么话,过错可是他这个大内总管的。 “金陵子弟柳明志性格懒惫,为读书之人所不耻,朕闻其乃是山中璞玉,有待打磨。兹令金陵父母齐润严加管训,不可贻误学业,今其秋闱,责令其从。” “臣齐润接谕,圣躬安。” 高宇小心的搀扶起齐润,把帛书交给了齐润手中,齐润不敢大意,恭敬的接过帛书。 把帛书递给了一旁的管家,齐润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高飞不动声色左右一览,银子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官马上遣人略备酒水。” “刺史大人不必忙碌了,咱传了令就要回去复旨了,可不敢耽搁。” 齐润又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公公,本官很是糊涂,这刘明志不过江南一学子,陛下怎么会知道此人,并且传来这样的口谕?” 高飞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下了银子:“刺史大人,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咱听老祖宗说这麒麟子柳明志可是深得陛下之心哪。就是右相童三思与左相魏永都感叹其子乃是怪才,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呼三声麒麟子。咱看,若是柳公子参加科举,将来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 齐润迟疑了起来:“陛下令柳明志参加秋闱,可是此子不通四书五经,如何参加秋闱。” 高飞迟疑了起来,齐润又塞了一锭银子。 高飞凑到齐润耳边:“齐刺史,这件事陛下尚未下令,咱也是听说的,陛下有意命大人您主考官主持今年江南的秋闱,说无论如何都要在殿试见到柳公子。” 齐润面色俨然,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这话可就值得揣摩了。 “刺史大人,口令传道,咱要回去复旨了。” 齐润平淡的点点头:“齐勇,送送高公公。” ........ “死娘炮,没见过少爷啊,捻个兰花指吓唬谁哪。” 高飞面色阴沉的拦着身后的两个随从:“小子,小心祸从口出。” 柳明志一脸不高兴:“小爷祸从口出?抽了少爷的马还指着少爷祸从口出,你好大的口气。” “你的马车挡了咱的路,咱抽他几鞭子又如何,还没有人敢挡咱的路。” “嘿,小爷这个暴脾气,孔雀街三四丈的街道,走不开你们几个小娘炮,非要让小爷让路给你们啊,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也不去街上打听打听,我柳明志在金陵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路。” 高飞神色一变,看着嚣张的柳明志:“阁下就是柳明志柳公子?” “怎么滴?” “想不到冲撞了柳公子,咱给公子赔礼道歉了,希望公子放咱一马。” 柳明志看看马匹没什么大问题,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别让少爷心烦。” 高飞三人走后,柳明志呸了一声:“真以为自己属螃蟹的,哪里都能横着走,若不是今日要拜见刺史大人,非得好好的与你们理论一番。” 正文 第三十八章登门 柳明志下车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柳松,去敲门,递上拜帖,就说金陵柳家柳明志奉邀前来。” 柳松吞了吞口水,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少......少爷,还是你去吧,我....我害怕,这可是刺史大人的府邸。” 柳明志一脚踢在了柳松屁股上:“怕什么,是齐刺史亲自下帖邀我前来,你光明正大去敲门不就是,你这个样子搞得小爷像来做贼的一样。” 摸了摸酸麻的屁股,柳松三步一停的走到了齐府的台阶。 柳明志拍了拍略微僵直的大腿吁了口气:“不紧张,不能紧张,不就是见未来岳父大人嘛,小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少爷,拜帖已经被下人送去了,想必半刻之后就会有消息。” 柳明志吓得吸了口凉气,没看到小爷在酝酿感情吗:“知道了,喊那么大声音要死啊,去提礼品来。” 齐润正在书房猜测皇帝的旨意,被告知柳明志前来拜谒。 .. < 放下手中的帛书,齐润让人安排柳明志到前厅等候,齐润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天色时辰嗤笑道:“还挺懂礼数,就让老夫看看你柳明志到底为人如何吧。” “柳公子先喝茶,我家老爷马上就到。”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多谢。” 齐勇自觉地站在一旁,只不过眼睛不时地瞥了一眼柳明志,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老夫忙些俗物,倒是让贤侄久等了,失礼之处,还望贤侄不要放在心里。”齐润人还没到,说话声已经远远传来。 柳明志慌忙起身:“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初见打扰还请海涵,想不到伯如此中气十足,可谓是老当益壮。” 齐润一边打量着柳明志一边走向了主位:“贤侄不用多礼了,入座吧,贤侄果然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伯父夸奖,我江南之地人杰地灵,小侄这点皮囊,当不得仪表堂堂四个字。” 见柳明志谦卑有礼,进退有据,齐润既是疑惑又是满意,审视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柳明志在故作姿态。 柳明志气定神闲,端坐在椅子上,表面毫无异样,可心里却紧张的犹如蚂蚁乱爬。 “贤侄,可知道此次老夫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吁了口气:“回禀伯父,家父告知小侄伯父有要事想要面见小侄,家父并未告知小侄所谓何事,不过伯父相传,小侄自然不敢懈怠。” 这话听得齐润心满意足,可见柳明志太极打的非常只好,明确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找我的事情是否重要,我都恭恭敬敬的登门听您教诲。 “柳松,拿东西来。” 柳松胆战心惊的把东西交给了柳明志:“伯父,初次登门,些许薄利,不成敬意。” 齐润迟疑了一下:“贤侄还是带回去吧,老夫从来不收礼物。” “伯父误会了,这不是小侄想要对伯父行贿,此乃晚辈对长辈的一点敬意,伯父岂有不收之礼。”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推辞了,否则驳了贤侄的美意,岂不不美。” “齐勇,把柳公子的礼物送到后堂并去二小姐那里告知,就说柳公子登门拜访,请她梳妆打扮,来前厅见过贵客。” “贤侄,不知如今课业如何啊?” “回禀伯父,小侄早些年纨绔了一些,学业有些荒废,好在最近听从家父的吩咐去了当阳书院修习课业。” “拜在哪位夫子门下?” “刘夫子。” 正文 第三十九章小舅子看姐夫 齐润迟疑的问道:“可是丙字班刘良才刘夫子?” “伯父慧眼,只不过小侄所在的学堂正是丙字班,至于刘夫子其人的大名小侄就不知晓了。” “唔,这刘良才为人虽然有些酸儒,倒也算得上一方名士,你能拜在他的门下修习学术倒也不算太差,今年秋闱在即,不知道贤侄是否有心参加?今年若是错过,下一次秋闱可要到了三年之后了。” 提起这事柳明志就有点心虚,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数吗,要说书法有几年的根底倒也看得过去,唯独这科举考试是两眼一抹黑。 自秦朝以前开始,取官之道采用世卿世禄制度,后来逐渐引用军功封爵。 到了汉朝,朝廷选官则采用察举制与征辟制来提拔民间人才,前者是由地方官员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由州县推举的人才为秀才,因为汉朝与秦朝一样,施行郡县制,因而由郡推举的人才便是孝廉。 至于魏晋时期,选官则是九品中正,由特定官员,按出身品德考核人才,可是九品中正由于氏族实力强大,九品中正选拔官员逐渐变得昏暗不堪。 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不但堵塞了民间取材的通道,更让士族把持朝廷取材的人选。 因而科举制的诞生大大的公平了平民进入官场的出路,科举常设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等五十多种。 柳明志倒是知道这些,可对于考试的内容却是一无所知。 “不瞒伯父,今年秋闱小侄应该会参加,家父已经勒令小侄。” “如此甚好,不知贤侄可有把握中举?” 柳明志一愣,讪笑了两声:“伯父说笑了,尚且不知道试题,小侄也无绝对把握敢说一定中举,只能全力以赴。” 见到柳明志这个样子,再想到宋山搜集到的关于柳明志以往的种种,齐润不禁审视起来柳明志,怎么看也不像皇帝提及的麒麟子啊。 虽说今日柳明志的表现彬彬有礼,可是总觉得有某些不足,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如此,那么贤侄可要多多温习了,虽说现在贤侄有秀才功名在身,可是这举人与秀才乃是一个大天堑,身份自然也是天差万别,学业一道唯有勤读,贤侄可万万不可疏忽。” “小侄一定谨遵伯父教诲,归家之日便三更灯火,挑灯夜读。” “孩儿齐良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孩儿听闻姓柳的纨绔登门拜访,此人在哪里?孩儿要为二姐报仇。” 一个长相俊朗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气冲冲的走进了前厅,嘴里嚷嚷着要教训柳明志的话语。 柳明志听到齐良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非洲小子的形象,柳明志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合吧,齐良竟然会是齐韵的胞弟? 不过看到这个面色稚嫩,白白净净的齐良,柳明志才松了口气,眼前的齐良非但不黑,反而白净的像个姑娘一般无恙,想来是同名同姓的误会而已。 不过柳明志再次尴尬下来,因为齐良口称自己乃是纨绔,要找毁了姐姐清白的柳明志报仇雪恨。 未来小舅子,我要说摸了你姐姐是误会你信吗?柳明志心中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否则不但齐良会暴怒只怕未来岳父也会将自己鞭笞而出齐府。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装聋作哑当做吗,没有听到未来小舅子的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缓解一下气氛。 齐润见到儿子毫无礼节的直接冲入大堂,面色上有些过不去,你口中称柳明志是纨绔子弟,自己的表现又好的哪里去,无视长辈待客,直接冲撞厅堂不但是失礼,更是无礼。 齐润想着柳明志自从进府之后的一举一动,再看看自己儿子,反而觉得齐良比不上柳明志懂礼知节,要不怎么说别人家的孩子好哪,当爹的都一个样,儿子千般好一错毁所有,别人千般坏,一好遮百丑。 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子无礼,柳公子登门便是客,如此对待客人,你满腹诗书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小王八犊子晚上老子在收拾你。” 柳明志闷哼了一声,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同样是金陵人,骂人的语气话语相差不离。 齐良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侧位的柳明志,眼中含着火光:“爹,这个纨绔子弟在烟雨楼阁之中毁了姐姐得清白,搞得金陵人尽皆知,姐姐还怎么做人,我今天必须得教训他不成。” 齐润脸色发红,双眼充斥血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齐良:“逆子,你给我住口,马上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不让你起来你给我跪死也得跪着。” 齐良不满的看着父亲:“爹,你......” 齐润对着旁边的宋山道:“宋山,把公子压下去,让他在祠堂跪着,谁都不能求情,谁求情和他一起罚跪。” 宋山为难的看了看如同喝醉了酒脸色发红的齐良:“少爷,别让小的为难,老爷正在气头上,你就别犟了。” 齐良一甩衣袖,愤愤的跟着宋山出了厅堂。 “宋山,你说有我爹这么当爹的吗?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居然还和那人欢聚一堂,饮茶聊天,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让我去祠堂罚跪,这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 < 宋山叹了口气:“少爷,这次真的是你错了,二小姐在烟雨楼阁发生的丑闻谁都可以私下议论,唯独你们齐家不能明说,也不能私下议论,二小姐身为女儿家女扮男装偷去烟花柳巷之地本就犯了天下的大忌讳,老爷绝口不提此事便是想让这件事偷偷消失迷行,你今日当着客人下人的面说出这件事,坏的是二小姐的名声啊。” 齐良一愣,回味起宋山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齐润之所以发火便是因为这些,谁不知道齐家二小姐私下逛青楼,可是碍于刺史大人的颜面也只能私下议论几句而已,柳明志虽说败了齐韵的清白,可若是在其他地方自然会被口诛笔伐,坏就坏在青楼之中发生的这种事。 这个时代,男子逛青楼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子去青楼,便是有违妇道,别人都不敢议论,偏偏你这个亲弟弟居然光明正大的喊出烟雨楼阁这四个字,你不罚跪谁罚跪。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岳.....伯父,要不小侄改日再来拜会。” 发生了这种事情齐润自然不好再挽留柳明志留下来,轻轻地点点头:“幼子无理,贤侄不要放在心里,我齐府的大门随时向贤侄敞开。” “如此小侄多谢伯父,小侄告退。” “老夫就不远送了,贤侄切莫疏忽了学业。” 正文 第四十章有钱,真好 齐府内院。 齐韵手持毛笔,宣纸上写着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字里行间都是女儿家那种柔弱的意蕴,完全没有齐韵耍弄齐眉棍时那种大开大合的巾帼英雄气势。 齐韵拿着毛笔顶住下巴,不时地点点头沉思:“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我齐韵被人称为金陵三大才女之一,怕是穷尽毕生之力也作不出能超过这两句的诗词来。” 轻轻放下毛笔,齐韵抬手拿起一本《诗经》翻看起来,一边翻看一边摇头:“《诗经》《雅韵》《古著作》一系列诗词都找不到这几首诗的出处,真的会是那个纨绔子弟做出来的吗?” 放下手中的诗经,齐韵缓缓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偷偷从柳明志哪里顺来的《诗三百》翻起前几页看了又看。 “这笔迹笔走龙蛇,狂放不羁,与当阳书院学舍两张宣纸上的笔迹虽然无法比足却也相差不远,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书,这八首诗词每一首都是传世之作,为什么坊间却从未流传出来。” 齐韵流出痴迷又疑惑的场景,将诗三百抱在怀中:“这画真是美,有山又有水.......噗嗤。” 读着读着齐韵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喃喃道:“藏拙吗?为什么哪?” “韵儿,我是奶娘,我能进来吗?” 齐韵慌张的将诗三百塞在枕头之下,做贼心虚一般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奶娘,进来吧。” “韵儿,奶娘告诉你,那.........韵儿,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染风寒了。”俞氏边说边将手贴在齐韵额头:“怎么这么烫,韵儿你有没有不舒服?” 齐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很烫吗?韵儿没有不舒服啊。” 俞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探探齐韵的额头,齐韵额头虽然热乎乎的,却并不是风寒入体时那种病症的滚烫。 俞氏恍然大悟装模作样叹息起来:“唉,女大不由人,原来咱们的韵儿是思念自己的情郎了。” 齐韵神色一下子窘迫起来,扭扭捏捏道:“奶娘,你胡说什么哪?谁....谁想姓柳的了,韵儿才没有想他哪。” 俞氏捏了捏齐韵的脸颊调笑道:“看你个小丫头还嘴硬,这下子不打自招了吧,我可从来没有说情郎是姓柳,是柳家公子。” 齐韵无地自容起来,扑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奶娘,韵儿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那我可要走了,可惜柳公子要白来府上一趟了。” 齐韵身体忽然直了起来:“谁?谁来府上了?” 俞氏拍了拍头:“哎呀,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了,谁来府上了一下子就想不起来。” 齐韵抓住俞氏的胳膊:“奶娘,是不是柳明志来了,你就别调笑韵儿了,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 俞氏宠溺的捏了齐韵几下:“是柳家大公子登门拜访了,老爷刚刚派管家传话来,说让小姐你梳洗打扮去见见柳公子。” “我要不要沐浴更衣啊,毕竟姓柳的是初次登门,就这样见他会不会失了礼数。” “小姐,不好了,小姐大事不好了。”丫鬟玉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玉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 “少........爷.......少爷......把柳公子骂走了。” ................... “柳公子,请留步。” 柳明志准备上马车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疑惑的准头看着眼前穿着粉红衣饰的丫鬟:“小姑娘,你唤住小爷所谓何事?” 玉儿惴惴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可令小儿止苦的柳大公子,可怜兮兮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条塞给了柳明志,红着脸转身就跑掉了。 迷惑的看着手中的纸条,柳明志神色捉摸不定,不是,这算什么?小迷妹的情书?还是粉丝的礼物。 好奇的打开纸条:“小妹齐韵邀兄长秦淮烟波亭赏景。” 柳明志打了个激灵,再三翻看纸条,确实写的是小妹齐韵邀兄长秦淮烟波亭赏景。 .. < 柳明志嘀咕起来:“这齐韵按说吃了我的心都有,约我去烟波亭赏景,这不扯淡的吗?” 一时之间柳明志拿不定主意,去吧,万一是个陷阱,齐韵对自己怀恨在心,自己到了之后再给自己玩个摔杯为令。若是不去吧,万一齐韵是真心相邀,这未免不是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毕竟烟雨楼阁中发生的误会还是解释清楚为好,无心之举早说清楚省的双方都会耿耿于怀。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去。”数完最后一个铜板,柳明志叹了口气:“看来是天意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去吧。” “柳松。” “少爷,您有何吩咐?” “你赶着马车先行回府,少爷打算闲逛一番,傍晚之前便会回府,倘若老头子问了起来,就说我被齐刺史留下来用膳。” “少爷,这......” “听我的吩咐就是了,那这么多这个那个的。” 柳松揉着被少爷踹了一脚的屁股,赶着马车消失在了人群。 秦淮烟波亭位于金陵城南门三里外,那里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时常流连忘返的地方,烟波亭位置独特,十里秦淮尽收于眼下。 烟波亭之名来源于十里秦淮河烟云浩荡,波澜淼淼,故而取名烟波亭。 读书人喜欢三五个好友相聚一起,在烟波亭饮酒赋诗,赏景作画,烟波亭周围垂柳参天,鹭飞莺啼,盛景美不胜收。且烟波亭毗邻金陵城的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烟花之地,日日游人不绝,乃金陵一大盛景。 孔雀街是金陵城的主干道,南北通向直插金陵城腹地,柳明志顺着孔雀街一路边走边玩,不时地买上一个小玩意耍弄一会,随手丢给路边嬉笑的孩童,或者买上几样小零食,吃上几口之后也随意的分给了周围的孩子们。 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看着孩子们你追我赶的打闹着远去:“有钱,真好。” 柳明志走到烟波亭时,根据后世的时间算也不过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烟波亭周围已经有了不少行走谈论的人群。 看到这一幕柳明志苦笑起来:“本少爷以为是两个人的幽会,合着尼玛真的是赏景啊。” 随意在烟波亭找了个位置,柳明志双手背后,淡笑的看着面前的风景,这是从重生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心旷神怡的感觉。 三五成群谈天说地的学子们,两两相伴互诉衷肠的才子佳人们,撑船而行结网而渔的老翁们,柳明志突然发现这一方天地未尝不是人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小伙子,好词啊,旷达开阔,大气滂泼,当真是好词啊。” 正文 第四十一章淮南王 明悟,柳明志发现自己突然有种明悟的感觉。 往事可忆不可追,柳明志就是柳明志,大龙王朝便是大龙王朝,父母双全,下有胞弟胞妹还有什么不知足哪。 .. < 一词滚滚长江东逝水算是最好的衷肠了。 齐韵白纱照面在丫鬟玉儿的搀扶之下驻足烟波亭台阶之上。 看着柳明志孤寂的背影,听到柳明志口中大气磅礴的临江仙,齐韵发觉先前在山上学舍跟自己同室而居柳明志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 以前见到柳明志总觉得此人云里雾里,似纨绔又似一翩翩佳公子,虽然他说话总是叛经离道,可是每句话总说的很有深意,初闻之下觉得有些惊世骇俗,只有深深体会一番才能察觉出每句话都是那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就像,就像醍醐灌顶一样,刹那之间让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清晰起来。 齐韵出神的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怔怔出神喃喃自语:“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柳明志转身看着一身黄袍罩身,富贵逼人的老者,老者双手抚须面色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淡然的气质之中隐隐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感觉,此人不简单,绝非寻常人,柳明志能够轻微的感觉出来,至于为什么,只能归于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气质。 “老先生,谬赞了,江南自古人杰地灵,十室之内,七步有才,小子这一首浅陋之词,无意吟诵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 老者摇头轻笑道,逐步走到了柳明志身边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极度的谦虚就是自傲了,小伙子,你这阙词何止是浅薄,老夫看深得很,深得很呐。” 柳明志行了个礼也不回话,是深是浅谁又能说的准哪。 老者细微的打量了柳明志一会:“当阳书院三大才子,甲字班宋毅,乙字班李培超,丙字班闫怀安,宜山书院宋炳阁,林扬明老夫都见过,不知小伙子何处高谋。” 齐韵轻轻的登上台阶,清脆的声音婉转悠扬:“明公,您老自称江南才子尽皆所识,今天可闹了个大笑话。” 柳明志见到身段万中无一齐韵登场先是眼前一亮,不过照着面纱倒也没有认出来此女子便是齐韵,微微的点头示意。 齐韵行了个女儿家的礼节:“小妹齐府次女齐韵拜见兄长,想不到兄长如约而至,齐韵万分荣幸,令兄长久等了。” 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今天的佳人,柳明志见到齐韵身后只跟着一名贴身丫鬟,略微放心:“齐家才女相邀赏景,柳明志纵有万般的俗物也不敢耽搁,在下与姑娘起初有些许误会,今日有机会冰释前嫌,我自然不敢推辞。” 明公先是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齐韵,随后听到她与柳明志的对话先是一阵迷惑,这齐家千金口称兄长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纵横江南十几年不应该没有见过。 随后听到柳明志自报家门,明公脸上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齐韵一眼,烟雨楼阁中柳员外家的长子与齐府二千金的风流韵事倒也有所耳闻,今日二人居然能够相约赏景,只怕会令人惊呆的掉落眼睛。 明公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当真有趣,看来先辈说传言误人,流言蜚语伤人果然不无道理啊。” 齐韵含羞的给明公鞠了一躬:“明公,今日怎么会有这等雅兴奔赴烟波亭这等附庸风俗的地方,韵儿可是很久没有听闻明公登临烟波亭了。” “来得好,来的妙,不但亲眼目睹了一首上品词阙的诞生,更目睹了一场才子佳人的风雅趣事,老夫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明公,你为老不尊,那有什么才子佳人的风雅趣事。” 明公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啊?啊啊啊.....老夫老眼昏花,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互相寒暄的齐韵与明公,浑身的不自在,这齐韵也真是糊涂,好坏介绍一下啊,不然无话可说啊。 “齐姑娘,不妨给在下介绍一下老先生,好让我好好拜见一番。” 齐韵面纱之下的俏脸一下子红润起来,只顾着与长辈寒暄差点忘记了今天的正主。 “柳兄长,这位老先生号明山居士。” “明山居士?”柳明志沉吟了几声忽然脑海中的一个身份闪现出来,江南大都督淮南王李玉刚。 李玉刚被封为淮南王,世袭镇守江南,乃是当今皇帝的四弟,可谓是江南屈指可数的贵人,应该说是江南最尊贵的人。 柳明志恍然大悟:“想不到居然是他。” 淮南王李玉刚啊,别说自己是江南首富的长子,就算是柳之安本人也未必能够见得上几次,淮南王那是亲王,勋贵中可谓到了顶天的身份,江南大都督更是总揽一府之地军政大权的实权人物,齐韵身为金陵刺史的次女与其相熟倒也正常。 “草民柳明志不知淮南............”柳明志作势欲拜。 “哎......老夫不过是闲暇之余闲逛一番,不必多礼,那样反而失了兴致。” “这.....”柳明志迟疑道,不敢真的遵从了李玉刚的话,皇室宗亲就是皇室宗亲,不敬皇室按照大龙朝律例夷三族。 “柳家小子,老夫既然着常服出游,你我边都是游人,游人遇游人岂有跪拜之礼,就当老夫是一个寻常老者就是。” “小子遵.......遵先生命。” 李玉刚缓缓走出了烟波亭:“小友,泛舟游河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你可否愿意与小子同船哪?” “老先生,感谢你盛情之意,只是小子今日有约。”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齐韵:“所以只好辜负老先生的美意了,望先生不要介意。” 李玉刚一拍额头:“看看,倒是老夫疏忽了,差点耽搁了你们年轻人的好事,还好你提醒的早,否则老夫可真的犯了大过错了。” 齐韵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随后银牙一咬上前一步:“明公且慢,既然明公与柳兄长趣味相投,韵儿看你们倒不如做一对忘年交,韵儿与柳兄长的事情可以他日再约,你们这对有共同话语的忘年交想要再见可就难了,不如让韵儿为你们温酒如何。” “齐姑娘,你........” “兄长,怎么能够辜负长辈的美意,那可是大不敬的。” 柳明志读懂了齐韵的眼神,那意思分明是这是好机会,千万要把握住啊。 正文 第四十二章不日?就完婚 一艘普通的小舟从烟波亭河口顺势而下,流入这烟波浩渺的十里秦淮河中。 艄公轻轻地拨动船桨,小舟犹如一条灵活的游鱼徜徉在河面之上,不时地有同样兴致的船只接踵而过,在河面上川流不息。 齐韵登上小舟之后便取下了自己的面纱,倾城容颜的齐韵目不斜视的往碳炉中不时地添上几块木炭,碳炉上温着两壶酒,随着碳炉的升温,酒香开始四溢出来,充斥着小小的船篷之内。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齐韵专心的温酒,一缕温情流露眼中,一言不合把我从二楼丢下来,小命差点不保。绝口不提烟雨楼阁中发生的事情,专心一意,温婉如玉,眉目含羞,神态恬静的倾国美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李玉刚双眼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打转,不时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什么温馨的事情,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追忆。 酒壶中传来咕咕作响的声音,齐韵手持绢布握住酒壶,素手摆上两个酒杯在二人面前。 端起酒壶开始为李玉刚斟酒一杯,继而给柳明志倒酒。 “齐姑娘,在下自己来吧。”说完去接齐韵手中的酒壶,匆忙之下一不小心抓到了齐韵的皓腕之上,柳明志下意识的急忙撒开,齐韵也是娇躯一颤。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整日自称小爷,怎么摸了一下人家的手腕就这么胆战心惊。” 齐韵脸色微红:“兄长,今日你与明公只管喝酒赏景,小妹为你们斟酒就行。” “那.......那就....麻烦齐姑娘了。” “行了行了,老夫听闻你们不日就要完婚?就不要在这里给老夫秀恩爱了。” 齐韵没想到李玉刚言辞如此直白,放下酒壶不敢看着二人,专心的用铜条拨弄碳炉中的木炭。 柳明志一愣,不日就要完婚,嘀咕道:“还真是不日,就要完婚。” 要不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哪,好好的一句话被柳明志曲解成这个样子,不日就要完婚是那个不日吗? 二人若是知道柳明志的想法只怕真的一巴掌盖到脸上,一个呵斥有辱斯文,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呸,想都不能想。另一个估计又要让柳明志了解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让其游出秦淮河。 柳明志端起酒杯:“明公,初次相见,小子敬你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玉刚也陪了柳明志一杯酒:“柳家小子,江南首富柳之安的长子,老夫也有所耳闻,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与今日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都付笑谈中真是天差万别,不可同日而语啊。” 李玉刚充满审视的看着柳明志,齐韵也是不时地偷看一眼柳明志,相看他如何解释一番。 柳明志摸着鼻子,想不到李玉刚这么不会聊天,你要小爷说什么。 尴尬的笑了两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时候灵感上来了说不准就出了这么一首诗词,若是没有灵感,才思枯竭也得不到那么一首上品之作。” “哦......既然如此,观看着着这秦淮十里烟波,对这江南渔民之乡为题小子你现在有才思还是没有才思?” “啊?”柳明志张着嘴不知道李玉刚问这话什么意思。 齐韵轻轻的嗯了一声:“兄长,明公是想让你即兴赋诗词一首哪?明公好酒没有考教过晚辈的才识了,今日明公既然有雅兴考教兄长,兄长可不要令明公失望啊。” .. < 放下手中的酒杯,柳明志挠了挠头,这古人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考教诗词,你就不会请我去烟雨楼阁一条龙服务吗?那才是小爷精通的地方。 “以何为题?” 齐韵眼眸婉转流曦的白了柳明志一眼:“兄长,明公说以江南大美风景为题赋诗词一首,这是明公对兄长的期望,兄长可不要推辞。” 柳明志脸色耷拉下来:“江....江......江南为题?” 柳明志嘶了一声,望向船舱之外,江南这个好地方,到处长腿大美眉,若是看一眼,魂魄都在飞。 不行不行,字数都不一样,这肯定不行。 秦淮河真清,清的都见底,河上都是船,船上都是人。 不行不行,好像有些不太押韵,诗词最讲究平仄,这肯定不行。 李玉刚不时地喝上一杯酒,看着柳明志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知道他在酝酿诗词的韵脚,斟酌诗句,倒也不打扰。 齐韵笑卓妍妍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柳明志,心底暗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以为你只是作诗有大家风范,没想到你赋词也是这般拿手,江南为题的诗词现下已存数十首,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大作来?” 柳明志揣摩了好久,两股战战的读出了四句诗:“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岸边垂杨柳,柳下绽花蕊。” 李玉刚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齐韵也是樱唇轻启,美目看着柳明志流露出丝丝震惊。 正文 第四十三章神探柳公子 淮南王李玉刚无神的擦了擦嘴角的酒迹,痴呆一样的冷冷看着柳明志。 合着你一会点头示意,一会摇头晃脑,几经酝酿结果就出了这么个玩意诗,不对,这玩意顶多就是朗朗上口,根本就算不上诗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词上阙由历史现象感叹宇宙之无穷,江水之浩瀚,青山之常驻,一代代英雄人物却皆在时光中流逝而去。 下阙词写出了词人高尚的情操,旷达的情怀,把历朝历代兴替往复当做笑料依旧助兴,通篇体现了词人的淡薄情怀。 老夫还没有多年没有见到如此大气磅礴,怡然出众的词作了,本以为你小子能够再次语出惊人,再创辉煌,合着你眼中的大美江南风景就是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 李玉刚神色纠结难耐的看了一眼同样愣愣发呆的齐韵,那意思明显再说这小子到底什么门路,你齐韵堂堂金陵才女,合着心仪这么个货色。 齐韵闭上樱唇,呼吸有些急促不安,俏目挣得圆润。 齐韵感觉到自己体内嗜血的欲望肆意张狂,好你个柳明志,先前你彬彬有礼,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本姑娘还真以为你会识大体,合着你还是这么玩世不恭。 当着本姑娘的面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当着明公的面居然还没有一点正经的模样,你是要气死本姑娘吗? 柳明志察觉到眼下的气氛有些怪异,猛地一拍手掌:“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这诗词一定不堪入目,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要当真,我重新来.....哈哈.....哈哈哈.......”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起来。 “明公,齐姑娘,不要放在心里,生活枯燥不堪,偶尔开开玩笑还是无伤大雅滴,齐姑娘不知道你想要听什么样的诗词,上中下三品那一品的诗作?” 齐韵怀疑的看着讪笑的柳明志,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再开另一个玩笑,若是真心实意,明公顶多将其当做性格爽朗之类,先开一个玩笑,后来再出佳作,这是文人之间的小趣味游戏,无伤大雅。 关键齐韵怕啊,这画真是美,有山又有水。江南真是美,秦淮都是水,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万一真的再说出这样的诗词,齐韵想到下场,娇躯一颤。 齐韵轻咬下唇:“兄长,上中下三品任挑?你说的是真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 李玉刚一怔:“这画说的有水平,可是你小子还是没有表态啊,可怜的齐韵哦。” .. < 齐韵银牙轻咬,心道柳明志不会那么不分场合吧:“兄长,小妹也不为难你,只要诗词能跟登金陵凤凰台相差无几的诗作就行。” 李玉刚一顿:“齐丫头,这《登金陵凤凰台》是何人所著?老夫不太明白啊。” 齐韵樱唇微张:“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总为浮云能蔽日,京师不见使人愁。” 李玉刚惊愕的品味着齐韵吟诵出来的诗句,逐字逐句的分析,越来越惊讶:“齐丫头,这不会闻人政那老匹夫的新作吧。” 齐韵微微的摇摇头直直的盯着柳明志:“明公,这是某个坏家伙私下做的诗句。” 李玉刚神色一变,见到齐韵哪女儿家的哀怨,那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嘶了一声,充满趣味的看着柳明志,这小子莫非真的不是一般人? 柳明志被齐韵看的是抓耳挠腮,这不是诗仙李白的诗词吗,然我作出跟诗仙李白一样的诗词,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那家伙,能被千年之后依旧尊有诗仙名号的诗人,小爷把肾脏整虚脱了也没那本事。 诗仙李白,诗圣杜甫,李白杜甫。李..................柳明志神色怔怔出神,心不在焉。 不对啊,大龙王朝没有李白呀,大龙王朝没有以后的唐宋元明清,自然不会有李白等大诗人。 柳明志以前过得浑浑噩噩,过一天少三晌,虽然看过史书却从来没有正式过这个问题,知道半个时辰前看着秦淮风土风景在醒悟过来这样的人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怪不得,怪不得。”柳明志嘀咕了起来。 怪不得在当阳书院他们看到《静夜思》《回乡偶书》《春夜金陵闻笛》那么惊若天人,那么滔滔不绝的讨论,因为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有好好思虑他们的问题。 “既然没有大诗人,那么这些诗词只有我一个人知晓,隐隐记得初到当阳书院之时当夜喝醉了。大诗人就是我?” 柳明志一拍大腿,哎呀,可不咋地,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没有在意这种事情。 正想要高喊老子要崛起的柳明志突然愣了《登金陵凤凰台》是为了掩盖诗三百本来的面目,这诗词好像只有齐良与小爷两个人知道吧。 齐韵,黑脸齐良,小白脸齐良都姓齐,非洲兄弟总爱找借口暴打小爷,齐韵知道不存在这个世界诗仙李白的大作《登金陵凤凰台》。 如此说来黑脸齐良必定是齐韵的兄弟姐妹,齐韵是二小姐,那齐良就是齐家的大儿子咯,好你个非洲兄弟,老子拿你当兄弟,原来你在找借口为你妹报私仇。 顺走了小爷的诗三百就算了,小爷登门你齐府,你竟然不出门见见兄弟,还让你家三弟恐吓小爷,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你妹的。 柳明志复杂的看着倾国倾城的齐韵再也没有了那种痴迷的模样。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子夜吴歌》《登金陵凤凰台》只在一本书上记载者,全大龙王朝只有我与一位黑脸兄弟知道,就算是我的至亲之人我家老头子都不曾见过,齐姑娘如何知道的?” 齐韵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慌乱,看到柳明志质问的态度,恍然醒悟过来一件事,《登金陵凤凰台》确实没有人知道。 “兄长,小妹我..............” “你不要说了,本少爷刚才就想的一清二楚了,本少爷虽然有些纨绔,可也不是傻子。” 李玉刚狐疑的看着二人说着云里雾里的话,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谜语。 齐韵慌忙的摇摇头:“兄长,你听小妹说...其实..........” “其实齐良是你家大哥,他去书院里找各种借口暴打与我就是为了你这个小妹报仇,而且齐良也不是他的真名,是他借用的你三弟的大名,本少爷说的没错吧。” 柳明志说的斩钉截铁,神色得意洋洋的,一副我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齐韵红唇先是张得圆润:“啊?”随即反应过来:“兄长你真是见微知著,小妹佩服万分。” 李玉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仰头想了又想:“齐丫头上面只有一个长姐,哪来的大哥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阳谋 心中无限得意的柳明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对齐大美人的称赞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下来。 小爷也是看过神探狄仁杰看过包青天,没看完柯南的存在,你知道小爷经历了什么吗?啊?啊?啊?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区区微末之道。不过齐姑娘,在下今日要与你说清楚,昔日之事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在下不过是无心之举,还望齐姑娘当其是过往云烟,让它随风散去吧,和我细心的交往下去你就会知道,其实我柳明志其实不是什么.......呸,我柳明志绝对是一个大好人。” 当着李玉刚的面,柳明志含糊的说明了当日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李玉刚齐韵两人哪一个简单,一个是从小在皇家长大,在那种地方成长,成为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勾心斗角可想而知。 齐韵被称为金陵三大才女之一,自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李玉刚颔首只顾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水,仿若一个聋哑人一般,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什么都听不见。 坏了女儿家的清白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冰释前嫌,一个无心之举就可以揭过去了? 齐韵噘着嘴瞪了一眼柳明志,那一刹的风情让柳明志心神荡漾,柳明志双眼明亮的盯着齐韵,眼神中不带任何邪念,纯粹是对美丽的欣赏。 当然这是柳明志自己的想法。 李玉刚嘴角抽搐的看着瞠目结舌,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柳明志,呸,老子信了你的邪,欣赏你奶奶的腿。 齐韵虽然不满意柳明志三言两语就像化解烟雨楼阁齐家千金与柳府公子的风流韵事,奈何齐韵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是误会,兄长解释清楚了就好,小妹自然不想深究了。” 如此轻易放过柳大公子齐韵自然是不想,只不过柳明志用了一招阳谋,齐韵只能顺着阳谋说下去。 一瞬间齐韵忽然后悔让柳大公子登船与李玉刚同游,也暗叹柳明志的狡猾,当着李玉刚的面含糊其辞的说出这件事,既不点明,也不说清,就一句话,请你原谅。 当着李玉刚的面,齐韵还能说什么,当着外人提起本姑娘逛青楼被你非礼了吗? “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给老夫一个面子,旧事休得重提,几日秩序饮酒赏景。” 齐韵乖巧的给李玉刚二人斟酒,决口不提其他的事情。 小舟沿着河面缓缓而行,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李玉刚放下酒杯:“艄公,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喧闹?” 年过半百的艄公止住了船桨:“三位贵人有所不知,今日是烟雨楼阁与七秀楼举办的花魁大赛才子佳人,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景,不但两个金陵最大的青楼名妓汇聚一堂,听说她们还邀请了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几位才子助威哪。几位贵客要不要登上画舫一看哪?” .. < 柳明志好奇的探头看着河面的画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电视中这种存在的场景,第一次逛青楼因为买单事情仓皇而逃,名义上这是柳明志第一次见到这种几大青楼女子争夺花魁的场景。 齐韵见到柳明志贼头贼脑的盯着外面的画舫,握着酒壶的玉手咔咔作响,柳明志明明正大光明,毫不掩饰的看,可是在齐韵看来这就是贼头贼脑,不怀好意。 李玉刚脸色沉了下来:“区区烟花之地花魁之争居然还有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学子掺和进来了?” 艄公含笑,对着李玉刚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花魁之争若是没有才子捧场,怎么能称得上才子佳人哪?” 倘若艄公知道他口称的老弟乃是江南大都督淮南王李玉刚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 柳明志见到除了跟自己一样头戴纶巾的学子们穿梭于莺歌燕舞的青楼女子之间,也没有什么想看到的事情发生就缩回了身子,嫖娼都不正经,有什么看的。 齐韵见到柳明志也只是随意的打量了几眼画舫就缩回了身子,握着酒壶的玉手也不那么用力,见到柳明志酒杯见地,反而抬起皓腕给柳明志斟满酒水。 李玉刚放下手中的酒杯:“萎靡之音,玩物丧志,这些士子们反而个个趋之若鹜,焉不知如今金国大军对我边疆虎视眈眈,草原各族铁骑如同群狼环伺馋我家国,内有白莲教众蛊惑人心,这些学子们却对这些萎靡之音前赴后继,可悲啊。” 齐韵给叹气的李玉刚倒上酒:“明公,你也不必伤怀,大龙朝有明公与那么多忠臣义士相助,定然会驱逐虎狼,复握太祖之荣光。” “明公,倘若衣食无忧,谁愿意卖掉女儿为娼妇,这萎靡之音错在于青楼女子吗?若是家国安乐,那个女子愿意做这下九流的娼妓,做这演唱萎靡之音的首流,她们错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玉刚虎目惊骇的看着柳明志,他怎么敢............ 正文 第四十五章后生可畏 意识到自己言论有些抨击朝廷的意思,柳明志也回味过来,把玩着酒杯不言不语,低头不敢看着瞠目结舌的李玉刚。 李玉刚回过神来,复杂的看了一会装作不在意的柳明志:“小子,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会家破人亡吗?” .. < 心神一紧,柳明志出神了一会突然郎朗笑了出来:“明公,先前在当阳书院有位先生曾经告诉我,只要不要反叛朝廷的言论,我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不以言论获罪,想问罪与我就是在违抗太祖皇帝的圣命,非议朝政夷三族,违抗圣命者则斩立决。” “你在转换概念,方才你的话就是在抨击朝政。” “哦?明公这是想对小子欲加罪名啊,小子只是可怜秦淮的那些女子,不知道那句话抨击朝政了?还请明公告知。” “民者足其食,焉知何女欲为娼,安之何父愿出女。这不是再说朝廷没有能力照顾好治下臣民,让他们不得不卖女活命吗?这不是抨击朝廷是什么?” 柳明志神色不变的看着李玉刚:“明公,小子的意思只是可怜那些女子,然而说朝廷无力治理臣民的话可是出自明公之口,莫非明公对朝廷不满?” 李玉刚神色剧变,这柳明志果然才思敏捷,这是引诱自己下水啊,柳明志虽然说了一句映射朝廷的话,可是自己却是亲自说了这话,纵然自己可以不承认,万一这话传到自己那个生性多疑的皇兄耳朵之中。 齐韵担忧的看着二人,怎么会一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两人皆是言辞犀利,话里藏刀,齐韵后悔起来,不该让柳明志与明公同船饮酒,本以为会是一番机遇,哪想到会变成大祸临头。 “小子,老夫不但是皇室宗亲,还是一方封疆大吏,你拿什么跟老夫比对?” 柳明志和煦的笑着对齐韵说道:“妹子,为明公与为兄斟酒。” 齐韵心不在焉的倒上了两杯酒,想着怎么替柳明志圆过去这些话。 柳明志举起酒杯对着李玉刚:“晚辈什么都不拿,仅凭一句话。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也。” 李玉刚眉头一挑哈哈大笑了起来:“纨绔子弟认真起来可一点都不纨绔,焉知来者不如今也,年轻人说话就是那么充满冲劲,老夫很欣赏你。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明公,今日小子只与明公同舟共饮,发生了什么小子怎么不知道?” 有的人很糊涂他装作聪明人可以混的风生水起,有些人很聪明可是他装的很糊涂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聪明与糊涂只在一念之间,可是更重要的是人的心智。 “艄公,停船,登画舫。”李玉刚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艄公将小船慢慢靠向画舫,画舫上的下人自觉地将甲板搭在小船上李玉刚率先起身:“小子,你也跟着来吧,齐丫头跟在身后充当丫鬟。” 齐韵微微点头倒也没有反驳,显然是同意李玉刚的话,有李玉刚为主,齐韵登上画舫又如何。 当事人同意了柳明志倒是不同了,怎么说齐韵也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画舫那是什么地方,嫖客去的地方,让自己的未婚妻去这种地方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行,齐姑娘怎么可以登上画舫这样的地方。” 李玉刚皱着眉:“柳家小子,画舫之上只能饮酒赋诗,绝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时长有达官贵人带领妇人为其女在上挑选佳婿,让齐丫头充当丫鬟就是因为她还没有出阁,你想什么哪。” 柳明志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以为这种举办宴会的画舫会是那种青楼女子与嫖客约会的地方。 “不去不更好吗?” “不对啊,你小子的风流之名传遍了金陵,对这样的场地可以说的是熟门熟路,今日推推拖拖的,不会是因为齐丫头在这里故作正人君子的的吧?” 冤枉不,冤枉,这种地方柳明志可以说是是熟门熟路,但是柳明志确实是只见过一次还是大门刚刚进去的那种。 说的小爷风流成性,阅尽天下女子一样,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老不正经。 “一切单凭明公吩咐。” 李玉刚登上了船板,朝着画舫上走去,刘明志拦住了跟在一旁的齐韵:“齐姑娘得罪了。” 说完这句话后便伸手去提齐韵脸上的面纱,帮其轻轻地挂在耳后。 齐韵见到柳明志忽然将手伸向自己,心脏急促了起来,眼眸眨啊眨的,有些不知所措,当见到柳明志是将自己的面纱折上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着已经遮上了倾国容颜的齐韵,柳明志打量了几眼没有缺漏才松了口气。转身跟着李玉刚走上了画舫。 却不知齐韵面纱下脸颊已经通红,第一次有男子帮自己带上面纱,嘴角扬起微笑,齐韵紧紧跟在柳明志身后登上了画舫。 三人登上画舫之后,自有下人引领三人坐到了一个圆桌面前坐下,下人贴心的给李玉刚与柳明志擦了擦桌椅准备好酒水点心外加文房四宝。 柳明志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丢了过去:“少爷赏赐的。” 下人欣喜的揣起银子再三道谢,才缓缓地退去。 下人走了之后,柳明志抽搐着嘴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咦,为什么我会掏银子赏钱。 李玉刚看着柳明志熟练地动作,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更加认为柳明志先前是当着齐韵的面装作正人君子,看这流畅的动作就能够说明一切。 习惯是很可怕的,一个人可以改变音容相貌,但是改变不了一个人长久下来的习惯,随手打赏的这种习惯没有几百次的习惯是练不来的。 飞纱轻扬,齐韵的呼吸令面纱飞舞起来,努力控制着自己那无名的火气,两根葱白食指交叉环绕,已经泛红起来。 齐韵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无名火起的由来是因为吃醋,就是柳明志那顺手打赏银子的习惯不但李玉刚发现了其中的端倪,齐韵也发现了,心里捉摸起来这要逛了多少次青楼才会有这么熟练的动作。 可怜的柳大公子尚且不自知,充满新鲜感的观看着周围的莺歌燕舞,不爱江山爱美人,其实真的不怪皇帝。 李玉刚咳嗽了两声,提醒柳明志你还有未来的内人跟着,如此明目张胆的欣赏其他女子是不是不太合乎情理。 正文 第四十六章群花斗艳 “当阳书院李培超献诗一首预祝烟雨楼阁苏如雨苏姑娘夺取花魁更进一步。” 一个下人忽然唱和起来,画舫之上的喧闹气氛安静下来。 下人逐步走进船舱将手中的纸稿交给了苏如雨的丫鬟绿衣:“绿衣姑娘,这是当阳书院才子李培超为苏姑娘献上的诗句,请绿衣姑娘转交。” 绿衣浅笑接过下人手中的纸稿,打赏了几个铜板,下人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船舱之内静坐着六位妙龄女子,绿衣进了船舱之后,除了最右边一位静坐的女子佁然不动,其余五位皆是围了上来,拦住了绿衣。 一位红衣女子接过纸稿念了起来:“独怜红花岸边生,垂柳枝柔莺啼鸣。春风带雨度雾急,镜面无人舟自横。” 看完之后红衣女子将纸稿交给了穿橙色衣衫的静坐的女子:“姐姐真是好福气,有京南第二的李大才子支持姐姐,想必今次花魁之争必定是姐姐的了。” “如烟你这是羡慕你如雨姐姐了吗?如雨可以令李培超公子赋诗一首,你也可以让宋毅公子赋诗一首呀,年年都争不过你们烟雨楼阁,恐怕今年我们蓬莱楼与七秀楼又要落后一步了。” 蓝衣女子说完这句话,充满羡慕的看着苏如雨。 苏如雨接过纸稿看了几眼便递给了丫鬟绿衣:“绿衣,拿出去唱和吧。” 苏如雨温和的牵起蓝衣女子的手:“灵依,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姐姐早就听说宜山书院的宋炳阁宋公子为求与你黄灵依游湖赏景,可是在七秀楼等了一天两夜哪,今天宋公子可是也应邀到了画舫,今年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哪。” .. < 柳如烟穿着一袭红衣抓着一旁的穿着黄衫流苏裙的女子:“婉儿妹妹,你邀请了哪位公子助威哪?给姐姐说说。” 秦婉儿十六七岁的年龄,容颜秀丽却略显稚嫩,听到了柳如烟的调笑有些害羞:“是闫公子。” “闫怀安闫公子?” 秦婉儿娇羞的点点头:“正是,先前婉儿想邀请宋毅宋公子的,可是宋公子却痴迷于如烟姐姐你,退却了妹妹,还好有闫公子来了,不然婉儿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你们都是好福气,烟雨楼阁有李培超,宋毅两位公子相助,七秀楼有闫怀安宋炳阁两位公子,碧竹与薇儿姐姐可就苦了,几位姐妹真是命好。” “宜山书院林扬明林公子为蓬莱楼薛碧竹薛姑娘献诗《春衫》一首。” 刚刚说话的紫衣女子薛碧竹有些惊愕又又有些欣喜的结过丫鬟手上的诗词:“春衫映翠妆,离别恨欲狂。征人归路长,花笺飞情殇。” 黄灵依挠了一下薛碧竹的咯吱窝:“碧竹姐姐,林扬明林公子这是借着诗词以诉情思了哪。” “宜山书院宋炳阁公子为七秀楼黄灵依黄姑娘献词一首《菩萨蛮,春风拂碧树》” 黄灵依还没有结果纸稿,苏如雨嬉笑的便抢了过去“春风拂尽碧玉枝,闲花不觉春光老。信手插玉钗,钗枝隐红楼。钗花佳人意,痛饮明年醉。安用抚瑶琴,碧枝着花酒。” 苏如雨戏谑的看着黄灵依:“何止碧竹妹妹,想来灵依妹妹也是心有所属了。” 柳明志听着外面唱和的人念完一首词:“明公,你被人称为明山居士,肯定深谙诗词一道,这三位才子的诗词明公觉得如何啊?” 李玉刚不作答复反问柳明志:“小子,你觉得如何?这两首诗一首词分别是你们当阳书院的李培超所作,另外两位乃是当阳书院的老对头宜山书院的两位才子分别所献,你如何评价。” “古有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明公是让小子效仿祁黄羊评价他们三位的诗词吗?” 李玉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明公,常言道君子不立桅樯,小子若是支持同窗未免有偏向之嫌,若是支持宜山书院两位学子,更是无法与山长交代,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为难小子了,小子就来看个热闹,惹上了闲言碎语就麻烦了,齐姑娘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女,不如让齐姑娘评价一番。” 齐韵一急:“我也是当阳......小女子才输学残,怎么敢评论几位才子的大作,还是明公评价一番吧。” 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急匆匆的跑进船舱,环视一番找到了自家的姑娘苏薇儿。 “小姐,秦斌公子来书信说有事情耽搁住了,今日花魁大赛来不了了。” 苏薇穿着白衣怔然的看着自己的丫鬟:“朵儿,秦斌公子说了什么缘故没有?” 朵儿沮丧的摇摇头:“小姐,朵儿连秦公子的人都没有见到。” 正文 第四十七章往事 秦斌面色难堪的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银子,一锭银子皆是足足的十两定银,粗略一看桌面上的银锭居然有四五十锭之多。 如此之多的银子摆在面前,说是不心动那是假的,秦斌自幼家境贫寒,父亲早亡由母亲周氏一手养育成人,从小见过的银子五两都是天大的数字。 四五百两摆在面前,这要母亲大人帮士绅洗多少衣服才能够挣到如此之多的银子来。一辈子?十辈子? “柳员外,你唤来晚辈一见就是为了给小子展示你有多少银子?” 柳之安手中的折扇不停地砸在手心,老神在在波澜不惊:“秦斌啊,老夫听闻你被蓬莱阁的苏薇儿邀请前去为其争夺花魁助阵,不知是真是假?” 秦斌疑惑的看着柳之安,不知道这个江南首富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正有此事,不知员外如何得知的这件事情,与员外此次唤晚辈前来有什么关系。” 柳之安嘴角邪笑了起来:“老夫不是自夸,身为江南首富,只要银子够多,耳目便会纵横江南任何一处地方,江南的任何风吹草动,老夫想知道便知道,就算是刺史府的家事也不过是多花点银子而已。” 秦斌惊惧的看着不张不扬的柳之安,如此一个面带微笑的老头谈起想要刺探刺史府的事情不过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一个商贾哪来的这等底气。 猛然之间秦斌醒悟过来,只怕自己如果将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而柳员外用意如何还请告知?” 柳之安从背后取出一份文房四宝:“驳了苏薇的邀请,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你的,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二人知道,写一封书信就有五百两银子,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秦斌娓娓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常言道君子言出必行,答应了苏姑娘的事情,晚辈若是失信于人,只怕江南众学子都会异样看待晚辈,五百两银子买晚辈的一声名誉,太小瞧晚辈了吧。” “那你就是一定要去咯?”柳之安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咸不淡,一股子无形的压力令秦斌不敢去看这位普通的老人。 不过低头的秦斌还是惴惴不安的说道:“倘若只是因为五百两银子,晚辈一定要去。” “秦斌,秦家凹人士,父亲秦政宣德八年因病去世,母亲周氏与城中士绅安道明家盥洗衣物补贴家用,每月挣银子七钱。秦斌幼年拜入秦家凹私塾冯开光门下读书,后拜入当阳书院丙字班刘良门下苦读,于今年八月预备参加秋闱。” 秦斌颤抖起来,不过还是强硬的说道:“若不轻许,我不负人,君子固有一言,生死相继。” “为了一个区区青楼女子的邀请,值吗?” “言必信,行必果,在晚辈看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许诺与不许诺。” 柳之安撅了撅嘴巴:“蓬莱楼与七秀楼与烟雨楼阁有什么不同你知道吗?” 秦斌一愣还是恭敬的说道:“蓬莱楼乃是朝廷的教坊司,七秀楼与烟雨楼阁乃是民间兴办的青楼。” “你一定会很好奇老夫为什么会阻止你去秦淮画舫阻止你为苏薇儿助阵对吧?她一个青楼名妓老夫江南富翁怎么着都沾不上关系,是吗?” “柳员外真知灼见,晚辈确实心中有所疑惑,以刘员外的身份,苏姑娘就算是江南名妓之一也不值当柳员外如此劳神劳力。” 柳之安陷入了沉思回忆之中:“苏薇儿本家姓凌,苏州人士,她是宣德十三年被充入教坊司蓬莱阁的。” 秦斌捉摸起来,分析者柳之安的话中含义,忽然秦斌神色一惊:“莫非苏姑娘是凌道明大人的遗孤?” .. < “二十五年前,也就是宣德二年,老夫柳之安,凌道明,宋煜我们在当阳书院结为异性兄弟,大兄宋煜与贤弟凌道明皆是天纵奇才,唯独老夫读书不堪,举人都未曾上榜。” “宣德十七年,苏州刺史凌道明被当时任官兵部尚书的魏永因为白莲教众袭城一事以叛逆的罪名判处斩立决,其子凌阳发配充军颍州,其女苏薇儿被充入教坊司为妓。” “后来哪?” “我结拜大兄宋煜当初时任礼部侍郎,更是与吏部尚书童三思师出同门,从中几经打点,才令苏薇儿终身为娼的司决改为十五年,薇儿这孩子自小便是官宦之家长大的女子,不但样貌上佳,更是熟读诗书如此天之骄女,家遭突变为了活下去只能委曲求全,在老鸨的教导下逐渐成了名动秦淮的名妓之一。” “苏姑娘如此说来算是员外的半个女儿?” “不错,我们兄弟三人情同手足,比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要亲近,当初我与凌贤弟更是接下了娃娃亲,严格来说薇儿这孩子是老夫的儿媳。” 秦斌欲言欲止。 “你是想问老夫为什么不为薇儿赎身是吧?” “正是。” “薇儿刚被充入教坊司,老夫便取出家产白银三十万打算为薇儿赎身从良,三十万两银子买下一百个蓬莱楼都绰绰有余,然而蓬莱楼可是教坊司那是官家的地方,此事最后也无果。” “那柳员外为什么要阻止晚辈去画舫为苏姑娘助阵哪?” “这是大兄宋煜与老夫共同商议决定的,薇儿这孩子名声越大,传进左相魏永的耳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魏永此人心狠手辣,为保官位不择手段,倘若他知道昔日被他陷害之人的遗孤名声如此之大,为保住自己的声誉必定会下毒手谋害薇儿。” 秦斌有些不信:“左相与苏姑娘身份天差地别,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凌贤弟被斩立决你以为真的是因为他与白莲教乱匪暗中勾结?错了,是因为魏永的侄子魏刚在苏州失手之下打死了三个人,被凌刺史判处秋后问斩,魏永当时身为兵部尚书想要暗中保下侄子,便书信与我贤弟,却被我贤弟拒绝了。因而怀恨在心,借了个无端罪名便处决了我贤弟。” “就算左相想要栽赃陷害,朝中自然会派遣御史调查真像,倘若真的是被陷害,纵然左相当时时任兵部尚书也无可奈何吧,毕竟刺史乃是封疆大吏,苏州乃是中州,凌刺史身为正四品上的大员,也不会如此草草了事吧?陛下肯定会查看御史的奏折。” 柳之安哀叹了一声:“宣德十七年正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大考,凌贤弟的侄子高中苏州的头名解元,因而凌贤弟高兴之下贪杯多喝了几杯,适逢其会,白莲教乱匪夜袭苏州城,造成了七死十三伤,损失百姓银钱七千两的损失,却被左相得知。” “纵然如此,凌刺史也顶多是被下方到县地为官,最高也不过是被罢官免职,怎么会被斩立决哪?” 柳之安神色阴狠起来:“倘若没有魏永从中作梗,贤弟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惜老夫一介商贾,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大兄宋煜清廉秉正之流也不得不屈身于端王之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扳倒权相魏永为我三弟凌道明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报仇雪恨,使我三弟能够含笑九泉。” 秦斌面色难看了起来,知道了这等密幸,自己能否安然无恙。 “老夫知道你是孝顺之人,收了这五百两银子好好孝敬你的高堂,把今天的事情忘记了,否则老夫不得不做一个亡家的不仁之辈。” 秦斌知道了前因后果,也不在说什么,毕竟柳之安确实不是垂涎与苏薇的美色就好。 正文 第四十八章老头子要绿 苏薇儿黯然的将书信塞进衣袖,坐在一旁不在言语,自己虽然饱读诗书,可是才能比起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的高徒还是有所不足。 “当阳书院宋毅宋公子为烟雨楼阁柳如烟柳姑娘献诗一首《竹枝词》” 柳如烟面色淡然的接过纸稿念了起来:“岸柳红花迎风愁,秦淮春水夹江流。柳绿花红似娘意,江水无垠是浓愁。” “如烟姐姐,看来你这个名动秦淮的大美人,将来或许就是进士夫人了。”秦婉儿调皮的说道。 柳如烟无奈的摇摇头:“绿衣,把诗词传出去唱和吧。” “如今已经出了五首诗,就差婉儿与薇儿姐姐了,你们心里一定会期待吧?” “碧竹姐姐,你的林大公子早已经等待多时希望成为你的入幕之宾了,你还在调笑婉儿。” 薛碧竹身体一怔,脸色红了起来:“臭丫头乱说什么,什么入幕之宾。” 秦婉儿皱了皱眉琼鼻,抬头张望舱外,等待自己的诗词。 薛碧竹轻轻走到苏薇儿一旁坐下:“薇儿姐姐,你如此六神无主心不在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苏薇儿回过神来:“碧竹妹妹,姐姐有点头痛,想要提前回去行不行。” 薛碧竹面色一紧:“薇儿姐姐你胡说什么哪,你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去,江妈妈那边你要怎么交代?就算输了那是形式不如人,可也比望风而逃强啊。” 苏薇儿哀声叹气:“秦斌公子方才传来书信,家中母亲突然发病,无暇来帮助姐姐了,倘若今年姐姐再是垫底末尾,真的就要出去接客了。” 薛碧竹面色一惊:“什么?秦公子已经答应了,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哪?” “百善孝为先,秦公子的母亲发病,自然要照顾母亲重要了。” “那姐姐你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求林公子看看能不能在作一首诗词,就说是秦公子献上的。” 苏薇哭笑了两下:“他们几位公子都在一个地方,林扬明若是坐了两首诗词自然瞒不住别人。” “当阳书院闫怀安闫公子为七秀楼秦婉儿秦姑娘献上一首诗《女客》” 秦婉儿欣喜的看着手中的纸稿:“终于来了。女过十五城,遗我一青丝。遥遥千余里,故人长相思。” 读着读着秦婉儿脸色就红了起来,顿时几位女子开始调笑起来。 船舱外的人一一唱和,画舫上的皆是鼓掌祝贺。 “小子,几首诗词可还入得你的法眼?”李玉刚嗤笑的看着神神道道的柳明志。 柳明志愣住:“都挺好,都挺好,不愧是几位大才子的高作,平生难得几见。” “比起《登金陵凤凰台》如何?孰高孰低?” “各有千秋,各有韵味,无高下之分,不过......咿...........” 这老头子提起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为什么这个样子看着小爷哪? “不过什么?接着说啊。” 柳明志眨巴了几下子眼睛:“没什么,还是等下一首大作吧,六位姑娘不是才出了五首诗词吗?不急不急。” “老夫刚刚听到消息,其中一位助阵的才子出了事情,因此只有五位姑娘得到了诗词,不如你小子借着刚才老夫询问的大美江南为题助助这位姑娘如何?” “我?算了算了,我与他们几位不在同一个段位,还是算了。” 背后齐韵松了口气,那双明眸中流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算你小子识趣。 “本次花魁大赛头名诗作当阳书院李培超为苏如雨姑娘献上的诗作,第二名宜山书院林扬明林公子为蓬莱楼薛姑娘的献上的诗作..........” “蓬莱楼苏薇苏姑娘因为无人献诗词,屈于名末。” 听到苏薇儿的名字柳明志一怔,蓬莱楼苏薇,那不就是自己的“小娘”,自己之所以能从老头子哪里勒索出来五千两银子,便是街坊邻里到处传扬柳大员外有意纳蓬莱楼的苏薇儿苏姑娘为妾,也就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娘”有难,帮还是不帮,帮了的话传道柳夫人的耳朵里估计柳府要鸡飞狗跳,不帮的话传到老头子的耳朵里,估计零花钱就没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名义上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小娘”,老头子终归会有点旧情在里面吧。 见到柳明志神色阴晴不定,李玉刚轻笑道:“若是后悔了,现在赋诗还不晚,若是到了晚上那就真的一切都迟了。” “若是输了大赛,苏姑娘会不会受到惩罚?” “那倒不会,不过可能会被安排接客,可能哦..........” 柳明志蹭的站了起来,啥玩意“小娘”若是去接客,老头子不就绿了吗? “不就是大美江南的诗词吗?小爷作,为了小娘,为了老头子,少爷拼了也要盗版。” 齐韵面纱下气的脸色通红,醋意大发:“兄长要为一个青楼女子作诗?” .. < “啊........啊..........啊?啊.......啊!齐姑娘,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诗词若是不作,本少爷可能会被老头子活活吞了,要不齐姑娘帮在下研磨。” 任凭柳明志说的天花乱坠,齐韵也是醋意难消。你想讨好美人,还想让本姑娘帮你研磨。 “柳公子,小女子的手受了伤,不方便。” 啧啧两声,柳明志只好自己动手,总不能让李玉刚这大佬来研磨吧。 调好了墨汁,柳明志沉思了下来,大美江南风景的诗词。 “江南,江南,有了。” 柳明志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开始挥笔撒墨起来望海潮·东南形胜。柳永,不对柳明志。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此词开始既以全景展示了杭州的全貌,点出了杭州的重要位置。 云树绕提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上阙完成,江南的美景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富饶繁华。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这几句生动的描写了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官员们都不忍心离去这里来烘托美景。 异日图将好景,待去凤池夸。 写下落款,柳明志随手把毛笔一甩,擦了擦手上的墨迹:“有这首词,虽说描写的是杭州美景,可杭州也是江南的腹地,小娘想必无虑了。” “明公,齐姑娘,在下先行告辞了,他日再约。” 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老头子邀功,估计五千两又是没跑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也曾遮风挡雨 “金陵柳府柳明志柳公子为蓬莱楼苏薇儿苏姑娘献词一首《望海潮·东南形胜》” 下人正准备将纸稿取出送去船舱之内,却被李玉刚一把拦住:“小哥稍等一下,可否让老夫一观为快,然后再行送上。” 下人迟疑了一下,李玉刚取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桌子上,下人脸色马上变了起来:“老先生,只要不耽搁时间就可以,否则小的不好与苏姑娘交代。” 李玉刚拿起桌子上的纸稿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是惊讶:“大美江南,大美江南,还有比这首词描绘的江南更美丽的诗词吗?” 读完《望海潮·东南形胜》李玉刚反复琢磨起最后一句‘待去凤池夸’逐渐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想不到纨绔之名传遍金陵的纨绔子弟居然有这种雄心壮志,凤池啊,这是心怀状元之志吗?” 李玉刚随手取出文房四宝,比对着柳明志留下的纸稿抄录起来,这等上上之词原稿是没有了,抄录一下细细欣赏倒是文人之间的一种习气。 临摹,比对,借鉴都是很通俗的事情。 “什么,柳府柳明志不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吗?他也会作词?不会是天上一只鹅这等诗词吧,那样的话可又是金陵府的一段佳话了。” “当然是他了,金陵有几个柳府,又有几个柳明志,不过这个纨绔子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培超,宋毅.....等人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他..........” “哎,话不可这么说,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可是听闻柳公子可是去了当阳书院潜心修学。” “你若是说别人可能会翻身成龙我相信,这柳大公子翻身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在下同意方才哪位兄台的言论,不要总在门缝里看人,柳公子虽然颇有些不堪,可是柳员外的家教却甚严,柳公子搞不好真的会令人刮目相待。” 船舱内的众女子听闻柳明志居然会为苏薇儿献词一首,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薛碧竹用胳膊碰了碰还在失落的苏薇儿:“薇儿姐姐,那个柳大公子为你献上了一首词。” 苏薇儿怔怔的出神:“志哥哥?你是在帮我吗?” “薇儿姐姐你在嘀咕什么?什么哥哥?” 苏薇儿脸上恢复了一丝丝的神采,微微摇头:“没什么,是你听错了,派可儿将词取来吧,无论如何,诗词好坏与否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不可马虎对待。” “薇儿姐姐你是不是太着急了,这柳明志公子能做出什么好词?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这种口水诗金陵地界三岁的孩童都知道。” 苏薇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那个曾经说要保护我的人,纵然名声狼狈不堪,可是当初也曾经为我遮风挡雨。” “薇儿妹妹,你不要怕,这几个大黑狗算不了什么,志哥哥一会就给你宰了他们吃肉。” 一个七岁左右,穿着童衣的男孩将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彩罗裙的小萝莉护在身后。 小萝莉苏薇儿仅仅的抓着男孩的衣袖:“志哥哥,薇儿怕,我要找爹爹。” “不怕,不怕,有志哥哥在哪,我爹说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保护你。” 小萝莉扶着一瘸一拐的男孩,不停地抽噎,男孩用衣袖擦了擦脸颊的抓痕,每擦拭一下男孩就痛的眼角抽搐,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薇儿妹妹不要哭了,志哥哥说了一定能保护你的。” 小萝莉看着男孩胳膊上的牙印:“志哥哥,你手腕痛不痛?” 男孩挺起微弱的胸膛:“不痛,爹说了,男儿流血不流泪,养几天就好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州刺史凌道明不思忠心为国,报效朝廷,善牧百姓,值当今朝廷用人之际竟然狼子野心,勾结乱匪,叛逆朝廷,其心可诛。即刻除去凌道明刺史之位,收监审理,就地正法,念其子女年幼,少不更事,未曾参与乱匪一暗,其子凌阳发配边疆充军,其女凌薇充入教坊司以正朝纲。钦此。” “臣.........臣......凌道明领旨谢恩。” “爹,爹,咱们去凌叔叔家吧,我想薇儿妹妹了。” “你薇儿妹妹去走亲戚去了,志儿先去读书好不好,读书多了薇儿妹妹就会来看你了。” “我不,我就要见薇儿妹妹,我不读书。” “小王八犊子,你要造反。” 男孩的哭声从柳府传来,嚎啕不停。 “爹,今天我在蓬莱楼见到了薇儿妹妹了,她却说他不认识我。”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去青楼那种烟花之地的,凌薇乃是一州刺史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勾栏院那等地方,你看错了,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她也叫薇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一定是薇儿妹妹。” “小王八犊子,老子打死你个小畜生,她姓苏,你薇儿妹妹姓凌,是你自己糊涂了,以后不准踏足蓬莱楼一步,否则老子家法伺候。” 少年倔强又疑惑的走进了书房。 “薇儿姐姐,纸稿取来了。” 凌薇儿一下子回过神来,急不可耐的从丫鬟可儿手中抢过纸稿,心切的看了起来,其余几位女子也探头看了过来,想要“欣赏”一下柳大少的词作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 苏薇儿看着纸稿上的辞藻华丽的词句,惊人心神的笔迹,明眸雾水凝聚,丢下纸稿跑去了屏风后面。 “你有状元志向,薇儿却是一介娼妓,志哥哥,还有十一年,你还会认我吗?” 苏如雨绝世容颜上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这真的是那个当着金陵众才子吟诵天上一只鹅,地上一条河的柳公子能做出来的词作吗?” .. < 柳如烟也是眨了眨丹凤眼:“当日他曾花费万金欲要与我一件,小妹拒绝了,想不到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秦婉儿好奇的看着躲到屏风后面的苏薇儿:“这不会是柳公子买的词,或者别人代笔的吧。” 黄灵依拍大了一下说话口无遮拦的妹子:“婉儿,不可胡说,要知道文人是最具傲骨的,能做出这等诗词的人怎么会卖词,又怎么会为人代笔哪?” “灵依姐姐,我错了。” “待去凤池夸,状元志向啊,有此词句,头名花魁非是薇儿姐姐莫属啊。” 正文 第五十章飞,飞了 “什么?区区一个纨绔子弟作的词居然抢了李兄的头名?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周夫子与朱夫子。” “怀安,稍安勿躁,两位夫子的判决自由他们判决的公平之处,这柳明志未必不是可塑之才,是我们太过自大了。” “宋毅兄说的对,怀安,虽然柳明志一直背负着纨绔之名,也只是出了一首令金陵津津乐道的《天鹅诗》,使其颜面尽失,这柳公子万一知耻而后勇,奋发向上了哪?” “李兄,宋兄,我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一瞬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何况我们现在并没有看到柳明志的大作,小弟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应当。” 宋炳阁林扬明两位宜山书院的才子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宋毅想了一会看着宜山书院的两位:“林兄,宋兄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李阳明没想到宋毅竟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宋兄,技不如人小弟没有什么好说,就算被柳公子抢了头名,小弟还能居于前三之列,只要不丢了恩师的颜面就万幸了。” “子毅,你是不是在疑虑为什么此次会被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后来居上?有没有心有不甘?” 李培超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恭敬起来:“学生拜见恩师。” “吾等学子拜见周夫子,朱夫子。” 周夫子坐在前排将手中的一份稿纸递了过来:“这是滕抄的柳明志的《望海潮·东南形胜》,你们传看一番吧。” 林扬明将疑虑的眼神看向朱夫子,朱夫子微微摇头,示意其稍安勿躁等候事情的发展便是了。 李培超将纸稿递给了闫怀安:“这?恩师,这等上上之词,词句华丽,韵味深长数十年难见一首,柳明志有这等文采?” 周夫子喝了一口茶水:“子毅,你与柳明志可有深交?” “回禀恩师,不曾有。” “那你可曾与柳明志有过谈论交流?” “亦不曾有。” “那你以何断言此词柳明志做不出来哪?” “恩师,学生错了。” 周夫子微微摇头,自己的学生什么心态岂会不了解:“子毅,常言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只知道柳明志纨绔成性,却不知道柳员外家教之严格,只凭借臆断就妄自揣测他人,这是大忌,回书院抄写《中庸》五遍。” “谢恩师。” “周夫子,这柳明志乃是学生的同窗,可是昔日却将夫子气愤至晕厥,此人言论叛经离道,四书不通,五经不识,学生还是有些怀疑,李兄乃是夫子您精心教导的学生,尚且做不出这等华丽的词句,也不曾有在诗词中敢言明这等雄心壮志,学生还是无法信服。” 周夫子眉头一挑:“哦?这柳明志居然是我当阳书院的学生,我怎么不曾知道?” “回禀夫子,这柳明志进入书院十数天有余,可是在学堂的时间只有一天,至于为何学生就不知道了。” “周兄?莫非你不知道柳明志乃是你们书院的学生?” “朱兄,当阳书院学子众多,参差不齐,老夫怎么能够一一熟知哪?” “老夫一猜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叙事,怎么样今天发生这样无法预料的事情是不是异常有趣?” “明公?” “老夫不请自来,你们不会介意吧?” “吾等参见淮南王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千岁。” “诸位请坐,怎么样,是不是被柳明志当头喝棒打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夫子一怔:“明公也知道柳明志为苏薇儿献词的事情?” 李玉刚神秘一笑:“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就在当场,题目亦是老夫当场所拟。” 众人惊讶起来,《望海潮·东南形胜》的题目竟然是淮南王亲自取的。 “明公,您怎么会与柳公子登上画舫哪?” “偶尔所见,偶尔所游,偶尔登船,一切都是偶尔。” .. < “既然有明公佐证,我等自然信服,相信不出许久这《望海潮》就会传遍金陵。” 谁知李玉刚方才沐雨清风的脸色骤然一变:“白莲乱匪走街串巷,流连金陵如入无人之境,你们还有闲心登临画舫吟诗作对,倒是好闲情雅致啊。” 柳明志望着画舫外的河面一脸的蒙蔽:“船哪?船怎么不见了?” “又不是你柳大公子租下的船只,艄公肯定要离开了。” “齐姑娘?你怎么跟来了?不是,我怎么离开啊,我还急着回府哪。” “怎么?你柳大公子的词万一被选上了头名,你不好好的想着去做苏姑娘的入幕之宾,居然想着回家,这可不是你柳大公子的作风啊。” 嗯?这娘们怎么话中带刺,句句扎人哪?小爷也没有得罪到她吧,怎么先前你来我往谈论的那么和谐,现在跟吃了炸药一样哪? “齐姑娘,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入幕之宾,写词之事也是情非得已,如今事情已经完了,我当然要回家了。” “真的?没想过去做入幕之宾?” “我发誓,从来没有。” 齐韵面纱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如小妹送兄长离开画舫。” “嗯?你送?你有船吗?” 齐韵摇摇头:“小妹与兄长同舟共济明公的小舟,怎么可能有船?” “没船,飞过去啊。”柳明志指着二十几丈的河面,失落的道。 齐韵面纱下神秘的一笑,伸出右手揽住了柳明志的左臂凌空一跃,如同箭矢一般飞离画舫的船板。 柳明志只感觉风声呼啸,有种双脚离地了,病毒关闭.........飞起来,尼玛居然飞起来了。 齐韵挽着柳明志离开画舫,脚尖轻轻的在河面点了几下,如同浮毛一般飞跃了过去。 感受到脚下的土地,柳明志收敛心神,语无伦次的看着背后几十丈的河面:“你..........我........飞过来了。” 齐韵轻轻颔首。 柳明志慌不择路的离开了齐韵的视线,双手扶住膝盖喘着粗气:“太彪悍了,小爷要退婚。” 正文 第五十一章烟雨下扬州 火辣辣的疼痛。 柳明志捂着左脸不可思议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柳之安。 周围的下人包括柳夫人在内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一丝声响都不敢作弄出来,生怕让柳之安的火气上升。 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让柳明志糊涂又难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柳明志无神的看着火冒三丈的老头子,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头子居然会不由分说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逃出了齐韵的魔掌,兴匆匆的回到家中想要给老头子报个喜,自己保住了“小娘”的名誉,没让他带上绿油油的帽子,可是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大嘴巴子。 柳之安面色狰狞的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子,既是心痛又是火大:“柳明志,是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秦淮的画舫帮助苏薇儿助阵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懂点事?” “老头子,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你给我住口,柳明志啊柳明志,老子本以为你这些日子不惹是生非了,私下里还欣慰不已,儿子终于长大,你才消停几天,消停了几天。” 小萝莉柳萱看着这令人心惊的场景,将头埋在柳夫人怀里嘤嘤哭泣,柳明礼也是惊恐的抓着柳夫人的衣角,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属实惊吓住了两个娃子。 柳明志这时候既是糊涂又是有些惊惧,老头子看来真的是发火了,以前惹祸的时候充其量不过是被骂上几句小王八犊子,直呼其名,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老头子,我..........” 柳之安闭上了双眼,沉沉的道:“扬州的生意出现了差错,你即日起赶赴扬州处理一下,我已经差遣柳远递书给扬州的老马,那边会为你打点一切,你去收拾行囊吧。” “什么?要我去扬州?” “柳松!” 侍候在一旁柳松马上走了出来:“老爷?” “马上帮少爷驾车,即日起你陪同在少爷身旁侍候他在扬州的起居生活。” “是,小的马上备车。” 柳明志抿着嘴点点头,失神的走进了内院。 “少爷,您的脸?”莺儿关心的看着左脸肿胀的少爷,满脸的担忧之情显现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中的血迹:“莺儿,帮少爷收拾几身长穿的衣物,少爷要出趟远门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不然少爷可是会打屁股的哦。” 莺儿双眼通红起来,语气悲苦:“少爷,你不要吓唬莺儿,你真的没事吧。”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道:“没事,去收拾衣物吧。” 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背着一个包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柳松走了过来:“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你要不要去跟老爷夫人告个别?” “不用了,直接下奔赴扬州。” 脸上的一丝凉意让柳明志不再那么无神:“恩?下雨了?” 莺儿急匆匆抱着一把雨伞冲了出来:“少爷,带上雨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柳松,引路。” ......... “小姐,你是不是思春了,书上说只有女子思春的时候才会托着腮无神的望着窗外发愣。” 齐韵被丫鬟玉儿打断了沉思,一脸的嗔怒。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哪?谁...谁思春了。”齐韵俏脸通红作势要打玉儿。 玉儿嘟着嘴装作躲闪:“小姐,又不是玉儿说的,是书上说的女子要是突然对着窗外发呆肯定是在想男人,跟小姐你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臭丫头你在敢胡说我就把你嫁出去。” 玉儿噘着嘴想说话又不敢说话,那憋屈的表情看的齐韵不禁笑了出来,顿时人比花娇。 “嘻嘻,小姐你笑了,玉儿就知道你是在吓唬玉儿,小姐最疼玉儿了,才舍不得将玉儿嫁人哪。” 齐韵忽然叹了口气:“玉儿,你说一个男人明明满腹诗书,才华惊人,有个美丽的姑娘要求他作诗他却装傻充楞,可是为了别的女子他却毫不犹豫的作出一首名动金陵的........不,是名动天下的诗词,这是为什么哪?” 玉儿歪着头想了半天:“那个男人与那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齐韵脸色红润:“应该算是很近很近的关系,就像我爹我娘一样。” “小姐,你说的这个男人与姑娘不是柳公子与你把?” “才不是,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那么这个男人与另一个女子什么关系哪?” 齐韵沉思了一会道:“应该是非亲非故,这个男人为了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为了亲近之人却一理不理。” .. < “小姐,我想是这个男人是因为他知道他与这个姑娘关系比较好,知道无论怎么样这个姑娘都不会生气,因为他们的关系太亲近了,帮助一个陌生女子都能倾力相助,说明这个男人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呗。” 齐韵忽然变得神游天外:“他真的把我当做很亲近很亲近的人吗?” “二小姐,我是宋虎,大哥让我来给你传消息过来。” “宋三叔,有什么消息吗?” “二小姐,大哥传消息过来,柳公子不久前轻车简从的出了金陵,看方向是赶往扬州去的。” “扬州?” “正是,不知道二小姐还有身份吩咐吗?” “宋三叔,你先下去吧,我没有事情了。” 宋虎走后,齐韵起身打开了衣柜将当阳书院所穿的衣物取了出来。 玉儿焦急的拦住了齐韵:“小姐,你不是又打算男扮女装消失了吧,老爷那边可怎么办哪?”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我爹不问还则罢了,万一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犯了女儿家的病,没办法见他。” “小姐,你......” “玉儿,听我说的就是了,保证没有事情。” 玉儿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打开了梳妆盒。 齐韵将易容粉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俏脸佳人直接变成了黑脸齐良,随后换上了一身男装。 “小姐外面下着雨哪,你别忘了打伞哪,小心着凉了会受风寒的。” 宋山将手中的精钢宝剑挂在齐韵身下的君宝身上:“小姐,注意安全。” 一骑绝尘而去,趁着烟雨下扬州。 正文 第五十二章八年 “丫头,有些日子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蓬莱楼的一间华丽闺房内柳之安怜惜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薇儿,老脸上露出心痛又无奈的表情。 苏薇儿为柳之安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后坐了下来。 “可儿,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今天任何人不见。” “是,薇儿姐姐。” 丫鬟可儿关上房门的时候警惕的看着柳之安,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看到房门关上之后苏薇儿轻笑道:“柳伯伯,今日还没有到一月之期,你怎么来看薇儿了。” 柳之安苦笑了两声:“丫头,伯伯对不起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深陷泥潭却毫无办法,伯伯对不起你的父亲,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哪。” 苏薇儿急切的说道:“柳伯伯,你万万不能这样想,自从薇儿家境破败之际,薇儿的一些远方亲戚怕被父亲大人的事情牵扯上关系惹祸上身,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看望过薇儿一眼,都是伯伯你鞍前马后的打点前后,薇儿才能过的这样无忧无虑。” “唉,伯伯恨自己没有扭转乾坤之力,营救你出了苦海,二十年时间的期限眨眼之下已经过了十年,你从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娃也长成了落落出众的大美人了,道明贤弟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 < “薇儿过的是衣食无忧,不知道我兄长是否安好,十年了,转眼间十年已过,倘若老天有眼,我与兄长再见之时,不知道彼此之间是否还能够相认,孩童转眼已经成人,也不知道兄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妹妹的模样。” “孩子,你只管好好的过日子便是了,你大哥那边自有伯伯与你宋伯伯安排,你就放心吧,你们一定会团聚的。” 苏薇儿喜形于色,激动地看着柳之安:“柳伯伯,你是说我大哥还活着?” “孩子,你大哥确实还活着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方便现身,待时机到了你就会见到他的。” 苏薇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柳伯伯,谢谢你,薇儿替九泉之下的父母谢谢你和宋伯伯,大恩大德薇儿永生不忘。” “孩子,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当初你爹和我还有大兄结拜的时候就曾经对天发誓,一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伯伯不争气,你爹与你宋伯伯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没有丝毫的瞧不起伯伯,伯伯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分内之事,伯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薇儿知道大哥无恙,就算是死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不可胡说。” 苏薇儿用手绢擦了擦泪痕:“伯伯,这次你来见薇儿所谓何事。” 柳之安一怔,叹了口气:“志儿这孩子越大越糊涂,伯伯也没有想到这次花魁大赛的事情居然会被志儿从中横插一脚,伯伯致力希望能够削弱你的名声,可是志儿却将你推上了花魁的第一名,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万一传到了狗贼魏永的耳中,伯伯怕又是一番风雨。” 苏薇儿听到柳明志的名字,心里痛了起来:“伯伯,薇儿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志哥哥,也不知道志哥哥现在是不是长得和小时候一样俊俏,以前薇儿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志哥哥摸滚打爬,转眼间已经八年了。” 柳之安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拦着二人见面是不是真的正确。 “孩子,你伯母也很挂念你,可是却不方面见你,你照顾好身体,伯伯抽时间再来看你。” “薇儿送送伯伯,转告伯母,薇儿祝伯母福寿安康。” ............. “少爷,前面就要出了金陵的地界,马上就要到扬州境内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要不要找家店我们歇息一晚上。”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书,掀开马车的布帘探头看了出去:“前面就要到扬州了吗?这么快?” “是啊少爷,前方的客栈就是两州地界的最后一家客栈,若是不住下的话今晚上咱们只有露宿荒野了。” “那就住一晚吧。” “少爷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房间。” “吁吁............” “唏律律.....”马蹄扬起,齐韵牵着马缰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柳兄,这么巧,你也要下扬州?” “是你?”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齐韵,这都能遇上,未免太巧了吧。 齐韵轻笑着看着发怔的柳明志:“是我,想不到这么有缘,柳府一别已经数日,早已经想念柳兄已久,如今竟然不期而遇实在是缘分哪,二老可还安好。” 柳明志把手中的书册放进了怀中,围着齐韵的马匹转了起来,然后打量着一身劲装的齐韵,忽然一把抓住齐韵的马缰:“缘分?小爷看是猿粪才对,小爷我到了八辈子的大霉出门能遇到你这么个货,我看是苍天不开眼才对。” 宝马被柳明志的动作惊吓道,忽然扬起了前提,将柳明志甩出去好远,齐韵赶忙翻身下马,安抚好受惊吓的马匹才搀扶起柳明志:“柳兄,小弟的马匹桀骜不驯,让你受惊了。” 一把甩开齐韵的双手:“受精?你大爷的才受精了,姓齐的你是真有一套,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他娘却拿老子当猴耍。” “柳兄,这是何意,小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是真能装,小爷问你,你是叫齐良吗?齐刺史相貌端正,齐姑娘模样闭月羞花,齐良小兄弟温而如玉,一家子好基因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心黑的玩意?想为你妹妹报仇就直说,玩这套虚的,小爷瞧不起你。”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他说自己闭月羞花之时更是有些腼腆:“柳兄.....哈哈.....哈哈....小弟那啥..........啊。” 柳明志嫌弃的看着齐韵:“你说的什么玩意,你真名叫什么?” “齐...齐...齐山。” “姓齐的,小爷告诉你,小爷和你妹子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早已经冰释前嫌,你丫的敢再打小爷一下小爷拼了也要跟你决一死战。” “这件事小妹已经和我说过了,柳兄放心,小弟绝不会出手了。” “甭废话,小爷的书哪?你给小爷顺哪去了?” “烧了!” “小爷的绝世典籍啊。”我给你拼了。 “啊........我的鼻子....你....不守信...用...” 齐韵寒着脸拍了拍胸口手印:“屡教不改。” 正文 第五十三章最好的礼物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大诗人李白曾经有诗《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来描绘了去扬州游玩的时节。 大诗人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来书写扬州的繁华昌盛。 柳松驾着马车进入了扬州城门,轻轻地扯了扯马缰,让马停了下来。 “少爷,咱们已经到了扬州,现在刚刚过了扬州城的城门,咱们是直接去马掌柜府上还是先行在扬州城中逛上一逛。” 三人赶到从金陵赶到了扬州已经日上三竿,扬州城中人头攒动,街道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客商云集,一片热闹繁华的昂扬景象。 柳明志首次将手中的诗书放下,探出头看着热闹非凡的扬州城。 柳明志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论起经商跟老头子比起来不过是小麻雀遇上鲲鹏,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清楚的,所谓知子莫若父,老头子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块材料,所谓的到扬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一个远离金陵那块是非之地的借口而已,在路上柳明志想的很清楚,至于离开金陵的缘由柳明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仅仅因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献上一首词,老头子就把自己打发到了扬州城? 哎,还真就是是这样。 所以说简单的事情想多了反而会更复杂。 齐韵骑在马上宛若一个侍卫一般守护在马车的一旁,见到扬州城中那商铺林立,摊位遍地都是的景象,女人的天性暴露无遗,看到什么都兴趣纷纷。 跳下马车,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身体,在马车这种封闭的地方,坐久了少不得腰酸背痛,如此一看骑马的齐韵就显得舒服多了? 骑马舒服?齐韵想吐柳明志一脸口水,骑马一路颠簸,屁股都痛了起来,再加上金陵到扬州,浑身都散架了一般,舒服个屁的舒服。 “小爷我下过杭州,玩过苏州,唯独没有来过这扬州,既然来了不妨好好的转上一转,也不辜负天公的美意。齐兄弟,你意下如何?” 齐韵也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身体:“我来扬州纯粹就是为了游玩一番,一切听从柳兄的安排就是了。” “那就逛逛。”说完将手中的书卷往车厢里一丢,率先引路打量起了扬州城中的景色。 不时地摸摸这个面具,看看那个唐人,柳明志仿佛早就忘了金陵发生的事情。 “齐兄弟,你说这扬州城比起咱们金陵如何?” 半晌过去却没有人作答:“齐兄.......恩?” 原来齐韵正在一个首饰摊贩的前面拿起一支头钗翻看。 “大老爷们的长相还藏着姑娘的心,看什么不好看首饰。” 柳明志凑了上去:“我说齐兄弟,你堂堂七尺男儿不会对这些女人家的物事感兴趣吧?”说着习惯性的将右手揽住齐韵的肩膀,跟后世对待兄弟一样。 齐韵正在翻看手中的雕花头钗,身体忽然一僵硬,冷冷的转头看了一眼打量首饰的柳明志,将手中的头钗放了回去。 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宝剑,宝剑剑鞘朴实无光,一声嘹亮的剑吟声传来,宝剑被抽出了一半,霎时间冷冷的剑气传来,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着冷冽的寒光。 一阵微风袭来,吹动了齐韵腰间的丝质腰带,腰带被风带动,拂向了剑刃,无声无息之间,腰带断落开来,随风飘落去了。 如此古朴无华的剑鞘,谁曾想到鞘中的剑竟然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 “啊........哈哈......想不到扬州的天气竟然比金陵冷上这么多,看来要多穿两件衣服才行,受风寒了可就难受了。” 三米外的柳明志舔着脸对着握剑柄的齐韵嗔笑着。 蹭的一声宝剑入鞘,齐韵重新拿起头钗看了起来:“嘁,贱人。” “呸,莽夫,小爷要是打得过你非让你在床上躺上三年不成,真以为小爷是怕你,小夜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喂,你过来。” “得嘞,齐兄弟你吩咐。” “我想为家妹买一支头钗当礼物,你挑一支。” “凭什么,你为令妹买礼物关我什么事,我就一个外人,你想买就买呗,让我挑什么。” 齐韵的手再次摸向了剑柄:“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挑就挑。”说着冲摊位示意了一下:“挑。” “挑,马上挑。” 柳明志缓缓走到摊位前,回忆了一下齐韵的相貌,这个彪悍的娘们会用这东西吗?回想起前两次见齐韵,她都是随意的用一根彩带束住三千青丝,首饰似乎真的没有带过。 “这支怎么样?”齐韵递过一支雕刻之蝴蝶的红木头钗。 不得不说,老板的手艺很好,这些头钗不是雕琢着花草,就是鸟兽,每一个看着都是浑然天成,仿佛天生的一般,可见老板手艺非同小可。 “齐兄弟,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怎么地,令妹冰肌雪骨,肤色皓白如雪,你选这么一支红木蝶钗跟令妹一点都不配。” “那你挑,我看看你能挑出什么样的好东西。”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所有的头钗,发现似乎和齐韵的气质都不太符合,不是说这些老板细心的成品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反而与齐韵的气质有些不搭。 “你一个大老爷们挑东西怎么这么磨蹭啊,到底看好了没?” “什么叫我一个大老爷们,搞得你是女人一样,你刚才不也是翻来覆去的没选一只好的吗?还说我。” 齐韵自知失言,颔首不敢接柳明志的话茬。 “不行不行,齐兄弟这些头钗似乎没有一个符合令妹的,令妹的气质就像是。是那种怎么形容那?” “气质,什么气质?” “唔,万年的天山雪莲花,纯洁,高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种,这些头钗太俗了。” 老板也受不了了,这两人将所有东西翻了一遍就是不买,搁谁也受不来啊。 “两位公子,小老儿还得做生意,你们二位若是不买,别耽搁其他的客人啊。” 柳明志也知道这样不合适,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我不管,离家前我已经答应了家妹一定买个礼物送给她,你必须得挑一个。” .. < “嘛玩意?必须得挑一个,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那是你妹,你妹的礼物凭什么一定我挑啊,她又不是我婆娘........婆..........” 就怕空气突然地安静,齐韵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吸了口凉气:“那什么?婚约定下了,你妹名义上似乎真的是我婆娘?” 齐韵一愣,无辜的点点头。 你妹的:“婆娘,我婆娘?家门不幸啊!” “你说什么?” “我说福分啊,这是我柳明志的福分啊,十八辈子没干好事,不对,十八代祖宗积德啊。” “真的?” “天地可鉴。” “礼物哪?” “礼物,礼物?有了,你等等。” 柳明志上了马车从书箱里翻出来一个用手绢包裹的木簪子,这是第一次出府在街上买的那支木簪子,想着送给未来的媳妇的,这下倒好了,也是送给媳妇儿:“这支素簪子一定配。” 齐韵接过木簪子摩挲了起来:“保护的这么好,打算送给哪位姑娘的?” “收藏,收藏的,送给令妹一定是绝配。” 齐韵顺手拔去头上的碧玉簪子,三千青丝随即荡漾起来,几根顽皮的发丝飘到了柳明志的脸上,弄得柳明志痒痒的,顺手拂下。 “齐兄弟,虽然你长得不咋地,甚至有些磕碜,但是这头发的发质跟令妹可真是差不多,齐刺史的基因没的说。” 齐韵将头发盘了起来,用素簪子插上:“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什么?” “我是说,我与家妹发质相差不大,她肯定会喜欢的。” 正文 第五十四章胡马贱卖 传说古时的马有双翅,名为天马。它地上会跑,水中能游,天上能飞是一种极有威力的动物,后来它在玉帝殿前做了一匹御马。 天马因玉帝宠爱,渐渐骄横起来,时常胡作非为,一日,天马出天宫,直奔东海要硬闯龙宫。守宫门的神龟带领虾兵蟹将一齐阻挡,天马恼羞成怒,飞腿踢死了神龟。此事告到天宫,玉帝便下令削去天马双翅,压在昆仑山下,300年不许翻身。 200多年后,人类始姐人祖,要从昆仑山经过,天宫玉马园的神仙便给天马透了信,并告诉天马如何才能从山下出来,当人祖经过时,天马大喊道:善良的人祖,快来救我,我愿同您去人世间终生为您效力。 人祖听了,生出同情之心,便依天马所言,砍去了山顶上的桃树,只听一声巨响,天马从昆仑山底一跃而出。 天马为了答谢人祖救命之恩,同人祖来到人世间,终生终世为人祖效劳。平时耕地拉车、驮物、任劳任愿,在战时,披甲备鞍,征占沙场,同主人出生入死,屡建占功。 从此,马和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当玉帝准备挑选十二种动物生肖时,马成了人类推选的动物之一。玉帝也因马立功赎罪,有助于人而允许马当上了生肖。 故事固然只是故事而已,可是也突出了马匹的重要性。 此次柳明志下扬州要处理的事情便是柳家在扬州经营的马匹生意。 马匹在大龙王朝的价格异常昂贵,应该说历朝历代都非常的昂贵,一匹普通的马都要十几两银子,稍微好一点的马匹更是需要三四十的银子。 至于战马,那就贵了,五六十两银子那是平常价,大龙王朝想要骑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得有钱才行。 可是百姓挣得那点银子,维持一家子的生计尚且难以糊口,马这种贵重物想都不敢想。 柳家的马场在扬州城外,马场里圈养刚从西北并州马场进来着一千多匹上好的骏马,柳家养的马历来都是紧俏货,有市无价,每年购买宝马的商人是络绎不绝。 然而今年出了大问题,柳家的宝马滞销了,一千多匹屁宝马只卖出去了十几匹,要知道养一匹好马每天的饲养的食物比人吃的都好。 一千多屁宝马窝在手中,每天损失的银子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扬州经营马场生意的掌柜老马马彪不得不写信给家主柳之安寻求主意。 马彪正坐在家中愁眉不展,家主将柳家经营马场的生意交到自己手中,本来这事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种好事,前两年确实不错,也为柳家挣了不少的银子,偏偏今年出了问题。 “老爷,老爷,少爷来了。” 下人的禀报让马彪的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自家少爷什么德行,马彪又不是聋子,岂会不清楚,让一个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来处理马场的生意,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不过马彪也不敢耽搁,毕竟是自己的少主人,理所当然的都应该出门迎接一下才是,万一这么久没见了,少爷转性子了哪。 老爷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马匹生意是柳家收入的重要来源,想必派柳明志前来肯定有他的深意。 狗屁的深意,压根就是柳之安气的糊涂了,柳明志走后柳之安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让儿子去处理马场的生意那不是跟着添乱吗? “快,出门迎接。” 看着眼前中规中矩的腹地,柳明志没有任何的诧异,好宅子还能好过自己家里的宅子,那才是豪宅。 “马彪恭迎少爷,少爷舟车劳顿辛苦了。” “马叔,不要多礼,你是长辈,我一个晚辈这礼节怎么都用不着。” 马彪看到柳明志模样,不禁暗中点点头,纨绔少爷也长大了,懂得体谅人了。 “少爷,先进府上休息休息吧。” “休息就不用了,我不算特别的累,既然老头子派我来处理马场的生意就不要耽搁了,去马叔待客的地方吧,咱们边说边聊。” “少爷请。”马彪看到柳明志身旁还有一个黑脸汉子迷惑了起来,这位是那个?老爷信上也没说啊。 “少爷,这位公子?”马彪不得不谨慎,关于马匹的生意马虎不得,不然的话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一千多匹宝马十几万的银子,纵然柳家是江南首富,家大业大也是个大损失。 “哦!你看我这脑子,忘了跟马叔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齐山金陵刺史大人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外人。” 齐山?齐刺史家的公子不是叫齐良吗?马彪有些迷糊,不过有柳明志作证,自然不敢太怀疑。 柳明志坐在首位上:“马叔,说说情况吧。” 马彪也不耽搁,将柳家在扬州马场的生意情况说了一下。 洪家是扬州的豪门大户,虽然比不上金陵柳家,可是在扬州也算的上一方豪绅。 柳家经营马场售卖骏马的生意在扬州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洪家自然眼热已久,去年便上门找马彪商谈,希望能够入股共同经营马场的生意,愿意拿出二十万两的银子来入股柳家马场的生意。 马彪自然不同意,柳家马场已没有发生天灾,二没有发生人祸,财力充足又不需要补充资金漏洞,怎么可能会同意别人插手自家的生意,生意场一旦出现了两个声音,往往容易出事情。 因此马彪并没有将这件事报之给柳之安,他了解柳之安的脾气,最忌讳自家的生意被别人横插一脚,所以当场拒绝了洪家的请求。 面子被驳,洪家脸上自然不好看,最关键的是马匹的生意并没有成功掺和进去,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洪家当然不甘心。 给马彪留下了一句走着瞧便离开了。 大半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马彪渐渐的将这件事情遗忘了过去。 就在今年马匹准备贩卖的时候,洪家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两千多匹胡马运到扬州贩卖。 要知道胡马天生就比中原马更让人喜欢,胡马耐力,体力什么的都比中原马更强。胡马更是大龙王朝补充战马的首要之选,可是胡马紧俏,想买都没地方买,草原禁止向大龙朝贩卖马匹。 但凡有胡马流进大龙朝,每匹马的价格高达一百两银子一匹都供不应求,然而洪家搞来的这批宝马每匹马只卖了九十两银子,虽然还是有的赚,可是加上运马途中的各种损失,根本就不划算,可以说吃力不讨好。 柳家的宝马,最贵的骏马一匹也不过八十两银子,可是也比不过这批胡马讨喜。 因而扬州马车从并州马场运来的宝马今年滞销,卖出去的数目少的可怜。 柳明志皱着眉听马彪讲完。 “胡马贱卖,这洪家是想将我柳家挤出扬州吗?” “可不是,少爷你也知道江南不适合养马,马匹在江南本就是紧俏物,老爷在并州建立那么大的马场,牧养几钱匹好马,每年都会运来一批在江南售卖,可是今年却被洪家给算计了,一千多匹好马,每天吃的饲料都是一个大的损耗,我这边都愁死了。” .. < “我去洪家一趟。” 正文 第五十五章江南一棵柳 洪府内院。 洪家长子洪峰拿着账本扒拉着算盘算来算去,越是算的多眉头皱的越深。 “爹,这次那匹胡马咱们不但没有挣到钱,除去路上的开支反而赔了七千多两银子,你这样做值得吗?就为了将柳家马场赶出扬州?” 洪家家主洪平不愠不火的翻看着账本:“亏了几千两银子就亏了几千两银子,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只要柳家在扬州待不下去,大生意都在后面哪。” “可是,柳家既然敢称为江南首富,只怕一千多匹马的损失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被动的反而是我们洪家。” 洪平邪笑着摇摇头:“不,柳家纵然家大业大,一千匹马十几万得银子也不可能不在乎,一旦这一千匹马砸在手中,柳家也得伤筋动骨。” 洪峰就算在聪明可是比起久经商场的老狐狸还是眼光不够,如同洪平所说,柳家马场现在确实因为这一千匹马急的向热锅上上的蚂蚁一般。 一千匹马的草料都是上好的草料,大卖,黄豆等等,比人吃的都好,几百两银子一天一天的消耗。 “爹,万一他们也要将自家的马贱卖掉,就算亏也不会亏掉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不会贱卖,也不敢贱卖,今年若是将这些上好的宝马贱卖掉,来年的马再提高价格同样是没人买,他们一定会端着价格。” “少爷,这里就是扬州洪家,扬州响当当的豪绅之一。” 柳明志四人骑在马上没有多久就赶到了洪家门前。 “马叔,这洪家家主平时为人怎么样?” 马彪沉思了一会:“少爷,这洪家家主洪平在扬州那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最能算计。”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算计?柳松。” “少爷什么事?” 柳明志贴在柳松耳边嘀咕了起来,柳松频频点头,侧转马头扬长而去。 马彪疑惑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柳明志神秘一笑:“既然洪家主喜欢算计,那就让他自乱阵脚,敲门吧。” 三人下马马彪自觉地率先敲了敲洪府的大门。 “敲什么敲,催命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门后一个声音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袍的下人不满的看着三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洪府做什么?这门可是上好的木料打造的,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下人倨傲的看着门外的三人,语气充满了傲气凌人的态度。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个洪家你真的以为这是宰相府门前七品官哪,去告诉你家老爷,江南一课柳大公子柳明志到访。” “什么江南一棵柳一棵杨的,我家老爷不方便,你们改日再来吧。” 啪的一声脆响。 柳明志甩了甩右手:“妈的,狗就是够,脸皮这么厚,小爷的手都隔疼了。” 灰袍下人蒙蔽的摸了下嘴角,殷红的血迹沾染在了手上可见柳明志的力气之大。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洪府闹事,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再次一声脆响传来,柳明志阴沉的看着下人:“嘴巴不干净,打你都是轻的,快去告诉你家主人,江南一棵柳登门拜访,再敢罗里吧嗦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下人胆怯的看着了一眼柳明志,畏畏缩缩的跑去报告。 马彪有些担忧:“少爷,登门拜访,你这样打了洪家的下人,就等于打了洪家的脸,只怕事情不好谈了。” 柳明志嘴角邪笑了起来:“我不打的话生意就好谈了吗?这样做一是给那个下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待客之道友善为上,二也是为了试试洪家的态度到底能不能缓和。” “江南一棵柳,西北一朵云,柳家长公子来访,老夫失礼了。” 柳明志冲着马彪淡然一笑:“来了。” 洪家家主身穿青色绸缎,头戴员外帽,三寸美髯修理的干干净净,笑脸盈盈的打开大门迎接柳明志。 身后跟着的是穿着紫色衣衫的洪家长子洪峰以及那个被柳明志抽了两巴掌的下人。 “柳明志区区晚辈,怎么能当的起洪家主与洪大公子相迎,真的是荣幸之至,洪家果然是名门大户,待客之道果然礼遇有加。” 话音刚落,几人面对面的的站在了一起。 洪家主洪平审视的看着年轻的柳明志,一股气势无形的压了上来,柳明志也豪不躲闪的直直的看着洪平。 “哈哈哈.......柳明志少年英杰,老夫客气了。” “呵呵.......洪家主老当益壮,晚辈有礼了。” “江南一课柳果然不负声明,刚到了我洪家门前就殴打我洪家的下人,这是仗着柳家家大业大不将我等地方豪绅放在眼里呀。” 洪平话中带刺,开口气势压人质问柳明志的打人的事情。 “洪家主这么说就错了,洪家下人不懂理解,有客上门居然神态倨傲,仗势欺人,晚辈教他做人,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洪家是洪家,狗就是狗,身为一条狗见到了跟主人一样的贵客只需摇尾乞怜,想要狗仗人势,那晚辈就拔了他的狗牙。” 洪大公子看了一眼被打的下人:“柳兄,我洪家的狗自然有我洪家的人来管教,柳兄言说替我洪家管教是否有些不将洪家放在眼里了吧,洪家何时让一个外人做主了。” “唔,洪兄这话就见外了,柳家洪家同属江南富商,应当同气连枝,代表的都是江南豪绅的脸面,你洪家的狗到处咬人坏的可是江南富商的脸面,这也就是咱们自家人替你管教一下,若是其他地方的人只怕是挥袖就走,那可就是损失的江南的名声,会让人以为江南所有豪绅家的狗都像洪家一样哪,我说的可对?” “你!”洪峰无言以对。 柳明志这段话如此歹毒狠辣,若是说他不该打下人就是将洪家放到江南所有豪绅的对立面上,一旦柳明志宣扬出去,洪家可就尴尬了。 .. < 若是说柳明志管教的好,气势上就输了一头。 马彪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说的洪家夫子哑口无言,本以为少爷登门只是小打小闹一番,想不到竟然会压了洪家一头。 齐韵也是低笑起来,这柳明志曲解是非的招式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意想不到。 洪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柳公子既然登门了,不妨进来坐坐吧。” 正文 第五十六章没得商量 洪家客厅,洪平为柳明志三人引路。 洪平客套的的道:“柳公子远道而来是贵客,我洪家自然不为怠慢,柳公子请上座。”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旁的两个主位之一,没有丝毫的尴尬:“看来晚辈先前误会,洪家既然能够成为扬州最有名的豪绅之一,待客之道果然是周到,洪家主有请,晚辈就不推辞了。” 洪峰眉头一皱,就算柳明志是江南首富的长子,可是理论上登门是客都不该抢了自己的位置,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柳明志到底凭借的是什么底气,竟然敢无视规矩。 洪平的脸也抽了抽,心道这柳明志还真的不将自己当外人。 “奉茶。” 下人依次给在座的几人端上茶水。 “上好的雨前龙井,柳公子尝尝,这可是老夫珍藏了很久的茶叶。” 柳明志端起茶水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清冽甘甜,唇齿留香,是难得一见的茶叶,称得上是珍藏佳品。 咀嚼了两下嘴中的茶叶,柳明志放下茶杯。 洪平看着柳明志道:“怎么样,柳公子这茶水可还可口?” 柳明志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小门小户,总显得小家子气,这茶水勉强凑活吧,比起我家下人喝的金山云雾尚且还差上那么几分,不过以洪家的家业喝上这雨前龙井也不错了。” 洪平神色一怔,表情有些不愉,柳家这小子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柳家的地位,不过也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江南柳,西北云纵然是大龙朝的两大富商家族,可是这金山云雾那是皇宫里的贡茶,每年的产量也不过九十多两,柳之安能搞到四五两都是天大的好事,给下人喝?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 < 马彪也是嘴角抽搐,心道这少爷还真是敢吹。金山云雾这种茶叶他马彪这辈子也只不过喝了一次,柳家下人可没这种福分。 齐韵也是四下望了望,不去看一脸自信的柳明志,金山云雾这种茶叶她当然有所耳闻,就是自己的父亲金陵刺史也只不过在淮南王李玉刚哪里有幸喝上一杯,自己更是见所未见,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也富不到这种地步。 不是说柳之安买不起这种茶叶,而是有银子没地方去买,有价无市。 不过这次他们真的冤枉柳明志了,柳明志说下人喝又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喝金山云雾。他说的是莺儿,柳明志书房里还放着三两的金山云雾,莺儿每次给柳明志煮茶的时候总能喝上那么几杯。 “不说茶了,洪家主想必知道晚辈登门的原因,晚辈也不想隐瞒,如此就直言不讳了。” 洪平皱皱眉:“柳公子想怎么解决这件事?老夫洗耳恭听柳公子的高见?” “今年的损失柳家认了,愿意逢上万两白银,希望洪家主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在掺和柳家马场的事情,如何?” 洪峰不屑的一笑:“万两白银?柳公子身为身为江南首富的长子真的是好大的手笔,真的当我洪家没见过这点银子不成。” 柳明志轻笑道:“洪公子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在路上已经算过了,你们洪家虽然对外声称这次贱卖胡马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没有亏损,可是我却不信,我敢以柳家马场的所有权担保,你们洪家此次亏损的银子绝不会低于五千两银子。” 马彪一急:“少爷,不可.......” “马叔,不用急。” 洪平父子两人对望了一眼,洪府的账单刚刚才算出来,这柳明志如何敢这样言辞凿凿的说这些话? 洪平稳了稳心神:“柳公子只怕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吧,这次胡马的生意虽然赚的不多,可是绝对没有亏本,柳公子还是不要相信那些传言的为好。” 柳明志眉头一挑:“哦?是吗?晚辈愿意拿柳家马场为赌,就赌这次洪家亏损了多少,低于五千两愿意双手奉上马场的地契,洪家主可愿意去账本对峙一番?” “马场生意可是柳家的重中之重,这个赌约还是算了,否则老夫难免落下欺负晚辈的名声,想必柳员外也不会同意柳公子你如此胡搞。” “哎.....洪家主这可就猜错了,家父已经全权让晚辈受理马场的事情,晚辈能做主,只要洪家主同意。” 洪峰忽然开口:“柳兄估计要失望了,账本被家弟拿去回账了,恐怕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 “啧啧,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说的也是。” “伤我柳家一千,损失洪家八百,这样的局面我想是家父与洪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洪家主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柳公子说笑了,我洪家从未想过要与柳家为敌,江南柳的名声老夫还是知道的,可是你柳家想要吃肉,总归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喝点汤吧,独霸扬州马匹生意,老夫担心柳员外撑坏了肚子。” “那么洪家主意下如何?” “我洪家愿意出资二十万两银子,每年从柳家马场分出一成的利益,柳公子意下如何?” “二十万两?一成利润?柳家马场一年的利润都要十万两之上,你出二十万两银子,柳家一两年就挣回来了,我柳家又何必白白的让出一成利润哪?” “柳公子,账可不是这样子算的,我洪家的门路,朋友之流可以帮柳家马场扩大一倍的规模,那时候一年将会出手更多的宝马,银子也会赚的更多,柳公子以为哪?” “呵呵........洪家主这话时说我柳家的人脉比不上你扬州洪家?洪家主信不信,只要江南柳放出去一句话想要合作,多的晚辈不敢说,几十个像你洪家一样的豪绅还是有的,你这个筹码不够大。” “五十万两银子,柳家马场的一成利润,这是老夫倾尽全力了。” “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回家和老太爷商量一下。” “老太爷?说句不敬的话。柳公子老太爷不是作古了吗?柳公子如何与老太爷商量?” “哦?原来老太爷已经作古了,你看我都糊涂了,既然老太爷已经作古了,那就没得商量咯。” 没得商量? 洪平脸色闷红,原来柳明志实在戏耍自己。 “柳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我洪家今年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来年一样可以搞到两千匹胡马,甚至更多,到时候闹个两败俱伤都不好看。” 正文 第五十七章强龙硬压地头蛇 柳明志玩弄起了手中的茶杯:“洪家主的意思我柳家若是不接受你的要求,坚决要与我柳家对决到底,甚至不惜两败俱伤?” “柳公子明白老夫的意思就好,其实我洪家也不想如此,毕竟如同柳公子所说,我江南富商同气连枝,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老夫也不想这么过分,可是如今生意不景气,老夫只能为了洪家找点出路了。”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什么时候你洪家的出路需要我柳家拿出利益来分配?” “柳公子的话未免说的有些太过偏颇,老夫看来你我两家合作则是合则两利的局面,只要柳公子点点头,我洪家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也有点着急了,想不到洪家是铁了心要掺和一下柳家马场的生意了。柳松你个混账玩意怎么还不来,小爷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柳明志这边算的时间差不多了,洪家的下人便走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一个穿着青袍的小厮嚷嚷着要见他家少爷。” 洪平一怔:“见他家少爷来我洪家做什么,赶出去。” 下人一脸为难:“老爷,他家少爷正是柳公子。” 洪平也是有些尴尬,没问清楚就说出了这句话,不过补救倒也为时不晚:“哼,传个话你都传不明白,让人进来吧。” 柳明志心神终于松了下来:“哎,不用请进来了,我和洪家主正在谈事情,怎么能让一个下人给耽搁了,还是等回去的时候再说吧。” “慢,柳公子这就见外了,贵府下人不顾礼仪的在洪家门外嚎叫,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与你,还是见一见的好。” 洪平以为是柳家马场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令下人如此着急的找寻主子,这等场景怎么能够不见上一见哪。 何况柳明志自从登门开始眼里行间便处处咄咄逼人,他倒要看看柳明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 < “那就不辜负洪家主的美意了,劳烦这位小哥去讲柳家的下人带进来了。” 片刻之后柳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少爷你怎么跑到洪府这里来了,可让小松好找啊。” 柳明志故作吃惊的看着走进来的柳松:“柳松,你不在金陵伺候老头子,怎么千里迢迢的下扬州做什么?” 马彪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这柳松明明半个时辰前你才支走他,什么跟什么啊就从金陵千里迢迢到了扬州来了,马彪搞不懂柳明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齐韵也是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更想知道柳明志在洪家门外到底嘀咕了什么。 “少爷,小的不找你,找马掌柜的?” 柳明志也配合了起来:“什么?不找我找马叔?你是我的书童怎么会找马叔哪?” “少爷,老爷让小的传话给马掌柜,说,说...........” “你倒是说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 “小的从金陵骑快马一路赶到,有些口干舌燥,少爷见谅。” “行行行,快说。”柳明志急了,生怕柳松把戏演砸了。 “老爷吩咐,命马掌柜将扬州一千七百多匹良马调往乾州,乾州云家云不二云二爷急需良马两万多匹,咱们在并州的马场只有一万多匹良马了,不够云二爷所需的数量。” 柳明志故作惊喜的模样:“全部调过去?” “是,全部调过去,马掌柜你快安排事宜吧,赶早不赶晚,小的还要去杭州通知付掌柜的,他那边也有一千匹良马也要调往乾州。” “快去吧,老头子吩咐的事情万万不能耽搁。” “是,小的告退。” 柳松急匆匆的走后,柳明志淡定的喝着茶,无暇去管蒙蔽道什么都不明白的马彪:“江南柳,西北云,相辅相成,这才是同气连枝。” 洪平脸色不变,心底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洪家今年做的一切是陪人又丢脸,若是假的,可是看着又不太像。 “洪家主,希望你洪家明年还能取到一批良马,我们拭目以待,马叔,齐兄咱们走。” 洪峰站了起来:“姓柳的,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邪魅的一笑:“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洪家也得看看强龙是不是想动谈,希望洪家明年不要在亏钱了,有了这次教训,我柳家玩得起。告辞。” 出了洪府三人翻身上马马彪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问:“少爷,你这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不给我交代一下,马叔这心里没底啊。” “马叔啊,你放心吧,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的劳烦你陪我演一出戏才行。” “少爷你说。” “走,咱们先去马场看看这一千多的宝贝才行,不然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马场依山傍水而建,山脚草木葱葱,马匹少不了要吃些绿叶之类的,河水自然是为了这些马匹饮用的。 细细的观看着马场的每一处,可以看的出马彪绝对的是养马经商的个中高手,马场的每一处都安排的异常合理,把这些宝贝疙瘩的食住行处理的是妥妥贴贴。 见到一个个养马的汉子正骑在马上放马,那种奔腾的气势看的柳明志是热血沸腾。 “马叔,找几批好马来,咱们也享受一下这万马奔腾泰山压顶的感觉。” “少爷,咱们还是先把马匹经营的问题处理完再骑马吧,否则老马我是真的没有心情骑马放牧啊。” “不急,不急,马叔你看着吧,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买马。” “少爷。” “听我的,放马去。” 马彪无可奈何吩咐人牵过来几匹好马,陪着柳明志飞奔起来。 人狂人有祸,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不错,柳明志骑着马准备让它去河边饮水,还没到河岸,胯下的宝马扬起了前提唏律律的哀鸣了起来。 柳明志会骑马不假,但是谈不上精通马道,这匹马的举止让柳明志从马匹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柳明志哀嚎了一声,心道胳膊不会是摔断了吧。 马彪齐韵二人连忙下马去搀扶柳明志。 “少爷,你没事吧,这畜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种问题,回头我就宰了这畜生为少爷出气。” “柳兄,伤着哪里了没有?” 柳明志咬牙切齿道:“小爷的胳膊好像摔折了。” 齐韵神色一紧,连忙抓起柳明志的胳膊看了起来,摸了一会才松了口气:“受了点皮外伤,胳膊没事。” 柳明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嘶鸣的坐骑:“好好的怎么就出问题了哪?” 马彪蹲在地上看着马腿:“少爷,这匹马的马蹄磨损严重,可能方才踩到石块了,它才会扬蹄哀鸣。” “磨损严重,马蹄铁坏了吗?” 正文 第五十八章马蹄铁 “马蹄铁?少爷什么是马蹄铁?”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马叔你说什么胡话哪?你贩马养马不知道什么是马蹄铁吗?” 齐韵也是迷糊的看着柳明志,心道不是方才摔到了脑子了吧:“柳松,小弟也不曾听过马蹄铁啊。” “就是钉在马蹄上防止马蹄磨损的铁.........大龙王朝不会没有马蹄铁这种东西吧?” “我养马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 “小弟也不曾听说过。” “马叔,我问你现在一匹良马能骑多长时间?” “平坦路途的话一般两三年的时间,若是路况恶劣,一年多的时间马蹄就磨损的不成样子了,那样的话再好的马最后也只能杀掉吃肉,否则养一匹没办法骑用的废马,浪费点粮食倒也算了,只要是耽搁功夫。” 柳明志疑惑的搬起来自己刚刚所骑着的那匹马果然没有马蹄铁,马蹄子上的角质已经磨损的快要露出肉来,怪不得它刚才会扬起前蹄发出哀鸣。 马蹄上没有马蹄铁就像人身上没有鞋子,人不穿鞋子奔跑的时候踩到鞋子上一样会受伤哀嚎,对于马匹来说是同样的道理。 马彪带着柳明志一路走过马场所有的地方,随即抽看了几十匹良马的马蹄,都磨损的异常严重,虽然现在看着并没有大的问题,挡不住以后不会出意外。 柳明志揉着额头,从马场赶回马府的路上一直嘀咕着马蹄铁三个字,搞得齐韵两人以为柳明志发了失心疯。 没有马蹄铁的良马两三年就会因为马蹄的原因被杀掉吃肉,若是装上马蹄铁骑上五到十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马蹄铁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国之利器,自己若是搞出来该不该献上朝廷哪? 翌日。 “马叔,城中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 “虎子,带少爷去城中的铁匠铺转转,你来引路。” “是,少爷,你跟小的来,小的为你引路。” “王师傅,来生意了,我家少爷想要打造一些东西,你看你现在方便不?” 王佳铁铺一个蹲在门口端着大碗喝茶的大汉站了起来:“方便,方然方便,几位你们看想要打造什么物件。” 王家铁铺里面三四个穿着短袖的汉子正打造着一些农具。炉火热气腾腾,一块块烧红的铁器从中取了出来,马上便有两个汉子大锤小锤的敲打起来,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手艺啊,王师傅扬州城中最好的铁匠师傅名不虚传哪。” “少爷谬赞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粗糙的手艺勉强看的过去,这位少爷你要打造什么物件啊,我们是看物件的大小来收钱的。”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昨天晚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王师傅,齐韵探着头想要看清楚图上的东西,昨天柳明志神神秘秘的在房中忙活了半夜就是画这张图纸,又是量马蹄的大小,又是找尺子什么的,可把马府的人折腾的够呛。 最关键的是柳明志忙碌什么却没有告诉众人,只说了一句你们会明白的。 王师傅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图纸上的样式一脸雾水:“这位少爷,你要打造的这东西某家从来没有见过啊。” “尺寸大小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至于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不用管,你看看能不能打出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可能要花费上点时间,毕竟没打过这种物件,尺寸不好把握。” “能打造就行,时间长点无所谓,我要的是结果。” “那行,少爷您先歇着,某家这就生炭火。” “行,王师傅自行忙着,我们随便看看。” 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王家铁铺里传了出来,柳明志像听弹琴似得摇头晃脑,马蹄铁的事情搞成了,柳家的生意必定会更上一层楼,那样子自己更放心的可以当一个纨绔子弟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王师傅擦着脸上的汗水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四个蹄片:“这位少爷,这些玩意可真的不好打,没经验,让你们久等了。” .. < 柳明志欣喜的看着四个尺寸大小与图纸之上一模一样的马蹄铁,更关键的是四个实物居然分毫不差,如同在模具里倒出来的一样:“好手艺啊,巧夺天工的技术啊,王师傅打铁的手艺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给王师傅竖了个大拇指,怪不得常听说工人是工人,工匠是工匠,匠师的称呼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啊。 “混口饭吃,总的有点看家本事。” 将马蹄铁及铁钉递给了一旁的虎子柳明志取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王师傅,辛苦了。” “这位少爷,这也太多了,一百文就够了,小店找不开啊。” “且慢,王师傅你听我说,这样的物品你再给我打出两千套出来,我有重用。” “两千?” “对,王师傅你看能成不。” 王师傅乐呵呵的道:“成啊,当然成啊,别说两千,两万都行。” 正文 第五十九章后顾无忧 临走前柳明志安排了王师傅尽量召集扬州城内所有的工匠等候。 只要这次去了柳家马场试验成功确定马蹄铁可以准确的保护马场的马蹄磨损情况,就可以打量下订单了。 马蹄铁是马、牛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重要保护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 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至于马蹄铁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发明的柳明志就不知道,反正现在在柳明志手中出现的那就是柳明志发明的。 不服气,不服气你也发明一个啊,柳明志的想法很无耻。 急匆匆的赶回马场,马彪已经在马场开始照料马匹的草料,正有大量的仆役开始骑马赶着马群在牧场中狂奔。 马彪见到柳明志三人到了,交代了属下几句走了过来:“少爷,你到底在准备什么定西?现在可以让老马我开开眼见了吧。” 马彪昨日对柳明志吩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纳闷不已,一心想到看看这柳大少爷到底搞得什么东西,还说可以大大提高马场中马匹的数量。 这一夜马彪是寝食难安,在马场的时候就哈欠连连,弄得马场的下人以为柳明志对自己老爷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柳明志知道了肯定跳起来狂骂,他一个糟老头子小爷能对她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想多了。 从虎子手中取出四个马蹄铁柳明志递给马彪:“看到没,我一直忙碌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 拿着手中四个铁片片马彪是一头雾水,他可没有超越千年的见识,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这个铁片片可以让一匹良马的使用寿命从两年的时间提高到五到十年左右。 马彪忍住心中的火气,马场中一千多匹良马砸在手里,自己是吃不好说不好,这个少爷还有时间去琢磨几个铁片片:“少爷,这还是做什么用的?” 隐隐的察觉到老头子手下这位得力干将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柳明志也不好磨蹭,万一生出了间隙就麻烦了。 让马彪找了几个马场的马师和一个工匠,柳明志一步一步的吩咐着他们如何将马掌钉在马蹄上。 用刀子割掉马蹄上磨损的角质,这匹马虽然有些异动,在几位马师的安抚下还算安定,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将四个马掌全部搞定。 马彪齐韵还有几个马师围着这匹上了马掌的马匹转来转去,这有什么区别啊,不就是钉上了四个铁片片吗? “少爷?这?” “柳兄?这?” 看着几个马师柳明志问道:“你们几位师父谁的骑术最高明。” 一个粗狂的汉子走了出来:“少爷,马三在柳家马场呆了七年,论骑马整个马场没有人比得上他。” “哦?谁是马三?” “少爷,小的是马三。”一个短小精瘦多的汉子一脸紧张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放不开架子。 “马师傅,不要紧张,你用你最好的骑术好好的操练这匹马,河边的乱石滩之类的地方什么地方不适合马匹奔跑的就去哪里,狠狠的操练。” 马三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着马彪:“老爷?”显然他也不相信柳明志的话,万一听了他的话把这匹良马操练废了,先不说他能不能赔得起。最重要的是马三喜欢马,懂马,否则也不会在马场一呆就是七年。 马彪也不好当场拂了柳明志的面子,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听少爷的,去吧。” 不过心里已经对这匹良马下了死刑,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忽然发觉听了柳明志的话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马三木讷的点点头,贴着马头轻轻地抚摸随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良马如同离弦飞箭一般飞了出去,奔跑如风。 这匹马肌肉健硕,在马三的驾驭之下在马场中河边的乱石滩一路疾驰而过没有丝毫的差错,仿佛那片乱石滩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般。 马彪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骑马狂奔的马三,以往这种情况马匹肯定会踩到尖锐的石块而放慢速度,可是眼下的这匹马仿佛用不完的力气一样,铆足了劲的围绕着马场奔跑。 片刻之间马三骑着马就回到了众人面前,由于马三猛然扯住缰绳,良马高高的扬起前蹄发出了唏律律的叫声。 一个马师能够从马的鸣叫声中分辨出马匹的喜怒哀乐,马三能够感觉到胯下这匹那种舒畅的鸣叫声,它的声音不会骗人。 马三也来不及给柳明志行礼,下马之后迫不及待的趴在地上掀起马蹄看了起来,丝毫无损,在那种高强度的奔跑之下马蹄丝毫无损。 只有一种可能,这四个铁片片完全的保护好马蹄的安全不受伤害。 马三激动的看着柳明志:“少....爷马蹄没事。” 柳明志也松了口气,他只是大概记得马蹄铁的模样,如今证明确实可以无碍也就安心了。 .. < 马彪也是翻看了马蹄铁之后一脸的蒙蔽,四个铁片片就可以让一匹马完好无损,这是神话吗? 不,这是科学。 “少爷,这铁片片就是马掌?” “马叔啊,人需要穿鞋子防止尖锐的物品扎脚受伤,马匹也同样需要穿上鞋子防止扎脚,这是同样的道理,这四个马蹄铁就像给马匹穿上了鞋子,所以他能够踩到石头上而完好无损。” 马彪失落的嘀咕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想的到哪?人需要鞋子,马也需要鞋子,为何就没有人想的到哪?” 那个粗狂的马师显然也安耐不住,骑着马狂奔了出去。 “马叔啊。” “少爷?您吩咐。”马彪已经不知不觉的带上了敬语,不是身份上的尊敬,而是一种认可。 “我已经吩咐了扬州城中的王掌柜打造了两千套马掌,到时候你需要和他协商一下子价格,能少一些是一些。” “老马晓得,不知这马掌能用多久?” “这个不好说,得看走的什么路了,你天天跑乱石滩肯定磨损的就快了,马掌就像兵器一样也需要更换的,你们定期检查就好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财大气粗 “少爷,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人上门商谈马匹生意,只是...........” 柳明志拍打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欲言又止的马彪:“只是,只是这个人是洪家的人对吧!” “少爷怎么知道是洪家主洪平?”马彪第一次知道柳明志简直是能掐会算,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 柳明志并非能掐会算,而是摸准了洪家的心理,既然洪家有心进军马匹生意,自然会一举一动的关注着柳家马场的情况,虽然那天故意让柳松去洪府传递假的消息来刺激洪家主的神经,然而洪平毕竟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不可能轻易的相信一番下人的言辞,必定会派人监视柳家马场的生意。 猜测到这一步的柳明志早就提前安排好人手守卫马场周围的情况禁止陌生人进入观看,这就打断了洪家的视线。 柳明志吩咐马彪将装上马掌的马匹每日从扬州城北门出向着并州的官道赶去,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之后再从扬州城南门进入,装作苏州运来的马匹。 马匹装上了马掌自然不用担心长途奔跑的问题,马师们也彻底撒开了性子,纵马狂奔,每次有的一二百匹良马,有的几十匹良马在扬州城折转,故意吸引洪家的耳目。 洪家无法监视马场的情况,自然会在各个城门安排人手,果然如同柳明志所料的那样,北门赶往并州,南来通往苏州的没一匹马出城进城的情况总有一批批下人向着洪家主汇报。 “爹,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董叔派去并州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能赶回来,万一是姓柳的下的计谋哪?” 洪平沉着脸摇摇头:“不能等了,这两天前后都进出了五百匹良马了,这柳明志不是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吗?呸,老夫看这小子比他爹还要狠,阴谋诡计都不用了,直接一招阳谋给我摆这里,称好口袋等我洪家往里钻,我们还不能不钻。” “爹,为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去他柳家马场买马?咱们明年可以接着进胡马啊,爹你不是找到了一条可靠的门路吗?” “这就是爹说他眼光狠辣的地方,他既然能够知道今年贩卖胡马咱们洪家亏损了多少银子,就能知道爹只能够搞到这一批胡马来售卖,想要贩马必须要去柳家买马才行。” “什么?爹你没有门路?你不是告诉马彪............” “那是老夫诈他的,就是想要他同意我洪家入股柳家马场的生意,峰儿啊,胡马哪有这么容易搞得到啊,有门路的话朝廷的骑兵也就不会还骑着大量的中原马了,你没见到这次两千匹胡马有一千五百匹的生意全是朝廷的马政司买走的吗?” “爹,这次胡马的事情我们一直严防死守,柳家是怎么知道?” 洪平苦笑了一声:“江南柳,西北云不是两个称呼而已,这是实力啊,正如柳明志所说我洪家再有钱也只能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行,江南这是多少地方,下辖五府三十二州啊,他柳家的生意遍布江南二十七个州县,如同柳明志所说,柳家放出一句话,上门求合作的商贾门槛都能给柳家磨平,江南柳家因而才称得上江南柳,知道柳家的银子有多少吗?据说淮南王都不清楚。” “爹,既然如此那你还要信誓旦旦的扬言入伙柳家的生意?” “老夫以为马家只是柳家在扬州一个小生意而已,未曾想到马家就是柳家的脸面啊。” 柳明志看着宣纸上的一句话不禁低笑,商人想要发财离不了门路,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道老头子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贤弟,胡马无门,落款宋煜。’ 宋煜,大龙王朝兵部尚书,马政的情况那是兵部管辖的,宋煜身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胡马的重要性,每天大龙王朝不知道多少的密探多少,多少的官商都在打通胡马的门路却没有结果,一个朝廷尚且入地无门,何况一个小小的扬州豪绅。 扬州出现两千匹胡马这可不是小数目,柳之安得到马彪传信的第一时间就派人递信京师的结拜大兄兵部尚书宋煜。 宋煜接到柳之安的来信,两千匹胡马入境自然非同小可,这可是打通大龙王朝与草原生意的重要途径,自然不能马虎,大龙王朝的密探早早的就将洪家贩卖胡马的途径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批胡马是洪平偶然之间得遇一个西域的商人,花费一倍的银子从西域商人手中买到的,那个西域商人达成生意之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而宋煜给柳之安回信胡马没有门路。柳明志来扬州的时候讲书信交给了柳松,柳松到了扬州之后才交给的柳明志。 因而柳明志断定洪家想要贩马必定离不了柳家,贩马是生意,入股是合伙这两样不能混为一谈,想要上门买马,自然打开大门欢迎之至,想要入伙就算了,柳家不缺这些银子。 .. < “马彪,取火烛。” 马彪吩咐下去之后,马上有人捧着一根烛台点着明晃晃的蜡烛走了进来,柳明志将手中的书信烧成灰烬才让人将烛台端走。 柳明志不理会马彪的疑虑暗自嘀咕道:“有些东西存在着总是一股隐患,只有灰飞烟灭才能让人放心,这是为了几家上百口人命着想,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做这种坑人的事情我会变得心安理得。” “少爷说的太对了,有些事情确实消失了才会让人安心。” “马叔?我家老头子将柳家发展道江南柳的称呼,不知坑死了多少人?” 马彪一愣,想不到柳明志会问出这种问题:“少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商场如战场,让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这就像两军对峙,你不死我就要亡,有时候纵然心有不忍也必须狠心才行,斩草不除根,祸乱无穷。” “你是我比起老头子我的心不够狠?” “少爷,老马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 “少爷虽然在金陵乃至江南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可是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上不了台面,比起心狠手辣来说,一百个少爷也比不上家主一半。” 柳明志闭目,脑海中显现出那个张口闭口小王八犊子却从来不会对自己真正发火的柳之安,那个说话匪里匪气张口老子闭口老子却对夫人言听计从的柳之安,瞬间,柳明志睁开了眼睛,家破人亡的事情真的就那么轻易的坐到吗? “老头子有没有告诉你怎么惩治洪家?” “老爷的意思是觊觎柳家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过后来老爷来信说由少爷全权处理。” “办砸了怎么处理我?” “一千多匹良马,十数万的银子让老马看我是心痛的很,可是老爷说了,就当让少爷练练手,亏损了就亏损了,小事情而已。” “十万两银子练练手,老头在还真是为富不.....财大气粗啊。” 正文 第六十二章三年之约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苍穹,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乐府诗刺勒歌完美的表达了草原的风景。 草原的天永远的都是那么的蓝,蓝的让人望而生畏,一望无垠的绿草地,悠扬的马头琴声乐悦耳动人。 草原的广阔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只能孤独的走下去,走到没有力气。 时常传来几声牧民的吆喝声,以及纵马驰骋的草原汉子,唱着质朴高亢的歌声,这幅画没得动人,美得让人窒息。 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如果一个人行下去,若是这个人比较开朗,迟早也会郁闷而死。 呼延部落是草原上比较大的一个部落,呼延部落的首领呼延灼手下有兵马五万,牛羊不计其数,人口众多的呼延部落占据了草原一块牧草丰硕的土地扎营落户,到了冬天才会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残阳如血,呼延部放牧的牧民开始驱赶着牛羊如圈,一人一马一刀从南而下,经大龙朝北疆颍州入草原。 骑在马上的上风霜满面,坚毅的脸庞不悲不喜,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烈酒,向着呼延部走去,胯下的宝马似乎被主人感染了一样,走的沉稳有力,不时地发出两声嘶鸣。 “什么人?来我呼延部落何干?” 骑在马上的汉子将酒囊收在马鞍之上轻轻一跃站立在马头之上,身上的破旧绿袍在烈风中吹的呼呼作响,两个卫兵马上抽出腰间的弯刀谨慎的看着绿衣大汉。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呼延部落何干。” “吾乃大龙王朝刘三刀,呼延玉可在?呼延兄三年之约已到,刘三刀来了却江湖恩怨。” 刘三刀便是一人一马从大龙王朝北下的刘三刀,那个传给柳明志情绪七刀的背刀客,与扛棺匠宋终江南一战只求一死出江湖的背刀客。 刘三刀说话不疾不徐,轻轻的几句话如雷声一般炸裂到了呼延部落所有人耳中,振聋发聩,两个卫兵手中的弯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尚不自知。 刘三刀双手背后,静静的等待回应。 一座威武帐篷之中,一个二三十左右的的汉子放下手中的毛病,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宁静致远。 草原本就少笔墨,能够用上笔墨上好宣纸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 汉子模样没有草原人的粗糙,又比中原人多了一丝狂放,胡子拉碴的又不显得邋遢反而让汉子看着有那么一丝不拘一节的气势。 一个靓丽的少女捧着手中的诗书,灵动的眼睛却不在诗书之上,反而转的灵活,显然少女的心思并不在诗书之上。 “筠瑶,你又神游天外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草原部族识文断字的人寥寥无几,诗书这种贵重物品更是少之又少,为兄能够为你争取到一本你还不好好加以利用,整天将心思放到玩乐之上,为兄怎么能放心哪。” 少女嘟着嘴放下手中的诗书:“二哥,我们是伟大的草原部落,为什么要每天看这些汉人的诗书,根本就用不到,筠瑶讨厌死了。” “糊涂,我们草原汉子打仗向来直来直往的冲杀一气,可是大龙王朝早在几百年前就开始研究兵法,排兵布阵,你知道每年我们都多少的部族会死在大龙王朝的兵法战法之中吗?这是要让你明白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少女怄气的将诗书丢在矮桌之上:“你说的那是兵法,如果是兵法我自然能够看得下去,可这上边全都是一些什么你情我爱的词句,筠瑶看得心中烦躁,这些中原人就爱卖关子,喜欢一个人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还要隐晦的藏在诗词之中,让人去猜测,谁闲的无聊猜这些东西。” 汉子怜惜的将诗书捡了起来:“就这一本诗书也是我部落用三十只羊换来的,大龙朝兵法布阵的书籍根本就流通不到我们草原部落,我们防止战马流失,大龙朝防止兵书流失,这都是被逼无奈,金国名义上是我们的邦交盟友,可是对于这些书籍也是严防死守,我们只有一点点的摸索借鉴才能保持我呼延部落的繁荣昌盛。” “哼,二哥你就会琢磨中原人的阴险狡诈,还是大哥好,从来不逼迫我看这些没用的东西,打仗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吗?几万铁骑踏过,大龙王朝寸草不生。” “糊涂,简直就是谬论,倘若排兵布阵没有用处李元民又如何将我史毕思王帐驱逐到阴山以北,倘若不是大龙王朝的粮草跟不上供给,我草原诸族早就不复存在了。” “二哥,你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哥都说了几百年前的那一次是因为我草原被大学覆盖,牛马羊群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加上李元民的偷袭之下才被重创的,我草原部落有长生天保护,一定会将大龙王朝侵吞到手。” 汉子面色难看起来:“这都是大哥交教你的?” 少女看着生怒的汉子不敢说话,低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 “大龙王朝刘三刀.......了却江湖恩怨。”状似虎吟声的啸声让准备训斥妹子的汉子一怔。 少女被音啸声震悚的脸色通红,显然啸声暗藏气机,才能数里之外还能传到此处帐篷。 呼延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诗书,神色复杂,吁了一口气,呼延玉眼神陡然变得寒光凛冽,骇人心神,少女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仿佛寒冬腊月降临了草原一般。 “三年之期已经到了吗?怎么会来的这样快。” 呼延玉走出帐篷,行若惊鸿,一跃十丈的激射而去。 “背刀客千里而来,呼延玉岂可避而不见。” 一里之外呼延玉的啸声已经传到了刘三刀的耳边炸响,刘三刀依旧神色淡然,嘴角轻笑凝视远方。 脚下的宝马被啸声震慑,嘶鸣不已,两个卫兵刚刚捡起来的弯刀再次脱手落地。 .. < “江湖事江湖了,青州一别,呼延兄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可见移入七品臻化境可喜可贺啊。” “小弟入七品不过区区数月而已,刘大哥数年前已经是七品高手了,小弟才是向往之至。” 电光闪射之间呼延玉已经到了刘三刀面前,双脚站在一旁的栅栏上:“柳兄风采依旧。” 刘三刀轻笑的看着呼延玉:“呼延兄少年英豪。” “青州一别,三年已到,时光荏苒,最是无情。” “岁月无情人有情,刀无情人亦有情。” 正文 第六十三章一力破万法 一字一句看似平淡,皆是暗藏气机,两个守卫加在二人之间只觉得身体膨胀发热,体内一股无形的气势在逼迫自己下跪。 两声扑通声打破了二人暗中的较量,呼延玉对着两个守卫道:“你二人在此守候,三里之内不准任何人进入。” “遵二王子命。” 呼延玉冲着刘三刀道:“刘兄请。”自己却先行飞跃起来,向着呼延部落的王帐外面飞跃而去。身形如同离弦箭矢,寻常人根本看不清其身影。 刘三刀明白呼延玉这是不想二人战斗的声威波及到呼延部落,身形一转好似云中飞燕一般登空直射三十丈,功力比起在江南雨扛棺匠决斗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一品杂二品门,这是比喻江湖之中一品江湖的武者只不过是刚刚入流人物,只适合打杂,整理杂物的存在,二品武者不过是看门用的。当然这话只在江湖中形容可以,一品二品的武者纵然不成器,可是在寻常百姓中以一敌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三品微末四品入流,三品的武者在江湖人的眼中亦只是末流的武者,四品高手千斤之力方才入了武道一途。三品四品一天堑,不入四品终究只是一个微末之流的存在,成不了大气候。 五品浮尘六品踏雪,五品的高手一举一动之间可牵引周围气机,令尘土飞扬;六品高手则可以踏雪无痕。这种江湖人物多在各个王朝之中成了中流砥柱,属于高不成低不就,吃不饱饿不死的存在。 七品臻化一重天,八品造化中艰难。凡是入了七品臻化境的武者皆是一方成名高手,唯独八品高手夹在中间自我哀叹。 不入至尊是玩物,九品之下无武徒,一句话将八品高手的武者尴尬地位表现出来,只差一步为至尊,可是至尊境已经七十年没有人入至尊了,八品造化中艰难。 呼延筠瑶知道到自己的二哥从小便入大龙朝习武,可是却从没没有见过呼延玉在面前展露拳脚,对二哥常说的自己已入臻化境乃是名震一方高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让你飞一下给妹妹看看都做不到,还敢说自己是高手,一定是被中原人给迷了心智,整日宣扬中原的富足强盛,为何中原人却被草原诸族以及金国压制的不敢北下牧马,龟缩在颍州城中。 直到方才见到呼延玉一步十丈开外的身形,那如同龙行虎跃的身形呼延筠瑶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二哥从来没有骗过自己,有这种能力与飞鸟无异,纵然是最好的战马疾奔如风比起二哥的速度也是稍有不如。 二哥匆匆的往王帐之外赶去是一个将自己震得心神不宁的家伙前来找二哥比武,这个是从来没有见到的事情,呼延筠瑶翻身骑上自己帐篷外的马驹,向着王帐之外奔去,激动的脸色通红。 终于能看到二哥一显身手了。 呼延玉知道自家妹子的想法能够气的气机紊乱真气不凝,傻妹子你可知道中原所说的了却江湖事是什么意思?了却江湖事必有一方身死才能了却江湖之事。 “小公主,前方已经被二王子勒令为禁区,任何人不相干人等不得进入,还请小公主下马。” “快让开,二哥说的是任何不相干人等,我呼延筠瑶乃是呼延部落的公主,二哥的亲妹子,是不相干的人吗?” “这.......”两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小公主说的话好像不错,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了,万一二王子怪罪下来我们兄弟二人吃罪不起,二王子眼下正和一个中原赶来的怪物比试高低,二人的气机皆是深厚无比,若是误伤了小公主,属下就算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呼延筠瑶转动了一下灵活的眼睛,樱桃小嘴微张,表情变得慌张:“儿臣呼延筠瑶参见父王。” 两个卫兵急忙单膝下跪:“属下见过首领。” 可是没有首领呼延灼的回应,仅有一声宝马疾奔的声音,二人才反应过来,上了小公主的当了,想要阻拦宝马已经奔往几十步之外。 “刘兄,小弟听闻大兄纵横大江南北,亦有退出江湖之心,为何大兄还会不远万里赴这三年之约?” 刘三刀神色复杂:“刀涯海一别,某家游遍大江南北想要了却江湖事,然而仇家却越来越多,进江湖容易出江湖难,进江湖杀一人足以,出江湖屠杀万人亦难。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出不了了,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江湖之中。” “刘大哥,你我兄弟二人虽非同门却是同宗,师伯与家师亦是同门师兄弟,你我之间兄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难分难解的恩怨情仇,何不席地而坐,你我兄弟一叙昔日情谊。” “呼延玉,你化身汉人进入刀涯海,师叔念你天赋秉异,悉数尽传一身武学,悉心教导,千不该万不该你隐瞒异族的身份,导致师叔怒火攻心而亡,此仇不得不报。” .. < 呼延玉脸色悲叹起来:“大兄,呼延玉并非有意欺瞒恩师,隐藏自己呼延部落的身份,刀涯海从来不收外族之人入门,呼延玉对中原文化从小就向往久已,母妃亦是中原女子,母妃临终之前希望呼延玉能够到中原一行,兄弟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包藏祸心的拜入刀涯海。” 刘三刀也复杂的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宗师弟:“呼延玉,你可知道百年前师叔的双亲便是惨死于你们草原入侵的抚州,亡家之恨啊,可是师叔却又将毕生所学教给了一个草原之人,你让师叔百年之后如何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双亲。” “草原与中原为什么就不能和平起来哪?非要刀兵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吗?” “刘三刀只是一个粗人,从来不过问天下大事,此行前来只为遵从恩师吩咐了却一段旧时的恩怨,不掺杂国仇,只有家恨,此来只为清理门户。” 呼延玉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刘三刀的想法,自觉抽出腰间弯刀:“大兄,就让呼延玉领教一笑师伯的情绪七刀。” 半个呼吸之间呼延玉的弯刀电闪雷鸣之间就劈到了刘三刀的头上,疾如风行,根本让人察觉不到,呼延玉一行一动之间,带起来的劲风将草地上的青草压迫的伏地不起,枯草飞扬。 刘三刀无视头顶的弯刀,只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侧击,呼延玉的弯刀就偏离了轨迹,气若万钧的一刀竟然未曾伤害刘三刀丝毫:“霸刀六式讲究大开大合,气若泰山压顶,从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你果然是师叔说的天纵奇才,霸刀六式在你手中如虎添翼,可是你太过于在乎形而忽略了势,你的一招一式全都是师叔的影子,仅此一点,你永远掌握不了霸刀的真髓。” 呼延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刘三刀信手而为一指劈开的弯刀,这弯刀乃是百炼精钢而成的兵器,却被一手指给击败:“我这几年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习练霸刀,竟然不值得你出刀?” “你心有旁骛,霸刀你是领悟不到精髓了。” 呼延玉神色狰狞的看着刘三刀:“不可能,我每天将师父修习霸刀的身法回忆千百遍,早已深入骨髓,怎么可能不是你一合之敌。” “我说过,霸刀六式从来不拘于一招一式,你身上到处是师叔的影子,你领悟不了精髓的,这才是霸刀六式最高境界,一力破万法。” 刘三刀背后的朴刀自主飞到了刘三刀的手中,颤鸣不已,显露出刘三刀的气势,霸刀无情:“呼延玉,接住这一刀,你我江湖事江湖了。” 刘三刀挽了个刀花,朴刀立于面前,不紧不慢的一刀向着呼延玉凌空劈去。 气若万钧,无形刀气直达三十丈,含毁天灭地的威势直射呼延玉。 呼延玉的脸孔被气势击打的变形,根本无力提刀应敌。 “任你千招万式,我自一力破万法,这才是霸刀,霸道无极,你去九泉之下跟师叔道歉吧。” 刀气眨眼间就要将呼延玉碾成齑粉,一根长长的鞭子卷到呼延玉的腰上将呼延玉抽离刀气的范围:“不要伤我二哥。” 刀气无形,其势不消,马鞭再快也快不过刀气,呼延玉的的左臂被刀气搅成肉沫,刀势余威直接劈到草地上。三十米见长六七米见宽的裂缝被就地劈砍而出,地动山摇。 呼延玉躲开了自己这一刀?刘三刀神色难看,这怎么可能,随即看向旁边被刀气震得昏迷过去的少女手中的长鞭哭笑道:“天意不成?” 呼延玉点住自己穴道防止失去左臂大量出血而死,不敢置信的看着刘三刀失声道:“八品造化可夺天,你已经入了品境界?” “被一个朋友点化,一朝顿悟入造化。” “你怎么会恩师的霸道六式,这是师尊的不传之术,你怎么可能会,情绪七刀虽然一样高超至极,可是绝对没有霸刀六式这种霸道至极的气势,真的是霸刀六式,师尊仙逝,你不可能会的。” “情绪刀,霸刀都是刀涯海的秘籍,你我同出一宗,某会霸刀六式有何惊奇。” 呼延玉狂吐一口血:“师公偏心,师公不公。” “今日你得令妹相救才是天道不公,你已经被驱逐刀涯海,师公跟你已经没有名分,今日我用霸刀六式不是为了占为己有,而是让你知道,你错的离谱。” 正文 第六十四章实力不允许啊 “洪家家主洪平携幼子来访,贸然造访,还请柳公子海涵。” “哈哈哈......洪家主来就来呗,带什么水果,柚子可是个稀罕物,一般人现在可是吃不到的。” 恩?怎么空着手来的?柚子哪?柳明志见到洪平两首空空如也,身旁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哪有柚子啊。 洪平脸色古怪,不知柳明志说的是什么东西,只好向着一旁的小屁孩说道:“这便是幼子洪涛,涛儿,还不见过柳公子。” 小屁孩洪涛怯懦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那一声一般人吃不到可吓坏了小屁孩,这柳公子莫非是个是小孩的存在。洪涛糯糯的说道:“洪家洪涛见过柳大哥。” 洪涛倒是自来熟,一句柳大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间接的缓和了洪柳两家的剑拔弩张,别看洪涛人不大倒是也心思活泛的鬼精灵。 柳明志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柚子”是这么个幼子啊,还以为是吃的柚子,果然语言害死人。 “贵客到访,洪家主正堂入座吧。” “柳公子,且慢?” “唔?” “洪平几日前从蜀地的一个行脚客商的手中购得一异物,我江南之地从未见到,行脚客商说这是他从一猎户手中将准备宰杀的异物买来江南售卖,洪某贸然登门别无他物,只好将这一异物带来供柳公子玩乐,些许小礼还望柳公子不要嫌弃。” “值钱.......呸,好玩吗?”柳明志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咱们都是高大上的人,谈钱多俗气啊,得看内在,值钱不值钱算什么,你送的东西再值钱也没我柳家有钱。 我柳明志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钱没钱,俗气不是。 洪峰一脸黑线,好在柳明志及时改口:“柳公子此异物虽然不值钱,五十两银子就购得此物,但是胜在独一无二。” “既然洪家主如此推崇,不妨让柳某开开眼界。” 洪平拍了拍手,二门外四个下人抬着一个木笼子走了进来:“柳公子,这便是那异物,虽然不值钱但是其模样憨态可掬,倒是可以引人发笑。” 柳明志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木笼子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好评价这玩意的价值,你说它不值钱吧,五十两银子在现在看来也是高价,你说它值钱吧,洪平说这玩意是蜀地猎户的食物。最关键的是这玩意还真的就是个宝,尼玛的还是个大宝贝,国宝大熊猫。 大熊猫属于食肉目、熊科、大熊猫亚科和大熊猫属唯一的哺乳动物,成年熊猫头体重一二百斤左右,最重可达二三百斤,体色为黑白两色,它有着圆圆的脸颊,大大的黑眼圈,胖嘟嘟的身体,标志性的内八字的行走方式,也有解剖刀般锋利的爪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之一。 .. < 大熊猫已在地球上生存了至少几百万年,被誉为活化石,国宝。全世界都很有名气,是世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旗舰物种。 据第三次全国大熊猫野外种群调查,全世界野生大熊猫不足1600只,属于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截止2011年10月,全国圈养大熊猫数量为333只。大熊猫最初是吃肉的,经过进化,99%的食物都是竹子了,但牙齿和消化道还保持原样,仍然划分为食肉目,发怒时危险性堪比其它熊种。野外大熊猫的寿命为18-20岁,圈养状态下可以超过30岁。 截至2018年11月,圈养大熊猫种群数量再创新高,全球圈养数量达到548只。 大熊猫是中国特有的动物,后世的主要栖息地是中国四川、陕西和甘肃的山区。 幼年的团子被关在笼子里,野性难消,两个前爪抱住木棍对众人龇牙咧嘴,可是柳明志怎么看它都是萌萌哒。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洪平所说的异物便是国宝大熊猫,那个称号团子的吸引万千少男少女的东西,关键养这玩意不就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吗? 柳明志一拍脑袋,这不是后世,现在的熊猫还不那么稀有,没听洪平方才说的,都混到快成食物的地步了,好像养着也没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纠结了,能养是能养,关键这玩意怎么养啊,后世除了动物园也没有私人养过这玩意啊,柳明志前世倒是想养一只当宠物,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 柳明志想养着,妹的没经验啊:“洪家主,你们平时都是喂它吃什么?” 洪平嫌弃的看了一眼团子:“平时喂点残渣剩饭什么的,柳公子有所不知,你别看这异物体型不大,可是吃饭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食量大的惊人,洪某本打算留到过年宰了吃肉,不过想到柳公子没见过这种异物,献丑一番的心里就抬来了,还望柳公子不要嫌弃。” 残渣剩饭?柳明志给洪平竖了个大拇指,你丫的是真厉害,这玩意以后吃的比你都好,过得比皇帝都舒服,你要是活到后世这么对待团子,保准会被击毙,警察写报告大概会写人质已被击毙,国宝目前情绪安定。 正文 第六十五章大龙公交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年。 江南府江州龚家侵扰金陵柳家瓷器生意,最终家道中落,全家老小弃祖宅远遁西北为生,横行了江州三百年的龚家彻底消失在了江南百姓的视野之中。 一个百年的本土经商家族被异地的豪商打压的毫无出路,不得不放弃祖宅奔赴西北谋生。 大龙王朝宣德二十二年,饶州吴家世代经营丝绸生意,因为不满柳家不告而进入饶州贩卖丝绸生意,恶意打击初到饶州根基不稳的柳家,宣德二十三年,饶州吴家府库丝绸虫蛀鼠咬无一出售。 饶州吴家并入柳家丝绸生意,最终更上一层楼。 点点滴滴关于柳家在江南所做的一切慢慢浮上洪平心头,这才过去了几年,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犯了糊涂想要与柳家一较高低。 不知我洪家是什么下场,西北还是东北? “洪家主,喝茶啊!” “啊?”端着茶杯的洪平回过神来:“谢柳公子的茶水。”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洪家主,不知今日来我柳家马场有何贵干哪?我可不记得咱们两家有什么生意上的交集啊。” 洪平脸色平和也不气恼柳明志的话,形式不如人,只能低首含眉:“柳公子说笑了,洪某此番前来想要购马!” 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洪平一身的力气,洪平的绷直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瘫软到椅子上,话已经说出来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柳家能够给洪家一门老小一点活路吧。 小屁孩洪涛晃动着双脚,双手放在膝盖上自娱自乐,丝毫不知道他们洪家正在经历着什么,又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马彪算是对柳明志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先前洪平登门,马彪想到他可能是为了购马而来,只是没想到洪平这个人会这么的直白了当。 .. < “少爷,既然洪家主.........” 柳明志一抬手打断了马彪的话:“马叔,我自有安排。” 马彪静静地坐着也不再言语,既然柳之安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柳明志处理自然有他的道理,是亏是赚都不再关乎马彪的事情了。 “洪家主,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洪平颔首恭敬:“柳公子但说无妨,洪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不必如此,些许小问题而已,我想知道你这才登门购马是为了补偿柳家的损失平息柳家的怒火,还是真心购马,想要经营这门营生?” 洪平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还是咬咬牙将自己心里的说法说了出来:“洪某不敢隐瞒柳公子,此次登门购马是为了真心想要经营这门生意,先前洪某已经告知了柳公子,扬州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洪某贩马也是想要为洪家谋些营生,洪某年事已高,膝下两子一女皆是平庸之辈,现在不为膝下的孩子多积攒些家底,洪某怕以后这两个小子难以生活。” 看着四十岁出头的洪平说自己年事已高柳明志想要发笑,不过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人生七十古来稀,四十岁在如今看来确实是高龄了。 “你洪家令一匹胡马流入扬州,导致扬州今年的马匹生意趋近饱和,我柳家马场的一千匹马想要贩卖出去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必定会砸在手中,洪家是想要将柳家的损失自己来承担吗?” “柳公子放心,洪某可以将这些良马贩卖到别的地方。” “苏州,杭州,饶州,江州,吉州,邵州,永州皆有柳家马匹的生意,江南之地的马匹已经出现了饱和,你想贩卖到何处?西北之地?” 洪平脸色有些难看,柳明志说的确实不错,这些马十有八九要砸在手中,西北之地就更不要说了,江南不适合养马,大部分马匹都是从西北进来的,想要在赶回西北售卖肯定不行,先不说路上的消耗损失,仅仅是马匹的价格就不行,西北可以养马,马价肯定要比江南低廉,从江南高价购马卖到西北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还请柳公子为洪家指条明路。” 柳明志先是看了一眼一脸悲苦哀求的洪平,然后看了看天真无邪的洪涛微微叹了口气,洪家现在可以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投资柳家马场,却对自己一个纨绔子弟如此低眉顺耳,柳家的声势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士农工商,商人有此声势对柳家不知道是福是祸。 “洪家主。” “在。” 悄然之中改变的语气柳明志也不想去纠正了:“不知扬州城中谁家的生意是做木材生意的?生意做的最大?” 洪平先是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还是恭敬的说道:“柳公子,扬州城中木材生意做得最大的便是洪家?” “哦?这么巧的吗?” “少爷有所不知,洪家经营木材生意已经三代了,到了洪家主这一代便是第四代。”马彪适时地解释道。 “那就更好了,一事不烦二主,你洪家既然经营木材那就更好了。” “柳公子何意?” “洪家主,你们木材生意都包括什么东西?” “桌椅家具,车马船只,房屋建筑,柳公子是不知道,这桌椅家具一用就是好几年,房子可能住一辈子,木材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还有马车等生意?” “正是,洪家有专门打造马车的生意。” “既然如此,洪家主这次来不知道想要购买多少马匹?” 洪平沉吟了几下:“一千匹,这是洪某能够拿出仅有的银子,洪家还要花费银子打点木材生意,虽说不景气毕竟是洪家起家的生意,不能丢。” 柳明志默默算了一下,一千匹似乎不够,最好也得一千五百匹才行。 “那就一千五百匹吧,凑个整。” 一千匹也是整数啊,不过洪平可不敢说:“那就听柳公子的一千五百就一千五百,洪某马上就回家筹钱。” “慢着。” “柳公子?” “这一千五百匹良马价值九万两银子,我柳家分文不取你洪家的一钱银两送给你?” 洪平张着嘴巴:“送....送给我?”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这一千五百匹良马可以送给你,但是我柳家与你洪家要合干一门生意,我柳家要占七成。” “什么生意能值得投入十万两银子?洪某浅薄还请柳公子赐教。” “公交....运输的生意。” 正文 第六十六章积点阴德 洪平神色复杂:“柳公子是指押镖?可是这是镖局的生意啊,再说了什么镖局能够用一千五百匹良马押镖?” “不是押镖,就是用来拉货物与人畜之类的。” “少爷,万万不可以,拉货那是驽马老马干的事情,咱们柳家马场这是一千匹上好的良马,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养成的怎么能够用来拉车送货哪?” “我问你们,寻常百姓出门怎么办?去远地怎么办?” 马彪迟疑了两下说道:“近处的话大都是走路,远处的话也是走路。” 你他娘的这不废话吗。 洪平也是附和道:“马兄弟说的不错,寻常百姓外出皆是靠两条腿出行,他们买不起马匹这等乘驾牲畜,牛的话更是舍不得,那可比人还精贵。” “我问你们,徒步而徙从城南走到城北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或者小半个时辰。” “坐马车哪?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两刻钟左右就可以了。” “马车快速奔袭哪?” “一刻钟不到就可以从城南走到城北。” “马叔,我从金陵乘坐马车到扬州要一天两夜的时间才能够到达扬州,若是徒步哪?需要走多久才行?” 马彪嘀咕了一会:“少爷,大概需要七天左右才行。” “若是行脚商人挑着货物?” “十天半个月方能到达,还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柳明志一拍手:“这不就得了吗?生意不就来了吗?而且是大生意。” “少爷,老马糊涂,还是不清楚。” “柳公子,你方才问的这些与生意有何相干之处?” 柳明志叹了口气,局限性啊,这就是局限性:“如果你们是行脚商,从扬州到苏州做生意,走上十天半月只能够正道五两银子,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辛辛苦苦整个辛苦钱。有一个机会让你从扬州到苏州只要三天的时间,也能挣五两银子,可是你要花一两银子坐车,这样你就只能挣四两银子,可是十天你却能够跑上三四趟,这下就挣了十几两银子,你们选哪一个?” “当然是选挣十几两银子的了,又没有人是傻子。” “那么如何才能十天从扬州到苏州跑上三四趟哪?” 洪平想了一会一脸的惊喜:“坐马车,走路累死也跑不了三四趟,只能骑马或者坐马车才可以。” “现在的马车,坐满人,一车能够做几个人呐?” “现在的话坐个七八人是没问题的。” “那就把马车加大加长加宽,尽量多坐人,一匹马拉不动,那就两匹马来拉啊,从城南到城北走路要走小半个时辰花上五文钱半刻钟就到了,老百姓买不起马还坐不起五文钱的车了吗?” “从城南到城北一车拉十个人,半刻钟就是五十文?” “担货郎走的时间更久,货物小了加一文钱,货物大了加三文钱,这又是银子。” “少爷,这一天下来得多少银子啊。” “这个得看人流量,再比如,一个富家子弟想要吃一种水果,扬州没有金陵有,他要不辞辛苦的让人去金陵购买,那得花多少银子,富家小姐想要用苏州的胭脂水粉,去买一趟还得花银子,哎,生意又来了,他们买一趟花十两银子,咱们只收五两银子,还免费送上门,扬州去金陵送货的车夫多走几步就能从苏州买水果,金陵买胭脂,相反金陵想要的东西,咱们也可以带过去,这就叫代购。” 洪平的双眼已经呈现了铜钱状,显然被柳明志的蓝图给吸引了:“柳公子的意思咱们便用这一千多的良马搞运输?” “对嘛,近程公交,中远程大巴,超远程货运。想不发都不行。一千五百匹马,每次五百匹马,轮番休息,苏州,扬州,杭州,金陵,邵州,永州..........江南三十多个州啊,只要给钱多远都去,马蹄损伤不用担心了,只要花费点钱给马匹准备上好的草料,这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吗?” 马彪还是有些迟疑不定:“少爷,用良马拉车送货的话,老马还是觉得..........” “马叔,我也不想让并州的这些花费无数心血养来的良马拉车送货,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贩卖不出去,他们每日在马场吃吃喝喝然后让马师放养一番,不还是没有办法吗?物尽其用才是正途。” “马兄弟,方才洪某粗略的算了算了,就像方才柳公子所说的那样经营,这一年的利润大概五十万白银左右啊,这可是一笔大收入。” 马彪也是震惊了心道:“五十万?少爷要占七成那不就是一年三十多万白银?” “柳少爷,你出马匹,洪家出马车车夫,这三七分账是不是有些.............”洪平被柳明志所说的利润惊骇了,三七分账自然有些不甘心。 “我柳家想要木材造车很简单,只不过花点时间而已,你洪家想要马匹,只有我柳家有,我抱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态,洪家主知足常乐啊。” 洪平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利益熏心,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个,跟柳家谈生意,地位也得对等才行。 .. < “柳少爷,洪某不恭,先行告辞,洪某马上去筹备木材,大量的造马车。” “洪家主,慢走不送。” 马彪送走洪平父子二人之后,不甘心的看着柳明志:“少爷,这运输的生意我柳家完全可以自己做,正少爷所说,我柳家想要搞点木头不过是小事情,何必让利三成给洪家哪?十几万两银子啊,少爷是不是.............” 柳明志眉头一挑:“太草率?” 马彪虽然不说话可是神色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马叔,这事情若是让老头子处理,他会怎么办?” “柳家纵然不会家破人亡也要伤筋断骨,决然不会有与我柳家合作的情况发生,而且一年让利十几万两银子。” 柳明志语气清冷:“江南柳,西北云,老头子做事太过狠辣,妄图一家独大这是不行的,江南柳树大招风,商人地位低廉,早晚有一天会出事,柳家需要盟友,五湖四海的盟友,钱是赚不完的,就当给老头子积点阴德了。” 马彪下意识的看了看前厅的后堂,眉头一低不再言语。 正文 第六十七章畜生不如 洪平马彪二人去准备各自需要忙碌的事情,柳明志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庭院内,那里可是存放着一只国宝啊。 看着笼子里憨态可掬的小国宝,柳明志心里惴惴不安,关到笼子里是不是对待国宝不恭敬了,不关着亦是为难,这玩意虽然看着萌萌哒,笨拙好动,它毕竟是野兽,还是兽中王者那一种,生撕虎豹的存在。 熊猫这玩意的咬合力战斗力不亚于成年棕熊,而且这货自带黑道大哥的气息,那天生的墨镜是一般动物就存在的吗?唯有国宝居之。 最担心的事情是洪平先前说的,平时喂它吃的食物大多都是残羹剩饭,洪家的伙食,残羹剩饭肯定是有不少肉食的,说明这货现在是食肉的,不像后世那样依靠竹子为主食,吃肉的话就更恐怖了,庭院中下人都没有一个,自己这小身板,成了熊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放出来还是不放出来,柳明志陷入了两难。 柳明志蹲下尝试着逗弄一下笼中的团子,果然团子直立趴在栅栏之上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哼哼唧唧的。 “这玩意看着这么胖,在了吃肉应该味道不错,哪里来的?” “胖是确实胖嘟嘟,吃肉的话,味道不知道怎么样,多少人想吃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柳明志下意识的回答道,然后才察觉不对,宰了吃肉?疯啦,疯啦?你想被打成筛子吗? “恩?”老头子的声音? 柳明志转身一看,果然柳之安半蹲在笼子面前,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兴致勃勃的看着笼子里的团子,咽喉不时地吞咽器口水,看的柳明志一阵胆寒,老头子也不是吃货啊,怎么看到什么都那么感兴趣哪?这玩意那是能吃的吗? 柳明志不着痕迹的将大熊猫拦在身后谨慎的盯着柳之安,万一老头子真的狠心下去要将国宝宰了吃肉自己还真没办法将他怎么样,就算今天不宰,自己总不能一直看着它吧,万一哪天自己出门了,老头子磨刀霍霍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行,必须断绝老头子的念头。 “老头子,你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我断开,这玩意不能吃,这是蜀地五毒兽,自小吃蛇虫鼠蚁,蝎子蜈蚣长大,从小便食用毒物为生,身体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素,吃了这玩意小心我娘给我找个后爹,花着你的钱,睡着你的婆娘,打着你的娃,你想想你还要吃吗?” 柳之安嘴角抽搐,嫌弃的看了一眼团子,更嫌弃的看了一眼儿子,老子脑子抽了,这些天居然会想念这么个混账玩意,说的话那是人话吗? 柳之安一直担心柳明志处理扬州马场的事情是否得当,一千多匹马十几万两银子的价值在柳之安看来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担心的是柳明志从小纨绔习惯了,是否能够安稳住马场马师还有马彪的人心,钱是小事情,伤了人心就完了,柳家马场离不了马彪这些人。 自己偷偷的赶来就是为了给儿子擦屁股,万一柳明志嘴上犯了众怒自己能够及时出来安抚人心。最重要的就是想念这王八犊子了,可惜一番心思化成驴肝肺,小王八犊子还是那个小王八犊子,三句话说不完就能噎死老子。 柳之安嫌弃的神色被柳明志看在眼中,轻轻舒了口气才反应过来老头子怎么会在扬州? “老头子,你不在金陵坐镇,怎么跑到了扬州来了,来就来了也不通知一下,我也好去迎接你一下。” “老子来扬州参加婚宴,扬州曹家次子娶亲送来请帖请老子赴宴,可惜曹家次子年方十六,长得那叫一个磕碜巴拉的,可是偏偏娶了一个美诺天仙的美娇娘,十六啊,才十六,混账玩意你说娶亲是不是早了点?” 柳明志还没有明白老头子话中藏刀,随口接了一句:“还行吧,说早不算早,说晚也还行吧,十六成家的咱们金陵不是一大把吗?也没见你放在心上。” “十六成家不算早,十九没有成婚的哪?金陵有几个?” 柳明志想了想似乎没有:“金陵十八九没成家的好像没有,药材商曾家,粮商陈家,布匹商耿家......十七家的娃子好像都成家了,十八九的一个都没有?” 柳之安阴沉着脸:“也不能说没有,倒是还有一个万中无一的。” “有一个?那个货这么奇葩?要我说他老子肯定得气死,随了那么多礼愣是不见回本,关键是没孙子抱,老头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家老子不得疯了,活活气死都可能,哈哈哈.......可笑死小爷了。” 额!笑着笑着柳明志一怔,不对啊,金陵所有豪绅之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个到了婚配年龄尚未完婚的吧,老头子这意思不会是在说我吧,看了看柳之安阴沉的能滴下水的表情,柳之安心里一发憷。 “老头子,那个万中无一的奇.....人不会是我吧?” 柳之安咆哮起来,毫不顾忌脸面:“小王八犊子除了你还有谁,没回本,没孙子抱,气疯了,小王八犊子你还知道啊?你还有脸笑别人,哈哈哈,怎么不哈死你啊。” “不是,你来参加曹家的婚宴就吃你的喝你的呗,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曹家次子才十六岁就开始成家了,长子跟你同龄,膝下长子已经抱着老子叫柳爷爷,老子儿媳都没有一个,你说你个小王八犊子干什么吃的,莺儿那丫头送到你房间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还能干什么?” 柳明志嘟囔道:“莺儿才多大,小爷也得下得去手,那不是畜生吗?” “畜生?那也比你畜生不如强,莺儿时你娘特意给你挑选的丫头,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关键是屁股够大,肯定能生儿子,你居然不碰,老子活活被你气死。” 我去,合着少爷不碰她就是畜生不如,你老头子的逻辑,我还真没法反驳。 “老头子,不要着急,我和那疯婆娘都已经定亲了,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你和齐韵从定亲就见了一面,你只有多和她亲近亲近才能早日完婚啊。” “早日?完婚?” 老头子你这思想有些超前啊。 柳之安之所以这个模样,主要是他心里慌啊,昨天到了扬州之后便想着见上儿子一面,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柳明志将齐韵搂在怀中摸着齐韵的胸口,齐韵眼中含羞却又眉目含情的依偎着柳明志,房间大倒是听不清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你的胸什么之类的,柳之安当时差点没昏过去,天差点都塌了。 若不是柳之安常年流连青楼忘返,柳之安真以为柳明志是个兔爷了,就算柳明志不是,那个黑脸大汉也是的,两个大男人啊。 柳之安看着一脸我很无辜的模样:“老子我他娘................造孽啊。” .. < 望着柳之安唉声叹气离去的模样,柳明志一脸问号:“老年痴呆了?不能吧。” 正文 第六十八章儿子,去嫖吧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鱼是扬州最有名的鱼,请绝味楼的大厨特意烹饪而成,色香味俱全,吃上一口简直回味无穷。” 齐韵连忙用碗接住:“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个炖鸡,这也是扬州最有名的菜品之一,汤汁浓郁,鸡肉炖的入口即化,也是绝味楼有名的师傅烹饪而成。” “谢谢伯父,您也吃。”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蔬菜除了扬州别的地方没有,老夫也只能到了扬州之后才能有幸品尝一顿,绝对清脆可口,甘甜带香,来尝尝。” 齐韵看着满满的一碗菜已经快要掉了出来,还不得不道谢:“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碗米,这米......这米...江南的米好像都一样哈!吃吃吃,不要客气。” 柳明志夹着一筷子菜停在半空中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老头子这是发什么神经,在金陵柳府的时候也没对齐韵这般上心啊,难道?柳明志打了寒颤,不能不能,肯定不能,小爷都二十岁了,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老头子不可能好这口。 看了看齐韵那黝黑的面孔,柳明志眨巴眨巴眼睛,好这口也得找那种看着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的娘炮才成啊,喜欢这个模样的口味得多重啊。 柳之安神色不安,一会看看齐韵,一会看看柳明志,这喜好男风的兔爷只在京师那种地方颇多,江南地界还真没真没听说过,这姓齐的小子明明是江南人怎么就染上了这种毛病。 柳之安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心里却捉摸着怎么将齐韵搞走,长久很儿子在一起难免不会把儿子带歪啊,虽说柳明志不是肚子,可是柳明礼才多大,毛都没长齐,抱孙子还得指望大的,万一真的被齐韵带歪,老子哭都晚了,没脸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难道到了九泉之下见了老祖宗们还能说,柳家家门不孝出了个兔爷,老祖宗估计能把老子打的还阳。 齐韵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那细嚼慢咽,一回夹上那么一小口的米饭,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娇媚气息,齐韵虽然模样变了,可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还是改变不了的,气质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明眼一看就与常人有所不同。 柳之安越看越纠结,先前在柳府的时候,自己还暗叹齐韵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饭时候那种举止优雅的神态寻常人可是没有的,儿子教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倒也不算是狐朋狗友,将来可能是一个助力。 可是自从见了昨天的一幕之后,齐韵这优雅端庄的举止加上黝黑的脸孔怎么看它都是娘们唧唧的。 “姓齐的小子难道真的是男像女心?必须得让他离开志儿身边。”柳之安暗下决心。 柳明志飞快的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不时的夹上一大块菜塞在嘴里,以前柳之安不止一次训诫柳明志吃饭的时候要注意举止,现在一看儿子这样吃饭怎么就那么男子汉大丈夫哪? 人比人气死人,凡事就怕对比,比起齐韵的动作,柳明志这个模样才是男人吃饭的样子,胡吃海塞,不拘一格。 柳明志很想吐老头子一脸,先前是谁拿着训子棍吓唬小爷的,说小爷吃饭像个村夫,像街道上的地痞流氓,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 齐韵自幼习武,耳聪目明,柳之安的小动作齐韵自然知道,齐韵吃着东西也是心里直突突,这未来公公是怎么了,突然盯着自己一直看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易容粉的日子好像还没到吧,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端倪。 根据心里学家研究,女人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摸头发,将头发拢在耳后,果然齐韵不知不觉想将头发挽在耳后,然后在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头插朱钗,双鬓贴花黄的女儿打扮,而是用纶巾随意的系着一头青丝。 柳之安不着痕迹的端起茶杯,齐韵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刚与柳夫人成亲之时,每每要行闺房之乐,柳夫人总是紧张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男像女心,果然是男像女心。 “小王........志儿啊!” 柳明志嘴里咬着一个鸡腿愣愣看着老头子。 “志儿,爹听老马说扬州的百花楼最近新来了几个名妓,齐贤侄既然来扬州闲游,你们既然为伴可不能亏待了齐贤侄,这是一千两银票,饭后你带着齐贤侄去百花楼放松一下,爹给你买单。” 啪叽两声,柳明志嘴里鸡腿掉在桌子上,齐韵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显然两人都被老头子的话给惊呆了。 “老头子,你给我钱,让我带着齐兄弟去嫖.....逛青楼,一千两找几十个姑娘都用不完啊。” “对对对,柳兄说的对,小子家教甚严,从来不允许小子去那等烟花之地,小子也向来洁身自好,还是算了算了。” “哎,贤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应当,去青楼那是才子风流的韵事,既然贤侄还没有去过,今天就让志儿带你好好见识一番,伯父请客,银子不够再找伯父要,我柳之安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 < 柳明志嘴角抽了又抽,这还是那个知道自己逛青楼就棍棒交加的老头子吗?开明的有些过分了吧,老子给钱让儿子去嫖......逛青楼,世道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转动僵硬的脖子,柳明志盯着齐韵看了又看,这长相跟老头子差的十万八千里,也不像私生子啊。 正文 第六十九章柳叶 柳之安眼神闪烁,看着被柳明志强拉硬拽出了马府大门的齐韵,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齐韵这种不正之风给彻底改正过来才行。 否则一定要棒打鸳鸯....打兄弟,不改正兄弟就没得做。 “柳松!” “老爷,您吩咐。” “给我好好盯着少爷还有姓齐的那个黑小子,他们去了百花楼之后你少爷怎么做随他高兴就好,但是有一点你要私下里安排,姓齐的小子今天必须要和百花楼的姑娘那什么,你懂吗?” 柳松挠着头有些不解:“老爷那什么是什么啊?” 柳之安怒气冲冲的看着柳松,这小子平时聪明伶俐一点就透,怎么今日反而这么糊涂老子都说的多明白了:“混账玩意,去青楼能干什么,当然是那什么什么呗。” 柳松恍然大悟:“老爷您放心,小松一定会帮齐公子安排十几个百花楼的姑娘,让他食髓知味无法自拔。” 柳之安甩出一张百两银票丢给了柳松:“做的隐秘一点,尽量不要让少爷发觉。” 柳松欣喜的揣起银票:“老爷您就瞧好吧,小松告退。” 似乎忘记调查姓齐的身份了,仔细一想她的出现未免有些突兀,仿佛突然出现似得,姓齐,江南人士,莫非与齐刺史有什么关系? 齐良?齐良?齐刺史家的三子好像就是名良,可是年龄与长相似乎都不匹配,这齐良明显比刺史家的公子年长几岁,相貌更是天差万别,这个齐良整个跟锅底里拔出来的一样,齐刺史家的公子据说是剑眉星目,面若冠玉,俊俏至极,绝对不是长成这个模样。 不行,必须调查一下了,安稳日子过久了,很容易疏忽啊。 “柳一。” 一个长相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灰衣汉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身后,灰袍汉子长得实在没有任何特点,丢在人群之中都不会引人注目,可是汉子的眼神冷冽,毫无生气,如同一尊傀儡一样毫无精气神,可能就是如此才显得汉子普通到极致。 汉子腰间佩戴一把直刀,刀鞘古朴,握柄缠裹的丝线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自从汉子出现以来,握住刀柄的左手就没有放开过。 “主人。” 柳之安显然习惯了柳一的态度,微微的点点头:“飞鸽传书柳叶,不惜一切代价调查齐良的身份,另外派柳三柳七暗中保护少爷的安危,老夫总觉得这个姓齐的出现太刻意了,仿佛是有备而来,事关少爷安危,不可不防。” 汉子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离去,柳之安展露出了一种气势,从未在柳明志面前显露过的气势:“是朋友我柳家欢迎之至,打我柳家主意的老夫自然不能心慈手软。” 马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之安身后:“老爷,少爷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你以往的做法,我按照你的吩咐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些事情,少爷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洪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之安轻笑了两声:“总会长大的,那时候他机会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人心险恶了。老夫也不想动用柳叶,可是柳叶早晚有一天要交到志儿的手上的,让他提前了解了解也无妨。” 江南柳叶,柳家死士,柳叶之名寓意这些死士如同柳叶一样密集不绝。柳叶有内柳与外柳之分,内柳乃是柳之安从小收养的孤儿,专心培养,给他们灌输忠于柳家的思想。外柳是柳之安花费重金从江湖上招募的武林高手,每一个外柳死士的功夫最低都是五品高手,六品高手也是多如牛毛。 其实柳之安想的复杂了一起,随意一问,柳明志怎么也不会隐瞒齐韵乃是齐刺史家的公子,至于准确不准确那就没准了,谁让柳明志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柳兄,反正扬州的事情已经解决,要不咱们还是赶回金陵吧,我想家了,这么久没见到爹娘他们,二老肯定担心,去青楼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齐韵以为柳之安只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要儿子光明正大的去带知己好友去逛青楼这等烟花之地,谁说柳员外家教甚严,从来不肯放纵儿子去寻花问柳,每次抓到必定会棍棒问候。这跟传闻中的柳员外根本不一样好不好,纵观大龙王朝绝对没有一个老子会对儿子说带你兄弟去嫖娼,老子支持你。 三观崩塌有没有,柳员外的人设彻底变了。 柳之安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抱孙子跟让儿子去狎妓相比,狎妓这种事情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可见小看了老人想要抱孙子延续香火的那种心情是会遭受报应的。 齐韵对于逛青楼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想法,否则也不会私下里女扮男装独闯烟雨楼阁,闹出这么大的风闻,只是想到和柳明志一起逛青楼就别扭了。 名义上二人是同窗好朋友,名分上二人是定下婚约的未来新人,只要一想到柳明志可能在百花楼中搂着别的姑娘饮酒作乐甚至........齐韵心里就异常的不舒服。 “齐兄弟,也不差这一天,齐刺史既然知道你来扬州闲游,多待几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恩?等等,齐刺史,齐山,齐韵,婚约。老头子好像还不知道齐山是齐刺史家的公子,妹夫和大舅哥一起逛青楼,想想都刺......头痛。小爷将来要娶的婆娘是这黑小子的亲妹妹。 柳明志瞬间懵了,似乎真的不能去,否则小爷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想起齐韵携起自己横渡秦淮河那英姿飒爽的能力,柳明志似乎想到了万一今天的事情被齐山告诉妹子之后的场景,搞不好老头子的搓衣板会被自己提前继承。 .. < 不能把,不是说女子成婚之后要出嫁从夫,要做到三从四德,这样一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到时候小爷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夫为妻纲。 不行不行,柳夫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显然三从四德在柳府之中似乎不是那么流行,有柳夫人支持的话,今日之事倘若是被齐山传了出去,如此一来小爷岂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到这些柳明志就冒了一身的冷汗:“齐兄弟,还是你说的对,青楼有什么好去,我柳明志洁身自好的名声金陵那个不知,谁个不晓得。” 如果可以说脏话,齐韵一定会指着柳明志的鼻子骂,你柳明志在金陵什么名声心里没点逼数吗? 正文 第七十章人心善变 齐韵看着面前的青楼一脸的惊愕问:“这不还是青楼吗?” “是啊,怎么了?是你说的,请我去任何地方喝酒都行,为何青楼就不可以,你想反悔不成?” “你自己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要食言了啊。”柳明志一脸我很认真的表情,没给你开玩笑的模样 “可是,可是,那可是青楼啊,我们两个一起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哪?”齐韵一脸郁闷,脸色发黑的说道。 “齐兄弟,咱们只是喝喝酒听听曲子,又不做其他的,你干嘛那么奇怪啊,难道你还想做些其他的不成?” “当然没有,喝酒就喝酒吧。” 柳明志摆了个请人的姿势:“那就开路。” 百花楼的老鸨还没说什么柳明志就大喊道:“姑娘们出来接客啦。”所有人包括老鸨都愣了,这货哪来的,也太奇葩了吧。 齐韵悄悄的往外挪了挪,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老鸨子说道:“两位公子,我百花楼中姑娘可有的是,就是不知知道两位公子······” 柳明志看到老鸨的表情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大声说道把你们百花楼中所有姑娘都叫出来,小爷有的是钱。 取出那张千两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老鸨子神色马上激动起来,这两位爷可是大金主啊,伺候好了少不了白花花的银子。 齐韵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只好扯了扯柳明志的胳膊:“柳兄,说好的只喝酒,怎么还要找姑娘作陪?” 一排排姑娘手中拿着轻罗小扇,羞中带涩的看着已经入座的二人,老鸨子贴了上来:“两位爷,不知道你们看上哪一位姑娘了?” 花枝招展哪?袒半个胸口露半个球球哪?裹这么严实看个毛线啊,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本来想着饱饱眼福,合着只能看脸。 “都退下吧,给我兄弟二人上一桌子好酒菜。” 老鸨子道:“不知两位公子是不是再换换看一看,我们百花楼有的是姑娘,扬州一绝。” “先别管姑娘不姑娘的啦,先把酒菜送上来再说。” 老鸨一脸郁闷的走开,怎么碰到这样的奇葩,上青楼不找姑娘作陪,喝酒吃菜来了也是蝎子尾巴--独一份。 今天算是明白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柳明志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第一次上青楼,至于前身就不说了,进来只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后世所有男人羡慕的青楼是什么样子。 一进来男拥女抱,你摸我揉的画面是一个没有,还真是大失所望。 衣不蔽体,坦胸露乳哪,说好的灯红酒绿那。这个二货也不想想,现在大白天怎么可能有哪些情况,肯定也达不到后世的场景,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得了。 没有见到刺激的画面,看着下面的青楼女子弹奏着琵琶,柳明志一时不由得兴趣缺缺。 二人付过酒钱一路走走看看,居然到了扬州城的南门,看着天色还早,柳明志打听到扬州城外都有个乘凉的亭子。出了城门,二人平平静静的站在长亭下,江南不愧是文风流行,看着外面摇头晃脑的读书人,与几个女子在野外喝酒作乐,柳明志一时无言,驻力静静地看着。 “柳兄在看什么?莫非想要与他们去做个伴与这些女子戏耍不成?” 柳明志满头黑线,这都哪跟哪啊,不由得指着那几个书生说道:“你看着那些人有何感想?” 齐韵看了一会:“这些书生读书,都是大龙朝将来的人才,说不准会出一个良相哪。” 柳明志又指了指哪边辛勤挑水的村民道:“你看那边哪,又觉得怎么样。” “百姓都在努力农桑,这不正是欣欣向荣吗?” 柳明志听了心想到底是官员人家的子女,怎么会知道民生疾苦,柳明志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眼下柳明志是最没有资格腹议齐韵的,自己不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吗? “柳兄,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说的挺好的啊。” “那你这什么表情,感觉我说的话罪不可赦一样。” “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多少人将报效朝廷挂在嘴上,妹妹科举参试人员如过江之鲫一般,可是有多少人是为了真正的报效朝廷,有多少人是为了光宗耀祖?我自问我是做不到。” 齐韵木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 .. < “我如此说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人的志向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现在我只懂得贪图享乐,某日我柳明志未必不是大龙王朝的栋梁之才,未必不是国之重臣,人都是善变的,世事亦是无常,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准哪?你说哪?” “人都是善变的...........唉。”齐韵哀叹了一声。 正文 第七十一章大师携美叩山门 大龙王朝山凉府某山某寺庙,寺庙不大,却五脏俱全,里面八百罗汉,诸位佛祖菩萨供应的比比皆是,门前还有着佛教的护法金刚在两侧。 寺庙方丈送走了寺庙内的最后一批香客,看向了大雄宝殿中依旧跪在地上的背影双手合在一起:“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因果,因果循环,此乃定数,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改。” 了凡跪在一座金色的大佛面前,嘴唇一动一动的,默默的在祈求什么。 这时以为面色和蔼的老和尚默默的走到了凡面前,看着还在跪着的了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师,天色已晚,本寺要闭寺了,颜施主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大师你该下山了,大师云游至此本寺却没有客房招待,还望大师见谅,望大师早些下山,寻找住处。” 了凡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和尚:“方丈,你说佛真的能听到小僧的祈祷吗?” 方丈摇摇头:“大师,贫僧也不知道,不过佛怜世人,如果有缘的话,大师的祈祷贫僧想佛祖一定会听到的。” 了凡失望的闭上眼睛:“方丈,都说佛祖法无边,小僧在寺中一直深信不已,难道佛也不能解除小僧心中的嗔念?” 方丈摇摇头:“大师,我佛讲究因果,所谓有因必有果,大师种下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施主看天意就是了。” 了凡不悲不苦的道:“既然佛祖不能解我心中苦恼,如此一来,小僧每日诵经念佛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一切皆空,唯有我佛不空?谈何四大皆空?” 方丈闭上眼睛:“阿弥陀佛,佛曰:因果不可改,自因食自果,别人是代替不了的;智慧不可赐:任何人要开智慧,离不开自身的磨练;真法不可说:宇宙真相用语言讲不明白,只能靠实证;无缘不能度:无缘之人,包括根本不信佛之人和半信半疑之人,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他是听不进你的话的,上天之雨虽大,却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难度无缘之人,大师你懂了吗?” 了凡表情变得低沉:“方丈是说我便是向佛之心不坚的僧人?难以求得解脱吗?” 方丈道了声阿弥陀佛:大师,一切自有定数,你又何必苦苦自我烦恼,又何必为难贫僧。” 了凡道:“既然佛说万物皆可度,,既然万物都能度化,为何偏偏度不了小僧一人。小僧妄念已动非常人所能普渡。” 方丈念了声佛号:“众生皆佛,佛皆众生,颜施主是众生亦是佛,大师又何必着相哪?” 了凡双手合十站了起来:“方丈,非是小僧着相了,小僧每日都来礼佛诵经,既然佛说普度众生,为何也没见到佛渡的了小僧,方丈却说什么一切皆有定数。” 方丈看着似乎是陷入了执念的了尘:“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强求只有痛苦。既然这样,就放宽心态,顺其自然,颜施主是福非祸,大师也当如此才是。 了凡摇摇头:“方丈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放不下执念,既然佛不能普度与小僧,小僧又何必每天跪拜与他,左右不是一场空梦而已”? 方丈叹了口气:“大师须知,看淡,就是好心境;想开,就有好心情。万物在说法,看你如何着眼。凡事都是多棱镜,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结果。一个苹果,有人喜欢赏玩其色泽,有人想品尝其美味。你在乎的,对你来说,就是好的。时过境迁,曾经苦苦盼望的,在今天也许一文不值。繁华三千,看淡即是云烟;想开就是晴天。” 了凡呵呵一笑:“看淡?想开?莫说是我,就算是佛祖能看淡吗,能想开吗?” 方丈道:“佛曰,无我相,无众生相。” 了凡退了一步:“既然佛看淡了,佛若不贪,为何要世人供奉?佛不爱慕虚荣,为何要世人跪拜?我心有佛,佛却无我。小僧承受妄念之苦,就得到一句一切皆有定数,你让小僧怎么能甘心?” 了凡蹒跚的退了一步看着眼前金色的佛像:“只见佛渡金,不见佛渡人,既然如此,小僧为何要每天祭拜与他,方丈你又作何解释”? 方丈摇摇头:“世人皆有七情六欲,七情六欲在我佛看来皆是妄念,世人如若没有贪欲这些妄念,又何必来拜佛以求心安?大师若非因颜施主而心生妄念,自在云游便是了,又为何求佛解脱?大师是人不是佛,大师亦是世人,世人有七情六欲,大师动了妄念又有何不可?” .. < 看着了凡静听的神色:“大师问说,佛为何需要世人供奉,施主可知,佛本来就仅仅只是一种信仰,佛像也只是一座泥胎而已,上面供奉的不是佛祖本身,而是人心,人心只要有七情六欲便是妄念,妄念一日不除去,这佛像就会永远在这里受人供奉。” 方丈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手里攥动佛珠,默默念着阿弥陀佛。 “至于大师说,佛为何享受世人跪拜,施主可知,佛本无罪,罪在人心,心存邪念,修佛也不是佛,心存善念,心中无佛也是佛,这便是佛皆众生,众生皆佛,所以世人跪拜的不是佛,而是他们自身的忏悔,他们在佛前诉讼,不过是把压在心底的积恶释放出来而已,如同大师来倾诉情欲一般。” 了凡双眼瞪大:“大师知道小僧因何烦恼?” 方丈淡笑着点点头:“大师久在寺中修行,初入红尘俗世,难免被俗世的花红柳绿蒙蔽了慧眼,非是大师向佛之心不稳,而是大师从来都是这红尘中人,颜施主日日陪伴大师登寺门诵经,眼中柔情万种,大师之妄念便是陷入情欲无法自拔。” 看着了凡逐渐明悟的眼神,方丈露出了笑容:“大师问贫僧,为何佛遍身镀金,而佛却不曾度化世人,大师,世人倘若没有恶念,又何必为佛祖镀金身以求佛祖保佑,佛不是不度世人,只因心存欲念,却祈求靠佛祖保佑,佛怎么会度无缘之人,贫僧心中亦有俗念,所以年年为佛度金身,日日佛前诵经。” 了凡冲着方丈一躬:“方丈解小僧困惑,才是得道高人,是小僧太过痴迷了,小僧在寺中读经,每每询问家师,家师便说小僧的禅在俗世,却从未告诉小僧怎么去化解尘世的禅,原来禅真的不在佛经之中。” 方丈看着了尘:“大师,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方丈说完了凡看着方丈:“方丈所言,小僧心已动?” “大师,佛曰:“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喜欢你的人给了你温暖和勇气;你喜欢的人让你学会了爱和自持;你不喜欢的人教会了你宽容和尊重;不喜欢你的人让你知道了自省和成长。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缘份,都值得感恩。一花一叶是禅机,颜施主亦是大师的禅,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了尘微微睁开眼眸:“方丈,小僧虽然明白了,小僧想知道入禅为佛,出禅为佛?” 方丈道:“道修今生,佛修来世,贫僧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就要问大师自己了”。 了凡弯下腰:“方丈,你是得到高僧,还请你一定为小僧解答。” 方丈道了声佛号:“大师过奖了,贫僧一山野僧人,安能称得上得道高僧,大师携美叩山门,大师的禅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阿弥陀佛,小僧辞谢方丈。” 无名山上无名寺,方丈点化小大师。痴迷僧人遭情劫,出禅入禅未可知。 “小和尚,你出来了,我等的脚都酸了。”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颜施主,颜施主久等了。” 颜玉一脸嗔怒:“小和尚,我都说多少次了,叫我颜玉也行,颜姑娘也可以,不准叫我颜施主,本姑娘可是什么都没有施舍过你。” 了凡手持念珠叹了口气:“施主已施,尚不自知。” 颜玉不高兴的摆摆手:“你每天说你云里雾里的禅语,我听都听不懂。明天小和尚还来颂佛经吗?” “小僧的经已经明了,不须再登山门,小僧要接着云游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每天爬山门看佛像了,本姑娘的腿都痛了。” “小僧之过,不妨小僧背施主下山如何?” 颜玉先是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趴到了了凡的背上。了凡轻轻托住颜玉丰盈滑腻的腿弯犹如背起一座山一般沉重。 方丈看着下山的两人轻轻点头:“背起是山,放下是禅,大师云游无名寺,佛前之缘不是缘。” 正文 第七十二章我何时成你的禅 青阳酒楼门外:“姑娘,那个和尚不见了,你该往那个方向追啊?” 颜玉丢给小二哥一定银子:“小二哥,这个和尚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就想跑,你就告诉我这个和尚跑哪去了好不好?” 小二哥有些不乐意了:“姑娘,咱们开店的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为本,小的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大师去了什么地方,你就算给小的一箱子银子小的还是不知道,你让小的盯着那位大师,小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位大师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小的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往这个方向去追着试试。”小二哥随意的指了一个方向,无独有偶,正是了尘消失的方向。 颜玉一咬银牙,抓起小二哥手中的银子追了出去渐渐失去了踪迹:“小秃驴,本姑娘供着你吃,供着你花,你还敢跑,抓到你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了凡从酒楼出来,吃饱了饭,总算能好好的体会这青阳城的风光了,看着周围的来来往往人群,一切都觉得那么的别开生面,跟寺庙师兄说的有所不同。 “阿弥陀佛,颜施主怎么又跟来了。”了凡舒心的神色一怔 了尘心里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小僧怎么会被颜施主一直盯上哪,小僧还想着云游四海钻研佛理,这老跟着颜姑娘算什么事情。” “阿弥陀佛,小僧犯了嗔戒。” 了凡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了起来,从角落里看着颜玉七寻八找的身影道了声佛号。 颜玉从酒楼一路追出来看着消失了踪迹的了凡跺了下脚,嗔怒道:“这个臭和尚,一路打听才追到你,想不到跑的到挺快,刚刚还能看到,这么快就没了踪影。” 颜玉正在四处张望,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弥陀佛,颜施主何必苦苦找寻贫僧。” 这一声吓得颜玉转身直接拔剑就刺了过去,了凡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个大挪移转到了颜玉身后:“颜施主,剑乃是利器,不但会伤人,有时候也会伤了自己,况且妄动刀兵的话,终究也会带来杀身之祸,今天幸亏是小僧这化外之人,否则施主刚才的举动······”。 颜玉听到声音又在自己身后,拿着剑转了过来,一脸惊恐的指着了凡:“怎么是你这个小秃驴,你不是在我前面的吗?怎么跑到我后面去了?你可不要乱来。” 了凡无语了:“颜施主,请你弄明白一点,不是小僧想要干什么,而是你一直在跟踪小僧我锲而不舍,你似乎弄反了,小僧要云游天下了,颜施主回家去吧,俗语说父母在不远游,颜施主是时候归家了。” 颜玉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跟踪了凡,把剑收入剑鞘,一脸望着天尴尬:“啊,那啥,今天太阳挺圆哈,我出来逛逛,小和尚你也在逛街吗?” 了饭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没有一点的阳光:“颜施主,小僧佛法浅薄,未曾开的慧眼,颜施主能告诉小僧我太阳在哪里吗,难道是和尚瞎了吗?这可真是尴尬的事情了。” 颜玉把手一摆:“那啥,小和尚,请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真的好巧哦,青阳酒楼一别居然在这能见到小师父,真是三生有幸呐,你说是不是?” 了凡抽了抽嘴角:“颜施主,你要弄明白,我们真的不熟”。 颜玉掐着腰:“了凡小秃驴不熟你还吃我的花我的,不熟你还背我下山,不熟你还跟我同行了几个月。” “颜施主那是你苦苦纠缠小僧,小僧无可奈何。” “算了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还有本姑娘重新介绍,本姑娘颜玉,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嘛熟悉了嘛,你说是不是啊小和尚。” 了凡叹了口气:“施主,你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不要再跟着小僧了,小僧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后会有期,告辞。” 颜玉听了了凡的话,看着转身就走的了尘,追了上去:“哎,了凡小和尚,等等我,再聊聊嘛,不要那么急啊。” 了凡停下脚步:“颜施主,你到底要干什么,一直跟着小僧想做什么,小僧真的要修禅了。” 颜玉自然萌的看着了凡:“小和尚,干嘛对我这么凶,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陪着你云游天下,陪你领悟禅机,又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了凡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暗念了声阿弥陀佛:“唉,师傅说尘世的女子妖精,要注意躲避,小僧可是出家人,你一直陪着小僧,这不是勾引和尚吗?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啊,居然会为此动了妄念。” “颜施主,小僧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是俗家之人,贫僧是方外之人,不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 < ······ 几天后,一条笔直大道上,一个和尚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个手拿冰糖葫芦的少女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和尚一脸的不厌其烦表情,引起了偶尔过路的人不停的回头观望,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似乎在好奇为什么和尚后面为什么跟着个女孩子,难道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全都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二人。 颜玉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一蹦一跳的跟在了尘身后:“了凡小师父,我请你吃冰糖葫芦,你就给我把他变成金子做的糖葫芦好不好,这样我们都不亏了。” 了凡面无表情的面孔抽了抽,冰糖葫芦换金子,这姑娘也能想出来:“颜施主,小僧僧都说多少次了,小僧不会把糖葫芦变成金子做的,也做不到”。 颜玉眨眨眼:“小和尚,你这样就不对了,你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的,你这是在犯戒你知道吗?你们的佛法里不是有点石成金这一说的吗?” “颜施主,你就别难为和尚了,你从哪来到哪里去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和尚哪,和尚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颜玉一脸无辜:“我都说了呀,你只要把我手里的冰糖葫芦变成金子做的,我就走了啊,不再跟着你,可是你不同意,这怎么能怪我哪。” 了凡一脸无奈:“施主,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不,是强僧所难,小僧只是个和尚,不是佛祖,做不到你说的这种地步。” 颜玉耸了耸肩:“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给我变出来金子做的糖葫芦,那时候我就不再跟着你了。” “施主,你是不是觉得和尚我不杀生,所以你才敢那么任意妄为?” 颜玉跟了了凡几个月,自然知道这个和尚只是在吓唬自己:“我才没有这么觉得那,况且你们佛家真的敢杀生吗?不是都是慈悲为怀吗?杀生可是要犯戒的,难道你不怕佛祖怪罪吗?” 了凡想了想:“阿弥陀佛,颜施主此言差矣,你难道不知道佛门也有戒刀这一说法吗?” 颜玉满脸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啊,那你就杀了我啊,来啊,我看你敢不敢”然后冲着了凡凑了上去,一副我吃定了你的样子让你杀看你敢不敢杀我。 了凡拨弄了一下手里的佛珠,看着眼前的人儿:“施主,你赢了。” 方丈,小僧的禅真难。 颜玉说的不错,了凡真的不敢杀,别说是个无辜的人了,就算是个仇人自己估计都下不去手,杀人这种事,怎么说哪。 加速的走了起来,似乎想依靠速度把颜玉甩掉。 看着了凡的背影,颜玉咬咬牙窃笑道:“臭和尚,本姑娘就知道你不敢,还敢吓唬本姑娘。” “小和尚,本姑娘都说了多少次了,当个和尚真的没什么前途的,几个月了,你也没有成佛,纵观你佛门大小数千的寺庙本姑娘一个成佛的大师都没有听说,你跟颜姑娘回家好不好,颜姑娘给你讲讲人间的俗世的禅。” “小和尚,你看这篝火通明,温暖人身,佛家普度世人,温暖人心,你既然自诩佛法高深,为什么就温暖不了人的心哪?” “小和尚,你在寺庙看了十几年的佛经,下山了你还在看佛经,佛经看了千遍万遍你都不觉得厌烦,佛经真的就那么好看吗?颜姑娘貌美如花,不比这佛经好看,小和尚你怎么就不敢看我一眼?” “小和尚你每日诵经礼佛,助人为乐,劝人向善,你帮的了天下人,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小和尚,这佛像泥塑凡胎,你盯着看了一天了,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 “小和尚,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你慧眼识尽天下是非善恶,怎么就不敢看我一眼? “阿弥陀佛,颜施主,小僧要到漠北去看看,那里不属于中原王朝,颜施主该回家了,小僧这一路多谢颜施主款待。” “小和尚,我说过,你去哪,我便去哪,你要诵经我陪你,你若礼佛我陪你,你若悟禅我还陪你,你去漠北我便去漠北,你下江南我便下江南。” “施主,你这是何苦哪?小僧入世悟禅只为普度众生,颜施主阻碍了小僧的禅。” “你救下我的那一刻,颜姑娘就是你的禅,你度尽天下痴迷人,为何度不了痴念人,小和尚,我便是你的佛,你何时能够悟我,我便知足了。” 了凡手持念珠静默阿弥陀佛。 正文 第七十三章我中午出门 “两位姑娘,柳某可是两位的旧识?” 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手指精钢宝剑,呈现防御姿势的看着柳明志以及齐韵,听到了柳明志的询问之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个反应令柳明志难以捉摸了:“两位姑娘,你们与柳某到底认不认识。” 穿着白衣的女子露出清冷的目光:“柳公子,我姐妹二人不过是两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自然不会是柳公子你的旧识,但是柳公子的高名,我姐妹二人倒是如雷贯耳。” 柳明志谦虚的摸了摸头呵呵笑道:“两位小姐姐说笑了,我柳明志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子弟,哪里当的上高名大姓,实在是高看柳某了。” 齐韵轻拍额头,真想一剑劈开柳明志的头,看看他的脑子里塞得都是什么玩意,浆糊还是泥巴,这两个女子突兀的出现在这里,持剑对着你我二人明显是心怀不轨之辈,你居然还能够心平气和的与她们二人讨论声名的问题,你就不知道现在你很危险吗? 齐韵护在柳明志的身前,双眸冷厉的盯着眼前的两位来历不明的女子,手中的宝剑横在胸前,姿势摆正,防止两女动手的时候能够随时出手制止两女保护柳明志的安全。 “两位姑娘,在下与柳兄闲游至此,可是惊扰了两位姑娘的清净,若是这样在下与柳兄即刻退离此处。念在我二人是无心之举,两位姑娘让路如何?” 蒙着面纱的两位女子相视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也谨慎的盯着齐韵看了一眼:“两位,我家主人早就听说柳公子的大名,江南柳在江南的威名可比大都督淮南王还要响亮,柳公子到了鄙处,我家主人特意派我姐妹二人来邀请柳公子赴约一会,还望柳公子不要推辞,负了我家主人的美意。” 柳明志看着说话的白衣女子,神色意味深长:“江南柳都知道,你家主人想必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既然邀我一会自己来就是了,何必让你们两个下人来呕心沥血哪?” “哦?柳公子是觉得我们两姐妹身份低微,不配相邀柳公子咯。” 柳明志哈哈笑了两声,从齐韵身后走了出来:“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三言两语便将柳某说的目光高大仗势欺人一样,敢问姑娘主上尊姓大名,柳某虽然纨绔不堪了一些,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礼遇有加,不过人在世面上混荡,难免不会无心之举得罪到什么人,倘若是柳某的仇家,柳某与齐兄弟二人稀里糊涂的入了姑娘家的地盘,想要脱身可就难了,还是说明白的好。” “柳公子,奴婢不敢轻言主上尊名,柳公子到了自然会知道的,两位公子还是踏踏实实跟我姐妹二人走的好,若是动手了,难免伤了和气,两位公子的脸面也不好看。” 蹭的一声,齐韵手中的宝剑出鞘一半,寒光冷冽,阳光映射之下,剑身的寒光让两位女子神色一寒,手中的剑也不免紧了紧齐韵冷冷的道:“两位姑娘好大的口气,你家主子既然诚意相邀,说出大名我与柳兄二人自然会赴约,可是如此这般藏头露尾似乎不是君子所为,想要动粗,齐某奉陪到底,就看你们姐妹二人是不是有这个能耐了。” 柳明志见到齐韵将剑都已经拔了出来,也不敢装逼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谨慎的看着两个女子,来者不善,难免要大战一场,只是不知道齐兄弟能不能扛得住二打一。 两个女子似乎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不动粗显然无法将柳明志二人请走,白衣女子看着另一个青衣女子:“青莲,这个黑厮我来对付,你去解决姓柳的,无论如何都要将姓柳的带到教主那里。” 青衣女子点点头,持剑退了几步:“白芍。你要小心点,这黑厮手中的剑一看就非凡品,必定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宝剑无疑。” 白衣白芍脚尖一点,凌空跃起,手中的宝剑挽了剑花,如同苍鹰搏兔全力以赴,剑尖直接刺向齐韵的面门,毫不留情。 齐韵冷哼了一声:“你我从未谋面,无仇无怨。可是你的剑招步步杀机,招招欲置我于死地,奴婢如此,主子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齐韵看到剑尖就要到了脸上,一步不退,左手的剑鞘横手一摆,白芍的剑尖便点在了齐韵手中古朴的剑鞘之上,寸步难行。 青莲顾不上白芍是否回事齐韵的对手,收起手中的长剑就向着柳明志袭去,要将柳明志抓起来。 “你们习武之人不好好的打架,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和齐兄弟打啊。” 青莲不顾柳明志的嚎叫,飞身抓向柳明志,柳明志见势不妙,围着凉亭的柱子来了个秦王绕柱走,就是不与青莲撞面。 齐韵剑未出鞘,紧靠着手中的剑鞘就将白芍逼迫的手忙脚乱:“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谁给你们两个小丫头的勇气。” 白芍面纱下俊俏的小脸已经通红,气息开始紊乱了恶起来,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黑脸汉子竟然功夫如此之高,教主教导的剑法竟然不能破敌分毫,翻被压制的手忙脚乱,情报上不是说柳纨绔向来都是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童吗?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 < 白芍越是心乱,越是胡思乱想,手上的招式就越容易出错,猝不及防被齐韵的剑柄击在胸口,连忙退了好几步,面纱下脸色变得潮红起来,好在齐韵未曾下杀手,击在白芍胸口的好在是剑柄,若是剑刃白芍必定会被捅个透心凉。 柳明志围绕之凉亭转来转娶:“走位,走位,抓不到我。”听了齐韵的话柳明志也讽刺道:“齐兄弟说的对,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还想抓少爷我,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少爷我走位,走位,来抓我呀。” 听了柳明志的话齐韵的剑招不由的一滞,纵然这两个女子是心怀敌意的不轨之徒,可是毕竟是两个姑娘,你说别人是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这么口无遮拦的耍流mang好吗? 齐韵的心境一变,白芍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娇躯婉转,举剑横斩向齐韵的下三路,若是成功了,必定会将齐韵拦腰斩成两截,齐韵轻若惊鸿,电光之剑飞退了出去,被白芍斩去了一缕衣带,纵然如此齐韵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反应迅捷,只怕已经魂归九泉之下了。 气恼的看了一样左移右转闪避青莲抓捕的柳明志,登徒子,让你胡言乱语,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真是被你害死了。 齐韵复又看向了白芍,更是生气:“本姑....少爷对你再三手下留情,你不知敢跟居然还想置我于死地,今天不要说你是一个姑娘,纵然你是一个婴儿也留你不得。” 一剑光寒动九州,白芍只觉得冷光一闪,齐韵手中的宝剑剑气纵横,一挥之下山崩地裂的感觉袭来,剑气激射而去,白芍下意识的横剑抵挡,一声清脆的响声与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白芍手中的精钢剑如同面条一般断成了两截,右手的衣袖不翼而飞,一道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白芍手上。 “呀,姑娘你肚兜漏出来了,真白。”柳明志突然指着青莲惊叫道,用剑砍不是玩耍的,一下子就可能要命,跑了那么久柳明志的气息已经跟不上节奏。 青莲下意识的抱住胸口,宝剑也横在了脖子那里,双眼装作不经意的看向胸口的衣物,完好无损,根本就是在骗自己,这个纨绔子弟在骗自己,肚兜根本就没有露出来,什么好白就是在胡说八道。 “别动,姑娘这剑可是宝剑,你这玉颈白嫩无暇,柳某万一手一紧张,那样的话血可就值都止不住了。” 青莲一时慌乱之下,抱胸的同时手中的剑却束在了玉颈一边,只顾得看自己的衣服是否无恙,却被柳明志抓住机会夺过手中的宝剑架在了玉颈之上。 青莲呆了,心里直呼不可能,我一个堂堂四品武林高手被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给挟持了?刚想要反抗,柳明志的声音便传来。 “你想试试你的手快还是你的剑快?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丧失了,你说哪姑娘?” 青莲娇躯一颤,脸色血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已经咬出血迹:“纨绔子,早晚一天我要杀了你。”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活到早晚,就算能少爷我中午出门你不就没办法了吗?” 正文 第七十四章左护法 只露出双眼的青莲神色悲伤欲绝:“姓柳的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倘若天不绝我俞青莲,他日我必定将你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抵我今日之屈辱。” “呵呵,你怎么知道本少爷我是油嘴滑舌,莫非你偷偷的亲过本少爷不成?怎么样本少爷的嘴甜不甜?要不你再来尝一尝。”说着作势要去揭掉青莲的面纱。 青莲本能的想要挣扎,柳明志将手中的剑一横,冰凉的剑刃轻轻一动就能割破少女粉嫩的脖颈,青莲知道柳明志不是玩笑胡闹而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也不敢在挣扎了。 “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想要本少爷的命,你们也得有本事才行,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悠着点,气大了把肚兜撑掉了,本少爷可就有眼福了。”说完轻轻的揽住青莲纤细的腰肢:“不愧是习武出身,小丫头你这肌肤可真滑腻,本少爷很喜欢哪,要不跟我回府享受荣华富贵怎么样?伺候好了本少爷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呸,纨绔子弟,你休想。” “我休想?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 白芍额头冒着细汗,左手捂着右臂上深可见骨留着血水的伤口,疼的纸抽冷气盯着齐韵颤抖的道:“雪剑?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韵将剑插入剑鞘,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柳明志是否安危,眼前的一幕让她惊讶不已,那个青衣蒙面少女竟然被柳明志挟持着,这个世道变化的这么快了吗? “今日伤你一臂给你一点教训,做人不要那么目中无人,这次是你的手,下次可就是你的脖子。” “恩?你们两个是白莲教徒?”齐韵忽然看到白芍被剑气蹦碎衣袖露出粉白圆润的玉臂之上有一朵拇指大小的莲花刺青,脸色变了起来。 白芍冷笑两声:“想不到千里冬寒,万里雪飘的传人还有点见识,竟然知道我们是白莲教的人,今日接下的梁子他日我白莲教定然会向阁下讨回,雪剑传人决然不是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人,可敢留下尊名?” “一群白莲教的乱匪,乌合之众也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们白莲教果然是目中无人,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以为聚集了一帮乱民就能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不成?朝廷现在只不过是忙于北方的战事,一旦让朝廷回过神来,白莲教不过是粘板上的鱼肉而已,任人宰割。” 白芍被剑气斩成两段掉落在脚下的剑头骤然朝着齐韵飞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然是齐韵都没有反应过来,齐韵匆忙中将头一策,剑刃带来的气劲割破了齐韵的脸蛋以及一缕青丝,剑头直直的插入凉亭的支柱之内,颤巍不已。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大龙当亡,白莲当兴,我白莲教受命于天,岂是昏聩不堪的朝廷可以剿灭的,朝廷现在被草原逐步东北金国牵制的无法自顾,又谈何灭我白莲?”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数十丈之外传来。 白芍顾不得右臂的伤口马上单膝跪了下来:“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持剑女婢白芍拜见左护法,左护法万安。” 青莲也想要跪下来,却被柳明志制止了:“再动就割了你的脑袋。” 齐韵斜视看了一下自己被斩断的一缕青丝,随后摸了摸被剑气割破的脸蛋,果然有血迹粘在手上,剑气冷厉,虽然只是割破了一点脸蛋,也足够齐韵怒火从烧:“乱匪就是乱匪,只敢暗箭伤人,永远上不了台面。” “齐兄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齐韵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芳心一痛,希望能够恢复的完美无缺才好。 从怀中取出一块手绢,齐韵先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后系在了脸上遮挡住伤口:“我没事,柳兄,眼下来了个棘手的人物,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一会我可能无暇顾及你的安危,你可不能受伤,否.....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齐兄弟,放心吧,我有这小娘皮当人质,你才要小心,新来的这个王八蛋不是什么光明之之辈,事情不妙的话你就先走一步,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齐韵左手扬起手中的宝剑指着白芍身后:“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狂笑声传来,一个身形移形换影一般,呼吸之间就已经到了凉亭之外,距离齐韵不过五米距离。 “属下白芍参加左护法,属下办事不利,请护法惩罚。” 来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龄,披头散发,脸色枯黄,目光阴翳,鹰钩鼻刻薄嘴唇,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就差在额头之上刻上两个醒目的大字,坏蛋。 左护法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芍手臂上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丢给了白芍,又看了看被柳明志挟持的青莲微微摇头,怒其不争,柳明志什么身份自己早就看过情报,身为持剑女婢四品江湖高手居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挟持,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左护法双手背后站立:“想不到江湖中出了你这么一个少年英杰,竟然能夺过老夫骤然发起的夺命一击,你足以自傲了。” “哼,偷袭一个后背无果,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侃侃而谈,白莲教徒就是白莲教徒,纵然身居教中左右护法之一的位置,还是免不了鼠辈的事实。” 左护法忽然嗅了嗅鼻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幅度:“我当什么世外高人的徒弟哪,原来也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鼠辈,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夫藏头露尾。”左护法久在江湖中厮杀打昏,易容粉的味道轻轻一嗅便可以分辨出来。 齐韵心一紧,生怕左护法说出什么来:“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左护法阴翳的盯着齐韵说道:“给你使用东西的没有告诉你这东西的来处吧?” “你什么意思。” “老夫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小英雄一声你脸上的东西,乃是我白莲教所产,毕竟我白莲教乃是朝廷中的眼中钉,没有点防身的东西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东西的味道老夫一嗅便知。” 齐韵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柳明志,这家伙正在调戏着青莲,真是又气氛又松了口气。 左护法对柳大少的粗线条也有点无语了,你没看到现在你的处境异常危险吗,竟然还有心情逗弄白莲教的持剑婢女,是有底气还是真的没发现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柳公子,老夫有礼了,今日我白莲教请柳公子乃是有事情请教一番,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哪,乖乖的跟老夫走,老夫可以私下里放过眼前的黑小子一命,这个交易如何?” .. < 柳明志看向齐韵:“齐兄弟,你打得过这家伙吗?”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 这下子柳明志放心了冲着左护法呸了一声:“请教?请教个屁啊,小爷又不是你爹,你跟我请教的着吗?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够嚣张,齐韵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笑出来,青莲也是娇躯一颤,显然是想笑,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笑不出来。 左护法脸色变得绛紫起来,显然被气得够呛:“姓柳的,老夫给你江南柳名声三分薄面,你却自己找死,真以为人人惧怕你江南柳的名头不成。” “去你奶奶个腿,你给小爷装什么绝世高手,就你这长相抓起来砍脑袋一砍一个准,绝不带出错的,放在以后你在电视剧里最多活三集,多一几集导演是你小舅子,齐兄弟,削他。” 左护法知道和谐不了了,取出一个精铁手套带在右手之上,显然左护法练得是手上功夫,不是指法便是掌法。 左护法可不是青莲白芍这两位涉足江湖不深的小鱼小虾,功力自然也是与两女天差万别,不可一视同仁。 柳明志眼睛根本看不到左护法的身形,只听一声金戈交集的声音,左护法已经将齐韵的剑刃抓在手里。 齐韵举着雪剑严阵以待,堪堪防守住左护法的悍然一击。 “雪剑?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韵也不答话,剑身一转,挣开了被左护法抓住的剑刃,舞起一套剑诀,霎时间周围的空气阴冷了下来,天上的烈日都被寒气遮挡起来,除了齐韵与左护法,其他三人皆是打了个寒颤。 柳明志激动地道:“齐兄弟,牛逼,乔大侠打架带音响,你打架带空调,向你们这种万中无一的高手,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左护法神情变得凝重:“千里寒,你是尤曲的高徒?” “打过就知道了,自从我学成之后,你是第一个让我使用千里寒的人,你该感到荣幸,千里寒下无冤魂。” 雪剑蒙上一层冰霜,齐韵悍然刺向了左护法,剑气所到周围的一切都被冻上了冰霜,剑气来时汹涌,左护法避无可避,只得顺势接招,再不像刚才那样轻而易举,雪剑与精铁手套相撞发出让人牙痛的摩挲声。 精铁手套刚刚抓到剑身,手套之上已经凝结成一层霜花变得彻骨冰寒,左护法右手亦是被冻住了。 “右手留下吧。”齐韵骤然横劈下来,左护法左手突然拍到剑身之上,才使得右手没有中招,否则必定被雪剑齐根砍下。 正文 第七十五章坏人死于话多 躲过齐韵的致命一剑,左护法哈哈大笑起来:“六品,黑小子你原来才六品高手,在江湖之上确实是一方高手了,可是六品还不足以使用千里寒,你是空有其表却无其势,否则老夫的手臂早就被斩下了。” 齐韵右手持剑立于面门,左手剑指拂拭剑身,冷冷的看着左护法:“六品如何?七品又如何?心怀正道,六品仁怀可压天。” “大言不惭,老夫方才只是被你的千里寒惊了心神,才让你有机可乘,否则你这黑小子休想伤到老夫一根汗毛。” 话毕,左护法身形飘忽不定起来,齐韵收敛心神用剑护住周身安全,左护法倏忽的出现在了齐韵身后,一掌向着齐韵抓去,鹰鸣声传来,左护法的手指凝结成一股真气,五指呈现鹰爪形状,锐利无比,气势如风。 齐韵堪堪躲了过去,指风还是刺破了后背的外衣,衣服的布条比剪刀裁剪出来的还要整齐,可见这招若是抓实了最少会被抓去一块血肉,齐韵也必定会被重创。 “黑小子,老夫的大力鹰爪功练得不错吧?” 齐韵躲闪过一招鹰爪功,双脚顺势点在了凉亭的支柱之上,反向持剑攻向左护法:“大力鹰爪功,我先斩去你的爪子看你怎么嚣张。”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齐韵手中的雪剑剑势凌厉,常常令左护法难以招架,左护法爪功阴险狠辣,招招致人死地,二人你来我往,剑气纵横,指风赫赫,凉亭周围飞沙走石。两人的攻击气势将好好的一座凉亭摧残的断壁残垣摇摇欲坠,三岁孩童的一击轻点凉亭都有随时崩塌的危险。 常言道拳怕少壮这句话在齐韵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齐韵的气力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二人缠斗以来间威一直居高不下,雪剑被耍的虎虎生风。 左护法每每看似招架不住却总能躲过齐韵凌厉的招式,慢慢的齐韵也发现了不对,这左护法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到时候给自己致命的反戈一击。 姜还是老的辣,二人拼杀百招,齐韵的呼吸逐渐的有些紊乱,左护法抓住时机,一招抓向齐韵的左臂,气若万钧,威势骇人,若是中招,齐韵的左臂只怕会被生生扯断,避无可避,齐韵只得将右手雪剑护住左臂,铁爪撞击在雪剑之上,劲力将齐韵生生的击飞十几米落地滚动。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齐韵脸上的手绢,齐韵脸色苍白右手撑地勉强支撑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左护法:“卑鄙。” “哼,什么是卑鄙,什么是光明正大,老夫是在消耗你的体力,江湖你打我杀是不错,可是计谋同样不可或缺,老夫一计谋顶你百招拼杀剑势,有什么卑鄙的,胜者为王败者寇,老夫给你们和平相处的机会,可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老夫。” “齐兄弟,你伤的严重不言中?” 齐韵憋着气冉冉回头:“柳兄,我......不是.....他的对.......手。” 柳明志也顾不得挟持青莲,右手成刀狠狠的敲打在青莲的后颈之上,骤然吃痛,青莲挣扎了一下:“姓柳的你打我干什么?” “啊....啊?”柳明志尴尬了,电影上不是说这样可以将人打昏的吗?难道是力气不够? 柳明志蓄力又狠狠的一下砍在了青莲的脖子上,虽然手中有剑可是让他杀了青莲他还真做不到,杀人没有强大的心态是不行的,不像吃饭喝酒那么简单,这一下的力气更狠,青莲被打的眼中隐隐含泪说话也带着哭腔:“姓柳的你过分了。” .. < 刘明哲也郁闷了,嘀咕道:“难道不是打脖子,打后脑勺才能晕过去?”虽然是嘀咕,声音不大,可是柳明志与青莲二人紧贴着,这话被青莲听得一清二楚,那还能不明白柳明志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把自己打晕过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柳明志抬手准备打向青莲的后脑勺,青莲傻眼了,这下子要是被打中了,非得变成傻子不成,于是柳明志的手还没有到,青莲作势一晕,瘫倒在柳明志的怀里,柳明志停在半空中的右手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难道刚刚那一下就把她打晕了,现在才起反应?这娘皮的反射弧有点长啊。 顺手将青莲丢在地上,握着剑柳明志就跑到了齐韵身旁将她扶起来坐着:“齐兄弟,你可不要吓我啊,你不是说可以打得过他的吗?” 齐韵有气无力:“他...也是......六品高.....手,我对战的江湖经验不足,被他耗尽了气力。”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就逃吧,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 齐韵摇摇头:“我怀中.......有个..........瓷瓶,你帮我取出来。” 柳明志闻言开始伸手在齐韵胸口摸索起来,东摸摸西摸摸就是没有药瓶。 齐韵气急,心里直骂柳明志混蛋玩意,你家怀里的东西放在胸口吗? “腰....间....” “抱歉抱歉,你这个怀中我领悟错了,我还以为在胸口哪,我还纳闷哪,兄弟的胸大肌如此发达,怎么可能放的住东西。” 如此要命的时刻柳明志还有心思扯皮,齐韵也是火大:“喂我..........药丸.” 柳明志手忙脚乱的倒出瓷瓶里的药丸:“几粒啊?” “两粒。” 药丸还没有送到嘴中,柳明志的手就被左护法的一击气劲击打,药丸也飞了出去:“柳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跟老夫走吧,我家教主有请。” 柳明志将齐韵护在身后:“姓左的,跟你走可以,但是必须让我齐兄弟吃了药才行,我齐兄弟若是出了问题,柳某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毕竟齐韵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左护法打的半死不残,自己不能一点担当没有。 左护法嘴角抽了抽:“柳公子,老夫不姓左,老夫姓向,单名一个鹰。” “小爷管你姓左还是姓向,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左护法冷笑了一声:“你在威胁老夫?事到如今杀不杀黑小子是老夫一念之间的事情,可由不得你。” “齐兄弟,这姓左....向的是铁了心要杀你了,一会我想办法拖住他,你赶紧逃,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齐韵眉目涟涟的盯着柳明志并不宽广的后背,原来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也有为别人遮风挡雨的一天,你终于不那么纨绔了。 左护法阴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柳明志二人:“柳公子,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白莲教想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到的。” “姓左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件事?” “老夫说了,老夫姓向,告诉老夫什么事情?” “坏蛋通常死于话多。”柳明志说完提起青莲的宝剑跃身而起,双手握剑竖劈了下去:“怒斩江。”正是刘三刀当时对战扛棺匠宋终的情绪七刀第一招怒斩江。 猝不及防,左护法根本就没有想到情报上提起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竟然会骤然发出如此凌厉的一击,左护法根本就没有提防,竟被柳明志一剑斩到右臂,顿时鲜血迸溅,皮肉模糊,竟然被直接削去了一大块血肉。 快速的止住自己的穴道,左护法反手一掌将柳明志拍飞了出去,落到了齐韵的一旁,柳明志被一招击打的气息萎靡,昏昏欲睡:“齐.....兄弟.....我无......能啊。” “情绪七刀斩?你怎么会背刀客的情绪七刀斩,这是刀涯海的不传之秘,不可能。”左护法捂着左臂的创伤,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重伤的柳明志。 柳明志狠厉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想不.........到吧,小爷我也不.........是那么废柴。” “好,好得很,老夫终日玩鹰想不到被只家雀啄了眼,今日老夫纵然被教主重罚,你们两个也非死不可。” 左护法彻底下了杀心,爪风凌厉的抓向重伤的柳明志。齐韵一咬牙,赫然挥出手中的雪剑,左护法本来就心性不稳,齐韵的突然一击直接斩杀到左护法的腰间,全力一击直接让左护法的腰间破开了一个两厘米深得大口子,攻击骤然一停,左护法看着卡在腰间的雪剑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倒退了几步,身体摇摇欲坠。 “你还不动手。” 左护法的话令齐韵二人色变,难道白莲教还有后手? 一个身影几个起跃之间就到了凉亭外。 白芍惊异的看着来人:“右护法?” “左不离右右不离左,白莲教左右护法从来都是一起行动,向鹰,才安稳下来多少日子,你竟然会被一个后起之辈和纨绔子弟折腾成这个样子。” 左护法嘴里鲜血淋漓的指着齐韵二人:“吕洋,废话少说,杀了他们,老夫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既然法力无边为什么你姓左的会受伤?呸,就会唬人的玩意,小爷鄙视你们,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的小爷还没好好的享受生活,小爷恨啊。” 右护法出现之后,齐韵就认命的低下了头,自己能趁着左护法心性不稳之时给予他要命一击,可是右护法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向鹰,教主下令要将柳公子带回去,现在动手杀了他不好吧。” “不行,必须杀了他们才能笑削心头只恨,后果我来承担,杀了他们。” 正文 第七十六章她已备好嫁衣 扬州乃是江南的重地,每年向朝廷缴纳重税,江南粮仓向来出名。因而扬州也是常年车如流水马如龙,走街过道屡屡不绝。 今日的扬州城与往日不同,似乎更繁华了,街边摆摊的商贩发现两个时辰之内,一条街道之上竟然络绎不绝的奔驰过几百匹良马,个个雄健有力,每匹马上都有一个穿着绿袍的汉子在骑马疾驰,身上的兵器也是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商贩们本以为是那个大客商来扬州了,you几百匹上等良马的客商可不是小事情,可以为扬州城的商贩酒楼客栈带来大量的生意,只是商贩们纳闷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骑马的汉子一个个的匆匆从扬州城的干道上出了城门而去,根本就不在扬州城中停留。 发生了这个样子的趣事商贩老板们也只是啧啧称奇,客人们不愿意停留也没有强拉硬拽的规矩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有趣了,一批骑马的汉子刚走,后面接着又来了一批,前前后后数下来竟然有十多批人马向着城外赶去,加起来怕不是二三千人。 这件事情自然被巡街的差役报道了官府,官府一听也是着急了起来,马上下了戒严令,两三千带着兵器统一服饰的人马进了扬州城,搞不好扬州要发生一场大动乱。 扬州刺史已经下令戒严扬州城,并且调集了扬州城的五千城防军以防不备,可是差役们又报告这些人居然没有在扬州城中停留直接出了城门狂奔而去。 扬州刺史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情还是烦闷起来,任谁在家好好休息突然被属下报告说扬州城来了两三千不明的兵马都不会好受,尼玛太挑战人的心理极限了。 柳松在马府跑来跑去的吩咐事情:“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三千就近的柳叶弟子也已经召集完毕,全力奔赴城外救援少爷。” 柳之安一脸的担忧,还备什么马车,备马,老子要快马加鞭,吾儿若是出了问题。老子誓与白莲教不死不休。 柳松也急匆匆跑出去备马,柳松更是着急,远远在外观察的柳松发现柳明志被一个女子持剑追赶的时候就赶回来汇报给柳之安,柳之安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开始调集就近的柳叶子弟,柳松并没有看真切,只说了柳明志被白莲教的人绑架,多少人并不清楚,才搞的扬州城发生了这样的紧急情况。 柳之安也是爱子心切,听闻柳明志遇袭,而且歹人还是被朝廷通缉臭名昭著的白莲教,惊怒之下调集了这么多人。 听闻柳松已经备好了马匹,柳之安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急匆匆的出门翻身上马就绝尘而去。 右护法阴恻恻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二人:“两位,对不起了,老夫没有左护法那么大的杀心,可是左右护法同出一辙,你们伤了他就是在打老夫的脸,何况是左护法请求老夫击杀你二人哪,安心去吧,老夫会给你们多少纸钱的,到了九泉之下告诉阎王爷杀你们的人乃是白莲教右护法吕洋。” 齐韵闭上眼睛,希望死的时候不会痛吧。 “齐兄弟,对不住了,因为我白白的赔上你一条性命,来生,若有来生我还做你妹夫,咱们还是兄弟。” 右护法也不多言,抽出系在腰间的宝刀准备砍下二人首级。 破空声传来,只见一石棺数十丈之外凌空飞来,石棺的气劲带起一阵劲风,就连右护法都被劲风逼迫的不得不退后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石棺仿佛自带生命一般,稳稳地立在了柳明志二人身前,却不伤及二人分毫,可见来人的功夫高到何等地步。 骤然飞来的石棺挡住了右护法的杀机,柳明志看着立在面前的石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逐渐的脑海中一个人的模样凝想出来,柳明志舒心的一笑,莫非是他?扛棺匠宋终。 右护法谨慎的盯着突然到来的石棺,也是惊疑不定,石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毫无征兆,可是石棺的主人却不见踪迹,因为右护法也想到了石棺主人的身份,石棺在此,想必主人也不远了。 “白莲教与阁下无冤无仇,只是在此解决一点私事,是否惊扰了阁下,若是如此,吕洋在此赔罪。” “赔罪?棺送你了。”一个郎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远而近。直立的石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就这样凭空的出现了,一身紫袍迎风而动,冷冷的笑容仿佛天下谁都欠他钱一样。 右护法神色一凛,扛棺匠送棺,只送死人,自己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收下石棺:“宋大侠此来何为,我白莲教似乎从来曾的罪过宋大侠吧?” “扛棺匠送棺从来不管其他,只论高兴不高兴。”宋终的薄唇微微轻启,说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扛棺匠就是扛棺匠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霸气。 右护法神色惊疑不定暗自思量自己是否哪里触及了宋终的眉头。 “我的棺,你还不配。”宋终一句话让右护法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 “如此说来宋大侠是偶然途经此地了?” “不错。” “既然如此,我们与宋大侠让路,宋大侠走后我们兄弟二人在处决其他的琐事,宋大侠,请。” 宋终的手指微微一转,指着柳明志二人:“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宋大侠,非是吕某不愿意卖给宋大侠一个薄面,这二人先是伤我白莲教持剑女婢在前,后又伤我白莲教左护法向鹰,今日若是放了他们两个,我白莲教将会在江湖上颜面尽是,吕某将无言去与教主交代,还请宋大侠三思。” “我说,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姓柳的可是与宋大侠有旧?江湖上传闻扛棺匠做事向来不偏不倚,今日为何阻挠我白莲教复仇,纵然扛棺匠威名赫赫,也未免太不将我白莲教放在眼中了吧。” 宋终邪魅的一笑:“白莲教?算什么东西,滚。”一个滚子好比耳边惊雷,右护法骇然的退了两步,柳明志望去,右护法竟然七窍流出了鲜血,身形变得摇摇欲坠。 柳明志双眼冒着精光感叹道这才是高手啊。 “扛棺匠闻名江湖,却对白莲教两个小小的护法出手,未免折损了阁下的名头了吧。”凉亭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衣炔飘飘的女子,女子罩着白沙遮面,人刚刚到来,浓郁的香味便充斥着凉亭的周围,香气令人陶醉,声音悦耳动听。 “白莲教九长老,我以为你一直打算在一旁看戏,你果然忍不住出来了,这两个人我要带走,你有意见吗?” 白衣女子刚要说话,宋终就拦了下来:“有意见憋着,不然足下的石棺就是你的了。” 轻纱照面的白衣女面色被气得通红却又不敢反驳,扛棺匠送棺从来没有留在手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哈哈........扛棺匠就是扛棺匠,果然威势不凡,九妹平日里最是伶牙俐齿,想不到也会有理屈词穷的一天,教中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乐上几天。” 宋终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四五十岁左右的黑衣老头,面色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三长老,想不到你也来了。” 白衣胜雪的女子也是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可惜罩着面纱没人能够看到那倾国盛容:“三哥,你怎么来了?” “持剑二婢,左右护法一起出动,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公子居然花费了两个时辰,教主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事端,特派我前来相助,我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原来是宋老弟在此。” “三哥,你来的正好,这姓宋的太过嚣张跋扈,你我合力擒拿此贼。” 宋终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棺带少了,我还从来没有委屈过别人,今天破个例将你们合葬了吧。” 宋终双脚骤然发力,棺底与棺盖分离,呈现势不可挡的威势攻向白衣女子与黑衫老者,面对骤然袭击的石棺,两人皆是不敢硬抗,分别飞退而去,棺盖击在凉亭之上,凉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瓦砾破碎,尘土飞扬。棺底轰然砸在地上,地面竟然裂出了一道细缝,龟裂开来,气势惊人。 “回来。”棺盖棺底再次何为一体,宋终起手轻轻一拍,石棺朝着二人飞奔而去,看着眼前的石棺二人居然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只能倾力抵抗,石棺竟然生生的将两位长老推理三十丈开外尚且余势未消,宋终扬起嘴角一笑,凌空拍去,石棺气势更胜,直至的撞击在二人胸口,令二人吐出一口淤血。 .. < “白莲教长老只有这样的功力,怪不得会被追的抱头鼠窜,宋某还以为是朝廷威势太猛,原来是你们太过不堪啊,既然如此,我的棺送你们了。” 柳明志几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宋终的轻轻一击造成的破坏,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宋终准备出手给二人送终,两道身影闪现几下,整个凉亭只剩三人存在,白莲教徒一个不见了,只有一个声音百米之外遥遥传来:“扛棺匠,今日之仇我们白莲教记下了。” “回来。”石棺从三十丈外飞射回宋终肩膀之上,轻飘飘的拍了拍棺上的尘土:“无趣。”转身扛着棺材走了。 柳明志想要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娘的,想不到会捡回一条小命,齐兄弟,你妹子不会守寡了,咱们还活着。” 柳明志忍着胸口的疼痛,爬到齐韵旁边捡起地上的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送到齐韵的嘴边喂了下去。齐韵盘膝坐了下来,柳明志彻底昏了过去。 整个凉亭周围开始震动起来,远远的城墙开始蔓延,一股尘土扬天而起,经久不绝,齐韵恍然睁开了眼睛,白莲教去而复返不成。 “小王八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老子怎么办?”听到这个声音,齐韵才放下心来,三千柳家铁骑卷尘救少主。 .......... “宋大哥,你还是带上几万两银票吧,就一坛酒显得我柳家不懂得报恩似得。” 宋终摆着个驴脸提着一坛子酒出了马府,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去而复返的宋终竟然会为了一壶酒回来,少爷塞给你几万两银票却视而不见。 宋终扛着石棺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马府门前,齐韵站在马车边看着送别的柳明志神情充满了不舍,或许只有经历了生死两个人才知道什么是珍惜,当然柳明志珍惜的是兄弟之情,齐韵是什么唯有自知了。 “齐兄弟,你先行一步,我处理完扬州的运输生意就回金陵,到时候一定去拜会与你。” 齐韵抿嘴一笑:“柳兄!” “啊?咋啦?” “我妹子让我告诉你,她已经准备好了嫁衣。”说完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柳明志挠着下巴看着一旁的柳之安:“老头子他什.......么意..思?嫁.....嫁衣?” 柳之安神秘的一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抱孙子有望咯。 看着跟捡了一百万银子一样进了马府的柳之安,柳明志依旧嘀咕道:“嫁......嫁衣,卧槽,小爷才十九啊。” “大舅哥,等等我,再商量商量啊。” 正文 第七十七章柳家二三事 大龙公交..........运输业在扬州火了,彻底火爆了起来,至于火成什么样子,你可以不知道扬州刺史是谁,但是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你可以不知道大龙朝的皇帝是谁,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 至于马匹拉的车为什么要叫做公交车,很多人都问出了这个疑问,这就是抬杠,无视他。 对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买不起车马,甚至买不起一头驴子的人,能够花上几文钱就可以坐上豪华的马车,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既省时又省事,最重要的是是便利,坐车不啦?招手即停的那种。 于是公交事业就在柳明志的指导下一点一点走上了正轨,开始进入了正是创收的阶段。大龙公交车你居家旅行的重要伙伴,大龙公交车,你的首要选择,大龙公交车,人人都能坐得起。 那些问乞丐的怎么办,一看就是杠精,无视他。 一条条标语在孩童们欢快奔跑的声音之中传了出来,这都是花钱雇佣来的,至于非法雇佣童工的问题,相当严重,扬州刺史亲自送给了马家还有洪家各一块牌匾,首善之家,孩童都能够挣银子养家了,这在扬州沈刺史眼中来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童工?童工就不是问题。 每日早上中午下午这些孩子便会举着标语在扬州城中转上一圈,向扬州城的百姓宣传大龙公交车的第一试点正式在扬州开放。 大哥,坐车不啦,看你满头虚汗,一定又累又疲乏,坐公交车可以边休息边聊天的安全送你回家。 .. < 大爷,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一定不方便吧,坐车不啦?马车上有座椅,让你全身心的放松,享受官老爷的服务。 小妹妹,坐车不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想跟臭男人坐一辆马车,女士专用马车,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的在扬州城畅游一番还不用被那些臭男人偷看。 二十一世......宣德二十六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洪家二公子洪涛说他不想和一群人挤在一辆马车之内,一语惊醒梦中人。人才哪里都有,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出来吧,扬州出租车,专门为那些有些小钱却又买不起马车的中等家庭准备。 贵客当然要区别对待了,大哥坐出租车不啦?上面有糕点水果果汁,茶水酒水冷饮侍候,还有丫鬟捶背捏腿,试试啦,大锅。 “少爷。” “柳公子。” 柳明志吐了吐口中的茶叶看着一脸欣喜顶着个熊猫眼一看就没有睡好的两人,眼圈与刚被老头子运气金陵的团子相差无几:“怎么样,这七日的账单核算出来了没有?都是那些收入?” “少爷,老马我负责苏州,金陵,杭州.....等十二个州的远途运输,租用咱们马车的散户共计一千七多人,客商二百三十多家,代购物品收入等共计收入银子一万六千两,出去车马损耗收入约有一万两千两银子。” “柳公子,老洪我负责的邵州,泾州,江州......等十四州的运输业,其中散户二千人,客商一百七十多家,代购物品合计共收入银子一万八千四百多两,除去车马损耗,车夫工钱结算等收入约一万三千多两银子。” “账本哪?” 二人皆是捧着一摞账本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来,扬州运输业毕竟是自己第一笔投资可不能马虎了。 柳明志一直核对了半个小时,每一笔银子都用加减法算的一清二楚,马彪的账目算错了四两银子,洪平的账目算错了二两银子,都在可允许的范围内,毕竟这个时代的算账方法太过落后,整理出如此杂乱的账目出点错误也是理所应当,不是每个人都是向柳明志一样小学毕业,十以内的加减法可不是白学的。 “七天就挣了两万多两银子,看来前景还不错嘛?” “少爷,何止是不错啊,简直是赚翻了,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像杭州,苏州这些地方刚刚把运输业普及过去,以后知道的人多了,会赚的更多的。” “柳公子,老洪我这辈子论挣钱没有服过谁,现在我对柳公子是真的五体投地了,先前老洪心里还一直打鼓,扬州运输业是否真的能够被百姓接受,这些还只是远途运输,扬州城内的公交车和出租车的收益咱们还没有核算,想必也不会太少。” “唔!公交车就是为了打响名声,论起挣钱的还是远途运输业,毕竟扬州城的局限性非常明显,人口量还是太低了。” “柳公子说的对,老洪的眼界太低了,总是只顾得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柳公子看的长远。” “马叔,洪家主,我方才看了一下开支,马匹的开支太少了,一千匹马拢共才支出七千两银子,这可不行,运输业能否强盛起来最重要的便是马匹,只有马匹的体力跟得上,运输业才能持久,不要在乎几千两银子的消耗,钱花了还会赚回来的嘛?咱们是商人,商人就要让钱流动起来,知晓的挣钱,那不是貔貅了吗?”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将马匹好好的照料,他们就是老洪我的祖宗,我亏待不了它们。” “还有啊。” “少爷,您吩咐。” “运输业是会有淡季和旺季的,淡季的时候没有生意来源,自己也可以想着做点生意。”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蜜桔:“橘生南为橘,生北则为枳,这玩意在中州,甘凉西北等地可是紧俏货,适当的搞点也并非不可,北方的牛羊肉啊皮货啊在江南也是紧俏货,也可以搞点的。大龙朝不允许杀牛宰牛,草原可以啊,天冷了可以运点过来。” “是,老马会注意的。”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扬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少爷我要回金陵了,还真没发现,少爷我还是个恋家的人物。” “少爷,不妨在扬州多玩些时日,这段日子一直忙于运输业的生意还没有怎么好好玩过,多待些日子也可以。” “是啊,马贤弟说的对,老洪还没有一尽地主之谊,还是多待些日子吧。” ........... “志儿,多吃些羊腰子,大补,这些日子在扬州吃苦了吧,你看看你都受了。”柳夫人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为柳明志夹着菜。 柳明礼嘟着嘴看着柳夫人:“娘亲,你偏心,我也要吃羊腰子,你不能全给大哥吃了。” 小萝莉也噘着嘴看着碗里的蔬菜。一脸的不高兴:“娘,我也要吃肉肉,萱儿也要吃肉肉,娘亲不疼萱儿了。” “小屁孩吃什么羊腰子,吃你们的菜。” 柳明志发现自己喘一口气都是羊膻味,看到羊腰子都想吐出来,从坐到饭桌之上,米饭都没有承上一碗,吃的全是羊腰子。 柳明志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羊腰子:“娘,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就噎死了,我都吃了几碗羊腰子了。” “啊?噎住了?赶紧喝一碗甲鱼羹,娘告诉你,这可是下人从河里带上来的野生甲鱼,听说活了二十几年了,小火炖了一晚上了,大补的,来冲冲,喝一碗,不够娘再给你盛一碗。” “娘,我和妹妹也要喝甲鱼汤。” “小屁孩喝什么甲鱼汤,吃你们的蔬菜。” 又是大补,柳明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真的瘦了吗?不能够啊,在扬州吃的喝的一样不少,怎么可能瘦下来哪?有心不喝眼前的甲鱼汤,柳夫人面色马上变得悲苦起来:“儿大不由娘啊,以前娘给你盛的饭你从来不挑剔的,我的命好苦啊。” 柳明志马上变了脸:“别,别,别,儿子喝,儿子马上喝,不就是甲鱼汤吗?只要是娘盛的,就算是人参汤儿子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干净。” 柳夫人抿着嘴点点头:“还是儿子最孝顺了,人参汤也喝,这可是志儿亲口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啪嗒,柳明志手中的汤匙掉在碗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柳夫人笑颜如花的从背后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小汤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五十年份的老山参,这可是娘的心意,都要喝干哦。” “五........十年,我没病没灾的,用的着喝五十年的人参汤吗?” “大补的哦。” 何止大补啊,这能把人补死的节奏:“娘,我真的饱了,不喝行不行?” “娘,我和二哥也要喝人参汤。”小萝莉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汤罐,露出渴望的神情,她还从来没有喝过人参汤这种东西哪。 柳明礼凑到小萝莉耳朵旁嘀咕道:“小妹,人参汤是药,很苦的,咱们可不能喝。” 小萝莉闪过一丝后怕的眼神,急忙充着柳夫人摇摇头:“娘亲,萱儿吃菜,萱儿不喝人参汤。” “儿大不由娘,才出门几天翅膀就硬了,都不听娘的话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哪,老爷,你在哪啊,我这妇道人...........” “喝,喝,马上就喝。” 重重的将粥碗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打了个饱嗝:“娘亲大人,我吃饱了,先回书房了。” 柳夫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儿子最乖了,明天接着喝,娘还给你炖。” 刚刚出了门的柳明志脚步错乱,差点跪在地上,还喝,真的要命了。 柳明志走后,柳夫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屏风之后,柳之安正捧着一本账本翻看,见到柳夫人进来了马上放下账本:“夫人,都喝了吗?” “都喝了,喝了几大碗哪,老爷,志儿的身子不会被补坏吧,又是人参汤又是甲鱼汤的,吃得消吗?” “哎,老爷我是过来人,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这爹,坑儿子一套一套的。 正文 第七十九章和平使者 草原之上人际茫茫,人烟稀少,少女挥舞着马鞭狠狠的抽打马屁股,骏马疾驰如风。 少女身后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带起来的烟尘如同一条黄土凝聚而成的巨龙想要择人而噬,领头的草原汉子挥舞着马鞭嚎叫:“快,一定要拦住小公主,不能让她跑进大龙朝的领地,那时候真的就鞭长莫及,一旦走失了小公主,我们都要受到惩罚。” .. < 少女不时的回头看着几里外扬起的尘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少女正是呼延部落的三公主呼延筠瑶。 “想追到姑奶奶我,等下辈子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大龙朝去看看。” “礼毕首领,小公主的踪迹越来越远了,咱们的马比不上小公主的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咱们把马跑死也没用啊。” “把马跑死也得追上,小公主涉世未深,不知道大龙朝的人个个狡诈无比,依照小公主刁蛮的性格,肯定会得罪人,万一得罪了什么权贵子弟,小公主孤身一人,咱们就等着收尸吧。” 呼延部落的王帐内,呼延部落的首领呼延灼正在陪伴着两个客人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 正是咄陆部的王阿史那啜与大王子阿史那摩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草原诸族混乱,稍微有点实力的部落,战士超过五千人之上的部落都会自己称王,草原诸族不似中原人有一套完整的官员体系。他们最尊贵的王便是可汗陛下,如同中原人的皇帝,无论部落称王不称王,都要尊从可汗皇帝的诏令。 草原部落向来信奉弱肉强食的准则,强者为尊,谁的实力大谁就是王,谁就可以号令诸族为我效劳。 中原人则不然,中原人完整的儒家体系奉行三纲五常,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无常乃是仁义礼智信,所有的一切都在为最中心的皇帝服务,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就算是皇帝赐死你们一家,你还要磕头跪拜,口称谢主隆恩,吾皇万岁,这根本就是在灭杀人性。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亦或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观念都是剥削底层人的事情。 “呼延王,本王与犬子阿史那摩等候多时,令女呼延公主为何还不前来一见啊。” “咄陆王与令子稍后,小女最近偶感风寒,可能身体有些不适耽搁了些时间,咄陆王与阿史那摩王子不要介意,先喝酒,先喝酒。” 呼延玉穿着一身汉人的服饰沉着脸走进大帐内:“见过咄陆王,阿史那摩王子。” 咄陆王随意的将沾满羊油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摸着胡须打量起了呼延玉:“呼延王子果然仪表非凡,早就听闻呼延王子异常喜欢着一身汉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咄陆王过奖了,这不过是小王的个人喜好而已。” 咄陆王阿史那啜看着呼延玉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呼延王子,不能因为你母亲是汉人女子你就成天的穿着汉人的丝绸服饰,我们是草原汉子,牛皮羊皮才是我们的的最终选择,汉人的丝绸就像汉人一样,都是那么娇贵孱弱,不堪一击,否则呼延王也不会将你们的母亲抢过来,也生不下来呼延二王子啊!哈哈........” 呼延玉右手拳头紧握青筋乍起,眼神凌厉的盯着狂笑的阿史那啜:“你找死。” 呼延王适时地打断了呼延玉:“玉儿,不可无力。” 呼延玉放松神色不悲不喜的冲呼延灼鞠一躬:“是,父王。” “玉儿,你妹妹哪?我不是让你去江筠瑶接过来吗?为何还没有到?” “回禀父王,儿臣正要向父王禀报此事。” 呼延王察觉到了儿子的怪异,一丝不妙的念头浮上心头:“你且说。” 呼延玉凑到呼延王耳边嘀咕了起来:“小妹去了大龙朝,大哥已经派遣礼毕统领前去追赶。” 呼延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胡闹,谁允许她擅自.......”想到还有客人在此,接下来的话呼延王适时地停了下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纸张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呼延部落的大王子呼延敕勒冲进大帐:“父王,小妹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礼毕统领估计要白白忙碌了。” 果然呼延敕勒这话一说完,咄陆王脸色变了:“呼延王,令女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带小儿来提亲,呼延公主不见而逃,莫非是瞧不上咄陆部不成,这是对昆仑神的亵渎,咱们等着瞧吧,告辞。” 呼延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长子,这个长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冒失,说话从来不懂得看周围的场合,这样下去自己怎么能放心将部落交给他统领。 “咄陆王且慢走,本王也是被小女的出逃蒙在鼓里,与咄陆王一样才知道消息,咄陆王放心,本王对阿史那摩王子很满意,现在部落的统领已经去追赶这个逆女还请咄陆王耐心等候。” 呼延敕勒知道犯了错也抓紧弥补:“咄陆王,父王说的是,现在我们呼延部落已经派遣人去追赶小妹了,对于我们呼延部落与你们咄陆部罗联盟结姻我们一直是极力撮合的,请两位贵客稍等一会。” 咄陆王见到呼延灼的样子不像作假,且给足了自己颜面,呼哧坐了下来,继续抓起桌子上的羊肉啃了起来。 听到小妹呼延筠瑶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呼延玉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也不再紧张,鄙夷的看了一眼粗狂鄙陋的阿史那啜,眼中既有杀意,又有不屑。 “玉儿,你最了解筠瑶,父王命令你去追赶筠瑶,必须把她带回来,去吧。” 呼延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的低头:“遵命,孩儿马上就去。” 呼延玉走了之后,咄陆王吐了一口口水:“呼延王,说句不敬的话,杂种就是杂种,你这二儿子的性格可一点都不像你,跟中原人的性格一样,怯懦不堪。” 呼延敕勒眼中冒出一丝火气:“咄陆王,我二弟为人怎么样这是我们呼延部落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我二弟多次提出咱们洗劫汉人的城镇不应该打了草谷就撤走,而应该学习金国人一样占领汉人的城池,雇佣奴隶汉人为我们劳作,以汉治汉,小王就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我呼延敕勒没有读过几本书,可是我分得清是非黑白,我懂什么叫尊重读书人,你口口声声辱骂我二弟,这是不将我呼延部放在眼里啊。” “狗屁的以汉制汉理论,一窍不通。” 三百铁骑尘土飞扬,胯下的坐骑也开始缓慢了下来:“统领,马不行了。” 礼毕狠狠的挥了一下马鞭,只好放弃追赶,再追马就真的要累死了。 恩?:“哈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向一阵风一样不见了。” “统领,你看花眼了吧,这一望无际的草地,哪里有黑影啊。” “是啊统领,我们都没有看到有黑影啊。” 礼毕统领疑惑的摇摇头:“前队变后队,缓缓回王帐。” 呼延筠瑶回到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尘土飞龙,缓缓的将马匹速度放慢了下来,怜惜的抚摸了几下马鬃:“踏风,辛苦你了。” 宝马踏风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善意,唏律律的鸣叫几声,寂静无声的草原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呼延筠瑶疑惑的看着头顶,只见呼延玉从天轻飘飘落下的拦在踏风之前。 呼延筠瑶面色一面,悲苦的看着呼延玉:“二哥,你也是抓我回去跟阿史那摩成亲的吗?” 呼延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提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待去凤池夸。” 呼延筠瑶眼中含泪:“二哥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阿史那摩那邋里邋遢的模样,你忍心我远嫁到咄陆部去吗?三千里地的距离啊,你真的忍心吗?母妃去世之后,就你最疼爱我了,你听这词多美啊,我要去娘亲的家乡看看,我要去见见江南的美景。二哥。” 呼延玉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小妹不顾生死一鞭子将自己从刘三刀手中拯救出来,虽然左臂没了,可是却保住了一条命,看着呼延筠瑶俏目通红撕心裂肺的一声二哥,呼延玉虎目一红。 “南行一百里便是大龙朝北疆颍州城,大龙王朝不比草原,规矩甚多,你要好好的保重,遇事多多忍让三分,家远人单,你要保重,有什么需要写封信让商人带回来。” 呼延筠瑶含泪民嘴笑着不停地点头:“谢谢二哥。” 呼延玉丢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大龙王朝不比草原,什么都要用到银子,入了颍州境内,你就再也不是呼延部落的公主了,可是你草原公主的身份不要忘了。” “恩,二哥,你也保重。”呼延筠瑶绝尘而去。 百米外呼延玉的声音清楚的在呼延筠瑶耳边响起:“小妹,你是草原的公主,希望你能向大龙王朝传递一种信念,游牧民族与刀耕火种民族一样可以成为亲人,一样可以成为朋友,我们可以通过贸易往来的方式互通有无,草原人和汉人一样都不希望杀戮与战争蔓延到我们的身边,娘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你肩上背负着草原人中原人友好交流的重担,希望汉人不要将我们当做异族,我们亦是不会将汉人当做异族,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小妹你则是沟通我们两个种族之间的桥梁,你是希望和平的使者。” 呼延筠瑶含泪点头:“我一定牢记在心,我是和平的使者。” 正文 第八十章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干 “少爷,快起床啦,老爷要将团子宰了吃肉了。” 柳明志抱着个被子左右晃悠:“我再睡一会,不要打扰我,团子而已,宰了就宰了呗,又不是不能吃。” “少爷,团子啊,那个你从扬州带回来黑黑白白胖胖乎乎的团子啊,老爷要杀吃肉。” 支棱一下子柳明志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一般:“莺儿你说的是那个看起来蠢萌蠢萌,咔嚓咔嚓不停的吃竹子的团子吗?” “恩恩,就是他,厨房的师傅正在磨刀哪。” 老头子果然是贼心不死,也顾不上穿外衣了,柳明志穿着一件贴身衣物赤足冲了出去边跑边喊:“老头子,团子没了咱爷俩没完。” “刀下留人............熊,朱师傅,不可动刀,不可动刀。” 团子四脚朝天的被绑在磨盘上,柳明志赶到之时,这货毫无发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嗯哼哼哼的叫着,老头子也在磨盘周围四处转悠,打量着毫不畏死的团子。 抢过来朱师傅的刀赶忙割开团子四脚之上的绳索,团子恢复自由之后又自觉地慢悠悠走向墙角的笼子拿起准备的竹子啃了起来。 柳明志嘴角抽搐,这货就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差点成为刀下亡魂,锅中食物?你可真是心宽体胖。 柳之安遗憾的啧啧两声,双眸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是因为没有将团子宰掉而后悔。 将手中的菜刀还给了朱师傅,怒气冲冲的走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玩意全身上下都是毒素,你想我提前继承家业吗?” 柳之安捏着嘴角的胡须,怎么看都不像江南首富,反而像一个猥琐的市井流氓:“老子不是寻摸着我看异兽每日以竹子为食物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吃蛇虫鼠蚁这些玩意的啊,脑子一热不就那什么...............啊...........” “啊你奶奶个...............” “小王八犊子,你是要上天啊,老子奶奶那是你太奶奶,你刚才想说啊你奶奶个什么?” 柳明志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自己老子,怎么能说这句话:“啊你奶奶,我太奶奶就是天上最亮的星,最亮的星,最亮的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老头子,告辞。” 说完柳明志就跑了,不用猜老头子又在到处寻找训子棍了。 打了个哈欠,回去接着睡去,团子已经救下来了,就是天塌了也阻碍不了小爷跟周公的幽会。 “少爷,团子救下来没有。”莺儿别提多喜欢这个自带黑道大哥气质,天生一副墨镜加身蠢萌蠢萌的团子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伺候少爷,而是伺候团子吃竹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第一时间禀报给柳明志老头子要宰了团子的消息。 “少爷是谁,天老大,地老二,少爷第五,一个团子都救不下来,白瞎了少爷的名声。” “少爷最棒了,少爷,天老大地老二之后不是第三吗?少爷怎么会是第五哪?” “娘亲第三,老头子第四,少爷可不得第五,我也想反抗老头子的暴政,财政大权被握着,少爷实力不允许啊,想起来少爷心就痛,莺儿,少爷需要安慰。” “少爷,莺儿不会安慰人啊。” 柳明志嘿嘿一笑:“没关系,不会的话少爷交给你怎么安慰人。” 莺儿一声惊呼,柳明志拦腰将莺儿公主抱抱起来,缓缓走到床榻上:“陪少爷睡觉,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莺儿刚想挣扎:“再动就打你屁股,少爷就搂着你什么都不干。” 二人侧身而躺,莺儿战战兢兢的蜷缩在柳明志的怀中,除了窗外早晨的鸟鸣声,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 莺儿感觉到胸口的异动,脸色通红:“少爷,你说了就搂着莺儿,你的手不准乱动,再动莺儿就生气了。” “我就摸一下,就摸一下,真的,少爷的话你还能不信吗?少爷什么都不干,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 < “少爷,你骗人,你说了就一下的,你这都多少下了,少爷不讲信用。” “莺儿,这你可错怪少爷了,一下到底也是一下啊,你看少爷的手都没离开,这也是一下啊。” “少爷你强词夺理,莺儿不理你了。” “这不是强词夺理,少爷真的只是摸一下,可是少爷的手被莺儿压的麻了,不听使唤。” “少爷,你离远点,你的玉佩咯到莺..........”少爷衣服都没穿,哪来的玉佩,被选为通房丫鬟,柳府的老妈子自然教导过莺儿一些闺房之事,莺儿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咯到了自己,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莺儿身体绷紧起来,微微有些颤抖。 “少爷,你要怜惜莺儿。” 轻微的呼噜声传来,柳大少睡....睡着...了。美人在怀,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怪不得在扬州柳之安会怒骂柳大少禽兽不如,丫的真的是禽兽不如,明明可以发生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居然睡着了。 莺儿轻轻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感觉到胸口温热的大手,娇躯往少爷怀中紧紧地依偎过去,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柳松在房门外鬼鬼祟祟的捂嘴笑了起来,少爷自从被刺史千金打过之后终于开窍了。然后匆匆的向着柳之安的书房跑去,汇报情况去了。 大门大户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和那个女子同房都要记录的清清楚楚,如果怀上子嗣会算一下日期,差不离才能放下心来。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颔首站立一旁的柳松:“开窍了,真的开窍了,老子还以为这小犊子被齐韵打了一顿打糊涂了,看来没白补啊。” “柳松。” “老爷?” “去告诉你爹,将库房里的那根千年人参切下来一点,装作五十年的山参给少爷熬汤,年少轻狂不懂得爱惜身子骨,老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家香火出了问题。” 柳松抽了口气,千年人参,吊命的东西,临死之人喝上一口也能生龙活虎,当然这有点吹了,但是也能说明千年人参的珍贵,这世道变化太快了,什么时候救命的玩意就成了壮阳的存在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恩,还不快去。” “是,老爷。”柳松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同情,少爷不要怪,老爷的话我不敢不听。 ............... 铜镜微微映射佳人的倾国容貌,令窗外的百花也失了三分颜色。 齐韵轻轻地触摸着脸上的伤痕松了口气,从扬州回来之后每日都坐在镜子前面观察伤口的变化,好在只是被剑气所伤不是特别的严重,若是被剑刃划过,可能真的会感染留下疤痕。 柳明志同学举起了双手,我知道,这叫破伤风。 世间女子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手臂上被重创留下的暗伤齐韵都顾不得修养,反而竭尽全力的找寻各种草药保护脸上的伤口就足以说明了齐韵虽然不爱红妆爱戎装,可是也改变不了一个女子身份的事情。 房门轻轻打开,齐韵赶忙放下手:“奶娘,是不是到了进餐的时辰,韵儿不饿,早上的饭我就不吃了。” “奶娘奶娘,你眼中就有你奶娘一个人了,亲娘都不放在心里了。” 齐韵听到这个声音脸色激动起来急忙起身:“娘亲,你去益州省亲回来了?是刚到家吗?韵儿好想你啊。”然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扑到齐夫人怀中。 益州俞家,齐夫人闺名俞影,是益州俞家家主的次女。俞家家主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其二弟乃是朝中九寺之一的高官,算的上是一方豪门,昔年齐润还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便接下了齐夫人的绣球,可是俞家家主瞧不上齐润的出身,俞家不但是豪绅,更是权贵之家,谁让俞家二爷在京师为官哪。 正是因为如此,俞家主六十大寿省亲的日子齐刺史居然只让夫人一个人回去,这明显就是心理有气。 并非齐刺史不知道什么叫恭谦仁孝,实在是请帖上只写了齐夫人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是俞家家主狗眼看人低了,纵然你兄弟在九卿之列,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官员,上州刺史亦是从三品的官员,虽说京官金贵,可是上州刺史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未必就差的上什么。 再者说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昔年龌龊不足夸,刺史女婿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光耀门楣了,你还挑剔什么,只能怪俞家是一方氏族,瞧不上齐润这没有根基的官员。 齐夫人不装作不满的看着齐韵:“娘都回来两天了,是你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娘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也不敢惊扰于你,这不实在忍不住了才来看看我闺女儿,可是女儿心中已经忘记了娘亲的存在了。” “娘,女儿想你,女儿天天都在想念娘亲,女儿也想跟着娘亲去益州省亲,可是外公自持书香门第,女儿自幼拜入江湖门派习武傍身,不像大姐那样是窈窕淑女,外公不乐意女儿去也没有办法。” 齐韵提起来这事齐夫人神色就带有一股抹不去的忧愁,娘家人对长女齐雅,小子齐良都是爱戴有加,唯独瞧不上夫君以及这个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小女,已经二十年了,两家人的怨恨就那么大吗? 齐润反对齐韵习武也有这一层次的原因,他不想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什么时候一州父母的女儿竟然会被外祖家里埋怨是粗鄙女子。 正文 第八十一章女子倾心为良媒 齐韵搀扶着齐夫人坐到了桌子旁,并非齐夫人的身体不行,这是一种尊重。 齐夫人抓住女儿的手放在手心:“乖孩子,你告诉娘亲,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心里真的不愿意下嫁给柳公子那个纨绔子弟你就跟娘说,娘去给你准备行囊,离开齐家,离开金陵不要再回来,去外面找一个地方安心住上两年,风头一过你爹的气想必也消了,那时候再回来。” 齐夫人从益州省亲回来之后自然听说了柳齐在烟雨楼阁闹出的风闻,奶娘俞氏是自己益州过来的陪嫁丫鬟,虽是丫鬟身份却情同姐妹,待齐韵的心思不比自己这个亲娘要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给本家小姐汇报一下,何况齐夫人还是齐韵的亲娘,总能拿上几分主意,至于齐韵已经很满意柳明志的心意俞氏并没有告诉齐夫人,就怕万一事情发生了变化也好有个回缓的余地。 且齐夫人听说自家老爷已经答应了柳家的亲事,心里更是担忧不已,二女儿什么性子没有比做娘亲的人更了解,从小习武傍身,性子火爆,脑子耿直不啊,老爷强逼女儿下嫁柳家必定会引起女儿的反弹,搞不好就是一场祸事。 齐夫人自然了解齐刺史是什么样子的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齐润的性格是一清二楚,虽然时常训斥儿女不懂得规矩,可是对待三个人的父爱都是一视同仁的,齐润清楚,孩子性格各异,教导三个孩子不能一样,长女温婉和善自然怀柔对待,此女性子耿直刚硬必须要严厉对待,不然只怕来日管教不住,次子虽然年纪较小,可是也最省心,自然要鼓励加大棒,不然只怕会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事实证明齐润的做法是对的,三个儿女都还不错。 既然如此齐润怎么可能因为烟雨楼阁的一件风闻之事就要下嫁女儿到柳家哪?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江南柳西北云齐夫人自然是知道,纵然如此柳家也不差啊,一上州刺史,三品大员,代表的乃是朝廷,柳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敢跟柳家耍横。 士农工商,历来划分层次分明,商人就是商人,再有钱,就算是富可敌国你依旧是商人,身份终究比不上士族官员。 果然,齐润自然告知了夫人缘由,自己的婆娘没什么好隐瞒的,坐了十几年的夫妻,互相知心,不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们可能理解不了长辈的难处。端王与兵部尚书宋煜为媒,不答应的话,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考功司还有监察御史无论怎么夸奖地方官员,折子都要上承六部审理,加上端王在侧虎视眈眈,齐润自然知道以后的官路难走,同意了婚事三年一动的政绩加上一部尚书与亲王的举荐升任六部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 因而齐润才会暗骂柳之安心狠手辣,儿子薄了女儿的名声自己不去找他的麻烦就算了,他还先行一步将了自己一军,而且是用卒子将军,有进无退。 齐夫人自小在士族长大,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亦是明白齐刺史的无奈,无论是端王还是兵部尚书,随口一提都够考功司笔尖一转,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尔虞我诈比任何勾心斗角的地方都要厉害。 宋煜开始并不同意柳之安的意思,毕竟商贾子弟想要娶封疆大吏的女儿,那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柳之安详细的告诉了大兄其中的利益关系,齐润必定会成为搬到左相魏永的一个助力,宋煜这才明白柳之安的想法,既是给柳明志找了一张护身符也是给自己找一张底牌,从地方封疆大吏升任六部的官员必定会是委以重任,手握实权,确实是一张很重要的牌。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柳之安或许不是当官员的料子,但是论起眼光毒辣,投机之事还是比起宋煜高上一筹。 纵然明白夫君的难处,可是也不想女儿受了委屈,齐夫人回府之后严令告诉下人不准将自己省亲归来的消息告诉二小姐,齐夫人自从回来之后就知道女儿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十天半月不曾出门,齐夫人猜测女儿还在为自己的婚事导致烦闷不愿见人,却不知女儿是在养伤。 齐夫人也知道说出让女儿远走高飞之后齐润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下场,可能会就此止步于一州刺史知道辞官,可是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能不心疼啊。 齐夫人甚至考虑到最坏的结果齐润可能会被罢官免职,毕竟柳明志已经进入了天子的眼里,并且下了诏令。 齐韵脸色红润起来,想起自己那日在扬州对柳明志大声说出的话,已经备好了嫁衣,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柳明志,我已经准备好嫁给你了,你何时上门提亲,婚约是婚约,只有真正的提亲了才是告诉天下人,柳齐两家要接下秦晋之好。 “娘,女儿但凭二老做主,爹爹何时让嫁,韵儿便什么时候嫁。” 齐夫人哀叹着摇摇头:“韵儿你懂事了,也知道为父母考虑了,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爹爹,有时候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要考虑的是齐家几十口老小的利益,委屈你了,委屈你了啊,孩子。” “娘,真的不委屈,柳兄....公子人虽然纨绔了一点,其实挺不错的,他这个人特别的坏,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糊涂,有时候气的你杀了他的心都有,恨不得暴打他一顿才能消了心头之恨。可是他又很聪明,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一样,任何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最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傻,根本就是一个大糊涂蛋,大笨蛋,大傻瓜,明明都住到了一起,就是看不出别人的身份,还说人家的胸.......他有时候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明明不是敌人的对手,偏偏还逞能往上冲,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坏蛋,很坏的那种。” 齐夫人惊愕的看着女儿,其他的她不知道,但是柳明志是一个坏蛋齐夫人是明白的,能不坏吗,坏的把女儿的心都勾去了。 齐韵并不知道她在诉说柳明志种种的时候那眉飞色舞,欢喜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住,喜怒哀乐的话题都在围着一个人转,柳明志。 齐夫人不是小姑娘,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女儿的心早就被人偷去了,柳夫人就是欣慰又是感伤,欣慰的是女儿的归宿不是交易而是真正的良媒,感伤的是女儿终于要嫁人了。那种矛盾心酸的复杂只有为人父母了才能明白吧。 正文 第八十二章父爱如山...体滑坡 什么玩意就一千两银票,柳家就没有低于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吗?柳明志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千两银票:“老头子,这一千两银票买排骨吃他不香啊?” 柳之安气呼呼的看着发愣的儿子:“愣着做什么,拿着啊。你去齐府不买点礼品啊,空手而去就不觉得有点失礼吗。” “空手而去当然失礼了,可是也用不到一千两银子啊,嘛玩意东西能值那么多银子,上次去不就提了几件礼盒吗?一千两送条街啊。” 柳夫人也白了儿子一眼,这孩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志儿啊,你爹给你银票你就收着,多买点礼品,省的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柳家不知礼数,提亲就带了几样东西,到时候柳齐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娘说的对,上次你去齐府是登门拜访,带几样;礼品心意到了就行,你与齐韵那丫头的婚约虽然齐刺史已经许下了,但是咱们柳家还没有正式提亲,这次你去齐府提亲怎么也不能弱了我们柳家的脸面,咱们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是该有的礼数是一点不能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怕花钱,只要你不拿银票生火做饭,爹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够你个混账玩意花十辈子都花不完。” 哇,这就是首富的口气吗?十辈子,说出来就像几个铜子一样简单,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谁在装逼亮瞎了少爷的钛合金狗眼。 呸跑题了,柳明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拳头,小爷就是去齐府找齐兄弟叙叙旧,什么时候说要去登门提亲了。 “老头子,娘亲,我就是登门去看一看齐山齐兄弟伤势,我没打算去提亲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柳之安恨不得一巴掌将柳明志拍在地上:“你个瞎眼的玩意,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浑,齐山不就是齐..........算了,你自己猜去吧你,拿着银票滚蛋。” “我不,说不要就不要,凭啥我就要上门提亲,让齐家来找我提。” “傻孩子,哪有女家来男子家中提亲的规矩。” “娘,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十九,志儿才十九,大好的人生才过了几年,法定年龄还二十二....”不对这是大龙朝,好像没有这规矩,不管了,反正就是不能提亲,老婆不是不能娶,但是不能那么早娶,古人寿命这么短不就是因为结婚早的原因吗,这时候没有娱乐节目,没有小说,没有酒吧,丫的十几岁天一黑就开始造娃,除了造娃还是造娃,能不jin尽人亡吗?活得久才怪了。 想到这里,柳明志就打了个寒颤,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啊,前身之见,后事之师,倘若前身不是纵欲过度,自己也不会有机会重活一世,莺儿怎么也不会是一个黄花大姑娘了,早就成了小少妇了。 “混账玩意,才十九岁,你还有脸说才十九岁,老子十七岁就睡了你娘,十九的时候你弟弟都出生了,你倒好,婆娘都没有一个,柳家的优良传统都被你小犊子败坏了。” 柳夫人脸色一红,有点风情万种的韵味,狠狠的问候了一下老头子的细肉:“当着儿子的面,你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嘶嘶.........疼,夫人,我这不是说吐露嘴了吗?都是被这王八犊子气的,宋大哥家的孩子就比志儿大一岁,第二个孩子都开始长牙了,你说老子能不着急吗?这是要让柳家绝后啊。” 柳明志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老头子很有当喷子的潜质啊。 “老头子,消消气,我不孝,都是我的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总得容我些日子,跟齐韵培养培养感情才行啊,我现在不就是在曲线救国吗?先拿下大舅哥,然后是小舅子,到时候齐韵不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吗?我这都是计谋。” “都睡一..............培养,培养你奶奶个腿,在培养下去孩子都出来了。” “老头子,你骂娘。” “你奶奶个腿,老子什么时候骂娘了。” 柳明志瓮声道:“我奶奶不就是你娘吗?” 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就是没个正行,你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柳之安脸色绛紫:“你奶....娘个腿,老子是在骂你。” “老爷,志儿他娘怎么了?” “奶....奶娘,不是再说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柳明志嘀咕道:“嘁,奶.....奶娘,就知道跟我耍横,有能耐你反抗啊,欺负小的算什么本事。” “小王八犊子,你说什么哪?”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说什么啊?” “你少给老子胡搅蛮缠,扯开话题,今天提亲你去还则罢了,不去的话老子活剥了你。” “老头子你既然能说出这么六亲不认的话,今天我还就把话放着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去。” “管家,去取训子棍。” “且慢,不就是提亲吗?我去,我马上去,管家年纪这么大了,跑来跑去多累啊,我去。” 柳之安将银票一甩,那姿势别提多潇洒:“捡起来,滚蛋。” “得类,我这就滚,滚得远远地。” “等等,厨房给你炖着千年.........十年份的参汤,喝了再去也不迟。” 柳明志跑的更快了,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屁的十年份的参汤你都说露嘴了,千年的野参汤,这父爱如山......体滑坡啊。 柳明志跑远之后柳之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犟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不知道像谁?真怀疑是我柳之安的种吗?” .. < “老爷,你什么意思?” “疼疼疼,夫人快放手,今天还要接见杭州来的商人,耳朵红了不好见人。” 柳夫人哼了一声,扭着丰腴的身体走向了后院。 柳之安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贱,让你娶个母老虎,嗷呜,贱。” ............. “齐什么?” “齐山。” “什么山。” “齐山。” 齐润蒙蔽的看着柳之安,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齐夫人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心道这柳家公子除了名声不好这一点,长相倒也顺眼,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不似传扬中的那么目中无人,看来传言真的不能信,怎么看也不像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女儿喜欢,门当户对,被皇上钦点要参加秋闱,前程也是一片光明,繁花似锦,一旦发现了一个人的好处,那真是哪哪都是闪耀的点,形容齐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齐山?我有个儿子叫齐山吗?只有一个叫齐良的三子,可是良儿温尔儒雅,面若冠玉,像极了娘亲,长得也不黑啊。本刺史这些年一直克己守规,就连丫鬟都没有宠幸一个,也不可能有儿子啊。 难道是酒后......给忘了?闻人山长请本刺史喝酒商谈秋闱的事情?淮南王请喝酒商谈白莲教乱匪扰城的那天?不能啊,这才多久,也不可能生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还是黑脸汉子,本刺史长的也不黑啊。 看着自家夫人哪有意无意的眼色,齐刺史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夫人,老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会有私生子的人? 齐夫人疑虑的低下头,继续打量着未来的女婿。 恩?这模样不像作假的样子,难道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或者某个喝的伶仃大醉的夜晚,这未来岳父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不对,万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俗话说儿子随母,齐兄弟这长相,未来岳父口味有点重啊。 “贤侄啊。” “岳....伯父,你请说。” “贤侄,老夫家中两女一子,长女齐雅,次女齐韵,小儿齐良,这事情虽说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晓,可是这齐山...........” 柳明志瞪着大眼也是一脸懵,小爷好像真的没有做过关于未来娘子家的功课,这家伙搞得,未来岳父家几口人都不清楚,好失败哦 “伯父,可能真的是小侄搞错了,或许是有人冒充伯父家的名头,伯父放心,小侄回去之后一定会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的家属。” “理应如此,老夫行事向来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曾徇私枉法,这等败坏老夫名声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倒是齐夫人回过味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柳明志口中的齐山搞不好就是二女儿齐韵,齐韵拜入江湖门派从小就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怪不得前些日子询问起奶娘俞氏跟丫鬟玉儿女儿的事情的时候她们语气遮遮掩掩词不达意。 这孩子,真是胡闹,万一真的查下去齐府的脸面将至于何地,齐府的名声又将置于何地。 “老爷,妾身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齐山也没有盯着刺史府的名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妾身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还是算了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这未来的丈母娘,要不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哪,就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齐韵的事情真的让自己去查还真不好下手,毕竟从同窗好友变成了生死之交,那可是一块在扬州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过命交情,自己就算真的查出来又能怎么办?让齐刺史下令将其逮捕下狱吗?纵然齐韵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似乎也没有图谋过自己什么东西,反而尽心尽力的维护自己。要说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至于拿命去钓鱼吧,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隐藏自己的身份哪。 不对啊,这齐韵知道自己掩饰诗三百那本书上的诗词,这似乎无法解释的过去啊,奶奶的,这是欺负小爷双核的脑容量啊,这么复杂的吗? 见到夫人的眼色,齐刺史顺坡下驴:“也好,可能真的是个误会吧,查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就算了吧。” “伯父英明。” 正文 第八十三章少女情怀总是诗 “姐姐,你怎么来了?”齐韵讶异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女子与齐韵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起齐韵看起来略微有些丰腴,不过恰大好处,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身材完美无瑕,仿佛是雕刻而成的雕塑一般完美。 女子比起齐韵来多了一丝书香气息,温婉大方,特别是那一双温润的眼睛,能让人陷入到其中无法自拔,比起齐韵爽朗利落的性子,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似乎更让人喜欢一些,女子正是齐府长女齐雅。 齐雅齐韵,雅韵二字便是两女的名字,齐雅无愧于名字中的雅字,齐韵的韵嘛,咳咳,柳明志的鼻子想必还是偶尔会发酸的。 齐雅温柔的坐到对面:“姐姐再不来看看你,以后想要见到你可就难了,韵儿也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之家当年跟在姐姐身后一脸泥土的小丫头也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女了,少女情怀总是诗,韵儿真的长大了。” 齐韵含羞的低下头:“姐姐,你说什么哪?韵儿才没有姐姐说的那样,少女情怀。” 齐雅抿嘴一笑,捏了捏齐韵柔嫩的脸蛋:“还骗姐姐,韵儿若是没有少女怀中,盯着窗外愣愣出神在想些什么事情?以往姐姐来你这你不是在练武就是捧着书卷翻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你呀,傻丫头你是当局者迷,深陷情愫尚不自知。” .. < “才没有,韵儿是在构思诗词,一时间想的有些着迷,所以才没有发现姐姐的到来,才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原来韵儿是在构思诗句啊,不知道可有佳作哪?” “这花真是美...............”齐韵愣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都被带坏了。 齐雅抿着嘴笑个不停:“恩,真是好诗,若是让那些一直敬仰于你的大家闺秀们知道堂堂刺史千金,金陵才女做出这样的诗词可有的乐了。” “姐姐.........” “玉儿还没有告诉你吧!” “告诉什么?” 齐韵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韵的额头:“你啊,每天就知道相思,你的柳公子上门提亲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相思哪。” “这......这么快?韵儿还没想好哪,他怎么就上门提亲了,爹爹答应没有?他的名声不好,万一爹爹为难他怎么办?姐姐,你说..........” “唉,怪不得娘亲说女儿外向,你这与柳公子八字还没一撇哪,柳公子刚刚提亲,还没验看过八字,你就这么开始为他着想了,他可真是好福气。” 要不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往往为零,谁能想到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刹那间慌了心神。 齐韵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自己当初听闻爹爹要让自己下嫁给他的时候明明心不甘情不愿,苦于父亲威严无法反抗,只好想从,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扉的哪? 初次见他之时是在烟雨楼阁,那时候的他真的像传闻之中的那个样子,衣衫不整,神色慌乱的从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撞了自己不但毫无歉意,嘴里还说着粗鄙的话语,哪一个富家子弟不是温文如玉,言辞彬彬有礼,偏偏他那样独断专行。 撞了自己,辱骂自己,偏偏还用手............ 第二次见他时是在当阳书院,陡然之间发现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的目不识丁,他作的诗词极好,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才思敏捷,半个时辰之内做出三首千古名诗,可是他总是胡闹蛮缠,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最过分的事他如同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样子,言辞粗鄙,张口小爷,闭口小爷,还敢明目张胆的摸自己第二次。 明明胸中丘壑包罗万象,却偏偏纨绔世人,闻人山长都说他在藏拙,胆大包天的敢跟当今天子谈论生意,自己都能看出天子的身份,以他的才识会发现不了吗?她竟然敢敲诈陛下的金牌还有扳指,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就不怕陛下诛了他九族吗? 柳明志,扳指?放哪了来着?金牌好像因为地不平垫在书桌下面了吧?应该不会生锈,毕竟是金子做成的。陛下,是皇帝吗?我见过他吗?谁啊?咋啦?啥时候啊? 这个大笨蛋得到陛下赏识,邀请他入京师竟然被他拒绝了,这种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同意了以后肯定会位列两班。真是个大傻子,不知道把我机会。 啥玩意,皇帝?他不是个有钱的商人吗?小爷真的不知道啊,不是说古代皇帝不能出宫的吗?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咱什么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前两天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变了,明明作出那么好的诗词,不让其流传出去,却是为了掩饰春宫.....竟然看那种书,真是人面兽心。 咱也也第一次穿越,没什么经验,谁知道抄了两首诗就会被你们看到,少爷我给你解释了没有,你们愣是不信,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牛逼的哪。再者了,大老爷们看个春宫图这不是基本操作吗?放到千年后谁还没几个三w,谁电脑了还没几十t的学习资料啊,要不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哪。 自己也是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和他同床共枕,还不知羞的在他的怀中躺了一整夜,或许从哪个时候这个姓柳的男人就走进了自己的心扉了吧。 小爷也没想那么多啊,就是拿你当兄弟了,哪知道你会胡思乱想这么多啊。 他会为了自己来了月事照顾自己,虽然占了自己的便宜,手不老实,还说什么喝热水治百病,他会挡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逃命,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这么轻而易举,住进去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些齐韵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 齐雅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真的是中毒不浅。 “姐姐,你说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站着不动都是讨厌的,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顺心,这就是情吗?” “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齐韵依偎在齐雅的怀中:“姐姐,我的心告诉我,韵儿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 “那就跟着心走,不要像姐姐一样,姐姐当初.........韵儿,你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正文 第八十四章无形隔阂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齐韵脸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绝美的脸上发生了什么。 淡并不是完全消失,贴近了一看还是隐隐能看出痕迹,恰巧齐韵依偎在了齐雅的怀中,被齐雅无意识的看到了曾经的伤痕。 齐韵完全下意识摸了摸脸,:“姐姐,伤口还很清楚吗?” “不是那么清楚,你怎么在脸上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口,万一感染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你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姐姐,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是骑马时不小心被路边的枯枝给刮到了,慢慢就会恢复的。” 齐雅轻轻托住齐韵的额头仔细看了起来:“胡说,树枝刮起来的伤口根本不可能这么严重,也不可能这么细小,你这伤口倒像是被利刃伤到的,韵儿你不会和什么人比武伤到的吧?” “当然不是,姐姐,你就不要再问了。” “二小姐,老爷吩咐让你去前院乘风亭等候,柳公子不适合到内院中来,老爷说你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让你们去聊聊天。” “姐姐?”齐韵睁着玲珑的大眼睛看向齐雅。 齐雅想了想:“姐姐跟你一起去,都要把我妹子骗到柳家去了,我这个当姐姐竟然都没有见过他什么模样,这可不行。” “姐姐,柳公子说话有点放荡不羁,但是心却是好的,一会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姐姐你可要多担待担待。” “死丫头,姐姐白疼你了。” 柳明志双手背后,直直的盯着柳府前院荷花池的风景,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是齐良,后是齐山,你对齐府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又不存在你这个人,齐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此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兄弟之情。” “柳公子,久等了。” 回过神来,柳明志自然听出了未来老婆的声音,毕竟有过交集,说实话此次来到齐府名义上是提亲,实际上柳明志更关心齐韵的伤势,毕竟离开扬州时脸上显眼的伤痕着实有些骇人,可是上天却开了一个大玩笑,找不到齐山的存在。 至于到齐府前院与齐韵闲聊,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丫的那个电视上说古代没有成亲的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若真是这样,是小爷在做梦,还是齐刺史夫妇的思想太超前了,古装剧害死人哪。 “齐姑娘,我也是刚到,齐府的风景真的是不错,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看一下风景,齐府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需求。” 见到齐韵身旁的齐雅,柳明志眼睛一亮,好一个倾城的大美人,当真是少见,虽然齐韵也是美丽动人,可是年龄在哪里,总显得有些青涩,眼前的女子则不同,比起齐韵的青涩来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这种成熟的韵味总是莫名的吸引人。 当然,柳明志纯属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待齐雅,这是对美的事物一种肯定,跟好色没有关系,柳明志谈不上好色,也称不上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轻薄贴身丫鬟莺儿,可是却又始终保持着最后一层界限,可以说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稍微瞄了两眼,柳明志就移开了目光,无论这个韵味十足的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盯着一个女人看总是有些失礼的,后世摸排打滚的柳明志心如明镜,知道什么时候该张扬,什么时候该放低姿态,其实柳明志本身很反感这样圆滑的处世规则,却不得不如此,世道如此,为人若是老实本分,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其实活着很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带上了一张面具。 齐雅惊讶的看着移开目光的柳明志,自己的魅力齐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说不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却也长长令一些男人垂涎三尺,目不转睛的看上半天,这是一个女人足以自傲却又难以忍受的事情。 女人总是这样的矛盾体,你盯着他看吧,她们说你是色狼;你不看吧,她们又说你眼瞎,合着都是她们的道理了。 这柳公子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贼眉鼠眼,好色成形嘛?起码德行这一点勉强还算可以,没有那么不堪。 齐韵微微行礼:“柳兄长,这是家姐齐雅。家姐早就听闻公子的高姓大名可惜却没有机会得见,今日听说柳兄长光临寒舍,特意来见上一见。” 柳明志暗叹了一声,排除掉齐韵那恐怖的武力值,这齐韵绝对是当老婆的不二人选,知书达理,知道维护别人的颜面,自己的前身是什么德行自己虽然称不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脑海中模糊的回忆自己还是有些印象,柳明志的“高姓大名”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可是从齐韵口中说出却令人听得异常舒心。尤其是容颜,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可能过分,起码身旁的齐雅就与之不相上下,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柳明志偏偏就是不来电,不是说柳大少眼光独特,而是柳大少和齐韵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不真实,仿佛两人中间隔着一层面纱一样,面对齐韵他感觉到心里发慌,不踏实。 .. < “在下柳明志见过齐雅姑娘,初见相见,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齐雅颔首,指着一旁的石凳:“柳公子请坐,小女子早就听说过公子的名号,想不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见面,做梦也想不到,公子有朝一日会成为韵儿的夫婿,可见造化无穷,缘分难测。” 齐韵脸色一红,不敢去看柳明志:“姐姐。” 柳明志也感叹道:“是啊,缘分真的很奇妙,在下与齐韵姑娘从来未曾谋面,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与齐韵姑娘会定下亲事。” “说起缘分二字,柳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可能会有些僭越,齐韵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随意说说便好。” “柳兄长请问。” “齐韵姑娘,昔日姑娘与柳某与淮南王同舟共游秦淮河之时,柳某曾向姑娘问及《登金陵凤凰台》此诗一事,询问姑娘从何处得知此诗,当时柳某妄自尊大,私自猜测惹下了大误会,柳某想问一下,齐姑娘是否认识齐山齐兄弟?当时柳某猜测齐山兄弟乃是姑娘大兄,姑娘未曾反驳,可是令尊却告诉柳某齐府未有此人,请姑娘解惑,柳某先行谢过。” 齐韵脸色一僵,想不到柳明志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齐韵欲言又止,神色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易容成男人的样子这种事情,毕竟女子经常抛头露面有失德行,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柳明志却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齐姑娘,柳某突然不想听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电影也不敢这么演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辰,金灿灿的阳光饶过乘风亭的一角,温暖人心的光亮撒在四人的身上。 .. < 柳明志心神惊骇的看着那阳光照耀下,齐韵侧颜之上微不可察的伤口,正好与齐山兄弟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伤口大小几乎也相差无几,柳明志虽然做事总是慢上半拍可是却不是傻子,也绝非糊涂之人。 想起了早上出门之前老头子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柳明志心里泛起了惊风骇浪,尼玛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右手微颤的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溅湿了衣襟也毫不在乎啊,衣服是小,嗓子有点发干才是真的。 一旁侍候的玉儿很有眼色的提起茶壶给柳明志续上一杯茶水:“谢......谢谢。” 玉儿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的冲柳明志行了个大礼,双眸好奇的打量着未来的姑爷,虽然在前厅偶尔会奉命偷看上一眼,但是相比近距离的观察还是有那么些不同,姑爷还挺俊俏哪。 装作无意识的撇了齐韵一眼,果然那处微不可察的伤口与记忆中被左护法用剑气伤到的地方是那么的吻合。 “齐兄弟。”柳明志忽然朗声叫道。 方才被柳明志问题弄得心神慌乱的齐韵被骤然叫出齐兄弟这个称号下意识的抱拳回答道:“柳兄,何........” 齐韵忽然止住,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一丝的解脱,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的那种神色,或许柳兄长自己发觉出自己的身份要比令自己亲口说出来轻松了那么一些,再也不用带着面具去与他相处了。 柳明志嘴角抽搐,果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事情竟然切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难道古代女扮男装遇见心上人的这种桥段这么流行的吗?电视剧倒是这么演过,可是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倒是颇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柳明志没有发现过齐韵跟自己在一起时有些怪异的模样,关键是柳明志不敢想,不敢想齐韵那张黝黑的非洲兄弟面孔下是女子的事情,尼玛长成这个德行是女的做梦都能吓醒过来。 齐韵胸大肌有些软早就发现了,不过以为是没有练到极致,还没到硬邦邦的时候,多练几年说不准就出来了,毕竟才十几岁,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完全。嗓音尖细了一些也正常,可能变声期有些晚,这些都解释的通,唯独没有敢去想齐韵是个女子的身份。 主要是齐韵的话天衣无缝,齐良真实存在,齐山自己也没有去深究,齐韵是齐家二小姐,上面有个大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是齐家没有长子,只有长女齐雅,齐山的身份就成了迷,齐韵成了齐山,知道诗三百《登金陵凤凰台》的诗词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柳明志惊异于齐韵就是齐山的事实,更惊骇于尼玛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术的可怕,实在无法将那个黝黑的非洲兄弟与眼前这个貌若天仙落落大方的的女子联系在一起,这不是化妆,整容也不过如此了吧。 只能说明柳大少尚且入世未深,易容散这种东西纵然是寻常江湖上的人物也没有见到过,何况是一个不曾涉足江湖的大少爷了,以前所知的女扮男装的那些女子大多是穿上男装,最过分的也就是给自己贴上那么一道胡子,这变脸还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心神啊。 齐雅双眼在柳明志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自己在妹子的闺房里就发觉妹子与柳大少肯定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然的话妹子不会说出那样子的话,从讨厌一个人到喜欢上一个人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情,肯定要有经过发生。 果然,一个口称齐兄弟,一个声称柳兄,谁若是说两人之间没点什么,打死齐雅都不信。 柳明志讪笑了几声:“齐韵姑娘的化妆术真是高明无比,今日若不是柳某借着阳光的映射看到齐韵姑娘脸上那一道微微的伤口,还真的是不敢去想哪个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齐兄弟就是名震金陵的才女之一齐家二小姐。” 齐韵贝齿轻咬樱唇,眼神有些慌乱:“柳兄长,你听我说,韵儿绝非是有意欺瞒柳兄长韵儿身份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女儿家冒然的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装扮一番,韵儿........” 柳明志抬手阻断了齐韵的话语:“齐兄...韵姑娘,柳某理解,如今世道险恶,江湖纷乱,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女儿家出门确实不太方便,柳某还是很能理解的,柳某与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不同,柳某晓得什么是审时度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刚正不阿,那是脑子有病。” 齐韵怯怯的看着柳明志:“真的?柳兄长能理解?”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柳明志心里一热,隔阂没了,原来自己与齐韵之间的那道隔阂就是源自与此,现在一切皆是大白于天下,柳明志才发现,自己生活中已经缺不了齐兄弟,今天没白登门,亲事必须得提。 齐雅唉声叹气,自家妹子的模样算是彻底完了,以后真的成亲了只怕会被柳明志压的服服帖帖,这真的是一颗心完全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在感情上就处于劣势了。 亲事?柳明志忽然觉得眼睛隐隐有泪水撒出,鼻子隐隐有些发酸,齐韵就是齐兄弟,尼玛,我尼玛,飞天了个大操,喜欢打小爷鼻子的习惯不会改不了了吧? 烟雨楼阁一下子将自己搞了个半死不活,当阳书院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让自己变成了国宝,盯着黑眼圈好几天时间,从山下喝酒回来半刻钟之内打了自己鼻子三下,还好没有把鼻子打的塌陷。 在柳府虽然没有打自己,但是她好像把自己睡了,清白没了,好像自己也不亏,下扬州的同行的路上又打了自己一顿,然后在马府自己又摸了她一次,当然那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毕竟当初憧憬江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感受什么感觉。 扬州城外拼死相互,同生共死的情谊....情意更是感动的苍天流泪。 这一桩桩都是血泪史啊,尼玛万一成亲了以后,跟老娘一个性子,老头子完了,小爷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反抗?齐韵就是齐兄弟,自己那些庄家把式,跟自带空调属性相比的齐韵,有反抗的余地吗?空调属性?起码夏天可以当空调用啊,不时的来上那么两下,完美啊。前提是不能打人。 齐韵三人看着柳明志一会悲苦一会窃喜,一会难受,一会舒心的表情大为惊异,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一瞬间竟然能将喜怒哀乐的表情演义的淋漓尽致。 “柳兄长。” “啊?我鼻子疼..........” 正文 第八十六章六寸之后,七寸之前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恩,怎么手有点痒的感觉,齐韵似乎有种感觉,若是不打上那么两下子,有些难受。 一声尖叫声传来,玉儿指着柳明志身后:“柳公子.......蛇......有蛇。” 江南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出来觅食的季节,齐府花木繁多,水源丰富,有那么几条蛇爬进来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柳大少怕啊,前世的柳大少从小就对这种软体动物毫无抵抗之力,虽说是在农村长大,这种东西随处可见,可是每次见了这玩意,柳明志都是绕着走的,恨不得绕他个十万八千里。 听到玉儿的呼叫声,齐韵两姐妹也反映过来,见到柳明志身后的石台上盘圆着一条青色三尺左右的长蛇,看其身上色彩斑斓的样子必定是毒蛇无疑。 .. < 齐雅惊惧的看着那条蛇,起身后退了几步,齐韵也是面色纠结的后移了一点身子,多么高的武林高手,对于这种玩意总是有些胆怯的。 见到齐韵这个武林高手都有些害怕的退了半步,柳大少心里是凉了半截,对付这玩意没经验啊,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兄长,你小心移动过来,看这蛇的模样它似乎不会攻击你的。”齐韵适时地提醒道。 柳明志轻轻一动,那条蛇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怎么也不能坐着等死啊,柳明志猛然起身,向着一旁夺取,那蛇果然向着刚才柳明志坐的位置弹射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柳明志晃动着身子,那条毒蛇也晃动着身子,似乎有意针对柳明志一般,紧紧盯着柳大少一个人。 玉儿手持一根木棍跑进乘风亭将棍子塞在柳明志手中:“柳少爷,老人们常说打蛇打七寸,你去打它的七寸,它就会死的。” 持着木棍,柳明志有些胆怯:“姑娘,七寸在哪啊,我不知道啊。” “柳少爷,七寸在六寸后面,八寸的前面。”玉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明志正准备往上冲,立马刹住,六寸的后面,八寸的前面,好有道理的样子,我还是不知道啊。 毒蛇似乎又准备攻击的模样,果然弓着身子的毒蛇又向柳明志飞射而去,不管了,柳明志闭眼猛然挥棍,带起一阵风声,正巧打中毒蛇的上身,将其抽了出去。 噎死,全垒打。看着飞出去的毒蛇柳明志松了口气,还好打中了。 毒蛇摔落在草地上,拱起身子盘圆了一会向着墙外爬去。见到毒蛇爬走,柳大少有种拯救了全世界的感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木棍丢开。 “没...没事了,一切搞定,你们三个坐下吧,咱们接着聊。” 齐雅心有余悸的坐下,端起茶水缓缓心神,玉儿依旧站在一旁服侍。唯有齐韵不时地撇上一眼毒蛇消失的方向,江南根本没有这种色彩斑斓毒蛇,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齐府,这种毒蛇唯有云贵地区的山区常见,多是蛊毒高手饲养,这蛇对我们姐妹三人视若无物,唯独对柳兄长剑拔弩张,难道是蛊毒高手盯上了柳兄长? “柳兄长,你与姐姐稍坐一会一会,小妹去为你们换上新的茶水。” “小姐,还是玉儿来吧,你们要喝什么茶水,玉儿去准备就是了。” “玉儿,还是我亲自去吧,那种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服侍柳兄长就是了。” 玉儿只好听命,不过双眼充满了疑惑,小姐的一切东西都是自己收拾的,还有什么茶叶是自己不清楚的吗。 齐韵提着茶水走到墙边,轻轻一点便跃上墙头,那条蛇果然沿着墙头有方向的爬去,齐韵不想打草惊蛇,轻轻的跟在后面。 那条蛇似乎有些察觉了什么,躬身弹起激射到墙角处消失不见,齐韵跳下墙角,看着墙角处的脚印:“蛊毒高手为何会针对柳兄长,这种毒蛇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柳公子。” “齐雅姑娘何事?但讲无妨。” “小女听闻家父说起,柳公子似乎有意参加今年的秋闱,不知道柳公子心里可有把握高中举人?若是高中举人,加上公子与小妹二人的婚事,柳府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科举?”柳明志愣了,有个屁的把握,自己在当阳书院半月左右就去了课堂三日时间不到,这些日子除了看些书根本就没有去过书院,而且齐雅若是不说,自己根本就不记得科举的事情了。 齐润若是知道估计能气的吐血三升,当初是谁言辞凿凿答应老夫用心读书,备战科举的。齐润估计都得指着柳明志骂上一声小王八犊子,你可是陛下钦点的人物,老子的前程系在你的身上了。 端王算什么,兵部尚书算什么,跟起天子比起来,都是弟弟。 “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科举乃是鲤跃龙门的事情,是天下成名还是名落孙山,现在尚未可知啊,三年一弈的科举名士辈出,天下才子争雄,柳某有心为之,但看天意如何。”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公子说的倒也中肯,小女冒昧的问一句,家妹从小虽然习武傍身,但也熟读诗书,对对读书人最是尊重,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人中龙凤,若是柳公子不幸落榜,当何为?” “若是不幸落榜,柳某自然无话可说,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心存抱怨之举,只能说柳某并非位列朝班的材料,专心一意的继承家父的家业即刻,只要家中老小尚在,当官与否其实柳某并不是那么看重。” “吾朝自立国以来,便将天下之人列为四等,士农工商,商人虽说家财万贯,可是地位卑微,逢人迎合,令尊纵然名为江南首富,可是行事亦是低调,公子若是以继承柳家财产为主,似乎......” “欺压姑娘的意思刘某知道,可是柳某并不觉得商人有什么卑贱的,昔年太祖皇帝若非商人资助粮草,颍州之事怕是胜负难料,因而太祖皇帝下旨可令商人子弟捐献功名,其子孙后代可以科举取士。可是柳某看商人并非世人们所说的那样,只晓得投机倒把,利益熏心,一身的铜臭味道。” “哦?公子所观商人如何?” “商者,利刃也。” 正文 第八十七章商训 “柳公子,本朝太祖令,无尖不为商,公子可懂其意?” “齐姑娘,柳某自幼在商贾之间长大,自然通晓其意思。” 无尖不商,出典为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说。卖家商人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准足。当银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另外在米筐里氽点米加在米斗之上,于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尽量让利。 无尖不商已成习俗,但凡做生意的商人,总会给客人一点添头。这是商人的一种生意噱头,这一小撮的添头,很让客人受用,故有“无商不尖”之说。 “无商不尖”还体现在去布匹商人扯布,“足尺放三”,“加三放尺”;卖油拷酒的亦是都有点添头。 “以往商人有无尖不商直说,可是如今逐渐被无奸不商代替,商人逐渐变得重利,弃信誉而不顾。” 柳明志皱了皱眉眉头,显然对齐雅的话有些不感冒:“齐雅姑娘,昔时三皇五帝之时为公天下,始皇帝一统七国,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天下尚且可以一统,商人重利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商人不是慈善之人,怎么可能会毫无利润的白白忙碌一场哪?好比一农夫,每日田间辛苦劳作,汗撒大地,秋收之时却颗粒无收,这公平吗?” 齐雅一怔,显然不知道该无法反驳柳明志的话,商人不重利,与农夫不重收这没什么两样,白白辛苦一场只是为了博取一个好的名声,显然也不太现实。 “齐姑娘,人切分善恶,官亦分良贪,金陵吏治清明,世道之上便没有坏人了吗?朝廷之中官员皆是国之脊柱,没有贪官了?右相童三思清心秉正,素以良相铸称,左相却结党营私,打压异己。商人亦有奸商,自古正邪皆有,黑白分明才是天道。” “墨家先贤墨子有商之道:我有利,客无力,则客不存;我利大,客利小,则客不久;客我利相当,则客久存,我则久利,柳家经商一直奉行顾客至上,利益为本的规矩。” 齐韵端着一壶新茶走了进来:“姐姐,柳兄长,你们再聊些什么?小妹可以掺和一下吗?” “韵姑娘来了,柳某与令姐聊些经商之道。” 齐韵神情有些担忧,莫非姐姐鄙夷柳公子商人子弟的身份了。 “哦?柳兄长自小耳濡目染,想必对经商有一份独到的见解,小妹可以听听嘛?”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为利;商,人也,人以诚为利。为业,不以富贵为贵,以和为贵;业,家也,家以和为贵。为买,不以压价为价,以衡为价;买,换也,换以衡为价。为卖,不以赚赢为赢,以信为赢;卖,易也,易以信为赢。为货,不以奇货为货,以需为货;货,物也,物以需为货。为财,不以敛财为财,以均为财;财,享也,享以均为财。为诺,不以应答为答,以真为答;诺,信也,信以真为答。为贷,不以牟取为贷,以义为贷;贷,借也,借以义为贷。为典,不以值念为念,以正为念;典,籍也,籍以正为念。” .. <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信为利,为业:不以不以求富贵为最重要的,以和气生财为最重要的,为买:不以一味压价为目的,以双方协商好的均价为最终价格。 为卖:不以赚钱为上,以诚信立德为最终目的,为货:不以屯货居奇为目的,以市场需求供给为目的,为财:不以纯粹敛财为最终目的,以大家共赢共利为最终目的,为承诺:不以敷衍为诺,以真心诚意为诺。 “柳兄长,这是柳家的家训吗?” 柳明志摇摇头,这是前世徽商的古训,凡是徽商者都要通读朗诵,直至领略精髓、融于血液、深达灵魂,而这商训正是中国传统的商道精神和文化精神的详细体现,是古代徽商传承中华文明,在艰苦、漫漫的经商过程中,不断摸索、重复实践而树立起来的传统经营治理理念,睿智的经商之道,以及任人唯贤的选人、用人之道。 据悉,古代徽州大的家族几乎家家都有这样的家训,正是将这些家训集大成,徽商追求中国传统志士仁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精神。 相对于晋商的“闯”字,在徽商身上体现的更多是一个“儒”字。徽商古来素有“贾而好儒、亦贾亦儒、商而兼士”的美誉。 惟独这样的传统文化的累积,才干传承、弘扬商人的商业精神。这也是古代徽商族群之所以能够世代展壮大、基业雄据东南、足迹遍及长江流域的基本原因。 “我柳家根基尚浅,可吾不到这么高深的道理,虽说子不言父,家父行商向来霸道,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柳兄长,常言道慈不掌兵,义不行商,令尊或许自有他的道理吧。” “这话倒也不错,或许家父有自己的想法,然,慈不掌兵,然掌兵安邦后行大善;?义不行商,然行商巨富后行大义;?情不立事,然立事建功后行专情;?懒不治学,然治学立业后惰于行;?情深不寿,然长寿高龄后忆往情;?慧极必伤,然反思觉悟后生大慧,或许才是精髓。” 齐雅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不由得神思起书中那些言说商人重利,祸国害民的话,到底哪一个道理才是人生真正的大道理。 齐韵目光灼热的看着柳明志:“柳兄长果然大才,小妹先前虽然并无鄙夷商贾的心思,可是对行商之事倒也说不上亲近,今日听了柳兄长的话才知道,商人自有商人的道理,不可过于在意这些。” “齐雅姑娘,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希望齐雅姑娘不要介怀,天色也不早了,柳某先行告辞,他日再来登门拜访。” 齐韵虽然有些不舍,也不能强留,毕竟二人尚未完婚,不过忽然想起那条毒蛇来,齐韵心神一紧,外面的那个人不知道走了没有。 “柳兄长稍后,小妹去换身衣物,待会送兄长出门。” “既然如此,不敢辜负好意,柳某在此等候。”还没有好好的和齐韵打交道,她既然想送送,出去走走也无妨。 正文 第八十八章鲁花花生油 酒井一子,倭国江户地区酒井家族的长子,其父酒井丸与另一个藤田家族争夺江户地区的大权落败,酒井无奈下海出逃,带着为数不多的族人以及仆役细软撑船破浪进入了大龙的江浙沿海地区。 或许酒井一子很有语言上的天赋,在海边渔村混迹了一年多左右的酒井一子竟然将中土的话学了个七七八八,才敢带着属下逐渐深入江浙腹地谋生。 从倭国逃出来之后虽然带了不少酒井丸遗留下来的金银财宝,可是酒井一子却失去了显赫的身份与权贵的生活,酒井一子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够有朝一日杀回倭国,杀回江户,重振酒井家族的声威,让酒井家族的旗帜重新插回江户地区。 大龙王朝的富庶惊讶了酒井一子,仅仅江南一个府地区的人口不知道要比整个倭国多上多少倍,物产丰富,好多都是在倭国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酒要比倭国的香,粮食要比倭国的好,跟倭国那种穷乡僻壤相比较,大龙国就是人间天堂一样的存在。 那高屋建瓴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简直要比天皇陛下的皇宫还要豪华,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房子还不是一座,简直到处都是。 “八个,真应该让天皇陛下那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来大龙朝王朝看上一看,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大龙王朝随处可见,衣食住行不知道比我倭国强上千倍百倍,等我酒井一子恢复了酒井家族的荣耀,一定要让子孙后代登上这一片上天恩赐的土地,一定要,这是上天的恩赐。” “一子大哥,咱们还是先去把今天打造的兵器收回去吧,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等你重整酒井家族的旧部杀回江户,就算是对父亲大人临死之前拼死送你逃走最大的报答了。” “海翼,星野,我错了,我一定要将藤田家族杀了鸡犬不留,亲自斩下藤田树那家伙的脑袋,祭奠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井星野冲着酒井一子鼓励道:“大哥,加油吧,倭国那些家伙还在为那些竹刀长矛,铜制刀剑花费重金的时候,大哥已经拥有了大批的大龙王朝打造的精铁刀剑,一定会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可惜啊,这个铁匠铺每天只愿意为我们打造十把刀剑,我们加钱都不乐意,说什么朝廷禁令,私人不允许大规模制造兵器,否则便以谋逆罪论处,诛九族,真搞不懂大龙王朝的皇帝怎么想的,手底下的人赚了更多的银子,他们不就能够收取更多的税收吗?竟然下令手下的百姓不准赚钱,这些百姓就不会造反吗?崔大叔说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老百姓为什么不反抗哪?” “公子,冈本零一也不懂,这些铁匠真是最大的傻子,放着好好的金子不赚,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本田君,你私下里派人跟铁匠铺的老板接洽了吗?愿不愿意教导我们打造兵器的方法?” “公子阁下,本田武找到那个老板,给了他一百两的黄金想要求取锻造铁器的法子,可是那个老板却生气的将我轰了出来,本田办事不利,愿意切腹谢罪。” 酒井一子拦住了本田武:“本田君,我没有归罪于你,你们都是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我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件小事就让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切腹哪?你们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不要玷污了你们尊贵的武士血统。” “海翼。” “海翼.....” “星野,现在咱们已经储存了多少兵器了?银子还剩下多少,能否支撑到咱们回到倭国?” 酒井星野神色低落:“大哥,现在咱们带出来的银子还足够支撑半年的时辰,大部分都花费到了打造刀剑的开支之上,大哥我还是想要劝你,大龙的的盔甲虽然好可是花费银子太贵了,一件盔甲的银子足足可以打出七把左右的兵器,我建议取消盔甲的制造,着重打造兵器。” 酒井一子也是眉头轻皱,想不到带出来的十几箱金银珠宝竟然花费的这么快,大龙朝什么都好,就是花费太贵了,这可是酒井家几代人的所有积蓄,竟然一年就开支了一半:“诸君的意见哪?” “公子,吾等同意星野小姐的意见,有这些利刃在手,我们足以威慑本土的那些人,甲胄就算了吧,毕竟咱们回程之时还要购买打量的粮食,不然咱们无法起兵啊,那些英勇的武士也不愿意将性命交付一个吃不饱肚子的指挥者。” 酒井一子纠结了很大一会,每次进入江南的城镇,见到城防军那魁梧轩昂的甲胄酒井一子就羡慕啊,可是羡慕是一回事,拥有又是一回事,实力不允许啊。 酒井一子暗下决心,等回到倭国重掌江户地区大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开通倭国与大龙朝的海上贸易,一旦有了大龙朝在后面做后盾,酒井家族何止能够重掌江户的大权,推翻天皇的统治也未尝不可。 酒井一子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权欲,我可以忍受黑暗,但是我却见到了光明,那我就无法忍受暗无天日的日子。 酒井一子咬牙道:“收买不来这家铁器铺子的老板,那就换一家,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大龙朝的冶炼技术,酒井家族是否能一统倭国就看今朝了。” “海翼。” “韵姑娘..........怎么就这么别扭哪,我还是叫你齐兄弟吧,已经习惯了,突然改口怎么都不习惯。” 齐韵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也没有了易容粉的遮掩,仅仅一袭洁白的男装在身上,正是当初在烟雨楼阁穿的哪一件,青丝飘舞,随意盘了起来,用一根不起眼的木簪子束缚着。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柳兄若是习惯,叫齐兄弟没关系,希望你不要真的拿我当兄弟才是。” 柳明志挠挠头:“怎么会........咦..........” “柳兄,怎么了?”齐韵见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前方一群衣着怪异的人群,唯有领头的一男一女还算顺眼,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 柳明志噘着嘴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这小身高,这小头型,这小胡子,这松垮的小裤子,背后的小枕头,腰间插着的小匕首,加上点头哈腰的习惯。 这不就是小日......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朋友吗?哦,现在还不叫日本,应该是倭国,这就是那群小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人的祖先了。 柳明志心神一紧,倭人的航海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吗?远渡重洋,大海上风浪滔天,能够从倭国到中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心神有些不宁,倭人都能渡海了,大龙朝的海船技术如何,自己尚且没有了解过。 .. < 无意识的牵住齐韵的手:“齐兄弟,跟我来。” 齐韵先是一怔,心头小鹿乱撞,奇迹般的没有挣扎,顺着柳明志的脚步走了起来。 柳松牵着马呆呆的看着二人手牵手的模样:“少爷的鼻子好了吗?” “哭你七娃。” “海翼,哭你七娃。” 真的是倭人,看来事情已经不容小觑了。 酒井一子呆呆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柳明志:“阁下会说东瀛话?” 柳明志摇摇头:“曾经跟一个来大龙朝做生意的学过几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大龙朝?”柳大少哪里会日本话,以前做群演的时候,演过一个日本翻译,勉强的记住过几句话。 “阁下,我的名字叫酒井一子,阁下如何称呼?” 柳明志迷糊了,这句话听得似懂非懂,自己别说二把刀日语了,十把刀也不靠边啊:“你们会说大龙朝的话吗?” “海翼。” “你叫什么名字?” “酒井一子,敢问阁下的尊姓大名?” 呦呵说的还挺好,看来在中国的时间不短了。 齐韵柳松二人看着柳大少先是跟一群古怪的人说着乱七八糟叽哩嘎啦的话语,然后又问起了姓名,额头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是酒井君,我叫鲁花花生油,这位是我的兄弟車五进二,那边是我的仆役炮三平四。” “海翼,鲁花君,你好。” 正文 第八十九章千骑卷平冈 翠屏山乃是苏州地界的一座山脉。江南自古多山脉,大小山脉数不胜数,翠屏山山峰耸立,蜿蜒曲折,山中林木茂盛,道路错综复杂,不是是常年游窜与山中的老樵夫,警惕性极强的老猎户,想要翠屏山中周围熟悉只怕是难如登天。 翠屏山十里外苏州的官道之上一行五千众的兵马正在官道上行军,五千大龙军有三千步兵两千骑兵,步兵分为三个队列,一队列千人刀盾兵,个个手中拿着厚重的盾牌,精钢大刀,盔甲完备,神色肃穆的行在步兵第一列。 随后是千人队列弓箭手,弓箭手个个背负着一石力的铁胎弓,身上披着轻甲,背后的箭袋里是二十枝精良的箭簇,虽然看不到箭簇的箭尖,只看箭杆的大小与箭支尾翼的羽毛就知道这些箭支必定是伤害力骇人听闻,被射中身上必定会透体而过,不死也得重伤难治。 最后一个队列的兵马分为两个兵种,长枪兵与长戟兵,一丈五左右的枪杆顶端哪闪烁着寒光的枪头,锋利的戟刃,一旦被长枪兵围攻一处,个个尸骨难全,皆是被活生生的捅的血肉模糊,亲人难辨。 仅仅这三千人步兵的配置,足以打上一场小型战役。 打头的是两千骑兵,轻骑兵与重骑兵各有一千人的队列分别在步兵两侧守护。 轻骑兵皆是轻甲披挂,窄细锋利的马刀令人胆寒,轻骑兵主要用于扰乱敌军的军心,偷袭后方步兵,袭扰骑兵的阵型,由于轻骑兵轻装简从机动性能力强悍无比,往往打上一个冲锋之后敌人的阵型还未完全摆起,冲锋之后只能看着轻骑兵逃遁远去,等待下一个袭扰的机会。 重骑兵皆是全身盔甲防护,就连马匹身上都装有轻甲保护,他们主要负责冲锋陷阵,重骑兵不与轻骑兵相同,轻骑兵胜在袭扰敌人,重骑兵胜在重创,一身厚厚的甲胄,粗狂锋利的大刀,加上战马奔跑的冲劲之下,能将人活生生的撞死,最后被万马践踏尸骨无存。 而且无论轻重骑兵的兵卒身上都会带着一个小型的手弩,重逢之时,短兵尚未相接,先用手弩覆盖一批箭雨,后方步兵见状也会马上箭矢支援,足可以让敌人增加两成的伤员。 大龙朝的兵员配置主次分明,进退有序,有主有辅,但凡确立主阵队伍,所有的辅兵必须全力配合,违令者一队士兵皆斩之。 一个轻装简从身后背着三道旗符的人勒住马缰停在军队的领头人面前:“张将军,斥候回报,已经发现密探留下的痕迹,翠屏山便是白莲教的总坛。” “再探,不要惊扰白莲教的乱匪,打探清楚他们的人员防守的情况,尽量冲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部剿灭这火为祸多年的乱匪,换江南百姓一个河清海晏。” “遵令。”斥候绝尘远去。 “沙副将,传令下去,发现白莲教踪迹之后,轻骑兵马上呈现迂回之势包抄白莲教众,重骑兵正面突袭冲破白莲教的防守势力,手弩覆盖,五百弓箭手后方支援,五百弓箭手作为预备,防止那些高手使用轻功离去,将空中的每一个点用弓箭封锁起来,要让翠屏山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刀盾手原地掩护弓箭手,防止乱匪突袭弓箭手千人队,长枪,长戟队在重骑兵冲杀之后,分批次包围那些阵型混乱的白莲教乱匪,就地格杀。” “遵令。” “戚统领,那些白莲教的高手就交给你你们这些大内侍卫了,不要放走一个白莲教乱匪。”“张将军放心,大批人马只要被控制住,那些高手我们大内侍卫会对付的。”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盔甲的统领身后有七位大内高手,皆是七品高手,亦是轻轻的点点头。 “这些白莲乱匪盘桓江南几年之久,朝廷因为北方草原的战事一直疏忽治理,想不到这些乱匪稍微成了点气候竟然气焰如此嚣张,悍然对江南数个州县发动袭扰,这些江南的守备兵也是废物,区区白莲教这么点人都防守不住,朝廷真是白白养着他们。” “张将军慎言,江南乃是鱼米之乡,我大龙朝的腹地,数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战火袭扰,守备兵这个样子也无可厚非。” “哼,慎言什么慎言,老子说的有错吗?老子在北疆杀过契丹人,杀过金国人,我十五岁从军,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血流成河的杀出一个护国候,老子身上的刀疤老子自己都数不清楚了,这些江南子弟读上几本破书,作上两首烂词就能能位列朝班,冲老子指手画脚。” .. < “张将军不可胡言,相信那些文官向陛下弹劾与你。” “弹劾就弹劾,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老子尊重读书人,老子抨击的是那些腐儒,酸儒,就会之乎者也,屁用没有,可是老子尊重兵部尚书宋煜大人的血性,他也是读书人,老子尊重右相童大人。” “报........” 正文 第九十章白莲教 鹰隼长鸣,围绕着翠屏山盘圆了起来,空中发出嘶叫声。 一声独特口哨声音打破了翠屏山的宁静,空中盘旋的鹰隼仿佛听到了莫名的召唤,扇动双翅向着翠屏山的山脚飞了下去,似乎见到了食物那样急速。 一个通体黑袍罩身,就连脸上都被黑斤蒙着,柳大少若是见到了肯定会捧腹发笑,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坏蛋是吧,也是好人谁大白天打扮成这个模样,要不是见不得坏蛋,要不就是长相对不起人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鹰隼见到了黑衣之后扇动翅膀落在了黑衣人肩膀之上,也不知道这鹰隼靠什么分辨这黑衣人的身份,知晓他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端的是奇异无比,自带雷达识别功能的吗? 黑衣人轻抚着鹰隼的羽毛,从鹰隼的脚上取出一个装着纸条的竹筒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一般情况下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来送信,能用得上鹰隼的无一不是紧急的情报,果然看到纸条纸上的内容黑衣人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白芍。” 一个白衣女子恍然间出现在了黑衣人身后,若是柳大少在此必然会认出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在扬州城外想要劫持自己被齐韵雪剑重创的白莲教持剑女婢白芍:“教主,奴婢在。” “紧急集合所有教中人马,撤离出翠屏山,朝廷派了护国候张狂率兵五千前来剿杀我白莲教子弟,张狂可是一个大杀才,一旦被他手下的兵马合围一处,我白莲教今日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遵令。” 白芍向着翠屏山山脚下的几百茅草搭建的屋舍疾奔而去,手中持着一个木制口哨吹出凌厉的哨声。 一个白衣女子忽然出现在白芍身边,如若鬼魅,悄无声息:“白芍丫头,为何吹响警戒哨?” .. < 白芍恭恭敬敬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礼:“九长老,奉教主命令,白莲教总部所有弟子撤离翠屏山,朝廷派遣五千兵马前来围剿总部,刻不容缓。” “五千兵马教主何至于如此慌张,竟然下令我等全部撤离翠屏山?苏州守备军?扬州守备军?金陵守备军?” “九长老,教主说乃是护国候张狂带领的军马。” 九长老语气闪过一丝慌张:“护国候张狂?镇守北疆的龙武卫?” “小婢不清楚。” “快去通知其他人。” 一刻钟左右,翠屏山脚下的开阔地上站着两三千穿着普通的人,皆是一脸迷惑的互相看着,这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怎么会突然传来警戒哨的声音。 “兄弟们?”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中性的嗓音自带扩音器的效果传到众人的耳中,打断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九长老与四个年级不差上下的人站立在头排:“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属下参见教主。” 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兄弟,本尊闲话少说,如今白莲教的总部被朝廷密探发现派遣了五千军马前来围剿我教中兄弟,情况万分紧急,趁着官兵没有到来的时间,兄弟们赶紧收拾细软进入翠屏山躲避,分批次前往扬州,杭州,金陵等分部,到时候安稳下来听候统一号令,我们在重聚白莲圣母之威严。” “教主,我们众兄弟不愿意走,好不容易才在翠屏山安稳下来,我等不愿意再次颠沛流离,不就是五千朝廷的鹰犬吗?咱们教中的兄弟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一定能将这些鹰犬杀个丢盔弃甲。” “对,我们不走,上次苏州城的七千多守备军听到了咱们白莲教的名头龟缩在苏州城中城门都不敢出来,这次才五千鹰犬,将他们杀了祭奠白莲圣母。” “杀鹰犬,祭圣母。”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 “和这些鹰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既然朝廷不给咱们活路,反了他娘的就是了。” “恳请教主下令,我等教中兄弟愿意誓死守护家园。” 黑衣人有些急了:“兄弟们,咱们白莲教想要发展壮大不能和朝廷硬碰硬,必须积攒力量,到了实力强大的那一天一举推翻昏君的统治,眼下要战略性撤退,何况这次五千军马不是那些废物的守备军,而是戍守北疆的百战之军龙武卫,真的打起来咱们占不了任何便宜。” “九长老慕容珊听令。” “属下在,请教主下令。” “带领你行字部的众兄弟由翠屏山东部进山之后分散混入金陵分部等候命令。” “教主!” “违令者教规处置。” “属下遵令。” “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率领分别率领斗字部弟兄与皆字部的弟兄分散进入扬州城中隐藏。” “属下遵令。” “七长老肖奈何率领列字部弟兄进入苏州城中隐藏,等候命令。” “属下遵令。” “准备撤退,不要让官兵抓住尾巴。”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白莲教一袭教众刚刚准备动身,翠屏山山脚传来轻微的震动,动静越来越大,这是千军万马才能带来的震动感,官兵到了。 怎么会这么快,龙武卫行军如此兵贵神速的吗? “兄弟们快撤,分散突出重围,不要被官兵们包了饺子,快撤。” 白莲教众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搏杀出去,山谷周围四处是马蹄声,马鸣嘶叫声,霎时间乱了白莲教众的心神。 “兄弟们,冲啊,不冲迟早是死,跟他们拼了。” 龙武卫的轻骑兵开始围绕着白莲教众袭扰起来,乌合之众不是说说而已,轻骑兵尚未两个来回,白莲教众已经自乱阵脚,根本没有先前那种与朝廷鹰犬拼死一搏的勇气,他们发现这些骑兵迅猛急速,根本不是那些守备兵可以比拟的,虽然一千轻骑兵只是包围起来众人,尚未斩杀一人,可是那明晃晃的马刀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已经让这些教众心神不宁起来。 尖利的啸声传来,白莲教主的声音传来:“兄弟杀啊。” 护国候张狂骑在宝驹之上手扬马鞭:“沙副将,传令下去,轻骑兵统领熊开山自有奔袭,封锁翠屏山所有进山的小道,防止这些乱匪逃窜入山林之中。重骑兵统领霍不言摆好冲锋阵型,一举击溃白莲教乱匪的守势。” “得令。” “钟副将。” “末将在。” “传令弓箭手配合霍不言的冲锋,覆盖式箭雨五连射。空中间隙一点不留,封锁山谷所有出路。” “得令。” “枪戟统领柯岩。” “末将在。” “霍不言统领冲锋之后,枪戟兵十人一伍合力绞杀乱匪。” “得令。” 正文 第九十一章护国忠魂 比起大龙朝戍守北疆的龙武卫手中统一的制式装备,白莲教众手中的兵器可谓杂乱不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是样样俱全。 白莲教众自己心中也明白,今日看来是凶多吉少,龙武卫自从大龙王朝建立以来就是从龙六卫之一的卫军,跟随开过太祖李元民立下了了赫赫战功,大龙朝六百年,龙武卫一直戍守北疆,可以说草原诸部的突厥人与金国人无法进入大龙朝南境的原因之一便是龙武卫。 大龙建国不多年,北境沙场抵犯边。未想离家六百载,百万忠魂裹尸还。难想冰雪封天际,不叫豺狼入国疆。为夫为父为孝子,为国饮恨在卓阳。 北疆龙武卫,护国六百载。血洒黄沙地,英魂不予归。立地出阳关,横躺护山峦。忠烈龙武卫,活去死不归。守土六百年,年年复和谁。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 轻骑兵只是在一旁掩杀,白莲教众人开始独自拼杀起来,毫无战阵可言,皆是各自为战,想要硬撼轻骑兵。 “熊将军,大将军怎么想的?这些乌合之众何须五千武卫相互配合,只要给属下五百轻骑兵,袭扰之下一定可以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霍将军哪里完全根本不用冲锋陷阵。” 一个身体精瘦,面容普通的汉子骑在马上,看着骑兵们在一旁袭扰,不时的斩杀上三五人,正是龙武卫轻骑兵统领熊开山,长相与名字可谓风马牛不相及:“熊市,再敢妄言军法从事,我龙武卫自从创建以来,主辅攻击只要定下来,就算是人头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抢,这些人虽然是乌合之众,可是都是江湖中的成名好手,你看看我们手下的骑兵虽然可以斩杀上三五人却一个个的颇显得狼狈,这些人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九长老慕容珊开始游曳与白莲教主身旁:“教主,官兵尚未冲杀,仅仅只是在一旁袭扰,咱们手下的兄弟根本就冲不出去包围圈,他们的嘛速度太快了,每次想要使用轻功飞跃出去,必定会有一波箭雨覆盖而来,想要冲出去的下属都被射成马蜂窝了。” “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官兵折腾的筋疲力尽,必须想办法打出一个缺口,只要进入了翠屏山之中,他们的骑兵便毫无用途,告诉几位长老,集中一点攻击,不要过于分散。” “山里的白莲乱匪听着,我们大将军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可以给你们一个宽恕的机会,若是接着顽固的反抗下去,顷刻之间便将尔等屠杀殆尽,鸡犬不留,劝你们不要继续执迷不悟。” “教主怎么办?” “不要听他们的蛊惑,全力打出一个缺口,能逃出去多少只有听天由命了。” “三哥,五哥,七哥,东边的兵力最薄弱,咱们一起向东边袭杀。” 剑气纵横,九长老取出腰间的精钢软剑,身影常人根本无法看见,只听几声哀嚎之身,轻骑兵将士便有六七人跌落马下,每个人的颈上皆是想同大小的伤口,殷殷鲜血染红了翠屏山脚下的土地。 其余几位长老也是各显神通,每次出身都会将很多轻骑兵斩于马下,死状各异,掉落马下的将士个个死不瞑目,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白莲教主更是恐怖无比,不见其使用任何兵器,轻轻的舞动双掌,一些骑兵将士便口吐白沫的从马匹之上跌落下来,白莲教主练得竟然是毒功。 阴毒的武功总是为江湖中人所不齿,毕竟比武之人向来讲究公明正大,修行这种阴险狠辣的武功,四品高手也可以杀死六品的高手,可是那是在六品高手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否则也只能束手无策,毒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若是无所不能,只怕再也没有江湖的存在。 .. < 斩杀了几十骑的轻骑兵之后,眼看着东边的缺口就要打开,八道身影忽然几个起落之间出现在了白莲教众的人群之中,每次挥动手中的刀剑总有几个人就此丧命,投胎去了。 “堂堂七品高手,竟然会对普通骑兵吓死手,白莲教的人真的是登不上台面,为人所不齿。” 白莲教主以及诸位长老停下攻势,谨慎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位身形:“大内侍卫?” “还算有那么几分眼里,戚某与诸位兄弟愿意讨教一下几位阁下的高招,请。” 白莲教主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每人对付一个,剩下的四位我来领教。” “教主小心。” “好的口气。”戚统领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位身影手持雁翎刀开始攻击几位白莲教的长老。 金戈交击,地动山摇的武力开始让骑兵的战马也嘶鸣不已,躁动不安的刨动着马蹄。 “他修炼的乃是毒功,李奇你们要注意他手上的招式,不要中了招式。” “是,统领。” 戚统领抽搐腰间的雁翎刀,一拍马背,刀光直接闪现白莲教主的面前,其余三人也开始配合着攻击白莲教主的下三路,让其手忙脚轮。 以往百试不灵的招式竟然在白莲教教主的手中吃了瘪,拔山撼岳的刀势被其轻轻侧身便轻易躲过,两根手指轻轻拨弹之间,凌厉的雁翎刀仿佛小孩子的玩物一般根本进不了身前半步的距离。 戚统领一手扶刀,双目凝重的看着白莲教主:“八品?怪不得这么嚣张。李奇,你我合力攻其上路,王虎你们攻击其下路。” 众多高手开始拼命厮杀起来。 三声铜锣声响起,周围的气氛凝重起来,官兵发起攻势了。 果然,隆隆的震动感传来,黑乎乎的玄甲重骑兵手持左手持手弩,右手持马刀开始冲锋。 白莲教众顾不得与轻骑兵厮杀,转身严阵以待,重骑兵的冲锋可比轻骑兵的袭扰可怕多了,万马踏过,寸草不生。 “手弩射击。” 一声锣声传来,手弩开始射出短小的箭矢,顿时不少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听到锣声传来也开始弯弓搭箭,刚刚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白莲教众还没有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箭矢再次飞来,比起手弩的威力,铁胎弓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许多人被箭矢透体而过,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咽气身亡。 随即迎来的便是重骑兵的冲击,惨烈,实在是惨烈,仅仅一个冲锋之下,白莲教便死伤了四五百余人,好点的被冲击之下的马刀拦腰斩断,残一点的被活生生的踏成肉泥。 听着教众的惨叫哀嚎,几位高手变了颜色。 “哼,今日就算你们神通广大,也插翅难逃。” 骑兵冲锋很难在这么小的山谷展开二次冲杀,只能勒住马缰回头看着被冲散的白莲教徒。 霍不言神色冷冽:“下令,自有斩杀落单乱匪,替枪戟手防备偷袭。” “霍将军有令,自有掩杀落单乱匪,掩护枪戟兵方阵。” 整齐划一的枪戟兵举着长长的兵器,开始十人一队包抄被冲散的白莲教众,再次惨叫声传来。 “教主,怎么办?” 白莲教主一掌逼退四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吹了起来,戚统领脸色一变:“李奇,发讯号,有伏兵。” 哨声飘荡而去,伏兵没有到来,整个翠屏山山谷开始颤动了起来,比起重骑兵冲锋之时带来的震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教众,退到山谷两侧。” 还能活动的白莲教众怪不得拼杀,开始拼死往谷底撤退。 戚统领抬头:“山谷上方有落石,快离开山谷。” 地动山摇,数千块山石从天而降,躲避不及的白莲教徒与龙武卫被砸的血肉模糊,上千余人的白莲教小半个时辰竟然被斩杀的只有几十名功夫不错的高手。 一声巨响传来,山谷侧翼被白莲教教主徒手轰出一个两三米宽的山洞,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暗道。 “撤。” 烟尘散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戚统领脸色一变:“金蝉脱壳,中计了,有密道。” 正文 第九十二章大将军在扬州 戚统领脸色阴沉的看着挡在眼前的万斤巨石:“这白莲教乱匪看来是早有防备,万斤断龙石,也不知道密道会通向何处?” 护国候张狂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之下走进了战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张狂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眉头,便将视线放到了断龙石之上。 “戚统领,大概走逃了多少乱匪?有没有大概的数目?” “大将军,属下无能,没想到白莲教早已经再次开辟了一间逃生所用的密道,山顶落石骤然而至,烟尘滚滚看不真切,不过人数不会超过五十员。” “能否探查道密道通往何处?” 戚统领皱着眉,脸色阴沉:“大将军,翠屏山山高林密,曲折萦绕,山体相连不知几何,想要在这么大的山林之中推测到密道的出口无异于大海捞针。” “五千龙武卫剿杀不足三千之中的白莲乱匪竟然还能让其脱逃几十人,唉,此役老夫羞矣。” “沙副将,战损情况如何?” “大将军,末将正要向你汇报此事,随军录事已经轻点人数,此役我军损伤一百三十人,七十三人当场殒命,四十三人重伤,十四人轻伤,斩获乱匪头颅一千八百员,其中.........” “其中什么?但说无妨。” “其中无一头目,皆是寻常乱匪。” 张狂面色通红:“小小的乱匪竟然消损我将士一百多员?” “大将军,末将仔细查看了死去兄弟伤口,多数伤口整齐归一,皆是毫无反抗之下就地殒命,人数高达五十三人,其中十三人被乱兵砍死,七人被落石砸的分身碎骨,若不是戚统领提醒及时,只怕损伤会更大。” “白莲教。”张狂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右手成拳猛地轰击在断龙石之上,万斤断龙石竟然被锤成碎块,一个硕大的洞口露了出来。 “追。” “戚统领也不说话,带头钻进了密道之内。” 半个时辰左右,几十人灰头土脸一脸丧气的从密道之内走了出来:“大将军,密道出口之处树木密集,根本无法辨识方向,查询不到他们的踪迹,请大将军军法从事。” 张狂虎目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戚统领:“领兵的是我张狂,排兵布阵的亦是我张狂,这件事自有老夫一力承当,与你们不相干。” “大将军,是属下无能走逃了一众匪首。” “大将军,此战是我熊开山知罪,大将军严令我轻骑兵防守外围,此罪乃是开山知罪。” “是柯岩之过,柯岩应当极力绞杀乱匪,请大将军赐罪,柯岩甘愿受罚。” .. < 张狂虎目之中闪过丝丝温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老夫之过也,不必再说” “将军,此时绝不简单,属下仔细查验了乱匪的尸首,发现出一丝端倪。” “哦?不言你有何见解?” “霍老三,有屁赶紧放,藏着掖着不是好汉。” 霍不言白了熊开山一眼,指着战场上的尸首:“将军请看,这些乱匪全部带着细软,显然是准备逃窜,这些乱匪能够建立一处安身之所绝非易事,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安身立命的场所哪?” 张狂神色一变:“他们知道了危险。” “正是,大将军,我们龙武卫进京朝拜,陛下是突发奇想令我等武卫前来剿匪,咱们龙武卫行军向来严密,从来不轻易暴露行踪,此次剿匪更是连苏州刺史都不知晓,乱匪为何会提前得知打算逃跑?” “不言,你可知道你如此说意味着什么?” “末将当然知道,大将军,此事绝非末将妄自猜测,大将军想必也亲眼目睹,大军赶到之时,这些乱匪已经排好了队列,一队人马更是准备进入山林,被轻骑兵阻拦之下才没有得逞,可见此次行军剿匪一定是走路了风声。” “老子的兵老子了解,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将军,末将并不是说麾下的兄弟,这帮兄弟都是生死相交,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张狂神色闪烁惊疑不定:“朝廷之中已经这么乱了吗?” 霍不言急忙低下头,熊开山几人也是眼神飘曳,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 “大将军,若是骤然突袭,乱匪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此事蹊跷的很那!” “准备班师回朝,这件事老夫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们不必在过问。” “遵令。” “张三啊,这扬州城就这么繁华吗?你看这随处可见的马车,一个比一个巨大,一个比一个宽敞,果然江南十富饶之地,老子算是长见识了,咱们颍州可没办法比啊。” “老爷,何止是富庶啊,你看这些百姓简直是相亲相爱,亲如兄弟,随意的挥挥手那些豪绅的马车就会停下来捎带他们一程,真是亲如一家人,这样百姓安居乐业,互相扶持的场景就算京师都不一定见得的到,可见这扬州刺史一定是一个治政能臣。” “虽然老子瞧不上江南那些文弱的读书人,可是见到此等盛情心里还是自愧不如的啊,什么时候颍州城能够这样老子就心满意足了,不枉老子驻扎北疆二十年。” “大龙公交车,你的终身选择,扬州是大家,温暖你我他,大龙公交车你的不二选择,出行有大龙,顺风又顺行。”几个举着木牌的孩子从张狂眼前跑过。 “大龙公交车?”张狂一脸黑人问好的表情,何为大龙公交车? “娃子,等一等,爷爷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说着取出两个铜板递给小孩。 小孩子看着张狂手中的铜板摇了摇头:“爷爷,马爷爷教育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每一个问路的都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爷爷想问什么?” 张狂惊异的看着对铜钱毫不动心的小娃:“娃子,你不知道钱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吗?马爷爷是谁?他怎么会教导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每天马爷爷都会给我们二十个铜板,我爹娘一天也就挣这么多铜子,马爷爷说知足者常乐,我不能要没有付出努力得来的回报。” “爷爷知道了,马爷爷一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先生对吧?”张狂已经对着未曾谋面的马爷爷产生了一种好感,这种教人向善的大儒才是自己尊重的读书人,而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酸儒,腐儒,看眼前的娃子就知道了,言语可以作假,但是眼睛骗不了人,娃子真的对自己手中的铜板没有一丝贪欲。 小孩摇了摇头:“爷爷说错了,马爷爷不是先生,马爷爷是扬州城中的大富商。” 张狂眉头轻皱,商人?那些只知道追琢利益的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教孩子? “爷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去吆喝了,不然就会跟不上别人的次数,那样的话拿着二十文铜板我心里会不安。” 张狂回过神来:“有,爷爷有,爷爷想问问你,什么是大龙公交车啊?你们吆喝了一路了,爷爷好奇。” 小孩子了然的点点头指着往来的马车:“爷爷,看到了吗?那就是公交车,只要你交上三文钱,就可以坐着马车在城中任何地方游玩。” “你是说那些马车要花钱才能坐,不是因为邻里和睦的原因?” “当然啦,这些马车只有花钱才能坐,你要是实在没有钱,坐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你要是银子多,还可以坐出租车,就是那些比较豪华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娃子,谢谢你了,爷爷懂了。” “不客气,爷爷再见。” 小孩子跑远之后张狂神色玩味:“三儿,拦辆车咱们也试试公交车。” 正文 第九十四章虎威 “老伙计,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跟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辆马车之上,不方便吧?”张狂对着身旁的一位跟自己年龄相仿,但是却比自己看着苍老不少的老人询问道。 老人明显诧异的看了一眼张狂,毕竟眼前的人穿着锦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自己这些普通的百姓共乘一辆马车的,他们都是坐出租车。 “听老弟的口音不像是江南扬州的人士,北方来的吧?” 张狂呵呵笑道:“老哥哥慧眼哪,一眼就看出老弟的身份了,老弟正是北疆人士,这不因为点小事情在扬州耽搁了些许日子,在客栈之中闲来无事打算看看江南的风景,没想到一出门便被这满街的公.....公...” “公交车。” “对对,还是老哥哥脑子清楚,老弟不行了,年龄大了记不真切,满街的公交车,老弟就非常的好奇,这扬州我也来过几次,什么时候就有这公交车这种事物了,当真是三年不出门,世事已大变哪。” 老汉和蔼的轻笑了起来:“何止是你老弟大吃一惊,这公交车刚出来的时候整个扬州都是大吃一惊,咱们这些土里刨食吃的老百姓骡子都买不起一匹,那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乘上马车这么精贵的东西,后来也就习惯了,画上几文钱省上一大批的力气,值!” “老哥哥,可是你看这车厢内挤满了人,你们不嫌闷得慌吗?老弟看想活动一下手脚都难,坐久了腰酸腿麻是一定的吧。” “没办法,先前啊也没有这么挤,后来因为远程运输的原因,扬州城中人来人往比以往多了三倍的人数,挤一点就挤一点吧,总比看着老沉的物品满街跑要轻松的多,年纪大了,以往走不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坐马车就不一样,城南到城北半刻钟就行了,剩下来的时辰能多做很多事情哪。” “哦,老哥哥,这公交车什么人都能坐吗?” “当然了,什么人都能坐,只要你不把猪马牛羊这些东西带上马车,什么人都可以坐一坐,带点货物粮食什么的别提多方便了,马员外想的周到啊,还专门搞了女子乘坐的马车,只准那些小媳妇们坐乘,说是避免男女授受不亲,唉,咱们穷家穷户的那还顾得上那个啊,可是马员外洪员外是真为咱们着想,咱们不能不知道好歹不是。你要有什么大点的货物,城门那里还有特意拉货的马车,多付点钱比什么都方便。” “看来这马员外洪员外都是好人哪。” “那可不,扬州城中谁不念着他们的好,都说他们是大善人哪,不过要说最大的善人还是柳家,这公交车的主意就是柳家出的。” “柳家?那个柳家?” “这个老汉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是金陵的一家员外,你说金陵的员外跑到扬州做马车,真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柳明志也不想啊,可是金陵没有马场,若是把马匹运到金陵又是一大笔开销,倒不如就地取材,加上洪家的木材生意打造马车,不知道省下多少麻烦。 张狂眼光闪烁,轻轻的道:“江南柳家。” “老哥哥,谢谢您哪,老弟我要下车了。” “你慢走。” 张狂下车之后,看着动了起来的马车,忽然耳朵一激灵,这马有些不一样,久经沙场张狂一下子就感觉出这些拉车的马匹不一样,先不说这些马不是那些老马驽马可以比拟的,单单是马蹄声就与自己部下的骑兵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一样来不及深思,马车便已经行远了。 “老爷,您怎么了?” 张狂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迷糊了” “老爷,要说这柳家可真不错,居然舍得打造这些豪华的马车给寻常百姓使用,比起那些喝血的豪绅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 “好吗?未免太得人心了,不见得是好事!”张狂轻声说道。 张三一时间没有听清楚,疑惑的道:“老爷?” “公交车看了,咱们去看看出租车,扬州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 坐了一段时间的出租马车,张狂喊住了车夫,没有车厢中乱糟糟的谈笑声,他越发的感觉车厢外马蹄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比起手下骑兵马匹沉闷的马蹄声音,扬州拉车的马蹄声太过清脆,仿佛是在击打乐器的声音,有些悦耳。 驾车马夫扯住马缰:“贵客,请问你是到地方了吗?非常感谢您乘坐扬州出租马车,欢迎您下次光临,祝您生活愉快。” 张狂跳下马车也不说话,围着拉车的马匹转了起来,车夫虽然疑惑倒也没有阻止,打量了几眼,马匹皆是上等的良驹,可是比起北疆骑兵的马匹还是有些差距的,为什么就会有不同的感觉哪? 张狂指着马夫:“赶着马车走动一下。” 马夫抽了两下马鞭,马车动了几米。 “停。” 张狂蹲下抬起马匹的蹄子,马匹想要挣脱却被张狂扼制住丝毫动弹不得:“车夫,这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 车夫是马家马车出来,自然知道马蹄铁是何物,不过马蹄铁的事情马彪得了柳明志的命令下了死口,不准任何人宣扬出去。 “客人,没有别的事情小的还要去拉客了,您让一下好吗?” “不行,你告诉我马蹄之上镶嵌的是何物我就放你走。” .. < “贵客,小的也不懂,你就别为难小人了,小人就是一个车夫,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狂站了起来,虎目凌厉的凝视着车夫:“再给你一个机会,马蹄上镶嵌的是何物?” 张狂是什么人?驻守北疆几十年,千正百战,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才,这种气势就算他手下的大将都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养马的车马,被那双虎目一瞪,车夫只感觉到浑身冰凉,好像被一头饿了三天的下山猛虎盯上,浑身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就瘫软到了马车旁。 “马蹄之上是何物?”一声不含感情的话语从张狂口中说出来。 车夫双目失神起来:“马蹄铁。” “何为马蹄铁?为什么要镶嵌马蹄之上?” “马蹄铁就是马蹄的鞋子,防止马蹄在奔跑中受到磨损,可以保护马蹄不受损伤。” 张狂浑身一个激灵,急忙翻看其余几个马蹄,果然每个马蹄之上都盯着马蹄铁,怪不得公交车马匹拉着那么大的车厢还能健步如飞,丝毫不在意马蹄在街道的石板之上会受到伤害,原来是这玩意搞得鬼,若是北疆骑兵的马....... “马蹄铁可以使用多久?一副多少银子。” “一般能使用一年左右,三十文铜钱就可以打造一副。” 马蹄铁三十文,一匹战马更换可就一百两银子,这根本就是国之重器啊。 “何处打造?” “扬州王家铁铺。” “三儿,带路王家铁铺。” 张狂走后,车夫汗流浃背的瘫软到地上,这种择人而噬的滋味真不好受。 正文 第九十五章遗言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自古以来便是必不可少的一处江南代表。历来由文人商客所称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时日薄西山,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搀扶着一个白衣女子躲避着人多地方走进了苏州城,白衣女子步履蹒跚显然是受了重伤,正是白莲教的两个持剑女婢青莲,白芍。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愿架上药生尘。横批济世为怀。看着这门上挂着的对联,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事药铺,外面挂着一块牌匾济世堂。 远远的距离就能够闻到药铺中传出来的浓重药香,令人精神猛然一震。 青莲扶着白芍缓缓走进药铺:“有没有人在?” 柜台后面忽然忽然出现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精神饱满,一双眸子充满了和气的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 见到白芍重伤的模样,老者马上放下手中的医书慌忙走出柜台:“两位姑娘这是怎么了,这姑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莲搀扶着白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老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姐姐,我们姐妹二人在省亲的途中遇到了山匪,我姐姐被山匪的箭矢射中了,求老先生妙手回春救我姐姐一命。” 老者抓起白芍的手腕:“姑娘,老朽周济,你叫我一声周老头就行了,老朽先为这位姑娘把把脉再说。” “周老,救救我姐姐。” 周老抓起白芍的手腕微微闭目,神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片刻之后将白芍的手腕放下对着青莲:“这姑娘脉象微弱,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已经失血过多,恐怕药石无用,老朽医术浅薄无回天之力,姑娘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青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周老的手:“老先生,小女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小女与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姐姐若是没了,小女子也活不了了,常言道医者仁心,老先生,你想想办法,小女子愿意替老先生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周老哀叹了一声:“老朽尽力而为吧,能不能活命就看她的造化了,她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腹部。” 周老掀起白芍的衣摆,看着被削去两头只留下一节的箭杆猛然色变,凝重的看着青莲:“姑娘你方才所言你们是碰到了山匪,被山匪的箭矢射中?” .. < 青莲语气有些结巴:“是.....是...遇到了...山匪。” 周老摇摇头:“你在说谎,别说是山匪了,就是寻常的守备军都没有这种箭矢,丧魂箭,这种凤羽丧魂箭除了北疆的守城军别无他有,纵然你削去了剑头还有剑尾老朽亦能一眼便看出来,这种伤口除了丧魂箭别的箭矢也只有木羽箭可以做到这种伤口,恰恰这两种箭矢都是边军所使用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莲有些惊慌失措:“我..我们...老先生.........” 周老见到青莲背后的宝剑脸上闪过一丝明悟:“老朽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你们的身份我可以不问,老朽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听天由命吧。” “谢谢老先生,小女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恩德。” “将她扶到床上,老朽先取出她腹部的箭支。” 白芍躺在床上,周老用刀子割开白芍的衣物,对于白芍那柔嫩滑腻的肌肤周老视若无物,从布囊上取出几根银针在白芍腹部扎上几针:“老朽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你摁着她一点不要让她挣扎,越挣扎对她越不利。” 青莲压制住白芍的肩膀,周老握住箭杆呼了口气,猛然用力拔出,白芍一阵抽搐,生生的疼的昏了过去,额头带着一丝丝的汗珠,可见带来的痛苦多么惊人。 箭矢拔出,伤口仅仅流出一点血迹便止住了,显然是那些银针的功劳,周老取出布匹准备包扎伤口,脸色又是一阵难看,丧魂箭的冲击力已经将白芍腹内的肠胃破坏的七七八八,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了,可见习武之人身子骨的强悍。 周老不忍心说出伤害青莲心情的话,默默的包扎着伤口,却清楚的知道根本已经无药可救,此女子必死无疑,只是早晚的事情,看她的面色,能不能熬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姑娘,老朽去熬药,这姑娘醒了你们多说说话吧。” 青莲没有听出周老话中的意思,感恩戴德的对着周老点点头。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白芍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看着满脸泪珠的青莲:“傻丫头,哭什么,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只是早去了一步罢了,没什么难受的。” “姐姐,你别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周老先生去熬药了,喝了药就会没事的。” “傻丫头,没有人比姐姐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姐姐..........” “姐姐你不要........” “青莲,听姐姐说,白莲教已经不是久待之地,朝廷是动了杀心了,势必要剿灭白莲不成,你要去隐姓埋名去一个新的安身之所,那样我就放心了。” “姐姐,你好了之后,咱们还要跟教主他们会合,青莲哪都不去。” “不,不要会和,白莲教绝非栖身之所,你精通苗疆蛊毒之术,只要不惹到大人物,路上足以自保己身无恙,你要赶去金陵投靠柳公子,这是唯一的出路,才能保证你性命无忧。” “我不,我不。” “青莲,自从扬州事了之后,你回去便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的发呆,姐姐心里清楚你是在记挂着柳公子,如今你可以去依附与他才能保重性命。” “我没有,姐姐,我没有。” “傻孩子,你每日睡梦中都在喊着淫贼我要杀了你,姐姐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他,当初情况难料姐姐忍着不说,现在白莲教损伤殆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回去了。” “姐姐,你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柳公子不但是江南柳家的长子,根据情报调查,他是兵部尚书的义子,跟金陵刺史将来更是翁婿关系,且与淮南王有几分交情,他还是帝师闻人政的关门弟子,天子的师兄弟,这一切的身份足以保护你,就算有人知道你曾经是白莲教众的身份,你的身份太过地位,无阻轻重,有他出面足以保护你的一生不受伤害,记住了吗?投靠柳公子。” “姐姐,我不。”青莲撕心裂肺的喊道。 白芍面无人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摸了摸青莲的脸颊:“记......住姐姐........的话...答.....应我...替我好...好活..”白芍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嘴角带着放松的微笑闭上了双目。 “姐姐,不要抛下我独活啊,姐姐.......” “唉,这吊命的参汤还是没用上啊,姑娘节哀顺变,你姐姐是笑着去的,你该为她高兴,她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别辜负她的美意,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正文 第九十六章各怀鬼胎 “义子啊。”柳明志面色古怪,酒井一子,酒井义子这倒霉孩子,这名字取的怎么就咱们不占便宜,你爹跟你多大仇恨啊。 “海翼,柳君有何事情?酒井一子一定义不容辞。”显然酒井一子没有听出义子与一子口音的不同,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倭国朋友能说出大龙朝的话显然已经不错了,妄想着他还能辨别口音字义的意思显然有点为难鬼....友人了。 柳明志强忍着笑意:“别,义子不要这么见外,咱们这都什么关系了,可谓是撑的上千里有缘来相会.........不对...百年修得...,也不对,朋友咱们是朋友,我就是有个疑问,义子义子,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这些倭人听不出柳明志话中的调侃之意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有的大龙朝的话都说不全,齐韵柳松可就不一样,先不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单单是柳明志那怪异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这货绝对没安好心,明摆着在占酒井一子的便宜。 酒井一子虽然奇怪柳明志怎么会询问起名字的事情,不过还是尊敬的回复道:“海翼,柳君,一子的名字乃是父亲大人取下的名字,我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儿子,酒井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先前我的名字乃是酒井一郎,若是柳君觉得叫着不方便称呼我为一郎也可以,毕竟倭国的名字与大龙朝的名字有些差异,柳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事情。” 根据柳明志身上的装扮,酒井一子早就发现柳明志的身份非同一般,一身上好的苏州丝绸制成的衣物,仅仅这一身衣服就价值一百多两银子,寻常人家想穿都没地方买,柳家在苏州的生意的分铺特意为主家量身缝制的,左边腰间系着的一块玲珑剔透,温润圆和的玉佩,若是能够讨好此人得到此人的相助,肯定能够得到一切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再也不用处处受到掣肘。 从刚刚相见的时候酒井一郎已经做好了计划,一定要拿下柳明志,不时地看一眼身旁的妹子酒井星野,酒井一子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精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没有什么比自己人更值得信任依靠。 酒井星野被街道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的根本没有在意大哥与柳明志的交谈,显然女人喜欢逛街的天性是不分时代不分国界的,其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为了光复酒井家族荣耀的牺牲品,在酒井一子眼中没有什么是比酒井家族荣耀的东西更为重要,何况只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子,亦或者是母亲大人,都比上荣耀更为重要。 由此可以看出一个人思想极端的可怕之处,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在酒井一郎的心中看来,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嫁给一个可以利用价值更高的人,皆大欢喜的事情。 不过这仅仅只是酒井一郎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柳明志接受不接受酒井星野这个女人都不知道哪,对于日本女人像什么苍教授啊,小泽教授啊,柳明志是一个都不认识,她们的电影是一个没看过,酒井星野,呵呵。 “不用改,不用改,一郎听着多别扭,还是义子的好,义子的好啊,齐兄弟你说对吧,是不是义子比一郎好听。”柳明志强调着义子的语气。 齐韵哪能不知道柳明志的心思,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耍无赖占别人便宜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不久前在柳府说出那等振聋发聩商训的人吗?你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明明以为已经将你看透彻了,才发现了解的不过是你的冰山一角,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纨绔的外表,惊人的才识,无赖的性子,以及出人意料的七式情绪刀。 “对,柳兄说的言之有理,小妹....弟也感觉义子好听,叫着也方便,还是叫义子的好。” “你看吧,大家好才识真的好。”柳明志露出自认为最诚恳的表情,真挚的看着酒井一子,一副我是认真的模样。 “海翼,柳君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柳明志微微闪过一丝明悟:“义子啊,柳某一个疑问,义子你不辞万里飘摇,从倭国远渡重洋来到大龙王朝也是为了做生意吗?不知道都贩卖些什么东西哪?丝绸?瓷器?茶叶?粮食?又带来了什么倭国的货物?柳某对你们的货物可是很感兴趣的,不瞒义子,柳某的家族乃是整个江南最有财富的家族,柳家的银子堆起来比你们那个什么鬼老子的天皇的银子加起来十个都比不上,如果你们的货物不错,柳某可以做主和你们共同发财,咱们一起做一笔大生意,不过柳某要先去你们那里看看货物才能做决定。” .. < 做生意什么的不过是个托词,柳明志相看的是酒井一子所乘的船只,现在倭国的船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发展成了气候,来日能否对大龙朝带来潜在的威胁,这些一定要搞清楚,江南沿海地带历来是倭国贼寇犯边的重地,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过,可是历史的教训告诉柳明志,防着点终归是有备无患,毕竟这些王八蛋可不是大龙王朝那样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国度。 不过也不尽然,若是倭国船只远远不及大龙王朝的船只,做点生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前世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友人先不说坑害了多少同胞,后来的电影伤害了多少青少年的身体,自己电脑里几十t的存在让自己身体每日萎靡.........咳咳,跑题了,挣点他们的金银财宝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但是前提始终只是个前提,一切都将建立在他们没有威胁的地位上。 酒井一子面色一紧,柳明志先是说出愿意跟自己做生意的时候心里当然是喜不自胜欣喜若狂,自己正想法设法的想要利用柳明志的影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比起十个天皇的银子还要多,那得是多少银子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姓柳的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是当柳明志提出想要看货物的时候,酒井一子心里一紧张,自己逃难来到大龙朝除了金银珠宝吃食衣物哪里有什么货物,况且创舱内还放着几百把刚刚打造的刀剑,若是让柳明志发现恐怕不但会得不到帮助反而会为自己一行人带来灾祸。 酒井一子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柳明志的要求。 酒井星野看到一个贩卖首饰的摊位,双眼冒光,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去,少女的性子显露无疑,拿起摊位上的首饰看个不停。 柳明志嘴角溢出意思邪笑看着酒井星野的背影。 正文 第九十八章同行衬托 七进七出,这是形容柳府的宅子的大小的形容词,七进七出的院落,占地上千亩地,院内不但有自己的花园,还有一条开辟出来的人工湖,亭台楼阁连绵不断。 至于柳府到底有多大的面积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重生之后他没有无聊到逛遍柳府的每一个角落,仅仅把一些重要的地方以及常去的地方逛了逛,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懒。 不错,正是因为懒,只是见到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工湖柳明志就放弃了走遍柳府的想法,管它大不大,方正将来都是自己的,等到自己老了的时候,儿孙满堂的时候再逛一逛也不迟,至于能不能做到,鬼才知道。 齐府柳明志去了也不是一两次了,齐润身为一方封疆大吏,代表金陵的脸面,更是代表朝廷的脸面,纵然如此齐府宅子的面积肉眼看去不急柳家的五分之一。 至于一个商贾家庭的宅子如此之大会不会逾制的问题柳明志才懒得思考,那是老头子操心的事情,老头子能够纵横江南几十年平安无事说明没有问题。 酒井一子一行人呆呆的看着走上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走过来的宅子心底里别提多震惊了,酒井一子更是强忍着自己的激动,自己想的果然没有错,这个柳明志果然不是一般人,在倭国昔年的时候曾有幸跟随父亲去过天皇的宫殿一趟,可是比起柳府的规模来说天皇的宫殿充其量只能叫做房子,非要比较一下的话就是在侮辱柳府的规模,拿狗窝跟柳府比实在是一种不敬。 .. < “柳君,一子实在没有想到柳君的府邸竟然是如此的雄伟壮丽,一子虽然没有见过大龙朝的皇宫,我想也比不上柳府强上多少。” 柳明志嘴角抽搐几下,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个逆子,还好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否则仅仅因为这一句无知的话就可能给柳府带来灭门之灾,商贾的房子比皇宫还要华丽,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若不是知道酒井一子不晓得大龙朝的规矩,柳明志真的会怀疑这货是不是自己仇家或者老头子的仇家派来谋害柳府的。 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柳明志随意冲着一个地方抱拳作揖:“义子啊,你没见过世面爸.....柳某不怪你,但是柳某可以告诉你,比起皇宫来说,柳府就是小门小户,不值一提,皇宫那才是集齐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的心血,有机会你可以去看一看。” 酒井一子露出憧憬的眼神,柳府这样规模的建筑群比起大龙朝的皇宫还是小门小户,大龙朝的皇宫又该怎么样的宏伟,一种无边的欲望充斥在酒井一郎的眼睛里,不过被掩饰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酒井一郎心里发誓,以后倭国的臣民一定要踏上这片富饶广袤的土地才行。 柳明志并不知道如今皇宫的规模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会比较啊,他后世去过故宫,那才是规模啊,比起柳府来说才是大场面,柳府这一亩三分地也就能在江南耍一耍而已。 根据柳明志的记忆,故宫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大约15万平方米,比起柳府的房屋,故宫的宫殿就足有七十多座,房屋九千多间,柳府充其量也就几百间而已,跟皇宫比,呵呵。 故宫是什么?那可是后世遗留下来的皇宫,同样是皇宫,现在的皇宫或许比不上后世的故宫,估计也相差无几,亦或许比起故宫还要大上几分,柳明志也没有见过只能猜测。 想到这里柳大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答应在当阳书院那个老者的要求去京师见见世面,搞得现在想要吹吹牛都没有办法,只能凭空捏造一番,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天下之大,自己却只愿意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蹦跶,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仔细一想在诸多穿越者大军之中自己出身不算是最差的,但是混的好像却是最差的一个,谁见了都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纨绔子弟,比起那些同行来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己简直将同行的裤衩都撤掉了,丢人啊,有句话说得好,全靠同行衬托,别的穿越者最差混的也是国公级别的,偶尔极个别的还是谋朝篡位的存在,没法比啊没法比。 醉卧美人膝就更不用说了,丫的未来的娘子都没有拿下来,想亲热亲热最差的待遇就是一拳头,我尼玛,小爷好失败啊。 想到这里柳大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齐韵,这母老虎好像软硬不吃呀,软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硬的自己又没有那个实力,惆怅啊。 齐韵自然感受到柳大少的眼神,冷冷的回敬了一眼,柳大少马上打了个寒颤,小爷惹不起行不行。 说话间一行人在柳松的带领下来到了清风厅,这清风厅柳明志也是自己第一次来,是柳家带招待一般客人的地方,柳之安夫妇二人并没有出面,一般的客人还不值得柳之安亲自出来招待,有柳明志作陪足以。 “齐兄弟,义子,星野姑娘,请坐。” 剩下的几个倭人柳大少才懒得招呼,丫的给酒井星野哪娘们买了这么多首饰,还想全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关键是屁都没买一样,哪有这么多好事啊,一旁看着去吧。想到首饰的问题柳大少又哀怨的看了一眼柳松,要多悲苦有多悲苦,那都是小爷家的银子啊,这个败家玩意。 柳松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少爷这眼神嘛意思?轻轻地拍了拍手掌,马上就有一群丫鬟下人端着八菜一汤走了上来,挨个的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走了出去。 柳之安身为江南首富,自然不会再生活上亏待自己,厨子都是金陵手艺最好的厨子,经过烹饪,这些菜肴都带着浓郁的香味,厨房的厨子知道自己少爷竟然破天荒的摆宴席,更是拿出超水平的实力,这些饭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这些倭国人平时都是在渔村吃些农家饭菜,哪里闻过这么香的饭菜,更是见所未见,酒井一子不停的吞咽口水,看着饭桌上的饭菜食指大动恨不得全部吞到肚子里去。 酒井星野咬着下唇揉着自己的肚子,不时地看上柳大少一眼,大龙朝的规矩她还是了解一点的,主家不开口客人没有先动筷子的道理。 正文 第九十九章语不惊人誓不休 柳明志端起酒杯:“诸位,咱们边吃边聊,请。” 看着筷子几乎没有停下来的酒井一郎,柳明志是频频劝酒,不时地套话,倭国船只的事情一定要问出来,不然的话自己就白忙活了,最最关键的是花了几十两银子,这钱不能白花不是,平时柳大少花钱大手大脚,几千几百两的从不在意,那也是分人的,得看跟谁花,给这些倭国人一文钱都嫌多。 柳明志做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脑子里一些良知所在,希望能够从这些倭国人身上了解一些东西,为子孙后代积攒点讯息。 显然柳大少嘀咕了酒井一子,四五壶酒灌下去酒井一子虽然已经有些迷糊,可是对于船只所在地点的消息却是只字未提,显然带有明显的戒心,柳明志也没有办法,自己又不是官府的人,总不能将这些人抓起来强行拷打吧。 恩?官府?柳明志一下子盯着齐韵目光闪烁起来,自己不是官府的人,未来老丈人是啊,也许自己可以吹吹风,让未来老岳父调查调查。 齐韵饮了几杯酒本就面色红润,本柳大少侵略的目光看的更是耳根发热,心里惴惴不安,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都看了我好几次了。 看着酒足饭饱的酒井兄妹,柳明志还得笑着将他们送出去。 “呸,王八蛋,吃着小爷的,喝着小爷的,连藏身的地点都不敢告诉小爷,这些东西喂狗吃了还能冲着小爷摇摇尾巴,良心大大的坏了。”柳大少很没有素质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粘痰。 酒井一郎虽然有心利用柳明志的势力,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必须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之后才行,人心险恶,轻易相信一个人的那些人都成了大地的养料。 “柳兄,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人这么上心啊,他们的身份很特殊吗?” 柳明志惆怅的哀叹一声:“这些狼子野心的玩意可不是看着那么人畜无害,你现在看他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样子是因为他们还在观望,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大龙朝的祸害,也不知道是多晚,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现在跟他们接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提前提防他们,算是有备无患吧。” “少爷,齐公子,老爷夫人请二位到内庭说话。”管家柳远走了进来。 “老头子?他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少爷,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虽然有些疑虑,柳明志倒也没有耽搁:“齐兄弟,咱们过去吧,老头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齐韵点点头,双手缠绕着衣角神色忐忑的跟在柳大少身后。 显然二人都没有想到柳远的称呼,少爷,齐公子,这齐韵早已经不是那个黑脸小子打扮的模样,今天这个模样第一天进府还没有见过柳之安夫妇二人,柳远居然好不惊讶却能够一下子叫出齐公子,显然是得到了吩咐,目的很明确。 “老头子,你找我干什么啊?显得慌啊?” 柳之安吹了吹胡子:“小王八........”然后看到跟在儿子身后的齐韵,柳之安止住了下面的话,对着齐韵轻笑着道:“来了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你妹的,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齐韵神色扭捏:“见过伯父。”那娇羞的模样哪还有当初在柳府举止大方的气质。 柳夫人紧紧盯着齐韵不停打量,先是在脸蛋上看,然后是胸口,接着是纤细的腰肢,随后是翘臀,越看越忍不住点头,这模样是真漂亮,身段好,屁股大,是生儿子的料子,身材丰满饿不着孩子,不错真不错。 小正太柳明礼小萝莉柳萱一人拿着一块糕点晃动着双腿也在偷看着齐韵,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就是娘亲说的嫂子吗?什么是嫂子啊。 显然在二人的心中嫂子这个称呼的观念还太过于模糊,知道叫嫂子,却不知道嫂子是什么。 “老爷,这就是咱们将来的.......”柳夫人冲着柳之安小声询问道。 “咳咳....夫人啊,这就是老夫跟你说的齐贤侄,乃是志儿的好友。”柳之安不愧是久在世道上打滚的老油条,一句话就缓解了齐韵的尴尬,并且保住了齐韵的名声,柳府毕竟是眼多嘴杂,刺史千金尚未过门便与柳大少双双进出柳府家门,这要是传扬了出去只怕刺史大人能够气疯掉,婚事答应了是不错,但也不能不注意名节问题,这玩意在古人看来比命还重要。 柳之安倒是可以不在乎,毕竟自家的猪要拱别人家的白菜怎么都不亏,还能够抱上孙子,可是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亲家的,不能不在意齐家的脸面。 柳夫人反应也快:“孩子,快坐下歇息歇息,走这么远累了吧。” .. < “谢谢伯母,我还是不坐了,送柳兄回来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天色见晚,我还是先告辞了。” 柳之安点点头:“也好,让志儿送送你。” “那就别走了,住一块就行了。” 柳之安夫妇同时开口说出一句话。 天雷滚滚,柳之安,柳大少,齐韵同时被柳夫人这句话惊得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响,住一块就行了,就行了,行了。 柳之安脸皮皱在一起:“,咳咳咳............志儿,还愣着干什么,去送送。” 正文 第一百章理念之争是会死人的 “少爷,莺儿床铺好了,莺儿告退。” 柳大少眉头轻挑了两下:“莺儿啊,看你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少爷我于心不忍哪,要不留下来少爷陪着你怎么样?省的无聊。” 莺儿皱皱琼鼻,暗啐了一声轻轻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莺儿走了之后柳明志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经书,只是不到半刻钟左右的时间柳明志一脸烦闷的将书本扣在书案之上。 轻轻地揉了揉眉头,为什么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根本就看不进去书本这是以往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难道今夜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脑子被搞得有些蒙圈。 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柳明志看着窗外洁净的明月不禁浓浓的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日会这样的多愁善感起来。 站了一会的柳明志打算坐在椅子上重新翻看经书,经过一会的缓和心态好上了不少,可是却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砚台,打落在了地上。 柳明志一阵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端砚,摔坏了就可惜,急忙弯下腰寻找了起来,还好,端砚没有摔出缺口,只能说太巧了,柳明志房间内铺的都是上好大理石地砖,万幸啊。 恩,这玩意哪来的?柳明志看着垫在桌子角落的一块蒙尘的牌子,抽了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这牌子现出原貌柳明志陡然想起来这是自己赚来的第一笔收益,那个京师来的神秘老者给自己的求解费用,当时没有在意,这段时间基本上给忘记了,若不是恰好看到,不知这面金牌还要垫在桌底蒙尘多久才会有出头之日。 金牌之上镌刻着五条金龙,张牙舞爪,不怒自威的气势迎面扑来,这仅仅只是一面牌子,可是上面的五条金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可见金匠的手艺多么高超,必定是世之罕见的工匠大师,背面一个令字也是栩栩如生,仿佛一个大书法家使用高超的书法力入金面写上的一样。 柳明志终归是对大龙朝的一切了解的太少,古代能够使用金龙镌刻令牌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五条金龙寓意九五之尊之意,这是皇家的标识,太子的令牌乃是五条蛟龙,毕竟是储君,蛟龙的令牌再合适不过了。 .. < 柳明志那懂得这些,真正的历史知识已经被那些无良的导演玩坏了,影视里呈现出的东西,是个古装人物都能搞出带龙的东西,实则不然,龙状的一切物品只能与皇家挂钩,否则便是谋逆的罪名,那可真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帝自称真龙天子,你使用龙形的物品这不就是寓意着取而代之的意思吗?能活的了才怪了。 毫不在意的将金牌丢在桌案之上,柳明志开始翻找起来,当时好像勒索了老者两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玉扳指,放哪了是一点印象没有,柳大少毕竟是后世的人,身上除了挂着一个玉佩之外基本没有佩戴任何饰品的习惯,纵然是腰间的玉佩都是莺儿给自己挂上去,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的佩戴过一次。 七翻八找还是没有找到玉扳指的踪迹,柳明志摸了摸头根本毫无头绪,只好作罢,自己找不如明天询问莺儿这丫头,一直都是她打扫房间,这里的一切东西莺儿比自己这个少爷还要清楚。基本上说出名字莺儿都能很快的找到,自从诗三百被齐韵偷摸顺走之后,房间之中便没有一样是防止有损少爷光辉形象的东西,柳明志也不再禁止莺儿私自出入房间。 柳明志时长埋怨前身的大少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身为金陵头号纨绔子弟竟然不收藏点带小人的书籍,搞得现在自己一天黑只能睡觉,比他娘的上学的时候作息还好,好好的传统手艺穿越了之后愣是给丢了,靠想象柳大少哪神经大条的双核大脑又没那个能力。 实战吧,也不是不行,身边有些莺儿这般娇俏客人的通房丫鬟,说是丫鬟,实际上就是未来的小妾,在正房夫人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代替夫人时候主人的,再加上外面不知道多少想要爬上柳大少的床等着他宠幸的丫鬟,不少年长跟莺儿亲近的丫鬟知道成了通房丫鬟几个月的时间莺儿竟然还是完璧之身的时候直呼不可思议,这自家少爷不是一天不去青楼就浑身不舒服的主吗?什么时候换了性子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不碰一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月以来,柳大少似乎再也没有去过青楼,这口让柳府的一众丫鬟大为惊异,直道少爷变了性子。柳明志也苦啊,虽然现在的身子才十九岁,可是身体里毕竟是一个二十四五的灵魂,莺儿在内的所有丫鬟充其量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为受过优良教育的柳明志,真的对这些小丫头下不去手,心里总有股子罪恶的感觉。 十几岁在后世不过是刚上高中的年龄,真下手了那不跟畜生一样吗?所以柳大少顶多占占便宜,选择了畜生不如,老头子如此气愤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时代的观念不一样,大龙朝十几岁的年龄当爹娘的人大有人在。 父子二人一直存在理念之争,还好只是传宗接代的小理念,若是某种关于权势的理念不合,那可是会流血的,甚至是死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说你想要的时候往往毫无踪影,你放弃的时候它又自己出现,柳明志挪动了枕头一下,玉扳指就放在床头枕头边缘的地方,将扳指随意的套在手上之后,柳大少一脸纠结:“你说小爷找你干嘛,真是吃饱了撑的,还不是自己回来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更夫恭敬的目送城中巡逻的手背军离开之后继续敲着手中吃饭的家伙缓缓远去。 一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蹒跚的走了出来,等更夫与守备军来开之后快速闪进去另一个街道的角落里。 片刻之后相同的地方再次闪出三个身影,一脸的凝重,其中一个人对着空气嗅了嗅,指着黑影消失的地方:“统领,乱匪去了这条街道。” “追,护国候班师回朝,咱们大内侍卫可不能这样无功而返,一定要将这群白莲教的乱匪一网打尽,王虎你继续带路。” “是,统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有客夜来 柳大少早已经陷入了沉睡,嘴中偶尔传来几声呓语,可是声音太过细微,没有人知道说的什么,可是嘴角挂着那淫荡的邪笑,显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陷入美梦的柳大少并不知道此时的柳府迎来了一些不速之客,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估计顶多嚎着嗓子大叫齐兄弟救我。 先前街道上的黑影黑衣蒙面的跃进了柳府的院墙,毫无声息的从黑衣人胳膊中爬出一条蛇自己激射道地上,黑影蹲了下来:“小龙,靠你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淫贼的住处,我要杀了他给姐姐报仇。” 这黑衣人的身份一下了然,从苏州奔赴金陵而来的青莲。 被叫做小龙的毒蛇探着嘴中的蛇信,向着一个地方迅速爬行,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一个成年人的脚步。 青莲起身准备跟着小龙往前走,一声轻喝从背后传来:“逆贼,还想逃,你逃得掉吗?”随着话音的还有凌厉的刀气,那阴冷的感觉让青莲遍体生寒,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王虎,刀下留人,捉活的,速战速决,不要惊动了府上的主人。” 凌厉的刀气忽然消失,王虎收起手中的雁翎刀变成了手掌,一掌拍出同样带着一股骇人的劲风向着青莲袭来。 青莲自知无法躲避这一掌,毕竟境界的差距在哪里摆着哪,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掌,右手衣袖弹出一只写字落在了王虎的手腕之上,生生的被一掌拍飞了出去,青莲吐出一口鲜血,依旧挣扎的动了起来。 王虎看着手上的蝎子面色大变,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一银针破空而来,射在了毒蝎的头部,毒蝎被银针的气劲冲碎了脑补,登时落地身亡。 “王虎,不要大意,这反贼肯定懂得苗疆蛊毒之术。” “谢统领救命之恩,不然被这毒蝎刺伤的话,只怕今天要交代了,好歹毒的人。”王虎这话说的可一点没有夸大的意思,蝎子乃是五毒之一,本身就带有剧毒,不慎被咬伤了基本可以说很难活命,五毒之一不是夸夸奇谈的那样子,更何况是身怀苗疆毒蛊之术饲养过的毒蝎,那可是经过各种毒物饲养的蝎子,被毒针刺伤了,不说当场死亡,也活不过太久,若是有解药就另说了,可是三人追杀了黑衣人一路,想要从黑衣人手中取得解药,无异于天方夜谈。 .. < “逆贼,我娶你首级借我心头之恨。” 恩?王虎一愣,仅仅片息之间,黑衣人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逃得好快,王虎再次耸动鼻子:“统领,这个方向。” “追,必须抓到一个,好追问其他乱匪的下落,也不知道李文那边有没有收获,这个黑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仿佛能提前知道我们的到来,狡猾的跟泥鳅一样,明明功夫不高,偏偏屡次从你我手中逃脱。” 三人再次在王虎的带领之下追了出去。 柳府一处阴暗的角落传出声音:“二哥,要不要动手?” “且慢,先派人去禀报大哥,这些人不知道是过路的还是上门的,暂时先不要惊动老爷,咱们弟兄们想准备好口子,若是过路的就让他们过去,上门的一个不留,全都埋到前院的桃树下。” “是,我这就去通知大哥。” “其他人跟我来,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被发现手中有了人质咱们肯定会被束住手脚。” “韵儿大老婆,莺儿小宝贝,云舒小妹妹,青莲小美人,你们别跑啊,让小爷亲一个。”柳大少嘟囔了几句,翻身继续睡觉,抱着怀中的被子不舍得放手。 可以确定这货确实没有做什么好梦,不熟悉的闻人政孙女闻人云舒以及见了一面的白莲教持剑婢女青莲都在梦中出现,加上这些放浪的话必定是春梦无疑。 小蛇吐着蛇信冲着柳明志房间爬行,不知道这玩意是靠什么辨别柳大少的气息的,就是这么神奇,青莲步履蹒跚几欲昏厥,不时地冲着身后看上几眼,手中撒上一些粉末。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柳府偌大的地方小蛇准确的爬到了柳明志窗前盘圆起来,青莲面罩下神色一喜,终于找到了这个纨绔子弟的住处了,真是不容易啊,收起盘圆的小龙,青莲轻巧的翻过窗户,房中点着两个灯笼,称不上通明,足以看清楚侧躺在床上的柳明志,正是自己历尽辛苦寻找的淫贼。 盯着酣睡的柳明志青莲眼中露出几丝惆怅,几丝痛恨,一刹那竟然流露出五味俱全的情绪,咬咬牙手中陡然出现三支银针,银针上那明亮亮的颜色,不用说肯定是淬了毒,而且是那种剧毒无比的毒液,扬起手准备发射银针的青莲一愣,窗外明显露出了脚步声。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只恨,杀了你今日必定走不了,我答应了姐姐一定要替她好好活下去,今日算你走运。瞬间的念头闪过,青莲看着不远处的巨大衣柜,拉开柜门躲了进去,祈求自己不会发现。 柳明志若是醒着,肯定大笑,骂上一声傻妞,房间中的东西一目了然,能藏身的地方除了衣柜别无他物,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就藏在这里吗?真为古人的智商担忧,怎么活这么大的。 “统领,气味就在这房间消失的。”王虎悄声道。 戚统领透过窗户看到床上熟睡的柳明志低声道:“李奇,王虎,尽量不要惊醒此间的主人,若是逼不得已打晕过去就是了,不要节外生枝。” 李奇二人点点头,轻悄悄的翻身进窗,不知道为什么都爱翻窗户,放着好好的门不走,这是病吗? “老大,动手吧,万一伤了少爷,咱们都无法交差。” “不急,以你所说,这三人并不是冲着少爷来的,现在冲进去他们情急之下反而容易伤了少爷,静待时机,争取一击必杀。” 快速环视了一下房间,戚统领对着王虎二人指了指床下与衣柜,示意二人前去查看,正如先前所说,房间之中能够藏人的地方一目了然,只有衣柜以及床下,青莲躲进去衣柜无异于自投罗网被三人瓮中捉鳖。 王虎二人抽出腰间的雁翎刀,谨慎的搜寻了过去,柳大少依旧酣然入睡。 柜子中的青莲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准备手中的毒针,准备给开柜之人一个出其不意。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金龙帝令 戚统领由于身份的原因,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是习惯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扫视之下,戚统领看到了桌案上的金牌,登时双眼如同铜铃一样,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这金牌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身为大内侍卫统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金牌的尊贵。 “且慢。” 王虎二人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身看着统领,不知道他为何会喊住自己二人。 戚统领颤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金牌翻看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那块金牌,自己不可能认错,就金牌之上那复杂的工序根本就不是民间的匠人能够铸造而成。纵然俗话说高手在民间,或许真的有这种高手自己并不清楚,可是这块牌子除了身边极少数人,根本就没有人见过,纵然见过也没有人能够防治出来,图纸已经被封存取来,得到图纸谁又敢冒着诛九族的大不敬的风险铸造这种金牌。 而且这些情况都是及其少见的情况,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凑在一起,除非这块金牌就是那块金牌,世间仅此一块的那块金龙帝令。 戚统领复杂的扫视一眼柳明志,心里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这少年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这块金牌而且如此随意的放置,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被御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进谏。忽然戚统领看到柳明志手上的扳指更是震惊,这扳指也很眼熟,金国女王进贡的宝物之一怎么会........ 戚统领忽然想要一件事情,几个月前自己一行人护卫陛下私访当阳书院,陛下从书院出来之后,那时候自己无意中见到陛下的扳指竟然不见了,不过自己只是奴才,自然不敢多问,莫非........... 戚统领不敢往下想了,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自己就当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就行了,恭敬的将金牌放到书案上,戚统领单膝跪下:“圣躬安。” 王虎二人虽然不解抓逆贼怎么抓出一个圣躬安,不过也不敢迟疑的跟着跪了下去:“圣躬安。” 戚统领清楚的知道这块金牌代表着什么,如帝亲临,见牌如见人,戚统领自然不敢怠慢。 “大哥,他们还没有出来,不能再等了,再等少爷就真的危险了。” 柳一思量一下:“包围少爷的房间,一旦他们动手,保证少爷安全的情况下格杀勿论。” 三十多人柳家柳叶悄无声息的从四面八方将柳明志的房子围了起来,柳一正准备推门进入,可是却愣住了,少爷房间内竟然一点异动没有。 戚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仿佛想要将这张脸深深的印入脑海一样:“王虎,李奇,撤,不要打扰到这位贵人的休息,逆贼的事情稍后再商量。” “统领,咱们..........” “撤,这是命令。” 王虎二人轻叹着将雁翎刀插入刀鞘之内,跟着戚统领翻窗出去。 只是外面的情景让三人一愣,自己等人算是被家丁包围了吗?王虎将手放在刀柄之上,以防不备能够随时出刀,李奇也是严阵以待。 戚统领示意两个手下不用紧张,自己等人乃是官府的人,解释一下就行了,何必弄得剑拔弩张这个样子。 柳一沉稳的看着戚统领三人说道:“三位贸然闯进我主府上,敢问三位是过路的还是访客的,柳府可是与三位有什么过节?” 戚统领轻轻一笑自然懂得江湖上的切口,身为大内侍卫少不了跟这些人打交道,技多不压身:“诸位兄台不必紧张,咱们兄弟吃的不是百姓饭,走的不是寻常门,进的皆是阴森地,干的是拿人的活。” 柳一神色放松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众柳叶弟子放下手中的武器,盯着戚统领道:“咱家的路不弯,咱家的人有饭,贵客走神了吧。” 戚统领淡然一笑,知道柳一话中的意思,柳府的人都是走的直路,没有犯过违法的事情,不缺牢饭吃,戚统领是搞错了才来柳府抓人:“兄台放心,贵府的路直的很,过街老鼠溜了号,不认大路进错了门,咱们兄弟打算找。” .. < 你们柳府没什么问题,是一个小毛贼闯进来柳府我们是来拿人的,戚统领说的异常明白。柳一也不好在计较,戚统领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抓贼,可是事情总有突然地时候:“老猫机灵,老鼠进洞了吗?” 戚统领摇摇头:“猫打盹,老鼠进洞了,不过老猫鼻子灵敏,老鼠出洞的时候会抓住的。” “夜半三更,前方路直,请了。” “多谢。” 柳一打量了柳明志的房间一眼,并无异样,而且戚统领说没有抓到人,自然是不在少爷房间里,便带着柳叶子弟撤离了。 可惜柳一怎么也想不到,戚统领不是没有仔细抓人,而是不敢惊扰了正在酣睡的柳大少,毕竟他的身份太过模糊,不敢深猜不敢多想,只能带着属下撤退。 四周陷入悄无声息之后,青莲悄悄的打开柜门走了出来,举着毒针对着柳明志,刚一运功,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体无力的瘫软了下去。 柳大少咂咂嘴,翻身继续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那么一趟。 “统领,你刚才和那些人说什么哪?什么路啊,老鼠啊,猫啊的,属下一个听不懂。”李奇好奇的询问道。 戚统领轻轻一笑:“你跟我的时间太短,让王虎解释给你听。” 王虎嘿嘿一笑:“小李子,求爷我就解释给你听。” “滚你大爷的爱说不说。” 王虎也不卖关子:“统领说的那是江湖上的切口,吃的不是百姓饭,走的不是寻常门,意思是咱们吃的是官家饭,走的是衙门。” “哪阴森地和拿人的活哪?” “自然是牢房和抓人了,这都不明白吧。” “那那个人说的路不弯还有家人有饭,走神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家人没有走犯罪的路,不用吃牢饭去,是咱们搞错了。” 李奇点了点头:“老鼠溜了号进错了门就是说有贼进入了你家,我们兄弟正在抓贼。” “恩,孺子可教。” “他们说咱们机灵,还问老鼠进洞了吗?不就是说咱们这么厉害,有没有让贼跑掉?” “不错。” “统领然后的意思便是,咱们疏忽让贼跑了,不过咱们警惕性高,肯定会抓住的,对吧。” “哈哈...小李子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前方路直,请了就是让咱们离开,你说说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要搞这么些弯弯绕绕的干什么?” “切口自有切口的用处,这切口就像咱们的暗语一样,说话自己人能听懂可以保守秘密,防止他人窃听。”戚统领解释着。 李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正文 第一百令三章婚姻大事 恩?恩!恩?恩!我尼玛,什么玩意啊这是。看着瘫软在地上的青莲柳大少第一个反应是看错了,看错了吗?可能看错了,然后吓了一大跳。 小爷睡迷糊了?还是梦中梦没有醒过来,好好的房间里怎么躺了一个黑衣人哪? 不得不说柳大少够迷糊的,第一反应不是呼救,而是围着青莲转了两圈,见到青莲喘息时起伏的胸口才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万一死在自己房间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披上一件外袍,柳明志轻轻的拉下青莲的面罩,神情一怔,这人好像见过啊,见过吗?好像见过,扒拉着青莲的脑袋看了几下:“卧槽,这不是白莲教的哪小谁吗?什么莲什么青的娘们吗?这身装扮莫非想要刺杀小爷不成?” 挠了挠头,柳大少迷糊的看着嘴角以及胸口的衣襟上的褐色血迹,从古到今也没听说过刺杀别人把自己刺杀城重伤然后吐血昏迷的人物啊,难道是小爷搞错了,不是来刺杀小爷的? 怎么处置青莲的问题成了柳大少的心头难题,报官处置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这女子来柳府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不清楚,万一只是为了偷点银子的话报官似乎太严重了,不报官这女子只怕是来着不善。 柳明志露出纠结的神色,报官的话自己有些不忍心,毕竟听说古代对于偷盗什么的处罚挺严重的,如此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若是被抓到了官府那种地方下场肯定是难以预料的,哪里还没有点龌龊的事情发生。 “姐姐,不要死,青莲舍不得你,姐姐。”青莲昏睡之下呓语了几句,被柳明志听了一清二楚。 姐姐?难道是上次他们同行的什么什么花的女子?白菊花?还是黄菊花也想不起来了,我这个脑子啊。 看着青莲那哀伤苍白的脸色,柳明志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还是狠不下心啊,从小生活在一片和谐的社会,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 “唉,你曾经想要杀小爷,小爷按理说应该报官处置你绝了后患,可是小爷实在是狠不下心,感谢小爷放你一马吧。” 看着蜷缩成虾米的青莲,柳明志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将其横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为其轻轻的盖上被子之后才继续穿着衣物,青莲袖中的小龙一直吐着蛇信,这玩意仿佛天生能感觉到人类的善意与恶意,当柳明志抱起青莲的时候竟然没有发起攻击,不然的话,下场就不好说了。 依照昨夜王虎畏惧青莲射出的那只蝎子的畏惧情况,这条名为小龙的毒蛇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柳大少的心软是天意还是人意。 “少爷,梳洗的水来了。” 柳明志系好腰带之后听到丫鬟莺儿的敲门声,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青莲,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可隐瞒的,大大方方的道:“进来吧。” 莺儿淡笑着将水放在盥洗架上就去给少爷收拾床铺,果然,柳明志刚捧了水莺儿惊恐的呼声便传来了:“呀,少爷,有贼。” “莺儿,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人受伤了躺在我的房间之内,可能是凑巧吧,记得找个大夫给她调养调养。” 莺儿惴惴不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莲:“少爷,咱们还是报官吧,好人谁穿一身夜行衣呀,一定是不轨之徒,万一伤到了少爷,莺儿担待不起啊。” 听了莺儿的话柳明志也有些迟疑了,莺儿说的不错,正常人谁穿一身夜行衣啊,无论怎么说这女子也是白莲教的乱匪,窝藏乱匪,同罪论处,不如听莺儿的话报官处置,将自己摘个一清二楚,毕竟自己衣食无忧的日子何必非要让一个乱匪给搅和了。 .. < 只是想到白莲那几句呓语的话,柳明志又心软了起来,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子做跟圣母婊没什么区别,可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因为自己被斩杀了,心里有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柳大少能够咬紧牙关挥剑去斩杀白莲教左护法向鹰的时候那是逼不得已,生命受到了了威胁,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这个时候.........这样好吗? 柳明志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依青莲的身份自己好像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大夫治病,毕竟把脉的时候可能看到青莲手臂上的刺青,而且这身夜行服也要换掉,不然没办法解释清楚。 “莺儿,我去外面等你,你去丫鬟中找一身合身的衣服先给她换上,我自有办法处置。” 莺儿一脸为难:“少爷!” “听话,别忘了把夜行服处理掉。” 柳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柳大少给破坏掉了,刚进前厅柳之安端着一碗莲子粥看着来到的长子:“昨日忘了问你了,你去齐府提亲的事情怎么样了?齐刺史答应了没有?” 柳夫人也眼神紧紧的盯着柳明志,想要知道结果,毕竟抱孙子的想法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柳明志端起小碗粥边喝边说:“答应了,齐伯父的意思是毕竟我与韵姑娘年龄都已经不小了,也该早日完婚了。” 柳之安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太好了,你可算是了却了老子的一桩心愿,否则老子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脸面去见将来的列祖列宗,柳家有后了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有没有这么夸张,成亲不成亲还跟列祖列宗挂上钩了。 柳夫人放下粥碗,用手绢擦了擦嘴角:“志儿,商定了日期没有啊,七日之内能不能成亲啊,娘亲都等不及了,你终于可以成家了,娘亲这一块心病算是彻底了解了。” 嘴里的粥差点没被柳大少喷出来,老娘这思想有点超前,昨天提亲今日便完婚,这是要闪婚的节奏吗:“娘啊,哪有这么夸张,刚刚定下婚期马上就要成亲这不是开玩笑的吗?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齐伯父说那天是良辰吉日,怎么着也不差这些日子不是。” 柳夫人听到要到六月初六一脸的失望:“怎么还要尽两个月的时间,娘一点都等不及了。” 柳之安皱着眉头看了夫人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婚姻大事,事关终身怎么可以儿戏。” 柳夫人闷闷的不出声,可能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一些。婚姻大事这种事情确实不能马虎对待。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唯有套路得人心 “志儿,最近诸多杂事耽搁,你似乎有些日子不曾去当阳书院了吧,眼看秋闱将近,你给为父透个底,你到底有没有把握高中举人?若是有那个能耐,加上你与齐韵的婚事咱们也算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若是没有把握为父也早作准备,给你安排柳家生意的事情,你老大不小了是该接手柳府生意的问题了,不能过一日少三晌的混日子,总要有个目标才行。” 柳明志没想到老头子会问起秋闱的事情,有把握个屁,秋闱考试自己压根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到底考什么完全是处于蒙蔽状态,在当阳书院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你急召回来商量睡服齐韵的时间,能考的上才怪。 柳明志埋头喝粥,这个问题真不好答复,若说考不上举人吧肯定会伤了老头子二老的心,若说能考上吧万一不是那块料到时候更麻烦,还是当个鸵鸟的好。 柳之安放下粥碗颇为语重心长的道:“志儿,你放心说,无论考得上考不上为父都不怪你,若是能考中举人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无缘得中只能说咱们柳家没有当官的福气,为父也就死心了,不再想这个事情了,其实一家人安安宁宁的过日子挺好的,你和韵丫头成亲之后,日子只要过得完完美美的,为父就知足了。” 柳明志一怔,心底一酸,老头子想必是对自己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惜自己前身不争气,自己也不争气,商人地位低廉,老头子不惜花费几万两银子为自己捐献一个秀才的功名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摆脱商贾子弟的名声吗?看着柳之安已经带了微白的双鬓,柳明志感觉今天柳府的风有些大,容易进沙子。 无论如何还是早点跟老头子说明情况吧,晚痛不如早痛,总是要面对的,就像老头子说的那样,没有当官的命其实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何必好高骛远哪。 “老头子,孩儿不孝,实在没有把握考上举人,不过孩儿会尽力而为的。” 柳之安浑浊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柳明志,叹了口气,柳明志心一酸,果然是伤了老头子的心了,只见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柳大少怒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子就知道这些日子你就知道游山玩水,疏于功课,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有志气的玩意,老子早知道把你丢在茅坑里也比现在丢人现眼的好,今年秋闱考不上举人老子活剥了你。” 说完之后一摔衣袖走进了厅堂后面,不顾一脸呆滞的柳大少。 啪嗒一声,手中的汤匙掉落在桌子上柳大少都没有反应过来,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父慈子孝,感人肺腑的亲情画面怎么一瞬间就换了风格了哪。 那个方言考不上举人就活剥了自己的老头子还是先前那个眼睛浑浊,神色担忧自己前程,哀声叹气一脸伤感的老头子吗?安安宁宁才是过日子哪?平平淡淡才是真哪?城市套路深,谁把谁当真,老头子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不服不行啊。 .. < “娘?” 柳夫人淡淡一笑:“志儿,你爹认真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当真的好,否则娘也帮不了你,今年秋闱若是考不中举人,你爹说剥了你可能有些是气话。” 柳大少松了口气,就知道老头子是开玩笑的。 柳夫人接着说道:“虽然不能活剥了你,但是打个半死不是不可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好的亲情哪?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了椅子上,老头子真是越老越狡猾,自己可没有那个胆子去赌。 “不要多想了,用功读书就是了,来,志儿,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千....十年的参汤,喝了补补身子才有精力读书。”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看着柳夫人不自在的神色,心里哀嚎你哪一脸欲盖弥彰的表情什么鬼,这玩意真的是十年份的参汤? 恩?千年参汤,传闻千年人参能够生死人活白骨,可能传的有些夸张了,但是绝对是宝物啊,最起码是大补之物,想起房间内躺在自己床榻之上的青莲,柳明志也不再拒绝,她的身份不方便请大夫,想要医治没有比参汤更合适的东西了。 瞥了一眼只顾着吃饭的弟弟妹妹柳大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说这俩货吃啥啥没够的性子像谁哪? 端起参汤柳明志起身:“娘,我想回去了,参汤凉了我自己会喝的。” 柳夫人相阻拦奈何柳大少已经撂蹶子跑了,不跑不行,万一母亲大人非要亲眼看着自己喝下去才行,那就真的完犊子了。 推开门的柳明志愣愣的看着房间的情景一脸的诧异,青莲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一身夜行服并没有换下来,莺儿手中举着个鸡毛摊子惊恐的缩在桌子后面看着昏睡的青莲。 听到开门声莺儿吓了一跳,见到是少爷之后丢下鸡毛摊子一下子扑到了少爷怀里。 什么鬼,柳大少高举着参汤的碗防止撒了出来,片刻不见小丫头片子这么主动地吗?这是在引诱小爷犯罪啊,柳明志脑子里徘徊着两个念头,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吧,莺儿这丫头现在也是前凸后翘,身材玲珑圆润,带着一股子少女的香味,让人蠢蠢欲动,禽兽吧,这丫头才十六岁,自己怎么着也狠不下心下手。 莺儿颤抖着抱着少爷,根本顾不上男女有别的想法,感觉到胸口一团软头蹭来蹭去,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尼玛,这搁谁谁顶得住。 “少爷,有蛇,她身上有蛇。就在她胳膊上。” 本来还有些意动的柳大少听到蛇这个字眼瞬间凉了下来,什么想法都没有,阴影这种东西不是想克服就能轻易克服的。 “蛇?哪里有蛇?” 莺儿转身指了指青莲的衣袖内:“就在她的衣服里,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不知道有没有毒性哪?” 轻轻地推开莺儿,让其躲到身后,柳明志放下参汤之后拿起一旁打扫的扫把挑起青莲的衣袖,只有一双皓白的手腕,没有见到莺儿所说的毒蛇,挑起另一个手腕的衣袖同样没有发现什么:“莺儿,你是不是没睡好,看错了?” “没有,少爷,莺儿肯定没有看错,就在她的衣袖里确实有一条色彩斑斓的蛇,还在吐着蛇信,拆点咬到莺儿的手,莺儿发誓,真的有蛇。” 见到莺儿神色不似作假,柳明志用扫把挑起床上的所有东西,包括被子里都没有放过,依旧没有发现有蛇的踪迹:“莺儿,真的没有啊。” 莺儿带着哭腔低声道:“少爷,莺儿没有撒谎,真的有毒蛇,莺儿没看错。” “好了好了,少爷信你,莺儿没有看错,可能那条毒蛇已经跑了也说不成,别怕了,少爷带了碗参汤过来,你去喂她一下,少爷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莺儿急忙摇摇头:“莺儿不敢。” “这。”见到莺儿惊魂未定的模样,柳明志也不好强迫,只好自己端起参汤走到床边将青莲搀扶起来揽在怀里:“你当初想要小爷的命,小爷今天却用千年参汤给你治病,你不知道做了几辈子的好事才能遇到小爷这么善良的人。” 柳明志并没有发现床铺上方的屏障上方,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吐着蛇信竟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端的如此神奇。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你被我看光了 每一次从青莲嘴角留下的参汤都令刘大少嘴角抽搐,心疼非常的心疼,四五汤匙的参汤送到青莲口中,一口没有喝进去全部流了出来。 柳大少很想用锤子敲开那些影视剧大佬的脑子好好看看,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人昏睡之中喝下汤药,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汤碗本就不大,几下子就已经消耗了一小半,全部浪费了,千年人参的价格柳大少虽然不清楚会值多少银子,但是仅仅有价无市这一点足以看出它的珍贵,就这样浪费了,痛得柳大少心都在滴血,这里面每一滴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莺儿,听少爷的,乖,过来,少爷交代你一件事情。” 平时异常乖巧的莺儿竟然破天荒的摇摇头,显然还是无法忘记哪条毒蛇的存在,不敢上前来。 “莺儿,不听少爷的话晚上少爷去吃了你,来听话,帮忙掰开她的嘴巴,这样才能喂药吃。” 莺儿倔强的摇摇头,看来少爷吃了她的恐怖还是比不上哪条毒蛇的恐怖,软体动物果然是八成女人的天敌,至于剩下的两成统称为女汉子。 柳大少脸一黑,莺儿不帮你总不能让小爷嘴对嘴的给她喂药吧。 咦,好办法啊!似乎有些吃亏啊,这可是本少爷的第二次初吻哪,怎么能便宜一个女乱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比起第二次初吻孰轻孰重?这就上升到哲学的层次了,可惜本少爷没有那个觉悟啊。 回头看了看莺儿,果然莺儿紧张的缩了缩脖子,显然还是不乐意上前帮忙。 “唉,小爷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爱与和平,失去初吻就失去吧,拼了。” .......... 看着面前指着自己的剑尖,柳大少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剑尖纹丝不动,青莲欲是俏目含火,想要除掉柳大少而后快。 “淫贼,我要杀了你,你不但在扬州轻薄与我,如今竟然还敢毁了本姑娘的清白,替我姐姐偿命来。” 柳大少退边退边防备:“冷静,别冲动,世界多么美好,青莲姑娘你不该如此的暴躁啊。” 青莲穿着一身浅绿的衣服,艳丽的小龙盘绕在皓腕之上伸着蛇信虎视眈眈的看着柳大少,这货变脸有点快啊。 “青莲姑娘,柳某从来对圣人的一些言说嗤之以鼻,柳某认为日月分黑白,天下分善恶两类,不能用不同的方法去看待一些事情或者去评价某些人的品质如何,可是今日柳某发现自己错了,圣人说的是真他娘的有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重伤昏迷于柳某的房中,柳某不计前嫌,摒弃扬州你我之间的一些误会,使用千年人参为其疗伤,到头来竟然得青莲姑娘拔剑相向,柳某怨恨苍天无眼哪。” 柳大少有些急了,说了这么久,莺儿去府里喊人怎么还没有过来,莺儿啊莺儿,你可不要出问题了,少爷的身家性命如今系你于一身啊,少爷我悔不该听你的话,把这个歹毒的娘们交到官府严惩,五马分尸,辣椒水,老虎凳统统的给她用上,让她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 .. < 青莲手持宝剑步步紧逼:“淫贼,说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衣服当然是我.......丫鬟帮你换的了,柳某怎么可能趁人之危,至于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昨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昏倒在柳某的房中,生命已经岌岌可危,柳某是到处遍寻良医为你诊治,因为你伤的太重,柳某甚至不惜将库房中仅有的价值几百万了银子的千年人参取来熬汤,如今姑娘大病初愈竟然想要柳某的命,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吧。” 青莲眼神闪烁,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奈何柳大少不但说的煞有其事的模样,神情更是冷静的可怕,根本没有被剑指着的觉悟。 青莲,去扬州投靠柳公子,他一幅乃是兵部尚书,岳丈是金陵刺史,与淮南王有些交情.......白莲教如今危在旦夕,朝廷是动了真格的了,待在教中非是安身立命的地方,去投靠他,带着姐姐活下去。 听从你姐姐的话把,她已经为你想好了退路,她是笑着走的,匪,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青莲颤抖着手,神色激动的看着柳大少。 柳大少看似平淡的神色实则心里已经紧张的砰砰跳,手心更是出了不少的细汗,这娘们可千万别糊涂啊,小爷大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可不能死在这个疯婆娘手中。 “柳一叔,快动手,那个女子要杀少爷,再不动手就完了,少爷受伤了莺儿也不活了。” 柳一面罩下神色冷静,拍了拍莺儿的头:“娃,别紧张,那个姑娘从始至终身上都没有带一丝的杀意,否则大叔早就将其拿下了,眼下的这种情况咱们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肯定是少爷在外面惹下了风流债被姑娘家的找上门来了,咱们出去了少爷肯定脸面上过意不去,你没看到吗?那姑娘的剑尖始终往下压着,刺不到少爷的。” “哼,我又不会武功,我怎么能看的出来?不过少爷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那姑娘没有杀意的,不然的话早动手了,哪能婆婆唧唧的在这里聊上这么久,肯定是商量着想进我柳家门庭的事情哪,说不准以后见了要叫一声少夫人哪。” 莺儿不说话了,低头缠绕着手指,一脸的醋意油然而生,柳一在一旁直摇头,又是一个陷入痴情尚不自知的痴心人呐。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雨青莲在江湖行走从来不会欠人恩情,杀了你之后我会一命相抵,随你去了。” 卧槽,要不要这么凶悍,一命相抵,你这是多恨我啊:“不是,等一等,青莲姑娘,柳某与白莲教素来无恩无怨,与姑娘更是萍水相逢,柳某能问问咱们什么仇什么恨吗?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苗疆的女子被男人侮辱了清白,要么杀了那个男人,要么嫁给那个男人,要么自己死去,除了杀了你我别无可选。” “等等,等等,青莲姑娘,你这一身汉人装扮,自称苗疆女子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还有,苗疆还有这规矩的吗?” “我虽是汉人却是被苗疆之人养大的,自然遵守苗疆的规矩,受死吧。”说完挥剑就要劈砍过来。 卧槽,玩真的? “你衣服是我换的,你被我看光了。”柳大少突然喊道。 青莲一个脚步不稳,怔怔的愣住,显然被这句话刺激住了。 恩?等青莲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已经已经不见了,柳大少横剑架在青莲的脖子上:“他娘的,就这点智商还敢闯荡江湖,小爷能把你骗的睡上八次,孩子都生出来你都不清楚怎么生的,奶奶个腿。” 青莲刚想要挣扎:“别动,再动小爷宰了你,不识好歹的臭婆娘,小爷真是瞎眼了才会救你。让你手上的蛇离开才能放下手臂,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柳一叔叔,他们怎么抱一起了?” 柳一咳嗽了两声,就要拉着莺儿离开,心道少爷啊你可不要太过分了,这姑娘真想杀你,手上的那条蛇就能让你死上十次。 “柳一叔叔,莺儿不走,莺儿还要伺候少爷那。” “娃,听话,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看,听话,叔叔带你去吃糕点。” “可是,少爷他........” 柳一拉着挣扎的莺儿离开了别院:“别可是了,少爷会搞定的,放心啦。” 青莲吹了几声诡异的口哨,小龙吐了吐蛇信,爬过窗口进入了柳府的竹林里去慢慢失去踪迹。 “你要怎么样,既然已经落到了你这个淫贼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嘿,这话说的还真是没有水平,搞得小爷才是反派一样,救你的是小爷,杀小爷的是你,落到小爷手里,小爷把你卖到青楼去,给你长点教训。” 青莲脸色一白,青楼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只有一条路,还不如死了,于是开始剧烈挣扎。 柳大少揽着丰腴的青莲少女挣扎时丰腴的翘臀来回摩挲的触感显然是勾人的:“别再乱动了,否则小爷不保证会发生点什么意外的事情。”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眼泪也可以是甜的 靠在干草之上的少女酣睡着,小和尚默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佛曰:七情六欲皆是妄念,小僧皈依佛门才是禅,皈依不了颜姑娘,小僧告辞,阿弥陀佛。” 整理了一下已经有些破旧的袈裟,了凡趁着黎明的夜色缓缓行向远方而去,只有了却尘心,远方才是小僧的禅。 旭日初升,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在弯弯的小河边,少女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小和尚,你还是不辞而别了,这边塞的碧水蓝天,辽阔无垠的草地都斩断不了你的向佛之心吗?那冰冷的泥胎真的比颜姑娘好吗?” .. < “河边的牧马呦........”少女清脆的歌声传来,少女的声音逐渐的远去,可是听牧歌的人却远去了。 一曲终了,少女翻身上马:“小和尚,颜姑娘一定是你的禅,若是斩了情丝才能了却红尘,颜姑娘便斩了自己,你有度尽天下苦难之人的成佛之心,颜姑娘就让这天下没有苦难助你成佛。你的禅机是什么,颜姑娘便是什么,小和尚你听到了吗?” “阿弥陀佛。”不知道是少女的幻听还是真正的有那么一声佛号从远方传来,少女已然知足了。 看着手上已经磨平的念珠,少女露出了笑容,纵马扬鞭消失在了天际,边塞的风有些大哪,大的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晶莹的珍珠挥洒身后,少女紧紧攥着手中的念珠,原来眼泪也可以是甜的。 金国皇宫,金国女王完颜婉言神情专注的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不时地拿起一旁的毛笔批注一番。 完颜婉言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神情气质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些巾帼英雄的气质,可是又不时的会流露出女儿般柔情万种的举止。 一袭明黄的凤袍穿在身上,头戴凤钗,面容姣好,举止之中既有霸气又有柔美,这种复杂的情况很难相信是出自一个人身上,一个人的习惯与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很难改变,可是完颜婉言却具备了一切女人应有不该有的气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声钟鸣传来,完颜婉言看奏折的举动被打断了,放下手中的奏折完颜婉言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官:“怎么?又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宫女行了个礼:“王,你已经批阅了两个时辰的奏折,现在该是用膳的时候了,请王移驾。” “朕懒得动弹,让御膳房将膳食送到御书房里来吧。” “遵旨,吾王。” 女官退回殿门,完颜婉言看向另一个女官:“慧儿,还没有颜玉公主的消息吗?这都半年了,她去大龙朝散心也该回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女王,奴婢时时关注着提督司的消息,未曾发现有颜玉公主的消息,想必是提督司没有查到。” “不省心的丫头,如今我金国,大龙,草原各族虽然不说是势同水火,可也是各自防范,这丫头单枪匹马的去了大龙朝,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朕就算是有心救援怕也是鞭长莫及。” “吾王安心,颜玉公主从小就聪明伶俐,根本没有人能难住她,肯定会没事的,女婢猜想,颜玉公主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完颜婉言站了起来,望着殿外:“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多事之秋一切都不可不防啊。” “奴婢参见颜玉公主,颜玉公主万安。”整齐的声音打破了完颜婉言的沉思,令其神色一喜。 “大胆完颜颜玉,擅自出宫进入大龙朝境内,你可知罪。” “姐姐,你又吓唬我。”尚未进殿,颜玉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疯丫头,你还舍得回来,在外面玩疯了吧?” 一个身影一下子扑到了完颜婉言的身上:“姐姐,颜玉好想你,好想这碧水蓝天,这天下也只有姐姐你在乎我了。” 女王的霸气不复存在,母性柔媚的光辉显露无疑:“不要以为你说上几句好话朕就可以不追究你擅自出宫的罪责,快起来,趴在朕怀里成何体统。” 颜玉的声音没有传来,均匀的喘息声传来,女王呆滞的看着怀中已经睡去的少女,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怎么会累成这样子。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送你一座天下 古朴大气磅礴的宫殿内,两座铜炉内升起袅袅烟雾,金国女王手拿着一本书翻看,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正在熟睡的完颜颜玉。 一个穿着袈裟手拿佛珠的僧人将颜玉的手放在蚕丝薄被之中,轻悄悄的退了下来:“吾王,颜玉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因为长途跋涉加上饮食不律造成的过度疲乏,休息两三天之后喝点补气血的食物便可无恙。” 完颜婉言放下手中的书籍,威严的看着面前的僧人:“国师,朕问你,我大金国的护国寺之内是否有一个叫了凡的僧人?召他来见朕,朕有事情询问与他。” 国师神色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细细的过滤一遍脑海中的僧侣姓名,没有一个任何一个叫了凡的僧人。 “吾王,老衲细细的回想了护国寺之中所有的僧侣,并无一个僧侣的法号叫做了凡,老衲斗胆一问,不知吾王从何处听闻的这个名字,老衲可以去寺中查上一查。” 金国女王眉头一皱,看着神色平静没有任何退缩的国师:“国师,是不是最近新进了一些僧人未曾报备的原因导致国师并未知晓这个人,不妨再好好的想上一想。”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吾王,老衲可以担保护国寺之中绝对没有法号了凡的僧人,吾王是不是搞错了?” “既然如此,国师你切先退下吧,有事情的话朕会派人传唤你的。” 国师双手合十:“老衲告退,阿弥陀佛。” 国师走了之后,金国女王脸上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霾,看着还在熟睡的颜玉紧紧的皱着眉头,谁也不知道其在想些什么事情。 “了凡?莫非是大龙朝的僧人,颜玉为何会与大龙朝的人有所交集?这半年来忙着与草原各族结盟的事情,看来朕疏忽了很多事情呢!” “慧儿。” “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传朕的旨意,命提督司秘密派人潜入大龙朝调查一个法号为了凡的僧人,记住,隐秘调查,不要惊扰道任何人,一个月之内我要知晓这个和尚的一切消息。” “遵旨,奴婢告退。” 一声嘤咛,颜玉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宫殿,半年多时间在外风雨飘摇的生活,是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安稳的生活了,踏实的日子,这真让人心安。 “你醒了。” 颜玉看着立足在床榻旁的金国女王,神色有些畏惧:“姐姐,你怎么一直守着我哪?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麟德殿批阅奏折的吗?” 金国女王一脸的严峻,气势不怒自威,静静地看着这个从小便顽皮不堪的妹妹:“怎么?朕守了你一个晚上,你醒来之后不应该谢谢朕吗?” “姐姐,你不要这么严肃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外人在,摆着个脸给谁看,咱们姐妹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金女王转过身去冷冷的哼了一声:“颜玉,你如今越来越放肆了,你与朕虽然是姐妹,但是朕是一国之主,你私自出宫的事情朕还没有跟你算账哪,如今更是不懂礼数,宫中女官教育你的礼仪已经全部忘了吗?” 颜玉嘟着嘴低下头:“没有,我就是想姐姐了,我不想因为姐姐的身份就和姐姐变得疏远,都说天家无情,可是在我心里姐姐就是姐姐,女王陛下那是金国百姓和文武大臣的女王,不是颜玉的女王陛下。” “颜玉,看来朕是对你太放纵了,内廷令霜月听旨。” 香炉一旁一个全副武装一脸英武的女子走出来跪了下来:“吾王,霜月听令。” “传旨内务府,将教导颜玉公主的女官全部杖毙,身为宫中教导礼仪的女官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想必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以儆效尤吧。” “霜月遵旨。”说完这些霜月就要走出大殿。 “且慢,不准去。”颜玉一声令下喝止住了霜月,霜月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金女王,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来,金女王向来疼爱颜玉公主,也许不过是吓唬颜玉公主一下,让其以后不要那么任意妄为。 “哼,霜月,连你也想犯上忤逆不成,朕平日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 霜月吓了一跳,马上跪了下来:“吾王恕罪,臣马上宣旨。” “姐姐,她们是无辜的,放了她们吧,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是我瞒着她们私下里逃出的皇宫,她们是不知情的。” “你好好反思一下,朕先走了。” “姐姐!饶了她们吧。” 颜玉瘫软在床榻上,望着远去的金女王神色低沉,姐姐何时变得这么冷血残酷,果然天家无情都是如此吗? 金女王出了宫殿,内廷令霜月马上从一旁走了出来:“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些女官们如何处置?” 金女王望着远方的天色冷冷的道:“让内务府发放一批银两将那些女官们逐出宫外,君无戏言,纵然不杀她们也要给颜玉一个教训,她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的举止代表着金国的颜面,要让她明白,她的错误会让一群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她就会懂事了。” “臣告退。” .......... 金女王一脸震撼的看着眼前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妹妹:“什么?你不是拒绝呼延部落的求亲了吗?怎么今日突然提出了要下嫁到呼延部落的事情?” 颜玉脸色平淡不悲不喜:“姐姐一直希望能与草原各族结盟,呼延部落乃是草原第三大的部落,妹妹嫁到呼延部落,金国与呼延部落的实力便会更加强大。” 金女王徘徊起来,她被这个消息震撼的无法平静:“你是认真的?” “皇家无戏言,颜玉说嫁便嫁,愿意立下状令。” “你上次拒婚,呼延部落失了面子,呼延敕勒更是颜面无存,如今你想要下嫁到呼延部落,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毫无间隙的了却金国与呼延部落的脸面关系。” “不,颜玉要嫁的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呼延玉,而不是大王子呼延敕勒。” “你疯了吗颜玉?呼延玉虽然是呼延部的二王子,可是继承王位的人是呼延敕勒王子,纵然呼延敕勒有各种不足,他也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呼延玉有半个汉人的血统,他无论如何都继承不了王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颜玉淡然一笑:“汉人,有什么不好吗?” “颜玉!” ........... 金女王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踪影的完颜颜玉,颜玉的话如同雷霆般在耳边回响,经久不绝。 .. < “姐姐,如今草原各部四分五裂,颜玉嫁到呼延部落之后一定会倾尽力量一统草原各部,将草原打造成一个比大龙国金国更强盛的国度,我若为王,必定席卷八荒,吞并天下。” “你这么做的意义为了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 “天下分割的太久了,各国百姓都是饱受战乱的苦难,等颜玉统一了草原,说不定会挥戈向金国与大龙朝进兵,姐姐你可要做好准备,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颜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很清楚,姐姐,颜玉很清楚,天下一统,消除苦难,颜玉万死不悔,颜玉告退。” ......... “姐姐,颜玉恨那些泥胎雕塑的佛像。” 金女王颤抖着娇躯,拳头紧握,轻咬银牙冷冷的道了一声:“了凡。” 颜玉看着西下的残阳笑着流泪,原来眼泪真的不是甜的,永远不会是甜的。 “小和尚,你的禅是了却天下苦难,颜姑娘便送你一座没有苦难的天下。”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问君怎知相思苦 江南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柳大少望着屋檐下淅淅沥沥的珠帘怔怔出神,老头子又下令了,柳府该忙的事情忙完了,大少的学业需要走上正轨了,在这样荒废下去,今年说不准就真的落榜了。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柳大少叹了口气:“读书是好,可是本少爷真的是那块料子吗?” 莺儿替少爷整理好衣衫,将一块环佩系到腰带之上:“少爷,路上小心了。” 青莲穿着一身劲装怀抱宝剑站在一旁审视着重新装扮的柳大少:“想不到你你仔细装扮那么一二还挺人模狗样儿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 “小爷不穿衣服更人模狗样儿,要不要给你看看,不找事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被柳大少的话噎住了,青莲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吵,这几日可算是领会了柳大少的毒舌,那真是噎死人不偿命的主,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了个味道,显然青莲忘记了一件事,如果不是她先开口撩拨,柳明志如何会怼她哪? “喂,我说姓青的,你在我家吃也吃了,住也住了,如今伤也养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老赖在我家算怎么一回事,哪来的哪去,小爷不习惯每天身边老杵着一个人,别扭。” 青莲脸色一黑,恶狠狠的看着柳大少:“本姑娘说很多次了,我姓雨,不姓青。” “小爷管你是风是雨还是雾的,我乐意怎么叫怎么叫,有能耐你别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你就算姓雷我都不管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莺儿也是凶神恶煞的瞪着青莲:“你听到了吗?我家少爷不欢迎你,你还是快走吧,见到你我家少爷就不高兴,真当这儿是自己家了,想怎么住怎么住。” 嘿,青莲气乐了,说不过毒舌的柳大少,还能怕你个小丫头骗子不成,青莲斜视了一眼莺儿:“呦,个不大口气还挺大,真把自己当成柳府的女主人了,知道的你是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少夫人哪,我想待在哪里待在哪里,你管的着吗?” 莺儿气鼓鼓的看着青莲,显然从小在柳府生活的她比起在江湖上摸爬打滚的青莲还是差了几分:“少爷,你看她。” 莺儿嘟着嘴气鼓鼓的模样看的柳大少想笑,还用问吗当然要帮着自己的宝贝丫鬟了:“姓青的,莺儿说的对,你不能真的将柳府当成自己的家,想怎么地就怎么滴,莺儿不是柳府的少夫人,你也不是呀,小爷我还没有娶亲哪,身边成日的跟着一个姑娘像什么样子,万一被人误会了,小爷的清白你负责啊。” “我负责.....负责你奶奶个腿,你娶不上夫人说明你丑,本姑娘凭什么负责,你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不也没有死抓着不放。” “哎呦我去,小爷日了鬼了,你这翻脸可够快的,你丫学会计的吗?这么会翻旧账,那日说好的我救了你一命咱们互不相欠,绝口不提此事,怎么滴,转眼就忘了。” 青莲一阵语塞,很想一剑囊死柳大少,不是你用剑顶着我的脖子逼迫我答应这件事,我怎么可能说出冰释前嫌的话。 “我.....我没地方去了,姐姐死了,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了,我只能呆在柳府。” “嘿,那关小爷什么事情,你不说小爷还忘了,你不但想杀小爷,小爷还忘记了你可是逆贼的身份,呆在柳府这不是将我柳家陷害于同流合污的死地吗?青莲姑娘,行行好,你到底看上柳府哪里了,小爷吩咐下人改了成不成。” 青莲悄悄的低下头,看了一会柳明志,良久之后才开口:“我知道,多谢柳公子这些日子的招待,青莲告辞。” 见到那背剑远去孤独的身影柳明志皱皱眉:“莺儿,少爷说话是不是太重了,她毕竟是个女子又无家可归,少爷这样将她赶出去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莺儿也咬着下唇低语道:“有......有点吧!” 青莲站在柳府外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姐姐,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匪就是匪,一日是匪,终身就是匪,良人可成匪,匪终究难从良,这江湖才是莲儿最终的路,回不了头了。” .. < “少爷,还是让小松一同前去侍候你吧,你一个人小松不放心啊。”柳松一脸急切,围着柳明志转个不停。 柳明志将书篓背在肩膀之上轻轻地摇摇头:“小松,回去吧,过几日咱们书院再见,少爷想静静。”说完背着书篓举着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 望着消失在雨幕之中的少爷,柳松挠了挠头:“静静?烟雨楼阁中的姑娘吗?没听说过啊。” 阴雨下了将近三个时辰,看来短时间之内是停不了了,根本不管被积水打湿的鞋子,柳明志淌着雨水就这样朝着当阳书院赶去。 第一次没有人服侍,独自出门的柳明志的心境难得平静了一会,烟雨江南真的是如诗如画,美的令人着迷,让人陶醉。 第一次柳明志想扪心自问一下,上辈子碌碌无为,这辈子自己看似活的潇洒,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衣食无忧,金银无数,美人在侧,为何总觉得有一种孤寂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哪? 或许自己从来未曾融入过这片天地,这片天地亦是没有懂自己的人。 难得恳求老鸨江妈妈让自己出来散散心,这烟雨缭绕的金陵根本算不上散心的好地方,然而天朗气清的时候自己总要每日弹琴作赋取悦蓬莱楼的宾客们,花魁是风光无限的,可是倘若能为良人,谁愿意为娼妇哪? 苏薇儿叹了口气,举着雨伞看着河边的风景,柳叶被雨水洗涤之后那翠绿的颜色让人忍不住的陶翠其中,河面不时地有鲤鱼跃出水面,点缀着万人空巷的金陵。 下雨天难得空巷,多数人都待在家中休息,这城中人迹罕至啊。 仿佛是宿命的牵引,苏薇儿迈着脚步向桥上走去,在桥上看风景或许会更好。 登上阶梯,一步步的往上爬,原来除了这雨水,还有人会在风雨中奔波,苏薇儿看着迎面而来的柳大少,距离渐进,雨幕再也挡不住视线,恬静姣好的容颜呆呆的看着对面平淡而行的柳明志,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佳人的面颊。 扫了一眼同样风雨奔波人的苏薇儿,柳明志轻轻的点头打了个招呼,一路行来,城中人际罕见,见到一个人确实不易,打个招呼是最起码的礼貌。 最遥远的距离便是擦肩而过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日日夜夜思念的都是你! 望着远去的柳明志,苏薇儿任由手中的雨伞被风掠去:“志哥哥,你还是忘了我吗?问君怎知相思苦,孤伞独听落雨声。” 似是偶有所感,柳明志回头忘了一眼风雨中驻足的佳人,边走边低吟道:“烟雨不言愁,佳影立桥头。世俗三两事,皆随水自流。一滴是愁,两滴亦是愁,纷扰天下事,英豪成骷髅。唯有世间情与意,佳人易白首。”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我真的肾虚? 两腿打颤,柳明志扶着书院门旁的石柱子轻轻地喘息了起来,这当阳书院的山不是一般的高啊,登上来还是有种要废掉的感觉。 隐隐想起几月前书童柳松与山长闻人政的话,你肾虚啊,柳明志依旧一脸的黑线,或许前些日子他们说的是真的,前人柳少爷纵欲过度,流连青楼之中时长忘返,肾虚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无奈的是自从霸占了这具身体之后的柳明志一直谨记前任带来的警示,一直遵循前人之事,后人之师,不要说纵欲过度了,青楼的正门根本都没有进去过,可是因为买单的事情,毛都没有发生就落荒而逃了。 之后便是扬州奉了老头子的命令去当嫖客,一样毛都没有发生,喝点酒吃点饭就出来了,这些日子更是被家中的老娘这种汤那种汤的乱七八糟的补上一通,怎么还可能肾虚。 锤了锤两股战战的大腿柳明志有些怀疑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后遗症?小爷手枪都没有来过一发,就这样年纪轻轻的肾就出问题了?这他奶奶的是天方夜谈吧,这不扯淡玩的吗。?” “柳公子?这下着大雨您怎么会这个时候叩山门?”闻人云舒那清脆的声音传来,显然是有些吃惊不已。 柳明志转头望去,闻人云舒举着一把深红色的雨伞,站在不远处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自己,浅蓝色的长裙包裹着玲珑的娇躯,嘿,先前没有发现这丫头长得这么楚楚动人,少爷我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吗?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闻人云舒抬头望去见到柳大少哪痴呆的模样脸色有些红润,这柳公子怎么这样子看着人家,他都和韵姐姐有婚约在身了,眼睛还这么不老实。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柳明志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走神?难道真的肾虚导致容易走神不成,飞天了个大操,小爷还是初哥啊。 见到柳大少又一次的神游天外,闻人云舒皱着娥眉:“柳公子?” “啊?我肾.....闻姑娘你说什么?柳某没有听清楚。” 闻人云舒恬静的容颜黑了下来:“小女子方才问柳公子怎么在雨天叩山门,天降瑞雨,山路湿滑,这时候上山可是很危险的,还有,小女子姓闻人,名云舒,柳公子切莫再叫错了。” 拍了拍额头,柳明志恍然大悟:“对对对,你和你爷爷复姓闻人,看看柳某这脑子,都糊涂了,闻人姑娘询问柳某为何这个时候登山,当然是因为我勤奋好学了,为了读书风雨无阻,任他前方万丈深渊,我自一往无前。” 妹的,这话小爷说的自己都差点感动了,原来小爷口才这么好的吗? 闻人云舒静静地看着柳某人装逼,心里却是一脸的鄙夷,你的话本姑娘信一个字都是猪油蒙了心了,勤奋好学能整整两个月没有进过书院,风雨无阻能够两个月不露一面,骗鬼去吧你,信了你的邪呦。 “看闻人姑娘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柳某的话啊,真是人心不古啊,如此刚正之言竟然会被人怀疑柳某人可以在此发誓,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天打五雷.......” 轰隆隆,咔嚓的声音在不远处炸裂开来,电闪雷鸣,柳大少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手中的雨伞也顾不上被风吹去,走进了隐隐能够听到柳大少的嘀咕:“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小的就是吹吹牛逼,犯不着来真的吧。” 闻人云舒倒是没有鄙视胆小的柳明志,她也被这突然出现的雷声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雨伞有些惊慌失措,二龙山本来山势就高耸陡峭,突然出现的雷电交加犹如在耳边响起,寻常人都不会忽视天地的力量。 尤其是古人尤为信奉鬼神之说,常常将电闪雷鸣传扬为雷公电母在天上施展神威的原因,行云布雨更是龙王所为,属实将两人吓了一个大跳。 见到即将被林成落汤鸡的柳大少,闻人云舒女子心善,轻轻地走到其身旁为其遮住天上飘扬的雨丝:“公子,鬼神之说虽然缥缈,但还是切莫胡言乱语的好,你我读书之人纵然不相信,也要抱有敬畏之心,谁知道举头三尺真的有没有神明的存在。” 柳明志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姑娘说的对,纵然不相信但是不能没有敬畏之心啊,柳某受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柳公子今日登山所为何事?” 柳明志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一旁恬静的闻人云舒,那悲惨的神色将其吓了一跳,什么鬼这是。 “唉,家中老父亲望子成龙之心无法忽视,不来读书他要剥了我,柳某想反抗,想挣扎,想怒斥这种专政的霸道行为,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我又不能打他一顿出气,毕竟那是我老头子,再说了真的动手了我真的可能会被活剥了晒成皮草,世人皆道我柳大少锦衣玉食,宝马香车,谁知我活的如此不如意,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是糠咽菜,喝的是清水粥,残啊,惨无人道的残啊。” 先前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说的如此情深意切,令人闻之潸然泪下,还想安慰安慰两句,后来直接额头一脸黑线,知道这货又在满嘴胡咧咧,柳员外家教严格也不会克扣你的口腹之欲吧,残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 < “所以柳公子也算是来读书的喽。” “当然啦,不读书我来书院干什么,看风景啊。” 闻人云舒无语了,这话听着没毛病,不读书来书院能干什么,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哪?合着当阳书院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的样子吗? “柳公子高兴就好。” “关键我不高兴啊,我脑子有病啊读书还高兴。” 闻人云舒一直以为自己心性恬淡,波澜不惊,可是今日真的忍不住想一巴掌抽死眼前的这个家伙,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哪。 “小女子告辞,柳公子自便。” “好的,闻人姑娘注意脚下,地上积水良多,姑娘别摔死了。” 闻人云舒脚步一顿,猛然发觉今日出来听雨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错误,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玩意,你是在关心姑奶奶的安危吗?是吗?啊?啊?啊? 闻人云舒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不是被衣服束缚着只怕是呼之欲出回头冷冷的看着柳大少:“要你管!” “我也没管啊。” 闻人云舒加快脚步离去,多待一会都会少活十年。 抱着怀中的书篓,柳大少在闻人云舒身后跟着,先去学舍将衣物换了才行。 看着前面一扭一扭的翘臀柳大少撇撇嘴:“嘿,这娘们什么人呐,真没礼貌,白瞎了这好身材。” “啊........混蛋,本姑娘要杀了你。” “哎哎哎,干嘛哪,君子动口不动手,柳某人不跟你一般见识,赶快从小爷身上下来,不然小爷不客气了。” ....... “哎呦,卧槽,不准咬人啊,疼疼疼,流血了,快住口,疯婆娘,小爷睡了你不给钱了吗?你属狗的吗?” 闻人云舒骑在柳大少的身上,抓着柳大少的胳膊狠狠的咬着,死活就是不松开,君子动口不动手,姑奶奶今日就君子一回,只动口不动手,这暧昧的姿势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通通都无所谓了,可见柳大少的毒舌让这姑娘的心态崩塌的有多厉害。 柳大少也是嘴贱,你说你走路就走路,乱说什么呀,活脱脱的将人气的神志不清了。 “轻点,再咬的话手就掉了,嘶嘶嘶,姑奶奶,我错了,松口啊,真的出血了,你有没有打过防疫针,有没有祖传狂犬病之类的遗传性疾病啊。” 闻人云舒听到这些反而咬的更用力了,雨伞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什么地方去了,雨水打湿了衣物,这个季节穿的衣物本就单薄。 ..........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铁蹄铮铮 江南烟雨缭绕,京师艳阳高照。 江南通往京师的官道之上,三十骑纵马狂奔,卷起的烟尘一路连绵数里不绝,不少被烟尘呛了几口灰土的行人怒骂了几句便不再说话,这些骑马的的可都是穿着铠甲的军士,如此急匆匆的赶路肯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埋怨几句这是人之常情,若是耽搁了事务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三十骑领头的正是从江南剿匪归来的护国候张狂与麾下的亲兵,张狂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纵马狂奔豪放大气,当真是血性汉子。 一口气行了三十里,京师的城墙隐隐若现,三天不停地赶路,除了让马匹休息的时间,一行人毫不懈怠的从扬州开始赶路。 .. < 眼看京师在即,张狂勒住了马缰,坐下的良驹唏律律的鸣叫起来,高高的扬起马蹄,那声音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的嘶鸣声,扬起手中的马缰,张狂沉沉的道:“下马检查马蹄铁是否无恙?” 整齐划一的声音齐声回复道:“是。”没有多余的杂音,这就是精兵,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令行禁止。 仿佛演练了成千上万次的动作,众人整齐的翻身下马,半蹲在马匹身下拨动马蹄,翻看起来。 护国候张狂也是抬起自己的宝马前提,果然除了带着一些烟尘,马蹄铁被磨得有些明亮除外,马蹄毫无损伤:“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一千余里放肆狂奔,马蹄竟然毫无损伤,除了这二十文打造的铁托托有些磨损,这一群宝驹算是保了下来啊,天佑我大龙朝啊。” “骑兵将军,吾等座下战马皆无损伤。” “上马,扬马进城。” 京师的繁华不是江南能比的,纵然江南十鱼米之乡,可是京师代表着大龙朝的政治中心,江南再富绕,皇帝依旧不在江南,京师那便是天下人向往的地方,这里权贵云集,数不胜数,先不说京官高三分,仅仅是京城的百姓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身为京师人士的那种骨子里的高傲感。 大龙朝名传天下的神相李布衣曾经集齐天下相师堪舆过京师的风水,风水一道讲究山水之说,京师之地是汇集天下龙脉的地方,山环水抱必有龙气。京师之地东临辽碣,西靠太行,北连朔漠,南控中原,处于风水学的青龙位置。 古人将天空的中央星辰划分为太微,紫薇,天帝三垣,紫薇帝星为中央之中,是故京城又名为紫禁城。 紫禁城的所有房屋的建筑划分是根据二十八星宿的摆列划分所建筑,内城皇宫更是暗衬阴阳八卦五行学说,天地人三才具备。 皇宫的建筑根据五行易数,宫墙,殿柱使用红色,红色五行属火,寓意光明正大;屋顶使用黄色,黄色五行属土,属中央,乃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与中央紫薇帝星相对应;东方太子宫屋顶使用绿色,绿色五行属木;北方建筑用黑色,黑色属水,每一处的建筑皆是暗含八卦之术。 李布衣曾放言,皇城可据天下两千载而无忧,皇帝大喜之下重赏天下相师,只是堪舆了皇城的风水之后李布衣便闭门隐居不出,无人知晓其原有。 唯有李布衣自己知道,皇城可据天下两千载,皇朝可不会啊。可是他不敢说,相师可堪舆天下风水龙脉,堪舆不了帝心哪! 守卫城门的十二个军士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战事蔓延到京师这种天下的中心,可是依旧严阵以待,兢兢业业的巡视着城门路过的每一个人,城墙之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金吾卫,每隔十丈远的距离,城墙之上便离着一竿龙旗,随风飘荡呼啸不止。 欣欣向荣的京师忽然被南门官道上纵横交错的马蹄声搞得紧张了起来,守门的卫士持着手中的长枪紧张的看着远处的官道,城墙之上的将士也开始弯弓搭箭。 “吁...........” “来人下马,城中禁止纵马,违令者斩。” 护国候张狂看了一眼守门的卫士,从怀中取出一个令牌:“快快放行,老夫颍州护国候张狂,有八百里加急的事情需要进宫面圣。” 虽然不认识久在北疆朔手的护国侯张狂,但是张狂手中的令牌可做不了假,众卫士立马单膝跪下:“末将拜见护国候,护国候请。”说完让手下的人搬开据马,皇城不得纵马也比不过八百里加急的事情,这是特例。 耽搁了八百里加急的罪名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守门校尉吃罪的起的,哪怕是他爹是兵部尚书也不行。 看着搬开的据马,张狂神情不便,骑马朝着皇宫奔了过去,亲兵自然是回府了,带着三十骑纵马皇宫,护国候也吃罪不起。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文死谏 大龙皇帝李政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除了兖州蝗灾的问题还有没有奏本啊?” 朝中文武大臣相互巡视了一眼,端王李杨出列站到中庭:“启禀陛下,臣弟有本要奏。” 李政眉头一皱,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端王李杨:“准奏,端王所奏何事啊?” 端王李杨从衣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回禀陛下,兖州发生蝗灾大祸,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如今兖州百姓肯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臣弟恳请陛下开仓赈灾,兖州刺史罗林有负圣恩,竟然枉顾百姓安危与不顾,隐瞒兖州蝗灾的消息,导致众多大龙朝的百姓食不果腹饿死街头,臣弟以为应当即刻下旨将兖州刺史就地革职查办,以儆效尤,至于详情臣弟已经在奏折中一一叙表,请陛下查看。” 李政冲着一旁的太监示意:“呈上来。”太监马上走下龙梯接过李杨手中的奏折呈给皇帝。 “陛下,奏折。” 李政细细翻看手中的奏折,越看越是眉头紧皱然后看着端王:“户部侍郎马泰来负责赈灾事宜,兵部郎中于同浩出任兖州刺史?” 端王行礼:“回禀陛下,臣弟只负责举荐,至于如何处置臣弟并不会过问,陛下明鉴。” 李政扫视了一下诸位只晓得眼观鼻鼻观心的大臣,嘴角轻轻扬起:“端王所奏,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兖州刺史罗林就地革职查办,户部侍郎担任赈灾粮饷,兵部郎中出任兖州刺史的折子诸卿可有异议?” 一个站在左边排头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手持朝笏,“启禀陛下,臣童三思有异议,有本要奏。” “哦,右相有何要奏?准奏!” “回禀陛下,兖州虽然是山西府的一个下州,可是我朝规定,下州刺史官居三品下四品上,兖州刺史罗林是先皇在位时威赫三十七年的进士,资质颇深,且为官廉洁,官居四品上,太祖令有言,审理四品以上官员必须经过三司会审,查出实据方可以定罪,如今端王所言直接将罗刺史就地革职查办不符合法制。臣谏言,将兖州刺史安全押解回京,经过三司会审之后,证据齐全再行处置。” 李政点点头:“右相所言甚是,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四品以上官员审理必须经过三司会审之后一切属实才可以定罪,诸卿以为如何哪?” “启禀陛下,臣魏永有奏。” “魏爱卿也有本要奏?准奏。” “兖州刺史罗林是否有罪暂且难下定论,如同右相所言,需要经过三司审理之后才可以定罪,臣无异议,但是端王奏折之中举荐户部侍郎赈灾,兵部郎中于同浩出任兖州刺史臣有异议,官员任免须有吏部审核任免,何况是一州封疆大吏,如此轻而易举的决断,仅凭一份奏折便可定论这是对兖州百姓的不负责,请陛下明鉴。” “启禀陛下,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御使大夫,你也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弹劾端王李杨,枉顾宗法礼制,祸乱朝纲。” 端王李杨脸色阴沉,稍微侧身狠狠的盯着出列的御使大夫夏公明,御史大夫有责检查朝中百官的一切举止行为,有风闻奏事之责,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李政眼睛一转:“哦?夏爱卿何出此言?端王致力赈灾,为朕排忧解难,怎么能是不顾宗法礼制,祸乱朝纲哪?” “回禀陛下,吾朝太祖令有言,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上到亲王郡王,除太子以外,李氏宗亲有爵无权,逾制着斩,端王乃是亲王,根据礼制,过问朝政,举荐官员便是逾制,论罪当斩。请陛下削去端王爵位,押往天牢,有宗府审理录证,秋后问斩。”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的看着站在中间的御史大夫夏公明,想不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端王逾制不逾制那还不是皇帝说的算,如今其搬出太祖令来,这是彻底断了端王的后路啊,夏公明,你可真是又公又明。 .. < 端王吓了直接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弟只是为了陛下排忧解难,绝无逾制之举,夏公明老贼这是诬陷臣弟,臣弟请陛下做主。” 李政面露难色:“夏爱卿,端王也是好心,无心之举,朕看还是算了吧。” “陛下,法制就是法制,臣身为御使大夫,职责在此,好心与无心都是逾制,请陛下执太祖令,削去端王爵位,押解天牢。” 夏公明身后的一众御史相互看了看,还是跟着老大走吧,身为御史的职责注定如此,相接跪了下来:“请陛下执令,削王爵,下天牢。” 李政一阵头大:“夏爱卿,朕想......” “回禀陛下,臣死荐,皇帝李政,你忘了祖宗的礼制了吗?数典忘祖便是不孝,赏罚不分便是无信,李政你想当一个昏君吗?”夏公明将近六十岁高龄,须发皆白,眼神凌厉的看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 李政神色发紫,气氛的看着先帝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老臣之一的御史大夫,想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可又怕将他一不留神的骂走了,毕竟五六十的高龄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难得一诤臣,再说了在其位谋其政,夏公明确实没错,御使大夫的职责便是纠察百官。 “臣夏公明请陛下削王爵,下天牢。” 看到刚正不阿的夏公明李政叹了口气:“传旨,端王无视祖宗礼制,逾制朝事,即日起贬为郡王,面壁一月不得上朝,钦此。” 端王狠狠的瞥了一眼夏公明,恨不得弄死这个老头子,可是李政已经下旨了也不敢反驳:“臣谢主隆恩。” “夏爱卿啊,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了,你不能让朕朝令夕改吧。” 御史大夫叩头起身,他刚正不代表他不懂礼制,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事情已成定局,在逼迫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见到回到原处的御使大夫,李政松了口气,万一夏公明继续以死相谏可真的有够头痛的了,这也是夏公明敢直呼天子高姓大名却依旧稳坐其位的原因,明大理,知进退,诤臣才是好诤臣,真要是一根筋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而且李政需要夏公明这样的元老,资历深厚,为人不负其名,公明,有时候夏公明确实是一把好剑。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文武相轻 李政扫了一眼各归其位的朝臣:“周飞,拟旨。” “老奴在。” “大龙天子诏曰:朕以幼冲,奉承大业,事事躬行,不敢缓懈,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太祖呈天,挥兵讨晋,始建大龙。继往开来,已历百载,朕闻蝗异,寝食难安,罗卿之罪,不及万夫。户部仓司,即日开仓派粮以解灾厄,兖州刺史罗林,押解回京,三司审理,另行处决。兖州民心动荡,慌乱不安,吏部主查,调遣官员兖州任命,安抚民心,治理蝗灾,钦此。” “诸卿,还有什么本要奏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部尚书宋煜宋爱卿。” 文官位置第二列站出来一个人,正是兵部尚书宋煜柳大少的义父出列跪了下来:“臣在。” “护国候张狂领兵五千前去江南剿灭乱匪白莲教事宜亦有两月有余,如今是否有奏折汇报结果?” “回禀陛下,三日前护国候麾下沙副将已经将张将军的奏折呈报兵部,此役白莲教剿匪共歼灭乱匪七千余人,战损二十人兵卒,匪首狡猾,在山中设有密道,大军毫无防备之下令其走逃,具体经过张将军已在奏折中详细叙述,待吏部审核之后会有童相批示呈交陛下。” 黑吗?黑,苏州山谷中的白莲教充其量不过一两千人,可是张狂汇报的斩首人数竟然高达七千余人,这是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皇帝听了高兴,将士自然有功,想必过不了两天奏折就会出现在皇帝的书案上。 果然,李政哈哈大笑起来:“北疆龙武卫就是北疆龙武卫,以二十人的代价换取七千人的首级,护国候张狂,朕就知道错不了,至于走逃匪首的事情就不予追究了,白莲教盘桓江南多年根除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已经去其脊梁,终将难以成就大气候,下旨赏赐护国候张狂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璧一对,此役阵亡将士晋升一级赏银百两,由其家人领功。” “陛下圣明。” “诸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 恩,朝中的人都停了下来,皇宫怎么会有马蹄声?什么人敢这么大的胆子皇宫之中骑马?难道是想造反不成,朝中有资格骑马的人也只有武国公万步海,可是武国公同样在朝内上朝啊。 “大胆,来人下马受擒。”外面传来刀枪剑戟的声响,守卫金銮殿的禁卫军动手了。 “吾乃护国候张狂,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禀报,速速让开。” 一帮禁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不该让开。 金銮殿内群臣齐齐皱眉,护国候的声音他们自然熟悉,可是恰恰如此他们才会皱眉,戍守北疆的护国候的八百里加急可就骇人了,难道是金国与草原联盟了? 皇帝李政也是面色一紧,以为金国与草原联盟进兵了,可是随即反应过来,张狂不是在江南剿匪吗?看来不是北疆国门出了问题,江南有什么问题哪?乱民造反? 回过神来的皇帝知道现在想这些不合时宜,还是让张狂说清楚的好:“宣。” .. < “宣护国候张狂进殿。” 一帮禁卫军听到太监总管的声音退了开来,张狂神情放荡的牵着马走进了宫殿,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臣护国候张狂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平身,张爱卿八百里加急情报进京,可是江南出了什么大问题,速速奏来!” 张狂挠了挠头:“回禀陛下,江南没有出什么乱子,一切安好。” 李政及其一帮文武大臣一脸的疑惑:“张爱卿,既然如此八百里加急所谓何事?” 张狂拍了拍身边的宝马:“陛下,这就是臣所说的八百里加急,臣的胯下良驹。” 李政眉头一皱,心道张狂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来见到张狂放荡不羁的大臣听到张狂的八百里加急竟然是一匹马个个变了颜色,张狂牵马进殿本就是君前失礼,更是戏耍皇帝这可是大罪。 刑部尚书叶开明出列:“启禀陛下,护国候张狂君前失礼,皇宫纵马,臣请陛下严惩。” 张狂冲着刑部尚书吐了口粘痰:“我睡你老母。” 叶开明气的身体发抖手指发颤指着张狂:“无理莽夫,有辱斯文。” 礼部尚书秦子英出列:“陛下,护国候张狂不但戏弄陛下,更是羞辱朝中同僚大臣,请陛下严惩不贷。” “呵,tui,老子羞辱你奶奶个腿,我睡你老娘!”依旧老样子,张狂冲着礼部尚书秦子英也是吐了一口粘痰 礼部尚书下意识的躲开:“狂徒,无礼至极。” “陛下,臣附议,必须严惩护国候,谎报军情,罪大恶极,必须严惩。”工部侍郎封严也出列弹劾。 张狂从鼻孔里玩出一个小球弹向工部侍郎:“谎报你闺女个腚,不服跟老子打一架,屎都给你打出来信不信,老子睡你老子他媳妇。” 工部侍郎自然不敢跟这个老杀才打一架,否则真能打出屎来,这货下手从来不讲究,怎么阴怎么来,自己一个文人那不是找死吗?挥了挥衣袖:“一帮粗鄙的武夫,老夫不屑与尔等动手。”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自古文臣武将便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一句一群可惹到众怒了,武国公为首的一帮武将恶狠狠的盯着工部侍郎:“呵tui,老子睡你娘。” 左相魏永站了出来:“护国候,纵然你劳苦功高,可是殿前失仪,辱骂同僚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这次张狂倒没有做什么不雅的动作,毕竟魏永当朝正一品的左相,比自己官位高,不过张狂冲着魏永张口默念了四个字,看其口型分明就是草,你,奶,奶。 魏永果然看懂了,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否则只能脸上无光,阴沉的看着一眼张狂,憋着火气。 武国公万步海忍着嘴角的笑意:“咳,张狂,还是先说说八百里加急的事情吧。” 张狂虽狂却不敢跟万步海狂,先不说武国公万步海比自己爵位高,论年龄论资历,论辈分都要叫上一声叔叔,上任国公老来得子生下来万步海,仅仅比张狂痴长几岁却高出一轮的辈分。 “是,陛下,臣自然不是不懂轻重的人,这匹马真的是担得起八百里加急,因为这匹马马蹄之上装了一样国之利器马蹄铁。” 李政来了兴趣,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什么性子李政是再清楚不过了:“马蹄铁?什么是马蹄铁?” 张狂抬起自己的良驹前提:“陛下.............” ....... 万步海根本不理会一脸委屈的张狂,抢过其手中的马缰:“陛下,臣斗胆去试马!”随即翻身上马调转马身出了大殿。 李政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群官员看着在校场上纵马奔驰的万步海,这是唯一一个属于万家的殊荣,宫中骑马。 “刀剑置地,本国公要试试这马蹄铁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岁月从不败美人 见到学堂内刘夫子瞪大眼睛惊愕的望着自己,柳大少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不能呆在学堂读书了。 柳大少的贸然到来并未引起什么骚乱,也就刘夫子还有点印象,其他人的脑海之中早就忘记了还有柳大少这么一位同窗,毕竟一个月只来几天的人物没有谁会去关注他的存在。 悻悻的退了出来,柳大少才想起来闻人政老爷子当初说过让自己跟他混来着的,可是这闻人舍到底在什么地方完全不清楚啊。 “这老爷子办事特不靠谱,收我做学生起码带着我去看看教室的位置啊,这两眼一抹黑的我去哪里找闻人舍去。” 自言自语的柳大少压根就没有明白,当初闻人政收徒的时候因为会比齐韵凭空高出来一个辈分的原因给拒绝了,现在到底算不算闻人政的学生还两说哪。 找不到闻人舍还找不到闻老头住的地方吗,当初可是被齐韵强制的拉着去过那里一次,循着记忆也是能找到的。 被雨水冲洗过后的当阳书院干净无比,空气也是相当的清新,闻之令人心情畅快,正所谓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闻人政所住的地方闻人云舒正跪坐在回廊之下,旁边放着一卷诗书,手中拿着一个小蒲扇轻轻地扇动,一股茶香轻轻飘来,气味幽香,煮茶读诗书这应该是多少人向往的事情了吧,这样的日子太过悠闲自在。 柳大少手中握着书本站在不远处一脸的纠结,有闻人云舒这一尊拦路虎在门口守着,想要见闻人政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前天刚刚与其发生了点那么不愉快的小误会。 思量了很久,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柳大少只能厚着脸皮往上走,毕竟同在当阳书院之中,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不能刚刚来到书院就狼狈不堪的卷铺盖走人吧。 “闻人姑娘真是好雅兴啊,煮茶为乐,诗书藏韵,正所谓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这等悠闲地的生活让人羡慕,柳某都嫉妒了。” 闻人云舒举着汤匙取茶叶的姿势一怔,这个混蛋的声音在熟悉不过了,不但将自己气了个半死还占了自己的便宜,吃了他的心都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害羞的事情,闻人云舒脸色微红慢慢恢复正常,轻轻的瞥了一眼柳大少便专心致志摆弄起面前的茶汤,根本就不搭理柳大少。 .. < 柳明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小娘们的气还没有消下去,既然如此何必拿着热脸贴冷屁股哪,讪笑了两声便打算从一旁绕过去找闻老头去。 “爷爷不在,柳公子还是不要进来了,孤男孤女的让人见到了省的让人说闲话,小女子可不像柳公子那样风流之名金陵赫赫有名,这要是让人见到了免不得说些闲话。” 脚步一顿,柳大少还能说什么,不过起码有一点是好的,这小娘们说话了就行,说话就能打听到闻人舍的地方:“闻人姑娘言之有理,孤男寡女的让人看到确实不好,柳某想问一下姑娘,山长老人家的闻人舍所在何处?” 闻人云舒放下汤匙盖上盛着茶叶的瓷罐:“柳公子找小女子爷爷所谓何事?” “进学,还希望闻人姑娘指教。” 闻人云舒也不说话,指了指一个山道的方向便细心的侍弄火炉下的木柴,煮茶的火候可是相当的讲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微不注意茶汤的味道就不可同日而语。 “多谢,告辞,闻人姑娘注意点安全,山上风大,不小心洒了茶汤是小,万一失火烧了房子可就麻烦了。”柳大少好心的提醒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聊天的语气多么的可恨。 果然,闻人云舒神情一愣,手中的火钳不小心弄到了木柴,火炉的火焰顿时变了,茶香的味道也轻了不少,看着已经远去的柳大少,闻人云舒神色狰狞,忙活了半个小时的成果就这样废了。 “登徒子,本姑娘再见到你一定要杀了你。”说完气冲冲的用毛巾将茶罐里的茶汤倒掉丢在一旁,拿起诗书翻看了一会是越看越气,根本融不进去书本里的内容。 “你才烧了房子,你全家都烧了房子,一天天的本姑娘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这是。” 向着二龙山最高的地方赶去,哪里正是闻人舍的所在:“老爷子真是有病,读个书跑这么高,这是读天书吗?” 半山腰的柳大少忽然听到一阵笛子悠扬悦耳的声音从山腰的当阳书院传来,一边坐在阶梯上休息一边闭目欣赏,半天之后笛声不见了,一曲终了柳大少也重新赶路,边爬边嘀咕:“这人吹的一手好箫啊。” “是故,霸道御国不长久,仁道御国难久存,想要国祚永昌,必须注重百姓为本,恩威并重,有恩无威不成势。” “先生,恩威并施虽然不错,可是太过于仁义了些与否?学生以为升米恩斗米仇,过于注重恩威不如广开民智,一味地只晓得清正爱民的君王固然是仁君可并非明君,民智不开国家气运终究难以绵长。”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看着对坐的学生:“胡军啊,你是为师见过为数不多聪慧的人之一,如你所说的广开民智确实是国之根基,可是大树参天根基稳固却也枝繁叶茂啊,日月运行,得阳者叶茂,失阳者叶稀,帝王如皓日,天下便如同大树,人皆有私心哪!” 闻人政对面一个年轻俊秀的少年跪坐着,少年明媚皓目,面若冠玉,身穿一袭白衣,头戴青色纶巾一丝不苟的认真听着闻人政的讲解。 听了闻人政那句人皆有私心之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师,学生虽然略有疑惑可是会终有一日会懂的。”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你能有如此向学之心,不妨老朽一番悉心教导,老天待我不薄啊,在我迟暮之年还能送给我一个如此天骄的学生,你比一个小子强上百倍,虽然不如他机敏聪慧可你胜在勤奋好学,终有一日会成为栋梁之才。” 胡军好奇的看着叹息的闻人政:“老师,月余来你每日叹息皆是为了此人,学生很好奇此人到底是谁,以老师之博学多才也会怜惜。” 闻人政眉头轻皱然后轻笑了两下:“一个知晓的享乐的良木,不谈也罢。” “老爷子,说你是不是有病,非得把闻人舍建在二龙山的顶峰,你这身板受得了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说你装什么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胡军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行为放荡不羁,衣服更是邋遢的不成样子,毫无风度可言的柳大少暗道这人是谁怎么会如此失礼,门也不敲,礼节也不行,对闻人政更是无礼至极。 柳大少也是蒙蔽的看着跪坐在书案旁的两人,不是说闻人政只有自己一个“学生”的吗?这人是谁?柳大少那幽怨的样子就像抓到老公找小三的妻子,看着闻人政别提多哀怨了。 闻人政胡子抽了抽,柳明志的突然到来令其惊异无比,日思夜想的小子消失一个月了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怎么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当然日思夜想的原因是因为闻人政惜才,当初刘夫子的告状柳大少叛经离道的言论深得皇帝的心思,一句简在帝心就让他对这个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有了兴趣,后来一计推恩令更是轻松化解了草原的危机,令北疆多少将士免于杀戮,闻人政就明白柳明志纵然纨绔了一些,可是同样是个良才,只是有待打磨而已。 至于那些风流好色的名声什么的,闻人政直接忽略掉了,才子风流这本就是正常的事情,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点荒唐事,爱才的闻人政直接忽视掉柳大少狼藉的声名打算收入门下,细心雕琢这块璞玉,可是这小子竟然一下子失踪了几个月没有出现,闻人政时长叹息。 .. < 后来偶然之间遇见求学的胡军,闻人政发现胡军也是一个天赋卓越的人,因为柳大少失踪的原因,一身才学无法传扬下去的闻人政就将惜才之心转注到了新来的胡军身上,可是纵然胡军天赋卓越,勤奋好学,可是闻人政还是不太满意,盖因为胡军太过于拘泥于书本而忽略掉现实,远没有不拘一格的柳大少适合传授才学,不过念在胡军一心向学的心思上,闻人政还是悉心教导起来。 柳明志雨天叩山门的事情闻人云舒并没有告诉老爷子,虽然是误会,但是毕竟发生了那种荒唐的事情,闻人云舒女儿家害羞的原因加上对柳大少的憎恨自然就有意瞒了下来,虽然爷爷每日叹息痛失良才的心情闻人云舒也很难受,可是正在气头上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爷爷才德享誉天下,那种登徒子有什么资格去跟爷爷进学,更重要的就是登徒子拜爷爷为师的话他欺负了自己,自己还要叫上一声叔叔,这还有没有天理。 是故,闻人政对于忽然出现的柳明志异常惊愕。 想到这货不辞而别数月,闻人政老小孩的性子也上来,故作一脸迷糊的看着柳大少:“小子,你是谁?” 恩?胡军诧异的看着闻人政,难道老师不认识眼前的书生是谁?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嘴巴微张的看着闻人政,不是吧,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自己了,莫非这老爷子老年痴呆了不成。 弯着腰柳大少将脸凑近闻人政:“老爷子,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真不是吹的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给你提个醒,一千两。” 闻人政听到柳明志说一千两神色微变,不过还是装糊涂起来:“小子,你说的牛唇不对马嘴的,老朽问的你是什么人?你说的一千两是什么回答?老朽不明白。” 胡军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学生该做的事情了,转身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兄台,恩师不认识兄台,兄台贸然出现在恩师授学的场所是不是不太合乎规矩了。” 闻人政方才眼神中的躲闪被柳大少看的是异常分明,那还不清楚闻人老头是在跟自己装糊涂,好嘛?收了小爷一千两银票就想翻脸,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冲着胡军还了一礼:“这位兄台莫怪,可能是柳某搞错了,柳某这就告退。”说完就要去捡起来自己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当啷一声,柳明志身上掉出一个小竹筒滚落在三人中间的书案旁边,柳大少捡起书望着从身上掉下来的竹筒故作惊讶:“呀?柳某身上怎么会有一个竹筒哪?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半蹲在地上柳大少装作疑惑的打开竹筒的木塞:“哎呀,柳某这书童也真是的,这上好的金山云雾怎么就放到了柳某身上,还好发现了,丢了多可惜,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太大意了。” 金山云雾?闻人政用力嗅到一股清香这还是没有泡开的茶叶就令人心旷神怡,若是煮上一碗茶汤,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这种上好的茶叶自己身为书院的山长也只是喝过几次,根本每有存货,柳明志手中竹筒中的金山云雾怕不是二两之多,看着粗枝大叶的柳大少随意的摆弄着金山云雾,闻人政心痛的眉头直皱,暗骂这败家子真是糟践好东西。 “唉,必须好好惩罚这个书童,这么贵重的茶叶就这么放在柳某身上。”柳明志一边将竹筒放进衣袖一边埋怨,并且偷看着闻人政的神色。 见到闻人政心痛的表情却故作无恙,嘿,老爷子你还挺能忍,不给你点猛药是不行了,收竹筒的时候又是当啷一声,从另一边衣袖中又掉出一个竹筒滚了出来:“咦?怎么又一个竹筒,这书童实在是马虎大意,必须严惩,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打开竹筒之后柳明志故意倾斜到闻人政刚好能够看到的角度:“哦!还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就四五两雨前龙井,几千两银子,比起万金难求的金山云雾柳某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哪,吓了柳某一跳。” “咕嘟。”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闻人政眼睛盯着盖上的竹筒都直了起来,柳大少嘴角邪笑起来,小样,就不信你不上钩。 见到柳大少的眼神,闻人政整理了几下衣衫,故作不在意的张望了一下。 胡军也意识到可能柳明志真的与老师有什么关系,不然不可能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金山云雾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雨前龙井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老师素来喜爱喝酒饮茶,来人明显知道恩师的喜爱,这是投其所好来了。 突然,三人神色一定,鼻子耸动嗅了起来,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这山下客似云来酒楼真是柳某见到的最傻叉的酒楼,这千里香二百两银子一壶就不说了,好歹给个好葫芦盛酒,这才一天的时间酒壶就跑气了,酒味肯定都散了,可惜了啊。” 收拾好这几样本身就是准备给闻人政的礼物,柳明志拍了拍手:“柳某走错了地方,两位,告辞。” 恩?柳大少抬腿纹丝不动,再抬还是纹丝不动,一低头,闻人政毫无方才仙风道骨的模样,双手紧紧抱着柳大少的腿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腰间的酒葫芦:“小子,老朽错了,老朽错了,不要走好不好。” 胡军张着嘴巴看着低三下四的闻人政一脸的惊愕,我是谁,我在哪?这老头真的是我老师吗? 柳大少贱笑着蹲下拍了怕闻人政的肩膀:“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不熟的哦!” “熟,熟,熟,你是金陵柳家柳员外的公子柳明志,当阳书院的学生,咱们熟啊,别走好不好,老朽的千里香。” “这就对了嘛?你说你装什么bi哪?”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胆子啊 柳大少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跪坐在地上看着正在推杯换盏的二人,不时地咂咂嘴,轻吟一声,真不知道这读书的闻人舍怎么会有喝酒的用具。 闻人政与胡军二人现在完全成了酒鬼模样,再也没有方才自己进门之时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至于学堂之上喝酒的问题,闻人政就是闻人舍的老大,喝酒就喝酒呗,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 靠在书案上换个舒服的姿势,柳明志也自斟自饮了一杯,没点下酒菜只是喝酒真有点不习惯:“老爷子,这位兄台是你新收的弟子吗?看着有些面生啊。” 胡军停下喝酒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书案上,仿佛撒出一点的千里香都会心痛不已,然后整理衣冠正对着柳明志行了书生大礼:“小弟胡军,北方人士,两月前登山门拜入当阳书院,现在拜入山长闻人政恩师门下,见过柳兄,久仰柳兄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久仰个鬼,你要说你是江南人士听说过我的名字还情有可原,北方人听说我的名字那才是有鬼了,读书人哪,不过柳明志还是回了一礼:“胡兄客气了,既然胡兄能够拜入尽出天下才子的当阳书院肯定也是人中豪杰,柳某这点薄名入不了胡兄的耳中,今日相见便是缘分,你我兄弟二人日后还要相互扶持,他日若有凌云直上之日还望胡兄不要忘了柳某,柳某就知足了。” 闻人政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老脸颇为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年轻人,一个是自己相中的良才,一位是自己门下的贤才,能够将二人培养成为参天大树,此生足矣:“柳小子,子乐,你们二人都是盖不出世的奇才,以后一定要多多扶持一二。如今的龙国看似如日中天,实则日暮西山,若无奇才辅国恐不久矣,看似强盛的朝廷实责是内忧外患,白莲教扎根江南多年,错根盘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一举歼灭实在是无能为力,当今皇帝虽然是仁君一位,可是却有些好大喜功了些,怎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白莲教若不连根拔起,早晚将成为心腹大患。” 柳明志摆弄着酒杯,想起了青莲来到金陵的缘由便是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之后无家而归:“老爷子,我听说前些日子朝廷派遣北疆武侯张狂将军领兵讨伐白莲教,已经将其教众斩杀个七七八八,其臂膀一断,再想要兴风作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 < 胡军也是认同的点点头,他进江南地界不久便听闻了这件事情的消息,白莲教虽然没有被龙武卫斩杀全部,基本也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了,毕竟造反需要人手:“老师,柳兄说的对,白莲教如今形似丧家之犬,被朝廷军队追杀的七零八落,自保尚且难以苟存,反抗朝廷是不是有些痴人说梦了些?” 闻人政轻叹了一口长气,起身站起来望着窗外的千里山脉,丛林葱郁:“你们二人年纪尚浅,有些事情不能够只看眼下,护国候的龙武卫确实是以一敌十的百战之师,横行北疆近乎少有敌手,可是毕竟不熟悉江南的势力啊,龙武卫纵然强盛可是却不能久在江南驻扎,江南弟子又多是文弱,守备军征讨小众的乱匪还可以,对付白莲教的话却力不从心了。” 江南各州的守备军是个什么样子柳明志也是有所耳闻,江南之地几乎很少有战事发生,守备军中的将士疏于训练,个个柔弱不堪,守备军的称号徒有其名,甲胄齐全徒有其表:“老爷子是说白莲教的根很深,很难一举将其连根拔起?” “老师,纵然白莲教是参天大树,不能将其一举擒获,他又去哪调集这么多金凤凰哪?造反可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没有粮草人马物资,他们想要揭竿而起又有谁会相随哪?靠那些教中的武林高手?相对于朝廷的庞然大物,他们无异于螳臂当车而已。” 闻人政摇摇头:“你们错了,白莲教的可怕不在于他们的根基,也不在于他们的教中高手,可怕的是他们的愚民能力,白莲教的教号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加上他们时长装神弄鬼玩弄一些小把戏,百姓们真的以为那是什么白莲圣母的法力神通茫然相从,这才是最大的可怕。” 柳明志思量了一会,这才明白闻人政担忧的地方,正如他说的那样,白莲教的可怕不在于那些教中的高人,而是他们的愚民思想,装神弄鬼的手法,很容易让没有见识过世面的百姓盲从,不要说百姓了,纵然是这个世界有知识文化的人,对于那些莫名的戏法也是心存畏惧,白莲教的那些高手也是如此,局限性的问题没法解决,唯有相胡军说的那样广开民智才是正途。 “老爷子,终归说来其根源在于白莲教这个神秘的教主,其人太有煽动性了,只要此人不除,白莲教就不会灭绝,早晚会春风吹又生。” 闻人政轻笑的点点头,狠狠的看着柳大少目不转睛:“你说的不错,一语中的,白莲教的根本就是这个神秘莫测的教主,只有剪除掉此人方可无忧,群龙无首的白莲教那时候才成不了什么气候,朝廷才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老师,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之久,想要除去此人怕是不易吧。” “难如登天,老朽久居金陵十几年,未曾听闻有人见过白莲教教主的真面目,此人是个狡猾的狐狸,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只要画上一张影身图下发海捕文书,此人总是插翅也难逃生天。” 柳大少端着酒杯缓缓站了起来:“老爷子,算了,这是京城皇帝老儿该担心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操那份闲心了,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最重要。” 闻人政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啊,你是早已经深陷局中难以抽身了啊!” 柳明志眉头微皱,老爷子这是话中有话啊:“老爷子,你可不要吓唬我,小子我每日循规蹈矩可未曾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陷入局中了哪?” 闻人政很小告诉柳明志当他接下那块金牌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局中,可是却只能缄口不言:“小子,老朽问你,造反需要什么?” “胆子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争无仁义 闻人政胡子翘了翘:“是银子!银子可有购买粮草,马匹,兵器。银子从哪里来?挣不来只有从富商豪绅身上想办法筹集银两,你柳家可是江南柳啊!” 柳明志迷糊的看着闻人政:“那也得要胆子啊,没胆子光有银子也没有用啊,我柳家身为江南柳江南首富,家财万贯不还是不敢造反!” 闻人政老脸纠结,很想教导一下柳大少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错位的地方,这货说的明明就是戏言,可是你还找不到话反驳。 不过闻人政的话倒是给柳明志提了个醒也解开了他的疑惑,这些日子他时长思量当初在扬州一役自己与齐韵二人为何会遭受到白莲教的伏击,事情了结之后闲暇时思量过这件事情,白莲教与自己无冤无仇怎么就寻上自己了哪? .. < 他想过可能是自己的前身很白莲教有过怨恨,但是脑子里却记忆模糊,后来想想也不太可能,前身的那个德行只晓得吃喝玩乐的大少会跟乱匪有什么交集,更多的是老头子柳之安会不会接下什么怨恨,毕竟不久前白莲教可是发生了小规模袭城洗劫柳家商铺的问题,自己是替老头子背了锅。 今日终于明了了,正如闻人政所言,银子,白莲教需要银子,而柳家有银子,倘若劫持了自己,以柳家的产业要上了几十万两银子柳之安肯定会同意,再加上江南那么多的富商,积少成多,这就是一笔资本了。 柳明志可不相信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全靠打家劫舍的生活下去,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却异常赚钱明面上的一些生意。 闻人政看着神色一会变了好几种颜色柳明志,他知道柳明志懂了,也记在了心里。 “小子,老朽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大少回过神来:“那就不要讲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大兴趣。” 闻人政被噎的抽了口气,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哪?我询问你当讲不当讲是跟你客气一下,没让你当真。 悻悻的摸了摸胡须:“小子,正所谓出门在外不言辈分,你与韵丫头的事情老朽一清二楚,可是这并不耽搁你拜老朽为师,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既然身负大才,不如拜在老夫门下,将来登堂拜相,替天下百姓谋福岂不比你当一个纨绔子弟要好得多,且七尺男儿当立不世之功,你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吃喝玩乐的日子吗?” “甘心啊!吃喝玩乐一辈子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啊。”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那就不雕啊,我也没求谁雕刻我啊!”柳大少理所当然的说道。 闻人政指着胡军:“同样是奇才,你为何就不能与子乐比比,空负一身才学,竟然想荒度人生,这与蝼蚁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才与胡兄大好关系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吗?让他提携我,我看的够长远了吧,我他娘的就是个天才,想的太远了。” 闻人政想取下来架子上的戒尺,可是想到柳大少并不是自己的学生,打骂一顿并不合适,气的连连叹气也不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算是明白了,柳明志这货就是个憨货,大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柳家小子,老朽金玉良言你不听,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当白莲教休养生息回过神来,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你柳家,天高皇帝远,你以为兵部尚书宋煜能护得住你吗?” 柳明志一阵警觉,老爷子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老爷子,这白莲教如今是苟延残喘,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苟延残喘?不,你错了,皇帝也错了,白莲教并非是丧家之犬,他们是待人而食的猛虎,他们在等。” “等?等什么?” “内忧外患,白莲教是内忧,他们在等外患,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将会在龙国的腰身上狠狠的斩上一刀,那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柳明志一凛,惴惴不安的道:“老爷子是谁草原与金国?” 胡军听到柳大少说起草原与金国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掩饰的很好,二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草原与金国迟迟无法达成盟约便是因为个个心怀鬼胎目的无法一致,若是有朝一日两国结成联盟,必将是我龙国的灾难,到时候想不战都不行,与其说白莲教在等,不如说所有人都在等,白莲教等龙国外乱,金国则在等龙国内乱,看似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可是水总有踊跃的一日,竹笋总要破土啊,僵局持续不了很久的。” 生活在一个和平过渡长大的柳明志无法理解闻人政的惆怅,根本不知道何为战乱丛生,不知道什么叫两国交战,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闻人政则不然,他是帝师,他太明白一旦发生战争的残酷了。 感受到闻人政的心情,柳明志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有战争哪?金国也好,草原也罢,大龙朝也行,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你打我我打你,打来打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很多方式都可以交流,为什么要选择最残酷的一种方式去交往,和平不好吗?活着不好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将相的一句话,一个命令就是尸骨成山,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不知道多少忠魂魂埋他乡?” 闻人政身体一震,愣愣的看着柳明志:“你不怨恨异族屠杀我同胞?毁我家园!戮我兄弟?” “恨?不但是异族,每一个宣扬战争的人都是可恨的,老爷子可是无休止的杀戮下去真的能够止住战争吗?不能,战争没有谁对谁错,但是战争是残酷的,没有热血跟荣耀,只有无边无际的尸体,这些都源于一种东西,贪念!” 闻人政惆怅起来:“是啊,没有贪念怎么会有战争,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得,为什么就没有人做到哪?杀戮依旧在继续。” “不过避无可避的话,战争也未尝不可,如果邦交不足以消除战火,那就以武止戈,战争有时候也是为了和平,当天下没有了突厥各族,没有了金国,没有了大龙,只有一个国家的时候或许就没有战乱了,人人都吃得起茶叶蛋不挺好的吗?” “恩?茶叶蛋?” “柳兄,何为茶叶蛋。”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没什么,说滑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老头子来了 望着窗外山川起伏的闻人政突然对着门外轻笑道:“贵客登门,不妨上来喝上一杯水酒,让老朽略尽地主之谊,藏藏躱躱不是君子所为。” 闻人政的突然开口断了柳胡二人的深思,四下无人,除了微微的风声与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之声,哪里有什么贵客登门?怕不是这老爷子老眼昏花了吧?柳大少恶毒的揣测者。 胡军在一旁也不说话,紧紧的盯着门外,他向来不会怀疑老师的话,既然老师如此笃定有贵客登门,那就一定会有人,不得不说胡军对闻人政有些盲目的崇拜了。 柳大少也探头向外望去,根本就没有人到来,好好的学习剧本怎么搞成了幽灵剧本了哪?亦或者看着轻淡不语的闻人政:“老爷子,朗朗乾坤的,你可不要吓唬我,这闻人舍内外除了咱们三个人还有别的人吗?” 闻人政老神在在的一脸高深莫测的朗声道:“来了。” “闻人山长好本事,晚辈才刚刚登上峰顶就被山长发现了,看来晚辈功夫还是不到家啊,不过山长可是说错了,晚辈虽然生活在阴暗之中但是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躲躲藏藏的乃是山长的孙女闻人姑娘,可不是晚辈。” 人未到声先至,柳一朴实无华的穿着普普通通的样貌飘然出现在闻人舍的房门之外,不悲不喜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得他变了颜色。 柳一进门先是冲着闻人政抱拳行礼,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个大礼,他可以对闻人政行江湖礼节,但是对柳明志不行,自古尊卑有别,少主就是少主 “少爷,老爷在二龙山下等候少爷,特意请属下来请少爷下山一叙。” 一旁的闻人云舒气鼓鼓的看着柳一,显然之前柳一直接卖了她说她躲躲藏藏的伤了她的自尊心了。 柳一的模样柳明志自然是见过的,对于这个每日在府中溜达的冷脸汉子想不清楚都难,虽然见了面只有一句少爷便带着属下离开,可是恰恰如此才令人深刻,那张扑克脸根本就没有见他笑过。 闻人政见到柳一乃是柳大少的家仆,轻轻点头示意并未说什么,只是严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孙女一眼:“这里是学堂,你上来做什么?爷爷说的话都敢不听了。” “山长莫怪,闻人姑娘是为晚辈带路而来,晚辈斗胆请山长看在晚辈的薄面之上不要责怪闻人姑娘,是晚辈考虑不周。” 柳一求情了闻人政自然不好在说什么,对着孙女道:“还不快下山去。” 闻人云舒先是嘟着嘴冲爷爷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柳大少扭着曼妙的身姿向着山下的学院走去。 “柳一,老头子有没有说找我做什么?”柳大少奇怪了,这才上山两天的时间,老头子怎么会派人来找自己哪?难道又突发奇想,想让自己睡服齐韵不成。 “少爷,属下不敢妄言,老爷就在山下酒楼等候,请少爷自己去问吧!” 柳明志点点头,也不强迫:“那好吧。”然后转身对着闻人政一脸可惜的道:“父母之命不可违背,老爷子,小子先行下山了,枉费了了我爬山一趟,看来又读不成书了。” 闻人政翻了个白眼,柳大少虽然一脸可惜的模样,可是那一脸的喜悦之情根本掩饰不住,甚至有点想欢呼雀跃的兴奋,只怕不是有外人在场早就一蹦三尺高了:“滚!” “得嘞,老爷子回见!” 二龙镇虽然坐落于二龙山之下,可是水源仍然靠着秦淮河的支流生活。 二龙镇的百姓似乎很有先进的想法,知道要保护生存的水源,因而二龙镇旁的秦淮河畔是花草茂盛风景宜人,久而久之成了郊游踏青的胜地。 一场大雨后整个金陵都带着雨后芳香的气味,河畔周围到处是三五成群闲游的人群,三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地上铺着轻薄的绸布,一座矮矮的桌案之上焚烧着名贵的香炉,烟雾袅袅升起,桌案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瓜果点心引人入目。 从旁边走过的人群总是指指点点几下之后便远远地离开了,他们知晓有这样排场的人跟自己这些不是一路人,远处看看就好了。 .. < 柳之安轻轻的啄一口美酒露出知足的神色,柳夫人贤惠的不时夹上一点下酒菜送到夫君的碗碟之中,虽然平时总是凶巴巴的模样,但是柳夫人的性子终究是贤良淑德,跟柳之安的无理取闹不过是种夫妻间的情趣而已,柳之安自然清楚,或许这才是他们能够和和睦睦的秘诀。 用手绢轻轻的擦拭掉柳之安嘴角的油渍,柳夫人神色担忧:“老爷,咱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出来踏青了,你时常忙于生意,志儿如今也是离家远读,今日好好的出游一番,应该是心畅神怡的事情,可是自从你一出门便愁眉不展的,家中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吗?” 柳之安抓起夫人的手放在手中摸索了一会轻轻地拍了拍:“不要担心,不过是一些繁琐的小事情而已,为夫会处理好的。” 柳夫人颔首示意然后眉目涟涟的望着不远处陪着两个孩子打闹的齐韵轻轻含笑:“夫君,咱们把韵丫头请来郊游,不会招来什么闲言碎语吧?毕竟还没有过门,让这俩孩子太亲密了会不会不太好?” 柳之安不屑的扬起嘴角:“那个背后不说人,嘴长在别人身上,当着你的面颔首低眉,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哪?眼不见为净,没什么怕不怕的,再说他们二人亲事已经定下,齐刺史都放心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再说了..........” “老爷?再说怎么了?” 柳之安望着不远处跟在柳一身旁的身影,衣衫不整,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除了那小王八犊子还有谁:“那混小子若是在乎风言风语的人以前行事就不会如此荒唐了,放心吧,被韵丫头打了一顿之后,这混小子看似不拘一格,其实心比谁都明亮,通透着哪!” 柳夫人顺着老爷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柳大少的身影,浓浓的舐犊之情显露无疑:“志儿,快过来。” 正在逗弄两个小屁孩的齐韵身体一怔,斜目向着哪个浪荡的身影偷偷望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兽人永不为奴 一张黑白相接的熊脸猛然出现在面前将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咯咯笑的声音从熊身后传来,两张小脸露了出来冲着柳大少嬉皮笑脸的。 柳明志一脸黑线,看着面前骑在国宝团子身上的柳明礼柳萱两个小屁孩,心里抽搐起来,这玩意是能骑的吗?这是国宝,国宝啊,放到后世足够你们两个熊孩子枪毙一百遍的。 柳明礼抓着团子的毛发向柳明志邀功:“大哥,胖胖太厉害了,身上软乎乎的比骑马舒服的多。” 小萝莉也点点小脑袋:“就是就是,萱儿要天天出来郊游,骑着胖胖玩,太好玩了。”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哼哼唧唧的团子,那蠢萌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疲劳的模样,唉声叹气的摸了摸团子的脑袋:“胖胖,你可是国宝啊,你身为兽人的尊严哪?说好的兽人永不为奴哪?” 柳明礼翻身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竹笋塞到团子的嘴里,然后就没有然后,团子带着两个熊孩子又东奔西跑起来,童稚的笑声传来,挥洒在吹着威风的秦淮河畔。 白衣若仙衣炔飘飘,三千青丝好比风中的精灵随风荡漾起来,齐韵脸色微红手指绕来绕去,看的出来她的心态并不平静。 “柳兄长,好久不见。” 见着未来的婆娘,柳大少难得静下心来:“是啊,齐兄弟一别多日,过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想去书院读书,娘亲怎么都不同意!” “伯母也是为你好,女儿家抛头露面终究不是很好,何况齐家乃是官宦之家,身为千金大小姐总要顾全齐家的颜面!” 齐韵神色一紧:“柳兄也不喜欢小妹抛头露面吗?小妹去书院只是想陪着柳兄.....红袖...添香。” 说完红袖添香之后,齐韵的脸颊红的像个番茄一样,显然如此直言说出女儿家的心思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当然没有,你还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了,活的潇洒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人在世也不能总为自己活着,为了家人总还是需要避免一些的。不过齐兄弟说的红袖添香,我还是很欢迎的,学舍里少个人总是觉得别扭。” 柳夫人嫉妒的看着远处说说笑笑的二人:“老爷,你看这还没有过门哪,志儿就忘了娘了,这要是过了门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咱们二人。” “年轻人嘛,这么久不见一面叙叙旧很正常,混小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心里有咱们就足够了,这儿媳还没有进门你就不乐意了,真的进门了你还不得天天难为韵丫头这孩子。” “老爷,您竟然埋怨我。”柳夫人竟然撒娇起来。 柳之安的神色难得露出一丝尴尬,老夫老妻了想不到自家夫人竟然还有一颗童心:“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在哪,注意点影响。” 柳夫人掐着腰嗔怒道:“好啊,现在你你知道影响了,当初你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影响了,老了知道要脸了。” “啊!那啥什么来着,今天的天挺好啊,老头子,娘你们说是不是。” 柳明志想不到这二老还玩起了情趣,不过已经到眼前了走也不合适不走也不合适,只能打起哈哈来。 “混小子,坐下来,咱们爷俩很久没有好好的喝杯酒了,今日借着雅兴,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活动了下身子,柳明志主动给老头子倒酒:“老头子,你一边催我好好读书,一边又让扑克脸去山上唤我下来喝酒,你糊涂了?” 柳夫人也拉着齐韵的手腕:“孩子,你也坐下来,将来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见外。” 齐韵眉目含羞的点点头,总归是有些放不开:“谢谢伯父,谢谢伯母。” “混小子,尝尝咱家的千里香,这是不久前客栈的掌柜的送来的。” 柳大少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酒壶:“啥玩意,那傻x酒楼是咱家的!怪不得卖这么贵......呃便宜哪,简直是物美价廉。” 看着脸色发黑的老头子,柳大少改了口。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看着一旁拘谨的齐韵:“韵丫头,伯父有个不情之请。” “伯父您说!” “这一直喝酒终归是少了点雅兴,伯父听说你是金陵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你抚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当然可以,伯父你们稍等,小女这就去马车上去琴来。” “夫人,让下人整理一张桌案,供韵丫头抚琴。” 柳夫人看到老爷的神色便知道有事情跟儿子商量,肚子去招呼下人安排桌案去了。 齐韵抱着瑶琴施施然的走了回来:“伯父,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曲子?” 柳明志想说来首最拿手的就行,柳之安已经先行一步开口了:“韵丫头,十面埋伏可会弹奏?” 齐韵一怔,不知道柳之安为什么会听杀伐之乐,不过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小女可以,献丑了。” 齐韵将手中的瑶琴摆放好之后调了下琴弦,陡然争鸣之声传来,似有千军万马的厮杀声传来,听得人心神激荡,可见齐韵琴艺高深,当真不负才女之名。 “老头子,难得舒心出来踏青,这十面埋伏听着有些不合时景了吧!” 柳之安瞥了一眼不远处抚琴的齐韵:“志儿,你伯父从京师来信了?” 柳明志一愣,京师?伯父难道是他?兵部尚书宋煜。 “老头子,你说的可是宋伯父?” “不错!” “来信了就来信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么久不见,写封书信倾诉一下兄弟之情这不是常理的事情吗?至于跟我说吗?” 柳之安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满不在乎的长子:“你还记得马蹄铁吗?” “当然知道了,那还是我............”柳大少言辞一顿惊异的看着老头子:“伯父知道了马蹄铁?我不是严令马场的仆役不准宣扬的吗?” 柳之安严肃的看着儿子,探身凑近:“总之是个意外,马蹄铁的事情传到了京师那边,如今........” .. < “老头子,你说话别大喘气,我心里突突的慌,如今怎么了?” “最多两日,圣旨就会到来,皇帝召你入宫面圣,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柳大少盘膝坐在地上,迟疑的看着自家老子:“老头子,你没开玩笑吧,我一个纨绔子弟,皇帝那可是九五之尊,再说了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因为一个马蹄铁不至于,皇帝想见我,怎么可......”挠了挠头柳大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 柳之安扫视了一下周围:“志儿,为何你从来没有跟为父提起推恩令的事情?” “我都忘记这回事了,老头子你怎么知道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天道有轮回 啪的一声,柳大少委屈的抱着头看着老头子,好端端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坑爹的话,做什么坑得事情啊! “老头子,你干嘛?有病吧?”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柳之安跳起来就照着柳大少头上连抽了几巴掌:“老子让你有病,老子让你马蹄铁,老子让你推恩令,还敢问老子怎么知道的,现在北疆谁不知道推恩令解决了草原兵戈的危机,你个王八犊子倒好,口挺紧的啊,不是你大伯老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哪,老子抽死你个小王八犊子,造孽的玩意。” 柳大少抱头鼠窜:“老头子,你过分啦啊,再动手可别怪我不孝,士可杀不可辱,打一下我可以忍,打两下我还可以忍着,打三下我还可以再忍一忍,你也不能老打我啊,再这样我可真动手了啊!” 一个鞋子直接拍在柳大少的脑门上,那味道够劲急了,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了,柳大少怒目圆睁的看着老头子,这真的有点过分了啊,瞪了两眼之后马上撒丫子跑了起来,柳之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藤条在手中排啊排的:“老头子,你不讲规矩。” 柳之安穿上鞋子之后挥舞着手中的藤条:“老子让你士可杀不可辱,娘的,反了你了,给老子站住,什么事情都不给老子透个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屁大点事至于吗?马蹄铁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推恩令的事情我都忘了八百年了,谁知道会出这么档子事情啊。” “屁大点的事?老子让你屁大点的事情!” “哦吼,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铮铮杀伐的琴声也停了下来,齐韵呆滞的看着手拿藤鞭挥舞的虎虎生风的柳之安以及抱头鼠窜的柳大少,喝着喝着怎么就上演全武行来了。 柳之安神色狰狞,扭头看向齐韵大喊道:“韵丫头,不准停,老子今天让这混小子知道什么叫十面埋伏。” 被未来公公神情吓了一个激灵,齐韵六神无主的拂动琴弦,杀伐阵阵的琴音再次在河畔荡漾起来。 “爹爹加油,爹爹加油!”柳萱一边鼓掌一边欢呼雀跃的喊叫着。 柳明礼看着毫无风度的老爹缩了缩脑袋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巴:“萱儿,再加油大哥就完了。” 柳萱用力挣脱掉二哥的手:“哼,大哥以前说过,这是在玩游戏,名字好像叫.....叫......叫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爹爹加油!” 柳明礼摸着光滑的下巴陷入沉思,一脸的疑惑:“逝去的青春?” 正所谓天道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柳之安狰狞的看着柳大少:“跑....跑....啊,再跑啊!” “柳一,柳四,小爷才是你们未来的主人,小爷跟你们没完。”柳大少怒火冲冲的冲着驾着自己的两个柳叶子弟咆哮道。 柳一脸色不变平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少爷,以后再说以后吧,你能活的过今天再说吧!” 屁股肉厚,柳之安也不怕打坏,狠狠的抽上几鞭子:“小王八犊子,此次皇帝陛下召见你入宫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倘若再这样无规无矩的惹怒了圣上,为柳家带来了灾难,老子肯定让你见不到明年的太阳。” .. < “怎么就无规无矩了,再说了我也没同意说去京城啊!” 柳之安一挥手:“驾过去。” 随后柳大少被无情地丢在了绸布之上,柳之安重新坐了下来:“混小子,这次是你的机会,把握住了也许不经过科考你就可以登得庙堂,你不可不能犯糊涂,此次到了京城先去拜见你的大伯,让他教教你宫里的礼仪,别到时候犯了忌讳。” 柳大少不满的摇摇头:“我不去!” 拍了拍手中的藤鞭柳之安狰狞的一笑:“你说不去就不去,那可是圣旨,多少人一辈子想接都没有机会接旨,老子捐了五万两银子都没有机会见过这玩意,老子倒是想去宫里见识见识,可是老天爷不给机会,老子可告诉你,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你办砸了老子活剥了你,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柳大少语重心长的道:“老头子,儿子我县衙都没有去过一次,你让我进皇宫,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万一哪里惹到了皇帝,他不得杀了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老子不是说了嘛?让你先去拜见你大伯,他会帮助你的!” “恩.....不去。” “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嘿,老子就纳闷了,这好事别人上赶着都没地找,你倒好,推三阻四的。你说万一你把机会把握住了,陛下金口一开,或许直接就省去了科举的麻烦事,咱们柳家祖上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皇帝的器重,有一个七品官还他妈是捐出来的,你就不能让为父高兴一回?” “能,当然能!” 柳之安脸上一喜:“想通了?这就好了吗?非逼得老子动手,你不是犯贱吗?” “呜....不去!” “你...........”柳之安气的直哆嗦:“由不得你,这是圣旨,胆敢抗旨不遵,那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老子懒得跟你说,你自己等着吧你。” “那我就下扬州,去苏州,去杭州,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我没接到圣旨,总不会抗旨不尊吧。” “呵呵.....下扬州?去苏州?你敢!老子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了,老子把你装在棺材里也要把你运到京城去。” 柳明志缩了缩脖子:“老头子,没这样的啊。你是做生意的,不会不明白什么叫上赶着不是买卖吧。” “老子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 “喂喂喂,老头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我一天喝五碗水,你能吃几勺盐?” “你这不是抬杠吗?老子那是比喻,我就是.......你他娘的才吃食哪?皮痒了是吧!”柳之安挥舞着手中的藤鞭神色不善。 柳大少悻悻的低下头:“我也是比喻,比喻,别当真,那就没得聊了。” “混小子,老子也不是逼你,一来圣旨不可违,而来你接下了金龙帝令,躲不了了,这宫里十有八九你是非去不可!” “屎可以.......不是,我什么时候接下了金龙帝令了,老头子你不要胡说八道,金龙帝令是什么我都不清楚。”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这智商的货真的是自己的崽子吗?拍了拍手掌,柳松与与婴儿一人托着个红木托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柳家的天 “老爷!” “老爷!” 莺儿与柳松恭敬的行了个礼。 “放下吧,你们先退下。” “是。” 莺儿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少爷羞赧的点点头退到了不远处。 二人走远了之后,柳之安指着两个盖着黄绸子的托盘道:“掀开看看?” 恩?这是什么玩意,搞得还神秘兮兮的,柳大少打量了几眼,心想里面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搓了搓手:“嘿嘿....老头子,这不会是咱们家族的信物吧,话说你现在正直春秋鼎盛,传位给我早了点吧。” “老子传你个头,打开看看吧。” 见老头子搞得神秘兮兮的,柳大少轻轻地掀开绸布,见到托盘里的物品一愣:“咦,这玩意不是我房间里垫桌脚的金牌牌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扳指我记得丢哪了来着?怎么也被老头子你找到了?” 柳之安神色惊恐的看着儿子,确实被他的话惊骇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冲上去一把捂住柳大少的嘴:“儿子,这下真的是屎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什么垫桌子脚,什么丢在一边了,你是在做梦,这金龙帝令与碧玉扳指咱们柳家一直都是供在佛堂里的,知道了吗?”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唔唔唔......” “哦!老子忘了撒开你了!” “呕.....呕.....老头子你多久没洗脚了,你刚才穿鞋没洗手吗?” “胡说,老子的脚也不臭啊!”柳之安半信半疑的凑到了鼻子上:“呕........那什么,是有点够味哈。” 嫌弃的挥挥手:“老头子,是你在做梦好不啦,这金牌牌明明就是我垫桌子用了,怎么可能会供在佛堂里哪?前些日子我好像才取出来,上面都落了不少的灰尘了,我还能不清楚!” 柳之安猛地一拍桌案:“老子说它们是供在佛堂里的就是供在佛堂里的,谁赞同谁反对?” .. < 恩?柳大少习惯性的一颤,然后神情笑的像菊花一样:“哦呵呵......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日子太累了我都睡迷糊了,这金牌牌明明一直供在佛堂里,怎么可能垫桌子脚了哪?该打该打。” “这碧玉扳指哪?” “当然也是供在佛堂里了,它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我的天哪!我怎么可能记错哪?” 柳之安送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金龙帝令在此,你不进宫都不行了!” “嘛玩意?这金牌牌就是金龙帝令?” “当然了,普天之下谁敢在令牌之上雕龙?” 柳明志拿起金牌翻来翻去,看了又看,用牙咬了几下,明显不是千足金,竟然含铜,看来是被那位大叔坑了。 “老头子,话说什么是金龙帝令?这名字听着挺霸气的啊。” 柳之安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龙,帝,仅仅这两个字就那么难以理解吗? 柳之安叹了口气,隐隐觉得胃痛,挥了挥手:“老子不管了,爱咋咋地.......” “别啊,老头子你还是给我透个底吧。” 柳之安紧紧地盯着儿子一会,举起酒壶冲着杯子倒酒,酒水撒了出来也不停下来。 “老头子,满了满了。” “志儿,水满则溢,树大招风,就这酒水就像如今的柳家,看似盆满钵满,实则危机四伏,还记得你在扬州说的话吗?柳家是商贾之家,江南柳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大的为父收不住手了,柳家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啃上两口沾沾油水,为父逼你跟齐韵成亲也好,强迫你进京也罢,这都是在为你找条后路啊,为父不想你以后就像那长肥的羊羔一样,任人宰割,咱们柳家不像云家一样,西北云家有靖国公云阳撑着,倒不了,柳家哪?谁能撑着?” “老头子..........” “志儿,你与明礼都是爹的心头肉,我能为你们挡住一时的磨难,可是爹总有老的时候,明礼还小,爹给你们铺的路已经差不多了,你们不努力爹给你们一个通天大道不还是没用吗?你是长兄,爹希望我死后你这个做兄长的能给明礼和萱儿撑起一片天,柳家不能倒啊,祖祖辈辈积攒的家财不能在咱们爷俩手里毁了,那样的话爹有何颜面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为父的心你懂吗?孩子,你就是柳家将来的天,柳家千余口老小的天不能塌了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孩子,你从小就爱惹祸,爹真担心你那天惹到了爹都无法护着你的灾祸,为了给你铺路爹这张老脸都砸上不知道几次了,可是爹不后悔,谁让你是爹的儿子哪?为了你爹觉得一切都值得,甚至不惜威胁齐刺史.....” “威胁齐刺史?老头子你什么意思?” 柳之安言辞闪烁:“没.....没什么,总之现在挺好的不是吗?以后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别恨爹,天下没有父母不疼孩子,你能理解爹的苦心爹死也瞑目了。” 想起了苏薇儿的事情,柳之安痛苦的摇摇头,不知道放弃定下娃娃亲的苏薇儿是不是正确的。 “老头子,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就是柳家将来的天,你必须得顶着才行。” 一曲终了,齐韵怀抱瑶琴走了过来:“伯父,小女已经弹奏完毕,伯父还想听别的曲子吗?” “韵丫头,坐下吧,十面埋伏被你弹得是出神入化,不愧是才女,能娶你为妻是志儿的福分,这孩子从小就每个正行,以后你还的多多担待担待才行,若是这混小子让你受了委屈,跟伯父说,老...伯父将他吊起来抽个三天三夜给你解解气再说。” 虽然已经定下了六月六的婚期,但是贸然的说出来齐韵还是有些不适应,羞赧的点点头:“谢谢伯父,柳兄长人还是挺好的,以后........以后我们二人一定会相敬如宾的。” 见到齐韵已经坐下,柳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和蔼的牵着齐韵的手:“还是韵丫头知书达理,不想我们这个混小子,这么大了性子还是那么不稳重,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教教他才行。” 柳大少撇了撇嘴,合着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柳明志何在?接旨!”一个阴柔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柳之安与柳大少一愣,不是说还有两天的时间才能到的吗?传旨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我接旨 管家柳远小心谨慎的恭维着一个人,便是金陵的父母官刺史齐润:“刺史大人,老爷携带家中老小就在前面河畔踏青,想必大公子也在此处,老爷出门之前说过要派人到当阳书院请大公子下山踏青游玩。” 二龙镇秦淮河畔边停靠着一辆豪华的双辕马车,马车后是五十骑宫中禁卫,个个威风凛凛的骑在战马之上不苟言笑,绣着金龙的旗帜迎风舞动,呼呼作响,这等排场也只有宫里的人可以使用了。 齐刺史听了柳远的话淡淡的点点头,不卑不亢的侧身对着身旁一个面白无须一脸阴柔手中恭恭敬敬托着绢布穿着太监服饰的少年说道:“福公公,金陵子弟柳明志就在河畔边踏青,你看本刺史要不要派人将他喊来接旨?” 福公公捏了个兰花指:“上官不必如此,咱家老祖宗可说了,这柳公子可是人中豪杰,深得帝心,咱家就是个传旨的小公公,怎么能如此劳驾柳公子来见咱哪?咱亲自前去宣旨。” 福公公如此的谦恭自然是得到了周飞的吩咐,否则仅凭传旨宣旨这个身份就足够福公公耀武扬威的,不敢针对齐润这样的封疆大吏,可是寻常的五品一下的官员那个见了自己不得笑脸相迎称上一声福公公。 恰恰的知道手下人是什么德行的周飞自然是不希望属下人得罪一个隆恩正胜的少年人,别人不知道,他什么皇帝的贴身人物岂会不知道皇帝对这个江南偶然得见的小小秀才是多么的眷顾,马蹄铁的事情之后,皇帝每隔几日总会提上一句柳明志的名字才行。 高呼柳明志真乃俊才也。 周飞可不想与这样一个人交恶,无论柳明志只是昙花一现也好,以后说不准便可能泯然众人,诸事就怕万一,万一得势了哪?周飞可不想因为属下人的高傲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一个敌人,自己久在宫中什么尔虞我诈的事情没有见过,谦卑一些总是没错的。 因此福公公出宫之前周飞便下了命令,一定要收起那些高傲的性子,也不要太过趋炎附势,平常心对待就好。 宣旨太监都不介意,齐润也不好太过于摆弄威势:“柳远,你引路吧!” 一声柳明志接旨,让柳家众人乱了分寸,柳之安一马当先的双膝跪在地上,俯首贴地不敢抬头,柳家众人见到自家老爷都跪下了,自然不敢站着,跟着主子走总归是不会错的。 唯有柳大少呆呆的站着看着齐润旁边那个有些俊俏却带着阴柔气息的福公公,这就是太监吗?生平仅见啊!不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啊! 想起成为太监需要做的工作,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紧,碰一下都痛不欲生的命根子,割了的话?嘶.....那得多疼啊。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福公公的敏感处,柳大少不由的肃然起敬,千方百计的跟自己小兄弟过不去,难道篮子都不重要了吗?这是个狠人啊! 福公公也是眉头微皱的看着柳大少,难道自己方才喊得声音小了,柳公子没有听到自己要宣旨,可是柳家众人包括刺史齐润都已经跪下了,显然是声音不小,为啥这货还不跪下哪? 清了清嗓子,福公公阴柔的声音再次喊叫道:“柳明志接旨。” 柳大少回过神来,这是让自己接旨吗?可是接旨应该做什么来着?也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啊。 于是柳大少脑子一抽,双手往腰上一搭,脑袋一歪好奇的看着福公公:“说吧,我听着哪!” 跪着的众人呆了,柳之安很想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货按在地上扣头,可是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明显有些鞭长莫及,想起来又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柳之安心里已经打好了七八遍的算盘,这件事若是安稳的躲过去一定要让柳大少知道什么叫父爱如山体滑坡。 跪在一旁的齐润微微抬头斜视了一眼柳大少,马上额头彪出冷汗,心里怒骂胆大包天的货,你就算不下跪,也不至于如此吊儿郎当的站着吧!真想拉到刺史衙门让其知道什么叫大龙十大酷刑,给丫的长长记性。 .. <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寂,福公公手中捧着圣旨读也不是不读也不是,福公公嘴角抽了抽,按照程序自己应该怒斥柳明志大胆,可是老祖宗的话是让自己尊敬些,走程序哪还是听话哪? 人生百态,别人想什么柳大少不清楚,但是自己等得可有点累了,柳大少有些不耐烦:“狠....说你那?那什么,你不是要宣旨吗?说啊,我等的都累了!你不会不识字吧?” 读吧,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范围,回去后报告给老祖宗让他处理吧,福公公清了下嗓子:“大龙天子诏曰,宣柳明志进宫陪太子读书。” 等了半晌,没有下文了。柳大少一脸的蒙蔽,就这两句?圣旨不都是一大推听不懂的东西吗?怎么就这两句哪? “完了?” “完了!”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圣旨就这玩意?” “圣旨就这样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东西哪?” “啦啦啦啦啦啦一大堆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什么东西啊!” “那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咱不明白啊!” 柳大少不信邪了,一个箭步窜到福公公身旁,令其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胆大包天的主想干什么。柳明志凑到了福公公手中的绢布上面瞧了又瞧,果然只有两句话,其他的东西便没有了。 柳明志挠挠头:“那什么?然后我该怎么做哪?” 福公公正了正神色:“你要接旨......”跪下来叩头谢恩就可以了还没说哪就被柳大少截胡了。 “哦!那我接旨。”说完就将圣旨从福公公手中抢了过去。 福公公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独自在风中凌乱了起来,这是自己太监生涯中宣的最莫名其妙的一份圣旨了,咱也没经历过,咱也迷糊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亲家好 柳大少拿着圣旨看来看去,不愧是宫里的东西确实讲究。 圣旨的材料十分精细,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圣旨两端则有翻飞的银色巨龙标志。 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及封赠有功官员或赐给爵位名号颁发的诰命或敕命,圣旨颜色越丰富,说明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给五品以上官员的圣旨颜色相对比较丰富,有三色、五色和七色的,五品以下的颜色一般为单一的纯白绫。 圣旨均为卷轴形式,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而有严格区别: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五品为黑牛角轴。圣旨的宽度一般在一尺左右,它的长度历代并没有硬性规定,长的有十几尺,短的也有两三尺。 圣旨,是帝王布告臣民、委任官吏、册封宗室、表彰功德、告谕外邦等专用的一种文书,体现的是帝王的权力与威严。 圣旨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当时并无固定的形式,从先秦时期遗留下来的文书和青铜器铭文中常常可以见到训、诰、誓、命等,就属于早期的圣旨,例如周武王起兵伐纣的檄文《牧誓》可称得上最早的圣旨。 春秋战国时期,圣旨多为命、令、政。直到秦统一六国后,改命为制,改令为诏,圣旨才有了标准称谓——制、诏、诰、敕四种形式,并一直沿用。 圣旨有诰命、敕命之分。在漫长的专制时代,形成了一套等级森严的官员封赠制度,利用它来满足官僚士大夫“上荣祖考,下及子孙”的欲望,使之效忠朝廷。 依照制度,覃恩封赠五品以上官员及世爵承袭罔替者发给诰命;覃恩封赠六品以下的官员及世爵有袭次者只能发给敕命,夫人从夫品级。 大龙朝圣旨一般由翰林学院撰拟,宰相奏定之后,按照品级填发,文字上采用满汉合璧的书写,汉字用骈体文,格式上也有严格的限制。起首是“奉天承运”的固定格式,“奉天”来自西汉大儒董仲舒《春秋繁露》的“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也”。“承运”则来自先秦阴阳家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五行相生相克,五行又配之五德,每一个朝代都代表其中一德,五德循环往复,朝代便兴亡绝续。 先是简述皇帝的相关旨意,然后是被封赠者的任官事迹或功绩,最后是封授的品秩、袭次等。诰命和敕命封赠的范围规定,一品封赠三代,二品、三品封赠两代,四品以下封赠一代。 .. < 柳大少接到的这一份圣旨根本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圣旨,所以没有什么格式规定,仅仅只有一句话而已。 圣旨宣读了,福公公苦着脸道:“诸位请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之安身体都有些颤抖了,原因自然是圣旨上的那一句话,入宫陪太子读书,太子伴读虽然没有什么职位,只是一个头衔,可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头衔,太子伴读只要等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会成为权臣,而且是位高权重的权臣。 不过这也是在赌,太子能够安稳登基,自然是风光无限,荣耀至极,可若是半路夭折了,全家株连的风险是少不了了。 福公公脸色如同菊花一般灿烂:“柳伴读,咱先给柳伴读道喜了,以后柳伴读还要多多提携咱,咱万分感谢。” 柳之安比什么人都快的冲到福公公身边,随手就是一张千两银票塞了过去,福公公一愣,微微瞥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齐刺史路上说柳家如何如何有钱是为什么了,寻常人家给好处充其量一锭银子,也就十两左右的纹银,那都算是厚恩了,好家伙这柳之安出手就是银票,千两一张的银票,福公公笑的更更灿烂了,真是遇上大气的主了,登时裂嘴笑道:“柳公好福气啊,柳公子一招成为太子伴读,将来必定是位极人臣,前途无量啊。咱家贺喜了。” “哪里哪里,小儿年幼不懂规矩,进京路上还请公公多多教授一番。”说完又是一张百两的银票塞了过去。 福公公看都不看就收了起来,他心里清楚,银票的数量不会小:“一定一定。” 柳大少看着寒暄的二人随手将圣旨丢给了一旁的柳松:“喂,我说老头子还有那谁谁,这太子伴读是不是就是陪太子读书?” “是极是极,柳伴读好福气啊,多少王公大臣想要把孩子送到宫里都未能如愿,想不到被柳公子给遇上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脸一囧陪太子读书那不就是书童咯?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拿着圣旨摸来摸去的柳松,高兴了赏两个,不高兴了打一顿存在这他娘的值得高兴吗?老头子笑的脸跟菊花一样什么鬼? 柳大少一脸的不情愿:“不去行不行?” 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福公公神色发愣根本反应不过来,别人上赶着都没有的好事,这主怎么还不情愿起来了。 “柳伴读,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不去便是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再说了,柳伴读可能不清楚这伴读的重要性,只要太子殿下登基,柳伴读不出二十年便可位列当朝一品二品的位置,风光无限,柳伴读若是大才甚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啊,柳伴读三思啊!” 不讲理啊这是,柳大少算是明白了,去了未必当官,不去肯定得死,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什么时候去?” “一月之内赶至京师即刻。” “一个月?那么快,不行?” 福公公脸色发懵,这主是打算抗旨吗? “柳伴读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咱家可以帮你解决。” “你不行,你解决不了,再说了这事情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谁帮我小爷宰了他。” “呃?不知是?” “入洞房啊!”柳大少一把拉住齐韵的手牵了过来:“正式给你介绍一下,小爷的未来娘子,六月初六就要成亲,一个月让我进京谁来完婚?别人帮我?小爷疯了不成?” 齐韵脸色通红,想要挣脱可是柳大少攥的紧紧地,只能害羞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众人。 福公公也迟疑起来,这事别人还真解决不了,总不能让人代替柳伴读成亲吧,那样的话真的可能死人。 齐润围了过来:“不妨事,不妨事,一月之内小女与柳贤侄就把婚事办了,保证不耽搁柳贤侄进京的事情。”然后一脸热忱的看着柳之安:“亲家,你看这事情怎么样?” 一如多年的老基友一样。柳之安一把攥住齐润的双手:“亲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早早地让孩子完婚再好不过了,婚期亲家定吧!” “哎,亲家你定吧!” “还是亲家你定!”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最差劲的公公 柳大少一拍额头,这两个老家伙亲家叫的有点早了吧。 “要不三天后完婚?”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君子所见略同。” “那就这样定了?” “亲家老当益壮。” “亲家也是风采依旧。” “亲家!” “亲家!” 柳夫人都看不过去了,两个老家伙就像没有外人在场一样的寒暄着,不要批脸了。齐韵更是头低的像个鸵鸟一样,如此旁若无人的谈论这些真的好吗? 福公公也是一脸懵:“齐刺史你们这是?咱家有些糊涂!” “福公公有所不知,这便是小女齐韵。与柳贤侄早前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不过现在我与亲家商量了一番,三日之内一定完婚,绝不耽搁柳贤侄进京事宜!” 福公公脸色也是一松:“如此甚好,咱家贺喜了,柳伴读真可谓双喜临门。” “桥豆麻袋,不是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我的意见?我还没同意哪?你们这样就做决定了不好吧?” 柳之安撒开了齐刺史的手冲着柳大少不屑的道:“滚一边去吧你,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三日之内你与韵丫头完婚,老子做主了!韵丫头你没意见吧?” 为了柳大少的前程柳之安也是拼了,什么六月初六的吉时吉日也不管了,纳采,提亲直接速战速决,怎么快怎么来! 齐韵瓮声道:“小女但凭父亲大人做主。” 齐韵说这话无异于是同意了,说让父亲大人做主不过是害羞的缘故。 齐润一拍手:“那就这样定了,三日之内完婚!” “我不同意!”柳大少当众喊了出来。 齐韵脸色一白,不知道柳大少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然定到了六月初六那便是六月初六,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也不行,等到成亲了之后我再进京不迟!” 其他人没着急,福公公倒是先着急起来:“柳伴读,万万不可啊,这是圣旨,陛下口谕柳伴读一月之内进京,万一迟了咱家可担待不起啊!办事不利咱家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三思啊!” “小王八犊子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了,你是要上天不成?” “贤侄啊,亲家说的对,婚事可以更改,圣旨不能不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志儿,听你爹跟亲家公的话把,早一日完婚不正好了解了你与韵丫头的心愿不是?反正你们是郎情妾意的,时辰什么的无所谓了!” “柳兄长!小妹..........” 柳明志头大了,这是集体逼婚的节奏啊,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啊同意吧:“公公啊,进京了我该怎么进皇宫啊,侍卫也不认识我啊!” “柳伴读不是有金龙帝令在身吗?只要持令牌进宫畅通无阻!” .. < 金龙帝令?柳大少转身拿起桌案上的金牌:“这玩意?” 福公公一下子跪了下去:“圣躬安?” 齐刺史等人也不敢懈怠依次跪了下去,深深的拜服!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子,老子跪儿子,怕不是要天打雷劈呦!扑通一声柳大少也跪了下来,冲着老头子叩头:“老头子,别这样,我怕!” 柳大少磕头柳之安也磕头:“圣躬安!” “老头子,我怕天打雷劈!” “圣躬安!” 齐刺史嗯哼了一声嘀咕道:“收起来金龙令!” 柳大少忙不迭的点点头将金牌揣进怀里,众人这才起身,柳大少嘀咕道:“这玩意这么好用的吗?” “柳伴读,见令如见君,金龙帝令所至之处,如帝亲临!” “嘶,也就是说拿着这玩意干什么都可以了?” 福公公点点头:“只要不忤逆犯上,欺君谋反,的确可以干什么都行!” 搜嘎,柳大少嘿嘿笑了两声:“刺史齐润,员外柳之安听令。” “不用拜,不用拜!”一脸黑线的拦着想要下跪的二人。 “臣金陵刺史齐润,草民柳之安听令!” 柳大少捏了捏嗓子:“命令柳明志与齐韵三日之内不得完婚,必须六月初六,择期良时成婚!” 一脸懵逼,二脸懵逼........拿着如帝亲临的令牌下这玩意命令的蝎子尾巴独一份啊。 柳之安脸色发黑,想一巴掌抽死柳大少,可是又没有那个胆子。 “公公啊!” “奴才在!” “那什么你回宫告诉陛下,就说我忙着成亲,没空去京师,忙了再去也不迟,就这样吧!” “啊?这这这......柳伴读,咱.........” 柳大少作势欲掏出令牌,福公公嘟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龙帝令与圣旨孰轻孰重还真不好妄下定论。 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福公公脸一苦:“柳伴读,咱把事情禀明陛下处理吧,咱回去复旨了!告辞!” “等等,等等!”柳之安冲了过去,又是一张千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公公啊,犬子年幼不懂事,还望公公多多美言几句啊!” 福公公随意的收下银票,高兴不起来,自己算是办砸了皇上的差事吗? “公公稍等?”柳大少想起了什么。 福公公脸上一喜:“柳伴读改主意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公公会不会吸星大法?” 福公公愣愣的摇摇头:“咱不会!” “混元童子功哪?” “不会?” “咦,你真是我见过的武功最差的公公,走你的吧?”什么嘛,跟曹公公,刘公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福公公愕然的转身,这一天天的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我错了 宣旨的卫队来的快去的也是匆匆。 正所谓福公公吃饱,柳大少跌倒,福公公虽然没有完成皇帝交给的差事可是收好处收了那么多的银票,被教训一顿想必也是值了没柳大少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 本来还有些心存芥蒂的两个老家伙如今目的竟然出奇的一致,把酒言欢起来了。 齐刺史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对面端坐的柳之安,与柳之安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一个是金陵的父母官,一个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首富,平常自然少不了打交道,可是如此心态平和的坐在一起互称亲家倒是第一次。 比起名声响亮,齐润还是自愧不如的,纵然自己是一州父母,大权在握,然而论起影响力来说还是比不上柳之安,柳之安的生意波及的范围太广泛了,江南首富并不是说柳之安的生意仅仅在江南一带畅通,柳之安的生意遍布天下,西北有马场,就算是京城也有几家铺子,虽然收入比不上京师地头蛇的生意强盛,可是京师的生意只不过是一些分店而已,大本营还是在江南为重。 然而没有谁能够低估柳家的影响力,江南柳可不是称呼而已,那代表着实实在在的势力,柳之安跺跺脚,江南商界抖三抖。 有些时候在别的州县柳之安的话反而要比当地的官员好使不少,官员的命令商贾阳奉阴违官员也没有办法,顶多惩罚一番,根本伤不了筋骨,他们代表着朝廷的声誉,胡来一通以势压人反而会让自己落下把柄来,得不偿失。 柳之安则是不同,打压的你家破人亡官府也没有办法,一句话,生意上的竞争天经地义,你要告官我也可以告官,看看谁的地位更大的事情,无外乎如此。 “亲家,想不到数月不见,柳贤侄如今可是非同凡响了,本官也想不到他与韵儿能够情投意合的走在一起,天作之合啊,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柳之安亦是轻轻地点点头,虽然柳大少与齐韵的婚事是自己做的手脚,甚至里面有些强迫的意味,柳之安也曾经担忧过以后怎么与这位地方官打交道,于情齐润会是自己的儿女亲家,自己做的有些不光明,于理,借助结拜义兄宋煜与端王的势力压迫齐润,做的不正当,加上齐韵当初对自己这个纨绔的儿子也是不屑一顾,自己也是愁坏了脑子,如今顺理成章,再好不过了。 “亲家,犬子与令嫒的婚事如今顺理成章算是了解了老夫的一桩心愿啊,不瞒亲家说,我这儿子真的是让老夫伤透了脑筋,犟驴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别的就不提了,仅仅今日的事情就让老夫气的牙根直痒痒,抗旨不遵不说了,太子伴读的事情多好的事情,前途无量啊,他竟然就这样给放弃了,老子抽死他的心都有!” 齐润闻言也是苦笑了一声,同为父母,他最是能够理解柳之安的心情了,明明有一条通天大道竟然不走,偏偏去走什么泥泞的小道,该说他是自傲哪,还是该说他糊涂哪?偏偏这样的一个货竟然能够取得女儿的芳心,先前齐韵听说柳大少名字的态度齐润可是忘不了的,如今竟然郎情妾意起来,真是世道无常。 柳之安突然一愣,看着远处喊叫道:“柳松,你是没吃饭吗?接着抽,抽不死这个混账,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柳松脖子一缩:“少爷,别怪小松心狠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小松也是无可奈何!” 柳大少四仰八叉的被吊在空中,手脚戒备麻绳束缚住绑在树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心疼坏了树下仰着头的齐韵与莺儿两人,可是又无能为力,柳之安下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 柳夫人早就被柳之安劝到马车上去了,柳之安直接将柳大少的路给断了,可见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嗷吼,柳松你他娘的还真抽啊,小爷下来了跟你没完。” “抽,狠狠的抽,小王八犊子你是真的想上天,还敢拿着金龙令命令老子跟你将来的岳丈大人,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柳松,屁股上肉多,不要担心打坏掉,屁股抽烂了老子赏你一千两银子。亲家,你看怎么样?” 齐刺史也轻轻地颔首示意:“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不分轻重,这也就是当着你我二人,若是外人在场,使用金龙令下那么一个糊涂的命令早就被御史言官弹劾了,长长记性也好!” “哦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老头子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亲儿子啊,亲的啊!岳父大人,怎么着我也是你半个儿子,吊起来抽你们于心何忍啊!娘啊!救命啊,夭寿了,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啦?来人哪?救命啊。” 柳之安气的更狠了,狠狠的冲着柳松道:“柳松,换根粗点的藤条来,什么时候抽断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亲家,不要被那个混账东西影响了心情,今天风和日丽,风景宜人,难得出来散散心,咱们好好的喝一杯,这可都是咱们自家的好酒,外面及其少见,请。” 齐刺史轻笑着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柳家的千里香远近闻名,就是太贵了,本官一年的俸禄也只能浅尝即止,今日拖了亲家的福,一定要痛饮一番!” 两个老家伙又旁若无人的推杯换盏起来,至于柳大少的惨叫声,用柳之安的话来说,就当听一曲不一样的十面埋伏,谁让这小王八犊子年纪轻轻声音嘹亮哪? 柳夫人在马车旁是坐立不安,柳大少的一声声的惨叫那可真是疼坏了柳夫人的心,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一点不假,可是今日有齐刺史在场,柳夫人不能驳了柳之安的命令,只能在一旁守候,可是心情却焦急的似火焚烧一般。 柳远站在马车旁边安慰道:“夫人请放心,小儿自幼跟少爷一起长大,下手肯定会有分寸的。” “可是,你看志儿的惨叫声,明显被打的很疼啊!” “小松,棉垫子快抽烂了,赶紧换一个啊,不然真的打到了肉小爷跟你没完!” .. < 柳松忙不吝的点点头:“少爷,你接着叫,我这就给你换棉垫子,别让老爷发现了意外!” 柳一柳四站在一旁看了会天,看了会地,看了一会风景装作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小勾当。 半晌后柳大少被拖到了柳之安二人面前,看到柳大少屁股上烂成一条条的衣物柳之安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柳松很卖力气的嘛! “知道错了吗?” 柳大少有气无力的说道:“知道了!”那气息萎靡的模样若不是柳松之情还真的以为自己将少爷打的半死不活,悄悄树一个大拇指,柳松接着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错在哪了?” “呃........那都错了!” “柳松,取文房四宝来,让你少爷写份悔过书警醒自我。” 小半个时辰里,柳大少一会挠头一会摸下巴,手中的笔写写停停,那认真的模样柳之安与齐润二人不由得点点头,看来这人不打一顿是真的老实不了了。 柳之安面色发黑,齐润脸色也是不好看的看着纸上的悔过书内容,一个黑疙瘩加一个黑疙瘩,一个叉叉加一个叉叉,只有最后的三个字还能认出来,我错了。 小半个时辰,抓耳挠头的悔过书就是这么个玩意? “柳一,柳四,吊起来接着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天作之合 福公公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身体一直打颤根本不敢去看端坐在哪里的皇帝,哪怕只是瞄上一眼,未经过允许私看天子乃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有弑君之嫌疑。 李政依靠在垫着蚕丝的靠枕之上,一脸玩味的转着手中的扳指不时地审视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福公公。 太监总管周飞也是不言不语,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习惯,一旦这个时候打断掉皇帝的思考那便是大罪,纵然是自己也无法幸免的被训斥一顿。 过了良久,李政伸了个懒腰:“福海,抬起头来看着朕!” 福公公畏畏缩缩的抬起脑袋,额头上面的冷汗都不敢去擦拭:“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办砸了陛下的差事!” 李政玩味的一笑:“起来吧,恕你无罪,圣旨跟金龙令孰轻孰重还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太监可以衡量的,平身吧。” “谢陛下,谢陛下!” 李政嗤笑了一声:“那柳明志真的说要等到完婚之后才会来京师面圣?” “是是是,奴才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柳伴读的家翁与岳父倒是极力促使柳伴读赴京面圣,可是柳伴读却极力的推脱,奴才也不敢太过逼迫柳伴读,柳伴读持金龙令在手,见令如见君,奴才只能回京等陛下处置!” 李政扭过头看着一旁站立的大总管周飞:“老周啊,你说这小子八面玲珑心思剔透,当真就没有猜出朕的身份?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值得揣摩了。” 周飞一愣:“这,陛下,老奴也不清楚,毕竟只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可能是大智若愚,亦或者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老奴不敢妄下断言!” 李政端起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沫:“老师的书信上提到自从入学当阳书院以来这家伙已经两个月左右没有去过?” “正是,帝...闻人山长确实提了这件事,信中亦是颇有些惋惜之意,说这么一个上好的璞玉竟然如此的欠打磨,言说一个将相之才可能会没落掉了!” “将相之才,好一个将相之才,一个恃才傲物的良才啊,他的婚事竟然比进京见朕更为重要,该怎么评价这个人哪?” “追琢小利,无视大局?”周飞没有直接断言,而是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李政的心思。 李政抿了抿嘴:“追琢小利不假,推恩令一下不但令我大龙与草原避免兵戈相向的危机飘然解除,同时令草原各部陷入纷争之中无法自拔,本来倾力数十万大军才能解决的事情,朕几张圣旨就化解了这次危机,得以令我大龙北疆的百姓休养生息,如此良策千余两银子交换,确实是追琢小利的性子。” “这是陛下识人善用,若不是陛下礼贤下士,再好的计策也会胎死腹中。” “不要恭维朕了,朕若是真的识人善用,为何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推恩令?只能说这些大臣忙于党争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朝中是该洗洗牌了。” 周飞眉头一扬,没敢说话,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他清楚的很。 “户部跟兵部的折子呈上来了没有?” 周飞指着桌案上的一些奏折:“陛下,都在这里哪!” 李政借着明亮的烛光快速的翻看了起来,不一会将折子往桌案上一放:“好家伙,经过户部跟兵部统计,仅仅西北东北两地四卫的战马就可以省下八百万两银子,这一年为国库节省下这些库银能干多少事情,一个小小的马蹄铁啊,给马穿上鞋子你说别人怎么就想不到哪?” “只能说此子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了些。” “天马行空是不假,可是据大内侍卫调查,他搞出马蹄铁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不让柳家在扬州的马场之中一千多匹良马给白白的消耗掉,扬州公交车的利润朕看了都眼红,经过户部粗略的计算,公交车一年可以给柳家带来近百万两的银子,百万两啊,国库一年的税收才两千万两白银,这还是及其大龙境内所有的盐水,铁税,粮税等一系列的税收,江南一个府一个马车的收益竟然是全天下的二十之一啊,这种赚钱的能力朕真想将他送到户部去,那样朕少费多少脑子啊。” .. < “陛下,既然如此要不下诏令严令其入宫面圣,诏令一下此子再敢拒绝便是大逆不道!” 李政闻言站了起来在御书房之内来回徘徊,不时的拿起奏折看一下,八百万两的银子数目令其眉头直皱。 “不了,既然他不想入宫那就先抻着一断时间吧,太子哪里暂时不要通知,任由其现在国子监就学。” “是!” 李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周,笔墨准备。” 周飞急忙收拾桌子上的奏折,从旁边的取出一卷上等白玉卷轴的宣纸铺在桌子上。 李政沉吟了一会,提笔沾墨挥笔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天作之合’然后提行落款,随后盖上大印,不是穿过玉玺的印章,而是李政的私人印玺。 “六月初六当日不要忘记送到江南柳家,就当朕给这小子的贺礼,感谢他为朕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周飞闪过一丝惊异之后连连点头:“老奴会一定不能忘了,陛下放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夜袭这点小事 一旦打破僵局,感情便会急剧升温,说的便是柳大少与齐韵两人。 二人的学舍本来就偏院,加上别人都是七八人住一间的学舍,二人学舍更不要说了,当阳书院也没有几间,可见柳大少的那一千两银子没有白白浪费,居住的学舍寻常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难得如此静谧悠闲的场所啊 齐韵穿着翠绿色的襦裙,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穿女装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发现,再说了柳明志早就想好了借口,被人发现了就说来看望山长孙女闻人云舒而来。 齐韵与闻人云舒乃是闺中密友这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想要说什么也没有借口,女子找寻闺中密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齐韵手里持着一把戒尺,不时地敲打在柳大少的胳膊上:“胳膊要直,腿要有力,上身要灵活如猿猴,下盘要稳重似磐石,只有先练好基本功,武学才能与常人不同凡响,单单只有招式,而忽略身体的重要性,就算你把情绪刀练成也只是徒有其表而无其势,武学一道讲究神形合一,基本功不要扎实只是外强中干。” 柳大少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一脸的苦逼模样,哀嚎道:“韵儿,实在撑不住了,我感觉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休息一刻钟,半刻钟也好。” 齐韵严肃的摇摇头,用戒尺拨正柳大少的姿势,见到柳明志满头细汗之后也是闪过一丝的不忍随即消失不见:“柳郎,武学一道不是一时兴起,你既然打算要修习武学就要坚持到底,半途而废的话前几日的努力就白费了,你一定可以的,今日你都能扎马四刻钟了,比起前两日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坚持一下好不好。” “好,听你的,不能半途而废。” 齐韵甜甜的一笑,抬起衣袖为柳明志拂去脸上的汗珠:“柳郎最好了,成为一个高手必备的毅力你已经初窥门道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成为三品乃至四品的高手!” “韵儿啊,我想成为高高手,四品三品是不是有些太低了些,在江湖中不还是小虾米吗?”柳明志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他的梦想可不是成为青莲那种存在,而是像齐韵,像刘三刀,像宋终那样的高手,抬手之间可撼山岳,挥手之间能拦江河的高手。 齐韵面色为难,露出一丝不忍,不过还是不想隐瞒柳明志:“柳郎,你的根骨已经定型,习武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是足够了,可是想要有太大的成就显然已经不可能,妾身六岁开始习武,十几年才有了这么点成就,想要一朝一夕成就高手基本是没有希望的。” “合着我连你都打不过啊!” “柳郎,你不要泄气,万一以后有什么奇遇哪?你可能会变成七品,不不不,乃至九品高手也可能,希望还是有的。” 不过这仅仅是安危的心思,柳大少又不是江湖中人,以后进了朝廷为官肯定更没有时间接触江湖之事,有奇遇的可能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 然而齐韵想不明白的是柳大少到底在想些什么,人人皆是向往朱紫加身位极人臣,向往杀戮的江湖,朝不保夕的那种日子,柳大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搐了。 还能怎么滴,男儿热血江湖梦呗。 ........ 齐韵细心的给柳明志擦了擦脚:“柳郎泡泡脚可以缓解疲乏,你先躺下休息吧,妾身去把水给倒掉。” 放下木盆回来的齐韵看着陷入熟睡的柳明志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吹灭了烛火和衣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月色透过窗口的缝隙撒入房中,令房中一片皎洁的韵白色,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起身摸向了齐韵的床铺,猥琐的身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好人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行动! “唔,我的鼻子,韵儿这黑灯瞎火的你是怎么那么准确的打到的!” 齐韵轻轻的给柳明志揉了揉酸疼的鼻子:“柳郎,乖,回去睡好不好。” “一起睡,我就静静地抱着你什么都不干,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柳郎,你不守信用,又不老实了。”齐韵抱着胸口趁着月光看着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嗔怒。 柳大少揉着屁股讪笑了两声,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嘴里嘀咕着:“不能出格收点利息总可以吧,到嘴的肉还能让你跑了!” 声音虽小却被齐韵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不由的发烫起来,看来柳大少是贼心不死了。 翌日夜晚,突袭的事情重新上演。 齐韵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柳郎,乖乖的回去睡觉。” 柳大少悻悻的嘿嘿两声乖乖回去睡觉。 第三日依旧上演着全武行的形式。 齐韵擦了擦脸上口水的同时还整理了一下内衬的攮衣:“柳郎,听话,不能这样不老实了,快回去睡觉。” 第七日贼心不死的柳大少依旧坐在地上嘿嘿的笑着。 这次更过分,齐韵重新将肚兜的绳子系在玉颈之上用三千青丝盖住:“柳郎,明天的扎马时间小半个时辰,回去睡觉。” 柳大少搓着手,蜷缩成猴子一样的身子摸回去睡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第十日柳大少没有出现在床下,齐韵脸色滚烫的按住柳大少的不安的手,将其束缚在一旁:“柳郎,你太过分了,妾身真的不理你了,回去睡觉。” “嘿嘿嘿.....回去,这就回去,我一定乖乖的听娘子的话。” 波的一声,柳大少身形越来越快了,在齐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窜到了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了。 齐韵摸着樱唇轻笑了一声,盖上薄被睡下。 第十五日,夜袭佳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不但技术娴熟了,感情也亲近了不少,一些比较亲热的举动也不会被打了,敌军的战线正在陷入全部的崩溃阶段,虽然没有更亲近的行为,但是同床共枕已经逐渐被齐韵接受了。 第三十日。 齐韵侧依旧红着脸躺在柳明志的臂弯里,柳大少浪笑着:“韵儿果然是长大了,我就说嘛?少爷很定能将你一手带大,没骗你吧!” 月余之后,柳大少发动了总攻,敌人全线崩溃,形势一片大好,马定中原指日可待,不过也仅限于马定中原这一步了。 齐韵斜躺在情郎的胸口,衣衫不整已经成了自然,也懒得去整理了,只穿着肚兜二路出来的一片片雪白柔嫩的肌肤在灯火下摇曳动人,齐韵翻着手中的书本:“柳郎,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何解?” .. < “恩!君子安详舒泰却不骄傲凌人;小人骄傲凌人,却不安详舒泰。出自《子路篇》” 齐韵满意的点点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何解?” “《论语.为政篇》君子团结而不勾结拉拢营私,小人营私勾结而不团结。” “柳郎,你太厉害了,一个月通读论语,科举对你来说可以无忧了,不过还是比不上太子伴读身份显赫,纵然中了进士后面还有会试与殿试哪!” “知足常足,终身不辱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这是鸳鸯 转瞬之间,时光匆匆而逝已久到了五月末六月初的日子。 柳明志与齐韵的双方父母已经派遣下人传来信息,到了该回去准备亲事的日子了。 齐韵重新穿上那身已经很久没有光顾的男装,肩上背着包袱站在书院的下山阶梯旁依依惜别:“柳郎,妾身先行回府了,这些日子要遵循礼教,你我二人不到成亲之日便不能再见面了,妾身府中等你迎亲。” 轻轻为齐韵整理了一下散落的发鬓柳明志也是轻轻点点头,想不到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六月,这下子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推脱,是该到了成亲的日子,还好这些日子以来山上的生活让柳明志发现齐韵确实是一个可以过一生的女子,能娶其为妻这辈子也是值了:“韵儿,路上小心一些,在家一定要多听伯父伯母的话,他们是过来人懂得多一起,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几天时间而已不算什么!” “恩,柳郎,你也要多保重,妾身下山去了!” 齐韵几步一回首相望,柳明志挥手示意让其放心下山,逐渐的佳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齐韵下山准备去了,自己也该该去向闻人政辞行一阵子了。 “呀?你们干什么?”柳大少吓了一大跳,身后三四个人正在嫌弃的看着自己,见到柳大少转身之后皆是退避三舍。 几个人互相审视了一下,急忙转山离去,显然不想与柳大少打什么交道。 什么鬼?神经病吗?柳明志一脸雾水。 “想不到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兔爷,跟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的,真他娘的恶心!” “是啊是啊,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直听闻有喜好男风的人,想不到今日吾等兄弟也是开了眼了,竟然亲眼见到了一个!” “枉费我当阳书院天下江南第一书院的名声啊,想不到如此名声显赫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山下就是青楼,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一个男的哪?” “快走快走,万一被这家伙给看上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长什么样子吧?” .. < “别管这么多了,一定要告诉咱们学堂的同班学子让他们小心了,山上有个喜好男风的兔爷,我这一想起来以前洗澡的时候脊背发凉不会是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吧!快走快走。” 柳大少嘴巴张的能塞下去一个秤砣,他们说的兔爷好像是在说我吧? 上下打量了几下自己的衣物,柳大少差点跳起来怒骂,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一看,小爷哪里像喜欢男人的兔爷,我尼玛。 一脸晦气的柳大少悻悻的向闻人政住的地方走去,可是脸上的神色就差刻几个字在上面,小爷心情不好,别惹我。 胡军锤了锤有些酸麻的腰肢将手中的木勺丢在桶里,看着长势旺盛的花朵露出了满足的神色,这些日子在自己细心的料理之下,本来就鲜艳的花圃变得更加的引人耳目起来,整个房子周围都在花香的中围绕,花香四溢沁人心鼻。 喘了一会粗气,胡军发现了正在赶来的柳大少,这些日子柳大少的博学多才可谓深深的折服了这位好学的才子,不但时长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佳句,说出的问题亦是会令闻人政哑口无言,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皇帝的老师,满腹经纶,能将他难倒,可见柳明志也是身怀大才的人,至于为何名声不显,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深究的了。 “柳师兄,又来找老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需要解惑了?” 见到胡军热情的模样,柳大少想起那几个人谈论兔爷的问题,脸色一僵,要说兔爷,胡军这见到自己双眼冒光的模样才更像兔爷吧。 “好好浇你的花,乱叫什么,我又没拜师,谁是你师兄?死基佬!” 柳大少匆匆闪身而过,留下一脸不知所谓的胡军独自在风中凌乱,我是谁,我在哪?我哪里得罪柳师兄了? 下意识的去桶里取木勺,胡军才反应过来,这花都浇完了,还浇什么浇,挠了挠脑袋胡军嘀咕道:“这不像柳师兄平日的为人啊,难道是被狗咬了不成?” “老爷子,日上三竿了,莫非你还在睡觉不成?出来接客了!” “喊什么喊,爷爷在看书,你就不能小点声,每次上门嚎着那么大的嗓门,不知道的以为杀猪了哪?”闻人云舒手中提着笔正在绘画,被柳大少一嗓子嚎叫吓到了,刚刚勾勒出山体的的画作一时间成了废纸。 看着闻人云舒清冷的面色,以及眼中隐隐含火的目光,柳大少缩了缩脖子,心道这都多久了,不就是一场误会吗?这小娘们至于记仇这么久吗?,每次来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欠你的啊。 “是是是,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知道闻人姑娘在作画,叨扰了。”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这两句话已经听了不下几十遍,也没见你有一次注意,要说闻人云舒记仇倒不至于,可是每次都被柳大少的毒舌气个半死,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柳大少绕道闻人云舒面前的书案之上瞥了几眼:“山势威严耸立,水势烟波浩渺,闻人姑娘作画的水平可以称得上一代大家风范了,柳某佩服至极啊!” 闻人云舒露出一丝得意,对于自己的画作她是有充分的自信的,得意是终于能够从柳大少的口中听到了一声赞美,这声赞美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实在是不同意啊,可见柳大少平日给这姑娘带来的阴影是多么深入骨髓了,一句称赞竟然隐隐令其热泪盈眶的感觉。 “算你有眼光。”闻人云舒语气中掩不住的喜悦。 柳大少啧啧两声:“这是描绘二龙山与秦淮河的画作吧?不得不说画的不错,就是被这两只鸭子破坏了神韵,闻人姑娘啊,你还要多多琢磨一番才行,这鸭子画的有些不伦不类了一些。” 闻人云舒脸色穆然黑了下来,咬着银牙冷冷道:“这是鸳鸯戏水。” “啊?这是鸳鸯吗?” “滚!” “得嘞!”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六月了 闻人政放下手中的书本不禁摇摇头,书房外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这两个人真是天生的冤家,见面了一次不吵上几句就难受不成。 先前还曾训斥过孙女几次,让她不要总是针对柳明志,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有时候一个巴掌真的拍不响,柳大少的那张嘴不正经的时候真的想让人给他缝起来才安心。 “老爷子,还活着没,喊你那么大声音都不知道出来看看,莫非房子里藏着新纳的小妾了不成?”还没有走进书房柳大少的嘴又犯贱的调侃起来闻人政了。 吹了吹胡子闻人政翻了个白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柳大少:“混小子,稀客啊!修沐的日子来我这里做什么?不和韵丫头比翼双飞了?” 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书案上的书本柳大少就随手丢在一旁,每一本自己想看的某种带两个小人打架的书,不过看到对面须发皆白的闻人政才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啊,就算给他个***的视频估计也没用了,一点小画册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啊,咱们俩什么关系,想来了便来了呗!” 闻人政嗤笑了一声,无奈的看着柳大少:“你当自己是什么好货啊,那次来不把我的宝贝孙女气的几天吃不下都是轻的,老朽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要针对舒儿哪?她又没有跟你结仇,至于吗?” “可能八字不合,属相犯冲吧,再说了也不怪我好不好,我就是正常跟她聊天来着,聊着聊着她就翻脸了,这怎么能怪我哪?” “少跟老朽打马虎眼,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什么性子老朽还不清楚,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找你辞行来了!” “辞行?你要做什么去?眼看就要春闱了。虽然你已经没有什么大忧的地方了,但是总要以防万一才是,待在书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老朽也好给你解惑!”闻人政心里其实是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大少虽然有些纨绔,可是这些日子在山上哪恐怖的学习能力也显露出来,再复杂的问题只要自己讲述一遍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记在心里,甚至举一反三,往往说出令自己恍然大悟的话,仅仅如此这也就算了,最让闻人政惊讶的是柳明志并不是彻夜苦读,每日总要抽搐几个时辰去习练武学,这才是最可怕的。 .. < 闻人政时长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老了,这世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不成,明明天赋迥异却又吊儿郎当,闻人政心里知道若非齐韵在山上督促着柳明志进学,只怕不知道会学到狗身上去不,闻人政仅仅知道柳大少进步的恐怖之处,却不清楚进步的过程是多么的香艳,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又不远行,下山成个亲!” 嗯?闻人政一愣,成亲?恍然醒悟过来惆怅的道:“已经六月了?” 柳大少也静下心来轻声道:“是啊,六月了,转眼之间已经半年了,恍若隔世啊。”柳大少也惆怅了起来,来时春华料峭,天气还有些微寒,冰雪刚刚消融不久,转眼间已经六月了,时间多的可真是快啊,快的让人来不及去感受就没了。 “今日就要下山?” “是啊!老头子已经派人送来书信了,成亲事宜诸多事物离不了我在场,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辞行,二是给老爷子你送上一书请柬,晚辈的大喜之日还请老爷子赏光一二啊!”说完取出来一份请柬放到了桌子上面。 闻人政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好字啊,比起月前还要飘逸,看来韵丫头没少训练你,韵丫头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负了她才好。” 看着闻人政手中二人合力写下的请柬柳大少也幸福知足的笑了起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放心吧,往后余生,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准了,走,陪老朽喝杯茶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不是中原之物 闻人政一身便装飘然的走到外面的凉亭,凉亭之内没有普遍常见的石桌石凳,只有一张简陋的席子铺在上面,席子之上放着一张木桌以及一套精美的茶具,闻人政两大爱好一是醉人的美酒,一是醒目的好茶,此间乐,不羡仙人矣! “舒儿,取茶叶来,准备烹煮茶汤,今日爷爷要与柳公子和子乐品茶。” 闻人云舒看着跪坐在一旁的柳大少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头一转显然是不乐意为柳大少煮茶,可见方才柳大少将她细心描绘的鸳鸯说成鸭子又是一笔不小的仇恨。 闻人政无奈的笑了两声:“舒儿,不可任性,快去取茶叶来。” 闻人云舒嘟着嘴能挂二斤肉,不满的跺跺脚:“是,爷爷。” 看着进屋的闻人云舒闻人政轻笑了两声:“到底是长不大,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 柳明志咂咂嘴:“老爷子错了,小孩子好啊,小孩子心性过得自在,年龄大了懂得多了就容易愁苦,多少人不希望长大的,可是岁月总是无情的,不会为了谁而停转那么一日,就像一匹不知道劳累的骏马,只有死的那一刻才会彻底的结束一切苦难!” 闻人政讶异的看了看一脸深沉模样的柳大少:“你小子才多大的年纪,哪有这么多的伤怀想法,老朽真的老朽了都没有这么多的苦愁,你如今青春鼎盛,想这么多干什么。” “是啊,想这么多干嘛,日子还长着哪!” 胡军潇洒的姿态一路走来,颇有些大开大合睥睨天下的气势:“老师,花圃里的花朵已经浇完了,学生听云舒姑娘说老师要在此煮茶饮,厚颜来此打打秋风。” 闻人政淡笑着点点头:“坐下吧,老朽正觉着两个人饮茶太过单调了一些,你来的正好!” 胡军掀起衣摆跪坐了下来冲柳明志行礼:“柳师兄。”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死基佬!长得这么俊俏不是伪娘就是基佬。” 胡军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日出门看了黄历的啊,诸事皆宜,怎么着哪里就得罪到柳师兄了哪?为何偏偏一直针对我哪? 闻人云舒端着一个茶盘走进凉亭开始煮茶,细心精致的模样可以看出来与其爷爷一样是一个真正的喜茶爱茶的人,每一个动作都是精致准确,茶汤的时间,火温的大小都是严格的一套操作,片刻之后沁人心鼻的茶香味道弥漫在周围的凉亭之中,几人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连柳大少这个不懂的喝茶的人都深深的喜欢上了这股子茶香味道。 .. < 时间刚好,闻人云舒开始为几人分茶,清澈暗黄的茶汤倒入杯子的一瞬间茶香四溢起来,闻人政与胡军吞了吞口水,仿佛见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二人端起茶杯放在嘴角,鼻尖深深的嗅着香味,那模样想必喝上一杯茶水,纵然是死也知足了。 柳大少看着空空入也的杯子:“闻人姑娘,我的哪?” 闻人云舒一扭头:“你堂堂金陵首富的长子,喝不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山野茶水,我看就别喝了吧!” 柳大少看了看放在竹筒里的茶叶:“可是这茶是我送给老爷子的啊,不是什么山野茶水。” 闻人云舒身体一僵,轻言欢笑:“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这二龙山是我闻人云舒的哪,它是吗?” “是,闻人姑娘说二龙山是你的就是你的。” 闻人云舒脸色一囧,这姓柳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不是应该反驳的吗? 胡军端着茶杯愣了愣,讨好死的将茶杯放到了柳大少的桌面上:“柳师兄,要不小弟的茶献给师兄,闻人姑娘的茶艺已经是宗师之境了,小弟就当借花献佛了!” 闻人云舒一把抓住了胡军:“不准给他喝。”随即像被扎了一下急忙松开胡军的手腕,脸颊不禁红了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抓过男子的手,一时不察竟然触碰到了。 至于前些日子不但抓着柳大少的手,竟然还咬出血的那一次闻人云舒根本就没有算一回事,因为她眼中柳大少可不是男人,而是人渣。 胡军也是尴尬的收回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二人的模样被闻人政两人看在眼里,闻人政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柳大少则是觉得这两人也许会有戏。 闲聊半晌,柳大少也准备告辞了:“老爷子,晚辈在柳府光临大驾,六月初六还望老爷子不要忘记了!” “放心,老朽一定准时去柳府贺喜!” “贺喜?” “贺喜?” “你与韵姐姐要成亲了?” “柳师兄要成亲了吗?小弟恭喜柳师兄,祝愿柳师兄与嫂夫人百年好合。” “谢谢,谢谢,说句贺词就行了,礼物就别送了,真的不要送了,我柳家不差那点,真的!” 胡军脸色一僵,你这再三强调的语气明摆着是要礼物的样子,用的着这么虚伪的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哪?说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哪? 胡军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名贵的礼物,扣扣索索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骨笛出来:“柳师兄,小弟出门在外别无长物,最重要的物品便是这祖传的骨笛,小弟就赠与师兄了。” 祖传的?古董?我喜欢。 “哎呀,你这也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吗?真是的!” 说话间胡军手中的骨笛不翼而飞,已经被柳大少揣进了怀里。 “走了,记得六月六上门喝杯喜酒啊。” 胡军嘴角抽了又抽,柳师兄还真是不客气哪话说。 闻人政看着远去的柳大少瞥了一眼胡军,双眸一闭微微叹息,又要不太平了,那骨笛分明不是中原之物。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夭寿啦,成精了 哎呦卧槽。 我转,我接着转。 柳大少背着一个包袱在山道之上不停的迂回,颇具太祖爷游击战法的精髓操作。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没有两个来回的交锋柳大少就泄气了,想起一句经典的话,敌人不配合怎么办? 柳大少眼下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无论他怎么迂回怎么游击,敌人就是那种任你千招万式,我自归然不动的模样,那模样像极了爱....像极了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心性异常强大,根本就不惧这么点小骚扰。 “小祖宗,你盘在这就盘在这,我没有意见,毕竟二龙山不是我柳家的,可是你倒是让我过去啊!” 敌人吐了吐舌头,身躯不停的扭动。 “你信不信你命大是因为小爷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刃,否则三招之内将你变成八宝蛇羹?” 没错,将柳大少阻拦在山道上的敌人就是一条五彩斑斓的黑色模样的蛇,其他的不说了,就那三角形的蛇头就够柳大少止步不前的,毛线的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自己试试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稳定。 分分钟钟让你去见阎王爷,华佗在世估计都救不了你。 看到柳大少终于停了下来,那蛇猝不及防的弹射到柳大少的肩膀之上,速度之快,迅猛至极令人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猛然间感受到脖子上冷血动物的冰凉触觉柳大少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小爷眼看就要成亲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命丧畜生之手......口。 毒蛇在柳大少脖子之上盘绕了一圈便爬到了地上,柳大少松了一口气,娘的,差点吓得尿了出来,不过它为什么没咬我哪?难道是被小爷的王霸之气给震慑住了? 对的,一定是这样,小爷是什么人,江南首富之子,虎躯一震,万物臣服脚下的存在。 五彩斑斓的黑的毒蛇在地上又仰着舌头不停的摆动。 柳大少嘶了一声,这蛇好像有灵性似得,仔细看了看有点眼熟的感觉,毒蛇忽然俯下身子,蛇头后面的那块斑白的鳞片确实眼熟。 柳大少猛然醒悟过来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货不是青莲那小娘们的宠物吗?” 似乎听到了青莲两个字,那条蛇重新立了起来,身体又来回摆动起来。 “嘶..........你能听懂我说话?” 那条蛇吐了吐蛇信,转身向着山下爬去,随后一回头看着一动不动发呆的柳大少又原地晃动了起来。 柳明志抬脚走了两步,那条蛇便向后爬几米,柳大少彻底懵了,有灵性是有灵性,后世的很多动物都是极具灵性的,但是尼玛这蛇是成精了吧?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的吗?再说了蛇这玩意不是靠热量辨别位置的吗?有听觉的吗? 察觉到柳大少的脚步放缓,那条蛇快速的回还过来绕着柳大少脚下转了一圈,飞速的向着山下爬去。 柳大少迟疑了两下,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根据在柳府与青莲几日的相处,他清楚青莲的这条蛇一直是贴身相处,最远的距离也只是藏身在柳府某个阴凉的角落,如今艳阳高照,山道发烫,蛇这种动物生性喜欢阴凉,这条蛇贸然出现在山道之上肯定是青莲那小娘皮出问题了。 .. < 可是柳明志想不通的是这条蛇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知道你有热感性能力,没听说过蛇还有雷达定位的能力啊。 一路疾驰下山,终于在那条名为小龙的带领下到了山脚,小龙急速的向着一处密林爬去。 柳大少习惯性的想坐下来缓口气,可是陡然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累,只是微微有点气急的感觉,齐韵让你扎马习武的成效显著的呈现出来。 柳大少眼角有些湿润,好想扬天大笑,小爷终于不肾虚了,小爷骄傲。 柳大少这边一停下,小龙便回身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急匆匆的爬去。 得,这边还有个麻烦没处置哪,柳大少也顾不得纠结肾的问题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扒干净 二龙镇依山傍水虽然因为当阳书院的原因比较繁荣昌盛,然而二龙山起伏连绵数十里,还是有些住户波及不到的地方。 深山老林,正宗的深山老林,小龙毕竟是蛇类,在这种密林之中不但没有了限制,反而如鱼得水,柳大少脸上不知道被荆棘划了几道伤口才勉强跟上它的步伐。 约莫入密林一里地左右,柳大少迟疑了,这小龙到底是不是青莲的那条蛇,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青莲一个姑娘家的没事钻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打晕小爷野外战斗一下子?刺激是刺激,就是有点他娘的忒渗人了一些,这种密林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存在,万一不小心中招了只怕会尸骨无存,全都成了野兽的粪便了。 小龙再次围绕柳大少转了一圈,柳明志咬咬牙跟了上去。 密林里不见天日,隐隐从树叶缝隙里透过的光晕才能看清楚脚下的情况,再次行了约莫一里左右小龙停了下来,扬起身子不停的摆动起来。 柳明志驻足四下观望,果然不远处的大树下躺着一个人,至于是不是青莲这个小娘们柳大少还不敢确定。 小龙自顾的爬到青莲昏迷的大树下不停地摆动蛇身。 柳大少吸了口气慢慢的摸了上去,凑近一看果然是青莲这个小娘们,青莲嘴角以及胸口的衣襟上带着衣襟干涸的暗黑色xue迹,脸色苍白无光衣服褴褛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秀发之上也是带着不少的枯枝,如果不是脸上还比较干净一些能够看出来是她,这个模样跟乞丐基本没有什么两样。 见到柳大少没有动作小龙又嘶鸣了起来不停地摆动身子,看来它非常担心主人的安危。 没有办法,柳明志只能颤颤巍巍的去试探青莲还有没有气息,心里祈求着一定不要死了才好,不然的暗无天日的密林,死尸加在一起柳大少估计自己能心理阴影的疯掉。 食指中指并拢伸到青莲的鼻子下,柳大少猛地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舒了口气果然还有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柳大少对着小龙道:“我,要带她去治病?你懂吗?” 小龙轰动了两下身子一下子钻进去了青莲的袖口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柳大少咂咂嘴:“你他娘还真是成精了!” 客似云来酒楼门口,柳大少满脸的伤口,一身污泥在身,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脚步,背上的青莲从树林出来就没有动弹过一下。 “小爷真他娘的犯贱,你几次想杀小爷,好嘛,如今我累得跟狗一样的背着你找医师,小爷就是心太软,放别人的话你早就没气了,估计投胎的时间都够了。” 柳明志背着青莲走进酒楼,马上便有小二迎了上来:“客官,吃酒可以,我们这没有住的地方。”小二早就看到柳大少背上的青莲,那模样肯定是受了重伤,如此一来柳大少喝酒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可是客似云来乃是酒楼没有住宿的地方,小二不得不阻止。 柳明志轻轻地道:“小爷柳明志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见我。” 小二脸色一僵不敢相信的看着柳大少有些迟疑:“大公子?” “江南还有几个叫柳明志的?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让掌柜的出来见我!” 小二畏惧的点点头:“少爷稍等,小的马上去喊黄掌柜的出来。” 片刻之后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着蓝色员外袍从后院走了出来,迟疑的看了两眼满脸污垢的柳明志之后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老奴客似云来掌柜黄万年见过大公子!” 柳明志先前并不清楚客似云来是自家的产业,自然不认识黄掌柜:“黄掌柜认识我?” “大公子说笑了,少爷你的影身图柳家所有产业的领头人都有一份,老奴自然认识少爷。”只是黄掌柜看到柳明志背上的青莲有些迟疑:“少爷,这位姑娘...........” “不该问的不要问,帮我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然后把二龙镇最厉害的大夫请过来给她疗伤。” 黄掌柜的不敢耽搁马上点点头冲着先前的哪个小二道:“去将周先生请来。” 小二毫不迟疑的像后院跑去。 黄掌柜恭敬的退开半步:“少爷后院请。” 柳明志洗了把冷水澡穿好衣服边擦着头发边向另一个房间走去,看着身上插着十几根银针的青莲问道旁边的周先生:“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周先生连忙起身:“少爷,这姑娘是被人用外力震伤了肺腑加上失血过多..........” 柳明志眉头一皱:“别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就问能救不能救?” 黄掌柜的八面玲珑急忙站起来圆场:“少爷息怒。”然后看着一旁穿着灰袍头戴文士帽留着三寸羊胡的周先生:“老周,你就直接说需要用什么药才能救活这位姑娘吧。” 周先生也没有将柳明志的话放在心上,身为柳家豢养的医师之一挨点嘛正常,另外他也理解病人家属急切的心思,至于青莲是不是柳明志的家属,见到青莲俊俏的模样以及柳大少急切的神色周先生猜测搞不好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子搞不好又是自家少爷的红颜知己之一。 “百年人生,灵芝......”一连说了十几种药材,周先生迟疑了起来。 柳明志自然发现了周先生的异样,询问道:“怎么了?” “寻常年份的药我能做主,可是这百年人参..........” “用,不就是百年人参吗?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在柳明志心里什么药材都比不上人命重要,哪怕这个人以前跟自己有些不愉快,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 自家少主子都发话了,周先生自然无话可说,起身便去一旁的房间取回几样药材开始开方子,随后开始拔掉青莲身上的银针,最后一根银针拔掉之后青莲的脸色猛然涨红了起来,依旧发黑的淤血喷了出来,周先生毫不避讳的用毛巾为其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重新将手指搭在青莲的脉搏之上,周先生脸色一僵:“少爷,这姑娘体内的淤血虽然清理出来了,可是体内气息紊乱导致其昏迷不醒,只怕药石送不进口中去。” 柳明志怪异的看了看昏迷的青莲,难道又要小爷嘴对嘴给她喂下去? “想办法喂她喝下去行不行?” 周先生摇摇头:“百年人生虽然可以救命却是猛药,这姑娘气息微弱容易虚不受补,强行喂药反而会更加严重!” “那怎么办?没救了?” “药浴蒸拿,让药力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她的身体之内,慢慢滋养方可无忧!” “那还说那么多?就药什么什么拿呗!” 周先生脸色有些窘迫:“可是...需要将这姑娘全身衣物全部出去才行!” 柳大少一愣:“呃!扒光啊?” “正是!” “那就扒光呗,救命要紧,黄掌柜去找几个丫鬟来。” 黄掌柜讪笑了两声:“少爷,咱们酒楼都是男丁。” 没女人?那怎么办?恩?柳大少摸了摸鼻子:“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 “少爷,这种事非你莫属!” “老黄附议!”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三章能怎么办 虽然先前为了自救柳大少说过自己扒光了青莲的衣物,可那只不过是为了转移掉她的注意力而已,实际不过是两个老妈子帮忙换掉的衣物,今日难道要玩真的不成。 柳大少脸色反而有点发红的看着黄周二人:“不.....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换个人吧?” 二人对望了一眼,自家少爷这个模样有点怪异了些,十三岁开始便日日流连青楼几乎不归家,可以称得上是话花中老手了,怎么一说让其为他的红颜脱去衣物反而害羞起来。 黄掌柜为难的说道:“少爷,客似云来之中根本没有女人在场,纵然是老黄我的婆娘也另有地方居住,除了你谁还敢脱去这姑娘的衣物,若是亵渎了姑娘的玉体我们两个老家伙可吃罪不起!” 好家伙,你们吃罪不起,说的跟少爷我能惹得起似得,若是只脱去外衣也就算了,扒干净?想想就行了,我可没那个胆子。 “那什么我.....我.......我也不行。” 躺在床上的青莲登时又咳出一丝血来。 周先生脸色一急:“少爷,再不及时治疗,这姑娘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别犹豫了。” 柳大少还是有点迟疑,除了看点电影之外,现实之中还真的没有见过女子的衣果体,纵然这些日子在山上与齐韵感情日渐飞升,最亲密的的时候也穿着攮衣,眼看要成亲了,扒另一个女子,这不是渣男吗? “少爷!动手吧!” 瞥了一眼青莲脸色又苍白起来,周先生方才为其银针续气的功效已经逐渐的衰弱,柳大少心一狠:“出去准备浴桶吧!” “是。” “是。” 不久之后,周先生引路,柳大少抱着青莲去了另一个房间之内,一进去一股浓郁的药材味道弥漫的空中都是,一个沐浴的浴桶架在炭火上面冒着热气,药味正是从木桶里散发出来的,浴桶旁边还有一张简易的木床,罩着轻纱。 “少爷,你为这位姑娘除去衣物之后将其放到浴桶之内盖上盖子之后我在进来生火。”然后也不等柳大少说话便退到了屋外自觉的带上房门。 “那什么,你出去,我要为你主人治病了。” 小龙一溜烟的从青莲的衣袖里爬了出来,顺着房柱爬到了房梁之上吐着蛇信。 咽了咽口水柳大少摸摸索索的去扯青莲腰间的衣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爷也不要你报恩,别反手要干掉我就知足了。” 片刻之后,柳大少口干舌燥的将青莲放进浴桶之内,轻轻的盖上木盖,中间是留出来将脑袋放到外面的空隙,还挺任性话的。 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木床之上, “进来吧!”柳大少呼了口气,这活真的不是人干的。 周先生进来颔首低眉,根本不去看浴桶,直接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之上往火炉里放着木柴。 不一会浴桶里的温度逐渐的高了起来,热气蒸腾,周先生一丝不苟的控制着下面的火势,保证浴桶之中的药水不会烫伤青莲的肌肤。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都着急起来:“我说周先生,这还没有反应,不会把她蒸熟了吧?” 周先生面不改色的摇摇头:“少爷放心,火温正好,再过半刻左右药材的药性就会全部进入这位姑娘的体内,到时候再辅以滋补药物,不出三天这姑娘便可无恙。” “那就行那就行,要是活活给蒸熟了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那也太残忍了。” 穆然,浴桶之中的青莲猛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双眸,我见犹怜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脸色倒是红润起来,只是气息有些萎靡。 “嘿,老周你还真不是吹的,真让你给救活了,神医啊,少爷佩服死你了!” 老周也吁了口气,不紧不慢的将炉中的火势熄灭只留下些许炭火保持药温。 柳大少兴高采烈的看着浴桶中的青莲:“你终于醒了,不枉小爷辛苦将你从山里背了出来,现在怎么样了?水温烫不烫?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意识尚且模糊的青莲看到柳大少的模样,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清明,流露出一丝欣喜的光彩只是隐藏的很深,难以发现。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 “我柳家的酒楼,你可是欠了我两条性命了,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再对小爷喊打喊杀,那样谁还敢继续做好人了。” 青莲轻轻的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虽然已经察觉到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是有些虚弱的感觉,这百年人参和灵芝等名贵药材的药效不是吹的,重伤之人吸收了全部的药材竟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老黄端着药碗同样颔首低眉的走了进来:“少爷,下人已经将内服的汤药熬好了,药浴蒸完之后,这碗汤药服下之后基本可以无恙了,这是老黄给少爷准备的碧螺春,心神崩了这么久肯定口干舌燥,一会解解渴就行了。还有刚才下人出去购买的女子衣物,不知道这位姑娘的体型,每样衣物都买了一套,全在这里。” “放在桌子上吧,一会我就喝!” 老黄将药碗轻轻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自觉的退了出去,几人谁都没有发现房梁之上的小龙被热气蒸腾的来回扭动,口中流出的液体从房梁滴下正好溅射到药碗与茶壶之内。 炉子里的木炭彻底熄灭之后,周先生恭恭敬敬的退出去房间,刚刚准备关上房门的他一愣,自己怎么会隐隐闻到一股子烈性药物的味道。 何为烈性药物,就是可以激发人体原始欲望的药物,可是自己方子里的每一位药材都是滋补为主,根本没有这种药性,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摇摇头便关上房门。 盖子去掉之后,青莲身体便失去支撑,柔弱的瘫软到了桶壁之上。 反正什么都已经见过了,柳大少也不避讳,轻轻的将青莲抱了出来,骤然一冷的感觉,气急之下咳嗽了两声,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别动,情非得已,你喝不下药物,只能用这种药浴给你治伤,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青莲眼中含着水雾,微微闭上眼睛任其摆布,事已至此什么都晚了,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四章这样的江湖 黄掌柜不愧是心思玲珑的人,不但准备了青莲所需要的衣物竟然还有一块上好的苏州丝绸遮挡身体。 一热一冷最容易受了风寒,不敢耽搁,柳大少一把扯起绸布包裹住青莲的身体然后放在简易的床上。 让其依偎在自己怀里柳明志端起了盛着汤药的碗吹了吹,还是有些烫手:“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青莲嘴唇干裂的不成样子缓缓摇了摇头摇摇头:“就是有些使不上力气,你怎么会遇到我,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昏倒在一处密林之中,那里就算是寻常的樵夫都不会去打柴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柳明志冲着房梁之上的小龙努努嘴:“还不是你有一个好宠物,是它找到了我为我引路,不然鬼才会去那种地方,你还真是福大命大,谢谢它吧,只能说你命不该绝。” 青莲仰起头看着房梁上的小龙想要起身:“小龙,你还好吗?”可是一下子又软坐下来。 房梁上的小龙舞动了一会身躯又隐匿起来。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就是生活在这个时候,放以后分分钟钟就被制成标本研究去了。 “好好待着,乱动什么?自己身体什么样不清楚吗?你以为救你容易吗?又是百年人参又是几十年的雪灵芝的,那都是银子,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好好的等着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成天飞来飞去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 明明被人训斥了,青莲心里反而像吃了蜜一样甜,偷偷的看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柳明志轻笑了起来,额头在柳明志怀里蹭了蹭,自从白芍姐姐死了以后,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也就消失了,今天这种感觉又重新找到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我自小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先是被苗疆的人收养休息蛊毒之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白莲教,本来以为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没想到打打杀杀的日子一天没有变过,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今白莲教没了,姐姐也没了,柳家也不愿意收留我,我只能重新背上剑步入江湖,也许哪天死就死了,尸体都没有人收,如果有个家,谁希望每天在噩梦中度过哪?” 柳明志哑口无言,这个杀过人却又呆萌的丫头想不到身世这么凄惨,正如她说,如果有个安稳的家,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哪! “你得娘哪?” “死了,宣德十年青州旱灾闹饥荒,全部饿死了,姐姐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死了,其实活着的人更痛苦,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人离你远去却又无可奈何,有时候我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我答应过姐姐我要替她好好活着,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因为我是为了两个人再活,无论我过的多么痛苦都不能违背姐姐的意愿。” 青莲虽然说得轻松,可是那低沉的神色柳明志能看出来她活的多么痛苦,真想告诉她留在柳家吧,大不了我养你,可是柳明志说不出口,她对这个女子只有怜惜,绝无儿女情长的情感在内,如今与齐韵即将成亲,留下她无异于害了她只会令她过得更加痛苦而已。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明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这个世上苦难的人多了,自己管不来,自己能救一个人,救得了天下吗? 感觉手中的汤药已经凉了下来,柳明志让其换了个姿势将药碗递到青莲的嘴角:“喝药吧,伤好了你才能替你姐姐好好活下去,我也不会安慰人,有时候看着我挺纨绔的,张口小爷闭口本公子的,但是我真的是个好人,为数不多的好人,我但愿天下所有的人都衣食无忧,人人都能吃的起茶叶蛋,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哪?也只能但愿吧!” 青莲亦是叹了口气,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见到其愁苦的脸色柳大少擦去她嘴角的汤药:“忍一忍,良药苦口,要不要我派人给你准备点蜂蜜来!” 青莲闭眼微微摇头,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再多的蜂蜜也没有这般甜。 眼见其脸色好了许多柳大少终于放下心来:“闭上眼,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我给你床上衣物。” 青莲身体一颤,也不答话,算是默许了。 看着怀中yu体横陈的女子,柳明志一件件的为其穿上衣物,望着那玲珑曼妙的身姿柳明志毫无杂念,有的只是对这个女子的怜惜与同情。这个年龄的女子应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受宠,可是她已经走上了江湖那个充满腥风血雨杀与被杀的地方。 就像金老爷子说过的话,进江湖容易出江湖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出江湖,进江湖只需要杀一人,出江湖杀万人也无可奈何。 都说江湖是热血挥洒快意恩仇,初见刘三刀与宋终的时候柳明志也是羡慕的,羡慕那种潇洒的江湖,可是知道切身的见识到江湖的残酷之后柳明志终于明白了刘三刀为什么但求一死也要出江湖。 而宋终饶了刘三刀一命,真不知道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杀人与被杀,这样的江湖不入也罢。 帮其系好腰间的丝带,柳明志吁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了,端起黄掌柜准备的碧螺春轻饮了一大口,终于能安心的喝上一口茶水了。 “这屋子终究杂乱了些,我带你换个房间。”说完便抱起青莲走向了原来的住处。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需要只会一下酒楼中的下人,他们会帮助你解决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失陪了。” 青莲仅仅的攥住柳明志的衣角一脸不舍:“陪陪我,我怕!” 柳明志一脸的为难,自己终究是要成家的人,与一个女子牵扯不清是对齐韵的不忠,这有些违背自己的意愿,可是看着青莲那恳求的眼神又心软起来,轻轻地坐在床头:“休息吧,你睡着了我再走不迟。” 微不可察的一声嗯,青莲闭上了眸子。 约莫片刻时辰,青莲不安的扭动起来,脸色也带有一丝不正常的绯红,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柳明志意识扭了扭脖子,浑身燥热不安,太阳已经西下,这浑身发烫的感觉什么鬼。 周先生先前嗅到的那丝烈性药终于是发作了,大毒之物亦是大补,万物相生相克便是这个原理,中医时长使用以毒攻毒,毒物本身也是药。 柳明志眼睛之中带着血丝,神色狰狞的看向在床上扭动的佳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恢复一丝清明,可是终究不是大毅力之人,终于迷失了本性。 暧昧的气息在房中弥漫起来,这个夜注定是不眠的。 ........ 看着床单之上那一抹引人耳目的嫣红柳明志神色惊疑不定,拳头握的关节发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青莲裹着绸布一言不发,她同样陷入了迷茫,自己怎么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他发生了这种事情,穆然青莲似乎想起了什么,微不可闻的轻声道:“小龙的蛇液,难道药碗与茶碗滴上了小龙的蛇液。” 青莲黯然的闭上眼睛,这算不算作茧自缚,给小龙喂食媚药本来是想要杀死一个仇人,让其陷入情yu造成力竭而死的假象,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后悔的感觉! “对不起,我六月六就要成亲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柳明志说不下去了,这跟穿起衣服不认人的渣滓有什么两样。 “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只是一个误会,如你所说就当成一场梦吧,你走吧!” “青莲,我..........” 青莲不带感情的冷声道:“滚!” 柳明志怔然,默默的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刚进正堂,黄掌柜逢迎的笑着围了上来:“少爷,春宵一刻,,,,,,,,” 柳明志冷冷的道了一声:“滚!”便出了酒楼。 黄掌柜看着自家少爷远去的背影一脸迷惑:“莫非房事不和谐?” 依旧是那座与苏薇儿相遇的石桥,柳明志茫然的走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负了青莲?还是辜负了齐韵? 不远处的柳树下青莲眼中泪珠向断线的风筝一样不停地挥洒,强人着身体的不适一步步的跟在柳明志的不远处。 看到站在桥头看风景的柳明志,青莲扶起右臂的衣袖,两道狰狞的xue痕蔓延在手腕上青莲失声痛哭起来:“姐姐,我舍不得对他下上痴情蛊!莲儿舍不得啊!” 两道xue痕交织在一起,青莲身体颤抖了起来,一口发黑的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桥头的心上人却消失了踪迹。 功成名就又何妨?荣华富贵亦惆怅! 你进新人房,谁怜我心伤? 你与娇妻月下舞,我在远处孤独苦。 新人弄清影,旧人自飘零。 忆往昔,孤风泣; 徒留相思满地。 盏酒桑下,醉别东篱。 年复一曲断肠曲,经年路,叹落笔; 切问岸边杨柳风,郎君何处去。 恨不逢君未娶时,无人拭我相思泪。 待到华发成霜时,青莲不敢面见当年郎。 相识终究梦一场,情是彷徨,思也是彷徨,念亦是彷徨。 郎君四海扬名时,安记得佳人模样? 一生唯美是初见,惊艳了江南春光; 昔时扬州初逢日,一眼便是一世情殇! 手中持柳佩,心中藏柳生,青莲手里握着柳明志腰间的环佩,步履蹒跚的消失在桥头。 是进了江湖,还是去了人间,谁又晓得哪? {那些说我圣旨写的不规范,格式不准确的大哥,小弟我怎么办?我写的是架空小说,为了一章圣旨内容还要去故宫借张圣旨参考一下吗?我有那个心,可是它实力不允许啊,小说看着自在不久好了,这么讲究看史书好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五染血鸳鸯 秦淮河畔蓬莱楼中,一处香闺内,苏薇儿正一针一线的对着手中的手帕穿针引线。 生动鲜明的鸳鸯戏水图案跃然而上,活灵活现的的模样就像将真正的鸳鸯倒扣在上面一样,绣工鬼斧神工骇人听闻。 苏薇儿不时地看窗外成双成对在水中嬉戏的鸳鸯,然后便绣上几针线,怪不得技艺如此身后,原来是有着真实的参考物。 苏薇儿低头之间,一个黑影踏水而来,惊动水面几丝波澜,身形是如此的灵泛,无声无息之间黑影对着苏薇儿的窗口一跃而进,将正在刺绣的苏薇儿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 苏薇儿下意识身体向后倾斜,颤巍巍的看着黑衣人:“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闺房?” 黑衣人的模样无法得知,但是声音雄厚嗓音怪异,想来是有意的改变声音令人听不出真假:“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份东西想要送给凌小姐一观,我肯定凌小姐肯定会感兴趣的。” 苏薇儿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眼神闪躲话语含糊不敢去正视黑衣人:“阁下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小女子蓬莱楼花魁苏薇儿,不姓凌,阁下弄错了,阁下还是快走吧,女子闺房之中,不便留客。” 黑衣人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戏谑的看着精神不定的苏薇儿:“苏薇儿,原名凌薇儿,前任苏州刺史凌道明遗孤,其兄凌阳于宣德十三年被发配边疆,而被充入教坊司的凌小姐,不,现在应该叫你苏小姐了!” 苏薇儿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八年了,已经八年了,在大伯宋煜与三叔柳之安极力的安排下本来以为已经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想不到时至今日竟然有人登门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来。 苏薇儿眼眶泛红的看着黑衣人:“君子无事不扣主家之门,你既然对我的身世了解的一清二楚,此番前来相见必有所谋,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站起来在窗外不停地徘徊:“苏姑娘不必惊恐,某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送给苏姑娘一份东西观赏一观。”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请柬随意的丢到了桌面上。 苏薇儿疑惑的拿起请柬打开,柳明志与齐韵的大名直接入目。 晴天霹雳,虽然早已不抱希望能够与志哥哥双宿双飞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去在乎:“六月初六,三天吗?” 放下请柬苏薇儿故作无恙的看着黑衣人:“阁下这是何意?柳员外家的长子大喜之事为何要告诉小女子,一个是富家子弟,一个是人尽可夫的娼妇,小女子不明白你把请柬送与我看是何意?” 黑衣人呵呵一笑:“苏姑娘,心里痛苦就不要忍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什么丢人的,你与柳公子自幼便定了娃娃亲,而且你们从小情投意合,如今你的夫君就要娶别的女子为妇,你真的没有丝毫的伤感吗?” 苏薇儿神色冷冷的看着黑衣人:“这似乎与你无关,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与柳公子当初只是年少无知的懵懂情感,如今长大成人了便发现当初的儿时的情感多么可笑,柳公子成亲便自去成亲罢了,与小女子何干?” 黑衣人鼓起掌来:“好好好,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小女子啊,某倒是小瞧你了。都说女子善妒,某看不然也,女子善妒亦是重情,比起来你那心中念念不忘的柳家哥哥可不一样了,与齐家小姐大婚在即之日竟然与别的女子翻云覆雨春宵一刻,他如此多情,你却如此深情,可悲,可叹,可惜,可怜。” “你少在这里挑破离间,他与别的女子巫山云雨与我何干,你应该告诉的是齐家二小姐而不是我。” “不不不,俗话说爱到极致便是恨,你比齐二小姐有用,想想你们年少时稚子黄口,青梅竹马,再看看今日一个锦衣玉食,一个沦落青楼,苏姑娘,某家若是能为你除去青楼的身份你可否为我所用?” “哦?想不到阁下还有这种能耐?”苏薇儿自是不信,宋煜与柳之安啊几年的运作也无法令教坊司除去自己的花名册,这个黑衣人的话苏薇儿自然是不信的。 “哈哈哈.......若是在别的地方某自然不敢空口白话,可是在江南这片地方,某家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某家说可以便是可以,就看苏姑娘有心还是无心了?” “为你所用?小女子需要做些什么?” “某家需要银子,需要苏姑娘出马从中协调。” “银子?为了银子不惜得罪宫中的教坊司?阁下未免高看我苏薇儿了吧。” “不错,正是为了银子,不过你苏姑娘可是个人物,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 苏薇儿怔然随即眼神闪过一丝明亮:“你在觊觎柳家的财产,想要依靠我与柳公子的关系从中斡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聪明人!” “滚,收起你的肮脏心思,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人。” 黑衣人叹了口气取出一只短笛放在桌子上:“某家告辞了,苏姑娘想通了就吹奏一曲《金陵月》自会有人为你接洽!” “滚!” 黑衣人抄起桌子上的请柬飘然而去,除了河面上的些许水波证明这个人真的出现过。 苏薇儿看着窗外的美景继续绣着鸳鸯,不知何时葱白的手指之上遍布针口,一副xue染鸳鸯油然而生,艳丽的动人心魄,可惜女子却不自知。 血染红罗帕,鸳鸯浴血生。 闺房绣织女,情思为谁生? 苏州湖畔稚子语,竹马青梅湖面影; 八载春风无人会,年年风光不相同。 ...........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爷等你多时了。” “滚!” “啊?是!” “少爷,累了吧?莺儿给你捶捶背。”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红绸红烛喜帕的房间怔怔出神,红的喜庆,红的耀人,红的讽刺至极。 “莺儿,先退下吧,少爷累了!” “莺儿给少爷铺床。” “恩!” 铺好床铺的莺儿准备给少爷宽衣,却发现少爷腰间的玉佩不见了,顿时着急了起来:“少爷你的玉佩哪?” “恩?什么玉佩?” “带着你生辰八字的玉佩,那是少爷你的信物,可不能丢了!” “可能丢在哪里了吧,没关系的!” “不行,玉佩乃是你的信物,代表着少爷的身份,持信物可在柳家各个银号调集银两十万两,马虎不得,我去禀报老爷去。” “不用了,莺儿你先退下吧,有事情的话我会传你。” 莺儿嘟着嘴:“哦,那莺儿告退!” 噔噔.... “莺儿,我不是说了吗?不准打扰我。” “志儿,是娘亲,柳松说你回府了,怎么也不去见见爹娘,一声不响的闷在房中做什么?” “娘?进来吧。” 柳夫人脸色掩饰不住的喜悦,儿子终于成家了,总算要了解一件心愿了,只是见到儿子泛白的脸色柳夫人一怔:“志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正常,没事吧?” 柳明志起身准备行礼,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志儿,你不要吓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叫医师。” 一个羊胡子的老头将柳明志的手放进薄被里面:“柳老爷,柳夫人,令公子这是火急攻心,积郁成疾。” 柳之安眉头一皱:“说人话!” 大夫一愣。额头起了一丝黑线:“换言之就是说令公子有心事。” {说我书不行,我可以改,遵从大家的意见,牵连家人是不是过分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龙历宣德二十六年,六月初六。 黄道吉日,宜嫁娶,出行。忌迁居,动土。 柳府请媒人到齐家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繁琐的步骤之后终于到了迎亲的大好日子。 柳松牵马坠蹬,柳明志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喜服面色微微有些潮红红,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不高兴都不行。满面春风柳明志的在街道上打头而过,身后是喜气盈盈的八抬大轿,前面是吹笙鼓乐,柳明志不时地从怀里掏出一些钱币撒向周围的人群,这是来时管家柳远交代的的,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让别人讨个好彩头。 柳明志手中的钱币每次撒落在地上跳动了两下,孔雀街上的人群便蜂拥而至,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并非凌乱不堪,反而显得进退有序,不少稚子占着身体矮小趴在地上反而占了大便宜,捡了个十之八九,至于大人们就拉不下脸面了。 迎亲队伍行到孔雀街头,鼓乐声声之中掺杂着一曲怪异的笛声,柳明志骑在马上微微一愣,这曲子不是中原的乐器演奏出来,柳明志四下打量起来喃喃道:“青莲?” 一处四层高度的酒楼屋檐上,青莲穿着一身翠绿色的交领襦裙,头上带着罩纱的斗笠,面色清冷,手持一直怪异的骨笛放在唇下,这悠扬哀转的曲子正是有骨笛吹奏出来的。 见到柳明志四下张望青莲急忙所在窗沿身后,柳明志没有发现那个身影,疑惑的摇摇头继续前行。 青莲再次侧身出来,望着逐渐远去的柳明志眼眶红润。 “我就想一只胆小谨慎的兔子,壮着胆子尝试接近你,可是看到你庄严的模样,我只能红着眼逃回森林中去。” 我青莲是个生于山野之中的俗人,见山喜山,遇水喜水。承蒙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终生,你随手相救的恩情,我曾狠下心想着用整个余生做代价去陪伴你。 但是你心里永远没有一个我的位置,如今我心里虽然还喜欢你,但是我不会打扰你了。 柳郎,愿你以后功成名就时,佳人为伴诗酒为乐,不负人间走一场。 清风徐来,房檐只剩下几许片瓦,再也没有了那一抹浓绿的身影 两刻之后,迎亲队伍到了齐家的大门前,此时齐府门前早已经汇集了一大群看热闹沾喜气的人群。 放眼望去,齐府威严的头门之上高挂彩,二门之上悬嫣红,下有红毡来铺地,上有芦席遮顶棚,笙弦器乐吹吹大,男女**两侧迎,府中宾朋皆满座,场面喜庆显威风。 不时地有拿着喜帖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平门等候,每个人身后最少跟着四五个魁梧武士抬着两个大箱子的贺礼拜喜。 每进去一人便有小厮唱叫:“金陵司马赠玉如意一对,明珠两颗,金十两。” “金陵别驾延平风赠金十两,翡翠一对,百年人参一株。” “淮南王赠玉如意一对,司马嬴手书一副。” “金陵守备将军彭哲赠银千两,夜明珠一颗祝贺齐小姐新婚宴尔” “安县县令乐阳赠银百两。” ......... 轻轻地扯动了一下马缰,宝马唏律律的叫了两声,停下了欢快的马蹄。 柳明志起身下马,一个年过半百左右的管家模样的老人,穿着喜庆的长袍上前拦住了柳明志:“老奴敢问柳公子何来?” 迎亲之前,已经有人把这些事情的步骤给柳明志交代二三句,知道这是习俗,拦门问彩,柳明志鞠躬行礼道:“见过长者,小子迎亲而来,烦劳长者叫彩。” 管家老者和蔼的点点头轻转侧身当着众人张口喊叫:“爆竹声声震耳响,大开正门迎新郎。”老者话音刚落,马上便有下人动了起来,点燃了一挂长长的鞭炮,不时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了过来,齐府的大门也逐渐打开,管家摆手:“有请新姑爷入府。” 管家一行人前面引路柳明志等人逐步跟随其后,人群步入二堂管家忽然喊到:“新郎迎亲入二堂,大红喜联挂两旁。”下人顿时把两块木牌上的红布扯了下来,木牌上写着对新人祝语。 笙箫奏凤凰,弦乐迎嘉宾。 走过了一重重的拱门,众人终于到了齐韵闺房门前管家再次喊叫:“新郎迎人到门前,白头偕老万万年。” 齐韵身穿喜服坐在妆台之前,两个丫鬟手中拿着胭脂水粉依次给新人上妆,其中一个丫鬟拿着唇纸递到齐韵嘴边,齐韵轻轻含了一下樱唇娇艳欲滴,配上面若桃花的妆容,此时的齐韵真可谓世间少有的美人儿。 玉儿给齐韵带上凤钗,这也是百姓人家唯一一次可以带着凤钗出门的机会:“小姐,你可真是漂亮,柳公子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能娶小姐这么一个美娇妻,只怕金陵不少公子少爷们肯定对柳公子咬牙切齿,抢走了小姐这等俊俏人儿。” 另一个丫鬟也是轻笑:“玉儿,真是的,还不张嘴三下,你还柳公子柳公子的,现在咱们应该叫姑爷了才对。” 玉儿的丫鬟用手连忙拍了拍嘴角:“还是翠儿说的对,是该叫姑爷了才对,玉儿错了。” 听到两个丫鬟的调笑齐韵也不恼怒,只是面色比桃花更胜了三分颜色。 齐夫人轻轻走来在齐韵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偷偷塞给了齐韵一样物事,这下使的佳人彻底羞涩了起来,轻轻地把物事塞进衣袖,不敢言语。 齐夫人指着玉,翠二丫鬟道:“还不给小姐盖上盖头,别让新姑爷久等了,误了吉时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齐韵的闺房终于从里面打开莺玉,翠儿搀扶着头顶龙凤呈祥红盖头的齐韵走到了柳明志旁,管家见状喊叫起来:“新郎新娘入厅堂,俸酒献茶辞爹娘。” 一行人缓缓步入了后堂,柳明志齐韵依次给上座的二老敬茶 “父亲大人喝茶,母亲大人喝茶。” “好孩子,好孩子。” 柳明志也端起下人准备好的茶杯:“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弟.....婿一拜,二老请喝茶。” 齐润浅尝即止便将茶杯放下:“志儿,好好对待韵儿,若是让她受了委屈老夫饶不了你。” “小婿知道,一定会好好呵护韵儿的。” 齐润叹了一声挥挥手:“出门吧,别误了吉时。” 管家上前:“新人出门,送。”一行人出了内堂。 府门外马上便有下人端着木盆走了上来递到齐润面前,齐润轻轻接了过来,一扬手把水洒在了大门前,寓意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齐润神色既是悲苦亦是欣慰冲着齐韵道:“出嫁从夫,吾儿珍重。” 在二丫鬟的搀扶下齐韵走到了齐润面前轻轻一拜“爹娘,保重身体。” 柳明志见状也跟着一拜:“岳父岳母保重身体。” 齐润闭目挥了挥手。 “新娘上轿,奏乐。” 在声乐中欢送中,迎亲队伍渐渐脱离了齐府府众人的视线。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七章父爱如山...蹦地裂 “金陵药商曾家祝贺柳公子大喜,贺礼白银万两,黄金百两,宝珠一箱,人参十株,雪灵芝一支。” “金陵粮商恭贺柳公子大喜,贺礼玉璧一对,夜明珠两颗,黄金千两,丝绸十匹。” “金陵布匹商耿家恭贺柳公子大喜,金万两,古董瓷器两件。” “西北云家恭贺柳公子大喜,黄金十万两,汗血宝马一匹,特产野山参十箱。” “扬州洪家祝贺柳公子大喜,紫檀家具一套,白银万两。” “扬州龚家恭贺柳公子大喜,玉佛一尊,金千两,玉石一箱。” “苏州王家恭贺柳公子大喜,贺礼苏州宅院一座,良田百亩。” ............ 柳远记账,下人唱礼,整整一百家的豪绅富商送来贺礼,比起齐家几十两金子,几千两银子的贺礼柳之安恐怖的商业势力就显露出来了,柳明志一场婚宴收取的贺礼的价值不下五百万两银子。 柳之安红光满面的站在柳府的内院一个个行礼,无论平日里地位多么的尊崇,今日儿子大婚之日都不能失了礼节。 “龚员外,欢迎欢迎,里面请。” “柳员外,恭喜喜,那我就先进去了!” “请上座。” 一个个的往里面请人的柳之安听到街头声乐的声音,脸色更高兴了,这下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只是柳之安忽然有些惆怅了起来,儿子成家立业,再也不能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了,以后说话要处在同一位置才行了。 “新人上门,奏乐!” 声势宏大的音乐声盖过了街上的人声鼎沸,柳府彻底喧闹了起来。 随手找一个下人柳之安吩咐下去:“告诉柳管家,府外大开流水席,无论是金陵百姓,还是别处的行脚客商,贩夫走卒都可以坐下饮一杯水酒,务必要做到宾客尽欢。” “是老爷。” 随后柳之安再次找来一个下人:“告诉后厨的师父,今天辛苦一点,好酒好菜尽管招呼,府中的下人全部赏银十两,另外告诉账房的先生取出一万两银子的铜钱发放外面的百姓。” “是,老爷。” “老爷老爷,夫人让小的找你去正厅,少爷还有少夫人快要到了,新人就要给高堂奉茶了!” 柳之安笑的脸成了个菊花一样:“这就去,这就去。” 柳明志齐韵二人由下人引领一路到了正堂,柳之安还有柳夫人高坐在首位高兴的看着走进正厅的一对新人。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屋外行礼。 “二拜高堂!” 二人开始对着二老行礼。 “夫妻对拜!” 二人正对着跪拜。 “送入洞房。” 齐韵被玉儿还有莺儿送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房,至于柳大少,宾朋满座想必是要喝死在这里。 进了外面的庭院,整整摆了五十多桌宴席,柳明志一到众人起身:“吾等江南豪绅恭贺柳公子新婚大喜,祝贺柳公子柳少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诸位宾朋,多谢光临,柳府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诸位宾朋吃好喝好,请入座。” “谢柳公子。” 约莫半个时辰柳大少就已经意识有些模糊起来,尼玛五十多桌的客人,一桌一杯都要几十杯子酒水。 柳之安笑着摸了摸胡须:“混小子,不能喝就不要再喝了,耽搁了洞房花烛夜,老夫剥了你。”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老头子,我也不想喝啊,人太多了,没办法!” “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些?”柳之安白了儿子一眼。 “诸位宾朋,小儿不胜酒力,诸位就不要在灌酒了,否则耽搁了洞房花烛夜老夫可是会翻脸的哦!”柳之安开着玩笑就把一场酒水化解下来。 “那就听柳员外的,耽搁了柳公子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可担当不起。” “是极是极,想喝酒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洞房花烛夜可只有一次,咱们自己喝就行了。” “柳公子怕是急着去看新娘子了吧,老夫现在这里祝贺柳公子早生贵子。” “我看呐,肯定是等不及了,早就听说少夫人是天仙一般的美人,柳公子等不及也理所当然哪。” 柳大少迷糊的呵呵两声,众人的调侃根本没有听进去。 柳松小跑着进了庭院:气喘吁吁的:“老......爷老.....爷..皇...皇皇....宫来人....了。” 柳之安喝的也有些意识模糊:“什什么?来人了?” “皇宫,皇宫。” 柳之安一个激灵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皇......皇......皇宫?” “正是,正在府外等候!” “快请啊!” 来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初在二龙镇宣旨的福公公。 “柳员外,恭喜恭喜,柳伴读新婚燕尔,咱家奉了陛下的口谕送来一份贺礼。” 福公公的到来早就让场面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众人听到了福公公的话一个个的呆若木鸡。 皇帝陛下给柳公子送来贺礼,柳家这是要崛起了,皇帝那是九五之尊,带着礼物给人贺喜虽然也有先例,可是却又少之又少。 柳家原本就势力庞大,有了陛下的一份关怀,只怕要如日中天了。 柳之安一下子跪在地上:“犬子何德何能得陛下隆恩,草民谢陛下。” 福公公打算将手中的宣纸递给柳大少,柳大少眼神迷离的看着福公公打了个酒嗝:“咿,你不是那个谁谁谁吗?你怎么来了?” 福公公不敢对柳明志耀武扬威,他算是知道柳明志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柳伴读,咱家福海,特意奉命来为柳伴读送上一份贺礼,祝贺柳伴读新婚之喜。” “哦,知道了,坐下来吃饭吧。” 福公公语塞,脸色别的红润。又是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传旨的公公自己待遇算是最差劲的了吧。 “福公公不要放在心上,犬子高兴,贪杯了些,神志不清,福公公不要介意。” “无碍无碍,柳伴读这是真性情,大喜的日子多喝几杯也无妨,既然如此不妨这礼品就有柳员外代收吧,咱家还要回去复旨。” “福公公,要不要坐下喝杯酒水。” “多谢柳员外好意,咱家心领了,圣意不可违,咱家告辞。” “恭送福公公,柳松一会送福公公出门,别忘了给福公公送一千两的喜钱!” 这个喜钱可以收的光明正大,福公公含笑离开了柳府。 登时整个柳府庭院内部热闹了起来,到处是贺喜恭维的人。 “柳公子少年豪杰,陛下都送来了贺礼,他日必定成为朝中重臣,老夫恭喜柳员外双喜临门。” “柳员外,咱们这些人都没有这个福气见识一下陛下的礼物,今天就让咱们开开眼呗。” 柳之安满脸菊花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拨开纸卷。 果然又是一片恭维:“天作之合好啊,柳公子与少夫人一定会日子美满啊。”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柳大少的酒也醒了几分,什么都忙完了该办“正事”了。 走在回廊的柳大少被突然窜出来的老头子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老头子,人吓人吓死人你晓得不?” 柳之安猥琐的笑着凑近儿子,手里递过来一个小纸包:“儿子,一会洞房喝合卺酒的时候来上一点,保证你龙精虎猛春晓难忘。” “老头子,这是嘛呀?”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畏缩的笑了起来:“擎天散,喝了之后保证你一柱擎天彻夜不倒,简直是男人的福音女人的噩梦,爹花大价钱给你搞来的,要知道洞房花烛夜不和谐可是为影响男人的威望的,快拿着!” “老头子,你这个样子话说好下作的样子,我用不着这种东西,儿子身体倍棒,壮的能打死一头牛,算了算了。” “小.....混小子,让你拿着就拿着,你爹是过来人还能害你不成。” “我不!” “拿着!” “我不!” “麻溜的拿着!” “说不拿就不拿。” “我打。” “哦吼!小爷的雀雀!”我尼玛,柳大少半跪在地上面色发青神色狰狞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子:“老.....头子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啊,猴子摘桃,亏得你也能使得出来。” 柳之安轻蔑的看着跪在地上无力的儿子:“今天没有父子,只有男人,给你长点记性,这次是猴子摘桃,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拿着不拿着?” 柳大少哭笑不得接过来小纸包:“恩,我拿。” “真你娘的犯贱,好说好听的不行,非得逼老夫动手。” 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柳大少看着眼前慈爱的老父亲,泪水模糊了视线,当真是父爱如山......蹦地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扶墙走的柳大少柳之安双拳紧握:“儿子,你一定会爱上这玩意的,不够了爹还有点私货,加油。” 柳大少夹着外八字走的更快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八章洞房花烛....你妹 新房外燃烧着两个大红灯笼,大大的囍字被护住映射的明令。 柳大少八字步的姿势一路扶着墙摸索到方外,纵然柳之安没有用力,可是致命打击的伤害也足够柳大少疼上一阵的。 房门一推开,齐韵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莺儿与玉儿则是站在两侧侍奉着,听到开门的声音齐韵下意识的身体一僵。 “少爷,你没喝醉吧?”还是自家丫鬟懂得体贴人,还没有进门莺儿便小跑过来要搀扶少爷,只是莺儿的脸色有些怀疑起来,喝醉的人不是东倒西歪的走不成路嘛?少爷为何会夹着腿走路? 本来莺儿的个头顶多只是到了柳明志肩膀的位置,这下子竟然持平了。 搀扶着少爷坐到了凳子上之后莺儿乖巧的倒上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少爷,喝点茶水解解酒!” 柳明志接连喝了几杯茶水,酒喝多了确实容易口干舌燥:“莺儿玉儿,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玉儿迟疑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床头的齐韵,不知道该走不该走,柳明志不禁咳嗽了两声,咋地,还想看本少爷直播不成? 莺儿听到少爷的咳嗽,轻轻的牵扯一脸不情愿的玉儿离开了房间。 红烛噼啪的燃烧着,柳明志看着齐韵竟然出奇的心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眼前的娘子在等候着自己去揭去盖头,可是自己竟然担忧着青莲那丫头是否有地方安歇。 这一思绪飘零便是半个时辰,二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说话。 若不是感知道夫君不时地喝上一杯茶水的声音齐韵真的以为自家的夫君是不是喝多了酣然入睡了。 盖头下的齐韵一脸深思,樱唇抿了又抿,不知道柳明志到底怎么了,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情急的对自己开始动手动脚,在当阳书院总有些放不开情感如今名正言顺了却又变成了正人君子了。 齐韵忍不住自己揭去了盖头的一角偷偷对着夫君望去,只见他手中端着茶杯望着窗外的月色怔怔出神,不悲不喜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在思虑些什么。 齐韵也顾不上俞氏教导的那些礼仪,轻轻揭去盖头,莲步轻移走到柳明志身后,抬手放到双肩之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夫君,是不是奔波了一天有些疲乏了,妾身为你揉揉肩膀。” 柳明志回过神来,扭头看着淡妆素裹的齐韵,本就倾城的容颜略施粉黛更是增添了三分颜色:“韵....娘子,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吧?” 齐韵脸色泛红:“玉儿怕我饿着,偷偷的塞给了我一些糕点,夫君不会怪我吧?” “不会,饿了就要吃饭,这是人之常情,我本来想给你送点吃的,可惜实在是走不开,你自己知道吃东西填饱肚子我也就放心了。” “夫君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齐韵侧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紧紧地握住夫君的手:“妾身了解夫君的性格,自从你我相识以来夫君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今夜本是你我洞房花烛夜,夫君却看着窗外怔怔出神,自然是有心事了。” 柳明志一愣,想不到齐韵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竟然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性子,她没有责怪自己冷落了她反而开解起自己来,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想这么多,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柳明志将那一曲笛声从自己的脑海抛去,已经无心之失辜负了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再辜负一个。 见到柳明志再次走神,齐韵闪露出一丝担忧:“夫君,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妾身一下吗?妾身也想为夫君分担一些,你我夫妻二人同去同归,妾身不想夫君一个人独自承担!” 深吸了一口气,柳明志又恢复了以往的二货模样,往日不可追,且行且珍惜。 “娘子,你说我等了这么久的洞房花烛夜,咱们聊这些没用的事情不合适吧,你看这等良辰美景,咱们是不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造个娃什么的?老头子盼孙子都盼了几年了,咱们加加油,生他一窝娃子,省的老头子整日找我麻烦。” 齐韵没想到自家的夫君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似得,刚刚还哀伤的不得了,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不要脸皮的家伙了,不过还是这个不要脸皮的模样让人安心,方才那种心力憔悴的模样真的让人担心。 “夫君,胡说什么哪,妾身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生一窝哪!” “那就一个一个的生,生他一窝,娘子,夫君来了。” “夫君,还没喝合卺酒哪。” “明天喝,明天喝不晚。” “夫君,窗户还没关上哪。” “传话后面就是湖水,没人能看到。” “夫君,蜡烛还没熄灭哪。” “黑灯瞎火的什么乐趣都没了,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咱们是合法的,怕啥。”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 “啊,小爷的鼻子,娘子你干什么?都出血了。” “夫君,妾身不是故意的,你一动我就想打你.......你放心,我一定忍着不动手不会再打你了。” 好不容易止步鼻血,细细索索的声音再次传来。 扑通一声,柳明志再次哀嚎起来:“小爷的屁股,娘子说好的不准动手的,你不讲信用。” 齐韵瓮声道:“妾身没动手啊,妾身动的是脚。” “你....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我言以对,可是这样子下去天都亮了,还洞房什么呀!” “夫君,你上来睡吧,我一定会忍住不动手的,脚也不动,我保证。” 柳明志半信半疑的看着穿着攘衣脸色发红的齐韵:“真的?手脚都不动?” 齐韵乖巧的狠狠点点头以示决心:“夫君放心。” 细细索索的声音接着传来,柳大少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这次不但惨叫还吐出了一口苦水,膝顶的威力那是不容小觑的。 “呕.....娘子,我看这个洞房是没法入了,不是我就纳闷了,在山上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成亲了你反而这么大的反应,实在是要命啊。” 夫君.....我...你一脱我衣服我就下意识的还击,在山上你我都是穿着攘衣的,夫君,对不起。” “没事,没事,可能你还没有准备好,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再说吧。” 齐韵低沉略带哭意的语音说道:“可是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妾身不想留下遗憾。” “别哭别哭,要不咱们吹了灯火再试最后一次?” “恩,妾身一定会乖乖的。” 黑夜中,细细索索的声音再次传来:“娘亲,你这系的是死扣,看不到夫君解不开。” 刺啦一声,暴力解除,黑夜中隐隐传来了动人的音符,就差最后一步便水到聚成骤然一丝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哦吼,小爷的雀雀,娘子你要守活寡吗?” “夫君,妾身还没准备好。” “那你打鼻子也行啊。” “妾身看不到,夫君妾身是不是没有做到一个娘子的责任?对不起。” 洞房花烛......你妹个榔头:“韵儿,没关系,以后日子多的是,咱们还像以前一样相拥而眠,夫君能等。” 一夜无言东方渐白,敲门声传来:“少爷,少夫人,起来洗漱了!” 齐韵像个小懒猫一样紧紧地依偎着夫君怀中,一点也看不出昨晚差点守活寡的模样。 “夫君,起来了,该去给爹娘奉茶了。” “不嘛,再睡一会。” “不行,这是礼仪,夫君不想爹娘对我这个新媳有意见吧。” 柳大少嘟囔嘴坐了起来:“规矩真麻烦。” 齐韵贤惠的侍候夫君穿上衣物才才打开房门。 “少爷少夫人请洗漱。” 见到二人去洗漱,莺儿玉儿作势去整理床铺,掀开被子见到床单上与众不同的颜色相视偷偷一笑,从袖口取出剪刀将那块位置剪了下来。 实不知误会大了,也只怪柳大少的鼻血飚的不是地方。 “老头子,娘亲喝茶。” “爹,娘,请喝茶。” “快快起来,咱们没那么多的礼节,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好娘和你爹就知足了。” 柳之安下意识的去观察儿子的神色,见其眼窝深陷,精神不振的模样顿时高兴了起来:“嗯哼,志儿啊,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后半夜都没睡着,好个锤子啊哈...........” “记得爹说的话,不够了找爹要,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莫要太过放肆。” 柳夫人想起昨夜老爷的说的私房话,在听到老爷教育儿子的话,脸色微红,暗啐了一声老不正经,然后见到荣光焕发的齐韵也抿嘴轻笑了起来。 唯有齐韵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三十九章宠妻狂魔 春困夏乏秋打盹,无论是现代人也好,古人也罢,想必是都逃不掉这一自然的定律。 这不江南刚刚进入了秋季,柳明志发现自己看书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上眼皮与下眼皮总是不停地想要亲热。 看书?读书是为了富贵,是为了过好日子,自己已经过得大富大贵了,为什么还要读书,不得不说柳大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可是上有高堂逼迫,内有贤妻协助,不看书是不可能地,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地,作别的又不会,只能靠看书勉强维持生活。 真羡慕那些有故事有酒的人,而柳明志不一样,他只有钱。 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书册柳明志回头询问身后执扇子扇风的莺儿:“莺儿,少夫人哪?” “少爷,少夫人在外面啊凉亭乘凉哪,她说屋内太过枯燥乏味了些。” 柳明志额头隐隐冒出几处黑线,这娘子是不是该休掉了,逼着自己的夫君苦读,自己倒好了,一个人跑到外面乘凉去了,你觉得屋里枯燥乏味,我就不觉得屋里枯燥乏味吗? 感受着身上黏黏糊糊的汗臭味,柳明志忽然怀念起了前世的生活虽然,虽说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好坏能有空调吹吹,这日子虽然衣食无忧,可是碰上一视同仁的太阳公公,这热腾腾的日子真的是能要人半条命。 “莺儿,走,咱们也去休息会,好好教训一下少夫人,真是该打,少爷我在屋内苦读,她在外面吹风赏景,说好的夫妻恩爱哪?” 柳大少气势冲冲的带着莺儿像凉亭赶去,这架势跟拼命三郎有的一拼,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齐韵的对手。 莺儿虽然不清楚后世有一种名句叫做缺少社会人的毒打,但是看着少爷的身影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明显意思相同,这些日子少爷看来还是没有没少夫人教训够,别看现在自家少爷表现得龙精虎猛的,一会保准温驯的像个宠物一样。 “屠你大龙,萱儿又输了,输了十二个子哦!” 柳萱气鼓鼓的嘟着嘴,手里拿着一枚棋子一脸的不高兴,已经连输给了齐韵吾局了,给小屁孩带来了深深的心里阴影:“哼,嫂子最坏了,萱儿还是个小孩子,一点都不知道让着人家,不理你了。” 齐韵轻轻的捏捏萱儿的脸颊:“萱儿,要知道棋局博弈注重的乃是个人修为,正所谓棋如人生,嫂子今天可以让着你,明天也可以让着你,甚至可以一直让着你,你还小,你的路还很长那,嫂子让着你你就会以为所有人都要让着你,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以后的路就会寸步难行了。” 萱儿气鼓鼓的拍掉齐韵的手:“哼,萱儿不懂嫂子说的什么意思,萱儿就知道嫂子最坏了,,一点都不疼萱儿。” 齐韵也不生气,小孩子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没关系,萱儿以后就会懂了,记住嫂子的话,唯有自强是为大道,靠别人谦让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有些东西可以让,有些东西不可以让,知道吗!” “再来,萱儿一定要嬴嫂子一把才行。” 齐韵看着自尊心强大的小姑子抿嘴笑了起来,开始着手收拾棋子准备再陪小姑子下上一局棋。 柳大少怒气冲冲的看着凉亭里的齐韵,好啊,过得是真是潇洒,这小日子,还....还下上小棋了,必须给这个婆娘一顿社会人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夫纲不成。 一旁服侍的玉儿见到柳明志的到来,恭敬的叫道:“玉儿拜见姑爷。” 棋局还未开始,齐韵听到玉儿说话一脸喜悦的转身看着柳明志:“夫君,你也出来了,读书累了吧,快坐下来休息。”一刹那的风采光彩耀人,容颜三分胜于天,笑颜如花娇艳。 顿时,气冲冲的柳大少万丈怒火顿时消失了,什么社会人的教育,什么夫纲都抛到了脑后去了。 “哎,来了,来了,陪萱儿下棋哪?累不累?要不要为夫给你捶捶背。”那模样放到抗战时期妥妥的汉奸狗腿子模样,节操碎了一地,甚至可以说毫无节操。 “夫君坐,还是夫君陪萱儿下棋吧,刚刚妾身赢了萱儿几把,萱儿正在生我这个嫂子的气哪,妾身不来了。” “不下就不下,小孩子下什么棋,让她玩泥巴去就行了。” 萱儿见到大哥来了,本来以为可以有为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哪想到大哥如此没有节操,一瞬间柳萱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完全没爱了。 傻孩子,你大哥他们夫妻俩是真爱,你只是个老头子好色的意外,感受单身狗的苦难吧。 虽然柳萱不知道什么叫单身狗的灾难,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嘴巴撅着能够挂上一两猪肉。 柳明志夫妻俩依旧秀着恩爱,根本不顾小丫头的痛苦。 “夫君,吃个葡萄,娘亲让下人刚送来的,可甜了。” “恩,真的很甜哪,娘子你也吃一个,啊,夫君喂你,张嘴。”齐韵红着脸吃下一颗葡萄。 “娘子真乖。” 柳萱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被酸的眉头直皱:“葡萄一点都不甜,下棋一点都不好玩,萱儿也要大哥喂,萱儿也要吃甜葡萄。” “去去去,小孩子吃那么多葡萄,小心把牙齿酸掉了,多吃饭才能长高高。” “可是你和嫂子都说葡萄是甜的,大哥也坏。” “傻孩子,你嫂子喂得才甜,小屁孩不懂,玩泥巴去。” 柳萱鄙夷的看着自家大哥,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大哥是娶了媳妇全家人的节奏。 柳萱偷偷摸摸一把抢过齐韵给大哥拨好的葡萄塞进嘴里,然后眉头又是紧皱,牙齿打颤:“大哥说谎,一点都不甜,根本就是酸的。” 柳明志看着柳萱皱巴巴的小脸噗嗤的笑了出来啧啧两声,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都告诉她了,葡萄甜是因为她嫂子喂得,你非要纠结葡萄的本身,不是找刺激嘛! “可惜了,府里储藏的冰块夏天都用干净了,不然的话大哥给你做个葡萄味的冰激凌,保证你吃的舌头都吞下去,只能明年了。” 一说好吃的,柳萱也顾不得纠结大哥跟嫂子秀恩爱秀的自己一脸,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意识的吞吞口水:“大哥,什么是冰激凌?好吃吗?” “当然了,保证你一辈子都吃不够,吃了还想吃!” 柳萱咬着嘴唇:“大哥,我现在就想吃,好不好,萱儿想吃冰激凌,现在就想吃。” 柳明志为难的摊开双手:“大哥也想给你做,可是咱们家没冰了,做不了啊,明年吧。” 柳萱抓着大哥的手扭动小身子:“不,大哥最疼萱儿了,萱儿现在就想吃,以前萱儿想吃什么大哥都给萱儿买的。” 齐韵见到小姑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心疼起来:“夫君,你就想想办法吧,看把她给馋的,不能做就别说出来啊,白白让萱儿心急。” “娘子,没冰块,夫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我派人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冰块?” 见到夫君确实没有办法齐韵也不舍他的他为难:“那算了,因为吃食去借冰,会影响柳家的名声不好。” 柳大少一脸得意,什么叫贤妻良母,看到没,这就叫贤妻良母,知道为夫君着想。 “大哥,萱儿想吃冰激凌。” 眼看小妹委屈的模样,柳明志也心疼起来了,暗骂自己嘴贱,没事提什么冰激凌,顿时被逼的抓耳挠腮,恩?柳明志见到挂在凉亭柱子上的雪剑一愣。 不就是冰块吗?有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章震惊,他竟然让老婆 柳明志起身将挂在柱子上的雪剑取了下来。,看着还在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柳萱叹了口气。 小妹啊小妹,为了让你吃上冰激凌,大哥可能会搭上半条小命,千万不要再说大哥不爱你了。 “娘子,剑是凶器,你老带着它做什么?难道在家里还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齐韵从夫君手中接过来雪剑,细细的抚摸剑鞘,爱不释手的神色看的柳大少吃起了飞醋,自从成亲以来你都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如今对一把剑比对我还好,我忍不了。 “喂喂喂,娘子,过分了啊,你对一把剑比对我还好,我难过了。” “夫君,你说什么哪?齐韵娇嗔道,看着憋着嘴的柳明志想笑又不敢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是个醋坛子,什么醋都吃。 “我说错了?你问问莺儿和玉儿她们两个,你刚刚的模样多么的深情,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过,这把剑不会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送你的吧?” 两个丫鬟想起自从成亲以来自家少爷遭受的待遇,看着齐韵的眼神也有点埋怨了,少爷说的没错,少夫人对剑是比少爷还温柔了一些。 齐韵狠狠的白了自家乱吃飞醋的夫君一眼:“胡说什么哪?这是妾身恩师的遗物,恩师生前很是疼爱妾身,作古之后将这本雪剑留给了妾身,不知道多少师兄姐妹羡慕妾身哪,哪像你说的那么龌龊。”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死人遗留下来的就算了。 “娘子,我想纳个妾,你看怎么样?”语不惊人誓不休柳大少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除了柳萱不知道大哥在说些什么,剩下的三人全都一脸呆滞的看着柳大少。 齐韵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夫君,心里思绪万千,难道夫君是因为自己二人成亲到现在都没有圆房想要纳个小妾?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丫鬟,齐韵神色复杂,莺儿玉儿都是通房丫鬟,自己无法服侍他,可是他若是想要行鱼水之欢两个丫鬟一样可以,为什么要娶小妾哪? 紧紧的握着雪剑,齐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男人三从四德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自己二人刚刚成亲不过月余,还没有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夫君竟然想着要纳妾了。 一股寒意充斥着凉亭,柳明志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自带空调的人果然牛逼,这老婆娶得值了。看着齐韵手中的雪剑已经泛起了白雾心里一喜,成了,为了小妹的冰激凌继续作死:“算了算了,我看还是多纳几个吧,最好再娶一房平妻。” 本来听到夫君说算了,齐韵的心刚刚一松,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过分,简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个小妾不满意,还想多纳几个,竟然还想着娶平妻,这将自己置于何地。 很想给正在得意忘形的柳大少来上一拳头,让其知道什么叫做打是亲骂是爱,可是娘亲教导的妇德让其强忍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合格了,夫君竟然想着要纳小妾。 可是想起刚才的恩爱模样不似作假,为何夫君会突然变心?一直深思的齐韵根本没有发现整个凉亭内已经结霜,其手中的雪剑更是覆盖上了一层薄冰。 千里寒万里雪,就像当初白莲教左护法向鹰所说,齐韵不过是六品高手,想要使出千里寒未免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些,在扬州之时雪剑出鞘勉强覆盖城外的凉亭,如今的齐韵剑未出鞘,无意之中使出千里寒已经可以冰冻周围的一切。 五品浮尘六品踏雪,七瓶真话一重天,一直处于六品瓶颈的齐韵竟然因为柳明志为了小妹的冰激凌一个玩笑而无意中一举突破七品境界,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雪剑本就是深潭之中千年寒铁所铸造而成的宝剑,加上齐韵的无意间催动剑意,寒霜遍布凉亭。 柳大少等人牙齿打着寒颤:“娘子,娘子,快回神,冰够了,冰够了。” 恩?齐韵回过神来,骤然感觉到一股冷意,才发觉自己竟然无意间动用了千里寒,将手中雪剑丢在桌子上,齐韵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泪珠不停的往下落:“夫君,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你要纳妾妾身不反对,但是你得让妾身知道哪里错了。” 柳明志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把齐韵伤到了,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赶忙起身将齐韵揽在怀里:“韵儿,夫君开玩笑哪,娘子如此贤惠,夫君怎么会纳妾哪?你打我吧好不好,别哭了!” 齐韵将头埋在夫君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柳明志的腰:“夫君,妾身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妾身以为夫君不喜欢韵儿了。” “夫君错了,夫君再也不开玩笑了好不好!” “恩!以后不能胡说八道了!” “夫君知道了,夫君保证,以后在伤了娘子的心就任你处置好不好,我绝不反抗。” 齐韵憋着嘴从柳明志怀中起身出来,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夫君,千里寒寒气入骨,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在书院你让我打磨身体,现在夫君是比牛都壮士,不信你看。”说着随意的挥动一套不伦不类的拳法。 齐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幽怨的看了柳明志一眼。 “娘子不难过了就好,都是萱儿这个小丫头非要吃冰激凌,夫君不是想起来你在扬州时那自带空调.....寒气的功夫吗?让你结点冰,没想到让娘子伤心了,夫君错了。” “夫君直说就是了,妾身还能不答应吗?干嘛要开这种玩笑!” “萱儿?都是萱儿的错,夫君把她叫过来给你出气。咦?萱儿哪?咦?莺儿玉儿哪?”柳明志一瞅凉亭内除了自己二人其他的人怎么不见了? “大哥,嫂子还在生气吗?” 萱儿的声音。 柳大少一瞧,三个人正在凉亭外的一处假山哪里探头探脑的张望。 “你们三个去哪里干什么了?还不过来。” “少爷刚刚太冷了。” 三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特别是柳萱似乎知道自己惹祸了,脑袋更是低的看不到脸。 柳明志蹲下狠狠的捏了捏小妹的脸蛋:“你啊你,你个小吃货,看把你嫂子气的,气的差点大哥白日飞升了。” “大哥,萱儿错了,萱儿再也不迟冰激凌了,萱儿错了嘤.....嘤嘤........” 好嘛,这又哭了一个,柳大少不得不接着哄。 看着茶壶内的碎冰柳大少有些不满意,还是没有结成冰块啊,千里寒不过如此嘛?柳大少忽视了雪剑根本没有出鞘,紧紧是剑意就如此可怕了,若是出鞘又会怎么样。 常言道宝剑出鞘必饮血。 凑活用吧,不然不是白白的让娘子伤心了,柳大少开始鼓捣起来。 片刻之后。 “大哥,冰激凌真好吃。” “少爷,姑爷,冰激凌太好吃,凉凉的甜甜的。” 齐韵伸出舌头拭去嘴角的冰激凌残渣,捧着空空如也的瓷杯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夫君:“夫君,要不你在气我一次,妾身还想吃。” “嗯嗯嗯,大哥快气嫂子。” “少爷,姑爷快点,奴婢也想吃。” {不知道uc新闻还收人不}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一章柳二少爷的春天 柳明志拒绝了几个吃货的请求,冰激凌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吃多了难免会不舒服闹肚子,过过嘴瘾就行了,还能当饭吃不成。 “大哥,救命啊。”柳明礼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不一会那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凉亭里。 豁,柳明志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两腮发紫,眼睛淤青,黑黑的眼圈,模样跟团子小胖有的一比,这货是那个俊俏的小弟柳明礼?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明礼,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打成这个熊样了?” 其余几人也是吃惊的看着柳家的二少爷柳明礼,这个鼻青脸肿的模样跟先前的小正太对比实在是天壤之别,若不是声音有些熟悉这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柳明礼本人。 柳明礼不停地嘶嘶抽着冷气:“大哥我被人欺负了,快帮我报仇。” 还好,受伤了起码脑子没坏,挨打了还知道叫人帮忙:“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竟然敢欺负到柳家的头上?”柳明志语气也有些发愣,柳明礼虽然顽皮,可是从来都是有底线的一个人。 纵然是老头子与自己这个大哥经常没事也会揍他一顿,可是都是往肉厚的地方招呼,脸上脑子这些敏感的区域向来是不会动手的,柳明礼年纪虽然小,可是胜在柳家的名声太过响亮,金陵的人都会给上三分薄面,将柳家的二少爷打成这个样子无异于是在打柳家的脸面。 柳明礼娓娓道来,原来这货闲着没事又骑着团子出门招摇过市去了,团子虽然是野兽,可是那个憨态可掬的模样每次出门总能吸引一大批的眼球。 柳明礼带着团子在街上转悠累了,于是便在一家酒楼之中歇息,柳明礼在一楼吃的好喝的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个八九岁小姑娘,看到了柳明礼身旁的团子,双眼冒光,也是,团子这货别的能耐没有,招人喜欢的能力那绝对是刚刚的。 于是事情的缘由便出来,小姑娘便央求柳明礼让团子陪她玩一会,柳明礼有些拒绝可是看着小姑娘哀求的模样还是心软下来,同意了小姑娘的请求。 团子对柳明礼等人温驯那是因为柳明礼管吃管住,兽人的尊严可以不再在乎,谁让柳明礼是柳家头号的铲屎官哪,可是对于陌生人就未必了。 团子无论怎么样可爱,可是毕竟是野兽,而且是那种发起威力来生撕虎豹的野兽,野兽对于陌生的气息向来敏感,而且很有领地的意识,当小姑娘骑在团子身上没几下,团子便一个起身将小姑娘掀翻了下去。 柳明礼见事不好,便急忙起身想要去接住从团子身上摔下来的小姑娘,好巧不巧,两个心智勉强成型的小家伙就完成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在团子的帮助下柳二少爷的初吻没了。 这可不是以后那个时代,两个小孩子你亲亲我亲亲你的没什么大碍,家长反而会觉得小孩子可爱,现在十四五岁成亲是在正常不过的年龄了,十几岁也不算小了。 当然柳大少跟齐韵是个异类,一个纨绔在外没人敢嫁,一个凶名在外没人敢娶,要不两个古代的剩男剩女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哪?缘分哪。 于是在酒楼客人一品唏嘘的调笑中,酒楼二楼下来了两个人,正是寻找自家小妹的小姑娘的大哥二哥,适逢其会的巧遇到了这一画面。 尼玛,小妹被人非礼了,不要说在江南这种地方,哪怕是在京城也得跟丫的死磕,顿时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小姑娘的大哥因为年龄的原因自然不好出手,毕竟二十五六的人去殴打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于理不合。 可是小姑娘的二哥就不一样了,充其量也就十二三的年龄,拽起来小姑娘就要教训柳二公子,柳明礼平时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在小爷的地盘还能让你欺负了不成,况且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柳明礼想要皆是不过看小姑娘二哥的样子想必是无法善了了。 深得柳大少思想教育的柳明礼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上去就是一拳头给了小姑娘二哥一拳头。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的招呼起来,好在小姑娘的大哥是个明礼的人物,并没有出手帮忙,于是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你我,竟然打出了情感来,恨不得当场要结拜兄弟,让看着热闹的吃瓜群众眼珠子掉了一地。 说好的你死我活的戏份竟然打成了好兄弟,两个小家伙自然不想再动手,于是约好了让自家的大哥在互相打一架,兄弟感情好也得为小妹讨回个公道。 于是柳明礼回府搬救兵了,两个小屁孩都有个大哥,再巧合不过的事情了,那就约一下呗,谁怕谁。 “大哥,我结拜兄弟的大哥正在酒楼等你,你快跟我一起去给我报仇。”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柳明志哭笑不得,听柳明礼话中的意思,好像那个小姑娘的二哥受伤的程度不比他差上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毕竟是个误会,而对方的大哥二哥是护妹心切也可以理解,加上对方的大哥没有以大欺小,完全是两个同龄人再较量,小孩子打架多正常的事情,自己真去了柳府才没有颜面了。 柳明礼没好气的道:“小屁孩成天就知道打架,你也说了是个误会了,又何必纠缠着不放,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哥去了又能怎么办?纵然是误会你也亲了人家小姑娘的嘴巴。” 柳明礼挠了挠头:“也是,咱们柳家的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跟他们斤斤计较,再说了那个小姑娘的嘴唇可真甜,怪不得大哥你跟嫂子总要亲亲。” 柳明志无言以对,这小屁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韵更是闹了个大红脸被小叔子说出这等亲密之事实在是有点颜面无存的样子,齐韵不禁埋怨其柳明志,都怪夫君平时每个正行。 莺儿玉儿也窃笑了起来,显然平时少爷少夫人撒狗粮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给两个单身狗带来了暴击的伤害。 虽说平时柳明志也偶尔调戏一下莺儿,可是自从成亲以后就再也没有动手动脚的习惯,顶多口花花几句而已。 柳明礼童言无忌,可是柳明志身为大哥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虎着脸看着鼻青脸肿的小弟:“小屁孩懂个屁,还不快回去让萍儿给你找大夫看看,有你受的。” “大哥,我还要报仇哪!” 柳明志自己都不会当真,他知道小姑娘的大哥肯定也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回去找麻烦:“抱个屁,赶紧滚蛋,让老头子知道你又在外面惹是生非,腿给你打折。” 柳明礼三步一回头的憋着嘴走后,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熊孩子啊,随即柳明志想起了什么。 “莺儿,去找点府中的大夫要点硝石来。” “少爷?要你生病了吗?” “臭小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这个做大哥的给他弄点冰块敷敷,不然怕是几天睡不好觉了。” “夫君,还是妾身来吧。” 柳明志想起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汗毛炸立连忙拒绝。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二章无巧不成书 “小侄宋清,小侄宋云,小女宋蕾拜见叔父婶母。” 柳之安喜不自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孩子只是见到了鼻青脸肿的宋云时有些惊讶,心里捉摸着是不是三个小家伙在家里惹到了大兄宋煜,三个小家伙跑到江南避难来了。 转念一想有些道理不同,既然教训小子为何独独只是教训了二子宋云一个人,还有,大兄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打的连个人样都没了,是不是亲生的啊。 再说了。宋清早已经成家立业,第二个孩子都已经会跑了,想来避难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为何宋云这个鬼样子,老夫好想笑,可是有点不合适吧,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大哥宋清看着上座的柳之安神色诡异,一会严肃一会戏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伯父?伯父?” 柳之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哦哦,快起来坐下,一路上路途遥远,真是辛苦你们三个了。” “谢叔父。” 三人坐下大哥宋清恭敬的看着柳之安:“叔父,家父本想亲身来到江南拜会伯父的,毕竟你们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把酒言情,奈何公务繁忙走不开身,特意命小侄兄妹三人来拜会伯父。” 柳之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是啊,转眼间又是一年了,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以后是见一次少一次咯。” 宋清笑着摇摇头:“舒服说笑了,叔父老当益壮身体不知道多好哪,小侄肯定叔父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柳之安听了宋清的话不禁叹气,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说话总是那么中听,想起自家的小混蛋,柳之安压根就是一疼,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尼。 看看宋清,讲话谦恭有礼,再看看大儿子柳明志这货,讲话那个调调,这些年没被人打死也是神奇了。 “清儿啊,你爹有没有说让你们下江南来所谓何事?” “叔父,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三弟明志大婚,家父脱不开身,小侄又在宫中当值,本想命一下人来送上贺礼,家父又担忧以你们的关系会显得不隆重,事情忙碌完了,特意命小侄备上一份贺礼,还请叔父不要介意。” 柳之安啧啧道:“你爹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叔父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不能来就不能来,以后有的机会见,跟年轻时一个样子,总是爱胡思乱想。” 听到二叔非议自己的老爹,宋清哭笑了一声,不敢有丝毫的意义,也就柳之安敢说宋煜小心眼,换了别人宋清肯定会不依不饶,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宋煜柳之安的兄弟情义是真的很深厚。 “叔父,怎么不见三弟?两三年不见,当初那个小孩子也已经为人夫了。” “在后院读书哪,这不是秋闱将近了,二叔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看看能不能考上进士的功名,可惜这小子太过玩物丧志了一些,成亲之后才有所收敛。” 宋清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叔父,小侄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们几个都跟叔父的亲儿子一样,有什么不能说啊,说吧。” “陛下下旨让三弟进京陪太子读书,却被拒绝了,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家父想知道这是叔父的意思还是三弟自己的意思?” 宋清不提还好,提起来这件事柳之安就恨得牙根痒痒,柳之安脸色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这小王....小子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赐他竟然拒绝了,这件事情叔父与你三弟的岳父将其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顿才缓解心中的怒火,现在回想起来叔父都恨不得剥了他。” 宋清感叹柳之安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一样的火爆,看来三弟没少受到鞭策:“叔父勿要忧心,小侄说句不中听的话,纵然三弟名落孙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小侄在宫中当值,偶尔听闻陛下有意特进三弟去户部为官,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绝非空穴来风,而且还有太子伴读的身份在此,纵然三弟没有进京述职,但是只要陛下一日没有撤职,三弟便一日便是太子伴读,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君,只要三弟维持好与太子的关系,必定会是朝中重臣。想要裂土不大可能,封侯的话未必不行。” 柳之安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真的?” “当然,虽然小侄也不知道三弟为何如此得陛下器重,可是既然已经上达天听,三弟以后肯定不会籍籍无名。” 柳之安叹了口气:“你三弟性格乖张,叔父可是为了他愁坏脑子啊,下人已经去请他了,你们多年未见,一会叔父摆宴,你们好好的喝上一杯。” “多谢叔父。” “清儿,云儿是不是惹你爹生气了,怎么这个模样?你得下手也忒没点分寸了吧,马上看不出人样来了。” 宋清哭笑一声,将在酒楼的事情说了一遍,二弟宋云跟那个小少年更是差点磕头成为八拜之交的关系也讲了出来,柳之安也戏谑的看着宋云,这不着调的性子跟柳明礼有的一拼。 不过宋蕾被人占了便宜,柳之安也是心里冒起了怒火,自己的侄女到了江南地界,柳之安的地盘竟然被非礼了,虽然是个误会,也是自己的失职,再加上暴打了宋云一顿,这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柳之安开始思虑起来,黑白色的异兽,十几岁的少年。 柳之安一愣,骑着黑白异兽的少年,不能是自家的二小子吧,据自己了解整个金陵城骑着黑白异兽招摇过市的小子除了自家的二小子没有别人,至于柳明志,这不扯淡吗?团子根本拖不动他。 “清儿,你细细说一下那只黑白异兽的模样?” 宋清回想一下:“黑眼睛,黑耳朵,身子黑白相间,看着有些憨态可掬,呆呆笨笨的,对了,嘴里还咬着半根竹笋。” 柳之安嘴角抽搐不停,不用说了,没别人了,绝壁是柳明礼这个混小子,看着宋云鼻青脸肿的样子,柳之安很想说出真相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宋云的模样实在是有点磕碜了些。 可是不说的话一定几个小子肯定会见面的,柳之安暗叹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该因为路途遥远的原因怕累着几个孩子没有让他们见上一面。 宋清倒是见过柳明礼,在他六岁的时候,可是小孩子长身体跟飞的一样,几年不见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柳夫人一直没有插话,听了宋清的话还是扯了扯柳之安的衣袖:“老爷,清儿说的不会是礼儿吧?” “除了这个小王八蛋还能有谁,看看把宋云打的,你教的好儿子啊。” 柳夫人看了一眼宋云的模样也是神色一抽,强忍着笑意, “哼唧,哼唧。”一个黑白相间的胖子嘴里咬着半根竹笋走进了大堂。 小姑娘宋蕾眼睛马上变成了心形,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住它。 柳明礼脑袋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走了进来,大堂登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三章打上门来了 柳明礼见到大厅里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几人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家三兄妹:“打.......打上门来了?” 小姑娘宋蕾完全无视掉一脸谨慎的柳明礼,双眼紧紧盯着团子蠢蠢欲动。 宋云先是有些迷惑,毕竟柳明礼包扎的只露出来半个面部,跟猢狲一样,与先前的样子天差地别,不过见到柳明礼一旁哼哼唧唧的团子也反应过来,这个包扎的严密的小子就是跟自己在酒楼打架的人:“兄弟,是你吗?” 柳明礼扣了扣下巴看着宋云:“大哥,虽说你伤的比我严重,打上门来就有点过分了吧,再说了这是柳府,在我家的地盘就你们三个不是送菜吗?兄弟能把你们兄妹三个一锅端了。” 两个‘知己好友’完全无视其他人一脸黑线的模样,亲切的问候交谈。 大哥宋清在团子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柳明礼,对于柳明礼出现在柳府也很吃惊,不过他在宫里当值也是心思玲珑剔透之辈,一瞬间意识到这个小子可能就是叔父家的二子柳明礼。 宋清故作疑惑的看着柳之安夫妻二人:“叔父婶母这是?” 柳之安苦笑了一声,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会露馅的,可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露馅的这么早:“清儿啊,你说的那个骑着黑白异兽的少年,正是叔父那不成器的二子,刚刚叔父就有些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你来到叔父的地盘却被叔父自家的小子跟欺负了。” 柳之安狠狠的看着了一眼还在跟宋云互相寒暄的柳明礼,真是丢人的玩意,嚣张到自家人的头上去了,看来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了,大儿子刚刚有点起色,改掉了不良的习惯,好嘛二儿子又前赴后继起来,这还得了。 宋清也是哭笑不得的神色,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本来还想着让叔父打听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是什么人,没曾想这边刚刚说完正主自己就过来了。 宋清回想起现在在酒楼见到柳明礼的情形,当初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身份之后仔细一想自己似乎大意了,柳明礼还是隐隐的有一丝稚子时候的模样,只是被小妹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没有仔细想这件事情。 柳之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礼,还不快来见过你的大哥四哥五妹。” 柳明礼惴惴不安的走了上去:“爹,我哪有四哥五妹?你睡糊涂了吗?” 柳之安气的胡子翘了起来:“是你大伯家的孩子,你见到你大哥的时候年龄还小,应该是记不得了。” “大伯家的孩子,在哪那?我怎么没看到?”柳明礼直接忽视掉打上门的三兄妹在大厅里巡视了一番,哪有人呐? 宋清脸色苦闷,自己三兄弟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嘛?只好苦笑着起身:“明礼弟弟,还记的大哥吗?” “当然记得了,咱们约好的要在酒楼等我大哥跟你打架的,我说你们不守规矩啊,这事还带找家长的吗?玩不起咋地!” 宋清被憋得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这家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好求助的看向柳之安:“叔父这.......” 柳之安脸上也有些兜不住了,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混账玩意,什么打架不打架的,这位是你的大哥宋清,那位是你的四哥宋云,这位是你的五妹宋蕾,还不快行礼!” “啊?”柳明礼一愣,敌人怎么还变成亲戚了哪? “老头子,到底什么人来了,那么神秘,问柳松他也不说。”人未到声先至,大堂外柳大少玩味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儿,你三弟来了。” 宋清也起身,他与先前的柳明志感情很好,毕竟算是一块长大的小子,虽然差了七八岁的年龄,可是原来的柳明志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在宋清后面瞎混,只是长大了之后各忙各的,虽然略微疏远但是感情还是不错的。 柳明志齐韵二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下意识看着厅堂内的几人,包括站在一旁鼻青脸肿的宋云还有小丫头宋蕾,脑子一懵:“哎呀妈呀,打上门来了,柳松抄家伙。” 这三人的模样就是柳明礼告诉自己的兄妹三人,要不说是亲兄弟哪,这反应一模一样的。 本来脸色就黑的柳之安脸色更黑了,已经开始思考宋家兄妹三人走后该怎么给柳明礼兄弟俩上一堂生动鲜明的武学课,课业名字就是竹板炒肉。 宋清叹了口气,埋怨自己的老爹宋煜让自己出门没有看看黄历,这算不算命中犯煞:“三弟,两年不见就认不得大哥了?以前跟着大哥爬树上房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大哥?柳明志脑子一怔,微微闭目,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向脑海,看着宋清的面孔也熟悉起来:“清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金陵,怎么不提前告诉兄弟一声,兄弟肯定早就摆好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见到柳明志终于回过神来不再喊打喊杀宋清松了口气:“你的大喜之日大哥没能来给你贺喜,今日来特意给你赔罪来了。”说完看着站在柳明志身旁的齐韵,满意的点点头:“这位就是弟妹齐韵吧,果然是少有的美人儿,三弟你当真是好福气啊!” 要说宋清在宫中当值,皇帝宫里的嫔妃们他见过的也不少,都是容貌上佳的女子,加上宫里各种名贵物品的保养,那些妃子哪个不是气质怡人,一颦一笑勾人心魄,不然的话怎么吸引皇帝的宠幸。 齐韵比起那些嫔妃来竟然也不落下风,甚至那种有些清冷的气质比那些嫔妃们更加的吸引男人。 倒不是说宋清对齐韵起了什么坏心思,他自己家里一个娘子两个小妾长得也是不差,只纯粹的未三弟高兴而已,十九年了,终于成家了,自己十九的时候第二哥儿子都蹒跚学步了,如果不是意外,二弟凌阳的孩子也该会跑了。 宋清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柳之安兄弟三人生死之交,对于他们的孩子更是贯彻着亲如兄弟的概念,自小几人的感情都很不错,可是长大了长大了怎么就反而生疏了哪? 想起凌阳,凌薇两个人,宋清就一阵难受,两人都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弟弟妹妹,因为魏相的缘故竟然家破人亡。 想起来时父亲交代给自己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柳明志弄到京城,魏相与太子不和,竟然支持二皇子庆王有取代太子而代之的想法,皇帝封赏柳明志为太子伴读,只要运作好了,扳倒魏永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柳明志牵过齐韵的手腕:“韵儿,这是大伯家的长子,大哥宋清,还不来拜见大哥。” 齐韵含笑轻轻行礼:“小妹齐韵拜见大哥,大哥万福。” 宋清取出一个锦盒:“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大哥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的见面礼,这是家母托大哥带来的耳环,弟妹不要觉得寒酸就好。” 齐韵看了一眼柳明志,柳明志点点头:“既然是伯母的好意,你就收下吧。” 齐韵接过锦盒:“谢谢大哥。” 宋清更高兴了,见到齐韵如此贤淑他也放心了,先前他还担心齐韵是封疆大吏的千金,三弟柳明志是商贾子弟,会不会被压着一头,今日见到齐韵以柳明志为主,总算是可以无忧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四章密幸 一众人坐定以后柳明志看着对面的宋云还有宋蕾问道:“这两位便是宋云兄弟与宋蕾妹妹吧?” 宋清对着自家的弟弟妹妹说道:“没见到三哥给你们说话了吗?还不行礼。” “小弟宋云,小妹宋蕾见过三哥三嫂。” “不要多礼,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礼节。” 柳明志看着宋云哪脸肿的跟猪头没什么两样的伤口,简直是不忍直视,看向一旁端坐的柳明礼,这小子哪来的皮脸让自己给他报仇,宋云受伤的位置简直比他还要严重的多。 想起刚刚进门时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正在互相寒暄,简直是亲兄热弟的戏码不禁摇头轻笑了起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不着调的家伙啊。 恩?柳明志忽然玩味的看着柳明礼,只见其不停地偷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宋蕾,额头黑线踊跃出来,心道柳明礼这小屁孩不会发春了吧。 仔细端量一下对面的宋蕾,确实是一个美人坯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亲上加亲,柳明志无厘头的想到。 “清哥,伯父身体还好吧?金陵距离京师路途遥远,小弟想去拜会一番可是事情一直都是,根本抽不出来身,竟然反而劳驾大哥你跑了一趟。” “贤弟有心了,家父身体尚且健朗,不过年纪大了诸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只是柳明志发现宋清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莫非有什么事情不太好当着众人说出来吗? 想了想对着柳夫人还有齐韵说道:“娘亲,韵儿,宋云与宋蕾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是餐风饮露的,你带他们去后院休息休息,让厨房做点好酒好菜,我与老头子陪清哥好好的喝上一杯。” 柳夫人一愣,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准备吃的了,想要去看柳之安的意思,柳之安倒是了解自家的儿子,知道有什么肯定特殊缘故想要支开众人,虽然他们不是所谓的闲杂人等,但是有些话并不适合妇人与小孩子听。 “夫人,就按照志儿说的办吧,是该到了用餐的时辰了。” 柳夫人点点头带着一众人出了客厅,宋云完全是个自来熟,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觉,跟柳明礼打的火热,小姑娘宋蕾紧紧跟着团子也没有局促的样子,如此最好不过了。 众人走了之后柳明志尝试着询问宋清:“大哥,小弟见你神情窘迫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真众人说出来?” 宋清神色一惊,暗道三弟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了:“贤弟终于是长大了,懂得察言观色了。” “大哥谬赞了。” 柳之安也是诧异的看着宋清:“清儿,如今厅堂之中只有咱们父子三人,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宋清吁了口气:“叔父,小侄不敢隐瞒叔父,其实小侄此番前来有两件事,一是为了给三弟贺喜,二来便是想要看看凌阳是否回了江南投奔了叔父。” 柳之安怔然:“什么?凌阳不见了?他不是被你父亲安排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宅子里的吗?怎么会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当时小侄与家父以为凌阳只是忍受不住孤寂出来逛上一逛,因为时间已久况且宅子偏僻几乎不会被人发现他的身份,倒也没有在意,可是凌阳一下子消失了半月有余也没有回到老宅里,小侄与家父才意识到不对。” “会不会被禁卫抓了?” “凌阳消失以后小侄与家父秘密搜查了京城内外的大小地方,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叔父说的事情家父也曾经想过,于是私下里向刑部与大理寺打听过,所有在押的犯人根本没有凌阳这个人,家父怕的是凌阳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吩咐小侄定期抓捕一些街上的地痞送进牢房,可是两个月以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他的行踪。” “大兄的意思是?” “家父与小侄翻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他,便想了一下凌阳会不会私下里离开京师来金陵投奔叔父你了,因为事情太过严重家父没敢写信,因而让小侄借着贺喜的理由亲自来金陵一趟。” 柳之安神色难看的摇摇头:“这孩子并未投靠与我,若不是你今天来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京师。” “叔父,以你所见凌阳会去什么地方,他是被发配的刑徒,根本身份文书,在大龙朝根本寸步难行,他会不会去了苏州?” 柳之安言辞凿凿的道:“不会,他虽然自幼在苏州长大,可是因为你三叔的缘故,凌家在苏州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根基,凌家一脉怕被你三叔牵连走的走散的散,正如你所说他在没有证明身份的文书,想要进城都难。” “那该怎么办?家父也是日日哀叹。” 柳之安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外面:“这孩子如此不知道轻重,若是被魏狗的人发现他,必定会为你宋家还有柳家带来祸端,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微乎其微,可是就怕万一。” “家父也是担心这点,虽然三叔的事情过去了很久,可是魏相一直知道家父与三叔的关系,事实针对家父,虽然有端王庇护,可是大臣与亲王勾结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你爹想怎么办?” “三弟进京结好太子,魏相与太子向来不对付,而且魏相有意支持庆王殿下将太子取而代之,三弟若是与太子结好,联合太子童相端王一举扳倒魏相。” 柳之安咂咂嘴:“清儿,你可知道魏相为何如此得宠,结党营私,任人唯己却一直不倒吗?” 宋清疑惑:“不是魏相懂得曲意逢迎陛下吗?” “不对,魏相虽然是奸臣,可是他也是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大臣,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子嗣,你懂了吗?” “志儿还是不太懂,这跟魏相有没有子嗣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突然开口:“没有子嗣,纵然他权倾朝野也不会为皇帝忌惮,因为没有子嗣的缘故,他根本就不会谋反,因为没有必要。” 宋清一愣,竟然还有这种情况,柳之安满意的看了看柳明志一眼,一针见血啊。 柳之安淡淡的道:“有些事情官府查不到,甚至害怕得罪魏永不敢去查,但是柳叶子弟敢去查,几年里叔父不惜耗费重金调查魏狗的所有一切,原来魏狗年轻的时候竟然勾引自己的嫂子与其通奸败露而被其大哥打伤了阳根,虽然这件事情被封锁了消息,可是背叛的筹码只要足够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魏相还有这种家丑!” “魏狗因为勾引嫂子被伤了阳根自然无法绵延子嗣,可是更重要的事情乃是其嫂生下的孩子竟然是魏狗的种,虽然只是传扬,可是魏狗已经将他的侄儿当成了自己唯一的血脉,你三叔刚正不啊杀了他唯一的血脉,因而才........” “二叔,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有没有证据哪?” “不可全信不可不信。”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五章此间少年 宋清知道柳之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先前他还疑惑,魏永为了一个侄子至于将一个封疆大吏活活的搞得家破人亡吗,如今总算明白了,其中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密幸。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断其香火不共戴天啊,宋清一时间竟然有种不知道谁对谁错的感觉,三叔为官清廉没错,魏永为子报仇有错吗? 同时他又震惊柳之安的人脉,要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为户部尚书,六部大吏之一都没有调查到这些密幸,可是柳家柳叶可以。 先前宋煜与他说起二叔柳叶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屑一顾,民间商贾组建起来的闲杂人等,纵然有点能力可是比起朝廷来也不过是一些杂鱼而已,今日他才彻底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慎重的对他说起二叔掌管的柳叶的可怕。 虽然民间百姓豪绅多有组建自己死士的存在,可是能够发展道这种地步的又有几个,江南柳当真不愧是雄踞大龙朝两大家族的存在。 宋清忽然想知道西北云比之柳家又当如何。 “叔父,小侄冒昧的问一句,江南柳西北云谁强孰弱?” 柳之安不负方才那个胖乎乎员外的形象,气势猛然提升起来,柳明志一惊,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眯眼笑嘻嘻的老头子还是自己所认识的老头子吗? “江南柳西北云,若是论财富西北云家差柳家的不是一点半点,若是论及权势我柳家差西北云家的不是一点半点,只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吧。我柳家畏惧云家的权势,他云家一样畏惧我柳家的财富,不是叔父自傲,叔父一句话放出去,江南数百万百姓的衣食住行都会受到波及,倘若柳家关闭所有商行,江南便会饿死一半的百姓。” 宋清震惊的的看着一脸自傲的柳之安:“叔父,你就不怕引起朝廷的忌惮吗?商贾身份低廉,掌握如此之大财富必将引起不轨之徒的忌惮。” “小子,一旦足够财富运作起来,朝廷也要畏惧,他们要顾忌脸面,叔父可不会顾忌,李玉刚是江南明面上的王爷,叔父便是江南豪绅富商的隐秘的王,柳家的财富已经能影响江南的安宁了。” 宋清欲言又止,他还是觉得柳之安太过自负了一些,朝廷才是掌控天下的存在,万一皇帝心一狠宁愿江南破败一段日子也要除掉柳家,柳家用什么抵御。 柳之安人老成精当然知道宋清的想法:“清儿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哪,除了江南柳西北云,还有东海白北漠张两大家族,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婶母便是东海白家千金,云家长夫人乃是你们的姑姑柳颖还有很多事情老夫不便和你们说,只要四大家族不谋反便可无忧。” 宋清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了,而且跑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凌阳的去向。 “叔父,凌阳会不会去找薇儿。”刚一说完宋清猛地愣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他神色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 柳之安也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暗暗的叹了口气:“志儿,去看看你娘准备好了酒菜没有,怎么会这么慢也不来招呼一下。”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点点头走出了客厅,凌阳,凌薇儿柳明志从来不愿意去主动想那些关于前身的记忆,可是天不随人愿,关于凌薇儿与凌阳的记忆还是不由自主的涌向了出来。 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那个导致前身十八年未曾娶妻的女子,那个一去四年不曾相见的女子,那个在蓬莱楼否认自己身份的女子。 苏薇儿,凌薇儿,凌阳。 那个一脸胆小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那个从来都是志哥哥志哥哥叫自己的小姑娘,那个与自己有婚约在身的小姑娘。 一起下河摸鱼虾的少年,时长因为妹妹的缘故找自己麻烦的少年,那个因为自己跟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那个因为自己差点被毒蛇咬伤一口而丧命的少年。 同样跟凌薇儿一起消失的少年。 柳明志皱着眉头猛然闭上眼睛:“二哥,薇儿,你们还好吗?” “烟雨不言愁,佳影立桥头,世俗两三事,皆随水自流。一滴是愁,两滴亦是愁,纷扰天下事,英豪成骷髅,唯有世间情与意,佳人易白首。” 那个雨天,那座石桥,那抹倩影,那缕惆怅,那丝不舍。 江南浩渺,烟波三百里,多少俗事。 桃红柳绿,笑颜娉娉,一别故里; 春风又绿江南,往事如烟,稚子黄童口,莺啼二月柳,并蒂莲。 黄牛耕于野,儿童放纸鸢,朗朗读书声,此间少年。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六章小屁孩的爱情 “叔父婶母,贤弟弟妹就此止步吧,不要再送了。” 柳之安也驻足在大门前:“清儿啊,回去告诉你爹,凌阳的行踪我会派人调查的,让他放心便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清叹了口气期待着看着柳明志:“三弟,真的不跟大哥进京吗?你大伯伯母都很想你的,而且太子殿下也对你这个竟然敢拒绝陪他读书的人很感兴趣,此时进京实在是最好的机会啊,青云直上也未尝不可。”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大哥,小弟确实很想进京,可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秋闱完成之后我自会进京,到时候大哥不要觉得小弟叨扰才行。” 知道劝也无用宋清也不再强求:“既然如此,大哥告辞了,保重身体。” 宋云与柳明礼两个小屁孩弄得跟生死离别似得,恨不得有三天三夜的话都说不完,诉不完的衷肠。 只是宋云这个小屁孩根本没有发现柳明礼虽然与他寒暄着依依不舍,眼神却总在宋蕾身上打转着,若是知道了估计宋云会暴跳起来,老子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竟然想泡我妹。 小姑娘宋蕾小手紧紧抓着大哥宋清的衣袖,看着躺在柳府大门口仿佛大爷一般的团子眼睛里充满了不舍。 团子似乎有所感悟,手里捧着竹子瞪着黑眼圈看了一眼宋蕾,哼唧两声将怀里的竹子抱着更紧了,骄傲的侧转了个身子,留给了小姑娘一个高傲的背影,兽人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好吧,咱也是有身份的物种,你想看就看,熊不要面子的啊。 故而柳明礼的初恋尚未成功便夭折了,小家伙现在心里是满满的心酸,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熊,这憨货比我好看吗? 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手中的竹子啃完了,又晃悠悠的去抱住柳明礼的大腿,柳明礼不耐烦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根竹子一丢,他现在没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情敌’。心上人都被抢走了,小爷还得管着你吃喝玩乐,上哪说理去。 柳明礼摸着下巴看着远处只知道吃的团子,恶俗的想到老爹的话可能是正确的,这货一身是肉味道也许不错吧。 一个好大哥的准则就是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不开心,看着一脸郁闷的柳明礼柳明志摇了摇头:“大哥,京城虽然繁花似锦,可是要说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还是属咱们江南之地,小妹小弟不像你一样公务在身,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就在柳家住上一些日子吧,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他们两个年龄尚小身子骨受的了吗?” 宋清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他们两个这么顽皮,肯定会给叔父添麻烦的。” 柳明志眼睛一亮,宋清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有门,自己小时候也常在京城住着,可是宋清没有想到自家三弟已经帮五弟打上自家妹妹的主意了。 柳明志嗯哼了两声给老头子使了个眼神:“没什么不好的,小弟以前还总叨扰你们哪,这算什么,添双筷子的事情。” 柳之安也正了正神色:“清儿啊,你三弟说的对,云儿蕾儿还小,路途遥远肯定受不了,就在府上住一阵子吧。” 柳之安一开口,三个小屁孩眼睛一亮,宋云想着可以跟自家兄弟好好玩了,宋蕾想着是可以好好的陪着小熊熊玩了,柳明礼想着的则是可以陪着宋蕾好好玩了,一时间人间百态演绎的是淋漓尽致啊。 唯有一旁牵着嫂子手的柳萱小嘴咬着手指眼神飘忽,孩子回味着冰激凌的味道。 柳之安都开口了,宋清自然不好拒绝,不过还是想看看弟弟妹妹的意见,他们不同意强行把他们留下来反而不美:“小云,小蕾你们想住在叔父家里吗?” 宋云激动的点点头表示乐意。 宋蕾什么都没说,直接跑向团子开始揪着团子的耳朵,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 见到弟弟妹妹的举止宋清知道了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叔父婶母....告辞了。” “清儿,路上注意安全。” “韵儿,陪爹娘回去吧,我再去送送大哥。柳松去牵马来!” 齐韵乖巧的去搀扶柳夫人进府,倒是柳之安望着齐韵的身影跟柳明志的身影露出一丝丝的担忧。 宋家的马车已经先走一步了,公子小姐都不回去了,没必要等着了,大公子是骑马来的,速度不知道不自己快上多少。 “大哥,慢走,小弟在送送你。” 宋清正骑马看着城中的风土人情,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还有柳明志说话的声音一愣,马上猜到了柳明志肯定是想要询问凌阳,凌薇的消息,想起那天叔父的交代,宋清故作没有听到,一夹马腹疾驰起来。 好在已经快要出了城门,纵马驰骋也不会撞到行人,不过还是差点惊吓到不少的百姓,看着远去的两批高头大马纷纷骂了几声便不再说什么了,一个个一脸晦气的挥挥衣袖。 宋清出了金陵城一路狂奔三十里,坐下的宝马的速度已经逐渐的慢了下来,看着身后官道之上一路尘烟翻滚并没有柳明志的身影宋清才松了一口气:“三弟搞得马蹄铁是个好东西,不然的话我可不敢这么蹂躏自己的战马。” 摸了摸马鬃,宋清开始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大哥,你的马还是慢了些,小弟大婚之日西北云家贺喜送来的汗血宝马,据说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小弟还以为传扬有误,若不是小弟这些日子勤加健身还真的被它颠簸的七零八落的,本以为追不上大哥了,可是没想到绕了个小道多行了七八里路还是赶在你前面了。” 宋清呆愣的看着官道旁正在吃着草的汗血宝马以及嘴里献着一根杂草双头垫在脑后一脸懒散的三弟。 “哎,大哥本以为将你甩掉了,那曾想你还有这等宝驹,汗血宝马啊,多少将士梦寐以求的良驹啊。”看着气定神闲慢悠悠吃着牧草的汗血宝马,再看看自己坐下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战马宋清双眸闪过一丝羡慕。 柳明志一拍马背:“马名风行,意思像风一样长驱直进。” “好名字,不负汗血宝马的名头。” 柳明志翻身上了马背:“走着聊聊?” 宋清叹息了一声:“事已至此我有的选吗?你怎么那么确定一定会在这里拦住我,万一大哥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柳明志神色玩味:“金陵是小弟的地盘,所有的路线都在这里哪!”柳明志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弟妹知道吗?” “老头子瞒得紧,小弟都是才知道,更不要说娘子了。”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弟妹跟薇儿如何相处,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二弟的誓言,负了薇儿他会亲自取你项上人头,好在不是你主动负了薇儿,应该还有回缓的余地。” 柳明志微愣:“二哥怎么样了?” “虽然寡言少语,可是大哥看的出来,为了报仇他应该会不择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吃人的猛兽都是不喜欢嚎叫的................” 柳明志看着已经远去的宋清神色莫名,良久之后调转马身驰骋而去,只有两个字在风中飘荡:“魏永。”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七章有酒便好 金陵城中一个男子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对着城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不时地品头论足。 “恩,这里的店铺比起京城来说更多,虽然不如京城繁华倒是胜在古朴宜人。” 比起京城那种帝王之地江南自然稍有不如,可是比起京师来江南自然有其独特的神韵蕴含其中。 京师的人出门在外锦帽貂裘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身锦衣的少爷身后跟着七八个狗腿子吆五喝六。 江南则没有这种情况,毕竟不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多如牛毛,说不准那个少爷就是谁谁谁家的少爷,谁谁谁家的公子。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多为商贾流窜之地,虽然太祖允许商人子弟读书识字,可是商人的地位依旧有些低廉,纵然别人表面上对豪绅富商恭敬有加,可是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起这些好利之徒。 只能说还是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的阶级思想在作怪,柳明志则是不这样认为,有钱就是大爷的观念早就将士农工商四个字抛去一边了,你多高的地位不也得花钱吃饭。 对于那些张口商贾子弟闭口商贾子弟的存在柳明志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你瞧不起小爷,小爷还不乐意跟你玩哪。 既然你那么清高,吃着你的糠咽菜去吧,什么时候你也能拿着人参汤随便喝再跟我讨论商贾身份低廉的问题,衣食住行尚且无暇自顾你跟我讲脸面问题? 这不就是后世的那些‘专家’一样的存在吗?张口理想闭口理想,出口奋斗闭口奋斗,丫的我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跟我谈理想。 瞎扯犊子。 但凡遇到这种人柳大少直接将他们当成686,任你们686,我自岿然不动,有能耐你就打我呀,每个几十万两银子小爷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男子面色略带威严的,发型张扬随风飘逸起来,只用一个发箍束缚着。 男子停到了一处四层高的酒楼出翻身下马,马上就有些不一样了,男子只有一只手臂,正是草原赶来的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呼延玉。 呼延玉神色复杂的环视了一下金陵城:“这就是母亲生活的地方吗?也不知道小妹在哪里。” 呼延玉此次骑马下江南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寻找小妹呼延筠瑶,呼延筠瑶进入大龙朝已经三四个月时间了,了无消息,大哥呼延玉自然担心,小妹呼延筠瑶自小便在草原长大,对于汉人的规矩向来陌生,生怕她会惹祸。 再加上二人的母亲乃是汉人女子,是被其父亲掠去的俘虏,虽然生下了二王子呼延玉与小公主呼延筠瑶,可是天生的种族仇视其并未得到多少的重视,生下呼延筠瑶之后便心思苦愁郁郁而终。 呼延筠瑶兄妹俩自小便在一些部落人的鄙视之中长大,好在呼延玉争气,知道要想让人足够尊重,只看身份是不行的,必须自身有足够的实力臣服他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够得到他人的尊重,不是所谓的二王子身份,而是自身的强大。 这一切源于他的母亲,可以说呼延玉的性子很像他的母亲,自强又待人随和,其母过世之后呼延玉不堪欺凌背井离乡一人一马独闯大龙朝。 到了大龙朝之后呼延玉才知道母亲生前的担忧,突厥人的身份令其在大龙朝寸步难行,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知道遇到了他的恩师,可是他因为身份受到了太多的仇视,不得不对其师父隐藏了身份,这也就是刘三刀只身独马入大漠草原找其了却恩怨的缘由。 想到这些呼延玉也叹了口气,恩师对其倾囊相授,可是却因为自己郁郁而终。 二来呼延玉是为了逃婚,金国与草原诸族一直是貌离神合关系暧昧,不知为何缘故突然有意结为秦晋之好,下嫁长公主完颜颜玉与呼延部落,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强强联合共抗大龙。 坏就坏在完颜颜玉下嫁之人不是呼延部落的大王子呼延敕勒而是二王子呼延玉。 本身因为血统的原因呼延玉就一直受到其他小首领的轻视,虽然呼延玉依靠强大的实力压迫到这些人不敢胡言乱语,可是他毕竟是庶子庶出。 大王子呼延敕勒才是名正言顺的呼延部落的继承人。 况且完颜颜玉下嫁的事情更是让其他部落的首领人人自危,怕呼延部落会一家独大最后吞并其他部落。 宁为鸡首不为凤尾,一众草原部落的首领想法很简单,宁愿当着我的自在的小王,也不愿意当你呼延部落的统领。 一时间呼延部落是风声鹤唳,众矢之的。 呼延玉叹了口气,收回心神走进了酒楼。 小二本想迎客,看到呼延玉的打扮一脸迟疑:“胡人?” 呼延玉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这样的情况早就波澜不惊了:“小二哥,在下乃是胡商,久仰江南繁华,赶来做生意的,还请小二哥不要介意在下的身份。” 小二听到呼延玉自称胡商才舒缓表情江南素来繁华多有胡商来通商倒也不至于被仇视。 “客官请进,我去给你牵马。”小二没有自称小的而是用我自称,可以看出来他还是稍微有些自傲的。 酒楼人满为患,生意想必是不错,呼延玉自顾的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顿时周围的都退避三舍,纷纷将桌子架远了一些。 呼延玉神色不变,自顾自的喝着小二送来的酒水。 前世今生,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要买醉的念头,今天他有了,他想大醉一场来隔绝这操蛋的人生。 “迎客,好名字啊,不知道是不是咱家的。”晃着头柳明志走进了酒楼。 豁,生意不错嘛! 看着人满为患的酒楼柳明志想要离去,一眼看到了呼延玉那张还在空着的桌子坐了上去:“小二,好酒好菜的尽管上,上烈酒。” 呼延玉把玩着酒杯,神色捉摸不定的看着对坐的柳明志:“兄台,突兀的便坐了下来,不问一下我介意不介意?” 柳明志自顾着拿起呼延玉的酒壶,不管他微愣的神色,他只想买醉一场。 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柳明志端着酒杯要给呼延玉碰一杯:“你介意吗?” 呼延玉看着柳明志掷在半空的酒杯也抬起酒杯碰了一下轻笑了起来:“不介意。” 柳明志一饮而尽:“不介意就行,有酒便好,有酒便好。” 呼延玉也一饮而尽然后给二人满上一杯酒:“喝了我的酒可不能这么算了,你得请我一顿。” “管够,干。” “干。” “胡人?” “恩,你介意吗?” “有酒便好,干杯。” “好一个有酒便好,干杯。”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八章酒逢知己 二人推杯换盏从朝阳初挂一直喝到日上中天。 桌子上酒壶堆得满满的,就连桌子下都躺着不少的酒壶,可是二人依旧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呼延玉虽然脸色微红但是神志依旧清醒,这些酒还不足以让他迷失神志,呼延玉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柳兄弟,别的不说,论起酒量来在我认识的人之中你绝对算是这个。” 也不知道竖大拇指点赞是不是几千年都有的事情,反正呼延玉冲着柳明志竖了一个大拇指。 柳明志手里捏着一个酒碗呵呵笑了两声,脸色红润,张口酒气肆虐:“呼延大哥,不是兄弟给你吹,这点酒算不得什么,想当年在夜总会的时候,小弟连干几十瓶伏特加眉头都没有皱一皱,这点酒小意思的啦。” 柳明志吹没吹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有些醉了,虽然这些酒度数不高,但是也耐不住量大啊。 呼延玉挥着手嘿嘿笑道:“大哥看你就是吹牛。” “戚,爱信不信,不过大哥你的酒量也是这个,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兄弟今日一醉方休。” 说话间酒楼又走进了一行人,七男一女,男子皆是一身绿袍,年龄大小不一,女子亦是一身碧绿的劲装。 七哥男子年龄大小不一,三十多岁的十几岁的都有,多是二十几岁的汉子,少女年龄最小,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 七男一女一行人进了酒楼的第一瞬间就盯住了正在跟柳大少推杯换盏的呼延玉,少女俊俏的小脸一脸冷峻,抓起腰间的玉箫就要动手。 年龄最大的一把住少女的皓腕摇摇头:“城中百姓众多,不宜动手,出了城再说。” 少女一脸愤恨的收回了玉箫退到了身后。 八人盯着呼延玉以及柳明志看了一会随意找了一张空着的大桌子坐了下来。 八人进门之后呼延玉便神色悲痛的吁了口气,见到八人坐下只有自顾着喝酒。 柳明志晃着醉醺醺的身子转身看去,八个人面色沉稳的喝着茶水,个个冷漠寡言。 柳明志指着身后的八人冲着呼延玉问道:“你仇家?” 呼延玉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说有仇也无愁,说没愁却又不共戴天,所以我说算是有仇。” 柳明志掰扯着两根手指头半天也没有搞明白呼延玉说的什么意思,摆摆手干脆不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头都懵了。” 呼延玉端着酒碗笑着摇摇头:“喝酒,有酒便好。” “干。” 呼延玉放下酒碗看着柳明志:“他们来找我寻仇,你不怕?” “怕啊,怎么不怕。” “既然怕你还待着陪我喝酒?还不赶紧走?” 柳明志苦笑一声:“走?走得了?我告诉他们咱们不熟,你信吗?” 呼延玉一愣,玩味的笑了出来,也是,八人进来之时二人正在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说是不熟恐怕都没有人相信,可是两个人确实不熟,只不过有些惺惺相惜而已。 “你喜欢江湖吗?” 柳明志一愣,眼前飘过那个身穿绿衣一脸呆萌又命苦的女子反问道:“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想离开又离不了,会欠下很多事情。” “我也不喜欢,先前我是向往的,只身独马,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别提多么潇洒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是她告诉了我江湖不是这样的,没有快意恩仇,只有腥风血雨,说不准你在睡觉的时候小命就没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向往江湖了,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也不喜欢江湖了,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血,见不得人死,注定与江湖没有缘分,也不喜欢了。” “那个人是女子吧。” “嗝....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是不会记得一个男人的话,哪怕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会记得。” 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想去拍拍呼延玉的肩膀却够不到只好拍了拍桌子:“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可能我也不会记得男人说过的话。” “你是对的,江湖之中同样勾心斗角,没有所谓的快意恩仇,可是我决然的选择了进入江湖,你知道为什么吗?” “逼不得已呗。” “这你也知道。” “废话,你当我没看过金老爷子的书嘛?多少人进入江湖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我不知道金老爷子是谁,但是他是一个智者,我进江湖没有那么多的大理由,只希望自己不被人欺负,仅此而已。” “后悔吗?” “我也说不清楚后悔不后悔,只是觉得这是我应该走的路。” 柳明志指了指呼延玉空荡荡的衣袖:“也包括这个?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呼延玉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失去的手臂:“因为江湖当然不值得,可是若是换了一条命值不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命值钱,金钱,声誉,地位这些都比不上命重要,否则就算是给你一坐天下你也没有福气去享受。” “英雄所见略同,可惜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然你一定会是一个小人,因为你惜命。” 柳明志叹了口气:“小人就小人吧,我做不得大英雄,我说我家财万贯你信吗?” “信。” “万一我是吹牛的哪?” “方才掌柜的在柜台看到你吃惊的低吟了一声少爷,这么大一座酒楼家财万贯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柳明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柜台上的掌柜的,掌柜的马上颔首低笑柳明志便明白了:“远来还真是我家的产业。” “你不知道?” “产业太多了,哪能一个个的都去清楚,那样子活的岂不是太累了一些,我的目标就是衣食无忧,别的不愿意去想。” “看来我小瞧你了,原来柳兄弟也是家大业大的的人。” “你们江湖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这种没有秘密的生活我看来是真的适应不了,所以说这江湖还是不进的好。” 呼延玉晃了晃酒壶,还有半壶酒,随后给二人倒上:“最后一碗酒,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请你,没机会下辈子我请你。” “你不付钱的吗?” “你不是少爷的吗?” “这个理由很充足我无法反驳,就允许你吃一顿霸王餐了。” “干。” “干。” 朝堂云烟 第一百四十九章七星伴月 呼延玉看着柳明志牵出来的汗血宝马眼前一亮:“汗血宝马,柳兄弟你果然不一般哪?” “一般人同样认不出汗血宝马,呼延兄你说哪?” “有趣。” “确实有趣。” 柳明志翻身上马准备回府马上便有四个绿袍汉子围住了自己,防止自己走掉。 苦笑着摇摇头,喝酒都能喝出祸端来,柳明志可不相信这四个人为主自己是想劝告自己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的驾驶教育的。 “呼延兄,我就说我走不了,怎么样被我一语说中了吧。” 呼延玉严肃的看着七男一女:“诸位师兄妹,这位兄台不过是与某拼了个桌子而已,你们要报仇的是我呼延玉,不妨放他离开如何?” 女子狠狠的看着呼延玉:“狗贼,还我父亲命来,我父亲一心待你想不到你竟然是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呼延玉沉痛的摇摇头:“月馨师妹,师父的过世我一样很痛心,可是绝非我本意。” “呸,狗贼如果不是你我爹爹怎么会急火攻心而死。” 呼延玉不想跟裴月馨多费口舌转身去看年龄最大的那个汉子:“天枢师兄,你为人最是公道,我与这位柳兄弟真的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刀涯海的内事还是不要牵连外人的好了,师兄以为如何哪?” 裴天枢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城外走一趟吧,裴某以性命担保,这位兄弟若真是无辜的,可保他平安无事。” 呼延玉叹着气看着柳大少:“柳兄弟,看来你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柳明志苦笑了两下:“既然走不了不如坦坦荡荡的跟着去看看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吧,柳某行事光明磊落,我想几位兄弟也不会将怒火无故撒在柳某身上的。” 十马十人摇摇晃的向着城外赶去。 似乎八人对自己的功夫极为自信,根本不在意呼延玉二人一马当先的先行几十步的距离,轻轻的骑马跟在后面。 “说说几位的身份?” “说说?” “遭受了无妄之灾,兄弟也得知道对方的身份吧,若是万一不幸运死在他们手中,到了地下阎王老儿问我是什么人杀死的,小弟也不算做个冤死鬼。” “放心吧,裴家兄妹虽然耿直了一些但是绝非大恶之人,你今日不会有事的。” “裴家?那个裴家?” “东海裴家,七星伴月。” 呼延玉开始说起了身后八人的身份。 老大裴天枢,七品高手,深得其父亲裴光明霸道精传是几人的大哥也是大师兄,呼延玉恩师的长子,现年四十二岁,在江湖中有小霸刀的称呼,将刀涯海的霸刀练到极致,可以说是除了裴光明之外霸刀六式修为最为精深的一个人了。 老二裴天璇,虽然也修习了其父亲的霸刀,可是也曾拜师刀涯海三长老为师,仅仅修炼了霸刀的皮毛,最为精深的武学乃是三长老传授的天罡指,一身功夫全在手上的十根手指,可以说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老三裴天玑,武功虽然平平,可是武学造诣却连其父亲裴光明都深感佩服,裴天玑集齐百家之长,只要他一眼扫过,可以将一个人武功的破绽说个十之八九,加上其人心境沉稳,是裴家在江湖之上明面上的代言人。 老四裴天权,修习其父亲的霸刀六式,所有兄弟里面老四的天赋是最高的,虽然二十多岁的年龄,可是霸刀六式已经全部掌握,差的只是武学上的造诣,只要能够突破七品,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大哥裴天枢,此人寡言少语,很少与人打交道,纵然是其亲兄弟也几乎说不上话,可以说裴天权就是一个武痴,一生都在钻研武学。 老五裴玉衡,刀涯海沧澜阁二弟子,其师弟刘三刀,虽然同是沧澜阁的弟子,裴玉衡并未修习情绪七刀,反而修习了一种剑法武学,自从裴玉衡修炼剑法以来从未在外人面前使用过,裴玉衡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文儒雅,如果不是知道他乃是沧澜阁的二弟子,很容易将其当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果然柳明志回头了看了一眼裴玉衡,确实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特别是那对桃花眼不但没有让其看着有些柔美,反而有种邪魅的感觉,宛若浊世的翩翩公子哥。 老六裴开阳,师从刀涯海波澜阁关门弟子,修习枪法,其武器是一杆明亮的银枪,江湖人评价裴开阳的枪法,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枭首敌手从容而去。 老七裴瑶光,至于裴摇光修习的是什么武学呼延玉也不清楚,在他拜师裴光明的时候裴瑶光已经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学武,呼延玉只知道裴瑶光其人,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老八裴月馨,以乐器入武,最擅长玉箫,乱认心神,也是最不好对付的一种武器,乐器攻击时长是靠扰乱人的心神,防不胜防,好在裴月馨年纪尚小,只有四品境界,倘若达到七品寻常武林人士可死于其首无形之中。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谓之北斗,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七星结合一体成为勺子样式,是故为北斗七星,加上其妹裴月馨为七星伴月。 柳大少下意识的看了看少女裴月馨粉红色的樱唇,当真是吹箫的啊,不一般不一般。 “呼延兄,这裴姑娘的箫技如何?” “箫技了得,寻常人很容易受她音攻蛊惑。” 至于他们说的箫技是不是一个箫技就没有人知道了。 出了城一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三十里外之后几乎没有人的踪迹,柳明志看着周围的景色,丫的怎么还跑到二龙山附近来了。 “吁。”呼延玉用一只独臂勒住了马缰,翻身下马。 看着同样翻身下马的裴家兄妹:“几位师兄妹,冤冤相报何时了,刘师兄已经放了我一次,他言说江湖事已经了解,为何几位师兄妹还紧逼不放。” 裴天枢复杂的看着呼延玉:“师...呼延玉,你乃是练武的好材料,这点裴某佩服你,可是终归家父是因为你而死,家父遗言我兄妹八人不可出关外去找你寻仇,这点我们兄妹八人谨遵家父遗言,可是你不该再入大龙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师父的遗言是让刘师兄去了结了我,呼延玉命大侥幸得了一条命,诸位师兄弟是何苦哪?呼延玉入中原只为了寻找家妹,请诸位师兄妹放行。” 裴月馨眼眶发红:“大哥,还跟这个白眼狼说什么,父亲对其倾囊相授可是他却隐瞒着自己胡人的身份,父亲临死前都在念着这个畜生,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裴瑶光也是狠狠的看着呼延玉:“呼延玉,家父虽然并非死于你手,却是因你而死,你有不可脱逃的责任。” 知道无法消除裴家兄妹的恨意,他们说的不错,恩师却是因他而死,错在他不该是胡人,错在恩师的双亲不该死于胡人之手,千百年来的夙愿,谁能断言对错。 独臂取下马匹身上的弯刀呼延玉沉静的看着裴家兄妹:“诸位是一个一个来哪?还是一起来哪?”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章不耕地可惜了 裴天枢慢慢的走了出来,步子虽然轻慢可是带起来的无形劲风依旧让众人胯下的良驹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呼延玉,你我二人同为修行了霸刀六式,三年不见了,让裴某领教一下你这个家父口中的习武天才将霸刀练到了什么地步了。”说完取下背后的朴刀虎目紧紧的盯着呼延玉。 呼延玉随手撇弃刀鞘,刀鞘直接深入土地二尺的深度,手中的弯刀闪耀着冷厉的寒光,如同一弯明月一般,耀人眼目。 “柳兄弟,后退三十丈,一会打起架来大哥可就顾不上你了。” 柳明志早已经不是一个狗屁不懂的小白,几次经历早已经明白这些江湖人战斗起来的可怕,也不自负,乖乖的听从呼延玉的话退到了三十丈开外,否则万一被误伤了真的就没有地方哭去了。 裴天枢一挥手,身后的七人同样轻巧的开始后退。 柳明志有些后悔没有让客店的掌柜准备点零食之类的东西,这可比看电影刺激多了。 战场清空之后,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裴天枢也不想多费口舌,手中的朴刀隐隐有一种鸣叫声传来,身影一动,裴天枢已经出现在了呼延玉的身旁,手中的朴刀根本不留丝毫情面横削过去。 或许裴天枢真的足够怨恨呼延玉,朴刀处处杀机涌向。 刀气横行二人周围,衣衫被劲风吹的猎猎作响。 呼延玉神色不变,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身旁直取自己首级的朴刀一样,右手随意的提起手中的弯刀立于一旁,朴刀威力骇人,可是劈到弯刀之上的朴刀竟然丝毫未进,就连刀气都被化解消散与无形之中。 呼延玉的身形更是丝毫未动。 裴天枢面色一面有些难看,自己这招虽然不是霸刀的最高境界,可是全力一击竟然被呼延玉轻松化解与无形,怎么能不心惊。 不远处的裴家兄妹同样吃惊的看着承受了大哥一招霸刀而风轻云淡的呼延玉,是那样的从容不迫。 裴月馨就要将手中的玉箫拿起却被二哥裴天璇拦了下来:“大哥不喜欢你这样做。” 看似时间良久实则不过眨眼之间,呼延玉手中的弯刀骤然翻转随手一挥,刀气炸响,吹的裴天枢脸色皱起,刀背横拍在朴刀之上,裴天枢飞退到三丈之外收敛气息。 只见裴天枢方才所占的地方已经呈现出了横七竖八的裂痕,呼延玉随手一招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势。可见承受了呼延玉一招的裴天枢此刻也并不好受。 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气血踊跃的感觉,裴天枢的气势逐渐变得霸气起来,紧紧往哪里一站便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三丈的距离眨眼之间只留下一丝丝残影,朴刀再次出现在呼延玉的身旁。 裴天枢先前只是尝试一下呼延玉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现在开始正视起这个师弟,果然不愧是练武奇才。 二人缠斗在一起,只有金戈相继的声音,根本就看不到二人的身形,刀气的劲风吹的三十丈之外的柳明志微微眯起眼睛,勉强能够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有这样功夫,不耕地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声虎吟声传来,呼延玉身形稳稳地站在原来的地方,裴天枢的身影已经倒飞了出去,朴刀更是躺在一旁的地上。 “大哥。” “大哥。” 裴天枢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燥红,嘴角挂着血丝,胸前的衣物被刀气绞成布丝七零八落的挂着,一道露骨的伤口血流不止染红了裴天枢的内衬衣物。 仅仅只是刀气所伤,就将裴天枢的胸骨斩了出来。 被止住伤势的裴天枢低沉的看着呼延玉:“一力破万法,你悟了?” 呼延玉随手将弯刀掷入刀鞘:“大师兄,收手吧,我一样痛苦恩师的去世,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裴天枢还没有说话,裴月馨便神色痛恨的看着呼延玉:“气死我爹爹在先,如今又伤我大哥,呼延玉我裴家与你不死不休。几位哥哥还等什么,合力擒拿贼子。” 裴天枢想要阻拦众兄妹可是已经晚了,六兄弟已经向着呼延玉冲了过去,裴月馨更是取出腰间的玉箫,一股迷人心智的音符从玉箫隐隐传来出来。 呼延玉听到玉箫的啸声神色一紧,伤感走神之下差点着了裴月馨的道。 看着向自己逼来的六道身影,呼延玉轻轻一跺脚,弯刀重新回到了手中,不负刚才的云淡风轻,呼延玉开始先行动手起来,手中弯刀摆起招式,霸刀六式尽皆使出,刀气环绕在周身犹如雷鸣炸响。 柳兄弟尚未近身,呼延玉气势猛增,一个飞跃凌空,弯刀挥出,刀气凝实击在六人面前。 六人纷纷取出兵器格挡起来,刀光闪现而过,唯有老四裴天权老七裴瑶光还在站着,其余四人皆是被刀气击飞起来落在了裴天枢不远处的草地上。 裴天权与裴瑶光色变起来,六人围攻竟然不是呼延玉的一合之敌,举手之间竟然被呼延玉击伤了四人。 “四师兄,八师弟收手吧。” 裴天权心一狠,不顾自己的轻伤,横刀立于胸前,步伐如梦似幻,长刀直进,这是打算跟呼延玉以命换命了。 呼延玉也震惊裴天权的狠辣,走神之下被一刀斩在了腹部,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抬手一刀,裴天权手中的横刀应声而断,弯刀直接透胸而入,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呼延玉捂着腹部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裴天权,嘴唇微微蠕动:“四师兄我没想杀你的。” 裴瑶光双眸含泪:“四哥!” “狗贼,我跟你拼了,还我四哥命来。”裴瑶光直接一鞭腿侧踢向了呼延玉。 呼延玉右手成掌轻飘飘的抓住裴瑶光的鞭腿:“八师弟,我不想的。” “跟阎王去说吧。”裴月馨也挥着玉箫冲了上来。 呼延玉甩手一挥,裴月馨直接被裴瑶光撞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呼延玉半跪在地上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裴天权:“四师兄,我不是有意的,我.......”呼延玉不敢将裴天权胸口的弯刀取下,右手颤巍巍的看着裴天权的伤口。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二骑绝尘赶来:“吁.............” 刘三刀神色冷峻的看着受伤的裴家兄妹,眼神直接落在被弯刀透胸而入的裴天权身上:“还是来晚了吗?” 裴家兄妹欣喜的看着骑马赶来的刘三刀:“刘师兄,刘师弟杀了贼子。” 刘三刀没有去理会裴家兄妹的请求反而看向了一旁的老者:“赛神医,有劳你了。” 老者也不迟疑,赶忙走到裴天权的身边摸了摸手腕:“还有救,你运功护住他的心脉。” 呼延玉颤抖着身体看着一旁的刘三刀:“刘师兄,我.........” “唉,我都知道了,先救人再说吧,不然真的就不死不休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一章软骨酥 受伤几人听到刘三刀称呼同来的老者赛神医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期许,神医赛华佗,老者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医赛华佗。 呼延玉自然听说话老者的名声,眼神之中同样露出一丝期待,无论别人相信与否,呼延玉扪心自问的说他没有想杀死裴天权。 只是裴天权不要命的打法惊了他的心神,反手一刀不过是武者的本能反应。 听到赛华佗声称裴天权还有的救,呼延玉也不再掺和,捂着腹部的伤口独自在一旁疗伤。 赛华佗在裴天权的身上插满了银针之后随手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将其扶起盘膝坐下对刘三刀说道:“我已经护住了他的心脉一会你用力逼出他体内的弯刀。” 赛华佗用手指抵住裴天权的胸腔:“动手。” 刘三刀毫不迟疑一指弹在刀尖之上,弯刀直接出了裴天权的体内飞射出去落到了一旁的地上,刀身闪射着寒光,上面鲜血淋漓。 弯刀出体,裴天权一口血喷了出来,赛华佗几下手指连点护住了裴天权周身几个最重要的血脉,裴天权的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了方才将要死去的模样。 暂时保住了裴天权的性命赛华佗看着裴天权胸口隐隐流血的伤口又犯了难对着刘三刀说道:“他的性命暂时无忧,但是这么大的伤口能不能愈合好就看他的造化了,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就赶紧缝起来啊!” 赛华佗一愣,露出了几丝迟疑:“这是人肉怎么缝起来?” “就像缝衣服一样啊,缝起来之后肉才能长得更快。” 赛华佗露出了深思的模样:“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缝合人的身体,不过可以试一试,阁下想来也是医道.......”赛华佗一愣,这是谁在说话,抬头一看一个少年正在低头看着裴天权的伤口:“少爷?” 恩? 柳大少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老爷子你是?” 赛华佗神色躲闪:“小友,老夫看错人了。” 刘三刀也是怔怔的看着一旁的柳明志:“柳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柳大少缅甸的笑了笑:“刘大哥,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赛华佗打断了两人想要叙旧的节奏:“小友,有话不妨以后再聊,你还是先说说缝合之法吧,毕竟救人要紧。”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躺着一个将要去见阎王的人,现在闲聊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些。 柳明志挠了挠头回忆一下以前上大学时学习的急救方法,不管在这个时代是不是适用总要试试再说:“将他胸腔内的淤血清理干净,使用烈酒消毒之后用开水煮过得针线像缝衣服一样将他的伤口缝起来就行。” 赛华佗边琢磨柳明志的话边点头,眼神越来越亮:“传闻三国时期神医华佗便具备开其头颅而人不死的能力,便提过缝合之法,可惜华佗的《青囊书》已经失传了,与小友说的法子很是相似,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柳明志点点头,他也知道后世传闻华佗已经具备了开颅手术的能力,比起西方不知道早了多少年,可惜曹操不相信,后来青囊书失传了,后人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 “应该差不多吧。” 赛华佗欣慰地点点头,神色跃跃欲试:“小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老夫也只是有所耳闻没有亲身做过这样的事情。” 柳明志想了想:“想办法让他不要有疼痛的感觉,那是肉啊,缝合起来的时候肯定会疼的死去活来的。” “老夫可以用银针封闭他的五识,只有这些了吗?” “大概是吧。” “老夫多谢小友解惑释疑,他日必有重谢,刘三刀,想办法将他送到城中去吧,老夫要给他缝合伤口。” 刘三刀将裴天权拦腰抱起冷冷的看了一眼呼延玉:“你不该到大龙朝来。” 呼延玉苦笑着看着刘三刀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太担心小妹了,不得不来。 刘三刀带着裴天权走后,神色还清醒的裴家兄弟同样痛恨的看着呼延玉,除了老大裴天枢伤势较重无法动弹其余几人皆是重新拿起身旁的武器。 呼延玉苦笑了一声,双手成抓一招,弯刀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激射到呼延玉的手中。 裴开阳手中银枪舞动的虎虎生风,凌空飞起,枪尖直奔呼延玉的胸口,他要让呼延玉知道透胸而过的痛苦。 枪尖尚未攻击到面门,便带起来一股劲风,在呼延玉周身席卷开来。 “刀意。” 伴随着这两个字眼,呼延玉手中的弯刀颤动起来,露出一道亮光,直接逼迫的众人眯起了眼睛。 呼延玉一个腾空挪移,手中的弯刀狠狠的劈下去,刚猛的刀意轰然落下,朝着冷峻的银枪挥去,裴开阳的神色已经僵硬起来,想不到已经被四个击伤的呼延玉还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惊人的刀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闪烁着寒光的银枪在刀意的洗礼中变成了一节节的的废铁,裴开阳手中的精钢长枪竟然被一击而毁。 银枪断裂开来刀意却余威不绝直接向着尚且滞留空中的裴开阳斩去,衣衫破碎,鲜血喷洒,裴开阳来的快去的也快,重复其八妹的模样,倒地昏迷不醒。 呼延玉看着有些惊恐的众人:“若非念及旧情,七师弟已经化成了一堆碎肉,几位兄弟停手吧。” 呼延玉忽然半跪在地上,手中弯刀撑住身体:“天枢兄,你们竟然下毒。” 只是让呼延玉疑惑的是裴家尚且清醒的几人也都瘫软在地上无力的看着自己,呼延玉迷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鼓掌声传来随后一个清冷声音传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教主说的果然不错,想要擒拿七星伴月的裴家兄妹跟呼延王子除了用计谋之外还真的是无从下手啊。呼延王子的霸刀六式的威势看的小妹是心境不已啊。” “白莲教?” 白莲教九长老慕容珊一如既往白衣胜雪衣决飘飘,扭动着丰腴的身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呼延王子好眼神,小妹尚未出来便知道小妹乃是白莲教的人。” 呼延玉不屑的一笑:“白莲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白莲教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可是如今只会用些下作的手段。” 九长老慕容珊毫不在意呼延玉的辱骂:“呼延王子说错了,奴家是小女子,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自知不敌还要白白送死那可不是英雄。” “呼延玉从来不曾与白莲教结仇,今日你下毒谋害我是想与我呼延部落为敌吗?” 九长老笑卓艳艳的摇摇头葱葱玉指一指正在愣神的柳明志:“柳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奴家可是想煞了柳公子了哪。” 看着九长老慕容珊曼妙丰腴的身子柳大少眼神迷离起来。 “柳兄弟,不要看她的眼睛,这个妖女媚骨天成,一举一动都会迷人心智。” 柳明志被呼延玉的一声疾呼震惊的回过神来,心神激荡,一丝冷汗流了出来,马上低下头不敢去看慕容珊娇媚的双眸。 慕容珊狠狠的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呼延玉抽搐腰间的精钢软剑:“多管闲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找死。” “呼延玉纵然中了你的软骨散,但是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挡住某拼死一搏的霸刀六式。” 慕容珊一愣迟疑起来,她虽然也是七品高手可是她的武学功夫并不精深。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剑破空而来 呼延玉虽然受了重伤更是重了慕容珊的软骨酥可是他的傲骨还在,看着站在原地迟疑的慕容珊一脸不屑:“鼠辈!” 慕容珊神色纠结起来,马上娇媚的轻笑了起来:“呼延王子,收起你的激将法吧,你想激怒奴家,奴家就认了,随你怎么说去。” 柳明志叹了口气,流年不利啊,怎么又遇上白莲教的这群家伙了。 柳大少错了,不是他流年不利,而是白莲教确实太需要银子了,偏偏柳家又是江南最多银子的富商,不盯着他盯着谁。 慕容珊缓缓向着柳大少逼近:“柳公子,奴家不想动粗,乖乖的跟奴家走一趟吧,奴家可以保证柳公子性命无忧,如何?”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慕容珊:“不就是银子吗?你想要多少直接说就是了,本少爷可以做主送给你们点吃饭的钱,否则就算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处,老头子可是有两个儿子的,而且我娘子已经有身怀六甲,柳家香火得以延续,你们抓了我又如何?” 慕容珊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想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柳明志太平静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疏漏。 慕容珊银牙轻咬看着骑在马上的柳明志:“你能给多少银子?” 柳明志捉摸了一会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掌。 慕容珊脸色一喜:“五十万两?可以,但是我要银票。” 柳明志摇摇头淡定的说道:“五两!” 慕容珊神色一僵,脸色嫣红起来:“你在耍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柳某什么时候耍你了,五两银子不够你吃饭吗?” “不但狡辩,还在胡说八道,奴家看你是糊涂..........”说着说着慕容珊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比起之前更加红润:“登徒子。” 柳明志有点忍俊不禁了,白莲教的人都这么天然萌的吗?青莲是这样,这个九长老也是这样,这萌萌哒的脑子还想反抗朝廷,梁静茹给他们的勇气吗? 九长老直接挪移到柳大少面前,手中长剑驾到柳大少的脖子上:“不要拖延时间了,跟奴家走吧,本来还想和气的待你,可是你竟然敢调戏奴家,回到教中奴家一定好好的侍候你柳大公子。” 柳明志自知逃不了,肯定要成为白莲教的阶下囚,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还要靠自己要挟老头子出银子也有恃无恐起来:“侍候我?算了,本少爷对老女人不感兴趣,你还是侍候别人去吧。” 年龄的问题果然是不分时代的,听到柳明志叫自己老女人,手中的软剑一抖,若不是柳明志还有用估计早就被其一剑结果了。 “老娘才二十六,哪里是老女人了。” “你得多大的心哪,二十六还不老,几个娃的娘了?” “老娘还没嫁人哪?” “二十六还没嫁出去,你得多差劲?没男人要吧?啧啧啧,因为啥嫁不出去心里没点b数吗?成日凶巴巴的,那个男人瞎了眼了才能看上你。” 慕容珊举起手中的剑柄狠狠的击打在柳明志脖颈之处:“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高手就是高手,仅仅一下就将柳明志打的神色有些模糊,比起当初在扬州柳大少跟青莲来的那两下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柳明志老实了起来,真怕慕容珊恼羞成怒杀了自己,那样就真的太亏了。 被挟持着的柳明志看着不远处的呼延玉喊道:“呼延兄,小弟是刚出浪口犹如虎穴,自身难保了,你自求多福,可以的话将汗血宝马送到我家去,值不少银子哪。” 慕容珊看都不看瘫软到地上的呼延玉与裴家兄妹,她的目的就是柳明志,目的达到了之后没必要惹下其他的祸端,白莲教现在危机四伏,急需银子应急,柳大少就是最好的金库,有了它什么银子都有了。 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慕容珊猝不及防的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满怀,柳大少微微一愣:“我说,你这走路不慌吗?肯定很累吧?” 柳大少根本看不到慕容珊现在脸色红的已经发烫继续调侃着:“有实力就是好啊,你该骄傲啊。” 脖颈骤然一痛,柳大少知道已经到了慕容珊忍受的极限,在调侃下去肯定会吃苦头的便闭口不言。 “呼延兄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酒,不要忘了。” 呼延玉闭上良久的眼睛疏忽的睁开了,持刀静静的站了起来:“白莲教看来还是太过自负了,区区软骨酥就敢在此耽搁这么久。” 慕容珊花容失色的看着已经缓缓冲着自己走来的呼延玉急忙将柳大少挡在自己身前:“不可能,七品高手受了软骨酥的毒也要小半时辰才能祛除干净体内的毒素,这才几刻钟你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呼延玉邪魅的一笑:“所以某才说你们白莲教太过自负了,某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七品哪?若非被四师兄伤了筋脉,区区软骨酥算的了什么?” 柳大少也激动起来,能够安然无恙谁愿意去做俘虏:“呼延兄,你太牛皮了,赶紧干掉这个老女人,敢打小爷,小爷要将她扒光了吊在城墙上。” 慕容珊持剑的手稍微一用力,柳明志的脖子上微微一凉:“柳公子太过得意忘形了,别忘了你还在奴家手中。” 柳大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呼延玉是高手九长老也不是战五渣,现在自己可还被剑挟持着哪,脸色一苦:“好姐姐,千万别激动,刀剑无眼,打打杀杀的不好,不如你将剑放下来,你看这夕阳多美啊,咱们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岂不妙哉。” 看着步步紧逼的呼延玉,慕容珊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将柳明志揽在自己的怀中紧紧的靠着,呼延玉的刀气她方才可是见识过的,大意不得。 “呼延王子,再敢上前一步奴家大不了与柳公子同归于尽。” 柳大少现在可是冰火两重天,一面是脖子上冰凉的软剑,不是情况窘迫柳大少很想仰天长啸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呼延玉果然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慕容珊手中的软剑:“放了柳兄弟,某以性命担保你可以安心离去。” “三哥五哥,你们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完不成任务教主的脾气你们可是知道的。”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激射而来拦在了呼延玉与慕容珊中间,正是白莲教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 呼延玉神色一凝,又来了两个难缠的家伙。 三长老轻笑着看着呼延玉:“呼延王子,白莲教不想与王子结仇,说起来咱们还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给老朽一个薄面如何?” 呼延玉举起了弯刀:“我欠了柳兄弟一顿酒,要还了才行。” 三长老神色逐渐消失:“如此说来呼延王子是打算管到底了?” “废话少说,某来领教一下你们二人的武功。” “九妹,船在河边,带着柳公子先行一步,我与五弟托住他。” 慕容珊也不迟疑,挟持着柳明志就往几十章之外的秦淮河奔去。 呼延玉神色一急,手中的弯刀不留余力斩向二人,刚刚消弭的刀气又纵横起来。 “呼延兄,救命啊!” 感受到柳大少挣扎带来摩擦感慕容珊红着脸继续飞奔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遍体生寒,一股冷冽的剑意从天而来,如同白虹贯日,几人抬头望去,一抹剑光带着残阳的余晖从二龙山破空而来,剑意纵横,席卷八荒,纵然几十丈外的秦淮河面都荡起了波浪。 “天剑?” “是天剑.....” “不好,快躲开。” 剑光如虹,直接插入大地,犹如地震一样,周围乱石纵横的土地晃动起来,无数的裂痕从剑身处开裂出来直至秦淮河畔。 随即一股剑气荡漾,方圆几十丈寸草不生,石飞尘扬,剑气直接将众人击飞出去,几十丈外的慕容珊柳大少也难以避免,在场的众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翻滚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个个面色惨淡毫无血色。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传入还有意识的众人耳中:“当老朽死了不成,二龙山也敢撒野。” {qq群1001647446}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三章安老头 秦淮河一直烟波浩渺经久不休,由何处而来无人知晓,到何处而去亦是无人知晓。 安家村居住在金陵地界的边缘的最边缘,是大龙朝处于最贫苦阶级的劳苦大众之日。 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低估了百姓对土地的热爱,土地代表着粮食,常言道家中有粮心里不慌。 安老头也喜欢土地,就像别人一样的喜欢,可是安老头打渔半辈子存下来的积蓄也不够买上一亩地。 他时常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浩渺的秦淮河出神,遇到人了打招呼总是开口先问:“安老头,今天买地了没?”有些人是真心的问候,有些人就是带有调侃之意了。 安老头总是笑嘻嘻的举着旱烟袋露出两颗早已经熏黄还带有缺口的门牙说道:“快里,快里。” 安老头膝下只有一子,几年前去北疆朔守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安老头时长安危自己,儿子是在北疆守土护疆哪,无论他怎么样安慰自己,他心里早就知道了,儿子啊怕是回不来哩。 前些年哪,北疆的儿子还时长让人捎来点银子,家里的日子虽然难可是倒也能过得下去,加上儿媳给村上的大户人家洗洗衣物,可是自从儿子再也不让人捎银子了,儿媳也知道了什么,没称上两年的日子就跟人跑了。 安老头倒也没有埋怨,儿媳妇才二十五六岁,不能强行留着守活寡不是,好在儿媳妇跑了跟自己留下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倒也让自己的晚年不再那么寂寞。 晚年虽然不寂寞了,日子却越来越难了,安老头发现自己的身体老了,一年不如一年,放到几年前十几丈的大网一个人就捞起来了,现在啊,加上小孙孙一起,几丈长的渔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秦淮河的鱼又大又肥,味道特别的鲜美,可是打渔为生的安老头爷孙三人从来没有舍得尝过秦淮河里的鱼是什么味道。 每次见到孙孙孙女盯着鱼咽口水的时候,安老头总是安慰道:“等两年,再等两年,爷爷买了地给你们留下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秦淮河里的鱼很肥美,在金陵城一斤可以卖上二三十文的价格,可是在安家村只能卖上三文钱一斤的价格,一斤鱼比不上一斤粮食的价格。 安老头没有去过大地方,他不知道外面的鱼是什么价格,他也走不了这么远的路了,每次县里酒楼来收鱼的人都骂骂咧咧的哭丧着脸说道贵了,给贵了,再加银子就不赚钱了。 安老头都忐忑不安的举起苍老的手哀求道再多给一文钱,孙孙孙女大哩,饭量也大哩,能吃了。 安老头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河畔的老槐树下抽着旱烟,安老头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村里唯一一个大夫说他得了肺痨,安老头也不知道肺痨是什么,他只知道自救活不久哩,安老头已经很久没有下河打渔了,大夫告诉他不能劳累,这一累可能就要没理。 安老头平时最疼爱孙孙安狗儿,穷苦人家取名字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名字越差越好养活,狗儿,狗蛋什么的比比皆是。 儿媳不同意,说狗儿当小名可以,当大名怕不是让人笑话哩,既然住在秦淮河畔就借着上天赐予的恩惠,安江河吧。 安狗儿大名安江河,安狗儿十三岁了,他从来没有被人交过安江河,狗儿就是他一直的名字,谁见了都是叫上一声狗儿。 安老头抽完了一袋烟之后开始不安起来,平时抽完一袋烟乖孙早就该打渔回来了,可是今天竟然没有看到小船的踪影。 安老头打了半辈子的,早就对河上的一切了如指掌,随手扯起河边的枯草看了一会安老头便丢在了地上:“今日河上顶多微风,不可能覆船啊。” 安老头皱巴巴的面孔担忧无疑,在河边不停地徘徊,嘴里嘟囔着河神保佑,河神保佑。 似乎安老头的祈求起了作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终于迎来了一只小船,没错,是自家的小船,这船撑了十几年,安老头人不错的。 安老头咧嘴一笑,扑通一声跪在河边不停地磕头,嘴里嘟囔着多谢河神,多谢河神。 安狗儿撑着船桨惴惴不安,今日打渔没有打到几条鱼,反而打上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了,皮肤浮肿,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安狗儿救下了这个人之后可是却没有打上几条鱼,渔网被这个人给撑坏了,最少要修补几天,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发火。 小船停到了岸边,安狗儿甩下绳子,安老头一如既往的自觉的接过来绳子拴在了老槐树上,安老头穷的连个简易的船坞都没舍得搭建。 安狗儿神色低沉的跳下小船:“爷爷,今日没打到鱼。” 安老头咧嘴一笑:“没鱼就没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秦淮河的鱼跑不了的。”说完用干裂的手掌摸着安狗的头一脸欣慰,乖孙回来了就好,鱼不鱼的话就不重要了。 安狗儿面黄肌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可是他却有着一把子的力气,听到爷爷没有责怪自己,高兴地跳到了小船之上将自己从河里捞起来的人扛了下来,毫不费力的扛了下来。 安老头面色一紧:“乖孙,怎么还有个人哩?” 安狗儿将这个人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爷爷,这个人被泡在水里不知道多久,一网给我捞了上来,我看他还有气就把他带了回来。” 安老头叹了口气,接过孙儿手中递过来的几条鱼:“那就带回去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人死去哩。” 走了一二百米的路,到了三间茅草屋搭建的房子前,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桌椅板凳一个没有,灶台还是露天搭建的几个石块撑起来的瓦罐。 一个面色枯黄的十一二的少女正在细心的煮着粥,听到脚步声传来少女欣喜的转过身喊道:“爷爷,大兄,粥马上好了,心儿给你们盛饭。” 少女名叫安心,是安老头的孙女,本来安老头打算给安心取名叫狗丫,哥哥狗儿妹妹狗丫都是好养活的名字,可是自己的儿媳不乐意了,说女娃的名字不能叫的那么的俗气,擅自做主取下了安心的名字,无愧于人,但求安心。 安心本来兴高采烈的,看到哥哥看着一个不知死活的人面色惊慌起来,急冲冲的抱住一旁安老头的手臂:“爷爷。” 安老头拍了拍安心的发鬓:“乖女不要害怕,这是你大哥从河里救得人,活着哩。” 安心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好奇的看着大兄肩膀上的那个人,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面容。 安狗儿扛着人走进了茅草屋,往杂草地上一放,安家穷的床都没有,都是席地而睡,杂草一卷就是一晚。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四章都吃的起茶叶蛋 柳大少坐在安老头常坐的槐树下怔怔出神,手里不知道从那里捡到的柳枝甩来甩去。 柳大少在沉思,思考什么,思考着自己明明在金陵城一下子醒来怎么就到了金陵的边界了。残存的意识里只有一声疾呼‘天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从慕容珊丰腴的怀里直接就飞到了半空中晕了过去。 怎么晕的?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气浪震晕的,醒来之后躺在茅草屋里,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可是身体被水泡的不成样子。 柳大少很想对着天空喊上一声,小爷这是招谁惹谁了,就不能让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吗? 都是穿越的,别人不是封侯就是封王,最不济的也是个知县老爷,自己没那么大的志向,就像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挣着自己的小钱钱,搂着自己的小韵韵,调戏着自己的小莺莺,怎么就这么难哪? 狠狠的将手中的柳枝摔在地上,柳大少面色狰狞:“奶奶的,别让少爷我知道天剑是什么玩意,否则少爷我跟你没完,直接送小爷离开千里之外,你以为你是费祖师爷吗?” 柳大少独自在河边发着狠,安狗儿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捧着一个露着缺口的瓷碗走了过来:“柳大哥,喝鱼汤了,再喝几碗身体差不多就没事了。” 柳明志收拾好心神转过身来,看着面色暗黄营养不良却带着淳朴气息的安狗儿轻笑道:“江河,辛苦你了,你吃了吗?” 安狗儿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挠着后脑勺缅甸的笑着:“吃了,已经喝过粥了,大哥叫我狗子就好了,全村只有你一个人叫我江河有点不太习惯。” 柳明志接过安狗手中的鱼汤,说实话秦淮河的鱼是不错,纯野生的黄鱼,可是安狗儿熬汤的手艺就有些不如人意了,只有鱼腥味的味道,汤里没有一点调料,就连一点盐巴都没有,又腥又涩。把鱼洗剥干净去除鱼鳞还有内脏直接放到瓦罐里熬汤熟了就成了出来。 柳明志忍着味觉的不适,强忍着将一碗鱼汤喝了下去,安老头一家的饭食自己见过,安狗儿说是喝粥了,那些粥完全就是清水上面飘着几粒米花而已,他们自己都不舍得吃鱼可是却舍得给自己熬汤喝。 柳明志偷偷的看见过安狗儿安心二人对着已经没有了丝毫肉沫的鱼骨头嚼了半天,那时候柳明志才发现以前吃的山珍海味比起这一碗鱼汤来的重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暗自叹了口气,柳明志忽然自责起来,埋怨自己出门嫌弃累赘总是带银票出门,如今银票被泡的烂成碎片根本看不出来模样,倘若能带上几两散碎银子好了。 “安江河就是安江河,你已经十三了,再叫你乳名这是不尊重你,以后别人再叫你狗子你直接告诉他你叫安江河,安是定世安邦的安,江河是江河胡海的江河。” 安狗儿腼腆的笑了起来:“嘿嘿.....大哥说话就是跟俺们这些土包子不一样。” 柳明志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放心吧,以后你也会跟大哥一样的,可以骄傲的告诉别人你叫安江河,这是大哥给你的保证,走吧咱们去看看你爷爷。” “哎,听大哥。” 柳明志二人同行来到了茅草屋旁,安心穿着粗布麻衣站在草屋门前向里面探头探脑的,听到脚步之后犹如被惊吓到了的兔子拘谨的站在一旁:“大兄,柳大哥。” 柳明志和蔼的问道:“大夫还没有出来嘛?” 安心点点头:“没点,不过也快了,柳大哥爷爷会没事的对吧?” 柳明志一愣,想起了安老头的肺痨,怕是没救了,不过还是安慰起了安心:“放心吧,你爷爷为人善良,不会有事的。” 安心重重的点点头接过柳明志手中的瓷碗:“柳大哥,我去洗碗了。” 安狗儿蹒跚了一会:“柳大哥,渔网已经修好了,我去多打点鱼卖了给爷爷抓药,一会爷爷就麻烦你了。” “小心点,不要去了太远的地方。” “哎,俺晓得,柳大哥放心吧。” 安狗儿刚走不久,一个留着羊胡的大夫从茅草屋里钻了出来,柳明志急忙上前:“大夫,老爷子怎样了?” 大夫复杂的看了一下柳明志摇摇头:“本身肺痨就严重,加上营养不良,身体怕是撑不住了,也就三五天的日子,准备后事吧。” “大夫,再想想别的办法,需要什么药你尽管说。” 大夫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药石无用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钻进去茅草屋,眼前一暗,慢慢的才适应过来,安老头半躺在杂草堆里面无血色:“老爷子,感觉怎么样了?” 安老头听到声音,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见到柳明志咧嘴一笑:“柳小哥,你咋进来了哩。” 搀扶着安老头半坐了起来:“安心去洗碗了,江河去打渔了,大夫说让我照顾你,只要好好休息,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重新打渔了。” 安老头叹了口气:“老头子什么样老头子心里清楚,没几天活头了,就是放心不下这俩孩子啊,先是没了爹,后来没了娘,跟着老头子我吃苦受累的,老头子没本事啊,瞎忙活了半辈子也没给他兄妹俩留下点什么,老头子要是去了,他俩该怎么活啊。” 安老头唉声叹气,可是浑浊的眼睛看着柳明志却露出了殷殷期许的神色,他能看出来柳明志出身不凡,别的不说就身上那件披着的外袍自己半辈子都买不起一件,他希望柳明志能给孙子孙女一条活路。 柳明志抓住安老头的手放在手中:“老爷子,你放心,以后江河安心兄妹就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有我柳明志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 安老头听到了柳明志的许诺,才松下心神:“柳小哥,叨唠你扶着老头子去老槐树下坐坐吧。” “老爷子,你这............” “没几天了,再不坐就没机会坐了。” 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搀扶着安老头向着老槐树走去。 安老头气喘吁吁的坐在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的河面静静地出神:“乖孙该回来吧。” “快了,快回来了。” 安老头又举起了他的旱烟袋,柳明志也没有阻拦,反而细心的为他装上一锅烟叶,点燃了烟叶。 安老头斜靠在老槐树上:“柳小哥,你说俺们这些穷苦人家忙活了半辈子,一口好吃好喝的都没尝过,日日忙忙碌碌为了啥。” “当然是为了儿孙幸福啊。” “儿孙幸福,就这么简单的要求为什么就没有哪?” 当啷一声,安老头的烟袋掉在了地上,瞳孔已经没有了神采,深邃的眼窝紧紧的盯着秦淮河,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 柳明志闭上眼睛狠狠的叹了口气,用手抚上安老头深邃无神的眼眸,安排好孙子孙女的后事之后终于是撑不住了,可惜安江河打渔还没有回来哪。 柳明志背负双手站在老槐树下望着波澜踊跃的秦淮河:“老爷子,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总要有点目标,你说的对,人活着为了啥哪?别人我不知道,柳明志向你保证,一定要让大龙朝的百姓都吃得起茶叶蛋。” “我保证。”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五章父爱无言 “江河,安心起来吧,你爷爷走的没有遗憾,他将你们二人托付给我,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柳明志的亲弟弟,亲妹妹。” 安狗儿安心跪在一座新坟前,坟头矮矮的,就是一个小土包,安老头就用了一个个小小的破席子当做棺木了。 新坟就在河边,安狗儿说他爷爷守着秦淮河过了一辈子,葬在其他的地方肯定会不舒服,要葬就葬在河边吧,这样他就能一直守着他的秦淮河。 柳明志知道,这可能是安老头一辈子最大的夙愿了,生也秦淮河,葬也秦淮河。 想要收拾一下行囊,三人才发现除了一条船几张渔网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安狗儿撑船,安心躺在船舱里面沉沉的睡去。 柳明志盘坐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边出神,小船逆风而行一路向着金陵城划去。 安狗儿也不知道金陵城在什么地方,他听了柳大哥的沿着河岸一路向北行驶,总有一天会到的。 此时此刻金陵城到处是骑马的汉子来回驰骋,到了柳府之后说不上几句话便马不停蹄的继续出城而去。 柳之安端坐在正厅之上,手里捧着一卷账本翻来覆去,看似神色平淡,可是在座的众人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账本已经整整半个时辰没有翻过去一页了。 柳夫人不时地向外张望,在正厅里来回的徘徊根本停不下来:“老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安稳的模样,志儿都失踪五天了,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多派遣人手吗?” 柳之安平静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江南柳叶尽皆出动,一日没有传回志儿的消息就说明还有的等,老夫相信柳叶子弟的情报。” “总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啊,你给宋大哥的书信有没有回来?是不是志儿跟着清儿这孩子去了京师?” “等!” 齐韵坐在一旁开口道:“爹,要不要孩儿去找找我爹让他帮忙派遣守备兵马司调查一下,必定人多力量大。” 柳之安闭眼:“韵儿,不可惊扰亲家,为柳家出动守城兵马司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现在只有等。” 齐韵想要说些什么也不得不咽下去,她心里明白柳之安不比她轻松多少。 在众人焦虑的心情之中,柳之安端坐着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双眼紧紧的盯着账本不曾动过。 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袍的背剑汉子没有经过任何的回报直接冲进正厅走到柳之安旁边低头诉说:“少爷无恙,不久到家。” 柳之安的眼睛猛然一亮,露出惊人的光芒,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握着账本关节发白的手猛然一松。轻轻的一摆手示意青袍人离去。 青袍人点头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便退了下去。 “混小子马上回来,你们不用再担心了,你们在正厅等他归来,老夫去后面处理点事情。”说完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径直的走向后堂。 众人神色皆是一松,柳夫人愣了一下也跟去后堂了,刚进后堂便听到酣睡的喘息声,柳之安平躺在平时休息的靠榻上已经陷入了沉睡。 柳夫人神色后悔,这个时候她才想到,因为儿子的事情老爷已经整整待在正厅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他才是最担心的那个人,可是他是柳家的顶梁柱,所有的事情都得忍着。 安狗儿安心胆战心惊的看着河边数百服色不一骑在马上的柳叶子弟,柳叶子弟身上具都带着兵器,样式不一而论。 柳一骑在马上看着端坐在船头的少爷,自己柳叶大大小小的众人来回奔波劳碌,正主不但毫发无伤反而端坐在一条小船上观赏着秦淮河两岸的风景。 柳一也不知道该是庆幸少爷平安无事,还是该埋怨少爷云淡风轻。 “柳大哥他们....他们......”安狗儿两股战战的看着围在河边的柳叶子弟说话都有些 哆嗦起来。 “江河,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大哥的家人,自然也是你们的家人。” “家人?” “恩。” 柳明志站了起来,直立立的站在桥头:“柳叶子弟听令,打道回府。” 柳一柳四等跟柳明志略微疏略的人发现自家少爷似乎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于那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总之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听从他的命令。 “柳叶听令,请少爷上车。” 柳明志牵着畏缩的安氏兄妹走到柳家子弟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登了上去。 柳夫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灰头土脸的儿子,这个摸摸那个碰碰完全无恙才舒了口气:“说,这几天去哪?你知道家里因为你的事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娘,对不起,孩儿错了。” 柳夫人准备发火的神色呆住了,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夫君。”齐韵咬着下唇,眼眶通红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明志,语气略带哭意。 “娘子,夫君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众人,抱住齐韵便狠狠的亲了一口。 齐韵脸色红的发紫,一把推开自家不要脸皮的夫君站在一旁颔首,不敢去看众人的眼睛。 “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个是孩子在外面认得弟弟妹妹,安江河,安心。” “江河,安心,叫娘,以后我娘就是你们的娘亲,柳家就是你们的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柳明志能做的也仅有这些了。 早被柳府的富丽堂皇惊呆了的安狗儿安心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柳夫人迟疑了一下:“娘。” 柳夫人虽然疑惑还是答应了一声:“以后就将柳府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避重就轻的说了一番,柳夫人不时的惊呼一声,当听到安狗儿兄妹的遭遇是就可怜的看着两个孩子,听到了这二人便是救了自己儿子性命的人时看着两兄妹是真真正正的亲近起来,就像柳明志说的那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仅此而已。 互相寒暄了一会,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柳明志才发现没有柳之安的身影:“老头子哪?” “后堂睡着了,要不要将他叫醒?” 柳明志了然的摇摇头:“几天没合眼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番吧。”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谈 柳府的人发现了自从自家的大少爷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稳了,没有了那种让人感觉浮躁的气息了。 而且大少爷很少给府里的单身狗们撒狗粮了,以往没事的时候府里内院的丫鬟们总是偶尔会遇到大少爷跟少夫人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最近机会一次没有见到过。 感触最深的便是莺儿跟齐韵,以前柳大少总要在闲散的时候做些不规矩的行为,现在柳大少不是闷在房间里看书就是站在凉亭里看着围着熊猫嬉戏的几个孩子怔怔出神,待上一阵子之后便回到房间里继续看书。 柳大少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一众跟他亲近的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总觉得柳府似乎变得冷清起来,没有了不时传来的咆哮声,真的很怪异。 是夜,柳大少归来的第三天。 柳之安正在书房审理最近的账目,柳大少提溜着两坛子酒敲了敲书房的门,柳之安眉头一皱,算账的时候他最讨厌有人打扰,否则便会重新核算一片。 柳之安不愉的语气传来:“进来。” “老头子,还没忙完吗?年龄大了就不要那么拼了,该休息的时候还得休息。” 听到这个声音,柳之安不愉的神色才舒缓下来,听到柳明志的话,柳之安感觉酸痛的腰瞬间都不痛了。 “是你小子,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敲门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嘡啷两声,清脆悦耳:“人嘛,总要学会长大的,该守的规矩总归是要遵守的,否则会吃大亏的。” 柳之安望着桌子上的两坛酒眉头紧锁:“怎么,想起来找老夫喝酒了?你不会又在外面惹下什么祸端了吧?老夫可不会给你擦屁股了,如你所说,你长大了。” 柳明志把手一摊斜着头看着柳之安:“老了?” 柳之安颔首轻笑了两声,随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揭下封泥:“今天老夫让你知道什么叫你爹还是你爹,在这里喝酒压抑的慌,走,咱爷俩去外面赏月饮酒,让爹看看你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吹牛哪。” “也行,就让儿子瞧瞧你是真的不服老还是在吹牛。” 酒过三巡,父子二人都有些醉意朦胧,酒量都是二把刀,吹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想通了?愿意去接触朝廷了?”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你是老夫的儿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憋得什么屁,爹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如此抗拒跟朝廷接触,但是爹知道你迟早是要走这一条路的,生在柳家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运。” 柳明志揪揪耳朵:“儿子说我怕死才不愿意去涉足那个地方,你相信吗?” “信。” “呦,你不是常说柳家的种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吗?儿子说怕死你就这反应?” “怕死没什么丢人的,每个人都怕死,老夫也怕死,可是有时候你越怕死才越要往上爬,只有你掌握了足够的势力别人才不敢轻视你,你也能活的更长久,爹可以直言,正是因为怕死爹才会将柳家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爹这样做就是不想成为别人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数十年过去了,爹做到了。” “牛逼.....” 柳之安一愣哈哈大笑道:“是啊,牛逼,爹真的很牛逼,以一介商贾的身份成就了江南柳,谁敢说柳之安不牛逼。” “其实无论秋闱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走上官场的对吧?” 柳之安倒也没有否认轻轻地点点头:“如果你没有因为机缘巧合拜入闻人政的门下,没有因为机缘巧合接下金龙帝令,没有马蹄铁和推恩令的事情尚且有缓和的余地,可惜没有如果,柳家早就被你带入了局中,你脱不了干系了。” “老头子,其实我真是是心甘情愿的想去当一个富家少爷,衣食无忧,生活美满,这天下如何与我柳明志有何干系,可是我想错了,成为柳家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不能只考虑自己的荣辱了,我代表的是柳家对吗?” “不错,还记的爹跟你说过的话吗?江南柳虽然势大,同样是树大招风,你因为柳家而锦衣玉食,同样你也要为了柳家而前赴后继,有时候爹不想逼你,是天在逼你,是天意啊。” “其实儿子一直在尽量逃避着和朝廷打交道,那个地方可以高高在上同样也可以让人粉身碎骨,别的地方可以讲道理,那个地方不行,儿子不但怕自己死,还怕给柳家带来祸端,可是怕又能怎么样,这条路该走还得走,终究是要和朝廷接触了,比如魏狗。” “你什么时候知道陛下的身份的?” 柳明志随意的将金龙帝令丢在桌子上:“寻常人家谁敢用这玩意!” 柳之安眉头一皱,倒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四下无人,儿子只要不过分也就算了。 “那你当初踏青的时候还说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 “其实最初我是没有猜到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在我的认知里皇帝是不能随便出宫的,我反而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谁?” “端王李杨。端王在民间的风闻你也是清楚的,儿子预想他一个亲王如此势力庞大最终肯定难以善终,当初他似有招揽儿子的意思,我当然不能跟他去趟这趟浑水,而且端王是亲王,使用的乃是雕蟒令牌,这龙跟蟒盘踞在一块小小的金牌子上没有见过的人很难分辨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再加上儿子先入为主的猜测,也并没有在意这块令牌的事情。”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就是陛下的?福公公宣传圣旨的那一次?” “不是,第一次去岳父大人家的那一次,我与韵儿相约同船游河遇到了淮南王李玉刚,当初淮南王并不清楚儿子的身份,因为儿子当时抄了一首词随意的念了出来,他就猜测儿子的身份,偶尔间他提起了闻人山长的名字,而且说闻人山长的名字时语气虽然有调侃之意但是却有那么点敬重的感觉,但是我心里就有些奇怪,当阳书院虽然出名,更有童相出身与此,可是淮南王身为亲王怎么会对一个书院的院长有敬重的意思。” “李玉刚也是文士,他敬重闻人政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不一样,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很奇妙。” “这跟你发现陛下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那一次开始我就感觉闻人山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韵儿与山长的孙女乃是闺中密友。孩儿当初便旁敲侧击,果然韵儿无意说出了闻人山长的身份,帝师。闻人山长既然是帝师,那么孩子以前的猜测也就错了,那个人并非是端王李杨,而是当今天子,我手中的那块令牌也并非蟒令而是龙令,不过孩儿也没有妄下断言,特意将这块令牌从桌子下面取出来看了一下,果然有爪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就是皇帝。” “你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儿子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就跟马叔说过,商人之家太过冒头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七章朋友 柳之安眯着眼想了一会:“你就那么确定柳家以后必定会遭殃?柳家虽然有些势力可是仅仅在金钱上有些势力,与朝廷并无冲突。” “呵呵,以前有一个人叫沈万三,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一旦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柳之安抚摸着胡须疑惑的看着儿子:“沈万三莫非比柳家还有钱?” 柳明志一愣,江南首富跟全国首富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好吧:“老头子,你还真是迷之自信哪。” “既然你已经猜测到陛下的身份,为何他下旨召你进京你却非要推三阻四,有先前的推恩令在先,明明可以谋得一个好前程,你在怕什么?” “老头子你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会不清楚马蹄铁的用处吧,说实话当初你告诉我马蹄铁无意中流入了皇宫之内,并且被皇帝知道了,我心里只有深深的忌惮与恐惧,下意识的认为皇帝召我进京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时间证明是我小人之心躲君子之腹,正如闻人山长说的陛下虽然不是明君可却是一个仁君。” 柳之安轻轻一笑:“这算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以这么说,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儿子对皇帝的感官并不是很好,不是针对当今陛下,是历朝历代的没一任皇帝感官都不太好!” “为什么?” “天家无情。” “那你为何突然间又想通了哪?” “人死留名嘛,既然老天爷给了个机会,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老夫不信。” “为了保命,活的更久。” “这个老夫相信。” 柳明志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自己的亲爹,自己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了他的眼睛。 “小子,当你追去清儿的那一刻,爹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确实是隐瞒不下去,韵儿不在这里,薇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还有那个什么苗疆的女子青莲又打算怎么处置?” “这你也知道?” 柳之安不屑的撇撇嘴:“在江南,你爹想知道一件事情比你岳父大人还要清楚。” “怎么办,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总派人监视着我,我感觉跟坐牢一样,这样子非常不好。” “你此番外出爹疏忽了,没有派人跟着你,结果哪?儿子,享受着什么就要承担着什么,好好的想想吧,还有下次跟你爹喝酒别耍滑头,你的酒兑水了当老夫闻不出来?”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嘴巴依旧强硬:“老头子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谁兑水了。” “戚。”柳之安拍拍柳明志的肩膀:“你还有个朋友在府里,你们好好的聊聊,不过爹给你一句忠告,适可而止。” 望着柳之安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疑惑着挠挠头,朋友,什么朋友? “少爷。” “柳兄弟。” 恩?柳明志好奇的转身看去,柳松挑着个灯笼,身旁跟着两个下人端着酒壶,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呼延兄,你怎么在我家?” 呼延玉苦笑着摇摇头:“柳家可谓是龙潭虎穴,为了把你的汗血宝马送回来,进来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因为你的缘故被伯父羁押在了柳府。” 呼延玉说完看着寂静的柳府说不出的忌惮,似乎那些阴暗的角落有什么择人而噬的猛兽一样。 “抱歉抱歉,呼延兄快请坐,倒是小弟疏忽了。” 呼延玉坐到了石凳之上摆了摆手:“无妨,好在伯父深明大义,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关在了一间房子之中,吃喝也不曾怠慢,主要是心情有些郁闷而已。” “小弟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柳松,斟酒,少爷要给呼延兄赔礼道歉。” “两个下人马上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摆上酒杯开始为二人斟酒。” “呼延兄,什么客套的话都不说了,小弟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柳某不想因为一次误会而失去一个朋友。” 呼延玉放下酒杯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柳兄弟,某可是胡人。” “呼延兄可曾屠杀过汉人?” “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倒是曾斩杀过些许的盗匪流寇,良人未曾杀过一人。” “既然如此,柳某为何不能跟呼延兄成为朋友?” 呼延玉静静地凝视着柳大少,见其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骤然笑了出来:“你这个朋友,呼延玉认了,这应该是我来到大龙收获最大的一样东西,朋友,大哥欢迎你来呼延部落做客,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别忘了大哥还欠你一顿酒哪!” “是两顿。” 呼延玉一愣,看到柳明志指着桌子上的酒壶才恍然大悟过来:“没错,是两顿,大哥错了,不过大哥没有想到江南柳家的大少爷过得也这么吝啬,简直跟那个传闻中只会声色犬马的柳大公子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 “此言差矣,这不叫吝啬,这是节约勤俭,该花的银子不能不花,该省的银子不能不省,以前小弟糊涂,现在成家了,总的为家人着想一些。” “是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勤俭一些挺好的。” “大哥你此次来大龙朝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小弟帮忙?柳家在江南还是有那么一点名气的。” “兄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已,就不劳驾兄弟费心了。” “既然大哥自己可以解决,小弟便不插手了,如有吩咐,小弟绝不会推辞。” 呼延玉端起酒杯:“兄弟,喝了这一杯酒大哥就要告辞了。” “大哥,如今天色一晚,不妨在柳府住上一晚,也好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不了。”呼延玉将就被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兄弟,告辞了。” “大哥,一路顺风。” 喝了两顿酒,柳大少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齐韵正在刺绣见到夫君醉醺醺的回来了连忙上去搀扶着:“夫君,小心一点。” 柳明志一把抱住齐韵往床上一倒:“娘子,陪夫君睡觉。”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八章秋闱在即 转眼间,便到了八月秋季,大龙朝各个地方的学子都开始忙碌起来,几乎全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全部在发愤图强。 距离秋闱还有三天的日子,凡是大龙朝各地府县的生员,秀才,监生均可以应考,主持秋闱的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他相干官员若干名。 秋闱考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八月九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五日三场进行考试。 大龙朝取士的考试内容有帖经,考官从四书五经之中摘选一页,然后选取一句名言印在试卷之上,考生要填写出上下相关的名言,就像现代的默写填空一样。 策问,考官会提出有关经义政事的问题,考生则是填写自己的见解,提出相应的策论,这就比较广泛了,根据主考官的不同,涉及到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的问题。策问更加注重考生的见识与思维能力。 诗赋,考官会出题目,考生要根据题目写出相对应的诗词来。 柳明志从当阳书院归来之后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此次去当阳书院闻人政告诉了柳明志关于考试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让他不要紧张,以他掌握的知识足以应对第一场的帖经考试,而且还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至于诗词方面的闻人政也不担心,柳大少抄的几首诗词早就传到了闻人政的耳中,他相信柳大少平时虽然不着调,但是对于秋闱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敢马虎的。 策论更加不需要担心了,要问柳大少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闻人政肯定会说不是他恐怖的记忆力,而是他那天马行空的思路,虽然不知道柳大少会考的如何,但是闻人政轻松的说笑道,这小子必定榜上有名。 此次上山不但给柳明志普及了一下考试需要注意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考教一下柳大少这些日子在家中有没有放松进学,果然四书五经任由闻人政提问,柳大少皆是对答如流。 闻人政摸着胡子轻笑着送了柳大少四个字‘可以滚了。’ 再次将闻人云舒气的暴跳不止花容失色之后柳明志便背着行囊下山了。 “儿子,快坐下,都是你爱吃的菜,想吃什么就给娘说,娘吩咐厨房为你准备,读书累了的话娘给你熬了参汤,百年山参千年山参,喝什么随你心情。”柳夫人知冷知热的在一旁给儿子夹菜。 柳明志一口菜差点喷了,自从进了八月之后,因为柳大少要参加秋闱的原因,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是直线上升,饿了有的吃,渴了有的喝,累了有人按摩,最过分的是竟然和齐韵分房睡了,原因竟然是怕他分心,暂时先不能同房。 柳大少可谓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就连老头子都不再冲自己没事发发火,闲着打孩子这种事也是再也没有发生,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端着碗细嚼慢咽的老头子柳大少翻了个白眼,不用猜,这百年参汤十有八九又是老头子的注意。 “娘,孩儿身体好的很,不用喝什么参汤,家常便饭就可以了。”已经和齐韵分房睡了,百年参汤真的喝下去,那可真的是会死人的,不是补死就是憋死。 柳夫人不满意的说道:“那怎么行,读书最是消耗心神参汤补气血的,正好的事情,不行娘得去厨房吩咐一下才安心。” “娘......” 柳夫人仿佛着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风风火火的就出了正厅,根本不管餐桌上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宋蕾往宋云旁边靠了靠:“二哥,婶娘好可怕,参汤不是药吗?三哥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喝药哪?” 宋云怜悯的看了一眼哭着脸的柳明志冲着小妹宋蕾说道:“三哥不听话惹到婶娘生气了,咱们要好好听话,不然也要喝药的。” 宋蕾缩了缩脖子,赶紧扒拉着碗中的饭菜。 柳明志柳萱兄妹俩倒是早就知道了老娘的恐怖,一说给大哥熬参汤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生怕自己也会喝药,早就乖乖的趴在晚上乖乖的吃饭。 安心安狗儿二人被特许上了柳家的饭桌,安狗儿早就没有了当初面黄肌瘦的模样,在柳家好吃好喝的供应之下,壮实了不少,安心也是越来越丰腴起来,变得越来越落落大方。 二人还是有些拘谨,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柳明志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时间慢慢恶磨平他们的自卑感觉。 齐韵每吃一口饭总是细心的往夫君碗里夹上几筷子菜,标准的贤妻良母。 柳大少轻轻的挪动板凳往老头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老头子,过分了啊,千年山参熬汤,喝了是会死人的。” 柳之安诧异的扬扬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齐韵:“秋闱重要,抱孙子同样重要,你和韵儿成亲都快三个月了,韵儿这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会...........” 柳大少眉头皱的能凝成一股绳,很想摔筷子走人,肚子没反应怪我咯,到现在都没有洞房,真有身孕了小爷才会疯掉的好不好。 “我身体好的很,老头子这是儿子的私事,你关心的过分了啊。” “放你娘....狗屁的私事,柳家的香火无小事,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韵儿的问题了?看来得把赛老头找来给韵儿把把脉了。” 柳大少一听,真找大夫给齐韵把脉齐韵知道原因不得自杀了,牙一咬狠狠的道:“儿子有些力不从心,不是娘子的问题。” 柳之安神色纠结的看了几眼儿子低声嘀咕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擎天散爹还有点私货,不够了再去找爹取啊,都是男人,爹理解你,有时候力不从心,腰肢酸痛,肯定是肾透支了。” 柳大少一声闷哼,青菜直接从鼻子里钻了出来,柳大少急忙清理掉青着脸看着柳之安:“老头子啊老头子,怪不得娘骂你是老不正经的东西,我还以为娘说的有些偏颇,现在看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咱们可是爷俩,跟我聊这些你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柳之安嘴角也抽了抽:“儿子啊,都是为了柳家的香火。”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吃饱了,这些是以后再说,擎天散自己留着用吧你,告辞。” 柳大少直接转身出了厅堂,再聊下去非得崩溃不行。 柳大少出去后,齐韵脸色也不正常的站了起来:“爹,孩儿去看看夫君。” 刚进房间,齐韵便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了韵儿吧。”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五十九章勤俭节约柳公子 夜色初生,红烛摇曳,残星闪烁,月色迷离。 柳府陷入了寂静的环境,唯有柳大少的房中正在上演着一场血与火的杀伐征战。 初极狭,才通人........ 柳大少嘟囔了几句,在面红耳赤之下床帏又无风自动了起来。 月色当空逐渐西下,鸡鸣之声传来房间隐隐传来柳大少求饶的声音:“娘子,能不能怀上宝宝乃是天意,跟次数真的没有关系,咱们休息吧,真的,饶了我吧。” 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夫君........” 声音柔情似水,纵然是钢铁也会化作绕指柔:“娘子,最后一次,否则肯定要两败俱伤,你明天起得来吗?” 鸡鸣二遍,一抹白光隐隐从天边升起,眼看着已经五更天了:“娘子,你家奶娘都教的什么玩意,夫君可以发誓,能不能怀宝宝真的跟次数没关系,休息吧,好不好?” 终于一切融入了沉静之中,酣睡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旭日初升,莺儿一如既往的准备好洗漱的用品来到了柳大少的房门前:“少爷,起来了洗漱了。” 敲了几遍门都没有回声,莺儿疑惑的推开了房门,这是柳明志说好的,只要自己没有应声一定要赶紧推门进来,柳大少被绑架的次数多了,已经留下了心里阴影。 莺儿端着木盆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听到床铺之上有呼声才松了口气,看来少爷只是贪睡了一些,并不是被人掳走了,放下水盆之后莺儿打算拉起窗前的轻纱。 “呀!”莺儿的一声疾呼,随后面红耳赤的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果然莺儿的疾呼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柳大少,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柳大少打了个哈欠:“是莺儿吗?几更天了?” “少爷,天都大亮了,太阳都升起来了,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天跟少夫人闹了点小脾气,打了一架,结果没打过你少夫人,嘶........”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先转过去。” “哦!” 柳大少嘿嘿笑着看着慵懒的齐韵凑近耳边说道:“娘子,我就说吧,你今天肯定起不来。”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娇躯继续入睡。 窸窸窣窣的穿好衣物,柳大少穿好鞋子起身,扑通一声扑到了地上,差点磕到凳子上。 莺儿急忙转身搀扶起自家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脚滑了,没事没事。” “少爷,我扶着你做起来,没扭到脚吧?” “不用扶,不用扶,少爷没事,莺儿啊,从今天开始少爷有了一个外号,相当的霸气,一夜九次郎,少爷不是跟你吹,这可是经过历史考证加上少爷亲身实践拿下来的外号,少爷厉害不?” “少爷最厉害了,快坐下。” “不用扶,少爷身体好着哪,这才多大点风浪,汪洋大海第一步就能服软了?不可能!” 看着倔强的少爷,莺儿只好松开了搀扶着柳大少的双手,扑通一声,柳大少又一次的软趴在了凳子上。 “少爷!” “那什么,莺儿啊,还是扶一下吧,鞋子不合脚。” “好的,少爷你慢点。” 刚出了有些昏暗的屏风后面,莺儿讶异的叫了出来:“少爷,你的脸好苍白。” “别瞎说,少爷没病没灾的脸色怎么会苍白哪?肯定是你眼花了。” 见到少爷不信自己的话,莺儿嘟着嘴取来了一面铜镜放到柳大少面前:“少爷,你自己看吧。” “啊呀,鬼啊!”镜子里的柳大少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潦草。 “这是少爷我吗?”不可置信的捧起铜镜柳大少一脸的不敢置信。 “少爷,这里面的人就是你。” 柳大少强忍着腰痛转身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一脸悲苦:“小爷就说跟次数没关系,没关系,本以为习武之人身体强了点也就算了,你上辈子是抽水机吗?” “少爷,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 “莺儿啊,你说咱们家大业大的,浪费是不是非常的不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节约勤俭一些?” 莺儿嘟着小嘴猛地点头:“少爷说的对,浪费粮食确实不好。” “所以哪,那些千年人参啊百年人参什么的堆在库房里药效肯定会越来越弱的,少爷怎么能当那种浪费为人所不齿的败家子哪?这样吧,你去厨房吩咐一下,给少爷熬半碗参汤来喝喝,杜绝浪费,从少爷做起。” “啊?”莺儿小嘴微张,奇怪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不是最讨厌喝参汤的吗? “啊什么?快去啊!” “哦哦。” “等等!” “少爷?” “那什么,有小枸杞和当归也放点,少爷最近喜欢红色的东西,突然就喜欢了,你说这毛病。” “好的,少爷还需要别的吗?” “记得回来给少爷擦点胭脂,遮一下眼窝。” “少爷不是最不喜欢擦粉的吗?你说男子汉大丈夫从来不抹那些东西的。” “嗨,用不了浪费,少爷说了要节约的嘛,去吧。” 小半个时辰之后莺儿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碗回来了:“少爷,喝汤。” “热吗?” “冷好了,温度正好合适。” “放下吧,我尝尝厨房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当啷半天,汤匙与瓷碗传出了碰撞的音符:“莺儿,要不你喂我吧,少夫人昨天把少爷的手打赏了,使不上力气。” 莺儿端起参汤细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少爷喝汤。 一刻钟后柳大少拍了拍胸膛:“少爷这身体能打死一头牛,莺儿你信不信?” 莺儿细心的用手帕给少爷擦掉水迹甜甜的一笑:“少爷说什么莺儿都信!” “还是莺儿乖,不说了,先洗脸再说,少爷破天荒的洗漱都没有洗漱就吃饭了,你少夫人功力深厚,少爷不敌啊。” 莺儿拧干毛巾给柳大少递了过去:“少爷擦脸,莺儿去侍候少夫人更衣。” “慢着。”柳大少脸色不自然的拦着莺儿:“少夫人今天不舒服,一会派人把早饭送过来就是了。” “知道了少爷。” 柳大少擦干净脸,让莺儿细心的抹了几下胭脂便脚步漂浮的向着正厅走去,犹如太空舞步一般。 柳大少一到正厅,只有柳之安还端坐在哪里喝着茶,其他人早就不见了。 “你娘给你留了饭,快点吃吧,不然就凉了。” 柳大少一下子挤在柳之安旁边的凳子上挤眉弄眼起来:“老头子,那啥商量点事情呗!” 柳之安疑惑着放下茶杯:“商量什么事情?” 柳大少脸色尴尬,抓耳挠腮瓮声道:“那什么什么散真的那么好用吗?” 柳之安一怔,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混账玩意,咱们是父子,有跟当爹的聊这种问题的吗?” 啪嗒,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柳大少嘴角抽搐,果然是报应不爽啊,这话隐约的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那什么。儿子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最近我对医术有些兴趣吗?就是想拿来研究研究成分,真的没别的意思,看在儿子这么好学的份上,要不,要不就给我来点研究一下。” 柳之安神色不自然的扣了扣额头:“咳咳咳......没了,喂狗了。” “啥玩意,昨天你不是还说有点私货的吗?” “老子说了,喂狗了,吃完滚蛋。” “志儿,娘怕饭凉了,重新让厨房给你煮了一份。”柳夫人容光焕发,脸色红润的端着一盘子饭菜走了进来。 柳大少诧异的看着老头子眼睛眨巴眨巴起来,嘿,老当益壮啊,这是要添新丁吗? “咳咳,那啥哪,老夫还有份账本没有核对完,我先去书房了,小子你吃完饭赶紧去温书。”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章秋闱一 大龙历八月初九,终于到了三年一度科举的日子。 这一日金陵城中到处是各个州县赶来应考的士子,金陵城中的各个客栈是人员爆满。 多家酒楼客栈也按照以往的习俗开启了赌盘。 吆喝声不绝于耳:“当阳书院宋毅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十,有多少人下注?” 宋毅乃是当阳书院甲字班的学生,金陵有名的才子。听到客栈老板开始下注了的时候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手中的银子集体压在了宋毅名字的赌盘之上。 “的那个颜师古护院丙字班闫怀安公子高中头名解元,一比五,开始下注。” “宜山书院宋炳阁........” 不但一家酒楼客栈如此,所有的客栈之内皆是如此,就连金陵城中的赌坊都开始开赌起来,比起酒楼来说,赌坊的赌注要大的多,一百两银子起步,这里多是富家子弟闲来时的地方。 “少爷少爷,咱们要不要也下几注?你说咱们赌谁能高中头名解元哪?”柳松跟在柳大少身边看着拥堵的人群跃跃欲试。 柳明志淡然一笑:“你感觉谁能高中就下谁呗,玩玩就行不要太认真了,小心你那点老婆本全部赔干净了。” 听到少爷这样说柳松也迟疑了下来,看着人群中桌子上的堆积的银子哪里多便往上面放上一锭银子,然后便有人记录下来数目。 柳松一头细汗的钻了出来:“少爷,小的压在了宋毅,林扬明,李培超身上各十两银子。” “好你个柳松,本少爷也要参加科举的好不好,你压在别人身上都不压在少爷我身上,这个月的薪资全部扣了。” 柳松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不是小的不压你,而是赌注之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小的也没有办法。” “凭什么没有本少爷的名字?本少爷就不能考中头名解元吗?娘希匹,看不起本少爷啊这是。” “少爷,差不多就得了,你什么水平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少爷自己怎么了?你说啊?”狠狠的用扇子敲了柳松两下头,柳大少咆哮起来,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柳大少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突兀,有些惴惴不安,他经历过中考,高考一系列的考试,唯独没有经历过科举考试这样的阵仗。 要说没见过吧,也不至于,后世的电视剧上没少上演过关于科举的节目,关键是一个看,一个亲身体验,哪能一样吗? “夫君,若是高中举人,妾身好好的伺候你,若是落榜了,妾身好好的侍候你,夫君要加油哦!” “小子,老夫给你准备好两顿饭等你回来,一顿山珍海味,一顿竹笋炒肉,吃什么就看你的本事了,老夫看好你。” 想起出门前齐韵跟老头子说过的话,柳大少一个激灵,隐隐感觉四肢有些发软,屁股有些酸痛。 “松啊!” “少爷?” “扶着少爷一会,少爷有些不舒服。” “少爷,你可不能开玩笑,马上就要到了考场了,你身体不舒服耽搁了秋闱就完了。” “松啊,少爷不想考了。” “少爷,你可别吓我。” “非去不可?” “老爷吩咐了,抬也要把少爷抬到考场去,少爷你看那里,老爷早就安排好了七个下人伺候着,就怕少爷突然反悔。” 柳大少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去,七个下人恭敬的咧嘴一笑:“少爷好。” “为人民......呸呸呸,你们也好,辛苦了。” 柳松驾着少爷的胳膊往前走:“少爷,认命吧,早痛不如晚痛。” 贡院之内,几个穿着朱紫服饰的官员正在相互斡旋着,每个人都带着微笑互相恭维着。 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便是京城派来金陵的主考官元之一,每个府的贡院京城都会派遣一名官员到地方监督。 科举事关朝廷取士的根基,皆是从中央调集官员,一来吏部掌管官员的升迁任免,二来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会徇私舞弊,照顾地方亲近的学子。 历来科举事宜都会从京城调遣两位主考官,今年的金陵秋闱则是不同,竟然有一位地方大吏担任了了主考之一,赵丰收对刺史齐润很是好奇,陛下为什么会打破历来的规矩,难道不怕齐刺史徇私枉法吗? 李政当初虽然说了会由齐润担任主考官之一,可是并不见得就完全相信地方官员,虽然只从京城派来了一位吏部官员担任主考,但是陪同官员却增加了一名,虽然没有权利参与秋闱的相关事宜,但是却有监察之权,李政虽然看重柳大少,但是同样不会坏了规矩,口子一旦一开,那将是一个无法根除的隐患。 “下官吏部员外郎赵丰收见过齐刺史。” “免礼免礼,本官有幸与赵大人参与秋闱一事,全是仰仗陛下的恩荣,你我同为主考一职,互相扶持便好。” “谢齐大人,齐大人请上座。” “同坐。” “齐大人,要不就有你训示一下诸位同僚吧,讲一下考场的规矩。” 齐润摆摆手:“还是赵大人来吧,本官虽然有荣幸担任主考,但是考场诸事尚且不如赵大人精通,还是有赵大人训示吧。” “如此以来,下官就不推辞了。” “请。” 赵丰收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秋闱乃是吾朝取士之根基,事关龙朝将来兴衰成败,诸位大人一定要各司其职,杜绝徇私舞弊,考生入场之后,封闭院门,任何事情不得中断考试,三声鸣锣开始发放试卷,诸位巡考要多多监察,发现害群之马,即刻揪出严惩不贷。” “遵令。” “齐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准备开卷。” 马上便有四名武将押送着一个箱子走上木台,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吏部员外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齐润也取出一个钥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二人看向了另一位监察官员。 官员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开始监察箱子上的锁头,细心的查看之后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无误。” 齐润站了起来高声道:“鸣锣。” 赵丰收同样喊道:“贡院开门,考生入场。”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一章秋闱二 三声铜锣响起,贡院的大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里面出来一队兵甲齐全的卫士把守在两侧,虎视眈眈的看着在场排队的考生。 “除了食物之外,众考生进场不得携带任何物品,违者取消考试资格,驱逐出贡院,三年不得考试。” 陆陆续续的有学子开始在卫士的检查之下开始进入贡院大门,连外袍都拔的一干二净之后还要贴身搜查,食盒之中的食物全部掰成两半,防止里面夹带小抄,严格的检查不比后世高考轻慢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世因为有各种先进仪器检测,还不至于拔掉外袍检查。 眼看着就要排到了柳大少柳松接过一个下人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少爷,贡院内不准外人进入,接下来就要靠少爷自己了,小松相信少爷一定会考中举人的,少爷加油。” 柳大少惴惴不安的接过食盒,此刻他竟然有一种要参加高考的紧张感觉:“小松啊,少爷我进去啦。” “少爷,进去吧,这三天你要好好的考试,三天后小松会来接你的。” 柳大少依依不舍对着柳松惜别,提着食盒慢慢的往前赶,终于柳大少身前的士子进入贡院之后柳大少有样学样的将食盒放到一张桌子上。 两个卫士上前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叠叠精致的点心,还有不少水果,一只烧鸡用油纸包裹的好好,比起前面那些人柳大少的食盒可谓是荤素俱全,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参加考试带的东西跟踏青似得。 细心的检查过每一个点心之后,没有发现有什么夹带,卫士合上食盒:“这边来,脱去外衣。” 柳大少站在了一个木台子上,卫士细心的检查着外衣的每一个地方之后才送还给柳大少:“无异。” “进去吧。” “多谢。” 卫士诧异的看了一眼进去的柳大少,咧着嘴轻轻一笑,读书人跟自己这等莽夫说谢谢还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贡院之内汇集了一千多名应考的学子。排队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如何,但是堆集在一起可就是一大片了。 “所有考生肃静,祭拜孔圣。” 嘈杂的声音开始安静下来,由齐润赵丰收带领官员以及众学子对着孔圣的塑像开始鞠躬行礼,这是每一次秋闱都要举行的礼仪。 孔子身为深入读书人内心的圣人,祭拜孔圣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求孔圣保佑能够高中。 礼拜结束之后,赵丰收上了木台手拿一张绢布:“秋闱之事不容小觑,往诸位考生要遵循考场规矩,严谨抄袭其他学子试卷,一旦发现即刻清楚贡院,不得再考。历来皆有考生发生考场舞弊一案的事情,望诸位学子引以为戒,考生入座。” 衙役们开始带领着学子们往间隔成一间房子的考场,等到所有考生入场之后几位主考官员互相巡视了一番:“时间到,封锁院门,擅入者律法问处。” “宋大人,开卷吧。” 齐润点点头,拿起属于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木箱之上的锁头,几位陪考取出里面的试卷一个个的由衙役往考生哪里散发。 每发一张试卷,两位主考便紧随其后的盯着衙役的一举一动,秋闱之事不容马虎,不但要严禁考生夹带,还要防止衙役被人收买,可见朝廷对科举的重视。 到了柳大少哪里,柳明志客气的对着衙役说了声谢谢,一旁的齐润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柳大少一样,端端正正的从一旁走了过去,与对待前面的众考生一样。 柳大少知道自己的岳父大人身为地方官员竟然能够成为主考之一已经是出人意料的事情了,他不得不避嫌,将自己放在辅助赵郎中的位置上,见其对自己无视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还是要避嫌的。 一众人走了之后,柳大少开始拿起试卷翻看了起来,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科考的试卷,跟自己想象之中的没有什么区别,试卷上印刷者试题,旁边有五张稿纸,防止考生因为心神紧张导致一张稿纸不够用,不得不说考虑的相当全面。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试卷开始磨墨,墨汁均匀之后随后润笔放置一旁,开始细心的观看试卷之上的考题。 第一场考的乃是经义,一百道题目皆是从四书五经之上选取出来,要考生根据自己读过的文章写出相应的题目。 柳大少发现上面的试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开始取出一张稿纸之后提笔便书写起来。 考试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不经意,一百道题目柳大少通篇写出了六十题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困难,每一道题目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映现出来。 放下毛笔,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天色已经尽了黄昏,考间之内也昏暗了下来,摇头苦笑了一声:“少爷还真是入迷了,最不喜欢考试的我竟然也会在试卷上无法自拔起来。” 小心的将试卷放到一边,柳大少打开自己的食盒,大半天时间过去了,自己竟然一口食物都没有吃,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起来。 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浓郁的香味在嘴中绽放开来:“恩,这是莺儿那丫头做的,别的人做不出这种味道了。” 连续吃了几块糕点肚子里才没有那么空荡荡的感觉,柳明志又撕开了包裹烧鸡的油纸,扯下一块鸡腿大吃起来。 烧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考间之中。 “隔壁逇兄弟,吃烧鸡的时候能不能包严实一点,我在这里肯干饼,你吃烧鸡,那味道太大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对啊对啊,兄弟你这食物也太好了吧,我们都是吃的干饼,你吃烧鸡的味道太大了。” “禁止说话。”一个衙役走了过来,严肃的审视着柳明志三人:“你们三个若是在私下讨论我便禀报主考大人了。” 其余两人连忙噤声闷头啃着自己手中的饼子,柳大少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鸡腿讪笑了两下,衙役诧异的看了看柳明志手中散发着香味的鸡腿吞了几口口水,想来他也猜到了为什么这边三个人会传出说话的声音。 “为何站在考生前面?”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衙役一激灵:“回大人话,有位考生吃鸡腿闹出了事情,小的已经警告他们了。”来人正是巡视考场的吏部员外郎赵丰收。 赵丰收挥了挥手:“继续巡视,不得接触考生,不得与考生私语。” 衙役走开之后,赵丰收分别看了其余两位考生的考间与试卷之后没有发现一样才继续走到了柳大少的考间之中。 “恩?”赵丰收看到柳大少的试卷一愣。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二章秋闱三 赵丰收一路走来,先后看了不下于三百考生的试卷,大都刚刚作了二十题左右,而且卷面上相当的潦草,都是众位考生先行打好草稿之后最后打算誊抄在试卷之上。 写的较多的也有,三百多个考生之中总有一些良才,基础比较扎实,或者往年落榜的学子已经熟悉了考场的规则与环境。 但凡第一次参加科举的考生大部分第一天都是相当紧张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往往也做不了多少的题目,只有熟悉了环境之后慢慢沉下心来才能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纵然如此,那些基础扎实与有过考试经验的考生做出的题目前前后后也不过只有三十道题目左右,见得最好的一个是做出了四十题左右,但是那个考生的卷面根本无法入目,只有最后誊抄之后才可以审看一番。 柳大少的卷面则是不然,不但已经做出了六十题的数量,而且卷面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滴墨的地方,简直就是最后誊写的事情一办如此干净,这才是赵丰收愣住的原因。 要知道一百道题目可是三天的题量,这才刚刚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柳大少竟然完成了一大半的题目,由不得赵丰收不惊愕。 怪异的看着似乎旁若无人啃着鸡腿的柳大少,赵丰收难得停下来脚步,弯腰去审视起来试卷,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其实主要是赵丰收不太相信柳大少在如此时间之内竟然能够做出这些题目,不是天赋惊人的良才便是胡乱的在下面写些莫名其妙的文章,赵丰收想要验证一下,若柳明志真是天赋之才能取得头名,自己这个主考官也是与有荣焉。 赵丰收先是拨弄了几下试卷,发现只有卷纸与稿纸并没有其他的物品才审视起答案,越看越是心惊,前面二十道题竟然没有一道题目的答案出错,要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如此时间之内完全正确的做出这些题目。 赵丰收虽然也是出题人之一,但是作为主考官也只负责了三十道题目,剩下的题目还有齐润跟四位陪考负责出题,出题的内容就连他都不清楚。 仅仅看了二十道题目之后赵丰收便不得不离开考间,哪怕是主考官也不能单独在一个考生的考间之内带上太长时间。 临走之时,找分手有意的瞥了一眼考间的号码,他已经将这个考生放在了心上,搞不好金陵这次真的要出一个经义全对的考生了。 赵丰收走了之后,柳大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吓死小爷了,小爷还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难道是题目做错了不成?” 用毛巾擦干净手后,柳大少慌张的拿起试卷一道题一道题目开始检查起来,先前还信心十足的答案再次看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 柳大少揪着头发一脸纠结,这答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哪?感觉没错,但是好像又错了,玩死我得了。 赵丰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审卷令本来还心态平和的柳大少开始焦躁起来,剩下的题目根本看不进去。 “哼哼。”一声闷哼将柳明志从烦躁中惊醒过来。 齐润神色复杂的看着抓耳挠腮的姑爷,以为他遇到了题目做不下去了,随即不经意的做了一个平心静气的举动给柳大少看,然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齐润不得不如此,别人要避嫌,自家的姑爷更要避嫌,他前前后后看了几百人的试卷,唯独在柳明志的考间前匆匆而过。 柳大少见到了岳父大人的动作,也开始调整心态,提笔继续写了起来。 不久之后,天色终于昏暗了下来,衙役们长着灯笼一个个的为考间考生发放蜡烛,静谧的贡院之内烛火闪耀起来。 柳明志点上蜡烛之后,此时已经坐了九十题,深知蜡烛黯淡的光芒最容易毁眼睛,柳大少打算明天接着写整理好试卷之后,往简陋的木床之上一趟斜看着漫天的星辰怔怔出神。 “齐大人治理之下的金陵果然是欣欣向荣,虽然有部分学子初次科考有些紧张,可是大部分的学子还是心态相当好的,成绩一定非常不错。” “赵大人谬赞了,这都是众位学子平日里埋头苦读,根基稳健,所以才能如此平和的做起起试题来,与本官的关系微乎其微。” “齐大人谦虚了,陛下在宫中偶尔提起大人的名讳,下官听闻明年有意将大人调入六部为官,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提携下官一二。” 齐润心里一喜,可是神色依旧平淡:“全仰仗陛下的恩威,至于能不能调任六部为时尚早,本官可不敢与赵大人做下保证。” “是极是极,天有不测风云,没到时间谁也不能说十拿九稳,下官佩服大人的心性,今日无酒,下官以茶代酒预祝大人步步高升,希望明年你我二人能够同殿为臣。” 齐润也举起了面前的茶杯:“多谢,你我共勉之。” “千余名应试生员之中,不知道大人可发现了什么良才,下官早就听闻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可惜下官乃是北地之人,无缘得见当阳书院闻人山长的风采,今日见到诸位考生之后便可神会山长之风采,当阳书院的学子果然非比寻常,不少生员做题的速度就连下官也自愧不如。” 齐润眉头一挑:“哦?莫非赵大人发现了什么良才不成?不知是当阳书院的宋毅,李培超,还是宜山书院的林扬明等金陵有名的才子?” “既然大人想要考教下官,下官就不藏私了,下官发现了两个相当出众的学子,一是名为胡军的学子,答题速度相当的迅速,虽然不清楚答案如何,但是看其卷面想来也是大才一个。” “另一个是何人?”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按理说考生接下试卷之后,首要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书写姓名,可是其人竟然没有将姓名的地方遗漏了下来,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个人习惯,但是此子才识绝对非同一般,下官粗略的看了一下他的答案,二十道题目竟然无一出错,实在是让人为之震撼。” “竟然没有名字?希望不是忘了才好,否则经义就要作废了。” “不过下官记得他的考间,三百六十号。”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三章秋闱四 一夜过去,有的学子在挑灯书写,有的在酣然入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能够改变命运而努力着。 旭日初升,贡院依旧宁静,柳大少虽然没有听到鸡叫声,但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他还是早早的睁开了眼睛。 贡院之内可没有让你精心洗漱的用品,一个盛着半桶水的木桶,一个黝黑的瓷碗摆放在一旁,柳大少随意的漱了漱口,吐在痰盂里,只能在考间之内稍微的活动一下身子。 “唉,这才一天就如此了,考上九天九夜人不得疯掉啊。”没错,大龙朝的秋闱要考上九天九夜才行,虽然考生的时间变得异常充足,但是连续九天九夜闷在这样一间狭小的屋子之中,心里素质稍微差点的只怕会被逼的精神崩溃。 还在这些考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之上,无暇去顾及环境的问题。 草草了事的擦了一把脸,柳明志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试卷之上,还有十题就可以搞定了,不能马虎大意,自己可是代表着全村人的希望啊。 重新提笔写了起来,前面顺风顺水的柳明志终于在最后的五题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怕是遇到了所谓的压轴题了。 柳大少第一次拿起一旁的稿纸开始斟酌起试卷之上的题目,有一点思路之后变记录下来,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一百道题目全部完成了,三天的试题,仅仅花费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搞定了,不得不说柳大少有点快。 柳大少也顾不得去思考男人是快了好还是慢了好,拿起所有的答案开始一题一题的比对起来。 啪嗒一声,镇纸直接压在试卷之上,自己能力仅限于此,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柳明志随意的吃了些点心,翻身躺在简易的床板之上陷入了沉睡,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当度个假得了。 不知不觉的柳明志感觉到接连的咳嗽声,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又是昨天那个黑脸玩意,这货咋又来了,昨天差点将小爷搞得崩溃掉,今天又来,到底想干啥啊这是。 揪了揪耳朵,柳明志疑惑的看着赵丰收,想要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又怕坏了规矩,只好愣愣的盯着赵丰收。 赵丰收再次嗯哼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天空,示意柳大少天色不早了,这个时候接着睡觉不合适了,该起来做题了。 恩?什么意思,莫非他上面有人?柳大少探了探头向上望了望,只有一望无际的蓝天与洁白的云朵,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啊。 见到柳大少的样子,赵丰收皱了皱眉探身轻声说道:“该做题了。” 柳大少也跟做贼一样嘀咕道:“学生做完啦。” 嗯?赵丰收一脸疑惑的拿起镇纸之下的试卷翻看了两眼,看到整整一张一题不漏的答案神色怔然一下,竟然真的已经做完了。 赵丰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重新躺下的柳明志啧啧两声:“奇才。” 重新躺下刚有点睡意的柳大少又被一阵轻咳惊醒,起床症犯了,他娘的没完了是吧,只是看到考间外站着的绯红色官袍的齐润马上低头变成了个乖宝宝的模样。 严厉的看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柳大少,齐润皱着眉头离开了。 柳明志托着下巴发起了呆,也不敢睡了,齐润一会还要往回走,看到自己睡着了肯定会心里起火,万一告诉了齐韵,估计又要被好好的侍候一顿。 可是总这样托着也不是办法,柳大少想到了一个事情,是不是可以提前交卷,似乎科举考试没有规定不准提前交卷的事情吧。 齐韵没有说过,岳父没有说过,闻人山长同样没有说过,确实,龙朝科考还真就没有能不能提前交卷这一说法,寻常士子通常都会感觉到时间不够用,提前交卷是历来科举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要不要问一下那个黑脸的考官?不准出贡院不代表不能在贡院里找别人聊聊天,九天九夜不跟别人说话,怕不是真的要疯掉! 正想着这事情,赵丰收已经巡视了一周折回过来,正好路过柳明志的考间。 “嗯哼!” “恩?”赵丰收停下脚步疑虑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启禀大人,学生要交卷。” “什么.........现.........在就要..........交卷?”赵丰收说话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还真的是破天荒的事情,历来从来没有考生提前交卷的事情,反而通常都是衙役勒令从士子手中夺下试卷。 士子们大都恳求多给那么一点的时间,想多谢几篇锦绣文章,以求博取一个好的名次,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一举成名吗。 “大人,莫非有什么规定,考生不准提前提交试卷?”柳明志有些惴惴不安,莫非科举也与高考一样,时间不到不准提前交卷。 “这倒没有,不过你确定要交卷吗?要知道一旦糊名之后你想要后悔都不可能了,还是重新多多检验几次吧,要知道科举事关你一生的命运,大意不得,切莫自负啊。”赵丰收开始轻声苦口婆心的劝诫着柳明志,他知道柳明志已经做完了试题,但是时间不允许他长久待在一个考间细细验看一番,只能粗略的过目一下,所以他并不知道柳大少答案的准确率是多少。 自从昨日见到这个考生答案前面二十题全部正确之后,赵丰收便起了惜才之心,所以没少关注这个考生,自然不希望他这么早交卷,要知道经义第一场三日的时间这才过了一半不到,万一这个学生粗心大意,从而导致落榜,十年寒窗也就白白浪费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试卷答案,随后咬牙点头:“回禀大人,学生考虑清楚了,现在就要交卷。” 赵丰收见到柳明志已经下定决心交卷,叹息的摇摇头,招来了不远处守卫的衙役。 衙役走了过来小声道:“大人?” 赵丰收指着柳大少的试卷:“替这位考生糊名。” 衙役有些迟疑,也有些惊疑不定,虽然他只是一个衙役但是也知道秋闱经义第一场的时间乃是三天时间,这眼下才过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要将一位考生的试卷糊名,这不是要断人后路吗? “大人,这......” “这位差大哥,是小弟自愿提前交卷糊名,有劳大哥了。” 听到柳明志的话之后衙役也不好说什么了,随手取出一张封条还有浆糊拿起柳大少的试卷就要糊名。 “大人,这位考生没有署名。” 衙役轻声一句话将柳明志惊吓的额头直冒冷汗,竟然忘了写名字了,真是百密一疏啊,检查了那么多次答案唯独忘记了姓名的事情。 感激的看了一眼衙役,柳大少提笔在试卷上写下名讳。 衙役封存好柳明志的试卷,之后便放到了桌案之上退到了一旁。 “不要喧哗,轻声跟着本官出来。” “是。”食盒都不管了,柳明志提起衣摆就急匆匆的跟在赵丰收身后低头走路。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四章秋闱五 齐润再三摇头晃脑的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甚至是揉了揉揉眼睛,依旧不敢相信跟在赵丰收身后的人就是柳明志。 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三百六十这个考间,果然空无一人,桌案上摆放着已经糊名的试卷,齐润虽然是第一次参与秋闱但是也明白考生的试卷只要糊名了就代表已经交卷了。 赵丰收身为吏部员外郎,吏部掌管官员升迁任免,自然不可能不知轻重,提前下令收取考生的试卷,只有一种可能,这货自己提前交卷的。 齐润只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花,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他终于理解亲家柳之安为何常常口不择言以小王八犊子的称呼怒骂柳明志了,这货确实是该骂,秋闱啊,这可是秋闱考试啊,提前交卷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平时胡闹也就算了,可是秋闱之事竟然也敢胡闹,肆意妄为,这样的货不打死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惊呆了的不止齐润一个人,一路上正在咬笔苦想的考生看到身穿儒袍跟在主考官身后的人也是惊愕不已,纷纷暗问自己是不是过迷糊了,其实第一场经义已经过了三天了。 至于为何这样想,柳明志并非是被衙役拘押,明显不是舞弊导致的,除了时间已经到了,至于在这些考生心里,提前交卷那不是啊二笔吗? “姐夫?”齐良手中的毛笔在见到柳大少的那一刻直接掉在了稿纸之上,一直目送着二人远去齐良才慌张的掰起手指:“没错啊,是第二天啊。” “师兄?师兄怎么跟在主考官后面?未到时间是不准离开考间的,莫非师兄舞弊了?不能啊,以师兄的才识怎么着也不至于舞弊,乙榜前三纵然没有把握,高中三十名之内应该是没问题的啊,就连恩师都说了必会高中举人,至于什么名次他也不好判定。” 虽然柳明志没有被衙役羁押着,但是大部分人心里都自然的认为是柳明志作弊才会这么早的出了考间。 虽然监察之时赵丰收是个严肃的人,但是私下里却是一个老好人,摆出严肃的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给这些士子一记重磅他们可能会以为主考为人宽厚,难免会动些歪心思出来。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这都是历代秋闱总结出来的经验,有备无患。 “坐。” “谢大人。” “喝茶吗?” “若是不破坏规矩的话烦劳差大哥给上一杯茶水也无妨。” 赵丰收端着茶杯轻笑的看着柳明志,神色露出赏识的意味:“你竟然一点都不拘谨?要知道本官可是本场秋闱的主考官之一,在我面前如此就不怕本官有意让你落榜?” 笑着接过衙役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大人说笑了,学生相信大人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况且学生并未违反什么规矩,大人又岂能一言断学生生死,学生虽然不与大人相熟,但是学生相信吏部。” “哦?何解?” “吏部派遣的主考官可以轻易决定一州士子的兴衰成败,学生想吏部决然不会调派一个小肚鸡肠的主考,那会砸了吏部的名声。” “哈哈哈.......好,果然非比常人,非常之人当然要行非常之事,现在本官对你能提前交卷一点都不惊讶了,仅仅三言两语本官就可以看出你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承接大人吉言,学生想也是如此。” “本次秋闱第一场的经义试题集齐了两位主考,四位同考的试题,你就如此笃定一天之内做出的答案可以榜上有名?” “学生说没有大人信吗?” “本官不信,本官虽然是初次主考江南科举,但是往年也曾主持过别的州县的科举,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冷静的考生,不与常人同谋者多有大才啊!”赵丰收感叹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恰恰相反,学生是靠天意,天若有眼学生便会榜上有名,天若无情,纵然落榜学生也无话可说。” “哎,休要胡言,子不言怪力乱神,你说都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 柳明志很想告诉赵丰收,我原来也不信鬼神之说啊,可是穿越的事情都能发生,上面存在漫天神佛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以不信但是要心存敬畏。 “谢大人教导,学生受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不才,上柳下明志。” “柳明志?明志,君子无以明志,倒真是个好名字啊,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许,做一个心中明礼心胸大志的人。” “学生正在努力,希望真的有一天能够明礼朝纲,胸怀天下。” “你倒是一点不谦虚,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柳明志?”赵丰收忽然惊愕的看着柳明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稀奇。 “大人?学生怎么了?” “你可是江南柳家长子柳明志?” “回大人,正是学生,大人听说过学生的名字?” 赵丰收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何止是听说过啊,拒绝了陛下的圣旨,谢绝入驻东宫太子伴读的身份,在京城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虽然皇帝下令不得泄露出去,可是皇宫无隐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当然并非是有谋反之意,而是为了更好的迎合皇帝的需求,因而柳明志谢绝了太子伴读的事情还是在官宦的圈子里传了起来。 不少人暗骂柳明志不识趣,更是腹议陛下的心思越来越难揣摩了,朝中阁老大臣,侯爷国公恨不得将儿子往东宫里塞尚且求之不得,可是有人偏偏将众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视如草芥一般,自然引起了一些的不舒服。 赵丰收身为六部官员不可能不知道柳明志的事情,包括柳明志大喜之日陛下亲笔所书四个大字天作之合。 不少人对这个江南商贾子弟有些嫉妒,又有些好奇,此人到底有何德行竟然能得到陛下的厚恩。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七张圣旨定草原的推恩令,万马疾奔百万银皆是出自此人身上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厚待这个年轻人,不少人甚至起了结交之心。 赵丰收皱了皱眉:“如此说来,齐刺史齐大人便是你的岳父了?” “大人,你不会以为我岳父助我舞弊科考吧?”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五章秋闱六 柳明志的一问直接说到了赵丰收的心里,令其皱起了眉头。 并非是赵丰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要无事生非,而是大龙朝有这样的例子,岳父身为主考之一,为其半子徇私舞弊。 不过是发生先帝朝时期的事情,主考被流放千里,他的女婿同样是不得参加科举,永不录用,故而柳明志与齐润翁婿的身份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若是柳明志与别的生员一样到了三天之内才交卷,赵丰收或许不会如此多疑,坏就坏在柳大少仅仅一天时间就完成了秋闱第一场的经义一卷,要知道虽然经义仅仅只有一百道题目,可是涉及的知识就太多了。 《论语》《大学》《中庸》........一系列,四书五经多有波及,寻常人想要看完这些书尚且花费一些时间,想要精通熟读怕不是有些难于上青天,赵丰收身为金陵秋闱的考官之一,不得不防,要知道万一齐润柳明志翁婿二人真的徇私舞弊,自己这个主考官也要担任失察之罪,或许不会被流放千里,但是想要往上动动只怕没有可能了,这辈子也仅仅局限于此。 赵丰收皱着眉看着柳明志:“一曰:天地有始,天微以诚,地塞以形,天地合和.....应同篇是什么?” “《吕氏春秋》览篇有始览二曰: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皇帝之时.......” “道者,万物之始,是非之纪也,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故虚静以待...........何解?” 柳明志闭上了上了眼睛:“道本是万物的本源,是非的标准,因此明锐的君王把我原本,了解万物的原始,研究准则以成败的原因...............《韩非子》主道篇。” “《孟子》尽心章句上第一节。”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夭也。待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何解?” “人如果能竭尽全力,就会知道本性,知道了本性,就会知道了天道,保存自己的本心,修养自己的本性,就可以侍奉天了,短命或者长寿没有别的路,修养自身以等待,便可以立主自己的命运了。” “《吕氏春秋》《韩非子》《孟子》这些书虽然也是圣贤名家所著的书籍,但是对于科考来说无外乎杂书,这些书相当晦涩难懂,你竟然能够通读全篇而知晓其意?”赵丰收震撼的看着柳明志,要知道对于参加科考的生员来说,每日熟读经史子集已经是相当耗费心神的事情了,可是柳明志竟然对于科举之外的杂书还能如此熟读,而且涉猎广泛,这相当的不可思议。 “积财千万,无过读书,以文会友,寻觅知音。”柳大少很违心的说出一句齐韵教育自己的话,他对读书兴趣真的不大,他没有时间谈论什么狗屁的圣贤文章,他只想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赵丰收闭目想了想,自己或许真的是想多了,试卷出来之后,直接封锁木箱之内,前二十题是一位陪考官员出的题目,齐润与自己两个主考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可是却被柳明志全部正确的坐了出来。 要知道试卷的答案也是在试卷下发下去之后几人才互相的交流了一下。 眼神灼热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赵丰收暗叹一声真的是老了,或许陛下对此人如此看重真的是有原因的。 正如柳明志方才说的话:“积财千万,无过读书。以文会友,寻觅知音。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六章秋闱七 齐润额头有些细汗的从台子后面走了出来。 赵丰收与柳明志的对话让他心里很是紧张不安,虽然当初皇帝下旨无论如何都要在京师看到柳明志的名字,可是齐润依旧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真的帮助柳明志这个女婿徇私舞弊。 那个被流放的主考官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所以他一直在避嫌,从未与柳明志与自己的儿子说过一句话。 按照常理来说,有子女参加科举监考官员是不可以有长辈在场的,偏偏出了柳明志这个意外。 一下只顾得思考这件事情,齐润已经忘记想要训斥柳明志的事情了,这货提前交卷的事情本来已经打好腹稿想着怎么训斥他一顿,可是却被他轻易的躲过了。 “志儿,你如此做是不是太过张狂了一些,科举事关终生命运,你怎么可以如此儿戏的对待。” 听到齐润的话柳明志赵丰收二人都有一些尴尬,柳明志害怕因为提前交卷齐润会大发雷霆,毕竟太过儿戏了些,已经做好了被狂喷的准备。 赵丰收尴尬是因为他不清楚齐润是什么时候到的,毕竟私下议论别人乃是小人之举,何况齐润还是他的上官哪,再者说了,纵然自己主持完科考就会回京师之地,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跟齐韵打上交道了,偏偏如此陛下可能有意调集齐润进京为官,那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齐大人,巡视完了?” “不错,赵大人也巡视完了?志儿这孩子怎么会在主考房中?”齐润瞥了一眼柳明志却盯着赵丰收看。 “这..........还是让柳公子自己来说吧。” 柳明志摸着鼻子讪笑了两声:“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做完了经义试卷,待在考间实在无聊,于是便提前交卷了。” 齐润皱着眉头:“验看了没有?” “已经眼看了几遍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大人,联系几位陪考同僚吧,商议一下让他离开贡院,诗词试卷开考之后可以让他再来,否则待在考官的房中难免会让人误会咱们与考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而且容易给别的考生带来压力,于公于私都不合适待在贡院之中了。” 赵丰收想了一会,确实如齐润说的这样,考生待在主考官的房中,难免不会让人遐想连篇,让其在贡院之中游荡会让别的考生心里压力陡增,重回考间于理不合,毕竟试卷已经糊名封存,唯一的办法就是主考陪考共同见证,离开贡院,第二场考试再进来。 “齐大人,我去找一下几位陪考一起来。” “麻烦了。” 赵丰收出了门之后,齐润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秋闱之后再给你算账。”随即也出了门在外面站着,独留柳大少一个人在房中郁闷起来。 一刻钟左右,几位陪考官员看着颔首低眉的柳大少啧啧称奇,百年难遇的奇葩考生啊这是,别人尚且觉得时间不够,这货倒好了上赶着交卷,对于这位主几位陪考也是有着模糊的印象,毕竟做题快的人总是值得别人关注的。 几人在房中商议一会,全部同意开启贡院的大门,联名作保这货可以出去,毕竟齐润的话完全说到了众人的心里。 这货往外面一站就是跟别的考生添堵的存在。 “自求多福,祈求你爹不会打死你。”齐润说完这句话便关上了贡院的大门。 “齐大人啊,你这位女婿可真是想法独特,行为怪异啊,下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赵丰收边走边摇头。 齐润轻叹了一口气:“这可能就应了那句话,钱多人傻吧。”齐润说了句不大不小的玩笑话。 “齐大人这话说的倒是有趣。” 看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再转身看看冰冷宁静的贡院,恍若隔世的感觉啊。 “我胡汉......柳明志又回来了,大姑娘小媳妇你们洗干净了吗?” “疯子。” “傻子。” “我看是脑子有病。” “不好说也可能是老年痴呆。” “不对啊,挺年轻的啊。” “那就是少年痴呆。” 柳大少掐着腰:“你们仔细看看小爷像疯子跟傻子吗?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啊。” “快走,快走,怕不是要咬人了。” “呸,没见过世面。”柳大少吐了口痰,嚣张的走了起来。 看着远处就要到家的柳府,柳大少忽然停下了脚步,岳父大人的金玉良言隐隐约约在耳边回荡:“希望你爹不会打死你...打死你........死你.......你........” 柳大少音乐感觉有点牙疼,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老头子应该不会下手那么绝情的吧。不过想起了出门前老头子说的狠话,你要是让老夫不痛快,你小子也别想着痛快,打死你老夫也不怕柳家香火断掉,还有明礼给老夫养老送终哪,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额,算了,要不先别回家了。” “要不去青楼逛逛?”柳大少摸着下巴思索道,家是不能回了,除了青楼好像也没地方去了。 听书去,故事老套,毫无新意,听不下去,看戏去,老年人的玩意,没那个心态,赌坊?算了算了,好男人不能粘上赌博,试试五石散?这好像是毒品,这个也不能碰。 想来想去黄赌毒好像只有黄可以试试,再说了去青楼不一定非要女票才行,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其实也是可以的哈。 一拍手掌柳大少便下了决定:“就你了,去青楼。” 只想到老头子的恐怖,柳大少忘记了齐韵的恐怖,新山海经有云,柳府有异兽,其容绝美,其身绝佳,出得厅堂,温柔时体贴暖心,暴躁时生擒野豹,活撕豺狼,闺名上齐下韵,又名母老虎。 一路上晃晃荡荡的柳大少终于到了一家青楼外面,不是金陵最出名的烟雨楼阁,而是蓬莱阁,柳明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滴就走到了这里,看着门口招揽顾客的女子,柳大少搓搓手:“嘿嘿..........小爷善心大发,一定要资助这些落水的小姐姐,有钱了就是要回报社会,不然的话良心难安,少爷我真是个好人呐。” 嘶,艳阳高照,没看错啊,这天也不冷啊,怎么有点寒意哪?莫非昨晚睡感冒了? 刚准备踏入蓬莱楼大门的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回头望望天也不是阴天,以为是错觉,继续走上了不归路,在作死的边缘越走越远。 齐雅疑惑的看着走进青楼的柳大少摇摇头,以为自己看错了,按说他应该在贡院应考,怎么会出现在青楼哪?估计真的是眼花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七章秋闱八 “呦,这位俊俏的小郎君,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你看姐姐怎么样?要不要姐姐好好服侍你呀?”刚一进去蓬莱楼柳大少就被姑娘抱住了胳膊。 柳大少邪笑着搂住了身旁的女子:“姐姐想要服侍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都会点什么哪?” 娇滴滴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奴家什么都会,郎君你能想到的,姐姐都可以哦。” “真的什么都会吗?” “当然了,姐姐会的多着呢,你想都想不完。” “嘿嘿....不如你帮我凭空变出来一千两银票怎么样?” 青楼姑娘脸色一囧,暗骂身旁的柳大少脑子真的是个奇葩,姑奶奶说的什么都会跟变钱有什么关系,你来青楼是花钱的好不好。 “弟弟你真会开玩笑,姐姐若是有这等本事,又怎么会在青楼这种地方苟且偷生哪。” 柳大少用手托住姑娘的下巴:“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若是以拳击之会不会哀嚎良久哪?” 女子有些磕磕巴巴:“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喜欢那种调调吧。” “当然不是,我是说咱们何不净衣共枕,使佳人彻夜长嚎之。” 周围的不少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大少,心里一万头羊驼驰骋而过,卧槽,女票女昌还搞得这么文绉绉的吗? 女子也是面色红润,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柳大少的荤话还有有些超过了其接受的范围,若是闺房之中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未免有些,有些,有些太不要脸了吧。 不过女子还是强忍着羞涩离去,她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年少多金的主,女子久在青楼,一眼就能看出柳大少身价不菲,仅仅身上的蜀锦儒袍就不下百两银子,腰间佩戴的玉佩成色这么好估计也要千两银子左右,如果把他服侍好了,肯定少不了赏钱。 悄悄颔首:“姐姐想看看弟弟怎么让我彻夜不眠,你行吗?” 柳大少摸了摸鼻子:“姐姐说笑了,还是不要试的好。” 嗯哼,柳大少身子一弯,尼玛,怎么都爱用这招。 到底是风月场上混迹的人物,接受能力不是一般人能相比,柳大少都感觉有些吃不消,轻轻地拍掉女子的手,柳大少举起一定十两的银子:“带我去找苏薇儿,这锭银子就是姐姐你的了。” 女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柳明志:“又是找她的,姐姐那里比不上那个狐媚子了,况且人家跟姐姐可不一样,是个清倌人,能看不能吃,弟弟你就不怕憋得难受吗?还是跟姐姐回房间吧,姐姐好好伺候你。” 柳明志咂咂嘴:“不要的话我可就收起来了。” 女子轻轻微哼了一声,飞快的抢过柳明志手中的银子:“跟姐姐来吧。” 女子引路直接上了蓬莱楼的二楼,走到了最大一间房子面前:“就是这里了。” “姐姐辛苦了。” 女子捧起柳大少的脸点起脚尖樱唇凑上来在柳大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火气大了伤身子,憋不住的话姐姐等你哦。” 女子走后,柳明志挥袖子擦掉脸上的唇印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 苏薇儿穿着天蓝色的长裙坐在窗前全神贯注的正在刺绣,这个女子仿佛永远都绣不完听到开门的声音苏薇儿手一顿皱起眉头:“这位贵客,女家嗓子不舒服,唱不了小曲,改天再来吧。” 柳明志背负着双手打量了一下苏薇儿房中的摆设,一张八仙桌,四张檀木凳子,上面铺着绢布。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紫砂茶壶,整整齐齐的四个茶杯放置在托盘中。 轻纱横栏在内室,微风起伏,轻纱扬起,可以看见轻纱后一间衣柜,拔步床仅仅靠在墙角,床前的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地摊上摆放着一张矮桌以及一架古琴,香炉之中生气袅袅烟丝,内室之中云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一般,加上窗外的碧绿的河面,随风起舞的垂杨柳,当真是一处绝佳的房间。 “嗓子不舒服没关系,弹琴便是了,一曲青梅竹马你该不陌生吧。” 嘶,一滴殷红的鲜血从苏薇儿指尖滴落在绣帕之上,让绣帕上的腊梅看的更加娇艳。绣帕从手中脱落,苏薇儿转身看着站在门前神色平淡的柳明志,露出一丝震惊。 “青梅竹马可以弹吗?” 苏薇儿点点头:“志....柳公子请坐,奴家马上调琴。” 苏薇儿慌慌忙忙的去拉开凳子:“柳公子要喝些什么茶。” “我不挑,都可以。” 苏薇儿提起紫砂壶倒上一杯茶水:“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刚泡上不久,茶温正好,柳公子请用,奴家去调琴。” 几声琴弦声之后,一阵悠扬婉转略带轻快童趣的琴音在苏薇儿抚琴之下在房中徜徉开来,柳明志喝了一口茶,闭眼慢慢回味琴音。 苏薇儿不时地透过被风吹起轻纱偷瞄两眼正在假寐听琴的柳大少,浅浅的笑了起来。 樱唇微动:“稚子黄口,青梅竹马,离别之言为谁许下;河面如镜,童颜倒影,清风拂柳情为谁生,深闺幽寂独孤伶。” 琴声美妙,佳人声音更是动人,唯独情不知何所起,何所终。 一曲终了,苏薇儿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柳明志,恬静的样子犹如睡莲一般。 从琴音的余韵中回过神来,柳明志平静的道:“我成亲了,四妹。” 苏薇儿芳心一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留下来,轻轻的点点头:“我听说了,嫂子一定是最幸福的人,有柳公子疼爱,真好。” “四妹,我............” “柳公子,奴家进入青楼之后就没有四妹了,只有苏薇儿,柳公子还是称呼奴家苏姑娘的好,奴家深入污浊之地,早已当不起柳公子一声四妹了。” 柳明志耸了耸鼻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心是干净的比什么都好。” 苏薇儿再也忍不住,泪珠如雨潸然而下。 柳明志起身向着内室走去,略过苏薇儿直接走到了床边:“昨天没睡好,在你这躺一会。”说完也不等苏薇儿同意,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出片刻,柳明志便陷入了酣睡,呼吸均匀了起来。 苏薇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在放鞋子的床榻上,看着安静沉睡的柳明志恬淡的一笑,秀手慢慢掀起柳明志的袖口,看到他胳膊上依旧有着痕迹的犬齿不言不语。 良久之后,苏薇儿趴在床沿之上,秀手紧紧的攥着柳明志的衣袖喃喃自语:“志哥哥,天意弄人,薇儿只能默默的祝福你与齐姑娘白头偕老。”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八章秋闱九 贡院之内,所有的考生依次排序出了大门,衙役已经将考生的试卷糊名封存。 出了贡院的士子们有的兴奋不已,意气风发,看神色就知道这才考试相当的理想,甚至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 有些三五成群的考生聚集在一起垂头丧气,看样子又是不太如意。 “秦兄,今年的经义涉及的内容太过繁杂了一些,特别是中庸里面的题目,根本就是无从下笔啊。” “是啊是啊,按说齐刺史今年竟然能够担任金陵的主考官,这是历来地方官员不可能接触的地方,齐刺史也不知道照顾一下金陵的学子,小弟看今年的经义部分十有八九是无法如意了。” “唉,别提了,咱们还算是好的,你们是没有见到一位同窗,第二天就跑掉了,想必是对科举题目相当的灰心丧气了,直接弃考了。” 有些三百六十考间之后的学子纷纷好奇的问了起来:“兄台你不会开玩笑的吧,科举可是改变咱们命运的大事情,为的不就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位同窗也太没有勇气了。” “可不,当时我瞥了一眼,亲眼目睹那位兄台跟在吏部来的赵大人身后落魄而走,那身影不知道多么的凄凉啊。” 胡军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论,大都是关于试题的难度,更多的是那个自暴自弃的人,胡军知道那个人就是他的师兄柳明志,胡军脸色阴沉不定,他最是佩服师兄满腹经纶,却在金陵籍籍无名,可是为什么师兄此次竟然放弃了这次经义哪? 难道真如老师所说,师兄志不在朝堂? 随即胡军摇摇头,不对,师兄绝对不会是半途而废的性格,虽然认识不久,可是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胡军绝对是相对了解他的人之一。 也不管别人议论什么了,胡军气色匆匆的就要往自己所住的客栈去,恩师正在那里等候,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知恩师定夺。 齐良先是意气风发的从贡院出来,随后如同胡军一样神色逐渐不善起来,因为第二天就交卷的柳明志成了众人口中最大的笑谈。 虽然柳明志齐韵成亲之后齐良对柳明志的态度逐渐有了改观,可是对于这个昔日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姐夫还是有那么一些瞧不上眼的,秋闱经义直接弃考就可以看出这个姐夫乃是心智不坚之流,难堪大用,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年龄大了,偏偏对其还赞赏有加。 “唉,二姐望夫成龙的梦怕是要破灭了。” 所有学子出来之后,公园大门开始关闭起来,卫士严防死守。 一件干净明亮的房间之中,齐润赵丰收一任主考陪考开始逐步分整试题, “字迹歪七扭八,羞于入目,答案更是不着边际,不录。” “试卷墨迹斑斓,仅仅做出了四成题目,不录。” “字迹工整,文笔尚好,作出了六成题目,卷面整洁,文采不错,可是做出的题量太少了一些,暂定乙下。” 赵丰收身为吏部官员,此次受了朝廷委任,担任金陵主考官之一,他要批阅将近三百份的试卷,第一场经义部分题量巨大,仅仅批阅了三十几份试卷他就有些头昏脑涨起来,常言道江南子弟多才俊,可是三十份的试卷作出七成以上的仅有五人,不可谓不砸了江南子弟的名声。 或许是期望太高了,亦或许赵丰收分到的试卷都是文采不好的学子,赵丰收审卷越看越是皱眉,倒是齐润与几位陪考倒是神色相当平淡的审阅试卷,每一张试卷齐润都要细细的审阅,他是第一次主持科举,没有赵丰收这个吏部官员熟门熟路,所以不敢放开任何一个地方,生怕出了错,耽搁了金陵子弟的前程。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一位陪考的疾呼打破了卷宗室的安宁:“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竟然对了九成,仅仅错了十题比较偏僻的题目,而且字迹笔走龙蛇,墨迹有力,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乙榜经义第一就是此人的了,暂定为乙上。” 这位陪考的声音也引来几位考官的注意力纷纷围了过去打量着桌案上的试卷赵丰收举着试卷看了又看赞叹道:“真是凤毛麟角的一张试卷啊!” 要知道经义部分涉及到四书五经,最是考研学子的综合能力,能答出六成题目的人已经算是不错了,答出七成的算是良才,八成的题目的人必定是名动一方的才子,九成题目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历代科举试卷经义部分,能够答出九成题目的人基本是经义是前三的名次无出其右了。 不过乙榜审核不但要有经义,还有第二场的诗词还有第三场的策论一道,只有场考试全是乙上才算的上一州秋闱科举的头名解元。 一位主考官感叹道:“若不是规矩不允许,真想看看这位良才的大名,不知道是哪家书院教导出来的大才啊。” “不可,不到放榜时间,绝对不能打开糊名的试卷,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是考官更应该遵守规矩。”齐润拦住了那个陪考的想法,他是不急,反正都是他金陵之下的子弟,早晚都会知道的。 赵丰收也点点头:“放置一旁吧,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试卷中多看到几张这样的试卷。” “哈哈........赵大人未免太贪心了啊,凤毛麟角之所以叫做凤毛麟角,便是因为少的缘故,若是都是答对九成试卷的考生,咱们反而要为难了,先不说如何录取前三名,就是陛下肯定怀疑咱们徇私舞弊,江南子弟虽然有才名,但是也不是这样子有才的。” 被人打趣了赵丰收也不羞怒,反而点了点头:“是啊,知足者常乐,仅仅一个答对九成题目的学子足以傲视周围同僚了,接着批阅试卷吧。” 没过多久,又是声声赞叹想起:“八成题目。” “又是八成题目。” “又一个九成题目的怪才。” “恭喜齐大人,你们金陵这次怕不是要出名了,这才审阅了一半试卷已经出了两个答对九成题目的怪才,看来齐大人的名声怕是要直达天听,毕竟治下出了这么多良才。” “几位同僚谬赞了,这都是当阳书院与宜山书院的功劳,本官也只是出了点小力气而已。” “齐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封存试卷吧,准备第二场考试了。” 几人同时抽出腰间的钥匙,相视看了一眼,开始退出卷宗室,九把锁头同时落上。 “鸣锣,贡院开门,考生进场。”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六十九章秋闱十 “师兄,你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吧?” 柳大少刚进贡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师兄,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在金陵会叫自己师兄的家伙除了胡军就没有别的人了。 停下脚步,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满头是汗的胡军:“兄弟,怎么搞的,满身大汗的!” 胡军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讪笑起来:“去了客栈一趟,赶回来的时候有些着急了些,倒是师兄你没什么事情吧?” 胡军想起在客栈中恩师闻人政不悲不喜的一句话,听之任之,自有尺度,胡军有些不明白,师兄柳明志视秋闱如同儿戏,为何恩师还要任其听之任之。 “我能有什么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好的不能再好了!”说完话之后柳明志甚至当着胡军的面跳了跳。 “师兄,小弟说的不是你得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而是第一场经义的事情,你在开考的第二天就走掉了,师弟看到了,我就是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偏难得题目心有余悸,愤然离去。” 啪的一生,胡军捂着额头委屈巴拉的看着柳明志。 狠狠的点了几下胡军的脑袋,柳明志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你成日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师兄第二日就出来了是因为早早的就把题目做完了,呆着无聊就出来了,哪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师兄乃是恩师都经常夸赞的奇才,怎么可能会愤然离开考间,都是哪些长舌头的家伙,议论纷纷,小弟还以为师兄真的……” “别乱想了,你哪?老爷子不是不准你参加今年的秋闱吗,说你积攒的知识不够,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场面,你不会私下里瞒着老爷子偷偷报的名字吧?” 柳明志有此一问但也不足为奇,大龙朝的科举,但凡府县内学子皆可以报名参加秋闱科考,胡军心中不服闻人政安排,想要一展胸中抱负私下里报名也未尝不可。 胡军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是恩师特意恩许小弟参加此次秋闱,至于恩师为何会突然变卦小弟就不清楚了,不过恩师有他的想法,小弟自然听从就好了。” “你这也太盲目了,老爷子未尝没有出错的时候,万字哪天他让你去自尽你也听从吗?做人首先要有脊梁,晓得嘛?” 胡军倔强的摇摇头:“不会的,恩师不会说出这样的命令。” 柳明志绝望的拍了拍额头,这胡军别的都好,就是一根筋这点让人受不了,一点都不知道到交友要留三分余地吗? “好了好了,我想老爷子可能也不会下出让你去死掉的命令,谁让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哪。” 胡军又憨厚的笑了笑。 看着一个个已经就位等着颁布试卷的学子柳明志也扯了一下胡军的衣物:“别愣了,赶紧准备考诗词试题了。” “好好好,小弟知道了。” “你的经义作的如何,有没有写出七成?作出七成就足以乙中,说不准可以榜上有名。” “跟师兄一样,全部做完了,不过没有师兄快,感觉正确八成左右还是没有问题的。师兄是小弟见过的最快的男人。” 柳大少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的看着,你大爷的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 “你个死基佬,你才是最快的的男人,你全家都是最快的人!” 柳大少唾液横飞的标了一脸懵逼的胡军一脸:“师兄我怎么了?” “滚你大爷的,谁是你师兄,我和你熟吗?别跟我套近乎。”柳大少甩袖子朝着自己的考间赶去。 “柳师兄,去届诗词考的是团圆,今年小弟猜想应该会跟月亮有关系,师兄不妨早打腹稿准备一二。” “呵呵……” 三声锣鼓响起,考生入定,第二场诗词科举开始举行了。 齐润赵丰收眼神诡异的看着正在摆弄笔尖豪毛的柳大少一阵无语,这货真的就没有一点紧迫的感觉吗? 这是科举,三年一次科举,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这么一副轻松协议的模样将科举的尊严至于何地,朝廷不要面子的嘛? 柳明志等到齐润几位考官走后才将眼睛转移到试卷上,看到了试卷上的题目马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试卷顶端写着八个大字“玉盘横空,当思当念。” 柳明志盯着这几个字眼神闪烁,若不是了解几位监察官员的为人还真以为是不是私下泄题了。 “希望你是真的大智若愚,而不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柳明志对 胡军已经带上了一些警惕。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章秋闱十一 柳明志收敛心神,将注意力从胡军的身上转移了出来,而是专心致志的思考着眼前的试卷。 玉盘横空,当思当念,这明显是要用月亮为题写出一首诗或者词句来。 而且考题上直接规定了,根据给出的题目,写出一首诗一首词,根据诗词的平仄,意境来评价诗词的等级,最后取出最优等的诗词来评为乙上,汇集三颗全部的成绩来评分名次。 柳明志提着手中的毛笔开始不停的润笔,至于写什么诗词他心底已经有了计较,应该说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抄写什么诗词来着。 秋闱考试完毕之后就是中秋夜,论及中秋夜的诗词除了千古第一词人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无论是诗词的意境还是内容都已经是千古绝唱,后人评价苏东坡先生的这首词句,此词一出,中秋之后再无咏月的词句。 可见后人对苏轼这首词是如何的推崇,事实正是如此,苏轼的这首词无论是境界还是内容无一不是上上之词。 现在柳明志唯一担忧的便是依靠自己的名声是否能够承受起这首词带来的压力,贸然的写出这种传世千古的诗词对自己是好是坏,这才是柳明志比较担心的问题,舆论的压力可比其他的东西大的多了去了。 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但是柳明志却并未直接决定下来,而是思虑着其中的利弊,到底是因为这首词带来名声好还是低调点好。 最后柳大少叹了口气,不抄这一首也不行了,他也记不得其他比较有名的咏月词,似乎只有这一阙词可以抄的出来。 柳大少第一次发觉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提笔蘸墨,词牌名一蹴而就。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这几句直接去掉了,虽然正是这几句话引出了水调歌头的全篇文章,但是对于参加科举考试的柳大少来说真要是把这句话添上了就真的是作死了。 柳大少也猜到了他们几个主考官出这题目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依照贡院的规矩,他们这些主考官若是不到放榜之日是不允许出入贡院大门的,眼看今年参加科举的人数来看,估计是要批阅到中秋节之后才能审阅完毕。 故而今年的题目直接定在了围绕玉盘,也就是明月为题,借物抒情的诗句来舒缓心中的思家之情。 再加上上届诗词的内容是以团圆为题,这届诗词借月抒情正好圆了他们无法归家的的梦想。 同样在另一个考间之内,胡军也是神色惊讶的看着试卷上的内容,他会告诉柳明志这次大概会考到以月亮为题的诗词根本跟他没有关系,完全是闻人政的提点,闻人政似乎有意要把胡军推到榜上有名的位置,至于为什么就只有闻人政自己知道了。 至于为何闻人政会猜测到他们几位主考官会以月亮为题,这就是闻人政当了四十年帝师自己的本事了,并非是闻人政作弊了,而是他自己的判断。 可见他判断是如何的准确。 若是齐润几人知道他们即兴想出的题目竟然会被人揣测道,只怕会惊掉下巴来。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二章秋闱十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虽然考间之内并没有所谓的美酒,但是作词从来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不拘于一言一行,第一句话应该不会牵扯出太大的问题。 第一句直接衔接出下文,用痴迷的语气想青天发问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苏轼是一位性格豪放的文采偏向于浪漫的词人,这点从词句中可以完美的看出来,以靠青天为友人,饮酒对月,此致水调歌头上阙完成。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仅此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就足以让这些因为审阅试卷的考官心中产生共鸣感觉,不对,应该说是任何一个身在异乡的游子都会产生出一种共鸣感,自古以来就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不过后面话锋一转就圆润了起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暂时的离别而感到伤感哪? 或许是这首词的感染力真的很强大,也或者柳大少已经走进了词作里,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桌面的试卷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首词会带来多大的震动。 放下粗大的紫毫,柳明志拿起小清毫笔开始撰写日期以及落款。 词作完成了,还有一首诗没有想出来,柳明志想了想要不真的任性一次,尝试用一首词直接震撼住诸位考官。 柳明志猜想作为此词出现之后无咏月词的千古第一词的魅力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刚有这种打算的柳明志就感觉到一冷,齐润正在考间外面狠狠的瞪着发愣的自己,柳明志缩了缩脑袋,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还是乖乖的完成一诗一词的好,何必愣着脑袋挑衅一家子狂野暴躁的人呐,活着不好吗? 不过词作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咏月的名诗就不好说了,柳明志开始咬着笔尖琢磨起来,李白的,杜甫的,白居易的?都是名家,到底谁更胜一筹还真不好说,毕竟李白是成为诗圣的存在,杜甫也不见得差劲啊,人家还是诗圣哪,白居易同样也可以啊。 思虑了良久,柳明志想到了一个人,唐代有名的大诗人张九龄,他的一首望月怀古同样是咏月抒情表达情思的诗词,而且符合题目。 就这个样子,也不用想了,拿定主意的柳明志提起毫笔就开始书写诗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柳明志写完诗句还加了一句话,赠吾妻。 验看了一下,试卷上并没有墨痕,也没有任何的遗漏,提笔落款。搞定收工。 将试卷放到了一旁,柳大少在此无聊起来,又隐隐期待着主考赵丰收的到来,只有他才可以同意自己提前交卷,至于齐润,柳大少尚且不敢,没那个胆子去触碰岳父的虎须。 是缘分让我遇上了你,在柳明志翘首以待的等候中,巡查完一圈的赵丰收终于路过了柳明志的考间前。 “大人,交卷。” 赵丰收每次路过柳明志这里都会下意识的撇上一眼,他想知道这个货又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果不其然,还真有幺蛾子。 经义试卷一天半不到就要交卷,诗词更过分了,这还不到半天时间,算上下发试卷的时辰,加在一起拢共也就两个时辰左右,这货竟然说要交卷。 要知道诗词之所以要给三天时间来完成,正是因为写诗作词其实并不是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平仄,意境,前后是否协调,一些列东西只要一点出现了问题都会影响一首诗词的感觉。 甚至是一字之差会改变整首诗词的意境,故而这三天诗词考试,很少便有第一天开考就会提笔书写诗词内容的考生,大多都是静坐下来勾勒诗词的骨架,随即逐字逐句的分析,最终才会写到试卷之上。 大部分考生都是如此操作的,不过也不排除一些天才一般的人,还有那些臭不要脸的抄袭者,比如柳大少这一种,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会出什么问题。 赵丰收吃惊的看着笑脸盈盈的柳明志:“柳明志,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才半天时间,你就要交卷?” “大人不是说科举并无限制考生提前交卷的约束吗!” 赵丰收点了点头:“不错,我确实说过,可是本官是为了你好,半天时间就做出一首诗词这虽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可是相对于诗词的品级来说就无法确定了,你懂了吗?” 赵丰收说完冲着柳明志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还是听从自己话才是。 “赵大人说得对,但是学生还是要交卷。” “你......唉.............”估计猜想到柳明志是真的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交卷,赵丰收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示意衙役开始替柳明志糊名。 衙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前几天已经干过这样的事情,衙役熟练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封条开始封缠柳明志的试卷来。 “不要喧哗,轻轻的跟来。 “卧槽。又是这个兄弟,前天他穿的就是这套衣服,我亲眼见到他跟着主考出了考间,贡院因为他经义弃考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今日这位兄弟不会又弃考了吧。” 说这话的人显然也是听说柳明志弃考的事情,并不知道实情而跟着人云亦云,若是他知道柳大少并非是弃考,而是随意的抄袭了几首前辈们的文章,好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唐李杜,否则绝对会气的六神无主起来。 毫不理会别人看猴子一样的眼神,柳大少稳重的跟在赵丰收低着头走出了考场,丝毫没有过问别人看来的目光,熟练地替赵丰收推开房门:“赵大人请进。” “呵呵.......你这小子还真不客气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二章秋闱十三 没过多久,齐润气喘吁吁的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柳大少就是眼睛一瞪:“小王八犊子,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齐润自认为脾性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文人,而且当刺史这么多年早就懂得韬光养晦,修身养性,可是柳大少连续两次交卷的事情直接让这位性格稳重的岳父当场翻脸来上一句小王八犊子,可见彻底是刺激到了齐大人。 齐润能不气吗?刚刚瞪你一眼,转身的功夫你又没有了踪迹,比上次更过分,一天时间都没有到就交卷了,就这态度你还参加秋闱?参加童子试都够呛。 赵丰收在一旁也有些尴尬,其实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柳大少想要交卷的恳求,可是自己身为主考官既不能长时间在考间与考生附和,又不能拒绝考生相应的请求,如此做实在是无奈之举。 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齐润,赵丰收端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写完了一首诗一首词,这不是待在哪里也实在是有些无聊,还不如好好的回去修养心神参加下一次的策论考试。” “你是我岳父大人,柳明志啊柳明志,你胡闹一次尚且有徊还的余地,韵儿说你诗词作的还是不错的,老夫想着你纵然经义失利了还有诗词可以互补一下,你倒好,三天时间用来揣摩诗词的考试你半天时间就封卷糊名了,你就算是大才再世也不应该如此目中无人,你过分了啊柳明志,此次秋闱亲家还有多少人都对你充满了期许,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提前交卷回报的吗?” “岳父大人,你别上火,小婿知道错了,不过小婿可以保证,这次诗词考得还可以,前十不好说,但是百名之内还是会上榜的,小婿虽然交卷提前了,但是绝对不是胡闹妄为,经义不说,但是今天的借月抒情的一诗一词绝对可以入得了你们诸位考官的法眼。” 齐润半信半疑的看着柳大少:“真的?” “小婿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是上等诗词。” 齐润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滚吧,骂你是因为关心你,回去好好的反思反思。” “是是是,小婿告退。” 出了考官房间的柳明志一愣,看着防守森严的贡院,小爷滚去哪去啊? “这位公子,这边请。” 两个面色严肃的甲士一左一右的站在柳大少身旁,护着他,不对应该说是监视着他往贡院门前走去。 路过考间,再次引起了不少人喃喃自语。 “又是这个牲口,这兄弟当真是我辈楷模啊,秋闱都敢敷衍了事的对待,豪杰啊。” “哼,不学无术,临时抱佛脚,唯我辈读书之人所不齿也。” “师兄怕是又已经搞定了诗词的试卷,恩师说师兄吟诗作词相当了得,只是未曾见过,眼下不过半天时间师兄便出了贡院,可见顷刻之间便有诗词出手,虽然无法与前朝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相比,亦是相差无几,师兄果然是最快的男人。” “哗众取宠。” “看这位兄台沉着冷静的神态,倒是不像弃考那样垂头丧气的模样,反而更像一只立在鸡群之中的仙鹤,这位仁兄不能是将两分考试完全做完了提前交卷的吧?” 有些专心一意低头沉思的学子,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路过的三人,有些摇头晃脑不得其髓的学子,想要四下张望看看能不能获取一些灵感出来,当然也有学渣,无心做题,托着下巴看来看去的,也有不善诗词的人开始捉弄策论的题目来,想要取长补短。 贡院之内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人生百态也。 “多谢两位.........卧槽.........”柳大少四仰八叉的趴在贡院大门上,屁股上两块硕大的脚印印在上面。 两个卫士冷峻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柳公子,齐大人说了,不让我们踹你两脚出出气实在是无法消除心里的火气,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咱们兄弟二人也是奉命行事,不要怨恨咱们。齐大人说了,要想报仇他在齐府随时恭候。”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讪笑着看着两个卫士:“不不不不......敢,踹的好,踹的好。” 揉着屁股,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不就是提前交个卷吗?还带暗箭伤人的吗? 刚刚走了两步柳大少忽然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风,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接着再次被踹了两脚趴在地上。 “柳公子,齐大人说了,要踹两脚,咱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柳明志眼角隐隐含着泪水的看着两个卫士:“大哥,你们一人一脚不就是两脚吗?这他妈都四脚了。” 两个卫士嘴角微张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掰扯了一下:“是四脚了。” “好像是四脚了。” “不是好像,确实是四脚,怎么办?” “嗯哼,风劲扯呼。” 哐当一声,柳明志看着紧闭的贡院大门泪语凝噎。 好在两个卫士下手有分寸,力道只是让柳大少趴在地上,并没有受丝毫的伤口,不然肯定要骂娘了。 拖拖拉拉的柳大少正想要往柳府走,仔细想想不如去苏薇儿哪里,起码安全了一些,柳明志完全是抱着避难的想法,不过再一想是福不是祸,早晚都要知道的,仅凭今天岳父说的那些话,贡院审阅玩试卷之后的齐润指定要把自己的这点破事告知老头子,那时候还不是避不了。 柳明志一想,早点面对疾风暴雨还可以增强自己的承受能力。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迟疑,奔着柳家慢慢走去。 柳松揉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柳大少一喜:“少爷回来啦,快进来吧,老爷夫人正在用餐........卧槽...........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贡院还没到开.......门的时候.......那!” “嘁,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少爷想回来就回来了,不行啊。”说完扒拉开柳松就往内院走去。 柳松脸色发苦,猛地一拍大腿:“棉垫子在哪来着,怕不是真要被老爷吊起来抽上三天三夜哟。” “老头子,娘,吃着哪?” 柳之安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柳大少平淡的说道:“回来啦坐下吃饭吧,考的如...............” 接连几声当啷声,正厅的桌子上好几个碗筷翻飞,柳之安茫然的看着同样两手空空的柳夫人:“夫人,今天初几来着?” “十.............十二。” “没睡迷糊?” “老爷,你问韵儿是不是十二。” 柳之安再次茫然的看着一旁同样呆滞的齐韵:“韵丫头,你跟爹说,今天多少号来着?” “爹爹,是十二号。” “那你告诉爹,大龙朝秋闱科举贡院开门分别是那一日?” “昨日,十四日,十七日。” 柳之安吁了口气:“年龄大了,真是噩梦越来越多,我就说混小子怎么会回来哪。” “爹,您没做梦,确实是夫君回来了。” 柳之安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是梦?” “不是梦,夫君真的回来了。” 柳之安扭头看着一脸尴尬的柳大少一蹦三尺高:“卧槽,他娘的柳远你还愣着做什么嘛?给老子取来训子棍,老子要正门庭。”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三章秋闱十四 柳明志终于明白了岳父大人齐润的良苦用心,先前心里的一点小小的芥蒂也消失的的荡然无存。 若不是背上几个鲜明的脚印,就像柳松所想的那样,只怕真的会被柳之安啊吊起来抽上个三天三夜的时间。 但是柳之安准备派遣下人将柳明志吊起来抽上一顿的时候,看到柳大少背后的脚印顿时毛发树立了了起来,即将炸毛,老子的儿子再怎么不如意哪还有老子准备教训哪,也轮不到外人来多管闲事。 我想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你打我儿子那不是挑衅老夫在江南的威严吗? 当场,柳之安就拦下了想要捆绑柳大少的下人,严肃的询问道是谁将柳明志打了一顿,带着脚印回到了柳府。 柳明志自然回答是岳父大人因为自己不遵守考场的规矩被岳父吩咐了守护考场的卫士教训了自己一顿。 如此一来,柳之安丢下了手中柳远取来的训子棍看着柳大少背上的脚印神色悲怆,疾呼了几句亲家下手太没有轻重了,这怎么能真正的找人将儿子暴打一顿哪? 齐韵也有些神色不高兴起来,埋怨起父亲齐润不该派遣下人将夫君暴打一顿,柳家的事情有柳家来处置,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好嘛!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道理在齐韵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刚刚成亲没有多久,就开始埋怨起自己家的老头子了。 侥幸逃出一顿暴打的柳大少感动的热泪盈眶,岳父大人还是老狐狸啊,知道自己提前交卷肯定会被家里两个当家的教育一顿,给自己留下两个脚印来,他们想要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了。 在齐韵温柔的捏着肩膀中和谐的度过了一个夜晚,柳明志便下定决心等到秋闱完毕一定要跟岳父大人好好的喝上三天三夜,哎呀妈呀,这也太仗义了。 岳父大人的举动直接杜绝了娇妻想要好好侍候一下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也就是莺儿这个傻丫头不明白秋闱科举对自家少爷的前程意味着什么,还贴心的为少爷按摩揉肩,细心的呵护着自家少爷。 可能在这个小丫鬟的心里,或许真的是少爷大如天吧,就像很久很久之前莺儿说的话,自己是少爷的通房丫头,一辈子都是少爷的通房丫头。 少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丫头,遥如当如青莲入柳府投靠柳明志的那日柳一暗叹莺儿的话,又一个陷入情愫尚不知自的痴心人。 翌日的翌日,柳大少衣冠楚楚的站在柳府的门前依依不舍的跟几个亲人告别,其实就是假客套。 “志儿,你岳父为官良久,向来为人处世公事公办,不懂得徇私,这次若是再打你的话你撒丫子就跑,那些兵卒粗手粗脚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不小心打坏了什么零件,老夫跟他没完。”柳之安完全没有先前暴躁的模样,呵护柳大少就像是呵护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细心得我吩咐着他。 最过分的就是齐韵了,不但没有丝毫的说自家爹爹坏话的觉悟,反而在一旁点头称赞:“夫君,爹爹说的对,万一那边我爹在不讲情面的跟你动手脚,让卫士暴打你一顿,你一定不要谦让,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用给妾身颜面,万般因由会有妾身帮你处理的。” 柳大少很想仰天长啸三百声,不过还是忍住了得意忘形,脸色凄然的对着老头子道别,看着老头子惴惴不安担忧自己会被岳父大人暴打一顿的神态,柳明志感怀道,就算是天塌地裂,父爱如山体滑坡,亲爹终究还是亲爹啊。 特别是跟自己同乘马车的齐韵更是一路上嘟着嘴的依偎在夫君怀中:“夫君,若是不能高中那便不能高中吧,妾身先前望夫成龙是自尊心在作怪,这些日子妾身也慢慢的想了,其实你是不是状元郎一点不重要,唯有咱们一家人欢欢乐乐的才是最重要的。” 柳明志捏了捏齐韵的脸蛋,深情的的看着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娘子:“娘子,你真的明白了吗?” 齐韵慎重的点点头:“夫君,妾身真的懂了,只有你才是妾身最重要的,其他的妾身已经想明白了,地位,金钱,名利这些东西千好万好也不如夫君好,只有夫君无恙妾身才能心安,地位家父已经给了,金钱爹爹已经给了,宠爱夫君已经给了,妾身没有什么不知足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夫君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晚了,这条路停不了了。”柳明志暗自低语道看着一脸幸福的齐韵,紧紧握了握手中娘子的手腕。 “夫君,量力而为,妾身在家等你。” 莺儿看着依依惜别的少爷少夫人有些酸楚,但是她不明白酸楚源于何处,或许她还真的不明白情为何物,唯有暗自低沉。 看着逐渐消失在贡院门口的身影,齐韵神色低沉,夫君,你的没一句话韵儿都相信,希望姐姐真的看错了,韵儿相信你,正如你疼爱韵儿一样。 柳松驾着马车:“少夫人,回府吗?” 齐韵俏脸一寒:“回齐府,所谓出嫁从夫,我要事事以夫君为重,回去跟娘亲告状,爹爹是非不分,竟然派人打我夫君,一定得说个分明。” “是!少夫人安坐。” 柳大少若是知道齐韵的话肯定会感动的哭上三天三夜,这娘子没白娶。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四章秋闱终 柳明志舔着脸对老丈人笑嘻嘻的示好,齐润则是蔑视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婿,还算你个小混蛋识趣,知道老夫的意思,不然亲家真的能活剥了你。 要说齐润能从毫无根基干到一州刺史的位置,除了为人处世之道以外就在于它的心性,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个混账女婿干的这点事早晚会传到亲家柳之安的耳中,不如由自己来拆穿这个事情,并且先行给了半子柳明志一个教训,于公于私柳之安都不会再下手去教训一下亲儿子了。 事实正如齐润所想的那样,柳之安虽然不在埋怨柳明志提前交卷的事情,可是却怨起这个出于好心的亲家来,甚至亲女儿也埋怨起来,不得不说齐润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尚在贡院监察科举考试的齐润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围着自己的夫人发着牢骚,若不是为了女儿,不然的话齐润才懒得过问自己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女婿的事情。 只能说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大少这个夫君感动的是一塌糊涂,柳之安这个老爹难受的可就是昏天黑地了。 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策论篇考的题目可就有些讲究了。 柳明志嘴中叼着笔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不知道这个兄弟阋于墙的兄弟是皇帝的意思还是赵丰收他们这些考官的意思。 若是这些考官随意想出来的一道比较有深度的题目倒还好下笔一些,若是皇帝的意思可就有的揣摩了。 外御欺辱不用说,铁定是指草原突厥人与金国人,难以定夺的事情便是兄弟二字。 题目的意义是出自《诗经.小雅.常棣》也很好理解,兄弟内部的争吵是属于正常的事情,但是关键的时刻要团结一心共御外敌。 柳明志琢磨了一会,紧紧是秋闱的的举人考试,应该不会是皇帝的意思,这只是各个州府准备的举人应试,根本牵扯不到如此深的地步,若是吏部主考的秋闱会试还有可能牵扯道皇帝的意思,现在十有八九就是这些主考自己的意思。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犹豫,开始润笔破题。 欲攘外必先安内,若有内患必先除之,尾大不掉,必定生变。 破题之后,柳明志开始举用春秋时期燕国与赵国的例子,七国之间纷争不断,但是但凡出征北伐胡人皆是借道而行,各国军士无不遵从友邦原则,征讨胡人者,兄弟也。 随后又列举了几个鲜明的典例,最后以兄弟齐心,协力断金为结尾表明了自己对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的看法,通篇写下来一千字左右的文章浑然而成。 放下毛笔,吹干净试卷上的墨迹,检查一下没有语句不通的地方,柳明志用镇纸压好试卷,又开始新的等待。 至于等待什么,当然是主考官赵丰收的到来,至于岳父大人齐润还是算了,没那个胆子。 果然,赵丰收神色像吃了翔一样的难看,可是又不能不停下来,还是那句话,考官不得拒绝考生的任何问题,防止主考官因为私人恩怨会挟私报复某位有仇的考生门吏,可是百年来还真就没有出过柳大少这样的奇葩。 赵丰收神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小子,你是要本官把你岳父大人往死里得罪啊。” “嘿嘿,大人说笑了,你也是按规矩办事,进门那天你宣读秋闱的规矩时学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得无故拒绝考生的请求,大人是想出尔反尔还是想违抗皇命哪?” 赵丰收连连用手指指了几下柳大少:“你啊你,真是胆大包天的主,你就那么有把握榜上有名?” 柳明志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千百年的经验皆存在与此,学生也想低调,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 赵丰收无奈的点点头:“夸你两句还喘上了,确定不再检查了吗?” 柳大少自信的挥挥手:“封卷吧。” 赵丰收示意衙役封卷,然后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学生懂,学生明白,不得喧哗,大人先请。” 后面的考生不知道情况,可是三百名之前的考生被柳大少震撼了好多个卧槽,已经有些麻木的揣摩着自己的试卷,又是这个胆大包天的牲口。 眼看到了考官休息的房间柳大少自动停下了脚步:“大人,那啥什么的,我就不进去了,不方便。” 赵丰收揶揄的看着柳明志:“怎么,不跟你岳父大人道个别再走吗?” 路过的其他考官显然也认出来柳大少这个主,皆是笑着摇摇头巡视去了,他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柳明志是主考官齐润的女婿这件事情在众考官心里早就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了,他们经历过最初的惊讶之后也不好说什么,齐润身为主考官绝对是公正无私,三场考试下来根本没有在这个女婿的考间之前做任何的停留,都是与寻常士子一样对待。 不过不少考官都加快了巡视的脚步,他们也很想看看齐润这个一州刺史暴跳如雷的模样,这可是在枯燥乏味的贡院之中难得一见的风景线了。 “告辞!”柳大少留下了一处背影,自动跟着两个卫士往着贡院大门赶去。 果不其然,如诸位考官所料的一样,齐润再次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主考官休息的地方,跳着脚直骂娘。 “他娘的,这小王八犊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齐大人,消消气,令婿这样的人物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这位陪考虽然是劝谏着,可是脸上揶揄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赵丰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齐大人,真的不怪下官,你女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这锅下官真的不该背着啊。” 齐润叹了口气,神秘的一笑:“不让老夫痛快,你小子也痛快不了。”说完背着手出了房间接着巡视去了。 “卧槽...........又是你们俩.......没完了是吧。” 俩卫士憨厚的摸了摸头:“大哥,别介意,奉命行事,意思意思。”送柳明志出门的两个卫士一头雾水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有些不知所措,殴打应考士子这可是大罪啊。 柳明志看着紧闭的大门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很想问候一下他们母亲,想想没有必要,毕竟这是岳父大人的意思。 刚记着点岳父大人好的柳大少在此把心中的感激之情挥洒的荡然无存。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五章他日若持尚方剑 柳明志掸掉身上的尘土之后,一抬头才发现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正在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 好奇的看着有些带着迷糊劲头的小丫头柳明志询问道:“小妹妹,哥哥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么盯着哥哥将来也只能做妾。” 小姑娘胆怯的缩了缩脑袋,然后猝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看了几眼之后重新卷起来塞进了衣袖里,宣纸画卷上分明画着柳大少的画像。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吓唬她的柳明志:“柳公子,奴婢如意,奉了小姐的命令特意前来要求公子一叙。” “如意?” 小姑娘乖乖的点点头:“恩恩,奴婢正是如意。” 柳明志皱了皱眉眉头,看着冷清的贡院大门谨慎的看着如意这个突然冒出来拦住自己的小丫头:“本公子似乎并不认识你家小姐吧?” “回公子的话,小姐说了,只要告诉公子她姓凌,公子自然知道她是谁,也会前往一叙的。” 柳明志心神一松,直直的看着如意:“你从蓬莱阁来的?” 如意一脸惊讶的脱口而出:“柳公子怎么知道的?” 柳明志好笑的摇摇头,苏薇儿派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来找自己,也不怕没有找到自己她倒是先一步被拐卖了,就这迷糊的性子想不吃亏都难。 “走吧,带路吧。” “恩恩,公子这边请,马车在贡院外大街上停着,刺史府有禁令,贡院内外不得出现打扰士子静心的异动,否则便会拉去衙门候审定罪,劳烦公子多走几步路了。” 柳明志哑然,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一条规矩,这不就是所谓的高考期间禁止鸣笛吗?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大街上,向着蓬莱楼赶去,柳明志端坐在马车里修养心神,思虑着见到苏薇儿该如何寒暄良驹,小姑娘如意细心的往柳明志面前摆弄着糕点,小心谨慎的模样令人心疼。 不经意间柳明志看到如意白嫩的手臂上横河着两道鞭痕,眼睛一眯,如意的模样想必是刚经过蓬莱楼调教出来没有多久的新人,否则不会如此怯弱且不懂逢迎,放到别的见过风月场的女子早就开始勾引柳明志注意自己了,这可是出青楼的一个好机会,哪怕为妾,也比待在青楼一双玉臂万人枕的好。 对于青楼教育新来的姑娘那一套规矩柳明志也有所耳闻,轻则打骂,重则威胁,有的女子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的多有人在,可是青楼依旧开的如火如荼,规矩如此,谁也无可奈何,有时候就是这么如此。 柳明志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但是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烂好人,管不过来的,只能昧着良心装作没有看见。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案上:“拿去置办两身衣物,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自从安老头的事情发生后,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门总要塞上几锭银子,可能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小姑娘如意眼泪汪汪的看着桌案上的银锭,心动又不敢动,这可是十两银子,要知道他爹娘去世之后他被人贩子卖到青楼之后老鸨子给了人贩子也不过五两银子,若是当初有了这五两银子,自己又何苦会沦落至此。 “拿着吧,应个急能用得到。” 如意红着眼将银锭贴身放入腰间:“谢谢柳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或许吧。”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 晃动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驾着马车停到了蓬莱楼门前,柳明志被如意引路进入了蓬莱楼时并没有发现车夫盯着如意的身影流露出一丝的贪婪。 或许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被柳夫人的参汤灌多了,柳明志感觉到一股那什么意上涌,询问了一下如意青楼的茅房在什么地方。 有时候你千万别赌,有时候你以为只想放个水可能会带出翔来,顺带着解决了一下肚子里的东西,柳大少才施施然的走进了蓬莱楼的大厅。 一阵喧闹的声音传来,一个脸上擦着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女人一脸晦气的挥着手绢,几个灰袍下人抬着一个麻袋从蓬莱楼的后院走了出来。 老女人厌恶的看了看麻袋,上面还带着几丝殷红的血迹:“老规矩,找个地方埋了,留在楼中全都是晦气,这个死丫头真是要钱不要命,不就是十两银子吗?乖乖的交上来多好,非要把命搭上值吗?还什么狗屁的公子送她的,真要有这么大方的公子,早就把她娶回去做妾了,还能沦落到在青楼等着接客的命运。” “是,江妈妈。” 一些客人早就对青楼的事情见怪不怪了,视若无睹的跟着怀中的女子调着情。 江妈妈举着手中的银锭看了看,欣喜的塞进怀里没有一点的厌恶模样。 柳明志眼睛瞪得通大,紧紧的盯着江妈妈塞进怀中的银锭,然后双眼略带血丝的看着几个下人抬着的麻袋冷冷的道:“停下来将麻袋打开。” 江妈妈听到柳明志的声音诧异的转身,随后便舔笑着依偎了过去:“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几个姑娘啊?” 柳明志虽然出名,但是却几乎没有来过蓬莱楼,江妈妈并没有认出来他的身份。 柳明志脸色阴冷的推开江妈妈:“我说让你们将麻袋打开,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江妈妈也察觉出柳明志的语气不对,神色也不再那么殷勤:“公子,这里可是蓬莱楼,跟教坊司挂着钩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少管的为妙。” 柳明志第一次张扬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小爷柳明志,柳府的柳,金陵柳家的柳,江南首富柳之安是我爹,金陵刺史齐润是我岳父,兵部尚书是大伯,淮南王是我至交好友,小爷不才,皇帝下旨添为太子伴读,这个身份够了吗?” 江妈妈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看着柳明志哆哆嗦嗦的说道:“柳........少爷....老身..瞎.了眼了没认出您来.” “打开麻袋!” “是是是...........你们几个还不打开麻袋。” 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将麻袋打开,如意嘴角挂着血迹,双眼入目圆睁的看着这个世界,死不瞑目,青丝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带着数不清的血痕。 柳明志半蹲着给如意这个刚认识有些单纯的小姑娘整理了一下遗容,柳明志抓起如意的右手,哪里还有尚未消散的银子痕迹,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手心。 “傻姑娘,为了十两银子把命丢了,不值啊,是我害了你啊!我对不起你!”柳明志太低估了这个世道的险恶,如意这么单纯的姑娘握着十两银子无异于一个小孩带着一百万满街乱走。 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有好人,如同安狗儿,安心,安老头,同样没有想得那么好,有坏人,如同为了十两银子丧尽天良草菅人命的江妈妈。 “对对对,柳公子说的对,这死丫头就是太犟了,不识趣,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五百两银票放到如意衣襟上冷眼看着几个手上带着血迹的灰袍打手:“这五百两银子二百两将她风光厚葬,墓碑铭文一个都不能少,棺材要用城中最好的棺木,剩下的三百两你们三个平分了,给她披麻戴孝,跪上三天三夜,能做到吗?” 几个打手被天降横财震撼的瞠目结舌连连点头:“谢谢柳公子,别说跪上三天就是跪上七天都行。” “埋葬好记得到柳府通知我一下,我要去敬酒。” “是是是。” 几人抬着如意的尸体出了蓬莱楼,江妈妈又舔着脸想要凑上来。 一道人影横空飞起,直接撞在屏风上衰落下来,柳明志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可以将人踢飞起来,可是这能换回如意的命吗? 江妈妈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上,柳明志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左右开弓的抽了几巴掌:“青楼的规矩小爷可以遵守她们卖身契在你手中任你们处置,但是小爷的银子你都敢贪!你才是活腻歪了!小心没命花!” “饶..........命...........” “杀人犯罪,小爷今日可以饶了你,但是你得狗命小爷先定下了,他日小爷若是手持尚方剑斩马剑,必定亲手取你项上首级祭奠如意的在天之灵。”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望暗销魂 柳明志信手将手中的江妈妈丢在了地上,起身准备上二楼去寻找苏薇儿。 周围的人畏惧如虎的看着柳明志纷纷的退让开来,一个个的避如蛇蝎一般。 柳明志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扫视了一圈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二楼。 楼梯口处苏薇儿神色凄苦的看着步履蹒跚的柳明志,自责之色流露于色,若不是自己派遣如意去寻柳明志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祸端,如意将来纵然活的凄苦也比在豆蔻年华就被人活活打死的好。 “志....柳公子,都是奴家考虑不周,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冲奴家发火吧,奴家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柳明志眼睛带着血丝的看着同样神色悲切的苏薇儿摇摇头:“是我太过单纯了,我一直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好了,枉做好人未必就是帮助别人。” “柳公子,看开些吧,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不能总沉寂与伤痛之中,蓬莱楼,烟雨楼,秦淮河每日不知道发生多少这种事情,楼下这些姐妹们活的个个强颜欢笑,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哪?” 柳明志自主的推开了苏薇儿的房门走了进去:“百代皆行秦政制,劝君多读商君书,商法苛严,后来诸多朝代逐渐废除,可是秦政却延续了下来,我看来有时候商君的法制未必不可,拐卖人口者,五马分尸,逼良为娼者,绞刑,草菅人命者,处以极刑,凌迟处死。商法苛严,可是无法不成威严,偶尔复辟一些法制未尝不可。” 苏薇儿紧随其后跟了过去,轻掩房门为坐到了凳子上的柳明志沏了一壶茶:“柳公子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历来法制无一不是围绕维护天子威严而制定的,复辟苛严法律那些读书之人肯定不会愿意,咱们大龙朝是儒道治国,君王无上。” 柳明志喝了一杯茶,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品味茶水的味道:“乱世当用重典,一味地儒道治国必定国破家亡,仁义治国为辅,法制治国为主才是国祚永昌的根本啊。” 苏薇儿神色慌乱的用玉手掩住柳明志的嘴巴:“柳公子,切莫胡言乱语,乱世当用重典,可是眼下乃是盛世,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一定要记住,牢牢地记住!” 柳明志轻轻拿掉苏薇的手掌:“若真是盛世当道,你又如何会出现在蓬莱楼,你可是刺史千金,昔日光彩夺目,今日沦为娼......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薇儿黯然的一笑:“没关系的柳公子,奴家知道你想说什么,奴家不会介意,无论你说什么奴家都不会介意,奴家只恨苍天无言,奴家只恨这老天爷瞎了眼。” “若要成为真正的天朝上国必须要以法为本,依法治国,天子大臣上下皆从法,无轻重贵贱方可如愿,只要有皇帝与大臣干预,司法就不要想着有一天能够真正的公平独立,若是眼下真是盛世,就不会有内乱白莲外患群敌环肆。” 苏薇儿眼眶红润:“柳公子,不要再说了,奴家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今日你就算对着奴家谈论风月之事奴家都甘愿,你千万不要再抨击朝政了,奴家求你了。” 柳明志看着肝胆欲裂的苏薇儿闷声叹了口气:“我去躺会,给我弹一首十面埋伏,真的很好听哪。” 柳明志向来对杀伐之音敏感,可是今日听着苏薇儿手中古琴手中释放出来的杀伐之音竟然心情平静道毫无波澜。 杀伐之音入耳来,闻音之人梦正甜。 不知道别人如何,柳明志是不喜欢那种一觉醒来天外已经变得暮色,仿佛有一种自己已经被整个天地遗弃了一样,那种孤零敢无法忍受,直击心扉。 背手而立柳明志看着窗外如血色的残阳怔怔出神,遥记得当初在山上自己也是与齐韵这样一般欣赏着夕阳的美景。 自己尚且记得还对她说过,这辈子唯一忘不掉的两大美景,一是如血般的残阳,二是披霞而来的你,时过境迁,这一幕依稀仿佛昨天一般尚在眼前划过。 推门生与苏薇儿的声音同时传来:“柳公子,饿了吧,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酒菜,不妨事喝上一杯,小菜是新做的,黄酒是刚温好的。” 柳明志转身坐到凳子上:“劳苦你了,没少费力气吧,这个时候喝温酒其实不是那么的好。” “温酒养神。” 柳明志也不再说什么了,比起体贴人苏薇儿不知道比起齐韵强上多少,可是儿女各有千秋,难分伯仲,最为重要的是柳明志心里真的只是将苏薇儿当做了一个好友。 仅此而已。 苏薇儿颤颤巍巍的提起酒壶斟酒,神色心不在焉。 “这是痴心散,无色无味,入酒即溶,保证柳大少爷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只要你将痴心散放入酒水里,柳大少爷喝下去昏迷之后只会忠爱于第一个见到的女人,好好想想吧凌小姐,你与柳大少爷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何况你与他从小便是父母之命定下的娃娃亲,他应该是你的夫君,如果不是凌大人缘故你们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好的想想吧,那位刺史府家的千金齐二小姐才是最坏的女人,从中横插一脚,抢了你日思夜想的郎君,抢了你的夫婿,服侍柳大公子喝下这壶酒之后他就能真正的属于你一个人了,你再也不用对着窗外日日苦思而不得。 至于齐韵那边你完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她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个女人,你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为何要有负罪感哪?收下他服侍柳大少爷喝下去,本尊一如既往的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可以不伤害柳家任何人的性命,我只要钱,我取了柳家的银子之后便会将你们二人带到一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让你们双宿双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这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吗?” “你真的不会伤害志哥哥的性命吗?” “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柳大少爷的性命,他深深的对你痴心之后就会事事以你为本,这样不好吗?我可以无声无息的从柳大少爷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也可以和情郎有情人终成眷属,两全其美的事情,岂不美哉?” 看着苏薇儿俏脸发白的接过去纸包黑衣人露出轻笑声:“老规矩,事成之后你可以吹奏《金陵月》。” “苏姑娘,酒已经溢出来了。” 恩?苏薇儿回神看着桌子上已经到处洒满酒水才收起酒壶:“酒满敬人,柳公子不要介意。” “酒满敬人我知道,但是酒水溢出来是什么规矩还真不知道!” “柳公子........尝尝吧.........这是奴家亲...............自娘得的好酒!” 柳明志疑惑的端起酒杯:“你似乎很紧张?” “没什么,秋天燥热,上楼的时候有些累了。” 看着柳明志送到嘴边的酒杯,苏薇儿葱指握的发白,神色紧张起来。 柳明志仰头就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苏薇儿一抬手打翻了柳明志手中的酒杯:“志哥哥,不能喝。” 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酒水以及还在打转的酒杯,柳明志轻轻皱眉看着苏薇儿:“有毒?” 苏薇儿茫然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柳公子,你走吧,以后永远不要再来奴家这里,你是金陵柳家高高在上的柳大公子,奴家是一介娼妓,对你的影响不好。”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苏薇儿的闺房,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 蓬莱楼外柳明志看着身前的两个穿着青袍的汉子:“看到没?是不是毒药?” 柳三摇摇头:“少爷,不是毒药,但是拿药可以............” 柳明志伸手拦住柳三:“行了,我知道了,我想回府,保护好她。” “是!” 柳明志斜头看了一眼还在开着的窗子叹了口气,好在你真的良心未泯。 “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衣人一巴掌将苏薇儿抽到地上。 苏薇儿不屑的瞥了一眼黑衣人:“我说过我考虑考虑,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你要成为你们的帮手。” 黑衣人冷哼一声飘然离去。 苏薇儿顾不得嘴角的血迹,起身爬到窗边望着隐隐见到白影的人轻笑起来。 斜阳欲落去,一望黯销魂。 ps:一天保持两更,良心作者,偶尔三更,我自己都感动了,这么有良心的作者你们竟然想着给我寄刀片,还要打残我专心码字,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我都能忍,你们说我水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说我快,说我短,是可忍孰不可忍,作者不要名字的吗。 看书不给票票的比我更短,更快。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七章他笑了 柳明志回府之后独自在门房静坐了三天。 柳之安纵然恼火儿子竟然又是如此提前交卷出了贡院,但是在蓬莱楼的事情他已经得到了柳三柳七的汇报。 他知道自家儿子从小虽然纨绔啊了一些但是心底却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存在,纨绔子弟之所以叫做纨绔子弟是因为他们除了正事不干什么事都干,因而称为纨绔子弟。 可是纨绔子弟吃喝嫖赌,遛狗逗鸟这是正常的事情,当别的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失去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确实有些难以过去心里这个坎。 心里素质这种东西被人劝诫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明白了,悟了之后才能走出来。 另一个原因柳之安没有训斥柳明志的原因就是因为苏薇儿存在,自从柳明志与齐韵成亲以来这么久柳之安都没有告知过齐韵自己的夫君柳明志还与别的女子有过婚约,纵然那个女子现在对她构不成威胁,可是柳之安他们还是没有告诉过齐韵。 一是怕齐韵陷入争风吃醋,二也是他们两位身为长辈对于这个儿媳很是满意,贤良淑德,夫妻恩爱,万一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伤了她的心。 至于苏薇儿柳之安心中同样心痛,三弟的遗孤,自己当初定下的儿媳如今沦为青楼名妓却无能为力,魏永的势力太过庞大,大到柳之安身为江南柳叶无能为力。 纵然柳之安不怕魏永因为凌道明的事情吃罪与柳家,同样也拿魏永没有办法,只能说两人互相谁也奈何不了彼此。 三日之后,柳明志在门房里终于等到了蓬莱楼的几个青袍打手,他们舔笑着看着这位金陵有名的大少爷,可是却不知道柳大少心中已经对这几个打手下了必杀的想法。 依靠柳家的势力想要在金陵消失几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是柳明志并没有这样做,他要等到有一天能亲手握住皇帝赏赐的尚方宝剑诛杀掉这些身上有人命官司的打手,彻底将他们覆灭。 乘马车跟着几个打手到了金陵城郊外一片荒地,一座新坟在哪里是那样的刺眼,刺得人不敢睁开眼睛。 一个先前还鲜明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好心转瞬之间便香消玉损,死因竟然是自己的好心,枉做好人。 “少爷,贡品,还有好酒。” “退到三十米开外,少爷想跟如意妹子聊聊天。” 柳松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退到了几十米开外守候着。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从食盒中取出几样糕点,几种水果,随后倒上了三杯酒撒在坟前,自己也喝上了三杯酒水。 “那日你小心翼翼的给我整理糕点,只怕你自己都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糕点吧!嗨,看我竟说些丧气的话,如意姑娘,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对你说些什么才能解除我心底的愧疚自责。” “这三日来我不吃不喝都在想一个问题,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道错了,什么时候做好人也要这么为难,反而害死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其实我想来想去最后才明白可能真的是我错了,错在不该那么天真,我已经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而是生活在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为什么我就不会长点记性哪,总是任性的去以自我为中心去看待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其实我懂很多大道理,可是人不能只懂的道理,就像我,懂得再多又能么样,该走的错路一步不会少,该撞的南墙一堵不少!” “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因我而死,柳大哥不会让你死的如此稀里糊涂,那些人早晚有一天会下去陪你的,到时候在下面好好的对他们,这是大哥对你的誓言,其实大哥很害怕鬼神,可是今天竟然不那么害怕了,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好好的看着吧,大哥会公正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来之前我想给你带很多的东西,大哥家什么都不缺,各种东西都有,大哥还准备了很多的值钱想烧给你,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大哥以后不会轻易给别人钱了,这东西会要人命的。” “如意妹子,好好睡会吧,大哥以后会给你扫墓的,大哥就先告辞了,这些东西就吃了吧喝了吧,不要亏待自己。” 柳明志刚要登上马车,似乎感觉到一股清风徐来,围绕着自己转起来,是那么的和煦,不管是错觉还是现实,柳明志都没有惧怕的感觉。 伸出手横在空中,感受着空中的微风,他终于笑了。 ps:谢谢名字在此,离家出走的荣耀,潇洒彼岸,2017,2019,绝帝,水浒村的花逵逵,枫叶的打赏。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八章奇才 此时大龙朝的所有州府贡院之内皆是忙得热火朝天,诸多考官手中还不停地翻着试卷,神色严肃的审批者每一份考生的答案。 只是考官们的神色相当精彩,要不喜形于色,不用说,审阅到相当不错的卷面了,有时候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肯定是审阅到到学渣的试卷了。 赵丰收放下手中的朱笔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一丝不苟的审阅着试卷的齐润打趣道:“齐大人,怎么样,经义试卷已经审阅十之八九,有没有发现你那个奇葩女婿的笔迹?” 齐润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的朱笔:“赵大人,本官也不瞒你说,他虽然是我的女婿不假,但是本官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赵丰收不可置信的看着齐润:“齐大人,你不会说笑的吧,难道他下聘的时候没有执笔书写吗?” “他老子请人代替的,提起来这事本官就窝火,你说我那小女虽说不是貌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倒也算的上倾城女子,不是本官自夸,上门提亲的金陵子弟能把刺史府的门庭给踏破了,偏偏小女看上了这么个货,没办法,说句不中听的话,本官当年娶夫人的时候是受到了百般刁难,所以将心比心的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有他们自己做主去吧,只要不是太磕馋都可以,本官也不求什么门当会对,可是这货的性子你也看到了,唉...........一言难尽哪!” 赵丰收以及诸位审卷的考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也知道齐润说的不假,而且说的相当无奈,这个女婿确实不太像省油的灯,三场考试的表现诸位考官也都看在眼里,会心的点点头,若是自己轮到这样的女婿只怕也会跟齐润一样唉声叹气,确实有点太气人了。 简直有点挑衅朝廷的威严,齐润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怕会呵呵一笑,这就挑衅朝廷的威严了?这货接圣旨的时候那才是挑衅朝廷的威严,不,应该说挑衅陛下的威严。 遥想当初柳大少在金陵城外接旨时的那一句话齐润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直接抢过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说了一句我接旨,估计你们见到了能疯掉。 “齐大人,下官看你还是蛮中意这个女婿的,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提起来他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齐润正了正神色:“这点本官并不否认,这货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人品上佳,对待小女也是恩宠无比,当初小女回门的时候本官也见到了,相敬如宾,不会摆着男子威严对待小女,当父母的不就是希望看到孩子能够过上美满的生活吗?仅此一点,其他的些许不足也不用放在身上,为官者不可不清,为父母者难得糊涂。” “受教了,齐大人心性真是吾等楷模。” “朱陪考说的一点不错,论心性来说,就算当朝御史大夫夏公明夏老都比不上齐大人。” “说那么多没什么用,改卷吧,今日可是八月十五,别人都在团圆赏月吗,咱们可就苦喽,闷头审阅试卷。”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理当如此。” 卷宗室之内又陷入了沉寂。 “齐大人,恭喜啊,先前下官以为能答出九成试卷的考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可是今日竟然出了一个经义全部正确的考生,你金陵贡院肯定要出名了。”朱陪考激动的喊叫道,打破了卷宗室的沉寂。 听到有全对的经义试卷,诸位考官面色惊异的放下手中的朱笔,纷纷向着朱陪考围了过去,就连齐润赵丰收也是面色大喜,经义全对,他们这些考官与有荣焉啊。 看着这张试卷上仅有底部一个审阅两个字的试卷,没有朱笔批示就代表着整张试卷无一出错。 下面有朱陪考的签名,表示这张试卷是由他审阅,出了问题完全是他的责任。 齐润细细打量了几眼试卷:“朱大人,确定不是灯火昏暗遗漏错误?” “下官用顶上乌纱帽担保,绝对无错。” “好好好,金陵子弟果然是人才辈出,要知道经义覆盖很多书籍,就连我们这些考官不互相通告答案也未必能够全部做对,数十年难得一见啊,整张卷面干净无比,毫无墨痕,笔迹龙飞凤舞不拘一格,乙上,必须是乙上。” 倒是赵丰收看着朱陪考审阅的这张试卷之后诡异的看着还在感叹的齐润,闷声摇摇头,这张试卷他看过,印象深刻,加上这豪放不羁的笔迹,铁定就是柳明志那货的没错了。 若不是这几日早已经熟悉了齐润的为人,仅此一张试卷赵丰收肯定会怀疑齐大人是不是真的徇私舞弊为女婿透露考题了,可是相熟之后赵丰收才知道不但齐润的女婿,就是他的儿子也在秋闱之中,可是试卷并无出现第二个全部正确的考生,只能说这个行事怪异的柳明志真的如自己当如赞誉的一般,奇才。 赵丰收笑着向齐润道了一声:“齐大人,恭喜啦!”留下一头雾水的诸位考官含笑继续审阅试卷去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两个时辰后经义试卷在诸位考官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全部审阅完毕。 总共全部正确的考生一人,九成题目正确的二人,八成题目正确的二十三人,七成题目正确的六十四人。 “恭喜齐大人,你们金陵今年的考生成绩可以直接傲视其他州府,不说两个答对九成经义的怪才,仅仅一个答对所有题目的奇才就足以让您齐大人的名声响彻别的州府,归功于齐大人治理有方啊。” 齐润脸上也掩饰不住的喜色:“诸位大人共同监察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赵丰收整理好经义的所有试卷:“齐大人,所有经义试卷整理完毕,今日正值中秋佳节,可谓双喜的日子,不如咱们这群苦戚戚的家伙也去饮酒赏月一番?” 齐润有些迟疑:“这.......” “齐大人,不要推辞了,你是第一年主持秋闱,这在贡院之内是很正常的试卷,只要封存卷宗室的房门便好,这也是陛下特许的。” “既然如此,诸位同僚,咱们同往!” “齐大人,赵大人请!” “请!” 朝堂云烟 第一百七十九章皇者为尊 赵丰收等人虽然提了出来要在贡院之内饮酒赏月,但是真正做起来也不过是小酌了几杯水酒吃了几块点心。 他们只是想舒缓一下憋在屋内一天的积郁而已,真的让他们喝的伶仃大醉是不可能,万一酒后误事,错批了那位考生的试卷,那可真的是懈怠公务了。 众人引用了几杯清酒之后,便相互重新回到了卷宗室。 “齐大人,赵大人,现在经义试卷已经审阅完毕,等级也已经排好了,下面便是开始诗词试卷了。” 齐润赵丰收二人点点头,各自取出钥匙来,将封存的第二场考试的试卷的木箱子打开,在诸位陪考提调确认无误之下,诗词试卷开始了审阅。 审阅诗词试卷可比经义简单了不少,经义试卷大概一百道题目,需要逐个去审理分析,可是诗词试卷便不会如此了。 这些主考官多是文采渊博之流,诗词的好坏大眼一扫就算不能全部判断出来也能分析出个七七八八。 “词不达意,前后根本就不照应,这是诗吗?简直是狗屁不通。” “诗意不错,可是太过庸俗,通篇情情爱爱,这是应考士子该带有的想法吗?” “词牌都忘记写了,粗心大意之辈,不录。” “词牌名忘写了还情有可原,署名都没有写,这是让本官根据字体识人吗?不录。” “好诗啊,既应了题目,又表达了忠君爱国的想法,就是字体不行,不过可能是因为缺少笔墨的缘故,字体可以以后练习,暂定乙中。” “这首词想法天马行空,以边关月为题,书写了边关将士的守土护国的疾苦,是个志向高远的学子,很少有关怀边关将士的诗词了,乙上。” 卷宗室的蜡烛换了一批又一批,诸位考官神色严肃,彻夜不眠,不知不觉之下上千份诗词竟然审阅了七七八八。 虽然贡院之内没有鸡鸣声,但是这些人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出来的人,看看天色便知道是什么时辰。 “齐大人,我看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吧,年龄大了这样通宵达旦真有点吃不消了。” 齐润扭头看了看,诸位考官确实眼眶有些红肿,在审阅下去只怕会物极必反,容易出错:“趴在桌子上假寐一会吧。” 旭日初升,外面的衙役端着茶水给众人洗漱之后,卷宗室再次陷入了忙碌。 “好一个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更妙的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月缺,此事古难全突然来了个大转折,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次一出之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写中秋词了。”齐润猛然拍桌子,大声的感叹起来。 他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品鉴诗词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觑,而且多年来为官的生涯早已经将心性练到波澜不惊的状态,纵然是柳大少提前交卷他也只是怒骂了几声,像这样如此失态的拍桌子叫好的模样诸位考官还真的就没有见到过。 诸位考官也围了上去,都想看看能让一州刺史都哑然失色的诗词到底是怎么样的。 赵丰收再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脸色窘迫的看着还在拍案叫好的齐润无奈的摇摇头,自家女婿的自己都不知道,只怕这也是前无古人的岳父大人了。 难道柳明志这货就不曾写过家书吗?赵丰收转念一想就醒悟过来,古代讲究门当户对的姻缘,像齐润这样的封疆大吏大都是将女儿远嫁他乡,女婿写封家书告知岳父妻子的近况实乃常事,可是偏偏柳家与齐家一样同在金陵城中,一个城北一个城南前后不过片刻的行程。 再加上柳明志没有古人的那种拘谨,古代嫁出门的女子是不可以时长回门的,否则有违妇道,可是柳大少则不这样想,没事就带着齐韵到齐家逛逛。写家书?用柳大少的话来讲,出门就能回娘家了,我花费时间写家书,这不扯淡的嘛? 赵丰收摇头失笑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已经想到了挂榜那日齐润发现这两份试卷的主人就是那个九日来将他气的发糊涂的女婿时会是多么精彩。 朱陪考品读一番苏大词人水调歌头之后梗着脖子疾呼道:“这笔迹很眼熟啊!” 众人一愣也都细细的看其笔迹,几个呼吸之间:“这不是经义全对的那篇文章的笔迹吗?” 马上有陪考取过来摆放在头牌的试卷比对起来:“还真是一样的笔迹,都是龙飞凤舞,潇洒狂放啊。” “我看搞不好真的就是他的头名解元,可惜规矩不允许现在开榜啊,我们也只能忍住好奇了。” “不要说得如此果断,还没有看到此人的诗如何哪,或许他擅长作词也不一定。” “对对对,看看他的诗作如何。” 片刻之后众人再次惊叹,虽然诗作没有词作一样意境深远,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乙上。” “乙上。” “乙上。” “..........” “下篇策论此人若不出大问题,就算得了个乙下头名解元想必也跑不了了。”齐润朱笔一挥,乙上直接判定。 日头高升,诗词试卷审阅完成,策论试卷就开始了。 “这是策论吗?简直是小儿涂鸦,千字下来连兄弟阋于墙都没有写出来,不录。” “文笔中肯,气势稍有不足之处,不为大过,乙中。” “我大龙朝以仁义治国,文章杀戮之气过重,本不可取,不过最后的点睛之笔文不足以安天下便以武止戈将整篇策论上升了一个地步,乙中。” 赵丰收神色严峻的看着熟悉的字体,前篇的文章他很满意,不,应该说全篇所有文章他都很满意,特别是破题的攘外必先安内与最后的点睛之笔,兄弟齐心协力断金。 但是唯独中篇的一句话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兄弟者,手足也,断不可续,重也;性命者,横权也,反受其害,轻也! 意思就是说兄弟就像手足一般,一旦断了,必然没有办法续接,表明了兄弟的重要,可是兄弟若是以权力横行,必将会使自己受害,以生命跟情意相比兄弟反而轻了一些。 内容虽然说得很现实,可是这有些传达不利的思想了。 本来全篇策论可以说评价为乙上,但是这句话不好下定言,赵丰收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考生的话而抉择不定。 “诸位,你们来看看这篇策论当如何处置?” 众人再次围到了一起。 “本官认为可以,若是兄弟真的不顾手足之情,正如这句话,横权者,轻也。” “不然,本官看有些偏激了一些,策论的题目是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说的是兄弟团结,可是这句话有些偏离了题目。” 齐润也点点头:“本官也觉得有些偏激了一些,圣人言,兄弟和,父母亲,则家和,要不定为乙下吧!” 赵丰收眉头一皱,暗叹柳明志走了一步错棋,若是没有这句话,仅仅这篇策论必定评为乙上。金陵的头名解元必定是他的了,可是眼下就..........他的岳父大人都觉得这话偏激了一些,实在不好妄下定论。 倒是朱陪考抚摸着胡须眼睛一亮:“此篇策论必定是乙上文章。” “哦?” “朱大人请赐教!” “是啊,为什么就是乙上哪?” 朱陪考指着几句话前面的一行文章,为尊者,孤也。 诸位考官细细领悟了一下马上色变的看着朱陪考,就是齐润也变了脸色。 赵丰收思虑了一会:“你是说柳......这位考生摸不准兄弟阋于墙的题目是何人所定,因而..........” 朱陪考轻轻地道:“皇者尊也,王不横权!”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章真棒 八月二十,便是龙国各地放榜的日子,金陵城中再次人头攒动,恢复到了秋闱之前的模样。 城中赌坊客栈更是拥挤的不成样子,都在等着放榜,好看看自己压中的考生是否榜上有名。 我昨天就看了一点书,估计这次没什么希望了,发卷一看85分。 我根本就没有看过书,这次铁定完蛋了,发卷子一看95分。 考试题也太难了,出题的老师简直就是变态,看来要补考了,发卷子一看,97分。 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的看着聊天的同学,发卷子一看满分。 这次稳了,基本没有问题,发卷子一看59分,挂了。 柳明志趴在石桌上猛然惊醒过来,额头一脸的细汗,茫然的看着周围,他梦到了跟岳父大人齐润的对话,这次稳了,榜上有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想起了前世大学时的经历,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这梦真他娘的真实,不会正好应验了吧。 齐韵放下手中的刺绣轻轻地帮着夫君揉弄着额头:“夫君,是做噩梦了吗?妾身为你揉揉,放松点,你掌握的经义只要考完秋闱,纵然名次不会太好绝对会榜上有名的。” 柳明志收敛心神握住了齐润的的手腕:“这梦太真实了,夫君真怕应验了。”这个时候柳大少早就没了当初的气定神闲,反而比起更多的考生更加紧张。 尼玛,小爷提前交卷真的不是为了装逼啊,真的是在昏暗的考间内待不下去,岳父大人放心吧,这次稳了。 发榜一看,名落孙山,那就搞笑了,不,应该说那就玩完了,不作不死啊。 再加上前世的考试经验,明明感觉自己做的这道题十拿九稳,偏偏试卷下来就变成了错上加错,跟答案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柳大少神情的看着齐韵,将其看的脸色红润,嗔怒的打了他手掌一下:“夫君,现在还是大白天哪?晚上妾身再服侍你好不好?” 不正经,越来越不正经了,狗子.......不对,韵儿你变了,你以前的思想多么的纯洁无暇,怎么现在思想就变得这么龌龊哪?我只是看了你一会,也没想干点什么其他的啊! “娘子,别闹!夫君就是想问问,你真的不在乎夫君没有功名在身,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过上一辈子吗?” 齐韵知道自己领悟错了,脸色更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过什么样的日子妾身都无怨无悔,你能功成名就更好,倘若不能妾身也愿意陪你天涯海角相夫教子的过一辈子。” 柳大少松了口气,这个预防针算是打下了,根据自己对齐韵的了解想来她不会说假话,至于跟老头子一个样子应该不可能,那就是属狗脸的,翻脸无情啊。 要想当初柳之安父子情深言辞诚恳的说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自己幸福美满他就什么都无怨了,可是转脸之间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考上举人的时候马上翻脸了。 考不上举人要活剥了自己,这他娘是亲爹说的话? 心里有些阴影的柳大少生怕娘子跟着老头子学坏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老头子这样腹黑的家伙在一块呆久了难免不会被传染了。 还是再三求证一下的好:“娘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介意?” 齐韵轻笑着乖巧的点点头:“夫君,妾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妾身想通了,姐姐告诉妾身,只有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过去就过去吧,只要夫君对妾身依旧,妾身便生死相随。” 搞定。 柳大少打了个响指,娘子这边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就算真的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自己作妖,真的来了个这次稳定了59分挂科都不算什么了。 地狱难度已经调成了困难级别,老头子那边还是好应付的,大不了带着老婆巡游天下,离家出走去,等老头子气消了再回来。 “那你亲我一下,夫君就相信了。” 齐韵葱指不觉间移到柳大少腰间软肉哪里狠狠的扭了一下:“玉儿还在哪,夫君乖,晚上好不好。” “莺儿,等等我,你要去哪儿?”玉儿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变喊着边追了出去,至于莺儿的踪影,莺儿早就去整理内务去了。 “嘿嘿.........这下没人啦吧!这里.......” 齐韵娇嗔的白了夫君一眼,樱唇凑到脸上一处即离。 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吃喝无忧,没事调戏调戏老婆,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哪,可惜大多身不由己哪。 “娘子,在家呆的闷不闷,要不夫君带你天南地北的去转上一转,咱们夫妻二人也来一回驰骋天下的潇洒生活。” “夫君,马上就要放榜了,等两天再说吧。” “唉,放榜这等小事怎么能比的上咱们夫妻遨游四海,你想想漫天星海,惠风和煦,野战.........嗯哼,野外站着赏景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齐韵依偎道夫君怀里半搂着柳大少的脖子:“真的?” “天地可鉴!” “夫君想去哪里?” “我想去的地方可就多了,海南之地,碧空万里,海波浩瀚.......额,算了,海南岛现在还是不毛之地哪,那就去北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香醇的马奶酒,你我骑马放羊,天苍苍野茫茫,咱..........额,这个也不行,草原现在是突厥人的地盘,不安全,要不就去西陲,丝绸之路,可口喜人的葡萄,玉碗盛来琥珀光的葡萄酒,烤羊肉....额,西域的丝绸之路好像封了,去不了,那咱们就去东海,旭日初升,红霞倒影海面,海风徐徐........额,这个也不行,夫君有些深海恐惧症。” “奶奶的,天下之大就没有小爷逃脱老头子毒手的地方吗?” “夫君,要不要咱们去蜀地看看?” “蜀地?” “对啊,妾身听说蜀地风光秀美多有瑰丽,奇山遍布数不胜数,要不去蜀地游玩一番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现在的蜀地可不是以后的蜀地,交通发达,老头子年龄大了就算想追都追不上吧。 “少爷,少爷.......咦少爷在哪那?莫非去了书房?”柳松气势冲冲的跑了过来,看着姿势暧昧的少爷少夫人脸色一僵,直接从旁边窜了过去。 齐韵脸色窘迫的站了起来,柳大少脸色也悻悻的,这是大龙朝,不是后世大街上:“滚回来,别装了!” 柳松讪笑道:“嘿嘿,少爷,那什么今天柳府的风甚是喧嚣了些,迷了小松的眼睛,小松什么都没有看到!” 柳大少一脚踢在柳松屁股上:“少他娘的废话,有屁快放。” “嘿嘿........少爷,你师弟胡公子在门外求见,约你一起去看榜。” “胡军?” 师兄是最快的男人,师兄真是我见过的最快的男人,柳明志渐渐皱起了眉头:“不见!让他滚犊子。” “少爷,胡公子说了,是恩师让他来的,你还是见一见吧。” “老爷子?”听说是闻人政的意思柳大少也不好说什么了:“带他见我。” 片刻之后胡军一袭白衣,衣决飘飘的跟着柳松走进凉亭恭敬的道:“师兄!” 柳大少爱答不理的:“恩!” 齐韵轻轻的推了推夫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无礼。 柳大少摸了摸鼻子:“坐下喝杯茶吧。” 胡军见到齐韵竟然能让心性高傲的师兄如此谦恭,眼神一亮行礼道:“嫂嫂真棒,师兄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少爷,你干什么,把剑放下,这是胡公子。” 柳大少提着齐韵的雪剑一脸狰狞:“小爷去他娘的嫂嫂真棒,柳松你放开我,小爷跟他拼了,小爷要跟他决一死战,你放开额,额要囊死他!”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一章又肾虚 “师兄,咱们是去看榜,你跟嫂子为什么准备大包小包的衣物,怎么感觉像是逃难去的啊?”胡军坐在马车中看着马车内诸多包袱又好奇的问了出来。 “要你管!”柳大少顶着一双黑眼圈没好气的看着好奇宝宝胡军。 很明显拿着剑想要攮死胡军的柳大少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胡军还是原来的模样,俊秀儒雅,柳大少则是顶着黑眼圈一脸的郁闷。 埋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齐韵,那意思明显就是看夫君打不过他也不知道帮忙一下,真是白疼爱了。 齐韵嘟着嘴低着头,手指将衣角缠了一圈又一圈,她也很冤枉啊,拿着雪剑还能被师弟给送上一双熊猫眼,怪我咯。 本来见你气势汹汹的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哪,一招没过直接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师兄,师弟这是关心你,看榜根本用不了带这么多衣物,看了直接就回去了,咱们又不在客栈住下,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衣物啊!” “嘶......你丫的十万个为什么吗?要你管,小爷就算把家搬过来关你毛事。” “哦!师兄,你这次有没有把握能够榜上有名?” 小爷有把握榜上有名的话还至于收拾大包小包的行礼准备跑路吗,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善的看了一眼略显好奇的胡军,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在丫的逼逼叨叨的你走着去贡院看榜。” “哦!” 柳大少再次翻了个白眼,这孩子是真的不会说话,聊天都能给聊死了。 柳夫人在柳家正厅里来回踱步,她心里一样很着急,看着气定神闲的柳之安柳夫人埋怨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志儿已经收拾行礼了,万一真的落榜了,这孩子不会真的带着韵儿出去云游四海去吧。” 柳之安捧着一卷书轻轻的翻过去一张:“安心吧夫人,混小子若是能出了金陵城,老爷我在江南这些年就是白混了。” “万一,妾身是说万一,万一志儿真的落榜了,你不会真的要将他吊起来抽吧?” “落榜了就落榜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个太子伴读的身份在哪,考中举人又如何,不见得会试也能过。” “真的?老爷你不是一直希望志儿能够考中举人光耀门楣吗?怎么现在又看的如此开明?”柳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爷,这跟以前的柳之安不太一样啊。 “混小子长大了,已经看的比咱们长远了,他想做什么你我身为长辈可以引导,但是不能事事代替他做主,否则他的翅膀便永远硬不起来,身为柳家的长子他担负的是整个柳家的兴衰,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放心吧,有他在,柳家衰落不了的。” 柳之安站了起来走进了后堂,开始磨墨起来,他要跟大兄宋煜打个招呼了,以他的直觉,儿子用不了多久只怕便会奔赴京城了。 当阳书院的学子秦斌早早的来到了贡院大门之外等着放榜,每每见到来人之后总是会笑脸相迎的打着招呼:“诸位兄台,你们也来了这么早啊!” “原来是秦兄,你不是来的更早!” 秦斌叹了口气:“不早不行啊,在家中坐立不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放榜的事情,哪曾想到了贡院的门前反而心神更加紧张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榜上有名。” “哎,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如此,原来秦兄也是这样,不过秦兄你的功课这么好,肯定会有一个不错的名次的,我可就惨了,最近学业一直不精,十有八九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别灰心,世事无常,榜单没有张贴出来的时候谁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榜上有名,放宽心态的等着吧。” “呦,这不是秦斌嘛!听说你是第一个来的贡院,不知真假?” 秦斌行了个学子礼节:“原来是宋兄,小弟在家待着心神不安,便提前来了贡院等候。” 宋毅轻蔑的看着秦斌:“怎么,你不会以为第几个来的名次就会排在第几名吧?若是这样待会宋某可要称呼一声秦解元了。” “宋兄说笑了,小弟哪有那个本事,五十名之后有小弟的名次小弟就知足了,解元之名小弟做梦也不敢想啊。倒是宋兄乃是金陵有名的才子,甲字班的高徒,只怕解元之名不过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秦斌的恭维显然让宋毅很是受用,他却故作谦虚:“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秋闱之试那么多的同窗在此,宋某岂敢方言。” “秦兄弟,我一猜你就在此,伯母说你一早出了门,我便直奔贡院,果然见到了你。” 秦斌回首,原来是李培超:“李兄,没有去找你一同前来,小弟失礼了。” 李培超搂住秦斌的肩膀:“嗨,咱们兄弟没那么多客套,走那边客栈有几个好友饮酒,咱们一同前往坐坐。” 秦斌拘谨的握了握拳头:“还是算了吧,我这粗布麻衣的不适合进这样的酒楼,算了吧。” “怕什么,囊中羞涩只是一时之事,可要是没了脊梁一辈子都直不起来,兄弟相信你一定能够高中,到时候你便是举人身份,可以为官了,谁敢说你的昔日龌龊,走,跟我进去。” 看到李培超诚挚的神色,秦斌咬牙点点头,跟了过去。 “宋毅这玩意除了拿你取乐就不会干别的,少跟他打交道,不就是学问好点吗?读书人心性不行,学问再好咱们兄弟也不屑与其为伍,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融不进去的圈子就算了。” 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围在贡院之外,互相认识的也开始寒暄起来,都在等待贡院大门开启。 柳明志锤了锤酸痛的腰肢,马车里就这点不好,空间不足,容易腰疼。 “师兄,根据伤寒论记载,你这应该是肾虚,不然的话这么点路程不至于如此腰肢酸痛,恩师教了小弟一点医术,要不小弟给你配服药喝喝。” 刚准备跳下马车的柳明志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 “你大爷,没完了是吧,小爷肾好着哪,要你操心,我说胡军啊胡军,少说话你是不是能死,啊!啊!啊!” 胡军神色纠结的闭上了嘴,可是神色百般不愿,为什么师兄就不敢去面对事实哪,肾虚喝点补药的事情,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二章放榜 贡院之内齐润等人已经将秋闱高中的名单誊抄在了榜单之上。 诸位考官皆是神色轻松欢愉,终于算是解脱了,三天三夜的不停忙碌,筛选,评级,开封一系列的举措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才行。 众人皆是轻松模样,唯有齐润有些心不在焉,他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榜单之上排在第一位置的那个名字。 他猜想过高中头名解元的应考士子会是当阳书院的宋毅,李培超还有宜山书院的学子林扬明等人都有可能高中头名解元,毕竟这些人都是金陵有名的才子,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唯独没有猜到会是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女婿柳明志。 齐润听女儿说过自家夫君这段时间确实都在埋头苦读,很少出去惹是生非,可是纵然学有所成,柳大少对待科举的态度就让人无奈了,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货,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货居然高中了头名解元,这谁能想的到。 况且柳明志虽然在金陵出名,不应该说在江南都小有名声,可是那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非是才名,而是风花雪月,纨绔成性的名声,至于才学上的造诣根本无人所知。 “齐大人怎么样,先前下官说恭喜你不是放言吧,这不便应验了?”赵丰收似笑非笑的调侃着齐润。 齐润苦笑一声:“确实出乎意料,本官想都没有敢想这种可能,就他那个态度竟然也能高中,真是匪夷所思啊,莫非赵大人早就知道本官那半子会高中?” 赵丰收淡淡的点点头:“齐大人可曾记得下官当初跟你提过的一件事情,下官巡视之时发现一个短短时间就作出几十道题目的考生,因为太过惊异,所以下官便驻足多看了几眼,于是便记住了你那女婿的笔迹,那日见到经义全对的试卷下官一下子辨认出来就是他的笔迹,故而提前对齐大人你道了声喜,不过下官也没有想到他高中的竟然会是头名解元。” “唉,本官这一个岳父大人竟然不如你一个外人了解自己的女婿,实在是丢脸哪!” “不丢脸,不丢脸,下官看长脸的很那,你的女婿高中头名解元,你齐大人脸上也是光彩照人哪,况且齐大人也算得上是双喜临门,齐公子竟然同样高中了第六名亚魁,不愧是国子监出来的高才,放榜之后齐大人必须要大摆宴席,下官等人可就厚着脸皮去打扰一番了。” 齐润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模样,反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女婿高中头名解元,儿子高中第六名亚魁,双喜临门的事情确实值得高兴,齐润担忧就担忧在今年的主考之一竟然是他金陵刺史齐润,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若是往年这样的成绩齐润早就风风光光的大摆宴席宴请宾客了。 到底是常在官场之上混迹的人物,赵丰收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齐润的担忧。 “齐大人,放下心来,你的公正廉明诸位同僚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你那女婿与儿子皆是真才实学,到时候前五十名的学子的试卷是会誊抄入库封存之后张贴出来供给诸位考生观看的,到时候自有分明,而且下官与诸位同僚也是会与大人证明的。” “是啊,齐大人不要担心,赵大人说的不错,下官等会为大人证明此次秋闱的公正。” “也只能如此了,我齐润自问问心无愧,任由别人说去吧!” “诸位大人吉时已到,该放榜了。” “鸣锣,贡院开门,张贴榜单。” 吱吱呀呀的,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众多学子相互拥挤着。 几名衙役将榜单细心的贴在墙上便站立在两侧供给众多学子观看。 “我中啦,我中啦,第五十七名,第五十七名啊。” “我也中了,我也中了,第三十六名。” 有人兴奋欢呼自然有人哀声叹气,小小的一张榜单牵动着上千人的喜怒哀乐。 “想我吴克连考三界,届届落榜,苍天无眼哪。” “我明明将试卷作的满满的,榜上竟然无名,我不信,我不信。” 秦斌李培超等人也从酒楼里出来,慢慢的向着榜单艰难的移动,秦斌直接从后二十名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一个个的看下去,今年金陵录取举人一百三十六人,可是看到了前五十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秦斌脸色越来越不自然,灰心丧气的准备离去,李培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秦兄,再往前看看,说不准你能高中五十名之前哪。” “李兄,别开玩笑了,我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怎么可能回高中五十名之前的名次。” 李培超铿锵有力的说道:“秦兄,事在人为,不要妄自菲薄,看一看也无妨,实在没有在死心不晚。” 听到李培超鼓励的话语秦斌狠狠的点点头:“小弟就再看一会。” 随后两人继续往前看,一直到了前十名之后都没有发现二人的名字,李培超也没有了先前的神采奕奕,脸色有些难看。 硬着头皮继续看下,秦斌忽然眼睛瞪得通圆,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榜单第二名赫然写着秦斌的名字。 李培超也是眉飞色舞起来,第五名的位置正是李培超。 “李兄,我没有做梦吧?我高中了,秦斌的名字你看到了没,亚元,亚元哪?我没有做梦吧。” 李培超狠狠的锤了锤秦斌的肩膀:“行啊你小子,深藏不漏竟然高中了亚元,必须请我喝酒才行。”他确实为这个知己好友高兴,苦熬多年终于见到了风雨之后的彩虹了。 “请,一定要请,你也不错,第五名经魁,李兄啊,天不负苦心人哪。” 秋闱名次,头名解元,第二名亚元,第三四五成为经魁,第六名为亚魁便是齐良所在的名次。 “柳明志?”李培超忽然指着独立于榜单之外的一张小榜单,那是只有头名解元才有的殊荣,可以独立占去一张榜单供给别人观看:“秦兄,是那个柳明志吗?” 秦斌看着比自己还靠前的一个名字,正是柳明志,不由得陷入了回忆,若不是当初花魁之争时他爹爹柳之安的给自己的一些银子,只怕自己也没有钱财为母亲治病抓药,更不要说继续苦读下去。 秦斌复杂的呵呵一笑:“李兄,咱们金陵还有第二个柳明志吗?” “怪不得齐二小姐会下嫁与他,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二十年隐忍只为一朝成名,柳大公子好心性啊。”李培超感叹道。 ps:再忙两三天就有时间多更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三章乌龙 “少爷,少爷。”柳松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跑着到了马车前。 柳大少相当期待却故作镇定的看着柳松:“怎么样?小松到底看到没?榜上有没有名字?有没有少爷的名字?” 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了齐韵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夫君的气息并没有看着的那么镇定,轻轻的抓起柳明志的手拍了拍:“夫君,没事的。” 柳松神色纠结的看着自家少爷轻轻摇摇头:“少爷没中,小松没有看到你的名字。” 柳明志蹉跎的退了两步,神色低沉没想到真的稳了,挂了。 齐韵担忧的搀住柳明志然后侧身看着柳松:“小松,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是不是名字太多了你看花眼了?” 柳松咬咬牙:“少夫人,小松听了少爷的吩咐一个个的仔细看的,从后面一直看到了前十名之后都没有少爷的名字。” “前十名你怎么没看?” “少爷说前十名不用看的,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柳大少的共荣事情齐韵显然也是听说了,三场考试次次提前交卷,全是一天半还好,可是第二场半天,第三场几个时辰便交卷了,寻常秋闱试题肯定不简单,几个时辰连打腹稿的时间都有些拮据,何况写完封存起来。 若不是在山上亲眼见到柳明志四书五经基本完成,加上在府中终日不离书房的熟读诗书,而且出了贡院之后那种意气风发的心态齐韵根本不相信这样的尿性能够高中,可是她还是宁愿选择相信柳明志,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这种态度真的能够高中前十名吗? “夫君,要不要柳松再去查看一下,万一你中了十名之前哪?” 柳明志叹了口气,想起赵丰收第一次看到经义试卷时那种错愕的表情,自己以为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事后检查了好几次感觉没什么错误啊,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误了? 赵丰收之所以流露出那种神色真的是自己某个地方错的严重?可是自己都是根据书上记载的东西书写出来的啊。 柳明志怀疑落榜也只能怀疑经义部分,诗词部分一首诗一首词的问题应该不可能,张九龄这个大诗人不说了,就苏轼的水调歌头最起码也要引起轰动才是啊。 策论部分虽然没有十成把握,可是那是汇聚了多少时代的经典论言,虽然有些七拼八凑了一点,可是确实是不错的文章啊,怎么会出这样的结果哪? 莫非经义的问题引用的格式不正确,可是那都是齐韵一句一句的解析给自己的啊。 陡然柳明志皱了下眉头看着齐韵,这才想起来齐韵是一个女子,根本不能参加科举,她所说的答题技巧肯定都是听说的,不会哪里出了问题吧? 柳大少想了想会不会是齐韵听岔了那些话把? “夫君,回回神,你别吓妾身哪!” 柳明志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生怕不但自己难受同时寒了齐韵的那颗热心:“没事,回府吧。” “夫君,再看看吧,万一真的是前十名哪?” 柳明志自己都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自信,有时候人一旦陷入了某个误区的时候是很难劝出来的:“算了,不是还有机会嘛,三年后再次来考也好。” 柳松脸耷拉着:“少爷,你别着急,肯定是小松眼花了,小松再去看一眼,一会就回来,少爷你等着。” “回来!” “少爷。” “驾车回府。” “是!” 柳松这时候也不敢去提自家压了两锭银子的事情,若是提出来肯定也能发现只是闹了个乌龙,可是柳大少自己钻牛角尖了很难搞明白。 马车内静寂无声,齐韵将头斜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夫君要不咱们去蜀地散散心吧,就像你你说的,考不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机会的吗?” 想到可能要面对着老头子的狂风暴雨柳明志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还是坚定的摇摇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就算要去散散心也要通知老头子跟娘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夫君,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为了望夫成龙便强迫你去参加秋闱科举,否则夫君肯定过的潇洒依旧,也不会有这种苦恼了。” “唉,别自责了,韵儿,这都是夫君自己作的,跟你没有关系,真的,安心吧。” “恭喜师兄高中头名解元,师兄,你不但是最快的男人还是最厉害的男人,师兄恭喜............咦?师兄哪?”胡军呆呆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马车是停在这里没错的啊。 “唉,考了个第三还想着跟师兄炫耀炫耀哪,想必师兄早就跟家里去分享喜悦去了,先回书院跟老师报喜去,然后去师兄家淘酒喝去。” “你说的真的,确定是柳明志?不是柳明什么?不是柳什么志,不是什么明志?”柳之安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青袍人。 青袍人冷冷的道:“柳明志,头名解元,柳叶弟子敢用性命担保绝对不会看错。” 柳夫人也颤抖着丰腴的身躯:“老爷,志儿中了?不但中了还是头名解元?妾身没有听错吧?头名解元?那岂不是秋闱考试的第一名?” “哈哈..........列祖列宗显灵了,柳家的列祖列宗显灵了,我柳之安的儿子有出息了。”柳之安虽然仰天大笑可是昏暗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流出了一丝的泪花。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父母的愿望莫过于此,从小纨绔不堪的儿子终于有出息,论激动莫过于柳之安这个老父亲了。 柳夫人递上了自己的手绢:“老爷,大喜的日子你竟然哭了,真是没出息,快擦擦,像什么样子,纵横商界几十年也没有见到你这个邋遢的模样。” 柳之安接过柳夫人的手绢细细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老夫这是高兴的泪水,什么哭了,这是高兴,吾儿终于成才了,那什么吩咐下去府中今晚大摆宴席,所有人都看赏............”柳之安一愣,才发现青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夫人,一会别忘了给岳父大人写封信,告诉他他外孙有出息了,竟然高中了金陵州试的头名解元,老夫也要去写封书信给妹妹,告诉他侄子出息了,看他有没有时间回来省亲一下,有两年没见到了。” “看你这个模样,这只是个头名解元,又不是中了状元,有没有这么张扬的,得意个什么劲!”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四章父慈子孝 “头发长见识短,能中解元就说明未必不能中状元,老夫当年屡试不中,儿子有出息了我难道还要窝着藏着,老夫花着五万两银子为他捐个秀才的本意是怕他惹下什么不知轻重的祸端,有个功名在身也好处理,现在他能独当一面了,这还有什么不能张扬的吗?” “是是是,老爷说的都对,说的好像你一个人生得出来一样,还不是妾身的功劳,志儿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有本事那也是妾身该高兴。” “那是老夫的种子好,没有好种子,地再肥不也白搭。” 聊着聊着柳之安就开起了车,而且证据确凿。 柳夫人脸色一红:“柳之安你什么意思,你种子好,就是说妾身不行了呗,忘记当年你舔着一张脸怎么求我爹让我嫁给你的吗?现在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了,你可不要忘了当年要不是老娘点头同意你早就吊死在了白家门前的歪脖子树下了,还说什么若是娶不到老娘宁愿死掉,老娘当年也是东海白家响当当的才女,嫁给你这么一个玩意还不是老娘心软,现在你嫌弃起老娘了,当年你别臭不要脸的号丧着啊非我不娶啊,当年上我们白家提亲的人门槛都踏破了几个,你柳家是江南柳,我白家还是东海白哪,你是不是想纳妾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瞎了眼啊。” “嘶嘶...........夫人,夫人,我错了,快撒开,再拧耳朵就掉了!” 柳夫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些力气,不过左手还是掐着腰恶狠狠的看着柳之安:“说,是不是嫌弃老娘人老珠黄了,想纳妾了?” “哎哎哎.............夫人,做人咱可得凭良心说话,我柳之安什么人你能不清楚?这些年别说纳妾了的心思了,除了夫人别的女子我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天地良心啊,我对夫人的忠诚天地可鉴哪!” “真的没想着纳妾?” “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想都不敢想。” 柳夫人松开了柳之安的耳朵,细心的为其吹了几口仙气马上变了个模样:“老爷,妾身错了嘛,都是妾身不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柳之安苦着脸:“不生气,真的不生气,夫人贤良淑德,知输打你........额......达理的人,老夫怎么会生气哪!” 柳夫人忽然叹了口气:“老爷,依照妇道,切身三十岁之后就该忙着亲自给你张罗一门妾室,这些年忙着照顾志儿这三个孩子疏忽了,老爷你若是有中意的女子妾身便帮你张罗一个吧,府中丫鬟甚多,老爷不知道有没有看上妾身去帮你安排便是了!” 柳之安眼睛一亮,忽然感觉道一股子寒意涌现开来,忙不迭的摇摇头:“夫人,不要说这些话,老夫坚决不纳妾,就守着夫人一个人过日子,我很知足。” 柳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给柳之安揉了揉耳朵:“等志儿回来了,妾身亲自给你们爷俩煲点汤,庆祝庆祝。” “夫人果真是贤良淑德。”柳之安皮笑肉不笑的擦了下冷汗,必须得告诉儿子了,越漂亮的女人,她们的话越不能相信,不然早晚要吃大亏。 柳之安嘀咕了一声:“老夫当年真是眼蒙了,取个母老虎,该,欠。” “老爷,你说什么?” “老夫说夫人熬粥辛苦了。” 柳夫人娇媚的白了柳之安一眼扭着丰腴的身段走向了前院。 老管家柳远托着年迈的身子走了进来:“老爷,少爷少夫人回府了。” 柳之安眼睛一亮:“快把老夫的虎子请进来,今日咱们柳府要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柳远哪,你去安排一下,前院下人都要好好的聚聚,尽管吃,放开了喝,他娘的老夫高兴,不过了。” 柳远淡定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柳明志打前,垂头丧气的走进了正厅,看着端坐在首位的老头子蔫不拉几的:“老头子,我.........” “回来啦,坐马车辛苦了,知道你不喜欢闷在窄小的马车里,过几日只要不逾制爹给你打造一个明亮舒适的马车,不就是银子吗,江南柳家缺银子那还叫江南柳吗?” 柳明志一愣,不对啊,老头子的反应不对啊,不应该是跟自己聊聊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吗?怎么还聊起了马车来了? 穆然,柳明志眼眶微红,肯定是老头子知道自己落榜了,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故意扯开话题,果然哪,再差的儿子那也是亲儿子,柳明志眼泪汪汪的看着满面喜色的老头子,我的老父亲哪,我最敬爱的人,你是那拉车的牛,你是那登天的梯。 扑通一声,柳大少双膝跪在了地上,额头处地,真是无言面对江东父老啊,先前吹的牛逼太狠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该落榜了吧。 柳之安一咯噔,这咋还给跪了哪,随你昏暗的眼目也是一红,儿子真的长大了,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终于明白老夫的苦心,懂得感恩了。 马上起身搀扶起柳大少:“孩子,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地上硬。” 柳之安表现的越是慈父模样,柳大少心里越是过意不去,真是知道真实情况的时候鸡飞狗跳,互相蒙蔽的时候父慈子孝。 从而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柳大少就是活脱脱的贱骨头,你说你老头子好好的对你你反而不习惯,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老头子,我....” “好了好了,为父都已经知道了,为父已经下令了,大摆宴席,好好的庆祝一番。” “啊?” “别啊了!”柳之安拍拍柳大少的肩膀:“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肯定没有睡好觉,先去后院休息休息,待到吃饭的时候我让下人去你。” 柳大少一脸蒙圈的被柳之安推出了大厅,齐韵也是莫名其妙,公公的态度不对啊,可是夫君在哪轮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开口。 走在回廊上的柳大少回过神,伸出手去谈了谈齐韵的额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不烧啊,老头子发烧了?不能啊,看着脸色挺正常的啊。” “别瞎说,哪有祝自家爹爹得病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头子刚才是说的大摆宴席,我保证绝对没有听错,别人家都是高中了喜庆的摆宴,没听说过落榜了还要大摆宴席的?”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喜事?”齐韵也是捉摸不定的说道! “不能啊,咱家什么喜事是我能不知道的?”忽然柳大少脸色一白,猛地抓起齐韵的手:“娘子,老头子不会是已经对我绝望了,打算让夫君好好的吃上最后一顿晚饭吧?我听说死刑之前都是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一顿饱饭的。” 齐韵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哪?那是爹爹,不是监斩官!” 柳大少也悻悻的撒开了手:“也是.......哈....虎毒......还不食子哪!”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五章律法可畏 柳大少唉声叹气的躺在床上,他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至于这个误区是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他始终觉得是齐韵告诉自己书写经义时的格式是错误,万一说出来会影响夫妻间的感情。 想来想去,还是感觉自己不该落榜,莫非真的是柳松这家伙看错了,自己当时骤闻之下失了神,没有好好的去思考一下。 其次就是老头子的举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故意安慰自己做出的举动啊,起码根据自己这么久的了解老头子不是这样的人,那脸上笑的跟菊花一样的表情不似作假。 柳大少将头枕在齐韵的腿上,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娘子,你说老头子的样子像不像是家里有什么大喜事一样才有的表情?” 齐韵转动脑袋,她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否则不会当的金陵才女的称呼,片刻之后她点点头:“夫君,确实是这样,爹爹平时虽然对你并不严厉,可是也没有这么殷勤过,大摆宴席,家里有什么值得大摆宴席的。” 柳大少忽的坐了起来,盘膝坐着斩钉截铁的说道:“高中!” 齐韵皱了皱眉头:“夫君,你不是说...........” “我当时太过紧张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过科举,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失了心神,现在仔细想想,就算经义出了问题,凭借苏大词......额,凭借夫君作诗词的能力就算不是乙上,乙中必定会不会错的,策论的部分我也是十分有信心的,按说也能得乙中的名次,根据科举的规矩,两门考试乙中应该已经在评选举人的范围之内了,是这样吗?” “夫君你的意思你真的可能考中前十的名次才能让爹爹这么高兴?” “我也不太好妄下定论,娘子你确定你给我说的经义格式是没有问题的吗?” “夫君哪,每届科举之后中榜的考生试卷是会贴出来让众考生参看的,妾身也看过了几届的生员试卷怎么可能会看错哪?” 柳大少猛地一垂手:“那就没错了,夫君绝对是高中了,而且还是前十名之内,仔细想想老头子说的话,这些日子参加科举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若是我真的落榜老头子又为了安慰我肯定不会提起科举的事情。” 齐韵嗔怒着点了点柳大少的额头:“还不是怪你自己,早听妾身的让柳松去看看榜单不就好了,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模样,怪谁!” “嘿嘿........主要还是老头子给的压力太大了,柳家的天没那么容易啊。”柳明志再次惆怅起来,不过这次可跟科举没有什么问题了。 齐韵听到夫君说起柳家的事情自动箴言起来,这不是她可以参与的话题。 “夫君,为了踏实,还是再派人去贡院看一看,只有真的看到了才会安心。” “用不着,这府里肯定有人知道结果,老头子在金陵的势力肯定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咱们还让人跑一趟没有必要。” “问谁哪?” 柳大少贴近齐韵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韵翻了个白眼:“娘亲疼你不比疼我更深,不知道儿媳跟婆婆从来都是冤家吗?竟然让妾身去旁敲侧击找娘亲套话。” 柳明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是怕丢人嘛,再说了万一让老头子知道我去了贡院看榜却不知道自己的名次肯定会笑掉大牙,还是你这个孝顺的儿媳去最合适了。” “就会说好听的。” 柳大少搂住娘子狠狠的亲了一口:“谁让我的娘子那么体贴人呐!” 甜言蜜语没有人不爱听,特别是刚结婚不久的小少....小新人,更是最喜欢吃这一套:“等着,不过夫君你还听爹爹的话好好休息休息,神经绷太紧对身体不好。”说完之后齐韵扭着越来越水灵的娇躯出了房门。 柳之安正在书房给家妹柳颖写着家书,柳远敲门告知,府外金陵刺史齐润正在登门拜访。 柳远不愧是老管家,人老成精的存在,齐润登门用了拜访一次,说拜见有点拉低齐润的身份,无论如何他必定是金陵的刺史,一州封疆大吏,而且是老爷的亲家,说求见同样凭空拉低了齐润的身份,拜访无异于是最好的措辞。 柳之安微愣,放下手中的毫笔:“他也得到了消息........”柳之安断了一下,拍了拍脑袋:“都忘记了我这亲家可是今年的主考之一,论得到消息的快慢来说没有人比他更早才对。快请,大开中门请到正厅。” 柳之安站在正厅外等候着齐润的到来,果然,齐润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已经远远的传来:“年龄大了,倒是让亲家久等了。” 齐润的声音出现在了正对着正厅的台阶之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正是柳大少的小舅子齐良,齐良脸色有些泛红,那种不自然的红色,双手捧着两个礼盒跟在齐润身后走着。 柳之安也抬手恭维起来:“亲家说的哪里的话,老夫这失迎之罪才应该羞愧,快里面坐。” “亲家,先请。” 柳之安淡然一笑:“咱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同请。” 两个老狐狸依照主次坐好之后柳之安吩咐柳远让下人泡点金山云雾端上来,齐润刺史加亲家的身份值得他用金山云雾来伺候。 齐润微微叹了口气:“亲家果真是家大业大啊,这金山云雾老夫也就在淮南王的府上曾有幸喝上一杯,号称万金难求的贡茶想不到亲家竟然也有存货。” “唉,花费了不少银子哪,老夫别的喜好没有,唯独喜欢喝点茶水之类的,醒目明神还是很好的,柳家的事情亲家也是知晓的,账目太多了,不喝点茶水容易走神,一身铜臭味让亲家见笑了。” “都是亲家了,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能够积攒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亲家你的本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亲家就是商界的状元郎啊,说起来比老夫这个二甲进士还要厉害了哪。” “不能比不能,既然亲家也是爱茶之人,到时候老夫吩咐下人给亲家带上二两茶叶,少了还请不要见怪。” 齐润急忙挥挥手:“不可不可,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今日能够喝上一杯金山云雾老夫就知足了,怎么还能贪图口舌之欲收了如此贵重的礼物。” 齐润如此慌张也是理所当然,大龙朝律例,官员无端受贿超过银两百两左迁,超过五百两罢官,超过一千两者抄家下狱,超过万两者押解回京三司会审属实者流放。 金山云雾虽然不是金银财宝,可是二两茶叶的价值也不下万两白银,这可是贡茶,自古物依稀为贵,齐润可没有那个胆子冒着流放千里的风险而贪图口舌之欲。 朝堂云烟 第一把八十六章解开心结 柳之安陡然明白了齐润的难处,他这样说并非是客套两句而是真心实意想送给亲家二两茶叶,毕竟当初是自己先出计策算计他的女儿,心里终归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柳明志齐韵二人成亲之后过得甜甜蜜蜜相敬如宾,毕竟心里还是有道坎,虽说齐润从来没有提过端王跟宋毅书信的那回事,柳之安还是希望消除掉与亲家齐润之间那点仅存的芥蒂。 一来齐润在金陵为官三年来名声还算不错,深得百姓的爱戴,二来既然已经成了儿女亲家,有些疙瘩没有留着的必要,毕竟以后是要互帮互助的存在。 柳之安转了转眼睛忽然眼神一亮:“亲家,根据大龙律例,儿子孝敬长辈礼物不算受贿吧?” 齐润不知道柳之安是什么意思,思虑了一下点点头:“这个倒不算,大龙朝奉行儒法治国,百善孝为先,晚辈给长辈献礼自然不算行贿。” “既然如此,志儿是亲家你的女婿,亦是半子,半子给爹爹送点茶叶,这就算到了金銮殿也说的过去,这茶叶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完也不等齐润反驳:“柳远,去书房盛二两金山云雾,到时候给齐刺史带着。” 齐润几欲张口,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他自然也懂了柳之安的意思,无非是想消除当初坑了自己一把的芥蒂,如今女儿跟女婿生米煮成熟饭都不知道开了几次锅了,这个疙瘩留着确实没有必要,也就坦然受之了。 不受的话柳之安肯定以为自己还是有些怨恨他,其次他确实喜欢金山云雾,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搞到这么稀少的茶叶。 “闲聊了这么久,该说正事了,老夫观亲家红光满面,想必也知道了明志高中头名解元的消息了!” 柳之安笑的嘴都合不住:“下人已经告知了,老夫也没有想到志儿竟然会高中头名解元,先前本以为他能高中个五十名开外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他倒是给了我这个当爹的一份惊喜,说起来还要多谢韵丫头的悉心照料,这些日子若是没有韵丫头忙前忙后的伺候这个混小子,他哪里能取得这么高的成绩,亲家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是啊,伺候的不但好,还挺香艳哪,只不过柳之安不知道罢了。 齐润若是知道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白菜还没有成亲之时就已经被拱了个七七八八只怕能甩袖子来一句彼其娘之,非人也。 不过柳之安说的也没有错,柳大少能高中虽然离不了当初在安家村对安老头的承诺,更多的还是齐韵牺牲自身的香艳奖励,可以说若非如此柳大少真的未必能潜心的去用功读书。 毕竟用功一天就能夜袭一次,想偷懒都没有理由,虽然卡在了最后一步,不过柳明志已经心满意足了,思想在哪里,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她不甜啊,还是你情我愿的好。 用柳大少的意思来说,望着你的美我能品尝的你的甜,情投意合了我才能品尝的你的咸。 好在齐润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否则柳大少绝对会品尝到来自岳父大人爱的问候。 听到柳之安夸赞自己的女儿齐润也露出了笑脸,结为儿女亲家之后女儿过得好不好不但是夫君是否疼爱自己,还有公婆的评价,只有公婆夫君都满意了那才是真正的阖家欢乐。 “亲家夸赞了,都是明志这孩子自己争气,否则韵儿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不过亲家身为长辈,韵儿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教训,老夫绝无二言,正所谓出嫁从夫,她将来的一切都要以明志这孩子为本才好,每次归家省亲,老夫与夫人都会悉心教育韵儿不可忤逆夫君,想来她是听进心里去了。” 柳之安一愣,齐润的话可值得琢磨了,若是有错可以教训,没错的话无辜刁难老夫自然不会同意了,况且每次省亲都会教育一番,显然齐润话里的意思还是在无时无刻的维护者自己的女儿。 不过柳之安也没有反驳,他夫妻二人对齐韵是非常的满意,大户人家,知书达理,对自己两位长辈也是礼敬有佳。 至于儿子那里,更不用说了,看他们成天腻歪在一起的那个劲头就知道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了,不下于自己跟夫人当年一样恩爱。 话尽于此,柳之安清楚这个话题该终结了,于是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被二人冷落之后有些坐立不安的齐良身上。 “亲家,听说小侄也参加了今年的秋闱,不知道取得了怎么样的名次,依老夫所想,亲家的家风肯定是榜上有名了。” 见到柳之安将话题转移到儿子的身上齐润并不意外,看着自己坐在一边的儿子也是轻轻的点点头:“不瞒亲家,犬子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乙榜第六名亚魁,总的来说没辜负这些年在国子监的苦读啊。” “恭喜恭喜,比起老夫来说,亲家才算是双喜临门哪,怎么说志儿这孩子都是你的半子,想必亲家一定在府中预备晚上宴席了吧,毕竟一门双中举,这可是大事情。” “是啊,已经筹备了,老夫这次来有两件事情,一是为了给亲家道喜,毕竟志儿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二是给志儿带个消息,三日后众考官将举行鹿鸣宴,到时候让志儿这孩子不要忘记到场。” “一定一定,按照规律来说,老夫应该留下亲家好好的饮酒作乐,可是亲家府上有宴会老夫就不强留了,他日若是有机会老夫做东,咱们两个亲家好好的喝一杯。” 齐润也不觉得柳之安是在强行送客,毕竟齐府上正在摆宴,自己这个主人翁若是去晚了,规矩上说不过去,于是也起身:“亲家,老夫告辞。” “他日你我再聚。” “柳远。” 柳远将取来的茶叶双手捧了上来,齐润也不推辞,对着齐良微微点头,齐良上前接过柳远递过来的茶叶,不过齐良还是有些失望的,他这次愿意跟着爹爹登门来柳府既是思念姐姐亦是想求问姐夫一个问题,看来不得不再找机会了。 柳之安顺着脚步,直接送到了柳府门外,看着齐润的轿子消失在了街角才轻轻地笑道:“没有心结的感觉真好。”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八章喜报 柳明志没了之前的郁闷,看什么都觉得如从的神清气爽。 还没有赶到正厅,柳明志就听到前院喧闹的声音,柳府众多的下人都在推杯换盏,整个柳府都呈现出欢盈的气氛。 “老头子,说好的大摆宴席,怎么我看了一下吃饭的人怎么都是自家人,城中的富家名商怎么一个都不曾看到。” “小弟柳明礼。” “小妹柳萱。” “小弟宋云。” “小妹宋蕾。” “小弟安江河。” “小妹安心,恭祝大哥高中金陵州试头名解元,预祝大哥以后鹏程似锦。” 柳大少与齐韵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愣,什么情况。 柳之安高坐在首位一脸笑容满意的点点头:“志儿,入座吧。” “大哥,大嫂,请坐。” “好好好,你们也坐下吧,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老头子,什么情况啊这是?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小命差点吓没了。” 柳之安眉头一皱:“这事情可跟老夫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她们几个自发的组织想给你一个惊喜,祝贺你秋闱取得了一个好名次,关老夫什么事?” 柳夫人也是不高兴拍打一下柳明志放在桌子上的手:“瞎说什么小命什么的,不要胡言乱语。” 柳大少敢跟老头子犟两句,碰到了柳夫人只能乖乖的颔首低眉:“是是是,娘亲说的对,孩儿会注意的。” 见到夫君这个模样,齐韵捂嘴轻笑了起来,先前在路上柳大少可不是这样的,那可是相当的嚣张,叫嚣着要跟老头子好好的炫耀炫耀。看其气势不下于当年吕布一样威猛,可是碰到了柳夫人一声轻哧就变得跟个兔子一样,被压制的死死地。 柳之安润了润嗓子:“等你考上了状元,爹在宴请宾客,今日大摆宴席只是咱们自己的欢乐,与外人毫无干系,动筷子吧。” 虽然柳家因为柳大少的缘故解除了食不言的规矩,但是饭桌上的规矩就连柳大少都不会说什么,柳之安不动筷子其他人都不能动筷子,纨绔子弟不代表没有家教。 柳夫人细心的端上来两碗莲子粥给二人端上,莲子粥温身养胃,全家人只有柳夫人亲自熬得莲子粥才能令这两父子满意。 柳大少接过莲子羹冲着齐韵抛了个媚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看到没,这就是地位,亲儿子就是比儿媳重要。 齐韵嗔怒的瞪了夫君一眼,这个家伙还有什么不比较的吗?这都成亲这么久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置气。 “韵儿,这是娘亲为你煮的银耳芙蓉羹,补气血的,你最近陪着志儿时长熬夜,辛苦你了,补补身体。” “谢谢娘亲。” 齐韵端起银耳芙蓉羹特意从柳大少眼前摆过,你有莲子羹,我也不差。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柳夫人的眼睛,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孩子还真是长不大啊。 很寻常的一顿饭却吃得柳大少面红耳赤起来,不时地扯扯衣襟盯着柳之安看上几眼:“老头子,你热不热?” “不热,衣服穿得单薄........嚯..........”柳之安看着脸色滚烫的柳大少吓了一跳:“你吃的饭菜还是炭火啊。” 柳大少放下汤匙用手在脖子里抚摸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今天挺燥的,身体有些发烫。” 齐韵见到夫君的模样也是脸色一急,连忙抓起夫君的手腕把脉起来:“夫君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为什么你体内气血如火,翻腾不息?” 柳大少连连吞了几口唾液:“没吃啊,咱们一天都在一起哪,你吃的什么我吃的什么。” 柳夫人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我怕志儿这些日子身体有些跟不上营养,熬粥的时候特意为他放了几片参片。”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亲爱的母亲大人:“娘,几片是几片?” 柳夫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儿子:“十........十片!” 啪嗒一声,柳之安手中的汤匙掉落在桌面上,胡须微微抽搐:“夫人,老夫的莲子羹没放吧?” “没有,妾身怕老爷身体受不了那么大的补药,就没有给你放。” 柳之安吁了口气,重新捡起汤匙:“那就好,那就好,这就没事了。” 齐韵看着公公明眸不可思议,这还没事了,你儿子现在都快被补死了。 “娘亲,多少年份的参片。” 柳夫人含蓄的抿抿嘴:“韵儿,你放心吧,娘亲怕志儿虚不受补,没敢放很好的参片,都是百年的参片。” “吭哧。”齐韵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连忙咳嗽了几下:“百年参片?” 柳大少已经解开了外袍,不停的扇着风:“娘亲,我亲爱的娘亲,十片参片那可是小半根百年人参,就浓缩到这麽一碗粥里了?咱家到底多么不缺人参啊?” 齐韵重新抓起夫君的手腕,暗暗用内里度过去一丝寒气,柳明志打了个寒颤,却发出一声舒畅的吁气声。 一队举着牌匾的差人敲锣打鼓的走到了柳府门外,牌匾上面书写鲜明的大字,喜报。 这队人每行数十步都会喊上一声:“恭贺柳明志柳公子高中金陵秋闱头名解元。” 中间一个人手里举着一张绢布,笑容满面的敲响了柳府的大门。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报喜的来了,贡院报喜的来了,正在前院等着哪。”柳松一脸掩不住的喜悦冲进了大厅。 对于柳松无礼的冲进正厅柳之安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喜上眉头,放下手中的汤匙:“喜报终于来了,这下子可以彻底踏实了。” 柳夫人细心的为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物:“老爷,咱们快去吧,别让差人等久了。” “志儿,是该你出面,咱们去接喜报。” 片刻之后柳家一行人赶到了前院,衣衫楚楚的一群人里偏偏有一个不合群的人在煽动着身上的衣物,不时地转了转脖子。 举着绢布的差人笑脸迎了上去:“金陵贡院报喜舍人见过柳员外,恭贺柳公子高中了头名解元,咱们特意来报喜来了,敢问柳解元何在?” 柳之安一脸的笑意,猛地将柳大少扯到前面:“差哥儿,这就是犬子柳明志。” 报喜舍人看到柳大少的模样一愣,这跟印象中的解元公不太一样啊,不过能当上报喜舍人的无一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报喜舍人将手中绢布一举:“柳解元真是红光满面,喜上眉梢啊,这是柳解元的文书,请柳解元验看一下。” “多谢。”柳明志轻轻地接过报喜舍人递来的绢布翻看了几下,上面有着贡院的印章以及柳明志的姓名。 报喜舍人正盯着这位金陵的风光人物忽然一愣:“柳解元,喜报虽好也要平心静气才好,因为激动晕厥的咱见过不少,你看看这激动的都流鼻血了,这可是咱们报喜以来第一次见到。” “啊?”柳大少下意识的擦了擦鼻子,果然手上占着一抹嫣红的血迹。 “老头子,打赏钱。”柳大少已经感觉到自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齐韵脸红着走了上来:“爹爹,你招呼差哥,我去给夫君治病。”说完拉着柳大少向着内院跑去。 打赏了一百两银票之后柳之安摸着手中的文书爱不释手起来。 柳夫人凑了过来:“老爷,这招太损了点吧!” “想不想抱孙子?” “想。” “那就是了。” “可是也没有这么算计孩子的啊。” “嘶...........我说夫人哪,你不会真的放了十片吧,可是为死人的。” “两片,妾身又不是傻子,百年人参的参须都药效惊人,放十片不得累死啊。”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成亲这么久了韵丫头的肚子都没有反应,咱们也不好直言这些,只能想些办法了。” “反正妾身下次坚决不唱红脸了。” “老夫来,老夫来,都是为了香火啊。” “老爷,你看礼儿跟大哥家的蕾儿是不是最近有些不正常?” 柳之安有些迟疑:“夫人,才...........十岁下药不合适吧。” “呸,老不羞,说什么哪?我是说咱们将来跟大哥亲上加亲也不是不可以。” ps:申请解封中,能不能接上看前文你们的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八十九章天剑 二龙山当阳书院,一老两少三人从山梯之上缓缓下山而行。 闻人政神色平淡,一袭灰色古朴长袍显得有些不是很合身,可是配上他那老神仙一般鹤发童颜的相貌,这衣服是否合身已经显得不重要了。 一根木簪草草的束缚住白发,山风吹动,衣炔飘飘,当真如天人降世一般。 胡军一袭白衣,神色冷静。双眸好似会放电一般,可惜无人欣赏,跟随在老师身后,胡军寸步不敢跨越,仿佛有闻人政在的地方,他胡军就是一个忠实的跟班。 闻人云舒手里捧着一个目下,紫色的仕女流苏裙将她绝好的身段映衬的淋漓尽致,莲步轻移,身姿秀美配上清冷倾城的容颜,当真不知是多少人梦中的神女。 可是这二人无论如何出色,有闻人政在前,他们二人的光辉被压制的淋漓尽致,闻人政轻步缓走,却给人一种下山猛虎的感觉,令人不由自主的拜服下去。 不是那种面对帝王之气想要臣服的感觉,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令人从心里信服。 闻人云舒带着一丝不情愿:“爷爷,天剑乃是跟了你几十年的随身之物,柳明志何德何能有资格接下天剑,况且天剑只传亲传弟子,柳明志根本就未曾拜你为师,于情于理都不该传承天剑。” 闻人政轻然一笑并未回答闻人云舒的问题反而看向一旁跟随的胡军:“子乐,为师不曾将天剑传于你,你心里是否心存芥蒂?” 胡军恭敬的抱拳:“老师,学生不敢,天剑乃是老师之物,老师愿意将它传给谁是老师的的事情,学生自然不敢心生不满,而且我与师兄虽然接触的日子不多,但是我可以看出来师兄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天剑传给他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真?” “学生若是有半句虚言宁愿受五雷轰顶而死。” 闻人云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着一旁一脸诚挚的胡军暗骂了声呆子。 闻人政轻轻叹了口气:“柳明志并未拜老朽为师,你口口声声不离师兄二字,他却不承认你们之间的名分,你不觉得吃亏吗?” 胡军轻轻一笑:“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兄虽然从来没有称呼您一声恩师,但是学生看的出来,他早已将你当成了他的老师,有时候一些东西心里知道了就足够了,说出来反而不美。” 闻人政淡淡的点点头:“是啊,心里知道就足够了,有些事确实不用说出来,心知肚明足以,何必说出来哪?有时候从来不叫老师的人心里却尊你如同恩师一样,情真意切称你为老师的人却畏你如猛虎,世间,人心,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讽刺。老朽一耄耋之人,这朗朗天下十万里山河,我闻人政何曾觊觎过。” 闻人云舒皱皱眉:“爷爷,事情都过去了,提这些没用了。” “是啊,没用了,每日面对这青山绿水,葱葱佳木以及朗朗读书的莘莘学子老朽才知道什么是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老朽意气风发之时,一言可断天下,那时候老朽以为只有如此才是痛快的事情,可是时至今日老朽才明白,我想要的生活不是醒掌天下权,而是系于山水间。” “老师,您..........” “子乐,罢了,往事休题,不过有件事老师希望你能铭记于心。” 胡军神色凛然:“老师,您请说!” 闻人政凹陷的眼目流露出一丝精光:“你跟明志二人是老师平生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之一,老师已经到暮暮之年,不知道还能再看几年书院的风景,可是恩师希望有朝一日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你与你师兄一定不要手足相残,你们两个伤了哪一个老师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胡军流露出一丝震惊:“老师您知道..........” 胡军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闻人政打断:“子乐人不能不为自己而活,也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力所能及之下,也要想想这天下苍生。老朽相面之术略有小成,你跟你师兄注定是为这天下苍生奔波的人,偏偏你们却要处于对立面,不得不说上天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胡军此时有一种不一样的尊贵气质流露出来:“恩师,您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学生一定会谨记恩师今日的教诲。” 柳之安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到了柳府大门外,看着站在门外的三人尤其是头前的闻人政一阵激动:“学生柳之安见过闻人山长。” 闻人政淡笑着点点头:“柳小子,当年的毛头小子也已成家立业,岁月不饶人哪!” 柳之安宋煜凌道明当初也是当阳书院的学生,称呼闻人政一声山长理所当然。 闻人政一声柳小子称呼柳之安自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停在柳之安心里却暖洋洋的,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再也没有人称呼自己一声柳小子了。 柳之安叹息道:“山长还是老当益壮,似乎没有变过模样。” 闻人政闻言,揪起鬓角的一缕白发:“早些年还有几根乌发,如今已然全白了,发丝如雪,美人白头,英雄迟暮,都是那么令人伤感,你小子也是,这些年都不知道去山上看看我这老人家。” “学生愧对山长的教导,一事无成,区区商贾之身有何颜面去面见山长大颜,学生愧往啊!” 闻人政恨铁不成的摇摇头:“你啊你,还是跟当初一样爱面子,要知道咱们都不是年轻人了,有什么比故友重逢更令人欣喜的,你也是,不要把我当成山长,老朽就是普通老人,你也不要将自己当成江南柳的家主,这不就好了吗?想那么多你就不累吗?” 被训了一顿柳之安反而沉沉的点点头:“山长说的是,你看学生都糊涂了,山长快进寒舍坐一坐,俗宅比不上书院风景秀丽,山长不要介意。”恭敬的将闻人政请在首位。 闻人政也不推辞边走便道:“你这可不是寒舍,上次来老朽差点都震撼了。” “山长来过?” “你儿子成亲那天,不过你忙碌的很就没有跟你见面,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学生不肖,竟然冷落了山长,实属不该,今日府中摆宴,一定要好好的侍候您老。” “那老朽就不推辞了,你家的千里香是真的香,老朽嘴馋很久了,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你小子可不能藏着掖着。”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章君子三戒 柳之安恭恭敬敬的将闻人政三人引入柳府正厅:“山长,请上座。” 闻人政无奈的摇摇头:“柳小子啊柳小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市侩,老朽终究是客,怎能上座,还是你这个主人上座吧。” 柳之安不但不恼怒,反而羞愧的点点头:“如此学生就不推辞了。”然后看着静站一旁的柳夫人:“夫人,见过闻人山长,山长不但是志儿的山长,当年亦是为夫的山长,可谓德高望重之辈。” 柳夫人颔首行礼:“小女柳白氏拜见闻人山长。” 闻人政抚摸着胡须轻轻的点头:“东海白家的娃子吧,你与柳小子可谓是佳偶天成啊,江南柳,东海白强强联手,百年无忧虑啊!” “正是,小女正是东海白家的长女白冰。” 闻人政淡淡的点点头:“你父亲身体可好?” “尚且硬朗,山长认识小女的父亲?可惜小女无知,竟然没有听家父提过,否则一定会登山去拜见山长。” “啊?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闻人政有意的转开话题。 柳夫人轻轻地退回座位之上,闻人政环视了一下正厅:“为什么不见柳公子哪?” 听到闻人政忽然提起柳大少,柳之安夫妇神色露出一丝不自然,若不是自己二人算计儿子儿媳,他们现在应该也会坐在正厅闲聊。 现在嘛?还真不好说再干什么,这就看柳大少的身体如何了。 柳夫人眼睛无意识的装作看着大厅之外的风景,他倒是想看看柳之安如何说出来儿子的情况。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眨巴了几下眼睛:“山长稍等,犬子正在处理一些私事,学生马上派人去传唤他来见过山长。” 闻人政好奇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夫妇二人微微眯眼静气,忽然眼睛变得浑浊起来:“年轻就是好啊!”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令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柳之安夫妇不知道闻人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柳大少的事情怎么来了一句年轻就是好了? 闻人云舒取下放在木匣子上的皓腕:“爷爷,你在说什么哪?什么年轻就是好啊?” 胡军也是充满求知欲的看着恩师,依据自己对老师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人政嘴角抽动胡须微扬的看着好奇的孙女:“小孩子乱打听什么,爷爷年纪大了,说两句胡话。” 闻人云舒嘟着撒娇似得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嘛,就会倚老卖老。” 柳之安出来打了个圆场:“山长,学生这就派人去传犬子出来。” 闻人政猛地扬手:“且慢,老朽不着急,等等也好,等等也好。” 这一等几人静坐着喝茶就喝了小半个时辰,闻人政忽然起身站了起来,笑着摇摇头,脸上带着莫名的意味:“柳小子,老朽去内院单独见见柳公子,不知方便不方便?” 柳之安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方便,当然方便,山长莫说逛逛内院,就是住下来都没有问题。” “那倒不必,不过柳小子,老朽说句不当说的话,有些事情啊看天意就行了,外力终究无用啊,须知过犹不及。” 柳之安愣了一下,联想到先前闻人政的那句话马上领悟到闻人政说的是什么意思。神色有些尴尬,悻悻的笑了两声:“山长的话学生受教了,是学生糊涂了。” 闻人政知道柳之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笑了笑:“云舒丫头,让柳伯父安排下人去找你齐韵姐姐叙叙旧,胡军你让下人带领在柳府的前院转转,柳府的景色可是风景宜人的很那,可是不常见。” “柳小子,老朽擅自做主一回,你看怎么样?” “都听山长的,学生马上安排。” 各自安排好下人带路之后,柳之安望着闻人政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凝重:“帝师就是帝师,往哪一站便如一尊山岳,可怕。” 柳夫人悄悄的凑了过来:“老爷,你跟闻人山长打什么哑谜哪?” 柳之安神色古怪的挠了挠额头,看着四下无人的正厅,猛地在柳夫人脸上一啄:“山长说咱们应该再生一个小宝宝了。”随后挥袖哈哈大笑的远去。 柳夫人愣愣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看着已经消失踪迹的柳之安:“呸,两个老不正经。” 不过柳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扭动丰腴的身姿离开了厅堂。 “柳松,不用扶了,少爷撑得住,不就是走到凉亭吗?这都不算事,小爷可是获取过扶桑友邦姓名的男人,九次郎,霸气不。” 柳松看着扶着围栏走路的还嘴硬的少爷不咸不淡的说道:“哇哦,太霸气了,小松好佩服少爷啊。” 我尼玛!柳大少不高兴:“柳松,你是不是觉得少爷对你太温柔了啊,薪俸不想要了是吧,你这也太敷衍了。” 柳松用力挤吧几下眼睛,神色灿烂的像个菊花一样:“少爷威武,少爷最棒,少爷战无不胜。” “恩!这还不错,记住了,以后每次见到少爷都要喊上三次才行。” “是。”柳松语气斩钉截铁,却无奈偷偷翻个白眼,你都扶墙出来了,还吹哪门子牛x哪! 远远看到站在凉亭挺拔的身躯,满头银丝望着湖面静静出身的背影,柳大少一把挣脱柳松的搀扶,强行挺起了腰肢,做人嘛,不能丢分。 “老爷子,好久不见。” 闻人政动也不动:“中气不足,脚步凌乱,气息不稳,年轻人,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年轻人,如猛虎下山岗,其根在于固肾培元,注意节制啊。” 柳大少看着闻人政一动不动的身影:“啊?” 闻人政摇着头无奈的转过身来,看着强行挺起身子的柳明志笑了起来:“还记得老朽第一次见你时说的什么话吗?” 不知道闻人政忽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柳大少还是细细回想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歪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咆哮道:“我肾虚?” “对啦。” “老爷子,我敬你是前辈,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小子壮士的能打死一头牛,哪里虚了?” “跳一个?” 柳大少用力想跳起来,可是脚就是不离地,病毒就是不关闭,像个不倒翁一样晃了几下,乖乖的耷拉下身子。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一章万有……卧槽 “谁啊?” “韵姐姐,是我啊,云舒,我方便进来吗?” 齐韵连忙整理一下一下衣衫不整的衣裙,脸颊云霞遍布身躯慵懒的倚靠在垫枕之上,看到没有一样才开口:“云舒妹妹,进来吧。” 玉儿见到闻人云舒进房之后悄悄的关上房门。 闻人云舒走进房间后皱了皱眉头:“姐姐,你跟姓柳的真是越来越懒了,屋内的东西都发霉了也不知道拿出去晒一晒。” 齐韵脸上更红了樱唇轻启:“妹妹,姐姐在这里你过来吧。” 听到屏风身后的声音闻人云舒嘟起了红唇:“韵姐姐,你不会还没有起床吧?太阳都快日落西山了。” “呀,韵姐姐,你生病了吗?有没有看大夫?严重不严重?” 齐韵慵懒的转过娇躯,葱白手掌半拖着香腮,眼眸娇柔含水的看着大呼小叫的闻人云舒:“妹妹,姐姐没事,你怎么来我家了?闻人爷爷不是不喜欢让你独自下山吗?” 闻人云舒无奈的摆摆手:“是不允许我下山,跟着爷爷一起来的。姐姐,是不是你们被子发霉了?要不要我取出去给你们晾晒一.......恩?蚕丝被怎么会发霉哪?”闻人云舒半弯折纤细的腰肢奇怪的看着薄薄的云锦制成鸳鸯戏水碧波如烟的蚕丝锦被。 齐韵抬手将被子塞到身后,神色无奈的看着眼前什么都不懂的闻人云舒,偏偏没有办法解释,总不能告诉她这是跟夫君云雨之后的缘故吧。 对于一个尚未出阁的丫头片子说这些齐韵开不了口,闻人云舒听了只怕也会面红耳赤。 “小丫头别瞎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且,不说就不说呗,反正我才不会跟你们一样,成亲之后东西发霉了都懒得去晒一晒。” 齐韵用手指点点一下闻人云舒的额头:“小丫头别嘴硬,以后有你懒得时候,来,咱们去桌子上喝点茶水。” 看着坐在凳子上都提不起力气的齐韵,闻人云舒神色疑虑:“韵姐姐,姓柳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齐韵一愣轻笑着点了一下头:“恩!” 闻人云舒一律袖子,娥眉轻扬,皓目圆润怒睁:“我就知道这个姓柳的不是好东西,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就........额,姐姐,我去给你报仇。” “妹妹,不要......” 柳大少义正言辞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不是小子不想跳起来,你知道万有引力吗?” 闻人政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柳大少:“何为万有引力?” “万有引力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突破不了脚下大地的束缚,就像苹果为什么会向下落?而不会向上落在?人为什么不能高高的离开地面,物品为什么会掉落在地上,而不是停在半空,这都是万有引力的作用!你听的懂吗?”柳大少尽量通俗易懂的给闻人政讲解什么叫做万有引力定律。 闻人政微微迟疑的看着言辞凿凿的柳大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出凉亭之外,看着湖边垂柳,碧水蓝天缓缓抬起脚步,虚空之中仿佛如梯步步生莲一样,凭空向上走了四五丈的高度,随后缓缓从凉亭的另一边慢慢的走了下来。 凭空而行十几米,当真是如同天人一般。 随后闻人政走进凉亭看着放在石桌之上的紫檀木匣子轻轻起手一拍,木匣子应声而开,一把古朴至极的宝剑躺在其中,剑鞘古朴到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剑柄光滑如玉,一颗拇指大小的宝石镶嵌在剑柄之上,增添了三分华丽。 闻人政神色沉迷的轻轻抚摸剑身,匣子中的宝剑轻轻颤动起来:“老伙计,该换人了。”随即右手掐个剑指向上一挥,宝剑从匣子里激射飞出,围绕凉亭飞了半圈直直的竖在闻人政面前微微颤出剑吟声。 闻人政横着剑指看着目瞪口呆的柳大少:“你小子刚刚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引力来着?” 柳大少丝毫不顾形象的拭去嘴角的口水,步履蹒跚的围绕着虚空而浮的宝剑转了两圈:“这下牛顿的棺材板谁都压不住了,西方归牛顿管理,东方归他大哥牛逼管理。” 啪的一声,柳大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不是做梦,也是,韵儿当初已经挟我横空直度秦淮河了,给老爷子你讲万有引力那不是作死的吗?” 看着围绕着天剑不停打转的柳大少,闻人政嘴角轻扬神秘一笑:“此等宝剑,世间罕见之物,想要吗?” 柳明志猛地点点头:“想!” “真的想?” “我尼玛,会飞的剑,不想要才有鬼了。” “好啊,老朽送你了!”闻人政横指一摆,天剑直接飞到柳大少的手中。 只是天剑在闻人政手中老老实实的在柳大少手中却颤抖起来,仿佛根本不想呆在柳大少这种货色的手中。 剑身的冰冷将柳明志从呆滞中惊醒过来:“老爷子,你这是干什么?” 闻人政抚摸胡须:“你不是想要吗?” 柳明志想反驳,可是看着手中的天剑只说了一个:“我.......”便没了下文。 天剑反应更是激烈,隐隐有脱手而出的感觉。 闻人政忽然叹了口气:“老伙计,该换人了,属于老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良禽择木儿媳,你这把通灵的宝剑愿意就此跟老朽归隐山林从此流落山间吗?” “小子,拔出宝剑。” 柳明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乖乖的听从吩咐,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把住剑柄,用力一拔。 登时一抹寒光四射,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剑身的光芒隐隐有盖过太阳的光辉,绽射整个凉亭之内。 闻人政浑浊的双眸闪出一丝冷冷的精光:“果然,你真的拔出来了,老伙计,他就是你今后的主人了。” 天剑这次没有任何的颤鸣,如同一把寻常的宝剑一般乖乖的待在柳大少的手中毫无反应。 嘿,还真他娘的有意思,柳明志看着手中没有任何反应的宝剑,神色相当的惊异。细细翻看剑身,剑身上书着两个古篆字体。 柳大少皱着眉头看着剑身上的两个古篆字体,糟糕,不认识怎么办?这字体看着也不像是近朝的字体,甚至是汉朝时期的字体都不是,仿佛更加的悠久,至于什么时候的字体柳明志是真的两眼一抹黑。 不懂就问就是好孩子,柳明志提起剑身指着上面的两个古篆怯怯的看着闻人政迟疑的道:“大刘?” 闻人政一声闷哼,半晌之后冷冷的说出两个字:“天剑。” 柳大少手中的天剑更是轻轻的颤鸣了起来。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二章是不是玩不起 柳大少尴尬的笑了笑轻抚剑身:“咦,开个玩笑恁咋还能当真类,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一口地道的中原官话蹦了出来。 天剑颤鸣两声重新恢复了平静,清风徐来,柳明志将天剑重新插入剑鞘,双手托剑神色严肃的看着一旁背手而立的闻人政:“老爷子这种宝剑小子无福得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毕竟是你的心爱之物,小子不能因为自己所爱就横夺占有。” 闻人政双眸充满留恋的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天剑微微的摇了摇头:“天剑乃是神物,有缘者得之,当你拔出天剑的那一刻它就不再属于老朽,从今日开始它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你柳明志,也只有你才可以拔出它。”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看着捧在手中的天剑,这么玄乎的嘛?你怕不是在骗我吧。 见到柳明志的表情,闻人政这种老人精那还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万物皆有灵性,特别是兵器,坐骑一类的东西。它们有足够的傲气,宝物向来不被人所选择,它们只选择合适自己的主人。”忽然闻人政伸出手去拔柳明志手中的天剑,剑身颤动,可是剑身与剑鞘却丝毫不见缝隙,纹丝不动的待在柳明志的手中。 很难想象以闻人政虚空横渡的本事竟然拔不出一把剑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柳明志不信邪的轻轻拨动剑身,寒光再次映射整个凉亭内外,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柳明志将剑身重新插入剑鞘,四周再次陷入了惠风和煦的样子。 “丫的,比滴血认主还牛逼,这真的是一把剑吗?” “天剑,又名天问,传闻此剑由春秋战国时期由一百多名天工巧匠花费三年的心血所铸造而成,铸造天剑的剑身据说乃是取自一块天外陨铁,成剑之日风云变色,雷电交加,剑身成型之日,一百名天工巧匠皆是全身精血尽皆失去而亡,此剑由铸成之日历经千年之久,先后换了十四个主人,饮血七千八百多具。 至于真假已经无法考究,传至老朽之手饮血六百六,无一冤魂,剑体冰凉,削铁如泥,当今天下能够与之比肩的兵器只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你便是它承认的第十五任主人,神兵择主,自有因果啊。” 柳明志想不到手中的宝剑还有这么风光的历史:“老爷子,他剑身上的铸造的兵器乃是天剑,为什么又叫天问哪?”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行,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 “屈子的天问?”柳大少似乎看过这首传世的文章,但是太过深奥,柳明志不明白什么意思。 闻人政点点头:“不错,正是屈子的天问,传说天问之名便是他的第二代主人借助屈子的天问取下了这把剑的名字,天问,又有一说,天剑是因为由天外陨铁所铸造的,所以他的主人向天发问这把剑的来源,不过都是口口相传,时间太过久远,谁也不知道包含着多少水分,越来越多的人不知道天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天问,大都称其剑身所铸的名字,天剑。” “搜嘎......原来如此,不过他的第二人主人是谁?” 闻人政叹了口气,复杂的看着柳明志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柳大少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他这时候只恨书到用时方恨少,除了卧槽别的不会了。这么牛逼的吗? “老爷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现在你才是他的主人,以前的事情都随风而逝,是真是假又有何妨哪?” “老爷子说的对,真假又何妨哪?小子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若他真是这把剑的第二任主人,小子可真是捡到了宝了。” ps:写什么都怕触雷,得小心斟酌,心累。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三章冲我来啊 “天剑非同一般的宝剑,代代相传九式剑歌,然而老朽生性不喜杀戮,故而修改原本的九式剑歌融入了书法九势,落笔,转笔,藏锋,藏头,护尾,疾势,掠笔,涩势,横鳞竖勒九招,九式剑歌以杀戮为本,所谓宝剑出鞘必饮血,久而久之容易被剑意所影响,书法九势则是不同,重在修习心性。” 听完闻人政的话,柳大少轻轻地瘪瘪嘴,不喜欢杀戮,方才是何人所言,此剑传于我手之后饮血六百六。 就是小仔都得杀上半天,何况六百六那可不是小鸡仔,那是人呐,不过碍于老爷子的脸面,柳大少只好静静的听着,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 “古之士子讲究修行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否者便不能称之为君子贤士,不通礼节,不精器乐,疲惫骑射,书法羞于入目,数算之人寥寥无几,什时候开始,现在的学子变得只会埋头苦读圣贤书了?古之雅士,无一不是文采斐然,武艺精湛之辈,感古伤今,可叹哪!”闻人政的语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味。 不过他此番感叹倒也道尽了天下之状,现在的士子哪还有精通君子六艺的人呐,纵然在那些源远流长的大家族之中尚存些许齐全的礼节,可是大家族在十万里河山之下不过是凤毛麟角之数。 “老爷子,世之变迁自有其规律,常言道读史伤怀无异于为古人担忧罢了,何况眼下之现状,天下皆是,非你我升斗小民可以改变的了的,何必劳神劳力哪?” “升斗小民亦有大鹏乘风起之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你可莫要懈怠,大龙还能延续多久老朽是看不到了,希望你们这些郎朗少年能护佑太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万万年不朽。” “老爷子,冒昧的问一句?身为帝师,为何会栖身隐于野间?” “满朝文武,半数大臣皆是老朽门生,权倾朝野未必是种福气,这大龙朝哪有想想之中的那么简单,早点急流勇退才是好的。” 柳明志看着落寞的闻人政也不再言语,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能感觉到老爷子语气之中的暗中英雄迟暮的感觉。 闻人政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册:“代代相传的九式剑歌与老朽重新编纂的九式剑诀你想修习那一本就休息那一本吧!” “哪一本厉害?” “九式剑歌重于攻,招招必杀之式,伤敌亦伤己身,九式剑诀攻防兼备,论招式略有不如,胜在可以压制心中的凶虐。” “我不能都修习吗?”柳大少好奇的看着老爷子手中的两本书册。 闻人政一愣,复杂的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柳大少神色纠结,柳明志若是会读心术肯定能知晓老爷子心中的想法。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老朽怎么没想到哪? 九式剑歌在于攻,九式剑诀融于书法重在防,若是两者兼修未必不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好法子。 嘶.......闻人政不知不觉的揪下几根胡须。 “小子看好了,老朽只为你演练一次,能掌握多少就看你的了。” 说完也不等柳大少反应过来,身体飞跃出了凉亭,几个起落之间手中便多了一根枯枝。 闻人政神色肃穆掐出剑指在枯枝上拂了过去,身影叠叠重重,根本无法辨认,唯有四周飘起在空中的尘沙显露出闻人政的不寻常。 寻常人也做不到将尘沙环绕周围而不散去。 片刻之后,内院之中如同被狂风席卷了一般,到处落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闻人政将手中的枯枝随意的丢在一旁,又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小子,京师之地不比江南,达官显贵比比皆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在那种虎踞龙盘之地,你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多多养养性子,否则群狼环伺,就算东南西北四大家族这些猛虎也架不住,能交则交,无交不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庙堂之中只有切身利益最为重要,没有绝对的朋友,可以交心,但是不能全交,太子虽然生性敦厚,身为伴读虽是近臣亦不可有逾制之举,他毕竟是储君,你好自为之。”声音终结,闻人政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内院之中。 柳明志双手高捧着天剑神色严肃跪在地上的朝着院门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学生柳明志,多谢恩师教诲,永生不忘。” “你飞啊,飞一个我看看?” 柳大少将天剑放到石桌之上,左右手换着挥舞,可是天剑就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完全没有闻人政随意一招剑指便欢呼雀跃的模样,不要说绕着凉亭飞行一周树立在柳大少面前,关键是天剑动都没动一下。 “我日,不会被老爷子变戏法给坑了吧?这玩意根本不会飞啊。”柳明志还是没有明白,天剑虽有灵性可终究只是死物,重要的是用剑的人而不在于剑的本身如何神异。 一声娇哧打断了沉思的柳明志:“姓柳的,欺负韵姐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本姑娘来啊!” 恩?柳大少纠结的看着凉亭外的小道之上略有张牙舞爪模样,双手掐着纤细腰肢的闻人云舒:“你怎么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估计是跟着老爷子一起来的,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闻人云舒面色微红气冲冲的看着柳大少:“我怎么在这里不重要,姓柳的,韵姐姐那么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的一个人你都欺负她,你还算一个男人嘛?韵姐姐是你的娘子舍不得骂你,本姑娘可舍得,再敢欺负韵姐姐我不会放过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本姑娘打不死你。”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看着冲自己叱骂的闻人云舒,心中一万头羊驼飞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是莫名其妙,小爷对娘子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想到这里,柳大少也不高兴了,好嘛,合着你是来找事的:“姓闻的,人在做p30在.....天在看,小爷行的直做得正,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韵儿。” “你刚刚想说的p30是什么?” “华为手......你管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吃你家大米了,说,小爷什么时候欺负我家娘子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爷跟你没完。” “呸,真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嘿。说小爷我不是男人你试试!” 闻人云舒掐着腰向前逼近一步:“试试就试试,你还敢打本姑娘啊!你不是男人!” “谁想打你了,小爷说你说我不是男人让你试试!” “本姑娘也说了,试试就试试,你不是男人。” 柳明志咬牙切齿,这他娘的就是代沟啊:“小爷是不是男人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能咋地?” “哎呀妈呀,姓闻的你北地的吗,还能咋地说的挺地道啊!” ps:我绝对没有收到广告费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四章大郎,喝药 闻人云舒咬着牙唇齿相继:“你管本姑娘哪里人,说,为什么欺负韵姐姐?” “闻人姑娘,闻人大小姐,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本少爷何时欺负过韵儿了?你有证据吗?” 闻人云舒当仁不让的步步紧逼:“韵姐姐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敢说没有?” 柳明志语塞:“不可能啊,向来都是她欺负我,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韵儿啊,天地良心哪,你可不能胡诌,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和谐关系的。” “哼,敢做不敢当,让姐姐住着发霉的房子,她都病的体弱无力了你都不知道帮她找大夫,这不是欺负是什么?姐姐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韵儿病了?”柳明志看着闻人云舒的模样不似作假,也有点相信了,不过一想不对啊,自己明明刚刚扶....堂堂正正的走了出来,韵儿还好好的休息着哪,怎么可能会病了? 骤然,柳明志想到了某种原因:“你方才去过我的房间?” “怎么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姐姐出嫁从夫事事以你为主,可是你哪?就会欺负韵姐姐,有能耐冲我来,本姑娘牙齿给你打飞出来。” “冲你来?”柳明志神色怪异的打量了一下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圆润的闻人云舒,这个小娘皮到底知不知道齐韵为什么会这样? 闻人云舒感觉到一个猥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不过她并未胆怯,反而掐着腰昂首挺胸的看着万恶不赦的柳大少爷:“本姑娘怕你就不是闻人云舒。” 这小妮子长得是真标志啊,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是柳大少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准确的说应该是实力不允许啊,到现在还直不起来腰肢,一个就够受了,真是再欺负一个先不说老爷子那关能不能过,自己估计先驾鹤西去了,尼玛一个个的都是抽水机吗? 柳明志很好奇那些三妻四妾还能夜夜笙歌的人是不是拿人参当萝卜肯才能依旧坚强的活下来。 欲哭无泪的挥挥手,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一个小娘子站在你面前状似骄傲的孔雀任你欺负你却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若不是方才跟齐韵有过那么一档子事柳大少自己都怀疑了,真的不行? “你走吧,小爷懒得欺负你,没别的事自己一边玩去,小爷要回去补觉了。” “不行,不准走。你必须给韵姐姐道歉。”闻人云舒张开双臂拦住打算抱着剑匣离开的柳明志。 柳大少皱着眉看着将衣服撑的鼓鼓的闻人云舒,还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年龄不大规模还不小,将来孩子有个好食堂啊。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本少爷马上回去给韵儿道歉行不行?”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柳明志服了个软,况且他现在真的很想大睡一场。 “不行,我要亲眼见到才可以,万一你又欺负韵姐姐怎么办?” 我倒是想,可是身体它不允许啊:“闻人姑娘,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得意忘形,得陇望蜀,得得.....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罢了。” “古人还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哪!” “嘿,小爷还真就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小爷还真就好男儿宁死不屈了,你欲如何?” “大丈夫能屈能伸,跟两个弱女子计较算什么大丈夫。” 柳明志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我可去你x的吧,你们两个也算弱女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某怎么说也是个爷们,不愿意跟你一般计较,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哼,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狂吠不止!” 柳明志语塞,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韵儿怎么样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在中间掺和,我们才是正道,邪不胜正,你有什么资格替韵儿让小爷道歉?”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本姑娘跟韵姐姐形同亲生姐妹一般,你欺负她就是不行,狗屁的邪不胜正,本姑娘非得让你道歉,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道歉不行。” 我尼玛,你是真行,可以啊。 柳明志也懒得跟这个犟驴脾气的丫头胡搅蛮缠,直接将手中的剑匣放在地上:“小丫头,这剑虽然是老爷子送我的,可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今日有些过分了,犯我中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 闻人云舒用手拍打了一下襦裙下的绣花鞋,明明毫无污痕却拍的异常仔细:“嘁,想动手就直接点,还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丫的放江湖上不知死伤几个回合了,记住本姑娘的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好好反省吧你。” “撩阴.........腿这........他娘........的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柳大少跪趴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堪比牛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闻人云舒傲娇的转身,随意将青丝一甩,横着歌去找她韵姐姐报喜去了。 柳大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闻人云舒一脚撩阴腿直接让其跪在地上睡了过去,倒不是闻人云舒下手狠辣,而是柳大少本就因为老头子算计的原因累的昏昏欲睡,闻人云舒一脚直接将其痛的进入了梦想。 柳大少半死不活的看着一旁端着药碗的齐韵:“娘子,雀雀没了!”语气说不出的消极。 “大郎,起来喝药。”齐韵细心的吹了吹汤匙里面的药汤。 柳明志忽的坐了起来,再也没有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的盯着齐韵:“娘子,你刚才说什么?” “大郎,喝药。” 柳大少嘴角抽搐,惊恐的看着齐韵:“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娘子你懂夫君说的什么吗?” 齐韵摇摇头:“妾身不懂!” 柳明志半个身子瘫软在床上:“娘子,你可吓死我咯。” 齐韵急忙要去搀扶夫君:“大郎,你没事吧,大夫明明说你根本没事的,怎么会这样。” “别别别碰我,告诉我,你怎么会叫我大郎的?” 齐韵放下手中的药碗有些羞涩:“云舒妹妹说妾身整日称呼你夫君太肉麻了,妾身想了想称呼你的名字有些不妥,毕竟夫为妻纲,妾身可不敢逾制。后来云舒妹妹说你是咱家的大公子,皆是郎君称呼,叫你大郎最合适不过了!” 柳大少怒目圆睁柳府所有人都从梦乡之中被一句话惊醒过来:“姓闻的小娘皮,你要吓死我吗?此仇不报柳明志誓不为人。” “大郎,先喝药吧!” “叫我夫君!”柳府传出了第二声怒号。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五章苗疆 荆楚大地,山高林密而百鸟脆鸣,山风呼啸而空谷幽寂。 这里一处偏居一隅的的圣地,这里有淳朴的百姓,亦有玩弄蛇虫鼠蚁的狠人。 苗疆之地,广阔无垠,在这片幽静的土地上,骨笛,木鼓各种别致的乐器叙说着苗疆之地不一样的风情。 苗疆之地向来神秘多彩,为不知情的人多有忌惮,在外人的眼里苗族之人不善耕种,时长养殖山间猛兽,跟各种毒物打着交道,似乎心理上的感官因素,外人总以为所有的苗人身上都带着神秘的色彩,可以杀人与无形之中,亦或者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 至于事实如何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多有苗人出苗寨以物换物,山间猛兽的皮草,各种山中难得一见的药物都可以用来换粮食,外人对苗疆的了解仅限于此,因为他们不敢踏足那片神秘的山林,寻找传扬中的苗寨。 中国历史上苗疆也有很多的称呼,在大唐时期,这里是一个依山旁水的边陲小国,南诏国,处处神秘,很少与之接触,只有少数的奇装异服的特使去朝见天子进献宝物,仅仅如此。 宋朝时期,这里是风景怡人山清水秀的大理国,无论中原之地如何动荡不安,在大理国依旧保留着自己的繁荣,是人间少有的一片净土。 一片神秘的地方,很多人想去揭开他神秘的面纱,可是大都止步于苗疆蛊毒四个字面前,仿佛苗疆蛊毒就是那种触之必死的存在,不得不令人望而生畏。 就算是大龙朝建国以来苗疆之地的百姓已经臣服朝廷的统辖,并且派遣了驻地官员,可是大龙朝的官员依旧很少去主动了解这片神秘的土地,跟苗疆苗人的接触仅限于主动出苗寨解决寨子内部纷争的长老打过照面。 名义之上苗疆之地的政事是有大龙朝派遣的官员管理一切,事实之上苗寨内的各种事物是由各个寨子的长老当地的土司自己处置,事后想跟官府报备一下便报备一下,不想报备官员也不会太在意,反正大龙朝的驻守荆楚的官员大都是一个想法,三年任期满了之后抓紧离开这个蛮夷之地。 不错在外界人眼中苗疆之地就是蛮夷荆蛮的代名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是不会去主动接触那个神秘的地方,神秘的蛊毒。 灵动的风拂响了欢乐的音符,比起外界的操劳辛苦,似乎无一不宣扬着苗疆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的世外桃源。 昔日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其为苗疆之地。险山恶水,毒虫猛兽,苗疆从来就不缺少神秘的色彩,凤凰涅槃于古城,金庸大大笔下的日月神教崛于此,又有五仙教控蛊之术闻名于世。 苗人能歌善舞,古韵苗歌娓娓动听,鼓声曲舞令人叹为观止,举手投足之间略显奔放热情。 苗女尤其多情,敢爱敢恨,心思玲珑剔透,浑身银饰叮当。 山花娇艳水色青,野蛮仙子鬼精灵,少女满怀情蛊梦,清唱牵牛织女星。 苗疆女子至情至性又古怪精灵,犹如山间的一股清冽的佳泉,无不散发着纯天然的气息,阿哥阿妹最是动人。 苗族虽然统称为苗族,其内部并非外人想象的一样和平无事,世外桃源一般的苗族亦有纷争,苗族有长裙苗,短裙苗,红苗,白苗,青苗等各个族类,每个苗氏之中都有朝廷册封的官员,苗帅,亦或者成为蛮帅。他们是各族的首领,为了争夺地盘资源大战小战从来不断。 本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苗族因为外人介入的原因渐渐诞生了领主思想,封建私有的想法。 这也是导致各部族之间纷争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处靠山而搭建的木房之内,一个少女,不对,看其盘在后面的青丝可以看出,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妇人。 少女青丝三千缕,少妇人盘发一缕咎这是汉人的规矩,这是一个非常鲜明的标志,在外面只要见到盘起青丝的女子就代表其人已经名花有主嫁做人妇,那些心怀臆想的男子就会收起不轨的想法,毕竟勾结已婚妇人在大龙律法规定可是要行阉割之刑法的。 女子若是勾搭男人,浸猪笼。 但是有一个列外,大龙朝的律例中有一个特别的律例,除主妇之外,家中妾室只要男人同意是可以互换的,这在大龙朝的权贵看来是种风雅时尚的事情,常有互送小妾的事情发生,屡见不鲜。 那些小妾纵有不愿也无可奈何,身为小妾她们的身份比起丫鬟侍女来强不到哪里去。 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静悄悄的盘在木桌之上,不应该不能说是小蛇,因为这条蛇的头上似乎有两根触角出现,相当的怪异。 少女托着香腮望着窗外静静出神,一会轻笑,一会低声叹气,笑起来的时候百花无颜色,叹息之时万物为之伤怀。 少女用手指点了点毒蛇的头部:“小龙,柳郎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根据汉人的规矩他应该已经参加过朝廷的秋闱了吧,柳郎虽然不着调了些可是他也是才学傍身的良才,比起那些衣冠楚楚的学子不知道强上了几倍,不,是几万倍,世上再无他这般风采有趣的男子。”只要提起柳明志,青莲的脸上就会焕发出耀人的神采,仿佛永远说不完的话,提起柳郎二字,她嘴角就带有难以抑制的笑容。 小龙脱离青莲的手掌,在桌子上盘绕折回,一会摇头一会颔首,相当的神异,蛇信吐得令人胆寒,蛇齿之上闪耀着冷冽的蓝光。 青莲支起身子兴高采烈的看着小龙:“你说让我去找柳郎?” 小龙晃动身子吐着蛇信静静地对着青莲。 “算了,柳郎已经成家了,我与他不但无名无分,更不该去破坏他的家庭,他娶亲那天笑的真的很开心,他一定很爱齐家姐姐,齐姐姐是名门大户人家的小姐,柳郎是江南豪绅的代表,他们是别人眼里门当户对。青莲不过是汉人眼中蛮夷的村姑,有何资格去见他哪。” 小龙焦急的围绕在木桌之上打转,蛇信吐个不停的看着主人。 青莲一脸落寞的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绢布,细细打开,里面正是柳明志丢失的那块代表柳家身份的玉佩。 青莲细细的抚摸着玉佩幸福的笑了起来:“小龙,有它陪着我青莲就知足了。” “青莲?” 一个浑身银饰的老妇人端着木碗走了进来,脸色和蔼心疼的看着握着玉佩静静出神的青莲。 青莲激灵的回过神来看着进来的老妇人赶忙将玉佩放进怀中:“阿妈,你怎么来了?” 老妇人将木碗放在桌子上:“阿妈给你炖了补药,你身子现在很需要营养的。可不能麻痹大意。” “谢谢阿妈。” 老妇人一脸哀痛的看着青莲,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青莲端起药碗准备一饮而尽,小龙一个激射撞翻了青莲手中的药碗,然后吐着蛇信对着妇人。 青莲一愣,看着打翻在地上的药汤神色一变,用食指沾了点药汤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麝香,红花!” 青莲半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老夫人:“阿妈,你好狠的心哪!”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六章鹿鸣宴 秋闱科举在古人看来是相当重要的事情,这代表着学子们踏入官场的第一个门槛。 每岁科举之后必有鹿鸣宴,鹿鸣宴有主考陪考以及当地的官员主持,其意在于为科举高中的士子庆贺饯行。 庆贺他们在秋闱考试之中取得的成绩,饯行他们要奔赴京师参加来年礼部主持的春闱会试。 在原来的世界鹿鸣宴起于唐朝,一直延续至明清终结。 饮宴之中必须演奏《鹿鸣》之曲,随后朗读鹿鸣之歌活跃气氛,显示某公的才华,互相客套歌颂。 《鹿鸣》原本出自《诗经小雅》中的一首乐歌,共有三章,分别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呦呦鹿鸣食野之岑,其意思是鹿子发现了美味的食物而不忘记伙伴,发出呦呦之声召唤伙伴一起进食。 古人认为分享是一种美德,故而上行下效,皇帝宴请文武大臣,地方官员宴请同僚以及地方举人豪绅,以此来收买人心,显露自己礼贤下士的的德行。 ‘用之于宾宴则君臣和’有了没事而不忘其同伙,表示这是君子之风。 据说春秋时期孙穆子聘请道晋国为相,晋悼公举办宴会宴请宾客,席间诵唱《鹿鸣》三章,不过这种规矩大多只在富足之地方能流行开来,贫苦之地衣食不足心有余而力不足。 柳明志起床的第一天就是上拜玉皇大帝,东拜泰山天齐仁圣大帝西拜如来佛祖,南拜观世音菩萨,北拜五方鬼神,下拜十殿阎王,雀雀保住了。 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柳明志趁着上茅房的时机,小心的检查了一下雀雀,好在闻人云舒只是给柳明志一个小小的教训,并没有用上很大的力气,否则纵然不碎也要躺上几天才能修养过来,下床都难更不要说参加岳父大人特意交代的鹿鸣宴了。 到了正厅之后,柳明志看到围坐在桌子上的二老就打了个寒颤,煮个粥都能放上几片野山参,这是亲娘能干的事情? 柳明志也猜测到了柳之安夫妇的想法,想抱孙子想疯了,与齐韵成亲已经两个月多了,她的肚子还没有一点的起色,身为长辈时刻担忧柳家香火的缘故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可是这也太不地道了。 让老头子私下里说说不就行了,反正老头子在商场混迹多年,这话绝对不会说不出口,对亲儿子下补药这种事情全大龙朝的长辈也就柳之安夫妇能干的出来了。 柳之安淡淡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吃完饭滚去参加鹿鸣宴,在家里看着你心烦。” 柳明志张着嘴神色惊愕,不是,咱又怎么惹到了老头子了,大早上的刚见面就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柳夫人也是气定神闲的端过一晚莲子羹递了过来:“志儿喝粥吧。” 柳明志看着自己面前的莲子羹就是双腿一软,心里发颤,特别是柳夫人哪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让他心里发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今日可是要去参加鹿鸣宴的,鹿鸣宴到场的都是什么人物,主考官元以及金陵的诸多地方官员,老头子二人不至于再放些什么补气血的东西吧,若是出丑了丢的可不止自己一个人,更多的代表的乃是柳家的脸面。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也不再含糊,拿起汤匙就打算干了这碗宣德二十六年的莲子羹。恩?什么意思?柳明志发现满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柳之安夫妇,兄弟柳明志,小妹柳萱,宋家兄妹,安家兄妹都诡异的盯着自己,就连齐韵都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一诡异的场景柳明志心里又打起鼓来,谨慎的看着面前的莲子羹,颤颤巍巍的放下汤匙:“粥水不当饿,今日突然想吃饼子了,粥....粥就算了。” 柳大少没有发现除了齐韵之外,在座的众人都带着重重的黑眼圈,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模样,这全仰仗柳明志昨夜月黑风高下的那两声杀猪般的哀嚎。 罪魁祸首倒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几个人心里平衡的了了才怪。 尤其时柳夫人,看着这个平时最为宠爱的儿子也是心里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起来。 昨日柳之安在正厅调戏了一下柳夫人说要再生一个小宝宝,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柳夫人早早的挥房中洗了个香喷喷的百花香浴,就等柳之安回去了。 虽说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枸杞难敌岁月催,还得加点小当归,柳之安虽然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可是也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夫人都准备好了咱也不能不识趣不是,虽说先前以为大号练废了,已经有练小小号的打算了,可是谁知道大号突然中路崛起五杀拿了大龙,可是谁知道小小号不会是五杀超神的存在哪?再练一个其实也不过小事情而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柳大员外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播种了,柳明志一声的嘹亮的惨叫直接让其悻悻了事,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场景。 柳夫人也是哀怨不已,很想揪着柳明志的耳朵大骂:“给你生个小弟弟都被你打扰了,这他娘是儿子干的事情?” 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柳夫人可不像柳之安父子俩一样没脸没皮的,人家可是白家的千金,大家闺秀哪! 柳明礼幽怨则是被大哥打扰了好事,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老话又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些日子借着团子的魅力,柳明礼感觉自己脱单的日子指日可待,与宋蕾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不昨日借着讨论团子第二天食谱营养方法的借口,私自将宋蕾约到凉亭中饮茶赏月,可是大哥的一声惨叫直接让两个未成年的小家伙还未热恋的感情直接夭折。 虽然昨日月色不错,可是两个小家伙总感觉背后阴嗖嗖的,似乎哪里总能蹦出个什么玩意,心态都蹦了,赏月?赏个锤子。 柳明礼不清楚昨晚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像被什么东西盯着,不用说除了柳叶了。 齐韵的想法则是简单多了,大家都看着夫君,我若是不看是不是不太合群,既然如此还是跟大家一样盯着看吧。 胆战心惊的吃了两口饼子,想打算回去换件衣服的柳明志也熄灭了这个想法,直接灰头土脸的出了门。 “少爷!” 柳明志好奇的回过头,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莺儿,你怎么来了?” 莺儿怯生生的递过来一个玉佩:“少爷你玉佩没有带。” 柳明志一摸腰间,还真是空无一物,任由莺儿半蹲着给自己系上玉佩柳明志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是莺儿好,总有刁民想害少爷。”想起那碗莲子羹,柳明志暗自发誓,以后但凡娘亲准备的一系列饮品一个都不能碰。 朝堂云烟 感言 本来想三更的,码了一千多字突然没有思路了,脑子很乱! 唉,给大家聊聊心里话,小弟哪不是一个专职的作者,写小说的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成为大神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想着闲着无聊挣个外快,再者以前上学的时候挺喜欢写作的,仅此而已。 两年前接触起点网开始写作,准确的说我娘子天下第一是小弟的第三本书,第一本书再世乃唐人五十万字都没有签约,第二本谋帝录十万字也是没有签约。 后来向其他人总结经验,有些大神看了我的书,说小弟写的古代文太过于严谨,相信看过谋帝录的书友也知道,内容严谨压抑黑暗勾心斗角,只是没有签约只能在起点客户端看到。 大神就劝我,现在社会压力大,写小说就是小说,你不能完全按照历史哪一套太过刻板,读者看书本来就是为了释放压力,你再搞得内容严谨黑暗,肯定没人看。 于是很多人劝我换个文风,主角的性格不要那么稳重睿智,最好是跳脱一些桀骜不驯一些,再加上点逗比神经质的性格肯定能吸引人。 果然,小弟听从了他们意见,换了文风,主角的性格不再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反而有点犯二的性子。 很多书友喷我,主角这样做就是挑衅皇权,可是大纲里设定的柳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家族,其实前期埋了很多的伏笔,可是大家看书都喜欢一目十行,把伏笔忽略掉了,就感觉内容不严谨,加上被封了很多章节,内容连贯不上,导致一些后来的书友看的莫名其妙,只知道主角突然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章节封了不少,一些经过伏笔你们也看不到了。 而且书的封面你们应该也见到了,我要谋国,很通俗易懂的名字,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甘于为臣的存在。 而且很多人说柳明志穿越之前是大学生,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大家仔细读读前三章,柳明志的前身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柳之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仅仅因为换了一个老头子的称呼就多疑了一下,柳明志如果按照大学生的素质变得忽然间彬彬有礼反而奇怪。 读完的最新章节的书友应该发现了,主角已经慢慢的改变着,从放荡无礼编的谨慎小心,这需要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无论什么人一下子改变都不会可能的。 至于挑衅皇权接旨的那一章挖的坑后来也填上了,柳明志这么做本来就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尝试去了解自己所陌生的皇权世界能够容忍到自己什么极限。 后面的就是关于大纲的了,小弟也不能透露。 小弟的为人你们应该了解,除了开始很少求过打赏什么的,我都是告诉大家量力而行,你们喜欢书哪咱们就接着看,不喜欢哪删除掉也没有什么。 众口难调,有的人喜欢洒脱欢乐的书,有些人喜欢稳重严谨的书,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跳脱神经质慢慢变的沉稳,你们希望主角一下子变得无所不能,沉稳冷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抱歉,小弟文笔有限,办不到。 喷书不好无所谓,毕竟喷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只是有些书友小弟不想说,我写的书再差劲跟我父母没有关系吧,喷的时候不该牵扯到家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希望你们将心比心。 至于女主的问题,其实大纲里设定的只有两个,可是小弟看到书友们的要求希望多点,也有希望单女主的,小弟也很为难,在尽量不倾斜大纲的情况下适当改改还是可以的。 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了凡出来的原因,主角接触大龙朝世界的第一步少不了他,稍微透露一点,他可是将来被主角忽悠着取西经的大佬,也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索,不能过多的透露。 唉,想了想也就么可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吧。 那些说错字多的书友,小弟正在一章一章的改正。 朝堂云烟 心乱,感言竟然发成vip了,要订阅的不要买 本来小弟想三更的,码了一千多字突然没有思路了,脑子很乱! 唉,给大家聊聊心里话,小弟哪不是一个专职的作者,写小说的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成为大神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就是想着闲着无聊挣个外快,再者以前上学的时候挺喜欢写作的,仅此而已。 两年前接触起点网开始写作,准确的说我娘子天下第一是小弟的第三本书,第一本书再世乃唐人五十万字都没有签约,第二本谋帝录十万字也是没有签约。 后来加入了作者群向其他人总结经验,有些大神看了我的书,说小弟写的古代文太过于严谨,相信看过谋帝录的书友也知道,内容严谨压抑黑暗勾心斗角,只是没有签约只能在起点客户端看到。 大神就劝我,现在社会压力大,写小说就是小说,你不能完全按照历史哪一套太过刻板,读者看书本来就是为了释放压力,你再搞得内容严谨黑暗,肯定没人看。 于是很多人劝我换个文风,主角的性格不要那么稳重睿智,最好是跳脱一些桀骜不驯一些,再加上点逗比神经质的性格肯定能吸引人。 果然,小弟听从了他们意见,换了文风,主角的性格不再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反而有点犯二的性子。 很多书友喷我,主角这样做就是挑衅皇权,可是大纲里设定的柳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家族,其实前期埋了很多的伏笔,可是大家看书都喜欢一目十行,把伏笔忽略掉了,就感觉内容不严谨,加上被封了很多章节,内容连贯不上,导致一些后来的书友看的莫名其妙,只知道主角突然变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章节封了不少,一些经过伏笔你们也看不到了。 而且书的封面你们应该也见到了,我要谋国,很通俗易懂的名字,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甘于为臣的存在。 而且很多人说柳明志穿越之前是大学生,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大家仔细读读前三章,柳明志的前身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柳之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仅仅因为换了一个老头子的称呼就多疑了一下,柳明志如果按照大学生的素质变得忽然间彬彬有礼反而奇怪。 读完的最新章节的书友应该发现了,主角已经慢慢的改变着,从放荡无礼编的谨慎小心,这需要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无论什么人一下子改变都不会可能的。 至于挑衅皇权接旨的那一章挖的坑后来也填上了,柳明志这么做本来就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尝试去了解自己所陌生的皇权世界能够容忍到自己什么极限。 后面的就是关于大纲的了,小弟也不能透露。 小弟的为人你们应该了解,除了开始很少求过打赏什么的,我都是告诉大家量力而行,你们喜欢书哪咱们就接着看,不喜欢哪删除掉也没有什么。 众口难调,有的人喜欢洒脱欢乐的书,有些人喜欢稳重严谨的书,这本书的设定就是跳脱神经质慢慢变的沉稳,你们希望主角一下子变得无所不能,沉稳冷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抱歉,小弟文笔有限,办不到。 喷书不好无所谓,毕竟喷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只是有些书友小弟不想说,我写的书再差劲跟我父母没有关系吧,喷的时候不该牵扯到家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希望你们将心比心。 至于女主的问题,其实大纲里设定的只有两个,可是小弟看到书友们的要求希望多点,也有希望单女主的,小弟也很为难,在尽量不倾斜大纲的情况下适当改改还是可以的。 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了凡出来的原因,主角接触大龙朝世界的第一步少不了他,稍微透露一点,他可是将来被主角忽悠着取西经的大佬,也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索,不能过多的透露。 唉,想了想也就么可说的,希望大家能理解吧。 那些说错字多的书友,小弟正在一章一章的改正。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七章柳家的规矩 是谁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恩......是谁牵扯住小丫头向往自由的小辫子。 柳明志用手紧紧的揪住莺儿的羊角小辫,本想蹦蹦哒哒回府的莺儿不得不停下脚步委屈的看着自己少爷,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莺儿嘟着小嘴幽怨的看着调笑着看着自己的柳明志:“少爷!” 天气到了八月之后,也就逐渐的转凉了。早上的秋风虽然并不萧瑟仍然带着丝丝凉意,酷热的夏天走了,八月桂花香,也不知道是谁家种的桂花,所有的香气都被秋风带了出来。 莺儿衣服单薄,秋风乍到小脸被吹的有些红扑扑的,柳明志笑着捏了捏莺儿的脸颊:“丫头,多久没出府看看了?金陵八月的风景可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了,不想去转转吗?” 莺儿一愣,淡淡的笑了起来,开始掰扯起自己的手指算了起来:“少爷,莺儿已经三个月没出过府门了,管家爷爷说下人不能擅自出府,否则会被责罚的。” 管家爷爷便是柳远了,柳远说的一点不错,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柳府家大业大,难免不会有些虎狼之辈觊觎柳家的金银财宝买通府中的下人做出一些什么有损柳家利益的事情。 此事不是空穴来风,这些年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这样的例子,家丁或者丫鬟难以抵挡诱惑,利益熏心之下出卖柳家的消息,虽然后面都被调查了出来,可是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至于那些丫鬟家丁嘛,都被柳远秘密处置了,柳远平时在府中是有名的老好人,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老好人的面孔下隐藏着怎样一颗狠辣的心哪? 柳远自从少年之时便跟着柳之安东奔西走,见过太多的杀人越货的勾当,自然也干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勾当,人老了啊,就容易心软,可是再心软的人总有个底线不是,但凡敢触及柳家利益的人,都不会在柳远手里落下好结果。 莺儿虽然是柳夫人为柳明志挑选的通房丫头,将来也许是做妾的身份,按照规矩来说她便是柳明志的亲近之人,可是越是如此,柳远更是不敢麻痹大意,人越是亲近,越会疏于防范。 是故柳远没少给莺儿洗脑,让她始终只有一个信念,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忠心少爷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相反若是做了对不起少爷的事情,柳家也可以让你粉身碎骨。 莺儿虽然对少爷没有别样的心思,可是久在柳家生活也知道柳远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一直都是乖乖的听话,做一个忠心少爷的小丫鬟。 柳远最忠心的便是柳家家主柳之安,第二个就要说大少爷柳明志,一来柳明志是将来柳家的继承人,二来自己儿子柳松更是大少爷从小的玩伴,保证住大少爷的既得利益也是为儿子将来能有一个好前程。 并非说柳远因为这些就对二少爷柳明礼轻视下来,现在二少爷尚小,可是万一长大了会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谁也不敢保证,柳之安不敢保证,柳远更是心里没底。 并非是柳远杞人忧天,而是这个时代大家族为了权势金钱挣个你死我活的事情屡见不鲜,每日总会发生几个庶子不满长辈将家业尽皆交到嫡子手中而发生变故的传闻。 不要以为仅仅在皇宫会发生众皇子为了争夺那一张椅子而你死我活,在民间家族之中同样如此,谁不希望自己才是掌握一族生杀大权的人。 看着神色有些低沉的莺儿柳明志松开了手扯住莺儿的手腕:“少爷说可以就可以,柳伯不会说什么的,今日少爷可是去参加鹿鸣宴的,带你去见识见识。” 莺儿睁着大大的凤眼一脸欣喜:“真的吗?” “少爷还能骗你不成,走!” 金陵是个美丽的地方,江南风格代表的典型。在城中时不时的某个角落总会出现一些桂树,金风徐徐,桂花飘香。 走在金陵的街道上,只要闭上眼睛就会闻到那浓郁甜蜜的香味,柳明志此刻难得心情平静,倘若自己不是江南柳家的大少爷,嫡系继承人,或许执一人之手,看尽世间繁华,一日三餐才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只是没有如果,更没有倘若。 就如柳之安所说,想要享用柳家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无缘无故顺手得之。 虽然天气有些微凉,可是街道上依旧有些士子羽扇纶巾,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一股风骚的气息传来,侧漏而来。 柳明志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表现什么。 不过柳明志倒是没有鄙夷他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自己没有柳家长子的身份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极力的表现自己,为他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口碑好了,前途自然也就有了。 柳明志兴趣盎然的欣赏着街道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不用为衣食操劳,看什么都带着一丝美好。 莺儿或许因为很久没有出府了,看什么都带着一丝的好奇,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看到胭脂水粉之后打开闻了闻之后便重新放了回去,见到头饰朱钗之后试戴了一样同样放了回去,柳府虽然没有亏待下人,但是给的银子也只够养家糊口而已。 看着欢呼雀跃的莺儿,每路过一个摊位柳明志总是停下脚步将莺儿看过的东西让店家包起来随后丢下一块碎银子:“送到柳府。” 在众多摊位老板千恩万谢之下,二人逐渐走到了贡院外的一处人工搭建的校场之上。 “师兄!你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柳明志就牙疼,也只有胡军这个家伙会这么亲热诚恳的称呼自己一声师兄。 师兄是我见过最快的男人,嫂嫂真棒,想到这家伙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么几句话,挥之不去,如同噩梦一般侵扰着柳大少的心神。 打吧打不过,骂吧他听着,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怎样?紧紧地抓住莺儿的手柳明志低语道:“丫头,咱们快走,狼来了。” 扯着莺儿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闪避,可是那个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师兄,等等我啊,我是胡军,师兄!” 你他娘的是属狼狗的吗?这都跟的上?围着贡院外的人墙七折八绕,胡军的声音依旧紧紧的跟着,柳明志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追上来的胡军:“原来是师弟啊,好巧啊!” 胡军神色哀怨的看着一脸亲近的柳明志:“师兄,咱还能再假点吗?”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八章各怀诡异 “咿呀,师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咱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同门同宗的师兄弟关系,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师兄怎么会听不到你的声音哪?不可能,只是因为贡院周围人声噪杂,师兄确实疏忽了。” 这是柳明志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是胡军的同门师兄弟,闻人政的弟子,胡军的师兄。 并非是柳明志觉得胡军的打扰不胜其烦,恰恰相反,柳明志希望自己的师兄身份能够压制住胡军这货说话没遮没拦,另一方面,闻人政的赠剑之恩足以让其认下这个老师。 闻人政虽然没有明说特别要求柳大少必须拜师成为其门下弟子,但是秋闱之前闻人政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弟子身份对待柳明志的,柳明志虽然不是心思八面玲珑之辈,可是也并非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 闻人政在当阳书院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心里,知道这个耄耋老人确实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秋闱之前将自己叫到书院的谆谆教诲,以及秋闱之后的赠剑之举都足以证明闻人政是从心里看重自己。 胡军虽然跟柳明志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是闻人政说的一点不错,他确实了解柳明志的性格。 “师兄,小弟发现师兄似乎并不是太欢迎小弟啊,莫非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师兄了?” 你妹的,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得罪我了,竟然敢说本少爷是最快的男人,你才是最快的男人,你全家都是最快的男人。 “哎,师弟这是哪里的话,莫说你没有的罪到师兄,就算真的得罪了,师兄我为肯定是一笑而过不会放在心里。” 莺儿好奇的打量着自家少爷跟胡军,明明是寻常的寒暄之举,为什么会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杀气混合在其中。 虽然莺儿并不懂得什么是所谓的杀气,但是他可以发觉到此时此刻少爷与胡军之见的气氛有些不对。 似乎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莺儿紧紧的抱住少爷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少爷,咱们去转转吧。贡院开门以后咱们再回来参加鹿鸣宴。” 轻轻的拍了拍莺儿的脑袋,柳明志明白这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肯定受不了自己与胡军之间的唇枪舌剑,轻轻的看着胡军:“师弟,有什么话咱们师兄弟二人鹿鸣宴上好好的聊聊,现在师兄想去逛逛,如何!” 胡军气定神闲的退来了一步:“小弟向来依靠师兄马首是瞻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大少也不推辞,直接摆摆手:“待会聊,听说今日金陵有名的才俊来的可是不少,你如此好学,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师兄先走一步。” 胡军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牵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师兄,师弟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但是你例外,师弟见过很多人,他们个个言辞犀利,得势不饶人,可是比起师兄这般如此良才却又甘于隐忍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希望真的不会像恩师所说的那样,有一天你我兄弟二人会走上同室操戈的地步,师弟敬重师兄,可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师兄也不是不可以为了大势而牺牲一下的。” 柳明志虽然牵着莺儿远离胡军的视线,可是始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被一头饿狼盯上,没有一点安稳的感觉,似乎胡军随时可以将自己拿捏与鼓掌之间。 柳明志仔细回想了一下,胡军的出现似乎太过突兀,此人没有任何的根基竟然能够直接成为闻人政的弟子,闻人政可是当朝帝师,身份自然是非同一般,能被其看上的并且称为良才的人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是时候让柳叶活动一下了,身边待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调查出胡军的根底,不然一定会寝食难安。闻人政或许可能因为惜才的缘故而看重胡军,但是柳明志不会,若是胡军真的是为了求学而拜入闻人政的门下柳明志绝对无话可说,怕就怕胡军心思深的闻人政都无法察觉出异样来。 柳明志尚且不知道,以为自己能够洞察一切,实不知闻人政早就察觉出胡军绝非一般人,甚至不是中原人,只是胡军是闻人政看重的得意弟子之一,实在是开不了尊口,破坏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师徒情感。 是故下山之前,闻人政便给了胡军一个忠告,不希望有朝一日会看到他们师兄弟同门相残。 “少爷,你在说什么?什么要调查什么人?” 柳明志叹了口气,摸着莺儿的头:“傻丫头,少爷也许错了,可是少爷不得不防,少爷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朝堂云烟 第一百九十九章什么银子? 莺儿茫然的点点头,在她的心里少爷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过得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今日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来? 不由得莺儿仔细回想了一下柳明志出府之后的事情,似乎是遇到了胡军之后才变成这个模样的。 是故,先前胡军去柳府也有是有过几次,对于这个俊秀有礼的士子莺儿的直观感觉还是不错的,也可以说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少爷的师弟肯定是跟少爷一样的好人。 可是今日看来似乎自己猜测错了,少爷竟然被胡军公子弄得多愁起来,对于胡军莺儿直接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若是柳明志知道莺儿的想法肯定哈哈大笑,这丫头的想法未免太过耿直了一些,说喜欢就喜欢说讨厌就讨厌哪有这么容易改变的。 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心底永远是那么单纯。 柳明志只能祈祷,希望柳府是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避风港,否者如此单纯的丫头该怎么在这个世道生活下去。 也许柳明志真的来的早了,代表着鹿鸣宴开席的钟声一直没有响起,只好打算带着莺儿好好的在转一转。 忽然,前方人群云集,里面隐隐有争吵的声音传来,看热闹果然是华夏民族的传统,无论何时何地什么事情都会引起一大部分的人来围观。 一个身着儒士圆领袍,面色清冷的人男子尴尬的站在一个摊位面前被众人指指点点,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龄,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可是男子强行镇定的看着摊主:“这位老板,在下绝非有意打坏你的翡翠手镯,只是一不小心手滑而已,只是因为跟仆役走散了,在下身上此时并无银两,待会我与仆役汇合了之后会吩咐他给你送来银两,在下会照价赔偿,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一文钱。” 摊位老板紧紧的伸开双臂拦住男子:“不行,这翡翠玉镯可是价值二十两银子的东西,我与你并不相识,这金陵这么大你跑了我去哪里找你?再说了听你的口音不是江南人吧,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我这也是小本买卖,必须赔钱。” “对啊对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打碎了老板的玉镯就应该赔偿才是。” “是啊是啊,看你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的怎么着也不像差那二十两银子的人吧?” “肯定不会差钱,你们看看就他身上这一身苏绣就价值二十两银子,肯定不会差钱的,必须赔钱,我们是见证人。” 看到周围的人帮自己助威,摊位老板更加的有底气了直直的拦着男子:“赔钱,你说让仆役送钱就会送钱吗?我也没办法凭空相信你的空口白话。” 男子神色有些愠怒,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隐隐从他身上散开:“我说了会让仆役来赔钱就会让仆役来赔钱,区区二十两银子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的比唱的好听,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转身跑了。” “在下万阳愿意对天发誓,若是昧着良心不认账愿意五雷轰顶而死,我愿意立下字据,如此这般总可以了吧?” 古人对誓言最是看重,尤其是对天起势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男子都这样说了,摊位老板为难的看了看周围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也是四顾无言,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 摊位老板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我盯着亏本的压力放你离开,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男子脸色一喜对着摊位老板行了一礼:“在下多谢老板宽宏大量,正所谓言必出行必果,在下绝对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和解的二人,二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寻常人家一年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可是两个人仅仅口头约定了一下这件事情就解决掉了? 古人对待信义的观念有时候真的是不可思议,义重生死轻啊。 古人向来用一言九鼎来表达对于一件事的看中,万阳此人与摊位老板看来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 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那条能致富,已经富了求更富。 柳明志拉着莺儿慢慢的挤进了人群:“且慢,这位兄台在下愿意借你二十两银子赔偿这位老板,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青年人万阳没想到突然有人出来要借给自己二十两银子,虽然他不差钱可是也知道二十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当他看到了柳明志的穿着之后就明白了过来,感情这位主又是一个不差钱的。 有人相助本是好事,不过对于嬉皮笑脸还有点贱兮兮的柳明志万阳直觉感官之上并不是那么好,在他见过的士子之中哪一个不是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像柳明志这样衣衫不整,行为不端的家伙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糟践了身上的士子袍,读书人怎么可以如此形态放浪,万阳暗自想到。 得,这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主。 柳明志看到自己进来之后万阳便一直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也有些尴尬:“兄台?意下如何?” 万阳回过神来,很好的掩饰起自己的心思,转瞬之间就将自己的心思转换自如,看来也是一个心思深厚之辈。 “算了,兄台美意在下接受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在下不敢接受兄台的美意,况且在下已经与老板定下了君子协定,就不会反悔。” 柳明志脸色一囧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叹气摇了摇头转身拉着莺儿出了人群,本想着交个朋友哪,可是别人竟然看不上自己,这算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了,在江南之地还有本少爷交不上的朋友。 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柳明志二人在街上转了几圈便听到了贡院传来的钟声,鹿鸣宴要开始了,这是召集众位学子进场了。 “莺儿,快走,今天都是好吃的,你可是有口福了。” 莺儿激动的点点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着少爷朝着贡院走去。 “兄台......请留步。”一个有些略带尴尬的声音响起。 “呦,是你啊!”柳明志惊愕的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万阳,仿佛受了欺负的大姑娘一般站在自己一旁不安的看着自己。 “兄台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了,一诺千金万公子嘛!怎么会不记得了?怎么着银子赔给老板了?” 万阳有些脸红的低着头:“没找到仆役,还没还上哪!在下厚颜想向兄台借上二十两银子。” 莺儿抱着少爷的手嘟着小嘴一脸不愉的看着万阳,什么人嘛!少爷想帮你你拒绝了,现在又厚着脸皮来借银子。 看着一脸尴尬的万阳柳明志摇了摇头,又是一个没有出过门以为全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大家少爷啊。 随手取出两锭银子丢了过去了。 万阳接过银子就朝着老板走去,将银子塞到了老板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多谢兄台帮助在下解围。” “出门在外难免遇到困难,施以援手理所应当,记得还就行了!” “还?” 柳明志张大眼睛看着万阳:“你什么意思,刚刚借本少爷的二十两银子不打算还吗?” 万阳一脸茫然的看着柳明志煞有其事的问道:“银子?什么银子?” 我尼玛,柳明志炸毛了,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ps:兄弟们,别打赏了,你们打赏小弟没有时间给你们爆更心里过意不去,这两天一直在医院,仅仅能保证两更,等回去了之后给你们补上。 朝堂云烟 第二百章什么扇子? 柳明志很想一把抓住万阳的衣襟冲他怒吼发火,你xx的跟本少爷水仙开花装蒜是吧:“兄弟,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方才柳某给你银子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刚刚还拥挤不堪的街道早已经变得清冷起来,所有的士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摊贩也都没了踪迹。 “兄台你想说什么来着?”万阳无辜的看着话说了一般的柳明志。 呦呦呦,看看,看看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一脸诚挚忠厚又无辜的表情,这无耻的模样颇有本少爷当年的风采啊。 “兄台,人在做天在看,你方才可是发了誓言的!小心出门的时候带把伞。” 万阳两手一摊:“兄台,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你不能仗着在下是一个外地人就凭空污人清白吧。” 柳明志语塞,手指狠狠的冲着万阳点了几下:“行,你狠,你有本事,在江南还没有人敢耍我柳明志,你是开了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头头啊,小爷参加完鹿鸣宴再跟你好好的算算账,等着。” 柳明志这种无可奈何的样子颇有小学生放狠话时的神色,你等着我去喊家长。 看着拉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万阳神色惊疑眼眸紧缩:“柳明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倒要看看能使出推恩令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杰。” 一瞬间,万阳那种精明冷静能够看透一切的神色消失不见,重新变得冷静稳重起来向着柳明志追了过去:“柳兄等等,小弟也是参加鹿鸣宴去的,顺路啊!” 瞥了一眼碘着脸冲自己抛了个媚眼的万阳柳明志打了个寒颤,丫的不会遇到了兔爷了吧,本少爷不好这口啊:“滚。” 万阳毫不在意柳明志的态度:“哎,柳兄这是哪里话,你是参加鹿鸣宴会的,在下也是去参加鹿鸣宴,相逢即是缘,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岂不美哉。” “谁跟你相逢即是缘份,滚犊子。” “柳兄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交个朋友,在下北疆万阳,见过柳兄。” 柳明志有意识跟万阳拉开了距离:“还我二十两银子再聊其他的否则免谈。” “银子?什么银子?在下真的不是很明白柳兄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丫的就装吧,论起脸皮厚除了我家老头子我没佩服过任何人,从今天开始你绝对是这个,不得不说你成功了,本少爷佩服。”柳明志翘起了个大拇指 万阳一弹打开了折扇自在的扇了起来:“早就听说江南人说话拮据敖牙难以度量,在下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果然如此啊。” 恩?柳明志惊讶的看着万阳手中的折扇一愣,象牙为扇骨,扇面山水相应意境幽深,扇角绣着金线,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万阳此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仅仅这把扇子就不下于千两白银,虽然柳明志不是很懂这些方面,但是扇面上的一副画作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同样的道理,柳明志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柳之安为了附庸风雅收藏的宝物绝对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柳明志见多了眼界也逐渐提了上来,万阳手中的扇子绝对价值不菲。 柳明志眼睛转了转,姓万的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你丫的先不讲情面的。 “卧槽,ufo。”柳明志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际惊呼道,一副看到了鬼神的惊恐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天上确实有什么难得一见的东西。 这个套路在后世就是小学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万阳莺儿二人可不知道这种烂大街的套路,顺着柳明志指着的方向好奇的看去。 莺儿忽然脸色一红,衣襟里面便被塞进去一个异物。 “我..........我我.......的扇子,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万阳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发出了一声疾呼。 柳明志挠了挠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脸迷茫:“扇子?什么扇子?万兄你在说什么?哪有扇子?莺儿你见到万兄扇扇子了吗?” 莺儿这个时候那还不明白自己怀里的东西就是被少爷塞进去万阳刚才的折扇,幽怨的看了一眼少爷,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哪,少爷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不过这个时候莺儿自然明白不能拆了少爷的台,也配合着一脸迷惑:“扇子?少爷你在说什么哪?哪里有扇子啊?咱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着扇子啊。” 万阳那还不知道怎么,肯定是在自己愣神之间被柳明志动了手脚。 听闻柳明志虽然怀有不世之才可是行事却异于常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怕扇子是回不来了。 一把价值千两银子的折扇万阳可以不在乎,可是扇子代表的东西却是不容忽视的,那是身份的象征。 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万阳眉头紧皱也没有说什么。 “喂,万兄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本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小心我告你视奸....诽谤本少爷。” “呵呵,借用柳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柳兄出门的时候也要记得带把伞才是。” “姓万的你什么意思,莫非以为小爷偷了你的扇子不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柳明志在江南是什么存在,跟我柳明志比银子,你有这个实力吗?我会觊觎你的一把破扇子?” 万阳眉头一挑:“哦?柳兄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扇子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说扇子了?” 遭了,中计了,这家伙好阴险的心思,竟然引诱本少爷。 一不做二不休,柳明志一把拉开自己的腰带,扯开自己的外袍对着万阳:“本少爷不过了,非得证明我的清白,来吧,搜出扇子柳某揪下脑袋给你当蹴鞠踢!” 看着厚颜无耻做出这一举动的柳大少,万阳神色不自然起来,不敢去看敞怀的柳明志,这种行径的人真的是出谋推恩令的人吗?不会传扬有误吧!万阳不由的怀疑起来。 系好腰带的柳明志不屑的笑了笑,跟本少爷比不要脸你还差点,当初少爷月下遛niao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吃奶哪。 “我尼玛,哪个兔崽.........”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人踹趴到地上。 “岳........岳父大人你怎么出来了?”柳明志一脸尴尬大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齐润。 员外郎赵丰收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齐大人,柳解元怎么说也是名列头名的士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哪!”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一章大清亡了 “岳父大人,赵大人晚辈柳明志有礼了。” 齐润轻轻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女婿:“鹿鸣宴召开的钟声已经响起,你还不去入座,在这磨磨蹭蹭的待着干什么?” 齐润纵然对这个女婿异常的满意,可是毕竟是半个父亲,父亲就要有作为父亲的威严,他太了解这个女婿了,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海水他就泛滥,还是缺少磨炼哪。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跳脱,缺少社会人的毒打。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在家里敢跟老头子贫嘴两句,可是对于齐润终究还是有些畏惧,毕竟接触的不多,难免有些距离感。 “哈哈.....齐大人啊,你可真是的,方才在路上是谁把柳解元已经夸出花来了,还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慧眼如炬在万人群中一眼看中了这个如意郎君,怎么到了跟前却又换了一副模样。” 对于赵丰收的拆台齐润有些面子上过不去,故作没有听到赵丰收的话。 柳明志知道该自己这个女婿上场了,岳父大人难堪的话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冲着赵丰收行了个礼:“赵大人,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的器宇轩昂,晚辈来晚了一步,望赵大人不要介意。” 赵丰收满意的点点头:“不介意,不介意,你小子的性格也就这个样子了,跟你怄气本官能少活十年。” 柳明志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本少爷脾气这么差劲哪?我感觉挺不错的啊。 “这位是?”齐润发现站在一旁的万阳好奇的打量了他两眼,以为他是自己女婿的朋友,适当的寒暄了一下。 柳明志刚想说不认识万阳这个黑心的家伙,万阳已经先行一步上前:“晚辈万阳,字乾龙,乃是柳兄的至交好友,见过前辈。” “恩,不用多礼了,志儿的性格古怪,你平时多担待担待,既然来了一起入座吧!” 柳明志刚想解释一下自己跟这个不知道从那旮旯跑出来的家伙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齐润二人已经先行一步进了贡院之中。 万阳嘴角微扬看着一旁有些呆滞的柳明志背着手自在的进入了贡院之中。 柳明志牵着莺儿的手也跟了进去,不过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前方的万阳嘀咕了起来,这万阳走起路来怎么这么阴嗖嗖的感觉。 怎么说哪?不太像个男人,虽然清秀的男人柳明志见过不少,可是纵然其人多么阴柔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大摇大摆,似万阳这种扭腰摆臀的倒是极其少见。 不会是个女人吧?经历了齐韵的事件之后柳明志也知道在大龙朝女子出门不方便的时候总是会穿着一身男子的服饰来装扮一下。 似乎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一样,万阳淡笑轻微回首,万丈红霞照耀其脸上,眉毛修长,睫毛灵动,鼻尖秀挺,当真有那么一股子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柳明志猛地一个激灵,他敢对天发誓,万阳要是个男人的话他敢把雀雀割下来去宫里服侍皇帝。 就是这么狠,玩就玩大的。 “嘁,还字乾龙,本少爷看你是字花木兰,有句诗词形容的多好,木兰无长兄。” 莺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少爷的手腕,少爷这个表情简直是太邪恶了。 “卧槽。”柳明志一声疾呼,将莺儿吓了一跳。 “少爷,怎么了?” 柳明志颤抖着手指着前面行走的万阳:“乾隆,他说他叫乾隆莺儿你也听到了对吧?” 莺儿茫然的点点头,少爷又发什疯了,字乾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龙凤是皇家专用的称号,可是一般一个人字里面带有龙虎麒麟之类的倒也并不算犯忌讳,皇家也是允许的。 “少爷,姓万的刚才说他字乾龙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龙凤虽然是皇家专用,可是在及笄之时取字带龙凤多有祝福之意,并无不可啊!”这些日子柳明志苦读之时,齐韵与莺儿换着红袖添香,是故莺儿倒也学会了识文断字,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习俗的。 “不不..........不是,乾隆啊,四爷呀!”柳明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少爷,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在江南莺儿从来没有听说过四爷八爷的,肯定不是什么人物,少爷何必惊讶哪?”莺儿娇嗔的看着自家少爷。 柳大少一愣,也是啊,拉几把倒去,大清都亡了,别说乾隆了,雍正在这也不用怕啊! 况且万阳十有八九是个女子身份,别说你字乾隆了,在大龙朝丫的你就是武女皇跟慈老娘们也别想翻起什么风浪,当今天子可是姓李。 根据传闻,皇帝可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心思深沉的比大海都要可怕。 别的不说了,仅仅权衡臣子权利这一套就够太子琢磨一年的。 不过对于万阳是男是女柳明志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万一他是介于男女中间的人物哪,如今太监确实存在又不是传说中的物种,眼下不过是长得娇媚了一点而已,想要证实还得验证一番。 柳明志忽然想起了什么,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 “呀!”莺儿双手抱胸嗔怪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少爷不说莺儿怎么会知道少爷喜欢这个调调哪? 每次都是这样,搞得人家小鹿乱撞,这是莺儿的想法,可是看其那个娇嗔的模样哪里是小鹿乱撞,应该说是心花怒放才对。 柳明志拿着从莺儿身体里掏出了折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一股轻微的桂花香味不是很清晰,掺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很容易分辨出来两种味道。 随后柳明志又凑到莺儿身前嗅了嗅,将这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的搞得脸色通红,眨着眼睛,羞怯的看着自家少爷。 “恩,桂花香,不是一个味道,十有八九是一个女人。”柳明志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怪不得耍起无赖来这么自然娴熟,十有八九是个雌兔。 在莺儿再一次疾呼之中,柳明志重新将扇子放回莺儿身上,向着贡院内部走去。 柳明志二人刚进贡院之后便是一愣:“怎么气氛有些不对哪?” “柳兄,好久不见?”这是一个略显粗狂的声音。 “柳公子,好久不见!”这是一个有些娇媚清冷的声音。 “呼延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你是颜玉姑娘?”柳明志终于想起第二个问好的女子是谁!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二章青青草原 呼延玉神情苦涩,这个被刘三刀斩去一臂都不曾悲苦的汉子竟然露出了苦涩的神情,可见其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实在称不上如意。 瞥了一眼一旁静悄悄端立的佳人完颜颜玉,呼延玉不禁露出了对柳明志的羡慕,当初柳明志被天剑的余威震落秦淮河那日是自己牵着他的汗血宝马孤身入柳府。 听闻自家夫君落水秦淮河的消息之时齐韵的表现他可是看的真切,彷徨无助惊慌失措,担忧之情不言于表,恨不得马上去独闯秦淮河寻找夫君。 再看看自家这位,想来就算是自己被人一刀斩去头颅她也永远只是这样一成不变的神色,联姻,当真就不会有真的感情在里面吗? 柳明志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面色清冷,仪态端庄的颜玉,遥记得初见这个女子的时候,有些刁蛮,更多的是古灵精怪,时常戏弄的那个法号了凡的小和尚哭笑不得,转眼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岁月当真是如此无情啊。 不过柳明志更加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古灵精怪性格活跃的女子变成了如今这样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隐隐记得颜玉从当阳书院山下离开时蹦蹦跳跳的对着自己与齐韵等人挥手道别的俏丽神情,再看看今日相见之日这个端庄淑雅的颜玉,柳明志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如此之大吗?柳明志向来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观念,当初自己上大学时,性格说不得多么沉稳,可是却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跋扈张扬。 自己原来的本性在重生以来就被前身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可见想要改变一个人是多么的艰难。 “呼延兄,颜玉姑娘,你们二人怎么会在江南?又为何会出现在贡院之中,今日可是大龙朝延续已久的鹿鸣宴,宴请的都是高中的士子,应该不会有外人在场!” 柳明志虽然被齐韵教授了很多科举的规矩,但是鹿鸣宴齐韵都没有见识过,又如何能够教给柳明志什么,莫非大龙朝还有什么普天同庆的规矩,邀请外邦友人共同庆贺秋闱大典? 纵然有这样的规矩,呼延玉是突厥的王子,被邀请在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颜玉那?她的出现就有些不合理了。 容不得柳明志多想,呼延玉伸出一支独臂:“柳兄弟,想不到你跟颜玉也是旧识,颜玉还不曾对我说过,大哥给你介绍一下,完颜颜玉,大哥的娘子。” 欧呦,柳明志这下可真的受精........受惊了,就凭当初颜玉对待那个小和尚的态度,分明是佳人心系,可是最后竟然与呼延玉搞到了一块。 你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存款怎么爱我,柳明志恶俗的想到会不会完颜颜玉突然认清了现实,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本是同林鸟,觉得了凡一个三无的和尚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转身投入了呼延玉这个高富帅的怀中。 呼延玉虽然长得有些粗狂,但是有一股子特别的魅力,柳明志都觉得他是很帅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型,最重要的人家是什么身份,部落的王子,纵然可能部落人口不是太多,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子,可是再磕碜的王子他也是王子不是。 以突厥人牧马养马的能力,胯下的坐骑绝对是“宝马”级别,而且是当之无愧的宝马,是我我也选啊。 于是柳明志看着完颜颜玉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想不到这完颜........... “颜玉姑娘复兴完颜?”柳明志猛然想起了什么,完颜姓氏那不是金国皇室的专有吗? 呼延玉也知道以柳明志江南柳家大少爷的身份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也不隐瞒爽朗的点点头:“柳兄弟猜的没错,她就是金国的长公主完颜颜玉。” 完颜颜玉冲着柳明志行了个怪异的礼节:“呼延部落王妃大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有礼了,昔日出门在外,深知人心险恶不便吐露身份,柳公子不要介意。” 我丢,柳明志脸色有些发烫,真想狠狠的抽自......那些导演一巴掌,什么抛弃吊死男友投入高富帅的剧情都把自己给洗脑了,竟然会如此恶意的诽谤起完颜颜玉。 单单论起身份来,完颜颜玉不但不会低于呼延玉,反而要高出不少,当之无愧的白富美,金国的国力可不比龙朝弱上多少,金国长公主那可是一国的公主。 在听听呼延部落的王子,部落再大跟国字称号比起来都是弟弟,当然了,名字成吉思汗的先生请坐下不要发言。 不言而喻,无论呼延玉与完颜颜玉是真心相爱,佳偶天成,还是充当了联姻的工具,对于大龙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无关乎兄弟情义,站在龙朝人的立场上来看,柳明志打心眼里希望呼延玉二人都过得不要太幸福美满。 “柳某眼拙,昔日二龙山一会竟然不识的公主天颜,若有得罪之处希望完颜公主不要放在心里,否则柳某万事难辞其咎。” 柳明志可以对呼延玉称兄道弟,毕竟也算有过生死之交,同在白莲教与刀涯海众人的绞杀下活了下来,完颜颜玉则是不同,毕竟只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因为自己无礼的缘故掀起了两国之间的外交风波,或者是刀兵相向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不,准确的应该是三国之间的纷争,毕竟呼延玉完颜颜玉二人已经成亲,草原,金国,大龙朝。柳明志打了个寒颤,真出事了老头子都保不住自己。 “柳公子不必多礼,还是称呼奴家颜玉便好!” “不敢不敢,先前柳某不识的公主的身份是故行为不雅,如今公主在此,柳明志怎么敢造次。”柳明志诚挚有礼的说道。 颜玉清冷的面孔流露出一丝落寞:“夫君,妾身有事情想要询问一下柳公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呼延玉玩味的一笑:“当然可以,你我虽是夫妻,可是我也不能限制你的自由。” 客套至极的对话根本没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可是他们却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当真是天意弄人,无情至极。 倒是柳明志有些为难,岳父大人肯定已经等急了,自己若是再耽搁下去必定少不了挨上两脚社会岳父的毒打。 “柳兄弟放心去吧,今日的鹿鸣宴会开席尚早哪!”呼延玉淡然一笑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柳明志一愣,也发现了贡院之内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颔首示意完颜颜玉先请。 贡院大门处安静异常,完颜颜玉驻足一侧。 “长公主,不知道柳某可以做些什么?” 完颜颜玉清冷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柔情又转瞬即逝:“柳公子二龙山你有没有见过小.......了凡大师?” 那一抹相思的眼神被柳明志看了分明,虽然转瞬即逝,可是言语却做不了假。 “了凡?”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完颜颜玉找自己而来竟然是背着呼延玉问另一个男人的消息,虽然了凡只是和尚一个,然而和尚也是男人,而且是个模样周正颇为俊俏的男子。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呼延玉,柳大少不禁同情起来,我听见雨滴落在草原上的声音。 雨水滋润下的草原,那可是绿的无垠哪。 “正是,了凡大师欠了颜姑.....玉一些东西,可是他不告而别,颜玉想问问柳公子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唉,回长公主,柳某不曾见过。”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三章金国使团 呼延玉望着牵着莺儿远去的柳明志满脸的疑惑不解:“北地虽然比不了江南的气候,但是也不冷啊,柳兄弟提醒我要小心点戴帽子是何缘故?” 柳明志虽然对完颜颜玉的感官不错,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当个老实人。 “少爷,你为何要提醒呼延王子戴帽子的事情啊,现在还没入冬哪!” “傻丫头,有些帽子可是不分季节的,一年四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带上了,最关键的是别的帽子保暖,少爷说的这顶帽子让人心寒。” 越是往贡院里走柳明志越发的发觉贡院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按照规矩来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乐师奏响鹿鸣曲,为何会这样的寂静无声。 柳明志见到高坐在首位的岳父大人与赵丰收脸色有些阴沉,根本没有庆贺高中学子的喜悦之情。 随手拉住了一个站在一旁的学子:“兄台,贡院之内出现了什么事情,怎么气氛这么严峻哪?” 被柳明志拉住的学子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到其绫罗绸缎的穿着神色恭维起来指向一处:“金国普贤院派遣二十名士子来江南拜山门来了。 拜山门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而已,实际上就是来下战书来了。 顺着这位学子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群衣着明显区别于汉人服饰的学子端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虽然说不上耀武扬威但是神态也是颇为倨傲。 互相侃侃而谈,根本不在乎贡院之内江南士子的态度,柳明志忽然想起了呼延玉说的一句话,今日的鹿鸣宴不会开宴的那么早。 莫非草原诸族与金国联合起来了?想起了呼延玉与完颜颜玉的身份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来者不善哪! 悄悄的挤了过去,柳明志走到了齐润身旁将其拉到了一旁,赵丰收与朱陪考也跟了过来。 “岳父大人,这是什么情况,莫非金国人有意与江南士子一较高下不成?偏偏挑在鹿鸣宴举办之时,是不是有意考教我们这些高中士子的才识?” 齐润脸色阴沉:“志儿,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相当于咱们国子监的学子一样,都是才思敏捷之辈,老夫也是进了贡院之后才知晓他们的到来,事前根本没有通知,金国皇帝是想让普贤院的士子将咱们打个措手不及啊。” 赵丰收也叹了口气:“本官刚刚收到了消息,不但金陵,就连京师的国子监同样去了二十名金国的学子,想要在文学之上一较高低,历年来虽然也有两国学子互相较量的事情,但是像这般不宣而战的事情确实从来未有,而且这次不但是金国士子,还有不少突厥的先知也来了,他们是打算联合在一起了。” “恶客登门也是客人,若是咱们拒不应战,不但会显得咱们江南士子无能,同样会丢了朝廷的脸面,在座的士子十有八九都是今年的举人,有了做官的资格,代表的便是朝廷。”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不宣而战肯定是有备而来,咱们江南士子刚刚经历了秋闱科举,肯定会懈怠温习诗书,如此一来便处于劣势,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些什么?诗词?策论?咱们一概不知。” “我派人有意去试探他们的口风,但是他们相当的谨慎,说是要等他们的统领到了之后才可以跟咱们比试。” “他们还有统领?几位前辈见过没有?” “不曾见过,不过听说也就在三刻钟左右就会来到,稍等片刻之后就行了。” 齐润沉静的看着柳明志一会:“志儿,你可是金陵的头名解元,不知道有没有信心应对这些金国的士子?” 柳明志摇摇头:“岳父大人,若是知道比试的题目小婿还有一些胜算,可是如今咱们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比试什么题目,人都不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小侄也有短板,比如武学一道。若是他们想要比较功夫只怕是堪忧了,江南众位士子有几个是文武双全的存在。” 赵丰收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还是看看他们口中的统领是什么人再说,咱们在这里独自揣摩也毫无用处。” “赵大人,小子先入坐了。” 齐润等人也无可奈何,故作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少爷,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来,坐到少爷旁边,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不多见的美食,你放开了吃,别说少爷亏待了你。” 柳明志掀起衣摆跪坐到了一旁自己的位置之上,座次的位置其实相当讲究,大龙朝以左为尊,座次一顺而排。 柳明志看了一下右边的诸位士子之中也有女子坐在了一些士子身旁,想来鹿鸣宴是不禁止女子入座的,也将莺儿安排在了自己身旁跪坐了下来。 不过柳明志不知道的是那些女子多是在场学子的夫人身份,像莺儿这样丫鬟身份与主人同坐的几乎没有一个。 不过莺儿身为柳明志的通房丫鬟。穿着打扮自然不比一些普通人家的夫人要差,甚至可以说还要华丽上不少。 柳远总管柳府的所有事物,早就将莺儿当成了大少爷的妾室身份,在柳远看来大少爷如此宠溺莺儿这个小丫头,其成为妾室身份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是故莺儿所有的穿着规格都是按照妾室的身份准备的。 正如赵丰收所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明志抛去了脑海中的压力,将注意力放到了桌子上的食物之上。 不大不小的一张桌子上拢共摆放二十道左右的菜品,蒸炖煮炸烤无一不有,色香味俱全,听说鹿鸣宴上的菜系将近一百道左右,应该是众人共同一百道的宴席,否则只怕将人的肚皮撑坏也吃不下一百道宴席。 “秦斌见过柳解元,早就听闻柳解元以三科乙上的成绩高中头名解元,一直神往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了解了秦斌的夙愿,柳解元果然神色俊朗,当真是人杰也。” “秦斌?”柳明志一愣,马上知道了秦斌的身份,科举的第二名亚元便是秦斌,而且他就坐在自己下首,想来是不会出错了。 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原来是秦亚元秦兄,柳某出门之时太过匆忙没有吃上几口食物,失态了。” 秦斌倒是没有鄙视的模样,柳明志若是真的贪恋眼前的这些食物那就真的有愧与柳大公子的身份了。 “柳兄真性情也!” ps:一如既往的两更,可能晚些,要从医院回家,路上耽搁。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四章将军饮马 “哼,全是酒囊饭袋,全都是酒囊饭袋,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这些国子监的博士们都难住了吗?”李政将龙案之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眼睛之中含着怒火的看着朝堂之下跪着的一帮大臣。 听到皇帝的质问,这些官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抬头去看李政的面容。 国子监博士徐洪道看了一下周围的同僚每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的跪着:“陛下,金国使臣出的问题臣等闻所未闻,不过若是给臣一些日子臣应该可以计算出怎么样路线最省时辰!” 李政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洪道:“几日可以解出来?” “三......不七日时间。”徐洪道说出了一个保守的时间,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将这道题目解出来。 “七日?一群废物,枉我大龙自诩天朝上国,一道小小的数算题目竟然需要七日时间才能解出来,这还只是第一道题目,后面的岂不是要十五日,一个月乃至半年?朕的颜面何存,朝廷的颜面有将至于何地?”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李政不顾跪在地上的国子监的儒生大臣将目光看向了左相魏永:“魏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金国使臣的将军饮马你可能解出来?” 魏永一愣马上手持朝笏出列:“回禀陛下,臣也曾熟读九章算术,并未听闻过将军饮马的数算题目,臣有罪,有负陛下的圣托!请陛下治罪。” “童爱卿,都说江南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你当年可是一路高歌猛进以状元之才入驻朝廷,不知道你可有解?” 童三思出列微微摇头:“回禀陛下,臣精通四书五经,各种杂学多有涉猎,唯独对数算一道不甚精通,请陛下恕罪。” 李政的神色越来越差,两位宰相竟然也毫无办法,难道真的要被金国使团提出的问题弄得颜面无存不可? “各位爱卿,谁有办法解决出此题朕愿意许其官升一级,封爵!”李政不得不用利诱的办法来让各位大臣解决问题。 文武百官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会许下这么大的奖赏,官升一级也就算了,毕竟熬两年只要无错总会升级的,可是封爵就让人意动了,谁不知道爵位的重要,那可是造福子孙的称号。 不过赏赐越是丰富,风险也就越大,若是解不出将军饮马的问题同样会遭受皇帝的怒火。 满朝文武大臣互相左顾右盼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夏爱卿,你是两朝元老,见识的东西最是广泛,你也解不出区区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 御史大夫夏公明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会问一个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数算的问题。 “回禀陛下,臣无能,解不出此题。” “太子,你哪?你平时不是说将国子监的书籍已经翻阅了七七八八了吗?你可能解出此题来?” 太子神色一紧,很想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可是他真的搞不懂将军饮马为什么还要最短的路线,最节省时辰,这不有病吗?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回禀父皇,儿臣无能。”说完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兄弟,平时巴不得跟自己争夺父皇的恩宠,可是今日全部都犹如木桩一样稳稳地站立远处一动不动。 “启禀陛下,臣有话启奏。”武国公万步海站了出来。 李政脸上一喜,莫非一干文臣都解不出的问题万步海一个武勋能算出来不成,不过一想将军饮马的问题,李政暗想是不是正好中了万步海的下怀,毕竟万步海就是将军里的老大,应该更了解怎么走最省时辰。 “武国公快讲,莫非你有解决的办法不成?” 武国公万步海嘴角一抽:“回禀陛下,臣无解!” 李政眉头一皱:“哦?那万爱卿想要说点什么?” “陛下,臣以为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金国使臣不宣而战分明已经是不义之举,还出什么鬼劳子的将军饮马的问题,哪有将军亲自饮马的,都是派亲卫去,臣看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不如臣带领一帮禁卫以剿灭城中乱匪的名义送他们回老家。” 好嘛,不愧是武将,性子就是火爆,直接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了,而是打算把出问题的人解决掉,如此一来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话是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是对待使臣做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掀起两国的刀兵吧。 万步海话音刚落,一帮子武将就躁动起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武国公的话言之有理,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将军有亲自饮马的吗?” “陛下,武国公说的没错,都要准备商议战事了,那个将军会去饮马去,这不是渎职吗?金国使臣就是想找茬,没得说,不用武国公出马,臣愿意带领禁卫搞了他们,保证无声无息。” 李政面色一黑,想不到这些武将竟然打算干掉这些使臣,虽然他也很想这样做,什么狗屁的将军饮马,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一边准备行军布阵,哪有时间去放马去。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真要同意万步海的谏言,只怕两国是避免不了刀兵相向了。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和平时期交流使团。 兵部尚书宋爱卿,刑部尚书叶爱卿,礼部尚书秦爱卿:“难道你们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宋毅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同僚不得不站出来:“回禀陛下,臣无能。” “臣无能。” 李政面色阴沉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好啊,好极了,文官之列无一不是饱读诗书的儒生,无一不是三甲进士二甲进士选出来的官员,你们平时不是常常自诩很厉害吗?一个将军饮马的问题就将你们全部都为难住了,你们有何颜面站立在朝堂之上为朕分忧,你们分的什么忧,朕看你们全都是无能之辈。” 满朝文武大臣全都吓得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金国使臣给了几天的期限?” 徐洪道颤巍巍的说道:“三日。” “国子监的一干博士听旨,三日之内限你们解出问题,否则..............” “陛下...........” “退朝。” 大内总管周飞马上一甩浮尘:“退朝。” 御书房内李政放下毛笔将一封书信折叠起来:“周飞,昼夜不停赶到当阳书院将书信交给老师。”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五章彼其娘之 “彼其娘之,这些金国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走路才能最近,你问马去啊!再说了有几个将军亲自牧马的?” 闻人政不顾大内总管周飞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看到了皇帝的书信直接爆出了粗口。 “黔公,咱奉了陛下的旨意跑死了七匹马连夜奔袭江南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闻人政揪了揪胡须,神色茫然,他倒是精通数算一道,算是大龙朝硕果仅存的几个精通君子六艺的文人之一,要不然也不会一把天剑直接震撼的刀涯海众人偃旗息鼓。 可是他精通的数算都是《九章算术》之上的题目,这将军饮马怎么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题目。 啪的一声闻人政将信纸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将军让马喝水怎么走近一些直接问将军去啊,为难我们文人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吗?” 周飞嘴巴微张,他也是对闻人政比较熟识为数不多的众人之一,毕竟当年闻人政身为当朝帝师的时候少不了要跟服侍皇帝的大内总管打交道,也算是有了二三十年的交情。 闻人政以前无论如何的生气,最多骂上一句彼其娘之就已经算是惊呆了诸位朝臣的眼球了,今日竟然粗鲁的直接骂娘。 周飞摸了摸鼻子,很想问一声黔公,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句话说的果然不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柳大少打交道久了,纵然是闻人政这种清心秉正的老学究也难免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气。 “他的意思是什么?” 周飞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就是皇帝,纵观整个大龙朝敢用他称呼皇帝的也只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是帝师闻人政,一个就是太后了。 偏偏周飞还不敢说什么,应该说就算是皇帝在此也会默认这个称呼,皇帝亏欠闻人家太多了,无论是因为江山天下,还是私心作祟都太多了。 “黔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朝廷的颜面,毕竟咱们可是天朝上国,若是藩国使团区区几个士子的问题难住了,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闻人政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也默认了周飞的话:“是啊,不能让金国普贤院嘲笑我大龙朝无人。给老夫两天时间,老夫应该可以钻研出怎么样行程最短。” “黔公,不是咱不给黔公时间思考,实在是金国使团给出的时间只有三天,咱只有半天时间呆在江南,必须马上赶回京师。” “半天?” 周飞面色严峻的点点头。 “这他娘是人干的事吗?老朽解不出来!”老学究闻人政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周飞脸色为难:“黔公,当阳书院号称尽出天下才子,书院内的诸位夫子莫非也没有精通数算的存在?” 闻人政重新拿起书信来看了看,随即摇摇头:“老朽解不出来那整个书院就真的没有人能解出来了,不过老朽也需要时间,半天?唉!” 周飞懂了闻人政这一句轻叹什么意思脸色惨然:“莫非真的要让陛下丢尽颜面不成。” “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他试一试了,老夫知道他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倒是天赋凛然,就是不知道这数算如何,老朽也没底,不过也只能试一试了!” “哦?黔公莫非还认识什么高人不成?” “什么高不高人的,当初你与他私访二龙山时见过一面,江南柳家的大公子柳明志。” 周飞眼睛一挑:“柳大胆?” 闻人政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柳明志这个憨货在山下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诈闻之下也是不禁为其吸了口凉气,依照自己对皇帝的了解,柳明志公然违抗旨意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不但没有下旨鞭策其一番,反而还赐了一副墨宝祝贺柳明志的新婚大喜。 闻人政初闻之下也是惊异不已,以为皇帝年纪大了心性也就变了,后来一捉摸不太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想要改掉有多难闻人政最是清楚。 如此一来,只有皇帝对柳明志这个文名不显,风流之名声名狼藉的家伙事真的看重,仅仅是一道推恩令策略应该不会如此,闻人政猜测到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帝师就是嗅觉灵敏,皇帝还看重了柳大少挣钱的本领,大龙的国库如今越来越亏空,皇帝需要钱财,很多很多的钱财。 纵然柳明志帮助不了国库丰盈起来,那就柳家来帮助。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思相当深沉,他看中了柳明志的才能,还看上了柳家的财产,可是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没有充足的理由之下还不不能对柳家动手否则便会引起其他三大家族的忌惮,最重要的是西北云家可是有一位国公的存在,如此以来只能先拉拢柳家名义上的继承人。 皇帝下令让柳明志成为太子伴读便是希望将其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若是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为求自保柳家肯定会倾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 自己下面几个皇子的心思李政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想要根基稳定必须要有充足的银两用作后援,还有什么人的银两能比江南柳家更为丰厚。 刀不架在脖子上,柳明志又怎么会竭尽全力帮助太子登基,目前来说,太子还是深得皇帝的恩宠,最为满意的一个儿子。 “正是此人,是挺大胆的,他的心变了,放在以前柳家小子可要吃一番苦头的,为了这十万里山河他可真能忍的!” 周飞颔首低眉,他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闻人政可以说,自己就当没有听到罢了,如此这般对谁都好。 闻人政整理了一下衣物:“下山吧,今日乃是金陵贡院举办的鹿鸣宴,柳小子十有八九是在那里。” 刚到山门一个俏丽的身影蹦了出来扯住闻人政的衣袖:“爷爷,你又偷偷的去买酒喝吗?” 闻人政胡子一扬:“丫头快松开,爷爷有正事要去办!” 闻人云舒撒着娇晃着胳膊:“我不,我也要去。” 闻人政尴尬的看了一眼周飞,有些无奈,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还能怎么办! “闻人姑娘愿意跟着就跟着,这是黔公的私事,咱不会过问。”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六章名士云集 “昔日战国之年,列国争雄,名士辈出,豪杰并起,有名士张仪横强扫六合,以秦国一人之力威压六国无人敢怒;亦有苏秦合纵锁函谷,使得其强盛一时的秦国不得不畏缩在函谷关而不敢东出。 那个时代真的是名士云集波谲云诡,策士纵横风云际会。谋士一言可抵得一军,谋士一计,可定国家之兴衰成败。 最终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经历了几百年的天下终得一统,方有始皇帝的称号不绝于世,方得千古一帝之称,奈何天意无情,始皇缴尽天下器,今却不见坐咸阳。 汉武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名为开通西域来往通道,实则搬兵攻灭匈奴,先后几位公主入胡和亲,方保的大汉无恙,才有汉武帝之崛起,横扫匈奴阴山以北,近乎绝种亡族。 至此一役方有大将军卫青横扫匈奴龙帐祖地,方有的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霍将军,若无公主和亲,安有后世之大汉天威。 东汉末年,三国分裂,割据一方,卧龙凤雏,鬼才郭嘉,琅琊君子诸人再次掀起了一场名士风波的较量,亦有一统天下的大晋朝。 直至七百年起,大龙先祖李元民一统天下,白衣谋士张百战力压天下贤士辅佐大龙先祖,人屠万国庆坑杀降卒七十万方有大龙建国。 国之兴旺交替都少不了一群人,谋士儒生,晚辈万阳不才,奉大金皇帝旨意携带普贤院二十名士子向大龙朝诸位贤才讨教几分,不论输赢,只为交流一番。 晚辈听闻江南士子大才云集,当阳书院更是有尽出天下贤才的称号,晚辈斗胆一问上座两位前辈,可敢迎战?”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进入贡院开始便开口言说,步步不停,口中言论不绝,直接逼迫道齐润赵丰收二人两位所坐的高台面前。 原本互相交谈的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见到万阳的出现马上停下来议论,纷纷恭敬的看着站在高台之下的万阳齐齐行礼:“吾等普贤院诸子参见统领。” “免礼。” “谢统领。” 齐润惊异的看着站在面的万阳露出一丝迷惑:“你不是志....柳解元的朋友吗?莫非你是金国人?” 万阳侧身诡异的看了一眼同样发愣的柳明志诸人:“回前辈话,在下亦是金国人,亦是柳兄的朋友。” 齐润看了一眼右侧的赵丰收,他们二人显然没有想到金国普贤院的统领竟然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少年。 “哈哈............好一个金国普贤院,好一个金国万阳,竟然想依靠二十人挑战我江南所有士子,本王该说你是信心十足还是狂妄自大哪?莫非真以为我大龙无人不成?”一个略带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直接打破了在场的安静。 见到来人之后,齐润赵丰收二人也不敢高高的坐在上面,纷纷起身下来高台跪拜了下去:“下官齐润,赵丰收参见淮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一拉还在往嘴里塞着糕点的莺儿也随着左侧的所有人跪拜了下去:“吾等江南士子拜见淮南王千岁千千岁。” 给老头子坦白心迹之后柳明志也知道了步入朝廷已经是避无可避的事情了,也没有必要再试探皇权是不是真的就是天,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大势所趋,所以这次跪拜的心安理得。 只是莺儿被少爷猛地拉下跪拜,嘴里还塞着糕点,说的话乌拉乌拉的的毫不清晰,反而有种搞怪的感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就打破了宁静,也有些不合时宜,看着众人纷纷看过来的目光,柳明志连忙低下了头,只是为时已晚,淮南王李玉刚已经看到了他。 因为刚好遇见你........李玉刚见到了准备多然的柳明志轻然一笑:“小友,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不,应该称呼你柳解元才是。” 避无可避柳明志不得不蹭了出来:“江南士子柳明志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玉刚瞥了一眼一旁的万阳然后对着柳明志说道:“柳解元,今日可就全仰仗你了,不要堕了江南士子的身份。” “柳明志遵命,定当竭尽全力维护江南士子的尊严。”说完轻轻的看了一眼万阳,心里嘀咕莫非是自己猜错了不成,这万阳真的是个男人? 男尊女卑的时代想要相当于国子监监生身份的二十位普贤院士子如此恭敬只怕有些不太轻松。 也许万阳真的只是有些娘炮而已,这时候柳明志也有些琢磨不定了,刚刚断定万阳乃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得不重新衡量。 “都免礼起来吧。”李玉刚看着还在跪着的众人下令道。 “谢千岁。” 李玉刚淡定的看着万阳以及普贤院的众位金国士子:“希望你们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铩羽而归才好,本王可会好好的看着的。” 不理会面色有些难看的万阳,李玉刚直接走上了高台坐在了首位。 被人占去了位置齐润不但没有尴尬,反而有些荣幸的感觉,以后也可以吹了,咱也是和王爷同起同坐的人物了。 万阳见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刚准备开口,又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李玉刚啊李玉刚,鹿鸣宴本就是歌颂功德的地方,你还要不要脸皮,竟然跟两个属下争抢名额,你真是越活越不要脸了,你小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被人如此侮辱,李玉刚按道理来说本应该直接将此人拉出去下监牢等候秋后问斩,可是李玉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打了个寒颤,有种想要逃却逃不掉的感觉。 “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玉刚小声的嘀咕道。 然后淡笑着跑下了高台:“原来是黔公到了,本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等着您一起进来。”李玉刚虽然是王爷,可是同样是闻人政的学生,纵然不是亲传也因为皇帝的缘故沾染着半个名分,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李玉刚还真得恭恭敬敬的对待闻人政。 闻人政不管已经惊呆了的众人:“小明子,你胖了!” 李玉刚讪笑了两声,也不答话。 只是李玉刚见到了闻人政旁边的周飞目光一紧,他们两个怎么绞到一起了? 闻人政与周飞直接走到了柳明志这里跪坐了下来:“小子,老朽找你办件事情。” 只是柳明志根本没有理会跪坐下来的两位大人物,眼神带着血丝的狠狠盯着一旁乖巧站立的闻人云舒嚎叫道:“姓闻的,我要跟你决一死战,撩阴腿也就算了,小爷去你妹的大郎喝药,”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七章你还要我怎样 “闻人姑娘,柳某错了,柳某真的错了,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嘶......轻点胳膊就要断了。” 一副想要拼命的场景画风突变,在场的众人看着气势汹汹的柳明志本来还有些为这个漂亮的姑娘担心,谁知道一个回合都没有坚持柳大少就被其反擒拿扼住了躁动不安的小手。 闻人政脸色逐渐发黑,再这样下去孙女的暴力之名搞不好要成为齐韵第二,然后十八九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周飞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擒拿住求饶的柳明志,柳大胆也有这一天哪,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赵丰收戏谑的用胳膊碰了碰一脸黑线的齐润,眼睛充满了调侃,那意思分明再说,你女婿再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哪,你也不管管。 莺儿很想忠心护主的去拯救自家的少爷,不过看了看手中的糕点那么精致,万一碰到了就不好了,于是忠心的小丫头最终选择了手中的糕点,放弃了拯救少爷的一百种计划。 “云舒,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待柳解元成何体统,还不快松开柳解元!” 闻人云舒娇哼了一声将柳明志的双手放开:“身为士子,头榜解元竟然如此鲁莽,跟那些草莽英雄有什么区别。” 正在揉着胳膊的柳大少一怔转头看着娇气的闻人云舒:“你也听过白蛇传?” “什么白蛇传?不知所谓?” “草莽英雄许仙啊,你刚才不是草莽英雄吗?除了许仙许大夫还有谁有此雄心壮志敢称为草莽英雄啊?” 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江湖上草莽英雄那么多,谁知道许仙是哪一号人物。” “不是,大龙朝成精的长虫这么多吗?” 柳闻人二人斗着嘴,万阳眼神灼热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闻人政神色恭敬:“前辈便是闻人老先生!” 闻人政倒是没有对待万阳针锋相对,反而一脸的平和:“耄耋老朽一个,当不得前辈称呼,倒是姑......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丝毫不差于大龙国子监,公子竟然能成为他们的统领,可见也是身怀奇才之辈,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了!” “前辈过谦了,晚辈在金国少年之时便听说过前辈的高名,金国大国师曾经放言,有黔公在大龙三十年,金国与草原永远别想踏足大龙朝半步,可惜前辈一身通天本事竟然沦落到毫无用武之地,万阳不才,愿意拜请前辈入大金国,愿意国士之名厚待前辈。” 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同样鞠躬行礼:“愿请前辈入驻金国,请前辈三思。” 闻人政复杂的摇摇头:“老朽多谢诸位贤才的厚爱,然而名士暮年,一样孤零,王侯将相,雨打风吹,老朽还是喜欢寄情于山水之间,抱歉了!” 万阳叹息的摇摇头,知道无法请动闻人政这尊大神入金国了,也不再强求。 周飞焦急看了看天色,闻人政再跟众人寒暄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黔公,正事重要。” 闻人政这才反应过来此次前来的目的,神色稍有窘迫的看着周飞讪笑了两声。 “话说这白素贞受了观音菩萨的点化,便化身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来到了钱塘县寻找转世投胎二十世的恩人,也就是这个时候............”柳大少喋喋不休给众人讲解着草莽……白蛇传的故事。 闻人政周飞二人呆滞的看着围成了一个大圈的众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皱着眉闻人政屈指一弹一个小石子直接击在了柳大少的额头。 “白素贞掐指仙法一施,只见本来破旧不堪的庭院直接...........哎呦...........”柳明志摸着头一愣,谁砸的石头。 “少爷,接着说啊,庭院怎么了?”这是莺儿的声音,莺儿如同后世看着连续剧磕着瓜子一样的宅女不停地吃着零食,面色紧张的听着玄奇的故事。 “姓柳的,接着说啊,这白娘子怎么了?”闻人云舒有种欲求不满的憋屈感,说话瓮声瓮气。 “小友,庭院是不是化成了仙宫?”李玉刚的想法则是有些天马行空。 “志儿,庭院到底怎么了,别停啊!”齐润的问题充满了求知欲。 “柳解元,柳兄,白素贞施法到底变出了什么?”这是靠近的诸位高中士子的询问。 一些时长诉说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士子们纷纷的陷入白蛇传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众人的心里相当明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不上不下的相当难受,不上不下?咦,怎么感觉怪怪的。 被众人的问题弄得心神烦闷,故事都讲不下去了,柳大少脸色一沉:“能不能不要插嘴。” 众人马上一愣连忙颔首:“不插嘴不插嘴。” “是是是,保证不插嘴。” “本王下令所有人都不许插嘴,专心听故事。” 秦斌细心的倒上了一杯酒水:“柳兄,先润润喉咙,一会你还得多费一番口舌才行,小弟等人实在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柳大少脸色逐渐发黑,不插嘴,多费一番口舌,无法自拔,小爷怎么感觉那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怪的还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有些不对劲。 “只见白素贞..........哎呦..........没见着说书哪,还想不想听啦,你想要小爷切了........老爷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黑?” “混账玩意,这是贡院鹿鸣宴会,不是酒肆客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闻人政抑制不住怒号起来。 柳明志一愣,是啊,丫的这是贡院:“老爷子,不怪小子啊,都是他们非要...........卧槽......”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各个已经正襟危坐的众人,就连莺儿这个蠢萌的小丫头都跑到了另一旁跟闻人云舒坐在一起双手放在桌子上,仿佛后世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 兵贵神速啊,神速个锤子,你们这群坑货。 “跟我来!”闻人政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闻人姐姐,少爷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姓柳的皮厚着哪,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莺儿舒心的拍了拍胸口,重新盯着桌子上的蜜饯吞了吞口水。 柳明志含泪望天,说好的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哪?铁骨铮铮王....小莺儿,一块蜜饯能卖国。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纸上的问题,不得了哦,大龙朝也已经有人研究线性的数学了吗?将军饮马这不就是初中学生求得最短路线问题吗? 周飞神色焦急的看着沉思的柳明志:“柳大.....解元,怎么样?这个问题能不能解?” “简单啊!先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这样这样,然后就可以解出来了。” 闻人政周飞愣然的看着指手画脚的柳大少,这样那样到底是那样,你到底想要搞那样? 七手八脚的说完之后,柳明志心满意足的看着闻人政二人,咱也过了一把老师的瘾,老师!呜呜呜,我竟然活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模样。 “听懂了吗?” 二人齐齐摇头的看着畅快淋漓的柳明志,到底是那样啊?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八章被恐惧支配的童年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 周飞茫然的摇摇头:“柳解元,我与黔公实在是搞不懂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底是怎么样?你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吗?” 唉,还学究天人哪,放到以后你们估计连初中能不能考上都是一个问题。 “有没有笔?我给你们详细的解读一下!” “笔墨没有,这个可不可以?”周飞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短剑递了过来。 “凑活用吧,比什么都没有强。将军饮马怎么样线路最短是吧。”柳明志开始用短剑在地上化了起来:“这个点设为A.........额......这个点就是将军代表甲...........” 浪费了一大笔口舌柳明志终于让二位古人搞懂了线性问题,而且还列出了好几个可能。 闻人政看着地上的几个团案摸着胡须:“就这样?” “就这样啊!” “若是河水深的淹没马身,不是还得绕路?另外想要过河的话,河面上的桥离营地很远怎么办?” “对啊,黔公说的对,野外可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原因会影响各方面的事情的,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看着两位提问的好奇宝宝将手中的剑一丢咆哮道:“说了是假设,假设晓不晓得,河面深不深有没有桥你问老师去,我怎么知道,啊!啊!啊!” 二人看着有些癫狂的柳大少缩了缩脖子,选择了三缄其口。 周飞仔细的过目了一下地上的图案之后用脚擦掉痕迹:“柳解元,你可是立大功了,陛下当初在朝廷之上亲口许诺,解除金国使团的题目便官升一级,加爵位,柳解元现在没有官位,爵位是跑不了了,以后见了面咱也要称呼一声柳爵爷了。” “爵爷?柳爵爷?韦爵爷,柳爵爷,想想都觉得牛逼啊。”柳明志眼光锃亮的看着周飞:“周总管还有别有别的题目?我要解十道,我要以题觅封侯。” 周飞无情地打断了柳大少的遐想:“柳解元,只有一题,有劳你了,皇上的赏赐想必不久就会来到,柳爵爷可要静候佳音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明志跪谢皇恩。”噗通三声柳明志跪的是心甘情愿,封爵了要,光宗耀祖了要,荫萌子孙了要。 “嗯哼,那是东方,陛下在京师。”周飞忍俊不禁的提醒道。 “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寿与天齐。”脸皮这玩意不就是用来磨厚的嘛,柳明志蹭了一圈重新叩头。 闻人政仰头望天,离开了柳大少几米远的距离,心道自己教了个什么玩意。 “柳解元,咱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方不方便?”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心道周大总管不会是想要借钱吧:“既然是不情之请,要不?就不提了?”柳大少尝试性的问了一下,皇帝身边的一号人物还是不得罪的好,否则谁知道自己这即将到手的爵位会不会半路就夭折掉了。 周飞嘴巴一抿,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丫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柳解元还是听一听的好,有功劳的哦!” 柳明志一听有功劳马上双眼泛光:“周总管真是客气,什么不情之请请不请的,咱们这种关系怎么能见外哪!我要十个不情之请,放马来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大胆胆子不大了,却变得市侩起来了,简直是无利不起早。 “柳解元如此精通数算之术,这将军牧马的题目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咱想的是柳大少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个题目难为难为金国使团?陛下高兴了肯定会重赏的。” “恩?金国使团向咱们下战书咱么也可以提题目的吗?” “当然可以,柳解元有所不知,历来对阵都是各处一题在限定的时间之内破题就好了。所以柳解元可不可以出一个难一点的题目考教一下金国士子?” 难一点的题目,柳明志徘徊了起来,手指扣着下巴想着可以出一些什么样的题目!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有了!” 周飞神色一喜:“柳解元果然不愧是解元之才,短短时间就想出了一道题目。” “题目有了,没有纸笔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柳明志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闻人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变戏法似得取出一套文房四宝放在了台阶上:“老朽刚刚买来的,比不上你家的紫毫笔凑活着用吧!” 原来周飞刚说想要柳明志帮助想一个题目的时候闻人政便在柳大少徘徊思考的时候就出去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周飞欣喜的看着闻人政取出来的纸笔:“黔公,有劳您辛苦了。” “柳解元,请润笔,咱来给你研磨。” 能得大内总管亲手研磨的人除了皇帝整个天下又有几人,柳明志自然不敢推辞,装大尾巴狼。 片刻之后,闻人政二人好奇的看着纸上的题目,越看越纠结,越看脸色越恶心,厌弃的看着一旁得意的柳明志,一副看人渣的神色看着柳大少,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宫有一缸,王公持大桶,量十五时三刻,水则满,李公持小桶,量二十五时一刻,水则空。二公同为,若时缸满? 翻译过来便是王大人用大木桶提水十五桶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每提一桶水耗时三刻钟,李大人用小木桶提水二十五桶可以将宫里水缸的水提干净,每一桶水耗时一刻钟,问,王李两位大人同时提水,多久可以将宫里的水缸盛满? 神他妈一个往缸里装水,一个往缸外面放水,这俩大人是吃饱了撑的吗? 要说将军饮马的问题看着有些不知所谓,柳大少出的题目则是能看懂但是相当的恶心,总不能让人亲自取提水试试多少时间能提满水吧。 一点不错,不但闻人政二人觉得恶心,柳大少自己也是相当的心塞,相当年的想当年,自己的童年就被水池放水,甲乙同时施工,两个车互相追赶的噩梦支配者,不止一次对出题的那些大拿咬牙切齿。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事至如今,也只好让古人体会一下小学生的痛苦了。 柳明志提笔用方程式演算起来,将得出的答案写了出来,看着纸张上的数字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先不说有没有适量题目的木桶跟水缸供应这些金国使臣亲手试验,仅仅是需要的时辰就够他们发懵的了。 “周总管,若是这个问题不行,我还有一个王大人先射箭,李大人后射箭的问题要不也写出来。” 周飞打了个寒颤,本来被金国使团搞得有些心力憔悴的周大总管竟然隐隐有些同情金国普贤院的士子的想法。 复看了一眼纸上的题目,周飞眼角抽搐,神他妈的要多久装满水缸,这题目真是扯淡。 “告辞。” ps:题目随意编的,答案我自己都不知道。千万不要有闲着的大能去验算。 另:那些留言的兄弟我很想一一回复你们,可是回复出了问题,老是显示回复异常,请担待一二。 家里的事终于忙完了,明天开始尽量三更。 致谢大家的支持。 朝堂云烟 第二百零九章棋道对决 周飞一脸嫌弃的离开了贡院,实在不想再次见到柳大少这张表面笑嘻嘻,心里却藏着恶魔一般的面孔。 他还是无法理解柳明志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那句话,神他妈的的装水问题。 柳明志无辜的冲着闻人政摊开了手:“老爷子,您有什么打算,既然来了,不妨参加一下今日的鹿鸣宴如何?” “参加就算了,老朽已经过了那种闲情逸致的年龄,在一旁观看一下倒是无妨。” “也罢,您老高兴就好,老爷子,请。” 闻人政先行一步走了出去:“柳小子,金国普贤院的这些士子,尤其是那个统领万阳,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可要小心提防一些,万一马失前蹄,丢的可不只有你们柳家的脸面,还有江南众多士子的脸面。” “老爷子你放心吧,小子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再说了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才思敏捷之辈,说不准用不着小子出马他们都可以轻松的搞定了,再说了,当初在当阳书院的时候你不也说了嘛!以胡军的才学,不出十年必成一代国士,小子想有他在也能抵挡几个金国的士子吧?” 听到柳明志提起了胡军,闻人政眼眶一缩,复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默默地叹口气不再言语。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切就看造化便是了。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此乃八大雅事,晚辈素来听闻大龙乃是礼仪之邦,此八大雅事亦是从战国之时流传至今,晚辈以及诸位兄台不才,愿意八大雅事挑战江南诸位士子,各位以为如何?” 万阳说完挑衅的看着在场的高中学子,今日的挑战他们才是主要担当,金国普贤院的二十位士子年龄皆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自然不可能向齐润他们这些老学究下战书。 若真是如此,金国诸位士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一些。 齐润侧身看着左侧的诸位高中举人:“诸位以为如何?可敢接下金国士子的挑战?” “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王爷以为如何?” 李玉刚呵呵一笑道:“齐刺史才是鹿鸣宴的主持人一切看你的就好了,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齐润恭敬的点点头看着站在台下的万阳:“远来是客,我们大龙向来尊重客人,以万统领之意,先比哪一雅?” 万阳倒也不推辞:“善棋者筹谋睿智,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小小棋盘,包含宇宙,容纳万物,不如先比棋道如何?” 不等江南士子点头,普贤院一位金国士子直接站了出来:“金国士子万安坪愿意以棋道对弈,哪位兄台愿意赐教?” 龙国士子之中柳大少尚未归来,以秦斌为首依次排列胡军,林扬明,李培超,齐良等人,临近的士子互相低头讨论了起来。 胡军侧头:“秦兄,林兄,你们一个是亚元身份,一个是经魁身份,不知是否精通棋道?” 林扬明叹了口气:“胡兄,不瞒你说,若是比试画艺小弟还有几分把我,这棋道嘛,小弟也只是略懂而已,想来是帮不上忙了。” 秦斌沉稳的吁了口气:“在下倒是闲暇时间学了几年的棋道,就是不知道对面姓安的如何?若是平常对弈输了也就输了,胜在交流,可是此次大比则是事关两国尊严,我是在是心里没底。” 胡军也是叹了口气:“在书院老师教导我修心养性,我平时多是照顾花草,亦有几分心得,可是这棋道我也只是个臭棋篓子。” 众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倒是有不少精通棋道的学子,可是事关两国的尊严没有人敢轻易的站出来对弈,胜了还好说,若是败了,肯定会被千夫所指,第一局若是出师不利,可是会大大影响士气的。 “金国万安坪请求赐教,那位兄台愿意对弈?”金国士子万安坪步步紧逼着众人。 胡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解元座位皱了皱眉:“师兄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应该精通棋道的吧?也不知道恩师唤他前去为何?” “柳兄三场皆是乙上的名次,想来应该会精通此道,可是此时他不在只有我们出一人对战了。” 秦斌咬咬牙站了起来:“江南当阳书院士子秦斌不才,愿意与兄台对弈。” 万安坪冷冷的一笑,紧紧的盯着走出来的秦斌:“终于有人出来了,不然在下还以为龙国士子都是一些胆小鬼哪。” 秦斌听了神色一变,也不善的看着万安坪:“是不是胆小鬼待会你就知道了,定下规矩吧。” 万安坪凑近万阳身边嘀咕了起来,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样的规矩合适一样。 万阳有意无意的看着柳大少空荡荡的位置,眼睛转了起来,忽然万阳看到远处一老一少的身影走了过来,银牙一咬回复了万安坪几句。 万安坪颔首示意,重新走了回来:“一局定输赢,落子无悔,兄台意下如何?” 秦斌轻轻的点点头示意接受万安坪的比赛规则。 二人同时对着高台行礼:“秦斌,万安坪棋道对弈规则一局成败定输赢,请诸位前辈监督。” 齐润一挥衣袖:“摆擂,棋道对决。” 几刻钟之后便有衙役守卫抬着一个厚重的棋盘走了进来,将棋盘放到了两国士子的中央,然后贴目棋盘摆在了一旁以供众人观看对弈的情形。 二人走到了棋盘之前席地跪坐,开始猜先。 一局定输赢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先手将占据很大的优势,围棋讲究宁失数子,勿舎一先,可见先手的重要性,二人都不敢大意疏忽。 秦斌抓起一把棋子示意万安坪:“单?双?” 万安坪也不犹豫,知道猜先全靠运气,跟棋艺的强弱无关,果断的说了一个字:“单!” 秦斌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细细数了起来,最后剩下两颗棋子,秦斌脸上充满喜悦的看着神色阴沉的万安坪:“万兄,不好意思了,我先手。” 没有拿到先手万安坪果然脸色难看起来,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猜先完全靠的就是运气,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秦斌执黑棋先行,将棋子稳稳的落在右下角,围棋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秦斌求稳下了最稳妥的一步棋。 万安坪收敛心神也执白子下了一手。 马上便有人报目,棋台之上便有人将二人对弈的路数重新下了出来供给众人观看。 二人往来之间,互相侵蚀着对方的棋子,穆然秦斌脸色一变,自己悉心布置好的大龙竟然被万安坪无声无息之间的屠掉了,一下子便落后了十三子之多。 不由得秦斌额头冒出了细汗,小心的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 “秦兄,不要以为拿了先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万某在金国普贤院可是有着棋王的称号,同龄人之中还从未有过对手。” 见到秦斌心神乱了,万安坪乘胜出击开始打击秦斌的心境。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章劣势 “咦?什么情况?怎么着就开始干上围棋了?比试前的助兴?”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场中对弈的秦,安二人,不是说是比试文学吗?怎么还下上棋了哪? 听到柳明志的嘀咕声胡军从观看二人对弈的棋盘中回过神来:“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柳大少也向着大棋盘看去片刻之后:“什么情况?这是谁的大龙被屠了?求胜心切反而被吃了十几目,情况不妙啊!” 胡军讶异的看着柳明志:“师兄也懂围棋?为何在山上从来没有见过师兄下过棋哪?” 柳明志微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伤心事罢了,校花当年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初师兄好高骛远,癞蛤蟆想那什么那什么,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下棋,书法,钢....弹琴,素描画画也略有涉猎,只不过略懂而已,只不过学的再多还是比不上凭亿近人会单手开法拉利的人而已,想当初.........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提了。” 虽然柳大少的话令胡军有些似懂非懂,可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师兄原来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人物。 胡军没有告诉谁是黑棋谁是白棋的主人,则是直接询问柳明志的意见:“师兄,依你看来这局棋谁的胜算大一些?” 柳明志看着大棋盘沉思了一会小声道:“白棋的胜算大一些,不知道黑棋有没有发现,他的左下角七目棋子已经被白棋紧紧的包围了,只需要一步就可以全部将其吃掉,只是不知道为何白棋似乎故意放掉了这一点,好像在扎一个更大的口袋等着黑棋往里钻。” 果然如柳明志所言,秦斌一步棋下到了右下角想要吃掉万安坪的大龙,反而被万安坪反杀了近十目的棋子。 眼下秦斌已经落后了万安坪将近二十二目的棋子,若是没有奇招只怕败局已定。 万阳等金国士子看着大棋盘的对战棋局已经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仿佛胜局已定。 齐润等人的面色也逐渐的难看起来,落后了将近二十目,想要追赶上去或者反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赵大人,本官看第一局棋道对比只怕是胜算不大了。” 赵丰收皱着眉头看着棋盘的棋路:“齐大人,若是论棋艺秦斌不比金国万安坪差上多少,只是输在了心机之上,棋局对阵开始万安坪就一直在布局,虽然秦斌胜了先手可是也陷入了万安坪的陷阱之中,不但输了先手的优势反而被反超了数目,小小年龄心思沉稳至极,他日必是人中豪杰,私人立场上下官很佩服这个万安坪的心境,秦斌对之还是稍有不如,两国立场上来看,万安坪之强非是大龙之福啊。” 齐润摇摇头:“本官担忧的不是一局的成败,而是士气,输了一局而已,后面的七场还可以赢回来,若是因为秦斌第一场失手,将大大打击其余士子的心情。” “你们两个就不要讨论了,仔细盯着万安坪那小子的耳朵看,每次他给秦斌下圈套的时候他的耳朵就会动一下,若是能提醒一下秦小子就好了。”李玉刚不愧是经历了在宫中勾心斗角还能安稳坐落一府为王的老狐狸,观察入微。 他不是没有对京城的那个椅子动过心,可是深知兄长的为人,不得不自动放弃那个椅子选择一个逍遥王爷的位置,能保存性命不但是多年的直觉,还有他的察言观色。 柳明志微微侧身:“黑棋被白棋冲的够呛,三十手之内必输无疑。” “师兄,黑棋乃是秦兄,若是输了第一局将会使我方士气衰落,你可有办法?” “嘛玩意?下棋就是比试?不是赛前助兴吗?” 胡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告诉柳明志比试已经开始了:“师兄,金国统领万阳以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为比试题目,现在对阵的就是八雅之一的棋道比拼,执黑棋的正是秦兄。” 柳明志心里一万头羊驼飞奔而过,这跟周大总管说的比试题目不一样啊,柳明志在路上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将王李二位大人射箭,王李大人赛跑,王李大人同时修城墙的问题搞出来,丫的怎么就比试其传统八大雅事了哪? 柳明志的目光向着万阳看去,脸上的神色分明再说妈卖批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似乎感觉到了柳大少的目光,万阳顺着看了过来,见到柳大少的表情万阳神色变了变,然后轻蔑的看着柳大少,一脸的不屑一顾。 嘿,还挺有脾气,柳明志冲着万阳竖了个中指然后在万阳疑惑的神色中收回了目光。 看着竖立在双方阵营的两个大棋盘纠结了一会柳明志对着胡军嘀咕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有些不地道,而且需要秦兄的配合,若是秦兄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 “哦?”胡军脸上一喜:“师兄果然奸猾....足智多谋,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柳明志嘿嘿一笑:“知道什么叫光线折射吗?” 胡军一脸迷惑:“师兄,何为折射?” 柳明志拍了拍胡军的肩膀:“等着。”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托着下巴盯着棋盘的闻人云舒一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闻人云舒回神过来,看着身边舔着脸的柳大少皱了皱眉:“姓柳的你干什么?”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下闻人云舒,将其看的浑身不自在才开口:“身上有没有小铜镜子!” 根据柳明志的了解,无论什么时候的女人身上总会带着点女性用品,比如铜镜子,玻璃镜子适合随身携带的东西。 齐韵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老娘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拿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看啊看,沉迷其中。 果然爱美不分时代,是女人的天性。 虽然精致的小铜镜子在古代是名贵物品,但是以闻人云舒的身份拥有一块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果然闻人云舒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怎么会带那种东西,你可不要胡说。”说完摸了摸俏丽的脸蛋,带着丝丝红色,分明再说人家天生丽质怎么会照镜子哪。 柳明志一脸的黑线扒拉了一下自恋的闻人云舒:“少废话,事关龙国威严,借你铜镜一用,一句话借不借?” 闻人云舒咬着红唇沉思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手绢包裹的小铜镜子脸色红润:“弄坏了你可要赔我,我攒了好久的银子才买的。” 柳大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用坏了我陪你一块世界上最清楚的镜子。” 闻人云舒依依不舍的将铜镜子递给了柳明志,那难分难舍的样子仿佛镜子就是她的生死之恋一样。 柳明志接过铜镜看了看,还行,折射阳光是足够了,轻轻的将铜镜子扣在手心里柳明志咬咬牙:“姓闻的,想不想接着听白蛇传?” 闻人云舒眼睛一亮,虎视眈眈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时候讲?” “想听故事没关系,得先帮个忙。” “帮什么忙?镜子都借给.........呀.........”闻人云舒捂着翘tun看着已经飞速奔回原来位置的柳大少,眼冒火光。 女子的声音向来尖利,闻人云舒的一声尖叫打断了众人的心神,就连下棋的秦,万二人都齐齐望去。 柳明志跪坐好之后看着紧紧看着自己的胡军:“嘿,还挺有弹性。” “师兄,如何?” “瞧好吧!”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对着秦斌道:“秦兄还在乱看什么?棋道对弈事关国威,个人得失算不得什么,你可不能大意,注意要看好棋盘,棋盘,你明白了吗?”柳明志再三强调棋盘二字,希望秦斌能领悟自己的意思吧。 PS:碰到腿了要去消炎,今天没法三更,明日保证五更,立字为据,若是失言群里直播剁雀雀,老爷们一个吐沫一个钉,不信加群1001647446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一章卑从心中起 贡院墙角处闻人政黑着脸看着活动手指的柳大少神色狰狞,老朽拿你当徒弟你竟然想睡我孙女,那可是你的侄女辈啊,禽兽! 只不过闻人政看着自家孙女的模样叹了口气,目光在柳大少与胡军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会低沉的的吁了口气:“冤孽啊!” 秦斌重新将心神放到棋盘之上,看着左上角的一处死棋竟然被万安坪逐渐的盘活,白子占据棋盘的有力位置越来越多,秦斌的额头细汗越来越多。 失神之下,天元周围的三颗黑棋再次被万安坪吃掉了,二十八目的落差几乎不可能追赶上去了。 若是黑棋的两条大龙没有被屠掉尚有一拼之力,可是白棋已经稳稳的占据了棋盘之上的半壁江山,秦斌手执黑子停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放在平常秦斌的棋艺未必会比万安坪差上几分,两人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奈何秦斌上场是因为万安坪咄咄逼人,秦斌见到己方无人迎战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出来与万安坪展开棋道对弈。 首先一点气势之上秦斌就弱了一分,再加上秦斌自幼家贫导致其人信心不足,又弱一分,其次这次对弈不是寻常朋友同窗之间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的对弈,而是事关两国国威的大事,压力太大,背负的东西太多,心神失守又弱上一分。 尚未对阵,先失三分胜算,秦斌胜得了处心积虑布置陷阱的万安坪才是怪事,虽然取得了先手,可是秦斌急于求胜反而逐渐落了下风,被万安坪的棋子逼迫的毫无落子之地。 总之一句话,钱是男人胆,权是男人肝,卑从心中起,万般不如人。 捏着黑棋的手不停的颤抖,秦斌心里已经有了弃子认输的打算。 茫然的抬起头秦斌想要看一下四周平和一下心境,准备回去接受同窗们的数落,千夫所指,那种滋味不好受啊。 柳明志也急的额头冒汗起来,秦兄啊秦兄快抬头看大棋盘啊,再下上十几手就真的没有拯救的余地了,攥着铜镜的手心都湿润起来。 “师兄?怎么办?秦兄没有看大棋盘的打算,你说的什么折射用不上啊。” 柳明志叹了口气:“看天.....看了。”来不及回答胡军的问题,柳明志用衣袖遮挡住铜镜的大面积反光,对准大棋盘上的某个位置投射了阳光过去。 大棋盘为了供应众人观看,棋盘上的距离正好容纳铜镜光点的大小。 秦斌怔怔的看着大棋盘上光点,穆然回想起柳明志的话,棋道对弈事关龙国国威,个人得失无足轻重,然后再看看棋盘上那个光点的位置,秦斌复又看了看面前棋盘上的位置,一子落下整盘棋的黑子就活了一小半。 并不是说柳明志的棋艺高明的深不可测,实在是秦斌心神失守之下从而导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斌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露出了血丝的痕迹,一脸迟疑,若是真的听从提醒下这里无异于是作弊,自己的名声将一败涂地。 不止秦斌纠结,能看到这一面大棋盘的江南士子也是各个低声惊呼,懂围棋的人自然一下子就可以看出大棋盘上的那个光点代表的意义。 不下则败,下了则活,不下则国威沦丧金国士子之手,下了则秦斌名声颜面扫地。 “下啊,快下啊,你代表的可是我大龙的脸面啊!” “不能下,秦兄你可不要犯糊涂,我辈读书之人正直无私,怎可做那徇私舞弊之徒。” “下啊,为了民族的脸面做点不得已的勾当这是大义啊,谁敢说你秦斌人品不好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唉,堂堂江南科举第二名的亚元若是以作弊取胜,传出去江南士子的颜面何在啊!” 人生百态,心思各异,无一而论。 齐润纠结的看着大棋盘上的光点:“赵大人,这合适吗?” 赵丰收也是神色挣扎:“赢了比赛输了人品,赢了人品则是输了比赛,放到下官身上下官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赵丰收打了圆场齐润重新看向一旁的淮南王李玉刚:“王爷?以你之见该如何?继续下去,还是弃子认输?” 李玉刚眉头一挑转动了几下眼睛:“本王喝多了,眼花了,看不到。” 柳明志的手都发酸了,秦斌还是没有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去。 “儿啊,咱们人穷志不穷,做人首先得对得起良心,否则一辈子都会在不安之中度过。” “身为读书人,当为报效朝廷,生而为人,当立不世之功。” “穷酸,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竟然还敢来当阳书院读书,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南士子都是一群胆小鬼吗?” “秦兄,事关国威,个人荣辱得失不算什么。” 一刹那秦斌脑海中回想起很多事情,很多人说过的话。 ‘啪’的一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响声打破了安静的贡院。 有些人欣慰舒心,有些人则是摇头叹气,秦斌闭上眼睛,面色冷静的看着棋盘上的对弈。 万安坪惊疑不定的看着秦斌落在棋盘上的棋子,露出一片愕然,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活了,怎么可能?” 见到秦斌终于落下了这枚棋子,柳明志彻底松了口气,还好秦斌没有执拗的靠自己对战万安坪。 “活了一小片而已,早晚是我的口中之物。”万安坪神色森严的落下一枚棋子。 秦斌也不答话,直接一枚棋子落下,不时的斜视一下大棋盘,落子的速度与先前天差地别,导致万安坪已经逐渐跟不上秦斌的速度。 棋盘之上的局面逐渐开始起了变化,黑棋不但盘活了打扮的死棋,而且吃掉了白棋的大龙,冲的白棋摆好的棋路衔接不上。 一百五十二手,黑棋落后十二子。 一百六十手之后黑棋落后七子半目。 一百六十八手黑白棋子持平。 竟然真的反超上来了。 不但反超了,你们看棋局上的定子,白棋渐渐被压缩一角,黑棋随时可以吃掉白棋的左上角的七颗棋子。 这个定式简直是闻所未闻,为什么会将白棋的大局全部打乱,而且还反杀了一首。 柳明志嘴角微扬:“校花也不是毫无功劳,起码让小爷记住了那么多经典的定式,大雪崩好玩吗?” 秦斌气定神闲起来,万安坪则是额头开始冒汗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恐慌的看着秦斌:“你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棋路变化如此之大。” 秦斌叹了口气闭目不言。 万安坪思考了良久,颤巍巍的落下一子。 看着大棋盘上万安坪的落点柳大少邪魅的一笑:“等的就是你,绝望吧小崽子。” 秦斌捏起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之上,重新闭目不言。 万安坪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的棋子当啷一声掉在了棋盘上,垂头丧气却又不甘的看着秦斌:“万某输了。” 万阳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棋盘上的最后一手棋子:“竟然输了?怎么可能?” 金国普贤院的众位士子也是一片哗然,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棋盘上的对局,明明是必死的黑棋竟然垂死挣扎之下胜了形势大好的白棋,实在是惊呆了众人的眼眶。 万阳看着静坐中央的秦斌,先是疑惑随后是不解,一个人的棋路是固定的,怎么可能轻易的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想到作弊,随即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对弈的只有秦斌万安坪两人,其余人根本没有上前怎么能帮助秦斌作弊哪? 穆然万阳想到了中间的那段插曲。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二章知耻而近乎勇 万阳心思急转的紧紧看向了柳明志的方向:“莫非是你?”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柳明志说了一段鼓励秦斌的话,可是说过这句话之后柳明志一直端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弹,他是怎么帮助秦斌作弊的哪? 万阳等金国士子看的是另一面大棋盘,若是只在中央竖起一座大棋盘柳明志也只能无可奈何,只能说是天意啊。 万阳虽然有所怀疑可是没有丝毫的证据,也只能将棋道对决归于天意。 他倒是知道江湖中高手可以达到传音的能力,可是柳大少走路轻浮的脚步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想要做到传音入密更是天方夜谭。 而且端坐在一旁的呼延玉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如果有人传音入密无论如何应该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除了能够看到大棋盘上铜镜折射的人,谁都想不到柳明志无声无息的帮助秦斌完成了一场作弊的行为。 万安坪恭敬的看着秦斌:“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屠了我的大龙吗?” 秦斌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真心求教的万安坪:“胜你的是天意!”说完也不管万安坪能不能领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起身走下了擂台,神色低沉萎靡,没有丝毫取得胜利的感觉。 万安坪摸着下巴看着步履蹒跚的秦斌:“天意?有趣。” “秦兄,恭喜你拔的头筹。”柳明志双手抱拳真心实意的祝贺者秦斌。 秦斌抬起头惨笑一声的看着柳明志,没有坐回亚元的位置,而是身影落寞的走向了贡院的大门。 “棋道大比,龙国江南士子秦斌获胜。” 因为定下了一局定输赢的规矩,金国士子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万安坪低落的跪坐在金国使团的位置:“统领,万安坪无能,请统领治罪,万安坪绝无怨言。” 万阳神色平淡的看着低落的万安坪:“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经掌控了全局,怎么会被反杀一局,大龙都被无声无息的屠掉了?” 万安坪回忆起了棋局茫然的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斌一反常态的转守为攻,步步紧逼,棋路变化让属下防不胜防,而且他设好的定子让我毫无下手之处,固若成汤攻守兼备。而且属下一直防备着他的冲势,可是不知不觉间我的大龙竟然被他的黑棋全部包围了,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万阳脸色复杂:“其中必有蹊跷,只是我看不出来蹊跷在哪里!” “属下无能。” 秦斌摇摇晃晃的走到贡院大门口,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人群,竟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秦斌竟然舞弊了。” 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秦斌眯着眼抬头望着天空:“多好的艳阳啊,真舍不得。” “这位守卫大哥,可否借你的兵刃一观?”秦斌对着贡院大门前两个守卫之一左边的守卫询问道。 守卫先是迟疑的看了一眼秦斌,手中的佩刀可不能随意的交到他人的手中,不过看着秦斌有些病恹恹的模样,且身体文弱倒也不像为非作歹之辈,而且他是从贡院之中出来的学子。 今日但凡有资格进入贡院的学子皆是高中举人的身份,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存在,想来想去还是不宜得罪为好。 “公子,刀刃锋利,公子小心点伤了手脚咱可吃罪不起。” 秦斌接过守卫手中的佩刀:“多谢大哥。” 轻轻的抽出刀刃,迎着阳光刀身反着寒光秦斌深吸了一口气:“秦斌为守国尊而失德行,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家中老母的殷殷期待望子成龙的容颜,第一任夫子谆谆教诲的音容在脑海中一一闪现,秦斌翻转刀身眼睛一闭直直的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你的才学如此轻易死去未免是大龙的损失。”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秦斌耳边。 “秦兄,老爷子说的对,你糊涂啊,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区区一道棋道对弈你就心存死志,泰山也?鸿毛乎?” 秦斌睁开了眼睛,只见守卫大哥双腿颤巍巍看着自己,山长闻人政面色淡然的双指夹住刀身寸步不得进,柳明志一脸沉痛的站在一旁。 “山长,柳兄,你们怎么出来了?” 柳明志夺下秦斌手中的佩刀还给了守卫:“在里面我就发现你的神色不太对劲,不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就找了老爷子一起出来寻你,没想到.........” “唉,若不是柳小子机灵,老朽二人来的及时,你这一条大好的性命可就陨灭了,棋道对弈的事情老朽一直在旁边观看,于公你是为国争光,于私你是问心无愧,怎么就能想不开哪?” 秦斌面色惨淡的看着柳明志,帮了自己的是他,可是害了自己的还是他:“山长,柳兄,秦斌为了取胜而失德行,有愧于家母的教导,有负于恩师的教诲,有何颜面再面对江南的诸位士子。” 闻人政哼了一声:“糊涂,金国士子不宣而战,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于情于理你这么做都不过分,若是给了咱们准备,又岂会如此被动?” 想起了周飞昼夜兼程赶来求救的事情,加上棋道对弈的比试更是差点害死了自己书院的一位得意门生,闻人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金国使团的怨气。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秦斌的肩膀:“秦兄,十年寒窗究为何?” 秦斌一愣郎朗说道:“只因山河尚未清。” 柳明志鼓了几下手掌:“好一个十年寒窗究为何,只因山河尚未清。山河尚未清明,你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动金陵就是为了今朝的引颈自戮吗?” 听了柳明志的话秦斌的眼睛之中恢复了一些神采:“柳兄,我........”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秦兄你要且行且珍惜啊。” 秦斌逐渐的收敛心神冲柳明志报了一拳:“多谢柳兄教诲,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书院之内的两个得意门生淡笑着抚摸着胡须:“老朽看应该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交天下英才;身处草芥,宜怀社稷之心,新递世间豪俊。” “老爷子大才。” “山长大才!” “秦兄不求死了?” “活着更好,一雪前耻近乎勇者。”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三章当仁不让柳明志 “你小子给老朽站住?” 柳大少刹住脚步诧异的看着一脸黑线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手感怎么样?” “Q弹Q弹的,你还比说你孙女别看...........唔.......老爷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手感怎么样?小子我听不懂啊?” 闻人政看着已经逐渐走远的秦斌阴沉的看着柳大少:“小子,再敢招惹云舒丫头别怪老朽不念旧情,你不喜欢进京老朽非要亲自送你进宫服侍皇帝不可,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给老朽悠着点。”闻人政说完看着柳大少的某个部位比划了一下手刀的姿势。 然后背着双手老神在在的从柳大少旁边走了过去。 柳明志嘴角抽搐,只感觉裤子漏风,凉意袭来,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我.......我招惹了吗?有....有吗?” 柳明志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手中的铜镜一脸的纠结,到底去还还是不还啊,不还的话有些不仗义,俗话说的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去还的话下意识瞥了一眼不远处老神在在的闻人政柳大少又没有那个胆子。 衡量了一下跟闻人云舒之间的距离,柳明志感觉丢过去铜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铜镜还是有些重量的。 “噼噼......”柳大少使出了当年考试时召唤前后左右同学的专业术语对着闻人云舒发送信号。 自从哪一巴掌的突袭之后闻人云舒的眼睛总是不经意的恶狠狠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所以柳明志的信号一来,闻人云舒那边马上5g满格,信号杠杠的,直接接收到了柳大少的术语。 闻人云舒看着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柳明志右手在脖子下一横,嘴里说出四个字:“你死定了!” 奈何柳大少不懂口语只能靠猜测去分辨闻人云舒的信息,经过一番严格的论证科学的试验证明,柳明志猜测闻人云舒说的四个字应该是丢过来吧。 无语凝噎望苍天,柳大少真的感动了,实在是太感动了,真是****.......呸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知道老爷子不让我招惹你,让我丢过去就可以避免近距离接触了,才貌双全啊,小爷对你一生粉。 闻人云舒不知道莫名其妙之间已经拥有了一个粉丝了。 自认为领悟了闻人大小姐的意思柳大少猛然扬起手将手中的铜镜子抛了过去。 铜镜子在空中翻转萦回,展现其优雅曼妙的身姿,可惜柳大少低估了人跪坐着时的力气,镜子在空中翻转距离闻人云舒四五步的距离时开始下坠。 漂亮,一个完美的脸刹,铜镜光滑的一面在地上滑行了四五步稳稳的停在了闻人云舒桌子旁触手可及的位置。 啪叽一声,闻人云舒手中的蜜饯滚落在地上,看着完美脸刹在自己脚边的铜镜子闻人云舒眼眶泛红,姑奶奶存了两个月的银子啊。 正所谓激动地心,颤抖的手最能表达闻人云舒此时此刻的心情。 心存侥幸的闻人云舒抑制不住颤抖的身躯捡起脚下的铜镜,祈求者上天不要刮花了镜面,否则真的要跟柳大少不死不休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忒残酷,脸刹了四五米距离的铜镜在贡院的石板地面之上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优美滑行最终寿终正寝,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成就,折射阳光保卫了大龙朝的颜面。 有的人....镜子生的虽然渺小,但是它一生的光辉是璀璨的,是充满正义的,他将会被所有的镜子铭记,将会被所有的镜子当做镜生楷模。 你虽然永远的走了,但是你留下的光辉将照耀世人。 闻人云舒轻抚着已经跟寻常铜片片没有什么两样的铜镜子嘴唇颤抖,恨欲狂,长刀所向:“姓柳的,占了姑奶奶的便宜也就算了,竟然敢弄坏姑奶奶的镜子,此乃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姑奶奶跟你没完。” 好吧,闻人大小姐已经气得糊涂了,比起心爱的铜镜来被占便宜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算了,果然,爱美的女人总是那么不可理喻。 柳大少拿起一块蜜饯颤抖着手往嘴里送来掩饰内心的压迫感,闻人云舒刚才的神色他可是看的分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了吧,于是柳大少想起了那次撩阴腿,吞了吞你口水。 蜜饯几次都没送进嘴里。 “秦兄,你说颜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柳明志侧头看向一边端坐的秦斌。 秦斌思虑了一会:“颜面重要,性命更重要,经过柳兄一番点化小弟懂了,人不能无为而死,当轰轰烈烈而死。” “那么被女人打死是不是很窝囊?” “自然?三纲五常乃是人伦,什么女子敢如此大胆有违纲常?” “那就好,秦兄!”柳明志忽然情深义重的抓住秦斌的双手眼神朦胧的看着他:“接下来的场子就交给你们诸位兄弟,柳某家里的衣物忘记收了,我看天色有些不正常,得赶回去收衣服,加油!” 秦斌迷茫的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哪有天色有意的模样啊? 柳明志刚刚起身准备开溜,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万阳站在高台下面吗朗声道:“晚辈先前目中无人,倒是小瞧了江南的士子,当阳书院不愧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称呼,晚辈心服口服,不过八大雅事才比了一场,虽然金国棋道对弈失利,未必不会在其余七雅之中后来居上,有请江南士子出题吧!” 依照规矩双方比试各有一方定下比试题目,万阳已经选择了第一局棋道,第二局就该龙国士子出题了。 齐润赵丰收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万阳说的很合理,他们也无法挑剔其中的毛病。 赵丰收起身:“哪位士子愿意............柳解元倒是当仁不让啊,很好,很好?”赵丰收刚准备询问哪一位高中的举人准备迎战,就看到了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开溜的柳大少。 “啊.....啊......啊?”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喊住自己的赵丰收一脸的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与秦斌只顾得嘀咕,根本没有去关注万阳说的什么,被赵丰收喊住的柳大少还有些茫然,好端端的喊我作甚?小爷还要急着逃命去哪。 虽然闻人云舒只有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也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存在,唯一会一招情绪七刀,可那是杀招自己纵然想反抗一下,关键tmd贡院之内没有刀啊。 老爷子交给天剑与天剑秘籍,目前为止目录还没有参悟透,打不过啊。 万阳直愣愣的看着茫然的柳明志:“剩下琴书画,诗酒花茶七雅,柳兄想以哪一雅为题?”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四章琴箫合奏 “我...我没想比试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赵丰收一愣马上圆场:“想不到柳解元不但才思敏捷,竟然也是相当的幽默,也是,经过上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试,活跃一下气氛理所当然,倒是本官疏忽了,还是柳解元想的周到。” 要不怎么说人家能换到京官哪,瞅瞅,瞅瞅,这就是说话办事的能力,心思相当的玲珑剔透,每个人的成功果然绝非偶然哪。 柳大少缩了缩脑袋,看着赵丰收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神色不得不硬着头皮知难而上:“呵呵..........赵大人说的非常不错,在下就是看现场的气氛太过安静,小小的跟大家开一个玩笑,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赵丰收见到柳明志应承下来准备迎战也满意的点点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齐大人,下官差点被你这个不着调的女婿给弄了个不知所措。您看..........” 齐润也是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抽,必须抽,本官等鹿鸣宴结束之后就去书一封给亲家,狠狠的抽上三天三夜才行。” 万阳促狭的看着走出来的柳明志:“柳兄,堂堂江南解元郎不知道想要比试什么对战我金国普贤院的诸位士子啊?” “正所谓善书者至情至性,下笔千言,春秋雅事一毫藏。且古人常有字如其人的说法,书法有俊朗飘逸,笔力险劲;亦有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或刚劲有力,华美自然不一而足,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如何,善于书者从古至今如过江之鲫,可是书法大家却屈指可数,实则入门易,精通难。” 万阳习惯性的想用扇子拍打一下手心,才发现扇子已经不翼而飞了,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好,就依柳兄的意见,第二场比试就比...........” 截胡,万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大少截胡了。 “所以咱们还是比试琴吧,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琴居首位,比琴最合适不过了。” 万阳微微张着嘴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脸难受的看着柳大少,你丫的打算比琴谁那么多关于书法的言论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生气,万阳沉了沉胸中的积郁:“善琴者通达从容,一曲琴音,岁月心中止如水。伯牙绝弦,奏《高山流水》水传为千古佳话,《广陵散》神奇曲谱流传世间《胡笳十八拍》一诉其胸中之情,不知柳兄要奏何曲?” “奏什么曲谱?”柳大少为难了,头痛的拍了拍脑门,自己会的曲目不多啊,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现代的,弹得也都是钢琴曲,古琴曲的话就会一首,还是因为喜欢的电影才学的曲子。 关键是这首曲子需要一个人帮助才行,琴箫合奏才能演奏出其完美的神韵来,没错,就是红遍大江南北的《笑傲江湖》又或者称为沧海一声笑。 这首经典曲目可是陪伴了柳明志童年经久不绝的一首传世名曲,大部分八零后九零后听到了曲子都能跟着哼上两句。 只是柳明志有些纠结,时代的差异性古人是否能够理解这首超前的乐曲。 古代经典流传的经典十大名曲《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等经典曲目柳明志不是没有听过,可是他始终无法体会到曲目中的意蕴,也仅仅只是觉得好听而已。 比起《笑傲江湖》这种男人听了热血沸腾,女人听了热血沸腾且郎朗上口的乐曲他更喜欢偏向于后现代一些的音乐。 况且《笑傲江湖》虽然是现代的曲目,但是他的作者可是号称娱乐圈鬼才的黄大师的作品,反正在柳大少的心目中其神韵不见得比古曲差上多少。 这些人能够体会曲子中的神韵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最重要柳大少不会吹箫,只会弹琴。 想要奏出曲子的神韵需要一个吹箫的。 柳大少脸色有些不自然。面色泛红的转身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诸位江南士子:“那个.......那个.........那位兄台愿意上台为柳某吹箫......额........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需要一个吹箫的帮我吹箫.........额.......也不对,那位兄台会吹箫,柳某的曲子需要琴箫合奏才能展现精髓。” 江南众位士子相互看了看,要知道在古代琴才是士子比较追寻的高雅乐器,箫,笛,琵琶,古筝多为女子喜爱的乐器。 纵然有不拘一格兴趣广泛会吹箫的士子却是寥寥无几,眼下贡院内的诸多士子未必就是那寥寥无几的其中之一。 果然诸位士子相互看了看都齐齐的摇摇头。 “柳解元,在下只擅长琴曲,实在抱歉,帮不了你。” “柳解元,在下倒是懂得一些生僻的乐器,可是会的乃是古筝,恕在下无能为力。” 秦斌也叹了口气:“柳兄,小弟的琴曲都碌碌无为,更不要说吹箫了。” “师兄,小弟倒是会笛子,不知是否与你的琴曲协调,若是搞砸了就不好了。” 万阳嘴角轻扬:“怎么?柳兄找不到为你吹箫的同伴吗?如此一来柳兄岂不是输定了?” 柳明志为难的看向了高台的岳父与跟赵大人有些无奈。 齐韵倒是会吹箫,嗯哼,正经的箫,可是眼下比试在即总不能去柳府将她找来吧,不然的话夫妻二人效仿令狐冲大侠与圣姑任盈盈来上一曲笑傲江湖曲未必不会成为一段经久不绝佳话。 可惜万阳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等着自己去摇人助阵。 至于换个曲子,柳大少倒是想换,可是他只会这一首啊。 “我来帮你吹箫,但是你要赔我两面.....不....赔我五面镜子。” 天籁之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太好了,终于有人帮我吹箫.......闻.......闻人姑娘,你会吹箫?”柳明志惊愕的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闻人云舒。 被众人瞩目的闻人云舒有些脸色淡红:“吹......吹的不好,不过帮你吹一下应该可以!” 柳明志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是,你别脸红啊,就是正经的吹个箫合奏一下笑傲江湖曲,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搞得大家以为吹的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多谢闻人姑娘,只要帮我吹好了箫将笑傲江湖合奏出来,别说五面镜子,我赔给你世界上最好的镜子,十面都行。” 闻人云舒眼冒金光的看着柳大少一脸的激动,十面镜子,岂不是可以用到死都用不完?用手指将发鬓拢到耳后闻人云舒俏生生的看着柳大少:“曲谱哪?” 拢头发?为什么我想到了不好的场景?柳明志揉了揉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抽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忘不了的巷子口。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就是正经的吹个箫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PS:直播你们是没有福分看了,先吃饭,最后一更让你们看看吹箫的精髓。 傲娇\(//?//)\。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五章知音难觅 曲谱的作用在于乐师能更直接清晰的领悟乐曲的本质,一首曲子的灵魂便是乐谱。 现代的音乐曲调多是按照西方的曲调来编写曲谱,都来咪发索拉西七种发音来谱写曲谱。 其实中国古代的音调乃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符,恰恰如此,黄大师的笑傲江湖曲正是根据中国古代的五个音调宫商角徵羽来谱写的曲谱。 不得不说黄大师鬼才的称呼乃实至名归。 听到闻人云舒询问自己笑傲江湖的曲谱柳明志才反应过来,金国使团来的太突然,打了个己方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曲谱,至于准备演奏笑傲江湖曲也不过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临时起意决定的曲目而已。 曲谱,上哪搞曲谱去。 啧啧两声,得,好在记得曲谱,还得现场谱曲才行,贡院之内是少不了笔墨了,默写一片曲谱不过是几刻钟的事情。 “万兄,柳某谱曲需要些时间,不如派遣金国士子先行上场如何?想必诸位大贤也想一闻金国琴艺是何等高超,不知万兄派遣那位兄台上台?” 万阳稳稳的站着:“在下不才,愿以古曲《高山流水》向柳兄讨教一二。” 柳明志皱了皱眉:“哦?竟然是你这个统领亲自登台,那我们可就洗耳恭听了,愿闻万兄琴音是否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八大雅事第二场,琴艺比试开始。” 再次由几位差役撤去台下的棋道对弈时的工具开始准备古琴。 万阳毫不客气的将手放进衙役端着的木盆之中净了净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点上备好的檀香。 焚香弹琴乃是雅事,自然要面面俱到,而且古人特别追求这一套繁杂的琐事。 柳明志是不明白弹琴就弹琴呗,烧什么檀香哪?想来想去可能是显得逼格高一些吧。 万阳素手放在琴弦之上,调试了几下琴弦开始闭目安身,拨动琴弦。 铮铮琴声充斥着贡院周围,悦耳动听。 万阳敢毛遂自荐的上台比试琴艺,自然有着不菲的功力,深厚的功底,《高山流水》奏到高潮时期,耳边犹如大海奔腾波涛翻滚的意境侵入众人的心间。 琴音猛然激变,似有波涛踊跃浪花飞溅扑面而来,众人眼前不自然的浮现出海鸟翻飞,鸣声入耳的场景。 又似有高山雄伟压人的气魄,可见万阳的琴艺绝对是大家风范。 然而有这种感觉的仅仅只有那些通晓琴艺的人才能领悟到这种意境,寻常士子只觉得琴声悦耳动听而已,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琴曲所表达的神韵精髓。 最关键的一点《高山流水》的精髓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知音难觅琴艺怎么会通达精髓哪? 《高山流水》的根本在于对着知音抚琴,一舒胸中之意,在于倾诉。 是故伯牙绝弦正是如此,知音钟子期已经去世,伯牙的琴艺再过高超,可是又将对谁抚琴哪? 伯牙绝弦只因知音不在《高山流水》也就不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相当高超,可是他弹奏的《高山流水》没有一种对着知音互诉的感觉,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清冷,孤寂,高傲,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种孤独感。 技艺再高,不通其意终究有些美中不足。 柳明志一面谱写着曲谱,一边给闻人云舒讲解着关键的音调,怔怔的看着在台上素手抚琴的万阳:“你一定没有朋友。” 柳明志能够听出琴音中的意蕴,闻人政,李玉刚这些老学究自然也能听出其中的韵味。 先前震惊于万阳琴艺的高超,神色也慢慢的平淡了下来。 “徒有其型,空有其表。”闻人政斜靠着墙嘀咕了两句。 李玉刚迷茫的看着还在抚琴的万阳:“世间之人除了皇兄竟然还有这种内心孤寂冷傲的人吗?”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万阳颔首示意,自主的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万阳坐回不久,一些沉迷于琴音的士子才回过神来。 “好啊,好一个高山流水觅知音,琴艺高超可称大家。” 秦斌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胡军:“胡兄,这万阳虽然琴艺高超《高山流水》的技艺也是大家风范,可是我总觉得缺少一些什么?” 胡军也是皱着眉头颔首:“琴音虽美,是缺点什么,但是我说不上来。” “他缺少朋友!”李培超静静地说了一句话。 “朋友?”秦斌先是思考了一会随即眼睛一亮:“没错,李兄说的一点不错,万阳的曲乐之中只有自己,没有知音的存在,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没有知音的高山流水怎么能称得上真正的《高山流水》可惜了。” 胡军也逐渐的明白了过来:“两位兄台说的不错,伯牙抚琴《高山流水》只因为有知音钟子期的存在,钟子期一亡伯牙则绝弦,不可否认万阳的琴艺高超,可是终究是选错了曲目,只要师兄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会稳胜琴艺比拼这一局比赛。” “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吗?”柳明志细心的检查着曲谱上的每一处音调。 闻人云舒闭目深思了一会轻轻颔首:“已经全部记住了。” 不愧是才女,技术相当的可以啊!柳明志冲着闻人云舒竖了个大拇指:“牛........厉害。” 闻人云舒抿嘴脸色微红:“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镜子。” 柳明志额头泛起一丝黑线,丫的一面镜子就这么重要吗? 二人同行走到了高台之下,柳明志抬头看着众人:“万兄的《高山流水》果然是动听,让人不禁感觉高山仰止,大海无垠的心境油然而生,柳某曲目琴箫合奏《笑傲江湖》。” 柳明志同样净了净手,为什么哪,万阳洗了自己不洗岂不是感觉很喽。 闻人云舒也是小心的检查起了差役送来的洞箫,要知道一首曲子的灵魂在于曲谱,音乐的本质好坏离不了乐器的质量。 乐器越好,音质越好,演奏出来的效果也就越好。 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试吹几下,音符标准悦耳,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箫。 “准备好了吗?” “恩!我拿手的是笛子,箫吹的不是很好。” “没关系,你能帮我吹-箫我已经万分感谢了,不要有心里压力,跟着曲谱吹就行了。” PS:保住了,傲娇\(//?//)\ 朝堂云烟 无标题章节 想六更也不是不能更,七更虽然吃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懒得更! 傲娇\(//?//)\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六章笑傲江湖 琴声乍起,几下转拨,忘情于山水之间的氛围便油然而生,击在了众人的心田。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众人的心田,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超然于正邪,权利,欲望,向往与豁达不羁的感觉。 不同于眼下任何曲子的音符直接拍打在众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中央素手抚琴的柳明志。 “这.....这曲子.....”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为何我的心里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何止是热血沸腾,我感觉弩箭都射不死我,胸中好像有一口气憋着,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 继而闻人云舒将洞箫放在樱唇之下,一阵悠扬婉转而清越动人的音符开始附和着激荡人心的琴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柳明志骤然开口一句歌词直接惊醒了众人沉迷笑傲江湖的众人。 万阳瞪大眼睛看着郎朗唱歌的柳大少一脸震惊:“竟然还与词目,不但是曲目竟然还有词目。” 清风徐来,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衣决飘飘,伴随着悠扬的动人心魄的笑傲江湖直接看呆了众人。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我抚琴来你吹箫合奏,人生当如此啊!” “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也不过如此,只怕全天下也没有再合适的一对了。”柳明志抚着琴侧头看了一下正在吹着洞箫的闻人云舒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犹如当年那种曲阳面对刘正风,令狐冲面对任盈盈时那种抛却世事只求笑傲江湖的惬意心情。 察觉到柳明志的目光,闻人云舒脸色淡红,只能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曲谱。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再次牵扯众人的神思,就连齐润心里都有一种感觉,似乎闻人云舒与柳明志琴箫合奏的和谐模样比起女儿与柳明志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令人艳羡。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琴声随着这句歌词骤然变得激扬起来,加上洞箫的音调起伏之间,众人的面色潮红起来。一股洒脱狂放的感觉扑面而来。 众人心里不禁一个念头,似乎放弃做官,去看看那个江湖也好。 本来对江湖草莽向来不屑一顾的读书人纷纷向往起了那个腥风血雨,潇洒自在的江湖。 “江山笑,烟雨遥,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豪情可吞风雷,热血可吐风霜,仗剑天涯行走四方。 被琴箫曲调感染,加上豪情万丈的词目,众人脸上纷纷带着一丝潮红,似有手持一柄清风剑,转战三山五岳千百里不在话下。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啦啦啦...........” 无论是金国士子还是江南士子都沉醉与二人的琴箫合奏之中,心情也随着曲调的变化而变化。 高调,激扬,豪气干云,洒脱平静,曲调不停地变化,在场所有人的心情也在随即变化。 闻人政眼睛微微眯着,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 下意识的想要朝腰间摸去,右手扑了个空的闻人政才反应过来腰间的伙伴已经没了。 一剑横空敢笑天下江湖无英豪的闻人政也老了。 那个骑着黄牛背剑走天下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背剑横扫过北疆,背剑单挑刀涯海,背剑骑马游西域,背剑落魄下江南,江湖上天剑从来都是神秘的。 一言可罢文武百官=官,一语可搅天下风雨的帝师老了。 那个稚子黄童长大了,懂得了皇权的重要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好一个波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好一个豪情还剩一襟晚照。纵观天下,朝堂也不过是一个大江湖罢了。苍生笑,不再寂寥,哈哈.......”嗤笑两声,闻人政一声闷哼,一股淤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挥袖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淤血闻人政眼神明亮的看着素手抚琴,颔首吹箫的柳明志与孙女二人:“早听到这首曲子,天剑也就没必要传出去那么早了,看来老朽还能多活两年。” 看着台上宛若鸾凤和鸣,弹琴吹箫的二人闻人政面色穆然一黑:“彼其娘之,都成亲的人了又招惹老朽的孙女,彼其娘之,非割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成。” 当初好好的一个权倾天下的帝师竟然也成了满口污言秽语的的市井之人,可见这坏习惯啊,唉........... 呼延玉同样闭目倾听,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的翻过,刀涯海的滔天巨浪,呼啸的海风,生气勃勃的习武少年。 那个憧憬大龙朝的少年,那个向往娘亲口中江南美景如画的少年,也不再年少了。 摸了摸空荡荡的衣袖呼延玉淡然一笑:“我不曾后悔过笑傲江湖一场。” 小舟番江,琴箫合奏,未免不必争权夺利的好。 “好想再回刀涯海看看!” 颜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折中表情。 没有经历过江湖厮杀的人只会觉得笑傲江湖曲会让人热血沸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笑傲江湖不是向往江湖,而是厌倦了江湖,想要寻求一个安宁的世外桃源而已。 跪坐在万阳身边几十个素衣的汉子也有不少人陷入了回忆沉思。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啦啦啦.........” 琴声消去,箫声渐落一曲终了。 二人互相轻轻的对视着,彼此轻轻一笑,没了那个仰天长啸要为雀雀报仇雪恨的柳大少,亦没有了那个咬牙切齿要赔偿铜镜的姑奶奶,有的只有知己的感觉。 闻人云舒脸色泛红:“下次我还能帮你吹-箫吗?”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什么箫?” 闻人云舒正重的说道:“什么箫都可以,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习,保证你满意。” 什么箫都可以?柳明志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容颜俏美樱唇红润的闻人云舒吞了吞口水:“额......有些箫能不能吹我说的不算,你得回去问你韵姐姐才行。” 闻人云舒一怔失落的低下头,这时才反应过来柳明志已经成亲了,若是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子琴瑟和鸣自己也会不高兴的吧! 她是真的爱上了这首笑傲江湖,只是除了柳明志之外别人再也没有别人会弹笑傲江湖了,不舍的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曲谱,闻人云舒默默的叹了口气。 穆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柳明志:“韵姐姐会不会吹-箫?” “啊?”柳大少一愣神色怪异:“会....会吧!” 闻人云舒眼睛一亮:“我可以不要镜子,韵姐姐帮你吹-箫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 “这.......这......不太方便吧!” “你是怕曲谱泄露出去吗?我保证不会对外人说的。” “那倒不是,主要我怕你韵姐姐脸皮薄,可能不喜欢外人在场。”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不会的,我跟韵姐姐乃是最亲密的闺中密友,区区一本曲谱她一定不会吝啬的,是不是只要韵姐姐同意了我就能去观看了。” “啊!这个你说的这个箫啊!” 闻人云舒脸色疑惑:““还有别的乐器吗?” “没了没了,随时欢迎登门,不过你的镜子我还是要赔偿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意外之喜,不但可以学习乐曲还能得到铜镜,闻人云舒兴奋的点了点头。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柳明志一边往下走,一边吟诵着金老爷子的结尾诗句,惊醒了还在痴迷于笑傲江湖余韵的众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人已经结束了弹奏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柳明志冲着对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万阳报了一拳朗声道:“万兄,柳某的一曲笑傲江湖如何?可比的上万兄的高山流水,若是让他人评价胜负,金国使团人单力薄未免显得我龙国以多欺少,不如咱们二人互相点评一下对方的琴艺如何?” 万阳虽然不愿,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真让双方士子点评,纵然走不少公正无私的存在,但是理智上未免还是有些偏向于自己人的。 看了看对面江南士子庞大的群体,再看看这边稀疏的二十人万阳点点头:“公平。” “既然如此,柳某不才先行点评一下万兄的琴曲。” 柳明志重新走回到了台中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在场的有不少的琴艺大家,柳某献丑了,若是点评的不对还请诸位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一笑而过便好了。” “众所周知《高山流水》的精髓便在于高山流水觅知音,此曲流传于伯牙,子期两位先贤,能传颂千年之久不可否认此曲的质量,柳某也不敢自认为笑傲江湖曲一定胜多高山流水多少,但是品曲一听其声,二闻其乐,三品其韵。柳某不敢否认万兄的琴艺,衷心的的说绝对是大家风范,少有人能将《高山流水》的惊涛骇浪高山仰止的琴韵展现的如此淋漓致尽,但是..........” 万阳心神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选错了曲目,可是君子出口无戏言,说弹奏《高山流水》怎么可能现场变卦。 “万兄的琴艺不可否认,但是万兄的《高山流水》却只有其神形,失了其意蕴,琴音中高傲,清冷,孤寂,没有丝毫对知音倾诉的感情,论琴艺上乘,论曲目下乘,万兄不知道柳某的点评中肯否?” “柳解元说的不错,我说怎么感觉少点什么哪?原来是缺少知音。” “先前过于震惊万阳的琴艺,竟然忽略了《高山流水》的根本,看来这一场又是稳胜了。” 柳明志眼睛深深的看着万阳一动不动,万阳几欲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统领,你没事吧?” “统领,输赢不过是常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金国使团的众位士子看着落寞的万阳不由的安慰起来。 颜玉看着落寞的万阳嘴角掀起一丝斜笑:“你也有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哪!” 万阳狠狠的瞪了一眼颜玉:“不用你管。” 万阳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大少:“在下认输,不过在下输在了选择曲目之上,并非输在了琴艺之上,是故,万某口服心不服。” 嘿,还真是心高气傲的家伙,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万兄,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借口,你杀了人之后才反应过来杀错人了,那个人还能活过来吗?” 万阳脸色涨红哑口无言,心里怒骂柳明志这个家伙果然无耻,不但得势不饶人,竟然还如此的落井下石。 “还有六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棋道对决是怎么回事,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起到对弈胜出的一方应该是我们金国使团。” 柳明志眼睛一缩,难道这边有人将大棋盘上的光点事情泄露出去了,若是比赛过后鹿鸣宴结束柳明志还可以来个一推二四六死不认账,可是竟然被当场抓住了作弊。 江南士子方阵也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秦斌脸色一暗,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咄咄逼人的万阳。 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担忧的互相看了看,莫非真的出现了告密者不成? 唯有李玉刚闻人政两个老狐狸眼睛微微眯着不屑的轻笑起来。 准备回首想要看一下金陵士子的柳大少穆然一愣,好啊,竟然敢诈小爷。 随意的一瞥,果然万阳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若是自己心虚的转身去看后方的士子,那才是真的露馅了。 好一招歹毒的离间计啊,若是被证实了作弊,只怕金陵的众位士子肯定会相互猜忌是不是身边的某人将秦斌作弊棋道的事情告知金国人,肯定会互相防范,最终自乱阵脚。 “哈哈.......万兄在说些什么?柳某完全听不懂啊,上场的比赛怎么了?柳某一直在哪里端坐,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哪?虽然柳某在江南的风评不是太好,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诬陷我的人品的,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我柳明志三岁习文,六岁习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人赐称号江南小神童,为人乐善好施,气度文质彬彬,举止风流倜傥,有江南第一大好人的称号。” 众人面色怪异盯着站在台中不要脸皮自吹自擂的柳大少,这些话我们就信两个字,风流,而且是风流成性。 至于好人,你丫的要是跟好人沾边,全江南就没有坏人了。 齐润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低哼了两声,自从齐韵柳明志二人定下婚事之后他可没少打听柳大少的为人,先前还只是有所耳闻,见到了纸上记录的一切才知道什么叫丫的无恶不作,作恶多端。 虽然说不上杀人放火,但是跟好人也沾不上边。 虽然后来逐渐改变了不少,不再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是仅仅那不着调的性子就够呛的。 万阳也是无语,自夸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如此臭不要脸的绝对没有,亘古未闻。 闻人云舒捅了捅莺儿纤细的腰肢:“你家少爷是这样的人吗?” 莺儿仰头回想了一下狠狠的点头:“少爷是最好最好的人。” 闻人云舒一脸纠结想起了在山上差点将自己气个半死的柳大少:“除了今日弹琴还行我没发现他哪里像个好人啊?” “少爷真的是好人,不过云舒姐姐你的箫吹的可真好。”莺儿一脸的羡慕之色。 闻人云舒轻然一笑:“想学吗?我教你啊!” PS:明天五更,可能呦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八章我又想你了 “在下说的什么柳兄心中自然明白,何必装模作样,大龙自诩君子坦荡荡,莫非坐了不敢承认吗?”万阳还是有些不甘心,开始使出了激将法。 这招对于别人或者还有些作用,古人最终声誉,常有舍生取义的人存在,比如差点自刎的秦斌便是如此。 为护国威而失德行,唯有一死方能心安。 偏偏柳大少是这么一个异类,经历了后世那么多的风浪,区区名誉的小小激将法在柳明志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你说任你说,我活我自活。 “万兄说的意思柳某还是不明白棋道对决是秦兄与贵方万兄二人的博弈,我们所有人都在场外观看,柳某一没有指手画脚二没有言辞相助,万兄可不要诽谤柳某的人品。” “你......” “如果凭空猜测便断言一个人是否行为不端,柳某倒要说了,万安坪万兄后面步步紧逼黑棋绞杀,柳某说是万兄你暗中操作你心中作何感想。” 论狡辩万阳根本不是柳明志的对手,况且万阳确实没有证据,否则也不会在此跟柳明志啰啰嗦嗦的做这些口舌之争了。 “人在做,天在看,柳兄可不要误入歧途啊。” “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柳某的安危不用万兄担忧,管好自己就行了。” 万阳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袖端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柳明志淡笑着示意一旁的差役:“有劳大哥了。” “八大雅事比试第二场,大龙士子柳明志获胜。” 这次不比棋道对决,差役宣布之后金国士子各个击掌相庆,这次胜的光明正大,激动人心。 高台之上齐润赵丰收二人也是轻笑了起来,连胜两场可是大大鼓舞了士气啊,此消彼长,金国使团这边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闻人政轻轻咦了一声,侧头向着贡院的房顶上看去,露出了一丝轻微的好奇。 扛棺匠宋终神色寂寥的看着贡院场地上欢呼的人群轻抚一旁的棺身:“别人琴瑟和鸣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 清风徐来,房顶之上的一人一棺消失的无影无踪,守门的衙役探头古怪的看着大门的房顶:“周哥,我明明听到上面有声音的。” “肯定是迷糊了,别瞎猜了。” 一个衙役疑惑的摸着头嘀咕道:“明明有瓦砾响动的声音啊。” 金陵城外,三千里莺歌燕舞,三千座小桥流水人家,三千里花红柳绿,遍布秦淮河岸。 正是一年好风景,正如柳大少所说,金陵的秋天是最美的季节,不出来看看未免有些可惜了。 百里秦淮河在艳阳的笼罩之下波光粼粼,渔舟来回在河面穿梭,秋水降汛,经过一年的生长,这个时期的鱼最肥了。 从上游带来而来大量的鲑鱼,渔夫们摩拳擦掌了半季等得就是这旬月的丰收时节。 一个紫袍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石棺旁若无人的游荡在秦淮河岸,不少人都远远的躲开,忌讳的看着紫袍人身上的石棺。 宋终扛着石棺瞭望着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艳阳高照,有的画舫之中竟然还燃烧着红红的蜡烛,清辉晦明晦暗,不时传来女子抒情清唱的小调。 离别歌女泪,皎洁并蒂莲。 清涟翻河床,不绝情绵绵。 蹉跎山无意,徘徊河水间。 月有圆缺日,人有聚散时。 生当与君去,死亦梦魂牵。 一口酒一句诗,宋终看着画舫恬静的笑了起来。任谁都无法想象恬静一词会用到一个扛着棺材的汉子身上,但是宋终笑的真的很恬静。 画舫传来的小调清丽上口,仿佛也被这秦淮河的美景所感染,幽怨的歌声,离别的仇恨也越发的凄美起来,歌声乘风飘散与天地之间,荡然无踪。 “好风景,好歌声,好曲调,能得此两大美景,不枉做回江南人。” 金陵如此繁华的地段,亦有许多人迹罕至的深山老年,寂静幽谷未曾有人踏足。 一座无名的山上,四面是秦淮河河水绕山而过,从山顶望去可以望得到两岸人烟,山顶仿佛一个幽冥场所。 没有登过山顶人却从来不知道,山上有一座荒废的小宅子,很难想到如此陡峭的山壁的山顶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座小宅子,小宅子古色古香,纵然已经荒废了也可以看出这座小宅子是怎样的清净怡人。 宅子都为百花芬芳,秋季的到来似乎对它们没有一点的影响,依旧盛开的光彩耀人,夺人耳目。 轰然,一座石棺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寂静的山顶之上,荡起了层层尘土。 石棺落地,棺盖自动滑开。 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没错,就是色彩斑斓,在代表死亡的棺材里飞出一群五彩斑斓色彩缤纷的蝴蝶。 眼下可是秋天了,江南纵然不是很冷,可是按道理来说蝴蝶也该结茧过冬了,来年四五月的时候才会破茧成蝶展现其美丽的身姿。 似乎天性所至,蝴蝶从棺材里飞出之后便径直飞向百花之中翩翩起舞。 宋终的身形飘然而至落在了石棺之上,看着在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满足。 百花中一座孤坟耸立其中,宋终背着手轻轻的走到前方进京注视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宋终抗棺,一抗十年,扛了十年,苦了十年。蝴蝶,我又想你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九章大人物 “师兄,你太厉害了,不但会谱曲还会作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怪异的乐曲,虽然新奇,但是却动人心弦,小弟想用不了多久一定会风靡江南,师兄你算是开了一代先河啊。可为人师。” 刚一坐下的柳明志就迎接了胡军兴奋的恭维,不能说是恭维,应该说在场的众人真的被这开朗奇异的乐曲征服了。 纵然是对手万阳虽然说着口服心不服也不得不佩服柳明志竟然能作出这等曲目。 怪异却又激动人心。 柳明志迎接着众人的恭维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人会比自己清楚,什么开了一代先河可为人师,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当然柳明志不会扯着嗓子到处去吆喝这是自己抄袭了黄大师的作品,有时候一些事情自己清楚就好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个脸面嘛! 跪坐在万阳左侧的一个士子微微侧身:“统领,这个姓柳的纨绔子弟绝非传闻之中的那样,不堪大用,小的有些看不透此人,他仿佛就像一个笼罩迷雾的人,越看就陷的越深。” 万阳眼神翻转琢磨了一会:“白仁,以你之见接下来咱们要以何为题?” 白仁沉思了一下:“统领,小的不敢做主,还是有统领拿主意吧。” 万阳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王子,在下听闻你与这柳大公子可是朋友,不知道你对此人如何评价?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利用你们之间的友谊做什么勾当,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能说说吗?” 本来尚且懒散的呼延玉瞳孔一缩,自己与柳明志成为朋友的事情仅仅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且相当的隐秘,柳府可不是什么不问自来的好汉随意踏足的地方,这一点呼延玉是深有体会。 看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府邸竟然有种进入了虎口的感觉,仿佛随时会成为其中的一块食物,那日凉亭中互为兄弟的事情除了服侍的柳府下人根本无人知晓,这万阳是如何知晓的?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颜玉,呼延玉心中便直当否定了,这件事情颜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与突厥部落的二王子成为好朋友,传扬出去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个私通外族的罪名是少不了了。 呼延部落处理私通外族的叛徒可是要五马分尸的,虽然不清楚大龙朝的律例,想来只会更为严苛。 那些张口闭口之乎者也的儒生可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呼延玉再次对万阳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能够令普贤院心高气傲的士子俯首帖耳,与金国长公主斗嘴调侃,而且知道自己与柳兄弟成为朋友的事情,处在呼延玉这个位置之上他明白普通人绝对没有这种本事。 询问颜玉的时候她只告诉了自己三个字:“大人物。” 能被金国长公主称为大人物的身份,莫非...........呼延玉心中一紧,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 收敛心神呼延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从呼延玉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万阳神色有些不愉:“怎么?以王子的身份竟然也会说出这种和稀泥般的玩笑话语?” “万兄说笑了,呼延玉绝对没有和稀泥而是很诚恳的做出评价,柳兄弟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万兄只要和他多打交道就会发现呼延玉说的很中肯。” “颜玉,既然你的夫君不愿意评价,似乎你也与此人打过交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颜玉嗤笑一声看着万阳:“怎么?你不是自诩手眼通天吗?区区一个纨绔子弟都调查不清楚了?” 万阳神色阴冷:“好一个夫唱妇随,但是有一点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金国与草原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们如此袒护一个敌对的人就不怕掀起金国与草原的矛盾吗?” 颜玉轻轻一笑:“三足鼎立不过是好听的说法,两只幼虎才能与一条猛龙持平,你该比我清楚吧!” “颜玉,不要忘了你是金国的长公主,你身体里流着完颜皇室的血脉,你纵然不能帮助金国也不该与金国为敌。” “金国的长公主早就死了,现在只有呼延王妃颜玉,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啊!” 看着争吵的二人呼延玉抬头望天,没有丝毫帮助自己娘子的意思。 “统领,还是先定下比试的题目吧,咱们已经连输了两场,必须找一个翻盘的题目。” 万阳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二十名金国士子一眼:“你们都是金国赫赫有名的才子,竟然连输了两场,朝廷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诸位金国士子低下头不敢反驳,不过个个想法竟然是异口同声,统领你自己还输了一场哪! 不过没有人敢去说出这句话触及万阳的霉头。 “统领,以属下看龙国连胜两场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上场的对手分别是秋闱科举高中的解元与亚元,能取得这等名次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是其他人并不一定有此二人这样的才学,不如咱们定下一个规矩。” 万阳神色一亮:“你是说?” “想必统领明白了属下的意思,一人只允许比试一场,秦斌柳明志二人不得再次登台比试!” “以往似乎并无这样的规矩,我记的上一届比试有龙国国子监学子连胜三场的事情,亦有我金国士子连胜三场的事情。” 白仁扣弄着手中的扳指:“可是他们也没有说不能定下这样的规矩啊,统领方才也看到了,江南亚元秦斌的棋艺与安坪兄不过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已,虽然不清楚为何会反败为胜,可是有一点可以比较出来,我方士子的八雅皆是与安坪兄不相上下,他们嘛?就不好说了!” 不得不说白仁的计策很阴毒,秦斌身为亚元的才学才与万安坪斗了个势均力敌,剩下的江南士子跟金国这些有备而来的人相比如何显而易见。 “好,便以你之言试上一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平比试想来龙国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统领英明。” “秦兄,你看金国的人嘀嘀咕咕说了这么久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我感觉要坏!” “柳兄,你说的不错,他们谈论之间眼神似有似无的在你我二人身上徘徊,肯定在密谋着什么。”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章人心难测 “江南士子才学斐然闻名大江南北,晚辈虽然是金国之人亦对诸位兄台佩服之至,能高中上榜者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在此在下先行向诸位兄台道一声喜。” 江南上百士子虽然不清楚万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万阳行礼恭贺自然也要恭恭敬敬的回礼,士子之风,礼节之辈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唯有柳明志少数人脸色怪异,他们好像有点明白了万阳的意思,这是要将众人捧到一个高高的位置啊。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耗子哭猫假慈悲,万阳陡然将先前的剑拔弩张掩盖的荡然无存,转而恭维起了众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万阳看着纷纷回应的江南士子邪魅的一笑:“诸位兄台今日能高坐贡院之内,肯定皆是一方名士,在下此次率领金国使团远赴龙国就是想向诸多士子讨教一二,历来金国与大龙比试皆是一人多阵,败则换人,许多名士竟然连上场的机会有没有,将扬名天下的机会擦身而过,在下实在痛心,是故,为了顾全诸位兄台的颜面,在下提议,诸位兄台可任意挑选普贤院的众人进行剩下六雅比试,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诸位兄台是浪得虚名之辈,同样给金国士子一个讨教的机会,诸位以为如何?” 万阳根本没有请教齐润与赵丰收两位前辈,直接对着江南诸位士子煽风点火。 不得不说万阳的计策成功了,亦或者说他对人心的掌控相当明了。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在场的众人读书应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名扬天下吗? 历来两国对阵,都是挑选那些名次高的的士子进行比试而十名之外乃至五十名之外的学子只不过是当一场看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排名落后的士子心里并不是多么服气柳明志这些人的,只不过认为自己遇到的题目是自己不擅长的而已,因此才名次落后。 这也是一种不服输的心里,同样都是榜上有名,为什么有事情我就要让着你,有扬名天下的机会也要让给你。 对阵金国普贤院的士子,无论输赢都会被传扬出去,只不过是美名与恶名的区别罢了。 所以万阳的话说完之后上百名的高中士子纷纷骚乱起来,互相闲聊了起来,探讨着其中的利弊。 高台之上的齐润与赵丰收齐齐色变,他们同样看出了万阳的计谋多么歹毒了。 秦斌勉强是金国二十士子之一势均力敌的对手之一,其他人还真不好说。 同样的道理,金国普贤院之中只有二十名士子吗?不是,这二十名士子同样是矮子里面拔高个挑选出来的良才。 以普贤院前二十的士子对阵江南榜上有名的士子,无异于是田忌赛马,上乘取胜。 “此人小小年纪倒是会煽动人心啊!” “齐大人,下官看此时不妙,下面的这些学子明显意动了,而且万阳说的有理有据,咱们纵然阻拦也于事无补,反而落下个打压后进士子的名声。” 齐润无奈的挥挥衣袖:“糊涂,这些人真是糊涂,年少轻狂,他们以为金国选出来迎战的二十人都是俗人吗?” “大人,怎么办?此事已经无法压制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你我二人只要敢下令压制肯定会引起哗变,下面在座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学子了,他们是高中举人,有资格参加廷议的举人,若是引起了哗变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若是真的有他们随意上场,前十名的几位学子倒还好说,有的一拼之力,若是吊车尾的这些学子上场那不是去给金国士子送名次的吗?今日大比若是败了丢了朝廷的颜面咱们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齐润看着谈论越来越激烈的江南上百士子眉头紧皱冲着下位的柳明志招招手:“志儿,你上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柳明志也不敢迟疑直接走上了高台:“岳父大人,赵大人,这姓万的明显就是以攻为守,挑起在座诸位同窗不甘于人后的心里,很明了他成功了。” 柳明志扭头看着已经有跃跃欲试的士子想要登台,直接下定断言万阳的计谋成功了。 眼看着柳明志登台跟齐润赵丰收低声合计万阳却视而不见一样的自行站在那里看着柳明志的身影:“姓柳的,任你有驱狼吞虎之计,可是你胜的过人心吗?” 赵丰收凝神看着下面的诸多学子:“咱们已经连胜两场了,只要再剩下三场便是大局已定,再不济剩下两场平手也不至于失了朝廷的尊严,柳解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柳明志微微沉思:“若是胡军,李培超,林扬明,齐良几位兄台上场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而然并非晚辈想要弱了己方的士气,仅凭后方那些兄台登场的话,败局已定,金国普贤院的众位士子绝对不是乌合之众,反而皆是精锐,可是两位大人也看见了,眼下已经控制不住了。最麻烦的便在于此,若是指名道姓令胡军几位兄台上场对垒肯定会引起其余士子的逆反心理,晚辈也无可奈何。” “一百多士子又不能全部上台,只能选出六人对阵,抽个签决定不就行了,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稍微动点手脚对你们能有多难?啰里啰嗦个没完!”李玉刚眼睛微眯着伸了个懒腰语气不耐的说道。 三人眼睛一亮,纷纷侧目看着一旁高坐仿若路人的李玉刚,心照不宣的想起了一个词,老狐狸。 也是,一百多人只能有六人上场,让谁上场都是不公平,那就来点公平的,抽签决定谁来登场,公平合理。 你离间人心,我们就集合人心,看谁计策更胜一筹,抽签嘛,稍微来点暗箱操作的事情而已,还真就算不上什么难事。 似乎商量好了结果,江南众多士子纷纷冲着齐润赵丰收二人行礼:“启禀大人,吾等皆愿为国争威,请大人恩许。” 柳明志也不好接着待在上面,不疾不徐的走了下来,缓缓走到万阳身边直直的看着他:“你心真毒!” 万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了指江南的诸位士子:“柳兄,人患寡而不患均,不是在下心毒,而是他们心贪,若是他们全是一心为公之辈,在下这点小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之道而已。” 柳明志也是瞥了一眼已经着迷与名扬天下念头中的诸多士子:“你的阳谋真的很厉害,也很懂把握人心,但是我们龙国有句老话,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习惯所至,柳大少也不能免俗的从袖口取出一把折扇潇洒的打开扇了起来。 万阳眼眸一亮看着柳大少手中的折扇:“我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一十一章柳某是小人了呗 沃日,柳明志脸色一僵,忘记了自己秋天之后很久没有带扇子出门的习惯。 心里稍微的埋怨了一下莺儿这个小妮子,怎么就把顺来的扇子塞给自己了哪! 事已至此输人不输阵,无可奈何只能厚着脸皮不承认了,柳明志将折扇合起来自在的放进怀里:“万兄说话可是不能这个样子,你喜欢扇子的话到时候柳某可以送你十把八把的,你不能见到一个好东西就说你的,是不是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也得给你,捡到的东西也得上交给你,柳某祖传的东西也都必须是你的,这个是柳某娘子亲手为柳某制作的心爱之物,你一句话就变成了你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反正无论如何柳明志是打算无赖到底了,什么你的扇子他的扇子,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扇子,你说是你的,坐下好好聊,拿出证据来啊。 万阳脸色怪异的看着耍无赖的柳大少:“你说这扇子是你娘子给你制作的?” “没错,柳某很少将它示人,不得不说万兄你很有福气,竟然能有幸见到柳某娘子的亲手所做之物,不知道吧,我娘子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才女,刺史千金,那家伙平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为了爱与和平竟然亲自为我制作了一把折扇,你看到了竟然说是你的,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这不是明抢吗?” 万阳被柳大少的无耻直接气笑了:“原来万里江山镂玉扇竟然是贵夫人的杰作,在下才疏学浅,敢问柳夫人的雅号可是乾龙?” “不是啊,你问这干嘛?” 万阳紧紧的盯着柳大少:“既然不是,柳兄可否将扇子取出来看看扇子上的印玺是何名号?” 柳明志语塞,丫的把这档子事给忘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方才我忘了,我娘子的雅号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乾龙,你看这天太热了都把柳某热糊涂了。” “将扇子还我,万里江山镂玉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小心惹祸上身。”一股不怒自威,凌然众人的气势从万阳身上散发出来。 卧槽,柳明志心里一紧,为什么会有种心惊的感觉?这万阳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气势纵然是在岳父大人身上都没有体会过。 “你先还我银子!”柳明志咬着牙不甘服输,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既没有承认这扇子是万阳的,也没有否认这扇子是万阳的。 万阳眼睛一缩,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柳大少,迟迟没有开口,若是让属下知道自己竟然因为区区二十两银子耍了无赖,肯定谁影响声誉。 “你给我等着!”留下了一句狠话万阳转身不再看无耻的柳明志。 “等着就等着,在我的地盘你还能吃了我啊,想抢我娘子的东西,小爷宁死不屈。” 万阳身体一颤,拳头紧握咯吱作响。 柳大少缩了缩脖子,也不等着万阳反驳乖乖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借着秦斌的身影阻挡悄悄的取出折扇翻看了一下赶紧放回怀里:“还真是乾龙,幸亏没有强硬到底,不然的话可就出名了。” “柳兄,怎么了?” “没事,一些小误会而已。” 赵丰收在高台之上站了起来:“诸位学子稍安勿躁,本官方才与齐大人商议了一下,认为万统领说的不错,历来两国对阵人人有责,而且诸位学子你们踊跃为国争光本官与齐大人心底甚慰,然八大雅事对比已过两场,剩下六场比拼只有六人方可上场,我江南士子百人之众实难面面俱到,是故本官与齐大人商议一下,抽签决定上场的六位人选,公平合理,诸位学子以为如何,可有不妥之处?” 赵丰收话音一落,众人再次俯首帖耳的交流起来。 他们也才明白过来,八大雅事比试只剩六场,己方人数过百,怎么可能全部上场对阵。 万阳神色一凝,好不容易将这些江南士子离心离德,竟然被赵丰收三言两语就化解的一干二净。 他可不会保证赵丰收齐润二人不会在抽签之上做什么手脚。 偏偏他又无可奈何,赵丰收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只有六场对决,无论派谁上场其余众人肯定心有不服,如此以来抽签则是最公平合理的处置办法。 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方才只有这个无赖登上了高台跟齐润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十有八九这个提议就是他提出来的。 “抢我万里江山镂玉扇在先,坏我大事在后,必须除掉你不可,否则早晚坏我大事。” 察觉到一股凌厉的目光,柳大少迷茫的抬头望去,看着万阳阴狠的目光一愣,奇怪的摸了摸头,小爷又哪个惹到你了嘛? 众位江南士子商议之后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吾等愿意听从两位大人的安排,抽签决定何人上场。” “好,不愧是我江南子弟,果然明事理,本官马上安排抽签事宜。” “胡军,李兄,林兄,闫兄,齐良,宋兄你们一会抽签的时候记得抽取箱子顶部沾着的纸条。” 几人皆是为难的看着柳明志脸色为难。 “师兄,这样做不太好吧,说好的公平抽签,咱们这样做对他人是不是不公平。” “对啊柳兄,江南士子虽说不是同气连枝,但也不能相互算计才是,这样做李培超心里不安。” “柳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朝廷的尊严,可是其他诸位兄弟这样做也是为了朝廷出力,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损人利己了一些,宋炳阁接受的教导不允许宋某做这样的事情。” “...........” 几人无一例外都有些不太赞同柳明志说的话,觉得这样做有失君子之风,毕竟说好的公平抽签,这样做无异于徇私舞弊。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几人,好嘛,你们都是君子,都是仁义之士,就我柳明志一个小人了呗,小爷处心积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胜了金国使团的士子,为国争光得到褒奖,这下子倒是搞得小爷里外不是人了。 “诸位兄台,姓万的一行人来者不善,不但不宣而战,更是使用离间计蛊惑我方士子的心性,他们可以不仁,我们为何不能不义,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龙,个人名誉又算得了什么,你们就不能像秦兄一样吗?为护国威宁失德行,若是比试失败,不但朝廷失尊,咱们江南士子同样脸上无光,不是柳某瞧不上其余兄台,平心而论你们自己就有十足把握胜过金国的士子吗?好好的想想吧,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几人面色阴晴不定,无言以对。 PS:没有提前准备,五更确实力不从心,互相谅解一下吧。 朝堂云烟 第一百二十二章秘密 贡院之内好在守护贡院安危的衙役众多,抽签的纸条也不需要细细准备,上台参加比试的纸条之上画一个圆圈便是,其余的则是点上一个墨点。 齐润等一干衙役从贡院卷宗室出来之后一个衙役便抱着准备好的木箱走上高台。 赵丰收站在一旁扫视了一下众人,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诸位学子,木箱之内纸条数目与诸位在场学子的数目相同,上面画有圆圈以及墨点两种纸条,抽中圆圈的学子则代表江南诸位士子参加其余六雅大比,与金国诸位士子一较高下,望你们一举取胜扬我大龙国威。” “齐大人圣明,赵大人圣明。”诸多士子恭维的声音响彻贡院内外。 本来面色无异的赵丰收听到赵大人圣明几个字反而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一种心虚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轻轻咳嗽了两声赵丰收示意衙役抱着木箱下去:“抽签开始!”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丰收,见其对着自己点头示意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六人纵然不能全部取胜,只要能剩下三场便可以直接取胜,加上前面的两场胜利八雅大比便可以说是胜利在望了。 “几位兄台,全靠你们了!祖国....咳咳朝廷和江南的百姓都看着你们哪,等着你们凯旋而归的好消息。” 李培超几人面色有些窘迫的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皆赖于柳大少的话说的太过吓人,什么跟什么朝廷跟全江南的百姓都看着我们凯旋而归的的消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好不好啦。 再说了凯旋而归那是上战场胜利归来的消息,我们只不过是比试一下诗酒花茶这些雅事而已用不用说的这么严峻。 看着几人的神色柳大少叹了口气,脸皮这么薄怎么能当官哪?将来怎么能够走上主政一方道路哪? 要知道当官不腹黑可是会被那些心黑家伙吞的尸骨无存,虽然柳大少没有当官的经验,但是清宫剧那些电视剧可没少看,那些官员是绝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岳父齐润,能从一介白衣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屁股干净的了吗?干净不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时候无论多么清正的官员不得干点昧着良心的事情,没办法,世道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还不是没有食物鱼生存不下去。 官场亦是这个道理,没点后台想要当个清流,别的不说,同僚排挤都能挤死你。 这还不说,若是脸皮太薄的话,你连自己的属下都镇不住,碍于脸面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大人,私下里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所以说啊,做人得黑,这点老头子就做的非常完美,否则江南柳家这块肥肉早晚都是别人粘板之上的鱼肉。 为了避免这些江南士子起疑,抽签的顺序从最后一个士子开始逐渐往前抽取,每个拿到纸条的事情全部脸色沮丧,互相打量着周围的某个同窗是否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纸条。 李培超六人面色各异的从纸箱顶部揭下一张纸条然后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无一例外但凡被柳大少打过招呼的几人手中都有一张画着圆圈的纸条。 见到捧着木箱的差役回到高台之上,赵丰收清了清嗓子:“抽到画有圆圈的学子自主走上擂台等候金国士子迎战剩余六雅。” 六人起身之后再次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会这样,上天未免对他们太过眷顾了一些吧,不但秋闱占据了前十名的成绩,还抽到了扬名天下的签条。” “会不会其中另有蹊跷,为什么抽到上场纸条的人全是十名之内的士子,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错,会不会是两位大人从中作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恰巧是他们几位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签条。” “应该不会吧,毕竟抽签的顺序是从咱们这边开始先抽的,也许真的是他们的运气太好了一些,只能怜叹我等时运不济罢了。” “或许是吧,齐大人的风评向来不错,而且这些年在金陵为官多有建树,为百姓所称道,他应该不会自毁名声做出这等有辱声誉的事情来。” “事无绝对,齐大人纵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清誉的事情,赵大人哪?他可是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为了立功难免不会如此。” “明公淮南王可也在高台之上那,以明公的声威想必不会看着赵大人胡来吧?” 这些人突自不知,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恰恰是他们口中的明公在一旁出谋划策,出谋划策或许说不上这么严重,但是指点几分点醒了几人还是无法反驳的。 大罪算不上,顶多算一个罪魁祸首吧。 看着江南士子站出来的几人,万阳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他岂会看不出来事有蹊跷,可是没有证据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反而会落个无事生非的名声。 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他是认定了是柳大少这家伙坏了自己的谋划。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不讲理,只会将罪责怪到别人的身上,若非自己先行算计别人,又岂会被别人算计。 看着神色不甘坐在位子上的万阳颜玉略带调侃的看着万阳:“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的感觉了吧,有时候啊这人就得出来常走走转转,免得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时间久了很容易狂妄自大,你跟柳公子倒是很不错的对手,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与别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了。” 颜玉没有丝毫安危万阳的意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调侃起了有些挫败的万阳。 呼延玉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针锋相对?不然,我看是眉目传情才对。” 颜玉疑惑的扭头看着呼延玉:“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啊,可能是我的肚子在响,你听错了吧!” 万阳深吸了几口气:“白仁,你最擅长花草培育,便以花为题登台对阵江南的这些士子吧。” 白仁点点头径直走了出来:“金国士子白仁拜见诸公,诸位兄台有礼了,白仁不才,善于花草,便以诗酒花茶之中的花为题目,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一番?” 李培超六人互相瞩目,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胡军的身上,胡军先前便说过,在当阳书院恩师时长让其培养花草,他对花草亦有一番心得,以花为题的比试唯有胡军登台最为合适不过。 胡军也不推辞,清了清衣袍端自走上擂台看着白仁行了一礼:“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见过白兄,白兄以花为题便有小弟来讨教一番,不知白兄想怎么比较?” “原来是当阳书院的高徒,白某素闻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博闻强记,皆是见多识广之辈,白某不才,最近偶得一棵奇苗,见猎心喜便移植家中小心呵护,天见可怜,在白某的精心照料之下这株奇花并未因为陡然改变生长地点而枯亡,适逢其会今年两国大比恰巧以诗酒花茶为题,白某只好将这株奇花带在身旁。” “哦?如此说来白兄是想以口中的这株奇花为题了?” “不错,方才白某说了,尝闻当阳书院学子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只要胡兄能够说出这朵花的名字以及习性便算胡兄胜了,反之则算白某胜了,如何?” 白仁说完江南士子这边众人色变,暗骂白仁无耻,要知道天下何其之大,数目花草数目何其繁多,有些人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辨识天下所有的花草名称,而大龙江南之地与金国龙城之地相差几千里之遥,很多人半生连龙国北疆都未曾去过,又怎么能认出金国花草的名称。 况且白仁方才也说了,这株花草乃是偶得,谁知道偶得是不是在金国所得,仅凭一株花就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无异于难如登天。 胡军也是面色担忧,他也明白了其中的艰难,可是已经登台,是非成败也只有见过这株白仁口中的奇花之后才可以有了定论。 秦斌脸色苦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白兄此次对阵是怕情况不妙啊,天地之大,安能辨识万物。” 柳明志也知道这道题目的难处,在古代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纵然是自己国内的物种都无法认全,更何况说是他国之人口中的奇花了,别说胡军,纵然是生在后世二十多年的柳明志在信息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敢说能认出全部花草的名字。 而且古代的称呼未必与现代的称呼一模一样,默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军来回踱步了几下静静地看着白仁:“若是我认出这株奇花的名字,而你又不承认又当如何?在场的众人也无法言说谁对谁错。” 白仁似乎早有准备,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举了起来:“此时简单,白某已经将这株奇花的名称写在了纸张之上,现在便可以将纸条放在桌上,等胡兄说出了这株花草的名称打开对比一下,纵然是白某想要狡辩也无可奈何,且白某以性命担保,纸上的名称绝对真实,若是有假愿当场自刎而死,有诸位前辈以及兄台为证,白某说一不二。” 说完之后白仁将纸条放在桌子上面平静的看着胡军。 胡军咬了咬牙:“将花取上来吧!” 白仁径直的拍了拍几下手掌,马上便有一个下人捧着一盆白布罩着的盆栽走了上来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子上面退了下去。 “胡兄,请观赏。” 胡军伸出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揭去盆栽之上的白布。 恩?胡军冷冷的看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白仁口中的奇花一阵惊异,怎么会是? 只见花盆之中几朵艳丽的花朵正开的异常旺盛,随着贡院之内的微风轻轻的晃动着,展现着其最优美的一面。 胡军的面色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上了一股子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白仁嘴角微扬起来。 白仁见到胡军由阴转晴的神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莫非胡军真的知道这是什么花不成。 随即白仁心里立马否认起来,胡军可是江南书院的学子,在这个年龄近乎从未到过边塞,更不要说更远的突厥了草原而了,这株花还是自己奉旨送颜玉长公主下嫁呼延部落时发现的花朵,根据当地人的介绍才知道这株花的名称,金露梅。 大龙朝平时自诩天朝上国,从来不愿意去草原这等他们认为的蛮荒之地,怎么会认识草原出产的花朵,纵然有经商的商贾到过草原,可是他们这些商人是奔着挣钱贩卖牛羊的目的去的,想来不会对生长在地上的花草感兴趣,莫非胡军在故意乱我心神? 柳明志看见桌子上盆栽中的花也是一亮,竟然是狼毒花,亦或者藏族同胞口中的格桑花。随即心里担忧起来,自己能认出格桑花是因为后世网络发达以及有同学是藏族的同胞,可是胡军哪? 后世的藏族可是眼下大龙朝口中的西域之地,仅靠牛马出行很少有人会将足迹行至那么远的地方。 胡军眯着眼看着有些心神不宁的白仁:“白兄,你确定只要我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这局比试就算我胜利了?” 白仁纵然心里担忧也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道:“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胡兄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白某便认输。” 胡军围着金露梅转了两圈:“金露梅,产自西域,突厥之地亦有此花生长,西域之人以格桑花称呼其名,格桑花在西域人的口中有幸福美满的含义,此花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风雨越是狂胜,它越是坚挺翠绿,阳光越是强烈,此花越是灿烂,虽然突厥之地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在西域之地此花遍地生根,根本算不上白兄口中的奇花之称,只不过在龙国与江南之地未曾出现罢了。” 说完胡军取过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果然纸张之上写着三个字金露梅。 胡军雅然一笑:“白兄?如何?” 白仁蹉跎的退了几步,面色难堪:“不可能,江南士子如此文弱,怎么可能身赴万里之外的草原,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正是应了白兄的那句话吗?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认识金露梅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胡军凑到了白仁耳边轻声说道:“我自登台一直以当阳书院学子自称,而非江南士子。” 白仁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胡军:“你..........” 胡军微微摇头转身看着高台上的齐润二人:“晚辈胡军参见两位大人,根据规矩晚辈胜了此场。” “好,不愧是第三名的经魁举人,果然是文采斐然,鹿鸣宴结束之后本官定有重伤。” “多谢大人!” 齐润二人脸色喜不自胜,又胜了一局,连胜三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金国使团想要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 有人高兴有人愁,白仁心有不甘的回到原位:“统领,属下..........属下没想到........” 万阳淡淡的看了一眼白仁:“恕你无罪,谁也没有想到偏居一隅之地的江南士子江南会认识万里之外的花草,回位吧。” 白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敢去看万阳的神色:“多谢统领宽宏大量。” 呼延玉平静的看着胡军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颜玉古怪的看着呼延玉:“夫君,莫非你认识刚才台上的那位公子不成?” 呼延玉一愣马上摇头:“不认识,就是感叹此人竟然认识我突厥部落的花草,好奇而已。” 颜玉低下头瞄着胡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兄恭喜恭喜,又替我朝胜了一局,可喜可贺啊!” 迎接着众人的恭迎胡军一一颔首示意:“恰逢其会听说过这株花草的名称而已,只能说胜的很侥幸,接下来的对决就有劳诸位兄台了。” 胡军坐回原位:“师兄,不知你是否认识那株花草?” 柳明志眉头一挑摇摇头:“不认识,还是兄弟你见多识广。” 说完之后柳明志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一旁的胡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秦斌将信将疑的轻声在柳明志身旁嘀咕:“柳兄,方才胡兄揭开白布的时候你见到那株花草之后眼睛明显一亮,你当真不知那株花的名称?” 柳明志玩味的瞥了秦斌一眼,暗道秦斌当真是观察入微,竟然看到了自己转瞬即逝的神色。 柳明志依旧摇摇头:“我只是震惊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如此艳丽的花草而已,当真不知道它的名称。” 秦斌见柳明志神色无异,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八雅比试第三场,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获胜。” 赵丰收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李培超五人:“下面将有江南士子登台出题,那位学子愿意身先士卒?” 几人相视一眼,李培超走了出来:“晚辈当阳书院李培超不才,愿意上台以画为题对弈金国使团,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 “金国桂步尔愿意向李兄讨教一二。” 看着有一场即将开始的比试柳明志心中没有丝毫动荡,转身看向了不远处斜靠在墙上的闻人政。 可是闻人政的双眸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有秘密是人之常情,可是太深了就会让人恐惧,心里不安,不好,真不好!” PS:一顶三的大章,晚上尽量再来一更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三章君子之风 “善画者至善至美,胸中有丘壑,眼中藏世界,包罗万象,挥笔写乾坤,泼墨撒意境李培超不才,不知桂兄想要怎么比试?” 李培超不谦不卑的站在擂台上看着慢慢登上高台的桂步尔。 只是李培超神色疑虑的看着一拐一拐慢慢走上擂台的桂步尔,竟然是个有腿疾的人。李培超马上收敛自己的神色,变得波澜不惊起来,丝毫没有关注桂步尔右腿的问题。 桂步尔立定之后淡然的看着李培超:“金国士子桂步尔有礼了,见过李兄,李兄不会嫌弃桂步尔一个瘸子登台与你比试,堕了李兄的名头吧?” 桂步尔一身青袍,自称瘸子,没有丝毫的隐晦之意,坦荡荡的承认自己是个瘸子,有些潇洒却又有一些落寞之意。 李培超神色无异:“天若弃之,吾辈当自强,区区腿疾掩盖不了胸怀大志之人的万丈光芒。” 桂步尔平静无波的面色露出了一丝的温和:“若非今日需要比试,桂步尔一定会请李兄喝上一杯,人生难得一知己,此次江南之行能得遇李兄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平生幸事,可惜了。” “有缘相遇,谈何可惜,此次大比,无论输赢,金陵城中任何一家酒楼李培超随时扫榻以待,期待桂兄大驾光临。” 桂步尔眼睛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培超:“李兄此言当真?” 李培超伸出右手放在二人之间:“君子一言。” 桂步尔拐着脚步上前将手掌紧紧握住李培超的手中:“快马一鞭!” 李培超二人走到衙役准备好的桌案前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画卷笔墨没有丝毫问题相视一笑,像基.....至交好友一样紧紧的对视。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李培超便以此为题,你我兄弟二人各自泼墨一幅山水画如何?不知桂兄擅长山水否?” 此次出题本就是李培超决定,可是李培超竟然放弃了主动权寻询问对手擅长的画作,于公来说李培超无愧君子之风,于私来说李培超便有些不负责任了。 对于耳边那些指指点点自己竟然让步于桂步尔的风言风语李培超不屑一顾,或者说视若耳边之风,毫不在乎。 桂步尔神色越来越亮,看着李培超竟然畅快的笑了出来:“桂步尔自诩踏遍三山五岳,所识之人逾千人之多,能得君子风气者唯有李兄你一人,今日无论输赢,桂步尔都愿意将李兄视若至交好友,若有驱使,绝不言半个不字。不瞒李兄,桂步尔这双腿便是为求山水画真谛在贵国蜀地山川之时不慎跌落山崖所至,桂步尔山水画不说独步天下,在金国少有敌手,桂步尔不会因为中意李兄心胸而手下留情!” “如此更好,桂兄,请!” “李兄,请。” 二人各自选择了一张书案开始研墨,不再互相寒暄,心神全部放在了书案上的画卷之上。 同时研墨同时提笔,二人似乎有意较量,不时间画卷之上开始勾勒出让人耳目一新的曲线。 李培超自有在江南长大,所作画卷自然是与江南脱不了干系,只见李培超泼墨之下画卷之上高山耸立巍峨险峻,密林葱郁枝繁叶茂,流水潺潺若隐若现。 山体陡峭严峻,可攀着唯有山间猿猴,溪流蜿蜒,小舟高低隐现。 山之险,在于其容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坚挺孤傲的野草,密林之中似有豺狼虎豹隐藏其中,山峰变化多端形态各异。 水之美,如诗如画,河岸水草茂密,溪边碧柳参天,柳枝轻舞倒影河面,渔舟朦胧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几笔淡墨便勾勒出了一幅让人赞不绝口的意境。 桂步尔身为金国士子,画卷之上的画作竟然也是江南风景,情系于江南山水之间,无尽相思,山峭水美,炊烟袅袅。 小桥流水人家,古木参天,一持伞佳人在小桥之上俏目远望河面,河水悠悠清水莲蓉,醉人耳目。 河水清澈灵动,令人遐想河底有何珍宝,山峰彭拜雄厚,可是一佳人驻足,小桥流水的韵味将山水的意境压制的毫无出彩之处,却又点缀了山水的秀美。 李培超的山水画胜在险峻幽远,桂步尔的山水画胜在人间仙境。 二人落款之后同时吁气停笔。 “桂兄,根基稳健,佩服。” “李兄也不差。” “如何定输赢?” “各自评价如何?” “就以桂兄之意。” 二人相互换了一下位置,走到对方的书案之前。 李培超盯着桂步尔的画作沉思而了几个呼吸之间:“李培超输了!” 桂步尔看着李培超的山水画听到他的话毫不意外:“李兄可否心有不甘?” 李培超淡然的摇摇头:“李培超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我的画作太过于注重山水之意的本质,比起桂兄的反其道而行之以意境衬托山水差的不是半点,说句不敬的话,桂兄为求山水意境可弃安危与不顾,李培超自愧不如。” 李培超冲着高台之上的齐润二人行了一礼:“晚辈李培超有负两位大人的期望,请大人恕罪。” 齐润站了起来看着神色略有低沉的胡军轻抚胡须含笑道:“胜则不骄败则不馁,尽显我华夏礼仪之邦风范,何罪之有,回去吧!” 齐润虽然痛惜李培超竟然输给了金国使团的桂步尔,却也没有太过责备与他,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若是训斥了李培超只怕会给接下来出场的四位士子带来心理压力,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失败。 败也要败的心安理得,李培超恰恰如此,技不如人,毫无怨言。 “多谢大人。” “李兄,小小比试不要放在心上,有朝一日你一定会超过桂步尔的,知耻而后勇,我们相信你。” “是啊李兄,胜败不过兵家常事而已,我们已经连胜了三场,让他们一场也无妨,不然若是全赢了岂不是显得咱们江南士子不懂谦让之风!” 不少人安慰着落败归来的李培超。 同样也有人腹议李培超狂妄自大,明明可以决定比赛的规矩,偏偏要逞英雄学什么古贤人之风范,选择桂步尔擅长的山水画,将一场优势变成了劣势。 本就有些不服气李培超几人抽中签条,陡然因为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心中怨念更胜,只是碍于众人在场,且有李玉刚这位亲王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不过也少不了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着李培超的不是。 李培超对耳边的议论之声不闻不问,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胡兄,秦兄,柳兄,让你们失望了。” “哎,哪里话,只要李兄心安理得便好。”胡军安慰着李培超。 秦斌微微点头:“不错,所谓术业有专攻,其他方面李兄未必就会比桂步尔差上多少,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柳明志则是冲着李培超竖了个大拇指,平心而论虽然他不认同李培超的所作所为,国家大义当前还去保存什么所谓的君子之风,这不是腐儒嘛?不过他也佩服李培超的风骨,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需要柳大少这样厚颜无耻的家伙,自然也需要李培超这样淳朴耿直的人,老祖宗不是也说了,正邪相对,阴阳结合才是大道。 不过佩服虽然佩服,柳明志却不会跟李培超这样的人打交道,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往往不容易交心,也非如此,起码不适合柳明志这样的人交心。 用一句比较明了的话来说,柳明志是现实主义者,李培超则是理想主义者,各有想法而已,不能成为一路人那就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道便是。 相反他更喜欢秦斌这样的人,心性正直却懂得变通,不会一根筋的对着自己的想法一条路走到底。 柳明志自己也恶毒的想了想,若是自己上台与桂步尔比试,肯定会与桂步尔不和,毕竟桂步尔与李培超是同样的人,以自己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肯定会与桂步尔有些争论。 若是平安无事还则罢了,若是起了纷争第一步肯定会先乱桂步尔心性。 你不是自称瘸子吗? “那好,瘸子,不服跑两步!”直接杀人诛心。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也不会口无遮拦激怒桂步尔,设想的前提是敌我双方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下,不得已而为之。 柳明志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很清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为主要目的,这才是他的本性。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抱歉,这个世道不是如此,我亦没有那么伟大清高。 大雨之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比鬼还要高兴,柳明志想不通到底是为何缘故。 “第四场比试,金国士子桂步尔取胜。” 衙役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沉思,重新收拾心神注视着金国使团方向的举动。 “桂步尔,干的不错,回金国之后我必有重伤。”万阳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谢统领,棋逢对手,桂步尔亦是痛快,李培超将来虽然无法在仕途之上走到顶端,却必是一方大儒,此人心性绝对不适合官场之上勾心斗角的那一套,早晚会寄情于山水间之间之间的。”桂步尔不悲不喜的坐在那里评价者李培超。 万阳眼眸微微眯着:“哦?你这是在表明你的立场了?” “统领明鉴,桂步尔一心扑在画作之上,无意与官场,可是若是为国尽忠处理,桂步尔绝无半个不字。” “知道了,我以后再给你答复。” “多谢统领开恩。”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四章情之一字 “呵呵,天下英才为我所用,莫大的讽刺啊,普贤院内的士子都不愿意为你所用,还敢妄言收服天下英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颜玉似乎很喜欢看万阳出丑,总是不时的调侃着万阳。 万阳冷冷的瞪着颜玉:“颜玉,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才出嫁月余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了吗?不要以为你成了呼延部落的王妃我就不敢教训你了。” 颜玉神色不屑一顾:“我一直尊重你,可是当我知道你将我宫苑之中的丫鬟尽皆斩首并且派人去追杀了..........追杀那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一直疼我爱我的人竟然是如此冷血之辈。” 颜玉地话直接将万阳的身份道了出来,不言而喻,金国皇帝完颜婉言。 也只有完颜婉言金国女皇的身份才能令普贤院的众位心高气傲的士子心悦诚服,也只有完颜婉言敢将手中的折扇命名为万里江山镂玉扇。 听完颜玉的话万阳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的神色转瞬即逝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的呼延玉万阳轻声道:“颜玉,我都是为了你好,了凡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虚伪之徒罢了,你这样做对呼延王子不公平,你心里有别人就不该利用他的身份去达到你所谓天下和平的目的,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为了一己私欲竟然陷突厥诸族陷入水火之中。” 颜玉神色不变:“公平?我的好姐姐啊,呼延玉没有你想的那样淳朴仁厚,他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我与他之间不过是名义之上的夫妻了,他的目的只怕比我还要大,另外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自私的人,我为一己私欲将草原陷入战乱之中?姐姐你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若不是你从中谋划,草原各族怎么会对龙国颍州不宣而战,若不是你煽动咄陆部向大龙寻求封王,意欲将草原诸族的仇恨引到大龙朝身上,又怎么会有柳明志的推恩令献世,说起将草原部落与大龙朝陷入战火纷扰之中的事情,姐姐你做的比我更过分吧!” 万阳语塞,脸色难堪:“我...........” “还有,姐姐此番乔装打扮微服入江南仅仅只是为了两国之间的比试而已?诚然,你只是借着比试的名义想要看一看那个破坏你谋划的人是何面目,另外以你手下提督司的能力,想必早就将柳明志的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为何你还亲自前来,是打算将其欲除之而后快还是想将柳明志强掠去金国为你效力?区区几张绵薄加上大龙皇帝的几笔书写一个印章就将一场刀兵之争化解的无影无踪,将你欲消耗两国武力的谋划三言两语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像他这样的人,不知姐姐你心里是否发凉?” 万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颜玉,你变了,变得不通情理,不分是非,不晓黑白,我做这些无愧于心,我从来没有为了自己而谋划过什么东西,我是为了金国的利益,为了金国的百姓,我这样做是为了国家大义,我问心无愧,身为金国皇帝,为了治下百姓,我完颜婉言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的起金国的黎民百姓,扪心自问,完颜婉言没有做错!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己之私,陷两国百姓与刀兵之中,于情不公,于理不合,我谋划天下从不枉杀无辜,而你完颜颜玉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冷血至极之辈。” 颜玉身躯一颤,神色凄凉的看着万阳:“姐姐,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你不懂,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懂的情爱的滋味,也许有一天你遇到了让你不顾一切去付出的男人你就会明白颜玉的痛苦。” “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男人比二十年情意的骨肉亲情还要重要吗?颜玉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一母同胞,流着相同的血脉,背负着完颜家皇室血脉的人,姐姐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僧人会跟姐姐反目成仇,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将你牢牢的关在宫里,更后悔没有将那个僧人除去,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将那个和尚挫骨扬灰,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付出。” “姐姐,你不要说了,你不懂,当你遇到了你想托付一生的男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不会,我永远不会,我在父皇驾崩之日便对天发誓,我完颜颜玉一定会将金国一统天下,绝不嫁人,这是我对父皇临终之前的交代,诺言!” 颜玉还想说什么,呼延玉的身影从贡院的茅房那边走来,沉沉的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万阳也发现了呼延玉的到来,收拾心神,面色重新变得清冷起来。 “彭欢,你最擅长饮酒,接下来便有你上台对阵江南士子。” “是,统领。” “晚辈金国士子彭欢见过诸位兄台,俗话说善酒者情逢知己,饮酒者心旷神怡,先有酒祖杜康酿酒出世,闻名天下,亦有杜康造酒醉刘伶的传闻与世。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刘伶饮杜康酒一醉三年,彭欢彭欢无酒不欢,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讨教。” 柳明志看到金国士子终于有人登台松了口气,方才万阳与颜玉二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长时间,柳明志认为他们二人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心里自然担忧。 只是这次比试的题目让人有些头大,以酒为题的题目可就多了,品酒,酿酒,喝酒都可以比试,就是不清楚彭欢会以什么为题目比试。若是比试喝酒的话,柳明志看着齐良四个人实在不像什么酒量高深之辈。 不过自己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看着了。 齐良闫怀安四人互相看了看。 齐良年纪最小率先开口:“几位兄长,小弟家教甚严,不善饮酒,也不懂的品酒,三位兄长可有好酒之人?” 闫怀安点点头:“我倒是对酒有几分心得,可是酒量就不行了,若是彭欢比试喝酒酒量,我肯定不是对手,若是比品酒,我倒还可以较量三分。” “如此闫兄就有劳你了,我们也是不善饮酒。” 闫怀安无奈的点点头,眼下非是自己不可了。 “江南士子闫怀安愿意讨教。”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五章岳父也是爹 彭欢似乎永远都是笑眯眯的表情,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擅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往往最是危险。 喜怒哀乐不言于表,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哪怕他心中怒火万丈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表情,说不准那一句话就会触及对方的雷区。 彭欢手中把玩着一个碧玉酒杯笑嘻嘻的看着登台的闫怀安:“兄台也懂酒?” 闫怀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疾不徐:“略懂,不知彭兄想如何比试?” 彭欢缓缓在台上踱步徘徊:“饮酒一道先观酒水是否清冽,嗅其味是否香甜,其次饮其口感是否绵长,后回味其味是否纯正,再享受其质是否浓厚,最后美酒入腹体味其是否爽身醇和,闫兄以为彭某说的是对是错。”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品不同,其味不同,一酒一喝,一酒一品。” “好,就依闫兄所言,咱们比试就一酒一品,闻其香,尝其味,辨其酒。”彭欢嬉笑着直愣愣的看着闫怀安。 “如何品酒?” 彭欢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举了起来,任由其在风中飘荡摇曳:“可否?” 闫怀安明白了彭欢的意义,以绢布蒙住双眼,凭借嗅觉,味觉说出酒水的名称,这不但要考教一个人的见识,喝过酒的种类,还考教一个人分辨酒水的能力。 毕竟很多酒水的口感几近相同,不是常年饮酒,或者真正爱酒的人很难分辨出不同酒水的不同之处。 闫怀安想了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可。” “不愧是爱酒之人果然痛快,彭欢虽然是金国之人,抛去两国恩怨就事论事评价,天下酿酒之人当属龙国,可谓无能能出其左右,今日比试便以龙国美酒比试,取酒十坛,猜对数目多着为胜。” 闫怀安惊异的看着彭欢:“以我龙国之酒比试,你不怕闫怀安占尽东道主之宜?” 彭欢双手一摊无奈的看着闫怀安:“无奈之举,我金国之美酒无法比得上龙国之酒,相对于你占着东道主的利害,我更愿意喝彭欢心仪的美酒。” 闫怀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彭欢,知道彭欢是一个真正的爱酒之人,也不再多言,转身对着高台上的齐润:“大人,晚辈与彭兄已经定下规矩,品酒,有劳大人去准备了!” 齐润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论及美酒的数量在金陵还有谁比得上柳家,柳家的生意遍及全城,要短时间之内可以调集十种美酒在场的众人还真就非柳大少不可了。 鹿鸣宴虽然也准备了不少的美酒,可是大都是一些普通的美酒,齐润赵丰收也想准备些十几年,几十年的酒水供给这些新进的举人品尝一番。 奈何,鹿鸣宴的银两有限,不花钱哪? 这是齐润对赵丰收说的原话,鹿鸣宴花费的银子虽然是有刺史府府库开支出来,可是也不是随意挥霍毫无节制,那都是要一一备账的,若真是毫无顾忌的铺张浪费,齐润这个刺史也算做到头了。 柳大少看着岳父大人的眼神,眼眸中透露出赤裸裸的两个字,安排。 柳明志嘴角抽搐,心里痛的跟割了块肉似得,我家的银子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家的银子是地上捡的啊,我家的银子也是老头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好不啦,你还是我岳父大人哪,有这样坑自己人的吗? 十种美酒,但凡上好的美酒,哪一个不得几十两银子,合计下来就得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几百两银子买排骨吃他不香哦。 然而柳明志也不能反抗,得,谁让你是半个爹哪,你说啥就是啥呗,咱也不懂,咱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可是柳大少心里已经开始打好了腹稿,回家之后一定要跟齐韵好好的告上一状,你那个败家子老爹因为一个比试就花了咱家几百两的银子,几百两啊!你爹四分之一的俸禄啊。 “两位,稍等,柳某这就去就近的客栈调集美酒,一定让两位喝个尽兴,喝个痛快!” 彭欢二人脸上一喜,他们都是知道柳明志的身份的,江南柳家的大公子,他说调集美酒,一定会是相当不错的美酒,纵然价值不菲有些心疼,想必柳大少也不敢砸了两国大比的场子。 “等等,就要转身离去的柳大少被齐润喊住了!” “齐大人?”柳明志迷茫的看着岳父大人,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甚至还有点小窃喜,想必是岳父大人也知道柳家挣钱不易,打算给自己报销银子了。 齐润一句话都没说,眼神瞥向了李玉刚,闻人政,赵丰收,万阳,呼延玉等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明公,黔公,赵大人,呼延王子都在此地,你不会真的只带一些比试的分量吧。 柳大少脸皮抽搐,爹,你可真是亲爹,别人是崽卖爷田心不疼,你倒好,岳父坑女婿不心疼。 柳大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怂货,你咋就不敢跟岳父干一架哪?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不停地告诫着自己岳父大人也是爹,半个爹也是爹。 哭丧着脸幽怨的点点头,柳明志心中哇凉哇凉的准备去备酒。 “等等!” 柳大少停下僵直的身体,我他么,没完了是吧,真以为柳家的银子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吗? 柳大少揉了揉僵硬的脸庞看着声音的主人:“万兄有何指教?” 万阳沉着的看着柳明志:“既然是比试,就要有一个见证人,不是在下心胸狭窄,实则为求公正,柳兄,在下同你一起前去备酒如何?” 我尼玛,喝柳家的,花柳家的,还敢质疑小爷从中捣鬼,你他.......... “合情合理,柳解元你便与万统领一起去备酒吧!” 怒火万丈随即荡然无踪,柳大少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是,齐大人。”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柳大少肝肠欲裂般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跟在身后庞大的马车,丫的你们打算把柳家搬空是吧,小爷吩咐人搬来不行吗?用得着上马车吗?要是你们知道有火车,你们还打算开火车来了呗。 “柳兄,你不会心疼这点酒水吧?” “怎么可能,为了两国邦交,不要说一点酒水,就是再多的酒水柳某也绝无二话。” 万阳看着柳大少淡笑着摇摇头,若真是如此深明大义,你至于自从出了贡院之后便咬牙切齿十指紧握吗? 没工夫与万阳寒暄,柳大少心里已经开始网罗着岳父大人的十大罪名,准备鹿鸣宴结束之后去找娘子告状。 坑爹的常有,坑女婿的齐润绝对是独一份。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六章书到用时方恨少 迎客,距离贡院最近酒水最全的一家酒楼。 昔日也是在这里柳明志认识了呼延玉,在此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迎客的掌柜一脸欣喜的看着柳大少马上迎了出来:“少爷,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要喝酒!”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当冤大.....来取点酒,带我去酒库看一看。” “好的,属下给少爷引路,少爷您这边..........”掌柜的迟疑的看着万阳:“少爷,酒库之内不允许外人进入!” 柳明志看向了万阳,万阳一句话不说,但是神色分明就在说,你看着办,我要公平公正才可以。 “这是我的至交好友,身份清白,没有关系。” 掌柜的虽然为难,不过自家的大少爷都点头了,也不好太过阻拦,怎么说也是柳家第二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不时间,迎客酒楼的酒库之中不时传来柳大少的哀嚎声。 “万兄,你别看这千里香卖的贵,其实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万阳托着手中二十年份的千里香:“这千里香在金国可是贡酒,价值不菲,柳兄你不会舍不得吧?” “怎么可能?来....来一小坛吧,这酒后劲大,喝多了容易头疼。” “那么多人,一小坛怎么够,三大坛才行,柳兄不要忘了先前说的话,要让我等喝个痛快的。” “三.......三大坛,喝的了吗?” “喝不了在下兜着走,不牢柳兄费心。” “万兄,你听我的,要说这竹叶青啊还是二十年份的比较纯正,五十年份的放久了味道都变了,一点都不好喝,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酒越陈越香,没关系,在下不介意口感有点变味,我想齐大人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好.......好吧,不过这酒放久了可能会喝坏肚子,来一小坛让闫兄品酒便好了!” “柳兄,为了两国邦交你不会舍不得吧?” “当然......不..........不会,柳某也是为了你们好!” “多谢柳兄的美意,不过在下若是贪杯出了问题与柳兄无关,五十年的竹叶青也来三大坛。” “喝的完吗?” “兜着走。” “万兄,女儿红乃是少女父母在其出嫁之时埋下的酒,等到豆蔻年华时出门之时喝的酒,十几年的酒最合乎情理,也是最美得酒,口感万中无一,这三十年的女儿红,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点都不好喝,你想想三十年五十年都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那酒的味道能好吗?多悲催啊。” “在下兜着走!” “万兄,这杜康酒............” “兜着走!” “万兄,这牛马倒..........” “兜着走..........” “万兄,这杏花村.........” “兜着走!” “万兄,这状元红..........” “兜着走.........” “..........................” 柳大少面若死灰一般的从酒库中走了出来,身边是来来往往搬着酒坛的下人以及兴奋不已的万阳。 迎客掌柜也是面色悲苦的站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搬酒下人。 正厅之中,柳明志颤抖着嘴唇看着不停扒拉着算盘的掌柜:“多...多少?” 掌柜的也面色不自然的看着柳大少颤巍巍的说出一个数目:“三千一百二十两?” “多少?”柳大少张着嘴巴狠狠的瞪着掌柜的。 “三千一百二十两!” “三......千两,他娘的斗地主哪?” “柳兄,你不会舍不..........” “没错,小爷就是舍不得,三千两啊,你丫的以为是几十两银子吗?三千两银子换成碎银子能砸死你,金陵城中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三十两,这已经是殷实之家了,三千两,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万阳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她以为这些酒充其量不过几百两银子,从小生活在皇宫之内,含着金汤匙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有人伺候,自然对民间的物价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在古代粮食这么少的时代酿酒需要花费多少粮食,酒水自然不会便宜。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价值三千两银子。 普通的酒水也就罢了,几文钱,十几文钱也能喝上几杯,可是万阳点的酒没有一个低于二十年份的美酒,也就是说这些酒出世的时候柳大少都还是一个小蝌蚪哪,他能不心疼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大不了赔你一半银子好了!” “掏钱!” 万阳早已没有了那种孤傲的气质,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没.....没有!” “没有银子你说个锤子,那就把酒搬下来,换酒!” 万阳葱白玉指指了指门外:“走.....走了!” 柳大少半扶着柜台一拍额头:“额类娘诶!” 万阳手指绞弄在一起,鼓着双腮看着柳大少:“柳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赚!何必如此!” 柳大少恶狠狠的盯着万阳:“命没有了下辈子可以再来,钱没有了,我得一辈子难受,你说那个重要?” “钱.........不对,命重要。” 事已至此,柳大少也只能认了,啰嗦这么久马车估计都已经到了贡院了,总不能再追回来吧。 恩?恩?恩?柳大少迷茫的看着被掌柜的扯住的衣袖:“你干嘛?” 掌柜悻悻的笑了两声:“少爷,老爷规定,柳家任何人在柳家商号酒楼客栈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数目的金银都要留下签名指印!” 柳明志一愣,老头子的想法够超前的啊,一码事一码,账目不能乱。 也不为难掌柜的,柳明志自觉地签下名字盖上印章,在掌柜欣慰的神色之中走出了酒楼。 在柳明志走出酒楼的时候,万阳哪还有方才可怜兮兮的模样,目露精光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打了个手势。 随即酒楼周围十数个穿着大龙朝百姓服侍的汉子放下了手中的袖箭混入人群之中,与正常的百姓没有两样。 同样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一群穿着青袍的人也将手中的朴刀收入刀鞘之内。 “柳兄!” “不要理我,我想静静!” “哦?莫非静静是柳兄的红颜知己不成?” “红颜个锤子,静静,静静你懂的不!” “静静分明是女子名字啊!” “不要跟我说话。”柳明志已经推翻了岳父大人的十条罪名,重新网罗起来,非要列出一百条罪名跟娘子告状不行。 到时候带着除了老头子之外的一家老小去刺史府常住,吃他家的,喝他家的,还得拿他家的,非得把三千两银子的差额住个够本。 “柳兄若真是心疼银子,不如跟在下回金国如何,到时候在下赏赐柳兄几十名美丽女子来补偿柳兄的损失。” “想都不要..........多....多少名美女?” 万阳神色一亮:“柳兄若是觉得不够,再加百名歌姬也无妨,都是西域胡女,那舞姿身段没的说,都是少有的倾城美人!” “几......几百名?还都是美女?” “没错,只要柳兄愿意跟在下回金国,在下决不食言!” 咕嘟,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从柳大少身上传来,西域胡女,满街的迪丽......马尔扎哈。 轻轻地摸了摸后腰,隐隐有些发疼柳大少义正言辞的看着万阳:“算了,柳某岂是那种贪图女色之辈,万兄你看错我了。” 万阳惊异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柳明志喃喃道:“明明心动了,为何会如此决然的拒绝了?” 万阳没有看到柳大少一脸懊悔的揉着下巴自言自语:“六味地黄丸的配方是什么来着?当归?人参?小枸杞?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PS:有事外出,只有两更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七章xxxxxxxxxx 柳明志二人回到贡院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众人已经推杯换盏起来。 不过能喝到从迎客拉来的那些酒水的人物大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齐大人,你以后可有口福了,守着这么一个女婿只怕这种美酒是时时刻刻都能满足口舌之欲。” 赵丰收拂掉胡须上的酒花,充满艳羡的看着也在品酒的齐润,话语中颇有嫉妒的意思。 齐润苦笑一声:“赵大人说笑了,本官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才能讨上两碗好酒喝喝,别看志儿这小子是柳家的大少爷,可是一下子取出这么多美酒,只怕他心里早就将本官骂的狗血淋头了。” 李玉刚放下酒杯摇头晃脑的指了指齐润呵呵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小子出贡院之时的脸色本王想起来现在都想笑,明明那么有钱却还跟个吝啬鬼一样。” 齐润轻笑了两声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答话。 瞥了一眼一脸如丧考妣脸色低沉的柳大少齐润神色复杂:“傻小子,岳父大人都是为了你好啊,来年秋闱就要举行,赵丰收可是吏部员外郎,秋闱主考便是吏部来主持,讨好了他你能吃得了亏吗?他美言几句你在京师不知道要少费多少心力。” 不得不说齐润身为一个岳父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秋闱刚结束便着手为女婿铺路了,虽然他知道柳明志的大伯乃是兵部尚书,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秋闱科举还是吏部说的算,多跟吏部官员打好交道吃不了亏。 这一切都是齐润的前人之事,在足够的资历面前,多聪明的人也不得不认清现实,朝中有人好办事,否则也不会有一句话能够经久流传而不断绝,咱上面有人。 不过齐润自己只怕都没有想到此次柳明志从迎客拉来的酒水价值竟然高达三千两,否则他应该也会明白柳大少为何会这样一副表情了。 三千两,上州刺史一年半的俸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然额外收入另算了。 柳大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大人,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再说,岳父啊你可真把我坑惨了。 齐润故作没有看见柳明志的神色,眼神飘忽,想到自己在金陵任职已经长达三年了,马上就要该调任了,真有点舍不得这繁华的金陵。 彭欢蒙着双眼接过衙役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起码三十年的陈酿才会有这种浓郁的窖香味道。” 挡不住肚子中酒虫的勾引,彭欢也不多做评价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美酒入口彭欢神色陶醉:“绵长回甘,好酒,真是好酒!彭欢知道了什么酒了,换!” 默默的记下酒水的名称,彭欢用清水漱了漱口,开始品尝下一杯美酒。 闫怀安同样接过了衙役递过来的美酒嗅了嗅随即一饮而尽:“鲜香可口,如饮甘露,酱香纯正。” 闫怀安细细的品味一番之后也放下酒杯:“换!” “香气扑鼻,满口生香,换!” “幽雅细腻,丰满醇厚,唇齿留香,换!” “辛辣却不失香醇,柔腻却又如翻腾江水,好酒,换!” 台下的人推杯换盏,台上的人也不闲着,二人一杯一杯的靠嗅觉味觉分辨着桌上美酒的名称。 片刻之后,彭欢扯下眼睛之上的绢布,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刺眼的光芒,然后便开始润笔在纸上书写起来。彭欢书写了一半左右闫怀安也扯下了自己眼上的绢布,适应了一会光亮也开始润笔书写起来。 几个呼吸之间二人放下手中的笔墨互相看了看之后交换了手中的纸张。 彭欢看着闫怀安手中的纸张玩味的一笑:“想不到闫兄也是酒中大家,竟然与彭欢手中的名称一模一样。” 相比起彭欢的玩味闫怀安的神色则有些不自然起来默默地叹了口气闫怀安放下手中的纸张直言一句:“闫怀安败了,彭兄才是真的爱酒之人,闫某自愧不如。” “什么?败了?怎么可能?彭欢不是说了吗?他们猜出的酒称相同,怎么会败了哪?” “对啊,闫兄不会故意放水吧,莫非他与金国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本来高台之上还在推杯换盏的齐润几人也惊愕的看着自动认输的闫怀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认输了哪? 闫怀安也不辩解,拿起桌子上两张纸走到了高台下交到了衙役手中,让他呈交给齐润等人观看。 齐润等人虽然疑惑,也耐住了性子接过衙役递过来的纸张看了起来,片刻之间齐润等人同样惊异的看着纸张上的不同。 比起闫怀安手中书写的那张纸上只有酒水的名称,彭欢书写的那张纸竟然清楚的著名了酒水的年份,仅此一条就可以看出彭欢对酒的理解不知道比闫怀安高明了多少。 虽然心有不甘,齐润赵丰收二人无可奈何,技不如人,虽然先前没有说明标不标出酒水的年份,可是比试之下这些都在比拼之内,技不如人,输得不冤。 不过赵丰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将柳明志叫上高台,让他看了看手中的纸张:“酒水都是你挑选的,不知道年份可对?” 赵丰收眼中含着希冀的色彩,只要柳明志摇头否认,彭欢不但无法取胜反而会弄巧成拙。 柳明志细细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纸张上的书写的年份与掌柜的说的年份竟然丝毫不差,抿着嘴柳明志看了一眼彭欢,这才是真正的爱酒之人哪。 反正让自己来能不能分得清酒水的种类另外一说,反正自己喝着都是一个滋味,更不要说喝在口中还能推测中酒水的时间,丫的这嘴是仪器吗?当真是奇人那! 看着一脸希冀的赵丰收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分毫不差,与出库之时记录的一模一样。” “大人,闫怀安无能!” “没关系,天下之大多有奇人,输得不冤,不冤哪!”赵丰收虽然无奈,也只能沉声安慰着闫怀安。 要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可能会毁了一个学子的将来,导致其从此耿耿于怀而一蹶不振,那就罪过大。 “多谢大人!”闫怀安沮丧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本来连胜三场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还高兴什么,已经被金国士子扳回了两局,若是再输上一场就持平了。 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比试一定会必胜无疑,众人喝着难得一见的美酒也口中无味,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品酒大比,金国士子彭欢获胜。” 万阳手中端着千里香轻轻的喝了一口,看着坐回原位的柳大少浅笑着举杯示意。 “xxxxxxxxxxxxx!”柳明志嘴里默念出了几个字! 万阳眉头一皱看着身旁的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你懂唇语,姓柳的刚才说的是什么?” 黑衣人脸色纠结的看着万阳:“统领,还是算了吧!属下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 “统领,属下真的不敢说!” “朕.....我命令你说!” 黑衣人吞了吞口水轻声说出了几个字:“草拟妹,小人得志没机*。”说完这几个字黑衣人浑身有些发抖,颔首低眉不敢去看万阳的脸色。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八章半斤八两 咔嚓一声,碧玉酒杯应声而碎,万阳脸色绛红身躯发颤。 冷冷的盯着柳大少的位置万阳语气森冷:“不识抬举的东西,朕本来因为你是个人才对你忍让三分,可你竟然如此不知轻重,事已至此留你不得。” 黑衣人身体筛糠一般的发颤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失言,统领恕罪,统领恕罪!” 万阳神色不悲不喜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吩咐提督司姬统领,我回金国之前带着柳明志的项上人头来见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不能便宜了龙国。” “谢统领开恩,属下马上去办!” 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万阳冷冷的道:“姓柳的,为了金国的将来,你死得其所,不要怪我心狠,不能成为朋友那便只有敌人。” 呼延玉手中的酒杯一抖,随即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酒轻声叹气嘀咕道:“还是娘说的对,女人若是温柔起来,钢铁都能化成绕指柔,可女人若是狠起来,翻脸无情六亲不认。”说完有意识无意识的瞥了一眼端坐着的颜玉,呼延玉邪魅的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兄,齐良,林兄接下来可就看你们的了。” 接连输了两场齐良三人也有些兴趣缺缺,心神不宁起来。 柳明志一把拦住齐良的肩膀走到了一旁:“小舅子,诗,茶,书三种你擅长什么?” 虽然自己这个小舅子对自己并不亲近,可是谁让小舅子是姐夫半个.........呸......小姨子才是姐夫的,小舅子就算了吧,不好这口。 再说了柳某也没有小姨子,只有一个大姨子还嫁做人妇,古怪的瞅了一样岳父大人,柳明志吁了口气,不争气啊,妻妾成群的年代就生了三个孩子,简直丢了刺史大人的脸。 转念一想,柳明志不禁同情起来岳父大人,只怕跟自己家老头子一样,家有悍妇啊。 再次一想,柳大少心里一苦,隐隐想到了齐韵,好像自己也没有比岳父大人强到哪去,半斤八两谁比谁差。 不过似乎也有不同,起码当初为了给小妹柳萱制作冰激凌的时候自己提过纳妾的意思,齐韵虽然神色不好,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说没有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自己纳妾不该这么早。 而且有意无意的时候,齐韵甚至有意希望自己将莺儿这个丫头吃掉,这样一想柳大少瞬间心情好了起来,起码自己还是比老头子跟岳父大人强上不少的嘛! 可怜的柳明志根本不知道齐韵将莺儿往自己怀里推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拉拢莺儿成为统一战线,纵然以后柳明志纳妾小妾也翻不起风浪。 这并不是齐韵心思多么阴沉,而是古代不成文的规矩皆是如此,反正都要纳妾,那就纳一个忠于自己的姐妹,这样身为长妇的地位才能稳固如山。 换句话来说就是本宫不死,你们终究是妃。 齐良沉思了一会:“二哥,小弟对诗词略有几分心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金国士子,小弟虽然不耻他们不宣而战,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皆是文采斐然之辈,不容小觑。” 柳明志脸色纠结要不要自己抄袭一首诗帮助齐良作弊,可是又怕齐良不愿意,认为自己是个为了求胜而不择手段的小人,若是不帮的话,看这个阵势搞不好还真有让金国使团翻盘的可能。 人品跟胜利柳明志肯定是选择胜利,人品这玩意柳明志才不再乎,反正前身已经声名狼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关键在于齐良是否同意自己的想法。 万一齐良有些心高气傲,不屑于跟自己同流合污,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 至于跟宋炳阁林扬明合作,柳大少又不乐意,为嘛,不熟呗,万一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失节事小,引起了外交纠纷就是大事了。 柳明志眼睛灵活的转了一下故作迟疑的说道:“眼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些不太君子而来一些,算了还是不说了!” 柳明志似是而非的将了齐良一军,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齐良先是迷惑的看着了姐夫一眼,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能高中第六名自然不是什么浅薄之辈,想起秦斌棋道对弈时柳大少的举动,齐良知道了柳大少想要靠作弊取得一场胜利。 于是齐良犹豫了,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抉择,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不该同意这样的事情。 柳明志拍了拍齐良的肩膀:“二哥听你姐姐说过,你曾感悟先贤游了一趟蜀地,在诸葛武侯目前有感而发作了一首名为《蜀相》的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才学,你姐姐时长夸你年纪虽小却也愿效仿古贤人风范,果真不假,姐夫看好你!” 在齐良震惊的神色中,柳明志蜷缩着身子来到了莺儿的位置嘿嘿笑着坐了下来,托着下巴不时的盯着莺儿看上几眼,还真没发现,这小丫头身段越来越好了。 莺儿嘴里咬着一块蜜饯浑身不自在的看着自家少爷,脸色微红幽怨的说道:“少爷!” 捏了捏莺儿的脸颊柳大少笑了两声:“别管我,你吃你的,少爷看少爷的,咱们互不干涉。” 齐良神色复杂的看着跟丫鬟调情的柳大少:“二哥,以我之能安能做出这等佳句来!不过秦兄都能为国而失德,齐良何尝不可?” “善诗词者韵至心声,江南士子齐良不才,愿意以诗向金国使团讨教,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万阳沉着的看着不时挑逗着莺儿的柳明志,方才他与登台的齐良纠缠一起嘀咕了那么久,肯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偏偏这次对比该是江南士子出题,明知有鬼却无能为力。 “扎合尔,你上台比试吧!” 一个相貌区别于中原人的青年人走了出来:“是统领。” “金国士子扎合尔愿意向兄台讨教,不知道兄台想要以何为题?” 齐良深吁了一口气:“古有圣人孔丘,亚圣孟子等古贤人留下千古绝唱,多为吾辈敬仰,不如以感怀先贤为题如何?”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二十九章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柳明志放弃了调戏莺儿神色沉静的盯着齐良的背影:“小子,这算是姐夫交给你的第一堂课,只要不关乎人身安危,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荣辱算不了什么。” “少爷,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家国荣辱啊!” 柳明志摸了摸莺儿的头:“有的吃喝就行了,懂那么多除乐劳神伤身没别的用处,知道了吗?” “恩恩,莺儿知道了。”重新将心思放到了面前的零食上面、 柳明志轻抚额头,心想是不是该建议一下老头子是不是改善一下下人的伙食了,莺儿平时在府中也没有这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啊,莫非是因为太过拘谨了?放不开性格? 不能啊,厨房知道莺儿是自己贴身丫鬟,可从来都没有在伙食上亏待过这个丫头啊。 无奈的摇着头,柳明志猥琐这身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桂花三分,秋桂的味道最佳,里面在掺杂少许的杏仁粉,果然比我做的好吃,少爷一定会喜欢。” “恩,莲露五分,还有少许的松茸,酥脆香甜,莲花的味道在口中绽放,火候不大不小,应该是小火,回去问下刘大叔松茸适不适合小火蒸煮才行,少爷最喜欢吃软糯的食物了,一定会喜欢的,这个得记住。” 莺儿每品尝一块糕点都会咀嚼着回味一会,慢慢记下糕点的食材种类,小肚子撑的圆滚滚的,可是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糕点。 齐良扎合尔二人在衙役铺垫好文房四宝之后同时开始研墨,只是齐良研墨的时候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柳明志脸色忧虑的看着心不在焉的齐良,心中暗道小舅子啊小舅子,你可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只要胜了这一场,最差的结果也是平局,到时候就会保全朝廷的脸面,你姐夫我的爵位也更加有保障了一些。 父亲还有三个月时间就该调任金陵,若是胜了金国使团的大比,陛下一高兴肯定会对父亲印象深刻,到时候可能就不会将父亲调任别的州县而是调任京师为官,荣登朝堂位列两班,若是输了此次大比,陛下因此迁怒与父亲,责备其无能,不要说平迁别州,说不准还会调任道下州为官三年。可是若是听从姐夫的话,又违背自己的做人准则,齐良啊齐良,你到底该犯不犯这个糊涂! 扎合尔经过思考已经提笔沾墨,齐良还在神游天外,想着事情的利弊。 齐润看着齐良的模样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心神紧张:“吾儿啊吾儿,关键时刻你可不要出了差错,两国大比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走神了哪?莫非你紧张了?可是你从小在官家长大,又去了京师国子监进学,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能在区区金国使团面前丢了脸面哪?” 赵丰收察言观色似乎发现了齐润的神情不太对劲,马上出言轻声安慰道:“齐大人,下官观令郎登台之前似乎是胸有成竹,这时说不定在细细深思者诗词的弊端稍做改正,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所谓成事在人。令郎既然敢登台比试,起码有六成的把握在手,眼下咱们还是细心等待大比的结果便是。” “唉,本官就怕犬子年轻气盛,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而坏了朝廷的脸面,若是再让金国使团生出一场,剩下两局比试胜负难料啊,到时候陛下迁怒下来,你我二人身为金陵主考肯定难逃干系,再加上本官乃是金陵的父母官,更是罪责难逃,本官这心里如今根本没底啊。” “齐大人,听下官一言,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李玉刚醉眼朦胧的看着神色不佳的两人打了个哈欠:“齐刺史,不要担心,方才你哪好女婿将令郎拉到角落里嘀咕了半天,肯定没有憋什么好主意,本王看令郎十有八九要胜出此局,虽然金国人摆了咱们一道不允许比试过的士子二次出谋划策,奈何.......嗝........奈何你哪女婿忒不要脸皮,不但没有做壁上观,还在一旁捣鼓着坏主意,别的不说,仅凭这个不要脸的性格,他将来的成就一定比你强。” 齐润哭笑不得的看着李玉刚,这话真不知道是在夸奖柳大少还是在贬低柳大少,悻悻的轻笑了两声:“王爷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一定会多加管教,让其改掉这个顽悖的性子!” 李玉刚挥挥手:“别,这人哪,有时候不能没有规矩,也不能忒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坏了规矩难以管制,可是太守规矩就容易受到掣肘,遇事不绝,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还真的就柳小子这样的滚刀肉才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你说他谨慎吧,可他有时候做事无法无天,你说他胆子大吧,可他有时候却又畏首畏尾像个王八壳子一样。心思玲珑剔透,做事滴水不漏,可又马虎大意容易犯浑,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长的。” 齐润眼睛逐渐发亮:“王爷的意思是?” 李玉刚醉眼朦胧的摆摆手:“唉!这个事你可不要问我,不过我皇兄一准喜欢这样的家伙,有时候朝议难以决断的时候,碰到这样的滚刀肉一搅和,一准能成,臣子太过奸邪皇兄不放心,有辱朝廷颜面,臣子太过正直,皇兄也不放心,怕他们冒死直谏,他可不一样,滚刀肉却又将家国大义放在首位,皇兄肯定喜欢这样的家伙。” 赵丰收转了转眼睛:“王爷,可是柳解元在江南的风评着实有些........” 赵丰收的话说了一半,他知道李玉刚应该清楚自己的意思,有时候话说七分留三分,智者参之,疑者略之,最为合适。 “贪财好色跟一身正气冲突吗?”李玉刚好以整暇的打了个哈欠。 齐润一抱拳:“多谢王爷教诲!” 李玉刚半拖着下巴假寐起来:“本王喝多了,什么都没有说过,可惜了你这个风评不错的家伙就要调任了,不知道下一任官员会如何,头疼啊!” 迷迷糊糊的说了几句话李玉刚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齐润二人相视一眼,都不在说话,将目光放在了扎合尔二人身上。 扎合尔收笔吹了吹纸上的墨痕,发现齐良竟然还在沉思之中没有提笔,不禁有些自喜了起来,看来这家伙还没有思考出来。 看着自己纸上纸上的诗作,扎合尔心里相当满意,歌颂先贤张仪的诗句秦相。 少年寒窗苦蹉跎,人单家远多消磨。 白身孤寂起阡陌,穷款潦倒游七国。 一骑绝尘入咸阳,雄才大略扫六合。 帝星陨落二王起,重拾白袍归故泽。 不得不说扎合尔既然能被万阳吩咐登台对比果然文采非凡,短短几句诗句就像一代横强扫六合的明相张仪的一声描写清清楚楚,少年寒窗苦读,中年列国漂泊,一招入了咸阳城,张子横强扫六合,可惜秦惠文王帝星陨落新王登基,张仪不受重用,再次成为了白身隐遁故乡之中。 写出了张仪的穷困潦倒,也写出了张仪的意气风发,更写出了张仪名士暮年一样孤零的晚景。 人生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章再次xxxxxx 扎合尔淡定从容的走到齐良的身边:“齐兄,这是打算直接弃权了吗?” 齐良怪异的看了一眼面容与中原人迥异的扎合尔,不知道他是从那里看出自己打算弃权的,迷之自信啊。 不过扎合尔轻视的态度也将齐良的心神泛起了小小的涟漪,如此短暂的时间,而且是自己出的题材,他竟然能挥笔而就,果然这次金国来的人没有一个善茬。 扭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父亲,齐良不再犹豫,将柳明志在耳边诵读的那首诗准备给抄写下来。 他到不担心柳明志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既然柳明志想好了借口说是从自己姐姐口中听闻自己曾写下这首诗,就是打算将这首诗的命名权交给了自己。 齐良还是有自信相信姐夫不会做那种翻脸无情的人,虽然没少从父亲口中听到过这个姐夫的不靠谱,但是齐良明白柳明志一定不会在这种关乎国家大义的事情上手脚。 似乎古人对古文已经耳熟能详,也或者是天赋异常,柳明志抄袭杜诗圣的《蜀相》再次被听过一次的齐良抄袭了下来,分毫不差。 站在齐良身边的扎合尔看着齐良一字一句的诗词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是描写古贤,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诗词虽然不错,可是比起齐良写下来的《蜀相》从表面道意境都已经超出了自己。 自己写的秦相更多的关于张仪的生平经历,而齐良笔下的蜀相则是关乎家国天下的感怀。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这两句就足以碾压自己的诗句。 一骑绝尘入咸阳,雄才大略扫六合虽然不差可是比起这句诗的意境就已经低上三分。 扎合尔自傲但是绝不自负,他明白自己输了。 齐良放下手中的毫笔平静的看着扎合尔,同样是作弊,齐良的心境不知道比当初自愧的秦斌强上多少,秦斌终究是心中自卑,没有齐良这种常在官场中走动的人自信心强烈。: “扎兄,如何评比输赢?” 扎合尔一如当初闻人政被柳大少称呼一声闻山长的窘迫表情:“祁兄,扎合才是我的姓氏。” 齐良也有些窘迫起来,扎合尔的名字本就怪异,与汉人姓名多有区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扎合才是姓氏。 “齐良无礼,扎合兄不要见怪。” 扎合尔毫不介意的摆摆手:“我是西域人,名字与中原人多有不同,齐兄叫错了也不奇怪,扎合尔已经习惯了,齐兄不必介怀。” 齐良吁了口气“既然如此,齐良在客套就有些虚伪了,不知扎合兄如何定输赢!” 扎合尔忧心的看了一眼万阳的位置:“扎合尔的诗比不上齐兄的诗,扎合认输了。” “什么?扎合尔竟然认输了?” “姓齐的龙国人都没有看过他的诗词,他竟然直接认输了。” “我早就说过扎合尔乃是西域人,肯定心不齐,你们不听。” 金国使团议论纷纷的声音使得扎合尔一颤,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的走到齐良的书案前:“齐兄,可否将你我二人的诗词给诸位传看一下。” “自然可以,扎合兄请便。” 扎合尔也不作假,直接取起两张宣纸向着万阳走去:“统领,请看!” 万阳脸色难看的结果扎合尔手中的宣纸细看了起来。 “我曾从贡院的榜单哪里见过此人秋闱高中的榜单,他绝对作不出这样的诗词。” 贡院会将前十名的试卷张贴在贡院之外供给所有士子参考,万阳既然带人挑战江南士子,自然会对那些佼佼者加以关注,前十名的榜单他一一细看过,齐良的文笔绝对没有这么好。 万阳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柳明志,方才他们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半天,肯定少不了这个家伙在捣鬼。 “当真是留你不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过张扬了!” 柳明志也在时刻关注着万阳这边的情况,当他听到扎合尔认输的时候便知道十有八九齐良是抄袭了自己抄袭的诗句,诗圣之所以被叫做诗圣,靠的不是别的,就是诗词,诗中圣人,哪一首拿出来都是非同凡响,其实你们这些......咱们这些渣渣可以理解的。 看着万阳看来的目光,柳明志微微张口:“xxxxxxxxxxxxx!” 果然,万阳的脸色更难看了,虽然他不清楚柳大少说的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坏。 将手中的宣纸抛给了扎合尔:“你不是败给了那小子,而是败给了一个臭不要脸的混账玩意。” 扎合尔接过宣纸疑惑的看着万阳,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统领,扎合尔该怎么做?” “直接认输吧,传看下去也是《蜀相》比《秦相》更胜一筹,你以为你做的诗能超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家伙吗?” “统领,你的意思是...........” “没有证据,无可奈何,认输吧!” “是统领!” 扎合尔走到高台之上:“此次比试扎合尔认输,但是扎合尔有一句话要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求无愧于心!” 齐良神色这才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扎合尔一定是发觉什么了,却没有拆穿自己。 扎合尔路过齐良身边的时候,神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一语不发的走下了擂台。 “小舅子,不要放在心上,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这场比试可不仅仅只是比试!” “姐夫,我............”齐良欲言又止。 柳明志看了看天地,最后看了看齐良:“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证不会有他人知晓,再说了金国人本就是敌人,坑敌人而已,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看着陷入了沉思的齐良,柳大少将目光再次看向了万阳,丫的竟然让我小舅子不安:“xxxxxxxxxxxxxx!” 李玉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双眼看着齐润二人:“怎么样,本王就说吧,这家伙不要脸的很那!” 齐润无奈的赔笑,他能说什么,王爷是认定了自己的这个女婿不要脸皮了,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他得为了女儿的脸面着相不是。 “诗词比试,获胜者,江南士子齐良。”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一章嚣张的张 “在下不才金国士子张嚣,嚣张的张,嚣张的嚣。愿意向江南的诸位兄台讨教书法,哪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看着走上中央擂台的年轻士子,江南的众人皱了皱眉头,张嚣果然不负其名,行为乖张嚣张无比。 虽然张嚣的话语带有敬语,可是脸上没有丝毫恭敬的神色,神态倨傲无比,纵然面对高台之上的李玉刚几位前辈也是如此。 柳明志扣了扣鼻孔在秦斌的衣袍之上抹了抹:“秦兄,这玩意是怎么活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的,真他么的神奇。” 秦斌嫌弃的挪了挪身子,你丫的还有脸说别人,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鼻屎往哪抹哪。 秦斌皮笑肉不笑的哼唧两声:“不禁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有人其实也可以为所欲为,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被打死。”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肯定是大户人家........奶奶的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秦斌促狭的笑了笑,没有了跟柳明志刚认识之时的拘谨,经过半天时间的交流他发现柳明志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嚣张跋扈,反而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知道开开玩笑柳明志也不会生气。 “柳兄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啊!” “行啊秦斌,你有种,你是忒有种,放学.......鹿鸣宴结束之后迎客酒楼等你,喝不死你跟你姓。” 秦斌轻轻地摇摇头:“秦某不去!” 柳大少得意的笑了:“嘁,怂蛋!” “柳兄酒品不行!” “我说姓秦的,你可不要胡说,小爷的酒品不知道多好,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秦斌端起柳明志的酒杯嗅了嗅随后玩味的摇摇头:“柳兄,你腰间的水葫芦怕是快要喝干了吧!” 柳大少下意识摸了摸了腰间的小葫芦低下头看着秦斌:“你都看到了?” “你掺水时那么光明正大,秦某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我说柳兄你家的酒楼不会也掺水了吧?” “怎么可能,柳家做生意想来堂堂正正怎么可能干这种勾当!” “所以柳兄承认自己酒品不好了?” 柳大少整个人都纠结了,怎么又绕到酒品上了,悻悻的笑了笑:“这个..........主要是出门在外,娘子交代,少喝酒水,多吃蔬菜,你看这酒水喝多了伤身,蔬菜吃多了健胃消食,多好。” 秦斌看着耍无赖狡辩的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这货脸皮怎么练的。 “柳兄,林扬明林兄登台了!” 柳明志坐正身躯,再次扣弄起鼻孔,不时地抹在秦斌的衣服上:“这张嚣如此嚣张,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有真才实学,有本事的人脾气大点也正常,不知道林兄能不能应付的了!” 秦斌郁闷的看着衣袖之上的一块块鼻屎:“柳兄,说话没问题,能不能不要往我身上乱抹东西。” “额,这个,这个,主要是我的衣服贵,弄脏了可惜!” 秦斌无语,好他妈牛逼的理由,我竟无言以对。 “张兄,江南士子林扬明有礼了!” 张嚣静静地点点头:“我不喜欢客套,叫我张嚣便好,张是嚣张的张,嚣是嚣张的嚣。” 林扬明看着好似不近人情的张嚣无奈的点点头:“张嚣,不知道想比试何种书法?草书?楷书?隶书?篆书?” “你擅长什么书法?” 林扬明皱皱眉不知道张嚣是什么意思:“林某擅长草书!” 张嚣眉头一挑轻轻颔首:“那好,咱们便比草书!” 林扬明心中火气骤起,这张嚣竟然如此嚣张,明明是金国先手,偏偏比试自己最擅长的书法,这不是瞧不起自己又是什么? “统领?张嚣此举是否不妥?明明是咱们出题,他竟然要比试姓林的最擅长的书法,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妙了。” 万阳神色平静的摇摇头:“张嚣,嚣张的张,嚣张的嚣,没点真本事怎么敢用如此狂妄的名字,他年纪虽然尚小,可是说起书法的境界在金国所有书法大家之中能排前十位,无须担忧。” “是,属下失礼了。” 衙役仅仅换了几张宣纸,文房四宝都是上场比试诗词留下的物品,二人也不介意。 研墨都省去了,直接开始提笔一蹴而就。 张嚣手中的狼毫翻转腾挪一气呵成,字迹跃然纸上,字势强雄,笔法飘逸,矫若惊龙。 红日初生其道大光,金国河山万里天下一统。 这便是张嚣写下的内容。 提笔落款,张嚣直接将狼毫摔在一旁,等候着林扬明的结果。 林扬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也开始收起手中的毫笔,仅仅在这一点上比起张嚣来说就略有不如,张嚣的书法飘逸自然挥洒自如,怡然自得。 张嚣随意的扫了一眼李阳明的宣纸玩味的一笑:“林兄的书法果然不错,怪不得敢登台比试,字迹坚挺有力,墨迹力透纸背,将来必定是一代大家风范。” “谬赞了,区区十个字竟然消耗了这么大的精力,还是得多练练才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奋发进取之心必成大器,可惜林兄你输了。” 林扬明微微一愣,移步到张嚣的书案之前细细看了起来,然后茫然的看着张嚣:“同样是力透纸背,论起笔迹来说林某似乎没有不如吧?” 张嚣邪魅的一笑,猛然抓起书案上的宣纸高高抛去,随后示意林扬明向书案上看去。 林扬明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字迹神色微愣:“红日初生大道其光,金国山河万里天下一统!入木三分?” “想不到林兄倒是还有几分见识,张嚣说自己胜了?林兄可有不服?” 林扬明神色低沉的倒退两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某心服口服。” 张嚣一句话都没有,神色倨傲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统领,张嚣不负众望!” “不错,退下吧!” “是!” 张嚣沉着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谁都没有发现他盯着万阳的背影眼神灼热,一丝占有欲在眼中弥漫。 “最后一局许胜不许败,只要胜了最后一场,纵然是平局我金国也不算太过丢脸,只要京师荆统领带领的二十人胜了龙国国子监的士子,一样可以扬我国威。” “是,统领。” “统领,将军饮马虽然难得一见,可是未必没有奇人会解出这道题目,属下担忧。” “白仁,将军饮马乃是从西域流传来的题目,龙国人见所未见,又怎么能解得出来这道题目哪?” “属下也是担忧,万一..........” “那就更不能输了。” “第七场书法比试,金国士子张嚣获胜。” 看着神色低沉的林扬明,柳明志叹了口气,这么嚣张还没被人打死果然是有道理的。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二章胜 “宋兄,茶道对比可就看你的了,成败在此一举。” “是啊宋兄,最后一场比试只要胜了,金国使团将彻底颜面扫地。” “宋兄,此次比试乃是我方出题,占尽先机,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宋炳阁严肃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重了,虽然纵然败了也只是平局的结果,可是平局还是无法压下金国使团一头,如此便违背了大比的目的。 比试比试,有输有赢才叫比试,去他妹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打下的名次你告诉我是为了友谊。 开什么国际玩笑。 “江南士子宋炳阁以茶道向金国诸位士子讨教,那位兄台愿意登台赐教!” “石峰!” “是!” “记住了我刚才的话了吗?” 石峰吞了吞口水:“属下听到了,不许败!” “胜了这场比试,回金国之后我便赏赐你十种上好的名茶以作嘉奖,若是败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这.........属下明白,退出普贤院,终身不得入仕。” “去吧!” “金国士子石峰愿意登台讨教宋兄的茶艺,请赐教。” “茶水陶冶情操,一杯清茶入口,品百味人生,石兄请。” 二人对坐,衙役开始准备茶道六君子,然后一一摆起。 茶道六君子分别是茶则,茶针,茶漏,茶夹,茶桶,茶匙,被喜好喝茶的雅士尊为茶道六君子。 “品茶有三道?” “一苦二甜三回味。” “好的茶叶,五泡有余香,茶叶相同就要看茶人的手艺,你我二人便在茶艺之上比试一下如何?” “甚妙。” 二人开始亲自用小斧头劈开准备好的木柴,茶的口感不止跟茶叶的好坏有关系,还要看烹茶的方法,有的茶水适合沸腾的开水,有的茶叶则是需要九成开的沸水,若是乱了,沏出的茶味道也就决然不同。 影响沸水的温度便是火焰的大小,木柴大了火焰也就大了,所以要把木柴劈成可以掌控的大小才能控制水温。 其次便是泡茶的时间也不见相同,没有几年的沉淀泡出来的茶水寻常人喝不出来区别,但是懂茶之人一闻便会知道茶水的好坏。 壶盖被蒸气顶起嗤嗤作响,二人用手比试了一下蒸气的温度之后便用绢布包住手心取下手中的茶壶。 经过数道纷杂的手续之后,一股截然不同的茶香弥漫在贡院周围,清香萦绕芬芳四溢,所有人都不禁耸动鼻尖轻嗅空中的茶香味道。 仿若吸毒一般,茶香的味道直接盖过了食物散发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起来。 茶道讲究五境之美,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每一种影响都不能忽略,否则便会影响茶道的根本。 宋炳阁持起茶壶倒上了三杯茶水:“石兄,请用茶。” 石峰也不推辞,捻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慢慢的放在嘴中。 最后开始回味茶水的味道:“香气扑鼻,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先苦后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宋兄煮茶的手艺怕不下十年吧?”石峰脸色复杂的看着宋炳阁。 宋炳阁点点的点点头:“不瞒石兄,宋某祖上便是经营茶叶生意,已经历经五代,宋某算是第六代了,宋炳阁七岁识茶,九岁开始煮茶,如今仔细算来已经一十二了。” “果然,仅仅泡茶这份手艺,没有数十年浸淫是掌握不了的,好茶好手艺啊。” “多谢夸奖。” 石峰放下茶杯也沏了一壶茶给宋炳阁倒上三杯:“宋兄,尝尝石峰的茶如何?” “荣幸之至。” “请!” 宋炳阁端起茶杯细细的看了看,也轻轻的饮了一口,露出了沉醉的神色:“茶色最佳,茶香扑鼻,苦中带涩,入口之后茶香瞬喉而下,石兄泡茶的手艺也有数年了吧?” “七年了!” “能浸淫茶道七年,石兄可称的上茶人了!” “闲话不多说了,说实话,石某无法决断你我二人谁的茶艺更胜一筹。” “宋某也是如此想法,不如...........” “平局如何?” “固所愿而。” “王爷,齐大人,赵大人,闻人山长,宋炳阁无能茶艺一道与金国士子石兄不相上下,无分胜负,我二人商定此局茶道比试以平局结束,请大人批准。” “好,比试第二,友情第一,你与金国士子石峰能摒弃两国之嫌,互为知己好友,为尔等江南士子开了一个先河,为两国邦交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本官一定重重有赏。” “多谢大人!” 石峰面色犹豫的走到万阳面前:“统领,属下无能,未能压过江南士子一头。” 万阳面色阴郁的盯着石峰:“还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与你的保证吗?” “这,属下记得统领说的是不许败,石峰未败!” “你这是在狡辩!” “属下无礼,属下并没有违背统领的意思,败局此场比试。” 万阳沉吟了一会会让笑了起来,笑的莫名其妙:“你退下吧!” “多谢统领!” 颜玉在一旁诧异的看着万阳,以她的了解姐姐绝对不会如此宽宏的放过石峰,为什么这次竟然如此宽容起来。 赵丰收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满怀欣慰:“齐大人,下官可就不客气了!” 齐润也是神色淡然的点点头:“理所应当。” 赵丰收站在高台上看着同样走了出来的万阳:“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吾朝开国以来,摒弃前朝九品中正选官取士之道,开取恩科,以才取士。王公贵胄之子,寒门苦穷门生,皆可入仕,开一代先河。鹿鸣之宴,自古有之,时至今日,多有删减,其本意不变,为秋闱高中士子祝贺送行,望你等来年秋闱应试,荣登高阙。” “多谢齐大人,多谢赵大人,晚辈一定不负众望。” 赵丰收满意的点点头:“吾朝奉行圣人言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之鹿鸣,开本朝之先例,与金国使图共度欢愉,从未有之,可载入金陵州志,传为佳话,百年不息。两国大比,向来奉行邦交与共,尔等行礼,敬谢金国士子登临赐教。” “吾等江南士子多谢诸位兄台不远万里登门赐教。” “龙,金两国,邦交百年,兄弟之国,向来同进同退,贵客登门,主家亦为欣喜,再次敬谢见过使团。” “吾等江南士子再谢诸位兄台贵客临门!” “常言有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今日比试,胜在交流,输赢不定,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友邦赐教之仪当有定论,望金国使团不必挂怀,三敬。” “吾等敬谢诸位兄台。” 场面话说完之后,赵丰收轻轻的看着万阳:“万统领,八雅大比,贵国使团三胜一平,江南诸位门生不才,胜有其四,大比之举,龙国获胜,万统领以为如何?” 万阳眼眸微闭:“在下恭贺江南士子拔的头筹。”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三章果然是个母的 “万统领客气了,今日鹿鸣宴能够如此别开生面,都是托了万统领的福气,如果没有万统领的到来想必今日的鹿鸣宴又会像往年一样冷冷清清。” “晚辈岂敢贪墨这份功劳,今日贵国鹿鸣宴如此别具一格跟在下没有丝毫的关系,都是某位仁兄在忙前忙后,贵国可真是人才济济,在下佩服佩服,同样让在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乃是戏言,前辈万望不要放在心上。” 万阳盯着柳大少针锋相对的说出了一句话。 柳明志看着万阳指桑骂槐的模样非但没有声生气,反而洋洋得意挤眉弄眼起来,那模样仿佛在说小爷就是这么不要脸,有能耐正面上我啊。 万阳银牙轻咬,恨恨的瞪了一眼柳明志,这家伙当真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吗?不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 赵丰收轻咳了两声,看向了齐润,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奈何齐润抬头看天似乎在沉思我是谁,我在那里,我为何而来。 得,事情还得自己从中缓和调节才行。 “万统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要太过耿耿于怀,你能率领金国使团来江南调教,便是胜在两国邦交为重,说不准他日得闲,本官也心血来潮率领使团远赴金国见识见识。希望万统领不要嫌弃,多尽地主之谊才是。” 万阳眼神一亮,马上消失不见:“如此以来最好不过,若是前辈前来,晚辈一定在金国扫榻以待期待前辈光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大比已经结束,鹿鸣宴也将近尾声,事情了结之后万统领一定要在金陵城小住两日,不远万里奔赴江南只为大比岂不无趣,这金陵城风光无限哪!” “多谢前辈美意,江南物产丰富,晚辈一定会多留几日的。” “如此甚好,柳解元乃是金陵有名的人物,不妨就令其为金国使团的向导,让其好好的带领你等游玩一番!” “如此正合晚辈心意,晚辈先行谢过。” 赵丰收点点头看向齐润:“齐大人,你作为金陵刺史,接下来的的话还是你来说吧!” 齐润似乎已经想清楚了宇宙的奥义淡淡的点点头:“八雅大比,劳神费力,本官也不唠叨,诸位尽情吃喝。” “前辈美意,晚辈心灵,然而在贵地时间有限,晚辈想先去转转金陵城,游览一下闻名天下的名胜之地,就不多陪前辈饮酒了!”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强留,万统领请便。” “万阳告辞。” “柳少爷,有劳了!” “干嘛?看着我干嘛?” “先前赵大人的话莫非柳少爷想反悔不成?” “本少爷没有答应啊!” 齐润咳嗽了一下:“柳解元,既然万统领点名作陪,你就辛苦一番吧,鹿鸣宴已经接近尾声,待在这里也是闲来无事。” “是!” “xxxxxxxxxxxxx。”不过这句敬爱的问候不是送给万阳的,而是送给岳父大人跟吏部员外郎赵丰收赵大人的。 凭什么你们做好人偏偏让我来出力。 “柳兄弟,有劳了。”呼延玉淡笑着看着郁闷不已的柳大少。 柳明志也不客套,右手搭上了呼延玉的肩膀:“晚上整点去?” 呼延玉一愣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整!” “为啥啊,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整点小酒热热身子,兄弟带你去嫖.....额.....欣赏欣赏秦淮河的夜景去,那家伙,波涛汹涌,波澜壮阔,波..........反正都是波就对了。” “你酒品不好!” “沃日,天地良心哪,呼延兄,说话咱得凭良心,我酒品那不好了!” “喝酒兑水酒品好吗?” “你也知道了?” “在府上那日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拆穿你而已。” 柳明志一脸郁闷,都是狗鼻子吗?就掺了一点水而已,你们也能发现? “不过.........” “恩?” “我倒是对波......秦淮河的夜景比较感兴趣,去见识见识倒也无妨。”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呦,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哪。 “呼延兄,你跟姓万的一起来的对吧?” 呼延玉点点头:“没错,本来我们应该在京师的,奈何内人非要跟着一起来江南,我也只好跟过来了。” 扣了扣鼻孔的手在呼延玉衣摆上蹭掉之后柳大少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万阳:“呼延兄,你有没有发现姓万的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呼延玉微微一愣,莫非柳兄弟也猜出了万阳的身份不成?可是除了近身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一国之君竟然会乔装打扮微服下江南哪:“柳兄弟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太明白,万兄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不是,你还武林高手哪?这都没看出来吗?白瞎了!” “柳兄弟的意思是?” 收回搭在呼延玉身上的手柳大少凌空对着万阳的背影比划了几下:“有没有发现太妖娆了一些,不像个爷们?尤其是那屁股,那个老爷们走路扭来扭曲的!” 呼延玉吁了口气,原来柳明志只是怀疑万阳的性别不同,没有发现她的身份有问题:“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柳大少啧啧两声:“不对,不对,你看万阳走路扭臀的姿势简直跟嫂....啊......有蚊子。” 呼延玉脸孔一黑,柳大少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不用猜也知道下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万阳走路的姿势跟颜玉如出一辙吗? 但是,为毛要用我的老婆作对比,我呼延玉堂堂王子不要面子的啊! “我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能真的是你的错觉吧!” “我保证,绝对不同,你看看其他的金国士子走路那个不是龙行虎步一般,偏偏她和那谁谁这个样子,嗯哼,其实你懂的。” “你的错觉。” “绝对没有看错。” “你的错觉。” “兄弟这双钛合金眼睛绝对不会看错,当初我娘子.......当初那谁那谁之所以没看出来是因为不敢往那方便想,那家伙脸黑的无法直视,别说不敢往哪方便想,就是明知道是个女的也不敢动啥心思,怕做噩梦。” “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 “那么多士子怎么可能会听命一个女子,你的错觉而已。” “嘿,我还就不信了,非得给你证明一下不行,等着。” 呼延玉脸色一紧:“柳兄弟,你可不要冲........” “呀,万兄好巧啊!” 万阳脸色郁闷,还能再假点吗? “有何事?” “万兄,从金国到江南万里之遥,路上一定不安全吧!” “与你何干?” “怎么没有干系?你到了江南就是我柳明志的客人,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才行,这样吧,柳某自幼拜名师学习武功,有一招从天而降的爪法浸淫了数十年,一经施展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你我有缘,今日我传授给你怎么样?” 万阳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脚步虚浮的柳大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武艺傍身。 “万兄,瞧好了。”柳大少摆好架势,一套八三版射雕英雄传郭大侠使用降龙十八掌的经典动作被柳明志依瓢画葫芦使了出来:“嘿,抓奶龙爪手。” 啪嗒声不绝于耳,呼延玉以及众侍卫手中的佩刀纷纷惊掉在地上。 柳大少满脸喜悦的冲着呼延玉邀功:“哈哈,呼延兄,兄弟没说错吧,果然是个母的。”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四章床弩 六七把明晃晃散发着冷冽寒光的钢刀架在脖子,稍有异动便会身首异处,外被二十多把袖箭对着胸口,袖箭箭头之上闪烁着湛蓝色的寒光,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粘上便会立刻毙命,就问你怕不怕。 反正柳明志是害怕了,双腿发颤,紧咬牙关强作镇定的看着气的瑟瑟发抖的万阳:“万.......万兄,开个........玩笑而已,无伤大雅,无伤大雅,不要当真嘛!” 万阳脸色涨红,眼眸凝聚着骇人的气势,向来喜欢跟她斗嘴的颜玉也缩在一旁有些畏惧的看着她,颜玉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谁敢替柳大少求情,必定会死的很惨。 万阳看了看行人稀少的贡院门口转身冷冷道:“竟然敢亵渎我,斩了。” 万阳的侍卫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动手中的朴刀向柳大少的脖子上砍去,出手毫不犹豫。 当啷一声,侍卫手中的朴刀飞了出去,柳大少额头冷汗淋淋差点瘫软在地上:“不可!” 万阳扭头森严的盯着呼延玉,眼中威严其实四溢开来:“呼延玉,你好大的胆子,莫非你也想与我作对不成?”先前万阳称呼呼延玉还尊称一声呼延王子,此刻竟然直呼其名,可见万阳心中的怒火已经积攒到了何种地步。 呼延玉神色凛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护在了柳明志的身前:“万兄,呼延玉绝无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柳兄弟不能杀。” “犯我尊严,你竟然说此人不该杀?若是在金国他早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呼延玉,看在颜玉的面子上你若乖乖让开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不要怪我不念旧情,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可是几十把淬毒的袖箭对着你,你不死也要残疾,让开!” 呼延玉坚定的摇摇头:“万兄,柳兄弟对我有恩,不能让,看在呼延玉的薄面之上饶了柳兄弟一命吧,呼延玉愿进献两千匹战马,三千只牛羊换取柳兄弟一.........” “提督司,动手。”万阳见到呼延玉一意已决也不再听他废话,直接吩咐侍卫动手。 手中的持着朴刀的侍卫毫不犹豫的攻向了呼延玉,刀身招招直取要害,绝无虚招,呼延玉一边护着柳大少一边抵挡十几把朴刀的进攻,且战且退。 “提督司散开,不要跟他近战,袖箭准备。” 万阳一开口,朴刀侍卫直接散开阵型,留出足够的空间让袖箭能够覆盖呼延玉二人的周边。 “万兄,江南柳家没那么简单。”呼延玉一刀拍飞了一个侍卫,谨慎的看着万阳。 “提督司,放箭。” 忽然四周传来了嘈杂的脚步,盖过了场上金戈相交的声音,只见数百名青袍汉子持着形态各异的武器从四面八方的胡同飞奔而来,房顶之上亦是站了几十名手中持着手弩的青袍人,弩箭都已经上槽,只待一声令下便会齐齐扣动弩机,几百人没有一个庸手,皆是武艺傍身的存在。 “今日少爷若是伤及一根毫毛,柳一让尔等横尸街头,粉身碎骨,永远的留在江南。” 看着街头四面八方涌出来的青袍人提督司的所有侍卫放弃了进攻呼延玉,转身护在万阳周围,谨慎的看着几百柳叶子弟。 车轮声滚动的声音传来,左侧的柳叶子弟纷纷推开,柳一龙行虎步的走在当前,身旁竟然有几个青袍人推着两架厚重的床弩跟在一旁,床弩绞盘紧绷,每个床弩之上摆着三支婴儿手臂一般粗细的弩箭,箭头是百炼精钢捶打而成。 仅仅只在禁军或者精锐部队才能装备的攻城或者守城的利器竟然被柳叶子弟推出来,不得不说惊呆了众人的眼球。 柳一看都没有看万阳这些人,径直走到被呼延玉护在身后的柳明志旁边恭敬的行了礼:“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将这些人处置了?” 柳明志收拾心神,颤巍巍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弩:“柳一,在城中动用这种玩意,怕不是要造反哪?万一被百姓看到了,传扬出去,我柳家将会万劫不复。” 柳一淡定的摇摇头:“少爷放心,柳叶子弟已经将就近的街道清场了,绝对不会有人看到的。” “放....放屁,那么多人怎么能清场的了?是人都喜欢看热闹,他们怎么会听你的乖乖的离开。” “少爷,没有什么是银子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银子不够,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柳明志张着嘴,欲言又止,好他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老头子知道吗?” 柳一点点头:“没有没有老爷吩咐,柳一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用床弩,这玩意若是射中了人,胸前最差都是一个大窟窿,不幸的话直接被箭矢碎成两截。” “哪里来的这玩意,若是私造床弩被朝廷知道了,柳家就完了。” “少爷无须担忧,床弩历来被兵部掌控,所以...........” 柳明志惊叹的吸了口凉气,伯父与老头子还真是兄弟情深哪,能有这样的结拜兄弟一辈子都值了,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罢了,身为兵部尚书竟然冒着大不韪的风险给结拜兄弟弄了两架床弩过来。 “呼延兄,柳某多谢........咦,呼延兄你怎么去那边了?” 呼延玉谨慎的看着架在不远处的床弩几眼:“柳兄弟,贱内在这边,呼延玉不得不回到这边,柳兄弟安危无恙,呼延玉便放心了。” 万阳脸色铁青的看着周围的柳叶子弟,径直走了出来。 “统领不可。” “统领不能出去。” 万阳冷冷的看着柳明志脚步不停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退下。” “统领!” “我让你们退下。” 侍卫为难的让开了脚步,不过手中的袖箭却直直的对准柳明志一动不动。 万阳毫不在意周围的柳叶子弟径直走到柳明志的身前:“你早就准备好了?” 柳明志双手一摊:“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信吗?” 万阳不再理会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柳一:“吾等乃是金国使团,是代表金国皇帝来大龙邦交贵国的,你敢动手?掀起两国战火,柳家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安然无恙。” 柳一转身看了看四周的柳叶子弟轻然一笑:“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所以你们.......都得死,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那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万阳神色惊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一:“你真敢动手?” 柳一神色淡然:“柳叶子弟眼中只有柳家,为了柳家你们还是乖乖的去吧。” 说完一把将柳明志拉在自己身后护了起来:“放箭!” “柳兄弟,不要。”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五章陷入胶着 “不准放箭。” 准备扣动弩机的柳叶子弟马上停止了动作,迟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少爷要搞什么鬼! 柳明志探身看着呼延玉:“呼延兄,你有什么话要说?” 呼延玉拦在万阳柳明志二人中间:“柳兄弟,不能动手,众人皆知你乃是金国使团的向导,带领使团游览金陵,呼延玉相信以柳叶子弟的能力可以将这件事处理的滴水不漏,然而金国使团若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金陵,柳兄弟你一样脱不了干系,柳兄弟,三思啊。” “少爷,他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若不是岳父大人跟赵丰收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向导,吃饱了撑的调戏莺儿也比干这些强啊。 柳一神色一变,他不知道柳明志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成了带领金国使团的向导,若是真的将金国使团全部杀掉当然不难,手弩覆盖一阵箭雨就可以灭个七七八八,难就难在如何善后。 若是两方只是偶遇自然简单,杀了就杀了,可是少爷竟然也被牵连在其中,如此一来就难办了。 沉思了一会,柳一眼睛一亮:“少爷,他们这些人必须得死,只是要委屈一下少了才是。”柳一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卧槽,柳一你想干什么?” “少爷,柳一也是无奈,少爷只有带点伤口才能解释的过去,白莲教怕龙金两国重修于好,害怕朝廷发兵自顾不暇之下竟然狼子野心杀害金国使团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让两国之间再起战乱,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是要留什么样的伤口?” 柳一想了想:“斩上四五剑,断两根肋骨便可以,少爷忍着点,恕柳一不敬之罪。” “卧槽,柳一你确定不是想干掉少爷我。”柳明志色变嘡啷的退了几步。 “少爷小心...........” 脖子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之处,万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想死就不要动。” 柳明志心底一凉,完了,被挟持了。 柳一脸色阴沉的看着架着少爷的万阳:“放了我家少爷。” 万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柳少爷可是我的护身符,放了他吾等还有活命的机会嘛?让你的人马上退开!” 柳一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万阳:“放了少爷,诸事皆可以商量。” 一股冷意传来,万阳惊疑的看着四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将柳明志揽在怀中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胸口:“我知道现在最少有不下于十把淬毒的弩箭正对着我的胸口或者脑袋,可能眨眼之间就会命丧当场,但是在下手中的匕首斩金截铁轻而易举,挥手之间便可以将柳少爷的小命送去见阎王,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之后万阳手中的匕首稍微用力,柳大少脖子上一疼,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沃日,万兄不要冲动,什么仇什么怨哪,不就是抓了你一下吗?大不了我让你抓回来,不不不,抓十下都成,不要冲动啊。” 听到柳明志旧事重提,万阳脸色带有不自然的嫣红:“闭嘴,再敢胡说,我直接杀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好好,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柳一沉着脸挥了挥手,房顶出几个深绿色青袍人放下了手中改良过的弩箭,只是弩机还紧紧的扣在手中。 柳一阴沉的看着万阳:“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我们走?” 柳一咬咬牙颔首:“可以,放了我家少爷,我马上带人撤退。” “呵呵,无凭无据,阁下莫非当在下是三岁小儿不成,放了他我们安有活命的机会。” “你想怎么样?” “金陵城的无限美景在下是无缘见识了,有劳柳少爷送吾等出了城门如何?” “不可能,你知道城门有守卫兵把守,我等柳叶子弟不可能大规模出城,而且主街之上人流繁杂,你若反悔柳一将会受到掣肘,这件事商量不成。” 万阳嗤笑一声:“如此以来那就同归于尽吧,提督司,拼死杀出去。” 万阳的重侍卫开始血目猩红的握紧手中偶得兵器,他们知道不拼命便会死路一条。 “慢。” 万阳看着柳一一脸的不屑:“怎么?阁下后悔了?” “呼延部落王子呼延玉,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至于你虽然短时间之内无法调查出你的身份,但是如此之多的人唯你马首是瞻,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若是决议鱼死网破伤我家少爷性命,柳一也只好不择手段了。” 万阳神色穆然一紧:“你什么意思?” “哈哈......江南柳家不过是商人世界,论身份以及脸面自然比不过三位的身份尊贵,少爷若是性命有恙,柳一杀了诸位之后便将诸位的尸体送到金国,扒光衣物悬在城头三日供人瞻仰。呼延王子身为男儿身不会在乎,但是姑娘你与颜玉长公主的娇躯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千金之躯,我想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观望,姑娘你说哪?” 万阳娇躯一震,惊恐的看着柳一:“卑鄙小人,不是君子所为。” 柳一无动于衷:“柳一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君子,柳一只是一介武夫,做点什么草莽英雄的举动不过是举手之劳。” 呼延玉颜玉二人也是色变不已,若是死了还被人扒光衣物放在城墙之上被人观看,只怕死都无法瞑目,看着柳一的眼神都畏如魔鬼一般。 就连柳明志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一,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想到自己死后可能会遭受的厄难,万阳眼神之中出现一丝慌乱,堂堂皇帝至尊被人扒光衣物在城墙之上展览三日,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将会议论开来,金国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你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柳一邪魅一笑:“谢谢夸奖,柳一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 柳明志虽然被匕首架着脖子,同样被柳一搞得有些忍俊不禁,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竟然还是这么一个人才。 “万兄,既然如此僵持不下,听柳某一言如何?” 万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少打鬼主意,让我放了你不可能。” “万兄还是听听柳某的建议为好,鹿鸣宴即将结束,到时候贡院之内的人出来了见到这副场面对你我都很不利,齐大人身为金陵刺史,手下可是有三千守备军人马,若是惊动了他,你们这些人可不够塞牙缝的。” 万阳沉思了一会:“说。” “只要你对天发誓放了我且不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我便让柳叶子弟放了你们安全离开。” “那你抓我......亵渎我的事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要不你也抓回来,多抓我几下,我绝对不反抗。” “呸,无耻之徒。” “万兄,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你要三思啊,想想自己被扒光衣服吊在城墙上的下场,反正柳某是无言去地下面见列祖列宗了。” 金国使团的二十多士子也纷纷看向了万阳,他们清楚的知道是生是死就在万阳一念之间。 “万兄,想想颜玉长公主吧,她代表的可是荆国皇室的脸面哪。”柳明志适时地蛊惑着万阳的神情。 万阳银牙轻咬,朕才是金国皇室的脸面。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缕青丝一缕魂 “你能保证只要我发誓不说出去今日的事情,便放吾等安全离开吗?”经过了慎重的思考,万阳狠不下心鱼死网破,毕竟柳一说的威胁之词太过狠辣。 柳明志向着柳一看去:“柳一,我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柳一恭敬的行礼:“老爷不在,少爷的话便是指令,柳一岂敢不听。” “好,先派人将那玩意送回去藏起来,街上人多眼杂万一泄露出去便是祸端。” “是!”柳一挥挥手,示意柳叶子弟将床弩先行运回去,他也知道少爷的话不无道理,这玩意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的为好。 床弩吱呀呀滚动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街角,金国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种大杀器摆在这里无异于在头顶悬了一把重剑,令人无法心安。 万一手持击锤的青袍人不小心敲打在绞盘之上,以床弩的威力如此之近的距离只怕很少有人能够夺得过这样致命一击。 “万兄,柳某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了,发誓吧!” 万阳神色阴沉却又无可奈何:“吾金国万阳对天起誓,绝不动柳明志一根毫毛,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愿意受天大五雷轰不得好死。可以让他们退下了吗?” “不行,这誓言已经烂大街了,太过草率。” “你说怎么办?” “我说你跟我学。” “好。” “我万阳对天发誓,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且伤害柳少爷分毫。” “万阳对天发誓,若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且伤害柳少爷分毫。” “有违此誓便会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掉茅房淹死,列祖列宗在地下不得安宁,金国天下亡族灭种。” “你..........”万阳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想不到柳明志竟然如此恶毒。 “喂喂喂,你不是想反悔吧,若是万兄如此没有诚意,柳某也无能为力了,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想很多人都期待看看万兄的胴体哪!” “有违此誓...........” 万阳说完之后柳明志便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比较清楚古人对誓言的看重如何慎重。 “万兄,可以将柳某脖子上的匕首取下来了吗?” “你先送我们出了城门再说。” “可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希望万兄不要忘了方才的誓言。” “哼,朕.......我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 “柳一。” “属下在。” “让柳叶散去,挑选十个好手随我一起护送万兄出城,万兄这不过分吧?” “可以。” 柳一面色疑虑:“少爷,十个人会不会太少了一些?” 柳明志也有些迟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呼延玉,呼延玉轻轻颔首,示意无忧,柳明志才彻底放下心神:“就带十个人,我相信万兄的为人不会言而无信。” 柳一也不再迟疑,伸手一摆:“柳四,令诸位兄弟退去。” 片刻之间满满的人群只剩下柳一留下的十个好手。 “万兄,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万阳手中的匕首稍微松了松:“让你的人不得靠近二十步之内。” “没问题。” 一行人晃晃荡荡的出了贡院门外的街道走到了朱雀街之上向城外赶去。 路过城门的时候万阳将匕首抵在柳明志的后心处:“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小命是否无忧。” “万兄放心,柳某可以大摇大摆的活着绝对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金陵城北四五里之外的小道之上万阳手中的匕首抵在柳明志的脖颈上不时地朝着城门方向看去,片刻间几十匹战马从城中驰骋了出来。 “统领,坐骑已经全部取回来了,请统领上马。” 柳一看着已经准备好坐骑的万阳等人:“阁下现在可以将少爷放开了吧,希望阁下言而有信。” 万阳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将柳明志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推,同时扯下柳明志腰间的香囊。 柳一连忙搀扶住柳明志:“少爷,你没事吧?” 重获自由的柳明志吁了口气,摸了摸脖颈之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了,看着万阳手中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香囊:“万兄,喜欢香囊的话柳某送几百个给你也不成问题,何必动手抢哪,既然万兄如此喜欢柳某的贴身之物,送与你便好了。” 万阳用匕首挑开香囊之上的丝带,一缕红绳缠绕的青丝从香囊之中滑落出来,被万阳抓在手中。 “一缕青丝一缕魂,锦线系发送与君。一缕青丝为君剪,望君不负有心人。柳公子,贵夫人百转千回的情丝就先寄放在在下这里了,想要取回去就来金国大都找我。” 莫名其妙,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万阳手中红绳缠绕的青丝,齐韵从来没有剪下发丝让自己贴身放着。一般都是夫君出远门的时候娘子才会剪下一缕青丝让夫君系在腰间,寓意为妾身与夫君贴身相伴,可是自从成亲以来自己一直都在金陵待着,怎么可能是齐韵的发丝。 想不出个所以然,柳明志摆了摆手:“万兄喜欢的话就送你了,要不要柳某再给你割几根柳某的发丝带着,也好回忆一下咱们的友谊,所谓朋友相交遍天下,一抓之下有几人?”柳明志活动了几下手指,怪异的看着对面的万阳。 “你..........既然柳公子不在意贵夫人的情丝,在下无话可说,告辞。”说完翻身上马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使团:“走。” “呼延兄且慢一步。” 几十骑绝尘而去,呼延玉一扯马缰,疑惑的看着喊住自己的柳明志:“柳兄弟,可有事情。” “柳一你们几个先回去。” “少爷!” “回去吧,我与呼延兄乃是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是!” 柳一几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递给了呼延玉:“呼延兄,麻烦你将这把扇子还给皇帝陛下,并且替柳某道声歉意,今日之事无心之举,万万不要因为柳某之事掀起两国战火。” 呼延玉瞳孔猛缩:“你知道万兄的身份。” 柳明志神色复杂:“万里江山镂玉扇,敢去这名字的定然是皇室宗亲,而且颜玉长公主不时的对她有些畏惧,方才他口称朕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只是女皇陛下胆子可真够大的,区区几十骑竟然敢独闯大龙。” 呼延玉脸色严肃的接过折扇:“柳兄弟可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只是你今日那一下可真够大胆至极的。” 柳明志挠了挠头:“我以为不过是个刁蛮的小公主之类的人,哪想到竟然是‘朕’这种人物哪!” “你就不怕她找你报复?” “怕有什么用,都是你害的,非说我看错了,不然也不会冲动之下那啥那啥嘛!不过为了颜面,她一定会将这件事埋在心底不敢宣扬的,近期我还是无忧的。”柳明志边说边比了个动作。 呼延玉一脸黑线:“我会带到的,柳兄弟,你我来日再会,告辞!” “呼延兄,一路顺风。” 看着绝尘而去的呼延玉,柳明志转身向着金陵城的方向赶去,不时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嘿嘿,手感是真不错。” 眼看着城门在即,身后马蹄声再次传来:“柳兄弟慢走。” “咦,呼延兄你怎么回来了?” 呼延玉面色为难的掏出一把折扇丢了过来。 “呼延兄,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了,今日之耻辱定会铭记在心,这把折扇她会亲自来取,还有.......” “还有什么?” “你可别死太早了。话我已经带到了,柳兄弟告辞。” 看着手中的折扇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这仇是结下啦?” 柳明志一脸郁闷的往城中走去,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猛地柳明志转身看向已经没了踪迹的官道脸色惊慌失措:“青丝,青莲?” PS:你们都说错字太多了,今天就不四更了,我去一一修改去。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七章家花没有野花香 “老头子既然自诩手眼通天,是该好好利用一下了,哪怕仅仅只能知道你是安然无恙的也好。”柳明志惆怅的叹息两声。 能接触自己配饰的人只有玉儿莺儿齐韵三人,玉儿毕竟是外来丫头,在自己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的,向来以服侍齐韵为准,只有莺儿才会接触自己配饰,可是莺儿不至于将自己的头发偷偷的塞进香囊之中而不告诉自己。 唯一一次便是有了一夜露水情愿的青莲了,想起成亲那日街道上悲凉的笛声,柳明志心底乱如线团:“剪不断理还乱啊!” “少爷!” 有些心不在焉的柳明志忽然被一个柔软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了,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莺儿柳明志有些愕然:“莺儿,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少爷,莺儿还以为你不要莺儿了,你去哪里了!”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不已的柳一:“柳一,这是怎么回事?” 柳一摇头晃脑的四下乱看:“少爷,这不鹿鸣宴结束了吗?莺儿这丫头找不到就以为你丢下她独自回府了,好在柳一去清理贡院的外的痕迹,恰好碰巧遇到了这丫头,不然这丫头非得难受死不成。” 知晓了个中缘由柳明志也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莺儿的脸蛋:“傻丫头,莺儿这么乖巧,少爷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大街上都在看你哪,还不快起来。” 莺儿像个鸵鸟一样从少爷怀中站了起来,不敢去看街上指指点点的人群,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一。” “少爷?” “给老头子打个招呼,让柳叶子弟时刻关注着金国皇室的消息,若有对我柳家不利的消息。”柳明志比了个杀的手势,呼延玉带来的话他可是不会以为是玩笑而已,仇恨已经结下,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柳一神色一惊:“是少爷,虽然柳叶不能深入金国腹地杀人,但是绝对会将威胁柳家的不利因素抵挡在江南之外。” “退下吧!” “是!” 柳一不时地回头看一下柳明志,他知道少爷终于开始正视柳家的身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一眼中露出一丝狂热:“老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莺儿,走,咱们回府。” 莺儿闷闷的点点头,还是闷闷的任由少爷牵着手,仿佛街上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样。 贡院内已经有三五成群的士子开始陆陆续续的赶出来。 “柳解元有礼了。” “兄台好走。” “.............” 每一个路过的士子都会恭敬的行个士子礼节,柳明志也一一回礼道声好走。 “老爷子,闻人姑娘,这是要回书院了?不如道寒舍坐上一坐,喝两杯茶水。” 闻人云舒明显心动了,闻人政却摇摇头欣慰的看着柳明志:“柳小子,今日干的不错。” “老爷子谬赞了,这是小子应该做的。” “恩,不骄不躁,终于稳重了不少,记得去京师的时候给老朽递上一封辞别书才行,来年春闱老朽等你的好消息。” “小子知道了。” “别忘了我的镜子。”闻人云舒小声的嘀咕道。 “闻人姑娘放心,柳明志一定言而有信,送十面最好的镜子赔偿闻人姑娘。” “云舒丫头,走了。” “哦,来了爷爷。” “柳兄有礼了!” “秦兄有礼了!” 秦斌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今日之事多谢柳兄解难,秦斌一定铭记在心。” “秦兄客气了,同为江南子弟,互帮互助乃是人之常情,秦兄懂得取舍之道也必将出人头地。” 秦斌苦笑一声:“柳兄,不是秦斌不想有铮铮傲骨,是秦斌没有这个资格,只因家贫,秦斌从小常听人说,穷也要穷的有傲骨,可是柳兄,这穷了怎么还能会有骨气哪?穷出来的骨气也只是强打精神硬撑颜面,不过秦斌坚信终有一日穷骨会变成真正的铮铮傲骨。” “昔日龌龊不足夸,祝秦兄前程似锦。” “承柳兄吉言,告辞!” “好走。” “师兄,你不是去陪金国使团游览金陵城去了吗?” 柳明志习惯性的扣了扣鼻子想往胡军身上抹去:“玩啥啊,他们觉得咱们金陵城的百姓太热情了,受不了,先走了。” 胡军下意识的躲开柳大少的魔爪:“走了?怎么会这么快?” “这个不好说,可能金国的男人都比较快吧,没比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胡军迟疑了一下:“师兄,呼延王子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说了啊!” “说了!说了什么?” “让我别死太早了。” “啊?” “啊什么,跟你有毛关系,你跟他很熟吗?” “没.....没有,突发奇想而已,师兄告辞。” “一路走好。” 胡军脚步一个趔趄,为啥师兄的话听着就这么别扭哪! “莺儿快走,狼来了。” 柳明志看到齐润等长辈的身影也从贡院走了出来,一把牵着还在天然萌的莺儿赶紧溜之大吉。 “齐大人怎么了?” 齐润好奇的看着柳明志二人消失的方向:“本官似乎看到了混小子的身影。” “齐大人看错了,柳解元正在陪着金国使团游览金陵,怎么可能在贡院之外哪!” “或许是本官眼花了吧。” “齐大人可能心神耗费太多,不过总算把来着不善的金国使团打发了,秋闱已经结束,鹿鸣宴也已经完结,下官等人也该辞行复旨去了,拜别齐大人。” 诸位陪考也是行礼:“下官等拜别齐大人。” “这,赵大人不如在府上多住两日,让本官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齐大人美意,下官还是以复旨为重,告辞。” “告辞。” “好走。” 拉着莺儿回府的柳明志突然停下脚步,鼻尖耸动到处嗅来嗅去。 “少爷,你怎么了?” “莺儿,你闻没闻到一股香味。” 莺儿闻言也嗅了嗅,马上恍然大悟:“少爷,是桃子的香味,就在这堵墙里面。” “啊,还是你的鼻子尖啊,八月的晚桃光照充足,最是甘甜可口,莺儿,少爷想吃桃子!” “莺儿去给少爷买桃子去,少爷等着。” 一把拉住莺儿柳明志摇摇头:“不不不,少爷不想吃买的,少爷想吃这里面的桃子。” “可是少爷咱们也不认识这家人,怎么可能吃到这里面的桃子。”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这座宅院,似乎有些眼熟:“这好像是谁家后院的街道,可惜看不到牌匾,也不知道是谁家,就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哪!” 莺儿迷茫的转了转:“少爷,周围的房子都差不多啊,哪里不一样了。” “也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莺儿,要不咱们..........” 莺儿吃惊的看着少爷疾呼道:“偷?” 一把捂住莺儿的樱桃小嘴:“小点声,你想让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吗?” 莺儿瞪大眼睛猛然点点头:“可是少爷,咱们家什么都不缺,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干嘛要去偷桃啊。” 给莺儿来了个脑瓜崩柳大少开启了教学模式:“这你就不懂了吧,买的没有种的香甜,种的没有偷别人家的香甜,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没有野花香,你想想自己家的花是不是没有野外的花朵香啊!同样的道理,偷得桃子肯定比买的桃子甜哪!” 柳明志又想起了前世儿童时期瓜地偷瓜的情景,偷来的西瓜就算是不熟都比买的吃的有味道。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八章偷桃贼?采花贼? “可是,你是堂堂柳家的大少爷,若是被别人抓住了,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别可是了,偷几个桃子而已,咱们就是先替别人尝尝,万一不甜他卖给别人岂不是坑了别人,我们这是保护购买者的权益。” 歪理莺儿肯定是讲不过柳明志,为难的点点头:“可是少爷,这墙这么高怎么上去啊?” 柳明志打量着两米高左右的围墙琢磨起了办法。 “莺儿,要不你踩在我身上,我托你上去。” 莺儿马上摇摇头:“莺儿害怕,这也太高了,而且莺儿也不敢踩在少爷身上啊,要不少爷踩在莺儿身上吧,我托你上去。” 上下打量了一下莺儿较小的身躯,柳明志打消了这个念头,根据物理学的角度分析,趴在莺儿身上还可以,承受面积大而且有强硬的支撑点问题不大,踩在身上估计非给她蹬地上不成:“不妥不妥,换个办法。” 莺儿迷茫的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后街一般少有人路过:“这街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要不算了吧。” “等等等等,少爷琢磨一下。”柳明志咬着手指思虑了起来,老爷子交给自己的九式剑歌上面怎么记载的来着,这样,那样,然后这样,气沉丹田,猛地一用力。 “呀,少爷你..........” “卧槽。”柳明志双腿发颤的看着地上仰望着自己的莺儿,猛然趴在围墙之上紧紧的抱住墙体:“这就上来了?” 平复了一下动荡的心底,柳明志舒了一口气:“感谢娘子在山上日日夜夜教习的心法啊,竟然真的有用。” “少爷,你没事吧?”莺儿在下面紧张的看着少爷一脸的担忧。 “没事没事,等着接桃子,用衣摆兜起来别摔坏了,否则就不好吃了。” “哦,少爷你小心。”莺儿谨慎的打量着街道上的,跟个小贼一样心惊肉跳的。 打量了一下后院的数百棵密集的桃林以及树上挂着的鲜红硕大的桃子柳明志吞了吞口水:“地挺肥啊,怪不得桃子长得这么好,果香四溢啊。” “咦,这后院怎么看都有些眼熟,这凉亭似乎似曾相识啊。”莫非古人的审美都一样? “少爷,好了没?” “别急别急,马上好。” 触手可及之下,有几个鲜红的桃子在围墙旁边伸手就能摘到,柳明志也不敢耽搁时间,顺手摘了一个擦了不擦就送到口中:“恩,甜美多汁,好次,真好次。” 恩?咀嚼着桃子的柳明志忽然听到哗哗的水声在桃林中传来:“恩,讲究,还有人工湖流动,地肥水多,桃子甜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赶紧摘了几个桃子探身丢给了莺儿之后柳明志为难了,骑在墙上就近的几个桃子都被摘干净了,看了看莺儿衣摆上的六七个桃子柳明志有些不甘心,家里的小屁孩那么多,一人一个都不够分的,咬咬牙柳明志滑下了围墙,直接跳到了围墙里面开始大量的摘桃子:“大户人家肯定不在乎这几个桃钱,这么好的桃林都没人看守。” 衣摆上已经兜住了几十个桃子的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桃林中一块开阔的场地,一个圆圆的木桶摆在中间,一节嫩白的皓腕手持木瓢不时地往凝玉般洁白的脖颈之上浇着水,青丝自然的垂落在木桶之外,洁白的锁骨闪耀着光辉啪嗒一声,嘴中咬着的桃子掉了下来:“原来是洗澡声,不是湖水流动的声音啊!” “谁?”佳人猛然抱住胸口清脆悦耳的惊疑声传来 “没有人,你听错了!” 我尼玛,柳大少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丫的搭什么话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顾不得懊恼,柳明志转身就跑,丫的我就是偷几个桃子吃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偷窥大家闺秀沐浴了哪? “这样,那样,在这样,我跳。” 恩?柳明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还在围墙内啊。 “我跳。” “我接着跳。” “大黑,二黑,小黑给我上。”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继而几声中华田园犬的吼叫声传来,柳明志心里更着急了,这个时代可没有狂犬疫苗啊。 着急之下怀里的桃子也顾不得要了,摒弃凝息,这样那样,最后这样气沉丹田,我跳。 站在围墙之上的柳明志顾不得迟疑,直接从围墙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小爷出来了。” “莫非桃子太多超重了?所以跳不上去?” “汪汪汪........” 听到围墙内的狗叫声柳明志也顾不得多想,拉着莺儿就跑,被抓住了偷桃贼可就变成采花贼了。 “淫贼,我要杀了你。” 听着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柳明志打了个寒颤跑的更着急而来。 “少爷,你慢点,莺儿受不了了。” “再忍忍,马上就快了。” “少爷,莺儿快喘不上气来了。” “累死总比被狗咬死强啊,再撑一会,马上就好了。” 一刻之后二人齐齐的依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额头汗流不止,莺儿哭丧着脸看着空无一物的衣摆:“少爷,桃子全跑没了。” 柳明志摆了摆手:“没了就没了,桃子而已,咱们自己种,太吓人了。” “少爷你图什么啊!” 柳明志脸色一苦:“图个刺激,可这也忒刺激了,少爷我就想投个桃子吃吃而已,哪想到桃林里有人在沐....” “少爷,你在说什么啊?” “不提了,不提了,浑身都是汗水,回府沐........洗澡去,别提沐浴这俩字,刺激心脏。” 两个偷桃贼托着身子向着柳府走去。 “少爷回来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夫人他有……”柳远老远的就打着招呼。 “回来了,柳伯辛苦了。” “柳爷爷辛苦了。” 二人皆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个话。 柳远看着两人气息萎靡的背影神色怪异:“少爷在野外上手了?刺激是刺激了点,可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姑爷好。” 柳明志先是迟疑然后明悟的看着眼前的宋山,这不是岳父大人家的护院吗,怎么来这里了:“宋叔,你怎么有闲心来我家了,吃饭没,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些酒菜如何?” 宋山客气的笑了笑:“姑爷客气了宋山已经进过午饭了,这不是大小姐早些年在府上种了数百棵桃树嘛,如今晚桃成熟,口感甚是美味,夫人让属下给姑爷还有小姐送点新鲜的桃子尝尝鲜,桃子小姐已经收下了,属下告辞了。” 望着宋山远去的背影柳明志脸色苦闷:“娘的,怪不得有些眼熟,不会吧。”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三十九章双喜临门 “莺儿,吩咐厨房少点温水去,少爷要洗澡。” “是,莺儿这就去。” 柳明志托着劳累的身子向后院走去,只是他有些疑惑路上每一个路过的丫鬟脸上都带着喜意,似乎柳府发生了什么喜事一样。 终于柳明志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柳明志拉住一个丫鬟:“告诉我,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 小丫鬟紧张的看着柳明志:“少爷,夫人有喜了,老爷每个人都打赏了一两银子给我们。” 柳明志一脸的惊喜:“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 “是的少爷,府中的大夫刚刚替夫人把脉诊治出夫人是喜脉,所以老爷一高兴就打赏了府中的所有下人。” “好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原地徘徊有些不知所措:“我要当爹了,这就当爹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感觉身上的疲惫之意骤然烟消云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一路小跑冲向了后院。 后院凉亭之中,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盘洗好的仙桃,齐韵坐在石凳之上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刺绣穿针引线。 柳明志对哪鲜红水嫩的桃子视而不见,紧握拳头轻轻走到齐韵身旁:“娘子。” 齐韵一惊猛地抬头:“啊哈?” “you will ...............呸,娘子你别啊哈呀,为夫差点跑偏。” 齐韵放下手中的刺绣欣喜的看着夫君:“夫君,你回来了,鹿鸣宴结束了吗?你身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不不不,都不重要,什么鹿鸣宴都不在重要,几个月了?”柳大少眼神灼热到盯着齐韵的小腹,伸出手抚摸起来,这就当爹了。 齐韵嗔怒的拍掉夫君的手:“夫君,你胡说什么哪?什么几个月了?” “你还装,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都听丫鬟说了,你瞒不住了,孩子几个月了,怎么不显肚子啊。” 齐韵脸色一白,银牙轻咬下唇:“夫君,妾身没有身孕哪!妾身无能,不能为夫君诞下一子。” “娘子你在说什么哪,丫鬟都说了,大夫为夫人诊治,乃是喜脉,夫人不就是你..........难道是那个夫人?”柳明志瞠目结舌,这才想起欣喜若狂之下竟然忽视了夫人与少夫人的区别,夫人有喜了,而不是少夫人有喜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脸色纠结的跟吃了翔一样,老头子可真是........真是......该怎么形容那。 看着柳明志纠结不已的神色,齐韵脸色悲苦轻轻的跪倒在地上:“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身无能,成亲多日也未能有身孕在身,为了柳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你把莺儿纳入房中吧。”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怎么能跪倒地上哪,咱们夫妻之间不兴这套,快起来。” 齐韵脸颊一股清泪潸然而下:“夫君,你我成亲这么久,妾身肚子怎么也不见反应,医术上说,寒气袭身,极易宫寒,不易有喜,妾身是不是自幼修习千里寒,暗疾在身所以才无法怀孕。” 怜惜的擦去齐韵的泪水,柳明志安慰道:“胡说什么哪,可能是夫君身体有毛病哪,别乱想,孩子这事情全靠机缘,以后会有的。” “夫君,妾身..........呕.........” 柳明志一急赶紧将齐韵搀扶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秋天虽然天气见凉,可是有些食物还是不能乱吃的。” 齐韵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妾身没事,可能这些日子天太烦闷了些,就连母亲大人送来的仙桃也没有胃口。” “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去找大夫给你把脉,生病了得早点治。” “夫君,不用了,多喝点温粥养养胃就行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刘敏总工会脸色一沉:“不行有病了必须早点治,久病成疾,拖久了更坏事。” 齐韵抱着柳明志的胳膊撒娇起来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君:“可是妾身不喜欢喝药,太苦了......呕.......” “还说没事,听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哦,好吧!” “大夫怎么样,我娘子生的什么病。” 大夫神色喜悦:“少爷不必担忧,夫人乃是喜脉。” “这事情我知道,我问的是少夫人有什么..........”陡然柳明志睁大眼睛看着大夫:“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还是少夫人都有喜了?” 大夫淡笑着道:“恭喜了,柳府乃是双喜临门哪!” “双喜?那岂不是说..........” “少爷,少夫人喜脉旬月左右,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饮食才行。老朽开上两方安胎药,一定要按时给少夫人服用。” 颤抖着双手塞给了大夫一张百两银票:“辛苦了。” “多谢少爷,老朽告辞。”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齐韵:“娘子,大夫说你有了。” 齐韵脸色羞红的颔首:“夫君,妾身有喜了。”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得告诉老头子去,他终于要当爷爷了,终于可以了解心愿了。” “夫君..........” “怕什么,有喜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柳明志直接冲了出去想前厅跑去。 “老头子,在不在,快出来啊。” “嚎什么嚎,没死哪!”柳之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一会柳之安略显肥胖的身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一股掩饰不住的笑意。 没好气的看着焦躁不安的柳明志:“什么事情,跟鬼叫似得。” 柳明志手脚并用:“老头子,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之安皱了皱眉头:“巧了,爹也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你也要做好准备,说说吧什么大事。” 柳明志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要当爹了。” “你也知道了,看来是下人告诉你了,没错,你爹又要当爹了。” “儿子知道你又要当爹了,我也要当爹了。” 柳明志皱眉:“是老夫要当爹了。” “我也是啊,快一个月了。” 柳之安眉头一挑,脸色惊喜:“韵丫头也有喜了。” “是啊,是啊,快一个月,我才知道。”柳明志有些语无伦次,人生中第一次当爹,不激动才怪了。 “好,好,太好了,双喜临门,列祖列宗保佑啊。” “老头子,你平时不是信佛的吗?” 柳之安一脸嫌弃:“那玩意,求个心安而已,论踏实,还是列祖列宗靠谱。” 惊喜过后柳明志渐渐平复心情双手摆动着蹭了柳之安一下肩膀挤眉弄眼:“老头子,可以啊,老当益壮啊!” 柳之安也有些尴尬,四十岁左右的人了竟然又要当爹了,而且夫人还是跟儿媳妇同时有喜,被儿子调侃了也有些兜不住:“你小子也不赖嘛,少年英才啊。” 父子二人相视嘿嘿的笑了起来。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章月亮不圆 是夜,月上中天,柳大少被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惊醒过来,尼玛不会闹鬼了吧。 一摸一旁齐韵的位置空荡荡的,柳明志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披上外衣起身下床,齐韵有孕在身,大半夜的能跑哪去哪? “娘子,你去哪了?” 房中空荡荡的,毫无回应。 柳明志心急的打开了房门,一个白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鬼啊。” “鬼啊!” “恩?老头子?” “恩?混小子?” “大半夜说完不睡觉,你出来干什么?” “你也是没睡觉,出来又干什么?” “我找韵儿,她不见了。” “我找你娘,她也不见了。” “一起找。” “行。” 柳府夜色凄凉,风声喧嚣。 柳明志紧了紧衣服:“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背后凉凉的?” “别瞎.......是有点冷飕飕的哈。”柳之安也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嘤嘤.......” “呜呜呜........”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老头子,你仇人不少,平时府里没埋点什么吧。” “滚犊子,别瞎说,都丢河里喂........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你没觉得这哭声有点吓人吗?” “嘶..........你没觉得哭声有点耳熟吗?” 柳明志一愣:“是韵儿的声音!” “还有你娘的!” 柳明志眼睛一眯,虽然老头子说的没错,怎么听着就像是在骂街哪? 凉亭外的台阶上,两个人影望着天上的月色,脸色悲苦,神色迷离,好像月亮之上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样,正是齐韵与柳府婆媳两人。 “韵儿,你怎么半夜跑出来了,你可怀着孕哪。” “夫人,你可急死我了,有孕在身还不好好的修养身体,乱跑什么?” 婆媳二人同时泪眼婆娑的回头看着自己的夫君,脸上隐隐带着泪痕。 “夫君,月亮不圆。” “老爷。月亮不圆。” 柳之安父子二人一拍额头,脸色都是眉头紧皱,这算什么事,月亮不圆又咋了,你们至于半夜哭泣吗? 柳明志倒是听说过,孕妇容易情绪不稳,很容易在某些事情上犯轴,可这也太轴了,月亮不圆,这也用的着难受。 父子二人各自搀扶着二人的老婆谁也不理谁的互相安慰着,一脸苦痛的回了房中。 “夫君,月亮不圆。” “好好好,听话,睡一觉就圆了,乖。”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听话,快睡觉吧。” “好。” 齐韵陷入了沉睡,传出均匀的呼吸,柳大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看着齐韵婴儿般恬静的面孔沉沉的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明天会不会因为阴天闹情绪哪?” “柳松,你他娘的手能不能不要抖,再抖全是皱痕,还能照出人吗?” 柳家偏院的一处空地上,柳明志以及一群下人全都光着膀子,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旁边好多木桶里盛着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有很多坛坛罐罐的摆在一旁的木架子之上。 小半个时辰过去,柳松以及一些下人眼神狂热的看着一面三尺高一尺宽左右的玻璃出神。 “少爷,咱们竟然用沙子搞出了琉璃。”柳松小心翼翼的摸着光滑的镜面,生怕力气大了玻璃就会坏掉。 其他的下人也都蠢蠢欲动,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跟柳松一样用手去触碰玻璃。 柳明志皱着眉看着带有不少汽包的玻璃:“不行,气泡太多,火候不对,再试。” “少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木炭都用了这么多了。” 柳明志一愣,是不是木炭的火温太低了:“柳松,咱们府里有没有煤炭?” “少爷,啥是煤炭啊?” “黑黑的,烧起来冒着黑烟。” 柳松摸了摸头:“少爷说的莫非是黑石不成?” “取来看看。” “可是少爷,那玩意烧起来有毒,会死人的。” “少废话,让你去取就去取。”随意的将手中的玻璃往地上一甩,柳明志又去摆弄那些坛坛罐罐的东西。 哐啷一声,玻璃碎了,柳松等下人的心也跟着碎了,这么上好的琉璃就被少爷直接给摔了? “你们几个,火炉的样子要重新改一下,不然会煤气中毒的。” 再次过了小半个时辰:“少爷,这块琉璃清澈头透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满意了吗?” “好,太好了,你们几个按照刚才的办法去再做几块玻璃来,你们几个准备溶解银子,我一会要用。” “这是镜子?怎么能这么清楚?” “哈哈........那个狗日的说读书没用的,你搞出来一块镜子我看看。” 虽然柳明志面前的镜子还略带瑕疵,无法比的上后世的工业品,可是比起铜镜来不知强上了几百倍。 “你们几个,小心点不要割破了手,这玩意锋利起来丝毫不比刀剑差几分,让找来的木匠师傅包上边角之后送到夫人与少夫人哪里去。” 柳明志特意准备的一人高的镜子,给齐韵当穿衣镜使用,肯定喜欢。 “是,少爷。” “这些小镜子也要包裹住边角,告诉木匠师傅,不要担心碎了几块玻璃,我不会怪罪他,一定要把边角裹严实,不能出现割破手的问题。” “知道了少爷。” “柳松,小镜子弄好之后记得派人送二龙山上二十面,十面交给闻人云舒姑娘,就说我答应赔偿她的镜子送到了,十面交给闻人山长。” “知道了少爷。” “你们几个继续搞,今日但凡在场的人每个人赏银一千两安家,以后在柳府安心制作玻璃镜子,若是将这些事传扬出去,你们............”柳明志没有说完,但他知道下人们懂了他的意思。 本来还眼珠乱转的几个下人心里一冷,柳明志的语气太过冰冷了,那点小心思全部荡然无存。 还没有出了偏院的柳明志忽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柳府,打破了柳府的宁静。 想都没想柳明志就急忙转身跑向了制作玻璃的地方,入目之处一片狼藉,不少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破坏了不成样子的场地愣愣出神。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柳明志的问题,都愣愣的看着一处一言不发。 柳明志这才发觉,搞不好这些人都被震的耳朵失聪了,急忙四处看了看,好在没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幸中的万幸。 柳明志看着被炸成一片狼藉的炉子静静出神:“这又不是炸药,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响动?” 柳明志用铁铲拨弄了一下地上的残余物眼睛一亮:“不会是没有把木炭清理出来,加上配置的液态硝无意中混合成了黑火药吧,可是没有硫啊,也不可能爆炸啊。煤炭,一定是煤炭,煤炭中含硫,一硝二碳三木灰这正是黑火药的配方,可这也太巧合了。” 毫不在意手中还有温度的残物柳明志放在了鼻子下闻了闻:“比爆竹爆炸后的味道更刺鼻,黑火药,黑火药,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PS:柳少爷明天就要进宫……京了,求打赏,书票票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一章柳之安的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场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皆是神色惊恐,看着被炸开的火炉个个畏如鬼神一般。 “少爷,快躲开,里面有天雷,小心伤了你。”柳明志正在小心的分析者火炉爆炸的原因,直接被柳松拽着后面的衣襟拖了出去,衣服弄得乱七八糟。 柳明志看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欣慰的点点头,相当满意柳松的表现,这种领导先走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嘛! “少爷,千万不能靠近哪里,是不是咱们做出这么好的镜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降下天雷劈开了这火炉。”说完之后柳松看着炸裂的地方依旧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拍了拍柳松的肩膀:“少在这里宣扬鬼神之说了,很多东西你不明白,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可是,少爷万一在炸了怎么办?这次皆是因为我们都在搬琉璃没有靠近火炉,皆在几十步之外的距离,否则............” “放心吧,这次只是意外而已,只要不把木炭混合着煤炭使用,是不会发生爆炸的。”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知道了,听少爷的话。” 众多回过神的下人虽然害怕,可是在柳松的带领下还是依次开始清理着爆炸出来的痕迹。 一刻钟左右的时辰,柳之安带着一群青袍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柳之安脸色阴沉:“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响声?”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柳叶子弟?” 柳之安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才看向柳明志:“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夫在前厅都感觉到耳边颤鸣,我能不来吗?”说完指着狼藉的偏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到处都是焦土。” “老头子,回去我再给你解释怎么回事,你先安抚人心,告诉他们只是我放了个大炮仗,因为做的太大了,所以声音才这么响的。” 柳之安虽然迟疑,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柳叶子弟散去。 “咦?哪里来的这么通透的琉璃,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啊。”柳之安忽然盯着摆放在架子上没有制成镜子的玻璃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老头子,不要碰.....” 然而柳明志说的还是晚了,柳之安轻抚玻璃的侧翼,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大口气:“嘶,怎么会如此锋利。” 柳明志一把抓起老头子的手,上面冒着一丝殷红的鲜血:“告诉你了不要碰,这玩意看着好看,可是锋利起来不比刀剑差多少。” 柳之安看着柳明志焦急的神色,欣慰之情不言于表:“没事,你爹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口算不了什么。这些琉璃哪里来的?若是贩卖到北地,最少价值几万两银子,还是奇货可居,就是太危险了,容易划伤。” “老头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吧,这可不是琉璃,而是玻璃,用来做镜子的,看看这个成品怎么样。”柳明志从木架之上取下一个制好的镜子递了过来:“小心点,用手指捏住,不要抓着。” “嘶.......”柳之安接过镜子一看,见到镜面中自己清晰的面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张之下手中的镜子直接脱落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完了,老夫的宝贝。”柳之安慌忙蹲在地上看着碎成一片的镜子心疼的直抽抽,想要去抓却又怕被割伤。 “好了,碎了就碎了,咱家们多得是,老头子你就别心疼了。” “还有?”柳之安抬头惊喜的看着儿子。 “架子上都是,只是后面的银汁还没有干涸,现在还不能碰。” 柳之安双手颤抖的看着架子上的二三十面镜子:“这些都是宝贝?” “什么宝贝啊,老头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府中的库房奇珍异宝不知多少,也没见你这个样子啊。” “不一样,不一样,那些庸俗之物怎么能跟着夺天地造化一样的镜子比,马上派人保护起来,严加看守,这都是将来柳家的传家宝啊,你从哪搞来的这些宝物。” “呶,都是用桶里的东西烧出来的。” “沙........沙子?” “没错,都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过也不全是沙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掺和在一起才行。” “不可能,沙子这玩意怎么可能烧出这种宝物,你直说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只要不超过十万两,爹都不会怪你的。” “我疯了啊,花十万两银子买这些玩意,真的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信你问柳松去。” 经过柳松一番解释,柳之安终于相信这玩意是用沙子搞出来的,而且只需要几十文钱就可以弄出一面他眼中的宝物来。 “你教他们的?”柳之安看着还在打扫垃圾的诸多下人。 “瞎搞就搞出来了!” 柳之安深深的看了柳明志一眼,也没有多问,反而神色森严的盯着这些下人:“除了柳松他们都是外围的下人,不该掌握这些东西,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柳明志脸色一紧:“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柳之安比了一个动作,柳明志心里一寒,老头子竟然想将这些人全部干掉。 “老头子你不会是想,可是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搞出的玩意,他们毫不知情,若是将他们处理了,我于心不忍。”柳明志确实无法接受柳之安的想法,自己只是为了偿还闻人云舒的铜镜随意的将玻璃镜子搞了出来,而且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倘若因为这些二十多人百便因此丧命,柳明志怎么都无法过去心中的那一道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孩子,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若是咱们是下人,你觉得主家会如何而做?” 柳明志不忍的看着二十多还在打扫垃圾的下人:“就不能换个方式吗?倘若他们是柳家的敌人,我绝对没有意义,杀了也就杀了,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啊。” “孩子,你有仁厚宽仁之心,为父很欣慰,可是做人不能总往下看,时不时的也得往上看看不是,比起他们来,柳家的安危才更为重要,为父为安排好他们的后事的,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这东西的诱惑太大了。”柳之安举起一面镜子严肃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原地踱步了几下:“老头子,我有办法安排他们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镜子的制作方法,能不能饶了他们一命?” 柳之安皱了皱眉:“说说看。” 柳明志在柳之安耳边嘀咕了几句,柳之安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多谢爹爹。” 柳之安严肃的看着柳明志:“孩子,一味地枉做好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希望你能早点明悟,否则柳家这诺大的家业早晚会坏在你的手中。” 看着柳之安的背影柳明志身体一震,纠结了一会似乎有些明悟:“老头子,我懂了。” “柳一!” “老爷?” 柳之安遥遥的望了一眼指挥者下人清理垃圾的柳明志一眼:“彻底调查一年内少爷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结交的人物,遭遇的事情,一条不漏的全部调查清楚,尤其是从何处学来的烧制镜子的方法。” “老爷,这是何意?” “志儿以前虽然算不上心狠手辣之辈,可也不会如此的宅心仁厚,我知道他变了一些,可这变得太过有违常理,虽然变好了,可是为何我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眼前的志儿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 “另外,把赛华佗调回来,彻底为志儿诊治一番,若是无恙还则罢了,若是志儿被人掌控了,老夫要血洗敌手。”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生平等 “夫君,你看妾身穿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好看,娘子天生丽质,仙女下凡,穿什么都好看。”柳明志有气无力的半趴在桌子上,看着齐韵对着穿衣镜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换来换去,前前后后试了几十件衣服还不罢休,依然兴致勃勃,精神正胜。 造孽啊,没事搞什么穿衣镜啊,虽说娘子长得秀色可餐,可是总有眼花缭乱的时候不是。 “夫君,哼,你是不是厌烦了。”齐韵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看着君。 “怎么可能看够了,为夫看一辈子都看不够,你如今有孕在身,走来走去不是怕你动了胎气吗?” 齐韵闻言轻轻地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抹母性的光辉散发出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算你识趣,这些日子妾身要安胎养身,夫君若是实在.........实在.....就把莺儿收了吧!”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看看再说,不急不急。” 齐韵正待说什么,敲门声传来,柳松说话的声音传来:“少爷你让做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 柳明志脸上一喜,忽的站了起来走出了屏风打开房门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松:“东西在哪里?” “现在正在偏院放着。” “太好了,你去将老头子请到后院去,就说我有好东西让他瞧瞧。” “是。” 柳明志一路小跑赶到偏院,不少铁匠正在火炉边敲敲打打,声音响个不停,柳明志兴奋的看着摆在架子上有长有短的几个双筒黑管颤抖着拿在手里:“众生平等啊,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啊。” “胡师傅?这些东西的质量怎么样?” 一个穿着短袖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柳少爷,咱们都是金陵城中最好的铁匠了,打出来的铁器质量绝对没的说,就是不知道你用这黑黑的管子有什么用处,否则咱也不好衡量这东西是否耐磨。” “啊?没什么用处,就是当做个装饰品,不知道这煤炭的温度是不是比木炭打出来的铁器更好点?” 胡师傅抿着嘴冲着柳明志竖了个大拇指:“柳少爷,老胡是个粗人,不得不佩服你们读书人的脑子,这黑石打铁确实比木炭强上不少,虽然不知道你让老胡撒在黑管上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仅凭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绝对比老胡以前打造的东西成品强上十几倍,幸亏你这大家少爷不会去打铁,不然咱们这群粗人都得没饭吃了。” 胡师傅的话引起了一群铁匠师傅的笑声。 “辛苦了胡师傅,你们有劳,尽量多打几十个这玩意出来,我要试验一些东西,可能需要的量有些大。” “柳少爷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们也得拼死了干,一个黑黑的管子就值一两银子,虽然里面的结构复杂,可是也比打农具强,我们得打多少铁才能挣回来啊。” “那你们先忙,我去那边有些事办,这些成品我就带走了。” “柳少爷你先忙去吧,你在这里我们反而放不开哪。” 柳明志也不多言,抱起六七个众生平等走向了柳府最偏的一个院落。 柳之安以及几个柳叶子弟到了偏院的时候,柳明志正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一个杆秤趁着黑火药:“先用最大的量试试铁管的质量能撑得起几下爆炸才行,可惜没有办法搞出弹簧,不然的话也不用搞燧石了。” 举着面前的铜壳,柳明志小心的将黑火药倒了进去然后小心的弄实在,最后塞进去不少铁珠:“铜制弹壳虽然磨薄了,不知道会不会炸膛,若是搞不好估计小命也就没了,必须得经过大量实验才成,要是有机床小爷才懒得受这份罪,弄点无缝钢管,安全又可靠,一切靠手工,质量堪忧啊。” 柳之安蹲在一旁一脸迷茫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柳明志,不知道他搞这些黑色粉末是想做什么用的。 腿都蹲的酸痛了,柳之安不禁开口:“混小子,你这到底在做什么,这黑管子是干什么的?” 柳明志手一抖心一颤:“老头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着儿子:“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心神全部放在这又黑又长又粗的东西上面。”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这叫众生平的。”又黑又长又粗的说法你不感觉怪怪的吗? 柳之安抓起一个简易的686看了起来:“嘛玩意,这破玩意还众生平等?” “等着看吧,一会就好了,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小秤,每一份火药的用量他都准备了三十份,一定要筛选出最合适的分量他才能放心。 将弹壳塞进枪膛,柳明志用绳子将枪身固定在准备好的木架之上,没有经过试验他可不敢用手持着,无异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老头子,你们几个捂住耳朵。”柳明志一手拉着系着扳机绳子,同样心脏砰砰跳,难以平静下来。 柳之安几人将信将疑的捂住了耳朵,柳明志猛地一拉绳子,只见686冒出一股火光,接着黑烟冒出,继而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虽然捂着耳朵众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柳明志丢开绳子,急匆匆的冲到十几步之外树立的靶子上面,只见靶子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后面的墙体之上也镶嵌着七八颗铁珠,带着小指粗细的裂纹。 柳之安不可思议的看着686带来的伤害:“这是这黑管子搞出来的破坏?” “吓人不,包了三层牛皮软甲的木耙直接打了个稀碎,若是打在人身体之上,不说打个稀巴烂也得面目全非,而且这玩意打击面积大,避无可避。” “你们几个退下。” 偏院之中只有父子二人柳之安一把扯过柳明志的胳膊:“混小子,你搞这玩意不会想造反吧?” 柳明志吓了一跳:“呀......老头子你可不要瞎说,我是为了防身用的,这不最近得罪了一个实力有点大的婆娘吗,没点家伙事在手里心里不踏实。” “防身?你放屁,这玩意若是对着摆好阵列的军队,一下子就是一大片,什么样的婆娘能值得你这么害怕。”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老头子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之安先是茫然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随后脸色纠结的看着柳明志:“老夫觉得这管子有点细了,要不加粗一点?” “不能粗了,你看这架子上的绳子,都被震断了两根,再粗的话拿在手里肋骨都得震断,弄不好没杀死敌人自己先震死了。” 柳之安也是愕然的看着木架子上的686有些不知所措。 在许多柳叶子弟把守的偏院,不时传来轰轰作响的声响,令柳府的不少人引目张望,不知道偏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柳叶子弟也麻木了,茫然的把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小爷简直就是个天才,六十发都不炸膛的喷子都试验出来,就问还有谁。” 啪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怒骂隐隐传来:“少他娘的鬼嚎,你确定这玩意别在腰间不会走火?” “放心吧老头子,这短统的保险只要不打开,绝对不会走火。” PS:三更晚点,出去办事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三章离别 根据大龙律例各州府高中举人的学子便会赶至京城,参见由吏部主持来年的秋闱会试,会试若是再次高中,便有资格参加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有了争夺三甲的机会。 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嘛,因而许多士子便会提前几个月赶赴京师,一是提前拜会秋闱的主考官求教,说白了就是成为其门生,能给自己些许帮助,二来古代出行不方便,万一遇上了阴雨连绵的天气耽搁了行程,贻误了会试,那便要再次等上三年。 提前赶赴京师不但可以拜会主考,还能提前留出充足的时间温习诗书,从而应付会试大比。 这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自从大龙建国以来,皆是如此行事,因而柳大少也就面临着被老头子驱逐出府的事情。 柳明志不舍得看着了一眼齐韵:“老头子,春闱会试还要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去京城是不是太早了,再说韵儿还有身孕在身,此时我去了京师,万一出了点意外怎么办!” “不早了,很多应试举人早就已经上路了,再说了府中服侍韵丫头的丫鬟不下二十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早些去了京城提前拜会一下赵大人还有你的伯父,这些都需要时间,耽搁久了万一天气有异贻误了会试,你就要再等三年才行。” “要不让韵儿跟我一起去京师吧,我还是不放心。” “糊涂,此去京师千里之遥,舟车劳顿,韵丫头现在最需要静养身子,跟你去了京师,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齐韵虽然不舍,不过还是深明大义的劝诫着夫君:“夫君,爹爹说的是,妾身现在的身子确实不宜跟你同去京师,等你在那边安稳下来之后,妾身身子骨稳定下来就会去找你的,放下吧,几个月而已。” 老头子跟老婆都发话了,柳明志也没有办法,郁闷的点点头:“好吧,等我收拾好了行囊之后就走。” 柳之安大手一挥,一沓银票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有什么可收拾的,这是五万两银票,缺什么直接买就是了。” 柳明志嘴角抽了抽,看着一沓厚厚的银票:“老头子,你疯了,这么多银票我花的了吗?” 柳之安沉静的道:“这是给你打点用的银票,京城不比江南,权贵横行,富商云集,有银子开路比什么都好,虽然咱们柳家在京师也有几家分号,可是带点应急终归是有用的,有备无患,到了京师多多结交些朋友,不要吝惜银子,咱们柳家就不缺这些,只要你在那边能够展开手脚,花多少钱都值了,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人脉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那也用不了五万两银票啊,你这是让我在京城买宅子吗?” “应急!” “好吧,你是土豪你说的算,只要你不心疼,你给五十万两我也敢拿着。” “美得你,一日你不能掌控柳家,你就别想五十万了的事情。还有,云儿,蕾儿这两个孩子在府中住的时间不短了,你大伯那边肯定想念他们了,便一起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伴。” 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宋蕾妹子走了,明礼那小子能乐意吗?” 齐韵也是轻轻的含笑起来,显然小叔子柳明礼对宋蕾丫头的心思已经被几个人看了个分明。 柳之安嗯哼了两声:“怕什么,走了还会回来的嘛,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了。” “这就开始算计别人女儿了,你就不怕宋伯父跟你拼命?走个亲戚把女儿走进去了。” “他敢,当年在秦淮河喝花.......少扯没用的,两个孩子若是真的情投意合,宋煜那家伙也只能干看着。”显然有齐韵在场,柳之安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的掩饰了过去。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终于明白前身为何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了,合着这丫的都是遗传哪,老头子年轻时也不是一个安分人物啊。 “老头子,你还有别的事情交代没?” “这些日子你那镜子搞出了不少,带上几十块,有时候送这些东西比送银子划算,而且还不落下行贿的把柄,只要抓住了京师那些贵夫人的心,床边风一吹,比什么都有用,这个不用老夫教了吧?” “我懂,我懂。” “滚吧,你们夫妻俩也该说说体己话了,老夫就不耽搁了。” 柳府门外,三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向着北方赶去。 “夫君,到了京师一定要诸多小心,那里的水太深,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放心吧娘子,只要别人不惹我,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温顺的跟个猫一样。” “还有...........”齐韵在夫君耳边嘀咕了起来,听得柳明志一脸的尴尬,只好不时地点点头。 齐韵嗔怒的看了一眼夫君,又在莺儿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只听得小丫头脸色通红,埋在胸口不敢去看少爷,不时地传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应答声。 狠狠的在夫君腰上掐了一下:“便宜你了,坏人,莺儿身子孱弱,你可要注意点。” “不一定哪,不一定哪!” “哼,总之你要是再敢去那些烟花之地,妾身饶不了你。” “不去,坚决不去。” 齐韵悄悄贴在柳明志耳朵便:“还有,当初怎么藏拙的,到了京师也要藏拙,要是敢招惹那些大家闺秀狂蜂浪蝶,妾身让你天天吃人参当饭吃都起不了床,诗三百上的青丝绕指柔妾身可学会了哦,夫君自己衡量着点吧。” 尴尬的哼了两声柳明志有些无奈,怎么这娘子比自己还流mang了哪:“莺儿还在哪,别瞎说。”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门七把里逐渐的停了下来,齐韵一把扑在夫君怀里,紧紧地依偎在夫君的胸口:“夫君,韵儿舍不得你。” “乖,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了,听话。” 柳夫人被下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志儿,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你要保重身体啊。” “娘,你放心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柳夫人受不了离别的痛苦,眼眶红润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上。 “混小子,到了京师记得回一封书信,让我们心安。” “放心吧老头子。” “大哥,我好舍不得你啊。” 捏了捏柳明礼的脸蛋柳明志轻笑道:“舍不得大哥还是舍不得你的蕾妹妹啊。” “大哥你在瞎说什么哪。”柳明礼言辞躲闪。 “行了,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柳明礼无以言对,牵着团子去了宋氏兄妹的马车。 “这混小子,倒是个情种。” “大哥,萱儿会想你的。” “萱儿最乖了,大哥也会想你的。” 柳萱狠狠的点点头,也钻到了柳夫人的马车上。 “明志!” “岳父大人,小子不肖竟有劳岳父相送。” “亲家。” “爹爹。” 齐润欣慰的看着柳明志:“到了京师事事三思而行,不可莽撞行事,这是老夫的书信,惹了麻烦就去信上的地址,他会从中帮你斡旋的。” “多谢岳父大人。”柳明志心里感动万分,齐润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想当不错了。 “跟我客气什么,你也是我半个儿子,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要辜负而来亲家跟老夫对你的厚望。” “小子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可能要叨扰你几分。” “岳父大人请说。” “雅儿。” 齐雅一身鲜红的襦裙走了出来,看着众人轻轻地行礼。 “姐姐那你怎么来了?” “明志,雅儿要去了京师一趟,一个人老夫不放心,正好你们同行,你路上多多照料一下。” “岳父大人放心,姐姐的事情小子一定不敢推辞。”只是柳明志神色有些不自然,不敢去看齐雅的脸色。 “天色不早了,早点赶路吧。” “爹,岳父大人,保重。” “一路顺风。” “路上小心。” 柳明志翻身上了自己的汗血宝马轻抚马鬃:“风行,好伙计,辛苦了。” 风行轻轻的扬了扬马蹄,唏律律的叫了几声。 “江河,柳松,赶路。” 一行人逐渐消失在了金陵城的官道上。 “吁.............”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柳之安:“老头子,你怎么跟上来了。” “跟我来。” 柳明志调转马身:“怎么了?这么神秘?” “孩子,记住为父的话,忠君报国的前提是保存着我柳家的既得利益,若是两难,以柳家为主,一定要记住,驾!” 望着柳之安的消失背影柳明志冷静的出其,眼睛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江河,柳松,快马加鞭,争取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安顿的地方。” “是!” 齐雅掀起马车的遮帘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静静地出神。 穆然齐雅一愣,看着柳明志纵马驰骋的背影有些迷茫:“好像在哪见过这个背影!”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四章兵部尚书 龙城巍峨连绵数十里,旌旗飘扬,带甲之士无数,在城墙之上来回巡逻,神相李布衣口中的千年龙城第一次展露在柳明志的眼前。 柳明志眼中隐藏不住的震撼,呆呆的看着耸立在眼前的高大城墙:“果然是不出门不知道山花之灿烂,汪洋之浩瀚,如今的京师只怕比故宫还要大上两三倍方圆不止吧。” 柳松眼神中也是震惊不已:“少爷,这就是京城吗?比咱们金陵城大好多啊,人也好多啊,你看城门都拥堵的进不去了。” 柳明志记得前身小时候曾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虽然记忆模糊,然而柳松身为贴身书童应该也来过京城的啊,不应该这样子吧:“你没来过京城吗?” 柳松摇了摇头:“小松从小都是在金陵地界忘返,那层来过这么威严的地方啊!” “好吧,土包子,少爷虽然震惊,也是见过故宫的,起码比你强上不少。” “江河?这地方怎么样?气派不气派?”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偏院村落出来的孩子同样震惊京城的繁华,可是神态举止反而比起柳明志主仆二人好的多,在他看来金陵城与京城没什么两样,都是一般繁华。 “气派!”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江河,练武归练武,不要把心性练没了,年轻人太古板了不是什么好事。” 安狗儿憨笑两声:“知道了大哥。” “进城。” “站住,身凭文书,马车上带的都是什么东西?”两个守城门的卫士将手中的长枪一搭,拦住了柳明志的两辆马车。 柳明志将几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递了上去:“这是我等的身凭,马车上是一些吃食被褥书籍之类的。” “你背上背着的黑管是什么东西?城中虽然不禁刀兵,但是要经过备案录册才能进城。” “这黑管是岭南一种古老的乐器,军哥见得不多。” 卫士仔细翻看了一下柳明志背上的喷子确实不像有杀伤力的模样,才放了下来。 检查文书的人神色怪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原来是应考的士子,还是一州解元郎,失礼了,为了皇城安全不得不谨慎点,柳解元请入城。” “多谢这位大哥,守城辛苦了。” “请!”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马车在城中消失的踪迹一脸古怪:“杨哥,解元郎咱们查的也不少,你怎么对这家伙这么客气?” 校尉杨哥也是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消失的方向:“你没听说过柳大胆吗?” 守卫好奇的摸了摸头:“柳大胆,谁啊?” 校尉轻笑了两声:“你没听说过也正常,可是皇城中不少少爷们都想见识见识此人,与其过过手脚哪。” “可是......” “哪那么多话,继续守岗,让监城官见到了少不了几鞭子胖揍。” “宋云,宋蕾,你们指路,京城的路还是你们熟悉,许久不来,这大街小巷的能把我转迷糊了。” 宋云跳下马车也是激动的看着京城的大街小巷,在江南住了这么久属实有些想家了,奈何小妹宋蕾就是舍不得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宋云过了先前的兴奋劲实在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对这个蠢萌蠢萌的家伙情有独钟,简直有些乐不思蜀。 “三哥,跟我来,我给你们带路,爹娘若是见到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有劳你了。” 齐雅古怪的看着一旁侃侃奇谈说个不停的莺儿:“你是说你们那天参加完了鹿鸣宴之后曾经去偷过桃子?” 莺儿无奈的点点头:“是啊雅小姐,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想吃什么都买的到,偏偏要去偷桃子吃,差点被狗咬了。” 莺儿这个单纯的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齐雅套话了,直接把少爷干的龌龊事情透露了个七七八八。 只能说这丫头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被齐雅三说五说借着了解妹妹成亲之后生活的理由间接的套着莺儿的话,莺儿哪则认为齐雅乃是少夫人的亲姐姐,这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倒也没有设防。 齐雅银牙轻咬:“淫贼,怪不得看你骑马的身影这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是你。” “停车!” 柳明志扯住马缰:“大姐,怎么了?” 齐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京城已经到了,我也不方便与你们同行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就不耽搁你的事情了,告辞。” 看着齐府下人转动马车去了另一个方向,柳明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好好的干嘛瞪我一眼,这一路上为了避嫌少爷跟你连说话都是莺儿从中传达的,也没得罪你啊。 “三哥,怎么了?” “可能她亲戚来了,莫名其妙,不用理她,咱们接着走。” 尚且不知道自己偷桃的事情已经被莺儿无意中败露了出去的柳明志只能将齐雅的莫名其妙当成了亲戚来了,女人嘛,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日子,惹不起我躲着不就行了。 “什么人兵部尚书府前闲人免进。” 马车被把守在宋府的守卫拦了下来,勒令马车不准靠前。 “庞叔叔,是我!” “属下无礼,不知道是二少爷小姐回来了,快进府,我马上去禀报老爷。”守卫一见到宋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马上恭敬的行礼。 “三哥,咱们快进去吧。” “好好,这么久没见到伯父伯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我。” “江河,柳松,莺儿,把准备好的礼盒取来,咱们一起进府。” 宋云扶住宋蕾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前面领路跑进了家里。 柳明志无奈,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宋府他可不熟悉,若是在里面迷了路那可就大发了。 “爹,娘,云儿和妹妹回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正厅传了出来:“还知道回来啊,爹还以为你们在二叔家落地生根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 “老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看把两个孩子吓得。”这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妇人声音。 “慈母多败儿,若不是志儿也跟这来了,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不可。” 还没有进入正厅柳明志便听到宋煜训斥宋云兄妹二人的声音,露出一丝苦笑,怪不得能跟老头子成为兄弟,原来是臭味相投啊。 柳明志步入正厅,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伯母大人,祝愿伯父伯母身体安康。” 莺儿三个下人也跟着少爷有样学样的跪了下来。 宋煜一身紫袍,头戴银冠,面色精神翼翼,胡须修理的一丝不苟,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打量了起来。 宋煜不开口,柳明志虽然膝盖有些酸疼却也没有起身。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五章宋煜训侄 宋夫人轻轻地扯了扯宋煜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把官架子端着了,这是亲侄儿又不是外人,该让柳明志起来了。 宋煜静静地看着柳明志:“当初的那个顽皮的毛头小子如今也长得一表人才了,稳重了不少,起来坐吧。” “小侄谢伯父。” “夫人,吩咐人准备点好酒好菜,为志儿接风洗尘。” 宋夫人先是好奇的打量了柳明志几眼,轻笑着去了后堂。 “你们两个还不去帮着你娘去,在这杵着干什么?亮相啊!” 宋云宋蕾闷着头吐了吐舌头,跟着宋夫人跑去了后堂。 宋煜端着茶杯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柳明的身影,弄得柳明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伯父宋煜这是什么意思,咱又不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算什么意思。 柳明志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了自己的衣着一番,合体干净,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难道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下意识抚了抚脸,有点些许的胡茬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实在受不了宋煜的眼神:“伯父您.......” 宋煜放下了茶杯吁了口气:“柳大胆,柳解元,老夫该怎么称呼您?”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宋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伯父大人,柳解元小侄明白,以你的关系,想必早就知道小侄乃是江南秋闱应试的解元,这个小侄并不意外,可是这柳大胆的称呼小侄就不清楚了,从何而来啊?小侄似乎并没有这个外号啊?” 宋煜怪异的看着柳明志的神色,见他神色诚恳倒是不似作假:“一策推恩令解决了咄陆部,史毕部两部的求封事宜,区区几张圣旨一个大印,不但将朝廷与草原部落刀兵相向的为难化解的一干二净,反而使得草原各部陷入了争权夺利的纷争,解了朝廷的难事,又令敌人自顾不暇,柳明志啊柳明志,几年不见,你是真的让伯父我刮目相看哪!” “误会,那只是一个误会,小侄当初也没想到去当阳书院找山长求策的人竟然是那个人。”说着柳明志朝天上指了指:“然后出现了有些始料不及的事情,小侄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临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小侄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若不是伯父您给我爹去了一封书信详细的说明了其中的情况,小侄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为求江南扬州马场千余匹良马不至于砸在手里,搞出了马蹄铁,不但没有令千余匹良马砸在手中,反而推出了大龙公交车,风靡江南地界,扬州,杭州,苏州,乾州....一府之地,全被大龙公交车垄断了起来,千余匹即将砸在手里的良马偏偏被你小子玩了个风生水起,不但没有亏损,反而一年为柳家的生意盈利白银不下五十万两,这还只是户部的保守估计,想来只多不少,你爹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番本事。” “意外,都是意外,小侄也是被家父赶鸭子上架,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烂摊子,总不能看着它们白白的砸在手里不是。” “马蹄铁只需要二十文钱,却可以令一匹良马多驰骋五年的时间,兵部户部联手打造的马蹄铁给边疆十二府的战马全部装上,粗略估计之下竟然为国库节省了八百万两银子,最后核算下来,竟然节省了一千二百万两白银,国库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两千多万两,每年仅仅战马的维护就要耗去一半库存,导致户部尚书每日在陛下面前谏书,要为你这个秀才功名的小子讨个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只是老夫很是好奇,若不是护国候征讨白莲教偶然从扬州城发现了马蹄铁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 “伯父说笑了,马蹄铁乃是国之利器,若是使用好了可保国之安宁,小侄怎么敢瞒上一辈子。” 宋煜眼睛一眯:“哦?若是没有护国候,你打算何事呈上你的马蹄铁?”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经典动作,一旦心虚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呈上来,当时时机还没有到。”柳明志不得不打了个马虎眼。 “陛下感念你小子是个人才,打破了历来的惯例,下旨想要将你小子添为太子伴读,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多少朝中官员盯得的眼睛都花了,可是却被你小子拒绝了,原因竟然是为了成亲,为了成亲而放弃成为太子伴读的身份,你说叫你柳大胆,老夫叫错了吗?” 柳明志苦笑了两下:“伯父小侄当初..........” 宋煜虎目一瞪,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给我跪下。” 宋煜身上一种无形的气势直接逼迫在柳明志身上,看着宋煜凌厉的眼神柳明志起身走到宋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伯父。” 这一跪柳明志心甘情愿,宋煜的身份不比柳之安差上多少,仅凭宋煜给柳之安送上的不少关于自己的书信,以及违例送上的哪两架床弩的事情,柳明志就贵的心服口服,宋煜对柳家的付出不比柳之安少多少。 这跟半个亲爹没什么两样。 宋煜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出谋解决了咄陆部讨封的问题,又为国库节省了千万两银子你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是不是?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似乎有些不解气,宋煜直接抬起一角踹在柳明志的肩膀上,直接将其踹倒在一旁。 “少爷。” “少爷。” “大哥。” 柳明志捂着肩膀上的伤痛抬手示意莺儿几人不要动,重新跪在了宋煜面前。 宋煜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悔,马上消失掉:“江南柳,东海白,西北云,漠北张,你是不是以为得有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美誉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没错,你们四大家族是同气连枝,云家更是有一位手握重兵的国公,张家有掌握北疆兵马大权的护国候,白家是武林世家出身,你们柳家是钱财通天,陛下没有缘由不敢动你们,可是你也不要小看了朝廷的底蕴,朝廷能同时抵御金国突厥两国百年之久而屹立不倒,那不是一个空壳子,谁都能小看一眼。” “是,小侄糊涂。”虽然宋煜说的想法跟自己的不想接触朝廷的想法天差万别,可是柳明志丝毫不想反驳。 “想想你三叔一家的灭门惨祸,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我与你爹二人过得心力憔悴,日思夜想为你三叔报仇雪恨,难道你想将柳家步入你三叔的后尘吗?柳明志,你个混账东西,你将没将柳家上百口老小的生命放在眼里,若是因为你的缘故,使柳家遭受厄难,就是死,你都别想安宁。” “小侄知错了。” 宋煜挥了挥衣袖:“我不是你爹,不能看你自甘堕落还不舍得打骂,跪上半个时辰,好好的反思反思。” “小侄听命。” ps:后台有点小问题,久等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六章糊涂账 “少爷,要不你还是起来歇会吧,你这身子哪能受得了这种苦!” 柳明志淡然的摇摇头:“你们三个去外面找个台阶休息一下吧,伯父大人值得我这一跪。” “少爷,反正宋大人不在,你起来一会也没有关系。” “退下” 柳松三人看着严肃的柳明志知道他一意已决,只好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退出了正厅,在外面的台阶席地而坐。 柳松托着下巴无奈的望着碧蓝的天空:“莺儿姑娘,少爷除了夫人之外最宠溺你了,要不你还是去劝劝少爷吧,这样跪下去半个时辰,只怕膝盖都要废掉了。” 莺儿为难的回头忘了一眼直挺挺跪在那里的少爷:“柳松,少爷平时虽然嬉嬉笑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我也不敢。” 安狗儿扎着马步静静地道:“大哥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是男儿一言,重于千金,不用劝了,他是不会起来的。” 柳明志感觉到双膝已经痛得没有丝毫的知觉,可是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双眼轻轻的吸了口气,心情竟然难得平静下来,脑海中默默深思着九式剑歌。 似乎真的跟心境有很大的关系,柳明志发觉脑海中一个虚幻的小人手持一把清风剑舞起了剑歌,一时间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清明过来。 “九式剑歌,以攻为守,是这样子吗?”柳明志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身穿盔甲,腰间佩戴着雁翎刀的人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言。 正是当值归来的宋家长子宋清。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发觉,你的脚步也太轻了点吧。” 宋清摸着下巴围着柳明志转了两圈,神色带着难以言喻的疑惑,一会眼睛一亮似乎恍然大悟,一会又闭上眼睛摇头晃脑。 “你什么时候开始修习武学的?” 柳明志挠了挠后脑勺:“大哥,你在说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明白啊?” 宋清也不言语,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刀横扫向柳明志的肩膀,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道为何宋清会对自己出手,可是右手仿佛不听指换一般,掐指成剑轻轻的点在刀身之上,令其偏向了一边。 宋清将雁翎刀重新佩在腰间,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明志:“还说你没有习武?为何会一招就化解了我的刀路?”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推动我的右手,并非我的本意。” “你先起来,我替你把把脉。” “大哥,伯父让我跪上半个时辰,我现在没办法起来。” “半个时辰?你现在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我爹都来过三趟了。” “什么?已经一个时辰了?”柳明志起身想要拍拍膝盖,跪了两个小时,肯定会血脉不通,可是柳明志呆住了,自己的膝盖竟然没有丝毫的酸痛感觉。 宋清也不多说,直接抓起柳明志的手腕骤然用力,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一朝顿悟入四品,三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什么一朝顿悟入四品,我完全听不懂啊。”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过什么武学心法之类的书籍?” 柳明志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刀涯海刘三刀柳兄的情绪七刀我看过,韵儿在当阳书院给我讲解过冰雪坐忘经,当阳书院山长松了我一本九式剑歌的书本,可是上面的东西晦涩难懂,我也就是偶尔翻看一下。” 宋清眼睛逐渐发亮:“你倒是好机缘哪,情绪七刀与霸刀六式都是刀涯海的无上武学,冰雪坐忘经乃是雪剑尤曲的不传心法,九式剑歌是闻人老先生的立身之本,背刀客刘三刀的情绪七刀,力压武林同辈,转战天南地北少有败绩,弟妹竟然是雪剑尤曲的传人,昔年尤曲前辈一式千里寒直接冰封一个武林大派七日不得下山,天剑传人帝师闻人政,一把天问敢笑天下无英豪,竟然都与你有些关系,三派的心法你竟然都曾看过,如此一来一朝顿悟入四品倒也不算出奇。” 柳明志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么牛逼的吗?可是那些东西自己从来都是看的懵懵懂懂的啊。 “大哥,虽然我看过那些心法,可是我从来没有特意修炼过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上面那些什么筋脉之类的完全看不明白。” 宋清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大厅凑到柳明志身旁脸色有些猥琐:“三弟,你给大哥说实话,是不是背着弟妹在外面睡过别的女子?” 柳明志一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宋清嘿嘿笑了两声:“还给大哥装糊涂,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这玩意只有苗疆的女子才会从小喂养,你若是没有与别的女子同房,体内怎么会有这玩意?” 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什么?我体内竟然有虫子?这玩意不会有害吧?大哥你快帮我搞出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惨白,蛊这种东西前世也只在电视与故事之中看过,可是这个世界有这玩意并不奇异,齐韵都能飞了,闻人政都不归牛顿管了,有蛊毒这东西也不奇异,青莲那只毒蛇明显就与众不同,哪有毒蛇能通晓人的意思的。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玩意百利而无一害,不然你以为你体内四品的内力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合欢蛊从小便会被女子种入体内,一旦与男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进入男人的体内,同时会带去一半的内力,而且.........” “而且什么?大哥你别卖关子啊。” 宋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你若是与有内力的女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自动吸取那人体内的内力滋养你的筋脉,不过却并不损害她人的身体,合欢蛊从小便喂食百种毒物百种补药,反而对别人有益,只是.........” “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样我心里很慌,你就说这玩意在我体内到底有没有害处?能不能取出来?” 宋清抓住柳明志左手掀开衣袖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丝明悟的神色:“果然没有。” “大哥,没有什么啊?” “痴情蛊。” “什么是痴情蛊?” “苗疆女子对感情向来忠一不二,一生只陪一个人度过一声,因而为了保证男人不变心,合欢蛊会连同痴情蛊一起种入男人体内,若是男子违背了彼此感情,痴情蛊便会让男子痛不欲生,虽然大哥不曾见过倒也有所耳闻,一旦痴情蛊发作,便会生不如死。” 柳明志吁了一口气:“没有便好,没有便好。” 宋清神色有些怪异:“可是若是痴情蛊没有进入男人的体内,便会反噬喂养人的奇经八脉,日日忍受蛊毒噬心的痛楚,不比男子轻松多少,这苗疆女子对你倒是情深义重哪。” 柳明志浑身一颤,想起了那日青莲得知自己成亲时伤痛欲绝的悲怆,那日街道上的哀怨笛声,想起被金国女皇带走的那一缕青丝。 柳明志面色难看起来:“一缕青丝一缕魂。” “弟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明志仰头惆怅的叹了口气:“糊涂账啊。”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七章联姻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三弟,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担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大哥,不是小弟穿上衣服不认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还有韵儿,事情是这样的..........” 柳明志把自己与青莲的相遇事情一字不少的全部告诉了宋清,包括那日救助青莲而发生的误会。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宋清逐渐明悟过来,眉头轻皱:“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错,不是小弟无情无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而且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若是她只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误会,小弟反而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宋清琢磨了一会:“摸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你对这位青莲姑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怜惜?喜欢?同情?亦或者皆有之。” “这还真说不清楚,平时吧倒也没有想这些,一旦无意中回忆起来这件事,总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你也知道当初小弟与韵儿还有几天时间便要成亲了,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现在想来,我不该让她走掉,,唉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大哥说句不当说的话,苗疆女子对感情的看法是忠一不二,你感觉以后她还会嫁人吗?你若是抱着顺其自然的看法,她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尤其她宁愿忍受痴情蛊的噬心之痛也不愿伤你分毫,仅仅这点情意就不比弟妹差上多少,该当如何你自己决定,但是大哥的话你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大哥观弟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多个平妻以你柳家的地位不算什么,大哥现在跟你两位大嫂不也生活的和谐美满吗?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人之常情嘛?京城中哪家的少爷不是妻妾成群。” 柳明志愕然的点点头:“多谢大哥教诲,春闱事宜完毕,小弟便会亲自取找寻青莲回来,只是这天大地大又该去哪里找她才是。” “白莲教被护国候的龙武卫杀得七零八落,青莲弟妹既然已经脱离了白莲教,以你所说,她只有回苗疆一处去处。” “也是,倒是小弟当局者迷了,京城事宜忙完再说吧。” “想通了就好,你伯父已经摆好了酒宴,咱们今日好好的喝点才行,今日的酒宴可是大哥家准备的,你这次可掺不了水了。” 柳明志有些尴尬:“怎么你也知道。” “哈哈......你小子啊,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用到正处,跟大哥喝酒你也搞鬼,今天必须陪大哥一醉方休,大哥明日宫中没有值守,咱们兄弟喝个痛快。” “那行,小弟就舍命陪君子,把这些年的酒都补上才行。” “就等你这句话了。” 步入二厅,这是宋家吃饭的地方,宋清揽着柳明志的肩膀:“三弟,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大嫂,这位是你的二嫂,这小家伙是我的儿子宋江。” 柳明志表情纠结的看着一个五六岁扎着冲天揪啃着手指的小家伙,这莫非是以后的梁山扛把子,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小弟柳明志见过大嫂,见过二嫂,柳明志有礼了。” 宋清的两位夫人皆是上等姿色,端庄怡人,见到柳明志行礼二人也起身:“妾身见过叔叔,叔叔安好。” “两位嫂子有礼了,快请坐,小弟不敢当。” 宋煜轻轻哼了一声:“都是一家人,就不要互相客套了,快坐下吃饭吧。” “多谢伯父,多谢伯母。” 宋夫人和煦的一笑:“你这孩子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小时候你可是无法无天,跟在你大哥身后没少惹事。” “少不更事,让伯母见笑了。” 宋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送到小家伙宋江手里,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爹的身体还好吧?” “回伯父,家父的身体尚且硬朗,有劳伯父挂牵了。” “该吃就吃,不要那么多礼,咱们就聊聊家常而已,你得信上说,你家又要添丁了?是真是假?”宋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 柳明志尴尬的点点头,这事确实不怎么好说:“伯父说的不错,小侄赴京之时,母亲大人已经身怀六甲。” 说完之后柳明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事情放在前世再寻常不过了,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一大喜事,可是在这个时代,三十岁的人都可以自称一声老夫,四十岁的人便到了抱孙子颐养天年的时候,柳夫人竟然身怀六甲了。 若是柳之安宠幸了一个丫鬟小妾倒也不算什么,偏偏柳夫人的年纪有些难堪,高龄产妇。 大龙朝三十七八岁生孩子的妇人十有八九都会落下一身病根,甚至是难产而死,可见柳夫人的情况并非那么乐观。 宋煜无奈的摇摇头:“老不正经还跟年轻时一模一样,当初在烟雨楼.........”宋煜猛然一停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翻着白眼的宋夫人:“吃饭吃饭..........” “是,伯父伯母你们也吃。” 柳明志纳闷的瞥了一眼贤良端庄的宋夫人,似乎伯父,老头子与那个三叔都是只娶了一个正房妻子,难道是三兄弟年轻时商量好的不成。 宋清轻轻侧身嘀咕道:“别看你伯父平时在外吆五喝六的,其实跟叔父一样。” 柳明志一愣小声道:“惧内?” 宋清给了柳明志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柳明志嘶了一声,岳父大人莫非也是如此?好像也只有岳母大人一个正房。 “很疑惑是不是?” 柳明志愣然的点点头:“是有点。” “大哥外公家漠北张家,我爹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一方面是自己的原因,一方面是.......你懂得?” “那么护国候张狂?” “我娘舅。” “清儿,老夫听管家说后院你练功用的石锤有些轻了些,不如爹找人给你打造一副百炼精钢的铁锤如何?”宋煜的声音轻轻的传入了宋清的耳中。 宋清一声闷哼:“不轻不轻,才用没多久,不着急更换。” “那就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宋煜父子二人脸色悲苦的看着在哪里拿着镜子欢呼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自从拿到柳明志的礼物之后,宋夫人婆媳三人就没有停止讨论。 宋煜脸色沉痛的盯着一旁无辜的柳大少:“你爹这家伙心忒坏,老夫这点俸禄怕是要完了。” 宋清无奈的挠挠头:“三弟啊,不仗义,你这家伙是真不仗义。” 柳明志明悟的从袖子中取出两张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宋煜父子俩各一张:“伯父,大哥,喝酒用。” 父子二人同时一声闷哼将柳明志的手拍到了身后,紧咬牙关:“私下再给,现在不方便。” “大哥,你有什么好怕的?” 宋清双眼一眯:“你大嫂姓万名绛蝶。” “所以哪?” “武国公万步海个老杀才,大哥惹不起啊。” 柳明志眼睛一眯,京城势力果然错根连枝,复杂无比,这就是联姻吗? ps:又被屏蔽了一些章节,有些来得晚的书友若是看的感觉连续不上,加群1001647446,小弟整理一下给你们发群里看。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八章歃血为盟 “少爷,你起来了吗?莺儿伺候你洗漱更衣了。” 柳明志睁开浑浊的双眼拍了拍脑袋,宿醉的后遗症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感觉全身那都不对劲,口干舌燥的坐了起来:“莺儿啊,几更天了?” 莺儿无奈的摇摇头:“少爷,还几更天了,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喘了口粗气:“老大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酒桶,感觉怎么都喝不多,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是柳松跟江河他们两个把你抬回来的,要不是拦着你,你非要跟宋公子决战到天亮哪,结果你自己先喝的趴在桌子下了,吐得哇哇的。” “大哥怎么样?有没有喝多?” “宋公子也够呛听宋府上的姐姐说.........”莺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莺儿听府上的姐姐说,宋公子是被下人从茅房里捞出来的。” “啊?大哥掉茅厕里了?” “据说是走路都打转,反正比少爷强不到哪去。” 听到宋清的遭遇柳明志舒心了,让你丫的灌我酒,活该,猛地拍了拍胸膛:“莺儿,看到没,少爷威风不威风,敢跟我拼酒这就是下场。” 莺儿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少爷,你会知道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别吞吞吐.......” “少爷,你义弟吃屎了,该怎么办?” 人未到声先至柳松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喘息间柳松牵着一只褐色的大狗从外面走了进来:“少爷,你义弟竟然吃屎了。” 柳明志脸色一黑,上去一脚踹在了柳松的小腿上:“放屁,少爷什么时候来的义弟?” 柳松迟疑的看着莺儿挠了挠头:“莺儿,你没告诉少爷昨天喝醉了他干了什么吗?” 莺儿抿着嘴想笑不敢笑的低着头直哆嗦。 柳明志一头黑线,疑惑的看着忍俊不禁的两个家伙:“你们笑什么,少爷昨天到底怎么了?” 柳松憋着脸指了指地上吐着舌头的褐色大狗:“昨天你与宋公子喝醉酒之后,非要拉着它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所有人都拦不住你们二人,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丫的说啊!” 柳松拧着头:“结果你与宋公子二人当着十几个下人的面拉着它上告苍天,下告大地,即日起义结金兰成八拜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并且严厉的警告我等,它就是你们的三弟,必须恭恭敬敬的对它。” 柳明志神色狰狞的抚着脸:“你是说很多人都看到了?” “恩,在场的十几个下人,还有路过的下人,约莫几十号都看到了。” “柳松!”柳明志咆哮了起来:“你他娘的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吗?少爷丢了脸你很高兴是不是?”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是小的不拦着你,宋公子将他的佩刀往石桌之上一放,大声说道谁要敢拦着你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先问问他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小的哪敢上前,就是宋大人都气的脸色发绿,也阻拦不住你们二人,小的更没有办法了!” 柳明志脸色一绿:“宋伯父也知道了?” “几乎宋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少爷就是你的三弟。”柳松瓮声瓮气的指着褐色的大狗说道。 莺儿将手中的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少爷,莺儿讲水放在这里了,莺儿先告退了。” 也不等柳明志同意,莺儿小碎步的逃离了房间,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走廊之上。 “除了它,我们还干了什么?” “少爷你非得拉着宋公子月下遛鸟,可是找遍了宋府也没有人喜好养鸟的,所以.........”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看着柳松:“所以什么,你大爷的你倒是快说啊,少爷跟大哥到底遛鸟没遛鸟?” “没.......没找到鸟,没遛成,最后不了了之了。” “还有没有别的?一次性给我说完。” 柳松瓮声道:“你们三兄弟结拜之后,宋公子非要拉着你们去天香楼见识见识,说要给你三弟找一个全天下最漂亮的小母狗来玩玩,少爷你也是极力赞同,都出了府门了,最后被宋大人拦了下来。” “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这个伯父也知道?” “应该没有不知道的了。” “我大哥哪?他现在怎么样?” 柳松摸了摸鼻子:“宋公子现在被宋大人吊在演武场上鞭笞着哪,足足吊了两个时辰了。” 一声闷哼,柳明志差点没喘过来气,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大狗脸色纠结,不忍直视。 “少爷,你义弟怎么办?它老吃屎,因为它是你跟宋公子的三弟,小的也不敢打,也不敢骂。” 柳明志脸色悲怆的望着房顶无奈的挥了挥手:“牵.....请走,好好的伺候着吧,有你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它。” “是,小的知道了。”柳松一扯绳子:“三公子,咱们走吧。” 听了柳松的话,柳明志只感觉胸中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洗漱了一番之后,柳明志一路问着丫鬟们找到了宋家的演武场,只是每一个路过的丫鬟下人看着柳明志都是想笑又不敢笑,鞠躬之后腰都不敢直起来,低着头便跑开了。 “小爷的一世英名啊。” 还没有进到演武场,宋清的嚎叫声就传了出来:“爹,轻点,再打就废了。” 宋煜咆哮的声音从演武场中传来:“废了你才好,你个混账玩意,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柳明志低着头不敢动弹。 宋煜丢掉了手中的软边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怎么,把你们兄弟二人的义弟安排好了。” 听着宋煜怪异的话语,柳明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一声不敢回答。 似乎笑声会是传染的一般,被吊在树上的宋清也闷哼着笑了出来。 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明明该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想笑哪。 宋煜黑着个脸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小畜生还有脸笑,跟一条狗歃血为盟,八拜之交,宋家跟柳家的脸面让你们全都丢尽了。” 宋煜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柳明志二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爷,庆王殿下来了。” 宋家的管家神色严肃的走到宋煜身边禀报道。 宋煜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他怎么又来了。” 宋煜扫视了二人一下:“待会再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算账。” 朝堂云烟 第二百四十九章庆王 宋煜走开之后,宋清晃荡着身体:“三弟,快把我放下来,再吊下去哥哥今日非得交代在这演武场不可。” 柳明志也不迟疑,赶忙去解开绑在石锁之上的绳索轻轻的将宋清放了下来:“我说大哥啊,你可是宫里保护皇帝的禁卫,一身武艺傍身,伯父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打你你不会跑啊,等他气消了再回来,伯父总不能真的活活将你抽死吧?” 宋清解开了腰上的绳索惆怅的叹了口气,满脸的哀伤与无奈:“三弟啊,你不懂,我爹可跟二叔不一样,那就是个顺毛驴,必须得顺着他的意思来才行,否则.....”宋清语气有些激动起来:“否则你越反抗他就越兴奋,这都是血的教训,你不懂!” 看着一脸悲痛的宋清柳明志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宋煜还有这种虐待人的癖好,越反抗就越兴奋,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莫非是我邪恶了? 揉了揉鼻子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宋清:“大哥,伯父打你的时候会不会说你叫吧,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咋知道的?大哥小时候挨打的时候总是喊你伯母救我,可是你伯父一脸凶狠的看着我,嘴里总是说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人来救你。” 柳明志闷哼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宋清的肩膀:“大哥,摊上伯父这么个爹你就受着吧。” “不受着能怎么办?好在他不会下死手,顶多让大哥吃点皮肉之苦而已,再说了这些年都挨打挨出经验,岂会束手就擒。”宋清得意洋洋的从衣服下抽出两个棉垫子在柳明志面前炫耀起来:“看吧,这就是智慧,大哥也不是金刚铁骨,有时候做点小动作保护一下自己在所难免,这过,奏似紫灰!” “恩恩恩,紫灰,大哥好紫灰。” 宋清把手中的绳索握成一团丢在地上,神色忧虑的看着前厅的方向语气严肃:“这家伙又来了!你伯父只怕有些麻烦了。”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着神色有些忧虑的宋清轻声问道:“庆王殿下?” 庆王李柏鸿,大龙王朝二皇子,才思敏捷,声明良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毫无皇子的傲气,对待门吏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深得皇帝李政的喜爱,朝中文武百官对其也是赞赏有加。 恰恰如此,朝中不少官员偏偏对他避之如虎,每有庆王在场的地方,文武百官对他都是退避三舍,皆是因为太子李白羽的缘故,真是和庆王李柏鸿纠缠在一起,难免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了。 为了让太子殿下将来大龙王朝的扛把子心无疑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一些,否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真要粘上了一点黄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擦除掉了。 朝中文武百官对庆王避之如虎,偏偏庆王似乎不知其因,时长带着礼物拜访文武百官,借着向大臣请教学问的借口,无论谁都无法说庆王殿下包藏祸心,有争夺东宫位置的嫌疑,然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庆王殿下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庆王登门就是真的讨教学问,从来不聊朝政问题,就是御史言官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闭口不谈。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会不清楚他的儿子日常做些什么事情,偏偏从来没有过问,似乎有意让庆王结好百官。至于为何,也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明白了。 如此以来,先前还有所避讳的庆王以为自己摸透了父皇的心思,拜访官员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大摇大摆的抬着礼物光明正大的从正门递上拜帖求见百官。 有些官员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又碍于庆王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大开正门恭敬的将其请入府中,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这位官员就成了与庆王私交甚好的代名词,尤其左相魏永更是甚之。 宋清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你伯父身为兵部尚书,总管天下所有兵马事宜,虽说文武有别,可是但凡军饷战马兵器铠甲等相关事务虽说由户部拨银,可是先行装备那只部队向来是由你伯父拍板之后上乘陛下审批,所以兵部尚书的位置在六部之中可是重中之重。武将们也相当信服你伯父的为人,所以.............” 柳明志轻吸了一口凉气指了指一个方向:“庆王不会有意那个位置吧?” 宋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然哪!太子殿下高居东宫,拜谒总揽天下兵备事宜尚书府邸的事情轮得到他一个老二?” “果真是天家无情啊,皇帝现在正值春秋鼎盛时期,这就开始争了?” “一张椅子看似普普通通,不过是镶金带银而已,庆王的家底想要打造一把这样的椅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那个椅子摆在了天下最高的位置,你就是用纯金打造一副椅子,乃至上百副的椅子也比不上一个龙字。” “大哥说的没错,坐上了那张椅子,一言定生死,一语决兴亡,都是俗人,谁能不动心哪。” “唉,每次这家伙上门,你伯父就得烦闷一段时间才行。” “这位庆王殿下的风评如何?” 宋清想了想:“好,好的不得了,京城的人提起庆王殿下都会竖上一根大拇指夸赞一声,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礼遇有加,没有丝毫的骄纵气息,就是见了我也都是称兄道弟,从来不摆架子。” 柳明志脸色沉稳了下来:“似大哥你说的这样,未免也太好了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好到了极致难免有些不真实,这样的人往往最可怕,隐藏的太深了,让人心里不踏实。” “没错,正是这样,每次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大哥心里都直犯怵,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带着一张面具的模样,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大哥时长在想,倘若你伯父不是兵部尚书,你大嫂的娘家不是武国公府,他还会对大哥高看一眼?或许会,可是绝不会太过热忱,如今的庆王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柳明志食指冲天上指了指:“那位就看着其肆意妄为也不过问一下?” “现在全京城的权贵都在猜测那位的想法,是有意让庆王殿下激励太子殿下,还是有意让庆王殿下取而代之,可是没有人能猜的到,帝心如果这么容易揣摩的话,那就不叫帝心了。” “小弟在当阳书院见过那位主,似乎挺和善的。” 宋清瞥了一眼柳明志:“那是因为闻人老先生的存在,九五之尊若是和善,怎么能掌握如此大的一个天下。”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章觅封侯 穆然宋清的眼睛一亮,眼神灼热的盯着柳明志:“三弟,从小你就鬼点子多,想办法整治一下这庆王殿下,帮你伯父解解围。” 柳明志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怂恿自己去整治庆王殿下的宋清:“我疯啦,我一个外地的商贾子弟,你让我去整治堂堂皇子殿下,是你没酒醒还是我没睡醒。” 柳明志一脸嫌弃的看着宋清,这家伙不会是想报复自己昨日把他灌多了掉在茅厕里面的仇恨吧,可是那也怪不着我啊,你掉茅厕里了,我还喝的钻桌子底下去了哪。 再说了,就算报复想点其他的办法意思意思得了,去整皇子,几条命够玩的。 “三弟,你听我说,这庆王明摆着是想拉拢我爹成为他的派系,支持他争夺东宫的位置,我爹又不能明着拒绝,也不能同意,这时候不是该咱们小辈替长辈解围了吗?替我爹解了围,昨天喝酒的事情肯定不了了之。,再说了,大哥都不怕你怕什么?陛下春秋鼎盛,明着二皇子还不敢交恶你伯父。” 柳明志撇撇嘴:“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信了你的邪呦,纵然小辈替长辈解围,那也是该你这个亲儿子上场的事情,我不去,皇子啊,又不是大街上的地痞混混,我惹得起嘛我。” “柳大胆,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呢身上还挂着太子伴读的身份哪,纵然你不想交恶庆王殿下,可是他早就把你当成眼中钉了,早点试试他的态度岂不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更有把握。” 柳明志迷茫的看着宋清:“大哥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太子伴读的身份了,那日在江南胡公公还是福公公来着去宣旨,小弟不是拒绝了吗?” 宋清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柳明志:“陛下金口玉言,何况是下了圣旨,纵然你拒绝了入宫伴读,可是只要陛下一日不收回成命,你就一日都得顶着太子伴读的身份,你就是太子一系的人,庆王殿下想要坐一坐那个位置,你以为他会对你好到哪去?” “我去,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合着我区区一个解元的身份,这还没派官上任就跟太子绑在一辆战车上了?这不是明知是坑我还得眼巴巴的往里跳?” 宋清双手一摊:“你解决咄陆部求封的问题,又替国库省下来一千万两银子,接着解决了将军饮马的问题,整个京城都对你这个敢拒绝皇帝封赏的圣旨的柳大胆好奇的很那,你早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柳明志眼眸一眯,露出一丝精光:“合着我一直往外退,没想到还是早已经陷入了局中了。” “从你解决了咄陆部的问题,接下了陛下的金龙令那一刻,你就已经被陛下设入局中了,想要抽身,难哪?”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紧紧的凝视着:“从他将这令牌当做银子付给我的那一刻,他就在算计我?可叹我尚且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口称万岁。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令牌这才幡然醒悟,见令如见君,宋清不敢不跪,赶忙收起金龙令:“大哥快起来。” 宋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这玩意别乱拿出来。” 恩?柳明志眼神一亮,再次取出了金龙令拿在手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再次跪在了地上。 柳明志收起了金龙令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宋清:“大哥快起来,你说这玩意代表的是不是皇帝?” 宋清幽怨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令如见君,你说哪?” 柳明志又掏出金龙令沉思了起来,见令如见君,皇子好像也得跪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憋屈。 收起了令牌,柳明志蹲在地上沉静的看着宋清:“大哥,皇子见到了令牌跪不跪?” 宋清拍了拍膝盖没好气的看着柳明志:“废话,皇子比大臣跪的还欢实,那个不想讨好陛下。你问这做什么?” 柳明志在宋清耳朵边嘀咕了起来,只见宋清脸色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办法倒是好办法,未免太贱了点吧,而且我爹也得跟着跪下才行。” “你就说好使不好使吧?” “绝对好使,肯定他的他没脾气,还不敢发火。” “好使就行,不过你确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吧?” 宋清胸膛拍的框框响起来:“放心吧,你伯父能兜得住,再说了,你手中拿着这玩意,代表的就是陛下,只要你不谋反弑君,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了,大哥在宫里可听说了,陛下已经着手拟旨给你的爵位了,你伯父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都没有爵位在身,在京城不靠祖上福荫能得到爵位的,你小子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一听兴奋起来:“有没有听说什么爵位?公爵侯爵?其实也不用太大,侯爵小弟就知足了。” “傻x。” “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样跟你说吧,你知道我娘舅护国候张狂今年多大了吗?” “多大了?” “四十有一,他戍守北疆二十年,斩获敌军首级三千多才获得了侯爵的爵位,你就替陛下解个围保住了朝廷的颜面,封侯?你做梦去吧你,前提你还得很会做梦才行,一般的梦你肯定是梦不到了。侯爵,纵马驰骋三千里,盔甲冷冽罩血衣,觅封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伯爵总可以了吧,毕竟维护了朝廷的脸面,维护了陛下的脸面,要知道尊严无价啊,伯爵总可以了吧。”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还伯爵,一介白身封赏一个男爵就不得了了,真丫的没见过世面,你以为爵位是大街上的什么玩意,说封就封的,那可是荫及子孙的,知足吧你,大哥在宫中当值了九年,也没说有个爵位什么的,想起来我就气,你小子不是踩了狗屎而是吃了狗屎了吧,运气好的没边了。” “是是是,小弟没见过世面,小弟吃没吃狗屎不知道,倒是有人踩到屎了,还是被捞出来,咦........” 宋清脸色狰狞:“去你大爷的,再提这事大哥跟你恩断义绝。” “那什么,我大爷不是你爹吗?” 宋清脸色一囧:“滚。” “不去前厅解围了?” “去,跪死丫的。”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吾皇万岁万万岁。你小子想干什么?” “没事,试试灵不灵。” “滚!” “大哥,你看……” “滚犊子,再掏令牌大哥阉了你!” PS:聚会,不得不去,明天四更补上。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一章悲伤的故事 “为政以德,德以君为本,施政以仁,仁以人为本。仁君爱民,明君富民,皆赖君王广施仁政,是故仁者无敌,明者无双?宋大人以为这句话如何?这是小王偶然听到一个书生无意间诵读的言论,请宋大人为小王点评一下,解了小王心中的疑问。” 不得不说基因好就是牛逼,这庆王李柏鸿生的是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身材修长,头上带着一个白玉羽星冠,身穿一袭暗黄色的蛟龙袍,气势不怒而威,初见之下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而且庆王言辞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有些让人胆怯的感觉。 宋煜眼睛微微一眯,庆王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宋煜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文采自然不凡,庆王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情,偏偏这问题里的内容不得不让宋煜谨慎对待。 “殿下,这问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宋煜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他知道庆王明白自己的意思。 为君之道应该是太子请教的问题,你不过是一个亲王而已,询问为君之道,这就是不臣之心哪。 庆王玩味的一笑,手指轻击桌面:“哦?以宋大人来看,本王什么时候问这种问题才合时宜哪?本王真心求教,宋大人一定不会吝啬的对吧?” 宋煜眉头一挑,端起茶杯轻抚了两下,可是眼神却不时的撇上庆王两眼之后微微的摇摇头,这庆王虽然才思敏捷,可是论起心性来说比起太子还是差了几分,终究还是年幼啊。 陛下身体尚且健朗,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结党了,若是陛下迟暮之年,那还得了。 正在琢磨着怎么回答庆王这个问题,两声呼喊打破了前厅的宁静:“爹,褐仔疯了,见人就咬,你快想个办法该怎么处置?” 宋煜疑惑着看着站在厅堂中央喘着粗气的宋清二人:“庆王殿下在此,你们兄弟二人怎么可以如此失礼,还不赔礼道歉。” “羽林卫校尉宋清参见庆王殿下。” “江南士子柳明志参见庆王殿下。” 本来见到宋清行礼的庆王脸色轻笑着想要让宋清不要多礼,只是听到了柳明志的名字之后眼睛一缩,迟疑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柳明志:“阁下可是江南柳家长公子柳明志?江南头名解元郎柳解元?” “回庆王殿下的话,不才正是柳明志。”柳明志的话说的不卑不亢。 庆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会,手中不停的转动着扳指,片刻之后庆王端坐在椅子上:“免礼吧。” “谢殿下。” 庆王盯着柳明志细细打量起来:“本王对柳解元的名讳早有耳闻,可谓如雷贯耳,一计破突厥,一铁守国库,本王还以为柳解元已经是而立之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年轻的少年英才。” “庆王殿下过誉了,不才不过读了几本闲书,怎能得名誉京师的庆王殿下一声少年英才,不才斗胆观望了一下殿下相貌,论少年英才当是殿下才对。” “柳解元不愧能高中头名,说话竟然如此滴水不漏,本王最喜欢跟少年英才聚在一起饮酒赏月,谈天论地,找个时间到本王府上坐坐如何?” “能到殿下府上拜谒,这是不才的福分。” 庆王神色莫名的点点头:“宋大人,你这侄子可真是人中豪杰啊!” 宋煜看着柳明志轻抚胡须脸色也是相当满意:“殿下可不要过分夸奖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否则他准给你惹点麻烦出来。” “英才就是英才,本王从不过分褒贬一个人,但是柳解元当的这个称呼,以一己之力觅封爵位,整个天下又有几人?宋大人以为哪?” “适逢其会,志儿不过是恰好见到过将军饮马的问题,还仰望与陛下金口玉言,解出将军饮马的人加官进爵,这小子也就是走运而已。” “这个运气可超越了天下九成的人呐,本王都有些羡慕了。” “殿下乃是.........” 宋煜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清忽然轻咳了一声,一只褐色的背影马上冲进大厅冲着柳明志的腿就扑了上去。 “啊呀.......”柳明志往前一倒,一个金黄的东西从怀里扑了出来。 宋清眼睛一转:“大胆褐仔,还不松开我兄弟。” 褐仔低声哼唧了两声乖乖的趴在地上。 柳明志拍了拍胸口,心里砰砰乱跳,还以为三弟真的要对自己动口哪,果然没有白白辜负咱们结拜兄弟的身份。 “哎呀,怎么掉出来了,不会摔坏了吧。”柳明志故意举着金牌翻看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 “父皇万岁万万岁。” “殿下,伯父,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你们怎么能跪着我哪?” 宋清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以头贴地的庆王强忍着笑意给宋煜使了个眼色。 宋煜先是一愣,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才明白儿子的眼神,这两个小兔崽子是给自己解围来了,只是这法子未免有些太损了些。 柳明志收起金牌急忙搀扶住庆王的胳膊:“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庆王见到柳明志收起金龙令也起身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不知你为何会有............” 庆王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一把掏出金龙令拿在手中:“这个啊,一个大叔送给我的!” “父皇万岁万岁岁。”扑通一声庆王再次跪在了地上。 “哎呀,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又跪在地上了,柳某扶你起来。” 站起来的庆王,嘴角抽搐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这令牌是一个大叔送给你的?他长什么样子?” 柳明志轻轻的哀叹了一声:“往事如烟哪,这令牌当初...........”边说话柳明志再次掏出了金龙令:“这令牌是柳某........” “父皇万岁万万岁。” 宋煜牙齿狠狠的咬着,脸色憋得有些难受,一把抓住宋清的胳膊才忍住没有笑了出来,这混小子太损了,故意只扶起庆王一人,这一跪一起,膝盖可不怎么好受。 “殿下,你是不是有腿疾啊,要不柳某先扶你坐下,再给你好好的讲解一下这金牌的来历。” 庆王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几下膝盖:“还是以后再听柳解元讲经过吧,本王突然想起府中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就不叨扰了。” “宋大人,宋校尉,柳解元本王告辞。” “殿下别急着走啊,我给你说着金牌...............” 听到柳明志的话庆王走的更急了。 房中只剩叔侄三人的时候,笑声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伯父快起来,事出无奈,小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煜倚在椅子上:“办法是不错,就是太损了点,我这把老年纪还得跟着跪下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担忧:“伯父,小侄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相比宋清的话他还是更相信宋煜。 宋煜微微摇头静静地望着门外:“年少心急,成不了大气候,无忧矣。” PS:头的车被追尾了,聚会取消,我很难过,真的,难过的想哭,噗嗤噗嗤的想哭,难受。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二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政将手中的奏折随手丢在龙案之上眉头舒展:“宫中才数月,世事已大变,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总算进京了。” 庆王李柏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父皇,莫非那位柳解元手中的金龙帝令真的是父皇赏赐的不成?” 李柏鸿眼眸紧缩神色带着难以置信的疑虑以及一死不甘心,那块金龙令就连太子殿下都垂涎欲滴,渴望已久,持令者如帝亲临,见令如见君,他曾经隐晦的提及多少次想要父皇将这块金龙令赏给自己,皇帝都没有松口,如今却将金龙令赏赐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心里当然不服,可是却又不敢妄言。 指责父皇亲疏不分?除非他想像三弟六弟一样离开京城,成为藩王,永远没有谋取那个位置的机会。 庆王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阴霾,却无可奈何,谁让坐在上面的人是他的父皇,是天下的主人。 只是庆王看着那张椅子更加的狂热,只有坐到了那张椅子之上才可以发号施令,再也没有人敢指责自己。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神色玩味:“你是说这个家伙现在正在宋爱卿的府上暂住?” “回父皇,正是,柳解元如今正在宋大人的府邸暂住,儿臣亲眼见到柳解元与宋校尉同进同出。” 庆王丝毫不隐瞒的将今日见到的事情一言一语的禀报给了皇帝,只是隐瞒了自己询问宋煜的问题而已。 “唔,你去宋爱卿的府上又去请教问题了?” 李政一个又字让庆王的心底一颤,不知道父皇心里是反对还是赞同,不过事已至此隐瞒不了了,也只能轻轻的颔首:“回父皇,是。” “哦?吾儿竟然如此好学,看来国子监的博士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渴求了,不知吾儿向宋爱卿请教了什么问题?朕也想听听。” “父皇恕罪,儿臣因为担忧父皇金牌乃是无意丢失,被不法之徒捡去了,持着金牌到处为虎作伥,心急之下忘了儿臣请教的问题,请父皇治罪。” “恩,念在你心系国事为朕分忧的事情,就不惩罚你了,回去将论语为政篇抄写二十遍。” “是,儿臣一定谨遵父皇圣命,儿臣告退。” “退下吧。” 庆王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退出了御书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惩罚抄写为政篇是不是让我多多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哪,一定不能让父皇失望。 “周飞,天下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才思敏捷聪明过人,可是太过聪明了是不是就是自作聪明?” “陛下明鉴,老奴一个阉人,只懂得服侍陛下,那懂得这些,陛下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李政抬头望着宫殿怔怔出神,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传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入宫觐见。” “遵旨。” 小半个时辰左右,李政正弯腰对着一幅京城的地图细细观看,指到一处停下来深思片刻便不时地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臣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请见。” 李政头也不抬:“宣。” 周飞一摆手中的拂尘:“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觐见。” 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与一个穿着绯红官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先后走进来御书房。 “臣姜远明,苗集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二人起身静静地看着在地图上比划着的皇帝一头雾水,皇帝召见两位重臣不应该是商量国家大事吗?为何会盯着一幅地图观看起来。 李政将地图之上所有的位置观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好重新坐在了龙椅上:“姜爱卿,苗爱卿。” “臣在。” “朕问你们,京城附近那个州县最为贫瘠?” 两位大臣一愣,不知道皇帝问着话是什么意思,召见两位重臣只是为了询问那个地方最为贫瘠? 二人轻轻相视一眼,都带着一丝迟疑,莫非陛下有什么深意不成,否则不可能一次性召唤两位重臣只问了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户部尚书姜远明迟疑了一下:“回禀陛下,京城乃是天下重中之重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京城周围似乎没有贫瘠的地方!” “当真?” 姜远明一愣,心里一突,暗自揣摩着皇帝的语气,似乎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回禀陛下,户部丈量京城土地州县,并无贫瘠之地。” 李政眉头微微一皱:“苗爱卿,你来说,京城周围那座州县最为贫瘠?” 姜远明心里一紧,莫非皇帝对自己的答复不满意不成? 苗集先是瞥了一眼姜远明心里也是发慌,皇帝的这个问题到底与什么玄机哪? “回禀陛下,臣附议姜大人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讲。” “陛下臣斗胆一言,京城随时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但是官有大小,爵有高低,贫富自然有别,相比较下来城北通远县相比周围的州县最为贫瘠。” “通远县?”李政嘀咕了一下,重新走到了地图前看了起来,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处地方,上面隶书书写着通远二字。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啊。” “臣等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两位重臣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皇帝召见就问了一下哪里的土地最为贫瘠?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啊。 户部侍郎苗集啧啧两声:“姜大人,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召集我等两位就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京城哪里最为贫瘠,莫非陛下对今年的税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姜远明虽然没有苗集年长,可是官位却比苗集做的高,自然有其非比寻常的地方,摸着下巴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陡然眼眸一亮:“本官似乎明白了。” “还请姜大人为下官指教,下官实在不清楚陛下的意思。” 姜远明凝视远方轻轻的说出四个字:“将军饮马。” 苗集思索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当初在朝中金口玉言许下能解出将军饮马问题的人便会加官进爵,陛下这是准备给那位柳大胆准备封地了?” 姜远明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吾等同僚为官几十年都没有获得爵位,这一介白身柳大胆倒是好福气啊,通远县封地,男爵是没跑了。” 苗集也叹了口气:“一代新人胜旧人,比不了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三章御前门使大统领 “伯父,小侄多谢这两日的款待,可是家父已经给京城的云掌柜打好了招呼给小侄备好了落脚的地方,小侄就不在府上叨扰了,特意来向伯父辞行来了。” 宋煜眉头轻皱:“老夫亏待你了?” “伯父这话从何说起,小侄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这么着急走什么,在府上多住几日,你们兄弟二人好好的叙叙旧,再说了府上那么多的厢房,还住不下你柳大少爷七尺之躯不成?” 宋清也是附和道:“对啊三弟,你这么久没来京城了,在府上多住一些日子又有何妨,咱们兄弟二人都没有喝上一场哪。” 看着一脸无奈翻着白眼的宋煜,柳明志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啊大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喝一场,估计府上的鸡鸭牛羊也成了咱们的结拜兄弟了。 似乎也领悟到了老头子的白眼,宋清也悻悻的笑了笑,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伯父,大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小弟也不能一直呆在府上不是,还是早点去落脚的地方准备一下,以后诸事繁杂,总会有不便之处。” 宋煜沉吟了一会:“既然你去意已决,伯父也就不再强留了,若是在哪里住的不舒服,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来住。” “是,小侄多谢伯父。伯父,大哥,告辞了。”莺儿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在外面的回廊等候,柳明志也不过多寒暄。 “等等。”宋煜忽然喊住了起身的柳明志。 停下了脚步,柳明志迟疑的看着宋煜,莫非他又反悔了不成:“伯父?” 宋煜脸色有些发青:“将你们的好三弟牵......请走,老夫不想看到它,堵心。” 柳明志一声闷哼:“是,小侄马上把三弟请走,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在伯父的眼前。” “还有。” “伯父?” 宋煜忽然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下只有三人的大厅:“老夫的酒钱哪?” 柳明志一愣马上恍然大悟,从衣袖中取出那天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父子二人:“伯父,大哥你们收好,不够了我这里还有,管饱让你们喝够为止。” 宋煜连忙将银票塞进袖口,神色满怀欣慰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比你爹那个老吝啬懂事。” “三弟,仗义。” “告...........” “老爷,圣旨到。”管家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爷,府外宣旨的公公到了。” “快请!” 宋煜先是一愣,马上让人去请宣旨太监,心底有些担忧起来,莫非北疆又起战事,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若是北疆起了战事就不是圣旨了,而是让自己进宫觐见才是。 难道?宋煜忽然看向了一边的柳明志心里有些明悟,怕不是封赏到了吧。 “伯父,要不小侄先退去吧?” 柳明志心里担忧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国家机密,还是早一点离开的好,皇帝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事情还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解元郎可以知道的。 “且慢,这事离不了你。”宋煜拦下了想要离开的柳明志。 “江南士子柳明志柳解元可在,接旨。” 柳明志一愣,我的圣旨?不可能啊,我才刚到京城怎么可能会有圣旨到哪,沉思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准是庆王这家伙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不然的话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竟然暂住柳府哪! 吃了亏找家长告状,不要皮脸。 “臣柳明志接旨。”柳明志径直跪了下来,对着厅门颔首。 柳明志高中州试头名解元,便有了做官的资格,秀才功名便有了见官不跪的资格,柳明志身为举人,自称一声臣理所当然。 宋煜父子同样也跪了下来,虽然圣旨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圣旨降临,在侧之人皆要跪迎,这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柳明志轻微瞥了一眼宣旨的公公,呦呵,还是一个熟人,正是当初在江南宣旨的福公公福海。 这应该算是第三次打交道了,第一次当阳书院哪里宣旨让柳明志进宫伴读,第二次是柳明志成亲的大喜之日柳明志收到了皇帝天作之合的赐字。 眼下便是第三次了。 福公公以及两个跟随的小太监轻轻的走进大厅,尤其是福公公看到跪在地上的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这个家伙终于不再让自己为难了。 想起先前在当阳书院宣旨的经历,福公公就感觉有些牙疼,那是自己传旨生涯中的一次难以磨灭的记忆。 福公公轻轻打开手中的圣旨看见其中的内容微微一愣,马上恢复过来:“柳爱卿忠心护国,封男爵,赐府邸。” 圣旨的内容有些不伦不类,根本不符合礼制,没有陈词,没有结尾。 柳明志还在等着福公公接下来的话,可是福公公一句话将其惊醒了过来:“柳爵爷,接旨吧。” 柳明志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自从在当阳书院接旨之后没少跟岳父大人齐润请教圣旨的问题,眼下的这副圣旨格式,言辞全部都没有,简单的有些过分,不应该是想宣扬一下皇帝的功绩,然后鼓舞一下臣子的吗,这简单的有些过分了吧。 封男爵,赐府邸这不就跟,我,秦始皇,打钱,封侯一个调调吗? 现在领导不喜欢长篇大论,反而喜欢一切从简了吗? “臣柳明志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轻笑着看着柳明志:“柳爵爷,好福气啊。” 柳明志接过圣旨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好久不见,公公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福公公不着痕迹的揽下了银子:“柳爵爷气色也是风采依旧啊。” “咱见过宋大人宋校尉,柳爵爷封爵,宋大人府上也是与有荣焉哪。” 宋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礼:“多谢公公的夸奖,不知公公吃饭了吗?本官摆宴请公公饮一杯水酒。” 宋清也是含笑轻轻地点点头。 福公公轻轻的笑了笑:“圣旨咱已经传到了,咱就不耽搁宋大人一家了欢庆了,来日在叨扰。” “如此,期待福公公登门。” “柳爵爷,您的封地乃是城北的通远县,府邸坐落玄武大街第七座宅子,门上的牌匾也已经有人去更换了,陛下还赏了二十名丫鬟服侍爵爷,已经到了府上了,爵爷随时可以入住。” “多谢公公告知。” “宋大人,柳爵爷,咱告辞了。” “慢走不去。” 福公公走了之后宋煜迫不及待的抢过柳明志手上的圣旨看了起来:“好,好,真给老夫老夫长脸,男爵之位便可以荫及子孙了,好样的。” “爹,那也是给叔父长脸,跟您老有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宋清头上挨了一巴掌:“老夫也是他半个爹,我说给我长脸,你有意见。” 宋清脸耷拉了下来:“没.......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志儿啊。” “伯父。” “今日不走了,陪伯父喝酒,你们兄弟俩先聊着,伯父给你爹去一封书信,让他给你故去的爷爷多少点纸钱,祖坟冒青烟啊这是。” 宋煜走后,柳明志看着圣旨上的内容脸色纠结,我,秦始皇...呸,封男爵,赐府邸,要不是知道福公公的身份,还真就以为是什么人伪造圣旨了哪。 “大哥,小弟见你对那位公公不咸不淡的模样,他可是皇帝的近人,你不怕他私下里说两句坏话吗?” 宋清拍了拍胸口:“大哥宫中当值,也是近臣,不比他差。” “嘶,什么官职?你不是侍卫吗?” 宋清神色激扬:“大哥乃是驻守御门前使大殿总统领。” “什么意思?” 宋清双手一摊脸色无奈:“看门的头头。” 柳明志嘴巴抽搐,卧槽,合着丫的就是一保安队长啊。 不过宋清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御前侍卫统领正五品,谁敢小觑。 PS:今日有事外出,明天五更补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四章又拜了 “莺儿,莺儿?” 柳明志摸着脑袋再次承受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说好的不喝怎么又喝多了:“莺儿快给少爷倒杯茶来,少爷的嗓子都干死了。” 挠了挠头,柳明志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坐在酒桌上之前的事情记得清楚,其他的事情是脑子里是一无所有:“妈呀,这不是活生生给喝断片了吗!” “少爷,茶来了,莺儿能进来吗?” “进来吧进来吧,快点给少爷送过来。” 莺儿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神色一脸的幽怨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坐在床榻之上揉着额头的少爷。 “恩?愣着干什么?倒茶啊。” 莺儿小嘴一嘟扭着玉颈望向门外:“想喝茶自己倒。” 柳明志惊奇的看着幽怨的莺儿神色惊奇:“嘿,小丫头长本事了啊,敢跟少爷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莺儿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自家少爷双手叉腰,颇有一种发威小奶虎的气势:“梁静茹又是谁?” “小丫头哪这么多话,赶紧给少爷倒茶,少爷头痛死了。” 莺儿神色郁结的倒了一杯茶,跺跺莲足不情愿的将茶杯递给了柳明志,然后双手轻轻的放在少爷额头上按摩了起来:“让你喝这么多酒,活该。” 痛快的喝了一大口凉茶:“我说莺儿你这一大早上的吃了火药了,脾气这么大哪?” “哼,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 “少爷干什.........”柳明志神色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身材已经小有规模的莺儿:“少爷喝多了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莺儿咬咬牙冲着柳明志狠狠的道:“翠儿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少爷你就是禽兽不如。”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扭着柳腰出了门。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莺儿的身影:“少爷都断片了,我禽兽的起来吗我。” “柳松!” “少爷,小的来了。”柳松抱着一只雄壮的大公鸡跑了进来。 “抱着公鸡干什么,炖汤的话老母鸡才最滋补,这玩意也就吃肉合适。” 柳松抱着公鸡想笑不敢笑的看着柳明志:“少.....少爷这是四少爷。” 啪嗒一声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上,柳明志颤抖着手指了指柳松怀里的大公鸡:“又.......又......拜了?” 柳松四处张望着耸了耸鼻子:“恩!” 柳明志一把捂住心口,悲伤就泪流成河,少爷以前酒品也不这样啊,神色忧虑的看着柳松怀里的大公鸡:“谁.....谁提议的?” 柳松迟疑了两下说出了一个让柳明志目瞪口呆的名字:“宋大人。” “放......放........放屁,伯父大人能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情。” “是真的,小的怎么敢骗少爷你哪,真的是宋大人提议的。” 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松:“说说怎么回事?” “昨夜少爷宋大人你们三人喝酒喝到了后半夜还没有结束,然后四公子就打鸣了,宋大人有些不耐烦就让下人将它捉了过来,宋少爷都打算宰了它吃肉了被宋大人拦住了,他说........他说你乔迁新居肯定会过于冷清,狗已经有了,差一只打鸣的大公鸡,鸡犬不宁才说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然后然后就...........” 柳明志泫然欲泣的看着柳松:“拜了?” “恩,宋大人主持的仪式。” 柳明志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我说宋老大这么不靠谱跟谁学的哪,合着是遗传哪,柳松。” “少爷?” “少爷肝疼,有法子治疗一下吗?” 柳松咬咬嘴唇:“少爷,你先别急着肝疼,你出门看一下你不但会肝疼可能全身都疼。” 柳明志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嘛意思,别说不止拜了这一个,还有别的?” 柳松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门外:“少爷,在门外候着哪,你自己去看吧。” “也是伯父主持的?” “恩。” 柳明志紧紧腰带:“奶奶的,多一个兄弟不多,少一个兄弟不少,少爷认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不就是...........没东西啊?”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门外,牵着三弟的江河,嘟着小嘴的丫鬟莺儿,也没比的动物了啊,难道是跟会飞的结拜的不成?柳明志抬头望望天,也没有发现会飞的玩意啊:“柳松,什么情况?我兄弟哪?” 柳松冲着门旁努努嘴示意柳明志向后看:“什么呀?咦?怎么是两个女人。” “妾身云清诗拜见夫君。” “奴婢春儿参加柳爵爷。” “你们好........”打招呼的手戛然而止,柳明志惊恐的望着柳松:“她们叫我什么?” 柳松抱着公鸡低头不敢去看少爷。 “莺儿,你说。” 莺儿傲娇的扭头看向一旁:“哼。” “江河,你来说,她们叫我什么?”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头:“大哥,二嫂叫你夫君。” 柳明志一个箭步冲到安狗儿身前紧紧地攥住安狗儿的衣服:“你叫她什么?” “二嫂啊。” “哪里来的?” “伯父替你纳的。” “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你跟二嫂都拜过堂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夜四更时分在天香楼。” “放屁,我们在府上喝酒来着,怎么可能去了天香楼。” 安狗儿想了想:“昨夜酒过三巡的时候,宋伯父说要带你跟宋大哥两个混小子去见见世面,然后就那什么了呗。” “她怎么回事?” “伯父说你一个人住在爵府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就找了个天香楼最漂亮的清倌人给你做小妾,就是二.....二嫂。” 柳明志喘着粗气松开了安狗儿的衣服紧紧地瞪着柳松:“你方才说我还拜了一个,不是兄弟,是天地?” 柳松无奈的点点头:“小松说过你会全身都疼的。” 柳明志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二人冲到莺儿身前抓住莺儿的手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两巴掌,直接一个大大的掌印显现了出来:“疼,不是梦。” 柳明志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完了,韵儿非阉了我不可。” 出门在外,娘子有交代,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你不要采,好嘛,不但采了还兜家里来了。 “柳松,你大爷的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伯父我们三个喝蒙圈了你也喝蒙圈了吗?”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怪我小松,昨夜宋大人一吆喝之后,你嗷嗷叫的往上冲,拦都拦不住,宋公子都动刀了,巡街司武卫进去之后一看到宋大人跟宋公子转身就走了,本来替小夫人赎身需要三千两银子,结果老鸨就收了三百两,所以...........” “少爷我算是强抢了?” “不是算,根本就是...........” “宋煜,宋清,你们爷俩玩死我得了。”柳明志欲哭无泪的咆哮道。 宋家演武场宋清依旧被吊在石锁之上随风荡漾,宋煜双手抄在袖子里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宋夫人手拿藤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男子汉逛个青楼喝个花酒身为妇人妾身绝对不说什么,你们爷俩干的叫什么事情,喝酒喝出个侄媳弟妹出来,看你怎么跟二弟交代,怎么跟韵儿那丫头交代。” 宋煜脸色迷茫的扣着嘴角:“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就拜堂了哪?” “爹,我隐约记得你说反正狗也拜了鸡也拜了,大不了成个亲也无妨,然后就拜了。” “有吗?” “有,好像是因为你身上银子不够,否则你自己也打算赎一个哪?” 宋煜仰着头:“你别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好像你也这么说了,银子不够。” 宋夫人一挥藤条:“爷仨一起逛青楼,全天下还有几个?”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五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安狗儿在外面驾着马车,车厢内柳明志主仆三人如丧考妣一样无精打采。 “莺儿,柳松,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给少爷拿个主意,后面马车上的主仆俩到底怎么办,少爷总不能真的把她们带到家中去吧,那还不翻了天哪!” “哼,自己惹得风流债怪谁,现在想起我们来了,昨夜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哪。” “莺儿啊,少爷喝断片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怎么他就纳了个妾,我方才去找伯父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避而不见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昨天乖乖的放我走不就好了,非要拉着我喝什么庆祝酒,这下好了,喝出个四弟无关大小,喝出个小娘子来,少爷我也冤枉啊,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找伯父大人处理,他现在都没脸见我,我能怎么办。” “少爷,天地都已经拜过了,虽然没有入洞房,可是昨夜不少人都已经见到了,虽然纳小妾不用明媒正娶,可是三礼已成,小夫人就是你柳家的人了,你就认了吧,再说了小夫人原来乃是清倌人,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而且模样周正,身材玲珑圆润,那模样不比少夫人差上多少,又不是娶平妻,只是纳为小妾也不算辱了柳家的门风,你早点找个时间跟少夫人坦白吧。” “坦白,坦白你大爷,少夫人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万一受了刺激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少爷能后悔的上吊死去,关键这事情少爷我冤枉啊,你们可以作证的对吧,昨天晚上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少爷我是清白的啊,清的比水都清,白的跟嫩豆腐似得,让你们一说怎么搞得我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那怎么办,昨天可是有不少达官显贵的人在一旁看着,兵部尚书主持你们的拜的堂,虽说不是人尽皆知吧,但是也小有名气,你不能把小夫人休了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好办法,写休书休了她,少爷没碰过她,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将来也不难嫁人,就这么办,准备笔墨纸砚,少爷我要写休书。” 柳松莺儿二人呆着一动不动,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少爷。 “你们愣着干什么,研墨啊。” 柳松无奈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根据大龙律例,人妇无背夫偷汉,不出人子,不尊二老,无辱门风之举,夫家不可无故休之。” 柳明志一愣:“什么意思?还不能休了呗?” “小夫人只要没有背着您偷男人,生不出孩子,不尊重老爷夫人,做出辱没柳家门风的事情,少爷你是不能无缘无故的休掉小夫人的。” “还有这破规矩。” “哪少爷若是三年不跟她同房,她不就怀不了身孕,是不是可以休了?” “这.....小松倒是不清楚。” “就算行也不行啊,少爷瞒不住三年啊。” “哼,怪谁。”莺儿幽怨的生着闷气挺了挺颇具规模的小胸脯:“家里没有吗?想做什么不让了吗?动手动脚说你了吗?让你花三百两银子赎身了吗?给你机会都不中用,还去喝花酒喝出祸事来,禽兽不如。” 柳松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小松好像有东西落在风行背上的搭裢里了,我去找找。” 说完钻出了车厢,跳了下去,留着车厢内的主仆二人。 “莺儿,你别这么说,少爷我也是酒后误事,这并非我的本意。” 莺儿径直的移到了少爷的身前:“莺儿哪里比不上天香楼那个小妖精了。” “比得上,都比的上。” “那你还干看着?”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该碰的你也碰了,改动的你也动了,你说什么意思。” “不是莺儿你别..........” 安狗儿手中轻轻的挥动马鞭,听着车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取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了:“还是柳一师父说的对,少儿不宜啊。” ............ “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李政愕然的看着御史大夫夏公明:“夏爱卿,你有何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宋煜,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父子有违王法,无视律例,强抢民女拜堂成亲,具体事宜都在奏折之中,请陛下过目。” 夏公明的话可引起了朝堂之上的骚乱,皆是调侃的看着身居第二位置的兵部尚书宋煜,这可是大事情,兵部尚书强抢民女,这消息可真够劲爆的。 宋煜老脸一红:“夏黑脸,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官堂堂正正做人,自从与夫人结为秦晋之好连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怎么可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宋大人,本官乃是御史大夫,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这些事情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京城之中早已经将昨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兵部尚书宋煜父子二人同去天香楼被巡街武士发现了,你还有什么了狡辩的。” “哦,父子同去,宋大人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官以为一龙二凤已经相当厉害了,这宋大人不愧是兵部尚书,玩的就是花招,上阵父子兵啊,佩服至极。” “放屁,夏黑脸你不要急了乱咬人,本官从来没有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夏公明冷静的看着宋煜:“那便是御前侍卫统领宋清。” 宋煜还没有说什么,武国公万步海就站了出来:“夏老匹夫,你少血口喷人,我孙女婿什么身份,岂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你奶奶的,嘴里乱喷,睡你老母。” 夏公明气的胡子发抖:“武老匹夫,有辱斯文,彼其娘之。” 武国公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嘿,老夫睡你老母,酸儒。” “武夫,粗鄙不堪,彼其娘之。” “羞于尔等莽夫同朝为官,彼其娘之。” “一帮臭老九,睡你老母。” “没卵子的软货,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跟本将军真刀真枪的干一架,问候你家闺女。”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xxxxxxxxxxxxx。” “oooooooooo。” 好好的一个廷议变成了文武百官互骂的地方,宋煜双手抱在腹部,两不相帮,骂谁都不合适,骂自己人吧,自己也是文官,骂武官吧,武国公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站着看戏不就好了吗。 李政一脸无奈的看着下面互相骂娘的臣子拍了拍龙案:“够了,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朝议之上怒骂开来,这跟市井地痞有何区别。” “臣等有罪。” “夏爱卿,将奏折呈上来。” 李政翻看着奏折中的记述内容,脸上神色精彩起来,忍俊不禁的看着宋煜,想不到平时沉稳异常的重臣酒后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随手将奏折丢在龙案上:“花了银子赎身了,男愿娶女愿嫁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哪,不过宋爱卿此举实在是有碍于朝廷的脸面,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多谢陛下明鉴。” “退朝。” 宣德殿外宋清纠结的看着老头子:“爹,怎么弄,将来怎么跟叔父与弟妹交代。” 宋煜茫然的看着儿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咱们昨晚一起喝花酒的事情啊,云清诗的事情啊!” “胡说,爹昨天处理公务哪,怎么可能喝酒哪,你不是在宫中当值吗?没睡醒吗?” “啊?” “啊什么,自己干什了都不清楚?” 宋清一愣迟疑的看着老爹:“不太地道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昨天干嘛哪?” “宫中当值,可是娘那里!” 宋煜没好气白了一眼儿子:“就是你娘教的。” “啊?” “少大惊小怪的,你三弟进京也没送过什么东西,我这个伯父很是惭愧,你练功用的跌打粉送十瓶八瓶过去,这是长辈的心意。”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六章府邸 “柳家京城分部掌柜万荣光拜见大少爷。” 柳明志脚步虚浮的跳下马车:“万掌柜,家父的信件你已经收到了吧?” “回少爷,属下已经收到了老爷的信件,已经备好了少爷落脚的府邸,少爷随时可以入住。” 轻轻地锤了锤后腰,这马车果然不是好东西,坐久了竟然会肾疼,长久做下去肯定会肾虚,还是骑马的好。 “万掌柜,我这次来不准备在府上落脚了,已经有了别的去处,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你打个招呼而已。” 万荣光神色一急连忙弯腰行礼:“老万失礼,可否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少爷您尽管提,老万绝对给你办妥了。” 万荣光低着头不停地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柳明志不够满意了,这大门都没有进入过,怎么就直接去了他处哪,柳明志可是柳家未来的掌门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自己的地位,万荣光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静静地沉思起来。 莫非少爷是觉得京城的府邸太小了不成感觉住的有失身份。 “少爷,府上是有些简陋,比不上金陵的风景优美,只是京师之地寸土寸金,这三进院已经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这还是宋大人托关系跟准备,少爷你在金陵府上住习惯了,瞧不上这小地方倒是正常,是老万疏忽了,您屈身先住上月余,属下给你安排别的住处去。” 柳明志挥手拦住了万掌柜:“万叔,你多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跟老头子走南闯北的老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安排的地方,只是这次实在是别的原因,你稍等。” “莺儿,把少爷包袱里的圣旨取出来。” 车厢内伸出一节玉臂递过来一个包袱,马上缩了回去。 “万叔,你看看就知道了。” 万掌柜迟疑的看着柳明志递过来的圣旨打开看了起来。 “草民万荣光参见柳爵爷。” 万荣光以及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不敢动弹。 “万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一家人哪有这么多礼节哪。” 万荣光起来之后颤巍巍的举着手中的圣旨:“少爷,这是真的?您被皇帝陛下封爵位赐府邸了?” “是啊,还有一块封地在通远县,少爷现在已经有了爵府,住在你这里不合适。” “是极是极,少爷可是爵爷的了,怎么能住在老万这商人的府邸之中,岂不是堕了少爷的身份,老万疏忽了。” “万叔,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皇帝赏赐的府邸不去看上一眼的话于情不合。” “是是是,如此以来老万恭送少爷,少爷空闲的时候来府上坐坐,也算是让这万家蓬荜生辉了。” “万叔,不要这么客套,等我安顿好了,一定上门找你喝.......喝两杯茶水。” 柳明志面色难堪的说出了喝茶两个字,再喝酒说不准喝出个什么玩意,还是喝茶安心,踏实。 瞄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柳明志就是一脸的无奈,这算是什么事情,得像个办法处理,青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这又凭空来了一个老婆。 “万荣光恭送少爷。” 马车离开了万家直接向着玄武街赶去。 “大哥,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座宅子。” 柳明志钻出马车看着眼前的府邸,气势说不上恢宏,看规模也就是二进院的模样,可是玄武街之上全是勋贵的府邸,这座二进院的宅子比起万荣光的四进院府邸不知尊贵了多少,宅院的大小或许可以彰显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但是地段同样不容小觑,玄武街是京城的四条主干道之一,只需要两刻钟的时间驱车便可以到了宋煜的尚书府之上,距离皇宫算是相当近的宅院了。 “柳府,应该是没跑了,这是不是第七座宅子?” 安狗儿细细的数了一会:“大哥,小弟记得一清二楚,这里就是第七座宅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去敲门吧,府里不是有安排好的下人吗?” “知道了大哥。” 安狗儿去敲开了紧闭的大门,片刻之后里面走出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可是柳爵爷到了,管家付山参见柳爵爷。” 柳明志连忙扶起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付管家不必多礼,某就是柳明志,你便是陛下安排的管家?” “回爵爷的,老奴是前任主人留下的守门人,如今是爵爷的新管家。” “有劳你了。” “爵爷仁义,礼不可废,这是当下人的规矩。是老奴多嘴了,爵爷快请进,府里的下人丫鬟们都在等着爵爷的到来,爵爷请进府给下人们训示一下府上的规矩,老奴也好执行府规,将来好约束下人。” “那就有劳老管家你带路而来。” “爵爷请进。” “江河,柳松,将行礼取下来,还有..........还有云姑娘的的行礼。” 柳松径直走到了后面的马车下:“小夫人,府上到了,请下车吧。” 云清诗主仆二人钻出车厢,拘谨的冲柳松点点头:“有劳了。” 安狗儿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跳下马车。 “恩?”安狗儿一愣,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莺儿有些迷惑:“莺儿姐,你是不是坐车坐的腿麻了,要不休息一会再进去吧。” 莺儿脸色红如晚霞的白了安狗儿一眼,莲步轻移的走上了阶梯。 柳明志拍着脑袋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了出来扶住了莺儿:“都糊涂了,让你这丫头不知轻重,受罪了吧。” 莺儿腼腆的低下头任由少爷扶着走进了府中。 安狗儿背着一身的行囊脸色蒙蔽:“不就是腿麻了吗?这么娇贵吗?” 啪的一声安狗儿头上挨了一巴掌,安狗儿委屈的看着同样背着不少行礼的柳松:“你打我干什么。” 柳松嫌弃的看着安狗儿:“你个童子鸡知道个屁,等闲下来松哥带你去见识见识。还莺儿姐,要叫小夫人才是。” 安狗儿茫然的摸了摸头:“小夫人?小夫人不是后面的那位吗?”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七章砸场三人组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咱在台阶下的二十多名下人,这领导讲话的事情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可是轮到自己上台怎么就理屈词穷了哪? 看着一旁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老管家付山哼哼唧唧说了几句:“你们已经成了柳府的下人,便要事事以柳府为准,不可做出出卖柳府的事情,不可做出有损柳府名声的事情,暂时就这些了,都记住了吗?” 所有下人皆是恭恭敬敬:“是,谨遵爵爷的吩咐。” “都退下吧。” “奴婢告退。” “属下告退。” “付管家,你还是先带我安顿好再说吧,其他的事情等空闲下来再说吧。” 付山沉稳的点点头,怪异的看着毫无架子的柳明志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他服侍了三任主子,可是像柳明志这样的主子他倒是头一次见到。 虽然说男爵只是处于爵位的最低端,纵然如此,那也是勋贵,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这样的福分,身为一个爵爷,柳明志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太怪异了。 “爵爷,这边请,主卧的位置丫鬟们已经给你清理好了,许久没有人住进去可能有些潮气,老奴已经吩咐下人点上了檀香,开着窗透气一晚上就没什么问题了,有些不便之处还请爵爷多多担待才是。” “没关系,可以理解,有劳你了,带路吧。” 柳明志搀扶着莺儿跟在付山的身后,留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云清诗主仆茫然的跟在身后。 吱呀一声付山推开了房门,打量着干净明亮的卧室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屋内还飘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瑕不掩瑜,柳明志异常的满意。 虽然比不上柳府自己的房间宽大,可是胜在温馨,床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崭新蚕丝被,芽麦皮枕头一应俱全。 让莺儿躺在了床上轻轻地捏了捏她的琼鼻:“好好休息一会,少爷处理点事情再来看你。” “恩。”莺儿用被子遮住了脸蛋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 “付管家。” “老奴在。” 柳明志盯着站在房间中云清诗主仆二人:“再准备一间上好的次卧给云姑娘准备着。” 付山轻轻的点点头:“爵爷稍等,老奴马上去准备。” 付山走后柳明志徘徊了一会:“云姑娘,陪我在府中走走如何?” 云清诗拘谨的福了一礼:“妾身听夫君的。” 柳明志轻叹了一声揉了揉额头:“云姑娘,你叫我一声柳明志柳公子柳少爷都可以,夫君这个称呼我实在是受不起,其实你也清楚昨夜的事情不过是酒后失德的误会而已,你我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云清诗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两步还是强忍着站直:“是,夫君,妾身以后会注意的。” 听到云清诗的称呼柳明志扫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莺儿无奈的摇摇头:“跟我来吧。” 二进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半个时辰左右三人就差不多将府中转了一遍,看着前方的一座凉亭柳明志径直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马上便有下人端着茶水送了过了:“老爷喝茶。” 老爷这个称呼相当的操蛋,只要是一家之主,不问年龄大小下人便可以老爷相称以示尊敬,虽然有些不习惯下人的称呼柳明志还是坦然受之,规矩如此,自己一个小人物也改变不了:“退下吧。” 尝了一口茶水柳明便随手放在一旁,喝惯了柳家的上好茶叶,一切从头起步的柳府中的普通茶水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这皇帝也真是的,只赏赐了一座府邸,连点好茶叶都不知道赏赐一点,吝啬。” 听到了柳明志嘀咕的不满话语云清诗主仆二人脸色有些苍白,这个名义亲近实则陌生的爵爷实在有些大胆,竟敢背后数落起天子的不是来了。 云清诗悄悄打量着坐在那里的柳明志,比起以往天香楼之中那些来来往往的富家公子来说算不上太过出众,气质有些慵懒不堪,没有丝毫的贵气所言,就像大街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 仔细看来又有一些难以难以言喻的气质,内敛的让人察觉不到,可是不经意的举手抬足之间却又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非常的奇怪,这种复杂的气质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小家子气跟贵气明明是两种气质,都是从小养成的,很难做出改变,可是偏偏聚集到了一个人身上。 想起昨夜发生在天香楼的事情云清诗脸色便是一紧,自己只不过是听从妈妈的吩咐为客人抚琴唱曲,偏偏有一个满身酒气脸色通红却又气势不凡,穿着打扮贵不可言的中年人拉着自己要跟他的子侄当着众人的目光之下拜堂成亲,纳自己为妾室。 本来似自己这等清倌人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成为权贵人家的小妾,云清诗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挣脱了那个醉醺醺中年人的手躲避到了一旁。 天香楼身为京城最大的青楼自然有着其后台撑腰,有人在天香楼闹事老鸨子自然不乐意,云清诗可是自己培养了多年的清倌人,才开始接客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为天香楼挣了四五万两银子了,眼下名头正盛之际怎么能让别人赎身去了,自己岂不是白白的培养了。 纵然要为其赎身也得四五年后,等到云清诗年老色衰,名气不足的时候才可以,于是便去找宋煜要理论一二。 宋煜何等人物,六部之一的兵部尚书,仅仅屈于左相右相之下的从一品大员,会给你一个青楼的老鸨子讲道理,直接甩掉了手中的酒壶:“能嫁给我侄子为妾那是云清诗修来的福分,你还不乐意了,这是不给老夫面子,那就是不给朝廷面子。” 本来见到宋煜一身贵气的模样老鸨子还有些退缩了,想打算息事宁人,毕竟京城这块地方权贵云集,有些人物不是自己一个老鸨能够得罪的,可是宋煜竟然砸了天香楼的场子,那就不能善了了,你嚣张,天香楼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地方。 于是召集了天香楼的打手大打出手,可是一干打手没有一个是宋清的一合之敌,全部被干翻在地,老鸨子无奈不得不借着后台的名头召集了巡街武卫想要给这三个狂徒一点教训。 然而世事无常,没有给宋煜三人教训的老鸨吓得魂不附体的瘫软在了地上,兵部尚书宋煜一品大员,御前总统领五品将军,经过解释之后哪个醉的一塌糊涂,走路都拐弯的少年郎竟然是一位有着爵位的勋贵,这架势别说老鸨了,就连天香楼的后台都不敢马虎,直接吩咐老鸨将云清诗许给柳明志为妾,三百两银子赎身,这点银子就连培养云清诗这些年的本钱都不够挣回来。 可是没办法,谁让这三位爷牛逼哪,巡街武卫掌管京城治安见了三位爷都浑身哆嗦,自己一个青楼老鸨有什么办法。 “别站了了,你也坐下吧。” “是,夫君。” PS:第五更晚点,要吃饭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八章刚烈女子 “你.......算了,还是你先说吧,这件事情纯属偶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柳明志看着神色拘谨的站在一旁的云清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依照道理来讲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被宋煜三人强势威压之下不得不委身于自己成为小妾的身份,于情于理是自己三人酒后失德,碍不着人家姑娘家的事情。 无奈的挠了挠头,柳明志心里后悔的跟吃了砒霜一样难受,怎么就听从了宋煜的意见,喝什么鬼劳子的庆祝酒,不然不就没有这件事情了吗。 云清诗坐在石凳之上双手搅在一起:“妾身命薄,自小便如无根浮萍,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有好心人家收留,最后也是迫于生活不得不被卖身与青楼之中苟延残喘,惶惶度日,夫君怜惜,不弃妾身粗鄙之身纳为妾室,妾身一切都听从夫君的安排。” “停停停,我不是让你在这诉苦来了,我是想知道对这件事你想怎么办,我事先给你说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根本不可能纳你为妾,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云清诗脸色苍白,神色惶恐的望着柳明志:“若是夫君不愿意将妾身纳为妾室,又何必众目睽睽之下跟妾身拜堂,虽说妾身身份低微比不得夫君身份尊贵,可是若无纳妾之心,又何必羞辱于清诗。” 柳明志叹了口气起身徘徊起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昨夜我喝的不省人事,行为举止全靠着身体的本能,根本没有丝毫的意识,否则我怎么会同意伯父这等荒唐的要求。” 云清诗紧咬着丹唇有些惊慌:“夫君是什么意思?莫非夫君打算将妾身送与别人不成?” 云清诗的惊慌之意不言而喻,小妾说好听点是一房妾室,说不好听的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若是得宠或许可以生活的衣食无忧,反之比起寻常的丫鬟也强不到哪去。 而且权贵之间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将彼此的小妾互相交换,命好的小妾被换上一两个男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命苦的小妾或许转手之间就会被换上七八次的主人,有些权贵子弟癖好比较变态一些,小妾的日子也是过得凄惨无比,甚至比不上寻常的下人。 云清诗见到柳明志的神色根本没有丝毫怜爱自己的模样,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种可能,越想越是胆寒,娇躯不由的轻颤起来。 丹唇被贝齿咬出了血迹都没有发觉。 一旁的丫鬟春儿也是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看着徘徊不停的柳明志,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莫非小姐还是清白之身便要沦为这些权贵之间的玩物不成。 失神之下春儿不禁嘤嘤悲泣起来。 柳明志心烦意乱的瞪了一眼春儿:“不准哭。” 春儿吓了一哆嗦,连忙用手背擦拭去眼角的泪痕,惶恐的看着面色冷厉的柳明志。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张卖身契拍在了桌案之上:“这是你的卖身契,拿着它远走高飞不要再出现在京师。” 云清诗怔然的看着桌案上的卖身契怔怔出神:“夫君,妾身与春儿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自幼学习的只有琴棋书画,出了京师之地只能活活的饿死街头。” “那我管不着,我替你们赎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们如何生存下去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夫君既然不喜妾身,为何要把妾身带出天香楼哪。” “云姑娘,你要我本少爷说多少遍,误会,误会你懂不懂,你若是在拿这件事情说事,本少爷一纸休书休了你。” “妾身无违妇道,夫君若是休了妾身,妾身虽然身份低微却也不是卑贱之人,唯有一死明志。” “威胁我?少爷最不怕别人威胁,连金国皇........算了,只是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威胁本少爷的,你今天若是真敢以死明志,少爷就给你立碑刻字为我柳家妇人的身份,给你一条生路你不珍惜,你竟然还敢威胁.............” 砰的一声轻响,柳明志呆呆的看着云清诗的身体从凉亭的支柱之上无力的滑落下来,瘫软在地上,柱子上一溜殷红的血迹直直的流下,云清诗额头处地的地方淌了一大片血迹,覆盖了半块石板。 春儿失神片刻马上扑到了地上将云清诗抱在怀里哭喊起来:“小姐。”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不知生死的云清诗:“你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何必如此刚烈哪?” “小姐,你不要吓春儿啊,你快醒醒,小姐呜..........呜呜........呜......” “柳四。” 柳四不知从什么地方几个起落之间落在了凉亭之内:“柳叶子弟柳四,拜见少爷。” 柳明志指了指躺在春儿怀里的云清诗:“看看她是死是活?” 柳四闻言也不犹豫,径直把起来云清诗的手腕,片息之间柳四低沉的摇摇头:“少爷,虽有一息尚存,也是命不久矣。”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云清诗,一丝自责感从心底升起,若非自己贪杯,云清诗纵然深陷青楼之中,也不会死的如此之早。 孩子,弱肉强食,世间从来没有什么公平之分,枉做好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老头子的话不禁浮现在了眼前,柳明志咬了咬牙:“厚葬了吧。” “是。” 春儿神色欲裂的拦在柳四身前:“不准动我家小姐,春儿还以为小姐找了个好人家,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们这么冷酷无情的恶棍,不但羞辱了我家小姐的名声,竟然还害的我家小姐魂下九幽,春儿咒你们不得好死,像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老天爷早晚会收了你们。” 柳明志狠狠的攥着手中的茶杯冷冷的道:“说完了没有,我给了她活路,是她自己非要选择的这条路,事情虽因为我起,却非因为我所终,柳四,你还在等着干什么。” 柳四迟疑了一下,重新向着云清诗走去。 春儿轻轻的用手绢擦去了云清诗额头的血迹,小心的将其放在石板之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二人,择人而噬的目光让柳明志有些微微胆寒。 春儿惨烈的一笑:“春儿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两个,我要让你们日日寝食难安。” “柳四,拦住她。” 柳四也是被春儿的神色弄得有些愣神,回过神来之后春儿也躺在了云清诗的身旁,额头冒着一丝殷殷鲜血。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神情有些恍惚:“柳四,是我逼死了她们两个吗?” 柳四不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仆两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朝堂云烟 第二百五十九章人形扫描仪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聚散离别,皆是天意,少爷又何必耿耿于怀哪。”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茫然心情。 柳明志茫然的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背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在柳松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凉亭之内。 嘶,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隐隐约约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可是又回想不起来。 柳四上前一步恭敬的看着到来的老者,神色激动:“原来是赛老先生到了,小四还寻思哪,是谁有这么十足的中气,后学之士柳四见过赛神医。”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看着神色淡然的老者:“本少爷想起来了,那日在二龙山刀涯海八兄妹与呼延玉比试受了重伤,跟随背刀客刘三刀骑马而来的老者似乎便是老先生了。” 赛华佗淡笑着轻抚胡须:“想不到少爷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柳家供奉赛华佗参见大少爷。”赛华佗扶着药箱单膝跪在了地上。 “老先生快请起来,当初你妙手仁心起死回生救了裴家兄妹一命,今日柳明志请赛老先生再施妙手,救救这两个可怜的女子。” 赛华佗也不迟疑,径直走到了云清诗主仆面前摸起了二人的脉搏,随后用手掰开了二人的眼睛看了看,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毫不犹豫的插在二人的太阳穴之上。 “童儿。” 一个八九岁的少年走了过去:“师父。” “决明子三钱,连翘一钱..........武火煎煮三碗熬成一碗。” 柳明志扯了扯柳四的衣袖:“柳四,这么严重的伤口,这位老先生还救得过来吗?” 柳四神色敬仰的看着蹲在那里的赛华佗:“少爷放心,神医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只要他说能救的人,阎王都收不了,多少柳叶子弟命在旦夕的时候都被赛老爷子妙手回春的救了过来,这两位姑娘想必也没有大忧。” “你不是说已经命不久矣了,怎么现在又说无忧哪。” 柳四尴尬的笑了笑:“在柳四的手里命不久矣,在赛老先生的手里便可无忧,少爷你就等着吧。” 赛华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猛然拔出了二人太阳穴上的银针,二人马上一声轻哼,呼吸逐渐的均匀起来。 赛华佗轻轻的笑了起来收起了银针:“少爷,两位姑娘已经无忧,只要服了老朽的药方,三五日便可以痊愈了。” 柳明志扒开了柳四径直走到了云清诗二人身边看了起来,二人没有了刚才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老爷子果然是神医妙手,两个生命垂危的人竟然顷刻之间就被老爷子你救活了过来。柳明志佩服至极,老先生的医术果然赛过华佗,不负神医赛华佗的称号啊。” 赛华佗轻笑着摇摇头:“老朽这点小道行算不得什么,少爷言说的缝合之法才是开了一代先河,老朽用此法不知拯救了多少无救之人,少爷功德无量啊。” “老先生,咱们就不要互相夸耀了,分工不同,术业不同,不知老爷子怎么会恰逢时机出现在了京城之中?” 赛华佗眼神一凝,双眼凌厉的盯着柳明志细细打量了起来。 他接到主家柳之安的信件之后便带领药童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以柳之安信中的意思,长子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似乎被人操控了一般,与先前大为迥异,命他为柳明志做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暗中受了什么暗算。 赛华佗猛然抓起柳明志的手腕,随后双眼微眯:“脉搏强壮有力,比起常人来更为熊健,竟然还有内力在体内四处乱窜,恩?还有苗疆的合欢蛊?少爷莫非与苗疆女子同过房,是了,想来是老爷信中提及的那名名为青莲的白莲教持剑女婢的女子了。” 不对啊,合欢蛊的伴生蛊毒痴情蛊也应该在少爷的才是,为何老朽探查不到哪?莫非那名女子没有将痴情蛊种入少爷体内不成? 心脉不稳,原阳泄露了不少,肾气亏损,与女子交合不过两个时辰,赛华佗迟疑的看了看躺在那里昏迷的云清诗摇了摇头,这二位姑娘元阴未泄,分明还是完璧之身,想来是其他女子了。 不对,少爷虽然身体无恙,合欢蛊,还有这股内力都是有益无害之物,为何少爷的脉象有一股神气不稳的感觉。 放开了柳明志的手腕,赛华佗扒开了柳明志的眼睛,眼神一眯,怎么可能会这样,少爷明明体力生龙活虎,为何眼中会有一丝死气若隐若现,现在虽无大碍,他日必成隐患。 可是此等病症老朽从未见过,有些棘手啊。 柳明志拍开了赛华佗的手掌:“老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还不知道自己钱了之间便被赛华佗做了个全身扫描,而且准确十足,丫的比x光还牛逼。 “少爷,不知你可还记得六年前在柳府湖中划船的事情?” 柳明志眼睛一眯:“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赛华佗陡然神色一寒:“你虽然盯着少爷的皮囊,可你绝不是少爷。”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章天堂地狱 赛华佗的话让柳明志心里一颤,甚至有些恐惧,他体会不到云清诗撞柱而亡那一刻的惶恐,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的心神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重生在别人体内,灵魂已经替代了原先的主人,这种事情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连齐韵都不曾告诉过,居然被面前的神医一眼看了出来。 柳明志有些茫然的看着同样带着惊恐神色的柳四与柳松,这尼玛是古代还是修仙世界,一个人的灵魂换了怎么会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出来的。 纵然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的神医,也不过是一个肉体凡胎而已。 赛华佗紧紧的盯着柳明志的神色:“瞳孔骤缩,眼神漂浮,你心虚了,你果然不是少爷,你到底是什么人?” 强行镇定下自己慌乱不安的心神柳明志沉静的看着赛华佗:“老爷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赛华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在手中三根细长的银针:“那么请少爷你告诉老朽一下,六年前在府中的湖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出来老朽就相信你是真的少爷。” 柳明志闭上眼眸回忆起来可是六年前的记忆模糊不堪,根本没有丝毫的印象,对于赛华佗赛华佗口中六年前柳府湖中的事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不可能啊,关于前身的事情,纵然是十年前儿童时期的事情自己都能回忆个七七八八,六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印象,不对,这个老头在诈自己,其实六年前根本没有什么湖里发生的事情。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明志镇定的看着赛华佗几人:“老爷子你在说什么?什么六年前在府中湖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本少爷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此话一说,赛华佗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柳明志,他的确在诈柳明志,可是他总觉得柳明志有些不对的地方。 他一生之中见识过太多的东西,柳明志眼睛之中的那么死气做不了假,跟那些自己无能为力救治之下而濒临死亡之前的伤着眼睛中的一模一样。 偏偏他又无法理解为何柳明志的体内为何会气息如云龙翻滚,强健无比,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赛华佗在原地踱步起来,骤然眼神一亮,冷厉的盯着柳明志:“你真是好心计,老朽差点被你骗了过去,岭南之地开辟不久,毒物遍布,猛兽横行,当地百姓为求自保多会学习各种法子保护己身,岭南有一鬼面宗,号称百变不离其宗,只要被他们易容的人,纵然是及其亲近之人也无法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在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虽然其武力不高,可是易容成自己人暗下毒手这种防不胜防的法子却令人心慌,不知柳家与之有何冤仇你们要易容成我家少爷的身份,我家少爷又在什么地方?” 柳明志瞪大眼睛盯着赛华佗:“你说我顶着你少爷的皮囊却不是你家少爷是怀疑我易容了?” 赛华佗见到柳明志的反应也有些茫然:“当然了,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你这是自知无路可逃,默认了自己不是少爷的身份?”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也顾不得身上三百两银子一身的蜀绣直接坐在了凉亭的台阶之上,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不好受,这种大起大落的事情真的考验一个人的心性。 小爷就是说嘛,这里是一个古代世界,纵然有些超乎常理的武功蛊毒这些东西存在,可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看出一个人体内的灵魂改变了,合着是自己惊慌之下误解了赛华佗的意思,他说着顶着少爷的皮囊却不是少爷本人是怀疑自己被人易容了而非看出了自己的灵魂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赛华佗手中的银针被一股劲气逼直,寒光冷冽:“贼子,快说我家少爷在哪里,否则休怪老朽心狠手辣,老朽救人的本事是有的,可是折磨人的本事也不逊色,乖乖的说出来或许你可能会有一条活路,否则,老朽用银针封锁住你周身一百零八道大穴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百虫噬心的痛苦,那时候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死是一种奢侈。” 事情既然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柳明志也不惧怕赛华佗的威胁,直接从地上起身冷厉的盯着赛华佗:“老头,给家父一声面子叫你一声老先生,你别不知好歹,惹怒了少爷我可不管你多大年龄,打的你在床上修养半年,小爷天天用春药给你当补药用你信不信。” 被柳明志的反应弄了个不知所措,赛华佗有些怔然,这跟自己预料中的情况不太一样啊,尤其是听完柳明志后面的话赛华佗更是打了个寒颤,春药天天当补药用,老朽今年可是八十有三了啊。 不过赛华佗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柳明志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多的有些违背常理。 “柳松,柳四,擒住此人,老朽一定要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才行。” 柳松迟疑的看着赛华佗:“赛老先生,这可是少爷啊,我不敢。” 柳四也有些犹豫不定,目光在赛华佗与柳明志之间徘徊:“老爷子,晚辈看少爷不像是假的啊。” 赛华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四二人,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玉佩:“家主令符在此,柳家弟子若有不从即刻驱除柳家,柳四柳松听令,擒住此人。” “柳松听令。” “柳四听令。” 二人齐齐的盯着柳明志:“少爷得罪了。” 柳明志惊恐的看着嘿嘿发笑冲自己走来的赛华佗局部一紧通体发凉:“老头,及时收手你还有回缓的余地。” 赛华佗搓着手表情笑的像朵菊花一般灿烂,与其鹤发童颜的样貌实在有些不符合,当真是跌落了不少人的眼球,外面有老神仙称号的赛华佗竟然会有这样羞耻的一面:“嘿嘿,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色厉内茬,老朽就喜欢你这种不识趣的后辈,平时为了身份不好找人试验一下新医术,你倒好送上门来了,乖乖的让老朽扎上几针,不要挣扎,你越挣扎老朽越兴奋。哈哈......先让老朽看看你的庐山面目吧,小兔崽子,爷爷待会给你扎针。” “老头,你大爷的,那是真皮。” “呦吼,技术还挺高超,老朽竟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卧槽,老头,你轻点,那是真头发,真头发。” “粘的还挺结实,头发竟然还带点血丝,竟然也没有异样,佩服,高手啊,倒真是小瞧你了。” “我去你大爷的,那就是真头发,你要干什么,别脱衣服啊,赛华佗你个老玻璃,易容有易容身上的吗,我尼玛,小xx怎么可能换了,老头子,本少爷要杀了你。” ............ 柳四柳松二人趴在石阶上,屁股上数不清的脚印凌乱不堪,二人幽怨的看着双手插在衣袖中蹲在角落里神色尴尬不已的赛华佗。 柳明志手中拿着一根齐眉棍在赛华佗身前来回踱步,柳大少脸色涨红拿着齐眉棍的手都颤抖不已:“老头子,感谢你是耄耋老人吧,否则小爷一棍子爆了你信不信。” 赛华佗缩了缩脖子,蹲在那里一声不敢回答。 气愤难消,柳明志冲着拍在台阶上的几人上去又是哐哐几脚。 “给少爷滚蛋。” 三人慌不择路的逃离了内院。 “老爷子,你个坑货。” “赛老头,有你这么当前辈的吗?你大爷,你易容易容小xx去吗?少爷忒是仁慈,怎么就没爆了你个老不羞。” “二位,二位,老朽摆酒给你们赔礼行不行,我不是也被少爷揪掉了一把胡子吗。” 柳明志将齐眉棍丢在地上,随意的坐在台阶之上,双手紧紧揉着额头怔怔出神:“竟然是老头子的命令,我哪里出了差错吗?”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一章青丝绕指柔 “少爷喝茶,心烦意乱的话就休息会,茶水可以清目明神,这是宋大人让人送来的上好茶叶。” 莺儿依旧一身绿衣,包裹着越来越圆润的身躯,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青丝不再是随意的披在肩上,而是用发卡盘起了长发,标准的妇人打扮。 这也是一个鲜明的标志,府中的下人心里跟明镜一般,知道莺儿这个通房丫鬟的身份已经名副其实。 柳明志吹散了茶叶轻轻的喝了一口,味道清新浓郁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 不过喝完茶水之后柳明志狠狠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呸,丫的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一点茶叶就想把我打发了,要不是他乃是我的伯父,少爷我非得跟他拼命不成。” 听着少爷嘴里不满的话语,莺儿用手掩住樱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少爷,事已至此,清诗姐姐的事情你要早作打算,不然少夫人来了肯定有你受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长长的叹了口气:“少爷不是心烦这件事情,韵儿虽然有些爱吃小醋,可是心肠还是善良的,解释清楚其中的问题之后并无大碍,少爷心烦的是另一件事情。” 双手背在身后,柳明志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怔怔出神。 莺儿也不多问,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轻轻的走到柳明志身边玉臂揽住了少爷的胳膊,将头枕在少爷肩膀之上不再言语。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了,柳明志是寝食难安,从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吃饭也是食之无味。 自从重生为柳明志以来,为了怕被人发现异样,一直贯彻遵循着柳明志原来的性格,嚣张无礼,怕的就是骤然之间的改变会让人察觉出柳明志的改变。 这些日子纵然改变也不过是慢慢的改变,没敢太过激变,竟然还会被柳之安怀疑了,可是自己是哪里让柳之安起疑心了哪? 柳之安现在对自己的疑虑是怀疑什么还是已经确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若是试探自己在柳府的时候不是更方便吗,为何会等自己到了京城以后才会派赛华佗过来。 柳明志之所以难受便是因为早已经将柳之安一家人当成了至亲之人,自己的亲生父母,然后陡然间知晓自己的至亲之人竟然对自己有一丝怀疑,这种反差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柳松在外面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 莺儿放开了自己的手臂,乖巧的站在了一边,虽然跟少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自己的性子。 “少爷,老爷来信了,少夫人也来信了。”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莫非柳之安又发现了什么不成。 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手中的书信打开,见到了信上的内容柳明志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了那种身上背负千斤重担的感觉。 原来柳之安只是担忧自己被人替换了身份,或者被人操控了,担忧之下才会让赛华佗替自己诊治一下,并非对自己本人有什么怀疑,赛华佗的事情不要让自己放在心里。 心情舒畅的打开了齐韵的书信,见到信上的内容柳明志脸色苦闷了起来,信上的内容相当简单,没有什么叙述相思的话语,也没有什么指着柳明志喝花酒喝出乱子的话语,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青丝绕指柔。 “唉,赛老爷子走的早了,不然请教一些养生的法子,肯定比六味地黄丸有用,六位地黄丸再厉害,也不见得比随手扎几针就会让濒临死亡的人复活过来的赛华佗厉害,可惜了。” “少爷,什么是六味地黄丸哪?”莺儿好奇的看着自家少爷,看过信后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柳明志折叠好信件揉了揉莺儿的脑袋:“奥义,六味地黄丸,专克少夫人的青丝绕指柔。” 不满的拍掉少爷的手:“少爷,莺儿已经是.......是妇人了,不能在摸我的头了。” 看着自觉走出去关上房门的柳松,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不摸莺儿的头,那就........” 隔壁厢房之中,春儿给云清诗擦着祛除伤痕的药汁,听着怪异的咯吱声春儿有些微红:“小姐,那家伙又开始了。” 云清诗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瞥了一眼窗外高高的日头:“好好的擦你的药,少管闲事。” 春儿抿着嘴轻笑道:“小姐,不是春儿多嘴,就算在天香楼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时辰就.....这位爵爷生活也太放荡了吧。” 云清诗对着铜镜细细的看了看额头已经只有轻淡痕迹伤口松了口气,女子对样貌的看中比之生命来说不差多少,自己若是毁去了容貌,顶着一块骇人的伤疤度日,还不如一死了之了哪。 “比起那些在天香楼个个风度翩翩,举止有礼的公子哥,这才是他们的真实模样,在天香楼不过是为了脸面故作道貌岸然,若真是人品清正秉直又怎么会去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饮酒作乐。我曾听楼中的姐姐说,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做出白日宣淫的事情不过是信手而为的事情而已。” 春儿有些不乐意:“小姐,春儿就是看不过去而已,论模样,你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论身段,天香楼的姐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论才情,你是赫赫有名的才女,除了出身不好,可是你那点比不上莺儿姑娘,那家伙竟然从来没有踏入过你房间半步。”春儿指了指隔壁房中的动静:“若不是亲耳听到,春儿还以为.........” 听着丫鬟在耳边嘀咕的那句话,云清诗掩住丹唇轻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春儿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嚼舌头根子,这样不挺好吗,非要小姐我被他宠幸失了贞洁才好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春儿晃了晃脑袋:“小姐,春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身为妾室,身份本来就不高,龙朝向来奉行母凭子贵,只要小姐有了他的骨肉,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也不会将来被换来换去成为别人的玩物而已。” 云清诗迷茫的叹了口气:“有个安稳的家我就知足了,一切随缘吧。”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二章商人爵爷 “柳松!” “少爷,小的来了,怎么了?” 翌日早上柳明志一声嚎叫打破了爵府的安宁。 柳明志看着衣架上的一件件衣服揉了揉下巴:“柳松,我是皇帝亲封的爵爷对吧?少爷没记错吧?” 柳松疑惑的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柳明志又发什么风:“少爷,圣旨可还在厅堂摆着哪,您当然是陛下亲封的爵爷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啊。” “那么我是不是得有官服,是不是得有代表身份的金印,东西哪?就一张不伦不类的圣旨,我就是爵爷了,玩哪?” 柳松好像也明白过来了:“是啊少爷,你没有鱼袋金印,也没有爵爷官服,这到街上也看不出你的身份啊,哪你这爵爷不是屁用没有。” 啪的一声柳松挨了一巴掌:“说,是不是你小子给本少爷私吞了?” “哪能啊少爷,小松对少爷您是忠心耿耿,坚贞不二,小的哪敢私吞你的官服金印,我藏起来又不能穿出来小松藏它也没有什么用处,穿在你身上的时候小的不也是与有荣焉,小松又不是傻子。” “那就是怪事了,皇帝连这么大一座宅子都赏赐了,不至于吝啬一件衣服跟一个铜坨坨吧。” “小松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柳松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一副看透了世界本质一般:“一定是付山那个老小子给少爷你贪墨了。” 柳明志看智障一般的看着柳松犹如柯南一样:“他一个老头子,藏少爷的官服干什么?” “那小松就不知道。” 自从进了爵府以来,柳松就感觉自己少爷之下第一亲近下人的地位岌岌可危,以前都是自己帮办少爷的事情,可是自从有了付山之后,柳松感觉自己被少爷冷落了,打入了冷宫,再也不是那个张口柳松闭口柳松的少爷。 这人哪,要不怎么说就是犯贱哪,合着有人帮你分担一下,不把所有的事情让你一个人跑腿,你丫的倒是不适应了,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于是稍微有些腹黑的说了付管家的几句坏话,无可厚非。 柳明志一眼就看出了柳松肚子里的小九九,无奈的摇摇头,暗骂一声贱骨头,也无可奈何。 “去将付管家唤来。” 柳松兴奋的跑了出去:“少爷,马上来。” 果然是马上,片刻之后付山就佝偻着老腰走了进来:“爵爷,你找老奴有什么吩咐?” “付管家,本少......爵爷的官府还有金印怎么没有啊,不然的话本爵爷以后如何表明身份哪?” “爵爷,你还不曾到吏部报备,如何会有官服与金印哪?” “嘛玩意?还要到吏部去报备才行?”柳明志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他以为所有的物品皇帝都给包办了哪。 “当然了,爵爷有所不知,封爵乃是大事,爵位,府邸,封地,都要到吏部去报备录籍造册,吏部才会给爵爷量身定制官服,授金印。” “挺先进啊,居然还搞出了实名制这一套,果然一个皇朝的运行自有他的独到之处。” “爵爷?”付管家迷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口中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付山走后,柳明志随意的穿了一件衣服:“柳松,收拾家伙。” “少爷,要收拾谁去?带棍子还是刀剑?” “滚你大爷的,咱们来京城老爷子在马车上带了多少面镜子?”柳明志感觉在府中没有事情可干,不如在这京城兜售镜子去,挣点零花钱也好啊。 “少爷,总共两大箱子五百面镜子,都用上好的丝绸包裹好了,现在全部放在库房里哪。” “五百面,有点少啊,先试试销路如何,召集下人,咱们做生意去。” “哎,马上好。”柳松也开心的不得了,京师之地,人生地不熟,柳松也不敢出去乱转,在府里早就憋得心里发痒,听到少爷要带着他们做生意去马上高兴起来。 至于柳明志身为爵爷去做生意的事情柳松没有丝毫的诧异,柳家本来就是商人家庭,做个生意而已很正常啊,老本行嘛。 柳明志一脸的无奈,看着紧紧地抱着自己小腿哭的老泪纵横涕泗横流的付管家,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哪。 “付管家啊,你放开我,本爵爷就是去卖个镜子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付山泪眼朦胧一脸凄惨的望着自家的爵爷,坚定的摇摇头,死活不肯松开自己的手:“不行,老奴今日就是死也不能放开手,让你去行商贾之事,爵爷,你可是皇帝陛下亲封的爵爷,京城里玄武街的勋贵,怎么能去做生意哪,这不是砸了自己的脸面嘛?” “不是,付管家,做生意咋了,柳家门来就是江南有名的豪绅,本少爷做生意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奴斗胆问一句,爵爷娶亲了没有?” “娶了啊,怎么了?” “爵爷既然已经娶亲了,封了爵位便是另辟府邸,你是一家之主,老奴决不能让爵爷去卖东西。” 柳明志无奈的蹲在地上:“乖,本爵爷自己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听话,松开。” “嗯哼,老奴不松。” 柳明志一脸恶寒:“我他吗,付山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你松不松开,本爵爷对你不客气了。” “少爷打死付山,付山也绝不松开。” “服了你了,真是个老倔驴,这样吧,本爵爷让柳松他们去卖,我在一旁盯着玩乐总可以吧,你看府里那么多的下人,总要吃喝吧,库房里一个铜子都没有,不挣点银子咱们一家老小不能喝西北风去吧,你是管家你比我清楚啊,对不对?” 付管家想了想,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明志:“爵爷你真的不亲自去卖?” “你丫的才去卖,本爵爷是那种人吗?” “好吧,爵爷说话可要一言九鼎。” “本爵爷的人品那个不说好,在江南本爵爷就是良心的代名词,放心吧。” 柳松闷笑一声:“不要皮脸。” 终于走出了柳府,付山像送丈夫出门的婆娘一样望着柳大少一行人的背影怔怔出神。 “走一走转一转,不买可以看一看。” “看一看走一走,不买可以瞅一瞅。” “我说好不算好,大家眼光才最好。” “我说妙不算妙,大家一看就知道。” “五百两不算多,郊游到不了南越国。” “五百两不算贵,夫人小姐都实惠。” “五百两真不多,哄了小妾哄老婆。” “五百两不白花,一年四季都用它。” “虽说不是传家宝,姑娘媳妇离不了。” “十年九年不摔坏,可以传给下一代。” “全部五百两,买啥都是五百两。” “老少爷们们,夫人小姐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域特产瞧一瞧看一看啦。” 柳松一干下人一脸蒙蔽的看着将衣袖扒到肩膀上,张牙舞爪嚎叫着的柳大少,这跟答应付管家的不一样啊。 柳明志看着围在摊子前水泄不通的人群,神色兴奋,没白叫啊。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三章云小溪 见到蜂拥而至的人群柳明志是相当的满意,广撒网,大面积捕捞,这些围观的群众之中有一个愿意掏银子买镜子的对于柳明志来说就是赚的。 烧制镜子的材料就那些物件,熟练了之后每一面镜子的成本也就几十文大子而已,卖五百两一面镜子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至于答应付管家的事情,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论起不要脸来,堂堂柳大少爷怕过谁,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脑子有病啊。 至于爵位不爵位的问题不在柳明志的考虑范围之内,爵爷不也得吃喝拉撒,没有银子,爵爷当的都没什么意思。 难道为了所谓的勋贵脸面,自己活活饿死,然后被付山找一块风水宝地埋葬了,立一块名垂千古的石碑,歌颂自己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丫的才是有病好不好。 “呦,这位大哥看你的精神头绝对是雄风依旧,买一块世间罕有的镜子送给自己的小妾,保证让你度过最销魂的夜晚,来一块吧,只要五百两。” 被柳明志喊住身着员外服饰的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龄,也得亏柳明志脸皮厚,否则仅仅这一句大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喊得出来的。 你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称呼一个跟你爹年纪相仿的人为大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员外服饰的中年人面色涨红的看着摊位上的镜子,既有见到这种稀世之物的激动,又有被柳明志喊一声大哥的尴尬。 中男人想拿起一面镜子细细打量却又不敢下手,紧张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小哥,老夫能先看看吗?” “大哥你随便看,摔坏了不要钱。”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拿着一面镜子,看着镜面里面映射出来的清晰面容,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清晰的镜子。 “呦,这位小姐姐长得真漂亮,一定是京城中有名的大美人,来一面与美人最配套的镜子吧,只要五百两银子,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 人群中一位穿着相当华丽,容貌上等比莺儿还略胜几分的姑娘羞怯的看着摊位上的镜子目不转睛,对于柳明志的话根本没有在意。 一心全部扑在了镜子之上,见到有人已经把玩起镜子,姑娘虽然有些害羞,还是用轻罗小扇半折着容颜拿起了一面镜子翻看起来。 红唇微张,姑娘看着镜子中清晰的人儿一动不动,又是一位沉迷自己倾城的容颜中无法自拔的少女。 见到二人的神色,柳明志心里一喜,这两桩生意十有八九要成而来。 也不去打扰两位贵客,柳明志招呼起来其他人:“老少爷们们,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不买可以看一看,只有五十面镜子,来早了有,来晚了看都看不到。” 柳明志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将镜子的数量压缩在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位置吆喝起来。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人群,生怕不小心打碎了这等稀罕物件不敢上前,听了柳明志的话语之后也不再矜持,个个都拥挤到摊位面前。 到底是京城的百姓,小看了他们口袋中的银子,比起地方百姓,一个个看着衣着朴素的人随手就是一张五百两银票递了过来。 “给我来一面。” “我来两面镜子。” “给我来一面镜子。” “你们小心点,别挤坏了我的镜子,否则跟你们没完。” 柳明志手忙脚乱的接过一张张的银票,然后递出去一面镜子,看着还在发愣的柳松等人柳明志气的大跳:“你们几个憨货,还在看什么,帮忙啊。” 柳松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着收钱卖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摊位上的五十面镜子被一扫而空,柳明志怀里也多了一沓银票。 空荡的摊位面前,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传来,柳明志下意识的望去,一个女子蹲在地上掩面而泣,看衣着打扮正是第二个过来买镜子的贵客。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好说你别哭啊,在我的摊位前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哪?” 少女泪眼朦胧的看着一旁的柳明志指了指地上一片碎玻璃:“我的镜子被他们挤掉在了地上,没了。” 柳明志顺着瞅过去,果然一块镜子已经碎成了上百个小碎块,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想来是少女体质柔软,买了镜子之后根本没有挤出去蜂拥在一起的人群。 “别哭了,看在你是第二个有意向购买镜子的人,本爵爷做主在送你一块镜子。” 少女止住了哽咽,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柳明志:“真的?” “当然是真的,谁不知道本爵爷一言九鼎,就当本爵爷为了回馈新老顾客做的活动,别再哭了,直接送你一面镜子。” 少女也不客气,径直伸出了白内的玉手直直的对着柳明志。 柳明志有些尴尬的看着少女伸出来的手心:“那什么,现在暂时没有。” 一听没有镜子了,少女又泫然欲泣,抽噎的看着柳明志。 “别别别,千万别哭,要不我先把银票退给你,以后你再来买镜子,本爵爷特意给你留一面最好的如何?” 少女倔强的摇摇头:“我现在就要镜子,我不要银票。” “这.........”柳明志为难的看着空荡荡的摊位,他准备收摊了,不是想要控制镜子流出去的数量,实在是太累了,刚才被挤得差点没喘过来气,镜子的销路已经打开了,肯定会风靡京师,到时候不愁买卖,以后他打算交给柳松等人售卖就行了。 现在他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少女见到柳明志犹豫的模样嘟着嘴巴:“哥哥,我想要镜子。” 柳明志眼眶一红心里一软,出神的望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左右少女,伸着手向自己要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前世的妹妹,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直接触及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柳明志挤了两下眼睛把那点猫尿收了回去轻轻的点点头:“好,哥哥去给你取。” 回到摊位后面的柳明志将外袍一脱丢在了桌案上:“柳松,带人回去取镜子,再来五十........不.......再来一百面镜子,少爷今天舍命陪君子了,丫的有钱还能不赚了吗?” 柳松迟疑的看着自家脸色涨红的少爷:“少爷,没那么多人手,一百面镜子可不轻啊。”柳松的话不无道理,柳明志烧制的镜子全都是一尺高半尺宽的大小,再小的话就难以掌控镜子的质量,毕竟不是工业机器,手中制作需要相当的技术要求。 “猪脑子,你不会用推车吗?” 柳松走后柳明志喊着少女:“姑娘,一会外面肯定拥挤,你先过这里面来,我待会给你准备一个最好的。” 少女兴奋的点点头:“哥哥,我叫云小溪,你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一愣,他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云小溪这个姑娘一样,却又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叫柳明志,你叫我一声柳大哥就行了。” 少女瞪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柳明志,眼神中有一丝迷惑,看向柳明志的腰间却发现空无一物,遂收起了眼神。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四章关内候 自古以来,人的攀比之心便从未断绝。 男人喜欢比地位金钱,女人喜欢比首饰珠宝。 不出柳明志所料,玻璃镜子卖出去不过小半天的时间,京师各大权贵豪绅家中的妇人小姐们便开始三五成群的下起了请柬,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战术更为合适。 借着各种理由相邀彼此的好友家中聚会,不经意间的展露出梳妆台之上的玻璃镜子。 登时间,名媛贵妇们惊讶羡慕的声音便从未断绝。 权贵豪绅们的府邸之中掀起了一股玻璃镜子的风潮。 “老爷,妾身也要那种玻璃镜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杨夫人那种傲气的神色,妾身不依,妾身也要琉璃镜子。” “夫君,今天吴家妹妹竟然取出来一面琉璃制成的镜子,里面的人影清晰可见,妾身也想要琉璃镜子。” “爹爹,雷家姐姐.........” 于是,但凡京城中权贵勋爵的府邸之间,开始了各种撒娇的声音,无一例外全都是女人,无论是上道六十岁的妇人还是下到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们之间的话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个名字,琉璃镜子。 男人们在甜言蜜语以及各种承诺的幸福中与心疼荷包的的纠结之中走出了家门,踏上了一场寻找琉璃镜子的旅程。 “这不是周员外吗?不在家中好好休养,怎么出门了哪?” “原来是赵员外,别提了,我家夫人跟小妾不知道从哪见到了一种玻璃镜子的稀罕物件,非要我出来买给她们。” “原来周员外也是..........” “沈大,难得修沐的日子,你不在府中好好的修身养性,怎么出来了哪?” “刘大人,你怎么也出来了?” “难道你也是.......” “莫非你也是........” 李政面色不愉的打量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真是岂有此理,兰妃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琉璃通透无比,怎么可能当成镜子使用,非说嫣儿有一面琉璃镜子,比铜镜清晰百倍,这不是说胡话吗?朕......老夫真是想知道是那个妖言惑众的家伙告诉兰妃琉璃可以当成镜子使用,老夫非得斩了他的脑袋不可。” 周飞细心的打量着街道上一切来往的人群:“主子,老奴好像也听说三公主确实有一面琉璃镜子,乃是宋统领的娘子赠与三公主的,三公主宝贝的连皇后娘娘都不舍得看上一眼。” 李政脸色不愉:“老周,一群妇道人家没有见识过世面情有可原,你十七岁就跟着老夫走南闯北,大风大浪什么稀罕物没有见过,府库里几十块上等的琉璃,哪一个能像兰妃说的那样将人照的清晰可见。” 周飞正想说什么,一个穿着束身蓝袍的汉子走到周飞身边轻声说了起来,蓝袍汉子说完之后便隐入人群之中,周飞眼中闪露出一抹精光。 “主子,内务令史汇报..........” 李政眉头一皱,静静地看着街上冲着一个地方赶去的人群:“莫非真的是老夫孤陋寡闻了,世上真的有将人的面容照映的一模一样的琉璃镜子?” 周飞打了个手势,马上便有几十名穿着不一,身份各异的的人围在了李政的周围,看似队形散漫,实则攻防兼备,进可攻退可守,将李政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主子,是真是假老奴去打探一番便是,主子稍等,老奴去去就回。” 李政摆手拦住了周飞:“慢!” “主子?” 李政轻然一笑,神情莫名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既然世上真的有这种稀世宝物,老夫亲自去瞧上一瞧也无妨。” “不可,主子,前面人员混在,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吃罪不起,还是先让老奴去打探一番为好。” “这是守卫森严的京城,能有什么危险,老夫当年也是从北疆戍守的武威将军,岂会惧怕这点阵仗不成,不必多言,带路。” 云小溪对着柳松他们消失的方向望眼欲穿:“哥哥,琉璃镜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小溪啊,你都问了快三十次了,柳松他们又不会飞,你得给他们一点时间才行啊。” “哦。”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街道之上终于出现了几个推着拖车的身影。 柳明志望着推车旁的云清诗一愣,她怎么来了? “少爷,镜子取来了,要不要摆上?” “先挑一块最好的最大的给小溪姑娘准备好,然后全部摆上,卖完为止。” “是。” 云小溪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镜子欢呼雀跃起来,蹦蹦哒哒的跑到柳明志面前双手紧紧的抓着镜子,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摔碎了:“谢谢哥哥,柳哥哥,你家是不是那座宅子?” “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那你就不用管了,过些日子我去你家做客,小溪先告辞了,谢谢哥哥的镜子。” 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云小溪,一股淡淡的温馨涌上了心头,这丫头,跟前世的妹妹真像啊,都是那么古灵精怪,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路上小心点,注意脚下,不要摔跤了,早点回家别让你爹娘担心。” “知道了,哥哥也是。” 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云小溪,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亲人的感觉真好。 柳松一干下人开始往摊位上摆着镜子,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还是望着云清诗:“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云清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方才她也帮着推车,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干过这等力气活,一两里地的距离就出了一身的细汗:“妾身担心夫君人手不够,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春儿胆怯的缩在云清诗的身后,她一直担心柳明志将那日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里,见了柳明志一直有种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感觉,轻轻的喊了一声:“爵爷好。” 既然来了,柳明志也不好将人赶回去,这姑娘的性子多么要强自己算是见识过了,没必要惹出一点无谓的事端来:“你有心了,一会帮着我收钱就可以。” 嘡啷一声巨响打断了柳明志的说话声:“这里谁是掌柜的,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交没交地头税啊。” 柳明志一愣,听着这人嚣张的口气心里微微有些怪异,根据剧情来说,一般这样嚣张说话的人都是给主角增添本命光环的存在。 不是主角便是反派,可是比起重生的自己谁还能是主角。 重生近一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先前还以为世界是这样的和谐,那种舔着脸上来让猪脚打脸升级的家伙不过是存在于电视剧中,好嘛,今天算是头一次见到了。 柳明志转身看着身后嚣张的声音,这是送经验来了吗? “咦。”见到说话人的模样柳明志一愣,不得不说这家伙长得相当的可以啊,白面小生啊这是,就连自己都自愧不如,按照设定来说一般这样长相的人不该会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来啊。 最起码也是长相有违人类三观,惨不忍睹的家伙才适合做这种事情吧。 白面小生穿着一身浅黑色外衣,后脑勺上别着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下人,白面小生挥了挥手中的短棍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摊位上:“谁是掌柜的,不知道这条街是关内侯罩着的,收保护税,不然本侯爷砸了你们的摊子。” 云清诗主仆二人下意识的缩在了柳明志的身后。 “少爷,这家伙很嚣张啊,抄家伙不?” 柳明志啧啧两声:“何止是嚣张啊,这凶狠的小奶狗模样,你说他吃人我都相信。”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五章黄老爷 白面小生见到柳明志一干人似乎被自己给吓到了,愈发的张狂起来:“到底有没有的主事的人啊,本侯爷在此等了这么久你们就这么干看着?想要在这里摆摊先交一百两地头税,本侯爷保证你们以后生意兴隆,不然........” 侯爷?柳明志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面小生几眼,这个年龄跟自己不差上下的家伙竟然是一位侯爷。 自己是男爵的爵位,比起侯爵可是相差了三个等级来着,此人如此年纪竟然能够封侯定有其不寻常之处,还有一种便是有后台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一时间柳明志倒有些不好拿主意了,看着嚣张不已的白面小生,柳明志有些纠结,莫非刚到京城几天就要跟当地的权贵干上一架不成,可是自己对这位关内侯的身份一无所知,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事端。 柳明志不得不权衡起利弊来。 恩?柳明志有些诧异的看着白面小生后面的两个下人,一般情况下耀武扬威的主都是狗腿子开道,为什么这两个下人跟着堂堂侯爷竟然有一种胆小怕事的感觉。 柳明志不禁仔细的打量起了白面小生,怎么感觉这位侯爷有些外强中干的感觉,最奇怪的这是周围围观的百姓,虽然看热闹是亘古不绝的传统,可是一位侯爷在场依照现在的社会情况来说不说四散而逃,起码不会对着侯爷指指点点才是,柳明志可不会相信京城的百姓已经胆大到不惧权贵了。 柳明志眼珠一转报了一拳:“这位兄台稍等,鄙人马上给你取银子。” 白面小生见到许久不说话的柳明志服软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短棍:“快点,本侯爷可没时间等你。” 柳明志蹲在了摊位下面扯了扯云清诗的裙摆,云清诗一愣,脸色一红,看着柳明志冲着自己招手也蹲了下来:“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习惯性的将胳膊搭在云清诗的肩膀上,这是前世跟寝室兄弟蹲在广场上看美女留下来的习惯。 兄弟几人抽着烟,拿着易拉罐的啤酒勾肩搭背一蹲就是半个小时,已经成了潜意识的动作。 可是云清诗显然有些不太习惯柳明志的突然亲近行为,脸色红润,身体僵硬不已,尤其是感觉到柳明志的大手在自己肩膀之上的热度心里紧张的砰砰乱跳。 柳明志侧头看了一眼外面双手环抱的白面小生:“云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位关内侯的情况,给我讲讲。” 云清诗轻轻吁了几口气平复心底的杂念,开始给柳明志讲解起来。 柳明志越听脸色越是复杂,合着自己没有猜错,这位关内侯还真是外强中干的主啊。 历史上自秦国以来便有关内侯这个爵位,关内侯的地位相当尴尬,有爵无邑,只有爵位没有封地,算是一个封赏的虚职而已,论地位比柳明志强上不少,论家业还真不一定比得上柳明志这位新晋的爵爷,起码柳明志有一块通远县的封地。 尤其是龙国这位主关内侯朱润,继承了父辈的爵位,可惜自从大龙立国之后,关内侯一系愣是没有出现过一个像样人才,轮到朱润继承爵位更是凄惨无比,家道中落,空有一座侯爷府邸,府库无银,城外有二十亩良田,颗粒无收。如果不是朝廷每年的那点俸禄,这位主只怕早就饿死了。 偌大一个侯府只有一个老管家以及侯爷朱润还有两个老管家从小收养的孤儿居住,这位侯爷也成了京城中笑柄,不要说权贵勋爵,就是寻常百姓都没有丝毫畏惧的感觉。 “人才,这不是标准的废柴流吗?” 听到云清诗最后一句话柳明志放下心来,这位侯爷也只敢欺诈恐吓一下不知道情况的外地人而已。 松开了搭在云清诗肩膀上的胳膊柳明志拍了拍手掌:“奶奶的,竟然诈骗到本爵爷的头上了,柳松,抄家伙。” 听到少爷的声音,柳松毫不犹豫的从摊位下面抽出几根棍棒,这是柳明志担心有人眼红镜子的利益提前准备好的家伙事,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一些新晋的下人犹豫片刻也抄起短棍将关内侯围了起来,啪嗒一声朱润手中的短棍掉在了地上滚落在一旁,两个下人更是抖如筛糠一般,惊恐的看着柳松等一干下人。 “好你个关内侯,本爵爷还以为你跟谁混的哪,这么狂妄,合着你丫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主,你跟谁混的本爵爷都不怕,公公还是跟着皇帝陛下混的哪,鸡~儿都混没了,上哪说理去,你也算根葱,柳松动手。” 柳松还没有动手,关内侯朱润一下子扑到柳明志脚下紧紧地抱住了柳明志小腿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小弟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岁孩儿嗷嗷待哺,千万别动手啊。” 柳松几人迟疑的看着抱住柳明志小腿的关内侯,万一误伤了少爷可就罪过了。 “滚你丫的,你还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丫的混到娘子都没有娶上一个你哪来的孩子,有丝分裂啊,要不是知道你的根底差点被你唬住了,现在求饶,晚了,打。” 柳松几人毫不犹豫的丢掉手中的短棍,上去对着朱润就是拳打脚踢,顿时朱润的惨叫声响彻摊位周围。 “最后一百面琉璃镜子,先到先得了,来晚了你就会后悔一辈子。” “清诗银票不要收错了,一定要记得先收钱后给镜子,春儿你帮你家小姐看着点。” “知道了夫君。”云清诗脸色红润额头的香汗也不顾的去擦拭,片刻不停的递着镜子,春儿手中紧紧地攥着银票生怕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柳松,小五子,你们几个不知道维护秩序吗?有人插队都看不到吗?养你们吃干饭啊。” 柳明志手中端着一个紫砂茶壶坐在推车上指手画脚起来。 “猪头,你大爷的,眼瞎啊,那边缺货了你看不到啊。” 关内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搬着用木箱装好的镜子往摊位上供应。 “大哥,小弟叫朱润,不叫猪头。”关内侯朱润委屈吧啦的看着在一旁喝着茶水的柳明志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他嗓子现在干都快的冒烟了。 “你还朱润,你自己对着镜子瞅瞅,你那里不像猪头了,麻溜的干活。” 朱润下意识的瞅去,看着镜子里自己鼻青脸肿肥胖了一圈的脸颊欲哭无泪,被胖揍了一顿还被当成苦力使唤,还有比自己混的更差劲的侯爷吗? “这就是琉璃镜子?一面就要五百两?” “当然了,本爵爷还是挣个辛苦钱,这么好的............” 啪叽一声,柳明志手中的紫砂壶从手中滑落,看着站在一旁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呆了一下:“臣........臣.....柳明志.......” 李政一摆手:“黄老爷,周管家。” 柳明志双手耷拉在一旁:“是.......是..黄老爷,周管家。”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六章斗地主来了 李政弯腰蹲下从木箱里取出一面绸缎包裹好的镜子翻看了起来,见到镜子中自己清晰的面孔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镜子早有准备,还真的会被吓上一跳:“果然是稀世宝物,老夫以为自己见识过天下所有的宝物,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哪。” “黄老爷掌控四海,俯视万里山河,区区几面镜子怎么能入得了黄老爷您的法眼。”李政都蹲下了,柳明志自然不敢站着,也蹲在一旁恭维起这位天下之主。 没有明了身份之前自己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再敢装下去迟早得玩死自己。 李政将手中薄薄的镜子放在木箱之上:“大龙内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宝物,哪里来的?” “额,回黄老爷的话,西域胡商从海外番邦之地收购来的,臣........小的有幸购得一些,江南之地虽然富饶,还是比不上京城这等龙地,小的就带来了,没想到果然都是识货的主,差点供不应求。” 李政平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木箱:“上百面镜子,五百两一面琉璃镜子,半个时辰之内应该可以卖的一干二净,半个时辰就挣五万两银子,你小子可以啊,盐铁税都没有这么高。”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黄老爷您有所不知,这琉璃镜子还需要不少本钱哪,加上其脆弱不堪,路上再折损一些,小的挣不了几个钱。” 李政扫了一眼拥挤的购买人群眼睛一眯:“哦?不知本钱几何啊?” “额,四百八十两一面,加上路上马车跌宕起伏打碎了不少,小的一面镜子也就挣四五两银子,辛苦钱而已。” 李政面色肃穆,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在柳明志周身:“恩?多少?” 柳明志身体一颤,额头细汗冒了出来:“四百五十两。” “多少?”李政冷冷的问道。 柳明志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三.........三百两。” 李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清楚的明白商人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一面这样的宝物就挣十多两银子,这不符合商人的性格。 不过他不知道三百两银子也是一个水到极致的数目,若是他知道这些镜子的本钱只要几十文钱,估计干掉柳明志将镜子收为国有的心都有。 不过纵然如此,也足够李政有些眼红,就算三百两银子的本钱,除去各种成本,半个时辰就挣了上万两银子,这样的能力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李政越发的感觉应该把柳明志这小子安排到户部去,凭这小子的能力,肯定会让国库逐渐的充盈起来。 李政瞥了一眼一旁的大内总管周飞:“老周啊,家中的几位夫人的妆镜也该换换了,既然到了柳公子这里便一事不烦二主,买几面镜子吧,也算照顾照顾柳公子的生意,毕竟咱们还是有点交情的。” “是主子,不知道买多少面镜子合适?” “十........三十面吧,家人有些多,不能厚此薄彼。” “是。” 周飞淡然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有劳了,准备三十面镜子吧。” “是是是,小的马上准备,猪头,给黄老爷准备三十面镜子来。” 猪头跑来跑去,李政愣是没有看出来此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关内侯,他怎么也不敢去想,堂堂侯爷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看着整齐码放好的镜子李政眼睛一眯摸向腰间:“呀,老夫出门太急竟然忘了带荷包了,老周你先替老夫垫上吧,回去之后老夫再还给你。” 周飞也摸向了腰间:“主子,老奴也忘了带荷包了,要不这镜子以后再买吧。” 看到李政二人不时瞥向自己的眼神柳明志额头一脸的黑线,他那还能不明白,这位爷根本就没有付钱的打算,纯属就是想买霸王镜。 你说你都是天下之主了,至于心疼这点小钱吗? 心里这样想柳明志却不敢说出来,舔笑着看着李政:“黄老爷能看上小的得镜子是小的的福分,小的那还敢收钱,为了庆祝今日的重逢,小的略表心意,送三十面镜子给黄老爷府上的夫人小姐们使用。” 李政脸色一枕:“这怎么合适,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夫岂能无端收下你这么多镜子,不合情理。” 柳明志心里发苦,丫的当了xx还想立贞洁牌坊,心是真黑啊:“黄老爷见外了,这是晚辈的一些心意而已,黄老爷一定不要推辞,否则晚辈心里不安。” 李政装作沉思了很久才痛下决心:“好吧,实在不收的话就显得老夫不近人情了,老夫就不客气了,柳公子多谢了。” “这是小的福分。”柳明志心里痛的跟割肉似得,三十面镜子合起来就是一万五千两雪花白银啊,唉,就当喂狗了。 李政若是知道柳明志心里的想法估计能当场翻脸,就当喂狗了,仅凭这句话就足够将柳大少斩立决。 李政故意不去看一脸肉疼的柳明志:“柳小子,不知道市舶司收了你多少的商税啊,看在你送给了老夫一份薄礼的事情上,老夫让人给你减免一些税收?” 柳明志张着嘴巴看着扫视人群的李政:“啊?还有税收?” 李政义正言辞的看着柳明志:“当然了,朝廷不收税如何养活这么多将士守土护疆,在京城里经商当然要交税了。” 李政说的没错,在京城行商是要交税的,可那都是大型的商铺酒楼客栈才会交税,像柳明志这种小摊位的行脚小贩是不必交税的。 毕竟一般的行脚商人也就挣个糊口的银子,交税的话真的就养活不起一家老小了,可是柳明志的摊位不一样啊。 虽然是个小摊子,可是半天的收益顶的上一座大酒楼半年的收入,李政当然不会放过柳明志这家伙。 柳明志心里苦苦的叹了口气,皇帝分明是来斗地主来了,这是想要狠狠的敲上自己一笔的节奏啊。 “黄老爷,不知道该交几成税银,小的去补交了。” 李政沉吟了一会:“大商铺是四成税收,念在你送了一份薄礼的份上就收你三成吧。” “啊?税收就要五千两。” 李政面色有些不自然,大商铺的税银也不过二成五,他说四成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坑了。 “嗯哼,都是为了国家着想,柳小子你理解的对吧。” “是。”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七章敢叫日月换新天 云清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夫君,琉璃镜子卖完了,可是还有这么多的人没有买到,你看?”云清诗下意识盯着地上三十面码放好的镜子,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为难的挠挠头讪笑着看着李政:“黄老爷,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要不先把这些人打发了,小的府上还有一些存货,稍后再给你带走如何?这三十面镜子先让这些人买走如何。”看着吵吵闹闹的人群柳明志有些无奈:“不然民情激愤,小的不好处置啊。” 李政眼色一眯竟然还有琉璃镜子,莫名的点点头:“也好,不能坏了口碑,先将这些人打发了便是,老夫等上一等也无妨。” 柳明志心虚的点点头,他总感觉李政的神色没怀好意,看自己就像看一个待宰的肥羊一般。 “猪头,快点摆货。”柳明志又使唤起了一旁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关内侯朱润。 “来了大哥。”朱润也顾不得休息,马上跑了过来。 稀罕之物向来让人心动,片刻之间三十面镜子被抢购一空,云清诗等人松下紧绷的神经,将一沓厚厚的银票送到了柳明志面前。 柳明志心虚的瞥了一眼李政,他总感觉李政想把这些银票据为己有,神色可以掩饰,眼神可是人心灵的窗户。 柳明志猜的没错,就连李政都有些眼热柳明志手中的银票,他虽是一国之君,可是为了北疆将士的饷银不能延误,加上各种赈灾款项,府库早已经缩水的严重,李政亦是一直节衣缩食,每个月的的花费也只有三千两银子,身为一国之君来说少的有些可怜。 五万两厚厚的银票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毕竟国库的银子不能随意乱动,李政宫中的内库早就空荡荡的了,五万两银票就是他都很少经手。 柳明志飞速的整理了一下银票,也顾不得去细细算账:“猪头过来。” 关内侯有些畏惧的走上前来看着柳明志有些恐惧,拳脚交加的滋味不好受啊。 看着有些拘谨的关内侯柳明志抽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跑前跑后的辛苦了。” 柳明志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朱润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差点交恶,可是朱润的心地并不坏,柳明志初到京师,根基全无,虽然朱润这个关内侯有些名不符其实,可是也是一位勋贵,论起人脉来还是比自己要强上不少,结交一下,有益无害。 朱润怔怔的看着被柳明志塞进手中的两千两银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平时几十两银子都过得精打细算,两千两银票无异于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两千两银票还是一个自己得罪过的人塞给自己。 皇宫给的俸禄一年也不过四百五十两,这两千两银票简直就是朱润从来不曾触摸的天价数目。 关内侯眼眶有些湿润轻轻的咬咬牙:“大哥,谢谢你看的起兄弟,这银票小弟不能要,但是这份情谊小弟收下了,你是第一个看得起小弟的人,小弟知足了,这银票还给你。”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拿着吧,堂堂侯爷之尊,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做些的恶霸勾当,偏偏你连恶霸都当不好,真是丢人你可是关内侯,混成这副模样也是没谁了。” “大哥,我........”朱润羞愧的低下头。 “先回去吧,有机会来我家做客,玄武街第七座柳宅便是我的家,随时欢迎。” “谢谢大哥,小弟一定会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上刀山下火海小弟绝不皱眉头一下,告辞” 李政有些惊愕的看着远去的朱润主仆三人,刚才那个猪头模样的人竟然是那个京城中不成器的家伙关内侯朱润? 朱润的名头李政自然听过,可是他无法想到竟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看着朱润远去的背影柳明志又抽出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柳松:“跟小五你们几个分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拿去喝酒。” “谢谢少爷。” “谢谢爵爷。” 看着欢喜不已的几人李政有些发怔:“出手就是几千两,柳小子你可比老夫阔气多了。” “黄老爷说笑了,小的哪能跟您相比,小的只是遵循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首先得喂好草才行,否则就是千里马,空着肚子也比不上寻常吃饱喝足的驽马,琉璃镜子在寒舍哪,小的请黄老爷屈尊光临寒舍。” 李政轻轻的点点头,一边走路一边思索着柳明志的话。 李政端坐在柳府正厅的首位,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臣柳明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一干人等愣了一下也马上跪在地上,尤其是云清诗柳松等下人实在无法想到一路上跟少爷说说笑笑的中年人竟然是是当今天子。 老管家付山惊恐之后便是心里偷乐,圣上驾临柳府,这是天大的恩荣,爵爷果然前途无量啊。 柳明志一干人等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李政手中把玩着扳指冷厉的道:“用朕的金牌篡改朕的圣旨,全天下的人也只有一个,柳明志你好大的胆子。”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几人,马上感觉深陷冰窟一般,爵爷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了圣上不高兴了? 柳明志收敛心神:“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好一个罪该万死,这句话朕听了成千上万遍了,可是一个死掉的大臣都没有,不如柳爱卿开个头如何?” 柳明志愕然,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更关键的是刚才一路上还和蔼平和的皇帝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陛下,臣........” “怎么?柳爱卿不是想万死吗?”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李政,见其神情肃穆,目光冷冽,心里一寒,莫非这皇帝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不成? 既然如此为何他会赏赐自己爵位封地?难到是想麻醉自己的防备之心? 难道今日真的要身首异处不成,不行,韵儿还没有生产,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一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想听一声孩子叫我爹爹,紧紧握住拳头,柳明志下意识的瞥向了挂在一旁桌案上近在咫尺的简易686。 若是皇帝真的赐死自己,自己也只能胆大包天一次,让日月换新天了。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柳明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飞,这家伙应该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成为大内总管。 不过686的威力自己可是让柳一亲自尝试过的,手持精钢盾牌护住全身686都能将柳一轰飞出去,这周飞毫无防备应该防不住骤然之下的袭击。 我不能死,我要听孩子叫我一声爹,这是柳明志心中的唯一念头。 轻轻地挪动身子,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能够伸手将686拿到手中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若真的逼我,柳大胆可就真的大胆一回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八章臣就是不死 家天下皇权至上,身在当下,柳明志敬畏皇权,可是绝不信服那一套陈腐的观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是魔鬼吗,凭什么啊,只要我行的正走的直,君要臣死臣就是不死。 意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从来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身份使然,李政对杀意这种感觉异常敏感,本来还淡然盯着柳明志的皇帝忽然感觉到周身一凉。 坐在皇位多年的他对这种感觉异常明了,这是有人对自己动了杀意了。 李政能够感觉到这股杀机,守护在皇帝身边的周飞不会不清楚这种感觉,毕竟他将多少带有这种危机感的人送进了地狱,不由自主的周飞的手摸进了袖口的短剑,这是他的兵器,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 “柳爱卿,你们先平身吧。” “谢陛下。” 李政直接越过柳明志将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人全都是心底一寒,不敢去直视皇帝的目光。 片刻之后李政收回了目光,这些人的神情根本不像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危机的模样,能让自己周身一凉,感觉到杀机的人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至于他为何略过柳明志,若是没有将柳明志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又怎么会如此放心的跟着柳明志进了柳家。 说柳明志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好的,整个就一肾虚男,根本没有那种能让自己察觉到恐慌的能力。 可惜李政多年来的主官判断难得出现了错误,给他带来危机意识的人不是柳明志本人,他确实没有那个实力能越过周飞的保护让皇帝感觉到心惊,让他感觉到心惊的是那一把挂在桌角之上不起眼的铁管。 李振眼睛微眯,眸子中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他有些诧异,隐藏在周围的内务使竟然没有一个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莫非他们没有感觉到这股杀意不成,还是他们已经被人暗中解决了? 李政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周飞,周飞轻轻的摇摇头,李政才舒了口气,内务使并未出现差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李政马上否认掉这个想法,自己的直觉向来很准,正是这种直觉才让自己坐在龙椅之上安然无恙多年,根本不可能出错。 轻轻地走动起来,李政发现那种让自己心惊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莫非是走掉了不成?周飞有意无意的在正厅中转了一圈,然后迷茫的向李政示意已经无忧。 李政自然不会知道,当他让柳明志平身的那一刻,柳明志便自知没有了性命之忧,抱着必死的决心拖家带口的逃离京城的想法也就没有了,鱼死网破的那种杀意自然荡然无存。 李政满腹迟疑的坐到了首位上也不好旧事重提:“柳爱卿。” “臣在。” “你先前说这琉璃镜子乃是你从西域胡商的手中购得,可是西域乃是偏远之地,怎么可能会出产这等我天朝都不曾有过的宝物。” “回禀陛下,臣从西域胡商口中的得知,除了西域三十六诸侯国之外,在极西之地还有海外番邦之国数百之多,甚至...........” “甚至于什么?” 柳明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西方的一些国家告诉李政,他有两个担忧,一是怕这个世界跟原来的世界有些不同,不过自从见到了倭国人酒井一子之后,他猜想纵然有些不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其次他担心李政好高骛远,万一知道海外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地方,会不会想着挥兵征讨,毕竟自己家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又展望西方国家的地盘无异于自寻死路。 柳明志甚至想过,将金国与突厥王三国当权者集合在一起告知他们西方还有很多地盘,没必要盯着脚下这片土地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三国联盟征服世界去。 让西方鬼佬感受一下来自东方的恐惧,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炎黄子孙热血澎湃。 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万一金国或者突厥包藏祸心,对于大军出征的大龙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最让柳明志担忧的便是如何让这三个土著皇帝相信西方有不少的国土,也有不少的国家去等着他们征服。 柳明志不禁想起了那个倭国人酒井一子,他们已经开始海上航行了,看来自己必须要提醒皇帝海上政权的重要性,建造宝船贸易西洋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一定会拉在西方国家后面,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西方国家有没有造出火炮以及铁甲舰这种跨时代的利器。 否则大龙朝的河山早晚要沦丧到洋鬼子手里。 后世八国联军用坚船利炮打开清朝的大门这段屈辱的历史的记述可谓是历历在目,不能不防啊。 必须得想办法忽悠一个人去西方国家探探路了,可是该忽悠那个倒霉.......人类前进的探索者踏向那片陌生的土地哪? 因为大龙朝这个陌生朝代的出现,柳明志根本无法依据历史知识推测到西方国家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必须找个人摸着黑前进才行。 猛然间柳明志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了凡和尚,这个家伙虽然年纪轻轻,可是那一次他凭空凝现一座真气佛像的举动柳明志可是记忆犹新哪,这个世界没有玄奘取经的事情,要不要........... 柳明志打起了鬼主意,要实力有实力,而且还有坚定的向佛之心,踏上印度这片土地的人选非他莫属啊。 “回禀陛下,臣听他们说在海外有一片广大的土地,国土繁多不知几何,有些国家甚至于比大龙还要大上几倍不止。” 李政猛地一拍桌子:“胡说,这天下还有比大龙更大的国家吗?南越诸国已经收为大龙朝的地图,高丽,暹罗,西域等番邦国也年年岁供,等朕励精图治一举收服金国与突厥各部,这天下还有比大龙朝更大的国家吗?朕看他们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这,臣斗胆请陛下稍等一下,臣去去就来。” 不知道柳明志想做什么,李政随意的摆摆手,他还气愤在柳明志竟然说有比大龙还要大的国家。 柳明志回到书房开始研磨,找了一块略大的绢布根据记忆画起了世界地图,不过地图上没有标注国家的名字,鬼才知道这个时候西方鬼佬的国家叫什么名称。 仔细的检查一下没有太大的误差之后,柳明志将绢布放在蜡烛上烤了一下,然后在地上踩了几脚,看起来不像是新画的痕迹才收了起来,抖干净地图之上的尘土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启禀陛下,臣从胡商手里购得一海图,请陛下过目。” 李政眉头一皱,不明白柳明志口中的海图是什么意思,示意柳明志说明白。 柳明志将手中的地图放到了桌案上看着云清诗一干人:“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早就受够了李政骇人的气势,纷纷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退了下去。 柳明志轻轻的扒拉开地图指着一点:“陛下请看,这里便是陛下的万里山河。”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六十九章不知华夏数英雄 李政将信将疑的移驾道桌案前看向了摆放在上面的地图。 本来表情有些不屑一顾的李政瞳孔紧缩,当见到大龙两个小篆字体只占据了整个宏大地图的冰山一角,完全可以说是偏居一偶之地,李政目光冷厉的瞪着柳明志:“大胆柳明志,竟敢妖言惑众,蛊惑君心,论罪当诛。” 柳明志径直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绝无蛊惑君心之意,陛下坐拥天下山河万里,想必对大龙以及金国与草原两国的地图一清二楚,陛下可以仔细对比一下,若有差池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盯着柳明志诚恳的神色李政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了桌案上的地图,他早就已经将三个国家的疆域记得一清二楚,见到地图上的疆域分界之清楚也有些讶异,虽然只是一个笼统的地图样貌,可是与自己脑海中的地图相比较竟然是八九不离十。 这里是西域诸国?李政弯下腰目不转睛的盯着桌案上的地图一一审视,这是暹罗,这是高句丽。突厥以北不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吗,怎么会标注着沙俄,难道茫茫沙漠以北真的还有一片朕所不知道的疆域不成。 怎么可能,印度的疆域怎么会比朕的天下还要庞大,大海一望无际,海浪滔天,在这种汹涌的海浪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一片岛屿存在,倭国就是这片海岛的名字吗?这不是真的,朕不会相信的。 “柳明志,就算你用项上人头担保,朕也无法相信,普天之下竟然还有朕未曾知道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朕,朕顷刻之间便将尔斩首示众。” “回禀陛下,臣自有证据证明这幅地图的真实性。” “讲。” “陛下,始皇帝一统六国,建立了天下大一统的秦国,自号始皇帝,车同轨,书同文,可谓公表千古,可是始皇万年也曾做了一件糊涂事,陛下应该知道臣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李政双手背在身后:“生老病死乃是天道使然,始皇妄图长生不老,曾派方士徐福到东海三座仙山寻找长生不老药,可是方士徐福一去便了无音讯,始皇终是驾崩在东巡路上。” “陛下,臣可否起身回话?”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酸痛的难以忍受。 “起来吧。” “谢陛下。”柳明志指了指地图之上的倭国:“陛下请看,方士徐福乘船东游,寻找东海三座仙山,可是仙道缥缈岂是徐福一介凡人能够寻找的到的,徐福害怕始皇治罪与他,便找了一座岛屿带着船上的三千童男童女隐居此处,便是这里的倭国。” 李政沉思一会:“如此说来,我汉家儿郎岂不是倭国人的祖宗?” 柳明志嘴角一抽,讪笑了两声:“说咱们是倭国人的祖宗倒也没错。” “仅仅如此朕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这些太过缥缈无踪了。” “陛下可知佛教的来历?” “这跟佛教有什么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这佛教是在大汉时期传入中原,我汉家教派乃是道教,可是不知道为何长久下来咱们非但疏忽了道教文化反而供奉起那些秃驴来了,陛下就不好奇佛教从何而来?” “不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吗?” “非也非也,陛下请看,佛教便是源于此地,印度,佛祖释迦摩尼便是诞生与此,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传入了我中原大地。” 李政望着地图上那片比大龙还要大上一倍的疆域怔怔出神。 “陛下,若是还是无法信服,臣还有一事禀报。” “讲。” “数月之前,臣曾在江南之地见到过倭国人乘风破浪远渡汪洋大海来到我大龙之地,可见倭国之人已经可以在海上航行贸易了。” “你亲眼所见?还是听闻此事?” “臣亲眼所见,为了探寻倭国人海船的情况臣还将这行倭国人带到家中做客,可是这些孙贼口风很紧,臣得到的情报寥寥无几。” “大海之上碧浪滔天,全是海水,你探查海船的消息做什么?” “臣斗胆一问我朝水师可曾出过海?航行万里?” “朝廷的水师都在长江黄河江淮之地戍守,出海作甚?” “陛下,海疆乃是国之根本,百年大计,陛下切莫小瞧这波浪滔天的大海,要知道这海里物产丰富,只要有足够的海船出海打捞,可以供应我大龙沿海百姓衣食无忧,顿顿食肉,海鱼味道鲜美,只要晒制成鱼干,不但可以长久保存而不发霉,还可以将海鱼干卖到大龙各地,到时候家有余粮,沿海百姓也可以挣到银钱,海中鱼类繁多,只要善于利用,我大龙朝将再无埃孚遍地,试问三无皇帝继往开来,哪一朝君主能保证国内无饿死百姓的事情发生。” 柳明志的话绝对不是侃侃而谈,就现在大龙朝渔业的发展情况,真的打量打造海船捕捞,海中的海鱼足够全天下的百姓吃上十年。 不过也不能无休止的打捞,生态环境一旦破坏便很难恢复过来。 李政的面色有些红润,柳明志的话直击其心房,作为皇帝谁不想成为继往开来的千古一帝。 “你说的是真的?” “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只要出海捕鱼,必定使我朝百姓丰衣足食,而且海中鱼类不计其数,一旦商路打开,仅仅税收一项便可为我大龙国库增加两千万两白银左右,陛下,据臣所知,如今国库盐铁税,商税,赋税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三千万两白银,商人地位卑贱,臣深有体会,然而商人一旦运作起来,顷刻之间可亡一国。” 李政根本没有听到柳明志后面的话。他的心神全部被两千万两白银这个数字给占据了,眼神中散发着浓烈的欲望,钱,钱,还是钱。 “柳明志,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两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有了两千万两白银,除了朔守北疆的六卫朕可以马上组建一支三十万兵备齐全的大军,那时候不要说金国与突厥,就算是两国联手朕也能让其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朕等了三十年一统天下,可是国库无银,无兵可用,粮饷不济,朕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偏偏就是没有银子,朕登基的那一天就异常清楚,打仗打的就是国库,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汉武帝雄才大略北击匈奴,可是没有文景两代积累下来的物资,他拿什么打?战马需要粮草,将士需要粮食,还要抚慰饷银,打仗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朕打不起啊。” “陛下,蛮夷欺汉一时弱,不知华夏数英雄,而今陛下雄才大略有吞并八荒六合之心,囊括九州大地之意乃是我朝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柳明志知道皇帝对自己的话已经相信了六成左右只要再告知其海外国家金银遍地,宝石无数。 三十面镜子都不想付钱的李政必然眼红,海上丝绸之路必须打开,后世的柳明志深知里面的利益何等庞大。 PS:再次跟大家说明一声,本书更新时间是每天下午六点。 今天要连夜赶回老家一趟处理点事情只有两更,明天补上。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章二进五出 李政似乎深知税银想要增加的难度,虽然已经将柳明志的话相信了七七八八,可是还是有些不太自信:“柳爱卿,真的能增加两千万两白银的税收?” 柳明志轻轻的颔首,李政这种患得患失欲求不得的心里他自然明白,任谁听了两千万两白银都不会无动于衷,自己同样心动眼热,可是没有办法,想要出海贸易,必须让李政尝到甜头才行,那样他才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出海政策。 只要皇帝拍板决定,纵然有些大臣会有异议也无可奈何,家天下的魅力就在于皇权独大。 只要皇帝决定出动航行船队远下西洋,柳家自然也要分一杯羹,应该说很多权势人物都会分一杯羹,皇帝一个人还吞不下这块大蛋糕,不分出一点利益肯定会有很多的麻烦。 到了这个时候,柳家也可以打造商船随朝廷的船队出海航行。 “陛下,臣斗胆一言,若不是臣没有实力打造那么多的海船,否则肯定会自己去组建海船打捞捕鱼,到时候就算给陛下交上大量的商税,臣一年也可以挣到一千万两白银,然而普天之下能够有资格组建大量船队的人只有陛下你一个人而已。” 柳明志适时地给皇帝打了一个激将针,他知道皇帝一定会仔细度量。 李政眼睛一眯,这才想起了柳明志挣钱的能力,他都看好的生意应该不会是空口白话。 公交车的生意李政可是见识过得,百万两银子,足够北疆六卫四卫将士的饷银了,他纵然眼热,身为九五之尊也不能无缘无故对治下臣民巧取豪夺,否则大龙早晚会步了晋朝的后尘。 “陛下,臣说的这些不过只是蝇头小利而已,真正挣钱的地方在这里,只要海船队打造成功,远渡重洋西下贸易,这里的黄金可以让陛下的皇宫堆积如山,就算宫内铺上黄金板砖还戳戳有余,黄金还是其次,陛下,这里可是有大片的土地啊,开疆扩土,旷世明君。” 李政喘着粗气盯着柳明志指着的一块地方:“跟朕说说这边的情况。” 柳明志心下一喜,他知道皇帝彻底心动了,九头牛都别想将其拉回来, “陛下有所不知,这里乃是美洲,据臣从胡商哪里得知的消息,现在这里的人还是一块原始未曾开垦的土地,黄金遍地,香料无数,珠宝更是裸露在地面之上,可是当地的土著人尚未开化,还没有认识到金银珠宝的重要性,那他们当做石头看待,而且这里有一种名为番薯,土豆的农作物,亩产可达二十石,虽然这里的土著不善耕种,可是仅仅食用这些作物的根茎,不发生天灾人祸的情况下极少会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放....”李政生生的将放屁两个字收了回去:“胡商最重金银珠宝,他们若是见到了你说的这种情况,金银遍地都是,怎么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消息流散出来,据为己有才是人性。” “陛下言之有理,可是陛下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陛下请看,这里的土地完全是一片隔绝与外的地方,想要走陆路根本无法到达,胡商的经商依靠马匹骆驼,就算有船只也不过是三两只小船而已,他们撑开了肚皮装能装多少?就算他们不辞劳苦多跑几次,可是海上航行,危机重重,就算是风平浪静,万里之遥的美洲大陆也足够他们航行半年左右,心有而力不足啊。” 李政细心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着海洋的地方,果然柳明志指的哪出地方完全被大海隔离,没有陆路可以到达。 “所以你才一直跟朕强调海船的重要性,为的就是可以在海上到达这一片土地寻找金银珠宝?” “陛下,臣方才说了,金银珠宝不过是小利而已,陛下眼中囊括的该是这一片土地。”柳明志指着美洲的版块画了一个圆圈:“陛下,这片土地可以比得上三个大龙朝啊。” 柳明志知道李政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李政眼中闪烁着精光,一股狂热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这里哪?印度,这里的情况如何?” “陛下,印度情况现在臣也不敢妄言如何,不过据臣推测,印度这个地方现在相比也是兵强马壮的地方,否则决然不会将佛教发扬到我中土大地,臣建议先派遣一个人去探探路。了解一下印度的情况,等陛下收复了九州,吞并了金国突厥之地,厉兵秣马十年,探路人也差不多将印度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那时候马踏印度,船至美洲,开疆扩土,陛下必定会被万世传颂,功比三皇,德超五帝,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李政摆摆手:“柳爱卿,朕需要平静平静,你先不要说了,这份地图朕先带回宫中,此时以后再议。” “臣将地图带进京师就是为了献给陛下。” 李政轻轻的扫了一眼柳明志:“念在你给朕献上地图的份上,你先前违抗圣旨的罪名朕就不跟你清算了。” “臣谢陛下开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不要忘了镜子还有税银。” “陛下,臣斗胆向陛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李政眉头一皱:“讲。” “陛下明鉴,臣为了参加明年的春闱,轻装简从远赴京师,如今陛下赏赐的府邸库房空荡,老鼠都不光顾,臣想将税银折合成镜子,不然的话库房无银,臣连下人的薪俸都发不出来,这些银票臣打算换成银锭放在库房,也好安稳下人,请陛下恩准。” 一面镜子的本钱只有几十文,以后镜子的价格肯定会越来越低,逐渐饱和,相比下来柳明志还是舍不得数千两银子的税收,更愿意用镜子代替税银。 李政意味深长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柳明志一会,默默地估算着其中的利弊:“也好,不过镜子始终不能当成银子使用,多送五面镜子如何?” 柳明志心里发苦,这李政就是一个古代周扒皮,非要把自己压榨干净才行。 “就依陛下所言,臣去准备镜子。” “去吧。” 望着柳大少委屈的背影周飞轻笑道:“陛下,今天你可是让柳爵爷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年少轻狂,不好好磨炼一下终究不是好事,不过你真的以为他的本钱是三百两银子?依朕看也就这个数而已。” 周飞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二百两?” “二进五出,三进七出,商人的惯用计俩而已。”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一章立志成王 柳明志在门外看着周飞提着一箱子包裹好的玻璃镜子跟在李政消失在玄武街的街角沉沉的吁了口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唉,本少爷就说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不能跟朝廷的人接触,这才到了几天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本少爷的银子啊。两万两啊,那可不是几百几千两,心忒黑了吧。” 付山柳松二人慌慌张张的从府中跑了出来,看在瘫坐在台阶上的柳明志急忙过来搀扶。 “少爷,地上凉,坐久了容易肾虚,您快起来啊。” “爵爷你怎么可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哪,你可是勋贵啊,老奴扶你起来。” 沉沉的哀叹一声:“付管家啊。” “爵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街角:“以后那个人再来了,就说少爷不在家,一定不能让他进门,否则迟早要将咱们家里给搬空不成。” 付管家一脸的雾水,没有明白柳明志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意思,打死他也不敢去想那个人会是皇帝,皇帝登门这是府上蓬荜生辉的事情,怎么还可能将其拒之门外。 见到付山一脸的迷惑,柳明志抬手指了指消失在玄武街街角的李政二人:“那个人,懂了吗?”说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走进了府中。 说到底还是心疼钱,柳家家大业大那也是靠本事一分一厘挣回来的。 付管家先是一愣,迷茫的看着玄武街的街道,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柳明志的背影抖如筛糠:“老奴也得敢啊。” “少爷,累了吧,莺儿给你泡了茶,解解渴。” 莺儿恬静的轻笑着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 柳明志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皇帝的气势没有那么好承受的,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言掌控生死,一语定义兴衰。 抓起托盘之上的茶壶柳明志连茶杯都不曾使用,捧着茶壶就灌了起来:“莺儿,这些日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想不想家?” 莺儿抿着嘴低下头轻轻的颔首:“是有点不太习惯,人生地不熟的,干什么都不太方便,只能窝在房里绣点东西。” “没事,水土不服那就克服,没事让府里的丫鬟带你出去转转,老窝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 “恩恩,莺儿知道了。” 柳明志提着茶壶斜倚在走廊上的木桩之上看着前厅空地上正在练武的安狗儿怔怔出神。 一把雁翎刀在安狗儿的手中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颇有力开山河的气势。 这个曾经的打渔郎在柳一的调教之下也越来越气势不凡,已经有了那么一丝武林高手的姿态。 安狗儿心性纯朴稳重,练功的时候从来不会偷奸耍滑,脚踏实地,多大苦痛都能承受,柳一相当的满意这个弟子,也从来不藏私,教的都是真本事。 上天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安狗儿练功进步神速,加上柳一秘制的补药,安狗儿四个月的时间已经一窥五品高手的门槛。 安狗儿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而非柳大少依靠身体里的合欢蛊吸收青莲跟齐韵身上的功力充实自身。 现在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也不会加以利用,柳大少空有四品的内力,也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偏偏是这么一个不知上进的性子。 安狗儿手中雁翎刀横过肩膀,手腕用力,脚尖轻点凌空跃起手中刀锋直接砍向了一旁装饰用的山石。 一刀斩实,石头应声碎裂开来,石屑飞溅。 安狗儿用手指摸了摸雁翎刀之上的豁口,遗憾的摇摇头,还是功夫不到家,内力完全不能覆盖在刀刃之上。 “唉,比起柳一师父的功夫还是差远了,明明感觉这一刀可以轻而易举,为什么会砍出豁口哪?” 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安狗儿的沉思,柳明志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回廊传来:“江河,可以啊,短短数月能够达到这种境地,柳一那家伙没少跟你开小灶吧。”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明志围着安狗儿转了转:“像你这种人不成为高手简直就是屈才,一心一意的扑在练武之上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江河你有没有什么梦想?”最后一句话柳明志收起了玩笑的语气,颇为严肃的问了出来。 安狗儿想了想:“大哥,什么是梦想?” “梦想就是你对将来的打算,是成为富豪,还是成为官员,还是成为领兵统将的大将军?做人总要有些梦想才是。” 安狗儿收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大哥,狗儿以前的梦想就是能多打渔,挣很多的银子给爷爷还有些妹妹买上一些属于自己的地,再盖上两间好房子,能让爷爷跟安心衣食无忧,可是爷爷去了,现在狗儿的梦想不知道是什么。” “江河,男儿若无乘风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自小便生活孤苦,也造就了你坚韧不拔的性格,如今你有了更好的起点,你就没有想做点什么的想法吗?比如跃马扬刀觅封侯?那你勤奋刻苦日日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保护大哥,柳一师父说大哥你以后会遭受很多危险,狗儿要豁出去一切去保护大哥你的安危不会受到威胁,狗儿现在也正在努力,终有一天我会将所有的危险阻拦在大哥十步之外。” 柳明志欣慰的笑了笑:“江河,你有这份心大哥知足了,可是你不能总为了大哥而活,大哥希望你能活出一个人样,活出堂堂正正的自己,那样大哥才对得起你爷爷的交代,你也应该对你爷爷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你可以活出自己的模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安江河也可以定国安邦。” 安狗儿憨厚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大哥,狗儿曾经做过一个梦,大哥你可不许笑话我。” “哦?什么梦?说说看?大哥怎么会笑话你哪?” “以前打渔累的时候,我在船上睡着了,梦到了有一天狗儿也成了王爷了,鲜衣怒马,光宗耀祖,不过狗儿就是一个打渔郎,做梦也只是做梦而已。” “江河,这不是梦,这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梦想,加油吧,朝着你封王的梦想去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安狗儿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雁翎刀,身体微微颤抖,坚毅的看着柳明志:“大哥,狗儿一定会封王,不但要封王,还要成为王爷中的极品,王中王。” 柳明志喝着水的茶壶轻轻一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加油,双汇一定会以你为傲。”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二章京城的月亮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看着天上的艳阳,九月多的京城,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刺眼的感觉,天气也带上了一丝丝的凉意:“付管家,马车备好了吗?这都十天半个月了,本爵爷再不去吏部报备,估计他们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爵爷了。” 初到京城的新鲜感柳明志已经体会完了,日日读书的日子更是枯燥无味,陡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没有去吏部报备,感觉不能再拖了,便有了今日的一幕。 莺儿的脸蛋越来越丰润起来,多了一股妇人的味道,不再显得那么青雉。 拿起一件薄外套给少爷披上:“少爷,天气转凉了,你得注意身体才行。” “离别家乡岁月多,还是莺儿最体贴人了,柳松那个混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日子拉着江河整日不见人影,非得把江河带坏了不成。” “少爷,听说你要出门?小松伺候你。”柳松安狗儿打着哈欠眼窝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从回廊走了进来。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衣衫不整的二人:“你们两个怎么这副样子,昨天晚上作甚了,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都快跟胖胖有的一拼了,不会整夜没有睡觉吧?” “额!”柳松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敢直视柳明志:“少爷,小的听说京城的月亮比较圆,这不是拉着江河去见识见识,哪知道京城的月亮何止是圆润,简直是又大又圆润,咱们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这不一下子搞得整夜都没有休息好。” 柳明志鄙夷的看着打着哈欠的柳松,这家伙在江南的时候睡的比谁都早,起的比谁都晚,吃的比谁都多,说他赏月赏了一晚上,打死柳明志都不相信。 而且昨天晚上什么天色柳明志岂会不知道他跟莺儿两人半夜在后院的凉亭野...也是在赏月,狗屁的又大又圆润,那阴云一阵一阵的,月亮根本就没出现过多久。 能相信了他的话才有鬼了,而且你家赏月赏的无精打采,眼窝深陷,这明明就是纵欲过度才有的表现好不好。 其次安狗儿整日习武,身强体壮,平日里两三夜不睡觉也没有这个鬼模样。 嘶?柳明志怔然的看着柳松安狗儿二人,这俩货不会拔剑了吧。 看柳松这个衰样,搞不好是个受。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看着二人,府上那么多的丫鬟,你们俩怎么就喜欢这个调调哪? “江河,你说,你跟柳松到底做什么去了?” 柳松口花花,安狗儿可不会如此,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万一真的发生了同室操戈的事情必须给他们纠正过来。 安狗儿脸色忽然变得张红,欲言又止,不过见到柳明志的脸色看是憨笑了两声:“大哥,柳松带我去凤仙楼了。” 柳松脸色一苦,胆怯的看着自家的少爷,闷闷不语。 “凤仙楼?”柳明志先是迷茫,然后见到二人的模样那还不知道凤仙楼是什么地方,除了青楼能让龙精虎猛的安狗儿变得萎靡起来还有什么地方:“青楼?” 二人脸色苦闷的点点头。 莺儿在一旁脸色微红,暗啐一声色痞,扭着越来越丰腴的腰肢离开了。 柳明志摸了摸鼻子轻轻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你们俩可以啊,比我还厉害,给少爷讲讲,怎么样,花招多不多?” 柳松见到柳明志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了口气嘿嘿笑道,也不说话,指了指安狗儿与自己的眼窝,意思不言而喻。 那家伙花招何止是多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否则自己二人怎么能弄成这个模样。 柳明志耸了耸鼻子,领悟的笑了笑:“真的又大又圆润?你们两个不会见识的太少了吧。”柳明志相当的好奇。 男人嘛,老婆再漂亮还是改不了喜欢别人老婆的性子,要不家花没有野花香也不会流传这么久。 当然了,纯粹是抱着欣赏的心态去看待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柳明志可以向天发誓,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安狗儿听了大哥的问题,脸色更红了,一个淳朴的乡下少年郎就这样被柳松给带坏了。 柳松抿着嘴比划了一下无处安放的小手,嘿嘿笑了起来。 “行啦,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放松一下少爷不拦着你们,但是要适可而止,瞅瞅你们俩这个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狐狸精吸干了哪,最重要的是小心得了花柳,那时候就只能............” 柳明志比了一个手刀的模样,二人感觉下体一凉吓了一个激灵。 “柳松,你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了,柳伯怎么没有给你张罗一门亲事哪?” 柳松只比柳明志小一岁,依照他们父子俩在柳家的地位,说一门亲事实在是小事情而已,直到柳松二人去寻花问柳柳明志才想到柳松竟然还没有娶亲。 柳松纠结的摊开双手:“小少爷没有出生,小松是不能成亲的。” “为什么啊?我儿子出不出生跟你娶妻有什么关系?”柳明志第一次听说自己孩子没有出生,柳松就不能娶亲的事情,这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少爷,我爹告诉我............” 柳松说完柳明志才明白过来,柳之安还是稚童的时候柳明志的爷爷柳思源也给柳之安安排了一个贴身书童,可是那个书童仗着自己的管家老爹的身份与自己比柳之安痴长几岁的缘故,从来没有将柳之安放在眼里。 人前恭恭敬敬,人后吆五喝六,恶奴欺主,柳之安年幼的时候还不太明白,当其十岁的时候懂得了一些事情,知道服侍自己的下人不过是一条胆大的狗而已。 十岁的柳之安亲自将书童父子二人装在麻袋中乱棍打死,沉入秦淮河喂鱼了。 柳之安当家之后的规矩便是不准贴身下人的儿子比自己的主子年长,否则难免会发生恶奴欺主的事情。 柳远的年龄比起柳之安大上十岁不止,可是柳松的年龄却比柳明志还要小上一岁。 原来柳松还有一个大哥,将近三十岁了的年龄了,膝下也有一子一女生活美满,可是柳远吩咐其在老宅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准踏入柳府一步。 怕的就是引起柳之安的忌惮,生怕自己的童年在长子的身上重演一次。 “原来是这样,本少爷还纳闷柳伯的年龄这么大,你怎么比本少爷还小上一岁,我还以为是穷的娶不上老婆了哪,合着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 “是,不过小少爷马上就要降生了,小松也可以成亲了。” PS:晚上再加一更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三章嘤嘤嘤 靖国公府邸坐落于白虎街之上,白虎主杀戮,因而坐落在白虎街之上的府邸多为武勋府邸,皆是大龙声名显赫的武将勋贵居住于此。 靖国公府邸位于白虎街第三座宅子,比起柳明志的男爵府邸国公府邸雕梁画栋,朱墙红瓦,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但是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威势让人油然敬畏。 府门前站立着十六位盔甲齐全的卫士把守,高大的府门威严耸立,彰显着国公的地位。 “云小溪,你不孝啊,不就是一面琉璃镜子吗?都不舍得送给娘亲,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我容易吗?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嘤嘤嘤........娘伤心了。” 柳颖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手中紧紧的抓着镜子的一角死活不松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分明再说云小溪你个不孝女,白将你养活这么大了。 云小溪头发蓬松衣衫不整,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令男人血脉喷张,若不是此刻自己的闺房房门紧闭,云小溪肯定不会如此大胆。 云小溪手中也紧紧地抓住玻璃镜子的一角,无视泫然欲泣的柳颖,双眼中冒着浓浓的火花:“柳颖,你堂堂国公府少夫人,我的娘亲,竟然还跟我一个晚辈小孩子争夺一个琉璃镜子,有你这样当娘亲的吗?想要镜子自己去买啊,强抢闺女的镜子你也干得出来,现在知道你是我娘了,平时逼着我叫你姐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您闺女了,自己多大了心里不清楚啊,还姐姐,你也想得出来。” 说着说着云小溪也装作哭泣状看着双手紧紧抓着玻璃镜子的亲娘。 柳颖三十岁出头的年龄,标准的熟夫人,身材丰盈,凹凸有致,比起那些青涩的女子更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或许因为争夺镜子的缘故,早上打扮好的妆容也不翼而飞,衣衫半解,某处嫩白更是呼之欲出。 偏偏这样一位倾城容颜的贵夫人此刻竟然一副小孩子的神态:“嘤嘤嘤.........小溪,娘亲这么青春貌美,你叫姐姐才合适,叫娘亲不是显得老吗?娘这个月的花销全都买了云兰阁的胭脂水粉了,哪还有银子去买琉璃镜子。你就将镜子给娘用一用好不好,三天......不不不......五天我就还给你了,你难道不相信娘亲的话吗?” 柳颖媚眼横生,特别是这衣衫半解的娇媚模样,若是个男人只怕早就百依百顺起来了,只见云小溪横眉冷对着自己这个长不大的娘亲气愤的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大哥给我买的那么多铜镜你也说就用上两天,结果那,三年啊,整整三年,本姑娘堂堂千金大小姐用了丫鬟三年的镜子梳妆打扮,有时候对着水盆梳妆,你说用上五天,我就得再用五年丫鬟的铜镜,麻溜的撒开,咱们还是亲娘俩,否则本姑娘翻脸不认娘啦。” 柳颖抓着镜子扭动着丰腴的身躯撒起了娇:“嘤嘤嘤........小溪溪.......娘亲对天发誓,真的就用五天,马上还给你,再说了你用娘亲的胭脂时娘亲说什么了吗?” “小溪已经死了,你逼的嘛,娘亲。三年,整整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得吗?这个镜子我要定了,皇帝都拦不住我,我说的。” 柳颖见到甜蜜攻势没有办法嘟着丰盈的嘴唇,别有一番风味:“你个不孝女,用了我这么多的胭脂水粉,你通通给我还回来,嘤嘤嘤.......” 云小溪一头黑线的望着自己的娘亲:“柳颖,你今年都三十多了,能不能别整天嘤嘤嘤.........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知道的你是我娘亲,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妹妹哪?其次你还好意思说你送给我的胭脂水粉,都是你自己用不了的才送给我的残次品,去年那半盒胭脂差点给本姑娘毁容了,你这是亲娘干出来的事情吗?” 柳颖眨了眨勾人魂魄的媚眼:“真的吗?我真的像你的妹妹吗?原来我看着这么年轻的吗?嘤嘤嘤......人家好害羞的啦!” 云小溪嘴角抽搐看着自恋的娘亲:“你可想清楚了,本姑娘上面可是有十七个哥哥的,他们若是知道了你这么欺负我,他们能放的过你?识趣的乖乖松手,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否则我十七个哥哥饶不了你。” 云小溪提起来这十七个哥哥语气充满了自豪,威胁着自己的娘亲。 也不知道靖国公的家族基因是不是异常强大,靖国公云阳膝下三子一女,二爷膝下四子二女,二代之中这么多男丁偏偏只有云小溪这么一个女娃降生。 三代家人嫡系之中,只有二公子家长夫人夫人柳颖生下了一个女娃,便是云小溪。 这家伙可把靖国公云阳与云家二爷云逸给宝贝坏了,那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了,含在口中怕给化了,云小溪从出生便是及其万千宠爱于一身。 十七个哥哥更是纵横各行各业,科考的科考,从军的从军,经商的经商,更是把自己这个妹妹宠溺的不得了,就差上天摘星星拿月亮了。 云小溪七岁的时候被四皇子李云平因为一个玩具的事情欺负的哭了半天,下人回家告状。 靖国公云阳在西北戍守济州严防突厥东南部落的袭扰,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将边防重任交给了二弟云逸带领三十名亲兵千里奔袭赶到京城,带着云小溪在京城的七个哥哥直接把四皇子李云平吊在校场上抽了小半个时辰。 若不是李政出面求情,靖国公能生生将四皇子吓的闻溪色变。 好在云阳下手有分寸,只是让其受了点皮肉之苦,纵然如此以后的日子里四皇子见到了云小溪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 京师的纨绔子弟更是谈溪色变,知道京城众多女子中除了公主郡主之外最不能招惹的姑娘便是云小溪,就连太子见了面也得和颜悦色。 并非太子惧怕云小溪,实在是云家一门可是太子最坚定的支持人之一,虽然没有当众说明,可是很多人都清楚皇帝有意将云家的小祖宗云小溪选为太子妃。 柳颖吸了吸鼻子:“嘤嘤嘤.......我还是他们的娘亲哪,我还是他们的伯母哪,他们敢动我一下,我就嘤嘤嘤.........” 云小溪见到娘亲软硬不吃哭丧着脸:“娘亲大人,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好不好?” 柳颖嘴巴一憋:“嘤嘤嘤......我借了你大哥的银子去街上转过了,买不到了。” 云小溪咬咬牙凑到娘亲旁边嘀咕了起来,只见柳颖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早说啊。” 随即猛地撒开了手中的镜子,云小溪猝不及防直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疼的直抽抽。 “哎呀,小溪溪你真是不小心,姐姐怎么会要你的琉璃镜子哪。” 说完之后不管一脸幽怨的云小溪,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呵呵的走出了云小溪的闺房。 下人们听到柳颖的欢笑,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云家的小公主一准是又吃亏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四章姑姑 “爵爷,吏部的官员脾气大得很,掌握官员升迁任免,考功司更是担负官员政绩风评的重任,性子难免有些傲气,爵爷您性子活跃,一定要收敛一些,您现在根基不稳,一定不要跟吏部的人交恶,否则难免有些心胸狭窄之辈会捅咕爵爷您的坏话。” 从正厅到大门,付管家口中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谆谆教诲着自家这位爵爷。 这些日子付管家可是将柳明志的行为举止全都看在眼里,性格活跃,为人平和,这对于府中的下人来说,摊上这么一位好说话的主子简直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哪一家的爵爷会将手中的零食递给下人尝尝,并且拉住下人坐下来唠家常,柳爵爷就这么干过。 在家里可以如此,可是在官场上还是如此便是大大的忌讳,官员们最注重个人修养,举止仪态,柳明志这种顽悖的性子定然会与其他的同僚发生不合,也由不得付山不担心,一次一次的劝诫着自家的爵爷。 付山唠唠叨叨个没完,柳明志虽然有些不堪其扰,可是付山话里话间全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也只有强忍着性子听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付山在京城这个地方活了大半辈子,他的眼界与经历要比自己一个初到京师的后辈宽阔的多,付山这种对主家负责的态度,柳明志从心底里是相当满意的。 虽然有时候真的想将老管家的嘴缝起来,可是习惯了之后不停付山唠叨点什么反而有些别扭起来。 难道本少爷是个抖m不成? “小五,替爵爷驾车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头,出了差池老朽家法伺候。” 付山对待柳明志尊重有佳,对待小五可就拿起了管家的架子。 小五坐在马车上:“管家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安安稳稳的把爵爷送到吏部去。” 本来驾车的任务是非柳松这位贴身仆从莫属的,可是柳松昨夜赏月通宵未眠,柳明志担心这家伙疲劳驾驶就让其在家中休息。 柳松哭天喊地的表了一番忠心之后,听从少爷的吩咐,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柳明志,姐姐的小明明,你来京城了怎么不跟姐姐说一声哪?你个小冤家,想死姐姐了。” 这暧昧的话语宠溺的语气,加上酥酥的口吻让柳大少怔然,茫然的转身想要看清说话的主人是谁,仅仅声音就有种让人哆嗦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么一位主了。 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柳大少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脑袋就被捂在了一个温香如玉的地方:“小冤家,几年不见长得这么高了,若不是模样还有些眼熟,姐姐真的不敢认你了。” “大胆妇人,还不快放开我家爵爷。” 云小溪以及三个灰白儒衫的少年额头黑线涌向,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唔唔唔.......柳明志不得不挣扎起来,这香软的地方舒服是舒服,可是让人有些喘不出来气,再说了,这谁啊,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被诬栽了怀中,姐姐?自己就是家里的长子上哪里来了个姐姐? 柳颖感觉到侄子的挣扎,也松开了柳明志的脑袋:“小明明,你以前可是最喜欢姐姐抱着你的,你变了,姐姐好伤心,嘤嘤嘤..........”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看着眼前的成熟妇人,虽然你有着倾城的容貌,可是嘤嘤嘤这种话语从你这个年段的人口中发出来,不太合适吧。 越看柳颖的相貌柳明志越觉得熟悉,一抹倩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柳明志欣喜的看着柳颖,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异常强烈:“姑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你不是在西北吗?什么时候回的京城啊?” 一连三个疑问,柳明志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柳颖,按照道理来讲,此刻柳颖应该跟随自己的辜负在济州居住才是,怎么就回到了京师哪。 砰的一个脑瓜碰弹在了柳大少的额头,柳颖一连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小明明你变了,你竟然叫我姑姑,叫的好老啊,人家不依嘤嘤嘤.........,要叫姐姐知道吗?嘤嘤嘤.........” 柳明志欲言又止,几欲开口都收了回去,姐姐这个称呼他实在喊不出来,眼前的妇人可是自己货真价实的亲姑姑,叫姐姐总感觉有股子大逆不道的感觉。 而且姑姑你三十好几的人了,总是嘤嘤嘤这样真的好吗? 苦笑了一声柳大少用小拇指挠了挠头皮:“姑姑你就别为难我了,叫你姐姐我哪敢啊,这也太失礼了。” 猝不及防之下,柳明志的耳朵就跑到了柳颖的手中,一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一手掐着丰腴圆润的腰肢柳颖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小明明,你真的一点都不乖了,姐姐的话都敢不听了,姐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姐姐容易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跟你爹一样都是白眼狼。” 明明耳朵火热的柳大少没有丝毫的挣扎,一股反胃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浮现出一次记忆深刻的场景,那是自己六七岁的时候,柳颖用树枝掰成的筷子夹着一粒仙丹模样羊粪递到了自己的手中,告诉自己这是仙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年少无知太轻狂,一把心酸一把泪,柳大少第一次吐得昏天黑地不是因为喝酒,而是自己姑姑的那一筷子啊。 别人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那是形容辛苦,自己姑姑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那就是货真价实啊。 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柳大少将脑海中那一段悲惨的记忆封存起来:“姑姑,我错了,饶了我吧。” “哼,叫姐姐,嘤嘤嘤.............” “姐......姑姑,你干脆杀了我吧,我真的喊不出来,老头子知道了能活生生的打死我你信吗?姑姑你就别坑我了,给条活路吧,咱们可是血浓于水啊,你不能逮住我一个人坑不是。” “娘,你就松开表哥吧,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这还在府门外哪!” 云小溪在远处看着自己表哥凄惨的模样,不得不开口解救起来。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柳明志一愣,抬眼望去:“小溪,你怎么..........云小溪,你是表妹?” 柳明志总算知道那日为何会觉得云小溪有些眼熟了,这是自己的亲表妹,能不眼熟吗? 上次见到云小溪的时候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难怪柳明志认不出来,主要是前身的脑海中记忆实在是太过模糊,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实在是不敢去相认。 云小溪甜甜的一笑行了个姑娘理解:“云家云小溪,见过表哥。” “别别,千万别这样,咱们都是一辈人,你这样我担待不起。” “云家云大海见过表哥。” “云家云大江见过表哥。” “云家云大河见过表哥。” 三个儒袍青年也走上前来纷纷抱拳行礼。 大海,大江,大河,小溪,柳明志微微一愣,自己这位姑父给孩子取名字还真是随意啊。 “嘤嘤嘤......小冤家,你还没说到了京城为什么不来看姐姐哪。”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五章跳脱的柳颖 柳明志淡笑着给自己的几个表兄妹一一回了礼节,先不说云家乃是西北盛名已久的家族,仅仅这几个兄妹对自己如此尊重,自己也应该一一回礼。 “付管家,今日去吏部的事情推迟了吧,本爵爷的姑姑来了,吩咐府里的厨子做几个家常菜,备一些本爵爷从江南带来的好酒,我得好好的陪姑姑吃一顿家常饭。” 付山微微颔首,虽然他更想让柳明志先行去吏部入籍,把身份金印弄到手再回来招待柳颖几人,可是身为下人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 柳颖葱白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大少的额头:“算你个小东西还有点良心,知道姐姐来了把公事都推脱了。” 看着半边身子吊在自己胳膊上的姑姑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这种小孩子脾性实在无法看出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 “姑姑,大海,小溪,我来为你们引路,去家里坐坐吧,家中简陋,比不上国公府辉煌豪奢你们可不要介怀才行。” 付山在一旁吸了口凉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几位竟然是国公府的人物。 柳颖挽着柳大少的胳膊根本就不曾松开,虽然已经三十岁出头的年龄了可是柳颖保养的异常完美,若不是跟着云小溪几个子女,说其双十年华也不过如此,挽着柳大少的胳膊,二人站在一起若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肯定会称赞一声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这是亲姑姑,不是杨过小龙女那种姑姑,柳明志一直提醒着自己,虽然血浓于水,可是柳颖如此亲切柳大少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柳颖进入柳家之后上下的打量着府中的布置,简约而不失大气,古朴又不失华丽,虽然小巧,却五脏俱全,比起硕大的国公府,柳颖在这里更能体会到一种家的感觉。 云大海兄妹四人也在打量着府中的一切,更多的是盯着柳明志这个表哥的身影打量,京城中多了一个爵爷少了一个侯爷对他们云家这种位于勋爵最顶端的家族来说不过是小风小浪而已。 惊奇的是表哥从一切商贾子弟的白身一跃成为勋爵权贵,那就值得关注了。 虽然男爵在几人看来不过是爵位的最低端而已,可是云家兄弟十七人若不是仰仗靖国公云阳的庇护,从一介白身一下拥有爵位也难如登天。 大龙朝对爵位的控制相当严厉,没有突出贡献的情况之下军功封爵是最踏实的晋升道路,然而金国与突厥之间虽然多有摩擦,不过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军功封爵这条路短时间之内是无法实现的。 “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莺儿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着正厅的灰尘,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去,才发现柳大少被一名夫人挽着手臂走进了正厅。 见到二人亲密的模样,莺儿心神一突,看着柳颖丰腴圆润的身材再瞧瞧自己青色的身躯,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油然而生。 “少爷,您这是?” “莺儿,这位是少爷我的姑姑,后面的几位是我的表兄妹,过来见礼。” 莺儿先是迷茫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奴婢莺儿见过长小姐,见过几位表少爷,见表小姐。” 柳颖一把松开了柳明志的胳膊,围着莺儿审视了起来,忽然扯住莺儿的腰肢转了一下:“这大屁股,是生儿子的料。”然后捏捏莺儿的脸蛋:“看你这染霞的小脸蛋,姐姐看了都心动,平时小明明没少宠幸你吧。” “啊?”莺儿嘴巴微张,实在受不了柳颖的热情,神色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少爷,脸蛋红扑扑的跟晚霞有的一拼。 柳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举止给莺儿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又将手伸进了莺儿的衣襟,满意的点点头:“还凑活,大人不好说,起码饿不着孩子,你娘的眼光不错,是个不错的姑娘,当填房丫头有些屈才了。” 莺儿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衣服,惶恐的看着柳颖,站在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一个女人吗?这行为也太吓人了吧,比少爷还........... 柳大少也是脸色窘迫的看着自己的姑姑,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果然是亲姑姑,这洒脱的性子简直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这也太跳脱了吧,造孽啊。 柳明志甚至怀疑自己娘亲端庄稳重的性格却又带着一些小泼辣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跟自己的姑姑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全部传染,起码也沾染了一点习气。 轻咳了两声:“莺儿,快去备茶来。” 莺儿急忙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厅堂,这里太可怕了。 柳明志求助似的望向了云家四兄妹,云家兄妹悻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这是亲娘啊,打不得骂不得,偶尔还得受受气,不过看着自己表哥的神色都带着一丝同情,自己娘亲的性子有时候确实折磨人了一些。 “姑姑,您上坐,大海你们也坐茶水一会就来了。” 柳颖咂咂嘴大马金刀的坐到了首位之上:“小明明,可以啊,比你爹强,韵丫头还怀着身孕,你就把这么一个娇俏可人的填房丫头给收了,哪像你爹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你娘当年怀里的时候,姐姐我给他安排的丫鬟他都不敢碰,不愧是柳家的种,有本事。” 柳大少抿着嘴眯着眼,神色纠结的看着柳颖,姑侄俩聊这些真的合适吗。 云家兄妹几人也是故意望着客厅里的摆设,装作没有听到亲娘的话题。 老大云大海的眼神中更是带着一丝伤感的缅怀,遥记得自己当初新婚大喜的日子,亲娘居然听自己的墙根,一切水到渠成就差马踏中原,一句混小子加油差点将自己吓得不能人事。 新婚大喜,洞房花烛夜就草草了事,比起自己了来,表哥承受的东西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而已。 “姑姑,你不是在济州吗?什么时候回到了京城的?若是知道您回了京城,小侄一定会去府上看望您的,还请恕小侄不敬之罪。” 柳颖眼眸中闪露出一抹骇人的精光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嘤嘤嘤的模样:“这不是姐姐梦到小明明要来京城了嘛,特意赶回来见你。” 小明明这肉麻的称呼让柳大少浑身不自在,好在这人是自己的姑姑,换了常人柳大少肯定会掀桌子踢板凳,你丫能不能好好聊天。 不过印象中柳颖对自己的宠溺比起老头子夫妇更甚,这是柳颖独特的方式,可以说柳大少前身那种性子之所以如此跟柳颖脱不了干系。 柳颖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大,把虎胎丸取出来给你的表哥。” 云大海轻轻地颔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表哥,这里面是三颗虎胎丸,可以强身健体,活血化瘀,没事的时候吃上一颗对身体又极大的溢出。” 柳明志也不推辞,径直收下放在怀中:“多谢表弟。” “老二,把锦盒取出来。” 云大江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只上好的山参。 柳颖站了起来:“这是一支十年的山参,姐姐知道咱家不缺这个,不过这是姐姐的一点小心意,你不会嫌弃的对吧。” “姑姑这是哪里话,姑姑的心意小侄怎么会嫌弃,您就算送根草过来小侄都当它是宝贝。” 柳颖欢快的跳了一下,重新挽起柳明志的胳膊:“姐姐就知道小明明最会体贴人了,可是姐姐必须亲眼见到你把山参放入库房姐姐才相信你真的不介意。” 提起库房二字,柳颖吞了吞口水,眼中浓浓的占有欲让云家兄妹胆寒。 云小溪怜悯的看一眼还不知所谓的柳大少:“表哥,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六章千年狐狸说聊斋 府中的库房相当的简单,库房的钥匙又柳明志亲自掌管,管家付山倒是有一把备用的钥匙,但是付山相当自律,没有柳明志的准允,他从来你不曾踏足过库房一步。 吱呀吱呀打开了厚重的大门柳明志用衣摆替柳颖挡住了尘埃,通了一会风才放下衣袖:“姑姑,这是小侄府中的库房,小侄初到京师,库房里也没有备至什么物品,除了一些金银财宝与一些布匹跟以防不测囤积的粮食别无长物,让姑姑见笑了。” 柳颖也不客气,直接大摇大摆扭着丰腴的娇躯走入库房,身后的云家兄妹充满怜悯的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补偿一下这个傻瓜表哥才好。 柳颖虽然未曾将柳大少当做外人,可是毕竟出嫁云家,云柳两家毕竟是两个家族,有些事情还是分明白的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柳颖见到库房角落里几个打开着的大木箱子,一抹抹亮光反射开来,瞳孔中全是小星星模样,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据为己有,然后不得不强作镇定端着仪态在库房中转了起来。 柳颖手指划过码放好的布匹:“恩,苏绣,蜀绣,都是好布匹,看来你挺舍得在穿着上花银子的。” “姑姑若是喜欢,带上一些添置两件衣服也好。” “算了,姐姐家中不缺这些,怎么屯了这么多的粮食,就你们家这几十口人,三年也吃不完吧。” “家中有两,心里不慌,万一发生点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也好应个急,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恩,不错,高瞻远瞩,比你几个不成器的表弟强,吃啥啥没够,做啥啥不行,小明明也懂得留后路了,姐姐真替你高兴。” “这黑黑的长长的粗粗的是什么吗?怎么还有两个洞?”柳颖拿起一把686对着自己的脸蛋看了起来,最可怕的是手指恰好扣在了扳机之上。 柳明志吓了一个寒颤,一个不注意柳颖怎么就上手了686,这可是要命的玩意,也不顾的别的,直接从背后揽住柳颖一手将其脑袋扒开,一手把握住枪口上扬,远离了柳颖的头部,然后夺下柳颖被扣着扳机的686。 仅仅一瞬间,柳明志夺下686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柳颖的身后可是站着云家的四位兄妹,万一柳颖不慎扣动扳机,以686里面的火药量,柳颖的脑袋瞬间就会成为破碎的西瓜,其身后的云家兄妹也会成被喷成筛子。 柳颖转了个身嘟着嘴看着抱着自己的柳明志揪了揪柳大少的鼻子:“小东西,咱们可是血浓于水,你怎么能抱着姐姐哪,你都长大了知不知道。” 柳明志一脸后怕的松开了柳颖,将686小心的放回来原来的架子上,木架之上整齐的摆放着十把大小相差无几的喷子,全部都是装好铜壳火药,枪筒里面装着三十颗铁珠,本来是以防万一来不及装填柳明志特意装好码放在一旁。 可是刚才的事情让柳明志心有余悸,已经打算好了,柳颖走后必须把里面的铜壳退出来,万一发生了失误,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小明明,不就是一个黑管管吗?你怎么额头流了这么多汗?”柳颖半弯着要双手驻在膝盖上好奇的看着柳明志。 “姑姑你不知道,这里面小侄喂养了很多的毒虫,万一飞出来落到了姑姑的脸上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小孩子能不惊心吗?” 柳颖闻言花容失色,惊退了两步。 “姑姑你还是看看其他的吧。” 柳颖跟在柳明志身后不时地扫上两眼摆在木架上的686,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毫不起眼的黑管绝对不简单,而且也没有饲养什么毒物在里面,她方才明明看到黑管里面的橙黄色物体,那是黄铜制成的东西,而且柳明志不顾失仪的抱住自己的时候分明心脏极具乱跳,这东西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柳颖眼眸深邃的望着柳明志的后辈,一丝欣慰涌上心头,当年跟在自己身后哭喊的小屁孩也长大了,懂得韬光养晦,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内心了,微微的摇摇头,傻小子,跟你爹比你还是太嫩了点,什么时候你能坐到喜怒哀乐不言于表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抿了抿嘴,柳颖蹦蹦哒哒的跳到了一处箱子旁边:“小明明,这里面是什么啊?”说完也不顾柳明志反应没反应过来直接打开了箱子,她必须要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些乌黑的坛坛罐罐,罐口处被密封着,一根半尺左右的引信拉在罐身。 “小明明,这里面装的不会是酒吧?” 柳明志轻轻扯开柳颖合上了木箱子:“姑姑猜的不错,是酒,不过储存的年份还太短了,没到打开的时候,以后酒味最好的时候小侄给姑姑您送上几坛去好好品尝一番。” 柳颖眼角下弯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哦........既然是酒那就算了,姐姐最不喜欢喝酒了。” “大海,小溪你们几个出去转转,娘有些话想问你表哥。” 云大海四人径直退出了库房,只留下柳颖姑侄两人。 柳颖步步紧逼将柳明志逼到了墙角,俯身凑到柳大少耳边,眼神在686与木箱之上徘徊:“小冤家,记住姐姐的话,有些要命的酒还是不要外露的好,这里是京师不是江南,知道了吗?” 柳明志一愣,眼睛一缩:“姑姑你在说什么,小侄有些糊涂。” 娇媚的白了一眼柳明志:“你爹这些年都教了你什么狗屁东西,真是越大越没出息,记住姐姐的话,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十成把握不要跟姓魏的硬碰硬,再大的仇恨也得给我忍住,听明白了吗?” 柳明志迟疑的看着柳颖,莫非她知道686与土制炸弹的用途,否则她怎么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柳之安再三保证过,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会将686这种东西露出来,柳颖是怎么会知道的哪? 穆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颖,柳明志心里一突,柳颖那明汪汪的眼睛犹如一潭深水,深不见底,跟老头子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虽然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嘤嘤嘤......童稚的模样,也让柳明志心里发寒。 这个表面毫无心机,时常嘤嘤嘤的姑姑,十有八九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非得玩聊斋,也太坑人了吧。 PS:再次说明一下小弟的更新情况,下午六点左右,平时一天三章,双休日更新五章,那些说小弟缺更的一定要担待一下,我只在双休日五更,时间空余了多加两更,正常上下班三更为准,并非专业写手,时间有限,多多担待。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七章奉茶 柳颖玲珑俏皮的外表之下隐藏怎么样的心思柳明志不想去过问,也懒得去过问。 起码他脑海中的认知告诉他柳颖是绝对不会做出危害他的事情,仅此而已他就知足了,柳明志甚至猜想柳颖对自己的宠溺甚至比起几个亲生孩子还要强上几分。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只能祈求几位表兄妹不会介怀自己这个表兄抢走了母亲的疼爱就好。 对于柳颖这个千年狐狸说聊斋吓人的主柳明志也只能顺着他来,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中纵然是老头子也没少吃自己这位姑姑的苦头,却又无可奈何。 最让柳之安头疼的是自己的夫人,明明说好的出嫁从夫,偏偏柳夫人在兄妹二人的斗争之中更偏向与自己的小姑子。 不知在书房睡了多少夜晚的柳员外深知自己只怕别想压过自己的妹妹一头了。 柳颖见到柳明志眼神又变成了波澜不惊的模样,揽住了柳明志胳膊:“小东西,那边的几个箱子是什么啊?姐姐可以去看看吗?” “姑姑请来,这个小侄从江南带来的一批镜子,已经售卖出去了一大部分,现在京城之中想必已经掀起了琉璃镜子的风潮,京城的贵夫人大家闺秀不计可数,可是眼下镜子只有五百面,还售出了大部分,只要琉璃镜子的风潮达到了顶端,小侄便待价而沽,想必又是一番不少的收益。” 柳颖拿起一面玻璃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倾城容貌,深深痴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虽然用了两次女儿的镜子,可是只有自己亲手抓到一面才会感到无比的充实。 爱美这种天性,跟时代年龄绝对没有关系,柳明志眼睛一眯,区区十几年的人参放到桌子上柳明志都不会多看一眼,柳颖身为国公府的少夫人岂会看的上眼,而且未曾出阁之时,在柳家不要说十几年的山参,就算百年野山参柳颖都未必瞧得上眼,想要亲眼看到山参入库是假,想要见到镜子的本意才是真把。 柳颖想必也是“来者不善”的主,不过柳明志并未有丝毫的介意,他是不清楚柳颖身在京城,否则早就派人送上几面过去了。 贵重不贵重倒是其次,相比玻璃镜子能卖出的价值,柳明志更在乎的是亲情,银子柳家不缺,但是也不会嫌多,可是相比下来与亲情一比,镜子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姑姑喜欢?” 柳颖抓着镜子的手根本舍不得放开,猛地点点头:“喜欢,姐姐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镜子哪!” “喜欢就带上几十面,用完了再找小侄要,小侄别的没有就镜子多,先前不知道姑姑在京师府上,否则一定会派人送一些过去。” 柳颖放下了手中的镜子抓住柳大少的脸蛋,鲜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了柳大少的左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小明明真好,还是你最懂得疼姐姐了,爱你呦。” 苦笑着擦拭掉脸上的唇印:“姑姑,我这都快当爹的人了,能不能别这样,我不习惯。” 柳颖掐着腰小奶狗一样凶狠的看着柳大少:“当爹怎么了,不要忘了当年你跟姐姐睡一起的时候,你半夜尿床的布片都是姐姐帮你换的,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竟然嫌弃姐姐,嘤嘤嘤.......姐姐伤心。” 一颗颗黑色颗粒在柳大少脑海飘过,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柳明志讪笑道:“姑姑,能不能不提一把屎一把尿的事情,小侄心里有阴影。” 柳颖一愣噗嗤一笑,恰有百花失色之盛眼,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用羊粪充当仙丹忽悠自己侄子的事情,当初的小屁孩知道了真像的他眼泪流下来,愣是三天没有吃下一口饭,胆汁都吐出来了。 “好啦,姐姐错了,以后再也不提了好不好,给姐姐挑两面好镜子,姐姐要带走,你不会心疼吧。” “姑姑说笑了,不要说两面小小的镜子,你就算把整座柳府搬走小侄也不皱眉头一下,能让姑姑高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哪?” “算你有良心,不过记住姐姐刚才的话,那些酒跟毒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松泄露出去,若是有下人心怀不轨,学学你爹就行,城外的泾河可比秦淮河能盛的多了。” 说到这些柳颖的语气已经有些森严冷冽,哪冷酷的模样让柳大少都不得不打个寒颤,一会精明睿智,一会呆萌可爱,一会心狠手辣,自己的这个不姑姑不但是个千年狐狸,还是一个千面狐狸,六月的天一般,变化无常。 相比下来柳大少更喜欢呆萌起来嘤嘤嘤的姑姑,无有其他,唯安心尔。 “似乎想起了什么柳明志眼前一亮,姑姑你跟我来卧房一趟。” 既然柳颖如此喜欢镜子,卧房里还有一面穿衣镜放着,这是齐韵特意给他准备的,可是柳明志一次都没有用过,莺儿也不怎么使用,摆着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不如让柳颖带走好了。 想起齐韵跟亲娘的见到镜子的模样,柳大少断定柳颖肯定会喜欢的爱不释手。 柳颖嘟着嘴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柳明志,双手食指逗逗飞起来:“小明明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姐姐睡一起了。” 柳明志一头黑线,这姑姑上辈子十有八九是个女流mang转世,这荤段子让自己一个后世经过网络洗礼的人都招架不住。 “我的好姑姑,别闹了,小侄有好东西送给你,保证你会喜欢的。” 果然,不出柳大少所料,以柳大少房间为中心点,柳颖银铃般的放声大笑散射了出去,柳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穿衣镜之上:“小东西,刚来京城还没怎么出去转过吧,让大海......不不不大海成家了不合适,让大河带你去天香楼转转,今晚所有的消费由姐姐来买单。” 捧着紫砂壶喝茶的柳大少一声闷哼,茶水从鼻孔中飞溅了出来,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冤家,感动也不要哭啊,姐姐心疼嘤嘤嘤........” 云清诗主仆站在门外举止不安,云清诗更是有些无措的咬着丹唇。 “小姐,爵爷的姑姑到了,你不去拜见一下实在是有些失礼了,进去啊。” 云清诗手指绞在一起:“春儿,我不敢。” “小姐,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你这次避而不见万一落下把柄,以后就更为难了。” “好.......好吧。”云清诗接过春儿手中的茶盘莲步轻移,扣了扣门旁。 “进来。” “小媳柳氏云清诗拜见姑姑,姑姑请喝茶。” 柳明志先前以为是下人有事情寻找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极少出房门的云清诗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柳颖微怔,迷茫的看着跪在地上举着茶盘的云清诗用手指碰了碰柳明志:“小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柳明志纠结了片刻凑到柳颖耳边轻声解释起来。 柳颖听完之后眉头紧皱的盯着地上的云清诗细细打量,仿佛想要将其看透一般。 见到云清诗双手举着托盘的手已经有些打颤才飘然一笑,自在的坐到了椅子上:“起来吧。” “小媳谢过姑姑。”云清诗将茶盘放到了桌子上倒了三杯茶水,自己端起来轻轻的喝完一杯才给柳颖柳明志二人奉茶。 柳颖微微一愣,想不到云清诗还知道试茶之后才给自己奉茶,让自己心里安心。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八章初到吏部 柳颖轻轻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不安的云清诗:“你姓云?” 云清诗轻轻颔首:“回姑姑的话,小媳正是姓云。” 柳颖也不说话,柔指轻轻地拨动茶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倏然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了个懒腰眯眯眼笑了起来:“小明明,姐姐今日乏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你的礼物姐姐很喜欢,爱你呦。” “姑姑,家里正准备着饭菜,不如用点东西再走不迟,小侄怎么也不能让您空着肚子回去啊。” 柳颖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摇摇头:“算了,姐姐要保养身材,吃胖了多难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也罢,小侄听姑姑的吩咐,以后姑姑再来一定要先打声招呼,小侄也好提前准备。” 柳颖起身:“走吧,你几位表兄都是急性子,想必早就等得不耐烦起来了。” 云清诗起身行礼:“小媳恭送姑姑。” 望着柳颖二人消失在回廊上的背影云清诗一头雾水挠了挠额头,到底是姐姐还是姑姑?莫非我喊错了不成? “小姐,怎么样,爵爷的姑姑对你的表现满意不满意?”春儿瞪着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云清诗紧咬下唇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 “娘亲,表哥。” 在凉亭休息的云家兄妹见到二人马上起身行礼。 “久等了,也忘记给你们准备点消遣的零食来。” “表哥,莺儿姑娘都给我们准备好了,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云小溪话还没有说完目瞪口呆的看着回廊上被下人搬过来的穿衣镜,失神的走了过去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双手。 柳明志见到石桌上摆放好的茶水给糕点蜜饯才舒了口气,还是莺儿懂得体贴人,不然自己这个表哥就真的失礼了。 云小溪还没有触碰到穿衣镜的柔腻啪的一声被拍了下去,柳颖掐着腰怒目圆睁的盯着云小溪:“小溪溪你想干什么,这是小明明的送给姐姐的穿衣镜,你可别摸坏了,摸坏了你赔不起的,穿衣镜哦,丫鬟不在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衣服穿错了。” 云小溪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 “叫姐姐。” 云小溪纠结了半天,实在喊不出姐姐两个字,娘亲可以厚着脸皮让自己喊姐姐,自己可没有那么厚颜,抽了两下鼻子,强忍着不舍将头扭向了一旁。 柳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举起自己手中包裹好的五面镜子:“小溪溪看看姐姐手里是什么?” 云小溪羡慕的看着柳颖手中的镜子,幽怨的目光看向了柳大少:“表哥,小溪也要穿衣镜,你还收了我五百两银子哪。” 柳明志一愣这才想起来先前不知道云小溪身份的时候确实收了她五百两银票:“小五,带两个人去莺儿房里将她的穿衣镜搬过来给小溪一块带走。” “是。” “小明明,你偏心,姐姐不依。” “姑姑,再揪耳朵揪掉了。” 柳颖凑到了柳明志的耳边轻声道:“小东西,鸽子肉可是大补的,没事让下人给你炖两只,知道了吗?”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柳颖,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聊着镜子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鸽子的身上。 见到小五带着两个下人将莺儿房里的穿衣镜也搬了过来柳颖一挥衣袖:“小东西,有时间来姐姐家坐坐,姐姐还要在京城待上很久哪。” “是,小侄知道了。” “大海......咱们先走吧,你表哥还有公时要处理,以后有时间再闲谈一二。” “小侄送送你们。” “不用松了,小溪溪这个不孝女抢了你小娘子的穿衣镜你不去去安抚安抚小心晚上上不了床。” 望着柳颖一家人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神色迷惑不解,自己这位姑姑说话云里雾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茫然的四下张望想找到一点灵感的柳明志眼神一缩望着偏院房顶之上的几只梳理着羽毛的鸽子。 自己家什么时候养殖鸽子了,莫非只是路过的鸽子停留在这里休息的,不对,鸽子这种东西相当恋家,极少会停留家别人的家中休息。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柳明志眼睛一眯:“莫非是信鸽?鸽子肉,鸽肉!柳四!” 柳四不知从哪里出现,飘忽出现在了凉亭之内:“少爷,有何吩咐?” “将房顶............算了,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柳四也不多问,再次消失在了凉亭之内,柳明志望着房顶上的几只鸽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太瘦了好像吃不到什么东西,养两天或许肉会更多一些。” “爵爷,吏部到了。”小五停下了马车喊了一声。 “唔,这么快?”柳明志钻出了马车,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群,他虽然没有去过皇城,可是六部依靠皇城而建,自然不能落了皇城的面子。 吏部,兵部,户部在六部之中比起其他三部来说势大,虽说六部尚书官职相同不分高低,可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六部之中那一步最为显贵。 吏部掌管官员升迁任免,档案存籍,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吏部都有存籍,尤其是文武百官更是对吏部敬畏,虽然有御使大夫监察百官,可是御史大夫只有风闻奏事的职责,吏部则是不一样,考功司这个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对于官员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户部掌管天下财政,金银财宝,吃穿用度都归户部管辖,那家伙只要没有皇帝圣旨,户部尚书一句没钱可能官员连俸禄都领不到手。虽然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的产业,也没指着那点俸禄能够起什么大作用,可是大事情上户部的话语权才是最重要,干什么都得要银子,没银子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使力。 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马,虽然没有擅自调动的权利,可是只要没有战事,另行任命统帅,天下兵马都得听从兵部的安排,文官不说,武将最不敢得罪的便是兵部,谁还能不遇上点麻烦,万一兵部使点绊子,援兵迟迟不到,那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至于礼部,工部,刑部三部相比较来说权利就有些不那么显赫了,刑部有大理寺牵制,工部有将作监牵制,礼部有鸿胪寺牵制。 刑部可以审理案件,大理寺可以三司会审,工部掌管器械工具,将作监也可以打造器械工具,礼部掌管各种利益,对外事务还得鸿胪寺处理。 相比较下来,吏部,户部,兵部才是六部之中的大拿部门。 柳明志双手捧着手中的圣旨走向吏部的府衙。 朝堂云烟 第二百七十九章大闹吏部 捧着圣旨的柳明志尚未走进吏部衙门的台阶便被两个卫士用长枪挡住了去路,其中一稍微年长的守卫冷冷的盯着柳明志:“吏部衙门乃是办公之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 想起管家付山在自己出门之时劝诫自己的话柳明志也不好硬闯,不愧是六部之一的衙门,守卫果然森严。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这还只是六部的守卫便如此倨傲了,那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流言岂不是更甚。 双手捧着圣旨柳明志不咸不淡的看着年长的守卫,既不胆怯也不倨傲:“吾乃江南士子柳明志被陛下赐爵,特意来吏部报备录籍,请这位大哥代为通报一声,凭据在此。”柳明志说完便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守卫面前。 守卫面色一凝看着柳大少手中的香檀木为柱的圣旨:“这位爵爷稍等,小的马上去通知大人。” “有劳了。” 年长守卫在另一个守卫耳旁嘀咕了几句便走进了吏部衙门,另一个守卫依旧紧紧的盯着柳明志,仿佛他是什么蟊贼一般的人物,生怕他做点什么不良勾当。 柳明志不禁打量了自己的衣着,自己哪里看起来像坏蛋吗?这守卫未免也太过警惕了吧,不过守卫职责所在,柳明志也不少有什么意见,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吏部衙门的建筑。 要不怎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办公场所柳明志也不由得有些心底发热,这便是男人向往的权利之地。 片刻之后一位三十多岁上下穿着一身浅绿色官袍的中年人走在年长守卫的前面走出了吏部府衙。 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中年人颇为倨傲的扫了一眼柳明志:“足下就是来报备录籍的柳爵爷?” “正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柳明志虽然有些不爽这位官员的态度,还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你倨傲一些我装作看不见便是,但是你也别想我对你卑躬屈膝,你虽然是在职官员,本少爷还是爵位在身哪,论起地位来不见得谁比谁差。 若是真的论起地位,柳明志的爵位不知道比起眼前的这位官员高出了几倍,可是京官吗,京城中的大小爵爷不知道见了多少,不要说一个男决,就是侯爵也是一抓一大把,显然柳明志区区男爵的地位并没有让其重视的地步。 “本官吏部主事,稽勋司辖下丁立。” “本爵爷见过丁大人,不知现在可否为本爵爷入籍了?本爵爷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办,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 “可有文书?” 柳明志右手举起圣旨:“在此。” 丁立见到柳明志手中的圣旨微微一愣,其他的爵位册封都是经过吏部拟定之后上报左相审理,然后交由皇帝定夺,皇帝点头之后吏部才会下发一份文书,极少有皇帝亲自下旨封爵的事情,那样的话不符合定制。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劳苦功高的官员皇帝也会亲自下旨封爵,可是柳明志穿的明明是儒士衣物,并非穿着官袍来报备,怎么也不像是劳苦功高之人。 柳明志?丁立眼睛一眯,莫非是那个胆敢抗旨的柳大胆不成,仔细审视了柳明志几眼,丁立明悟了过来,看其年龄还真敢是那个传闻中的柳大胆,可是他不是太子伴读吗?怎么会被封爵? 丁立身为吏部主事区区六品官员,自然没有资格登足金銮殿位置,自然不知道皇帝当初许下的金口玉言,解除将军饮马的人升官封爵。 可是柳明志并无官职在身,自然只能封爵了。 “柳爵爷请。” “多谢。”柳明志也不客气,与丁立并行一起走进了吏部衙门,他只想早早的办完事情早早的回去,丁立的态度早让柳大少心里窝火了。 走进吏部衙门柳明志才知道外面气势森严的吏部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里面更是让人耳目一新,目不暇接。 不愧是首都,你厉害行了吧。 “柳爵爷请坐,本官为你录籍之后自然会有差人为你量体制衣,金印也会即刻打制,请柳爵爷将圣旨让本官验看一下。” 柳明志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丁立,坐在一旁等候。 丁主事坐在椅子上开始润笔,一切完备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圣旨,见到了圣旨之上的内容丁主事一愣,这圣旨也太儿戏了吧。 自己从官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圣旨,封爵赐府邸这么重要的事情几句话就搞定了的圣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会是假的吧?丁主事狐疑的扫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柳明志,看其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啊。 重新审阅了一下圣旨,丁主事眼睛一眯,悄悄的将圣旨卷了起来:“柳爵爷稍等一下,本官去去就来。” 柳明志不疑其他以为丁主事还需要去准备什么事情:“丁大人请便。” 片刻之后丁主事脸色阴沉的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四个手持棍棒的差役,在柳明志愣神之际丁主事伸手一指柳明志:“将这个胆敢伪造圣旨的狂徒拘押起来。” 柳明志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看着丁主事:“丁大人,你这是何意?” 丁主事冷笑一声:“何意?待会你就会知道的,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行骗竟然敢行骗到吏部衙门来。” “你放屁,本少爷什么时候行骗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丁主事一挥手:“押起来。” 看着围向自己的四名差役柳大少狠狠的盯着丁主事:“姓丁的,本少爷跟您无冤无仇,你竟然敢阴我,本少爷忍你很久了。” 摸了摸怀中的金龙帝令柳明志犹如打了一针壮胆针,飞速略过几名衙役直接踹向了丁主事。 柳明志虽然不会招式,可是身体里有了四品的真气,哪是一个丁主事一个文弱官员能够抵挡的,猝不及防之下被柳明志一脚踹退了好几步,趔趄的坐到了地上,官帽都滚落在一旁。 “你..........你想......造反不成?”丁主事惶恐的看着柳明志,面色狰狞眼眶欲裂。 几位差役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也将柳大少擒住,柳明志挣扎了两下凶狠的看着丁主事:“呸,本少爷早就看你不爽了,神态倨傲本少爷忍了,你丫的污蔑本爵爷伪造圣旨这等罪名,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置我于死地?你想弄死我,给你一脸都是轻的!” 丁主事挣扎的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柳明志:“大胆狂徒,圣旨内容不但不符合定制,更没有陛下的龙章宝印,你还敢狡辩。” “你放屁,圣旨乃是宫里的福公公亲自宣读的。” 丁主事走到桌案前一把扯过圣旨横在了柳明志的眼前:“狂徒,圣旨没有龙章宝印就是伪造,伪造圣旨夷三族,还敢殴打本官,新账旧账咱们一块算。” PS:堵车了,久等了。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章奥义 吏部衙门房顶之上,柳四柳七神色紧张的看着被衙役拘押在一旁挣扎不停的柳大少神色担忧异常。 柳七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白面汉子,只见柳七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腰间的朴刀:“四哥动手吧,无论如何先救出少爷再说。” 柳四一把按住柳七的手腕神色严肃:“小七不可莽撞,这圣旨明明是宫中的太监宣的旨意不可能有假十有八九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少爷聪明伶俐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此刻若是动了兵刃那将绝无后路可走,这里不是江南,冲击朝廷重地咱们吃罪不起,不说大内侍卫云集,就算是巡街武卫冲上来战阵一摆你我也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怎么办?我看这姓丁的家伙没藏好心思,万一少爷有恙咱们都会被老爷处置,老爷利落点还好些,没什么痛苦,若是.........她的手段你比小弟清楚。” “不要慌乱,我想想。” 丁主事摸着疼痛难忍的腹部狰狞的看着被衙役的架住的柳明志:“伪造什么不好,竟然敢伪造圣旨,本官将你就地正法都没有任何问题。” “呸,姓丁的,让小爷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让你来害我。”柳明志一口唾液吐了丁主事一脸,这圣旨明明是福公公宣的旨,宋煜也看过,怎么可能是假的,丁主事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人在后面指使,否则无冤无仇不可能会给自己按一个伪造圣旨的大罪,伪造圣旨夷三族,不但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会受到牵连。 若是真是坐实罪名李政也有了对柳家动手的理由,一箭三雕,丁主事背后的人好毒的心机。 丁主事恶心扒拉的擦拭掉脸上的唾液:“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本官看你就是反叛朝廷的乱贼,来人,将这个胆敢伪造圣旨,殴打朝廷命官的逆贼就地正法。” 四名衙役直接拉扯着柳明志往外面的空地走去,柳明志有些慌了,被几人架着连怀里的金龙令都没机会取出来:“姓丁的,没经过审理你就要公报私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丁主事一举手中的圣旨:“证据确凿,假圣旨在此,本官就算到了金銮殿也毫不畏惧,斩了。” 其中一个衙役娴熟的踢在柳明志腿弯处,猝不及防之下柳明志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其中一个衙役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高高的扬起。 柳明志神情惶恐:“吾命休.......”一阵破空声传来,四名衙役全都静止不动,只有眼珠子乱转闪过一丝惊慌。 随即四颗铜钱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滚落到了一旁,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在脖子之上,柳明志沉沉的喘着粗气,然后眼眶通红的挣脱衙役的束缚狠狠的瞪向了丁主事。 啪嗒一声丁主事手中的圣旨滑落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倒退了几步,身体贴在了房强之上才发现退无可退:“大胆逆贼,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吏部衙门,京师重地,你若敢胡来,本官一定上报..........” “小爷上报你个奶奶,你他娘的都想弄死我了,小爷还怕这里是吏部衙门,接小爷一拳从天而降的拳法,如来神拳。” 惊了心神的丁主事被早就被怒火攻心的柳大少一拳头撂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哀嚎起来:“你大胆竟然.....” “如来神脚。” “逆贼............” “猴子摘桃。” “嗷嚎...........”丁主事捂着不可言语的部位在地上打起滚来:“逆贼....本官...” “黑虎掏心。” “哦吼...........乱臣贼子......你不得..........” “呸,你他奶奶的,你都想弄死我了,还叨叨没完,说,谁指使你想要陷害与我,你我第一次见面就敢给本少爷按上夷三族的罪名,本少爷睡你老母了。” 丁主事鼻青脸肿的一手捂着下体一手捂着胸口来回打滚,柳明志下手的地方全部都是最让男人心寒的地方:“大.....” “行,你还挺有骨气,小爷佩服你的硬骨头。”柳明志吐了口吐沫在手心之中搓了搓:“小爷看你的菊花是不是也跟骨头一样硬,奥义,千年杀。” “啊..............”丁主事一声幽远的惨叫之后直接昏死了过去,也惊动了吏部衙门的其他官员,纷纷放下手中的文书走出了办公的房间。 柳七手中的佩刀乖乖的躺在吏部衙门的房顶之上,好像一根无人问津的小草一般,柳七本人这时双手捂着后庭,脸色狰狞的看着在丁主事身上擦着手的柳大少。 “四哥,这得多疼啊,不会废了吧。” 柳四握着铜板的手也微微颤抖着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丁主事,猴子摘桃他还能接受一些,江湖上素有打架先踢裆,赢下第一场的说法,可是这千年杀实在是...........实在是一大妙招啊。 柳四看向自己手中的铜板,若是用铜板来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招,想必没有哪个人能受得了吧,越想柳四越觉得可行,琢磨起了柳大少的手法,越琢磨脸色越亮,下意识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柳七,大有当场试验一下的意思。 柳七感觉到什么地方隐隐一凉,惊恐的看着柳四:“四哥,你什么眼神,你可别乱来啊,咱们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柳四悻悻的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可是千年杀的手法却仿佛种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样,挥之不去。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吏部行凶,简直是目无王........” 柳大少对吏部的官员完全没有了好感,见了面什么都不问,先来一句大胆,吏部是你家开的吗? 此时柳明志早已经将付山的话完全抛之脑后,什么不可以肆意妄为,不可以得罪吏部的官员,先前柳明志还真的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是故丁主事神态倨傲的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强忍了下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小爵爷,得罪六部之一的大佬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是眼下吏部的官员都已经打算弄死自己了,还讲什么狗屁的规矩,丫的小爷规规矩矩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挣着自己的小钱钱,一没得罪你,二没有造反作乱,你上来就想搞掉我三族,我还能忍得了。 柳明志心里也是突突,自己进京真正得罪的人除了庆王一人别无他选,可是宋煜言辞凿凿的确保自己没有问题不必担忧,除了庆王还得罪了谁了哪? 莫非是魏狗?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进京赶考的士子如过江之鲫,自己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再说了自己跟魏永尚未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没有不要上来就绝自己的根啊。 “小爷大胆你奶奶个腿,孙贼,报上名来。”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一章横躺吏部 吏部尚书杜成浩雷霆震怒的看着一动不动站着的四名差役以及躺在地上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丁主事,神情骇然莫名。 竟然有人胆敢冲击吏部衙门,吏部衙门的位置可就是建在皇城旁边,武卫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以将吏部衙门包围的水泄不通,如此重地竟然有人胆敢在此行凶,不但冲击朝廷重地,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两条罪状随意一条都够此人死上一万次。 杜成浩看着一身儒袍打扮的柳大少神色严厉:“本官乃是吏部尚........” “上,上,上你大爷,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反正都是罪,小爷非要把吏部掀个底朝天不成,接本爵爷一招从天而降的拳法吧。” 吏部尚书杜成浩尚未报出名号柳明志便一边咆哮着一边冲了过去:“降龙十八拳,完活不打折。” “哦...........”四十多岁的吏部尚书杜成浩抱着不可描述的位置同样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打滚。 “呸,小爷说是拳法你就相信,活该你躺在地上,孙贼报上你的名号。” 兵部尚书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窝深陷,眼球之中血丝闪现,可见这一击到底是何等厉害,虽不致命,却让人痛不欲生。 柳七抽了抽鼻子:“四哥,不是说是拳法吗?为什么少爷用的会是猴子摘桃?莫非猴子摘桃还有比的称号?小弟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四纠结了半天总结出一条结论啪的一下抽在了柳七的后脑勺:“傻x学着点,这就叫兵不厌诈,打架的时候喊出上三路的名字却攻击其下三路,防不胜防,妙啊,简直太妙了,精辟,简直太精辟了。” “可是四哥,躺在地上的人穿着的好像是紫色官服,不能低于三品了吧,你确定没事?” 柳四皱了皱眉头:“待会万一无法控制先带走少爷出城,只要出了城咱们...........” “千年杀,来吧宝贝。” 一声惨叫让柳四柳七二人再次打了个寒颤,望着神色狰狞眼眶血红的柳明志柳七担忧的道:“四哥,少爷不会惊神之下走火入魔了吧?” “大胆,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了杜大人束手就擒。” 礼部左侍郎陶成华看着已经有些陷入癫狂的柳明志以及躺在地上神色欲裂的吏部尚书杜成浩,侍郎办公的地方比较尚书的房间有些稍微偏僻,自然来的有些晚了一些。 “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吏部衙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礼部右侍郎孙文瀚在左侍郎陶成华脚后也跟了过来。 “孙大人,本官也是一头雾水,衙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衙役全都没有赶来,武卫为何没有一个到场?” 包括柳明志在内一干人全都不知道,吏部衙门之内所有的衙役全部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站在原来的位置,除了眼珠子轮转之外,体不能动,口不能言,每个衙役的脚下都有一枚滚落在地的铜钱。 左侍郎陶成华轻移到户部尚书杜成浩身边,将其扶到了一旁,然而余痛未消杜成浩依旧面色发青的蜷缩在地上:“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吏部衙门发难,守城武卫马上就到,你若束手就擒还能落个全尸,否则武卫一到定让尔尸骨无存。” 柳明志狠狠的看着左侍郎陶成华:“怎么着小爷都是一个死呗?小爷到底哪里得罪吏部了,你们要置我于死地?” 吏部左右侍郎一头雾水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位小兄弟,你若有冤情吏部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听本官一句话,切莫一错再错,否则定然万劫不复。” 柳明志手指握的啪啪作响:“左右都是个死,你们让我死的不明不白,我就让你们陪葬,来吧宝贝,接小爷一击从天而降的掌法吧。” 左右侍郎看着步步紧逼的柳明志惊慌的后退了几步,他们向来修身养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家伙:“大胆......” “九阴神爪,忏悔吧宝贝。”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郎再次佝偻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实在想不到会遭受这等厄难。 “千年.....” “住手,柳小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一行约莫十几人穿着各种服饰官服的人跑了过了,有老有少,皆是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吏部尚书杜成浩与左右侍郎陶成华孙文瀚几人,喊住柳明志的正是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他一眼便认出了柳明志的身份,毕竟在江南的时候他没少跟柳明志打交道,认出柳明志也不意外。 双手合十变换成千年杀招式的柳明志一愣:“赵.......赵大人?” 赵丰收脸色涨红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位朝廷重臣:“柳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这里是吏部衙门,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足够你死伤十次,你不要命了?” 柳明志沉沉的喘了口粗气:“赵大人,不是小子不知死活,小子来吏部入爵籍,姓丁的家伙一言不合就说小子我伪造圣旨,伪造圣旨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小子怎么能认罪,可是姓丁的家伙一言不合就要这些衙役将小子我就地正法,不信你看,刀都举起来了,若不是小子命大,赵大人就等着给小子烧纸吧,小子与吏部诸位官员无冤无仇,上来就要将小子置于死地,小子也是被逼无奈。” 赵丰收顺着柳明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几个衙役的姿势正是将人砍头的姿势,至于柳明志为何能侥幸躲过一劫赵丰收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不能再让柳明志继续胡闹下去了,否则真的就是罪不可恕了。 “柳小子,听本官的话,不要再动手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是吏部能够处理的事情了,必须要上奏折启奏陛下定夺,你若是相信本官的话,速速离开吏部,你若是真是清白的,陛下自然会明断。” “这三个张口我是逆贼,闭口我是反贼的家伙是什么人?陛下明断的时候小子非得参他们一本不成。” 赵丰收神情难堪:“吏部尚书杜大人,左侍郎陶大人,右侍郎孙大人。” 柳大少一个趔趄双腿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位大佬:“领导都是在后面掠阵,你们冲上来这么早干什么?你们可是领导啊。” 赵丰收看着有些愣神的柳明志轻咳一声眼神一瞥。 柳明志读懂了赵丰收眼中的意思,现在走还有澄清的机会,不走的话想走都走不了了。 “戚统领,快擒拿这个逆贼。”一个穿着青绿色官袍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领着七八个穿着盔甲的人冲了进来。 赵丰收脸色一变看着冲进来的一干人,他根本不知道吏部衙门的人什么时候走了出去喊来了大内侍卫。 无奈的看着柳明志,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大内侍卫掺和进来已经超出了他能左右的范围,柳明志这下子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柳七脸色彷徨:“四哥,什么时候有人出去了?” 柳四握拳狠狠的砸在手心:“一定是此人发现了衙役的异样,从后门出去的,疏忽了。” 戚统领一干大内侍卫飞速地拔出雁翎刀围了上来,只是见到了柳明志的模样戚统领一愣,怎么会是这个人。 王虎惊异的看着柳明志:“统领,他不是.....” PS:领导需要我的胃,要去陪客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着回来,挣着屁大点的钱,半条命都得搭上,不等下班提前更新了,今天若是无法三更明天补上。 希望别的兄弟不要像我一样,蹉跎了年华,枯寂了岁月却被生活所迫,已近而立之年却一事无成,共勉之!!!!!!!!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二章走一趟吧 戚统领脸色为难看着在场之上的众人,柳明志此人可是持有陛下的贴身金牌,此次大闹吏部的事情是无奈之举还是受了陛下的意思。 要知道但凡脑子没有问题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吏部这种地方大闹起来,更何况是大打出手了。 扫了一眼吏部尚书杜成浩等人的惨状戚统领也是眼窝深缩,实在是太凄惨了一些。 自己不会陷入了一场大人物之间的较量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位高深莫测的公子哥是哪一方的人物,除了皇帝的这样的后台戚统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敢支撑其胡作非为。 戚统领阴翳的扫了一眼带领自己赶来的前绿袍官员的中年人,这家伙竟然敢坑自己,吏部尚书自己得罪不起,柳明志自己就得罪的起吗? 万一柳明志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试探吏部的忠心与否,自己拿下了柳明志岂不是自绝前途。 可是若是就这样当着众人的眼睛之下毫无所为也不太好,毕竟身为大内侍卫自己的职责便是守卫皇城的安全。 一时间戚统领暗地里叹了口气,他不仅怀念起御前侍卫这些家伙来,虽然前卫与内卫不太对付,然而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外卫最为拿手。 戚统领心思九转也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而已,挥手示意一干手下放下自己手中的佩刀,不卑不亢的看着站在一旁同样谨慎看着自己的柳明志:“柳公子,戚某有礼了,今日之事戚某职责所在,就烦劳柳公子跟戚某走上一趟。” 柳明志神色一愣,看着戚统领几个大内侍卫非同寻常的盔甲柳明志先前还有些忧心,仅仅看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这群侍卫的身份非比寻常,已经做好了掏出金龙令的准备,无论如何正如赵丰收先前示意的一般,先保住自身无虞才有机会讨得清白。 只是戚统领的行为让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此人非亲非故为何他会对自己如此客气,不应该是官官相护上来就将自己拘押的吗? 放弃了掏出金牌的想法,金龙令或许可以保证自己现在一时安危,可是柳明志还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若是此刻取出金龙令来自然可以安然离去,可是同样会给丁主事背后的人带来喘息的机会。 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要打其一个措手不及,自己跟随戚统领一同进宫,吏部众官员想必也要身为证人一同进宫面圣,如此一来便可以绝了有人通风报信的事情。 最重要的便是此人竟然能够指使了吏部的官员为其所用,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不借助皇帝的手段只怕会困难重重,受到各方面的阻碍,这不是柳明志想要发生的事情。 他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坑害自己,否则一个隐藏在阴暗中的敌人会令自己寝食难安。 柳明志想通了这些双手伸了出来:“柳某见过戚统领,统领职责所在,柳某当然要跟统领走上一趟,带上吧。”伸出双手的同时打出了两个手势示意柳四二人不可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 “四哥,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少爷被带走吗?” 柳四眉头紧皱:“你去通知京城中柳叶所有的柳叶子弟集合等待命令,我去通知宋大人与长小姐看他们能不能声援一下少爷,若是真的无可奈何.........不惜一切代价将少爷带出京城。” “是。” 戚统领手中的雁翎刀忽然寒光一闪,骤然出鞘带着一股寒气,将周围文弱的官员吓了一跳,不知道戚统领发什么疯,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出刀了点,戚统领手持雁翎刀一个虎跃激射到房顶之上:“何方高人,不如现身一见,躲躲藏藏非是好汉所为。” 落到房顶之上的戚统领手持雁翎刀紧紧握住,眼神凌厉的扫过吏部衙门所有的房顶,几个飞跃之下吏部衙门所有的房顶被检查了一个遍,没有任何的人迹。 “莫非是听错了不成?”戚统领有些迷惑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顶。 “统领,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虎,你来嗅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气味,本统领方才明明听到房顶之上有人说话,顷刻之间竟然不见了,不是本统领的听错了便是这人是个难得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在吏部衙门偷听,难道是.......”戚统领不禁瞄了一眼下面端立着的柳明志,当初在江南误入柳府的时候,他可是被一群高手围上的,若非自己表明身份,想来又是一场厮杀,他猜想会不会是暗中保护柳明志的属下。 王虎闻言在空中嗅了嗅:“统领,属下没有嗅到别的味道,属下没有打过交道的人很难嗅出来点什么。” “那就算了,可能本统领听岔了,下去吧。” 柳明志见到戚统领二人一无所获的从房顶飞跃下来也不禁松了口气,自己尚未解决掉自己的麻烦,若是柳四等人在被戚统领缉拿,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一旁的吏部官员狠狠的盯着举着双手的柳明志:“戚统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这个大胆的逆贼带上枷锁。” 戚统领轻轻的瞥了一眼这位官员:“罪名没有定下是不允许带上枷锁的,这位大人身为吏部的官员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定制吧。” 官员颤巍巍的看着依旧躺在地上佝偻着的几位上官,虽然没有接着哀嚎的声音,可是情况看样子也不会太过良好:“几位大人都被这位逆贼打倒在地了,袭击朝廷命官,冲击吏部衙门重地,伦律当斩,还要什么证据。” 戚统领不屑的看了一眼浅绿色官袍的吏部官员,他畏惧杜成浩是因为他是吏部尚书,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吏部官员都值得他敬畏,大内侍卫统领领的可是四品的官职,区区一个六品的吏部官员还不值得他严阵以待:“大内侍卫只听命于陛下一人,没有经过审理绝对不可以动用私刑,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除了陛下谁敢审理,陛下不下旨,谁敢动手,斩立决。” 虽然不知道柳明志为何会做出冲击吏部衙门殴打朝廷命官的事情,可是柳明志身上有皇帝的金龙令,在主观意向上戚统领还是有些偏向柳明志的。 这位官员畏惧的看了一眼戚统领气愤的摔下衣袖:“哼,莽夫。” 戚统领何等人物,虽然吏部官员的声音小的可怜,却还是被戚统领听得一清二楚,不愉的瞄了一眼他,也不言语。 “柳公子,请吧。” “不带上镣铐的吗?” “柳公子罪责尚未定下,不须带上镣铐,只要柳公子不跑便是了。” “戚统领放心,柳明志不屑做这种事。” 戚统领跟手下打了个眼色,王虎心领神会抽出腰间的佩刀轻轻的看着吏部的一干官员:“诸位大人,也请移驾吧。”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三章王的问候 京城这种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小吧,可是京城之地乃是大龙国都,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比京城还要大的城池了。说它大吧,然而在京师这种地方有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凡有点权势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知道。 柳明志一行人还没有走到宫门,吏部发生的事情已经一阵风一般的吹遍了京城各处,稍微有些势力的人都知道今日朝会之后有个狠人冲击了吏部衙门,不但冲击了吏部衙门,还殴打了吏部尚书以及左右两位侍郎,至于丁主事则不再谈论之列,可以说他的身份还不值得被人关注。 一时之间这件事情在权贵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殴打当朝一品大员,这可是数十年来都没有出过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了,平时京城之中两三个纨绔子弟打架斗殴争风吃醋都会被津津乐道上半天,何况这种事情,是故京师的茶楼里算是宾客云集,点上一壶小酒,两叠点心互相侃侃而谈起来。 “听说了,吏部尚书被人打得抬出了吏部,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殴打当朝一品大员。” “不对,不对,我表叔家隔壁的李大叔家侄子的兄弟在吏部守卫门房,据说是当场打得尚书大人口吐鲜血,踉跄而行。” “你说的也不对,我三叔家远方表姐的儿子在吏部干掌灯的活计,听他说尚书大人的两根肋骨都被打断了,两位侍郎大人更是打得半身残废,下辈子只能被人抬着出门了。” “真的假的,吏部衙门可是有不少衙差守护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被人殴打?”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大内侍卫都出动了,那位狠人被人压去了皇宫等陛下裁决哪。”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在吏部墙外摆摊,发生事情的地方与我仅有一墙之隔,里面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他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到一声放马过来...........” 或许这位大哥真的很具备讲故事的天赋,单打独斗的事情被他说得腥风血雨,热血沸腾,柳明志成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英豪,横躺吏部几十衙差无人能与其匹敌,最后武卫到了之后更是被柳明志杀得昏天暗地,无人能靠近其半步之内,最后只有出动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擒拿柳明志,纵然如此柳明志依旧与大内侍卫战了百八十的回合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力竭疲惫不得不束手就擒。 “接着说啊,然后怎么样了?” “对啊,接着讲啊,这位狠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位大哥扯了扯喉咙:“说的太久了,有些口干舌燥。” “掌柜的,来两壶上好的龙井茶给这位大哥,我来结账。” “掌柜的,上四叠点心给这位仁兄,我来结账。” “掌柜的,来四个小菜给这位兄弟,一会我来结账。” “掌柜的,打上四坛竹叶青给这位朋友,我来结账。” 这位大哥大大狠狠的喝上一大碗酒抚了一下下巴,单腿蹬在凳子上猛地一拍桌子:“据说这位狠人大哥力战几十名大内侍卫,毕竟寡不敌众,虽败犹荣,虽然束手就擒,可是当场放下狠话,当我重整旗鼓,毕将尔等...........” “好。” “接着讲。” “再来四坛竹叶青。” “...........” 至于事情的真假已经没有人去在乎了,人生在世活的就一个乐呵,管它是真是假,听着痛快就是了。 兵部尚书宋煜忧心忡忡的放下手中的文书,急匆匆冲出了兵部衙门,鞋子都顾不得穿上。 宋清紧紧地跟在身后:“爹,怎么办,三弟不是莽撞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殴打了一位尚书两位侍郎,这是要把天给捅破了啊。” 宋煜喘了一口气:“就算要把天给捅破也得想办法补住,这件事情里面有太多疑点,我先进宫面圣,你去柳家安抚一下让他们不要着急,老夫先去探探情况。” 宋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骑马向柳家赶去。 宋煜看着下人准备好的的马车直接略过去,走到了一旁的拴马石上牵出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向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柳颖只穿着薄薄的攘衣赤足站在名贵的地毯之上对着穿衣镜搔首弄姿,玲珑圆润的身材可以秒杀京城八成的贵妇人,地上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衣服,这都是柳颖试过的衣服,她对穿衣镜满意极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丰腴傲人的身材,柳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转身坐到了凳子上喝起了茶水。 敲门声传来,柳颖眉头微皱的放下手中茶杯,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件外袍穿上:“进来。” “小姐!”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对地上的凌乱不堪的衣物没有丝毫诧异,她早已经见怪不怪,自家小姐对自己的身材相当重视,没事的时候都会一次次的试穿以前的衣物看看是否合身,这妇人正是柳颖的陪嫁丫鬟,跟了柳颖二十七年,绝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灵璧,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大海他们几个又在外面惹祸了不成?” 灵璧俯身道柳颖耳边说了起来,果然柳颖忽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有一丝涨红,显然是气愤不已,一掌拍在桌子上。 “小明明的圣旨乃是皇帝亲自所赐,若是有假怎么可能会有府邸赐下,杜成浩那个老家伙怎么会不知道圣旨的事情,竟然敢栽赃小明明伪造圣旨,他是想让我柳氏一门断子绝孙吗?” “小姐,现在怎么办?表少爷已经被大内侍卫戚统领押送到皇宫了,殴打一品大员的罪名可是要斩首的。” 柳颖面色忧郁的徘徊起来:“杜成浩这几个老东西伤的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灵璧面色古怪的在柳颖耳边嘀咕了起来,当从灵璧口中得知杜成浩几人受伤的部位之后柳颖面色也有些不太自然:“这小东西下手还真没轻没重。” “现在怎么办?” 柳颖沉吟了一会,眼神逐渐明亮:“伪造圣旨?杜成浩这几个老货得罪的不是小明明,而是皇帝啊,圣旨明明是皇帝亲笔所书,到了他们口中竟然成了伪造的,小明明性命无忧,不过可能会吃点苦头而已。” 柳颖嘟着红唇恋恋不舍的盯着穿衣镜:“将小溪找来,带着下人将穿衣镜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就说这是小明明的一片心意,普天之下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才配得上这面镜子。” “小姐,这么说会不会太刻意了?” 柳颖慵懒的一笑,一刹那风情万种:“刻意点才好,夫君与太子的关系暧昧不清,其他其他几位皇子早就眼热久已,你若是客气了,皇后娘娘反而心里不安。” “是。” “柳兄弟,你到底对杜尚书做了什么?我看他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为何会这样痛苦?”戚统领瞄着后面的马车,套着柳明志的话,他对柳明志的身份太过好奇,追捕青莲的那一次他就有些好奇,可是皇帝命令他不准多调查,他也只能收起来疑问。 眼下当事人在此,戚统领便尝试着能不能套出有用的东西。 “王的问候。” “王的问候?什么意思?” “也可以叫做主的忏悔。” PS:兄弟们,抱歉,还得耽搁一天,有些事情尾巴没有处理干净,明天正好双休日,一定给你们补上,六更保底,如果时间充足,七更八更我也尽力而为。 不懂王的问候去看那年那兔那些事那些事。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四章想打哪个打哪个 柳明志一连说了两个自己听不懂的词汇,莫名其妙,似乎有意在掩饰什么,越是如此戚统领反而越想的复杂。 聪明常被聪明误就是这个道理,有时候经历的多了看待事情越容易陷入一个误区,总感觉自己经手的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戚统领有些不甘心,职业的兴致让其越发的想要搞清楚里面的道道:“柳兄弟,你可知道你这次殴打的可是什么人?吏部尚书外加两位左右侍郎,这罪名不用我说想必你自己也该清楚吧,就算你有什么人维护者你,应该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想起冲在前面的吏部三位大佬柳明志就有些牙疼,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丁主事身后的人能指使的了丁主事,甚至可以左右一下两位侍郎的位置,可是吏部尚书总不会也能被其胁迫吧,除非吏部尚书有什么把柄在背后人的手中。 否则就算是两位宰相想要拿捏一下一位六部尚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然而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顺流而下,只要挖出丁主事背后那个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家伙,吃点皮肉之苦就吃点皮肉之苦吧,在所难免的事情。 “尚书怎么了,也得讲道理吧,我不能眼睁睁的束手就擒,否则很可能当场被就地正决,再说了,我还是收敛的哪,戚统领你是不知道我的宠物,想当年它在四川.....在成都府想打那个打那个,被打的人还得担心自己的骨头会不会搁坏了它的爪子,好吃好喝的伺候它,就是这么的霸气。平时在家的时候我都得注意和它说话的态度。” 戚统领鄙夷的看着柳明志,感觉其吹牛吹的没边际了,想打那个打那个,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啥宠物能这么逆天,国宝啊? 诶,戚统领还真就猜对了,还真就是国宝,不但在四川想打那个打那个,完全可以膨胀一点,在全世界也是想打那个打那个。 熊霸天下就是这么的der。 戚统领什么话都没套出来,完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难免有些郁闷。 一行人话赶话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前,一干禁卫军手中的长枪直接横在面前:“戚统领,这是什么情况?” 戚统领扫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柳明志走到禁卫军的一个头头面前谈了起来,片刻之后禁卫军头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还有后面的几辆马车以及跟在马车之后的吏部官员挥手示意手下禁卫打开城门放一行人进去。 皇宫属于内城,城门虽然比不上京城外城的城门高大,可是比起华贵来还是皇宫的城门略胜一筹。 或许是因为戚统领与一干吏部衙门官员的存在,禁卫头头直接打开了正门,足够这些人一拥而入。 与此同时皇宫的西门处,云小溪带着两个下人抬着一面红布遮挡的东西在出示了一面令牌之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宫,不过两个下人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宫门守卫抬着,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一进皇宫的。 御花园中卧龙亭皇帝以及一干嫔妃正在亭中闲聊,似乎国库真的已经相当拮据,御花园之内除了一些假山启事,花圃里的花朵少的可怜,唯一值得欣赏的地方也就是人工开凿的湖泊之中那万尾锦鲤。 虽然是闲聊,可是大多时候都是一些嫔妃们在闲聊,闲聊的话题自然离不了玻璃镜子,比起民间的女子,宫里的嫔妃们更是知道这些镜子的珍贵之处,有了这些镜子才可以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皇帝,才能得到皇帝的宠幸。 嫔妃们虽然说说笑笑,可是个个话里藏刀,无时无刻不再攀比,她说陛下这几日都是在她那里住的,各执一词,都在表示着自己是多么的受宠,仅此而已。 太子李白羽在一旁只能静静地听着根本插不上话,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卧龙亭之内可是有七八位嫔妃的,叽叽喳喳的聊起来没完没了。 李政背手而立望着湖中的万尾锦鲤怔怔出神,手中的鱼食完全是依靠本能的在往湖中撒落,这些日子那张地图已经成了皇帝李政的梦魇,令其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那张地图上的疆土,更多的是自己坐在龙椅之上接受万邦来朝的景象。 不知不觉中李政身上带有一股睥睨天下吞并八荒的气势不自然的散发出来,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想要去尝试一下,若是真的能够征服那些蛮夷,千古一帝的称号是免不了的了,必将千古流芳。 皇帝虽然总揽天下,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是人就一定会有欲望,只不过是欲望的大小而已。 “攮外必先安内,还是先把突厥与金国的事情处理了吧,只要能增加两千万两银子的税收,三十万新军配合六卫,三月之内便可以拿下突厥,可是海船这事情真的靠谱吗?” 李政不由的喃喃自语嘀咕了起来,他不是不相信柳明志挣钱的能力,他是担心朝中文武百官不相信,虽然乐意看见他们斗争,可是有时候也难免不了令人头痛。 太子李白羽虽说眼神都在嫔妃们的闲聊之上,可是心神却全在自己父皇身上,父皇身上那陡然而变的气势自己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引起了太子的共鸣,几位兄弟尤其是庆王李柏鸿给自己带来的困扰荡然无存。 皇后南宫梦似乎发现了自己儿子身上一丝不同的变化,满意的点点头,儿子越来越成器,屁股下的位子也就越来越稳妥。 “奴才钱路拜见陛下拜见诸位娘娘。”皇后身边的公公钱路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卧龙亭,跪伏在了地上。 李政回过神来,不愉的看着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公公,自己脑海中刚刚闪现出一统天下的念头就被人打断了,自然不会高兴。 “钱路,什么事?” 钱路自然听出了皇帝的语气不太温和,连忙磕头起来:“陛下恕罪,靖国公的孙女云小溪姑娘正在御花园外等候,说是有件礼物要送给皇后娘娘,老奴才不得不来禀报,陛下恕罪。” 听到云小溪的名字李政的脸色才恢复正常,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这个京城小霸主怎么会进宫哪?她能有什么礼物送给皇后,宣进来吧。”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五章皇后 “小溪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几位贵妃娘娘。” 李政坐在石凳上换了个姿势:“起来吧,你这小霸主怎么舍得进宫了,平时朕让人传你进宫玩玩你都推脱了,今日竟然主动登门,实在是稀奇的紧哪。” 云小溪不好意思的晃动身子:“陛下.........” 见到云小溪活泼的模样李政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除了柳大胆也就云小溪能让自己如此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 皇后南宫梦直接拉过云小溪的手让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你这孩子,想来玩随时来玩,还带什么礼物,本宫最稀罕的礼物就是你这个小丫头了。” 皇后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说完之后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政在一旁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小溪,不知道他如何应对皇后的这个问题。 云小溪摸着头呵呵笑了两声:“娘娘,你还是先看看小溪的礼物吧,这是我表哥特意吩咐小溪给娘娘送来的,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哦?不知是你哪位表哥?”皇后见到云小溪有意避开话题也不抓住不放。 “我舅舅家的表哥,江南柳家的长公子。” 皇后樱唇微张脱口而出:“柳大.....大公子?既然是柳大公子的礼物,本宫还真的好好的瞧瞧了。”挥手示意两个侍卫将蒙着红布的镜子抬进了卧龙亭。 李政听到柳明志送给皇后礼物也是露出一丝惊异,随即一闪而逝,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娘娘请看。”云小溪一把扯下遮挡着镜子的红绸,由于下午阳光正是强烈,镜子的位置正好对着西南方向,红绸一经扯下,在阳光的折射下顿时一抹刺眼的光芒让亭中的一干人不得不眯着眼睛。 李政很想站起来去亲自观看一下这面穿衣镜,可是自持身份只能静静地打量着,不过眼中的震惊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皇后惊讶的捂住樱唇轻叫出来,然后提起凤袍走到穿衣镜面前神色激动的看着摆在那里的穿衣镜:“本宫很喜欢,赏赐他白银千两。” “嘻嘻......娘娘,这是小溪表哥进献给你的,怎么能要赏赐哪?” “可是这也太贵重了,本宫怎么能占这么大的便宜,要不还是还回去吧。” 一干嫔妃眼神恨不得马上吞掉这面镜子据为己有,你不要我们要啊,不过碍于皇帝在场,虽然眼热不已还是个个故作矜持的看着镜子一动不动。 “娘娘,这是一点心意而已,这面镜子除了母仪天下的您还有谁可以使用,退回去让表哥怎么处置,娘娘你就不要推辞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小溪神色有些飘忽,她自己闺房内就有一面跟这面镜子差不多大小的摆放着。 花花轿子人人抬,听了云小溪的话皇后收的心安理得,也是出了母仪天下的自己还有什么人有资格使用这面镜子:“小溪,告诉柳大公子,这份敬意本宫会记住的,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本宫,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官都会为他求上三分情。”说完之后看着李政:“陛下,臣妾这样许诺没有问题吧?” 皇后这样做既给了云小溪承诺,又给了皇帝充足的面子,能坐到后宫之主的位置之上,傻白甜早就不知道埋在哪了,估计坟头草都迎风飘摇了。 李政轻笑着颔首:“皇后既然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当然不能没有表示。” 不过李政心里暗道,朕的金令被他拿着,只要不大逆不道,全天下除了朕还有谁敢拘他。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走到了大内总管周飞的旁边嘀咕了起来,周飞神色惊变,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小太监退下之后周飞走到李政旁边附耳说了起来,李政神色惊疑猛然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他想被斩立决吗?” “陛下息怒......” “...........” 卧龙亭中的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皇帝脸色铁青的怒火横生,自然不敢再坐着了,全部跪了下来,生怕是自己有什么惹到了皇帝龙颜大怒。 李政吁了口气:“都起来,太子你跟朕到德政殿来。” “是,父皇。”跪在地上的太子李白羽有些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下不长眼的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嗨,要说柳大少名义上还真是太子的手下,太子伴读,太子兴则伴读荣,太子堕则伴读死。 皇后担忧的看着远去的皇帝一行人,皇帝龙颜大怒为何会带着太子,莫非太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让陛下不高兴了? 不止皇后一个人这样想,其他嫔妃也是暗乐不已,太子若是被除去储君地位,就代表着自家的儿子都有可能登上东宫之位。 皇后也不去看其余嫔妃,身在皇家,她知道自己跟这些嫔妃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自己纵然有些照顾她们,可是他们想的却是取而代之。 天家无情,自古如此。 太子李白羽惴惴不安的跟着父皇走进了德政殿,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传进来。” 周飞自然不敢怠慢,走到了台阶之下:“传吏部官员,侍卫统领,兵部尚书,通远男爵柳明志上殿觐见。” 太子听了大内总管周飞的话之后彻底舒了口气,好在不是自己部下的人惹得父皇震怒不已,不过听到了柳明志的名字,太子明显带有一丝好奇的神色。 一计安突厥,妙法定国库,胆大包天抗圣旨,虽然柳大少不在朝堂之上,可是朝堂之上到处都是柳大少的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鸣炮庆祝一番才对。 戚统领王虎二人一左一右的将柳大少押在中间先行走进大殿,接着是步履稳健的兵部尚书宋煜,然后是吏部一干官员,吏部尚书杜成浩几人已经过了那阵疼痛难忍的阶段,虽然步伐怪异,还是一扭三叉的走进了大殿。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扫了一眼站在殿下的一干官员,尤其是鼻青脸肿的丁主事,李政脸色一抽,虽然没有见过丁主事这等小吏,但是明显胖了一圈的脸庞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再看看吏部尚书几人,李政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柳大胆知道轻重,只是殴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 李政看着杜成浩几人面色惨淡,以为是被柳明志大闹吏部给气的而已,实在不知道这几位大佬的心里阴影多么的深刻。 猴子摘桃,千年杀任何一招对男人造成的伤害都是几何倍的增长啊。 “柳爱卿,你好大的胆子,殴打朝廷命官,冲击吏部衙门,你可知罪?”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六章男人不狠站不稳 男人不狠站不稳。 柳明志深知这个道理,动手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那种梯进式的疼痛自己忍受不了,要来就来一个致命打击,痛不欲生的那种。 狠心的咬咬牙,柳大少屈指而弹,对着自己的雀雀上去就是一击大力金刚指。 “娘的,劲使大了。”柳大少脸色涨红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不是对皇帝跪的心服口服,而是对自己力气用的没轻没重跪下的。 一句话,给跪了,我的雀雀。 疼痛难耐,柳明志顿时声泪俱下,趴伏在大殿的地砖之上,不知情的众人还以为他是真的对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心悦诚服哪。 “陛下,你要微臣做主啊,吏部衙门门高欺人,一言不合竟然要将臣就地正法,臣不得已不反抗,否则陛下就再也见不到臣了,陛下,为臣做主啊!” 德政殿的一干人等蒙蔽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柳大少一脸惊愕,明明打人的是你好吧,还是用的那种阴损的招式。 太子李白羽一头黑线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大少,这货真的是父皇给自己选的伴读,这怕是逗比吧。 尤其是受了柳大少暴击的几位吏部官员更是一脸气愤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柳明志,我们才是苦主好吧,怎么搞的你是被打的那个人哪? 丁主事更是捂着嘴角呜呜叫了起来,可是却吐词不清。 宋煜倒是轻瞥了一样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见其没有杀意的神色才松了口气,让这混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只要性命无忧自己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政看着跪伏在地上有些颤抖的柳大少:“柳爱卿,明明是你大闹吏部,怎么反倒像你受了冤屈一样?” “陛下,请准许臣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下。” 李政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准奏。” 柳大少嘴角一憋:“陛下,臣委屈啊..........” 柳明志将吏部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知道皇帝要想知道吏部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不如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李政听了柳明志讲解得经过眼神一眯,冷冷的扫视着下面的吏部官员,尤其是丁主事直接承受了那股子压力的八成。 主观意识之上他已经相信了柳明志的话,圣旨是他亲笔所书,是他亲自派的太监去宣的圣旨,根本做不了假。 柳明志的爵位以及宅子是金口玉言赏赐的,当时朝廷文武百官都听在耳中,见到眼里,为何要诬陷柳明志伪造圣旨? 伪造圣旨是什么罪名没有比李政更加清楚,此人不但想要将柳明志置于死地,而且还想将柳家一门断子绝孙。 没有血海深仇,决其门户,这人的心倒是真的狠啊,斩草除根,避免以后会有人报复。 兵部尚书宋煜出列跪在了地上:“陛下,圣旨乃是你亲笔所书,爵位乃是您金口玉言赏赐,吏部主事不分青红皂白,竟然直接要将柳大人拘押候审,最后甚至要将其就地正法,这本就不符合法制,不经庭审,不录口供,不下断决,直接将一位勋贵就地正法,臣真是孤陋寡闻了,这丁主事好大的官威啊,小小主事就敢将一位爵爷就地正法,他日若是做了尚书,岂不是要谋反弑君,丁主事其心可诛,臣建议陛下将其压入天牢候审,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柳大人身为男爵,爵同五品官员,虽无职却有位,吏部主事区区六品官员如此对待一位五品官员,对待一位上官尚且如此倨傲,可见其对待治下所属何等张扬。” 宋煜不愧是兵部尚书,出口便有将丁主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意思,不但否认了柳明志的罪名,还将所有的罪名全部推卸到了丁主事的身上。 丁主事吓得抖如筛糠,迫不及待的跪倒了地上呜呜哇哇的说了起来。 耗费了半天时间,终于从只言片语之间将柳明志疏漏的事情补充了出来,他言明柳明志所拿的的圣旨没有皇帝的玉玺在上面,所以才认为柳明志是伪造圣旨。 皇帝只认为丁主事是在狡辩,圣旨乃是他亲自写下的,根本不可能忘记盖下玉玺,若是没有玺印周飞一定会提醒自己。 不过既然丁主事这么说李政也不好直接将其下入天牢,不过心里已经相信了兵部尚书宋煜的话,吏部因为掌控官员升迁任免,平时行事高傲他早有耳闻,碍于杜成浩的脸面也只是略有责备而已,想不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 吏部尚书杜成浩,左右侍郎陶成华孙文瀚二人也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陛下,宋大人片面之词就掩去了柳明志的凶行,丁主事身为吏部官员,怎么可能认错圣旨,若是丁主事真的有意陷害柳明志,为何还会将其请入密宗室录籍,这不合情理。” “陛下,杜大人所言臣附议,男爵柳明志行凶乃是真凭实据,吏部一干同僚全都看在眼里,请陛下明鉴。” 见到自己的老大替自己说话,丁主事忙不迭的不断磕头。 李政扫视了众人一眼,每个人都没有退缩的模样:“既然如此,圣旨何在?是真是假将圣旨呈上来一验便知。” 大内侍卫李奇将遗落在吏部的圣旨捧在手里走了出来:“启禀陛下,圣旨在此。” 李政示意周飞将圣旨取了过来,周飞从李奇手中接过圣旨走上台阶放到了龙案之上退到一旁守候。 李政轻轻的拨开圣旨一看,字迹是自己的笔迹没错,可是真的没有玉玺的玺印在上面。 李政眼睛一眯,神色凛然,轻轻的拨开圣旨的卷轴,玉轴之上有些皇宫特有的标志,可以说是一种防伪标识。 这种标识除了皇宫制作圣旨的内廷监没有人知道,就连大臣都不知道圣旨包裹的卷轴上有这种标识,一般接到圣旨的官员那个不摆香案供起来,谁敢亵渎圣旨,自然不会清楚这里面还有这种标识。 李政仔细眼看的圣旨上的笔迹,跟自己的笔迹没有丝毫的异样,既然如此为何没有玺印哪? 莫非是有人伪造了自己的圣旨栽赃嫁祸柳明志不成?,可是除了宫内的人又有何人能够弄到空白圣旨哪?而且还对自己的笔迹异常熟悉,可以说模仿的丝毫不差。 李政眉头一皱,莫非是庆王?只有他与柳明志有些矛盾,可是也不至于将其亡家灭族。 若是庆王李政虽然会震怒,可是也不会当着众官员的面将其治罪,可是若是别的人哪?竟然有人能够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取走圣旨,怎么能让李政不心惊。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李政心中杀意浓郁。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七章颜面为重 皇宫之中竟然会发生超脱自己掌控的的事情,这是李政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他猜测是皇宫中的人偷去圣旨模仿了自己的笔迹之后设计更换了柳明志的那张圣旨,没有证据之前李政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不变,可是眼神却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 李政陡然想起了什么,抓起圣旨的一角仔细看了看,他有一个就连大内总管周飞都不知道的习惯,写完圣旨之后习惯性的会用笔尖点在圣旨的下角之后停顿一下,往往圣旨的右下角会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墨痕,这个习惯只有自己知道。 李政将圣旨的右下角对着光亮处检查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墨点在右下角微微渗透其中。 这确实是自己书写的圣旨,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印玺哪? “周飞。” “陛下,老奴在。” “朕问你,那日二皇子走后朕宣了户部两位爱卿之后才写下的圣旨,你还记不记得朕有没有盖上大印?” 周飞一怔,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敢多问仔细的回想起来,穆然周飞眼睛一亮:“陛下,那日写好圣旨之后兰妃因为云安公主琉璃镜子的事情求见陛下,陛下似乎并没有盖下大印。” 李政嘴角抽搐,莫非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不成? “朕的每一张圣旨你都会仔细检查的,为什么这张圣旨会出现了这么大的疏漏?大印没有盖上你竟然都疏忽了?” “陛下恕罪,老奴冤枉啊,兰妃娘娘当日进了御书房又哭又闹,陛下你安抚着兰妃娘娘让老奴去云安公主那里打探消息,查证镜子的真假,老奴根本没有来得及检查圣旨啊。” 李政似乎也有了印象:“然后你走了之后,朕直接吩咐福海这个奴才去传的旨意对吧。” 周飞不自然的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殿下的一干大臣跪在地上看着嘀嘀咕咕的皇帝两人,不知道他们在商议着什么,尤其是太子李白羽的位置最是靠近龙椅,隐隐约约的听到兰妃,镜子几个只言片语,暗自猜测莫非这件事情还跟兰妃有关系不成。 “陛下,这件事情如何处置,丁主事忠于职守,虽然平日里行事有些倨傲,可是这件事做得并没有错,柳爵爷为了自保,不得已动手反抗,做得也没有错,总之这件事情不好处置。” “诸位爱卿,以你们之见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李政不得不把皮球踢给了下面的臣子,总不能说是自己出了问题吧,朕不要面子的吗? 吏部尚书杜成浩沉思了片刻:“陛下,这件圣旨的真假不知陛下有没有查验清楚?” 李政无奈的点点头:“是朕亲笔所书,圣旨乃是真的。” 丁主事听到皇帝承认圣旨竟然是真的,身体一抖瘫软在了地上,皇帝承认圣旨为真也就坐实了兵部尚书为自己按上的罪名,不分青红皂白要斩下一位上官的脑袋,只怕是要死定了。 杜成浩眉头微皱:“陛下,既然圣旨是真的为何没有陛下的玉玺?陛下不是在有意袒护柳男爵吧?请陛下给吏部一个公道,柳男爵不但殴打丁主事,还对臣以及两位侍郎大打出手,莫非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不成?” “这?”李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明志:“柳爱卿,朕问你圣旨上的龙章宝印为何不见了?” 柳明志抬起头看着皇帝:“啊?”自从接过圣旨之后就被付管家供在后堂自己根本不曾碰过,若不是今日去吏部述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张圣旨,上面的玺印怎么没有了自己知道锤子啊。 不会是皇帝忘了盖上了吧? 兵部尚书宋煜也在一旁思索,当日因为柳明志封爵,一时兴奋过度他还真的疏忽了圣旨之上是否盖着玉玺。 “陛下,臣冤枉啊,自从接到圣旨之后臣便将其供奉在后堂未曾碰过,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李政轻哼一声看着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大臣写了个纸条给了周飞一个眼神。 周飞领会屈指一弹,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纸团砸到了柳明志的头上,柳明志茫然的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纸团抬头看去,不知道这块纸团是什么意思。 李政努努嘴,示意柳明志打开地上的纸团,柳明志疑惑着打开地上的纸团,编个理由盖过去,否则受罚。 柳大少赶忙将手中的纸团握起来塞进袖口之中,看着李政指了指自己。 李政见到柳明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这件事情必须找个莫名的理由盖过去,柳明志不能受罚,吏部也不能受罚,只是这个理由只能柳明志去编一个。 “啊呀!” 柳大少双手一拍将朝堂之上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就连李政都咯噔了一下。 “陛下,臣知道怎么回事。” “哦?柳爱卿将事情说清楚,否则亵渎圣旨之罪可是不轻啊。”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陛下,不知道您是否记得臣接到圣旨那日你曾经去了臣的府上,臣殷切的接待了陛下的大驾光临。” 李政明知道没有这件事情也不得不配合柳明志演戏起来:“确实有此事,这跟圣旨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陛下当时在客厅坐着,臣给陛下沏了一杯茶水,可是由于初到京师,没有好茶水伺候陛下,只能是又苦又涩的陈茶,当时陛下来的不凑巧,臣还没有来得及将圣旨供奉起来,便放到了桌子之上,陛下喝不惯府中的茶叶,一口茶吐到了圣旨之上,臣担心陛下龙体有恙,也来不及将圣旨拿开,会不会是那口水将圣旨上的印玺融掉了?” 李政眯着眼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心道这家伙还真能编,没有的事情生生的让他说的煞有其事,看来这家伙不但会挣钱,这说谎的本事也是不小啊。 “你这样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朕确实因为喝不惯你府上的茶水吐了一口,如此说来这件事是朕的过错了?” “臣不敢,是臣没有保护好圣旨,臣有罪。” “丁爱卿,这件事情乃是一个误会,你想杀掉柳爱卿在先,柳爱卿打你在后,然而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朕命柳爱卿赔你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再准你修养一个月,你看如何?” 在李政的威压之下丁主事早就失了心神,李政说什么都是忙不迭的点头:“臣愿意,臣愿意。” “陛下,老臣不服,柳男爵无故对老臣大打出手的事情莫非就这样算了吗?” “哦?朕观杜爱卿既无伤口又无伤痕,柳爱卿不知柳爱卿打了你什么地方,若是证据确凿,朕饶不了他,一定重办给杜爱卿,陶爱卿你们一个公道。” “陛下,柳男爵他...........”吏部尚书杜成浩他了半天也说不出柳大少对他进行殴打的部位。 若是真的说出来,自己有何颜面在京城混迹,纵然是辞官归隐也会留下污名。 头可断血流,颜面不能丢。 这是一个哑巴亏。 “老臣无伤。”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八章不死不休 柳明志被宋煜掐着脖子走出了德政殿。 本来还想请皇帝调查丁主事的幕后黑手,可是柳明志见到皇帝似乎有意掩盖这件事情,不得不压下心底的疑问,于是当场掏给了丁主事一千两银票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杜成浩,陶成华,孙文瀚一位尚书两位侍郎碍于颜面无法说出自己受伤的位置,若是死磕下去,纵然柳明志会被重惩,可是今日之事明天便会席卷京城,甚至是靠近京城的几个地方。 堂堂吏部尚书被人猴子摘桃,还来了一记千年杀。左右两位侍郎也被偷了桃,这件事情一旦发酵起来,便是吏部的耻辱。 倾尽黄河之水也洗不掉的耻辱。 后来的一干吏部官员只知道自己的几位老大被打倒在地,却并不清楚如何打倒的,本来一干吏部官吏还想为老大请命,可是不得不在老大的眼神下止住了念头。 柳明志腰间别着一张新的圣旨被大伯掐着脖子走在皇宫的校场之上。 “混小子,好在你只是殴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若是真的跟杜大人动手了,皇帝想保住你都无可奈何。” 宋煜自然也知道了吏部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怪罪柳明志不知轻重,差点都成为刀下亡魂了,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下脑袋吧,愤然反击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圣旨的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似乎皇帝也在有意掩饰什么,宋煜不得不担忧起来:“小子,圣旨上的印玺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消失的?” “当然是假的,朱砂被水溶解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上面分明就是没有印玺的痕迹。” 宋煜摸着胡须思虑道:“莫非圣旨在你家被人更换过?有人打算陷害你伪造圣旨,可是为什么陛下承认这张圣旨是真的那?” “伯父,会不会是庆王搞的鬼,小侄进京以来可就的罪过他一个人啊,陛下是不是有意想将庆王从这件事情中剔除出来?” 宋煜迟疑的看了一眼德政殿摇摇头:“他还没有这种胆子,不过也不排除他狗急跳墙,可是仅仅在我家让他跪下几次他就对你下了杀心,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 “伯父,你说会不会是陛下忘记盖大印了?” “当然不会,陛下在位二十六年了,圣旨传出去成千上万张,从来没有出过纰漏,想来是另有蹊跷,这些日子你低调些,吏部的事情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是,小侄知道了,小侄就是担心一件事,伪造圣旨这件事到底是有心之举,还是偶然,弄不清楚小侄寝食难安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防着点,不要多想了,先回去吧,你家里的人想必也急的团团转。” “哼........” “哼........” “哼........” 吏部尚书杜成浩打头从一旁走过,无一不对柳大少瞪眼冷哼,柳明志自知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悻悻的笑了笑将头扭向一边。 “呸。”宋煜冲着地上吐了一口:“什么东西,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小的主事吗?这么护犊子干嘛,不知道还以打了杜成浩这个老匹夫哪。若不是他这么护犊子,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吗?不知自省,真是越活越回去。” 柳大少面色不自然的在宋煜旁边嘀咕了起来:“伯父,这事情你可得给我保密,吏部尚书就是怕这件事传出去才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我打了他,传出去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宋煜口中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神色怪异的看着走在前面有些不自然的吏部尚书啪的一下抽在了柳明志脑袋上:“你还知道传出去会不死不休,不传出去也是不死不休了。” “小侄当初不是红了眼了嘛,脑袋差点被人砍了去,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如此,而且我也没想到冲出来的会是领导啊,小侄的认知中领导都是缩在后面的,那曾想一下子出来三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宋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小子啊,自求多福吧,春闱的事情十有八九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磨难。” 宋煜的担心不无道理,这还没怎么哪,先把主持秋闱科举的吏部得罪了,而且是往死里得罪的那种,还好过的了吗? “唉,伯父,我想回江南了。” “回江南你爹能剥了你你信吗?” 柳明志纠结着吸了口凉气:“信,老头子绝对做的出来,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啊,如今只能从那张圣旨之上入手了,可是该从何查起哪?” “你可不要犯糊涂,陛下似乎有意将这张圣旨的事情消散掉,你何必再惹出来!” “这,小侄明白了。” PS:九点还有一更。 朝堂云烟 第二百八十九章月亮惹的祸 柳明志刚从皇宫之中出来就被一干人围了上来。 莺儿,柳松,安狗儿,付管家以及云清诗主仆二人,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五在远处马车旁边等候,皇城旁边不允许有马车停放。 “少爷,你没事吧?”莺儿眼眶红润的走了上来,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了下来。 云清诗也想走上来问候一下,可是看着被几个亲近之人围在中间的柳明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少爷,皇上没有打你吧,你有没有吃苦头?你这么弱的身子骨怎能受得了杖刑哪。” “没事,都放心吧,你们看本少爷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都别哭丧着脸,搞得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一样,都笑起来。” 宋清重重的拍在柳明志的肩膀上:“三弟你还真是福大命大的,在吏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你绝对是这个。” 宋清对着柳明志竖了个大拇指,他现在打心底了佩服柳明志,在吏部衙门办公的地方殴打吏部官员,竟然还能直挺挺的走出来,简直是一大奇迹啊。 “清儿,不要打扰他们闲聊了,咱们先回去吧。” “爹,三弟安然无恙的从皇宫出来,咱们怎么着也得喝顿酒庆祝一下才行,这个时候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哪?” 宋清说道喝酒两字,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柳明志骤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些事情没跟伯父好好聊聊哪。 宋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清诗主仆神色有些僵硬,微微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什么你们去吧,老夫还有点公务没有处理,今日就算了。”说完之后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只留下有些迷茫的宋清,三弟大难不死自己的老头子为什么会有种落荒而逃的模样? 嘶,宋清倒吸了一口灵气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不可描述的位置面色狰狞,柳大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你们爷俩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喝顿酒就想把我打发了,当我要饭的哪。” 听到麻烦两个字云清诗面色有些不自然,神色落寞的带着丫鬟春儿走到了小五的马车旁钻了进去。 宋清这才明白自己老头子为什么会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今天若不是柳明志在吏部突发的状况,父子俩已经商量好了最少两个月不能跟柳明志见面,结果乐极生悲,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父子两人在天香楼惹得乱子。 “三弟,咱们可是两清了,你这一下子大哥半个月想必都缓不过劲来。” 柳大少握了握拳头,你还别说,什么事情都经不住熟能生巧,这猴子摘桃自从被老头子伺候了一下,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记忆犹新哪。 一击致命的招数确实厉害啊,蹲到了宋清面前柳明志嘿嘿笑了起来:“大哥,小弟最近研究了一招王的问候,还缺一个练手的技能点才能满点,要不要试试啊。” 宋清脸色一苦,现在的他浑身使不上力气,柳明志真想做点什么他还真的没办法反抗:“三弟,看在月亮的面子上,饶了我吧,真废了你大嫂非得跟你拼命不成。” “这跟月亮有什么关系?” “都是月亮惹的祸啊。” “沃特,你说的什么,月亮惹的祸之后那?都是我的错?” 宋清脸色一懵:“三弟你在说什么,怎么是你的错了,都是月亮惹的祸,大哥练得功夫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看到圆圆亮亮的东西就忍不住兴奋,喝起酒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若不是那日月色太迷人,咱们也不会喝到去天香楼的地步。” 丫的,我还以为张司机飙车速度太快没刹住也到这个世界来了哪。 “你这算是走火入魔了?” “我也不知道,大哥身体挺好的啊。” “挺好的你就多趴会,小弟先拜拜了您内。” 柳明志懒得搭理跪在地上还忍不住贫嘴的宋清,这家伙唠嗑能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跟他叨叨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兄弟,别走啊,你走了大哥这个样子怎么办?大哥堂堂御前统领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不太雅观,你让车夫把大哥弄回去吧。” 可不咋地,宋清此时面色涨红双手捂着裆部,撅着屁股半趴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他正在对着大地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要是被熟人看到了,保准成了一大乐子。 “柳松,付管家,把这家伙丢马上去。”至于受创部位能不能跟马背接触不在柳大少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吼,你们两个家伙轻点,d疼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d疼。”宋清脸色涨红的冲着柳松两人咆哮起来。 事实证明,无论骨头多硬的男人,哪怕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总有一个地方是脆弱的。 看着骑在马上姿势别扭的宋清逐渐远去,柳明志看向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关内侯淡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路过还是特意来接我?” 关内侯朱润看着轻笑的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大......大哥!”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章柳扒皮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的朱润,若不是看到他的正脸真的以为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大家小姐在街上游荡。 在骚包这一方面的气质,朱润可谓是把握的死死的,起码在柳明志认识的这么多的人中没有一个能与之比肩。 骚包就骚包吧,偏偏这家伙长得还异常的英俊,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以为他是那个世家出来游历的翩翩佳公子哪。 “来找我有事情?” “有.....有点小事情想跟大哥商量商量,不如小弟做东,咱们去前面坐坐如何?不知大哥赏不赏脸?”朱润有些拘谨的看着柳明志,相比第一次见面时强撑着的嚣张模样,不知彬彬有礼了多少倍。 “莺儿,付管家你们先回去吧,少爷的人你们也见到了,没什么大事情,就不要在担忧了,我跟朱兄去前面坐坐。” 柳明志见到朱润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求自己,亦或者是商量点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个落魄的勋贵柳明志还是有几分兴趣的,能屈能伸,仅仅这一点将来若是稍微有点机遇必定能够青云直上,早点结交也好。 莺儿一行人还有些不太乐意,可是也比不过执拗的柳明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皇城外,消失在了街上。 “大哥,请上马。” 关内侯朱润指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驽马,神色有些尴尬,堂堂侯爷骑着这样一匹驽马确实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 柳明志看着瘦的就差皮包骨头的老马很担心走在半路上会将自己甩下来,轻轻地摇摇头:“算了,一起走走吧,这京城还真没有怎么去转过。” “大哥请。” 二人闲聊着在城中兜兜转转,柳松这是牵着朱润的驽马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少爷差点将命丢了,虽然最终安然无恙,可是还是让柳松心有余悸,虽然跟着也起不了大作用,可是总能为少爷扛上两下。 “大哥,小弟已经在里面订好了包厢,大哥请进。” 朱润越来越恭敬柳明志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扭动了两下脖子也没有去看什么地方就被朱润劝了进去。 柳松将马拴在门外的石柱之上看着面前的地方先是一愣,然后面色不自然的抽了抽,赫然是京城最有名供应客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天香楼。 “呦,这地方人还挺多,想必菜品不错吧,姑娘还挺多,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开放程度跟青...........”柳明志一愣,看着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还有那些上下其手的男客人们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这是哪儿?” 朱润还以为柳明志初到京城不知道天香楼这个地方哪,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哥有所不知,这里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天香楼。” 天香楼。 香楼。 楼。 .......... 柳明志脸色抽搐,不是找个地方坐坐吗,为什么偏偏要来天香楼啊,这个给自己留下了无尽伤痛的地方。 “我以为你说的酒楼,怎么来这里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天香楼不但是饮酒作乐的好地方,还可以寻欢作乐,整个京城简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与之比肩,小弟宴请大哥怎么能去那些小地方,那是对大哥的不尊重,大哥有所不知,天香楼八大花魁名动京城,全部都是清倌人,寻常人就算是见上一面都得预约才行,而且每次出面都要蒙着面纱,想要一亲芳泽的男人能从皇城排到外城门哪里,至今见过八大花魁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仅仅能和她们饮酒对聊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朱润的话很好的诠释了一个名词,舔狗必死,丫的花那么多银子,正事干不了一件,坐在一起聊聊天就知足了,这连备胎都算不上,丫顶多就是一千斤顶而已。 “你见到过八大花魁的真面目吗?”按说朱润应该是没有见过了,否则当日云清诗就在一旁帮忙卖镜子,朱润若是见过不会认不出来。 朱润郁闷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小弟我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侯爷而已,哪有资格一睹芳容,不过.......”朱润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大哥你来京城不久,不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竟然仗势欺人把排名第三花魁的云清诗云大家给赎走了,让小弟知道了,第三条腿都给他打瘸了。” 柳明志神色不自然的轻哼了一声:“滚你大爷的,你又见不到,别人想赎走就赎走呗,与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吗?” 朱润丧气的点点头:“也是,小弟也见不到,唉,不提了,大哥跟我来吧,包厢在二楼哪。” 柳明志也不好拒绝,只能跟了上去,朱润都说了,就是坐坐而已,又不是做做而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做做..........坐坐而已怕什么。 啪嗒一声,酒壶茶杯从楼梯之上滚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柳明志朱润二人还没有登上楼梯的脚下,差一点酒水就溅了二人一身。 一个身着灰袍的小厮惊恐的看着四处打量着天香楼装饰的柳大少嚎叫了一声:“韩妈妈,柳扒皮来了。” 在柳明志与朱润茫然的神色下,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妖艳的妇人从一处软榻上忽的坐了起来,顾不上整理自己被压折的衣摆冲进了大厅:“柳扒皮又来了?” 柳明志好奇的四处转身看了起来,竟然还有跟自己一个姓的兄弟吗?不过这名声实在不怎么地啊,柳扒皮,一听就是天打雷劈的货色,看来没干过什么好事。 咦?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呐?又长帅了不成?柳明志被一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浑身不自在,不看柳扒皮看我干什么? “猪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朱润吞了吞口水:“大哥,小弟问个冒昧的问题行不行?” “你都说了是冒昧的问题,那就不要问了呗。” 朱润被柳大少的话噎住了,按规矩来你不应该这么回答的啊。 穆然柳明志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看着跟在一旁的柳松:“小松,柳扒皮不是再说我吧。” 柳松有些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意思不言而喻,除了您还有谁是柳扒皮哪? “不知道柳爵爷驾到,妾身有失远迎,不知道柳爵爷今日是...............” 看着一脸谨慎看着自己的妇人,很明显就是天香楼的老鸨子韩妈妈。 柳扒皮真的是我!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一章坐坐而已 云清诗二九年华,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龄,天香楼培养云清诗花费了不知多少的心血。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加上又是少有的美人之一,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京城的权贵子弟,少爷豪绅争相踊跃为求一见。 再加上清倌人这个篆头,为其一掷千金的人大有所在,短短时间就令天香楼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而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这种情况,为云清诗赎身需要花费白银三千两,而这三千两的价格可不是现在赎身的价格,而是等到十年后云清诗年老色衰的时候,也就是说云清诗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仍旧价值三千两白银的身价,现在就算三万两白银天香楼都舍不得让云清诗离开天香楼,十年时间云清诗可以为天香楼赚上十个三万两白银。 可是砸场三人组的到来彻底的让天香楼绝望了,三千两银子都没捞到手,只有三百两的银子,三百两银子对于培养云清诗的花费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可是韩妈妈以及天香楼背后的人却无可奈何,兵部尚书,御前侍卫统领,爵爷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 御前侍卫统领与爵爷还好说一些,天香楼背后的大佬不见得就会差上几分,可是宋煜不一样啊,一部尚书,而且是总揽天下兵备的兵部尚书,只要没有战事发生,兵部尚书就是大龙兵马名义上的掌管着,天香楼背后的人也要小心的伺候着。 三百两银子为一位名动京城的花魁赎身,可谓是白菜价了,韩妈妈心疼的生生半个月没有吃好喝好啊,这简直就是生生割下心头肉啊。 这才刚刚缓过来一点劲头来,柳扒皮竟然又来了。 盯着脸色有些发青的韩妈妈柳大少也是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与兄弟来坐坐,不干其他的事情,你别担心了。” 柳大少这样一说韩妈妈的脸色更青了,遥记得半月前砸场三人组进门的身后说的话也是安排几张桌子来,我们坐坐就走。 是啊,你们是坐坐就走了,连姑娘都没有点一个,可是临走了你们却带走了天香楼的心头肉啊。 韩妈妈紧张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今天您要带走点什么吗?”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韩妈妈:“什么意思,莫非你们还有礼品相送?怪不得能成为京城第一的烟花之地,就这服务态度绝对是棒棒哒,看好你呦。” 见到柳明志茫然的神色韩妈妈松了口气,也不敢多说,言多必失,万一柳扒皮真的要自己再送点什么那才是真的造孽呦。 心思急转,韩妈妈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您真会开玩笑,妾身给两位爵爷引路。” 韩妈妈认识朱润这位“大名鼎鼎”的关内侯也不奇怪,毕竟也是京城的勋贵,可是仅仅贴在柳明志身上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相比关内侯朱润韩妈妈更看重的是柳大少这位男爵,可见朱润这位关内侯已经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不得不说韩妈妈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诱人的时候,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懂得怎么撩拨男人的情绪,虽然只有中等的容貌,可是丰腴的娇躯不时的往柳明志身上蹭上一蹭,欲拒还迎的模样确实让人心里痒痒,加上一股淡淡的香味,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深吸了一口凉气,压制住了龙抬头的迹象,柳明志不得不与韩妈妈保持距离,京城可不是江南,没有“体贴”的娘亲时不时的给自己弄点千年人参尝尝,还是注意点的好。 前世穿越文柳明志看的也不少,他真的很佩服那些妻妾成群还能金枪不倒的穿越大哥,丫的肾跟永动机一样,怎么折腾都没有问题,除了666柳大少没有别的话语能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了。 不由得柳明志想起了自己家的榨汁姬娘子,腰肢猛地一痛,再次回首望着天香楼大厅中那些莺莺燕燕轻歌曼舞的佳人们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红粉骷髅而已,怎么可能腐蚀掉自己强大的内心。 纵然是身边风姿卓越韩妈妈柳大少都感觉不屑一顾,正直是一切敌人的克星。 身为一个正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糖衣炮弹所侵蚀,绝不可能。 朱润率先打开了房门:“大哥请。” “讲究,小同志前途无量嘛,将来必定是飞黄腾达,看好你呦,大哥.....吭哼.........” 柳大少一声闷哼的看着房中八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仅仅罩着一层轻纱坐在不远处,手中琴瑟琵琶,鼓乐笙箫一应俱全,这琴真大......不对.......这瑟真圆..........也不对.....这琵琶真白.........也不对,总之这谁tm有心思听曲啊。 “大哥请坐。”朱润嘿嘿一笑拉开了一张椅子。 恋恋不舍的收回批判腐朽社会的目光,柳大少端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腰肢,正直的人不惧怕任何诱惑,都是红粉骷髅而已。 韩妈妈轻轻的给柳大少擦了擦桌子:“柳爵爷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啊?” “枸杞当归茶来.........来一壶雨前龙井吧,再上几个拿手菜,几盘点心,这是.......”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之后一愣,好像不是自己请客,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打赏哪? 望着手中的银子柳明志不由的怀疑了人生,难道这青楼还有左右客人的被动技能,赏银子? 韩妈妈眼神火热的盯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五百两啊,这个是大主顾啊。 “额......这是本爵爷最喜欢的口味了。”在韩妈妈遗憾失望的目光之下柳大少重新将银票塞了回去:“快点上就行了,忙去吧。” 韩妈妈站在一旁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天香楼只有酒没有茶。” “嘛玩意,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酒?那你们还干什么生意,迟早关门得了!” 韩妈妈嘴角一抽,鄙夷的扫了柳大少一眼,自古至今上青楼来有几个喝茶的主,都是点上一壶小酒,两叠小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喝酒助兴,喝茶起夜,上青楼为了起夜,你在家里待着多好,有毛病啊。 “柳爵爷您不要发火,妾身马上吩咐下人去外面的酒楼买茶水过来,劳驾您多等一会。” “去吧,不要打扰我看........听曲。” “大哥,您还满意吧?仓促之下小弟也没有时间安排更好的了。” “相当.......哎,你这个小同志,下次可不要这个样子了,咱们就是做.....坐坐而已。”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二章世袭罔替 厢房之内琴瑟和鸣,曲高和寡,八名女子的曲艺不得不说相当的高超,就连柳大少都听得相当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穿得有点多.....少了,京城九月天气已经相当的冷了,穿这么少万一冻坏了可就麻烦了,女子本就体弱,再穿这么少,身体受的了吗? 柳明志手中把玩着茶杯,不得不说韩妈妈相当重视她口中的柳扒皮,龙井茶的味道绝对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而且煮茶的人茶艺一定相当的高超,唇齿留香,回味悠扬。 朱润双手放在桌子上紧紧地握住,关节有些发白,殷切的看着把玩着茶杯的柳明志,虽然面色淡然,可是看其微颤的手臂就知道他的心其实并没有这么的平静。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背手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我想听真话,若是今日有句假话掺杂其中,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朱润连忙起身走到柳明志身边:“大哥,这是小弟自己的想法,小弟虽然资质平庸了一些,不是什么聪明的大才,可是顶着堂堂侯爷的身份无论干点什么都不至于沦落到在街上充当一个外强中干的恶霸,可是小弟没有办法,不瞒大哥,小弟关内侯的爵位乃是太祖皇帝封赏的,世袭罔替,这是多少勋爵世家艳羡不来的殊荣,可是小弟家中先祖越来越平庸,家道中落,传到小弟这一代更是惨不忍睹,偌大的侯府只有四个人,侯府更是年久失修,比起寻常富商家的宅子都有所不如,小弟也想重振朱家先祖的荣威,重回关内侯爵位的殊荣,可是小弟一无门路,二无机遇,最惨的时候小弟登门拜谒的时候更是连府门都进不去,九成人将我拒之门外,小弟也无可奈何。” 柳明志眼睛一眯,诧异的看着朱润:“你竟然是世袭罔替的勋爵?”不由得柳明志有些羡慕朱润起来。 世袭与罔替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世袭之下公爵变成侯爵,一代不如一代,若是家中出不了什么让家族中兴的人物,再大的家族最后也只能泯然众人,消失在历史的烟河之中。 罔替则不然,一世公爵,代代公爵,王朝只要不改朝换代,爵位永远不变。 能被封取世袭罔替的勋爵,虽然关内侯眼下形势凋零,可是其祖先绝对是少有的风云人物。 朱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非先祖福荫,小弟这种酒囊饭袋怎么可能获得侯爵之位,可是小弟不争气,二十年来也没有振兴家业。” “坐。”柳明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示意朱润也坐下来。 “猪头,这镜子的生意不是大哥不能交给你打理,可是镜子这种东西只有一个短暂的盈利期,顶多半年之内,京师的玻璃镜子肯定趋近于饱和状态,大龙其他浮现的生意我柳家是不会松手的,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挣了这半年的银子之后你打算做点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这?小弟没有想过,小弟还以为这镜子可以一直卖哪,一面五百两,一千面就是五十万两啊,小弟就算抽一成利润都够花上几年,关内侯府已经三代人没见过五万两银子什么样了。”朱润也有些丧气。 “猪头,我倒是有一条其他的门路可以交给你,只是我能信得过你吗?”柳明志眼睛微眯,审视着对面的朱润,虽说这两次见面朱润给自己的感官还不错,可是毕竟交情尚浅,朱润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柳明志还拿捏不准。 他可没有那些同行慧眼识英雄的能力,遇到个朋友就知道他一定会忠于自己,作为自己的马前卒,为自己披荆斩浪。 利益动人心,他不得不防,到时候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一刀那可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朱润咬咬牙,抽搐自己腰间的佩刀,古朴的刀鞘,一看就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可是朱润拔出刀身却让柳大少大失所望,刀身缺口无数,锈迹斑斑,仿佛一用力都能折成两段。 “大哥,这把刀乃是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战之时所用的战刀,乃是我朱家子孙的精神支柱,朱家家训,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小弟可以将佩刀压在大哥这里,就是不知道大哥信不信得过兄弟。” 柳明志轻轻地扣着桌面:“兄弟,刀我就不收了,你这个兄弟柳明志认了。” 柳明志深知古代人对家训以及传家宝的看中,那是一个家族传承的魂,朱润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他自己的底气,柳明志也不想枉做小人,朱润拿出了自己的诚意,柳明志也不能一毛不拔。 虽然八个歌姬弹奏的曲子令人赏心悦目,歌姬的容貌也具是上上之选,身材更是各有千秋,绝对没的说,可是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外人在场,柳大少不得不忍痛将八名歌姬赶出了房间。 看着拿着五十两银票千恩万谢退出房间的歌姬们柳明志嘴角抽搐,左手冲着右手连连抽了几巴掌:“他娘的手贱,真是毛病,就不能不掏钱啊。” “什么?五十文?”朱润面色惊恐的看着坐在对面老神在在把玩着茶杯柳大少,他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埋了五百两银子一面的琉璃镜子本钱只需要五十文大子。 “喊什么,你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吗?这个样子怎么能成大事?”柳明志不愉的看着大惊小怪的朱润,一本万利的商人才是好商人,能将白菜卖出人参价格的商人才是成功的商人。 “刚才我说的很明白,镜子这玩意也就是个新奇,一面镜子爱惜一点可以使用很久,但是有个弊端,运输不易,所以我刚才说了,要在你家建造一座作坊来生产镜子,减去从江南来回的时间,这无异于是最省时间的办法,等趋近饱和了,作坊直接销毁便是而来,一干二净,你出地方建造作坊,我出技术,给你一成利润,这买卖你不亏吧?” “不亏是不亏,可是为什么要在我家建造作坊哪?你家的地方似乎也不小,我家破破烂烂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柳明志放下茶杯吁了口气:“镜子的利益太大了,无人问津,才能保密,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你关内侯的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三章闹事 虽然知道柳明志说的乃是实话,整个京城之中还有比自己家府邸更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吗? 想起昔日自己厚着脸皮去别人府上拜访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就算有三两个让自己进门的也是含糊其辞,朱润再次心思消沉起来。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多么现实的问题啊。 “大哥。不知道建造作坊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小弟回去之后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一二,一定不会给大哥您拖后腿。” “这个就不用你操劳了,大哥我会写信让人从江南赶过来一批。”见到朱润神色有些不自然柳明志心里一突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兄弟,你不要多想,大哥不是怕你泄露出去什么,实在是这些东西还得专业人士来干这些,比起他们大哥也就是一知半解,不过你非要想做些什么的话,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哪。” 朱润神色一震,充满朝气的看着柳大少:“大哥你请说,小弟一定给你办成,保准让你满意。” 柳明志从怀中掏出先前韩妈妈异常眼热的五百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这些钱你修葺一下你的府邸,多准备些给人住宿的地方,另外派人去收购黑石,越多越好,有多少要多少,钱不够就找大哥要,马上就要入冬了,能不能大赚一笔就看你够不够努力了。” 朱润也不客气,径直将银票放进口呆,自己什么家底他还是清楚的,修葺房屋肯定要花上不少银子,大不了以后挣了钱再还给大哥便是了。 “大哥的恩情小弟无以为报,今日便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他日若是有机会一定请大哥痛饮一番,请。”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一旦心虚他就会做出这个动作:“喝茶就挺好,酒喝多了伤身,没好处的,干了。” 朱润现在可谓是斗志昂扬,将近二十年来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让人尊重,让人相信的感觉,如果没有柳明志的出现,他都已经打算就这样了此残生,让关内侯的爵位从自己身上就这样终结了。 自从那日柳明志给他说了一声辛苦了,然后递给了自己两张银票,他第一次察觉,原来人间也有真情在,也有相信自己的人存在。 “大哥,快吃吧,天香楼不但姑娘出名,美味佳肴也是相当出名,这都是天香楼的名菜,小弟也是第一次这么大手大脚,今日算是沾了大哥的福气了。” 柳明志尝了两口,确实味道不错,加上有些饿了也就不客套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柳松!” “少爷,怎么了?”柳松推门走了进来。 “菜有些多,一起吃点,在外面站着没什么意思。” “是,多谢少爷赐饭。”柳松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第一次的时候柳松还有些战战兢兢,可是后来发现少爷是真心的让自己坐下吃饭,也就放下心来。 少夫人一下子把少爷打的好了,柳松时长这样感叹,自从在烟雨楼阁自家少爷被少夫人暴揍一顿之后变得懂得体贴人而来,虽然对自己打打骂骂,可是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真的对自己怎么样过,在这以前少不了要跪上半个时辰。 柳大少嫌弃的看了一眼柳松:“混账玩意,你流鼻血了都不知道擦一下吗?这都干涸了。” 柳松下意识一下鼻子:“有吗?明明擦干净了啊。” “好好的怎么就流鼻血了哪?你吃火药啦?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好......好多月亮,又大又圆润。”说着说着柳松擦了下口水。 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白柳松说的什么意思了,肯定是哪八个歌姬出去的时候被守在门外的柳松看到了,结果气血上涌,不流鼻血才怪了。 “庸俗,就不能跟少爷学学,少爷这么正直的男人,美色当前而面不改色,泰山压顶而巍峨不动,没见过世面。” “肾虚就肾虚呗,大道理还不少。”柳松嘟着嘴嘀咕道。 “恩,你嘴里嘀咕的什么玩意?” “没有,小松说少爷威武雄壮。” “赶紧吃你丫的吧。” 大块云朵的三人忽然一愣,门外到处都是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噼啪作响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可是却有发生。 “猪头,这天香楼莫非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助兴节目不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柳明志以为天香楼有些什么大型的群体活动哪。 不是,这么开放的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群体活动,这也就在日本电影里才有的剧情好吧。 虽然柳大少没有看过,但是他听说过啊。 “没有啊,小弟虽然来得不多,可是也未曾听说过天香楼有什么白天的助兴节目啊,是不是有人在天香楼打架闹事哪?” 柳明志来了兴趣了,看热闹这种事情自古都是一道好菜,做做不行,看看总不犯法吧。万一是什么精彩的镜头,错过了岂不可惜了。 “走,看看去,常言道饱暖思**,吃饱喝足了不去看热闹不是我的性格,必须去。” 显然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有兴趣,朱润二人也是相当的有兴趣,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柳大少三人还没有出门,房门哐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天香楼老鸨子韩妈妈脸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 “柳爵爷,帮帮忙吧,有蛮夷在天香楼闹事,已经打伤了不少的下人了,您身份尊贵去劝劝吧。”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一脸焦灼的韩妈妈:“你们天香楼不是认识巡街武卫吗?找他们帮忙啊,你找我我一个文弱书生能帮得上什么忙?” “柳爵爷你不知道,巡街武卫只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巡逻,维护城中的安全,白天都是驻扎在衙门的,而且那位大人不在,妾身怎么可能调动的了武卫哪?” “这!我去看看吧,成不成就不知道。”怎么说也拐跑了韩妈妈的心头宝贝疙瘩云清诗,总感觉欠点人情在里面,虽说自己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赎身的交易,可是三百两柳大少自己都觉得害臊。 他不是小白一个,花魁的行情他还是了解的。 “谢谢柳爵爷,谢谢柳爵爷。” PS:出去办点事,十点还有一更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四章土疙瘩 从二楼到大厅短暂的间接中韩妈妈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给柳明志解释了一下。 原来从柳明志二人包厢走出来的韩妈妈发现了天香楼中来了几个奇怪的客人,与中原人黑发黑眼的相貌完全不同,一看就不是汉家血统。 京城身为大龙朝的中央枢纽,自然也有不少的胡商往来,韩妈妈也是见过点小世面的人物,自然能认出胡商的模样,然而来的这几个客人与胡商的长相都有很大的差异。 金发碧眼,一脸的大胡子,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一身臭味远远的就可以闻到,行为怪异,穿着邋遢跟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 天香楼的女子虽然出身卑微,沦为娼妇,可是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伺候的,起码西域胡商,突厥商人来到天香楼也只能欣赏一下天香楼的歌舞而已,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不好意思,再多的银子也是免谈。 不得不说大龙朝这些年虽然有些势微,可是身为汉家人的血性仍在,就连青楼女子都不拿正眼瞧一眼蛮夷。 于是这些奇怪的人自然不依,操着一口囫囵不清的汉家话与韩妈妈争吵起来,韩妈妈岂是一般的主,我不敢惹柳扒皮,还会怕你们这些蛮夷不成,当即招呼天香楼的一干打手想要把这些人驱逐出天香楼。 其实还有一些事情韩妈妈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些胡商吃了饭竟然不想给钱,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土疙瘩想要抵账,韩妈妈自然不依,天香楼的饭菜都是有名大厨烹饪出来的饭菜,你用两个土疙瘩付账不是砸场子来了吗? 一干天香楼的打手围住了四五个他们眼中的蛮夷准备将其乱棍打出,可是这些胡商身材高大,一干天香楼的打手还真招架不住,更重要的是本来凭借着人海攻势,几个蛮夷已经逐渐气衰,谁知道又冒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三拳两脚就将一干打手全部撂倒在地。 韩妈妈去派人去招呼自己背后的主子,偏偏不凑巧,背后的主子出了一趟远门,无奈之下韩妈妈不得不去找在二楼饮酒的柳爵爷帮忙。 在她看来柳爵爷能跟兵部尚书一块喝酒自然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召集一些武卫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汉家脊梁仍在啊。”听了韩妈妈的讲述柳明志不得不感叹一下汉家儿郎的血性,纵然是青楼女子都瞧不上蛮夷,更何况龙国的百姓了。 天朝上国的观念流传了那么久岂是蛮夷能够明白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高傲。 柳明志不禁长叹了一声,后世的那些老外在国内如何作威作福的事情不谈也罢,高贵的洋人哪。 “韩妈妈,他们会不会说汉话?” “柳爵爷,这些蛮夷说的汉家话怪异的很,词不达意,倒是那个高大的巨人会说汉话,听口音像是西北地区的口音,至于那个地方的口音妾身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会是洋鬼子吧?柳明志眼前拼接着韩妈妈描述的模样,金发碧眼,一身臭味,服装怪异,这种模样就算是西域诸国也没有这样的长相吧,加上西方人的体味很重,身材比起汉人来也是高大魁梧,可是洋鬼子是怎么来到龙国的哪? “柳爵爷,你还是先派人去招呼一下武卫吧,那个高大的巨人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能有多高大,本爵爷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样..........卧槽,这么高?” 柳明志站在楼梯上看着面前天香楼大厅里一座小山一样的家伙,身高目测两米七左右,更关键的是这家伙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肉,看体格得七八百斤左右。 柳明志以前在电视中也看到过不少有巨人症的高人,可是亲眼目睹的高人也就这一个了,实在是高的不像话。 望着高人的胳膊快比自己全身都要粗了,柳大少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这家伙给自己来上一下不死也要残疾啊。 整个大厅之中的中间只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与高人站在中间,其余人全都缩在墙角一旁,看来不止柳明志一个人恐惧高人的体格。 站在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柳明志打量起了韩妈妈口中的蛮夷,越看越像洋人,西域人是长不成这个模样的。 “哈喽,我操要你母.........然后怎么说来着?”柳大少忽然发现自己会的英语少的可怜,就会这两句其他的完全是一脸的蒙蔽。 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也研究点欧美的大片了,被日韩文化熏陶的英语四六级学的什么全部都忘记了。 听到有些熟悉的语言,金发碧眼的这些人神色一怔,柳明志眼睛一眯,果然是洋人,他们听得到自己中式英语,只是这些洋人从何而来。 其中一个穿着最好的可能是这些人的头领走上前来:“比恩,我操你母。” “我操你母,傻x,你丫的会不会讲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中文发音的比恩暴跳如雷。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上窜下跳:“比恩。” 柳大少扶住了一旁的楼梯栅栏:“你滴,什么地干活,汉话的会说的干活?” 比恩琢磨了半天柳明志的话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商人,我们的船被海浪打翻了,流落到你们这里半年了。” 一口怪异的汉语在柳明志半猜半懵的情况下才听懂其中的意思,柳明志心里一跳,静静地看着比恩:“你们是坐船来的?” “正是。” 柳明志侧身将怀中的金龙帝令掏出来递给了一旁的柳松:“小松,拿着金龙令去宋伯父府上找到我大哥宋清,让他持令调集两百禁卫军来将天香楼团团围住,告诉他十万火急,一刻不能耽搁。” 韩妈妈在一旁自然听到了柳明志对柳松说的话,喜上眉头,心道果然没有求错人,自己的主子也只能找上十几名武卫帮忙,柳爵爷开口就是调集禁卫军,还是两百人的数量抄家也仅仅如此:“小哥这边来,从后门出去。” 这些洋人的船是柳明志最感兴趣的东西,前段时间刚跟皇帝提过这个问题,想不到瞌睡刚来枕头就来了,必须想办法拖住这些洋人,一个都走不了。 “为什么要在天香楼打架斗殴,知不知道京城之中不准动武?”柳明志才不管有没有这条禁令,想忽悠住再说。 比恩说着撇脚的汉话解释起来。 柳明志怪异的看了一眼背后的韩妈妈,想不到其中还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来,韩妈妈悻悻低下了头。 “在大龙,吃饭应该给金子,银子,你给两个土疙瘩算是怎么回事,土疙瘩莫非在你们哪里还能当金子用不成,来到了龙国就得遵守龙国的规矩,你这土.........” 柳明志眼睛一缩心神砰砰跳了起来,盯着地上的土疙瘩目不转睛。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五章统统留下 柳明志恨不得马上扑到韩妈妈口中的土疙瘩上面,不过为了怕会让比恩这个家伙发现什么异样不得不故作镇定,强忍着目光不去盯着地上的两个地瓜根茎。 柳明志盯着比恩几人心思急转,颇为不安,根据自己的了解,地瓜这种物种原产地乃是美洲大地,因为哥伦布麦哲伦这些航海家的缘故才会出现在其他的国度。 岂不是说西方世界已经开始了航海贸易,早早的将大龙朝甩掉了一大截,他们的海船已经可以远渡重洋了,自己这边还处于摸索状态,这对于大龙朝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地瓜的出现带来的欣喜让柳明志因为比恩几人的事情变得有些心情不高,更加确定必须要把比恩几人留下来,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西方国家现在的情况,那么刑讯逼供也在所不惜。 “在我们这里,吃饭必须要支付金银物品,你们用这种土疙瘩就是侮辱大龙的国法,蔑视大龙的尊严,现在我要将证据保存下来,现在请你们将饭钱付了。” 看着还在领悟自己意思的比恩柳明志担忧的看了一眼比恩身后的高人,还是强忍着对高人的恐惧轻移到了地瓜的旁边抓起了两个地瓜之后飞速的退了回去。 比恩似乎琢磨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我们的金银都被海浪卷进了大海之中,我们没钱,看在主的份上,原谅我们的失礼之处,主会祝福你们的。” 柳明志将地瓜放在了一个稳妥的地方双手一摊:“抱歉比恩心生,我们大龙人信奉的是玉皇大帝,你们的主在这里没有用,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来到了大龙就要遵守大龙的法律,你们若是不想付钱,不好意思我只能拉你们去见官了。” 似乎对汉话还是半桶水的比恩听到柳明志的话面色一变,抽出一把迥异与中原武器的长剑谨慎的看着柳明志,同时对身后的人提醒道:“伙计们,他们要将我们变成的他们的奴隶,主的荣光不允许我们成为奴隶这种下贱的东西,杀出去吧。” 比恩的话令身后的一些人紧张起来,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严阵以待,像是看待一个恶魔似得盯着站在楼梯上的柳大少。 柳明志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洋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看其面部狰狞的表情,似有拼命的意思,下意识的看向了洋人身后的那位高人,只见他神色茫然的看着现场的情况,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说着好好的,怎么就把兵器抽出来了哪? 算了算时间柳明志沉下心神,天香楼距离宋府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否则宋煜三人也不会喝醉酒之后大半夜的还能转到天香楼来饮酒作乐,依据时间来算,宋清应该带领着禁卫军快要赶到了吧。 见到那些蛮夷重新抽出兵器,天香楼的打手虽然有些恐惧,还是紧握着手中的棍棒将其围了起来。 地瓜的出现容不得柳明志有其他的想法,无论如何这些洋人必须的留下:“比恩,识趣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你还能有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否则本爵爷一声令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至于如何抉择,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吧。” 生怕自己逼急了比恩这些人会狗急跳墙,柳明志不得紧紧地盯着比恩这些人的神色,猜测着它们的心里反应。 只见比恩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眼窝一凝柳明志暗道一声不好:“所有人退开它们两步之外,缠住他们不要跟他们拼命。” 对于柳大少的身份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自然是知道的,三百两赎走花魁的柳扒皮,手眼通天的人物,而且韩妈妈恭敬的将其从二楼请下来的样子一干打手也看在眼里,毫不犹豫的执行柳大少命令,围成了一个圆圈将比恩这些洋人围在了中间。 柳大少将衣袖扒到了手腕处:“奶奶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本爵爷治不了吏部的人,还治不了你们?兄弟们坚持住,禁卫军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他们若是敢狗急跳墙的话乱棍打死,打死了本爵爷给你们撑腰,一帮子洋货真是不知道大龙朝的衙门朝哪开了。” 本来被高人三拳两脚撂倒的一干打手心里面对这些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蛮夷还有些犯怵,一听柳大少说马上就有禁卫军赶来各个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比起之前蔫蔫的模样仿佛有了质的变化。 其中似乎有一个头头模样的打手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敢说。 “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憋在心里。” 打手头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柳爵爷,打死了真的没事吗?京城之中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兄弟你放心,打死了不但没事,本爵爷还得为你们请功,若是能擒拿这些洋.......蛮夷,这五百两银票就是你们的了。”柳明志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举了起来,这些洋人身上的秘密别说五百两,就算是五万两五十万两柳明志也在所不惜。 一干打手马上变得眼神火热起来,五百两就算这些人平分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头头祈求的看着楼梯旁的韩妈妈:“韩妈妈,柳爵爷都说没事了,换家伙吧!” 韩妈妈银牙轻咬,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犹豫不决:“韩忠,还是听柳爵爷的话将他们围住了便是,等待禁卫军来处理吧!” “呦,莫非天香楼还有别的家伙事不成。”柳明志对于这些洋人是势在必得,看着台阶下的打手头头:“你叫韩忠是吧,本爵爷向你保证,只要使用的不是军中禁用兵器,都可以保你们无忧,一旦擒拿了这些蛮夷,本爵爷亲自取向皇上请旨,对你重赏。” 韩妈妈听到了柳大少撺掇自己天香楼打手的话一脸焦急,心里隐隐后悔竟然找柳扒皮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来帮忙处理这些蛮夷的麻烦:“柳爵爷,这里是京城,若是出了人命,天香楼可是会被查封的,柳爵爷啊,妾身攒下这点家底不容易啊,你给天香楼留一点活路吧。” 没有见到地瓜与洋人口中的船的事情,柳明志或许真的会听了韩妈妈的话,准备息事宁人,可是眼下已经不可能,这些洋人必须得留下。 “韩妈妈,你就放心吧,本爵爷用性命保证,出了人命官司,本爵爷想保你天香楼无恙,左右宰辅想要治你的罪都没有办法。” 柳明志之所以敢下这样的保证,信心来源就是李政对西方世界的渴望,眼下有了嘴有力的证据,一两条蛮夷的人命对于李政千古一帝的欲望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票甩给了韩忠:“韩忠,换家伙,留下一两个活口或者统统留下。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六章修来的福分 韩忠眼神狂热的抓起银票对着身边的两个打手点点头:“换家伙,清场子。”一个打手马上跑进了后面的厢房,片刻之后抱着一捆刀枪剑戟冲了出来丢在了地上。一个大手把那些不是天香楼的客人劝离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内部人员。 韩忠抓起一把环首刀挥舞了两下:“兄弟们,不用再畏手畏脚了,先前怕担上人命官司放不开手脚,让这些蛮夷真以为咱们汉家儿郎无人了,柳爵爷方才说了,杀了人有他担保,还等什么,动手啊,打完了分银子啦。” 韩妈妈一脸恼火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被柳扒皮忽悠了两下就嗷嗷叫的往上冲,根本就是一堆粘上火星就着的干柴。 “完啦完啦,出了人命官司天香楼算是完了,这哪是救星哪,分明是一个灾星啊。” 韩忠说完之后挥舞着环首刀挽了两个刀花就冲向了洋人,柳明志见到韩忠一个人冲进六七个洋人那里刚想要提醒韩忠小心一些,毕竟韩妈妈说一群打手才将这些洋人围的筋疲力尽,你一个人冲进去不是送死吗。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柳明志的预料,本以为韩忠会吃一个大亏,可是眨眼之间一刀下去韩忠直接斩去了一个超过自己半头高的洋人头颅,血迹喷散了一地,洋人的脑袋滚落在一旁怒目圆睁,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先前软弱不堪的家伙会变得这么英勇。 韩忠随意的擦拭掉喷在自己脸上的血迹咧嘴笑着看着早已经目瞪口呆的比恩等人:“呸,什么玩意,老子十岁练刀,至今已经十五年了,先前因为朝廷律例的缘故施展不开手脚,否则哪能轮得到你们这些蛮夷嚣张,个高了不起啊,老子要不是恐高,长得比你还猛哪。” 比恩一干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天香楼的一群打手用各种各样的兵器横在胸口,兵器都被收缴了过去只要一有异动马上就是一个大窟窿。 比恩神色惊恐的看着身首异处的洋人:“拉斯.........” 看着自己身前各种各样的武器,比恩望着身后的高人哀求道:“九牛,我们忠实的朋友救救我们,我们会给你很多很多的吃的。” 被比恩称呼九牛的高人先是茫然的看着被擒拿住的一干洋人,随后听到比恩说道很多吃的眼神马上狂热起来,宛若一头巨熊一样对着自己的胸口锤了起来,然后吼叫了起来。 韩忠望着仿佛陷入而来疯狂的九牛吞了吞口水紧紧握住手中的环首刀,九牛两米多的身高,七八百斤的体重,加上这种狂放不羁的动作还真让他有了不少的压力,面对山一样的九牛,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心平气和。 汉人时长以七尺男儿自称,可是古代的七尺男儿其实也就是后世的一米七多而已,韩忠见过的最高的人也就一米九左右已经算是高大威猛的人物了,九牛这样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九牛赤手空拳的架势给了拿着兵器的韩忠一点点的心里安慰:“押着这些蛮夷退开,老子领教领教一下这家伙的本事。” 一干打手押着比恩等人退下之后韩忠握住环首刀一个助跑飞跃起来,刀身直取九牛的脖子,韩忠面对九牛带来的压力上来就是杀招,已经有一个人死在自己刀下了,多一个也不多,反正有柳爵爷兜着,没什么好怕的。 也不知道韩忠对柳大少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 本来以为能够得手的韩忠面色一喜,刀刃距离九牛的脖子顶多一尺左右的距离,眼看一击毙命,九牛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粗大的手臂随意一挥,沙包大的拳头直接锤在韩忠的胸口之上,连人带刀韩忠直接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环首刀滚落到了一旁,韩忠单手撑地半跪在地上,一首捂住胸口脸色泛红,他感觉到自己的胸骨已经断了一样疼痛难忍,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那里呆呆的九牛:“好大的蛮力,若是修习武学,这一下子就能将老子活活的锤死。” “老大你怎么样?” “老大,你要不要紧?” 韩忠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看着一旁同样有些呆滞柳大少几人:“柳爵爷,碰到了个硬茬子,这事得加钱才行。” 柳明志回过神来听了韩忠的话马上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丢了过去:“韩忠,这家伙就是一人形暴龙,扛不住就算了,拖住他就行了,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看着又一张五百两银票落到自己手里韩忠咧嘴一笑:“柳爵爷你放心吧,这家伙蛮力大的很,就是速度不咋地,空有一身蛮力却不会运用,韩忠攻其下三路定然能擒拿下这个大家伙,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吃屎长大,什么养分啊能长的这么高。” 看着还有些嘴贫的韩忠柳明志才松了口气,还能开玩笑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韩忠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柳明志,吃,先前比恩让九牛这个高人帮忙似乎就是说了要给他很多很多吃的他才变成了这个模样,看其体格十有八九是个吃货。 有弱点就好了,有弱点就说明可以摆平,为了以防万一韩忠再次失手,柳明志对着身旁的韩妈妈嘀咕起来。 韩妈妈神色诧异的看着柳大少:“柳爵爷,这能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在不快点去这家伙能把你的天香楼给拆了你信吗?” 韩妈妈望了一眼九牛比自己全身都壮士的胳膊深信不疑的点点头,这么粗壮的胳膊若是发起狂来,天香楼就算不被拆了也得损坏个七七八八。 “妾身这就去。” 重新拿着环首刀韩忠谨记先前的教训,攻向了九牛的下三路,按照猜想应该可以一刀砍断九牛的小腿,虽然九牛的腿部比自己的腰身还要粗壮,可是韩忠对自己的招式有相当的自信。 然而再次出乎韩忠的预料,一刀没有砍中九牛的腿部反而砍到了九牛宽大的手掌之中。 不对,贴切的说应该是韩忠的环首刀被九牛抓在了手掌中,九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了下,右手仿若无物的将韩忠的环首刀抓在了手中,在韩忠肝胆欲裂的惊慌中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环首刀,随后嫌弃的摇摇头,一把抓起刀身摔了出去,韩忠连带着环首刀再次被重重的砸在地上。 比恩神色狂喜:“九牛,我们的朋友,救救我们。” 九牛低吟了两下,站起来向着天香楼的一干打手走去。 老大都不是大高个的一合之敌,更不要说这些手下了,看着步步紧逼的九牛天香楼一干打手全都有些战战兢兢,这家伙就是一个人形战车,可怕的一笔。 “嘿,九牛,往这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柳大少举着一直烧鸡冲着九牛挥动着手。 九牛先是茫然的转身,然后看到柳大少手中的烧鸡马上眼睛一亮:“烧鸡。” 见到九牛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想不想吃啊,不但有烧鸡还有烤全羊。”柳明志又指着背后两个天香楼下人抬着的烤全羊。 九牛一脸的痴笑:“吃吃吃。” “想吃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再过问这件事情,同意的话就蹲在哪里,我马上给你好吃的。” 九牛不由得有些迟疑。 柳明志心里一紧:“不吃的话我马上丢掉了哦。” 九牛茫然的扫了一眼比恩几人,似乎权衡着什么,最后看了一眼柳大少旁边的烧鸡还有烤全羊,挪动身体走到了柱子旁乖乖的蹲了下来,渴望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心里一喜示意两个下人:“给这位壮士准备吃的。” “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个样子,哦,主会惩罚你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九牛,柳明志背手走下楼梯严厉的看着被押着的比恩等人:“先不说本爵爷有没有将你们变成奴隶的想法,就算有,能给我汉家儿郎当狗,那也是你们的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PS:因为某些原因,又被封了近十章的内容,为了不让兄弟们看的吃力迷糊,我要去仔细整改了,今天就没有时间三更了,以后补上,抱歉。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七章姗姗来迟 比恩几人惶恐的看着逐渐走近的柳大少,想要挣扎可是被天香楼的打手束缚住了双臂根本动弹不得。 柳明志走到靠在墙角喘着粗气的韩忠旁边蹲了下来,或许九牛随意的两下真给韩忠带来了不小的重创,比起刚才的斗志昂扬,此时的的韩忠气息有些萎靡。 “韩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诊治一下,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啊?”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柳爵爷你就放心吧,就是被这厮震伤内脏而已,休息两天就没有大碍了,小的更担心的是那个玩意,柳爵爷你可得说话算话,这人可是你让杀得,官府怪罪下来你可得给小的兜着点。”韩忠指着名为拉斯的洋人头颅提醒着柳大少可不能过河拆桥。 柳大少轻笑了两声拍了拍韩忠的肩膀:“放心吧,在大龙这点地界上处置两个洋人而已算不了什么大事情,现在还轮不到他们耀武扬威,只要本爵爷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要说他们几个家伙,老家本爵爷都给他嚯嚯干净了,而且这次你不但没有罪名反而立大功了。” 说完这些柳明志扫了一眼放置在楼梯上的地瓜,是呈给皇帝还是自己先找人培育出来再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呈给皇帝举国之力自然比自己培育更为合适,唯一的难处就是皇帝是不是会相信地瓜真的会如此高产。 纵然皇帝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些子不言怪力乱神的儒生大臣们哪?他们是否会相信,若是搞砸了说不准会被他们以一个蛊惑君心的罪名狠狠的参自己一本。 “柳爵爷,小的.........小的........有件事想求你一下。”韩忠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柳明志。 “哦?说吧,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只要不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对于韩忠听了自己三言两语就持刀嗷嗷叫的杀入人群的举动柳明志平心而论还是相当欣赏的,毕竟这年头这么傻.........耿直的人不多了,用好了绝对是指哪打哪,让他往东绝不往西,让他打狗绝不撵鸡。 而且韩忠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否则凭借自己与还不如自己的朱润二人根本无法拿下比恩这些洋鬼子,何况何况还有一个人形暴龙九牛这种凶悍人物。 韩忠望了一眼楼梯上的韩妈妈咬咬牙:“柳爵爷,小的想跟混,不知道小的这点微末道行能不能让柳爵爷看得上眼。” 韩忠的请求柳明志有些迟疑了,不可否认韩忠用好了绝对是一个好帮手,可是自己眼下并不缺少帮手,安狗儿这个习武奇才时长跟在自己身边,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柳叶子弟供应自己驱使,能用得着韩忠的地方还真不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对韩忠的底细一无所知,有些事情不是亲近之人处理自己心里也不踏实,虽然对韩忠的印象不错,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初次见面就想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这个请求又算不上过分,毕竟自己刚刚夸下海口现在拒绝了有些不太合适。 “你在天香楼的日子过得不是听潇洒快意的吗?何必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哪,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爵爷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差事供你辛劳,跟在我身边顶多是当个护院而已,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岂不是屈才了一些。” 不能直接拒绝韩忠的请求,只能想办法打消韩忠的念头了。 可是韩忠似乎铁了心要跟柳大少混日子:“护院韩忠也愿意,只要爵爷不嫌弃小的就去爵爷府上当一个看家的护院也知足了。”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韩忠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莫非这就是虎躯一震万人臣服自带的霸气不成,柳明志自恋的想到,除了这些他是在想不明白韩忠想要跟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只要你说服我了我就答应你这个请求。” 韩忠抓起旁边的环首刀:“跟着爵爷您做事痛快,说实话小的不想埋没了自己的武艺,感觉跟着爵爷您能一展拳脚,也不用窝在这天香楼寸土之地了此余生。” “就这样?”柳明志眉头一挑,想不明白仅仅是感觉跟着自己能够一展拳脚,既然如此你可以去从军啊。 “嘿嘿........爵爷钱多,大气。”韩忠掏出柳明志赏给他的五百两银票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吧,你这个理由我认可了,明天去府上报道吧,不过你确定韩妈妈会放你走?”柳明志瞥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太高兴的韩妈妈,可见她对韩忠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相当的恼火。 “不瞒爵爷,韩妈妈是小的一个远方姑姑,小的想走完全没有问题。” 事已至此柳明志也不好说什么了:“把尾巴清理干净就行了,本爵爷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一个人。” “是,爵爷放心,小的保证不会给爵爷带来麻烦的。” 确定了韩忠没有问题之后柳明志重新走到了比恩这些人面前:“找些结实的绳子绑起来,送到我府上去,一会我会让下人给你们带路的,办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谢爵爷。” “爵爷仗义。”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竟然想把我们变成奴隶,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主会惩罚你的。” “你可拉几把倒,你们的主那么厉害,怎么不保佑你们,有能耐别在海里覆船啊。” 正所谓杀人诛心,柳大少直接将比恩这些人的信仰打击的粉碎,正如柳明志所言,你们的主既然如此万能,你们的船怎么还翻了哪。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不能这样,我们无冤无仇,我们是向往自由的商人,你不能把我变成你们的奴隶,我的朋友九牛说过大龙是最讲道理的地方,你这样做不讲道理,违背做人的道义。” 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比恩这个鬼佬竟然还知道讲理,懂得还不少,看来来到大龙朝的时间也不短了。 轻轻侧身凑到比恩的耳边:“你知道汉话的讲道理,可是你知道理这个字怎么写吗?本爵爷告诉你,理是王字旁,王才是理,其他的不过是浮云而已,当真的话你就输了。” 比恩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柳大少话中的含义是什么。 “压下去。” 一帮打手押着比恩一行人刚准备压到厢房里,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天香楼外回响了起来。 柳大少脸色玩味的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事情了结之后才姗姗来迟,这场景怎么有些眼熟哪,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八章收九牛 “包围天香楼,任何人不准进出,胆敢有违令者,就地正法。” “是。” 哐当一声天香楼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宋清穿着一身虎头盔甲,腰间标配雁翎刀,脚踏攒金云纹履,头上带着威严的头盔,正气凛然的走进天香楼,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天香楼的环境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柳大少的身上。 看到柳大少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瞬间松了口气,仅仅这一举动就可以看着宋清二人的兄弟情义比什么都重要。 一队二十人持着长枪的禁卫军步伐整齐飞速的控制住了天香楼的所有有利位置,谨慎的盯着天香楼中的所有人。 宋清大踏步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双手恭敬的举着金龙帝令单膝跪在了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奉命前来,请大人下令” 一干禁卫军跟随着宋清同样单膝跪了下来:“请大人下令。” 柳大少接过宋清手中的令牌放入怀中:“全都起来吧。” 宋清恭敬的起身,见到金牌被柳明志收起来之后挤眉弄眼的看着柳明志:“兄弟,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你不会打算强抢那位花魁吧,然后跟胡商争夺不过发生了口角找大哥来帮忙,可是调集禁卫军强抢花魁的事情被夏御史知道了非得参的你裤子都穿不上。” 嫌弃的看了一眼宋清,这家伙没正行也不看看时候:“你见过这样子强抢花魁的吗?没看到大厅里桌凳翻了一地吗?” “看到了啊,大哥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啊,强抢不成大打出手,导致大厅中桌椅翻倒,然后调集禁卫军来给你帮忙站场子,完全合情合理啊!不过玩的有点大了啊,刚刚大闹完吏部,你还想去御史衙门大闹一场不成?”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柳大少很想敲开宋清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伯父宋煜如此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货,随谁那? 柳大少怕是忘了自己被宋煜在天香楼坑的事情了,虎父无犬子,老子有时候都那么不正经,儿子苗正的了才怪。 柳明志一挥手,一干打手押着比恩几人退开了一步,露出了身后拉斯的尸体。 宋清神色一怔,情不自禁的摸向腰间的佩刀,冷厉的扫了一眼被押着的比恩几人:“怎么还闹出人命了,这事情有些麻烦了,京城之中发生人命官司怕是兜不住了,谁杀的人,兄弟你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吧?” 柳大少走到了宋清旁边:“就是兄弟让人杀得,这些蛮夷知道些不得了的事情,必须得留下来。” 宋清怪异的扫了一眼被扣押的比恩几人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来人,这些蛮夷试图刺探朝廷机密,心怀不轨,马上就地正法,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二十个禁卫军马上挺起手中的长枪,三人一伍依照阵型围了过去,每一个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煞气。 “且慢,不准动手。” 一帮禁卫就马上令行禁止,站在原地不动,不过手中的长枪依旧紧紧的对着比恩等人。 柳大少一扯宋清的胳膊:“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些人兄弟我还有大用处,杀了他们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宋清异常熟练的将佩刀插入刀鞘将柳明志拉到一旁:“你不是说这些家伙知道你的秘密了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来吗?不就地正法了留着过年啊。” 显然宋清领悟错了柳明志的意思,以为柳明志说的留下来是将这些家伙统统杀掉,是故为了保护兄弟的秘密直接给比恩等人按上一个奸细的帽子,到时候就算杀人了也是死无对证,我杀的是试图刺探朝廷机密的奸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说的留下来是拘押起来,不是把命留下来,兄弟还有些用处,本来需要禁卫军帮忙的,可是没想到被天香楼的打手搞定了,今日的事情近日不适合泄露出去,这些禁卫军兄弟应该不会乱说吧。” 地瓜的成效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柳明志是不打算上报给皇帝知晓了,不然的话万一因为时空差异地瓜并没有这么高产的效果,一个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还是稳妥点自己搞出来之后再上报给皇帝为好,正好自己有一块封地,可以先试验一下子再说。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哥调集的禁卫军全是修沐的禁卫,当值的那些不好调集,毕竟当值皇宫才是最重要的职责,否则一刻之间就可以赶来了,哪用得着这么久。” 柳明志吁了口气,掏出五张千两的银票塞给了宋清:“大哥,这些钱拿着请弟兄们喝酒,就说反贼已经被降服了,辛苦弟兄们白跑一趟了。” 宋清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了五千两银票:“这些蛮夷你打算怎么处置?若是玩死了给大哥打个招呼,处理尸体的事情大哥比你拿手,而且还不用背上罪名,干的名正言顺。” 柳大少上下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实在没看出出来自己哪里像是一个弑杀的人。 “兄弟我就那么像杀人的主吗?这些年连鸡我都没有杀过一个啊。” “大哥就是希望你注意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御史这些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参人的能力那是一参一个准,虽然不用怕这些,可是少点麻烦不是更好吗?” “行,兄弟知道了,会注意的。” “真的不用帮忙?” “搞定了,下次来的早点,不知道姗姗来迟的性格是不是会遗传。” 宋清扫了一眼站在楼梯上韩妈妈,韩妈妈连忙点头示意,宋清一脸冷酷的转身:“”作乱的蛮夷已经伏诛,撤。: 一干禁卫军收起手中的长枪前后有序的退了出去。 宋清站在天香楼门前的台阶上挥挥手,五十名手持强弓的禁卫军也放松下来,收起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宋刚,告诉弟兄们回营卸甲,不当值的弟兄全部凤仙......泰和酒楼聚集,本统领请你们喝酒。” “柳松,带着弟兄们将这些人压到家里去,本少爷回去之后再审理。” 宋清领路带着一干打手出了天香楼,柳大少走到了还在抓着一个羊腿往嘴里塞得九牛面前直直的站着,他倒是想蹲下看着九牛,身高他不允许啊:“你叫九牛是吧,跟我混吧,吃的喝的要什么有什么。” 九牛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先是茫然随后紧紧地将羊腿抱进怀里谨慎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一脸黑线的看着满是口水牙印的羊腿自己像是那么吃货的人吗? “跟大哥混,天天都吃好吃的,怎么样?”九牛可是一个天生的保镖,往那里一站就能震慑一大部分人,不收入手下实在太可惜了点,而且看这样子这家伙有些脑子缺根筋,只要让其吃饱喝足绝对会忠心不二。 “吃的,很多很多?” “对,很多很多。” “好,我跟你混了。”九牛茫然的表情显然不知道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明白很多很多吃的就足够了。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本爵爷说保你们天香楼无事就无事。” 韩妈妈讪笑着贴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柳爵爷,妾身就知道柳爵爷出马一定没有事情。” 柳明志巧妙的躲开韩妈妈的依偎:“本爵爷告辞了,有机会再来坐坐,朱润,不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情。” “是,大哥。” “九牛,走了,去吃好吃的了。”九牛手中提着半只烤羊跟在柳大少身后边吃边走,仿佛十天没有吃过食物一样。 至于拉斯的尸体,柳明志嘴角轻扬,能开的起那么大的青楼的主,有几个干净的。 朝堂云烟 第二百九十九章为了爱与和平 日落日起过了两天,柳大少大闹吏部的事情还在持续发酵之中,只要在京城的人极少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本来只在权贵阶级之间流传的柳大胆第一次出现在了百姓的视野之中,大闹吏部,殴打一位主事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从皇宫中走出来逛青楼去了,可谓是惊呆了一干人的眼球。 至于为什么没有两位侍郎一位尚书的传闻,吏部的官员想尽办法想掩盖这件事情的丑闻柳大少总不会傻到去大街上到处宣扬本爵爷摘了吏部尚书的桃子吧。 只怕知道真相的吏部尚书杜成浩能亲自提着刀上门跟柳大少拼命。 深宅小巷中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柳大少正坐在凉亭中捧着紫砂壶喝着茶水,看着大厅前的空地上跟着安狗儿有样学样扎着马步的九牛柳大少欣慰的笑了起来。 “早晚要把你培养成人形坦克不成,就算成不了高手也不能浪费了这一身蛮力才行,到时候攻城拔寨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九牛会乖乖的跟着安狗儿习武,柳大少不屑的一笑,望着远处木架上吊着的烤全羊,没有什么是一顿烤全羊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爵爷,死的就剩四个了,有两个说受不了奴隶身份的这种羞辱撞墙死了。”韩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柳大少的身后,恭敬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茶壶:“不识趣的东西,本爵爷将他们带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刑具都没有用上一副,非认为本爵爷想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韩忠你说这些鬼佬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奶奶的,消耗胎盘长这么大的吗?” “爵爷,可能是蛮夷的信仰不同,韩忠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死的那两个?剩下的都是谁?” “死的是汗滴和下土这两个人,锄禾与当午,清明跟河图还活着哪,不过看样子也是硬骨头。” 至于这些洋人为什么会有大龙名字,当然是柳大少的杰作了,他总觉得比恩,拉斯,迈斯这些名字拗口,于是擅自做主给这些鬼佬取了中文名字,锄禾,当午,汗滴,下土,清明,河图,多么郎朗上口的名字,好记,简单,朴实无华。 尤其是锄禾,当午,汗滴,下土乃是取自于流传千古的诗句《悯农》一诗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两句点睛之笔的名号,清明,河图,更是取自国宝清明上河图的名字,如此大气磅礴的称呼竟然还不知足。 “看来不动点手段这些家伙是不准备交代点有用的东西了,韩忠,你去准备点家伙事,本爵爷倒要看看是命重要还是秘密重要。” “是,小的这就去。” 韩忠离开之后柳大少提着茶壶走进了府中的一处偏院,柳松的声音隐隐从一间房屋中传了出来。 “航海图,海船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再不说出来松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刑。”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柳松正手中举着一根皮鞭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小五还有两个下人则是紧紧地盯着比........不对,应该是锄禾这些人。 “少爷,您怎么来了,您坐您坐。”听到推门声柳松回头见到柳明志提着茶壶走了进来,马上起身谄媚的将柳大少搀扶到了椅子上。 “少爷,这些家伙嘴硬的很,就是不说少爷你问的航海图,还有海船的模样。” 看着锄禾身上的鞭痕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些家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一会上大刑,只要不搞死了随意折腾,必须问出海图的路线。” “爵爷,家伙事来了。”韩忠兴奋的抱着一大推奇形怪状的东西跑了进来,丢在了地上。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韩忠,你这准备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本爵爷怎么都没有见过哪?” 韩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爵爷,这些都是小的闲来无事瞎捉摸的,小的也不懂官府审问犯人用的是什么,不过应该可以让他们开口。” “讲讲都是干什么的。” “嘿嘿.......爵爷您请看,这里面是盐水还有一些烈酒,粘在鞭子上肯定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个哪?” “夹棍,小的不知道衙门的夹棍什么模样,可是小的夹棍之上准备了不少的倒刺,都是精心打制的钢针镶嵌里面,十指连心,想想都刺激。” “这个东西干什么的,怎么像剔骨头的刀啊。” “劈指甲的,这刀子又小又锋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人的指甲连根除去,刚一开始一点痛觉都没有,可是缓一会之后便会让人痛不欲生,尤其撒上一点细盐在伤口之上,那滋味,想想都刺激。” 柳明志恶寒的看着韩忠,想不到这家伙看着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啊:“这些坛坛罐罐的是什么?” 韩忠妩媚的一笑:“爵爷,小的可是在青楼混迹了几年了,有些少爷公子们可能有些那方面的疾病,你可别小看这些坛坛罐罐的不起眼,里面的东西只要一指甲盖的粉末就能让一头公牛跟发疯了一样狂上一晚上都安稳不下来,实在不成给这些家伙灌两口关上房门,那时候房间里可没有泻火的地方,只有...........想想都刺激。” “艹,你丫的真恶心。” “嘿嘿........小的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些坛坛罐罐可都是宝贝,想买都没地方买去,给他们用了还是便宜他们了哪。”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别吃死了,那就麻烦了。” “爵爷你放心,这些东西也就是起个助兴的作用,吃了之后保证龙精虎猛,彻夜不眠,修养两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不知道多么眼热这种宝贝。” “嗯哼......那什么,韩忠啊。” “爵爷您说,小的听着哪。” “本爵爷告诉你,本爵爷认识一位医道高人,号称神医赛华佗,这药有没有后遗症本爵爷得找人让他检查一下才行,万一吃死了这些鬼佬线索可就断了,为了以防万一每样给本爵爷来点,本爵爷让他去检查一下,这也是为了防止不测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 “可是这些都是经过千百人验证过的啊,很多人吃了都说好,吃过了还想吃。” “本爵爷得对他们负责才行,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装就装。” 韩忠一脸的不情愿的打开这些罐口,小心翼翼的用汤匙取出一点放到一旁的空罐子里。 “嘿,你咋这么小气哪,这么点够谁用.......够谁检查的,多来点,看你这表情又不是割你的肉至于嘛?本爵爷也是为了造福大众嘛,都是为了爱与和平,小气样。” 柳松在一旁撇着嘴抠弄着手指里的污垢,俺就笑笑不说话,俺啥都不知道,俺啥也不敢问。 朝堂云烟 第三百章说不说 柳大少如愿以偿的在韩忠一脸心疼的神色中心满意....义正言辞的将瓷瓶揣进了怀里。 “行了行了,看你小家子气的模样,本爵爷都是为了造......造福人类,你这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做贡献,你应该高兴才是。” 韩忠没有后悔跟随柳明志坐其手下,却相当的后悔将自己的这些宝贝公之于众,爵爷是为了百姓做贡献,可是柳松这小子总不是为了百姓着想吧,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都感觉不怀好意。 似乎察觉到了韩忠提防的模样,柳松脸色悻悻的收回了目光,神情不屑一顾的挥挥手,真以为都跟少爷一样肾虚男,咱会用得着这些玩意? 咱看月亮能看一晚上,少爷行吗?咱欣赏月亮能彻夜不眠,少爷他行吗? “开始审吧,把你说的这些家伙事全都用上,本爵爷倒是想看看这几个家伙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韩忠听到了柳大少的吩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满脸狂热的看着锄禾四人:“嘿嘿.........听到了吧,爵爷让咱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们,你们可得坚强点,万一半路就招了岂不是很扫兴。” 一脸浪荡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忠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哪,对着四个男人至于露出这么淫dang的表情吗。 “唔唔唔.........” 锄禾四人被绳索捆住双手剧烈的挣扎起来,虽然对汉话半知半解,可是看韩忠的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忠将皮鞭在盐水里面沾了沾,然后甩了两下:“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不领情,非得尝尝皮鞭炒肉才乐意,丫的受虐狂。” 啪的一声韩忠手中的皮鞭上去就是狂甩四下,还别说挺公平的,雨露均沾,每个家伙身上都狠狠的抽上了一鞭子。 四人登时怒目圆睁的看着韩忠,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纵然皮鞭带来的伤痛可以忍受,可是盐水蛰痛的感觉可就侵蚀人的神经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别提多折磨人了。 柳大少虽然不知道锄禾几人到底有多痛,可是仅仅看其神色就有些牙疼。 不过看着韩忠兴奋的的挥着鞭子,柳大少感觉心里隐隐有种舒畅的感觉,吸了口凉气,柳大少舔了舔嘴唇,小皮鞭,这个调调貌似........ “说不说........说不说.......”韩忠专门往四人肉厚的地方抽,既让人感觉痛苦,又不会打死了耽搁爵爷的事情。 瞅着不停挣扎的四人柳大少捧着茶水隐隐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柳大少嘶了一口凉气:“小松。” “少爷,怎么了,您有什么吩咐?” “小松啊,你有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茫然的在房间里转了转,四下瞅了瞅:“少爷,没什么不对啊,都挺正常的啊。” “正常吗?你不感觉有些安静了吗?” “不安静啊,韩老大的声音不是挺嘹亮的吗?你看韩老大的脸色多兴奋。” “是,韩忠的声音是挺嘹亮的,可是挨打的为什么不叫啊,你不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柳松迷惑的挠了挠嘴角:“少爷,可能是韩老大抽的不疼吧,一会上夹棍的时候就该叫了。” 柳大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很想将手中的紫砂壶扣在柳松脸上,爱惜的将紫砂壶放在桌子上柳大少站了起来猛戳柳松的脑门:“你大爷的,你瞎啊,为什么不叫,你倒是把他们嘴里的抹布拿出来啊。 柳松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塞在四人口中的抹布一拍额头:“对啊,应该把抹布取下来才对,韩老大住手,先别打了。” 韩忠停下手中的鞭子喘了口气:“小松兄弟咋了,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看来还是抽的轻了,大哥歇一会接着伺候他们。” 柳松一把扯下四人口中的抹布丢在地上。 锄禾口中的抹布刚一被取下来马上嚎啕大哭起来:“说不说........说不说..........你们就知道问说不说,你们倒是让我们开口说话啊。”涕泗横流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不忍直视。 其他三人也是嚎啕起来,可是他们的汉话明显不如头领锄禾出色,嘴里呜哇呜哇的说着乱七八糟的鸟语。 柳松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看着柳大少:“少爷.......这......”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让他们修养修养,身体好了之后少爷我在问话。” 显然被抽第一轮的时候锄禾已经屈服了,想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的都说出来,可是嘴里的抹布阻挡了他们想要通往自由世界的大门,怪不得被韩忠一顿鞭子猛抽的时候会如此剧烈的挣扎。 柳大少手中捧着茶壶站在回廊上无奈的咂咂嘴:“都什么玩意,脑子都让狗给吃了吗?”很明显骂的人就是柳松与韩忠两个憨货。 “说起狗来也不知道本少爷的三弟四弟怎么样了,快过年了,火锅似乎缺点主食啊,不行不行,毕竟是歃血为盟三叩九拜的兄弟,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要不让它们去色诱点小母狗,小母鸡之类的回来,毕竟爵爷家中也没有余粮啊,想要活下去必须得自食其力,到时候狗吃鸡肉,鸡吃狗肉,这想法简直是天才啊。” 柳府后院衣食无忧的鸡兄狗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缩在窝中瑟瑟发抖。 “少爷。”柳四倏忽的出现在了一旁。 早就习惯了柳四等人神出鬼没的柳大少没有先前几次被吓了一跳的模样:“调查的怎么样了?” 柳四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贴到柳明志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柳明志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最后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柳四,你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属下不敢妄加评论。” “罢了,多派些人秘密监视,轮流监视,不要让她们发现了异样,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 “少爷,依属下之见,事情尚且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不如早日将其.........免得以后陡然生变,京城毕竟不是柳叶的地盘,做事的时候很容易束手束脚,早点处理更好。” “处理了有什么用,不过是小鱼小虾而已,今天处理了她们,后面就会有更多的小鱼小虾以各种方式进来,你处理的完吗?起码现在还能知道点什么,人换了就得重新开始,岂不是更麻烦。” “是,属下告退。” 柳四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走廊上,柳大少望着盘桓在天上的鸽子咂咂嘴怔怔出神。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一章家书 半月之余,锄禾四人的身体也修养的完好如初,只是心理上的创伤修复的如何了就不在柳大少的考虑范围之内。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从锄禾几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银币,与后世一元钱大小的硬币相差无几,做工依照现在的水平来看还算的上比较精致。 七枚金币,十二枚银币这是锄禾四人身上所有的财产了,不过柳明志可不会相信锄禾几人的海船在海中覆船之后仅仅留下这么点东西,依照西方人喜爱财宝的性格,他们会把金银丢掉去捡两个无足轻重的地瓜来嘛,按照柳大少的猜测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这些人藏在了某个角落。 至于是些什么物品柳明志就无从而知,金币与银币的头像都是一个女人,还金币上的模样确实显得雍容华贵,真实模样鬼才知道,是不是经过工匠修撰的模样。 “柳松,咱们府上有没有养鹅?” “没有啊,少爷想吃鹅肉的话小的马上吩咐厨子去坊市上买几只养着。” “没有那就算了,你去后院本少爷四弟身上薅几根最大的羽毛过来,然后准备一把小刀备着,在准备点墨水还有上好的宣纸来。” 虽然摸不着头脑少爷让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柳松还是服从的点点头:“是,小的马上就来。” “等等,顺道让小五将锄禾,当午这几个家伙带到大厅里来。” 柳松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大厅。 “唉,鬼佬使用的好像是鹅毛笔吧,毛笔的话给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用,万事俱备,就差海图了。”只要锄禾几人画出的海图与脑海中的世界地图八九不离十,柳明志就可以准备一切出海的准备了。 “必须要跟老头子打声招呼了,提前准备好大量适合造船的木材打造海船,到时跟随朝廷的巡洋船队一起出海扬帆,征讨.........贸易西洋诸国,大龙朝这点地方的银子再多也比不上全世界的银子来的多,不但要银子,还有土地,打得过就打发兵西洋,打不过就贸易通商,怎么着也得啃下两口肥肉才行。” 柳大少不是一个擅于拖延的人,通常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马上起身走到了后堂准备给老头子写信准备木材造船的事情。 “咦,本少爷这么久没碰书本了吗?笔墨纸砚一样都没有了。” 迟疑了两下柳明志还是走向了一旁自己房间旁边的厢房,看着半掩着的房门柳大少轻轻扣了两下:“云姑娘,你在不在,找你有点事情处理,不知道你方便吗?” 一声疾呼从房间传来:“方便,方便,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就请您进来。” “春儿,快把我的衣服取来。” “小姐,你真糊涂,爵爷来了你还穿什么衣服哪?这不正好吗?” “死丫头,皮痒了是吧,还不快去取衣服来。” “给你机会都不中用,多好的机会,非要穿衣服,该你独守空房。”春儿嘟囔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大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啊,完全当我不存在啊这是。 房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得人口干舌燥,终于在柳大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了:“爵爷,快请进。” 严格意义上来说柳大少是第一次见到云清诗的闺房是何等的模样,房间内雾气蒸腾,屏风后面摆着一个冒着烟雾的大木桶,柳明志这才明白云清诗二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对话,想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云清诗正在沐浴更衣。 春儿嘟着嘴古怪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嘀咕道:“进自己小妾的房间还敲门,哪有这样的爵爷。” 云清诗头发湿漉漉的随意的披在肩上,看来还没有来得及疏理,只是随意的擦拭干净上面的水迹,一身淡紫色的青萝流沙裙,点缀着几缕流苏,上身随意的披着两件浅粉色对襟衣衫,被雾气蒸腾过的脸蛋白里透红,娇艳欲滴,见到柳明志进来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妾身恭迎夫君。” 见到素颜朝天的云清诗柳明志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第三花魁,纵然是素颜朝天也是少见的倾城美人。 抬手扇了扇房间中带有一股花香的雾气柳明志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你这里有没有文房四宝,本爵爷要写一封家书。” “有的,妾身马上去准备,夫君稍等。” 春儿见到柳明志挥舞着房中雾气马上机灵的打开了三面窗户透气过来,外面小风一吹房中登时清凉了不少。 云清诗房中布置的简朴却不失大气,一张书案,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床榻旁边摆着一张香案,上面一张古琴用红绸罩着,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面琵琶,不大不小的房间中却五脏俱全。 “爵爷,我家小姐漂不漂亮?” 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漂亮,少有的美人,本爵爷见过的女人不少,能与之比肩的不过一手之数。” 柳大少并没有昧着良心说话,坦然的承认了下来,云清诗确实很漂亮,比起齐韵来是不相伯仲之间,尤其是这温婉的性子,比起齐韵来说甚至还要强上三分。 当然了,齐韵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可以说两人是各有千秋。 “既然我家小姐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从不来不进我家小姐的房间,自从爵爷您将我家小姐纳进门都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可是你一晚上都没有进过小姐的放进休息。” “额,这个............你吃饱了撑的啊,操这么多闲心。”柳大少无言以对不得不虎着脸瞪了春儿一眼。 春儿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春儿就是为我家小姐鸣冤而已,我家小姐要模样那是少有的美人,要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性格温婉如玉,懂得体贴人,最近更是跟着莺儿姐姐苦练厨艺,这样上的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上哪找去。” “春儿,不得对夫君无礼,去备茶。” “是,小姐。”春儿跺跺脚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门。 云清诗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书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夫君,墨汁妾身已经准备好了,笔也润好了,您请用。” 柳明志也不客套,来这里就是找文房四宝来了,客套下去家书得准备到明年了。 铺开纸笔,柳明志沉思了一会便开始落笔,片刻之后书信便写了满满的一张,既有问候又有让老头子准备木材的事情。 将信纸封好柳大少沉吟了一会又提笔挥动起来,这封信是写给扬州洪家家主洪平的,洪家的老本行就是经营木材生意,门路肯定不少,也算是多准备一条路选择。 将两封书信放进衣袖内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笔质地不好,你若是实在喜欢书法的话我哪里有上等的紫毫,就是不知道放哪里了,找到了让人给你送来。” “这,妾身就是闲来无事的练习两下,万万用不得紫毫笔。” “就这样说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去收拾一下。”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云清诗抿抿嘴无奈的一笑,着手收拾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 春儿端着茶盘看着房中只有自家小姐一人无奈的摇摇头:“小姐,你倒是主动出击啊。”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二章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 柳明志将手中的家书交给了柳四之后便走进了正厅。 刚一进门之后锄禾四人马上战战兢兢的退到了一旁,眼神畏惧的看着自在的坐在主位之上的柳大少。 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柳明志平淡的盯着四人:“你们的来历本爵爷不想知道,本爵爷想要的东西你们心里清楚,只要合了本爵爷的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应有尽有,要多少赏给你们多少,可是你们若是敢从中搞鬼的话,本爵爷的手段你们比谁都清楚,拉斯就是你们的最终下场。” “是是是,我们一定不敢隐瞒,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柳明志拍拍手,柳松马上把准备好的鸡毛宣纸等物品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柳明志捻起一根羽毛看了看随意的丢了回去:“知道你们用不惯毛笔,甚至可能不会使用毛笔,可是府中没有鹅毛,这鸡毛凑活着用,至于如何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锄禾眼神诧异的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他不知道柳明志是如何知道他们是使用羽毛笔记录东西的。 也不敢犹豫,拿起桌上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手中的鸡毛整治成一只羽毛笔的模样,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划拉了两下对着柳大少轻轻的点点头:“大人,已经可以了。” 柳明志看着锄禾手中的羽毛笔,淡淡的点点头:“再弄出来三只羽毛笔给当午几人,你们四个人分别画一张海图出来,若是海图不一样的话,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比我清楚。” 锄禾吞了吞口水马上准备起来,片刻之后四人背对着背分别趴在一张桌子上画了起来。柳明志生怕这些家伙私下搞些小动作,不停的转了起来,严格程度丝毫不下于高考时期的监考老师,只要敢摇头晃脑上去就是一鞭子,毫不留情。 要知道海中不比陆地之上,海里有暗礁等各种肉眼无法看到的危险,稍微有点疏忽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容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海图的绘制并没有那么简单,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四人才先后起身离开了桌案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等着柳大少的检查。 将四张海图汇集在一张桌子上,柳明志全神贯注的对比着四张海图的内容,丝毫不敢马虎。 好在四人或许是真的被韩忠的鞭子抽怕了,四张海图之上的内容虽然略有出入但是差距并不是太大,每个人的记忆力有限,柳明志也不要求他们画出来的海图一模一样,只要不从中作梗就是好的了。 查漏补缺,柳明志手中提着一根小毛笔将四张海图上的内容聚集在一张图之上后满意的点点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这些海图之上记录的国家岛屿航线等名称全部是一种看不懂的字体,说是英语又不太像,说不是又有些相似,让柳明志看的完全茫然。 随后柳明志又取出自己前几天准备好的世界地图与海图对比了起来,也只是大概的地图,他可没有那个能耐能将世界地图一清二楚的绘制出来。 再次弯腰仔细的对比出来,两张地图里面的海域陆地竟然有七八成相似之处,略有不同的是锄禾几人的海图更为清晰,比起柳大少笼统的地图让人看得明了。 “锄禾,你过来。” 锄禾小心翼翼的靠近桌案边:“大人。”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指着一处海峡:“这里明明是一个宽大无比的海峡,怎么到你这里的海图之上就这么点宽度,跟个小河沟似得。” 柳大少指的地方正是后世的马六甲海峡,因为他去哪里旅游过,所以对这里的印象异常清楚,与锄禾海图上描述的天差地别。 “大人......我绝对没有作假,海图的模样完全是根据我们走过的地方绘制下来的,若是作假的话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都画成这个模样。” 柳明志再次对比起四幅海图来,果然马六甲海峡这个地方四人绘制的相差无几。 柳明志不禁苦笑起来,自己太过谨慎了,前后相差了数千年的时间,有点差异也是理所当然:“莫非苏格拉底提出的板块漂移现在已经开始了?” 柳明志感觉自己现在急需一支香烟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仔细的卷起四张海图收了起来交给柳松保存起来,柳明志重新掏出从四人身上搜出来的金币丢在桌子上:“这是你们国家的钱币还是西洋所有的国家都用这种钱币?” “这只是我们国家的金币,海上贸易我们什么都可以付账,金银珠宝,各种奇珍都可以付钱,大多时候以物换物。” “那两个土疙瘩你们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你们的国家有这种东西吗?” 锄禾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在这里与一个小型船队换取的东西,我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大人你有所不知,在海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换取,我们贸易完自己的货物之后回国之后才会整理自己的得来的东西。” 感觉到自己问询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温水煮青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这几个人身上的秘密必须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行,操之过急只会事得而反。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拍了拍手,小五带领着四五个下人先后五六趟抬进来十个大小相同的箱子放到了大厅里面。 柳明志喝了杯茶水:“锄禾,你今天的回答本爵爷很满意,第一步合作非常的圆满,本爵爷说话算数,只要你们的答案让本爵爷非常满意,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各种宝物应有尽有。” 在锄禾迷茫的神色中柳大少指了指地上的十个箱子:“打开看看吧。” 锄禾惶恐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动手。 柳大少轻笑一声:“想要你们的性命本爵爷何必搞这些小动作,打开。” “是是是..........”锄禾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一把掀开其中的一个箱子,顿时一片耀眼光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四散开来,箱子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十两银子一个的银锭装满一箱子。 锄禾四人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贪婪:“大人,您这是?” “全部打开看看吧。” “是....”这下子锄禾毫不迟疑的打开了剩下的箱子,每开一口箱子锄禾四人都要发出一声疾呼声。 十个箱子五箱子银锭,一箱子珠宝首饰,两箱子瓷器,两箱子丝绸整整齐齐的码放的一丝不苟。 柳明志将手中的银币随手弹给锄禾:“比起你们的小家子气本爵爷就大气多了吧,本少爷会连续问你们十天的问题,一天的问题让本爵爷满意你们就可以随意的挑一个箱子带走,若是不满意的话本少爷就会收回你们一个箱子,这个交易满意吧?” 锄禾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大人,这些东西是赏给我们的?” “当然了,本爵爷说话算话,你们随意挑一箱子抬到你们的房间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四人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惴惴不安,全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大人赏赐。” “............” 本来以为他们会选择银子的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四人抬着一箱子瓷器走出了大厅。 柳松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他们都已经臣服了,为什么还要用银子收买他们?”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斜阳:“想要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吃好草,财帛动人心啊。” “可是,这些银子都.......” “行了,小家子气,人都留下了,你就是给他们一座金山,他们也得走得了啊。”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三章紫砂壶 柳明志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锄禾四人身上的秘密掏了七七八八。 为了避免四人私下串通一气,柳明志不得不让柳松与小五使用离间计逐渐瓦解着四人的心神。 果然,财帛动人心这句话一点不假,在柳松一干人的运作下四人逐渐变得貌合神离起来,有时候总能够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柳大少从河图口中得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锄禾一行人虽然覆船,可是依旧在海船的碎片漂浮下带着不少的箱子漂流到了岸边。 这些东西被他们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虽然柳大少并不清楚埋藏东西的具体地点,可是已经有了的大概的范围,三会海口海津镇,也就是后世的天津,不过大龙朝时期的天津还只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地方,并没有后世那样的繁华。 至于藏起来的是一些什么东西河图也并不清楚,只有锄禾和已经死去的下土比较清楚箱子里面具体藏得是什么,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知。 据海图所说里面有一张海图羊皮卷,是自己一行人出海以来绘制的最全的一张海图。得到这个消息的柳大少当即赏了河图一箱子精美的瓷器,让其兴奋了好几天。 不过河图得到这么大的赏赐自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眼红,认为河图出卖了他们的友谊,差点大打出手,幸好被韩忠一干人阻拦了下来。 不过这些恰恰是柳明志希望看到的,不怕你大打出手,就怕你内部稳如一块铁饼,无从下口。 锄禾四人坐在大厅中端着茶杯有模有样的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若不是金发碧眼的长相就凭借这一套完整的动作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是几个浸淫茶道多年的老手哪。 不过也只是装模做样而已,在柳大少看来四人学习自己喝茶的模样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柳大少不知道四人喝完茶之后还要用手将茶杯中的茶叶沫扒拉进嘴里咀嚼半天的举动是跟谁学的,明明苦的脸色都变了,偏偏还舍不得吐掉,虽然茶叶有清目明神的功效,可是这个模样也太夸张了吧。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紫砂壶看着依旧生吞了茶叶沫的四人轻笑了起来。 四人放下茶杯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紫砂壶,恨不得据为己有。 柳明志眉头一挑捧起了紫砂壶对着四人:“你们喜欢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在他们眼中这暗红色的紫砂壶实在算不上美观,相比起精美艳丽的瓷器来说,他们根本不觉得这紫砂壶有什么贵重的地方。 然而四人在海上经商多年,也是心思玲珑之辈,柳明志对自己四人趋之若鹜的精美瓷器不屑一顾,反而对一个不起眼的紫砂壶爱不释手,这茶壶肯定有其不寻常之处,他们可不认为柳大少是那种背道而驰的人物,喜欢简陋的东西。 是故虽然不清楚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是挡不住他们对紫砂壶的憧憬,自然想拥有一套紫砂壶。 “大人,这黑黑红红的茶壶有什么名贵的地方吗?”锄禾汉话最是精通,问问题的事情他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柳明志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紫砂壶:“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这紫砂壶...........” 根据柳明志所了解,前世紫砂壶的历史起源于明朝时期供春大师之手,具体情况他还真是一知半解,然而大龙朝竟然也有了紫砂壶的问世,可是眼下的紫砂壶还没有那么名贵,反正柳大少是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这种茶壶,是刚到京城不久的时候从一个地摊之上淘回来的。 柳明志猜想或许还没有人知道紫砂壶的珍贵之处,可惜小摊位的老板也不知道这把紫砂壶是什么时候收上来的,对于制作茶壶的大师自然不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这让柳大少遗憾了很久,否则紫砂壶的现世绝对能够掀起一场潮流。 听到柳大少细细讲解着紫砂壶的妙处,四人的神色更是狂热,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中的紫砂壶移不开眼睛。 “大人,这紫砂壶是不是很珍贵?”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伸出一张手指对着四人:“在本爵爷看来这一个小小的紫砂壶顶的上你们房中的瓷器五十箱。” 啪嗒声接连响起,四人手中的茶杯接连滚落到了地上:“五.......五十箱?” “这还只是粗陋的紫砂壶而已,本爵爷若是知道制壶人一定要让他给本爵爷制作一把万金难求的紫砂壶,可惜无缘得见啊。”口气中说不出的遗憾感觉。 四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柳明志的话他们也听明白了,这茶壶很稀少。 “你们四个跟我来,我带你们看几样东西。” “是是.........” 一边打量着庭院内早已光秃秃的花草树木,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入冬之后的京城已经有了一股子肃杀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海上的时候是靠什么辨别方向的?” “大人有人有所不知,海洋之上一望无际,全是海水,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早前刚扬帆的时候还能根绝经验与太阳辨别一下方向,可是时间久了之后就不行了,有时候睡上一觉就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望着头顶的太阳没有很显著的迹象也很难辨别方向,因此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无法补充淡水资源活活的渴死在碧蓝的大海上,大海是可以将人带往财富的地方,同时也是吞噬人命的无底洞。” 锄禾说着这些的神情露出一丝恐惧来,显然是想起了心有余悸的事情。 “你们听没有听说过指南.......司南?” 四人茫然的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司南是什么东西。 柳明志松了口气,果然四大发明还没有流传出去,如此一来朝廷的舰队一旦出发就会在某些方面处于不败之地。 “既然无法辨别方向,你们航海的时候航向是如何控制的?” “根据海洋的季风期,一旦海风刮了相应的方向,那么几个月之内风向很少会改变,我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加上老人的指导便能准确到达贸易的地方,虽然有些差错,可是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通。” 可以说柳松这些日子对锄禾四人的汉语教导有了显著的成效,一些繁琐的词语锄禾也能说得异常明了,倒是省了柳明志绞尽脑汁去猜测的麻烦。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四章宝船 柳明志示意柳松打开了库房厚重的大门,等到库房中的尘气不是那么的严重才背手走了进去:“你们四个跟我过来。” 四人倒也没有迟疑直接跟了进去,也许四人已经明白了如今他们就是案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用处还能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奖赏。 四人走进库房之后看着库房中码放好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大箱子,足有数十个之多,至于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四人就算不知道也明白里面一定是贵重的物品,金银珠宝是少不了的了。 甚至可能有许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柳明志径直走到了放置喷子的木架面前,掀开上面的布料,里面的铜弹早就已经退了出来,拿出一个铜制弹壳丢在了地上:“柳松,拿刀来。” 柳松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细小的弯刀递给了柳明志:“少爷,你打算做什么?要不小松代劳吧。” 柳大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小刀谨慎的撬开弹壳上的封底,他可不敢让柳松代劳,万一柳松什么都不清楚用刀劈了上去引起了火花,库房中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出去,这里面可是码放着不少禁忌般的坛坛罐罐,堆在一起足以将库房夷为平地。 将铜壳里的黑火药倒在手心中柳大少分别往锄禾四人手中倒了一点:“你们四个仔细看看,认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东西?” 四人用手指细细的研磨这手心的黑火药,脸色迷茫:“大人,这黑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面粉吗?为什么是黑色的?” 四人说话的时候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四人的眼睛,神色语气可以欺骗人,眼睛却很少会欺骗人,不排除那些心思强大的存在,但是四人显然不是那种人。见到四人眼中没有一起躲闪,完全是茫然的模样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果然四大发明是中国人流传出去的,在这个世界同样是汉家百姓研制了四大发明,既然没有打开海洋贸易的道路,想来四大发明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没什么,一种治疗伤口的粉末而已,你们可以撒掉了。” 四人不疑其他,纷纷将手中的粉末拍打到了地上,感觉到手心中还有一股子异味都嫌弃的在一旁的柱子蹭了蹭。 嫌弃好啊,嫌弃的越久越好。 柳明志又抓起一把喷子拿在手中:“这种东西你们也没有见过吧?” “没有,这不就一个普通的铁管吗?” “没错,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管而已,没事了,你们跟我来吧,到书房我在给你看点东西,看看你们认不认识。” 四人脸色茫然的跟着柳大少出了库房走到了书房里,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从一本书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桌子上:“你们能不能看明白这件武器怎么用?” 四人相继探头看向宣纸上面的图案,赫然是一座火炮的模样,正是后世清朝时期的红衣大**案,应该算是黑火药时期比较发达的一种大型火器了。 这都是柳明志根据印象中的模样画出来的,具体参数他也不清楚,真想搞出来这种大杀器来还得经过步步试验才行,眼下柳明志并没有搞出这种家伙的想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不是说说而已。 明朝火器那么发达,可谓傲居世界的最顶端为什么还会被满清入关,小冰河时期的天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东林党的人祸导致没有银子装备大量的火器,否则也不会有崇祯皇帝吊死煤山的悲剧。 堂堂朝廷都支撑不起火器的消耗何况是柳家了,柳家想要搞出个几十门倒是没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这种火器还没有到了该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势力不足以维护这种东西。 “大人,你这是打算给九牛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吗?” “不错,九牛的身形太过庞大,一般人使用的兵器不适合与他,本爵爷就向着给他准备一件趁手的兵器,你们看如何?” “模样倒是可以,就是感觉不太趁手,没有握住的地方,可能九牛使用的不会太习惯。” “那就算了,本爵爷另想办法吧。” 柳明志又取出一张宣纸放在了桌案上:“看看,你们的海船比起这张图纸之上的海船孰大孰小,孰强孰弱?” 锄禾看了一眼宣纸之上的图案然后不敢置信的摇起头来:“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海船,全是木材的话什么样的龙骨能支撑这么大的船舱。” 河图也是认同点点头:“锄禾说的没错,这么大的船根本不可能下海航行,比起我们的海船还要大上五六倍,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岛屿啊,全是木材的话怎么可能拼接的这么完好。” “不错,海上的巨浪滔天,防不胜防,如此大的海船不要说巨浪了,就算是小风小浪的拍打之下都可能散掉,最后的下场无异于船毁人亡。” “哦?是吗?” 柳明志玩味的看着锄禾四人言辞凿凿的模样不屑的一笑,他们口中必定会船毁人亡的图案正是永乐大帝朱棣遣使巡洋总兵官郑和郑公乘使的宝船天元号,当初全世界最大的海船。 不要说在古代这个技术能力落后的时期是一座庞然大物,就算是在后世宝船的体积也要比一般的驱逐舰还要庞大,就是这样一座海上的小岛七下西洋经历数十年的狂风巨浪都完好无损,可见中华创造之能力天地罕见。 柳明志同样叹了口气,宝船的模样他是能够画出来,后世历史书上有不少宝船的图案,宝船的大小参数他也知晓个七七八八,可是建造一座宝船需要的技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就能够复制出来,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自己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匠人能不能不能完美的复制天元号宝船,若是成功了,大龙船队出使西洋,贸易万国,可谓是开了旷古之先河,不世之奇功。”柳明志端着茶杯喃喃自语起来:“看来得想办法去工部宗卷室看看了,他们一定会有大龙船只的图纸。” “咦?”锄禾一声惊讶:“这船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给九牛打造的兵器啊,而且下面还有不少的石墩支撑?” 柳明志神色一怔,马上收起宣纸卷了起来:“本爵爷画点小东西而已,今日是你们最后一次问答的好机会,只要你们画出你们海船的模样还有具体制造过程,你们可以再搬一箱东西去分了去。” “是大人,我们马上画。” “柳松,带他们去前厅吧,哪里有准备好的物品。”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五章家的味道 京城东门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外面,柳明志骑在马上看着穿着灰袍夹袄的韩忠:“韩忠,他们四个若是乖乖的听话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 韩忠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大门牙:“爵爷您放心,这几个鬼佬若是敢动别的心思,韩忠绝对处理的干干净净,冬天了,山里的野兽想必早就饿的嗷嗷叫了。” “别留下什么把柄。” “爵爷放心,韩忠去了。” “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韩忠一扯马缰对着身旁十几个骑马的仆役挥挥手:“弟兄们,赶路了。” 十几骑高头大马的仆役在韩忠的带领下护着中间的马车缓缓向东行去,慢慢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柳明志对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希望你们别让本爵爷失望。” 柳松同样呼了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爵爷,那些蛮夷能藏些什么好东西,何必千里迢迢的让韩老大冒着天寒地冻跑一趟,这些蛮夷见到一些吃饭用的盘子都恨不得搂着睡觉,他们的东西想必也不过如此。” “你懂什么,有些东西的价值岂是可以用金银可以衡量的,用好了惠及万民,那才是真正功德无量的事情,少爷就是有些担心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啊。” “是,小松知道错了,不过小松可以赎罪。” 柳明志撇着嘴瞄了一眼柳松:“你这货有什么东西能赎罪的,不都是本少爷赏给你的吗?” 柳松嘿嘿笑着四下瞅了瞅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这是小的从韩老大手中敲......要过来的,小的担心赛老爷子研究时的量不够,特意给少爷整了点,都是为了造福百姓嘛。” 柳明志看着瓷瓶中异常熟悉的东西抽了抽鼻子:“嗯哼,算你小子有心了,走,回家杀鸡吃肉去。” 通往海津的官道之上,豪华的马车中热气腾腾,晦明晦暗的炭火烧的正旺,锄禾四人身上皆是穿着薄薄的外衫,夹袄早就丢在了一旁。 “锄禾,你说大人得到咱们藏起来的东西之后会不会将咱们杀掉?”河图神色担忧的看着锄禾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锄禾怨恨的扫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河图:“都是你惹得麻烦,非要告诉大人咱们藏匿起来的东西,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个样子。” 河图语塞还是强硬的还嘴道:“就我一个人泄露了这些事情吗?你房中的那两箱子丝绸,当午房间中两箱子银锭,清明房间中那两箱子珠宝怎么来的?你们以为我年龄最小就好欺负是吧,我只收到一箱子的瓷器,你们收到了可是两大箱子的赏赐,谁泄露的东西更多还用我一一说出来吗?” 锄禾三人听了河图的话面色皆是悻悻起来,不自然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 河图还有些不服气:“尤其是你锄禾,仗着汉话说的最好,时长跟大人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谁知道你有没有跟大人达成什么私下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了就凭借大人赏赐的那些东西,回到了咱们的国家可以让咱们的子孙吃上十辈子都没有问题,咱们藏起来那些东西跟这些一比算得了什么?” 清明也有些不善的看着锄禾:“河图说的不错,锄禾你不会仗着汉话最好,跟大人说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且箱子里藏得什么东西只有你跟下土知道,可是下土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箱子到底是些什么物品了吧?” 清明说完当午也紧紧地盯着锄禾,希望从他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锄禾脸色涨红的一拍马车里的小桌案:“你们三个都是在海上经商七八年的老人了,能在海里漂浮的东西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金银珠宝那么沉重肯定沉入海里了,箱子里就是一些衣服跟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至于是什么这次去了你们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当午三人面色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显然也明白锄禾说的不错,能在海上飘起来的东西又能有多珍贵。 清明浓浓的叹了口气:“整整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早就憋坏了,要不咱们趁着这次机会去大人口中的青楼逛一逛,现在咱们有钱了,不至于付不起银子。” 锄禾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明:“别忘了大人说过的话,什么都可以满足咱们四人,可若是出去找女人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让咱们统统生不如死。” 清明似乎也想起来了柳明志说过的话,恐惧的缩了缩脑袋:“大人口中的基因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那种重视?” “不清楚,不过一定相当的重要,乖乖忍耐一段时间,带着那么多的宝物回去,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为了一时痛快把小命给搭上了。” 几人叹了口气,充满回忆的聊起了家乡的事情,个个带着憧憬的神色,恨不得扎上一双翅膀马上带着财宝飞回去。 柳大少的原话便是小爷警告你们几个,要是敢去汉家儿郎的盘上随意播种,坏了汉家儿郎的基因,小爷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此。 可见虽然柳明志重生到了另一个世界上,心中根深蒂固的民族思想却从来不曾断绝过。 马车外小五可惜的叹了口气:“韩老大,狗咬狗的事情怎么好端端的偃旗息鼓了哪?” 韩忠白了小五一眼:“万一都咬死了谁来给咱们带路,耽误了爵爷的大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小五憨笑着扣了扣耳朵:“小弟也就是想看个新奇而已。” “别胡思乱想了,抓紧时间赶路吧,否则对不起别爵爷赏赐的五十两银子。” “是。”小五一挥马鞭,速度奔驰了起来。 柳大少将手中的马鞭还有马缰递给了守门的下人:“小松,让厨房烧水去,咱们炖点鸡汤喝喝,这狗日的天气真让人想家,金陵应该没有这么冷吧。” 一路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后厅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想家啊。” “少爷,外面天寒地冻的,吃点东西吧。”莺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行,吃点也可以,还别说真的饿了。” 莺儿神色怪异的将糕点还有热茶放到了桌子上,静静地守在一旁。 柳大少喝两杯热茶拿起一块糕点便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恩?柳明志一愣,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糕点,舔了几下嘴唇又丢进去一块吃了起来,用茶水冲了冲嘴里的糕点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抬头看着一旁的莺儿:“莺儿,这糕点不是厨房做的,也不是你做的。” 莺儿浅浅的一笑:“少爷,你吃出来了?” 柳明志眯着眼抿抿嘴:“家的味道,我娘的味道,只有她才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糕点。”疏忽柳明志站了起来轻笑了起来:“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六章一点点想而已 弄堂后面在柳明志一声娘,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句话刚刚说完,一声轻笑传来,柳夫人和蔼亲切的声音从弄堂后面传了出来:“老爷,妾身说的没错吧,无论千山万水,道路重重,志儿永远忘不了娘的味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母子连心行了吧,不就是吃出你做的糕点来了吗?至于到处宣扬吗?能吃出你的糕点味道还不是吃惯了其它的口味觉得你的难吃才能吃出来的。”老头子柳之安抑扬顿挫不爽的口气也传了出来。 柳夫人一声轻哼对着柳之安撒娇道,宛若陷入初恋中的少女一般:“好吃难吃我儿子都知道是娘的味道,妾身高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别跳别跳,你安稳点行不行,肚子里还有一个哪。” 话音刚落柳之安搀扶着柳夫人从弄堂后面走了出来,二人身上也都加了厚厚的衣服,看来京城的天气不止柳大少一个人叫苦不迭。 柳夫人一身米黄色夹锦绣莲云纹袄,下身一件百墨云烟裙婀娜多姿的慢慢的走了出来,若非知道其真实年龄真以为是一二十五六的年华的女子。 柳夫人虽然肚子并没有显现,可是已经习惯性的托着后腰了,走出来之后看到站在厅堂中的柳明志宠溺的笑了起来:“志儿,又瘦了不少。” 柳之安的穿着打扮就简单了许多,遍布着土豪的气息,就差脸上写着四个字了,我是土豪。 说柳之安身上遍布土豪的气息并非其穿着打扮多么的张扬,依旧一身普通的员外服饰,毫不起眼,可是身上那件裘衣就有些显眼了,柳大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一只完成的白虎皮缝制而成的虎裘大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柳明志:“怎么,老夫跟你娘来了你不高兴?” 柳大少紧紧抿住嘴唇,眼眶有些红润的看着紧紧的伫立在那里的二老,衣摆一甩跪在了地上:“孩儿柳明志,叩见爹爹,娘亲,祝愿二老身体安好,福寿延年。”边说着便磕头,磕了一个吉利数字之后才从容的跪在地上。 柳夫人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好孩子,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弯腰去搀扶又怕动了胎气,没好气的白了老爷柳之安一眼:“老爷,你还干看着吗?还不快让孩子起来,地上又硬又凉的的,你就不知道心疼吗?” 柳之安本来眼神中满是欣慰,听了柳夫人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慈母多败儿,起来吧。” “谢谢爹爹娘亲。” 柳明志起身:“莺儿,让人备茶。” “是,少爷,马上就来。” “老头子,娘,你们上座,许久没见身体还好吧。” 将柳之安夫妇安排在首位之上,柳大少从容的坐在下位,在父母双亲面前,永远要懂得含蓄与规矩。 柳之安喝了一口下人端来的热茶:“算你混小子识趣,老夫还以为你当了爵爷就心高气傲起来,还得让老夫夫妇俩给你下跪叩头哪。” 得,三句话没说上老头子又傲娇起来了,说话一副找事的口气,表情嚣张跋扈的看着柳大少,很明显就是再说不服你打老夫啊,老夫算准了你不敢动手打老夫。 看着柳之安异常欠揍的表情柳大少非常的无奈,别人父子俩见面了都是父慈子孝,偏偏咱们爷俩见面了就剑拔弩张的模样,难道真应了上辈子的那句话,儿子是爹上辈子的债主? “这哪是债主啊,这上辈子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啊。”柳大少无奈的嘀咕了起来。 柳夫人白了一眼柳之安,和蔼的看着柳明志:“志儿,一个人出门在外漂泊,苦了你了,在京城过得还习惯吗?” “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京城酷寒,十月多已经算是冰天雪地了,如果下上一场大雪来只怕是车马难行,娘你们不在金陵待着,怎么跑京城来了,路上多受罪啊。” “是你爹担心...........” 柳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之安劫了去:“嗯哼,你娘担心你一个人在京城过年会觉得冷清,担心你思家成疾,非得拉着咱们一家人来京城看看你,本来老夫在家中总结账单忙得不可开交,是非常不愿意来的,耐不住你娘一天三顿唠叨,老夫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不无奈之下不得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主要是不放心她身怀六甲在路上出了问题,顺道来看看你而已。” 听着柳之安欲盖弥彰的解释柳夫人轻笑了起来,深知自家老爷平时在外面做什么都谦恭有礼,唯独在儿子面前争强好胜,明明是自己在家中愁的算账没心思,吃饭哀声叹气,三句话不离也不知道混小子在京城过得好不好,一个人冷清不冷清,想不想家啊,睡不着就在外面亭子里坐着喝着温酒望着北方怔怔出神。 夫妇二人聊天几乎从来没有来开过柳大少小时候顽皮的事情,说着说着柳之安就惆怅起来,无可奈何,柳夫人只得提议一家人来京城看看儿子,陪他在京城过年。 提议通过之后柳之安整个人就变了,看什么都乐呵呵的,走路都带风,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老爷出门拾到金子了哪。 如今到了京城了,见到儿子安然无恙偏偏又死要面子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柳夫人身上。 柳夫人也明白柳之安的心情,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也有能力与担当自立门户了,心里反而空荡荡的,望子成龙父母愿,成龙之子无挂牵。 一直盼望着儿子飞黄腾达,反而那一天真的来了,柳之安心里仿佛失去了憧憬一般,可见为人父母,难啊。 柳夫人含笑道:“是,你爹说的没错,是娘亲天天想你,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想你谁想你,哪像你爹从来就没有想过你。” 柳之安悻悻的摸了摸胡子:“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想,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想的,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柳明志叹了口气:“孩儿不孝,让二老担忧了。” “还算你有良心,怎么样,在京城的生意还顺当吧,吏部那帮孙子没找你麻烦吧?” “老头子你就放心吧,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吏部的人怎么可能死抓着我不放。” 柳之安阴郁的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本身就是姓丁的失误不识的圣旨,倘若吏部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吾儿,老夫便让江南所有商户关门闭户,商旅不通,断绝西北三十六府所有贸易,到时候将会饿殍遍地,伏尸十万为你陪葬,老夫倒是要看看吏部的人兜不兜得住。” 柳之安的话充斥着无边的霸气。 柳夫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柳之安:“老爷,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 “儿子差点被人杀了,老夫还不能有点火气了,惹怒了老夫大不了收拾家产落草为寇,或者带着一万万两白银投靠金国,老夫不信金国不心动。”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七章你是我叔父 齐韵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审视着站在一旁惴惴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人,一言不发,直接将主仆二人看的心里发毛,手指绞在一起不知所措。 春儿端上来的茶水放在桌案上面一直从温水放置冰凉,齐韵也没有动过一下。 似乎审视的差不多了齐韵在轻启樱唇:“妹妹便是夫君新纳的妾室?模样倒是周正,身段也是万里挑一,看这室内的布置倒也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云清诗轻微颔首:“姐姐谬赞了,清诗不敢当,爵爷时长谈起姐姐,夸奖之词总是不绝于耳,爵爷说姐姐蕙质兰心,知书达理,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乃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清诗心里也一直向往,能让爵爷时长挂在嘴边的姐姐到底是何等模样,竟然能够让爵爷如此痴迷,今日一见清诗才知道什么叫芙蓉出水,天然佳人,不愧能让爵爷牵肠挂肚的绝世美人。” 云清诗自认为态度已经相当尊敬齐韵这位长妇,嘴中的话也尽是赞扬之语,暗自思量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坏印象了吧。 要知道妾室给长妇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可不见的会怎么好过。 然而云清诗错了,女人这种生物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明明全是赞扬之词在齐韵听来就是一种挑衅的语气,什么夫君时长谈起我,这意思就是说你们时长厮混在一起了呗,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时长谈起我。还不绝于耳,想要不绝于耳除了枕边风还能怎么样不绝于耳。 一时间齐韵不由的有些吃味,想起柳明志刚来京城的时候自己情深意切交代给他的话语,结果一个月不到他就给自己纳了一房小妾。 虽然信中已经解释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可是齐韵还是有些吃味,自己已经给他安排了莺儿服侍他,想要做些什么自己也并不介意,偏偏碗里默许的肉你不去动,要去夹别的锅里的肉吃,怎么能让齐韵心里不发酸楚。 默默的哀叹一声,齐韵抚摸了一下小腹,也不想动气,万一气大伤身动了胎气那就得不偿失,轻轻起身:“爹娘正在后堂,你这位新晋儿媳总要去叩拜一番才是,一起去吧。” 说完也没有等云清诗应答便径直出了房门,齐韵没有为难云清诗已经不错了,想要她短时间接纳云清诗的存在还是有些难处的,毕竟夫君被人分了一半难免还是有些抵触的心理。 “小姐,少夫人都如此严肃了,老爷与夫人会不会更可怕?”春儿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云清诗。 云清诗也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没办法,小妾见长妇心理本就有不小的压力,加上齐韵气场如此之大,难免云清诗冒出些许的细汗。 “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也去见礼吧,不然的话难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夫君。” 齐韵莲步轻移,一身淡蓝色的碎花小袄上面织着昙花云纹,里面是对襟襦裙紧紧地缠绕着娇俏的身躯。 “妾身见过夫君。”齐韵走到厅堂之上轻轻福了福身子。 柳大少欢呼雀跃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齐韵面前神色惊喜:“韵儿,你也来了,太好了。”随后猛然抱起齐韵转了两个圈圈,在齐韵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可想死我了,在江南过得还好吗?” “嗯哼.....”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旁若无人对着齐韵做出的举动,不得不打断下来,虽然你们夫妇二人很久没有见面了,想亲热也得注意点影响不是,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哪。 齐韵脸色羞红的从夫君怀里挣脱出来,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烟消云散,擦了擦嘴角柳大少留下来的口水齐韵红着脸对着柳之安夫妇二人行礼:“爹,娘万安。” 柳之安二人轻轻的点点头:“舟车劳顿,就不要站着了,快坐吧。” “谢谢爹爹。” “娘子,我来扶你。” 将齐韵搀扶到椅子上,柳大少也不离开,站在身后轻轻的齐韵揉捏起来肩膀,弄得齐韵浑身不自在。 柳之安无奈的犯了个白眼:“出息!” 对于柳大少的表现柳之安并没有觉得有失男子气概,男人可以气势冲天,但是对家里人要谨记夫妇和睦,相敬如宾,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气度。 “小女云清诗叩见柳.........爹,娘,祝二老身体安康。”云清诗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四个茶杯:“爹,娘,请喝茶。” 看着跪在自己二人面前的云清诗主仆柳之安虽然早知道了这回事还是不免有些怔然,眉头微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清诗主仆二人,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柳夫人。 柳夫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云清诗,不时地满意的点点头,云清诗的长相身段她相当的满意,仅仅容貌来说云清诗与齐韵可谓平分秋色,难分伯仲,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似乎察觉到当着齐韵如此对儿子的妾室这样品头论足有些不太合适,柳夫人不由的将目光看向齐韵,同为女人她知道想要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场景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担忧齐韵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坏了夫妻俩之间的感情。 察觉到柳夫人的目光,齐韵淡笑着冲柳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柳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孩子都把茶送到跟前了,也算是有心了,咱们就喝了吧。” 柳之安见到夫人平稳的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云清诗又将茶杯举到柳夫人面前:“娘喝茶。” 柳夫人端走茶杯之后云清诗起身走到了柳大少夫妇面前跪了下来:“夫君喝茶,姐姐喝茶。”一应礼节做的滴水不漏。 柳大少悻悻的看着眼神幽怨的齐韵:“喝......喝吧,都端来了。” 四人相继喝了茶之后,五人都端坐在厅堂之上哑然无声,气氛尴尬上升到了极点。 柳大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少爷,宋大人,宋夫人,宋公子来了。”柳松走了进来看到柳之安等然神色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小的柳松见过老爷夫人,少夫人。” “起来吧。” “叔父,接到你的信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父亲母亲马上就到。”宋清提着两个礼盒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柳之安扫了一眼云清诗无奈的看了一眼宋清:“你是我叔父。”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八章千里追踪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白苗寨居于一处山水环绕的地方,一条银白色的瀑布从百丈高崖之上飞流直下如天外之水倾泻而下,水幕越是往下越是磅礴,冲击在山崖之下的石潭中,声音不但没有震耳欲聋的感觉,反而令周围平添了三分生气。 一座搭建的木屋前面的空地之上,青莲举着手中的木瓢正在往一个随意搭成的简易灶炉中添着水,不时艰难的蹲下身子往灶炉里添上两根木柴。 灶下火势正旺,青莲盖上木制的锅盖之后,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缓缓走到了一处竹制的桌椅前坐了下来。 轻轻的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青莲的目光中流露出母性的光辉:“宝宝,为了你娘亲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小的罪,你可要乖乖的才行。” 望着灶炉中噼啪的火势,青莲的目光再次望着天色怔怔出神,嘴角不时地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柳郎,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离了白莲入了江湖, 许久不见待去何处。 人说江湖莫诉儿女情, 却不知江湖儿女情更重。 听到锅中的动静青莲回过神来:“姐姐劝我不再踏入江湖,可是你却从来不给我机会,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走了,是否有一天我也会悄然离开,可是孩子怎么办哪。” 不觉间,青莲眼中的泪珠已经潸然而下,坚强的咬咬牙青莲摸着小腹感觉到了无尽的勇气。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苗疆之地山高林密,若不是经过多方打探想要找到你的踪迹很真不容易,论起藏匿的功夫李文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是你例外,整整半年时间我们兄弟二人找的你好苦啊,白莲教持剑女婢雨青莲。” 手持木勺的青莲猛然色变,快速转身看向身后说话人的地方。 青莲趔趄退了两步,望着站在木屋处两个衣衫褴褛隐隐能够看出服侍的青年汉子,虽然衣衫破旧不堪,可是其气质却难以掩饰,一种肃杀威严的气势。 青莲手中的木勺不经意的滑落在地上:“两位大人,小女子早已经脱离了白莲教多时,小女子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如今只愿苟活与山野之间,两位大人又何必紧缠着小女子不放。” 李文将手抓向手中的雁翎刀:“一日是白莲教乱匪,终身是白莲教乱匪,咱们奉戚统领命令捉拿白莲教乱匪,大内侍卫听令行事,不问缘由。” “李玄,守住另一边道路,切莫让此人再次逃脱,否则这半年来的辛苦就白费了。” 另一个大内侍卫李玄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阔步把守住了另一条道路。 青莲面色悲苦的轻轻跪倒在地:“两位大人,看在小女子身怀六甲的份上宽恕小女子吧,小女子在白莲教之时从未伤人性命,白莲教九大长老,左右护法皆在江南隐匿,你们抓到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什么用哪?” “未曾伤人?你还敢狡辩,苏州陈员外一家全部中毒身亡,你敢说不是你下的手?若不是调集了成都府所有的探子细心打听,或许你真的就这样逍遥法外了,本官念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不愿伤你性命,乖乖的跟我兄弟二人回宫复旨,至于如何定夺自有圣上决断。” “大人明断,陈员外一家名为富商,实则勾结当地地痞拐卖孩童,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十三年前若不是陈员外借着施粥的名义干些不法的勾当小女子的父母也不会惨遭身死,青州天灾,颗粒无收,官员侵吞赈灾粮食,如此贪赃枉法的官员不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官升庙堂,百姓无食,小女子一家人不得不逃荒苏州,本以为遇到了善人,却万万不曾想到陈员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抢夺小女子姐妹不成竟然将小女子父母活活逼死,小女子姐妹二人成了孤儿之后被一好心人收养,为报仇雪恨不得不沦为白莲教徒,小女子错了吗?” 李文紧紧的看着青莲的神色见其声情并茂不似作假,默默地叹了口气:“朝廷中的事情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的,我也只好奉命行事,我们当兵的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本官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责,我是兵,你是匪,抓你是我的使命。” “大人真的不肯放小女子与肚里的孩子一条生路?” 李文凝重的摇摇头:“职责所在,你现在身怀六甲,实力大不如前,本官不想手上沾染一条无辜婴儿的鲜血,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说不定到了京城陛下能体谅你的遭遇宽恕于你。” 青莲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的摇摇头:“大人,小女子真的不能跟你回京,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小女子有何颜面去见他。” 李文抽出腰间的雁翎刀步步紧逼:“去不去由不得你了,李玄,动手。” 青莲怨恨的看着李文二人艰难的起身倒退了两步,凄厉的喊道:“小龙。”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木屋顶上激射而出,盘旋在青莲的肩膀之上冷冷的吐着蛇信看着李文李玄二人。 “一条小小的蛇不过是拖延点时间罢了,徒劳无功。”李奇不屑的看着青莲肩膀上的小龙。 青莲谨慎的倒退几步,提防的看着李文二人:“小龙,靠你了。” 小龙盘旋了几下,猛然扬起舌头发出犀利的嘶嘶声。 陡然间,山谷中不少枯木乱石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屋周围。 “二哥,小心你的脚下,有毒蝎。” 李文本想呵斥李玄这是冬天,怎么可能有毒蝎子出现,不过却下意识的飞跃出去,看着刚才站着的地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早已经被几十只乌黑的蝎子占据了。 尚未回过神来的李文再次见到了让他头皮发麻心底发凉的场景,不大不小的山谷之内到处都是蝎子,蜈蚣,毒蛇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 “怎么可能,这是冬天,这些家伙怎么会出来的。” 小龙再次嘶嘶的舞动着身体,这些五毒之物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开始向着李文二人逼近。 青莲拍了拍小龙的头部:“两位大人,这些蝎子全部都是剧毒之物,触之十息之内必死无疑,小女子不想与两位大人为难,否则为求自保也只能无礼了。” “一些蛇虫鼠蚁也想吓退本官,你太小看大内侍卫了。” 小龙嘶鸣了两下,只见一条条碧绿的吐舌飞溅出不少的蛇液,地上的枯枝马上腐蚀开来,比起硫酸来也不遑多让。 李文见状骤然色变,惊退了两步,他想不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如此恐怖。 李玄走到李文身边:“二哥,解毒丸在对付瘴气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这些毒物非比寻常,全都是苗疆蛊毒,你我兄弟二人只怕扛不住啊。” 李文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莲:“逆贼,你逃不掉的。” 青莲沉静的盯着李文二人:“两位大人,恕不远送。” 朝堂云烟 第三百零九章以毒攻毒 李文兄弟二人从容不迫的退出了被毒物包围的山谷之中,难免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二哥,到手的功劳就这么白白的放手了不成?到时候怎么跟统领交代?”李玄的语气有些不爽快,也是,追捕了半年的白莲教逆贼好不容易追到踪迹却只能眼看着他们走掉,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李文也有些无奈,神色难看:“不然的话能怎么办,本来以为统领给了个好任务,小小的持剑女婢,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哪想到这妖女虽然只有区区四品的功夫,可是这一手玩毒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你我兄弟二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她的身前。” 想起哪密密麻麻的毒虫李文现在还心有余悸,头皮发麻,仅仅其中一种毒蛇的蛇液就能如此骇人,其它蝎子蜈蚣的效用只怕也是不遑多让。 “唉,也不知道其它几路兄弟有什么有什么进展,朱刚,沈亮抓捕的乃是六长老,若是他们同样无功而返,戚统领非得吃了咱们兄弟不可。”李玄不由的有些丧气。 李文也是眉头紧皱:“还不是统领太过喜好脸面,当初在扬州翠屏山当着护国候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不会放跑一个白莲教的头目,结果哪想到白莲教狡兔三窟,早就准备好了密道逃生,本来护国候都已经把战报禀报给了陛下,这件事情也算了解了,可是统领咽不下这口气,非得让咱们千里千里追捕我能有什么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 “小小的四品女婢,竟然将咱们两个大内侍卫,一个六品一个七品的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窝囊,太窝囊了。” “行了,那些毒虫的毒液你也见到了,就凭咱们身上这些破烂不堪的衣物根本抵挡不住,真是想不明白,女人不是最恐惧这些蛇虫鼠蚁的玩意吗?怎么换了雨青莲偏偏玩弄的风生水起,世道变了啊,小看女人早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文的口气中带着后怕的感觉。 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蛇虫鼠蚁这些东西寻常人见了也是惧怕不已,大内高手虽然经历过不少的世面,可是这些毒物并非寻常的毒物,那都是经过蛊术训练的蛊毒,兄弟二人实在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二哥,我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办?”李文皱着眉看着咬牙切齿的三弟李玄。 李玄皱了皱眉头,转了转眼睛:“二哥,这妖女也就是蛊毒玩的不错,身手其实并不怎么样,咱们去城中的守卫那里借点守城的劲弩来,这妖女如今身怀六甲,速度肯定不怎么样,根本逃不脱劲弩的范围,既然无法靠近咱们就远程射杀,反正统领让咱们追捕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死要活,就算是弄个尸体回去也好过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两个大内侍卫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传出去兄弟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无奈的瞪了一眼李玄:“猪脑子,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别忘了前几个月咱们是怎么被她玩的团团转的,赶到城中借来劲弩,一来一回的时间妖女肯定逃得无影无踪,你就是借来弓箭队又有什么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办?咱们又不会玩毒,否则的话哪能轮得到她这么嚣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文突然脚步一停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李玄:“有办法了。” “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李玄催促了起来。 “以毒攻毒,既然她会玩毒,咱们就以毒攻毒。” “且,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哪,我都说了咱们不会玩毒,你还说以毒攻毒,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憨货,咱们是不会玩毒,可是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苗疆腹地,玩毒的祖宗之地,咱们不会玩毒不代表别人不会玩毒啊,苗疆各个寨子由当地的土司管制,土司又有官府管辖,咱们只要找到了当地的土司首领,他们手下肯定不缺玩毒的高手,只要咱们亮出身份来,他们肯定会派人协助你我追捕雨青莲,而且他们都是当地人,对这里肯定比咱们熟悉,有他们带路肯定比咱们摸黑前行更方便。” 李玄也是眼睛一亮:“好办法啊,以夷制夷,她会玩毒物,咱们就找玩毒物的压制她,而且还省去了来回的时间,她托着沉重的身子肯定逃不远,必定手到擒来。” 李文忽然叹了口气:“若是狗鼻子跟着,那还能用得着这么麻烦,可惜了。” 李玄闷哼一笑:“二哥,王虎知道你背后这么称呼他,肯定给你拼命不成。” “事不宜迟,咱们先去找人问问路,顺便搞点吃的,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跟我来。” 兄弟二人顺着河流往上游赶去额,小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见到了一处几十座房屋的苗寨,此时苗寨中正冒着袅袅炊烟,不时有几个穿着兽皮的孩童互相追逐嬉戏。 “好一处世外桃源,倒是一处好地方啊,可惜就是偏僻了一些。” 二人还没有靠近寨子就被一个手持柴刀的汉子拦了下来,汉子惊疑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 “这位大哥,我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在深山老林中迷了路,想想你打听个路顺便讨点食物充饥,我们兄弟也不白吃,这锭银子就当做补偿了。” 李文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举了起来递到了汉子面前。 汉子怔怔的看着李文手中的银子,向来都是土司跟官府压榨他们口袋里的钱财,竟然还有汉人会给自己银子,这可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汉子清楚的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虽然眼热李文手中的银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虽然这锭银子是自己打猎半年也卖不了的数量,汉子谨慎的盯着李文兄弟腰间精致的雁翎刀,这种刀的模样就算是他进城卖皮货的守城将领都没有佩戴如此精致的宝刀。 见到审视自己二人的汉子李文解释道:“大哥,我们就是弄些兵器防身用的,绝无恶意,只想问个路,讨点吃的。” 汉子轻轻的点点头丢下手中的柴刀:“跟我来吧。” 二人跟在汉子身后细细打量着苗寨中的场景,这是他们的习惯。 李玄望着嬉戏的孩童吁了口气:“为了追捕要犯雨青莲,我已经小半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 李文轻咳了一声示意李玄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李玄这才从思念儿子的失神中反应过来。 打量着环境的二人没有发现汉子的虎躯微微一怔马上恢复平常,继续引路。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章歪打正着 在不少苗寨百姓指指点点的注视下李文二人紧紧的跟在汉子后面在一座略大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汉子拍了拍房门:“婶母,我是乌格,你在不在?” “是乌格啊,我在哪,怎么了?”木屋上的门被打开,一个老妪带着不少的银饰佝偻腰走了出来,见到李文兄弟明显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兄弟二人:“汉人?你们来苗寨干什么?家里的粮食就剩一点了,土司三成,官府三成,你们还要加税不成?” 李文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知道眼前的老婆婆是误会了兄弟二人的身份了,李文马上开口解释道:“阿婆,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来收税的官府差役,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过路的,在山里迷了路,想讨口吃的,可是我们可以给钱买,你放心我们绝对不白吃你们的。” 听了李文的解释老妪才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就进来吧,钱就算了,家里的粮食再少一顿吃的还是能供应的起的。” 屋内并不算宽阔,也不窄小,摆放着几个竹制的凳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你们坐吧,老妇去准备吃的。” “二哥,这里民风请淳朴的啊。” “小心点,咱们对这里一知半解,完全不懂这里的习俗,小心说话,不要无意中坏了人家的规矩,到时候解释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这里有种诡异的感觉。” “大哥,你不会被那妖女的毒物吓得胆子都没了吧,我看这里就挺正常的。” “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老妪手一抖惊愕的看着乌格:“什么,你是说他们是官兵?难道五寨联合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了?” 乌格示意老妪小点声:“婶母,他们是来抓捕青莲妹子,必须通知青莲妹子赶紧逃才行,两个人就敢深入苗疆腹地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们腰间的佩刀我见都没有见过,青莲妹子身怀六甲,处境肯定不妙。” 啪嗒一声老妪手中的瓦碗翻落在桌子上,老眼微红:“我当初拦着白芍青莲不要让她们去寻仇,汉人如此狡猾,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能是对手,果不其然,白芍年纪轻轻就没了,青莲更是怀着汉人的孩子回到寨子里,我劝她拿掉孩子她还说我狠心,若是她听了我的话又怎么会被叔公因为败坏清白的身子原因赶出寨子去,她们两个孩子虽然不是老妇我亲生的孩子,可是老妇一直当亲女儿看待的啊,当初老妇在江南见到这俩孩子奄奄一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痛了,现在好了,失去了清白还被官兵追捕,这不是要了命吗?” “婶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会我托住他们两个,你派人去通知青莲妹子,让她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只要..........婶母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老妪挣脱了乌格的手:“孩子,你松开,必须毒死这两个人才能保住青莲这孩子,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乌格用力夺下老妪手中的囊袋:“婶母,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你下毒的话他们肯定能察觉的出来,到时候不但救不了青莲妹子还会配上寨子里一百多口老小的性命,只能让青莲妹子逃出苗疆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妪颤抖着佝偻的手:“好好好,让青莲逃走,就当老妇从来过没有这个孩子。”说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乌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伤心的老妪也是同情万分。 “阿母.........” 老妪猛然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托着身子一脸疲惫的青莲:“莲儿........” 乌格色变马上冲了过去一把将青莲扯离了寨门,拖到一旁隐秘的地方:“青莲妹子你快逃,有官兵在抓你,正在寨子里休息,你快走。” 青莲神色惶恐:“他们怎么会到寨子里来了,莫非真的天要亡我不成,可怜我腹中的孩子啊,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啊,他还不知道爹爹长什么模样。” “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先藏起来再说,大哥先将他们打发走再说。” “恩,有劳大哥了。” 李文此时在木屋内紧紧地抓着腰间的雁翎刀:“三弟,你听到了吗?” 李玄不明所以:“大哥,我现在只想吃东西,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李文眉头紧皱细细注意周围的动静:“我方才好像听到了妖女的声音,一闪而逝,莫非真的是我听错了不成?” “两位小伙子,寨子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随便吃点就行了。”老妪端着一个托盘步履蹒跚的走进木屋之内,上面放着四个碟子,轻轻的放到了简陋的桌子上面。 李文本来还有些迟疑,也被老妪打断了思路:“谢谢阿婆了。” 只是兄弟二人见到碟子里的东西皆是神色惊变,四个碟子里面分别是蝎子,蜈蚣,蛇肉,还有一叠不知名的野菜。 李文手中紧紧的握住刀柄盯着老妪:“阿婆,你搞错了吧,这些全是毒物,怎么能吃哪?” 老妪不满意的看一眼李文:“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了,怎么不能吃,你这后生真是不知好歹啊。” 见到二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老妪从碟子边缘捏起一个蝎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回味了一番:“恩,味道好极了,快尝尝吧,一会我来收拾碗碟。” 看着走出去的老妪李玄吞了吞口水:“二哥,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尝尝?” 李文打了个寒颤,想起先前哪一些密集的毒物摇摇头:“要吃你吃,我情愿饿着。” 李玄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牙齿一咬夹起一筷子蝎子放进口中:“大哥,若是兄弟中毒了你一定要逃出去,若是没有事你再吃点,兄弟倒想试试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这么可怕。”说完直接放进了嘴里。 李文想要阻拦只见李玄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二哥,阿婆没有骗我们,真的很美味啊,色香味俱全,吃起来嘎嘣脆,味道好极了,想不到这些东西看着吓人,味道竟然还不错。” 李文将信将疑的看着李玄,还是不打算动筷子:“你快点吃,吃完早去找土司的人帮忙,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想待着,太诡异了。” “不识货。”李玄说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约莫过了三刻钟李文见到李玄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忍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恩,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酒足饭饱之后走出了木屋:“阿婆,谢谢你的款待,这些银子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才行。” 老妪摇摇头:“你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晚上山林里毒虫野兽数不胜数,耽搁了你们到不了城镇之上。” “阿婆,我兄弟二人想打听个路,请阿婆指条明路............” 片刻之后,望着逐渐消失踪迹的李文兄弟老妪紧紧地舒了口气:“莲儿,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青莲在乌格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阿母,莲儿不孝,让你担忧了。” PS:存稿丢了,我又重新码的字,让你们久等了。 另外限免只在qq里限免,给大家说明一下。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一章预谋造反 老妪见到没有人注意到青莲的到来急忙搀扶住青莲:“孩子,苦了你了,快到屋里躲一会,顺便休息一会,阿母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青莲见到阿母依旧是那样的担心自己,眼眶不由得再次红肿了起来:“莲儿一切都挺好,就是不能侍奉阿母,莲儿不孝,让阿母担忧了,莲儿就不进去了,万一让叔祖公见到了又该训斥您了,莲儿还是去别的地方好了。” 老妪用粗糙的手掌拂去青莲眼角的泪痕:“孩子,没事的,你叔祖公去了黑苗寨商量事情去了,傍晚时分才能归来,没事的。” 乌格见到母女俩叙旧也不打扰,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向着李文兄弟二人赶路的山间小道跟了过去。 木屋内青莲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五苗谋反?这不行,五苗集合在一起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枪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三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叔祖公吧。” 老妪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青莲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莲儿,不是咱们苗人要造反,是官逼民反哪,你这些日子不在寨子里面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汉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倒也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哪,地没了,官府要征税三成,土司又要征税三成,如今五苗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说完之后老妪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青莲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阿母这些粮食就算喝稀粥都喝不了两个月了,其他的寨子已经开始有吃树叶度日的了,土司哪,顿顿大鱼大肉,满嘴流油,夜夜笙歌,何曾管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可是.........阿母,土司也是苗人啊,去找首领们求求情,借点粮食过冬,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你听莲儿一句劝告吧,真的不能反。” 青莲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翠屏山脚的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就能将人的身体斩成两截,马匹的冲击速度太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重骑兵的宽厚马刀,厚重的铠甲,白莲教的人愣是被活生生踏成肉泥,那些可都是上了品的高手啊。 寻常百姓十几人也别想拿下他们,可是在军队面前完全毫无防备之力,那一时刻青莲才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边军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先前面对守备军来一些白莲教教众时长可以将他们戏耍的团团转,可是边军龙武卫区区五千兵马,半柱香的时间两千余人被杀得七零八落,生还的人数更是寥寥无几。 青莲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就算是轻功高明之辈也无可奈何,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在空中毫无躲闪之处,只能生生的被射成马蜂窝。 一阵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只要是想要在空中逃离的人都会被箭雨压制下来,劲弩手弩,弓弩,铁胎弓每一种弓箭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是一种要命的兵器。 如果不是姐姐白芍替自己挡了一击,只怕自己也会被狂风暴雨一般密集的箭雨给射成刺猬:“姐姐........” 脑海闪过姐姐白芍痛苦的容貌,青莲捂着嘴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那犹如梦魇的一幕实在是让青莲不敢去回忆。 全是三品起步武林人士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龙武卫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五苗寨子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纵然成都府守备军比不上边军的战斗力高昂,可是他们也是兵备齐全,五苗联合起来有什么,锄头,铁锹加上打猎用的弓弩,可是比起朝廷将作监,兵部打造的铁胎弓,长刀利剑厚盾来说这些东西就是小孩子的玩物。 而且成都府作为一府之地,可不是小小的一州可以比拟的,哪里可是有整整五万装备齐全的守备军,凭借三万人就想去攻击守卫坚固的城池,根本就是去送菜的下场。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五苗毁之一旦啊。”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汉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汉人狼狈为奸,比起汉人来他们压榨咱们这些穷苦人家反而更狠心啊,汉人要征税起码不会杀人,土司则是苗人的耻辱,征税不成轻则打骂,重则杀人,他们已经完全沦为了走狗了,反可能会被诛杀,不反真的就要活活的饿死了,天气入冬了,野菜都没有地方去挖了。” 青莲瘫坐在凳子上:“阿母,叔祖公去黑苗寨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没错,长裙苗,短裙苗...........五大最大的苗寨早就过得水深火热了,但凡有一些活路,咱们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啊。” 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劝诫叔祖公,阿母说的没错,反了可能会被诛杀,不反就真的直接饿死了。 她劝诫阿母不要造反就是看着阿母活活的饿死啊。 正在失神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沉思:“你回来干什么?” 青莲回过神,只见阿母正在拉着一个八月左右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面色不愉的看着青莲,对于青莲尚未嫁人便有身孕在身没有依照规矩处死就相当留情了,想不到她竟敢还敢回来。 “莲儿给叔祖公行礼了。”青莲托着沉重的身子轻轻的跪了下来。 “唉。孽缘啊。”老者一甩衣袖背过身子哀声叹气起来。 青莲的叔祖公乌桑乃是白苗寨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俗话说隔辈亲,乌桑自然是也是看着青莲长大的,自小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却做出了让全寨子的人丢脸的事情啊。 “叔祖公,莲儿求求你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真的不能反啊,会把五苗族人全部推上死路的,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生而养十世难报 乌桑忽然脸色一变冷冷的瞪着青莲的阿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透露出去了?要是泄露出去你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 青莲的阿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乌桑:“叔公,莲儿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这个寨子的一份子,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莲儿的性子你还能不清楚吗,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莲丫头,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情已经商议好了,三万男儿已经厉兵秣马,七日之后便会大举出动先行推翻土司首领的管制,最后挥兵攻向遂州城,官府不让咱们活命,咱们就只能反了,宁愿死在冲杀的路上也不能眼睁睁的活活饿死。” “叔祖公,遂州距离成都不过一百余里的路程,一旦事情败露,成都府调集重兵与遂州城的守备军前后夹击,三万苗家兄弟就会死伤无数,甚至可能会带来灭族的灾难,叔祖公莲儿希望您能三思啊,反不得啊。” 乌桑狠狠的跺了跺脚:“老夫也不想让儿郎们走上不归路,可是没有粮食啊,莲丫头,没有粮食啊,咱们的收成本来就少,别的地方税收三成丰收年还有点余粮,咱们苗人哪,六成啊,莲丫头啊,六成的税收,上等良田肥硕好地亩产百斤大米就要交出去六十斤,蜀地可是天府之土啊,偏偏就有人能活活饿死,这是咱们有不臣之心吗?不,这是官逼民反啊。” 青莲的阿母也上前搀扶住青莲的胳膊:“孩子,你也是受过天灾的人,活活饿死的人你比阿母清楚,别劝了,听阿母的话,你在中原飘荡久了,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活下去,可是苗寨的兄弟姐妹们不行啊,他们离不了根啊,阿母身上就这点碎银子了,离开苗疆,远走高飞,知道了吗?” 青莲的阿母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在青莲手中,默默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不不不...叔祖公,阿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们不能死啊,莲儿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粮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莲儿去借粮食。” “莲丫头...........”乌桑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青莲的失神。 “叔祖公.........” 乌桑郑重其事的看着青莲:“莲丫头,你若是还当老夫是你的叔祖公,就听叔祖公的最后一次命令,离开苗寨,远走高飞,不要留在这里白白的送死,听到了吗?” “不.........莲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啊,叔祖公,莲儿去借粮食来,咱们还会还的,不能去送死啊。” “你是越大脾气越犟其他州府的苗人不在咱们的管理之内,就成都府苗人集合在一起七万人,想要过去这个门槛要两个月的时间,老少加在一起要消耗粮食三万石,你觉得谁能借的起三万石粮食给咱们活命。” “三万石?”青莲并不清楚三万石是多少的粮食,也没有具体的观念,可是他从乌桑的神情中明白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否则乌桑也不会伙同五苗打算造反谋生。 “叔祖公,一石米在成都府多少银子?”青莲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的看着乌桑。 乌桑沉吟了一会:“早些日子一两银子一石,现在要一两五钱银子才能买一石。关键咱们没银子啊,有银子的话怎么会往死路上走哪,孩子你还是快走吧,离开苗寨。” 青莲根本没有听到乌桑后面说的什么话,掰着手指低吟了起来,约莫半刻钟的时间青莲才算明白过来:“五万两银子左右,不用反了,不用反了,莲儿能借到粮食。” 穆然青莲睁大眼睛喊了出来:“叔祖公,莲儿能借来三万石的粮食,莲儿能。” 乌桑没好气的瞪了青莲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万石粮食除了官府还有谁能拿出来。 青莲紧咬着下唇,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留下,似乎拿定了主意青莲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绢包裹好的玉佩举了起来:“叔祖公,它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但是咱们要签下契约,来年必须要还回去才行。” “糊涂!”乌桑看了一眼青莲手中的玉佩翻了个白眼,气的有些不知所措:“区区一块玉佩能值百两银子就不错了,五万两银子你当别人是傻子吗?” 乌桑没有出过苗寨,不知道玉佩也分种类的,青莲手中的玉佩正是柳大少的身份信物,莺儿当日发现柳大少的玉佩丢失之后便焦急不已,她告诉过柳大少持信物可以在柳家任何商号调集白银十万两。 青莲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玉佩可以征集多少银子,但是她知道一定可以调集一些银子来用,起码不能看着阿母叔祖公去送死才行。 可是一旦亮出玉佩就代表消息会泄露出去,自己的事情也会传到柳家人的耳中,可是孰轻孰重青莲自然清楚,她必须要救阿母的性命。 生而不养断指可报,生而养之断头可报,不生而养十世难报。 阿母当初救下自己与姐姐的性命,活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柳郎与妻子因为自己会生出间隙来,等孩子出生之后唯有以死化解了。 “叔祖公,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江南柳家?”青莲举着玉佩殷切的看着乌桑。 乌桑摇摇头:“江南柳家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是成都府有个柳家商号叔祖公倒是知道,皮货生意,米粮生意,布匹生意遍及成都府,咱们的兽皮都是送到柳家商号去售卖。” “太好了,是不是柳郎家的商号一去便知。” ............. 牛车在几人交了入城费之后吱呀吱呀进入了城门。 乌格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叔祖,叔爷,婶娘,青莲妹子,乌夫兄弟,赶了两天的路了,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青莲虽然有些疲倦也知道有些事情耽搁不得,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大哥,还是先去柳家商号吧,早把事情完结了也好放心。” “好吧,你们坐好,大哥接着驾车。”乌格重新耍起了牛鞭。 乌桑神色依旧忧虑:“莲丫头,你确定这玉佩真的能借来三万石粮食?三万石可不是三百三十这些小数目啊。” “叔祖公,就算只能借三千石也能应应急,剩下来的莲儿再想办法,总之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 乌桑叹了口气与另一个老者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几位客人是想买粮食吗?”牛车刚停下来就有守门的小二迎了下来。 乌桑几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了青莲。 青莲咬了咬下唇攥着手中的玉佩:“大哥,小女子敢问这里可是江南柳家的商号?” 小二一怔,仔细的打量了青莲等人几眼:“这位姑娘,主家正是江南柳家,不知你是从何听说的?成都府很少有人问这些的吧。” 见到小二哥承认,青莲松了口气,取出怀中的玉佩递了过去:“大哥,麻烦你将这玉佩交给掌柜的一下。” 小二有些迟疑,青莲这些人的举止太诡异了一些:“这.......” “大哥,求你了,这是江南柳家的信物,你们的掌柜的会看明白的。”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送给掌柜的过过目,不要乱走。” “谢谢,谢谢。” 在焦急地等待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小跑了出来:“成都府柳家商行分号粮铺掌柜樊海拜见大少爷。”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三章柳家信物 樊掌柜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急匆匆的从粮号里赶了出来,自家主家少爷到来成都府,若是怠慢了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这些年爬到粮号掌柜的位置可不容易,若是因为一句话就被打落凡间那可就有的哭了。 只是让樊掌柜疑惑的是大门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只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老少男女皆有。 樊掌柜在成都府经营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些人全是苗人子弟,唯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还是一身江湖儿女的打扮,根本不像江南大家子弟的打扮。 樊掌柜不得不忽略掉青莲几人,四处巡视了一下大门周围,除了这些人再无旁人,大少爷的玉佩也只能是这几个人带来的了。 先前接过青莲手中玉佩的小二哥马上走出来指着青莲说道:“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将玉佩让小的交给你,说是江南柳家的信物,小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敢迟疑。莫非玉佩是假冒的不成?” 樊掌柜对着小二摇摇头,郑重的走到青莲的面前,他早就谙熟察言观色这一门到,看出来青莲正是这几个苗人的主事人,双手握着手中的玉佩一抱拳:“这位姑娘,成都府商行分号掌柜樊海有礼了,不知道这柳家大少爷的信物姑娘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青莲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小女子青莲见过樊掌柜,这玉佩是........是小女子一位故人相赠,说有事的话可以去江南柳家商行求助,小女子如今遇到一些难处,想请樊掌柜帮帮忙。” “故人?”樊海嘀咕了一下,审视起了青莲,倒是一个长相出众落落大方的女子,樊海迟疑了一下,看着小腹圆润的青莲,明显是身怀六甲多日了,莫非是大少爷的红颜知己不成,自己家大少爷什么情况这些分号掌柜的虽然地处偏远可是每年到江南回账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可以说是风流成性。 可是若是红颜知己依照自己主家柳之安那盼望孙子成魔的性格,柳家长子有子嗣待生理应好好的照顾才是,怎么会任其在成都这种地方流连。 莫非大少爷什么时候来成都府了我并不知道?然后一夜春宵之后便走掉了不成? 依照柳大少风流成性的性格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为什么会留下如此珍贵的身份信物,身为柳家长子不会不清楚这信物的重要之处,但凡柳家商号凭借信物可调集白银十万两。 十万两白银对柳家或许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可能倾尽一生也挣不到十万两银子。 最让樊海不明白的事情是青莲拿着信物来自己粮食分号干什么,需要帮助去的该是柳家商号啊,那里才能筹集十万两白银。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樊海无奈的摇摇头:“青莲姑娘还有诸位,先到里面坐吧,有事里面说,既然你带着大少爷的信物来到柳家商号便是柳家商号的贵客,几位里面请。” 青莲感激的点点头:“多谢樊掌柜。” 乌桑几人也是拘谨的点头,汉人向来瞧不起异族人,苗人进城售卖皮货汉人向来摆着脸色爱理不理,纵然是上好的皮货也得看他们的脸色才能卖掉,对着略有气势的樊海就连乌桑这个老人也有些放不开架子。 樊海错开身子:“青莲姑娘请,几位里面请。” 在没有弄清楚青莲的身份之前樊海心道还是保持着尊敬的为好,万一青莲真是未来的女主人之一,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柳家的香火,怠慢了可就够呛了。 纵然柳之安不会怪罪自己,可是柳家的产业终究有一天是要交到柳大少手中的,带人谦卑有礼一些是待人接物最好的处理办法。 青莲几人落座客厅,马上便有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水,更是让这几人有些受宠若惊。 樊海看着落座的几人对着青莲点点头:“青莲姑娘,老夫后面还有一些账目没有处理完,可否容青莲姑娘稍等片刻,老夫安排一下马上就来。” “樊掌柜请便,小女子事情不忙,多等一会也无妨。” “多谢青莲姑娘体谅,你们先喝茶,老夫稍后就来。”樊海说完带着玉佩走进了后堂。 樊海走了之后乌桑才看向坐在次位的青莲:“莲丫头,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樊掌柜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尊敬?” “是啊,青莲妹子,大哥以前来买米的时候前面米铺的小二都不正眼瞧大哥一眼,可是今天身份这么高的掌柜的都恭恭敬敬请大哥进来正府喝茶,这不是玉佩吧,大哥看倒像是官印。”乌格也是诧异的看着青莲。 至于另外一个老者还有乌夫也是好奇的看着青莲,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欲望。 唯有青莲的阿母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樊掌柜口中的大少爷十有八九就是毁去青莲清白的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青莲的阿母也不好说什么。 青莲苦涩的笑了一声:“叔祖公,那玉佩是一个大人物的信物,以后莲儿在给你们解释。” 青莲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自从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经多久没有喝过茶水了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樊掌柜疾步走到了一个落有大锁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之后对着几个下人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掌柜的。” 樊掌柜走进房间之后便关上房门,从桌子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把钥匙,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搬出来一个小箱子放到桌案上,用钥匙打开之后取出一本精美的册子放在桌子上。 然后掀开第三章的册子看了起来,册子上的图案正是青莲带来的玉佩模样,旁边还有几十个小楷详细的记录着什么。 每看一个记录的内容樊掌柜都会拿起玉佩翻看一下,一刻之后樊海合上册子重新锁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分毫不差,与记录的内容一模一样,这种雕工除了柳叶子弟第十千丝手才能做出来,竟然真的是大少爷的信物,看来这女子与大少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不会将信物交给她。” 可是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哪,老夫也不好开口询问,若是知道了一些隐秘反而不美。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四章坎坷的事情 至于是青莲非法得到玉佩的情况樊海根本就没有往那方便去想,柳叶子弟保护的大少爷若是丢了信物那还得了,况且真的因为意外丢失了,柳之安肯定会给各大商行打招呼才是。 “青莲姑娘,诸位久等了,事情有些多,耽搁了一会,几位请见凉。”随后樊掌柜取出玉佩恭敬的递给青莲:“青莲姑娘请收好,玉佩信物事关重大切莫丢失才是,若是被不法之徒得去柳家将会面临很大的损失。” 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青莲将其爱惜的贴身放好:“谢谢樊掌柜。” 樊掌柜坐在主位之上:“青莲姑娘,不知道此次来粮号有何事情需要樊某代劳。” 确定了青莲身份不简单之后樊海也不敢自称老夫,一句樊某代表他认同了青莲的身份。 青莲沉思了一下:“樊掌柜,家中遭灾,小女子想借些粮食应急,我们可以签下契约,来年的时候一定还给樊掌柜。” 樊海一怔,怎么也想不到青莲带着大少爷的信物竟然就是为了借些粮食,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 看了看客厅的几人樊海以为就是这几人的口粮而已:“青莲姑娘见外了,什么借粮食不借粮食,樊某做主直接送给青莲姑娘粮食五百石,从樊某的薪俸里走账。” 青莲咬咬嘴唇:“樊掌柜,不够,需要的粮食很多。” “五百石都不够?那需要多少粮食?”樊海诧异的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三个老人两个壮年,莫非还有什么大胃王不成? “三.......三万石。” “三万石?”樊掌柜眉头微皱并没有太过惊讶,三万石的数目对他这个粮号的掌柜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的青莲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 以眼下普通百姓一天两顿饭的消耗来说,三万石足够五万食量很大的壮年吃上两个月还绰绰有余,莫非青莲姑娘是要给一大批人借粮食不成。 见到樊掌柜眉头微皱,几人神色都殷切且惴惴不安的看着樊掌柜,他们心里自然知道三万石是个什么样的数量,仅凭一个玉佩就像借粮食三万石这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青莲抿抿嘴角:“樊掌柜,若是没有三万石粮食少一些也可以,来年的话我们苗寨一定会还给你的,还不上粮食,皮货,草药,抵账也一份不少的还给你,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可以立下奴隶契约,还不上粮食我们愿意卖身为奴。” 樊海眉头一挑:“青莲姑娘是给苗寨借粮食?” “是。” “三万石粮食倒是有,青莲姑娘拿着大少爷的信物借上三万石粮食倒也不算是大事情,只是青莲姑娘有所不知,柳家商号任何人支取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都要留下指纹签名才行,五十两银子尚且如此,三万石粮食折合眼下成都府的粮价来说可就是白银四万两,樊某冒昧的问一句,青莲姑娘可能代替大少爷填上四万两银子的凭据?否则话大少爷不点头,这价值四万两银子的三万石粮食仅凭樊某一个分号掌柜的身份是万万开不了仓门的。” “啊?还有这规矩?”青莲呆滞的看着樊掌柜,先前听到樊掌柜说三万石粮食不是什么大事情的时候她心里还松了口气,以为借粮食有希望了,可是竟然还要指纹签名的凭据就让她为难了。 她不清楚自己在柳大少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也不明白自己能不能代替柳大少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仅凭肚子里的孩子青莲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信心。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六神无主,悲苦的看了一眼同样失神不已的乌桑几人。 樊海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借粮食是小事情,可是要青莲又足够的身份去填上这四万两银子的漏缺才行。 青莲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有四万两银子他们直接买粮食不就好了,又何必低三下气的去借粮食哪。 “青莲姑娘有所不知,家主经商向来奉行公私分明,就算是自家人想要支取银子都要每一笔账目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要说是大少爷就算是家主自己都要记录下来,超过五十两银子的数目就要指纹签字,低于五十两商号的掌柜也要记录清楚,柳家商号虽然主要分布在江南,可是其他地方也是有所涉及,若每个掌柜的都不将几十两银子的数目看在眼里,全部这样支取的话结合起来就会给柳家带来很大的损失,只要姑娘能代表我马上放粮食,信物加上印章才能确保无忧。” “樊掌柜,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小女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三万石粮食关系着几万人的生死存亡,请樊掌柜想想别的办法吧。”青莲祈求的看着樊掌柜,这三万石粮食对苗寨的人太重要了。 樊掌柜背着手在客厅里徘徊了起来:“青莲姑娘,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需要你的同意才行。” “真的吗?樊掌柜请说,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辞。” “樊某需要向大少爷去笔一书,只要大少爷签名印章一到,这四万两银子的粮食只要他承担指纹签名,樊某马上开仓放粮绝不犹豫,大少爷现在在京城,三天时间就可以收到信息,只要青莲姑娘同意,樊某马上写信。” 听了樊掌柜的办法之后青莲脸色一变心中一紧,她就是害怕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柳大少娘子两人的关系会生出间隙,本来以为可以避免这一变故,如今还是要将自己的事情让柳家知晓吗? 虽然心里万般不愿,可是看着乌桑叔祖公几人殷切期许的眼神青莲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樊掌柜,有劳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办理吧。” 青莲的话说的毫无底气,她不知道自己在柳明志眼里值不值得上三万石粮食,虽然只是借的粮食而已。 “既然如此就有劳几位在寒舍休息三天的时间,樊某会为几位安排好厢房,只要大少爷的回书一到,樊某马上放粮,绝不反悔。” “樊掌柜,你的好意小女子多谢了,只是住在府上多有不便,小女子等人还是三日后再来吧。” “这好吧,只要青莲姑娘不怪罪樊某招待不周就行了,青莲姑娘请便。” “告辞。” “慢走不送。” “阿母,叔祖公..........咱们先回去吧,过几日再来不迟。” 城中一处茶摊上几人神色皆是失落的对着茶碗出神:“莲丫头,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三万石粮食毕竟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说借就借,咱们又没有什么东西抵押,他们凭什么相信咱们。” “叔祖公,再等一等吧,三天时间马上就到了。” “好吧。” 苗疆之地山林密布,李文兄弟二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二哥,咱们不是被耍了吧,一天一夜了哪有人烟的样子啊。” 李玄吐着舌头不停的用衣袖扇着风,寻求一点的凉意。 李文登高眺望:“凭借咱们两个的脚力就算是成都府都赶到了,怎么还在山林中游荡,莫非天黑的缘故走岔了路?” “会不会那个老婆婆骗咱们的?” “不能吧,感觉人虽然乖乖的但是挺好的,至于骗咱们吗,三弟你快看那里有炊烟。” 望着面前的老农李文兄弟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黔中?出了成都府了。” “没错,顺着大路往前走上半天能到黔州的城池。”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五章宋大浪柳二浪 柳家客厅安静的落针可闻,柳之安,宋煜,宋清,柳大少,柳明礼,安江河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宋清蔫头巴脑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他被柳之安一句你是我叔父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宋煜一句贤弟也被柳之安装作没有听到盖了过去。 柳夫人带着一帮女眷安排好了酒菜之后便去了后院,男人们的酒桌女子向来是不会在场的,何况还有宋煜宋清这两个客人在场。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柳大少想圆场被老头子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至于柳明礼这个小家伙早就被现场的气氛弄得噤若寒蝉。 柳之安忽然站了起来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一大海碗酒,放下酒坛酒后端起一大碗就一饮而尽,随后重重的掷在桌子上,喘了口粗气猛然一拍桌子将在场的众人吓了一个激灵。 就连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宋煜都是轻微的一咯噔。 柳之安将椅子拉开了半步一脚像个莽夫一样蹬在椅子上:“江南浪荡三杰,多好的名声,生生被你给毁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浪过头了,带着儿子跟侄子去逛青楼,你还要不要脸,还知不知道羞耻,多大年龄了心里没点逼数啊,别人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倒好,前人一浪压后浪,你就一浪的没边,伯父给侄子纳妾,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宋大浪啊宋大浪,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啊,老夫拿你当兄弟,你他娘的这样坑侄子?” 柳之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唾液横飞直接喷的宋煜一脸都是,宋煜不住的往后躲还是没有躲过柳之安如喷泉一样的口水。 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宋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宋煜还是强硬的挺直了身子,看着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柳之安,同样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柳之安下了一跳:“宋大浪你想干什么?还想动手咋地,这是老夫的地盘,敢动手屎给你打出来你信不。” 宋煜同样倒了一碗酒猛地喝了下去然后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当仁不让的跟柳之安对视:“柳二浪,请你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我是你大哥,你这些年都他奶奶的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夫日了狗了,一年不见个不见长脾气倒是长得挺快,你吃大粪了嘛?口气这么大,敢跟大哥这么说话,咋地,按不住你你还想上天怎么滴?” 宋清柳大少四人直接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这两个跟地痞混混一样骂街的人真的是那个谦卑有礼的江南首富柳之安跟气势威严的兵部尚书宋煜吗?只怕比起地痞来还有些不如吧。 几人吞了吞口水互相望了望马上低下头,宋大浪,柳二浪,难道两人还有这样的外号不成?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呵,呸,柳之安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你还有脸说你是老夫大哥,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有你这么当伯父的吗?带着我儿子上青楼纳妾,你就是狗屁,你丫的根本就不合格,叫你一声大哥那是给老天爷面子,当年瞎了眼跟你结拜兄弟,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尿性,大哥,呵,我呸。” 说完之后柳之安再次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嘿,柳二浪啊柳二浪你还真是不长个子脾气冲天啊,老夫怎么不合格了,老夫替侄子纳妾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老夫给志儿纳妾那也是为了你柳家香火着想,你别不知好歹,志儿能纳妾那是他的本事,有能耐自己纳妾去啊,弟妹打不死你,自己没本事眼热儿子纳妾了,你也就这点出息,志儿年纪轻轻就封爵了,你老小子连举人都没有考上一个,老夫堂堂兵部尚书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些年没老夫帮衬,你江南柳能坐的这么稳?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 “呵,呸,谈情怀是吧。”柳之安弯腰从桌底取出一坛子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干了这坛牛马倒再给老夫谈情怀,你帮衬老夫,我可去你的吧,当年要是没有老夫支援你银子读书,你早就饿死秦淮河上了,当年要是没有老夫去烟雨楼阁捞你,你早就被打手活活打死了,穷的裤子都漏洞了,还.......还.......还......狎妓,长得不咋地,瘾还挺大,谈情怀,你丫的跟老夫谈的着吗?” 宋煜看着被柳之安拍在桌子上的牛马倒眼角抽了抽,牛马倒可以算是大龙朝最烈的酒了,真要是干下去非得喝桌子底下去不成。 “爹,伯父.........” “爹,叔父.........” “大人说话,小屁孩滚一边去。”柳之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宋清柳大少又闷闷的低下了脑袋,想劝他俩年纪大了就不要喝这么烈的酒了,可是俩人不领情也没有办法。 宋煜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下去,柳之安也毫不退让的喝了一碗又虎视眈眈的对视了起来。 宋煜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柳二浪,你可以啊,揭老底是吧,你丫的别忘了当初老夫任职益州刺史的时候你在益州狎妓忘了带银子,是谁把你从青楼赎回来,要不是老夫帮忙,你早就被赤果果的挂在青楼的大门上展示三天了,老夫听过吃霸王餐的,女票霸王ji的倒是头一次见识,你可算让老夫长眼了,不是老夫帮忙给你打掩护,这件事情传到弟妹耳朵里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还有脸说。” “是,是你捞的我,可是老夫取来银子二次折返的时候,那俩西域胡姬你折腾的可比谁都欢实,花着老夫的银子还埋怨老夫的不是,就你那点俸禄大嫂的胭脂水粉都供应不起,你还想狎妓,你喝酒你都困难,有能耐在益州的时候别找老夫哭穷啊,咦,当初是谁拉着老夫的手舔着脸贤弟你要再不帮帮我,我就要去当裤子了,接我银子的时候你也没见着哪里客气了。” 接连三声闷哼,柳大少宋清兄弟安狗儿三人憋得别提说难受,想笑又不敢笑。 柳明礼压根就不清楚俩人聊得什么话题,只能茫然的看着憋得辛苦的两位大哥跟互相揭老底的伯父跟老头子一脸的怔然。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六章互揭老底 宋煜脸色涨红的指了指柳之安:“行,你可以啊柳二愣子,你这是要撕破脸皮了是吧,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咱们可真的好好的说道说道了,当初弟妹怀着志儿的时候,你丫的借着跟老夫叙旧的名头出去喝花酒,柳颖妹子给你安排了通房丫鬟你碰都不敢碰一下,堂堂大男人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敢碰,你也就这点出息,没有老夫给你打掩护,你还喝花酒,你用手吧你。” 柳之安猛地再次喝了一碗酒:“宋大傻子你也可以啊,这他奶奶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夫也得说道说道,当年大嫂怀着云儿的时候,你别忘了是谁给你打掩护在天香楼夜宿三天三夜,那时候你还是刑部郎中,堂堂刑部郎中四品大员喝个花酒还得偷偷摸摸,听到大嫂的名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还老夫在益州女票霸王ji,老夫那是出门忘记带银子了,属于无心之举,你哪,你是不带银子堂堂正正的去女票霸王ji,不是老夫给你的银子,夏老匹夫的奏折能参死你,老夫不敢纳妾,你是谁啊,堂堂兵部尚书,从一品大员,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纳一房小妾哪,还你弟妹打死我,嘿,就大嫂跟护国候张狂一样的脾气,老夫替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去,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没有老夫你柳二愣子的坟头草都这么高了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宋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一个高度。 “没有老夫你宋大傻子烧纸我都得许愿让风儿捎给你你信吗?你跟我横什么横。” 柳大少看着互相揭短的两个人轻轻的拍了拍额头,他猜想古代延续女人不能上桌吃饭可能不是因为一些礼仪之类不允许的缘故,而是怕男人喝醉吹起牛来没有边际,扯起旧账来没法掩饰不得不借故支开女人,否则肯定会家宅不宁。 所以女人不能上桌跟男人一起喝酒吃饭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柳大少已经预想到了倘若柳夫人跟伯母也坐在酒桌之上,今晚的宋府跟柳府怕是鸡犬不宁。 “柳二浪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在东海白家的时候别忘了是谁帮你搞定弟妹的,就你这点能耐还吊在歪脖子树上,给你一把刀你连指甲都不敢修的玩意你还敢吊在树上,不是老夫在下面当牛做马的拖着你,你早就嗝屁了,先不说救命之恩大于天,帮你讨到老婆也是天大的恩情,否则弟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感动的痛哭流涕,能便宜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你别忘了那主意是老夫帮你出的,否则东海白家有名的千金大小姐能看上你这么个家伙,你忘恩负义。” “你放屁吧你,那是老夫的真心实意打动了夫人,跟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好的你在下面拖着我,结果哪你整日狎妓,身体虚的跟狗一样,半柱香都没有撑住就撒手了,不是老夫命大夫人及时赶来斩断白绫救了老夫一命,早就被你坑的骨头都不剩了,你还有脸说。” “起码没有老夫以死明志的主意你拿不下弟妹,怎么着老夫也是你半个媒人。” “呵,呸,你是老夫的半个媒人,当年若不是老夫出了三千匹战马当中间人你区区一个小小的侍郎连张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你能跟大嫂打上交道那是老夫牵的线,没有老夫弄得那点合欢散你能奉子成......还不要点脸皮了,没有老夫倾其一半家财弄来三千匹战马你都得打一辈子光棍,你给我吹啥哪。” “是,你那点合欢散搞得老夫被吊在张家大门上一天一夜,差点活活的被老丈人抽死,若不是三弟...........” 骤然柳之安宋煜两人全都偃旗息鼓下来,闷闷的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说话,说到了三弟凌道明又提起了两人的伤心事。 当年纵横江南的浪荡三杰如今也老了,更是有一人已经故去了。 本来激烈争吵的客厅安静的诡异,宋清兄弟几人也知道柳之安两人无意中想起了伤心事,也不敢去触及两人的眉头。 宋煜轻轻的拍掉牛马倒上的封泥给柳之安倒了一碗:“近十年了,三弟再也喝不到他最爱喝的牛马倒了,一个江南人偏偏喜爱西北地区的烈酒,上哪说理去,明明酒虫馋的上头,偏偏舍不得喝,你说当个贪官多好,杀人放火吃穿不愁,当清官当的窝囊,命丢了,家没了。” 柳之安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有些绛红,牛马倒的烈性还是有些拿捏不住:“要怪也是怪你这个当大哥的,魏狗的名声在民间早就声名狼藉了,你一个兵部尚书,总揽天下兵备,就参不倒他,老子看你就是忘了当初的兄弟情了。” “放你奶奶的屁,柳之安你他娘的还有资格说老子的不是,你江南柳叶弟子遍及大江南北,论情报能力大内侍卫都比不上柳叶子弟,可是你搜集魏狗的罪证搜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顶多罚俸半年,或者闭门思过一个月,这点罪名你让老子怎么绊倒他,一国宰辅,你说的容易。” “老头子,你跟伯父这么久没见了,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好好的叙叙旧不成吗?” “是啊,爹,三弟说的不错,叔父来京城一趟不容易,你们何必发火哪,好好的叙叙旧不好吗?马上就要过年了,乐乐呵呵的不行吗?” 柳之安吁了口气:“薇儿不见了。” 宋煜眉头一挑:“柳之安,你什么意思?薇儿不见了?你这个江南的地头蛇是怎么搞得,堂堂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你江南柳是吃干饭得吗?” “能怪我吗?我已经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她了,可是是她自己躲过柳叶子弟的保护跟一个黑衣人走了,你让老夫怎么办?不是老夫不想保护她,是她自己想要走掉的,老夫能怎么办?” “唉,这两年到底怎么了,所有的事情全都赶在一起了,凌阳的下落还没有打探到,如今薇儿又走失了踪迹,你让咱俩这张老脸有何颜面去见三弟,大仇尚未得报,遗孤又没有照顾好,真他娘的憋屈。” “老爷,成都府商号千里传书来了。”柳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肩膀上一只金雕紧紧的蹲在柳远的肩膀之上。 柳之安也不迟疑,柳家的金雕传讯可是紧急事情才会使用的传讯工具。 柳之安也不避讳一旁的宋煜直接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片刻之后柳之安将书信放在桌子上严厉的看着柳大少:“志儿,你的玉佩哪?”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七章要变天 柳明志愣然的看着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好好的怎么询问起自己玉佩的事情了哪? 虽然迷惑倒也没有迟疑,马上解下腰间佩戴的玉佩递给了柳之安:“老头子,干嘛大惊小怪的,玉佩不是在这里的吗?” 柳之安接过玉佩随意的一瞄直接丢在了桌子上:“老夫说的不是配饰玉佩,而是你柳家长子身份信物的玉佩,代表你柳家长公子继承人的玉佩,那块你从小佩戴在身上的信物。” 听到柳之安的解释柳明志露出一丝茫然,仔细回忆起来过往的种种,自己似乎有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玉佩,雕工精细,通透圆润,可是什么时候自己这块玉佩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穆然柳明志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与齐韵成亲的前一天莺儿曾经提过玉佩的事情,说玉佩代表着自己柳家长子的身份,可以持着信物在柳家任何地方调集白银十万两。 当时自己还以为被遗忘在那个角落了,并未在意。 眼下老头子的神色足以说明是自己那块玉佩出问题了,不然不会好端端的忽然提及玉佩的事情。 难道有人带着自己的玉佩去柳家的商号调集银子了,否则老头子应该不会这么的严肃。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柳明志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有人拿着我的玉佩去调集银子了?应该没有调走吧?没有我的指纹签字配合信物一起为证没有那个商号的掌柜蠢到把银子交出去,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柳之安审视了柳明志一会,见到其真的是神色茫然毫不知情便将桌面上的书信递给了柳大少:“自己看,你惹得风流债,若是老夫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活活抽死你你信不信。” 柳明志迷惑的结果老头子递来的信纸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神色越是惊变,眉头紧皱的将书信折叠起来喃喃自语:“青莲?孩子?粮食?” 老头子知道自己与青莲发生的糊涂事早就告诉自己了,二龙山酒楼的掌柜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知情不报。 可是青莲怎么会在成都府? “大哥,清儿,你们先喝着。”柳之安起身对着柳明志说道:“你跟老夫来。” 柳明志将书信塞进去自己的怀里,惴惴不安的跟在柳之安的身后走进了后堂。 柳之安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茶杯:“你打算怎么办?这姑娘身怀六甲,腹中的胎儿似乎比韵丫头还要早上不少的日子,老夫不管其他的,若是老夫的孙子出了什么问题,老夫扒了你的皮。” “万一是孙女哪,想孙子想疯了吗?”柳大少嘀咕了一声。 “孙女也不能出了问题,否则老夫一样扒了你的皮,韵丫头那边你去处理,老夫就一个要求,母子二人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否则你等着成人棍吧,老夫疯起来六亲不认,抽不死你。” 柳明志纠结的挠了挠脑袋,怎么就有孩子了哪?本少爷虚成这样还能一枪命中,看来也不虚啊。 柳之安放下茶杯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并非老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商榷,万一她另行嫁人了哪?樊海这个家伙就是个糊涂蛋,也不知道打听清楚。” 柳明志倒是深信不疑青莲腹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合欢蛊的效果宋清可是讲的一清二楚的,青莲是决然不会再有其他的男人。 柳明志刚想解释柳之安忽然一拍桌子:“老夫想起来了,赛老头说过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就是这姑娘种下的,根据苗疆姑娘的性子想来决然不会另嫁,这孩子是你的绝壁没错了。” “老头子,青莲的身份敏感啊,她以前可是白莲教主的持剑女婢,若是朝廷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柳之安虎目一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姑娘已经脱离了白莲教那就是良人,良人做我柳家的儿媳天经地义,关朝廷什么事。” “若是朝廷抓着不放哪?你不怕会为柳家带来点什么吗?” “带来什么,这世界上还没有银子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就说明银子不够多,兵部有你伯父撑着,刑部大理寺想要过问此事就砸银子,一万两不够就十万两,十万两不够就一百万两。再说了,以宋大傻子的本事安排一个新身份不过是小事情而已,你担心你娘个腿,就这样说了。” 有了老头子的定心针,柳明志心里顾忌全无:“孩儿知道怎么办了,老头子你就放心吧。” “老夫喝酒去了,你如今该操持点柳家的事情了,老夫对家主大权看的很重,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但是对于你除外,你早晚会接任柳家,希望这件事情你处理的不要让老夫失望,否则你是不是合适的继承人老夫不得不重新考量。” “柳远,协助少爷办理。” 柳远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柳大少的吩咐。 柳明志重新将书信取出来看了一下:“柳伯,文房四宝伺候。” 柳远马上去后面的书房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少爷,请吩咐。” 柳明志徘徊了一会:“命令成都府柳家商号分号掌柜樊海预备粮食三.......五万石依照商号规矩将五万石粮食借出去,不可因为我的缘故徇私,借据凭证据不能少。” “另外以我的名义,准备蜀锦十匹,云锦十匹,扬州织锦十匹,银票五千两送给青莲姑娘。金雕先行赶路成都府,然后让柳七带领柳叶子弟二十人赶往成都府将青莲接到京城府上。若......若是青莲不愿意来,不要强求,遵循她的意见。” 柳明志话音刚落,柳远的笔尖已经停了下来,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少爷,您过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吗?” 柳明志细细的查看了一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按上了手印,最后接过柳远递来的印章盖上了大印:“马上办理,不得延误。” “是,老奴马上去办理。” “等等.........” 柳远静静地看着自家少爷等候吩咐。 柳明志琢磨了小半个时辰才提起毛笔在一张之上书写起来,折叠好书信默默地叹了口气:“让金雕一并带去,这是给去青莲的信,让樊海交给她。” 柳远接过书信带着金雕匆匆离开。 “老头子事情已经...........”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宋煜柳之安两人步伐紊乱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客厅。 “贤弟,大哥告诉你,天香楼新来的那几个胡姬别提多够味了,可惜大哥的俸禄都被你大嫂勒索去买胭脂水粉了,大哥苦啊。”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有柳之安在这里岂能让你付账,没的说,天香楼今晚的消费兄弟包圆了,吃喝玩乐,吹拉弹唱全算在兄弟头上。” “嗝.......贤弟,弟妹不会说什么吧?” “嗝........大哥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兄弟在家说一不二,敢说什么打不死她,不过大嫂不会说什么吧?” “贤弟放心,咱们是去公干,怕什么,还能翻了天不成,打不死她。” 柳明志抽了抽嘴角看着消失在回廊上的兄弟二人,明明先前剑拔弩张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关键你们去办的事真的好吗? 柳明志走到客厅,只见桌子上摆着两坛牛马倒早已经一干二净,宋清醉眼朦胧的揽着安狗儿的脖子:“江河兄弟,干了这碗酒,咱们斩鸡头八拜之交,大哥带你去天香楼见识见识去。” “嗝.......宋清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安狗儿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就干了一碗酒。 宋清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在他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转身就走:“江河兄弟,走,大哥请客,天香楼得快活。” 然后两个人摇摇晃的走出了客厅。 柳明礼啃着一个鸡腿蹦蹦跳的走到柳大少身前:“大哥,咱们也去呗。” 柳大少看着脸色微红站都站不直的柳明礼一脸严肃:“谁让你喝酒的?” “嗝........爹灌得。” “额类娘诶,这是要变天啊。” PS:为什么五更哪?高兴,为什么高兴,呜呜呜……感谢女司机姐姐不杀之恩,让我改有机会回家,祝你一路顺风,油门别当刹车,通达四海。 阿门!!!!!!!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八章坦白 夜色萦绕,天空中几颗残星晦明晦暗的眨着眼睛,为朦胧的夜色平添几分颜色。 柳大少夫妇两人和衣而躺,诉说着这两个月的相思之情。 只是齐韵眉头时时微皱,别扭至极。 听着远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来的惨叫齐韵明媚皓目促狭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真的不去为爹求求情?这声音未免有些太凄惨了点吧,娘亲平时性格挺温和的啊,怎么到了京城了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莫非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柳之安宋煜二人走的相当潇洒至极,天香楼喝花酒喝的也是异常尽兴,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做点什么,可是点了不少吹拉弹唱的姑娘加上几名陪酒的姑娘,自然弄得一身酒气与胭脂水粉的味道。 尤其是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顶着满脸的唇印招摇过市的从玄武街一路赶回柳家,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尤其是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抹随风飞舞的女人肚兜,更是风骚的无比。 两人做了点什么事情自然不言而喻,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打麻将,多碰少放炮,身体不行不代表无处安放的手艺也老了不是。 不过宋夫人在场柳夫人给足了柳之安的脸面,笑颜卓卓的为其宽衣打水洗去身上的污迹。宋夫人自然也是对宋煜百般照顾,细心的搀扶着宋煜出了柳府。 至于宋清与安狗儿,你指望这两个大小伙子去了青楼喝点酒就乖乖的滚回来?开什么玩笑?真是如此的话对待起柳大少资助的五百两银票吗? 古人狎妓是种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齐韵也没有少见多怪的模样,别说公公了,就连齐刺史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烟雨楼阁转上一转。 这是嘛?这就叫时尚! 看着齐韵促狭的眼神柳大少有些尴尬,老头子的声音确实凄惨了些,可是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去显然不太合适不去的话这声音嚎的人无法休息。 夫妻俩两个月没见面自然有些正经事需要处理一下,可是听着跟鬼嚎一样的声音还有个屁的兴致。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披上外袍走下船直接关上了透风的窗户,顿时老头子哀嚎的声音变得微弱了起来,不去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齐韵樱唇微张看着重新回到床上的夫君,她以为自己夫君是去劝架哪,合着是关窗户去了,落个眼不见耳不闻心不烦的心思。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韵轻掩樱唇:“夫君,爹知道你这么做的话肯定会举着训子棍大骂你不孝的。” “怪我咯,这个时辰我去二老的房间不合适,只能耳不闻心不烦咯,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作的,你说你狎妓就去狎妓,借口都找好了,跟伯父去办理公务,你在天香楼凑活一夜不就好了,非得一身胭脂水粉醉醺醺的回来,再不行你在外面找个客栈打发一夜也好啊,实在不行了你偷偷地回来我给他安排多一间厢房住一夜第二天嘛事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往枪口上撞怪得了谁?” “嘶.............娘子,快松手。” 齐韵脸色嗔怒的看着夫君,手指不知不觉间捏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行啊,妾身倒是没看出来,夫君还挺熟门熟路的哪,后路都安排的妥妥的,不知道你瞒着妾身去了几次啊。” “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天地良心啊娘子,咱们成亲以来除了我在江河家住的几天为夫我可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这件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很吧。” “哼。”齐韵一把松开手中的软肉:“真的没有吗?妾身问你,科举期间你有没有去过蓬莱楼?” “蓬莱楼?为夫怎么会去蓬莱...............”穆然柳明志一愣自己在科举的时候还真就去了蓬莱楼一次,而且还在苏薇儿的闺房里睡了一下午,关键自己是清白的啊。 就是正常的睡了个觉,嘛事都没有干啊。 微微的吁了口气,柳明志眼前闪过那个叫如意的小姑娘,自己还欠着她一条命哪,不知道何时才能为其报仇雪恨,斩下蓬莱楼老鸨的狗头祭奠如意的在天之灵。 不过就算确有其事也不能承认,女人需要哄才行,她们才不管你说的真话假话,就想听点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而已。 “没有,绝对没有,为夫守着娘子这等美人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可能去蓬莱楼哪,为夫的心天地可鉴。” 齐韵脸色微红,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夫七尺之躯伺候你一个人还心有余而力不足哪,哪有精力去伺候别的姑娘,你要相信我啊娘子。” 齐韵听着柳大少不着调的情话脸色嫣红:“呸,不正经。” 见到齐韵心情不错,柳明志微微吸了口气,青莲的事情他打算告知齐韵,一来是早晚这件事情也会真像大白,总会浮出水面,自己与齐韵既然恩爱有加就更不应该去隐瞒她这件事情,自己坦白总比从别处听到更好,那样的话难免夫妻之间会生出间隙来。 二来青莲对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完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对比自己的情意不必齐韵差上多少,宁愿自己忍受痴情蛊的反噬也不愿意种在自己身上,在这个名誉大于生命的年代,一个女人未婚而暗藏胚胎显然是种大忌讳,可是她依旧盯着压力将孩子保了下来,可见其情意堪比山高水深。 自己若是负了她,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 “韵儿,为夫有件事情想告诉你,至于如何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柳大少说的郑重其事。 齐韵见到夫君说的煞有介事的严肃模样也收回了玩笑的心思,盘膝坐下正对着夫君:“恩恩,夫君说吧,妾身听着哪。” 柳明志轻声讲述着与青莲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包括自己在家中救了她的事情,还有下山准备成亲时因为小龙的缘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并且今日成都府书信的事情与自己处置的办法也一直不露的讲给了齐韵,没有丝毫的隐瞒,有时候一件事情越是想要隐瞒越会一塌糊涂,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是何等结果也能早下定论。 “韵儿,我讲完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已经发生了我也去坦然面对,你能理解的我的心思吗?” 齐韵一动不动的盘膝而坐,脸色平淡却眼神复杂的看着夫君,抿了抿樱唇,复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夫君。 齐韵披上了衣物踏上了绣鞋轻轻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柳之安的嚎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望着天上的隐隐藏藏的月亮,齐韵发现自己面对的夫君就像这月色一样真真假假看不明白。 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朦朦胧胧,却又让人着迷。 感觉到胸口的绞痛,齐韵双腮滑落两行泪痕,云清诗的事情是误会,青莲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原来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都是一场假象吗? 回首凝望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夫君齐韵感觉胸口的绞痛更加强烈了,痛彻心扉。 默默地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齐韵吸了口吹进来的微风不知所措的打量着天上的月色:“接回来吧,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成何体统。”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一十九章炮仗 柳府偏院之内,如今天气更冷了,柳大少身上披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虎皮裘衣正蹲在地上鼓捣着一些东西。 在后世老虎可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若是猎杀老虎被查证了的话少不了要吃几年国家饭,万一是东北虎以及比较稀少的虎类赏一颗花生米尝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在如今这个世道,野兽遍地都是,杀伤一两只老虎不但没有任何的责任,还会被百姓称赞成除害的英雄,参考打虎英雄武二郎便是了。 要知道靠山吃山的百姓可没少成为老虎黑熊这些畜生的口中粮食,能将为害的老虎除去了那可是造福乡里一方的事情。 这个时代野兽猖獗到什么程度,团子在成都府都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粮食,更不要说区区老虎了。 也就柳大少会重视团子的存在,毕竟国宝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间很难抹掉,否则那会轮到胖胖在柳府作威作福,就老头子这个性子,早就成为餐桌之上的食物了。 柳大少举着一个竹筒细细的比对着:“这点量估计也就两盒蜘蛛王的威力,黑旋风的话估计一盒就够了,不过做烟花用黑火药当原料是不是有点张狂了点,万一不小心把谁家给烧了可就有的乐了,要不半盒蜘蛛王的剂量?” 眼看着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春节了,看老头子的意思今年的春节他是不打算回江南了,就在京城生活了。 柳明志当然没有意见,对他来说什么东西也比不上一家子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的更值得高兴。 柳明志琢磨春节就要有点春节的气氛,冷冷清清的实在不像个过年的样子,打断搞点烟花出来放放,男人嘛,别管多大的年龄,对于这种东西总是充满着无限的激情。 这个时代有没有烟花柳明志并不清楚,他也懒得去问,反正闲着没事不如搞点出来给柳明礼弄点新年礼物耍耍。 不过是给自己弄点出来耍耍还是给柳明礼耍耍看其嘿嘿的笑声就知道了,婴儿手臂粗细的竹筒借给柳明礼三个胆子他都未必敢点燃炮仗上的引线。 上辈子被学习与生活压得喘不出来气,这辈子时间充足总要搞点仔细喜欢的事情。 用木槌砸实竹筒上的封土,柳大少喊上柳松拿着引线足有三米长的炮仗走出了柳府的大门:“柳松,火把准备好了吗?” 柳松举着一个燃烧的正旺的火把走了出来:“少爷,火把来了,你这是做的炮仗吗?” “你也知道炮仗?” “当然知道了,驱赶年兽的炮仗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就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炮仗,不过也放过差不多大小的,也没见过用竹筒做的炮仗,可是这引信也太长了吧,少爷你胆子也太小了。就炮仗那比放屁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你至于弄这么长的引线吗?”柳松看着将近十尺的引信鄙夷的看着柳大少。 自家少爷又不是没有放过炮仗,引线超过中指就够长的了,可是这十尺的引信点燃之后人都跑到了城门炮仗估计都不一定炸响。 “你懂个屁,黑火.........这炮仗这么大,威力什么样少爷的心里都没有谱,万一剂量装的多了少爷今天就交代了,你安的什么心哪。” 柳松并不知道柳大少的炮仗用的不是普通的炮药,而是火药,那是经过特殊的比列调配的黑火药,密封在一个竹筒之内就像后世的雷管一样,虽然柳明志稍微改变了点比例,可是他也不敢保证威力到底会怎么样。 对于柳松的无知者无畏柳大少摇了摇头,看着玄武街上并没有行人来往,新年了天气这么冷大都宅在家中休息,街上没有行人也并不奇怪。 “把火把给我,你躲到大门里面去,一会我喊你关门,一定要赶紧关上门,万一出了差错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俩的忌日。”柳大少接过柳松手中的火把将柳松推让到身后几步。 “少爷,不至于,小的来点,这么长的引信算什么事情。” “你小子少给.............” 呲呲呲............... 柳松刚拿过柳大少手中的引信就触到了引线之上,引线见到明火马上开始呲呲呲的引燃起来。 “卧槽...........”柳明志瞪大眼睛看着已经烧了一尺左右的引线一把拍掉柳松手中火把,拉着柳松就往大门里跑。 “小九,快关门捂耳朵。” 小九虽然迷惑还是听从柳大少的话马上关上门捂住了耳朵。 柳大少捂住耳朵嘴巴微张紧紧地靠在柳府的大门之上,只是过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响声嘘了口气:“失败了也好,太他妈吓人了,柳松本少爷要宰了你。” 柳松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小松以前虽然没有放过这么大的炮仗,可是比这小一丢丢的炮仗也放了不少,少爷你自己也放了不少,你也没有怕成这个样子啊。” “去你大爷的,哪能一样吗?这是黑............唉..........”柳明志叹了口气,没办法将黑火药的事情告诉柳松,现在还必须得保密才行。 “少爷,小松错了。” “以后本少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敢不听命令家法从事。” “是。” “走吧,这玩意还是用纸卷点放心,竹筒确实不合适,是我失算了,待会去街上买点炮仗回来,少爷我要研究一下,靠自己的见过的东西还是不太踏实。” “好的,小松知道.........” “轰..........”一声巨响在柳府门外响起,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玄武街,犹如旱天雷一样声势浩大,加上玄武街是长长的街道,爆炸的音效不绝于耳的扩散开来。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板都有些发颤,嘴巴不停的抽搐:“两箱蜘蛛王也就这样了吧,跟雷管也不差多少啊。” 柳大少也是见过后世炸药开山的场景的,自然明白雷管是何等的威力,这炮仗除了不是TNT填充其效果不亚于雷管的爆炸。 “少............少爷.........响了...........”柳松抖如筛糠的看着自家少爷,他现在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谨慎了,这哪是炮仗啊,这是把天雷装到了竹筒里了吧。 小九更是吓得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柳大少不知道把玄武街上的多少权贵人士给刺激了个够呛,天冷了,正所谓饱暖思..........大冬天的都不出门能干啥,当然是做点开枝散叶的事情。 许多人正在开枝散叶的大哥大叔感觉到自己毫无反应的雀雀一声哀嚎:“大冬天的怎么会打雷哪?” 柳明志自顾的拉开大门,门外还有一股浓浓的硝烟不曾散去,飞速的扫视了一样胡同内的一切柳明志才松了口气,放置竹筒炮仗的石板上除了一大片白白的痕迹之外没有丝毫的损伤,墙上也没有出现什么爆炸后的痕迹。 “还好还好,就是威力大点没有实质性的杀伤力,看来改点比列还是没错的,跟后世农村办喜事丧事时用的土铁炮差不多,就是声音大没有任何杀伤力。” “小王八犊子,老夫就知道是你干的,没跑了。”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章故事锦集 柳大少无可奈何的被柳之安修理了一顿,没办法,炮仗的动静将在书房会账的柳之安都吓了一跳,还在纳闷大冬天的怎么会突然有旱天雷传来。 旱天雷在古人看来可是不好的征兆,那是有人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爷惩罚恶人用雷劈死恶人才会出现旱天雷的事情。 若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的事情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牵扯道皇帝身上去,无道昏君,天降灾厄,以示天下。 柳之安急匆匆的从书房跑了出来,想要问问儿子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在府中一干同样慌乱的下人讲述下柳之安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长子拿着一个婴儿手臂大小的炮仗出了府门。 柳之安一猜就知道这事情十有八九跟柳大少没跑了,果然一出府门柳大少正在硝烟中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 上去就是两脚,最后在柳之安虎目的逼视下柳大少揉着屁股一脸幽怨的进了府门。 正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柳大少回到书房抱着一大捆宣纸跑了出去,又从厨房搞了点浆糊又跑到了偏院捣鼓起来。 日落西山的时候,柳大少张狂的的笑声从偏院传了出来:“大龙宣德二十六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科技引领生活,本少爷骄傲。” 一个拇指大小的烟花终于在火药的助力之下飞上了天,炸开了一朵不明显的花朵,因为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烟花花朵的成效并不明显。 “样本有了,只要加大剂量,改变纸筒的大小比例,第一代礼花弹就要诞生了,本少爷庆祝重生一年的东西有了,高兴啊,实在是高兴啊。” 可是收拾好地上杂物的柳明志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搓了搓冻得发麻的面部柳明志看着天上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喃喃道:“爸,妈,大哥,小妹,大龙快春节了,你们也快了吧。” “少爷,你是不是钻锅底里面去了?”莺儿捂着小嘴惊异的看着脸上乌漆嘛黑的柳大少,若不是身上的衣物根本看不出眼前的人是柳大少。 烟花试验免不了会弄得脏兮兮的,柳明志用手在脸上一抹,果然手上全是火药的痕迹。 咧嘴一笑:“准备澡盆,少爷要沐浴。” .......... 此处省略一万字,柳大少神清气爽的锤了锤腰肢,不管怎么样,日子该过还得过不是。 “大哥,萱儿想听故事了。” 柳萱身穿一件枣红色小蚕丝袄,脚穿一双厚厚的织缕云丝履蹦蹦跳跳的扑到了柳大少的身上:“大哥,讲故事好不好。” “好,外面冷,咱们去房间讲故事,大哥给你讲一个乱七八.......神奇的故事,想不想听啊?” “想。” “真乖,萱儿最乖了。” 炭盆将房中的温度烤的像暖春一样温和,柳萱将下巴放在手背上,睁着伶俐的大眼睛等着柳大少开口讲故事。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跟萱儿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叫马良,马良得到了一支神笔,无论画出什么东西都能变成真的。 有一天熊孩子马良就画了十个太阳,太阳飞到了天上,将江河湖海都烤干了,大树小草都晒死了,于是就有一个叫后羿的大英雄出现了。” 柳萱嘟着小嘴:“马良真坏,大哥,大英雄出来之后呢?” “之后啊,大英雄后羿有一把神仙赐给他的神弓,他就用神弓去射天上的太阳,一下子射掉了八个太阳,天那么高射箭也很累啊,有时候哪劳累过度,腰酸腿痛,可能是肾透....嗯哼,讲岔了,大英雄后羿因为太累的缘故,射第九个太阳的时候因为力气不足,就射偏了,虽然太阳射掉了,可是也把天给射出一个大窟窿。” “嗯嗯嗯.........然后哪?”柳萱拳头紧握,神情紧张的盯着大哥。 “后羿把天射出一个大窟窿,天上的天河中的水就流了出来,淹死了好多好多的人,这时候人类之母女娲娘娘就取...取.......”几彩神石来着?柳大少也有点迷糊了:“额,就去取很多彩神石耗费........耗费.....”柳大少抓起了头发用力挠了挠,多少天来着,算了蒙一个吧:“耗费了九九四十九天的时间把天给补上了,人间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乐土生活。 可是那,大英雄后羿射掉九个太阳,最后一个太阳也害怕了,害怕自己也会被射死,就拼命的逃,逃啊逃,如果一个太阳都没有了什么东西就都活不下了,于是这时候有一个暴露.......狂野大汉的大英雄夸父为了不让太阳消失,他就去追赶最后一个太阳,于是,我向你追,风温柔的吹,只要你无怨,我也无悔。” “大哥,最后你为什么要唱出来啊?” “大哥为了烘托气氛,无视它。” “好吧,然后哪,夸父肯定追到了太阳,不然的话太阳为什么会在天上。” “对啊,萱儿真聪明,夸父虽然追到了太阳,可是自己也累死了,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两座大山,然而太阳留下来了,大地也生机勃**来,衣食无忧,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的人,叫愚公,愚公上茅厕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打算找点事干,就想把两座大山移走。” “啊,茅厕那么臭臭,为什么会在茅厕里灵光一闪啊?” “因为茅塞顿开啊。” “哦!” “然后愚公就不停的移山,终于两座大山被移走了,可是愚公没想到山底下竟然压着两个妖精,一个蛇精一个蝎子精,它们兴风作浪,得亏愚公当初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葫芦,你想啊,妖精兴风作浪,多招恨哪,就在有一天,风吹雨打都不怕,噔噔哒哒噔噔哒,葫芦上面结出七个葫芦娃,神通广大,就把两个妖精给收了起来。” “哇,葫芦娃好厉害啊。” “对,葫芦娃当然厉害了,可是那些葫芦娃们收服了妖精没事干啊,他们就闲不住了,爷爷闲不住还能移山打发时间,他们也没山移了,哎,经过一捉摸,七兄弟一商量咱们干脆踏青去得了,没想到一浪起来没边的熊孩子一下子就跑出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他们也累了,就在一个森林中暂时的生活了起来。” “接下来的故事萱儿知道了,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所以长得很矮,他们就是七个小矮人,然后他们救了白雪公主对不对?”柳萱拍着手掌蹦蹦跳跳的叙述了柳大少的故事。 柳大少抿着嘴神色纠结的看着欢呼雀跃的柳萱:“萱儿,恭喜你,你都会抢答了。” “真好听,萱儿还想听。” “好,大哥再给你讲一个牛顿与爱疯手机的故事。” 于是,柳大少在歪路上越走越远,萱儿听着毁三观的童话故事不时地欢呼雀跃。 灯火晦明晦暗,一个集齐了天地人神,妖魔鬼怪,精灵凡人,上到东方三界众生,下到西方神异杂谈的故事大合集在柳大少的口中第一次在大龙朝揭开了什么的面纱。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一圣女 青莲默默不言的看着围在桌子外面的十几位上了年龄的老人,她现在的心里非常的缭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方才他们提出的问题。 乌桑口中叼着一直怪异的土烟斗,不时地吐出两口烟雾,昏黄的老眼中却透露着精光轻轻的注视着坐在凳子上手指绞在一起的青莲:“莲丫头,黑苗,长裙苗,短裙苗...........今日五大苗寨所有的长老主事人都在这里了,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可以拍板决定,即日起你就是五苗的圣女,五苗都愿意以你为尊,听从你的号令,莲丫头,成与不成你总得给个回应。” 青莲抬头看着面前十几位老少不一的一群老人,有些她倒是认识,只是叫不出名字,有些她压根就不认识,更别提叫出名字:“叔祖公,叔公,叔祖还有诸位前辈,莲儿何德何能能够统帅五苗部族,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 “莲丫头,老朽黑苗寨叶丹,这次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亲眼看在眼里,若是没有你出面借来这五万石的粮食,老朽这把老骨头可能几天前就没有了,你是整个黑苗寨的恩人,你是整个苗寨的恩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推选你为苗寨的圣女是经过黑苗大小寨子全寨子里人一致同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啊,莲丫头,老朽长裙苗蓝古,比起其它苗寨,今年长裙苗缺粮是最严重的的苗寨,半月前不要说粮食了,就是寨子周围的草根树皮都快消磨干净了,你借来的这些粮食可是救命粮食啊,苗寨的人世代生活在这大山中,靠捕猎耕种为生,一帮子人从来就没有出过这大山讨过生活,可是莲丫头你不一样,你在外面闯荡过,见多识广,眼界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宽得多,你更能知道怎么带领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莲丫头,老朽短裙苗木风,这次粮荒五苗族人能摒弃前嫌聚在一起,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情了,本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打算带领寨子里的小伙子拼死一搏了,胜负未知,生死难料,是你的恩德让苗寨的族人免去了刀兵的灾祸,你若是不出来主持大局,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能够担任统领五苗族人的大局啊,你就别犹豫了。” 乌桑将手中的烟袋扣在地上:“莲丫头,粮食借是借来了,可是还是要还的,五万石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还按照以前各过个的法子就算明年还上了五万石的粮食,官府跟土司的税负一收咱们还会像今年一样,颗粒无存,眼下必须想办法改变五苗分割的情况,将五苗所有的族人合而为一,相互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团结一心才能力量集中,咱们来年才能改掉眼前的窘状啊。” 可以说今年的粮荒让五苗的人认识到了勾心斗角无异于自取灭亡,五苗族人若想要在这十万大山中生存下去,子孙后代能够得以延续,必须团结起来,摒弃五苗不同的规矩习俗,取长补短才能生活的更加美满。 趋利避害不但是野兽的习性,同样是人的习性,人类作为万物灵长更明白这种事情的重要,人类之所以会有部族城邦便是源于趋利避害的习性。 这五万石的粮食来之不易,来的也容易,粮号掌柜樊海收到书信的第二天,确认信件无误,当即联系青莲带着玉佩来到粮号,两样信物放到一起,经过成都商号总掌柜杨源造册点头之后当即开仓放粮,一车一车的粮食从库房拉出来,整整堆满了一条街道。 五苗的人生怕走路了消息被土司的统领知道了,会继续压榨他们好不容易借来的口粮,祈求樊掌柜分四路将这些粮食运到城外,每个城外十里外的地方挤满了各族的青壮年小伙子等着搬运粮食,分批运到五苗寨子之中。 若是放到平常,樊海才不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埋粮食的人尚且没有这么麻烦的要求,何况是借粮食的人哪?知不知道这样要分派多少人手忙碌,五万石粮食光是车马费就足足上千两银子的消耗。 可是这些话由青莲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若不是青莲担忧事情太过招摇,樊海能让人把这些粮食送到苗寨里面去。 樊海不但收到了柳大少的书信,更是先一步收到了主家柳之安的书信,自然明白了青莲的身份,柳家将来的少夫人之一,肚子里的孩子乃是柳家的长孙或者长孙女,纵然不是齐韵所生的嫡长孙,那也不容小觑。 没有人比樊海这些老人更清楚主家渴望抱孙子的渴求,樊海那是对青莲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怕磕着碰着,是夫人还是小妾那还不是大少爷一句话的事情,是长孙还是嫡长孙同样是大少爷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这些长辈眼神中殷切祈求的眼神青莲摸了摸怀中柳郎给自己的书信轻轻颔首:“莲儿可以答应做五苗的圣女,但是主事人就算了,莲儿年纪尚小,恐怕将来难以服众,若有重要的事情还是一同商议的为好,从五苗中选出十位主事长老,每个苗寨两名长老,遇到难以决策的事情投票解决,少数服从多数。” 这些五苗的老人皆是神色一喜,起身单膝跪在地上:“白苗寨乌桑,黑苗寨叶丹,长裙苗蓝古...........参见圣女。” 青莲托着后腰急忙起身:“诸位长辈快快起来,莲儿担待不起。” 这些老人也不客套,在青莲的劝服下纷纷起身:“圣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些人承认了青莲主事统领的资格,再也不能用莲丫头称呼了,否则圣女这个五苗统领的身份存在不存在又有什么样子? 青莲沉思了一会:“诸位长辈们先行选出十名主事长老来,然后带领各族同胞在入冬之前伐木建房,空出来来的山林开荒种地,根据大龙律例,开荒之地不征赋税,官府与土司自然不敢违背大龙律例,荒地一定要距离河流溪水较劲,便于灌溉。” “吾等谨遵圣女吩咐。” “山中野兽繁多,不可大肆捕捉怀有身孕的野兽,较小的野兽容易驯服,可以围起栅栏圈养野猪,野鸡之类的充作家禽。” “是。” “五寨之中男子从事耕种劳作,女子体弱,也不可闲置在家,五苗最是精通草药,开垦药田种植草药。” “谨遵吩咐。”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二章柳七到来 青莲虽然是被苗人养大成人,可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从来未曾变过,根正苗红的汉人血统。 她吩咐的这些都是从小积累的经验,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见识的事情自然不少,汉家人的耕种劳作,驯兽缫丝自然一清二楚。 可以说这五万石的粮食的缘故让青莲有了不少的威信,这些五苗的老人们也没有倚老卖老,违抗青莲的吩咐。 “青莲妹子,外面来了一群汉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乌格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他不知道外面的这群人是什么身份,可是看其身上的穿着以及气势想来是非富即贵。 乌格生怕这些人是那天走掉的两个官府之人带来的大队人马卷土重来,自然有些焦急不安。 “乌格,从今天开始,不可再称呼莲丫........圣女青莲妹子,要尊称圣女,即日起青莲便是我五苗族人共尊的圣女,五苗的统领。” 乌桑威严的看着自己的后辈,虽然这件事情还没有扩散出去,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就不能轻易的更改,圣女就是圣女。 乌格一愣,看着十几位严肃盯着自己的五苗长老呆滞的点点头:“是叔祖。” 乌格尊敬的行了个礼节:“启禀圣女,寨门之外有大约二十名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你,他们各个气势非凡,骑着神骏宝驹,腰间佩戴着汉人的朴刀,乌格害怕他们是那日走掉的两人带来的人马,特意前来汇报。” 青莲神色一紧,有些不安,不过想起了柳郎信上的内容之后突兀安心下来:“既然是指名要见我,自然要见上一见,请吧。” “是。”乌格转身出了房门。 乌桑这些人自然知道青莲被官府追捕的事情,同样担忧来人是不是官府之人乌桑冷静的看着青莲:“圣女,只怕来者不善,以防万一圣女还是暂避锋芒为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去会会‘贵客’,看看他们到底为何而来?” “是啊圣女,乌桑大哥说的不错,蓝古也请求圣女暂时不要出面,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撑起来一点天。” “没错,圣女,若是他们心怀不轨,那就只好将他们永远留在苗寨了,汉人除了征收赋税的差役从来不愿踏足咱们这片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来了二十多带着兵器的家伙,肯定是不怀好意。” “不可。”青莲扬起了手:“诸位长辈的心意青莲领了,可是五苗想要发展兴盛离不开汉家的帮助,苗人不擅于制作劳作器械,我们必须想办法与遂州城中的汉人建立良好的商贸关系才能逐渐改变苗寨的贫穷,诸位长辈。固步自封只能一步一步走向衰落,我们想要发展必须集齐百家之长,取长补短。” 听了青莲的话这些长老们不由的沉思起来,直到被一阵脚步打扰才回过神来。 青莲冷静的盯着跟在乌格身后走进苗寨的二十余人,见到他们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这些人没有一丝官府的气息,反而充斥着江湖气息,被李文兄弟追捕了这么久,在金陵又被守备军追缴了这么久,青莲可以很直接的感觉到官府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势。 另外就是这些人身上的武器,各有不一,官府的装备全是统一的制式兵器,就好比大内侍卫与御前侍卫装备的武器全是百炼精钢的雁翎刀。 这些人身上的装备太杂了,甚至有一人的武器是插在腰间的玉箫。 “江南柳家柳叶子弟柳七拜见青莲姑娘,奉大少爷柳明志之命特来成都迎接青莲姑娘入京团聚,随行二十人柳叶子弟护送青莲姑娘安全,这是柳七的柳叶信物,请青莲姑娘验看。” 柳七举着一块正面带有七片精美又栩栩如生的柳叶,背面四个大字江南柳叶的银牌递到了青莲的面前。 青莲听到了柳七的身份,以及话中的意思,眼眶微润,心里隐隐发甜,这些日子流离失所,东躲西藏所受的苦难,加上痴情蛊反噬时那种万虫噬心的折磨带来的痛楚全都荡然无存。 无神的抚摸着小腹青莲喃喃自语:“孩子,你不会是有娘无爹的孩子了,你高兴吗?” 看着失神的青莲,柳七也不打扰,轻轻地一挥手,马上便有十个柳叶子弟抬着七八个精美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在十几位长老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打开了木箱,精美华丽的丝绸,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是大少爷给青莲姑娘家人的一点薄礼,还请青莲姑娘笑纳。不知青莲姑娘何时跟在下上路?” “上路?现在?” “没错,苗寨山高林密马车进不来,还请青莲姑娘移驾才行,春节之前咱们应该能赶回去过个团圆年,老爷,夫人,大少爷都希望青莲姑娘能够到京城团聚。” 青莲眼神中意动的神色不言于表,恨不得马上赶到京城跟柳郎团聚,可是眼下刚刚答应叔祖公带领苗寨族人走向更好的生活,若是离开了苗寨............ 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十几位老人,他们的神色自己是无比的担忧,圣女若是真的跟柳七进了京城他们五苗又会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除了现在“德高望重”的青莲能够令众人信服,否则任何一人都无法统领苗寨。 可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又不好阻拦,京城是什么样子他们没有见过,最远的地方去的就是成都府,可是他们也明白京城的重要性,京城可是皇帝住的地方,相比下来五苗寨子这里就是穷乡僻壤,平心而论,青莲就是选择去了京城他们也只能看着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青莲痛苦的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一面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一面是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苗寨,何去何从真的很难抉择。 半刻之后,青莲睁开了眼睛:“柳七大哥,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柳七迟疑了一下还是径直跟在青莲的身后走进木屋中。 “乌桑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乌桑大哥,圣女若是走了,苗寨又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 乌桑敲了敲手中的烟袋:“等吧。” 木屋中不时传来嘶鸣的声音,还有柳七的惊呼声。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青莲脸色苍白的率先走了出来,她肩膀上的小龙也有些气息奄奄,无精打采。 柳七手中捧着一个陶罐郑重的看着青莲:“青莲姑娘,保重,你的话柳七会带到的,你的信柳七也会亲手交给大少爷。” 青莲轻轻地点点头:“有劳柳七大哥了。” “青莲姑娘,大少爷说了两种情况,其中就有青莲姑娘不愿意入京的一种,他说了你若是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去柳家商号求助,来年入春少爷应该会赶到成都府,少爷的玉佩还有印章一定要妥善保存,柳家商号规矩严谨,二者缺一不可。” “青莲知道了,柳七大哥一路顺风。” “告辞。” 望着马匹远去的背影青莲神色坚定:“柳郎,妾身一定以光明正大的身份去见你。”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三章算计皇帝 柳家偏院的一间杂物房间之中,外面天气天寒地冻,房子里面却热气腾腾,柳大少赤果着上身,汗流浃背的踩着脚下的一个东西。 黑乎乎的透着不少的小孔,正是后世的蜂窝煤,除了大小不同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 柳明志身上因为这些东西不免有些灰头土脸,关内侯朱润蹲在地上,柳大少每做成一个蜂窝煤朱润就会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晾干。 “大哥,真想不到黑石这些百姓避之不及的玩意在你手中偏偏能变废为宝,别人烧这玩意有毒,咱们烧这玩意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朱润没有柳大少那么放得开,身上还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不过早就被汗水打透了,黏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可是朱润却没有丝毫的别扭,只有无限的动力。 柳明志捧起茶壶灌了一大口凉开水,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毒蛇都能泡药酒喝,黑石只要找到了适当的办法一样能变废为宝,只要配合之炉子使用,将没烧完成的黑烟排出去,就不会中毒了。” 柳大少指着墙角的一个简易的煤炉子,房间中之所以所以温暖全部仰仗这煤火炉子供暖了。 “大哥,这煤球咱们打算买多少钱一个啊,这玩意简直是杀人........居家必备啊,不但能够供暖,还能生火做饭,若是太贵了普通百姓买不起也不行啊,京城里虽然达官贵人不少,可是比起数十万的百姓他们还是不行,毕竟人数有限。” 朱润这些时候可谓是干头正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对于银子的渴望,以前是没有门路,现在好不容易抱着一个金大腿了,自然想要竭尽全力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至于侯爷跟着一个低于自己三阶的男爵厮混当小弟是不是耻辱朱润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年头有钱有势才是大哥,柳明志虽然只是小小的男爵,可是人家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衣食无忧不说,就算是大闹吏部也能从皇宫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可见一般。 反观自己这个关内侯,空有其名头,连祖宗的基业都要保不住了,还有和颜面谈脸面问题。 “找些可靠的下人大量的收购煤山,露天的黑石足够用上好几年,不过这些生意太大了,咱们吃不消,江南柳家也吃不消,必须想办法找点合伙的人才行,京城中关系错综复杂,不要说咱们两个了,就算是国公也顶不住这么大的利益,必须多找几家才行,兵部尚书宋家,靖国公云家,武国公万家这三家有我去忙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柳大少并没有说大话,武国公那是宋清的丈人家,云家是自己的姑姑的家族,宋煜那边更不用说了,跟柳之安比亲兄弟还亲,这三家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上煤球的这些银子。 “大哥,其实小弟觉得只要找一个人就行了。”朱润冲着柳大少挤眉弄眼起来。 柳大少一愣:“找谁?” “当今圣上,大哥你来的日子还短有所不知,国库如今日渐空虚,可是陛下向来奉行先行装备六卫的兵备才可以把剩下来的银子建设其他的行业,圣上肯定会心动的,有他在京城谁也翻不起浪花。” 李政的想法异常明确,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撑,再多的豪奢之地早晚会沦丧异族的铁骑之下,只要边军的战力上升了,内部的建设慢慢来也不迟,总比被异族的铁骑破坏掉的好。 可以说国库一年两千万的税收银子二分之一的银子都花在军队的装备之上,别人说皇帝穷兵黩武也好,偏听小人谗言也罢,不得不说仅仅这一点李政就是一个有远见的皇帝。 没有强大武力保护的大龙无异于小孩子手中捂着一个大金元宝,早晚会被狼子野心的家伙给掠夺去。 是故无论朝廷的反对声多么的激烈,皇帝也是力排众议坚持将国库的银子优先更换大龙朝的边军装备,甚至不惜花费重金组建重骑兵,边军更换下来的装备换给守备军,守备军的兵器打造农具。 柳明志眼睛一亮,皇帝多么的缺银子就看他昧着良心扣下自己的镜子的银子就知道了,他确实是一个好人选,不但能拉近关系,还能提升自己的位置。 “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好像太祖令皇宫除了皇庄的地是不允许做些与民争利的事情来得,圣上能违抗太祖令跟咱们合伙吗?这可是违背祖宗规矩,便是不孝,百善孝为先,圣上未必会同意啊。” 柳明志担心皇帝会因为御史言官的谏书而放弃掉这利益庞大的煤炭生意。 “大哥,小弟的意思是给圣上干利而已,圣上不出面即可,咱们可以私下里透露点风声让那些利令智昏的家伙远远的退去,圣上为了皇室的脸面自然不会出来作证,可是圣上不出来作证那些人才拿不定主意不敢将手伸进来,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侃侃而谈朱润眉头微皱:“猪头,算计陛下,你这胆子可有点大啊,就不怕丢了脑袋?” “大哥,这煤球生意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利益超大,就算是三成干利也足有千万两白银左右,这么好的事情圣上巴不得多来几个算计他的人哪,只是担点风言风语就有千万两白银的收入,大龙朝没有人不会心动,那些官员能挣得头破血流你信吗?这可是光明正大得来的银子。”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工具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细细沉思起来。 两杯茶水的功夫柳明志眼睛一眯将紫砂壶放到桌子上:“猪头,大哥感觉有一个人更合适这桩生意。” “还有比圣上合适的人吗?”朱润也端着柴水休息起来。 “当然有,这个人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说?” “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他是圣上的代言人,陛下为君之道要权衡大臣,反而不合适,太子则不一样,现在朝中支持太子的官员的可是不少,同样支持别的皇子的也有不少,只要太子同意了这桩生意就等于无形中拉拢了太子身后的官员,这样的话对咱们造成威胁的人间接就少了一半,另一方面太子的钱跟圣上的钱有什么不一样吗?拉拢了太子就等于有了陛下跟太子两座靠山。” 朱润砸了砸嘴中的茶水:“圣上为了避嫌不与民争利反而只能无声的支持咱们,可是太子若是为国库争得了数千万的银子肯定会威望大增,而且也可以迅速分辨出到底多少大臣是向着自己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威望太子便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咱们,呵呵,小弟以为自己敢算计一下圣上就足够大胆了,可是大哥你竟然将圣上在内的满朝文武都划到一个局里,你比我狠啊。小弟谋求银子,大哥你谋得可就大了。” 啪叽一声,柳明志将一沓银票丢在桌子上:“倾尽全力收购京城城郊的所有矿山,一定要将地契搞在手里,我明天进宫面圣。” 朱润毫不犹豫的披上自己的裘衣将银票塞进怀里:“大哥,小弟先走了。” 柳明志点了点头,朱润走了之后柳明志看着站在一旁不动如山的柳七:“没见着,还是不愿意进京。” “少爷,青莲姑娘.............”柳七毫不隐瞒的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明志接过柳七手中的陶罐:“春节之后看来要到蜀地一趟了。” “少爷,青莲姑娘说了,只要划破手指将食指放进罐子里合欢蛊便会自动钻出来吸食罐子中的血液,这血液是青莲姑娘的精血与那条蛇的精血混合而成,毒蛇经过几十种毒物滋养,只要合欢蛊吸食了这些血液,便可以保住少爷你不会被毒害,虽说不能百毒不侵,可是一些宵小之辈的毒药基本无忧。” “退下吧。” “是。” 柳明志打开陶罐看着里面的殷红血液微微叹气:“情深难受啊!” PS:屏蔽章节整理在群文件之中了1101647446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四章空前绝后 翌日中午。 柳明志穿着吏部官员送来的爵爷官袍,外面披着一面裘衣,看着一干下人正在往马车之上搬运东西。 比起昨日来柳明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太一样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柳之安哈着热气站在一旁:“混小子,你给老夫省点事情,这次可是进宫面圣,再敢放荡不羁到处惹祸,老夫骟了你让你永远呆在宫里。”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揉了揉鼻子:“老头子,话说的也太狠了吧,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柳之安不屑的一笑蔑视的看着柳大少:“韵丫头如今身怀六甲,青莲丫头也是身怀六甲,你的任务完成了,柳家有后了,你没觉得你现在有点多余吗?” “啊?”柳大少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之安:“合着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你生孙子?不是你这……老头子咱不带这样的。” 柳之安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好好掂量掂量,你都有后了,明礼也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你以为你...............嘶......”柳之安忽然抚摸起下巴上的胡须:“提起明礼,话说得找大哥联系联系感情了,宋蕾丫头也好久没见了,反正没事干,去宋家转转去。” 柳之安啧啧两声,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进了府门。 柳大少苦笑着看着柳之安的背影:“若是伯父知道你想谋划他的闺女做儿媳,我看你们连兄弟都没得做啊。” 柳之安典型的就是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大哥,全都装好了,赶路吧?”安狗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兴奋的看着柳大少,要去见识见识皇宫了,心里怎么能不激动。 “行,江河,你驾车跟在后面,到了皇宫不要乱说,不要乱看知道了吗?” “你就放心吧大哥。” 柳明志平静的点点头翻身上马,缓缓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吱呀呀的停在了午门前被禁卫军拦了下来:“来人下马,皇城门前不准乱入。” 看着十几柄冷厉的长枪对着自己柳明志心里也有些发虚,万一这些禁卫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捅了自己一身窟窿,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狗儿也是脸色发白的握着手中的马缰,双腿忍不住的发抖,这种阵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柳明志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举在手里:“吾乃通远县爵柳明志,有重要事情需要面见圣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干禁卫军见到柳大少手中得了令牌全部单膝跪在了地上。 “诸位兄弟起来吧。” “谢爵爷。”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校尉周尚见过柳爵爷,爵爷见谅,职责所在,吾等需要检查一下马车。” “请便。”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为难周尚,若是他不管不问的将自己放进皇宫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孰轻孰重柳明志还是明白的。 周尚扒开了马车的挡帘细细查看了一下马车内的东西,全部是他没有见过的,好在没有任何的兵刃,见到马车内的物品不像有害的模样便将马车的挡帘放了下来。 然后周尚盯着安狗儿背后的朴刀:“这位兄弟,请将背后的兵刃交给在下保管,等兄弟出来的时候再来这里取便是。” 安狗儿也不迟疑,径直取下背后的朴刀递到了周尚的手中,轻轻地拖了拖周尚淡笑着说了一声:“好刀。”之后便交给了一个禁卫军保管。 “柳爵爷,请跟属下这边来,正门是不允许进马车的,咱们要从西门绕行才可以。” “有劳周大哥了,江河,跟着周大哥。” 李政是个勤政的皇帝,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完善,可是他很少离开御书房这个处理奏折的地方。 然而御书房虽然称为房,确实一座庞大的宫殿,众所周知,房屋的空间越大也就会导致里面的空气很难温热。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龙袍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吹了吹有些冰凉的手心:“老周,再去点燃一盆炭火来,房中一点热气都没有,朕有些冷了。” 老周为难的看了一眼皇帝:“陛下,今日的炭盆已经超过三盆了,你吩咐过只要到了三盆的用量就要必须提醒你。” 李政先是一怔随后吁了口气:“已经三盆了,朕都没有发觉,这还未曾降雪就已经如此寒冷,若是降雪之后岂不是更要严寒,大雪堆积也不知道百姓们的房子撑不撑得住,好在柳大胆这家伙为国库省下一千万两的银子,赋税能少征收一些是一些,也能多些百姓活命啊。” “陛下,您若是实在冰冷,就破例多烧一盆炭火吧,老奴斗胆一言,若是陛下龙体有恙,再多的木炭也是徒劳无益。” “不可,朕金口玉言,说三盆的定例就三盆的定例,若是朕违规了,宫里的嫔妃贵人们就会上行下效,一盆木炭二两银子,这么多人得多少的银子你算过没有,肃州,甘州,颍州这些地方的戍边将士冬衣都没有备齐,他们在苦寒之地戍土守疆已经够苦了,朕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数十万大军的冬衣弃之不顾。” “是,老奴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平身吧,少给朕打感情牌,陪朕走走,活动一下腿脚身上也能有些热乎气。” “陛下,咱们去哪转转?” “长春宫吧,好久没有见到皇后了,去她那里坐坐吧。” 周飞一甩手中的拂尘:“陛下摆驾长春宫。” 李政龙行虎步的出了御书房,周飞急忙在前面引路,一干小太监在后面急匆匆的跟着,一行人还没有出了大殿的回廊,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奴才福海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政扫了一眼衣衫都有些凌乱的福海福公公:“起来吧,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出了什么大事了?” “回禀陛下,通远县爵柳明志求见,现在已经到了临徳殿,陛下是召见柳大人还是让他在临徳殿等候?” 李政眼睛一亮,听到了柳大少的名字眼睛中呈现了铜钱形状:“哦,这小子怎么会到了临徳殿,这帮禁卫军干什么吃的,没有朕的传召竟然擅自放其入宫。” “嗯哼,陛下,金龙令。”周飞适时地提醒道。 “是啊,这阵子忙得昏头昏脑的,朕都忘了金龙令的事情了,福海,宣柳爱卿御书房见驾,慢,福海你去东宫传唤太子御书房见驾,老周你去宣柳爱卿吧。” “遵旨。” “柳爵爷,咱们又见面了。” 临徳殿内大内总管周飞轻笑着看着柳明志,金陵时因为将军饮马的事情他们二人打过交道,互相感官还算不错。 “原来是周总管,下官有礼了。” 柳明志自称下官也并无错,大内总管论起官职乃是正四品上的职位,比起柳大少爵位五品的爵位还要高上一级。 “哎,柳爵爷切莫如此说,称呼咱一声老周就行,咱就是一个内侍,可不敢应一声大人。” “我还是称呼你周总管吧。” “也好,柳爵爷,陛下在御书房召见,请吧。” “多谢。” 周飞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前面引路,柳明志安狗儿则是引着马车跟在后面。 “大哥,这总管是个大高手啊,高的没边的那种。” 安狗儿神色严肃的看着周总管的背影。 柳明志嘴角一努:“还用你说,肯定没鞭啊!知道什么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吗?空前绝后的主那能是开玩笑的吗?”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五章一千万两 安狗儿神色茫然,显然不明白大哥口中的空前绝后跟无欲则刚与周总管是个高手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并未发现走在前面周飞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是想不到柳明志竟然敢编排自己。 柳大胆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大内总管虽然是內侍四品的官职,只能掌管宫中的事物,总揽宫中九监的事宜。 然而周飞虽然四品的官职,可是就算是两位宰辅加六部尚书九卿这些一品大员也不敢编排自己,甚至是讨好自己。 一品大员想要面圣也得恭敬的向自己问一声周公公,陛下今日心情怎么样。 三品官员虽然见了自己不至于点头哈腰,但是也不敢给自己脸色,文武大臣虽然代替皇帝统管天下事宜,论起亲疏远近终究只是外臣。 自己寸步不离的保护皇帝,那才是皇帝的近臣,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然会被一个爵同五品的男爵给编排了。 不过周飞心里早就波澜不惊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发雷霆他也坐不到大内总管的位置上。 周飞心里何尝不明白那些官员表面对自己尊敬,背后哪个不是称呼自己阉人,阉狗,谁人背后不说人,周飞选择进宫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会有这样的局面。 “柳爵爷请稍等,咱去御书房通报陛下。” “有劳了。” 周飞走后,柳大少怔然的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大殿感叹起来:“皇帝就是皇帝,如此一个数百平方的大殿都成为房间,我那三间正房岂不是茅草屋?要不咋说咱们没见过世面哪?江河,你震撼不?” 安狗儿轻轻地摇摇头:“不喜欢,太冷清了,还是我那间房子住的舒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起码住的踏实。” “是啊,享受无上荣耀的同时还要承担相应的代价,皇帝虽然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可是他同样是世上最孤独的人。” “宣通远县爵觐见。” 柳明志听到周飞尖利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衣袍:“江河,你在外面等会,冷就蹦两下活动活动。” “知道了大哥。” 不疾不徐的登上台阶,吁了口气柳大少踏进高高的门槛之中,走进去两步纳头便拜:“臣通远县爵柳明志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龙体安康。” “嗯哼,朕在这边哪。”李政额头一脸黑线的端坐在一个软塌之上,看着屁股朝向自己撅着的柳大少。 恩?柳大少茫然的抬起头,前面御书房主位的龙椅之上果然空无一人。 心思急转,也不嫌弃地上脏不脏柳大少呲溜跪着一个转弯:“回禀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臣心里无论臣跪向哪里都是向陛下叩头,天下既是陛下,陛下既是天下。” 李政看着趴在地上的柳大少轻笑出来:“你小子还真是机敏过人,平身吧。” “谢陛下。” “老周,给柳爱卿看座。” “遵旨。” 屁股轻轻的坐着半边椅子,柳明志像个大姑娘一样双手放在腿上拘谨的低着头等着李政的问话。 老头子可是说好了,若是自己敢惹祸就骟了自己,还是安静些吧。 李政喝了一口热茶好奇的看着跟大姑娘一样的柳大少:“怎么,大闹吏部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柳爱卿今日为何会这样拘谨,这可是不太像你的性格啊。” “回禀陛下,不知道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哦?真话如何?假话又当如何?” “假话就是臣见了陛下被陛下龙威所震服,不敢失礼,只能跟大姑娘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 “那假话哪?” “这......臣怕失礼。” “恕你无罪,说吧。” “是,臣在进宫之前家父警告臣若是敢君前失仪就把臣变成跟周总管一样的人永远的服侍陛下,臣怕家父说的是真的。” 李政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过来,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揶揄的看着柳明志:“要不朕特意恩准柳爱卿放肆一回,要不也对不起爱卿家翁的拳拳之心。” “那还是算了,臣还没有后哪,臣还是规矩点的好。” 李政也收起了玩笑:“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柳爱卿冒着严寒进宫不会是闲着无聊打算看看宫里的风景吧?” 柳明志也正了正神色,搓了搓手:“陛下,你这里似乎有点冷啊。” 李政被柳明志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柳爱卿进宫就是为了告诉朕朕这里有些冷?” “不是,回禀陛下,社区........不对.....臣给陛下送温暖来了。”差点将后世的名言说了出来,好在及时刹住了车,没上高速。 李政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疑惑的看着柳明志:“送礼,送人情,送什么的朕都听过,就是不知道送温暖为何物,柳爱卿不会在家中闲着无聊找朕开玩笑来了吧。” “臣不敢,借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不敢,臣的真的是给陛下送温暖来了,陛下的御书房让人遍体生寒,如今寒冬凛冽,臣有办法让陛下的御书房暖和起来。” 李政严肃的盯着柳明志:“柳爱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朕当小儿戏耍,这御书房只需要点燃炭盆即可温暖起来,还用你想办法吗?若是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咕嘟咽了一口唾液:“陛下,炭盆太贵了,臣只需要三.......五十文铜板就可以大殿温暖起来,温暖一整天,另外臣听说太子殿下缺银子,臣倍感痛心,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会缺少银子开销,这是国之哀伤,臣得陛下隆恩浩荡得赐封地一块,所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臣特意带来点银子想要给太子补贴宫中用度。” 李政细细的盯着柳明志片刻:“也算你有心了,朕替太子谢谢你了,太子一会就到,不知道你准备了多少银子啊。” 柳明志心里快速的计算了一下得出一个具体的数目,然后伸出一根食指:“陛下,臣愿意出一千............”万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李政打断了。 “一千两也好,聊胜于无,爱卿有心了。”李政兴趣缺缺的端起茶杯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陛下,是一千万两,银锭一百万。” 嗯哼一声,李政鼻孔飞溅出一片茶水,喘着气咳嗽了起来。 周飞连忙拿出手绢替李政擦拭喷出来的茶水:“陛下注意龙体啊。” 在周飞的顺气之下李政逐渐将气顺了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多少银子?” “一千......万两。” “银子?” “正是。” 李政猛然一拍桌子紧紧的盯着柳明志:“柳爱卿,要知君无戏言,君前更无戏言。” “臣可以为陛下立下令状,愿意为太子提供雪花白银一千万两。” 李政惊疑不定的抚摸着胸口:“温暖啊,这是真温暖,朕当然相信柳爱卿的人品,朕就知道柳爱卿是个忠君爱国的臣子,朕.......周飞,笔墨伺候,让他给朕立军令状,马上。” 这次轮到柳明志鼻孔喷出茶水了,可是他只能咳嗽着自己擦拭,幽怨的看了李政一眼,画风变得太快了吧。 “陛下,臣是送给太子的,太子已经入主东宫,有了自己的班底,陛下不好替殿下做主吧。万一太子体恤臣挣钱不易,不肯收哪。” “周飞,你傻了,还不快去让逆......太子赶来御书房,这都半天了还不到,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是,老奴.........” “太子奉诏见驾。”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六章与太子的初交锋 柳大少单手掐着腰一手挥舞着:“这里,那里,还有这里,全部都拆了。” 柳大少有些意气风发,拆皇宫这事情提起来就让人兴奋,以后出去吆喝两声,本爵爷拆过皇宫,谁敢小瞧。 不少太监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皇帝,显然有些惊慌不知道该不该听柳大少的命令。 李政咬咬牙一甩手:“拆。” 太子李白羽到了御书房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被柳大少一句,陛下,要不咱们还是先让御书房温暖一下吧给扼杀了。 生怕柳大少反悔一千万两白银的事情,李政自然把柳大少当成一个顺毛驴,顺着他来,先看看你想干什么,只要一千万两银子没问题,别说你想拆掉御书房的窗户,就是你把御书房烧了朕也认了,皇帝也打算豁出去了。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可见李政也是一个见了银子走不动道的皇帝啊。 看着开始动手的太监们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江河,准备生火引燃煤球。” “好的大哥。” “等等........” 安狗儿愣愣的看着柳明志,柳大少却看向了皇帝:“陛下,宫里生火没问题吧。” “没问题,柳爱卿就是烧....生点小火当然没问题,朕准了。” “谢陛下恩准。” “江河,生火。” 安狗儿开始从马车上搬下来各种恶样的东西,全都是李政这些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五个煤炉子一个怪异的铜锅,还有乌漆嘛黑的煤球被安狗儿一一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最后安狗儿搬下来十几个糊的严严实实的纸箱子放在而来一旁。 正是柳大少这些时间整理出来的礼花弹。 柳大少也不想搬运烟花这些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他生怕春节那天若是自家放了烟花,可是皇宫中却没有,盖过了皇宫的风头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殿下,帮个忙!” 柳大少忙起来头昏眼花的,煤火炉子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搞动的,眼下周边闲着的人只有三个,皇帝李政,头发花白的周飞,以及年轻力壮的太子李白羽。 于是柳明志不知道怎么滴脑子一抽就喊上最年轻的太子殿下帮忙。 想要反悔让周飞帮忙已经来不及了,在皇帝的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太子巴巴的抬起了煤炉子的一角。 “殿下,臣有罪。” 太子李白羽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柳大少:“本宫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柳大人何罪之有,还是先把炉子搬进御书房安置吧。” “是,臣遵旨。” 二人都不是经常劳作的人,搬着炉子难免有些磨磨蹭蹭:“柳县爵,柳伴读,本宫该怎么称呼你?” 柳明志脚步一乱马上平稳下来:“殿下想要怎么称呼臣都没有意见,若是殿下高兴称呼臣小柳子都没有问题。” “本宫觉得称呼你柳大胆更合适,违抗圣旨柳大胆,你的名声在京城勋贵之中可是人尽皆知,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臣什么都不敢想。” “当本宫的伴读很丢人?亦或者你瞧不上本宫这个太子殿下,不愿意为本宫效力,若是柳伴读不愿意为本宫效力,本宫自然会禀报父皇,撤去你太子伴读的身份。” 太子李白羽虽然轻笑着可是柳明志却总觉得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殿下说下了,是臣自知地位卑微,无法配得上殿下高贵的身份,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不要介怀,臣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面对储君柳明志同样不敢放松心神,虽然那日因为吏部的事情已经与太子见过一面,可是也只是远远的互看一眼而已,太子到底秉性如何柳明志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伯父宋煜倒是偶尔提过,太子殿下贤良敦厚,敬才爱才,秉性谦恭有礼,是为数不多的君子之一。 可是柳明志从太子身上没有发现一点宋煜说的这些优点,反而感觉到太子话中带刺让人不寒而栗。 莫非他是装的不成?可是能够一装装了十八年,也是心思隐忍之辈,这样的的人往往最是不好打交道,因为你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本宫听闻柳县爵乃是江南府的解元郎,想必是胸藏万卷书,本宫有些事情若是不明白,打算登门拜访,柳县爵不会不欢迎吧?” “殿下说笑了,殿下能够光临寒舍,那是寒舍蓬荜生辉的事情,臣岂有不欢迎的道理,殿下只要到来,臣必定扫榻以待。” “殿下,放这里就好了,待会按上排气管,让人把这里密封起来就可以了。” “好,本宫今日听你的安排。” 柳明志蹲在地上准备煤炉子的安置问题,太子这是饶有兴趣的背着手看着忙碌的柳明志,似乎想要将其看透一般。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柳明志很不舒服,他心中隐隐的有种感觉,面对太子李白羽似乎比面对皇帝更让人心里惶惶不安。 虽然不清楚这股不安的根源是什么,可是柳明志感觉太子绝非传闻中的那样简单,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感觉到庆王李柏鸿想要跟太子玩,早晚会输的一塌糊涂。 重生这些日子,真正能让他望而生畏的人只有四个人,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呼延部落的王子呼延玉,他的师弟胡军,面对这三人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忌惮,仿佛永远不明白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另一个就是他的娘亲,柳夫人白冰,面对呼延玉三人他感觉到的是忌惮,面对娘亲的时候他感觉的是一种恐惧,笑颜婉转充满温和的容颜不但不会让自己心安,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在柳夫人面前荡然无存。 如今他遇到了第五人,太子殿下李白羽,同样是他看不透的人之一。 并不是说这些人有很严谨的防备,而是这些人对待任何人都时刻防备着,很难真正的融入他们,仿佛永远罩着一层纱布一样。 “殿下,好了,再准备剩下的四个火炉,御书房中不要说寒冷了,就算是在里面赤膊也没有任何问题。” “本宫不懂这些,听你的安排就是了,能告诉本宫你在跟父皇说些什么吗?”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也没有隐瞒,将其中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柳明志的话之后李白羽眼神琢磨的看着柳明志:“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一千万两白银,本宫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太子的冷静出乎柳明志的预料。 边走边说的两人不知道此时宫里差点乱成一锅粥,皇上要拆了御书房的消息不胫而走,四名八方的嫔妃们都在朝御书房走来。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七章欲擒狗熊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娘娘南宫梦在一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举止优雅端庄的走到了御书房这边,先行给皇帝行了个礼节。 身后的一干宫女太监也径直跟着主子跪了下来。 “皇后快起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出来了?” 皇后娘娘起来之后神色担忧的看着一帮子正在插着窗户的太监们:“陛下,是谁惹您生气了,竟然要把这御书房给拆除了,若是陛下不方面惩罚就由臣妾代劳便是。” 南宫梦可以说是相当的维护了李政的颜面,有些时候李政为了保持仁君的名声,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出面,反倒是后宫之主南宫梦更加合适。 二人能相濡以沫到这种地步全部是靠着南宫梦在维持,虽然贵为一国之母,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位置是皇帝掌控的,事事要以皇帝为主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稳定不移。 身在后宫之中,多么善良的女人都会变得勾心斗角,偌大的皇宫之中,女人千千万万,男人可只有一个,有时候你不去争都不行。 “皇后多虑了,这是柳爱卿给朕送温暖来了,现在虽然拆掉一些东西,待会还会补上的,皇后莫要担心。” 南宫梦一脸的疑惑:“陛下,臣妾有些糊涂,送礼送什么的臣妾倒也知道,这送温暖为何物?” 李政端起了架子,虽然他也不知道送温暖是何物可是怎么着也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脸,皇帝掌控天下,必须无所不知。 “嗯哼。”李政回忆了一下柳明志先前的话:“皇后,你可是一国之母,有些事情必须要多多了解,不然的话怎么能够做到母仪天下哪,又如何替朕掌握后宫大小嫔妃。这送温暖便是让朕的御书房温暖起来。” 南宫梦抿着嘴眼睛微眯,心里怪异的想要笑出来,送温暖就是让御书房温暖起来,那不就是送炭盆吗? 不过南宫梦与李政同床共枕多年,知道怎么维护陛下的自尊心:“臣妾与陛下不同,臣妾只需要掌控一个后宫替陛下分忧,可是陛下可是要掌控整个天下哪,臣妾有不懂的地方只需要问陛下就行了,谁让臣妾有一个好陛下哪。” 李政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自尊心可谓被南宫梦安排的妥妥的。 “与朕一同稍等一会,至于柳爱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会就知道了。” “臣妾遵旨。”虽然出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太厚实的衣物,可是南宫梦依旧咬牙坚持陪着皇帝站在台阶之下看着忙来忙去的太监们。 “臣妾兰妃拜见陛下。” “臣妾令妃拜见陛下。” “臣妾愉妃拜见陛下。” “...........” 片刻之间先后十几位妃子陆陆续续的到来,都是听到了皇上要拆除御书房的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 “诸位爱妃平身吧。” “谢陛下。” “陛下..........” “陛下.............” 叽叽喳喳的声音令李政眉头微皱,好在一千万两白银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烦躁,轻轻的回复了几声便沉下声音:“陪朕一同看着吧,若是受不了天寒也可以先行回宫。” 一干嫔妃穿着各异,有的甚至只穿了薄薄的春衣,站在冷冽的天气中有些瑟瑟发抖,可是依旧强硬的撑着没有离去。 能站在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知道皇帝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拆除自己的御书房,肯定另有缘故,若是离去了岂不是就比别人晚一步知道原因了。 这样的话与其她妃子争宠之时就会落于下风,这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 “皇宫中果然没有秘密。”李政的声音虽然轻小却被同排站立的皇后听了个一清二楚。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帝,见到他瞥向自己的眼神皇后马上明白这是皇上有意说给自己听的。 “臣妾有罪,臣妾一定会处理明白。” “你是后宫之主,不要怕得罪人,就算你不得罪她们也不会记得你的好,既然如此就要有后宫之主的威仪才行。” “臣妾遵旨。” “万.....万岁,草民已经生起了火堆,万岁要不要先取取暖?” 安狗儿手中持着一个火钳战战兢兢的看着李政,平心而论他是不想靠近皇帝陛下的,可是先前大哥说了若是升起火堆一定要将陛下请过去取暖,说不准皇上见到他如此伶俐有眼力就会赏赐一些什么东西。 虽然畏惧皇帝的威严,可是安狗儿对于大哥的话却坚定不移的执行,他知道大哥是绝对不会坑害自己。 果然如此,皇帝看着眼前胆战心惊的安狗儿神色满意:“好有眼力的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草........草民安.........安江河。” “安江河,安定天下江河湖海,好名字啊,看来你的父母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啊,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待,将来干出一番功业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安狗儿恐慌的挠挠脖子:“回禀陛下,草民没爹没娘了,报答不了了。” 安狗儿很不想提及自己的伤心事,可是大哥说了,若是陛下不提还则罢了,若是问起来父母的事情就说父亲为了戍守边疆死在了颍州城,母亲思念父亲成疾也已经撒手人寰,只留下爷爷妹妹孤老弱小残喘度日,爷爷也在不久前驾鹤西归了。 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让自己重提伤心事,安狗儿还是乖乖的听从了。 李政上下扫视了一样安狗儿:“朕看你年龄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如今就成了孤儿了哪?” “回禀陛下,草民的爹...........” 李政听了安狗儿的话露出了一丝惆怅,欣慰的看着安狗儿:“想不到你还是功臣之后,你的父亲是好样的,他为大龙内部不受蛮夷侵犯而戍土守疆,你应该为他骄傲。” “是,草民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爷爷说过,爹是大龙的热血男儿,守土开疆是每一个大龙男儿的责任,如有召唤,草民愿意马上披甲上阵继承家父的意志,守卫大龙的疆土。” “好,虎父无犬子,朕很欣赏你这样心怀家国的男儿,朕想为你在六卫中安排一个位置,你可愿意去?” “草民不愿意!”安狗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政眉头微皱:“安江河,这六卫可是太祖爷的从龙六卫一直延续下来的,多少人梦寐以求都进不去的地方,你竟然拒绝了朕,能告诉朕为什么吗?” “回禀陛下,陛下把草民安排到六卫之中是因为家父的余荫,借着前人的余荫终究难以成就大事,草民希望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进入六卫之中,为陛下安江定河。” “好,朕倒是小看了你的志气,朕期待你堂堂正正的走进六卫,为大龙开疆扩土。” “是。” “带朕去看看你升的火堆吧。” “陛下请。” 安狗儿看着围在火堆旁边的皇帝以及一干嫔妃挠了挠头:“大哥真厉害,竟然能猜到陛下想说什么,这就是欲擒........什么来着?欲擒狗熊?”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八何人不知柳大胆 安狗儿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在路上教给他这些话,可是安狗儿除了向往习武强身第一次有了读书的念头。 他发现读书好厉害,尤其是大哥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看来这都是读书的原因。 李政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火堆中的煤球怔怔出神,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正在忙碌的安狗儿,对于这个淳朴的少年他第一次有了浓厚的印象。 功臣之后,加上不卑不亢的态度,自尊自强的心性,都让他对这个少年有了好感。 “若是每一个大龙的男儿都有如此血性,何愁草原不定,何虑金国不平。” “陛下,您在嘀咕什么?莫非刚才那位少年你非常的满意?何不为他安排一个职位,让他为陛下效力!” “啊?”李政玩味的一笑:“朕另有安排,羽翼未丰的鸟儿太过希望他飞行长空终究是揠苗助长。” “江河,把煤球取来,安置在煤炉中。” “来了大哥。” 柳明志太子二人驻足看着忙碌的安狗儿,柳明志不时地看着煤炉之上竹筒的封闭性,见到其没有冒出黑烟才松了口气。 “柳大人,本宫方才说的话还望柳大人细细思量一下才是。” “臣记在心里了,希望太子容臣思索几日。” 观察着煤炉通气的柳明志想装作没有听到太子的话,可是太子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装作没有听到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为之了。 太子李白羽淡笑的看着柳明志,端立一旁也不再打扰他忙碌自己的事情。 话说三分,悟者参之,疑者略之,他知道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疑者。 局限于技术的原因,柳大少制作的煤球是后世煤球大小的一倍大小,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在煤炉中通红的煤球燃烧之下御书房中逐渐开始温热起来。 柳明志披着厚重的裘衣已经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热汗冒了出来:“殿下,室内的温度已经温热起来,煤炉的气体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可以请陛下进来了。” “柳大人,同去如何,这些东西本宫并不明白,父皇若是问起来还是柳大人亲自跟父皇解释的为好。” “殿下请。” 李白羽也不客气,率先出了宫门。 豁,柳明志一愣,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嫔妃们,各有千秋,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长得都非常的漂亮。 全是各种千娇百媚的女子,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体挺拔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李政,莫非皇帝长了四个肾不成,这么多老婆可是身体竟然如此硬朗,自己两个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果然皇帝之所以能当皇帝,是因为很强啊。 柳明志揣摩这些嫔妃的同时,这些嫔妃在皇后南宫梦的带领下何尝不是在揣摩着站在太子旁边的柳明志。 她们久居深宫之中,很少见到还有如此年轻的官员能够在陛下面前如此得宠。 皇帝刚才烤火的时候可没少提及柳爱卿三个字,很明显眼前的这个青年才俊就是陛下口中的柳爱卿了。 皇后端量了柳明志一会:“陛下,这便是陛下口中方才夸奖的柳爱卿吧,臣妾仔细一看,柳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 皇后一开口柳明志才反应过来:“臣通远县爵柳明志拜见皇后千岁千千岁,恭祝娘娘凤体安康,诸位贵妃娘娘千千岁。” “起来吧,本宫虽然久居宫内,可是也没少听闻你的大名。” 皇后知道李政口中的柳爱卿是什么人,可是其她贵妃嫔妃们可不是道柳爱卿就是柳明志这个人。 “柳大胆?” “他就是抗旨不遵的那个柳大胆?” “大闹吏部的柳大胆?” “咱们使用的琉璃镜子似乎也是他进献的?” “长得倒是文质彬彬,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哪?” 柳明志起身之后听到嫔妃们议论的声音不免有些尴尬,本少爷什么事情都没有干过,怎么好端端的就落下了一个大胆的名称哪? 听到嫔妃们争相议论的声音李政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令妃,齐妃,你们不是找朕抱怨自己的镜子不小心被太监打碎了吗?这下你们不用抱怨了,正主就在眼前,柳爱卿的府上镜子可是多的很啊!” 李政说完不少的嫔妃眼睛一亮,虎视眈眈的盯着柳大少。 “柳大人,有时间去颜宁宫坐坐吧,本宫可是早就听闻了柳大少的名声了。” “柳大人,有机会去肤康宫坐坐,本宫听闻柳大人可是江南的解元郎,本宫最近得到了一幅大家的书帖,希望柳大人能给本宫鉴定一下真假。” “............” 嫔妃们七嘴八舌的邀请柳明志去坐坐,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尤其是一个宠物猫生了病的嫔妃邀请柳大少去给她的猫治病,本少爷是正经的读书人,又不是兽医,猫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柳明志也知道这些都是她们的借口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手中的玻璃镜子,还不得不一一点头回应。 答应了嫔妃们有时间一定去登门坐坐,哀怨的看了一眼李政,我可是个男人,你放心的让我跟你的老婆们打交道? 眼前的这些嫔妃们可是各有千秋,尤其是那狐媚的眼神恨不得能把男人的魂魄都能勾走,若是发生点什么超乎友谊的事情。 打了个寒颤,柳大少把脑子里朝纲的想法刨除了,在皇帝面前琢磨皇帝的女人,怕不是命太长哦。 李政装作没有看到柳大少幽怨的眼神:“柳爱卿,朕倒是想知道你给朕送温暖送的怎么样了,这御书房若是被你折腾的不成样子,朕可是要治罪的。” “陛下请,太子请,诸位娘娘请,臣会给陛下讲解清楚的。” 娘诶,柳大少走在最后的位置,他可不敢跟这些强势人物同行,资格不够,可是偏偏跟在后面柳明志更不自在了。 连连暗道几声娘诶,没办法,他前面正是一干嫔妃,个个穿着浅薄的衣物,柳大少不是感叹这些嫔妃们的身材多么的妖娆妩媚,而是穿的太少了点。 若不是身上厚厚的裘衣提醒着自己,柳大少还以为眼下不是冷冽的寒冬而是暖春季节了哪。 美丽冻人看来在什么时候都比较的流行啊。 微不可查的啧啧两声,这些嫔妃们的身段确实好啊,尤其前面这三位嫔妃看年龄跟自己不差上下,充其量也就二十岁左右。 “皇帝不但老牛吃嫩草,竟然还都能吼得住,要不要请教一下哪?狗日的韩忠,海津镇能有多远,还不回来,药都快用.......研究完了。” PS:表妹高考到了我的城市,想要提前看一下学校,小姨妈懿旨,我不安排好表妹,回家她就安排好我,今天欠一更,以后补上。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二十九章意图弑君 御书房中的情况没有人比李政更加的明了,虽然没有那种热气蒸腾的感觉,可是进了房门可以清楚的察觉出一门之隔两种决然不同的温度。 外面虽然有火堆取暖,可是依旧是在冷冽的空气之中,热气流失的相当严重,自然感觉不到很明显的温度。 李政扫视了一下前窗的两个擎着高高的竹筒,还有两个铁铸的煤炉子:“柳爱卿,就是这些东西……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 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13426847.html网更新最快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网更新最快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活体,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操你妈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https:///book/18/18289/ https:///book/18/18289/ 内容试读:https:///book/18/18289/13426847.html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章你说巧不巧 一种怪异与以往见过所有的食物都与众不同的香气从面前怪异的铜锅中散发出来。 由于现在大龙还没有辣椒这种作物,想要满足火锅最原始的味道只能用别的东西代替才能够提味。 没有辣椒那就用茱萸代替,花椒,麻椒不要命的往里面放,各种香料不要钱似得往锅底里填充,柳明志立志一定要搞出一锅完美的火锅。 铜锅下面火势蒸……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 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13426847.html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活体,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操你妈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网更新最快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首发 https:// https://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https:///book/18/18289/ https:///book/18/18289/ 内容试读:https:///book/18/18289/13426847.html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一章弄死我得了 酒足饭饱,皇后得到了柳大少十面穿衣镜的允诺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书房。 “外人都说本少爷是柳扒皮,根本不知道比起真正的扒皮本少爷到底多么的善良。”看着皇后仪态端正的离开,柳明志憋着嘴暗自腹议道。 本来的就是如此吗,刚杀的一头犍牛,连夜都没有过就赶来孝敬你了,你倒好,吃着本少爷的东西还得勒索本少爷的银子。……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 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13426847.html首发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网更新最快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活体,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操你妈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https:///book/18/18289/ https:///book/18/18289/ 内容试读:https:///book/18/18289/13426847.html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二章真不挣钱 柳大少纠结的挠了挠脖子:“陛下,七成,臣干脆窝在家里睡大觉好了,这跟白忙活有什么两样,恕臣无礼,臣告退了,这生意没法谈了。” 柳大少作势要告退,李政眼睛一眯,莫非真的压榨的太狠了,依照他对柳明志这家伙的了解,就算是一百两银子都不会放过的人,竟然会心生退意,莫非要七成干利真的超过了他的心里底线。 “且慢!” 柳大少心中一喜,还是面色淡然:“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柳爱卿,不要如此决绝吗?常言道在商言商,朕可以漫天要价,柳爱卿也可以坐地还钱吗?柳爱卿说个诚实的让利,朕也好考量一下。” 柳大少装作为难的想了想:“陛下,臣今日含泪大甩卖,三成半,多二百万两银子左右,这可是三府的税收啊。” 李政呵呵一笑:“柳爱卿,朕要的是诚实的价格,你这价格可不怎么地道啊,要知道没有朕的命令,你这煤球可就闷在手里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说哦,这样吧朕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六成五如何?” “陛下,臣宁愿在家中睡一冬天的大觉,何况这还不止是臣一个人的生意,四成,不然的话臣没办法与关内侯交代啊,毕竟矿山可是关内侯的家业,臣也就是充当一个中间人而已,四成最多了,否则真的没得谈了。” 太子无论如何精明睿智,见到自己平日里充满威严的父皇如同一个商贾一样跟柳大少讨价还价也不免有些失神,眼前坐在龙椅之上充满市侩气息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吗? 李政思量了一会:“五成,这是朕最后的底线,要知道此事不但太子要担着与民争利的风险,朕也少不了被御史头痛,朕的颜面价值一成干利算到太子头上这不过分吧?若是如此谈不成,就如柳爱卿所言,大不了一拍两散。” 五成干利正是自己来皇宫之前的心里价位,不过柳大少也不能喜形于色,哀声叹气起来:“臣怎么敢不给陛下面子,就依陛下所言,五成就五成,臣豁出去不挣钱也得给陛下面子,在商言商,殿下,签了合约吧。” 柳大少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放到了有些失神的太子面前,印泥,笔墨润好的毛笔:“殿下在这里签下大名就行了。” “好。” 太子还处于蒙蔽状态,直接顺着柳大少的话来实在是今天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了。 李政琢磨一会回过味来,搞不好被柳明志这家伙给算计了,谁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谈妥之前就准备好了合约:“慢.....”字尚未说出口就见李白羽已经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擦拭掉手中的朱砂印泥只有太子才回过神来,本宫他妈的干了些什么。 眼睛笑眯眯的将合约塞进怀中柳大少还哀声叹气着:“陛下,殿下,臣真不挣钱,就是挣个辛苦钱而已。” 李政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自己无论见识多少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可是论起经商来还是比不上柳大少这种根正苗红的商人子弟出身的人物。 “术业有专攻,朕糊涂啊。” “陛下,臣告退。”柳大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跪在地上就要向皇帝请辞。 不走在这里呆着干嘛,迟早被皇帝这个腹黑的家伙给勒索的心如刀绞一般。 “且慢。” “陛下,您还有和吩咐。” 李政琢磨了一会从龙案上取出一份奏折:“柳爱卿,这是颍州,肃州呈上来的奏折,你看一看。” “啊?陛下,臣尚未受官就看朝廷的奏折这不合情理吧?” “朕让你看的,何人敢有意见,你不是说愿意替朕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的吗?怎么眼下用到你了你却还有推脱哪?” 我就是客气客气说个场面话,你咋还能当真哪,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保准离开八百里开外,抛头颅?洒热血?玩笑的啦好不好。 心里这样想柳大少也不敢说出来,乖乖的拿起龙案上的奏折翻看起来。 原来是宋清的娘舅护国候张狂的奏折,上面陈述了北疆颍州的事情。 草原之地比起大龙朝来说更加严寒无比,原来现在的草原已经降下了厚厚的积雪。 据密探汇报,突厥各部因为大雪的缘故冻死了不少牛羊,天灾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各个部落受灾情况大小不一。 草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龙朝的北疆同样无法安宁,因为一到入冬的时候草原发生了这样的的天灾,为了生存下去就会来大龙抢夺过冬的食物。 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护国候生怕今年草原受灾严重,为了生存下去突厥将会大规模出动,劫掠北疆的百姓。 所以希望皇帝能够调集一万守卫肃州的守兵与一万守卫丰州的守兵支援颍州的戍守防护。 还有就是颍州将士的东西还缺少一万三千多件,也要加急运送了,不然的话只怕突厥骑兵没有到来之前颍州的将士便先一步因为缺少冬衣的缘故而丧失战斗力。 眼下国库实在是缺钱缺粮,否则李政也不会同意柳大少的煤炭生意事情,若是冬衣迟迟不到,冻伤了士兵,只怕外患未到,内患先生,若是闹出了兵患事情可比突厥的袭扰更加难以处置。 仔细看完奏折上的内容柳大少轻轻合上奏折眉头轻皱,可以看出来大龙这个冬天可谓是内忧外患,国内缺衣少粮,突厥又发生了天灾,若是金国再从中间横叉一杠子的话,大龙面对的形势将会更加的严峻。 恭敬的将奏折放到龙案上:“陛下,以您之见,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往年都是怎么处置的今年一切照旧不就好了?” 李政背着手向着大门走去:“哪有这么容易,今年四月份兖州闹蝗灾赈灾拨了一大批银子,锦州,惠州旱灾又是一大批银子,若不是爱卿你的马蹄铁解决了战马更换的问题为国库省下来一大批的银子,肃州,甘州,济州守土的将士冬衣都穿不上,眼下国库中还剩下五百万两银子与价值三百万两白银的各种奇珍异宝留作应急之用,朕是手中无银,库中无粮,想要抵御突厥骑兵犯边可没有那么容易,加上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难啊。”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三章臣也不想去卖 “陛下,以臣之见还是着急文武百官朝议此事吧,臣也无可奈何。” “这殿中闷热,你们俩随朕出去走走。” “是陛下。” “是,父皇。” “朕可不相信能一言退突厥的柳解元会毫无办法可言,你那一计推恩令可是令不少大臣叫绝啊,替朕解决了此事,朕特近你入户部为官。” “为官?”柳大少眼神一亮,又变得有些奄奄:“陛下,臣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就是怕文武百官不同意啊。” “先讲讲看,若真是妙计,朕自然会力排众议,安抚百官。” “陛下,孙子兵法谋攻篇里面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臣认为现在与突厥必须以和为贵,积攒兵力,只要海船一成,税银一到,陛下马上可以组建强有力的新军,到时候结合六卫兵马,必然会将突厥击溃,什么突厥王庭,金国都是弟弟,眼下之计,唯有以和为贵” “柳爱卿,你的计谋是什么哪?” “深挖洞,广积粮,最大程度的发展大龙的实力,常言道商场如战场,用商战的方法逐渐打压突厥的实力,只要突厥被削弱实力,此消彼长,到时候时机一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突厥,一雪前耻。” 李政额头冒出几根粗壮的黑线看着柳大少:“说人话。” “柳大人,现在你还没说怎么解决突厥即将犯边的事情!”太子适时地提醒柳大少不要跑题。 “陛下,臣建议用商业先行交好突厥的天灾问题,若是商业战争运用好了,其威势可敌十万精兵。” 李政眉头微皱:“到前面亭子里坐坐,好好和朕说说你这个商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明志深思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陛下,其实对于现存的战争方式有很多种,刀兵相向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很多种其他形式的战争是现在大龙所不具备的。但是这些战争的目的最终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龙的利益,大龙的百姓,以及大龙的疆土,对外邦的控制和威胁力,这些东西全部前提都是要保证大龙的利益。” “柳大人,你可否说的通俗一些,本宫有些不太明了。” “殿下,所谓战争的根本原因就是去维护大龙的根本不被突厥金国侵犯,正是因为如此历朝历代的君主才会发动战争,去扩张,去掠夺,在国家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个奋发向上的民族进击的步伐,这就是战争。” 李政皱着眉头柳大少说的这些话,有些自己能够理解有些却不行:“说说重点。” “陛下不要着急,听臣慢慢给你说,刚刚臣说战争的形式有很多种,我们大龙现存的很多种战争形式大多是依照出兵征讨为主,然而在臣看来,如果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储备还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最好不要施行,这也是臣不建议与突厥兵戎相见的原因,而是选择商战。” “朕了解国库的现状,所以才会听从你们的计策,接着说如何处置。” “陛下圣明,这战争不但有军事战争,此外还有外交,经济,文化等形式的战争,军事战争在臣看来是不得已为之才施展的,也是臣说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看着静听的李政柳明志边说边想:“如果这次突厥依照往年一样与突厥兵戎相见,你攻我守无异于两边都难以安生,还会给金国有机可乘的机会,大龙眼下刚刚开始休养生息,国库难支,后方不稳,属实不宜妄动刀兵,不然陛下这些年的努力便要白费了,所以臣便说说商业战争。” “太子,取纸笔来,把柳爱卿说的话一一记下。”李政让太子记述两人的对话已然上升到了君臣奏对的地步了。 “陛下,所谓的商业战争,就是一种商业性质的战争,陛下也知道,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是粮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为了打赢战争,往往会去破坏敌人的粮草这些战略物资,这便是经济战争的一种,或者买掉敌人的粮草,或者烧掉他们的粮草。” “不错,一旦敌人失去了粮草就会军心动摇,军心动摇了往往就会吃败仗。” “我大龙地域辽阔,不比突厥那里都是草原,无法种植作物,都是靠放牧为生,然而我们大龙的很多东西却又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他们无法生产,却又不得不通过大龙的商队从我大龙这里购买。” “茶叶,丝绸,美酒,周围的国家只能从我大龙购买才行,陛下可以调集民间的商队,或者官商深入周围这些国家的腹地进行商队交易,没有茶叶和精盐,咱们卖给他们,没有丝绸,咱们也可以他们,除了战略性的物资,比如刀剑武器,弓箭床弩这些东西不能卖,他们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只要他们敢买,咱们就敢卖。” “大龙买这些东西不为获取高昂的利润,民间商队陛下可以不必过问,但是要收取一定的税收,但是官商不可以,就算是等价交易,或者亏上一些银子都可以卖给他们。” “这样的话国库不就入更加不敷出了吗?这算什么办法,简直胡闹。”李政神色不愉的看着柳大少。 “陛下,且听臣说完,我大龙物产丰富,只要用心劳力,一些东西基本上是不缺少的,突厥部落有什么,马匹牛羊,他们只有大量的的马匹牛羊,想要换取我们的丝绸和茶叶,可以啊,没有银子付,那就用牛羊抵债吧,突厥有些地方也能种出一点的粮食,但是因为地域限制,产量是很低的。” “那我们就用高于他们产量的粮食优惠给他们,换取他们的牛马,在相对的情况下,突厥的百姓肯定不会再去种地,只能会去放牧牛羊来换取更多的粮食,突厥百姓也是会比较的,这就是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只要比他们更好,他们肯定会选取更好的。” 李政轻轻点点头:“没错,平心而论朕如果是突厥人的话,肯定会选取放牧来换取粮食。” “陛下正是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每个人都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福利,这便是人性了,到时候换回来的马匹牛羊更好办了,牛的话健壮的的可以留下来耕地劳作,那些瘦弱老去的牛就杀掉制成干燥容易储存的牛肉干之类的,牛皮制成皮裘,突厥的冬天可是很冷的,他们会更需要,牛筋之类的制成床弩之类的,牛骨制成装饰品,突厥人也会很喜欢。” “羊可以和牛一样,突厥人为什么这么壮,那是因为他们长期吃肉,制成的肉食之类不但可以让商队贩卖到草原,咱们还可以卖给大龙各地的百姓,陛下应该知道大龙的百姓吃上一顿肉多么困难,如此一来便是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哪。”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接着讲。太子都记下了吗?” “父皇,全部记下了。”太子李白羽手中笔一刻没有停过 “至于马匹就更好了,全部送入军队里面,突厥的马匹可比大龙内部的马匹强壮不少,陛下应该知道,都是很强壮的宝马,就算是老马之类的,组成骑兵都比步兵要强上不少,只需要几次商业贸易,老马就可能换成健壮的马匹,那时候大龙的骑兵一点点的增强,大龙的军队将会所向披靡,再无敌手。” “到时候粮食和丝绸,精盐都会在商队的进行下卖入突厥,牛肉羊肉也可以再次卖入他们,不过经过加工之类的,肯定要贵上一些,羊毛可以制成御寒的冬衣给镇守边疆的士兵穿上,差一点的还可以卖给草原的人。让他们在贫瘠之地过上和大龙一样的生活,因为商队的原因,草原就不会再有种地的人,只有放牧的。” “可是这还是在亏损国库里的东西啊,怎么想都像在便宜突厥人。”太子李白羽不得不停下来插一句话。 “亏损?不,殿下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殿下可不要忘了民间商队的税收,和世家商队的税收,就这些足以弥补官商带来的亏损,获取国库会大赚一笔也说不定,而且官商不一定就是亏损国库,我们得到了马匹这样的重要机动性的装备,要知道陛下每年买马匹要花费多少银两。” 李政似乎有些回过味来了:“可是收取大量税收不是与民争利吗?这样夏御史这些言官会弹劾朕是昏君。” “陛下,你错了,这次可是朝廷鼓励商队大量出口物资,而不是他们偷偷的一点点的卖出去一点点的东西,不小心还会被冠上资敌的名头,这次是他们有多少本事就挣多少钱,有多大能力就挣多少家业。而且民间商队的兴起,间接的就会打击到那些人的利益哪?” “世家门阀,很多商队都是他们在控制的。” “正是,民间商队的兴起,百姓则会感恩陛下的圣明之举,同时又打击了世家的气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哪?” 李政眼睛微眯:“柳家应该不会隔岸观火吧?”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陛下,谁卖不是卖,臣也得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不是,臣出去卖也是逼不得已,臣也不想出去卖,可是臣不去卖谁给臣银子哪?”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四章大龙的第一场雪 鄙夷的瞄了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柳大少:“接着说吧。” “陛下,相对于突厥以前的生活,咱们商队的到来,可就给他们提升了几个档次啊,草原人生活粗放不羁,而大龙的生活则是细腻精致,经过商队的洗礼,他们穿习惯了丝绸的话,再也不习惯粗糙的兽皮,吃习惯精心炮制的食物,对每天的烤肉不再习惯的时候,茶叶美酒成为习惯,而带有腥味的牛奶羊奶再也难以下咽,那会怎么样?” 李政眼睛微眯:“你是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陛下圣明,当这些东西突厥都习以为常了,可是他们会种地耕作的人已经被商队的那些绳头小利给蒙蔽了,土地被荒草重新给蔓延,那么他们需要的这些丝绸茶叶、美酒的东西怎么办哪,只有从大龙的商队才能获取到。” 李政眼光一凝:“你是说?” “看来陛下已经明白一点了,等到我们大龙的商人在哪里立足了,突厥的所有物品都只能从大龙的商队购买,突厥的生存命脉只能抓在大龙的手里了。” “想要在大龙的边境挑起事端的话,陛下坐镇京师,一道圣旨下去,商人闭户,商旅不通,颍州边境陈兵防守,百姓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那些草原的百姓哪?没有了精美的丝绸,没有了可口的茶叶和美酒,以前大龙带给他们的一切美好生活就都没有了。” “可是这些东西的断绝不怪大龙狠心,只怪他们的首领发动了战争,那么这个发动战争的人就会失去人心,因为是他结束了他们富足美好的生活。” 李政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生活吃饭都要依靠大龙的民族,朕一道圣旨就能断绝他们的所有,这样的突厥怎么可能威胁到大龙,既消磨了他们的军心民心,同时大龙又收获了战马,百姓有了肉食,商人有了银子,国库还有了税收,吃的有了银子有了,朕就可以稳稳当当的发展大军,一举多得啊。” “陛下,善哉,臣所言就是如此。” “可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陛下,从突厥获取来的战马,肉类,金钱,可不是死物啊,消耗突厥的同时,大龙的兵略也在发展,狗急跳墙,好啊,突厥弱了,大龙强了。彼弱我强的情况下怎么办,打他丫的啊,就一句话,不要怂就是干,一次性打他个头破血流,给他们长长记性,就算是金国想要帮帮场子,也得扣下他一嘴牙。” 太子眼睛也是逐渐发亮,显然也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柳爱卿,朕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妙计安天下了,你说的商战便是妙计安天下,与推恩令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朕想不到地位卑贱的商人还有这等用处。” 似乎反应过来眼前的柳大少正是根正苗红的商贾子弟,李政才反应过来说商人卑贱眼下不太合适。 柳大少神色尴尬,只能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臣受之有愧。” “柳爱卿,你今天给朕上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的战争,原来战争还可以这么玩,除了军事战争之外的另一种战争的行事,朕算是大开眼界了。” “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太子,柳爱卿的话都记录清楚了吗?” “回父皇,儿臣全部记录在册。” 李政起身伸了个懒腰:“想不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朕已经很久没有对君臣奏对如此废寝忘食过了,柳爱卿若你早生二十年,朕有你辅佐又何愁天下不能一统,天公不作美啊。” “陛下说笑了,臣就算晚生二十年一样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是吗?柳爱卿果然是忠心之人,朕也不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煤炭生意让利一成给太子如何?” 李政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 “咳咳,陛下,咱们还是聊聊突厥的问题吧,臣感觉还有很多的话不吐不快。” “算了,一成干利跟要了你的小命一样,朕还..........下雪了?”李政本来还想调侃柳大少两句,可是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天色陡然黯淡了下来,不少太监开始忙碌起来点燃了宫灯,红红的灯笼照射着天上的飘飘而落的雪花,美的像童话世界一般。 “真美,大龙的雪比起任何地方的雪都美,宣德二十六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更晚一些,停在宫门的马车,应该带走了今年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该过年了。”李政神色迷茫的看着天上的雪色。 柳明志嘴角微微抽搐,皇帝的话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过一样?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五章祥瑞 大雪纷飞的天气是不是适合燃放烟花柳明志并不清楚,然而他想试一试。 反正大气污染都是百姓做饭引起的,跟放烟花有什么关系,在大龙朝想怎么放怎么放,躺着放,站着放,你就是趴着放都不用担心有人送温暖。 “陛下,马上就要春节了,臣有一个小玩意想要请陛下掌掌眼。” 柳大少问过老头子,问过柳松他们都是只知道爆竹而不知道烟花也就是说明纵然是皇帝这个一国之主也未曾见过烟花是何模样。 本来还在望着漫天雪景怔怔出神的李政闻言回过神来:“哦?莫非柳爱卿又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不成?” “陛下,殿下,请看那边?”柳大少错开身子指向了马车旁边几个密封好的木箱子。 为了保险起见,柳大少将几成一起的烟花又加了一层木制防护,万一承受不住巨大的后坐力烟花四分五裂可就是大麻烦了。 眼下的房屋多数为木制建造,若是一个礼花弹落在房屋之上可就刺激了,一烧就是一条街也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这些烟花是送给皇帝的礼物,要问京城之中哪里的房屋最多最大非皇宫莫属,高屋建瓴,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若是烧了烟花飞溅烧了皇宫,除了草原金国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还能容得下柳大少七尺之躯。 前提他也得能安然无恙的走出皇宫才行。 李政先前以为这些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些煤球而已,可是听了柳大少的话才明白木箱子之中另有奇珍:“带朕开开眼吧,都说朕囊括天下富有四海,可是比起柳爱卿来说,原来朕也只是坐井观天而已,你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朕不曾知晓的。” “陛下谬赞了,臣一片赤诚之心,对陛下来说更是肝胆相照,臣怎么敢有事情隐瞒陛下。” 太子李白羽无奈的撇撇嘴对柳大少的无耻更加有了新的见识,他发现无论自己的父皇说些什么话题他总能引到拍马屁的身上。 不要脸的人太子见识的也不少,云家三兄弟,大海大江大河三人比起靖国公那个老货来说也不遑多让,都是滚刀肉,可是人家好坏也注意点身份,眼前的柳大少完全就是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了。 “江河。”柳大少扯着嗓子忽然大喊一声。 “来了大哥。” “把烟花.........等一下。” “陛下,御书房这里房屋众多,施展不开,臣建议还是找个开阔的地方吧。” 李政迷惑的看着柳大少:“这小小的木箱子在如此开阔的地方还施展不开?” “臣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嘛,臣斗胆请陛下移驾。” “金銮殿前的校场可以吧?那里可以容纳五万禁卫军,若是还不够开阔朕也想不到京城之中还有什么地方足够开阔?” 柳大少回忆起那天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殿前校场满意的点点:“陛下,可以了,请陛下移驾。” “好,朕今日就好好的陪你放肆一回,看看你到底还有何奇珍异宝,若是朕不满意可是要以欺君之罪论处的。” 柳大少心里一突,皇帝不会是拐着弯想要谋求自己的煤炭干利吧,好不容易在合约上做了点手脚,再被敲诈一笔可就够呛了,那样话真的不如在家里睡大觉了。 一行人迎着风雪向着金銮殿之前的校场赶去,好在宫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穿过一条条回廊之后身上也并无沾染了多少雪花。 柳大少脸色发懵的跟在皇帝身后,早就被宫里蜿蜒折转的道路弄得糊里糊涂,怪不得说说皇宫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刺客想要夜袭皇宫刺杀皇帝不说层层把手的守卫,关键是能不能找到地方都是一回事。 偏偏让柳大少走的糊里糊涂的道路乃是布衣神相李布衣根据五行八卦的方位亲自设计改造的皇宫,可以无形中凝聚龙气,保证李家的天下安然无恙。 龙气,气数,命数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谁也说不清楚,是确有其事还是为求心安也只有神相李布衣自己知道了。 不过参考神医赛华佗那一手出神入化阎王夺命的医术来看,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妄下定论。 好在柳大少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否则一定会拜访一下这位传闻中的神相李布衣,求他给自己算上一命。 无神论者的柳大少重生的事情都遇到了,对于鬼神之说自然也有七八分深信,有人告诉他玉皇大帝正在跟耶和华喝酒聊天他也深信不疑。 “陛下,请稍等,臣马上去准备一下。” “江河,抬着箱子跟我来。” 安狗儿静静地点点头,抱着烟花箱子跟在大哥身后。 回头看了一下与金銮殿的距离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位置应该没问题了,最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烟花虽然漂亮,可是里面还是有着许多的不确定因素,不得不小心谨慎。 “江河,一会我喊你点火之后你马上跑开,不能在这里停留知道了吗?” 安狗儿慎重的点点头:“大哥放心吧。” 踏着咯吱不停的积雪柳大少小跑到了台阶之上:“陛下,殿下,待会动静可能会有些大,请陛下殿下做好准备,不要惊慌。” “朕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说的这些东西能有多大动静,难道还比千军万马的厮杀声更加骇人不成。” “本宫乃是大龙的太子,向来以父皇马首是瞻,父皇都不怕,本宫又怎么会怕,区区小小的木箱怎么会令天地崩塌而面不改色的父皇惊慌哪?” 说完这些太子李白羽微微发怔起来,为什么本宫会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这么直白的拍马屁真的好吗?不过为什么说出这些平日里本宫不敢说的话会有种好爽的感觉。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聪明睿智的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如今正一步步被柳大少影响着,在不着调的路上越走越远。 反正已经跟皇帝打好招呼了,时候就算被吓住了也碍不着自己的事情,一扣鼻子柳大少跳了起来:“江河,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 安狗儿深吸了一口气,取出火折子对着了长长的引线,引线嘶嘶嘶的声音传来安狗儿撒腿就跑。 待到安狗儿跑了六七十步远的距离左右‘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一抹光亮从木箱中迎着风雪朝着天空激射而去。 皇帝被这炸响弄得身体一抖,可是马上平静了下来,可能是千百年来的传承秘诀,李政自然的抬起了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抬头。 ‘碰’礼花弹从几百米的高空炸裂开来,绚烂多彩,五彩缤纷的烟花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将昏暗的皇宫映照的无比通亮。 比起柳大少试验的竹筒爆竹用宣纸粘合的烟花声响可以说比起炮仗大上十倍不止,半个京城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走出房门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皇宫中的大小嫔妃王子公主也纷纷被震动惊出殿门,站在阶梯上望着天上逐渐消失的花朵。 遗憾的感觉尚未闪现,接连又是轰轰隆隆的声音从金銮殿前响起,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皇宫正上方那绚烂多彩的烟花。 “祥瑞,这是祥瑞啊。” “陛下万岁万万岁。” 不明就里的百姓纷纷冒着雪花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嘴里说着各种祝福的话语。 柳大少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竟然巩固了皇权,为李家皇室带来了怎么样的蝴蝶效应。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六章不敢跟旅长干一架 整整八十一响的礼花弹全部炸响,无一臭蛋,柳大少手臂上伸紧握拳头:“漂亮,本少爷果然是一个天才啊。” 李政神色惊愕的看着天上最后一朵璀璨的烟花慢慢消失:“柳爱卿,这就是你说的小玩意?” “正是,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满意,朕活了三十有九,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东西,你让朕大开眼界啊,西域三十六国,万里海疆,东海之东,南海以南,北漠以北到底还有多少朕不知道的东西,天下这么大,朕想去看看。” “国库银子那么少,可惜你那也去不了。”柳大少腹议了两句。 “陛下,海船事宜不可懈怠了,必须早日赶上进程,等陛下一统突厥,收复金国失地,便是我大龙舰队扬帆出海之日,统一陆地的君王多有人在,可是能让大龙的名声声名远播海外番邦的君王唯有陛下一人,陛下可谓开了一代旷古之先河,必将成为千古一帝为后世所传颂而生生不息。” “没错,朕的天下不但要囊括华夏九州,朕还要开疆扩土与万里海疆之外,为后世子孙造福。” “臣恭祝陛下一统天下,威震四海,凡江河所至皆为我大龙疆土,凡日月所照皆为为大龙皆为属臣。” 柳大少感觉到李政身上那种睥睨天下四海臣服的气势,径直跪在地上道贺起来。 太子虽然不知道父皇与柳大少说些什么也跪在了地上:“儿臣祝愿父皇一统天下,威压四海。” “平身吧。” “谢陛下。” “谢父皇。” 太子起身之后看着一旁肃穆的柳大少很不舒服,他感觉到自己相比起柳大少来说还不如他与父皇亲近。 尤其是他们两人刚才之间的对话,自己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可是柳大少却能对答如流,这让他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此人若是不能收服麾下为自己效力,被其他皇弟收服了对本宫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太子神色莫名的思虑着关于柳大少的利弊之处。 不过陡然太子心里一松,柳大少既然会将煤炭生意与自己合作而不是其他的皇弟合作想来本心上是支持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白白的送那么多银两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想通了这些,太子看向柳大少的眼神多了一丝平和,只要交好此人,自己的位置能永保无忧,短短半天时间太子便明白了,父皇是将柳大少当成了将来的辅政大臣,必会重用。 虽然眼下还在蹒跚学步,可是终有一日定会鹏程万里。 “柳爱卿。” “臣在。” “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江河这小子点火之前你要喊上这么一句?” “额!这是臣为了烘托气氛而已。” “原来如此,这烟花是如何制成的?” “回陛下,正是一些爆竹合在一起而已,炮药多了,烟花的规模也就大了。” “想不到区区炮仗竟然能堪比天雷炸裂一般的威力,凡人都能掌握这些东西,朕看天王老子的雷霆之威也该退出天地的舞台了。” “陛下,以臣之见不是天王老子的雷霆之威弱了,而是他的火气被茶水熄灭了不少。” 李政迷茫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这是何故?” “天王老子被旅长请去喝茶了呗!” “旅长?此人何等威能竟然能请天王老子去喝茶?” “倒不是说旅长多么厉害,主要是一个人的衬托,此人自衬比天王老子还要厉害,可是他愣是不敢跟旅长干一架,陛下说奇怪不奇怪?” 李政眼睛微眯,见到柳大少揶揄的神色也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而已。 “柳爱卿说话很风趣啊。” “生活枯燥,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请陛下不要见怪。” “是啊,多少年没有见到敢跟朕开玩笑的人了,你让朕感觉到自己年轻了十岁一般,没事多来宫里坐一坐。” 李政的话无异于下了逐客令,天色确实不早了,若是夏天的话倒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入冬了之后天色便黑的比较早,尤其是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天色早就黯淡了起来。 “陛下,臣今日想做的事情已然做完,陛下日理万机,臣先行告退了。” 对于柳大少如此识趣李政满意的点点头:“退下吧。” “臣告退。” 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周总管,斗胆请你带一下路吧,这宫里的路我实在是认不清楚。” 周飞淡笑着点点头:“柳爵爷,请跟咱来。” “多谢,江河,走了。” “儿臣李云龙,李智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没有走远的柳大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俊朗的声音猛然一愣,卧槽不会这么巧吧,刚开了一个玩笑正主就到了。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约莫十四五岁左右身穿蛟龙袍的少年正从地上起身。 “周总管,刚才的人是两位皇子?” “柳爵爷明眼,正是三皇子李云龙,七皇子李智。” “好名字啊,风从虎,云从龙,云龙二字可谓意蕴深长,智者无敌,智字也是给予了聪慧明鉴之意,陛下对两位皇子寄托了不小的希望啊。” “柳爵爷不愧是解元郎,分析的头头是道,咱也不明白,可能陛下正是这个意思。” 看着周飞淡然的神色柳明志一怔马上醒悟过来:“失言了,失言了,周总管就当我胡言乱语了。” 周总管轻轻的点点头:“咱什么都不明白,柳爵爷还是快走吧,到时候宫门封闭了可就麻烦了。” “好好好。” 再次穿过了让人迷糊的回来那个周飞指着前方的宫门:“柳爵爷,出了临徳殿直行两道宫门然后向东走就可以到午门了,咱就不送了。” “周总管留步。” 望着马车远去的两人周总管轻轻的摇摇头:“终究还是欠缺磨炼,怎么可以在宫中妄谈皇子哪。” “周总管,他就是那个让天空中放出很大花朵的人吗?”一个清脆调皮的声音从周总管背后传来。 周飞一怔马上笑了出来:“三公主,你可吓坏老奴了,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周飞转身弯着腰,低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 少女一身橙黄色的翡翠百褶流苏裙,上身一件米黄色的绣着孔雀开屏的夹袄,都带金步摇凤首钗,足踏苏绣织锦履。 少女虽然看着年龄不大,可是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胚子,它日二八年华之时必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正所谓美人如玉,少女明眸皓齿,凤眼玲珑,看着周飞的时候眯眯眼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皇后南宫梦。 “周总管,说,他是不是那个让天空开花的人?” “正是,三公主不知,柳爵爷让人燃烧的一个木箱子,然后天上就开起了绚烂缤纷的花朵,可惜时间太短了,老奴还没看够哪。” “真的是他,在天上开花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嘶。”周飞回忆了一下:“好像叫你他娘的意大利点火。” 三公主眉头轻皱:“如此绚丽多彩的东西怎么会起这么粗鄙的名字。” “老奴也不知道。” “你称呼他柳爵爷,他是哪家的爵爷,世袭谁的爵位,京城有姓柳的勋爵吗?” “柳大胆柳爵爷呗!” “他就是那个违抗父皇圣旨,拒绝成为太子哥哥伴读的柳大胆?”三公主瞪着玲珑的眼睛神色惊讶。 “回三公主话,正是。” “好了好了,本公主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本公主倒是看你能多大胆?”三公主单手掐着小蛮腰,向着马车消失的地方迎着雪追了过去。 PS:抱歉,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去邻市一趟,只能保证不断更,欠的三更三天之内补上,请见谅。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七章先看眼睛 “吁。” 马蹄高高的扬起,溅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安狗儿扯住手中的马缰将马车停了下来。 柳大少没有这么好的技术,只能缓缓将马匹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折回过来:“江河,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停了下来哪?风雪越来越大了,小心感染了风寒。” 安狗儿轻轻地松开马缰之后起身往后稍微的探下头马上缩了回来:“大哥,有人跟……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 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https%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13426847.html网更新最快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首发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活体,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操你妈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https:///book/18/18289/ https:///book/18/18289/ 内容试读:https:///book/18/18289/13426847.html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八章宁安?安宁? “妈呀,马呀!” 人影飘飘忽忽的到了二人跟前二十步左右柳明志彻底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原来从远处飘来的人影不是什么邪异的玩意,而是一个人骑在马上缓缓的行来,只是此人胯下的这匹马实在是白了点,可谓是通体雪白不见一根杂毛,四蹄稳健有力,加上马身高大,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好吗。 雪花太大本身就容易遮挡人的视线,加上这匹马通体雪白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远远的看去很容易误会是一个人飘在空中。 只是让柳明志未曾预料到的问题便是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少女,而且是非常漂亮浑身灵气又贵气逼人的少女。 仔细看了一下少女的样貌,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确实没有见过,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些眼熟而已。 安狗儿见到来人是一个少女也收回了手中的朴刀,退到大哥身后静止不动。 可是只有习武的人才能看出来,安狗儿站立的姿势看似无规无矩,可是随手之间就可以出刀直接让马上的少女人头落地。 三公主见到了停在官道上的两人同样神色激动,这树林中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太吓人了。 本来跟着柳大少出了城的三公主心里便隐隐有些想要回去的念头,可是人的好奇心一旦发芽是无法抑制的。 她很想搞清楚柳大少在大雪天气不回家为什么要出城来,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本来骑马跟在柳大少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吊着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三公主一会打起了退堂鼓,一会咬牙坚持,结果就把距离给拉开了。 冰天雪地,荒无人烟,鬼哭狼嚎的风声可把三公主折腾坏了。 作为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之一,三公主自小便生活在衣食无忧安全稳定的皇宫之内,那见过这种孤寂的环境。 纵然偷偷的溜出皇宫也仅仅实在城中溜达一圈而已,这种情况可从来不曾遇见过。 柳大少方才看到人影一上一下左右摇摆飘忽不定的原因便是三公主听到那边有呼啸的风声便下意识的躲闪,因而才有了那种远处看去飘忽不定宛若鬼魅的场景。 瞄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二人三公主仿佛没有见到一样,骑着马轻飘飘的从一旁宛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演技相当潦草的三公主:“停,说你那,那个小娘们,你这演技放到以后盒饭都没得吃你信不信。” 三公主身体一僵,还是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赶路,可是又不敢真的走快,万一真的离开了这两个活人,鬼才知道荒无人烟的地方会蹦出来点什么。 看着三公主装模做样的姿势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智商还跟踪人,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吧。 “江河!”柳明志轻声嘀咕了一声,然后示意安狗儿拦住三公主。 安狗儿也不迟疑,一个飞跃点在马背之上,刀柄直接击在三公主的后颈之上,顿时三公主从马匹之上滚落下来,昏迷在了雪地中。 柳大少脸色一僵,马上跑了过去,蹲在三公主旁边试探了一下鼻孔,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江河,你干嘛打晕她啊,大哥我怎么问话?” 安狗儿诧异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柳大少:“大哥你不是示意我擒拿主她吗?” “我是让你拦下她,问问她为什么跟踪我,谁让你打晕他了。” 安狗儿无奈的挠挠头:“大哥,柳一师父说一拧头就是擒拿此人的意思,我还以为你让我擒拿住这个姑娘哪。” “算了算了,带水了吗?浇醒她,大哥我要问话。” 安狗儿缩了缩脑袋:“大哥,我不是打昏了这位姑娘,而是点了昏睡穴道,没有三个时辰醒不过来的。” “我尼玛.........你个兔崽子,我.........” 柳大少百爪挠心的跺跺脚:“本来是她跟踪咱们,现在搞得咱们拐卖未成年少女似得,这可怎么搞。” “大哥,要不先安置在马车上,押解到府里慢慢审问,是误会的话赔点银子放了便是了。” 柳明志看了看天色,城门不久就要关闭了,也只能如此:“也只能这样办了,抬到马车上去吧,这叫什么事。” 两匹骏马拴在马车的木桩上跟在马车后面乖乖的前行。 “这他妈十几岁?”马车里传出了柳大少的疾呼声。 “大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大哥搜一下这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代表身份,万一误会了也好送回去。” 车厢内柳大少看着面前昏迷的少女,十几岁的容颜,可是这身材完全不搭啊,柳大少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个词童颜xx。 ........... 省略三百字动作的柳大少托了托手中的玉牌:“宁安?京城中哪家姓宁来着,无论是在江南还是京城本少爷都没有得罪过姓宁的人啊,她为何要跟踪本少爷,莫非是老头子的敌人不成?” 扣弄起下巴上唏嘘的胡茬柳大少重新审视了一下马车中衣衫半解的少女,都是为了验明身份,不得已,不得已。 “夹袄是上等的蜀绣,百褶流苏裙看做工非是苏绣无疑,这做工绝对是大师的手笔,脚上的踏云履也得是出自大师的手笔,绣工一流,仅仅这一身衣物就不下五百两银子,头上凤首钗就连娘亲与娘子佩戴的首饰都没有这般精致,必定是能工巧匠精心打制而成,这对耳环是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就这成色绝对价值三千两银子左右只多不少。” 从少女姣好的脸庞上擦了一下送到鼻尖下细细的嗅了嗅:“芳兰阁的胭脂,五十两银子一盒还有价无市,能用得起这身的人绝对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家族,宁安,宁...确实没有姓宁的大家族啊,莫非该倒过来念不成?安宁?安的话,不会是崇武候安瑞家的姑娘吧?” “江河!” “怎么了大哥?” “你仔细想想,大哥我无论清醒还是喝醉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崇武候安家?” “没有啊大哥,天香楼,吏部你都没有与姓安的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啊。” “那就好那就好,崇武候倒是还不算大问题,就怕宫里的卿妃娘娘啊,她的娘家好像就是安家,不是安家就好,安家本少爷都没有招惹过那就不是问题,宁家籍籍无名显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嗨,大哥心里吓得扑通扑通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回府审理,大哥亲自审理。” “大哥,怎么审啊,这可是个姑娘啊。” “怎么火辣怎么审,姑娘咋了,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肯定是对大哥我见色起意,必须审理,童颜........这姑娘哪里小了,大哥看一点都不小了,作为一个‘大’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才行。”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三十九章忘崽牛奶 抖落了大氅上的积雪柳明志走进了大厅,柳家一干人正吃着晚饭。 “老头子,娘,韵儿,清诗,吃着哪。” 至于柳明礼柳萱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用打招呼,两人的身心全部放在了食物之上。 “志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吃过饭了没有?”柳夫人亲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口就问吃过饭了没,一股温馨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这才是家的感觉啊。 尚未开口,肚子里便传出咕咕叫的声音,齐韵听到了夫君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掩口轻笑,马上错开了一个椅子:“夫君坐。” “还是娘子体贴。” “不害臊。” 柳大少刚刚坐稳柳之安冷冷的看着他:“贵姓啊?来柳家干什么?” 一口老血上涌,柳大少惊愕的看着迷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看样子也没有与平常有什么两样啊,老年痴呆的症状完全可以排除了。 贵姓啊,来柳府干什么,这跟儿子你贵姓啊有什么区别,老头子,你这是喝了忘崽牛奶了吗? “老头子,别闹!” 柳之安轻轻地放下碗筷,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大少:“事情办得怎么样啊?” “恩恩恩。”柳大少咽下去嘴中的鱼肉:“陛下很满意,已经签下了合作互助的协议,从今以后儿子我不但是通远县爵了,咱就算是商人门庭,那也是官商,与陛下跟太子殿下合作互助的官商,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三个月最少能到手一千万两银子,比你厉害吧。” “没惹祸吧?”柳之安的口气有些不咸不淡。 “怎么可能惹祸,儿子是去的是皇宫,那地方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惹祸啊,我规规矩矩的态度陛下可是大大的赞赏的。” 柳之安听了柳大少的话之后笑的像朵菊花一样:“志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吃饭吧,赶紧多吃点,一会凉了就不合口了。” 变脸之快犹如川剧大师一样。 柳大少咬着一块鸡排心塞无比,合着没惹祸我就是你的好儿子,惹祸了打算把我交出去自首呗,六亲不认到这个地步你可真是亲爹啊。 卖儿子是毫不犹豫啊。 轻轻的撇了撇齐韵的小腹柳大少紧紧凝视,生女儿,生女儿,必须生女儿。 真要是生了个孙子的话自己的家庭地位可以说是活的不如三弟啊。 三弟起码每日衣食无忧,饿了汪汪汪几声有人喂吃的,渴了汪汪汪几声有人送喝的,自己哪,爹爹不疼,舅舅不爱,真正的体现了一句话活的不如狗啊。 “合约哪,让老夫看看!官商啊,老夫一辈子都想混个官商的名头,坑蒙拐骗的时候省的担心背官司,老往秦淮河送麻袋忒是麻烦,以后就好了,官商的名号一亮,谁敢作对,时时刻刻教他做人。” 柳大少一声闷哼,实在想不到老头子敢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样的话,传出去不太好吧。 轻轻地将合约递过去柳大少又扒拉着碗里的食物,在皇宫一天的时间就吃了一块薄薄的牛肉,肚子早就饿的叮当响了。 本来欢天喜地的柳之安眉头忽然一紧,冷冷的扫了一眼柳大少:“跟老夫过来。”说完率先进了后厅。 “娘,老头子咋了?” “傻孩子,你爹让你去你就去,还能打死你不成,大不了娘以后照顾你。” 柳大少脸色愣然,柳夫人这话的意思就是非死即残呗。 茫然的走到了后厅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老头子,咋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柳之安神色严肃的指了指宣纸上的合约:“这里是皇帝同意的,还是你挖的坑?敢给皇帝挖坑,你活腻歪了不成?” “老头子,我也是没办法啊,皇帝想要五成的利润,若是所有的事项都拟定在合约里让的利益可就太大了,只能想办法从中间扣出来一些才行,这是第一次合作胃口都这么大了,若是以后还有其他的合作,陛下尝到了甜头,必定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儿子可不想劳心劳心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这里的漏洞太明显了,若是分利验证合约的时候,很容易被抓住小辫子啊,你确定没有关系。” “老头子...........”柳大少轻声的在柳之安旁边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虽说不一定万分确定坐上龙椅,毕竟也是储君,别太过了。” “放心吧,没有点把握儿子也不敢这样干啊,怎么样,处理的不错吧。” 柳之安忽然嫌弃的看了柳大少一眼:“老夫生性敦厚秉直,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狡诈的玩意,真是列祖列祖不开眼啊。” 看着甩着袖子走出后厅的老头子柳大少神色苦闷,要不是害怕大逆不道,非得跟老头子掰扯掰扯手腕子不成,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本少爷不要面子的? “必须雄起,否则在家中还有一点的地位可言吗?必须让老头子知道什么叫做士可杀不可辱。” “滚出来吃饭,闷在里面要死啊。”柳之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嘞,来了。” 酒足饭饱的柳大少手里提溜着一根皮鞭,手里端着一根蜡烛,走向了当初审讯锄禾几人的房间。 此时皇宫之中翻了天,三公主失踪了,一个大活人不见了,皇帝大发雷霆,禁卫军分成两队出动。 一对彻查皇宫内外,一对在京城中搜查踪迹,可谓真正的风声鹤唳。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章就想踏实睡一觉 京城之中天翻地覆,柳府春意盎然,自从火炉搞出来之后柳大少可没有亏待过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就连三弟四弟都生活在温暖如春的“家”中。 坐在椅子上柳大少端着紫砂壶正在消食,看着昏迷着趴在桌案上的女人不免有些兴趣缺缺。 方才用温热的茶水滴在了少女的脸上,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本少爷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几个时辰吧,要不要干点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打量着少女前凸后翘的身躯,柳大少吞了吞口水,虽然不知道少女的年龄,可是仅仅凭借这身材说她二十五岁柳大少都不怀疑。 齐韵的身材玲珑有致,身段上佳,绝对是不可多得佳人,可是也比不了眼前的少女,应该说柳大少见识过女人之中,论及身材能比得上这姑娘的根本没有。 “嘶。”倒也不能说是没有,还真有一个比少女更加靓丽的女人,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江南桃林中的身影。 “唔唔唔.........”柳大少马上甩了甩脑袋,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哪。 “江河,派个人看着她,大哥先去休息了。” “好的大哥,还是我亲自看守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应付一点。” “那就麻烦你了。”柳明志也没有拒绝,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之后伸了个懒腰向着后院走去。 看着回廊上的三个房门柳大少驻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挑兵挑将,挑到谁.........挑个锤子,压根不让上床睡觉。”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耷拉着脑袋走向了莺儿的房门,自从齐韵知道青莲的事情之后自己压根就没有在房间中睡过觉,全部都是在莺儿的房中休息。 至于另一个房间,还是算了,总觉得真去睡了不踏实。 房间里温暖如春,炉壁烧的通红,柳明志关上房门脱去了自己的外袍,走到床铺之上和衣躺下。 “少爷。” 柳大少刚刚睡下,莺儿便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绕了过来:“少爷去哪了?” 看着依偎在自己胳膊里的莺儿柳大少吸了口气凉气,微微退开了一点:“莺儿,乖,听话,先睡觉吧,少爷先想一点事情,你先休息。” “少爷!”莺儿娇媚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不言而喻。 头皮发麻是柳大少此时此刻切身处地的感觉,吃不消,实在是吃不消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一点不假,柳大少无语凝噎的望着床帏的搭裢:“一次,就一次。” 莺儿窃喜着看着生无可恋的柳大少吹灭了燃烧着的红烛。 .......... “少爷怎么了?” “莺儿,你告诉我是不是韵儿告诉你什么了,你不可能会这个技术的啊。” 莺儿微不可察的一声微嗯:“少夫人说要把少爷伺候好了,省的你去外面勾搭狐狸精。” “你妹,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一个榨汁姬,这你妹又一个榨汁姬,你这是打算伺候好少爷吗?你是要把少爷榨干啊。” “莺儿,住手.......” ........... “少爷,你去哪?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抱着衣服佝偻着身子的柳大少一脸悲痛的站在地上:“一次,说好的就一次,你哪,四次啊,你打算让少爷英年早逝吗?别管我,我想静静,你先睡吧。” “哼,少夫人说的没错,少爷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竟然还有一个静静。” “唉。”沉沉的叹了口气,柳大少丝毫的不想解释,爱咋咋地吧,等韩忠回来非让你们知道什么定海神针不行。 披上衣服,惆怅的望了望天外飘着的雪花,丝丝寒意让柳大少勉强有些一些精神,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推了推房门:“韵儿,为夫想睡觉。” “妾身睡了,夫君还是在莺儿的房中睡吧。” “莺儿?”柳大少回头望了望刚刚关上的房门双腿一哆嗦。还是算了,去找柳松凑活一晚上吧。 穿过两条回廊,柳大少到了下人住的地方,走到了柳松房门前准备敲门,无论如何坚决不能会莺儿的房间。 多么一个纯洁的丫头生生被齐韵教坏了,可是齐韵是谁教坏的哪,柳大少自己也不想想。 “死鬼,猴急什么。” “嘿嘿......松哥这不是想你了嘛。” 柳大少正准备敲门被房中传来的声音惊住了,贴在房门上听了听,分明就是伺候柳夫人的丫鬟之一翠儿的声音。 听着房中传出来的暧昧声音,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还是年轻啊,有你后悔的一天。” 柳松的房间是去不了了,那就找安狗儿凑活一晚上吧,可是走进安狗儿的房中,寒气四溢,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安狗儿已经让人把火炉抬到了关押三公主的房中去了。 那就找九牛吧,命运多舛的一晚上啊。 柳大少又冒着寒风走到了九牛的房间门口,可是尚未靠近九牛震天的呼噜声就透过房门传了出来,隐隐约约的还有磨牙的声音。 “这他娘的都跟本少爷作对是吧。” 莺儿的房间是不能去了:“要不........” 步履蹒跚着柳大少再次绕着回廊走了回去,看着云清诗的房门拿捏不定主意,敲还是不敲。 敲得话有点尴尬,不敲的话属实腰疼。 咬了咬牙柳大少敲响了房门。 “谁啊?”片息之间云清诗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 “我!” 约莫安静了片刻云清诗惊慌的声音传了出来:“夫君?”充满了不确定的口吻,仿佛根本不敢相信大晚上的柳大少竟然会敲响自己的房门。 “恩!” “夫君,天色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不干.......呸.........开门,我要睡觉。” “啊?你要在妾身这里安歇吗?”云清诗的声音必不可免的有些惊慌,难免的有些想歪了,这个时辰,男人敲开妾室的房门想要做点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由不得云清诗不惊慌,她根本没有准备好柳大少的光临。 “没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房中亮起了烛光,房门悄悄的打开,云清诗穿着整齐包裹严严实实的衣物轻咬丹唇,拘谨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见到柳大少衣衫不整的模样,云清诗莫名的想到了柳大少着急做点什么,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敲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着呼着热气的柳大少不由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愣着干什么,让我进去啊!外面贼冷的。” “啊?哦,夫君快进来。” 房中的温度与外面可谓是天差地别,哆嗦了几下柳大少也感觉到身体的温度稍微回暖了一些。 关上房门的云清诗看着坐在凳子喝茶的柳大少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哈口气柳明志径直走向床铺,看着折叠好的两床被子直接钻了进去蒙头睡了起来。 云清诗红着脸吹灭了蜡烛,踌躇了半天也和衣钻进去另一床被子里。 “你想干什么?”柳大少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出来。 “妾身翻个身。” “呼,没事,睡吧。” 云清诗哪能睡得着啊,不时地翻来覆去。 “你别乱来。” “妾身没乱来啊。” “你腿怎么伸我被窝里了?” “夫君,是你的腿伸妾身被窝里了。” “没事了,睡吧。”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一章将错就错 翌日,柳大少哈欠连连的在四弟的叫声中走出了云清诗的房门。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云清诗同样休息的也不怎么样,两个人隐隐都盯着一个淡淡的黑眼圈。 云清诗每一次不经意的动作柳大少都会汗毛炸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生怕云清诗会成为榨汁姬三号,那样的话自己可是真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 “啊............” 打了个哈欠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有种落枕的感觉。 当啷一声,然后是水花飞溅的声音。 春儿先是惊愕怔然的看着站在自家小姐门前伸着懒腰的柳大少,然后神色欣喜,小姐啊小姐,你终于肯出手了,春儿终于不用替你着急了。 春儿故作捂住嘴巴惊呆的看着柳大少:“爵爷,您昨夜在小姐房中安歇的吗?” “恩。” “哇!”莺儿惊呼的看着盯着黑眼圈的柳大少,下意识担忧的看向房中,黑眼圈都出来了,这是折腾了多久啊,小姐还是姑娘身子哪,怎么能承受的了这种摧残。 “爵爷,您还好吧?” “还行,就是有点腰疼,你起得挺早啊。” “啊,腰疼?这都折腾虚了,小姐没事吧。”春儿担心的低下了头,嘀咕道。 “去伺候你家小姐洗漱吧,本爵爷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处理哪........啊.......”柳大少打个哈欠转身向着关押三公主的房间走去。 “恭送爵爷。” 看到柳大少的身影在回廊消失,春儿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小姐,你没事吧?” 云清诗睡意朦胧精神萎靡的看着冲进来的春儿:“春儿啊,洗脸水打好了吗?” “洗脸水,你就知道洗脸水,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跟个疯婆子一样,爵爷也真是的,知道你是个个姑娘也不知道怜惜一些。” 春儿见到云清诗精神萎靡的模样,又想歪了,事实上是个人都想不正。 一男一女同床共枕,男的年轻,女的靓丽,要说没有发生点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情谁都不信啊。 再加上柳大少哈欠连连,腰肢酸痛,小姐睡意朦胧,精神萎靡,要说没有点什么事情说破大天来都没人相信。 云清诗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就是没休息好,昨夜起起落落七八次,中午的时候我补一觉就行了。” “啊?七八次?爵爷平时走路都飘,竟然折腾了七八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姐你也厉害,竟然能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啊,谁让我是小妾哪,夫君就是一整夜不睡觉我也得陪着。” “小姐,要不你多睡一会,春儿一会再给你打水来。” “不睡了,一会要去给娘奉茶才行,睡懒觉可怎么办。” “好吧。” 云清诗洗漱过后,在房中不停地试着衣服,走路都带风的那种,春儿脸色狐疑,不时地挠挠头看着没有丝毫异样的小姐。 “折腾七八次怎么可能这么利落?” 穆然春儿一愣,想起了在天香楼时无意中听到的几个姐姐聊得悄悄话,猛然捂住了微张的小嘴:“得多小啊,七八次都没破了身。” “春儿,你发什么呆哪?这件衣服是不是太小了?还是我最近吃胖了?” “啊?真的小啊?”发呆春儿没有听清楚其他的,就听到了太小这个字眼。 云清诗疑惑着打量着手中的衣服喃喃道:“才穿了几次,丢了怪可惜的,要不用剪刀修改一下,剪开一点线头再缝起来就没问题了。” “春儿,找把剪刀来,小的话剪一下应该就能变大了。” 春儿脸色惊恐的望着云清诗:“小姐,本来就小,再剪一下的话就没有了啊,三思啊。” “我就剪一点而已,怎么可能没有哪,把剪刀找来,我晚上用,现在先去给娘奉茶。” “哟呵,还......还喝上了,你是来度假的吧?” 三公主手中端着一个茶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推门进来的柳大少眼睛轻轻的扫视了一眼便没了其他的动作。 “呦呵,脾气还挺傲,这里是你坐的地方吗?你以为你是公主啊想坐哪里坐那里,给本爵爷蹲那里去,麻溜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安狗儿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怎么还伺候上了?” “这不是她喊着口干吗?我怕万一渴坏了影响大哥审讯。” “那倒是,咱们的优良传统就是优待俘虏,都成为阶下囚了,怎么着也得给一碗热茶喝喝才行。” 三公主自在的换了一杯热茶:“房间中这么暖和,是不是这个铁炉子搞得,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大龙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煤炉......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本少爷问你..........” “少爷,老爷让你赶紧过去。”柳松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情啊,没看到少爷忙着的吗?” “少爷,老爷说了,事情紧急,马上要你去见他。” “好吧。” “小妹妹,哥哥待会再来问你问题,你先喝着,别客气,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老头子,怎么了,大早上的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啊?” 柳之安神色严肃的捧着一张纸看着柳大少:“志儿,你昨日出宫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三公主?” “三公主?谁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三公主。” “没有就算了,你伯父来信说宁安公主与你前后脚出了宫,现在却失踪了,整个京城都炸锅了,禁卫军正挨家挨户的搜查哪,问你有没有见到三公主的踪迹,若是见到了只要报道陛下那里重重有赏,可惜了,前后脚的功夫怎么就没有碰上哪,好好的功劳都没到手,你小子果然是个扫把星,没有富贵命啊。” 柳之安神色遗憾的背着手走进了后堂。 老头子走后,柳大少两股战战抖如筛糠:“宁...宁安...公...公主。” 仔细的想了想那间房中关押少女的模样,柳大少恍然大悟,为何没有见到过少女竟然会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能不眼熟吗?少女的相貌与中午见到的皇后娘娘南宫梦有五六成相似之处,可是自己愣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宁安根本不是姓氏,而是封号,宁安公主。 “完犊子了,绑架公主什么罪名来着?” 什么罪名柳大少也顾不得深思,撒丫子就往偏院跑去,边跑边祈求安狗儿千万别动手审讯啊,那样的话只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可是仅仅如此根本没用,昨日出城的时候不少禁卫军可是看到的,只要细查之下肯定能查到自己的头上,到时候只能收拾家当出国了。 在回廊上吁了口气,静静心神柳大少面色平淡的推开了房门,看着房中的场景轻轻的吁了口气,安狗儿站在一旁,宁安公主依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江河,你先出去。” “是大哥。” 安狗儿走了出去柳大少沉稳的看着宁安公主:“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官道之上,树上积雪那么多,树枝都被压断了,你被树枝砸晕了过去,要不是本爵爷把你带回来你早就冻死在了官道上了,说说你的身份,本爵爷派人送你回家。” 事到如今只能一错到底了。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二章两个都在装 三公主闻言揉了揉比较酸痛的颈部,其实当她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惜的是脑海中只有出宫之后的漫天大雪,跟踪柳大少的的经过,以及遇到柳大少前一刻骑在马上的事情。 至于之后则是没有丝毫的印象,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她不太相信柳大少的话,被树枝砸晕了过去,多大的树枝能将人砸晕过去,就算有这么大的树枝,可是多大雪能把这么大的树枝压断。 冬天的官道两旁的树木可是光秃秃的,没有丝毫承压积雪的树叶,想要把树枝压断,怕不是放了两块石头才行。 “你方才说话可不是这个模样,气势嚣张跋扈,恨不得待人而食一般,为什么这次回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三公主轻轻的抚弄手茶杯上上的茶盖,神色怪异的看着面前平淡温和的柳大少,刚才那个扬言让自己蹲在地上的人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莫非此人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成? 也是,先前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本少爷老三的人与现在一对比确实差异的让人难以接受。 “嗨,姑娘别提方才的事情了,起床气你应该明白吧,昨夜本爵爷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难免带有一点情绪,加上着急姑娘的事情,口气难免有些发冲,姑娘还请不要介意。” 柳大少只能绞尽脑汁的应付着三公主的问题,至于她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本少爷是信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连自己都骗,更可怕的事情是他喵的自己居然都相信了。 “着急本公....姑娘的事情?你可是勋爵贵人,本姑娘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值得柳爵爷如此着急?” 三公主看似年龄不大,可是她说话的模样像极了皇帝李政,问起问题来咄咄逼人。 “当然要着急了,本爵爷看姑娘年龄尚小,肯定尚未出阁,在本爵爷家里夜宿一晚难免会传出去一些风言风语,加上本爵爷府上人多嘴杂,若是让人误会本爵爷强抢民女,夏御史的奏折可就马上会到陛下手中,到时候本爵爷难免会受到陛下的苛责,事关姑娘清白,本爵爷不得不着急啊。” 对于三公主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人柳大少心里也是呵呵一笑,本少爷堂堂解元郎,你别那本少爷当傻子好不好,你若是一身破衣烂衫的话本少爷还真就相信了。 穿着价值几百两银子的衣物,带着价值几千两银子的珠宝首饰,你跟本少爷说无家可归,真想喷你一脸口水。 恰恰如此,柳大少心里反而有些窃喜不已,三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说明涉世未深,肯定好糊弄,只要自己费一番口舌,肯定能把绑架公主的事情忽悠成公主的救命恩人,到时候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可是柳大少嘀咕了皇家的基因了,从柳大少进门那一刻说的所有话三公主是一个字都不信,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不逢迎柳大少的话而已。 可以说两人都在装,一个日渐生猛,一个不似当年。 咦,这话说的好像是柳大少跟齐韵才比较搭配。 时过境迁,同样的对话可是相对的处境确实天差地别。 “原来是这样,小女子倒是多谢了柳爵爷的好意了。” “哪里哪里,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与柳某能在官道之上偶然相遇也是缘分,姑娘被树枝砸晕了过去,柳某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性命在柳某眼前活活冻死,这样的话柳某会良心不安的,不信姑娘可以去江南打听打听,尊老爱幼,帮助弱小柳某一天不干上两件事情就浑身难受,做好人习惯了。” “是吗,想不到柳爵爷原来是这样的热心肠,小女子倒是走眼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三公主脑海中可是有着鲜明的记忆,嘿,那个小娘们........ 柳大少昨日在官道上冲着自己说的话可是记忆犹新哪。 “没关系没关系,人不可貌相,柳某英俊的长相让很多人都误以为柳某是个纨绔子弟,柳某早就习惯了,这样吧,姑娘睡了一夜想必是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了,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柳某为姑娘备上几样早点,待姑娘你吃饱喝足了,柳某便安排下人送姑娘回家,彻夜未归,想必令尊肯定是急的团团转,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姑娘还是早点回去报声平安的好些。” 柳大少以为安抚好了三公主,想要早点把她打发走。 三公主听到了柳大少彻夜未归的话也是神色微变,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并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是父皇臣子的府里。 当值的嬷嬷肯定已经急的火急火燎了。 不过事已至此,三公主也想好了,私自出宫的事情肯定会被父皇苛责训斥,眼下正好有个垫背的人。 三公主年龄不大,心思倒是玲珑剔透,相比柳大少的后知后觉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京城肯定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若是父皇知道自己是好奇柳大胆的事情私自出宫而彻夜未归肯定会大发雷霆,必须像个办法遮掩过去,柳大少无异于是最好的人选。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出现在柳府之中,也得先把眼前的关卡度过去再说,至于旧账嘛,时间那么久,慢慢算也不迟。 伸了个懒腰,三公主活动了一下脖子:“也好,小女子多谢柳爵爷款待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啊。” 三公主伸懒腰时坐在对面的柳大少眼睛都直了,纯粹就是欣赏,欣赏而已。 不过只是低声嘀咕了一下马上就收回了目光,亵渎公主的罪名同样不小啊,还是谨慎点为好,不要因为欣赏美的事物而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本少爷昨天…… 本少爷美色在前而面不改色,岂会做点什么畜生的行为吗?肯定不可能,都是为了验证身份,不得已不得已。 齐韵若是知道柳大少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当初在扬州的时候让他摸丹药他可不是在腰间摸得。 “姑娘,请跟柳某这边来。” “你这府中看着不大,倒是面面俱到啊。”三公主看着天地诚然一色的柳府说道。 “寒舍虽然简陋,倒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三章世事如棋 柳之安坐在厅堂一旁的桌案上望着茶桌之上的棋盘静静地深思,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始终未曾落下。 听到脚步声柳之安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当见到跟在柳大少身后的三公主,当啷一声手中的棋子滑落在棋盘之上:“又一个?” “老头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昨日我在城外的官道之上救下来的姑娘,在府中夜宿了一晚上,待会吃过饭食之后就会派人将她送回家中去。” 柳大少言辞诚恳,神色正直,仿佛真的作乐助人为乐的好事情而已。 柳之安可是柳大少的老子,柳大少是什么性子他会不了解,其中肯定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然而当着三公主的面柳之安也没有说什么,深深的审视了三公主一会便背着手摇头离开了。 儿子只要不惹祸,往家伙带回一个陌生的少女而已,自己也不想多问,反正有儿媳伺候,操那份闲心哪。 “姑娘请坐,一会下人就会把饭食准备好。” 三公主打量了一下柳大少的客厅,提起衣裙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等候。 “少爷,少爷,外面有一队官兵敲门来了。”柳松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来的这么快?柳大少眉头一凝:“慌张什么慌张,咱们是尊法守法的人,官兵来了就来了呗,你这个模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哪,大开正门,请诸位禁卫军兄弟登门。” “是。”柳松见到自家少爷镇定无比,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也收敛了惊慌的情绪。 “姑娘稍坐。柳某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公主玩味的看着柳大少:“请便。” “年龄不大,心性狡猾的倒是跟个小狐狸一样。” 腹议了两句三公主的坏话柳大少正了正神色,准备出门去迎接一下搜查的官兵。 只是柳大少失望了,刚刚踏出厅门尚未走下台阶,一队五十人左右兵备齐全手中持着冒着凌厉寒光的禁卫军便步伐整齐的走进了内院之中,带头的是一个身着蟒袍的少年,看年龄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 五十名禁卫军进府之后马上分散开来,占据了各种有利的位置,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强将,占守的位置很明显攻守兼备,是一种军中的战阵。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站在院落中的众多禁卫军:轻轻地走下台阶神色镇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位大人,柳某身为通远县爵,一没杀人,二未放火,大人带着如此多的将士到寒舍有何公干?” “本王李云龙,奉旨搜查一名重要人物,请柳大人配合一下,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到时候难堪起来非是本王所愿。” 李云龙望着柳大少不咸不淡的说道,以他的身份还真用不着对柳大少客气一番,三皇子李云龙,已经封王裂地被封为蜀王离开了京城,他还真的不清楚柳大胆的名声在京城多么的响亮。 “臣柳明志拜见殿下。既然殿下奉旨搜查钦犯,臣自然不敢阻拦,殿下可以随意的搜查,臣绝对不会阻拦。” “起来吧,你倒是还算识趣。” “谢殿下。” 蜀王没有说明搜查的重要人物正是三公主,柳大少也自顾装起来糊涂,说其搜查的乃是钦犯,反正就是要把自己摘干净便是了。 蜀王轻轻的扫了一眼柳大少,右手一挥:“搜!” “三哥,不用搜了,宁安在这里。” 不知何时三公主宁安双手束在小腹,俏生生的已经站在了台阶之上,神情淡然的看着蜀王李云龙。 蜀王李云龙果然神色惊喜的看着三公主:“三妹,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什么事情吗?” “有劳三哥担心了,宁安无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柳大人的府上?”说完这些蜀王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下面的柳大少,只要三妹说出是柳大少囚禁了三妹,马上便会被禁卫军拘押起来,带回宫里有父皇处置。 绑架公主,三司会审之后,罪名确凿明年秋后问斩。 “臣不知道姑娘是公主驾到,失礼之处还请公主恕罪。”此刻柳大少别无办法,只能那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若是三公主说些夸大的言辞,自己的性命可能顷刻之间就会变一个下场。 三公主轻轻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大少:“三哥,昨日小妹打算去芳兰阁买些胭脂,可是雪太大了,不小心扭到了脚踝,正好柳大少从皇宫中出来见到了小妹受伤坐在雪地里,柳大人好心便将小妹带回来找了个大夫给正了一下骨头,休息一夜已经好了,三哥不用担心了。” 跪在地上的柳大少彻底吁了口气,只是不明白三公主为什么要找借口说自己脚踝扭了而不是昏迷了,被自己带回来的。 柳大少也不想想,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三公主若是说自己晕了过去,柳大少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自然不言而喻,如此一来传扬出去,二人的名声都会受损。 更重要的是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是因为跟踪一个男人在外面失踪了一夜,只怕唯有一死以证清白了,纵然如此李家皇室的脸面也会尽皆被自己弄得颜面无存。 届时宫中嫔妃便会非议自己的母后教子无方才会出了这等有损皇室脸面的事情来,若是闹大了,就算父皇也兜不住。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死,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所谓皇家无小事,真的上纲上线的话,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暴来。 “原来柳大人是三妹的恩人,本王方才有些失礼了,希望柳大人不要介怀。” “殿下说笑了,臣若是知道自己无意中救得姑娘乃是公主殿下的话,那也是臣的荣幸,殿下关心公主殿下着急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臣自然不会介怀。” “柳大人真是深明大义,希望今日的事情还要保密。” “殿下谬赞了。臣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今日的事情。” “三妹,现在赶紧回宫吧,父皇因为你的事情已经彻夜未眠了。” “好的,三哥稍等一下。” 三公主走进了客厅端着柳之安方才的棋盘走了出来,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棋子实在上不得档次,为了感谢你的恩情,本宫会派人送你一副上好的围棋。” 说完将手中的棋盘丢落在地上。 当啷声音连绵不绝,黑白棋子在地上滚落开来混合在了一起:“柳大人保重。” “三哥,咱们回宫吧。” “恭送殿下,公主回宫。” 一干人走了之后,柳大少起身看着滚落在地上的棋子怔怔出神。 “世事如棋,黑白难分,包公再世也难分其中是非,妙啊,早知三公主如此开明本少爷何必绞尽脑汁的干这些多此一举的事情。”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四章六珍羹 柳松目送着三公主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的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府关上房门。 一声中气十足的传了过来,这里可是柳明志柳县爵的府邸? 柳松一怔回身看着台阶下一个盔甲齐全虎虎生威的中年人,披着一件熊皮大氅,手中牵着一匹乌黑神骏的马匹呼着热气正淡然的看着自己。 中年人头盔遮住了半张脸,百片精细的铁片缝制而成的盔甲,一面护心镜锃亮闪耀着寒光,脚上穿着乃是军中厚实的制式军靴,不过与普通的只是军靴有些不同,靴子两侧绣着明亮的金边,看似普通实则价格不菲。 看着浑身威严的中年人柳松也不敢大意:“这里正是通远县爵柳府,不知道将军有何贵干?” 中年人虎目微微眯起:“老夫护国候张狂,去告诉你家爵爷,就说老夫找他给汗血宝马配种来了。” “啊?” 柳松瞪大眼珠子呆呆的看着护国候张狂,实在想不到这么威严的一个将军装扮的人出口竟然如此粗鄙。 护国候张狂脸色不愉的看着发呆的柳松,这下人忒没眼色,老夫堂堂护国候,找你家爵爷的汗血宝马配个种生个小马驹有什么大惊小怪。 至于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馒头一样吗? “算了,老夫还是自己去找吧,磨磨蹭蹭,耽误了老夫给我的宝马配种,腿给你打折了。” 回过神来的柳松马上张开了双手拦住了护国候张狂:“侯爷,小的去禀报我家少爷,劳烦你稍等一会好不好?” “老夫哪有那个时间等候,找你家爵爷配完种还得赶回去北疆处理军机大事,耽搁了事情你吃罪得起吗?让开!” 柳松脸色焦急:“侯爷,别为难小的。” “老夫哪里为难你这小屁孩了,你家爵爷远近也要叫老夫一声舅舅,舅舅去外甥家还需要通报吗?闪开。” “侯爷。” “老夫手中的尚方斩马剑乃是先帝赐下的,可先斩后奏,你可不要把老夫惹怒了,否则老夫非得给你一脚不成。” 护国候张狂右手横起一把威严的宝剑对着柳松,正是李政的老子赏赐的尚方宝剑,五一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柳松缩了缩脑袋:“侯爷请。” 不是柳松不想拦着,而是不敢拦着,他是柳大少的童,自然知道尚方宝剑跟先斩后奏是什么意思。 “春儿,可以啊,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汤汁浓郁,肉味劲道,爵爷感觉肚子里热气腾腾。” 柳大少手中捧着一碗肉羹吃的满嘴流油,他还是第一次喝到春儿煮的羹,本来春儿将肉羹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有心拒绝,不过想着怎么也是她人的一番心意,还是喝了为好,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美味。 可以说比起府上的厨子来也不遑多让,甚至隐隐有盖过几分的架势。 “爵爷喜欢喝就好,春儿以后再给爵爷你煮羹。” “有心了,这么劲道的羹可不多见,本爵爷还是第一次吃到,什么配料啊?得多买点备着,以后有客人也好让客人尝尝。” “啊?手指绞在一起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怎么了?你紧张什么,爵爷问你是什么羹,又没怎么你,你紧张个什么劲,说说,这是什么羹?哪里买的?” “八宝六珍羹。”春儿声音像蚊子一般说出了几个字。 “什么羹?你倒是大点声啊,怎么跟没吃饭似得?”柳大少迷茫的看着春儿,根本没有听到春儿嘴里说的是什么话。 “八宝六珍羹,桂圆十颗,莲子二两,红枣七颗..........小火熬制浓稠,汤汁浓郁,肉味鲜美,将六珍的味道紧紧地浓缩在羹中,功效强身健体,长久食用可以益寿延年。” 柳大少放下汤匙:“不是,你为什么要给爵爷我做这些东西吃啊,少爷没病没灾的用得着喝这些强身健体的东西吗?” 春儿吞了吞口水瓮声道:“春儿见到爵爷早上精神不振,就给爵爷煮了一点八宝六珍羹。” 春儿早上伺候小姐沐浴的时候小姐右臂之上的守宫砂竟然还在,是故为了自家小姐能早日怀上柳大少的子嗣,避免以后会被柳大少与别的权贵子弟互换妾室成为玩物一样的存在,春儿背着自家小姐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的买了一些滋补的桂圆之物熬了一晚调羹。 不可谓不说小丫鬟为了自家小姐的幸福可谓是劳心劳力,操碎了心啊。 至于春儿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熬制药膳,春儿以前可是在春香楼生活了那么久的主,青楼姑娘们之间谈论那些大少爷的时候自然会说道这些道道。 春儿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怎么熬制药膳摸索着也学会了,甚至非常美味。 整整三十五两银子买了不少精贵药材。 贵也得买啊,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春儿咬了咬牙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为柳大少精心烹制了一碗六珍羹。 若是柳大少知道春儿是因为误会才熬制的这锅六珍羹,肯定老血吐上一地然后指着春儿破口大骂。 不过春儿的六珍羹不可谓不说味道极佳,至于功效吗,柳大少感觉到早上那种四肢乏力的感觉逐渐被暖洋洋的感觉代替,可见春儿说的不错,强身健体啊。 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爵爷非常欣赏你的手艺,要是埋没了就屈才了,为了让你的厨艺更上一层楼,每七日.....三日给爵爷熬制一碗六珍羹,唉,本爵爷为了不让你的手艺退后,可是下了血本啊,好人哪。” 说完又喝了一口六珍羹砸了咂嘴:“绝啊。”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五章舅舅 柳大少怒目圆睁,心疼的看着喷在地上的六珍羹,无处安放的小手无声的颤抖着。 “他奶奶的,谁啊,大声喧哗还有没有素质了?” 柳大少蹭的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恶狠狠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断人强身健体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韩忠这家伙一去不回,好不容易有一种强身健体又味道绝美的食物代替,愣生生的被人一声嚎叫给浪费。 嚎叫也就算了,关键你大爷的你嚎叫的什么话,找本爵爷配种来了,你当本爵爷是畜生啊,还配种来了。 “老夫是你舅舅,怎么滴,你有意见?” “舅舅?”柳大少一愣,自己倒是有三个舅舅,可是他们都在东海哪怎么可能到京师来哪。 收敛自己的火气柳大少对着有些发怔的春儿道:“把银票收起来,不够了再找爵爷我要,为了不让你的手艺退步,爵爷什么都愿意做啊,你先退下吧。” 春儿愣愣的收起银票:“奴婢告退。” 春儿走后柳大少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舅舅,真是舅舅来了,还则罢了,若是冒充的,必须乱棍打出去再说。 再说了,舅舅找外甥配种,这不你妹的扯淡吗? 柳大少不疾不徐走了出去,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神色威严,一身戎装的护国候张狂有些发愣,虽然重生之后没有见到过娘舅是什么模样,可是前身脑海中也有几丝残存的印象,眼前一身戎装的人明显与脑海中残存的三个舅舅模样不符合啊。 不过柳大少也没有马上翻脸,万一是远方表舅哪,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小子通远县爵柳明志,不知道将军是?” 护国候微微的扫视了一下柳大少眉头微皱,步履轻浮,四肢虚弱无力,站无轻松之挺拔有力,立无磐石之稳健扎实,明显就是被掏空了身子。 通俗的来讲就是虚。 柳大少若是知道护国候的想法肯定仰天长叹,这都第几个人说自己虚了,到底那里虚了。 “老夫护国候张狂,来找你配种来了。” 护国候张狂?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悟过来,于情于理来说,自己还真的叫张狂一声舅舅。 张狂乃是老头子结拜兄弟的大舅哥,自己大哥宋清的娘舅,自己叫上一声舅舅倒也不错,可是这配种是怎么一回事情? 莫非张狂有闺女没有嫁出去,想要跟本少爷结一门亲戚不成? 可是你说喜结连理不就好了吗?配种算怎么一回事,这是把本少爷当种马了吗? 本少爷倒是想啊,可是他身.....实力不允许啊。 弄清了身份柳大少也没了火气,轻轻的抱了一礼:“小子不知道舅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舅舅里面坐,小子让人去给舅舅备茶。” “哈哈..........”护国候张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色欣喜不负方才威严的神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走到柳大少面前,双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上拍了起来:“好小子,有眼色,你这个舅舅叫的老夫非常满意,以后在京城有事情就来找舅舅,只要你不大逆不道谋反弑君,就算把天给捅破了舅舅也给你堵住了。” 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张狂两下给拍在地上,无语的看着张狂,这位舅舅脑子有问题吧,不就是叫了几声舅舅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张狂后面的话让被张狂拆点拍在地上的柳大少相当的满意,这就是一个有形的大靠山啊。 天捅破了都能堵上,管他吹牛不吹牛,反正这声舅舅叫的值了,真要是如此给力,别说舅舅了,叫声干爹都没问题啊。 柳大少不知道他要哭的时候还在后面哪。 “舅舅,里面请。” “哈哈....舒坦,这声舅舅真是舒坦,记住了,无论谁说什么,老夫都是你的舅舅。” 亲自给张狂斟茶一杯:“舅舅请喝茶。” “好,乖外甥真是有眼力,舅舅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柳大少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不知道你来小子府上有何贵干,这配种是怎么回事?小子实在是有些糊涂啊。” 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注视着柳大少:“你是不是有一匹汗血宝马?” “正是,舅舅如何知道的?”柳大少奇异的看着张狂,自己与他乃是初见,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匹汗血宝马。 “是不是你大婚的时候云家送给你的贺礼?” “没错,小子的汗血宝马正是姑姑送给小子的贺礼。” “那就没错了,那匹汗血宝马老夫早就看上了,可是想不到被云家送给你小子当了贺礼,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不过老夫找来了一匹母马,也是汗血宝马,你的那匹马老夫无福得到,来找你给配个小马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就说想要找你的汗血宝马配个小马驹不就行了。嚎着嗓子大喊柳小子,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堂堂护国候找通远县爵配种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风靡京城的大街小巷,比起当初在金陵时柳大少被刺史家千金小姐齐韵在烟雨楼阁干致昏迷更加火爆。 柳明志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京城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护国候挨家挨户的找人配种的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城的人都知道护国候爱马,自从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天天牵着马串门过户嚷嚷着配种,可是没有一匹马能被张狂看在眼里。 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还成为了笑谈,后来笑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配个小马驹而已,知道其中的缘由确实没什么可笑的了。 三公主骑着的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驹也是汗血宝马,张狂老早就放在了心里,可是他没有胆子去皇宫嚷着三公主,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配种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回京修沐知道了柳大少也来了京城,马不停蹄的牵着他的宝驹就登门拜访来了。 “舅舅,这倒是小事,可是小子就是担心小子的马没有到发情期,近日来可能配不上小马驹。” “没关系,先试试再说,实在不行先把黑妞放在你这里,发情期了配上马驹之后你再给老夫送回去。” “好吧,小子这边完全没问题。” “放心吧,实在不成就喂点这个,保准你的宝马霸王硬上黑妞。” 护国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举了起来。 “舅舅,这是?” “阴阳合欢散,老霸道了,药效刚刚的,别看纸包小,就这么点十匹马都受不了,人用上三五月都不算事。” 柳大少眼睛一亮看着张狂手中的纸包:“舅舅,小子的马性子烈,比较认生,喂药的是还是小子代劳吧。” 说完之后在张狂还没有反应来的瞬间就把纸包揣进了怀里。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六章姑父 张狂神色发怔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脸色纠结起来。 他没说一定要给马用啊,实在不成喂点这个给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若是万一配上小马驹了哪,那就可以不用了啊。 脸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想要讨要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弄到这点东西也不轻松啊。就这么一小包价值五百两银子,还是他从沙副将手里勒索过来的。 这倒好,什么都没有干就易手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张狂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舅舅,要不咱们先去马棚试试吧?” 无奈的挠了挠头张狂吁了口气:“好.....好吧。” “舅舅这边..........” “小狂子,你怎么来我家了?”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站在后堂的门口,呆呆的看着坐在客厅的张狂。 “你.......你怎么在京城,你不是该在江南的吗?”忽的一下张狂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柳之安。 柳之安缓缓踱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审视了护国候一眼:“老夫想来就来了,让你管啊,小狂子,你还没说你来老夫家干什么哪?” 看着对话诡异的二人柳大少神色蒙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头子也太牛逼了吧,这可是堂堂侯爷啊。 “老头子,舅舅来咱家........” 啪的一声柳之安将手中的茶壶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柳大少:“小王八犊子,你叫小狂子什么?” “舅舅啊!”柳大少迷惑的看着老头子,没错啊,自己叫宋清大哥,宋清的娘舅不就是我的娘舅吗? “哈哈......”张狂忽然放声笑了起来,虎目直直的看着柳之安:“柳二愣子,你听到了,明志可是称呼我为舅舅,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是兄弟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老夫的一世英名全被你小子给败坏了,待会在收拾你。” 柳大少那还不明白老头子跟张狂之间跟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无奈的端起茶杯喝茶起来,想要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小狂子,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老夫是你的姑父。”柳之安义正言辞的看着张狂。 “噗。”刚刚喝进去茶水的柳大少又一次喷了出来,被呛得连连的咳嗽起来。 惊骇的看着老头子跟张狂,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贵圈这么乱..........会玩的吗?怎么着看柳之安也不像是张狂的姑父啊。 张狂脸色绛红的看着柳之安,神色憋屈:“柳二愣子,你别太过分了。” 柳之安淡淡的瞄了一眼张狂:“叫姑父,春节过后可就要省亲了,也不知道芝兰嫂子身体怎么样了,得去好好的拜访了一下了。” “你!”护国候张狂神色纠结的哼哼了两声:“姑....父。” 声音小的微不可察,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老夫年纪大了,耳朵背,没听清,大点声。” “姑父,够大了吧。” 张狂咆哮着看着柳之安,毫不怀疑他有一巴掌拍死柳之安的想法。 “哎.....还凑活吧,也算你小狂子有心了。” 柳之安有意拉了一个长音,气的张狂神色更是发红。 至于事情为何会如此复杂哪,只能说天意无常,世事弄人。 本来张狂跟柳之安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偏偏柳之安娶了柳夫人,张狂娶了张夫人,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愣生生的有了一成说亲不亲,说不亲还有点亲的关系。 护国候张狂的妻子与柳夫人一样同样是东海白家出阁的小姐,只是张狂的夫人在白家的亲属关系上要称呼柳夫人白冰一声姑姑。 大家族人口众多,年少辈高的人实在是不稀奇,张狂的夫人白瑶便是柳夫人白冰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女。 这种关系放到后世出了五服之外的侄女甚至比不上邻居亲近,偏偏大龙现在的规矩还是家族为本,就算是出了五服也要规规矩矩才行。 两个年龄相差两岁的白家小姐愣是错了一个辈分,张狂理应称呼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偏偏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同时,张狂的妹子又成了柳之安结拜兄弟宋煜的夫人,依照宋煜的身份来说,张狂跟柳之安乃是兄弟辈分的关系。 可是柳之安不认啊,非得认同柳夫人白家这边的辈分,见了张狂非得叫上一声小狂子不行。 要说只叫小狂子倒也罢了,张狂乃是武官,向来不拘小节,规矩就是规矩,回夫人娘家省亲的时候尊称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无所谓。 偏偏柳之安年轻的时候跟柳大少一样的性格,犯贱,而且比柳大少还要贱上三分。 宋煜当初带着夫人回张家省亲的时候,柳之安非得舔着脸跟过去,跟过去就跟过去吧,几人待在一起,柳之安称呼张狂的妹子叫嫂子,然后称呼张狂小狂子,或者侄子。 这放到谁身上也忍不了啊,于是柳之安与张狂年轻的时候便接下不解之缘,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这也是张狂在扬州的时候听到马蹄铁是柳家搞出来的为何神色怪异无比了。 也可以明白被柳大少喊上一声舅舅为何狂笑不止了,实在是柳之安年轻的时候太过犯贱了。 比起柳大少来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七章十年饮水,不凉热血(加更) 柳大少苦着脸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长辈劝诫哪一个都不行。 尤其是对着护国候张狂的时候更加的无奈,该称呼什么才好?舅舅,依靠宋煜这边的名分确实该称呼一声舅舅。 然而若是依靠柳夫人这边应该称呼护国候张狂一声表兄才对。 思量了良久柳大少无语的呼了口气:“舅舅,还是先去马棚吧,成与不成只能看它们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柳大少清楚的明白,无论老头子与张狂怎么称呼那是他们那一辈人的事情,给自己牵连不上大的关系。 自己若是真的喊护国候一声表兄那才是真的失礼,会让人觉得自己柳家家教无方,自己也成了一种不懂礼数的人。 老头子先前那样说无异于是当着张狂的面气气他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柳大少喊出一声舅舅而并非表兄的称呼柳之安眼神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与护国候的恩怨就是他与护国候的恩怨,若是柳大少真的喊了一声表兄柳之安纵然不会当着张狂的面说些什么,甚至还会添油加醋的调侃一番。 可是私下里一定会训斥柳大少不懂礼数。 “哈哈......”张狂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柳之安,看到了吧,小子喊得是舅舅,要本侯说同样都是柳家的子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哪?” “呵呵..........混小子喊你一声舅舅,那也是老夫教子有方,知道轻重缓急,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老夫是你姑父。” 柳之安依旧蔑视的看着张狂,那欠揍的表情不要说张狂了就连柳大少都想上去来一巴掌解解恨。 以前老头子虽然也不是多么正经,可是也没有今天这么犯贱啊,这两个人莫非是前世的冤家不成。 不对啊,老头子前世的冤家应该是本少爷跟明礼才对啊,那跟张狂这算什么事情? “本侯懒得跟你计较,配马去。” 张狂傲娇的起身转过头去,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与柳之安的较量之中落了下风。 没办法,柳之安占着自己是张狂姑父的原因无论怎么怼都是理所当然,反之则是不行,如此一来根本占不了便宜。 反而会被柳之安处处占便宜。 柳大少为张狂引路,向着马棚的方向走去,张狂手中牵着黑妞的马缰一脸无奈,咬牙启齿起来。 没办法啊,要说柳之安也是的,调侃完张狂之后自行离去便是了,偏偏背着手跟在后面,不时地来上一句小狂子如何如何。 对于自家不时犯贱的老头子柳大少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三人踩着地上的积雪终于到了马棚的地方,马棚中除了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还有几匹健硕的骏马,乃是柳之安从江南赶来的时候拉车的马匹。 “爵爷,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小九,先别急着清理马圈了,一会在忙吧。” “是。” 张狂见到了几匹健硕的骏马马上冲了上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马啊,都是西域的好马,中原绝对养不出来这样的马。” 张狂也不嫌弃马圈中的臭味,蹲在地上敲了敲马腿,又掰开骏马的牙齿看了看,这些细小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张狂是真正的爱马之人。 张狂抚摸马鬃时见到马背之上浅浅的马鞍痕迹脸色变得难看:“柳之安,你个败家玩意,如此良马你竟然用来拉车,你知道这些良马用到骑兵方阵里会是怎么样的作用吗?” “叫姑父。” “你.....嗨。”张狂无奈的叹了口气。 心疼的抹了抹马背上的印记,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柳大少在一旁见到张狂的神色隐隐有些心酸。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大龙军队中的战马都由兵部跟马政司控制,柳之安就算是把这七八匹健硕的宝马送给张狂,对于边疆数以万计的骑兵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现在的骑兵就相当于后世的装甲部队一般,虽然战斗力无穷,可以奔袭突击,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可是都有一种共同的弊端,耗钱,而且是相当的烧钱。 对于诺大的军队来说,多少银子砸到里面也翻不起什么水花,这就是当初李政在柳府哀怨的事情,他可以随时号召一支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新军,大龙全民皆兵,有人无钱,有兵无粮,他能怎么办。 汉人在圣明开朗的时代可不是清朝时期那样被满清的政策打压的毫无血性,宋朝以前汉人没有一个不是好战的代名词。 加上李政还算是一个开明之君,历朝历代皆是侠以武犯禁,而李政没有剿灭那些武林门派就是希望百姓们能学点对敌招式,不让百姓心里的血性磨灭的荡然无存。 心是好的,可惜李政忽略了一点,穷文富武,百姓哪有钱支撑练武的开销啊。 宋朝以前的百姓说不好听的便是好勇斗狠,说好听的就是血性未泯,汉武时期比起北方游牧民族的匈奴靠种地为生的汉人愣是生生的打出了一汉当五胡的名声。 大汉惶惶国祚虽已远去,可是汉人神髓血脉却亘古不绝。 “舅舅,一步一步来,陛下早晚会剑指北方,洗刷这些年来的屈辱的。” “唉,老夫厉兵秣马二十载,何时能北出边关收复被突厥占领的河朔之地,何时能长刀所向马踏金国宫阙,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张狂的话中竟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舅舅,千万不要消极,快了,这一天快了,咱们不但要收复失地,咱们还要大龙铁骑打出亚洲去,打向全世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希望总是好的。” “亚洲?” “哦!是小子说错了,将突厥驱逐草原,收复河朔失地,让西域都护府重新建立起来,西域三十六国就像一些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早晚会回到母亲的怀抱的,早晚有一日,大龙的铁骑会所向披靡的。” 张狂茫然的吁了口气:“如你所愿吧,今日不聊政事,只谈马驹问题。” 张狂松开了马缰,黑妞径直向风行靠了过去,马头在风行的马鬃之间摩擦了起来。 风行打了几个喷嚏,也与张狂的黑妞互相摩挲了起来。 “舅舅,看样子要成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小子马上去安排一桌子好菜来,风行与黑妞就交给小九照看吧。” 张狂依依不舍的看一眼与风行摩挲的黑妞:“好吧。” “小九,交给你了。” “放心吧爵爷。” 柳府凉亭之内,四周摆着四个热气蒸腾的煤炉,半露天情况下也不怕煤气中毒,柳大少三人就任由火炉燃烧着。 柳大少提起一壶温好的千里香提在手中先给老头子倒满一杯。 然后提着酒壶准备也给张狂倒上,手却在半空中被张狂拦了下来。 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您这是?” 张狂落寞的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老夫只喝水不饮酒。” “若是舅舅不胜酒力那就算了,以水代酒便可以,咱们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张狂拔掉葫芦上的木塞倒出了一杯清澈的水在杯中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日不平定突厥与金国,老夫一日不饮酒,发下宏愿之时距今已经十一年七个月一十八天了了,老夫十多年来滴酒未沾。” 柳大少怔怔出神的看着落寞的张狂。 十年饮水体生寒,不凉热血依旧红。 ps:为打赏的兄弟加加两更,这本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小弟尽量多些一些,谢谢诸位兄弟的打赏。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八章难敌妙笔生花 柳之安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小子,你就别管这个家伙了,也没有什么人逼着他发下宏愿,自己酒量不行非得找个借口而已。” 对于柳之安的冷嘲热讽张狂这次没有丝毫的反驳,只是默默地吁了口气。 柳明志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想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宴给张狂接接风,哪想到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大龙威赫年间,那时候如今的天子李政还是东宫太子。 张狂那时候如同现在的柳明志一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勋贵,可是张狂的爵位与柳大少的爵位不同,张狂乃是白骨累累杀出来的爵位,比起柳大少的含金量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先帝早期励精图治,大龙朝俨然有威赫中兴的意思,那时候朝政清廉,百官齐心,边关将士更是兵强马壮,颇有宫中圣旨一到即刻剑指北方,马踏突厥横扫金国的气势。 护国候张狂乃是漠北张家的庶出子嗣,在眼下的时代看来庶出不得重用,纵然你才学通天也只能混吃混喝等死便是。 嫡长子继承制的缘由不知道让多少如日中天的大家族泯然众矣,消失在了历史的烟河之中。 嫡长子若是争气,家族不但不会中落,反而会更上一层楼,让整个家族脱胎换骨。 少年时期的张狂便是立志吃喝等死的纨绔子弟。 可惜天不遂人愿,张家嫡长子张狂的大哥实在不是一个当家主料子,继承了张家的爵位之后张家不但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意思,反而逐渐式微下来。 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最终将张家漠北张的名号打落深渊之中。 立志吃喝等死的张狂虽然无法左右大哥的想法,可是也不能眼看着家道中落,最终消失在大龙这片的土地之上。 于是少年张狂一人一刀边关从军,他发誓要效仿汉武时期的冠军侯霍去病,尸山血海之中杀出张家以往的威望。 或许真的是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亦或许张狂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从小小步卒干起的张狂在阻挡突厥南下的征战中一路高歌猛进,接连斩获敌酋无数。 从小小的步卒升到校尉,校尉升到都尉乃至郎将,可谓青云直上。 深得当时镇守颍州的大将军金逸的喜爱,同伍之人连校尉都没有当上的张狂三年升到都尉六品武官的位置。 从连个九品下都不是副尉三年升迁到正六品上的位置不可谓不说天公作美啊。 当然也与张狂自己的努力分不开,每当战事降临,张狂总是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每次都是被战友从尸体堆积血流成河的疆场之上扒出来救治。 生命多次濒临垂危,偏偏张狂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每次都能苏醒过来。 正式走向官场的道路便是威赫末年金国与突厥联合袭扰大龙北疆颍州济州,甘州之地的时候,张狂转战两个城池之间,一路袭扰突厥金国联军薄弱的队伍,带领五百人的张狂以极少的代价战火敌人首级七百多人。 可谓鲜血映寒衣,张狂也是那个时候被封爵位正式走向官场。 然而天意实在是太过折磨人,俨然有威赫中兴的先帝在大龙厉兵秣马准备马踏北疆洗刷百年来被突厥人围困边关不得出城耻辱之时,先帝竟然迷恋上了金丹长生之术。 本来郎朗乾坤的大龙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先帝长久居于后宫与一干所谓的练气士整日讨论长生之道,荒废朝政。 多少直言劝谏的大臣被打入天牢更甚者被就地正法,首级悬挂午门之上展示三日。 大龙朝阙登时人心惶惶,朝政荒废长达半年之久。 眼看着大龙国祚一日接连一日沦丧下去,时至十三岁的太子李政被诸位大臣推上前台开始代帝理政。 虽然没有言明李政就是新帝,可是许多大臣都已明了,沉迷金丹大道的皇帝怕是活不久了。 李政代帝处理朝务的不久,便下达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命令。 北疆六卫全军出动,每城池只留下五千精兵戍守城池,兵分三路奔袭突厥王庭,金国帝都,早已厉兵秣马多时的北疆龙武,虎贲,虎豹,虎骧,骁果,飞鹰六卫大军全线出击直指突厥金国两方腹地。 李政一纸命令第一次打破了大龙百年龟缩城池的屈辱,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 那一站真正的血流成河,流血漂橹,本来还窃喜大龙即将内乱亡国到时候准备落井下石的两国被浩浩荡荡三十万连绵不绝的大龙六卫打了个措手不急。 虎贲飞鹰两位直下突厥部落一十二,打击的突厥人抱头鼠窜不得不大规模迁徙。 虎豹虎骧两位直接突袭突厥王庭,若非对草原地图不熟悉,早已经将突厥王庭从世界之上抹去。 龙武,骁果两位突袭金国,三日之内连下城池三十二,张狂奉金逸之命率领三千轻骑兵迂回穿插金国王都,截断金国各个城池与金国皇帝的消息,在金逸大军到来之前打金国最后一层阻挡抚州之时前后夹击,一举歼灭城中守军。 也就是那一年,太子李政被软禁东宫,六道圣旨分别降临六卫之中,召回正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六卫。 即将马踏金阙的六卫大将军被这张圣旨弄得愣神不已,可是圣旨就是圣旨,不得不从。 只能鸣金收兵,回北疆戍守城池。 三十万六卫儿郎死伤十万换回了大龙朝二十年的安稳。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接到圣旨之后,面红耳赤,血目猩红,仰天大骂三声昏君无道,奸贼误国,吐血昏迷。 六卫之中不但有皇帝的密探,还有稽查司的人隐遁其中,金逸收兵之时大骂皇帝昏君无道的话语传到了皇帝的龙案之上。 本来可以一举平定金国的金逸大将军在颍州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含恨而终。 金逸将军饮酒喝下毒酒之前将收为义子的张狂叫到跟前,只留下了一句话给张狂。 白骨累累杀出的神话,也抵不过奸贼妙笔生花。 张狂痛恨腐儒,酸儒的缘故皆是源自于金逸的遭遇。 也就是那一年,民间赞颂威赫中兴的先帝驾崩,太子李政几位。 暂代颍州督军的张狂联合六卫大将军上书新帝李政,应该马上北征,不可让敌人缓过气来。 太子之时便有大气魄的李政变了,只给六卫大将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待议。 朝堂云烟 第三百四十九章唐横刀 酒能醉人,水亦能醉人。 醉的是人还是人心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张狂喝着水絮絮叨叨的讲述了一段往事,柳明志在旁边听着也唯有暗自叹息无可奈何。 可叹张狂半生戎马即将功成名就的时候被一纸诏书束缚。 可悲大将军金逸一声戎马,血海中不曾无恙却死于奸臣之口。 正如金逸大将军所说,血海中杀出的神话,也比不过妙笔生花。 “舅舅,天气严寒,喝水伤身,吃点菜吧。” “不吃了,老了,没有胃口。”张狂轻轻的摇了摇头。 柳明志知道张狂哪里是没有胃口,而是积郁在心而已,想劝劝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只能用酒水陪着张狂一杯一杯的往下喝。 “老爷,柳一拜见老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一踏着积雪站在了凉亭外面。 柳之安醉眼朦胧的放下酒杯:“什么事?” 柳一径直走到凉亭之内,弯腰凑到柳之安的身旁轻声的说了起来。 只见本来还有些醉眼朦胧的柳之安眼中闪出一丝精光,惊异的看着柳一:“查证了吗?” “证据确凿。” 柳之安闭眼沉思了一会:“孩子多大了?” “男丁六岁,女娃四岁半,是否还依照老规矩处置?” 柳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软,把孩子送到西北去吧,剩下的还是老规矩就行了,别让孩子看到了血腥的场面,影响不好。” “是,柳一告退。” 正准备走的柳一却被张狂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一眉头一凝,手腕悄悄用上几分力气,张狂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手却纹丝不动。 柳一眼睛一眯,双脚错开呈现内八字形状,气势陡然一声,脚下的石板登时碎裂出密密麻麻的痕迹。 再看张狂的脚下,石砖同样密密麻麻的散列开来,无声无息之间两个人仅仅靠着腰间的力量就将石板震得碎裂。 “侯爷好功夫。” “你也不差,跟着柳之安屈才了,不如跟着本侯爷去边疆谋取一个万户侯如何?” “侯爷见笑了,柳一不过是江湖草莽,受不了军中的种种规矩,万户侯的功名还是算了,柳一还是习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可惜了。”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人生而志向不同,不可强求。” “让本侯看看你腰间的佩刀如何?”张狂抓着柳一的手,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柳一腰间的佩刀,精光四射。 “侯爷抓住柳一就是为了柳一腰间的佩刀?”柳一同样下意识看向腰间的佩刀。 “柄是刀,鞘却是如剑鞘一般,刀身却又与剑身一般细小如此怪异的武器老夫从来没有见过,很是好奇。此刀虽然诡异,可是老夫却有一种感觉,这刀威力惊人,这是一种军人对武器的直观感受。” 柳一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这把刀是在江南是的时候打造喷子剩下的钢铁打制而成的佩刀,为了让柳一亲身举着精钢盾牌尝试喷子的威力柳大少许给柳一的刀。 柳大少揉了揉鼻子:“舅舅,你在军中十八般武器什么没有见过,何必去看一个不出名的刀哪,还是算了吧。” “不行,老夫有一种军人的直觉,这刀可以改变大龙武卫的制式装备,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老夫不知道,可是舅舅有这种很强烈的感觉。”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惊异的看着张狂,军人的直觉都这么恐怖的吗? “柳一,解下来给舅舅看看吧。” 柳一轻轻地点点头,将腰间的佩刀解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侯爷,可以松开柳一的手了吗?” 张狂一把松开柳一的手腕径直伸向了桌子上的佩刀,随手拔了出来,寒光闪射,刀身明晃晃的闪耀着冷气。 “果然是刀。”张狂打量着一面开刃的细长刀身,一个飞跃在凉亭外的小道之上挥舞起来。 刀身带来的气流将周围的积雪卷了起来,漫天飞舞,片刻之后张狂屏气凝神,小道周围一个方圆一丈的空地积雪荡然无存。 “好刀,刀身轻便却带着厚实的感觉,如剑身一般修长却有环首刀的威力,劈,砍,斩,削,刺样样皆可,有长剑的便利,朴刀的厚实,雁翎刀的锋利,可谓集齐百家兵器于一身,这刀叫什么名字?” “唐横刀。” 柳一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 “唐横刀?名字真是怪异,本侯看还不如叫横刀的痛快,非要加一个唐字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是少爷赐的名字,少爷说是唐横刀那便是唐横刀。” 张狂将刀身插入鞘中递到了柳一手中:“谢谢你让本侯见识到了这种宝刀。” 柳一轻轻颔首,重新将横刀系到腰间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张狂重新坐到石凳之上无奈的看着柳之安:“你怎么比老夫还嗜杀?” “没办法,老夫也不想,家业大了,难免出点蛀虫,今天若是宽宏大量饶了他们一命,就会有很多的人效仿,那时候柳家就会乱了,必须让他们明白什么是前车之鉴,我柳之安自问待他们不薄,可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啊就是受不了利益熏心,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老夫也没有办法,若不是老夫快要当爷爷了,这两个孩子同样活不了,所以说啊,这人年龄大了就容易心软。” “你啊,张口柳家闭口柳家,为了柳家的基业杀了这么多人,你就没有做过噩梦?” 柳之安轻轻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为了重振张家,你做过噩梦吗?” 张狂无言了,论起杀人十个柳之安也比不过他一个张狂,亲手死在张狂手中的敌人几千人,他又有什么底气说柳之安嗜杀成性哪。 “小子,唐横刀从哪里来的?” 张狂话语一转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看了起来。 柳大少苦笑一声,当张狂盯上柳一腰间的唐横刀之时他就知道了张狂必有一问。 想躲是躲不掉了。 “打造的。” “怎么打造的?” 能怎么打造的用手打造的呗。 当初制作喷子剩下的钢铁让柳家的匠人给柳一打造的,能承受火药而不炸膛的钢铁打造刀具再合适不过了,无论强度还是各方面都远超现在的冶金程度。 “当初打造宝剑时候出了点差错,没办法就改成刀了,也就看着好看没什么用处,舅舅还是不要问了。” “你放屁。” 张狂伸出左臂露出精铁护腕,上面一道平和的切口光滑整齐划一。 “这是老夫方才随意轻轻挥砍了一下,大内侍卫的雁翎刀也没有这样的威力,此刀放到有点底子的军人手中可以毫不费力连人带甲齐腰斩成两截,中看不中用?去你大爷的吧。” PS:“老头子出了点事情,小弟只能保证不断更,更新可能不稳定,也许会耽搁几天。” 希望大家理解,小弟怎么样着也不会拿老头子开玩笑。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章索要图纸 “舅舅,肯定是你功夫高深才能在精铁的护腕之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一定是你看错了,如此轻细的刀身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又不是锋利的长剑。” 没有人比柳大少清楚唐横刀的威力,唐朝的冶炼技术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史上的巅峰之一的朝代,留下多少后世推崇赞赏的武器。 横刀,障刀,仪刀,陌刀,这几样兵卒使用的武器可以说是大唐盛世出现的基础,纵然天可汗李世民雄心壮志,可是你让大唐的兵卒拿着木枪木剑怎么可能抵得过那么多敌人。 可以说大唐帝国的出现横刀这些武器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其冶炼锻造横刀的工艺就是后世科技发达的时代也只能仿制出横刀的模样而无法将其复原。 横刀的冶炼,淬火,以及刀身用料都有着其隐秘的工序,柳大少自然也不知道打造横刀的工艺技术是什么样的。 但是挡不住他仿制横刀啊,大唐时期的横刀被朝廷列为隐秘不可外传是因为古代的冶金技术不发达,生怕敌人学去了不得不保护起来。 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的祖先倭国鬼子就曾几次派遣遣唐使学习大唐的文化,自然也学习了唐朝的冶金技术。 可是倭国屁大点地方的国土,想要学习大唐的先进技术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三分人性尚未学全,七分兽性根深蒂固,横刀的技术自然不可能让倭寇给学习了过去,倭寇依照葫芦画瓢打造出了后来的武士刀,还大言不惭的宣扬武士刀天下第一。 可去你妈的吧,华夏统一九州的时候你们那里还是不毛之地,论冶炼技术汉人是他们祖宗。 站起来没有汉人用的弓高,典型的个不大野心还挺上劲。 柳明志并非不想将横刀的技术献给朝廷,让将士的军备更新换代,化繁就简。 实在是眼下大龙的冶金技术跟不上横刀硬度,强度,韧度的需要,打铁还需自身硬,柳一的横刀只所以能让张狂如此满意首先其打造刀身的材质可是用煤炭冶炼出来的。 可不是眼下还在用木炭打造兵器,加上柳大少根据后世的化学知识往里面加了一点料,钢材质地确实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搞出喷子这种大杀器。 质地不错同样花费不少,那些喷子加上各种用料足足几千两银子的花销,眼下可不是后世闸刀一合机器就能搞出大量钢铁的时期,现实点来说就是依照大龙现在的国库实力,消耗不起横刀的支撑。 当然了若是搞点简化版的倒是还可以,就怕万一出了什么误差可就大发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士手中的第二生命出了问题那就只有死掉的下场了。 横刀不是不可以打造,少量的装备对于大龙朝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常言道人患寡而不患均,大龙守卫北疆的六卫可有几十万人马,打造出一批少量的横刀装备到哪一卫的将士身上合适? 到时候因为这些难免会让六卫的将士途生间隙。 说到底还是没钱,若是有钱柳明志甚至想要把后世纪录片中的陌刀搞出来,陌刀可是号称大唐的大杀器,一刀砍下人马俱碎。 他书房中就有一把陌刀摆在那里当做装饰,是与柳一手中的横刀一起打造出来的武器,可是他又不是用刀的好手,只能摆在那里当做装饰所用。 柳叶子弟中不缺用刀的好手,柳明志也想将陌刀赏给他们使用,每个擅长用刀柳叶子弟都非常的喜欢陌刀的威力,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柳四甚至使用陌刀一刀将一棵一人怀抱的大树拦腰斩断,可是最终却没有一个人使用那柄仿制的陌刀。 太大了,不利于隐藏携带,柳叶子弟是生活在暗中的死士,拿着陌刀这种大家伙招摇过市确实不妥。 所以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用不用是一回事。 柳大少可没有丝毫的怀疑一旦陌刀队伍的产生可以有效的缓解大龙缺少优异战马的劣势。 史书上大唐军队的陌刀手可都是步卒,虽然后世仿制出来的陌刀并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种威力,可是眼下是什么时代,内功都有了,还需要担心其他的吗? 组建一支有武功根底的将士对于张狂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而已。 柳一的功夫柳明志可是亲眼见过的,不夸张的说比起呼延玉刘三刀来说也是不遑多让。方才张狂竟然能与其走上几招而不落下风,想必也是一个隐藏的大拿。 将军都有此功夫,手下的亲兵绝对不会是庸手,张狂身为护国候可是有足足两千亲兵的存在。 “你小子不老实,把打造横刀的技术交出来,舅舅为你向陛下请功,到时候怎么着爵位也得再升一级,边疆刀盾手的将士手中的兵器若是换成了轻便却威力大增的横刀将会战力再提升一阶,骑兵手中的兵器也合适装备横刀,你小子可不要自私而延误了国事。” 张狂神情严肃的看着柳明志,说的话义正言辞让人没有丝毫的反驳之处。 无声的叹了口气去,看来只能交出图纸了:“舅舅稍等,小子去书房给你取图纸来,不过小子事先声明,就算是给你图纸你也打造不出柳一手中的横刀。” “老夫跟你一起去,你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忒不实诚,你爹这么一个老实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小狐狸。” “我.....我.....”柳大少面色纠结,有苦难言,老头子老实我狡猾,舅舅你怕不是说反了吧。 论起心黑来说十个自己也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啊,重生这么久自己手中可是一条人命都没有沾过,可是老头子哪,典型的脸红心黑,远的不说就刚才几句话可就决定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不过柳明志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年老头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菩萨心肠不但无益反而会给柳家带来灭顶之灾。 是故老头子想做什么柳明志从来没有劝诫过什么,他知道老头子有自己的理由,何必徒增烦恼,让父子之间的感情冷场。 “你什么你,快带我去书房。” “好吧,舅舅这边请。” 望着儿子跟张狂远去的背影柳之安神色纠结的摇头晃脑:“一把破刀就能爵升一级?真的升了子爵的话老夫这个当爹的是不是太失败了点,儿子成才是好事,为嘛老夫一点都不高兴哪?”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一章武库 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柳明志直接将张狂请了进去,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东西。 张狂在柳大少的书房中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穆然眼睛停在了挂在墙上的一柄宝剑之上,正是闻人政送给柳大少的天剑。 见到墙上古朴的剑鞘张狂眉头轻佻几下:“小子,墙上挂的剑可是天剑?” 翻着图纸的柳大少一愣,回头望着墙上被自己冷落多时的天剑轻轻的颔首:“舅舅果然眼光锐利,这把剑正是恩师闻人老爷子赐给小子的天剑,可惜小子不是那块材料,天剑到了小子的手中也是明珠蒙尘啊。” 可不是咋地,自从收下天剑以后柳大少虽说没有放置一旁不管不问,时长拿来照着闻人政一同送来的九式剑歌耍上一套剑诀。 可是也只是徒有其型而不得其法,通俗的来说也就是花架子一个,根本展现不出天下在闻人政手中的那种威势。 后来柳大少也知道了当初二龙山下那一击从天而降的剑势正是闻人老爷子施展出来的剑招。 那一幕可谓是记忆犹新啊,大地龟裂,乱石纷飞,仅仅余波就能将自己从白莲教九长老的擒拿中轰飞到秦淮河之中。 可以说天剑的威势以及从天而降的威力甚至比起后世的105榴弹炮带来的杀伤力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坦克。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瘦弱不堪背脊甚至有些弯曲,时长有些贪财好酒没个正行的闻人政有这样惊为天人的功夫。 他将天剑送给自己,又送给了自己九式剑歌,柳大少当然心热,学会了这些武功就算不会去闯荡江湖,可是为求自保也没有问题啊。 自己也不会成为那个任人拿捏的纨绔子弟,时长没事的时候就会面临着绑架的危机。 柳大少私下里可是不止一次埋怨自己的前身,别人都说穷文富武,前身按说也不缺练武的契机啊。 家中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柳叶子弟,外公家东海白家更是武林世家,想要学个一招半式根本不是问题。 偏偏面对这么大的机缘他混成了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这上哪说理。 于是天剑自从到了自己的手中,不要说再现闻人政当时的风采,不济的话能跟娘子差不多也行啊,偏偏天公不作美。 天剑到了柳大少的书中不要说劈山开石,就是一块木头都没有劈开过。 江湖中的四品高手不要说使用兵器了,就算是徒手也能拍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偏偏柳大少这个肾虚男借着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还有这四品高手的内息竟然劈不开一根木材。 无可奈何,柳大少也只能叹息自己不是这块材料了。 张狂惊异的看着柳大少:“天剑跟在闻人前辈手中,年轻之时前辈手持天剑转战天下无一敌手,想不到竟然最终会落在你的手中,无论如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前辈的信任,也不要让天剑的威名消失在江湖之中。” “小子尽力吧,属实不是习武的材料就只好代替恩师另行收徒将将天剑传授下去了。” “一切自有天意,希望你不要埋没了天剑的威名就好,图纸哪?” “舅舅稍等。”柳大少又开始在一大叠的书堆中扒拉了起来,横刀的图纸他还真不清楚放在了什么地方。 只能一张张的翻找才行。 看着翻找图纸的柳明志张狂的额头不禁露出一股黑线,如此重要的利器图纸他竟然不知道隐秘的收录在宝匣之中反而随意的夹在一些杂物里。 张狂无聊之下只能拿起柳明志放在一旁的一些宣纸翻看起来打发时间。 “小子,这铁胎弓之上为什么会有两个奇怪的轮子,你画的这些张弓箭图纸为什么这么不伦不类?” 翻找图纸的柳明志下意识的回答道:“滑轮组省力啊,五石的铁胎弓安装上滑轮组就是只能拉开三石弓的将士也能轻而易举的使用。” 张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精光,细细的打量着弓箭的图纸,仿佛想将它牢牢的记在心里面。 “这张床弩哪?上面的绞盘为何会如此庞大?看上面的记述规格比起眼下军中装备的床弩还要大上三分,这么大的张驰力度可要多增加一倍的人手配合。而且为什么会有弓臂的方向会是反向的?” “这叫八牛弩,意思是有八头牛力气大小的威力,又叫三弓床弩,弩臂反向装置可以增加弩箭的射程跟威力,虽然小子没有试验过,不过估计比起军中的现在装置的床弩可以多射出三百步左右的射程而且威力不减,具体如何得试试才知道。” “八牛弩!”张狂喃喃几句,看着反正图纸的柳大少将手中的稿纸折叠起来塞进去袖子的口袋之中。 “这张图上的手弩为何如此简易?威力应该不怎么样吧?标着神臂弩的这张图纸,弓身三尺三,会不会有些太大了些。” “神臂弩?哦,是那一张啊,舅舅可不要看着造型简易,这神臂弩的箭支可射出三百多步距离,现在的手弩也就百十步左右,就是还不完善,具体怎么样小子也没有试验过,有些规格可能还需要精确一下。” “三百步?这还是手弩吗?”张狂轻轻的哼唧了两声又将图纸折叠起来塞到了衣袖之中。 “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车上怎么还有密密麻麻的箭支?” “连弩车啊,一次性可以射出几十支长箭簇,短箭无数,绝壁是对付步兵的大杀器,小子只知道数据还没钻研明白,也不知道具体的威力怎么样,不过找些工部的图纸葫芦画瓢应该可以完善一下。” 张狂闪烁了几下眼目再次不客气的塞进袖子里。 “哦,找到了,竟然夹在这里,好久没有看了,差点以为丢失了哪。” 柳大少欣喜的看着手中的宣纸手稿:“舅舅,就是这张,上面有横刀的具体记录,能不能打造出来就不关小子的事情了。” “不急不急,舅舅突然有些口渴了,你去给舅舅倒一杯茶吧。” 张狂看着柳大少书案上的几十张宣纸手稿精光流露。 “好吧,小子马上让人送来一壶好茶。” 张狂脸色一沉:“怎么,舅舅还不值得你亲自去倒一杯来嘛?” “啊?好吧,舅舅稍等一下,小子去给你倒茶来。” 柳大少走出去之后,张狂迫不及待的盯着桌案上的手稿扑了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审视了起来。 不时地的迟疑着嘀咕两声:“这木匣如此轻巧,莫非是诸葛连弩的图纸,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怎么只有图纸没有记述制造数据哪?” PS:这几天只能吃存稿,事情解决之后马上正常更新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二章宝刀赠英雄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柳大少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舅舅,这是小子刚刚给你泡的香茗,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暂时先喝着吧。” 正在盯着各种各样的怔怔出神的张狂神色一愣:“怎么这么快?” “啊?”柳明志无语的看着张狂,生怕张狂埋怨自己失礼,出去之后片刻不停的开始泡茶,怎么张狂反而会觉得快哪? 柳明志将茶盘轻轻的放在桌案上倒出了两杯茶水备着:“舅舅,请喝茶。” 张狂的神色不免有些失望,悻悻的端起了茶杯:“好吧,老夫就尝尝你泡茶的手艺,若是不满意的话你可得重新去泡一壶才行,老夫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才可以。” 张狂虽然是武将,可是自幼出身名门望族张家自然对品茶的技艺颇为精通,而且在军中的时候除了紧要战事不得已的时候张狂都会吩咐亲兵泡上一壶茶水,军务繁忙难免会让人想的头昏脑涨,喝上一杯清茶不但可以生津止渴还可以清目明神。 往往很多繁杂的军务便是在这一口口的茶水之中被张狂处理的井井有条。 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柳明志送来的茶水,张狂神色有些纠结,平心而论,柳大少的泡茶技艺无可挑剔,茶叶也是上等茶叶,比自己平时喝的那点粗苦的茶叶不知道强上百倍。 茶水如此满意又该怎么把柳明志支开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定哪。 “舅舅,你的手臂受伤了吗?”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的手腕,总感觉张狂喝茶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别人喝茶的时候自然舒畅,怡然自得,轮到了张狂的时候总感觉有那么一种不协调。 “没有啊?为何如此一问。”张狂疑惑的看着柳大少。 “没有就好,小子就是看着你喝茶的时候手腕仿佛用不上力气一般,还以为你受伤了哪,没有便好。” “啊?啊!你是说老夫的手腕呢?可能今天的甲胄不太合身,所以看着有些怪异,无大碍,不要放在心上。” “好吧。” 对于张狂有些怪异的举动柳明志也只当自己是与张狂不太熟悉,难免有些看着不是很习惯。 咦?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润好的毛笔,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书房了,毛笔怎么可能润好了哪?而且自己的习惯自己非常的清楚,每次写完字之后便会将手中的毛笔清洗干净挂在笔架之上晾干。 诧异的瞄了一眼端着茶杯打量书房布置的张狂,柳明志总感觉张狂在心虚什么。 不会吧,穆然柳明志看向了桌案上的稿纸,这些都是根据自己前世记忆绘制出来的手稿,这些上面汇聚了历朝历代的各种武器装备的图案。 可是柳明志也只是知道图案,并没有亲自试验过威力到底如何。唯一打造出来的只有横刀与陌刀两种兵器,而且只有两件。 至于其他的还在推敲之中,是否实用他自己都不清楚。 着急忙慌的将放在桌案上的手稿从手中过了一遍,似乎少了几张,似乎又没有少,稿纸的数量好像没有多少变化。 一时间到底丢失了什么连他自己心里都不是特别清楚。 丢失两张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东西推敲出来早晚是要献给皇帝之后装备到军伍之中,可是柳大少就是张狂将没有试验过的东西给搞了出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刀剑之类的倒是没有问题,怕的是各种弓弩手弩之类的图纸,万一崩弦了弩箭不受控制的射向了自己人那结果....... 叹了口气柳明志将手稿收进了抽屉里面,恩?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抽屉了的宣纸,莺儿是个有些强迫症的姑娘,每次帮自己收拾书房的时候总会将宣纸贴在抽屉内壁摆放,而且宣纸的数量正好一百张,不多不少正好与抽屉内壁持平,随后用铜印镇纸摆放上面,可是现在抽屉了的宣纸明显少了不下于二三十张左右。 一瞬间柳大少的心思明亮了起来,看了看笔酰上的毛笔还有少掉的宣纸无奈的摇摇头,合上抽屉柳明志走到张狂旁边拍了拍张狂的肩膀:“舅舅..........”叫了一声舅舅之后柳明志沉着脸伸出了手对着张狂,意思不言而喻。 “干什么?老夫喝你一杯茶而已,至于着急索要茶杯吗?”张狂神色有些躲闪,马上坚定目光毫不迟疑的与柳大少对视起来。 “别装了,舅舅,你知道小子要的不是茶杯,把你袖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吧。” 看着装模做样的张狂柳大少很想笑出来,演技也太过拙劣了些。 “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问你爹要去,老夫没钱,今日天色不早了,老夫要回去了,老夫不配马了。” 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要往外走柳明志马上拦在门口:“舅舅,想要武器图纸,工部的武备总要记录的武器数不胜数,何必贪墨小子这些没有制造数据的图纸哪?” “那些武器没有你图纸上的装备精..........”张狂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尴尬的看着柳明志:“你小子竟然给老夫挖坑。” 左手抓住张狂的手腕柳大少开始在其袖口里摸索了起来,豁,怪不得张狂喝茶的姿势如此怪异,在他的袖口中折叠的图纸柳大少一手都抓不完,可见张狂到底画了多少张图纸。 张狂倒是聪明,知道直接将柳大少的手稿偷偷带走肯定会被发现,于是便着急忙慌的照着柳大少的图纸描绘而来起来。 而且张狂先描绘的图纸还是带着具体数目的图案,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些图案之上武器的威力如何,可是能与横刀图纸放在一起的图纸想来不是什么简单东西。 奈何没想到柳大少回来的如此之快。 将一张张图纸摆放到了地上,足足有十七张之多,多是各种弓弩的武器,还有防护使用的铠甲图案。 柳大少诧异的看了一眼仿佛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模样的张狂,这些团上的武器图案惟妙惟肖,与柳大少手稿之上的图案可以说是丝毫不差,实在看不出来如此粗狂的人竟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小子,老夫春节之后马上便要回防颍州了,突厥也该春季南下了,老夫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干的。” 看着张狂可怜兮兮的表情柳大少吁了口气,从图纸中挑出来七八张图纸递给了张狂:“剩下的没有经过推敲不合适仿制,以后再说吧。” 张狂马上欣喜起来:“老夫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家伙,眼界比你爹强多了。”边说边毫不客气的将图纸塞进衣袖里面。 “小子,你放心吧,只要这些武器打造出来真的如同图纸上记录的一样老夫马上请旨为你爵升一级,就算夏公明那个糟老头子都拦不住,舅舅说的。” “唉,你这那是来配马来了,你这是来小子府上扫荡来了还差不多,好坏不能让你白来一次舅舅现在用的什么兵器?” “斩马刀啊,怎么了?” “等着。” 柳大少转身走进书架旁边的石锁之上,取下在那里当做展示品多日的陌刀走了出来,因为角落比较阴暗,所以张狂并未发现摆放在那里的陌刀。 “舅舅,试试顺手吗?”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三章脊梁不能弯 张狂愣愣的接过柳明志送到手中的陌刀入手一沉才反应过来:“非枪非戟,跟个船桨似得,这玩意能好用吗?” 对于张狂这个不识货的家伙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抄的图纸之上的描述你都忘了?” “图纸?”张狂马上将陌刀靠在肩膀之上掏出袖口里的图纸翻找起来。 片刻之后才惊呼道:“人马俱碎的陌刀?这就是陌刀?可是看着不怎么像啊,这造型实在不太像威力很大的样子。” “外面有给下人练武的武场,你可以去耍耍试试,不过最好不要用内力,只靠自己的体力才能显示出这陌刀的威力。” 张狂将信将疑的收回手中的图纸:“走,陪老夫去试试。” 柳大少也不迟疑,轻轻的锁上书房的大门领着张狂去了演武场。 “那是个人吗?”张狂单手提着陌刀跟着柳明志到了演武场马上被在武场之上挥舞着一双铜锤的九牛惊住了。 没办法,九牛将近三米的身高确实有些骇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被狠狠的震撼一番,收服九牛之后柳大少亲自为其测量了一下身高不到三米也有两米九出头。 真不知道这是巨人症还是天赋就是如此强悍。 “没错,这个大个子名叫九牛,是小子无意中收的一个兄弟,因为食量太大了,一般人想必是养不起了,不知道怎么就从海津镇流落到京城来了。” “九牛!名字真是贴切啊,老夫看这小子一身蛮力当真有九牛二虎的力道,那两个铜锤一般三五个汉子才能抬得动吧?不如让他跟着老夫从军吧,这体型冲锋陷阵绝对是所向披靡啊。” 对于张狂见个人就招揽跟他从军的性子柳明志实在无奈至极:“小子倒是没有意见,可是你看有适合他的坐骑吗?你总不能让他当步兵吧,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弓箭手的活靶子,而且他一天的饭量比十个人都要多,你养得起?” 张狂闻言琢磨了一会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确实,九牛若是从军的话绝对是敌人弓箭手的主要目标,而且什么坐骑能承受的了九牛的体格,纵然是猛虎也承受不了。 熊瞎子的话倒是可以,关键那玩意不好驯服。 柳大少早就考虑好了,有朝一日能给九牛弄一头健硕的大象充当坐骑再合适不过了,可是眼下的大龙朝并没有大象这种生物,也只能等着海贸开始进口一头大象了。 象骑兵想想都威武,大象的庞大体格加上九牛威武的体格一旦进入战场之中,敌人只能等着被屠杀了。 “九牛哥哥加油,加油。” 柳大少与张狂两人走进演武场才发现原来在九牛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粉红色小夹袄的小孩子正在欢呼雀跃,不是柳家的小公主柳萱还能是谁。 看着活蹦乱跳的柳萱柳明志也是轻轻的笑了起来,眼里掩不住的宠溺:“这丫头,大冷天受风寒了怎么办?” 硕大的铜锤在九牛手中耍弄的虎虎生风,隐隐有破空声传来。 张狂迟疑的看着九牛的招式:“这是刀涯海的霸刀?不对霸刀比这还要霸道无比,杀伐更甚,莫非是情绪七刀?这小山一样的大个子怎么会背刀客那个面瘫家伙的招式?” “舅舅也认识刘三刀?” “打过几次交道,他数次路径颍州北出草原,我们交过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有万夫莫敌的本事,他的情绪刀只出了四刀老夫也是勉强招架的住,后面三刀若是也用出来老夫必败无疑,老夫想招揽他可是被他给拒绝了,这大个子虽然用的是铜锤,可是招式却是情绪刀的影子,老夫绝对不会看错。” “这是小子教给他的。” “你教的?你会情绪刀?这可是刀涯海的不传之秘,纵然是你娘.........外公家想要用天罡指法想要换取都没有成功,竟然会跑到你的手中。” 柳明志轻轻地将那日的情况讲了出来,直听得张狂面色怪异:“宋终这个家伙还是不肯离开万蝶谷吗?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然会为情所困,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是想不到啊。” “宋终你也认识?” “有些交情,他可是你....都是一些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陛下为了百姓血性不失,并没有禁令一些武林中人的行为,不过所有的武林中人必须要上交一份影身图到谍影中报备才行,是故大龙朝所有的州府都会有各个武林中人的身份信息,也是为了便于管理,老夫知道他们实属正常。” “自古侠以武乱禁,儒以文乱法,历代皇帝都会限制这些武林中人的存在,陛下竟然能包揽天下,并不禁止民间习武强身,仅此一点就比许多皇帝开朗明治。” “太祖令有言,国可因庸君势微,百姓血性不能消,所以大龙还算尚武,就是避免因为五胡乱华的惨剧汉人竟然被胡人当成了两脚羊任人宰割悲剧再次发生,所以才有了这条祖训。无论如何,汉人的脊梁不能断,汉人的血性不能消啊。” 柳明志眼睛微眯,如此思想超前的观念在古代可不多见,这大龙的开国太祖不会是一个穿越者吧? 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太祖皇帝若真是穿越者的话西方世界也不会依旧不为东方的百姓所知晓了。 当啷一声两个铜锤被九牛丢在了地上,原来两人说话间九牛已经演练完了一整套的情绪刀,此时九牛正在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 “可惜了,若是善加利用绝对是一员虎将啊。” “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早晚有一天这家伙会大放异彩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下的十五尺的虎躯。” “老夫拭目以待。” “九牛哥哥好棒,九牛哥哥加油。”不远处传来柳萱难以掩饰尖叫声,兴奋的心情任谁都听得出来。 打眼望去原来九牛把柳萱托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平稳的向演武场之外走去,柳萱的小巧身形在九牛庞大的体格面前仿若无物一般。 “舅舅,演武场空了出来,你试试手中的兵刃如何吧,若是顺手的话就送给舅舅了,若是不顺手的话就算了。” “好。” 张狂手持陌刀走进演武场,手中刀柄一顿直接插入石板之中,顿时演武场的石板碎裂开来。 张狂静气屏息开始打起了一套拳法,原来是是在热身。 两刻钟的时间过后张狂走到插在地上的陌刀面前右脚猛然一跺,陌刀直接激射到半空之中。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四章老夫就是不要脸 柳府演武场之上不时的传来阵阵轰鸣之声,烟尘翻滚,威势状若地龙翻身。 柳明志用衣袖掩住鼻口,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整个演武场之中除了怔怔霹雳作响的劲风根本见不到张狂的身影。 “哈哈............好刀,真是好刀,老夫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神兵利器,果真有人马俱碎的威势。” 烟尘翻滚,张狂大声赞叹的声音从烟尘之中传了出来,哪里还有先前戏言陌刀非枪非戟,像个船桨一样的态度。 烟尘逐渐散去,柳明志这才发现一干下人早就围了过来,只是被这烟尘遮挡了视线而已。 看着冲着张狂指指点点的下人柳明志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倒是不怪这些下人不守规矩,本来柳家就并无禁令不许下人踏足演武场的范围,再加上张狂搞出来的声势难免有些太大了些,吸引人围观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全都退下吧。” “是,爵爷。”听到柳明志的话一干下人纷纷作鸟兽惊魂一般四散而去。 烟尘彻底散去之后,张狂手持陌刀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宛若一尊神祗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对于张狂的装逼行为柳大少并没有丝毫的瞩目行为,只见柳大少望着演武场仿佛被十头犍牛齐心协力开垦了一遍的模样欲哭无泪。 整整齐齐的石板地已经没有丝毫的平坦模样,石屑散漫了每个角落之中,石块混杂着底下的土壤堆积在一起杂乱不堪。 “小子,好刀,真是好刀。”演武场之中烟尘翻滚可是张狂身上只是沾染了一些微不可察的灰尘而已。 “赔钱。”柳大少一把抓住张狂的衣袖神色狰狞的看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张狂。 张狂一个趔趄,手中的陌刀差点滑落在地上:“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哪,赔钱?赔什么钱?” “舅舅,做人可得凭良心啊,小子送你武器图纸咱就不说了,就当小子为大龙的将士献上一份心意,可是小子送你一把陌刀是让你战场杀敌的,不是让你拆家的,你看看演武场成了什么样子了,地龙翻身也没这么大的动静吧?” 张狂回头望了一眼仿佛被犁了一遍的演武场神色也有些尴尬不已,一时之间太过兴奋竟然没有收住手脚。 本来平整无比的演武场此时就像被狗啃过了一样,根本不成样子。 “小子,老夫也是太过.........” “你是阿拉斯加吗?你比阿拉斯加还阿拉斯加,今天不赔钱陌刀给我留下,别想出了这道大门?不信咱试试。” 柳大少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丝毫的情面不给张狂留了,没办法,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张狂闻言猛然将手中的陌刀放到身后:“赔钱,赔钱,不就是修演武场的钱吗?老夫赔钱还不行吗!” “一万两银票,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你抢钱啊,十丈的演武场石材加上工人的辛苦费顶多一千两银子,你开口一万两银票,抢也没有你这么快啊,老夫一年的俸禄才三千两,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张狂虎目瞪得通圆,仿佛要吃了柳大少一样。 十丈的演武场别说一万两银子了,三千两银子都嫌多,也怪不得张狂会这样的模样。 柳大少气笑了,一把扒开张狂走进杂乱不堪的演武场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柳明志拿着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块走了回去:“看看,自己好好看看值不值一万两银子,小子有没有讹钱?” 张狂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递过来的石材敲了敲,随后嘴角抽了抽:“你家又不是皇宫,用汉白玉做地砖有钱烧的啊?” “违制吗?” “不违制!” “不违制小子就是用黄金铺地我也乐意,不差钱,不行啊,赔钱,少了一万两免谈。” 眼下的汉白玉可不像后世一样有机器打磨成了烂大街的物品,汉白玉虽说不是玉石,可是其材质也不是那么容易开采的矿石。 柳大少这十丈演武场的石材以大龙的物价来说价值白银万两可以说毫不夸张,张狂自然也是识货之人,眼角抽搐着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忙活了半天扣扣索索的取出了三四个一两的碎银委屈吧啦的伸出手对着柳大少:“就这么多了。” “张狂,小子真心实意拿你当亲戚叫你一声舅舅,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六亲不认了吧,合着我拿你当舅舅你拿小爷当根草啊,四两银子我连车马费都不够,你打发要饭的哪?” “小子,小子,莫急,舅舅确实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要不舅舅以后分批给你怎么样?舅舅一年三千两银子的俸禄还要养一大家子确实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 “分批也行,分多少批,多少时间偿还一批?” 张狂闻言沉思起来,开始扣着手指计算起来:“二十年怎么样?一年还给你五百两银子。” “扯犊子哪?”柳大少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张狂:“你堂堂护国候,本家也是大龙朝四大家族之一的漠北张家,一万两银子你要分二十年偿还,你开玩笑哪还是我开玩笑?” “十年怎么样,再少舅舅真的没办法了,漠北张家同样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你以为都跟你柳家一样靠经商发家吗?” “三个月还清,不然的话咱们金銮殿见,小子对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竟然还拆了小子的家,告到金銮殿小子也有理有据,不赔钱的话舅甥没得做。” 张狂脸色发黑的徘徊了起来,不时地看上柳大少一眼,随即唉声叹气起来。 “小子,你可不要逼人太甚,要钱没有,要命也他娘的不给,你还能拆了老夫不成?爱咋咋地,要不十年还清,要不你杀了老夫吧,老夫绝不皱一下眉头。” 张狂本身就是一个滚刀肉,在朝堂之上都敢指着当朝一品大员张口怒骂睡你老母,睡你姑娘的粗鄙之语,如今也只能老不羞的耍起了无赖。 “我丢,张狂,你这是耍无赖是吧,你还要不要脸了。” “老夫就是不要脸了,怎么滴吧,小子不怕告诉你,对你客客气气那是老夫注重咱们的亲戚关系,放到别的地方有人敢这么对老夫说话,卵子都给他捏死了你信不信?” 张狂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都打算不要脸了,那就不要脸到底。 你说老夫欠你白银一万两老夫承认,可是老夫也没说不还啊,至于怎么还钱不好说,老夫还了就行了。 柳大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实在想不到本来威严稳重的张狂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不要脸皮的老杀才。 “小狂子,跟一个小辈如此撒泼,你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一个恬静平和的声音从回廊上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张狂浑身一颤,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五章自立门户 “娘!你怎么出来了?” 柳大少回头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夫人在翠儿的搀扶下神态端庄的站在了回廊之上。 柳夫人宠溺的白了一眼柳大少:“娘也想在房中休息,可是家中声音轰隆隆的怎么能静下心来,这不,实在想不到娘今日大开眼见了,家都让人拆了。” “没事的娘,儿子正在跟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索要赔偿哪,不赔银子非得告御状才行,还舅舅哪。” “小狂子,拆了我儿子的家,你当真不赔?”柳夫人轻声平和的道,话语飘然令人如沐春风一般。 张狂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赔,肯定赔,姑姑说笑了,张狂岂是那赖账的人,不就是赔钱吗?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万两银子坏了亲戚的情谊不是。” 柳夫人无奈的看着翻脸极快的张狂,先前那个声称老夫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滴的张狂仿佛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样。 “多久还清?” “三年怎么样?” “太久了,就依志儿所言,三个月还清一万两银子,不然的话你懂得。” “懂,懂,姑姑放心,俺张狂的话一诺千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还上。”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还不上怎么办?” 还不上?还不上?张狂脸色纠结的原地打转了起来:“姑姑,玉蝉那丫头你还有印象吧?” “玉蝉?小狂子你什么意思?” 张狂嘿嘿笑了两声:“姑姑,反正玉蝉也该许配人家了,我正愁着到底要找哪一家的公子哥哪!思来想去是没有一个配得上玉蝉的人,正好明志还有两房平妻未娶,要不结个亲家吧?” 柳夫人丰腴的娇躯颤了一下,脸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张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狂子啊小狂子,你可是越老越不要脸,白瑶若是知道了你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能卖女儿她能吃了你你信吗?” “嗨,姑姑放心,夫人巴不得能早点将玉蝉嫁出去哪,眼瞅着都二八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明志这小子我知根知底,绝对跟玉蝉是郎才女貌,多配啊。再说了玉蝉的模样没得说,姑姑你也是见过的,可谓深得老夫面若冠玉的真传,常言道女儿随爹,我模样如此俊朗,玉蝉怎么可能差的了哪?” 柳夫人面色纠结的看着满脸虬髯的张狂,实在跟面若冠玉挨不上不边际,玉蝉他是见过的,跟儿媳齐韵相比也不遑多让,若是真的随了张狂的长相只怕十几年前张狂埋在地下的女儿红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少扯不着调的事情,记得还银子,不然本夫人便亲自去一趟漠北张家。” 柳夫人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狂,在丫鬟的搀扶下轻轻地离去。 张狂神色一苦,粗糙的大手在脸上不停地搓弄了起来。 “舅舅,我娘的话你记住了呦,三个月!”柳大少得意的看着张狂,本来还拿滚刀肉没办法的他没想要自家娘亲轻言轻语几句话就将张狂打压的抓耳挠腮。 “小子,舅舅绝对没有骗你,你小表妹年方二八,绝对世间罕见的美人,四皇子想要上门求亲舅舅都没有同意,你说嫁给你做平妻本身就是自降身份的事情舅舅都不介意,怎么样,结个亲如何?不是舅舅自夸,你玉蝉表妹的模样绝对有舅舅八成模样,那叫一个没话说?”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的模样,比起老头子柳之安都没法相比,女儿跟他有八成相像只怕一辈子是不要出阁了。 “小子要钱。” “你.........” ............ “老爷,你说小狂子带走志儿不会是真的要跟咱们结亲吧,韵儿能同意吗?” 柳之安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喝着茶:“夫人,你就放心吧,张狂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会插科打诨了,看着粗狂无礼,实在粗中有细,心里跟明镜似得,他说将玉蝉嫁给混小子当平妻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就他那宝贝玉蝉跟宝贝性命的性子,能舍得将玉蝉嫁给混小子当平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正妻或许还有可能。” “哼,儿子都被人掳走了,你这个当爹的还老神在在的,有你这么当爹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张狂身为颍州武侯镇守边关,一旦商贸开通,混小子跟他打好了关系绝对受益匪浅,你就不要操心了,没事的。” 柳夫人眉头一皱:“什么商贸生意?” 柳之安这才反应过来,柳明志再三跟他说过,陛下打算大开商贸与民间商人的事情不能传出去,没想到竟然说漏嘴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而已,为夫不相信张狂的话你真的不动心,玉蝉若是真的能嫁给混小子坐平妻,混小子将来在朝堂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啊,他自己本身就不差,再加上张狂这个老杀才的扶持,十年之内官拜一品也不是不可能啊。” 柳之安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说道。 柳夫人将手轻轻搭在老爷的肩膀上:“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你也知道最近志儿招惹了多少风流债,云清诗,青莲,韵丫头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肯定有些不情愿,她对咱们两位长辈的孝顺可没得说,若说过了三十岁韵丫头阻止志儿娶妻纳妾有违妇道也情有可原,可是韵丫头才双十年华,青春貌美,志儿已经纳了两方小妾,再加一房平妻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云清诗是妾,青莲是妻是妾还不好说哪,那丫头虽然出身江湖草莽,可是对混小子的情意没的说,就说合欢蛊的效用,加上她宁愿自己流落天涯也不愿意破坏混小子的家室就可以看出来这姑娘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平心而论,给个妾室的身份老夫都看不过去。” 柳夫人叹了口气:“老爷你想过没,青莲产女还好,一旦产子,柳家这嫡长子的身份?” 柳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古代讲究嫡长子继承家业的规矩,青莲身怀六甲的时间可比齐韵早上四五个月左右。 柳之安揉了揉眉头:“混小子已经闯出了自己的名堂,柳家的家业,跟他现在其实关联并不是太大,要不到时候一人行商,一人为爵?” “老爷你想的太过简单了,还有明礼哪?他懂事了之后柳家的家业还有他的一部分哪,你可不能太偏心志儿,明礼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老夫当然明白,我很早之前就有一个想法,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给混小子商议!” “什么想法?” 柳之安眼光闪烁:“让志儿自立门户,明礼继承家业,可是我就是担心志儿那里迈不过这个坎。” “什么?让志儿自立门户?这会不会太草率了?自立门户想要闯出一片天多难老爷你最清楚不过了。” 柳之安合上账本背手走向窗前凝望着外面的景色:“老夫总觉得志儿以后的路要比老夫给他规划的要宽的多,若是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终有一日柳家不但不会成为他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他的羁绊,让他自立门户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柳夫人神色挣扎了一会:“你有没有跟志儿说过你的想法?” “无从开口,本来老夫只希望混小子能为柳家遮风挡雨不使柳家家道中落,可是老夫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自成一颗参天大树,他成长到这种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唉。”柳夫人浓浓的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夫君:“无论如何,不要伤了两个孩子的感情,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咱们见识的太多了,真怕两个孩子也会.........” “放心吧,混小子行事虽然有些乖张,总之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张狂,你想干什么?绑架爵爷可是大罪,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张狂骑在马上,将柳大少随意的搭在马背上:“好好的跟你谈亲事你小子还不乐意了,想要还钱也行,帮老夫做些事情,老夫马上还你制作演武场石材的银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六章军营 两人一马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晃晃荡荡的出了城门。 “卧槽。”趴在马上的柳大少神色一变,望着城外冰天雪地的模样神色有些慌张:“舅舅,我的好舅舅,不至于啊,区区一万两银子而已,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没办法,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城外一望无垠的雪景不见人迹,绝对是杀人灭口的不二地方,容不得柳大少不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 张狂闻言咧嘴一笑:“小子,你看看这白蒙蒙的天地之间,人显得多么渺小,人生而立于天地之间,看似为万物灵长,实则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蚍蜉而已。能葬在这种地方,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冷飕飕的寒风加上张狂阴森森的口气还真的就让柳大少菊花一紧。 虽然他知道张狂肯定不会干掉自己,但是不代表不会干点别的啊,若是张狂兽性大发,不用等到来年九月八,就是菊花盛开的时候啊。 “舅舅,咱们可是亲戚啊,你可不要胡来。” “方才在你家是谁说的老夫不还一万两银子,舅甥没得做啊。” “额,你是不是听错了?” “哈哈.............” 张狂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散入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中,经久不绝。 城中不可纵马,出了城可就没有如此之多的规矩了,张狂狠狠的摔弄起手中的马鞭:“小子,趴好了,掉下去你可就要徒步回城了,这不见人迹的地方,道路都被积雪覆盖了,你小子若是迷失了方向可怪不得老夫了。” 张狂一夹马腹,黑妞高高的扬起了马蹄疾奔而去,风驰电掣的在雪地上留下了长长的马蹄印。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速度充分的发挥起来,寒风冷飕飕的灌入柳大少的衣领之中:“慢点,慢点,张狂你大爷的你慢点,本少爷受不了了。” 趴在马背上的柳大少被颠的七荤八素的,终于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黑妞高高的跃起,扬起马蹄欢愉的唏律律的叫了起来。 “小子,下马吧。” 不用张狂吩咐柳大少麻溜的爬下马背蹲在一旁干呕起来,可是只有一些苦水别的东西一无所有,这种感觉恰恰最让人难受。 “小子,你这种体质可不行啊,将来跃马扬鞭大举北出,封狼居胥的功名可不是连马背上颠簸都承受不了的人能承受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跃马扬鞭封狼居胥了?”缓和了好久的柳明志终于平复下来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张狂双手背负在后面:“战场杀敌虽然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玩命事情,可是比起文官来三年苦熬又三年,东迁西调奔波不停,到头来才升上那么小小的一级官职,战场无异于是封侯拜将的最佳地方,无论将来你是从文还是从武,老夫带你见识见识军中大营也算是为你铺下一步路,在军中向来奉行强者为尊,想要被人信服就要有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老夫也只有任你自己摸索爬行了。” “属下拜见大将军。” “不用多礼,寒雪骤降,你们守卫军营安全要注意保暖多穿点衣服。” “谢将军挂念,属下知道了。” 柳明志这才发现张狂停下来的地方是一个连绵数里的营寨,营寨之上旌旗飞舞,营寨之中立着三面高高的旗杆。 一面居中,绣着龙飞凤舞的五爪金龙,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这面旗帜的傲气,两面旗杆持平而立,一面旗帜上书写着龙武二字,大大的隶书字体让人感觉到龙武二字蕴藏的魅力。 最后一面旗帜只有一个简单的张字,表示龙武卫的大将军张狂的身份。 “小子,跟老夫进来吧。” “啊?哦。” “枪尖要稳健有力,连枪杆都颤动起来怎么上阵杀敌,回家给孩子喂奶去吧,马步要扎实有力,要知道长枪兵是克制敌人骑兵冲锋的主要兵卒之一,下盘不稳马匹的冲击力就能让你们死无全尸,最后成为铁蹄之下肉酱。” “赵元,你大爷的,老子给你说多少次了,枪尖持平,你举这么高是想捅破天吗?下次再犯错误老子直接抽你丫的。” “听我口令,格挡,刺。” “协调,协调,你大爷的,步伐都乱了,你用那么大的力气是想把盾牌给敲碎吗?奶奶的吴森你的刀刃是杀敌的,不是对着战友的,刀都举翻了你都看不到,你瞎啊。” “协调,协调,刀盾手讲究的协调划一,你攻我守,你们这个样子怎么上战场。哈麻皮,一群瓜娃子新兵蛋子。” 可以看出来,这个统领应该是一个成都府的人士,家乡话都骂了出来。 “咦,恁娘,恁这几个弄啥类恁这是,马缰是让恁上吊自杀类吗?不抓马缰恁抓马鬃干啥类。战马是你们最亲密的兄弟,恁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类。” “射,射,你倒是射啊,前面的靶子是你爹啊,你有啥不敢射的。” 刚一进营寨之中,训练的吼叫声以及统领的怒骂声开始不绝于耳。 大龙自然也是有官话的,可是一些统领被新兵的笨猪行为搞得忍无可忍的时候难免彪出几句家乡话来。 “护国候大将军到。” “护国候大将军到。” “护国候大将军到。” 三声嘹亮的喊声传遍了营寨之中,经久不绝。 三个守岗的卫兵分别依次传讯将张狂的到来传遍了整个军营,在通讯基本靠吼叫的年代,声音嘹亮嗓门大可是相当吃香的。 不过也相当的危险,因为战场之上首先被射杀的人就是传令兵,一旦统帅的命令无法有效的传达,无异于会让士兵自乱阵脚。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统帅的威信就是将士们杀敌的信念源泉,只要时时刻刻感觉到统帅的指挥将士才会有挥之不尽的动力。 是故有一句话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便是如此。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参见大将军。” “.........” ............ 接连六个方阵的士兵全部单膝下跪,手中兵器柱地,神色狂热的看着龙行虎步缓缓都到前面点将台的张狂。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柳明志面色涨红的看着单膝跪坐地上的武卫兵卒,感觉到身体里一股血气似乎想要喷发出来,但凡是个男人见到这种场景皆会热血沸腾。 看着下面各个青春鼎盛的热血男儿,这些都是龙武卫将来的新鲜血液啊,正是这些前赴后继的铁血男儿,才保证大龙边疆永远不被异族侵犯。 张狂手中提着尚方斩马剑横在胸前:“起。” “谢大将军,大将军威武。” 通天彻地的响声震撼天地,直通云霄。 三万人聚集在一起整齐的喊声足以惊天动地。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七章咱们回家 “各队列有序训练,不可因为本将的到来而懈怠疏忽,违者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遵令。” 在张狂的一声令下之后,各个方阵又开始按部就班的接着热火朝天的训练。 柳明志发现这些将士因为张狂的到来更加的卖力,吼声更加强劲有力。 怪不得说统帅便是三军的灵魂,看来此言不虚,张狂便是龙武卫的灵魂,只要有张狂的命令,这些将士便会毫不惜命的奋勇杀敌。 为将者能做到使其麾下兵卒抛头颅洒热血的奋勇杀敌足以一生平慰。 “小子,怎么样?有没有想到军伍之中发展的想法?比起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这些兄弟才是交心的人,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对着兄弟捅刀子,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你有危险的可能只有一种情况,便是你后背的兄弟血洒疆场,再也不能护你周全,可是人虽逝去,魂魄却永存天际,护我大龙疆土万古不灭,基业永存,这就是那群酸儒腐儒之中的粗鄙之人。” “舅舅,你是想让我从军?” “没错?平心而论舅舅不得不承认,论起挣钱来你深得你爹的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若是没有的马蹄铁保住了今年战马的更换银子,北疆六卫可是连冬衣都要替换着穿,陛下有意将你特进户部为官也是出于此点,可是陛下不知道你小子是个天生的从军人才。” “从军?舅舅我这身子骨适合从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从军了除了拖累兄弟别无所长。”柳明志说出这句话可以看出他确实有些意动的想法,可是自己的这体质实在不是当兵的那块料子啊。 不可不说,今日营寨中这些铁血男儿的形象让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酣畅感觉。 “小子,人可以自负但是不可自傲,人可以自谦但是不可以自鄙,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舅舅不强求你,但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舅舅的建议。” 张狂意味深长的对着柳大少细心的说出一段话。 “舅舅,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张狂眼眶有些红肿,神情充斥着浓浓的惆怅:“小子,你知道为将者最害怕什么吗?” 柳明志一愣思虑良久:“为将者最忌讳刚愎自用,力小而谋大,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为将者不可昏聩无能。” 张狂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不错!” “不错?舅舅有何高见?小子愿意洗耳恭听。” “去时踌躇满志,归来战袍裹体。为将者最怕手下的兄弟一去不还啊,这三万大龙男儿将来不知道几去几归啊,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血洒疆场最是荣耀,亦最是心酸。” 张狂语气抑扬顿挫,隐隐有些哽咽。 “老夫统兵近三十载,最初跟在老夫手下的弟兄从三万变成了三千人,一将功成万骨枯,都说老夫是威名赫赫的护国候,可是老夫自知,这护国候的位置不是老夫多么厉害,老夫屁股下的位置是十几万弟兄用鲜血堆出来,你知道这种踩着兄弟尸骨的滋味吗?老夫告诉你,老夫一闭眼就是这些兄弟的音容笑貌,他们最大不过四十岁,最小的不过十七岁,什么护国候,就算是护国公也比不过一句兄弟们的‘将军,咱们回家’老夫想带他们回家啊,你懂吗?” 张狂说完这些单膝跪在地上热泪纵横:“天佑大龙,基业永存,大龙武卫,魂归来兮。” 柳明志眼眶也情不自禁的有些红润,他无法体会到张狂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他能感觉到张狂那种痛彻心扉的情绪。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永佑疆土。” 不知何时,正在训练三万新兵同张狂一样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托天,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 柳明志也情不自禁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心悦诚服,只为那些为守卫大龙不被侵扰的热血男儿所跪。 “跟老夫来吧,咱们边走边说,年纪大了,总是情不自禁的流猫尿,让你见笑了。”张狂一边走下点将台,一边用粗糙的大手逝去眼角的泪痕。 “舅舅说笑了,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舅舅,不过小子有一句话想要送给舅舅以及那些血洒疆场的烈士们。” 张狂瞪着虎目轻轻的望着柳明志。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柳明志郑重其事的念出了后世的两句诗词。 张狂闻言嘴角一抿:“好,好诗,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那些兄弟们在天上也足以瞑目了。” “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老夫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军伍吧?” “舅舅是希望小子能为北疆的将士改良手中的武器,减少将士的损失。” “没错,你小子果然聪明伶俐,中原地区不适合养马,大龙北疆的马场虽然不少,可是还是比不上牧草肥硕的草原地区,河朔地区以前可是咱们汉人的疆土啊,可惜苍天无眼,晋朝君主昏聩,五胡乱华之祸端,汉人只能偏居一隅,几乎亡种灭族,连祖宗留下的基业都没有保住。” “舅舅说的没错,大汉国祚时期,咱们的战马可都是西域进贡而来的优质马匹,比起草原的马匹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大宛的战马更胜一筹,可是晋朝衰落,国祚几乎不保,以前节制西域三十六国的都护府也变得有名无实,晋朝灭亡,都护府彻底沦丧,汉人的后花园也彻底丢失了。” “没错,大龙的骑兵比起突厥与金国多有不如,尤其是在马匹的耐力之上最为显著,老夫想让你帮助老夫组建一支陌刀队,既然骑兵不如突厥,那就取长补短,老夫要组建一支五千人的陌刀队,让突厥知道大龙边疆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五千人?陌刀队?”柳明志神色惊恐的看着张狂。 “没错,你是陌刀的创造者,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如何打造陌刀,斩马刀虽然不错,可是比起陌刀来还是有所不如,这陌刀老夫亲自试验过,只用蛮力便可以让突厥南下的骑兵饮恨当场,而且八牛怒老夫也要你帮助建造六百架,七百步的射程,龙武卫就算不出城也可以千米之外去敌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看着张狂,五千人的陌刀队花销几何他心里都没有底,天可汗的大唐强盛吧,可是其强大的国力也只能支撑打造五千人的陌刀队。 主要是大唐时期的唐军装备实在太过优良了,一万两千人的队伍就要装备横刀一万把,明光铠更是武装到牙齿。 可是眼下大龙的国库银两,不要说五千人的陌刀队,就算是两千人倾尽全国库房之力也支撑不起来陌刀的消耗。 “舅舅,你知道五千人的陌刀队是什么概念吗?” “无底洞。” “你知道还这么说,小子很抱歉,只能说无能为力。” PS:后天恢复正常更新,谢谢这几天兄弟们的谅解。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八章谍影重重 张狂眼窝深陷,可是眼眸中却闪亮着丝丝的精光不时的流露出来。 那是一种绝对上位者的气势,没有长达几十年的浸淫绝对没有这种气势,那是装不出来的气势。 他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把这种气势融入到了骨子里面。 深深的审视了柳明志一眼张狂什么话都没有说直直的向着一个营长走去。 柳大少虽然摸不着头脑也只好跟在张狂的身后,这大营乃是军事重地,若是脱离了张狂就自己这一身常服的穿着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刺探龙武卫大营机密的奸细给抓起来。 步入营帐之中,温度顿时暖和了不少,张狂的大帐布置相当简单,只有十一张椅子摆放着。 居中铺着一张带着花纹的虎皮的椅子正是张狂的位置。 似乎古代人都很喜欢将虎皮或者熊皮铺在椅子之上彰显自己的地位以及英勇。 别的不说,老头子书房的椅子上那一张白虎皮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商贾家主竟然使用白虎皮为椅垫不得不说够张狂。 张狂自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示意柳大少也找个椅子随意的坐下。 片刻之后便有两个亲兵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对张狂二人点头示意之后放下茶杯便走出了营帐。 张狂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从面前的桌案之上取出一叠厚厚的宣纸丢给了柳明志:“好好的看看再给老夫说话。”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诧异的看着张狂丢过来的一叠宣纸,不知道张狂意欲何为。 “舅舅这不会是什么军事机密吧,不会看了之后小子就会绑在龙武卫的战车之上吧?若是如此小子还是不看的好,小子的好奇心可没有这么重!” 柳明志将一叠宣纸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张狂不说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去看的,有些时候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张狂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柳明志狡猾谨慎像狐狸一样的性子倒是跟柳之安学的炉火纯青。 “看吧,不是什么机密。” “当真?” “再废话老夫把你吊在外面的旗杆之上风干成腊肉你信不信?” 心里腹议几句霸王行为,柳大少轻轻地拿起一旁的宣纸翻看了起来。 张狂看着柳明志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丝轻笑,轻轻的抚弄着手中的茶杯,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思虑一些什么。 柳大少翻看着手中的宣纸越看脸色越是严肃,甚至有些阴郁,当他将手中的宣纸翻看完毕额头甚至冒出了丝丝的冷汗。 五十张宣纸绘制而成的小册子之上记录的东西容不得柳明志不心里发慌。 上面记录了柳大少七岁之后到科举之后来到京城所有的生活记录,虽然大都是一笔盖过,可是有些地方详细的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册子上面记录的信息甚至是柳大少脑海中从来没有的印象,可是柳明志绝对不会怀疑上面的内容作假,有些事情他清楚的知道绝对是前身的做过的事情。 至于柳明志重生以后的事情记录的最为详细,有些地方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了,可是上面却记录的清清楚楚。 “一个吃喝嫖赌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人,被金陵刺史家次女齐韵,哦,现在是你的娘子,被齐韵从烟雨楼阁二楼暴打一顿丢下一楼昏迷两日,醒来之后所有的举止行为与以前大相径庭,别的不说,日日夜宿青楼的柳少爷将近一年从来没有狎妓的行为,金陵与齐韵以及淮南王烟雨楼阁登画舫一次,扬州与齐韵进青楼一次点了些酒菜之后便出来了,进京之后与兵部尚书宋煜天香楼饮酒作乐,以前无女不欢的柳少爷陡然变成了正人君子。” 张狂轻言轻语的讲述着册子上的内容,柳明志听得是眉头紧皱。 “不识四书五经,不通兵法韬略,一计推恩令解决突厥之患,当阳书院入学之后仅仅进入丙字班进学一日便高中金陵头名解元,一个不通四书五经的纨绔子弟半年之内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高中头名解元,啧啧............” “舅舅,不知上面的内容从何而来?”柳明志眼神凌厉的看着张狂。 “兵部尚书宋家,西北云家,东海白家,漠北张家,江南洪家,皆被谍影光顾过,陛下想要重用的人若是不调查清楚怎么敢委以重权。”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宣纸小册的来历说了出来。 柳明志眉头紧皱:“这是陛下调查的?” “谍影,一个凌驾于大内侍卫之上的只听任陛下的情报组织,号称谍影重重,无孔不入,怎么样?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是不是让你心底发凉?” 柳明志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册子,关节发白轻轻的点点头:“确实,小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会被陛下如此看重,就连几岁尿床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小子,常言道有得必有失,陛下如此重视你的身家是否清白恰恰说明陛下越看重你,好在你没有做出让陛下失望的事情,你位极人臣是迟早的事情。” “相比位极人臣,小子还是不愿意承受这种没有丝毫秘密的感觉。” 张狂沉沉的吁了口气:“小子,京城的王公大臣又有哪一个不在谍影的监视之下,纵然是老夫在北疆的府邸也有不少谍影的人,只要你问心无愧,不作出谋逆大龙的行为,监视就监视呗。” 柳明志沉思起来,册子上的内容虽然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像自己与青莲的事情,以及制造喷子的事情都没有记录,可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虽然柳明志早就明白皇帝赏赐府邸之后又赏赐的二十多名下人之中肯定有皇帝的眼线,可是也想不到竟然会严密到这种地步。 “怎么样?想想办法解决一下陌刀的事情?” 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我有的选吗?” 张狂双手一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意思不言而喻:“你放心吧,你做的每一桩事情都不会是徒劳无功的事情,陛下心里有本账,记得比谁都清楚。” “唉,民间传言的陛下跟小子亲眼所识的陛下可真是天差地别,说是雄才大略都有些屈才了。” 根据这些日子与皇帝的交道,柳明志清楚地认识到皇帝绝对不像民间流传的那样,是个仁君却非明君。 “民间流传的柳少爷同样与老夫面对的柳少爷天差地别,小子,谁还没有点秘密哪。” 朝堂云烟 第三百五十九章沉迷其中 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柳明志起身:“舅舅,这里可有文房四宝?” 张狂进纸起身指了指一旁文案上的文房四宝:“随便用。” 看来张狂也是一个勤务的人,笔墨纸砚都是备好的,以至于随时随地的可以处理军务。 柳明志用毛笔占了几下墨汁:“舅舅,想要打造陌刀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绝对没有小侄送给你手中的那柄陌刀如此厉害,希望你心里有些准备。” “没问题,但是也不能劈砍几下子就变得七零八落。” “这个没问题,敢问舅舅现在龙武卫的军费还有多少?” “一百五十万两,你什么意思,不会想用龙武卫的库银打造陌刀吧?” “张狂你什么意思,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会打算让我凭空给你搞出来陌刀吧?” 柳大少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毛笔趴在桌案之上,他哪里还不明白张狂的意思,丫的就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张狂神色有些悻悻:“八十万两,最多让你用八十万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还要以备不时之需,你可不能掏干了龙武卫的库银,那可是北疆颍州五万带甲之士的一切花销。” “两千陌刀,二百八牛弩,这是预估的最少的数量,谈不成小子也没有办法。” 柳明志细细的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数量,他可以忠君爱国,但是若是让他用自己的银子去补贴国库的消耗,抱歉,我还是爱自己。 柳明志最担心的是皇帝那边需求无度,几十万两的银子对于柳家算不得什么,也不是不可以支援一下,就是怕皇帝尝到了甜头一直索取下去那可就大条了。 无论如何这个头坚决不能开,最怕李政到时候来一句朕的军队凭什么你柳家来支撑武器打造那就妈卖批了。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朱元璋与沈万三的事情可是一个最真实的例子。 什么狗屁的富甲天下的名头都比不过柳家的性命,相比江南柳家富可敌国的名头,柳明志更愿意将柳家变得名声不显,闷声发大财,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两千?会不会太少了?北疆主力可是五万啊,各种辅兵加在一起将近十万人的部队就两千把陌刀太少了吧?” “爱要不要。” “要,两千就两千,聊胜于无。” 柳明志开始在纸上书写起来,吹干纸上的墨汁检查无误之后从腰间取出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让人把信件送到关内侯朱润的府上,他见到了信上的内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关内侯朱润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子?他就是京城权贵的笑柄而已,找他能做什么?” “舅舅,你也是豪情万丈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十年河东看河西的道理?”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狂,虽然朱润的名头确实不怎么样,可是那只是朱润没有遇到自己的贵人,遇到了神仙的贵人狗都能成神仙,遇到神仙的后台,兔子也能位列仙班。 哮天犬与玉兔不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吗? 张狂脸色难得一红,呵呵笑了两声:“是舅舅错了,不该门缝里看人,或许半死不活的关内侯朱家真的能在你小子手中焕发生机,多少人都不记得了,关内侯的祖宗当年也是太祖爷身后的得力干将,功勋卓著的悍将,可惜子孙不争气啊。” 张狂轻轻地拍了拍手,马上便有一亲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侯爷。” “将书信快马加鞭送到关内侯的府上,不可懈怠。” “遵令。” “且慢。” “慢!” 张狂喝止住了亲兵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拦住亲兵。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舅舅,别忘了带着五万两银子,陌刀能不能打造出来关内侯朱润是最主要的承担之一。” “五万两?这什么都没干哪就要五万两!” “你随意。” 张狂一脸肉痛的解开腰间的一个铜牌递给了亲兵:“带着老夫的令牌去府库支取五万两银票带着。” 亲兵接过张狂的令牌诧异的扫了一眼敢跟大将军叫板的柳大少出了营帐。 “现在要做什么?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吧?” “去将作监看看,该改造的地方改造一下,不然的话还是用老办法可能搞不出来那么多的钢铁。” “将作监?”张狂有些迟疑起来,将作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武器制造秘密。 名副其实的军中重地。 不过想到了柳大少书房中那些精密强悍的武器图纸张狂也不好说什么了,柳大少将如此重要的图纸都随意的放置在书房之中,现在将作监打造的武器他还真不一定看得上眼。 “来人。” “侯爷?” “取来一套盔甲给柳大人换上。” 亲兵上下扫了一眼柳大少之后颔首:“是。” 片刻之后亲兵托着一套盔甲走了进来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大人,请着甲。” “舅舅这是何意?” 听到柳明志对张狂的称呼亲兵眼中闪出一丝诧异,想不到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青年竟然是侯爷的外甥。 张狂脸色一板:“军中无父子,从现在开始你要称呼老夫大将军或者侯爷都行,再言舅舅军法从事。” 柳明志也不想触犯军规,这可不是后世关几天禁闭的军队,大龙朝但凡敢违反军法轻则杖责二十,重则祭旗。 “是,大将军,不知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军营之中,甲不离身,违令者斩,你一身常服怎么可以进入军中将作监这种地方,听我号令,即刻着甲。” “是!” 柳大少接过亲兵手中的盔甲手忙脚乱的换了起来,可是两刻钟之后柳大少额头都冒汗了还是没有穿好盔甲。 张狂一头黑线,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亲兵摆摆手:“帮帮他。” “遵令。”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几个呼吸之间将柳大少弄得手忙脚乱的盔甲就被亲兵整理的井井有条,乖乖的依附在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扭了几下身子:“别说了还挺合适。” 张狂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身着盔甲的柳明志:“你小子不从军真是亏了。” 亲兵也是轻轻的点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大将军的话,并非是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的想法。 没办法,柳大少底子确实不错,穿上这副盔甲可谓英姿飒爽,除了缺少一副军人的气势,外貌上绝对没的说。 “大将军,有没有镜子?下官第一次着甲想看看是什么模样!”柳明志同样好奇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臭美。” 话是这样说,张狂还是带领着柳大少来到了营寨中的一处河流边,这是营寨饮水的重要地方,军中没有镜子,只有用河水映照身影了。 柳大少望着平静流淌着冒着热气的河水探身望去。 一眼。 又一眼。 再一眼。 柳大少望着河水中的倒影静静出神,没办法,沉迷玉树临风的倒影之中无法自拔。 张狂黑着脸一脚踢了上去:“跟老夫来。” 柳大少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跟在张狂身后。 恩?柳明志望着河边一个打水的身影怔住了。 “怎么了?”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章张狂的战略眼光 柳明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于张狂好奇的询问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小子看错了。” “你小子,少给老夫打马虎眼,耽误了更新兵器的事情老夫饶不了你。” “放心吧大将军,小子既然敢许下承诺就一定会办成事情,否则的也对不住陛下的一番厚待。” 说是厚待可是柳明志的语气中充斥着一些不满的情绪,任谁被调查了一个底朝天难免会有些抵触的心里。 三人边走边说,张狂不时地给柳明志介绍着营寨中的新鲜事物。 “大将军,小子多问一句,这些新兵都是从什么地方征调的啊?” “各州各府皆有之,不过多为北方人士,南文北将,玩政治你们江南士子确实没的说,一个比一个阴损,打仗还得靠北方人士,老夫实话实说,不会因为你是江南士子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张狂说的并无偏薄之处,而是实话实说,江南鱼米之乡的百姓在打仗这方面确实比不上北方的汉子。 先不说文化熏陶之上,单单体格这一方面就有所不如,不过术业有专攻,张狂也只是说出了客观的事实而已。 “这个小子无可反驳,体格方面江南人确实不如北方人,小子并无异议,那么这些新征调的士兵都是大龙的人吗?” “当然全是我汉家儿郎,老夫用兵从来只信自己人,老祖宗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多少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对待异族的时候还是留个心眼的好。你小子问这些干什么?” 张狂单手握着刀柄,边走着边讲解着军营的事物,对于柳大少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相当的纳闷。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柳明志轻笑着将刚才的话题掩盖了下去。 张狂可是老狐狸了,他知道柳明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招收新兵的问题,前后的怪异之处都源于柳明志驻足打水的新兵身上。 莫非这新兵有什么问题不成? 张狂眼珠转了两下,对着一旁的亲兵嘀咕了两句,亲兵马上颔首,原路折了回去。 “小子,前面就是军中的将作监了,到了里面该做些什么你大胆的吩咐就行了,只要能搞出老夫想要的东西,将作监五百工匠全部听你的号令。” 张狂驻足下来指着一处冒着浓烟的建筑,尚未走进便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时传来几声吆喝。 比起营寨中其他的地方堆积在积雪,将作监的房舍之上早就露出了青色的瓦片,积雪早就被房舍中散发的热气融化掉了。 “有大将军这句话就行了,说实话小子还真怕这些心高气傲的工匠瞧不起小子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士子。” 匠在古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称呼的,能够成为匠师的人绝对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难免会有些心气高。 被一个半大小子指手画脚肯定心里会不服气,难免会生有抵制情绪。 “这个你可以放心,龙武卫大营之中老夫一声令下,胆敢不从者,斩立决,悬首三日。” 张狂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威严,语气斩金截铁,军营之之内军令如山,一支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的部队早晚会一败涂地。 “如此甚好,咱们先去看一看吧。” “走。” 推开了厚实的大门之后柳明志便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袭来,热气蒸腾,让人情不自禁的额头冒汗。 大厅之中高高的炉火上升,不少赤膊的中年汉子几人一组挥舞着手中的大锤敲打着手中的兵器。 看其火钳之下铁器的模样绝对是百炼精钢的材质。 这个时代的百炼精钢并非后世口中的那种钢铁,而是经过千锤百炼打造出来优异铁器,比起寻常的铁器更加的耐磨,硬度,韧度都有些显著的提升,故而称为百炼精钢。 几百人你敲我打,拉着风箱的人拉风箱,打铁的人打铁,淬火的人淬火,分工明确,竟然有了一丝流水线的雏形。 不过还是有些不足,毕竟一些人的手艺高超,某个阶段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了得。 张狂与柳明志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些人都对着手中的家伙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张狂带着柳大少走到已经打造好的兵器架旁边停了下来,顺手拿起一件环首刀打量了起来,先是用手扣弄了一下刀刃,随后手指轻弹刀身,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刀身传了出来。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顺手将刀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小子,看看将作监打造的武器如何?” 柳大少接过张狂递过来的环首刀掂量一下:“好刀,就是有些太过厚重了,体格文弱的人不但发挥不出武器的全部实力,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你说的没错,所以老夫才对你搞出来的横刀如此上心,威力大了不少,武器的重量更加的轻便,使用起来节省力气,可以将将士的战力提升三成左右,也就是说未曾开战大龙将士便先有了三成的胜算。” “大将军这样说太过片面了,战事瞬息万变,绝对不会因为一件兵器就能改变大势,关键还是如何用兵,否则就是人手一件神兵利器也是于事无补。” “不错,老夫自问虽不敢说用兵如神,但也颇有几分心得,横刀一旦装备老夫麾下的将士手中,绝对不会埋没了它的威力。” “既然大将军如此看重横刀,为何要选择打造陌刀哪?直接装备更多的横刀不行吗?而且比起陌刀来说横刀省时省力,用料也要少得多,岂不是更加可以提升龙武卫将士的战斗力。” 张狂轻轻地摇摇头:“不然,老夫之所以选择装备陌刀便是为了克制敌人的骑兵,大龙的骑兵相比敌人的骑兵是一块不小短板,横刀可以暂时用现在的制式兵器填补不足,骑兵不行,想要改变大龙骑兵与突厥骑兵的差距短时间是不行的,所以必须要有克敌制胜的武器,陌刀恰恰是不二之选,眼下北疆将士最需要不是更加轻便锋利的横刀,而是能给敌人迎头痛击的陌刀,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老夫还是明白的。” 柳明志听完张狂的话不得不佩服张狂的战略眼光,就算自己有着几千年的后事经验弥补一些不足,可是行军打仗可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套。 战国时期之前那一套战前礼仪已经被一个叫孙武的靓仔给破坏掉了,现在打仗玩的就是兵行诡道,奇谋百出。 “大将军高瞻远瞩,下官佩服。”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一章到处都是柳大胆 “你小子少玩儒生虚礼,多干点实事就是最大的贡献了,老夫.........” “属下拜见大将军!” 一个抱着一捆兵器的工匠陡然发现了张狂的身影,连忙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将作监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工匠就近的人还是听到了工匠的称呼,一同跪了下来。 一人的声音或许很小,可是几人凑在一起齐声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接二连三的工匠直接引发了数百工匠全部单膝跪了下来。 “拜见大将军,大将军威武。” “全都起来,不要多礼,赶紧照看炉中的器胚,不要废了,否则重新打造就会多费一番功夫。” “谢大将军。” 众多工匠起身之后又忙不迭的挥动手中的锤子敲打起来。 张狂能够统领颍州十数万大军绝非偶然,别的不说仅仅这种亲和的性格就绝对令人心悦诚服。 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而耽误了别人的事物,若是放到某个地方,十米之内绝对不见工匠,停工两个小时以示尊重,好大的官威的说。 纵然柳大少对张狂某些不要脸的行为不敢苟同,但是对于这一点上柳大少是绝对的钦佩,二品大将军外加二品勋贵护国候的身份,能做到如此地步便是严加律己之辈。 “国公里面请,侯爷正与一位柳大人在将作监里面公干。” 方才从张狂身边离去的亲兵正在为一位穿着亮黑色盔甲的老者引路。 正是武国公万步海,万步海穿着一件虎式盔甲,步履稳健有力,左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将作监。 稍微巡视了一番便看到了站在兵器木架旁的张狂二人,不声不响的走了过去。 “国公,属下去通知侯爷与柳大人。” “忙,老夫自己去就行了。”万步海伸手拦住了想要去通报的亲兵,向着张狂二人走了过去。 张狂手中正举着一根枪头对着柳明志做着讲解,枪头寒气森森棱角分明,看其模样与后世的三棱军刺的作用相差还不大,只不过是反向开刃,一旦被刺入身体同样无法止住伤口,只能鲜血流尽而亡。 “这枪头虽然不错,可是终究有些局限性,太小了不好打造,往往磨损严重。” “可以铸模浇灌铁汁,随后打磨,省时省力,不过铸模的话非常的不耐用,但是胜在可以大量快速的生产枪头。” 柳大少捧着手中的枪头看了看,提出了一条建议。 张狂眉头轻皱,疑惑的看着柳明志:“铸模?冶炼铜汁倒是没有问题,铁汁的话消耗可就太高了。” “铜钱需要铸模才能制造出来大量的铜钱,为什么不把搞出石模铸造枪头哪?虽然没有千锤百炼的枪头耐用,可是更换起来同样方便,尤其是箭头,只要有石模便可以短时间做出大量箭头,不耐用就回炉重造,比起反复打造更加实用。” 张狂听完了眼睛微微一眯,一丝精光流露,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正如柳明志所说那样,打造武器必须要熟练的匠师,可是浇灌枪头十个人上手了都能搞出枪头,质量不行那就数量弥补。 柳明志细细的给张狂讲解着铸模的便利性,陡然柳明志甚至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防具。 要知道眼下大龙朝的将士想要制造一件锁子甲,熟练地匠师也要一个月才能做成,盔甲的话同样需要熟练的工匠连续敲打半个月才能做成一件完美的盔甲来。 若是效仿西方人的板甲,用后世打造锅具的方式铸模之后浇灌铁汁冷却臣板甲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柳明志眼前一亮,越发的感觉这件事情比较可行,若是真的用模具搞出板甲肯定会打量减少工匠的时间。 至于耐用度的问题正如柳明志方才所说,只要有石模在短时间就可以浇灌出一副新的板甲,省时省力,浇灌出来的板甲再不耐用也比皮甲更加安全。 而且只需要改变石模之间的缝隙便可以掌控板甲的重量,轻装步卒便浇灌的薄一些,再差也比皮革称上各种编织品的皮甲防御力强硬。 “大将军,下官想不但枪头可以浇灌,就连盔甲也可以浇灌出来...........”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灵感如同泉涌一般,滔滔不绝的给张狂讲解着铸模浇灌的各种优点,甚至最后延伸到了盾牌之上。 除了冲锋杀敌的利器之外很多东西都可以铸模浇灌出来,稍稍打磨便是趁手的装备。 甚至其中最大的难题便是铁石储量的问题,铁矿石有很多可是练出纯铁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也会因为煤炭的使用变得迎刃而解。 张狂眼神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凝视了一会:“老夫马上让人召集几百石匠来,成与不成试了才知道。” 张狂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柳大少的想法刚说出来片刻张狂就打算实施下去,正如他方才所言,成与不成,试了才知道。 “小狂子,你还是这种急性子,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吗?” 万步海站在张狂二人身后静听了良久,两人的对话内容就连武国公万步海都眼中都忍不住的流露出精光。 “叔父........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狂这才发现站在二人身后的武国公万步海,若非万步海自己开口,沉迷探讨的人根本不知道万步海的到来。 “才到片刻,事关重大你不可擅自做主,先给陛下上一份折子再说吧,这小子就在这里又跑不了,急也不在这一时。” 万步海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盯着柳大少目不转睛,显然想仔细辨别柳大少是京城哪一家的青年俊才。 万步海打量万步海的同时柳大少同样在打量万步海,并猜测着万步海的身份,虽然因为军中无父子的缘故方才张狂及时改口,可是还是被柳大少听得一清二楚,能得张狂一声叔父的人在京城寥寥可数。 尤其是这个年龄的人物,柳大少仔细想了想也只有那几家而已。 “将军,属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陛下新封的通远县爵柳明志。” “柳明志?”万步海略微迷茫了一下马上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柳大胆?大闹吏部的柳大胆?” 闷咳了两声柳大少神色无比的尴尬,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总要惊呼一声柳大胆,明明通报了身份通远县爵好不好。 当着我的面叫我柳大胆,当我不存在的吗?我不要面子的门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二章奸细 张狂听到了武国公万步海的称呼也是闷哼一声差点笑了出来。 可见柳大少在权贵之间的名号多么响亮了,当真应了那句话,何人不识柳大胆。 没办法万步海显然不是一般的身份,对于万步海的称呼柳明志也只能欲哭无泪的赔笑了两声,装作化解尴尬。 万步海倒是没有丝毫的不适,知道了柳大少的身份之后好奇的围着柳大少转了一圈,不时的啧啧两声,看的柳大少浑身不自在,只能无奈的挠了挠脖子。 “这瘦的跟小鸡仔一样的体格就能大闹吏部?吏部那些酸儒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万步海说出两句话也不知道是夸张还是讽刺。 “小子,这位乃是武国公万步海,还不见礼!” “啊?”柳明志一愣,惊异的看着万步海,实在想不到面前其貌不扬的老人就是大龙为数不多的两朝元老之一的武国公万步海,宋清的娘子万绛蝶的爷爷。 稍微愣神之后马上醒悟过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下官通远县爵拜见武国公。” “快起来,快起来,严格上来说你还要称老夫一声爷爷,不过军中无父子,眼下也只好另当别论,你小子的脑袋果然是聪明伶俐,怪不得陛下对你褒奖不断,看来陛下是慧眼识英才啊,铸模之事一旦成功,功在当下,利在千秋,你小子可是立大功了啊。” “武国公谬赞了,小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老夫本来是想来军中给坐骑换一副马蹄铁,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可喜可贺的事情,此行不虚,此行不虚,人可以穿鞋子,马同样可以穿鞋子,铸模可以铸造铜钱,同样也可以铸造兵器甲胄,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得到哪?” 万步海满怀欣慰的望着柳大少,赞誉之情不言于表。 “将军,你与柳小子先聊着,末将先去给陛下上一份折子再说。” “好,去忙你的吧,老夫正好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想要与柳小子好好的聊聊,年龄大了之后很少有跟年轻人聊天的念头了,你小子算是打破了老夫底线啊。” “武国公瞧得起小子,小子荣幸之至。” 张狂对着万步海报了一拳,扶着腰间的佩剑走出了将作监的大门。 出了将作监的大门之后张狂的神色马上变得威严起来:“张峰,调查的怎么样?那个人的身份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侯爷,此人名叫郑青,西北抚州人士,家中父母健在,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弟,郑青在家中排行老三,属下调集了郑青入伍时的录档案卷细细查阅之后与郑青入伍之后调集来的抚州卷宗细细比对,并无可疑之处,这是卷宗,请侯爷过目。” 张狂一边走着一边翻看着郑青入伍卷宗与抚州户籍卷宗的记述。 “果然没有任何的问题,既然如此柳小子见到此人的时候为什么会发出惊异的语气?郑青是不是与柳小子有故交?” “不曾,郑青与柳大人以往没有任何的交集之处,可以说是素昧平生。” 亲兵老老实实的回复着张狂的问话。 张狂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卷宗:“既然无故交,便排除了熟人的身份,那么什么情况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的行为惊异哪?” “行为有异于常人,除了这一点属下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缘由了。” 张狂静静地点点头:“没错,只有行为有异于常人才会令人惊异不定,可是郑青到底有什么地方与常人不同那?” 张狂驻足细细的回想着郑青河边的举动,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张峰,你仔细回想一下,柳小子见到郑青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打水!当柳大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属下转身望去的时候郑青正提着木桶往回走。仅仅这点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柳大人到底在惊疑什么事情。” 张狂闭目沉思起来,不时地睁开眼眸翻看卷宗还是毫无头绪可言。 “郑青在营中从事何职?” “将作监器胚淬火需要用掉大量的水,郑青正是将作监挑水的匠工之一。” “将作监,匠工,挑水,这三者并无任何的联系,柳小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着一个人发出惊异的神色,后来他问我新兵都是何方人士,何方人士?莫非...........” 蓦然张狂眼睛一亮:“郑青何在?” “还在挑水。” “走,去看看再说。” “是。” 二人立足不远处望着河边打水的背影,正是郑青。 “侯爷,属下看郑青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啊,就是普普通通的在打水啊。” 张狂猛然一扬手示意张峰禁声,只见张狂眼眸一动不动,盯着打水的郑青怔怔出神,猛然他眼前涌现出威赫年北征突厥的一幕。 草原之上狼群遍布,肆意横行,突厥人为了防备狼群的偷袭,在河边饮水的时候总是将背后对着河面,半蹲在河中面对河畔喝水,这是突厥人长久以来的习性,草原上的狼神出鬼没,这种举动有备无患。 而面前打水的郑青在寒冷的天气之中仿佛置身于炎热的酷暑天气一般,竟然将脚踩到了冰冷的溪水之中正对着河岸提上两桶水走了出来用扁担挑走了。 “突厥人!郑青是突厥人,或者他不是真正的郑青。” “什么?郑青是突厥人?侯爷你不会看错了吧?郑青明明就是汉人模样,怎么可能会是突厥人哪?” 亲兵张峰不由得小声说了出来,实在看不出来郑青哪里有突厥人的影子。 张狂细细的揉了揉额头:“你年纪尚小,不清楚突厥人的习惯,可是老夫却是亲眼见过。” 说完细细的翻起了手中的卷宗:“没有问题正是最大的问题,这副案宗详细的有些太详细了一些,除了调集各个州县士兵的户籍在兵部入籍之外,什么人才会入伍之前将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的汇报出来?记得你入伍的时候造籍官员都记录了一些什么吗?” “姓名,家乡原籍,就这两样。” “你再看看郑青的案宗,明显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无论如何都要将郑青监押起来审问一番才行,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张峰听令。” “属下在。” “带领一队亲卫将郑青即刻拘捕到营寨中的监牢关押起来,待老夫上书奏折一封再来拷问。” “遵令。”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三章利益共享 张狂安排亲兵捉拿郑青的事情之后马上回营帐匆匆写了一份折子之后让人送往宫中待皇帝批阅。 事后便匆匆返回了将作监,他生怕柳大少的脾气会给这些工匠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柳大少的暴脾气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将作监的一些老师傅的手艺绝对没的说,经手的兵器绝对都是战场上的利器。 手艺不小,脾气同样不小了,有时候牛脾气上来了自己这个大将军也的哄着才行。 两方人碰撞在一起难免不会碰撞出一些火花来。 然而张狂还真就想错了,柳大少脾气火爆可真就冤枉他了,那日在吏部他是认为有人陷害自己,不得不抱着脾气大闹一通好把幕后的人给折腾出来。 平时的他性格真就算不上火爆。 将作监之中柳大少已经自然地将左手扣在刀柄之上,闲庭信步的在将作监中游荡起来,不时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 他虽然掌握着一些超时代的观念与知识,可是也只是知识而已,压根就没有实践过,论经验还真就比不上这些浸淫多年的匠师。 孰轻孰重柳明志还是分的清楚的,以为掌握点现代知识就可以全面碾压古人的思想就是傻x行为。 古人若真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就不会有一些物品连现代的高科技技术都复制不出来了。 对于柳大少的观看走动工匠们也并没有在意,柳大少方才就跟在大将军身边,而且身上穿着亲兵的盔甲,一干工匠早就把他当成张狂的亲卫了。 至于眼生的问题,龙武卫的大营可不是什么小村落,预备兵员三万人,其余各种辎重部队加上杂七杂八的人口营寨内的人数高达五万人左右,就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能认全了只能说你是一个过目不忘的怪物。 武国公万步海完全充当一个陪伴的人物,不时地给柳大少讲解着工匠手中物品的作用。 围着广阔的大厅转了一圈之后两人重回原地万步海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大少:“柳小子,怎么样?对于将作监这些匠师的手艺有何见解啊?” “能工巧匠。” “评价倒还中肯,老夫还以为你想出铸模的法子便不将这些匠师放在眼中了哪!在你这个年龄的人能有此成就难免会有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你能做到这份心境已经超过了九成的同龄人了。” 对于柳大少的沉稳万步海的褒奖之词毫不吝啬。 柳大少苦笑了一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什么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你让他搞点理论知识还没有问题,让他亲自上阵难免会手忙脚乱。 “国公说笑了,小子就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之上胡乱的指挥一下而已,小子向来信奉术业有专攻,常言道隔行如隔山,一条营生能够经营下去自然有其独到的方式,一个门外汉去指导一个大师是会让人贻笑大方的,不懂装懂害人害己。” “小子,能有这份心境就不简单,可笑那些自命清高的腐儒一大把年纪还没有你一个未曾及笄的人看的通透,睡他老母的,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只要能保证这份心境不变,早晚有一日这个位置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万步海说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其意思不言而喻,柳大少早晚会有位极人臣的一天。 柳大少正待说些什么,被一声大哥打断了。 打眼望去,关内侯朱润同样一身盔甲站在张狂的身边,口中呼着热气轻笑着看着自己。 张狂尚未赶到将作监便被门外的守卫告知关内侯朱润正在营外等候求见,张狂又折返了回去,柳小子明言陌刀的事情关内侯朱润乃是重中之重张狂自然不敢马虎。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傲气。 关内侯虽然“威名”响彻京城,可是能让柳小子如此推崇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柳小子的话可是依旧环绕在张狂的脑海之中,十年河东看河西,想到这些的张狂不免有些哭笑不已,当年自己不也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吗,怎么年龄大了反而犯了糊涂哪。 冲着万步海抱拳告罪了一下柳明志径直迎了上去:“猪头,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朱润拍了拍胸膛:“大哥有事小弟怎么敢马虎,二十车煤炭共计万斤左右正在将作监外面牛车上放着。” 轻轻地锤了一下朱润的肩膀柳明志轻笑道:“好兄弟,辛苦了。” “大哥说这话不就见外了。” “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寒暄了,先说说如何处置这些黑石吧?”张狂适时地出口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是。” 柳明志回头打量了一下将作监的建筑,虽然广大可是煤炭若是放在里面生火,不出几个时辰里面的人全部都会煤气中毒,现在的煤炭可没有经过后世的技术处理,还是原煤,其毒性不可预料,必须搭建露天的炉子加上一些挡风避雨的地方才可以。 “大将军,现在需要...........” 柳明志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原话叙述给张狂,张狂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图纸凝神片刻便点了点头:“稍等片刻,老夫这就去安排。” 张狂雷厉风行的性格再次展现的淋漓尽致。 万步海也走了过来:“你们兄弟来想叙叙旧,老夫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只剩柳大少二人慢慢的从将作监走了出来。 “猪头,怎么样,煤球的收益如何?”柳大少最担心的还是煤球生意的问题,毕竟可是许给了皇帝千万两的代价,若是出了差错柳大少可不想拿自家的银子去铺贴上去。 “供不应求,小弟在城外购置了一处荒废宅子改造之后便开始大量生产煤球,现在作坊制造煤球的工人两千多人,制造炉子的工人一千人左右,每天生产的煤球几万个左右,可是依旧连库房都存放不出去就被人购置了过去,现在工人是有白天没黑夜的加工赶制,还是跟不上消耗。” “怎么会需求如此之大?”柳大少回到煤球的声音肯定会风靡起来,可是没想到会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难道京城的人都用煤球当饭吃吗? 煤球的大小柳大少是知道的,在封闭的炉子之中可以供应半天的热气不散,京城百姓再多也搞不到这种消耗力度啊。 “还不是大哥你的上门安装服务搞得事情。” “上门安装如此贴心怎么会成为累赘哪?” “倒不是成为累赘,大哥你也知道,在京城这种地方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一些商人知道了煤球的事情纷纷上门要求代卖煤球,这些商人门路高达五湖四海,咱们暂时没有这么大的商队,所以..........” 朱润神色有些低迷,不敢去看柳大少的脸色。 “所以你把煤球的生意让这些商队代卖了,从中收取利润对吧。” “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吃肉也得让人喝口汤,况且如你所说咱们确实没有能力辐射周边的以外更远的州府,交给他们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能够达到共同盈利的目的才是最好的出路,垄断的话眼下没有那个实力。” “大哥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这些是那些合作商户的名单,大哥请过目。”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四章一世兄弟 柳明志接过名单细细看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商户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二户之多,柳明志甚至看到了柳家的商队也在其中。 迟疑的仔细看了两下确实是柳家的商队,柳大少有些纳闷了,煤炭生意是自己跟朱润搞出来的这些事情早已经给老头子交了底,他还帮着自己出谋划策。 既然如此老头子想要经营煤球的生意直接给自己打一声招呼就行了,何必要让柳家的商队损耗几成利益去找朱润代卖哪? 柳大少不知道自己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柳之安的规划,煤炭的生意就连柳之安都不免有些眼红,在柳之安的眼中柳大少早就不是一个小屁孩了,而是真正的将其摆到了一家之主的地位上。 煤炭生意是柳大少跟朱润的生意不是柳家的生意,柳之安的经商之道向来公私分明,明目张胆的去占儿子的便宜柳之安也不是柳之安。 可以说柳之安能做到这么大的家业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他能如此对待煤球生意可以说已经将柳大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值得他放进心里的对手。 将名单还给了朱润柳明志沉思了一会:“扩大作坊,扩招人手,既然别人着急送钱,咱们不收岂不是过意不去。” “大哥跟小弟想到一块了,小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正想跟大哥打声招呼哪,煤炭生意又不是一次性的生意,只要矿山不出问题扩建多大的作坊都赔不了本钱。” “以后有些事情你自己感觉没问题能够自己做主的便自己做主,不用事实跟我请教。” 柳大少打算放权给朱润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柳大少明白朱润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前郁郁不得志不过是没有遇到伯乐而已。 亦或者说到处都是伯乐,可是别人没有给过朱润机会。 只要朱润以后不会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跟自己反目成仇绝对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大哥,有你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小弟也不怕大哥心里不高兴,有些时候确实因为大哥的缘故有些伸不开手脚。” 朱润神色腼腆的笑了笑。 轻轻地拍了拍朱润的肩膀:“放手去干吧,机会给你了,能不能重振关内侯的朱家的门楣就在你的身上了,只要你不变,咱们一声兄弟一世兄弟。” “大哥。”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意为生死与共。 “煤炭送到了,去忙吧。” “大哥,小弟告辞了。” “等等.........” “大哥?” “不要亏待了手下的工人,冰天雪地里跟着咱们忙得热火朝天的,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们。” “大哥放心吧,小弟给他们开了五倍的工钱,小弟可不是和人血的家伙。” 柳明志轻轻点点头,挥手示意朱润可以离开了。 朱润的身影尚未走远,张狂的声音便远远地传了过来:“柳小子,过来看一看合格吗?” “这么快?” 柳明志微微一愣,才与朱润闲聊多久,张狂就按照自己的要求搭建好了需要的场地? 柳大少忽略了营寨之中的人数,三万人的壮丁,各个身强体壮,就是只出动五千人就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柳大少愣愣的看着眼前五十丈方圆纯木搭建的地方,四周甚至用芦席围了起来,足足高大三丈多的建筑,甚至比起后世的菜市场还要大上不少。 “大炼钢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吧?”柳大少喃喃道,实在是有些震撼不已。 本来以为四五丈的大小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五十丈的的地方,张狂是觉得地方大比较耍的开吗? “小子,这地方如何?老夫为了抓紧时间造出来只派遣了五千人手搭建,若是不够大老夫再加派一万人手。” “够了够了,千万别再大了,大将军,如此时间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木材?” “安营扎寨车马打造少不了这些东西,老夫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人储备了不少优异的木材,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场了。” “柳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张狂仿佛一个工作狂魔一样,闲下来一刻就浑身不自在。 “把那边的煤炭拉过来吧,等到这些炉子干燥下来就可以起火了,具体事宜明天再说吧,今日是来不及了。” 柳明志说完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逐渐的黯淡了下来,甚至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也是,老夫都忙活晕了,没发现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了,这雪想必又要下上一夜了。” “既然如此,小子便先告辞了,明日小子再来。” “告辞什么告辞,今日就在大营住下了,老夫已经派人给柳之安送信去了,不用担心家里的事物。” “好.......好吧。” 望着已经陆续往营帐归去的将士张狂忽然看着柳大少:“小子,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突厥人的?” PS:欠下的章节一点一点的的给兄弟们补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五章尚能饭否 柳明志一愣马上明白张狂说的那个人是谁了,正是自己见到的在营寨中取水的那个人。 “他真的是突厥人?” 见到张狂语气掷地有声的模样,柳明志也有些惊愕。 “你不清楚?” 见到柳大少的反应张狂也是有些迷惑,按说柳明志既然是第一个发现郑青有异样的人怎么会露出迷茫的神色。 “下官也只是偶尔知道突厥人为了防止背后会被野兽突袭,无论是打水还是喝水的时候都是将背靠着河流,先前还以为只是那个人的个人习性,并未想到此人就是真正的突厥人。” 柳明志也不隐瞒,如实的将自己的见解讲了出来。 张狂了然的点点头:“是与不是现在也不好妄下定论,审理了才知道结果,正好闲来无事,一起去看看如何。” “看看也好。” “跟老夫过来。” 张狂径直在前边引路,柳大少耸了耸肩膀只好跟了过去。 龙武卫大营的监牢在张狂营帐百丈的一处房舍中,自然要路过张狂的营帐。 本来龙行虎步向前赶路的张狂路过营帐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精神屏息起来。 猛然张狂眼睛睁开露出一抹精光:“老贼,你羞为国公,羞为长辈,把老夫的兵器放下。” 柳明志不知道张狂为何忽然停下脚步,被张狂的突然吼叫吓了一大跳。 武国公万步海正佝偻着身子,捻手捻脚的抱着柳大少送给张狂的陌刀往外走,再有两三步左右就出了张狂的营帐。 张狂一声喝止之后马上一个飞跃稳稳地落在了营帐的门前一把掀开壁帘。 武国公万步海正好探出了身子,看着门前的张狂脸色一愣:“小狂子啊,忙完了。” 张狂冲着武国公万步海翻了个白眼,眼眸紧紧地盯着万步海提在手中的陌刀:“老将军,你说你都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又不需要上阵杀敌了,好意思偷窃晚辈的兵刃吗?” 万步海脸色有些涨红:“小狂子,谁偷你的兵刃了,老夫就是好奇这跟个破船桨一样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营帐里昏暗,想要取出来看看而已,谁偷窃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老夫把你告到御前,说你非议上官。” “真的?你当真不是看到了晚辈搁置在桌案上的手稿上的内容起了盗心?” “你他娘的放屁,老夫堂堂武国公,什么样的宝物没有见过,岂会贪恋你一个人马俱碎的兵..........” 万步海一怔,马上意识到说漏嘴了,只能尴尬的望着外面的天色:“天色不错啊,适合散步。” 张狂一头黑线,仰头看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花,这天色好吗? 知道万步海也是见猎心喜的性子张狂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伸手去提万步海手中的陌刀:“将军,交给晚辈吧。” “小狂子,借给老夫耍耍行不行,马上还给你。” 万步海神色悲苦,渴求的看着张狂。 万步海如此模样也可以看出万步海与张狂的私交确实不错,否则一位国公向侯爷讨要兵刃纵然张狂不情愿也不好拒绝。 张狂深深地凝视了万步海一眼,见到一对巡查的卫兵招了过来:“看着武国公尊驾,只要不出大营随意他怎么转。” 一帮卫兵略微为难的看了一眼万步海马上挺直身子:“得令。” 万步海虽然是国公身份,可是基本上已经闲赋在家很少过问军中之事,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大将军才是龙武卫现在的当家人。 得罪了万步海有张狂可以打掩护,得罪了张狂整个龙武卫谁敢打掩护,不死也得被操练的脱层皮。 何况张狂与万步海的关系整个龙武卫没有不知道的,知道这就是大人物之间的玩笑而已,威胁不到兵卒的安危。 万步海咬牙切齿的看着张狂:“小狂子,你行,你可以,你竟然如此不相信老夫。” “将军的统兵能力晚辈不敢不信,可是这人品嘛,晚辈还真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把趁手的兵刃,让你搞走了晚辈就没得用了,晚辈也是逼不得已,前辈慢慢耍,今天不回府也没问题,营中随便住。” “柳小子,咱们走!” 柳大少怪异的看了一眼抱着陌刀乱蹦的万步海跟着张狂赶了上去。 “将军,你确定武国公不会大发雷霆。” 张狂惆怅的叹了口气:“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论统兵布阵的能力老夫佩服的人不多,武国公算是一个,可是老将军多年前与突厥金国混战的时候被突厥沾了金汁的箭矢射中了腿部,偶尔动动兵刃尚无大碍,若是长久活动便会痛入骨髓,以老将军习武成痴的性子若是得到了陌刀肯定会耍个没完,否则老夫岂会吝啬一把兵刃。” 柳大少回首望了一眼冰天雪地里挥舞着陌刀的万步海,一个上阵杀敌的老将军却不能再上战场了,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心下来。 “武国公应该能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可惜了国公的一片雄心壮志豪气冲天的气魄啊。” “将军惟愿阵前死,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们这些晚辈死干净了,老将军就算明知是死也会重新披甲上阵,这就是军人的血性!这些年他一直在修养身子,遍寻良医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出北疆看看,他说过,此生不能再出北疆马踏疆场,死不瞑目。” “晚辈佩服。” “小子,等着吧,老夫始终坚信苦心人天不负,终有一日,***会重新飘扬在北方的上空。” “固所愿而。” “你不是郑青,真正的郑青在哪里?你是突厥哪个部落的部众?乖乖的说出来还能免你一死,不然的话你也在龙武卫大营呆了这么久了,知道咱们的手段。” 张狂的亲卫张峰手中举着一根马鞭,狠狠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郑青。 “将军,小的真的是郑青啊,你无凭无据怎么能够动用私刑,小的要面见大将军,小的要告你无视军中法纪草菅人命。” “本将军来了。” 听到郑青的与张峰的对话张狂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拜见大将军,柳大人。” 张峰以及八名亲卫单膝跪下行了军中大礼。 “都起来吧。” 柳大少没想到自己也在被拜见的行列,淡笑着冲几名亲卫点头示意。 “大将军,小的郑青冤枉啊,大将军明鉴,小的乃是抚州人士,怎么可能是突厥人的奸细哪?”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六章文明人不动粗 张狂取下自己的头盔丢给了一旁的亲兵,审视着看着被绑起来的郑青。 “你说你是抚州人?” “正是,大将军明鉴,小的乃是抚州人士,入伍的案卷以及调来的抚州卷宗都可以表明小的说的绝无假话。” 郑青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狂,真的就像被诬陷了的好人一般。 张狂围着郑青转了两圈:“你是如何来京师投军的?” “小的从小就敬仰龙武卫的大名,希望有一天能够跟随大将军上阵杀敌,可是到了颍州之后那里的校尉告诉小的想要入龙武卫必须要到京师的新兵营寨训练一年以上才可以朔守北疆,小的又不远千里徒步来到京师投军。” “你是从颍州走着来的京城?” “没错,小的冤枉啊,小的怀着一颗虔诚的报国之心来投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国杀敌,可是这几位大哥竟然把小的当做突厥奸细抓了起来,大将军为小的做主啊。”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本将军自然为你做主严惩这些人。” “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大将军明鉴!” “你想做一名什么兵员?” “骑兵,小的向往骑兵那种疾驰如风的感觉。” “好志向,可是当骑兵需要会骑马的基础,不然的话很难跟上同伍兄弟的训练,在抚州老家的时候有没有骑马的经验啊?” “没有,小的家中人丁较多,哪里买得起马匹这种贵重的坐骑。” “哦,为了报效大龙才来投军,果然是我大龙的热血男儿啊。” “大将军信了小的不是突厥奸细了?” 郑青神色欣喜的看着点点琢磨的张狂。 张狂轻轻地颔首:“信,本将军当然相信从军的大龙男儿都是为了报效朝廷的。” 郑青闻言松了口气。 “张峰,你当初从军是为了什么?” 张峰脸色一愣,马上变得有些微红:“回侯爷,家里穷没有饭吃,从军为了吃饱饭。” “沈辉,当初你从军是为了什么?” “回侯爷,为了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徐豪,你当初从军为了什么?” “回侯爷,为了功成名就。” ........... “现在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 “大龙武卫,魂佑疆土。” 张狂玩味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郑青:“看到了吗,这才是真实的想法,国土尚在,家园未丧,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妄谈报效朝廷这根本不是平民百姓。” 郑青脸色有些微变,不敢去看张狂的眼神。 轻笑着摇摇头张狂冲着亲卫示意:“卸甲,将他的裤子扒下来。” “得令!” 郑青神色惶恐的挣扎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被绑在柱子上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几位亲兵的禁锢,郑青的衣物还是被扒了下来。 张狂也不嫌弃扒开郑青的腿弯看了起来,当见到郑青大腿上厚厚的老茧张狂笑了起来:“给他穿上吧。” “没有五年以上的骑马经历可磨不出这么多的老茧,你方才所言没有骑过马,这些老茧怎么来的?骑你家婆娘骑出来的?郑青你还有何话说?” “这是小的骑牛磨出来的老茧。” 站在一旁的柳明志神色呆滞,实在想不到张狂竟然心细如针,心思如此通透。 “行,在家的时候有没有打过猎?” 张狂忽然凌厉的问出一个问题。 “打过.........没有......”郑青虽然强忍着镇定可是眼神中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了。 “到底有没有?” “打过。” “使用的什么弓弩?” “家父自己打造的普通弓弩?” “以何为弦?以何为箭?” “细绳为弦,油木为箭。” 张狂一把翻开郑青的两只手掌:“你家的弓弦好劲道啊,竟然比龙武卫的铁胎弓还要费力,你这手指够沧桑啊。” “我.........” “郑青,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吧,老夫不想动刑,乖乖的交代出来老夫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自知身份已经败露郑青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办法,张狂实在是太精明了,张狂本来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处处给自己设套,反观自己说的话漏洞百出,根本用不着狡辩了。 可是郑青想不到张狂是如何发现自己的马脚的,自从假冒郑青的身份入伍龙武卫之后一直时刻谨慎小心,很少说话,一直兢兢业业的往将作监提水,除了一个营帐内的十名战友几乎没有与任何人打过招呼。 已经做到如此谨慎了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郑青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难道是说梦话被同伍的人听到了,郑青马上否决这个想法,自己不但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为了以防万一,同帐的士兵不睡着自己从来没有先睡着过。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你这是承认了你是突厥奸细的身份?” “不承认有什么办法,你肯定是发现了我的身份才会让亲兵将我抓起来,事情已经败露强撑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哪?” “你是一个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可以说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吗?” 张狂错开身子指了指柳大少:“是这位发现了你的诡异的。” 郑青一愣,直直的看了几眼柳大少:“你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柳明志一愣,压根不曾想到张狂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什么叫本少爷发现的,我只是怀疑加诧异而已好不好。 事已至此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我曾经听人说过,突厥人有个习惯,为了防止背后被野兽偷袭会背着河边打水,先前路过河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打水的行为,我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真正确定你身份的还是大将军。” 郑青苦笑一声无奈的吁了口气:“狼神不佑,百密终有一疏平日里我再三小心想不到还是露出了马脚。” “说吧,你来龙武卫大营的任务是什么,你明明是汉人,为什么要做突厥人的奸细?” 张狂坐到了椅子上,虎视眈眈的看着郑青。 郑青惨烈一笑:“不用问了,给我个痛快吧。” 说完闭上了眼睛。 “你确定非要老夫动刑你才肯说?” 郑青眼眸紧闭一动不动。 “不识抬举,侯爷,让属下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奸细,就不信他的嘴比咱们的刑具还硬。” 张狂深深的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的郑青,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起来,显然是默认了亲兵的行为。 得到了张狂的允许,张峰咧嘴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鞭子。 “慢!” 张峰动作一停看向了柳大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拦下自己。 柳明志审视了郑青一会:“将军,此人已经心存死志,动刑也定然一无所获。” 张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你有什么办法?” “好好关起来不打不骂,一天三顿饭不少,早上粥无米,中午饭无菜,晚上水加油。一天让他睡两个时辰,早上一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分开睡。白天睡到升着炭火的房间里,到了晚上让他睡到没有铺盖的帐篷里。不醒绑块冷冰提神,没事绑到柱子旁边让弓箭营的人对着他旁边的靶子练练箭,哦!要蒙上眼睛,不出五天绝对招,咱们都是文明人,非要动粗何必哪。” 张狂神色纠结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大少。 张峰看了看手中的鞭子还有旁边木架上的夹棍吞了吞口水:“其实斩立决也不太吓人。”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七章柳大少心脏 郑青被绑在柱子上的身体同样颤抖了一下,眼眸微微张开一条缝,想要看看柳大少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折磨人的法子。 “将军,怎么样?要不试试?”柳大少探着身子凑到张狂身边询问了起来。 张狂下意识躲开身子,嫌弃的看着柳大少:“果然没错,还是玩武力的人好相处,玩脑子的读书人心都脏。” “脏?这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你竟然说这我心脏?” 柳大少伸着脸怒气连连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张狂,然后转身去看张狂的几个亲兵:“几位兄弟,你们说我的法子脏吗?” 几个亲兵马上仰头四下环视起来,那意思相当明显,你不脏谁脏。 “老夫还要处理军中事物,哪有时间等他五天之后再招供,这法子不行,想个快点的法子。” “快点的法子?” 柳大少挠了挠脖子托着下巴徘徊起来,穆然一个屁声从柳大少身上传了出来,张狂几人嫌弃的看着柳大少躲得远远地. “有了!” “你这么快,靠谱吗?” 张狂怀疑的看着柳大少。 “你才快,你全家都快。”柳大少腹议了起来。 张峰侧头看着一旁的沈辉:“一个屁就想出办法,这算不算茅塞顿开?” 沈辉咬着下唇迟疑道:“算.......算吧。” 柳大少在张狂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张狂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就这些?” “就这些!” “张峰。” “在!” 张峰诧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走出了监牢的大门。 张峰走后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突厥人郑青,他对突厥人并没有什么仇恨的心理,他能与突厥王子呼延玉成为朋友就能看出来。 对于见惯了后世民族大融合的柳明志来说,眼前的人也不过是后世少数民族的祖先而已,都是中华民族的儿女,谈不上什么仇视不仇视的。 不过柳明志纳闷起来,突厥人是后世那个民族的祖先来着?好像被天可汗李世民杀的远遁欧洲了吧。 柳大少这样看并不代表张狂几人也这样看待,现在讲究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的大龙对于突厥一部的草原民族还是有很浓重的仇视心理的,可能源于汉族排外的心理吧。 不过也仅限于此,各为其主罢了,他日战场相见柳明志绝不会手软,你死我活的事情,你不死我就要死,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你去死的好。 “郑青,招了吧,一会张峰回来了你就要受刑了,乖乖的招了不好吗?” “呸,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柳明志微微摇头看着眼前的郑青:“你是个汉子我敬重你,你真正叫什么名字?” 郑青不屑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阿史度,你真的敬重我的话就给我个痛快,不要让他们的人侮辱我,无论如何你都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既然选择来了大龙当密探,我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柳明志回头忘了一眼把玩着茶杯的张狂,冲着郑青淡淡的点点头:“不错,你确实是个汉子,只不过柳某向来识英雄重英雄,打打杀杀这些玩意太俗气了,柳某不喜欢那一套,武审不如文审。” 郑青疑惑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意思?我郑青死都不怕,还怕你玩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柳大少呵呵一笑:“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你意思意思,让你了解一下什么叫做死亡其实是一种奢侈,一会你会明白的。” “你太小瞧我郑青了,突厥勇士连死都不害怕还会怕你的刑讯逼供不成。” 郑青对柳大少云里雾里的话不屑一顾起来。 柳大少诡异的看着郑青:“突厥勇士!对吧?话可别说的太满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张狂虽然不知道柳大少要做什么,但是对于柳大少的办法还是想知道一下成效如何的,柳明志虽然有些纨绔,可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没过多久张峰手里拿着两样东西走了进来:“侯爷,你要的东西属下找来了,要怎么办?” 张狂头一侧示意张峰听柳大少的吩咐。 张峰只好举着手中的东西看向一旁的柳大少:“柳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柳明志看着张峰手中的东西轻轻一笑:“用棉线把肉给绑上,系紧点不要脱落了。” 张峰依言把手里的猪肉用棉线绑好,迷惑不解的看着柳明志,这玩意能逼供? 柳大少走到郑青面前:“突厥勇士,柳某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痛痛快快的说了,柳某就给你个机会不动刑法,否则就不要怪柳某不讲情面了。” 郑青还是不屑的看着柳明志呸了一声。 柳大少鼓掌几下:“好好好,真是硬气柳某喜欢有性格的人,希望你不要让柳某失望才是,张峰把棉线绑在手上,猪肉给他喂下去。” “是,柳大人。” 张峰一挥手:“掰开他的嘴!” 几个亲卫掰开郑青的嘴把小块的猪肉用筷子捅吞了下去。 “柳大人,还要怎么办?” “怎么办?这位勇士可是突厥的汉子,都是吃牛肉羊肉的,怎么能吃猪肉这么下贱的食物哪用棉线把肉拉出来。” 刚刚吞下去猪肉的郑青被张峰用力一拉棉线提出猪肉,身体猛然痉挛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声连绵不绝干呕声传来。 看到郑青的模样周围的人都难受的吞了吞口水。 张狂本来还想喝喝茶也一脸恶心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柳大少扇了扇鼻子:“用筷子夹着,再给这位勇士喂下去。” 张峰几个人忍着恶心又把猪肉塞进了郑青的嘴里,又是一声的干呕声音传来。 柳大少淡笑的看着身体痉挛的郑青轻轻的道:“再提出来。” 张峰猛地一拉棉线。 郑青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恐惧的看着柳大少:“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 “硬气,柳某心悦诚服,再来五次。” 张峰强忍着肚子里的不舒服:“柳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柳大少促狭的看着张峰:“人道?你是在跟我搞笑吗?大将军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并不看重。” “好...好吧。” “相比于鞭子,夹棍,烙铁这些东西,柳某这才是人道好不好,起码郑青身上没有受到伤害不是。” 至于精神上有没有受到创伤那就不是柳大少要管理的事情了,最起码这个刑法在柳大少看来比起满清十大酷刑,已经足够仁义的了,比起小X本的那套,自己简直就是上帝的化身了,虽然有点折磨人。 “将军,不如咱们出去转转,这里面的味道让人难受。” 张狂轻轻的点点头,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走了出去。 两人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不久张峰脸色发青抿着嘴走到二人面前:“招了。” “招了?这么快?还以为他能煎熬到我想其他的惩罚哪。” “在第四次的时候他就招了。” “大将军,如何处置。” “明日再录口供吧。” “得令!” “大将军,柳大人这是今日的晚饭,请用餐。” 张狂脸色一闷:“端走,不饿!” 柳大少也是嘴角抽了抽:“我也不太饿,明日一早吃吧。” 火头军领班迷惑的看着两人,只好将托盘端了出去。 “大将军.........” “闭嘴,你心真脏。”张狂咂咂嘴晃着头出了营帐。 沃日,柳大少郁闷的看着张狂的背影,明明是你让我想法子的好不好。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八章试刀 天色刚见灰白色,龙武卫大营里已经传出了嘹亮的口号声。 驻扎在大营里的将士已经开始了严密的训练,在各个老兵统领之下开始操练起各个紧密配合阵型。 柳大少抱着一个厚厚的被子翻来覆去,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根本让人无心睡眠。 掀开了被子柳大少哈欠连连的走出了营帐,外面天地悍然一色,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看来昨夜又是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雪啊。 在军中大营可不像在家中如此舒坦,渴了有人端茶,饿了有人送饭,就连最基本的洗漱都得靠自己才行。 看过一次之后已经可以摸索着套上盔甲的柳大少把张狂垫在椅子上的虎皮扯了下来披在了身上顿时暖和不少。 摇曳着步伐摸向了河边,柳大少撩起了河水洗了洗连,睡意顿时全无。 河水虽然不算太凉可是也绝对算不上温和。 想要捧起河水簌簌口的柳明志看着河水上的细微漂浮物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虽然现在的河水清澈见底没有经过任何污染,军中饮用做饭全部都是用的河里的水,可是柳大少可是知道这清澈见底的河水中可是有着不少的微生物的。 万一感染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完犊子了。 忍着口中的不适柳明志向着昨天搭建好的地方赶了去。 尚未到地方就看到亮堂堂的火光映射的周围明亮起来,一伙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搬着东西,张狂盔甲齐全的站在一旁观看着。 “大将军,这也太早吧,天还没有放亮就起来了。”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转过身来:“你小子庆幸不是老夫的兵吧,否则早就马鞭抽你丫的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个时候多训练是让他们能在战场上多一丝活命的机会。”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张狂说的确实没错,只是自己已经习惯了睡懒觉的日子,要知道科举前一个月自己也曾过过这种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日子,不提也罢。 “大将军,下官斗胆多问一句,你让我等全部停下将作监的活计来弄这些炉子与黑石是做什么?莫非大将军想用黑石炼铁不成?” 一个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人趁着喘气的功夫向张狂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狂径直将手中的陌刀丢给了此人:“周监丞看看这把刀的火候如何?” “刀?” 周监丞看着张狂丢过来的这把怪异的陌刀,也罢,大将军说是刀就是刀,反正让自己看的是质量又不是模样。 周监丞举着手中的陌刀不时地翻看起来,用手指弹了弹刀身,随后双手有些吃力的挥舞了几下。 这把陌刀可与记录中的唐朝名将李嗣业使用的陌刀重量相差甚大,否则一周监丞的体格绝对挥动不了陌刀。 周监丞不时地嘶嘶吸着凉气口中嘀咕着不可思议。 “张校尉,有劳你的佩刀一用。”周监丞举着陌刀冲着张峰说道。 张峰也不迟疑,径直抽出腰间的朴刀对着周监丞道:“站稳了。” 周监丞双脚错开紧紧地握着陌刀长长的刀兵:“来吧。” 张峰猛然挥动手中的朴刀砍了上去。 一声清脆的金戈声传来,张峰手中朴刀应声而断,刀头直直的插在地上。 张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朴刀:“好锋利的兵刃。” 周监丞举着陌刀到了火把旁边细细的看了起来:“如此重量竟然连个豁口都没有留下,这把刀到底是如何打造的?” “怎么样?火候怎么样?” 周监丞慎重的点点头:“大将军,排除出自名家之手的神兵利器,这刀绝对是一把难得利器,首先这把刀的材质下官就看不出来,比百炼精钢还要坚韧,硬度更是强上十倍有余啊。” “将作监中有人能够打造的出来这样的宝刀吗?” “就算是程师傅也没有这种手艺,首先这把刀的材质吃不透就没有办法,打造出刀的模样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跟这把刀一样的威力是不可能的。” “这便是本将军叫你们来的目的。” “大将军...........” 张狂伸手拦住了周监丞的话:“等他们准备好你就明白了。” 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大亮了。 张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柳小子,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是!” 张狂向前走了一步:“众人听令。” 所有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物品肃穆的看着张狂。 “今日在场铁匠,石匠,木匠所有人都要听从柳大人的吩咐,违令者——军法从事。” “得令。” 柳大少咽了咽口水,冲着一群紧紧盯着自己的笑了笑。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六十九章古今的碰撞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章百步穿杨 程师傅惊叹的看着张狂手中被柳大少加了后世炼钢材料的陌刀:“想不到柳大人还藏着这样的后手,不服不行了,随意一个工匠就因为加点东西就能与老程几代人的手艺拼个不相上下,柳大人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柳明志也取过张峰手中的陌刀看了看,与送给张狂的那一把重量几乎不相上下,能把握到如此精准绝对大师的本领:“程师傅,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没有熟悉煤炭炼钢的窍门,否则以你的手艺绝对会打造出比现在这把陌刀更加锋利的兵刃,以柳某看来,现在这把陌刀充其量不过是你的七成水准。” 程师傅抿着嘴轻巧的点点头:“柳大人不骄不躁的性子老程佩服,实话实话这把刀顶多就是老程的七成水准。” 程师傅的坦然承认柳大少没有丝毫的惊讶。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能小瞧啊,特别是能称为匠师的古人。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谦虚吹捧了,都是为陛下效力,不分彼此。” 张狂见到柳大少与程师傅回想吹捧个没完额头冒出了黑线,适时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谈。 “是,大将军。” 张狂满意的看着程师傅:“程师傅,你是老匠师了,如今柳小子搞出了快速提高铁矿石冶炼的方法,你可要全力以赴打造陌刀,北疆的将士还等着你哪。” “遵令,属下一定不遗余力,全部铺在打造陌刀的事宜上。”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就该看看板甲的威力与箭头的威力了。 板甲从石模中冷却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光滑的铁板,隐隐散发着冷光,没有丝毫的起眼之处,不知情的人乍一看真以为这就是一块跟衣服似得铁板而已。 冷却后的板甲早就有匠人按照柳明志的吩咐在里面趁上了粗布皮革,防止磨损到将士的皮肉。 西方的甲胄柳大少并不是多么的了解,也只能小马过河摸索前行。 世上本没有路,走得多了也就有了路,走的多了也就松....宽阔了。 张狂抽出一个亲兵的佩刀冲着举着板甲的匠人道:“把这板........板甲放到木墩之上。” “是。” 匠人将板甲固定在木墩之上,张狂手中举起兵刃摆好架势,在场的众人全都翘首以待的等着张狂动手。 尤其柳大少更是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板甲的构想是他提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成果如何。 “喝。” 张狂用力劈砍下去,当啷一声板甲连着木墩弹跳了起来,可见张狂用力之大。 木墩稳妥之后张狂反手扣刀弯腰向板甲看去,只见板甲之上留着一条长长的刀痕,可是刀痕只留下板甲表面的痕迹,并没有砍透板甲的内部。 “取陌刀来。” 张峰抬手一扬:“侯爷接刀。” 陌刀在空中翻滚起来,张狂一个飞跃抓住陌刀的刀柄一个凌空飞旋狠狠持着陌刀劈砍到了板甲之上。 亲卫佩刀只伤害丝毫的板甲在张狂手持陌刀凌空一刀之下连甲带着木墩碎成了两截。 张狂没有急着去看板甲反而先用手去试探陌刀的刀刃。 看着丝毫无损锋利无比的陌刀,张狂嘴角轻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显然他已经想到了来日陌刀在战场之上大放光芒的场景了。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一帮人见到张狂如此威猛,诚心实意的夸赞了起来。 张狂制止了赞颂的声音:“凤羽箭,木羽箭。” 马上有人托着一捆箭矢走了过来将箭矢摆到了一旁的木架之上。 “都换上浇灌的箭头?” “回大将军的话,凤羽箭木羽箭各五十支全部换上了浇灌的箭头。” 张狂取下一支凤羽箭在手中把玩了起来,看着上面明晃晃的箭头用手拨弄了一下,锋利无比:“取弓来。” “侯爷,几石弓?” “五石弓。” 柳大少嘴巴微张,一石百斤五石弓虽然并不是意义上的五百斤力量也绝对不容小觑。 亲卫片刻之后托着一把比寻常铁胎弓大上一号的弓弩送到了张狂的面前:“侯爷,弓来了,箭靶多少步?” 张狂看了看手中的铁胎弓以及凤羽箭低吟了一下:“一百步,一百五十步,二百步,三百步各置十靶。” “得令。” 一旁的人仿佛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一般没有丝毫的惊讶,柳明志第一次见到有人射箭。 射箭电视上柳大少自然看过,柳大少惊讶的是张狂安置箭靶的距离,一百五十步勉强可以理解,三百步就有些逆天了吧。 三百步相当于四百多米的距离,就算后世的突击步枪的有效杀伤射程也不过与此了吧。 先不说看到的靶子会不会很清楚,就算是能够看清楚了,箭矢能有这么大的射程吗?这又不是狙击步枪。 对于柳大少的疑惑张狂马上有了解释,安置箭靶的士兵的口令刚刚传来张狂迅速的抓起三把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张狂竟然想要一弓三箭。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毫不费力的完成下来,铁胎弓被张狂拉成满月状,三声破空声传来,三支凤羽箭马上脱离了弓弦激射而去,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一般。 眨眼间柳大少便见到三支凤羽箭全部稳妥的射到了箭靶之上。 张狂毫不犹豫的再次抓起三把箭矢,弯弓搭箭对着更远的靶子。 片刻之间所有被张狂射出的箭矢全部插在了箭靶之上,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弓三箭的射法。 柳大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张狂一弓三箭竟然也能分毫不差的射中箭靶。 射中箭靶还好理解,力量大就可以了呗,最让柳大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一张铁胎弓,一张弓弦之上射出的三把箭矢是如何分别射到三个靶子之上,箭矢脱离的受力点都是一样,为什么就能如此准确的飞到各自的箭靶之上呢? 只能无声的感叹古人的牛逼,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人力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恰恰印证了一句话,你没见过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 眼下只有最后一个三百步的箭靶还没有尝试。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他没有一弓三箭而是只取下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静气屏息的看着三百步之外的箭靶。 “嗖......” 箭矢是怎么飞离出去的柳大少根本没有看到就见张狂提着铁胎弓开始向着箭靶走去,一大帮人也簇拥在后面。 柳大少也急忙跟了上去,三百步的箭靶之上有没有箭矢已经看不到了,必须要走进才行。 张狂一行人直接略过就近的箭靶向前赶去。 柳大少停在一百步的箭靶观察起来:“哈哈........装的还挺像,根本就没射中。” 看着箭靶之上空无一物的模样柳大少轻声笑了出来。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一章不容小觑的古人 张狂的亲卫沈辉在一旁看着柳大少“幸灾乐祸”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默默地感叹一声无知者无畏啊。 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努努嘴:“柳大人,看那边。” 柳大少顺着沈辉指着的方向看去,窃喜的笑声戛然而止,三支凤羽箭整整齐齐的插在地上,中间的距离仿佛用尺子测量好的一般可谓分毫不差。 “卧槽。”柳大少回头打量了一下箭矢与箭靶的距离,足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并非张狂没有射中箭靶而是箭矢力透箭靶二十米插在了地上,回头打量了一眼包裹厚实的箭靶柳大少看了看自己的身板打了个寒颤。 这种威力若是射到没有丝毫防备的人身上绝对肚烂肠穿。 每路过一处箭靶柳大少都是轻轻的扫视一眼再也没有了大惊小怪的神色。 不就是射穿箭靶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本少爷还见过巴雷特打爆汽车哪,切,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不过柳大少凝重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的心里并非如此的平静。 缓缓走近三百步的箭靶,此时一群人正在恭维着张狂。 柳大少挤了进去看到了稳稳插在箭靶之上的凤羽箭心神一颤,四百多米的距离竟然能够用箭矢射中,这还是人吗? 柳明志忽然想起历史上的一位名人汉将军李广,曾描述李广的诗词就有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此时此刻柳大少对于自己搞出喷子的自信荡然无存,不能不承认,近距离之中喷子的杀伤力无可匹敌,可是喷子的射程是多少,超过二十步命中基本靠信仰,可是远程哪? 加大十倍的火药量喷子的射程也未必能达到四百多步稳稳地命中靶心,而且这还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 十倍火药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炸膛是肯定的。 手中打造的铁管可不是无缝钢管,根本承受不了火药爆炸的威力。 张狂扣着刀柄走到柳大少面前,神色欣慰的看着柳大少:“小子,只要测试出箭矢的磨损能有千锤百炼打造出的箭头的一半威力,你小子就是滔天功劳。” “都是为了陛下效力。” “看看八牛弩的威力如何吧。” “大将军请移步。” 一群人又重新赶回了棚户,向着木匠制造八牛弩的区域走去,之间三架比现在床弩大上一倍的八牛弩摆在那里,弩槽之上摆放着两米左右的弩箭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细细的拍打着刚刚打造出来的八牛弩张狂像是抚摸姑娘肌肤一样的充满爱惜的感觉。 柳明志看着摆放着的三弓床弩没有什么异样,因为他也不知道八牛弩的具体模样,后世的一些武器达人仿造八牛弩的视频他浏览过不少,可是仿造出来的八牛弩充其量能射出几十米就了不得了,远远达不到史书记载中的七八百步的射程。 这些工匠根据他的提示造出来的八牛弩射程具体如何,他心里同样没有丝毫的底线。 “现在的床弩可以射出五百步对吗?” “回大将军,五百步乃至六百步,要看弩弦的磨损度。” “五百步定靶,三箭齐发。” “得令。” 一边有人去安置箭靶,这边的将士推着厚重的八牛弩走出了棚户区到了一片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 “上弦。” 一群将士开始吃力的搅动八牛弩之上的绞盘,吱吱呀呀的声音从八牛弩传来,听得人牙齿发酸。 柳大少更是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 “怎么了,你没信心?” 张狂看着抖动身体的柳大少好奇的问道。 “没有,就是听着上弦的声音别扭而已。” “习惯就好,杀人的玩意都这样。” “定靶完毕。” 一群工匠退离了八牛弩,一群穿着盔甲的将士走到八牛弩旁边拿着几个怪异的尺子比划了起来。 “大将军,他们在干什么?” 柳大少看着十几名将士怪异的举动有些发懵,看其举动怎么感觉跟后世勘测工地的人如此相像呢? 张狂嫌弃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当然是测量距离,校准目标啊,你不会以为床弩就是放上弩箭对着敌人瞎射吧?那样的话床弩还怎么击杀敌方大将,这都不懂你怎么画出的八牛弩图纸?” 柳大少郁闷的看着一脸嫌弃自己的张狂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谁知道你们古人这么牛逼都知道测定距离衡量目标了,他还真以为床弩就是靠信仰射杀敌人哪,一箭射出去就是串成烧烤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两日在龙武卫大营的柳大少彻底开了眼见,原来古代也是有黑科技的。 “大将军,他们是怎么测量距离的?” 张狂指了指其中一个将士手中的木棍:“那根尺子之上有二十个刻度,一个刻度就是五十步,想要射出去多少步可以目中敌人用刻度衡量距离就行了,哪一个短小的尺子是调整角度的,偏左偏右同样根据尺子上的刻度来测量,最小的哪一个确地敌人方位的刻度值,只要三者集中一点,十根弩箭基本上可以射中五六箭左右,必竟床弩的射程有很大的偏差性,不像弓箭那样容易掌握。”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站在床弩旁边不时比划的将士,这他妈不就是跟后世的调整火炮诸元一个道理吗? 唯一的差距就是理论还不太完善,没有火炮更加精密,可是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雏形了。 纠结的挠了挠脖子柳大少啧啧感叹道:“开眼见了,彻底开眼见了,大将军,冒昧的问一下,他们是怎么会知道这些问题的?” 张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柳大少:“将军饮马你小子不会是蒙出来的吧!《九章算术》《天工开物》《鲁班秘典》全部都有涉及这些关于距离的问题啊,不然你以为国子监那么多数算博士是干什么的?” 额............柳大少被张狂怼得哑口无言,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张狂此时根本不像一个征战疆场的大将军,反而像后世的数学家一样侃侃而谈,搞得柳大少反而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柳大少很想抓住张狂的衣服怒吼一番,你是穿越者还是本少爷是穿越者,你算数这么吊你爹知道吗?华罗庚知道吗?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话就是柳大少此时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只能闷声闷气的耷拉着脑袋看着调整八牛弩的将士们。 片刻之后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喊道:“大将军,可以发射了。” 张狂沉稳的点点头:“放。” 三名将士手中的击锤猛然落下,登时三声凌厉的破空声传来,弩箭肉眼不可查的激射而去。 片息之间远处的哨兵依次传讯:“三箭中两箭,箭靶破成碎片,脱靶弩箭下调一刻度。” “下调一刻度。” “得令。” 一阵忙乱之后:“调整完毕。” “放箭。” 破空声再次传来。 “正中靶心,箭靶破碎。”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二章出来混总得还的 张狂听到传令哨兵的话狠狠的锤了下拳头:“六百步箭靶搁置,左倾四十步,七百步箭靶搁置右倾三十步,八百步箭靶搁置,左右各倾六十步,三箭齐射。” “得令。” “六百步床弩横度左倾半刻有一,高度上调两刻度,倾角..........”一个将士拿着一个木板比了比:“倾角一刻半。” 一阵忙碌之后将士的声音传来:“调整完毕。” “三箭齐射。” “放箭。” “六百步箭靶三箭中两箭,一箭偏低半刻度,上调半刻度。” “七百步箭靶三箭中一箭,箭靶破碎,两箭偏左一刻度,右调一刻度。” “八百步箭靶三箭脱靶,弩箭蓄力不足,射程七百八十步脱力落地,预定命中目标距离七八五十步。” 柳大少面色悲苦的听着一声声专业术语传进耳中,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左右。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简介明了,八牛弩的极限射程七百八十步,有效射程七百五十步。 欲哭无泪的叹了口气,本少爷心里苦,本少爷就是不说,这他妈的是古代人能掌握的东西? 事实证明,是的,这确实就是古代人的智慧。 张狂看着一旁垂头丧气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 不一会一群穿着官袍而未曾着甲的人手中捧着一本走了过来。 张狂正了正神色:“统计出来了吗?”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煤炭炼铁比木炭炼铁一月产精铁多十万斤,节省银两二十万两。” “回大将军兵部陌刀测试,斩百炼精钢的朴刀二百五把出现豁口,硬度二倍半,韧度二倍半,强度二倍半,可大量装备。” “回大将军兵部估算,板甲劈砍测试,甲级防护,与百炼锁子甲重量相差二斤五,轻薄板甲比锁子甲重量轻便三斤五,轻步兵,轻骑兵皆可装备。”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锁子甲熟练匠师打造一副十三天,板甲浇灌三个时辰,据估算,一月省去银两三十五万七千两左右,可大量装备。” “回大将军兵部测试,浇灌箭头磨损消耗是千锤百炼打造箭头的三分之一,消耗时辰对比七十比一。” “回大将军,户部估算,浇灌箭头一月省银子十三万两。” “回大将军,八牛弩耗银比军中床弩多八成有余,可大量装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的一群人莫名其妙。 “配马配对了,配对了,这一次配马算是老夫一生中配马最成功的的一次。” 早已被这群人搞得精神麻木的柳大少自然明白张狂说的配马配对了是什么意思,没有配马的事情张狂也不会从自己手中搞出这么多的装备。 合着这件事情中吃亏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啊,至于张狂许诺的让自己爵升一级柳大少压根没有当真。 官位易得,爵位难封的事情柳大少不是小白一个,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 周监丞神色不好的走了出来:“大将军,柳大人搞来的黑石全力打造顶多支撑十天左右就会消耗一空,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购置黑石,否则一切都无法施展,没有煤炭冶炼精铁,陌刀,板甲,箭头都是侃侃奇谈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再次划破长空,不过这次的笑声是柳大少笑出来的,没办法,先前的积郁一扫而空,煤炭已经被自己与朱润承包了,不但是京城附近郊县的露天煤矿,就算是临近州县的露天煤矿也被朱润逐渐的掌控在名下,龙武卫想要煤炭只能找朱润购买了。 这算是柳大少在龙武卫大营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以前人们避之如虎的黑石第一次展现出了它跟后世一样的重要性。 “煤老板,想不到本少爷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煤老板,这种感觉贼他M爽。” 张狂听到柳大少酣畅淋漓的笑声显然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明志啊,舅舅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张狂嬉笑着走向了柳大少,看神色一准没怀好意。 柳大少自然明白了张狂的想法,正了正神色,左手扣住腰间的长刀身体挺得绷直:“大将军,军中无父子,你可不能坏了规矩,不知道大将军有何事情商议。” 张狂脸色苦闷的咂咂嘴:“小王八犊子,算你狠。” 声音微不可察,柳大少虽然没有听到可是也知道也绝非是什么好话,不过他不在乎,想要煤炭拿银子,你骂的越狠我心里负担越小。 就一句话,有钱什么都好说,没钱哪凉快哪待着去。 至于张狂用强的事情柳大少压根就不在乎,你是侯爷朱润也是侯爷,虽然家道中落,可是他还是侯爷,有大龙律例护着你能奈他何。 况且朱润现在早就不是那个落魄侯爷了,府中现在每天的客人是络绎不绝,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张狂自然不敢明抢了,想要煤炭就只能买了。 “大将军,不好了郑青咬舌自尽了。” 一个亲卫拿着一叠稿纸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张狂猛然色变:“还能救吗?” 亲卫无奈的摇摇头:“气绝了。” “唉,口供哪?” “全在这里。” “众人听令各司其职。” “得令!” “柳小子,跟老夫来大帐吧。” “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大少神色复杂的从张狂的大帐走了出来:“大将军,别送了。” 张狂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路上小心,马匹安排在大营之外了。” 大营之外柳明志牵过张峰准备好的马匹:“张兄,告辞。” “柳大人,一路顺风。” “吾本汉郎,朝廷无能,官员昏庸,至我家园沦丧,成为焦土,亲人皆亡,七岁孩童流落异邦,滋养之恩大于黄天,名为汉郎实为汉贼,功败垂成,唯有一死上报汉家血脉,下报突厥恩情,朝廷无能,官员无德,吾等悲夫千万,苦哉!” 郑青遗书与供词一同放到了桌案上,见到了上面的内容容不得人不心酸。 张狂只能让人厚葬郑青,谁对谁错,又有谁说得清哪。 “少爷,你回来!” 柳松正牵着柳大少的结拜三弟在府中遛弯看到少爷回来了迎了上来! 抛去心中的情绪柳大少蹲下来张开手:“褐仔,又胖了啊你,再吃下去一个小母狗你都找不到了。” 柳大少的三弟褐仔挣脱柳松的手冲着柳大少飞奔了过来,摇着尾巴就往柳大少身上扑亲热急了。 几息之间柳大少脸色铁青的看着褐仔咆哮道:“褐仔,你是不是又吃屎了。” 褐仔趴在地上呜呜哼哼着。 柳大少一脸恶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柳松你大爷的你怎么看的狗。” 柳松局促的看着少爷:“拦不住。” “牵走牵走,褐仔,你再敢吃屎,今年五香狗肉锅的食材就是你。” 脸色晦气的柳大少向着房间走去,必须要洗澡,不然的话心里膈应的慌,虽然早已经擦干净了,可是总感觉脸上有一股子褐仔留下来的臭味迷茫。 一把推开房门尚未走进去柳大少就咧咧起来:“娘子,你是不知道柳松那家伙.........挂空挡...............”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寸缕不着的佳人,这算什么事? 齐雅脸色通红的连忙抓起一旁衣服挡住隐私部位瞪着眼看着柳大少:“看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好好好!” “哎.....这是我的卧室吧。” 柳大少转身走了回去:“大姐,这是我的房间啊。” 匆忙穿着衣服的齐雅没想到柳大少竟然会去而复返,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抱着衣物:“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呗,说个请不好吗?” 对于齐雅的无礼柳大少相当失望,都是亲姐妹韵儿就好多了好不好,一母同胞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泥。 郁闷的关上房门柳大少望着阴暗的天空吸了吸鼻子,天燥就是容易上火。 “好像吸不回去啊。” 感觉到鼻孔中的湿润柳大少不得不取出手帕捂住鼻子,不一会洁白的手帕就跟小日本的国旗相差无几了。 没办法身材太好了.........呸........太上火了,肯定是在军营没有休息好。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三章还是抄了 柳大少背负双手望着屋檐上的积雪,天也不能一直干燥不是。 齐雅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中使其非常的纳闷不解,还有几日就要过春节了,你都嫁人了不在家中待着等过年来我家换衣服是什么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对于齐韵夫家是什么样的情况柳大少还真的不清楚,似乎自己与齐韵成亲的那天齐雅就独身一人站在旁边,按照规矩来说妹妹出嫁齐雅的夫君于情于理都该到场才是,偏偏与齐韵成亲了这么久在自己的脑海中关于姐夫的事情还是一片空白状态。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曾偶尔问过齐韵关于齐雅的事情,然而齐韵闭口不谈姐姐夫家的事情柳大少也没有在意。 反正跟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想说就不想说呗。 仔细想想齐雅似乎很长时间都待在齐家,对于一个出嫁从夫的女子来说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啊。 而且齐雅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为人母了啊,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齐雅身旁有小孩子出现啊。 离婚了?不可能啊,齐雅跟自己一同来的京城,听莺儿所说齐雅此次回京就是回夫家,离婚了肯定不可能回夫家啊。 莺儿.......莺儿.......柳大少神色不好起来了,莺儿似乎告诉我自己在来京城的路上已经把自己跳入人家院子里偷桃的事情告诉了齐雅,知道这消息之后的柳大少为了惩罚莺儿还好好的鞭笞了莺儿很多次以示惩戒。 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背后的房间,柳大少捻手捻脚的向着前院摸去,没办法的事情,当初齐雅离开时恶狠狠的眼神自己还隐隐有些印象。 再加上今日的事情有点大条啊,虽然两次都是无心之举还是早点走为好。 柳大少刚刚跑掉不久齐雅脸色还略带红晕的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吸了几口气神色又变得清冷起来。 不过看其不停摩挲的贝齿以及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就知道肯定把柳大少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女人啊,齐雅这就是典型的倒打一耙,你在别人的房间换衣服还不插上门栓,别人又不知情,被看光了身体能怪的了别人吗?只能说自己不小心,没有安危意识。 轻踩莲步齐雅缓缓的向着前院走去。 “娘子,清诗,你们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冷吗?” 路过凉亭的时候柳大少才发现齐韵与云清诗一人披着一个厚厚的雪白大氅坐在凉亭里闲谈着,和谐的模样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怎么也不像主妇跟小妾一样。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声音神色先是欣喜的转身看去,随即想到了什么马上嘟着嘴变得淡然起来轻轻的福福身子:“夫君,妾身有礼了。” 云清诗脸色微红恬静的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夫君。” “呵....呵呵.....不必多礼。” 齐韵刚一听闻自己的声音的时候那欣喜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相当的在乎自己,后来变了神色不过是女人吃醋的小性子作祟而已,可以理解。 “你们这是在赏雪吗?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这银装素裹的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恩,夫君有所不知,姐姐方才一直在说夫君如何如何哪,说夫君不仅诗词无双,提前一天交卷都拿了江南科举的头名解元哪。” “清诗,你别胡说,谁一直在说夫君了。”齐韵傲娇的装作呵斥云清诗一下。 “是,姐姐没说,是妹妹记错了。”云清诗掩口轻笑,刚才不知道是谁三句不离柳大少,说起来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现在夫君站在旁边了反而不敢承认了。 看着云清诗促狭的神色齐韵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生气,要生气,自己还没有三十岁到夫君纳妾的年纪夫君就招惹了两个女人,必须生气才行。 可是看着一旁双手耷拉着脸色窘迫的夫君却怎么也生不起来怒火,哼,姑奶奶眼瞎,上了你的贼船了。 “夫君,既然你是一府解元郎肯定诗才无双,眼下银装素裹,美景无限,妾身跟姐姐在这里赏雪,夫君不如即兴赋诗一首让妾身两人开开眼如何?” “清诗,你想看夫君作诗就说你自己,带上我干什么,我才不想哪。” 话是这样说可是齐韵期待的眼神早就暴露了她的心中想法,怀孕的女人似乎总想着跟男人对着干,没办法,孕妇情绪容易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齐韵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夫君更加记住自己。 “作......作诗啊!” 柳大少看着两个女人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些头痛,一天天的就没有正事干了吗?不是吟诗就是作词,才吃几天饱饭啊,就不能有点追求吗? “作诗,作诗,今天用脑过度才思枯竭,要不还是算了吧。” “夫君........”云清诗嘟着嘴不满的晃动身子,撒娇的看着柳大少,娇俏的模样差点看的柳大少骨头都酥了,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不是齐韵而是云清诗。 似乎齐韵从来没有如此模样对着自己撒过娇。 撒完娇的云清诗陡然一愣,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羞耻的行为,尤其还是当着长妇的面做出这种举动。 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齐韵,看其没有不满的神色才低下了头。 “清诗妹妹都求你了,夫君就不能作一首诗吗?” “好好好,娘子说作诗就作诗。” 这句话可谓给足了齐韵的面子,不出所料齐韵见到云清诗撒娇都没有松口的夫君如此偏爱自己心里甜的跟蜜一样。 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啊。 她决定就算生夫君的气也只生一点点而已,不会非常的生气了。 “哎............关于雪的诗词,夫君想想哈。”柳大少挠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在凉亭里徘徊起来,抄哪一首好呐? 太浅显的似乎不符合自己解元郎的才识,太深奥的话自己也没记得几首,可是老抄别人的诗词也太没有成就感了,显得本少爷很废物啊!要不自己作一首算了? 望着庭院内雪白的美景又盯着齐韵看了一会柳大少缓了缓呼吸:“这雪看着真是美,就像娘子大白腿。这雪瞅着真是白,就像娘子大xx,好了作完了,才学浅薄,告辞。” 柳大少冲着目瞪口呆的两个女人郑重其事抱了抱拳,慌不择路的向着前院跑去。 柳大少消失在回廊之上云清诗才回过神来,神色纠结的扭头看向齐韵:“姐........姐.......姐姐.......解.......元郎?” 齐韵脸色红扑扑的像抹了厚厚的胭脂一般,没办法,柳大少这哪是作诗啊,这根本就是耍流mang啊,还耍的如此直白。 “呸,不要脸。” 看着目瞪口呆的云清诗,齐韵噗呲一下笑了出来,遥遥望着夫君远去的方向,就是这个坏人偷走了自己的心。 “夫君习惯开玩笑,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 云清诗抿着嘴轻轻的点点头,柳大少在自己面前总是正人君子模样,哪怕是前日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是相敬如宾不越雷池半步,也只有在齐韵面前他才会如此的放荡不羁,展露出最童稚的一面吧。 想到这里云清诗看着齐韵的眼眸不禁露出一丝羡慕,看来夫君是真的把齐韵当成最亲近的人才会在她面前如此坦露情怀吧。 齐韵自然观察到云清诗的眼神,心里浓浓的满足感传来,现在生夫君的气就生一小丢丢了。 二人都没有发现凉亭不远处的小道上齐雅脸色犹如火烧云一般嫣红嘴里嘟囔着:“下流,道貌岸然,淫贼。” 收拾好心情齐雅用手背摸了摸慢慢恢复正常的香腮向着凉亭走去:“韵儿,清诗姑娘。” “姐姐,你换好衣服了,穿衣镜好不好用?” “雅姐姐有礼了。” 齐雅一身鹅黄色的夹袄,下身一抹淡黄色绣着牡丹的莲步扶摇襦裙,身后披着一件天蓝色的大氅,将齐雅衬托的更加的雍容华贵。 想到了不好的经历齐雅脸色轻微的红了红:“好用,韵儿真有福气,你们姐妹俩再聊什么?” 齐雅只能装作糊涂的不知道方才的事情,不然肯定会难堪起来。 “我们.........” 两女面色一红,不知道怎么解释柳大少方才耍流mang的事情。 “赏雪,我们在赏雪。” “对,雅姐姐,清诗跟姐姐正在赏雪。” “嫂子,二嫂,大哥让我给你们送诗词来了。”柳萱蹦蹦跳跳的举着一张宣纸小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佝偻着身子的九牛,没办法,走廊根本容不下其庞大的身高。 “雅姐姐,你也在啊。” “萱儿真乖。” 三人异口同声的夸赞道。 柳萱嘻嘻两声吐了吐舌头:“嫂子,雅姐姐,萱儿去玩了。” 说完向着雪地里跑了出去,本来担心她摔倒的三人看到九牛像一个忠实的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也放下心来。 齐韵捧起稿纸轻轻看了起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得,还是抄了。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四章官升户部 “让婆娘失望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柳大少咂咂嘴出了书房向着前厅赶去,商战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要跟老头子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行。 这是一个大机遇,柳家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了。 只是到了客厅之后柳明志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跟老头子对坐闲聊,正是多日未见的岳父大人齐润。 平心而论,身为女婿的身份一个半子,齐润对自己可谓照料有加,属实不错,在金陵的时候没少帮衬自己,虽然有时候确实很坑,不过总之来说是功大于过。 见到齐润与齐良的出现柳明志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也明白了齐雅为何会在府中,想必是多日未见女儿齐韵,齐润带着一儿一女上门省亲来了。 想通这些柳大少心里有些尴尬,春节即将到来,纵然京师与京城相隔甚远,理论如何也该是自己和齐韵与岳父大人去一封问候书信。 如今齐润登门,柳大少难免觉得这些日子有些疏忽了家事。 一旁还坐着行为拘谨的齐良,两位长辈的谈话他根本无从插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安好。” 柳大少三步并两步上前鞠了一躬,无论齐润为什么会在京城也不能失了礼节,本来就是自己这个当女婿的礼节之上有不到之处。 齐润见到从弄堂后走出来的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到了京城之后柳大少作出的成绩女儿给自己写过书信讲述过,方才亲家也细细的给自己讲述了一番,扪心自问,在未曾及笄的年龄能不借助家族的势力而封爵的少年已经超过了大龙朝九成的同龄人。 想到这里齐润不禁心中有些自得,当初柳之安上门提亲的时候齐韵是闹死闹活的不愿下嫁柳家,自己当初曾言虽然柳明志现在虽然纨绔不堪,他日未必不是栋梁之才,果然柳小子没让自己失望,江南科举不但一举夺魁,如今更是成为人中龙凤,皇宫纵然是自己这个三品大员也只是在进士及第的时候才去过一次,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时不时的可以面圣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明志,不要多礼,方才亲家还说着哪你与护国候一同出去了,没想到你马上就回来。” “小弟齐良拜见二哥。”齐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节。 古人讲究长幼有序,齐良理所应当的要给柳大少行礼。 “贤弟不必多礼,旬月不见,长高了,长壮实了。”柳明志平和的看着齐良点点头,对于小子除了初见之时印象不算太好,慢慢的接触下来感官越来越不错了,人品正直,除了性子有些直率之外无可挑剔。 齐良拘谨的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柳之安扫了一眼柳大少看其活蹦乱跳的也松了口气:“张狂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带我去了龙武卫大营转了转,从儿子这里敲诈了一些东西乐就跟吃了蜜一样,然后劝我跟他从军,就这些而已。” 柳之安神色一紧:“你没答应吧?” “当然没有了,我就不是那块料,从军了除了拖后腿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那就好那就好,马上功名虽然容易获得可同样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之上,你现在身为勋贵,无须拼命去博取功名了。” “儿子心里有谱。” “岳父大人,小婿这些日子实在有些忙碌,未曾给您与岳母二老去一封书信,你心里见谅。” “无碍,忙些好啊,闲置在家反而心烦意乱。” “岳父大人说的是,岳父大人舟车劳顿,小婿马上让人安排饭菜,稍后整理一间厢房出来,岳父大人既然来了可就得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咱们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柳之安与齐润相视一笑,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混小子,你岳父大人在金陵已经任职三年,今年吏部考功司核验政绩,亲家荣升户部郎中了。” “啊?”柳明志愣神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小婿恭贺岳父大人高升,如此说来咱们更得好好的摆上一桌了。” “等你小子黄花菜就凉了,你爹我早就安排去了,稍等一会就好,老夫也与亲家多日不见,今日怎么也得多喝几杯恭贺亲家高升才行。” 齐润吁了口气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当初柳之安借着齐韵与柳大少在烟雨楼阁发生的事端使计上门提亲,更是借着兵部尚书与端王的名头胁迫此事。 当初端王许诺自己今年考功司会升职兵部为官,哪想到端王被夏公明参了一本自身难保,升任兵部的事情也只能无疾而终。 齐润虽然有些遗憾,可是女儿女婿日子过得美满和谐不能升任兵部为官便不能升任吧,平调到其他州府也未尝不可,就是以后见到女儿机会就大大的缩短了。 以大龙如今的交通能力想要见上一面称得上车马劳顿。 可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转机,因为完颜婉言携带金国士子到金陵与江南士子大比的事情江南士子得胜而归。 保住了国之尊严,这在考功司的考核中可是一笔不小的政绩,稽勋司也是大大赞赏,加上齐润历来严于律己,没有出现什么较差的风评,经过吏部考功司拟定,皇帝李政朱笔批示,金陵刺史齐润升任户部郎中。 封疆大吏升任京官必须官降一级,金陵乃是上州刺史官居从三品,然后齐润升任户部郎中位居正四品上的位置,虽然明面上是官降一级,可是从地方官员升任京官,这可是有些官员穷尽毕生之力也迈步过去的门槛。 只要齐润不发生过大错失,在上一步也未尝不可。 只是齐润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吏部各个官员后悔的脑袋都能撞墙,拟定名单上交皇帝之后,吏部辖下的验封司录存齐润的档案时才知道齐润与大闹吏部的柳大胆乃是翁婿关系。 可是名单已经被皇帝朱笔批示盖上了大印,后悔也没有办法,若是闹大了只能说明吏部官员小人之心公报私仇,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齐润起码还是相当感谢柳大少这个女婿的,两国士子大比的时候,若是没有柳大少从中作梗的话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这一笔政绩无论如何与柳大少脱不了干系。 “能擢升户部为官明志可没少出力,否则顶多平调别的州府,韵儿找了个好夫君啊。” “岳父大人谬赞了,这些都是岳父大人自己努力的结果。”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五章你快要守寡了 “老爷,亲家公,宴席已经在正厅安排好了,一起过去吧。” 柳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风韵犹存的齐夫人。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安好。” “不用多礼,旬月不见,瘦了不少,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吧。” 齐夫人轻笑着挽起了柳大少。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托了托自己的肚子,无奈的苦笑一声,有种瘦了叫长辈觉得你瘦了。 “还好还好,韵儿没少给小婿开小灶,可能是壮士了不少,看着有些瘦了。” 柳之安放下茶杯起身:“亲家公,亲家母,移步吧,到了家里就跟自己家一样,阖家欢乐的团团一次实属不易,这桌酒宴就当志儿为你们两位长辈接风洗尘了。” “老头子,岳父大人请...........” 柳家的正厅很少使用,基本上都是来了贵客才会使用,一般都是在客厅吃饭,齐润算是第二个使用柳家正厅用餐的人,第一个是皇帝李政到来的那一次,不过也只是喝了杯茶水而已。 对于这些繁文缛节柳大少向来嗤之以鼻,可是又不能不遵守。团圆饭是古代女眷为数不多在有客人的情况下能够上桌的次数之一。 是故柳夫人齐夫人也并没有离开,都依着主次顺序坐了下来。 柳大少看着空出来的主位有些愣然,不用如此遵守规矩的吧,对于柳大少来说在家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守那么多的规矩累不累啊。 没办法,柳之安虽然是柳大少的老子,可是柳大少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开府的资格,加上柳大少被皇帝亲封勋爵,可谓是另开府邸。 依照规矩来说正厅之中柳之安与齐润都是客人,主位非柳大少莫属,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客随主便这是礼仪。 华夏自古便是礼仪之邦,行事便要遵规守礼。 当然还有一个例外,皇帝驾临除外,你让皇帝坐到次位之上试试,明天就是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搞死你。 “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柳之安知道在家中的时候儿子从来没有给自己讲究过这些,可是眼下乃是正宴,必须如此座次,若是柳大少没有成家可以另当别论,那时候就要讲究长幼有序了。 “好吧.........” 如坐针毡就是柳大少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没办法,被老头子跟岳父大人架在中间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 “小女齐韵拜见爹爹,娘亲。” “齐雅拜见爹爹娘亲,叔父,婶母。” “小子柳明礼拜见爹爹,娘亲,伯父伯母。” “萱儿见过爹爹娘亲,伯父伯母。” “小女云清诗拜见爹爹娘亲........叔父婶母。” 齐润与齐夫人对视一眼,云清诗的事情他们早已知晓,虽然不太惊异,可是总归有些别扭,女儿若是到了三十岁不给夫婿张罗妾室便是有失妇德,可眼下女儿勉强双十年华女婿就有了一方妾室,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柳之安清了清嗓子:“都别多礼了,今日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都入座吧。” 众人都轻轻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 看着齐雅看向自己怪异的眼神柳大少左顾右盼了起来:“那什么,老头子,岳父大人,小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要不你们先吃吧,我处理完公务再来陪你们畅饮一番,用不了多久时间。” 齐润不知情的点点头:“也好,我朝律例,懈怠公务者可是有不轻的处罚,你先忙着吧。” 齐夫人也是轻轻颔首:“明志,有亲家作陪就行了,你还是先处理公务吧。”夫君就是衙门工作的,齐夫人相当理解这种事情,有时候齐润饭都吃不上一口就得马上去衙门处理公务。 “给老夫坐下,眼下都快修沐一个月了,你有什么好忙碌的。”柳之安打破了柳大少的小九九。 齐润一愣也明悟过来,对啊,大龙朝春节的时候有一个月的修沐时间,有什么公务可忙的啊,再说了你是勋贵不是官员你有什么可忙的啊。 “是护国候交代的一些事情,以后再忙也不迟,还是先吃饭吧。” 坑儿子啊,柳大少心里发酸,端起酒壶给老头子还有岳父先后倒上一杯酒,至于齐良自己倒就行了。 “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晚辈敬爹跟岳父大人一杯,先干为敬。” “干。” “干。” 开了头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的热闹了起来,柳之安与齐润两对亲家频频交杯,敞怀痛饮起来。 聊天的内容大多与齐韵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柳明志齐良也不时地陪上一杯。 嗯哼,柳大少一声闷哼,差点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脚背之上被人狠狠的踢了一下。 “志儿,怎么了?”柳夫人看着柳大少苦闷的神色有些诧异。 “娘,没事的,喝急了,呛到了。” “慢点喝,酒多得是,着急什么。” “是。” 柳大少抬眼望去,饭桌之下谁会踢自己一脚哪?想来想去也只有齐雅了,可是齐雅细嚼慢咽的往口中送着饭菜,根本没有丝毫的怪异,莫非猜错了? 难道是齐韵?抬眼望去,齐韵察觉到夫君的目光,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还以为他也是因为两位长辈谈论自己肚子里的胎儿才看向自己。 柔媚的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嘴角轻笑着吃起了饭菜。 嘿嘿,还真是娘子踢得,这算是主动求和了吗?柳大少心里得意起来。 嗯哼,柳大少感觉到脚背又是一痛,马上看向齐韵,眼神询问起来,娘子,你怎么还踢啊。 齐韵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向了一旁。 嘿,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两人只顾着自己眉目传情,根本没有发现几位长辈不时地偷笑着,不过神色都是相当满意的笑容,夫妻和睦,这便是长辈最乐意见到的事情了。 柳大少轻轻地将椅子后退了一些,眼神向着搭着桌布的桌底望去,防止齐韵再给自己来上一脚。 “老头子,岳父大人,贤弟,咱们干一杯。” 几人相继喝了下去,柳大少放下酒杯感觉到桌布的动静悄然一笑,双脚一合将偷袭自己的脚夹在腿间。 将椅子往前挪动了一下,柳大少邪笑了起来,再次看向了齐韵,意思不言而喻,踢啊,接着踢啊。 齐韵脸色微红,柳大少的神色实在太邪恶了一些,显然这姑娘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柳大少见到齐韵不好意思的神色,低声笑了两声,夹着娘子的脚摩挲了起来,想不到娘子还挺有情趣。 感觉到那只脚想要退出去柳大少探了下身子一把将桌子下的鞋子抓到手中把玩了起来,向着齐韵抛了个媚眼。 感受到双方长辈古怪的眼神,齐韵脸色更红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坐在齐夫人下首的齐雅脸上也有一丝轻微的嫣红。 轻轻地将‘娘子’脚搭在腿上柳大少挠起娘子的脚踝,越挠越不对劲,齐韵自有习武,脚踝紧绷有力,肌肤丝滑结实,根本没有如此丰腴细腻,成亲都这么久了柳大少还是相当清楚的。 嘴角抽搐的吞了吞口水,悄然松开手中的莲足柳大少顺势望去,果然齐雅的身体一顿,马上恢复了正常。 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柳大少向齐韵看去,娘子依旧脸色嫣红。 柳大少欲哭无泪,你到底在脸红什么啊,额的娘子啊,你都快守寡了啊。 ps:今天有些事情很忙,只有两更 )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六章请封 皇宫御花园。 李政神色肃穆的站在一旁看着一群小太监在鼓捣着什么。 “启禀陛下,柳爵爷的烟花之中除了一些正常的炮竹用的炮药,还有一些黑黑的粉末小的看不出来。” “这些烟花声响如此之大莫非就是跟这些黑色的粉末有关系?” “奴才不知道,这是从烟花中乘出来的粉末陛下请过目。”太监手里捧着一张巴掌大的宣纸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李政小心翼翼的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宣纸,用手指张乐怡点黑火药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有炮竹的味道,另一种黑色东西李政自己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将手中的宣纸丢给了小太监李振望着御花园中的雪景怔怔出神:“声音如此巨大,若是将烟花安置在城头对着冲击的骑兵,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一定可以将骑兵惊吓的人仰马翻,到时候必定自乱阵脚。” 若是柳大少知道皇帝的想法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李政的军事眼光实在是相当的超前。 就算烟花没有巨大的杀伤力,可是巨大的响声会让战马受到惊吓,炸裂的火光会让人马瞬间失明。 而且烟花没有杀伤力的前提是大范围没有杀伤力,若是正好在人的脸上炸开,不死也要残疾。 李政轻轻地扣弄着手中的扳指,眼睛微闭着回忆起那天烟花美丽。 “美的东西也可以杀人,就看怎么使用了,来人,传护国候张狂进宫面圣。” “遵旨。”周飞一会浮尘向着御花园外面赶去。 “陛下,陛下,护国候求见,已到了临徳殿外。” 尚未走远的大内总管周飞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李政一愣,轻然一笑:“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朕刚想召见,他就来了,摆驾临徳殿。” “陛下摆驾临徳殿。” 李政前后跟着一大圈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向着临徳殿赶去。 “臣张狂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福海,给护国候看座。” 坐在了周飞搬来的椅子上张狂一抱拳:“臣谢陛下赐座。” 李政坐在龙椅上随意的将臂弯防止龙案之上:“张爱卿,你不在军中督促新军训练的事情,怎么到朕这里来了,你上来的奏折朕已经批准了,莫非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李政说的折子正是张狂上呈的石模浇筑板甲箭头的问题。 “臣已经收到了折子,此次进宫就是为了给陛下看成果,现在各种兵刃甲胄俱在城门等候,陛下下旨传进来就是了。” “这么快?” “事关军机大事臣片刻不敢马虎,此次进宫一是为了让陛下过目成果,其次是像陛下要银子来了。” 李政听到张狂要银子不瞒神色有些悻悻:“张爱卿,户部历年来拨给六卫的银子都是有数量的,现在龙武卫的储银应该还有一百多万两把,国库的情况你也清楚,各地的税银还要两个月才能入京,你还打算要银子?没有。” “陛下,臣也不想啊,不要银子臣在颍州的五万将士就没法更换军备,根据往年的经验,再过月余突厥就要南下,你不能让臣跟麾下的将士用拳头跟突厥人干一架吧?” “胡说,张狂啊张狂,你是不是欺朕老糊涂了,兵部刚给六卫更换军备不到三个月,为了凑齐你们六卫的军备朕是扣扣索索扣扣索索勉强凑齐,现在朕一天的御膳只有两菜一汤你知道吗?堂堂大龙天子的御膳只有两菜一汤,比平民百姓过得还不如,还要银子,你看朕的龙袍值多少钱,脱给你拿去当了吧。” “陛下,还是先看看臣带来的东西吧。” “只要不谈银子,朕看什么都没有问题。” 张狂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册:“陛下,这是兵部跟户部统计造册的记述,陛下请过目。” 周飞自然而然的接过来递到李政跟前。 李政将信将疑的翻开书册看了起来,神色越来越浓重,片刻之后李政啪的一下合上书籍严肃的看着张狂:“张爱卿,上面记录的是真的?” “东西就在城门外陛下一看便知。” “传进来。” “遵旨。” 半柱香左右,两辆牛车吱呀吱呀的从偏门进入了皇宫。 牛车停稳之后李政一把掀开上面的帆布,各种各样的兵刃盔甲摆放了整整一车。 李政顺手取下一柄陌刀把玩了起来:“人马俱碎?这么大的威力吗?” “陛下,臣亲自试验过。” 小半个时辰左右,牛车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摆在了一旁。 皇帝手中手拿击锤看着面前较量好的八牛弩。 “陛下,还是老奴来吧!” “朕亲自测试。”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击锤,弩箭飞速离弦而去,划破长空,冲着箭靶射去。 “箭靶破碎。” “箭靶破碎。” 李政听到侍卫传来的消息神色冷厉的丢下了手中的击锤。 “陛下,所有事物已经测试完毕,感觉如何?” “大杀器,全部更换需要多少银子?” “二百万两!”张狂报出了一个户部核算的数目。 “二百万?”李政眉头紧皱的徘徊起来,闭目沉思了良久。 “换装备,把国库中储存的应急银两取出二百万两,张狂,朕把家底都抖落干净了,你可不要在北疆战事的事情上令朕失望。” 张狂单膝跪下:“臣万死不辞。” “起来吧!” “谢陛下!” “陛下,不知道臣为柳小子讨要封赏的事情?” 李政眉头皱了皱:“朕想想吧。”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七章韩忠归来 酒足饭饱之后一家人在府中逛了起来。 不出柳大少所料齐润此次到来确实是两位长辈有些思念女儿了,就着升任户部的机会来府中看看女儿过得如何。 结果相当满意,夫妻和睦,日子美满。 只是逛着逛着事情就出现了误差,柳之安与齐润一对亲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柳大少的掩护下浩浩荡荡的向天香楼进发了。 柳大少一脸黑线的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如今喝花酒是如此的潮流吗? 自己比起他们似乎有些太落伍了一些啊,要不也去试试? 急忙摇摇头,要知道古代可是会有花柳病的,以现在的医学水准怕是无救了,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不远处几个女人在庭院中闲庭信步的模样柳大少侧身看着一旁的齐良:“贤弟,要不你也去试试?大哥这里有银子。” 齐良眼神中明显有一丝的意动,马上摇摇头:“算了算了,小弟不喜欢青楼中的那种氛围。”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二哥,春闱将近,吏部主持的会试不知道你会取得怎么样的成绩,小弟很期待你再次大放异彩一番。” “春闱!”柳大少面色不由得纠结起来,就凭自己现在与吏部的关系,春闱这件事还真不搞定啊。 不对啊,柳大少眼睛逐渐发亮,根据大龙律例的规定,勋贵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自己如今已经拜爵了,爵同五品官员,何必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去参加春闱哪,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其次自己就算是想考试也没得考啊,律法不允许啊。 想通这些柳大少容光焕发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齐良的肩膀:“贤弟,加油,这次春闱会试二哥希望你能高中头名会元。” “啊?” 看着齐良目瞪口呆的模样柳大少心满意足的扭头向着齐韵那边赶去,走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齐雅一同闲游,自己过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少爷,少爷,韩老大回来了!” 柳大少先是一怔神色马上一喜,狗日的韩忠终于回来了,等了这么久花都谢了。 自己还以为韩忠与小五一行人得到年后才能赶回来哪,没想到他们就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锄禾这些洋人船上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东西是柳大少日思夜想的东西,地瓜已经有了,土豆,玉米,辣椒,各种瓜果会不会同样有哪。 要知道很多高产作物都是源自西洋,容不得柳大少不在意。 “快,带到偏院中,我去哪里等你们。” “是。” 柳大少站在偏院的厅堂中来回徘徊,脚步根本停不下来,他太迫切的想知道锄禾这些人船上带来的东西都是什么了。 “爵爷,韩忠回来晚了,请爵爷恕罪。” “小五拜见爵爷。” “锄禾.........拜见大人。” “好好好,都不用多礼了,你们全部都辛苦了,本爵爷待会重重有赏,带回来的东西哪。” 韩忠起身对着后面的一干下人一挥手:“把箱子给爵爷抬过来。” 七八个下人马上抬着四个奇形怪状的木箱子走了进来,明显不是中原装饰的物品。 柳大少眼冒金光,四口大箱子,整整四口大箱子,里面的东西肯定多种多样。 搓了搓手心,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已经紧张的蹦蹦跳了,期待又彷徨,万一里面的东西没有自己想要的怎么办。 柳大少咬咬牙对着韩通示意:“打开箱子。” 韩通一点头,也不等锄禾几个箱子主人的同意,手中环首刀轻然落下,四口箱子之上的古怪铜锁当啷落地。 韩忠直接用刀尖撬开了一口箱子,柳大少着急的走了过去接过韩忠手中的环首刀,见到箱子里面的物品不免有些大失所望,各种各样精美怪异的衣物映入眼帘。 柳大少不信邪的用刀挑了挑了,整整一箱子精美衣物,除了衣物上点缀的一些精美的宝石可以说毫无价值。 失望的忘了锄禾几人一眼,这些货的追求怎么这么庸俗。 柳大少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三口箱子哪,里面未必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锄禾四人神色也不免有些紧张的看着柳大少,万一箱子里面的东西不被爵爷喜欢,自己几人的前程堪忧啊。 还指望着柳大少赏赐的精美瓷器回到古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若是搞得恼怒了柳大少别说荣华富贵的生活了,能不能活着还得两说。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用刀尖撬开了第二口箱子,再次大失所望,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珠宝,还有不少西洋人的货币,总是奇形怪状不一而足。 在别人眼里是天价珍宝的物品再次让柳大少不满意起来,这些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可以让一个穷人瞬间暴富起来,可是对于柳大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一脚踢在箱子上,装着大量金银珠宝的箱子纹丝不动,柳大少眼眸中露出一丝火气,一刀劈在箱子之上,木箱子顿时裂开,里面的金银珠宝洒落一地滚得远远的。 “你们几个混蛋玩意,除了金银珠宝就不能有点追求啊。” 锄禾四人看着怒不可遏的柳大少紧张地缩了缩身子,我们海上贸易就是为了挣钱啊,这还不算追求什么算是追求。 想是这样想可几人却不敢说出来,生死都在别人手中握着哪,锄禾几人也很绝望啊,还有人不喜欢金银珠宝吗? 柳大少当然喜欢金银珠宝,相比当官他更喜欢钱,可是相比利国利民的东西,他便会视金银如粪土。 若是有了那几样高产作物,大龙的人口可以翻上一倍,三倍,乃至五倍,自己答应安老头让人都可以吃上茶叶蛋的事情便会更加容易。 狠狠的吁了口气,柳大少将目光看向了第三口箱子,没有打开箱子,直接将刀丢给韩忠:“劈开。” “是,爵爷。” 韩忠也发现了柳大少的神色不是特别的高兴,环首刀入手之后反手就是一刀,箱子应声裂开。 各种香料滑落了出来。 柳大少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缓和,蹲在地上看着箱子里流出来的各种香料,很多东西大龙朝似乎也有这种作物,扒拉了一遍柳大少失望了,没有辣椒这种东西。 “你们几个过来!” 锄禾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大人!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八章氪金也不改命 柳大少想了想描绘了一下辣椒的模样,然后期待的看着锄禾四人。 锄禾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大人,小的没有见过你说的这种东西啊。” “有,大人,河图见过这种东西,就是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不是河图所见的哪一种东西!” 河图兴高采烈的看着柳大少,经过跟韩忠小五这些日子的接触,几人的汉话已经说的有模有样了。 柳大少神色一喜蹭的站了起来:“柳松,把羽毛笔取来给河图,再拿一百张宣纸来。” “是少爷。” 片刻之后,柳大少神色欢喜的看着纸上河图画下来的图案,就是辣椒的模样:“你们在船上有没有带?” 河图为难的摇摇头:“我们船上没有带这种东西。” 柳明志急了:“不是,你们怎么能不带啊?” 河图脸色纠结:“大人,我们喜欢吃甜甜的东西,那种东西吃了让人浑身难受,头上冒汗,当初那个商人想要和我们交易的时候被我拒绝了。” 柳大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河图,很想一拳头锤死他,不过也只能强忍下来,别说现在的洋人了,就算是后世的洋人也是喜欢甜品,基因啊。 本少爷恨遗传基因哪。 从怀中取出当初河图他们的海图放到了桌子上:“在哪里看到的这个物品还记得吗?” 河图回想了一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人,就是在这里见到的,那个地方穷的很,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那里的女人很漂亮,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我一个金币找了十个女人作陪哪。” 男人果然都有想通的爱好,柳明志也没有说什么,紧紧地将这个位置记在心里。 眼下还有最后一口箱子,再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就扎心了。 “爵爷,最后的一口箱子要不要劈开?” “不,我亲自来。” “你们等一会,本爵爷一会就来。” 柳大少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向着后院赶去:“莺儿,准备浴桶,少爷我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上求苍天,下拜黄土。” 在莺儿的服饰下沐浴过后的柳大少穿着一件素白的儒袍,里面穿着厚厚的夹袄神情庄严。 “少爷,香来了。” 柳大少接过莺儿手中递过来的香烛神情肃穆的看着面前的三清画像:“诸天神仙保佑最后一个箱子一定是个大宝箱。” 神情肃穆的将香烛插在香炉之中,不信命的柳大少也玩起了这一套。 “少爷,你没事吧?” 柳大少吁了口气:“没事,满满的正能量,干巴得。” 莺儿疑惑着看着步伐慷慨悲壮的少爷,留下了一头雾水。 “爵爷,你来了。” “都闪开,本爵爷要装.........开箱子了。” 柳大少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箱子之上拜了拜,足足万两之多:“氪金改命。” 小心翼翼的蹲在箱子面前,柳大少的手都有些颤抖,玉米,土豆,西瓜,统统都来吧,闭上眼睛的柳大少轻轻地打开了箱子的木盖。 一系列玄之又玄的举动看的几人一愣一愣。 慢慢的睁开眼睛,柳大少望着箱子里的东西一愣,一个个皮革缝制的袋子码放的整整齐齐。 “这里面是什么?” 锄禾四人一愣,看着箱子里的皮质袋子回忆了起来。 “是土疙瘩,里面装的是土疙瘩。” “土疙瘩?”柳大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是地瓜, 说失望吧不算失望,说不失望吧还挺失望,地瓜也算是高产作物,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啊,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就像是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把东西全部倒出来。” 锄禾几人也不迟疑,手忙脚乱的将木箱子翻了过来,然后将皮革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一连十几个袋子里面全是地瓜。 柳大少已经不抱希望了,看来大龙船队不出海是没有办法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人给自己送来了。 不过这些地瓜也算稍微弥补了自己心中的一些遗憾,育苗的种子多了,花费的时间也就少了。 “都整理干净吧。” “是。” “本爵爷先出去了,整理干净之后来书房见我。” “是。” “哎呦!”柳大少忽然抱着脚跳了起来,吓得几人一阵忙慌:“爵爷,你怎么了?” 柳大少脸色皱在一起直抽凉气:“硌脚了,什么东西这么硬?” 柳松急忙单膝跪在地上,抬起柳大少的左脚,从鞋底抠下来一个明晃晃的玩意。 “少爷,这琉璃饰品让你硌脚了,没有大碍,就是你的鞋子该换了,鞋底磨得太薄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口中的琉璃饰品揉了揉眼睛,钻石?没错,绝对是钻石。 不过柳大少马上又失望起来,这玩意也就看着漂亮,屁用没有,想了想柳大少还是结果柳松手中的钻石,钻石相当的漂亮,给韵儿打造一个戒指也聊胜于无。 起码这枚钻石是大龙的第一枚钻石,至于其他偏远地区有没有出现鬼才知道。 随意的将钻石揣进坏了,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头子说的一点不错,自己就没有富贵命。 “收拾东西吧,本爵爷走了。” “恭送爵爷。” “咦,小五,你站在这里干嘛?” “啊,爵爷好。”小五连忙擦了擦嘴角,有些尴尬的看着柳大少。 “吃什么哪?饿了的话厨房里有不少的饭菜,你们一路辛苦了,晚上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们一顿。” “谢谢爵爷,小的从香料里扒拉一点东西尝尝味道,没吃什么好东西。” “你小子,小心点,吃坏了肚子有你受的。” “知道了爵爷,爵爷你要不要尝尝啊,这东西甜甜的,就是有些不好去皮。”小五伸着手递给了柳大少。 “西瓜子?” 柳大少惊讶的看着小五手中的黑子种子:“这是你从香料里扒拉出来的?” “对啊,就一小包滚到了我的脚下,小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还有多少?”柳大少着急了,要是让小五给霍霍完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这些了,小包里拢共就而是几个。”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看着小五手心中一目了然的七颗西瓜子,造孽啊! 接过小五手中的西瓜子用银票小心翼翼的包好之后柳大少又折了回去,会不会是自己大意了,还真有自己没发现的好东西。 事实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好运气,除了西瓜子四口箱子里面没有丝毫有用的东西。 朝堂云烟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少的秘密 柳大少偷偷摸摸的揣着西瓜子走到了柳府最偏的一个院子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大少是梁上君子而非柳府的主人,没办法吧,柳大少早就知道府中的下人中有皇帝的密探,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少爷,不就是看一下你说的地瓜长什么样子了吗?咱们好像做贼啊,这可是你的家啊!” 莺儿看着少爷畏畏缩缩的模样,想要笑出来却又不敢笑出来,少爷的模样实在是太猥琐了。 轻轻地给莺儿一个脑瓜崩:“你这小丫头懂什么?这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东西不确定一下没办法献给皇帝,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揉了一下额头莺儿嘟着嘴:“是,少爷说什么都对,莺儿错了。” 关上了偏院的大门,柳大少看着偏院中搭建好的温室大棚充满了骄傲跟自豪,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里面就是自己培育地瓜秧苗的地方,占地二十多个平方左右,算是柳大少的一个秘密培育基地。 整个柳府之中除了莺儿跟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爵爷让搭建这样一个奇形怪状的房子做什么。 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柳明志甚至连老子柳之安跟娘子齐韵都没有透露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没有实物给他们展现一下,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培育亩产几十石的粮食他们非得认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不可。 “莺儿,把钥匙取出来。” “是。”莺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倒出一枚黄橙橙的钥匙递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再次确定偏院之中只有自己与莺儿两个人之后才打开了温室棚户上的铜锁。 一把揽住想要走进去莺儿的肩膀:“小丫头,少爷说多少次了,不通风的话一定不能进去,万一出点差错小命都没了。” “嘻嘻.......莺儿错了,下次不会了。” 看着少爷紧张的模样莺儿甜甜的一笑,这里就是属于自己跟少爷的小秘密,连少夫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莺儿早就把少爷告诫的话铭记在心,知道刚打开们不能马上就走进去,可是莺儿每次都故作忘记的往里面进。 少爷替莺儿着急的模样幸福极了,只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根本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 虽然温室大棚里留下了不少的通风口可是柳大少惜命啊,没有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涉险。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柳大少牵着莺儿的手走进温室大盆,轻轻地掩上房门,留下了足够通风的缝隙。 大棚中的气温足足三十多度左右,除了玻璃的功效,大棚下连接各个煤炉的管道,给大棚中提供者足够的热气。 看着二十棵青翠欲滴的秧苗柳大少神色欣慰,终于没有白忙活啊,大龙能不能翻身这些地瓜秧苗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少爷,你真厉害,冬天里都能种出来东西。”莺儿看着青翠欲滴的地瓜秧苗也是惊奇不已。 先前只有一些巴掌大小的秧苗如今已经足足一尺左右了。 “把剪刀给我,现在开始移植秧苗了,你跟着少爷学,学会了也能帮我出一份力。” “好啊!”莺儿伸出手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少爷:“少爷教!” 看着调皮的莺儿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牵住莺儿的手将剪刀放进手中:“看到这跟秧苗了吗?用剪刀半尺一根从藤蔓中间剪断之后放到一旁。” 边说着便举着莺儿的手剪下一根半尺左右的地瓜秧。 “少爷,剪断了怎么活啊?”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秧苗,生命力特别强,给点眼光它就灿烂,给点雨露它就泛滥,只要有泥土跟水就没有它们活不了的地方。” 对于地瓜的生存能力柳大少毫不怀疑,前世小时候家里种过不少的地瓜,这些秧苗只要埋进土里就能自主生根,然后疯狂的滋生。 半柱香左右,二人一人拿着一个剪刀开始整理秧苗,温室中气温极高,两人早就汗流浃背,蹲在地上本就费力,不出汗才怪了。 厚厚的棉袍早就被柳大少脱掉搭在一旁的架子上,他也想将这些活计交给下人处置,可是不是及其亲近之人柳大少始终有些不放心。 莺儿同样不好受,身为贴身丫鬟除了端茶倒水,沐浴更衣的活计她哪出过这等力气,轻轻解下厚实的夹袄,莺儿跟少爷一样只穿了一件攘衣再次蹲在地上裁剪着地瓜秧苗。 至于害羞不害羞已经无从去想了,反正都是少爷的人了,早已经坦诚相待,还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日薄西山,两人终于将一百多棵秧苗埋入早就准备好的土壤里。 看着满头大汗的莺儿柳大少摇摇头接过她手中的木瓢:“你歇歇吧,剩下的我来浇。” “少爷还是莺儿来浇水吧。” “算了,你把这几颗瓜子种到那边的土里面,不要埋太深了。” “知道了少爷,你就放心吧,莺儿跟翠姐姐栽过花草的。” “注意点,累了就休息一会。” “恩恩恩。” “娘亲,姐姐,小良,你们路上小心一些,到时候我回去府上看你们。” “亲家母,既然如此就不留你们了。” 柳府外几个女人正在寒暄着。 齐润既然官职四品自然有朝廷安排好的宅子,本来柳夫人还想留着她们在府里住两天,然而齐夫人执意要走也没有办法。 好在齐润的宅子与柳府只隔了几条街而已,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到了,见面倒也方便。 齐韵脸色疑惑的到处巡视:“爹爹跟公公也不知道去哪了?明明先前还在回廊散步,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夫君也是的,也不见人影了,小良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齐良有些尴尬的摇摇头,总不能说亲爹跟你公公去天香楼喝花酒了吧,不然的娘亲跟婶母肯定会醋意大发。 齐良并没有纠结亲爹去狎妓的问题,这个时代男人不去青楼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没有本事而已。 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二姐,小弟也不清楚,可能两位长辈跟二哥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吧。三个大男人在一起你就放心吧,丢不了的。”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好吧,天色马上就黑了,你们路上小心。” 齐夫人轻轻的点点头:“回去吧,有孕在身可不能着凉了,到时候.......” “亲家,你说的不对,要说身材还是江南女子,细腻光滑,嫩的跟水一样。” “不对不对,亲家此言差矣,江南女子身材太过娇小,我看还是北方女子好,虽然没有江南女子细腻,可是性格大气磅礴,颇有巾帼英雄的气势。”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没错,没错,亲家真是一语中的。” “相比下来其实西域胡姬更加不错,能歌善舞,尤其是那眼神,简直是勾人哪。”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西域女子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总感觉有股子羊肉膻味。” 齐良轻轻一拍额头,看着酒气醺醺醉眼朦胧勾肩搭背说着荤话的齐润与柳之安二人暗道一声完了。 下意识瞥了一眼柳夫人与齐夫人,看到两人眼中的神色齐良只能暗自祈祷了。 齐韵也是一愣,怪异的看了一眼齐良,猜测夫君不会也会去喝花酒了吧! 齐良只能尴尬的挠挠头,不敢去看二姐的眼神。 “阿勒!” “阿勒!” 齐润与柳之安看着柳府门前的几个女眷愣了起来。 “娘子,岳母大人要走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柳大少身上一身泥土,就连脸上都带着泥污着急忙慌的从府中跑了出来。 齐韵欣慰的点点头,夫君果然没有去喝酒。 “夫君!”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自己扑在自己怀里的齐韵有些怔然,这是什么情况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章 除夕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啦啦啦..........” 柳大少骑着一个自己搞出来的联合梯手中拿着一个刷子不停地在门旁挥动起来,摇头晃脑的模样仿佛磕了药。 “少爷,你小心啊,还是小松来吧。” 柳松在下面急的额头冒汗,终于除夕了,少爷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非要在门上贴什么鬼劳子的门帘,说过年不贴春联没有气氛,鬼才知道什么是东西。 “药药岂可闹,柳松,把春联给少爷地上来。” “好的,少爷你小心点。” “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亲笔书写的春联贴到了门案之上。这应该大龙朝第一份春联了吧。 开天辟地头一遭,就有本少爷来引领潮流。 “哇哇哇,大哥救我,二哥最坏了,他用炮仗吓我。” 刚刚跳下来的柳大少就被柳萱扑到了身上,轻轻地抱起柳萱柳大少神色欣喜:“萱儿,是不是二哥又欺负你了。” 柳萱抱着大哥的脖子狠狠的点点头:“二哥最坏了,用炮仗往萱儿身边丢。”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明礼手中举着一个黄香,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全是大哥给他搞得炮仗。 一个急刹车柳明礼看着被大哥保护着的小妹微微一愣急忙将香藏到身后嘿嘿笑了起来:“大哥,你怎么也在啊。” 柳大少嘿嘿一笑,小屁孩竟然敢欺负小妹,反了天了。 “大哥给你一个惊喜啊。” “真的吗?”柳明礼一愣马上高兴了起来。 轻轻将柳萱放在地上柳大少从背后掏出一个一尺高的炮仗嘿嘿的看着柳明礼:“二弟,比比谁的炮仗响声大。”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大哥手中跟自己手腕差不多大小的炮仗哇的一声就往府中跑去。 “大哥好棒,大哥最好了,二哥最坏了。”柳萱蹦蹦跳跳的拍着手,见到二哥被大哥吓得落荒而逃,自然欢呼雀跃起来。 捏了捏柳萱粉玉雕琢的小脸蛋:“去陪娘亲跟嫂子包饺子,二哥再欺负你大哥给你报仇。” “恩恩,大哥你要小心点哦。” “真乖,你也是,慢点走,别摔着了。” 看着柳萱消失的背影柳大少一挥拳头:“过年了,大吉大利。” “少爷,你让赶制的烟花全都做出来了,足足一千桶烟花,大小不一样样俱全。” “漂亮,本少爷在大龙.......在京城的第一年一定要过的漂漂亮亮的,你什么表情,你老爹还活着哪,怎么搞得如丧考妣一样?” 柳大少看着柳松难看的脸色有些不解。 “少爷,那些烟花足足耗费的全是上好的宣纸,足足花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啊,这还没算其他的花销。” 柳大少终于明白了柳松为何面色如此难看了向来惜财如命的柳大少说出一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嗨,不就是银子嘛,区区一万多两银子算什么事情,小意思啦。” “好吧,少爷不在乎小松也无话可说了。” “小松,人生在世,银子是非常的重要,可是也不能一直总为了银子而活,挣银子就是为了花的,一直疲劳挣钱却不舍得花掉一两,那挣银子是为了什么哪?” “是,小松明白了。” “备好马车,兵部尚书宋家烟花五十,护国候张家烟花二十,武国公万家烟花二十,我岳父齐家烟花五十,关内侯朱家烟花二十,吏部尚书杜家烟花二十,靖国公云家烟花五十,吏部员外郎赵家烟花二十,在纸上告诉他们燃放烟花需要注意的地方,另外准备最大的烟花三百桶送到皇宫城门就行。” “少爷,其他几位几位小的可以理解,可是吏部尚书杜成浩乃是少爷的敌人,为什么也要送啊?” “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没准那条能致富,能够冰释前嫌最好,实在不能的话,爱咋咋地,照着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小松知道了。” “对了,春联一家也要送上十幅,反正少爷我写的很多。” “是。” “去忙吧。” 除了皇宫其余的人见到柳大少送来的烟花都很惊异,当知道烟花就是那日皇宫上空绽放的美丽物品都欣喜的收下了,并且回了相当分量的礼物。 尤其是吏部尚书杜家,根本不曾想到跟自己有仇的柳大胆竟然会送礼给自己,不过伸手不打笑人脸,新年新气象,杜家也乐呵呵的收下了礼物,并且回了一份重礼。 吏部尚书杜成浩虽然依旧生气柳大少的行为,不过也有了一些不错的印象。 “八条。” “幺鸡。” “东风。” “自摸门前清对对胡,给钱给钱。”柳家灯火通明,正厅之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炉,柳大少单脚踩到了椅子上,神色兴奋的冲着几人伸手要钱。 柳之安神色难堪的的丢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混小子,你不会作弊吧,接连胡了三把了,老夫连杠头都没有一个。” “老头子,天地良心啊,技术差不要怪儿子运气好。” 柳夫人温和的塞给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老爷,志儿说的没错,运气好怎么能说志儿作弊哪,你牌品真差劲。” 齐韵气鼓鼓的丢给了夫君一张银票:“爹爹说得对,夫君肯定耍赖了,不然怎么能没次都赢。” “哎,夫人看到了吧,还是韵丫头明事理,混小子肯定作弊了。” “老头子,再来再来,牌技不行别怪儿子。” 洗牌的时候柳大少冲着娘子挑了挑眉,齐韵也回了一个明悟的眼神。 好家伙,合着夫妻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正给两位长辈挖坑。 新的牌局开始了,柳大少按了按眼睛。 “二饼。”齐韵马上打出一张二饼。 “碰,西风。” “二条。” “我还碰。” 云清诗着急的在一旁轻轻的示意齐韵不能再这样打了,不然的话夫君一会赢得更多。 齐韵摇摇头看着柳大少比划的手势轻轻一笑:“三万。” “碰,三条。” 柳之安看着自己的牌神色纠结,打哪一张都不合适,这就是新手的心里,感觉那一张牌都很重要:“六饼。” “南风。” “哈哈,自摸大四喜,给钱给钱。” “看着再次入账的银票柳大少打了个哈欠,不玩了不玩了,散场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柳之安已经有了赌徒的模样,典型的想把输出去的钱赚回来,区区几千两银票就算丢了可能柳之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输掉的话就不一样了,几百两都恼火的咬牙切齿。 “老头子,我能玩,娘亲跟韵儿不行啊,她们可是有孕在身哪。” “滚滚滚!”柳之安郁闷的挥挥手。 “清诗,你也先回去安歇吧。”柳大少拉着齐韵走向后院。 “妾身告退。” 柳之安轻轻地牵着柳夫人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韵丫头被混小子带坏了,竟然跟他同流合污起来了。” 柳夫人恬静的一笑:“老爷,孩子高兴就好了。” 自以为隐秘的柳大少二人不知道自己夫妻俩的小动作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PS:晚上还有一更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一章新年快乐 “夫君,起来了。”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被齐韵推搡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神柳大少看着早已经穿好打扮完毕的齐韵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几更天啊?” 嗔怪的看了一眼夫君:“不早了,新的一年代表着新的开始,府里的人早就忙碌起来了,就只有夫君一个人还在睡懒觉。” 让工匠把钻石镶嵌到戒指之上的柳大少终于堂堂正正的回房睡觉了,事实证明女人对珠宝是零忍受力的。 揉揉眼角的秽物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春节了继续睡懒觉确实不合适,造了那么多的烟花还睡懒觉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事情。 齐韵将水盆端到床边:“夫君,请洗漱。” “嘿嘿,娘子真好。” “知道妾身好还出去招花惹草吗?” “额,那都是误会,误会而已,天地明鉴啊,为夫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娘子啊。”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绚丽多彩的烟花划破天际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第一声烟花仿佛是一个讯号一样,整个京城中到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多姿多彩的烟花直接让京城分外热闹起来。 宋家一家人站在庭院中看着天上的烟花神色痴迷:“明志这小子不着调是不着调了点,可是这烟花确实没的说,清儿,让人接着放,咱们也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张家:“漂亮是漂亮,就是短了点,接着放。” 齐家:“韵儿有福气啊。” 云家:“小冤家真厉害,这烟花真是世间最美的东西!” “表哥好厉害啊。” 赵家:“奇才。” 杜家:“人品不怎么地,本事还不小。” 皇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看着站在一旁的妻儿子女难得的温和了起来:“继续点火。” 柳大少脸都顾不得擦拭,就跑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看着天空色彩斑斓的烟花脸色郁闷:“起那么早着急吃屎的吗?竟然比本少爷还快。” “夫君,天冷披上大氅啊。” “不披了,放炮去。”只穿了一件夹袄的柳大少急冲冲的跑出了房门,到了柳家的演武场之上。 演武场之上早就围了不少的人,烟花已经被柳松整整齐齐的码放好了:“少爷,你终于起来了,咱们也开始点火吧!” 柳大少接过安狗儿手中的火把:“取火把来,一起来。” 柳大少将火把对准引线,看着站在回廊上的柳家所有人:“大家新年快乐。” “爵爷新年快乐。” 伴随着引线的嘶嘶声,一干人开始撤开烟花的范围。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等着烟花的绽放。 轰的一声,一阵火光冲天而去,随即炸裂开来,将柳府照的通明。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柳家上空炸开,所有人心里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韵儿,清诗,莺儿,明礼,萱儿,江河,安心,给爹娘拜年了。” “孩儿祝贺爹爹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小的们祝贺老爷夫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柳之安与柳夫人牵着手神色欣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都起来,都起来吧,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柳远。” 柳远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过来:“老爷,红包都准备好了。”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这辈子知足了,都起来,老夫给你们发红包。” “谢谢爹。” “谢谢老爷。” 红包包的不多,五十两的银票是几个重要家人的,下人们的是装着五两银子的福袋,不在多而在心意。 “小子,青莲那边你安排了吗?” “爹你放心吧,我早在十天前就把该准备的东西让人带去了。” “那就好,你小子还不算是薄情寡义的人,要知道,多情可以,但是不可以滥情更不可以绝情。” “孩儿明白。” “莺儿也该给个身份了,不辞辛苦的照顾了你这么久了。” “我提过,莺儿不乐意。” “唉,你看着办就好了。” “知道了。” 厅堂里一群人早就等着柳之安父子俩了,二人落座之后一群人才开始入座下来。 柳之安端着碗看着碗中的饺子走到了外面夹起一些饺子丢在地上:“黄天厚土,保我柳家家宅安宁。” “都动筷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 饺子这种食物多在北方过年食用,平时很少吃,故而一家人吃的相当满意,毕竟物以稀为贵。 柳明礼嘴中不停的塞着饺子:“唔唔唔,好吃,真好吃,最好吃的不过饺子了。” 啪嗒,柳大少夹着的饺子滑落碗中,眼神眯起来看着狼吞虎咽的柳明礼,小屁孩,思想很危险啊,人生路本来就短,莫非你还想大哥送你走捷径不成。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二章部落的崛起 积雪一尺三,足莫马蹄腕。 比起大龙朝京城的降雪,突厥部落降雪更甚,一望无垠,天地一色,皆被积雪覆盖。 积雪覆盖道路难寻,可是一队浩浩荡荡连绵不绝骑兵却毫无阻碍的正在赶路,在雪中准确的找到了以往所行走的道路。 骑兵足有上万人之多,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好像天空乌云落地一般令人压抑。 上万骑兵胯下的骑兵皆是雄壮有力的突厥马,在寒雪中赶路的骑兵不时的喷打着喷嚏,热气弥漫开来。 上万骑兵出动声势浩大,可是厚厚的积雪仿佛是最好的减震物品,将马蹄声完全的覆盖了。 一辆精致宽大的马车行驶在骑兵队伍中间,被骑兵紧紧地保护在中间。 一骑反向踏雪而来,将胯下的战马勒在了马车前面:“王妃,拓拔部落的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了,现在他们正在生火做饭,毫无防备,战士七千人,战马一万五千匹,老少孤寡三万多人。” 一节皓腕从马车中伸了出来,骑兵马上将手中的情报递了上去。 片刻之后马车中传出一声清脆且威严的声音:“礼毕,命令拔汗那将军分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从拓拔部落的西部迂回过去,待时而发。石思哲将军率领两千骑兵迂回到拓拔部落王帐三里以外,不可轻举妄动,等候本王妃的号令。” “得令。” “莫顿统领,派遣一队使者前去拓拔部落,在拔汗那将军与石思哲将军布置好以后前去招降拓拔王拓拔汗。” “遵令,王妃,若是拓拔部落不肯归降我呼延部落怎么办?” “与柔然部落图里部落一样,草原上只能有一个王那就是我呼延部落。” “遵令。” 马车中一声戎装的人正是金国长公主完颜颜玉。 透过马车中的光亮颜玉正在翻看着一本书籍,神色一丝不苟,旁边还有一个服侍的侍女之外硕大的马车内再无他物。 颜玉身为一介女流之辈竟敢可以统领上万的骑兵出征实在是不可思议。 况且在突厥这种把女人当做附属品的游牧民族,不可谓不让人惊讶。 颜玉以金国长公主的身份下嫁呼延部落二王子呼延玉,只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为情而宣誓的梦想。 呼延玉纵然在呼延部落不受重视,可是金国长公主却不一样,身为一国长公主比起呼延部落不知道尊贵多少。 下嫁呼延部落之后的颜玉便用自己从金国带来的嫁妆开始拉拢人心,发展自己亲信,培养自己的心腹之人。 突厥各个部落可没有汉人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向来信奉强者为尊,对于颜玉的拉拢初始之时还有些人略微避讳。 久而久之金银珠宝,丝绸茶叶这些草原上难得一见的东西加上颜玉鼓舞人心的本领慢慢的有不少的将领开始将天平倾向颜玉这样一个女人。 尤其是知道其丈夫二王子呼延玉殿下对这件事不管不问之后,不少信服大王子呼延敕勒的将领逐渐被颜玉收归麾下。 比起性子直率的大王子呼延敕勒,颜玉擅于描绘大饼的能力让一群呼延部落的将领逐渐心热起来。 一统草原,让草原上只有一个部落,一个最强大的部落呼延部落从他们手中诞生,他们将会被后世的子子孙孙所信仰供奉。 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诱惑,让自己的部落顶替掉早已经名存实亡的史毕思王庭,臣为草原上的王。 事情隐秘缓缓的进行,在呼延部落的王呼延灼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颜玉在呼延部落已经有了可以一呼百应的号召力。 加上为了不与金国交恶,呼延王呼延灼只能让两权相对的局势出现在呼延部落,一边是人心逐渐不稳的大王子呼延敕勒,一边是如日中天的颜玉。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颜玉巧言善辩,为呼延部落的人画下了一个天大的饼子。 草原降雪是突厥各个部落都不会很喜欢的事情,因为大雪降临就要代表着自己部落的无数牛羊都将活活冻死。 保暖的帐篷给人居住尚且不够,又如何给牛羊居住,只能看着它们活活冻死,含泪烤上吃的满嘴流油。 大雪覆盖草原是各个部落最为难的时机,没有之一,天灾面前没有人可以抵挡,汉人不行,以放牧为生将牛羊视作生命的突厥部落更加不行。 逐渐掌权的颜玉开始组建商队与大龙朝尝试贸易,以失败告终,那就与金国贸易,有着金国长公主的名号支撑,金国商队与呼延部落开始了互利互惠的通商。 金国需要健马组建骑兵,呼延部落需要丝绸粮食度过寒冬冷冽的五个月。 金国女皇是唯一知道颜玉野心的人,当初颜玉下嫁呼延部落之前的那一句话女皇完颜婉言偶尔回想起来依旧有些心寒。 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惜让天下陷入战火之中,这样的心思未免太过狠辣阴毒。 然而当女皇知道金国商队开始边境贸易的时候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那时候的呼延部落在颜玉的操作之下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寒冬的第一场雪降临月余左右,颜玉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便强力游说呼延灼向周围的小部落出击,慢慢壮大呼延部落。 呼延灼身为呼延部落的王比起其他人更加的野心磅礴,可是同样也相当谨慎,他害怕其余与自己相同大小的部落不会坐视自己呼延部落壮大一定会从中作梗,再三拿不定主意。 颜玉告知呼延部落,没有任何一个部落会像呼延部落一样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就算他们知道了也只能作壁上观而无可奈何。 自顾尚且不暇,谈何阻碍呼延部落壮大。 不过呼延灼并没有同意颜玉全军出动,一句覆灭周围的几个部落,而是循环渐进,先拨五千精兵尝试一下。 颜玉虽然恼火呼延灼的胆小怕事,可是也没有拒绝,她深知一旦呼延灼尝到了甜头,内心的欲望便会无休止的膨胀起来。 可见颜玉对人心的把握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呼延部落五千精兵在颜玉的统领之下直接向着柔然部落进发,早已经在心中验算了几十遍的进攻方法被颜玉指挥的出神入化。 伏兵埋伏,派人劝降,依附呼延部落,柔然王怎么可能甘愿为呼延部落的附庸品,直接将呼延部落的使者驱逐出去。 在那一晚上随着一声声号角声划破了柔然部落的宁静,五千精锐骑兵对柔然部落不宣而战。 柔然部落猝不及防被突然出击的五千骑兵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柔然王直接被斩去了首级。 此战俘获柔然部落骑兵两千人,老少人丁一万多人,牛羊两万头有余,战马四千匹,首战得胜,而且是大获而归让呼延灼彻底心热了起来。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三章心腹大患 颜玉先前拉拢的那些将领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心思,柔然部落的覆灭为呼延部落带来了丰硕的战果让他们彻底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按照出征之前颜玉与呼延王的协约,此次斩获的战利品六成以上都要分配给五千出征的骑兵。 呼延灼虽然心疼,可是也只能那按照协定行事,若是言而无信对于颜玉并无损失,可是呼延灼将会失去五千精锐骑兵的人心。 颜玉直接给了呼延灼一个无法拒绝的阳谋,是要斩获的战利品,还是想要凝聚五千精锐骑兵的军心。 颜玉甚至希望呼延灼是一个利令智昏的人,那样的话下次出征这五千精兵的人心将会偏向自己,然而颜玉低估了呼延灼的魄力。 能为王者岂是心胸狭窄之辈。 五千精兵均分了六成的战利品,使得颜玉在呼延部落的声势一时无两,可谓呼延王之下第一人,就连大王子呼延敕勒账下的不少大将都隐隐有些动摇。 人患寡而不患均,颜玉统领的五千精兵收获如此之大其余的部众自然分外眼红,可是突厥部落的规矩便是谁斩获的战利品除了上交一部分给王之外全部都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他人不得抢夺。 第一次出征,不但让颜玉的威望上升,也刺激了呼延部落部众的人心,纷纷请求出战。 呼延部落的将士休养了十天左右,再次将目光瞄向了第二个部落图里部落,一个拥有三万人的部落。 颜玉行事异常谨慎,柔然部落的覆灭如此大显威名的事情颜玉不但没有让人大肆宣扬,反而下令不得将此事走露风声,以免其余部落有了防备,如此一来便会行事艰难。 柔然部落的覆灭在草原众多部落中仿佛一潭无声的死水一样无声无息。 突厥部落因为大雪降临的缘故时长会大规模的迁徙,就算与柔然部落亲近的部落见到柔然部落的消失也只是暗自埋怨一声柔然王迁徙远方竟然不跟自己打上一声招呼。 内部割据百年之久相安无事的突厥众部落没想到自己人竟然会把手中的弯刀指向自己。 呼延王的欲望一旦放开就无法遏制下来,颜玉建议出征图里部落的事情马上便被呼延王应允,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大王子呼延敕勒也要派遣一半的精兵一同出征。 呼延王是不可能让颜玉一家独大,否则颜玉的声望一旦成长大的无法压制的时候便是对自己的威胁,扶持大王子与颜玉互相制衡是最正确的办法。 对于呼延王的要求颜玉欣然应允,其爽利的态度让呼延王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无论是那种原因,颜玉的声势都必须压制住。 修养十天的呼延部落再次出征,将屠刀指向了图里部落。 同样的方法,先借着大雪封路可以覆盖马蹄的声音三路出击埋伏在图里部落的周围,随后派人出使招降归附。 柔然部落如此小的部落都不愿意归附呼延部落,就更不要说人口更加庞大的图里部落,图里王甚至让人割下了使者的一只耳朵以示惩戒。 没有收到柔然部落已经在呼延部落出其不意的铁骑之下覆灭风声的的图里部落与往常一样歌舞升平,根本没有意识到呼延数万骑兵的到来,正在磨刀霍霍将其当做了待宰的羔羊。 再次不宣而战呼延部落以极少的代价将连战马都没有骑上的图里部落杀得溃不成军。 为了严防走露风声颜玉三路伏兵偷袭,一路正军正面突击图里部落,数百斥候在图里部落方圆十里来回迂回巡防,不可走逃一人。 图里部落的覆灭让呼延部落壮大了一倍不止。 昔日金国女皇化名万阳统领金国士子远赴江南大比之时开场之前便曾说过,谋士一言可抵一军,谋士一计可定国家之兴衰成败。 行军打仗亦是如此,阴谋诡计横行,不,应该说是兵者,诡道也才更加合适。 颜玉一人下嫁呼延部落,以利诱计,攻心计,逐渐掌控呼延部落,尤其颜玉对人心的把握可谓莫测高深。 一人下嫁突厥,以一张嘴覆灭两个部落,当初跟在小和尚身边天真无邪的少女,逐渐变得不择手段。 呼延部落的大军正在向着拓拔部落隐秘进军,呼延部落的一座大帐内燃烧着柳大少搞出来的火炉,热气蒸腾。 一男一女正在盘膝而坐,手谈棋局。 “二哥,嫂子如此行事你就这样听之任之?现在部落之内四处谈论的全部是王妃的名头,你这个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了,你就不怕终于一日呼延部落改名换姓完颜而非呼延?” 少女轻轻地落下了一枚棋子,神色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二哥呼延玉,正是呼延部落的公主呼延筠瑶。 见到小妹棋子落下的位置,呼延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落下棋子,神情丝毫不变:“筠瑶啊,你这棋风诡异多变,可没有江南士子谦卑有礼的风度啊。” “二哥,我在跟你谈呼延部落的事情,可没有跟你谈棋艺如何。”呼延筠瑶气鼓鼓的看着二哥,手中的棋子却毫不犹豫的斩断了二哥的大龙。 “攻心,利诱,威逼,她的心计比起金国女皇也不遑多让啊,偌大的一个部落所有人的人心都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女人啊,不能小瞧啊。” “二哥你有何应对之法?等到嫂子的威势上升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呼延部落到时候将名存实亡。” 呼延玉轻轻落下一子:“你最是喜爱兵法,此次江南之行可是让你得偿所愿,都学了些什么啊?” “行军布阵,《太公兵法》《孙子兵法》《百战奇略》《孙膑兵法》《三略》皆有涉猎。各部经史子集熟读与心。” “唔,没白去一趟当阳书院,以你看来如何瓦解她的计策哪?” “离间,打压,孤立,清权。” “好办法,其羽翼未丰,你说的这些办法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恩,你输了!胜你半子。” “冰雪消融之后还打算去吗?” “去,筠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明悟,行百里者半九十,我不想半途而废。” “唔,有志气,她的本事比起你的师兄如何?孰强孰弱。” 呼延筠瑶眼睛微眯:“看不透!就像被迷雾笼罩一般,时而轻狂,时而稳重,时而无赖,时而乖张,看不透!嫂子与之相比,可以过几招,最终会一败涂地!” “评价这么高?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就像现在一样底牌全出哪?” “你也接触过,自我感觉如何?” 呼延玉起身用煤钳拨弄几下炉火:“心腹大患。” 呼延筠瑶眉头一凝,看着神色淡然的二哥静静不语。 PS:抱歉,不知道中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精神不振没精力码字了,会给大家慢慢补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四章降者不杀 ‘歌舞升平’的拓拔部落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部落的末日即将来临。 熊熊的篝火,油花滋滋的烤全羊的油纸滴在炭火上传来嘶嘶的声音,烤肉的味道弥漫这宽大的帐篷之内。 “狼群这个时候都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窝着哪,真不知道王让咱们守护什么,这天真是要了人命啊。” “是啊,咱们咱这里冻得跟畜生一样,冷风不住的往脖子里面钻,他们却在享受着可口的烤全羊跟香醇的奶酒,真是他娘的不公平,你看看这一望无际的雪白除了大雪还是大雪,怎么可能会有狼群袭击部落哪,这些统领就会杞人忧天。” 另一个守卫也是神情傲怨无比,口气不满,说话时还紧了紧身上的羊皮袄,可是身体依旧被严冬的寒风侵袭着,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知足吧,好坏统领的心还不算太坏给咱们准备了一点篝火让咱们取暖,否则你们早就去见狼神了。” “狗屁的篝火。”最后一个守卫看着地上水盆大小的篝火,已经逐渐的熄灭,冒着的那点微薄的热气根本就温暖不了周围的冷气。 “你们听说了吗?从大龙来回来的商队说大龙有一种新奇的煤炉子,两个拳头大小的煤球比一大捆木柴还要暖和,真想见识见识。” “那群势利的家伙满嘴跑马车,就知道吹牛,他们说的话你也相信?真有这种东西我愿意用一头牛去换一个回来,这天气真是要命了,要是大雪还会再次降临,咱们部落今年的食物可就要不够吃了。” “何止不够吃了,我家的小牛犊都已经被我宰杀一头了,这可是明年长成壮牛的资源啊。” “你疯啦,竟然宰杀牛羔子!” “我也不想啊,不杀的我婆娘还有两个孩子就要吃雪水了,我不杀牛羔子你给我吃的吗?” 大雪的到来,境内外的人都不太好受啊。 拓拔部落的王帐内,拓拔王拓跋思手中捧着温热的马奶酒看着下面地毯上穿的少的可怜的舞姬正在轻歌曼舞,好在帐篷温度暖和,否则这些穿着轻便亵衣的舞姬只怕早就身体冻得多多索索了。 这群舞姬十几人左右,西域女子有之,汉人女子有之,突厥女子亦有之。 来源也不言于表,胡姬是与西域胡商换来的,汉人女子是打草谷从大龙抢来的,突厥女子自然是挑选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贡献给王的。 一个穿着羊裘衣的汉子走到拓跋思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神色全在舞姬曼妙身材上徘徊的拓跋思神情一怔,狠狠的将酒杯掷在桌案之上:“图里王跟柔然王这两个家伙真是无情无义,说好的互相为最亲近的盟友,在冬天的时候互帮互助,可是这两个家伙远途迁徙竟然不告诉本王一声,呸,背信弃义的小人。” “王,部落的食物越来越少了,若是大雪依旧不停的降临,咱们这个冬天可能就要食物匮乏,大雪封路,就连商队都不来了。” 拓跋思眉头轻皱:“模图,要不咱们的部落也迁徙一下吧,找一个能够打猎的地方。” “王,不行啊,战马还可以,可是牛羊都是幼崽,根本忍受不了外面的天气啊。” “报........启禀我王,呼延部落的使者到了。” “你说什么?”拓跋思看着地上的部众,眉头轻皱。 “回大王,呼延部落的使者到来了,正在栅栏外等候着。” “呼延部落?那可是附近草原几个为数不多的草原大部落,咱们与呼延部落从未有过交集,他们派遣使者来干什么?” “王,以模图之见无论如何还是先见一见吧,万一有什么合作的可能,与呼延部落互通一下贸易也好缓解咱们部落的危机。” 拓跋思眼神一亮给模图一个赞赏的眼神:“将呼延部落的使者带进来。” “遵命。” 片刻之后拓跋思看着使者带来的羊皮卷眉头紧皱神色狰狞的看着站在下面的使者:“让我拓拔部落依附你们呼延部落?纵然呼延部落是个大部落,可是口气未免也太大了,纵然是史毕思王庭也能说调集我拓拔部落而不敢让我拓跋思臣服,呼延灼算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比史毕思可汗还要厉害吗?” 听了拓跋思的话王帐内不少拓拔部落的将领纷纷看着呼延部落的使者嬉笑了起来。 “滚回去吧,让你们的呼延王来臣服我拓拔部落,我们考虑考虑可能就收下了你们。” “什么东西,你若不是使者本统领早就一刀砍去了你的脑袋喂狗了。” 拓跋思神色不屑的将羊皮卷丢在了地上:“滚回去告诉呼延灼那个老家伙,想要拓拔部落的勇士臣服,就用马刀来较量一场吧,没有胆子的话就少做这些白日梦了。” 呼延部落的使者不卑不亢的捡起被拓跋思丢下的羊皮书,嘴角挂着一丝的冷笑,怜悯的看着高傲的拓跋王。 王妃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呼延部落的马刀不可违背,柔然部落图里部落跟拓拔部落一样骄傲,可是柔然王与图里王的脑袋早就不知道被狗化成了粪便拉在了那里了。 “邦臣告退。” “滚吧,呼延部落的胆小鬼。” 拓拔部落的一个统领大笑着踢了使者一脚,嘴里说着怒骂的肮脏话语。 使者回头轻轻地忘了一眼那个统领,他已经将那个统领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等呼延部落的铁骑踏破拓拔部落的王帐他发誓一定亲手将那个统领的那袋斩下来喂狗。 使者出了拓拔王帐翻身上马,无奈的摇摇头:“王妃就是太仁慈了,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直接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女人,牛羊,战马,通通都是呼延部落的,何必非要招降他们哪。” 轻轻地一夹马腹,使者的战马向着拓拔部落外面赶去。 三里外的的一个平淡的土丘之上,颜玉披着一件光滑细腻的大氅,手中揉捏着一串佛珠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使者:“给你们一条活路,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哪。” “王妃,拓拔部落的人冥顽不灵,不但不愿归附呼延部落竟然开怒骂呼延部落都是一群胆小鬼...........” 使者添油加醋的将拓跋思的话讲了一遍,眼神狂热的看着颜玉,只要一声令下,拓拔部落就会在呼延部落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 使者不知道颜玉早就将他的心思看的通透,不过颜玉并没有说什么,呼延部落的勇士越是狂热就说明军心可用。 “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五章进击的部落 正在盯着舞姬细腻柔软腰肢的拓跋思忽然感觉到王帐竟然有种发颤的感觉。 丰富的经验让他马上明白这是大规模战马奔袭的原因,只有大规模的战马奔袭才会有这种地动山摇的轰鸣感觉。 拓跋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是不是马厩的战马跑出来了?” “王!属下马上去查看,一定要严厉惩罚看守马厩的守卫,竟然敢玩忽职守。” “不对。”拓跋思猛然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屏息起来,逐渐的拓跋思的脸色难看起来。 “马蹄人数绝对要上万余匹,咱们部落没有这么多的战马,骑兵从三个方向奔袭而来,每个方向...........” 拓跋思正在分析者战马的人数,一阵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拓拔部落,代表着紧急军情的嚎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拓拔部落的安宁。 拓跋思神色惊恐又怒不可遏的将酒杯摔了出去,吓得一群舞姬抱团紧紧地缩在帐篷的一角瑟瑟发抖。 “敌袭,快召唤部众去马厩,上马迎敌。” 拓跋思的话音刚落,火光照亮了整个拓拔部落,喂养战马的粮草被呼延部落的战士用火箭燃烧了起来。 干燥的牧草沾染到火星就是通天大火,根本来不及扑灭。 加上被呼延部落的骑兵打了个猝不及防,拓拔部落的部众如今四处逃窜,根本没有办法集中起来,更不要说去迎接呼延部落的敌袭了。 倒是有一些久经百战的统领马上组织起一对数百人的队伍迎敌,可是两三个冲锋就被数倍的敌人杀得一干二净,只能活生生的被俘虏掉,成为阶下囚。 突厥人是个马上民族,男女老少皆是战士,上马可弯弓,下马可放牧,不少人回过神来开始反击呼延部落的袭杀,可是比起上万精壮强悍的呼延部落骑兵,他们这些老弱瘦小可就不够看了,一个回合都支撑不到就成为了刀下亡魂。 拓跋思以及一群将领鞋子都顾不得穿上马上就向着马厩奔去,只要骑上了战马,他们就是最强大的勇士。 然而事情的突发性质已经大大的出乎他们的预料,外面是惨叫哀嚎的步卒与厮杀声,漫天的火光将拓拔部落照的通明。 尚未赶到马厩的拓跋思一群人忽然被明亮刺眼的火把包围了起来。 看着火把形成的偌大的包围圈拓跋思以及一干将领耷拉下了脑袋,他们知道了大势已去,部落完了。 上万骑兵在部落里横冲直撞,就算没被马刀杀死也会被战马踏成肉泥。 拓跋思恐惧的看着将自己这些人包围在中间的骑兵,很明显都是突厥骑兵,就是不知道是那个部落的骑兵敢如此大胆,竟然向同胞刀兵相向。 虽然史毕思王庭已经名存实亡了,可是依旧有几十万忠实的部落为其效力,听候史毕思可汗的调遣,莫非这些人想要造反不成? 拓跋思猜的还真没有错,在颜玉的鼓舞之下,呼延部落真的就有将史毕思王庭取而代之的的想法,甚至已经付出了行动。 成为草原上最伟大的部落,呼延王庭,一统草原四方臣服的念头已经占据了呼延部落的心神。 尤其是两仗皆是大获全胜更加让呼延部落的欲望无限的放大了起来。 加上奇袭拓拔部落更是三胜三捷,呼延部落的将士现在已经对颜玉相当的信服了,只要听从王妃的号令,早晚会一统草原,成为像大龙与金国一样一个名副其实的统一王庭。 与最强大时期的史毕思王庭一样,睡最漂亮的女人,骑最熊健的战马,住最华丽的大帐,喝最美味的烈酒,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呼延部落。 呼延部落的将士以为三战三捷是其实力强大无所披靡才会如此,岂不知他们之所以能有如此战国是因为三个部落根本没有想到大雪弥漫的寒冬会有自己的同胞会将手中的弯刀指向自己,毫无防备之下才会出奇制胜。 否则的话三个部落纵然最后会被呼延部落吃下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颜玉很清楚其中的事情,所以她一直下令封锁呼延部落大获全胜的消息,就是为了不让其余的部落有所防备,只有出其不意才会大获全胜。 直到这个消息再也隐瞒不住的时候,那时候呼延部落已经强大到可以无视史毕思王庭的实力,可以与史毕思王庭平分秋色一较高下。 拓跋思自知已经没有退路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骑在马上的呼延部落的将军拔汗那:“你们是那个部落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同族刀兵相向,就不怕史毕思可汗天威震怒灭了你们吗?” 拔汗那不屑的看着色厉内茬的拓跋思与一旁的石思哲对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是呼延部落的勇士,给你们臣服的机会你们不知道珍惜,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用弯刀告诉你们什么叫呼延部落的威严不容侵犯了。” “你们是呼延部落的人?”拓跋思闻之色变。 “哈哈.....没错,拓跋王,想不到吧,你为自己的高傲付出的代价来的如此之快,乖乖的臣服不就好了吗,非要让我们的马刀沾血,愿狼神原谅我们的冤孽。” “愿狼神原谅我们的冤孽。” 数千突厥骑兵整齐划一的呼喊道。 拓跋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是有预谋的,你们早就埋伏了打量的骑兵?” 石思哲用衣摆擦拭了一下腰间滴血的弯刀:“还算有些脑子,柔然王跟图里王那两个昏聩的家伙到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能统领这么大的部落果然不是昏庸之辈,你纵然是死也可以瞑目了,你的女人们本将军会帮你照顾好的。” “柔然部落与图里部落也被你们吞掉了?你们好大的野心。”拓跋思肝肠欲裂的看着嬉笑的拔汗那与石思哲二人。 “没错,那两个家伙跟你一样不识趣,本将军只好送他们去见狼神了,他们经常祈祷狼神保佑,本将军亲手送他去见狼神了,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史毕思可汗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不捞拓跋王费心了,史毕思可汗就算不来找我们,迟早我们也会到王庭去一趟的,听说可汗的妃子可是全草原最漂亮的女人。” “拓跋王的妃子也不差吗?” 拔汗那看着缩在一角狠狠的看着自己这些人的拓跋王妃舔了舔嘴唇。 吱呀呀的马车声传来,一干呼延部落的骑兵马上分开一个通道,拔汗那与石思哲也收起了色眯眯的神色变得正色起来,分别将马匹退到了两旁。 “呼延部落众将士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 “王妃?”拓跋思看着停在不远处的王妃惊疑不定。 在婢女的搀扶下,颜玉轻轻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中依旧盼着一串佛珠,仿佛这样可以减少她造成的孽债,减少心理的愧疚。 “王妃千岁千千岁。” 见到颜玉从马车上下来,一群呼延部落的将士眼神狂热的看着颜玉,这些日子颜玉的魄力早就将他们深深的折服了。 颜玉神色平淡的扬起了手,清冷的看着衣衫不整面色惊恐的拓跋思。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六章进击的部落(二) “归顺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吗?” 颜玉神情清冷的看着呼延王,说出了一句她对柔然王与图里王也曾经说出来的话。 拓跋思冷静的盯着颜玉:“你就是带领呼延部落的女人?呼延王真是窝囊,手下没有大将了吗?竟然会让一个女人统领兵卒。” 拓跋思知道柔然王与图里王已经死了,想必自己也必是如此下场,不如死的硬气一些,对颜玉充满了冷嘲热讽。 拔汗那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拓跋思:“大胆,竟然敢对王妃不敬,本将军杀了你。” 拔汗那是第一个跟随颜玉出征柔然部落的人,也是柔然部落的一战他从一个统领遣人的统领晋升到了将军,最颜玉已经彻底的心悦诚服。 石思哲虽然也归属颜玉统辖,可是实际上他是大王子一派的人,之所以一同出征就是避免颜玉一家独大,让颜玉霸占功劳将来影响大王子呼延敕勒的地位。 见到拔汗那的举动石思哲眼中露出一丝后悔,表忠心的机会竟然又被拔汗那抢去了,明面上两人是通力合作,可是私下里也在勾心斗角,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对于石思哲的眼神颜玉看的一清二楚,轻轻的一笑,这次突袭拓拔部落分别派遣给两个将军人数不同的骑兵就是为了让他们力争上游,这样的话他们才会不遗余力的出手。 事实证明颜玉做到了,袭杀拓拔部落的时候石思哲因为人数比拔汗那少上千人,为了功劳杀起人来可谓是不遗余力,毫不留情。 看着他马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以及身上的伤口就可以看出来起码拔汗那要多出五成的力气。 若是两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面前这个身高才到他们肩膀左右的弱女子的心中算计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毛骨悚然。 颜玉最后看了一眼拓跋思:“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超过车轮者格杀勿论,拓跋王............” 颜玉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知道拔汗那与石思哲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算颜玉不吩咐,拔汗那两人也不会拓跋思活下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融合了拓拔部众的呼延部落万一留着拓跋思的活口难免不会死灰复燃。 拓跋思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部众沉沉的道:“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王!” “王!” “............” 看着神色悲怆的部下拓跋思举起了手:“不要让拓拔部落的血脉断绝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脖颈撞向了拔汗那的弯刀,血光飞溅,染红了弯刀与地上的积雪。 拔汗那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拓跋王抿了抿嘴:“倒是一个血气堂堂的汉子,比起柔然王与图里王两个胆小的家伙让人敬佩。” 收起弯刀看着一众拓拔部落的部众拔汗那摆摆手:“把你的王厚葬了吧,拔汗那向来敬重英雄。” 说完调转马头离去。 石思哲同样调转马头离去,吩咐手下打扫战场去了。 本来已经陷入瓶颈的拓拔部落再次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已经牲畜的喷嚏声。 天色逐渐昏暗了起来,上万呼延部落的骑兵压着无数的俘虏浩浩荡荡的向着呼延部落赶去。 长长的队伍绵延一道乌黑的长线消失在天际。 ......... 咄陆王阿史那啜搂着一个穿着可怜的舞姬不时的动手动脚,舞姬可怜兮兮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阿史那啜任意妄为。 看着一群金国官员服饰的人抬着整整十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阿史那啜一把推开手中的舞姬,看着十口大箱子眼神充斥贪婪的欲望。 阿史那啜看着下面为首的金国使者故作镇定不去看那十口大箱子:“贵使,金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金国使者看着装模作样的阿史那啜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而逝:“咄陆王,根据大王与吾皇商定的协议,你们该出兵大龙了,吾皇出金银为你们准备粮草,你们袭扰颍州,甘州,肃州的城池,史毕部落史毕王已经同意了,会联合周围大小数十个部落袭扰抚州与甘州两地。” 阿史那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金皇帝希望我们出兵肃州与颍州城池?” “没错!吾皇正是这个意思,金银兵器粮草都已经具备,就等大王整备兵马了。” “贵使可知,大龙皇帝已经册封咄陆部与史毕部自立为王,脱离史毕思王庭的统辖,对于史毕思可汗听调不听宣,如今一年不到,金皇帝就想让我们反水攻击大龙朝的北疆,这似乎不太地道吧。” 阿史那啜虽然这样说,可是说起大龙两字的时候充满了阴森的神情,狰狞的面色说阿史那啜以人为食都没人反驳。 金国使者淡然一笑:“大王,突厥各部落与金国乃是邦国,彼此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哪?大龙皇帝的册封到底如何就不用邦臣明说了吧,邦臣就不相信大王真的一点不恨大龙皇帝的阴谋诡计。” 阿史那啜手中的酒杯被一下子握成碎片,阿史那啜神色阴沉无比,大龙皇帝确实册封了自己为名义上的王而不是自立为王有名无实的那种空虚名头。 可是他同样了册封了自己的儿子们为王,咄陆部不但没有因此吸收更多的小部落投靠依附变得逐渐壮大,反而因为几个儿子明争暗斗最后刀兵相见而差点四分五裂。 虽然最后被强势镇压住了乱势,可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咄陆部因为内乱就损失了战士几千人战马一千多匹,这个损失可谓让阿史那啜对李政的恨意滔天,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数千人战士就算突袭大龙边关都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可是竟然会因为几张圣旨而死伤无数,容不得阿史那啜不生恨意。 同样,史毕部落也不好受,可是相比自己这边的损失尚且可观,因为史毕王的儿子少,分裂的反而不是特别严重,第一次阿史那啜尝到了因为儿子多带来的苦楚,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纵然如此史毕王同样吃了李政的心都有,说史毕部落的死伤较小只是与咄陆部对比而已,真正单一的来计算也足够史毕王难受几年回不过气来。 柳大少若是知情不知道会不会庆幸好在自己当初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然的话两个突厥大部落的滔天恨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可就有的乐了。 好在推恩令只在大龙的朝廷内部比较出名,不过随着柳大少越来越出名传播出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阿史那啜看了看礼单上的记录随意的丢在了一旁:“今年的雪比起以往几年可是大的出奇啊,部落的牛羊死伤无数,这出征的粮草可不太够啊!贵使以为哪?” 金国使者面色不变心里却早已经不满了,陛下说的一点不错,这些家伙就是喂不熟的狼。 “大王,金国今年的粮食同样不太多,只能用这些金银珠宝代替了,反正突厥商队那么多,只要有金银珠宝什么买不到,大王以为哪?” 金国使者拍拍手,一干手下马上依次打开了箱子,里面金光闪烁的光芒让阿史那啜神色疯狂。 “金皇帝有心了,贵使希望我们何事出兵哪?” “越快越好。” “那就十天后,趁着汉人准备元宵佳节的时候疏于防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七携孩子令他爹 大龙历宣德二十七年初五。 正所谓新年新气象,京城中的百姓看着逐渐消融的冰雪纷纷出门,亲朋好友三五成群在城中闲逛。 大街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少的商贩,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费力的吆喝着。 因为柳大少火炉的缘故,京城跟附近不少州府的百姓总算过了一个温暖的新年,同样柳大少也赚了了盆满钵满。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政了,煤炭生意的收入可不会充入国库,而是进入自己的内库有内务府管辖。 上千万两白银充入皇室的内库这可是李政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李政已经记不清已经多久了皇宫内库的银子已经没有超过五十万两了。 为了优先装备边疆将士的装备李政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皇后以及一干嫔妃的俸银更是一降再降,就是为了不发生边军暴动的事情。 看着身上已经磨得破旧的龙袍李政下定决心煤炭生意的分红一到就算是夏公明撞死在金銮殿上也得制作几件华丽的龙袍出来。 为宫中的嫔妃们准备几十件宫装,不然老是那几件洗了换换了又洗的宫装,皇上也是有审美疲劳的好不好,自己的妃子穿的破旧不堪,朕一国之君不需要面子的吗? 最可怜的便是太子了,太子的蟒袍是穿的父皇换下来的龙袍,由尚衣房修改之后的蟒袍,反观几个外封的兄弟穿的是一个比一个华丽。 “嫂子我要吃糖葫芦。” 柳萱蹦蹦跳跳的看着齐韵粉嫩的小脸一脸的哀求。 齐韵正要掏钱被柳大少拦了下来,柳大少虎着脸看着柳萱:“萱儿乖,小孩子吃多了甜食会坏牙齿,到时候变成又老又丑的丑八怪。” 齐韵冲着柳萱摊开了手示意自己没有办法:“你大哥不让嫂子买,嫂子要听话才行。” “哼。” 柳萱又看向一旁的云清诗:“嫂子,萱儿想吃糖葫芦。” 云清诗尴尬的看着哀求的柳萱掏银子也不是不掏银子也不是。 不掏银子吧小姑子心里不高兴,掏银子吧夫君不高兴,憋屈的看着柳萱大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意思。 “萱儿乖,听你大哥的好不好,小孩确实不能吃太多的甜食。” “你们都是坏人。” 柳萱双手掐腰,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大哥。 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蹲下身子从柳萱衣袖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甜食,蜜饯,枣糕一大推的甜食:“大哥是坏人这些东西都是飞来的吗?” 不是柳大少非常严厉,连糖葫芦都不让柳萱吃一个,实在是她一路上已经吃了不少的甜食了,再吃下去非得蛀牙不成。 柳萱看着大哥手中的各种甜品小脸蛋通红,不好意思的扭了起来:“大哥.........萱儿就吃一个好不好,真的就吃一个,大哥最疼萱儿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只能给柳大少拔了一串糖葫芦,付了钱之后糖葫芦并没有直接递给柳萱,柳大少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将串着六颗山楂的糖葫芦吃掉两颗。 然后用手拔掉一颗送到了齐韵嘴边:“娘子乖,张嘴!” 看着大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齐韵脸色微红的轻轻张开樱唇将夫君送来的糖葫芦送进嘴中。 柳大少又拔下了一颗递到了云清诗嘴边:“你也张嘴,尝尝好不好吃!” “谢谢夫君。” 云清诗没有直接吃下去,反而用手指接了过去,自己吃了下去。 “乖莺儿,少爷喂你还是你自己吃啊?” 莺儿神色窘迫的自己拔下一颗糖葫芦,好了总共六颗糖葫芦只剩一颗了,身为一个好大哥就是要切实的满足小妹的愿望。 柳萱嘴角抽搐脸色苦闷的看着竹签上最小的一颗有些干瘪的糖葫芦,气鼓鼓的将糖葫芦塞进嘴里。 浓郁的甜味在口中绽放,柳萱苦闷的神色马上变得开心起来,眼睛都笑眯眯的弯成了一个月牙。 “走,前面有耍杂技的,咱们去看看去。” 大街上的人虽然称不上接踵而至,可也相当拥挤,齐韵三人倒还没有问题,生怕柳萱被人挤走了柳大少只能将柳萱背在身上。 听着耳边小妹欢呼雀跃的声音,柳大少无奈却又幸福的摇摇头,这种踏实安稳的生活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 “若是青莲也在这里,给个神仙日子也不换啊。”柳大少微微一怔神囡囡几句,马上回过神来。 “小明明,姐姐的小冤家,你们也出来看热闹啊。” 听到这个声音柳大少打了个寒颤,得,除了自己的姑姑柳颖没有别人了。 不出意外柳大少肩膀一耸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之后马上被揽入了一个香玉满怀的地方,过了好一会才被松开。 这已经是n次发生的状况,柳大少从最初的尴尬变得习以为常起来,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姑姑那么不着调哪。 “姑姑,萱儿好想你。” “姑姑好。” “姑姑好。” “长小姐好!” 柳颖对着几人轻轻地点点头,看向莺儿的身后无奈的摇摇头:“小丫头,还叫长小姐啊,看来小明明还没有摆平你啊。” 说完在莺儿身扫了几眼,不时地啧啧两声:“越来越好了,小明明没少费力气啊。” 莺儿直接被柳颖弄了个脸红,柳大少欲哭无泪,柳颖为啥就认准了莺儿一个人调侃哪! “表哥新年好!”云小溪甜甜的行了个礼,对于娘亲的不着调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面前跟前世亲妹妹极为相似的表妹柳大少和煦的笑了笑:“小溪也新年好,越来越漂亮了。” 出来逛街的只有柳颖母女,云家的几个大少爷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喝酒去了,若非齐韵强烈请求柳大少也不想出来闲逛,实在是太累了。 然而齐韵一句话就搞得柳大少无言以对。 齐韵轻抚日渐隆起的小腹:“肚子里的宝宝想去街上看看。” 好一招携孩子以令他爹,无可奈何的柳大少只能屈服了,咱能怎么办,不是娘子想看热闹,是孩子想看热闹,必须得去啊。 谁拦着本少爷逛街本少爷半夜吊死你家门上你信不信。 加上正好碰到的柳颖母女,柳大少只能充当六朵金花的护花使者开始了苦闷的游荡日子。 背上背着柳萱的柳大少早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其余五个女人却丝毫倦意没有,对着街上的各种东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同样一种簪子为啥你们就能看出碧绿跟浅绿哪?有啥不同吗? 同样一种胭脂淡红浅红,深红嫣红不都是红色吗?为啥就不一样哪? 同样一种耳环为什么少上一个米粒大小的珠宝就分为不同的种类,你们都不无聊吗? 事实证明,她们真的不无聊。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八章皇帝的追求 李政神色阴冷的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传右相童三思,左相魏永,武国公万步海,护国候张狂,兵部尚宋煜,户部尚姜远明,靖国公云阳,云麾将军云冲.........进宫觐见。” 周飞见到李政神色如此严肃而且一下子召见了两位相国与如此多的武将便是事情肯定十万火急,一刻不敢耽搁的宣旨去了。 不但六卫的大将军,而且还有兵部尚与户部尚两个掌控天下兵备与天下粮食金银的尚,必定是北疆出了大事了。 看着周飞消失的背影李政皱着眉揉了揉额头:“突厥人人跟金国人就不能安稳一些日子吗?朕都打算开通边关贸易了,互通有无的各自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不好吗?非得兵戎相见才行吗?” “小叶子,去东宫传唤太子御房见驾。” “遵旨。” “陛下,陛下,福海叩见陛下。”福海福公公抱着一个半尺左右的箱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李政本就心烦意乱,见到福公公如此慌不择路的模样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脸色更加的阴沉。 “何事?” “陛下,关内侯朱侯爷亲自将这紫檀盒子送到了临徳殿,说是关于煤炭的什么东西,奴才不明白也不敢迟疑,马上给陛下送到御房了。” 身为临徳殿的镇殿太监,福海可不敢有丝毫的渎职之处,李政的手段他们这些老太监最是明白。 上到外臣,下到内臣只要有渎职行为,一旦被查实了,轻则杖责二十,重则免职罢官,若是严重了可能就地处死也不是不可能。 “煤炭?”李政先是一愣,马上眼神一亮,他马上知道了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过随即有些迟疑,眼下寒冬正盛,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始分红了哪?然而有人送钱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李政屏退了左右,看着没有上锁的紫檀箱子轻轻地打开,见到了里面厚厚的银票吞了吞口水。全是大龙官家的宝钞,足足装了大半箱子。 李政强忍着激动的心轻轻的取出宝钞,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可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啊。 有那么一瞬间李政甚至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官员会贪赃枉法,收受贿络。 一大堆银子放在面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世间能有几人,就连自己一国之君面对数目巨大的银票都忍不住心神失守,何况那些官员哪。 不过明白是明白,该坚守的律法还是不能破坏的,胆敢贪赃枉法者,抄家灭族。 “七百万两,七百万两啊。”李政数了两遍正是七百万两,绝对没有一点差错。 纵然当初李政听闻柳大少给自己的分红是一千万两的时候皇帝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没办法,数字而已,可是当实物放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李政就无法镇定自若了。 实在太多了,七百万两的内库啊,可不是国库,这都是自己的钱啊,不是姓龙,而是姓李。 李政终于明白柳大少为什么会对挣钱有一种痴迷的追求了,当一大堆银票堆在眼前的时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轻轻地合上檀木箱子,李政看着御房的装饰,想要放到哪里都感觉不安全。 天下最安全的皇宫竟然有一天会被他的主人觉得不安全,思来想去李政将箱子放到了龙案之下,用脚踩在上面那种踏实的感觉才冲散了李政心中患得患失的感觉。 “福海听旨。” 前殿的福海马上急匆匆跑到了后殿:“奴才听旨。” 李政咬咬牙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传旨御膳房,朕与后宫的御膳从每天两菜一汤变成.........变成三菜一汤,让御厨多加个肉食,全肉的沾点素食杖责二十。” 得,李政的追求比当初刚重生想吃豆浆油条的柳大少高不到哪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 </p> ) 朝堂云烟 第三百八十九章我们也想要装备 武官骑马,文官坐轿的风行在大龙朝并不流行。 眼下的文武百官皆可骑马,都有一手还算不错的马技。只不过常年征战疆场的武将马技更为精通而已。 接到皇帝的召见,也不管修沐的日子还没有结束,京城中但凡说得上名头的大人物全部纷纷纵马赶到皇宫门前,将马匹交给了守城的禁卫军之后不敢有丝毫犹豫的向着御书房赶去。 尤其是不少官员见到了同僚之后更加明白了此次事情的严重性,六卫大将军,左右宰辅,两部尚书的到来更加说明了事情的十万火急。 “武国公求见。” “虎贲军大将军云麾将军云冲求见。” “龙武卫大将军护国候张狂求见。” “虎豹卫大将军归德将军万明亮求见” “虎骧卫大将军忠武侯陆成杰求见。” “骁果卫大将军甘凉伯东方明求见。” “飞鹰卫大将军永安侯南宫晔求见。” “............” “陛下有旨,宣各位王公大臣御书房见驾。”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吧,诸位爱卿入座吧。” “谢陛下。” 唐朝之前臣子坐,宋朝之前臣子站,清朝臣子跪,不是重要场景臣子其实无须处处跪拜,行大礼足以。 真不知道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倒退,就眼下的大龙朝来说,除了重要之日子金銮殿觐见上朝需要跪拜一下,平时只需参见礼节。 若是跪拜上表忠心也并无坏处,起码可以表表忠心。 诸位大臣入座之后马上便有太监开始奉茶放置一旁。 李政神情严肃:“诸位爱卿,稽查司谍报,金皇帝遣使突厥咄陆部史毕部,金银珠宝几十箱,粮草数千车,此次只怕北疆又要陷入战火之中,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陛下,稽查司是否查明清楚,咄陆两步是否会同意金皇帝的驱使出兵北疆?” 右相童三思首先站了起来,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 李政微微摇摇头:“稽查司在金国山高水远总有些伸不开手脚,毕竟金国的探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只能调查到这些,至于会不会出兵北疆还不明确。” “陛下,以臣之见,咄陆部向来见钱眼开,既然金皇帝遣使送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突厥人肯定会心动,必会出兵北疆,不但可以收受金国的好处,还可以抢夺北疆百姓的财物。” “魏爱卿所言与朕不谋而合,根据以往的经验,突厥人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出兵肯定是会出兵的,就是不知道何日出兵,兵员人数如何,配置如何,轻骑兵袭扰还是重骑兵配合步兵攻城。” “这,老臣愚鲁也猜不到。” “宋爱卿,你有何见解?” 宋煜沉吟了两下:“陛下,京城距离北疆千里之遥,现在纵然派遣密探调查想必也是为时已晚,如今臣建议马上备军北疆,免得到时候被突厥人打一个出其不意。” 宋煜的话户部尚书姜远明不乐意了:“宋大人,你说的简单,备军北疆你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吗?你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吗?六卫三十万大军就是把国库现在掏干了都供应不了那么多的粮草啊。” 姜远明与宋煜的关系其实相当不错,只要不要钱给谁关系都不错,只要一说钱姜远明跟谁都能红脸,没办法,掌管的就是这个差事。 宋煜无奈的看了一眼姜远明,他的驴脾气宋煜很清楚,逼急了敢骂皇帝昏君无道皇帝也没有办法,因为皇帝自己也清楚,国库里确实没钱。 “姜大人,本官只是就是论事而已,出不出兵这不还是有待商榷吗?” “商量,无论怎么商量本官就一句话没钱。” 姜远明怼完宋煜自顾的喝着茶。 左相魏永想了想:“陛下,臣赞同宋尚书的意思,无论如何先备军北疆,有备无患。” “臣同意左相的意见,不怕突厥不发兵,就怕突厥真的发兵,到时候北疆毫无防备,毕竟会被突厥骑兵打一个出其不意,到时候万一城池陷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位大人你们说的容易,备军备军,三十万大军的粮草你们出俸禄供养啊,来来来你们自己看国库里还有银子吗?本来还有一点应急的银子也被护国候支出了二百万两打造新装备,现在你们弄死下官我也没钱。” “嗯哼,嗯哼。” 张狂忽然哼唧了几声,给姜远明使了几个眼色,可是为时已晚,其余五卫的大将军纷纷将眼神看向了张狂。 本来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五卫大将军都已经决定好了,多听多看少说话,自己这些武将只要听从号令指哪打哪就是了,争吵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文臣便是了。 文武相来不对付,说不准谈不上几句话就能彼此骂娘,文官嫌弃武官粗鄙,武官嫌弃文官酸儒,你们吵你们的,我们就听结果就行了。 可是我们听到了什么,本将军他喵的听到了什么,张狂竟然支取国库二百万两银子打造新装备,同样都是朔守北疆的从龙六卫凭什么张狂要比咱们多二百万的军费,他张狂多长两个卵子吗? 其余五卫的大将军纷纷将眼神看向了皇帝,幽怨的眼神就像被抛弃了的小媳妇。 陛下,臣也想要新新的装备,都是护国功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感受到五卫大将军幽怨的眼神李政也有些尴尬,他也想给六卫全部换上新式装备,可是心有余而额不足,没银子啊。 下意识的将眼神看向了张狂,张狂低着头扣弄着手指里的污垢,不时地吹了吹,根本不去跟皇帝对视。 啥装备不装备的咱老张不知道,不清楚。 户部尚书姜远明将一本随身携带的账本丢在了桌子上:“几位大人自己看,总之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本官也他娘的不给,国库没银子你们怪的着本官吗?” 姜远明甚至爆出了粗鄙之语,没办法,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骂娘。 “怎么,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突厥事宜到底怎么处置你们总的给朕拟议一个章程,突厥已经准备厉兵秣马了,随时都可能南下,朕召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干瞪眼的。” 几位大臣都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他不吐口再好的办法也没有用啊,没有粮草总不能让将士喝西北风吧。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章败家子太子 姜远明浑身不自在的扭扭身子:“诸位大人看本官干什么,说没有银子就是没有银子,本官代替陛下掌管户部,治理天下粮草,若是真有银子怎么可能扣扣索索的不拿出来,搞得国库的银子好像是本官的银子一样,扣扣索索小家子气。” 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皇帝。 李政皱了皱眉头:“先探讨一下突厥最可能出兵的日子,其余的待议。” 宋煜皱了皱眉头:“陛下,臣以为咄陆部出兵的日子应该在元宵佳节前后,毕竟咱们对元宵佳节甚为看重,准备元宵佳节的时候最容易疏忽大意。” 魏永也是轻扣桌面:“陛下,臣以为宋尚书的话不错,元宵佳节过后朝廷及修沐的日子就要结束,各方官员就要任事繁忙,元宵佳节前后进宫边陲最为合适。” “那就订到初十好了,咄陆两部到北疆的路程少说三天左右,初十前后最为合适不过了。” “臣等附议。” “六卫大将军,这个元宵佳节看来你们只能在北疆过了,现在北疆的粮草你们各自报备一下还能支撑多久?” “十几天左右。” “臣也是十几天左右。” “二十天左右。” ........ 六卫的大将军报得时间全部相差不大十天时间,李政听完眉头又是皱了起来。 户部尚书姜远明一拍桌子怒目看着六卫的大将军:“不可能,颍州的粮草支撑最少可以三个月,抚州的粮草少说也得四个月,甘州距离最远运送粮草消耗尚大最少也能支撑两个半月的时间,济州物产丰富,粮草少了五个月本官把脑袋扭下来给你们当夜壶用。” 皇帝虽然总揽全国可是对于这些事情还真就没有姜远明清楚,听了姜远明的话马上看向了六卫大将军。 果然六卫大将军纷纷尴尬的笑了起来。 李政气急怒拍桌子:“好啊,眼下大战在即你们几个家伙竟然还想着为手下的兵卒多捞点好处,弄了半天就朕好欺负是不是。” “陛下,臣等不是怕突厥人围而不攻吗?如此一来每天军情紧急肯定会消耗大量的粮草。” “臣也是。” “臣也是。” “臣也是。” “........” “全都给朕闭嘴,看看,好好看看。”李政揪着自己的龙袍衣袖上面已经磨破几个口子:“真的龙袍都一年多没舍得换一件了,你们倒好,一个光鲜靓丽的,朕内库已经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还藏着掖着,你们这是为朕分忧来了还是气朕来了。” 李政想走出来抓起大臣们的衣服好好说道说道,可是刚想起身又坐了下来,脚下的箱子离开了自己不踏实啊。 “臣等有罪。” “朕不想听这些,先说突厥的事情怎么处置。” 姜远明直接站了出来:“陛下,臣建议备军,既然六卫的粮草尚且充足臣就不需要担心了,臣建议初十之前奔赴北疆。” 好嘛,姜远明也是一个老狐狸,耍无赖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知道六卫年前的粮草还有多少而已,果然不愧是户部尚书,不说银子臣就是大大的忠臣,一谈银子你说臣是逆臣臣也认了。 “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宣。”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人未到声先至。” “平身吧。” “谢父皇,父皇,关内侯来信说煤炭送来了七百万的分红已经交给父皇了,父皇你.........阿嘞...........” 太子李白羽颔首进殿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根本不知道御书房内有如此多的大臣在此,太监也没告诉自己父皇正在召集文武大臣啊。 尚未起身就兴奋的报告朱润说的好消息,七百万两啊,以自己的名头搞得生意分红怎么着也得赏赐给自己十几万两银子才成。 可是李白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李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刚刚起身的李白羽,心里怒吼,逆子,逆子啊。 一干大臣直直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大眼瞪小眼,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七百万两分红。 一干大臣这才明白原来坊间流传的关内侯与太子合作煤炭生意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原本以为只是小道消息,为了诬陷太子与民争利的小道消息而已。 根本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关内侯具体挣了多少钱这些大臣不知道,可是早就听说关内侯家的金银都是几马车几马车拉进府里,想不到名义上是太子合作背后的人竟然是皇帝陛下。 众人怪异的看着脸色涨红的皇帝,方才怎么说的,内库连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好嘛,你确实拿不出一个一万两银子了,合着你能拿出的是七百个一万两啊。 姜远明盯着皇帝吞了吞口水,七百万两银子,十个州府的税收也不过如此啊。 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姜远明逐渐的走向了皇帝的龙案,御书房的布置一目了然,能放置七百万两银票的地方除了被绸布遮挡着的龙案下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李政发觉姜远明的意图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刚想开口阻止姜远明已经一把掀开了桌布,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被皇帝紧紧踩在脚下的檀木箱子。 看着腿弯高的檀木箱子众位大臣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箱子虽小,里面可是有银票七百万两啊。 “大胆姜远明,你想干什么?” 李政涨红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姜远明。 户部尚书姜远明用官袍擦去嘴角的口水呆呆的看着皇帝:“陛下,充公吧!国库缺银子啊。” 李政气急的一把拨下去桌布:“这是朕的内库银子,凭什么充公国库。” “可是天下是陛下的啊!” “朕..........朕.......”李政无言以对,你他喵的说的好有道理,这天下都是朕的。 六卫大将军也纷纷站了起来张狂微微一愣,自己站起来干毛啊,又悻悻的坐了下去:“陛下,肃州将士的兵器盔甲磨损严重需要更换啊。” “陛下,济州将士的兵刃都快磨损没了啊。” “陛下.........” ......... 李政一拍桌子:“新装备才更换多久,你们用嘴啃坏的吗?” 五卫大将军不言不语,轻轻地看向了张狂,意思不言而喻。 “充公二百万两可以了吧,朕堂堂一国之君,总得换几身像样的龙袍吧,皇后以及一干嫔妃都半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姜远明依旧紧紧地盯着皇帝,毫不在乎直面圣颜大逆不道的规矩。 李政叹了口气:“给朕留下一百万两总行了吧,朕继位以来内库就没有超过一百万两银子。” 姜远明扑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圣明。” “滚滚滚,都滚,北疆之事初十必须备军完毕,迎战突厥,失守城池者自己在北疆挖个坑就行了。” “臣等遵旨。” “都退下吧。”李政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臣等告退。” 一干大臣退下之后李政神色狰狞,看着龙案上的哪一个东西都想砸下去,可是又都舍不得,这都是银子啊。 “昏君锦衣玉食,夜夜笙歌,朕好想当一个昏君啊,六百万两就这么充公了,国库空虚跟朕有什么关系啊,朕的银子啊。” 看着咬牙切齿的父皇太子李白羽缩了缩脑袋,好像惹祸了。 李政终于发现了太子的身影,颤抖着手指:“败家子,你个败家子,给朕滚出去。”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一章生死与共 龙武卫大营中,从皇宫归来的张狂正在整备这些日子生产的兵器盔甲。 此次突厥南下颍州一役能不能重创咄陆部的骑兵就看这些新兵器能不能发挥出其功效了。 张狂背手站立在大帐前看着一架架搬上牛车的八牛弩跟吃了蜜蜂屎一样,掩饰不住的笑意,脸上得意的神色任何一个路过的将士都知道大将军的心情一定相当的好。 不然的话向来严肃的大将军不会自从来到龙武卫大营之后就一直笑眯眯的乐个不停。 “大将军,请审批,八牛弩四百架已经全部装车,库房还有二百架有余供新兵熟悉。” “好好好。” 张狂过目了一眼掏出自己的大将军印盖上印玺。 “大将军请过目,陌刀两千柄,库房剩余一千二百有余供新兵熟悉,开春之后会运往颍州交付大将军手中。” “好好好,盖章。”张狂再次审阅过后盖上了将军印。 “大将军请过目,粗厚板甲三千套,薄制板甲四千套,库房各余两千套供新兵熟悉。” “大将军请过目,浇灌凤羽箭五万支,木羽箭三万支,其余箭矢共计十二万支已经全部装车。” “大将军请过目,浇灌圆盾一万,方盾三千已经全部装上马车,库房各剩余两千副供新兵练习。” “好好好,辛苦了。” 一一验证过后之后没有差误张狂分别盖上了大印,军备出库每一项都要有精准的备案,否则万一走失了军备,纵然是张狂这个大将军也不敢马虎对待。 众人走后张狂脸上还是浓浓挥之不去的笑意,没办法,实在太幸福了。 “大将军!”程师傅托着一把细长的长刀走了过来,看模样正是唐横刀,细长强横,刀刃寒芒闪烁,刺人眼目。 张狂见到程师傅手中横刀马上走了过去:“不愧是大匠师,还真被你搞出来了。” 程师傅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担忧,粗糙的大手细细抚摸横刀的刀身:“大将军,这横刀有没有你说的那种威力还有待确认啊。” 张狂轻轻接过程师傅手中的横刀就地耍弄了起来,片刻之后张狂兴高采烈的看着手中的横刀:“程师傅,这刀比朴刀强多了,打造了多少把了?” “只有五百把,不知道大将军是否满意属下不敢过多打造。” 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看张狂的神色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张峰。” “在。” “让五百亲卫将手中的朴刀全部换成横刀,到达颍州之时必须熟悉。” “得令。” “报.......启禀大将军,虎贲,虎豹,飞鹰,骁果,虎骧六卫大将军来了。” “好好好,请.........等会,就说本侯不在,龙武卫大营不得擅入。” 张狂习惯了好好好之后随即反应过来并不是禀报军备的亲兵,而是六个扒皮来了,马上色变,这几个家伙一准是盯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了。 “哈哈......老子一猜张狂这家伙就在龙武卫大营,万将军下次回来你可得请喝酒。” “嘁,就像老子没有猜到一样,老子凭什么请你云冲喝酒,你也算根葱。” “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狗日的张狂听到了你们的吵架声一准躲起来不见咱们。” “陆兄,那可由不得张狂了,咱们都是从龙六卫,凭什么他张狂吃肉连口汤都不给咱们喝。” “哎呦呦,乖乖呦,这床弩可真大啊,起码能射五六百部的距离。” “本侯看只怕不止吧。” “这船桨一样的玩意就是陌刀?怎么也不像武国公说的那样厉害啊,明亮兄,你爹不会忽悠咱们的吧?” 张狂听到说话声马上变了脸色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兵一眼:“你他娘的败家玩意怎么就不知道拦着点啊。” 卫兵委屈吧啦的看着大将军:“大将军,属下拦不住啊,几位大将军都是翻墙过来的。” 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卫兵张狂小跑了过去:“几位兄弟怎么有时间到咱们这破烂的龙武卫大营来了,走走走那么长时间没见老张请你们去天香楼坐坐,也算出征之前给几位兄弟践行了。” 几位大将军哼笑着看着拦在身前的张狂。 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看着张狂:“我说老张,老子的闺女都嫁给你外甥了,咱们也会半个亲戚,老子看看你的龙武卫大营怎么滴不行啊。” 虎贲大将军云冲戏谑的看着张狂:“小狂子,于情于理你的叫本将军一声表姑父,表姑父想看看你的龙武卫大营你该不会拒绝吧。” “张狂,老子的骁果卫一点不比你的龙武卫差,外面都说龙武卫比骁果卫更强,老子不服气,特意来你的大营见识见识。” “老子南宫晔,没他们这么虚伪,老子就是想看看你的新装备,一句话让不让看。” 张狂气急败坏的看着跃跃欲试的几人:“滚滚滚。本侯的装备那是本侯自己搞来的,想要的话自己搞去,少打本侯的主意。” “张狂,你他奶奶的不地道啊,当初颍州缺粮的时候不是老子借给你十万石粮食支援你,你早就饿死颍州了,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你可以啊,翻脸比狗都快。” “没错,当初你张狂缺战马的时候,没有老子扣吧出来的五千战马你张狂还想组建骑兵,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样说的话张狂你从抚州借走的箭矢十万支是不是该还了。” “本侯凭本事借的粮食,凭什么承你的情。战马是本侯花银子买的公平交易,钱货两讫,箭矢本侯回到颍州就让人给你送回去,飞出一百步都打飘的箭矢俺老张还不惜的用哪。”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人家现在身家硬了,不是当初那个舔着脸上门的护国候了。” “何止身家硬了,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了,若是没有陛下压着他张狂敢上天你们信不信。” “忘恩负义。” “卑鄙无耻。” “小人。” 几位大将军冷嘲热讽,可是张狂就是面不改色,装作听不见。 “老张,你吃肉怎么滴也得让弟兄们喝口汤啊,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全部占了啊。” “求我,求我就给你们一两架八牛弩耍耍,七百步将人钉死在地上毫不费力。” “少他娘的吹牛,七百步,你咋不说一千步哪。” “就是就是,龙武卫大营还能容下你张狂吗?” 张狂也不说话,冲着一旁的亲兵示意了一下。马上就有人抬出一架八牛弩调试起来。 片刻之后破空声传来粗长的弩箭离弦而去,几位大将军看着弩箭造成的破坏以及距离眼神火热起来。 “老张,你这这么多,怎么滴也得匀给兄弟一两百架才行,抚州的地形你也知道,平坦开阔,防守不易,支援兄弟一点,你的情南宫晔记住了。” “怎么也得给东方明准备点............” 看着七嘴八舌的几位生死兄弟张狂揶揄的神色逐渐消失不见。 “你们几个混账扒皮都跟老子过来,真是欠了你们的。” 几人不明就以的跟在张狂身后到了将作监一旁的棚户周围,里面的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张狂看着棚户外的五个大帆布遮挡的地方:“沈辉!” “得令。” 沈辉马上带领一干亲兵扯下了硕大的帆布,露出了下面的庐山真面目。 几位大将军看到下面的东西纷纷会心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撘在了一起,张狂见状也没好气的搭了上去。 六人异口同声。 “从龙六卫,生死与共,保重。” 张狂接过十名亲卫送来的陌刀与横刀:“产量有限,以后再补偿给五位兄弟。” “张狂,突厥进攻哪几座城池还不确定,你要保重。” “跟我来,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 “张狂,你大爷,本少爷的烟花。” “明志,姑父记住你的人情了。” …… 六位大将军纷纷允诺。 看着十几两牛车消失的背影柳大少欲哭无泪,六个人跟土匪一样将库房的烟花洗劫一空,毛都没剩下一根。 看着手中的三千两银票柳大少叹了口气,宣纸的本钱都挣不回来啊,不过六位大佬的人情其实也不亏啊。 “用炮声惊扰骑兵,思想挺先进啊。”柳大少虽然心痛,可是也不得不赞同几人的想法。 可是柳大少不知道这想法是皇帝想出来的。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二章老虎打盹也吃人 颜玉松开了手中的纸条清冷的面容淡笑了起来:“姐姐无意之中倒是帮了一个大忙啊。” 将纸条塞进衣袖之中,颜玉拖着厚厚的大氅向着呼延部落的王帐走去。 “王妃!” “王妃!” “王妃!” 每一个路过的部众都恭敬的看着颜玉,尊敬的行礼。 “什么?进攻咄陆部?”呼延灼看着跪坐在一旁的颜玉脸色惊愕。 大王子呼延敕勒以及一干将领同样有些呆滞的看着颜玉。 呼延玉嘴角轻扬着摇摇头,无声无息的喝着杯中的酒水,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呼延筠瑶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在一块羊肉上割来割去就是没有割下一块羊肉,所有的神色都注意在了颜玉身上。 “回父王,没错,颜玉建议出兵咄陆部!”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酒杯:“咄陆部的人口可是呼延部落人口的三倍左右,就算如今咱们壮大了不少,可是咄陆部与史毕部落交情深厚,一旦咱们进宫咄陆部史毕部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咱们敌对一个部落都有些吃力,谈何两个更加强大的部落加在一起。” 大王子呼延敕勒也深深的看着颜玉,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忌惮:“弟妹,父王说的不错,你确实带领部族侵吞了三个部落让咱们壮大了不少,可是就算三个部落全部集中一起也比不上咄陆部一半强盛,不会走路先学跑,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颜玉轻然一笑:“父王,大哥说的确实不错,若是正常的咄陆部咱们自然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可是眼下咄陆部已经调兵遣将突袭大龙北疆城池了,袭扰大龙边疆咄陆王肯定会调集打量的兵卒,后方空虚岂不是给了咱们有机可乘的机会。” “这?”呼延灼一愣迟疑的看着颜玉:“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我姐姐完颜婉言遣使咄陆部与史毕部商议出兵的事情,咄陆王与史毕王已经应允,八日之后就会发兵大龙,咱们突袭咄陆部定然可以大获全胜,甚至一起拿下史毕部也不是不可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父王三思啊。” “父王,颜玉说的只是理想情况,纵然咱们的精兵可以拿下咄陆部后方的老弱病残,可是等到咄陆王出征大龙归来之后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咱们的部落,若是加上史毕部咱们绝无反手之力。” “王,大王子说的不错,虽然咱们吞并了柔然三个部落,可是那些人还没有死心塌地的降服部落,咱们真正的精兵只有三万人。咄陆部加上史毕部的精兵可是将近十万人哪,其余部众夹在一起足有三十万之多,以十万敌对三十万的两个大部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咄陆王与史毕王进攻大龙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且未知,若是陨落北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父王只要吞并了咄陆史毕二部,东部草原将再无呼延部落的对手,等收服了其余大大小小的数十个部落,父王西上横扫史毕思王庭指日可待。” “都退下吧,让本王想想。” “儿臣告退。” “属下告退。” 大帐外呼延筠瑶面色清冷的看着颜玉:“嫂子你如此心急的一统草原到底为了什么?” 颜玉淡笑着看着呼延筠瑶:“小妹,嫂子当然是为了让父王登上可汗之位,称霸草原,让突厥与金国还有大龙呈现三足鼎立的态势,嫂子都是为了部落的强大而已。” “金国长公主竟然说为了突厥部落的强大,你说这些话也不怕贻笑大方。” “没错,颜玉先前确实是金国的长公主,可是现在颜玉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妃,借助大龙人的一句话,出嫁从夫,嫂子当然要为了部落而考虑。” “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话?不管你因为什么目的你若是敢伤害我二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呼延筠瑶一甩衣袖向着呼延玉的帐篷走去。 颜玉轻然一笑,走向了另一个帐篷。 成亲了半年的王子与王妃竟然还分床而眠,实在是诡异啊。 呼延玉拨弄着炉子中的煤球:“好东西啊,可惜不准流入草原,也不知道是那个奇才搞出来的东西。” “关内侯朱润,若不是我借着江南士子的名头而且只带了两三个煤炉以及少量的煤球,颍州的守卫是不会让我带着这些东西回草原的。” “关内侯朱润?没听说过啊!” “二哥!”呼延筠瑶没好气白了二哥一眼:“你到现在还关心煤炉子的问题,你那个婆娘快到把呼延部落带入深渊了,你就没有一点的想法吗?” “想法?二哥觉得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啊,咄陆部精锐南下部落中肯定只剩些老弱病残,三万精锐铁骑突然袭击肯定会大获全胜。”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咄陆王与史毕王统兵归来之后该怎么办?咱们呼延部落拿什么抵挡十万精锐铁骑?” 呼延玉丢下煤钳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两说哪,不过咄陆王史毕王这两个目光短浅的家伙成不了大气候,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甘愿被金皇帝当枪使,可惜了十数万的突厥勇士啊。” “莫非二哥支持嫂子的建议?” “支持不支持有什么用哪?一切还是父王拿主意。” 呼延筠瑶气的直跺脚:“《韩非子.亡征》有云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辱大邻,贪愎而拙交也,可亡也。部落想要图强首先便是要远交近攻,循环渐进,吃小交大,最终一统,可是嫂子现在如此激进,呼延部落早晚会被她弄得万劫不复。” “筠瑶,你说咄陆王进兵大龙有几成胜算?” “二哥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看好咄陆王。” 呼延玉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小妹:“筠瑶,你真以为大龙朝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吗?据守城池不敢北出边关?你错了啊,你还小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大龙就像一个打盹的老虎,看着谁都能欺负一下,可是打盹的老虎不代表不会吃人。” “老虎?吃人?”呼延筠瑶眼神迷惑,不知道二哥说的什么意思。 “二哥,小妹不懂。” 呼延玉露出一抹轻笑:“二十多年前大龙六卫倾巢而出,浩浩荡荡三十万大军兵发两国,突厥被迫北迁五千里,金国几乎亡国灭族,若非上天垂怜,突厥与金国早就成为大龙的史书了。才平稳了多少年啊,都以为大龙朝这只老虎的牙齿已经咬不动了,看着吧,咄陆王定然会铩羽而归。” 呼延筠瑶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二哥说的是昔年的威赫兵祸?” 呼延玉沉沉的叹了口气,缓缓讲述着那一段历史。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三章整军备战 大龙北疆边关颍州城。 颍州城占地极大,身边边关重城比起京城的规模也不遑多让。 然而颍州城在边关六个重要的城池之中也只能算是个二等城池,最大的城池算是肃州与甘州城池,因为肃州与甘州城池不但担负着抵御突厥的重任,还要抵御西域的边陲。 虽然西域已经几十年不曾犯边,可是有备无患,就怕哪天西域人脑子抽了来上一场战事。 颍州城大将军府中,张狂正在繁忙的过目一件件的文书。 “报。末将霍不言参见大将军。” “不言来了,事情处置的怎么样了?” “将军,厚重板甲重骑兵的兄弟们都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板甲看着模样怪异可是比起锁子甲来说毫无缝隙,大大的防止了突厥马刀刺透的可能性,让兄弟们心里不要有抵触心理,能活命就是最大的事情。” “兄弟们都知道大将军的性子,绝对没有丝毫的怨言。” “那就好,你此次来是为了干什么?” 霍不言呵呵笑了两声:“大将军,柯岩那家伙就是个吝啬鬼,你就下令将陌刀匀给末将一把如何?” 张狂放下手中的毛笔:“糊涂,你乃是重骑兵,陌刀虽然威力巨大可是并不适合马上使用,不但增加不了战力反而会成为累赘。柯岩统领枪戟兵是使用陌刀方队的最佳人选,各司其职你有什么看不开的。” “也行,不要陌刀也行,横刀给末将来一把如何?” 张狂一愣,没好气的看着霍不言:“好小子,原来在这等着老夫哪,你其实看上的是老夫的横刀是吧?” “嘿嘿........大将军明鉴,你的亲兵不到万不得已又不上阵杀敌,不如把五百陌刀交给属下的重骑兵使用,身上的盔甲就够累赘的了,换上轻便的横刀也能减少点兄弟们的负担不是。” “这样说的话熊开山的轻骑兵更加合适横刀才对。” “大将军明鉴,大将军说的对,横刀锋利轻便除了轻骑兵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不知道合适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将军,末将奉命将颍州方圆百里的百姓接到了颍州城中,保证不给突厥狗贼留下一粒粮食!” “辛苦了,百姓们没有抵触情绪吧?” “大将军放心吧,百姓们知道突厥就要打草谷了来了,都自发的收拾家当跟末将进城来了。” “那就好,钟强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床弩都搭建好了吗?” “大将军放心,钟副将正在让人调试八牛弩的角度,只要进入了射程绝对让突厥人变成糖葫芦。” “沙副将将士换下来的装备送到了肃州与抚州没有?” “应该差不多了,估计快改回来了。” “万无一失老夫就放心了。” “大将军,城墙垛口中间摆放的那些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还能比雷石滚木更加厉害不成?” 张狂一愣神秘的一笑:“放心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好吧。” “报,鸿瓴斥候加急文书。” 张狂马上起身神色威严:“传。” “禀报大将军,三百里之外发现突厥大军的踪迹,人数大约三万人左右,有无后续兵马尚且不明。” “再探。” “得令!” 鸿瓴斥候走后张狂收拾好文书带上了盔甲:“霍不言,熊开山听令。” “末将在。” “擂鼓聚将,除外出者三次鼓落不到者军法从事。” “得令!” 张狂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不准北出边关可没说不准出城。” 片刻之后颍州城中想起了雷鸣般的鼓声,响彻全城。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四章穷则战略穿插 颍州龙武卫大营点将台,张狂一声戎装威风凛凛的走向点将台。 张狂一手抚腰间尚方斩马剑一手托紫金大将军虎符神色肃穆威严,随着张狂的脚步鼓声愈发的激烈起来。 轻轻将将军大印放在面前的案台上张狂微微扬手鼓声戛然而止:“三发鼓落,何人未到?” “吾等参见大将军。” “报数。” “重骑兵统领定远将军霍不言携麾下五千重骑到场,五千人无一缺少。” “轻骑兵统领宁远将军熊开山携麾下八千轻骑兵到场,八千人无一缺少。” “枪戟卫统领明威将军柯岩携麾下两千陌刀手,三千长枪兵,五千长戟兵到场无一畏战。” “刀盾手统领游骑将军杨明宇携带麾下五千刀盾手到场无一缺少。” “步卒死战营统领壮武将军曹阳写麾下步卒一万人到场,无一缺失。” “弓弩手统领宁远将军钟强率领麾下强弓兵三千,弓弩手五千,床弩兵两千人到场,无一缺少。” “将军府亲兵统领张峰携带麾下两千亲兵到场,无一缺失。” 人上一千,彻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蔽日遮天。 颍州主战部队共计五万人,辅兵三万人,辎重部队两万余人,龙武卫大营兵员人数共计十万有余。 张狂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麾下将士:“将士们,突厥无德,再次犯边,吾龙武大营男儿戍土守疆,保家卫国,虽九死而不悔,突厥狗贼狼子野心,数百年来屡屡犯边,戮我百姓,毁我家园,其行之恶,罄竹难书,今日突厥再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将士们,该怎么办?” “大龙武卫,有死无生,魂归来兮,护我疆土。” 通天彻地的响声响彻颍州城之内,声浪直飞向三里之外的黄沙之中。 张狂轻轻的扬起右手,呼天震地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只有轻轻的喘息声不绝于耳,令行禁止,可见张狂治军之严厉。 张狂治军虽严,可是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论亲疏,一视同仁的性子颇为龙武卫大营的将士们拥戴。 “霍不言听令。” “末将霍不言听令。” “突厥骑兵由北而来,你率领五千重骑在东门与西门严阵以待,三声鼓落为号令,即刻出东门西门攻击突厥中军大营!”张狂丢出一面令旗。 “末将遵令。”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听令。” “末将听令。” 张狂再次取出一面令旗:“你率领八千轻骑兵即刻出城,迂回到三里外的月牙坡待命,天上绽放三朵花朵即刻袭扰突厥后军,毁其粮草辎重。” “末将遵令。” “弩箭统领钟强听令。” “末将钟强听令。” “八牛弩即刻上弦,六百步范围之内四百架床弩三发齐射,强弓营马上支援,手弩覆盖。” “末将遵令。” “枪戟统领柯岩听令。” “末将在。” 张狂神色复杂的看着柯岩:“你率领枪戟手陌刀队立于北城门十丈之外以五行连环阵迎敌,长枪兵副将长戟兵副将两侧待援。” “末将遵令。” “柯岩。” “末将在。” “北门乃是突厥人的主攻方向,乃是守卫颍州城的第一道防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啊。” 张狂很不想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不出城迎敌就不会测试出陌刀的真实杀伤力,不过他安排了一万弓箭手支援,应该可以减少柯岩的压力。 “将士职责便是抵御敌人犯边,末将虽死无悔。” “本将军会让弓箭手与刀盾手在必要的时刻支援与你。” “谢大将军。” “报!大将军,突厥大军已到五十里之外。” 张狂平静的看着斥候:“有无攻城器械?此次交战是攻坚战还是野战?” “回大将军,突厥有大量攻城器械,看样子将会是一场攻坚战。” 张狂眉头一松:“金皇帝还真是舍得下本啊,不过咄陆部的人是不是脑子抽了,放弃骑兵的优势要与本将军打一场攻坚战,论攻坚守城咱们可是祖宗,再探!” “得令。” “各部各军各司其职,胆敢违令者就地正法。” “遵令。” 张狂轻轻地托起紫金大将军印:“迎敌。” 张狂一声令下,五万主战将士按部就班的开始行军起来。 “咱们上城墙。” 颍州城池之上旌旗飘扬随着冷冽的寒风呼啸作响。 张狂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北方,半柱香的时候雪白的天际出现了一道乌黑的长线,由远渐近,浩浩荡荡的向着颍州城袭来。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 张狂看着手中柳大少临别之时送给自己的锦囊微微愣神。 将纸条塞进怀里,张狂略微思索看向一旁的颍州刺史孔乐:“孔大人,城中还有多少箭矢?” 孔乐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算张将军你带来的十万支箭矢,颍州城尚有各类箭矢五十五万支有余。” “全部分发到弓弩手大营。” “这,大将军,这些箭矢可是颍州所有的库房,若是一下子全部发到弓箭手手里,咱们后续无援可就没法远程防备突厥大军了。” “发,箭矢没有了可以再造,将士的性命重要,不能让柯岩承受大部分压力。” “是。” 虽说文官武将掌管事物不同,但是在边疆战场一旦战事来临,文官必须竭尽全力支援武将守城物资不得懈怠。 排除政令以外这些文官也无比清楚,没有武将的话边关城池早晚会沦落蛮夷之手,所以孔乐没有丝毫的犹豫。 毕竟颍州城的安危与自己系于一身,统领政务还行,领兵打仗与张狂相比还真就是婴儿一个。 三万辅兵一阵忙碌,颍州城辎重营的五十五万箭矢全部分发到了弓箭营手中。 盏茶功夫,突厥大军的痕迹已经全部可以一览无余起来,张狂也开始在城墙之上观察突厥大军的布置。 张狂眉头微皱:“说这些突厥人没有脑子吧,他们还知道扎营修整,防止咱们以逸待劳,说他们有脑子吧,你扎营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不怕本将军趁你们安营扎寨的时候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钟强同样在观望突厥大军的行动:“将军,末将看这些突厥人虽然在安营扎寨,可是却进度缓慢,明显在防备着咱们。” “想要引诱咱们出城?老夫就给你来一个将计就计,传令沈辉擂鼓,三军按兵不动。”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五章箭雨覆盖 颍州城之上五十面巨大的牛皮鼓发出震耳的响声直传塞外。 突厥大军忽然慌乱了起来:“塔木尔,聚集将士,南人开始进攻了。” “哈哈.......托木华将军,这些南人中了大王的诱敌之计了,颍州城的守将是不是换人了,如此愚笨。” 数万突厥骑兵开始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弯刀严阵以待,只要这些南人敢出城对阵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约莫盏茶功夫,突厥大军除了听到胯下战马的喷嚏声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喊杀的动静,颍州城外除了一指盔甲明亮的几千人陌刀队之外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敌。 数万突厥大军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有些茫然。 托木华狠狠的挥动手中的马鞭脸色阴沉无比:“塔木尔,这些南人在戏耍我们,他们根本没有出城的打算。” 塔木尔将弯刀插回刀鞘之中同样脸色郁闷:“这些南人就是一群胆小鬼,根本不敢出城迎敌,懦夫。” “塔木尔,你继续统领将士们安营扎寨,我去禀报大王,看看大王如何吩咐。” “知道了,孩儿们,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那些胆小鬼的南人们。” 张狂看着纷纷下马继续安营扎寨的突厥大军:“半盏茶之后继续擂鼓,本将军要让突厥人身心俱惫无心安歇。” “是。” “大将军,你这一套玩的太损了,突厥人本来就是长途跋涉,你现在用惊弓之鸟的计策对付他们,他们肯定问候你祖宗了。” 张狂毫不在乎:“既然不能以逸待劳,那就疲兵,让这些突厥人好好的紧张一下,心神紧绷下来,最好无法安营扎寨,外面天寒地冻的,没有营帐取暖,晚上他们能冻成冰棍你信不信。” 钟强哈哈大笑起来:“末将信,末将当然相信了,北疆这冬天真不是人过得日子,撒个尿慢一点鸟都能冻上了。” 话音刚落,鼓声再次传出,突厥大军马上丢下手中的物品小跑到战马旁边翻身上马严阵以待起来。 可是等了良久,颍州城方向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隆隆的鼓声之外不见任何一个将士冲杀过来。 “混账,混账,狡猾的南人,胆小鬼。” 塔木尔神色抓狂的看着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白茫茫的大雪之外没有任何人畜痕迹的雪地。 “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这些胆小的南人,他们是在故意扰乱我们的军心。” 数万骑兵再次神色纠结的跳下战马开始搭建营帐。 “哈哈...........大将军你看,这些突厥人就跟傻子一样。” 张狂也嘴角挂着轻笑:“盏茶之后继续擂鼓,让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呐喊冲杀。” 钟强忍俊不禁的看着城外忙碌的突厥人:“大将军,你是彻底要把他们玩坏啊。” “你目测一下突厥大营有多少的距离!” 钟强闻言举起了手指比划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钟强放下手臂:“大将军,最少要五里地之外,不再八牛弩的射程之内。” 张狂颇为遗憾的摇摇头:“这些人可真是够谨慎的,突厥人还是有些脑子的。” 伴随着隆隆的鼓声一阵阵冲杀声传了出来向着突厥大营传去。 “敌袭,这次是真的,上马迎敌。” 突厥人再次慌乱的翻身上马,迅速抽出腰间的弯刀,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数万战马也开始躁动不安的刨动马蹄。 只是让他们疑惑的是颍州城中只有喊杀声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影出现。 塔木尔脸色酱紫起来,气的直喘粗气:“孛儿帖,你统领孩儿们安营扎寨,本将军去见大王,这些南人欺人太甚。” “是。” 咄陆王阿史那啜手中搂着一个突厥女人听着塔木尔的汇报,同样神色郁闷。 “这些南人真是阴险狡诈,他们知道咱们长途跋涉早已人倦马乏,故意使计谋让我们军心不稳,这是他们的疲兵之策,告诉孩儿们继续安营扎寨,不要管他们的阴谋。” 大王子阿史那摩站了出来:“父王,不如让孩儿带领五千精兵先攻城一下试试,杀杀他们的锐气,一直被他们这样子袭扰咱们的营寨何时才能搭建好。” 阿史那啜有些犹豫:“那些南人就是故意引诱咱们攻城,若是攻城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此举不妥。” “大王,末将也同意大王子的建议,巴博尔愿意作为大王子的先锋官杀杀南人的嚣张气焰。” “大王,下令吧,突厥的勇士悍不畏死。” “请大王下令。” 阿史那啜深吸了一口气:“阿史那摩听令。” “儿臣在。” “本王命令你带五千精兵攻城,切记,强攻不成马上撤退,不可与南人纠缠。” “遵令。” “巴博尔,哲古术你们挑选五千人随本王子攻城。” “遵令。” 悠长深厚的号角声从突厥大营传了出来,三千骑兵与两千攻城步卒开始缓缓向颍州城推进。 钟强神色肃穆起来:“大将军,突厥人尝试攻城了!” 张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怕他们攻城,就怕他们不攻城,钟强听令。” “末将在。” “八牛弩全部上弦,分为两队布置,进入六百......三百步之内一队射杀突厥骑兵,一队射杀他们攻城步卒,八牛弩三发齐射,随后强弓手万箭齐发箭雨覆盖,要让这些突厥狗有来无回。” “得令。” “擂鼓!” 一面悠长深厚的号角声,一面隆隆震耳的鼓声开始在空中交涉起来。 听到城墙之上的鼓声城门之下的柯岩一挥手中令旗:“陌刀队,五行连环阵,布阵。刀盾手掩护,防止突厥箭矢射杀陌刀手。” 两千陌刀队将士个个孔武有力,这两千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之中的精兵。 张狂牢记柳大少说过的话,陌刀手必须孔武有力才能发挥陌刀的精髓,张狂挑选陌刀手的时候可谓是精挑细选没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陌刀队看着无边无际人数是己方数倍的突厥先锋骑兵没有任何惧色,开始有序不乱的排兵布阵,仿佛对面冲杀来的五千骑兵不是凶名昭著的突厥骑兵而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畜生一样。 “孩儿们,那些胆小懦弱的南人们已经伸出了脖子等待咱们的马刀,城中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美酒,美丽的丝绸,漂亮的女人等着咱们去光临,你们想不想去见识见识啊。” “想!” “想........” “进攻!” 三千骑兵一马当先向着颍州城飞奔而来,马蹄践踏积雪飞扬,弯刀闪亮耀眼,黑压压的一片向着颍州城攻击过来,将步卒远远地甩在身后。 钟强不屑的看着五千浩浩荡荡的骑兵冷笑道:“抛开步卒用骑兵攻城,这就是一个大傻子统领。” 等到突厥骑兵进入有效射程钟强猛然一挥手中的令旗:“众将听令,放箭。” 不绝于耳的破空声从颍州城头传来,箭雨如同密集的雨丝一般飞向了突厥人。 “天怎么黑了?”阿史那摩诧异的抬起了头。 看着遮天蔽日的箭雨阿史那摩神色惊恐:“狼神啊,是箭!侧身冲锋。”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六章 阿史那摩的呼喊声在五千骑兵冲杀的呼喊声之中无异于汪洋大海志宏坠入了一滴水而已。 虽然久经百战的突厥人已经做好了龙武卫放箭的准备,也已经做好了躲闪箭支的动作。 将身体吊在马腹一侧可以躲避箭矢的危险,突厥骑兵几乎每一个人都具备这个本事,这也是突厥骑兵无往不利的技能。 可是突厥骑兵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波箭雨就会如此密集,遮天蔽日,好像乌云压顶一般,这些箭矢最少一万支有余。 仅仅是第一波试探冲锋就用一万支箭矢覆盖攻击,这些南人们疯了吗?还是南人们已经富有到无视箭矢的消耗了。 虽然有些惊慌失措,可是这些经久百战的突厥人还是马上侧身吊在马腹之上躲避箭雨。 我们只管躲避,剩下的交给天意。 可是天意显然并不眷顾他们,比起遮天蔽日的箭雨更大的危险是隐藏在箭雨中那些两米左右的弩箭。 破空声骇人心神,虽然从下方望去箭矢是呈现一个角度飞来,可是八牛弩的冲击力已经超越了人眼识别的地步。 “啊......” “唏律律.......” 突厥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还有战马的哀鸣嘶鸣声传来。 阿史那摩吊在马腹向身后望去,背后的场景让其面色欲裂。 不少突厥人被八牛弩的箭矢串成一串糖葫芦之后余威不减的撞掉许多突厥人才落在地上。 被射中的突厥骑兵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顿时气绝当场。 情况尚好的落个全尸,运气不好的突厥人弩箭直被接穿透脖颈,头颅直接飞起。 战马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弩箭粗长的箭身直接将战马透体而过,战马哀鸣几声倒在了地上。 快速冲锋的骑兵遇到障碍物只能人仰马翻,不少骑兵被战马摔了下去,下场可想而知。 血肉模糊,踏成肉酱。 仅仅是四百架床弩就造成了五千突厥骑兵大量的损失,漫天的强弓箭雨仿佛死神的召唤一样,落入了骑兵的人群之中。 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用阿史那摩号令,擅长骑射的突厥人马场取下长弓开始反击。 突厥人骑射闻名绝非浪得虚名,如此箭雨覆盖之下竟然还有余力反击。 城墙之上猝不及防的弓箭手被突厥人的长箭透体而过,当场气绝。 听到身边将士的哀嚎声钟强神色阴沉再次一挥令旗:“放箭。” 八牛弩联合着各式各样的箭矢开始了第二波箭雨覆盖。 然后第二波箭雨收到的成效不大,突厥骑兵的速度绝对无可匹敌,短短瞬间就已经冲杀到了颍州城的二百步的距离。 八牛弩的用途已经受到了大大的局限性,总不能让弓箭手扛着八牛弩对准城墙之下的突厥人射击吧。 纵然是遮天蔽日的箭雨造成的成效也不太明显,突厥人的骑术确实远超大龙人,远远地吊在马腹边,不是神射手顶多将箭矢射在马匹之上。 然而中箭吃痛的战马反而更加发力的冲锋起来。 “手弩覆盖,手弩覆盖,支援城下的柯岩将军。” 几个呼吸之间突厥人已经冲杀到了城下,看着紧闭的城门无可奈何,阿史那摩这时候才发现没有攻城部队支援只有自己这些骑兵就算攻杀到了城池之下也无计可施。 一时间阿史那摩后悔莫及,不会这应该如此激进,应该与攻城步卒互相支援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然而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已经容不得阿史那摩后悔莫及,突厥人只能将目光看向摆好阵势的陌刀队。 迎着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雨,突厥人开始冲向了陌刀队。 在他们眼中这支连盾牌都没有装备的陌刀队就像嘴边的一块肥肉一样。 就算不时地有人被箭矢射中掉落战马之下突厥人也毫不犹豫的冲向陌刀队。 一是因为他们清楚的明白掉落地上的下场是什么,二是他们要复仇,用手中的弯刀将这群狡诈的南人杀得一干二净。 “弓箭手停止放箭,不要误伤陌刀队。” 弓箭手纷纷收回手中的弓箭,抽出腰间的佩刀。 北疆六卫兵甲齐全,骑兵也要配置手弩,弓箭手也要配置近战兵器,俨然打造成一个铜墙铁壁的百战之师。 钟强一挥手中令旗:“神射手上前,射杀突厥人的头目,减轻柯岩将军的负担。” 一群别样打扮的弓箭手纷纷上前,开始弯弓搭箭,每一发箭矢射出突厥人之中便会有一声惨叫传来,随后掉入铁蹄之下。 “八牛弩强弓手准备,射杀突厥人的攻城步卒,务必不让突厥人的攻城云梯,撞车靠近。” 弓箭营再次射出遮天蔽日的箭雨,没办法,张狂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手中的五十万支箭矢全部发放了出来,一次就是上万支箭矢飞出颍州城。 “杀。” 柯岩远远看到收起弓箭的突厥人一举令旗:“刀盾兵撤后掩护,陌刀队迎敌。” 两兵相接,在突厥人眼中无异于一块肥肉的陌刀队却表现出让他们胆寒的战力。 陌刀队分成两个梯队,长长的刀柄在突厥骑兵尚未靠近之前便整齐划一的齐齐砍出,突厥人顿时人仰马翻。 孔武有力的陌刀队竟然直接将战马的脖子连根斩断,血迹挥洒长空,被战马余力抛向空中的突厥骑兵也被陌刀拦腰斩成了两截。 有冲进陌刀队的骑兵兴奋的挥动手中的弯刀,然而弯刀在板甲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痕根本伤害不到陌刀队的身体。 短兵交接的一瞬间,突厥骑兵竟然当场陨落五百人左右。可谓是天大的折损,以往骑兵对阵枪戟兵也没有如此惨烈的战绩。 “撤退,撤退。”阿史那摩惊恐的喊道。 柯岩一挥令旗:“变阵,左右搭配,梯队防御,配合弓弩营斩杀突厥攻城步卒。” 柯岩深知步兵追杀骑兵不过是痴人说梦,直接将目光方向了来不及撤退的突厥步卒。 人马俱碎的陌刀队深入到到人群之中可见是一种怎么样的噩耗。 自从陌刀队冲进突厥的步卒之中,惨叫声便从未停止。 “柯岩,穷寇莫追,回城修整。”城墙之上传出张狂威严的声音。 柯岩望着血流遍地,尸首连绵的战场毫不犹豫的挥动令其:“前队变后队,回城修整。” 颍州城的北门慢慢大开,一群陌刀队枪戟手步履稳健的撤退到城中。 张狂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尸体神色不变:“骑兵攻城,狂妄自大,来人,统计损失。” PS:晚上八点后为打赏的兄弟加更。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七章北疆之战二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军中司曹捧着一本花名册走到了张狂的面前。 “大将军,弓箭营死伤人口一千二百余人,其中轻伤七百多,重伤一百多人,战死四百多人,陌刀队折损七十余人,重伤一百余人,轻伤三百余人。九成丧命突厥箭矢,一成折损弯刀割喉而亡。” 张狂眉头紧皱的接过司曹手中递来的花名册,神色带着一抹散不去的忧愁。 翻看了一会花名册张狂叹了口气:“损失如此惨重,这还只是先头部队试探性的攻击,若是大军全力而为又当有怎么样的损失哪?本将军愧对他们的父母啊!” 钟强神色同样不好:“大将军,突厥人的骑射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弱于咱们的神射手,这是他们天生的优势,弓箭营的兄弟射出箭支之后根本来不及后撤就被箭矢射穿了身体。” “板甲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弓箭营的将士更是穿着轻薄的皮甲,若是装备了板甲想必也能减少一点损失,突厥人的骑射不容小觑啊。” “大将军放心,末将会安排好兄弟们射箭撤退的空隙,一定不能给突厥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柯岩,陌刀队怎么会损失这么多弟兄?” 柯岩羞愧的看着张狂:“大将军,是末将指挥不力,请大将军责罚。” “不要想着为你手下的弟兄承担罪责,本将军又没有问罪,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柯岩挣扎了一会:“回大将军,城外只有两千陌刀队以及少量的枪戟兵刀盾手,弟兄们难免有些慌乱,战阵右上角失守,末将训练不力,请大将军责罚。” “唉,老夫的过错,只想着试验陌刀队的威力,疏忽了弟兄们的压力。” “大将军是钟强无能,大将军调集了那么多的箭矢还是没有阻止住突厥骑兵的攻击。” “不怪你们,突厥战马本来就是有名的强悍迅捷,加上突厥人的骑术精湛,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当年三十万大军北出边关,虽然拿下突厥不少部落也损失了十几万的弟兄才有了威赫兵祸的声誉。” “大将军,不如让董开山的轻骑兵从两翼策应吧。” “不可,眼下咱们的骑兵去对战突厥的骑兵无异于羊入虎口,除非重骑兵大范围攻击轻骑兵策应才能给突厥人雷霆一击,咱们的战马相比突厥人的战马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单独拿出来无一合之敌。” “唉,床弩伤害确实令人瞩目,可是就是太过笨重了,不然的话非得把这些人全部留下来不成。” “钟强,你就不要自责了,是本将军的部署出现了问题,先前老夫担心过早使用床弩会让突厥人骇然撤退,所以下令你们三百米才使用床弩射击,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悍不畏死,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突厥人进入七百米之内,马上开始放箭,必须减少短兵相接,不能让他们弓箭的优势发挥出来。” “大将军,你说的神臂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运到北疆?强弓手射程虽然很远,可是能拉开弓弦的兄弟实在有限,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如期轻易的冲到城下。” 张狂惆怅的叹了口气:“快了,快了,时间哪,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也不知道其余六座边塞的主城战果如何,他们的装备可没有咱们这么优良啊,尤其是抚州,地势平坦开阔,对于突厥人可是有很大的优势!” 让张狂万万想不到的是抚州的伤亡既然比颍州还要小,史毕部的试探性攻击因为五十架八牛弩的缘故不得不撤退修整。 抚州的八牛弩在七百步的时候就开始射箭,大大干扰了骑兵冲锋的阵型,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突厥大营,在阿史那摩的攻击颍州的间隔之中,突厥的大帐已经搭建完成。 阿史那摩嘴唇发白,脸色铁青的看着跟自己回来的突厥将士。 三千骑兵只剩五百人不到,两千步卒更是惨淡,各个待着伤口,只回来了不到三百余人。 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五千人就折损了四千五百多人。 一部分死在了箭雨之下,大部分死在了八牛弩造成的混乱之下。 以前突厥人攻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床弩箭阵,可是像如此不要钱的箭阵亘古未有,而且杀伤力太大了。 以前的床弩最多穿透两人便会失去了威力,今天哪,连透六人而余威不减,还能将人撞入马下。 最可惜的便是战马,因为战马的折损,大部分人竟然折损在了自己的铁骑之下。 阿史那摩嘴角微颤,这样的战果他该怎么去面见父王,咄陆部兵分两路南下,攻打颍州的将士总共就三万多人,正式大战尚未展开就折损了将近十分之一的人马,这是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塔尔木见过大王子,大王子...........” 塔尔木神情呆滞的看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突厥骑兵,若是只是衣衫褴褛塔尔木倒也不会如此呆滞,他呆滞的是面前的人数。 五千人的队伍如今竟然连一千人都不到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咄陆王认为大王子就算无法打开颍州城的城门也肯定会斗一个旗鼓相当,所以咄陆部以及一干将令都在大帐之中饮酒嬉戏根本没去关注战事。 “就回来这么点人?” “塔尔木,南人疯了,箭矢遮天蔽日,不要命的往外射,损失惨重,还是先去见父王吧。” 塔尔木将目光看向交战的地方,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以及每一个人身上最少三五支箭矢的数量也不禁头皮发麻。 他终于知道大王子的损失为何会如此惨重了,如此密集的箭雨无论突厥勇士的骑术多么精湛也躲避不开啊。 第一次试探性的交战射出的箭矢比以往打上十天还要密集。 “雅哈木,带领受伤的将士去治疗伤口。” “是塔尔木将军。” “殿下,大王肯定会雷霆震怒的,你要小心了。” “塔尔木叔叔,战场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希望你能为那摩解释几句,南人的箭阵太恐怖了。” 咄陆王阿史那啜将手中的酒杯丢在地上神色凶残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儿子:“你说什么?五千人只回来了不到一千人?” “是!” “废物,你是怎么带的兵,本王要将你驱逐出黄金家族,你是黄金家族的耻辱。”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八章北疆之战三 阿史那摩费尽口舌才讲清楚其中的缘故。 加上塔尔木在一旁的求情咄陆王虽然有些相信了其中的缘由可是还是抱着略微怀疑的态度亲自策马到了前线观看。 咄陆王以及麾下的十几个将领看着战场之上密密麻麻的箭支同样头皮发麻。 阿史那啜倒吸了一口凉气:“颍州城的守将还是张狂吗,莫非换人了不成,五千人的试探性攻击竟然消耗了将近箭矢四万支,张狂绝对干不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大王,颍州的斥候肯定将咱们带了攻城器械的消息上报给了守将,他们肯定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的攻坚战为何还如此消耗城中的箭矢,莫非他疯了不成?” “是啊大王,四支箭换一个咱们的勇士,颍州城到底府库到底有多少箭矢?这才第一天啊,金皇帝提供的粮草足够咱们打上两个月左右,如此消耗箭矢的数量莫非颍州城的守将打算鱼死网破背水一战不成?” “大王你切看,那些六尺左右的弩箭与以往的弩箭也有所不同,最少长了两尺左右,最骇人的是它的穿透力,大王往左看,直接穿透了三匹战马的身躯,这要是射到人的身上简直不能想象啊。” 阿史那摩面色阴沉的看着麾下将士的尸体:“赤古台,你去军前询问颍州城守将是何人?本王不相信张狂能做出如此自毁城池的事情。” “遵令。” 赤古台策马向着颍州城赶去,缓缓停下:“本统领赤古台,奉吾王阿史那摩之命前来询问,颍州守将可是护国候张将军?” “等着!” 城墙之上探出一个士兵回话。 盏茶功夫张狂一身戎装立在城头:“告诉阿史那摩,颍州守将依旧是他的老‘朋友’龙武卫大将军张狂。 赤古台瞄了城墙之上的张狂两眼,调转马身。 “等一下。” 赤古台勒住马缰回头望去:“让咄陆王派人来收尸了。” 赤古台面色赤红,一夹马腹狂奔而去。 阿史那摩听到了赤古台的汇报神色疑惑:“张狂这个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今天为什么会与之前的战法大相径庭?” “大王,会不会张狂有意如此,想依靠雷霆之势吓退我们,实际则是外强中干,城中根本没有多少箭矢了?” 突厥人不知道此事颍州城中的将作监正在刻不容缓的浇筑着箭头,整整三百个模具每一个时辰就有几千个箭头浇灌出来。 虽然浇灌的箭头没有千锤百炼的箭头耐磨耐用,可是挡不住它产量大。 柳大少给张狂一个所谓的锦囊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打造箭支及其容易,能不跟突厥人短兵相接就不要跟突厥人短兵相接,箭支没有了咱们一个模具可以造出十几个,可是将士们的性命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 就像当初秦国一样,每到一处例行一波箭雨覆盖,几十万支箭支就算十支箭射杀一个人也不吃亏,何必非要短兵相接,以命相搏哪。 加上八牛弩的长处,射程之内就是真理,不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就给突厥远程打击,绝不拼命。 柳大少向来是个惜命的人,从他当初不愿意接触官场就可以看出来他多么的惜命,惜命的人当然也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同胞去送死。 若是之前四万多支箭矢只射杀了三千多的敌人张狂后悔的肠子都能发青,现在则不一样了,总之就是一句话,箭多,任性。 箭多,造箭更快,更任性。 不禁颍州如此,其余五城的将作监同样在不分昼夜的赶制羽箭。 阿史那摩调转马身:“今日大意了,正式攻城盾牌兵掩护,不可再像今日一样莽撞。另外想办法将张狂的人引出城池才行,否则咱们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收尸的事情?” “赤古台,你派人去将勇士们的遗体带回来。” 见到突厥大营走来上千赤手空拳的人张狂示意一旁的柯岩:“把将士们的遗体带回来,厚葬。” “是。” “钟鸣,派人收集箭支,能抢回来多少是多少。” “遵令。” 两军大战之后最和平的的时候便是收集尸体的时候,虽然眼下寒冬严寒,可是未必不会发生瘟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瘟疫横行,所有的人都得死去。 是故两边的人都会罢兵休战,先行安排战死的将士。 张狂看着一具具的尸体被人搬走叹了口气:“阿史那摩,寒冬冷冽,青黄不接,战马消瘦,将士疲倦。此时用兵绝对是兵家大忌,你到底有多么的利益熏心才会选择这个时候开战,金皇帝的金银就比不上将士的性命吗?” 张狂的看法与呼延玉出奇的一致,咄陆王与史毕王真是目光短浅。 放弃了兵强马壮的时候进兵大龙而选择青黄不接人乏马瘦的时候出兵简直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不过彼之不幸却是大龙之幸,据守城池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朝堂云烟 第三百九十九章那边还没打下来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大龙北疆与突厥的战事刚刚开始,情报已经通过各种途径传递了出去。 不是鹰隼长啸,就是信鸽乱飞。 许多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北疆这块地方,是大龙更胜一筹,还是突厥得胜而去是每一个人都在相当关心的事情。 金国皇宫,夜幕缭绕,一声鹰隼长鸣打破了皇宫中暗夜的宁静。 慕华殿中,烟雾缭绕,热气蒸腾,完颜婉言脸色红润的用木瓢盛起沾满花瓣的热水向着结拜的脖颈浇去,处理了一天的政务身体早已疲乏。 泡一个温暖的热水澡是完颜婉言每天必备的事情,只有热乎乎的蒸气才能让她皱了一天的眉头放松下来。 葱白玉指轻抚着凝玉一般的手腕,完颜婉言起身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轻轻跨出浴桶。 踩在洁白的地毯之上缓缓向一面穿衣镜走去。 这穿衣镜正是柳大少搞出来的玻璃镜子,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金国皇宫里竟然也会有一面这样的穿衣镜在此。 自从将镜子的生意交给朱润打理之后柳大少只顾得收钱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全权交给朱润打理。 朱润的账目整理的清晰明了,一目了然,久而久之除了会账的时候,镜子的生意已经跟柳大少毫不沾边。 柳大少也不知道自己与朱润合伙开的珍宝阁已经名扬大龙内外。 不外乎一面穿衣镜五千两银子的高价,每天来往珍宝阁的行商络绎不绝。 五千两银子的高价运到关外贩卖最少要卖出八千两银子的价格,如此还是供不应求有,天下的有钱人多如牛毛,区区八千两在有些人眼里还真就算不上什么东西。 大龙皇帝李政每天节衣缩食,连给后宫嫔妃买镜子的的银子都敲诈柳大少的税收,金国皇帝却能用得起八千两银子一面的玻璃镜子,其待遇天差地别。 当然完颜婉言也不会如此奢靡成性,这面镜子乃是一个金国大家族的公子哥进献给她的。这个公子哥就是当初一同下江南的张嚣。 那个态度高傲,自称名讳张是嚣张的张,嚣是嚣张的嚣的张嚣。 花费如此重金为佳人进献一面镜子,其意一目了然。 完颜婉言望着镜子中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完颜婉言神色一变,变得威严起来:“谁?”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陛下,提督司的急报!” “慧儿,何处急报?” “大龙北疆与咄陆部史毕部的战况急报!” 完颜婉言神色一凛,抓起一件亵衣穿在了身上,遮挡住丰腴的身体,随后披上了一件夹袄:“进来吧!” 慧儿轻轻推开房门,顿时一阵凉气吹进慕华殿,完颜婉言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慧儿参见陛下!”慧儿肩膀上蹲着一只熊健的鹰隼,正轻轻地啄食着慧儿头上的朱钗。 完颜婉言坐在了龙案上轻轻抬手:“不用多礼。” “谢陛下。” 慧儿起身从鹰隼的腿上取下一根细小的竹筒递给了完颜婉言。 完颜婉言对着火光看了一下上面的火漆完整无缺才拔掉木塞取出一张纸条了看了起来。 女皇的脸色越看越是阴沉:“试探性的攻击竟然折损兵马四千多人,咄陆部都是吃干饭的吗?” 看到最后女皇的脸色才逐渐舒缓下来,不过多了一抹凝重。 “慧儿,将一个月之前的情报给朕取过来。” “是。” 慧儿在一旁的书架上翻找起来最终取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女皇。 完颜婉言看着纸条上的金文神色迷惑:“大龙朝明明国库已经空虚殆尽,今年的税收尚未上缴国库,张狂为何如此大肆浪费箭矢,大龙从那里准备如此多的工匠打造箭支哪?如何支撑银两花销!” 轻轻放下手中的纸条完颜婉言光着洁白如玉的脚趾在地毯上徘徊起来:“慧儿,金国的床弩能射出多少步?” “四百多步!” “可是抚州城大龙的床弩竟然能够射出七百多步尚有余威,难道咱们的工匠跟大龙的工匠差距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陛下,还是让提督司细查一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自幼习武,精通十八般兵器,可知道什么兵刃跟船桨一样,却比船桨长上三尺!” “船桨?陛下说的莫非是方天画戟?” “不是,提督司的人高手如云不会不清楚方天画戟的模样,看来大龙这两年出现了太多咱们不知道的东西,让提督司密切调查,必须要知己知彼。” “是,陛下,对了陛下,高将军飞鸽传书询问,咱们驻扎在济州城外的兵马要不要着手进攻大龙济州的事情。” “不急,这潭水越来越深了,先让咄陆各部的人探一探深度,不知深浅很容易陷到里面。” “是,慧儿马上给高将军回信。” “等等。”完颜颜玉神色复杂的看着慧儿:“那个混账家伙的消息怎么样了?” “吃喝玩乐,不务正事,不过时长出入大龙皇宫与武卫大营。” “退下吧。” “慧儿告退。” 女皇眼神幽邃的叹了口气:“若不是你这混账家伙的推恩令坏了朕的算计,朕早就洗刷父皇威赫兵祸的屈辱了。” ........... 同样一声金雕的鸣叫声打破了大龙皇宫的宁静。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李政身着一声光彩靓丽的龙袍哈哈大笑起来:“好啊,首战便斩获敌酋首级四千级,不枉朕的二百万两银子啊。” “父皇何事这么高兴?” 一旁帮助父皇审阅奏折的太子李白羽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过来。 李政已经开始培养太子的能力,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逐渐放手太子去审理。 李政收起纸条指着墙上的地图豪情万丈:“太子你看看,这是朕为你跟后世子孙打下的江山。” 太子顺势望去,神色古怪。 “嗯哼,别往那边看,那边还没打下来。” PS:打赏的兄弟一定要量力而行,你们能支持正版订阅我就很知足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章为人正直柳之安 “往下,再往下一点,对对对..........” “大哥,你说这是给我做的千里镜,怎么你自己玩的比谁都欢实,快给我看看,你到底在看一些什么东西。” 柳大少砸吧砸吧了几下嘴一把推开一旁不满意的柳明礼:“去去去,少儿不宜,小屁孩不能看,会长针眼的,往下,你倒是脱啊..........” 柳大少拿着一个望远镜摇头晃脑一会往左一会靠右,一会挺胸一会探头,脸上急的着急上火。 “大哥,你让我看看啊!” “去去去,说了少儿不宜。” “卧槽........”柳大少一声怒骂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你大爷的,你有本事上青楼,有本事你别关窗户啊。” “给给给.......”脸色郁闷的柳大少将手中的千里镜一把塞给兄弟柳明礼,站在房顶之上无奈的摇摇头。 好好的一副无声电影生生的被柳明礼这个小屁孩给破坏掉。 终于拿到了千里镜的柳明礼兴奋的坐在房顶上看了起来,看着镜筒中尽在眼底的京城风光不时的哇哇哇的乱叫起来。 “呸,没见过世面。” 柳大少发现柳明礼突然停下扭动的身子,盯着一处细看起来,脸色有些绛红,心道不好,不会又是那个风流才子白天办事不关门被柳二少爷见到了吧。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把夺过柳明礼手中的千里镜柳大少放在眼下顺势望了过去,只是左瞅右看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 放下千里镜柳大少郁闷的看向兄弟,这小子还在那里扭扭捏捏哪。 这不会发骚.......春了吧。 不信邪的柳大少再次拿着千里镜搜索了一圈,终于知道了柳明礼这个模样的罪魁祸首。 伯父宋煜家后院之中正有一群靓丽的小丫头正在捉迷藏哪,其中就有宋蕾这个姑娘,怪不得柳明礼一副发骚......春的模样。 将千里镜背到身后柳大少登高眺望话说柳明礼十一岁了哪:“唉,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该要交朋友的季节了。” 扫弄了一下脚下薄薄的积雪柳大少坐到了二弟的身边:“明礼,是不是想讨婆娘了?是不是想娶蕾丫头当婆娘啊?” “恩.........没有。” 听到大哥的话柳明礼下意识点点头,马上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 “都是男人了,大哥理解你,喜欢蕾丫头就去追啊,你不追怎么可能是你的。” “追?什么是追?” “额........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去接近她,向她发送求偶.......喜欢的信号,当她知道了你喜欢她的时候她才会对你上心,懂了吧?” “追不上哪?” “追不上就下药........就使劲追,连这点毅力都没有你怎么敢说你还喜欢她哪,必须要让蕾丫头知道你的心意,反正你在家也没事,一天三次往伯父家跑,三次不行就四次,四次不行就无数次,无数次不行就住在他家不走了,住他家还不行的话就下药。” 啪的一声柳大少的后脑勺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那个混账......老头子你怎么也上来了。” 柳之安脸色平静的看着闲聊的兄弟俩, 路过前院大厅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柳明礼哇哇哇的叫声,可是四下寻了却不见人影,柳之安心里还发突兀哪,不会埋人的事情干的多了,碰到诡异的事情了吧。 后来听到了柳大少的声音柳之安才发现竖在一旁房檐之下的梯子,于是就悄悄的爬了上来想看看兄弟俩在闲聊一些什么事情。 对于兄弟俩能如此的和睦相处其实柳之安心里相当的欣慰,柳大少没有因为家业的缘故而疏远二弟,这比起其他的家族来说是极少见到的事情。 到了这个位置,为了家业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的事情柳之安见识的太多了,他总怕有一天自己撒手人寰了长子与次子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让柳大少自立门户的想法绝非不是柳之安啊心血来潮,长子现在开始成家立业,在朝廷也逐渐有了一席之地。 长子自立门户在朝为官,次子继承家业继续经商,到时候兄弟俩官商勾.........相亲相爱,柳家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柳大少自立门户之后分出柳家商行的三成家业在朝中打点,想要飞黄腾达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长子不着调的性格加上柳明礼年龄尚小不通世事柳之安一直拿不定主意,眼下的情况柳大少最适合继承家业,心机是有了,差的就是阅历了,可是次子终究是会长大的啊,加上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儿是女的小家伙,柳之安可谓愁坏了脑子。 可是柳之安怎么也没有想到,爬上来房顶之后听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长子正在交给次子如何追姑娘,还追不上就下药,这他娘的是大哥干的事情。 柳之安是完全不记得当初为了抱孙子是怎么对待柳大少的事情了。 各种大补药品是不要命的给柳大少喂食,也不怕柳大少生生给憋坏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混账玩意,你就这样交给兄弟道理?” “老头子...........这不是为了明礼的终身大事着想吗?”看着老头子阴沉的面孔柳大少悻悻的笑了起来。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坐到了柳明礼另一边:“明礼,少听你大哥的,迟早把你带坏了,不过你大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下药的事情可不能被你伯父知道了,不然的话他想打死你爹也拦不住。” 柳大少一声闷哼,抬头望天,老头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柳明礼茫然地看着爹跟大哥,年幼的他还不知道下药是什么含义。 “但是哪,这要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不跟你大哥一样废物就行,成亲多时了才让你嫂子怀上柳家的香火,你若是能让宋蕾一次就能怀上你宋伯父也无可奈何,外孙子都有了,他不可能看着蕾丫头守活寡的,顶多将你吊起来抽几下,反正死不了,赚个媳妇,怎么想都不亏啊对不对,爹对蕾丫头还是非常满意的。” “啊?”柳明礼神色发愣。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不过嘛,男子汉大丈夫还得靠实力说话,没事多跟你大哥打打交道,学学他的不要脸,说不准你能直接得手哪,下药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能不要干还是不要干的好,爹为人正直,教子有方,毕竟柳家还是要脸面的。” 柳大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老头子还有脸说柳家的脸面,就你方才交给柳明礼的这些话柳家的脸面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一章有钱任性柳二少 柳之安教育完次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给了柳明礼:“这是一百两银票,听你大哥的,没事就往你伯父家跑,多带点礼物,最重要的是多给蕾丫头带礼物,什么好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关键就是一个贵字,咱家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管它好不好用,贵就完了,不差钱。” 柳明礼看着手中的百两银票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记事以来接触的最大的一张银票了,平时顶多是一点散碎银子。 柳之安轻轻地拍了拍柳明礼的肩膀:“去吧,就算住在你伯父家也没事,住个一年半载的,爹跟你娘会想你的。” “啊?” “啊什么?快去啊,时不待我知不知道。” 柳明礼神色茫然地爬下梯子,嘴里不时地嘀咕着贵的?对的?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柳明礼蹭蹭的爬上了梯子直直的看着老头子:“爹,一百两不够!” “一百两还不够?” “对,一百两不够。” 柳大少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弟,不知道他想买什么东西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京城物价虽然贵可是比金陵也贵的没那么离谱。 若是想要送珠宝首饰的话,柳家不缺这些玩意啊,柳家在京城就有很多经营珠宝首饰的铺子,根本没什么东西能超过一百两银子。 倒也不是没有,关键宋蕾用不上啊。 柳之安抿着嘴:“那你想要多少?” 柳明礼掰着手指扣算了起来:“一万两。” “多少?一万两,你要买什么?” “你给不给吧?” 柳之安迟疑了一会掏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柳明礼,为了儿媳妇拼了。 柳明礼将银票塞进怀中欢快的爬下房顶。 “老头子你疯了啊,一万两你还真给啊。” 柳之安嘁了一声:“这小子你还不了解啊,从来花银子没超过五十两,给他钱都不知道怎么用,放心吧,到不了晚上老夫就会让你娘问他收回来的。” “万一丢了哪?” “都给你一样啊,大傻子一个,也不知像谁。” 柳大少闻言只能无奈的摊开手,咱能怎么办,咱也很无奈啊。 “你手中的就是千里镜?干什么用的?” 柳之安在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到了兄弟俩的对话,知道柳大少手中的东西就是柳大少兄弟俩争夺的千里镜,自然有些好奇。 柳府什么东西没有,能让兄弟俩争夺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这个啊,看风景的,试试怎么样?” 柳之安将信将疑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千里镜放到了眼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拿反了。” 柳之安掉头再次放在眼下,果然被镜筒中的景色震撼了,数里地之外的景色尽皆收入眼中,看风景绝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陡然柳之安也停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起来,胡子不时地抽了抽。 “老头子,看到了什么?让我看看。” “滚滚滚,小屁孩懂什么,少儿....爹看一会你的千里镜怎么了?” “行,你是老子你说的算,看吧,看吧,早晚让你长针眼。” 柳大少嘟囔着嘴下了楼梯,你以为他放弃了,开玩笑,怎么可能。 半盏茶的功夫柳大少扛着一个带有四个支架,模样类似后世天文望远镜的东西走了出来,哼哼哧哧的爬上了房顶。 对了一下老头子的视角之后柳大少开始固定硕大的镜筒,调整角度望去。 “嘁,别人洗个澡你也看,真是没见过世面。” 你说你看就看吧,你挑个露的多的看也还行,一个窗户只留了一个拳头大小透气的缝隙,隐隐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后背也值得你目不转睛? 莫非这样若隐若现更有神秘感不成? 砸吧了几下嘴,柳大少开始转着可以三百六十度的镜筒扫视起京城的风景。 映入眼帘的是旌旗飞扬的城门,上面来回巡防的武卫也看的一清二楚,柳大少这面望远镜可比柳之安的效果强上了好几倍。 看着防守严密的城墙柳大少点点头,无论什么时候,有这些将士在都会让人心安无比啊。 准备调转镜筒的柳大少一愣,城墙,将士,这玩意除了看风景最重要便是军事用途啊,北疆好像正在打仗啊。 想到这些柳大少急忙扛着望远镜爬下梯子,留下老头子一个人在房顶之上看的津津有味。 “柳松,备车,少爷我要进宫。” “好,少爷稍等。”柳松的声音远远传来。 ............. 京城之中除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外的四条主道之外还有无数的叫不上名称的街道。 “明礼哥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跟我来,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柳明礼牵着宋蕾的手向着一个宽阔的街道跑去,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手牵手在街道之上并不突兀。 宋蕾不明所以,只好跟着柳明礼七折八绕的乱走。 在人群中的柳叶子弟一头黑线,不知道自家二少爷到底想要闹哪样,这都转了两条街了。 “哎呦,柳小少爷,你终于来了,咱差点以为你不来了,正准备走哪。” “冯大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柳明礼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没事,只要生意能谈成,咱就是再等一会也没事,柳小少爷,咱们先看看房子怎么样吧。” 冯大叔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的房门:“柳小少爷,这位小姐,进来瞅瞅吧,这座四合院虽然不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条主道之上,那里都是达官显贵的地方,咱也没那个福气去住,算了,还是先说房子吧,这座四合院虽然看着不大,但是环境幽静,而且小女在以前的时候在里面种了不少的花草,春暖花开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花香味道,绝对超值。” “小蕾,你看看这房子怎么样?” 宋蕾四处转了转:“明礼哥哥,这房子没我家的大,但是看着很舒心,房子太大了太冷清了。” 柳明礼心中一喜:“你喜欢吗?” 宋蕾茫然的点点头:“挺喜欢的,可惜天还有些冷,不知道冯大叔说的百花开放之后会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你喜欢就好。” “冯大叔,你看这座四合院的价格是多少?” 冯大叔有些喜出望外:“一万三千两银子,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地契房契。” 冯大叔本来是不想来的,若非柳明礼身上那一声丝绸衣物价值几百两银子,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不过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跟了过来。 “一万三千两?太贵了。” 柳明礼脸色郁闷,这座四合院跟连大哥家一半都没有,竟然会要这么多的银子。 傻孩子,你大哥家那是官家府邸,是宅子,四合院是院子,是民房,能一样吗? 冯大叔刚刚提起来的喜意又失落了下来,就知道眼前的小孩子买不起,无奈的叹了口气。 “能不能少一点,我没那么多的银子。” 心情跌落谷底的冯大叔又上了天堂:“柳小少爷觉得多少银子合适哪?” 柳明礼沉吟了一会:“八千两怎么样?” “这也少的太多了。”冯大叔脸色郁闷,他虽然报了一万三千两的价格,可是他心底的价格是一万两就可以交易,没想到柳明礼只给了八千两的价格。 “冯大叔,我虽然是小孩子,可是也不傻,你给一个诚实的价格吧,成了的话我就买了。” “少了一万两只能那个请柳小少爷移步了。” 柳明礼故作迟疑了一会咬着牙道:“成交。”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万两银票递到冯大叔面前:“地契,房契。” 交易完成之后冯大叔交给柳明礼钥匙之后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总感觉像坐了一场梦一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真的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了自己的房子。 “小蕾,你不是喜欢这个四合院吗?送给你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看看。” 宋蕾茫然的看着手中的房契还有地契,根本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明礼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啧啧嘴:“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个够贵了吧,老头子肯定满意。”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二章勤政爱民是皇帝 “呦,柳县爵又要进宫面圣啊!” 柳大少装着望远镜的马车被皇宫的禁卫军拦了下来,不过态度和气,没办法,差不多都混熟了已经。 “贾将军,又是你当值啊。” 柳大少忍俊不禁的看着拦下自己马车的统领,没办法此人的姓氏无论怎么称呼都让人发笑,怎么叫都不像真的。 贾将军为人平和,私下里柳大少还找大哥宋清打探过他的名讳,知道贾将军名讳的柳大少更是捧腹大笑。 正经,贾将军的名讳就是贾正经,这个名字取自古风四书五经,正如文人之间相互所言的诗书礼易春秋许多正经。 按道理说这个名字绝对是没得挑,偏偏贾正经贾将军这个倒霉的姓氏啊。 见到柳大少揶揄的神色贾将军也有些无奈,自己的老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取的名字也没有问题,可是就是连上自己的性子怎么感觉都不是正经人。 贾将军甚至有取个突厥人名字的打算,改名不正经,乍一听不正经,可是一旦连上了姓氏就变成贾不正经,这样一听就感觉比贾正经正经多了。 确实没有,根据以往的接触柳大少也明白贾正经确实是个正经人。 贾将军走向马车:“柳县爵,下车吧,职责所在。”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跳下马车任由贾将军搜查马车,自己进宫从来不带什么违禁物,咱跟贾将军一样是一个正经人。 仔细查看之下马车之上确实没有刀剑之物贾将军放下马车的车帘子,顺手扒拉了一下挂着车壁之上的686:“柳县爵,你这蛮夷乐器又不吹,天天挂在马车之上不嫌难看啊,你还不如挂个洞箫哪,没事吹吹箫多好。” “不懂了吧,这就叫众人皆醉我独醒,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事物,本爵爷偏偏反其道而行才能显得与众不同,这就叫时尚,再说了吹箫这方面本爵爷一直都不太精通,都是看着别人吹,我就算了。” 贾将军无奈的看着柳大少,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明明就是奇葩行为,偏偏还能引经据礼讲出一篇大道理,这这这......... 可惜贾将军不知道什么叫做杠精,不然的话一定安在柳大少头上,然后逢人就说,看看,这他喵的就是杠精。 坐上马车的柳大少看着贾将军:“我说老贾,本爵爷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每次都要这样查你不烦我都烦了,我来皇宫几十次啦,哪一回带刀剑这些危险物了,你这是不相信本爵爷啊,寒心哪。” “滚滚滚,少扯犊子,不进去的话据马就挡上了。” 贾将军懒得跟柳大少这个杠精抬杠,没好气的挥挥手。 早就熟门熟路的柳大少根本不用人带领,顺着外宫墙的道路牵着马车就进了皇宫,没办法,谁让皇帝宠信咱哪。 要想混得好,领导马匹得拍好,两世为人的柳大少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 以前只想踏踏实实的挣自己的小钱钱,可是既然不能不进京为官混迹朝堂,那就做大做强,自创辉煌。 “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马车尚未靠近临徳殿柳大少老远就听到了福海欢乐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光明正大的赌博也不怕被皇帝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这货也不想想,麻将是怎么进入皇宫中的。 “福公公,在不在啊,本爵爷又进宫了。” 福公公的笑声戛然而止,几个呼吸之间临徳殿跑出了福公公的身影:“哎呦喂,柳爵爷,又带什么好东西给陛下了啊。” “我说福公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敢聚众赌博,就不怕陛下要了你的脑袋。” “柳爵爷说笑了,今日咱不当值,私下里打打麻将这也是陛下恩准的事情。” “嘶,这么开明的吗?” “宫中的日子本来就枯燥无味,人一旦没事干了,就容易动歪心思,柳爵爷你没有送来麻将的时候咱们这些不当值的小太监平时玩点筛子赌赌钱这也是陛下恩准的事情,只不过一次不能超过半钱银子,输赢五两银子之后便要马上停止。” 柳大少一捉摸便心中惊叹,皇帝的驭人之术果然不凡,人一旦闲散下来就容易生出是非,特别是宫中的太监们,因为缺少了男人的象征心里本来就有些偏向阴暗,长久下来难免不会惹出点祸端。 让他们赌赌钱消磨时间又能挣些银子无异于是最好的事情,而且李政也不会完全让他们肆意妄为,当值者赌钱杖责而死,赌资过大者杖责而死。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领导中的领导哪,就这份见识与远见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柳大少暗自琢磨了一会,自家中要不要也这么试试,寒冬事少府中的下人们无所事事难免不会生出点苦闷的情绪。 “柳爵爷,柳爵爷?” 福公公看着愣神的柳大少轻声询问。 “啊?啊!本爵爷这不是搞了点小玩意嘛,特意给陛下送来了。” “哎呦喂,柳爵爷您谦虚了,每次你都说是小玩意,每一次陛下都乐得合不上嘴,满朝文武能这样随意出入皇宫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柳大少嘴一撇,他们分红给皇帝一千多万两银子也能这样,都是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鬼要是不推,只能说明钱不够。 “福公公,咱也别寒暄了,陛下在御书房哪还是在哪个娘娘的宫中哪?” “陛下勤政爱民日理万机,肯定实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哪,咱这就带你过去。” “小清子,小海子...........过来帮忙搬东西了。” 马上便有一群小太监从临徳殿走了出来,纷纷给柳大少行礼,没办法现在皇宫之中谁不知道柳爵爷那是深得陛下宠信,能让他美言几句那可是青云直上啊。 “五饼。” “三条。” “陛下你是不是又换牌了?” 皇后南宫梦的声音传了出来。 “对啊对啊,母后说的不错,七万都已经打完了,父皇你怎么还能有一张七万。” “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换牌。” “陛下,臣妾这次偏向皇后娘娘,你肯定是换牌了,臣妾方才打了三个七万,宁安打了一个,怎么还有一个七万哪?” “这这这............良妃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听着御书房中隐隐约约的声音,虽然不太明确,但是李政威严的声音绝对做不了假,柳大少面色古怪的看着一旁尴尬的福公公,这就是你说的勤政爱民,日理万机? 福公公闷着脑袋:“陛下,柳爵爷在御书房外求见。” 御书房中打牌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李政的声音传来:“让柳爱卿进来吧。”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 “平身吧,柳爱卿进宫有何事啊?” 柳大少瞥了一眼御书房一角正在打麻将的四个人,不过打麻将的人换成了太子李白羽,李政则是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支朱笔不停的批示着什么。 威严认真的模样柳大少差点就信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三章二哥的新游戏 “父皇,原来是儿臣的救命恩人来了。” 昏暗角落打牌的地方走出一个人影,正是三公主宁安公主。 柳大少见到宁安公主脸色窘迫,没想到她也在这里只好行礼:“臣柳明志见过宁安公主。” “免礼吧!” “谢公主。” 宁安公主李嫣促狭的看着神色局促不安的柳大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柳大少虽然没有见到,可是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心中暗道莫非穿的少了不成。 “陛下,臣突然想起来家中还煲着汤哪,臣要不下次再来?”柳大少试探的问着正在装模做样处理奏折的皇帝。 “你当皇宫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宫中不会是为了告诉朕你家里还煲着汤的吧。”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龙行虎步的走下龙案。 “这,臣有一丢丢的小事情。” 李政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柳大少:“太子,朕要与柳爱卿出去走走,你把那些简单的奏折审批一下。” “是,父皇。” 太子李白羽脸色苦闷的站了起来,刚刚摸到麻将一圈还没有打下来,又得回去重新处理奏折了。 “跟朕出来。” “是陛下。”柳大少忙不迭的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御书房,宁安公主的眼神太吓人了。 轻轻哼了一声,三公主重新回到了麻将桌上。 “你这没事绝不出门的性子进宫干什么?” “陛下,臣有一样利器需要陛下审核,若是陛下满意了便可差人送到北疆,绝对是一件制胜法宝。” 李政停下脚步怪异的看了柳大少一会:“你这懒惫的性子也会主动关心朝政?” “这都是为了拍马........臣忠君爱国,青天可鉴。只要陛下不怪罪臣未曾受官就攒越朝政就好。” “把东西带来让朕瞧瞧吧。” “陛下,臣斗胆一问宫中何处地势最高,视野开阔?” “御花园的假山亭子中是宫中最为视野开阔的地方,可以收揽半个皇宫风景,你问这干什么?” “哪就去那里吧,臣的东西还真得在高处才能开眼界。” 看着神秘兮兮的柳大少李政翻了个白眼:“摆驾御花园。” “陛下摆驾御花园。” “临徳殿?御书房?清芳阁?金銮殿?..........那是右相魏爱卿的家?那是户部尚书姜爱卿的家?那是东城门?” 李政看着镜筒里的景象不时地传出一声声疾呼,弄得一帮子小太监也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陛下从这奇怪的东西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半盏茶功夫皇帝的眼睛才离开了酷似天文望远镜的千里镜:“你是说让北疆的将士用着东西观察敌人的兵力部署?” “陛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一下子就猜透了臣的意思。” “这东西叫什么?” “望远镜,千里镜也可以!” “那就叫千里镜吧,望远镜太俗起来,听着让人膈应。” “陛下说是千里镜就叫千里镜。” “这千里镜从何而来啊?” “买的,从胡商那里买的?” “恩?” “真的是买的。” 李政将手扣在千里镜上轻轻地敲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李政双手背后眺望远方:“户部员外郎左爱卿去年告老还乡了,位置还空着,能接受吗?” “啊?”柳大少一愣。 “怎么,莫非嫌小?你是通远县爵,爵同五品,给你一个五品下的位置就不错了,按秩你初入京官品落一级当为六品属官,可是你的功劳属实不小,马蹄铁,推恩令,加上改造兵刃,还有这千里镜的功劳,朕就特进你进户部为官五品户部员外郎的位置如何啊。” 柳大少这才明白皇帝的意思:“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当然不嫌小了,就算中了状元初次为官也不过是六品的翰林,直接进六部为官而且官至五品下那也是五品大员。 李政的的封赏确实不小了。 “滚吧,把你挣钱的本事在户部好好的发挥出来。” “臣告退。” ............ “咱们老百姓,今天是真高兴,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柳大少手中挥着马鞭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 “浪里........” 恩? “浪里........” 恩? “浪..........” 柳大少停下脚步屏息静听起来,没错,确实有人在惨叫。 循着声音慢慢摸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柳大少听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愕然,这不是柳明礼的声音吗? “败家子,老子抽死你个败家子,你比你大哥那个不是玩意的东西还不是东西。” “大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萱怯怯的声音传来,柳大少一看柳萱正扯住自己的衣角面露胆怯的看着被吊起来的柳明礼。 柳大少若是知道二弟是因为买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肯定会拦下来柳之安,大赞柳明礼有眼光,若是知道四合院的房契地契送人了肯定会在一旁给老头子加油助威。 八字还没一撇哪就送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这要是定下婚约还不得送一条街当礼物。 柳大少自问败家子也没有如此败家子。 遥想当初把齐韵娶回家的代价就是一根在街上随手买下的女簪子,那只簪子齐韵现在还视若珍宝的带在头上,爱惜无比。 对比一下柳大少的败家子柳二少爷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简直是壕无人性。 与此同时宋家宋煜看着女儿手中的房契地契也有些愣神。 柳明礼先前来家里玩乐,打过招呼之后一声不响拉着女儿出去闲逛,怎么回来了就送了一套房子哪? 虽说位置不是太好,那也价值一万两白银,足足自己几年的俸禄。 宋煜可不像宋蕾一样年少无知,虽说女孩子早熟一些也不是这个熟法。 越琢磨越不对味,越琢磨宋煜脸色越青,他可不会相信送一套房子会是柳明礼这个小屁孩的主意,肯定是柳之安撺掇的。 事实证明柳之安虽然没怀好意,可是确实有些冤枉。 宋蕾走后宋煜气的一拍桌子:“柳之安,你大爷,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老爷!”宋夫人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老爷,你让妾身算得八字算出来了,萱儿果然跟云儿八字相合哪,先生说了差几岁没有问题。” 宋煜的怒火荡然无存:“是吗?” 急忙接过夫人手中卦纸看了起来:“老夫就知道不会看错,柳萱跟老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大哥,爹爹是在打二哥吗?” 知道老头子下手有分寸的柳大少抱起了柳萱向后院走去。 “当然不是了,新年新气象,这是你二哥玩的一个新游戏,叫不作就不会死,用偏远地方的说法就是no作no歹歪油踹。”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四章僵持的北疆战场 正月十五月正圆。 大龙北疆的月亮同样高高挂在天空,宣示着元宵佳节的到来。 可是元宵佳节的到来没有为北疆增添一点喜悦的气氛,反而呈现中一股肃杀的气氛。 大将军府中张狂手中持着一根蜡烛正在对着颍州城周边的地图细细审阅,不时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接连几天时间,除了第一天咄陆部大王子的试探性攻城损失巨大之外,这几日突厥都是小规模的进攻颍州城。 尝试了解颍州城的兵员布置,同样颍州的龙武卫也在研究着咄陆部的新战法。 第一战伤亡惨重的教训让咄陆部一改以往南下犯边猛打猛攻的战术开始玩起了兵法,袭扰颍州城的部队每次只有一千人左右。 张狂明白这是咄陆部的计谋,想要引出龙武卫出城一战,其次是消耗龙武卫守将的箭支,前两日对于咄陆部的进攻张狂还下令将士们依旧箭雨覆盖,后来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收不到显著的成效便下令城墙之上的守卫不准放箭。 可是突厥人依旧乐此不疲,每日分三次扰乱龙武卫的军心。 “熊开山,霍不言,柯岩参见大将军。” “免礼,城外局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围而不攻,突厥人现在对咱们的八牛弩颇为畏惧,根本不敢进入到五百步的范围。” “大将军,末将方才在城墙之上观察了一下突厥大营的情况,只怕不出两日他们就要总攻了。” “没错,大将军,现在敌我双方已经试探的差不多了,突厥人只怕也受够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日子,人能受得了,战马可受不了,估计不日就要总攻了。” 张狂将手中的蜡烛立在桌案之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地图:“开山,你麾下的轻骑兵冲杀到这个位置需要多少的时间。” 熊开山略微思索了一会:“回大将军,大概需要三十息的时间,这地形复杂凹凸不平,战马根本放不开架子狂奔,必须平缓穿过这片凹凸不平的洼地才可以全力冲杀。” “三十息?能不能想想办法提到二十息之内冲杀到这里?” 熊开山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摇摇头:“大将军,有些困难,想要二十息冲杀到这里必须先一步越过这片洼地,可是越过洼地骑兵就会暴露在突厥人的眼下。” “派人填平这片洼地怎么样?” 霍不言也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张狂摇摇头:“不行,先不说在突厥人的眼皮子底下会暴露咱们的意图,其次取土困难,外面地被冻得跟石头一样,最后地形被积雪覆盖不好辨认,将士们根据记忆还能越过去这片洼地,可是一旦漏掉了一个沟壑之后便会让轻骑兵自乱阵脚。” “唉,这些狗日的突厥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寒地冻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待在大帐里睡大觉不就行了,非得南下,开春的时候不是更有利于他们的进攻吗?” “开山兄,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有利于突厥人进攻,对咱们可就不利了,这些突厥人小看不得,他们的作战办法完全压制咱们的配置,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偏偏咱们的战马还追不上,否则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么嚣张。” 柯岩语气无奈的说道。 熊开山尴尬的挠挠头:“俺老熊都快被这些家伙搞糊涂了,不过柯岩你说的是一点没错,就算咱们的轻骑兵也跟不上突厥的战马,好不容易有了几百匹突厥战马吧,人数太少追上去又容易吃亏,真他娘的窝囊。” 张狂叹了口气:“既然提升不到二十息那就想办法拖延一下突厥进攻的速度。” “怎么拖延,咱们又不能出城迎敌,一旦发起总攻,就算柯岩兄弟的陌刀队威力无比,可是两千人的陌刀队如何抵挡将近三万的突厥大军。” “四百架床弩看着不少,可是面对三万突厥铁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将军,要不末将统领轻骑兵偷个营,能杀多少杀多少,先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再说。” “不可鲁莽,根据本将军对阿史那啜的了解这家伙肯定已经扎好了口袋等着咱们往里钻,现在去偷营无异于自寻死路。” “啊........狗日的天气,撒个尿都能冻上,真是不想让人活了。”钟强打着一个哈欠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最为忙碌的除了张狂就是弓箭营的将士,每日都要防备突厥的袭扰。 张狂眼睛一亮看着哈欠连连的钟强:“钟强,你刚才说什么?” “啊?”钟强微愣,看着张狂有些不知所措:“大将军,末将下次绝对不爆粗口了。” “不是这个问题,你刚刚说撒个尿都能冻上?” “是是......末将刚刚从茅厕出来。” 张狂一拍桌子:“有办法了。” “大将军,什么办法?” 几人皆是瞪着虎目看着张狂。 “浇水。” “浇水?” “往哪浇水?” 霍不言微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大将军你是想要城外的雪地之上结冰,那样的话突厥人的骑兵就放不开手脚。” “何止骑兵施展不开,他们的攻城器械也别想靠近过来。” “大将军,全部结冰的话一夜可搞不定啊。” “不能全部结冰,全部结冰的话突厥人肯定会撤退,只需每次隔开一丈左右的间隙撒上冷水,那样的话雪地松软,冰块结实,一松一实可以组建一套天然的防线,厚重的攻城器械想要运上来就必须得破冰,可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变成弓箭手的活靶子,九死一生。” “大将军,你真是太损.......英明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狂在地图上分析了一下:“钟强,霍不言,你们让麾下手脚麻利的兄弟用绳索攀岩下城墙,调拨一万辅兵帮忙打水,就当过一个别样的元宵佳节好了。” “得令。” 二人毫不犹豫的出了将军府。 “柯岩,金雕传书给其他五卫的大将军,让他们也试一试这个办法。” “得令。” “大将军,京城有六百里加急送了过来。” “六百里加急?莫非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快传。” “戚威见过大将军。” “戚统领?怎么是你,莫非京城中出了什么问题?” 戚威从背后取下一个锦盒:“大将军,陛下让末将送来千里镜一个帮助大将军观察军情。” “何为千里镜?”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五章大战一 号角长鸣,战鼓隆隆。 彼此试探结束的双方都开始严阵以待起来。 中原人打仗奉行《孙子兵法.谋攻篇》的计谋,虽然这个叫孙武的靓仔破坏了战国之前的交战礼仪。 然而孙子的著作的旷世兵法却被武将备受推崇,以子相称。 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 显然咄陆王阿史那啜自称兵强马壮,亦或者从来没有读过兵书战法,以三万去攻击五万龙武卫戍守的颍州城可谓是兵家大忌。 浩浩荡荡连绵数里的突厥人逐渐的在龙武卫将士的眼中清晰起来,缓缓向着颍州城逼近过来。 步卒的攻城器械逐渐暴露出来,除了粗制滥造的云梯以及笨拙的战车之外别无长物。 突厥人自以为是草原之上的雄师,向来所向披靡,对于据臣而守的大龙朝向来不屑一顾。 不偏不倚平心而论,在野战方面汉人确实比不上突厥人,有太多的因素导致,突厥人自小吃牛羊肉喝马奶长大,体格雄壮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汉人体格的一倍有余。 加上突厥人的战马更是比汉人的战马强劲有力,野外战斗确实无法与之比拟。 冠军侯霍去病能打的匈奴人抱头鼠窜留下封狼居胥的名头与汉人初步占领的河朔草原避不开关系,加上张骞出使西域购买不少大宛马。 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汉朝的战马丝毫不弱于匈奴人,汉人的弱势被削弱了下来,匈奴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结果。 然而眼下的大龙可没有大汉时期如此强盛,河朔草原被突厥人占领了,西域丝绸之路在晋朝就已经失去了掌控,节制西域三十六府的西域都护府更是早已破败不堪,东北地区又有金国虎视眈眈。 能在势微的情况下阻挡突厥金国数百年无法南下已经是一种不小的胜利了。 甚至奋勇北上给突厥人金国人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威赫兵祸。 也正是那个时候让突厥人明白了大龙朝的将士不是不敢北出迎敌,而是圣上未曾下旨北出。 二十多年前三十万大龙六卫可以彻地连天北出边关,二十年后的大龙武卫同样可以浩浩荡荡三十万人北出边疆奋勇杀敌。 不是汉人血性缺失,而是他们在等,等一道圣旨,等一道杀伐果断的圣旨。 就像二十年前一样的圣旨,六卫齐出,北上雪耻。 张狂看着掩护着攻城步卒的突厥骑兵神色冷厉,轻轻地扬起手中的将棋:“烟花点火。” 颍州城墙之上数百个墙垛口亮起了上百火把引燃了固定好的烟花。 爆炸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战鼓的隆隆声音,数百个烟花弹冒着亮光飞向了突厥人的骑兵,火药第一次运用到军事战争之上的使用不是火炮而是烟花。 黑火药第一次在张狂手中宣誓着他的到来。 突厥人不清楚这状若雷声的声音为何会从颍州城之上响起来,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战马高高的抛了出去。 烟花在柳大少的控制之下虽然没有有效的杀伤力了,可是里面毕竟装填的是黑火药这种玩意,在耳边炸开的声音以及火光足以让战马还有骑兵瞬间的失聪失明。 尤其是战马被烟花的爆炸声惊吓到躁动起来。 向来骑**通的突厥人发现他们平日里可以轻易掌控的战马竟然不停使唤了。 只是第一发烟花弹就造成了突厥人的慌乱,柳大少的烟花可是十几发到几十发不止,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在突厥战阵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不言,咱们的战马耳朵都塞了起来吗?” “什么?大将军你大点声?末将清不清楚!”霍不言一手捂住耳朵靠近张狂,烟花的声音不禁让突厥人失聪起来,站在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同样感觉到耳朵嗡嗡叫,相当难受。 “我说咱们的战马耳朵里面的东西塞上棉布了吗?” “大将军放心,轻骑兵重骑兵的战马全部都塞住了耳朵。” 终于听清楚大将军的说话声,霍不言回答起来。 几千发烟花弹的爆炸声将突厥人的骑兵炸的差点溃不成军,若不是突厥骑兵紧紧地扯动马缰,战马早就扬长而去了。 突厥大军后方咄陆王阿史那摩神色有些慌张:“怎么回事,南人使用的是什么东西,亮如闪电,状若惊雷,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大王,几万战马都躁动不安了起来,今日攻城末将看不太明智,要不换一个时间吧?” 阿史那啜紧紧地夹着马腹:“不行,再延迟下去战马根本受不了外面的天气,下令全军出击,强势攻城。” “遵令。” 手下将军面色为难的调转马头对着号手喊道:“大王有令,全军出击。” 城外的号角声变得雄壮有力起来,突厥人将精湛的骑术发挥到了极致,躲避着城墙之上的烟花。 可是无论怎么精湛的骑术也无法躲避黑火药的威力,射出的烟花弹实在是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 战马已经不听指挥,不少突厥人被烟花直接射中面部,下场可想而知。 不少突厥人捂着脸已经痛彻心扉的眼睛开始在马上嚎叫起来,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听到那些不幸者的哀嚎声,突厥的督军统领狠下心抽出腰间的弯刀径直斩了下去,顿时头颅飞了出去,热血喷了一脸。 “胆敢不前者,杀无赦。” 突厥人的统领也不想如此,可是哀嚎惨叫的人会影响军心的稳定。 城墙之上霍不言脸色冷冽:“大将军,这些突厥人够狠的啊,连自己人都杀。” 张狂同样面色严肃:“这是为了安稳军心,他们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今日可是一场艰难的硬仗啊,传令钟强,八牛弩放箭,一根箭都不留,全部射出去。” “得令。” 城墙之上的弩箭开始破空而去射向了突厥人,然而突厥人早就被杀伐果断的督军统领变得心硬如铁起来。 硬是迎着箭矢开始攻城起来。 被长达两米的箭矢透体而亡的突厥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咽气而亡。 可是身边的突厥人依旧咬着牙红着眼眸往颍州城冲了过去。 箭雨覆盖的成效并不明显,突厥人这次可不像之前一样猛打猛冲,每当箭雨来临都会举着盾牌掩护。 可是颍州城墙之上的箭雨仿佛不要命的一样射了出来。 数万人的弓箭手每一次射出箭雨就是上万支,突厥人损失惨重无比还是还不犹豫,没有一个人后撤。 到了一个箭雨无法覆盖的角度,突厥骑兵开始策马狂奔起来,手中的长弓也开始还击起来。 一面倒的局势出现了转机,正如钟强所言,突厥人每一个人都是神射手,颍州城开始出现了伤亡。 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伤亡,这次可不是只有五千人的突厥人,两万人突厥人射出的箭雨绝对是一种无法小觑的伤害。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六章大战二 “雷石滚木金汁准备。” 眼看着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突厥人就要冲到了城下,张狂下令开始近处守卫的武器。 突厥骑兵第一次反击就给颍州城带来了数千人的伤亡,可见突厥人能够纵横草原绝非运气使然。 他们就是天生的骑兵天生的神射手,加上突厥人老弱妇孺上马都可弯弓搭箭,这就一种从小练就的本领。 大喜所望的突厥骑兵开始掩护着步卒开始攻城,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躲避玩遮天蔽日的烟花还有箭雨之后他们的战马再次遇到了阻挡。 全速迂回冲击的战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绊倒在地,先头的突厥骑兵径直被抛飞了出去,下场可想而知,全速奔袭的战马突然停下,突厥骑兵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变得人仰马翻,毫无挣扎的撞断脖颈气绝当场。 纵然有少数的幸运者也被后续的骑兵踏成肉泥。 仅仅第一道冰冻的防线就让突厥骑兵折损几千人。 反应过来的突厥骑兵一扯马缰,战马高高的越过去第一道防线,可是接二连三的冰冻方向让突厥的战马无法快速奔袭起来,只能成为城墙之上手弩手的靶子。 相比下来突厥人步卒的情况一样好不到哪里去,扛着云梯的步卒不是被绊倒在地就是在光滑的冰面之上滑倒不起,被潮水一般脚步踏体而过。 最凄惨的就是推着撞门车的突厥人,一尺高三尺宽的冰冻防线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撞门车上面上千斤的重量成了突厥人的累赘,只能被活活的被射死。 无论后继多少步卒上来支援,厚重的攻城车依旧牢牢地在第一道防线寸步不进。 不少盾手开始拉起战阵阻挡城墙之上的箭雨,让步卒用手中的弯刀开始破冰,短短的一瞬间时间就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数千步卒被箭矢射成了刺猬,身上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让人心中胆寒。 好不容易越过第一道防线之后第二道防线接踵而来,比起第一次的慌乱突厥人变得从容起来,开始紧密配合的破冰行动。 “大将军,箭矢已经只剩二十万支了。” 钟强手中拿着令旗急匆匆的走到张狂的面前,神色有些惊慌。 “怎么会消耗这么快,五十万支箭矢就剩二十万支了?” “大将军,上万的弓箭手啊,一人几十支箭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啊,加上突厥箭雨的反击,为了减少伤亡准头很难把握,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吗?” 在亲兵的掩护下张狂眺望城墙之下,看着密密麻麻的突厥人尸体面不改色。 “大将军,小心突厥人神射手。” 张狂伸出手拦下亲兵的提示细细观察战场的情况:“钟强,八牛弩强弓手全力压制突厥人的中军,前军已经开始到了城下,不利于射击,用雷石滚木金汁对付他们,弓箭手全力压制突厥人的中军。” “是。” “挑出二十名使用床弩精通的人全力射杀突厥人的头目。” “大将军,突厥人的后军怎么办?二十万支剑全部射杀中军,后军怎么办?” 张狂神色冷静:“后军交给埋伏城外的董开山,用柳小子的话来说,不到弹尽粮绝绝不短兵相接,二十万支箭矢全部压制中军,手弩手射杀城下的前军,绝对不能让他们的攻城器械运上来。” “得令。” 钟强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挥手中的令旗:“箭雨覆盖中军,全部射干净。” “将军,咱们就剩二十万支箭矢了。” “射干净,大将军有令,违令者斩,射干净。” 副将咬咬牙:“得令。” “手弩全力压制城下步卒,不准他们靠近城池。” 遮天蔽日的箭雨再次从城墙之下飞出,突厥人之中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霍不言,柯岩听令。” “末将听令。” 二人齐齐单膝跪下手执令其神色恭敬。 “三发信号之后熊开山就要突袭突厥人的后军,霍不言你要在熊开山轻骑兵冲击突厥后军之时率领重骑兵从东西二门全力支援,直插中军,打断他们的布阵。” “末将得令。” 霍不言毫不犹疑的下了城墙。 “柯岩,骑兵冲杀半刻钟之后,三声鼓响为令,你统领陌刀队,枪戟兵刀盾手掩护打开北门出门迎敌,将突厥人的前后中三军拦截包围开来,前军如今损失惨重,务必全歼之,若是突厥人背水一战,注意打开一个缺口,让他们见到一丝希望。” “末将得令。” “张峰何在?” “属下在。” “传令钟强,箭矢射完之后,弓箭营弃弓用刀,在柯岩出城之后马上支援。” “得令。” “沈辉何在。” “属下在。” “擒贼先擒王,召集亲兵一千,全军迎敌之后随本将军出城迂回到突厥大营,直取阿史那啜大帐。” “大将军,不可,你乃是三军统帅,怎可出城迎敌,还是属下率领一队人马迂回偷营稳妥。” “沈辉,本将军统兵靠的是什么?” 亲兵沈辉迟疑了一下:“身先士卒。” “执令吧!” “遵令。” “大将军,箭矢全部射完,弓箭营的将士全部弃弓用刀。” 张狂轻轻地点点头:“给熊开山发信号,全力突袭突厥人的后军。” 三发特质的信号弹在天上响起。 颍州城外埋伏的熊开山猛然抽出眼见的马刀:“熊市,大将军有令,兵分两路全力突袭突厥后军。” “得令。”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锋。” 八千轻骑兵战马奔驰起来,宛若一道红云向突厥后军奔袭过去。 “大王,鸣金收兵吧。刚刚攻到了城下就已经折损了上万的勇士,再打下去就全完了。” 阿史那啜看着战场之上宛若麦子一样插在地上的箭矢,整整五十万支箭矢宛若铺了一层乌黑的地砖一样。 “鸣金收...........” “杀...........” 听到后方的喊杀声阿史那啜脸色巨变:“斥候不是探查了吗?城外的伏兵从那里来的?” 塔尔木也是面色惊变:“大王,斥候已经探查了方圆十里的地形根本没有伏兵。” “那这一支伏兵从那里来的,都攻到了眼前了斥候为什么不发信号。” “大王,还是先撤兵吧,再不撤兵就全完了。” “鸣金撤兵。” 可是冲杀声四面想起,已经混战到了一起。 城外不少密林之中戚统领看着身后的一干大内侍卫:“怎么样?都清理干净了吗?” “回统领,突厥军后斥候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袁青,刘洋,郑兴哪?” 李奇神色低沉:“阵亡了。” 戚统领脸色一变:“尸首哪?怎么会阵亡哪?” 李奇神色暗叹的挥挥手,一群大内侍卫抬着三具尸体走了过来。 戚统领看着三人全部被羽箭穿透的咽喉闭上了眼睛:“突厥斥候全部都是神射手之中的神射手,果然名不虚传。” “统领,这些突厥人长久跟野兽打交道,机敏过人,各个都有百步穿杨的箭法,他们三个尚未靠近百步就被羽箭穿透了咽喉。” 戚统领神色悲惨的收回腰间的雁翎刀:“厚葬吧,每家抚恤金五百两,兄弟们一人凑点,我单独拿出一百两银子凑够一千两送回去吧,厚待他们的亲属。” 李奇一干大内侍卫眼睛有些湿润:“是,统领。”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七章大战终 几万人的尸骨堆积在一起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无法清楚是一种怎么样震撼人心的场景。 尸骨堆积如山,这句话正是描写此时颍州城外的状况,残破的旗帜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阴翳的天空上方盘旋着不少秃鹫乌鸦这种代表不祥的鸟类。 等待着啄食死去的尸体。 血流成河?流血漂橹?只怕已经无法形容这种惨状,宛若人间地狱。 张狂手中陌刀柱地,盔甲被血迹染红了一片,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身后几万人同大将军一样肃穆而立,手中的兵刃依旧滴着鲜血染红了颍州城外这片雪白的大地。 一阵战马奔驰的声音从北边赶来,在张狂以及众将士几十步之外扬起马蹄停下了脚步。 熊开山脸上血迹已经被冷冽的寒风吹刮的凝固起来,翻身下马熊开山将横刀入鞘轻轻走到张狂面前神色落寞:“大将军,突厥的马跑的太快了,没追上。” 张狂惆怅的看着阴翳的天空:“清点战场,让军中司曹汇报战果,厚葬战死的兄弟,名册准备一下。” “遵令。” 张狂孤独的提着陌刀向城中走去,寂静的背后传来一阵震天的响声:“胜利了,胜利了。” “众将士听令,清理战场。” “龙武卫各个统领开始命令手下的士兵清理战场,收拾物资。” 一夜无言,翌日清晨张狂麾下一干将领齐聚将军府,等候张狂的到来,不时地交谈几句,看其脸上的喜悦之情肯定是斩获颇丰。 “大将军到。” “末将参战大将军。” 张狂眼睛带着一抹黑色,明显是彻夜未眠,稳健有力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众将起来吧。” “谢大将军。” 将头盔放在桌案上张狂坐了下来:“军中司曹,汇报战果。” 军中司曹穿着文官服饰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出列。 “回大将军,此战历时共计十五天,大小交锋一百一十三次,共计斩首两万一千人,俘虏两千人,战马搅和七千匹,粮草三百车,其中统领首级二十三级。” “战损情况如何?” “这?”军中司曹为难的看了一眼张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军中司马轻轻的出列示意司曹退下。 “大将军,由下官汇报龙武卫战损情况。” “讲。” 军中司马接过司曹手中的册子:“回大将军话,此役历时十五天,将士阵亡六千人左右,重伤三千二百人,轻伤九千人,刀盾兵,枪戟兵折损最为严重,共计三千人,其中轻骑兵一千二百人,弓箭手一千人,重骑兵八百多人。” “阵亡六千多人啊,又有六千兄弟魂埋他乡回不了家了,本将军愧对他们的家中妻儿老小。” “大将军,此役可谓是大祸全胜,突厥人的损失是咱们的三倍半有余,加上俘虏缴获大量的战马可谓十几年来从未有之的胜利。”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 张狂冷着脸猛地一拍桌子:“大获全胜?这叫大获全胜吗?据城而守,突厥人人乏马瘦尚且造成了这样的折损这是大祸全胜吗?等到兵强马壮的时候要折损多少弟兄?一万,两万,还是全军覆没?” 一干将领沉下了头不敢声张。 “你们不要忘了,此次大战用的弓箭是历来最多的一次,各种箭矢近六十万支竟然只射杀了两万余人,这样的战果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大将军,突厥人骑术高超,将身体吊在马腹之上加上战马的疾驰很难命中,六十万的箭矢将近三十万射在了地上,其中有的突厥人身上中箭十几只有余。” “这不是理由,突厥人吊在战马之上迅速还击就能让弟兄们折损几千人,他们是怎么练得你们就怎么练!” “得令。” “俘获的这批俘虏重金利诱充入弓箭营训练弓箭手,一人不服杀十人,十人不服杀百人,百人不服全部坑杀。” 军中司马脸色一变:“大将军不可,杀俘不祥啊。” 张狂脸色一冷:“不能为我所用,留着必生祸端,所谓杀俘不祥不过是空话而已,杀神白起坑杀降卒四十万也不见得遭到天谴,就算有天谴降临,本将军也要看看是天谴厉害,还是本将军手中的战刀厉害。” 军中司马无可奈何的退了回去:“遵令。” “厚葬战死的弟兄们,抚恤金按照大龙律例发放,上至统领将军,下到伍长校尉胆敢喝兵血者,五马分尸。” “得令!” “重伤将士马上让大夫救治,务必全力抢救,尽量一人不亡。” “得令。” “霍不言,熊开山。” “末将在。” “金雕传信肃州,甘州,抚州询问战国,若是战事尚未结束,重骑兵轻骑兵全部换上突厥战马千里奔袭支援。” “军中司马。” “下官在。” “拟定名册,有功将士众皆有赏。” “得令。” “都退下吧,本将军要给陛下上奏折了。” “末将等告退。” 一干将领告退之后张狂一边徘徊一边沉思了起来。 盏茶功夫坐到了桌案前开始润笔。 “启禀陛下,臣颍州守将张狂参见陛下,突厥无德,兴无名之师犯我边关............臣祝陛下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北疆其余各城池进攻的突厥部队收到了咄陆王的飞鸽传书开始撤退。 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咄陆几部攻城不但自己伤亡惨重,甘州,肃州,抚州的大龙六卫同样伤亡骇人听闻。 甘州折损将士一万一千千多人,肃州折算将士九千人,抚州地势平坦最为严重,折损一万三千余人。 再最不利与出兵的时候尚且能让北疆士兵折损如此严重,若是等到冰雪消融,兵强马壮的时候突厥的战力可想而知,将会质的变化。 总归来说还是斩获丰富,突厥人攻城折损的将士皆是突厥人的几倍之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的是数万大龙男儿再也回不了家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正如张狂当初所说,大将军官职,护国候的爵位永远比不上手下将士兄弟们的一声:“将军,咱们回家。” 昔日朝夕与共的兄弟短短数日便阴阳两隔,战争的残酷永远不是轻言轻语的几句话,几张文字就可以描绘的。 那是血与火的交织。 PS:有事外出今天只有三更。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八章准备跑路柳之安 “少爷,起来洗漱了!” “少爷,起来洗漱了!” 柳大少挠着脖子慵懒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沉睡起来。 “少爷,起来洗漱了。” 柳大少忽的一下从坐了起来,朦胧的眼睛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的模样 “莺儿,现在几更天?” “少爷,五更天了。” “五更天就要起床本少爷疯了还是莺儿你疯了。” “夫君小点声音,妾身困。” “好好好,你先休息。” 柳大少看着慵懒不满的齐韵轻轻地安抚起来,没办法谁让人家肚子里有着柳家的骨肉哪。 看着继续陷入沉睡的齐韵柳大少蹑手蹑脚的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 莺儿早已穿着整齐,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一旁还有同样起床的玉儿见到少爷开门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少爷,快洗漱吧,该去上朝了。” “上朝?上什么朝?少爷怎么可能需要上朝?” 莺儿脸色一急:“少爷,付管家昨天交代好的,修沐的日子结束了,今天就是第一天上朝的日子,你可是户部员外郎,当然要去上朝了。” “户部员外郎?对啊,本少爷当官了啊。” 迷迷糊糊的柳大少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可是五更天就要上朝未免也太早了吧,本少爷的四弟才叫了一次啊,向着天上望去此时天空中依旧月明星稀着。 “少爷,洗漱吧,我跟玉儿姐姐给你换上官袍。” “好吧。”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柳大少也不得不换上自己第一次的装备,浅红色员外郎的官袍。 在莺儿两人的服饰下柳大少终于哈欠连天的出了房门向着府外赶去。 “混小子!” 柳之安的声音骤然从背后响起,柳大少不由得刹住了脚步转身望去。 “老头子,你疯了,你又不用上朝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莫非我娘昨天把你赶了出来?” 柳之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一旁的大包小包,然后静静的看着柳大少。 柳大少有些蒙蔽果然,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收拾这么多的行礼?老头子莫非要回江南了? 也是,正月二十了,柳之安确实该回江南处理生意了,不然的话长久在京城待着,江南的商行没有顾忌非得翻了天不行。 “老头子,你要走?要不多住些日子吧,江南的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上朝好好表现,希望你不要让老夫用到这些东西!” 柳之安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顺手拍了一下行礼走了打着哈欠向后院走去。 柳大少挠着头一脸愕然,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好好的说话不行吗? 砸吧着嘴的柳大少向着府外走去。 老管家付山早已经在大门守着见到了柳大少的到来终于松了口气:“爵爷,你可算起来了,快上路吧,去晚了那可是君前失仪啊。” “好好好,放心吧。” 知道付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平稳的迈出了府中的大门。 “少爷,上车吧。” 柳松早就把马车准备完毕,柳大少一出门就被安排上了,摊开手无可奈何的柳大少坐上了马车,什么事情都被人安排好的日子就是真的枯燥乏味。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坐在马车中无聊的柳大少托着下巴发呆。 穆然柳大少一愣:“上朝好好表现,希望你不要让老夫用到这些东西。”他终于明白了柳之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然就是,老子跑路的行礼都准备好了,用不用的到就看你的表现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神色纠结,儿子好歹也是宫里的常客,你至于这个样子吗?你对我得多失望啊。 “少爷,到皇门了。” 柳大少的哈喇子长长的垂涎到了马车的底部,眼神眯缝着,很显然柳大少在马车之上竟然睡着了。 “少爷,到午门了。” “恩?午门?” 柳大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瞬间清醒过来。 没办法,午门斩首,头颅悬挂午门三日,午门外就地正法。 但凡关于午门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好事情,听到这个名字总让人觉得膈应,柳大少也不能免俗。 皇城门外武官下马,文官下车,柳松轻轻地停下马车:“少爷,下车吧。” 柳大少轻轻地跳下马车,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没办法,马车坐久了最容易腰疼腿麻,这是一大弊端。 柳大少想要骑马付管家一直嚷嚷着不合定制,不合定制,爵爷乃是文官,怎么能像粗鄙的武官一样骑马上朝。 好吧,一个芝麻绿豆大都没有的管家竟然还讲究这些也是没谁了。 老百姓的命操着五品大员的心,吃饱了撑的啊。 五品大员在其他州府确实是了不得官员了,最差也要是一州的二把手,可是在京城这片地方充其量是一个芝麻绿豆而已。 三品满地走,四品多如狗,五品不入流啊。 柳大少的性格向来奉行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信奉不为良医就为良相。 严格来说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思进取的人跟以前的纨绔子弟柳大少有什么区别。 柳大少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更想当一个纨绔子弟,可是实力他不允许啊,皇帝已然发现了他是一个人才,非得重用有什么办法。 朝中文武百官那么多,皇帝非得宠信咱一人,劝谏皇帝不要厚此薄彼,皇帝非是不听哪,咱能怎么办。 “志儿,你也来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柳大少看着自己面前的齐润不免有些唏嘘不已,当初自己还是比一介白身强不了多少的秀才功名身份,转眼之间就已经跟岳父大人同朝为官了,天意弄人啊。 齐润兢兢业业,克明律己二十年才爬到了京官的位置,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高龄了,自己今年刚到及笄的年龄就已经登堂入室,添为户部员外郎,论官职也就比齐润低上了两级。 五品下,五品上之后才是四品户部郎中的位置,不过自己今年才多大的年龄,齐润又多大的年龄了。 三十多岁已经可以自称老夫的年龄了,平均年龄五十岁的时代,人生七十古来稀的大龙,齐润已经算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看着眼前的女婿齐润心中也有些复杂。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零九章第一次上朝 “百官入列。” 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皇城门外的寒暄声音。 虽然仅仅月余没有见面并且私下里也没少喝酒,可是到了城门的时候三五个互相熟络的官员还是免不了聚在一起互相调侃。 传话太监的声音打破了皇城的喧闹,登时城门大开,一干文武百官开始按照服饰的颜色自觉的排列起来。 柳大少展望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人,不禁有些感叹,皇宫就是皇宫,金銮殿不愧是金銮殿,低于五品的官员除了大朝会的日子根本没有资格入宫朝见。 寻常的朝会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 都说京官出京见官大一级,谁知道京官也分三六九等,入流不入流仅仅看有没有资格跨过那一道门槛而已。 一道门槛一道天堑,阻拦了多少官员的仕途梦。 “咦,老贾,怎么又是你守门啊,我说皇宫中的禁卫军除了你之外是不是就没有别的守卫统领了,怎么那次进宫都是你在看门啊?” 贾将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柳县爵,你说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场合,这可是上朝时间,去晚了君前失仪可是要罚俸禄的。” “老贾,我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银子?” “银千两,粮百石。” “拜拜。” 柳大少挥手跟贾将军辞别急匆匆的向齐润的身后跑去。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一文两文的小钱,罚没了上哪说理去,就靠这点俸禄养家糊口哪。 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少了银子喝西北风去啊,闷闷的跟在齐润的身后柳大少不时地打量着宫中的风景。 虽然来过几次,依旧不免为皇宫的规模所震撼,故宫柳大少前世也是去过得,可是故宫比起眼前的大龙皇宫也不过是小孩子跟成年人的区别。 粗略的观赏一下,看其占地面积只怕是故宫的一倍有余,怪不得都说故宫是历代皇宫最不争气的宫殿哪,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柳大少已经有七分相信了。 文武百官缓缓步入勤政殿依次站好等候皇帝驾到。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大内总管周飞的声音从殿后传了出来。 “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李政穿着龙袍走了进来,缓缓坐到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看着下面的无一缺少文武百官。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入座。” 入座?柳大少颔首听到了皇帝的话一愣,文武百官还可以坐着吗? 不懂多看少说是柳大少最好的习惯,我虽然不懂规矩但是我可以跟着被人做啊。 悄悄地瞥了一眼别的官员,只见他们退到一旁在一张张排列有序毯子之上纷纷跪坐了下来,柳大少这才知道自己左边的毯子是干什么用的,先前还以为是地毯哪,原来是给官员跪坐的。 轻轻地跪坐道自己的位置柳大少晃了晃身子,别提,还挺软和,真是人性化啊。 “新春佳节,修沐月余,各州府的奏折积攒良多,新年已过,第一次朝会诸位爱卿可有奏折上奏啊?” 李政见到百官纷纷入列之后轻轻开口打破了朝会的平静。 “回禀陛下,臣童三思整理了东南西南各地州府的奏折共计一百三十件,其中需要朱笔批示奏折三十本,六部审核奏折一百本,具已准备完毕,请陛下审核。” 右相童三思率先出列托着厚厚的一叠奏折恭敬的站在下面。 “周飞,呈上来。” “遵旨。” 大总管周飞接过右相手中的奏折之后童三思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臣左相魏永整理东北西北各地奏折共计一百一十七本请陛下审核。” “呈上来。” “回禀陛下,户部总揽天下粮仓金银税收,各地纷纷上书税银数目,其中江南五府三十二州共计税收七百万两,江东四府二十七州共收银四百一十一万两.........今年税收共计银两三千七百万两,比去年多出九百万两,库银除去各州府留下的镇库银两运往京城的银两共计两千七百万两。” “三千七百万两?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的税银?” 李政眉头一挑,虽然有些喜悦更多的确实疑虑。 满朝文武也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姜远明轻轻地瞄了一眼正在扣弄手指的柳大少。 “回禀陛下,九百万两税银其中关内侯朱润琉璃镜子,煤球生意,以及北疆通往金国边关的商税共计六百万两,其余一百万两铁税增收,蜀地今年税收增加二百万两有余。” 李政深深地看一眼跪坐在哪里的柳大少:“呈上来。” “遵旨。” 李政放弃两位宰辅的折子先去看户部尚书的奏折可见他对国库的看中。 片刻之后李政疑惑的将奏折放下:“蜀地虽有天府之地的美称,向来缴纳的税银也不再少数,可是一下子多出二百万两有些不合常理,户部度支司的折子哪?” “户部左侍郎苗集回禀陛下,度支司的折子在臣这里,请陛下审核。” 将呈上来的折子李政细细的翻看起来:“苗疆素来贫瘠,怎么会缴纳这么多的税收?比寻常一中州的税收也相差无几。” “陛下,三........蜀王殿下驻守蜀地,或许是蜀王善牧百姓,蜀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才会税收增加吧。” “或许吧。” 李政轻轻放下奏折,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李政的眉头依旧有一抹疑虑不曾放开。 “陛下,臣刑部尚书叶开明携刑部官员审理去年的案件尽皆完毕,已经移交大理寺复核完毕,请陛下过目。” “臣工部尚书赵毅回禀陛下,北疆六卫大将军尚书,马蹄铁需要更换,具体事宜具以陈明请陛下过目。” “臣御使大夫夏公明弹劾.............” 一干大臣不免叹了口气,只要夏公明一出来京城中的纨绔子弟肯定要受到训斥。 “臣兵部尚书宋煜回禀陛下,突厥蛮夷不通天命,不识时务,贸然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北疆六卫起兵迎敌,此役斩首敌人首级六万三千人,搅和突厥战马共计两万一千匹,牛羊一万两千头,俘虏八千余人,已经在运往京城的途中。” “好。”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政还是忍不住的要叫一声好。 如此战果已经近乎十年从未有之,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章商战准备 本来还饶有兴致的柳大少听着朝堂之上枯燥无味的说话声不禁打起瞌睡来。 六部九寺御史衙门,各大国公将军纷纷上书,将积压了一个月的奏折全部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本来有些昏暗的大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依旧有些一些官员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李政虽然讨厌这些官员文绉绉不着正题的语气依旧强忍着听下去。 足可以见证李政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完美,可是在这个方面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勤政的皇帝。 “陛下,突厥人受了金国的蛊惑,起兵犯我疆土,如今竟然还不派遣使者前来求和,明显是野心未泯。” “陛下,鸿胪寺卿所言不错,战事已经结束了那么久,鸿胪寺依旧没有见到突厥人的使者,肯定是祸心不除。” “以诸位爱卿之见当如何啊?” 武国公万步海出列:“陛下如今将士气势正盛,以臣之见应该挥兵北上,征讨突厥,纵然灭不了突厥也要再次打得他们北迁五千里不敢南下牧马。” “陛下,臣附议,突厥人狼子野心屡屡犯我疆土,乘胜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陛下,臣也附议,只要陛下下旨,臣愿为北征先锋官,誓死不还。” “徐老匹夫凭什么你要当先锋官,要当也是本将军当先锋官,本将军的马刀已经多少年没有饮血了。” 武将们又开始没有意义的较量。 宋煜轻轻出列:“陛下!” “都给朕闭嘴。” 一干武将停下了争吵,纷纷闭口不言。 李政看向了宋煜:“宋爱卿有何建议?” “陛下,臣虽然明白武国公的心情,然而眼下会军北上绝非明智之举,北疆地处偏远不与京师相同,虽然京师已经逐渐回暖,可是北疆草原现在依旧积雪深厚,先不说咱们的战马是否如突厥战马一样适应草原寒冷的天气,仅仅是运送粮草就是一大难题,被冻住的积雪可比泥浆还要寸步难行。” “陛下臣附议,国库如今虽然逐渐充实,可是北出征战仍然不是最佳时机,想要北征必须要待到四月份最和适宜。” “陛下,到了四月份草原就已经春暖花开了,那个时候突厥人兵强马壮对我们的将士将会威胁更大,此时出兵无异于最好的机会。” “徐将军,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你知道在寒冰天气运送粮草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消耗?这可不是张嘴说说的事情,人力物力要出动十几万人才能供应将士们粮草充足啊。” “本将军只管排兵布阵,行军打仗,粮草是你们户部跟兵部的事情。” “莽夫。” “酸儒。” 右相童三思站了起来:“陛下,眼下确实不是出征的最佳良机,还请陛下三思,江山社稷为重。” 李政手指轻扣龙案:“既然诸位爱卿无法达成一致,朕倒是有一个法子,诸位爱卿先听上一听。” 太子李白羽脸色一亮,他知道商战的事情就要到了。 文武百官屏息静听,李政轻轻地将那日柳大少的话重复了一遍,不时地看着下官官员的反应。 等李政轻轻地讲述完了,百官的神色不一。 “陛下,开商道乃是与民争利,不可啊。” “朕说了是鼓励民间行商,官商只与突厥与金国贸易战马牲畜,你们谁若是不开商道能给朕搞来熊健的战马朕就准了不开商道的事情。” 一干官员大眼瞪小眼的纷纷看了起来,皇帝渴求战马的事情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比,而且说的很清楚,朕开商道只贸易战马牲畜,不与民争利。 “陛下,开商道一事事关重大,绝非咱们一人能够决定,边境互市若是没有金国与突厥联手签订契约,根本无法筹建起来。” “臣附议,如今突厥人已然战败,尚未派遣使者递书降表,若是大龙商人大肆出关贸易,突厥人一旦反水,将是他们的灭顶之灾,抢劫一些财物倒还罢了,若是把命给丢了谁来担责?” “不错,姜大人言之有理,大开商道一事确实可以增加百姓的收入,可是此事牵连甚多,此次北疆之战金国虽然并未参与,可是依旧陈兵十万在济州之外待机而出,金国是否同意共建互市尚且两说。” “那就派遣使者北上说服突厥与金国同意互相贸易的事情。” “陛下应当派遣何人出使两国?” “鸿胪寺正卿何在?” “鸿胪寺卿王贺正参加陛下。” “王爱卿,鸿胪寺掌管对外交涉事宜,出使的事情就由你准备了。” 鸿胪寺卿王贺正脸色一囧,鸿胪寺确实掌管外交事宜,可是这次外交绝对不是一次好差事。 别的不说仅仅两国尚未罢兵言和,谁知道此次出使凶吉如何,金国倒还好说一些,学了不少中原人的规矩,总归来说还是讲些道理的,突厥那地方就不好说了。 之所以称呼突厥为蛮夷就是因为突厥人野蛮无礼,不尊规矩行事仅凭借一己之私,加上两国大战刚刚结束,现在出使突厥先不说有没有功劳,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得两说哪。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对于突厥人的信誉王贺正保持着深切的怀疑。 “陛下,安南使者,高句丽使者,西域使者要不了多久就要朝拜,鸿胪寺要负责接待事情,实在是没有人手出使金国与突厥两国啊。” 王贺正只能找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推脱了这件事。 李政眉头一皱,知道王贺正说的确实不假,高句丽,安南就要朝拜大龙,鸿胪寺确实担子不少。 李政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看向了颔首不语,老老实实坐在文武百官末端的柳大少。 “诸位爱卿,出使金国的人员诸位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文武百官纷纷互相看了起来,能坐到这里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人精,不是老奸巨猾的人物,鸿胪寺卿能明白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明白。 出使金国没有问题,确实是一个好差事,可是这出使突厥确实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万一突厥人因为此次北疆大战的事情恼羞成怒,手中弯刀一挥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想哭都晚了。 “怎么,诸位爱卿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挑起这副重担的吗?” “陛下,臣吏部郎中赵丰收举荐一人。” 因为金国士子的事情,吏部员外郎赵丰收同样升了一级,官职吏部郎中。 齐润眉头一挑,暗道不好,瞥向同列的赵丰收,暗道他不会是想让女婿出使吧?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一章万死不辞柳明志 李政饶有兴趣的看着赵丰收:“赵爱卿要举荐何人为使者?” 赵丰收看向了一旁低着脑地的柳大少轻轻一笑:“回禀陛下,臣举荐新晋通远县爵户部员外郎柳明志柳大人。” 李政眼睛一眯,没想到赵丰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方才就有让柳大少出使的想法,在李政看来柳大少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鬼点子一大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不是循规蹈矩之人,相比这些墨守成规的大臣行事更加的圆滑。 “启禀陛下,臣户部郎中齐润认为此事不妥。” 李政算是‘第一次’见到齐润,毕竟齐润升官以后才参加了第一次朝会。 “哦?齐爱卿认为有何不妥?” “回禀陛下,柳大人刚刚为官不到一月,行事有欠考虑,尚且有待磨合,加上年轻气盛只怕会事得而反,绝对不是出使的最佳人选。” “你们一个说柳爱卿适合出使,一个说柳爱卿不适合出使,朕很为难啊。” “陛下,臣举荐柳大人绝非头脑一热,陛下有所不知,柳大人虽然为官不久,可是在江南之时柳大人以一己之力挫败金国使团不宣而战的阴谋诡计,柳大人出使金国毕竟会让金国大臣感到压力,其次柳大人与突厥人呼延部落的王子呼延玉有过杯酒之交,有此一层关系,在突厥可保身家无忧。” “臣等附议。” “臣也附议。” “赵大人所言不错,柳大人绝对是出使的不二人选。” “混小子,你说话啊!” 齐润脸色有些着急,轻轻地对着不远处颔首低头的柳大少轻声传讯。 那些官员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只要不是自己出使突厥,谁出使突厥都附议的想法纷纷同意了赵丰收的建议。 但是齐润不行啊,这可是自己的女婿,齐润不担心金国的事情,他担心突厥人不守规矩,那样的话女儿可就守活寡了啊。 自己的外孙岂不是连爹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算这种几率只有一半齐润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婿去冒险啊。 位列第二排的宋煜面色同样有些担忧,看向了一旁的吏部尚书杜成浩,吏部员外郎赵丰收举荐柳大少为出使人员莫非是受了杜成浩的指使不成。 要知道柳大少当初可是横躺吏部,爆了..........伺候了吏部尚书跟两位侍郎的局部地区,不排除杜成浩指使赵丰收让柳大少去送死的可能。 “混小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齐润脸色焦急起来。 可是柳大少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鼻子下面有个微微的小泡随着柳大少的呼吸时而变大时而变小。 好嘛,这货竟然坐着睡着了。 看着下官七成的官员都同意柳大少出使金国与突厥商量互市贸易的事情李政轻轻地点点头:“柳爱卿可愿意出使!” “柳爱卿!” “柳爱卿!” 李政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柳大少终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略微茫然的看着一群盯着自己的官员不知所措,什么情况,都盯着本少爷干什么? “柳爱卿!” “微臣在,臣愿意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陛下只要有旨,臣愿意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听到皇帝的声音柳大少彻底清醒过来,急忙出列,别的不用管先拍马屁表一下忠心再说。 李政有些愕然的看着柳大少,脸色也不禁有些尴尬,这话直白的让朕挺不好意思的哪。 一帮子文武大臣也是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心道这人的脸皮是城墙造的吗?马屁排成这个模样在宣德朝开始从未有之。 这货是怎么舔着脸说出来这么直白的话的。 略微尴尬过后李政淡笑着点点头:“既然柳爱卿也愿意那就好了,正使者就由柳爱卿担任,暂进鸿胪寺寺正之位,出使完毕之后官复原职。” 柳大少有些蒙蔽,皇帝说的都是什么啊,自己睡了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柳爱卿暂且退下。” “臣遵旨。” 柳大少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还在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岳父大人齐润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正使者由柳爱卿担任,那位爱卿愿意担任副使啊?” 李政将目光看向了武将的行列,说是副使其实就是保镖而已,文官担任正使,武官担任副使负责保护。 武将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除了万步海之外武将之中没有一个柳大少熟悉的官员。 宋煜思索良久站了起来:“臣宋煜举荐一人为副使。” “宋爱卿请讲。” “臣举荐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为副使。” 李政微愣,马上知道了宋煜的想法轻轻地点点头:“宣御前侍卫统领宋清觐见。” 宋清正在宫中当值,听到太监的话毫不犹豫的赶到大殿:“臣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参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朕欲要广开商道,鼓励民间商业北上,与突厥金国签订互市合约,共同开辟一块地方互通有无,富足百姓家业,现户部员外郎柳爱卿愿担任出使金国与突厥的正使总兵官,兵部尚书宋爱卿举荐你为副使总兵官出使金国与突厥你可愿意。” “臣遵旨。” “好,两位爱卿都是明节知礼,忧国忧民之人,朕心甚慰,周飞拟旨。” “遵旨。” “朕自登基以来,勤劳政务不敢懈怠............” “陛下,臣有话说!” 李政迷惑的看着柳大少,见其神色悲壮有些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副模样了哪? “柳爱卿你有何话要说?你为朕出使金国突厥,可谓劳苦功高,只要要求不过分朕都可以满足你。” “陛下,臣什么时候同意要出使金国了?” 柳大少脸色绛红,身体有些颤抖,可怜扒拉的看着皇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出使金国,那..........那..........那...........那他喵的还回得来吗? 轻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惹下的祸,昔日的惊天一抓,出使金国岂不是得躺着回来? 不,甚至可能尸骨无存也不是不可能,亵渎金国女皇的罪名,柳大少打了个寒颤,他不敢想下去啊,太吓人了啊。 李政神色一凛:“柳爱卿,君无戏言,君前更无戏言,朕方才问你可愿意为朕出使金国与突厥,你说你愿意为朕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的话满朝文武皆可见证,你要反悔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罪同谋逆,夷三族。” “陛下,臣..........臣........” 柳大少脸色纠结,双手无处安放,我叫柳明志,我现在很慌,因为我正面临着一个生与死的抉择,去是死,不去还是死,他喵的没法选好不好。 要不要把方才睡着的事情说出来。 “陛下,非去不可?” “周飞!” 大总管轻轻地举起已经写了十几个字的圣旨对着柳大少示意起来。 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非去不可了。 关键金国有万阳,万阳啊,本少爷当初可是.............唉,造孽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二章鬼知道回不回的来 “陛下,不知道臣何时出使啊?” 李政沉思了一会:“钦天监监正,何日是黄道吉日?” 一个穿着绯红色官袍的官员站了起来:“回禀陛下,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出行,动土,探亲。” “出使日期定在三日后,使团官员十五人,人数两千人正使柳明志,副使宋清。” “陛下,臣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说吧,朕准了。” “可不可以私下里说?” 柳大少进行最后努力,出使是必须出使了,可是怎么出使能保住性命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李政轻轻点头:“既然柳爱卿不愿当众说就退朝以后再议,诸位爱卿还有无本要奏?” “陛下,臣户部还有最后一道折子。” “准奏。” “陛下,青州刺史上书询问,百姓在耕田之中发现蝗虫幼卵,当如何处置?” 李政面色一变:“蝗虫?莫非今年刚刚开始又要闹蝗灾了不成?” 满朝文武也开始交谈起来,蝗灾在古代就是无解的噩耗,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埃孚遍地,百姓将会颗粒无收。 对于蝗虫除了赈灾别无他法,百姓们认为蝗虫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只能任由蝗虫啃食粮食而不敢捕杀,在有些人眼中更是昏君无道,蝗神降临告示天下。将蝗虫的事情跟皇帝挂钩,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语,其心不言而喻。 去年刚刚在兖州经历了一场颗粒无收的蝗灾,几年青州竟然又出现了蝗虫的幼卵一旦成型,造成的后果将无法估计。 文武百官畏惧的看着龙椅上神色阴晴不定的皇帝,民间那些关于蝗灾的言说他们自然清楚无比。 皇上昏聩,上天派蝗神来警示来了。 柳大少听到蝗虫没有丝毫的的惊慌,反而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蝗虫啊,那不是别的东西,那可是蝗虫啊。 后世三只都不敢一起飞的稀罕玩意啊,除了人工养殖之外柳大少前世已经多少年不知道没有尝过那玩意了。 下意识的擦擦口水,柳大少眼中都是蝗虫的模样。 乖崽崽快快吃,长得胖胖呦。 咦,蝗灾,这不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嘛? “陛下,臣有办法治理蝗灾,蝗虫过境颗粒无收,百姓无食埃孚遍地,臣心痛啊,愿意奔赴青州治理蝗灾,替陛下分忧。” 李政眼前一亮谨慎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要知道君前无戏言,你知道你说的话代表着什么吗?” “嘎嘣............臣知道,可是臣还是愿意去,若是治理不好青州的蝗灾之事,臣愿意提头来见。”只要能不去金国,炸蝗.........治理蝗虫那根本就是毛毛雨洒洒水的事情,蝗灾可怕还能比金国皇帝可拍,尤其是女皇帝。 “好,只要柳爱卿能替朕解决青州蝗灾的事情朕马上给你加官进爵,食万户。” “诸位爱卿你们有何意见?” “臣等无意义。” 对于皇帝赏赐柳大少加官进爵的封赏他们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少人都在感叹柳大少纵然是天纵奇才也只有昙花一现了,三皇五帝,秦皇汉武,细数历朝历代无一人敢说能治理蝗虫。 说到底,纵然连文武百官对于遮天蔽日的蝗虫都心存敬畏。 别看李政表面镇定自若,实际早已经心慌起来,蝗灾降临的流言对于他来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那些流言他同样清楚,一旦百姓无食无居,必定发生民乱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将是一股无法小觑的力量。 “臣柳明志谢陛下,陛下,臣愿意去青州治理蝗灾,是不是就不用出使金国了?” “柳爱卿说什么玩笑话哪?青州蝗虫尚且只是幼卵而已,没有几个月的成长成不了蝗灾,你从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为时不晚。” 你从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不晚。 金国归来赶赴青州不晚。 赶赴青州不晚。 不晚。 晚。 柳大少蒙蔽的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着皇帝的话。 “陛下,蝗灾过境寸草不生啊,百姓更为重要啊,若是蝗虫成型,想要治理就为时已晚了啊。” “商道同样重要,只要商道一开,源源不断的物资就会流入大龙,到时候纵然治理蝗灾失败,有了充沛的物资,想要赈灾也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陛下圣明。” 柳大少嘴巴抽搐,无语的看着皇帝,你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陛下你可清楚?臣这一去金国,能不能回来赈灾还尚且两说哪。 在大龙依照大龙律例轻薄女人严重至极可能会被去势,也就是俗话说的阉掉,可在金国轻薄皇帝是什么罪名,鬼才知道。 “退朝,柳爱卿宋爱卿你们跟朕来御书房,在可行的范围之内朕会答应你们一些小要求。”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三章臣要改名字 御书房中李政迷惑不解的看着坐在一旁低着脑袋的柳大少:“柳爱卿,你说什么?你要改名字?” 一旁的大总管周飞与御前统领宋清同样迷惑不解的看着柳大少,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名字哪?莫非嫌弃自己的名字不好听? 明志二字可谓大有讲究,日月为明,意为明礼知节,士心为志,意为志向高远。 明礼知节志向高远这个名字可谓寄托了柳之安对柳大少的期望,而且取名颇为讲究,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有意蕴的名字。 柳大少忙不迭点点头:“没错,陛下,臣若是出使金国臣要改名字,遣使文书之上的名字不能用柳明志。” 柳大少这是为了自己小命的最后挣扎,没办法,万阳那家伙当初差点让手下的提督司就地处决了自己。 如此‘深仇大恨’若是到了她的地盘,下场如何柳大少脑海之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图案。 万阳手中挥着一根鞭子冲着自己嚣张跋扈的恐吓道:“跑啊,叫啊,你跑断腿也跑不出朕的地盘,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敢来救你。” 唔唔唔.........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恐怖的想法抛了出去,太他喵的吓人了。 周飞手中的毛笔迟迟不肯落下,看着正在深思的皇帝轻轻的看向柳大少:“民间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名讳同样如此,轻易更改怕是不太好吧?” “对啊,三.........柳大人,名讳乃是父母所赐,不与家翁通报一下就擅自改名换姓,这个是大不孝的行为啊。” “周总管,宋统领,我只是改一下遣使文书之上的名字,在金国使用而已,又不是要改掉自己的姓名,在大龙柳明志还是柳明志啊。”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这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遣使邦交乃是两国大事,若是让金国与突厥知道如此戏言可能会让他们以为大龙不重视这次邦交。 若是邦交无法达成,李政心中筹划完备的商战事情便无法施行,如此以来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将会付之一流,李政又怎么会甘心哪! “陛下有所不知,当初臣在金陵与金国大比的时候曾经...........曾经...........” 柳大少脸色纠结的能聚到一起了还是无法说出为了跟呼延玉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意气之争轻薄了金国女皇,而且不是一般的言语轻薄。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大龙的风行并不算相当保守,可是抓了一个姑娘的xx,这算不算非礼哪? 李政三人探着头,神色八卦的看着柳大少,等待着柳大少接下来的后文,可是柳大少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就没了。 没了,三人心里不上不下的别提多么难受了。 事实证明不管位高权重还是市井小民都有一颗八卦的内心。 “柳爱卿,两国邦交乃是大事,怎可如此儿戏,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是不会在遣使文书上盖上印玺的。” “陛下,君无戏言,大殿之上你可是金口玉言说要满足臣一个不过分的要求的,改个名字而已,这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但是你总得给朕一个改名字的理由吧!” “陛下,你上街花钱买东西别人想要阻拦你会怎么办?” “朕的银子朕想怎么花怎么花,与他人何干?” “对啊,臣的名字臣想改就改,陛下何必刨根问底哪?” “你!”李振脸色一囧:“大胆,柳明志,你就这样跟朕说话?” “大胆柳县爵,你这是违背君意,以律法当仗则二十。” 知道皇帝就是为了找回面子而已,大总管周飞只能适时地从中调和。 柳大少轻轻的跪倒地上:“陛下,你若是不同意臣改名字出使金国,你就是杀了臣臣也不去金国出使,再说了臣为陛下做出了那么多贡献,那一千万两银子陛下花的可舒心了,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陛下都不应允,臣命苦啊。” 请求李政不同意柳大少只能玩起了苦肉计跟苦情计,仿佛李政就是一个背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负心人一样。 李政气乐了,背着手在御书房徘徊了起来:“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柳大胆的名头在京城之中也是威名赫赫,抵抗圣旨,大闹吏部这种可以说是掉脑袋的事情你都不害怕,朕就想不通了,金国到底是有吃人的老虎还是有吃人的狼群,你非得改了名字才愿意出使?” “有老虎,还是母老虎。”柳大少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什么?” 柳大少的声音太过低微,李政一时之间并没有听到,只是隐隐听到了老虎二字。 “臣说请陛下改个名字吧,金国山高路远,臣就是想改一个名字而已,不至于陛下为难吧!” “欠了你的,说,想改什么名字?” 李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是自己还比较开明一点,换一个昏君柳大少早就死上十次八次了。 柳大少低沉沉思了半天眼睛一亮:“陛下,臣听家母说过,臣当初出生之时,家母曾梦到过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要不便以此为名吧。” “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李政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会:“也好,凤栖梧桐树乃是吉兆,也可以预示着你出使金国会马到成,,柳凤梧这个名字朕准了。” 大总管闻言就要提笔柳大少脸色一急:“大总管且慢。” 柳大少脸色微红轻轻的挠着耳朵:“陛下,一只金凤凰乘风落到了梧桐树上,臣的意思是要不改成金乘梧?” “金乘梧?” 李政一愣马上摇摇头:“你说的改名朕准了,朕可没同意你换姓。” “不叫金乘梧也不能叫柳凤梧啊,感觉像女人的名字啊。” “你还敢跟朕讨价还价?你就不怕朕将你推出午门?” 柳大少苦着脸看着皇帝:“陛下,臣宁愿叫柳一只也不叫柳凤梧。” “你来,自己起。”李政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谢陛下。” 柳大少冲锋发挥顺杆爬的本事,接过大总管手中的毛笔随意找了一张宣纸写了一个名字,他可没胆子在圣旨上写,诛九族的好不好。 “陛下,臣写好了。” 柳大少舔着脸将宣纸递到了皇帝面前过目。 “柳树?这名字哪里比得上柳明志?” “嘿嘿,陛下有所不知,这柳树可是一种坚韧不拔的数目,象征着臣的信念。” 没好气的将宣纸丢给了柳大少皇帝无奈的摇摇头:“周飞,拟旨吧!” “遵旨。” “行了吧,没别的要求了吧?” “陛下,臣想问问宫中有没有那一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丝软甲,要不赐给臣穿穿呗,臣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万一遇到危险也有办法自保不是。” 李政眉头一挑玩味的看着柳大少:“你说的金丝软甲倒还真有一件,不但水火不浸,刀枪不入,而且还丝滑贴身。” “真的?” 李政轻轻掀开自己龙袍的一角露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对着柳大少:“要不要朕给你脱下来啊?” “额,臣告退。”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四章一个女婿半个儿 皇宫外柳大少宋清二人同行出了宫门。 柳大少不时地在宋清耳边嘀咕着,只听得宋清面色诡异。 “大哥,以你的人脉这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柳大少期许的看着宋清,一副你拒绝兄弟我半夜吊死你家门口的模样。 宋清神色纠结,面色阴晴不定的扣着下巴上的胡须:“大哥做这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你确定这么编排伯父不会被打死吗?”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比起你叔父的怒火兄弟更怕吃人的老虎,嗷呜........骨头渣都不剩,就问你怕不怕?” “不是,我说兄弟,你到底害怕什么哪?你乃是大龙正使总兵官,金国的人还没有胆子敢对你动手,侮辱正使总兵官那就是挑衅朝廷的脸面,可能会掀起一成刀兵之祸,不要说陛下,就算是金国皇帝都不会看着大龙使者受到威胁,那样的话金国的脸面可就荡然无存,连一国正使总兵官的安危都无法保护,谁还会与金国邦交。” 那可不一定啊! 柳大少惆怅的望着天空,如果能重来,我要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老实人。 “大哥,别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办吧。” 宋清咬咬牙:“兄弟,叔父手中的柳叶情报能力可是相当厉害啊,若是查到了我的头上你可得为我出头。” “放心吧,柳明志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 “好兄弟,大哥先去了。” “保重。” 宋清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服也准备上车离去。 “柳县爵你...........” 贾将军看着甩都不甩自己一下的柳大少一头雾水,平时话痨的柳县爵竟然变得跟个闷葫芦一样了。 看着手中的玉箫贾将军无奈的丢给了一旁的一个卫兵:“见你喜欢乐器,本来还想看看你吹箫如何哪,算了。” “明志!” 正准备上马车的柳大少被岳父大人的声音拦了下来。 “岳父大人,你怎么还在皇宫外?” 齐润脸色阴翳的看着柳大少:“跟老夫到府上坐坐,咱们边说边聊。” “是,岳父大人稍等。” 安排柳松自己回去,柳大少跟着齐润上了马车。 “志儿,此去出使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可谓危机重重,你怎么能答应啊,鸿胪寺才是掌管出使的具体衙门,都不敢同意,你竟然要去出使突厥,现在两国刚刚结束征战不久,万一突厥人怀恨在心,异国他乡,前后无援,若是出了事情你想让韵儿守活寡不成。” 齐韵气氛的看着柳大少,语气有点不太好。 唉,岳父大人,突厥人我还真不怕,怕的是金国人啊,怎么你们都觉得金国人会和谐哪? “岳父大人,小婿第一次上朝,睡........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醒过来表个忠心哪想到稀里糊涂就应允了出使的事情。” 齐润神色一怔,终于明白为什么柳大少在朝堂之上坐着一动不动,听到出使的消息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照自己的了解这个女婿可是相当惜命的家伙,还焦急怎么会这么乖乖的听从出使的事情,原来是............睡着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说了,年轻人作息本来就不太规律,初次上朝打点瞌睡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想不到竟然会搞成了这个样子。 “赵大人也是,为什么要举荐你为使者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突厥人什么脾性他还不清楚不成?” “事已至此,圣旨以下,小婿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齐润叹了口气,闭目沉思了起来,柳大少见状也不打扰,马车吱呀吱呀的向着齐润的府上赶去。 “孩子降生不能没有父亲,纵然是只有半成的危机也不能让你冒险,韵儿年纪轻轻为父不能看着他守寡,志儿,若是老夫一去不回,齐家就由你照顾一二了,尤其是良儿,你要多多提携一二啊。” 齐润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神情决然的看着柳大少。 “岳父大人?你这是何意?” “你是老夫的女婿,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明日老夫就上书给陛下,愿意替你为正使总兵官出使两国,韵儿交给你,齐家交给你了,否则老夫纵然死也不会瞑目。” 柳大少眼眶有些发酸,岳父大人能如此为自己着想也算是做到了为人父母的极致了吧。 “岳父大人,你放心吧,突厥部落呼延王子乃是小婿的至交好友,金国长公主颜玉与小婿也有些许的交情,出使突厥可安然无恙,到时候小婿花费重金请其相陪,定然可安然无恙。” “真的?” “小婿怎么敢欺瞒岳父大人。”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以前的罪过金国女皇的事情柳大少也只能报喜不报忧,掩盖了过去。 “大人,到家了。” “岳父大人,既然已经到家了,小婿就先告退了。” “说什么胡话哪,到了门前怎么也得喝杯茶再说,莫非你嫌弃老夫的府邸简陋不成?” 齐润脸色故作不愉的看着柳大少。 “好好吧,那小婿就叨扰了。” 跟在齐润身后柳大少直接走进了后厅之中。 “老爷,散朝了?” 齐夫人早早的迎了出来,接过齐润手上的披风。 “明志,你也来了。” 齐夫人终于见到了齐润身后的柳大少,和蔼的看着柳大少。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不要多礼。” 齐夫人看着柳大少身上的绯红官袍,比起夫君的官袍眼色淡了一些,可是柳大少的年龄在这放着,及笄的年龄就能身穿红袍,十年之内只要不出意外皇上紫袍是迟早的事情。 满朝朱紫贵,为臣着能穿上紫色官袍可以说是光宗耀祖的地位了,位极人臣。 “爹爹,娘,谁来.........你怎么来了?” 齐雅神色复杂的看着同样有些尴尬的柳大少,神色阴晴不定。 柳大少就纳闷了,齐雅成天在娘家待着,她婆家是怎么忍受的了的,莫非齐雅的夫君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巴不得齐雅在娘家待着? 看了看齐雅时间罕见的身材比齐韵还略胜三分的容颜,柳大少纳闷了,能娶这样一个婆娘,别说人到中年不得已,就算是英年早逝也值了吧! 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齐雅脸色微红了一下马上看向一边。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明志登门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见到长女说话有些失礼齐润不得不教训了一下。 齐夫人也是轻轻地推了一下齐雅,示意她不能如此失礼。 “没事没事,姐姐可能是有些惊讶而已。” “看看明志,再看看自己。” 齐润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俨然已经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爹,我........” “岳父大人,没事没事。” “夫人,你去安排厨房准备一桌酒菜来,明志登门了总得好好喝上一杯才行。” “是,老爷。” “明志,你跟雅儿先聊着,老夫存了两坛好酒,我去酒窖里取来。” “哎.......岳父...........” 柳大少想要阻拦齐润已经径直走向了后堂。 “哼!” “哦吼!” 柳大少抱着左脚仿佛一只仙鹤一般跳了起来,蹦跶不止。 “你干嘛?” 齐雅冷冷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活该。” “行,本少爷不给你一般见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让你偷桃子,淫贼!” “我..........” 柳大少揉着脚面闷闷的低下了脑袋,这话自己无言以对。 “哼。” “哦吼。” 右脚又被跺了一脚,柳大少扑通一声趴了下去。 刺啦...........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五章棋艺高超 “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齐良在一处凉亭中看到柳大少手中捧着一个雪球在脸上蹭来蹭去开口喊道。 “齐良?” 柳大少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看着凉亭中温暖的火炉以及摆在棋盘之上的围棋:“你一个人下棋啊。” “二哥快坐下,小弟研究棋谱哪。” “好吧,你倒是好雅兴,烤着火炉下着围棋,这日子可悠闲死了。” “二哥说笑了,小弟想着如何将兵法融入到围棋之中,可是这个念头兴起了一年多了,还是毫无头绪。” “兵法?你倒是想法奇特,既然如此你直接下象棋就好了,何必用围棋瞎捉摸一通?” “何为象棋?”齐良放下了手中的棋谱 “象棋就是..........” 柳大少一愣,齐良竟然不知道象棋,似乎重生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有人下象棋。 不对啊,柳大少思虑了一会,根据前世的记忆象棋据说是战国时期发明出来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没有象棋哪? 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象棋的事情,柳大少似是明悟的点点头,据说是战国时期发明的物品,具体时间不可考,也就是说并不确定。 仔细想想也是,象棋的棋盘上面有楚河汉界的字体,讲述的是秦朝末年楚汉相争的事情,战国时期似乎并没有楚汉的观念。 具体什么时候出来还真就不好说,加上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劈叉事件,没有象棋也理所当然。 柳大少丢掉了手中的雪球:“这象棋就是............” “二哥,你脸上的巴掌印怎么回事?” 齐良看着柳大少左脸上淡淡的巴掌印一愣,好奇的询问道。 “别提了,都是打蚊子打的,没想到用的力气太大了,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柳大少故作轻松的说道。 “好吧,蚊子叮过之后确实又疼又痒,不过二哥你使得力气也太大.............”说着说着齐良一愣,看了看身上的棉衣,又看了看一旁的火炉,然后转头看了看房檐上的微薄的积雪有些不知所措:“蚊.........蚊子?” “对啊,你也知道,蚊子都是躲在一些夹角中过冬的,比如这凉亭的地缝之中,你在这里烤着火炉,那得多热啊,蚊子感觉到了热气就以为夏天到了,然后就飞了出来,恰好要吸我的血,所以你懂了吗................” “这样吗?”齐良虽然感觉到匪夷所思,还是相信了这个荒诞的理由。 他若是知道蚊子只有几个月的寿命,每年的蚊子都是新生的蚊虫肯定会拆穿柳大少的阴谋,只能庆幸古人知识匮乏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二哥给你讲讲象棋是什么,象棋就是.........这样吧,你们府中有没有木匠啊?” “木匠?没有,不过倒是有别的办法可以做棋子,大哥你稍等。” 齐良说完向着前院走去。 齐良走后柳大少揉着脸吸口凉气:“个不高劲还挺大,你要是不踩我脚我怎么可能扒掉.........算了,这巴掌挨得真是亏事。” “二哥,你久等了。” “姑爷!” “宋山。” “大哥,你想做什么模样的棋子,跟宋叔说就行了。” 柳大少只能给宋山讲解象棋的模样,以及棋盘的规格,口感舌燥之后宋山终于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 盏茶过后,凉亭之中摆着几块上好的红木,宋山抽出腰间的长剑挥舞了两下试试手感在对着柳大少二人点点头。 “少爷,姑爷,你们退后。” 两人退出了三丈的距离左右宋山剑尖一挑一块红木,红木顿时翻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下。 宋山脚步一分,手中长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快速翻飞了起来。 剑光闪烁,木屑纷飞,唯有宋山下盘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宋山一个反手将长剑插入腰间,雪地上滚落着三十二颗大小相同,圆润光滑的棋子,看其散发着的光芒跟打了蜡一样。旁边一个方方正正的棋盘同样让人赏心悦目。 啪啪啪............柳大少毫不吝啬的鼓起了手掌:“好功夫,真是好功夫。” “姑爷见笑了。” “二哥,墨汁来了,如何上色?” “交给我吧。” 柳大少坐在铺着棉垫子的石凳上左手握着棋子,右手持着细小的狼毫开始描绘起来。 经过一番忙碌,一盘崭新的象棋新鲜出炉,替齐良摆好了棋子柳大少搓了搓手,还真是好久没有下过象棋了哪。 “齐良,下面我教给你象棋的口诀,你要记好了。” 齐良兴奋的看着棋盘上摆放规格怪异的象棋,聚精会神得看按着柳大少,等他讲述口诀。 “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懂了吗?” 齐良看着棋盘之上的布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着齐良的模样柳大少就知道他是一知半解,挠了挠头手指在棋盘上比划了起来:“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线炮翻山。小卒过河不回还,相士不离老将边。” 唾沫横飞,指手画脚了半天,齐良终于明白了象棋的规矩。 “你是新手,让你先走。” 齐良轻轻点点头琢磨一会走了最稳妥的一步:“上士。” “跳马。” “二哥,我的帅是不是可以命令你的将?在大龙大帅可以指挥将军的。” “不行。” “二哥,我的相是不是可以吃掉你的象啊?” “为什么?” “相是人,大象是动物,人吃肉很正常啊。” “这是什么道理....恩?你知道大象?” “当然了,大理有很多大象啊。” “好吧!”柳大少还以为这个时候没有大象哪,看来是自己没见过世面,牢牢地记在心里,九牛的坐骑想必是有了着落了。 “二哥,炮是什么东西?” “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下棋。” “哦!” 柳大少看着抓耳挠腮的齐良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本少爷果然是无敌的。 ......... 一个时辰之后轮到了柳大少开始抓耳挠腮了,齐良变得稳坐中军起来。 “跳马。” “二哥,你跳的是目字,不是日字啊,大哥你走错了。” “我这是汗血宝马,跳的远一些。” “二哥,你的炮隔着你的一个兵一个马为什么能吃掉我的车,不是一次只能隔一个棋子吗?” “连环炮不行啊,哪那么多的废话,快走。” “不对啊二哥,你的象怎么到我这边来了,象不可以过河的啊。” “枉费你饱读诗书,小飞象都没有听过吗?长江都能飞过去,一条小河算什么,快走,别废话。” “二哥,你的卒子怎么能退下一步吃我的士哪?说好的卒子不回还哪?” “精兵,指哪打哪,这么多话,快走。” “二哥,为什么我的士可以吃掉我的帅?” “不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吗?这是我收买的密探,临阵倒戈了不行啊。” 齐良面色绛红的将手中的棋子摔在了桌子上:“不下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这棋下的还有什么意思。” “咦,你棋品真差,以后都不跟你下棋了。” 柳大少摇着头背着手向前院走去,不时地啧啧两声棋品真差。 宋山脸色郁闷的走到齐良身边:“少爷,你不想动手打他一顿吗?” 齐良狠狠的点点头:“宰了他的心都有。” 宋山淡淡的点点头:“我也是。” “明志,来的正好,刚做好菜,快坐下,下人已经去喊良儿跟雅儿了,咱们等一会。” “谢谢伯父。” “大姐,不到半天怎么你又换了一身衣服?” “要你管,事多。” 齐良嘴角抽搐的看着大姐齐雅的背影,这一天天的我得罪谁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六章再见赛华佗 翌日。 日上三杆柳大少才从莺儿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 轻轻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柳大少看着坐在桌子前刺绣的齐韵轻轻地走到齐韵对面坐了下来,手指托着佳人的下巴轻佻的吹个口哨:“美人,给为夫笑一个。” 齐韵嗔怒的拍掉柳大少的手指:“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这么讨好妾身。” 柳大少搓着手嘿嘿笑道:“娘子,你当初用的易容粉还有没有了,借给为夫用用呗!” 齐韵放下手中的绣帕轻轻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个瓷瓶看了看然后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没了哪!” “那么哪里可以买得到哪?” “买不到,你可以找柳四他们问问去,他们应该会用得到,自从嫁给夫君之后妾身从来不曾闯荡江湖,自然用不到易容散了。” “好吧,娘子你先忙着,我去看看柳四他们有没有。” 看着跳脱的夫君齐韵无奈的摇摇头,轻轻抚着小腹:“宝宝,你爹都要当爹了,可是他依旧没个正行,娘快愁死了,你说娘该怎么办哪?” 柳家前厅柳大少看着大眼瞪小眼的柳一柳四柳七一阵迷惑:“你们互相看什么哪?有没有直说不就行了,你们这个样子干什么?” 柳四脸色纠结:“少爷,你要是要点其它方面的药物,柳四倒是有点,像一日欢乐丹,烈女笑..........这些东西柳四倒是有,这易容散咱也用不到啊。” 柳七翻了翻身上摸出一个纸包轻轻地看着柳大少:“奇淫合欢散。” 柳一掏出一个瓷瓶:“人到中年不得已,擎天丸,加了十味中草药。”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看着柳一他们手中的东西:“本少爷要这些玩意干什么,我要易容散,你们搞不搞得到?” “江南可以搞得到,京城不行。” “不行。” “没门路。” “滚滚滚...........” 柳一几人互相看了看轻飘飘的消失不见。 “少爷,少爷,赛华佗老先生请来了。” “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神医赛华佗背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老朽昨夜接到少爷的飞鸽传书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少爷莫非有疾?” “赛老爷子,快请坐,喝杯茶解解乏。” 赛华佗茫然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少爷为何如此热情? 轻轻地看着手中的茶杯赛华佗思索了起来,心里慕然一惊,少爷不会为了报当初的羞辱之仇给老朽在茶水里加了料了吧? 将茶杯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赛华佗眉头微皱,确实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水,里面没有任何的药物味道。 身为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赛华佗这点本领还是有的。 见到赛华佗喝下茶水柳大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赛老爷子,你是不是号称阎王夺命?” “少爷说笑了,这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捧场而已。” “那你手中有没有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比如九转还魂丹,大力不倒...........呸呸........一日还魂丹之类的东西?” “啊?”赛华佗愕然的看着柳大少,轻轻的伸出了粗糙的手掌探了一下柳大少的额头,不热啊,怎么会说胡话哪? 柳大少拍掉赛华佗的手:“你干什么?” “少爷,老朽是个医者,不是道士,你说的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哪?不断气老朽倒还是可以救回一条命,可是断气了的话纵然是老朽也无力回天,死了就是死了,这是命数,人力不可胜天。” “不是有句话叫人定胜天吗?” “老朽.........” 赛华佗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摊开了手,你非要抬杠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有没有一些可以保命的东西?” 赛华佗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来:“少爷,这是百草解毒丹,又号百草丹,只要不是触之必死的毒药都可以解毒,纵然有些剧毒也可以拖延一些日子让老朽诊治一番。” “也行,留着防身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少爷且慢。” 赛华佗收回了自己的瓷瓶。 “怎么了?” “少爷有所不知,每个人体内的奇经八脉各有不同,对于药物的适应性也有所不同,解毒之物碰到了体质特殊的人也可能会成为毒药,老夫要先为少爷把把脉看看少爷是否可以吃解毒丹才行。” 柳大少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赛华佗,中医这么厉害的吗?赛华佗的说法不就是后世关于抗性的意思吗,怪不得后世的人常说一句中西相通的话。 轻轻的伸出手臂放到赛华佗准备好的棉垫子之上。 赛华佗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搭在柳大少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赛华佗收回了手指:“少爷,这百草丹看来你是用不上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不适合吃吗?” 赛华佗轻轻地摇摇头:“那位苗疆的小姑娘对少爷你可真是够情深义重的,你体内的这只蛊虫吸收了一只千年罕见灵物的精血,少爷现在虽不敢说百毒不侵,起码世间十之七八的毒药对你无用。” “啊?”柳大少穆然想起当初柳七从青莲那里回来说的话,自己确实已经有了免疫大部分毒药的身体。 “不知道这姑娘养育的灵物是五毒之中的哪一种,不然的话讨要一点血液老朽可以做做药引研究一下。” “蛇,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原来是是地龙,蛇性本淫,少爷体内有灵物的精血混入,少爷可要注意房事啊,过犹不及。” 柳大少脸色一囧,没想到赛华佗说话如此直白。 “会的,会的。” “少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怎么会如此渴求保命的东西?” “唉!” 柳大少无奈的将出使金国跟突厥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突厥人蛮横无理,行事随心所欲,确实应该有点保命的东西。” 柳大少脸色一苦,又一个以为自己担心突厥人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好不好 “他娘的,他娘的,让老夫知道那个混账东西造谣生事败坏老夫名声老夫非得活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脸色铁青的从外面一路挥着衣袖一路狂骂着走了进来。 “老头子,怎么回事?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火气啊?” “赛老头拜见家主。” “你怎么来了?” 柳之安诧异的看着起身行礼的赛华佗。 “少爷飞鸽传书召老朽前来,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 “好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正好夫人跟韵丫头身怀六甲,适逢其会,你待会帮忙把把脉也好。” “是。”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七章感人肺腑的故事 柳大少提起水壶给老头子倒了一杯茶水:“老头子,怎么回事,一回来就骂骂咧咧的,府中的那个下人惹到你了,儿子替你惩罚他,消消气。” 柳之安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之上。 “他娘的,老夫气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造谣生事败坏老夫的名声,让老夫知道了非得活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有早起出去遛弯的习惯。 这不,早早起来的柳之安在城中闲逛了一段时间之后找了一件茶楼坐了下来,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以及两份糕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茶楼之中热闹起来,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 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茶楼酒肆之中最为热闹,男人时长去去坐一坐听听八卦消息,聊聊哪家青楼出了新花魁,或者隔壁俏丽小寡妇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是这样,可是大家彼此乐此不疲。 柳之安也不能免俗,喜欢听一些热闹的话题。 可是当热闹的话题成了自己就没有那么好受了,甚至相当憋屈。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京城的茶楼酒肆之中开始流传这样一则充满奇迹的故事,简直是让人耳目一新。 江南首富柳员外早年人长得模样俊俏,又家财万贯,不知道多少名门大户的姑娘倾慕爱戴,想与其百年之好。 偏偏柳员外爱好与众不同,对那些名门大户家中的大家闺秀不屑一顾,不假颜色,并非柳员外看不上那些大家闺秀,而是柳员外从小就有一个普通家庭长大青梅竹马的姑娘。 两人相濡以沫,互相倾心,直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两人早已经互相许下了山盟海誓,一个非君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然而天意无常,柳员外的家翁因为那个姑娘与柳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原因生生将两个有情人拆散开来,行了棒打鸳鸯的事情。 偏偏两个人在此之前因为互相许下山盟海誓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姑娘更是身怀六甲等着柳员外娶其过门,柳员外也是早已经为姑娘腹中胎儿取好了名讳。 柳树,都知道柳树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可见柳员外对未出世的孩子寄予了重望。 偏偏天公不作美,孩子出生之际柳员外却踪迹全无,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孤儿寡母苦苦等待。 姑娘从青春貌美等到了青丝成雪也没有等到柳员外的到来,只能空留一肚子思念撒手人寰。 然而天道无情,大道有公,亲爹音讯全无,母亲撒手人寰的柳树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成人。 在众人的养育中高中头名解元,经过几年的奋斗成为了户部员外郎的身份、 从一介孤儿白身,奋斗到当朝五品大员,简直就是励志的典范,读书人的楷模。 虽然吃瓜群众不知道朝中有没有一个叫柳树的员外郎,可是挡不住他们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啊,尤其是一个非常励志的典范更是津津乐道。 于是京城之中大小茶楼酒肆之中到处都是柳员外的故事,甚至说书人都已经开始起草本子准备大说特说讲上三天三夜。 “他娘的,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之安气的直嗨嗨,恨不得吃了造谣者的心都有,这也太损了。 “混小子,咱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老夫只有你跟明礼两个孩子,这柳树从哪里来的老夫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这事情若是让你娘知道了.........” 话音未落,柳夫人被贴身丫鬟翠儿搀扶着走了进来。 只见柳夫人丢下手中的锦盒掐着腰看着柳之安:“说,柳树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PS:柳大少与女王的交锋就要明天开始了,书打赏求推荐。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八章天蚕软甲 柳之安看着柳夫人面色嗔怒的站在自己面前急忙站了起来:“别动怒,别动怒小心伤了胎气。” 柳夫人任由柳之安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神色带着质问的模样。 柳之安纠结的咂咂嘴:“夫人啊,天地良心啊,老夫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老夫虽然偶尔出去喝喝花酒,可是绝对没有在外面留种啊。” 柳夫人仔细一想这倒也是,外面的谣言明显是自己与柳之安成亲之前的传言,可是这么多年自己不应该一点风传都没有听说过啊。 再说了公公生前为人敦和正直,绝对不是有那种门户之见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哪? 柳大少神色由怪异恢复了正常,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娘亲,老头子说得对,虽然他平时有些不正经,可是绝对不是始乱终弃的人,会不会是谣言有误,江南的首富多了,扬州首富,苏州首富,杭州首富都可以是江南的首富吗,会不会造谣生事的人没说明白。” “没错,他娘的,生孩子没**的家伙,无冤无仇的竟然敢非议老夫,让老夫查到了非得剥了他不成。” 柳之安气急败坏的叱骂道。 “咳咳咳...........老头子,别说的那么过分,可能是搞错了,你这诅咒也太狠了点。” 柳大少脸色有些窘迫,可又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一场男女混合双打就要在柳府闪耀登场。 “你懂什么,若是你........” “老头子,娘亲,有件事我得给你们说一下,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又纳了一个小妾?”夫妇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怪异的看着柳大少。 “怎么可能?” “不是就好,那就不用做心理准备了。” 对于夫妇两人的准备柳大少是毫无心理准备,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儿子,不会是在路边捡来的吧。 腹议了几句柳大少将出使两国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 柳之安轻轻地喝起了茶水,对于皇帝开商道的事情儿子早就给自己通过风,自己到现在之所以没有回到江南就是在等这一天的机遇。 不对,应该说整个柳家商行,大龙各地柳家的派系都在摩拳擦掌严阵以待,柳家能不能挣得盆满钵满就看这一次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在手里了。 儿子通风报信已经让柳家料敌先机早人一步,若是还让别人抢了其中大利益那柳之安也可以早一面墙自己撞死了。 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柳之安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次出使两国商议互市的使者会是自己的儿子。 不经意的露出一抹忧虑,柳之安轻轻地喝着茶水,可是脑子里已经开始了各种布置。 “不行,娘亲不同意,突厥人蛮横无理,远在异国他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娘爹娘怎么活啊。” “糊涂,圣旨已下,混小子不去便是忤逆欺君,那才是大祸临头的事情。”柳之安轻轻放下了茶杯,不满的对着柳夫人呵斥了一声。 柳夫人脸色一闷,轻轻地低下了头,由此可以看出夫妇二人之所以能够和睦美满的生活几十年绝非不无道理。 平时柳夫人刁蛮一些柳之安都会乐呵呵的陪着,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夫妻嘛,过日子本来就是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的事情。 然而一旦涉及正事,柳夫人从来不与柳之安争辩,向来唯其马首是瞻听之任之。 柳之安轻轻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严肃的看着柳大少:“有几成把握可以安然无恙?” 柳大少难得的沉思了一会,神色通用严肃:“如今北疆之事大龙大胜而归,突厥人被打的抱头鼠窜犹如丧家之犬,定然不敢动大龙邦交使者,而且出使突厥我只去呼延部落便是,到时候他们自然会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儿子与呼延玉有些交情,可安然无恙,为难的就是...........” 柳之安轻轻凑到柳大少身边:“昔日你在江南轻薄的那个金国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老夫倾尽全力在金国都没有打探到此女的身份,以柳叶的能力,除了金国皇宫没去之外可以说是遍寻金国,然而此女仿佛凭空蒸发的了一般,查无此人,金国万姓家族十三家,没有一个此女,偏偏她又能让一干士子前拥后戴,我说儿子,她不会是那个谁吧?” 对于当初在江南发生的那么大的事情柳之安自然不能不严肃对待,儿子差点被人给干掉了,若是不把敌人的身份调查清楚,柳之安自问是寝食难安。 可是越是调查越是觉得此人的身份深不可测,不由得柳之安不怀疑一下万阳的身份。 “应........应该是吧。”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柳之安嘴角抽了抽,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除了金国皇宫柳叶弟子没有调查的能力之外,还有那个地方能藏得住人。 “你别给老夫报喜不报忧,你透个底,实话实说,有几成把握能够安然归来?” “九成!” 柳之安神色放松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就行,放心去吧。”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的话轻轻起身走到了后堂,解开了夹袄上的纽扣脱下夹袄之后一抹亮色折射出来,赫然是是一件短甲。 片刻之后柳夫人将衣服恢复原样,手中捧着那件短甲走了出来:“孩子,这是天蚕软甲,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与大内的金丝软甲有异曲同工之妙,去金国跟草原之前穿在身上防身,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夫人不可,这天蚕软甲可是你们白家的传家之宝,岳父大人送给你防身用的,你..........” “老爷!”柳夫人不满意的白了柳之安一眼:“什么你们白家你们白家的,妾身出嫁从夫就是柳家的人,比起孩子的安危什么传家宝都不过是俗物而已。” 柳大少看着娘亲手中比女人肚兜大不了多少的天蚕软甲:“娘,你的好意儿子心领了,这是外公给你的传家宝,儿子不能要,再说了这也太小了吧。” 柳大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显不合身啊。 “你这孩子跟娘客套什么,天蚕软甲韧性强悍,无论体格如何穿在身上都能收缩自如,你想让娘放心就收下穿在身上。” “好吧,出使回来儿子再还给娘亲。” 知道继续客套下去会伤了娘亲的心柳大少轻轻接过天蚕软甲,入手一抹冰凉传来,却又不让人感觉寒冷,反而有一股暖意传来,端的神奇无比。 “回房间换上吧,最好贴身穿,更加安全。” “好的,谢谢娘。” 柳大少捧着天蚕软甲向着后院走去。 柳大少尚未出了后堂一抹青衣飘然而至走到了柳之安的旁边嘀咕了起来。 轻然而来轻然而去,青衣人走了之后柳之安面色极具变红,神色狰狞:“小王八犊子,老夫宰了你。” 说完之后在柳夫人诧异的目光之中向着后院疾奔而去,看方向分明是柳大少刚刚走去的方向。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一十九章送你一片海洋 柳大少终究还是低估了柳叶的能力,同样高估了宋清的义气。 事情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破案跟日夜保护在柳大少身后的柳四柳七脱不了干系,可以说柳叶情报的运作有一套相当完整的体系,分工明细却又彼此相连。 京城之中出现了不利于家主的消息,柳叶子弟马上运作了起来,不出半天就查到了宋清的身上。 对于宋清跟家主的关系柳叶子弟当然清楚明了,没有威逼动刑,表明身份的柳叶用一百两银票就把宋清给收买了,说出了背后的指使者柳大少。 宋清毫不犹豫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让柳大少吃尽了苦头。 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愧疚的心理也被柳大少当初信誓旦旦的话语给湮灭了,柳明志铁骨铮铮为兄弟两肋插刀。 反正叔父不可能打死三弟,也用不着两类插刀,又有银子拿,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宋清当然不可能拒绝。 好在柳之安也是老狐狸一个,在路上就明白了柳大少的想法,他这是想给自己一个掩饰的身份而已,不过纵然如此也少不了一顿教育。 “娘,娘快松手,耳朵快掉了。” 一旁的齐韵看到夫君哀嚎的声音虽然很心疼可是见到柳大少的表情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为了不让夫君认为自己幸灾乐祸,齐韵只能调转身子强忍着不笑出声音来。 见到差不多了柳夫人一把松开柳大少的耳朵,神色无奈的看着柳大少:“下次再敢这么没轻没重的编排你爹,耳朵给你揪掉煮煮吃了。” “不敢了不敢了.......儿子错了。” 柳夫人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扭着丰腴的身子走了出去。 啪。 “呀。” 夫君,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干什么,见到夫君有难不但不帮忙求情还敢在一旁幸灾乐祸,要不是看你有孕在身非得家法伺候。”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给你吹吹。” 看着夫君那明显大了一圈的左耳朵,齐韵又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见到欢愉的齐韵柳大少眼中露出一丝不舍,轻轻从怀中取出那块金龙帝令塞到齐韵手中:“娘子,万一我..........此去山高路远,舟车劳顿,你先替夫君保存好这块金龙帝令,持令者见令如见君,可自由出入皇宫,调集禁卫三千人,你可要看好了,弄丢了夫君吃了你。” 齐韵看着手中的令牌轻轻牵起柳大少的手心神色担忧不已,眼中露出一丝柔情:“夫君,你给妾身说实话,此次去出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对吧?” 轻轻地捏了捏齐韵的鼻子:“傻瓜,当然不会了,咱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哪,没见到孩子长什么样子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夫君也得爬回来跟你们团聚。” “不准胡说,妾身以前以为自己的夫君必须是人中龙凤,国士无双才会感觉到满足,可是自从跟了夫君妾身明白了,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比不上跟夫君生活在一起更加幸福,以前妾身总是逼你读书,甚至动手脚强迫你,你不会怪罪妾身吧。” 齐韵说着说着泪珠如珍珠一般滚落在香腮之上,打湿了衣襟。 “傻瓜,为夫怎么会怪你啊,常言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为夫天生贱骨头,你不打我还不习惯。” “嗯哼......你就会哄我开心。” 齐韵轻轻地揽住了夫君的腰肢,紧紧地抱住柳大少舍不得撒开。 轻轻地抚着齐韵的青丝柳大少眼中流出一丝让人不可琢磨的深邃:“为了柳家为夫不得不砥砺前行,若是明礼将来成才能担负起柳家的重任,为夫带着你们天南地北的去转转,去看看,男耕女织,把酒桑麻,只要你不嫌弃日子清苦就好了。” “不嫌弃,跟着夫君做什么都不嫌弃。” “娘子,出使的事情一定要保密,除了爹娘赛老头之外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府中不可以让第五人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了吗?” “恩,妾身知道了。” “你有孕在身,多多休息,为夫还有点事情处理。” “恩,夫君先忙着。” 看着柳大少的背影齐韵眼中充斥着散不去的柔情,缓缓地走到了梳妆台之前看着上面的绣帕齐韵将其丢弃在一旁的废物箱内。 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走到一旁的储物柜之中搬出了一个檀木的箱子轻轻除去上面的铜锁之后取出了三本书籍。 赫然是刘三刀的情绪刀与九式剑歌跟闻人政改过的剑诀。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九式剑歌齐韵将其余两本秘籍放回到箱子里,攥着秘籍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雪剑抽出剑身,一抹寒气散发了出来。 “我以为从今以后不会习武了,可是为了夫君又要辛苦你了。” “大哥,你找我做什么?” 安狗儿站到一旁看着柳大少正在写着什么。 柳大少书写完毕将毛笔放到了砚台之上,将信纸塞到了信封之中:“江河。” “大哥,你有什么吩咐?” “江河,功名还需马上取,可是如今马上功名人才辈出,豪杰并起,你一个后起之秀想要与这些成名之人争夺功名乃是不自量力,如今大哥送你一片广阔无垠的大海,能否成为王中王就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了。” 安狗儿迟疑的看着柳大少:“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书信放到安狗儿面前:“带着锄禾几人,拿着这封信到东海白家,让他们帮助你熟悉海洋的习性,要多跟当地渔民请教,多跟锄禾几人请教,最多两年,你就会去属于你的天地闯荡,海洋风云变幻,危险到处都是,你怕不怕?” 安狗儿轻轻抓起书信:“江河势要封王。” “好,不要辜负你爷爷对你的期待,另外........”柳大少的声音低了下来:“若是锄禾几人藏有二心.............” 柳大少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狗儿严肃的点点头:“大哥放心,若是他们敢动鬼心思,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柳大少一愣,看着安狗儿狠厉的模样越来越有了柳一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保重,这一别不知道多久能见到,你要诸事多加小心。” 安狗儿掀起衣摆双膝一弯轻轻的跪在地上:“江河多谢大哥再造之恩。” 柳大少吁了口气轻轻地点点头:“去吧。”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章热气球 “少爷,到了关内侯府邸了。”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声音轻轻地跳下马车没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宅子,跟传闻中破坏几乎荒废的宅子没有丝毫的干系。 无奈的摇摇头,暗骂一声暴发户,才吃了几天饱饭,朱润还知不知道姓什么了。 “将拜帖递上去。” “是。” 并没有发生狗眼看人低的事情,朱润府上的人见到柳松递上来的拜帖道一句稍等就去汇报了。 柳大少不禁感叹两声,首都就是首都,素质就是不一样,想起当初在江南扬州洪家的事情柳大少不禁有些唏嘘。 眨眼间自己再世为人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算得上功成名就,娇妻在怀,美人在侧,衣食无忧,又要当爹了,日子过得真是快啊,如白驹过隙一般让人触不及防。 “大哥,你来小弟家里还递什么拜帖,直接进去就行了,你这不是打小弟的脸吗?” 人未到声先至,老远就传来朱润的声音。 听到朱润的声音以及话语柳大少松了口气,朱润并没有因为家业复兴变得忘恩负义,仅此这点就知足了。 “猪头,我说你这宅子修建的这么豪华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挣钱了是吧,做人要低调知不知道,你狗日...........” 柳大少的叱骂声戛然而止,尴尬的看着跟在朱润身边的女子,他不知道朱润身边还有一个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张口就骂。 本少爷也是有素质的五好青年好不好。 那个女子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见他也在打量着自己不仅俏脸嫣红低下了头,好一个小家碧玉的模样。 “大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平时小弟请你登门你都懒得出门的。” 朱润哈哈大笑的给柳大少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不给大哥介绍一下你身边的佳人,大哥也好准备好喜钱。” 朱润憨笑着挠挠头:“大哥,这是周雨荷,是.......是..........是小弟未过门的娘子。” “好好好,想不到你这天怒人怨的长相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如此青睐,好好待人家,大哥把喜钱给你准备好了,十两以下随便说,大哥做主了。” 知道柳明志是开玩笑朱润还能呵呵的赔笑着。 “小女子周雨荷,见过柳县爵。” “叫什么柳县爵,太见外了,你不嫌弃的话跟猪头一样叫我一声大哥就行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周雨荷脸色红的跟抹了胭脂一样:“大哥。” “哎,大哥来得匆忙,不知道你在这里,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给你补上,你可不要介意啊。” “大哥,你说这就见外了,快到家里坐,小弟让人准备好酒好菜,今日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酒菜就免了,大哥找你有些事情要办,喝酒下次再说吧。” “行,听大哥的。” “雨荷,我跟大哥有些事情商议,你先去赏景吧,去街上转转也可以。” 周雨荷轻轻地点点头,退了几步:“你跟大哥先忙正事,奴家去看看风景。” 关内侯府后院书房之中,下人送茶离开之后朱润轻轻的关上房门看着坐在一旁的柳大少:“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没有,你府上现在能工巧匠这么多,大哥来找你做一样东西。” “原来是这样,大哥想要做什么尽管说,小弟马上让人去准备一番,只要不费事,几个时辰就给大哥搞定了。” 朱润拍着胸脯,说话义正言辞,钱是男人胆,腰杆硬了说话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可不要说的这么满。” 柳大少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放到朱润面前:“见过没?” “这是什么?”朱润看着图纸上面的图案神色迷茫:“下面是个筐子小弟能看懂,系在筐子上面的绳子小弟也能看懂,上面这个东西是什么?搞得跟个吹起来的牛皮一样。” “热气球。” “热气球?什么玩意?” “我问你,你家可有什么东西能缝合在一起不透气不漏水?” “皮革啊,加工之后的各种皮革都可以不漏气,再让那些针线活不错的姑娘缝合起来可以不漏气,不过大哥你搞这些干什么?”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确定?真的可以不漏气?” “大哥小弟又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我可以用脑袋担保绝对不漏气。” 朱润说话信誓旦旦起来。 “太好了,后天之前能不能搞出来?” “那用的上这么久,天黑之前小弟就能让人弄出来,就是不知道要多大尺寸,小弟还吩咐工人去准备。” “后面有尺寸,你马上去准备,能早一点弄出来早一点弄出来。” “也好,不过大哥你还是跟小弟一起去吧,具体的东西还得你给他们讲解一下,你知道小弟不是这块料。” “好吧,一起去。” ............ “大哥,天黑之前小弟给你送到家里去。” “不用了,大哥亲自来取东西就行了。” “那也行。” “猪头,京城那里有算命好的大师?” “算命大师?大哥你还相信这些东西?当初有个大师说小弟注定穷困潦倒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你看现在小弟锦衣玉食,狗屁的大师,都是江湖神棍而已。” “我也是一时兴起而已,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出城二十里外有一个三清观,那里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神相李布衣,传言他算卦准的很,可以说是算无遗策,不过他一年只算三次卦象,达官贵人趋之若鹜,不过小弟看这家伙就是空有名头而无实才,一年只算三次不过是一个篆头而已,怕是算多了会露出马脚吧,反正小弟是不会相信这些骗子了。” “神相李布衣?” “对。” “既然敢称为神相肯定有点本事,大哥去看看去,无论真假求个心安也好。” “也行,大哥向城东直行,在哪里一打听就知道了,骗子一个还搞得人尽皆知,你说上哪说理去。” 柳大少轻轻地笑了笑:“行了,你少抱怨了,先把我的事情处理完再说,晚上我来看成品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大哥慢走,小弟不送。” “柳松,去三清观,会会这个李布衣,看看是真才实学还是空有虚名。” “是,少爷。”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一章李布衣 马车迎着官道向京城外飞奔而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三清观的范围。 还真就如朱润所说这李布衣的本事如何不知道,但是这名头还挺响亮的,稍微的一打听就知道了具体的位置。 可是柳大少跟柳松顺着当地百姓的指引找了一个时辰左右也没有发现有道观的痕迹,别说道观了,就连房子都没有见到一座。 “柳松,你确定你没有走错吗?这里哪有道观啊?根本就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啊。” 柳大少仰着头看着只能听到鸟叫的山谷,眼睛都快流泪了也没找到道观的痕迹。 “少爷,小松绝对没有走错,顺着这条路走上三里地就是三清观了,确实走了三里地啊。” “那你告诉我道观在哪里,还能在天上不成?” 看着气急败坏的少爷柳松也是摸不着头脑,看着空旷的山谷有些迷惑起来。 “嘿,你看那家小寡妇的大白腿,吼,你看那家小媳妇的樱桃嘴,大白腿樱桃嘴,呦吼........” 柳大少二人顺着声音望去。 之间不宽阔的小道之上,一个约莫五六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中年人不修篇幅,衣衫褴褛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头发蓬松的跟一个鸡窝没什么两样,简直邋遢到了极致。 说不好听的就算京城的乞丐也比这个人干净一些,偏偏这样一副打扮的家伙面色红润有光泽,保养的跟二八佳人一样。 全身上下除了脸干净之外,中年人可以说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模样。 身后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一把镰刀露出木柄,手中牵着一只老黄牛缓缓而行。 “嘿,你看洗澡的那谁谁,挂着丰满的大xx,咦,你看山上的老尼姑.........” 有远见近,中年人踩着乱七八糟的步伐,偏偏有一种怪异的美感,明明荒诞不堪,可又赏心悦目。 尤其是口中唱着跑调的荤话,更是让人感到无语。 “呦,你们是谁啊?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柳大少二人怔了一下,左手在裤裆挠了挠然后又扣了扣鼻孔,看的柳大少二人目瞪口呆。 “问你们话哪,你们是什么人,来着荒山野岭干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报了一拳:“小子从京城来,敢问先生这里可有一座三清观?” “呦,还挺有礼貌,三清观!啂,那不就是吗?牌匾在哪里挂着那,你看不到吗?”来人冲着柳大少身后努努嘴。 柳大少诧异的转身望去,还是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什么三清观啊。 “先生,不是在说笑吧,这里哪有三清观的牌匾啊。” “年纪轻轻的就瞎了,可惜了。”来人摇摇头牵着黄牛向着柳大少身后走去,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这不是牌匾吗?” “啊?”柳大少顺着来人的手指望去,之间一棵魁梧的大树上挂着一个半尺大小破旧不堪的木板,饱经风霜的木板已经腐朽不堪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阵微风袭来,木板一阵晃动滑动一下,勉强挂在树上。 “嘶,刚修好的,怎么又掉了,真是奸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向前走去,终于看清了木板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二青见。 三清观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已经变成了二青见。 柳大少纠结的挠挠头,这种观主算卦能靠谱? “先生,三清观在哪里啊?” “跟我来。” 来人牵着黄牛走了数十步停来下来:“呐,三清观。” 柳大少嘴巴微张,看着地上比乡村土地庙还矮小一半的三清观,连自己的腿弯高都没有,不弯腰细看根本看不到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这是三清观?这不就是一个趴趴屋吗? “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哪?” 来人将手中的缰绳拴在树上,淡然的看着柳大少。 “找神相李先生算命来了,不过现在我看还是算了吧。” “哦,来算命啊,贫道还以为你们来要账的哪,算命的话你们来晚了,贫道今年的三卦已经算完了。” “贫道?先生就是李布衣?” 李布衣看着惊奇的柳大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不像吗?贫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衣决飘飘如谪仙人降世,怎么就不能是李布衣了?隔壁尼姑庵的师太想跟贫道双修想了几十年了贫道都没有同意,贫道怎么可能是那么随便的人,六十岁了还找贫道双修,开玩笑的吗?倒是她的小徒弟还可以,年方二八,花容月貌,那肌肤.........” “等等........先生小子突然想起来家中还煲着汤,下次再来拜会。” “等等,你带来的卦金哪?”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布衣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柳大少的面前拦住了去路,宛若鬼魅一样。 柳大少一愣,看着倏忽出现的李布衣心里一寒,这速度是人吗? 悄悄吞了吞口水:“先生,小子并未曾算卦,怎么要交卦金哪?” 一阵风袭来,柳大少只觉得眼前一黑,李布衣举着手中的木牌对着柳大少:“看到没,明文标价童叟无欺,进谷就得十两银子。” “你.......你..........哪里这里。” 柳大少磕磕巴巴惊恐的看着李布衣,然后看了看距离自己几十步的大树,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什么你你我我的,拿钱。” “好好好,给钱,马上给钱。” 柳大少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百两银票,自己不会进了什么诡异的地方吧。 “找不开。” “不用找了,小子告辞。” “不行,说多少就是多少,少一文不行,多一文也不行。说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 “行行行,先生稍等。” 有带碎银子习惯的柳大少这次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十两的银子,柳大少有些慌乱冲柳松喊道:“柳松,你有没有带碎银子?” 片刻之后柳松喊叫道:“少爷,出门慌忙没带碎银子。” “这,先生,小子确实没有碎银子,要不你收一百两银票如何?小子不介意。” 李布衣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你不介意贫道介意,收你一百两你想贫道天打雷劈不成。” “那先生想怎么办?” 李布衣扣着鼻孔徘徊起来:“这样吧,你给贫道将十两银子的故事抵账吧。” “讲故事?” “没错,但是有一个前提你要听好了。” “先生请说,小子尽量满足。” “必须是那种一男一女两个人的故事才行,要不你送一本那种书抵债也行。” “啊?” “啊什么,讲不讲不讲贫道宰了你。” “小子想想,我想想我想想哈。” “有了,先生,小子给你讲一个白洁的故事吧。” PS:出门有点事,晚上还有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二章打了再说 三清观旁边的一处山洞之中,洞中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一个老旧的书架,上面堆放着许多一尘不染的竹筒,正后方挂着一个十尺左右的帆布,上面描绘着深奥的易经八卦图案。 一张成就的桌案之上放着一个青铜香炉,三柱高香冒着袅袅紫阳上升空中消散开来。 山洞的土地之上摆放着三个蒲团,一张桌案,桌案之上的竹杯中冒着热气。 本来面色就红润的李布衣此刻变得更加面红耳赤起来,鸡窝头更加蓬乱起来。 柳大少讲完白jie的一个段落,举起竹杯喝起了清茶。 “先生,小子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 李布衣一把拉住柳大少的手腕:“少年,贫道看你骨骼惊奇定是万中无一的不世奇才,再讲一个呗。” “先生,小子乃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随意讲那些淫秽的故事,你看错人了。” “嘶,贫道在此清修九十年,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要走的柳大少停了下来,看向盘膝坐在蒲团上的李布衣:“你说你在此清修九十年,你今年多大了?” 柳大少看着面色红润的李布衣,看面容顶多也就三十多岁,加上不修篇幅的模样顶多也就五六十岁,清修了九十年怕是开玩笑的吧。 李布衣脸色一沉:“少年郎,道不言寿的规矩都不懂吗?” “这,小子失礼了。” “算了,看你小子骨骼惊奇,贫道想想,想想。” 李布衣开始掰着手指掐算了起来:“贫道今年一百二十一来着还是一百二十二来着,山中无岁月,贫道好像也记不清楚了。” “嘛玩意,你今年一百二十多岁了?你当我傻子啊,你怎么可能一百多岁?” “阿弥.......无量天尊,你跟贫道非亲非故,贫道骗你作甚?” “再给老夫讲一个故事,老夫免费为你卜上一卦怎么样?” 柳大少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布衣:“你先帮我算一卦再说,我看看准不准。” “行,你等着。” 李布衣起身在书架上翻出来一个竹筒回到了桌子上:“小子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出来吧。” 柳大少也不迟疑,在草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先生请看。” 李布衣拿起草纸看了起来,然后开始晃动竹筒,轻轻几下竹筒中飞出一支竹签,李布衣拿起竹签看了一下然后手指掐了一个子午印口中默念了起来。 穆然李布衣睁开眼睛惶恐的看着柳大少,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柳大少眼睛一凝:“先生说笑了,小子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鬼哪?” “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布衣失魂落魄的走到八卦图案下取出一个罗盘细看了起来,嘴中一直嘀咕着不可能。 片刻之后李布衣手指不停的掐算,不时地看着跪坐在蒲团上的柳大少露出一丝畏惧:“聚水来财,此人虽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是确是早夭之命格,只能享受二十年富贵,根本不肯能活过二十岁啊。” 放下罗盘李布衣畏惧的走到柳大少对面坐了下来:“将你的左手伸出来。” 柳大少闻言将其手掌放到了桌面之上李布衣扒开柳大少的手心仔细看了起来:“不可能,逆天改命,你本是聚水来财的富贵命格,如今你的命格怎么可能变成了帝........不对,一定哪里出了错误。” “不对,一定哪里出错了。” “先生,你到底算出了什么?” 李布衣回身抓起罗盘慌乱的走出山洞,踩着扑朔迷离的步伐站到了一个地方掐算起来,不时地抬头向着逐渐昏暗的天空看去。 “紫薇帝星黯淡,贪狼星逐渐明亮,龙卧山岗,猛虎归山,根据贪狼星的变化,这是........这是......潜龙在渊,天下易主,噗.........” 李布衣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径直喷了出来。 李布衣状若疯癫:“不对,不对,这是假的,贫道明明推算过大龙朝的国运,帝星高悬,根本不可能气数将绝,为什么会这样?” “先生,你怎么了?” 李布衣回过神来看着柳大少的面容:“你果然.....是.........” “先生,你还没说我的卦象如何哪?” “你此去金国福祸相依,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贫道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小...........公子你请便。” 李布衣慌乱的向着山洞跑去。 柳大少一愣然后惊异的看着李布衣的背影:“牛逼呀,本少爷都没说就知道我要去金国了,真有本事啊。” “柳松,咱们回去吧。” “少爷,算的怎么样了?” “怎么说哪?说算了吧又没有算,说没算吧还算了一些。” “额..........” “算了,走吧,总感觉这家伙神神道道的。” 马车缓缓的向山谷外走去。 不久之后三清观旁的山洞中,一个身影鬼鬼索索的摸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嘴里念念有词。 “无量天尊,三清祖师保佑,小道绝非有意窥探天机,祖师保佑啊,小尼姑,小寡妇,贫道要走了,你们以后洗澡可要小心点,坏人多,贫道没法给你们护法了。” ......... “三弟,别看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至于吗?” 柳大少恋恋不舍的从齐韵身上收回目光:“开拔。” 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声从京城北门传了出来,大龙遣使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北方赶去。 与此同时,三十名斥候先一步兵分三路向着前方赶去探路。 队伍不是急行军,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了金国的都城,大龙遣使的事情早在队伍进入了金国的地界就已经传到了金国的皇宫。 两千人在金国都城中的迎宾驿住了三日之久才接到通知,金国皇帝要召见大龙使者。 “陛下有旨,宣大龙使者觐见。” “邦臣遵旨。” 小太监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跟宋清:“两位贵使,收拾一下跟咱们进宫吧。” “烦劳公公稍等。” “大哥,他们汉话说的挺好啊。” “废话,说金国话你听得懂吗?” “也是啊。” “三弟,你这胡子是不是刮刮干净,这样去见金国皇帝不合适吧?” “你不也留着胡子吗?凭什么我就要刮干净?” “大哥是胡须,你是胡茬哪能一样吗?还是刮刮吧。” “不刮,特意留了一个多月哪,怎么能刮干净,认出来.......你不觉得有胡子很有男人味道吗?” “你是正使你随意。” “那不就是了,咱们就进金国皇宫看看吧。” “行,但是您能不能把你背上的黑管子放下,你又不吹,你成天背着它干什么?” “我乐意,爱好。” 宋清摊了摊手:“很不幸的告诉你,除了文书咱们什么都不能带。” “凭什么啊,这不是霸王行为吗?” “两国邦交素来如此,我说你不是一点遣使的规矩书籍都没看吧?” “额.........看了,当然看了,真的不能带着吗?” “你不还是没看吗?” “两位贵使请上车。” 马车缓缓走在平坦的主道之上向着皇宫赶去,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停了下来。 “两位贵使请。” “大哥,金国皇宫还挺大的啊!” “少说话。” “好吧。” “两位贵使稍等,将文书交给小的吧,小的去通秉一声。” “有劳了。” 正在审视皇宫环境的二人被一声尖利的声音回过神来。 “陛下有旨,宣大龙正使柳树,副使宋清觐见。” 柳大少吁了口气挺胸抬头的走进了金国的金銮殿,宋清稍后一步跟着。 “大龙使臣柳树,宋清参见金国皇帝陛下,祝贺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完颜婉言高坐龙椅之上脸色威严,下方站着金国的文武百官正在瞄着站在中间的柳大少二人。 今日是首次相见只需要两位主使觐见,明日摆宴才会正式接见大龙所有使者。 完颜婉言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书:“龙国柳大人,宋大..........” 完颜婉言神色一愣看着已经起身的柳大少跟宋清眼睛一眯,尤其是柳大少的模样眼神更是露出一丝精芒。 女皇放在龙案的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柳大少看着完颜婉言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我叫柳明志,柳是柳大少的柳,明是姑姑叫的小明明的明,志是有志之士的志。 我现在很慌,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拷问,我该怎么办,求指教。 我想今天本少爷可能要玩完。 “金吾卫何在。” 女皇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内外。 “臣等在。” “将大龙正使柳树压下去先杖责二十。” “遵旨。” 柳大少眼睛瞪得通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完颜婉言,嘛情况啊,才说了一句话就杖责二十。 宋清同样有些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陛下,不可。” 文臣中一位穿着紫色官袍的老者走了出来:“陛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陛下三思啊。” 完颜婉言转了转眼镜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太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确实没错,可是没说过两国邦交,不打来使啊。” “啊?”老太师神色一愣马上回神。 “陛下,无故杖责大龙使臣便是与大龙宣战,陛下万万不可啊。” “朕不是无故杖责大龙使臣,打他是因为他坏了金国的规矩。” “敢问陛下,大龙使者坏了金国那一条规矩?” 女皇轻咬着红唇,玲珑的眼睛飞快的转了起来:“他左脚先进的大殿,在金国左脚先进殿门就是对朕不敬。” “这?”老太师以及金国的文武大臣呆呆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金国啥时候还有这规矩了? “金吾卫听令,压下去,先打了再说。” “遵旨。” “陛下,邦臣冤枉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三章朕非打不可 完颜婉言无论平日里多么精明睿智,可是她依旧脱离不了一个身份。 女人,此时坐在啊金国皇宫龙椅之上的人不是金国女皇,而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可以不讲道理。 想起昔日在江南金陵之时柳大少对自己的羞辱完颜婉言就是怒火横生,朕堂堂一国之君,一言之下可以掌人生死成败竟然会被一个纨绔子弟给羞辱了,而且是当着金国士子众目睽睽之下,仅此行为便可以按照大逆不道的罪名诛其九族。 朝事繁忙过后女皇对柳大少可是‘思念’的紧哪,说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 老太师隆多听到柳大少的声音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 “陛下,三思啊,若是让人知道了朝堂之上陛下竟然不问缘由,竟然将一国使臣拉出去杖责二十,他日还有何人敢出使大金国,此举乃是固步自封,自取灭亡,陛下,老臣不能看着陛下误入歧途啊。” “且慢。” 柳大少挣脱金吾卫的羁押,活动了一下手腕。 “皇帝陛下,邦臣柳树若是违反大金的规矩甘愿受罚,入乡随俗的道理邦臣自然懂得,陛下方才言说邦臣左脚先一步进入大殿便是对陛下不敬,方才陛下禁卫军金吾卫同样是左脚跨入大殿,邦臣不知者不怪尚且杖责二十,这些侍卫明知故犯,欺君犯上,罪当问斩。” 六名金国金吾卫有些慌乱,金国皇宫根本没有左脚先进门就是对圣上不敬的规矩,鬼才知道刚刚自己等人是那只脚先进殿的。 若是陛下真的认死理,纵然面前的这个大龙正使会被杖责二十,可是自己六人却是掉脑袋的下场啊。 一时间不但金吾卫就连金国的文武大臣也轻轻看向了龙椅之上的女皇,想要知道她怎么反击柳大少的质问。 同时不由得对柳大少重视起来,这个大龙正使倒真是心思玲珑之辈,如此绝境竟然还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将女皇的话原话还了回去,想打邦臣可以,但是你得六位侍卫就要给我陪葬。 无故处决六位亲卫,女皇的威严便会受到非议。 站在文武大臣中的几人甚至赞赏的看着柳大少,眼睛微眯的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宋清站在一旁同样松了口气,充满赞赏的瞄着柳大少,论心思玲珑自己的三弟纵然是父亲大人兵部尚书这种久经官场的老狐狸都时长赞叹,怎么可能甘愿认下莫名的处罚哪。 完颜婉言心中怒火丛生,当初在江南抓了朕.....轻薄朕,今日竟然还敢反将一军,不过纵然心中万丈怒火,女皇还是面色平淡,她清楚的知道下面的臣子之中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若是真的失了颜面,肯定是这些人乐意见到的事情。 心思急转,女皇面色清冷的扫了一眼下面的柳大少,充满了上位者的不屑,仿佛柳大少就是一盘上不了台面的烂菜而已。 不过对于柳大少短短瞬间就能抓住自己的漏洞女皇还是相当佩服的,抛却人品不言,就这份机敏的心智就已经超越了不少人。 “龙国正使,朕若是非打不可哪?” 一干金国大臣无语的看着女皇,平时陛下威严聪明,蕙质兰心,左右权衡的帝王之术纵然是这些大臣也心悦诚服,虽是女儿之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纵然是一些重臣对于女皇也相当信服,陛下的手段比起当初的先帝爷不遑多让。 但是为何素来精明的陛下今日会跟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一样,变得不通情理,不顾国家颜面,势必要将大龙正使杖责二十。 就像,就像是公报私仇的感觉。 大臣们下意识的看向柳大少,虽然说不上英俊不凡,可是长得也不招人恨哪,除了胡渣唏嘘显得有些不修篇幅,大体上倒还算的一个俊俏郎君,怎么陛下就非得与其过不去哪? 莫非陛下与其有过什么私仇不成? 穆然一帮大臣想起了坊间的一个传扬,皇帝微服出巡带领金国士子要与大龙国来一场文士之间的争锋,最终大败而归。 江南的比试还是京城的比试都失利而归,陛下回到皇宫之中龙颜大怒,打砸了不少东西。 然而坊间传扬陛下龙颜大怒并不是因为输了两场比试的缘故,而是在江南的时候被一个姓柳江南士子占了便宜。 不过一干大臣对于这种风闻也只是一笑而过,陛下虽是微服出巡江南,可是身边跟了不少提督司的高手与大内侍卫保护陛下的安危。 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也不至于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士子占了便宜。 江南士子多文弱的事情不但在大龙‘久负盛名’纵然是金国跟突厥人也是多有耳闻。 在那么多高手的保护之下陛下若是能被一个文弱书生轻薄了身子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大方。 不少大臣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的王爷恶意中伤陛下而已,为了就是让女皇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好趁机谋朝篡位,坐到那张梦寐以求的椅子之上。 远的不说,太师隆多瞟了几个跟自己同列的几个穿着蟒袍的人的微微摇摇头,狼子野心啊。 虽说现在女皇完颜婉言稳坐中宫,早年女皇登基之时,金国人对于一个女人竟然登基大宝,坐拥天下皆是颇有微词。 在他们的眼中女人不过是附属品而已,可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有一个女人骑到了他们的脖子上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女皇不少的叔叔辈的王爷们私下密谋要废了完颜婉言另立新君,却被一个二八年华的女人以雷霆手段镇压下来,最终身首异处。 参与谋反的王爷直接抄家诛杀鸡犬不留,正是这一次让这些大臣们认识到了女皇的手段,也让大臣们心寒不已。 对于自己的亲叔叔,堂兄弟都能斩草除根,何况自己这些外臣哪。 女皇的手段让自己的位置稳妥了下来,加上一些先帝留下的托孤大臣尽心辅佐,短短一年时间女皇就将金国朝堂打造的宛若一个铁通。 然而过了两三年的安稳生活,一些人又生出了不该动的心思,不少大臣也听到了风声,不过全部沉默以待。 根基不稳的女皇都能轻易收拾你们,执掌大金近乎十年的女皇岂会让你们的不轨心思得逞? 因而不少忠心耿耿的大臣皆是认为坊间的传言不过是那些别有心思人造谣生事恶意中伤陛下而已。 可是今日的事情让这段传闻浮上大臣们的心头,姓柳的人,莫非那段传闻是真的不成? 可是一些心思玲珑的大臣马上否决了这个念头,陛下微服下江南的时间不过半年有余,传言中姓柳士子的少年不过是一个解元郎而已。 他们对大龙的朝廷自然了解,鸿胪寺寺正那可是正五品的官员,大龙朝向来讲究资历,从一个状元都不是的人半年之内就坐到正五品的位置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纵然是状元郎也要从六品翰林的位置坐上三年才能升官,不少大臣直接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女皇下旨敢将江南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诛九族,可是总有一些人想要试试脖子是不是比鬼头刀更硬一些,或者别有心思之辈。 人心这东西,谁又能说的好哪? 柳大少举起自己的正使总兵官的金印:“陛下当真要打邦臣?” 女皇眼睛一眯:“朕要打你,在金国皇宫你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四章人头在此 柳大少手中捧着金印步履稳健的向前走了两步。 随后右手托着金印不卑不亢的看着完颜婉言:“大龙皇帝天子钦赐正使总兵官官印在此,持此金印者代表的便是大龙国,代表的便是大龙皇帝,陛下将邦臣杖责二十,便是将大龙皇帝杖责二十,国之尊严断不可辱,陛下可敢打?” “你在威胁朕?”女皇语气冰冷,眼眸深邃的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陛下说笑了,邦臣岂敢,陛下手段无双,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邦臣敬佩之至,陛下以金银相许,撺掇咄陆几部落兵犯我大龙北疆,似这等利益熏心之流岂是我大龙铁血男儿的对手。” “战果如何,陛下自知,邦臣不再细言,与此同时金国大军陈兵十万虎视我大龙北疆济州作壁上观,伺机而待,欲做那渔翁之人,待大龙与突厥鹬蚌相争而渔人得利,但是事情出乎了陛下的预料,突厥不但没有时的大龙失利反而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 完颜婉言一拍龙案:“大龙主使说此意欲何为?” “邦臣是让陛下明白一个事实,大龙虽然势微,可龙就是龙,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大龙六卫在冰天雪地之际能将突厥人打的抱头鼠窜,兵强马壮之际同样可以将突厥人打的抱头鼠窜,北疆一战,缴获突厥战马几万匹,牛羊不计其数,如今大龙将士是兵强马壮,士气强盛,都在朝北方看着哪。” 女皇正待说什么柳大少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柳大少将自己的官帽取下来托在手中:“吾皇仁慈,不想见其三国战火丛生,生灵涂炭,否则大龙三十万将士可以一次北出边关,就可以再次北出边关,三十万大军现在可都在北疆翘首以待,大龙可以发动一次威赫兵祸,便可以造成第二次宣德兵祸。” “陛下自以为有强大的突厥人为援便可无视大龙威严,相比大龙之强盛,金国不过是穷国弱邦,先不说突厥有无胆子敢再次南下,就算有胆子南下,大龙能杀突厥一个五万人,就能杀两个,三个,十个,乃至将突厥灭族亡种。” 柳大少的声音突然激扬起来。 “似突厥这等墙头之草,利益之徒,陛下可以重金收买,大龙同样可以重金收买,到时候突厥人先不说是否会对陛下倒戈相向,纵然坐壁上观又能如何,三十万大龙将士浩浩荡荡北出边关,仅仅金国一国之力如何抵挡,金国只有挨打的份,大龙可以打你一天,一个月,十年,就是亡了你的国也不是不可能。” “你大胆,朕不但要将你杖责二十,还要斩了你。”女皇气的脸色绯红胸口起伏不定,明显是血气上涌,急火攻心。 “邦臣等着,殴打使臣便是弃大龙颜面与不顾,国之尊严无价,柳某项上人头就在这里放着,陛下随时可取,但是有一言陛下且听分明,吾皇让臣告诉陛下此次出使有两个选择,柳某今日项上人头落地便代表邦交失败。” “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吾皇陈兵北疆三十万大军便会即刻北下攻城,不要说今日邦臣真的犯了金国颜面,就算是犯了,柳某代表大龙出使,犯了忌讳那也是给你们金国长脸,否则直接三十万大军北征金国,没有突厥帮忙你金国就要亡国,国家都亡了,你金国的颜面还往哪放?” 金国文武大臣包括女王在内齐齐色变,神色阴晴不定。 但是他们知道一个事实,柳大少说的绝无虚言,没有突厥为援军支持,仅仅依靠金国一国之力,若是大龙铁心北征不计代价,顶多半年金国便会沦陷。 柳明志看着色变的完颜婉言松了口气,径直走到与金国一品大员齐身的位置:“柳树项上人头在此,陛下敢取乎?” 女皇看着下面头铁的柳大少,凤目带着微红的血丝,此人当真不怕死吗?莫非他真不是柳明志那个混账东西? 女皇眉头紧皱,江南的柳大少与眼前的柳大少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怕死惜命胆小如鼠,一个胆大包天刚正不阿,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化如此之大。 可是对于柳明志那张脸女皇简直是刻骨铭心,记忆尤深,纵然相像又怎么会如此相像? “邦交者,则两国互利,辱我大龙国威者,灭国。以柳树一人头颅换金国百万人命,虽万死而无悔,壮哉。” 柳明志轻轻地眯着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更多大臣闻之色变。 “大龙使者不要动怒,吾皇不过是跟使者开一个玩笑而已,金国与大龙素来重注邦交,又岂会对大龙使臣动粗。” 金国老太师隆多淡笑着出来打圆场。 女皇脸色微微发青,玉手关节握的血色全无:“朕今日龙体不适,明日在召见两位主使。” “退朝。” 女皇的近侍急忙喊了出来。 隆多超越了五十多岁年龄的速度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柳大人,本官送你回驿馆安歇如何?” “有劳太师了。” 宫外的马车之上隆多不时地和解着今日的事情:“柳大人,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金国绝无与大龙交恶的意思,两国素来重邦交,柳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哦,老大人,代州,松州,兴州,睦州,锦州...........一十二州莫非是邦交大龙施舍给金国的土地不成?” 隆多神色一怔悻悻的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前人之事,咱们后臣不好评价。” 马车一顿在迎宾驿停了下来。 隆多松了口气:“柳大人,今日先休息一下,本官就不陪从了。” “老大人请便。” 马车缓缓离开,车厢之中隆多眼睛微眯轻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叹了口气:“好一个无双国士,可惜不能为我大金所用,他日必成大患,陛下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 细思着马车之上与柳大少的谈话隆多沉思了片刻对着驾车的侍卫说道:“进宫面圣。” “三弟,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如此对着金国皇帝说话,若书她真的脑子一热,咱们俩今日可就交代这里了。” 柳大少看着来来往往的大龙卫队高深莫测的一笑:“她不敢,审时度势是为君者的长项,扯虎皮谋大旗是兄弟的长项,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金皇帝有仇?不然的话今日她怎么会非要打你一顿?” “谁知道哪,她虽然是皇帝,可也是一个女人,女人不讲理不很正常吗?” 宋清明悟的点点头:“也是,不过看今天这个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你是办了她跑路的负心人哪,这次邦交的事情十之八九要玄乎了。” “滚,我是那种人吗?” 二人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柳大少轻轻地关上房门一下子软座到了地上:“大哥,咱们撤吧,连夜跑吧,太吓人了。” PS:今天开始有点忙,这几天只能吃存稿,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五八卦的宋清 宋清惊愕的看着求生欲冲破天际的柳大少神色有些愕然。 “三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方才你怒斥金皇帝不守邦交礼仪的时候多么的义愤填膺,愤世骇俗,大哥为你骄傲,身为大龙正使就是要有这种慨然赴死的决心,陛下若是知道你在金国如此扬我大龙颜面,定然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 宋清将软坐在地上的柳大少拖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中掩饰不住对柳大少的赞赏。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大哥宋清,伯父那种性子比狐狸还狡猾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玩意。 “大哥,金女皇没有将咱们拿下问罪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因为她是一国之君要为自己的臣民着想,小弟是秉承着弱国无外交的气势压她一头,实则外强中干啊。” 虽然对完颜婉言的性格了解不多,但是仅仅其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就绝非庸人,自己扯虎皮谋大旗虽然一时震住了她,可是等到她回过神来只怕自己一干使团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金国确实不是大龙的对手,可是大龙真的会因为自己一些人与金国开战吗?柳大少表示深切的怀疑。 李政现在虽然雄心壮志,可是他现在更加主张休养生息,万一白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不会吧,大哥看金皇帝与满朝文武皆被三弟你给震慑了,怎么会对使团动手,要知道杀害使团可是与天下所有国家作对。” “话是这样说,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江南的时候兄弟跟这个娘们打过交道,可谓心狠手辣,行事决绝,加上女人不讲理的性格,万一这个娘们脑袋抽了,三弟这次可能就要魂埋异国他乡了。” “好啊,柳明志啊柳明志,我就知道你跟金女皇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哥还纳闷哪,大龙虽然与金国素来敌对,可是邦交数十次从来没有发生过对使者动刑的事情,今天金女皇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将你杖责一顿,你丫的不会在江南把这个女皇给怎么了吧?” 宋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托着下巴围着柳大少转了起来,不时地咂咂嘴,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本少爷为人忠厚老实,岂会是那种人。” “可去你的吧,你丫的要是忠厚老实,母猪都会上树了,说,你到底把金皇帝怎么着了,搞得今日觐见非得抓着你不放。” “宋清,本官乃是大龙正使,是你的上官,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小心本官让人将你杖责二十。” “嘁。” 宋清不屑的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金印在柳大少的眼前过了一下。 “看到了吧,大哥虽是副使的身份,但是你我官职同级,想打我板子,你丫的还不够资格,快说,你跟金女皇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怎......怎么可能。” “哦,你心虚了!沃日,姓柳的,你会真的把金女皇睡了之后给始乱终弃了吧。” 宋清嘴角抽搐,惊异的看着面色不自然带着心虚的柳大少。 “你可别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情。” “那你出使之前为什么非要改名字,你看看你身上,又是天蚕软甲,又是解毒丹药,还穿着板甲垫着护心镜,出征的将士防护也没有你这般严谨,知道的你是出使外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上阵杀敌哪。”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行,我也懒得管,不过想走是不可能了,先不说完不成陛下的任务是大罪不能离去,就算现在金国人也不会让咱们走了。” 宋清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什么意思?”柳大少有些茫然的看着宋清,猛然想到了什么:“你说金国人布置了兵卒监视咱们?” “嘘!” 宋清食指放在嘴上冲着柳大少示意起来。 柳大少怔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屏息静听的宋清。 宋清轻轻地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面一动不动,眼睛闭上静听起来,片刻之后宋清神色谨慎的站了起来。 “你小子,到底对金女皇坐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步兵两千人左右,骑兵一千人左右,竟然还有床弩十几架,五品以上的高手不下二十名,还有一名八品高手在监视着,这已经不能说是监视了,应该说是把咱们软禁起来了。” “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算了,做没做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就算对我说你对金女皇下过药大哥都深信不疑,这架势对生死仇敌也不过如此吧。” “啥玩意,玩的这么大的吗?” “有人来了,应该是金国人。” 宋清话音刚落下敲门声就传了进来:“柳大人,宋大人,外面一名金国的女官求见两位大人。” 柳大少宋清二人对视一眼,正襟危坐起来:“秦昊,将金国的女官请进来吧。” “遵令。” “大哥,一会我来应付,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倒要看看金国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你是主使,大哥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金国内务令史霜月求见两位大龙使者。” “请进。” 柳大少看着走进房间的内务令史霜月眉头微皱,霜月长相不算多么出众,顶多算是中上姿色,丢在人群中都不出众,可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势。 阴冷,女人本就属阴,可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见到的是一种柔顺的感觉,霜月身上传出来的感觉确实让人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感觉。 仿佛置身冰窟之中,柳大少虽然不知道杀过人的模样是什么样,可是此刻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手中肯定沾了不少的人命,否则断然不会有这种气势。 “见过两位贵使,霜月有礼了。” “请坐,不知内务令大人前来何事?” 霜月也不客气,轻轻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两位贵使,本官此次前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传达一件事情。” “内务令大人但说无妨,本使者洗耳恭听。” “贵使刚来金国不久有所不知,都城不知道何时进入了一股从草原流窜过来的马匪,如今巡街武卫正在全力追捕,可是陛下担心马匪逃窜进了驿站之中伤了贵使的金躯,伤了两国数十年的和气,特意派遣一队人马保护大龙使团的安全,若是驿站进了什么身份可疑的人贵使尽管招呼外面的武卫支援。” 柳大少眼睛一凝,暗叹完颜婉言好一招阳谋啊,一招让人无法反驳的阳谋。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陛下有心了,本使代表大龙使团上下全体官兵向陛下致谢,希望内务令大人传达。” “本官不敢推辞,既然事情已经告知两位贵使,本官告辞了。” “宋副使,随本使一同送送内务令大人。” 宋清明白柳大少是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自然的点点头:“也好。”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六章爱情就像龙卷风 霜月的马车逐渐远去。 柳大少二人站在驿站之外看着将驿站团团包围的金国士兵无奈的苦笑起来。 “三弟,竟然有一千弓箭手,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为什么是我插翅难逃了,你哪?” “我有轻功,在场的人能拦住我的不多。” 柳大少玩味的笑了笑:“你能逃,我被捉?那可不一定。” “如此严密的布置,你还能上天不成?” “这个世界那么大,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有时候发生点超乎常人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少说些胡话,还是合计合计怎么说服金皇帝同意在文书上签下署名同意互开商道的事情吧,正事要紧。” “大哥,你说这些金兵手里的强弓能不能覆盖整个迎宾驿?” 宋清回头打量了一下金国的迎宾驿摇了摇头:“迎宾驿占地几十亩之多,除了床弩很少有弓箭能够覆盖这么大的面积,再说了床弩也无法越过高墙往天空射击,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那就放心了,若是真的出现而来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兄弟带你上天上去看看,其实想飞也不太难。” 宋清无奈的笑了笑:“兄弟,还是把你胡思乱想的时间琢磨琢磨怎么让金国皇帝在文书上盖上金国的大印吧。” “师.............师兄?” 柳大少一愣,转身望去看到来人也不免有些吃惊不已,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师弟胡军。 自从柳大少从江南奔赴京城之后就极少见到江南的一些同窗好友了,胡军自然也是。 柳大少也听说各地州府赶考的士子都已经在京城中的各个客栈酒楼之中安稳了下来,等待三月的春闱会试,可是柳大少在街上溜达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见到江南的故友。 想来或许都在备战春闱,发奋苦读柳大少也没有去打搅别人寒窗苦读。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的幸运,只参加了州试的秋闱就入朝为官,官居五品户部员外郎,他们想要鲤鱼跃龙门,不经历一番磨难怎么可能见到梅花扑鼻的芬芳。 抱着这样的想法长久下来加上忙碌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下来。 柳明志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会在金国的驿馆见到自己的师弟胡军。 虽然早知道胡军的身份不简单,可是也没想到如此的不简单,如今胡军出现在金国,莫非胡军的真实身份是金国人不成? 柳明志暗自猜测着,可是转眼又把这个念头的给排除了,金国学习多年的汉人文化,同样有科举选材的考试,胡军若是金国人没道理要去大龙参加科举啊。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周围:“你跟我来。” 胡军见到柳大少神色紧张有些疑惑,松开手中的马缰任由柳大少揽着自己的肩膀向房间走去。 宋清围着胡军的宝马转了起来,不时地咂咂嘴:“现在汗血宝马已经随处可见了吗?羡慕啊,我堂堂大内侍卫统领托了多少关系都搞不到一匹,如今随意一个人骑着的坐骑都是千里马,本大人真的没有这命不成?” 胡军的宝马冲着宋清打了个喷嚏,自顾的向着不远处的马棚走去,向着柳大少的风行靠了过去。 “嘶,不愧是汗血宝马,真有灵性,不过这不会是一匹母马吧?不然的话以三弟坐骑风行的性子早就将这匹马赶了出去了,有趣,女人骑着一匹母马,三弟却口称“师弟”,当真是有趣。” “喝茶。” “谢师兄。” 胡军坐在椅子上捧着柳大少倒好的茶水喝了几口便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柳大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眯着眼看着胡军:“师弟,金国距离大龙千里之遥,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备战春闱的事情吗?怎么会出现在金国,而且还在这迎宾驿中?” 胡军平和的笑了笑:“恩师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师弟参加完鹿鸣宴之后便一人一马游历天下,去过突厥草原见识过碧水蓝天,无垠的草原,如今折道金国游历一番之后便会赶回大龙参加春闱科考。” “原来如此。” 柳大少淡然的点点头,无论胡军说的真假他都不想过问,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了,不过对于胡军的提防却又加深了一些。 无论是金国的驿站还是大龙的驿站都不禁止普通人入住,只要不在驿站惹是生非,有生意到来,驿站的主官也乐意之至。 驿站说好听点是驿站,说不好听的不过是官营的客栈而已。 现在迎宾驿就有许多商旅客人住着,不过因为大龙使团的到来,迎宾驿将东院划给大龙使团住了下来,其余三座院落还是照常的营生,互不干扰。 “师兄,你来金国干什么?还有你身上怎么会穿着官袍?” “我?”柳大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师兄闲着无聊,公费出国玩玩而已。” “哦,你什么时候回大龙?” “这个不一定,快则一两月,慢则半年也说不定。” “半年?”胡军眉头微皱:“师兄不回去参加科举了吗?你可是一府解元郎,就这样半途而废不成。” “我想参加科举,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勋贵是不允许参加科举的你不知道?” “勋贵?” 胡军沉思了一会眼前一亮:“去年京城传言新晋的通远县爵便是师兄?” “聪明!” 胡军苦笑了一声:“人生际遇当真是如水势一样无常啊。” “没错,这天下熙熙攘攘这么多的人,发生了点什么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三弟,还不给大哥介绍一下这位兄弟!” 宋清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军,我在当阳书院的师弟,也是闻人山长的弟子,想不到今日会在金国重逢,世事难料啊。” “哦,原来是闻人老先生的高徒,失敬失敬,若是不嫌弃的话宋某称呼你一声胡兄弟不介意吧?” 胡军看着搓着手一脸热忱的看着自己的宋清,明显不怀好意,下意识的往柳大少身边靠了靠,轻轻地点点头:“宋大哥随意就好。” “太好了,胡兄弟........”宋清下意识的向着胡军的肩膀搂去,陡然想起了什么胳膊放了下来讪笑了两声:“胡兄弟,商量一件事情怎么样?” 胡军谨慎的点点头:“宋大哥先说一下吧,若是不难兄弟自然应允。” 宋清嘿嘿的笑了起来,猥琐的模样令胡军又朝着柳大少移动了两步。 “胡兄弟,你的宝马若是生下来了小马驹卖给宋某呗,多少钱你尽管说。” 胡军疑惑的看着宋清:“宋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弟的坐骑并无身孕啊,怎么可能生下小马驹。” “以前没有,不过马上就要有了,胡兄弟,无论如何小马驹你得给我留着啊,大哥求你了。” 胡军一头雾水的看着宋清马上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柳大少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到了马棚外便见到胡军脸色涨红的看着柳大少的风行跟着自己的坐骑正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不但是人类,动物们也到了该交朋友的季节了。 “嘿嘿,三弟,大哥能不能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就靠你了。” 柳大少也神色无奈的看着马棚中的场景,大白天的咋就说开始就开始了哪? 莫非真的应了那句话,爱情就像龙卷风,让人始料不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七章完颜飞熊 完颜婉言看着龙案之上的奏折翻来翻去看是就是看不进去。 往日里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的奏折此时竟然越看心里越是烦躁,娥眉娉娉蹙起,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一旁的慧儿双手搭在腹部颔首低眉,忠于职守的守护者女皇的安全,见到陛下烦闷的模样想要开口又强忍下来。 女皇烦闷的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了龙案之上轻轻地站了起来:“飞熊哪?” “回陛下,王爷正在文武阁读书哪。” “不要惊动任何人,陪朕去看看,这孩子最近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是。” 没有惊动宫中的任何人,两人顺着宫中的道路向着慧儿方才说的文武阁走去。 虽然已经步入了春天,可是金国的皇宫之中依旧光秃秃的一片,甚至还有不少地方覆盖着薄薄的积雪,毫无春意到来的模样。 看着皇宫内荒凉的模样,完颜婉言满是惆怅的叹了口气:“父皇走了,母后也走了,颜玉离开了,这偌大的皇宫就只剩朕跟飞熊两个人,朕是不是天下最孤独的人。” “陛下,金国数百万的百姓都是你的亲人。” 完颜婉言失落的拍了拍身旁的一颗硕大的桃树:“大龙的桃花快开了,咱们的桃花又在哪里呢?什么时候朕才能放下身上的担子去看一看,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没有奏折,没有勾心斗角,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看看这风光无限的山河,可能下辈子才会有这个机会吧。” 慧儿在一旁见到女皇的模样露出了一丝心疼,马上消失的荡然无踪。 “呵呵...........朕又走神了,走吧。” “是。” 隔着女皇寝宫三座大殿的一座宫殿之中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正端坐在椅子之上捧着一张稿纸深思者。 不时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的看着稿纸之上的内容。 让人震撼的不是少年人的年龄而是少年的穿着打扮,一声明黄色的服饰,正面绣着一条威武的金龙,正宗的五爪金龙,少年虽未及冠,可是头上已经带着一顶明晃晃的通天冠。 一个小小的八九岁少年身上的穿着竟然是帝王的打扮,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在皇宫之中竟然会有两个穿着帝王服饰的人,属实让人摸不清楚什么情况。 少年提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之上聚精会神的挥写起来,神态认真端正。 片刻之后少年眉头紧皱着将手中的稿纸揉成一团丢在了一旁的木箱之内,轻轻的揉着额头:“你是魔鬼吗?为什么总是差上一桶,怎么算都不对,是题目里面的数字不对吗?” 少年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背着手在宫殿中徘徊了起来:“几位老师都说了,题目没有问题,只是算法有待商榷,可是我已经将《九章算术》牢记于心,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上面的算法全部应用滚瓜烂熟,为何还是摸不到头脑,这个出题的人到底是怎么出了这么复杂的数算题目,又是根据何种算法来运算里面的题目?” “参见.......” 完颜婉言一抬手神色威严的看了宫女一眼,示意宫女不要说话。 宫女马上颔首示意,然后退到了一旁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女官慧儿很有眼色的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殿门:“陛下,请进。” 女皇轻轻提起自己的裙摆抬起娇小玲珑的秀足踏进了文武阁,一切都那么悄无声息起来。 完颜婉言逐渐适应了宫殿内的光线,双眸马上看向了正在徘徊着脚步,不时地点头摇头的少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眼神中露出了宠溺的神色,没有开口打扰陷入自己脑海世界不可自拔的少年,轻轻地走向了一旁的桌案。 少年依旧沉静在自己的运算中聚精会神,根本没有发现女皇的到来。 女皇抓起桌案上的稿纸看了起来,本来满意欣慰的神色顿时变得气愤起来,看着少年的背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稿纸女皇本就白嫩的手指变得更加白嫩,毫无血色:“完颜飞熊,这就是你日夜不眠钻研的治国之道?为君之术?” 少年一愣,马上惊醒过来,这才发现站在桌案一旁的女皇,小脸顿时紧张起来,变得有些发白,不敢去看女皇的脸色。 “朕让你学习的是治国之道,不是让你整日不思进取学习这些无用的数算之术,你到底何时才能...........” “陛下..........” 女官慧儿的声音登时传了进来,打断了女王的声音。 女皇娥眉紧皱:“什么事情?” “老太师求见,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陛下。” 女皇将手中的稿纸丢在桌子上恼怒的扫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少年:“朕处理完正事在跟你这个混账算账。” 望着女皇远去的背影,少年无奈的揪揪耳朵:“完了,又该受罚了。” 女皇的脚步刚刚步入大殿老太师隆多就迎了上来:“臣隆多........” “免了,老太师,朕说多少次了,你年事已高,见朕可不必行礼。”女皇急忙搀扶住就要行礼的老太师隆多,神色不满的看着隆多,不过更多的是心疼。 老太师是父皇给女皇留下为数不多的辅政大臣之一,忠心耿耿,女皇登基能够稳定朝纲可以说老太师最少出了五成的力气。 满朝文武之中,老太师隆多是女皇最相信的臣子之一。 “陛下,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好了,你就不要讲这些大道理了,你急匆匆的进宫见驾,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吧!” 隆多从衣袖中取出一本奏折递了上去:“陛下,这是从大龙北疆调查出来的情报。” 女皇毫不犹豫的接过隆多手中的奏折细细的审阅起来,盏茶过后女皇放下手中的奏折眉头微皱:“陌刀,横刀,八牛弩,板甲,模具,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陛下,陌刀便是那种相船帆一样的兵器,身强力壮的将士组成陌刀阵可以轻易的破坏骑兵冲锋的阵型。” 女皇眼睛一亮:“你是说颍州城外那些龙武卫将士使用的东西?将突厥战马一刀劈开的兵刃?” “正是。” “八牛弩是不是那些可以射出超过七百步的床弩?” “正是!” “这板甲跟模具哪?” 隆多脸色低沉的叹了口气:“陛下,这个打探不到,传递消息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些重大的机密,只能那个说出一些皮毛而已。” “消息属实吗?” “这是从龙武卫大营的安插的人手,不过职位太过低微,只能打探到这些人尽皆知的消息。” 女皇沉吟了一会:“陌刀跟八牛弩能不能搞出一些送到金国来?” 隆多摇摇头:“难如登天。”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八章以身许国 女皇想起提督司情报上提起的大龙新式兵刃的威力不甘心的咬咬牙:“难如登天就说明还有机会,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搞到大龙新式兵刃的情报。” “陛下,依你之见该如何准备?” “南人爱财,重金收买,只要能搞到大龙朝新式装备的情报,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情报属实,万金,十万金朕绝不含糊,朕就不相信南人面对十万两黄金就能毫不动心。” 女皇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充满了不屑,若非南人自私自利,贪财好色,金国怎么可能掌控那么多关于大龙朝的情报。 忠心与否取决与是不是有足够的利益让其铤而走险。 隆多苍老的面颊轻轻地抖动了起来:“陛下,南人爱财,老臣当然知道,可是南人也分不同的,若是收买朝廷的官员或许可以成功,可是想要收买大龙北疆的六卫兵卒老臣只能说是痴人说梦,那些人都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家伙,钱财已经销蚀不了这些人心中的信念了。” “那就从将作监跟兵部着手,大龙朝所有的兵备都要经兵部跟将作监过手,他们手中一定有完善的情报,若是坐视大龙朝这样一天天的强盛下去,这天下的一亩地迟早没有突厥跟我大金的容身之处。” “陛下深谋远虑老臣佩服之至,可是陛下不要忘了,大龙皇帝派遣使者商谈边关互市的事情,若是陛下此时派遣密探调查此事,邦交的事情便会不欢而散,陛下手中有提督司,大龙同样有谍影,若是事情败露,金国危矣。” 女皇闭目沉思了起来:“老太师,你说若是同意建立起互市,从商队入手是不是更加的方便,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做生意丰富国库,一举两得。” 隆多听了女皇的话思虑了良久。 “陛下,以臣之见此计甚妙,但是边关互市交易的事情不可马虎大意,此次大龙主使官员柳树可不好对付啊。” “哦?老太师也觉得此人相当棘手?” “没错,老臣在马车之上对这位主使大人旁敲侧击大龙的情况,可是这位主使大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一个狡猾的狐狸,对老臣的问题回答的是滴水不漏,不但如此,反而处处给老臣挖坑,老臣不但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反而差点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老太师认为该如何处置此人,此人不但将金国的颜面践踏的一塌涂地,而且行事乖张无礼,朕恨不得取其首级以消心头只恨。” “不可,陛下,此人言辞虽然犀利,行为也相当乖张,可是他说的却是真实情况,金国眼下绝非大龙的对手,若是交恶,这些年的积累将会毁之一旦。” 女皇蛾眉紧蹙:“他国良臣非我国之幸,苍天无眼,我大金国何时能出一位治世良臣,盛世良相,这些年朕心力憔悴,不遗余力的算计大龙,可是都被人从中作梗给破坏掉了。” “陛下,老臣想说的还有一事便是关于大龙主使柳树的事情,老臣建议陛下对此人不要针锋相对,想办法收揽其人为陛下所用,威逼是不行了,朝堂之上此人刚正不阿临危不惧的模样陛下亲眼目睹,绝非威逼所臣服之人。” “可是他当初...........” 女皇脸色恼怒,话语戛然而止。 隆多可以说是看着女皇长大的,对于她可谓再熟悉不过,沉吟了一会,隆多皱着眉头:“陛下,老臣不敬,斗胆相问,莫非坊间传言的事情是真的不成?陛下与大龙主使柳树真的有些私人恩怨不成?” 女皇茫然的看着隆多,不知道他说的坊间传言是什么意思。 “老太师,你方才说的坊间传言是什么意思,朕有些糊涂。” “额,陛下若是不知老臣便不便相告,也许老臣搞错了,老臣希望陛下仔细考虑一下边关互市的事情。” 见到隆多含糊其辞女皇也没有深究,不过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清楚坊间传言的事情。 “朕心里有谱,老太师放心。” “如此老臣便放心了,还有一事,突厥呼延部落递来文书,希望与我国用战马牛羊换些装备,现在呼延部落的小公主呼延筠瑶正在迎宾驿落脚,这是文书请陛下过目。” 隆多再次取出一个奏折递给了女皇。 女皇也不迟疑,马上翻看了起来,轻轻地将奏折放到桌案之上娥眉再次皱在一起:“这是呼延灼的意思还是颜..........呼延王妃的意思?” 隆多见到女皇心疼的面色微微叹了口气:“十有八九是长公........呼延王妃的意思,根据吗,密探所言,呼延部落相对后方空虚的咄陆部与史毕部动兵,可是因为北疆战事失利两部早早归还,谋划也只能无疾而终,然而呼延王妃并未死心,相继吞并了周边大小部落十一个,现在呼延部落的人口已经突破了二十万,朝着三十万进发。” “咱们的密探都能调查到这些事情,突厥人就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吗?相继消失了十几个部落,就没有发现一点端倪的事情?” “唉,呼延王妃变得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被灭族的部落首领全部被斩了首级且封锁消息,而且那些被俘虏的部落部众被呼延王妃收买人心的举动所降服,不但没有丝毫的反抗情绪,竟然全力支持其吞并的举动,到现在突厥较大的部落都不知道呼延部落已经壮大道远超其余部落的人口。” 听到隆多口中的心狠手辣,女皇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挂在墙壁之上的一幅画。 画上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腕,女子气势威严却带着一丝柔和,眼神撇着小姑娘的视角充满了宠溺的神采。 小姑娘笑颜如花,天真烂漫,眼神中流露的童真告诉着世人她的不经世事。 女皇毫不避讳隆多在此,轻轻走向画卷抬手玉手摸向画卷上的小姑娘。 很明显,画卷之上的人便是女皇完颜婉言跟当初尚未成人的长公主完颜颜玉。 “爱情到底是什么?它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只为了自己心目中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就性情大变,爱情到底是什么?” 女皇玉手放在画卷之上喃喃自语起来。 穆然女皇转身看向隆多:“隆多叔叔,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性情大变吗?人世间的男欢女爱到底有什么魅力?” 女皇的眼睛中充满了求知的欲望。 隆多心疼的目光一闪而逝变得正色起来:“陛下,不要被这些虚妄的东西蒙蔽了你的内心,不要忘记你答应先帝的话。” 女皇闻言顿时神色清冷起来:“以身许国,朕知道了。” PS:两三天之内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二十九章天家无情 隆多无声的叹了口气:“陛下,老臣知道这样对你极其不公平,可是你身上背负着完颜家族复兴的使命,当你出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你要为国劳碌一声,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欢乐的过一生。” 女皇神色清冷的点点头,眼眸中又露出了一丝不近人情的冰冷:“老太师,你的话朕知道了,朕早就已经看透了,生在帝王家可以享受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同样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 完颜婉言回想起这些年的生活,鸡鸣三遍便要起床准备朝事,月上中天才能沐浴更衣开始修习。 十六岁之后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人世间的缤纷多彩,开始为了朝事而日日劳累,从豆蔻年华变成了一个老女人,从天真的姑娘变得计谋多端手段狠辣。 只为了父亲当初临终前的一句话,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毁在咱们手中,你肩负着金国的命运,金国数百万百姓的命运。 为了这一句话自己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只为了一句当初的承诺。 女皇吁了口气:“老太师,现在库中还有多少弓箭跟箭矢,呼延部落的上万匹优良的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上百万两银子的价值咱们吃不下啊。” “陛下所言极是,老臣也是担心这一点,先前为了支持咄陆几部进兵大龙已经支出了三十万两银子的物资,如今国库确实无法支撑一下子交换上万匹战马的交易,可是若是回绝了的话,这一万匹战马可就可惜了,大龙缺马,金国同样缺马,若是这批战马流落到了大龙,此消彼长之下,金国更加危机重重。” “不错,必须要把这批战马留下,向各个王公大臣传递朕的意思,让他们配合户部齐心协力吃下这批战马。” “陛下,金鼎王,割鹿王,翊王,纪王最近来往神秘,私交频繁,是否同意与突厥交易的事情还有待考核,陛下可要小心防备,金国已经无法在经得起一场内乱了。” 隆多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时地瞄上两眼女皇的神色。 女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隐藏着无限的杀机看的隆多心惊胆战,他知道女皇心中又多了一丝杀心。 女皇淡然一笑,笑容温暖如玉,似乎可以融化腊冬的冰雪:“老太师朕的这些叔叔们心思越来越活跃了,力小而谋大的下场他们都已经忘了。” “慧儿。” “在。” “将提督司的密保呈上来给老太师看看。” “遵旨。” 片刻之后慧儿捧着几张信纸放到了隆多的前面:“老太师,请过目!” 隆多诧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不慌不忙的翻看起来,神色逐渐紧绷起来:“竟然已经开始插手军伍,莫非他们不知道藩王拥兵是什么罪名?说到底还是贼心不死啊。” “老太师,你说朕是不是注定要背上薄情寡义的名声,锦衣玉食莺歌燕舞的生活他们都不知足,非要用脖子试一试宫门外的闸刀,朕也没有办法啊。”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着现在还没有成了气候当先下手为强,否则一旦让他们兴风作浪,金国朝廷必定陷入混乱,这些年励精图治的辛苦将会一朝溃散。” 女皇起身背着手走到了一张地图面前,看着地图之上用朱笔圈起来的地方:“以何罪名?” “拥兵自重,心怀不轨,意图谋反。” 隆多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森冷,显然是有意将几个王爷斩尽杀绝。 “证据还有些不足,不过朕需要思量思量,与突厥交易战马的事情老太师你先从中操劳着,尽量将价值压到最小,朕想处理一下大龙使者的问题。” “臣遵旨,臣告退。” 看着隆多有些佝偻的背影女皇眼睛微眯:“朕的王叔们拥兵自重,你又何尝不是朋党横行,若是除了你的对手,谁能保证你又会忠心耿耿,纵然你不会怀有二心,你的子嗣哪?朕虽然相信你,可是也不能拿着皇家的基业去赌一场,代价太大了一些哪。” 天家无情,为君者薄情寡义的心境在女皇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慧儿,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陛下,臣不知所犯何罪?” 慧儿神色惶恐,慌忙单膝跪在了地上。 “坊间到底流出什么对朕不利的传言,你竟然敢隐瞒不报,莫非你以为你一个提督司副都统能替朕做主了不成?” 女皇语气冷厉,神色不怒自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慧儿。 “陛下,臣.......”慧儿脸色为难,娇躯不由得有些颤抖。 “说。” “陛下,坊间传言你在江南微服私访之时被柳明志轻薄了龙体,随之以讹传讹的事情越来越离谱,甚至流出了陛下您与柳明志有了苟且之事,已是不洁之体,慧儿已经将造谣生事的人抓捕一百二十人,关押刑狱司审问幕后主使,事情未曾查明之前慧儿不敢禀报。” 咔嚓一声,女皇手中碧玉雕琢的笔杆段成两截,墨汁飞溅,一抹米粒大小的墨痕滴落在女皇的眼角,不但没有破坏掉女皇的倾国倾城的容貌,反而让其增添了一抹女人的媚气。 墨痕宛若美人痣一般将女王的容颜凭空增添了三分颜色。 原来周幽王为取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真的不是没有道理。 世间原来真的有有这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人存在。 “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查清楚背后主使者,无论王公贵族,鸡犬不留,再有非议朕者,抄家灭族,处以极刑。” “遵旨。” 一声鹰隼的长鸣声打破了女皇心底的阴霾。 慧儿急忙起身出了殿门,一直鹰隼马上乖巧的飞落到慧儿的肩膀之上,慧儿取下鹰隼脚环上的竹筒折返了回去:“陛下,提督司的密保。” 女皇毫不犹豫的取出竹筒里面的纸张细看了起来,足足两张稿纸。 片刻之后女皇神色纠结不定的背着手在地毯上徘徊起来。 柳树,江南士子柳明志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世悲惨迷离,令人潸然泪下。 其父江南首富柳之安因为门户原因抛弃了其母遗憾终老,柳树发愤图强,一番苦读终于拜入朝堂之上,发誓与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提督司情报上说这件事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大龙流传甚广泛。 不但京师之中让人脍炙人口,纵然是江南也是颇为风靡。 都知道了江南姓柳的员外抛妻弃子,柳树发愤图强的事情。 女皇将手中的情报翻了一遍又一遍,神色无比怪异,喃喃自语起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莫非真的是因为同父异母才会长得如此相像?性格才会如此截然不同,一个贪生怕死,一个舍生取义?” “不对,这件事情太过荒诞,也太过巧合,里面的疑点太多了,看来接见大龙主使的事情要耽搁几天了。” 女皇将手中的情报放到蜡烛之上焚烧了起来。 “慧儿,回信提督司,再查。” “是!” 在大龙使者踏入金国地界的时候女皇便让提督司着手调查大龙使者的身份了,可是没想到得到了一份这么荒诞的情报。 也只能说柳之安无论如何恨铁不成钢,可是为了长子的安危宁愿自黑也早所不惜了。 父母啊,总是一个让人又敬又爱的称呼。 因为他们总是能给晚辈撑起一片天。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章太监算什么 “跳马将军。”房间内传出了柳大少得意的声音。 “哈哈.......你是自寻死路,将马跳在了我的车道之上,挺车............咦,我的车哪?” 宋清惊疑不定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迷惑不解。 “你的车早就被我吃了,不然的话我怎么敢跳在这里将军。”柳大少得意洋洋又充满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可能,我的车一直呆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自己疏忽大意,怪得了谁,顾头不顾腚,小样,还将不死你。” 宋清窘迫的挠挠头,难道真的是自己进攻的太强烈忽视了后方的防守? “没有车,大哥我还有炮,同样可以吃掉你的马,我动.........我的炮怎么也不见了?” “吃了啊?” “你放屁,柳明志你大爷的,我是新手不代表我傻,我上一步棋走的炮,你跳马将军怎么可能吃了我的炮,好啊,你丫的偷我棋子。” 柳大少撇着嘴将棋盘上的棋子抚在一起:“不给你下了,下不过就说我偷棋子,你棋品真差劲。” 宋清气急败坏的抓着手中的玉石棋子怒目圆睁:“我棋品差劲,你可真会倒打一耙,你用千里马吃我的相我说什么了?你用连环炮打我的马我说什么了?你用车拐弯吃我的将我说什么了,还你的车是跑车,能漂移转弯,你咋就那么多歪理哪?一个臭棋篓子说我棋品差,你丫的不够格。” 柳大少不屑的扣了扣耳朵:“你嗓门大你就有理吗?这象棋是本少爷发明的,我说怎么走就怎么走,有能耐你也发明一种棋子啊。” “你。牛逼行了吧。” “昂,可不咋地。” 宋清将棋盘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说说吧,到底该怎么办?这都空了咱们五天了也不给一个消息,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出使的任务啊,他们等得起,咱们可等不起。” 柳大少揉着下巴上的胡须:“这娘们这样晾着咱们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搞不好正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你发现没?最近驿馆里多出了很多突厥人啊,根本不像胡商,反倒像是军伍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宋清谨慎的看了看外面:“何止是突厥人,还有大量的战马经过,粗略的估计一下得八千以上,不然的话不可能有如此纷乱的马蹄声传来,你说会不会是突厥人又跟金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大少双手一拍:“说对了,这几天西院一些零散的商人被清了出来,大批的胡人住了进去,而且不时地有金国人往西院跑,肯定是在密谋一些什么事情,得想办法调查一下。” “怎么调查,咱们的一举一动可都被金国的探子监视着哪。” “唉,你说你堂堂大内侍卫的统领,连个消息都打探不了,陛下养你这么个废物也是心累啊。” “操,你以为我不想啊,外面酒肆里不是有一个跟我同品的高手在监视我吗?想要躲过他的耳目只怕不容易。” “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否则咱们将会处于被动的局势,我去其他院落溜达溜达,说不准还能调查出些什么消息,要知道这些商人的鼻子可灵着哪,你我都换一身常服,找些可靠的侍卫分头行动。” “行,也只能这样了,金国探子总不能阻拦咱们四下转着玩吧。对了,你去别的院落见到你那个‘师弟’别忘了提一提小马驹的事情,大哥可全指望你了。” 宋清可怜兮兮双手合在一起恳求的看着柳大少。 “你离我远点,给马下春药你也干的出来,关键还被马主人看了出来,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宋清嘿嘿的搓着手:“这不是一公一母两匹汗血宝马凑到一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的奇缘,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祝福,其实不止是马,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人跟人之间其实也是可以发生点什么的哦。” 宋清眼睛一挑,暧昧的看着柳大少,眼眸中闪着莫名的意味。 “嘁,神经病。” “大哥说的可是真的,你那个师弟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个女的吗?我知道。”柳大少伸着懒腰哼哼唧唧的说道。 宋清一怔:“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柳大少看着宋清像看沙雕一样:“她又没有使用易容粉,哪个大老爷们的脸蛋这么粉嫩?说话尖声细雨的,偶尔还捻个兰花指,娘里娘气的怎么可能是男人,你说哪个男人这副模样?” “有啊,有很多你说的这样的男人啊!” “你就胡咧咧吧,哪里有?” “皇宫里啊,拈兰花指的太监到处都是,说话尖声细雨的,脸蛋也很嫩。” “你这不是抬杠吗?太监也算男人?” “太监不算男人嘛?” “太监算男人嘛?” “不算吗?” “太监哪里算男人了?” “太监没有女人的xx啊!当然是男人了!” “太监还没有男人的雀雀哪,是男人嘛?” “这........”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算了算了,别再这里坐无谓的争吵了,老谈论人家的短处,伤太监。还是打探消息重要,分头行动。” “好,别忘了我方才说的事情,汗血宝马啊。” “神经病,那么喜欢马跟马过一辈子啊,娶什么老婆啊。” 柳大少在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一声偏北方服侍的衣袍走出了房间,顺着回廊游荡了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听到房间中有说话的声音就驻足下来静听一会,或者路过的时候瞄上两眼。 然而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柳大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在回廊上折了回来。 “你大爷的,不是说好的全世界都说汉家话的吗?那些叽里呱啦的突厥话,还有稀里哗啦的西域话,噼里啪啦的金国话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本少爷怎么可能听得懂?” 唯一能够听懂说话的房间就三个厢房,不过听到的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于是,柳大少出身未捷身先死,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查到。 路过南院的时候柳大少下意识的往诸多的厢房中撇去,胡军说过他落脚在南院,怎么赚了半天都没有见到哪? 一路走走停停,瞅瞅看看柳大少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厢房中见到了胡军的身影。 胡军跪坐在一个竹桌之前,旁边的香炉燃烧着安神的檀香,正一丝不苟的翻看着一本书籍,不时地提笔在纸上纸上记录些什么。 “师弟,你可真是够刻苦的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一章跑偏了 全神贯注的胡军诧异的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前的柳大少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师兄,你向来闷在房中看书,今日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小弟这里了。” 柳大少掀起衣摆跪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品尝了一番:“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要看,路也要走,读死书,死读书,终究不过是一酸儒罢了。” 胡军若有若思的点点头,捧起自己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品味柳大少的话。 “不错,如此来说倒是师弟只懂得固步自封了,谢谢师兄教诲。”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胡军一抱拳给柳明志行了一礼。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你啊你,就是太循规蹈矩了,一点不像一个十多岁出头的人,反而像是一个老学究一样,老爷子别的本事没学到,繁文缛节你倒是全学会了,何必那。” 胡军一愣淡然的笑了笑:“师兄说的对,小弟会改正。” “在看些什么书啊?那么聚精会神的,我说师弟你不会看春宫图的吧?要不借师兄两本借鉴一番,话说这几日忒是无聊啊。” 想起了这几天不是看书就是下棋,都快要闷出病了柳大少不免有些长吁短叹起来,模样悲痛的让人唏嘘不已。 胡军听到柳大少不着调的话脸色难得有一些微红,轻轻的抬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神色。 “嗯哼,师兄莫要说笑了,我辈读书人当立鸿鹄之志,小弟怎么会去看那种书籍。” “师弟此言差矣,就算圣人也说过,食也性也,阴阳调和此乃暗衬天地阴阳易数,师兄抱着欣赏的目光去看待春宫图那是了解阴阳变化,你抱着肮脏的内心看《论语》也是龌龊不堪,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人心啊。” 胡军脸色纠结无比,明明是荒唐言论,偏偏被柳大少说的义正言辞。 胡军此刻的心情就是听君一席话,尽毁人生观的感觉,可就无法反驳。 要论学识胡军确实能跟柳大少一较高低,可是论起不要脸的话,三个胡军也不一定比得过柳大少。 望着神色即将陷入自闭模样的胡军柳大少呼了口气,姑娘就是姑娘,心里素质还有待提升啊。 至于柳大少为什么不去拆穿胡军的身份,人嘛,难得糊涂,什么事情都去刨根问底,岂不是活的太累了一些。 老祖宗一句话说得好,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起码柳大少知道胡军的身份自己能看出来闻人政那个老狐狸不会看不出来,他都不愿意点破,自己何必去做这个恶人哪。 不过柳大少好奇的看着胡军,自己已经因为大龙律例不参加科举了,这胡军会不会脱颖而出? 女状元,女榜眼,还是女探花? 想必应该是探花郎,别的不说就这内白的小脸谁能比得了胡军。 皮肤方面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多一份幸运。 女人都是水做的,可不是说说而已。 见到突兀陷入沉思的胡军柳大少随意的捧起了胡军方才书写的稿纸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大略扫视了一下柳大少诧异的看着胡军,没想到这宣纸之上画的竟然是战阵。 全部过目了一下,方阵,疏阵,锥形阵,雁形阵..........拢共十几种阵法一一俱全,都在宣纸之上列表的一清二楚。 胡军甚至在一旁细细的注释了每个阵法的不足之处与强悍之处,可圈可点,不一而足。 放下宣纸柳大少翻看起胡军放在一旁的书籍《孙子兵法》《太公兵法》等四五种兵书全部都有。 抿着嘴柳大少淡淡的点点头,全部都兵法战阵,这是可军事狂啊。 胡军既然大开中门随意而坐阅读兵书,就说明他并不避讳别人知道这件事柳大少放下手中的兵书:“你很喜欢兵法阵法吗?” 胡军含蓄的点点头:“是啊,以前家中很少有书籍之类的,更不要说兵书图集了,小弟好不容易见到喜欢的东西,难免有些废寝忘食,师兄也懂兵法战阵?” “略懂一些吧,不太精通,电视.........说书人口中只讲精彩的地方,大部分细节都是一概而过,后来尝试翻看过一些战阵,倒算有些了解。” 胡军眼前一亮:“师兄看的都是什么兵法,战阵又是什么战阵,以你的家业,想必看的都是一些孤本吧?” 柳大少眉头微皱沉思了良久才点点头:“孤本算不上,烂大街的书籍,只要想看,无论任何人都能看一些兵法,像《孙子兵法》《六韬》《三十六计》《太白阴经》《李卫公问对》《武经总要》《步兵操典》之类的都看过一点,又都不精通,就是为了看而看。” “《三十六计》《李卫公问对》.........这些兵法小弟为何闻所未闻,莫非是师兄收藏的遗世孤本不成?” “十块........两银子三本,啥孤本不孤本的,你看事情为何总是这么偏。” 柳大少无奈的挥挥手,前世上大学时门外的书摊老板陈自己的书都是年代久远的秘籍,柳大少软磨硬泡的十块钱买了三本书,第二日路过书摊的时候柳大少发现跟自己买走的一模一样的书籍又摆在了原来的地方。 从此以后柳大少就知道了,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复杂的人类世界不适合自己。 于是柳大少就沉迷于自己的u盘之中无法自拔,成了一个宅男,连因为校花参加的各种社团都懒得去参加了。 每天上完下课之后回到出租屋就抱着自己的塑料小人研究‘武功’从此沉迷其中。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个世界上最难相信的话就是实话,有时候你说实话别人反而以为你是遮遮掩掩。 胡军就是如此,柳大少明明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他事实的原因,偏偏他容易想多,认为柳大少是不想告诉自己。 这便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胡军自以为猜透了柳大少的心思也不多问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师兄不想谈兵法没关系,咱们谈谈阵法,师兄都看过什么阵法啊?” “阵法啊,那就多了去了,听好了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还有很多要不要听啊?” 胡军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若是方便,还请师兄一一道出。” “不麻烦,小事一桩,这阵法还有诛仙剑阵,万仙阵,十绝阵,九曲黄河大阵..........话说通天教主摆出了诛仙四阵,非四位圣人不可破,要说这通天教主绝对是人中豪杰,秉承有教无类的思想那是万物灵长,飞禽走兽,只要有灵根就可以..........咦,师弟,师兄,咱们是不是跑题了,说阵法哪怎么讲起封神榜来了?”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面颊嫣红,双拳紧握在一起的胡军,胡军神情紧张,显然是期待下面的剧情哪。 见到柳大少戛然而止胡军有些不乐意:“师兄,接着说啊,通天教主是不是把他们几个伪君子给打的落花流水?凭什么只能你欺负别人别人就不能欺负你,你你阐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就是顺应天道,截教报仇就是逆天行事,都是伪君子。” 说这些的时候胡军银牙轻咬,伪装多日的神色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女儿家的神态。 “师弟,跑偏了,咱们说的是阵法,不是封神榜。” 胡军一愣眨巴了几下圆润的桃花眼:“对啊,咱们说的是阵法啊。” “接着讲阵法?” “要不想说封神榜?” “算了吧。” “阵法可以稍后在探讨,我要听通天教主怎么对付他们的故事。”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二章留宿 月上中天,夜色撩人。 东院副使的大门前宋清不时地在门外徘徊着,眉头紧皱:“这也太快了,这就留宿了?” 往复折回了几个来回宋清驻足门外神色恍然大悟:“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若是此事成了我的汗血宝马不就有希望了吗?” “副使大人,正使正在在一个人的房中谈论,要不要属下把正使大人请回来?” 宋清对着亲卫翻了个白眼:“你个缺德玩意,你跟你婆娘睡觉的的时候被打扰了你怎么办?” 亲卫挠了挠头:“小的可能吃了他的心都有。” “那不就是了,回去睡你的觉,咋地,远在金国,睡不着人你还睡不着觉啊。” “是,属下告退。” 亲兵边走边嘀咕:“我睡不着人,说的好像你能似得。都是光汉子,谁比谁强啊。” “周伟,你大爷,再敢非议我阉了你不成。” 亲卫撒腿就跑了起来,马上消失在昏暗的阴影之中。 灯影闪烁,柳大少手中挥动着一根树枝在竹桌上来回舞动:“一字长蛇阵,长虹贯日,看着简单,可是很容易将敌人包围在一起,让其首尾难顾。” “二龙出水阵顾名思义就是双爪成擒,这个要看临阵将军的指挥,若是将军不通阵法,此阵很容易被斩断龙身,不过不失为一个好阵法,要因地适宜才行。” “天地三才阵,天地人,三足鼎立.........” 胡军不时地看着竹桌之上柳大少画下来的团深深的印入脑海之中,不时地推演一番。 “功盖三分国,名为八阵图。八门金锁阵,是根据诸葛武侯的八阵图演变出来的阵法,分为惊门,开门,生门,景门,杜门,死门,休门,伤门相辅相成,这十面埋伏阵是韩信的阵法,你应该有所耳闻,师兄就不多讲了。” 胡军手中的毛笔快速的记录一番,然后小心的夹在书页之中。 “师兄,这龙门大阵哪?” “龙门大阵啊,这个阵法我只知道口诀跟阵图,怎么搞怎么摆阵我还真不知道。” 柳大少喝了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小弟能知道口诀吗?” 柳大少闭目回想起来以前陪爷爷听评书时说书先生讲的话,沉吟了半天终于有了印象:“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枪四面排。方天画戟为龙角,拂地黄旗鳞甲开。数对银枪作龙尾,一面金锣龙腹排,千口大刀为龙爪,两个银锤当眼开,这便是龙门大阵的口诀。” 说完之后提起一旁的毛笔柳大少开始绘画起来,这玩意百度之上一搜一大把。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看吧,这就是龙门大阵的阵图。” 胡军闻言毫不犹豫的探身到桌案之上,紧盯着桌案上柳大少画下来的图纸目不转睛起来,呼吸情不自禁的有些急促。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全神贯注的胡军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孩子,这就是小说演义里面的东西,当了乐子听听就好了,哪能当真啊。 不然的话岂不是在后世的人人人都可以是兵法家,著书立传了。 “你慢慢看吧,师兄先回去了,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了,太阳都下山了。” 胡军头也不抬的挥挥手:“师兄慢走,小弟恕不远送。” 看着已经沉迷的胡军柳大少摇摇头,转身离去拉开了房门,准备回自己的房中安歇。 讲故事谈论兵法战阵的时候没有疲倦的感觉,这一放松下来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浑身不自在。 脚步刚踏出房门两件锋利的长枪就架在了柳大少的脖颈之上:“站住,宵禁之后,禁止出门。” 感觉到脖子处的凉意柳大少打了个寒颤马上沉下心神:“我乃大龙正使总兵官柳树,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安歇,不行吗?” 其中一个兵卒为难的沉思了一会对着柳大少摇摇头:“柳正使,入乡随俗,职责所在,大龙有宵禁,大金同样有宵禁,为了其他住客的安全,宵禁之后卑职不能放你出门,希望柳正使理解一下卑职的难处,若是柳正使需要什么东西,卑职会让人去准备。” “入乡随俗本主使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你们金国宵禁是不是也太早了,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宵禁了。” “柳正使,现在已经三更天以后了,快要道四更天了。” 柳明志一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明晃晃的月亮:“怎么这么快已经三更天了?屋内往外看明明才到黄昏刚黑不久的样子啊。” “柳正使,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乃是三月十六,所以月亮分外明亮,实则已经三更天之后了,请柳正使不要让卑职为难。” 柳大少迟疑了两下:“兄弟,通融一下怎么样?”说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兵卒见到被月光反射大的明晃晃的银锭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依旧迟疑的摇了摇头:“柳正使,若是收了你的十两银子,卑职可能就会将饭碗丢掉,请回去吧。” “师兄,怎么回事?” 听到讲话声胡军的心神根本沉不下去看阵法,起身走了出来。 柳大少无奈的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三更天了,宵禁了,不让出去。” 胡军也是一愣看着已经倾泻一角明亮的月色:“这么快已经三更天了?怎么感觉才过去几个时辰一样。” “可能太沉迷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不让我离开,总不能住你这里吧!” “也只能如此了,师兄若是不嫌弃就在小弟床榻安睡一晚,明日离开也不迟。” “啊?这........你方便吗?” 胡军回头打量了一下宽敞的房子:“师兄说笑了,这有何不方便的,师兄师弟同室而眠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柳大少眼睛微眯的看着胡军:“你还真是不拘小节啊,也罢,你都不介意我自然无话可说,师兄就在你休息一晚,我睡地上就行了。” “师兄请吧。” “好!” 胡军神色淡然的对着两个军士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师兄,你直接睡在床上就行了,小弟今夜可能就看一夜你讲的阵法不眠不休了。” 胡军阻拦住了在地上铺被子的柳大少。 柳大少诧异的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不睡更好。” 沾床不久柳大少便陷入了均匀的呼吸,胡军的神色又重新放到了手中的阵图之上细细观看起来。 不时地用毛笔在空白的图纸之上演变着诡异的阵型,繁琐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出了第一声鸡鸣,胡军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强忍着两张沉重的眼皮吹熄了蜡烛向着床榻摸去。 PS:很抱歉,小弟本来想今天恢复更新,结果事情一忙完,心一松,午饭都没吃,直接从九点睡到了现在。 明天保证恢复更新,抱歉,这几天太累了点。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三章大神陆无名 “师兄,走啊?” 胡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着已经坐了起来神色有些尴尬的柳大少轻轻将搭在柳大少腰身上的手抽了回来。 “对,天亮了,该回去,彻夜未归不知道使团的将士们会不会着急了,你接着睡吧。” “好,不送了。” 胡军说完这些倒头就睡了起来,不时地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柳大少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的武卫早已经不知道何时离去了,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酣睡的胡军柳大少的眼神中闪出一丝阴翳的感觉。 稍稍的叹了口一口气:“唉,交给老爷子处理吧。” 活动者身子,柳大少上蹿下跳的回到了东院,刚刚起床的的疲乏感已经荡然无存。 “嘿,兄弟,你可真是风流啊,处处留情,这才多久啊,就又给大哥找了个弟妹,这样也好,小马驹非我莫属了,都一家人了,弟妹总不能拒绝大哥我的要求吧?” 刚准备回到自己房中的柳大少被从房中突然窜出来的宋清吓了一跳:“你怎么起这么早?” “大哥当然是担心你的身体了,要知道大哥可是一直半睡半醒啊,说说,拿下没?” 宋清嘿嘿笑了起来,神色相当的龌龊。 “滚,我是那种人吗?昨天只是讨论战阵忘了时辰,驿站宵禁,不允许我回来,就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嘛事都没有发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柳大少侧着身子嫌弃的看着一脸八卦的宋清:“心真脏!” 宋清鄙夷的扫了一眼柳大少:“只是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这不就是一群花花公子告诉别人我去青楼就是喝了一杯酒嘛?谁会相信。” 宋清双手环在胸前,审视的看着柳大少,他是坚决不信柳大少的话,鬼都不信。 “呸,龌龊,心脏。” 柳大少冲宋清吐了一口口水之后,摇着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清恬不知耻的直接跟了进去:“兄弟,小马驹的事情你必须给我说定了,要不兄弟没得做,那可是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啊,你知道在大龙想要找到一匹多么困难吗?有价无市啊。” 换上自己的官袍柳大少洗漱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喝着小茶:“你跟师弟商量去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是男人,更是习武之人,你看我现在像是纵欲之后的模样吗?” 宋清仿佛钛氪金狗眼一样扫视了一下柳大少,然后提起柳大少的手腕摸了摸,神色顿时消极下来。 恶狠狠的揪住柳大少的衣领:“柳明志,你畜生不如啊,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一把拨掉宋清的手柳明志促狭的看着宋清:“我跟师弟止乎礼节,只有同门之谊,没有儿女私情,你是不是想的忒多了一些?” 宋清唉声叹气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狗屁,你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本统领的汗血宝马啊,花费了那么多合欢散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小马驹若是让别人得了去大哥能疯掉你信吗?” “有色心有色胆要么进去了,要么进去了,咱们来金国是出使来了,可不是碰桃花来了,你昨天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 宋清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柳大少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说的什么,但是莫名的觉得有一种好高深的感觉。 “你说的什么玩意?” 宋清双手一摊:“鬼知道什么玩意,我转了一圈说的全是本统领听不懂的话,我又不懂突厥话跟西域话,金国话倒是懂一点,关键我去的地方没有金国人啊。” “那你方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现编的呗,反正你也不懂这些话。” “滚!”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扣弄手指的宋清,柳大少没想到宋清跟自己一样无功而返。 “大哥,这样下去不行,我感觉眼皮有些跳,总觉得再拖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清悄悄地关上房门:“没办法,咱们不懂蛮夷说的话,再拖下去迟早生变,而且你别忘了青州的蝗灾快要成型了,再拖下去咱们如何交差,别忘了还有突厥没去哪。” “两位大人,陆无名求见!” “进来吧。” 陆无名是这次跟随的属官之一,为人低调毫不张扬,可以说很没有存在感,他是鸿胪寺的官员,柳大少对于这个存在感较低的人印象不深,只是记得十名属官中有这么一个人。 “鸿胪寺寺丞见过两位主使大人。” “不必多礼,先坐下吧,陆寺丞来找本官所谓何事?” “谢两位大人。”陆无名并未坐了下来反而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下官探查的突厥人的情报,请大人过目。” 柳大少诧异的看着手中的手稿:“你懂突厥话?” 陆无名含蓄的笑了笑:“大人说笑了,鸿胪寺的职责便是接待到大龙出使的各国使臣,若是不懂番话如何交谈,下官懂得西域话,金国话,突厥话,高丽话,安南话。” 柳大少二人惊异的看着陆无名,想不到陆无名这么一个低调的人物竟然会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 妥妥的外交家的苗子啊,不对,鸿胪寺正是古代的外交部,陆无名现在可以说已经是一个外交家了。 柳大少唏嘘的看着淡然的坐在那里的陆无名,想当年他学英语的时候那是夜不能寐,寝不能安,就这样才勉强过了四六级的考试。 那还是笔上功夫,至于口语,看其给锄禾那几个西洋人的交流就知道了,除了一个哈喽基本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眼前的陆无名竟然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不是会说,是精通,也就是说陆无名排除长相是汉人之外到哪里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啊。 放在后世妥妥的大神人物。 虽然有些惊叹柳大少也只好心里自我安慰一下,你再厉害,还是我官大啊。 “陆大人,以你的本事做区区六品的鸿胪寺丞有些屈才了,本官看你坐正三品的鸿胪寺少卿都不为过。” “大人说笑了,下官没有那个本事。” 互相称赞了几句柳大少将纸稿打开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神色肃穆:“怪不得晾着咱们,上万匹突厥战马,可不是小事情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四章压低价格 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萦百里,来如天坠,去如流星。 这便是形如骑兵的强大,百骑,千骑都有这种威势。 万骑当如何?尘烟飞扬连数里,铺天盖地蔽遮天。 金国都城西方二十里外的一处马场之中上万突厥战马正在被数百牧马人挥舞着长长的套马杆放肆的驰骋着,掀起的浓烟将马场周围数里的天空的遮蔽了起来。 可谓是不见天日。 胡军骑着自己的坐骑与十几名金国官员在金国的官道之上跃马扬鞭,向着都城外的马场疾驰而去。 无论金国的官员多么费力的用鞭子抽打坐骑的屁股,可是依旧追赶不上胡军的坐骑,这便是典型的血脉压制。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称号能流传千年依旧为爱马之人津津乐道绝非是虚名而已。 那是实打实的名头,别的不说,就看金国一干官员护卫的坐骑都是上等的突厥战马,熊健有力,比胡军的坐骑望着更加高大魁梧,可是依旧只有在胡军背后吃土的份。 母马那也是汗血宝马,马中的宠儿。 “吁.............” 胡军见到马场的大门,一扯马缰,马蹄高高的扬起,唏律律的叫声散发着欢愉的叫声,显然已经尽兴了。 接二连三战马的鸣叫声在胡军身后响起,胡军嘴角轻轻的弯出一个弧度,翻身下马,一拍马背,战马便自主的向着一个流着河水的岸边走去。 “隆大人,松大人,郑大人请吧。” 隆多翻身下马眉头微皱的看着胡军,明明是金国的马场,说请进的应该是自己等人,胡军这样做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马政司的官员松和轻轻地扯了一下隆多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见怪。 “呼延公主的汗血宝马果然是千里挑一的好吗,我们这些战马可是吃不消啊。” 胡军淡然的看了一眼松和:“松大人,闲话少说,先验马吧,交易完成本公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金国耽搁不了很久的时间,本公主相信几位大人同样如此。” “公主所言极是,请进,本官为公主引路。” 几句插科打诨,松和就将自己的主场地位找了回来,令其余的几位金国官员满意的点点头,轻笑了起来。 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小丫头,真以为有几分聪明才智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金国一干官员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胡军神色露出一丝不屑口中喃喃自语:“还是师兄说的对,该学的不学,争强好胜,喜好颜面的本事倒是深得汉家人的真传。” 胡军以及一干官员走进马场,一望无边的马场中隆隆的马蹄声入侵着众人的耳朵。 人不练颓废,马不跑长膘。 突厥人的战马之所以能压制大龙与金国一筹,占了天时地利,草原那可是天然的马场,牧草风声,地域辽阔,可令马匹驰骋如风,没有其余两国地域的限制。 出产的战马自然熊健有力,可叹肥硕的河朔草原久经战乱早就不属于汉家人的地盘,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战马方面如此落后于突厥两国。 轻轻地扇了扇面前的尘烟胡军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乐器放到口中。 一阵悠扬雄壮的声音响起,马场之中战马马蹄的声音逐渐的削弱了下来,尘烟也慢慢的消散开来。 迎着烟尘一骑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一干人面前,一个突厥装扮的汉子身背长弓腰挎弯刀:“哲别术参加公主。” “哲别统领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公主。” “哲别统领,这些是金国前来相马的官员,让部众们放开战马四处游荡,好让这些大人们相马。” “遵令。” 哲别术报了一拳骑马离去。 “诸位大人,让你们的马师辛苦一下吧。” 隆多松和对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松和一挥手,身后马上走出了五六十人向着马场内部走去。 “公主,咱们这边坐,商谈一下价格的问题,早日谈定下来你我都安心,公主以为如何?” “好,本公主与隆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马上有人在地上铺上了干净的搌布摆上明净的桌案,一干人席地而坐,喝着已经温好的酒水。 隆多放下酒杯:“公主,其实突厥与金国交易了那么多次,我们自然相信你们的信誉,相马只是走一个过程而已,本官相信这些战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只是价格方面是不是可以稍微协调一下?” 胡军拖弄着手中的酒樽:“隆大人,呼延部落的战马无论在哪里都是紧俏货物,有价无市,因为咱们两国邦交数十年,与金国交易的战马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隆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松和同样放下手中的酒杯:“公主,太师并无怀疑你们的诚意,实在是金国这些年为了支持咄陆部的花销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国库难支,若是还是按照以往的价格我大金国实在是吃不下这么多的战马啊,希望公主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胡军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挑了挑眉:“几位大人先说一个价格吧,本公主看看如何?” 隆多伸手示意了一个价格。 胡军神色一凛,手中的酒樽啪的一声放在了桌案之上:“几位大人,不会是见本公主年少,在戏耍本公主吧?这是成年的突厥战马,不是大龙朝那些战马,也不是小马驹,八十两银子你们还真敢开口。” “若是公主不满意,可是适当的加点,买卖买卖,重要的就是商谈,金国漫天开价,公主落地还钱,总能商量出一个合格的价格。” 胡军起身站了起来:“突厥的战马卖到大龙可价值一百五十两银子上下,卖给金国人一百两是看在咱们相互扶持缘由上,可是你们开价八十两一匹上等的战马,岂不是在欺我呼延部落无知不成?” “公主,你说的价格那是走私到大龙的价格,若是正常商贸突厥战马也就一百二十两银子左右,九十两银子如何?再多的话金国真的无能为力了,公主只能把这些战马赶回去了,不是金国不愿与贵部交好,实在是有心无力。” 胡军冷冷的看着金国的一干官员:“你们在威胁本公主?” 隆多微微摇摇头:“公主说笑了,买卖交易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金国吃不下这么多战马,你硬塞给金国金国还是吃不下啊。” 松和也是点头附和:“公主,太师说的不错,这批战马我们压低价格,下批战马的交易待到金国富足了,金国再给贵部补上差价,公主以为如何?” “本公主要见金国陛下。” “这,陛下日理万机,今日实在是抽不出空闲接见公主。” 胡军将手背在身后,霸气的看着金国官员:“金皇帝若是不接见本公主,本公主便将这批战马运到大龙北疆,一百二十两应该会供不应求吧,买卖,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情分可当不得金钱用啊。” 一干官员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等马师回来咱们便进宫面圣。”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五章带你装x带你飞 “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人跟踪咱们?” 都城北方一处小道之上,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使着,柳大少宋清陆无名三人骑在马上仿若观光一样边走边闲聊着。 宋清回头望了望掏出千里镜望了望,翻身下马耳朵附在地上静听起来。 对于古人这个本领柳大少早有耳闻,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闻而已,见得多了也就没有大惊小怪了。 只是依旧感觉神奇无比,战马奔驰的时候脚步如此错乱,竟然能从地上的震动听出多少人马,实在是不可思议。 准确到让人无语,一般判断不会差错两匹左右。 用宋清的话来说,自己这点本领对于军伍中的老人来说不过是点微末道行,真正的能人能隔着数里之外可以丝毫不差的判断出敌人的人数。 说有十匹马,绝对不会多一匹亦或者少一匹,这就是本事。 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全靠经验,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不服不行啊。 “没有人跟踪,或许金国人认为咱们没有逃走的必要,并未派人跟踪咱们。” “那就好那就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总觉得如芒在背让人好生难受。” 陆无名打量着周围荒僻的野地:“柳大人,咱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突厥的战马好像关在都城西面的马场,咱们向北来岂不是南辕北辙?”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陆无名这智商是怎么学会那么多的语言的:“直接向西赶去意图太明显了,而且上万匹战马的交易肯定探子无数,数不准从路上遇到的赶路人就是金国与突厥安插的眼线,咱们只能绕一下从别的地方迂回过去。” “三弟,从这条路迂回过去可能不太合适,根据地图的记录,金国都城西北方向有一道天然的屏障,连绵十数里的沼泽地,金国太冷了,还有一些薄薄的积雪尚未消融,若是不慎进入了沼泽地,咱们今天可得交代这不成。”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望了起来:“陆大人,大哥,你们仔细看看,几里外的那一片地方荒无人烟,连野兽的脚印都没有一只,十有八九就是沼泽地的范围,野兽的机警可比咱们厉害多了。” 宋清二人也向着柳大少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发出惊叹的声音。 “三弟,怪不得金国都城西门给北门的守卫这么空虚,有这片沼泽地在,数万大军也不够填的,若是绕道迂回的话则会被金国的斥候发现,可以马上建立防线,当年建城的家伙可是一个人物啊。” “没错,两位大人你们看,沼泽地呈现月牙状保护着金国都城的西面与北面的半壁江山,有敌袭的时候便可以将兵力集中东面跟南面防御进攻,敌人还不敢在城外安营扎寨,否则便是自绝后路。” “不然!《孙子兵法》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我是进攻的主将,一定会在这边安插一支奇兵,不战则亡,后路一断只能拼死一战,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样做,这是用人命填城啊。” “三弟,别谈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咱们该怎么绕道城西的马场,打探清楚才行,或者尽量破坏掉这次交易才行。” “绕什么绕,飞过去不就行了。” “三弟,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纵然是我也只能凌空十个呼吸而不落地,飞过去岂不是痴人说梦?” 陆无名也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显然不太相信柳大少的话。 飞过去,自古以来多少人都渴望能像飞鸟一样能翱翔天空,可是纵观古今又有多少人能得偿所愿。 “嘶,哎呦。” “三弟,你揪我头发干什么?”宋清捂着后脑勺,幽怨的看着柳大少。 “揪自己得多疼啊,放心吧,借你一点头发让你上天看看,很划算的类。” 柳大少也不管不停翻着白眼的宋清举着一缕头发试探风向,随后用手感受一下风力的大小。 “天助我也,东南风,风力大小适中,适合升空啊,大哥,陆大人,你们把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 “搬箱子干什么?” “让你搬就搬,能不能上天可就靠这些玩意了。” “失心疯,真的是疯了,林子大真是什么鸟都有。” 宋清语气虽然不满意,还是配合着柳明志陆无名将马车内的几个大箱子搬了下来。 柳大少开始指挥者两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鼓捣起来,称热气球在天上用千里镜观察马场的情况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柳大少开始用瓶瓶罐罐往篮筐上一个特质的容器里面添加各种东西。 “三弟,怎么有酒水的味道?” “多看,少问,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一切准备就绪柳大少再三检查起来,虽然已经试验过一次了,可是依旧得谨慎小心,把命给玩丢了就尴尬了。 “大哥,陆大人,将坐骑藏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咱们准备上天了。” 三人繁忙之后,站在了下面的篮筐里面,李大少取出对着容器点了过去:“大哥,陆大人,一会我让你们丢沙袋你们就丢沙袋。”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宋清打个哈欠憋着嘴,神色无精打采起来,他始终没有相信柳大少真的能让自己上天,轻功自己会,上天就是天书奇谭而已。 一股浓浓的大火从容器里燃烧起来,逐渐的升高,球体中的空气逐渐变得淡了起来。 “丢沙袋,快点。” 宋清双手一提,几个沙袋就被丢出了篮筐,热气球缓缓的飞了起来。 柳大少紧紧地抓住篮筐的边缘:“大哥,陆大人,一定要绑好腰间的绳子,否则掉了下去非得摔成肉泥不可。” 只是柳大少没有听到二人的回应,扭头看去,只见两人抖如筛糠的颤抖着绳子,脸色惊恐的看着逐渐变小的城池。 待热气球稳定了之后柳大少才站了起来向下望去,无奈的摇摇头:“燃烧数值还是不足,只能飞的这么高了,逃命是够了。” “大哥,陆大人,怎么样?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不错吧?” “三弟!” “柳大人!” “咱们真的在天上?” “不是做梦?” “说了带你们飞就带你们飞,还能骗你们不成,一会我让你们控制绳子飞向西边的马场,一定要抓紧用千里镜观察马场的情况,这东西撑不了多久的,燃料还是大问题。” 经过短暂的失神跟柳大少的安抚,两人逐渐的静下心神,举着千里镜向着马场望去,默默的将看到的情况记在心里。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看到逐渐削弱的火焰:“大哥,左边的绳子下拉,撑不了多久了。” “好。”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六章针锋相对的二女 第二次乘坐热气球有惊无险,在三人紧密的配合之下,火焰燃烧殆尽的时候热气球偏离了一百多步的位置缓缓落地。 “大哥,快,别让球落在了火焰上,不然的话就废了。” 宋清毫不迟疑,在离地七八步的高度一个飞跃跳出篮筐,凌空一掌拍出,一阵劲风吹向了球体,在篮筐落地的一瞬间皮革缝制的热气球偏离了燃烧着火焰的容器,逐渐的干瘪下来。 跳出篮筐的柳大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盯着自己神色怪异的宋清二人:“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先把这玩意收起来。” 两人怀着浓浓的疑惑去取马车。 望着两人的背影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也好,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配合起来也不会手忙脚乱。” ............ 金国皇宫上书房女皇与胡军对坐在一起,互相审视着。 几位金国重臣在一旁看着静坐不言的两个人神色茫然,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们让你们见面是商谈交易的事情,不是让你们两两相忘的。 互相审视了片刻之后,女皇眼睛微眯扬起洁白的手腕:“你们先退下,朕与呼延公主要私下商议一些事情。” “遵旨。” 几位重臣虽然不清楚两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违背圣命,乖乖的退到殿外等候。 “陛下,诸位大人已经退到了殿外等候。” 慧儿的声音从前殿传来。 女皇睁着明亮的眸子看着青春靓丽的的少女呼延筠瑶思虑片刻:“朕观公主有些眼熟。” 呼延筠瑶同样张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风韵无双的女皇沉吟了一会:“邦臣看陛下也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殿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两个女人互相的扫视了起来,隐隐都有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之中闪现开来。 “江南士子胡军?” “金国统领万阳?” 女皇嘴角扬起一抹飘然的笑意,当真是人比花娇,加上时有时无那种凌然与众人的气势,纵然是呼延筠瑶都不禁有些失神,暗道一声好一个狐媚子,本公主一个姑娘都感觉一刹那的失神。 急忙眯起了眼睛,呼延筠瑶发现女皇的魅力竟然是男女通吃,一瞬间的风情万种竟然能让一个女人失神,若是男人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哪。 “想不到堂堂突厥部落的小公主竟然会女扮男装进入大龙的当阳书院潜伏那么久都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以一个姑娘的身份竟然力压江南士子,成为江南前十的举人,甚至帮着大龙人与金国作对。” 女皇的声音没有面对臣子时那种凌厉威严的感觉,反而悠扬婉转,清脆欲滴,让人耳目一新。 轻轻的用葱白的手指敲击桌面:“朕也是糊涂,昔日在江南的时候呼延王子面对你的时候神色怪异,朕当时还好奇为何会如此,竟然没想到胡军就是呼延部落的小公主呼延筠瑶,这算不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同样朕更没想到,堂堂一邦公主潜伏在大龙这么久竟然没有人发现,看来大龙皇帝号称谍影重重无孔不入的密探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说若是你的身份传了出去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呼延筠瑶也是轻轻一笑,不同于女皇的万种风情,多了一种青春活泼的感觉:“臣也没想到,当日发动士子战的金国统领万阳竟然是女皇陛下乔装打扮的伪装。一国君主竟然乔装打扮深入敌国腹地而全身而退,这个玩笑可并不好笑。” 女皇轻轻地拢了拢自己的秀发:“谈何全身而退,纵然朕的身份被发现了大龙皇帝也不能将朕怎么样,拘押或者除掉朕的性命,金国还会有下一个皇帝登基,相比下来,除去一个熟悉的对手,换成一个不知根底的对手,大龙皇帝可没有那么愚蠢,就算朕暴露了也会全身而退,而且是被恭送出境。” 呼延筠瑶轻轻地喝了一杯茶:“陛下离开江南的时候似乎并不和谐。” 女皇眼睛一眯,森冷的看着呼延筠瑶:“你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陛下方才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杀意,臣猜测陛下离开江南的时候受到了什么羞辱或者不公平的事情,臣记得当初是臣的师兄奉了江南刺史的命令带领陛下游玩江南的吧?” 女皇神色淡然:“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呼延筠瑶乖巧的笑了起来:“臣在金国这些日子转了不少地方,尤其是消息灵敏的坊间,版本之多让臣是目瞪口呆,女皇陛下失身于江南士子柳明志,还真是让人惊讶哪。” 女皇的神色变得森林起来:“你想说什么?” 呼延筠瑶打量了一下殿中的陈设:“别人认为是谣言,恶意诽谤陛下名声,臣可不这么认为,以臣师兄的为人,真的做的出来,臣在大龙的身份传了出去自有恩师保护,可是谣言一旦成真,陛下的椅子靠谁来保护哪?” 女皇呼吸紧促,胸口起伏不定,阴翳的看着呼延筠瑶:“小小年纪牙尖嘴利,不要忘了你在什么地方,朕可以轻易让你消失在天地间而没有任何风声,谣言自然无法成真。” 呼延筠瑶明悟的点点头,轻轻褪去了自己的小牛皮靴子,露出如羊脂玉般无暇的双足,当着女皇的面在地毯上跳了几下感觉到地毯的柔软之后不顾女皇怪异的神色,踏着柔内的脚丫走向了挂着画卷的墙壁。 不知道呼延筠瑶搞什么名堂,女皇起身跟了过去,同样没有穿着鞋子,不过女皇没有呼延筠瑶放得开,足上穿着黄色的袜子。 呼延筠瑶对着强上的壁画审视了片刻俏皮的回头望着女皇:“这是嫂子小时候的画像吧?真漂亮。” 女皇眯着眼睛点点头,不知道呼延筠瑶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呼延筠瑶双手背在后面,玲珑的身躯微微向着女皇探去:“陛下一定非常的疼爱嫂子吧?不然画像中陛下的眼神不会如此柔和。” “你问这个做什么?” 呼延筠瑶的眼睛眯眯笑了起来宛若两个月牙:“陛下如此疼爱嫂子,臣的二哥也非常疼爱臣哪?当初柔然部落的王子曾欺负过臣,二哥便斩了突厥一个小首领的儿子以示警戒。” 女皇此时终于明白了呼延筠瑶是什么意思。 我在金国,颜玉同样在呼延部落,你今日若敢杀我,我二哥定敢斩杀颜玉。 你动别人的小妹,别人同样可以动你的小妹。 女皇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说句好不好听的,突厥人向来没脑子,出了你这么一个狡猾的小狐狸是朕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你我其实除了针锋相对,还可以合作一下。” 对于女皇的盛世容颜,呼延筠瑶再次一瞬间有些失神,马上眯起了眼睛。 “我是半个汉人血统。”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七章十五年的约定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有些低沉的脸色妩媚一笑,轻轻地牵着呼延筠瑶的手腕向着桌案前走去:“以你们突厥人的性格,你的童年过得并不完美吧?” 呼延筠瑶猜不透女皇的心思,任由其牵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下。 女皇给呼延筠瑶斟满一杯茶:“你是不是汉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突厥部落的公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呼延筠瑶捧起了茶杯谨慎的看着女皇:“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一直处于被动的女皇逐渐掌握上风,呼延筠瑶反而有些被动起来。 女皇举起茶杯示意了一下:“朕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谈一桩合作,朕与你呼延部落乃是姻亲,陛下与臣的称呼太过见外了,朕称你一声筠瑶妹妹,可好?” 呼延筠瑶沉吟了半天,轻轻的点点头:“姐姐。” “筠瑶妹妹,姐姐是真心实意想跟谈一桩合作,你附耳过来。” 呼延筠瑶将信将疑的将圆润的耳垂凑到了女皇的樱唇旁边。 女皇轻轻露出了一丝斜笑细声嘀咕了起来,将自己想与呼延筠瑶的合作细细道来。 盏茶功夫呼延筠瑶神色犹豫不决的低头沉思,两根白皙的手指纠缠到了一起,女皇也不着急,端着茶杯平淡得等着呼延筠瑶的答复。 至于两人商量了什么事情只有女皇二人知道,不过呼延筠瑶的神色就可以说明,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不然的话以其的聪明睿智的心思,绝对不会如此纠结迟疑。 慧儿已经将冰凉的茶水换了一茬呼延筠瑶才抬起头对着女皇轻轻地摇摇头:“我不能答应姐姐这个合作,因为哥哥跟我说过,游牧民族与刀耕民族一样可以平安的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我是和平的使者,我要将突厥与大龙想要和平的想法传递过去。” 女皇淡然的看着呼延筠瑶:“迂腐不堪,你在大龙呆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他们对金国跟突厥人的态度?他们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晚有一天会刀兵相向,你跟呼延王子想要和平的生活,突厥人部落的其他部众可不这样想。大龙视我等为蛮夷,若非大龙的国库无法支撑第二次北征,你以为咱们凭什么能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下。” 呼延筠瑶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当初恩师闻人政的话,你跟你师兄早晚会有敌对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念在师出同门的原因上留下彼此一条性命。 呼延筠瑶心中乱了起来,自己当初不知道为何甚至对师兄动过杀心,为了天下大势纵然牺牲师兄也是在所不惜,难道自己真的如恩师所言真的要走上与师兄刀兵相向的道路。 呼延筠瑶神色有些难看,不禁想起昨日师兄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兵法战阵。 那些战阵可都是世间罕见的战阵,闻所闻为,见所未见,师兄没有丝毫的隐瞒。 尤其是最后门龙门大阵,变化复杂,经过自己的推算简直是毫无破绽,只要进入龙门大阵,主帅操动号令,定然会让敌人有来无回。 呼延筠瑶这些日子熟读各种兵法经典一一琢磨,逐渐变得深谙行军布阵之道,差的就是实践而已。 她知道无论是什么阵法都会留下一处生门给敌人,不让敌人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拼死一战,而是留下一线生机,逐渐消磨敌人的意志,故意留下一处生门给敌人逃走,让其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经过昨夜的推演,龙门大阵五个阵门全是生门,又皆是死门,生死只在主将令旗的一瞬间,令旗一下,顷刻之间生门就会变成死门,敌人想要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眨眼之间就会被战阵侵蚀一空。 师兄对自己如此慷慨大方,这种绝世阵图都教给自己,自己若是与师兄为敌是不是太过忘恩负义了。 呼延筠瑶紧紧地握着拳头,别的不说,仅仅昨日在师兄的臂膀中安睡就让自己下不定决心去同女皇合作。 与小时候母亲与二哥带来的安全感不同,呼延筠瑶从师兄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那是一种超脱与母亲与二哥之外的感觉。 一时之间呼延筠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姐姐,我想回去考虑考虑,战马交易的事情来日再谈吧,请恕罪,筠瑶告退。” 说完也不等女皇同意,穿上自己的皮靴就慌忙的出了上书房。 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女皇微微一笑:“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朕说的才是对的,朕的天真随着勾心斗角而当然无存,你也一样,因为你跟朕是一样的人。” “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可是人的眼睛一旦红了,心也就变黑了。” 踏上自己的云履靴子女皇回头忘了一眼挂在强上的画卷神色复杂,喃喃自语起来:“颜玉,你斗得过呼延部落的所有人,可是你斗不过呼延筠瑶,一旦她成长了,将是你的劲敌。” “陛下,太师,松大人,郑大人,封大人...........在外面求见。” “请。”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吧。” “陛下,商议的怎么样,呼延公主有没有同意交付战马的事情,价格几何?” 女皇神色威严:“不用谈了,还按照原来的价格一百两银子一匹战马支付给呼延公主。” “啊?陛下,国库的银子不能全部消耗在马匹身上,国内用银子的事情太多了。” “是啊陛下,不能答应啊,否则国库会空虚下来的。” “那就用其他物品代替银子支付,明日召见大龙使者商谈边关互市的贸易,想要收入更多的利益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臣等遵旨。” “退下吧。” “臣等告退。” 大臣退去之后女皇拿起桌案上的纸条看了起来:“柳树,想不到陌刀以及八牛弩竟然是出自你手,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姐姐,飞熊前来请罪来了。” 一声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女王的沉思,轻轻地将手中的迷信夹在书中,女皇抬眼望去,看着声音传来的反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眼眸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柔和。 “负荆请罪背着光滑的哨棒,你这心意不诚恳啊。” 完颜飞熊尴尬的挠挠头:“姐姐,宫里没荆棘,飞熊重在心意。” “过来坐吧。” “谢谢姐姐原谅。” 女皇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飞熊,你今年八岁了,姐姐还能再为你抗七年的担子就该把皇位传给你了,姐姐这些年的辛苦都是为了你啊,当初你才一岁的时候父皇就撒手人寰,君弱臣强,国之将亡,为了不让完颜家的基业毁之一旦,姐姐只能替你背着这个担子,你可不要辜负了姐姐跟父皇的期望啊。” “姐姐,飞熊不想当皇帝,你做一辈子皇帝飞熊都不介意。” “住口,姐姐答应父皇要替你扛十五年就不能食言,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为君之道才行。” PS:不出意外以后三更保底,两更属于为打赏的兄弟加更,只是我没有写加更的题目,大家知道就行。 因为小弟是新人,这本书有着很多的不足之处,希望大家理解理解。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八章只见一人 柳明志看着手中的召见文书有些迟疑的望着对面静坐的内务令史霜月,有些摸不定金皇帝的想法。 轻轻地手中的文书放在了桌案上,待到霜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柳大少才开口询问:“内务令大人,根据两国邦交原则,陛下召见他国使臣则要正使副使一同觐见才是,可这文书上只传见柳某一人似乎不符合定制吧?” 一旁的宋清方才还不清楚柳大少眉头紧皱是何缘故,此时听他开口说话也知晓了其中的缘由。 毫不在意霜月以及另外另个宫女的在场,径直抓起桌案上的宣纸看了起来。 待到看完文书上的内容宋清有些警惕的看着内务令史霜月:“内务令大人,金皇帝是何意?既然要商议边关互市的贸易,为何只召见柳大人一个人?本使同样有在一旁监督的资格。” 霜月轻轻一笑:“两位贵使稍安勿躁,陛下具体是何意,身为臣下自然不敢过问,本官想陛下此举应该有其深意,陛下在本官出宫前说了,请两位贵使放心,陛下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柳大人安危的事情。” 柳大少轻轻地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 宋清则没有这么好的性子,手中握着雁翎刀的刀柄在房中来回的徘徊起来。 不时地瞄一眼正在深思的柳大少:“柳大人,你意下如何倒是说一声啊,如此不符合定制的召见以本使看直接拒绝便是了,金皇帝若是没有合作的想法,咱们直接转道突厥便是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沉思了良久柳大少轻轻的抬起手:“宋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去就是了,陛下既然召见本官,说明陛下还是有合作的意向的。” “柳大人,那里可是..........” “宋大人,不必多言,本官自有决定。” 宋清嗨了一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头不语。 柳大少起身对着霜月报了一拳:“烦劳内务令稍等片刻,本使去更换袍服,稍后就来。” 霜月淡笑着点点头:“无妨,柳大人请便。” 回到自己的房间,柳大少换上了自己绯红色的官袍,看着摆在枕头下一长一短的两根喷子最后将较小的短喷别在了自己的怀中。 铜壳弹药则是放在了衣袖之中,短喷装填方便,弹药跟枪体分开携带比较稳妥,柳大少可不想自己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那样的话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丢点手中毛笔,柳大少摸了摸后颈从镜子中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柳大少神色淡然的出了房门:“宋大人,使团的将士就拜托你了。” “内务令大人,咱们走吧。” 霜月起身侧身挥手:“柳大人请,马车正在驿站外等候。” 宋清看着柳大少在背后给自己比划的手势放下心来,没有了紧张的心情。 “师.........”柳大少刚踏出驿站大门正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呼延筠瑶,呼延筠瑶下意识的打招呼,不过见到柳大少身边的金国官员马上遏制住自己的话语。 “师者,传道解惑也。”轻轻地嘀咕着一句话与柳大少擦肩而过进了驿站之中。 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蹦出来,呼延筠瑶若是喊自己一声师兄,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的要暴露出来。 好在这个师弟够机敏,直接装模作样的掩饰了过去。 轻轻地撇了一眼旁边的霜月,见其没有丝毫的异色才松了口气。 “柳大人,请上车,你们两个好好侍奉柳大人。” “是,大人。”另个俏丽的宫女乖巧的点点头。 霜月登上了另一辆马车,上车的那一瞬间瞥了一眼驿站的方向,若有所思起来。 柳大少钻进车厢内才发现两个宫女也跟着自己钻了进来,神色一怔:“你们不跟着你们的大人,怎么上我的马车干什么?”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脸色微微红润起来,放下马车的车帘之后开始解起腰间的丝带。 在柳大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约莫十五六岁年龄的宫女已经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只剩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子。 “住手,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巧儿。” “奴婢妍儿。” “奉内务令大人的命令好好的服侍大人。” 柳大少眉头一皱:“穿上自己的衣服,下去吧,告诉你们的内务令大人本官不需要这些,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对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柳大少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他知道今日若是动了巧儿跟妍儿两个宫女,自己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而且这两个婢女乃是金皇帝的人,鬼知道金皇帝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压下心中的躁动,柳明志闭目沉思了起来,两个宫女也慢慢的穿起了外袍、腰间的丝带尚未系好,马车已经奔驰了起来。 巧儿跟妍儿穿好衣物之后缓缓的移动到柳大少身边:“柳大人,我们姐妹两个给你捏捏肩膀吧。” “不用了,安心的坐着就是了。” 柳大少径直拒绝了两个宫女的请求。 可是两个宫女没有听从柳大少的命令,一个移到柳大少的身后,一个坐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两个人分别给柳大少捏起了肩膀捶腿起来,力道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婢女。 “柳大人,力道若是不合适你尽管开口。” 木已成舟,柳明志也没有拒绝,享受着两女的贴心服侍闭目沉思起来,女皇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自己竟然有些捉摸不透,这是打算给自己使美人计吗?可是两个宫女虽然是上上之姿色,使用美人计还不太合适。 年龄太小,没有那种魅惑人心的本领,心机也不够深,不然的话上马车的时候也不会脸色轻易的变红起来,明显是害羞异常。 还是女皇将自己当成了色中饿鬼,荤素不忌。 今天的召见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柳大少心里明显感觉自己似乎跳入了一个大坑之中,可是接着边境互市的名头,明知是坑自己还不得不跳。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直到车夫一声轻轻的吁声,马车逐渐的变得静止不动起来。 “柳大人,到了,请下车吧。” 马车外内务令史霜月的声音传来,两个宫女马上乖巧的退到一旁,让出了一条路供柳大少下车。 跳下马车的柳大少望着眼前的景色愣住了,这周围的建筑并不是上一次去的宫门啊,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柳大少是蒙蔽的。 疑惑不解的望着一旁的霜月:“内务令大人,这是何地?陛下召见咱们不应该是去皇宫的吗?” 霜月淡然一笑:“柳大人不必担忧,这是金国的皇家御用园林琼芳园,陛下在园林中摆宴召见柳大人。”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三十九章哈士奇 御用园林?柳大少环视着面前古色古香的建筑,里面甚至有不少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传来。 这女皇到底想干什么? 回头望了一眼,柳大少脸色一沉,道路完全陌生无比,没有丝毫的印象。 得,来都来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很明显想走是走不了了。 轻轻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喷柳大少给了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是鸿门宴还是琼芳宴待会就见分晓了。 “既然如此,有劳内务令大人前去禀报了,本使在此等候便是。” “柳大人稍等,本官区区就来。” 两个宫女自然的跟了上去。 “有没有碰你们?” 巧儿妍儿听到霜月的话微微摇摇头:“回大人,柳大人连奴婢姐妹二人的手指都没有碰一下,奴婢二人脱去外袍的时候柳大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霜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陛下到底要让咱们试探什么?试探姓柳的是好色之徒,还是正人君子?” “奴婢二人也不清楚,完全按照陛下的吩咐去行事的。” “算了,圣意难测,陛下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想法,你们辛苦了,回宫之后去内务府领取五十两银子以作赏赐。” “谢大人赏赐,谢大人赏赐。” 霜月一挥衣袖:“退下吧。” “女婢告退。” 两个宫女走后,霜月穿廊过道向着琼芳园的深处走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霜月走到了一个雾气蒸腾的地方,比起其它地方此地温度温暖如春,周围甚至有些花朵已经结出了花蕾。 霜月向着一处假山搭建的院门走去,门外有着十二名青春妙龄的女子把守着,见到霜月的到来,二十多名持剑女子纷纷行礼:“提督司十二金钗见过内务令大人。” “不用多礼,陛下还在温泉中沐浴吗?” “正是,陛下吩咐霜月大人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 “霜月轻轻地点点头:“本官知道了,你们好好的把守温泉周围的要冲。” “是。” 霜月轻轻地走进门里,雾气蒸腾缭绕,原来琼芳园的内部竟然有一潭天然的温泉,每到寒冬这里的泉水便会热气蒸腾,实在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怪不得金国会将皇家园林选在这里。 霜月轻轻地走到由匠师搭建好的浴池旁边,引来温泉水昼夜徘徊。烟雾缭绕,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楚温泉池的面积到底有多大的范围。 可谓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霜月向着女皇每次来园林待得地方走去,逐渐的走进,一个人影已经可以清晰的映入眼帘。 女皇如白玉一般的手臂搭在温泉池的大理石之上,三千乌黑的青丝一半散落池壁一边在水中荡漾起来。 饱满圆润的娇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更加让人引人入胜。 “陛下,臣回来。” 女皇被雾气蒸的有些嫣红的香腮回头望去:“怎么样?” 霜月将两个宫女的汇报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从见到柳大少开始到到了琼芳园一点没有隐瞒。 女皇呼了口气,曼妙的身姿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霜月毫不犹豫的取来一旁准备好的浴袍给女皇披上。 片刻之后,女皇在霜月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常服,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一根银白的丝带束在背后。 打扮完毕的女皇看着穿衣镜之内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霜月,你说是不是朕多疑了?他真的是那个混账东西同父异母的哥哥。” 霜月将手中的胭脂放入了木箱中:“陛下,既然情报无误,为什么陛下还怀疑柳正使便是那个江南士子哪?” 女皇抿了抿樱唇中的唇纸:“情报中的柳树太过天衣无缝了。” “天衣无缝不好吗?” “不好,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又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陛下还是怀疑柳正使的身份?以臣之见,大龙人向来信奉资历,如今大龙的春闱科举尚未开始,从一个解元郎一跃成为鸿胪寺寺正的正五品官员,似乎不太可能。” “霜月,百灵这些日子为什么没有飞鸽传书?那个混账东西的情报哪?” “柳解元去了蜀地。” “蜀地?他去蜀地做什么了?” “百灵没有细说,不过百灵的处境现在很危险,柳解元的警惕性很高,而且柳家的柳叶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百灵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女皇沉吟了一会:“告诉百灵,注意安全,情报可以少点,但是这条线可不能断了。” “是。” 女皇慵懒的伸展了一下娇躯:“把柳树带到明正殿吧,朕在那里等着。” “遵旨。” 柳明志看着琼芳园的园林大门站着数百名甲胄齐全的金国禁卫不停的在马车旁徘徊:“这娘们是不是在耍我啊,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传来,有这么商议事情的吗?” “柳大人,久等了,陛下安排宴席浪费了一些时间,请柳大人勿怪。” 等的花都谢了的柳大少终于听到了霜月的声音:“金皇帝安排宴席的时间可真够长的,莫非还给本官安排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这些硬菜不成?” 察觉出柳大少语气的不耐烦,霜月轻轻一笑:“柳大人,为了柳大人陛下可是准备了良久,耽搁点时间,柳大人切莫见怪。” “现在本使可以面见金皇帝陛下了吗?” “当然可以,柳大人请。” 霜月引路带着柳大少想琼芳园的宫门走去。 只见把守大门的侍卫将柳大少拦了下来:“柳大人,职责所在,请交出身上携带的兵刃。” “哈统领,柳正使乃是陛下亲自邀请的贵客,怎么会带一些凶器哪,不必查了。” “不行,内务令大人不要为难本统领,本统领的职责如此,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内务令能替本统领承担这个责任吗?” “哈士奇,本官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带着柳大人觐见陛下,莫非你这是在说本官有谋反之心?” 本来柳大少见到唱双簧的两个人还有些不屑,不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想要搜查自己吗?直说便是了,何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哪? 然而柳大少听到了哈统领的名字时一个闷哼差点笑了出来。 哈士奇,竟然是哈奇士,你父母跟你多大仇啊。 见到面色有些忍俊不禁的柳大少哈统领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还是伸出了手:“柳大人,得罪了。” 柳明志也不迟疑,张开了双臂对着哈士奇等候搜查。 除了金印就是短喷,哈统领举着短喷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何物?” “乐器。” “你给本统领吹一下看看。”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章 试探 你吹一个。 吹一个。 一个。 个。 柳大少呆滞的看着哈统领,要不要这么严格,在大龙进皇宫的时候守卫皇宫的统领也没有让本少爷吹喷子的行为,为什么你就这样哪? 柳大少当然吹不响喷子了只能找个借口回绝道:“本事尚未学会。” 哈统领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用食指捅进了枪筒中摸索了起来,见到里面没有任何暗器的物品只是两个空荡荡的圆筒之后将喷子递给了柳大少:“进去吧。” “本官都说了,柳正使是不可能会带凶器的,你就是不相信,哈士奇你等着,本官非得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不成。” “随意。” 哈统领扶着腰间的长刀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站岗起来。 “柳大人不要见怪,莽夫而已,不懂得变通,请进。” 柳大少轻轻的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霜月轻轻地笑了笑。 跟在霜月身后绕来绕去,转的柳大少神色茫然,看哪里都像是来过,又好像没来过,除了发懵还是发懵。 “柳大人,陛下正在明正殿等候,本官就不进去了,告辞。”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远去的霜月,女皇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事情,莫非要给自己玩一套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把戏? 纵然如此,也得有刀才行啊,自己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搜身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凶器。 至于短喷,那是杀器不是凶器,柳大少从来没将喷子当做凶器来看。 况且柳大少可不相信偌大的地方只有女皇一个人存在,说不准一个酒杯掷地不知道从哪里就钻出一大批凶神恶煞的侍卫将自己团团包围。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邦臣柳树求见陛下。” 明正殿宫门大开,柳大少连续说了三声也没有丝毫的回应,迟疑了一下柳大少迈入了殿门。 进入了殿门便感觉到一股热气传来,殿中的温度比外面温暖了不知道多少倍,四处审视了一下柳大少没有发现火炉的痕迹,同样也没有任何人存在。 殿中轻纱荡漾,一丝浓郁的檀香味传来,香炉中传出袅袅紫烟上升。将殿中搞得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这娘们到底搞什么鬼?这装饰不会打算色诱本少爷吧?”柳大少轻轻地嘀咕了起来。 哐当一声,大殿的殿门径直关上,柳大少吓了一个激灵转身望去,身后的殿门已经被严密的关在了一起。 “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搞这些小把戏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还是没有丝毫的回应,柳大少知道这是女皇搞得把戏而已,毫不迟疑的向着大殿深处走去,越过几层轻纱,两张桌案整齐的摆放着,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美食,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酒坛。 其中主位的座位上女皇一声洁白的常服穿在身上,素面如玉,青丝用银丝绑在身后,手中捧着一个瓷杯跪坐在桌案前,紧紧地看着进来的柳大少。 “柳兄,请坐!” 清脆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威严,就像是跟一个多日不见的老朋友唠家常一样轻松惬意。 柳大少望着女皇比齐韵还略胜三分的盛世容颜略微有些失神,没有了威严的龙袍穿着,一声寻常的女子常服穿在身上,宛若掉落凡间的仙女一般。 柳大少读过前人的洛神赋,里面各种倾尽华丽之词的描写柳大少以为不过是前人的夸大之词而已。 毕竟江南盛产美女,自己也见过不少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其中自己的娘子齐韵当初恢复女装的时候就让自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然而纵使如此,齐韵的容貌依旧不及洛神赋中的那种描写。 直到今日见了完颜婉言的容貌柳明志才明白古人并未夸大其词,只是自己孤陋寡闻而已,时间原来真的有这种让人惊叹不已的女子。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言不虚。 当初在江南之时柳明志见到一身男儿装扮的女皇也没有丝毫的异样,今日不同,他是彻底震撼了。 经过短暂的失神,柳大少眯起了眼睛,他是不敢去直视完颜婉言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心神失守。 “陛下,召见使臣的定制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女皇淡笑着看着柳大少:“柳兄,江南一别,多日未见,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柳大少急忙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女皇的脸色:“陛下说笑了,邦臣何时与陛下见过面?” 女皇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的前面:“柳兄,昔日你放荡不羁可不是这个模样,怎么,见了老朋友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柳大少稍微的退了两步:“陛下,邦臣真的不明白陛下在说些什么,邦臣今日来是为了商议吾皇边关互市的事情,叙旧的话陛下想必是找错人了,若是如此,请恕臣无礼,臣只能告辞了。” 女皇缓缓地向柳明志逼近,柳明志无奈只能后退。 只是大殿范围有限,柳大少退无可退只能用后背贴着大殿的柱子:“陛下,你这是何意?” 见到柳大少的退路已尽女皇在柳大少半步之外停了下来。 柳明志只感觉到一股馨香的味道从女皇身上传了出来,让人心中平静安宁。 女皇笑颜婉转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兄,不记得朕总应该记得这件东西吧。” 柳大少顺势望去,正是当初女皇从自己身上抢走的香囊,那个放着青莲青丝的香囊。 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异样,望着女皇手中的香囊:“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在大龙女子若是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男子,便是有倾心相许之意,邦臣自问没有令陛下倾心相许的本事,陛下这是做什么?” 自从放下香囊的那一刻女皇便一直盯着柳大少的眼睛,见到其眼睛之中古朴无波波澜不惊不免有些失望,同样有些不甘心。 “柳兄莫非要做那无情无义之人,这香囊之中可是寄托着一个女子的无限情意啊。” “陛下说笑了,臣今年二十有余,尚且孤单一人,怎么会有姑娘会倾心邦臣哪?” 女皇眯着眼审视着柳大少片刻,将手中的香囊放到了衣袖之中。 “柳明志与柳大人是何关系?” “柳树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 女皇笑颜频频:“柳大人,朕问的是柳明志,而不是柳家。” 柳大少眼中露出一丝慌乱以及怨恨:“陛下说什么,邦臣听不懂,什么柳明志柳家邦臣都听不明白,咱们还是谈论互市的问题吧。” 见到柳大少说道柳家时眼神中的一丝慌怨恨乱女皇玲珑的眼眸露出一丝迟疑,莫非自己真的多虑了?此人真的不是柳明志。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一章什么都可以交易 “柳兄,你看那边是何物?”女皇突然指着大殿的一个角落说道。 柳大少轻轻地望去,除了一片轻纱没有丝毫的东西,马上知道自己上当了,这娘们肯定是想搞什么阴谋。 在柳大少转头的一瞬间女皇向着柳大少的脖颈望去,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自己挟持柳大少的时候清楚的记着柳明志的后颈之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痣。 若是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黑痣的话就说明此人确实不是柳明志,若是有的话便会真相大白,无论如何装模做样柳明志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两颗?怎么回事两颗哪?明明朕记得只有一颗黑痣。 “陛下,你让邦臣看些什么?帮臣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 女皇失望的点点头:“可能是朕看错了吧,柳大人,坐下来商量一下边关互市的事情吧,朕公务繁忙,确实耽搁了不少的日了。” “既然如此,邦臣当然没有问题,陛下请坐。” 女皇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同时打了个手势,房梁之上不少的黑衣人缩回了隐秘的地方一动不动了起来。 “柳大人,边关互市的事情非同小可,朕本来是打算将此事交给太师以及众位官员处置的,可是如此一来显得金国轻视与大龙的邦交之事,故而打算亲自与柳大人商议这件事情。” “陛下有心了,正如陛下所言,边关互市乃是关于两国百姓生计的头等大事,自然不可儿戏,陛下能亲自主持此事,邦臣荣幸之至。边关互市,互通有无,鼓励商队来往贸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大龙与金国若是能够一力促成此事,必将名垂青史。” 听了柳大少的话女皇把玩着酒杯沉吟了一会:“柳大人,朕敬你一杯。” “陛下说笑了,理应是臣敬陛下一杯酒才是。”柳大少见到女皇端起的酒杯,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对饮一杯之后女皇放下手中的酒杯琢磨一会:“柳大人,大龙皇帝有没有告知柳大人边关互市的事情如何施行,如何管理,如何安置?” “在大龙北疆之外与金国域南,突厥东南百里之处选择一处水源丰富,地势平坦开阔,道路畅通之地由三国出资搭建一处边关重镇,供应天下商人在此贸易,互相商贸。” “三国共同搭建如何管理?” “这个自然简单,城镇一分为三,商人无论在哪个地方摆摊交易都要给各国的市坊司叫上一份税银,具体缴纳多少税银根据货物的大小多少来定制规格,同时三国商人进出各个城池的入城税收将会取消,由各国的市坊司统一管理税银的问题。” 女皇闻言思虑了一会,逐渐凤目微亮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倒真是赚钱的行家啊。” “陛下谬赞了,这都是为了方便管理,朝廷出资建设一处边城重镇花销可不是小数目,运送物品物资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朝廷为商人提供一个安全方便的交易场所,商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是,否则朝廷何必要准备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是物资过多,短时间之内无法倾泻出去怎么办?” “陛下尽管放心,邦臣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互市旁边会搭建众多的仓库供应商队使用,存放大量的物资。” 女皇促狭的看着柳大少:“也要交钱?” “这个是自然,不然的话浪费物力搭建那么多仓库白白的使用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互市重镇的安危问题如何解决?要知道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可是有不少神出鬼没的马匪游荡,以你所言互市就是一块鲜美的肥肉,这些马匪不可能不动心袭扰。” “三国各派遣一万兵士保护互市的安全,三国将士的粮饷则从各国商队缴纳的税银中分发,保护好互市就会有俸禄,失利了不但没有俸禄还会受到处罚,当兵吃粮,为了自己的俸禄以及一家老小的花销,这三万将士必定不敢懈怠疏忽,反而会团结一心保护互市的安全,有精锐将士保护互市的安危,多少马匪敢袭扰边城互市?”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想不到柳大人区区一介文臣,竟然还懂得用兵之道。” 柳大少神色一凛,马上恢复正常:“陛下说笑了,邦臣就是闲暇的时候读过几本书籍,算不上会用兵,也就略有涉猎而已。” “哦!”女皇樱唇微张怪异的点点头:“不知道柳大人都看些什么兵法啊?”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计俩而已,陛下,咱们还是接着说边关互市的事情吧。” 眼见女皇有些跑题的柳大少不得不提醒女皇回归正题。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也好,是朕的错,柳大人,不知道边关互市都是贸易一些什么东西?还是无论何物都可以贸易?大龙皇帝有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自然是,互市互市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互相贸易,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互市的称号?” 女皇脸色一喜,一瞬间有种让百花失色的模样:“此言当真,什么都可以贸易?” “自然是。” 女皇沉吟了一会轻轻的探着身子凑向柳大少的桌案,神色严肃异常语气淡然:“朕想购买大龙的刀兵甲胄也没有问题吗?” 大殿之中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温暖如春,刚刚沐浴不久的女皇只穿了一件轻便的常服,如此幅度的倾斜自然不免走光。 柳大少脑海中一白,连忙低下额头,不敢去想刚刚映入眼帘的雪白,轻轻地吁了几口气,柳大少逐渐平复心底的躁动。 女皇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被柳大少将自己看了个十之三四,依旧严肃的看着柳大少,见其低下了头不免有些失望。 “柳大人,莫非兵器甲胄不在贸易的范围之内,柳大人方才可是说了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贸易的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大人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自然不会,兵器甲胄自然可以交易,不过价格嘛?” 女皇玉手一挥:“钱不是问题,只是柳大人是否能保证兵器甲胄也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陛下放心,吾皇将边疆互市的事宜已经全权交给了邦臣处理,邦臣自然可以保证这个问题。” 女皇眼神一凝:“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兵器甲胄也可以交易。” 柳大少下意识的抬头,又马上低了下去,没办法,女皇一直探着身子严肃的看着自己,自己只要一抬头就免不了要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在美好的事物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女皇眼神凌厉:“柳大人,为什么不敢看着朕,莫非贸易的事情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如此以来朕很难相信大龙皇帝对互市的诚意。” “这.........臣不敢直视陛下天颜。” “朕恕你无罪,看着朕告诉朕兵器甲胄也可以交易。” “好......好吧。” 无可奈何柳大少只能抬头看向完颜婉言。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二章陌刀好造吗 女皇见到柳大少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的模样才相信大龙确实可以将兵器甲胄列为可以交易的范围之内才安心下来。 忍住心中的窃喜,女皇面色不变的重新的坐了回去。 “柳大人,为了金国与大龙的合作愉快,朕与你干一杯。” 女皇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轻的对着柳大少示意。 柳大少急忙端起自己的酒杯:“臣敬陛下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女皇放下酒杯,望着对面有些面红耳赤柳大少有些愕然轻轻的摇摇头:“柳大人,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酒量如此之差可不行,轻轻两杯酒下肚柳大人就上了脸色,柳大人身为外交官员酒量可有待练习啊。”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本少爷为何上脸你自己不清楚吗?是本少爷酒量差劲吗? 好吧,本少爷酒量是不咋地,跟别人喝酒喜欢兑水,可是也没有差劲到两杯淡酒就上脸的地步好不好。 事实证明女皇还真不清楚怎么回事,否则的话这杯酒可能就是柳大少的临终酒了。 或者说能不能喝的上这杯酒也不好下定论。 女皇见到柳大少两杯淡酒脸皮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终于相信了柳大少不是柳明志的身份。 提督司调查柳之安操作后的情报加上女皇在江南之时见过柳大少喝酒的酒量,都是从柳家的酒楼运来的上了年份烈酒,柳大少都能喝上好几壶而不显醉态,酒量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喝上两杯淡酒就上脸色的柳树可以比拟的。 虽然有些失望,可是女皇心底的那根刺总算是落了下去。 只能说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吧。 柳大少也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两杯淡酒,女皇就将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抛之脑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邦臣多谢陛下的劝告,回去一定努力提升自己的酒量。” 见到柳大少答复了自己建议,女皇轻轻的笑了笑凤目灵活的转了转:“柳大人,朕有一个疑惑,柳大人能否为朕解惑一二?” 柳大少一愣:“陛下,邦臣才疏学浅如何能为陛下解惑,若是陛下问的是邦臣所知道的事情,邦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皇抿嘴一笑:“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女皇伸出自己雪白的皓腕微微扬起,修长挺直毫无瑕疵的手掌放到柳大少面前:“柳大人与朕击掌为誓如何?” 柳明志迟疑了,到底什么问题值得这个婆娘如此郑重其事,不会是在给本少爷挖坑吧? “陛下,只是询问一个问题而已,陛下如此郑重其事邦臣心里有些担忧,若是陛下问邦臣一些宫中的秘史,邦臣自然无法回答。” “朕可以保证,此事只与柳大人有关,绝不问及关于其他的问题,柳大人莫非要反悔不成?” 女皇这样一说柳大少心里更突突了,暗自猜测这婆娘不会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吧,她若是问及我的真实身份本少爷不说就是失信,说了无异于是作死。 “邦臣能否知道陛下所问之事与什么有关吗?” 女皇眯着眼想了一会:“与柳大人官职有关,绝不言其他!” “当真?” “金口玉言。” 柳大少沉吟了片刻轻轻的伸出了右手扣在了女皇修长的手指之上,一处即离毫不停留。 见到柳大少的举动女皇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异彩,欣赏的神色微微流露,显然柳大少一触即离的举动让女皇相当的满意。 “陛下,请问吧,邦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有柳大人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朕想问柳大人是不是去过大龙的将作监为官?” 关于女皇的问题柳大少心中松了口气,又暗自猜测女皇问这个问题的深意,自己是否在将作监为官?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想不清楚其中的关键柳大少摇摇头:“邦臣并未在将作监为官,乃是从户部调任的鸿胪寺,官任鸿胪寺寺正。” 女皇盯着柳大少的神色思虑了片刻:“当真?” “臣若是有半句虚言,愿意五雷轰顶而死,邦臣确实不曾在将作监为官。” 古人对誓言如何看重柳大少自己也是知晓的,女皇更是清楚,见柳大少如此赌咒也无可奈何。 神色莫名女皇指着柳大少面前的桌案:“柳大人,吃些酒菜吧,朕破例让御膳房准备的酱牛肉,在大龙吃牛肉可是犯法的,金国虽然并不禁止,却也异常难得,柳大人尝尝御厨的手艺如何。” “陛下费心了,邦臣还真有些饿了,如此邦臣失礼了。” 避免言多有失的柳大少自然高兴能不说话就少说话的原则,抓起一旁的酱牛肉撕扯起来,慢慢的往嘴里送着。 别说,还挺筋道,嚼劲十足。 女皇端着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吃肉的柳大少,见其轻松的将劲道的牛肉从骨头之上撕扯下来有些惊异。 这些牛肉可是自己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半生不熟的牛肉,要知道半生不熟的食物最为费力,这也是为了试探柳大少的第二道考验。 以柳大少在江南时那种步履虚浮的肾虚模样是很难轻松的将牛肉如此简单的撕扯下来,只是女皇早已因为一杯酒相信了柳大少的身份,牛肉自然已经用不上了。 只是女皇陡然想明白一个办法试探柳大少方才说话的真假,要知道鸿胪寺那可是文人待得地方,将作监则是不同,没有一把子力气很难让匠师们信服。 见到柳大少有这种力气,女皇不禁再度怀疑柳大少说的话是否真实。 纵然柳大少赌咒发誓,女皇还是怀疑。 “陌刀好造吗?” 看着大口吃肉轻轻喝酒的柳大少,女皇清脆的声音陡然想起。 “当然不好造了没有好.............”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骨头掉落在了桌子上,柳大少口中塞着满满的牛肉惊疑不定的看着对面盯着自己淡笑的女皇,心里有些慌乱。 女皇轻轻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再次探着身子促狭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怎么不接着说啊,没有好什么?朕想知道。” 方才的情景再次出现,柳大少的脸色再次变得涨红,急忙低下头端起酒杯就往口中送了进去,终于将口中的牛肉冲了下去。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见到柳大少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女皇温和的劝告了一声。 “谢陛下关心。” “陌刀不好造是因为什么?” “邦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些什么?” 丝毫不明白自己走光的女皇轻轻的扣着桌面:“不知道,你为何不敢看着朕的眼睛?”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三章防不胜防 柳明志低着头无可奈何,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看看看,你有被偷看的癖好还是咋地,自己什么模样心里不清楚吗? 本少爷倒是想一直盯着看,关键本少爷有色心没色胆啊。 还是一句老话,色胆包天的家伙无非两种下场,要么进去了,要么进去了。 真要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柳大少也想明白了,妥妥的第二种下场,进去了,天牢,而且是秋后问斩的那种。 “陛下,邦臣此次前来是与陛下商议边关互市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臣有权利保持沉默,对吗?” 女皇玩味的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两只玉手纠缠在了一起。 “没错,柳大人确实可以不说,朕也没有逼迫柳大人非要将陌刀铸造的方法说出来,这一次朕只与柳大人商议边关互市的问题。” 柳明志松了口气,就怕女皇刨根问底非要知道关于陌刀的工艺,身在金国的地盘柳明志深思之后又深思,绝对是扛不住严刑拷打的审问。 可是柳明志始终是玩不过女皇啊,他方才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女皇的潜台词,这一次朕只谈边关互市的问题,下一次,下下一次谈不谈那就是朕的事情而来。 女皇轻轻地将酒杯送到樱唇之下慢慢的饮了一口:“柳大人,不妨接着吃,对于你方才说的边关互市的问题朕很满意,也相信大龙的诚意,朕同意了。” “邦臣饱了,邦臣吃饱了,陛下既然觉得没有问题就在文书上盖上陛下的印玺吧,邦臣也好回去复旨。” 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柳大少从怀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书,轻轻翻开放到了桌案上,上面条例着十五条合约,全是关于边关互市管理贸易的原则。 女皇凤目轻轻的瞥了一眼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文书抿着樱唇淡然一笑:“朕对一些大龙文字还有些生僻,烦劳柳大人代朕诵读一遍。” “行,邦臣便念给陛下听。” 柳大少抓起文书润了润喉咙。 “三国边关贸易条约。” “一,边境互市有三国分别派遣官员共同管理,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和平共进。” “二,商贸事情需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公开货物价格,所上下浮动不得超出市场价格一成,若有恶意侵扰物价者,终身不得入边关互市。” “三..........” “十一........” “八牛弩可以射多少步?” “七百五十.........” 柳明志脸色苦闷的看着对面笑颜婉转的女皇,自己一直防备还是没有防住,在聚精会神的时候一下子被人的问题打断都会下意识的回答问题,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 除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抵挡这种突然发难的询问,很显然柳大少不是这种受过特训的人,下意识的就把女皇的问题给回答了。 嘴角一抽再抽,柳明志很想把文书一把拍在桌案上,怒骂一声他喵的,没这么干的。 “朕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柳大人还是接着替朕诵读合约吧。” “是,邦臣知道了。” “十一关于边关互市的安危问题,三国分别派遣将士一万名共同保护,兵种不限。” “十二...........” “十五,各国驻地官员不得干涉商人交易的货物,只要货物出关皆可交易,官员不得以任何名义阻碍互市的正常贸易。” 将文书放在了桌案之上柳明志推到了女皇的面前:“陛下,这便是大龙拟定的十五条合约,公平公正公开,陛下可以审阅一下,若无意义,便可以盖上印玺了。” “不急,两国互市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情,朕还要与朝中的文武大臣商议一下才行。”女皇轻轻的将文书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柳大少急了:“陛下,这上面的合约没有任何的问题,陛下自己决定不就行了,合则两利的事情,金国的官员岂会拒绝?” “唔......柳大人此言差矣,为君者要察纳雅言,不可独断乾坤。” “这,陛下可否给臣一个期限?若是一直商议不定,莫非邦臣就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三天吧,三天之内朕会给柳大人一个答复。” “好吧,既然如此,邦臣也不逗留了,告辞。” “且慢。” “陛下?” “柳大人,边关互市的生意谈完了,其实朕还可以跟柳大人谈点其它的事情?” “谈什么?谈恋爱啊?” “嗯?”女皇迷茫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邦臣心直口快,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家乡话而已,陛下听不懂也就算了,不知陛下要与邦臣谈些什么问题?” 女皇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茫然的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 登时,安静的大殿周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继而殿门打开的声音传了进来。 柳明志面色一变,略微惊慌的看着挺直站立的女皇,不会吧,莫非还真是鸿门宴不成? 不带这么玩的啊,说翻脸就翻脸,刚刚明明谈论的相当和谐啊。 “内务令霜月参加陛下。” “提督司都统慧儿参加陛下。” 轻纱外传来了连个女人的声音。 女皇双手束在背后:“进来吧。” “遵旨。” 柳大少皱着眉头转身望去,马上变得变得面色诡异起来,不由得嘀咕这女皇到底要搞什么。 霜月带路陆陆续续的从轻纱后面走出了五六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无一不是上上姿色,衣着服侍更是多种多样,西域胡姬,草原女子,汉人女子,金国女子。 在霜月的带领之下排成了两排静立一旁依次站好? 接着是提督司慧儿带领一帮侍卫搬着十个箱子走了进来,将不大不小的箱子依次码放在柳大少的右手旁边。 听其落地厚重的声音便可以猜测到里面一定装了厚重的物品,柳大少猜测可能是金银珠宝之类的物品。 怪异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女皇柳明志纠结了。 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女人问一个男人,你想怎么死的,男人答曰:“我想爽死。” 轻轻地瞥了一眼一旁站立的五六十个青春靓丽的妙龄女子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娘们不是打算让自己爽死吧? 至于女皇的目的柳大少心里也有了明悟,十有八九是想收买自己,原因吗,陌刀,八牛弩这些新式装备呗。 否则女皇也不会在方才出其不意的问询自己两个关于陌刀八牛弩的问题。 虽然明白,柳大少还是装傻的看着女皇:“陛下,这是何意?” 女皇淡然一笑:“柳大人是个聪明人,何必明知故问?”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四章无福消受 柳明志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陛下莫非感觉殿中太过冷清,打算找点歌姬舞女助兴不成,陛下倒是好雅兴啊。” 女皇嗤笑了一声,随意的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柳大人,十年寒窗苦,为的不就是升官发财妻妾成群吗?柳大人在大龙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现在在柳大人面前摆放着白银十万两,美女六十名,都是少有的绝世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服侍人的本领也是千奇百怪,只要柳大人答应朕一件事情,十万两白银便是柳大人的囊中之物,六十名美女任凭柳大人挑选,就算柳大人全部都要也没有问题。” 柳明志揉了揉鼻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弯走到了六十名妙龄女子身前转了转,不时地点点头。 “都是美人啊,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也只有柳大少自己知道了。 可惜六十名妙龄女子,正直青春貌美的芳龄却被人当成了货物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打量完六十名女子柳大少又走向了摆放在地上的十口大箱子。 慧儿嘴角微扬对着身边的一群侍卫挥挥手:“给柳大人打开箱子。” “是。” 十几名侍卫马上掀开了箱子之上的盖子,顿时被投射的阳光照耀在了码放整齐的银锭之上,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整整九箱子银锭,一箱子奇珍异宝。 柳大少走到珠宝的箱子面前,抓起了一把珠宝观看了起来,珍珠首饰,玛瑙项链,宝石戒指,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好东西啊,陛下好大的手笔,邦臣喜欢陛下这种大气的性格,出手就是十万两的财物,大手笔啊。” 女皇面色微微露出一丝惊喜:“柳大人既然喜欢,是不是可以说可以与朕谈论其他的交易了?” “陛下是不是把大龙所有更换的装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没错,朕也不瞒你,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互相安插密探早就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朕既然要调查当然要一次调查清楚了。” 柳大少手中抓起两个银锭当成文玩盘了起来:“陛下,邦臣若是不同意,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座皇家园林?”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当然不会,朕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柳大人若是认为价码不够,朕可以再加,柳大人若是认为谈不拢随时可以离去。” “君无戏言?” “朕说一不二。” “美人虽美,无福消受,金银虽好,有命拿没命花啊,多谢陛下厚爱,邦臣三尺微命,没有这个福分。”柳大少将手中的银锭推到女皇的面前:“陛下,三日后邦臣在迎宾驿等候陛下的答复,请恕邦臣无礼,告辞。” 慧儿面色愠怒,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短剑,被女皇一个眼神阻挡了下来。 女皇看着柳大少即将出了殿门的背影:“柳大人,以你的才识,大龙皇帝才以五品官位相待,朕为你不公,若你来大金共事,朕愿以一品之位相待柳大人。” “多谢陛下厚谊,若是他日邦臣走投无路,定然会来投效陛下,希望陛下不要嫌弃邦臣已是丧家之犬便是。” “陛下,为何要让此人离开?这个人便是主持大龙新式装备的重要人物之一,肯定知道不少的机密。” 女皇明色从容的挥挥手,霜月点点头带着数十名女子退了下去。 “慧儿,将作监不是已经仿造出来陌刀了吗?威力如何?有没有一刀下去人马俱碎的威力?” 慧儿叹了口气摇摇头:“陛下,只能仿制出陌刀的形状,根本经不住大力气的劈砍就会卷刃,模样好打造,可是蕴含的工艺可就难摸索了。” “八牛弩哪?也不行吗?” “不行,不清楚大龙将作监使用的何种木材,何种弓弦,何种箭矢,仅靠摸索短时间根本无法复制出来,对于八牛弩的打探更是毫无进展,北疆六卫所有存放八牛弩的库房钥匙都由六卫的大将军亲自保存,提督司的密探死了五六个连库房的五十步都没有靠近。” “好好抚慰提督司阵亡的密探家人,恰恰如此,他们越是谨慎就越说明这些兵器的重要性,能工巧匠多如牛毛的大龙人都如此重视这些兵备,可见一般。” “陛下,不妨将此人抓起来严刑拷打,逼迫其说出锻造技术。” “不可,此人绝非迫于严刑拷打就会屈服的人物,当日在朝堂之上他敢无视生死,严刑拷打绝非良策。” 只能说女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若是真的听从慧儿的建议柳大少绝对乖乖的屈服招供,只能说当日柳大少悍不畏死的模样令女皇印象太过深刻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 “离间,朕要让柳树在大龙朝廷待不下去,不得不来我金国效力。” 慧儿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女皇的意思,轻轻的点点头:“臣知道了。” 霜月匆忙的走了进来:“陛下,柳正使回来了!” 女皇稍微一愣继而面色一喜:“看来他是想通了,朕就说嘛,世上怎么会有不为金银财宝,美女佳人心动的男人。快请进来。” 柳大少搓着手站在明正殿外神色无奈,设计皇家园林的匠师是个变态吗?好好的一个休闲养生的地方你建造的跟迷宫一样什么意思? 没错,柳大少迷路了,来的时候有霜月带领柳明志都感觉转的七荤八素的,你让他一个人离开不是扯淡的吗? 这条路看着好像走过,又好像没有走过,那个房子似乎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转了一大圈的柳大少发现自己明明向着西边走去最后却回到了明正殿之外,自问不是路痴的柳明志也不得不折服建造琼芳园的工匠手中。 “柳大人,朕很高兴你能想通了,朕方才说的话依旧有效,价码不够朕可以再加。” 面色古怪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皇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陛下,琼芳园太大了,邦臣走不出去,要不陛下派个人送我出去一下。” 面色微笑的女皇登时脸色一囧,胸口微微起伏的看着柳大少,脸色有些微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大悲大喜,大喜大悲,一瞬间经历那么多心里变化,也就女皇心性强大,不然非得崩溃不可。 “慧儿,送柳大人出去。” “遵旨。” 慧儿不情愿的点点头,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柳大人,跟本统领来吧。”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五章祭天钟鸣 咚咚咚.............. 一声鼓响仿佛是讯号一样,金国都城接连不断的响起隆隆的鼓声。 继而从皇宫城门之上传来清脆浑厚的钟鸣声,接连响起了六下,钟声混合着鼓声响彻皇城内外,经久不绝。 “呦,慧大人,莫非今天你们金国是什么特别的好日子不成?挺热闹啊!” 慧儿面色惊愕的看着皇城的方向,身躯有些颤抖不止:“祭天钟?” 见到慧儿的模样柳大少也是心里一突:“慧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是祭天钟?” “跟你们大龙的祭祖钟一样!” 柳大少一愣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大龙朝的祭祖钟每年只鸣三声,皇帝驾崩才响九下,钟鸣六次代表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慧大人,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吧?” “柳大人,方才祭天钟响了几下?” 柳大少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六下,总共响了六下。” 慧儿面色一紧:“柳大人,恕不远送,本官有重要的事情处置,你自己先回去吧。” 说完没有等柳大少反应过来,脚尖轻点,几个飞跃消失在了回廊之中,彻底在柳大少眼眸中没了踪迹。 柳大少吁了口气:“高手啊,怎么到处都是高手啊,可是........”柳大少迷茫的看着周围错综复杂,你接我连的回廊脸色悲苦:“可是高手你能不能告诉我该往哪走啊?这他喵的是哪里啊?” 想要顺着原路返回去,可是望着身后的回廊柳大少愣了半天也不知道方才是从哪里走过来的。 抬起脚看了看脚底之上柳大少绝望了,琼芳园之内根本没有泥土,想要循着足迹摸回去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来人哪?有没有人哪?” 无奈之下柳大少只能扯着喉咙喊了起来,待到喉咙快要嘶哑的时候终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柳大少的迷茫。 “大胆,竟然敢在琼芳园内大喊大家,若是惊了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得?” 柳大少一愣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一米出头的少年正惊怒的看着自己,柳大少顿时放下心来:“小弟弟,你能不能带大哥出去,大哥给你买好吃的!” “本.......我没有时间搭理你,祭天钟响了六下,我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敢大呼小叫,小心你的狗命。” 少年说完也不管柳明志反应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兄弟,等等我。” 柳大少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向着少年赶了过去。 明正殿中女皇神色忧虑的在霜月的服饰换上龙袍:“祭天钟响了六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现在还不明了,也没有诸位大臣的消息传来,现在怎么办?” “稳住,先回宫再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自乱阵脚,马上回宫。” “遵旨。” “陛下,祭天钟响了。” 慧儿轻手轻脚的落在明正殿之内,惊慌的看着女皇汇报道。 “朕听到了,先回宫。” “遵旨。” 金国皇宫金銮殿,文武百官面色惊慌哀声叹气:“陛下怎么还不到,这可怎么办?” 太师隆多面色威严的看着一干手忙脚乱的大臣:“肃静,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不是统帅大军的大将军,就是都督一府的一品二品的大员,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太师,不是下官慌乱,金鼎王完颜烈,纪王完颜赤,翊王完颜克木,金沙王金兀突合兵造反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是啊,太师,四十万大军已经奔赴大都,三天时间都用不了就会到了城门之下,都城只有十万禁军,五万金吾卫如何抵挡四十万大军啊。” 隆多眉头皱在一起:“等待圣上处置。” “陛下驾到。”慧儿的声音远远传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平身,祭天钟连鸣六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隆多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言的一干大臣微微叹了口气:“陛下,金沙王金兀突,纪王完颜赤,翊王完颜克木,金鼎王完颜烈合兵一处,兴兵四十万正在向着都城赶来。” 女皇姣好的容颜惊怒不已:“反了?” “是,反了。” “没有朕的虎符,他们如何调集的四十万大军?蕲州军,郴州卫........这十路大军的大将军没有朕的虎符他们怎么敢调集大军。” 隆多叹了口气:“陛下,他们有虎符。” “不可能,朕的虎符一直贴身放置,从未离身,他们怎么可能有虎符在手?” “陛下,先帝在位之时,几位王爷都是跟着先帝统兵的将领,对陛下手中的虎符模样一清二楚,闭着眼都能说出虎符的模样。” 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对女皇讲解事情的原因。 女皇面色一变:“私造虎符,他们想谋反...............”女皇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何止是想谋反啊,明显是已经反了。 各路大将军见不到皇帝本人只认虎符,几位金国王爷虎符在手想要调集四十万大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纵然是虎符在手,十路大将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从这几个逆贼的调遣,挥兵攻向都城,没有朕的圣旨,带领大军北上可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事情。” “陛下,几位王.........逆贼伪造圣旨,说陛下被奸臣囚禁宫中,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起兵北上,很多大将军被蒙在鼓里尚不自知,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旨意带领大军北上乃是谋反之罪,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古州大将军郑雄,贺州大将军完颜陵迷途知返,却被逆贼就地斩首了,数万大军已被接手。” “清君侧,好借口啊。” “慧儿,提督司的密探就这么调查的?大军都快到到都城了都没有探子送信进宫?” “陛下恕罪,慧儿确实没有接到提督司密探的禀报,否则的话怎么可能隐瞒不报。” “陛下,宫外有一血人求见,说是提督司的密探。” 女皇面色一紧:“快带进来。” “遵旨!” 片刻之后两个金吾卫拖着一个浑身血污的蓝衣人走了进来。 蓝衣人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命不久矣。 蓝衣人面色悲怆的看着龙椅上的女皇:“陛下..........有........内鬼.........提督司..........监视.........密探.........全军覆没。” 说完之后登时气绝当场,怒睁着的瞳孔挣得通圆,竟然是死不瞑目。 “内鬼?” 琼芳园内柳大少与完颜飞熊背靠背的依偎在一起,有气无力,面色悲惨。 “飞熊小弟,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咱们走了两个时辰了。” 完颜飞熊面色涨红:“柳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要走你自己走吧,我是懒得动了。” “别啊柳大哥,我一个人怕迷路了。” 柳大少唉声叹气的挥挥手:“别怕,你已经迷路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六章柳氏算法 “柳大哥,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求救吧?琼芳园有那么多的侍卫,肯定会来救咱们的。”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兄弟,还是你叫吧,你年轻力壮,精力旺盛,大哥我不行啊,我没力气叫了,咱们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嗓子了。” 完颜飞熊郁闷的挠挠头:“柳大哥,我也很累啊,我也没有力气了。” “你说你们匠师是不是有毛病,建造一个皇家园林建造的跟迷宫一样,鬼才出的去哪。” “别提了,都是父....皇上听了一个老道士的话,说什么建造皇家园林要根据九宫八卦的布置建筑,可以凝聚龙脉气运,那玩意能信吗?每次小弟都以为小弟能走出去,然后小弟每次都走不出去,天黑了就该有人来救咱们了,安啦。” 啪的一声柳大少对着完颜飞熊来了个脑瓜崩:“安你个大头鬼,你说你们金国人是不是有毛病,九宫八卦建造园林,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用奇门遁甲哪?搞得连路都分不清。” “哎呦。”完颜飞熊揉着额头古怪的看着柳大少,竟然有人敢弹他脑瓜崩?这可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柳大哥,你怪我有什么用,这园林又不是我...........我们金国人?” 完颜飞熊惊愕的看着柳大少:“柳大哥你不是金国人吗?”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完颜飞熊:“废话,金国人会说汉家话吗?这不明显的事情吗?” 完颜飞熊想了一会:“柳大哥,我是金国人,我就会说汉家话啊,我认识的很多人都会说汉家话啊,比如我的姐姐,不但长得跟仙女一样,还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她不但会说汉话,还会金国话,突厥话,西域话,不过她汉话说的最好了。” “哎呦。”完颜飞熊捂着又挨了一下脑瓜崩的额头:“柳大哥,你怎么又打我?” “你这不是抬扛吗?再说了,就你,还你姐姐长得跟仙女一样,你咋不说你姐姐就是仙女下凡哪?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这倒霉长相,你姐姐要是能长得好看了才是见鬼了。” 完颜飞熊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不许你说我姐姐。” “呦,小屁孩年纪不大还是个姐姐.控,行了,大哥给你道歉,给你姐姐道歉,行了吧!” 柳大少语气诚恳,他理解完颜飞熊的想法,若是有人说柳萱是非自己同样会发火,将心比心的想想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见到柳明志诚挚的模样,完颜飞熊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柳大哥,你是大龙人?” “没错,不像吗?别的不说,就大哥身上这身官服你们金国人做得出来吗?” 完颜飞熊闷闷的哼哧了几声:“做不出来,但是我们有钱啊,你们做的再好的衣服我们想买就能买。” “嘶..........看不出来,你倒是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啊,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这点大哥没法反驳。” 完颜飞熊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柳大哥,你是不是很聪明?” “问着干什么?” “咱们反正已经被困在这里了,闲着无聊我出个题考考你呗。” 柳大少好奇的望着完颜飞熊:“你?考我?大哥读的书比你人都高一半,你考我?少年!一百个数会数了吗?” 完颜飞熊面色涨红的看着柳明志:“你太小看人了,你们大龙不是有一句话叫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达者为师,年龄不是问题。” “呵.........你懂得还不少,行,看在咱们也是患难与共的份上,大哥就给你个机会考考我,先说好了,超过十岁的问题我有权拒绝回答。” 完颜飞熊脸庞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问题。 轻轻地徘徊了一会,完颜飞熊像个小大人一样沉思了起来。 “在金国的皇宫有一个大缸,宫女用大桶装水,十五次用一刻钟可以装满.............” 完颜飞熊说完得意的看着柳大少:“怎么样,你能不能算出来用多少时辰可以把水缸装满?” 柳明志看着得意洋洋的完颜飞熊神色有些惊异,这个问题有些牲口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牲口啊,不但牲口还有些耳熟。 “喜洋洋.......美羊羊..........” 完颜飞熊一愣,不知道柳大少说的什么意思。 “熊大,熊大,光头强又来砍树了。” 完颜飞熊皱着眉看着柳明志,莫名其妙。 柳大少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可能想多了,慵懒的将手垫在后脑勺:“两个半时辰可以装满。” 完颜飞熊惊愕的看着随意便说出了答案有些茫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柳大哥,你不会是瞎编的吧?这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到,你怎么可能会算出结果?你肯定是胡说的,对不对?” “嘁,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大哥不是跟你吹,大哥刚断奶的时候都可以闭着眼算出这些问题了,现在活了二十多年,算不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完颜飞熊五官聚集到了一起:“不可能,婴儿断奶也就两岁左右,识数都难,怎么可能会数算的问题。” 柳大少诡异的笑着看着完颜飞熊:“大哥说的不是不是小孩子喝的。” 完颜飞熊茫然的看着贱笑嘻嘻的柳大少,不明白他在贱笑什么,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完颜飞熊蹲到柳大少身边:“柳大哥,你可以教我怎么解这道题吗?” “你有病吗?是饭不好吃,还是酒不好喝,你竟然喜欢数算?” “个人爱好不同,柳大哥,你我患难与共,就教教我呗!大不了,大不了我把姐姐介绍给........柳大哥你娶亲没?” “没有啊,咋了?”柳大少昧着良心说了一句欺骗小孩子的话。 “没有就好,你只要教我解题,我介绍姐姐给你认识。” 上下打量了一眼完颜飞熊的长相,柳大少忙不迭的摇摇头:“算了,教你解题可以,介绍你姐姐就算了,就当大哥没那个福分。” “好吧,那你教我吧,不过我姐姐真的很漂亮.........” “打住,再提我就不说了。” “好吧。” 完颜飞熊变魔术一般从怀中取出了笔墨纸放在了地上:“大哥,你说吧,怎么解?” “你可真是个学霸,不服不行啊,看好了,设宫女是x..........额,设宫女是甲...........代入求解,最后一除等于二点五,也就是两个半时辰,看懂了吗?” 完颜飞熊拿着稿纸纠结莫名的沉思了起来,连理柳大少的心思都没有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左右完颜飞熊一愣,趴在地上挥写起来:“设笼子中鸡的...........” 盏茶功夫都没有用到,完颜飞熊看着纸上的答案微微发愣,竟然如此简单就得出了跟九章算术之上一样的答案,以前最少要演算小半个时辰才可以啊。 “大哥,这种数算方式叫什么?” “方程..........柳氏算法。”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七章驱狼吞虎 “柳氏算法?” 完颜飞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柳大少看着逐渐西下的斜阳:“小子,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说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完颜飞熊收起自己的笔墨纸放进怀里也是疑惑的望着空荡荡的回廊:“不对啊,以往的时候早就该有人来找我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哪?” “得,求人不如求己,你方才说这座园林是根据九宫八卦的方式建造的,你懂九宫八卦吗?” “大哥懂吗?” “我不懂!” “我也不懂。” “日,那你还说个锤子,咱们今天不会困在这里了吧?”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是八卦的方位口诀,大哥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明白了,不就是说..........”柳大少眼睛一眯,仔细的看了看园林中走廊的方位:“小子,哪里是东方?” 完颜飞熊指了个方向:“那边是东方。” “你跟我来,我应该明白怎么回事,就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大哥你知道怎么走了?”完颜飞熊惊喜的看着沉思的柳大少。 “不出意外应该明白了吧,咱们只能试试了,跟我来吧,坤六断,咱们应该在园林的南方,沿着这条回廊向东走。” “好的。” 经历了一番磨难两人看着琼芳园的大门差点热泪盈眶,不容易啊,终于是走了出来。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两两相忘,无语凝噎。 “柳大哥,教我怎么研究九宫八卦吧,我介绍姐姐...........” “打住,再说这个话兄弟没得做,你知道你们金国的驿站怎么走吗?” 完颜飞熊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我基本没有出过门,琼芳园的侍卫倒是知道怎么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所有守卫琼芳园的侍卫都不见了。” 柳明志蹲了下来,严肃的看着完颜飞熊:“小子,你是什么身份,皇家园林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方才憋着没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我是侍卫统领的弟弟,经常跟着他来这里,我爹我娘去世的早,是姐姐把我养大成人,因为我年纪太小了,只能跟在她的身边。” 柳大少眼睛一眯,见到完颜飞熊说道爹娘的时候眼中那一抹情真意切的伤感不似作假,已经相信了一半完颜飞熊的话。 小孩子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洗礼,不知道人心复杂,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 “算了,你是什么身份大哥也懒得过问,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飞熊兄弟一路珍重。” “你知道路嘛?” “额...........不知道。” “大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明天我让家里的侍卫去送你回去。” “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反正我屋里就我一个人住,凑活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你等一下,我再试试。” 完颜飞熊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要试试什么? 转身背对着完颜飞熊柳明志打了几个手势,可是等了半天柳四几人都没有跟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柳大少叹了口气:“祭天钟连鸣六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哥,可以走了吗?” “好.......好吧,真不打扰吗?” “真不打扰。” “你认识路吗?”柳大少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回家的路起码我还是认识的,就依直直的一条路走就能到我家的偏门了。” 天色逐渐的昏暗下来,道路两旁干枯的竹林不时传来呼啸的风声,如百鬼哭诉。 “大哥,你是不是怕鬼啊?” “怎么可能?大哥有什么害怕的,谁在下面还没几个亲戚了。” “我的肩膀好痛,你不害怕的话可以松开我的肩膀吗?” “这里这么荒凉,大哥是在保护你啊。” “不用了,我到家了。” “额........你说话干嘛这个调调啊?” “因为你掐的我肩膀疼啊。” “哎呀,小弟,大哥这是呵护金国未来的花朵,出手有点重,不要介........你家这么大?” 柳明志眯着眼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宫墙,这模样,分明就是金国皇宫啊,这小屁孩不会是太子皇子吧? “还好吧,不过以往都有守门的侍卫把守,也有巡逻的侍卫巡街,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么不对劲哪?” 皇宫金銮殿灯火通明,一干文武大臣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 “陛下,命令南疆四位大将军救驾的书信已经发出去了。” 女皇手中的朱笔一刻不停的书写着,听到大臣的汇报头也不抬:“鹰隼传书,让高将军,隆车将军四位大将军提前备军,待朕的虎符一到,大军马上开拔北上,跟皇宫的禁卫军金吾卫来一个里应外合,将这些逆贼绳之以法。” “陛下,南疆的边军只有二十万大军,为了防备大龙不可能全部北上,顶多只能来十多万大军,最多十五万,逆贼可是有四十万大军,十多万边军加上十五万禁卫军与金吾卫是否是他们的对手?” “大龙号称百万大军,可是真正的主力也只有四十万,三十万陈兵北疆,剩下十万是江南的水师,其余的府兵不过是一群毫无战力的乌合之众,同样四位逆贼手下虽然号称四十万大军,可都是一些战力不堪的辅兵居多,真正的百战之师不过十万大军,只要边疆大军一到,四十万大军马上便会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陛下,向突厥借兵的文书已经快马加鞭的出城而去,臣不明白...........” “不明白朕为什么要向大龙朝借兵?” “没错,四王反叛这种事情若是被大龙朝知道了,他们知道咱们边疆兵力空虚,万一趁虚而入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不但不会趁虚而入,还会派兵支援,至于派多少兵马就看咱们的驿站的大龙使团值多少大龙皇帝的颜面了。” 下面的武将一愣,沉吟了片刻眼前一亮:“陛下打算驱狼吞虎?” “你以为朕为何要下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只有朕的令牌才可以出城们,大龙使团与呼延部落的公主可是了不得人物啊。” 武将松了口气:“陛下圣明,若是大龙与突厥部落见死不救,肯定会让其余人兔死狐悲,必定倾尽全力出兵解围。” “还不算太糊涂。” 女皇放下手中的朱笔将一份奏折合了起来:“下令城中所有将士准备防御的武器,等候反贼的到来,朕八年不动屠刀,不代表朕心软了。” “遵旨。”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八章姐姐好累 “松爱卿。” “臣在!” “将这份书信送往驿站交到呼延公主的手中,告诉她朕要接收城西马场的一万匹突厥战马,银子会在此次平反之后给她结清。” “陛下,咱们国库没有这么多银子啊,本来就不够,加上平反的各种物资粮草支出之后更加短缺银两,到时候怎么付清上百万两银子啊。” 女皇淡然一笑:“松爱卿,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臣愚鲁。” “藩王富可敌国啊,知道朕缺银子了,三位族叔,一位异姓王马上就给朕送来了,你说朕该骂他们还是该谢他们?” 松和恍然大悟:“臣明白了,臣马上去驿站面见呼延公主。” “金吾卫大将军金克正。” “臣在。” 女皇举着一面令牌:“从金吾卫中挑选一万名擅于骑射的将士由西门而出接收一万匹战马,带上五天的干粮迂回到落月谷,伺机而动,待到叛军攻城的时候烧了他们的辎重粮草。” 金克正双手恭敬的接过女皇的令牌:“臣遵旨。” “等等......” “陛下?” “金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事瞬息万变,不必事事向朕请旨,放手去打,都说皇城禁卫是没见过血的娃娃兵,能不能替自己正名就看你的了。” 金克正面色一怔,没想到女皇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就是将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自己决断。 慎重的点点头:“臣若是有负圣命,愿马革裹尸。” “去吧。” “臣告退。” “熊殇军大将军耶律乎听令。” “臣听旨。” “率领十万禁卫军即刻在东门与南门城外挖掘陷马坑,设置绊马索,安插据马,铁蒺藜等防卫骑兵的攻势。” “臣遵旨。” “耶律爱卿!” “陛下!” “胆敢有妖言惑众,惑乱军心者,斩立决。” “遵旨,臣告退。” “老太师。” “臣在。大军粮草不可懈怠,一定要积极供应。” “老臣遵旨。” “按部就班,这几日诸位爱卿就在宫中安歇吧,朕已经吩咐御膳房为诸位爱卿准备好了御膳。” “臣等遵旨,谢陛下体谅。” 女皇一挥龙袍转身向殿后走去,后殿之中的地板之上正瘫软着六名蓝衣人,慧儿手中提着一把带血的小刀神色平静的蹲在地上,看着六名蓝衣人不时地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说了给你们一个痛快,不说的话,提督司的刑罚你们自己也清楚。” “慧儿,审问出来了没有?” “陛下!”慧儿羞愧的行了一礼,提督司出了内鬼她这个副都统在责难逃。 “先说说情况吧,朕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先记你一个大过,以后再做处罚。” “臣谢陛下。” “起来吧,说说都问出了一些什么?” “回陛下,臣严格排查了最近行动诡异的提督司密探,发现他们六个的行动与臣的命令格格不入,并且从其余弟兄的口中得知这六人最近花钱变得大手大脚,其中一人竟然一日在赌场输了十万两银票毫不心痛,臣一年的俸禄也才五千两,他一个小小的都尉怎么可能会有十万两银子。” 女皇面色阴沉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六名提督司密探:“朕待提督司可不薄啊,从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你们竟然敢背叛朕,朕该怎么处置你们哪?” 六名密探惊恐的看着神色阴沉的女皇:“陛下,我们冤枉啊。” “乖乖告诉朕你们跟几位叛贼的密谋朕可以饶了你们的家人,不然的话,朕诛你们九族!” 瘫软到地上的六名密探相互看了看,闭目不言。 “哼,不知悔改,慧儿,让人将这六人的家人全部处决,鸡犬不留。” “陛下。”慧儿为难的看了一眼女皇:“陛下,这六人全部都是孤家寡人。”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这么嘴硬,原来是没有牵挂的人,这样吧,也别说朕不近人情,毕竟你们也为朕效力了这么久,你们六个谁若是告诉朕,朕可以饶他不死,但是你们六个只能活一个,因为朕只需要一个有用的人,朕金口玉言,绝不更改。” 地上的六人纷纷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可以不用死当然选择不死。 他们之所以如此嘴硬不过是因为自己死罪难逃,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 “陛,属下有话要说。” “陛下属下要说。” ........ 女皇轻蔑的看着地上争论不休的六人:“你们很聪明,可是朕只听一个人的话,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吧。” 六个人互相看了看,本来瘫软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力掐着身边人的脖子,他们的兵器已经被慧儿以及一干侍卫收缴了,只能用最原始方法动手。 经过一番厮杀六人只剩下了一个不停喘着粗气的密探:“陛下,臣可以说了。” “慧儿!” “是。” 不一会慧儿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放在密探的面前:“写吧。” “是,统领。” “不要叫我统领,我没有你这样的手下,叛徒。” 密探胆怯的缩了缩头,开始吃力的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看着手中供词蔑视一笑:“跟朕猜想的一样。” “陛下,属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了,朕说饶你一命便饶你一命,慧儿,挑了手筋脚筋,割了舌头送到大街上生死有命。” “遵旨。” “陛下,你不守信用。”密探颤抖着看着女皇。 “朕说了不杀你,可没说让你安然无恙,背叛朕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女皇将手中的供词塞进衣袖,出了后殿,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后殿传来,划破长空。 “大哥,你怎么不睡啊?” 我他喵的睡得着吗?柳大少坐在一个宽敞的床榻上看着挑灯数算的完颜飞熊。 “兄弟,你是金国太子还是皇子,大哥救你出了琼芳园,你就给大哥交个底吧!” 完颜飞熊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大哥,这重要吗?咱们是共患难的兄弟,身份重要吗?” “重要啊,当然重要啊,你知道在大龙除了皇帝跟太子之外夜宿皇宫是什么罪名吗?” “唉,喝杯茶安安神,小弟一会告诉你小弟的身份。” 完颜飞熊端着一杯茶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算你小子有心了。” 柳大少接过完颜飞熊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茶杯滚落在地上,柳大少躺在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 完颜飞熊一愣,看着地上的茶杯急忙跑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面色一变:“完了,为了安静把蒙汗药当成安神散了。” 完颜飞熊急忙吹灭殿中的灯火,急匆匆的向着殿外走去:“得找太医找解药去。” 可怜柳大少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被一杯蒙汗药弄昏迷了过去,严格来说,蒙汗药不能算是毒药。 “飞熊,你睡了吗?姐姐进来了!” 女皇轻轻地敲了敲文武阁的大门,并无回应。 “这孩子,睡得比谁都香,不知道宫外都翻了天了。” 轻轻地推开大门,女皇向着殿内走去,借着窗缝中的月光女皇摸到了床榻边,看着模糊不清的黑影轻轻的抱了上去。 “飞熊,姐姐好累,你什么时候才能替姐姐分忧一二。” 朝堂云烟 第四百四十九章不是太监 嗯? 女皇愣住了,上摸摸,下摸摸,左摸摸,右摸摸,这怎么摸都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的体格。 先前没有光亮,女皇见到一团漆黑的物体还以为是完颜飞熊又将被子裹成一团,并没有意识到那团黑影并不是被子而是一个人。 “好大胆子的內侍,竟然敢睡...........”黑暗中完颜婉言骤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激变,身躯不由得有些颤抖,慌乱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着自己的皓腕:“不是太监。” 自从女皇继位以来便有些反对宫中任用太监,是故女皇自己的內侍皆是女子,从慧儿与霜月的身份便可以看出来。 内务令掌管宫中一切用度,女皇都让一个女子来担当重任。 金国先帝留下来的太监大多都被女皇遣送出了皇宫,然而考虑到了完颜飞熊的身份,宫女有时候确实不太合适,因而女皇留下了少量的太监內侍服侍完颜飞熊这个未来的皇帝。 既担忧完颜飞熊身边一直都是宫女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又担忧完颜飞熊长久接触宫女会阴气太重,缺少男人的阳刚之气,所以留下了十几名太监伺候完颜飞熊的起居。 虽然太监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男人,可是也比全部都是宫女要强上不少。 女皇想起刚才自己触碰到的事物,脸色有些红润又有些愤怒。 她虽然没见过但是不代表不知道那是什么。 “来人!掌灯!”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透过窗缝射过来的月光宣泄着大殿中的宁静。 然而女皇等了一会没有任何人出现才陡然想起,宫中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抵御叛贼的事情,就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被自己吩咐去搜集情报了,此刻自己是孑然一身的来到了内宫。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女皇摸索到了书桌的位置,扣扣索索的用火折子点燃了文武阁中的灯笼,面色发青的举着灯台向着床榻摸去。 看到被灯火照射出来的面孔女皇神色一变:“柳树?”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依旧呼吸均匀的柳大少,女皇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手指关节握的劈啪作响:“大胆柳树,身为邦国使臣竟然夜宿金国皇宫,你可知道这是何罪?” 女皇语气冷厉森严,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可是柳大少依旧不为所动的酣睡着。 见到柳大少的模样女皇也有些诧异,陡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指去试探柳大少的鼻息,感受到柳大少的鼻息女皇才松了口气。 她以为柳大少已经魂归九天,有人将柳大少的尸体丢在皇宫,大龙的使臣死在了金国的皇宫若是被人宣扬出去金国可是百口莫辩。 如今金国正直内忧,若是加上大龙这个强大的外患,必定危矣,她还以为是叛贼想要趁乱引起金国与大龙的纷争,好从中得利。 不过女皇知道了柳大少还活着松了口气的同时娥眉又娉娉蹙起。 她不明白柳大少为何会在皇宫,会在自己小弟的床榻之上。 “飞熊!” 女皇终于想到了,自己从到来就没有发现完颜飞熊的踪迹,顿时神情惊慌起来。 “飞熊。” “飞熊,你在不在,你可不要吓姐姐,你在哪?” 片息过后殿中没有丝毫的回声,女皇彻底惊慌失措起来,无心去理会柳大少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的事情,急匆匆的举着灯笼跑了出去:“来人,马上来人。” 女皇惊慌的声音在文武阁外的院落想起,登时文武阁周围几间低矮的房屋中亮起了烛光,一群衣衫不整的太监急匆匆的从房屋中跑了出来。 “奴才等拜见陛下。” 女皇举着灯笼快速的在一群太监脸上过了一遍,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朕问你们,王爷哪?王爷去哪了?” 一群太监茫然的看着女皇:“陛下,王爷在殿中安歇哪?今夜是小金子服侍王爷。” “小金子?小金子何在?” 一群太监互相看了看,没有发现小金子的身影:“陛下,小金子不在这里,他应该跟王爷在一起,奴才休息的时候王爷明明在殿内看书哪。” “若是飞熊出了危险,朕诛你们九..........” “姐姐,你怎么来了?” 啪嗒一声,女皇手中的灯笼滚落在了地上,轻轻的转身看去,完颜飞熊手中抓着一个瓷瓶正迷惑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一个举着灯笼佝偻着身子的太监。 不出意外正是方才所说的小金子。 见到完整无缺的完颜飞熊女皇微红的眼眶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威严的道:“除了王爷外所有人都退下吧。” “奴才等告退。” 平复掉内心的惊慌女皇严肃的瞪着一旁茫然的完颜飞熊:“你跟朕进来。” 连姐姐的称呼都去掉了,女皇自称朕可见已经对完颜飞熊相当气愤。 “哦!”完颜飞熊耷拉着脑袋,静悄悄的跟在姐姐身后,跟一个受气的小孩子一样。 待到大殿中灯火通红,女皇收起了手中的火折子完颜飞熊才磨磨蹭蹭的走进殿门望向端坐在自己椅子上的女皇:“姐姐。” 女皇皓白的手指指向了一边的床榻,指着昏睡不醒的柳大少语气严厉:“给朕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飞熊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大少缩了缩脖子:“姐姐,柳....他是吉公公新送来的太监,因为误喝了安神茶所以昏睡了过去,我刚刚就是去了太医院去找解药了。” 女皇一拍桌子:“放肆,到现在了你还敢欺君,他明明有.............他长了胡子,你见过太监会长胡子的吗?完颜飞熊,你还敢跟朕狡辩,此人到底为何为出现在皇宫之中,一个男人夜宿深宫什么罪名你不会不清楚吧?” 完颜飞熊急忙摇摇头:“姐姐,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不怪柳大哥,是我非得拉着柳大哥跟我回来的,跟柳大哥没有关系!” “柳大哥,你竟然叫他柳大哥?堂堂金国亲王未来的金国皇帝叫一个大龙人为大哥,完颜飞熊你还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皇家颜面吗?” “姐姐,柳........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丝毫不得隐瞒,将其中的经过给朕详细道来。” “是,姐姐,是这样的.............” 完颜飞熊将琼芳园跟柳大少相识的经过娓娓道来,从如何相遇,到怎么进的皇宫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女皇听到完颜飞熊的讲述有点忍俊不禁,差点笑了出来,还好为君多年喜怒哀乐早已收放自如,又冷着脸静听完颜飞熊的讲述。 “后来他可能猜出了我的身份,非要嚷嚷着出宫,我又不知道路,侍卫一个不在,为了让他安静点我就想让他喝杯安神散泡的茶好好休息一晚上,哪想到放错了蒙汗药,然后就这样了。” 女皇复杂的看着昏睡的柳大少,平心而论这件事还真不能怪柳大少。 可是.............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章没感觉了 “姐姐,你不会杀了他吧?”完颜飞熊试探着女皇的态度。 女皇轻吸了口气:“朕当然不会杀了他,但是朕要阉了他。” 完颜飞熊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不杀就行,淹了就淹了吧。” 女皇诧异的看着完颜飞熊:“朕阉了他你没意见?” 完颜飞熊一愣:“淹掉就淹掉呗,总比死了强,可是姐姐,什么是淹了啊,放到了水里惩罚吗?” 女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完颜飞熊尚未到了知道这个词汇含义的年纪。 “你方才说此人教了你一种新的算法?” “没错,姐姐你是不知道,柳大哥别提多厉害了,半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上就就轻松的解出了当初从大龙士子送来的提水问题。” 女皇面色一变:“你是说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那道题目?” “没错,姐姐你自己看,用这种数算的方法可以很清楚的解决掉这个问题了。” 完颜飞熊将自己书桌上的稿纸推送到女皇面前。 女皇对着烛光轻轻的翻看了了起来:“甲宫,乙太是什么意思?” 完颜飞熊指着上面的新奇符号给女皇讲解了起来,女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稿纸放了回去。 “飞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姐姐,除了这些他还说没说别的东西,比如兵器甲胄方面的事情。” 女皇期待的看着完颜飞熊。 完颜飞熊仰着头想了想微微摇头:“没有,柳大哥似乎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你仔细想想,姐姐给你提个醒,八牛弩,陌刀,横刀,板甲,模具,都没有印象吗?一定要想清楚了。” 完颜飞熊重新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丝毫的印象:“姐姐,柳大哥确实没有说这些话。” “唉。”女皇失落的叹了口气:“天意啊。” “姐姐,你是不是想从柳大哥那里得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谁告诉了你什么?” “没有,我猜的,姐姐一直在问关于柳大哥的事情,我想柳大哥身上肯定有什么值得姐姐在意的东西。” 女皇摸了摸完颜飞熊的脑袋,明亮的凤目伤感着看着他:“你还小有些事情不适合让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学习的就是为君之道跟治国之道,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有姐姐替你扛着哪,你要争气,不要让姐姐失望知道了吗?” “哦,飞熊知道了。” 完颜飞熊低沉的回答道,可是有一句话害怕姐姐担心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真的不行当皇帝。 根据以往的经验完颜飞熊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提这句话姐姐一准会大发雷霆。 “飞熊,好好的带后宫待着,没有姐姐的吩咐任何人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不要轻易出宫,外面都是坏人。” “知道了姐姐。” 看着懂事的完颜飞熊女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恢复了清冷的神色,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右手并称剑指在柳大少脐下三寸的关元穴轻轻一点,迅速收回了手指,淡然的看着柳大少:“试试一个月不能人道的下场吧,夜宿深宫总要受点惩罚。” “姐姐,你对柳大哥做了什么?” “小孩子不要瞎问,姐姐走后让太监帮他换上一身太监的服饰,一个男人待在后宫若是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 “知道了姐姐。” “飞熊,你附耳过来,姐姐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完颜飞熊迟疑了一下凑了过去,女皇的樱唇贴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啊?”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女皇:“姐姐,这样不好吧?” “傻孩子,这都是为了金国的将来,姐姐不得不这么做。” “好吧。” 女皇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柳大少,托着长长的龙袍走出了殿门。 完颜飞熊苦着脸走到床边,稚嫩的身体开始推着柳大少往床上翻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柳大少翻了个身:“咦,柳大哥为什么要在脖子上点个墨点哪?” 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被汗迹浸透墨水,伸手擦了擦,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不小心滴到上面的墨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九个。”完颜飞熊伸开短小的手臂在床榻上比划着,全部测量完了之后完颜飞熊纠结了。 “最多只能睡下十个人,二十个宫女加上柳大哥也睡不开啊,姐姐为啥让安排这么多宫女哪?” 完颜飞熊无奈的摇摇头:“小金子。” 门外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王爷,小金子在。” 轻轻地喝了一杯茶水完颜飞熊想想了:“你带人去找.......” 啪嗒一声,茶杯滚落在地,完颜飞熊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好嘛,桌子上的茶水里有蒙汗药的事情给忘了。 “王爷?” “王爷?” “王爷?小金子进来了。” 小金子轻轻的走进殿门,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完颜飞熊神色一急,急忙冲了过去用手放在其鼻息下面。 感觉到均匀的呼吸才松了口气:“又跟以前一样说睡就睡,王爷还是老样子。” 熟练地将完颜飞熊托了起来走向了床榻,小金子将完颜飞熊放到了床榻之上,用脚踢了踢跟死猪一样的柳大少:“你到真是好命,竟然能跟王爷同塌而眠。” 说完给二人盖上了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宫殿。 “啊............” 一个长长的哈欠声传来,柳大少茫然的坐在床上,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不知所措,转动了一下脖子才发现正在酣睡的完颜飞熊。 “完犊子了,本少爷怎么睡着了?” “兄弟,兄弟,快醒醒,快醒醒。” “啊.....大哥,咋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完颜飞熊同样茫然的看着殿内的情况:“我不是让小金子找宫女去了吗?” 看着神态迷迷糊糊的完颜飞熊柳大少脸色激变:“兄弟,我住你这里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吧?” “唔........没有,当然没有。” 完颜飞熊眼色躲闪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里的茅房在哪?” “那里有恭桶。” 完颜飞熊冲着一个地方指了指又倒头就睡了起来。 柳大少叹了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恩? 恩? 恩? 柳大少面色惊变,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倒是劲道十足,然而为啥没有知觉哪? 柳大少低头看了看抖了抖,嘴唇忍不住发颤:“没.........没感觉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一章好丑啊 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除了偏远的寒冷的北方,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春暖花开了起来。 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重新散发着浓浓的生机。 白苗寨中一处规模最是完整的房屋之中传出了凄厉的叫声。 “阿母,莲儿不想生了,不想生了,太痛了。” 青莲痛苦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出来,有气无力。 “傻孩子,不要瞎说,快生出来了,快生出来了,用力气,你就要当娘了。”乌氏安危的声音传了出来。 “柳明志我恨你,你个大淫贼,你怎么还不来,你快来看看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乌氏用热毛巾擦去了青莲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乌格家的,快去打一盆干净的热水过来。” 一个穿着朴实的女子端着一旁的急忙出了房门。 门外一大群苗人见到女子出来急忙围了过去:“乌格家的,怎么样了,圣女生了没?” “是啊,怎么这么久还没生出来,不会是难产吧?” 一大群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汉子:“闭上你的乌鸦嘴。” 汉子委屈吧啦的缩了缩脑袋:“我这也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嘛。” 乌格同样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婆娘:“凤,圣女没有危险吧?” 乌格的婆娘狠狠的瞪了一群周围的人群:“都散开,没见过女人生孩子还是怎么滴,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在挡路我怎么去打水?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一群人顿时化作鸟兽四散而去。 乌桑抽着嘴里的旱烟袋:“乌格,你到底有没有让成都府的樊掌柜送出去书信啊,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个消息。” 乌格苦笑着看着乌桑:“叔祖公,我真的去了,而且樊掌柜也说已经送出去了书信。” 乌桑用手中的烟斗挠了挠脖子:“按说五天前这位柳公子都该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哪?他不会抛弃圣女了吧?” “叔祖公,不能吧,要知道圣女一封书信他可是给咱们调集了几万担的粮食哪,也不像是无情无义的人,而且樊掌柜还时常带着各种礼物来拜会哪。” 乌桑想了想烟斗一顿:“坏了,大雪封路了那么久,不会迷路了吧?苗疆中那么多瘴气,若是误入了就坏了。” 乌格仰着头想了想:“叔祖公,不能吧?乌木兄弟在成都府等着哪,有他带路按说不会迷路,你别老往坏处想,没准是遇到了野兽群也说不定。” 乌桑脸色一囧手中的烟斗照着乌格腿弯就是一下:“滚,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哇.........” 一声稚嫩响亮的哭声划破了长空,为这片安静的寨子带来了生机。 “生了。” “生了,太好了。” “终于生了。”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互相庆贺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哪。 乌格婆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快让开,不要挡路,还有一个哪!” 一帮子仁目瞪口呆的看着跑去盛水的乌格婆娘。 竟然是双胞胎。 本来欣喜的一群人纷纷的面色难堪起来,双胞胎是好事吗?当然是好事了,双喜临门的好事。 可是同样不是好事,依据古代的医疗水平,生双胞胎夭折的可能性是一胎的五倍以上。 这也是众人听闻双胞胎的事情不但没有高兴的模样反而充满了担忧,在城镇之中面对双胞胎产婆都有些束手无策,何况苗疆这种荒僻之地哪! 经过焦急的等待,房中再次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可是还没来得高兴多久,又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三个刚来到人世的孩子仿佛在攀比着谁的嗓门更加响亮一般。 “三个?” “这是猪吗?” 还是那个汉子,在一群人的白眼之下缩回了脑袋。 “圣女怎么样?” “圣女没有危险吧?” “是不是母子平安?” 无论多么着急他们也没有资格踏入房屋一步,在古代这是不详的行为。 乌氏看着躺在床上虚脱了一样的青莲,手中的热毛巾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虚汗,语气充满了怜惜:“可怜的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青莲嘴唇发干,脸色苍白:“孩子,我的孩子。” 乌氏退开了一步,床边三个抱着已经被干燥的丝绸包裹着的婴儿走了上来:“圣女,孩子没事,你看看他们哭的多响亮。” 青莲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我想抱抱,男孩女孩?” “两个女娃,一个带把的,圣女以后可有福气了。” 乌氏拦下了三个妇人,给青莲盖了一下被子:“你现在好好休息,孩子阿母给你照顾,等你恢复体力了再给你看,听话。” 青莲恳求的看着乌氏,乌氏依旧严肃的摇摇头:“听阿母的话,好好休息。” 青莲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小龙。” 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从房顶激射道青莲的床边,围着脸色苍白的青莲斡旋了起来。 青莲轻轻地笑了起来:“去看看你的小主人,以后你要好好的保护他们。” 小龙犹豫了两下,开始试探着爬向三个妇人怀中的婴儿。 三个妇人没有丝毫惊慌的感觉,任由小龙爬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龙吐着蛇信依次在三个婴儿枯槁的手指上触碰了一下他们的气味,斡旋了一下重新回到青莲的床边晃动着身子。 轻轻的拍了拍小龙的舌头:青莲抿嘴一笑:“去吧。” 小龙嘶嘶两声慢慢消失在了房中。 “孩子,快休息一会,阿母给你准备了大补的鸡汤,一会醒来就好好的补补身子。” “辛苦阿母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正在沉睡的青莲猛然睁开了眼睛:“孩子,我的孩子。” 房中抱着三个婴儿假寐的妇人马上惊醒过来:“圣女,孩子在这里哪,不要担心。” 青莲看到三个妇人怀中的孩子才松了口气:“让我抱抱!” “好,圣女小心点,刚出生的孩子娇气的很。” “恩,我知道了。” 接过妇女手中的孩子青莲咬着下唇脸色纠结无比。 “我看看那两个。” 望着那两个妇人怀中的孩子青莲的脸色更纠结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圣女,怎么了?” 青莲郁闷的叹了口气:“几位嫂子,虽说母不嫌孩子难看,可是这也太丑了,还没山里的猴子好看哪?” 几位妇女相视一眼,闷着头哼哧哧的笑了起来,笑的青莲莫名其妙。 望着怀中的孩子青莲想从孩子身上找到一丝柳大少的影子,可是怎么看都跟猴子一样难看,甚至比猴子还难看。 “吁............” 外面接连不断的响起了马蹄声,青莲喜出望外:“柳郎!” PS:今天有点事情,只能保底三更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二章亲家相见 白苗寨外,五辆豪华无比气势不凡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周围上百名青袍的柳叶子弟四散开来,占据了有利的地势防备起来。 五苗的人面色紧张的看着停在寨门的豪华马车,不知道在这等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来了这么多汉人。 “大哥,叔祖公。” 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中跳出了一个苗疆的汉子,兴高采烈的迎着苗疆的一干人跑了过去。 “乌木?”乌桑一愣马上明白了来人是谁。 正是当初在苗疆困苦之际借给苗寨这些苦哈哈的东家来了。 圣女的夫婿,那个神秘又豪爽的柳公子。 成都府的掌柜樊海从一辆马车中钻了出来:“东家,咱们到了,下马车吧。” 柳之安一身员外服饰,头上戴着一个员外帽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终于到了,再颠簸下去老夫这把老骨头非得散了不可。” 樊海搀扶住柳之安走下马车,一边赔笑道:“东家说笑了,您现在正值壮年,怎么能说是老了哪,不过苗疆的山路确实不好走,过于崎岖了一些。” 柳之安好奇的打量着面前与中原地区天差地别的建筑有些惊异。 “山清水秀,空气带着清香,民风淳朴,倒真是安享晚年的神仙之地啊。” “老爷,青莲那姑娘就住在这里吗?环境确实让人心畅神怡,就是生计有些苦了点。” 柳夫人同样从马车中走了出来,齐韵正在一旁搀扶着柳夫人的臂弯缓缓走了过来,之所以晚到了五天的时间就是因为马车上有柳夫人与齐韵这两个孕妇所在。 不得不照顾她们的身体放慢了速度,否则也不会耽搁这么久才会赶到。 依照柳之安的意思是不想让这两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一同前来的,奈何说服不了她们。 柳夫人认为儿媳产子如此重要的事情自己这个未来的婆婆不来会让青莲那边的家人认为不受重视,心里会不舒服。 齐韵的想法同样简单,身为柳家长妇,自己岂有不到场的道理。 无可奈何,柳之安只能带着两个女人不远千里舟车劳顿的赶到了苗疆之地五苗寨。 看着慢慢迎出来来的一干苗人柳之安小声的对着身旁的家眷说道:“夫人,韵丫头,常言道入乡随俗,不可失了礼数,待会见机行事。” “知道了老爷。” “是,爹爹。” 五苗寨的长老看着静静地站立在寨门的柳之安带领着五苗寨内部的一些骨干人物走了上去。 “白苗寨乌桑。” “黑苗寨叶丹。” “长裙苗蓝古。” ....... “恭迎柳员外大驾,鄙寨山高路远。柳员外辛苦了,不曾远迎,请柳员外不要见怪。” 柳之安神色不卑不亢的抱了一拳:“江南柳之安有礼了,见过几位长者,几位长者面色红润,步履稳健,一看便是老当益壮之人。” 几人商业互吹了一番,好在因为青莲夹在中间,彼此的感官还都不错。 柳之安没有发现苗人排外这个远道而来的汉人,几位长老也没有发现柳之安身上有别的汉人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自然互生好感。 “柳员外,柳夫人,少夫人远道而来,山茶虽不名贵倒也解渴,请到寒舍一坐。” 乌桑早在乌木回来的时候就问清了来人的情况,知道来人不是那个神秘的柳公子而是柳公子的家翁柳员外,虽然有些失落还是恭恭敬敬的迎接了出去。 乌桑最为担忧的便是一旁的齐韵,柳家柳公子的正房妻室,不知道她会如何对待圣女的存在。 对于汉人大家族那种正房与妾室不合的传闻乌桑也多有听说。 见到叶丹其余几人脸色同样如此,乌桑轻轻地哼了一声,示意几人见机行事,不可鲁莽。 几人多年的老对手也是老朋友,彼此都熟悉无比,自然明白乌桑的意思,纷纷微微点头表示明了。 柳之安虽然迫切见到自己的孙子,然而远来是客,客随主便的道理他更加的清楚,只好跟在众人的身后朝着一间房舍走去。 “柳员外,汉苗两家风俗不同,生活习惯也多有差别,招待不周之处多多海涵,请进。” “晚辈入乡随俗,长者不必如此,同请。” 众人坐定,倒上了茶水一边闲聊一边谈笑。 几杯茶过去,彼此之间的生分逐渐变得可有可无。 乌桑淡笑的看着乌格:“乌格,去讲你婶母喊来,亲家到了也不出来见上一见有失礼数。” “是,叔祖公。” 乌格走后乌桑给柳之安重新添了一杯茶:“柳员外,老朽冒昧的问上一句,令郎为何不曾到来?” 柳之安轻轻地叹了口气:“长者有所不知,犬子如今在朝中为官,政务繁琐,前段时间被吾皇陛下派遣为正使总兵官出使金国跟突厥去了,如今尚未归来,青莲产子无法到来,晚辈只好亲自走上一趟。” 乌桑几人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柳公子少年英才,吾等老家伙以茶代酒祝贺柳公子青云直上,节节高升。” “多谢几位长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命了。” “不错,雏鹰总有翱翔长空的那一日,柳员外倒是豁达之人。” “叔公!” 说话间青莲的阿母乌氏走了进来,见到坐在乌桑这些长老对面的柳之安几人神色有些拘谨。 没办法,柳之安几人的穿着实在是太华贵,绫罗绸缎,珠宝无数,再看看自己身上粗布麻衣的模样,与几人显得格格不入。 柳大少让人送来的绫罗绸缎之类的物品,除了青莲缝制了几件衣物,在与青莲商量之后都被拿到城中卖了出去,好存点银子给青莲准备一身最好的嫁妆。 青莲几次阻拦无果,也只能同意阿母的请求。 她明白阿母的想法,古人讲究门当户对,女子出嫁没有一些像样的嫁妆会被夫家瞧不起,阿母不想自己以后受罪吃苦,遭人白眼。 虽然青莲几次相告柳郎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也挡不住乌氏的母爱。 “云,这位便是你的亲家了。”乌桑淡笑着对着乌氏说道。 乌氏拘谨的看着柳之安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柳之安早就发现了乌氏的拘谨,淡笑着站了起来:“亲家,老夫有礼了,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三章不争即是争 “使不得,使不得,亲家公快请坐。” 为了生活所迫,苗寨的苗人为了在汉人的城市中生存下去,大部分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话,除了穿着打扮之外,仅仅听闻口音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同。 “亲家母你也请坐,千万不要拘谨。” 乌氏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让人把咱们给亲家带的礼物送进来吧。” “是老爷。” “爹爹,我去帮忙。” “也好,小心点。” “知道了。” 门外的小道上柳夫人轻轻的托着齐韵的手腕:“孩子,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什么话跟娘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齐韵乖巧的摇摇头:“娘,没事的,韵儿早就看开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哪?” 柳夫人叹了口气:“傻孩子,眼睛都哭红了还说没事,不过娘可以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柳家的正房夫人,志儿若是敢负了你,娘替你剥了他的皮给你出气。” 齐韵噗嗤一笑笑了出来:“娘,你就会安慰我,你舍得才怪哪,平时就你最宠夫君了。” 柳夫人也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这丫头,一点面子不给娘留,就会拆台,志儿再怎么混账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当母亲的哪有不疼孩子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齐韵轻轻的抚着已经圆滚滚的腹部,露出了母爱的光辉:“是啊,用不了多久了,娘,我想去看看青莲妹妹。” 柳夫人微微一怔轻轻的点点头:“韵儿,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娘放心,你去吧。” “谢谢娘,你慢点。” 看着柳夫人出了寨门的背影,齐韵浓浓的叹了口气,充满了无限的惆怅。 找了一个苗疆的人问了一下青莲的住处,齐韵托着身子慢慢的走去。 摸着手指上的钻戒齐韵想到了齐夫人不久前告诉自己的话。 孩子,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既然无法阻拦,那就顺着夫君的意来,你也是争宠越容易失去一个人,不争也是争,你要牢记你是长妇的身份,只有体谅他,他才会永远的对你上心。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只有大大方方的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无礼取闹只会把你的夫君拱手让给别人。 记住娘的话,只要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志儿这孩子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为妻的本分就是为夫君分忧排难。 轻轻的舒了口气,齐韵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娘,孩儿懂了。” 一路摸索,齐韵终于走到了青莲的住处,此时正有许多夫人来回进出,手中提着不少生孩子时遗留的肮脏之物。 一进一出,房屋中又变得干净整洁起来。 “真的吗?过些日子就会变得好看起来了?不会骗我吧?” “圣女,你就放心吧,婴儿刚一出生都是皱巴巴的,慢慢的就会变得圆润起来。” 房间中传来青莲舒气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男孩难看点还好,若是女孩也这么难看,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哪。” “圣女啊,你这才当娘亲一天就想着把孩子嫁出去了,也太早了吧。” 房中传来妇人调笑的声音。 “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齐韵听到房中说话的声音轻轻地扣了扣房门。 “谁啊,怎么还敲门了哪?”一个妇人疑惑的声音响起。 “你.........你是?” 妇女见到宛若仙女一般的齐韵有些磕磕巴巴的。 齐韵淡淡一笑:“江南柳家柳齐氏齐韵,青莲妹妹在不在?” 正在捧着鸡汤的青莲身体一颤,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手中的瓷碗都有些微微发抖,并非害怕,而是紧张所至。 妇女轻轻的退开一条缝,齐韵的气场有些强盛,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气质。 齐韵淡淡的点点头莲步轻移走了进去,先是随意的瞥了几眼房中的陈设,最后目光定格在青莲身上。 平心而论,青莲长相虽然不如齐韵漂亮,可是也是一位难得的佳人,尤其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模样,最容易让人舒心安逸。 青莲瞧见走进来的齐韵自然猜出了出来齐韵的身份,虽然在江南的时候见过一次,而且大打出手,但是那个时候齐韵易容了并未露出真容,青莲第一次见到华丽犹如孔雀一般的齐韵,不免有些自愧不如,愣神了片刻马上放下手中的鸡汤。 “青莲拜见姐姐。” 齐韵急忙上前稳住了想要起身的青莲:“妹妹身体不适,就不要多礼了,快快躺下休息。” “谢谢姐姐。” 青莲靠在枕头之上对着一旁的几位妇人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几人迟疑的看了看还是应允了下来,将孩子放在床边的摇篮里退了出去,并且自觉地带上了房门。 “姐姐,青莲对不............” 齐韵坐到了床榻的边缘抓起了青莲的手:“不要说了,姐姐都知道了,你为夫君做了那么多事情,这是他欠你的。” 青莲轻咬下唇:“姐姐,我不是有意要跟你抢柳郎的,可是.......” “姐姐明白,情到深处不由人,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夫君的时候也是对他这种纨绔无比的性格瞧不上眼,可是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坏坏的模样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他坏坏的模样比任何正人君子都要正直。” “姐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当初妹妹糊涂,听从教主的命令去挟持柳郎,没想到被他反擒拿在手,他竟然..........” “那个时候你就动心了?” 青莲沉沉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动没动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泥足深陷了。” 二人互相倾诉谈心,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半天。 房中不时地传出两女清脆的笑声。 “这也太丑了吧,跟猴子一样,不对,比猴子还丑啊。” “没错没错,姐姐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刚一见到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妹妹生出来的孩子,妹妹还以为是那里抱出来的猴子哪。” “有没有取名字啊?” “取名字必须父亲才行,我不敢瞒着柳郎私自给他们取名字。” “这怎么行,那个没良心的不知道在哪风流快活哪,不取名字到时候怎么称呼,总不能老大老二老三的叫吧,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咱们取柳郎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他敢生气,让娘去剥了他的皮,这可是娘亲自说的。” “好吧,姐姐,你是他们的大娘,就由你来为他们取一个名字吧。” “这不好吧,你是亲娘,应该你取才对。” “妹妹常在江湖流浪,没什么才识,还是姐姐取一个吧。” “好吧,我想想。” 房中寂静了片刻齐韵温和的声音响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出自诗经的采薇,女孩一个叫柳依依,一个叫柳菲菲。” “好听,就叫柳依依和柳菲菲了,男孩哪?” “夫君曾经说过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男孩取长风谐音,乘风,柳乘风,希望将来他能乘风破浪吧。” “听姐姐的,就叫柳乘风。”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四章江山为盘人为棋 完颜飞熊用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厌烦的看着一旁托在下巴趴在桌子上的柳大少狠狠的一拍桌子:“柳大哥,就当我求求你了,你走吧,真的,绝对没有人拦着你,你不是一直攘攘叫要出宫吗?” “唉。”柳大少如丧考妣的叹了口气,神色生无可恋:“没用了,用不了了,本少爷该如何面见江东父老啊,出来一趟把雀雀混没了,还有比我倒霉的人吗?” 完颜飞熊无可奈何的看着理都不理自己一下的柳大少唉声叹气起来。 柳大少叹气一下,万阳飞熊也叹气一下。 整整一天了,柳大少连太监准备的早饭都没有吃就趴在桌子上开始叹气,弄得完颜飞熊是不厌其烦。 赶他走吧,他理都不理你,就一直的叹气,嘴里嘟囔着没了,没了,还是没了。 “柳大哥,你到底什么没了,你说,你跟兄弟说,我赔给你行不行,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柳明志终于有了点反应,茫然的看了看对面的完颜飞熊,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右手抓着一个雄健的大鹏雕饰对着完颜飞熊摇摇头。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完颜飞熊有些不明所以。 “大哥问你,家雀跟大鹏有什么不同?” “太小了啊。” 柳大少轻轻地拍着完颜飞熊的肩膀:“一语中的,所以你赔不了。” “什么意思啊。” “想不明白慢慢想,大哥告辞了。” “等等,大哥,后宫中不能出现男人,你还是换上这身衣服吧。” 在柳大少愣然的情况下完颜飞熊让太监吉公公取来一个浅绿色的服饰递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望着手中的衣物,又看了看吉公公身上的衣物脸色有些发黑,这么扎心的吗?这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不过想起完颜飞熊严肃的表情,柳大少还是将衣服套在了身上。 “兄弟,山水有相逢,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大哥一路顺风,后会无............大哥你说错了,是后会有期。”可惜柳大少已经跟着侍卫消失在了宫中的走廊之上。 “柳大人,到了迎宾驿了,你可以下来了。” 正在研究某处的柳大少抽回了自己的手,匆忙跳下了车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朝迎宾驿跑去。 侍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调转马车向皇宫赶去。 “大哥,不得了了,我告诉你一个大事情。”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声音,马上打开了房门让其进来:“三弟,出大事了。” 柳大少一愣诧异的看着宋清:“你都知道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了,你怎么看?” “我.........我.......”柳大少脸色一苦:“我怎么看,我.....我.....不敢看啊,这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啊。” “废人?这跟废人有什么关系?”宋清茫然的看着魂不守舍的柳大少,很难理解金国四王谋反与废人有什么关联。 宋清不由自主的猜测到,难道三弟是在影射什么? 柳大少朝着自己的某个位置指了指:“当然有关系了,废了,没知觉了。” 宋清一愣,怔然的看着哭丧着脸的柳大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太监服饰嘴唇颤抖起来:“没了..........好好的咋就说没就没了哪?” “你才没了,有,但是没知觉了,你快帮我把把脉。” 宋清也不迟疑,毫不犹豫的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凝神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没事了,你能不能别整天一惊一乍的跟见了鬼似得,就是被人封住了关元穴而已,解开了就好了。” “那你快给我解开啊,我差点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路上都不知道怎么跟娘子她们交代。” 宋清摇摇头:“解不了。” “为什么啊,你不是高手吗?” “我是高手没错可是封住你关元穴道的人比我还厉害,我解不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也没道理啊,封你关元穴干嘛?那地方比不上谭中穴致命,没有太阳穴脆弱,除了不能让你人道之外没有任何的危险。” “那还能解开吗?” “时间到了自然就解开了,就是不知道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没事,我能等,我可以找别的高手,只要没毛病多久我都能等,但是封我穴位的人本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他,这半天我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心惊胆战的。” “先别说这些了,三弟,出大事了。” 柳大少脱下自己的官帽放到了桌子上:“金国祭天钟响了六下,不会有人兴兵造反了吧!” “你都知道了?” 柳大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猜的,在金国琼芳园的时候,除了祭天钟还有聚将鼓的声音,那家伙鼓声连绵不绝,就算是外地来犯都没有这么大的阵势,再说了,咱们使团在这里不可能是大龙的军伍,金国与突厥又素来交好,肯定不是突厥的军队,想来想去除了内乱,有人造反。” 宋清佩服的眼神不言于表:“你说的不错,金国的王爷造反了,三个金皇帝的族叔,一个异姓王,起兵四十万向金国大都逼近,不出两日估计就会兵临城下,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撒丫子撤呗,金国的内乱跟咱们又没关系,万一误伤了咱们找谁说理去。” “撤不了了,金皇帝早就下旨封城,许进不许出,咱们走不了了,而且........” 宋清将女皇借用自己副使大印向大龙借兵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并且探听到好像也有出兵的打算。 柳大少扣着下巴明悟的点点头:“驱狼吞虎,这娘们是不想大龙跟突厥作壁上观啊,好谋算啊。” “陛下是否会同意出兵相助金国平反?突厥又是什么情况咱们现在是一无所知啊。” 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会,陛下不会放弃与金国商贸的事情,其次咱们两千人的使团被金国软禁了起来,若是不派兵支援,难免会丧失人心,突厥也一样,上万匹战马他们不可能放弃,必定会派兵支援,这娘们厉害啊,审时度势的本事不服不行啊。” “你是说咱们也成了金皇帝手中的棋子?”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然的话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封锁城门,江山为盘人为棋,巾帼英雄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四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宋清面色不愉:“借力打力,好谋划,用大龙的跟突厥的手平定金国的叛乱,不行,不能让其得逞,你我联名上书金皇帝要求她放咱们出城,咱们是大龙的使者,不是她的阶下囚,她没有任何的去哪里扣押咱们的使团不准离开。”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没用的,她既然这样打算肯定做好了准备,咱们就算去金国皇宫也是徒劳无功,她只需要一个借口咱们便会无言以对。” 宋清脸色一沉:“为保都城兵力布置不被泄露?” “没错,金皇帝这是强势把咱们拽入局中,现在无论是咱们的使团还是突厥的使团都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其摆布,偏偏你还不能反抗,因为咱们的安危已经与金国绑在了一辆战车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不是太夸大了一些,金皇帝不敢动咱们使团,先不说金国的藩王谋反能不能成功,纵然成功了,现在的皇帝不敢轻易与大龙为敌,莫非新君登基之后就敢与大龙为敌?一场内乱之后的金国会更加的势微才是,远远对咱们构成威胁。” “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在金国的地盘,无论双方谁动了咱们到最后都可以推到对方身上,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死无对证,咱们只能白白的牺牲。” 宋清脸色苦闷了起来:“好狠的计谋啊,这是让咱们不得不帮忙抵御外敌啊。” “阴谋不可怕,阳谋才可怕,因为你纵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我说了,江山为盘人为棋,现在所有人都是棋子,被一个独掌乾坤的人操纵者,身不由己。” 宋清狠狠的将拳头锤在桌子上:“窝囊,真是窝囊,这种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真不好受,你说一个女人怎么能心机如此之深。” 柳明志轻轻地笑了笑:“这跟男人还是女人的关联不大,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年,多单纯的人都会变得阴沉起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咱们怎么办?就这样帮他们平叛?” “没错,不但要帮,而且还要全力以赴,因为帮他们就是帮咱们自己,不过不是咱们帮,是北疆六卫中的一卫,至于哪一卫不好说,我猜想应该是龙武卫的成分大些,毕竟颍州距离金国的位置最近。” “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 “不行,当然不能这样干等着,你去探听突厥人意思,我去金国皇宫面见金国额皇帝,看看她布置的怎么样了,四十万大军,虽然都是辅兵居多,也不可小觑,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不能不担心啊。” “行,你小心一点,金皇帝这婆娘心思忒毒了,走一步算计一步,你小心点别再着了她的道,我去找陆无名。” 柳明志提着自己的帽子:“知道了,大哥,其实可以跟突厥人接触接触,战马还是突厥的好,成不成试试再说。” “不用你说,这两天我跟一个突厥商人打的火热,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口子。” “那就好,我走了。” “小心点。” “师兄,你去哪?” 正准备去牵马的柳大少听到了呼延筠瑶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师弟,好巧啊。” 呼延筠瑶轻轻点点头:“不是好巧,我正在准备去找师兄哪,没想到正好碰到师兄你。” “找我?”柳大少扣了扣下巴:“你找我干什么?又想听故事了?今天可不行,师兄有别的事情要办,以后到了大龙再给你讲吧。” 呼延筠瑶摇摇头:“不是听故事,我给师兄送东西哪,顺便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师兄。” “送东西?”柳大少抬头看了看天色:“到我房间来吧。” “好。” 柳大少看着呼延筠瑶放到桌案上的一叠稿纸有些迷茫:“师弟,这是什么东西?” 呼延筠瑶放下手中的笔酰:“兵法,师兄传给我行军布阵的阵法,经过种种推演,共计变化三百零八种,全部列在纸上,其中龙门阵的阵法折一百零八种,蕴含九宫八卦,阴阳易数的演变,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五行具备,师兄真是天纵奇才,竟然能想出这些阵法,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阵法中的横刀,障刀为何物?明光铠阵列要布置七万人才能发挥龙门阵最大的威力,明光铠是什么?” “这就是评书里的..........” 柳明志冷冷的个看着第一张稿纸之上的阵法变化,以及各种对应的阵列演变有些愣神。 仅仅一字长蛇阵就有七种变化之多。 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呼延筠瑶,柳大少一丝不苟目不转睛的翻看着手中的稿纸,越看神色越是复杂。 尤其是最后一张龙门大阵的总图鉴,上面记述着密密麻麻的小楷,这一张是前面五十张稿纸的总汇。 柳明志一声不响的看着手中的阵法,呼延筠瑶提起一边的茶壶给其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其手边。 似有所感柳大少自然的提起茶杯喝了起来,眼神一刻不曾离开手中的宣纸。 寂静的环境中只有翻看纸张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呼延筠瑶手中提着一根细长的毛笔,不时地在一张宣纸之上描描画画,打眼望去,宣纸卷轴上的东西正是坐在桌案前安静无比的柳大少。 呼延筠瑶的画功不可谓不令人惊叹,画卷上的柳大少惟妙惟肖,一举一动皆是无比的神似,尤其是其不时皱起的眉头更是一模一样。 望着柳大少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胡军选择了无视,将印象中的师兄画了上去。 良久柳大少沉沉的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稿纸:“师弟啊,你才是天纵奇才啊,我随口说了...........人呐?” 柳大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有诧异,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呼延筠瑶已经悄然离去。 “恩?” 柳大少有些惊异的看着左手旁画卷之上的画像,轻轻地走了过去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画卷上自己肖像画旁边的小楷有些怔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明志面色古怪的挠挠后脑勺叹了口气,提起了一旁的毛笔沾了几下墨汁提笔上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六章枉为人父 颍州城,张狂奉行甲胄不离身的原则,此时正在盯着北疆跟金国的地图细细沉思。 一声金雕长鸣划破了将军府的安静,霍不言飞快的跑进将军府的大厅之中:“大将军,陛下回信了。” 张狂放下手中的地图接过霍不言手中的竹筒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两万人?只准带两万人?金国的叛军可是整整四十万大军啊,两万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霍不言面色也是一变,他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听张狂一说自然感觉到彷徨起来。 “大将军,你是不是没有说明金国叛军的人数?四十万大军咱们就带两万人去支援?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君无戏言。” “大将军,外面有一官员求见,说是从京师而来,要面见大将军。” “哦?从京师而来?快请。” “哈哈.........,张狂收到了陛下的书信你是不是骂街了?” 张狂听到声音的主人微微一愣:“兵部尚书宋煜?” “大舅哥,何必叫的那么生分哪!” 宋煜一身紫色官袍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大厅之中。 “霍不言见过兵部尚书。”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 张狂皱着眉头看向宋煜:“你来北疆干什么?” 宋煜脸色一沉:“清儿在金国,我便请旨来北疆一看,不然的话不放心啊。” “清儿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堂堂一国尚书竟然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弃朝政之事不顾,你好大的胆子的,陛下竟然答应你了。” “大舅哥,你这是要赶我走?” “不赶,但是也不欢迎你。” “唉,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本官千里送装备,可是有的人竟然看不上,算了算了,还是去抚州跟甘州走一走吧。” 宋煜唉声叹气的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说的什么装备?” “陌刀五千,横刀两万,八牛弩五百架,神臂弩一万,箭矢十五万,板甲三万,是不是太少了,你看不上,没关系,有人能看得上,告辞。” “啊!这不是我最最要好的妹夫吗?什么时候来的,舟车劳顿,吃了没?喝了没?要不要给你安排地方放松放松,你来颍州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也好出城三十里迎接你去。” 宋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狂:“真心实意?虚情假意?” “当然是真心实意了,老夫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会对兄弟搞虚情假意吗?” “是嘛,当年是谁把我吊在他家门上抽了三天的?年龄大了,记不清楚了。” 张狂面色一红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宋煜,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夫北出是去救你的儿子,你再敢给老夫卖乖,你信不信我闭门不出!” 宋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怕了你这个老杀才了,陛下传了两封书信,就怕你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就出兵两万,现在明白了吗?” “有了这些装备,别说两万,就算一万九老夫也不怂。” “兵力如何配置?” “五千陌刀手,一万轻骑兵,五千弓手外加床弩一百足以。” 宋煜有些迟疑:“刀盾手不安排一些吗?会不会太草率了。” 张狂轻笑的摇摇头:“你虽是兵部尚书,可是行军打仗你也不过是个门外汉而已,板甲就是最好的盾,轻便灵活,金国的箭矢还不足以穿透板甲。” “床弩哪,金国也是有床弩的。” “所以老夫也带了一百八牛弩,这次八牛弩就是压着金国的床弩打,只需要片刻装备了横刀的轻骑兵就会杀到跟前。” “你看着安排吧。” “事情紧急,我就不和你寒暄了,将军府中你随意。” “霍不言。” “末将在。” “擂鼓聚将。” “末将得令。” .......... “什么,不派兵?父皇,筠瑶可是在金国的都城哪?” 呼延玉惊异的看着坐在王位之上的呼延灼,怒目圆睁。 呼延灼放下手中的酒杯:“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么多的家业,现在要做的是休养生息,谋取更大的发展,金国的事情是他们的内乱,又不是大龙的军队去攻打金国,谁坐皇帝对呼延部落并没有什么区别。” “谁坐金国的皇帝没有关系,这个我也不想过问,但是筠瑶怎么办?” “金国人是不会把筠瑶怎么样的,他们需要的就是当皇帝而已。” “万一哪?” “本王说了不发兵,没有万一。” 呼延玉将目光看向了呼延敕勒:“大哥,你也很疼爱小妹的,你也支持不发兵吗?” “我.........”呼延敕勒畏惧的看了一眼呼延灼低下了头。 “你哪?金皇帝可是你的姐姐,你也支持不发兵?”呼延玉再次看向了颜玉。 颜玉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看向了呼延灼:“父王,王子说的对,若是此刻不发兵支援,金国与呼延部落的友谊将会消失殆尽,想要重修于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呼延灼威严的摇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此次史毕思王庭的使者送来了书信,金国四王叛乱的背后也有史毕思王庭的支持,史毕思王庭更是支援了五万大军,若是咱们现在出兵驰援金国就是与史毕思王庭为敌,呼延部落刚刚发展起来,还不足以与史毕思王庭公开为敌。” 颜玉面色一白,对不起,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这个老贼已经越来越防备我了。 “诸位统领,你们也听从父王的命令?” 呼延玉扫视了下面的一干将领。 一干将领看了颜玉看了看呼延玉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父王,筠瑶可是你的亲女儿啊!” “本王知道,但是本王说了,金国人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她是突厥的使臣,不是金国人,就算万一出了事也是为国尽忠。” 呼延玉眼眸露出浓浓的火气:“我要筠瑶万无一失,她是我的妹妹,你当真不发兵?” “大胆,你竟然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本王是你的父王。” 呼延玉眼中闪出一丝狠厉,右手成爪提手一挥,呼延敕勒腰间的弯刀径直飞到了手中。 “你要干什么?护驾?”呼延敕勒看着冷厉的呼延玉惊呼道。 几个反应过来的统领就要上前拦截,被呼延玉凌空一刀斩成两截,血肉染红了王帐。 “胆敢上前者,杀无赦。”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呼延玉一个飞跃落在王位之上,手中弯刀架在呼延灼的脖子之上:“老狗,你枉为人父。” “你.........你要干...........什么?” 呼延玉咬牙切齿:“若不是母亲吩咐,你早就上西天了,本王子一忍再忍,无需再忍,你走好。” 手中弯刀一抹,血液飞溅,呼延灼的头颅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呼延玉反手将弯刀插入大哥呼延敕勒的刀鞘中,冷厉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一干人。 “即日起,呼延部落的王便是大王子呼延敕勒,继位之事一切从简,马上发兵五万支援金国,胆敢不从这,此人就是下场。” 呼延玉指着呼延灼的头颅,径直走出了王帐。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七章借来天下为我用 “你站住。” 终于回过神来的颜玉冲出了王帐,看着呼延玉的背影大声喊道。 呼延玉手中牵着马缰,正准备离去,听到了颜玉的喊声停下了翻身上马的姿势,淡漠的回头望了一眼颜玉:“何事?” 望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呼延玉颜玉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呼延玉,弑父杀君,你竟然还能如此淡然,你就不怕天下人对你口诛笔伐吗?那是你的父亲,不是一个陌生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的波澜吗?” “说完了?” 颜玉一怔:“你什么意思?” 呼延玉冷漠的一笑:“父亲,他也配?一个死有余辜的家伙。” “你.......你真冷血。” “那是你没见过更冷血的人,否则你就会知道我多么温和了。” 呼延玉自顾的翻身上马,缓缓夹着马腹离去。 “你站住。” 呼延玉根本不理会颜玉的喊叫,径直向呼延部落之外离去。 颜玉喘了几口粗气,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向着呼延玉的方向追去。 好在呼延玉走的慢悠悠的,没有将其拉在很远的位置,颜玉毫不费力的便于其齐驱并驾而行。 “你做出这种事情不管不顾的离去,你就不怕呼延部落发生大乱?你要去哪里?” “天塌地陷与我何干,至于去哪里,金国,去找小妹。” 颜玉望着呼延玉古朴无波的脸庞:“我发现我突然变得不认识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弑父杀君,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是在你们金国跟大龙,在突厥部落,胜者为王,强者为尊,嫁过来这么久突厥人的习俗你都不清楚?” 颜玉怔然的看着呼延玉:“突厥人的习俗?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呼延玉自卑的笑了笑:“有人说我是大伯的儿子,也有人说我是他的儿子,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我是谁的儿子,因为连母亲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有一个身份是相当清楚的,杂种,被人叫了十六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名义上我是他的儿子,然而他从来没有当我是一个亲生儿子看待。” 与汉人的习俗不同,突厥人的习俗没有所谓的礼义廉耻,父死儿娶,弟死兄娶,兄死弟娶,就是如此的荒唐。 “这么说你母亲是他从他哥哥那里.........” 呼延玉淡然的点点头:“母亲原来是呼延野的侍妾,二十多年前不知为何呼延野突然暴毙身亡,母亲就成了他的侍妾,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母亲发现了自己有孕在身,萨玛说本王子是不祥之人要被处死才能让呼延部落风调雨顺,若不是母亲以死相抗,哪有今天的呼延玉。” “所以呼延部落没有萨玛巫师是因为.........” “没错,呼延部落外面的京观便是萨玛巫师的头颅垒起来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何时一个萨满跳几下乱七八糟舞蹈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每一个来到呼延部落的萨满都会悄悄地死在我的朴刀之下。” 颜玉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部落的人没有敢提萨玛的事情,以你的实力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纵然如此你也不该杀了他,他无论如何都是你的父亲,哪怕只是名义之上的父亲。” 呼延玉摸着马背上的朴刀加速疾驰而去,向着一个地方飞奔而去。 颜玉不明所以,也纵马跟了过去。 跑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蹄高高扬起,呼延玉翻身下马,在一处荒凉的孤坟边停了下来,双膝猛然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母亲,我没忍住,还是杀了他,不过我不后悔,他死不足惜。” “吁..........” 颜玉翻身下马,看着跪在坟前的呼延玉一愣:“这是.......娘?”迟疑了一下,颜玉没有说出你母亲,而是自称了一声娘。 “你愿不愿意都给娘拜一下吧。” “好。” 颜玉没有犹豫,提起裙摆跪在了一侧:“*%#……&........” “说汉家话。” 听到颜玉口中的突厥话呼延玉忽然打断了颜玉。 颜玉一愣轻轻的点点头:“儿媳颜玉拜见母亲大人。” “娘,你不用担心了,玉儿生活的很好,也给你取一房媳妇了,来日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您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筠瑶我照顾的很好,从来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您放心吧。” 依照汉人的礼仪呼延玉叩了几个头,轻轻地起身。 颜玉望着地上的各式各样汉人的祭品:“娘是汉人?” “没错,被抢来的汉人,所以我被人骂做杂种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颜玉无声的低下了头。 呼延玉凄惨的一笑单手拄着地上的朴刀:“你吃过人肉吗?吃过母亲的肉吗?” 颜玉惊愕的看着呼延玉:“什么?人肉?” “是不是感觉很可怕?没错,确实很可怕,那种味道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味第二次,令人作呕。” “能冒昧的问一句,怎么回事吗?” “十三年前,呼延部落还没有你下嫁之前的部落壮大,比被你灭掉的柔然部落强不了多少,可是那个时候有母亲陪着,很安心,草原上的落日美极了。” “可是有一天,史毕思王庭的三王子史毕思穆尔特打猎途径呼延部落,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用最好的马奶酒,最香的烤全羊招待着史毕思穆尔特,因为史毕思穆尔特尊贵的身份,他所有的妃子侍妾都要出来作陪,母亲是汉人女子,极爱干净,没有突厥女人身上那股子味道,于是被三王子看上了。” “汉人女子的思想是有礼义廉耻的,母亲不愿意服侍三王子,他就对母亲拳打脚踢,后来扫了史毕思穆尔特的兴,那个畜生的三王子竟然要割母亲的肉下酒,他毫不阻拦,甚至像一条狗一样哈着头赔笑。” “那年我十二岁,冲进了王帐,被史毕思穆尔特的侍卫拳打脚踢几乎丧命,不过母亲依旧被割去了两块肉烤熟了,又酸又涩,真不好吃。” “后来筠瑶不明所以的来了,五岁的她什么都不懂,嚷嚷着要吃我手中的烤肉,那一次筠瑶哭了,因为一向疼爱她的哥哥竟然没有分给她香甜的烤肉,那是我第一次让她受委屈。” 颜玉的眼眶有些红润,将头转向一边。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筠瑶若是受到了委屈,呼延玉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母亲最终没有活下来,她临终前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不然的话她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我对母亲发誓一定要杀了他跟史毕思穆尔特报仇,可是母亲说,我跟筠瑶虽然无法锦衣玉食,起码能在呼延部落的庇护下长大成人。” “可是母亲错了。”呼延玉嘴唇咬出了血迹:“母亲一辈子都没有明白,想要人尊重,必须要有令人臣服的实力,只要你的实力够强,真理也要臣服于你。” 最后一句话呼延玉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颜玉沉吟了片刻:“史毕思穆尔特?不是现在的突厥可汗吗?” “没错,所以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从来不加以过问,我一个人的实力无法突破史毕思王庭的守护,国师是个大高手,我现在尚且不是对手,所以我在等,等你将呼延部落壮大,可以消灭史毕思王庭的那一天。” “你这次杀他也是因为史毕思王庭出兵支援叛军的缘故?” “没错,我以为他会改变得,可是他依旧如此的懦弱不堪,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的王留之何用?” “你........” “颜玉,你想干什么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前提是不能伤害筠瑶,任何敢伤害筠瑶的人,就算是大龙皇宫,待我实力足够了呼延玉也敢去闯一闯。” 望着远去的战马颜玉努力喊道:“我没有与筠谣为敌的打算,咱们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活。” “颜玉,等你一统草原,这天下借来为我一用如何?” 听着真气凝结的话语声颜玉淡淡一笑:“好。”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八章一汉当五胡 翌日。 柳明志被隆隆的战鼓声惊醒了过来。 昨日想去金国皇宫拜见女皇商讨一下的事情也被呼延筠瑶的忽然出现给搞了一个措手不及。 呼延筠瑶无声的走了之后柳明志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她送来的阵法之上,挑灯夜读起来。 不知道已经多久柳明志已经没有这么耗费心神的开始读书了。 “三弟,起来了没?金国城门已经开始擂鼓聚将了,想必金国的叛军已经不远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金国的都城之下。” 哐的一声房门被柳大少猛地一下子拉开了,随意的洗漱了一下消除了睡意的柳大少看着站在外面盔甲齐全的宋清:“大哥,让你昨天购买的东西买了吗?” 宋清看了看四周小声的嘀咕道:“全部在我的房间中,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那些东西干什么了吧?” “现在还不行,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没有好处。” “行行行,跟我来吧,一天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倒是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二人推门进入,宋清的房中堆积着各种坛坛罐罐,碎石子,木炭之类的东西,全部都用一口大箱子堆放的整整齐齐。 宋清一挥手:“看看吧,还差什么吗?不够我再去买。” 细心的检查一遍,跟自己要求的物品一模一样,甚至有些东西还多出了不少。 “你说的铁珠不好买,金国的铁匠铺看到咱们是大龙人不愿意出售给咱们,只能用你吩咐的坚硬的碎石子了。” 柳明志抓起一把碎石子搓弄了起来:“行,聊胜于无,大哥,现在你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入房间,金皇帝来了也不行。” “嘛玩意。我的房间我还得给你把手,柳明志你丫的以为你是陛下哪?” “哎呦喂,我的好大哥,你就别讲究这些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感觉到眼皮发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提前准备一下我心里不得劲。” “哪有什么也没必要把我都瞒着吧,咱们可是一根绳..........” “滚吧!”柳大少手中夹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宋清眼前晃了晃。 宋清嘴巴一抿眼睛一眯,舔着脸接过柳大少手中的银票:“柳大人,有什么吩咐随时差遣。” 然后揣起银票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还自觉的在外面把房门锁上了。 房中的柳大少拿着一个木槌开始鼓捣起来,手中的秤杆不时地称量着各种配置黑火药的东西。 ........... “陛下,不可以,你乃是一国之君岂能登上城门,南人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桅樯,何况是一国之君哪?” “臣附议,陛下,城门之上必定要经历一场血战,万一被流矢........呸呸呸........臣罪该万死。” “陛下,你坐镇皇宫,守城的事情就交给臣等了。” 女皇微微摇头:“不行,叛贼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肯定有不少将士依旧被蒙在鼓里,若是朕不露面,那些将士便会做出无谓的冲锋,这样会让守城的将士危机更大,朕出现在了城池之上,叛贼的军心便会不稳,更有利我方将士守城待援。” “陛下,话虽如此,可是老臣等依旧不能同意陛下亲自登城督战。” “朕一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这.........臣等遵旨。” 女皇看着退去的大臣叹了口气:“慧儿,将朕的盔甲取来吧。” “遵旨。” 片刻之后,女皇甲胄齐全英姿无双的从后殿走了出来,除了身高之外,无一处不似一个宛若久经百战的大将军一般。 要说女皇的身高确实不低,几乎可与柳大少持平,然后金国的祖先也算半个马背上的民族,金国人的身材不可谓不高大魁梧,两相对比,女皇的身高就显得不是那么出众了。 “慧儿,南疆的四路援军何时能到?提督司的密报有没有送到?” “尚未收到,不过想来已经上路了,先锋将军应该明天就能赶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尚未走出殿门,一声鹰隼的鸣叫划破长空,乖巧的落在了慧儿的肩膀之上。 慧儿急忙解下鹰隼上的竹筒看了一下编号:“陛下,颍州城的密报。” 女皇眼睛一眯,接过慧儿手中的竹筒抽出信件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笺:“两万?自信还是自负,马上就可见分晓了,朕要看看大龙的新式装备到底胜过金国的军备几分。” “什么?陛下,大龙只出了两万援兵?会不会太少了?” “少?那是龙武卫啊,南疆的四路大军单打独斗无一是咄陆部史毕部的对手,可是龙武卫却能将其杀得丢盔弃甲,此消彼长,可见金国的将士还不是龙武卫的敌手啊。” “陛下,你就如此推崇龙武卫?” “不是推崇,他们值得朕的尊重,你信不信若不是突厥人仗着战马之利,龙武卫能横扫突厥无敌手,张狂手下的龙武卫比起昔年大汉时期冠军侯霍去病手下的大军毫不逊色,差的就是缺少战马的优势,否则朕岂会一再联合突厥限制战马流失到大龙!” “一汉当五胡?” “没错,大龙不是灭不了突厥,而是战马不足,突厥人的习惯向来跟狡猾的狼群一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大龙的军队根本追不上,只能看着它们跑掉而无可奈何。” 慧儿明悟的点点头:“怪不得呼延公主这次送来上马匹战马的生意陛下宁愿国库亏空也不愿意让其流落到大龙的境内,原来是这个缘故。” “国与国之间向来都是如此,既要相互帮助,又要相互提防,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可以一举击溃敌人的时候,只能互相赔笑。” “陛下的心腹大患始终都是大龙朝?突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啊!” “突厥?”女皇不屑的一笑:“若是突厥像百年前一样朕或许会在意几分,可是现在的突厥四分五裂,不足为虑,只要他们不团结一心,就永远只是朕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 又是一声鹰隼的鸣叫声传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声落在了慧儿的肩膀之上。 女皇接过第二封密报看了起来,眼眸紧缩:“好狠辣的二王子啊。” 朝堂云烟 第四百五十九章一点小玩意 “臣耶律乎参见陛下。” “耶律将军快平身。” “谢陛下。” “陛下?” 一群禁卫军有小范围的人听到了耶律乎的称呼,先是茫然的看着站在城头的女皇,继而反应过来:“参见陛下。” “陛下来了?” “参见陛下。” 此起彼伏,震天的声音一波接一波,金国都城之上所有的守城将士此刻全部都知道了陛下竟然亲自登上了城墙督战。 各个兴高采烈,士气昂扬的看着站立在那里的女皇陛下。 “诸位将士,金国的勇士们,你们辛苦了,朕代表都城的六十万百姓谢谢你们。” 完颜婉言的话被一个个的传令兵传颂了出去。 顿时城墙之上传来呼天震地的喊叫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让将士们坚守岗位吧,不要因为朕的到来松懈下来。” “遵旨。” “耶律将军,斥候有没有消息传来?” “陛下,叛军的先锋五万大军已经距离都城二十里左右了,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奔赴城下了。” “来的真快啊,守城的将士没有出现畏敌的想法吧?” “陛下,臣斗胆说一句还望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 “要说没有畏惧是假的,禁卫军毕竟没有真正的上过几次战场,尤其是老一代的将士更换之后,这些都是毛头小子,别看现在士气高昂,一旦见血了,战果如何,不好说啊。” 女皇眉头一皱,看着城墙之上兴奋无比的几万禁卫军:“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 “臣无能,没有丝毫办法,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军队,靠大将军的威信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见血之后他们就会有一瞬间的失神,战事瞬息万变,马虎一息之间可能就会被流矢射成靶子。” “所以说必须要不不计代价的让他们厮杀一回才行了?” “没错。” “可是南疆的四路大军赶来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不计代价厮杀的话都城只怕会危矣。” “陛下,臣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一试,就是有点兵行险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女皇眼睛一亮:“说说看!” 耶律乎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道:“陛下,叛军的五万先锋军应该到了这里,而他们的粮草应该到了这里,主力部队三十多万大军人口众多,行军缓慢,加上都是一些辅兵州兵七拼八凑出来的队伍,肯定会拖慢大军的进程,想要追上先锋部队最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臣想先一步拿先锋大军试刀,磨炼一下将士们。” 女皇探着身子看向耶律乎指着的几处地方:“你想主动出击,打叛军的先锋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叛军有四十万之多,加上各种辎重的杂兵将会不下六十万,而都城的守兵充其量只有十五万人,他们肯定以为咱们就是笼中鸟任其拿捏,绝对不敢主动出城迎敌,臣想反其道而行,给他们来一个将计就计,以迅雷之势吃掉他们的先锋部队,现在城中还有十四万军队,臣想带十万大军迅速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女皇闻言闭目沉思了起来:“耶律将军,十万对五万确实可以完胜,而且可以练兵,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这五万大军是他们的诱饵哪?主动引诱咱们出城对战。” “所以臣才说这是兵行险招,成则一举三得,即可练兵,又可给其一个下马威,亦可以延缓他们攻城的进度,给隆车将军,高领将军增加支援的时间。” 女皇在城头之上犹豫不决的徘徊了起来,盏茶功夫女皇看着地图深思了起来:“骑兵从落月谷赶到叛军的粮草部队需要多少时间?” 耶律乎从地图上看了起来:“大概需要三刻钟左右,突厥战马若是全力奔袭的话两刻钟也不是不可能。” 女皇沉吟了一会:“慧儿。” “臣在。” “鹰隼传书给落月谷的金克正将军,让其接到书信即刻从落月谷奔赴城外三十里的官道之上袭杀叛军的粮草部队,让其不可与叛军的护粮将士短兵相接,只可以弓箭远处袭扰,但是要做出一副非要吃掉叛贼粮草的架势不可,见势不妙,马上撤退。” “是。” 慧儿毫不迟疑的下了城墙。 女皇望着耶律乎:“耶律将军,金将军最多能给你拖延半天叛贼主力的时间,能不能吃掉先锋部队,就看你的本事了。” 耶律乎也明白了女皇的打算,让叛贼以为己方打算烧掉他们的粮草,肯定会倾尽全力支援,先锋部队便会孤立无援。 “臣遵旨,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是不要让身后的几十万百姓失望。” “臣明白了。” “聚将吧。” “臣遵旨。” 望着耶律乎的背影女皇喃喃着起来:“朕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一些?” “来人。” “陛下。” “去迎宾驿请大龙使团的两位主使,就说朕邀请他们来城墙之上观战。” “遵旨。” ........... “三弟,你忙完了没?” “差不多了,怎么了?” “金皇帝派人来邀请咱们去城墙观战,正在外面等候。” “城墙?” “没错。” “不去,城墙之上流矢如雨,万一被射中了多亏事!” 宋清尴尬的看着一旁有些惊愕的女官:“大人不要见怪,柳大人平时最喜欢开玩笑了,一会就该出来了。” 然而打脸来的猝不及防,两盏茶过去房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没有丝毫的动静。 女官看着宋清有些戏谑,说好的一会哪?这都几个一会了? “柳大人!”宋清严肃的声音传了进去。 正在密封一个超大酒坛的柳大少猛然一抖,额头的冷汗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宋清,你奶奶,再敢多说一句本官给你拼命你信不信。” 宋清听到柳大少有些歇斯底里的怒骂声有些愕然,马上明白自己的三弟肯定是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也安静了下来。 淡然的冲一旁的女官点点头:“再稍等一会吧,柳大人应该有些公务再忙。” 小心翼翼的柳大少终于密封住了最后一个酒坛子彻底的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还是怀念以前各种仪器的年代,空手搞这些太吓人了。” 将各种酒坛码放好柳大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宋大人,进来吧。” “我说,三弟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看着跟在宋清身后的女官点头示意:“一点小玩意而已。”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章试刀 柳大少二人分别骑马跟在金国女官的身后。 身后是二十多名御前侍卫贴身保护,对于身后到哪里都跟着几十个人柳大少相当的不习惯,奈何宋清一再要求。 言说这次登城观战非同小可,可与进入别的地方不一样,那可是战场之上流矢飞窜,万一大龙的正使总兵官不慎死于流矢之下,不但宋清要受到惩罚,两千人的使团同样要受到牵连。 并非柳大少的身份多么金贵,而是正使总兵官代表的乃是大龙的颜面,皇帝的颜面,柳大少出事了无异于在掌掴大龙的脸面。 “你不要不当一回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万一照顾不到你的安危,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站出来为你挡一箭。” 这是宋清的原话,柳明志也只能接受下来。 在这个时代说不好听的,侍卫侍卫就是用来挡剑的存在,无论多么显赫的地位跟称呼,也是挡剑而已。 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宋清看着遥遥领先的金国女官侧身到柳大少的身边:“你搞得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做一些烟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还让大哥给你守门!”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周围那些不苟言笑的侍卫:“什么烟花?我什么时候做烟花了?” 宋清嗤笑着看着柳明志:“三弟,大哥这只鼻子可不只是用来喘气的,方才我房间中的味道分明就是你送我家去那些烟花炮药的味道,一进门我就闻了出来,因为有外人在场我没有细问于你,起码你要给大哥交个底,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哥啊,你在宫中当值,难道就不清楚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做人还是糊涂点的好,该告诉你的时候兄弟自然会告诉你,相信我。” 宋清望着柳大少正直的目光:“行,有你这句话大哥就放心了,我绝对不多问。”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周围街道上紧闭的民院以及各种商铺皱了皱眉头,情况不容乐观啊。 如今大敌当前,除了一些辅兵正在搬运各样的防守物品,大街上空荡荡的宛若死城一般,让人心里发憷。 柳明志叹了口气,这些都城的百姓就不清楚,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道理吗? 纵然用不到他们上阵杀敌,起码要帮助辅兵运送各种物资,好让辅兵腾出手来加固城墙。 一路思虑着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金国都城的南门,金国女官翻身下马:“两位贵使,请,陛下正在城墙等候两位。” “有劳了。” 无论是在大龙还是金国,柳明志都是第一次登上城墙之上,看着不怎么样的城墙自己亲自攀登的时候才发现城墙如此高大。 粗略估计一下足有十丈多高,虽说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起码也令人震撼。 缓缓登上城门柳明志更加震撼了,以前总听说城墙之上可跑马,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是不明白这是一股多么浩瀚的工程。 原来城墙之上真的能跑马,十多丈宽阔的城头到处人头攒动,搬运者各种滚木雷石,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中,不出所料正是铁锅中沸腾的金汁作祟。 各种粪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偏偏这种环境中,不少金国的将士正抓着一个个饼子吃的有滋有味,虽然是金国士兵,柳大少心里也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都是当兵吃粮,谋求一线活路而已,各为其主罢了。 “邦臣柳树。” “邦臣宋清。” “见过陛下。” 正在观察地图的女皇听到说话声回过头来:“两位贵使到了,战场之上无须礼,免礼吧。” “谢陛下。” 柳大少望着一身戎装的女皇略微有些失神,无论是宫装的女皇还是戎装的女皇都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 穿着常服的女皇则是那种气质高雅的大家闺秀,不管那种穿着打扮,都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的人就是这样,别人穿豪奢服饰是增长自身的气质,女皇则是与众不同,她穿任何衣物反而是让衣物引以为傲。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柳明志急忙调转眼神,看向了城外的开阔之地。 女皇略过柳明志二人,目光看向了二人身后二十名不苟言笑的亲卫,不对,应该说是看向亲卫身上严密缝合的板甲以及腰间的横刀。 想到密报上说的情报,女皇略微思索便明白了亲卫身上的兵器甲胄是何物,虽然没有见过实物,然而情报中关于各种新式装备的样貌规格都记述的一清二楚。 轻轻的瞥了一眼一旁观察城外地形的柳大少,女皇缓缓走向了二十名亲卫,在宋清眉头微皱之下打量着亲卫的甲胄兵刃。 “能不能让朕看看你的兵刃?” 女皇望着第一个亲卫,淡然从容的询问道,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是竟然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第一个亲卫正是宋清手下的御前侍卫秦毅,秦毅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皇将目光看向的同样甲胄齐全的宋清,询问其是否可以交出兵刃。 宋清迟疑了一下看向了柳大少,显然是想将锅抛给柳大少处置。 女皇第一时间的举动柳明志便早有所感,察觉到宋清的目光轻轻的点点头。 不是柳大少不想保密唐横刀的模样,而是根本不用担心,横刀的打造没有自己的方法纵然是大龙的能工巧匠也不得其门,纵然女皇将横刀的模样刻入心底,没有技术工艺也是徒劳无功。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不然的话,女皇的提督司早就调查出各种新式装备的模样为何不让金国的匠师仿造哪? 不是没有仿造,而是仿造了出来只是徒有其表,根本没有大龙将士手中的威力。 否则女皇又何必利诱柳大少让其交出打造陌刀这些装备的秘方哪。 得到两位主官的示意,秦毅毫不犹豫的解下腰间的佩刀双手托在了女皇的身前,神色不卑不亢。 女皇毫不在意秦毅的态度,轻轻地单手握住横刀的刀身,察觉到横刀的重量不禁一愣。 威力如此巨大的横刀竟然如此轻便,要知道这个时代局限于炼钢的技术,兵刃向来都是厚重耐磨,重量自然也相当可以。 女皇本来以为横刀如此骇人定然厚重无比,可是入手之后才明白过来,横刀的重量竟然与寻常的宝剑相差无几。 女皇尚未抽出刀身便心中发紧,威力骇人却又轻便的兵刃对将士的实力可是成倍的增加啊。 回头望了一眼打量地图的柳大少,女皇轻轻的抽出横刀刀刃。 一抹寒光映射开来,女皇手腕一挥。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旁放置的滚木应声裂开。 “好刀。”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一章义重生死轻 女皇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刀身,感觉到刀身上的冷厉的寒气眼睛微眯,原来横刀比密报中描述的更为强悍。 挥刀入鞘,有些不舍的将横刀还给了秦毅,女皇又屈指一弹秦毅的板甲,感受到板甲之上的反弹更加诧异。 如此韧度的反弹说明板甲的轻便跟强度都是上上之选,足以堪比千锤百炼的锁子甲。 而且看其模样,比锁子甲更加能防护将士的身体。 女皇艳羡的看着二十名亲卫手中轻便的横刀与明晃晃的板甲,莫名意味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想些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柳明志正在四处张望,忽然见到城南的某处地方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有些不明所以。 弯腰对着地图看去,对比一下大概的位置,似乎明白了什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根据都城擂鼓聚将的时辰来说,叛贼的大军想来不远了,如此说来,这个位置大概就是叛贼粮草大军的位置。 如此冲天的浓烟只能说明一件事,叛贼的粮草被烧了。 四十万大军的粮草啊,造出这样的阵势也就不出人意料。 一直在观察柳大少的女皇见到他忽然望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也顺势望去,见到滚滚浓烟脸色一喜。 “得手了!” 相比柳明志女皇更加清楚这种情况的原因,耶律乎与金克正兵行险招的一步棋得手了。 女皇的神色可谓喜上眉梢,粮草没有了代表叛贼的军心将会大乱起来,到时候可能会不攻自破。 都城无忧矣。 宋清走到柳大少身边:“三弟,金皇帝陛下的魄力可真够大的,面对四十万大军竟然还能主动出击,去偷袭叛军的粮草,或许这次大战根本不用咱们的军队跟突厥的援军到来就会不战而胜。” 柳明志眉头紧皱,眼中露出一丝慌乱的看着浓烟滚滚的的方向。 “大哥,完了,此次不但不会轻松,反而会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态势。” “三弟,你是不是说反了,没有了粮草的军队肯定会自乱阵脚,怎么回事严峻的态势哪?”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四十万吃不上饭的灾民会怎么样?” “聚众闹事,民乱四起,当初青州旱灾的时候大哥跟着你伯父去赈灾二十三万的灾民,若不是强势镇压肯定会冲击赈灾的大营,纵然如此也差点让你伯父慌张不已。” “没错,灾民尚且如此,四十万甲胄齐全未经败阵的军队没有粮食会怎么样你知道吗?会把都城掀翻起来,不顾一切代价,置之死地而后生,疯狂的攻城。” 宋清略微思索也想到了可怕的可能性:“你是说不该去烧毁叛军的粮草?” “不是不应该烧,而是不应该全部烧了,要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才会遏制住心中的欲望,现在只能祈求叛军的粮草还能剩下几天的吧。” “要不要给金皇帝说一下这件事?”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宋清,这不是废话吗。 柳明志也不迟疑,走向了正在观看地图的女皇:“陛下,邦臣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女皇头也不抬:“柳大人但说无妨。” 柳明志也不拖拉,简易明了的将事情给女皇讲述了一遍。 女皇听了柳大少的担忧,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想到了事情的负面影响。 正如柳大少所说,叛军还没有跟都城的守军交过手,未尝败阵,若是在军心不稳的时候烧了叛军的粮草自然会让其军心大乱。 可是尚未攻城,粮草便没有了,不但不会乱了叛军的军心,反而会让他们凶性大发,不顾代价的去攻城。 粮草没了纵然会有段时间的慌乱,可是只要统帅稍微的安抚下来,这些不战则亡的叛军便会拼死攻城。 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拖延他们的攻势,反而会加快他们攻城的速度。 无他,只因都城之中有粮食,攻下城池他们就会有粮食。 女皇自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神色不免有些慌乱,没想到自以为是妙计的行为会弄巧成拙。 “柳大人,你在此等候,朕要去与众位大臣商议一下此事。” “陛下且慢。” “柳大人有何事?” “邦臣想向陛下讨一块出城的令牌。” 女皇一愣,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莫非要带着大龙的使团出城?” “自然不是,女皇可以放心,邦臣是不会走的,通往大龙的官道一定已经被叛军占据了所有要隘,邦臣还怕那些叛军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哪。” “既然如此,柳大人要出城令牌有何用?” “自然是帮助陛下守城,邦臣使团的安危已经与金国系于一身,自然要出点绵薄之力了。” 女皇仔细望着柳明志的眼神,见其目不转睛,神色不变,思索了片刻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这是朕的腰牌,见令如见君。” “多谢陛下信任,陛下请便。” 女皇频频回头的向着东门赶去,金国的大臣都在东门安排各种事宜。 “三弟,有金皇帝的令牌在,咱们没有必要在这里等死,直接出城回国便是。” 宋清神色严肃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没有粮草的叛军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万一把咱们当成奸细,这两千人可就交代了,守城的话还有一丝出路,这是最稳妥的安排,不能拿两千人的身家性命去试探金国叛军的人性啊。” “可是就算加上咱们使团一千五百人的将士,对于四十万大军来说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投入战场连个浪花都翻不起。” “没办法,如今也只能祈求金国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吧,不然的话咱们可就完咯。” “三弟,要不你乘坐热气球走吧,你是正使总兵官,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事,否则大哥没办法向陛下交代,没办法向叔父交代。” “我走了,你们哪?大哥,柳明志虽然惜命,可是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做不到抛下两千兄弟独自逃命的事情。” “可是,你还肩负着..........” “没有可是,大哥,还记得我七岁时你对我跟凌阳说过的话吗?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宋清一怔眼眶一红,淡笑着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柳明志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兄弟齐心协力断金,不求同去,但求同归。” 柳明志淡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与宋清紧紧地扣在一起。 “男子汉大丈夫,头顶苍天脚踏厚土,义重生死轻。”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二章让人能歌善舞 “柳大人,宋大人,慧儿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协助两位大人。” 柳明志将一个瓦罐放在牛车之上,拍了拍手中的灰尘促狭的看着慧儿:“协助?确定不是监视,怕我们出城而逃?” 慧儿一怔,脸色有些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对于柳大少的直白有些接受不了,不是说大龙人说话向来文绉绉的,含蓄的紧吗? 讪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了柳明志的问题,心里则是腹议不已,说好的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哪? “柳大人,要不我帮你搬吧。” “我也没拦着你啊,你想搬就搬呗,问我做什么吗?莫非你就是客套一下?” 虽然慧儿很漂亮,可是对于女皇的行为来说柳明志还是有些不爽的,本少爷费力扒拉的帮你守城,你竟然还派人监视我。 是故自然对慧儿没有好语气,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噎人。 不出所料慧儿俊俏的脸孔有些抽搐,被柳大少怼的哑口无言。 心中将柳大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慧儿挑拣一些较小的坛子往车上搬了起来。 “三弟,用这些坛坛罐罐的帮金国守城,靠谱吗?” 柳大少托着一个茶壶大小的瓦罐惆怅的吁了口气:“我倒是希望用不上,真的用上了,金国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什么意思?” “有伤天和,怕折寿啊。” “有没有那么厉害?” “用好了,可以让游牧名族放弃马上征战变得能歌善舞起来,你说厉害不?” 一百多个大小不一的陶罐装在了五辆牛车之上缓缓向城门走去。 柳大少换上了一声轻便的衣服,宛若一个田间老农一般扛着一把锄头与提着镐头的宋清边走边聊。 慧儿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两人身后。 你以为慧儿是恬静寡言少语的乖乖女? 若不是慧儿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凶狠狠的看着柳大少背影的眼神还真像一个文静的大家闺秀。 “三弟,毕竟是一个女人,你说那些话是不是太下流了一些,估计现在她吃了你的心都有。” “怪我咯,明目张胆的监视咱们,只是气气她就够客气的了。” 说完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慧儿:“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哪?你又不敢干掉我,再气还能睡了我吗?不服气你走啊,不拦你。” 慧儿不大不小的拳头握的嘎吱作响,只能狠狠的瞪着柳明志一言不发。 柳大少那张犯贱的嘴她放下已经领教过了,说是下流都是赞誉,简直就是毒舌,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 “看到了吧大哥,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说气不气。” “行了,你就少说点吧,非得把人逼哭了才好吗?” “唉,我也不想,不怕她逼走我把会泄露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没想到这婆娘心里这么强大,放到别的女人身上早就扭头就走了。” 宋清闻言回头望了一眼慧儿,眼神怪异:“三弟,悠着点吧,这女人是个高手,真的失去了理智你肯定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柳大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材娇小玲珑跟莺儿不相上下的慧儿:“我在琼芳园见过她飞起来过,到底多高我就不知道了,比你如何。” 宋清沉吟了几下:“不分伯仲。”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虽然不清楚宋清是几品高手,可是能成为御前侍卫统领的存在想必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后面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能与其不分伯仲,也是一个狠人哪。 “大哥,你们都是怎么练的?为什么我就练不出来哪?”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武之人,一看天资,二看努力,大哥五岁便开始扎马步打根基,哪像你那么好运,睡睡觉就能吸收别人的内力供养自身。” “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用,我感觉我就是空有一把子力气而已。” “是你不上心而已。” “好吧。” “站住,没有圣喻禁止出城。” 说说笑笑的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柳明志取出女皇的令牌,加上慧儿的身份轻轻松松的出了都城。 扫视了一下城外的地势,柳明志径直向着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在这里开始挖坑,三步一个小的,五步一个大的。然后将酒坛下去,露出半个酒坛,酒坛周围要盖上五十到一百颗碎石子。” “就这样?”宋清提着镐头诧异的看着柳大少。 “你还想怎么样?” “没什么。” 宋清啧啧了两声看着身后的五十名亲卫:“兄弟们,柳大人都发话了,动手吧。” “得令。” 五十人开始在金国都城外一百多步的位置热火朝天的挥动着手中的镐头,锄头这些耕地工具。 慧儿诧异的看着一帮子繁忙的人:“柳大人,你这到底在做些什么?” “要你管啊?” “你.........” 慧儿气的无言以对,连忙吁了几口气,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看着一帮将士动手。 隐隐心里有些发酸,身为提督司副都统,陛下的贴身侍卫,那个人见了自己不得笑脸相迎。 王公大臣想要面圣也得想向自己试探口风,今日陛下的心情如何,何曾吃过这种亏。 好在慧儿的心性不一般,否则非得活活的气晕过去不成。 柳大少不时的瞥一眼坐在那里面色阴沉的慧儿轻轻一笑,让你打探本少爷的底细,气不死你也得膈应死你。 没办法,这些酒坛中装的可不是黑火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制炸药。 比黑火药的威力高了不知几个档次的伤害,否则当初宋清的一个喊叫柳明志也不会心里吓得一个激灵,然后冷汗直流,差点骂娘。 纵然已经埋了下去,柳明志也打算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坚决不能使用这些炸药。 一旦女皇见到了炸药的威力,自己铁定是走不了了,很可能会被软禁在金国。 半柱香的功夫,一百多个坛子已经按照柳大少的吩咐埋了下来。 “秦毅,我说的话记住了吗?没有我的信号,坚决不成拉动你手中的绳子。” 蹲在一个宽敞深坑中的秦毅点点头:“大人放心,不见信号秦毅死在这里也不会拉动绳子一下。” “辛苦了,到时候给你记一个大功劳。” 秦毅轻轻地点点头,将伪装好的木板盖在了头顶,一簇干草出现在了城外的开阔地上,毫无异样。 一干人留下来一百多个奇形怪状的石子堆,向着城中走去。 “喂!想不想知道坛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慧儿嫌弃的看着柳大少:“爱说不说。” “本使告诉你,里面装的是贡品,祷告天神的贡品,到时候天神便会降下神雷惩罚叛军。” “失心疯。”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三章朕赔给你 牛车刚刚进城门不到二十个呼吸。 柳明志忽然感觉到大地在颤抖,虽然没有经历过,他也明白了,这是大规模的行军产生的感觉。 “快开城门,耶律大将军归来了。” 斥候已经先一步背着令旗奔驰到了城下。 守城的将士毫不犹豫的传令将刚刚关闭的城门迅速开启。 并且有三名传令兵向其它城门赶去传令,十万大军从一个城门进城,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柳明志愣神片刻,加快脚步向城墙跑去,他还没有见过万马奔腾是什么场景。 刚上城墙,柳明志便看到了同样疾步而来的女皇以及一干金国大臣。 顾不上搞那些客套的礼仪,柳大少取出腰间的望远镜便向着城外望去。 尘烟翻滚,旌旗蔽日遮天,连绵数里而不绝。 看着镜中的场景柳明志嘴巴微张,这种场景是在是震撼人心,那是任何影视剧都表现不出来的场景。 十万人听数字或许不会感觉到惊讶,可是当十万大军齐齐的向你奔来的那种场景不得不令人血脉喷张。 热血,就是热血的感觉。 慧儿将柳明志的举动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女皇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女皇轻轻的点点头:“老太师,你带领百官赶紧相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 “臣等遵旨。” “你手中的这是什么东西?” “千里镜啊。” “什么是千里镜?”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陛.........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朕一直都在,是柳大人太过专注了,没有发现而已。” “恕臣失礼了。” “让朕看看你手中的千里镜!” “凭什么?” “朕要看还需要凭什么吗?” 女皇眯着眼睛,淡然的看着对面抱着千里镜的柳大少。 “这是邦臣的东西,邦臣是大龙的臣子,不是金国的臣子,可以不用听陛下的吩咐。” 女皇眼中凌厉的看着柳明志从衣袖中取出文书举在柳明志的面前:“信不信朕烧了它!” “给。”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递过去手中的千里镜。 女皇淡淡一笑,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千里镜学着柳大少方才的模样对着城外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望着敬重奔腾的大军女皇樱唇也是微张,明明旌旗尚在几里之外,可是却仿佛在眼前一般清晰。 女皇甚至可以见到旌旗之上绣着的耶律两个大字。 一瞬间女皇便明白了千里镜的功效,想想敌人的排兵布阵就像在眼下一样,何愁不胜。 瞄了一眼正在拍在城墙之上观望的柳明志,女皇瞥了一眼同样观看的一干大龙将士,明眸一眯,脚尖一摆,一个跟千里镜大小相差无几的木柴便踢进了手中。 正是燃烧金汁劈砍好的木柴。 轻轻地将千里镜塞进袖口,有护臂遮挡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女皇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向着滚落在一旁的木柴踩去:“哎呀。” 女皇一声疾呼,手中的木柴顺势飞出来城池之下。 柳大少一干人听到女皇的疾呼,回首望去,之间女皇靠着城墙垛口,显得有些狼狈。 柳大少只见一个东西从城墙飞速落下,看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千里镜。 连忙趴在城垛望去,只见‘千里镜’重重的滚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掉到了据马阵的荆棘之中。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欲哭无泪:“我的千里镜.........镜.......镜........” 十几丈的城墙,依照玻璃的脆弱,就算是掉在土地之上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女皇轻咬下唇,有些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朕没有注意脚下的木棒,一不小心滑了出去,你的千里镜顺手就飞了出去,对不起啊。”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侍卫干什么,对不起有用本少爷的千里镜还能回来吗? 并非柳明志如此在意一个千里镜,实在是这次出来就带了两个,因而显得有些珍贵。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朕赔给你就是了。” 柳大少感觉到手心一凉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一锭银子,再看看对面理所当然的女皇有些怔然。 “五........五两啊?” “不够吗?朕再加一锭行了吧。” 于是柳大少手中又多了五两银子,待柳明志回过神来女皇已经转身向着城楼走去。 女皇感觉到手腕中的千里镜神色有些窃喜。 独自走进城墙之上的城楼之中,顺着楼中的木梯登上顶端,在一个下面看不见的视角取出千里镜望去。 耶律乎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半里地的位置,在千里镜中已经可以看到耶律乎的胡须已经面容,清晰无比。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有些迷惑:“耶律将军的神色为何如此惊慌?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顾不上仔细思索,女皇收起千里镜急忙走下了城楼看着一干大臣:“准备迎接耶律乎将军。” “遵旨。” 经过小小半个时辰连绵不绝的鱼贯而入,十万大军,不,应该说是七万大军从四个宽大的城门驻扎入了都城。 “臣耶律乎参见陛下。” “平身,耶律爱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此惊慌?” 女皇身后的一干大臣同样紧张的看着耶律乎。 “陛下,突厥参战了。” “突厥参战了?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朕不是才发出借兵的圣旨不久吗?最少也要两天才能赶到啊!” “不是呼延部落的人,是突厥可汗史毕思王庭的骑兵。” 女皇惊愕的看着耶律乎:“史毕思王庭?” “没错,叛军的援军有最少五万的突厥骑兵。” “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耶律大人,你说清楚啊,怎么会有五万的突厥人?” “突厥与大金向来邦交与共,怎么会帮助叛贼哪?你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有看错,我们已经交战了,损失了三万人才撤了出来。” 女皇神色有些不甘:“简洁的说说事情的经过。” “回陛下,臣率领十万大军与金将军左右包抄,一路袭杀叛军的先锋部队,一路袭扰叛军的粮草队伍,本来一切进展顺利,在臣快速的出击之下,确实将叛军的先头部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哪?” “经过一番袭杀,叛军毫无防备就被斩杀了三万多人,臣准备一鼓作气斩杀剩下的两万人残敌,没想到忽然冲出一群大规模的骑兵,足有两万人之多,本来可以包抄残敌,没想到没他们前后夹击了。” “臣见势不妙,马上撤军回城,同时派出了三路斥候去打探这对忽然出现的突厥骑兵的身份。” “突厥人可汗部落?” 耶律乎慎重的点点头:“没错,史毕思王庭的骑兵,总共五万人之多。” 气血上涌,女皇的身躯轻微晃动了几下:“天要亡我!” “陛下。” “陛下,保重龙体。” 柳大少靠着城墙看着一边的宋清:“大哥,那边鬼哭狼嚎的怎么回事?” 宋清双手一摊:“陆无名不在,鬼才知道他们屋里哇啦的说的什么。”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四章危局 “金将军的金吾卫怎样了?是不是全军覆没了?” “没有,根据斥候回报,金将军带领的金吾卫损失了几百将士,将叛贼的一半的粮草付之一炬,金将军带领麾下的金吾卫正在落月谷修养。” 隆多面色发白的看着女皇:“陛下,熊殇军损失了三万,如今还剩七万,加上五万金吾卫,防守都城的将士只有十二万了,该怎么办?” 女皇面色毫无血色的看着全身血污归来的熊殇军:“若是叛军攻城咱们还能抵挡一段时间,朕怕的是五万不在预料之内的突厥骑兵若是去袭扰南疆的四路大军进京勤王的进程,那都城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女皇话音一落,城池之上的文武大臣顿时骚乱了起来。 女皇不说他们还没有想到,可是女皇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这些大臣才明白更坏的事情不是突然出现的五万突厥大军,而是五万突厥大军若是去阻拦见过南疆的救援大军那才是最坏的事情。 “十万对四十万,就算是据城而守只怕也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只能寄托与叛军想不到这个事情吧。” 松和沉吟了一会:“陛下,大龙的援军跟呼延部落的援军何时能到?” “呼延部落的援军两天半,大龙的援军若是骑兵也需要三天,加上步兵的话没有四天或者五天的时间根本到不了都城。” 女皇不曾开口老太师隆多已经说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四天,咱们能防得住四天吗?” “就算防得住四天,大龙跟呼延部落派出了多少援兵尚且不知,若是只来了几万人也是白白送死。”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大龙龙武卫两万援兵,呼延部落五万骑兵,朕也不想瞒你们,眼下咱们必须齐心协力等候援军的到来。” 女皇语气有些低沉,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因为突厥人五万骑兵的事情变得成败难料起来,女皇此刻后悔莫及,若不是自己太过自负,又岂会陷入这种地步。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心中还有些自我安慰的文武大臣被一个斥候的到来弄得更加惊慌失措。 不出女皇所料,五万突厥的大军分出了三万铁骑南下了,方向正是金国南疆的援兵方向。 虽然只有三万骑兵,无法将金国的援军奈何,然而三万突厥人的本意就不是吃掉十五万的援兵,而是托住他们的进程,让其无法支援金国的都城。 只要叛军攻破都城,改天换日,这十五万援兵纵然赶到都城也为时已晚了。 只能乖乖的听从新王的命令,继续奉命镇守边疆。 听到斥候的汇报,不少大臣的眼珠子已经开始了打转,显然思索着不好的想法。 忠心耿耿的大臣各个眉头紧皱,担忧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有些摇摇欲坠的女皇。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到,女皇必定要心神崩溃。 “陛下,老臣等誓与城池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祖宗的基业不能毁在这些乱臣贼子的手中。” “臣等附议,这些逆贼若想改朝换代,除非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耶律乎一挥腰间的佩刀单膝跪地:“请陛下下令夯土封城。” “请陛下下旨夯土封城。” ............ ............. 女皇望着一干忠心耿耿的大臣,失守的心神终于慢慢的安稳下来。 “诸位爱卿,乱臣贼子破城之日自然不会放过咱们,如今身家性命系于一城,有劳诸位爱卿了。” “陛下,不如咱们弃城离去,与高将军,隆车将军汇合一处,待到兵强马壮的时候再来讨伐这些逆贼,夺回都城。” “是啊是啊,臣也附议,眼下不敌叛军,不如避其锋芒,召集其余城池的大军讨伐逆贼,也比在都城死守强啊。” 女皇严厉的看着几个出口弃城的大臣:“阵前妖言惑众,斩了。” “遵旨。” 耶律乎毫不犹豫,腰间的佩刀猛然出鞘,一抹寒光闪过,地上多了四五个神色惊恐的头颅,临死之前的表情永久的定格下来。 “将这几个妖言惑众佞臣的头颅高悬城楼之上,以示三军。” “遵旨。” “诸位爱卿,东门交给你们了,朕亲自镇守南门鼓舞士气。” “陛下..........” 女皇低落的看着一群大臣:“诸位爱卿,若是朕也临阵而退,那才是真正的弃家国而不顾,都去坚守吧。” “臣等告退。” 见到女皇决然的神色,一干忠心耿耿的大臣退了下去。 督军的督军,备粮的备粮,各司其职。 “报。叛军已到了十五里之外。” “报。叛军已到了十里之外。” 女皇走进城楼之上,取出千里镜望去,虽然看不到叛军的人影,但是已经隐隐的可以看见遮天蔽日的烟尘翻滚。 “慧儿。” “臣在。” “召集五十名武功高强的提督司密探,带着飞熊从北门而出去呼延部落,将飞熊交给颜玉,若是守住城池,朕会让人去接你们,若是城破,朕也只能以身殉国,告诉飞熊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定不要为朕报仇。” “陛下,臣不能离开。” “慧儿,飞熊是父皇唯一可以延续完颜家血脉的骨肉了,他还小,不能跟着都城一起死,你懂了吗?” “陛下,臣.......” “李慧听旨。”女皇看着慧儿语气威严起来。 “臣......微臣听旨。” “保住完颜家的血脉。” “臣遵旨。” 慧儿颤抖着离开了城楼,独留女皇一个人在城楼观看。 “报,叛军已到五里之外。” 女皇闻言举起千里镜望去,入目的是无边无际的人群,根本看不到边缘。 旌旗迎风飞舞,连绵不绝,用人山人海形容毫不为过。 女皇嘴唇有些发干:“四十万,真看得起朕。” “柳大人。” 正在望着城外四十万叛军发愣的柳大少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慧儿的声音。 转身看去,只见慧儿双膝跪地的对着自己。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会折寿的。” “柳大人,陛下对你赞不绝口,您肯定是有大智慧的人,请你帮帮陛下吧,帮陛下度过这次危机,慧儿这条命从此刻开始就是你的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啊,你这样我有点慌。” 慧儿神色悲苦,简洁明了的将金国面临的情况说了出来。 柳明志神色严肃的接过宋清递来的千里镜向城外望去,看到了一侧与叛军截然不同的突厥骑兵。 “奶奶的,玩这么大吗?” PS:给那些留言的兄弟说声抱歉,不是不回复你们的留言,而是系统更新不是实时的,我看到留言可能要几天后,抱歉了,不是故意冷落你们。 1001647446这是作者群,有什么问题进群问,一定一一回复。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五章将计就计 “柳大人,慧儿求求你了,帮帮陛下吧。” 柳明志放下千里镜脸色郁闷的挠挠后脑勺:“别说是四十万甲胄齐全的大军,就算是四十万头猪摆在那里也得杀伤几天吧。我想帮也没有办法啊,城中守兵只有十万出头,我又没有撒豆成兵的本领,十万人对四十万除了拼死抵抗还能怎么办?” 慧儿无力地瘫软到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她何尝不明白柳明志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十万对四十万除了拼死抵抗还有别的办法吗? 想来纵然是兵圣孙武再世也无计可施吧,毕竟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虽然叛军的杂牌军队居多,可是矮子里面挑高个也能挑选出十万精兵。 三十万杂兵将守城的器械消耗一空,剩余的十万精兵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攻破都城,到时候他们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柳大人,除了兵戎相见,便无其他的办法了吗?你费力多想一想,慧儿求你了,先前有得罪的地方,柳大人看在慧儿一个小女子的身份上不要放进心里,只要这次柳大人能帮陛下退敌,慧儿这条命柳大人随时可取。” 柳明志叹了口气,看着悲戚戚的慧儿:“你等等,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大龙使团的安危也系于金国都城,本使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跟两千兄弟的性命去开玩笑的。” “谢谢柳大人,无论有没有办法慧儿都忠诚的谢谢你。” “三弟,你真的有退敌之策吗?” 宋清单手抚着横刀的刀柄,神色严肃的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大军。 “事到如今,有也得有,没有想破脑袋也得有。” 柳明志重新拿着千里镜望去,只见五里外的大军没有丝毫顾虑,竟然大模大样的开始安营扎寨,仿佛坚信城中的守兵不敢出城袭扰一样。 事实证明,还真是如此,如今城门已经被夯土封闭,城中守军想要出城也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看到一骑身背使旗不疾不徐的向着城门走来,毫无顾忌的模样视城门十万大军为无物一般。 当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慧大人...........” “柳大人称呼我为慧儿就行了,以后有没有慧大人还两说哪。” “好吧,本使事急从权也就不客套了,慧儿,叛军四路王旗分别安营扎寨,说明最少有四个王爷一起谋反,他们是不是提前商议好了功成之后,拥戴哪一位王爷登基为帝?” “没有,根据情报来说,四位逆贼打算攻破都城之后,依照功劳来决定何人登基为帝。”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城外分了四处营地的叛军,心这么大的吗?事情成功之后才开始分配何人登基为帝? 柳明志完全可以预料到纵然叛军攻破了城池也不会和平的坐下来分配利益,势必会有一场更加凄惨的皇位争夺战。 不是柳明志小瞧了四位叛军统领的品德,而是柳明志从来不会小瞧人性。 人性这种东西,永远不会是一成不变的。 柳明志眼眸一眯,心里隐隐有了点想法,早乱晚乱都是乱,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们加一把火哪。 “有办法了,不过要跟陛下商议一下,这个办法只有陛下同意才能奏效。” “什么办法?” 慧儿面色微微一喜,期许的看着柳明志。 “离间计。” “离间计?如何离间?” 柳明志摇摇头:“这件事跟你说没用,还是带我去见陛下吧,她知道如何施展的。” 慧儿也不迟疑,急忙从地上起身:“柳大人这边请,陛下正在城楼之上观察敌军的动向。” “大哥,你现在带人去把我房中那些装着液体的酒坛搬过来,还有我的黑管乐器也一并带过来。” “知道了,万事小心。” 慧儿引着路二人一路登上了城楼:“陛下,柳大人请见。” 正在观察敌军布置的女皇微微一愣,马上将千里镜收了起来:“请。” “陛下,邦臣...........” “柳大人,事到如今也无须客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先说重要的事情吧。” “是。” “陛下,柳树有一计,可以拖延叛军的进攻速度。” 女皇眼眸一亮:“柳大人,但说无妨。” “陛下,现在城外叛军看似四十万之众,实则貌合神离,别的不说,仅仅看其分化四处营地安札就可以看出来了,只要稍微用点小计,最少可以延缓一天的时间不让叛军提前攻城。” “如何行事?” “离间四王的关系,多么结实的东西都是从内部开始破裂的,只要分化四王的联合,让其彼此提防,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如何离间?” “陛下,你可以分别派遣四路使者秘密会见四王,告知他们可以拱手将皇位相让,甚至可以与其里应外合消灭其余的三路潜在威胁,但是前提是要留陛下一命,做个逍遥的王爷足以,只要他们同意,便可以打开城门,恭迎他们进城。” 女皇闻言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微微摇头:“这也太明显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朕的谋划,肯定不会相信的。” “陛下,此计谋不在于深浅,而在于四王的关系如何。” “四王的关系?” “不错,陛下,若是你是其中一路叛军,纵然你不会同意这个意见,但是你见到了其他三人也秘密接见了陛下的使者,你不会同意,不代表他人不会同意,你的心中肯定会猜测是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已经答应了这个事情,与陛下里应外合将其一网打尽。” 女皇稍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眼神逐渐的明亮起来。 “攻心之策?” “陛下圣明,这个世界上最难试探的便是人心,何况是四个心怀鬼胎的人心,就算他们不同意,攻城的时候也会互相防备,保存自己的力量而不使出全力攻城。” “若是他们彼此发誓没有同意朕的建议哪?” 柳大少淡然一笑:“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陛下下旨守城将士在防守叛军攻城的时候,打一放一。” “打一放一?怎么打一放一。” “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说的这......额......陛下恕罪,臣秃噜嘴了。”发现女皇笨的简直够可以,柳大少忍不住刺激了一句。 然后才想到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国之主。 女皇脸色也有些微红:“不是朕听不明白,是你说的计谋朕闻所未闻,一时间很难理解。” “打一放一的意思就是待到叛军攻城的时候,陛下下令守城的将士只打其中两路叛军的敌人,放过另外两路的叛军,也不能不打,意思意思就行了,只要如此,联合离间计,四路藩王就会变成两路藩王。” “一路是敌人,一路是跟朕‘达成协议’的藩王?” “陛下圣明。”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六章征讨檄文 女皇明眸皓齿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你让朕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对人心把我的异常通透的人,当初正是此人破坏了朕的一个多年的谋划,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柳明志一愣猜测了几下也不知道女皇说的是谁。 “邦臣愚鲁,不清楚陛下说的人是谁。” 女皇微微的叹了口气:“说起来此人与柳大人还有一点关系,当初他一计推恩令将咄陆两部落的谋划土崩瓦解,不但没有吞并周围的大小部落得到想要的地位,反而因此陷入了内乱,自己损耗了近万人才平复下来一场风波。”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揉揉鼻子:“原来是他,邦臣知道是谁了。” 女皇围着柳明志徘徊了几步:“同样是玩弄人心,此人比起柳大人尚有几分差距,你们二人真不愧为一水同源。” 柳明志故作几分不高兴的表情:“陛下,往事邦臣不想再提,陛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这计谋最多拖延两天他们就会回过味来,援军能不能赶到就看天意了。” 女皇淡笑着点点头:“好,柳大人不想听朕不说便是了。” “陛下,叛军来使在城下叫阵,让陛下亲自接见。” 有了柳明志的定心丸,女皇又恢复了昔日的高贵冷艳,轻轻地扣着腰间的宝剑:“朕就看看,他们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 察觉出女皇的变化,柳大少微微苦笑了两声,女人哪,翻脸的速度是真的快,也不知是怎么练的。 跟在女皇身后慢慢下了城楼走上城头。 “让女皇出来回话,大王有话要传递给女皇。” 城下叛军的使者说话不恭敬也不卑微,有点傲气凌人,又带着敬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朕来了,朕的四位王叔让你带来什么话?” 使者细细的审视了一下一身戎装的女皇确定了其身份,取出檄文轻轻翻开。 “婉言侄女,自古以来,纵观古今,无论南北各朝各代皆无女人当政的规矩,皇兄愚鲁,不尊习俗,不循天意,让一女童主政大金,令人贻笑大方,今吾等兄弟,奉天承运,要复我河山,以正完颜家列祖列宗的颜面。” “婉言侄女若是顺应天命,退位让贤,王叔可以对天起誓,绝对不伤都城百姓一丝一毫,望婉言侄女不要负隅顽抗,白白让金国勇士流血都城,留下千古不肖之骂名,天理昭昭,望陛下顺应大势,大开城门,恭迎吾等大军入城招降。” 使者念完征讨檄文,取下背后的弓箭,将檄文绑在箭矢之上,对准女皇的位置弯弓搭箭。 一声弓弦绷紧的声音发出,箭矢迅疾的飞向城墙。 女皇径直站立望着飞来的箭矢不躲不避。 “小心。” 站在一旁的柳明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挡在了女皇的身前,在其惊愕的目光中感觉到了箭矢射中自己后心。 “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命丧金国,苍天无眼啊,我一个好人.......” 女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扒拉开柳大少,弯腰从地上捡起使者射到城墙之上的箭矢,撤掉箭矢上的檄文。 “没............没箭头啊,我还以为..........” “柳大人,你不去唱大戏简直屈才了,你戏真多。” 慧儿在一旁掩面轻笑,嘴里调侃着柳大少的行为。 女皇打开檄文细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将手中的檄文丢在了燃烧金汁的火堆中。 “去告诉你们的大王,若是勇士敢来城前当面对质否?” 使者轻轻的抱了一拳:“陛下的话臣会带到了。” 言毕之后策马离去。 盏茶功夫,数十骑从叛军大营护着四个穿着蟒袍的中年人向着城下骑马赶来。 女皇眼眸冷厉的看着头排被盾牌手护住的四人,眼中火气凝现。 “陛下,完颜烈有礼了,许久不见,陛下龙体可还安康?” 说是有礼了,可是完颜烈的行为举止简直无礼至极,丝毫没有将女皇放在眼里,就像蔑视一只蚂蚁一般。 女皇粉拳紧握咯吱作响的看着下面的完颜烈:“二叔,朕自登基以来,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事实谦让,有求必应,今日你竟然伙同四叔,六叔,金兀突叔叔起兵谋反,你就不怕史官将今日的事情记上一笔,让后世的子子孙孙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小侄女,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二叔只看今朝,至于后世如何评价二叔,二叔管不着。” “四叔,你也是这样想的?” 完颜赤轻轻的扣弄着手中的马鞭:“侄女,不是叔叔们非要谋反,该天换日,实在是你在为这些年来行事太过昏聩,皇兄当年东征西战留下来无数的金银珠宝,国库都快要装不下了,谁不感叹大金的富足繁荣,你再看看你登基以来,不但与大龙修好,丝毫不犯兵大龙边疆,还赠送无数的金银珠宝给咄陆部,史毕部这些乱七八糟的部落,丰厚无比的家底生生被你败的一干二净,叔叔们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 “四哥说的没错,侄女,不是六叔说你,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叔叔们不造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金国败的一干二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完颜克木接过完颜赤的话,开始说落女皇的不是。 “没错,婉言侄女,别说你的三位族叔了,就我金兀突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我当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你继位之后竟然把偏僻的金沙地分给了我,拿着大把大把的银子送给突厥人,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再不造反,你是不是打算把大金国皇宫的也送给突厥人啊?” 女皇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完颜烈几人:“没错,朕是把无数的金银珠宝送给了突厥人,可是朕当政这些年金国的人口从一百七十万增加到了三百万的人丁,百姓衣食无忧,朕若是不把金银珠宝送给突厥人让其攻打大龙,你们怎么可能安逸的生活这些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只要人丁充足,兵员无数,待到大龙与突厥斗的两败俱伤便是大金的崛起之日,拿三千万两金银珠宝换金国一百万人口,你们平心而论,朕做错了吗?” 女皇气愤的说完才反应过来大龙的使者还在一旁,说出这些话也是被下面的人气昏了头,有些不敢去看柳明志的神色。 好在说的是金国话,柳大少听不明白,不然的话柳大少非得尥蹶子不成。 毕竟自己的谋划被大龙主使得知的一清二楚,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完颜赤几人哑口无言的看着城墙之上的女皇。 “侄女,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叔叔们也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七章呼延玉到来 女皇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完颜烈几人:“说到底,这不过是你们造反的借口而已,你们不就是认为朕一介女流之身,不该坐在这个位子之上吗?想要取而代之明说便是,何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徒增笑柄。” 完颜烈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女皇。 见到女皇如此直言不讳,也只好撕掉虚伪的面具,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多说无益。 “侄女,叔叔们念在你是皇兄的血脉,看在同时完颜家血脉的情分之上,只要你开门投降,叔叔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保证让你安度余生,衣食无忧,飞熊也一样的待遇,如何?” “没错,二哥说的不错,婉言侄女,放弃抵抗吧,都城之中只有十万守军,外面可是有四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只要叔叔们一声令下,破城指日可待,叔叔们不想枉造杀孽,投降吧。” “是啊,侄女,听六叔一句话,乖乖的开城门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叔叔们早就把你的后路断了,你想等高将军,隆车将军他们的勤王大军也是徒劳无功,至于为何叔叔也不多说,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做些无畏的抵抗哪?” “陛下,金兀突可没有你几位族叔疼爱你,乖乖的投降叔叔还可以跟他们一样,放你一条活路,若是负隅顽抗,到时候破城之日,本王便将你发配到大营做军ji,你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吹弹可破的肌肤,想必那些崽子们一定很喜欢,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女皇拳头关节发白的看着金兀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泄心头之恨,让他为方才对自己的羞辱付出低价。 可是女皇知道眼下只能忍让,此刻翻脸只会把都城带进深渊之中。 平复一下心底的怒火女皇望着下面的几人:“可否给朕一些思索的时间。” “侄女,缓兵之计也徒劳无功。” “没错,待到隆车他们的大军赶到之时,都城早就该天换日了,他们来了又能如何?” “也别说叔叔们不近人情,毕竟都是完颜家的黄金血脉,半天,你只有半天时间思考,若是半天没有结果,叔叔们可就下令攻城了。” “好,半天就半天,朕一定给你们答复。” “侄女,希望你能聪明一点,二叔不想手中的兵刃沾染自家人的血。” 望着完颜烈几人的背影以及无边无际的大军女皇的恨意滔天。 “陛下,邦臣有些不解,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这几个叛贼都到了城下了,你身边的高手这么多,下令捉了他们不更好吗?” 女皇微微摇头:“他们身边的侍卫全是高手,万一失手便会弄巧成拙。” 柳明志自嘲的一笑:“也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如此招摇,看来我还见识太少了。”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过,柳大人不必介怀。” “陛下,时机一到,眼下是使用离间计最好的时机,不要耽搁了。” 女皇淡然的点点头:“慧儿,拟旨吧,就按照方才柳大人说的话书写,过了半天之后派遣四位密探分别去会见几位王叔。” “是。” “不对..........”女皇似乎想起了什么:“朕不是让你去护送飞熊了吗?” 慧儿惶恐的低下了头:“陛下,臣斗胆做主,在柳大人与陛下细谈的时候安排了一些提督司的人去护送王爷了。” 女皇闭目叹了口气:“万一功败垂成,你又何必留在这里送死哪。” “陛下,臣与陛下同生共死。” “唉,算了,以后再处置你的抗旨之罪。” “谢陛下。” 慧儿走了之后,女皇平静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除了离间计跟将计就计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朕会一一吩咐下去的。” “陛下,待到大龙的将士登上城墙,希望陛下能调拨十架投石车。” “朕准了。” “谢陛下。” “陛下,城下有一人自称呼延玉,要登城门,询问陛下是否恩准?” 女皇一怔:“呼延玉,他来做什........原来如此。”女皇忽然想起了呼延部落的公主呼延筠瑶此刻也在迎宾驿中,如此一来呼延玉到来也就理所应当了。 一旁的柳大少毫无反应,没办法,听不懂金国话,否则他应该会有些慌乱。 “准了。” “是。” 守卫探出城垛:“陛下准许登城。” 呼延玉对着守卫行了一礼:“多谢。” 随后不慌不忙的取下背后的绳索,右手一挥,飞爪径直飞向十几丈高的城墙,牢牢地抓住城垛之上。 呼延玉一手攥起绳索,稍微借力便脚步连连点在城墙之上,向城池飞速奔来,几个呼吸之间便登上了城墙。 看来八品高手也不是飞天遁地为所欲为,到了一定的难度还是要借助一些外力才行。 “呼延玉拜见皇帝陛下。” 刚刚登上城墙的呼延玉便单手行礼,鞠了一躬。 “呼延王子不必多礼。” “呼.........呼唤远方的亲人,你还好吗?” 柳大少见到飘然而至的呼延玉,有些愣神,准备打招呼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胡乱的跑偏了话题,将身子侧了过去。 然而为时已晚,开口的第一个字已经瞒不过呼延玉的感知,呼延玉顺势望去之时便发现柳大少的身形。 “柳兄,你也在这里?” 柳大少面色怪异的望着城外,装作没有听到呼延玉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柳兄弟,柳兄弟,柳兄弟,我是大哥呼延玉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坑货,你个坑货,心里问候了一下呼延玉的八辈祖宗,柳大少转过了身子面色淡然的看着呼延玉:“这位兄台,方才是在称呼柳某吗?” “兄台?柳兄弟,咱们还一起喝过酒的你忘了吗?” “兄台说笑了,柳树第一次见到兄台,怎么可能一起喝过酒哪?” “难道真的认错了?” 见到柳大少神一般的演技,呼延玉也有些迟疑了起来。 陡然呼延玉似乎明白了什么,玩味的瞥了一眼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不信,柳兄的左手有一块胎记,我记得一清二楚,你可敢让呼延玉看一下你的左右?” 胎记?本少爷左手有胎记吗? 怔了一下的柳明志马上明白了呼延玉的意思,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对着呼延玉。 呼延玉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果然没有胎记,这位兄台实在抱歉,你跟呼延玉的一个故人实在太像了。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无妨,人还茫茫,总有长相相似之人。” 呼延玉淡然一笑看向了女皇:“陛下,呼延玉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可否单独一叙?” “啊?好,呼延王子这边请。” 女皇指着城楼走去,轻轻回首瞥了一眼柳明志若有所思起来。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八章朕…… “呼延王子的来意朕已知晓,令妹安然无恙,此刻正在迎宾驿安歇。” 呼延玉舒了一口气:“如此呼延玉多谢这些日陛下对小妹的关照,不胜感激。” 女皇淡然的看着呼延玉:“呼延王子,想不到呼延部落下了一部大棋,谁能想得到呼延部落的公主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大龙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成了闻人政老先生的弟子,简直是出身意料,若非偶然朕还不知道这件事哪。” “陛下说笑了,呼延部落从来没有派遣小妹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里面没有任何的谋划。” “呼延王子,这样的解释你自己相信吗?”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昔日咄陆部...............”呼延玉毫不隐瞒的将呼延筠瑶为何会去大龙的缘由细细讲述了一遍。 至于为何会拜入闻人政的门下,呼延玉脸色有些古怪。 呼延筠瑶到了大龙的江南之后,自然听闻了当阳书院尽出天下才子的名头,加上呼延筠瑶因为母亲是江南汉女的缘故,呼延筠瑶在交流上自然没有丝毫的难处。 于是慕名而去的呼延筠瑶就被闻人政收为了弟子。 原因嘛,呼延筠瑶身上带了银票,然后闻人政为了喝酒毫无节操的收下了呼延筠瑶在当阳书院读书。 可是一番交谈,闻人政发现呼延筠瑶竟然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听到啼笑皆非的原因女皇也不由得有些失笑,想不到闻人政这个闻名天下令人尊重的人竟然还有这种让人不敢相信的行为。 女皇已经将呼延玉的话信了九成,无论如何因为颜玉的关系,两人也算的上是姻亲一场,呼延玉理所当然的称呼自己一声姐姐。 称呼陛下不过是尊重而已,有这么一份关系在,加上金国与呼延部落素来未曾交恶,他根本没有必要骗自己。 “颜玉还好吗?” “陛下请放心,颜玉在呼延部落吃得好睡得足,日子过得比任何的人都要舒坦,当然,前提她没有那么多心事。” 女皇一怔便明白了呼延玉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尴尬,当初颜玉怀着别的目的下嫁呼延部落女皇极力反对也较不过认死理的颜玉,只能同意这个婚事。 想到这些女皇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亏欠呼延玉的感觉,妹妹心里想着别的人,为了利用呼延部落才下嫁呼延玉,说不上是什么光明的事情。 “呼延王子,扫兴的事情就不提了如今金国的事情你也见到了,事物繁忙,朕就不给王子摆宴接风洗尘了,令妹正在迎宾驿,王子若是不放心,随时可去。” “呼延玉明白,既然如此,呼延玉告辞了,不见到筠瑶,呼延玉实在是放心不下。” “等等...........” “陛下,不知有何事?” 女皇眼眸微眯,目不转睛的看着呼延玉:“他到底是谁?” 呼延玉微愣轻然一笑:“陛下,呼延玉有些糊涂,不明白这个他是何人,还请陛下明示。” 女皇单身背在身后,从城楼的抬阁望向靠在城墙上跟刚来不久的宋清正在闲聊的柳明志:“呼延王子,大家都是聪明人,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呼延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陛下问的是下面这位兄台,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柳树,这位兄台呼延玉登上来的时候便在陛下身边站着,他是谁陛下应该比呼延玉清楚才是。” 呼延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这个锅直接丢给了女皇陛下自己。 柳树在你身边,他是谁你问我一个刚登上城门的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他跟江南士子柳明志是不是很像?或者说就像一个模具里抠出来的一样?” 女皇紧紧地盯着呼延玉的眼睛,想要判断其有没有说谎。 呼延玉毫不避讳的看着女皇:“是挺像的,若不是某些特征就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这一次呼延玉倒没有昧着良心说话,柳明志的模样确实很像柳明志,话虽然绕口,可是就是如此。 “你起身的第一时间,他口中说了一个呼字,虽然很巧妙的避了过去,可是朕不会听错,他就是在叫你的名字,因为朕的原因他才故意改口的。” “陛下,呼延玉千里奔驰,身体劳累,没有听清楚。” “呼延玉,你可是朕的妹夫! “没错,纵然如此,呼延玉也不能胡说八道,万一不是,可能会害死人的。” “朕没说要杀.......” 呼延玉诧异的看着女皇:“陛下,呼延玉斗胆一问,下面这位兄台先说不是柳明志,若万一真的是柳明志,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朕........朕.....朕想安静一会,你先去迎宾驿看令妹吧。” “呼延玉告辞。” 呼延玉刚下城楼柳大少便看到了,也不亲切,也不生疏的报了一拳。 呼延玉轻笑一下,手指屈指一弯成了一个酒杯的模样,也不管柳大少明不明白,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谁啊,你朋友?”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大少,方才那人明显是突厥人的打扮,柳明志在金国怎么会认识突厥人哪? 他跟自己一样,对突厥话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柳大少瞄了一眼旁边正在放置吊篮的慧儿:“没什么,刚才认识的一个人,感觉挺有趣的,打个招呼而已。” 宋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朋友相交遍天下啊。” “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强了。” “不要皮脸。”宋清无声的嘀咕了一句话。 “慧儿姑娘,这四个使者不会出事吧?” “柳大人放心吧,两方交战,不斩来使。” “是,不斩来使,可以打一顿,对吧!” 慧儿一愣便明白柳大少的意思,想起当初柳明志第一天朝见陛下的待遇情不自禁的嗤笑了出来。 大战带来的阴郁也消除了一些。 柳明志紧张的望着城外远去的四个背影,暗暗握紧拳头,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成啊。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四个身影从对面的叛军大营装作很隐蔽的走了出来,却又故意把身影露给其余三人的探子。 片刻之后四个提督司的密探乘坐吊篮重登城墙之上恭敬的看着慧儿:“都统,成了,四个逆贼的脸色都不好看。” “太好了,我去禀报陛下。” 慧儿急匆匆的登上城楼:“陛下,成了。”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淡淡的看着好慧儿激动的神色:“朕知道了。” “准备擂鼓聚将,朕要他们自乱阵脚。”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六十九章人心哪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就连柳大少都吓了一跳。 实在是有些太猝不及防了一些。 守城的人如此,城外的叛军便更不要说了,慌忙的开始排兵布阵。 或许女皇先前轻视这些叛军并不是自负,而是事实便是如此。 城墙之上三发鼓落都已经平息了,这些叛军连自己的统领都没有找到,七扭八歪的排成了一个方阵等候自家的王爷。 “你们什么意思。” 叛军正在外面热火朝天的派兵布阵,完颜烈的王帐内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彼此望着对方都有着深深的戒备跟提防的神色。 不出柳明志所料,貌离神合的四路叛军,在女皇的离间计之下纷纷紧张了起来,都以为彼此的对方有谁答应了女皇的什么商议。 否则为何使者刚刚离去,城墙之上便响起了战鼓聚将的信号。 人心啊,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实存在的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哪? “二哥,你瞧瞧的接见那个小丫头的使者,你们商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完颜赤紧张的看着完颜烈,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完颜克木跟金兀突也是谨慎的看着完颜烈,想要知道完颜烈怎么回答。 完颜烈气的面色通红:“混账,我要是真是答应了什么还会在这里跟你们闲谈吗,再说了,只有我一个人接见了那个丫头的使者了吗?你们不也见了吗?凭什么只质问我一个人。” 完颜赤三人互看一眼,沉默了起来。 完颜烈看着三人怀疑起来:“不会是你们答应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然后到本王这里反打一耙吧?”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违背自己的誓言,这很明显就是那个小丫头的离间计,让咱们内乱起来,你们可千万不要上当。” 金兀突咬牙切齿的说道。 金兀突一语中的,完颜赤三人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不过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四人彼此都留着一份自己的想法。 完颜烈轻轻地扣了扣桌面:“既然如此,咱们一起将婉言那丫头使者的话说出来如何? “好。” “我赞同。” “我也赞同。” 于是四人有真有假的说出了女皇使者带去的话,虽然不尽相同,却也相差不远。 不过四人心里的刺已经生起,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表面四人乐呵呵的,可是心中的戒备却没有一个人放了下去。 甚至更加防备起来。 四人彼此都很清楚,皇位只有一个,到底谁坐那个椅子还要看实力说话,什么狗屁的看功劳商议最后谁坐龙椅,都只是空口无凭的许诺而已。 一旦攻破了皇城,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还是拳头大的人,完颜赤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金兀突心神一紧:“你们三个不会仗着是一族同胞的身份合伙欺负我一个外人吧,你们可想清楚了,若不是你们撺掇,本王还在金沙滩逍遥自在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你们三个若是敢过河拆桥,别怪金兀突翻脸不认人。” “金沙王说笑了,咱们兄弟四人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更是先帝手下额得力干将,怎么可能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完颜烈看着金兀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露出了满是虚伪的笑容。 “二哥说的没错,金沙王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可是一起盟誓的同盟,不到攻破都城绝对不会做出反目成仇的事情。” 完颜克木一拍桌子:“婉言这个小丫头不但不知悔改,主动投降,还敢离间咱们兄弟的感情,简直是自寻死路的行为,既然都城之上已经响起战鼓,咱们的大军肯定都做好了防备的准备,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不如一举出击,攻破都城。” “六弟言之有理,既然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婉言小丫头看来是准备顽抗到底了,既然如此咱们还讲什么完颜家血脉的情面,直接攻城就是了。” “同意。” “我也同意。” “...............” 四人各怀心思的同意了攻城的建议,接下里就是如何出兵的问题了。 “大王,突厥将军史毕思和泰求见。” 完颜烈一愣:“这个家伙不好好的安营扎寨,来找本王做什么。” “二哥,你不会跟和泰这个家伙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放屁,你们怎么什么都怀疑本王。” “有没有叫进来不就知道了,咱们兄弟四人‘同心协力’不至于瞒着我们三人吧。” 完颜烈恼火的看着几人,本来和平相处的模样全被女皇的使者给破坏了 到底是那个孙子这么阴损,想出了这种诡计,简直该断子绝孙。 城墙之上的柳大少打了好几个喷嚏,咒骂道那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再骂本少爷,这都几个了。 “叫进来吧。” 亲兵出去不久,一个突厥口的中年人不满的操着怪异的金国话:“几位金国的大王,城墙之上都已经擂鼓宣战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出兵?” 史毕思和泰的话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和泰将军,本王跟三位兄弟正在商量出兵攻城的事宜。” 和泰打了个哈欠看着四人:“希望你们速战速决,我好早点拿到十万两黄金赶回草原王庭去。” “和泰将军请你放心,只要你们的战马拖住了南疆的援军,十万两黄金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和泰操着手中的弯刀:“希望你们言而有信,不然的话本将军五万铁骑的孩儿们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呸,什么东西,一帮有奶就是娘的狼崽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没错,请他们托住南疆的援军不过是以防万一的权宜之计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了拯救凡人的天神了吗?” “哪有天神这么贪心,十万两黄金姐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行了,别发牢骚了,商量怎么攻城的事情吧。” “二哥,四个跟金沙王的军队最多,要不让他们攻城吧,肯定能手到擒来。” “不行,本王的先锋部队已经折损了一万人了,该你完颜烈完颜克木打打头阵了。” 叛军的王帐中传来喋喋不休的议论声。 城墙之上,收起的千里镜的女皇莲步轻移走下了城楼。 柳明志,你藏得真够深得,伪造一个不存在的柳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惜你交了一个不该交的朋友,你那双手当初放在朕……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有没有胎记朕比呼延玉清楚。 “柳大人,事情成了,朕该怎么谢谢你哪?” 女皇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轻言轻语的口气让人汗毛炸立。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章暴露了 柳明志呆呆的看着神出鬼没的女王有些惊愕,正与宋清商量着怎么摆放投石车的问题。 不知何时女王突然窜出来说什么要怎么感谢的问题。 说实话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这次面对的阵仗实在是难以预料结果。 “陛下,谢不谢的就算了,若是这次战事结束以后陛下真的有心要赏赐邦臣一些东西,邦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早点在文书上盖上大印邦臣就知足了。” 女皇娥眉紧蹙的看着柳明志:“你就那么迫切的想离开金国?” “陛下,并非邦臣迫切的想要离开金国,而是有皇命在身,耽搁不得,臣已经在金国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若是在出使突厥商议边贸的事情,只怕今年的一半时间都要在异国度过了,说实话,邦臣有些想家了。” “哦?原来如此,朕理解柳大人的难处,不知柳大人离开金国以后打算出使突厥那个部落?” “呼延部落,呼延部落居于突厥中部位置,西接突厥王庭,东连咄陆几部,只要告知呼延部落,剩下的部落自然便会逐渐的传开。” 女皇望着柳明志飘然一笑:“若是出使呼延部落柳大人其实不必再辛劳一趟,方才那位便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柳大人可以在迎宾驿与呼延王子商议边关互市的事情,朕也好做一个见证人。” 柳明志心里一突,不知道女皇的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陛下,纵然方才的那个人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可是呼延部落听从的乃是呼延王的号令,呼延王子似乎并不能代表呼延部落表态吧?” 女皇双手背在身后遥望远方:“柳大人想必还不知道,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已经过世了,眼下有大王子呼延敕勒当家做主,但是二王子呼延玉在部落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与其商量妥当之后,呼延部落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呼延王过世了?柳明志心里有些发懵,不是说呼延部落的呼延王身体强健,正直春秋鼎盛吗?怎么会说挂就挂了哪? 柳明志沉思一会便明白了,自己在金国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最让柳明志纳闷的便是向来形影不离的柳四柳七二人竟然已经几天不曾见到了。 因而柳明志心里难免有些发憷,短短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一切事情都已经脱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这种感觉让柳明志心里不禁有些发慌,那种摸不着头脑,仿佛被一张大手操控的感觉让他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只是希望陛下能为邦臣引荐一下呼延王子。” “这个是自然,利国利民的事情朕当仁不让,定然会让柳大人与呼延王子成为‘好朋友’的。” “如此邦臣便提前谢过陛下了。” 柳明志报了一拳便退了几步向着宋清那边挪去,没办法,他感觉到女皇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至于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女皇自然发现了柳大少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扣住腰间的长剑巡视城墙上的防护去了。 望着女皇远去的背影,柳大少吁了口气,刚才女皇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三弟,你是不是哪里惹到金皇帝了?” “没有啊,我吃饱了撑的,在人家的地盘惹人家的扛把子。” “真的没有哪里惹到她?” “我骗你作甚,你还不清楚我,向来讲究以和为贵。” 瞅着柳明志诚恳的神色宋清迷茫的扣了扣额头:“既然没有为什么大哥总感觉这位女皇方才与你说话的时候总是话里带刺,仿佛你欠了她钱一样。” 宋清一说柳明志自己也明白了,没错,女皇方才说话就是隐隐有种带刺的感觉,好像处处针对自己一样。 嘶.........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差点拧成九曲十八弯,不会呼延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自己的身份泄露了吧。 不应该啊,若是呼延玉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方才便不会对自己隐晦而带有深意的一笑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不能啊,自己一直小心谨慎着哪。 “大哥,你也察觉出了这娘们说话的语气有问题?” 宋清嘴角抽搐的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的金国士兵:“三弟,慎言哪,你称呼女皇这娘们,就不怕被他们听了过去,上报给金皇帝?” 柳大少走到了一旁半尺左右的守卫身边:“兄弟,辛苦了。” 金国士兵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柳大少,不知道柳大少说的什么意思。 柳大少浪荡的一笑,冲着宋清摊开了双手:“看,也不是所有金国人都能听懂汉家话。” 宋清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女皇话中带刺。” 柳明志脸色一囧,总感觉宋清这话说的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宋清没有说出来的时候自己还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大哥,会不会是这娘们大姨妈来了,所以看什么都不对劲?” “大姨妈?” 柳明志凑到宋清耳边嘀咕了几句。 宋清脸色一闷,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三弟,我才发现你是心真脏啊,简直腌臜的够可以。” “就事论事而已,不然的话你说本来好说好聊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肯定是有愿意的。” 宋清沉思了一会,玩味的看着柳明志:“当然是有原因的,十有八九跟你方才说的那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长久在皇帝身边混迹的人物,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 呼延兄? 柳明志沉吟了两下,虽然与呼延玉仅有数面之缘,但是彼此的感官都非常不错。 柳明志相信呼延玉绝非那种乱嚼舌根,出卖朋友的人,既然如此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哪? 柳明志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着呼延玉登城之后的每一幕情景,每一句对话来,然后开始酌字酌句的分析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柳明志脸色涨红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比了一个下贱的手势之后,脸色一囧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呼延兄,你说本少爷大腿上有胎记也好啊,被你害死了。” 在江南之时,自己无处安放的手掌放在了女王的什么位置,柳大少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部位,自己的左手之上有没有胎记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触目便是。 千方百计遮遮掩掩,没想到被一句话给弄巧成拙了。 不出意外,身份十有八九是泄露了。 正想跟宋清交代一点什么,叛军的方向传来了沉闷的号角声。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一章真正的男人 “陛下,叛军开始攻城了,请您暂退城楼之中。” 熊殇军大将军耶律乎手扶战刀,听到城外的号角声开始严肃起来,知道接下来便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 女皇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同意下来。 她清楚的明白,若是论谋划与权衡的帝王之术,十个耶律乎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论及行军布阵的能力,自己远远不及耶律乎这些大将军。 这便是术业有专攻,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自己站在城头固然可以增加守城将士的士气,同样会让大将军耶律乎分心照料自己的安危而不能全心全意的应付敌人。 见到女皇点头示意,耶律乎松了口气,若是女皇强硬的要待在城头,自己身为臣子也无可奈何。 “陛下,这边请,臣会及时向你汇报战况。” “耶律将军,行军打仗朕不及你,你全心守城,朕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但是朕方才交代的话你一定要仔细思量执行。” “陛下放心,臣一定要将打一放一的事情做的滴水不露,不会让敌军察觉出什么不对。” “好,耶律将军,你去指挥吧,朕自己去登城楼观战。” “臣遵旨。” 身为武将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耶律乎径直走向了指挥军伍的城门等候大军的到来。 “卧槽,这是多少人哪?” 柳大少站在城墙之上呆呆的看着远去乌压压的人群有些惊慌,无论心计如何厉害,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终归难免有些惊慌。 宋清查探了一下:“粗略估计约莫八万人左右,看来你的离间计奏效了,这些攻城的人分四路梯队,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八万人?这些人都不互相试探一下就直接攻城吗?” “试探?若是没有你的离间计可能会有五千人试探一下,可是有了你的计策,四人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队伍当先锋攻城,都在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 “十而围之,倍则分之,看来这些家伙也担心援军的到来,急于求成啊。” “如此最好,他们军心越是不稳,若是有利于女皇这一方,咱们也可以安然无恙。” “大哥,话说两军交战不应该派遣两员大将在两军阵前先厮杀一阵的吗?上来就攻城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啊,还守不守规矩啊。” “谁告诉你的两军交战要先拍大将互相打一场的?” “电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啊,两方虎将先厮杀一番,然后再开始攻城略地,这样不是很热血吗?” 宋清乐呵呵的一笑:“这不是热血,这是傻子行为,要知道培养一员大将不知道将消耗多少财力物力,怎么可能让其随意的阵前拼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大将就是军队的主心骨,怎么可能如此轻率行事,你听的那些不过是说书人的臆测而已,听听故事没事,当真就算了。” “好吧!”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道听途说果然害死人哪。” 仔细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的大将军会厮杀一番,弃麾下大军与不顾。 “你说的也不尽然,说书先生的话也有几分根据,你方才问他的情况倒也有,野外战斗的时候,两方的将领是会有些短暂的交锋,不过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将领,容易培养,真正的统帅三军的人物都是坐镇军中大营指挥全局的人,比如金国的耶律将军,你自己看就是了。” 宋清冲着耶律乎额方向努努嘴 柳明志顺眼望去,耶律乎旁边战将十几名,传令兵几十人围在耶律乎身边等候耶律乎颁布将令传达下去。 坐镇中军而统帅三军,这才是古代的打仗规矩,尚未开战,军中扛把子战死了,想不败军都难。 “大哥,这玩意先借给耶律将军用用如何?” 柳大少手中举着自己送给宋清的千里镜,毕竟宋清才是他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关系在亲近也不要随意为他人做决定,这是柳明志的处世方针。 “你的哪?” 宋清有些不舍的看着柳明志手中额千里镜,万一被耶律乎给磕磕碰碰损坏了,自己上哪说理去。 柳明志脸色一闷,冲着城池下努努嘴:“被那娘们一不小心失手给丢了下去,就赔了十两银子,打发要饭的似得。” 宋清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告诉耶律乎小心点,给我弄坏了我跟他没完。” “知道了,小家子气。” “明瑞,一会叛军的先锋军到达城下五十步的时候,弓箭手分三列依次射击,尽量节省箭矢,靠近三十步的时候熬成你的手弩手配合弓箭手射击看着攻城云梯的叛军。” “得令。” “待到叛军将云梯搭在城垛之上,雷石滚木金汁不要马上就放,在叛军登在云梯一大半的时候开始投放,砸不死也要摔死他们。” “得令。” “耶律将军,本使有一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给手下将领布置任务的耶律乎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递到身前的千里镜。 “贵使,这是..........” “耶律将军,你将千里镜放在眼前就明白了。” 不出所料,耶律乎脸色大喜的看着镜筒中的攻城大军,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 “明瑞。” “末将在。” “弓箭手延长八十步的距离,翻过敌军的前军,射击敌人的中军,中军敌人布甲居多,防护不全。” “得令。” “裕泰路。” “末将在。” “手弩射击也要改变距离,延长四十步左右,弓箭手放过前军,你的压力首当其冲,一定要谨慎行事。” “末将遵旨。” “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杀。” “杀。” “杀。” 攻城的叛军到了一定的距离,手中的兵刃开始排畸盾牌,口中喊着震耳欲聋的冲杀声,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叛军中督军一挥手中的令旗,叛军的速度陡然变得快速起来:“冲啊...........” 刀盾手开始掩护着看着攻城云梯的士兵不要命的往前冲。 耶律乎手中的令旗猛然一下:“放箭。” 顿时,城墙之上嗖嗖声不绝于耳,箭支向着叛军飞去。 眨眼间,叛军不少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的场景。 “弓箭手,还击,压制城墙上额弓箭手。” 柳明志手中举着一面盾牌,脸色发白的看着城下的场景,遍地都是叛军的哀嚎声。 “额.......” 柳明志一愣,看到身边的一个金国的士兵咽喉被羽箭穿透而过,气绝当场,鲜血撒的遍地都是。 仅仅是一个开端,双方都开始出现了伤亡情况,柳明志身边已经堆积了十几具尸体。 胃里一阵翻滚,柳明志抿着嘴强忍着不适感觉。 “是不是很残酷?” “恩!”听到宋清的声音,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 “第一次都这样,没什么丢人的,习惯了也就好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这才刚开始,到后面尸体就会堆成小山一样,脚下淌的都是血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雷石滚木准备。” 柳大少愣神的时候,叛军拼死的将云梯贴在了城池之上,开始攀爬起来。 宋清将柳明志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横刀:“兄弟,小心点。” 柳大少深吸了几口气,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双方你攻我防,已经开始有三五成群的叛军冒着刀光箭雨开始爬上了城墙。 看着探头的叛军柳明志一愣,有些发怔。 宋清微微摇摇头,左手反手抓住柳大少的手腕猛地用力天剑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凌空飞起。 天剑丝血不染,敌人的鲜血喷了柳明志一脸。 宋清放下柳大少的手腕:“三弟,从现在开始,你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PS:要去邻市谈一笔合同,今天只有两更,早发表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二章神秘的东西 轻轻的擦拭掉脸上带有余温的鲜血,柳明志有些失神的望着手中的血迹,眼前浮现出方才的景象,一个头颅被自己一剑斩去的模样。 “我杀人了?” 柳明志呆呆的望着一旁的宋清。 宋清神情冷峻的盯着城垛口,防备着随时可以登上来的敌人,手中的横刀横在腰间,可以迅速的出手一击。 听到了柳明志的问题宋清淡淡的点点头:“男儿当杀人,没有什么好惊慌的,一回生两回熟,连敌人都不敢杀,岂不辜负了上天赐予的七尺之躯。” “呕..........” 柳明志回过神之后,手中的天剑拄在城墙之上,弯腰干呕了起来。 苦汁都吐得一干二净的柳大少才缓过劲来,看着手中的天剑神色有些复杂,杀人,听着容易,可是做起来没有相当强大的心神很容易崩溃下来。 兵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宋清随手斩去一个一个攻上城墙的叛军:“差不多就行了,大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跟你差不多,现在不也习惯了,人都是有第一次的,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静静心神:“我知道了,他不死我就要亡,这就是战场,带有仁慈之心只怕把自己跟兄弟带入深渊之中。” 又一个攻上城墙的叛军,神色有些欣喜的正要跳上城头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径直穿透了叛军的胸膛,在其不甘心的目光中摔落了下去,十有八九会粉身碎骨。 或者被后继而来的战友踩成肉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浸透了黄土,谁会在意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柳明志看着丝血不染的天剑:“怎么样,兄弟这一剑够不够爽利。” 宋清抿嘴扬起了一抹微笑,满意的看着已经变得气定神闲的柳明志点点头:“你小子,当个读书人太亏了,你这心性简直是天生打仗的材料,其实大哥方才骗了你,大哥第一次杀人,吐得三天没有吃下饭。” “倒金汁。” 耶律乎的声音传进守城将士的耳朵之中,一锅锅散发着恶臭的金汁倒在了云梯之上。 顿时城下传来凄惨的嚎叫声,不用看也知道相当的骇人。 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金汁烫伤的敌人早晚会发炎流脓,全身溃烂而死。 “兄弟,你让弟兄们搬上来的酒坛是不是可以用了。” “不急,不到万一还是不要使用的好。” 城楼之上的女皇举着千里镜观察着陆陆续续攻城的叛军,神色严峻无比,短短半天的时间,双方伤亡都已经死伤了上千人。 攻城的叛军死伤更为惨重,守军占据城池之利,发挥充足的优势,斩杀敌人比己方损失的人数成了几倍的对比。 “冲啊..........” 战况惨烈无比,可是叛军督战统领的号角依旧表达着进攻的讯号。 城墙之下冲杀声铺天盖地,源源不断的叛军悍不畏死的往城池之上进攻着。 守城的将士压力开始增加了起来。 雷石滚木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有短兵相接了。 果然,小半个时辰左右,城墙之上的传令兵开始传达近战的号令,所有守城的禁卫军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刃严阵以待起来。 没有弓箭阻挡,雷石滚木妨碍的叛军压力骤减,开始蜂拥而至的开始攻到了城墙之上。 终于在叛军悍不畏死的冲杀之下,城头的守军的一些位置开始出现了缺口。 厮杀声,刀兵相向的厮杀声响彻整个城墙之上。 刀光剑影,血光照寒衣。 爬上城墙的叛军虽然按斩杀了不少守军,可是毕竟对比下来,还是不如守军人多势众,最后免不了被乱刀分尸的下场。 城墙之下一声清脆的金锣声传了出来。 鸣金收兵的讯号。 攻城的叛军开始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跟染红大地的战场。 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刺鼻的味道让人频频皱眉。 “退了,叛军撤退了。” 城墙之上守军震天彻底的声音不绝于耳。 耶律乎看着欢呼的麾下将士,微微的松了口气,可是心里却绷得更紧了,士气大涨,可是同样情况不容乐观。 放眼望去,城墙之上的尸体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敌我皆有。 守城的雷石滚木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叛军的投石车床弩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还没有用上。 仅仅是使用云梯这些简易工具攻城,就足够自己心力憔悴的了,耶律乎心里有些反酸,不禁扪心自问,真的能坚守四天吗? 大龙的援军与呼延部落的援军真的会来吗?又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明瑞,统计战损情况。” “得令。” “熬成。” “末将在。” “带领将士们修补城墙,补充物资,接下来势必会有一场血战,不死不休的血战。” “末将得令。” “裕泰路。” “末将在。” “带将士们收敛战死兄弟的遗体,至于叛军的尸体全部丢下城池,让他们收去,免得散发瘟疫。” “末将得令。” 看着开始打扫战场的将士们,耶律乎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嘀咕了几声转身向城楼登去,他该禀报战果了。 “陛下,耶律乎求见。” “耶律将军,进来吧。” “是。” “陛下,臣得到一件力气,数里之外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敌人的布置............”耶律乎兴高采烈的托着手中的千里镜准备给女皇过目,陡然发现女皇手中同样握着一个比自己更为精致的千里镜。 “陛.......陛下也有啊,臣还以为,,,,,,,,,” 耶律乎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的千里镜。 女皇淡淡的一笑:“偶然所得。” “是不是大龙的使者柳正使献给陛下?” “恩?”女皇一愣玩味的笑了两下:“算是吧。” 耶律乎了然的点点头:“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柳大人虽说是大龙人,可也是一个奇人,陛下若是能得此人辅佐,必定可以完成心中大业一统的梦想。” 女皇一愣,轻轻地收起手中的千里镜:“你也发现了?” “陛下,方才退敌的时候臣观望了一样大龙的将士方阵,竟然毫无损伤,兵刃锋利是我等将士的几倍有余,叛军的刀兵根本砍不破他们的甲胄,臣就知道,这位柳正使肯定还有一些底牌没有拿出来。” “比如哪?” 耶律乎沉思了一会:“比如他率领大龙使团将士埋在城外的酒坛,还有放在城上投石机旁边的那些瓦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陛下,大将军,耶律末求见。” 耶律乎神秘的一笑:“陛下,神秘的东西来了。” 女皇一愣充满兴趣地点点头:“传进来吧。”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三章作死小能手 “拜见陛下,参见大将军。” 方才城楼下耶律乎吩咐几句的那个亲兵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对着二人分别行礼。 女皇轻轻地摆摆手:“起来吧,战场之上不用计较这些虚礼了。” “谢陛下。” 耶律乎望着佝偻着身子的亲兵:“耶律末,得手了吗?” 耶律末嘿嘿笑了两声,从鼓囊囊的盔甲之下掏出一个坛子放在了桌子之上:“大将军,这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坛子,里面装的好像是一些液体,感觉像是酒水。” 耶律乎托起酒坛望了望,双手晃动了几下:“确实像是酒水,难道里面装的是酒水不成?” “陛下,大将军,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 “也是,陛下,请退开一些。” 女皇毫不犹豫的退离酒坛两步,看着耶律乎手中的酒坛充满了兴趣。 耶律乎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轻轻的挑开了酒坛之上的封盖。 啵的一声,封盖落地,一股浓郁的酒味传了出来,可是又又有一股不同于酒水的味道。 耶律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陛下,真的是酒,这位大龙使者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的酒水放在城头,准备提前犒赏三军吗?他就如此有把握这一场战斗一定会胜利?” 女皇沉吟了一会,以他对柳明志的了解,柳明志绝对不是这种人,他准备一些东西肯定会有他的用意。 轻轻的走到酒坛边,女皇白嫩的玉指慢慢的沾了一丝酒坛中的酒水放在琼鼻之下嗅了嗅,确实是酒水的味道。 女皇弯腰向酒坛看去,只见酒坛中的酒水没有丝毫的浑浊现象,清澈透底,不见一点的酒曲痕迹,宛若清水一般。 女皇取过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酒坛中的酒水,慢慢送到了樱唇之下。 “陛下不可。” 耶律乎急忙阻碍了女皇的举动:“陛下,您乃是万金之躯,这酒水不明,万一酒水中有毒的话,臣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女皇一愣,也有些迟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怀中取出一根银簪插入杯中,片刻之后银簪没有丝毫的变化。 依旧如先前一样明亮耀眼。 “应该不会有毒。” “陛下,还是找一个人试试吧,不然的话臣始终不放心。” “陛下,大将军,耶律末来吧。”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有什么不对赶紧吐出来。” “谢陛下关怀,臣纵使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耶律乎恭敬的看了一眼女皇,举起茶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耶律末脸色马上涨红了起来,捂着喉咙脸色难看说不出话来,憋得有些难看。 “果然有毒。” 耶律乎气愤的看着耶律末,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女皇的眉宇间也带着一抹震惊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酒坛中清冽无比的酒水。 耶律乎挣扎着抓住了一旁的茶壶也不顾失礼不失礼了,马上往口中灌去。 一壶茶水喝的滴水不漏,耶律末的神色才恢复了一丝正常,可是依旧带有一点不正常的红润。 “好........好烈的酒........烧心,喉咙都快烧掉了。” 耶律乎双手撑着桌子气喘嘘嘘的说出这么一句令两人惊讶的话。 “耶律末,这酒没有毒?” 大将军耶律乎惊喜的看着耶律末逐渐恢复正常的神色。 “大将军,酒水没毒,就是有些烧嗓子,太烈了。” 柳明志若是知道了耶律末的鲁莽之举,肯定会暴跳如雷,怎么不烧死你这个家伙,这他喵的是提炼的酒精,酒精,酒精。 重要的话说三遍,可是柳大少不知道罢了。 虽然简易工具提取的酒精比不上后世的工业酒精,但是绝对不是可以喝下去的,真要不识趣的喝下几杯,那可是会死人的。 耶律乎将信将疑的看着耶律末:“烈酒烧心本将军知道,可是能有多烈的酒能让人面色涨红难看,你不会是呛到了吧?” “没有,大将军,真的是烈酒,喝下去烧嗓子,末将现在肚子里都火辣辣的,跟火烧一样。” 耶律乎不信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陛下,臣失礼了。” 说完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不出意外,耶律乎一张老脸跟变戏法的一样,各种无法言语的表情出现在了脸上。 “书.......书......水..........” 可是茶水早就被耶律末喝的一干二净,耶律乎只能握着拳头强忍着烧心的感觉。 女皇眉头轻皱,提起手腕一掌拍在耶律乎的后心处。 耶律乎面色一囧,一口酒水喷了出来,拍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嘴里留着哈喇子,也顾不得擦拭。 耶律末忍俊不禁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大将军,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告诉你这酒很烈了,你不听劝我能怎么办。 女皇轻轻扇了扇空中难闻的味道,望着作死小能手耶律乎大将军,柳叶眉弯了两个弧度。 不过心中不由得庆幸起来,还好自己没有去喝那杯酒,不然的话君王的颜面只怕会荡然无存。 作死小能手的耶律乎算是无意中维护了女皇的颜面。 “陛下,臣失礼了,一会再来跟陛下汇报战况。” 耶律乎拉着耶律末头也不回的下了城楼,他现在急需要凉水平复胸腔中的烧心感觉。 女皇叹了口气,看向桌子上的酒水有些好奇。 牛马倒耶律乎喝上半坛子都面不改色,可是这酒水一杯酒下肚就要死要活的,有没有那种夸张。 好奇心是可以害死猫的。 女皇轻咬了几下樱唇,伸出皓腕摸向一个干净的杯子。 女皇虽是女子,可也是好酒之人,当初在江南敲诈柳大少家的酒楼中的库存时就可以看出来,只喝上了年份的酒水。 可见也是也是一个酒中仙子的人物。 酒水倒入杯中的清冽声从阁楼中传了出来。 得又一个不听劝告的作死小能手诞生了。 噗......... 一抹明亮的水花从城楼的阁台飞溅了出去,在晚霞的映射下清澈诱人,明亮无比,缓缓落了下去。 继而城楼中传来清脆的咳嗽声。 “大哥,咱们这次...........额..........下雨了?” 柳大少茫然的抬头望去,晴空万里,晚霞别提多美了,哪有下雨的模样。 轻轻的舔了舔顺着额头流入嘴角中的水迹柳大少有些愣:“酒?大哥,天上会下酒吗?” 宋清看着柳大少一脸的酒水也是有些愕然,顺势望去:“天上不会下酒,可是城楼会有人泼酒。” 柳大少闻言不由砸吧了几下嘴角,将脸上的酒全部舔入嘴中:“泼酒?你别说这酒还挺烈,有点甜,还有点香香的感觉,味道好极了,好酒啊,不过咋感觉味道有些熟悉哪?” 宋清无奈的看着柳大少:“好喝吗?” “还行........”柳大少哗的一下抬起头:“泼酒?他喵的,那个没素质的高空抛物?”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四章各怀鬼胎 “一万多人?刚开始攻城就死伤了一万多人?” 完颜烈看着手下的统领,神色狰狞欲裂,恨不得一刀劈死这个汇报的家伙。 “是........是.......大概一万三千多人。” 完颜烈怒不可遏的握着手中的酒杯,青筋起。 “纪王,金沙王,翊王他们损失了多少人?” “纪王损失两千多人,翊王损失三千人左右,金沙王损失了一万一千多人,这是属下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完颜烈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倒了一旁:“纪王,翊王两部的人马加在一起竟然还没有本王损失的一半惨重,这怎么可能?” “根据督战统领的汇报,城头上的守军,几乎没有对纪王翊王的军队出手,各种弓箭,雷石滚木统统招呼到了大王跟金沙王的军队之上,对于纪王翊王的军队几乎都是小打小闹的攻击。” 完颜烈的眉头狠狠的皱到一团,神色莫名的沉思了起来,脚步徘徊根本停不下来。 “莫非四弟,六弟真的跟婉言那个小丫头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成?” 完颜烈的谋士轻轻的扯动了几下长长的胡须:“大王,纪王翊王若是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何会同意一起进攻的商议,而且纪王两部也折损了五千多人?” “那还用说吗?故意掩人耳目,打消本王的疑虑。” “王爷是说,他们联合起来,故意消耗王爷的兵力,以求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完颜烈咬牙切齿:“想不到四弟六弟竟然如此阴险,如此绝情。” “大王你.............” 帐外传来一个小兵的声音。 “滚开,本王要见金鼎王,再敢阻挠本王杀了你。” 话音刚落金沙王怒气冲冲的走进完颜烈的王帐,眼中散发着择人而噬的目光。 “金鼎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两部的将士损失了这么多人?而纪王跟翊王损失不过区区五千人,竟然还没有本王部下的一半人多?” 完颜烈同样脸色阴沉的看着金沙王:“你质问本王本王问谁,本王的部下比你的损失还要多,本王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哪?一万三千人,这才第一场啊。” 金沙王看着完颜烈的脸色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金鼎王,你说是不是纪王二人跟城中的那个小丫头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 “你也这么认为?” “不是本王这么认为,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本王的督战统领说城头的守军根本不对纪王他们的人出手,就算攻到了城头也之时推翻云梯没有砍杀他们,这里面要没有什么诡计谁说也不信啊。” “走,咱们去找纪王他们问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婉言那丫头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完颜烈带上自己的头盔就要走出去找完颜赤二人兴师问罪。 “且慢。” 金沙王拦下了完颜烈:“金鼎王,无凭无据咱们去问也没有丝毫的结果,还会打草惊蛇。” 完颜烈停下了脚步:“不承认?这还需要说什么吗?简直太明显了好不好,两步加一起才损失五千人,这是他们的士兵比咱们的士兵更厉害吗?” “这是撕破脸皮,万一他们翻脸无情,真的跟那个小丫头达成了协议,里应外合,咱们必然会成为万劫不复。” “你说怎么办?” “派人去请他们来,若是来了就说明可能有误会,若是不来心里肯定有鬼。” “好,本王派人去请四弟跟六弟来。” ............ “四哥,你能不能不要转了,转的我头都快晕了。” 翊王完颜克木不满的语气从大帐中传了出来。 完颜赤怒视完颜克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完颜克木:“你懂个屁,咱们肯定是被婉言小丫头给摆了一道,攻城的损失统计出来了,你自己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咱们是百口莫辩,二哥跟金兀突肯定准备好了找咱们兴师问罪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没做亏心事就是没做亏心事,至于麾下的兄弟们为什么损失这么少,那是因为咱们统兵有方,麾下的弟兄骁勇威猛,怎么着,打仗死的人少了还能理亏了不成?” “是不理亏,咱们是这想了,可是二哥跟金兀突怎么想?四路大军八万人,每路出兵两万人,二哥跟金沙王折损了一半人数,咱们才十分之一左右,他们能不多想吗?加上先前那小丫头派使者来咱们这里,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也知道,可是那能怎么办?咱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的,这分明就是那小丫头的离间计,大不了跟他们解释清楚就是了。” “你信吗?” “如果损失的是咱们的人马,这样的话你信吗?” “我..........”完颜克木无言以对的低下了头。 “这小丫头是真狠哪?咱们都中了她的奸计了,离间计只是她的开胃菜罢了,攻城之战才是他的毒计,让咱们互相猜忌,无法合兵一处,这样就可以拖延时间了。偏偏这是阳谋,咱们是有口说不清。” “大王,金鼎王的使者到了,说是邀请你跟翊王爷二人到他大帐一叙,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完颜赤眉头一凝:“知道了,告诉二哥的使者马上去。” “不能去,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虽然离咱们的大帐不远,可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四个你不会不懂吧?” 完颜克木拦住了正要起身的完颜赤,脸色深沉无比。 “不去?不去的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不但联盟会土崩瓦解,反而可能会被婉言丫头的军队逐个击破。” “四哥,你想过没?万一这是婉言丫头跟二哥还有金兀突的苦肉计哪?就是为了设好圈套等咱们去钻。” “这.........” 完颜赤也迟疑了下来。 这便是貌离神合的下场,根本不相信自己身边的人,说到底还是皇位动人心。 “四哥,依我看派人去请二哥跟金沙王来我们大帐议事才对。” “他们会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五章三十六计 “陛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受风寒起烧了?” 慧儿手中捧着一个纸条诧异的看着脸色嫣红的女皇有些惊愕不已,自己才半天没见陛下,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女皇闻言,用手贴在粉嫩的脸蛋上试了试,确实有些发热,不过不太明显,显然是被酒水刺激之后还没有平复下来。 “可能是有些热吧,没有关系,密探调查的怎么样了?” 热?慧儿茫然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虽然金国已经开始回暖了,可是三月半的天气绝对称不上热好不好。 不过只要自己的主子没有问题,女皇就是说冻得脸红慧儿也无话可说。 “陛下,根据密探汇报,城外的逆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互相猜忌不定,连城下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去收,完颜烈他们的大帐中不时地传来怒喝的声音,这是密报,陛下请看。” 女皇接过慧儿递过来的纸条细细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淡笑着收起了纸条:“果然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算的一清二楚,四位王叔现在是各怀鬼胎,根本不相信其余的人了。”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给他们添一把火?” 女皇闻言眉头一挑稍微思索了一会:“传令提督司密探,让他们在纪王翊王的王帐周围转一圈马上赶回来。” “遵旨。” 慧儿走后,太阳已经日薄西山,女皇站在阁台之上呼吸了几口凉气,面色才逐渐恢复的正常,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常来。 “慧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大少手中捧着一碗稀饭,手中抓着一个面饼吃的津津有味。 别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吃什么都胃口大开。 “柳大人?”慧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你怎么能吃这些粗粮哪?慧儿马上去给你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来。” 对于柳大少帮助陛下解决了城外的难题,慧儿心里相当的感激,更加的佩服,眼前的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竟然扭转了危局。 “别,我吃这些就挺好的,使团的兄弟们都吃的这些,你给我准备好酒好菜岂不是败坏我的形象。” 柳明志努着嘴对着城墙上大龙使团的将士给慧儿示意,每个人都是捧着一碗稀饭,抓着一两个面饼吃的狼吞虎咽。 纵然是宋清也是如此,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慧儿轻轻的点点头:“好吧,柳大人若是吃不习惯,尽管吩咐慧儿就是了。” 轻轻地喝了一口稀饭柳大少嘴里塞着面饼含糊不清的说道:“晓得了,看城外的情形,今天的危机算是过去了,你不去填填肚子,在这里站着看什么?喝风能当饿吗?” 慧儿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女皇派遣密探去叛军大营的事情给柳大少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隐瞒。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中的瓦碗掉落在地上,稀饭撒了一地,柳大少的神色纠结无比。 “这个败家娘们,脑子里面塞得是浆糊吗?这不是去火上浇油了,这是给叛军解围去了,长这么大,消耗智商长大的吗?” 至于说的是年龄大还是其他的大唯有柳明志自己知道了。 慧儿看着骂骂咧咧的柳明志有些慌乱:“柳大人,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不该派密探去纪王他们那里?” “当然不应该了,这多明显的事情,他们现在肯定互相猜忌,到底是谁跟陛下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尤其是纪王跟翊王现在是百口莫辩,互相调查才能拖延时间,你现在派密探去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这是陛下的离间计,还怎么拖延时间,只要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破城指日可待。” 慧儿脸色一白:“柳大人,都是我不好,是我建议陛下给他们加一把火的,不怪陛下,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补救一下?若是因为慧儿出现了问题,慧儿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望着脸色煞白的慧儿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又不是哆啦A梦,怎么可能无所不能。 “柳大人,都是慧儿自作聪明擅自做主,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慧儿见到柳明志叹气的模样,一言不合的又给其跪了下来,丝毫没有当初在金国皇宫中惩罚叛徒时的狠辣模样。 慧儿孤独无助的模样像极了莺儿,若非知道其有着不下于宋清的恐怖武力值,跟莺儿柔弱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异样。 “慧儿,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女皇不知道何时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神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那模样分明把柳大少当成了欺负慧儿的淫贼。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 慧儿对着女皇不停的叩头,柔嫩的额头都带着一丝血迹:“陛下,慧儿该死,都是慧儿该死。” 女皇娥眉紧蹙:“慧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陛下,慧儿愚鲁,不该.........” 将事情的后果详细的告知了一下女皇,慧儿面色愧疚的看着女皇,若不是自己多嘴,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听了慧儿的解释,女皇一下想透了其中的关键。 知道密探不但不会让完颜烈他们互相猜忌,反而会弄巧成拙。 密探的到来势必会逼着让四人摆开明面上面对这个战损的问题,根本经不起琢磨就能猜透其中的道道。 脸色有些发白,女皇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两下。 缓兵之计不但没有用,反而成了增加敌人怨念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女皇下意识的望去手中攥着半块饼的柳明志,似乎只有他才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陛下,邦臣宋清有礼。” “免礼.........”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柳大少将问题说了一遍,宋清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望着女皇有些不愉,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一手好牌被她打得稀烂,宋清高兴地了才怪哪。 这才第一天,柳明志跟他说过这个问题离间计用好了估计可以拖两天等候援兵的到来,眼下一搞,可能一天都拖不了了。 “柳大人,请你想想办法吧,慧儿知道错了。” “三弟,你还有没有办法?” 女皇樱唇糯糯几下还是没有张开口。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也只能用三十六计中的无中生有跟连环计这两个计谋了。” “三弟,什么是三十.......”宋清想到还有女皇的存在马上停了下来:“师弟有办法就好了。” 慧儿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柳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慧儿万死不辞。” “你还做不了主,必须得陛下同意才行。” “朕同意,只要你说的朕都同意。” “陛下,你附耳过来。” 女皇迟疑了两下,还是有凑了过去,感受到耳旁的热气,女皇寂静的心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六章我要打四十万 “二哥,你要干什么?” 呼延筠瑶挣脱了呼延玉的手掌,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二哥。 “你说干什么?二哥要带你出城,金国都城如今就是一块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做什么,大龙的科举还有十几天就开始了,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举人的身份。” 呼延玉面色深沉的看着小妹呼延筠瑶。 “我知道,可是我还没有收到金女皇给我的银票,一百多万两银票我走了怎么能放心。”呼延筠瑶颔首低声说道。 “银票有哲别术在这里善后就行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我出城去。” “怎么走?城门都被夯土封住了,咱们怎么走?” “以二哥的轻功的带你飞过都城的城墙轻而易举,这个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是没有问题,我的马哪?你总不能也带着它飞下去吧我可不想徒步去大龙。” “都城的事情结束之后,二哥亲自去大龙给你送去行了吧?第一场大战打了半天了,喊杀声震天,在迎宾驿都听得一清二楚,结果胜负难料,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把踏风给我送到大龙去,不然的话我就讨厌你。” 呼延玉无奈的看着自己嘟着嘴的小妹:“放心吧,二哥答应你的话什么时候没做到过!” “你等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你干什么去?” “不要你管。” 望着呼延筠瑶跑出去的背影呼延玉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娘,小妹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应该欣慰了吧!” “师兄,你在吗?” “师兄?” “师兄,你在吗?我进来了。” “你是谁?为何要敲柳大人的房门?” 陆无名威严的看着站在柳明志门外的呼延筠瑶。 “这位大人你好,我是师兄的师弟胡军,师兄在吗?”呼延筠瑶对着陆无名行了一礼。 陆无名望着谦恭有礼的胡军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胡公子,柳大人时长提起胡公子,说公子是天纵奇才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 到底是文人,说起话来客套无比。 “大人说笑了,胡军不过平庸之辈而已,都是师兄胡说的,大人,晚辈已经两天没见过师兄了,他去哪里了?” “柳大人应该在金国都城的城墙之上那,金皇帝陛下邀请其去观战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位大人,我有一件东西忘在了师兄的房中,我可以去取一下吗?” “这.............” 陆无名有些迟疑:“胡公子,柳大人不在,若是擅自进入他的房中,这不合规矩。” “大人,晚辈不取别的东西,就去一幅画而已,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跟着晚辈进去,而且这幅画乃是晚辈所作,师兄不会怪罪与你的。” “好吧,但是本官也要在门外盯着。” 呼延筠瑶轻轻一笑:“谢大人。”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呼延筠瑶毫不迟疑的走向了画架,举着手中的灯笼照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呼延筠瑶神色复杂的收起了画卷捆好之后背在了背上。 轻轻地打开了桌案上的墨盒提笔在一张宣纸之上挥写。 ‘情之一字,安问缘由。’ “大人多谢了。” 陆无名在门口将呼延筠瑶的举止看的一清二楚,见其真的只是取了一幅画,留了一幅墨宝便不再多疑。 “公子慢走。” “告辞。” “二哥,咱们走吧。” “你去了这么久,就为了带一幅画?” “不要你管!” “好好好,二哥不管,你高兴就好了。” “踏风,你一定要好好地听话,我会想你的。” 呼延筠瑶的宝马打了几个喷嚏,在呼延筠瑶一头黑线的情况下,走进了柳大少的风行旁边,摩挲了起来。 “哼。” 呼延筠瑶脚踩牛皮小靴,狠狠的跺了一下地。 ................... “陛下,战损统计出来,共计一万六千多人,南门七千余人,东门九千余人,损失有些严重啊。” 耶律乎捧着一份稿纸,神色低沉的望着女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箭矢如今只剩下十九万支了,下次大战估计就会消耗一空,雷石滚木也不多了。” 太师隆多神色同样不怎么样,他身后的几名金国的肱骨之臣脸色也有些暗淡。 “陛下,大龙的援兵与突厥的援兵是否真的会来,是否及时赶来现在还有有待考量,现在我们只有依靠自身的努力阻抗叛军,消耗可谓庞大。” “守城竟然还折损了一万六千人,这伤亡有些严重啊。” 女皇的娥眉紧蹙,有些低沉的看着手中的各种汇报。 一群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知道女皇现在心里肯定不高兴,没必要去触霉头。 “陛下,老臣有些不明白,明明可以全部射杀敌军,为何要打一放一,白白的浪费箭矢跟雷石滚木。” 女皇望着疑惑不解大臣樱唇轻启,将其中的谋划讲了出来,现在没必要隐瞒这些忠心的大臣。 “妙计啊。” “真是太妙了,最少可以拖延一到两天的时间等候援军的到来。” “陛下圣明,离间计,计中计足可以让叛军自乱阵脚。” “确实是妙计,可惜出了一些变故,接下来朕要吩咐你们一些其他的事情,一定要严格执行,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臣等遵旨。” 女皇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差错,否则除了让这些大臣束手束脚,不如隐瞒下去,施行柳大少新布置的两个计谋。 “无中生有?连环计疲兵之计?” “陛下,臣纵观兵书也不曾见到这两个计谋啊。” “陛下,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放心吧,这两个计谋同样是替朕...........” 砰,砰.......... 两声宛若惊雷的声音从城头打破了夜的宁静,城楼之上的女皇以及一干重臣同样神色呆滞无比。 这两声巨响现在还让他们耳朵中有些嗡鸣,聒噪作响。 “发生了何事?这是什么声音。” “陛下,好像是从城墙之上传来的巨响,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莫非是打雷了不成?” “随朕去看看。” “遵旨。” 在女皇的带领下,一帮人急匆匆的走下城楼。 宋清呆滞的看着手中托着喷子的柳大少,被这两声巨响给震惊的不知所措,喷子冒着浓浓的黑烟,一股硝烟的味道充斥着周围空气。 一旁的不少士兵同样呆滞无比,无论金国还是大龙使团的将士都一副模样。 柳大少神色张狂,眼神狂热无比的看着一旁的柳四:“当爹了,我当爹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本少爷当爹了。” 柳四不停的吞咽口水,虽然从柳一口中听说过少爷手中黑管的威力,第一次见还是吃惊不已。 “三弟你...........” “唔啊。”柳明志抱住宋清就冲着额头亲了一口:“大哥,兄弟我当爹了,你听到了吗?当爹了。” 宋清呆滞的点点头。 柳四。 秦毅。 金国士兵。 但凡站在柳大少周围的人都被光顾了一下。 然后听着柳大少的嚎叫,我当爹了。 柳明志一脚踩在城垛之上,双手托着喷子望着城外的叛军大营:“摆阵,本少爷要摆一字长蛇阵,八门金锁阵,还要摆龙门大阵破除敌军,本少爷要打四十万,我要回去看孩子,挡我者死。”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了,我高兴的想死,来,抱一个。” 柳四惊慌的退后一步,被少爷吓蒙了。 “让本少爷抱一个!” “唔啊。” “我当爹.........陛...........陛........陛下..............” 女皇神色呆滞的捂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明志。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七章被壁咚了 刀剑出鞘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方才豪情万丈天地间,扬言要打四十万的柳大少双手抱头蹲在蹲在地上。其熟练程度没有蹲过十几次号子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额头稍微歪了两下,眼睛偷瞄着头顶上横艮的十几把刀剑。 “陛下,邦臣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想到你一下子从后面走了过来,我还以为.........” “闭嘴!” “哦!” 那憋屈的模样跟被婆娘训了的丈夫没什么两样。 女皇的声音犹如六月寒风一般冰冷,却又充满了淡漠,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金国的一群大臣各个怒视着蹲在地上的柳大少,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女皇现在需要静静。 亦或者可以说是女皇需要思考一下怎么处置蹲在地上的柳大少。 宋清看着脸色又惊愕变得阴沉的女皇额头冒着一丝细汗,手中的横刀刀柄寸不离手,若是女皇真要因为三弟冒犯了龙颜而要下令处死三弟的话宋清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与之相同的便是柳四,同样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器,做好了擒王的准备。 柳叶子弟的存在便是为了柳家人服务,虽死无悔,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是主辱人死。 女王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掉心里的怒火,可是越想越气愤,别说平复了,甚至有种愈来愈烈的感觉。 典型的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得寸进尺。 三次了,这是第三次被柳大少侮辱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份了。 虽然第二次是自己先上手的,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吃亏好不好,自己也不知道睡在弟弟床榻之上的会是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到会在黑灯瞎火之中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自从知道了柳大少根本不是柳树而是在江南那个占了自己便宜的混账东西的时候,女皇静如死水的内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好不容应因为四王谋反的事情分开了心神,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好嘛,这连一天时间都没有过去,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搁谁谁受得了。 其实女皇不清楚自己吐出的酒水已经被柳大少悉数舔了个干净,间接性接吻啊这是,若是女王知晓了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 虽然相对于大龙来说,金国与突厥的女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自身的思想,可是也绝非不知道礼义廉耻之人。 接二连三的被一个男人给玷污了清白,女王吃了柳大少的心都有了。 “太师,耶律乎听令。” “臣在。” “你们带领百官去准备守城的事宜,各种物资粮草不容有失。” 一干大臣愣愣的看着女皇有些怔然,不是应该马上将柳大少拿下,下天牢等候秋后问斩的吗? 难道陛下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亵渎陛下龙颜的大龙使者? “臣等遵旨。” 虽然想不明白因为什么缘故,一帮大臣也不敢违抗圣明。 “你跟朕上来。” “哦。” 听懂了女皇的意思,一帮禁卫松开了手中的刀剑,柳大少蹲麻了的双腿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少爷!” 柳四神色一急就要跟上去。 柳大少脸色一急,急忙给柳四打眼色,可是为时已晚。 女皇听到了柳四的声音诧异的回头望去,准备上城楼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女皇紧紧地盯着柳四看了一会,嗤笑了一声,复又看着柳大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朕上来。” “那什么.......你在此等着吧。” “少爷我.........” 宋清扯了一下柳四的衣袖,轻微的摇摇头,示意柳四静观其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柳四迟疑了一下还是看着柳大少跟着女皇上了城楼。 “慧儿,你在城楼之下守候,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登楼。” “遵旨!” 慧儿担忧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可是也无可奈何,她无论跟女皇多么亲近,臣子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有别,那是一道永远不能轻易越过的天堑。 女皇在前,柳大少在后,缓缓登上了城楼。 柳大少后脚刚刚跟进去城楼的槅门,女皇单手一会,槅门哐当一声纹丝严密的关在了门框之上。 其声势将柳明志吓了一个咯噔,心中猛地一激灵。 声音传到城墙之下,纵然是一帮大臣也是吓了一跳,纷纷乖乖的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说哪?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件事是女皇的私事而已。 知道了太多被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被灯火映照的光彩耀人却一言不发的女皇,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喷子,心里不停的突突,这婆娘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自己不行啊。 这是柳大少身为一个男人第一次承认自己不行,没办法,没知觉了都,嘴硬没有丝毫的意义,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女皇背对着烛火缓缓向柳大少逼近。 一如当初在琼芳园明正殿的时候,女皇步步紧逼,柳大少缓缓而退,画风诡异无比,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个好色成性的‘纨绔子弟’,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之中,纨绔子弟却被大美人逼的步步撤退。 这种画风纵然是日韩文化里也演绎不出如此诡异的场景。 不应该是纨绔子弟嚣张跋扈,一脸淫荡的对着大美人威胁道:“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这种画风才符合当下社会的主流吗? 要不说女皇就是女皇哪,玩的就是与众不同。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有话好商量。” 柳明志抱着手中的喷子横在胸前,一脸惊慌的看着缓缓毕竟的女皇陛下,就像一个即将被欺凌的小姑娘一般。 女皇神色清冷的看着柳大少,玉手指节噼啪作响。颇有些天地崩塌而面不改色的大气度,然而事实如何也只有柳大少自己清楚了。 “朕该怎么称呼你?你们大龙有句老话,再一再二不再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知道吧。” 柳大少磕磕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女皇,脚步一刻不敢停顿的缓缓后退。 然而天不遂人愿哪,城楼虽大,空间毕竟有限。 哐当一声,柳大少紧紧地贴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啪的一声,柳明志看着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容颜有些发愣,虽然身着戎装,可是依旧掩盖不住一股清香入鼻而来,对于搭在自己耳边的手腕更是怔然不已。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本少爷..........这.....这是被.......壁咚了?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八章靠人不如靠己 女皇的身高几乎与柳大少持平,加上女子身材本就显得高挑,可以说女皇几乎是与柳大少到了面对面的程度。 望着嘴唇有些哆嗦的柳大少女皇樱唇露出一丝浅笑,玉手悄悄的向柳大少的身下探去,抽出一物。 柳大少打了个激灵,看着被女皇拿在手中不久前耶律乎还给自己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千里镜柳明志松了口气。 暗骂自己龌龊,自己还以为女皇打算那什么哪? “待会再跟你算账。” 女皇清脆威严的声音在柳明志耳边回响。 待柳大少回过神来的时候女皇已经走到了城楼的阁台前,举着千里镜观察着敌营的举动。 望着镜筒中连绵不绝的帐篷,宛若星辰一般的篝火,女皇蛾眉紧蹙,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南疆的勤王大军能不能摆脱史毕思王庭骑兵的袭扰,竭尽全力的赶赴都城解围。 虽说女皇已经向大龙跟呼延部落借兵解围,而大龙与呼延部落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女皇还是希望南疆的边军赶来支援。 毕竟将士还是自家人比较可靠一些。 龙武卫与呼延部落的骑兵始终是外人,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了,龙武卫跟呼延部落的人掉头边走,自己这边也无可奈何。 “打铁还需自身硬,求人不如求己,大龙人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话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靠别人始终不是解决办法最好的途径,所以大龙新式装备,朕势在必行,不论任何代价。”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喃喃道,语气充满了决绝的感觉。 无声的吁了口气,女皇转身走进城楼,随手将千里镜扣在了桌案上,端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依旧靠在墙角的柳明志自顾的喝起了茶水。 “柳明志,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女皇的模样就像在审问一个犯人一样,这样说倒也没错,柳大少这种行为在大龙确实可以说是犯了律法。 当众与良家女子有肌肤之亲,女子一旦告官,一个处以重刑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啊?陛下,邦臣是.............” “你还想狡辩?方才在城墙之上称呼你为少爷的那个人便是柳家的柳叶吧?你狡辩也没有用,朕当初被上千把手弩包围起来的场景可谓记忆犹新,刻骨铭心,方才下面的那个汉子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就站在靠前的位置,他们的模样朕一个个都永记于心。” 想想也是,身为一国之君,被人用上前把弩箭包围起来,这种惊心动魄的场景想必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忘记。 女皇记着柳四的相貌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望着沉默不语的柳明志,女皇玉指轻轻地沾了一些茶水再次走向柳明志:“你若是强行狡辩,认为你是柳家的私生子,柳叶称呼你一声少爷朕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柳明志望着女皇神色有些复杂,不过如此一问,便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就是柳明志了。 没办法,女皇太精明了,否则也不会能轻易治理一个诺大的国家而游刃有余,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当面撕破脸皮,说出柳大少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改变,容貌可以用易容粉,体格江湖上练习缩骨功的武林中人大有人在,声音改变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有一个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真相,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真相却只有一个,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任由你有瞒天过海的本事,朕始终坚信一句话,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女皇威严无比的说出一段让柳大少无话反驳的话。 女皇说的对,真相可以被掩盖,但是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的。 女皇左手搬动柳明志的肩膀,右手占有茶水的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明志的后颈之上。 两颗黑痣遇水之后,转息之间便有一个黑痣逐渐的消融了下来,化成了墨汁浸入衣领之中。 女皇将玉指之上残存的墨迹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为了伪装成柳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必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吧?说服大龙皇帝更改正使的姓名,大龙皇帝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败露代表着什么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吁了口气,饶过女皇径直走到了桌案上自顾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痛饮了一口:“知道,愚弄邦交,心意不诚,邦交失败。” 女皇面色有些眼红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水杯:“那是朕的杯子。”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官窑彩釉茶杯有些诧异:“没事,邦臣不嫌弃陛下脏。” “朕嫌弃你...........”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大龙皇帝既然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是依旧愿意在邦交文书之上改掉你的姓名,可见大龙皇帝对你的重视到了何种程度。” “万一是因为我长得俊,陛下看着都赏心悦目哪?” 本来怒火连连的女皇听到了柳明志这么不要脸自夸的一句话怔了一下嗤笑了出来。 “柳兄还是跟在江南一样厚脸皮,或者说是不要脸。” “陛下夸奖了,天冷,脸皮厚抗冻,这也是一种优势。” 女皇轻轻地坐到了柳明志的对面:“你少插科打诨,岔开话题,你先前不过是区区一介江南士子,纵然中了头名解元,在大龙的官场也不过是一个微末不足为道的人物,短短的数月之间,竟然封为一县爵位,官职五品户部员外郎,那么,何种滔天功劳才能从一个九品这种微末小吏都不是的解元郎跨越十个阶梯一举封爵,登堂入殿的哪?” 柳明志有些发愣,低头沉思了起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的哪? 大龙皇帝的谍影,眼前这个女人的提督司,朝廷的机构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柳明志甚至想知道,若是他们不计代价的去调查一件事情,是不是今天自己穿的什么亵衣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眯着眼望着沉思的柳明志女皇轻轻地抓起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喷子翻看了起来。 琼芳园自己在温泉沐浴的时候慧儿汇报过这个物品,说是乐器,可这真的是乐器吗? 女皇自问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没见过什么乐器会是冒黑烟的,而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真是乐器吗?” 柳大少顺势望去女皇手中的喷子,没有丝毫的惊慌,没有装子弹的喷子就是一个铁管而已。 “是,乐器。” “你给朕吹一下。” 朝堂云烟 第四百七十九章你有几个脑袋 柳明志有种无语凝噎望苍天的感觉。 不禁暗暗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把喷子说成乐器哪?说点别的不好吗?可是喷子的模样除了像合在一起的洞箫,说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不像。 总不能说是剑鞘吧。 但是柳明志更是无奈遇到这些人检查喷子是不是凶器的办法。 大龙侍卫统领之一的贾正经贾统领,守卫琼芳园的金国将军哈士奇哈统领,再加上眼前的女皇无一列为都是让自己给他们吹一下。 话说,你哪怕说吹一下让我听听倒也好理解,为何非用吹一下哪? 京中有善口技,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邦臣的口技尚未精通,怕陛下不满意,还是算了。” 女皇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柳明志的任何一句话,不过还是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将喷子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么柳兄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滔天功劳可以从一个小小的解元郎登堂入殿的吗?据朕所知,除了前三甲的士子可以留在京师,别的士子官员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不一定能坐到哪里议事,柳兄一个连会试,殿试都没有参加的人,飞的真够快的,令他人望而生畏啊。” “陛下,凭良心说,我真的不俊吗?在江南咱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小伙好不好?” 女皇细细的看着柳明志,知道他想插科打诨,转变话题,轻轻的一笑:“虽然说不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倒还得上一俊俏男儿。” “看看,陛下你都说了,吾皇看我长得俊非要赏我当官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见到女皇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柳明志说话更加没边,就是不回答到底为什么会升官那么快的问题。 柳明志不能不这样,没法回答啊。 马蹄铁,推恩令,跟皇帝合作煤炭生意,替北疆六卫替换新式装备,无论哪一样东西都够女皇眼热的,说出来铁定玩完。 提督司调查的再详细,总有疏漏的地方。 起码现在女皇只知道自己跟大龙的新式装备有些关系,而不是总设计师的身份。 不然的话女皇估计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将自己关押起来榨干自己。 别说女皇了,就算是李政那里自己都隐藏着一点底牌没有全部漏出来,但是李政起码讲道理,对自己委以重任。 女皇哪?自己可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最起码别的不说,仅仅她是女人的身份柳大少都不敢说什么了。 那要是给你不讲道理,就是真的不讲道理。 女皇明眸中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不甘,轻轻的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思索着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陡然女皇面色一面,看着手中的茶杯,急忙吐出喝下去的茶水,将价值几十两白银的官窑彩釉茶杯丢在了一旁。 “柳兄,你说一个人若是替皇帝解决了兵备的问题会怎么样?” “这个陛下应该比邦臣清楚,毕竟陛下也是皇帝,揣摩圣意在大龙可是死罪啊。” “柳兄你是一个聪明人,跟朕在这里装糊涂又是何必哪?朕的意思你一清二楚,大龙的新式装备跟柳兄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壮汉手持陌刀,一刀下去可使得骑兵人马俱碎,打破了骑兵在野外战斗的不败神话,横刀之利是朴刀环首刀的数倍,这是朕亲自实践出来的,区区一个五品的户部员外郎真的就能满足你。” “知足者常乐,再说了这些东西与邦臣毫无干系,都是将作监的事情。” “是吗?既然如此,为何会在柳兄跟护国候去了一趟龙武卫大营之后便有了换装备的事情,方才那个柳叶的兵器是什么柳兄怎么说?横刀!什么时候大龙的制式兵备竟然能佩戴在家族死士的身上?” “用钱买的啊,在柳家有一句,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只能说明钱不够,事实证明,柳家的钱够多,可以买到大龙军伍中的制式兵备。” 女皇面色有些潮红,玉手毫不怜惜的狠狠拍在桌案之上,怒气横扫的看着柳明志:“不识好歹,朕一再好言相劝,你竟如此不知道好歹。” “陛下,属实冤枉邦臣了,邦臣从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可是邦臣确实不知道陌刀如何打造,神臂弩如何制造,这些东西都是兵部跟将作监严格保护的,邦臣一个户部官吏怎么可能知道兵部的事情。” 柳明志双手一摊,表情异常无辜的望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眼睛一眯忽然轻笑了出来,提起茶壶给柳明志到了一杯茶水:“柳兄,百密终有一疏,神臂弩是什么弩箭?” 正要道谢的柳明志一懵,有些迷茫的看着笑颜卓卓的女皇,龙武卫大营明明打造了神臂弩,若是女皇调查了不会不清楚这件事情啊。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北疆战事紧急,神臂弩没来得及装备到士兵手中,也就是说提督司密探调查的情报中并没有神臂弩这个武器的事情。 “套路,都是套路啊。” 柳大少无奈的低吟了几句。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鬼精鬼精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其抓住漏洞。 然后一句反问搞得自己哑口无言。 以后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玩意会娶了她。 别的不说,就这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性格,非得家宅不宁不可。 “陛下,邦臣方才说的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张着樱唇:“哦..........八牛弩啊。” “没错,陛下也知道,外面那么多大军虎视眈眈,邦臣精神不宁,一时之间记错了,是八牛弩。” 女皇轻轻的取掉自己的头盔放到了桌案上,侧头将圆润欲滴的耳垂对向了柳明志:“柳兄,看出了什么?”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挺白的,好看。” 女皇脸上略微嫣红气愤的看着柳明志:“朕是告诉你朕不聋。” “邦臣知道啊,陛下若是聋怎么可能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行,柳明志你是真够可以的,一直戏耍与朕,你真可以,朕佩服你。” “陛下,邦臣哪有那个胆子戏耍陛下,邦臣说的是实话啊。” 女皇再三吸气呼气,强忍着一巴掌拍死柳明志的冲动,轻轻起身走到了阁台外双手背后仰望星空。 “柳兄,不愿谈这些朕不强求,接下来咱们谈谈你轻薄朕的问题,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PS:事情繁忙,今天保底,加更以后补上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章青史公正 柳明志闻言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丝毫的惊慌。 轻轻的走到了女皇的一侧,几乎与之同列,不过看其脚步的位置还是稍微了退后了一些的。 虽然是金国的皇帝,但是柳明志也没有资格与天子同列而站。 不惧是一回事,规矩又是一回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柳明志还是明白的,有傲骨是好事,但是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然早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傲骨跟自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陛下,邦臣确实因为无意中得罪..........” “亵渎!” “额,邦臣确实无意中亵渎与你,但是邦臣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比之邦臣的些许过错,都城之外群敌环绕,狼烟四起的叛军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女皇侧头打量着柳明志:“所以哪?” 柳明志轻然一笑:“所以,先不说邦臣确实不知道如何打造新式兵备的技艺,纵然邦臣知道其中的技艺,并且告知陛下,如今城外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城毁人亡,国破沦丧的危险,陛下却在意一些兵备,如今陛下不是更应该担心如何防守城池而保住天下吗?” 女皇的薄唇轻轻地抿在一起:“你说的不错,但是不是有你吗?你会帮朕守城的。” 柳明志的眉头囧到一起,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女皇有些猜不透她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会帮其守城。 “陛下,莫不是开玩笑吧,都城是陛下的都城而非邦臣的都城,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并非邦臣的天下。邦臣身为大龙使臣,帮助陛下守城,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你会的,打个赌怎么样?” 女皇不顾有些发怔的柳明志,转身回到了城楼之内,取来方才扣在桌案上的千里镜重新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接过女皇手中的千里镜,慎重的望着女皇:“赌什么?” “就赌你会不会帮朕守城这个赌局。” “如何为赌?” “你败了朕要各种大龙各种新式装备的技术,朕败了任你处置,金国的任何一切任你挑选,包括朕。” 女皇炯炯有神的望着有些怔然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陛下,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你败了金国的一切便跟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纵然是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是陛下也不过是亡国之君而已,这个赌资处于不对等的状态,陛下莫要拿邦臣当傻子对待。” “怎么?朕万金之躯还比不上大龙新式兵备的技艺?” “比得上,现在比的上,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哪?” 柳明志望着女皇语气不咸不淡,可是说的倒也中肯。 亡国之君无异于丧家之犬而已,能否活命尚且两说,大龙的那些技术可是无价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 女皇有些气愤的看着神色平淡的柳明志,银牙轻咬:“城外有一万突厥战马,只要你胜了,这一万匹上好的战马马上就是大龙使团的,这个赌注如何?” 柳明志闻言心底一颤,上万匹突厥战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运到大龙一匹战马一百五十两银子左右还是有价无市,一万匹战马,别说柳明志,纵然是大龙皇帝李政也不会轻视。 柳明志徘徊了起来,不禁暗自思虑着,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女皇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认为自己一定会帮其守城? 莫非自己使团等人若是出城了,女皇便会破釜沉舟的将大龙使团的两千人尽皆留下为金国都城的百姓陪葬不成?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国都亡了,大龙皇帝因为使团覆灭的怒火也只会出在谋反成功的逆贼身上。 “陛下,这是打算以两千兄弟的性命要挟邦臣吗?” “柳兄,朕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动使团的大龙使者一根毫毛。” 望着女皇明亮平淡的神色,柳明志心里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透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那抹明亮浩瀚的双眸犹如一潭深渊一般,根本看不清里面隐藏着什么的危机。 “新式装备的技艺,一万匹战马,孰轻孰重柳明志一时之间还真的无法决定出来。” 见到沉思的柳明志女皇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柳兄,怎么样,敢赌吗?” “邦臣需要思考一下,如何?” 女皇悄悄的退开一个位置:“柳兄,请,朕随时等候柳兄大驾光临。” 柳明志目光从女皇的脸色上略过,莫非她以为自己急于回去看孩子,肯定会与城外的叛军比划一下手脚? 轻轻地走下城楼的楼梯,柳明志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先前自己的一切推测都被女皇的三言两语给颠覆了。 此刻的感觉柳明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被女皇玩弄于股掌,随时都可以揉捏自己。 “她到底那来的底气哪?还是我有什么不得不屈服与她淫威之下的把柄?” “柳大人,你没事吧?陛下没有惩罚你吗?” 守在楼梯口的慧儿见到柳明志走下楼梯,恭敬的迎了上去。 “没事!本使还有些事情,就不与慧儿姑娘闲聊了。” “柳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兄弟?你没事吧?金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少爷,都是柳四的错,柳四若是不躲开,少爷也就不会...........” 看着一脸担忧的柳四跟宋清,柳明志心底一暖轻轻地摆摆手:“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咱们先找一个安歇的地方再说吧。” 慧儿望着柳明志三人远去的背影,悄悄地走上了城楼:“陛下。” “慧儿进来吧。” “是。” 慧儿走进城楼之中,女皇正在一个屏风隔开的床榻上半躺着身躯。 慧儿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半天,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女皇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 城楼中平淡了半盏茶的功夫,女皇沉沉的吁了一口气:“你似乎有话说?” “臣没有。” 女皇轻声坐在床榻之上淡然的看着慧儿:“慧儿,为了天下无论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朕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私心。” “臣知道了。” “你还是没有懂,你认为朕不该算计柳明志?” “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不敢多问。” “慧儿,朕纵然是犯了过错,若是能福及后世无数子孙百姓,朕宁愿背上一世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昏君也好,小人也罢,青史最为公正,一切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陛下..........” “朕死后,任他海浪滔天,与朕何干。”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一章借刀杀人计 一夜无话。 柳明志头枕双手,在城墙之上望着天上的夜色沉思了半夜才缓缓睡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盖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披风,提督司都统慧儿正站在自己一边手持兵刃登高眺望城外的叛军大营。 听到了柳明志做起来的动静慧儿转身望去:“柳大人,你醒了,城头有将士把守,你不好好的在城下的营帐中休息,怎么睡到城头了,晚上若是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柳明志揉了揉眼角的污垢,见到站在不远处的慧儿便明白了身上的披风是从何而来。 轻轻地折叠起披风将其放到慧儿身旁的城垛之上:“谢谢你的披风了,怎么样?城外有没有动静?” 慧儿轻轻地摇摇头:“柳大人客气了,若不是你为出谋划策,慧儿早就弄巧成拙了。现在城外除了升起炊烟,没有任何的动静,柳大人是不是计谋生效了?” 柳明志轻轻地向前一步,给正在换防的士兵让开了一条路,取出怀里的千里镜望去,叛军的大营果然除了袅袅炊烟没有任何动兵的迹象。 安静的有些诡异。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计谋是不是奏效了尚且未知,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是叛军的疑兵之计就遭了。” “是,慧儿明白了。” 柳明志收起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叹了口气:“这也太惨无人道了,竟然连尸体都不收,这些叛军的统领就不怕兔死狐悲吗?” “慧儿也很纳闷,昨天已经派人通知他们来收尸了,可是现在为止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好在现在天气还不算炎热,不然的话可能会瘟疫横生。” 慧儿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同样眉头紧皱,过了一夜的时间,殷红的血迹都变成了黑褐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污的味道。 “慧儿姑娘,陛下让你在这里守候我,想要说些什么?” 慧儿神色有些尴尬:“柳大人,你都知道了?” “还是先说正事吧?” 慧儿低下了头:“陛下让慧儿告诉柳大人,外面已经有三十名提督司的密探散布了出去,只要柳大人走了或者城池一破,叛军就会知道所有的抵抗计谋以及排兵布阵都是柳大人在操纵指挥。” 柳明志一怔:“明明是耶律乎大将.............卧槽........” 柳明志望着低着头的慧儿差点一蹦三尺高,神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城楼:“这娘们怎么这么狠?祸水东引?这他喵的不是借刀杀人吗?” 柳明志此刻感觉到一股肝疼,怪不得女皇昨夜如此笃定自己一定会帮她守城。 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娘们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谋划着拉自己同归于尽啊,逼着自己不得不出谋划策。 “柳大人,还....还有一句话陛下让慧儿带给你。” “说吧。” “陛下祝贺柳大人喜得贵子,陛下说柳大人一定会非常渴望见到柳小公子,毕竟初为人父的喜悦是很难抑制的。” 柳明志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望着城楼脸色涨红:“杀人诛心,你这娘们忒毒啊,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玩我。” 慧儿装作没有听到柳大少称呼女皇这娘们的名称,看着气的差点吐血的柳明志轻声道:“柳大人,陛下...........” “叫我冤大头。” 柳明志咬牙切齿的说道。 “冤大头?不好吧?”慧儿缩着脖子,没有丝毫提督司统领的威严模样。 “不好,你也知道不好?那娘们咋就不知道哪?这是铁了心拉着本少爷跟她一起同生共死啊,你说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这...........” 慧儿咬着下唇不敢答话。 “不行,本使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到底什么意思,不就是在江南的时候抓了她一下xx吗?又不是睡了她不负责任至于这样把我往死里整吗?” 慧儿嘴唇一哆嗦右手捂住了小嘴,忘了一下周围毫无所动的金国将士才松了口气,庆幸他们听不懂汉家话:“原来坊间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被........” 望着往城楼赶去柳明志慧儿急忙小跑了过去双臂伸开拦住了柳明志:“冤大.........柳大人,陛下正在沐浴,你不能去。” “沐浴,沐你个头,两军交战她会沐浴,你是不是以为本使傻子?” “陛下真的在沐浴!” “真的在沐浴?” 柳明志不相信的看着慧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慧儿的眼睛。 慧儿缩着脖子点点头:“是.........是吧。” 见到慧儿的模样柳明志哪里还不清楚女皇搞什么把戏,这是在躲着自己啊。 一把拉开慧儿的柳明志径直望城楼之上走去。 慧儿望着柳明志的背影轻轻一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唉,装傻还真不容易,多久没有这样畏惧着缩脖子了。” 静下心听了听城楼内没有丝毫的声音,柳明志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推开了槅门走了进去。 一声惊呼的叫声响彻了柳明志的耳朵中,望着雾气蒸腾的城楼,以及站在浴桶中一个若隐若现白玉无瑕的背影,柳明志抽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关上槅门冲下来了城楼。 柳明志看着守在城下的慧儿神色纠结:“你怎么不早说?” 慧儿委屈吧啦的望着柳明志:“柳大人,慧儿一直在告诉你陛下在沐浴,是你不相信,非要往上去。” “那你该拦着我啊,你可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怎么不拦着我点?” “拦了,拦不住啊,你方才一副要拼命的模样,你又打不过慧儿,拼死拦着你万一弄伤了柳大人,慧儿会自责的。” “你们是吃定我了啊,你们金国发生叛乱,让本使帮你们平叛,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事情,耶律乎在哪?” 慧儿指了指一个方向。 柳明志头也不回的向着那边走去,打算去找耶律乎商量一下守城的事情。 柳明志此时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女皇给牵着鼻子走了。 “奶奶的,狐狸精,是真他喵的精明,玩不过啊。” 柳明志低声骂骂咧咧的消失在城头之上。 慧儿神色带有一丝愧疚的叹了口气:“柳大人,慧儿的命是陛下的,只能对不起你了。” 脚步轻点,慧儿几下便跃上城楼之中:“陛下,柳大人去找耶律乎将军了。” 女皇一手捧着一本兵书,一手托着一杯香茗,樱唇不时咀嚼两下茶叶沫一字一句的说道:“龙门大阵?” “陛下,慧儿听到的好像也是龙门大阵,好像还有什么八门金什么的。” “龙门大阵。”女皇轻轻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放到了桌案之上。 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与女皇不相上下,青丝尚且带着雾气的宫女。 “辛苦了,下去吧。” 宫女恭敬的点点头:“谢陛下赏赐。”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二人朕也要 宫女下去之后,女皇放下手中的兵书走到阁台取出千里镜向着叛军大营望去。 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看见镜筒中的景象女皇的神色有些忌惮不已。 “慧儿,还真让他成功了,为何他能一下子就把人的心思给猜透了。” 慧儿脸色一喜:“陛下,叛军内乱了吗?”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将千里镜递给了慧儿:“差不多了,龙袍,印玺,烧的只剩一小半的迷信都悄悄送到纪王的大帐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爆发出来彼此的野心。” 慧儿举着千里镜望去,看着叛军营中一团糟的纪王王帐:“希望密探别露出了什么马脚才行,不然的话无中生有也没有用啊。” 女皇凝神沉吟:“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亦或者看看柳明志的龙门大阵到底是什么阵法,等耶律乎的汇报就是了。” “臣明白了,陛下,疲兵之计什么时候使用?” “柳明志不是说了吗?若是叛军没有攻城的迹象就等到天黑,若是叛军有攻城的迹象就先发制人,擂鼓聚将乱了他们的阵脚,让他们彼此提防背后,不敢攻城。” 慧儿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陛下,柳大人为什么总把计谋用在纪王的头上?莫非他们有过仇恨?”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不是仇恨,是人心,纪王的兵马最多,本来就令其余三王为之忌惮不已,他正是最好的人手。” “原来是这样,臣明白了。” “慧儿,方才柳明志是不是骂朕了?以朕在江南对他的了解,朕如此算计他他肯定暴跳如雷。” “有一点。” “骂的什么?”女皇眼睛一眯,静静地看着慧儿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 慧儿挠了挠柳叶眉的眉梢迟疑了一下:“不就是抓了一下那娘们的xx吗?又不是睡了她始乱终弃,至于往死里整我吗?” 砰地一声,城楼中的桌案狠狠的一震。 女皇玉手握成拳头狠狠的锤在了桌案上,胸口此起彼伏脸色涨红:“朕的身子冰清玉洁,竟然被他几经亵渎,他还倒打一耙,混账至极。” “陛下,无论如何现在必须忍着,等到危机过了之后才能算账。” 女皇轻轻吁了一口气:“新式兵备的技术朕要,三十六计朕也要,龙门大阵先看结果,朕也要,人朕也要。” “啊?人也要?” “朕要把他下天牢。” “哦,原来是这个要啊,臣还以为陛下你要.........” “闭嘴。” “哦。” “三弟你去哪?” 宋清在登城的楼梯上见到了准备走下城墙的刘明志,一帮亲兵也纷纷行礼。 柳明志对着一帮亲兵挥挥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三弟,你不在城墙上待着你去哪里?” 柳明志欲言又止的看着宋清:“唉,倒霉娘们啊。” 说完唉声叹气的背着手走下了城池,留着宋清一干人等一脸雾水的摸不着头脑。 宋清轻轻地抚着腰间的横刀看着身边的一干大内侍卫:“我说,哥几个,咱们都城之上有几个女的?” 一帮亲兵互相看了看,茫然地摇摇头。 “老大,弟兄们一心杀敌了,哪里顾得上去看女人有几个啊?” “话说老大,咱们为什么要帮金国守城啊,兄弟心里不明白。” 宋清望着一对巡逻过去的金国士兵咂咂嘴:“咱们现在跟金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听不懂,弟兄们只知道杀人就行了,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大你跟柳大人好了。” 宋清囧着脸摇摇头:“算了,你们老大我也懒得动脑子,这帮玩脑子的人心都脏,玩不过啊,那家伙阴谋诡计一个接着一个,防不胜防。别的不说,就说柳大人吧,三句话里面恨不得两句都是坑,刚才他那脸色,十有八九是被坑了,肮脏的脑子呦。” “老大你不是说笑吧,柳大人跟金皇帝的贴身女侍慧儿整天眉来眼去的,谁敢坑他啊,就像咱们在大龙,除了陛下谁敢给周总管脸色,稍微吹点风就够喝一壶的。” 宋清轻轻的拍了拍亲卫的肩膀:“小子,知道啥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 看着陷入迷茫的亲卫宋清无奈的摇摇头:“生瓜蛋子,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吧,继续安排兄弟们去。” “是。” “你们几个带一些人,把这些房屋拆了,木头,石材全部都运到城墙上去,你们几个带领一堆人把周围不是主干道之上的地砖翘起来,搬运到城墙上去。” “大将军,这是民房,拆了之后百姓如何安置啊。” “跟别人挤一挤,只要命在房子没有还能建起来,要是命都没有了,给你广厦万间又如何?” “是,马上拆除。” 耶律乎看着一旁的太师隆多:“老大人,安抚民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隆多静静地颔首:“放心吧,守城最重要!” “太师明白就好,如今城中一切物资都不缺少,就是缺兵力啊,援军啊援军,可一定得快点来啊。” 隆多苍白的胡须抖了抖:“耶律将军,你是都城的大将军,如今陛下不在,你能不能给老夫透个实底,到底能不能防得住?” “就看陛下的无中生有跟疲兵之计能不能奏效了,只要他们不团结一心,守住待到援兵赶来不成问题,可是万一叛军合兵一处,生死难料啊。” “大将军,大龙正使柳大人在外等候,说有事要跟大将军商议一下。” 耶律乎仿佛早就知道柳明志会来一样,对隆多拱拱手:“太师,本将军去接待一下贵人。” 隆多自然听到了亲卫的说话声,淡淡的点点头:“看看陛下口中称赞的又怒骂的柳大人有何高见吧。” “不知柳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如今诸多事情不方便,柳大人请到茶棚一坐如何?” 柳明志看着耶律乎热情的模样,眼睛一眯,心里又问后起完颜婉言来,这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了啊。 说你是狐狸精还真没冤枉你,你是真精明啊。 二人在一干亲卫的守护下在茶摊对坐了下来。 耶律乎提着茶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温茶:“柳大人,薄茶一杯不要怪罪。”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茶杯:“你知道我会来?” 耶律乎不急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柳大人说笑了,本将军自然不知道柳大人会来,这是待客之道而已。” 柳明志握了握拳头:“将军可懂战阵?” “大龙的战阵远近闻名,本将军苦学久已,倒也懂得一些战阵。” “你手下的禁卫军熊殇军的将士懂吗?” “略懂略懂。” “我要借兵七万,在都城西北的沼泽地周围与城西城北之间的空地摆上一龙门大阵,迎接敌军。” 耶律乎微微的沉吟起来:“七万对敌四十万?龙门大阵的阵图可否让本将军欣赏一下?否则本将军如何能知道七万如何对四十万,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柳明志端起酒杯,眯着眼睛看着耶律乎,打的倒是好算盘,想要阵图门都没有。 “耶律将军都城的城防图借本使欣赏一下如何?”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三章准备摆阵 耶律乎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有些尴尬不已,显然已经明白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 你一言不合就要欣赏一下可以以七万迎敌四十万的龙门大阵阵图,既然如此,不妨让我欣赏一下你们金国都城的城防图如何? “柳大人说笑了,城防布置图乃是重中之重,没有陛下的恩准,本将军岂敢私自泄露出去。” “耶律将军,是你先给本使开玩笑的,耶律将军没有金皇帝陛下的恩准不敢泄露城防布置图,本使没有吾皇陛下的恩准如何敢泄露龙门大阵的阵图。” “这.......是本将军疏忽了,本将军以茶代酒给柳大人赔罪,请恕罪。” 耶律乎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翻出茶杯对着柳明志示意,模样倒是十足。 诚意如何就有待商榷了。 柳明志也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个干净:“耶律将军,大龙有句圣人之言,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大将军能够明了。” “谢柳大人的教诲,本将军闲暇下来一定会好好的赏读一番,但是事关借兵七万摆阵一事不可疏忽大意,这七万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是七万鲜活的生命,柳大人如何说服本将军借兵七万?又如何令本将军相信柳大人可以以七万人对四十万人克敌制胜。” 柳明志仔细的盯着耶律乎看了一会,暗骂一声老狐狸,明里暗里还是在打探龙门大阵的口风。 柳明志虽然打算摆下经过师弟呼延筠瑶推演完善的龙门大阵,可是绝对不愿意将阵图泄露给耶律乎这种金国的重臣。 纵然是摆阵,阵心也由自己指挥,操动大阵将士的五行阵旗交给宋清以及其手下的侍卫掌控。 金国将士所要做的便是跟着阵旗的变化掩杀进攻的敌军便是了。 至于摆下大阵的模样会被金国人看在眼里乃至记在心里柳明志从来不担心这些问题,若是看一遍如何摆阵就能悟透龙门大阵,世上的人岂不是全部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呼延筠瑶能够演变出龙门大阵,一是有着柳大少的口诀,而是有着柳大少画下来的阵图相互结合。 呼延筠瑶才得以推演出来龙门大阵的阵图,纵然如此也不能说呼延筠瑶不是一个天生的帅才。 柳明志先前以为所谓的战阵不过是评书里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 事实证明柳明志错了,老祖宗口口相传的故事也要有依据才行,至于以何为据这个就不得为知了。 上百种变化的龙门大阵没有口诀跟阵图,想要抄袭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的事情。 柳明志望着耶律乎求知的眼神,手指沾点茶水轻轻的在茶桌上挥写出来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 “龙门大阵,内涵九宫八卦,阴阳五行之变,攻防一体,有金木水火土五个阵门,皆是生门,没有死门,可是只要阵旗一变,生门即刻化为死门,分为,龙头,龙威,龙腹,龙爪,龙背,暗合五行阵旗。” 耶律乎目不转睛的看着桌案上的起始阵图:“柳大人,如你所说,如果敌人从土字门龙腹进攻。可以瞬间冲杀一波从水门龙爪而出啊。” “是吗?在敌军进攻龙腹的一瞬间,阵图一变,龙头一甩,龙尾一裹,龙爪一合,别说想从阵中冲杀出去,敌军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管教他有来无回全军覆没。” 柳明志并非夸大其词,隋唐演义之中,薛仁贵依靠龙门大阵吊打多少番邦,那是只要大阵一摆,来多少敌人吃多少敌人,少有败绩。 “金木水火土五旗相辅相成,看似生门,实则全部都是死门,无论从何们进攻,都是死路一条,厉害啊。” “龙门大阵号称七十万人才能摆出真正的龙门大阵,七万人只不过是一个简易过后的大阵,话说金国都城中要有七十万大军,也用不到龙门大阵了,对付叛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耶律乎紧紧地盯着桌案上的阵图想要将其刻在脑海中,柳明志见状轻轻地笑了起来,毫不阻拦。 自己对着师弟推演出来的阵图一百零八中变化,无声无息的通读半夜才搞清楚一点龙门大阵的精要之处,说是全懂都是在说大话。 耶律乎仅仅记住起始阵图根本一点用处没有。 片刻之后,耶律乎谨慎的盯着柳明志:“柳大人,以你所言,龙门大阵确实威力无双,可是你想过没有,四十万大军只要将七万人围起来,大阵再厉害也难以抵挡吧?”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点点头:“没错,耶律将军可否取都城地图一看?” 耶律乎沉吟了一下对着亲兵招招手,亲兵马上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摆放到桌案上。 柳明志观看了一会对着城门北方跟西方的一块空地化了一个圈:“耶律将军请看,以沼泽地与城墙这片地势之间的距离,摆下七万人的龙门大阵之后,周围地势还能有多少人可以容纳?” 耶律乎仔细的在脑海中回忆起城外的地势:“最多十二万人,数十里的沼泽地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后有北城城墙西城门城墙阻挡,摆开阵势进攻的话,最多只能容纳十二万人,如此一来............” 耶律乎忽然惊异的望着淡笑的柳明志:“你是说,四十万大军真正短兵相接的只有十几万人?” “没错,建造都城的简直就是一个天才,数十里沼泽地便是天然的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四十万大军想要在这片区域对龙门大阵包围根本就是不可能。” 耶律乎哑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你要在这里摆阵,你是想要依靠沼泽地阻挡叛军一拥而上的攻势,简直就是奇谋啊。”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西北两个城角落:“叛军见到咱们出城迎敌,势必以为咱们会是拼死一战,攻城器械十有八九会放弃使用,太过笨重不利于冲锋,剩余几万将士可在这两侧布置投石机,床弩,大量的弓手袭扰他们无法上前跟龙门大阵短兵相接的中军。” “没错,两个城墙可以呈现犄角之势,让他们头尾不能相顾,可是若是久攻大阵不下,叛军使用后军的投石机床弩来破阵怎么办,他们可是有着大量的攻城器械啊。” 柳明志嘴角轻扬的指着一处地势:“攻城器械不足为虑,城外还有一万骑兵哪,骑得可都是上等的突厥战马,这里地势有一斜坡,等到他们想要使用攻城器械破阵的时候,以器械的笨重,一万骑兵来回两个冲锋就可以让他们损失惨重。” “环环相扣,攻防兼备啊。” “耶律将军,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坐等援军,不如主动出击给叛军迎头痛击。” “本将军需要给陛下以及一帮同僚商议一下。” “请便,但是你们只有半天时间商议。”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四章国家更重 “大将军,金皇帝的求兵令符,松州守城官已经允许咱们通过了。” 熊开山双手托着令符恭敬的递到了张狂的面前。 张狂接过令符塞进衣袖中,望着金国松州城的城池不屑的一笑:“松州的官员比代州的官员强太多了,进城之后补贴粮草之后马上开拔。” “得令。” 小半天的时间,张狂率领龙武卫两万大军从金国的松州城北门而出,奔赴下一个城池。 “柯岩,距离金国都城还有多少城池要穿过?” 原枪戟兵统领现在的陌刀队统领柯岩取出一副地图翻看了起来:“回大将军的话,还有七座城需要穿过才可以到达金国的都城。” “七座城池,让弟兄们不用着急进军,正常行军就行了,也看看金国的风景,老夫已经多少年没有再次踏入这片故土,想不到今日会以援军的身份深入金国的腹地。” 柯岩收起地图:“大将军,咱们是去支援金国都城的,若是如此行军,可能四天时间才能赶到,加急行军的话三天时间对咱们龙武卫来说并无负担,若是去晚了,金国都城被迫,咱们如何跟陛下交代啊。” 张狂白了柯岩一眼:“你小子平日里聪明的很,今天怎么那么笨,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咱们不熟悉路况,去晚了金国能怎么样。” “咱们地图很清楚啊,怎么会不熟悉路况哪?”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在一旁好奇的望着张狂这个顶头上司。 不出所料,熊开山挨了张狂一巴掌,只能委屈的捂着后脑勺看着张狂不敢反抗。 “你们几个家伙,真是越大越糊涂,你们以为陛下真的是让咱们去支援金国的吗?” “不是吗?圣旨写的很清楚啊!” “唉,糊涂,咱们是给金国加火去的,现在大龙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百业俱兴的时候,陛下不想好好的苗头刚起来就被打破,所以才派遣咱们去金国支援的。” 柯岩在马上晃荡着身子沉思了良久有种明悟的感觉:“大将军,陛下让咱们去是消耗金国的实力?说是援兵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而已? 张狂看着柯岩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其实也是为了保证金国的皇帝不被改朝换代,现在的金皇帝是咱们的老对手了,彼此知根知底,虽然老搞小动作,可是短时间内不会跟大龙兵戎相见,若是换了一个皇帝,鬼知道什么性格,若是继位不久就跟大龙宣战,咱们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又得重新开始。” “既然如此,咱们更应该急速行军,好给金皇帝解围才是。” “不行,去的太早了也不行,去的太晚了也不行,去的太早了,帮助金皇帝平乱之后,叛军死伤太小,一旦被成功收复,还是劲敌,去的太晚了容易改朝换代,脱出咱们的掌控。” “大将军,钟强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咱们为何要帮助金国解决叛乱,让他们两虎相争,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好了,待到金国的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迅速出击铲平金国不是更好的办法吗?” 张狂点点头:“你说的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吧,老夫给你打个比方,钟强你正在跟柯岩两个兵员争夺一批威力无穷的装备,这个时候骁果卫全部的人突然要加入进来,你们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打骁果卫的人了,我跟柯岩再怎么挣那也是龙武卫的家事,当然是一力对外了,先打骁果卫,再商量怎么分装备的事情。” “不错·虎贲军跟咱们龙武卫素来交好,一看骁果卫欺负好友,更想霸占所有的装备,虎贲军该怎么办?” 张狂好以整暇的望着身边的三个统领将军。 “肯定是帮助龙武卫,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向来关系不错,二是不能坐视骁果卫一家独大,他敢吃了龙武卫,就敢欺负虎贲军。” 张狂淡笑着点点头:“分析的很透彻吗?现在你们明白了吗?陛下为何要出兵帮助金国解难。” 几个统领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将军是说,无论金国的皇帝跟叛军怎么争斗,可是始终他们都是一家人,只要大龙一插手肯定会一致对外,先抵抗咱们的进攻。” “对!”张狂长吁了一口气:“金国再怎么乱,只要咱们想当渔翁,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金国还好,突厥是不会看着大龙吞掉金国独霸天下,到时候大龙将会是以一敌二的结果。” 柯岩明悟的点点头,分析者其中的利弊。 “大将军,所说咱们之所以出兵解围,只不过是在大大减少金国的有生力量,让其这些年积攒的家底毁于内乱。”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眼下咱们需要平稳的发展,有了柳小子的一些计划,大龙现在正在逐渐上升,不是打仗的最好时机,否则一旦三十万军队再次出征突厥跟金国,能否吃得下尚且两说,纵然吃下了也要代价惨重,这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钟强几人了然的点点头。 “其次,柳小子还有两千人的使团都在金国被扣成了人质,陛下对柳明志可谓相当看重啊,还有兵部尚书宋煜的儿子宋清,无论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长子,还是兵部尚书的长子,陛下都不能见死不救,其中牵连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不慎,可能会动摇国本,给两国有机可乘。” “大将军,你不会是假公济私的去救外甥吧!” 熊开山调侃着张狂哈哈大笑起来,不出意外,又挨了一顿暴揍。 张狂眼睛微眯起来:“你们都是本侯的生死之交,血海里翻腾出来的弟兄,不怕告诉你们,相比外甥宋清,在老夫眼里柳明志更加重要。” “不是吧,大将军,宋统领可是你的亲外甥啊。” “对啊,估计宋大人听到了你的话,肯定坏大发雷霆,要跟你打一架。” 张狂提起腰间的陌刀对着几人:“柳小子的家里,这种新式装备的图纸几十张,你们也领教过这些装备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柯岩几人冷冷的看着张狂吞了吞口水。 张狂轻叹了一口气:“身为戍土统帅,国家之事要远大于儿女私情。” 朝堂云烟 第四百八十五章大战在即 都城城墙之下,金国给大龙使团的将士分配的军营之中。 一间最大的营帐之中不时地传出嘀咕的声音。 柳明志手中的挥舞着五个小旗子正在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之上给宋清还有四个人讲解着其中的关键。 “大哥,你执掌金旗为龙头位置一万枪戟兵,方天画戟金国使用的士兵不多,只能用长戟代替方天画戟,好在相差不是很大。到时候你要看我在阵心的金旗变化指挥麾下的长戟兵迎敌。” 宋清仔细回忆了一下柳明志方才讲解的各种令旗变化代表的命令:“大哥记住了,一定会谨遵号令。” “秦勇,你执掌火旗为龙尾一万长枪兵,一定要注意令旗的变化,配合龙头金旗长戟兵的布置,龙头龙尾是龙门大阵最重要的布置之一,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得令,柳大人放心吧,秦勇一定会根据阵心火旗的变化指挥军队。” “苏晨,水无常势,水旗为龙爪位置,变化多端,最讲究跟龙头龙尾的配合,龙爪为刀盾兵一万,一边掩护龙头龙尾的安全,一边防护敌人进入阵中的攻势,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晨,宋清手下的小弟之一,也是懂得战阵的侍卫之一,宫中的侍卫大都修习围攻的小型战阵。 苏晨指着阵图中的一点:“柳大人,若是龙头龙尾同时被敌人进攻该如何防备。” “交给土棋龙腹的一万大刀兵,只要龙头龙尾一缠绕包裹,进攻的敌人就会成为龙腹龙头龙尾的口中餐,龙爪龙背一定要掩护好其余三门的变化。” “苏晨得令。” “陈科,你为土棋龙腹,与龙头龙尾相辅相成。” “陈科得令。” “范亚辉你为龙背,要配合着龙爪的变化,掩杀龙爪遗漏的敌人,将其逼迫到龙头龙尾的合击战阵之中。” “范亚辉得令。” “剩下两万人,每个阵门两千百弓箭手,在阵心射杀阵门的敌军,剩余一万人五千护旗手,五千后援补充战阵的的缺口有我亲自指挥。” 看着每个人拿着属于自己的令旗,柳明志舒了口气,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在大阵阵心的指挥之上,自己的压力才是首当其冲。 “一盏茶功夫你们好好领会一下大阵的变化位置,一会咱们会演变一下,若是出了差错,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得令。” 望着闭目沉思的众人,柳明志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演变着龙门大阵中的所有攻防变化,务必要求不出丝毫的差错。 盏茶功夫,大营中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阵图。 “叛军攻击龙腹。龙头,龙尾,龙爪,支援。” “手举令旗的三人开始挥动手中的令旗,逐渐变得娴熟起来,配合的得心应手。” “看我阵心变化,叛军攻击龙背。龙爪龙腹合击掩杀,龙头龙尾掩护..........” 都城的城楼之上女皇还有一干文武大臣围着耶律乎根据记忆画下来的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正在细心的商讨着。 女皇看着阵图上的各种兵力配置:“诸位爱卿,方才耶律将军已经将大阵的阵图变化仔细的给你们讲解了一遍,以你们之见此阵如何?是否能抵挡四十万大军的冲锋?” “陛下,老臣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精妙的战阵,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太师,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看阵图如何变化,可是大龙正使是不会交出阵图的,仅仅依靠起始阵图根本推算不出来大阵的威力。” “耶律将军,排除龙门大阵的变化如何,仅仅是在城西城北这片沼泽地布阵就是高招,依靠天险来阻挡叛军的人多势众,同时可以防备一旁袭扰敌军,各个配合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这些全部都是次要的,这些布置全部依存于龙门大阵,如果龙门大阵能抵挡住叛军的进攻,我方可谓占据了天时地利,差的就是人和了。” 女皇轻轻地过叹了口气:“人和也可以得到,只要今晚的疲兵之计让叛军的精神变得恍惚,可谓天时利地人和具备。” 耶律乎轻轻地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现在所有的根源都在于龙门大阵身上,只要大阵可靠,咱们未必不能出奇制胜,打败叛军。” “大将军,这里面有很大赌博的成分,若是龙门大阵靠不住,不但会让七万儿郎粉身碎骨,都城被攻破也指日可待。” “没错,没有阵图,龙门大阵的威力如何全靠大龙正使的一张嘴在说,咱们凭什么相信他可以退敌,万一败了哪?” “大龙的战阵确实不错,可以依据各种攻防变化抵挡数倍的敌人,可是老夫活了七十有二,还没有听说过什么战阵可以以七万抵抗四十万大军。” “还有一点你们不要忘了,突厥史毕思王庭还有两万铁骑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金克正将军的一万骑兵被他们给缠住,将会大大让咱们的局势变得不利起来。” 女皇明眸微眯玉指轻轻敲击桌面:“朕相信这位柳大人的龙门大阵。” “陛下,战争可不是儿戏,不能凭借一己感官轻易下决定啊。” 老太师隆多抖着胡须,谨慎的看着女皇。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太师,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没有十成的把握他决然不会带七万大军迎敌四十万。” 耶律乎轻轻吁了一口气:“陛下,别的不说,就只说这次对阵的布置方面,绝对是巧妙无比,臣也愿意相信,可是毕竟事关重大,臣也觉得不能轻率迎敌,还是稳妥为上,此为万全之策。” 女皇沉思了片刻,眼眸一亮:“诸位爱卿,大龙使者之所以敢摆阵迎敌肯定是因为咱们忽略的一个事情。” “陛下说的是援兵?” “没错,高将军的援兵被突厥的骑兵纠缠住了,可是呼延部落的援兵两天半时间就可以赶到了,昨天一天,今日只要叛军不进攻,明天下去呼延部落的援兵就可以赶到,到时候便是叛军的末日,叛军的骑兵寥寥无几,根本对呼延部落的五万骑兵构不成威胁的。” “陛下同意用兵七万在城外摆阵迎敌?”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咱们一直被动防守实在是太不利了,如今不如主动出击,绞杀叛军。”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陛下如此信誓旦旦的根据是什么?” 女皇眼光闪烁:“惜命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众位金国大臣哑口无言。 “慧儿,去请柳大人,就说朕同意摆阵迎敌。” PS:祝大家中秋快乐。 小弟重感冒了,没有精力码字只能保底三更,不然的话金国的事情早就结束了。 等到病好了,马上给大家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 朝堂云烟 第三十六章少爷上路了 柳明志在莺儿的服侍下精心打扮起来。 当莺儿拿起胭脂水粉时柳明志惊恐起来:“莺儿,你不要告诉我,这玩意是给少爷我擦得吧。” 莺儿也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给少爷擦的呀,这可都是紫兰轩上等胭脂水粉,寻常人家都用不起,更不要说我们这些丫鬟了。” “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擦这种东西干嘛?搞得一副小白脸模样。” 莺儿为难起来,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少爷今天你可是要拜访刺史府齐刺史大人的,齐府那可是高官居住的地方,少爷不打扮的俊俏些会显得失礼的,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的事情。” “拜什么拜,见什么见,那是齐刺史亲自下帖子邀请少爷我登门的,我说什么都不会擦胭脂水粉这些玩意,少爷又不是长得见不了人,至于吗?” 莺儿放下胭脂给柳明志捶背捏肩开始撒娇:“少爷,你就别为难莺儿了,莺儿只是一个小丫鬟,完不成夫人吩咐的事情一定会挨骂的。 柳明志尴尬的摸了摸头,抓起桌子上胭脂水粉塞到了莺儿的手里:“少爷做主,这些胭脂水粉送给你了。” 随后风驰电掣的跑了出去。 莺儿红着脸看着手中的胭脂,先是一愣,随后抱着胭脂痴痴地笑了起来。 “少爷,你还没有擦粉。” 柳明志从内院一口气跑到了前厅的回廊,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想起莺儿的神态,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怪不得老头子一直骂你没出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肠子悔青了的柳明志无精打采的走到了前厅,见到儿子颓废的模样,柳之安又生气了:“小王八犊子,今天你可是要去刺史府登门拜访的,那可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失了礼数,老夫腿给你打折。” 柳明志憋着嘴嘀咕道:“腿给你打折,整天骂我小王八犊子,我是小王八,你是什么?” 柳之安听到了又是气的火冒三丈,这个败家玩意,一天不见想的慌,见了吧,三句话说不完又气的你六神无主的。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柳之安哀叹道:“作孽啊。” 柳夫人听到了这话,手指化作二指禅亲切的问候柳之安:“老爷,妾身给你生了儿子就是作孽吗?” 柳之安脸色变得张红,舔着脸讨好道:“夫人,怎么可能,我柳之安十八代修来的福分才能娶到夫人这么贤淑的女子。” 柳明志喝着莲子羹嘟囔道:“掐,狠狠的掐,让老头子知道柳府是谁做主。” 小萝莉柳萱悄悄摸摸抱住大哥裤脚,仰着小脸蛋嬉嬉笑笑:“大哥,萱儿要听故事。” 放下手中调羹柳明志宠溺的看着小妹:“好啊,萱儿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 柳萱想了想:“我要听白雪公主。” 柳明志捏了捏萱儿的脸蛋:“白雪公主听完了,今天大哥给你讲丑小鸭好不好。” 柳明礼听到大哥要讲故事,也放下了手中的调羹凑了过来:“大哥,我也要听故事。” 柳明志一脚踢开自己的亲兄弟,轻轻地并不用力:“听什么故事,赶紧吃完饭滚蛋,去书房读书。” 柳明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吃惊的看着柳明志:“大哥,你变了,咱们可是一起去过青楼的亲兄弟,你今天竟然这样对我,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如此成熟的话从一个小屁孩口中说出来令人发笑,果然柳明礼一提青楼,柳之安蹭的站了起来:“小小王八犊子,你要上天?” 柳明礼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子,扑倒柳夫人怀里不敢出来。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柳夫人推开了怀中的儿子,从柳明志身上接过柳萱:“志儿,今日不可以马虎,齐刺史已经同意了你与齐韵的婚事,把你的放荡姿态收一收,端端正正的去拜见未来岳父。” 柳明志对老爹是一种态度,对娘亲是一种态度。 恭恭敬敬的道:“娘亲放心,既然木已成舟,孩儿去了刺史府一定会谨言慎行。” 柳之安见了儿子对待夫人的态度又是吹胡子瞪眼,合着亲娘是娘,亲爹就不是爹了呗。 “柳松。” 柳松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小的在。” “礼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老爷,三大一小已经备齐,我爹已经全部都安排在了马车上,就等少爷上路了。” 柳明志一听这话不对味一脚踢在柳松屁股上:“少爷活的好好的,上什么路。” 柳松想要道歉柳远走了进来:“老爷,马车备好了,公子随时可以上路。” 柳明志一拍额头,还真是亲爷俩。 朝堂云烟 第六十章喝热水治百病 “姓齐的,我尼玛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你妹的面子上,小爷能给你打出屎来你信不,说好的不对小爷动手的哪?你堂堂的刺史公子言而无信,你这么叼,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柳大少捂着鼻子擦了擦眼角的酸泪,嘴里嚷嚷骂道。 女体男像,易容粉能改变的了人的相貌,可是改变不了人的性别,齐韵虽然是男人装扮,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姑娘身份。 无论装扮的多么像一个男人,骗得了人的眼睛却骗不了老天,女人只有有了女人的麻烦才叫女人,是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上火的日子。 奈何柳大少自己作死,撞枪口上了。 齐韵裹着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愤怒的柳大少:“马上给我滚出去。” 小腹的疼痛让齐韵闷头紧皱,看着捂着鼻子的柳大少更加没有什么好语气,我来亲戚我有理,这他妈谁规定的。 “行,少爷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请你去喝酒,你敢对我动手,姓齐的你丫的今天就饿着吧,饿死你可别找少爷要吃的。” 柳大少委屈的很,解决了马蹄的损伤,为老头子挽回了打量的经济损失,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一大早上就让马彪安排了上好的酒菜准备找齐韵喝几杯,缓解缓解疲乏。 丫的,谁想到一开门这货还在睡懒觉,柳明志去掀被子,接过被子刚刚掀开被角就看到齐韵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自己,紧接着就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柳大少自然而然的想起这句话。 见过,见过,不当见了还挨了一拳头,小爷招谁惹谁了。 齐韵被子里的手揉弄着小腹,可是依旧痛的难忍,在家的时候有奶妈俞氏算好的日子准备好红糖水来减轻疼痛,现在只能忍受着,总不能告诉柳大少自己来月事吧。 齐韵这时候心底不禁暗骂柳大少眼瞎,都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出自己是一个姑娘吗?哪里小了,挺大的。 俞妈妈都说了,以后肯定饿不着孩子。 “柳兄,我身体不舒服,今日不方便喝酒,你与马掌柜二人痛饮几杯吧。” 鼻子的痛感不那么严重了,柳明志也发现齐韵的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情况跟电视剧里大侠受了内伤一样,有气无力的。 “不是齐兄弟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要不要帮你找个大夫瞧一瞧?” “不要你多事,我自己慢慢会好的。” 说完这句话齐韵又痛的叫了一声了一身,柳明志打了个寒颤,你一个黑脸汉子发出这种比姑娘还发嗲的声音是不是变态了点。 “齐兄弟,常言道病不忌医,有病该治还得治,否则的话落下病根可就大发了,到时候想要根除都难。” “算了,我就是感染了一点小小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柳兄你还是先忙你自己的去吧。我没事。” 感染了风寒?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这个季节你能感冒咯?少爷读书不多也不是没有读过书吧。 柳明志不禁想多了,感觉房间中的气氛怪怪的,退到一旁的书桌上提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丢给了齐韵。 齐韵猝不及防的被纸团砸到了,火气大发:“姓柳的你干什么?” 柳明志努努嘴,示意齐韵打开纸团看一看。 就想着打发柳明志出去的齐韵伸出手打开了纸条看了起来‘齐兄弟,你若是被人监视了不方便说话就冲我眨三下眼睛’ 齐韵本身就疼痛难忍,看到纸条上的话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感觉胃都难受了,这柳明志的脑回路到底怎么想的,自己看着像是被威胁的样子吗。 强忍着的一口气泄了下来,齐韵一下子瘫软到了床上不想动弹。 “卧槽?齐兄弟这是你自己倒下的,不管我的事情,我可没钱赔你啊。” 虾米什么样子齐韵就什么样子,抱着蚕丝被的齐韵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哪里。柳明志慌了,完了好像真的出事了,也顾不上男男有别,被人误会搞基什么的,冲到齐韵床边将齐韵揽在怀里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烧啊,这明显不是感冒发烧啊。 骤然被人搂在怀中齐韵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双眸含糊的看着神色焦急的柳明志,嘴角露出一丝淡笑,这个纨绔子弟长得挺俊俏的。 然后齐韵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是被占便宜了好不好。 “柳兄,放开我吧,我自小体弱多病,睡一觉就好了。” “你丫的壮的跟头牛一样。你说你体弱多病?开什么玩笑,别的不说就说齐兄弟你的肌肉比那些健美冠了。” 柳明志陡然回过神来,自然的抽出手拍了拍脑袋:“忘了你病的事情,我也不是大夫,可知道一种无上的秘方可以试一试。” “齐兄弟,你什么眼神,看的我瘆得慌啊,小爷不喜欢男人。 “齐兄弟,你等着,我去给你取秘方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齐兄弟我先声明,喝药归喝药,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半扶着瘫软的齐韵,柳明志端起瓷碗递到了齐韵嘴边,齐韵一看,就是一碗清水,什么都没有。 “柳兄,这是?” 柳明志扯扯嘴:“秘方啊,喝热水治百病,你说气人不。” 江南烟雨 第六十八章爹给你买单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鱼是扬州最有名的鱼,请绝味楼的大厨特意烹饪而成,色香味俱全,吃上一口简直回味无穷。” 齐韵连忙用碗接住:“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个炖鸡,这也是扬州最有名的菜品之一,汤汁浓郁,鸡肉炖的入口即化,也是绝味楼有名的师傅烹饪而成。” “谢谢伯父,您也吃。” “贤侄,尝尝这道菜,这个蔬菜除了扬州别的地方没有,老夫也只能到了扬州之后才能有幸品尝一顿,绝对清脆可口,甘甜带香,来尝尝。” 齐韵看着满满的一碗菜已经快要掉了出来,还不得不道谢:“谢谢伯父。” “贤侄,尝尝这碗米,这米......这米...江南的米好像都一样哈!吃吃吃,不要客气。” 柳明志夹着一筷子菜停在半空中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老头子这是发什么神经,在金陵柳府的时候也没对齐韵这般上心啊,难道?柳明志打了寒颤,不能不能,肯定不能,小爷都二十岁了,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老头子不可能好这口。 看了看齐韵那黝黑的面孔,柳明志眨巴眨巴眼睛,好这口也得找那种看着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的娘炮才成啊,喜欢这个模样的口味得多重啊。 柳之安神色不安,一会看看齐韵,一会看看柳明志,这喜好男风的兔爷只在京师那种地方颇多,江南地界还真没真没听说过,这姓齐的小子明明是江南人怎么就染上了这种毛病。 柳之安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心里却捉摸着怎么将齐韵搞走,长久很儿子在一起难免不会把儿子带歪啊,虽说柳明志不是肚子,可是柳明礼才多大,毛都没长齐,抱孙子还得指望大的,万一真的被齐韵带歪,老子哭都晚了,没脸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难道到了九泉之下见了老祖宗们还能说,柳家家门不孝出了个兔爷,老祖宗估计能把老子打的还阳。 齐韵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菜,那细嚼慢咽,一回夹上那么一小口的米饭,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娇媚气息,齐韵虽然模样变了,可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还是改变不了的,气质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明眼一看就与常人有所不同。 柳之安越看越纠结,先前在柳府的时候,自己还暗叹齐韵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饭时候那种举止优雅的神态寻常人可是没有的,儿子教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倒也不算是狐朋狗友,将来可能是一个助力。 可是自从见了昨天的一幕之后,齐韵这优雅端庄的举止加上黝黑的脸孔怎么看它都是娘们唧唧的。 “姓齐的小子难道真的是男像女心?必须得让他离开志儿身边。”柳之安暗下决心。 柳明志飞快的扒拉着碗中的米饭,不时的夹上一大块菜塞在嘴里,以前柳之安不止一次训诫柳明志吃饭的时候要注意举止,现在一看儿子这样吃饭怎么就那么男子汉大丈夫哪? 人比人气死人,凡事就怕对比,比起齐韵的动作,柳明志这个模样才是男人吃饭的样子,胡吃海塞,不拘一格。 柳明志很想吐老头子一脸,先前是谁拿着训子棍吓唬小爷的,说小爷吃饭像个村夫,像街道上的地痞流氓,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 齐韵自幼习武,耳聪目明,柳之安的小动作齐韵自然知道,齐韵吃着东西也是心里直突突,这未来公公是怎么了,突然盯着自己一直看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易容粉的日子好像还没到吧,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端倪。 根据心里学家研究,女人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摸头发,将头发拢在耳后,果然齐韵不知不觉想将头发挽在耳后,然后在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头插朱钗,双鬓贴花黄的女儿打扮,而是用纶巾随意的系着一头青丝。 柳之安不着痕迹的端起茶杯,齐韵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刚与柳夫人成亲之时,每每要行闺房之乐,柳夫人总是紧张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男像女心,果然是男像女心。 “小王........志儿啊!” 柳明志嘴里咬着一个鸡腿愣愣看着老头子。 “志儿,爹听老马说扬州的百花楼最近新来了几个名妓,齐贤侄既然来扬州闲游,你们既然为伴可不能亏待了齐贤侄,这是一千两银票,饭后你带着齐贤侄去百花楼放松一下,爹给你买单。” 啪叽两声,柳明志嘴里鸡腿掉在桌子上,齐韵手中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显然两人都被老头子的话给惊呆了。 “老头子,你给我钱,让我带着齐兄弟去嫖.....逛青楼,一千两找几十个姑娘都用不完啊。” “对对对,柳兄说的对,小子家教甚严,从来不允许小子去那等烟花之地,小子也向来洁身自好,还是算了算了。” “哎,贤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那是理所应当,去青楼那是才子风流的韵事,既然贤侄还没有去过,今天就让志儿带你好好见识一番,伯父请客,银子不够再找伯父要,我柳之安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柳明志嘴角抽了又抽,这还是那个知道自己逛青楼就棍棒交加的老头子吗?开明的有些过分了吧,老子给钱让儿子去嫖......逛青楼,世道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转动僵硬的脖子,柳明志盯着齐韵看了又看,这长相跟老头子差的十万八千里,也不像私生子啊。 江南烟雨 第一百二十五章披霞而来的你 柳大少半拉身子依偎在齐韵身上,可谓是温玉满怀,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柳大少心满意足了。 背着厚重的包袱穿着一袭男装齐韵面色红润光泽明亮,不是考虑到他身上有伤,早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被瞪了一眼柳大少收回自己的咸猪手嘿嘿笑了起来:“那什么,屁股疼手就不停指唤,我也不是故意的,齐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柳兄长,你再这个样子动手动脚,我真的不管你了,你自己爬回去学舍吧!” “别别别,我乖乖的还不行吗?保证老实,你要相信我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不动手动脚绝不动手动脚,柳大少的脑袋又不老实了起来凑到齐韵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二人住的学舍,齐韵一脚踢开房门,搀扶着柳大少往他的床铺上一扔便不管不问起来。 很久没有回到学舍,齐韵的床铺之上落了不少的灰尘,此次二人上山并没有跟着丫鬟仆人,齐韵只能自己收拾床铺,女儿家本身就爱干净,不像柳大少一样拿着被子什么的在外面鸡毛掸子扫两下就知足了,齐韵挽起衣袖从当阳书院的山泉那里打来两盆水将学舍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个干净。 柳大少侧躺在床上用手托住脑袋看着收拾房间的齐韵目不转睛,不时地吹一声口哨:“齐兄弟,想不到你这收拾家务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说的就是你吧。” 齐韵拧干净手中的抹布白了柳大少一眼:“还不是你不能动弹,不然的话我也用不着一个人打扫那么一个房间,帮不上忙还说风凉话,一点不知道耻辱。” 柳大少盘坐起来:“嗨,我的亲亲小娘子,我特心疼你,真的,你这葱白光滑的小手干这种粗活我心里老难受了,可是老头子心狠啊,将我吊起来抽了半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齐韵俏脸含怒紧紧的盯着盘膝而坐扭来扭曲柳大少,屁股灵活的不成样子,哪里有半点被抽的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的攥紧手中的抹布,手指咔咔作响步步逼近过去:“柳兄?你真的受伤了?” 柳大少还在得意忘形的扭来扭曲,丝毫没有发现未来娘子的神色已经不对劲了:“当然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命真苦啊。” 手臂一甩,抹布规规矩矩的飘落在桌子上,齐韵冷冷的哼了一声,脚尖猛地踢在柳大少半边屁股上,看似凶猛却飘然无力,不过若是有伤口在身足够柳大少痛的呼爹喊娘。 柳大少一愣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齐韵:“齐兄弟,你踢我作甚?” 果然,柳大少的反应足以说明屁股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切一切都是装的,想起自己先前白白的担心了这么久,还被他一路上占了这么多的便宜齐韵顿时火冒三丈,一个反擒拿将柳大少的胳膊扭在背后,照着屁股上就是几脚连踹:“踢你?我还要杀了你,你不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吗?你不是受伤了吗?我看你活的挺滋润的啊!” 事到如今柳大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马上抓紧认错道:“娘子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装受伤了,饶了我吧!” 齐韵放手将柳明志一把推开:“呸,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活动了一下手脚柳大少嘿嘿笑道:“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岳父大人都同意了,你不是我娘子谁是我娘子。” 齐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颔首低眉,手指不安的缠绕起来:“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再油嘴滑舌我把你舌头割了。” 柳大少悄悄的凑到齐韵耳边吹了口热气:“娘子怎么知道为夫的舌头是滑的哪?莫非你偷偷尝了不成?” 齐韵嘟着嘴:“才没有!” “要不要现在试试,免费的哦?为夫给你个夫妻价,让你多尝两下,我在送你两下怎么样。” …… 柳明志松了口气,方才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是脑子发热,忽略了齐韵的感受,这个时候没有成亲便同房已经超出了齐韵的接受范围,身为大家闺秀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女德,虽然已经与柳明志定下婚期,可是没有拜堂便行苟且之事便是失德,贞洁比性命重要,方才一时情迷还好没有犯下大错,不然只怕齐韵真的没脸见人了。 轻轻地握住齐韵的手:“韵儿,以后在房中还是穿女装吧,我还是习惯穿女装的你。” 屏风格挡,两人齐齐的换着衣裳,这是齐韵包袱里准备好的衣物,已经准备了很久,齐韵颔首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一袭凤冠霞帔,佳人艳丽出彩令天地悍然失色。 齐韵双手搭在小腹,气质出众的走了出来:“柳郎,还记的我在扬州说过的话吗?妾身已经准备好了嫁衣待你高头大马娶我过门。” 柳明志身上也穿着齐韵亲手缝制的喜袍,头戴玉冠,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衣物的衬托之下柳大少再也没有了那种喜形于色的模样,反而有一种肃穆的气质。 齐韵上前像个妻子一样帮柳明志整理好腰带扣,施施然牵着柳明志的手走到窗前:“妾身缝制了很久了,一直不敢取出来。” 柳明志轻轻的拍了拍齐韵的手,夕阳降临,火烧云耀眼夺目,映衬着二人身上的大红喜袍也翟翟生辉。 “韵儿,我想我柳明志有一辈子戒不掉的两大美景,一是如血的残阳,二是披霞而来的你!” 江南烟雨 第三百四十五章舅舅 柳大少怒目圆睁,心疼的看着喷在地上的六珍羹,无处安放的小手无声的颤抖着。 “他奶奶的,谁啊,大声喧哗还有没有素质了?” 柳大少蹭的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恶狠狠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断人强身健体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韩忠这家伙一去不回,好不容易有一种强身健体又味道绝美的食物代替,愣生生的被人一声嚎叫给浪费。 嚎叫也就算了,关键你大爷的你嚎叫的什么话,找本爵爷配种来了,你当本爵爷是畜生啊,还配种来了。 “老夫是你舅舅,怎么滴,你有意见?” “舅舅?”柳大少一愣,自己倒是有三个舅舅,可是他们都在东海哪怎么可能到京师来哪。 收敛自己的火气柳大少对着有些发怔的春儿道:“把银票收起来,不够了再找爵爷我要,为了不让你的手艺退步,爵爷什么都愿意做啊,你先退下吧。” 春儿愣愣的收起银票:“奴婢告退。” 春儿走后柳大少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舅舅,真是舅舅来了,还则罢了,若是冒充的,必须乱棍打出去再说。 再说了,舅舅找外甥配种,这不你妹的扯淡吗? 柳大少不疾不徐走了出去,看着站在台阶之下神色威严,一身戎装的护国候张狂有些发愣,虽然重生之后没有见到过娘舅是什么模样,可是前身脑海中也有几丝残存的印象,眼前一身戎装的人明显与脑海中残存的三个舅舅模样不符合啊。 不过柳大少也没有马上翻脸,万一是远方表舅哪,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小子通远县爵柳明志,不知道将军是?” 护国候微微的扫视了一下柳大少眉头微皱,步履轻浮,四肢虚弱无力,站无轻松之挺拔有力,立无磐石之稳健扎实,明显就是被掏空了身子。 通俗的来讲就是虚。 柳大少若是知道护国候的想法肯定仰天长叹,这都第几个人说自己虚了,到底那里虚了。 “老夫护国候张狂,来找你配种来了。” 护国候张狂?柳大少先是一愣马上明悟过来,于情于理来说,自己还真的叫张狂一声舅舅。 张狂乃是老头子结拜兄弟的大舅哥,自己大哥宋清的娘舅,自己叫上一声舅舅倒也不错,可是这配种是怎么一回事情? 莫非张狂有闺女没有嫁出去,想要跟本少爷结一门亲戚不成? 可是你说喜结连理不就好了吗?配种算怎么一回事,这是把本少爷当种马了吗? 本少爷倒是想啊,可是他身.....实力不允许啊。 弄清了身份柳大少也没了火气,轻轻的抱了一礼:“小子不知道舅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舅舅里面坐,小子让人去给舅舅备茶。” “哈哈..........”护国候张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色欣喜不负方才威严的神色,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走到柳大少面前,双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上拍了起来:“好小子,有眼色,你这个舅舅叫的老夫非常满意,以后在京城有事情就来找舅舅,只要你不大逆不道谋反弑君,就算把天给捅破了舅舅也给你堵住了。” 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被张狂两下给拍在地上,无语的看着张狂,这位舅舅脑子有问题吧,不就是叫了几声舅舅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过张狂后面的话让被张狂拆点拍在地上的柳大少相当的满意,这就是一个有形的大靠山啊。 天捅破了都能堵上,管他吹牛不吹牛,反正这声舅舅叫的值了,真要是如此给力,别说舅舅了,叫声干爹都没问题啊。 柳大少不知道他要哭的时候还在后面哪。 “舅舅,里面请。” “哈哈....舒坦,这声舅舅真是舒坦,记住了,无论谁说什么,老夫都是你的舅舅。” 亲自给张狂斟茶一杯:“舅舅请喝茶。” “好,乖外甥真是有眼力,舅舅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柳大少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不知道你来小子府上有何贵干,这配种是怎么回事?小子实在是有些糊涂啊。” 张狂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注视着柳大少:“你是不是有一匹汗血宝马?” “正是,舅舅如何知道的?”柳大少奇异的看着张狂,自己与他乃是初见,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匹汗血宝马。 “是不是你大婚的时候云家送给你的贺礼?” “没错,小子的汗血宝马正是姑姑送给小子的贺礼。” “那就没错了,那匹汗血宝马老夫早就看上了,可是想不到被云家送给你小子当了贺礼,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可说,不过老夫找来了一匹母马,也是汗血宝马,你的那匹马老夫无福得到,来找你给配个小马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就说想要找你的汗血宝马配个小马驹不就行了。嚎着嗓子大喊柳小子,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堂堂护国候找通远县爵配种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风靡京城的大街小巷,比起当初在金陵时柳大少被刺史家千金小姐齐韵在烟雨楼阁干致昏迷更加火爆。 柳明志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京城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护国候挨家挨户的找人配种的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城的人都知道护国候爱马,自从得到一匹汗血宝马天天牵着马串门过户嚷嚷着配种,可是没有一匹马能被张狂看在眼里。 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还成为了笑谈,后来笑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配个小马驹而已,知道其中的缘由确实没什么可笑的了。 三公主骑着的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驹也是汗血宝马,张狂老早就放在了心里,可是他没有胆子去皇宫嚷着三公主,老夫来找你配种来了,配种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回京修沐知道了柳大少也来了京城,马不停蹄的牵着他的宝驹就登门拜访来了。 “舅舅,这倒是小事,可是小子就是担心小子的马没有到faqing期,近日来可能配不上小马驹。” “没关系,先试试再说,实在不行先把黑妞放在你这里,faqing期了配上马驹之后你再给老夫送回去。” “好吧,小子这边完全没问题。” “放心吧,实在不成就喂点这个,保准你的宝马霸王硬上黑妞。” 护国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举了起来。 “舅舅,这是?” “阴阳合欢散,老霸道了,药效刚刚的,别看纸包小,就这么点十匹马都受不了,人用上三五月都不算事。” 柳大少眼睛一亮看着张狂手中的纸包:“舅舅,小子的马性子烈,比较认生,喂药的是还是小子代劳吧。” 说完之后在张狂还没有反应来的瞬间就把纸包揣进了怀里。 我娘子天下第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三百四十六章姑父 张狂神色发怔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脸色纠结起来。 他没说一定要给马用啊,实在不成喂点这个给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若是万一配上小马驹了哪,那就可以不用了啊。 脸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想要讨要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弄到这点东西也不轻松啊。就这么一小包价值五百两银子,还是他从沙副将手里勒索过来的。 这倒好,什么都没有干就易手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张狂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舅舅,要不咱们先去马棚试试吧?” 无奈的挠了挠头张狂吁了口气:“好.....好吧。” “舅舅这边..........” “小狂子,你怎么来我家了?”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站在后堂的门口,呆呆的看着坐在客厅的张狂。 “你.......你怎么在京城,你不是该在江南的吗?”忽的一下张狂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柳之安。 柳之安缓缓踱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审视了护国候一眼:“老夫想来就来了,让你管啊,小狂子,你还没说你来老夫家干什么哪?” 看着对话诡异的二人柳大少神色蒙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头子也太牛逼了吧,这可是堂堂侯爷啊。 “老头子,舅舅来咱家........” 啪的一声柳之安将手中的茶壶拍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着柳大少:“小王八犊子,你叫小狂子什么?” “舅舅啊!”柳大少迷惑的看着老头子,没错啊,自己叫宋清大哥,宋清的娘舅不就是我的娘舅吗? “哈哈......”张狂忽然放声笑了起来,虎目直直的看着柳之安:“柳二愣子,你听到了,明志可是称呼我为舅舅,从今天开始咱们可就是兄弟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老夫的一世英名全被你小子给败坏了,待会在收拾你。” 柳大少那还不明白老头子跟张狂之间跟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无奈的端起茶杯喝茶起来,想要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小狂子,请你注意跟老夫说话的态度,老夫是你的姑父。”柳之安义正言辞的看着张狂。 “噗。”刚刚喝进去茶水的柳大少又一次喷了出来,被呛得连连的咳嗽起来。 惊骇的看着老头子跟张狂,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贵圈这么乱..........会玩的吗?怎么着看柳之安也不像是张狂的姑父啊。 张狂脸色绛红的看着柳之安,神色憋屈:“柳二愣子,你别太过分了。” 柳之安淡淡的瞄了一眼张狂:“叫姑父,春节过后可就要省亲了,也不知道芝兰嫂子身体怎么样了,得去好好的拜访了一下了。” “你!”护国候张狂神色纠结的哼哼了两声:“姑....父。” 声音小的微不可察,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老夫年纪大了,耳朵背,没听清,大点声。” “姑父,够大了吧。” 张狂咆哮着看着柳之安,毫不怀疑他有一巴掌拍死柳之安的想法。 “哎.....还凑活吧,也算你小狂子有心了。” 柳之安有意拉了一个长音,气的张狂神色更是发红。 至于事情为何会如此复杂哪,只能说天意无常,世事弄人。 本来张狂跟柳之安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偏偏柳之安娶了柳夫人,张狂娶了张夫人,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愣生生的有了一成说亲不亲,说不亲还有点亲的关系。 护国候张狂的妻子与柳夫人一样同样是东海白家出阁的小姐,只是张狂的夫人在白家的亲属关系上要称呼柳夫人白冰一声姑姑。 大家族人口众多,年少辈高的人实在是不稀奇,张狂的夫人白瑶便是柳夫人白冰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女。 这种关系放到后世出了五服之外的侄女甚至比不上邻居亲近,偏偏大龙现在的规矩还是家族为本,就算是出了五服也要规规矩矩才行。 两个年龄相差两岁的白家小姐愣是错了一个辈分,张狂理应称呼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偏偏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同时,张狂的妹子又成了柳之安结拜兄弟宋煜的夫人,依照宋煜的身份来说,张狂跟柳之安乃是兄弟辈分的关系。 可是柳之安不认啊,非得认同柳夫人白家这边的辈分,见了张狂非得叫上一声小狂子不行。 要说只叫小狂子倒也罢了,张狂乃是武官,向来不拘小节,规矩就是规矩,回夫人娘家省亲的时候尊称柳之安一声姑父倒也无所谓。 偏偏柳之安年轻的时候跟柳大少一样的性格,犯贱,而且比柳大少还要贱上三分。 宋煜当初带着夫人回张家省亲的时候,柳之安非得舔着脸跟过去,跟过去就跟过去吧,几人待在一起,柳之安称呼张狂的妹子叫嫂子,然后称呼张狂小狂子,或者侄子。 这放到谁身上也忍不了啊,于是柳之安与张狂年轻的时候便接下不解之缘,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这也是张狂在扬州的时候听到马蹄铁是柳家搞出来的为何神色怪异无比了。 也可以明白被柳大少喊上一声舅舅为何狂笑不止了,实在是柳之安年轻的时候太过犯贱了。 比起柳大少来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娘子天下第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三百四十七章十年饮水,不凉热血(加更) 柳大少苦着脸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长辈劝诫哪一个都不行。 尤其是对着护国候张狂的时候更加的无奈,该称呼什么才好?舅舅,依靠宋煜这边的名分确实该称呼一声舅舅。 然而若是依靠柳夫人这边应该称呼护国候张狂一声表兄才对。 思量了良久柳大少无语的呼了口气:“舅舅,还是先去马棚吧,成与不成只能看它们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柳大少清楚的明白,无论老头子与张狂怎么称呼那是他们那一辈人的事情,给自己牵连不上大的关系。 自己若是真的喊护国候一声表兄那才是真的失礼,会让人觉得自己柳家家教无方,自己也成了一种不懂礼数的人。 老头子先前那样说无异于是当着张狂的面气气他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柳大少喊出一声舅舅而并非表兄的称呼柳之安眼神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与护国候的恩怨就是他与护国候的恩怨,若是柳大少真的喊了一声表兄柳之安纵然不会当着张狂的面说些什么,甚至还会添油加醋的调侃一番。 可是私下里一定会训斥柳大少不懂礼数。 “哈哈......”张狂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柳之安,看到了吧,小子喊得是舅舅,要本侯说同样都是柳家的子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哪?” “呵呵..........混小子喊你一声舅舅,那也是老夫教子有方,知道轻重缓急,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老夫是你姑父。” 柳之安依旧蔑视的看着张狂,那欠揍的表情不要说张狂了就连柳大少都想上去来一巴掌解解恨。 以前老头子虽然也不是多么正经,可是也没有今天这么犯贱啊,这两个人莫非是前世的冤家不成。 不对啊,老头子前世的冤家应该是本少爷跟明礼才对啊,那跟张狂这算什么事情? “本侯懒得跟你计较,配马去。” 张狂傲娇的起身转过头去,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与柳之安的较量之中落了下风。 没办法,柳之安占着自己是张狂姑父的原因无论怎么怼都是理所当然,反之则是不行,如此一来根本占不了便宜。 反而会被柳之安处处占便宜。 柳大少为张狂引路,向着马棚的方向走去,张狂手中牵着黑妞的马缰一脸无奈,咬牙启齿起来。 没办法啊,要说柳之安也是的,调侃完张狂之后自行离去便是了,偏偏背着手跟在后面,不时地来上一句小狂子如何如何。 对于自家不时犯贱的老头子柳大少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三人踩着地上的积雪终于到了马棚的地方,马棚中除了柳大少的汗血宝马还有几匹健硕的骏马,乃是柳之安从江南赶来的时候拉车的马匹。 “爵爷,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小九,先别急着清理马圈了,一会在忙吧。” “是。” 张狂见到了几匹健硕的骏马马上冲了上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马啊,都是西域的好马,中原绝对养不出来这样的马。” 张狂也不嫌弃马圈中的臭味,蹲在地上敲了敲马腿,又掰开骏马的牙齿看了看,这些细小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张狂是真正的爱马之人。 张狂抚摸马鬃时见到马背之上浅浅的马鞍痕迹脸色变得难看:“柳之安,你个败家玩意,如此良马你竟然用来拉车,你知道这些良马用到骑兵方阵里会是怎么样的作用吗?” “叫姑父。” “你.....嗨。”张狂无奈的叹了口气。 心疼的抹了抹马背上的印记,竟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柳大少在一旁见到张狂的神色隐隐有些心酸。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大龙军队中的战马都由兵部跟马政司控制,柳之安就算是把这七八匹健硕的宝马送给张狂,对于边疆数以万计的骑兵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现在的骑兵就相当于后世的装甲部队一般,虽然战斗力无穷,可以奔袭突击,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可是都有一种共同的弊端,耗钱,而且是相当的烧钱。 对于诺大的军队来说,多少银子砸到里面也翻不起什么水花,这就是当初李政在柳府哀怨的事情,他可以随时号召一支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新军,大龙全民皆兵,有人无钱,有兵无粮,他能怎么办。 汉人在圣明开朗的时代可不是清朝时期那样被满清的政策打压的毫无血性,宋朝以前汉人没有一个不是好战的代名词。 加上李政还算是一个开明之君,历朝历代皆是侠以武犯禁,而李政没有剿灭那些武林门派就是希望百姓们能学点对敌招式,不让百姓心里的血性磨灭的荡然无存。 心是好的,可惜李政忽略了一点,穷文富武,百姓哪有钱支撑练武的开销啊。 宋朝以前的百姓说不好听的便是好勇斗狠,说好听的就是血性未泯,汉武时期比起北方游牧民族的匈奴靠种地为生的汉人愣是生生的打出了一汉当五胡的名声。 大汉惶惶国祚虽已远去,可是汉人神髓血脉却亘古不绝。 “舅舅,一步一步来,陛下早晚会剑指北方,洗刷这些年来的屈辱的。” “唉,老夫厉兵秣马二十载,何时能北出边关收复被突厥占领的河朔之地,何时能长刀所向马踏金国宫阙,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张狂的话中竟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舅舅,千万不要消极,快了,这一天快了,咱们不但要收复失地,咱们还要大龙铁骑打出亚洲去,打向全世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希望总是好的。” “亚洲?” “哦!是小子说错了,将突厥驱逐草原,收复河朔失地,让西域都护府重新建立起来,西域三十六国就像一些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早晚会回到母亲的怀抱的,早晚有一日,大龙的铁骑会所向披靡的。” 张狂茫然的吁了口气:“如你所愿吧,今日不聊政事,只谈马驹问题。” 张狂松开了马缰,黑妞径直向风行靠了过去,马头在风行的马鬃之间摩擦了起来。 风行打了几个喷嚏,也与张狂的黑妞互相摩挲了起来。 “舅舅,看样子要成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小子马上去安排一桌子好菜来,风行与黑妞就交给小九照看吧。” 张狂依依不舍的看一眼与风行摩挲的黑妞:“好吧。” “小九,交给你了。” “放心吧爵爷。” 柳府凉亭之内,四周摆着四个热气蒸腾的煤炉,半露天情况下也不怕煤气中毒,柳大少三人就任由火炉燃烧着。 柳大少提起一壶温好的千里香提在手中先给老头子倒满一杯。 然后提着酒壶准备也给张狂倒上,手却在半空中被张狂拦了下来。 疑惑的看着张狂:“舅舅您这是?” 张狂落寞的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老夫只喝水不饮酒。” “若是舅舅不胜酒力那就算了,以水代酒便可以,咱们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张狂拔掉葫芦上的木塞倒出了一杯清澈的水在杯中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日不平定突厥与金国,老夫一日不饮酒,发下宏愿之时距今已经十一年七个月一十八天了了,老夫十多年来滴酒未沾。” 柳大少怔怔出神的看着落寞的张狂。 十年饮水体生寒,不凉热血依旧红。 ps:为打赏的兄弟加加两更,这本书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小弟尽量多些一些,谢谢诸位兄弟的打赏。 我娘子天下第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三百八十一章年快乐 “夫君,起来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被齐韵推搡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神柳大少看着早已经穿好打扮完毕的齐韵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几更天啊?” 嗔怪的看了一眼夫君:“不早了,新的一年代表着新的开始,府里的人早就忙碌起来了,就只有夫君一个人还在睡懒觉。” 让工匠把钻石镶嵌到戒指之上的柳大少终于堂堂正正的回房睡觉了,事实证明女人对珠宝是零忍受力的。 揉揉眼角的秽物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春节了继续睡懒觉确实不合适,造了那么多的烟花还睡懒觉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事情。 齐韵将水盆端到床边:“夫君,请洗漱。” “嘿嘿,娘子真好。” “知道妾身好还出去招花惹草吗?” “额,那都是误会,误会而已,天地明鉴啊,为夫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娘子啊。”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绚丽多彩的烟花划破天际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第一声烟花仿佛是一个讯号一样,整个京城中到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多姿多彩的烟花直接让京城分外热闹起来。 宋家一家人站在庭院中看着天上的烟花神色痴迷:“明志这小子不着调是不着调了点,可是这烟花确实没的说,清儿,让人接着放,咱们也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张家:“漂亮是漂亮,就是短了点,接着放。” 齐家:“韵儿有福气啊。” 云家:“小冤家真厉害,这烟花真是世间最美的东西!” “表哥好厉害啊。” 赵家:“奇才。” 杜家:“人品不怎么地,本事还不小。” 皇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看着站在一旁的妻儿子女难得的温和了起来:“继续点火。” 柳大少脸都顾不得擦拭,就跑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看着天空色彩斑斓的烟花脸色郁闷:“起那么早着急吃屎的吗?竟然比本少爷还快。” “夫君,天冷披上大氅啊。” “不披了,放炮去。”只穿了一件夹袄的柳大少急冲冲的跑出了房门,到了柳家的演武场之上。 演武场之上早就围了不少的人,烟花已经被柳松整整齐齐的码放好了:“少爷,你终于起来了,咱们也开始点火吧!” 柳大少接过安狗儿手中的火把:“取火把来,一起来。” 柳大少将火把对准引线,看着站在回廊上的柳家所有人:“大家新年快乐。” “爵爷新年快乐。” 伴随着引线的嘶嘶声,一干人开始撤开烟花的范围。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等着烟花的绽放。 轰的一声,一阵火光冲天而去,随即炸裂开来,将柳府照的通明。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柳家上空炸开,所有人心里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韵儿,清诗,莺儿,明礼,萱儿,江河,安心,给爹娘拜年了。” “孩儿祝贺爹爹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小的们祝贺老爷夫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柳之安与柳夫人牵着手神色欣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都起来,都起来吧,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柳远。” 柳远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过来:“老爷,红包都准备好了。”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这辈子知足了,都起来,老夫给你们发红包。” “谢谢爹。” “谢谢老爷。” 红包包的不多,五十两的银票是几个重要家人的,下人们的是装着五两银子的福袋,不在多而在心意。 “小子,青莲那边你安排了吗?” “爹你放心吧,我早在十天前就把该准备的东西让人带去了。” “那就好,你小子还不算是薄情寡义的人,要知道,多情可以,但是不可以滥情更不可以绝情。” “孩儿明白。” “莺儿也该给个身份了,不辞辛苦的照顾了你这么久了。” “我提过,莺儿不乐意。” “唉,你看着办就好了。” “知道了。” 厅堂里一群人早就等着柳之安父子俩了,二人落座之后一群人才开始入座下来。 柳之安端着碗看着碗中的饺子走到了外面夹起一些饺子丢在地上:“黄天厚土,保我柳家家宅安宁。” “都动筷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 饺子这种食物多在北方过年食用,平时很少吃,故而一家人吃的相当满意,毕竟物以稀为贵。 柳明礼嘴中不停的塞着饺子:“唔唔唔,好吃,真好吃,最好吃的不过饺子了。” 啪嗒,柳大少夹着的饺子滑落碗中,眼神眯起来看着狼吞虎咽的柳明礼,小屁孩,思想很危险啊,人生路本来就短,莫非你还想大哥送你走捷径不成。 我娘子天下第一 江南烟雨 第四百零三章二哥的游戏 “父皇,原来是儿臣的救命恩人来了。” 昏暗角落打牌的地方走出一个人影,正是三公主宁安公主。 柳大少见到宁安公主脸色窘迫,没想到她也在这里只好行礼:“臣柳明志见过宁安公主。” “免礼吧!” “谢公主。” 宁安公主李嫣促狭的看着神色局促不安的柳大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柳大少虽然没有见到,可是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心中暗道莫非穿的少了不成。 “陛下,臣突然想起来家中还煲着汤哪,臣要不下次再来?”柳大少试探的问着正在装模做样处理奏折的皇帝。 “你当皇宫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宫中不会是为了告诉朕你家里还煲着汤的吧。”李政放下手中的朱笔龙行虎步的走下龙案。 “这,臣有一丢丢的小事情。” 李政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柳大少:“太子,朕要与柳爱卿出去走走,你把那些简单的奏折审批一下。” “是,父皇。” 太子李白羽脸色苦闷的站了起来,刚刚摸到麻将一圈还没有打下来,又得回去重新处理奏折了。 “跟朕出来。” “是陛下。”柳大少忙不迭的跟在皇帝身后出了御书房,宁安公主的眼神太吓人了。 轻轻哼了一声,三公主重新回到了麻将桌上。 “你这没事绝不出门的性子进宫干什么?” “陛下,臣有一样利器需要陛下审核,若是陛下满意了便可差人送到北疆,绝对是一件制胜法宝。” 李政停下脚步怪异的看了柳大少一会:“你这懒惫的性子也会主动关心朝政?” “这都是为了拍马........臣忠君爱国,青天可鉴。只要陛下不怪罪臣未曾受官就攒越朝政就好。” “把东西带来让朕瞧瞧吧。” “陛下,臣斗胆一问宫中何处地势最高,视野开阔?” “御花园的假山亭子中是宫中最为视野开阔的地方,可以收揽半个皇宫风景,你问这干什么?” “哪就去那里吧,臣的东西还真得在高处才能开眼界。” 看着神秘兮兮的柳大少李政翻了个白眼:“摆驾御花园。” “陛下摆驾御花园。” “临徳殿?御书房?清芳阁?金銮殿?..........那是右相魏爱卿的家?那是户部尚书姜爱卿的家?那是东城门?” 李政看着镜筒里的景象不时地传出一声声疾呼,弄得一帮子小太监也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陛下从这奇怪的东西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半盏茶功夫皇帝的眼睛才离开了酷似天文望远镜的千里镜:“你是说让北疆的将士用着东西观察敌人的bingbushu?” “陛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一下子就猜透了臣的意思。” “这东西叫什么?” “望远镜,千里镜也可以!” “那就叫千里镜吧,望远镜太俗起来,听着让人膈应。” “陛下说是千里镜就叫千里镜。” “这千里镜从何而来啊?” “买的,从胡商那里买的?” “恩?” “真的是买的。” 李政将手扣在千里镜上轻轻地敲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李政双手背后眺望远方:“户部员外郎左爱卿去年告老还乡了,位置还空着,能接受吗?” “啊?”柳大少一愣。 “怎么,莫非嫌小?你是通远县爵,爵同五品,给你一个五品下的位置就不错了,按秩你初入京官品落一级当为六品属官,可是你的功劳属实不小,马蹄铁,推恩令,加上改造兵刃,还有这千里镜的功劳,朕就特进你进户部为官五品户部员外郎的位置如何啊。” 柳大少这才明白皇帝的意思:“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当然不嫌小了,就算中了状元初次为官也不过是六品的翰林,直接进六部为官而且官至五品下那也是五品大员。 李政的的封赏确实不小了。 “滚吧,把你挣钱的本事在户部好好的发挥出来。” “臣告退。” ............ “咱们老百姓,今天是真高兴,浪里个浪,浪里个浪。” 柳大少手中挥着马鞭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 “浪里........” 恩? “浪里........” 恩? “浪..........” 柳大少停下脚步屏息静听起来,没错,确实有人在惨叫。 循着声音慢慢摸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柳大少听着声音的主人有些愕然,这不是柳明礼的声音吗? “败家子,老子抽死你个败家子,你比你大哥那个不是玩意的东西还不是东西。” “大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萱怯怯的声音传来,柳大少一看柳萱正扯住自己的衣角面露胆怯的看着被吊起来的柳明礼。 柳大少若是知道二弟是因为买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肯定会拦下来柳之安,大赞柳明礼有眼光,若是知道四合院的房契地契送人了肯定会在一旁给老头子加油助威。 八字还没一撇哪就送了一套京城四合院,这要是定下婚约还不得送一条街当礼物。 柳大少自问败家子也没有如此败家子。 遥想当初把齐韵娶回家的代价就是一根在街上随手买下的女簪子,那只簪子齐韵现在还视若珍宝的带在头上,爱惜无比。 对比一下柳大少的败家子柳二少爷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简直是壕无人性。 与此同时宋家宋煜看着女儿手中的房契地契也有些愣神。 柳明礼先前来家里玩乐,打过招呼之后一声不响拉着女儿出去闲逛,怎么回来了就送了一套房子哪? 虽说位置不是太好,那也价值一万两白银,足足自己几年的俸禄。 宋煜可不像宋蕾一样年少无知,虽说女孩子早熟一些也不是这个熟法。 越琢磨越不对味,越琢磨宋煜脸色越青,他可不会相信送一套房子会是柳明礼这个小屁孩的主意,肯定是柳之安撺掇的。 事实证明柳之安虽然没怀好意,可是确实有些冤枉。 宋蕾走后宋煜气的一拍桌子:“柳之安,你大爷,老夫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当我亲家。” “老爷!”宋夫人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老爷,你让妾身算得八字算出来了,萱儿果然跟云儿八字相合哪,先生说了差几岁没有问题。” 宋煜的怒火荡然无存:“是吗?” 急忙接过夫人手中卦纸看了起来:“老夫就知道不会看错,柳萱跟老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大哥,爹爹是在打二哥吗?” 知道老头子下手有分寸的柳大少抱起了柳萱向后院走去。 “当然不是了,新年新气象,这是你二哥玩的一个新游戏,叫不作就不会死,用偏远地方的说法就是no作no歹歪油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一百八十七章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明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一个个的化身色中饿鬼对待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 金陵柳府占地千余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江南烟雨 第四百五十五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宋清面色不愉:“借力打力,好谋划,用大龙的跟突厥的手平定金国的叛乱,不行,不能让其得逞,你我联名上书金皇帝要求她放咱们出城,咱们是大龙的使者,不是她的阶下囚,她没有任何的去哪里扣押咱们的使团不准离开。”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没用的,她既然这样打算肯定做好了准备,咱们就算去金国皇宫也是徒劳无功,她只需要一个借口咱们便会无言以对。” 宋清脸色一沉:“为保都城兵力布置不被泄露?” “没错,金皇帝这是强势把咱们拽入局中,现在无论是咱们的使团还是突厥的使团都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任其摆布,偏偏你还不能反抗,因为咱们的安危已经与金国绑在了一辆战车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不是太夸大了一些,金皇帝不敢动咱们使团,先不说金国的藩王谋反能不能成功,纵然成功了,现在的皇帝不敢轻易与大龙为敌,莫非新君登基之后就敢与大龙为敌?一场内乱之后的金国会更加的势微才是,远远对咱们构成威胁。” “你说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在金国的地盘,无论双方谁动了咱们到最后都可以推到对方身上,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死无对证,咱们只能白白的牺牲。” 宋清脸色苦闷了起来:“好狠的计谋啊,这是让咱们不得不帮忙抵御外敌啊。” “阴谋不可怕,阳谋才可怕,因为你纵然知道她的意思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我说了,江山为盘人为棋,现在所有人都是棋子,被一个独掌乾坤的人操纵者,身不由己。” 宋清狠狠的将拳头锤在桌子上:“窝囊,真是窝囊,这种被人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真不好受,你说一个女人怎么能心机如此之深。” 柳明志轻轻地笑了笑:“这跟男人还是女人的关联不大,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年,多单纯的人都会变得阴沉起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咱们怎么办?就这样帮他们平叛?” “没错,不但要帮,而且还要全力以赴,因为帮他们就是帮咱们自己,不过不是咱们帮,是北疆六卫中的一卫,至于哪一卫不好说,我猜想应该是龙武卫的成分大些,毕竟颍州距离金国的位置最近。” “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 “不行,当然不能这样干等着,你去探听突厥人意思,我去金国皇宫面见金国额皇帝,看看她布置的怎么样了,四十万大军,虽然都是辅兵居多,也不可小觑,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不能不担心啊。” “行,你小心一点,金皇帝这婆娘心思忒毒了,走一步算计一步,你小心点别再着了她的道,我去找陆无名。” 柳明志提着自己的帽子:“知道了,大哥,其实可以跟突厥人接触接触,战马还是突厥的好,成不成试试再说。” “不用你说,这两天我跟一个突厥商人打的火热,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口子。” “那就好,我走了。” “小心点。” “师兄,你去哪?” 正准备去牵马的柳大少听到了呼延筠瑶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师弟,好巧啊。” 呼延筠瑶轻轻点点头:“不是好巧,我正在准备去找师兄哪,没想到正好碰到师兄你。” “找我?”柳大少扣了扣下巴:“你找我干什么?又想听故事了?今天可不行,师兄有别的事情要办,以后到了大龙再给你讲吧。” 呼延筠瑶摇摇头:“不是听故事,我给师兄送东西哪,顺便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一下师兄。” “送东西?”柳大少抬头看了看天色:“到我房间来吧。” “好。” 柳大少看着呼延筠瑶放到桌案上的一叠稿纸有些迷茫:“师弟,这是什么东西?” 呼延筠瑶放下手中的笔酰:“兵法,师兄传给我行军布阵的阵法,经过种种推演,共计变化三百零八种,全部列在纸上,其中龙门阵的阵法折一百零八种,蕴含九宫八卦,阴阳易数的演变,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五行具备,师兄真是天纵奇才,竟然能想出这些阵法,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阵法中的横刀,障刀为何物?明光铠阵列要布置七万人才能发挥龙门阵最大的威力,明光铠是什么?” “这就是评书里的..........” 柳明志冷冷的个看着第一张稿纸之上的阵法变化,以及各种对应的阵列演变有些愣神。 仅仅一字长蛇阵就有七种变化之多。 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呼延筠瑶,柳大少一丝不苟目不转睛的翻看着手中的稿纸,越看神色越是复杂。 尤其是最后一张龙门大阵的总图鉴,上面记述着密密麻麻的小楷,这一张是前面五十张稿纸的总汇。 柳明志一声不响的看着手中的阵法,呼延筠瑶提起一边的茶壶给其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其手边。 似有所感柳大少自然的提起茶杯喝了起来,眼神一刻不曾离开手中的宣纸。 寂静的环境中只有翻看纸张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呼延筠瑶手中提着一根细长的毛笔,不时地在一张宣纸之上描描画画,打眼望去,宣纸卷轴上的东西正是坐在桌案前安静无比的柳大少。 呼延筠瑶的画功不可谓不令人惊叹,画卷上的柳大少惟妙惟肖,一举一动皆是无比的神似,尤其是其不时皱起的眉头更是一模一样。 望着柳大少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胡军选择了无视,将印象中的师兄画了上去。 良久柳大少沉沉的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稿纸:“师弟啊,你才是天纵奇才啊,我随口说了...........人呐?” 柳大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有诧异,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呼延筠瑶已经悄然离去。 “恩?” 柳大少有些惊异的看着左手旁画卷之上的画像,轻轻地走了过去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画卷上自己肖像画旁边的小楷有些怔然,更有些不知所措。 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明志面色古怪的挠挠后脑勺叹了口气,提起了一旁的毛笔沾了几下墨汁提笔上去。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八十六章兵者,诡道也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旗子舒了口气:“可算是来了,我就说嘛,女皇这种性格的人有机会fangong敌人怎么可能选择龟缩不出。” 宋清眉头带着淡淡的忧虑:“三弟,其中会不会有诈?依我看还是小心点为好。” 柳明志淡定的摇摇头:“放心吧,她这样的人有着自己的骄傲,是不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对付我的,记住我方才的话,一定要竭尽全力在城外挖出四通八达的通道,将那些酒坛重新埋到靠近沼泽的地方。” “放心吧。” “既然如此,我去会会她。”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走出了大帐:“慧儿姑娘久等了。” “柳大人见外了,这边请,陛下跟诸位大人都在城楼等候柳大人的大驾光临。” “一同。” “慧儿姑娘,城外还是没有动静吗?已经快要黄昏了,莫非叛军今日真的不攻城了?” “柳大人,待会还是让诸位大人给柳大人详细讲述一下吧。” “也好。” 柳明志抿着嘴唇,总感觉慧儿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却又说不亲道不明。 “邦臣柳树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大人。” 虽然女皇以及慧儿已经知道了柳明志的真实身份,可是金国的一帮大臣却被蒙在鼓里尚不自知。 为了避免意外生出,柳明志只好自称柳树。 “不用多礼,请入座。” 女皇神色淡然的望着柳明志,眼眸中带着一丝丝好奇的神色。 “谢陛下。” 女皇以及一干金国重臣目不转睛的望着柳明志:“柳大人,虽然朕跟诸位爱卿同意了摆阵迎敌的决议,但是柳大人能否给朕以及诸位爱卿透个实底,有几成把握可以击溃叛军!”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陛下,臣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吗?” 女皇眼眸一眯,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若是柳明志说的天花乱坠,极尽巧辩之词女皇反而心里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柳明志一句反问则是让女皇心里彻底的踏实下来,正如方才她跟诸位大臣讲述的一样。 一个异常惜命的人是不会拿着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的。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求生力量,一旦爆发开来,将是一种奇迹。 女皇端起手中的茶杯:“朕以茶代酒,敬柳大人一杯,如何排兵布阵朕全权交由柳大人负责,绝不过问。” “谢陛下信任。” 二人在一干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同饮了一杯。 什么都没有商议,也没有讲述如何布阵,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下来,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吧。 女皇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取出一尊翡翠的印玺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这是金国的玉玺,持印者如朕亲临,号令三军,可行事先斩后奏之权,柳大人可以节制手下不听从号令的大臣,朕封你为三军统帅,遇事可先行后奏。” 女皇放下印玺之后,轻轻地扫视了一眼一旁的文武大臣,眼眸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至于如何打算的也只有女皇自己知道了。 柳明志同样怔然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传国玉玺,不知道该不该接下来。 同时不得不佩服女皇的魄力,以一女子身份有这种魄力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天下九成的男儿。 庆幸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必将是一代天骄,柳明志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女皇,心里暗叹一声。 若不是处于不同的国家,柳明志一定会跟女皇斩鸡头行八拜之交,无关男女身份,只因对英雄的敬重。 轻轻地托起金国的传国玉玺柳明志神色一凛:“诸位大人听令。” 事关生死大事,柳明志还是打算试验一下印玺的威信。 柳明志猝不及防的举动让金国一干大臣有些发怔。 女皇娥眉一凝扫了众位大臣一眼:“嗯?” 带有一种睥睨天下不怒自威的感觉,让诸位大臣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在地上:“臣等听旨。” “诸位大人请起,本使就是试验一下玉玺是否真的能够号令三军,有劳诸位大人了。” 听了柳明志的话一干大臣纷纷无语,不善的看着柳明志,不过碍于柳明志手中的玉玺倒也没有说什么。 女皇见状,轻轻的笑了起来,这不但是柳明志的试验,同样女皇也想看一下在场的众人是不是有心了异心,是否依旧听从传国玉玺的号令。 “柳大人,如何排兵布阵尽可以与耶律将军讲解,如今城中熊殇军加上金吾卫还有十一万有余,希望你能妥善的安排。” “谢陛下,敢问一下陛下,现在可否有关于叛军的情报?” 女皇闻言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条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柳明志也不客套,径直抓起情报细看了起来。 “纪王完颜赤被软禁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收到的情报,密探依照你的计策行事,在叛军大营煽风点火,完颜烈,金兀突本来就对纪王有些忌惮怀疑,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无中生有一用,三人从纪王的王帐搜出了龙袍,假印玺还有特意作假的密信更加确定了他们的想法,纵然是六叔完颜克木也对纪王忌惮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可是纪王麾下的十万大军如何安置的?没有纪王的命令,十万大军岂不baoluan了起来?” “擒贼先擒王,小命在三人手中握着,纪王也只能发布一些违心的命令了,如今纪王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被金鼎王三人瓜分殆尽。” 柳明志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陛下,诸位大人,十有**叛军今日为了安抚新接纳的三万多叛军是不会攻城了,天色一暗准备擂鼓。” 耶律乎静静地颔首:“如何擂鼓?” “日落三鼓。” “一个时辰之后三鼓配合喊杀声。” “再三个时辰之后三鼓配合喊杀,火把全部燃起。” “子时之后,留三万精兵擂鼓冲杀迷惑敌军,大开西门北门七万大军出城集结布阵龙门,找五十名精通汉金两家的语言的将士分别等我差遣。” “这,四个城门皆有敌军的斥候不间断的巡查,若是被其禀告叛军大营,咱们尚未集结布阵可能会被敌军乘机冲杀啊。” 柳明志闻言轻笑了起来:“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次鼓声叛军大营不知真伪,列队迎敌肯定会消耗心神。待到第四次城墙三万精兵,摇旗呐喊,七万大军出城摆阵,早已心力憔悴的叛军不但不会进攻,反而会后撤一段距离,以防有诈。” 女皇欣然的看着柳明志:“兵者,诡道也,出奇而制胜。”...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八十七章朕没碰你 是夜。 除了一些虫鸣的声响宣誓着这个夜并不宁静。 完颜烈三人瓜分了纪王手下的十万兵马之后开始商议起来,明日如何攻城的事宜。 “想不到四弟隐藏的竟然如此之深,若不是咱们的斥候机警知道他与婉言丫头的秘密通信,只怕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咱们兄弟三人一定要齐心协力攻破都城,再拖延下去,史毕思王庭的那些骑兵又该加重金子的数量了。史毕思和泰这家伙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只要...........” 隆隆隆...... 完颜烈三人神色惊变,放下手中的马鞭急匆匆的跑出了王帐,与此同时一些已经安歇的叛军开始冲出了营帐,盔甲都没有穿戴整齐。 “怎么回事?为何会有鼓声?” 完颜烈看着身边的幕僚神色有些狰狞,粗糙的打手紧紧的抓着幕僚瘦小的双臂。 幕僚魂不守舍的看着完颜烈:“大王,是城墙之上在擂鼓聚将,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完颜烈松开幕僚,眺望城头,除了隆隆的鼓声以及一些火光,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二哥,会不会是婉言小丫头趁着天黑打算偷营?” “不排除这个打算,两位兄弟你们吩咐手下的人手排兵布阵,召回斥候询问情况准备迎敌。” “二哥你也小心,不知道婉言小丫头先进攻谁的营帐。” 叛军点起熊熊燃烧的篝火,火把更是两人一个,紧紧地盯着城头。 小半个时辰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除了穿堂风的声音,城头方向在三声鼓落之后没有任何的动静,不少叛军的士兵开始打起了哈欠。 晚上还带有一丝凉意,就这样站着确实不怎么舒服。 完颜烈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是婉言小丫头的疑兵之计,就是让咱们军心不稳,不用管,留下巡逻人马回去安歇,准备明天攻城。” 女皇看着镜筒中的叛军大营,难得露出了微笑,如昙花一现悄然而逝。 将千里镜递给了柳明志:“怪不得古时候周王为求褒姒一笑会烽火戏诸侯,这种场景确实不错。” 柳明志接过镜筒向着城外叛军大营望去:“可惜今天没有褒姒,也没有周王,城外的大军不是勤王救驾的大军而是敌军。” 女皇落寞的看着全神贯注的柳明志:“你如果是金国人该多好,有你辅佐朕肯定会舒心不少。” “陛下谬赞了,邦臣记得当初在江南的时候,陛下手中的奇人异士可是多如牛毛,岂会看得上邦臣这一个小人物。” “小人物吗?朕一点都不觉得你是小人物。” 两人在城楼之上你一言无一语的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叙旧起来。 听到城墙之上更夫的打更声柳明志打了个哈欠:“第二次鼓声该来了,向来跟多敌军都已经陷入了梦想了吧。” “你若是困就先去屏风后面的床榻休息一会,朕来盯着,一定不会让叛军轻松的度过这个夜晚。” 柳明志强行睁着眼睛点点头:“也好,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休息不好,明天可能会指挥失误,那不是陛下想看到的。” 不知何时,女皇圆润的耳垂轻动,听到了阁楼里屏风后面均匀的呼吸声淡笑了起来。 望着城外第二次急匆匆出来的叛军女皇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盯着镜筒中敌人的一举一动,谨防有变。 “陛下,慧儿求见。” “进来吧。” “陛下,提督司的迷信...........” “嘘........” 慧儿愣愣的看着女皇放在樱唇之上的玉指,有些不明所以。 “小点声汇报。” “是,臣知道了。” “陛下,呼延部落的援军已经到了宾州,明日午时左右应该就能赶到都城。” 女皇淡然的点点头:“朕知道了,带队的统帅是何人?” 慧儿沉吟了两下,谨慎的看着女皇瓮声道:“呼延王子,长公主殿下。” 女皇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颜玉?” “正是!” 女皇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当初那个毅然决然登上和亲马车,辞别故国远嫁突厥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让你不顾一切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如此奋不顾身吗? “朕知道了,飞鸽传书给呼延部落的援兵,赶到都城之后直接袭杀史毕思王庭在城外的两万骑兵,然后再支援都城的禁卫军。” “遵旨,慧儿告退。” 慧儿走后,女皇望着城外再次湮灭的火把,淡笑的模样让人不禁失神。 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女皇走向了阁楼。 阁楼中明亮的蜡烛不时地晃动的烛火的影子,柳明志沉稳的睡在床榻上,安静的像个孩子一样。 “明明交谈甚欢可以成为朋友知己,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世道真的会开玩笑啊。” 女皇望着柳大少沉睡的模样,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睡觉的模样,女皇望着柳明志安睡的模样有些好奇。 左看看又看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比起清醒时候的柳大少此时的柳明志安静的有些过分。 “其实长得真挺俊的。” 说出这句话女皇一愣,有些茫然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柳大少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嘴里呵呵笑了起来,口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了枕头之上。 若是细细听去就会发现:“狗蛋,儿子就叫狗蛋,好养活,女儿得好好取一个名字。” 莫名其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女皇从发鬓间扯断一根青丝,偷偷摸摸的靠近床榻,玉手捻着青丝触向了柳大少的鼻孔之中。 “哈..........哈.............” 睡熟中的柳大少长大了嘴巴,哈哈了几下也没有打出喷嚏。 女皇见状仿佛了一个受惊的兔子,飞快的丢掉了手中的青丝跑出了阁楼之外。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阁台上喘息着。 “原来男人睡着了就是这个样子?” 骤然,城墙之上战鼓隆隆想起,火把喊杀响彻内外。 柳明志揉着眼睛从阁楼里走了出来,这一次鼓声一落,就带代表着该出城布阵了。 “陛下如何了?” “我.....朕没碰你。” “什么?”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女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女皇轻轻地摇摇头:“没什么,你去吩咐耶律乎将军以及一干将军去吧。” “有病。” 微不可察的嘀咕了一声柳明志托着玉玺走下了阁楼,准备去找耶律乎。...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八十八章起阵 旌旗蔽空可遮日月星辰。 东方见白,都城西北侧的城外已经伫立了七万余人的大军。 七万大军分为五列人马,根据九宫八卦阴阳五行的阵势摆列。远远望去震撼人心。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张扬舞爪的巨龙降落在了都城之外,在地上盘旋蜿蜒。 生怕出现了失误的事情,半夜出城的七万人依靠阵心旌旗的变化已经演变了两次龙门大阵的攻防变化。 全部都是在无声无息之中进行的。 一切事情仿佛都跟柳明志预料的一模一样,第四次鼓声响起,七万大军分为两个阵型从北门西门出城之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碰到了敌军的巡视斥候。 叛军斥候见到了如此大规模出城的守兵,刻不容缓快马加鞭的去汇报了完颜烈几人。 早已经被疲兵之策搞得筋疲力尽的叛军不但没有主动出击,反而苍茫慌乱的撤退了五里左右。 没办法,晚上打仗是兵家之忌,黑灯瞎火敌我难辨。 另外叛军不知道守军玩弄什么阴谋诡计,生怕中计了。 毕竟接二连三的离间计已经让他们有些深切的印象,万一城墙之上的守军将领再玩一些别的计谋,早就被城头鼓声搞得疲惫不堪的叛军还真的可能会马失前蹄。 没有办法,虽然完颜烈三人明知道城墙之上的鼓声以及冲杀声是疑兵之计,就是为了消耗己方的士气,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让麾下的将士安心休息。 然而完颜烈三人不敢赌,万一哪次是真的就完蛋了。 首当其冲的叛军肯定会损失惨重。 三人心怀鬼胎,各自有着自己的算计,自然不想见到这样的结果。 因此只能借着皎洁的夜色,退兵五里左右。 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与柳大少的谋算不谋而合。 柳明志托着手中的玉玺,看着五十名精通汉金语言的金国士兵:“派出三十骑斥候打探敌军踪迹,最短的时间生火做饭补充体力,全力以对迎接敌人的到来。” “得令。” “耶律乎听令。” “末将在。” “号令三军,令旗一动,胆敢不从者,斩立决。” 耶律乎迟疑了一下咬咬牙:“耶律乎得令。” 望着耶律乎远去的背影柳明志不屑的笑了一下:“看来还是不死心,想呆在本少爷身边窥视阵旗的变化,你想的还挺美。” “宋清,秦勇,苏晨,陈科,范亚辉,军令如山,令旗就是军令,事关七万人的生死绝对不可马虎大意,若有失误者,不要怪我不念情分。” 宋清五人紧紧地握着令旗的旗杆,深吸而来一口气:“末将得令。” 柳明志望着剩下的二十名金国人:“诸位,一会就有你们跟五路阵门的将士讲解阵旗的意思,方才我讲解的旗帜变化代表的含义都明白了吗?” “大帅放心,我等已经全部熟记于心,绝对不会出了丝毫的差错。” “如此我便放心了,准备填饱肚子迎敌。” “末将告退。” 柳明志盘膝坐在阵心的高台之上,闭目沉思,脑海中演算着各种攻防变化。 手中不时的往嘴里送着烤饼,一边思索一边进食。 七万大军知道了自己在城外摆阵是为了对付四十万大军的时候其实都想当抵触,不少反对的声音被柳明志铁血镇压。 当场斩了三十个刺头,首级现在还挂在旗杆之上。 反正不是自己人,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心软,他容不得龙门大阵有丝毫的差错,不心狠手辣稳定军心,早晚要毁于一旦。 封建社会君权至上的好处此时就凸显了出来了。 传国玉玺一出,反对声荡然无存。 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崇高想法,纵然是柳明志都不得不佩服儒家文化的xinao能力。 金国的祖先身为游牧民族,经过儒家文化的洗礼竟然变得跟大龙的百姓相差无几,仿若后世的传销一般。 七万大军紧张柳明志更紧张,没有人比他更加耗费心神。 从来没有领过兵的人物突然有一天要指挥七万人的军队作战,这绝对是世上少有的事情。 若是此役能够成功退敌,柳明志的名声将响彻大龙,突厥还有金国。 并且可以排入名将之列。 七万对四十万,一比六的兵力还能打败敌军,称为战神再世也不为过。 纵观历史以少胜多的战役数不胜数,可是差距如此之大的战役可谓寥寥无几。 女皇探着身子趴在城墙之上看着镜筒中的柳明志:“真是狐狸一样,一点亏都不愿吃。” “陛下,龙门大阵看着太让人震撼了,这似乎就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卧在城外张牙舞爪啊。” 慧儿语气充满了震撼。 女皇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从阵图之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奇异之处,只感觉阵法精密,充满了变化,可是只有亲眼见到了才明白到底如何的骇人,仅仅阵势便如此了,若是阵法变换起来,岂不是更加令人震撼,太师,你怎么看?” “陛下,老臣已经安排了五十名博闻强记的士子驻足城头观看,到时候龙门大阵的每一处攻防变化都会被他们熟记于心的。” “知朕者,太师也。” “陛下,失败了,柳大人根本不让金国人靠近阵心站台,保护阵台的将士全部都是大龙的使团亲卫。” 耶律乎垂头丧气的走上城墙。 女皇淡然一笑:“早在预料之中,耶律将军不用自责,龙门大阵若真是能以七万对敌四十万,纵然是朕也不会轻易让阵图示人。” “慧儿,金克正将军回信了吗?” “陛下,金将军已经回信,已经率领一万骑兵埋伏城外西南的密林之中,只要信号一到,马上会突袭叛军的后军辎重器械。”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耶律将军,你去指挥城墙之上的三万禁军,与城外的龙门大阵形成犄角之势,减轻他们的压力。” “臣得令。” 日头升上了半空,都城的南方开始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划破了长空。 片刻之后城南烟尘翻滚,不见天日。 三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都城攻来。 顿时间,所有的人气势都紧张起来,空气中也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柳明志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毫无间隙舒了口气。 “起阵。” 几十名传令兵一起喊叫,将柳明志的帅令传了下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八十九章交手 完颜烈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身前的斥候,还以为自己昨夜没有睡好出现了幻听。 都城的守兵没有据城而守,反而出城摆阵打算跟己方大战一场。 “二哥,婉言丫头这是明知不敌,打算死的痛快一些吗?” 金兀突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这个小丫头竟然让本王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待到破城之时,本王一定要将其狠狠的蹂躏一番解我心头只恨。” 完颜烈沉思了一会:“不要掉以轻心,婉言丫头虽是一介女流,却颇有手段,其中肯定有诡计。” “二哥,什么诡计不诡计的,你也听到了,只有七八万人而已,就算她脑袋都想破了也别想阻拦四十万人的进攻。” 完颜烈一夹马腹:“先去观看一下地势,若是没有别的情况,马上进攻破敌。” 翊王完颜克木眼珠一转:“二哥,小弟不才,就打头阵了。” 完颜烈还没有说什么完颜克木马鞭一挥对着自己麾下的一些将领喊道:“儿郎们,跟本王冲。” 完颜烈金兀突两人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已经带领大军奔赴都城西北的完颜克木。 “金鼎王,若是真的被翊王得手了,按照之前的约定,皇位可就是翊王的了。” 完颜烈沉吟了一会:“本王还是觉得其中有诈,金沙王若是想分一杯羹自然可以冲锋。” 金兀突脸色捉摸不定,迟疑的望着完颜烈一会也挥了挥马鞭:“儿郎们,冲锋。” 完颜烈身边的将领脸色焦急了起来:“大王,咱们在不冲的话什么都捞不到,不是白白的辛苦一场。” 一干将领郁闷的看着自家的大王,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看着到手的功劳白白的溜走哪? “不要急,让这两个蠢货先趟趟路,咱们静观其变,跟在他们身后就行了。” 一帮幕僚将领虽然不甘心也不敢违抗命令。 “成林,让传令兵问问是哪一位统帅如此英豪竟然敢在城外摆阵等候本王大军的到来。” 完颜克木骑在马上,眺望着都城西北角落的龙门大阵。 除了旌旗飞扬,以及一些大阵的雏形还不能一窥全貌,自然好奇什么人敢带着七八万人出城。 女皇望着镜筒中完颜克木十几万大军走到了城墙西南的阵营神色紧张无比,明明是盏茶功夫的时间,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月一样漫长。 “大王问前方统帅是何方英豪。” 柳明志听到几十名传令兵齐声喊话的问题眼睛一眯:“传令兵……” “本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龙柳树,敢问前方是哪位大王。” 完颜克木茫然的看着龙门大阵的方向:“柳树?婉言丫头抽什么风,让一个敌国的使臣统领大金的三军找些汉人奴隶传令兵来。” 顿时出来十几个叛军走向前去。 完颜克木拍了拍马鞭:“传令............” “柳统帅,本王乃是大金翊王,本王敬重阁下是一条汉子,只要阁下缴械投降,本王愿意放阁下一条出路。” 柳明志眼睛一眯望着逐渐逼近的完颜克木的大军,还真是兵不厌诈,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偷摸向前逼近:“传令...........” “翊王殿下,柳树多谢殿下的美意,男儿再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请殿下破阵吧。” 完颜克木眉头一挑:“不识抬举,自寻死路。” “不识抬举,自寻死路!” 柳明志淡然的望着西南方向,想不到完颜克木的心性如此之差:“传......” “这句话不用说!” 柳明志一愣什么意思看着叛军的方向有些疑惑,自己还没说什么啊。 “混账,本王说了这句话不用说。” 声音再次响起。 柳明志一脸懵逼的看着完颜克木的大军:“这他妈什么意思?翊王这货不是个shabi吧!” “这他妈什么意思!翊王这货不是个shabi吧!” “这句话不用传。”柳明志急忙拦住了传令兵好像知道了怎么回事,可是为时已晚 “这句话不用传。” 完颜克木握着手中的马鞭,望着龙门大阵的脸色气的通红。 看着身边的传令兵恨不得斩了他,本王的意思都传不明白。 柳明志望着台下的传令兵也是尴尬不已。 这些金国人都没脑子吗?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好嘛,尚未开战,先来了个大仇。 完颜克木挥动手中的马鞭:“刀盾兵在前,长qiang兵在后,弓箭手掩护一定距离准备放箭,骑兵突袭对方...........” 完颜克木的话尚未说完,一阵冲杀声已经划破了长空开始越过大军的方阵向着龙门大阵冲了过去。 完颜克木怒气横生:“金沙王,想抢本王的功劳,你找死。” “传令,全军冲锋,进攻。” 代表进攻的号角声响起,完颜克木的大军不甘于后的开始攻向龙门大阵的阵门。 柳明志站在阵台之上望着杂乱成一团的叛军怔住了片刻,这些叛军就不怕拥挤过多会陷入沼泽地的深渊之中吗。 这个想法尚未思考完,不少凄厉的惨叫从叛军的方阵中传了出来,夹杂着阵阵疾呼声,声音的来源正是右侧沼泽地的范围。 如耶律乎所说,只要龙门大阵占据了一定的范围,都城西北的地势只能容纳十几万大军就不错了。 金兀突与完颜克木手下的二十十万大军一起冲锋,二十万大军必定要有超出地势的队伍。 可惜了这些利益熏心的家伙,只想着如何建功立业,忽略了周围的危险。 好在叛军的一些统领及时拦住了叛军的步伐,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纵然如此短短的一瞬间足有几千人被沼泽地吞了进去,除了些许的气泡宣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否则根本不敢相信几千人在片刻之间就已经成了尸体。 而且是尸骨无存的那种。 柳明志一挥手中的令旗:“变阵,放箭,五连发快射。” 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宋清五人马上明白了令旗的含义,开始操动手中的旗帜挥舞了几下。 龙门大阵五个阵门瞬间变阵,留出了足够的缝隙,面对南方的五千弓箭手开始搭弓射箭对着密密麻麻的叛军放箭。 几乎没有缝隙的叛军在五千弓箭手的五连发激射之下一个照面就像密密麻麻的麦子一样倒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粗略估计损失足有上万人之多。 惨叫声响彻城外,就连城头之上的女皇这些人都感觉到牙关发紧。 尚未刀兵相见就损失了上万人左右,两方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战果发生。 “弓箭手,反击。” “反击,反击。” 叛军大营中号角声响起,经过耶律乎讲解柳明志早就明白各种号角代表的含义。 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水旗,金旗,火旗下着命令。 宋清,苏晨,秦勇三人即刻挥动旗帜的传到命令。 龙爪的刀盾兵马上变阵,将缠绕一起的龙头龙尾掩护起来,盾牌高高的举起,仿佛一个龟壳一样防备叛军的箭雨。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地夹杂着一些惨叫声。...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章屠杀 叛军一波箭雨还击之后竟然开始陆续的撤退了起来。 柳明志站在高台之上失落的叹了口气:“看来还不傻吗?知道地势的局限性不能一拥而上,否则就是己方的活靶子。” “传令,将受伤的将士抬下去救治,后备兵马上补充。” 龙门大阵中的一些将士开始匆忙的拯救伤员来了。 “弟兄们,看到了吧,四十万叛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根本不堪一击,有没有信心战胜敌人?” 柳明志适时地给七万大军鼓舞士气。 传令兵马上将柳明志的话以金国的语言传达了下去。 龙门大阵中顿时传来呼天震地的叫声,士气高昂,战意激愤。 先前还心里恐慌的七万人一波箭雨收割了叛军上万人的战果早就让他们狂热了起来。 “肃静,第二波进攻马上就要来了,一定要仔细听从你们旗手的命令,攻防变化不容疏忽。” 传令兵将柳明志的话传达了下去。 到底是守卫皇城的禁卫军,军容非同一般,片刻之后龙门大阵安静了下来。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望着镜筒中的叛军。 方才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胜利跟叛军急功近利的心性脱不了关系。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地势的不利性,想要再跟收麦子一样斩杀叛军是不可能了,接下来的战斗将举步维艰。 “金沙王,都是你,要不是你本王的将士怎么可能会被箭雨射杀上万人,你该死。” 完颜克木怒气冲冲的看着金兀突,恨不得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的人被箭雨射杀了,我的将士还被沼泽地吞了几千人哪?他们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本王才更应该窝火。” “那是你自找的,本王说了本王先打头阵,你为什么不跟本王商议,就冲了上去,将空间全部占据了,拉不开阵势如何打仗!” “你冲锋打头阵是你自己以为的,谁同意了,怨不得本王,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歪主意。” “行了,吵吵吵,本王早就跟你们说了,不要麻痹大意,轻视敌人,现在好了吧,非得吃一个大亏才明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完颜烈望着两人神色阴沉,不过眼眸中却带着一丝喜意,一闪而逝。 金沙王翊王的人损失的越多就说明对自己越来越有利。 “二哥,你说该怎么办?都城西北的地势我预估一下最多容纳十五万人,再多就会步入沼泽地的范围。” 完颜烈指着地图眉头紧皱:“这个柳树到底是什么人,战法如精明,以天险沼泽地依靠,咱们的大军根本不能拉开阵势。” 金沙王沉思了一会:“金鼎王,以本王之见,派一队人马去攻城不就行了,城中现在兵力肯定空虚无比,抵抗不了多久的。” “不行,只要熊殇军的十几万还在,咱们攻入都城又能如何,只要得不到传国玉玺,根本无法号令金国的各个州府的官员。” “攻入城池,抓住婉言那个小丫头,胁迫城外的守军缴械投降。” “二哥,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咱们分出三成的兵马去攻城,剩下的兵马托住城外的守军。”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何打,还是咱们三人一人出一支队伍?” “当然了。” 金沙王翊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行,商议一下开始攻城破阵。” 半柱香的功夫,叛军大营中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进攻的讯号再次传来。 柳明志神色一凛,手中抓着令旗来回挥舞几下:“起阵。” 片刻之后,都城西南方向大规模的叛军开始向着龙门大阵的方向缓缓地逼近,打头的竟然是一对骑兵,足有上万人之多,掩护着各种配置的步兵开始进攻。 柳明志手中的令旗一挥,大阵开始变化起来,刀盾手居中蹲下防护,龙头龙尾的长qiang兵长戟兵开始变换起阵势来。 骑兵上百可裹万众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柳明志没有丝毫的惊慌,左边是都城的北城墙跟西城墙,右边是绵延数十里的沼泽地。 地势如此狭隘骑兵根本发挥不出其优势来。 骑兵之所以厉害全在战马奔驰的冲击力,若是全部都是骑兵没有步兵柳明志或许还会慌乱一下,可是掩护大规模的步兵,这种地势就已经限制了骑兵的实力。 手中的令旗高高的扬起,只要距离一到,马上就可以放箭了。 远程打击是柳明志最喜欢的方式,能用弓箭的尽量不用刀剑。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柳明志心里一突,想不到叛军还是分兵攻城了。 这是柳明志预料到最坏的结果,如今自顾不暇,也只能祈求女皇的人能够多坚持一下了。 快速的看了一眼天色,柳明志估算了一下,呼延部落的骑兵估计也快该到了,到时候绝对能给叛军雷霆一击。 只是城外只能靠自己了,城头犄角之势的床弩投石车看来是帮不了自己了。 令旗猛地连续挥动了几下。 阵门一开,弓箭手迅速放箭,朝着叛军射去。 不出预料,效果甚微,拉开了阵势有刀盾手盾牌兵掩护的叛军被箭矢射杀的不过几百人左右。 叛军的骑兵在三个统领的带领下开始加速奔袭,向着龙门大阵攻来。 柳明志左右开弓,脑海中瞬间想出了对策,令旗不时地给宋清五人传达着命令。 宋清五人毫不迟疑的挥动手中的旗帜。 阵门一变,龙尾龙头龙腹交叉掩护起来。 眨眼间叛军的上万骑兵已经冲杀到了眼前。 令旗一挥,三个阵门的一万士兵纷纷退出了一个空隙,大阵的据马显露出来。 来不及刹住战马的叛军骑兵的前锋人马顿时人仰马翻。死状凄惨无比。 后继的战马冲入了大阵的阵门之中开始踩着尸体冲杀起来。 柳明志见状,阵旗一挥,瞬间传达给宋清几人,宋清几人也不迟疑,开始给下面的守兵传达变阵的命令。 不出柳明志所料,如此距离骑兵的冲击力简直微乎其微,连盾牌兵的防护都没有冲开一个口子。 骑兵刚刚入阵,就被龙门大阵突然变换的阵门分割成成了五个方阵。 刀盾兵掩护骑兵的马刀,长qiang兵直接透过盾牌的缝隙围杀战马之上的骑兵,与其同时长戟兵的龙头一摆,开始刺杀战马的脖颈,顿时惨叫连连,骇人心神。 己方还有叛军的惨叫皆有之,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与此同时阵型一变,龙爪掩护的刀盾兵快速变阵,龙腹的一万大刀手围起跌落马下的骑兵开始劈砍下去。 血肉横飞,几乎死无全尸。 “呕.....” 柳明志将肚子里的东西对着早准备好的坛子吐得一干二净,嘴角的污秽都顾不得擦拭,马上挥动令旗准备变阵迎接叛军的步卒。 龙门大阵的重中之重就是阵心的阵台,若是自己指挥出了问题,龙门大阵将会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ps:老规矩,三更保底,两更加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一章带脑子敌人 叛军步卒相互配合,彼此掩护的冲向了龙门大阵。 他们还以为能跟在骑兵背后捡个漏哪,毕竟这个时代在步卒的眼中骑兵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虽然面前的守兵大概七八万左右,但是面对一万骑兵也肯定会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只要跟在骑兵身后砍下一些被战马践踏的残兵首级,那便是军功,升官的军功。 是故叛军的步卒士气高昂不要命的往前冲杀,仿佛慢了一步所有的功劳都会被骑兵抢完一样。 对于这些勉强还有一些章法一拥而上的叛军柳明志难免有些紧张。 虽然自己的位置居于阵心最安全的位置,可是相比龙门大阵五个阵门的士兵他在高台之上视野更加开阔。 面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的叛军容不得不紧张,这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跟那些久经百战的老将还是有些不小的差距。 深吸了一口气,柳明志急忙挥动手中的旗帜,龙门大阵的重要便在于五个阵门的相互变化。 如今分割包围叛军的骑兵,阵门紧闭,步卒一到最waiwei的将士就会成为刀下亡魂,死无全尸。 柳明志手中的令旗变换虽然及时,可是奈何守兵已经杀红了眼,将近三成的人没有根据阵旗的变化进行变阵。 宋清几人手中的旗帜挥舞的呼啸作响,传令兵的喉咙都已经喊得嘶哑之后杀红眼的守兵才开始按部就班的根据阵旗的变化开始防护自己的位置。 纵然如此,waiwei的不少守兵依旧受到了致命的冲杀,片刻之间就已经损失了上千人。 好在变阵及时,阵门大开,攻防一体的龙门,龙门大阵又变成了起始阵型等候叛军攻进阵门。 阵门大开,龙门大阵里面的场景变得清晰醒目起来。 守兵的脚下是流淌不止血水,血肉横飞,盾牌盔甲之上全部都是惨不忍睹的血肉,令人作呕。 龙头龙尾龙爪开始摆开阵势。 柳明志手中木棋一挥,龙背的一些守兵开始绞杀叛军骑兵为数不多的残敌。 一个冲锋,叛军上万骑兵在龙门大阵七万人的为啥中,全灭。 率队冲锋的叛军步卒统领望着眼前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头皮发麻,想要发号施令让手下的人停止冲锋。 可是十万人的大军岂是那么容易停下步伐的。 传令兵无法及时传达信息,前面缓缓停下的步卒发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被后面的战友推着前进。 缓缓逼近了龙门大阵大开的阵门之中。 如今马上就可以看出精兵与杂兵的不同了,精兵永远是以大军为中心,前军不动,后军马上停止。 七万人摆开的龙门大阵的五个阵门足以容下五万人的叛军进入阵中。 叛军的前军统领发现根本停不下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传令进攻大阵阵门跟守兵来一场硬碰硬的拼杀。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三路前军分三个阵门开始进攻,他们进入大阵中之后才发现自己上万人的队列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分割成了五个首尾不能相顾的小队列。 柳明志看着犹如骑兵一样被分的七零八落的步卒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手中的令旗一挥,一如先前的模样,龙爪掩护袭杀,龙头龙尾长qiang长戟将叛军裹在阵中长长的武器瞬间将敌人刺成了马蜂窝一般。 一寸长一寸强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叛军同样有着不少的qiang戟兵,可是比起拉开阵势的守兵,他们被围堵在阵门的变化中手中的武器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功效。 根据阵旗的变化,龙尾龙头一摆,龙腹大刀兵残忍的手段再次展现出来,又是一阵血肉横飞的场景出现了。 柳明志还未来得及高兴,龙门大阵开始出现了危机。 五个方阵只顾的袭杀围在阵中的三万叛军,后方却被剩下的七万人打击的差点七零八落,阵型几乎不保。 柳明志心里一慌,为什么自己的敌人都带脑子,不是应该自己穿越者的主角光环摆出的龙门大阵一出,敌人就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被自己通通的消灭吗?为何还有能力fangong大阵。 此时柳明志临阵经验不足的缺点就体现出来了。 若是根据评书中所说的那样,七万人摆下的龙门大阵面对十万精兵的进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斩杀殆尽。 柳明志也只是一个凡人不是无所不能的战神,是人就有不足的地方,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三万人冲进大阵的阵门之中,哪里需要七万人的大阵全部围杀,只需要龙爪的刀盾兵龙腹的大刀兵一起出手,配合阵心的一万弓箭手便可以轻易的解决掉三万叛军。 龙头龙尾这些持着一寸长一寸强的qiang戟兵联合龙背的盾弩手防御后续的叛军才是最正确的攻防演变。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及时救治的柳明志待到龙门大阵重新恢复阵型之后,龙爪龙尾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相当大的缺口。 其余三门的位置也是残缺不全。 粗略估计一下,仅仅失神的一瞬间,龙门大阵由于没有阵心的令旗指挥,接近上万人瞬间就被叛军冲杀的一干二净。 “三弟,回神,摆阵。” 宋清的嚎叫犹如雷鸣一般在柳明志耳边炸响,柳明志马上回过神来,牙齿紧要舌头,面色一红,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口中流淌了出来。 柳明志站在阵台之上快速扫视了一下龙门大阵的状况,手中的令旗飞速挥动起来。 早就预备好的一万后背兵员马上补上了龙门大阵已经缺损的缺口。 “变阵。” 一如既往,一个崭新的龙门大阵重新恢复如新,若是没有地上那些让人不敢直视的尸骨,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早已经恢复阵列的叛军中军后军的士兵脸色惨白的看着龙门大阵的方向。 半个时辰的功夫,三万大军就这样没有了?纵然是攻城也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吧? 这个摆放着奇形怪状玩意的阵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吞人的深渊一般。 先是一万骑兵,接着是三万步卒,连半天功夫都不到就全部没了。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统领面面相觑的看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进攻。 他们犹豫柳明志可不会犹豫,血目猩红的柳明志手中的令旗连续挥动,阵门大开,一万弓箭手迅速放箭,又是一波箭雨收割。 “还击,后军的弓箭手还击。” 气急败坏的统领们看着己方中箭受伤的士兵开始传达着命令。...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二章危在旦夕的都城 都城城墙之上惨叫声连连不断。 城墙之下也是哀嚎不绝,仿佛人间地狱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弓箭手的对射,投石机的对轰,每一次都会带走双方的不少将士。 完颜烈三人骑在马上远远的眺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见到损失惨重的将士没有丝毫的心痛模样。 “传令,第一个攻上城墙的赏白银万两,美女十名,有官升级,无官晋爵。” 三个藩王都说出了鼓励己方阵营士气的奖赏。 顿时叛军攻城的步伐更加激烈,不要命的往前冲,扛着攻城云梯的叛军倒了一个马上会有另一个接受继续冲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此刻反应的淋漓尽致。 当兵吃粮为的不就是加官进爵,妻妾成群吗,为了得到这些赏赐,叛军对于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箭雨根本毫不在乎。 “陛下,老臣求你了,出城吧。” 老太师以及一干大臣哭天喊地的看着立在城楼观战的女皇,请求着女皇出城避难。 “陛下,太师言之有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出城之后召集旧部就可以东山再起,若是真的被叛军俘虏了,金国便完了,陛下三思啊。” “陛下,如今形式不如人,出城是最好的打算,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女皇面色惨淡的看着一干大臣:“朕走了,城中的百姓,守城的将士怎么办?他们为了完颜家抛头颅洒热血,朕却为了苟活性命弃城而逃,至城中百姓,麾下将士而不顾,朕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宗。” 城墙之下的攻杀声音更加的激烈,一干大臣脸色惨白无比,身体抖如筛糠。 先前正气凛然朗声说道誓与城池共存亡的大臣此刻也是心神失守,惊慌无比。 人之常情,世上能够真的直面生死而面不改色的人又有几个。 女皇轻轻抽出腰间的宝剑:“诸位爱卿,想要出城逃亡的便自行去了便是,朕绝不阻拦,你们能走朕不能走,朕若是走了,守城的将士将会心里崩溃,斗志全无,朕不能让这些忠勇的将士失望。” 女皇头也不回的走下城楼,留着一帮大臣互相瞩目。 “慧儿,传信给柳明志,若是.........若是城破了,让他带着大龙使团跟残存的熊殇军逃走吧,不要在做徒劳无功的反抗,白白丢了性命。” 慧儿面色优然:“陛下!” “这是圣旨,不必多说。” 慧儿双眸红润的望着决然的女皇点点头:“遵旨。” 然后飞速的退去。 女皇甲胄齐全,手持长剑走向箭雨横飞的城头,手中的宝剑来回飞舞,斩落了不少的箭矢。 “大将军,箭矢即将消耗殆尽。” “倒金汁,雷石滚木狠狠的招呼这些狗贼,有什么用什么。” “大将军,投石车的石头不多了。” “拆除城墙内侧的城砖代替,物尽其用,一定不能让这些狗贼登上城墙。” 耶律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城墙之上。 “冲啊........” 一阵战马奔袭的声音加上震天的喊声让肃杀的战场更加的阴森起来。 女皇望着由西南奔袭而来的金黄色骑兵神色一喜:“太好了,朕还以为金将军已经跟突厥王庭的人同归于尽了哪。” 一万金吾卫的到来让一心攻城的叛军猝不及防,在愣神的时候就被马刀砍成了两截。 耶律乎嘶哑的喉咙大声喊道:“弟兄们,援兵来了,坚持住啊。” 一万骑兵的到来让城头之上的守兵士气大振,浑身充满了力气,手中的兵刃狠狠的招呼着已经开始接触城头的叛军云梯。 “陛下,你怎么来了?城头危险,你快到城楼之上去。” 耶律乎终于发现了女皇的身影。 女皇淡淡的摇摇头:“耶律将军,城头缺人,朕这个八品实力的人总能代替五十名将士吧,你下令吧,朕对守城之事不懂,全权听你指挥。” “陛下,臣怎么敢.........” “耶律将军,事关国家成败兴衰,就不要在意那些世俗之见了,给朕......给我下命令吧。” 耶律乎迟疑了一会咬咬牙:“陛.......完颜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千将士守住南门的西侧,那里的攻城云梯最多,你用剑气斩断攻城云梯,不得让叛军登上城墙。” “得令。” 女皇毫不迟疑的向着耶律乎说的地方奔赴而去,没有丝毫的畏惧感。 仅凭女皇这种不拘一格,临机决断的心性就可以看出金国这些年逐渐的强大绝非偶然的事情。 ........... “王子,不要追了,支援都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颜玉挥着马鞭拦住了血目猩红的呼延玉。 呼延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住心中的怒气。望着金国都城十里外这片开阔的地势之上无数突厥骑兵的尸体,以及无数嘶鸣的战马将手中的弯刀插回背上的刀鞘之中。 颜玉望着终于恢复正常的呼延玉松了口气:“王子,史毕思王庭的人已经是丧家之犬了,穷寇莫追,今天就当为母亲的过世收回一些利息了。”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本王知道了,支援都城吧。” 颜玉对着身边的几个统领开始下令:“石思哲统领带领三千人打扫战场,将完好的战马收拢起来。” “得令。” “拔汗那听令。” “属下在。” “带领三万骑兵直接奔袭金国都城南门,后翼包抄叛军的后军。” “得令。” “王子,咱们带领剩下的人迂回到都城的北门,与姐......金皇帝陛下汇合守城。”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你吩咐就好了。” 呼延部落的五万骑兵开始向着都城飞奔而去,开始支援。 先前在金国叛军大帐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突厥史毕思王庭的将军史毕思和泰如今骑着马衣衫不整的开始向西北逃窜。 后面是三千多左右的史毕思王庭的骑兵,同样惊慌失色,仿佛后面有着魔鬼跟随一般一样。 “大将军,没有追来,敌人没有追来。” 一个斥候骑着汗血宝马飞速的跟上了史毕思和泰的步伐。 史毕思和泰缓缓扯住了马缰喘着粗气身后的三千多骑兵也开始停了下来。 “这对骑兵是那个部落的人,竟然敢与史毕思王庭为敌,他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两万将士如今只剩下三千人,去阻拦金国南疆援兵的骑兵怎么样了尚且不明,这么大的损失史毕思和泰根本兜不住。 “不清楚,他们很狡猾,收起了部落的旗帜,根本认不出来,不过听口音应该是草原东部的部落。” “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三章急急如律令 “什么,让我带着剩下的将士逃走?” 柳明志望着站在身边的慧儿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急忙瞟了一眼都城的方向,除了喊杀声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方向。 “没错,都城如今危在旦夕,陛下不想看着更多人白白送死。” 柳明志神色凛然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放屁,我也想走,你看看我们走得了吗?” 柳明志时刻注意着战阵的变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慧儿闻言向着战场望去,陡然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人头攒动的叛军占据了都城西北所有的地势,根本退无可退。 身后是绵延数十里的沼泽地,根本就是死路一条,退无可退。 “城门已经这么危险了吗?goude不是还有一万骑兵吗?为什么还没有到?” 柳明志嘶哑着喉咙,望着身边的慧儿。 “慧儿也不知道,叛军发了疯的一样攻城,还能抵挡多久谁都无法预料。” 柳明志挥动旗帜,将新攻进阵门的叛军分割包围起来,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柳明志没有犯下错误,留下龙头龙尾龙背抵抗后续的援兵。 然而面对绵延不绝悍不畏死的叛军大阵的阵门依旧损失惨重,眼下的阵心可没有足够的后备兵员补充大阵的缺口,只能拼命抵抗了。 “奶奶的,本少爷不过了。” 柳明志透过短暂的瞬间,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丢给了慧儿:“对着天上拉开引线。” 慧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依旧毫不犹豫的拉开了竹筒的引线,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直飞天际。 都城上空绽放一朵柳叶形状的符号。 柳四站在城墙之上神色一紧,对着身后上百名青袍柳叶子弟挥挥手:“投石机准备,放置酒坛,火把点燃之后对准城外的叛军开始投弹。” 上百青袍人速度飞快,却井然有序,开始操作自己的事情。 不到半刻钟左右,城墙之上开始飞出十几个大小不一冒着火光的酒坛,砸到了叛军的阵营之中。 酒坛落地,酒香四溢,火光炸裂。 叛军中军的人惨叫不已,开始拍打身上的火光。 然而他们绝望了,身上燃烧的大火不但拍打不灭,反而触碰一点便马上开始燃烧。 一些想要支援战友的叛军也引火烧身,只要沾染到火光就会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一些叛军望着燃烧惨叫的战友是避之不及,纷纷退开,阵型变得溃不成军起来。 尚未来得及庆幸的叛军再次见到城墙之上飞出几十个酒坛,一如方才一样,在队伍中燃烧开来。 慧儿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望着面前的一片火海,以及火海中挣扎的叛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狠狠的挥动令旗:“合兵一处,绞杀所有的阵中的叛军。” 完颜烈三人面色涨红的看着身前的斥候。 “什么,十万人围攻七万人竟然就剩两万人了?” “混账东西,再敢惑乱君心本王杀了你。”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斥候面色惨白浑身发颤:“火........火海,扑不灭的火海,这是上天的惩罚。” “混账。” 一刀斩杀了斥候,完颜烈三人开始策马奔向都城西北。 看到面前的景象惊惧不已。 漫天燃烧的火海,以及不时地冲向沼泽地的火海。 火海烧的旺,去的也快。 不知何时,都城内外到处冲着焦糊的味道,刺鼻不已。 “继续攻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完颜烈吞了吞口水,狠厉的下了一条将领。 金沙王两人同样下了一条将领,让大军继续攻击龙门大阵。 于是,再次集结了十万大军的叛军又浩浩荡荡的攻向龙门大阵。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金国将领脸色惨白:“还有四万人?怎么会死伤这么多?” 将领低下了头:“大帅,叛军太多了,招架不住。” 说话间隆隆的战鼓声传来,接着是连绵不绝的号角声。 柳明志抬眼望去,又是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向这边攻来,跟上一叛军相差无几。 龙门大阵再厉害也不是无敌的,能够抵挡一个十万人就不得了了,第二个十万如何抵挡柳明志心里也没有底。 “大帅,怎么办?又是十万。咱们现在只有四万多人了,阵门的防护都摆不开了。” 七万人可以摆一个简易的龙门大阵,缺少了三万人的龙门大阵还叫龙门大阵吗? 虽说剩下的四万人经过大战早已经成了精兵,柳明志依旧没有任何把我能够抵挡叛军的冲锋。 十万人不是一万人,仅仅压力就能让柳明志精神差点崩溃。 慧儿紧咬着下唇:“柳大人,要不慧儿带你撤退吧。” 柳明志望着下方全身血污的守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就是战争啊,十几万人说没就没了。” “柳大人.........你........” 柳明志从衣袖取出一个宣纸卷成的炮筒递给了慧儿:“一会听我的口令。” 慧儿一怔轻轻地点点头:“是,柳大人。” 柳明志往下下方的将士手中的令旗挥动。 宋清几人也及时传达这个命令。 一帮将士迟疑了一下,收缩防线?剧聚集一团? 柳明志的命令正是让四万人收缩防线聚在一起。 若是如此,摆不开阵势的四万人就会成为叛军的口中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叛军杀掉。 守兵们想不通用兵如神的大帅为何会发出这样的命令,这根本不符合用兵之道。 看着迟疑不动的守兵,柳明志手中的令旗再次挥动传达一样的命令,宋清几人毫不犹豫的执行。 守兵们无可奈何,只能向着大阵的中心聚集。 可是心里已经心存死志了。 直到肩并肩,脚挨着脚紧紧地拥挤在一起。 见到四万守兵听从了自己的命令柳明志彻底舒了口气,又下了一个命令。 龙爪龙背的刀盾兵,盾弩手围在大阵的周围,形成一个防护圈。 柳明志吁了口气,将手中的各种令旗放置在阵台之上,从脚下取出一个木箱子打开箱盖,取出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慧儿愣愣的看着柳明志的举止,有些不明所以。 柳明志身上穿的正是一件道士穿着的道破,崭新无比,还配着一把桃木剑跟八卦镜。 “柳大人,你这是...........”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慧儿:“还记的那天在城下我跟你说的什么吗?” 慧儿迟疑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请.......请天雷?” “没错,请天雷,消耗本少爷三十年的阳寿请天雷。” 慧儿嘴角抽了抽很想摸摸柳大少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疯了。 望着缓缓逼近的叛军在四万守兵茫然的神色中举起了桃木剑竖在面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柳大少神态疯癫摇头晃脑的念了一段长达上百字乱七八糟的话语:“九天雷神,听我号令。” 柳明志取出一道黄符贴在了慧儿手中的纸筒之上:“快,拉引线,请雷神降临。” 慧儿不知多措的拉动引线,一抹亮光划破天际,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二里外沼泽地旁边的一个土坑上的杂草动了起来。 城池内外的所有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 似是雷霆炸裂,雷龙降世一般在城外翻滚起来。 一抹火光在轰鸣中映红了天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四章胜的莫名其妙 柳明志摇了摇嗡鸣不已的脑袋,望了望被自己护在身下的慧儿脸色有些潮红。 这是被冲击波给震得身体气血上涌,直冲脑门。 慧儿抬着头看着嘴巴不停张合的柳明志有些茫然,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慧儿此刻只感觉耳朵中仿佛无数的虫子在嘶鸣一样,对外界的感知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 茫然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慧儿嘴巴微张,神色呆滞,十万叛军,哪里还有十万大军的踪影啊。 浓烟翻滚,不见人迹,根本不知道烟雾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 下面的四万大军同样神情呆滞的望着浓烟不知所措,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耳朵里的轰鸣让他们此刻心神差点崩溃。 为什么会有雷霆在自己的身边炸裂。 在这些人看不到的浓烟之中,残肢断体,哀嚎不断。 成千上万的人抱着头哀嚎起来,七窍流血凄惨骇人。 泥浆翻滚,大地不知道何时凹陷了下去,沼泽地里的泥水顺着坑道快速的流淌了过去,覆盖了所有的深坑之中。 绵延数十里的沼泽地顺着坑道流淌积压的威势势不可挡,瞬间吞噬了一切。 沼泽里到处是挣扎的人影,仿佛人间地狱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浓烟散去,四万人望去,目瞪口呆。 方才站立十万大军的地方此刻竟然不足五万人还在愣神之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天神的惩罚,逃命啊。” ............. 情绪是一种最容易传染的事物,特别是悲情更加让人心慌。 柳明志此刻明白了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残存已无路的感觉。 五万多人抱头鼠窜四散逃脱。 zhadan的威力第一次展现到了这个世界的众人面前。 “逃了?”慧儿望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叛军,神色有些茫然不已。 完颜烈三人望着退回来的叛军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几万来去如风的骑兵给包围在了一起。 女皇以及一干文武大臣望着城外诡异的情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都在迷惑地动山摇的动静从何而来。 好在女皇不是一般人,压下心底的惊异看着已经被骑兵包围的完颜烈几人松了口气。 “耶律将军,让将士们传令,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遵旨。” 城墙之上两万金吾卫齐声高喊起来。 “陛下有令,放下武器者可免死罪。” 攻城的叛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再看看后方的军中大帐被包围的完颜烈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有旨,放下武器,可免死罪。” “陛下有旨,放下武器者可免死罪。” 接连三声喊声叛军陆陆续续的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叛军们稀里糊涂的就败军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被夯土封住的城门已经打开了,城中的守军开始冲出了城门包围起了叛军。 几万人的守兵包围了将近二十万人的叛军,这种滑稽的场景实在少见。 柳明志逐渐恢复了心神,开始挥动手中的令旗:“传令三军,迂回到城南与陛下合兵,收服叛军。” 龙门大阵的四万守兵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自己的统领浩浩荡荡的向着都城进击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方才明明还是死地的境遇会陡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炷香的功夫,都城西北的方向只剩下柳明志以及一旁的慧儿还站在阵台之上望着地狱一样的战场。 “柳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 柳明志收起手中的桃木剑:“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呗,降下天雷惩罚这些叛军。” 慧儿神色呆滞呐呐自语:“真的是这样吗?” 柳明志走下高台,从怀中取出一个纸片翻看了起来:“木金科,你的家人会因为你的死去而享受荣华富贵的。” 柳明志回头望着沼泽地的一处早被淤泥覆盖的干草堆惆怅的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zhadan的事情不泄露出去,替换秦毅蹲在土坑里拉响zhadan的人是一个金国的士兵。 为了保守秘密,让秦毅去死柳明志实在狠不下心,毕竟是自己人,也只好选一个金国人跟着那一声声雷霆般的巨响一同消失在了人间之中。 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柳明志再也没有人知道zhadan的存在。 纵然是宋清这些搬运zhadan的人也都以为里面真的是一些柳明志细心准备的供品。 柳明志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为了保密也只能如此。 世界上能够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 所以木金科这个金国人注定不能活着。 但是柳明志会为其讨一道封赏,算是对他的弥补吧。 尚未走到城下,上百青袍人顺着手中的绳索飘然而下将柳明志围在了中间。 柳四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明志没有任何的异样才松了口气:“少爷,你没事就好了。” 柳明志望着身后的断壁残垣悲苦的一笑,在一帮柳叶子弟的注视之下晕倒在了地上。 柳四急忙托住少爷的身体探了探他的脖颈,对着一帮着急不已的柳叶子弟摇摇头:“没事了,就是心神耗费的太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女皇眼神狠厉的望着被兵刃架着压到自己面前的完颜烈几人:“压下去,关到天牢里等朕审理。” 完颜烈三人脸色苍白的看着女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卫兵狠狠的抽了几下拘押了下去。 女皇望着都城内外的断壁残垣,滚滚狼烟脸色悲苦无比。 金国这些年埋头发展休养生息的成果一夕之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自己将近十年的心血短短几日就变成了过往。 太师隆多叹了口气:“陛下,节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先安慰民心,安排剩下的叛军才是,若是陛下你消沉下去,金国将会更加潦倒,陛下你是大金的脊梁,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老太师,你带领文武百官去安置一下后面的事情,朕先回去了。” “臣等恭送陛下。” 女皇独自一人走向都城,走进皇宫的上书房。 跪坐在龙案面前,一身常服的女皇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不由自主明眸中滑落一丝泪痕。 感受着寂静无人充满荒凉的皇宫,女皇再也忍不住趴在了桌案之上失声痛哭了起来。...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遇风云便化龙 “刽子手,魔鬼,还我命来,你个屠夫,我们十几万兄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八%∷八%∷读%∷书,.≮.※o” “不要!” 柳明志额头汗水密集,脸色惊恐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嘴里喊着不要。 “少爷,你终于醒了喝口安神茶吧,你心神消耗太多了。” 柳四手中的端着一个茶杯看着坐在床榻之上的少爷神色有些担忧不已。 柳明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的看着柳四:“柳.......柳四,我看见十几万人披头散发的向我冲过来让我还他们的命,他们的模样好惨啊。” “少爷,那都是做梦而已,没事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不是梦,我真的杀了几万人,几万人啊,我是个屠夫!” 柳明志抱着怀中的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浑身发颤状若疯癫。 那些整日吟诵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柳明志此刻的心情。 将近十万人鲜活的生命亲自葬送于自己的手中,一切热血都被这种恐慌压制的荡然无存。 柳四叹了口气放下安神茶走出了房间。 少爷这是心神失守,必须找个大夫把把脉才能放心,开点药才行。 柳四也明白少爷的反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一天亲身埋葬了十几万人,不止少爷,只怕任何人都不能平静下来。 杀人岂是说说那么容易。 “四叔,怎么样了,三弟醒了吗?” 柳四刚刚带上房门宋清便走了过来。 柳四望着宋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醒了,可是心神失守精神崩溃,得找个大夫了。” 宋清眉头紧皱的看向了房中:“唉,也是为难他了,十几万人确实........就看三弟能不能过去这一关了,若是过去了将是天下罕见的帅才,若是过不去从此一蹶不振的话可能整个人就..........” 柳四眉头一凝:“废了?” 宋清轻轻地颔首:“在咱们习武之人的口中来说这就是心魔。【←八【←八【←读【←书,.2↘3.o” “那怎么办,少爷若是出了问题,老爷非得疯了不成。” 宋清迟疑了一下:“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也不知道灵不灵。” 柳四一怔:“不会是打醒他吧?” “正是这样,若是一直耗下去三弟只会越陷越深,变成个傻子也不是不可能。”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试试吧,我去找大夫,剩下的还是交给你了,在这里的人只有你才能动手,我等柳叶无论何故敢对主子出手就要承受三刀六洞的惩罚,你是大哥只有你才可以动手,交给你了。” 宋清点点头:“小侄尽力而为,四叔去找大夫吧。” 柳四也不迟疑,几个飞跃消失在了门前。 宋清推开了房门看着坐在床上浑身颤抖胡言乱语的柳明志叹了口气。 “三弟。” 暗含内力的话语令柳明志抬起了头。 “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柳明志颤抖着身躯看着宋清。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病症都是无解的,除非自己走出来,放到后世也可以称呼战后综合征。 宋清狠狠的抽了柳明志一巴掌:“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懦夫,不就是有十几万人死在了你的手里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当小孩子过家家哪,有什么可害怕的。” 柳明志闻言不为所动依旧抱着被子浑身颤抖。 宋清揪着柳明志的衣袖狠狠的瞪着他的眼睛:“废物,你就是一个废物,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踩着你的尸骨封侯拜将,战争本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战场之下无冤魂,选择走这一步早就有了战死的准备,这是宿命,宿命你懂吗?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 柳明志失神的眼睛仿佛带了一丝色彩。 宋清脸色一喜狠狠的晃着柳明志的身体:“看着我,三弟,你是天生的帅才,早晚有一天会带领将士驰骋疆场的,这点小坑小哇的都过不去怎么驰骋疆场名扬天下,不就是十几万人的死人吗?活着的人你都不怕,死了的有什么好怕的?你敢杀他们第一次就能杀他们第二次你知道吗?他们是你的手下败将而已,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把松开柳明志的衣服宋清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懦夫,想想你的家人,他们都等着你哪,你若是出了问题他们怎么办,想想你的儿子女儿,你可是连他们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你甘心吗?” “孩子?孩子!孩子!” 柳明志的眼睛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脸色涨红了起来,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沉沉的倒在在床榻之上。 宋清沉沉的吁了口气,望着陷入昏睡的柳明志淡笑了起来。 “一遇风云便化龙,仅此一役你足以名扬天下。” ............ 金国皇宫上书房。 战事已经过去三天,百废俱兴。 城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城外荒野里多了无数的坟堆之外金国的都城与以往没有任何的异样。 各项事宜文武大臣全部都按部就班的操办了起来。 女皇整理完最后一本奏折之后舒了口气,却又带着一抹心酸的感觉。 仅此一战,金国损失了人口将近二十万人,全部都是成年人的壮年,金国最少三年之内无法恢复生息了。 “陛下,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想着怎么往前看吧。” 女皇望着对面的颜玉神色一暗:“如今你连姐姐都不愿意叫了吗?” 颜玉一愣咬了咬嘴唇:“姐姐。” “朕还以为你已经完全不认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了哪,出嫁从夫,一切都变了,你说咱们如果没有长大该多好啊。” “如果,世上哪有如果,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人总要成长的。长大了,也会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是啊,长大了总会变得身不由已,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代替父皇坐在那张椅子之上。” “姐姐,你就是在那个位置坐的太久了,忽略了你自己的本心,还记得当初咱们七岁时在月下许的诺言吗?那时候咱们多么天真无邪,可是天意弄人啊。” 女皇一愣露出一丝憧憬的模样。 “天意弄人,姐姐注定要孤独终老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带姐姐到天上看看这个世界哪,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是明白,纵然是九品高手之上的先天高手也只能凌空飞度半柱香的时辰,想要飞向天空不过是我等凡人的痴梦而已。” “姐姐,你说若是真的有一天有人带你上天看看,你还会遵循你儿时许下的诺言吗?嫁给那个人吗?” 女皇摇摇头:“不会,姐姐答应过父皇。” 颜玉黯然的点点头:“你是为了天下人而活,颜玉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是姐姐值得敬佩!” “姐姐答应过父皇不嫁人,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姐姐可以娶那个人,不过也只是如果而已!” ps:欠的更新昨天还完了,这两更就当开业大酬宾,送大家的了。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六章舅舅的感觉 龙武卫:我们本来是打算走个过场,可是我们没想到会成了打酱油的了。 两万龙武卫大军站在金国都城之外的开阔地上肃穆而立。 阵列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当然了除了神情有些诡异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望着安静平和的金国都城,以及城外除了三五成群的行人还有过往的客商,龙武卫的两万将士开始陷入了一个哲学问题。 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要干什么?寂静无声到落针可闻。 当然了,个别从头顶飞过的鸟鸣声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轻抚着胡须的张狂揪下了一根又一根平时爱惜的不得了的胡须,脸色呈现出了五彩斑斓的黑色。 纵然是川剧大师来了见到了这种急速的变脸也要心悦诚服叫声,厉害了我的大师。 “柯岩,这里是金国的都城?确定没错?” 沉默了良久的张狂不得不打破现场的氛围,实在是太尴尬了一些。 陌刀统领柯岩脸色同样无比怪异举着一副地图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又看看确实是金国的都城没错。 “大将军,末将可以肯定这里确实是金国的都城,咱们要来支援的地方。”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于是张狂迷茫了。 回头望了望阵列整齐划一的龙武卫的两万大军,这算什么,出国玩来了? “那什么,四十万叛军哪?战火连天哪?咱们要支援的是不是金国其他的城?” 柯岩闻言取出了女皇当初送到大龙的书信仔细的审阅了一遍:“确实是金国都城。” 张狂无奈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向了金国的都城:“来来来,你告诉本将军,咱们来支援什么?支援建设吗?替城墙上的匠师扛木头,搬砖头吗?” 柯岩憋红了脸纠结了半天:“其实活动活动手脚也不是不可以吧。” 没有办法,柯岩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顺着老大的话往下接。 我不回大将军的话吧,那是不尊敬,回大将军的话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随意的扯个淡吧! 柯岩如是说。 “啊?真的要支援建设?咱们是龙武卫不是民夫。”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同行还有老大。 钟强无奈的拍了拍头盔,同情的看着熊开山,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将军的?走后门的吗? 莫非熊开山这些年龙武卫之中有什么自己这些人不知道的黑幕不成? 除了熊开山是大将军的远房外甥这种小关系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黑幕啊。 “哎呦。” 熊开山捂着胳膊委屈的看着张狂手中的马鞭,好想逃却逃不掉。 “你奶奶的腿,熊开山你脑子里塞的是浆糊吗?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你能统帅三军也是个奇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之上。” “你安排的嘛!” 于是张狂忧郁了。 “报!” 斥候从金国都城骑马飞奔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张狂几人的面前。 “讲。” “回禀大将军,前方正是金国都城,但是叛乱已经平定了,守城门的将领已经去禀报金国皇帝了,让咱们暂时在城外安营扎寨。” “平定了?这么快?死了...........额......战况如何?” 张狂举着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的金国守兵,正在修修补补各种残破的地方,相当的好奇十几万人的守兵是怎么击败四十万叛军的。 叛军虽然多是乌合之众,但是就是四十万头猪填也能填出一道登城的路来。 可是叛军竟然被平定了,张狂忽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心态。 老夫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完事了? 搁谁谁也高兴不了吧。 “这个属下不清楚,金国的人也没有细说。” “好吧,你先退下吧。” “得令。” “柯岩,传令众兄弟后退十里地找一水源充足的地势安营扎寨,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得令。” “钟强,熊开山你们随老夫换一身常服进城看看去,老夫倒是很想知道金国都城的情况到底为何会变化如此诡异。” “得令。” 龙武卫的两万大军开始陆陆续续的撤离了金国的都城,城头之上一直观察的金国将士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 迎宾驿中柳明志望着手中的稿纸有些无奈。 看着一旁端坐的陆无名晃了晃脖子:“你说这是我师弟留给我的?” “回柳大人,正是令师弟胡军所留,胡军还带走了大人挂在画架之上的一幅画。” 宋清端着茶杯促狭的看着柳明志,不时地咬咬茶叶啧啧两声。 柳明志回头一望宋清马上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将宣纸夹在了书中柳明志看着宋清:“大哥,我要说我跟师弟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信吗?”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弟妹,别说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跟我也碍不着边吧。” 话虽如此,但是宋清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令柳明志很牙疼,特别酸爽的那种感觉。 “也是,别说有关系了,就算没有关系我也犯不着跟你解释,你宋清也算根葱。”额,柳明志一愣,怎么感觉好像被宋清给带沟里去了。 神他妈别说有关系了。 “我跟师弟真的没有什么!” “我不听我不听。” 柳明志一口仙气差点没有上来,摔着衣袖走进了屏风后面:“麻溜的滚回去换衣服,然后进宫找金国皇帝取文书回国。” 宋清闻言伸了个懒腰:“哎呀,终于想起正事了,大哥还以为你有点乐不思蜀了哪。” “滚。” “得嘞。” 陆无名茫然的起身走了出去,自己来找柳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事情来着,怎么就给忘记了哪? 柳明志二人骑马晃悠悠的向着皇宫赶去,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张狂好以整暇的望着惬意无比的两人。 “三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宋清在马上扭了扭身子,怎么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哪? “不会是那个男人想你了吧?” “放屁,真的有种很刺激的感觉。 “那你说说什么感觉?” 宋清仰着头琢磨了一会:“就像是小时候被舅舅逼着练武,用马鞭爱抚的感觉,你还别说越来越像了,嘶.........咋还感觉皮有点痒了哪。” 柳明志惊恐的看着宋清:“大哥,别闹,你这个样子好骚啊。”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六章舅舅的感觉 龙武卫:我们本来是打算走个过场,可是我们没想到会成了打酱油的了。 两万龙武卫大军站在金国都城之外的开阔地上肃穆而立。 阵列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当然了除了神情有些诡异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望着安静平和的金国都城,以及城外除了三五成群的行人还有过往的客商,龙武卫的两万将士开始陷入了一个哲学问题。 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要干什么?寂静无声到落针可闻。 当然了,个别从头顶飞过的鸟鸣声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轻抚着胡须的张狂揪下了一根又一根平时爱惜的不得了的胡须,脸色呈现出了五彩斑斓的黑色。 纵然是川剧大师来了见到了这种急速的变脸也要心悦诚服叫声,厉害了我的大师。 “柯岩,这里是金国的都城?确定没错?” 沉默了良久的张狂不得不打破现场的氛围,实在是太尴尬了一些。 陌刀统领柯岩脸色同样无比怪异举着一副地图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又看看确实是金国的都城没错。 “大将军,末将可以肯定这里确实是金国的都城,咱们要来支援的地方。”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于是张狂迷茫了。 回头望了望阵列整齐划一的龙武卫的两万大军,这算什么,出国玩来了? “那什么,四十万叛军哪?战火连天哪?咱们要支援的是不是金国其他的城?” 柯岩闻言取出了女皇当初送到大龙的书信仔细的审阅了一遍:“确实是金国都城。” 张狂无奈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向了金国的都城:“来来来,你告诉本将军,咱们来支援什么?支援建设吗?替城墙上的匠师扛木头,搬砖头吗?” 柯岩憋红了脸纠结了半天:“其实活动活动手脚也不是不可以吧。” 没有办法,柯岩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顺着老大的话往下接。 我不回大将军的话吧,那是不尊敬,回大将军的话吧,又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随意的扯个淡吧! 柯岩如是说。 “啊?真的要支援建设?咱们是龙武卫不是民夫。” 轻骑兵统领熊开山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同行还有老大。 钟强无奈的拍了拍头盔,同情的看着熊开山,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将军的?走后门的吗? 莫非熊开山这些年龙武卫之中有什么自己这些人不知道的黑幕不成? 除了熊开山是大将军的远房外甥这种小关系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黑幕啊。 “哎呦。” 熊开山捂着胳膊委屈的看着张狂手中的马鞭,好想逃却逃不掉。 “你奶奶的腿,熊开山你脑子里塞的是浆糊吗?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吗?你能统帅三军也是个奇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之上。” “你安排的嘛!” 于是张狂忧郁了。 “报!” 斥候从金国都城骑马飞奔而来,稳稳地停在了张狂几人的面前。 “讲。” “回禀大将军,前方正是金国都城,但是叛乱已经平定了,守城门的将领已经去禀报金国皇帝了,让咱们暂时在城外安营扎寨。” “平定了?这么快?死了...........额......战况如何?” 张狂举着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的金国守兵,正在修修补补各种残破的地方,相当的好奇十几万人的守兵是怎么击败四十万叛军的。 叛军虽然多是乌合之众,但是就是四十万头猪填也能填出一道登城的路来。 可是叛军竟然被平定了,张狂忽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心态。 老夫裤子都脱了,你告诉我完事了? 搁谁谁也高兴不了吧。 “这个属下不清楚,金国的人也没有细说。” “好吧,你先退下吧。” “得令。” “柯岩,传令众兄弟后退十里地找一水源充足的地势安营扎寨,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得令。” “钟强,熊开山你们随老夫换一身常服进城看看去,老夫倒是很想知道金国都城的情况到底为何会变化如此诡异。” “得令。” 龙武卫的两万大军开始陆陆续续的撤离了金国的都城,城头之上一直观察的金国将士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 迎宾驿中柳明志望着手中的稿纸有些无奈。 看着一旁端坐的陆无名晃了晃脖子:“你说这是我师弟留给我的?” “回柳大人,正是令师弟胡军所留,胡军还带走了大人挂在画架之上的一幅画。” 宋清端着茶杯促狭的看着柳明志,不时地咬咬茶叶啧啧两声。 柳明志回头一望宋清马上抬头望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将宣纸夹在了书中柳明志看着宋清:“大哥,我要说我跟师弟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信吗?”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弟妹,别说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跟我也碍不着边吧。” 话虽如此,但是宋清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令柳明志很牙疼,特别酸爽的那种感觉。 “也是,别说有关系了,就算没有关系我也犯不着跟你解释,你宋清也算根葱。”额,柳明志一愣,怎么感觉好像被宋清给带沟里去了。 神他妈别说有关系了。 “我跟师弟真的没有什么!” “我不听我不听。” 柳明志一口仙气差点没有上来,摔着衣袖走进了屏风后面:“麻溜的滚回去换衣服,然后进宫找金国皇帝取文书回国。” 宋清闻言伸了个懒腰:“哎呀,终于想起正事了,大哥还以为你有点乐不思蜀了哪。” “滚。” “得嘞。” 陆无名茫然的起身走了出去,自己来找柳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事情来着,怎么就给忘记了哪? 柳明志二人骑马晃悠悠的向着皇宫赶去,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张狂好以整暇的望着惬意无比的两人。 “三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宋清在马上扭了扭身子,怎么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哪? “不会是那个男人想你了吧?” “放屁,真的有种很刺激的感觉。 “那你说说什么感觉?” 宋清仰着头琢磨了一会:“就像是小时候被舅舅逼着练武,用马鞭爱抚的感觉,你还别说越来越像了,嘶.........咋还感觉皮有点痒了哪。” 柳明志惊恐的看着宋清:“大哥,别闹,你这个样子好骚啊。”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七章你下贱 “陛下,如今城中各项事宜已经恢复了运行,基本没有很大的阻碍,只是............” 隆多手中捧着一本奏折有些迟疑的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没敢继续说下去。 “老太师,但说无妨,朕听着哪。” “陛下战死的男丁太多了,户部粗略估计了一下,如今守寡之家将近三十万户,安置的问题异常困难。” 女皇沉思了一会:“传旨各州府户部辖下官员,拟定户部文书,准许守寡妇人另嫁他人,抚恤银两一个月之内全部发放。” “遵旨。” “陛下,如今国库银两几乎亏空,还有呼延部落一万匹战马的银两尚未支付,一个月补全抚恤银只怕有些困哪。” “朕以下旨户部兵部去四个逆贼的封地抄家了,想来应该可以补充国库空虚的问题。” “既然陛下早有安排老臣也就不多说了。” 松和交上自己的奏折退了下去。 “诸位爱卿,此次金国大乱,几乎朝不保夕,皆仰仗诸位爱卿不辞辛苦守城抗敌,你们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着旨吏部核实功臣名单,朕要论功行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吗?” 文武大臣互相看了看沉默不言。 “既然如此,退朝吧。” “恭送陛下。” 女皇起身向着后殿走去,慧儿抱着一摞厚厚的奏折跟了上去。 “陛下,方才守城将军汇报,大龙的龙武卫到了,如何处置!” 女皇停下脚步娥眉紧蹙:“接见一下龙武卫的统领表彰感谢一下大龙千里驰援的情谊就行了。” 女皇的脸色跟语气都不是太好,战事结束了三天龙武卫才姗姗来迟,这不是帮忙来了,而是看笑话来了。 慧儿无声的点点头,知道女皇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再说什么。 女皇背着手缓缓漫步在宫中的回廊之上:“慧儿,你说那日城外的雷霆之声真的是柳明志消耗三十年阳寿请下来的雷神吗?” “这,陛下,慧儿当时站在柳大人的旁边,只看见他手中拿着桃木剑与八卦镜乱七八糟的念着什么,***小泽老师助我一臂之力之类的话,然后让我拉开祈求的信号接着就是一阵滔天巨响,慧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泽老师是何人?” “慧儿不清楚。” 女皇沉吟了一会微微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朕总感觉有些荒唐,可是却又无法解释那种天雷降世的威力如何而来,莫非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 “陛下,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提督司就一点查不出来吗?” “查不出来,几万人全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雷霆就像突然出现的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朕知道了再看看吧。” “是。” “陛下,大龙正使柳树副使宋清求见。” 女皇一愣沉吟了起来:“终于来了,霜月,把柳明志带到观星楼,副使宋清请到御花园招待,好酒好菜一样不能少,然后去请颜玉跟呼延王子去与宋清商议关于边关贸易的事情。” “是。” “陛下,为何要将两人分开招待?” 女皇轻轻一笑:“朕与柳明志还有一个君子约定,不分开招待的话朕怕柳明志放不开。” “慧儿知道了。” “朕要沐浴更衣,你去让人安排一下吧。” “内务令大人,这是何意?” 柳明志眉头紧皱,望着霜月神色有些不愉,不知道女皇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霜月方才让宋清在御花园等候,说有些事情找自己问询一下,结果走了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柳明志就知道不对了,肯定有别的事情。 “柳大人,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安排,本官也不清楚,柳大人还是跟本官来吧。” “你不说明白,本使是不会跟去的。” 霜月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着:“柳大人若是想回去本官自然不阻拦,柳大人请便,陛下那里本官会去汇报的。” “告辞。” 柳明志对着霜月报了一拳打算离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柳大少望着各种横向接连的回廊神色发愣。 这他喵的是哪里? 大龙皇宫是这样,金国皇宫也是这样,复杂无比,根本认不出来哪是哪的方向。 自问不是路痴的柳大少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路痴了。 陡然间柳明志或许有些明白了后世故宫之中为什么要安排导游这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带路真的可能迷失在里面走不出来。 九宫八卦,奇门遁甲? 柳大少推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些粗综复杂的回廊是依据什么建设的。 随心所欲的也太狠了吧。 “内务令大人..............人呐?” 柳大少欲哭无泪,这种待遇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祈求宋清发现不对劲来寻找自己的柳明志在小半个时辰之后彻底绝望了,他不知道宋清此时已经被呼延玉拖住了,不时地推杯换盏商议着边关贸易的问题。 宋清发现呼延玉毫不在意王妃颜玉在场的模样,任由女皇安排的几个胡姬服侍着也放下了矜持。 于是宋清被四个胡姬围着你一口菜她一口酒,惬意的差点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宋清,大龙御前门使都统领,正五品上的官员,其实就是个看门的。 我宋清虽然位卑权小,但是为了大龙与呼延部落的邦交大事愿意肝脑涂地,以死报国。 我宋清是为了大龙将来,绝对不是因为享受这五个胡姬的服侍不去寻找三弟的。 虽然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这是正确的,因为都是为了大龙。 我宋清可以以我的人格发誓。 柳明志如果在场肯定会痛骂宋清,他喵的你是为了大龙吗,你是馋胡姬的身子,你下贱。 然而没有如果。 于是柳大少被人格高尚的大哥抛弃在了金国的皇宫中独自画着圈圈。 “柳大人,奴婢有礼了,陛下有请。” 柳大少丢下手中的棍子抬起了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宫女嘴角颤抖:“终于见到活人了,你知道这两个时辰我是怎么过来的,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当两次七次郎的时间都绰绰有余了,你明白吗?” 宫女缩着脖子看着咆哮的柳大少惊退了两步,胆怯的望着柳大少有些惊慌。 咕噜............. 柳大少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怔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宫女:“准备酒菜了吗?” 宫女茫然的点点头:“陛下预备了酒宴了。” “带路。” PS:今天只有两更,键盘不灵了,换了一个新的,盲打的时候错误不断,抱歉,我尽快熟悉。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八章上屋抽梯 “观星楼?名副其实,还真是楼啊。” 柳明志望着面前与后世五六层楼高相差无几的建筑狠狠的震撼了一把,不得不为当下能工巧匠的技艺所叹服。 女婢恭敬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陛下正在楼顶阁台等候,柳大人请吧。” 柳明志轻轻地踱步了起来围着观星楼转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如何进入观星楼,没有通道总不能让本少爷飞上去吧? 为难的望着女婢柳明志有些为难:“姑娘,如何登楼?本使可没有飞天的本事。” “柳大人稍等。”女婢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队力士扛着一个长长的木梯走了过来。 毫不费劲的将木梯贴在了观星楼楼阁顶端之上。 “柳大人可以攀爬楼梯登上去,女婢告退。” 柳明志纠结了,将近三十米的高度竟然要从外面依附楼梯爬上去,建造观星楼的时候就没有建造楼梯吗? “不是在玩我吧。” 柳明志踌躇了下来,这个高度虽然还不算太高,但是柳明志怀疑这些木梯的质量啊,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小命可就不保了。 “柳兄,既然来了,不如登楼一叙?怎么?柳兄不会是畏高吧?” 观星楼的顶端之上传来了女皇清脆的声音,也不知道如此高度女皇的声音是如何的传递的如此清晰的。 柳明志咬咬牙:“等着。” “几位兄弟,麻烦给扶着一下。” 一队卫士轻轻地看着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柳大人放心,木梯非常安全,这个是攻城云梯改造的木梯,无须担忧。” 卫士都如此说了柳明志还能说什么哪,只能咬着牙慢慢的往上攀爬。 还别说,真的如卫士所说,蹬在木梯上面没有丝毫的不适,跟踩在平地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轻轻地虚了一口,柳明志尽量不去看脚下的高度,因为他怕吓尿了。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柳明志终于登了一大半的高度。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细细的微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好在天气缓和了不少,否则肯定要大受折磨。 女皇背手而立,稍微探身子俯视了一眼努力攀爬的柳大少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不知道为何,看到柳明志如此憋屈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你们下去,不准留下任何人。” 女皇挥挥自己的衣袖对着身边的十二名女子吩咐道。 正是当初守卫在琼芳园的提督司十二金钗。 “遵旨。” 十二金钗告退之后,拉开了一个隔层,仔细一看正是一个盘旋建造的楼梯,十二人依次进入楼梯走下观星楼。 原来观星楼并非没有楼梯,而是女皇有意玩弄柳大少而已。 女皇穿着金丝步履的绣足轻轻一挑,隔层板恢复原样,整个观星楼的顶层仿佛浑然天成的一个凌空的主体一样。 “哼哧.............” 柳明志终于爬到了观星楼的顶层,双手把住外面的栅栏喘着粗气。 知道的是爬楼累的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一阵清风袭来,观星楼的顶楼的四个窗台之上轻纱飞扬,加上袅袅升起的紫烟,当真如人间仙境一般无俩。 柳明志望着观星楼顶层的模样无语的摇摇头:“又是这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青楼了哪。” 正待抚开轻纱欢迎的女皇闻言脸色一红,银牙轻咬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柳兄,你这身体不行啊,区区如此高度就气喘如牛,此乃...........” “肾虚是吧?邦臣知道了,谢谢陛下警示。” 女皇一愣,玩味的淡笑着点点头:“柳兄比之以前倒是多了一些自知之明,可见柳兄的心性变了。” “陛下,邦臣来也来也,你想说什么就.......” 咔嚓一声柳明志一愣回头望去,只见自己方才攀爬的木梯已经被下面的一帮力士搬离了观星楼的阁台。 柳明志脸色一变,陡然想到了一个名词,出自三十六计中的名词,上屋抽梯。 女皇这样做明摆着就是上屋抽梯,以绝后路啊。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急忙探手去抓木梯的顶端。 然而为时已晚,稍微愣神的功夫,木梯已经脱离了一定的范围之中。 没有抓住木梯的柳大少反而向着阁台外扑去。 “卧槽..........” “小心...........” 自以为已经要掉下去的柳大少忽然感觉到手臂被一股巨力扯住,身体猛然的一顿然后便飞了回去,有种凌空的感觉。 微风袭来,轻纱飞舞,紫烟袅袅升空。 柳明志眨巴着眼睛望着尽在咫尺的倾城容颜,有些发怔。 一如琼芳园所见的模样,三千青丝随意的用一条发带束缚背后,一身一尘不染的素衣轻轻的荡漾,素颜朝天却倾国倾城,不施粉黛却魅惑众生。 成熟丰满,青春靓丽,乖巧可爱的女子柳大少都是喜欢的,但是柳明志从小到大乃至两世为人有一点却坚贞不移从未改变,他只喜欢漂亮的。 女皇此时的模样满足了他从小大的对所有女子的幻想。 只是柳明志感觉此刻有些羞耻的心态。 明明是一幅神仙眷侣的模样,可是却偏偏有些不伦不类。 柳大少此时正被女皇公主抱的托在怀中,柳大少的双手则是环抱着女皇雪白的鹅颈,这等模样的柳大少仿若被一个霸道女总裁正在调戏自己的正太小夫君一样。 “可以放我下来吗?” 女皇皎洁的圣颜露出一丝嫣红,急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嗷嚎.......” “嘤咛.........” “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二人两两相望,彼此的瞳孔中都露出了一抹震惊乃至不可置信。 柳明志此刻脑海一片空白,感受着嘴唇之上的樱唇,心跳急剧加速。 想必没有半瓶急速救心丸是平静不下来了。 女皇此刻也是灵台一阵清明,整个娇躯全部贴在柳明志的身上,鹅颈依旧被柳大少的手臂紧紧的环抱着,可谓是亲密无间。 造成这种姿势的原因无外乎女皇毫无通告的丢下了柳大少,柳明志却不知情的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 自己被丢在了地板之上,与此同时却将女皇一个怀中抱妹杀给带了下来。 于是出现这种情况自然也没有什么意外了。 噗通........ 噗通........... 一个是心跳如雷。 一个是小鹿乱撞。 谁都没有首先打破宁静的打算,似乎都在回味着什么。 江南烟雨 第四百九十九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皇面色清冷轻轻地的擦拭掉樱唇之上殷红的血迹,双目淡漠的望着对面的柳明志。 明眸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可惜没有人能看的见罢了。 自己堂堂八品高手,下盘稳如磐石竟然失神之下会被柳明志给带倒下去,实在是奇耻大辱。 柳大少委屈巴拉盘坐在名贵的绒毯之上,脸色不时地抽了又抽,右手的食指拇指不时地捂着嘴唇之上的伤口。 “陛下,我若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柳明志伸着脖子试探的看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回了一个冷冷的眼神:“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再有另一个人知道,朕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陛下放心,邦臣绝对不是大嘴巴的人,再说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邦臣的话,陛下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便是了。” 本少爷还想多活两年哪,我敢说吗我。 女皇轻轻地呼了口浊气:“柳兄,还记得朕与你的赌注吗?” 柳明志眼睛一眯跪坐了起来:“赌注?陛下说的是什么赌注?” 柳明志自然是知道女皇说的什么赌注,无非就是用大龙新式装备技术与一万匹突厥战马对赌的事情。 女皇脸色登时变得阴晴不定,神色不愉的望着柳大少:“柳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柳兄装疯卖傻欲要做哪言而无信之人?”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指着面前的各种美味佳肴:“可以吃吗?” 女皇一怔,微微颔首:“随意,不够了朕可以让人再传上来一些。” “陛下说笑了,邦臣又不是猪,这些食物三顿邦臣也吃不完哪。” 柳明志轻轻地夹起一块酱牛肉放进嘴中咀嚼了起来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还是国外好啊,不像在大龙吃块牛肉还得偷偷摸摸的,有时候规矩太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女皇轻啄了一下清酒:“柳兄,朕先前的话依旧有效,柳兄愿意的话,金国的大门随时为柳兄敞开。” 得,女皇还真是锲而不舍。 三言两语之下又想挽留柳明志留在金国,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柳大少注定是不会留在金国的。 正如先前女皇所说的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柳大少的追求是高官厚禄衣食无忧足以,女皇追求的是争霸天下一统寰宇。 两个信念不同的人始终是无法融洽的相处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银筷:“陛下,还是谈谈赌约的事情吧,既然陛下说到了赌约的问题,邦臣斗胆请陛下仔细回顾一下咱们赌约的问题。” “朕记得一清二楚,若是柳兄帮朕守城,则要将大龙新式装备的各种工艺精要交到朕的手里,若是柳兄不帮朕守城,朕便将城外的一万匹突厥上好的战马交给柳兄。”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当初在城楼的时候,陛下与邦臣确实是这么说的。” 柳明志没有否认女皇的话语,当初确实如此商议的,柳明志虽然是无赖,却也不是无信之人。 做人的基本大义还是要分清明的。 女皇闻言脸色缓和下来,明眸之中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 她生怕柳明志不认账,那时候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昔日的金国不是大龙的对手,如今的金国经历了一场内乱之后更加不是大龙的对手,纵然柳明志耍赖不承认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形式不如人,强硬索要只会将金国带入深渊之中。 女皇轻轻地举起酒杯:“朕与柳兄同饮一杯。” 柳明志也不多言举起酒杯:“谢陛下。” 女皇用袍服的苏袖遮挡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既然柳兄承认了当日的君子约定,如今柳兄不但帮朕守城了,还助朕大破叛贼,是不是该兑现昔日的君子约定了?” “陛下,君子约定确实是有,但是邦臣希望陛下仔细想想邦臣答应了这个约定了吗?” 柳明志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惊慌,淡然的看着女皇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女皇蛾眉紧蹙神色微微发怔,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模样。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思了起来当日的事情。 约莫盏茶的功夫女皇脸色一白,胸口起伏不定,皓腕玉手微微颤抖着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柳明志。 女皇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了。 当初自己与其商议这个事情之后柳明志并未马上答应这件事情,说是要回去思虑一下,自己没有阻拦,任其离去了。 接着便是翌日的事情,自己吩咐慧儿将自己的话带给柳明志,若是不帮自己守城一旦城破就会告诉叛军守城的一切事情都有大龙正使柳树操控。 从离开到柳明志第二日登上城楼面见自己之时被自己一个移花接木的计谋逼走之后,从始至终柳明志都没有同意这个赌约。 柳明志确实帮自己守城了,可是确实没有跟自己笃定赌约之后径直去寻找耶律乎商议守城的事宜了。 因而,君子协定并未成立。 所有的期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女皇轻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起来,清秀的娇躯软坐了下去:“操之过急啊。” 柳明志淡然的望着女皇:“陛下,邦臣可有违背君子之风?” 见到女皇的神色柳明志就明白了,女皇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可否认女皇确实是女中豪杰,胜过了天下七成的男子,可是终于是逃脱不了马失前蹄的一天。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是朕太过自负,还是柳兄太过聪明?” 女皇神色复杂的盯着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明志清明的瞳孔,似乎想要一下子看透柳明志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于情于理,柳明志都没有失信失言,君子协定尚未成立,又弹劾履行君子之约。 “陛下,金国叛乱已经平定,金国如今的百废俱兴,邦臣不便打扰陛下恢复金国生机的事宜,如此多日已过,请陛下交付邦臣互市文书,邦臣在金国已经耽搁了太久了,是该请辞了。” 女皇一愣,面色一暗,本来以为能从柳明志这个奇才之上得到点什么,没想到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新式装备的技艺没有得手,自己的清白之躯却再次被柳明志占了便宜。 女皇望着柳明志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这个人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吗? 为何无往不利的自己遇到了此人之后诸事不顺,屡遭蹉跎。 “陛下,请交付邦臣遣使文书。” 柳明志跪坐挺身,腰腹前伸,双手高举的对着女皇行了个春秋时节的大礼。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朕给。” 女皇玉手打开了一旁的锦盒,取出遣使文书,然后捧着柳明志早已交还的传国玉玺重重的盖在了上面。 “柳兄,还是那句话,金国的大门随时等你到来。” 江南烟雨 第五百章我打 事已至此,女皇也没有继续阻拦柳明志的离去。 自在的打开了隔层露出了里面的旋梯:“柳兄,好走。” “多谢陛下,邦臣告辞。”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柳明志进入旋梯之后,女皇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肃立观星楼的阁台,望着天上的夕阳带着浓浓的哀愁。 不知为何,女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好像感觉失去了什么一样。 二十多年清心淡漠一心为国的女皇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柳大人,一切都是陛下吩咐,本官也不能不从,还望柳大人不要见怪。” 望着柳大人兄观星楼出来的身形,霜月略带歉意的看着柳明志,道了声歉意。 柳明志看着霜月,仰头望了一眼观星楼惆怅的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见,再也不见。” 霜月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清楚他说这句话是何意。 “走吧,内务令大人,带本使去御花园与宋副使汇合吧,是该忙正事了。” “柳大人,这边请,本官为你带路。” 柳明志托着遣使文书没有丝毫迟疑的跟在霜月身后赶了上去。 女皇望着镜筒中消失了身影的柳大少,不知道为何她同柳大少有了一样的心思。 异常厌恶这错综复杂的宫中回廊。 本来赏心悦目的风景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呼延兄弟,不是哥哥跟你吹,我三弟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阵台中央手中举着十面旗帜挥挥手而已,你猜怎么着,十万叛军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酒全部化成了刀下亡魂。” 呼延玉托着一个酒樽,神色有些含糊不清:“宋大哥,小弟听说不但是步卒,就连一万骑兵冲到阵中都没有泛起浪花全部就身首异处了?” “嗝。”宋清沉沉的呼了一口酒气:“兄弟,你的消息真灵通,一点没错,不怕兄弟你笑话,大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面对上万骑兵冲锋的时候也是心里发颤,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论打仗我三弟简直就是这个。” 呼延玉醉眼朦胧的呵呵笑着:“骑兵纵横天下的神话想必要被终结了。” “或许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颜玉面色淡然的看着两个醉醺醺的大男人互相吹着牛,没有丝毫的嫌弃之情,示意一旁的宫女陆续不绝的上着酒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还想来上一声小龙的怒吼。 天气不冷,柳大少却上牙齿亲热着下牙齿,脸色铁青跟青青草原有的一比。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 宋清坐在石凳之上,两个胡姬捶背,两个胡姬按腿,一个胡姬斟酒,日子过得简直是无比的潇洒。 跟大龙皇帝比就算了。 毕竟号称后宫佳丽三千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可是宋清此刻的小生活就连他老子兵部尚书宋煜只怕都没有享受过这等贴心的服侍。 胡姬,美酒,佳肴。 胡姬也就算了,还一次来五个。 想起自己蹲在走廊用木棍画圈圈的时候宋清正在此处享受齐人之福柳大少心中那种不公的怒气顿时就爆发出来了。 本少爷在外面吃苦受累,你倒好,饮酒作乐。 这他喵的是人干的事情。 “我打..........” 柳大少一个助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变凌空跃起,一个飞踢踹向了宋清的后背。 仿佛只能如此才能安抚自己的内心。 不出所料,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划破了长空,简直是闻之泪下,令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丝怜悯的同情心。 因为叫声实在是太凄厉了,让人头皮发麻。 没错,柳大少跪了。 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哀嚎起来。 让我们回放一下事情的经过。 刚刚举起酒杯的宋清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带有杀气的劲风,酒杯一丢虎躯一震,推开了服侍自己的五名胡姬美女。 习武的本能让其上身一侧,反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当看清柳大少的模样时宋清想要收手为时已晚,于是只能单臂一摆横在胸口沉下了身体,抱着头打算承受柳大少的突然袭击。 好巧不巧,宋清弯下身子的幅度正对着柳大少的踢过来的大胯。 啊,好一个致命打鸡。 柳大少骑到了宋清的手臂之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跪在地上惨叫的柳大少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大少惨叫。 宋清惊慌失措。 呼延玉呆滞发怔。 颜玉轻掩红唇凤目圆睁。 霜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数名胡姬抱着身子娇躯颤抖着看着柳大少有些彷徨。 偌大的御花园上演着堪比一副人间悲苦的棋艺画面,简直就是人间百态的缩影一样。 “三弟..............” 宋清蹲在地上看着痛苦无比的柳大少额头情不自禁的冒出浓密的细汗。 是个男人都知道,那种痛苦简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若是三弟废了,叔父非得活剥了自己不成。 “本官去找太医。” 霜月愣神了半刻终于想起来此刻要干点什么,急忙向内宫走去,想要去找太医来。 呼延玉急忙丢下酒杯围了过去,看着脸色有些绛紫的柳大少也是下了一跳。 要不说草原汉子不拘小节哪。 呼延玉毫不迟疑的摸向了柳大少受伤的部位。 随后松了口气:“宋大哥,没事的,痛一回就没关系了。”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三弟出了问题,我可怎么跟弟妹他们交代啊。” “宋大哥,你点柳兄弟关元穴输送内力,小弟点柳兄弟箕门穴输送内力。” 宋清点点头也不迟疑,手指并称剑指放在柳大少的脐下三寸开始运气。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宋清呼延玉两人脸色惊恐的看着柳大少,手中急忙从柳大少的身上撤了回来。 柳明志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缓缓地起身怒视着宋清:“宋清,小爷要宰了你。” 宋清不为所动与呼延玉面面相觑的吐了口寒气然后盘膝而坐运气了起来。 柳明志神色发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却令其欣喜如狂。 小柳柳有知觉了,方才虽然痛苦却没有知觉,被宋清呼延玉两人在身上指了几下竟然有了知觉。 这令柳大少欣喜若狂起来。 不知道过了过久,宋清呼延玉两人齐齐睁开眼睛,舒了一口气长气。 “寒气入体的滋味真不好受。” “万里寒名不虚传,果然骇人。” 两人相视一笑:“好功夫。” “大内密藏功法?” “霸刀?”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一章这算资敌吗 霜月带着三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赶来之后望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怔然。 柳明志坐在石凳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按着文书,呼延玉手中抓着一尊虎头印玺正盖在了文书上的一处空格处。 至于宋清吗,蹲在一旁双手揪着耳朵等候审判。 看着文书上的大印柳明志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出使的事情是终于修成正果了。 而且也不用跋山涉水的去一趟草原,这相当合了柳明志的心意。 捧起面前的酒杯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呼延玉:“呼延兄,大龙愿与突厥和平共处,互通有无,行通商之事,愿大龙与突厥万世永好。” 呼延玉单手举起酒杯:“柳兄弟,待我呼延部落表达对大龙皇帝的敬意,愿两国再无战火,永世修好。” 呼延玉明白女皇早就知道了柳明志的身份,口称柳兄弟没有丝毫的避讳。 “干杯。” “干杯。” “呼延兄,突厥部落繁多,时长迁移,若要一一拜访只怕是一年也走不过来,希望呼延兄将大龙开通边关商贸的事情宣扬一声,大龙愿意交好突厥所有的部落。” “柳兄弟放心,为兄绝对会不遗余力,能够和平共处,这是呼延玉必生所愿,愿天下永无刀兵战火。” “呼延兄的思想小弟佩服之至,但是人心复杂,不一而足,兄弟不敬,丑话说在前面,只要愿意和平交往的都是大龙的朋友,若是包藏二心,损害边关互市的和平,依照十五条规定,无论是何方人马,咱们都要齐心协力共同将之剿灭。” 呼延玉一怔重重的点点头:“呼延玉明白,柳兄弟可以放心。” 柳明志收回文书放进怀中:“既然如此,呼延兄,长公主殿下,你我有缘再会!” 呼延玉颜玉一同起身:“一路顺风。” “告辞。” 柳明志也不客套,径直起身踢了一脚宋清:“走,回去再跟你算账。” 霜月拦住了柳明志:“柳大人,你的身体?” “有劳内务令大人了,本使身体已经无碍了,告辞。” 霜月也不阻拦,退开了道路。 宋清灰溜溜的跟在柳大少身后,回头对呼延玉点点头,示意有缘再会,呼延玉也是颔首示意。 呼延玉望着柳明志二人消失的方向吁了口气:“和平,又能维持多久哪,和平一旦遇到了侵略,受伤的总是和平的一方,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颜玉面色轻淡:“无论能维持多久,起码先平定内乱吧,突厥各个部落只怕无法和平了。” 呼延玉没有答话,他自然明白颜玉的话是什么意思。 斩杀了史毕思王庭一万多骑兵的事情早晚会泄露出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早做准备吧,迟早会有一战的。” “好。” “我先回去了,互市的问题非同小可,王子还是早点给大哥捎封信,让他早做准备吧,呼延部落能否崛起就看这一次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了,边关互市交易的物品可是有不少的兵备的,咱们平时可是眼馋的很那。” 呼延玉淡淡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颜玉也不再说什么,托着长长的流苏衣摆像后宫走去。 呼延玉朝着一个阴影的地方望了望,淡笑着摇摇头,向宫外走去。 .............. “怎么样,感官如何?” 宋清抿着嘴沉吟了一会:“一匹擅于潜伏的狼,看着何须如风,一旦发起疯来,只怕敢把天捅个窟窿。” 柳明志骑在马上打量着都城街道上的各种摊贩,仿佛回到了繁华的金陵一样,让人唏嘘不已。 “我以前就感觉看不透这个人,总感觉仿佛罩着一层纱布,想不到连你这个常在宫里打转的人也看不透。” “听说呼延王呼延灼起初不同意派兵支援金国,被他一刀斩去了头颅。” 柳明志一怔砸吧了几下嘴角:“是个狠人啊。” “确实狠,那可是亲爹啊。” “算了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好坏来了一趟金国,不带点特产回去说不过去,如今心里的重任总算完成了。给嫂子还有伯父买点东西带回去吧,看上什么尽管买,本少爷付账。” 宋清脸色一喜,也不跟柳大少客气,骑马向着一个地方赶去。 片刻之后,宋清身后跟着整整五两马车在柳明志震撼的目光中羞赧的一笑:“家里人多,少了怕不够分。” 柳明志苦着脸点点头:“挑吧挑吧,我也去找几辆马车来。” 宋清闻言开始扫荡起来,没见过的见过的都是十套十套的来,就一句,我兄弟不差钱。 别管多贵,在我兄弟眼中那都不算贵。 嘁,什么事!不就是钱嘛。 咱有! 于是都城的市坊司官员都惊动了,手下汇报市坊上有两个毫无人性的大龙人,差点把市坊司所有的摊位扫荡一空。 来了大客户市坊司的官员当然得区别对待,特意拍了一百卫兵保驾护航,必须得让两位大爷花的满意,买的舒心。 胆敢让两位大爷扫兴的人,通通都是叛乱叛乱分子,抓起来严惩不贷。 于是东街的市坊之中,宽阔的街道之上,马车从五辆变成了十辆车,十五辆车,二十两辆车。 呦呵,这个小玩意稀奇啊,来十个。 呦喂,这东西没吃过,来十盒。 咿呀,这玩意挺稀奇,来十个。 不但都城市坊司的官员,就连市坊之上的所有摊主都把两人当成了大爷对待。 对于从来不讨价还价的两人简直是热情的不得了。 什么?买的多你要便宜点?不要了,特产是嘛,特产就是特别的东西,便宜了还能叫特产吗? 不知道我们大龙有一句话吗?便宜没好货,不要了不要。 不就是钱吗?不差钱。 管它买的对不对,卖得贵就对了。 柳大少两人成了柳明礼附体的存在,在各种摊位之上游荡了起来。 于是,柳明志宋清两人逛了东街去西街,到了南街走北街,成了金国都城中最靓的两个仔。 “大哥,你说咱们买这么多东西算不算资敌啊?” “怎么能算资敌哪?这才花了多少钱啊,对你柳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七万多两!” “噗...........咳咳..........多......多少?” “七万多两。” “你个败家玩意,你买的啥花了七万多两?” 柳明志掀开一辆马车,里面露出了各种各样的珍珠珊瑚玉雕古玩一大堆整整三个大箱子。 “败家子,你柳家缺这些玩意吗?” 宋清气急败坏的望着柳明志。 柳明志面色淡然的递出两张关于玉石的清单:“你买的。” “额!夕阳真美啊。” “猴子摘桃。” “嗷嚎。” 望着跪地嚎叫的宋清,花了七万两还有些心疼的柳大少舒了口气。 终于报仇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二章儒帅 五十辆车浩浩荡荡在市坊司卫兵的护送下赶到了迎宾驿。 让把守迎宾驿的官员惊讶了好久,也不得不安排人手帮忙把马车运到了驿馆之内。 一些来来往往的商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那个大客商来了哪。 柳大少可谓狠狠的花费了一把,过足了钱瘾。 “陆无名,把这些差不多的东西都给弟兄们分分,每样留下三份就行了,剩下的全部分出去,官员兵卒全部都一样分无论是什么到手一样东西,绝对不能厚此薄彼。” 陆无名受宠若惊的看着手中的清单:“谢谢柳大人的恩惠,下官相信大家一定非常高兴。” “告诉弟兄们,收拾行囊,明日归家。” “是,终于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陆无名兴奋的冲出了走廊。 此次金国内乱柳明志最欣慰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死伤大龙使团的一个人。 有些受些伤的将士也只是轻伤。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龙武卫大营当初张狂的心思了。 这种担负着全部弟兄回家的重担确实不好受,若是损伤了一人柳明志都不知道如何跟那些将士的家人交代。 我不想加官进爵,我只想听手下的弟兄们一句话,将军,带我回家就知足了。 想起张狂当初老泪纵横的模样,柳明志眼睛一眯。 “舅舅,我懂了,带他们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你真的长大了不少。也做到了身为一个统帅应该做到的事情。” “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柳明志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身望去便看到张狂一生华贵的紫袍常服站在回廊之上,身后跟着两个蓝袍汉子,一个粗狂孔武有力,一个面容清秀,温尔儒雅。 正是柯岩跟熊开山两个统领。 宋清打量两人的同时,两人又何尝不是在打量柳明志,在城中柳明志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 以七万人迎敌四十万大败敌军,斩杀叛军将近二十万有余。 这种战绩不要他们,就算是身边的护国候龙武卫大将军也没有这种本事,容不得他们不惊讶。 当看到了年纪轻轻,穿着绯红官袍的柳大少时更是惊讶无比,实在是太年轻了。 与他们想象中的柳明志有着天然之别。 怎么着也应该是成熟稳重,举止不怒自威,可是白面小生是什么鬼? 张狂淡笑着看着柯岩二人:“怎么了,是不是不敢相信指挥了一场不下于国战的儒帅会如此年轻?” 柯岩二人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点头:“柯岩,熊开山见过柳大人。” “两位兄弟不要如此。” “小子,想不到你出使一下竟然会名扬天下,儒帅的名声不出半月将会天下皆知,足可以入名将之列,而且是名将之中的佼佼者。” “儒帅?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啊?哦............” 张狂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清儿哪?”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去看大夫了!” “看大夫?清儿怎么了?” “额........有些羞于启齿的暗疾,舅舅还是不要问了。” 张狂倒也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好奇宋清有什么暗疾会羞于启齿,平时看着龙精虎猛的也不像啊。 “怎么样了,出使的任务完成了吗?陛下可是等了很久了。” “舅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屋里喝杯茶吧。” “也好。” 几人坐定之后,柳明志亲自给几人斟茶一杯之后取出怀里的文书放到了桌案之上。 “舅舅,明志不辱使命,已经同金国皇帝,呼延部落的王子签订了边关互市的同盟协定。” 张狂却没有丝毫的异动,望着挂在木架之上的龙门大阵的阵图眼中露出精光,目不转睛的看着起始阵图之上的各种排兵布阵的方式。 “这就是以七万大军抵抗四十万大军的龙门大阵?” 柳明志对于张狂也不隐瞒:“没错,舅舅,这就是龙门大阵的起始阵图,阵图蕴涵九宫八卦,阴阳五行共计变化一百零八种,暗合天上一百零八种星宿,龙门大阵的所有变化都会根据这张起始阵图来演变,攻防兼备。” 柯岩熊开山两人也炯炯有神的盯着阵图露出了好奇的模样。 他们自然懂阵法的厉害,只要掌控一种奇异的阵法便可以克敌制胜,以少胜多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龙之所以能够以步兵抵抗突厥的骑兵而不败,靠的就是各种千奇百变的战阵,可是对于七万可以抵挡四十万人的阵法他们还是相当好奇的。 张狂盯着阵图良久:“果然精妙无比,可惜没有阵图的真诀跟阵法的操控之法这大阵也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柳明志闻言起身翻找了起来:“舅舅果然慧眼,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龙门大阵若是没有阵图的操控之法也就是看着好看,真正的精髓都在阵图里。” 花坛中,罐子里,抽屉低下,书页里,床榻低下,鞋子里,枕头里。 七翻八找,柳明志终于翻出了几张宣纸,合在一起放到了张狂的面前:“这是阵图的口诀,演变之法全被我烧了,以后再给舅舅观看,舅舅可以先熟记龙门大阵的总口诀。” 张狂整整的看着面前的宣纸,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小子,你就不怕老夫抢了你儒帅的名头?” “舅舅说笑了,虚名而已,有没有又有何干?明志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 张狂摇摇头:“小子,老夫不能要,因为老夫若是钻研透了怕是会忍不住杀了你。” 柳明志一愣,苦笑了一声明白了张狂的意思。 柳明志依靠龙门大阵扬名,这天下又有几人不好奇龙门大阵阵图的人,张狂这样说就是告诉柳明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舅舅的教诲明志明白了,待会小侄就烧了它。” 张狂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安身立命之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轻易示人,为人如此,为官更是如此,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纵然老夫身在边疆也无法轻易避免,你手中的阵图只怕早就有不少有心人盯着了,诸事小心。” “明志明白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说了,在颍州见吧,老夫还要去金国皇宫面见金皇帝,下次再聚。” “也好,我送送舅舅!” 柳明志带上房门,迎着张狂往门外走去。 “舅舅......” 宋清岔劈着双腿,像个大猩猩一样缓缓的走来,看到柳大少瞬间怒火万丈。 张狂看着宋清与众不同的姿势有些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人寒暄起来。 不知道何时一阵清风吹过,一个瘦小灵活的黑影钻进了柳大少的房中。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三章闲着也是闲着(加更) 柳明志宋清二人送走了张狂三人,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因,柳大少搀扶着迈着外八字步的宋清回了房间之中。 给宋清倒上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柳大少讪笑道:“还生气哪?” 宋清没好气的瞪了柳明志一眼,不过还是接过了茶水喝了下去,嚎叫了几嗓子喉咙都沙哑了。 “恩?” 柳明志忽然神色一变望着桌案上的稿纸有些严肃,自己明明不是放到了这个位置的才对。 宋清也发现了不对,谨慎的放下了茶杯:“三弟,怎么了?” 柳明志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翻看起手中的稿纸,没有丝毫的差错,也没有少掉一张,莫非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仔细审视了一下屋内的摆设,似乎也没有动过,柳明志才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他知道柳四这些人正在自己不知道的位置保护着自己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柳四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想来是自己送张狂出去的时候一时之间记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着宋清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宋清见状也只好放下心神,再次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装作没有看见,将手中的稿纸放到了桌案下的火盆中焚烧掉才松下心神。 这龙门大阵的阵图始终是个定时炸弹,早点毁掉也让自己心里踏实。 将火盆放回原处柳明志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来。 “大哥,有没有听说陛下怎么处置那些叛军首领的?想必不会轻易饶恕他们吧?” “还能怎么办,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金皇帝不能把自己也杀了吧,毕竟里面有三个人是她的族叔,抄家灭族她自己也算在里面,听说是拘押在天牢了,十有八九要秋后问斩。” 柳明志收起自己的裘衣:“大哥,话说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都是秋后问斩哪?春天冬天夏天不可以问斩吗?” 宋清轻轻屠掉口中的茶叶:“这有什么好奇的,秋天了,闲着也是闲着,斩个人玩玩呗。”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几下,神他妈闲着也是闲着斩个人玩玩呗。 他算是明白了,宋清正经起来是相当正经,可是宋清要是不正经起来,那是忒不正经。 无论多么严肃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绝对能噎死人。 同时宋清吊儿郎当的模样也让柳明志明白了,合着宋清还是在生着自己的气。 “看看你那欠揍的表情,不就是偷了一下桃子吗?又没有偷走,你至于吗你?” 宋清脸色涨红,狠狠的拍下茶杯撸起衣袖就要跟柳明志理论理论。 柳明志蔑视的看着宋清,手指夹着一张银票在宋清面前晃了起来。 “柳明志,你当我宋清是什么人,我堂堂御前门使都统岂会..........多少的?” “两千两!” 宋清深吸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走到了柳明志的前面:“大爷,有什么吩咐?” “滚蛋。” 宋清接过银票眯着眼笑了起来:“得嘞,要不要给大爷你打点水洗漱一下?” “麻溜的!” 一阵清风袭来,除了哐当一声门响声,房间里面只剩下柳大少肚子收拾着衣服。 无奈的摇摇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不就是钱吗?不差钱!” 另一个房间之中宋清神色凄惨,无语凝噎:“我宋清,堂堂兵部尚书之子,竟然会为了两千两银票而自甘堕落,天理何在!” 凄惨的看着手中的银票,宋清嗅了嗅上面的油墨味道深深的陶醉了起来:“真香。” 柳明志收拾完衣物望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迟疑了起来。 是物归原主还是留下来这两个选择让柳大少陷入了两难。 还回去吧,又怕事情生变,好不容易能离开了,再被留下可就遭了。 不还回去吧,青莲的青丝还在女皇手中,自己这次回去见到青莲母子,青莲若是问了起来该如何交代。 一个搞不好青莲携孩子以令他爹,柳大少也只能束手待毙。 没办法,谁让孩子是个宝哪。 噔噔........... 柳明志攥着万里江山镂玉扇一愣,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什么人?” “柳大人,大将军张狂麾下陌刀队统领柯岩求见。” 柳明志收起镂玉扇:“请进。” 柯岩应声推门进来:“柳大人,柯岩有礼了。” “柯兄,不必见外,请坐,柯兄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柳兄,柯岩就不坐了,奉了大将军的命令来告知一声,我们要赶回颍州了,大将军在颍州等候柳兄大驾光临。” “既然如此,柳某便不再多留了,一路珍重。” “告辞。” 送走了柯岩之后,柳明志忽然发觉自己无所事事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师弟走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脑海中回忆着重生之后的一幕幕,有心酸也有甘甜,不知道以后的路又会如何。 “围起来!” 突然东院之内火把通明,脚步紊乱众多,不时的传出吆喝的金国话。 柳明志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急忙起身准备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尚未走到门前,自己的房门便被暴力破开,一队盔甲齐全的士兵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本使乃是大龙正使总兵官,擅自冲撞............” “柳大人,你还是这一套啊。” 柳明志面前一紧看着走进房中的老人眼睛微眯了起来:“隆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打算护送本使出城?” 来人正是金国的老太师隆多,以及几个柳明志并不熟悉的官员,似乎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 隆多浅笑着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老夫身为长者有一句忠告要告诉柳大人,良禽择木而栖。” 柳明志眼睛一眯:“隆大人,本使这只家雀可没有福分落在金国这棵参天大树之上。” 外面忽然传来阵阵金戈交击的声音,以及阵阵呼啸的劲风。 柳明志听到了其中几个熟悉的呼和声,正是宋清以及一帮御前侍卫还有柳四这些柳叶子弟。 气氛的看了一眼隆多,柳明志走出了房门:“大哥,柳四全部住手。” 不出片刻,打斗的声音停了下来,宋清一干侍卫还有柳四全部都围了上来将柳明志紧紧地护在了中间。 同时一千多人大龙使团的将士开始陆续支援,不久东院之中人头攒动。 望着这个情景柳明志反而忧心了起来,隆多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做好十足的把握,别看驿馆内人不多,但是驿站外肯定是重兵包围。 “全部不许动手。” 柳明志喝止住大龙使团的将士阴沉着脸色看着隆多。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隆大人的意思?”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四章请大帅留下(再加) 金国皇宫上书房,女皇依旧重复着每日日复一日的政务。 然而今日女皇竟然放弃了一旁的奏折没有审阅而是盯着桌案上的宣纸目不转睛的看着。 慧儿在一旁期许的看着女皇:“陛下,怎么样?能不能看出一点什么东西?” 女皇明眸扫了一眼一声夜行衣的慧儿有些失望:“只有总口诀吗?龙门大阵的推演阵图没有吗?” 慧儿丧气的摇摇头:“柳大人的桌案之上只有这些东西,慧儿记下来之后想要翻找一下差点柳叶的人给发现了,若不是慧儿机警躲到了柳大人房中的屏风之后,已经暴露了踪迹。” “柳叶!江南柳家的死士,全部都是大龙国武林中的高手组成,只忠于柳家,就算是大龙皇帝也命令不动,果然不容小觑啊。” 慧儿带着些许的后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虽然他们的武功比不上慧儿,可是他们的警惕性比起训练有素的提督司密探也不遑多让,甚至有多只而无不及。” 女皇眼睛一眯:“比起大龙皇帝手下的谍影如何?” 慧儿沉吟了一会:“他们若是放开手脚只会比谍影更可怕,因为这些江湖人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行事从来不拘小节,这样的不遵守规矩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若非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怕稍微抄写时搞出点动静来就会被他们发现踪迹。” “慧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掌管提督司太久了,慧儿的功夫松懈不少,看来是该反省一下了。” “量力而行,过犹不及,把那日城头之上那些士子描绘下来的图纸给朕取来。” “是。” “陛下,不好了。” 内务令史霜月脸色惶恐的跑进御书房,连一些礼节都没有顾得上。 女皇一怔惊疑的望着霜月:“霜月,出了什么事情?” 霜月急匆匆的递上一张纸条:“陛下,太师隆多以及十多名大臣率领大军包围了迎宾驿,据说目的是为了留下大龙使者柳大人。” 女皇脸色一变急忙接过纸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怒火横生,玉手将手中的纸条碾为齑粉。 语气威严森冷:“隆多,没有朕的虎符,谁给他的胆子私自调动禁军,四王叛乱刚刚平定,莫非这位前朝元老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不成。” “陛下,不是太师私自调动禁军,是不当值的三万禁军自发的组织起来,说要留下他们的大帅。” 女皇一愣,自发的组织起来而不是隆多调动的?难道是! 女皇长长的吁了口气,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区区两天时间竟然折服了朕的禁军!” 女皇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肯定是这些禁军想要留下用兵如神的柳明志,毕竟这个世上敢带着七万人放弃据城而守的优势主动在城外摆阵迎敌四十万的统领能有几人。 熊殇军的将士对柳明志信服想要留下他也就不出乎意料了。 “备车,去迎宾驿。” ........... 隆多微微摇摇头:“不是陛下的意思,也不是老夫的意思,是他们的意思。” “他们的意思?”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望着隆多,不明白他口中的这个他们是什么意思。 “柳大人,可否移步一二。”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可以。” “请。” 制止了宋清几人的阻拦,柳明志淡然的跟在隆多几人后面走向了迎宾驿的大门。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面前乌压压一片举着火把单膝跪地的几万金国将士有些发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吾等请大帅留在金国。” 与先前一样,前中后三军依次喊话,声音此起彼伏,全部都是含糊不清的汉家话。 这些不懂汉家话的金国人说着蹩脚的汉家话让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柳大人,三万熊殇军的兄弟自发的组织起来,没有任何人指使,希望柳大人留在金国,柳大人以为如何?” “你们不要这样,全部都起来吧。” “大帅不留下,吾等不起。” 这一次喊话的只有极少数的人,看来这些都是会说些汉话的士兵。 三万多人能记住一些就不错了,让他们全部瞬间精通汉金两国的话语是不可能的事情。 “弟兄们,感谢你们的厚爱,本使无以为报,但是本使不能留下,诸位兄弟,本使是大龙的主使,代表着大龙的脸面,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忠,本使的父母妻儿老小都在大龙,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孝不仁,本使的家也在大龙,大龙人讲究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落叶归根才是汉家儿郎的归宿,本使若是留在金国便是不义,请诸位弟兄不要逼迫柳某。” 柳明志说完冲着几万金国将士行了一个士子的平等大礼,表示他对这些金国的将士是为同等地位,兄弟之谊。 经过不少懂汉话的人翻译之后,这些熊殇军的将士迷茫了。 若是强行留下柳明志便是让其做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 金国人经过大龙文化的熏陶,儒家文化的洗礼,自然明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代表着什么。 大龙人看不起这样的人,金国人同样看不起这样的人。 虽然国度不同,但是做人的基本信义大都是相差无几的,当然也不排除各别种族观念者。 认为除了自己的种族,所有的人都是下等人。 “三弟,怎么样了,没事吧?” 柳明志对着宋清摇摇头:“我该怎么跟你说哪?说有事吧也不算有事,说没事吧,还有点是那个。” 宋清同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几万事情占据了大大小小的街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出来的如此之晚是飞鸽传书去了,将今日的事情汇报给大龙,防止遇到了不测的事情。 “这是?” 柳明志废了一番口舌才讲清楚其中的关键,宋清听了神色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些金国的人脑子是有问题吗? 让出使金国的大龙正使总兵官留在金国,这不就是在让天下人看大龙的笑话吗?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五章留下 柳明志望着周围的情况脸色阴晴不定。 隆多明显拿他当一个傻子,单膝跪在迎宾驿外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熊殇军,守卫金国皇城的精兵中的精兵,纪律严明,一般只听命于皇帝,纵然是耶律乎这个禁卫军的大将军想要调动也要看皇帝的虎符行事。 自发组织来恳求自己留在金国的?柳明志就呵呵了。 要说没人从后面戳事情,打死他他都不信。 他亲自统领过熊殇军,知道十万熊殇军中分为五个阵营,五个将军官品相同,互相扶持却又互相节制。 这样做虽然会限制一些禁军行事速度,但是也可以杜绝有人做大威胁到皇宫的安全。 柳明志趁着火把的光芒轻轻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前排的一些士兵,发现不少头目的将士总是情不自禁的瞥向自己的旁边。 柳明志明了了,这里面要是没有太师隆多的指使撺掇,柳明志敢把脑袋拧下来给这个老货当球踢。 这件事情根本经不起揣测,既然是禁军自发组织的行动,隆多你跟你身后的几名官员为何会出现在迎宾驿。 隆多这样做无异于是将这件事的名头推到禁军的头上,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而已。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诸位弟兄,你们若是还当柳某是你们的大帅,便迅速退去,围在这里成何体统,你们是皇城禁军,不是一帮地痞无赖,退下。” 数万禁卫军一片哗然,不知道退还是不退。 “柳大人,如此对待当初跟随你的弟兄,未免有些薄情了吧,这些人可是拥戴你才会这么做的。” 柳明志冷冷的看着隆多:“隆大人这是不打算放本使离开金国了?” 隆多抚着长长的胡须:“柳大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柳大人是不留也得留,不然的话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也是没有退路了。” 柳明志呵呵笑了起来:“到底还是把自己的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啊,隆大人,囚禁一国正使总兵官,什么下场身为一国太师的隆大人你不会不明白吧?” “明白,宣战。” “隆大人既然明白,还敢这样做,百废待兴的金国如何抵挡大龙的怒火,要知道两万龙武卫如今还未曾离开金国腹地,你就不怕刚刚安歇下来的金国再起战火?” 隆多轻轻一笑:“有儒帅在此,大龙皇帝不会这么做的!” “隆大人是打算以本使为质?” “柳大人说笑了,只要柳大人能留下,你我二人便可同朝为官,谈何为质这种伤感情的说法。” “本使若是非要走哪?” “柳大人可以问问这几万禁军同意不同意?” “老匹夫,本使杀了你。” 宋清手中额横刀架在了隆多的脖子上上,隆多身后的亲卫想要上前却被隆多拦了下来。 隆多面色淡然毫无惧色的望着宋清:“宋副使,你敢不敢杀老夫老夫不知道,但是柳大人是一定不会让你动手的,你信不信。” “三弟,这老匹夫没怀好心,把他当做人质护送咱们出城,马上走。”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望着隆多,一把扯住隆多的衣袖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为了留下本使,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隆多眯着眼轻笑道:“能留下儒帅在金国,老夫这黄土埋半截的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柳明志眼窝深陷,盯着隆多摇了摇头:“你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为大义而舍小我,老夫虽死无悔。” “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些禁军在此与隆大人脱不了干系吧!” “没错,柳大人,老夫不能放任一个金国未来的大敌离开金国,不能为金国所用,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呵呵........你是真瞧得起柳某啊。” “老夫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所以柳大人,留下吧,大龙能给你的,金国同样能给你,大龙不能给你的,金国同样能给你。” 柳明志闭眼吁了口气:“还有什么后手,就不要躲躲藏藏了,都亮出来吧。” 隆多眯着眼拍了拍手,迎宾驿周围顿时出现了更多的兵卒。 将整个迎宾驿包围了起来。 “柳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这些熊殇军会听你的话可能会退去,可是金吾卫却不会,老夫知道大龙使团高手众多,可是面对一万金吾卫还有许多的大内高手,柳大人可有自信在来一个一比十的对战?” “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只为留下本使?” “儒帅这个名头值得。” “受宠若惊,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把金国带入什么样的境遇吗?再也不会有使者会出使金国。” “这个不劳驾柳大人费心了。” 柳明志望着神色有些决绝的隆多:“大哥,把刀放下,带使团出城回国。” “三弟!” “少爷。” “大哥,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不留下隆大人是不会放你们出城的。” “那就拼了,咱们死了,金国也得跟着陪葬,值了。” “不行,得带弟兄们回家,我留下来就行了,大哥,把我从大龙带来的那几坛子美酒给我留下来,喝不到家乡的酒我会难受的,还有马车上的那个牛皮地毯也留下来,睡习惯了,把我盛放杂物的竹篮也留下来,用习惯了,剩下的通通带走就行了。” 宋清一怔马上明白了柳明志说的是什么了。 迟疑的望着柳明志:“三弟,你留在金国稳妥吗?” “当然稳妥了,三弟的本领你还不知道,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听说金国的落月谷不错,你们可以走哪里,顺便看看金国的风景,不能白来一趟不是。” “三弟,不知道落月谷的风景是南边的风景好,还是北边的风景好?” “南边的吧,南边的靠阳光,地势开阔平坦,看的更远一些,到时候省的找不到迷路了。” 宋清放下了手中的横刀:“三弟,留在金国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大哥要十成的回答。” “没问题,隆多大人不会为难本使的!” 柳明志眯着眼看着隆多:“隆大人,本使可以相信你吗?” 隆多浅笑着点点头:“老夫可以保证,柳大人不但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会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那就好,大哥记得把千里镜留下,想你的时候说不准还能看到你哪。”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大哥知道了,兄弟,大哥在落月谷看风景的时候,大哥会烤上鲜美的羊肉为你祈福。” “既然如此就走吧,不要耽搁了,天亮了不好走啊。”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珍重。”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六章大忠似奸 “怎么?隆大人对你们大金的都城如此不放心,本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柳明志阴阳怪气的语气隆多也不生气,挥挥手集结在迎宾驿之前的金吾卫熊殇军全部都退了下去。 “柳大人,先前也是无奈之举,得罪了。” 柳明志没有理会隆多以及身后的一些官员,挥了挥衣袖气愤的走进迎宾驿的大门。 “陛下驾到.............” 柳明志停下脚步回首凝视着疾驰而来的马车。 好在马夫技艺高超,疾驰的马车没有伤到任何人安稳的停了下来。 “隆多,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女皇人未至清脆威严的声音先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隆多以及一干官员闻声跪在了地上,口称陛下万岁。 女皇一身常服从马车钻了出来,一件轻薄的素衣,一件雪白的披风系在脖颈之下。 威严冷厉的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隆多女皇凤目望向站在迎宾驿驻足观望的柳大少,蛾眉紧蹙的走了上去。 “柳兄,受惊了,是朕管教不严,朕给柳兄赔礼道歉了。” 女皇倒真是能屈能伸,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对柳明志说出赔礼道歉的话来。 此时的女皇可不是当初的金国统领万阳而是金国的皇帝完颜婉言。 柳明志望着对面的女皇眼眸淡漠。 他并不清楚隆多这么做是受了女皇的指使还是真的隐瞒着女皇擅自行事。 自然也猜不透女皇此刻是真心实意还是刻意为之。 “陛下,贵国太师作出这样的事情,未免有失金国大国风范吧。” 柳明志话中带刺一语双关平淡的质问着对面的女皇。 女皇自然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这件事是陛下的意思还是隆多擅自做主的行为陛下总要给个态度吧。 女皇沉吟了一下:“来人,将太师隆多压入天牢候审。” 女皇身后的提督司密探毫不犹豫的准备上前擒拿太师隆多。 跪在地上的隆多面色一沉,骤然暴起,展现出其与年龄不符的速度,一件匕首瞬间出现在柳明志的脖颈之间。 女皇脸色清冷:“隆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 隆多平淡的看着女皇:“陛下,请恕臣无礼,但是此人不能回到大龙去,否则他日必将是我金国的心腹大患。龙门大阵的威力陛下也是亲眼所见,有朝一日若是再次用到了我大金的将士身上,大金百年来的基业将毁之一旦。” “隆多,你这样做,用不了多久大金百年来的基业也将毁之一旦,你刀下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代表大龙皇帝的正使总兵官,朕不能看着你将金国带入深渊之中,朕命令你,放开柳大人。” 隆多坚定的摇摇头:“陛下,请恕臣之罪,老臣愿与此人一命换一命。” 女皇脸色一变:“隆多,你怎么会越老越糊涂?” 感受着脖颈之上的冷意柳明志色变了:“隆大人,本使已经留下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地道,方才你信誓旦旦保证本使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隆多苍老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女皇:“陛下,您听到了,是柳大人自己说要留下的,陛下一定要留下他。” 隆多托着柳大少往后面退去,直到退到了柳大少暂住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将柳大少关了进去。 “围起来,若是敢逃就地格杀。” 数十名黑衣人在女皇震惊的目光中将房屋围了起来。 隆多放下手中的匕首收拾了一下朝服走到女皇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奏折放到地上:“陛下,老臣之罪,无关家属,老臣请陛下看在老臣为了大金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在女皇怔然的目光中,一声入肉的声音传来,隆多身体一顿,额头触地一动不动。 “老太师!” 慧儿急忙翻看隆多的身体,那把匕首正卡在隆多的咽喉之上。 隆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去了。 “陛下,太师去了。” 女皇颤巍巍的看着隆多的尸体,到现在她都想不透隆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哪。 人都死了,天大的好处又能怎么样。 慧儿捡起隆多放到地上的奏折轻轻地检查了一下,防止里面夹杂着什么暗器,片刻之后慧儿眼眶微红了起来。 “陛下,太师从来没有背叛过大金,没有背叛过陛下。” 女皇不解的接过慧儿的奏折翻看了起来。 “陛下,老臣旧病复发时日无多,太医断定不过一月有余苟活之期,老臣先是少年得志辅佐先帝,后为托孤之臣辅佐陛下,七十有三年矣,陛下年幼,虽聪慧过人,终究难敌朋党横行,老臣自知时日无多,结交文武大臣数百有余,或威逼,或利诱以试其心。” “想来陛下早已对老臣忌惮不已,经过半年辛劳,老臣将金国上下官员忠奸之人,朽木良才一一列表,老臣去后,陛下可一一整顿,且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金国百废待兴,老臣纵观朝廷上下,无一辅佐陛下之良臣,甚是忧虑,寝食难安。陛下纵使天纵奇才,可是国无良相相辅,陛下必将孤掌难鸣,无可奈何,老臣只能出此下策,留下大龙正使效力金国。” “事急从权,老臣未曾禀明陛下,请陛下恕罪,陛下明鉴,柳树此人,虽名声不显,却为国之栋梁,老臣悉知,此人在大龙不受重用,如此良才仅为五品小官,若是留下此人,陛下当以国士相待,大金必将能展现历代先帝之夙愿。” “若是此人不能为之所用,放任离去,老臣恐忧,虑金国何人能与之匹敌,必然国将不国。”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陛下,此人不能为之所用,杀之。” “老臣首级在此,陛下可遣人送往大龙,以消其怒。” “老臣隆多,临终拜首,愿陛下龙体安康,愿大金永享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樱唇有些哆嗦的望着跪倒在地的隆多,眼眶有些微红。 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私访大龙回来之后的半年里隆多为何到处‘结党营私’打压异己。 大奸若忠,大忠似奸这句话里大忠似奸说的就是隆多这样的人了吧。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隆多叔叔,那么多条路,为何你非要走这么极端的路要走哪。” “陛下,臣等有罪。” 女皇转身看去跟在隆多身后的十几个官员,方才昏暗无比,未曾看清。 如今在驿馆灯笼的照料之下女皇才看出这些人是谁。 十几名官员全部都是御医。 看过隆多的临终奏折,女皇也明白这些御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七章嫁给朕吧 “陛下,怎么处置隆多大人的遗体?” 女皇沉吟了一会:“加封太师隆多忠勇公,陪葬东陵,隆家赐爵位忠勇伯,享国公俸禄。” “遵旨。” 慧儿招呼一些提督司的密探,抬着隆多的尸体出了迎宾驿。 女皇望着被众多黑衣人把守的房间陷入了迷茫,她该如何处置柳明志。 放其离去,还是奉行太师隆多的临终之言,不能用之便杀之。 “陛下...........” 内务令史霜月轻轻的在女皇耳边嘀咕了起来。 女皇带着一丝惊异:“霜月,大龙的使团真的已经全部离开了?没有逗留伺机营救柳明志的打算?” “是,全部离开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就连柳叶的人都已经全部出城了,现在金国只有柳大人一个人了。” “怎么会这样,柳明志绝对不会是束以待毙...........” 女皇的话尚未说完不少惊呼声传了出来,围着房间的黑衣人慌乱的后退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让其惊恐的事情。 女皇莲足一点,飞上了迎宾驿的房屋的屋顶,只见关押柳明志房间的后面升起一个模样怪异的球体,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虽然火焰不大,却能感觉到其炎热的温度。 柳明志手扶着篮筐看着被火焰映照出来的女皇的身影挥了挥手淡笑了起来:“北鼻,撒有哪啦。” 女皇这才发现篮筐内柳大少的身影,看着缓缓升空的热气球面容露出无法置信的震惊模样。 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黑衣人们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也迅速朝着热气球飞奔而去。 女皇经过短暂的愣神马上回过神来。 莲足在房檐之上轻轻的点了几下,身体向着柳大少站立的篮筐飞跃过去。 衣炔飘飘如仙女降世,尤其是一声素衣加上雪白的披风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充斥着美轮美奂的模样。 三千青丝随风飞舞,飘逸无比,看的柳明志有些发怔,喵的,什么情况。 柳明志只感觉热气球有了一个明显的下沉,一个身影抓着篮筐下的麻绳飞跃起来,在篮筐的外面几下轻点就跳入篮筐之中。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女皇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情况,这他喵的到底什么情况。 这跟与宋清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老天,我举报这个娘们开挂。 相当嚣张的飞天挂。 女皇步入篮筐之中扶着篮筐的边沿经过一瞬间的愣神马上醒悟过来。 扫了一眼缩在篮筐一角的柳大少女皇一言不发,凤目中带着挥着不去的震撼,探身向下望去,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短短的一瞬间,热气球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预估的高度,下面的一切除了能看到明晃晃的火光之外到处一片黑暗。 女皇望着下面万家灯火的都城露出了痴迷的目光,那种尽收眼底的美景是女皇从来不曾见过的景色。 随着热气球缓缓上升的,都城中的灯火变得晦明晦暗起来,跟夜空中的繁星一样眨着眼睛。 “你...........你....你上来干什么?” 女皇明亮的皓目望着柳大少怔怔出神,抬头仰望起来,看着头顶的星空再次痴迷了起来。 这种触手可及的星空是自己毕生的梦想,以前仰望星空的时候女皇只能感叹宇宙的浩瀚无垠,可是在这个高度仰望星空更加的发现自己的渺小。 初次乘坐热气球的女皇没有丝毫的恐慌,反而张开了自己的玉臂对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飞的感觉吗?” “喂,你想找死吗,扶着点好不好,掉下去了骨头都给你摔成粉末。” 看着女皇无知者无畏的动作柳大少额头冒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女皇放下双臂,轻轻地转身看着柳明志,篮筐又是一阵晃动,吓得柳大少紧紧地抓着篮筐的扶手双腿发颤。 然而女皇却稳如磐石,脚下仿佛生根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晃动。 夭寿了,夭寿了,这娘们的眼神好可怕。 女皇轻轻一挥玉手,一条丝带径直缠绕在柳大少腰间的千里镜之上,轻轻一提千里镜便到了女皇的手中。 不去管柳大少惊恐的模样,女皇手中举着千里镜站在篮筐的边沿四下望了起来。 一挥俯首望着都城中迷离的灯火,一会仰头看向璀璨的星空,没有丝毫的威严形象。 那种天真烂漫的举动仿佛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有种无法抑制的喜悦模样。 “姐姐,母后说在桂花树下许愿的话,天上的神仙就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 “小丫头,母后那是哄咱们开心哪,你还真的相信啊,这个世界上哪有神仙这种存在。” “哼,姐姐说谎,母后是不会骗颜玉的。” “好好好,母后是不会骗颜玉的,姐姐带你去桂花树下许愿好了吧。” 宠溺的语气可融化世间万物。 “姐姐,你许了什么愿望?” 小丫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眸中充着好奇的目光。 “颜玉许了什么愿望哪?颜玉先告诉姐姐,姐姐再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望。” 小丫头脸色通红羞赧的看着姐姐:“我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疼我爱我照顾我,不准欺负我,有好吃的要先给我吃,有好玩的要先给我玩,总之必须要对我好。” “你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像你这样的要求的如意郎君你直接找御膳房的御厨好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呸.........我才不要找御厨哪,肥头大耳的跟个猪一样,难看死了。” “那你可能就要孤独终老了。” “姐姐,你许的什么愿望?” “我............我想去天上看看,哪怕只只有一次机会,我也知足了。” “那简单啊,和公公武功那么厉害,让他带着你飞一下不就行了。” “你啊,姐姐说的飞不是那种飞,是真的飞到天上看看,看看天上是否真的如书中记载的一样,仙雾缭绕,琼楼玉宇。” “姐姐你可以自己练武功,飞天上去看看啊。” “父皇说了,先天高手也只能是陆地神仙,并不是真的神仙,是飞不起来的,姐姐就算成了先天高手也实现不了愿望。” “姐姐,放心吧,神仙会帮你的,你一定会到天上去看看的。” “或许吧。” “姐姐,如果有人带你上天上看看你怎么报答人家。” “这样啊,那姐姐就嫁给他好了。” “姐姐,这是不是就是书中说的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啊?” “对啊!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女皇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俏目连连的看着柳大少有些失神,轻咬樱唇复杂又渺茫。 柳明志望着女皇被火光照耀的明亮的眼眸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你眼里有星河烂漫,是我不曾见过的世间斑斓。” “柳明志。” “啊?” “朕看上你了,嫁给朕吧,朕要娶你。” “啊?” “啊什么,给朕过来。” “啊?” “过来!” “陛下,你.........” “叫朕婉言!” “啊?” “叫!” “婉........婉言!” “嫁给朕吧!你不嫁也得嫁!” “别,你要干什么?非礼良家妇男了,救命啊。” “闭嘴。” “哦!”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八章天最终会亮的 金国都城之外落月谷,距离金国都城大概三十里的位置。 落月谷虽说是落月谷,却是一条宽阔的峡谷,可以通往金国都城之南的下一个城池,是一条主干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死了哪。” 女皇挥着轻飘飘的衣袖,霸气凛然的看着蹲坐在一旁的柳大少。 柳大少蔫了吧唧的望着女皇,这说的什么话,本少爷都被人凌辱了,还不能伤心一会了吗? “好了,朕都说了,朕会对你负责的,又不是睡了你之后不负责,你至于吗?” “我...........” 柳明志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留下吧!朕封你为妃。” 女皇俏丽的望着柳明志,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柔和的味道。 柳明志抬头复杂的:“陛下,我.........” “叫我婉言,下次再叫错了,不要怪朕翻脸。” “婉言,我真的不能留下,我的家在大龙,我的家人也在大龙,我留在了金国他们怎么办,而且我真的不想留在金国。” 女皇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黯然,脸色有些泛白:“我现在还不算你的家人吗?” 柳明志抿抿嘴平静的望着女皇:“婉言,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这样做是为了你儿时的诺言一时冲动,还是心里真的有我柳明志这个人,你这么做是为了留下我辅佐金国,还是真的说你已经对我暗生情愫?” 女皇闻言凤目中充满了迷茫的神色,是啊,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儿时许下的诺言,为了大金的将来,还是真的心里已经不知道何时有了柳明志这个人。 女皇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一闪一闪的星辰叹了口气:“真美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孤傲却又清冷的盛世容颜露出了一丝无奈。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大少相当委屈,他不是没有反抗,关键是他没反抗的了。 女皇倾城的容颜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伸出了自己的玉手:“陪我上去看看夜景吧。” “好。” 柳明志轻轻握住女皇的玉手,向着山谷上攀爬而去。 望着步履维艰娥眉颦蹙的女皇柳明志怜惜的摇摇头,何必那,非要自讨苦吃。 “柳明志,你喜欢我吗?” 柳明志一愣,望着俏目流离侧首看着自己的女皇:“我不知道,我不想骗你,我真的不知道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你知道的,我有娘子,两个,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叫齐韵,一个是我曾经负了的女子,青莲,还有一个莫名其妙就纳进府中的小妾,对于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皇不悲不喜,不恼不怒的点点头:“我漂亮吗?” “漂亮,不瞒你说,两世.......二十年来,我遇到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还漂亮,有时候我在想,如此出尘的你不该生活在这个俗世。” “比你的娘子还漂亮?我要听实话。” “比我的娘子还漂亮,这不是奉承之词,而是真心实意。” 费尽周折的两人终于找了一块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了下里。 女皇轻轻地坐在石块之上,看着坐在一旁的柳明志:“我可以靠会你的肩膀吗?” “你高兴就好。” 听着虫鸣的声音女皇轻轻地指了指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辰:“你们大龙是不是将那颗星辰称之为北极星啊。” “没错,天上的星辰多种多样,称呼也各有不同,代表的含义也千奇百怪,人们常常将星辰当做天上的神明看待,其实我原来也以为天上没有神明,可是经历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自己都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你们大龙流传了很久的话对吧。” “是啊,或许天上真的有神明在俯视着凡间的一切,咱们做的一切事情在他们看来可能就是一场游戏。” “你知道吗?我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也明白什么叫做无奈。别人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六月寒。或许在你们看来我花费重金撺掇突厥人去攻打大龙是卑鄙的行为,可是在我看来这都是为了金国,为了金国数以万计的百姓,我扪心自问这么做没有错。” “婉言........” “柳明志,你们大龙强大了会放过金国跟突厥两个小国吗?我唯有励精图治,自尊自强才能不让完颜家的基业毁之一旦,有时候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完颜婉言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身上背负着几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你能理解吗?” “我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是个小江湖,天下是个大江湖,身在江湖之中,没有人能够安然无恙。” “真的不能留下吗?我需要你。” “婉言,虽然可能会伤心,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我的根在大龙,什么都在大龙。” “我若是强留与你哪?” “人在曹营心在汉,除非你把我埋在金国这片土地上。” 女皇闻言身躯一颤,心中酸涩无比。 “我是你的家人吗?” 女皇凤目微微倾斜,撇着柳明志的侧脸,露出了渴求的目光。 柳明志沉思了良久:“是!” “为了我,留在金国好吗?” 柳明志抿着嘴角叹了口气:“婉言,我是你的家人吗?” ........... “是,你已经是朕的人了,朕要对你负责。” “放下金国的担子,跟我回大龙好吗?” 女皇一怔,沉默了下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柳明志的意思相当明确,你能放下肩膀之上的责任跟我回大龙吗? “柳明志,你看到的世界是缤纷多彩,充满了生机盎然,到处都是美酒和诗,我不一样,我看到的世界是世态炎凉,只有百口莫名的时候才知道人言可畏,为尊者讳耻。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永远都无法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没错,人心都是自私的,有一得二且望三,无论你做的多好,都无法满足每一个人的内心,因为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不同,有深有浅。” “是啊,你让他们吃上了粮食,他们就会埋怨你没有让他们吃上肉,吃上肉了,他们又想着喝酒,喝上酒了他们还想着锦衣玉食,锦衣玉食了又想着吃点粗茶淡饭,我真的很累,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一国之尊,可是我没有办法。” “恩,理解!” “给我说说天上的星辰吧,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好,你看北极星右边..............” 柳明志仿佛不知道口干舌燥,滔滔不绝的讲着天上的星辰。 明知道身边的佳人已经陷入了酣睡,还是想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祈求者东方的太阳不要升起。 可惜,日升日落乃是天时。 岂非人力所能号令。 江南烟雨 第五百零九章我与春风皆过客 鹰隼盘旋,战马嘶鸣。 柳明志听到身后大批脚步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 “陛下在这里。” 慧儿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经过几千人的打探追踪,慧儿带领着提督司的密探,以及五千金吾卫彻夜不眠的搜查,终于从农户的口中询问道,起夜的时候曾看到一个明亮的东西飞到落月谷这边来了。 慧儿这些人马不停蹄的奔赴落月谷,果然见到了山谷上方有两个人影闪动。 “嘘。” 柳明志示意慧儿噤声,可是为时已晚,女皇早就睁开了明眸,望着旭日初升的朝阳淡笑了起来。 “在金国人看来,阳光预示着新生,预示着希望,又是美好的一天。” 柳明志轻轻颔首:“在大龙也是,新的一天代表着希望。” 女皇轻轻的扯掉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大氅递给了柳明志:“不考虑考虑了,真的要走?” 柳明志闻言,什么都没有说,用沉默回复了女皇的问题。 女皇淡然一笑,抿了抿樱唇:“我知道答案了。” “陛下,您没事吧?慧儿担心死了。” 女皇对着慧儿摇摇头:“朕没事,皇城没事吧?” “满朝文武都急疯了,到处寻找陛下的踪迹。” “鹰隼传书回去,告诉他们朕没事。” “是。” 女皇准备去看一下山谷下的情况,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陛下!” 好在慧儿及时的搀扶住了女皇的皓腕,才阻止了一场慌乱。 “陛下,你没事吧?” 女皇俏脸露出一丝淡红:“朕没事,就是脚麻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了,我大哥在那里等我。” 柳明志手中举着千里镜兴高采烈的疾呼起来,跟宋清说的一样,他会点燃一堆篝火来代表使团的位置。 女皇闻言,脸色一怔,不知道为何听到了柳明志兴高采烈的声音心里会有一丝苦涩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从何而起。 鹰隼长鸣,划破长空盘旋而去。 “柳明志,要不我送送你吧?” “方便吗?朝事要紧,你是一国之君,离了你金国如何运行?” “有六部尚书哪,一句话让不让送?” “让。” “慧儿!” “陛下,慧儿在。” “带马车了吗?” “陛下,马车就在山谷下面等候,陛下是要回宫吗?” “不回宫,传朕旨意,金国朝事由六部尚书联合御史台共同治理,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置。” “这..........遵旨。” “让金吾卫与提督司的人都回去吧,你跟十二金钗保护朕就行了。” “是,陛下。” 盏茶功夫,落月谷恢复了一片宁静,只剩下十几个人还站在山谷的上方肃立。 “走吧,你不是一直想着回去吗?这个时候怎么犹豫了下来了。” 柳明志茫然的点点头,跟在女皇身后走下了山谷。 望着女皇登上马车的背影,柳明志徒步朝着大龙使团的方向赶去,一辆豪华的马车跟在其身后缓缓而行。 “大哥,我在这里!” 宋清举着手中的烤羊肉惊喜的看着柳大少的身影:“三弟,大哥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参见柳大人。” “都起来吧,不要多礼。” 两千人全都敬仰的看着柳明志,他们知道若不是柳明志留下自己为质,大龙使团能不能安然离开金国的都城还是两说哪。 “三弟你..........” 宋清怔然的看着跟在柳明志身后的豪华马车,神色肃穆的摸向了腰间的横刀。 其余御前侍卫见状也纷纷摸向了腰间的兵刃。 “大哥!”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宋清不要轻举妄动。 宋清虽然不解,还是收回了手中刚刚出鞘的横刀:“三弟,怎么会有尾巴?” “唉,一言难尽,大哥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把给我留下二十人一个月的食物,两匹马,然后带着使团先赶往颍州,我会去跟你会和的。” “为什么?” “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解释不清楚。” 宋清扶着横刀徘徊了一会望着柳明志吁了口气:“好吧,希望你自己保重安全,你的家人在等你哪。”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宋清吩咐几个人留下柳明志需要的东西之后将手中的羊腿丢给了柳明志:“珍重,不要误入歧途。” 柳明志抓着手中的羊腿神色一怔:“知道了,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宋清不再多说,翻身上马挥着令旗带领大龙使团向着南方赶去,逐渐的消失踪迹。 柳明志左手对着空中打了几个手势,上百道青袍人四散而去,片刻之间音讯全无。 柳明志将宋清留下的食物放在了马背上,牵着自己的汗血宝马还有一匹良马向着马车走去。 “陛.....婉言,走吧。” “恩!” 慧儿以及十二金钗露出了一抹震惊,却不敢多问,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一行人沉默寡言的向着大龙赶去。 日落月升,日复一日。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以及十二金钗缓缓跟在一里外的位置。 两人骑马有说有笑的缓缓而行。 “如果可以不出意外,七年之后我就可以浪迹天涯,做一个普通人去看看天下的风景秀丽,天高云淡,都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知道渔舟傍晚,晨看日升,暮观彩霞,把酒话桑麻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以我对飞熊的了解,他不像是有志皇位的人,你就那么自信能轻松退位?” “到那时候再说呗,不过我想他不会违背父皇的遗言的。” “婉言..........” “恩?” “对不起!” 女皇露出一丝轻笑轻轻地盘圆起自己的青丝:“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头发盘起来了?” 柳明志一怔看着青丝垂肩的女皇:“按照妇礼来说是该盘起来了。” “哦!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人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人不好看插满花也漂亮不到哪去。” “恩,这句话倒是很中听。” “婉言!” “恩?”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览星河!到山海关了!”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女皇盛世容颜笑容一淡:“挺好的,你终于到家了。” “别送了,到了大龙的疆域,我怕你有危险。” “好!” 女皇翻身下马眺望了一下雄壮的山海关:“柳明志,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陪我并肩看彩霞。” “婉言,这万里江山镂玉扇...........” “我七岁打磨玉石,十七岁成品,没什么好送的,这把镂玉扇送你了。” 柳明志闻言,翻身找了找却没有任何的物品。 孑然一身。 女皇一笑,剑光一闪柳明志鬓角的发丝便入了女皇的玉手之中,女皇握着发丝翻身上马。 “柳明志,一转身,一回眸,可能就是一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一路珍重。” “驾............” 柳明志望着北去的身影摸了摸嘴角的水迹:“下雨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咸涩哪!” PS:谢谢澜澜澜澜澜澜澜兄弟的盟主打赏,谢谢每一位打赏的兄弟,万分感谢。 先加两更,欠的慢慢补上。 多谢!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章红豆发芽君当归 宋清手中端着酒樽望着手下亲卫远去的身影脸色有些发青不已。 轻轻的将手中的名贵酒樽放置在桌案之上:“舅舅,三弟已经进城了了。” 张狂一怔,方才听宋清讲述着金国都城龙门大阵的事情正有些兴趣,可是御前侍卫有事汇报,张狂自认为自己只是一外臣,也不好阻拦,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 “既然到了就派人把他喊来啊,不对啊,他知道将军府的位置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端着茶杯的张狂这时候才发现了宋清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清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清的眉头闪过一丝阴霾的,欲言又止的望着张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浓浓的叹了口气,宋清只能暗自祈求是自己多疑了吧。 但愿三弟真的不会在那条是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无回头之日。 “舅舅,你先稍坐一会,清儿去把三弟找来。” 张狂自然发现了宋清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不过人老成精的他也没有细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纵然身为亲娘舅也不能过多干涉。 “去吧,有事的话给舅舅打招呼,在颍州还没有舅舅办不到的事情,但是前提不能违抗大龙律例,你是御前都统领自然有分寸,舅舅便不多过问了。” “清儿知道了。” 宋清一声常服的走出了古朴无华却大气至简的将军府。 “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红豆?” “红豆?没有,这位少爷红豆都是南方豪绅才吃得起的玩意,在颍州这里只有黑豆,黄豆这些杂粮,红豆的话怕死不好找啊。” “多谢老板了,告辞。” “少爷,来点黑豆吧!” 柳明志充耳不闻的走出了店铺毫不迟疑的走入下一个米粮店铺。 “老板,有没有红豆卖啊!” “没有啊公子,要不来点黄豆吧!” “多谢,不必了。” 柳明志牵着自己的风行,毫不停留的开始在颍州城中逛荡了起来,对于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吆喝的声音置若旁人,毫不理会。 酒香四溢的酒肆也是一走而过,每一处驻足停留的地方都是各种米粮店铺。 走街串巷,柳明志已经询问了整整五十家的粮食店,可是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红豆。 柳明志自己都有些丧气了,摇头叹气,是不是颍州真的没有红豆这样作物。 “小哥,有没有红豆?” 望着这家比较大的店铺柳明志有气无力的问道。 “有啊,这位少爷要来几斗,不瞒少爷你说,整个颍州城只有我们这里有红豆这玩意卖。” 本来垂头丧气的柳明志终于来了精神,一拍风行的马背,风行自顾找了个地方呆着去了。 “真的有,太好了,我还以为整个颍州都没有红豆哪。” “红豆在北方确实不常见,吃不惯的,我这里倒是有,就是价格比其他的豆类贵上不少,少爷您要来多少!” “一粒。” 粮店的小二哥眼角抽搐的拿下肩膀上的搭裢看沙雕一样看着柳大少。 “掌柜的,有人砸场子了。” “砸场子?那个兔崽子敢在我金大牙的地盘上砸场子,活腻歪了不是。” 一个浑身肥肉大腹便便额中年人气冲冲的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官窑的茶壶,不时地嘬两口茶壶里的茶水。 “掌柜的,这个人问咱们店里有没有红豆,小的告诉他有,他说要一粒。” “砸场子,这是砸我的场子。这位少爷你是来金某的底盘之上砸场子的吧。”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只是买来送礼的。” 金大牙一乐:“这位少爷,要送礼别人都是用金银珠宝,名贵玉器,古董字画这些东西,你送礼用红豆,还是一粒,你在与我说笑吗?” “真的是送礼,金银珠宝人家不缺啊。” “不缺金银珠宝的除了皇帝,你还能给皇帝送礼不成。” “还真是。” 啪的一声,一个布袋丢在了面前的柜台之上,金大牙捧着茶壶:“一斤红豆,五两纹银,要不要!” “额!”柳明志歪着脑袋看着金大牙的模样讪笑了两声,原来做生意不做少分的脾气在北方几千年前也是这个样子。 柳明志翻遍全身也知道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心痛了一会,将银锭拍在了桌案之上:“掌柜的不用找了,可否借笔墨一用。”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哪,金大牙见到这锭银子没有丝毫的嚣张模样,舔着脸收下银子塞进袖口。 “有,当然有,少爷稍等,老金这就去取来。” 片刻之后金大牙亲自端着文房四宝四宝走了出来:“少爷请用,墨汁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桌案上额粗粝草纸:“掌柜的,就没有上好的宣纸吗?” “少爷呦,老金一个开粮店的,记个账哪舍得用上等的宣纸,那玩意不是达官显贵,王宫贵胄哪用得起那玩意。” “也是,凑活用吧。” 柳明志也不好太过挑剔,提起了粗制滥造的毛笔挥写起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轻轻地收起草纸,小心的折叠了起来。 柳明志对着金大牙嘀咕了几句,在对方迷惑的神色中去了后院。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提着丝绸包裹一个木箱子翻身上马向着城北而去。 眼看出了颍州北门,柳明志一夹马腹,准备纵马狂奔,以汗血宝马的尿性,未必追不上女皇的马车,不过半天时间而已。 “三弟!” “吁........” 马蹄高高扬起,唏律律的嘶鸣起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沉着脸看着马上的柳明志向着城墙旁边走去,柳明志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过。 轻轻的望着柳大少宋清眉头紧皱。 一夜入六品,这是坐弩箭上天练得吗? 哎,还真给天上沾点关系。 “三弟,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要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柳明志望着宋清神情复杂:“大哥,我..........” “你不是一个分不清高低长短的人,再会就是下次的离别,不如不见。” 柳明志闻言心中一酸,无言的看着宋清。 宋清伸出了手:“大哥让商队待你捎过去。” 柳明志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点点头:“不如不见。” 宋清抿着嘴点点头:“刀和剑注定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强行接触只有两败俱伤,是故,不如不见。” “我懂了。” ............ “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红豆粥熬好了吗?” “已经给陛下准备好了,不过红豆已经用完了,陛下如此爱喝红豆粥,要不要慧儿让人给陛下再多买些。” 女皇一怔,放下手中的奏折:“用完了?怎么会这么快?” “陛下,一天三顿都喝红豆粥,用不完才是怪事了。” 慧儿委屈的看着女皇,放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不闻不问,偏偏喜欢喝红豆粥,难道大龙的红豆就这么美味吗? 女皇一身素衣轻轻的起身,比之以往长发披肩的三千青丝用两支碧玉簪子盘了起来。 比之以往出尘谪仙的气质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同样美艳不可方物。 女皇赤足走到了一旁的柜台之上打开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看着已经见底的布囊有些怔神。 “小气的家伙,不亲自来送就算了,那么有钱都不知道多送一点。” 轻轻地提起盛放红豆的布囊女皇神色一怔的望着箱底的信封有些出神,迟疑的取出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女皇樱唇微抽凤目眨巴眨巴的回首望去桌案上盛放着红豆粥的玉碗。 茫然不知所措的女皇将布囊倒了出来,看着手中一个干瘪的红豆抿了抿樱唇,再倒已经空空如也了。 看着手中粗粝的草纸,女皇握着红豆翻看起第二张。 红豆发芽,君当归。 女皇轻轻地托着玉手中的干瘪红豆:“阿嘞?”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一章归来六月中 城阙连绵起伏十里而不绝,旌旗迎风作响。 柳明志与宋清对望了一眼:“到家了。” 柳明志望着城外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枝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这一走走了就是小半年啊。 怪不得古人每次离家远行,辞别故友都要写诗一首表达思念之情。 柳明志终于明白他们的心情了,不是做作,而是真的有感而发,古人一别可能真的就是一辈子无法再相见了。 摇摇记得出使之前城外依旧带着薄薄的积雪,树木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回来之时已经枝繁叶茂了。 复杂的看着大龙京师的城门,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 张骞出使西域,几年才一个来回,人生有多少几年呢。 “出使二月半,归来六月中。” “城门临别时,去意兴正浓。” “枯枝立孤鸟,密叶隐蝉声。” “青丝成白发,稚童变白翁。” 陆无名闻言淡淡的望着柳明志:“柳大人,诗虽通俗易懂,可是却是深入人心啊,父母在不远游,也不知道多少人去时青春鼎盛,归来白发苍苍。” 陆无名一言,大龙使团的两千人纷纷的心酸起来。 一路上风餐露宿,晓行夜宿的辛劳唯有自知啊。 “弟兄们,不要伤感了,总算是到家了,等本官进宫面圣之后,陈明事宜,你们都可以回家了,这么久了,都想双亲跟婆娘还有孩子了吧,进城。” “大龙万岁,回家了。” 宋清挥舞着马鞭兴奋的骑马向着京城赶去,守城的将领知道出使金国的使团回来了马上打开城门让他们走了进去。 同时一队人马飞速奔赴皇宫汇报。 李政书中正看着左相魏永呈上来的奏折,正是关于青州蝗灾的问题,不但青州,铬州,升州也有蝗虫的痕迹。 李政眉头紧皱,唉声叹气,右相童三思刚刚汇报完泾州,明州,敏州,忻州旱灾的事情,这又来了蝗灾。 “陛下,旱灾不容小视,一旦秧苗全部干枯而死,数十万百姓都将颗粒无收啊,请陛下派遣工部官员前往治理旱灾,查看能否因地制宜,挖深井,开河道,治理旱灾。” “陛下,旱灾之事只要天公作美,有一场大雨降临,还能撑些日子,蝗灾可耽搁不得,一旦蝗虫,将士寸草不生,不要说野菜了,就是树叶老百姓都没得吃。” “陛下,两位相国言之有理,蝗灾旱灾都不容大意,一旦处理不好,便会民生哀悼,流民四起啊。” 李政将奏折丢到龙案之上:“传旨,免除青州,泾州,敏州.........秋季赋税,户部在江南,西北各地府库充足之地征调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工部官员奔赴明州治理旱灾问题,当地官员要全力相辅,不得有误。” “陛下圣明。” “陛下!柳大人带领使团以至午门外,马上就要到了勤政殿。” 李政看着下面的福海,听到他的汇报之后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好啊,朕等着可是望眼欲穿,咱们的白衣儒帅终于回来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传。” “遵旨。” 福海站在勤政殿外高声喊道:“陛下有旨,传正使总兵官以及麾下使团官员勤政殿觐见。” 福海的话音一落,沿途侍卫开始连绵不绝的呼喊下去,直到宫门之外。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为首带领着十几位主干官员走在校场额阔道之上,向着金銮殿走去。 “臣,柳明志。” “臣宋清。” “臣陆无名。” “臣周冰和。” “臣...........” “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淡笑着看着下面的使团官员:“免礼平身。” “谢陛下。” “诸位爱卿,你们终于回来了,朕等得可是望眼欲穿啊,此去金国千里,诸位爱卿风餐露宿,辛苦了。” “为陛下效力,是臣等荣幸。” “柳爱卿,出使事宜如何了?” 柳明志从官袍的袖口中取出文书:“回禀陛下,臣柳明志奉旨出使金,突厥两国,行邦交之事,议边关互市商贸,臣柳明志不负重托,带回金国皇帝玉玺,突厥呼延部落王印文书,边关贸易,互通有无,通达四方,臣完成了,文书在此,请陛下过目。” 一旁的福海马上接过文书送到了龙案之上。 李政迫不及待的翻开文书,看着文书之上的十五条律例下的两个大印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太好了,柳爱卿此行可谓劳苦功高,封赏之时待会再议,诸位爱卿入列。” “是。” “拟旨,即日起昭告天下,朕与金国三国盟商已定,于山海关建造边关互市,与金国突厥各部行商贸之事,天下商贾,闲暇农夫,皆可办理通关文牒,与关外与两国互通有无,朕要大开商道,以富天下。”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兵部尚书宋煜。” “臣在。” “拟定名单,北疆六卫各抽调将士两千人,与金国突厥共同驻守边关互市,防备关外马匪袭扰互市安危,六卫大将军不要延误。” “臣遵旨。” “户部尚书姜远明。” “臣在。” “核算边关互市督造所需银两,列出清单,各项事宜户部自由列那,拟定出关文牒,出关商贸商队税收事宜由户部核算。” “臣遵旨。” “工部配合户部督造边关互市进程,不得延误。” “臣遵旨。” 安排好了一众事宜李政终于松了口气。 “柳爱卿听封。” “啊?” “混小子,还不快去。” 柳大少的岳父大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柳明志马上反应过来:“臣柳明志听旨。” “大龙正使总兵官柳明志出使金国劳苦功高,授银青光禄大夫并颍州宣威将军赐紫金印,爵升通远伯爵,食邑十万户,白银一两。” 满朝文武百官嫉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是这帮大臣没有谏书过,谏书倒是谏书了,却被李政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你们能用金国的人替朕解决金国二十万兵士的外患,不要说是伯爵加上两个散官官位,朕给你们封异姓王都可以,你们能吗?想想六卫大将军守卫北疆几十年才斩杀多少人,升个伯爵怎么不行了。”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大龙律例,不上战场不得爵。 所以别看左相魏永,右相童三思官居极品依旧没有爵位。 “臣领旨谢恩。” “宋爱卿听封。” “臣宋清听旨。” “宋爱卿协助柳爱卿出使同样功不可没,授正议大夫,封安远县爵食邑千户,赐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臣宋清领旨谢恩。” “陆爱卿听封...........” 但凡出使官员各有封赏,领旨谢恩,李政可谓是龙颜大悦。 柳大少心里不公平了,凭什么别人都是几千几百两真金白银的赏赐,自己只有一两白银,臣不公平。 “陛下,臣从金国给陛下还有诸位大人带了些特产都在殿外放着哪。” “柳爱卿有心了,朕就算了,把朕的那一份送到皇后娘娘哪里去就行了。” “陛下,是牛肉干,够陛下跟诸位大人吃上一个月的牛肉干。” 咕嘟,咕嘟....... 金銮殿内传出了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音。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二章是不是很靓仔 柳大少站在午门外不时地摩擦两下双腿,将身上的官袍.........额............身上的布丝扒拉到肩膀身后。 只剩薄袜的左脚轻轻地蹭了蹭右腿的腿弯,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将自己蓬松的头发压下去,才显得不那么张扬。 “柳大人,多谢了。” “柳大人,仗义啊。” “柳大人,有事你招呼。” “柳大人,多久没洗澡了。” 但凡路过的官员手中全部提溜着一个布袋对着柳明志恭维起来。 “呸,奶奶奶的假清高,假正经,没见过世面,都他喵的土匪啊,还位列朝班的文武大臣,土匪也没你们这样的。” 想起李政那句,金銮殿上不准失仪,那就散朝吧柳大少的心就在滴血。 “三弟,这样站着你不嫌丢人吗?”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盔甲齐全毫发无损的宋清眼角抽搐:“本少爷为什么是文官?” 宋清扯起柳大少衣衫褴褛的衣摆:“啧啧,还好穿了亵衣,不然你可就出名了,通远伯爵,银青光禄大夫竟然在大街上裸奔,稀奇啊。” “滚!麻溜的。” “清儿,怎么可以对银青光禄大夫如此无礼.......噗嗤...........哈哈............不行了,老夫再看下去非得跟阎王报道去不成。” 宋煜哈哈大笑着提溜着一个布袋骑马远去。 “三弟,保重。” 柳明志站在午门外在风中凌乱了起来。 “志儿,走吧,久等了。” 齐润手中提溜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看着造型独特的柳大少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还是得留点面子的。 “是,岳父。” 柳大少一鞠躬,感觉到后面凉凉的马上挺起了身子。 “没事,过两天就能穿银青袍了,坏了就坏了。” 齐润一边说着一边将布袋放到了马车之上,随后钻了进去。 柳明志也只好钻了进去:“岳父,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齐润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知道了,还没见到哪。” “老夫不反对男人三妻四妾,有本事的男人谁还没有几个妾室,就连老夫在外.......那什么,不要辜负了韵儿对你的情意。” “岳父大人请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娘子的。” 齐润沉沉的吁了口气:“志儿啊!” “岳父大人请说。” 齐润揉了揉鼻子:“那啥借点银子呗!” “啊?” ...........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用脚背蹭了蹭腿弯望着远去的马车:“岳父大人,好坏把我捎回去啊。” 哀声叹气的柳大少背着手大模大样的走在玄武街上,向着家中赶去。 不是柳大少不要脸,而是他没有办法啊。 望着柳府的大门柳明志扫了一眼跟在身后挥舞着风车的十几个孩童。 “小弟们,进来坐坐啊!” 一群孩子四散而逃,柳大少阴沉的模样说他吃小孩他们都不怀疑。 轻轻地扣动门栓,柳大少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等待着人来给自己开门。 一阵乌鸦叫声传来,柳大少迎着风吹啊吹,是他骄傲的放纵,大门依旧紧闭着。 接连敲了十几下可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应,柳大少迷茫了,看着门上的牌匾,是自己家没错啊。 既然如此为何没人开门哪? “难道本少爷回家还得翻进去不成?” 深思了三秒的柳大少走到了一旁的院墙旁边沉吟了起来。 “气沉丹田,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一用力......卧槽.......哎呦,本少爷的脸。” 六品的内力,岂是这小小的院墙可以阻拦的住的。 虽然柳大少不会运用自身的实力,但是不代表就一点催动不了。 根据闻人政传授给他的九式剑歌来说,柳大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得到了女皇元阴的柳大少体内的合欢蛊可谓霸道绝伦的吸收着女皇的内力,而且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柳大少从小小的四品废材也一跃成为了武林中小有实力的存在。 从此柳大少也可以骄傲的说本少爷也是六品高手了。 虽然不是自己练的,但是本少爷骄傲啊。 有本事你们也找几个好老婆啊。 宋清之所以发现柳大少的不对劲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四品的人一跃成为六品高手,跨越了两大天堑。 结合柳大少体内那只合欢蛊的事情,宋清自然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才劝诫柳明志不要误入歧途,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宋清知道一点。 两个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注定只能劳燕分飞。 擦拭着脸上的污泥,柳明志向着内院走去。 奇怪的看着空荡荡的前院柳明志有些茫然,人都去哪里了? 这还是自己的家吗? “姐姐,你快看,这头钗是用野兽的骨头制成的,金国人带在头上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算了算了,别看了,夫君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买,也不看看合适不合适。” “韵姐姐,青莲妹妹,这骨簪非但不恐怖,还代表着祝福之意,这是金国跟突厥传统的一种首饰,会制作骨簪的人不多了。” “清诗,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清诗姐姐,你真厉害连金国的事情都知道,莲儿连大龙的事情都知道的不清楚。” “啊?我也是听说的,天香楼来往的客商那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奇闻异事都有。” “原来是这样。” “爹,娘,这是夫君给你们带来的金国特产山参,听说对身体特别的好,你们二老可以慢慢食用。” “还算这个臭小子有点良心,老夫还以为他把老夫给忘了哪。” “行了老爷,你就少说点吧,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唉声叹气掐着日子问志儿怎么还不回来哪。” “老夫才没有哪,他不在老夫过得更好,多清净,天天抱着孙子玩,别提多惬意了,对吧乘风,爷爷的乖孙孙,给爷爷笑一个。” 稚嫩的笑声传来,柳之安哈哈大笑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内院中成群的人都在围着十几个大箱子叽叽喳喳。 看模样正是自己从金国带来的特产,好嘛,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不见了,原来全部围在这里。 一抹黑影闪过,传来柳明礼柳萱欢乐的笑声,柳大少定睛望去,顿时一头黑线。 不知道何时团子已经被运到了京城之中。 “别人梦寐以求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养上一只的国宝,你们两个小屁孩竟然当狗遛弯,还有没有天理了。” “嗨......” 喧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几十人回首望向二进院拱门处的造型与众不同的柳大少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纷纷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跑进来了。 柳大少看着吃惊的众人将衣服的布条往后背后一甩双手掐腰的望着呆滞的众人。 “是不是很靓仔啊!” PS:加班,保底三更,抱歉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三章苦了你了 望着造型独特的柳大少众人的反应不一而足。 “混小子?” “志儿?” “夫君?” “柳郎?” “少爷?” “爵爷?” “大哥?” “莫非这是金国独特的民俗不成,要把衣服弄成这个样子才好看?可是也没听说那个地方把衣服弄成乞丐模样才显得好看啊。”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脸色欣喜莫名,想要飞扑过去抱住柳大少以诉相思之情,可是笨重的身子限制了其灵活的想法。 青莲怀中抱着一个绸布包裹的婴儿激动的看着柳大少,明明眼眸中有着万分情愫却不敢上前,反而怯懦的退后了两步,有些不敢去与柳大少对视。 日思夜想的郎君就在眼前,青莲却有种不敢相见的畏怯感觉。 柳明志见状淡笑着向着众人走去:“老头子想我没?”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的装扮傲娇的扭过头去:“嘁,沙雕!” “娘,又长漂亮了,这就对了,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点,省的某些人不怀好意,找借口出去潇洒。” 柳夫人嗔怒的看着自己的长子淡笑着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这孩子,刚一回来就不着调,是不是耳朵又痒了。” 柳夫人明明没有用力柳大少还得配合着演戏:“娘,亲娘啊,轻点,快掉了。” 柳夫人轻轻地松开自己的葱指:“下次再敢这么不正经,非得给你揪掉不行。” “不敢了不敢了。” 柳明志心里充满了温馨,高堂建在,妻妾和睦,儿女双全衣食无忧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归途之中不知道多次梦到这种情景,如今终于美梦成真了。 “娘子,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真不乖,夫君可是会心疼的哦。” 柳明志望着齐韵淡笑着说道,天好地好都不如自己的家好,自己就是个素人,没什么大要求,此生足矣。 齐韵脸色嫣红的望着柳大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话也不嫌害臊。 “夫君也瘦了,风餐露宿,肯定很辛苦吧。” 虽然很害羞,可是望着柳大少唏嘘的胡茬,枯黄的脸色齐韵的语气依旧充满了怜惜。 突然有种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 跟柳大少在一起待久了的齐韵也逐渐的明白,什么望夫成龙,名誉天下都不过是虚名而已,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不辛苦,想到娘子在家里等我回来就不辛苦,天天都是希望啊。” 齐韵见状想要轻笑却有有种心酸的感觉,俏脸有些惆怅。 轻轻的拍了拍齐韵的柔漪柳明志吁了口气。 夫妻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早已经到了知心知底的地步,不必多言。 “清诗,你也瘦了不少,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谢谢夫君挂怀,妾身正在练舞,吃的太多不好消化。” “舞蹈要练,身体也同样重要,可不要疏忽大意。” “是,妾身知道了。” “莺儿,想少了没有?” 莺儿甜甜的一笑:“想了,天天都想。” “柳松,想..........额...........你可以滚了,这是亲属诉情大会,你掺乎什么。” 柳松苦着脸退到了一旁。 “大哥,大哥,萱儿想你了,萱儿想听故事了。二哥最坏了,天天去找宋蕾姐姐玩,都不带着我。” “大哥也想萱儿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是个大美人咯,你二哥待会大哥帮你收拾他,都不知道在咱们家萱儿才是最重要的宝吗?” “恩恩恩,狠狠的收拾他。” 仿佛自己的靠山回来了,柳萱冲着柳明礼做了个鬼脸,傲娇的抱着自己的小胳膊气势冲天。 意思很明确,看到了吧,萱儿才是咱家的宝贝。 “大哥,你回来了,辛苦了。” 柳明礼挠着后脑勺讪笑着看着大哥,半年不见了,柳明礼少了一份跳脱,多了一丝稳重的感觉。 想必用不了多久,也能为柳家承担一份重任了。 柳明志淡笑摇摇头一脚踢在柳明礼的屁股上:“滚犊子,玩你的熊去。” 柳明志幽怨的望着自己的大哥,仿佛心灵受到了暴击一般。 大哥,咱们可是一起女票过女昌的亲兄弟啊,你竟然这个样子对我。 柳之安将怀中的柳乘风递给了齐韵,使了几个眼色带领着一帮人向前院走去。 后院只留下齐韵青莲云清诗柳大少四人在此,当然了还有三个小奶娃。该问好的已经问了,接下里就是重头戏了。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站在众人身后,抱着一个婴儿颔首不语的青莲面前。 察觉到了柳明志的气息青莲的娇躯明显轻颤了一下,抱着孩子的身体蹦的发紧,俏首越发的低沉了。 轻轻地握住青莲的手掌柳明志语气柔和:“傻姑娘,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犹豫不决,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青莲闻言,娇躯一抖,过往种种的心酸涌上心头。 古桥之上送别,杨柳依依,心中的情郎却逐渐的远去,直至不见。 情郎与被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自己却只能一曲相送,连最后的话别都没有说上一语,只能孤苦伶仃的离开这片伤心地。 暗结珠胎,为了保住苗寨的名誉,几经起落,腹中胎儿几乎不保。 托着身怀六甲的身子却无一处容身之处,被大内侍卫追的东躲西逃。 想必这些,每到月底痴情蛊百虫噬心的痛楚才是惨绝人寰,自己几乎数次萌生死志,可是为了腹中胎儿一次次的强撑了下来。 一幕幕的悲苦在脑海中翻过,青莲一刹那泪眼婆娑的看着柳明志。 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承受了多少别人一辈子都未曾经历的苦难,可是又该向何人诉说。 好在眼前的人不是薄情寡义之辈,苦熬了一年之久终于再次相见,可谓苦尽甘来。 接过齐韵递来的手绢,轻轻地擦拭掉青莲眼角的泪珠,柳明志心中发酸,若不是自己太混账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子怎么会如此悲苦。 望着给自己擦拭掉眼泪的柳明志青莲呢喃道:“柳郎!” “莲儿,你受苦了。” “三生有幸遇见你!” 柳明志一愣淡笑着:“纵使悲凉也是情。” 不想气氛这么伤感,齐韵身为长妇自然要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夫君,看看你的孩子吧,也不知道你从哪修来的福气,莲儿妹妹一下给你生了三个孩子。” 柳明志看着齐韵三人怀中分别抱着的一个孩子有些兴奋,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抱哪一个才是。 齐韵三人见状凑到了一起,将孩子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望着眼前的三个奶娃一股自豪油然而生,两世为人,我柳明志也终于有后了。 一种舐犊之情情不禁的从心底弥漫开来。 这谁是老大,谁是老小哪,看着一样大啊。 算了算了,这么小随便分好了,反正挺好骗得。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四章女儿奴 柳明志坐在凉亭中一手抱着一个绸布。 柳依依,柳菲菲自己上辈子的两个小情人,竭尽全力,各种手段尽出逗弄着两个小不点开心着。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是一点不假,两个小不点乐呵呵的笑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柳大少的面容充满了好奇。 充分的展现了一句话什么叫做歹竹出好笋,这是老头子柳之安的原话。 柳大少这歪瓜裂枣的长相两个已经长开的小情人已经有了粉玉雕琢的模样,将来绝对是两个小美人。 柳大少现在看府里没有一个好人,就算是爷爷柳之安想要抱一下自己的小情人柳大少都得虎视眈眈盯上半天,生怕柳之安不小心给磕着碰着了。 反正在柳大少眼中,除了自己都是坏人,靠近女儿的都是大灰狼。 气的柳之安直跺脚,差点骂娘。 当年老子咋就没有把你摔死哪,留着你长大让老子受不了的气。 对于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怒骂柳大少充耳不闻。 就连青莲这个亲娘有时候都哭笑不得,因为青莲喂孩子的时候都得事先经过柳大少的同意才行。 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妥妥一副女儿奴的模样。 “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孩子是个宝。” 什么争霸天下,争名夺利的心思因为两个小天使全都荡然无存。 “少爷,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来了已经晾好了,直接就可以喝了。” 莺儿端着一个托盘乖巧的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到了石桌之上。 “好好,先放下,少爷把依依还有菲菲放到婴儿车里再喝。” 柳大少佝偻着腰肢将两个小天使放到了亲自操刀做成的婴儿车里,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两个小天使乖巧极了,不可也不闹,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柳大少望着托着中的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搓搓手吁了口气:“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归来才三日,铁杵磨成针。” 莺儿闻言脸色一红,低声闷笑了起来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莺儿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柳明志端起参汤轻轻的吹了吹,慢慢的入口,哎呀,舒坦极了。 “哇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传来,柳大少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汤碗,看向了另一个婴儿车惆怅的叹了口气:“咋又醒了哪。” “少爷,乘风小少爷是不是该换尿布了?” “给老头子送过去吧。” “少爷,乘风小少爷他..........” “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 “那就好,活着就行了,给老头子送去吧,他不是天天嚷嚷着抱孙子吗?” “乘风少爷,柳老爷还有得救,就是得需要上好的千年人生来救治。” “不救了,没钱。” 莺儿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这一幕,急忙晃了晃脑袋,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着调的事情哪。 乘风小少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哪,一定会跟少爷一样善良仁厚。 “莺儿,怎么还不去啊,处在那里立范啊!” “哦,知道了!” 莺儿郁闷的推着柳乘风的婴儿车向着前院走去。 喝完参汤的柳大少将两个小情人抱在怀里继续逗弄起来,精力无限。 没办法,怎么看都看不够。 “夫君,乘风哪?” 齐韵青莲云清诗三人携手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绣帕,看来正在刺绣哪。 “啊?乘风啊,老头子抱走了,拦都拦不住,乘风高兴的都快笑出花来了,隔辈亲果然不假。” 柳大少违心的替自己辩护着,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柳乘风:老头子,你说这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的。 齐韵三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以为柳乘风真的被柳之安抱走了。 没办法,柳大少不在的时候柳之安是最疼柳乘风的人了,柳大少在了,最疼柳乘风的人还是柳之安。 因为亲爹就抱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嫌弃了。 就连婴儿车都是给两个姐姐打造的废料拼凑出来的。 活着不就好了,要啥婴儿车。 齐韵三人实在看不过眼,强烈要求之下的柳小少爷才有了人生中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 一个轮子大三个轮子小的婴儿车。 “夫君,你看莲儿绣的好不好?” 青莲献宝似得将自己手中的刺绣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柳明志放眼望去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啊,你这鸭子绣的真是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样,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翅膀太长了。” “啊?哦!” 青莲嘟着薄唇失落的坐了回去,神情蔫蔫的,狠狠的揪弄着手中的绣帕,看着柳大少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柳大少见状不解了:“怎么了这是,为夫说的没错啊,莲儿你这鸭子绣的真的很好看,为夫差点以为是你把真的鸭子放到了绢布之上。” “噗嗤.........” “呵呵.......” 齐韵云清诗二人实在是憋不住,玉手轻掩樱唇笑了起来。 一个玲珑婉转,清脆欲滴,一个成熟雅韵,柔情万种,各有千秋。 “不是,你们笑什么吗?我说错了吗?绣的真挺好看的。” 云清诗平复一下心情将自己的绣帕放到了柳大少面前:“夫君,看看我绣的怎么样?” “不错,绣的也是不错,可是你这锦鸡的尾巴都劈叉了,怎么还绣成三只尾巴了,那不成鸾凤了吗?有待改进啊。” 云清诗面色嫣红,翻了个白眼,攥着手中的绣帕坐了回去。 青莲一改方才幽怨的模样,抿嘴轻笑了起来。 “啧啧,清诗啊,你这不行啊,接受不了批评怎么能长进哪,下次把尾巴绣的好一点,你这刺绣的绣工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一般。” 齐韵脸色有些闷红,实在没有勇气将手中的绣帕让自己的夫君评价。 年纪轻轻什么都好,可惜就是眼瞎了。 鸳鸯跟凤凰都认不出来,还装模作样点评的头头是道。 “依依,菲菲,看看你这俩娘亲,真是不害羞,一点都接受不了批评。你们长大了可不能这个样子,要知道虚心使人进步,对不对!” 咯咯咯....... 两个小不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好想笑啊。 “莲儿,为夫给你商量耳朵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其实柳祖宗真的比柳乘风好听,你想想以后凭空长了一辈,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哪?” 齐韵三人一声娇嗔,将手中的绣帕砸到了柳大少的脸上:“今晚你睡书房吧你。” 随后三人扭着越来越丰腴的身姿离开了凉亭。 没办法,再聊下去非得气的心态不稳。 柳大少望着一旁的汤碗对着怀中的两个小天使耸耸肩:“我巴不得的事情,她们还以为是惩罚,年轻啊。” 咯咯咯............ 稚嫩欢乐的笑声充斥着后花园中。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五章西瓜熟了 “少爷,这花花绿绿的东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吃吗?看着不像啊!” 莺儿看着柳大少拍着的西瓜语气充满了怀疑的模样。 莺儿没有辜负柳大少的信任,在自己出使金国之后,将温室大棚中的地瓜还有西瓜料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遵从柳大少的吩咐,已经收了一茬地瓜了,种下了第二波的秧苗。 西瓜长势喜人,莺儿记得少爷的话,天气热了之后就将秧苗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温室的玻璃也要拉开通风,在莺儿悉心的照顾之下,西瓜已经跟后世的大小相差无几。 “莺儿你没忘了让人弄点蜜蜂在后院中吧?” “当然没有忘了,为了照顾这些西瓜莺儿还被蜜蜂给蜇了几下哪,痛了好久哪。” 莺儿语气特别的委屈,不过却充满了成就感,少爷吩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到了,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柳大少望着面前的十几个大小不一西瓜脸色犹豫不决:“都说以前的西瓜不但不好吃,反而味道古怪,虽然用南瓜的秧苗栽培了一下,能不能好吃还真的两说。” “少爷,婴儿看一点都不好吃,花花绿绿的跟鬼画符一样,能好吃的了吗?” 扯了扯莺儿的辫子柳大少摇摇头:“你这可就有点以貌取人的意思了,你别看这东西看着不好看,但是绝对美味,就是.......” 柳明志也有些迟疑了,自己又不会生物科技,无法培育西瓜的基因,好不好吃自己也没有把握。 海口都跟莺儿夸下了,若是到时候难以下咽可就丢人了。 莺儿甚至可能会心里崩溃,废寝忘食,日日夜夜照料的西瓜就是这个味道,肯定会大失所望。 “要不摘一个尝尝?”柳明志望着莺儿犹豫道? 莺儿眼前一亮:“尝尝!” 真的如柳明志所想的那样,莺儿比自己更想知道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行,少爷看看有没有长熟的,先试试再说。” 在莺儿期待的眼神之下,柳明志趴在几个较大的西瓜之上轻轻地敲了敲,听着西瓜的声音。 还别说,还真有几个声音与众不同,柳明志知道那是成熟的标志。 本来想等到瓜熟蒂落心里有底的柳明志轻轻地扯下一个瓜藤,将一个十多斤的西瓜抱在了手里托了托。 “走,去凉亭!” “好。” 用井水洗了一遍之后,圆滚滚的西瓜就放到了石桌之上。 “莺儿,你去将夫人的雪剑取来,咱们切西瓜吃。” “为什么啊,厨房有刀具的,为什么要用夫人的雪剑哪?” “这你就不懂了吧,韵儿的雪剑也不知道什么玩意打造的,自带冰冻效果,这西瓜还是冰镇的可口。” 莺儿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凉亭,留下少爷盯着西瓜不时地咂咂嘴。 半盏茶的功夫,莺儿双手托着齐韵的雪剑走了过来:“少爷,雪剑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 柳明志疑惑着看着莺儿,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少爷,少夫人你要是用雪剑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让你睡一个月书房。” “还有这好事.........呜呜呜........少爷好难过啊。” 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莺儿看着少爷的模样纠结了,她实在搞不懂少爷这表情是难过还是高兴。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把剑给我,切瓜。” “哦!” 柳大少双手握剑,蹭的一声,一抹冷光传来,登时寒气逼人,柳大少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牛逼,自带空调属性,你是真牛逼。” 一手按住西瓜,柳大少一剑切了下去,西瓜分成两半。 柳明志两人全都殷切的看着石桌上的西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 两声疾呼传来,只不过语气颇有不同。 柳明志是欢呼的声音:“赞了,看模样味道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望着西瓜鲜红欲滴的果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莺儿的语气则是带着惊慌失措的感觉。 西瓜鲜红如血的模样乍一见到确实骇人,不像味道甘甜可口,倒想一个人血淋淋的首级一样。 毫不迟疑的将西瓜切成几个小块,柳大少将齐韵爱惜无比的天剑随意的丢在石桌之上。 抓起一块西瓜就要往口里送马上迟疑了下来。 “莺儿,去找柳松把三弟牵来。” “三弟?” “褐仔啊,少爷的结拜兄弟。” “哦!” 莺儿明悟过来,闷着笑跑了出去。 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少爷,褐仔来了。” 柳松跟在莺儿身后牵着柳大少的结拜兄弟走了过来。 柳明志蹲在地上轻轻地抚了几下三弟的脊背叹气道:“三弟啊三弟,养狗千日,用狗一时,该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褐仔吐着舌头,亲昵的蹭了蹭柳大少的腿弯。 柳大少迟疑了,怎么说也是喝黄酒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是褐仔嗝屁了,自己是不是也得遵循兄弟盟约哪。 “算了算了,本少爷是重义轻生的人,就不让你试试了,柳松,来尝尝西域最新的水果,味道好极了,简直棒棒哒。” “我.........我先吃?” 柳松看着少爷递来的西瓜有些惊喜,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果,但是幸福来得好突然啊,少爷果然还是爱我的。 “尝尝吧,你可不要囫囵吞枣的一下吃完了,想救都.........味道都不知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意思。” “是,小松知道了,谢谢少爷。” “客气嘛,都是为了试验........谁让你跟少爷最久了,不疼你疼谁。” “恩恩!” 柳松接过西瓜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品尝起来。 “怎么样?什么味道?” “甜,特别甜,比砂糖还要甜。” 柳大少舔了舔嘴唇:“好吃你就多吃点。” “哎。” 柳松毫不迟疑的将一块西瓜吃的一干二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 “少爷,真好吃,这是什么东西?” 柳大少盯着柳松半天,也不像有什么不良反应,彻底放心了。 “西瓜,西边来的瓜。” “西瓜?名字真怪。” 柳明志捧起了两块西瓜:“你一块,你爹一块,敢全偷吃了腿给你打断了。” 柳松这种敢于献身的举动柳明志非常满意,自然不能吝啬,直接赏了两块西瓜。 放到后世赏赐两块西瓜可能是在骂人,放到现在皇帝也没这待遇啊。 “是!” “莺儿,一起吃,尝尝你的勤劳成果。” “恩。” 柳大少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一块西瓜,慢慢的幸福感,慢慢的正能量啊。 莺儿就含蓄多了,轻轻的咬下一块西瓜,甘甜的味道充斥味蕾。 莺儿的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六章巴结扛把子 “老头子!好吃吗?” 柳之安眯着眼睛捧着一个都已经见到瓜白的瓜皮说着违心的话:“还行,勉强凑活吧。” “既然勉强还凑活,那这一块就给娘吃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吃。” 冷风一过柳大少手中的西瓜已经不翼而飞到了柳之安的手中:“你娘有孕在身,不能吃太多的凉物,还是我来吃好了。” “爹,你年龄大了也不能吃太多的凉东西,要不我帮你吃吧!” 柳明礼盯着柳之安手中的西瓜不停地吞咽口水,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 “不行,你身子骨还太嫩了,爹不能看你受苦,爹来吃。” “我不怕,我可以为爹爹分忧了,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个人承受吧。” “不行,爹一天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就用不到你来分担。” 说完不等柳明礼反应过来,就将最后一块西瓜消灭的一干二净。 柳明礼嘴角抽搐的看着在地上打转的西瓜皮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 柳萱似有所感,将手中的两块西瓜紧紧的护在怀中,大哥说了,萱儿是家里的宝,应该吃这么多。 “柳明礼,你要是敢动萱儿的西瓜,大哥拆了你你信吗?” 望着柳明礼不怀好意的眼神柳大少出言威胁道。 柳明礼顿时蔫了,现在还不是老大的对手,只能忍着,待到他日出头之日,必定要报仇,一雪前耻。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倒不是他偏心,整整三个西瓜,柳之安柳明礼两个人就狼吞虎咽吃了一个半还多。 第一次吃这种水果,万一吃太多了身体不适就麻烦了。 不得不限制他们的口腹之欲,还有就是主要是西瓜的数目实在有限。 七颗瓜子就长成六棵瓜秧,柳明志从中剪裁一些瓜苗抱着尝试的态度栽培一下才拢共十六棵西瓜。 长成篮球大小的西瓜只有七八个左右,半大不小的仈jiu个,剩下的五六个才拳头大小,能不能长成还得两说。 全让他们嚯嚯了可不行,柳明志还打算给李政送两个哪。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龙的扛把子,而自己只是小弟一个,不巴结着怎么行,别人想找还没这个机会哪。 柳明志深知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如今自己背靠天下最大的一棵大树,自然得伺候好了才能保证柳家不受灾难。 柳夫人齐韵几女望着斗嘴的三人纷纷轻笑着摇摇头。 或许全天下也只有自己家老子跟儿子才能如此的和谐吧。 父子轮流耍性子,这样的家才是个家啊。 “你们先吃着,我去一趟宫里。” 柳明志托着两个西瓜准备出门去巴结扛把子了。 柳之安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他自然明白柳大少的想法。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分得清是非轻重了,柳之安也不再事事操心了。 尤其是得知柳大少封了伯爵之后更加欣慰,对着柳家的列祖列宗拜了又拜,老祖宗到底还是在天有灵啊。 于是,让柳大少自立门户的想法愈发的强烈了,柳之安深知自己商贾家庭的身份早晚会成为长子的羁绊。 以后在朝堂之中,商贾长子的身份会让其受到掣肘,只有自立门户成为独立的权贵才是对柳大少最好帮助。 柳家则成为柳明志的幕后支持者,只要舍得砸钱,柳明志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不要失了分寸。” “放心吧,儿子长大了。” 柳之安欣慰的挥挥手,示意柳大少可以滚蛋了。 “萱儿,爹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不要!” 柳萱抱着自己的西瓜急忙摇头。 “为老不尊。” 听到身后柳之安的话语柳明志摇着头离开了后院。 “柳松,备车去皇宫。” “是,少爷。” 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乘坐着马车缓缓的向皇宫赶去。 与此同时三个身影交叉而错的出现在了柳家的门前,叩响了大门。 “呦,老贾怎么又是你,宫里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本爵爷那次进宫都是你在看门哪?” 贾正经贾统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才刚下朝没有半天时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你家哪!” 柳大少淡笑着拍了拍马车:“弄了点小玩意给陛下送来了,快检查吧。” “你是天天有小玩意,你柳大马屁精的名头现在是无人不知了,童相,魏相两个宰相都没你进宫勤快。” 贾统领扒拉了两下马车内的西瓜:“这花花绿绿的什么东西?” “西瓜。” “西瓜?” “没错,西域新来的水果,以后多了送你俩尝尝,现在不行,我也没几个。” 望着进宫的马车贾统领纠结的摇摇头:“西域怎么那么多的好玩意。” “臣柳明志拜见吾皇万岁。” 福海禀报了之后径直引领柳大少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没办法,熟门熟路的常客了,整个皇宫数不知道柳爵爷已经成了宫中的常客了,不但陛下就连后宫的娘娘们也对其赞不绝口。 柳大少的镜子在宫里依旧颇受欢迎,这就是女人爱美的天性,忽视不得。 别的不说,就连金国的女皇陛下都对穿衣镜爱惜的不得了,这是嘛,这就是魅力。 李政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托着两个西瓜走进来的柳大少:“柳爱卿,这才下朝不到半天功夫你怎么又进宫了?若是你如此喜欢待在皇宫之中,不如就留下吧,正好这几日清华殿的朱公公告老了,你就接替他的位置执掌清华殿如何?” 清华殿,皇帝沐浴更衣的地方,清华殿的统领太监也算是皇帝的贴身近侍,相当得宠,看来李政对柳大少还是不错的。 直接赏赐了一个领班太监的位置,别人奋斗几年十几年都未必能混的上。 “陛下说笑了,臣哪有那个福分啊,还是算了,下次吧,下次再说。” 李政淡笑着摇摇头:“你又给朕送什么来了?” “西瓜。” “西瓜?又是西域来的?” “不对,是西洋来的。” “西洋!”李政闻言露出了一丝惆怅,背着手走到了柳大少献上的地图前凝视了起来:“柳爱卿,你说朕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在这片土地之上一展拳脚吗?” “陛下文成武德,早晚会将大龙的海船停在这里。” “江南的水师衙门已经收购了大量的造船木料,等朕平定了突厥,收复了金国之后就可以让大龙将士下西洋了。” “婉言” “柳爱卿你说什么?” “没什么臣说陛下一定会功盖三皇五帝的。” “但愿吧。”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七章你如何看待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志:“不对,你有心事,要不跟朕聊聊?” “臣真的没有心事,臣就是出使金国跟突厥之后在想一件事情。” “坐吧。” 柳明志将西瓜放在桌案之上:“谢陛下。” 李政斜靠在龙椅之上好奇的看着柳明志:“在想什么事情?” “臣在想,商战一旦奏效,金国跟突厥的贸易将会受到大龙的钳制,那时候将不足为患,陛下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灭两国,只是臣不知道陛下如何处置金国跟突厥的人,臣斗胆一问,请陛下恕罪。” 李政闻言眼眸微眯,神色莫名的看着柳明志:“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 “陛下才是天下的主人,臣哪敢替陛下拿主意,陛下还是别让臣为难了。” “有大臣建议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你以为如何?” 柳明志心里一颤轻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建议?” “童爱卿!” “童相?” “没错。童爱卿熟读圣贤书,向来尊崇儒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上书与朕若是终有一日可以平定金国跟突厥便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敢问魏相的意思哪?” “兼爱非攻,集百家之长,将金国跟突厥百姓纳入大龙的治下。” “哦!”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 “柳爱卿依你之见,两位爱卿的谏言谁的更好一些哪?” “童相臣惹不起,魏相臣也惹不起,臣保持中立,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李政一愣轻笑了起来:“你啊,滑头一个。” “臣也是为了自保,只好两不得罪了,否则话两位大人稍微动动手指就够臣喝一壶的。” 柳明志自嘲的叹了口气。 李政眼睛一眯:“你就那么惧怕两位爱卿,同朝为官,身为一方勋贵,纵然是朕处置你都要证据充足才能服众,两位爱卿有何惧之。”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微不可察轻笑:“两位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重臣,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得罪,不要说臣,就是六部尚书也要看其脸色行事,虽说不必惧怕,可是拘谨对待。” 李政淡笑的神色逐渐严峻起来,瞄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柳明志手指无声的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李政淡笑着摇摇头:“柳爱卿,既然已经下朝了,就不要谈论这些事情了,让朕瞧瞧你带来的什么好东西!” “陛下请。” “怎么吃?” “烦劳周总管取刀来,只要切开就可以食用了。” 李政轻轻的点点头,周飞也不犹豫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到了桌子上:“柳大人,有劳你亲自操刀了,咱也不会。” “无碍,我亲自来。” 在周飞面前柳明志从来都是以我自称,没有跟文武百官一样自称本官。 相比那些瞧不起阉人的文武百官。柳明志反而觉得周飞这些人挺可怜的,缺失了男人的象征,这辈子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哪。 根据柳明志的了解,进宫当太监的人要么是贪恋权势,要么是走投无路只能进宫当太监讨一分吃食。 相比下来后者要居多,多是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家从小被父母送到宫里当太监谋一条活路。 对于柳明志的称呼周飞自然看的出来,心里暖暖的,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视自己这些人是祸国的阉狗。 柳明志吁了口气熟练地将西瓜切成七八块大小的模样。 “陛下,臣失礼了。” 柳明志自觉的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干二净之后擦拭了一下手才取起一块西瓜递给了李政品尝。 李政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柳大少的地方就是这一点,虽然聪明过人,却知进退明大理,尤其相当的有眼色。 虽然有时候充满了市侩的气息,可是李政想到了关内侯朱润送来的第二笔脏..........尾款之后就觉的市侩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那些大臣自命清高,可是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哪有柳大少这样潇洒惬意。 想吃什么就买,想要什么就买,一句话不差钱。 尤其是第二笔九百万两银子的尾款无声的入了内库之后,李政吃饭也敢加菜了,喝汤也敢换样了。 想喝肉羹就喝肉羹,想喝淡粥就喝淡粥,别提多惬意了。 就连龙袍李政都一口让尚衣房做了五件,今天穿一件,明天换一件。 享受这些之后李政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好傻,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劝谏自己要当明君的文武大臣是顿顿山珍海味,自己却过着连富家翁都不如的日子。 朕还是皇帝吗?朕还是堂堂一国之主吗? 于是李政发现当一个‘昏君’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啊。 “甘甜多汁,入口即化,味道可以啊,给朕再送来五十........一百个!” 初尝之下李政就喜欢上了西瓜的味道,要知道这个时代甜食可不多,好不容易有一种新鲜可口的食物李政自然十分满意。 “没有!” 柳大少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恩?” 李政虎目一瞪,威严的看着柳大少,神色相当的不满意。 “陛下,你瞪死臣也没用,臣真的没有。就这两个还是扣扣索索挤吧出来的,若不是臣忠君爱国,就这两个陛下都未必能吃得上。” 盯着柳大少半天,李政终于确定柳大少确实没有了,遗憾的叹了口气。 “西瓜能种吗?” “可以,这两个就是臣种出来的,正在收集种子,下一年估计就能多起来了,不过也只能让陛下吃个满意,别人就算了,还是太少了。” 李政爱惜的看着手中的西瓜叹了口气:“朕也该知足了,好坏能吃上新奇的瓜果,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连粗茶淡饭都不能果腹,是朕的过错,不能让天下的百姓衣食无忧。” “陛下,得一步一步来,大龙早晚会在陛下的领导下富足起来的。” 将西瓜皮丢在桌案之上,李政擦了擦嘴角:“是啊,饭得一口一口吃,朕从先帝手中接了一个烂摊子,已经竭尽全力去勤政了,可是一口他吃不成胖子啊。” “福海。” “在。” “将剩下的西瓜给皇后送去,让她给后宫的嫔妃们分分吧。” “是。” “柳爱卿,你对你的师弟胡军怎么看?” “胡军?” “没错,会试的头名会元胡军。” “这,臣不便多言,说不好的吧师兄弟未免有些薄情,说好的吧还得避嫌,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有事了会召见你的。” “是,臣告退。”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李政凝神思索了起来。 “呼延筠瑶,以一女子之身竟然能力压天下士子,是该听老师的话装作不知道重用此人开一代女子为官的先河,还是遵循规矩将此人收监查办。” 李政举着手中的奏折却思绪缭乱。 “周飞,拟旨。” “陛下。” “撤除两位宰辅临机决断的职责,由朕亲自审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八章好巧啊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走路回府哪!” 柳松牵着马车跟在少爷身后有些纳闷,少爷自从出了皇宫之后便一直沉着脸,马车也不坐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先回去吧,少爷想静静,不要问静静是哪个青楼的姑娘,少爷我也不知道,好了,你可以滚蛋了,麻溜的,多说一句话这个月的俸银扣干净。” “驾........” 一骑绝尘而去,留下站在街道上柳大少暗自沉思了起来。 背着手在街上晃荡了起来,然而柳大少的心思完全不在街边的风景之上。 陛下今日说话含糊不详,明显在遮掩什么事情,莫非本少爷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劲了? 可是自从出使回来之后,我一直深入简出的在家陪女儿,就连岳父大人家也只是拜会了一次而已,不应该做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事情了。 那么这个问题的根源只能出在师弟胡军身上了,可是胡军会有什么问题哪? 莫非........ 柳明志眉头一凝,莫非师弟女子的身份被发现了不成? 想想也是,自己都能发现师弟女子的身份,以陛下这种老狐狸来说不可能看不出来胡军的身份。 既然如此,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哪? “你对你的师弟胡军这个人怎么看?” 仔细思索了一下李政的话,柳明志有些猜不透皇帝的想法了,陛下为什么要问我对师弟如何看待? 这里面有什么深意哪? 根据大龙朝的律例,女子是禁止参加科举的,女子参加科举是亵渎圣人的举动,一经查实就要收监候审,斩立决也不是不可能。 陛下应该可以看出师弟的身份,既然如此却没有将其抓捕查办,反而问我怎么看待。 柳明志一怔,手中搓弄的碎银子猛然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眸中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难道陛下想故意隐瞒这件事情,重用师弟不成。 “你对胡军这个人怎么看?” 陛下是不是犹豫不决,一方面想要看看这个力压天下士子的女子到底能施展什么样的本事,开一代女子为官的先河。一方面有担心受人诟病,毕竟女子为官与大龙尊崇的规矩相互冲突。 若是这样的话陛下问我这个问题可就值得推敲了,陛下是想用还是不想用哪? 仔细回想了一下李政先前的神色,柳明志猛地一锤手:“陛下知道师弟的身份了,他犹豫不决肯定是师弟的身份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那么师弟是什么身份哪? 胡军,胡,封疆大吏,国公重臣之中那个同僚是姓胡的哪? 仔细过了一遍脑海中的印象,柳明志没有发现任何人是姓胡的。 “假名?师弟不姓胡,这是假名。” 师兄,这是小弟祖传的骨笛,小弟别无长物就送你这祖传的骨笛做贺礼吧。 “骨笛,骨笛,草原..........” 想要疾呼的柳明志猛然噤声,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行人神色阴沉下来。 怪不得师弟会出现在金国驿馆,游历草原是假,回家过年才是真吧。 草原女子乔装打扮,孤身一人入大龙,还拜师前帝师闻人政成为关门弟子,更是成为春闱会试的会元。 “有趣,有趣啊。” 陛下十有八九是想用师弟的身份做些文章,要不自己试试劝谏一下? 不行不行,我现在人微言轻,是无法说服满朝文武的老顽固,哪陛下问我是什么意思。 想要我找一个契机将这件事情捅出来还是别的意思? “头痛,真是头痛,陛下也真是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何必非要打哑谜哪。” “本少爷就说不当官不当官,天天琢磨皇帝的想法,脑子都能想炸了,这日子过得还有.......” “呀!” 柳明志一愣,似乎撞到了什么,感觉还有些熟悉。 定睛望去柳大少嘴角一抽,转身就要离去,要问现在柳大少最怕见到的人是谁,不是皇帝陛下,莫过于眼前的人了。 望着夹着尾巴准备逃走的柳大少,一声犹如黄鹂啼叫鸣翠柳的声音响起:“站住!” 柳大少绝望的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女子低下了头:“大姐,好巧啊,来逛街啊。” 齐雅脸色嫣红的望着柳明志:“撞了我连声歉意都不会说吗?” “额,,,,,,,,,”柳明志尴尬的挠挠头:“抱歉,小弟方才在沉思事情,没有发现前面有人,不小心冲撞了大姐,实在是抱歉,请大姐海涵。” 柳明志也不想这么低声下气,实在是跟齐雅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掺杂其中,越解释越容易让人误会。 齐雅想到方才的事情也知道是个误会,是自己见到闲逛的柳大少想要打招呼,没想到柳大少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径直撞了上来。 总之就是一个误会而已。 “你心不在焉的想些什么哪?若是有马车路过非得有你受的!” “小弟刚从皇宫出来,有些官场之上的事情思考起来忘了地方,没想到就...........” 齐雅一愣,这才想到眼前这个当初名满江南的纨绔子弟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弱冠之龄的成就比自己的父亲的成就还要高上几分,不对,或者可以说是到了高山仰止的地步。 秩同三品的通远伯爵,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的文散官,四品下的宣威将军武散官。 虽然出了通远伯爵之外两个散官都是一些没有实权的虚衔而已,纵然如此也到了令人高山仰止的地步。 再观与之同窗的学子都在干些什么,刚刚参加完春闱会试而已,马上就要面临殿试的科举,可是柳大少却已经位居三品的勋贵了。 虽说官位依旧是小小的五品员外郎,可是依旧没有人敢小瞧柳大少的身份。 通远伯爵宣示着柳明志正是跨足了权贵的这个圈子,在京城官员众多,勋贵云集的这个龙地也有了相当分量的话语权。 没有人敢小觑一个二十岁的伯爵身份,尤其这个身份不是世袭继承而是人家自己闯出来的名头。 从自己的闺中密友哪里得知,柳大少已经成了宫中的常客,深受陛下跟诸位娘娘垂青,进宫的次数比两位宰辅六部尚书还要勤快。 简直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 对于柳大少方才说刚从皇宫出来的事情齐雅毫不怀疑,若是别人齐雅可能认为是在胡说八道。 但是柳大少不同,人家确实有这个本事。 齐雅挥了挥手中的东西:“你忙不忙?”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一十九章高人哪 柳明志一愣茫然的四下望了望:“我.......我吗?” 齐雅促狭的看着柳明志学着他方才的模样四下张望了一下:“除了你周围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额,那你要是这样聊天的话我就无言以对了,谁知道你在京城认识多少人。 心里腹议柳明志却不敢说,没办法,面对齐雅的时候柳明志感觉自带压制光环一样。 明明自己君子坦荡荡,没有做任何违背天地良心的事情,可是面对齐雅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还好吧,应该不忙吧!”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挥了挥手中的物品轻笑着看着柳大少:“一起吗?” 柳明志揉了揉下巴:“大姐是要去放纸鸢吗?” “天高云淡,虽然不是春季,但是这个时候放纸鸢也挺合适的,城外好多人都放纸鸢哪,应该挺有趣的。” 似乎因为没有各种污染的缘故,古代的夏天并不算特别的热,反而有种凉风飒爽的模样,让人好不自在。 天气是没有问题,但是柳明志心里发突,跟齐雅一起去放纸鸢怎么感觉怪怪的哪。 好像有种背着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不想去就算了,我一个去就行了!” 望着柳大少犹豫的神色,齐雅淡然的耸耸肩,仿佛没有任何的事情一样。 柳明志看了看周围来往匆匆的人流,没有任何人关注自己与齐雅二人再聊些什么事情,再加上齐雅淡然的神色柳明志暗骂自己龌龊,齐雅都不在乎,自己瞎琢磨个什么劲。 “没问题,大姐你等一下,我也去买一个纸鸢,两个人一只纸鸢不方便。” “行!我等你。” 柳明志四下望了望,刚刚一直走神没有发现原来街上很多卖纸鸢的摊位正在吆喝着招揽客户。 看了一个摊位比较大的纸鸢摊位柳明志径直走了过去。 “老板,来个纸鸢。” “这位少爷,你要什么样的纸鸢?” 摊位老板见到衣着华丽的柳大少心知来了个大客户,急忙招呼起来。 “什么样的,来个大的吧,最大的那种。” “哎,少爷你稍等一下。” 老板转身从木架之上解下来一个最大的纸鸢递了过来:“少爷,你看这个怎么样?这是小老儿这里最大的纸鸢了!” 望着老板手中一米多大小堂前燕模样的纸鸢柳大少摇摇头:“太小了,还有没有更大的那种,钱不是问题。” “这还小啊?” 老板看着手中的纸鸢纠结的看着柳大少:“这位少爷,倒是有更大的,七尺左右的纸鸢,就是在小老儿的家里哪,你能不能等一会,小老儿马上去取来。” “多久?” “盏茶功夫,转个弯就到了。” “行,我先替你照顾摊位,你去吧。” “谢谢少爷了。” 古人似乎真的很诚信,直接将摊位交给了柳大少之后就回家取纸鸢了。 “这位公子,你的纸鸢怎么卖?” 老板离开不久,生意就上门了,一个大家闺秀模样的少女在丫鬟的陪着下羞赧的举着一个画着莲花的纸鸢望着柳大少询问价格。 哪小家碧玉的羞赧模样也不知道是看上纸鸢了还是看上了柳大少了。 “啊?” 柳明志一愣看着少女手中的纸鸢也不知道要多少钱合适,要多了不合适,要少了吧老板肯定会吃亏的。 “要不给一两银子吧!” 在柳大少的想法中,最便宜也就一两银子了吧。 少女羞赧的看着柳大少轻轻的点点头:“公子说多少就多少,玲儿给钱。” “小姐你是不是傻了,这纸鸢别人都卖三十文钱,他要一两银子简直就是奸商一个,你真的要买吗?” 少女一愣俏脸红了起来轻轻颔首:“恩,给钱吧!” 听了丫鬟的话柳大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黑,三十文的纸鸢要人家一两银子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别,小姐真心想要给三十文就行了,方才就是跟小姐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少女一愣脸色更红了,手中的轻罗小扇轻轻的转了几下塞给了柳大少一些铜板,提着纸鸢拉着丫鬟慌张的跑了出去。 柳明志看着手中的荷包一愣,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本少爷还真是人见人爱啊。” 盏茶功夫过去,柳明志见到老板提着一个两米左右的纸鸢小跑了过来。 “少爷,你久等了,这鸳鸯戏水流云纸鸢实在是太大了,小老儿还以为没人会买哪。” “大了好,本少爷什么都大,纸鸢也得放大的,多少钱?” “少爷给三钱银子就行了,不是小老儿卖的贵,实在是太费功夫了!” 柳明志摸了摸口袋:“三钱没有,五两银子行吗?” “不行,五两小老儿就赔钱..........五......五两?” 柳大少丢一锭银子给了老板,还有一大把铜板,几个荷包。 “都是本少爷卖的钱。” 老板望着柳大少提着纸鸢的背影以及摊位上的铜板有些发证:“长得英俊就是好,卖都能卖这多钱,真不知道是怎么卖的。” “大姐,走吧,纸鸢买好了,咱们去哪个城门?” “南门吧,那边地势开阔,环境优美,最适合放纸鸢了,人也挺多的,热闹一些。” “行,大姐说去哪就去哪,全听你的了。” 两人说说笑笑,柳明志不时地说上几个笑话,正经的笑话,逗得齐雅笑的是前仰后合。 在这种氛围之下,两人之间先前的间隙似乎逐渐变得淡然,没有了那种拘谨的感觉。 “咦,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恩?是是是..........你...........” 李布衣面色抖动,惊慌的看着柳大少有些慌张。 “大师你不是道士吗?” “贫僧........道当然是道士了!” “那你这是?” 柳明志看着李布衣身上一袭明黄色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佛家舍利子,手中搓着一串佛珠,臂弯上搭着一件拂尘,这个造型有些独特啊。 佛家道家的装备一应俱全,这到底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 “哦,你说袈裟啊,这不是为了转天谴.........转天见到了佛家的同道之人好相处吗?” “你就不怕道家跟佛家说你不伦不类?” “阿弥.......无量天尊,佛家讲究无我相无众生相,众生皆佛,道家修的乃是道法自然,无欲无求,无论是佛还是道最终的目的都是殊途同归,贫道穿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哪?”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大师,高人哪!”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章帝星开口 李布衣看了看手中的佛珠跟拂尘最后还是选择了吃饭的家伙,手中跟鸡窝一样杂乱却一尘不染的拂尘挥了挥:“小道,都是小道,称不得高人。” “不不不,大师能看破门户之见,绝对是大师,有些人为了佛道两家谁是正道的门户之见争的喋喋不休,那像大师可以同时领悟佛道两家的观念,真是一代大家!” “哎,谁想争啊,还不是那些秃佛门大师陷入了嗔念,为了争香火闹得不可开交,可是道教何曾跟佛教争过香火,道门清修才不想被人打扰哪,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明志,这位是?” “神相李布衣,不知道大姐你听说过没有?” “虚名,虚名啦,都是虚名啦。” 齐雅一愣激动的看着李布衣:“原来长者就是京城中赞不绝口的老神仙! “虚名,虚名啦!” 李布衣挥着拂尘一直强调虚名,可是得意洋洋的劲怎么看都不像谦虚的模样。 “大师,你这是准备去哪?” “去给一位登仙的施主超度一下亡魂刚回来,就碰到了公子你了,公子此去金国一途想来是有惊无险吧。” “是,就像大师你说的一样,有惊无险,小子还没问哪大师怎么得知小子回去金国的哪?” “啊?呵呵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自有天意。” “老神仙,小女子想求上一卦,不知道老神仙可方便?” “这,老道今日的三卦已经算完了,要不改日吧?” 齐雅失落的点点头:“也好,那就改日吧,不知道老神仙在何处落脚,小女子也好去登门拜会。” “有缘自会相见,不可强求。” “好吧,小女子失礼了!” 望着齐雅失落的神色柳明志皱了皱眉望着李布衣吁了口气:“大师,你过来,小子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布衣一愣吞了吞口水:“好啊!” 柳大少揽着李布衣在齐雅迷茫的神色中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开始轻的嘀咕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手舞足蹈的对着李布衣比划着怪异无比的姿势。 齐雅静听隐隐听到了老汉,老树,观音什么的词汇却不慎详细。 李布衣不时地擦着鼻孔,口干舌燥的看着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柳大少不时地唉声叹气:“哎呀,折寿了折寿了折寿了。” “预知故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没啦?” 李布衣失望无比的语气,望着道貌岸文质彬彬的柳大少神色有些失落。 “差不多就可以,你别太太贪心了,有损你大师的风采。” “好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让老道干什么。” “帮我大姐算一卦!” “你大姐?不是你娘子吗?” “你是真大师吗?这都看不出来?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会死人的。” 柳大少惊慌的看着李布衣。 李布衣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掐了几下手指:“无量他奶奶个天尊,天象一年时间怎么就乱成这个样子了哪?” “不是你娘子的话贫道不能算,贫道一日三卦已经算完了。” “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想,但是还是不能算,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你算的话老道还可以破例一次,别人不行。” “有没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李布衣收回拂尘,搓着手中的佛珠徘徊了了起来,不时地啧啧两声,看着柳大少迟疑无比。 “倒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是你得帮忙才行。” “我帮忙?我怎么帮忙?”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李布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说一句话,贫道就可以破例算一卦。” “这么简单?卧槽,大师你不会让我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吧?小子还想好好的活着。” “放心,保证不是大逆不道的话。” “好吧,说什么?” 沉吟了一会柳明志应承了李布衣的话。 “佛门不正,衰矣!” “就这?” “就这句,行不行?” “行,我说。” “佛门不正,衰矣!行了吧!” “不行,你跟我学,然后再说这句话。” 李布衣开始踩着几个诡异的步伐教给柳大少。 “照做一遍之后,然后再说。” 柳明志皱着眉头,学了一遍之后:“佛门不正,衰矣!” 李布衣满意的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别说破例一次,破例十次也值了。” 在柳明志茫然的神色下李布衣走向了齐雅:“小姑娘,不用改日了,今天老道破例给你算一卦吧。” “真的?谢谢你了老神仙。” 齐雅惊喜的看着李布衣,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了。 “你想算些什么?” 齐雅沉吟了一下轻轻地开口:“将来!” “将来!”李 布衣嘀咕了一下,仔细的盯着齐雅倾城的容貌看了起来,随后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个竹筒抽出一支竹签掐算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茫然的看着齐雅摇摇头:“小姑娘,贫道不敢说,但是贫道有一句话相告,一切随心,告辞!” 齐雅望着李布衣飞速消失的背影神色怔然,不知道李布衣说的什么意思。 一路疾驰出城的李布衣回头望了望诡异的笑了笑。 “帝星开口,言出法随,秃驴,够你们喝一壶的。” 说完之后谨慎的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避空将袈裟往乱糟糟的头上一蒙:“折寿了折寿了。今天去去看小尼姑还是小寡妇哪?咦话说为啥贫道不能看了这一个看另一个哪?精辟,实在是太精辟了。” “大姐,怎么样,有没有求到自己想要的卦象?” 齐雅茫然的摇摇头:“不知所云,云里雾里!” “既然不知所云就不要细思了,算卦一道求个吉利而已。” “也是,你刚才跟老神仙说什么哪?看你讲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 “额一个关于学生的故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走吧,还是先去放纸鸢吧,去晚了天都要黑了。” “行吧!” 二人结伴而行到了城外。 柳大少望着成双成对三五成群的踏青游人忽然有些心虚,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忒刺激了点。 望着天上形态各异的纸鸢,柳大少提起了自己的纸鸢:“大姐,你帮我架着点,一会我让你松手你就松手。” “好,你小心点,河边地滑不要摔倒了。” “放心吧,我柳明志常在河边走我是说我在河边走惯了” “还是先放纸鸢吧。” 轻而易举的趁着东风柳大少的纸鸢顺着湘西的麻绳高高飞起。 柳明志将麻绳拴在树上:“大姐,我帮你!” “可以啊。” “咦,你的纸鸢也是鸳鸯戏水,我的放纸鸢吧!” ps:今天保底,没办法,要去陪前台同事看坦克尼克号,晚上加更说明呵呵呵,不加更嘿嘿嘿!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一章丧门星 一如初见。 齐雅的性格真的没有辜负自己这个名字。 与妹妹齐韵二人一雅一韵,雅韵二字可谓意味深长。 一如初见之时,齐雅似乎看什么都很淡然,当然了,除了面对柳大少的时候会露出生气的神色。 至于为什么柳大少也很委屈。 本少爷可能是被人针对了吧,我人品明明相当可以的啊。 纸鸢迎风上天,齐雅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轻轻地坐了下来,仪态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明亮的双眸望着天上自己的纸鸢静静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柳明志想要找些话题聊聊,别人都是有说有笑的,轮到自己跟齐雅在此仿佛两个闷葫芦一样似乎有些不太合群。 然而想了半天,柳明志忽然感觉有些理屈词穷,感觉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聊些什么。 无果,柳明志只好学着齐雅的模样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纸鸢静静出神起来。 他喵的,这是放纸鸢来了还是发呆来了。 “大........大哥?” 柳明志一愣,感觉声音熟悉回头一望淡笑了起来:“猪头,你也来放纸鸢啊!” 来人正是关内侯朱润。 见到朱润身边的女子周雨荷柳明志才恍然大悟。 “好啊,原来是带着你未过门的小娘子出来散心来了,小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嘛!挺有情趣的。” 朱润讪笑着乐呵呵的蹲了下来,对于柳明志他是打心里尊重,没有丝毫作伪的模样。 关内侯朱家能在自己手中重开第二春与柳大少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朱润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知道没有眼前的大哥就没有自己的今日,所以姿态可谓放到了最低。 做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 周雨荷俏脸微红冲着柳明志行了一礼,虽然已经见过一面但是她在柳大少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 朱润乐呵呵的坐了下来:“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小弟打个招呼,否则早就请你喝酒去了。” “刚到家没多久,一直在家陪女儿,没怎么出门,这次算我的过错,过些日子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小弟真佩服你,一次为柳家舔了三口人丁,小弟是自愧不如啊。” 柳家办满月酒的时候虽然柳大少不在家中,可是与柳大少相近的一些朋友都被柳之安一一邀请。 几乎无人不到,当然了柳大少也没有多少亲近的朋友,算来算去屈指可数。 “羡慕啥,你也快了,啥时候过门啊,大哥可得喝喜酒去,你可不能把我忘了。” 柳明志望着朱润跟周雨荷神色促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八月初十,这是算好的吉日吉时!” “好日子啊,八月十五团圆日你新婚大喜八月初十,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承大哥吉言了,大哥你今日怎么会...........” 朱润忽然望见与柳大少间隔两米远左右的齐雅神色一怔:“她怎么会在这里?” 柳明志一愣看着朱润阴晴不定的神色迷惑不解:“我们一起来的啊。” “一.....起....来的?” 朱润说话一字一句的有些顿挫,更多的是惊疑不定。 “对啊,一起来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似乎柳明志的声音有些稍大,齐雅双眸迷惑的回头瞅了一眼,看到了柳明志身旁的朱润娥眉一凝,淡然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朱润紧张的赔笑了两下,抓住柳明志的胳膊:“大哥,你跟我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柳明志茫然的被朱润拉到了河边,手中的纸鸢线骤然一松差点落了下来。 好在风大,纸鸢翻腾了几下重新的飞了起来。 柳明志找了块大石头将麻绳绑了上拍了拍手掌:“怎么了,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跟我说啊?” 朱润面色纠结片刻:“大哥,你若是想背着嫂子寻花问柳找不到地方可以跟小弟说啊,小弟在京城熟门熟路,什么样的姑娘都能给你找到,你也没必要饥不择食找这么一个丧门星吧。” 柳明志闻言眉头一皱眼神凝视起来,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朱润:“猪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不会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吧?以前在京城有两个最不受待见的人物,一个是小弟这个落魄侯爷,一个就是那位主。京城的权贵唯恐避之不及。” 柳明志沉吟的看着朱润,手中的扳指飞速的旋转了起来:“猪头,你可知你说的人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前礼部尚书吕兴山家的少夫人,不过京师已经没有什么吕家了,她这个吕家少奶奶的身份可谓是名存实亡。” “不,他是你嫂子的姐姐,上齐下雅!” “我嫂子的姐姐,上齐下雅?啊.........” 朱润忽然面色窘迫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知多措:“那不是你姨姐?”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正是,至于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哥我出来寻花问柳,是陡然间碰上的。” “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这层关系,否则你打死小弟小弟也不敢胡说八道,是小弟嘴贱,要不你抽两下解解气。”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下正在端坐在那里望着天空出神的齐雅吁了口气,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何齐韵跟岳父大人从来不愿意提起关于齐雅的事情。 看来其中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不过柳明志也不想过问,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可以掺乎的,想来不是什么高兴的过往,何必去揭别人伤疤哪。 轻轻地拍了拍朱润的肩膀:“不知者不罪,不过大男人一个还是不要那么碎嘴的好,背后搬弄别人的是非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是,小弟知道了,以后小弟再敢胡说八道就把这破嘴给缝起来。不过大哥你真不知你这位姐姐的事情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操那么多闲心吃饱了撑的啊!” “是是是,小弟受教了。” “行了,一起放纸鸢去吧,好久没有跟你聊生意的事情了,我有一条大门路要跟你合算一下,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朱润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是不是关于边关互市的营生?” “呦,你消息还挺灵敏的。” “嘿嘿.......现在全天下谁不知道陛下要大开商道的事情,能让大哥称得上大生意的除了商道一事。” “算你小子有..........” 一声嘈杂的争吵声打破了两人的谈话。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二章门头沟小王子 柳明志二人望去眉头轻皱了起来。 朱润更是面色面色狰狞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柳明志给扯住了衣袖:“不要冲动,先看看怎么回事!” “大哥,还看什么,雨荷捂着脸庞肯定是被人扇了耳光,奶奶的本侯爷平时连雨荷的头发丝都不舍动一指头,竟然有人敢扇她耳光,本侯爷拆了他狗日的。”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丧门星吗?自命清高,本少爷碰你一下怎么了,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本少爷看都不看你一下。” “没错,杜公子说的太对了,一个丧门星别人躲都来不及,杜公子青睐你那是你的福分,你装什么清高!” “哈哈........陶兄说的不要这么伤人嘛,不知道她身份的下等人见到了还真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哪!” 齐雅神色清冷的将周雨荷护在身后,眼眸中充斥着无边的怒火狠狠的盯着眼前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 “周雨荷,你区区一个工部员外郎家的庶女,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管本公子的事情,不要说是你一个庶女了,就算是你爹周庆亮见到了本公子也不敢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给本公子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杜公子还不知道吧,周二小姐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人家挂上了关内侯的高枝了,马上就是侯爷夫人了。” “哎呀,本公子好怕怕,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就算朱润他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是啊,本公子也好怕怕,人家以前可是跟丧门星吕少夫人齐名的人,谁不知道京城赫赫有名的关内侯啊。” 几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争相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又像齐雅伸出了咸猪手想要去触碰齐雅的俏脸,却被齐雅含怒一巴掌拍掉了手掌。 “呸,给脸不要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要以为你爹升任户部就以为有了靠山,区区一个四品官员本公子都懒得知道他叫什么。” “大哥,你松开我,本侯爷宰了这几个混账东西。” 柳明志沉着脸松开了朱润的衣袖,任由其冲了上去。 “杜宇,你奶奶..........” 朱润一声怒骂,一脚飞踢了上去,差点将为首的公子哥踹了个狗啃泥。 纵然如此,也愣生生的退了几步。 一群公子聚在一起,被突然出现的朱润弄了个不知所措。 “朱润,你竟然敢打本公子。” “我去你奶奶的,就连你爹杜成浩见了我也得叫一声侯爷,你一个功名都没有的家伙竟然直呼本侯爷名讳,谁给你的胆子。” 杜宇眉头紧皱,瞪着朱润眉头露出了一丝忌惮的感觉。 “秦光,陶力,孙明峰,叶景辉你们几个兔崽子那个狗日的打的雨荷!” “本公子打的,你想怎么样?” 一个穿着暗棕色儒衫的公子哥嚣张的看着朱润,不过怎么看都有些色厉内茬的模样。 “秦光,本侯爷问候你娘。” 朱润一言不合抬脚就踢向了秦光,触不及防之下秦光被踢了一个实在,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惊恐的看着朱润。 其余几人也想不到朱润一言不合就动手,在京城纨绔子弟的圈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言语羞辱并不算什么事情。 可是一旦动了就代表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待会再跟你们算账。” 朱润阴狠的看了杜宇几人一眼,转身温和的看着周雨荷:“雨荷,你没事吗?打的疼不疼?” 周雨荷轻轻地摇摇头:“朱大哥,我没事,不要打架好不好!” 朱润见到周雨荷脸上的鲜红的指印,眼眶一红:“狗日的,本侯爷宰了你们!” “猪头,别冲动。” “大哥,这几个家伙欺人太甚了。” 柳明志沉着脸走上前去:“大姐,你没事吧?” 齐雅望着柳明志淡然的摇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齐雅摇头之际柳明志见到其左脸上一个深红色的指印眼眸一凝:“他们也打你了!” 齐雅用手背请拂一下脸上的指印:“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猪头,这几个家伙什么身份?” 朱润冷着脸:“吏部尚书杜成浩的二公子杜宇,刑部尚书叶开明的三公子叶景辉,吏部尚书的小公子秦光,陶力,孙明峰是吏部左右侍郎的公子。”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都是一群蛀虫而已,背景深厚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本少爷。” 柳明志悄然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了齐雅,活动了一下脖子:“听好了,本少爷中州大学小吃一条街扛把子,xx影视城当红花棍,人送外号门头沟小王子。” “什么什么花棍,门头沟小王子?” 杜宇几人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明所以。 在几人愣神之际柳大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猪头,干他狗娘养的。” 话音一落,柳明志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其中一人的下巴之上。 正是刑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叶景辉,叶景辉骤然受袭当即趔趄蹭蹭退了几步,捂着下巴哀嚎起来。 朱润稍微愣神便冲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个人拳打脚踢起来。 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反应过来的几人开始还起手来。 柳明志虽然不是齐韵这些武林高手的对手,可是对付这些纨绔子弟绰绰有余。 小吃街扛把子的名头那是实打实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可惜柳大少太过自信了,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的拳脚功夫竟然不错,当即便挨了几拳头。 “大哥小心的,狗日的孙明峰练过拳脚功夫。” 柳大少疼的直抽抽:“你大爷的你不早点说。” 一脚踹退了其中一人柳明志捂着嘴角的伤口直直得吸着凉气:“奶奶的,本少爷好坏也是六品高手,竟然这么狼狈。” “大哥你怎么样?” 朱润的情况同样不太好,脸上带着不少青紫色的伤口。 柳明志吐了口口水从怀中取出令牌高高的举了起来:“大龙天子御赐金龙帝令在此,见令如见君,胆敢欺君者以谋逆罪论处。” 杜宇几人立马停了下来,惊慌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令牌,然后纠结的看着柳明志,那意思分明就是你他喵的玩阴的,竟然使用外挂的意思。 略微失神之下几人马上跪了下来,就连齐雅两女也慌乱跪了下来。 好在周围因为打架事件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否则又是一场骚乱。 “奶奶的,打啊,接着打啊!” 几人低着脑袋不敢轻举妄动。 纷纷猜测着柳大少的身份。 “猪头,揍他们,敢还手明天金銮殿本爵爷参死他们,我看谁能兜得住。” “是,大哥!” 朱润握着拳头阴恻恻的笑着单方面的殴打起来,几人只能抱着脑袋惨叫不已。 柳大少捂着嘴角的伤口:“猪头,有点分寸,不然的话不好交代。” PS:吃饱了,喝好了,帐一结完人跑了。厕所已堵,沙发有土,冰箱没通电,煤气没有罐。那我还能说啥,我呵呵呵。 爱个麻花的爱情。 烦,睡觉!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三章太子,庆王 “你没事吧?” 齐雅看着柳大少捂着嘴角直吸凉气,出于人道主义的缘由轻轻询问了一下。 “没大问题,也就是最近忙于朝事疏于锻炼,放到以前,我左青龙右白虎,皮皮虾在腰间,就这几个小屁孩我都不用两只手。” 明明吃了大亏,差点鼻青脸肿柳明志为了男人可怜的尊严依旧不服输,嘴里说着强硬的话语。 至于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了。 齐雅是个很知性的女人,见到柳大少的模样轻轻颔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话。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场行凶,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哪个孙太子殿下!” “柳大人?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李白羽惊讶的看着嘴角带伤的柳明志有些惊疑不定。 “臣柳明志有礼了,见过太子殿下。” “额见过庆王殿下。”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并排站立的太子殿下李白羽与庆王李柏鸿有些怔然不已。 这哥俩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椅子私下里斗得不可开交,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自己虽然不是久在京师也有所耳闻。 可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这哥俩竟然会结伴出行,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 “免礼。”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似和谐却有种谁也不服谁的感觉。 这种反应更让柳明志心里纳闷了,明明互相较劲,为何还会在一起出游哪? 算了,爱咋咋地,皇家的那些事自己才懒得掺乎哪。 “多谢两位殿下。” “柳大人,你这是” “哦,太子殿下不必惊扰,臣碰到了几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一时看不过眼替他们爹教育了几下。十几岁的年龄就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长大了还不得翻了天。” 太子殿下并未相信柳明志的话,侧目看向躺在地上哀嚎不一的杜宇几人。 可是由于几人抱着脑袋根本认不出什么身份。 “真的?” “猪头,住手吧。太子殿下跟庆王殿下在此,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朱润闻言停下了自己的拳脚收拾了一下衣衫走了过来:“关内侯朱润参见太子殿下,庆王殿下。” “关内侯,怎么是你。” 太子见到了朱润露出淡笑的神色,虽然煤炭生意是柳大少提出来的,但是交到自己手中真金白银的人却是朱润,这些时日太子跟关内侯的私交相当不错。 隐隐有了成为太子一系的人。 虽然第一波七百万两太子没落到好处,可是后来第二笔尾款九百万两到手之后李政可能是良心发现,分给了太子一百多万两白银的分红。 一百多万两银票入手差点让太子高兴的找不到南北,自从被立为储君之后,堂堂一国太子府的内库竟然没有超过十万两银子的贮存。 虽然太子六率是有国库出银子,可是太子为了站稳脚跟也要拉拢人心吧。 随意封赏大臣的权利自己可不敢触碰,那么拉拢人心除了金银珠宝也别无长物。 所以对于朱润这个大金主太子可谓相当满意。 比起柳明志这个名义上的太子伴读身份还要亲近那么一些。 毕竟柳大少现在圣眷正隆,与自己的父皇反而更加的亲近。 庆王见到了朱润的出现眼中闪过一丝的阴翳,对于太子跟朱润私下里的那些勾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今关内侯朱润在京师可谓是家喻户晓,当然是盛名而不是以前的‘家喻户晓’。 对于与此得势的一个人物偏向于太子一系,庆王高兴的了才怪。 朱润放下自己的衣袖:“太子殿下,有几个混蛋玩意当众调戏臣未过门的夫人,臣一时气急就教训了几下。” 对于朱润的未婚妻周雨荷太子自然知道,悄然望去,见到了周雨荷脸上的指印算是彻底相信了柳明志跟朱润的话。 只是见到了一旁的齐雅太子神色有些惊异,没想到京城响当当的另一位主也在此。 太子望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杜宇几人神色一冷:“如此目无王法,当众调戏良家妇女,简直是无法无天,教育几下都是轻的,以本太子看应该收监候审,交给京都衙门重办。” “太子圣明,不过已经教育了一顿了,收监候审就算了。” 柳明志急忙劝阻起来,三部尚书之子,两位侍郎之子,若是收监候审可就彻底与之交恶了。 太子现在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也得谨慎对待,毕竟吏部,礼部,刑部三位尚书在朝中可是举足轻重,一个不好就是一身麻烦。 若是太子认为是自己跟朱润故意坑他,那可真是有口难辩。 “大哥说的对,竟然敢调戏以为勋爵夫人,必须严惩,柳大人若是不好出手不如交给本王处置,保证让柳大人满意。” 庆王一开口看似帮助太子实则是在拉拢柳明志这位圣眷正盛的人,虽然人家官职不高,可是人家吃得开啊。 虽然初次相见被其戏耍了一下,可是庆王打算不计前嫌将其收归自己麾下。 对于这位时长出入父皇御书房的人物,稍微替自己美言几句,就比自己花尽心思讨好父皇要强上几倍。 对于庆王的意思柳明志自然明白,无声的叹了口气,还真是明争暗斗啊,三句不离打压拉拢。 “庆王殿下的美意臣谢过了,可是真的不能收监审理,他们几个” “太子殿下,庆王殿下,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柳明志还没有表明几人的身份,他们缓过劲来之后冲到太子跟庆王面前哀嚎了起来。 其悲痛之声令人闻之潸然泪下,仿佛真有天大的冤情一般。 太子跟庆王虽然觉得几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由于对方被朱润拳脚相加鼻青脸肿跟猪头一样,根本辨认不出来。 听到他们的哀嚎,自然认为他们是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这就是柳明志提前说明情况的好处。 无论是什么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尤其是周雨荷这位证人在场,更加有说服力。 “你们几个有没有调戏这位周姑娘?” 太子沉着脸看着鼻青脸肿的杜宇几人。 “快说,胆敢有一句假话本王重重的处罚你们。” 庆王同样不甘于落后问了起来。 似乎什么都要跟太子争一争,可是却无形之中落了下风。 “两位殿下,小的杜宇啊。”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四章进退两难 太子两人闻言一愣诧异的看着杜宇:“你是杜家的杜宇?” “是啊,小的杜宇啊,咱们在国子监天天见面啊。” 这次太子与庆王没有斗争,反而彼此相当默契的看了一眼。 太子望着其余几人:“这几个是?” “两位殿下,小的叶景辉。” “小的秦光。” “小的陶力。” “小的孙明峰。” 几人表明了身份之后眼巴巴的看着太子两人,希望他们俩能够给自己几人做主。 被打的这么惨,杜宇几人从记事以来从来不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太子两人眉头微皱眼眸深凝,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这几位都是什么人,六部尚书之中三位尚书家的公子哥,还有两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哥,同样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可谓文官一系几乎占了一大半的势力。 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怪不得方才他一直阻拦将这几个人收监审理,这要是真的收监审理,可就得罪了几个头头人物了。 以后想在朝堂之上混下去可就真的是举步维艰。 太子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处理杜宇几人就得得罪一大半文官的人,不处理几人吧,朱润跟柳明志名义上都是自己的人,若是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凝聚的人心可能一下就会溃散开来。 太子忽然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当过没有见到这件事情不就好了吗! 庆王轻笑的转身装作去看风景。 自己的大哥,大龙的太子在此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处理这件事情,一个弄不好就是大麻烦。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哪,两不相帮,互不得罪。 反正有大哥在这里,事后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跟自己沾不上关系。 庆王想的很明白,先把自己摘出去在一旁看戏就行了。 “大哥,二哥,终于找到你们了,说好的陪我放纸鸢,一转眼的功夫你们就不见了,你们这是出来陪我..........” 三公主李嫣提着三个大小适中的纸鸢小跑着走了过来,嘴里说着埋怨太子跟庆王的话,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不明所以。 因而说了一半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见到三公主李嫣的出现柳明志神色一紧,看着太子跟庆王两个人终于明白了势同水火的两个人为何会结伴出行。 合着有这么一个中间人在此。 三公主李嫣深受皇帝宠爱,太子跟庆王因为她一起结伴出行倒也不算什么。 至于目的嘛!不言而喻。 都是为了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而已。 大龙提倡孝道,仁道治国。 未来的国君必然是至情至性的人,团结兄弟姐妹也在至情至性之列。 至于登基之后变成什么样谁又知道哪,反正我成了扛把子我最大,你们都得听我的,就算我做错了你们也得想办法给我圆场,口称万岁圣明。 “臣柳明志。” “臣朱润。” “小的杜宇......” “.................” “见过三公主。” “免礼吧!” “谢公主。” 三公主将纸鸢背在身后,神色莫名的看着柳明志跟朱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放纸鸢。” “放纸鸢?”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然后指着杜宇几人:“那这是?”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杜宇几人双手一摊:“臣也不知道,可能走路摔得吧。” “对啊,三公主你是不知道,河边地湿滑无比,可能他们一不小心摔得吧。” 朱润听了柳大少的话也急忙符合了起来。 “你们也是摔得?” “没错,纸鸢线绞在了一起,臣二人惊慌失措之下摔了几脚,太子殿下也看到了,对吧,太子殿下,庆王殿下。” 太子眉头一凝:“没错,你们可要小心点一点才是,鼻青脸肿几天就好了,若是摔断了腿脚可就一百天才能好踏实了。” “谢太子殿下挂怀。” “两位殿下,明明就是.......” “柳大人,关内侯,本太子东宫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干净,就不多聊了,三妹这边烦劳两位照料一番。” 对于杜宇的话太子没有理会,向柳明志道了一声告别挥着衣袖就走了。 虽然有柳明志帮着自己解围,可是太子依旧觉得抹不开脸面。 庆王淡然一笑:“本王也告辞了,三妹就有劳柳大人。” “哎..........两位殿下你们............公主她........” 柳明志刚反应过来,太子两人已经没了踪迹,只留下三公主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宇几人也是面面相觑,望着柳大少有些惶恐不安,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在对自己等人大打出手一番。 柳明志看着缩着脖子的几人冷声道:“留在这里还想挨打吗?” 几人马上反应过来,换作鸟兽四散。 “你等着,本公子不会放过你!” “朱润,还有姓柳的,我让我爹明天参死你们。” “...........” 几人脱离了危险范围纷纷放着狠话,至于柳大少的身份早在跟太子交谈之中他们就明白了。 那个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柳大胆是也。 “公主,要不你也回去吧。” 三公主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怎么,陪本公主放纸鸢你很委屈,太子的话你也敢不听。” 望着当初这个狗胆包天敢绑架自己的柳大胆三公主是话中带刺,咄咄逼人。 堂堂公主之尊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初碍于名声不得不帮着柳大少隐瞒实情的真相,可是这件事三公主心里却一直耿耿于怀。 柳大少进宫数次,可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单独与之闲聊。 今日好了,终于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三公主心里有些小兴奋起来,已经开始谋算着怎么报这绑架之仇。 见到三公主的表情柳大少暗道不妙,心道这童颜..的小娘们肯定没怀好意。 “三公主说笑了,能陪三公主放纸鸢是臣的荣幸,只是臣担心河边湿滑,一不小心伤了三公主的凤体,要不咱们改日吧?” 三公主淡笑着摇摇头:“本公主今天心情好,何必改日,就今日吧!” “三公主见谅,今日臣不方便,还是改日吧!” “你今日有何事?” “臣的姐姐跟弟妹受了点轻伤,臣与关内侯要去帮她们治伤。” 三公主闻言向着不远处望去这才发现了齐雅跟周雨荷的身影:“雅姐姐,雨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齐雅二人纷纷行礼:“臣妾,小女见过三公主,三公主万福。” “不要这个样子,都说了你们叫我嫣儿就行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朱润:“猪头,这是怎么回事?” 朱润双手一摊:“纨绔子弟有一个集体,贵妇名媛也有一个集体呗。”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五章但行好事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为毛我不知道啊,来了京城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集会!” 朱润扣了扣耳朵:“你天天上朝之后就深入简出,很多人想要请你去参加,可是根本见不到你的人啊!” 柳明志茫然的摇摇头:“请我了吗?为何我会一无所知啊!” “说了你天天上朝,根本没有时间出来喝酒玩乐啊。” “你为什么不上朝,话说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秩同二品下的侯爵出现在朝堂之上啊。” “我是勋爵上什么朝?安心吃朝廷的俸禄不就行了!上朝多累啊,天不亮就得起床。” “我也是勋爵啊,通远伯爵为什么要去上朝,这不公平吧!而且武国公万步海也上朝啊,他也是勋爵啊。” 朱润摇摇头:“你们有官位在身,叫勋贵,我没有官位在身,上朝去干嘛?看你们互相问候对方老娘吗?” 柳大少脸色无比惆怅:“我也想当一个混吃混喝等死的家伙啊。” “想想就行了,谁不知道大哥你现在是陛下的跟前红人,想要混吃混喝等死根本不可能了。” “本少爷劳心劳力的考科举就是为了混吃混喝等死,结果现在依旧劳心劳力,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朱润闻言嘿嘿的下了几下:“有你忙得时候,银青光禄大夫文散官,并颍州宣威将军武散官,要知道大龙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兼职文武散官的职位,毕竟文武有别互不干涉。” “所以嘞?” “我的好大哥啊,白衣儒帅啊,七万大败四十万大军的围攻,你统军的本事可为当世名将,宣威将军是散官还是实权将军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柳大少皱着眉头:“你以前可没这么聪明啊,最近喝了脑白金吗?” “什么什么金?” “没事没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陛下有意让我戍边?” “纨绔子弟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什么事情还不鼓捣个七七八八。” 柳明志闻言闭上眼眸深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尸山血海的一幕,十几万尸体平排扑到在地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 “真不想经历第二次啊。” “什么?” “没什么,一些不想提及的往事,听说你归于太子一系了,真的假的?” 朱润谨慎无比的摇摇头:“没有,方才的事情大哥不会看不出来吧?” 柳明志眼眸一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骄阳:“天家无情啊!” 朱润也是含笑抬头伸开了双手:“就看有用没用!” “那就竭尽全力做一个有用的人,人没有用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过是过往云烟,终究不会长久。” “大哥说的对。” “猪头!” “恩?” “路在脚下,没有人能左右咱们的方向,但是一定要明白,走正路绝对比走邪路强!” “人活一世,细算三万六千天,且过且珍惜。” “你这想法不错,挺超前的,要是生活在千年后你肯定会成为一个大哲学家。” “千年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小弟现在只活当下。” “活在裆下?你是雀雀吗?” 朱润闷哼一笑鼻涕差点冒出来:“大哥,你真调皮!” “活着还是要有些乐趣的。” “大哥,小弟一直有件事想不通,想问你一下。” “当初我为什么要帮你?” “没错。”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人有难处拉一把,远胜去烧香拜佛。拉一把埋下人情以待报答,烧香拜佛如轻烟归去毛都不剩。总的来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大哥,小弟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要不换换口味?” 柳明志没有答话向着齐雅三人走去,只留下了摔个狗啃泥的朱润趴在地上哀嚎起来。 “呸,歹势,本少爷拿你当兄弟,你他喵的竟然想睡我!” “雅姐姐,雨荷妹妹你们放心吧,回宫之后嫣儿一定启禀父皇,将这几个纨绔子弟的恶行禀报一遍,简直是无法无天。” 柳大少尚未走进便听到三公主义愤填膺的声音。 “三公主好........” 三公主淡淡的瞄了一眼柳大少:“哦!” 柳大少心底一抽,本少爷也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了吗? “柳大哥,朱大哥没事吗?他脸上那么多伤口,肯定很疼。” 周雨荷惴惴不安的看着柳明志询问朱润的伤势,语气充满了担忧。 柳明志见状情不禁在的暗叹了一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也不知道猪头这家伙如何将周雨荷这种纯情的小姑娘骗到手的。 虽然比不上齐雅成熟雅韵比不上三公主青春靓丽,可是周雨荷胜在小家碧玉,配猪头是绰绰有余了。 “放心吧,没事的,猪头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什么,不过怎么说也是为了你受的伤,你今天就住在朱府吧,也方便照顾他的身体不是。” 哎,猪头啊猪头,大哥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的话就怪不得大哥了,这都送到你嘴边了你都拿不下来,活该你用手一被子。 周雨荷闻言俏脸通红了起来:“柳大哥你说什么哪,雨荷尚未过门,怎么能留宿朱府哪!” “雨荷,你可不要多想,大哥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猪头早点痊愈,你千万别多想。” 柳明志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周雨荷羞赧的连头都低了下去。 “大哥,我跟雨荷发乎情止乎礼,你可不要乱说啊!” “我没乱说啊!你的伤是不是得要人照顾?” “是,可是朱伯............” 柳大少恨铁不成钢的反踢一脚咬牙切齿:“朱伯年事已高,你怎么这么缺德让一个老人家照顾你哪!” “我.........我.........” “你闭嘴,听雨荷的,雨荷若是愿意难道你还不让人家进你的门不成?莫非你关内侯的架子这么大?” “大哥,不是的我..........” “嘬住别说话。” “雨荷,你意下如何?” “啊?”周雨荷一愣,咬着樱唇羞赧的点点头:“只要朱大哥不嫌弃,雨荷愿意照顾朱大哥,毕竟他是为了我受的伤。” 柳大少含笑一眯:“成了。” 轻轻地看着朱润柳大少使了个眼色,猪头,改天得请我喝酒才行,低于十个硬菜我翻脸的那种宴席。 没办法,朱润现在可是富得流油,不宰他宰谁。 “雨荷,你真的............” “歹势............猪头,再敢罗里吧嗦的我阉了你你信吗?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六章灭门了 促成了朱润的好事柳明志可谓心满意足。 没想到咱还有当老鸨子的潜质。 至于周雨荷的父亲那边如何交代,柳明志想的很清楚。 周雨荷乃是周家的庶女,小妾所生,根本不受重视,别说夜不归宿,就算是消失了十天半个月有没有人发现周雨荷不见了还两说哪。 而且朱润与周雨荷乃是两情相悦,自己又不是把周雨荷往火坑里推,早几天洞房而已,算不得什么阴损行为。 再说了,就算是她的父亲知道恐怕巴不得如此哪。 一个工部员外郎能跟势头正盛的关内侯结为秦晋之好,这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虽说不好听,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 美好的憧憬永远都只是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存在。 见到柳明志三言两语就把周雨荷哄骗到了朱润那里。 齐雅跟三公主也是心里腹议不已,不过也不好出言干涉。 朱雨荷脸皮本来就薄,自己二人若是出口相劝周雨荷肯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另一方面对于周雨荷在家中的地位两人也是知晓情况,反而觉得这样做会更好一些。 大龙对于女子的教条虽然有一些,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严重,全看家教素养方面。 “明志,今天这件事会不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毕竟他们几个可都是背景深厚的纨绔子弟,若是他们报复起来,你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吗?” 齐雅到底还是年长,远比三公主跟周雨荷看的长远,自然不免有些担忧。 杜宇几人逃走之际可是放了狠话的,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替柳明志惹上了麻烦,齐雅自己心里会过意不去,同时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妹妹齐韵。 听到齐雅的话周雨荷也紧张了起来,怯怯的看着朱润:“朱大哥,都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三公主倒是没有说什么,直直的看着柳大少,想看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至于事情的经过三公主早就从齐雅二人口中得知了,也明白了大哥跟二哥为何会走的如此慌忙。 柳明志闻言也沉思了起来。 对于今天的事情柳明志心里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置。 就放个纸鸢而已怎么会惹上了这种麻烦。 吏部,刑部,礼部一下子就得罪了三位大佬,想来善了是不可能了。 让柳明志登门道歉想都不要想,这件事情自己占了道理,不能因为杜宇几人背景深厚就低头认错。 不就是背景吗?谁还没有背景了,大龙的扛把子就是本少爷的背景,只要自己不理亏,走到哪本少爷都敢说。 朱润也是眉头微皱,气性过了之后也明白自己这么做有些冲动了。 自己虽然是勋爵身份,可是吏部,刑部,刑部毕竟是天子的近臣,与之一比自己就处于劣势了。 “大哥,怎么办?” 朱润沉吟了半天还是决定听大哥的意思。 柳明志吁了口气:“怎么办,凉拌,是时候跟吏部,礼部,刑部的人掰掰手腕了,反正我是户部的人,他们想给我使绊子就是逾制,夏御史能参死他们。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就有些被动了,必须掌握主动才行。” “要怎么办?小弟全听你的!”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眼睛一眯:“你附耳过来。” 朱润也不迟疑凑了过去。 柳明志轻声嘀咕了半天,朱润时不时的点点头,露出明悟的神色。 良久之后朱润惊异的看着柳大少:“恶人先告状?” “放屁,你脑子塞浆糊了?咱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忘了你媳妇被打了一巴掌的事情了?” 朱润重重的点点头:“大哥说得对,咱们是受害者,必须参他们一本,几个老家伙教子无方虽然不能受到处罚,但是也要膈应他们一下。” “明白就行了,带你雨荷回去吧,让她好好照顾照顾你!” 柳明志一语双关说的朱润脸色绛红了起来。 “既然如此大哥小弟就先告辞了,咱们明天见!” 望着朱润的背影柳明志舒了口气:“三公主,今日臣确实不方便陪你放纸鸢,要不改日吧?” 三公主这次倒没有说什么淡然的点点头:“改日就改日吧!” “谢谢公主深明大义!” “下次你再找借口本公主可就不依了!” “公主放心,臣以臣高上的人格保证,改日之后绝对不会食言的。” “雅姐姐,嫣儿先回宫来了,用不用跟我一起乘马车同行,嫣儿让车夫送你回去!” 齐雅轻轻地摇摇头:“就不劳烦公主了,臣妾步行回去就行了。” “好吧,你小心一点!” “姓柳的!” “臣在!” “照顾好雅姐姐,出了一点差错本公主拿你是问!” “臣知道了,请三公主放心,恭送三公主!” 三公主垂头丧气的提着手中的纸鸢沿着羊肠小道向着原路反了回去。 “大姐,天色不早了,咱们也会去吧!” “行,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齐雅不提还好,齐雅一说柳明志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吸了口凉气不过还是强撑在摇摇头:“没事,小伤而已,想当年在阿富汗的时候105榴弹炮抗两下都没问题,这点伤毛毛雨啦!” “阿富汗?榴弹炮?” 齐雅娥眉颦蹙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明所以。 “额,开个小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齐雅淡然的点点头:“你就不要强撑了,待会给你上点药消消肿。” “也行,主要是不想辜负大姐的好意,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疼。” “你去把纸鸢收下来吧,我等你!” “没问题。” 三下五除二,纸鸢重新回到了柳大少的手中,将齐雅的纸鸢也送还了回去。 二人谁也没有开口,并肩而行向着城门赶去。 或许是察觉到气氛太过安静,齐雅轻轻的抚弄着手中的纸鸢:“你都知道了?” “啊?什么?” 齐雅惆怅的一笑:“我的事情,关内侯没有告诉你吗?” “恩!说了一点,只说了你是吕家的少奶奶,其他的就是” “说我是丧门星对吧?” “额” 柳明志尴尬的摸摸头:“你你都听到了?” “没有,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说了些什么,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事情,关内侯要是不说些什么才奇怪了。” “冒昧的问一下,吕家怎么了?若是你不想回答我也没关系,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齐雅扭头看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柳明志淡淡的道:“灭门了!” ps:晚上再加一更,小弟码字辛苦,求票票求打赏,不要怜惜我!来吧。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七章谁还没几个亲戚 柳明志一声闷咳,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望着齐雅的侧颜有些怔然。 皆赖于齐雅太过冷静,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灭门了。 大姐这是灭门之祸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稍微有点表情好不好。 然而柳大少失望了,齐雅的神色淡然无比,没有丝毫忧伤难过的模样,就像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人一样。 这样的反应让柳明志有些无言以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这个话题。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冷血无情了,自己的夫家被灭门了都无动于衷。” 你还知道啊大姐。 “没有,就是感觉大姐你有些太过冷静,仿佛被灭门了对你来不对啊,礼部尚书虽说不如吏部,兵部,户部三位尚书尊贵,可是也是正二品的当朝大员,被灭门了陛下就没有说点什么吗?好坏还吕家一个公正。” 柳明志从朱润那里得知齐雅的夫家可是一部尚书,仅次于两位宰辅之下的大人物。 齐雅闻言黯然一笑:“就是陛下灭的。” “陛陛下灭的?难道吕家谋反了?可是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又是如何” 柳明志没有问出来他知道齐雅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是吕家的少夫人,吕家被灭门了你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这里面有太多的蹊跷根本解释不通。 “我也不清楚,我的花轿尚未进门,吕家一门老小七十余人就已经全部被押解天牢了,至于什么罪名说法各种各样。” “那姐夫哪?他不是应该去迎亲吗?也未曾幸免于难吗?” “去了,不过去的不是人 更新快,是只公鸡。” 公鸡?柳明志怔然了,仔细回想一下关于公鸡娶亲的缘由。 “难道他是” 齐雅淡然的点点头:“据说是病秧子,想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否则的话不会娶亲都要用公鸡代替了。”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情也太复杂了,听得我有些茫然。” 齐雅淡然的看着柳明志:“有什么复杂的,我许了一个病秧子夫君,尚未过门他们一家人就被灭门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按照你这样说确实很好理解,可是以小弟对岳父大人的了解,岳父大人不像那种为了攀附高枝牺牲女儿幸福的人哪,虽说现在不过门两人几乎不见面,可是也不能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吧。既然如此为何岳父大人还要与吕家结为秦晋之好哪?” “婚事并非父亲操办的,而是我的叔公从中间牵的线。” “既然如此,你叔公肯定知道那位吕公子的情况,为何还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哪?” “联姻!” “额好吧!” “这些年我悄悄打听,吕家的灭门之祸好像跟蜀王有些关系,不过很多人都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加上见到我如洪水野兽一般,其实我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蜀王?莫非是宣德二十年那次三皇子李云龙被贬蜀地为王的事情?” “或许吧!” “这么说来,吕家岂不是成了蜀王的弃子?好像很多人都因为那次事情受到了牵连。” 齐雅樱唇一抿:“你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有所耳闻!详细情况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据说蜀王早些年比太子殿下还受宠,不少大臣都站在了蜀王一边莫非你的叔公也?” “恩,我叔公叫上俞下元超,你应该认识吧!” “俞元超?司农司正卿俞大人?” “对,我外公的兄弟,我的叔公,当初花轿进京之后我也差点被押解天牢候审,是他求情我才免遭厄难,也是他撺掇外公胁迫父亲同意跟吕家的这门亲事,也是他救了我一条性命,你说我该恨他还是该谢谢他?”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恨,大姐,不是我说他坏话,俞元超那老东西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齐雅三言两语的讲述加上自己的耳闻稍微推测一下就可以估计个大概。 蜀王当初未曾贬低蜀地之时,圣眷正隆加上皇帝未立太子人选,不少人站到了深受皇帝恩宠的三皇子这边。 齐雅的叔公俞元超自然也是如此,为了拉拢当初的礼部尚书吕家选择了联姻的方式。 齐雅正是牺牲者。 齐润虽然不愿,可是迫于岳父的压力也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 加上了俞元超花言巧语的夸赞之词,于是便造就了一场悲剧。 柳明志闷声叹了口气,岳父齐润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主心骨了一些,当初若是稍微强硬一些或许齐雅就不会过得如此悲苦。 丧门星,这个称呼有多少人可以坦然受之。 不用想,肯定是某些有心人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将吕家灭门的缘故推到了齐雅这个未曾过门的少夫人身上。 甚至,柳明志眼睛一眯,甚至这个人不排除皇帝李政的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吕家以及一些大臣就成了宣德二十年那场祸端的替罪羊。 不过归根结底来说,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还是俞元超这个老东西。 听到柳明志咒骂自己的叔公,齐雅没有发怒反而轻笑了起来。 柳明志很少见到齐雅会心的微笑过,这一次应该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展现出这种会心的微笑。 “大姐,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得往前看才是!” 齐雅叹了口气:“看不了了,丧门星走到哪都是不受人待见的。此生殆尽,再不言来生之事,苦一生就足够了。” “这” 柳明志沉默了,未经她人苦,莫劝她人善。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宽慰齐雅这个苦命人哪! 怪不得齐韵三缄其口,从来不提姐姐齐雅的事情,这样的过往又有什么好提及的哪,徒增伤感罢了。 不知行了过久齐雅驻足一座宅院之前。 柳明志一愣,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宅院,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一进院,可是这里并不是岳父齐润的府上啊。 难道是了! 柳明志望着眼前的府邸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眼前的府邸跟传说中的鬼宅没什么两样。 齐雅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上的铜锁:“你等一下,我去掌灯。” “好好的!” 夕阳已下,暮色降临,柳明志总感觉全身发凉,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府邸,骤然一愣神,府邸的牌匾竟然是空白一片的匾额。 “要不要这么吓人?” 半盏茶功夫齐雅挑着一个红彤彤的灯笼走了出来:“进来吧!” 咕嘟,柳大少吞了一口口水:“大姐,还是算了吧,其实我不疼的!” 齐雅淡然的看着柳明志:“你害怕?” “怎么可能?我有啥害怕的,谁在下面还没几个亲戚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八章我外公…… 齐雅闻言悄然一笑,挑着灯笼走下门前的台阶:“既然不害怕那就进来吧,我给你上药消肿,不然的话回了家你如何跟韵儿交代。” 柳明志双腿一抖,姐姐诶我就是客气一下,说不怕能真不怕吗? 虽然周围宅子互相错节灯火通明,而且隐隐有说话的吆喝声传来,可是依旧掩盖不了眼前宅子阴森的事实。 灭门了,含冤而死,阴魂不散,无字牌匾,卧槽,这跟英叔电影里的场景简直融合的完美无缺啊。 柳明志嘴角抽了抽:“没事的,韵儿知输打你.......达理,我实话是说就行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齐雅淡然一笑轻飘飘的望着柳大少樱唇轻启:“是吗?话是这样说,但是我可以保证韵儿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能跟我爹一块捏死你你信吗?” 柳大少跳了起来:“凭啥啊,天地良心啊!我行的正走的直,他们凭啥捏死我啊!” 齐雅悄然一语:“女人最了解女人!” “额.........” 柳明志瞪大眼睛望着齐雅登时垂头丧气下来:“大姐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一阵凉风袭来,吹散了一抹愁绪,仅有的燥热感也当然无存。 齐雅单手护住了灯笼摇摇曳曳的烛火:“快进来吧,看样子要变天了!” “好......好吧!” 齐雅也不再多说什么,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柳大少胆战心惊的跟在身后缓缓而行。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柳明志一直信奉这句话,可是即将跨入门槛的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脑子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坏地方去想,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后脊梁有些寒气,回头望了一眼除了对门灯火通明的府门没有任何东西。 可是就是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鬼不可怕,人心才可怕。 柳大少这个模样典型的就是胡思乱想,人吓人吓死人。 “大姐,要不咱们聊会天呗,一直走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想聊什么?” 齐雅的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变化,简直达到了道家所说的心如止水天人合一的境界。 “聊些什么都............” 柳大少的脚步猛然的停了下来,看着院落内层层相连的白纱有些心惊,尤其是微风袭来白纱轻舞飞扬的模样更加骇人。 尤其是院落中风吹杂物沙沙作响的更让人感觉到一丝诡异。 “大姐,这是...........” “我布置的轻纱,后面就是凉亭跟四五棵桂花树,过了这道轻纱就是正房,如今桂花正在含苞,再过两个月就会开花,满院桂花香,凉亭之内饮酒赋诗,抚琴弄弦,轻纱荡漾你不感觉这样很美丽吗?” 美丽?美丽你妹个香蕉吧啦,或许如齐雅所言白天真的很美丽,可是现在是大晚上啊。 美丽?大姐你是眼瞎吗? “你不感觉这样很阴森吗?就像跟别人口中的.........” 齐雅轻轻地关上府邸的大门将门栓扣上,举着红色的灯笼放在面前,戚戚然的看着柳大少声音轻飘飘的说道:“阴宅对吗?” 柳明志一咯噔,连忙后退了几步惊慌的看着齐雅:“大姐你别这样,太吓人了!” “我没说假话啊,这里可是死了七十口人哪!真的是阴宅啊!” “嗯哼.........唔..........姐姐,你别这样,我可是帮了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天意仿佛都在配合着齐雅阴森的语气,一阵凉风袭来,庭院之后哪个沙沙作响,轻纱更是四下飞扬,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感觉牙齿打颤。 齐雅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灯笼:“你不是不怕吗?让你的亲戚来帮你啊!” “我.......我............” 齐雅略过柳明志提着灯笼走下台阶:“跟过来吧,逗你那,这里不是吕家。吕家被灭门了,家产都被抄了,怎么可能留下宅在给我一个未进门的人居住。” “不..不是吕家就好,姐姐你可别这个样子,我真的害怕啊,实在太阴森了!” 以齐雅端庄贤淑落落大方的性格站在这种地方不应该是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嘤嘤嘤,我怕吗,这样才符合剧本吗? 齐雅倒好,反其道而行,柳明志在想就算真的有那什么那什么存在齐雅见了是不是也不会害怕,反而会欢呼雀跃,卧槽,是鬼啊,是鬼啊,快来看鬼啊。 柳明志急忙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不符合画风的场景抛之脑后,实在是太违和了。 齐雅挑着灯笼越过一条条柔白的轻纱向着院内走去。 柳明志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就算这里不是吕家,面对这样的景色柳明志还是没有心思欣赏。 原谅他是个俗人,根本发现不了一丝美的景色。 “大姐,既然这里不是吕家,那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以岳父大人的俸禄,就这个地段位置,想在这里买个一进院只怕不吃不喝也得二十年吧?” “我叔公送的,说是赔偿我的损失,一座宅子赔了我一辈子的,是不是很讽刺!” “那个老东西赔给你的?他虽然是三品大员也顶多三千两的俸禄,能赔得起这样的宅子?十有八九是个大贪官,明天我得参他一本,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为老不尊。” “这跟为老不尊有什么关系!” “说快嘴了,说快嘴了,反正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说他不贪我把脑袋拧下来给大姐当夜壶用!” 齐雅闻言略微一愣,脸色有些微红:“少说这些不着调的事情,益州俞家是大士族,买一座宅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额........原来是你外公出的力,那就没的说了,不过你外公也不是个好东西,典型的吃里扒外的主,你可是亲外孙女,他这样做就不怕老天收了他。老家伙特不是玩意,相比下来我外公..........” 柳明志话语戛然而止,我外公长啥样来着,仔细想想柳大少才发现自己活了快两年的日子竟然没有见过外公。 根据娘亲的说法,外公如今老当益壮,日食一斗,可是自己竟然没有见过他。 脑海中残存的印象,一个须发皆白,乐乐呵呵仿若老顽童一样的老人闪现出来,就是有些模糊。 “你外公怎么了?” “额..........我外公长啥模样我给忘了!” 齐雅一愣轻掩樱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还有脸说别人哪。” PS:没想到要加班一小时,剩下的章节没存到手机上,七点回去再更剩下的章节,抱歉!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二十九章这日子我也想过(三合一) 柳明志听到了齐雅的调侃也有些尴尬不已,可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从直观上来说对于他的外公还真不怎么有亲近感。 毕竟连面都没有见过,要是亲近的了那才是有鬼了。 不过柳明志也没有办法,今年竟然没有去东海省亲,根本见不到外公。 “大姐,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是赔偿给你的宅子,那就是你的家,随你支配,你为何要换上一块无字牌匾哪?” “不用无字牌匾用什么?吕府?还是齐府?亦或者丧门星三个字?” “这,倒也是啊!” 柳明志陡然发现自己竟然把天聊死了,齐雅这样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何必非要提这些往事。 “你等会,我去把院落中的灯火掌上,太黑暗了确实令人压抑。” “啊?你自己去,府里没有下人吗?” 柳明志此时才发现宅子中除了自己跟齐雅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影,连丫鬟下人都没有一个。 怪不得显得如此荒凉冷清。 “谁敢服侍一个丧门星,其实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挺好的,厌倦了可以回爹爹府上住一段日子,想回来就回来,有个下人在反而不方便了。” “你不害怕吗?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太荒凉了吗?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柳明志望着空荡荡的宅子,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要是放到自己身上早晚精神压抑得失心疯。 齐雅神色有些黯然:“怕,怎么能不怕,可是怕又能怎么样,还是得过下去,不过现在慢慢的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要心里坦荡荡,哪里不是人间净土!” “你倒是活的豁达。” “被逼无奈罢了,哪有什么豁达不豁达的。” 齐雅自嘲的笑了笑。 “还是我来掌灯吧,你告诉我地方吧!” “也好!” 齐雅并未客套拒绝柳明志的建议,直接引领着柳明志游荡了起来。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竹竿,将一个个灯笼挂在屋檐之下,不过盏茶功夫,庭院内变得亮堂堂起来。 没有了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跟一个正常人家的院子没有任何区别。 “擦擦汗吧!” “谢谢。” 望着齐雅递来的手绢柳明志也没有迟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几十个灯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工程。 擦拭着额头细汗的柳明志呆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阴冷荒凉的庭院变得亮堂堂起来。 何止是亮堂堂,简直就是美轮美奂,仿若人间仙境一般让人心生神往。 先前还感觉阴森的轻纱在灯火的照耀之下,仿佛一道道银河一样从天上堕落凡间。 沙沙作响的东西柳明志也见到了它们的庐山真面目,原来是轻纱的周围是不少之悠悠转动的风车,五颜六色令人目不暇接。 庭院之中四五棵桂树之下到处都是轻轻飞舞的纸鹤,跟轻纱相互映衬简直是天作之合。 原来齐雅真的没有说谎,眼前的宅院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这桂花树种在庭院之中似乎不怎么吉利了些。 柳明志倒是不怎么在乎,经历过后世的种种虽然对某些东西有些嗤之以鼻,不过古人种植在家中种植桂花,寓意着不详的征兆。 家中桂树,院外鬼还。 “大姐,这桂花种家中............” “丧门星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齐雅自然知道家中种桂花的禁忌,可是却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去。 她似乎真的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自己过的舒心就行了。 柳明志无言的跟了上去,齐雅这种淡然的心境比自己现代人还要现代,有时候面对齐雅的时候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到底自己是后世来的还是齐雅是后世来的。 实在是跟不上节奏了一些。 “你稍坐一会,我去取药酒来。” “好!” 柳明志望着凉亭内普通的地毯轻然跪坐了下来,竟然连个石桌石凳都没有摆放,还真是不拘一格。 地毯世上摆放着一张其貌不扬的矮木桌,木桌之上一个上好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盖着绢布的物品。 柳明志看其模样,不是古筝就是古琴这种乐器。 “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啊,不用劳苦奔波,素手调琴,衣食无忧,说你可怜吧,你却过着无数人向往的生活。” 有一座自己的宅子,父亲又在朝中为官,女子的食量根本花费不了多少银钱,说是衣食无忧也不为过,不用相夫教子,闲了出去放放纸鸢踏踏青,累了回来席地而坐,煮上一杯香茗。 淡看花开花落,笑看云卷云舒。 柳明志眉头微皱,自己明明成了别人口中的人中龙凤,怎么跟朱润还有齐雅一比自己反而落了下乘。 混吃混喝等死,妻妾成群才是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劳心劳力起来了哪? 这跟自己的志向简直是背道而驰啊。 每日四更天就要起床准备上朝,午时方能归家,还要提放着同僚之间的算计,怎么看都很累啊。 “这不是我想要的活法啊,怎么会活成了这个样子哪?” 柳明志揪着头发有些无语了,预期跟计划都是完美无缺的,可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了哪? “久等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齐雅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过来,上面燃烧着明亮的火烛,登时将凉亭照的通亮起来,柳明志这时才发现原来凉亭周围也罩着一面面轻纱,可是太过轻薄几乎微不可察。 齐雅轻轻地卧坐在地毯之上:“没有外人,就不要端着架子了,活着不累吗?哪里疼,我给你上药。” 齐雅一开口柳明志心更纠结了,是啊,自己怎么会活的这么累了哪? 受打击鸟了。 “哪里疼?” “嘴角,眼角!” 齐雅取出一个帮着丝绸的细棒沾了点药酒:“你不是不疼吗?”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起来,大姐你这样说的话就没办法接着聊了。 不知道人艰不拆嘛?说好的知书达礼哪?你这句句话捅人心窝子真的好吗! 齐雅将药酒抹在了柳明志的伤口之上,见其痛的面色都变了,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刚开始火辣辣的痛感逐渐变得清凉了起来,柳明志才松了口气,这药酒还挺够劲的,除了清凉的感觉,竟然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觉了。 咔嚓..... 一声雷霆炸裂,继而闪电照亮了阴暗的夜色。 二人齐齐吓了一跳,齐雅更是手一抖触碰到了伤口,痛的柳大少哀嚎了一下。 痛感逐渐消失之后柳明志才抬头望着不见月色的夜空想起了齐雅先前说过的话:“还真是要变天了,看来会有一场大雨啊。” 齐雅起身走到了凉亭外抬首看了看夜空:“雷声大雨点肯定不会小,好在风小,不会风雨交加。” “你还懂天象?了不起。” “见的多了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喝不喝酒?” “什么酒?有菜没?” “桃花酿,菜一会估计就该到了。” “什么意..........” 柳明志话音未落,一声沉重的敲门声传来,齐雅重新起身站了起来:“菜来了,风和居送来的饭菜,你应该能吃的习惯,我去取来。” 望着齐雅的背影柳大少心里更酸了,过得还他喵的挺滋润。 片刻之后齐雅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再次卧坐了下来打开食盒取出四个精致的碟子,碟子中放着精致的饭菜,两荤两素,搭配的好好的。 轻轻地摆上饭菜齐雅轻声道:“有时候懒得做饭,我都会提前去风和居打声招呼,让他们送饭菜来,今天放纸鸢去就定了一些。” 柳大少揉了揉肚子,望着色香味俱全的四个下酒菜吞了吞口水:“别提,还真挺饿了,没的说,你这小日子过得比皇帝还舒服,我都羡慕了!” “没有什么好酒,只有我自己酿制的桃花酿,喝不喝?不喝的话我给你取茶水来!” “自己酿制的?那肯定得来两杯,起码喝的放心!” 齐雅淡淡颔首,从方才的托盘之上取下一个不大不小约莫装有两斤酒水的坛子,去掉上面的泥封给柳大少斟上一杯酒:“存了五年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家里也没有别的酒了,你凑活着喝吧。” 酒水入酒杯之中,一股浓郁的桃花香味弥漫开来,有种浓郁的酒香,还有甜甜的蜂蜜味道,虽然轻淡却可以闻得出来。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这酒味比千里香也不遑多让啊,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千里香的味道。 菜都没有吃柳明志便迫不及待的提起酒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当真是好酒。” 轻轻地尝了一口柳明志眯起了眼睛,醇和,甘甜,柔顺,芳香,略带一丝苦味却让酒水的滋味不减反增,更上一层楼。 “酿酒的桃花肯定是水源丰富,阳光充足的刚刚经过雨水滋润之后桃花,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多百里挑一的桃花?” 齐雅一怔脸色随即带有意思不自然的嫣红,瓮声道:“我自己的种的,你见过的!” “咳咳咳......” 柳明志一声闷哼咳嗽了起来,差点被酒水呛到流泪。 看着对面颔首低眉脸色嫣红的齐雅脸色抽搐不止,真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轻轻地放下酒杯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大姐,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想解释一下,那次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偷看你沐浴的,我就是想去偷两个桃子吃吃,根本就不知道桃林里会有人沐浴。结果桃子没吃上被一群狗吓得落荒而逃,鞋子都跑掉了,我也很冤枉的。” 齐雅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的模样:“我知道了,你的丫鬟莺儿都把事情告诉我了,若是你是有意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喝酒吗?”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你不多想就行了,我就怕你心里会有疙瘩,我可以保证我什么都没看到,还没有那次你在我家换衣..........” 卧槽! 柳明志一拍额头,本少爷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样聊天会死人的好不好。 “混账东西,老夫劈了你,有韵儿了还不够你竟然还敢招惹雅儿,今天不劈了你老夫改名换姓跟你姓柳!” “不可能不可能,岳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听到了柳大少自言自语的话齐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绯红起来。 柳明志下定决心,专心喝酒吃菜就行了,再聊下去非得崩溃不可。 自己给自己到了一杯桃花酿,柳大少吃着下酒菜自斟自酌了起来。 柳明志是真的喜欢上桃花酿的味道了,无论是前世今生都不曾喝过这样舒适的酒水。 后世的各种勾兑酒水就不要提了,今生柳府的各种陈年佳酿无一不是难得的美酒,可是喝起来没有一样比桃花酿饮用起来更加合胃口的。 “大姐,你也吃啊,你点的酒菜你不吃不亏了吗?” “好。” 齐雅颔首之后,细嚼慢咽的品尝起来面前的酒菜,比起狼吞虎咽的柳大少不知道斯文了多少倍。 真正的贵族大家闺秀跟饿死鬼投胎一比也就这个模样了吧。 “大姐,你不喝酒吗?你酿得桃花酒比宫中的御酒味道还好,喝了这次之后不知道去哪找这么美味的酒水去。” 齐雅闻言给自己斟了一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用衣袖挡住面容轻啄了一下便放下酒杯。 “我虽然喜欢酿酒却不善饮酒,这些年一个人无聊一年准备一点,算起来库中也有几千坛桃花酿了,保存的都很好,你想喝随时可以来,只要不害怕这里的荒凉气氛就行。” 柳明志放下酒杯神色欣喜:“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把你的桃花酿喝光了你别心疼就行了!” “有什么好心疼的,你不喝想必也是要堆积在库房之中不见天日,犹如明珠蒙尘,辛辛苦苦酿得酒不喝了就可惜了!” “你没异议我就没有问题,话说你这桃花酿如此美味,怎么就么有人来找你淘酒喝,那些酒鬼对桃花酿的味道可把持不住,非得把你的家给掀了不成!” “我安居之后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走进这座宅子的人!谁又会上门淘酒喝哪!” 柳明志不知道齐雅已经第几次露出了这种落寞的神色了。 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柳明志也无可奈何,不知道那句话就会触碰到齐雅的伤心往事。不说点什么一直喝酒感觉尴尬,闲聊下去说不准就触碰了禁区更尴尬。 老天啊我实在是太难了。 “大姐,我实在不会说话,你不要见怪。” 齐雅淡然的摇摇头:“放心吧,说是真的事事都往心里去,我早就气死了。” “豁达,豁达就好,我佩服大姐你的心性,常人可没有这个气度。” 说说聊聊之间二人已经酒足饭了,齐雅自觉的收拾了一下残局,凉亭又恢复了干净素洁起来。 哗哗哗....... 齐雅刚刚盖上食盒,大雨便毫无征兆的倾泻了下来。 周围响起了哗啦啦雨滴落地的声音。 “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娘子该担心了。” “也好,路上小心点!” “感谢大姐的款待,请大姐给一把雨伞吧,不然的话这样回去非得感染风寒不可。” 不知道凉亭如何设计建造的,外面大雨倾盆,可是没有一点雨水溅入凉亭之内,可是柳明志可不敢顶着这么大的雨水徒步回去。 伤口刚刚抹好药酒一不小心感染了就坑了。 齐雅凤首仰视柳明志轻微摇摇:“没有伞,没准备过,一般下雨我从来不出门的,都是在凉亭中听雨。” “没伞?你不会让我淋着雨回去吧,三条街啊!” 齐雅面色古井无波:“不想淋雨就在这借宿一夜吧!” 柳明志怔然不可思议的看着古井无波的齐雅:“大姐,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虽然咱们是一家人,可是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真的好吗?万一传出去一点什么不好听的事情,你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的!” 柳明志看着齐雅也是无奈了,简直是没谁了,你一个大家闺秀让一个男人留宿家中,不知道万一传出去点什么绯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吗? 柳明志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有些事情对女子确实不太公平,尤其是在古代这种礼教立国的时代。 男子逛青楼被说成风流倜傥,不但不会被人辱骂,反而会称赞一声。 这是柳明志贴身体会的事情。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的,老头子,伯父宋煜,岳父齐润,他们可都曾一起相约过青楼喝花酒。 这个年龄还人老心不老年轻的时候可想而知,比起重生之前的柳大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码老头子进京之时跟宋煜二人互揭老底年轻时的风流雅事可是听得柳大少这个后世的人都目瞪口呆,不得不感叹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真会玩。 就一句话概括,在大龙男人若是不去青楼狎妓寻欢作乐不但不会被人称颂,反而会被人认为没本事。 就是这么的奇葩,关键是这么优良的传统竟然丢了,实在是可惜可叹。 反观下来女子稍微沾点风言风语便是水性杨花,偏僻的地方这种行为甭管有没有,只要被传扬出来,碍于脸面都会将女子浸猪笼。 只有百口莫辩的时候才能切实的体会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恶语伤人六月寒,人言冷厉似宝刀。 正是因为如此柳明志才对齐雅的反应不可思议起来。 大姐你稍微有点慌乱好不好,你这样的表情淡然的有些过分了吧! 齐雅仰视这惊愕的柳明志:“还有什么风言风语比丧门星更加残酷吗?是走是留全在于你自己,我不强留也不逐客反倒是错了不成!” “没错,你没错,都是月亮惹的祸行了吧,谁让它今天不出来哪!”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只能感叹天道无常,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就大雨倾盆。 变脸有些太快了吧。 齐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盘檀香,对着蜡烛点燃了起来,顿时紫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带着一股令人心平气和的味道。 正如齐雅方才所言,有大雨降临却不会风雨交加。 大雨直直的击打着房顶跟凉亭的顶端只有少数的水滴溅入凉亭高高的台阶之上,当真是无比奇异。 香味四散开来,嗅到檀香的味道,柳明志烦闷的心也变得平和了下来。 得,你都不在乎,我还能说啥哪,再说了就这鬼宅模样的府邸,有没有来还两说哪,自然也不会有风闻传出去。 再者了,自己什么都没干,对得起良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也无聊,我奏乐给你听吧!” “行,只要你不觉得累我是无所谓了,爱咋咋地!” “琴瑟琵琶,古筝笛箫你想听什么乐器?” 柳明志一愣,看着齐雅淡然的表情,还真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如此多才多艺,琴瑟琵琶,古筝笛箫样样精通。 柳明志淡然不认为齐雅说的乃是戏言。 她既然敢说出来肯定会有自己的把握,而且玩的相当不错,否则也不敢底气十足。 沉思了一下柳明志轻声道:“古琴太正式了,瑟太传统一点,琵琶我不懂,古筝略微刻板,那就笛子或者洞箫吧,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唯有笛子洞箫才有这种韵味。”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齐雅呢喃一下这句诗词,侧身从矮桌子之下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取出一个丝绸包裹的物品。 “和鸣是这支洞箫的名称,既然你不挑剔,我就给你吹箫好了,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欢快一点的吧。” “好。”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章我要告御状 回首望了望没有牌匾的府邸柳明志伸了个懒腰,身上的伤口已经轻淡了下来,这种温馨的活法还真是消磨人的斗志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雨后的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问题,柳明志感觉空气中似乎带着一股甘甜的味道。 “没有污染的世界就是好啊,空气都带甜味。” 嘀咕了几下柳明志走上了一尘不染的街道。 被大雨冲洗过后的街道一尘不染,虽然仅仅有灯火照耀也可以看出昨夜那场雨下的确实不小。 有种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感觉。 顺着街道柳明志一路向着自己的赶去。 四更天的夜色还有着打更的更夫声音传来。 入耳的那一声小心火烛的声音给柳明志带来了别样的心安。 似乎更夫是个特别应景的人吧,知道下了一夜的大雨,连天干物燥几个字都去掉。 看着自己牌匾上柳府的两个字被灯火照的气息无比,柳明志忽然踌躇了下来。 彻夜未归,娘子问起来该怎么说? 因为下了大雨,没有雨伞的原因就你姐姐齐雅家的凉亭住了一晚,但是我可以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是清白的?你信吗? 信了你的邪,本少爷自己都不信好不好。 孤男寡女的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唉,车到山前必有路,本少爷行的正走的直,人品有保障,我有啥害怕的。” 话音刚落柳府的大门应声而开老管家举着灯笼走了出来,见到柳大少的身影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爵爷,您终于来了,老朽还担心你彻夜未归赶不上上朝了哪!” “怎么可能,昨天在一个朋友家喝酒的时候忽然下了大雨,借宿了一宿,当然不能忘记上朝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爵爷你赶紧去换官袍吧,时辰不早了!” “行,对了管家你去厨房找点鸡血,干净的鸡血,然后让柳松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给我送来。” “是,爵爷你先忙,老奴这就去给你取来!” “辛苦了!” “老奴去了!” 看着老管家挑着灯笼去了后院柳大少向着内院走去。 望着自己的房间灯火通明柳明志嘴角一抽搐,暗道完犊子了,齐韵不会彻夜未眠的等着自己回家的吧?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之后柳明志探头打量了一下正厅没有齐韵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捻手捻脚的走进房门,哐当一声房门应声关上,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马上转身望去。 只见齐韵青莲云清诗莺儿四人俏首严肃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中的鸡毛掸子轻轻地拍打着手心。 齐韵托着身怀六甲的身子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将鸡毛掸子放到了桌案上凤目微眯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彻夜未归去哪了?” 好在伤口不明显了,几人并未发现不对。 “对,去哪了?彻夜未归是不是喝花酒去了?” 青莲三人也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柳大少心里一突迟疑的看着眼前是个风华出众的女子疑问道:“四堂会审?”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真当本少爷没看过警匪剧吗? 不对啊,柳明志茫然的看着云清诗,她们三个审问我理所当然,你在这里干什么,本少爷可是连你一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啊。 看着齐韵四人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必须给这几个婆娘一点脸色看看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后还不得上天了。 龙行虎步的走到了主位坐下柳大少猛然一拍桌子:“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把东西给我放下!” “哦!” 三人异口同声的哦了一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急忙丢在了地上,背着手颔首低眉的看着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 齐韵也是脸色微微发怂,两个细嫩的食指绞在一起不停地打转,几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柳大少这个威严的模样。 一瞬间不由得有些发慌,心里打颤起来。 柳明志见状心里暗笑了起来,这才对嘛,不给你们一点脸色就不知道什么叫夫纲了。 “为夫昨夜陪朋友饮酒,并未去青楼寻欢,突然下了大雨就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你们几个不睡觉在干什么?” “打麻将,等夫君,少爷!” “都乖乖回去睡觉去,否则家法伺候。” 除了齐韵之外三人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房门,顺便带上了房门。 齐韵见到夫君起身,心里有些发虚,更有些委屈,说到底妾身不还是担心你才睡不着的吗。 看着夫君向自己走进的脚步齐韵缩了缩脖子:“夫君........妾身........” 柳明志托着齐韵的双手站了起来,看着齐韵有些慌张的神色微笑着摇摇头:“行啊,还敢发动别人逼宫了!” 齐韵委屈的看着夫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抬手捏了捏齐韵的琼鼻:“你身怀六甲,可不能熬夜,对身体跟胎儿不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快去休息去。” 齐韵心里一甜望着夫君嘟着樱唇轻轻点点头:“下次不许吼妾身了!” “下次不会了,听话去睡觉!” “你哄我入睡!” 柳明志望了一下天色点点头:“行,今日我就辛苦一下。” 齐韵幸福的点点头,拉着夫君的手向床榻走去。 片刻之后房中安静了下来柳明志松开了齐韵的玉手,换上官袍出了房门。 去青莲房中看了看自己的小情人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门,向着门外走去。 “站住!” 刚刚进去前院大厅老头子威严的声音响起,柳大少一顿回头望去看着柳之安衣衫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呦,老头子,这么早,不符合你的习惯啊。” 柳之安端着茶杯踱步道柳大少的面前神色严肃:“兔崽子,注意点分寸,否则你岳父阉了你老夫想拦都没法拦!” 话毕在柳明志怔然的神色中端着茶杯去了内院。 “柳四,你他喵的真是碎嘴子一个。” 柳明志神色纠结骂骂咧咧的出了府门,柳松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候着。 “少爷,带着绢布给鸡血要干什么?” “小五,驾车,你跟我进来。” “是。” 马车缓缓向着皇城驶去。 “你轻点,缠这么紧想勒死我吗?” “好好好,我给少爷松绑点!”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脖子上这么多的血还能活的了吗?胳膊,大腿,胸口你倒是来点啊。” “少爷,头上真的要抹鸡血吗?” “抹,怎么狠怎么来本少爷今天要告御状。” “可是装扮成这个样子别说告御状了,能不能活过半个时辰都两说,太惨了点吧!” PS大章同加更。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一章带薪休假 “停下马车。” 马车刚刚驶到皇宫的宫门前就被贾统领拦了下来。 虽然天色尚暗,可是在灯笼的光亮之下贾统领依旧认出了柳明志的马车。 没办法,柳大少马车车厢上挂着的黑管子实在是太显眼了,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已经成了柳大少的标志性符号。 “柳爵爷,三更鼓落,你这还姗姗来迟,就不怕陛下扣你俸禄?” 贾统领熟络的的喊道,显然对柳大少相当的熟悉了,带着一种朋友间的调侃。 别的文武大臣一早就进了金銮殿,柳大少却刚刚到了宫门,这与以往的习惯有些不同,贾统领还以为柳大少睡懒觉起晚了哪。 “是老贾吗?帮兄弟个忙把我抬出来,我现在下不了马车。” 没有希望的调侃嬉笑,柳大少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车厢中传来出来,似乎马上就快咽气了一样。 贾统领眉头一皱,若不是知道柳大少是个正值当年的壮小伙,就凭借这说话的声音以及力道贾统领还以为是个耄耋老者乘坐在车厢之内。 举着灯笼上前掀开车帘贾统领望着马车内的情况一愣,手中的灯笼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也就是贾统领不知道木乃伊是个什么玩意,否则必然会失声喊出来。 “你是柳伯爵?” 贾统领将信将疑的询问了一声。 “我说老贾,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除了我还能是谁?” 仅仅露出半张脸跟个猴子脸型一样的柳明志有气无力的看着贾统领。 贾统领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情况,你怎么搞成了这个德行了?” “被人打了,胸骨断了两根,肋骨断了三根,胳膊跟腿骨也够呛,我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可能下次你就见不到我了。” 贾统领再次吸了一口凉气:“被人打得?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朝廷命官?而且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不是谋杀吗?” “唉.....不堪回首不提也罢,有劳老贾你带我进宫面圣,我实在是没办法走进宫里了,这一口气咽下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好好.......你等一下,我去找两个人。” “有劳了。” 贾统领刚带着两个四五个禁军走了过来,又一辆马车吱呀呀的停了下来朱润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敢问那位统领把守宫门,可否给本侯帮个手!” 贾统领停下脚步一怔,本侯?声音有点陌生啊,似乎不常见啊! “敢问车内是哪位侯爷?” “关内侯朱润!” “原来是关内侯,不知道关内侯勋爵之身进宫有何公干?” “告御状!” 告御状?贾统领沉吟了一下挑开朱润马车的车帘再次一怔:“侯爷这也是被人打得?” “没错,请统领帮个手把本侯抬到金銮殿。” 贾统领诧异的扫了一下两辆马车挥挥手,再次上来几个禁卫军帮忙。 “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一位勋爵跟勋贵打成这个狗样,不说话都认不出来是个人。” 看着手下抬人的禁卫军贾统领皱着眉头嘀咕了起来。 “轻点轻点,我的胳膊疼。” 柳大少还装模作样的哀嚎了一声。 本少爷能不能带薪休假过上混吃混喝等死的日子全看今天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看着柳大少二人被从车上抬下来惨不忍睹的模样贾统领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你把手宫门,本统领带两位大人进宫面圣!” “是,统领!” 贾统领挥挥手:“你们几个小心点,跟我来。” “是!” 贾统领行在中间抬着二人向金銮殿赶去。 “柳爵爷,敢问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下如此狠手,你可知晓对方的身份?” “唉,当然知道了,后台大啊,若不是本官亮出陛下的金牌,差点被他们活活给打死,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贾统领闻言迟疑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言,暗自思索到底是那个主这么大胆子敢把这位圣眷正隆的通远伯打成这个样子。 夺妻之恨还是杀父之仇? 一阵微风袭来,从几人身上拂过。 正在带路的贾统领忽然一怔,脚步放缓了下来,轻轻的耸动鼻尖嗅动起来。 “停!” 贾统领忽然扬起了手,让抬着柳大少二人的禁卫军停了下来。 柳大少一愣,眯着略带伤口的眼睛看着贾统领:“老贾,怎么停下来了?” 贾统领目光闪烁的在柳大少身上扫视了一下,轻轻地伸出食指在柳大少的胳膊上的血迹之上抹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几下。 搓了搓手指,贾统领又在朱润的胳膊上沾了点血迹闻了闻。 将手指上的血迹擦了干净贾统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说两位爷,那个不开眼的得罪了你们,你们竟然玩的这么狠?”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目光有些躲闪:“老贾,你说什么哪,本官不明白啊!” “柳爵爷诶,一个抹鸡血,一个抹豚血,你们装也装的像一点好不好,这样进了殿,那么多武将那个不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杀才,你以为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你们要装也来点真东西好不好!” “你看出来了?” “说说吧,两位爷,是哪家的兔崽子惹到你们了?” 柳明志将事情陈述了一遍,方正都被看出来了,遮遮掩掩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 听了事情的经过贾统领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是他们几个,怪不得敢这么嚣张跋扈哪!” 柳明志嘿嘿笑了两声:“帮个忙,天香楼随你花销兄弟买单!” 贾统领严肃的摇摇头:“本官乃是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帮你们作假,柳爵爷你......” “三顿,头牌随便点,美酒随便喝,只要你不买下来天香楼,你点一遍都没问题!” “柳爵爷,收起你的心思吧,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会为你所利诱。” “我五顿,挂呢诶后五顿,猪头你同意吗?” “五顿?本侯请十顿都可以!” “成交,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不能反悔!” 贾统领义正言辞的直接拍板这个交易。 柳明志朱润两人相视一笑,贾统领要是不同意都对不起贾正经这个名字。 正经,那是因为让其变得不正经的筹码不够而已。 “老贾,怎么做?我俩全看你的了,只要事情成了,马上天香楼的干活!” “本侯爷全程买单,随便花,不就是钱吗?不算事!” 贾统领深吸了一口气:“装就装的像一点,我待会用错骨手把你们的骨头移位几个时辰,你们放心,不会有丝毫隐患的。” “血迹怎么办?” 贾统领咬咬牙:“去净身房找。”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二章臣命苦啊 李政将一份奏折丢在了龙案上扫视了一下底下的文武百官:“吏部尚书杜爱卿!” 吏部尚书杜成浩手持朝笏从前排出列:“臣在!” “吏部主持的会试已经过去三月有余,因先帝忌日所有礼乐之事停办三月已经到期,殿试之事吏部拟个章程呈交左相手中,审理之后由朕亲自批示。” “臣遵旨!” “殿试非同小可,虽然由朕亲自出题,但是也少不了投机取巧之辈,吏部一定要严谨审查科举人员的身份之事。” “臣遵旨。” “至于会试的头名会元胡军就由朕亲自处置,你们不用审理了,毕竟是会试头名,想来也是人中龙凤的人物,朕还想跟这位未来的爱卿聊聊。” “这.......”杜成浩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臣遵旨。” 虽然没有违背皇帝的旨意,可是杜成浩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他早有把胡军收为门生的打算,可是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竟然亲自处理这位会元的事情。 如此一来,胡军就不会跟吏部有什么亲近的关系,未免是一个大损失。 悄悄地叹了口气,杜成浩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政轻轻地扫视了杜成浩一眼将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那里! “户部尚书姜爱卿。” “臣在!” “迄今为止,有多少商户已经到户部备案开取通关文书了?” “回禀陛下,距离昨日为止,开取通关文书的大小商户已经三万人,大客商六千人,其余小客商还有散户如今依旧源源不断。” “传朕旨意,大龙各州府户部辖下度支司官员不得巧立名目,索要回扣以中饱私囊,税收数目不可擅自更改,只要经过户部开取通关文书的商户一律畅通无阻通商关外,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朕开商道是为了以富万民为目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准则,不求家家户户大鱼大肉,力求衣食无忧!” “陛下圣明,臣遵旨,退朝之后马上拟章程下发大龙各个州府户部辖下的所有官员!” “准了!” “谢陛下。” “兵部,工部,挑选防守互市的兵员的事情跟督造边关互市的进展如何了!” “回禀陛下,边关互市兵员共计一万三千人,已经集结待命。” “回禀陛下,户部拨款工部督造的边关互市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二十天时候大概可以竣工,如遇到暴雨风沙天气,最迟不超过一个月竣工。” “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诸位爱卿还有无奏折,若是没有的话可以下去准备了。” “回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鸿胪寺王爱卿,准奏!” “回禀陛下,金国来使书,说督造边关互市全权交给了金国一个名为万阳的统领,可是这位万阳统领指名道姓让户部员外郎柳大人赴山海关一同督造,万阳言说出使商议边关互市的人是柳大人,别人他信不过!” 李政眉头微皱:“万爱卿可有这位万阳统领的详细身份?” “臣不知道,据金国使者说,这位万阳统领正在等柳大人的回信,只要柳大人同意便马上奔赴山海关相见!” “诸位爱卿,可有人知道这位万统领的身份!” “回禀陛下,臣齐润与吏部赵大人跟这位万统领打过交道!” “哦,齐爱卿认为此人如何?” “聪敏过人,谋略深不可测。” “回禀陛下,臣赵丰收附议,此人精通算计,绝对是难以相与之辈,那次士子大战就是此人带队统帅。此次此人指名道姓让柳大人前去山海关,只怕图谋深远哪!” 李政沉吟了一会:“柳爱卿,你意下如何?” 向来一问便应的柳大少竟然悄无声息! “柳爱卿!” “回禀陛下,柳大人今日不在朝会之上!” 齐润无奈不得不站出来替柳大少回复皇帝的问话。 同样心里有些纳闷,向来从无缺席的柳明志今日为何会缺勤哪? “不在?明日才到修沐的日子,莫非咱们这位劳苦功高的柳大人记错了日子不成?” 李政不轻不重的调侃了一下。 除了极少数人阴沉着脸文武百官闻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知道皇帝的心情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 “既然柳爱卿不在,就等柳爱卿到了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吧,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回禀陛下臣杜成浩!” “臣叶开明!” “臣秦子英!” “臣孙文瀚......” “有本要奏!” 李政一愣诧异的看着联袂而出的三位尚书两位侍郎:“几位爱卿你们这是?莫非遇到了刑部吏部礼部合在一起的案子了不成?” 杜成浩几人相看一眼齐齐跪下:“陛下,臣等要状告通远伯户部员外郎柳明志关内侯朱润,目无王法,当众行凶,将吾等孩儿殴打致重伤难愈!” 李政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位朝中大佬,就连文武百官也愣了下来看戏。 “诸位爱卿,你们是说要状告柳爱卿?” “正是,陛下,请帮臣做主,小儿面目全非,在床榻之上哀嚎不绝,全都是柳大人与关内侯行凶所至。” “陛下,臣的二子比杜大人的公子好不了多少走路都成了问题!” “陛下,臣的小儿如今瘫痪在床,伤筋动骨更加严重!” “臣也是........” “请陛下做主,为小儿还一个公道,通远伯关内侯二人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实在是欺人太甚,当街行凶,眼里还有大龙律例跟陛下的威严吗?” 李政皱着眉头看着喊冤的杜成浩几人,还是无法相信柳明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因为柳大少的人品多好,而是这家伙就一个肾虚男,杜宇几人纨绔的名头李政自然有所耳闻,两方对起来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李政这才明白为何柳明志没有上朝,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望着哀嚎却不掉眼泪的杜成浩几人李政轻声道:“周飞,去传通远伯入宫觐见,朝事不到竟然还被人参了几本,朕看他如何给朕交代!” 周飞走下台阶:“老奴遵............” “陛下,替臣做主啊,臣不能活了,臣快被人活活打死了啊,陛下,臣命苦啊!” 大内总管周飞尚未说完一声凄厉的嚎叫打破了金銮殿的安静。 声音凄惨无比,令人闻之潸然泪下。 话音刚落,柳大少朱润两人就被几个禁卫用木板抬进了金銮殿中。 李政高居龙椅,见到柳大少的模样嘴巴惊愕的合不拢:“这......这是......何人?” “陛下,臣柳明志失礼了,请恕臣不便之罪,不能给陛下行礼!” “臣朱润同样请陛下恕罪!” “柳爱卿?关内候?” 李政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怎么看着眼前的木乃伊也不想柳明志啊。 文武百官回首望去也是呆若木鸡起来。 尤其是杜成浩几人方才哀嚎伸冤的无人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这跟儿子说的不一样啊。 江南烟雨 感谢单章 感谢澜澜澜澜澜澜兄弟120000的盟主打赏。 感谢问卿何时归2000。 感谢卑微沧下弃流年2000。 20180927....2000。 2019051022..........2000。 1610021.....2000。 淡漠迁随1000 1701100.....1000。 我是没钱的孩子500. Jojooooooo500. &h0919 500。 木木岚静风100。 守护神100。 鬼神惊乐100。 欠踹的背影100. Natsurin100。 Woqu100。 20170722.........100。 不会100. 叶子100. 诸位兄弟的支持,小弟这个人嘴笨,其实非常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诸位兄弟姐妹还能不遗余力的支持,小弟实在是太感谢了 由衷的说声谢谢。 小弟这本书开书几个月来从来没有断过更,谢谢大家的陪伴。 可能命不好开书半个月就经历了一场变化,至于是什么你们懂小弟就不多说了。 因为文笔不够,很多章节出现了差错,然后修改又修改。 必不可免,修改过多本书的发展就偏离了大纲,很多后续发展都得推翻重新琢磨。 于是我遇到了每个作者都会遇到的瓶颈,卡文了。 明明很多发展到完本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出来。 看着大纲反而更加茫然。 抱歉了,这几天吃下存稿吧,不然的话强行码出来对你们的支持也是不负责任。 给小弟几天时间整理一下思路,马上给大家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不断更,也无法高产了。 请大家理解一下。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三章我爹是…… 李政坐在龙椅之上几乎看不到柳大少两人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走下了龙阶。 实在是包裹的面目全非。 要不说宫里有人好办事哪,经过贾统领一番专业人士的精心操作,柳大少差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确实被人打了一顿,而且是拳脚交加不遗余力的哪一种。 要不怎么说术业有专攻哪?专业的事情还得找专业的人来操作。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李政走下龙阶看的更清楚也更加的惊愕了,实在是不忍直视。 要不是还有回话的声音传来,李政差点以为眼前的两个人准备入殓了哪! “陛下,臣是被人打得,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臣也是被人打得!”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不会是你酒后跟别人起了冲突了吧?” 除了杜成浩几人之外的文武百官也都好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要说担忧的莫过于齐润跟宋煜二人了。 沾亲带故的关系见到子侄被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疼吗! “陛下,臣是被杜宇,秦光五人合力殴打成这个模样的。” 李政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杜成浩几人,意思明确,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啊? 杜成浩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相比自家的儿子的伤口来说,杜成浩几人都感觉柳大少的模样实在太凄惨了一些。 太子庆王二人手持朝笏面色怪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柳明志二人一眼,这跟自己见到的事情不一样啊。 是柳明志二人作假?还是自己走后发生了二次冲突? “柳爱卿,朱爱卿,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讲一下吧!” “陛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前日臣与关内侯在城外相遇” 柳大少竟然很有讲故事的天分,整件事情说的是娓娓动听,满朝文武包括李政在内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杜宇几人不仅当众调戏关内侯未过门的娘子,臣两人去要个说法,谁知道杜宇几人不但毫无悔改还恶语相加,见到臣两人势单力薄一言不合竟然大打出手,尤其是孙明峰竟然练过功夫,臣两人一个比一个体单力薄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然后哪?” “然后杜宇几人打过臣二人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还放言我爹是你们告官去吧!陛下,天子脚下竟然有此狂妄之徒,目无王法,对一个勋贵勋爵如此出手,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陛下臣未过门的娘子不但被调戏了,还被掌掴了一巴掌,动手的就是礼部尚书的公子秦光!” 经过短暂的惊愕杜成浩几人也回过神来,琢磨出不对味来了。 “陛下,柳大人跟关内侯在作假,犬子说了,是柳大人以陛下的金龙帝令威压,让关内侯对犬子几人拳脚相加,太子与庆王殿下可以作证,两位殿下亲眼所见。” “太子,庆王,你们见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太子与庆王神色一怔,纠结的了一下:“回禀父皇,儿臣见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停止了打斗,双方均已带伤,不过儿臣有余忙于宫内事物,也是擦肩而过,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儿臣跟大哥一样,并未清楚真实情况。” “武国公,周飞!” “臣在!” 李政使了个眼色:“给两位爱卿验一下伤口!” “遵旨!” 柳大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朱润对视一眼庆幸的吁了口气,还好有贾统领这 更新快个老熟人帮忙,不然的话十有仈jiu要穿帮。 武国公两人分别检查起柳大少两人的伤口,不时地皱了皱眉头。 又是捏捏骨头,又是摸摸血迹。 两人稍微一动,二人都嚎叫不止。 齐润听得眉头直皱,心痛不已,柳大少怎么说也是自己半个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模样能不心痛吗? 自己的女儿非得难受的以泪洗面不成。 武国公轻轻的放下柳大少的伤口:“回禀陛下,柳大人的骨头已经错位,皮肤淤青明显,必是被拳脚殴打所至!” “陛下,老奴这边也是如此,关内侯的骨头也已经错位了,想必不修养一两个月是没有办法活动了,只是” 李政眉头一皱看着周飞:“只是怎么了?” 周飞凑到李政旁边:“这伤口虽然有拳脚的痕迹,可是却有大内功夫的痕迹。” 李政眉头一挑:“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杜爱卿,你们几人要不要验一下两位爱卿的伤口啊?” 杜成浩几人相望了一眼起身走上前去验看了一下柳明志二人的伤口。 见到其无力的胳膊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大少眯着眼看着杜成浩为首的几人:“几位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尤其是杜大人,吏部的误会下官新年的时候已经主动找你和解,没想到杜大人好大的气性啊!” 杜成浩眉头紧皱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下官对令公子表明身份,没想到令公子不但没有停下自己的暴行,反之更胜,说要为杜大人你出口气,不然的话下官受伤怎么会如此严重?” “没错,杜大人,令公子不但殴打我二人,还言说不怕我们去找陛下告御状,他们三个的父亲乃是六部尚书,别说打伤了我们,就算打死了我们也不怕!” 杜成浩三人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细汗。 依照自己对自己小子的了解,这几个混账玩意还真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们最怕是皇帝如何想这句话。 仔细想想以前他们惹出祸端之后也是如此,可是受害人碍于他们几个人背后的力量只能隐忍下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了一个实力不下于他们的人物,所以才回家说谎的不成! 几人相视一眼,还真不排除这种可能。 要不说耗子天生怕猫,狼来了终会成真! 柳大少随口编的话竟然跟杜宇几人以往的习性相差无几,纵然他们几人的老子都情不自禁的偏向于柳大少这两个‘受害人’一方。 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皇帝,见其微眯的眼眸急忙下跪:“臣等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 “你们这是认了令郎当街行凶的事情了?” 杜成浩五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柳大少二人,伤口自己等人也检查了,不像假的,加上自家的儿子什么德行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几人也无话可说。 “臣等认了,甘愿受罚!” “念在你们劳苦功高的份上,罚俸三月,赔偿柳爱卿二人汤药费一千两,你们可认罚?” “臣等认罚!” “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杜宇几个人,他们在京城嚣张跋扈的名头朕都有所耳闻,子不教父之过,别到时候有一年追悔莫及!” “是是是,臣等一定不敢忘记。” “柳爱卿,关内侯,这样处置你们可满意?” 柳明志两人没有马上应允,在杜成浩几人之间扫视了起来,直接将几人看的心里发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复:“臣等同意!” 几人见状心里有些尴尬,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痛不痒的惩罚几下,确实很难服众。 李政见状直接忽略了万阳的事情,打成这个样子,别说主持边关互市了,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一回事。 “准许柳爱卿修养三个月,退朝吧。” “臣等告退。” 百官走了之后李政扫了一眼周飞:“查,到底怎么回事!” “遵旨!”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四章朝堂无敌人 “柳大人,关内侯,老夫教子无方,此事还请不要介意,老夫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这个混账,至于犬子说的老夫记恨柳大人大闹吏部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柳大人一定不要相信!” “杜大人说得对,我们几个老家伙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犬子的!” “几位大人,不像是下官好为人师,几位公子行事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一些,下官与关内侯一个勋爵一个勋贵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将来说不准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哪!” “是极是极,本官等人回去一定好好的管教一顿。” 杜成浩几人不得不赔笑,如今的柳大少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了。 人家还有着秩同三品的爵位在身。 对比下来,自己这些当朝大员只能说是达官,世家大族是显贵,论身份还是比不上勋贵体面哪,人家既有实权又有爵位,吃两份俸禄,仅此一点就超越在场的众人。 可是也没办法,人家的爵位不是靠关系而是实打实的来的,你能说什么。 不上战场不得爵位,让自己等人治理一下内政还可以,要说打仗还真不怎么滴。 其次杜成浩几人是真的以为自己这边理亏了,家中儿子在京城的风闻实在是不怎么地,几人也是愁坏了脑子。 “几位大人,不是下官背后议论令郎是非,令郎说的没错,下官当时确实取出金龙帝令了,可是令郎几人不认识啊,不但没有住手还言语侮辱帝令,可是下官也是文官一系的人,不想与几位大人交恶,所以才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仅仅无视帝令这一条,比殴打下官的罪名可严重多了!” 柳大少说完几人的额头细汗更多了! “柳大人明是非,知大义,本官佩服。” “都是文官一系,相互帮扶才是正道,咱们闹起来不是让武官看笑话吗!” “柳大人深明大义,本官欠你个人情,下次有吩咐本官一定在所不辞!” “本官几人也是!” “下官也不多说了,陛下下旨让下官修养三月,下官府上还熬着药哪,不瞒几位大人,现在身上哪里跟哪里都不舒服,就不多说了!” “柳大人好走,本官几人就不陪同了。” “告辞,几位大人珍重!” 望着抬着柳大少二人的禁卫军远去的背影杜成浩几人眼窝深沉起来。 “杜大人?你怎么看?” 礼部尚书秦子英看着杜成浩的背影有些难受,虽然不知道为何会难受,但是就是感觉有些难受。 杜成浩凝神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是老狐狸一个啊,不说对错,直接对陛下直言咱们位高权重的事情,你们没有见到陛下方才的眼神吗?陛下在乎的不是谁打了谁,而是咱们手中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 刑部尚书叶开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没错,咱们几个家里的小子说没说那几句话不知道,但是陛下信不信就两说了,借力打力,小小年纪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思是忒毒啊!” “两位,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两位宰辅临机决断的权利被陛下撤销的事情也跟这家伙有关系?” “有所耳闻,不知真假!怎么?莫非真是这小子从中作梗?” “十有八九啊,陛下已经开始为太子铺路了,咱们这些老臣哪!可惜咯.......”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看着杜成浩:“杜大人,你是说陛下有意把这小子培养成将来的辅政大臣?” “有意无意不好说,几位大人,你们二十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任远任县令。” “国子监博士!” “殿试刚刚完成!” “下官与孙大人同一期高中!” “他哪?以往的功绩都不说,宣威将军有权无权还不是陛下说的算?现在都是伯爵了,一旦军功在身,国公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就怕............” “超脱陛下的掌握?” 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都是久经朝堂的老狐狸,自然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杜成浩斜视了几人一下:“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有时候学一下廉颇负荆请罪不一定丢人,可能会搭上顺风船,就看他们几个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朝堂之上哪有敌人啊,看开点吧!” 说完也不理其他几人的反应,自顾的走下了校场的台阶出宫而去。 秦子英几人想看了一眼,轻轻的沉吟了起来,便明白了杜成浩的意思。 柳大少二人被禁卫军抬上了马车之后贾统领跳上马车,几下操作之后,柳大少两人哪还有有气无力的样子。 纷纷撤掉身上的绢布坐了下里扭头垂肩,实在是太难受了。 “老贾,晚上天香楼恭候大驾!” 贾统领吸了吸鼻子:“真去啊?” “那算了,不去了!” “你奶奶.......本统领客套一下你还当真的!” “贾正经就是贾正经!” “你们两个小心点,让人看到了你们生龙活虎的模样肯定又是一场风雨。” “知道了,老贾,今日谢了,不过净身房怎么会存这么多的鲜血啊?” 贾统领闻言嘿嘿一笑:“净身房那天没点新鲜的血液,送到宫里当太监的................” 贾统领尚未说完柳大少脸色铁青的看着贾统领:“那里的血?” “对啊,除了那里的血净身房还有哪里的血?” “呕............你奶奶...........” “卧槽..........” 贾统领惊慌失措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嘴里骂骂咧咧起来。 马车缓缓而行,柳大人跟朱润二人脸色都不好的看着被丢在车厢一角的绢布,想到这是那个部位的血迹就心头发赌起来。 一直到了柳家门前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柳松,赶紧让人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小松马上去。” “还有我哪!” “两桶!” “知道了少爷!” 柳大少跳下马车之后心情才舒服了一些,带薪休假这日子倍爽啊。 “大哥,小弟真是服了,你怎么知道杜尚书他么几个人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哪?” “心虚呗,杜宇几人的风闻他们自己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稍微借点陛下的势他们不认也得认。” “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害怕陛下真的以为他们势力大到打死人都没事的那种?” “孺子可教,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看看咱们自己就知道了他们了,都是一条道上刨食吃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这也太阴险了!” “电视里.........现实比这还阴险,你不算计我我就算计你,哪有什么情分可讲,互相利用罢了!” “幸好我没上朝的机会,否则骨头渣都被你们这些人玩的不剩一点。” “不说这些了,昨天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简直是天公作美,话说你昨天上手没?” “啊..........大哥,我跟雨荷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完犊子玩意,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五章你可别误入歧途 朱润面色可怜的挠挠头:“没办法,谁让小弟是个纯情的男人哪?别人都说小弟世上少有的好男人!” 柳大少边走边脸色抽搐,嫌弃的看着朱润:“拉几把倒你,天香楼你混得比你家还熟悉,你一个天天流连青楼的男人你告诉我你纯情?清明节烧草纸糊弄鬼哪!” 柳明志对朱润的话是一万个不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去了青楼这种地方你还想纯情? 信了你的邪呦! “真的,大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多穷,去了天香楼勉强付得起酒钱,就别说干点其他的了,我是有心,荷包它不同意啊!” “你跟我解释个屁啊,不过大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有些女子别看表面贤良淑德,睡着了那是呼噜震天比老爷们还爷们,你可得看清楚了,也不知道雨荷这姑娘是不是睡着了也打呼噜!”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朱润劝诫道,仿佛劝告他不要误入歧途。 “不可能,别的女子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雨荷是绝对不会的,她昨天晚上...........沃日大哥,你诈我!不带这么玩的!” 柳大少不屑的望着朱润:“呸.....龌龊,你不是说没发生什么吗?本少爷羞与为伍!雨荷那么相信你,你却这么禽兽,不要脸!” “天地良心啊,要不是大哥你非要雨荷去照顾我小弟也不会那什么吗?” 朱润扭扭捏捏的模样看的柳大少一阵恶寒。 “呸,你下贱别往我身上推,本少爷让她照顾你不假,我是让雨荷照顾你的伤势,没说照顾到床上去吧。” “我我我............” 朱润无言以对的看着柳大少,自知理亏也无话反驳。 “别你你你了,好好对人家,要是敢辜负了雨荷大哥阉了你伺候陛下去!” “嘿嘿嘿...........这个不用大哥说小弟也会的,从今天........昨天开始雨荷就是小弟最亲的人,一辈子只娶雨荷一个人,像那些三妻四妾的家伙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于是朱润挨了一脚看着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喵的,指桑骂槐!” 沐浴更衣之后的柳大少感觉神清气爽,心里那种恶心感也逐渐逝去。 “大哥,你还有别的衣服吗?这也太小了吧!” 朱润穿着柳大少的儒袍有些不情愿! 柳大少望着朱润比自己高半头的身高,关键长得比自己还英俊,心里酸了。 “爱穿就穿不穿光着回家吧!” “算了,凑活着穿吧,小弟告辞了,晚上天香楼见,小弟点上三四个姑娘等着你跟贾统领大驾光临!” “咳咳.........” 朱润看着咳嗽不止的柳大少脸色迷茫了:“大哥,那啥你要是不满意小弟多点几个,十个八个你随便说,不行的话包场也没问题!” “朱润啊朱润,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么可能陪你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哪!” “大哥,你这翻脸可够快的的,明明是你做主请客的,小弟甘愿付账你还不乐意!你还想怎么滴?” 柳明志望着朱润身后的俏脸发寒的齐韵眼角抽搐的给朱润使了个眼色:“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的!” “嘿,要不是你跟齐雅姐去放纸鸢,小弟我怎么会.......” “滚...............” 柳大少实在是不能看着猪头说下了,一脚将朱润踢到了一旁对着齐韵迎了上去:“娘子,怎么不多睡一会?” “嫂......嫂子.....嫂子好,小弟家里还烧着汤我先回去了!” 朱润见到了齐韵的身影马上问了声好提着衣摆就跑了出去,片刻不敢停留。 齐韵望着朱润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走向了柳大少身前。 “娘子,你别听猪头胡说,为夫怎么可能去天香楼哪!” 柳大少望着齐韵的俏脸讪笑了两声,没办法啊,这行动还没行动就被逮了个正着,心里不发虚才怪了。 齐韵嘟着刚刚抹上唇纸的樱唇伸出了自己皓白的葱指伸向了柳大少的嘴角轻轻地拨弄了两下:“疼吗?” “啊?不疼,不疼!” “谁打的?妾身饶不了他!” “磕得,磕得,无碍的!” 齐韵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牵着其粗糙的手向内院走去:“早上灯光明晃晃的都没发现夫君受伤了,妾身过错大了!” “韵儿,你这是,我怎么感觉有些不习惯哪!” “怎么,妾身对你好点你还不习惯了,非得跟没成亲之前一样哪天不高兴打你一顿才舒服啊?” 齐韵看着柳大少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就俏脸含笑,真是的自己的夫君怎么这么贱骨头哪。 维护你男人的尊严你反而不自在了,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 “那倒也不是,娘子还是温柔的好!” “坐下吧,妾身给你上药,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你们几个担心吗,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你怎么知道的?” 齐雅用手绢沾了点药膏给夫君抹在了伤口之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弄疼了柳大少:“姐姐来了,她告诉我的呗!” “额........娘子,昨天我在大姐家的凉亭夜宿了一宿,怕你误会就没多说,但是我真的只是喝了点酒没发生别的事情!” 齐韵轻轻的盖上了瓷瓶:“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齐韵轻声叹了口气,从后面悄然抱住夫君:“夫君,对不起,姐姐是个苦命人,我不告诉你她的事情就是怕你无意中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你不会怪我吧!” 感受着齐韵发鬓带来的馨香柳大少心里无比的宁静:“夫妻俩都这么长时间了,为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咱们俩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磨难走到了一起,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生出间隙哪!别忘了当初在扬州要不是你拼死救我,我可能就被白莲教给挟持去了!” “哼......”齐韵皱了皱琼鼻,娇哼了一声:“你还有脸说哪,妾身在前拼死拼活你竟然对莲儿妹妹在后面动手动脚,要不然莲儿妹妹怎么会被你这个冤家偷了心哪!” 柳明志扯着齐韵柔滑的发丝讪笑了几下:“真的不怪我,当时青莲非得动来动去,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齐韵松开了柳大少的后背玉指扯住了夫君的耳朵:“好啊,你果然是负心汉一个,莲儿妹妹孩子都给你生了,你现在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 “没这个意思,就是给解释一下,我已经尽量弥补青莲了!是我负了她!” “小心莲儿妹妹听到了饶不了你!” “不会的,青莲跟娘子一样知书达理,能娶你们当夫人是我柳明志的福分。” “算你你会说话,去天香楼喝酒没事,找姑娘也没关系,但是你敢往家里带妾身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就是去还点人情而已,为夫一定为你们几个守身如玉!” “呸,不要脸!” “实话实说而已,这都是为夫的肺腑之言!” “好了,药也上好了,夫君也该去见见客人了都等你两天了!” “客人?谁啊?” “闻人山长还有你的师弟胡军,你昨天前脚去皇宫后脚他们就来拜访了,天色见晚你也没有归来,加上大雨乍到妾身安排他们在厢房住下了,现在正在凉亭陪爹爹闲聊!” “恩师来了?好,我去换身衣服去,娘子你先忙着!” “恩,去吧!” 望着柳大少离开的背影齐韵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面色复杂忧虑。 “姐姐,妹妹这冤家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你可别误入歧途啊!” PS:保底,还有十五章存稿,希望能早点理清思路。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六章我还是你爹 “此次商道一开,就怕很多人醉心行商之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耕种的事情给疏忽了,其中有利有弊,若是超过了一个度,百姓全部踊跃行商之事,只怕会有不少良田荒废下来!” 闻人政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杯中的茶水正是今年的新鲜茶叶金山云雾。 无论金山云雾如何金贵,柳之安总有手段能搞到一批以满足口舌之欲。 银子的力量再次展现了了他的魅力。 钱不是万能的,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而已。 金山云雾乃是宫中的贡茶,纵然是宋煜这个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也顶多只能搞到几两而已。 偏偏柳之安就能大量的囤积一年的用量,身为商贾之家有如此人脉也足以自傲了。 向来喜爱喝茶的闻人政对金山云雾自然喜爱有加,可是此时端着金山云雾的闻人政没有丝毫欣慰的神色,反而脸上充满了忧虑。 柳之安坐在对面神色恭敬有加,没有丝毫的作伪,看其神色对闻人政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山长,学生相信朝廷肯定会有应对的办法,咱们是要响应朝廷的号令就行了,其余的事情自有朝廷的文武百官去操劳的。” “你小子啊,心都钻钱眼里了,你知道一旦百姓踊跃参加经商之事而疏忽了农桑的事情会发生怎么样的后果吗?” “学生自然知道!” 柳之安从怀中取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在石桌之上:“以往一定银子可以买一石粮食,一旦农桑匮乏,就会变成一千两银子买一石粮食,甚至更多,手中有银子是不假,可是却买不到粮食。” “唉,子兴,你能明白就好,通商一事利国利民老朽自然知道,可是万事皆有度,一旦出了差错便会物极必反,到时候想要收拾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山长还是叫学生之安吧,子兴已经二十年没人叫了,一下子还不太习惯!” “也罢,你心里有谱就行,老朽喋喋不休又何必哪,不过之安你身为江南豪绅的代表,一定要起一个好的带头,不要把江南商行搞得乌烟瘴气。” “学生知道,请山长放心!” “老爷子,你不在江南山美水美的地方颐养天年,怎么跑到了京师这费心劳力的地方了!” 正在闲聊的三人被这懒惫的声音打断开来。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山长,犬子无礼,说话不着边际,还望山长不要往心里去!” 闻人政轻抚胡须爽朗的笑了起来:“不会不会,老朽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明志这么有活力的学生了,年轻人吗,本来既不应该像咱们这些人一样古板,圣人说因材施教就是这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良才也分大材小才,不能一概而论!” “山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学生佩服!” “老头子,看到了吧,老爷子都不介意,你就要瞎操心了,累不累啊,好好的抱孙子多安逸!” 柳之安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过师兄,子乐有礼了!” 呼延筠瑶见到柳明志的到来,起身行了一礼。 见到呼延筠瑶柳明志神色有些躲闪,轻轻的挥挥手:“不用多礼,咱们之间不用如此的客套!” 呼延筠瑶轻轻颔首坐了回去:“师兄说笑了,礼不可废的道理师弟还是明白的。” “学生柳明志,拜见恩师。” “不用多礼,坐下吧!江南一别数月未见,来了京城怎么也要看看你这位新晋勋贵才行!” 闻人政欣慰的看着柳大少,对于自己这个学生可谓相当满意,闻人政名义上的弟子数不胜数,真正的关门弟子只有三人,论成就柳明志当为第一。 及冠之年封爵拜官,位列朝堂不知超越了多少人。 当初收下呼延筠瑶就是为了弥补柳大少这个良木未曾拜入门下的遗憾,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有了师徒名分。 恰恰也说明了自己当初的眼光不错,柳明志确实是一块尚未打磨的璞玉,如今璞玉打磨的差不多了,也就展现出他的真实模样。 沙子永远掩盖不住金子的光芒啊。 看了看一眼下旁的另一个关门弟子呼延筠瑶闻人政悄然叹了口气,当初因为呼延筠瑶的俊才而感叹,可是如今却被师兄压制的稳稳地。 虽然高中会试头名解元,可是与之师兄还是无法相提并论,有着天壤之别! “老爷子,你就别说笑了,小子就是随便闯闯,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勋贵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其实小子一点都不想的,太累了!” 闻人政一声闷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你这小子,还是这么臭贫哪,你今天的成就可能是被人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达成的,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出去被人听到了口伐与你?” “开个玩笑而已,老爷子你可不能当真,不过说真的,老爷子你来京师干嘛来了,千里之遥,舟车劳顿的,你不在江南带着吟赏烟霞,莫非来京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 “有两件小事要办一下,都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先前刚到京师之时就想着登门看看你的,得知你出使金国去了,也就闲置了下来,这不昨日登门,你却彻夜未归,韵丫头安排我们住了下来,你不会嫌弃老朽叨扰吧!” “哎呦喂,老爷子你可别这样说,你要是高兴,住一辈子小子都没意见,不瞒老爷子你说,自从当了这个户部员外郎之后,小子是天天忙碌的不见天日,如今学业更是荒废的一塌糊涂,提笔忘字啊!” “自己懒惫还找借口,平日里闲赋在家也没见你翻过书啊!” 柳之安看不去了,出言给了柳大少一个暴击。 没办法,柳大少太装了,装的自己这个亲爹都看不下去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老头子,不带这样的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我好坏也是食邑千户的伯爵了!” 柳之安瞪了一眼柳明志:“你就是当了国公也得喊老夫一声爹,收拾不了小子老夫这些年的饭是白吃的吗?” 柳明志闷头闷脑的讪笑了两声:“是,您老教育的对,你是我爹,亲爹好了吧!” 呼延筠瑶见状轻笑了起来,在金国吆五喝六的柳大少也有今天啊。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七章这是什么 柳明志瞥了一眼呼延筠瑶轻笑之间情不禁在露出的女儿家娇媚的神态眉头紧皱了起来,稍微思索了一下对着一旁的柳松招招手:“小松,还记得我书房有一盒玉石的象棋棋子吗?” “知道,少爷你要下棋吗?我马上去给你取来!” “算了,你粗手粗脚的万一摔坏了就可惜了,你带着我师弟胡军去取一下,师弟是雅士之人,自然爱惜棋子。” “是!” “师弟,师兄想跟你介绍一种新的棋术,烦劳跟下人去取一下如何?”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轻轻颔首:“好,师弟愿意代劳!” 望着跟柳松远去的身影柳大少回过头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你孙子该换尿布了,还不去看看去,以前天天叫着抱孙子,现在有孙子了不好好爱惜一点!” 柳之安端着茶杯的手一怔瞄了一眼柳大少跟闻人政明白了他们之间有些话要谈,不适合自己在场也没有怼回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对闻人政行了一礼。 “山长,学生去安排一下,待会大厅为山长接风洗尘!” “有劳了!” “山长客气了,学生去了!” 柳之安走后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老爷子此次进京怕是跟师弟脱不了干系吧!” 闻人政苦笑了一声:“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把老骨头发挥一下余热,为你们师兄弟俩谋个好出路吧!” “老爷子你老当益壮,肯定能长命百岁,只是你这样做陛下能接受吗?先不说师弟女子身份,而且还是异族,陛下虽然是开明之君,可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腐儒可不是开明之臣,老爷子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闻人政把玩茶杯的枯槁老手一顿:“你都知道了?” “虽说不是知晓的很全面倒也有几分推测,不可否认师弟绝对是一代天骄的人物,可是身为女子身份的局限性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有心之人稍微用这个身份做点文章,怕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闻人政面容纠结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眺望远方的朝阳:“你谋算深远,心机深沉,已经具备了为官的资格,可是子乐这孩子虽然在这方面比不上你,对于兵法一道却是天赋异禀,只怕十个你也拍马不急,若是一旦放虎归山,你们师兄弟二人将来较量起来怕是又是一番生灵涂炭的结果,谁胜谁负尚且难料!” 柳明志琢磨了一会起身走到了闻人政的身旁:“所以老爷子你打算让陛下将师弟收为己用,成为大龙的良将,可是老爷子你想过没有,师弟是怎么想的?她是否心向大龙?这都是未知的事情,若是老爷子你一厢情愿,只怕师弟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一切都要看言和能否知人善用了,若是放任子乐归去草原,不出三年突厥绝对是大龙的心腹大患,可是子乐对老朽向来是恭敬有礼,尊重有加,师徒名分已在,老朽总不能狠下心亲自除去子乐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走最稳妥的一步,就是把子乐留在大龙收为己用!” 柳明志迟疑了片刻才明白言和是皇帝的字,稍微思索了片刻:“老爷子,天赋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道不明,师弟的兵法之道确实恐怖,她具有与生俱来的优势,这是后天努力追不上的,学生昔日在金国的时候...............” 毫不隐瞒的将那日驿站之内发生的事情详细的陈述给了闻人政。 呼延筠瑶在这方便的天赋确实让柳明志目瞪口呆,她就是天生的兵法家, 别人绞尽脑汁排兵布阵的行为对于呼延筠瑶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呼延筠瑶如今欠缺的只有实战经验,一旦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正如闻人政所说,在呼延筠瑶带领下的突厥决然是大龙的心腹大患!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闻人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遥记得当日子乐等山门之时,老朽收其为关门弟子,老朽问他,诗书礼易春秋,诸子百家杂学老夫皆有涉猎,问其想要学习哪一家治世经典,这孩子信誓旦旦斩钉截铁一口咬定学习兵法一道,可见这孩子骨子里喜欢这些东西,短短数日,各类兵家典籍子乐可以熟记于心,而且能举一反三,言辞之间多有杀伐之意,老朽恐其杀心过重就悉心教导其他百家之长,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融会贯通百家经典自成一脉,也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克制的住她!” “老爷子,这是最坏的结果,万一陛下开一代先河,允许师弟在朝为官也不说定哪,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哪!” 闻人政悄然点点头,然后猥琐的四下看了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还有办法?老爷子你但说无妨!” 闻人政胡须抖动了两下一把揽住柳明志的肩膀,毫无当师傅的模样:“言和若是不能将子乐收为己用,你小子可以啊,反正子乐是一个姑娘,模样你也知道,跟韵丫头不相上下,又不是知男而上让你搞断袖之癖,你可以收为己用啊,你想想,人都是你小子的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柳明志一声闷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瞥了一眼揽着自己肩膀神色猥琐的闻人政:“老爷子,你别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老朽没开玩笑,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养得起三妻四妾,你看看韵丫头一正妻,还差两个平妻,你也有了一个小妾了,多一个平妻也不算什么,再说了,子乐完全配得上你啊,虽然老朽也不太清楚子乐的身份,但是绝对不一般,肯定是突厥部落相当有地位的姑娘,突厥那种没有礼乐约束的地方,子乐还是完璧之身,怎么想你都不亏啊,对不对。” 闻人政完全没有了德高望重的模样活脱脱一老流氓的形象。 加上其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活生生就一衣冠禽兽。 “老爷子,你闻人政,尽出天下才子当阳书院的院长,天剑在手的帝师,你不觉得你现在跟青楼拉皮条的老鸨子没有什么区别吗?” “唉,你小子怎么不不明白老朽的苦心哪,当仇人哪有当夫妇来的痛快,你想想一个兵法奇才在你的身.........调教下变得夫唱妇随,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老朽也年轻过,别说你小子一点都不心动!” “得,老爷子,咱们俩没法继续聊了,我跟师弟只有师兄弟的情谊,你说的事情完全就是牛头不敌马嘴。” 哗啦~ 闻人政衣袖一摆一张画卷应声而开:“那你告诉老朽这是什么?”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八章劝你当个人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闻人政手中的画卷眨巴了几下眼睛。 画卷分明就是自己当初呼延筠瑶在金国给自己画的肖像画,保存的完美无缺。 “不是,老爷子,你这画从哪里来的?” 闻人政轻然一提画卷卷在一起,随即消失不见:“从子乐哪里偷.....借来的,哎呦呦,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啧啧..........都说草原女子对感情豪放不羁,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爷子,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老朽信,老朽信你个鬼,都跟子乐同床共枕了,你说没有什么你信吗?” “我信啊!不是这你也知道?” “子乐在你之前就说了你教导她排兵布阵之法的事情,说说吧,身为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比一个姑娘还扭扭捏捏吧!” “空穴来风,无稽之谈!老爷子,话可不能乱说啊!明明没有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跟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哪!” 闻人政嘶了一声,轻轻地抚了抚胡须:“你不是不行了吧?不能啊,老朽知道你虚,但是也不至于到了不行的地步啊!” 松开了柳明志的肩膀闻人政轻轻地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并成剑指搭了上去沉吟了片刻:“还是虚啊!” 柳大少无地自容一把抽开手腕:“老爷子你可别胡说八道,我现在感觉浑身有劲能打死一头你,怎么可能会虚哪!我不要面子的吗?” 闻人政哼唧了几下:“要不是你体内那只痴情蛊的..............” “恩师,师兄,你们聊什么哪?” “聊些学术上的问题。” 两人相当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答出来。 呼延筠瑶明悟的点点头:“师兄还真是勤学好问,棋子取来了,放到哪里?” “放石桌之上就行了,老爷子,师弟,今天教你们一种新棋来,让你们开开眼界!” “马走日........” 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被闻人政两人轰出了棋盘,彼此开始对弈起来。 柳大少举着茶杯嘴角抽搐起来吐出嘴里的茶叶:“千里马走哪日哪多跳两格怎么了,知道什么叫法拉利吗?拐个弯不行咋地,路都是他家修的,没起飞就够给你们脸面的了。” 闻人政呼延筠瑶一起不善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观棋不语真君子,看可以少说话。” “师兄,千里马也要守规矩。” “行行行,你们玩行了吧,你们厉害好了吧,这是最新的象棋规则懂不懂!” 闻人政二人选择了噤声,专心对弈起来,小小的棋盘展现出杀伐果断的气势。 不知道何时闻人政手中提着车的棋子举止不定,额头情不禁在的冒出一丝丝细汗,反观对面的呼延筠瑶气定神闲,呼吸平淡温和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 站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柳明志观看着棋盘上的棋局也屏住呼吸了,虽然下象棋自己是一个臭棋篓子,可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局势如何。 棋盘上的局势闻人政完全陷入了被动的模样,反观呼延筠瑶进退有据杀伐果断。 宁舍一车不动一炮,可是损失了一个车却吃掉了闻人政的一马一炮,直接双炮将军结束了对局。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棋场如战场,但凡面对这种排兵布阵的对弈,呼延筠瑶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简直猛如狗,把闻人政逼迫的是步步处于防守状态。 啪嗒一声,闻人政手中的棋子滚落在棋盘之上,自嘲的笑了笑:“老了,真的是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啊!” 闻人政望着对面意犹未尽的呼延筠瑶吁了口气:“柳小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不要错过了追悔莫及啊!”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闻人政,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并不阻挡呼延筠瑶的战意:“师兄,让小弟见识一下你真正的棋艺吧!” 柳明志一怔,玩味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也行,试试吧,不过说不准真不是你的对手,你在棋盘上的攻势仿佛是个无往不胜的大将军一样,我还真没把握胜过你!” “没有试过,胜负如何谁又能知晓哪!” 闻人政闻言也不多说,自在的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观看两人的对弈。 根据规矩呼延筠瑶先行,呼延筠瑶也不客气,直接一炮拉到了柳明志的腹地。 柳明志选择了稳打稳扎的布局,将相支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杀伐果断采用棋子换棋子的方式进攻起来,看的一旁的闻人政眉头紧皱,两人的局势都是以杀止杀,没有丝毫的防护模样。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胡军放下了手中的车:“师兄,你没有让着我?” 柳明志也放下了手里的马轻轻的摇摇头:“竭尽全力了!” 呼延筠瑶失落的点点头:“果然还是不是师兄的对手!” “别太妄自菲薄了,你才接触象棋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可以跟我打个不差上下,已经了不得了,做人还得循环渐进,一蹴而就,步子跨大了容易扯着........容易劈腿!” 想到呼延筠瑶身上没有那个玩意,柳大少及时收住了话题。 “受教了。” 呼延筠瑶开始闭目沉思起来,不时地眉头皱了起来,随即又舒展开来、 闻人政二人见状也没有打扰,自觉的离开了凉亭。 “柳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天赋秉异的人,围棋或许子乐不如你,可是一旦沾染兵家之类的东西子乐瞬间就能融入到其中,这种天赋是常人所没有的,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下手吧,老朽支持你,不就是有点虚吗?只要不是不行就没问题的。” “老爷子,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 柳明志及时的打断了闻人政的问题,再聊下去非得崩了不成。 闻人政唉声叹气的看着柳明志:“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可惜了!” “还有一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老爷子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后边半句窝边有草何必远处找,子乐可是上好的嫩草,不吃可惜了啊!” “算了,没得聊了!” “爷爷你们聊完了,你快看依依好可爱啊,跟她爹一点都不像!” “呦,闻人姑娘也来了,啥时候到的啊,怎么没人说一声哪!” 闻人政眉头一挑,将闻人云舒护到了身后严肃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老朽劝你当个人,借用奸雄曹操的一句诗,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啊!”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三十九章爹就不好说了 柳明志稍微琢磨了一下闻人政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对于老爷子双标的表现柳明志是相当无语了,合着你家的闺女是个宝,人家的闺女就是个草了啊。 望着闻人政谨慎小心防备自己的神色,柳明志轻轻地扣了扣耳朵:“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这是谁教的来着,年龄大了,记忆不好,有些迷糊!” 闻人政闻言老脸一红,更加谨慎了:“小子,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啊!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语气不咸不淡,可是柳明志已经听出了相当严肃的威胁意味。 “啧啧.........老爷子,你这话说的,小子岂是那种人,你想多了,再说了你自己把别人往着我这边推我都给拒绝了,我又何必费力去找一个没有可能的哪!” 闻人政稍微松了口气,瞄了一眼逗弄着柳依依的孙女无奈的摇摇头,傻姑娘,都快入狼窝了,你怎么还这么没心没肺的哪? “爷爷,你快看,这孩子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将来肯定是个落落大方的美人。” 闻人云舒献宝似得将怀中的孩子送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政轻抚着胡须扫视着柳依依:“这孩子一脸富贵相,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这双灵活的眼睛,肯定十分古灵精怪的。” 听到两人夸赞自己的小情人,柳明志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模样比吃了蜜还甜。 小棉袄快快长大,爹爹还需要你们帮爹爹御寒哪! “爷爷,你看看依依长得这么可爱,再看看她的爹爹,那个磕磕巴巴的模样,可惜了呦!” 柳大少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看着闻人云舒心里腹议起来,心道这小娘们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毒舌了哪? 算了算了,看在你夸奖本少爷闺女的份上,不给你一般计较了。 闻人政瞄了一眼一旁神色悻悻的柳大少嘴角轻扬:“孙女,这你就不懂了,老话说的好,儿子像娘,女儿像爹,他们父女俩长相差异这么大,说明什么哪?” 闻人云舒一怔茫然的看着爷爷:“什么意思?” “说明娘肯定是亲娘,爹是不是亲爹就不好说了!” 闻人政笑着说完没待柳大少反应过来,身影几个闪躲,犹如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回廊之上,留下了“老怀欣慰”的笑声。 柳大少反应过来望着闻人政闪现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明知道老爷子是跟自己开玩笑,心里还是膈应极了,跟吃了翔一样难受。 没这么埋汰人的。 闻人云舒也明白了爷爷的话,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两声,见到柳大少阴沉的神色连忙正了正神色:“那啥,人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柳大少抿着嘴眯着眼点点头:“老爷子老当益壮,活的开心就好了,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哪,一点都不会,真的!” 闻人云舒撇撇嘴:“一点都不会,你哪表情吃人的心都有了!”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一件答应我的事情哪?” “什么事情?” “当初在鹿鸣宴你借我镜子的时候,说要给我把草莽英雄白蛇传给我讲完,结果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快说白娘子手一挥,破败的庭院就怎么了?” 闻人云舒抱着柳依依神色露出了求知的欲望。 “你还记得那?” “当然了,你接着说白娘子最后怎么了?” “死了,什么都没变出来,法力耗尽死了,故事完毕,把女儿给我,该喂奶了,饿到了怎么办,合着不是你的女儿啊!” “死...........死了?就这么死了?” 闻人云舒仿佛被噎住了一样,总感觉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这故事也太虎头蛇尾了吧! “对啊,死翘翘了,可以把女儿给我了吗?” “不是,怎么就法力耗尽死了哪,白素贞可是千年蛇精修炼成人的,怎么会这么笨?” “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他就是十万年的蛇精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 “好吧,不过依依刚吃饱我才抱出来的,肯定不饿!” 闻人云舒无语的点当头然后抱着柳依依说道。 “你说不饿就不饿啊,你吃了早饭不吃午饭哪?小孩子饿的快,我不放心,饿着我女儿了跟你没完!给我!” “给给给,稀罕似得,看你那个样,是不是亲生的还不知道,长得这么丑,依依这么漂亮,可惜了!” “不牢你费心!不是亲生的我也当亲生的养,再说了女儿比他爹漂亮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吃饱了撑的,闲着操这份心,心受得了吗?” “小乖乖,让爹爹抱抱!” 闻人云舒怀中的柳依依见到了柳大少的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柳大少的心一下就融化掉了耀武扬威的对闻人云舒挑挑眉:“看到了吧,不是亲爹能这么亲吗?” 闻人云舒沉默以对,自从她抱住了柳依依之后,这孩子顶多乐呵呵的晃动几下,还真的没有这种咯咯咯笑出来的模样。 轻轻的抱住柳依依幼小的身体,柳大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抱稳了吗?” “撒手吧!” “乖女儿,给爹爹笑一..........紫色?牡丹?” 柳明志抱着女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闻人云舒,以及把肚兜撑的鼓鼓部位! 闻人云舒一怔陡然感觉到娇躯一凉,颔首望去马上惊呼出来,双手环在胸前。 柳明志纠结了,看吧不是君子所为,不看吧畜生不如。 好难啊,要不就偷偷的看好了! “依依,快把姨母的衣带松开,快点!” 闻人云舒脸色通红的看着柳依依手中自己身上对襟襦裙的衣带,哀求着柳依依赶紧松开。 柳明志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柳依依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细细的淡蓝衣带,见到闻人云舒焦急的模样柳依依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乐呵呵的雀跃起来。 小孩子总是喜欢攥住大人身上的某个物事玩乐,仿佛如此就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一样,方才斗嘴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柳依依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闻人云舒蝴蝶结模样的对襟襦裙的衣带之上,也就造就了这个模样。 柳依依一欢呼一欢呼雀跃小手猛然用力一扯,闻人云舒可就遭了殃了。 “乖女儿,快松开,把姨母的衣服松开!” 反应过来的柳明志赶紧去掰扯柳依依娇嫩的小手,可是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乖女儿! 说是如此,潜台词却是多扯点,多扯点! 要不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哪,心有灵犀一点通。 柳依依见到爹爹来扯弄自己的小手更开心了,手舞足蹈起来。 “咿呀呀.......”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章崇拜不是感情 柳明志抱着柳依依看着背着自己整理衣物的闻人云舒讪笑了两声,好在两人齐心协力总算让柳依依松开了小手。 过程吗,不提也罢。 看着闻人云舒将对襟襦裙的衣带系了个死扣柳明志抱着柳依依四下望了望,这闺女是坑爹哪,还是帮爹哪! 闻人云舒脸色仿佛胭脂超标了一样,看着柳大少的模样暗暗的轻咬银牙:“无耻,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嘛,本来对柳依依赞不绝口的闻人云舒直接送给了柳依依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名号。 柳明志相当讨厌那种熊孩子,尤其听到家长对着受害人说她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更是恼火的牙根痒痒。 天道有轮回啊!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看着对面脸色不正常的闻人云舒:“闻人姑娘,依依还还只是个孩子,你不要往心里去!” 确实,柳依依根本算不上熊孩子,熊孩子是该懂事不懂事,柳依依是压根就狗屁不懂,你指望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奶娃有思考能力,这不是扯犊子吗? 闻人云舒看着抱着柳依依神色相当无辜的柳大少,轻轻跺了跺脚,扭着苗条玲珑的身子向内院跑去。 柳明志咂咂嘴将柳依依举高高:“乖女儿,你可惹大麻烦了,你云舒姨母不会去告刁状了吧,万一真去了,你可得给爹爹做主,是你的锅爹爹可背不住啊!” 柳依依除了乐呵呵的咯咯咯发笑,根本没有丝毫的回应。 将柳依依重新抱在怀里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乖女儿,只要你不惹到大娘跟亲娘,天塌下来爹爹也给你扛着,你要是惹到了哪,咱父女俩一起扛呗!” “师兄,这是你的孩子?” 哄着女儿的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延筠瑶已经到了身边,看着呼延筠瑶轻轻地点点头:“这是我的大女儿柳依依!” “依依,这位是师叔,快问好!” 柳依依咿呀呀了几下就把头埋在了爹爹的怀中,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一岁还不到哪,可能有些认生!” 呼延筠瑶侧首看了看柳依依:“真可爱,跟师兄长得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看看,看看,什么叫场面人,这就叫场面人。 你甭管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起码听着舒心不是。 于是柳大少高兴了,抱着柳依依开始跟呼延筠瑶在回廊之上边走边聊起来,三句话不离孩子,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围着柳依依三个孩子身上! 呼延筠瑶有心聊些其它的都被师兄兴高采烈说着女儿的话题盖了过去。 看着柳大少滔滔不绝的模样,恨不得说上他三天三夜呼延筠瑶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楚,师兄眼里全部都是孩子,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虽然这丝酸楚来的莫名其妙,呼延筠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跟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置气起来。 尚未出阁的呼延筠瑶根本理解不了初为人父的那种满足感,抱着孩子在手,就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柳大少每日睡觉之前必定要去摇篮前看看三个孩子才能安心入睡,就连在金国上战场的那些噩梦都少做了。 “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师兄都愿意,养到十岁,二十岁,五十岁,什么时候我死了养不动就算了,那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力更生了!” “儿子哪?也养到这个时候吗?” 呼延筠瑶望着柳大少有些好奇! 柳大少砸了咂嘴:“儿子啊,会跑了就背着包袱去外面做工去,活着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啊?这区别也太大了吧,大龙人........你们这些豪绅家族不是讲究传宗接代香火最重要吗?怎么放到师兄你这里反而重女轻男了哪?” “这不是重女轻男,女儿不宠以后就没机会宠了,早晚要嫁人的,儿子太宠溺了很容易变得娇生惯养,一个男人娇生惯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早晚要成家立业,没点担当怎么行?” “你不是说不希望女儿嫁人吗?一辈子陪着你才好!” 柳明志无奈的笑了笑:“说是这样说,可是这样也太自私了,男婚女嫁理所应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耽搁了孩子的幸福,那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爹了才知道,有时候很多事情打算的再好,最后也是变得无疾而终,顺其自然就好了!” 呼延筠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女儿太娇生惯养了也不好吧!影响名声!” “其实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娇生惯养不代表没教养,其他的孩子我不管,也管不到,但是我的孩子娇生惯养是一回事,做人的基本原则又是一回事,一码归一码肯定得区分清楚。” 呼延筠瑶茫然地摇摇头:“没当过爹,还是不太懂!” “没什么难懂得,其实总结下来就一句话,生而不养,枉为人父,养而不教,人父之过。” “哦!” “别迷茫了,以后你就懂了!” “可能吧!” “师弟,为兄有一句话告诉你,希望你仔细思索一下!” 呼延筠瑶微微怔了一下:“师兄请说!” “崇拜跟爱情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崇拜一个人是敬佩一个人的本事,这是一种敬畏的心里不是感情,希望你将来遇到了你喜欢的姑娘能告诉她,不要把一些错误的情感当做男女之间的情爱,那是不对的!” 呼延筠瑶眉微皱望着逗弄女儿柳依依:“师兄,师弟会记住的!” “你能明白师兄的苦心就好,好了,你去大厅吧,我把孩子送到她娘哪里去,一会见!” “师兄慢走!” 呼延筠瑶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沉吟了起来:“崇拜?感情?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青莲,你在干什么?” 柳明志抱着女儿径直走进青莲的房间巡视起来! “夫君,你来了!” 青莲放下手中的刺绣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柳明志的眼神充满了幸福。 “睡着了........” 柳明志指了指怀中的柳依依小声的说道,生怕声音略微大一点就影响到乖女儿睡觉,女儿奴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看着夫君小心翼翼的模样青莲急忙接过熟睡的柳依依放在摇篮里,与睡着的柳菲菲姐弟俩睡在了一起! “辛苦你了夫君!” “还是你辛苦,以后有为夫给你们遮风挡雨,一切都不用担忧,万事有我哪!” 青莲眼眶微红,轻轻环住了夫君的虎背:“莲儿知道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一章兔死则狐悲 “世上只有爹爹好.........” “娘子,闻人姑娘,你们去哪?” 离开了青莲房间一颠一蹦向着前厅赶去的柳大少嘴里哼着哄着女儿睡觉的儿歌,见到了有说有笑迎面走来的齐韵跟闻人云舒两人。 齐韵无言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柳大少几欲开口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事,我娘来了,妾身打算去莲儿妹妹那里看看!一起去见见我娘!” “娘子,你没事吧?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啊?” 齐韵淡淡的摇摇,轻轻的笑了起来:“妾身没事,夫君还要去陪山长饮酒,快去吧,去晚了有些失礼!” “也好,不过有事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 “好的!” 闻人云舒完全无视柳大少,夫妇两人说完之后就搀扶着肚子越来越大的齐韵向内院走去!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看着齐韵二人的背影,他总觉得齐韵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可是又发现不了具体哪里不对劲! 莫非闻人云舒将方才是事情告诉齐韵了? 想想又不可能,闻人云舒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事情告诉齐韵,再说了也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纵然告诉了,齐韵应该找自己兴师问罪才是,而不是这种心事连连的模样! 齐韵自从成亲之后对自己百依百顺,完全体现了夫唱妇随的态度,今天的反常让自己是在摸不着头脑。 明明两个时辰前还夫妻恩爱,怎么到了现在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哪! 摸不着头脑的柳明志沉着脸像前厅走去。 岳母大人来了?莫非娘子的怪异跟岳母大人有关系? 不对啊,岳母大人老好人一个,怎么也不会对娘子怎么样啊! “志儿?” “志儿?” “志儿,你在发什么愣?” 正厅端坐的几人望着沉着脸走进来的柳明志神色不一。 柳之安是不愉快,觉得儿子是在太失礼了。 闻人政则是有些惊异,心道莫非自己的话戳心窝子了?让自己这位徒儿不高兴了? 另外三人则是惊讶的看着安然无恙的柳大少嘴角抽搐起来。 分别是宋煜,齐润还有宋清三人。 宋清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仿佛在问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哪里向你说的那么惨,有气无力,命不久矣! 齐润也是脸色怪异摸不着头脑,下朝以后等到时辰差不多就带着夫人登门了,就怕女儿见到了夫君被打成的模样以泪洗面,这不提着礼品就赶来了,路上还商量着怎么安慰女儿跟女婿哪。 结果柳大少来了这么一出。 “啊?” 柳明志一抬手才发现客厅里坐满了人,急忙收拾一下心神。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小侄见过伯父大人!” “不用多礼!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煜齐润异口同声的说道,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早上明明有气无力的柳明志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容不得他们不怪异! “有劳岳父跟伯父费心了,其实就是一点小误会而已,没别的事情发生!” 齐润两人见到柳明志有意扯开话题也不好多问,只能轻然的点点头! 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柳之安轻轻地踢了柳明志一脚,柳明志才反应过来:“来人,上酒!” “是,爵爷!” 柳松带领着十几个下人马上搬着好几坛子酒水送到了桌案之上替在场的众人开始斟酒。 柳明志提起酒杯起身:“几位长辈在此,小子先敬大家一杯!” 一饮而尽之后柳明志坐了下来,众人开始互相敬酒起来。 “山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京师了?若不是今日得见,学生还不知道哪!” 宋煜虽然高居兵部尚书,可是闻人政在此高坐,依旧显得有些拘谨。 闻人政在朝廷呼风唤雨的时候,在座的众人那个不是刚成年的小子。 当了官之后,宋煜跟齐润这些人才明白当初时长站在当阳书院山门前有时候乐乐呵呵,有时候不苟言笑的山长当初是何等人物。 可惜造化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教育皇帝成就九五之尊的帝师也因为威望太高不得不功成身退。 可惜闻人家也因为三皇子的事情受到了牵连,否则闻人家有闻人政在此,可居当朝一品大员。 而且是那种手握大权的人物。 闻人政落寞的淡笑了几下:“你们这些小子啊,一个个也是位列两班的人物了,老朽一个山野村夫的书院院长,你们这个样子老朽可不太习惯!” “山长说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吾等同窗虽然无福拜入闻人舍进学,可是一样是山长的学生,天地君亲师,只要吾等活一天,吾等便永远是山长的学生!” “宋大人说得对,当初若不是山长仁义,明宏哪有今日的成就,只怕早就饿死荒野了,明宏敬你一杯,请山长不要推辞。” 闻人政看着齐润轻轻地喝下杯中的酒水,宋煜急忙给其斟满! “明宏,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与子兴跟恒立二人不同,虽说如今你的成就没有他们二人高,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江南柳的家主,可是他们二人有余荫之福,你可是真正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当年你衣衫褴褛背着干粮站在山门前的模样,老朽可是历历在目啊!” 齐润眼眶有些红润:“当初要不是山长的五十两银子,哪有明宏的今日,好在总算苦尽甘来了!” “不要气馁,你自幼家贫,无所依靠,心性有些不足这是人之常情,在金陵为官三年虽说做的有些美中不足,好在百姓丰衣足食,没有大功亦无大过,金陵的百姓都念着你的好哪!” “是,山长的教诲,明宏一定铭记在心!” “你们两个虽然比明宏的成就高,可是你们乃是明宏的师兄,起点也比人家高,没有什么好得意的,当初要不是老朽手下留情,就子之你们三个连宿青楼七日不归山门的事情就足以把你们驱逐当阳书院,永不录入!” 宋煜跟柳之安相视一眼尴尬的一笑:“是是是,山长教育的事,往事不提也罢,当初年少轻狂让山长费心了!”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酒杯:“可惜了三弟,那么中正秉直的一个人!” 闻人政闻言脸色一沉:“朝廷的恩恩怨怨就不要提了,老朽也无心过问你们给左相之间的恩恩怨怨。” “是是是!” 看着几人悻悻的神色闻人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柳小子的面子上,老朽点你们一句!” 宋煜二人眼睛一亮:“请山长教诲!” “万物之行,不离阴阳,权谋一道,贵在平衡,如阴阳变化,有忠定有奸。兔死则狐悲,助敌则是帮己,有些事情,非是不行而是不能!镜中花水中月,不要白白忙活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二章帝师风采 闻人政的话音刚刚落下不久,宋煜柳之安两人便面色难看了起来。 他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闻人政的话。 兔死则狐悲,端王李杨跟右相童三思合力在一起真的搞不倒左相吗?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尤其是右相童三思深知兔死狐悲左右权衡的道理。 可能会打压左相魏永的势力,但是却绝对不会将其置于死地,反而会想尽办法去保住左相,反之左相也为如此对待童三思。 左相,右相,端王三人各执掌朝堂的半壁人脉,这是皇帝最乐于见到的情景,随便你们去争斗,你一旦独揽朝纲,没有了节制你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死期。 皇帝是不可能眼看着朝堂之上只有一个掌握话语权的大臣,闻人政就是最好的例子,昔日朝堂之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不得不找个借口将闻人政贬到江南教书,不这样做的话皇帝会感觉到自己屁股之下的宝座非常的不安全。 所以闻人政说权谋一道,贵在平衡! 宋煜沉吟了片刻,脸色陡然大变,当着闻人政的面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端王竟然是在耍我,当初...........” 似乎察觉到此时说这些话不合时宜,宋煜的话戛然而止,面色阴沉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闻人政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然的说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能不能成不是看你们多努力,而是天上的太阳是否会将光芒全部照耀在你的身上!” “多谢山长赐教!” “不过也说不上没有机会,起码柳小子就是将来的辅政大臣,只要不出差错,你们的愿望早晚会实现的,只是实现愿望的那一天,老朽可以断定,你们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失望!” 闻人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大少,至于说的什么意思哪怕宋煜这个久经朝堂勾心斗角的老狐狸也云里雾里。 人老成精,虽然闻人政早已经不在朝堂,可是宋煜玩的谋划都是闻人政玩剩下的而已,有时候闻人政一句话真的让在场的众人思索半天。 虽说并未明白闻人政后面话语的意思,可是有一句话他们却听在耳中,惊讶在心中。 辅政大臣,何为辅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揽乾坤,皇帝之下无人不从! 虽然宋煜心里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没有闻人政这样一语断定。 柳明志把玩着酒杯瞄了一眼闻人政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穆然一紧,老爷子明显话里有话,至于有什么深意,此时的自己还未能领会! “好了好了,喝酒吧,老朽早就馋柳家的美酒了,可是却没有钱买,今日一定得喝个痛快才行,有些事情不要试图去左右结果如何,因为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闻人政语气虽然淡然,可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感觉却压在众人心头。 此时众人感觉到坐在上位的闻人政不再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子,而是一尊猛虎,随时可以将在场的众人吞入血盆大口之中。 柳之安父子与呼延筠瑶跟宋清四人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可是对于宋煜和齐润两人来说却心底发寒不已,额头隐隐冒汗。 从闻人政的气势身上他们感觉到一种超脱皇帝李政的压迫感,不再是当初那个乐呵呵的书院院长。 二人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此时的闻人政才是最真实的闻人政,权倾朝野,一言掌天下文武百官生死成就的帝师闻人政。 “学生明白,今日不谈政事,只饮酒作乐!” 柳明志身为家主,想尽一切办法扯开话题,不时地将上一两句荤段子,虽说在座的众人大部分都是长辈,可是也避免不了身为男人的事实,不但没有责怪柳明志的无礼,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同时更是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皆是醉醺醺的模样。 尤其柳大少最甚,相比下来,在座的每一个人的酒量都比柳大少要强,哪怕是呼延筠瑶也是如此。 草原人喝酒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魄力,虽说不是千杯不醉,可是跟这些老酒鬼对起来也不落下风。 醉意上来,众人说话也逐渐的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不过大都是一些调侃的话语。 调侃的对象除了柳明志也没有外人了,谁让他是伯爵府的主人哪! 众人十句话不离柳大少纳妾娶妻的话题,至于话题的引路人自然是非闻人政莫属。 闻人政虽然喝的老脸微红,可是不时闪露精光的眼眸依旧在呼延筠瑶跟柳大少身上徘徊。 人醉心不醉,老爷子还是没有放弃撮合两个弟子的打算。 至于柳之安虽然不知道为何老爷子一直往柳大少娶平妻的事情上去引路,可是却乐呵呵的陪衬着。 儿子能多娶几个,柳家子孙满堂,香火鼎盛这是老头子的心愿。 唯一郁闷的也就是齐润了,岳父在旁边听着被人撺掇女婿纳妾,这不是给女儿找不痛快吗?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齐润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不但没有阻拦柳大少纳妾的事情,反而帮着参谋起来。 喝酒误事的体现在齐润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喝的都有些多,柳明志晃了晃脑袋,尚且没有忘记跟贾统领的约定。 看着酒意正盛的众人借着尿遁脱离了酒场向着后院摸去。 步伐飘飘然的模样说明柳明志其实喝的也到量了,再喝下去非得蒙头大睡不成。 好在脑子还不算迷糊,柳明志到了内院,一干女眷正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用着饭菜,有说有笑,和谐无比。 齐韵坐在次位,正好看到柳大少步伐飘然的走来,急忙放下碗筷迎了上去:“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头疼不疼?妾身去给你准备醒酒汤!” 搭在齐韵手臂之上的柳明志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娘子,待会为夫走后,老爷子还有爹他们若是喝多了,你安排几件厢房让他们住下!” “是,妾身知道了,不过夫君你这个样子真的能去赴约吗?” “没事没事,我又没有喝多!” 两人说话间一干女眷也全部走了过来。 齐夫人看着醉醺醺的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去休息吧,回去非得教训一下你爹不成。” 这个爹说的当然是齐润了,话也是对着齐韵说的。 柳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看着儿子的模样微微摇头,心里把柳之安埋怨个半死,有这么跟儿子喝酒的吗? “姐姐,把夫君扶到房里去吧,休息一会酒劲过了就好了!” 青莲走到了另一侧一同搀扶着柳大少的臂弯,防止柳明志倒在地上。 “韵儿莲儿,我没事,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去赴约,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莺儿!” “少爷你说!” “准备一声干净的衣物,准备一桶凉水,不能带着满身酒气去赴约!” “是!”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三章老贾的爱好 柳明志在莺儿的服饰下洗了个鸳鸯浴。 至于香艳的过程吗?不提也罢! 换上了一身淡白色的蜀绣长袍柳明志酒意洗了个凉水鸳鸯浴也清醒了几分提着万里江山镂玉折扇出了内院,留下了心满意足独自去休息的莺儿。 “韵儿,一定不要忘记帮老爷子他们几个准备厢房!” 齐韵脸色怪异的朝着一个地方指了指。 柳明志顺势望去,只见柳松搀扶着闻人政向着偏院的厢房走去。 “怎么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爹跟岳父哪?” 齐韵凑到柳大少的身边揽住了夫君的胳膊,隐晦的冲着凉亭努努嘴,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望去,只见岳母跟娘亲的神色似乎都不太好。 柳大少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嘴角抽了抽:“爹他们三个不会是一起去喝花酒了吧?” 齐韵樱唇含笑轻轻颔首:“嗯!” 柳明志吁了口气:“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大哥跟师弟哪?” “大哥在前厅等你,至于你师弟喝的不省人事,婢女已经将其扶到了厢房,待会妾身亲自去照料一下,下人大手大脚的不方面!” 看着齐韵怪异的眼神柳明志眉头挑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葱葱玉指悄悄的在夫君腰间的软肉之上摩挲了起来,齐韵凤目微眯:“再给妾身带一个妹妹回来,哈!” “不会不会,为夫就是去还人情,还人情而已,我保证!” 齐韵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路上小心点,不行的话让人驾车送你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娘子,我先走了!” 齐韵淡然的点点头,看着夫君的背影陡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爹他们去的也是天香.............” 可是柳大少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内院之中,齐韵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不可闻。 轻轻地叹了口气齐韵向着凉亭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吟:“千万别碰到一起了,那该多尴尬啊!” “三弟,你来了!” “不是,大哥你不去睡觉,待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等我做什么?” “天香楼啊,还能干什么!” 柳明志闻言干咳了几下:“大哥,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稍微避一点好不好!” 宋清一怔明悟的点点头,醉眼朦胧的大脸凑到了柳明志脸上小声嘀咕道:“三弟,咱们去天香楼好不好?”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还能说什么哪,再说下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何况自己怕什么啊,娘子亲自批准的,咱有啥好怕的。 一把揽住宋清的肩膀:“别说了,开路!” 柳明志两人并未乘车,一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向着天香楼走去。 尚未走进天香楼就听到了各种莺歌燕舞的姑娘揽客的声音,娇媚的语气让路过的男人情不自禁的移步一窥天香楼内部的多姿多彩。 “大哥,你终于来了!” 见到柳大少二人并肩而来的背影朱润急忙迎了过来,看清楚宋清的模样恭敬行礼:“宋大哥好!” 朱润早就知道大哥柳大少跟宋清的关系,并未因为其只是一个御前侍卫而轻视,人家老子可是总揽天下兵马的兵部尚书。 柳明志挥了挥手中的折扇:“老贾哪?来了没?” “还没..........” “关内侯,柳爵爷,老贾还以为咱来早了哪,想不到你们来的更早,失礼了失礼了!” “嗨,前后脚的事情,就不要客套了,一起进去!” 对于老贾这个禁卫军统领之一的人物柳明志自然愿意结交,也是京师少数的权贵人物。 或许官职不高,可是人家直接听命与皇帝,毕竟禁卫军的事情就连左右宰辅跟太子都不敢插手。 实至名归的天子禁军,皇帝近臣!结交一下终归有益无害,可以提前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虽然跟贾统领相当的熟悉,经常调侃,可是出来饮酒作乐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宋统领,你也在?” 贾统领此骤然发现一旁的宋清,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消失殆尽,宋清在此肯定也不是来看看而已,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没什么好尴尬的! 宋清脸上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冲着贾统领抱了一拳:“原来是贾统领,有礼了!” “行了行了,都不要客套了,先进去吧,朱润定好包房了没?” 朱润胸膛拍的框框作响:“几位大哥,今天没有侯爷统领,咱们以兄弟相称,包房已经定好了,几位大哥里面请!” “那就都不要客气了,一起请!” 宋清跟贾统领私下看来也是熟络的关系,有说有笑的进入了天香楼! 进入了天香楼装修豪华的大厅朱润拍了拍手:“韩妈妈,可以上酒菜了!” 正在楼梯口坐着吃着零食的韩妈妈马上迎了出来:“侯爷,你到底邀请的那几位贵客..........柳......柳爵爷?” 韩妈妈看到了柳大少的身影有些磕磕巴巴,虽然上次柳大少帮着天香楼解了围,可是其柳扒皮的性格依旧令韩妈妈心里发憷,生怕这位主今天又做出一些强卖天香楼头牌花魁的举动。 云清诗离开之后,韩妈妈花费重金重新培养了一个新的清倌人,这刚给天香楼没挣几天的银子,若是再让这位爷给看上了,非得找个角落哭上一天一夜不成! “怎么,韩妈妈见了本少爷怎么跟见了鬼一样,本少爷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 “柳爵爷您说笑了,您能来天香楼那是天香楼的福分,朱侯爷已经定下了包房,妾身给你们带路!” “带路吧,也不要爵爷爵爷的叫了,叫柳少爷就行了,放心吧,本少爷今日只喝酒,绝对不会干别的!” “柳少爷你们里面请!” “韩妈妈,某心寒哪,竟然不跟某打个招呼,眼里只有柳兄弟!” 韩妈妈一怔:“哎呦贾公子,妾身眼拙,还没发现您也一起到了哪,失礼失礼!一会一定陪酒道歉!” 老贾嘿嘿笑了几声:“陪酒就算了!只要.........”老贾在韩妈妈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三人诡异的看着跟韩妈妈打情骂俏的老贾贾统领有些恶寒,想不到老贾的口味这么与众不同! 韩妈妈听完对着老贾翻了个柔情万种的白眼:“贾公子,你真不正经!妾身给你们几位贵客引路!” 看着前面引路的韩妈妈柳明志蹭了蹭老贾的胳膊:“我说老贾,什么情况啊这是?” 老贾嘿嘿笑了起来对着韩妈妈的背影比划了起来:“柳兄弟,你不感觉韩妈妈很有韵味吗?” 柳明志闻言向着韩妈妈望去,看着其风韵犹存的背影轻轻颔首。 平心而论韩妈妈确实长得相当不错,比起天香楼的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也不遑多让,只是年龄有些颇大,令人忽视了其漂亮的长相而已。 偏偏老贾这个家伙发现了韩妈妈的独到之处。 风韵犹存,比年轻貌美的姑娘更懂得体贴人。 “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风华正茂的俏佳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沦落为风尘女子,可惜了!” 老贾咂咂嘴,语气充满了叹息。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四章谴龙使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身旁虚声叹气的贾统领:“老贾,你不会真的瞧上这位天香楼的韩妈妈了吧?” 老贾挠着下巴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很明显吗?” “沃日,真的啊?不是,你今年才二十八九岁,这位韩妈妈少说也得四十岁了吧?你爱好这么独特的吗?” “没有这么大,也就三十出头而已,只不过特意化了浓妆显得年龄大了,可以避免不少骚扰!” “额.......你知道的倒是真清楚!话说你堂堂郎将,想将其纳为妾室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吧,既然喜欢就行动啊,何必在这唉声叹气的!” 老贾双手一摊:“说的容易,人家经营天香楼一年收入百八十万白银进账,我一个俸银千两的粗狂兵卒,没有那个福气的,而且天香楼背后的人物老贾也惹不起,算了算了,露水夫妻老贾我就知足了!” “舔狗是真牛逼啊!” “什么?” “没事,夸你哪!” “几位贵客里面请,酒菜马上就来了,你们稍等片刻。” “有劳了,你先退下吧,又是喊你!” 柳明志随手丢过去一锭银子,在韩妈妈的感谢中回过神来。 他喵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本少爷总是情不自禁的赏银子哪? “大哥,怎么了,快坐下啊,咱们先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天香楼不是没有茶水的吗?” 柳明志望着朱润手中的茶水有些怔然,遥记得上次来天香楼还没有柴水这种饮品的。 朱润咂咂嘴:“还不是大哥你的缘故,天香楼也舔了茶水,没想到反而好评如潮。” “这也可以,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哪!” 朱润轻轻地拍拍手,四人左侧的轻纱轻轻的滑开,十几名衣着暴露青春貌美的女子端坐在里间之内怀中抱着各种乐器开始弹奏起来。 还有八名空手的少女轻轻的走到身边给几人捶背起来。 看着自在的三人柳明志也没有拒绝,否则肯定会不合群,有时候想融入道一群人之中除了与之同流合污别无它法。 四人开始闲聊起来。 老贾不时地报出一些宫闱秘史,听得柳大少目瞪口呆。 不过见到宋清不时地出言附和,也明白老贾说的这些宫闱秘史根本不算是什么秘史,但凡有心人都可以知晓。 否则的话借给两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私下妄议皇帝的家事。 谍影可不是吃干饭的,跟明朝的锦衣卫一样就像悬在文武百官头顶的利剑一样! 不过纵然如此依旧听得柳明志有些怔然,也从二人口中得知了宫闱中的肮脏阴暗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 酒菜一到,四人趁着酒意将身旁服侍的女子弄得面色通红。 八名女子深谙怎么吸引男人的兴趣,若即若离,让几人心里发痒。 .......... “呦西,天香楼!” “亲王殿下这里就是大龙京师最有名的天香楼了!” 一声松垮的服饰,怪异的头型,糟糕的胡子以及其五短身材非倭国人莫属。 柳明志若是在场一定能认出来来人还是老熟人,酒井家族的长子酒井一子。 与以往不同的是酒井一子身边不再是人员凋零,反而跟着不少倭国的属下,就连称呼也从公子变成了亲王殿下。 “本田武,大龙的皇帝有没有同意接见咱们的使团?若是没有同意,天香楼的美女再多本王也是无心享用。” “亲王殿下放心,根据咱们在高句丽学习的流程,已经将使者文书交到了大龙的鸿胪寺之中,如果高句丽这些贪财鬼没有欺骗咱们,咱们的文书想必应该到了大龙的皇帝手中了!” 酒井一子满意的点点头:“呦西,只要咱们成了大龙的属国,大龙的皇帝就会赏赐咱们很多的兵器,那样话倭国的地盘早晚是本王的,到时候只要掌握了足够的兵马,天皇的皇宫咱们也可以去坐一坐了!” 酒井一子眼眸中充斥无边的野心。 典型的身高不咋地,野心还挺大。 自从江南一别,酒井一子依旧忍辱负重,换着铁匠铺打造装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他从倭国逃亡时带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换成了大龙的尖兵利器,乘坐着破败的海船回到了倭国本土。 或许酒井一子这家伙真的很有统领天赋,靠着手中仅剩不多的金银珠宝召集旧部,收买别的领主的属下,三月时间仗着从大龙运回的尖兵利器不但收服了老子失去的故土还攻占了大量的土地。 异军突起的酒井一子的名号甚至传到了倭国天皇的耳中,并且召见了酒井一子。 酒井一子一边响应者天皇的召见,一边暗中命令手下吞并地盘。 仗着手中的兵刃几个月时间就壮大了十几倍不止,就连将其追杀的不得不远遁海外的藤田家族也慢慢的偏居一隅起来。 没有办法,藤田家族家主藤田木发现自己手下的将士手中的兵刃根本不是这个突然崛起的酒井一子手下人掌握的兵器的一合之敌。 很多兵刃只要短兵相接,轻则一个大大的豁口,重则断成两截。 虽说酒井一子手中只有几千件在大龙打造的装备,可是依旧在倭国这片土地之上变得所向披靡,无可匹敌。 随着势力的壮大,酒井一子的野心也逐渐的膨胀了起来,已经不满足与江户地区这片小小的土地,甚至向富士山以北的地区扩张起来。倭国虽说是个屁大点的地方,可是也不是几千把大龙装备可以轻易覆盖的地方,所想披靡的酒井一子随着大龙兵器的磨损,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再也做不到先前的所向无敌,甚至后面开始吃起了败仗。 于是酒井一子逐渐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根基还是太过的薄弱了一些。 纵然如此酒井一子依旧没有服输,强势的向富士山以北的几个大家族收缴保护费,并承诺只要交了金银珠宝就收兵回到江户地区。 早已被酒井一子攻势打的苦不堪言的几个倭国家族只能同意酒井一子的要求,缴纳保护费。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酒井一子早已经外强中干,巴不得罢兵言和修养生息。 倭国天皇早就见识了酒井一子的本事,想要将其收为己用,并且以义子的身份赐亲王地位。 如此一来更合了酒井一子的心意,酒井一子清楚的知道,想要实现远大的抱负只有寻求大龙这片富裕土地,强盛的东方大国的帮助, 安慰好手下的将军们,酒井一子重新打造海船来到了大龙这片土地寻求出路。 想要带着更多的尖兵利器回到本土,偶然之间船队到了高句丽的地区。 经过大量金银的收买,酒井一子得到了一种最快得到大龙支持的办法,成为大龙的属国。 只要成为了大龙的属国,大龙皇帝就会赏赐各种宝物来彰显宗主国的地位。 因此,酒井一子跋山涉水,冒充天皇的名义出使大龙,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韩妈妈看着服侍怪异的酒井一子一行人:“蛮夷?” 酒井一子虽然会说大龙话,可是依旧不是很清楚蛮夷的意思,低头弯腰:“海翼!” 韩妈妈将手中的零食丢到了一旁拍了拍手掌:“只能喝酒不能找姑娘,天香楼虽然是风尘之地,姑娘们的身子再不干净,可是也不是下贱到什么人都伺候的!尤其是坚决不服侍蛮夷之人!” “纳尼?” PS:思路整理的差不多了,国庆节开始恢复三保两加的更新,国庆小弟不放假,好在有些存稿,为了庆祝国家七十周年,咬咬牙十更送上。 这几天双倍月票,看在小弟准备十更的份上,统统砸给我吧。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五章快去请如…柳爵爷 韩妈妈神色不善的看着酒井一子,看着其身后的十几个倭国属从并未有丝毫的惊慌,围着酒井一子转了一圈:“怎么?不会说大龙话来大龙干什么?再说你们难听的蛮夷话就滚出去!” 酒井一子脸色气氛的看着韩妈妈,他虽然不明白蛮夷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明白滚出去是什么意思。 由于酒井一子急于得到大龙皇帝的支持,因此路上除了住在驿站之外基本是星夜兼程一路打听来到了大龙的京师,路上并未进入过任何地方喝花酒。 酒井一子自然不清楚,在大龙百府之地任何地方的青楼西域胡商突厥胡商这些大龙百姓认为的蛮夷之人进入青楼只能喝酒吃菜,观赏歌舞。 想要找姑娘快活,抱歉,脾气好的青楼给你指门自己滚出去,不好的青楼直接召集打手将其乱棍打出。 告到官府,好啊,先治你一个扰乱商户的罪名关上十天半个月磨磨你的脾气再说其他的事情。 可以说大龙百姓的身为汉家血脉的自傲与之后世的大唐相差无几,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高度。 韩妈妈方才说的异常清楚,青楼姑娘的身子虽然不干净,可也没有下贱到什么人都服侍。 尤其是坚决不服侍蛮夷。 酒井一子倒是并未直接置气,他早已经被京师的雄伟壮丽给震惊了心神,知道没有成为大龙的属国之前耍脾气并不明智。 取出一颗牛眼大的珍珠托在手中:“我们,金银珠宝大大的有,只要服侍好了,这颗珠宝就是你的了!” 韩妈妈诧异的看着酒井一子手中的珍珠,眼中露出一丝渴望,不过听到酒井一子想要找姑娘服侍的话语,那抹渴望随即消失殆尽。 “老娘说的很清楚,要喝酒姑奶奶欢迎,想要让姑娘服侍,出门左转,滚出去!” “八格!” 酒井一子心里的怒火实在压制不住了,他感觉到韩妈妈实在是不识趣,自己都已经如此了她竟然还要将自己赶出去。 高句丽的人不是说大龙的人都特别遵循待客之道的?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韩妈妈虽然不懂的八格是什么意思,可是结合酒井一子的语气跟气愤的神色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尤其是心思八面玲珑的韩妈妈早已经发现了酒井一子身后一干属下都已经将手摸向了腰间破旧不堪的兵器上。 韩妈妈脸色一寒:“韩虎子,有人闹事来了!” 本来坐在大厅楼梯旁喝着小酒吃着零食的一个雄壮的中年人跟着十几个穿着短衫青衣的打手马上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酒井一子一干人。 “哪个后娘养的敢在天香楼闹事?” 酒井一子怒火横生的看着韩虎子,拳头握的关节发白,韩虎子无意中触痛了他的伤心事,因为酒井一子真的是后娘养的。 “八格!” 韩虎子掂量着手中的哨棒:“姑妈,怎么办?还是打断腿扔到京都衙门那里吗?” 韩妈妈脸色发寒的点点头,轻然扭着丰腴的身子退开了一定的范围:“京都衙门明令告示,蛮夷胆敢闹事者,乱棍打出,生死勿论。真当自己是柳扒皮哪,老娘不敢惹他还怕你一个蛮夷吗?” 得到了韩妈妈的指示,韩虎子一招手:“弟兄们,干这些后娘养的矮子!” 韩虎子一句话可谓诛心之论,酒井一子到了大龙之后早就因为自己的身高问题产生了郁闷的心里,实在是太自卑了。 不是大龙人太高,而是倭国人太低。 听到韩虎子的话眼中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此时也不顾的什么成为大龙属国的问题,对着身后的一干手下挥挥手。 早就憋着火气的倭国人屋里哇啦的冲向了韩虎子这边的人群。 大战一触即发,韩虎子看着倭国人手中的兵刃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弟兄们,抄真家伙,这些后娘养的动真家伙了!” 一帮子打手马上丢到了手中的哨棒从身后宽松的袍服之间取出锃亮的朴刀冲了上去。 能成为天香楼打手的人绝对不是庸手,韩忠上次面对锄禾几人便可以轻松的将其收拾掉,吃亏就吃亏在九牛的肉装之上,实在是皮糙肉厚,根本攻不破九牛力能擒虎的粗糙大手。 韩虎子首当其冲,手中朴刀一转,刀背直接披在冲在前面的倭国人之上。 当啷一声,兵刃交击在一起,倭国人竟然丝毫不退的跟韩虎子拼了一招。 韩虎子露出一丝惊愕:“吃屎长大的吗?个不高,劲道还挺大!” 倭国人矮小的身材灵活的一闪,手中的兵刃对着韩虎子拦腰斩来。 韩虎子马上反应过来,一个侧身闪过这致命的一击,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狗娘,老子宰了你。” 手中的朴刀随即翻转过来,锋利闪烁寒光的刀刃径直劈砍向了面前不远处一脸防备的倭国人。 看到韩虎子气势冲冲的攻势,倭人神色一紧,手中的兵刃横空格挡起来,只是让倭人没想到的是方才还能抵挡对面大龙壮汉一击的兵刃在韩虎子手中的朴刀之下应声而断。 刀身来势不减,径直劈进自己的脑门,血光飞溅,倭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瘫软到了地上。 “呸,老子不想闹出人命,狗日的你不识趣,非要找死。” 随意的扫了一下周围混乱的模样,以及身后呐喊助威的天香楼姑娘和重多嫖.客,韩虎子看向了一旁的韩妈妈:“姑妈?没事吧?” 看到第一个死掉的倭国人韩妈妈也是露出一丝惊愕,闹出人命对天香楼确实有些影响,不过见到一旁呐喊助威的嫖,客们韩妈妈的心稳了下来。 “格杀勿论。” “弟兄们,不要留手...........” 尚未说完的韩虎子忽然倒飞了出去,先前一直护在酒井一子身旁的本田武在韩虎子转身跟韩妈妈说话之际,一个猝不及防的飞踢,直接踹在了韩虎子的胸口。 重重的落在地上,韩虎子面色潮红的吐出一口血,韩虎子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全部移位了一般。 “小人,你娘的竟然偷袭!” 韩虎子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怒目圆睁的看着本田武。 “你的,不是本将军的对手!” “要不是你偷袭,老子一刀就能宰了你!” “虎子,你没事吧,你要是出了问题姑妈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韩妈妈急忙跑到韩虎子身边搀扶起韩虎子,韩虎子想去捡自己的朴刀可是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 显然是伤到了心脉。 “快去楼上请柳爵爷!” 韩妈妈惊慌的看着逼近的本田武将韩虎子护在了身后,慌张的模样跟当初某位大佬高喊快去西天去如来佛祖相差无几。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六章那就二十万两 “不用请了,本爵爷在哪!” 柳明志四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站在一起。 四人脸上皆是略带酒意,神色有些不是特别的高兴。 喝酒喝得正尽兴,却比喧闹的声音打断了兴趣,特别是某些事情刚开始预热状态,被人打扰了能高兴的了才怪。 几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顺着呐喊的声音走出了包房,本田武刚刚偷袭韩虎子之后四人后脚刚到,自然将在场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大哥,老贾,那个小日......个子什么品位?” 柳明志挥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对着本田武指了指。 “功夫有些怪异,明显不是中原武学,可是又带着一丝中原武学的影子,似乎跟道门的功夫有些相像,不过却又不伦不类,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门哪派的功夫,至于品位吗?勉强算是入了七品,不过下面打手勉强入了五品,根本不是这个小矮子的对手。” 宋清轻轻的瞥了一眼本田武,脸上提不起兴趣,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老贾挠了挠耳朵:“老宋,你还真瞧得起这家伙,你跟我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家伙也能说是七品?” 韩妈妈看着站在楼梯口的柳大少四人面色一喜仿佛来了主心骨一样,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后台的主子,而是向柳大少求助。 似乎这位柳爵爷对蛮夷的感官同样不怎么好,心里有种感觉,柳大少一定会帮忙一样。 “柳爵爷,这些蛮夷不遵守大龙的规矩,非要找天香楼的姑娘作陪。” 柳大少摇着手中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走下了楼梯:“韩妈妈,你这天香楼的琐事挺多啊,每次来都会见到你们这发生点事情!” 韩妈妈讪笑了两声:“柳爵爷说笑了,来天香楼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可是总有一些不不开眼的蛮夷不守规矩!” 柳明志看着对面望着自己有些惊愕的酒井一子淡然的一笑收起手中的镂玉扇指着对面的一脸谨慎看着自己的本田武:“大哥,揍他!” “等得就是这句话!” 宋清的话语刚落本田武便径直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酒井一子的面前,面色黯淡无神,毫无血色。 宋清根本不在意本田武的下场,轻轻的掸了掸鞋子:“脏了本统领的鞋子!” 宋清话音说完,本田武一口淤血喷了出来,比起韩虎子嘴角溢出的淤血简直是惨不忍睹,淤血浸染红了胸前的格子衣袍。 韩虎子的伤口与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本田,你怎么样了?” 跟先前的韩妈妈一样酒井一子同样慌乱的看着本田武。 与之相比韩妈妈是出于亲情,酒井一子是因为本田武是自己的第一高手,保护自己的安危! “老贾,别干看着了,不能厚此薄彼啊,将这些家伙收拾了!” “没问题!” 老贾一个飞跃从楼梯飞下进入了乱战的人群,一阵劈啪作响,十几个倭人全部脸色闷红的捂着胸口躺在了地上。 老贾拍了拍手心:“生疏了,看来缺乏练手了。” 柳明志轻轻的白了老贾一眼,不装逼咱们还是好朋友。 轻轻走向了唯一一个站着的酒井一子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义子啊,一段时间不见长本事了啊,敢在大龙闹事了!” 酒井一子望着柳明志吞了吞口水:“柳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您们怎么在这里?快一年时间不见了,你跑哪逍遥去了?” “海翼,柳桑,我回了一趟东瀛的本土,这一次前来是代替天皇陛下来大龙递交遣使文书的,东瀛愿意成为大龙的附属国!” 由于跟柳明志打过交道,知道此人身份不凡,收起了先前的倨傲将自己的来由讲了出来。 加上宋清老贾二人的出手,酒井一子已经对柳大少产生了些许的畏惧心理。 小鬼子就是这样,不打一顿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看来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是遗传下来的。 柳明志听了酒井一子的眼眸一眯露出了淡笑:“原来义子你回了东瀛,海上航行一切可还顺利?” 酒井一子沉吟了一下:“谢谢柳桑的关心,一切顺利,并未遇到海浪暗礁,狂风骤雨这些来自天照大神的惩罚!” “哦,挺好的啊,季风风向如何?风力大小怎么样啊?” 柳明志手中的镂玉扇轻摇几下,望着酒井一子循环渐进的谈话。 酒井一子神色一凝,望着柳明志淡然的神色有些略微的惊慌:“柳桑见谅,这些东西都是操舵手的事情,一子并不了解,请柳桑见谅!” “无妨无妨,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懂哪,我理解!” 柳明志的语气有些不咸不淡,这个小鬼子依旧对自己有很深的防备,只要一谈论到海船的问题之上就避而不谈。 难道本少爷的意图就这么明显? 柳明志摇着折扇轻轻地踱步起来,不时地看了一眼紧张的酒井一子,要不要跟锄禾几人一样,将酒井一子控制起来,逼问海船图纸跟海图的事情。 可是眼下自己对倭国的情况属于一知半解状态,不深入了解强行拘押酒井一子万一给沿海地区的百姓带了倭寇海盗的匪患那就得不偿失了。 鬼知道小鬼子有没有留有后手,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摸清楚倭国的情况。 可是酒井一子这家伙对于倭国的事情一直含糊其辞,防备的很深,很难得手。 “义子啊!” “柳桑,请说!” “在大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的人在天香楼闹事,总不能这么不了了之吧?” “这.........” 酒井一子看着地死去的手下以及只带了轻伤的一干打手脸色有些阴沉不定,明明是自己这边吃了亏,可是柳明志的语气仿佛是天香楼受损严重。 然而形式不如人,酒井一子也只能顺着柳大少的意思往下谈:“不知道柳桑的意思如何?” “韩妈妈!” “哎,柳爵爷你说!” “听说你们天香楼一个月进账四五百万两银子哪?对吧!” 韩妈妈一怔,望着柳大少有些发懵,我的柳爵爷诶,一个月进账四五百万两银子你当姑娘们都是铁打的不成?一年有四五百万两银子都不错了。 正想给柳大少提醒的韩妈妈看着柳大少给自己的眼色轻轻的点点头:“没错,天香楼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富商豪绅,一个月差不多五百万两银子的进账!” 上路,暗中给韩妈妈点了个赞的柳大少砸了砸手中的扇子:“韩妈妈这位义子乃是柳某的一个朋友,给柳某一个面子,就不要算那么多了!” 韩妈妈一愣,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爵爷的面子怎么着也值个二百万两银子,一个月按照三百万两银子的计算,一天就是十万两银子,义子啊,你们把天香楼的生意搅和了,赔个十万两银子吧!” “十万两?” 酒井一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开口就是十万两,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狗日的,不宰了你就不错了。 “怎么?嫌少啊,那就二十万两好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七章不赔试试 “二十万?柳桑,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酒井一子没想到柳大少坐地起价这么快,十万两一转眼就变成了二十万两。 这位柳公子知道二十万两是多少银子吗?那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上次自己打造的几千刀剑折合一下珠宝也不过十几万两银子。 “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开玩笑哪,看看这张打破的桌子,南海黄花梨精心打造,就这一张桌就值五千两银子,打坏了四张桌子,算个两万两好了,加上五个紫檀木椅子,总共算你三万两不贵吧!” “这几个桌子椅子就三万两?” “这还是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不然的话少了五万两谈不成!” 韩妈妈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打坏的桌椅板凳,心道这位柳爵爷还真是不柳扒皮的称号啊。 明明是桐木槐木打造的桌椅从他口中一说马上翻了百倍不止。 真的黄花梨跟紫檀木打造的桌椅哪有这容易坏啊。 柳明志捡起一个打碎的茶壶碎片丢在桌子上:“景德镇官窑特质茶壶跟流云彩釉杯,景德镇什么地方,大龙四大官窑之一,那烧制的瓷器都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一套就得两千两银子,这里看样子得有个十套左右,算你两万两好了,这都是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 韩妈妈抿着嘴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会笑出来,这明明是自己从东街坊市亲自挑选的粗制瓷器,连十两银子都不到啊。 “剩下的该说说姑娘们的损失了,由于你们打架,让这些姑娘没办法好好的接客,姑娘们吃的就是青春饭,被你耽搁了这么久,而且受到了惊吓,得用多少珍珠美颜粉才能保养过来,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三百个姑娘一个姑娘陪两百两银子看在本少爷的面子上算你六万两好了。” 酒井一子掰着手指算了一会:“柳桑,看在你的面子上一两都没少啊!还是六万两啊!” 柳明志一愣,握着手中的折扇背到身后飞速的掰扯起来:“那就算五万两好了,一下子少了一万两够可以了吧!” “接下里算算这位韩兄弟一干伙计的损失,二十个人赔偿十万两就行了,加上之前的这些损失一共二十万两合情合理,童叟无欺!” 酒井一子颤抖着手指着韩虎子一干打手:“他们怎么可能价值十万两银子?” “怎么不可能,他们受伤了,他就没办法挣钱,他的老娘老爹儿子媳妇他的大爷姑姑,邻居隔壁的二丫就没饭吃,一个人没办法挣钱,就会牵连几百人,二十个人就是几千人,那损失可大了去了!二十万两还是看在本少爷拿你当朋友的份上才少的!” “纳尼?” 柳明志扣了扣耳朵:“说人话!” 酒井一子气愤的摇摇头:“不可能,我坚决是不会给的,二十万两银子足可以买下十几间商铺,我不会赔偿的!” “不赔,好啊,但是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想要成为大龙的属国前提是不准在大龙犯规矩,否则直接驱除,你不赔试试!” 柳大少一下子握紧了酒井一子的心脉。 他此次来大龙为的就是得到大龙的支持想要得到更多的兵器盔甲,回到本土争王争霸,若是真像柳大少说的那样,自己这一次来到大龙将会无功而返。 那样的话等待在本土等候自己归来的将领们该怎么办?自己又如何实现自己的野心?靠本土那些粗制滥造的兵刃?只怕自己只能龟缩在江户地区永远无法称霸东瀛。 可是赔偿二十万两银子无异于是在割自己的心头肉,要知道自己从富士山勒索的金银珠宝来到大龙折算成大龙的银票也不过二百万两,一下子就少了十分之一,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建议。 从高句丽得到的消息,想要面见皇帝必须要打点大龙的官员,仅仅在鸿胪寺已经花费了几万两银子了。 起码鸿胪寺的官员可以帮助自己接触到大龙皇帝,这个钱花的值,可是赔偿给青楼的姑娘二十万两能够干什么? 打水漂吗? 可是不赔的话万一真的被驱逐了怎么办? “柳桑,咱们可是老朋友,你不能这个样子,能不能少赔一点!” 柳明志转了转眼眸:“你很想拜见大龙的皇帝陛下?” 酒井一子眼眸一亮:“柳桑,你可以帮助我吗?” “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京师的鸿胪寺!” “哦,义子啊,你知道想要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需要准备什么吗?” 柳明志心里活络了一会又将心思打到了海船的主意之上。 “请柳桑指教,一子一定洗耳恭听!” 酒井一子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明志,他现在对拜见大龙皇帝有种痴狂的想法。 或者说只有大龙皇帝才可以帮助自己实现野心。 “想要成为大龙的附属国,必须要将所行人员的所有名单宝贝,乘坐的工具,马匹,轿子,船只,都要报备大龙的兵部汇报审核,只要通过了审核就可拜见吾皇陛下。” “只要见了大龙皇帝就可以成为附属国吗?” “不能!” 酒井一子脸色一跨:“柳桑,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吾皇陛下其实那种随意的人,必须要经过慎重考虑才可能同意,万一你们的人怀有异心怎么办?所以要经过层层核查才可下定论!” 酒井一子迟疑的看着柳明志,柳大少说的话完全跟自己在高句丽了解的情况不一样啊。 高句丽的王说只要递上文书,上表大龙皇帝甘愿臣服,年年纳税以表重臣就会得到大大的赏赐,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望见酒井一子的神色柳明志心里一突,看来这个小鬼子做了十足的准备啊。 “这样吧,你把天香楼的银子赔了,本爵爷带你去见大龙皇帝如何?”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相信我啊” 我信了你的邪。 酒井一子望着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只要柳桑可以带我面见大龙皇帝,我当然愿意支付天香楼的赔偿,但是只赔十万两,否则我宁愿被祛除也不愿以当冤大头。” “十万就十万,谁让咱们是老朋友哪,你这个面子我给了,掏钱吧!” “不行,我要见到皇帝之后才能给钱!” 柳明志拳头一握紧咬着牙看着对面谨慎的酒井一子,为了大势,本少爷忍。 “可以!” 望着欣喜的酒井一子柳明志心里暗暗发笑,宰不了你也得坑死你。 洋人跟鬼子已经开始了商贸,金国突厥这些自家人打自家人事情得缓缓了,为了不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跟遗憾。 柳明志心里更加坚定,海洋霸权势在必行。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八章大哥不说二哥 柳明志弹了弹手中的协约看着神色欣喜的酒井一子:“义子啊,现在已经立下协约了,本爵爷带你见到皇帝陛下的时候你就要赔偿天香楼白银十万两,协约在此你要是敢不遵守约定,本爵爷保证送你去见天照大神去!” 酒井一子沉稳的点点头:“柳桑放心,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看来你没少学习大龙的文化,懂得还不少,既然如此还待着干什么?抬着你的手下回去吧,在这亮膘啊!” “告辞,我在京师的鸿胪寺等候柳桑大驾光临。” 望着逐渐消失的倭人柳大少吐了口吐沫:“狗日的,本少爷早晚宰了你们!” 宋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柳明志的身边探头探脑的瞄着柳大少手中的协约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十万两这就到手了?” “嗯,签字画押想不认都不行。” “三弟,我看你明显很想弄死这些蛮夷,怎么还给他们做起了生意来了哪?想弄死就弄死得了呗,大闹天香楼,随意安个罪名的事,你要觉得不方便大哥给你代劳了!” “这么明显的吗?” “你当大哥吃干饭的?身为御前门使总统领对杀气这玩意太敏感了,你方才明显想搞死这些家伙,怎么样要不要动手?” “老宋说的没错,柳兄弟你要想动手老贾我马上去调集不当值的禁军,直接平了他们!” 柳明志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冲动:“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掺和了,千秋大业不能因为一时之快而毁于一旦,陛下能否千古留名就要放在这些人身上了!” 宋清两人耸耸肩膀不再多说。 宋清想帮柳明志是因为兄弟之情,老贾则是想送一个人情给柳明志。 既然柳明志另有谋划自己两人也不好太过掺和。 “韩妈妈!” “哎,柳爵爷你们几位吩咐!”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韩妈妈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眼珠子灵活的转动就没有离开柳大少手中的协约。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渴望的眼神也没有说什么,没有人不爱钱,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位韩妈妈虽然是个老鸨子也明白君子爱钱取之有道的道理,坚决不让姑娘们服侍蛮夷,仅此一点就值得柳明志佩服。 从某些方面来说,韩妈妈跟柳大少也算是志同道合的人。 柳明志当初同样约束锄禾等人,吃喝玩乐样样都行,唯独不能碰大龙的姑娘,也不知道离开了京城这么久,远在东海陪着安狗儿训练的几人能不能遵守约束。 想到这里柳明志只能暗中祈求锄禾这些人安分一点,不然的话以安狗儿跟柳一习武留下的狠辣性子这几人一旦敢犯规,非得身首异处不行。 不过柳明志并不在意,只要掌握了锄禾几人身上的航海技术,锄禾几人是死是活对于柳明志来说并不重要,不就是几个洋人吗,真当现在是后世的大清哪,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晃了晃手中的协约柳明志淡笑的看着韩妈妈:“今日的花费?” “妾身花费,全部妾身花费!” 将手中的协约丢给了韩妈妈:“上道,那就给你了,可别弄丢了,十万两哪!” 韩妈妈欣喜若狂的捧着手中的协约:“柳爵爷放心,妾身就是把自己弄丢了也不会把它给弄丢了 !柳爵爷,你们继续喝酒,妾身招呼厨房给你们准备新菜!” 柳明志看了看宋清三人:“大哥,老贾,猪头,你们三个接着喝就行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今日有韩妈妈买单,你们可就不要客气了!” 望着柳明志带有深意的眼神几人腼腆的笑了笑,说什么在安排一桌新饭菜,三人早就酒足饭满接下来该做点什么谁还不明白谁啊。 饱暖思xx,来天香楼就为了饮酒,那不是扯谈的吗! “既然如此,好走不送!” 柳明志摇着头向着门外走去:“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他喵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矜持点知道吗?小心累断了腰,看你们怎么见人!” 来了天香楼喝顿酒就回去了,不是柳大少故作清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怕得病。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染上了花柳病这些玩意,就得哭一辈子,再说家里又不是没有,多放心啊。 还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的那种,非得花钱享受个什么劲。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女人为什么要买各种胭脂唇纸,小孩子为什么要眼馋别人的玩具。 还不都是没用过好不好用,要说柳明志没有偷腥的心思就不是个男人了。 主要还是怕得病。 其实柳明志不清楚,青楼之地,尤其是天香楼这种名号响亮的青楼,对于青楼姑娘的身子每一天就要检查一次,以防染上疾病。 那岂不是砸了自己的口碑,断了自己的财路,远比后世来的安全。 男人们逛青楼狎妓,主要还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倒也不尽然,家花再香,总有闻够的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顿青菜小粥还是相当惬意的日子。 “走了?” “走了走了,出来吧,堂堂兵部尚书户部侍郎跟小贼一样缩在角落器向什么样子!” 齐润宋煜二人齐齐白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柳之安:“行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明志已经离开了!” 柳之安双手服了服自己的员外帽:“老夫怕啥,老夫会怕自己的儿子?主要是喝酒喝多了,地上凉老夫想醒醒酒而已!” “嘁,矫情!” “呸,德行!” “宋公子,贾公子,这边请,姑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脸不屑看着柳之安的宋煜二人慌忙的趴在地上,紧靠护栏隐藏自己的身子。 “哈,地上是挺凉,醒酒,确实醒酒!” 宋煜打着哈哈尬笑起来,无视柳之安的白眼。 “确实确实,亲家的办法真的是咦,我儿子又不在我趴地上干什么?” 说了一半的齐润回过味来,齐良又不在这里,自己有什么好躲避的。 径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齐润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轻笑了两声:“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伏地不” “秦兄,周兄,说好了今日小弟做东,不要客气!” 齐良引着秦斌几个人一路向着二楼走来。 齐润忙不吝的趴在地上讪笑了两声:“酒劲上来了,站不稳!” 宋煜二人哼哼唧唧懒得搭理强行解释的齐润。 大哥别说二哥! 江南烟雨 第五百四十九章老娘思你奶奶个腿 “柳公子请留步。” 手摇镂玉扇的柳明志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粗布短衫打扮的粗狂汉子。 汉子面色极其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之中都不明显的那种,一脸粗狂的五官,柳明志想仔细辨认却发现根本发现不了此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柳明志的目光停在了汉子腰间的佩刀身上,虽然无法看到刀身的模样,可是只看刀鞘古朴大方的造型就知道里面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兵刃。 柳明志尚未说话,柳四柳七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而至,一左一右将柳明志护在了中间,神色不善的看着对面的粗糙大汉。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少爷,来者不善,你小心一点。” 柳明志合起手中的镂玉扇诧异的看着一旁谨慎无比的柳四:“你怎么看出来来者不善的?此人身上带有杀气?” 柳四淡然的摇摇头:“没有杀气,但是长得这么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一旁的柳四也是淡然的颔首:“四哥说的对,丑就是原罪,不好看就不是好人!” 柳明志一声闷哼,瞅了两眼柳四柳七,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他到现在才知道柳四两人还是颜值主义者。 帅即正义,长得丑就没法活了呗。 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不要以貌取人,虽说对面的大哥长得确实不咋地,可是谁说长得丑就不能是好人了,切记不要以貌取人,丑的好人也挺多的!” 三人谈话并没有避讳对面的汉子,直接让其听得一清二楚。 对面的汉子面色纠结的苦笑了起来,无可奈何的看着对面的三人,洒家不要面子的吗?你们能不能稍微避讳一下! “柳公子,某家并没有恶意,否则对面的两位兄弟挡不住某的!” 柳明志轻轻地挥手示意柳四两人退下,向前一步看着对面的汉子抱了一拳:“这位大哥,你既然知道我姓柳,想必也是有意而来,不知大哥有何指教?” “柳公子,某家替主人送一封信给柳公子,想不到会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请见谅!” 汉子也未曾输礼,回了一礼。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敢问大哥,主上尊姓大名?” 汉子轻轻的摇摇头:“柳公子见谅,某家不敢说,但是主上说了,柳公子见了书信就明白了,书信在此,某家告辞。” 柳明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手中已经飘入一个信封,等其回过神来对面的汉子已经悄然无踪。 柳四神色大变:“少爷,你没事吧?” 柳明志望了望手中的书信轻轻地摇摇头:“这家伙的功夫比你们还厉害啊?” 柳四谨慎的点点头:“除了柳一柳叶子弟没人是他的对手,好在他没有带着别的目的而来,不然我跟七弟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看了看手中没有署名的信封,柳明志收入衣袖:“回去吧,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既然不是敌人想必就是朋友了。” “是!” 柳四两人飘然消失,重新隐入了暗处。 柳明志带着满腹的疑虑摇着折扇向家中走去。 “少爷,你回来了!” 狗腿子柳松牵着柳大少的结拜兄弟正在门外闲逛,看到柳大少回来马上舔着脸迎了上来。 “行了,遛狗去吧,少爷有事处理。” “是,少爷你慢走!” 柳明志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取出那封书信放在了桌子上迟疑了下来:“到底是谁送的书信哪?” 想了半天没有头目:“算了算了,纠结什么劲啊,看看不就知道了!” 用笔杆挑开信封上的火漆柳明志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是上好的宣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小楷,仅仅看笔力写信之人绝对是书法大家。 柳明志仔细看着信纸之上的内容,半晌之后脸上带着一丝窘迫的放下手中的信纸。 “阿嘞?送错了?” “汉代闽越国男子被强征戍边,其妻终日望归,后同去戍边乡里,唯有其夫未归,妻思念成疾,朝盼暮望肝肠寸断,于村口树下泣血而亡,其妻身亡,树上结出荚果,其籽半红半黑晶莹鲜艳,当地百姓视为其妻血泪凝结。” “取名相思子,又名红豆!以表相思之意,其性剧毒,食之则亡!”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整日吊儿郎当的,吃的红豆跟相思子你都能搞错了,你还把朕当家人?你这是想杀了我吗?得亏你送错了,若是送对了老娘早就驾崩了,你个负心的玩意,安的什么心。”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老娘相思你奶奶个腿,有你这么相思的吗?” “重新给老娘送一份相思来,否则老娘千里寻夫,闹得你家宅不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明志抿着嘴走到了书架前取出一本《百草经》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这是赛华佗自己撰写之后送给自己的医书,自己还未曾看过。 摇头晃脑的翻找到豆类篇细看了起来。 相思子,又名红豆,与食用海红豆同名,剧毒不可食,食之头晕目眩,呕吐恶心,救之不及,亡! 啪的一下合上百草经柳明志眨巴了了几下眼睛:“不是一种作物吗?红豆还有很多种吗?我也不知道啊?” 放下医书的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才发现自己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细汗,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叹了口气:“好在婉言福大命大,不然的话本少爷能后悔的跳楼!” “来人!” “爵爷,小的小五,爵爷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叹了口气:“没事了,退下吧。” “是!” 小五走后柳明志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打了几个手势,柳四飘然而至:“少爷,你吩咐!” “将赛华佗那老头找来,少爷我有事问他。” “好,赛老爷子正好在京城医馆坐镇,柳四去去就来!”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细细抚摸手中的镂玉扇:“怎么才能两全其美的解决大龙跟金国的问题哪?除了打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明志闭眼沉思等候赛华佗的到来,一边思索着金国突厥的问题。 看看有没有不动刀兵一统天下的办法。 可是思索了良久柳明志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李政,女皇,突厥人可汗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想要和平势必要一统天下,没有国家的限制,一家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斗争的了。 “唉,千里寻夫我是求之不得,家宅不宁忒狠了点吧,败家婆娘欠收拾啊。”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章姐姐还会远吗 陷入沉思的柳大少根本没注意时间的流失等到敲门声传来才回过神来。 “少爷,老朽赛华佗,不知方便进来吗?” “恩?是赛老到了,快请进吧!” 书房的门应声而开,赛华佗背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神色略带焦急,进屋之后直接放下药箱:“少爷,可是身体有疾才急于召见老朽?” “我没事额……也可能有事,要不你帮忙把把脉也行!” 柳明志本想说自己身体挺好的,可是想来定期坐坐检查也不是不可以,也没有拒绝! “老朽的分内之事,请少爷把手腕伸出来吧。” “好!” 柳明志将手腕放到了赛华佗的面前等他号脉。 赛华佗将手指搭在少爷的脉搏之上眯起了眼睛,不时诧异的看着自家的少爷。 “赛老,怎么样了?我身体挺好的吧?” 赛华佗皱着眉头看着柳大少摇摇头:“肝火旺盛,心脉浮躁,思绪混乱,这是” 赛华佗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也有些迟疑是不是自己号错了脉搏,几位少夫人远的近的都在家中,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哪? “不是,你该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搞得本少爷心里发慌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得。” 赛华佗揪了揪胡须:“少爷,你得了相思病,除了思念一个女子,否则脉象不会如此,心脉浮躁导致思绪混乱说明这个姑娘身份绝不一般,让少爷左右为难,不好处置!”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鹤发童颜的赛华佗:“你不是大夫,你是算卦的吧,这也看得出来?” 赛华佗抚着胡须淡笑着摇摇头:“算卦一道愿意道家阴阳五行,医术一道讲究人身体之内的阴阳五行,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 “牛逼,不过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少爷,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少爷这病老朽没办法,只能靠少爷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我此次找你是有别的事情,号脉是顺带的事情,没想到还真让你看出点什么,原来本少爷真的有病!” “少爷说笑了,相思病不能说是病症,这是由心而发,由心而终!不知少爷找老朽何事?” 想到了正事柳明志也正色起来:“赛老,你那里有没有相思子?” 赛华佗面色一惊:“少爷,你找相思子做什么?” “真的有,太好了,给我来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用到相思子!” 赛华佗面色古怪的看着柳明志:“少爷,相思子虽说可以入药,可是同样是剧毒之物,少爷要是看谁不顺眼交给柳叶去处置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哪?” “谁想干掉谁了,干掉不至于,干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呸本少爷跟你扯这些干什么,给我来点!” “好吧,不过少爷一定要小心,万一误食了可是大麻烦。” 赛华佗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放到了桌子上:“少爷,这里面有十粒相思子,一定要小心使用!” “知道了,你就” “夫君,妾身可以进来吗?” “娘子?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齐韵走进房间,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然后看着赛华佗:“小女见过赛老,听说赛老来了,小女想让赛老号脉一下看看身体如何!” 柳明志起身将齐韵扶到椅子上坐下:“赛老,辛苦了,娘子怀胎已经九月了,是不是快该生产了,你把脉看看身体如何!” “分内之事,少夫人,老朽失礼了,请将手腕伸出来。” 片刻之后赛华佗淡笑的看着二人:“少爷,少夫人,请放心,胎儿很健康,顺利待产是没有问题的,少夫人最近要养好身子,切莫动火动怒,否则对胎儿不好,老朽开一剂药方给少夫人补身子。” 齐韵心满意足的轻抚小腹紧紧地抓着夫君的手脸色充满了母爱的光辉:“有劳赛老了。” “娘子,一定要好好休息,给为夫生个可爱的女儿!” 赛华佗自觉地提着药箱退出了书房,单身狗伤不起,尤其是老年单身狗更伤不起!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儿最好,儿子也就那样吧,有就养着,没有也不心烦!” “还是儿子好,妾身希望是个儿子,好为夫君传宗接代!” “都好,都好,只要是韵儿生的孩子,为夫都喜欢。” “真的?” “为夫从来不骗” “少爷!” 说着情话的柳明志一愣:“柳松,怎么了?” “少爷,外面有一个仈jiu岁上下的孩子,说是你的故友,在府门外等候求见!” 柳明志神色疑惑:“仈jiu岁的孩子?我的故友?扯淡,少爷跟明礼十岁的孩子都玩不到一起,怎么可能有仈jiu岁的故友!” “少爷,小的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位小公子坚定说少爷是他的故友,他说他姓万,名飞熊。” “万飞熊?万飞熊是谁?他咋不叫万飞虎哪,本少爷从来不认识叫万飞万~飞~熊?” 牵着齐韵匆匆玉手的柳明志身体一颤,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完颜婉言,万阳,完颜飞熊,万飞熊。 “真的千里寻夫来了?这也太彪了吧?起码给我点准备啊!” 柳明志失神的呢喃起来。 齐韵茫然的看着有些失神的夫君:“夫君,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可能还真是一个故友,娘子你先回去吧,为夫去接见一下!” 齐韵甜甜的一笑微微摇头:“夫君,你说什么哪,既然是夫君的故友到来,妾身不去见一下,岂不是太失礼了一些,夫君不会想让别人说妾身不懂礼节吧!” 柳明志面色一囧:“怎么会哪,娘子最知书达理了,谁敢说娘子不懂礼节,为夫劈了他,这不是你还要安胎吗?就不要乱跑了!” “也是,妾身还要安胎哪!” 柳明志终于吁了口气。 “安胎也不差在这一会,妾身还是随夫君一起去接见一下吧,万一有什么需要妾身也能帮些忙不是!” 看着已经起身的齐韵柳明志讪笑了两下:“也好,不差一时,不差一时!” 望着齐韵前面走路柳明志拦住了柳松:“说说那位小公子的模样” “气势不凡,贵气逼人虽然年龄不大” 听了柳松的描述,柳明志脸色一苦,来人百分之百是万阳飞熊。 千里寻夫,家宅不宁。 那谁谁那谁谁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如今弟弟到了,姐姐还会远吗?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一章姐夫 柳明志想到女皇信中的内容就是一阵汗颜,生怕她真的不管不顾的到了京城之中。 望着前面莲步轻移的齐韵不禁有些踌躇起来。 万一婉言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齐韵是否还能大度的接受婉言的存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相比云清诗这位天香楼的花魁,柳府名义上的小妾,自己跟女皇是真正的有了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有实无名的痴男怨女才更扎心。 柳明志到现在都不清楚女皇对于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儿时跟妹妹许下的诺言,亦或者是利用自己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更或许经过短短的送别路程,月余时间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 一时之间柳明志不由得有些迷茫,甚至不敢去想,因为他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柳明志心态不佳:“不知道飞熊来大龙是为了何事?” 过了前院的走廊齐韵情不自禁的将脚步慢了下来,隐隐的落后了夫君半步,古时候规矩良多,夫为妻纲,接待客人的时候男人要位列女子前面。 这是对客人的尊重,也彰显自己的门风家教优良。 齐韵真正的坐到了出嫁从夫,事事以夫君为本,自幼留下的江湖习性也慢慢的消失殆尽了。 “夫君,你怎么会跟八九岁的孩童搅和在一起哪?” 齐韵望着夫君的侧脸,神色带着浓浓的好奇,以夫君的性格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共同语言吧! 柳明志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待会你就知道了。” 迈出府门的门槛,柳明志顺势望去。 只见府门的台阶之上坐着的完颜飞熊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对面人家的灯笼唉声叹气,宛若一个小大人一样。 一件剪裁得体的淡蓝色衣衫,头发也用淡蓝色的发带绑成了士子的发鬃,身后背着一个暗青色的包袱,沉甸甸的模样也不知道都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走近之后看的更仔细,完颜飞熊脚踏虎纹履,腰佩紫玉佩,长长的缠金线系着一个大小适中的鱼袋。 忽视掉完颜飞熊的年龄,仅仅这身装备就富贵逼人,别的不说仅仅腰间的紫玉佩就价值京城一座地势较好的四合院还绰绰有余。 红翡绿翠紫为贵,紫色翡翠尤为难得,向来为皇家尊贵之人才能佩戴。 民间倒也流传,可是无一不是价值万金,有价无市。 同样寓意着紫气东来,富贵永享的美好祝福。 柳明志很怀疑这下子这一身装扮是怎么安稳的到达京城的,为了一块紫玉佩铤而走险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柳明志并未发现在自己出来的那一刹那,对面的屋領之中先前给自己送信的汉子悄然而逝。 “飞熊!你怎么会来大龙?” 托着下巴发呆的完颜飞熊听到了柳明志的声音惊喜的回过头来:“姐夫,这里真是你家啊,我还以为又找错了哪!” 最怕空气的突然安静。 完颜飞熊的一声姐夫让柳明志身后的齐韵淡笑的俏脸怔住了,一时间思绪万分的看着同样呆滞的夫君。 眼中疑虑的神色根本掩饰不住。 一旁的柳松惊异的看了一眼完颜飞熊之后,感觉到气氛的安静,捻手捻脚的缩回了府里之后飞速的离去。 “遭了,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是先闪为妙,免得少爷杀人灭口!” “姐夫,你怎么了?” 完颜飞熊看着神色发怔的柳明志挥了挥自己的小手,神色有些迷惑姐夫见到自己怎么会这个样子哪! “夫君,这位小公子是什么人哪?他为何要称呼你为姐夫?” 齐韵心里酸楚无比,自己刚刚花费时间接受青莲跟云清诗的存在,这还没有半年时间就窜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对着自己的夫君口称姐夫。 眼眸幽怨,心里隐隐作痛,齐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粉嫩的脸颊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如今才二十不到就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模样了吗? 要说自己三十岁年龄不帮夫君张罗妾室,那是自己的不对,有违妇道,可是自己不过双十年华而已,已经三个姐妹了,齐韵心里不酸楚才怪了。 尤其想到那天凉亭见到的一幕,心里更是充斥无限的酸楚。 自己成亲以来一改先前的脾气,百依百顺,从来没有违背过夫君的任何意思,对待公婆更是孝顺有佳,端茶递水从不懈怠疏忽。 纵然如此依旧留不住你的心吗? 柳明志望着齐韵眼眸志宏泪光闪现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的悲痛模样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娘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飞熊是金国人,金国话杰夫的意思就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个姐夫,是杰夫!” 见到夫君焦急的模样齐韵平复一下心中的酸楚将信将疑的看着夫君:“金国人?金国话?” “对,飞熊是金国人,金国话杰夫就是大哥的意思!” 事到如今柳明志也不得不违背良心说着违心的话,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就算要说也得等到齐韵心情平复的时候说出来。 这个时候稍微动点胎气,依照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十有八九要一尸两命。 “飞熊!” “姐夫,你说!” “你是哪里人?” “金国人啊,大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咱们才多长时间没见啊!” 完颜飞熊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方才姐夫跟旁边的漂亮姐姐嘀咕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能顺着柳明志的话往下说! “好了,可以了,你不要继续说了,咱们兄弟一会再叙旧!” “哦,我听姐夫的!” “娘子,看到了吧,飞熊真的是金国人,你也知道金国话跟大龙话有些区别,可能听到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懂了啊?” 齐韵此时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还是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为何眼前的小孩子大龙话说的那么好,称呼大哥却偏偏要用金国话哪? 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夫君不会欺骗自己,心里的些许疑问也只好压了下来。 无论完颜飞熊的年龄多大,都是贵客临门,齐韵并不想此刻丢了夫君的脸面,让其在客人面前难堪! 柳明志无比愧疚的暗道口气,都是孽缘啊! “飞熊,到了大龙就要遵守大龙的规矩,以后要称呼大哥,不能叫姐夫了懂不懂,先进来吧!” “好,谢谢姐.......大哥!” 完颜飞熊跟在柳明志身后茫然的摸摸头呐呐自语:“我特意打听好的啊,遵守大龙的规矩就是叫姐夫啊,难道商队的领队骗我不成?”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二章这是八岁 费力坐上椅子的完颜飞熊举止大方的轻轻的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水,年龄虽然不大,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度不凡。 这种不比不亢的举止,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就能看出来完颜飞熊绝非寻常人家的孩子。 气势这种东西不是装模作样就可以体现出来的,若是没有经过长久的培养非但不会让人耳目一新,反而贻笑大方,令人觉得此人做作。 早已收拾心神坐在副坐的齐韵自然发现了完颜飞熊举手抬头之间不凡的气势,不禁有些诧异,这个小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豪门权贵家的公子齐韵见得自然不少,远的不说,就自己的弟弟齐良,大伯家宋清都是权贵子弟可是论气势也要落后这个八九岁孩子一头。 完颜飞熊放下茶杯打量了一下厅内的陈设,沉稳的点点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让人赏心悦目,大哥你家不错啊!” 柳明志望着小大人模样的完颜飞熊吁了口气:“行了,就别卖弄你的谈吐了,说说吧,你怎么会来大龙哪?陛下就没有阻止你吗?” “阻止了,但是我把她说服了之后才来的大龙,不然的话大哥你以为我能出的了边关吗?” 瞅着煞有介事的完颜飞熊柳明志摇摇头:“还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你来大龙做什么?游山玩水?” “大哥我来大龙进学啊!” “进学?你们金国不是有普贤院吗?同样是名士云集,你发什么疯,不远万里跑到大龙进学。” 完颜飞熊粗壮的眉头紧皱,像一个耄耋老人一样唉声叹气起来,只听声音还真以为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浪子在此哪! “大哥,普贤院是不错,可是我想学的东西他们教不了,所以只能来大龙进学了,小弟抱着向学之心而来,哪顾大龙万里之遥。” “年龄不大口气还挺大,当初你们金国普贤院的士子差点跟大龙尽出天下才子当阳书院的高中士子斗个持平,难分胜负,你想学什么他们教不了!” “数算之术,关于甲和乙的数算之术他们别说教我了,我跟他们提一下他们都听不懂,怎么教我?” 柳明志想起出使回国之时女皇跟自己的谈话,皱着眉看着完颜飞熊:“你该学的乃是治............大道,数算之道并不适合你。” 完颜飞熊跳下椅子背着手徘徊起来,盏茶功夫才沉着的看着柳明志:“大哥,你想过没,日落月升,月落日升是因为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为什么要分为四个季节?天上为什么会打雷闪电?人活一世三万六到底是为什么而活?” 柳明志望着嘴角神采奕奕的完颜飞熊嘴角抽了抽:“那你应该成为哲学家跟天文学家,而不是数学家!” 完颜飞熊一愣小手轻抚光滑无须的下巴:“哲理,学术,天文地理,一代大家,哲学家,天文学家,妙啊!大哥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 望着顺杆爬的完颜飞熊柳大少无语了,这小子的脑洞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大哥,你说人为什么会一直呆在地上而不会飞哪?是不是跟鸟儿一样安上翅膀之后,就可以像鸟儿一样离开大地,翱翔天空了?” “大哥曾经也是这么以为,可是被一位叫闻人政的老师给上了一节生动的课,人其实是可以飞的!” “我说的飞不是用内力轻功的那种飞,而是真正的划破长空遨游宇内,箭支可以借助弓弦飞的很高,人是不是也可以借助某样东西飞的很高,只要力道足够的大是不是可以飞到月亮之上也不是不可能!”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侃侃而谈毫不显迟钝的完颜飞熊,这货真的是古代人吗?不会是跟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吧,只是穿越之前的他比自己早两个世纪而已。 丫的你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不去尿尿和泥巴,在这跟我探讨宇宙的奥秘来了,你不觉得有些画风不对吗? 齐韵更是樱唇微张的看着一边徘徊一边讲述的完颜飞熊,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听得云里雾里。 齐韵跟柳明志一样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孩子只有八九岁的年龄,这谈论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柳明志纠结的咂咂嘴,四下看了看,见到一旁桌案上老头子剩下的宣纸眼睛一亮,熊孩子,你不是研究天文地理吗?玩死你! 取过两张宣纸柳大少在齐韵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折腾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纸飞机折了出来。 柳明志将纸飞机放到了一旁,将手中的茶杯倒满茶水用宣纸扣上,戏谑的看着完颜飞熊::“小子,看好了,只要你能搞动这是为什么,大哥就教你一点其它的东西!” 话毕在完颜飞熊呆滞的目光中将茶杯扣了下里,见到宣纸并未脱落柳大少自己也松了口气,好在大气压强还是存在的。 完颜飞熊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茶杯还有宣纸,惊异无比。 在他的想法中水应该冲点宣纸留在地上才符合道理啊。 齐韵凤目瞪得通大,望着夫君手中的茶杯异常的好奇。 完颜飞熊围着柳明志手中的茶杯转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玄机来。 柳明志嘴角一扬:“小子,是不是以为这是戏法而已,杯中没有水!” 完颜飞熊一会摇头一会点头,迟疑了小半天伸出手扯开杯子下的宣纸,哗啦一下杯中的茶水径直滑落地上。 完颜飞熊不但没有吓一跳,反而摸着下巴蹲了下去,一会看看手中的宣纸一会瞅瞅地上的水迹沉思起来。 完颜飞熊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柳明志:“大哥,是不是在咱们的身边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在托着这张宣纸,所以才没让杯子里的水流出来!比如,轻飘飘的空气?”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望着才八岁的完颜飞熊震撼了,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名留青史的人物。 这脑回路实在是太厉害了,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完颜飞熊看着发怔的大哥自主的取出一张宣纸放在了自己手中填满茶水的杯子上学着柳大少的动作将水杯扣了下来。 果然,宣纸紧紧地吸附在茶杯之上,并未掉落下来。 万阳飞熊将手中的茶杯高高的提起仔细观察起来:“肯定有种东西在托着这张纸,不是水不往下流,而是托着纸的东西要比茶杯里的水有力量,可是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哪?这比数算可有趣多了!” 柳明志面色纠结的看着举着茶杯观察的完颜飞熊,重重挠了挠头! “本少爷这只蝴蝶扇了一下翅膀不会把大龙带入一个全新时代吧?” 关键他更无法接收的是完颜飞熊的年龄。 这他喵的八岁?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三章吃饱了撑的 柳明志对于完颜飞熊逆天的表现是彻底无言以对了。 自己后世一个大学生的学历面对这个八岁的小家伙有种无力感,这他喵的真的是一个八岁的人吗?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玩弄茶杯的完颜飞熊叹了口气:“飞熊,你跟我出来,大哥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啊?好啊!” 柳明志拿着纸飞机出了客厅,活动了一下肩膀:“走你!” 纸飞机借着风力滑翔了起来,飘荡了一大圈才落在了地上。 完颜飞熊看着纸飞机盘旋的模样露出了沉思,径直拿起落在地上的纸飞机学着柳明志的模样投掷了出去。 看着滑翔飞翔的纸飞机完颜飞熊嘶了一声有些惊讶,沉思了一会继续折腾了几下之后完颜飞熊闭着眼挥舞双手。 齐韵站在台阶前碰了碰柳明志的肩膀:“夫君,这孩子在干什么哪?” 柳明志炯炯有神的望着完颜飞熊:“娘子,你相信吗?一个名流千古的人物即将诞生,后世的史书之中将会永远的记载着飞熊的传记,小翅膀一扇就是一场大海啸,飞熊这一闭眼,可能就是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夫君,你们两个神神叨叨的到底再说些什么啊?” “科学,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你以后就知道了,就像为夫震惊轻功的存在一样,以后你也会震惊一个超乎常理的东西出现。” 齐韵茫然的摇摇头,将手贴在了夫君的额头之上试了试:“也不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哪?” “风,是风在流动,是风将这个宣纸折叠的物体停留在空中,对吗大哥?” 完颜飞熊童稚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柳明志的深思。 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柳明志有些兴奋:“除了风,你还想到了什么?全部都说出来,无论多么骇人听闻都没有关系,大哥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 完颜飞熊愣了一会再次托着下巴徘徊起来,过了良久稚嫩的眼神一亮:“风不可能一直存在,但是可以让这个东西自己产生风,或者说产生一种力量,就像弓箭一样,一种力量带动另一种力量,甚至........” “甚至什么?不要犹豫!” 柳明志激动的看着完颜飞熊,仿佛看到了绝世宝藏一般! “甚至这个东西可以带人飞翔,只要足够大,人就可以坐在上面,可是要用什么东西代替风哪?打制一个很大的弓箭?不行,最后会落下来的。” 柳明志惊叹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今年真的只有八岁?” 完颜飞熊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大哥,快九岁了,还有两个月就要到我的生日了!到时候姐姐一定会给我过生日的!” “八岁半,你说你八十岁我都相信啊,这个世上真的有绝世天才吗?” 柳明志呢喃自语,他本以为完颜飞熊只是聪明一点,否则也不会短短时间就能理解二元方程,可是今天算是让柳明志大开眼见,这何止是聪明啊,简直就是妖孽。 柳明志再次回想女皇的话,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让完颜飞熊去当皇帝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务正业啊! “跟大哥说说,你是怎么会去想这些问题的?” “吃饱了撑的啊!” “啊?” “吃饱了没事干,就胡思乱想咯!” “原来是这个吃饱了撑的,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也罢,飞熊,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我一定会将自己所有懂得的知识教给你,毫无保留的教给你,大哥希望你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仰望星空!” 完颜飞熊思考了一会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拜你为师!” 柳明志急了,窜到台阶下蹲在完颜飞熊面前:“为什么啊,只要你拜我为师,大哥就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日落月升,为什么一年会有四个季节,只要你想知道的大哥全部都可以教给你,包括你喜欢的数算之道也教给你,三角函数,线性方程这些你听都没有听过的知识!” “我拜你为师是不是就比你低一辈?” “这个自然,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当然要比我低一辈!” 完颜飞熊瞄了一眼远处的齐韵小声嘀咕道:“那我姐姐怎么办?虽然我很想学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不能拜你为师!” 柳明志闻言明白了完颜飞熊的打算,确实完颜飞熊拜自己为师,女皇完颜婉言怎么称呼自己? “大哥,能给我安排一个住处吗?我要想想宣纸为什么不会落下来!” “好啊,大哥这就去给你准备,你跟我来吧!” 完颜飞熊不说柳明志也打算将其留下,他不能看着完颜飞熊被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籍给毁了一辈子。 这样的人物就应该将目光放在宇内,探索世界的奥秘,而不是终日摇头晃脑吟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娘子,你先去后院安排一下厨房多准备点饭菜给飞熊接风洗尘,我去带他找个房间住下。” “好,妾身知道了!” 齐韵不时地回头看着交谈的柳明志两人,实在想不通夫君怎么会跟一个神神叨叨的孩童聊得来。 齐韵伸出自己的玉手在空中挥动了几下,一脸的茫然:“什么都没有啊,这孩子到底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夫君还一脸赞同的模样,难道真的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成?” “韵儿,你这孩子走路怎么摇摇晃晃的,小心腹中的胎儿啊!” 齐韵回过神来看着走廊上的齐夫人:“娘,你怎么还没回去?” “怎么?巴不得赶娘走啊,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齐夫人嗔怪的看着自己的次女,不过也只是调侃而已。 齐韵揽住娘亲的胳膊撒起了娇:“娘,你知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的!” “是是是,娘当然知道,还不是为了等你爹,不过看样子这个没羞没臊的老东西今天是不回来了!娘就不等了!” 齐韵抿嘴一笑:“放心吧,爹跟公公还有伯父心里有分寸的,你还担心爹给女儿找个小姨娘不成?” “越说越离谱了,你爹才不是那种人哪,虽然喜欢喝点花酒,可是在这方面娘还是信得过的!” 齐夫人无心之言戳动了齐韵的伤心事,淡笑的表情落寞了下里:“娘,韵儿是不是已经人老珠黄了?” 齐夫人面色一急:“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哪,什么人老珠黄了娘的乖女儿你今年才双十年华,长得比天仙还美哪!” “娘就会说好听的!”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四章谁也不会来 齐夫人终于发现了女儿的神色不太对劲,轻轻的攥起了齐韵的手掌:“孩子,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明志欺负你了?” 齐韵急忙摇摇头:“娘,没有这回事,夫君待我特别好,从来没有约束过女儿小规小矩什么的,比起很多同龄女子,韵儿很知足了!” “孩子,出嫁从夫,女子嫁人之后一定要恪守妇道,不能违背自己的夫君,就算夫君做错了,你可以私下里给他说清楚,不能当着众人损害了夫君的脸面,小两口闹点情绪很正常,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度量,知道了吗?” “娘,韵儿嫁给夫君之后从来没有违背过任何妇道,都是事事以夫君为先的!女儿怎么敢忘记你的教诲!” “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难道是孩子的事情,这也是理所当然,娘虽然同情青莲那孩子,可是柳家嫡长子的事情绝对不能随意对待,长幼有序,柳家嫡长子确实也该定下了!” “娘,不是因为这个!” “韵儿,你听娘说,是与不是都要将娘的话放心里,娘不是让你做一个妒妇,可是你身为柳家长妇人,肚子里更是怀有柳家的骨肉,明志有没有跟你提过以后继承人的问题,是你腹中的胎儿还是乘风这个小家伙!” 齐韵脸色黯然的摇摇头:“没有,不过韵儿相信夫君一定会妥善安排的,这件事情娘你就不要操心了!” “唉,傻孩子,娘也不想操心,可是柳家家大业大,将来万一因为..........你懂娘的意思,到那时候娘的乖外孙可怎么办哟!” “娘,是你多虑了,夫君跟叔叔明礼不挺和谐的嘛?他肯定会妥善安排的,娘你就放心吧!”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大了,明礼现在还小,等他长大了会怎么样谁能保证,傻孩子,不是娘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人心这东西,最容易善变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做人不能怀有害人之心但是该争的还是要争的,你懂吗?” 齐韵眼眶红润,眼中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将头埋在齐夫人的肩膀,齐韵泪眼婆娑:“娘,夫君变了,变得韵儿认不清了,韵儿真怕有一天夫君会.............” “飞熊,看看这间房怎么样,满意的话就住这里,旁边就是书房,你想看书也方便一些。” 柳明志指着偏院中一间宽阔明亮的厢房给完颜飞熊介绍着。 “前有翠竹,后有池塘,明亮清净,大哥我很喜欢,谢谢你了!” “跟大哥客气什么,大哥也在你家住过,礼尚往来而已,你就安心的住下,缺什么直接说大哥让人给你准备!” “行,我就不客气了!” “现在可以跟大哥说说具体的情况了吧!” .......... “姐姐,这是柳大哥的画像?你为什么会有柳大哥的画像?” 完颜飞熊看着御书房内挂在墙壁上身着绯红官袍,头戴凤翅帽的柳明志有些迷惑! 女皇复杂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这是你姐夫,以后不要柳大哥柳大哥的叫了!” “姐夫?跟呼延玉一样吗?” 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迷茫:“一样?可能不一样吧?” “为什么一样可能又不一样?” “因为姐姐也不知道是想利用他还是心中有了他!姐姐的心告诉我,心里有了他,可是姐姐的脑子告诉我,心里没有他,姐姐真的不知道!” 完颜飞熊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真难捉摸,姐姐若是想见柳大........姐夫的话,可以让人去请他来金国游玩啊!” 女皇眼眸一亮,随之黯淡下来:“请他,他会来吗?” “唔..........请三次试试吧,若是请三次都不来的话,姐姐就不要再请了!” 女皇迷惑的看着自己八岁的弟弟:“为什么请三次就不要在请了?是因为再一再二不再三吗?” “不是,因为诸葛亮也没有那么难请,根据大龙《晋公文献》记在,魏蜀吴三国争霸时期的明相诸葛武侯被刘备请了三次才同意出山,姐姐请姐夫来金国游玩,请三次都不来就说明他真心不想来,何必继续费心哪!” 女皇轻然一笑,令百花失色,玉指点了点完颜飞熊的额头:“就你机灵,也不知道天天在琢磨什么哪,这次来姐姐这里有何贵干哪?” 完颜飞熊畏惧的看了看轻笑的姐姐:“姐姐,我想去大龙读书!” 女皇娥眉颦蹙诧异的看着对面跪坐有些拘谨的完颜飞熊神色有些莫名。 “告诉姐姐为什么?金国普贤院集结金国所有名士,比之大龙国子监丝毫不差,你为何想去大龙进学?” “我想学的东西普贤院的先生教不了,我想去大龙试试看!” 女皇无比失望的看着对面不敢抬头的完颜飞熊:“又是数算之道?你就那么喜欢数算之道?你可是金国未来的君王,数百万百姓的生死存亡系你于一身,你为何独独喜欢数算之道哪?” “恩!我要去大龙学数算。” 完颜飞熊童稚的脸蛋望着御书房窗外的星辰神采激扬:“天地间的奥妙绝对不是治国之道可以比的上的,给我三年时间,如果我还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一定乖乖回来继承皇位。” 女皇望着完颜飞熊望着窗外星空渴望求知的眼神,心里一软,心中坚持的想法不禁松了下来。 无论飞熊多么聪明,他始终才八岁而已,朕是不是逼的太着急了一点! “好,姐姐答应你,三年如果学无所成你要乖乖回来继承皇位,姐姐此刻已经将你当成一个男人看待,这是你与姐姐之间的一个约定,你身为一个男人的诺言!姐姐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姐姐放心,飞熊一定会遵守承诺!” 女皇无声的叹了口气:“慧儿!” “陛下,请吩咐!” “传完颜宗恒!” “遵旨!” “臣完颜宗恒拜见陛下,” “完颜宗恒听旨..............” “所以说你要是学不好数算就要回去继承皇帝的宝座?” “没错,大哥,你一定要帮我,如果我不能成功就得回金国当皇帝,我的压力真的好大!”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完颜飞熊,明明神色诚挚,但是为毛我很想抽他哪? 这跟前世的谁谁谁一样,只要不成功就得回家继承亿万家产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亿万富翁能够跟一国之君比吗?尤其是封建时代皇权至上的九五之尊。 “除了这些没有别的了?” “应该没了吧!” “你姐姐就没有让你捎带一些什么话吗?” “没有!”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知道了,晚上来喊你吃饭,你先休息一下,路上肯定很辛苦。” “大哥慢走,小弟不送!” 黄沙漫天,风声喧嚣。 女皇一身素白流苏裙,盘起的三千青丝点缀凤首点翠钗,樱唇微红不时呢喃几下。 修长的双臂背在薄薄的披风后面,双目流连的看着雁门关外大兴土木的大龙工部官员工匠,身后的洁白柔嫩的玉手紧紧攥着三发大龙鸿胪寺的文书关节发白。 玉臂一扬,女皇手中的三本文书迎风飘去,向着山海关下的峡谷飞去,不知道何时女皇带有柔漪的眼眸逐渐的清冷了起来。 “三次,都被回绝了,你真的比诸葛武侯还难请啊,看来不应该让完颜宗恒把书信捎过去,徒劳无功而已!儿女情长终究难比家国大义!朕懂了!” “陛下,你在等什么人吗?该回宫了,突厥史毕思王庭来使者了!” “朕谁也没有等,谁也不会来!备车吧!” “遵旨!” 女皇从腰间的玉带里取出一个细腻的苏绣手帕轻轻的翻开,里面一粒干瘪的红豆躺在其中。 托着手中的红豆女皇茫然的看了看黄沙肆虐的边疆,玉手轻轻一翻,干瘪的红豆乘风归去,不知飘向了何方。 女皇的神情再次变得孤傲高冷起来,透露着一股生人回避的寒意。 轻轻登上马车,女皇回眸忘了一眼雁门关外红透半边天的彩霞决然一笑。 “朕谁也不会等,谁也不会来!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五章肺腑之言 柳明志安排好完颜飞熊住下之后,给家人介绍了一下他的存在。 不过并未暴露他的身份,而是说他叫万飞熊,是自己一个朋友的弟弟,需要自己照顾一段时间。 柳之安三人也没让三位夫人失望,暮色降临之时终究是各回各家。 柳之安倒也没有仔细询问完颜飞熊的身份,只是向来敏感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虽然举止谦恭有礼,可是无意中流露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势实在是太压人了一些。 知道长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秘密,柳之安只是告诉柳明志掌握分寸就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询问柳四他们几个完颜飞熊的身份,至于心中如何所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送回完颜飞熊柳大少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沉思起来、 灯火晦明晦暗,柳明志出神的看着宣纸上的十颗相思子,把玩着镌刻印章刻刀之时忽然有一股心悸的感觉。 仿佛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当当..... 柳明志一晃,随后吸了口凉气看着被刻刀划破的拇指,语气有些不耐:“谁?” “少爷,闻人山长找你!” 柳松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 柳明志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知道了,我这就去拜谒老爷子,你先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柳小子,老朽自己来了,没打扰你吧?” 闻人政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柳明志也不迟疑,急忙收起桌面之上的相思子起身拉开了书房的房门。 “老爷子,快请进,这个时辰找我有什么指教啊!莫非要把孙女嫁给我?” “滚,敢打云舒的主意小心老朽阉了你,记住老朽的话,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明志感觉到某个位置有些发凉,尬笑了两声给闻人政添上了一杯茶水:“开个玩笑而已,还在为陛下开商道的事情烦心啊?” 闻人政轻啄了一下茶水,眸子威严的看着柳明志:“你爹都告诉你了?” “对,稍微提了几句而已,主要就是老爷子您担心商道一开,百姓思财无心耕种,到时候会发生粮荒的事情,若是民怨四起,百姓无食从而导致大龙不攻自溃。” 闻人政叹了口气眯着眼眸看着柳明志:“小子,不要觉得老朽啰嗦,你年纪尚小,不知道一旦发生粮荒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铁桶一般的大龙会瞬间四分五裂,国将不国。” 闻人政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眼中深有余悸带着一丝后怕:“一旦缺粮,百姓为了粮食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那时候什么仁义礼智道德都是空谈,百姓逼成流民,官兵逼成匪寇,为的就是那么一小撮粮食,老朽真怕你们一下子迷失在了挣钱之中从而导致疏忽了最重要的事情。” 柳明志虽然不曾经历过,后世倒也从老一辈口中得知饥荒的可怕,能吃的疾呼都吃了,说是蝗虫过境也不夸张。 人一旦饿到了极致,做出点什么样令人惊悚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就像闻人政所说,就为了那么一小撮粮食而已。 “老爷子,你的担心小子知道,这件事情小子跟陛下早有商量,户部严格控制出关贸易商人的数量,同时官商将会收购百姓手中的余粮货物出关贩卖,换回牛羊皮革低价卖给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力求每一个大龙百姓都是商道的受益人,做到真正的藏富于民!” 闻人政吁了口气,眉头舒缓下来:“若是如此最好,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要低价卖给百姓,长久下来国库必将亏空,这个也有对策?”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老爷子你放心,国库非但不会亏空,反而会盆满钵满,虽说官商可能会损失点财力,但是民间商贾,豪门乡绅组建的商队缴纳的税收足以将国库丰盈起来,保证稳赚不赔!” “朝廷不会打算收取高昂的税收吧,若是如此,以商人逐利的心思,税收太高的话肯定不愿意出关贸易啊!” “老爷子你看着吧,不但不会如此,出关的商人反而会络绎不绝,有没有的赚他们比咱们清楚,我家老头子征调了江南,西北,蜀地,东海所有的柳家商队已经等候开关之日,他们心里有杆秤的。” 闻人政一怔轻笑了一声:“你私下敢这么编排你爹,不怕他把你吊起来抽啊!” “肯定不会,柳家商行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老头子正想谋划新的门路,如今商道一开,门路就来了,他谢我还来不及哪,抽我?我娘能饶得了他?” “我说你小子如此信誓旦旦,不会干了什么以权谋私的事情吧?” 闻人政忽然眯和眼睛凌厉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面色一僵端起茶杯轻啄一口:“怎么可能,小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家事国事向来分的明白。” 见到柳大少心虚的神色闻人政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中间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他也没有出言教训,人皆有私心,他相信柳明志有自己的分寸,绝对做不出太过肆意妄为的举动。 而且他坚信,其中的门道李政同样清楚,可是没有任何训示就说明李政默许了柳大少为柳家谋私利的事情。 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都不过问,自己一个早已不问朝事的老朽之人又何必寻根究源哪。 “有你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进京的两件小事都办的差不多了,老朽也该回江南了,书院的事情很繁忙啊!” “回江南?这么快,陛下默许了师弟女子的身份了?” “八九不离十吧!咱们师徒之间说点不敬的话,皇帝这个人就是疑心太重,太过注重权衡之道,注定只能是一个明君而非圣君,同样有朝一日,成也权衡,败也权衡,想要在朝堂站稳脚跟,小子你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柳大少心里一惊之道闻人政说的是肺腑之言,不过还是有些诧异。 “老爷子,是不是太武断了一些?小子感觉陛下还是不错的!” “不,小子不要用带有感情的目光去看皇帝,天家无情,天子更是无情,孤家寡人的称呼不是空穴来风,他是老朽的半个弟子,老朽了解他的为人,永远不要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帝王!” “小子知道了,会早作打算的!” “小子,知道你为何会同时获得文武散官的荣誉吗?” “伯父不是说陛下有意让我往军方发展吗?小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关内侯说过,宣威将军是不是散官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 闻人政轻轻地摇摇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六章孤臣 柳明志神色一凛恭敬的看着闻人政:“学生愚鲁,请老师赐教。” 闻人政叹了口气,背负双手起身:“陪老朽转转吧!” “是,恩师请!” 院中灯火明亮,柳明志也取消了挑灯笼的打算,跟在闻人政身后出了书房。 “你就不好奇,你这位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为何就没有人拉拢你吗?” 柳明志琢磨一会:“会不会是小子的官位太低了,不值得拉拢哪?除了如此,小子想不到别的了。” “唉,年轻啊,你入朝以来,为国库节省了粮食银两,挣钱的本事深得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赞誉,可是你金国一役儒帅的名头又实在太盛,可与颍州六卫大将军比拟而不落下风,如此一个人物,现在虽然位卑官小,可是以后绝对是朝堂之上的顶梁柱,现在不拉拢,以后想拉拢也不可能了!” “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没错,你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没有任何人拉拢就不觉得奇怪吗?尤其是几位皇子殿下这些渴求官员支持的人!” 柳明志扣弄着手中的扳指沉吟起来,仔细回想跟闻人政的每一句对话。 良久之后柳明志求知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我现在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 闻人政淡然一笑,侧首看着柳明志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许之情:“你总算明白了,不但你迟疑,文武百官也迟疑,你到底是文官还是武官,他们也在观望,文武虽然不分家,可是也不对付,尤其是勾心斗角的朝堂,你这么一个少年英才,落到哪一方都是彼此的大敌。”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权衡之道吗?” “不对,这叫帝王心术,小子,你看看那是什么?” 闻人政站在走廊上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上的月亮询问道。 柳明志一愣:“月亮啊!” “月亮周围哪?” “星辰啊!” “月亮与漫天星辰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柳明志沉吟的王爷璀璨的星空似乎明白了闻人政的意思轻声说道:“月亮比之漫天星辰更加明亮也更加孤独,月亮虽然浩瀚明亮却只有一颗,星辰漫天密布却晦明晦暗。” 闻人政严厉的注视着柳大少:“你现在明白了吗?” 柳明志转动了几下眼眸惊呼一声:“陛下要我当一个位高权重的孤臣?” “孺子可教也,二十岁啊,不成为孤臣,你就是下一个闻人政,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最坏的结果谁能预料哪!” 柳明志忽然脊背发凉,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认为的君臣和睦,相处融洽多么可笑,自己虽然知道天家无情可是也想不到会如此无情。 有些怔然的喃喃道:“帝王心术,虽然看了不少电视剧,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什么是帝王心术,今日看来还是小看了古人了!” 柳明志此刻终于明白古代人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了。 一天天吃饱了没有娱乐休闲,除了造小人就是谋划怎么算计别人。 心思不阴沉才怪哪! “是不是很心凉?” “确实心凉,小子还以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你不会有退出朝堂的打算把?” “老爷子你不说没有,你一说我还真有这种打算,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太累了,跟我想象的日子相差太大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还记得在当阳书院老朽给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神色有些失落:“身在局中,退无可退!” “没错,你现在就是局中人,一朝登高阙,半点不由人,此刻想要退出已经晚了,你只能顶着压力往前冲。” “小子多谢恩师教诲!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不忘?老朽看你忘得差不多了!” “啊?老爷子此言何意啊?” “将九式剑歌给老朽演示一遍!” “额..........这个.........这个,大晚上的,打扰到别人休息不好吧?” “唉,懒惫至极,天剑怎么会择你为主,实在是匪夷所思,历代天剑传人无一不是一代天骄,威名赫赫的人物,老朽虽然不才也曾力压天下群雄,莫非你这十五代天剑剑主将要埋没天剑的威名不成!” 柳明志望着老爷子心痛的模样尴尬的挠了挠头:“老爷子,真不是小子我懈怠,实在是对着九式剑歌跟九式剑诀的时候不得其门,练了月余也只有其表,根本无法使用九式剑歌真正的威力,我也很无奈啊!” 闻人政闻言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天剑择主必定是惊艳绝伦的天纵奇才,天剑乃是帝剑,身负帝王之气,不是大命格之人根本压制不住天剑千年来自带的杀意,可是柳明志此刻除了有些虚并无异样,闻人政不由得有些纳闷。 “天剑现在何处?” “书房,老爷子你要用吗?小子去给你取来,或者还给你也行,小子实在没有那个福分哪,我根本练不会!” 闻人政打量了一下院落:“书房在那个方向?” “那边就是!” 闻人政静静地点点头:“小子,看好了。” 闻人政目露精光,就算在黑夜之中也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闻人政身上的长袍变得无风自动起来,呼啸作响。 “九式剑诀,掠笔,一口仙剑入青冥。”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只剩残影的闻人政,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劲风划破长空,一声剑吟传入耳中。 闻人政身形一定,柳明志无言的看着在闻人政手中颤动的天剑,从书房到这里几百米的距离,随手一招天剑就来了? 这是武功还是仙法啊?未免太玄幻了吧。 不过一想到昔日二龙山下那一抹划破长空的剑光柳明志随即平静下来,跟导弹差不多的飞剑都见过了,还差这点? 闻人政面色潮红的举着手中的天剑,手臂颤动不已:“小子,接剑!” 柳明志急忙伸开手,闻人政一把将天剑丢到了柳大少的手中,颤抖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望着在柳大少手中安静不已的天剑闻人政神色落寞无比:“唉,老伙计终究是老伙计了,一剑一主!” “老爷子,你这是?” 闻人政看着后知后觉的柳大少有些无奈,刚刚自己差点被剑意憋得吐血,这小子还跟没事人一样。 “武学一道,越是高深,感触越是敏感,你还是缺乏练习啊,连天剑的剑意都感受不到,天剑怎么会择你为主?” “可能是我人品好吧!”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七章本少爷这么强 闻人政对于柳大少的不要脸是无话可说。 这小子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这小子不正经起来谁也没有他不正经。 天剑择主要是因为人品好就能决定的,历朝历代,世事沧桑,人品好的人如满天星辰不计可数,可是得到天剑的人又有几个。 “跟老朽来吧,不磨砺你一下,老朽百年之后无颜去面见历代前辈,选了你这么个小子当传人也是瞎了眼了!” “去哪?” “城外!” 闻人政话音刚落柳明志就感觉自己身不由己起来,被闻人政提着衣领在空中飞跃起来。 一个起落几十丈的距离,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眯着眼睛感受这种脱离地心引力的感觉。 柳一斜躺在房顶之上看着提着自家少爷疾驰而去的闻人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敬仰的神色。 “天剑就是天剑,形如疾风,去若闪电,先天高手不愧被武林中人成为陆地神仙,轻轻一动便可山崩地裂,如此境界我是毕生也达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再次感受到大地的充实感,压制闹脑海中的头晕目眩,看着背手远望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哪里?” “金河河畔!” “京师百里外的金河?” 柳明志借着月色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入目的东西微乎其微,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里确实是金河河畔。 吞了吞口水柳明志看着仿若...........就是世外高人的闻人政:“这才多久功夫就到了金河河畔了?” “半柱香吧?” “十五分钟?你飞的..........” 柳明志突然语塞了,丫的还真就是飞的,而且是嗖嗖的哪一种。 “分钟?” “塞外的说法,就是刻的意思,不用介意,老爷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闻人政忽然转身阴沉的看着柳大少,将其吓了一个咯噔,不明白闻人政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神色! “小树不修不直,身为天剑传人,继续如此懒惫下去,你小子早晚成为一颗歪脖子树,老朽身为你的恩师岂能看你如此自甘堕落。” “老爷子,我真的是练不会,不是偷懒好不好!” “老朽以为你聪明过人,悟性不错能将九式剑歌练得差不多了哪,哪曾想你竟然如此不成器,既然如此老朽就亲自教导与你,拔出天剑!” “老爷子我.........” “不拔剑老朽剥了你的皮!” 噌的一声,寒光冷厉的天剑登时出鞘,迎着月光闪耀着凌厉的光芒,让人脊背发冷。 “双脚一尺分离,注力腰间,气沉丹田行关元穴。” 柳明志依照闻人政的吩咐摆开架势,这一招他根据九式剑歌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了,还是不得其门。 闻人政手掐剑指轻轻一挥,一抹劲风缠绕柳明志周身:“九式剑歌第一式,山河落!” 柳明志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演练起九式剑歌,身体中的内力不自然的流动奇经八脉,这是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天剑剑吟清脆,一招剑招舞完柳明志看着周围被掀翻在地的草皮有些愕然,这是自己搞出来的动静? 原来本少爷这么强! “不要分心,气行玉堂,中庭两穴小周天出天枢入腿部梁丘穴位运行周天,手腕曲池提丹田之气运行手臂,九式剑歌第二式,波涛起!” 柳明志感觉全身都被闻人政操纵者,再次情不自禁的舞动起来,剑光闪耀,剑吟欢快,气势已定的柳明志望着波涛起伏的金河吞了吞口水! 原来本少爷真的很强! “波涛起伏不绝,丹田之气生生不息,气行凤池天柱两穴,接连第二式剑歌波涛起的余力,第三剑歌,夕阳斜!” 本少爷实在是太强了! “第四剑歌旭日升!” 本少爷要打十个! “第五剑歌碧海涛!” 本少爷无力吐槽啊。 “第六剑歌地势坤!” 不服单挑,本少爷怕谁啊!来啊刚一下子啊! “第七剑歌山河陨!” 本少爷谁都不针对在座的都是垃圾! “第八剑歌鬼神嚎!”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本少爷要改名,东方不........老赢! “九式剑歌剑歌主攻杀伐,一剑强过一剑,如怒海生波,连绵不绝其势不断,运行周身大穴位,丹田之气并五穴,第九剑歌天人惊!” 柳明志的身体凌空舞动,无视地心引力,在空中翻转沸腾,剑气纵横,金河生波,河畔青草伏地,劲风呼啸作响百鸟惊飞。 “天人惊!” 柳明志手中天剑一挥,剑气直斩而去,金河旁边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咔嚓作响,柳明志平稳落地,密林此起彼伏倒地百棵,齐腰斩断 柳明志提着手中的天剑望着数百棵人腰粗细的数目齐齐斩断的威力,心都在发颤,终于不是战五渣了。 终于不是战五渣了,终于可以找齐韵‘报仇雪恨’了,柳明志将天剑入鞘,心里已经打算了好了,等齐韵产子之后一定要与其大战三百回合。 以报昔日当阳书院的耻辱。 “卧槽!” 收起天剑片刻的柳明志一声卧槽瘫软在了地上,此刻他感觉自救就像是瘫痪了一样,全身除了酸痛没有任何的感觉,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闻人政缓缓走到柳明志面前:“九式剑歌,天人惊叹,不要半途而废,自己依照记忆运行一遍九式剑歌!” “老爷子,我浑身乏力啊!” 闻人政从怀中取出一枚乌黑的药丸送到柳大少的嘴边。 柳明志摇头躲闪,这枚药丸神似伸腿瞪眼丸,自己是在没有勇气吃下去。 “这是虎胎丸,由各种补药炼制而成,专治习武过重身体崩溃的暗伤,快吃了了,在运行一遍九式剑歌!”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吞下药丸,休息了半柱香的功夫在闻人政的话语指示下重新演练九式剑歌,以往不懂的地方此刻仿佛全身贯通,运行自如,无比畅通! 柳明志看着自己搞出来的破坏有些惊疑不定:“老爷子,怎么只斩断了两棵树?不应该一下子好几百棵树全部都要拦腰斩断的吗?” 闻人政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搭理这个搭理这个狗屁不懂的弟子。 到现在都在纳闷,天剑为何会选其择主,难道是时间太久,剑也会老眼昏花不成? “废话,先前乃是老朽的先天剑意,你才六品武力十丈之内斩断两棵树就不错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八章血刀司马鸿 柳明志听了闻人政的话不禁有些失落,合着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闻人政的本事啊。 “唉,可惜了,小子还以为这是我的本事哪!” 闻人政望着不知足的柳大少有些无可奈何:“行了,你小子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只要不出意外,靠着你体内那只经过百年毒物精血喂养的合欢蛊达到九品是迟早的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老爷子你接着说啊!” 闻人政轻轻地捋了捋胡须怪异的看着柳大少求知的表情:“借助外力终究不是大道,你小子切记之后每次跟精通武学的女子行房之后一定要演练一遍九式剑歌,将不是自己的内力融汇贯通,功法不同,内力不同,就像韵丫头的阴寒内力便是一种,若是你没有将体内的阴寒内力融合一身,一旦你与练习阳刚内力的女子行房,冰火两重天,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你体内的合欢蛊也不是万能的,切记!” 柳明志有些尴尬,没想到闻人政聊得话题如此敏感。 好在自己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闻人政也是为了自己好,只能尬笑着无声回复。 “好了,可以回去了!” “行,天色确实不早了,来吧,我准备好了!” 柳明志双臂环起闭上了眼睛,只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迷惑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带我飞啊!” 闻人政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你已经入了武学门径,六品高手足以踏雪无痕,自己用轻功飞回去,老朽不累吗?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还带你飞,咋想的!” “老爷子,关键我不会轻功啊!” “剑歌第二式,丹田内力注入腿部穴位,慢慢尝试。” “好吧,对了,老爷子,你刚才给我吃的药丸还有没有?给我来几粒呗,你可别说,自从了吃了你的药丸,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浑身都是劲,来几粒给我备用呗!” “你确定?” 柳明志瞅着闻人政揶揄的神色心里一咯噔:“老爷子,这玩意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还是劝你不要吃得好,你现在身体壮如牛,还是不要吃的好,否则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真的没有后遗症?你不会是安慰我的吧?” 闻人政吁了口气:“啰嗦!” 在柳明志没有回神之前,苍老的身躯像一道风一样疾飞而去,纵然是柳明志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残影。 柳明志刚准备尝试轻功,一阵清风袭来柳大少眉头紧皱,身上的汗臭味实在是太明显了,刚才跟闻人政谈的出神没有察觉到,此时才发觉自己身上的味道简直够呛。 回首望了望哗哗流淌的金河,柳大少腰带一解只穿一件亵衣就跳入了河中。 神清气爽的柳明志犹如蹒跚学步的孩童一样开始尝试大幅度的跨越。 “哎呀!” “啊呀!” “卧槽!” “沃日!” “你老母!” “...........” “你这辈子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了,先天之境,细数天下也不过五人,多少人止步八品寸步难行,却不知道九品入先天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柳一拨弄着火钳下的炭火,恭敬的看着坐在一旁饮酒的闻人政:“前辈慧眼,晚辈也不想了,九品就九品吧,守护柳家的安危足够了,想入先天的武林中人如过江之鲫,可是真正跨入哪一步的又有几人。” 嘶嘶声传来,炭火上冒出一丝油光,香味扑鼻。 柳一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闻人政:“前辈请用!” “老朽就不客气了,闻味道就知道手艺不错,你看的倒也豁达,不过老朽很好奇你一个九品高手,江湖上顶端的人物,武林之中谁能不给你三分薄面,你怎么会屈居柳家当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密卫?” 柳一轻轻撕下一块肉条放进口中咀嚼片刻:“报恩,柳叶子弟前二十的高手,全部都受过老爷的恩惠,加上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着过过安稳的生活,老爷虽是商人,为人却不像别的商人一样自私自利,对柳叶子弟很好,不瞒前辈,晚辈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儿女双全,跟了老爷之后实现了,虽说儿女不能时常居住一起,可是柳一知足了!以前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几天吃不上一口饭,哪想到柳一也有一天能无忧无虑的坐在这里烤肉吃!神仙日子啊!” “人知足常乐,你倒是看开了!”闻人政也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牛肉?” 柳一一怔淡笑着摇摇头:“羊肉!吃牛肉可是犯大龙律例的!!” 闻人政闻言老怀欣慰的一笑:“没错,是羊肉,年纪大了,味觉不行了!” “前辈吃的高兴就好!” “冒昧的问一句,以你的身手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以前在江湖上叫什么?不想说就算了,人老了就是好奇心重一点,没别的意思!” “司马鸿!” “武榜第五的血刀司马鸿?” “前辈竟然听过晚辈的薄名,真是荣幸啊!” “想不听说都难啊,血刀司马鸿,你在鄞州犯下的案子可不小啊!” 柳一玩味的喝了一杯酒:“莫非前辈这位前任帝师要将晚辈缉拿归案不成?若是前辈想晚辈也只能束手就擒了,晚辈承认不是前辈的对手!” “哪还有那份闲心啊,不过鄞州刺史一门老小一百余人,豪绅郑家二百一十余人,显贵豪门吕家老小九百余人,三个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一夜之间鸡犬不留,到底什么仇恨让你痛下杀手?” “家妹被他们三个家族的公子哥糟蹋了,小外甥才六岁被沉入河底,妹夫尸骨无存不知所踪。” “其情可悯,其因可原!” “前辈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不像那些酸儒,张口闭口仁义道德,实则蝇营狗苟,柳一说句无关柳家的大逆不道之言,全天下最大的污秽之地就在庙堂,藏污纳垢,令人难以启齿!” 闻人政举起酒杯给柳一碰了一杯:“你这话说的老朽无话反驳确实如你所言,全天下最肮脏的事情都在那座华丽的大殿之中!” 江南烟雨 第五百五十九章是粮食 “你们倒是吃上喝上了!” 正在闲聊的两人忽然听到了柳明志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惊讶神色,显然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到来。 侧身看去,闻人政柳一二人口中的酒水喷了出来,只见柳大少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站在凉亭的台阶之上幽怨的看着自己二人! 柳一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柳大少扶到了石凳之上坐了下来:“少爷,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闻人政也放下手中的烤肉:“你小子跟人打架了,不对啊,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恰巧遇到江湖中人?” 柳大少抓起一块鲜嫩的烤肉狼吞虎咽起来,无比幽怨的看着一脸诧异的瞅着自己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过大空过!” 柳大少嘴里装满烤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心境差点崩溃了,轻功好用是好用,可是就是不太稳定。 踩到树枝上没事,踩到树叶上就得摔下来,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柳明志差点没有陨落在百里之外的密林之中。 闻人政虽然没有听清楚柳大少说的什么话,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根骨已定,初窥武学门径,不能运用自如跌跌撞撞也是理所当然,慢慢习惯就好了,你可以问问柳一,他习武吃的苦比你多多少,你有几个好娘子,还不知足?” “少爷。前辈说的不错,习武难免会磕磕碰碰,慢慢习惯就好了!” 柳大少满腹的委屈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还以为自己可以跟齐韵一样轻来轻去了哪! 跟闻人政这种老变态比就算了,动不动就是残影一片,超乎了常人。 可是也不至于用个轻功就将自己搞得鼻青脸肿。 “别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小受的苦楚是你一辈子无法体会的,老朽昔年为了习武,在冰天雪地里锤炼躯体,方有今日的成就,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捷径可走的!” “是,学生受教了!” 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柳大少吃了整整两大块烤牛.........羊肉才恢复了力气。 反正衣服已经破烂的跟乞丐比也强不到哪去,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油污柳大少提起一旁的灯笼:“老爷子,你跟我来,小子给你看样好东西。” “好啊,老朽就开开眼!” 闻人政起身看了看手上的油污,又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儒衫,直接将手放到了柳明志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擦拭了起来。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拒绝,反正都要丢了,擦就擦呗。 “老爷子,你等一下,小子去丫鬟哪里取下钥匙,去去就来!” 闻人政打量着偏院寂静的环境点点头:“去吧!” “莺儿,睡了吗?” “没有哪,少爷你等一下,莺儿这就开门!” “快点少爷有急事!” “来了来了!” 房门打开莺儿一声惊呼:“呀!”的一声退了几步。 “少爷?” “当然是我了,是不是很靓仔啊!” 莺儿喘着气拍了拍日渐丰满的胸口娇媚的白了少爷一眼:“少爷,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跟人打架了?快进来吧,莺儿给你上药!” “不急不急,偏院的钥匙哪?待会回来在上药吧!” 莺儿迟疑的从抽屉了取出门上的钥匙递给了柳大少:“少爷,真的不需要上药吗?” 柳大少挥着手跑出了房间,跟一阵风似的:“不用不用,记得留门啊!” “知道了!” 顺手在路上又取下两个灯笼柳明志跟闻人政会合了。 “老爷子,辛苦你了,挑下灯笼!” 没问题!” 房门落锁打开柳明志小心翼翼的将闻人政扯进去,关上了房门。 猥琐的模样看的闻人政直摇头同时更加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柳明志跟做贼一样,自己家还搞得偷偷摸摸的。 “老爷子,亩产二十........十石的粮食见过没有?” 柳明志本想说二十石的,最后还是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十石,纵然如此也超乎了古人的理解范围。 闻人政眉头一皱:“胡说,亩产三石都是最肥沃的良田才有的产量,十石的产量根本就不可能,你小子不会拿老夫开刷吧!” 柳明志嘿嘿一笑,顺手抓起一旁的铲子走向了培育地瓜的土箱子。 “老爷子,是不是胡说待会你就知道了,让你见识见识,一会可看好了,别惊讶的下巴都给掉了。” 闻人政见到柳明志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也犹豫不定了起来,举着灯笼跟在柳明志身后。 柳明志挑了一片三月份被莺儿种下的地瓜,扒拉了一下秧苗满意的点点头,手中的铲子挥动起来。 闻人政看着整个院落内碧绿一片的地瓜藤蔓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野菜不像野菜,粮食不像粮食,到底是什么玩意! “乖乖,精心照料的就是比大片种植的果实大,就是不知道一箱子能结几个果实,超过去三个,亩产二十石也不是不可能啊!” 听到了柳明志嘀咕的话语闻人政眼眸一凝举着灯笼看着扒弄着一个蹴鞠大小的土疙瘩乐呵呵的柳明志仔细辨认这个土疙瘩的品类。 奈何闻人政穷尽毕生见识也认不出眼前的土疙瘩是什么玩意! “一个.........五个.........” 柳明志看着面前五个大小不一的地瓜吞了吞口水,这玩意怎么吃都不错。 烤着吃甘甜无比,煮着吃,蒸着吃,晒成地瓜干还能磨面粉吃,简直就是缺少粮食年代的宝贝。 举起一个最小的地瓜走到一旁的水桶里三下五除二洗了个干净,用力一掰粗长的地瓜应声而断。 “老爷子,尝尝味道怎么样?以前为了育苗,小子馋的直流口水都没舍得吃一个,好东西啊,量大管饱,只要大量种植,足可以养活大龙两倍的百姓。” 闻人政接过地瓜举着灯笼翻看了起来,看着白嫩的地瓜有些迟疑,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不过柳大少已经坐了一个相当完美的示范,甘甜清脆的地瓜咀嚼的咯吱作响,神色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闻人政见状将手中的地瓜放进口中咬下一口咀嚼了起来,眨眼间眼眸一亮,这土疙瘩的味道超乎了闻人政的预料。 甘甜可口,虽然七八十的年龄了,老爷子的牙口一点不比柳大少差到哪里去。 飞快的将半截地瓜解决干净,闻人政回味了一下,炯炯有神的看着柳明志:“水果?” “不对,粮食!”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章咋就活成渣男了 “粮食?” 闻人政自言自语几句之后才发现吃牛肉半包的肚子半块地瓜下去竟然有些踏实的感觉,这说明半块地瓜让自己解决了饥饿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 “地瓜,红薯,番薯怎么叫都可以!” “地瓜?” 闻人政缓缓走向了柳大少方才挖掘的木箱子,随手拿起一旁的藤蔓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四个地瓜惊异的看着柳明志:“一颗藤就结了这么多?” “对,不过这是细心照料才能结这么多,若是大面积种植两个三个左右吧!” 闻人政丢掉藤蔓托起几个地瓜颠了颠:“加起来不下五斤啊这样说的话一亩千斤不是不可能啊!” 闻人政望着院内成片的地瓜藤蔓有些失神,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稍微愣神便回过神:“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啊!司农寺想尽一切办法提高粮食的产量却不得其门,无疾而终,却不知道亩产十石的粮食就在眼皮子底下!” “老爷子,不是小子藏私,实在是说出来没人信哪,小子要不亲自试验一番,一个欺君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事实证明小子做的没错,地瓜高产皆大欢喜,产量不行小子偷偷摸摸的种也无人知道,两全其美的事情。” 闻人政了然的点点头:“确实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想的也没有错,若非亲眼所见,老朽也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高产的粮食,你为何要告诉老朽哪?” 柳明志双手一摊:“小子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告知老爷子你不过是这些藤蔓该见天日了,该向大龙宣告它的到来了,这几日小子就打算把它们运到通远县去,地瓜一年种两季节最为适宜,晚地瓜这个时候种下去最合适不过,再晚的话就得等下一年了,小子可不能看着这些宝贝疙瘩明珠蒙尘在我的手里!” 闻人政晃着手指看着柳大少:“你小子,这是藏不住了才带老夫来看看的吧?” “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 “老爷子,你听我狡辩.........解释,小子种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增加大龙的粮食,我从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就是为了稳妥起见而已!” 对于狡辩的柳大少闻人政也不理会,挑着灯笼小心翼翼的略过地瓜的藤蔓,看着满院子的地瓜藤蔓,眼神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闻人政当初也是心怀天下的帝师,自然渴望大龙越来越富强。 “老爷子且慢.......” “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还是晚了一步,闻人政已经发现了西瓜的存在,并且无师自通的拍了拍,弹了弹瓜皮! 也不知道是闻人政的力量太大,还是西瓜已经熟透了,一指下去,西瓜啪的一声裂开,一股浓郁的甜味弥漫开来。 闻着西瓜的香甜味道闻人政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这是什么?水果吗?” 柳大少无比心痛的看着裂开的西瓜,心里暗道,得,又少一个。 “算........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你小子不实在啊!” “是..........老爷子嘴下留情,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尚未得到答复的闻人政已经捧起一块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柳大少一头黑线,老爷子不问清楚你就开吃,就不怕有毒吗? 害怕有毒?笑话,闻人政活了那么大年纪什么不明白,先不说西瓜香甜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口齿生津。 单单这玩意能跟地瓜种在一起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物品,能不能吃?废话,以老爷子对柳大少的了解这货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能吃他会种下去? 事实证明闻人政赌对了,西瓜入口他就喜欢上了。 比起地瓜干脆的甘甜的味道,闻人政更喜欢西瓜容易下口的水果。 不费力还甜美多汁,比起很多水果来说强上百倍不止。 分吃了一个西瓜的两人心满意足的出了偏院,闻人政淡笑着看着柳大少取出一粒虎胎丸递了过去:“补偿你的,练武筋疲力尽之后再吃。” “谢谢老爷子,明天喊你吃烤地瓜,保证你吃的十分满意!” “老朽就不客气了!” 两人分别之后柳大少顺路去完颜飞熊的房间看了看,将其睡得香甜也没有打扰,退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柳明志望着桌案上的相思子神色一愣,原来自己手指流出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相思子。 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天意弄人婉言啊婉言,你不是金国的皇帝,我不是大龙的臣子该多好,那样的话就不用去担心种种顾虑!可惜没有如果!” 静下心神柳明志提起毛笔挥写起来。 一张张宣纸不停的写满了字迹,上面详细记述了各种后世的知识,天文地理知识,只要是自己能记住的,完颜飞熊感兴趣的柳大少全部都写了出来。 完颜飞熊既然有这个天分,又恰好遇到了自己,自己总不能将这些知识带进坟墓吧,不愿拜师就不愿拜师吧。 反正自己对这些事情也并不看重,再说了,于情于理完颜飞熊都算自己的小舅子,传授小舅子知识这不是很正常吗? 柳明志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如何处理关于女皇的这段感情,要说心里没有她那是自欺欺人,可是如何让齐韵接受婉言的存在成了柳明志最大的难题。 柳明志其实非常理解齐韵的心情,知心比心的想想,若是齐韵瞒着自己给自己带了好几顶绿帽子,自己会作何感想?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 反观齐韵,青莲接受了,莺儿也接受了,云清诗的事情也接受了,如此大度自己还有什么怨言哪! 可是自己哪,出使了一趟金国又跟女皇发生了纠缠不清的关系,还不到半年时间又冒出一个姐妹,齐韵该如何作想? 夫妻想要长久下去,一定要相互理解,否则情感早晚会破裂开来。 “唉,好好的咋就混成渣男了哪?” PS:十更送上,不打赏不送票,你们的良心一定会痛。 另外今天国庆祝所有的兄弟姐妹国庆节快……算了,你们可能跟我一样都不一定放假,快乐个毛线,不祝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一章夫复何求 翌日,柳明志神色平淡揉着后腰从莺儿的房中走了出来。 或许虎胎丸真的是疗伤圣药,鼻青脸肿的柳大少一夜之间竟然恢复了仈jiu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昨夜留下的伤痕。 想起昨夜闻人政听闻自己要虎胎丸是的古怪神色柳明志就有些尴尬。 也没人告诉我虎胎丸除了疗伤还有那方面的功效啊! 虽然尴尬,但是柳明志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真正的雄起了一次,向来早早起床打水伺候自己盥洗的莺儿没起来。 老规矩先去青莲房中看了看三个正在吃饭的孩子。 “乖女儿,你在不吃爹爹就吃了!” 一句很平常的话导致柳大少被青莲红着俏脸轰了出来。 柳明志后知后觉的挠着额头,本少爷就是想让女儿快点吃饭,没别的意思啊!话说青莲你是不是想多了? “韵儿,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夫君早上好。” 齐韵依旧笑颜卓卓的行了一礼,尽显大家闺秀的风采。 齐韵越是如此柳大少心里越是愧疚,轻轻地抓起齐韵的手心:“为夫听听孩子怎么样了!” “好啊!” 将耳朵贴在齐韵的腹部,感受着胎动的模样柳明志心满意足了。 “估计挺健康的,看你面色就知道了孩子一定不错。” 齐韵面色纠结无比,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夫君,你说孩子出生了是不是都跟猴子一样难看?妾身害怕孩子要是长得太丑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娃他娘长得貌美如花,他爹又是玉树临风的,他怎么也不至于长得见不得人吧!” 齐韵面色一喜,玉手摸了摸自己的俏脸又捏了捏夫君的脸蛋:“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妾身就知足了,妾身的要求也不高的!” “这还不高?这分明是很贪心好吧,你自己长得多漂亮心里不清楚啊,女儿有你一半漂亮为夫就知足了!” 好话听不厌就是如此,柳明志一番夫妻间的情话说的齐韵是心花怒放,一切的酸楚也变得淡薄了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当初着了夫君的迷,事已至此再心酸也得忍下去! 充满母爱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齐韵恬静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十月怀胎,妾身这都九个月了,该给孩子预备个名字了!” “也是,毕竟是柳家嫡子,是得提前准备一个名字了!” 看着齐韵殷切的眼神柳明志踱步起来,脑海中思索着孩子的名字。 “怎么样?夫君有想法了吗?” “依依跟菲菲都是取自诗经,总不能厚此薄彼,《诗经周南桃夭》开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女儿的话就叫柳夭夭吧,若是不满意取其谐音瑶瑶也行!希望她能像桃花一样美丽多彩,桃花依旧笑春风,就叫柳夭夭好了!” 齐韵默念了几下凤目明亮:“好,就叫女儿的话就要柳夭夭!要是儿子哪?去什么名字!” 柳大少一愣思索的挠挠头:“儿子,儿子的话随便取一个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叫柳大业,柳祖业什么的,多占便宜啊!再不行柳老大,柳老二什么的怎么好记怎么取,随便好了!活着就行了,要啥自行好名字啊,不费脑力啊!” 齐韵见到柳大少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的俏脸通红,嗔怒的将纤纤玉指摸向了柳大少的腰间暗暗用力:“凭什么啊,女儿就得好好取,儿子就随便取一个,说的儿子不像亲生的似得,你也太偏心了吧!” “没偏心啊,你看看别人家都叫的什么名字,狗蛋,狗剩,这不是好养活吗?再说了祖业多好听好,既占便宜又寓意继承祖业光耀门楣之意,你往好的地方想不就行了吗?” “是,你要是不说占便宜的事情妾身还真觉得祖业这个名字好听,可是你一说妾身心里怎么想怎么膈应,别人叫祖业,咱们夫妇也叫祖业,你自己也吃亏好不好?” “咱们不叫名字啊,乖儿子,宝贝儿子,龟混账儿子,混小子都能叫啊对不对!” “爹跟娘哪?” “乖孙子呗!” “外公外婆怎么叫!” “宝贝外孙!” “可可” 齐韵急了,明知道夫君说的不着调就是无话反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还觉得挺有道理。 “不行,妾身不同意,坚决不能叫柳祖业,在想一个有寓意有境地的名字,夫君你前明后志,寓意明礼有志,叔叔前明后礼,寓意明志守礼,乘风取自乘风破浪会有时之意,都是好名字,凭什么妾身的儿子就随意取一个啊!夫君偏心!” “不是,乘风的名字是娘子你取得,跟为夫有啥关系,我倒是想把乘风的名字改成柳祖业,关键你们不同意啊!” “夫君” 齐韵无可奈何只能用起了撒娇大法,晃着柳大少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人比花娇的模样差点让柳大少腰更疼了。 “取取取,我这就取,可是到底叫啥哪?这是儿子,叫啥不行啊!要不就叫柳压齐生?够有深意了吧!” 齐韵一愣柳压齐生既无寓意,也无意境,而且也相当怪异,跟复姓名字一样,夫君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哪? 柳压齐生?莫非这个名字真的有什么深意不成。 夫君说有深意想来不是无的放矢,到底寓意着什么哪? 柳压齐生?齐韵轻抚香腮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齐韵脸色发烫的看着嬉笑不已的夫君暗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脸。” “夫君,你欺负我!”齐韵轻轻的依偎在夫君的怀中仰首看着柳大少唏嘘的胡茬:“妾身倒是有一个名字,可是就是有些不合礼制了一些!” 柳明志轻轻揽住齐韵的腰肢:“说说看,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叫柳皇帝柳太子都没事,我听听怎么样!” “柳承志,夫君认为怎么样?” “承志?承前启后,心怀大志这不挺好的吗?至于名字里有为夫的志字没关系啊,为夫不在乎!这都啥年代了,一些陈规陋习该去掉还是要去掉的!” “夫君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不过娘子你其实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柳祖业的真挺不错的!” “我不,直接无视掉柳祖业以后也不准提。” “不提不提,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齐韵盛世容颜柳明志心满意足了,在齐韵的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齐韵此刻无比的踏实,尤其是夫君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更让其紧紧地抱住夫君的身躯、 “得此良人,妇复何求!”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二章我们是合法的 “嗯哼!咳咳!” 一声闷咳之声传来,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齐韵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马上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悄悄瞄了一眼来人脸色更是红的如旭日初升的烟霞一般,嗔怪的看着柳大少,不是这个坏人自己怎么会被捉奸如此丢脸! 柳明志转身望去,柳之安,柳夫人,闻人云舒,呼延筠瑶四人正在结伴闲游,柳之安不时地给闻人政三人介绍着花园中的景色建筑。 不过此时四人忽略了院中的风景正促狭的看着甜甜蜜蜜的柳大少二人。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一把扯住齐韵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臂弯上,犹如后世西方的新婚夫妇一般正了正神色:“早啊!” 齐韵几欲挣扎都被柳大少紧紧的攥着手腕。 “有什么怕的,这是咱们家,咱们是合法的,经过明媒正娶的夫妇俩,大龙哪一条律例规定不准夫妻俩亲热了!” 柳明志的声音掷地有声,也不知道是说给齐韵听得还是柳之安四人听得! 挣脱不了的齐韵只能任由夫君抓着自己的手腕走向众人,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几人的神色。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家小两口在自己家可不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白日宣秀恩爱也碍不着自己等人的事情,柳大少才是伯爵府的主人好不啦! 闻人政轻抚美髯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夫妇二人:“年轻就是好啊!” “呦,老爷子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啊,莫非老爷子也年轻过?” “志儿,不许对山长无礼!” “无妨无妨,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老朽巴不得再年轻一回,可是岁月荏苒,时光不饶人啊。” “老头子,看到了吧,老爷子活的才叫豁达,生老病死,阴阳轮回乃是天意,看开就好啊!”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子:“去你的,而立之年都不到跟老夫谈这些,你还不够资格!” “哎,子兴此言差异,达者为师,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不要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对于山长对长子的赞誉柳之安心里明明高兴的要死还装作一副严父的模样瞪了一眼柳大少:“是,山长说的是!” 闻人政瞄了一眼小鸟依人的齐韵,再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们夫妇日子越美满,老朽孙女越安全。 这日子安逸的很啊! 扪心自问,柳大少这小子确实做孙女婿的不二之选,少年英才,弱冠之年已经有了开府之资格,自立门户之能力。 要说这本事确实没得挑,不好就不好在这小子已经成家立业,还有了两房妾室,若是柳大少依旧是孤家寡人闻人政到不介意成全一桩美好姻缘。 现在是绝对不行,闻人家再怎么没落,闻人政再怎么不得志,闻人家的长小姐也不能嫁给别人做填房的平妻! “小子,老朽等你的烤地瓜可是等了一宿了,你不该表示表示吗?” 说道正使柳大少也不再嬉笑了:“老爷子,咱们一边等烤地瓜,一边准备地瓜的秧苗去,通远一行迫在眉睫耽搁不得,土地是不等人的啊!” “那就不要耽搁了,老朽也跟你去通远看看,地瓜别人没有见过,通远的乡老长辈未必会同意种植这种粮食,若是出了差池,老朽身为同龄人也好从中调和一下!” “娘子,你带着娘跟闻人姑娘继续散散步,注意身体,为夫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嗯,妾身知道了。” “老爷子,师弟,这边请!” “柳松,召集韩忠小五九牛几人再找几名凌厉的下人带上二十把剪刀,告诉他们有活干了!” “是,小松马上去。” 在柳大少的组织之下,柳府第一次有如此忙碌的景象。 足足日上三竿左右,偏院中的地瓜新种出来来的秧苗被清除了十之仈jiu,只留下少量的地瓜秧苗还有西瓜的秧苗。 全部装在了预备好的马车之上,足足装了仈jiu辆马车。 “爵爷,老奴给大家引路。” 老管家付山许久以来终于派上了用场,坐在牛车上兴高采烈的挥着牛鞭。 “好,辛苦老管家了!” “爵爷说的哪里的话,这是老奴应该的。” “赶路,正午之前尽量赶到通远县!” 牛车缓缓向城外驶去,带着柳大少的期望,对大龙未来人口暴增的期望。 没有科技的古代,百姓寿命其实异常短暂,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岁就是老寿星了,五十岁已经子孙满堂。三四十岁自称老夫已经是理所当然,足以见到古代的平均年龄多么的短暂了! 大龙三步走的计划已经在柳明志心里有个雏形。 棋艺结束大龙,金国,突厥三国割据的场面,早一天完成大一统天下,无论是哪里的百姓都可以休养生息,再也不用遭受战火的袭扰。 其二就是贸易西洋的事情,国内一旦安稳下来,大龙的兵卒没点事情干很容易生出点什么。人心思安,可是同样也不甘于寂寞而惶惶度日,最重要的是大龙的航海技术必须赶上西方乃至超过西方。 锄禾几人海船被海浪覆灭误打误撞都能飘到大龙来,倭国这个屁大点的国家更是已经可以海上航行万里来到大龙,然而大龙的水师舰船什么模样柳明志还一无所知。 只要不发生什么变故,西洋人迟早会发现大龙这片国度,不早作准备拿什么跟洋人外交。 弱国无外交,柳明志可不想大龙会发生八国联军侵犯的事情。 甚至柳明志更希望大龙船队扬帆海外,横扫西方,乃至动刀兵也在所不惜。 仁慈可以留给朋友,但是绝对不能留给未来的隐患。 对于洋人这些异族,柳大少从来没打算也不相信能够平和相处,既然如此只有先下手为强。 有了锄禾这些洋奸带路足可以事半功倍。 其三便是人口的问题,大龙的人口才一千多万,还是太少了,与之后世的百分之一左右,导致如此的原因战乱虽然是原因之一,其根本原因还是环境不好,容易夭折,加上缺少粮食饿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既然来了,就要白活一趟,又不是孤家寡人了,总得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才行啊!” “噗” “呕……老爷子,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吃那么多地瓜,你非是不听!”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三章民以食为天 一行人终于是平稳的到了京城之外通远县。 望着望着田埂之上刚刚带有黄意的小麦有些怔然,小麦是夏天的种的吗? 随即便回过神来自嘲自己少见多怪,现在可没有玉米这种作物,加上京师地处北方,此时有小麦也不是不能接受。 古代的土地可不像后世一样肥沃,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大龙现在北方一年只耕种一次,就是按照这个规律。 加上土地养分不够,长成这个样子就不错了。 纵然是在南方天气温暖的地方,能种上两季的肥沃稻田都被世家大足垄断了。 就算是荒田也都被争抢一空,民以食为天,土地就是粮食,安老头打了一辈子鱼为生,到死也没有给安狗儿安心兄妹俩留下半亩属于自己的土地。 柳大少特别好奇,以古代地主豪绅,世家大族兼并土地的本事,百姓早就该没有耕地了,大龙能坚持六百多年也是个奇迹。 自己身为户部官员,户部掌管的就是粮食土地这些东西,可是自己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照顾百姓的大龙律例。 豪绅大族依旧坐拥无数肥沃的土地,老百姓守着一亩三分地勉强糊口,可是大龙愣生生的给坚持下来了,虽有民乱,却无暴动谋反的大事情发生。 至于白莲教,柳大少嗤之以鼻,青莲早就将昔日张狂围剿白莲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虽说大龙现在并非如日中天,可是白莲教想要造反无异于螳臂当车。 只要没有大量的百姓支持,白莲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李政不剿灭白莲教的原因就是因为突厥跟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及难以分兵围剿,靠那些吃干饭的府兵李政是不指望了。 如今商道一开,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国战,腾出手来的北疆六卫任何一卫都能让白莲教吃不了兜着走。 边军,哪一天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战斗力可不是杂乱的府兵能够比拟的。 “少爷,这位是通远县令成大人,这位是大石村的乡老石老头!” 正在感受麦田清香的柳大少被老管家付山惊醒过来。 “下官参见通远伯。” “大石村乡老石老五拜见爵爷!”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成大人,本爵此次前来的意思你应该知晓了吧!” “回通远伯,下官已经知晓,这位石老五就是大石村的乡老之一,下官也给通远伯找来了!” “有劳了,成大人政务繁忙本爵就不打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成大人笑纳!” 通远县令看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急忙收了起来:“多谢通远伯,下官告退,不打扰通远伯公干了。 “慢走不去,请!” 通远县令乘车而去,石老五顿时拘谨起来,不敢抬头去看柳明志一行人,尤其是不敢去看他们不远处的八九辆马车。 “老人家!” “哎.....爵爷,老汉求你了,再宽限一些日子吧,秋粮未下,爵爷这个时候收租子,大石村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啊!” 柳明志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的石老五有些怔然,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收租了? “卧牛村乡老牛老汉拜见爵爷,爵爷请宽限一些日子,咱们这些人家中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莲花坳乡老吴老汉拜见爵爷,请爵爷宽限一些日子!” “……” 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哪里又来了几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言不合的跪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是要折寿多少年啊。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别这个样子,晚辈承受不起几位的大拜啊!” 柳明志想去搀扶这些老者,可是他们却不为所动,依旧以头抢地的跪在地上。 “老爷子,你快说说啊,什么收租啊,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一来就给我跪下来,我才二十岁哪受得起啊!” 闻人政对着不远处的牛车努努嘴:“误会了,以为你要提前收租子,你乃是食邑千户的爵爷,这些人都时通远县大村子的乡老,按照律例要向你缴纳粮食的!” “原来是这样!”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本爵.......我不是来收租子的,你们放心吧,我此次前来找你们反而有事所求!” 跪在地上的几个乡老互相看了看,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依旧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神。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惴惴不安的望着柳明志:“爵爷真的不提前收租子?” “不收,保证不收!” 柳明志再三保证几人才相信了下来。 石老五对着牛老汉说道:“牛老弟,赶紧让人回去告诉乡民们不用把粮食藏起来了,爵爷不是来收租来了!” “好好好,老汉这就去!”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石老五几人,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真的好吗? 不过也没有介意,只能说明这些人有些小九九,可是心底并不坏,太过朴实了一些。 “老人家,今年粮食的长势怎么样?是不是丰收年啊?” 石老五几人回头望了望长势喜人的麦田,苍老枯槁的面容欣慰无比。 “陛下仁德,爵爷仁义,老天爷也开眼,种下粮食之后一直风调雨顺,只要以后不出问题,今年肯定大丰收。” “好啊,我先提前恭贺几位老人家粮仓殷实五谷丰登!” “多谢爵爷!” “多谢爵爷!” “.............” “不要多礼,一定不要多礼,你们丰收我也得利不是,咱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几个老人相视了一眼,年龄最大的石老五终于是开口了:“爵爷,小老儿斗胆问一问,爵爷来通远县不为了收租子是来做什么来了?” “也是跟粮食有关系,跟你们也有关系。” “这.......” “柳松,韩忠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爵跟着老爷子随诸位老人家走走转转去!” “遵令!” “老人家,我对种地很好奇啊,有劳几位老人家带着我跟家中长者在田间转一转如何!” 石老五几人互相看了看面带忧虑,实在搞不懂这位爵爷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也不敢拒绝。 略带不情愿的点点头:“爵爷,这位老哥,你们这边请,老汉给你们带路。” 柳大少错开半个身子揶揄的看着一身儒衫望着麦田痴迷的闻人政:“老爷子,你也请,多活动活动,通气!” 闻人政难得老脸一红:“滚!” PS:可能很多兄弟不知道千赏加一更,五十月票加一更。 今天啥都没收到,保底了。 希望大家理解,码字不轻松啊。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三章民以食为天 一行人终于是平稳的到了京城之外通远县。 望着望着田埂之上刚刚带有黄意的小麦有些怔然,小麦是夏天的种的吗? 随即便回过神来自嘲自己少见多怪,现在可没有玉米这种作物,加上京师地处北方,此时有小麦也不是不能接受。 古代的土地可不像后世一样肥沃,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大龙现在北方一年只耕种一次,就是按照这个规律。 加上土地养分不够,长成这个样子就不错了。 纵然是在南方天气温暖的地方,能种上两季的肥沃稻田都被世家大足垄断了。 就算是荒田也都被争抢一空,民以食为天,土地就是粮食,安老头打了一辈子鱼为生,到死也没有给安狗儿安心兄妹俩留下半亩属于自己的土地。 柳大少特别好奇,以古代地主豪绅,世家大族兼并土地的本事,百姓早就该没有耕地了,大龙能坚持六百多年也是个奇迹。 自己身为户部官员,户部掌管的就是粮食土地这些东西,可是自己似乎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照顾百姓的大龙律例。 豪绅大族依旧坐拥无数肥沃的土地,老百姓守着一亩三分地勉强糊口,可是大龙愣生生的给坚持下来了,虽有民乱,却无暴动谋反的大事情发生。 至于白莲教,柳大少嗤之以鼻,青莲早就将昔日张狂围剿白莲教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虽说大龙现在并非如日中天,可是白莲教想要造反无异于螳臂当车。 只要没有大量的百姓支持,白莲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李政不剿灭白莲教的原因就是因为突厥跟金国在北方虎视眈眈,及难以分兵围剿,靠那些吃干饭的府兵李政是不指望了。 如今商道一开,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国战,腾出手来的北疆六卫任何一卫都能让白莲教吃不了兜着走。 边军,哪一天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战斗力可不是杂乱的府兵能够比拟的。 “少爷,这位是通远县令成大人,这位是大石村的乡老石老头!” 正在感受麦田清香的柳大少被老管家付山惊醒过来。 “下官参见通远伯。” “大石村乡老石老五拜见爵爷!”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成大人,本爵此次前来的意思你应该知晓了吧!” “回通远伯,下官已经知晓,这位石老五就是大石村的乡老之一,下官也给通远伯找来了!” “有劳了,成大人政务繁忙本爵就不打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成大人笑纳!” 通远县令看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急忙收了起来:“多谢通远伯,下官告退,不打扰通远伯公干了。 “慢走不去,请!” 通远县令乘车而去,石老五顿时拘谨起来,不敢抬头去看柳明志一行人,尤其是不敢去看他们不远处的八九辆马车。 “老人家!” “哎.....爵爷,老汉求你了,再宽限一些日子吧,秋粮未下,爵爷这个时候收租子,大石村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啊!” 柳明志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的石老五有些怔然,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收租了? “卧牛村乡老牛老汉拜见爵爷,爵爷请宽限一些日子,咱们这些人家中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莲花坳乡老吴老汉拜见爵爷,请爵爷宽限一些日子!” “……” 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哪里又来了几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言不合的跪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是要折寿多少年啊。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别这个样子,晚辈承受不起几位的大拜啊!” 柳明志想去搀扶这些老者,可是他们却不为所动,依旧以头抢地的跪在地上。 “老爷子,你快说说啊,什么收租啊,我都不清楚怎么回事一来就给我跪下来,我才二十岁哪受得起啊!” 闻人政对着不远处的牛车努努嘴:“误会了,以为你要提前收租子,你乃是食邑千户的爵爷,这些人都时通远县大村子的乡老,按照律例要向你缴纳粮食的!” “原来是这样!”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本爵.......我不是来收租子的,你们放心吧,我此次前来找你们反而有事所求!” 跪在地上的几个乡老互相看了看,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依旧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神。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惴惴不安的望着柳明志:“爵爷真的不提前收租子?” “不收,保证不收!” 柳明志再三保证几人才相信了下来。 石老五对着牛老汉说道:“牛老弟,赶紧让人回去告诉乡民们不用把粮食藏起来了,爵爷不是来收租来了!” “好好好,老汉这就去!”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石老五几人,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真的好吗? 不过也没有介意,只能说明这些人有些小九九,可是心底并不坏,太过朴实了一些。 “老人家,今年粮食的长势怎么样?是不是丰收年啊?” 石老五几人回头望了望长势喜人的麦田,苍老枯槁的面容欣慰无比。 “陛下仁德,爵爷仁义,老天爷也开眼,种下粮食之后一直风调雨顺,只要以后不出问题,今年肯定大丰收。” “好啊,我先提前恭贺几位老人家粮仓殷实五谷丰登!” “多谢爵爷!” “多谢爵爷!” “.............” “不要多礼,一定不要多礼,你们丰收我也得利不是,咱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几个老人相视了一眼,年龄最大的石老五终于是开口了:“爵爷,小老儿斗胆问一问,爵爷来通远县不为了收租子是来做什么来了?” “也是跟粮食有关系,跟你们也有关系。” “这.......” “柳松,韩忠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爵跟着老爷子随诸位老人家走走转转去!” “遵令!” “老人家,我对种地很好奇啊,有劳几位老人家带着我跟家中长者在田间转一转如何!” 石老五几人互相看了看面带忧虑,实在搞不懂这位爵爷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也不敢拒绝。 略带不情愿的点点头:“爵爷,这位老哥,你们这边请,老汉给你们带路。” 柳大少错开半个身子揶揄的看着一身儒衫望着麦田痴迷的闻人政:“老爷子,你也请,多活动活动,通气!” 闻人政难得老脸一红:“滚!” PS:可能很多兄弟不知道千赏加一更,五十月票加一更。 今天啥都没收到,保底了。 希望大家理解,码字不轻松啊。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四古来征战几人回(给jojooo兄弟加更) 柳明志跟着大石村的石老五几人这些乡老开始在田埂之上转了起来。 至于闻人政早就不知道提着酒壶跑哪去了,说是给柳大少帮忙,十有仈jiu是散心来了。 柳明志也不介意,本身也没指望这位老爷子能干点什么。 “爵爷你看,这块石头就是大石村跟卧牛村的地界,过了这个地界之后就属于卧牛村的土地了。” “老人家,所有的田地种的都是麦子吗?” “爵爷说笑了,也不全是麦子,稻,粟,菽都种的,其中也有大豆,莲花坳种的大豆多一些,莲花坳的地势不行,种别的粮食不好养活,好在大豆能中两季,虽然比不上主粮,倒也能互相换着吃。” 柳明志将手中的泥土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这几片地怎么没人种哪?我看地势很好啊,而且旁边就是小河,浇灌也方便,怎么荒废了下来?” 石老五面色古怪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柳大少面前扒拉了起来:“爵爷请看,这块地是沙地,有种无收啊,以前魏寡妇男人在家的时候运点泥土改良一下土壤倒还有些收成,如今唉不提也罢!” 柳明志搓着手中的沙粒点点头,跟自己猜想一样,确实沙地,就连后世机械程度那么高的时代想要改良沙地都不容易,别说大龙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了。 然而石老五他们头疼的沙壤地确实柳大少最满意的地方。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麦喜泥,稻喜洼,地瓜喜高沙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想要种地瓜最好的地就属于沙壤地了。 “老人家,魏寡妇人在哪?我想把这十几亩沙壤地买下来,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爵爷你要买沙壤地?” 石老五几人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猜不透这位爵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钱人买地都是买肥沃的良田,买沙壤地的人是亘古未闻,石老五甚至怀疑这位爵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 “怎么?这位魏寡妇不愿意卖?她留着也种不了东西,不如换点银子买两块好地!” “卖卖卖只要爵爷真心想买,小老儿就可以帮魏寡妇做主将这十几亩地卖给爵爷!” “你做主?魏寡妇人哪?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省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我还是跟她直接说吧。” 石老五有些为难:“爵爷,魏寡妇现在不在村中,可能到了傍晚时分才能回来,爵爷你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不在村里照顾田地吗?” “唉没了,魏寡妇家就这十几亩沙壤地,她去县城帮有钱人家洗洗衣服糊口,还得养活两个孩子,也是苦命人啊。” “她男人哪?出什么意外成的寡妇?” “三年前去北疆戍边了,跟突厥打仗的时候死掉了,县里派人送来十两银子的抚恤,可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两银子哪够娘仨吃多久的,这沙壤地种下粮食还收不回种子哪,只能另谋生路了,县里多次派人来让她改嫁,她又不听,就守着两个孩子过着苦巴巴的日子!” “她男人是戍边将士?” “是,可惜了二娃这么好一个孩子三十还不到哪,留下娘三吃苦受累的,打仗嘛,也就那样,十去九不还,见多了也就看淡了!” “可是北疆对于战死的将士抚恤金是一百两啊,还免除五年赋税,怎么着也不至于才三年就过成这个样子啊!” 见到石老五蔫蔫的表情柳明志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眼眶有些发酸,拳头紧握的看着眼前荒废的沙壤地:“狗娘养的,竟然还有喝兵血的,人血馒头吃着你们就不怕噎死吗?” “爵爷,有你这么一句公道话二娃这孩子死也瞑目了,可是俺们这些贱命,能值几个钱啊。” “老人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不起你们哪!搜刮民脂民膏不说,竟然连戍边将士的抚恤金都敢吞了,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爵爷,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伤心事不提也罢!” “对不住了老人家,我不是有意的,魏大姐是个好女人啊,二娃哥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可是我现在位卑权小,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啥好女人啊,就是一个傻姑娘吧了,听官府的话改嫁了多好,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啥意思啊,就是不听劝,谁也没办法,帮她她也不乐意非得自己苦干,爵爷真想买地,小老儿做主了,十三亩地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十多亩地才三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 “不少了,不少了,都是种不了粮食的地,要这么多银子小老儿也是狠着心要的,二十两小老儿都打算卖了!这是地契,爵爷诚心想要地契就拿去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地契,石老五石二娃魏小莲的名字并列地契之上,有着三个鲜红的朱砂手印。 “老爷子,这地是你家的?那二娃哥他?” “小老儿的二儿子!三兄弟抽签抽中戍边名单!” 石老五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连神色都没有怎么变化。 可是柳明志依旧从其苍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只不过掩饰的很深而已。 “老爷子,这地我不买了!” 石老五怔了怔嘴角颤抖两下轻轻地收起地契,一点埋怨的话都没说。 一旁的几个老人看在眼里也无话可说。 “老人家,没别的意思,这地是二娃哥的,我不能买但是我可以租下来,不过租下来要 更新快有几个条件!” “爵爷你说!” 石老五的神色不咸不淡,看着柳明志没有了敬畏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生疏,回话也是平淡无比。 “我种下东西,您儿魏大姐要找几个人还有两个孩子要帮着照料,一个人月三两银子,两个孩子太小了就管顿饭吃,您看怎么样?” 柳明志很想多给一些,可是石老五的眼神让柳明志迟疑了,多给的话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施舍。 这个老人家,血性仍在啊! 石老五惊异的看着柳大少:“爵爷,可不能跟老头子这些庄稼人开玩笑!” “老人家,我虽然不如您年长,可是也知道一个吐沫一个钉的道理,十亩地一年的地租就按正常价计算,五两银子一亩,十三五亩地小子占个便宜给五十两银子行不行?” 石老五颤抖手看着柳明志扑通一声跪下了。 “爵爷,小老儿替儿子给你磕头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五章种下希望(给澜澜澜澜澜兄弟加更) “使不得使不得!” 柳明志急忙搀扶其石老五:“老人家,你儿子为国捐躯这是大义,是气节,我何德何能能受他一拜啊,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头顶的天会是青的,老天爷不会一直眼瞎的!” “爷爷,爷爷!” 不知何时一群举着树枝打闹奔跑的孩子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围着石老五转了起来。 “哎跑累了吧,虎头,虎妞,快给爵爷磕头!” 两个小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还是听从爷爷的话对其跪了下来。 “别别别,千万使不得,折寿折寿!” 两个孩子还没有跪下来就被柳明志拦住了,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他实在受不了。 金銮殿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啊! 两个孩子怯生生的望着一声锦衣的柳明志,跟爷爷说了两声又跟着一群孩子戏耍去了。 “爵爷,不知道爵爷要种些什么?虽然地是小老儿的,可是爵爷还是在慎重考虑一下吧,沙壤地种不了好庄稼,白白的辛苦一年啥也没有!” 对于生性敦厚的石老五柳明志是彻底佩服了。 “老人家,烦劳你将村里闲赋在家的能种地的人全都喊过来吧,大人小孩妇女都可以,帮我把带来的东西种下去,一个人一两银子,管顿饭!” 石老五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全都来吗?” 柳明志看了一眼十几亩地又看了一眼天色:“五十个人左右吧,有劳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老汉几人羡慕的看着石老五,大石村今天算是撞大运了,碰到了良心这么好的爵爷。 卧牛村牛老汉看着地界上的石头,一步之遥,好处全让大石村给占了。 石老五对着远处围观的一个青年招招手:“胜娃子,过来,快过来!” “哎,大叔,你有什么话吩咐?” 石老五对着胜娃子吩咐了几句就见胜娃子欢呼雀跃的向着大石村跑了过去。 “爵爷,带小老儿去看看你带来的种子吧!” “几位老人家你们这边请,论种地你们是行家,有什么不懂得地方我可得跟你们好好的请教一番!” “爵爷说笑了,庄家把式啥请教不请教的!” “柳松,小五,韩忠你们带人把牛车上的麻绳解下来!跟着老人家把牛车运到那边去!” “是!” “柳松!” “少爷,怎么了?” “你去通远县县城买十只烤全羊,二十坛好酒十只炖猪来!” “啊?要这么多吃得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石老五几个老人看着被柳家下人搬下来一捆捆地瓜秧苗有些茫然,完全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爵爷,这这是野菜?” 石老五举着一棵秧苗好奇的看着柳明志。 “老人家,这叫地瓜,是一种新粮食,至于产量如何我也没法给你们说,咱们得先试试才知道,反正你家那块沙壤地晃着也是晃着,种下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儿真怕爵爷你是白费力气,这地瓜苗能种的活吗?” “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过早下定论,成与不成怎么也得试试才知道是不是!” 石老五轻轻地点点头:“爵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废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吧!” 说话间大石村浩浩荡荡走出来四五十扛着各种锄头农具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方才的胜娃子在前面带路,兴奋的挥动手指说着什么! “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天一两银子还管饭,说什么胡话哪!” “大哥说的没错,爹你是不是上当了!” 人群中走出两个粗壮的青壮年,迎着石老五边说便走了过来,神色皆是不善的看着柳大少一行人,仿佛将他们当成了骗子一般! 石老五对着柳大少尴尬的笑了笑马上虎着脸瞪了两个儿子儿子一眼:“不准胡咧咧,还不快给爵爷行礼!” “爵爵爷?” “通通远伯?” “没错,快行礼!” “不用不用,千万别下跪,受不了,真的!” 知道了柳明志的身份正是自己的朱家石老五的两个儿子拘谨了起来,身后的一帮子男女老少也拘谨了起来! “大家烦劳诸位乡亲了!” 柳明志手中提着一个秧苗举着一个铲子走到了地头前:“诸位看好了,只要等地沟弄好了,像这样直接栽下去就可以了!” 一帮子大石村的百姓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简单了吧。 本来这些人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一天一两银子肯定是废了牛力气的活计,都把家里最结实耐用的农具扛了出来,没相当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活计。 这一两银子挣得他们心里不踏实。 石老五也是这样的想法,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爵爷,这样种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听我的,就这样种,待会用牛将地翻好以后,你们就将地沟弄起来,弄成一陇一 陇的模样,间距大概一尺左右,秧苗半尺左右,将所有的秧苗都种下去。” “行,老儿明白了,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小老儿跟他们说清楚!” “恩!土壤不要踩实在了,浇水的话半瓢就够了,就这些了!” “小老二去吩咐一下!” 看着跟村民讲解的石老五柳明志招招手:“韩忠,把牛车解下来换上准备好的犁子,然后交给这些会用牛的乡民!” “知道了爵爷!” 几十人开始大刀阔斧的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石老五几人眼热的看着二十头犍牛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眼神,犍牛啊,太贵了,五年的收成才能买起一头牛啊。 柳明志早早准备了二十头犍牛跟在马车后面,就是怕通远县的百姓无牛可用,事实证明柳明志的想法是没错的。 看着驱赶着犍牛耕地的百姓柳大少心满意足了,地瓜总算是要种下去了。 “石大哥,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吧,爵爷用的犁子到底怎么打造的,也太好用了!” 卧牛村的牛老汉碰了碰了石老五。 “是啊,石大哥,你就去问问吧,你看看翻地的速度比咱们的犁子快了五倍不止啊!” “你们几个别瞎眼热,这万一是爵爷的秘密哪,不要瞎操心!” 几人的嘀咕的事情柳明志并不知道。 看着按部就班耕种的一行人伸开了双臂长嘘一口气。 “本少爷为大龙带来了一片希望,新生的大龙指日可待!” ps:澜澜澜澜澜兄弟,剩下的慢慢还!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四古来征战几人回(给jojooo兄弟加更) 柳明志跟着大石村的石老五几人这些乡老开始在田埂之上转了起来。 至于闻人政早就不知道提着酒壶跑哪去了,说是给柳大少帮忙,十有八九是散心来了。 柳明志也不介意,本身也没指望这位老爷子能干点什么。 “爵爷你看,这块石头就是大石村跟卧牛村的地界,过了这个地界之后就属于卧牛村的土地了。” “老人家,所有的田地种的都是麦子吗?” “爵爷说笑了,也不全是麦子,稻,粟,菽都种的,其中也有大豆,莲花坳种的大豆多一些,莲花坳的地势不行,种别的粮食不好养活,好在大豆能中两季,虽然比不上主粮,倒也能互相换着吃。” 柳明志将手中的泥土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这几片地怎么没人种哪?我看地势很好啊,而且旁边就是小河,浇灌也方便,怎么荒废了下来?” 石老五面色古怪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柳大少面前扒拉了起来:“爵爷请看,这块地是沙地,有种无收啊,以前魏寡妇男人在家的时候运点泥土改良一下土壤倒还有些收成,如今.........唉.......不提也罢!” 柳明志搓着手中的沙粒点点头,跟自己猜想一样,确实沙地,就连后世机械程度那么高的时代想要改良沙地都不容易,别说大龙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了。 然而石老五他们头疼的沙壤地确实柳大少最满意的地方。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麦喜泥,稻喜洼,地瓜喜高沙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想要种地瓜最好的地就属于沙壤地了。 “老人家,魏寡妇人在哪?我想把这十几亩沙壤地买下来,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爵爷你要买沙壤地?” 石老五几人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猜不透这位爵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钱人买地都是买肥沃的良田,买沙壤地的人是亘古未闻,石老五甚至怀疑这位爵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 “怎么?这位魏寡妇不愿意卖?她留着也种不了东西,不如换点银子买两块好地!” “卖卖卖........只要爵爷真心想买,小老儿就可以帮魏寡妇做主将这十几亩地卖给爵爷!” “你做主?魏寡妇人哪?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省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我还是跟她直接说吧。” 石老五有些为难:“爵爷,魏寡妇现在不在村中,可能到了傍晚时分才能回来,爵爷你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不在村里照顾田地吗?” “唉...没了,魏寡妇家就这十几亩沙壤地,她去县城帮有钱人家洗洗衣服糊口,还得养活两个孩子,也是苦命人啊。” “她男人哪?出什么意外成的寡妇?” “三年前去北疆戍边了,跟突厥打仗的时候死掉了,县里派人送来十两银子的抚恤,可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两银子哪够娘仨吃多久的,这沙壤地种下粮食还收不回种子哪,只能另谋生路了,县里多次派人来让她改嫁,她又不听,就守着两个孩子过着苦巴巴的日子!” “她男人是戍边将士?” “是,可惜了二娃这么好一个孩子三十还不到哪,留下娘三吃苦受累的,打仗嘛,也就那样,十去九不还,见多了也就看淡了!” “可是北疆对于战死的将士抚恤金是一百两啊,还免除五年赋税,怎么着也不至于才三年就过成这个样子啊!” 见到石老五蔫蔫的表情柳明志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眼眶有些发酸,拳头紧握的看着眼前荒废的沙壤地:“狗娘养的,竟然还有喝兵血的,人血馒头吃着你们就不怕噎死吗?” “爵爷,有你这么一句公道话二娃这孩子死也瞑目了,可是俺们这些贱命,能值几个钱啊。” “老人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不起你们哪!搜刮民脂民膏不说,竟然连戍边将士的抚恤金都敢吞了,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爵爷,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伤心事不提也罢!” “对不住了老人家,我不是有意的,魏大姐是个好女人啊,二娃哥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可是我现在位卑权小,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啥好女人啊,就是一个傻姑娘吧了,听官府的话改嫁了多好,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啥意思啊,就是不听劝,谁也没办法,帮她她也不乐意非得自己苦干,爵爷真想买地,小老儿做主了,十三亩地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十多亩地才三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 “不少了,不少了,都是种不了粮食的地,要这么多银子小老儿也是狠着心要的,二十两小老儿都打算卖了!这是地契,爵爷诚心想要地契就拿去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地契,石老五石二娃魏小莲的名字并列地契之上,有着三个鲜红的朱砂手印。 “老爷子,这地是你家的?那二娃哥他?” “小老儿的二儿子!三兄弟抽签抽中戍边名单!” 石老五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连神色都没有怎么变化。 可是柳明志依旧从其苍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只不过掩饰的很深而已。 “老爷子,这地我不买了!” 石老五怔了怔嘴角颤抖两下轻轻地收起地契,一点埋怨的话都没说。 一旁的几个老人看在眼里也无话可说。 “老人家,没别的意思,这地是二娃哥的,我不能买但是我可以租下来,不过租下来要有几个条件!” “爵爷你说!” 石老五的神色不咸不淡,看着柳明志没有了敬畏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生疏,回话也是平淡无比。 “我种下东西,您儿.....魏大姐要找几个人还有两个孩子要帮着照料,一个人月三两银子,两个孩子太小了就管顿饭吃,您看怎么样?” 柳明志很想多给一些,可是石老五的眼神让柳明志迟疑了,多给的话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施舍。 这个老人家,血性仍在啊! 石老五惊异的看着柳大少:“爵爷,可不能跟老头子这些庄稼人开玩笑!” “老人家,我虽然不如您年长,可是也知道一个吐沫一个钉的道理,十亩地一年的地租就按正常价计算,五两银子一亩,十三五亩地小子占个便宜给五十两银子行不行?” 石老五颤抖手看着柳明志扑通一声跪下了。 “爵爷,小老儿替儿子给你磕头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五章种下希望(给澜澜澜澜澜兄弟加更) “使不得使不得!” 柳明志急忙搀扶其石老五:“老人家,你儿子为国捐躯这是大义,是气节,我何德何能能受他一拜啊,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头顶的天会是青的,老天爷不会一直眼瞎的!” “爷爷,爷爷!” 不知何时一群举着树枝打闹奔跑的孩子走出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围着石老五转了起来。 “哎.........跑累了吧,虎头,虎妞,快给爵爷磕头!” 两个小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还是听从爷爷的话对其跪了下来。 “别别别,千万使不得,折寿折寿!” 两个孩子还没有跪下来就被柳明志拦住了,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他实在受不了。 金銮殿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啊! 两个孩子怯生生的望着一声锦衣的柳明志,跟爷爷说了两声又跟着一群孩子戏耍去了。 “爵爷,不知道爵爷要种些什么?虽然地是小老儿的,可是爵爷还是在慎重考虑一下吧,沙壤地种不了好庄稼,白白的辛苦一年啥也没有!” 对于生性敦厚的石老五柳明志是彻底佩服了。 “老人家,烦劳你将村里闲赋在家的能种地的人全都喊过来吧,大人小孩妇女都可以,帮我把带来的东西种下去,一个人一两银子,管顿饭!” 石老五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全都来吗?” 柳明志看了一眼十几亩地又看了一眼天色:“五十个人左右吧,有劳老人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吴老汉几人羡慕的看着石老五,大石村今天算是撞大运了,碰到了良心这么好的爵爷。 卧牛村牛老汉看着地界上的石头,一步之遥,好处全让大石村给占了。 石老五对着远处围观的一个青年招招手:“胜娃子,过来,快过来!” “哎,大叔,你有什么话吩咐?” 石老五对着胜娃子吩咐了几句就见胜娃子欢呼雀跃的向着大石村跑了过去。 “爵爷,带小老儿去看看你带来的种子吧!” “几位老人家你们这边请,论种地你们是行家,有什么不懂得地方我可得跟你们好好的请教一番!” “爵爷说笑了,庄家把式啥请教不请教的!” “柳松,小五,韩忠你们带人把牛车上的麻绳解下来!跟着老人家把牛车运到那边去!” “是!” “柳松!” “少爷,怎么了?” “你去通远县县城买十只烤全羊,二十坛好酒十只炖猪来!” “啊?要这么多吃得了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石老五几个老人看着被柳家下人搬下来一捆捆地瓜秧苗有些茫然,完全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爵爷,这.......这是野菜?” 石老五举着一棵秧苗好奇的看着柳明志。 “老人家,这叫地瓜,是一种新粮食,至于产量如何我也没法给你们说,咱们得先试试才知道,反正你家那块沙壤地晃着也是晃着,种下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儿真怕爵爷你是白费力气,这地瓜苗能种的活吗?” “老人家,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过早下定论,成与不成怎么也得试试才知道是不是!” 石老五轻轻地点点头:“爵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废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吧!” 说话间大石村浩浩荡荡走出来四五十扛着各种锄头农具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方才的胜娃子在前面带路,兴奋的挥动手指说着什么! “爹,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天一两银子还管饭,说什么胡话哪!” “大哥说的没错,爹你是不是上当了!” 人群中走出两个粗壮的青壮年,迎着石老五边说便走了过来,神色皆是不善的看着柳大少一行人,仿佛将他们当成了骗子一般! 石老五对着柳大少尴尬的笑了笑马上虎着脸瞪了两个儿子儿子一眼:“不准胡咧咧,还不快给爵爷行礼!” “爵......爵爷?” “通.....通远伯?” “没错,快行礼!” “不用不用,千万别下跪,受不了,真的!” 知道了柳明志的身份正是自己的朱家石老五的两个儿子拘谨了起来,身后的一帮子男女老少也拘谨了起来! “大家.......烦劳诸位乡亲了!” 柳明志手中提着一个秧苗举着一个铲子走到了地头前:“诸位看好了,只要等地沟弄好了,像这样直接栽下去就可以了!” 一帮子大石村的百姓互相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简单了吧。 本来这些人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一天一两银子肯定是废了牛力气的活计,都把家里最结实耐用的农具扛了出来,没相当竟然是如此简单的活计。 这一两银子挣得他们心里不踏实。 石老五也是这样的想法,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爵爷,这样种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听我的,就这样种,待会用牛将地翻好以后,你们就将地沟弄起来,弄成一陇一陇的模样,间距大概一尺左右,秧苗半尺左右,将所有的秧苗都种下去。” “行,老儿明白了,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小老儿跟他们说清楚!” “恩!土壤不要踩实在了,浇水的话半瓢就够了,就这些了!” “小老二去吩咐一下!” 看着跟村民讲解的石老五柳明志招招手:“韩忠,把牛车解下来换上准备好的犁子,然后交给这些会用牛的乡民!” “知道了爵爷!” 几十人开始大刀阔斧的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石老五几人眼热的看着二十头犍牛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眼神,犍牛啊,太贵了,五年的收成才能买起一头牛啊。 柳明志早早准备了二十头犍牛跟在马车后面,就是怕通远县的百姓无牛可用,事实证明柳明志的想法是没错的。 看着驱赶着犍牛耕地的百姓柳大少心满意足了,地瓜总算是要种下去了。 “石大哥,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吧,爵爷用的犁子到底怎么打造的,也太好用了!” 卧牛村的牛老汉碰了碰了石老五。 “是啊,石大哥,你就去问问吧,你看看翻地的速度比咱们的犁子快了五倍不止啊!” “你们几个别瞎眼热,这万一是爵爷的秘密哪,不要瞎操心!” 几人的嘀咕的事情柳明志并不知道。 看着按部就班耕种的一行人伸开了双臂长嘘一口气。 “本少爷为大龙带来了一片希望,新生的大龙指日可待!” PS:澜澜澜澜澜兄弟,剩下的慢慢还!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六章战乱一起十室九空 柳明志看着五十人轻轻松松的将十几亩地的地沟翻了起来,只能感叹劳动人民的力量非同一般。 到底是长久劳作的人,比起自己这个只懂鸡毛蒜皮理论的人强上百倍不止。 所以说啊,人可以自负但是一定不能自傲,不要外行人去指挥内行人,否则不但不会达到想要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爵爷,小老儿冒昧的问您一个事情可以吗?” 正在暗自感叹的柳明志被石老五惊得回过神来。 瞅着神色纠结面色略微绛红的石老五有些好奇:“老人家,你但说无妨,有什么想问的只要不出格我都可以答应你!” 石老五回头瞅了几眼多年的老伙计面色有些窘迫:“爵爷,小老儿想问问耕牛犁地用的犁子怎么会这么好用?” 柳明志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停靠在牛车旁的犁子,他知道这些经验丰富的庄稼人会看出犁子的不同,但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老人家,这叫扇面犁,锋利耐磨,耕地是一把好手,你要是想用的就留给你们了!” 前世的柳大少从农村出生,没少跟在爷爷后面撒欢打滚,耕牛犁地的犁子可谓是印象深刻。 早早的便让铁匠打造了好了储备起来,就是为了给种地瓜这一天准备的! 柳明志本来想报给朝廷,可是自己乃是户部的人而非工部,擅自越权发挥肯定会被夏公明这个铁面无私的老御史给参上一本。 虽然跟夏公明打交道极少,可是从宋清跟宋煜口中没少听说这个御使大夫的辉煌事迹。 敢指着皇帝骂昏君的主跟大唐时期的魏征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铁面无私却又懂得进退,纵然是皇帝也没有办法。 夏公明不但是两朝元老,更是一个忠君为国的人,每一份谏书从来未有私心。 李政也不想寒了这两朝元老的心哪!对于夏公明是一再忍让。 听闻柳明志要将犁子留给自己这些庄稼人,石老五面色一囧,生性敦厚的他虽然很喜欢这锋利耐用却功效甚好的犁子,可是却不像白白的占了柳明志便宜。 “爵爷,这合适吗?” “老人家,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你们需要这样的犁子,不止这二十多个犁子,甚至会用到上百乃至成千上万。” 柳明志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瓜丰收时的模样,对于这种高产的粮食不求家家户户全种地瓜地瓜,那也不现实,地瓜在高产那也是辅粮。 只要有每家种上三五亩地的地瓜,任何荒年都不足为惧。 只要有一口吃的,树皮都能吃下去,何况更加美味的地瓜哪! 眼下的大龙地广人稀,虽然肥沃良田被世家大足占据一空,可是留下的耕地足够这些百姓安家立业了。 三步走计划乃是重中之重,柳明志书房中早就准备好了奏折,可是地瓜未见成效,这份奏折还不能递上去。 三四个月,只要再等三四个月,就是柳明志大展宏图的日子。 “爵爷宅心仁厚,小老儿活了六十有八,通远县也换了好几任的主家,可是像爵爷这么宅心仁厚的主家是从来未有,小老儿知道爵爷不喜欢跪拜,可是小老儿与身后的一干老兄弟还是要给爵爷叩头!不为别的,只为爵爷拿我们这些苦命人当人看!” “大石村乡老石老五叩谢爵爷大恩。” 其余几位乡老见状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相继跪下叩头。 柳明志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之后急忙搀扶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动不动就下跪真的好吗? 别的不说纵然是皇帝临朝,文武百官也大多只是参见而已,拜见这种理解实在是太大了。 “老人家,你们几位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才二十岁,你们是高寿之人,跪我一个弱冠之年的小而成何体统,切莫再如此多礼,小子承受不起。” “是是是,我等老汉知道了,谢谢爵爷宅心仁厚!” “几位老人家,敢问村中可有松闲的庄稼人?” “有不少哪,爵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烦劳几位老人家召集二十名青壮年配合魏大姐看护种下的地瓜,每个人同样是三两银子一个月,也不需要其他的,不要让野兽跟道德不佳的人破坏了地瓜的长势就行了。” 柳明志此举也是无奈,他对地瓜寄予了深切的期望,不想中间出现任何的差错,再说了,几百两银子去趟青楼都不止如此,花在这些庄稼人身上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爵爷,小老儿的两个儿子就可以!” “爵爷,小老儿的有三个子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爵爷,小老儿那边有几个闲置的猎户,都有一些保命的武力在身,也可以!” “好好好,你们把名字报给石老就行了,凑够二十人就行,到时候我会先付给他们一半的银子。” “不用不用,忙完再说也不迟!” “不能让人白出力,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 “见过爹爹诸位叔伯,拜见爵爷!” 柳明志话未说完,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二十岁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走了过来,虽然被生活压迫的喘不了气,依旧可以看出是是一个相当清秀的女子。 结合这女子的称呼,柳明志马上知道了她的身份,魏小莲,石二娃的结发妻子。 石老五看着儿媳到来,眼眸中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不过回的却不咸不淡:“恩!” 魏小莲轻轻的点点头,神色有些无奈。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石老五对孙女孙儿的宠爱就可以看出来绝对不是有意针对这个儿媳妇,结合之前的话一想,石老五这么做也是为了把魏小莲逼的改嫁。 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子,守着一个没有男人的家确实不是办法。 人家还在青春之龄,改嫁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石老五也是好心,不想看着儿媳妇为了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守一辈子寡。 石老五好心是好心,可是办法却属实不是很妥当,不过你指望一个种地的老农民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太现实! 究根结底还是战乱惹的祸啊。 倘若没有大龙北出,没有金国突厥南下,世上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哪! “战乱一起,十室九空!”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七章对得起良心 柳明志情不自禁穆然回忆起昔日在金国指挥熊殇军抵抗叛乱的一幕。 十几万人短短的几日时间就化成了枯骨,这仅仅只是杂牌军与精锐之间的战斗便如此惨烈了,精锐对精锐又是如何? 柳明志不敢去想,虽然已经过了战后综合征的那一关,可是柳明志还是很少去回想金国一战的情景。 别人因此一战尊称他为儒帅,柳明志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他看到的不是儒帅的名头,而是尸山血海。 战争从来没有热血,有的只是尸体跟悲凉。 那些美化战争的人才是最大的刽子手,或许北疆六卫的大将军都跟张狂一样,早就看透了一切。 每次战乱一起,除了胜利就是想着怎么带所有的兄弟回家。 带你们回家,一个短短五个字却重如泰山的分量。 “大嫂姐!不要多礼,烦劳你百忙之中还能回来一趟!” 魏小莲拘谨的点点头:“没什么,在哪里干活都是一样,何况爵爷给的工钱更高哪!” 魏小莲一开口柳明志就知道魏小莲绝对是一个朴实的女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魏小莲嫁到石家是幸运也是不幸,只是谁能提前预知结局哪! “老人家,我跟魏大姐说一下怎么培养地瓜,你们可以去将扇面犁分一下了,都是你们的!” “谢谢爵爷!” “” “魏大姐,你跟我来我给你说一下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民妇一定仔细听着!” 柳明志看着已经种下了三分之一秧苗的土地:“大姐,地瓜很好养活,但是一定要主要除草,土地的养分不能让野菜给占据了,最重要的是秧苗扎根能力很强,每十天左右就要把秧苗扎在地上的根须翻一下,不要让她们分散主根的养分,这个道理就跟果树要修剪不必要的枝叶一样,大姐我说的你还听得懂吗?” “听得懂听得懂!” “那就好,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不好听大姐你不要往心里去,这十几亩地交给大姐你打理,土地的养分很重要,你可以组建一些在家的妇女,去农家收集一些人的畜生的农家肥额就是粪便!” 柳明志揉了揉鼻子看着面无异色的魏小莲才松了口气。 暗骂自己矫情,粪便在农人看来不过是习以为常耳朵事情,没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好的,民妇知道了,直接埋下去还是怎么办?” “埋下去太麻烦了,大姐你看这些地沟就是特意准备的,粪便放到地头的另一边,提水或者用水车浇在上面流淌一下,半沟水就行了,地瓜多久浇一次大姐你们经验丰富,看秧苗的长势来,我是个外行人指挥不了你们的!” “民妇知晓了!” “至于人手你看着安排,大人跟十几岁的小孩都行,一个月二两银子,吃饭另算,只要能把地瓜给种好,你们一天吃一斗米都没关系,饭钱每个月我会派人给你们送来的,不用担心!” “使不得使不得,一个月二两银子就不用管吃饭了!” “不行,工钱是工钱,饭钱是饭钱,不能混为一谈的!” “谢谢爵爷,民妇替大家谢谢爵爷了!” “唉,大姐,是我们这些吃俸禄的人对不起你们啊!吃着百姓的税粮却有人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大姐你节哀啊!” “有两个孩子相依为命,民妇知足了,我不能让男人在地下寒了心,再苦再累也得把两个孩子养大chéngrén再说。” 望着语气坚定不移的魏小莲柳明志是又佩服又叹息。 老天爷它不开眼啊。 “行,大姐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你先去熟悉一下吧!” “民妇告退。” 柳明志点点头并未多言,本来还想帮着石老五劝劝魏小莲改嫁的事情,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坐坏人的好。 这样刚烈要强的女子,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评价。 多少人天天说着生死相随,可是能够做到 的又有几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啊! 望着地里繁忙的百姓柳明志想去帮帮忙,可是看了看身上的苏绣锦衣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去帮忙不但会背道而驰,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不自在,耽搁种植的进程。 柳明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古往今来,无论多么开明的吏治,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坐在马车上看着耕种的百姓柳明志才发现几乎日落西山了,柳松也带着柳大少吩咐的食物赶了回来。 十头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烤全羊,十头炖猪头二十坛普通的酒水,足足装了十大马车。 “少爷,我回来了,总共花了八十三两银子,掌柜的只要了八十两银子!” “老管家!” “哎,来了爵爷,爵爷请吩咐!” 一旁坐着休息的付山急忙跑了过来。 “记账,给柳松一百两银票,八十两饭钱,二十两打赏!” “是,爵爷!” 付山作为柳府的管家尽职尽责随身带着账本。 向来花钱毫不在意的柳明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柳之安那一套,大大小小的银子都会记账存下来。 越来越久柳明志也不得不佩服柳之安,确实如此,家业一旦大了起来,零碎的开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记账的话很容易混在一起。 虽然为官了,但是柳明志依旧时刻学习柳之安的为商之道。 柳之安能将柳家坐到四大家族之一的地步,自然有其独到的门道,一通百通,当官其实跟经商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算计而已。 只是算计的东西不一样,一个是金银,一个是人心。 “老管家,我先回去了,待会乡老们汇报的任何名单账目支出都要详细的记下来,这些村民收工之后就将柳松准备的酒菜分下去,不要厚此薄彼,男女老少都一样,吃饱为止!” “爵爷放心,老奴一定亲力亲为,绝对不会让百姓失望!” 夕阳西下,柳明志再次回首已经近乎结尾劳作的百姓,淡笑着向马车走去,这样的一天比上朝听着那些文武大臣报喜的奏折充实多了。 当官了不去民间走一走看一看,哪知道民间疾苦。 只看奏折上那几笔龙飞凤舞的字体来治理百姓,国家早晚得崩。 喝兵血的事情都有了,欺上瞒下的事情还少得了吗! 瞅着不知道何时归来依靠在马车上假寐的闻人政:“老爷子,该回去了!” 二人骑马同行,闻人政饮了一口酒:“花了这么多银子照顾十几亩的废地不心疼!” “废地不废地以后就知道了,总不能借驴拉磨白使唤吧,做人得对得起良心!” “是啊,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前程违背了良心。”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八章无风起浪 “夫君,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你不是不需要上朝额吗?” 齐韵一声宽松的亵衣,丰满的的身躯几乎呼之欲出,揉着睡眼朦胧的凤目看着穿着官袍的柳明志语气疑惑不解! 柳明志洗漱好穿着银青色的光禄大夫官袍,腰间佩戴紫金印,这一身装扮正式宣告柳大少进入了权贵阶级的阵营。 秩同三品,虽然是没有实权的三品散官,可是从今往后文武百官见了柳明志称呼再也不是户部员外郎了,而是光禄大夫或者通远伯。 按照惯例来说,官员之间互相称呼其最大的官职乃是一种尊重。 就像闻人政来说,虽然早已退庙堂多年,可是文武百官见了依旧要称呼一声帝师。 哪怕只是曾经的帝师。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银青光禄大夫通远伯正是柳明志最高的官位,三品的文散官与秩同三品的通远伯爵位。 伯爵的爵位其实并无一个具体的官职分级,有三品的也有四品的,主要看手中有无实权,手中有实权会被人高看一眼。 一个很鲜明的例子就是关内侯朱润,只是一个承受了祖宗福音的侯爷,别人或许会高看一眼但是绝对不会过于重视。 一切都是要看实力说话! 将枕头送到齐韵的身后让其斜坐起来,柳明志给其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青丝:“你多睡会,为夫要去收拾几个小鬼子,已经五六天了不能再耽搁了!” 齐韵心中无比高兴的享受着夫君的伺候,轻轻的依靠在枕头之上,迷惑的看着夫君:“小鬼子?什么是小鬼子?” 柳明志抓起齐韵的皓腕拍了拍:“韵儿你还记得当初在金陵见到的那几个衣着怪异的小矮子吗?说话海翼海翼低头哈腰一脸奴才相的那几个人?” 齐韵闻言静静地回想起来,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抽出自己的玉手揪住了夫君的耳朵一脸嗔怒:“好啊,你不会还记着那个叫酒井星野的小姑娘吧!” “疼疼疼娘子诶这都哪跟哪,为夫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你竟然还记的她的名字,你记性是真好!” “当初要不是你贼眉鼠眼盯着人家看,还送了很多的礼物妾身才不会记着她的名字哪!你不会还怀着什么不轨的心思吧!” 齐韵见到夫君嚎叫的模样松开了自己的玉手双手环胸嘟着红唇不满的看着柳大少。 “日本娘们要说确实不可能有你们为夫就知足了!” 柳明志确实想夸日本娘们几句话,可是见到齐韵起来的眼眸,强烈的求生欲让其马上改口。 倒不是害怕齐韵对自己动手,如今九式剑歌被闻人政训练的融会贯通,谁打谁还真不好说,主要是怕齐韵伤心说自己朝三暮四。 “鬼话连篇,一句实话没有!” 柳大少也不狡辩解释,轻轻地在齐韵香腮亲了一下:“多睡会,为夫先去鸿胪寺会会他们!” 嗔怪的看了一眼夫君:“还没洗漱,不嫌脏啊!” “不脏不脏,娘子最香了,不多说了,为夫先走了!” 齐韵甜甜的一笑:“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我都多大了沃日” 齐韵脸色一急就要起床:“夫君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脚滑了!你接着睡吧!” 柳明志拉着一袭青衫的柳一飞速离开了内院:“柳一,你大爷下次走路来行不行,飞来飞去的你不累啊!” 柳一尴尬的看着柳大少:“少爷见谅,柳一也没想到少爷你会毫无征兆的走出房间来,一个没注意就停了下来,吓到少爷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脸讪笑的柳一柳明志四下看了看:“又出动了?” 柳一沉稳的点当头:“功夫不在柳一之下,不好对付啊,又跟丢了,虽说武力不怎样,可是轻功绝对屈指可数!” “行,只要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监视着就行了,不要打草惊蛇!” “是,柳一告退!” 望着柳一轻来轻去的背影柳大少拍了拍手掌,柳四柳七二人马上从房顶飞了下来。 “见过少爷!” 柳明志看了看周围:“取个灯笼下来咱们去书房说!” “是!” 柳七挑起来取下房檐下的一个灯笼跟着柳明志向着书房走去。 “等等!” 柳明志看着书房的房门一顿柳四二人马上停了下来。 “少爷怎么了?” “将灯笼给我!” “好的!” 柳明志举着灯笼看着门槛上断落得发丝仔细的捏了起来搓弄了起来。 “昨夜有没有起风?” “没有,昨夜月明星稀,只有微不可察的西风,怎么了少爷?” 柳明志将手中的发丝随意的丢在地上:“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而已!” 打开房门柳明志点燃了书房的蜡烛:“你们两个人先坐下吧!” “是!” 柳明志举着烛台在书房中游荡了一圈之后坐在书桌面前,见到书桌下面的发丝微微摇摇头:“外面有风,书房也会有风不成?” 将烛台放到了桌案上望着坐在对面的柳四二人:“查到了吗?何处上的岸?” 柳四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了桌面上:“海船二十艘,大小皆有,人员一千一百多人,鸿胪寺一百多人剩下的一千多人分布在各个村落之中,具体都是什么地方,五天时间太少了,实在查不出什么!” 柳明志眼睛一眯:“继续查,将这一千倭人的分部地点,跟什么人接触全部调查清楚,不计一切代价,老头子问起原因直言就是,务必要摸清楚倭人的落脚点!” “是,柳四稍后就飞鸽传书给各府地的柳叶子弟!” 柳明志沉沉的的点点头拿起柳四送来的宣纸仔细的看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了书架上取出一张地图比对起来。 “天津海津镇?” “正是!少爷请看,经过柳叶子弟一路追踪查探,你说的这些倭人的踪迹直指海津镇,柳叶子弟一路追查过去不出所料,海津镇一处荒僻的海岸边听着二十多艘海船,跟房屋一样大小,最大的海船比家中的演武场也不遑多让。” “有没有把海船的图案画下来?” “没有,为了害怕打草惊蛇,柳叶子弟只茶摊了位置并没有准备其它的!” 柳明志遗憾的点点头,好在不是一无所知,只要知道了日本海船的位置,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查探的一清二楚。 “柳四你们有没有见过江南水师的舰船?”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六十九章为了大龙(给jojoooo兄弟加更) “属下见过,怎么了?”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柳四:“快说说江南水师的船跟倭人的船相比如何?” 柳四沉吟了一会:“江水水师的船细而长,倭人的船只短而宽,属下也不好断定谁的更胜一筹!” “也就是说不能从直观上去判断谁的战斗力更强一点对吗?” “没错,没有经过实战比较柳四也不敢妄下断言!” “那就好,总的来说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吧,这是一个好消息啊,本少爷对大龙的舰船模样是既好奇又忧心,你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少爷,这些船就真的那么重要?属下看你忧心忡忡好几天了都!” “国之重器,你不懂的!” 柳四闻言也没多说,自觉地回到了椅子上安坐了下来。 柳明志举着灯台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的海津镇,后世的天津港那片区域。 “锄禾他们是从这里上岸的,倭人也是从这里上岸的,看来海津镇是个好地方啊,得提前准备在这里搭建港口了。” 卷起地图放在书架上柳明志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二人走后柳明志拉开身前的抽屉,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宣纸古怪的一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忍着痛扯下两根头发放在抽屉的缝隙上,柳明志退出了书房,又拴在门锁上两根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青莲,醒了吗?” “夫君,妾身已经起来了,你等等我给你开门!” “好的!” 房门打开青莲已经抱着柳依依走了出来,柳依依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哪! 看了看不哭不闹的三个孩子柳大少心满意足了,再次因为一句话:“乖女儿,你不吃爹爹可就吃了!”被青莲红着脸蛋赶了出来。 “唉,人心不古啊。我就是逗逗孩子而已,你咋能当真哪!” 见到天色放亮柳明志让柳松备好了马车,缓缓相鸿胪寺驶去。 “来人止步,鸿胪寺衙前不得停靠!” “通远伯驾到,还不快退开!” 柳松沉着脸看着鸿胪寺的几个衙役报出了名号。 几位衙役相看一眼行了一礼:“通远伯稍等,属下这就去汇报!” 柳明志钻出马车活动了几下手脚:“有劳了!” 柳明志细细的打量着不下于六部衙门一样雄伟的鸿胪寺伸了个懒腰:“到底是外交的地方,真舍得下本钱啊!代表朝廷的脸面就是不一样,舍得花钱就好,花了才能挣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鸿胪寺正卿王贺正一声绯红官袍当前,身后跟着不少袍服不一的官员走了出来。 “本官说今天喜鹊喳喳叫哪,原来是通远伯到了,有失远迎!” 柳明志也回了一个平礼:“王大人有礼了!” “下官等见过通远伯!” “诸位大人有礼了!” 互相寒暄一番,王贺正好奇的看着柳明志:“通远伯里面请,咱们边说边谈!” “多谢,王大人请!” “通远伯,你鸿胪寺寺正的身份早就没有了,不知道今日到鸿胪寺有何贵干?” “通远伯请喝茶!” “多谢,有劳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轻啄了一口:“王大人,本伯今日来为倭国使团所来,不知道倭国使团的文书递交了没有?” 王贺正一愣,眼睛微眯的看着柳明志琢磨起了柳大少的来意。 莫非倭国使团跟这位通远伯有什么旧交不成?或者有旧仇哪? 若是有旧仇倒也好办,鸿胪寺联合这位大红人一起欺负倭国人,若是旧交就难办了。 鸿胪寺这些日子没少对倭国使团的人吃拿卡要,这位通远伯若是来帮倭国使团讨债来了可就难办了。 以这位主的名头,吏部都敢大闹一下子,自己这个鸿胪寺比起吏部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王贺正并不是害怕柳明志,而是害怕他将鸿胪寺的勾当捅了出来。 鸿胪寺吃拿卡要邦国使臣银子的事情众人皆知,皆是默许了下来,上一任鸿胪寺正卿也是如此,大家心里彼此都很清楚、 可是要是被捅出来可就不好说了,陛下为了脸面肯定要处罚一下的,那样一来自己身为鸿胪寺正卿首当其冲担着重要的责任。 一时间王贺正有些拿捏不定了。 “王大人?” “王大人?” “啊?失礼了失礼了,通远伯勿怪,本官老了就容易走神!” “无妨,不知倭国的文书有没有递交上去?陛下同意接见了倭国使团吗?” 王贺正眉头微皱挥挥手屏退左右之后平和的看着柳明志:“通远伯,不知道倭国使团与你是否有旧?” 见到王贺正的模样柳明志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鸿胪寺的这些勾当他当然清楚,别说大龙,就是金国也没少塞银子,大势所趋柳明志也无话可说。 “王大人放心,对于同僚们的作为本伯很清楚,也不想过问什么,毕竟俸禄要养活一家子确实有点难,本伯理解,无碍的无碍的。” 王贺正舒了口气,淡笑着看着柳明志:“通远伯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本官佩服之至,倭国使团的文书在本官的文房中,印玺已经盖上了,两三日之后就准备上乘陛下。” “如此甚好,王大人啊,倭国使团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可得安排好了,大龙乃是大国,可不能委屈了这些邦国,得让他们多休息一段日子。而且依附大龙乃是两国重要之事可不能马虎,要多审查一些日子才行!” 王贺正眼睛一眯:“以通远伯之言,几天为好?” “唔......十天八天都可以啊,必须得让这些友人休息好了!” 王贺正淡笑着看着柳大少:“通远伯,你好坏,但是本官喜欢!”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看着跟糟老头没啥两样的王贺正:“都是为了大龙,王大人能理解就好!” “可是陛下那边若是问起来该怎么办?” “小事一桩,交给本伯处理就行了,保证不会治王大人一个懈怠的罪名!” “通远伯大义,本官多谢了!” “同朝为官互相扶持理所当然!不必如此,但是本官有件事希望王大人帮忙,不知王大人方便吗?” “通远伯但说无妨!” 柳明志凑到了王贺正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只见王贺正眉头不时地轻皱,露出一丝丝惊疑来:“柳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都是为了大龙!” PS:晚上给澜澜澜澜澜……兄弟再来一更!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章可爱多(为澜澜澜澜澜加更) 鸿胪寺加点邦臣的偏院中鸿胪寺卿王贺正冲着一个角落努努嘴:“通远伯,人就在里面了,你自己过去吧!” “有劳王大人了,改天请你喝酒!” “唉,喝酒就算了,通远伯你一定得替本官担待一点,擅自加这些规矩本官真怕会出了什么岔子啊。” “放心吧,都是为了大龙!本官会跟你一起抗的,都是同僚,互相帮助。” “还有不少事物繁忙,告辞!” “慢走不送,不要忘了咱们方才说的话就行了。” 柳明志瞅着王贺正的背景不屑的笑了笑,这个老家伙真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只想拿好处不想担责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摔弄了一下衣袍柳明志朝着拱门走去。 是时候跟倭国人打打交道了。 尚未靠近拱门就听到许多屋里哇啦的倭国话在说着什么,可惜柳大少英语都不咋地,倭国话除了亚麻跌,一库之外更是一窍不通。 当年学的几句话早就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也猜不出这些倭人说些什么。 “沃日!” “啊呀!” “哎呦!” 叽叽喳喳的倭国话也骤然停了下来,整个院落内寂静了下来。 几十双眼睛愣愣的看着车祸现场。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酒井星野,将砸在自己额头的东西取了下来。 入目一看原来是个鸡毛毽子,怪不得砸的这么痛。 “私密马赛!” 酒井星野看着额头被毽子砸红的柳大少急忙点头道歉。 不停的哈腰道歉起来,嘴里说着倭国话。 “私密你个头,快起来啊,本少爷的腰快被你坐断了!” “海翼!” 酒井星野急忙从柳大少身上站了起来,还挺有礼貌的接过柳大少手中的鸡毛毽子,依旧不住的鞠躬道歉! 柳大少揉着稚嫩的老腰站了起来,看着不停哈腰鞠躬的酒井星野有些迷茫,这日本小娘们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你别说,还挺可爱。 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你叫小泽什么?还是武藤什么来着?” “柳桑,我的名字叫酒井星野!咱们以前见过!” 柳明志恍然大悟的看着无比可爱的酒井星野,不久前齐韵还提着这个小娘们的名字,一直想着怎么阴倭国人骤然间还没想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娘们是谁。 “哦..........是你啊穿上衣服..........呸......换套衣服差点没认出来,长高了啊!” “海翼,谢谢夸奖!” “你这是在踢毽子吗?” “没错,大龙的玩具很有意思,刚刚没有看到柳君的到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柳大少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酒井星野更加确定这小东西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了,排除国家不说,确实很可爱啊! 有种蠢萌蠢萌的感觉,以前还真没发现! 废话,酒井星野前大龙话都说不清楚,根本没交谈几句,发现个锤子的发现! 柳大少晃晃脑袋,娘子说了,不能招惹这个小娘们,算了算了,正事重要。 话又说回来了,睡了不负责不就行了,这总不能算是招惹了吧! 充其量算是霸王硬上弓,至于负责,本少爷也没想负责啊! “柳君,你的腰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大哥哪?我找你大哥有事情!” “柳君稍等,星野去请大哥来!” 柳明志看着转身向屋内走去的酒井星野,这小日本身材不错嘛,前凸后翘,加上吃可爱多蠢萌蠢萌的模样。 典型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性格!尤其还是个日本的女人,电影倒是没少看实战还真没有过,要不........... 于是柳大少深思起来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柳桑,一子等候多时了,柳桑终于来了!” “啊?你妹妹..........没事没事!义子啊,你准备准备,今日本官带你进宫面圣!” “真的?” 酒井一子惊喜的看着柳大少,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里暗骂其鸿胪寺的官员来,要了那么多好处还没有柳大少一句承诺有用。 “当然是真的,咱们可是签过协议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换身正服,本官带你进宫面圣!” “海翼,柳桑稍等,一子去去就来!” “快点啊,有点时间观念!” “海翼,星野你陪柳桑喝杯茶,大哥去去就来!” “啊?哦!柳君里面请!” “好的,做做.......坐坐就坐坐!” 柳明志跟在酒井星野身后瞅着一群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倭国人:“看你爹干啥,没见过靓仔啊!” 一群倭国人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着阴冷的盯着自己的本田武眯起了眼睛:“怎么,不服气啊!” 本田武握着拳头低下了头,不过阴冷的眼目显然是不服气。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喂,小矮子,较量一下如何?” “八格!” “八格你奶奶,再敢出言不逊本少爷宰了你你信不信!” 酒井星野局部.......促不安看着针锋相对的柳明志跟本田武两人:“本田君,快给柳君道歉,柳君是哥哥的贵人,你不能这么无礼!” “星野对吧?” “海翼,柳君,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了,在大龙就得说大龙话。” “海....是,星野正在让本田君给柳君道歉哪,柳君请不要见怪,本田君性格不太好!”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不好就改,什么时候改好了再说,在大龙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治不了你本少爷跟你姓!” “对不起!” 沉吟了良久的本田武终于低头道歉,随即转身离去。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手掌看着本田武的背影脸色阴沉:“狗日的,本少爷早晚炮决了东瀛,看你丫的还敢嚣张!” “柳君,你在说什么?” 因为柳大少嘀咕的声音太小,酒井星野只听到了含糊的几个字,迷惑的看着柳明志有些不解。 “没什么,说些打炮的事情!” “是,柳君里面请!我去给你沏茶!” “好的。” 柳大少打量着酒井星野的房间,大部分都是大龙的装饰,除了某些地方稍微改动了一些看来这些倭国人还是很守规矩的。 “柳君,请喝茶。” PS:后台出了点问题,好多留言暂时看不到,抱歉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一章没救了 柳明志接过酒井星野的茶水迟疑了一下,喝还是不喝。 喝的话万一这小娘们对自己心怀不轨下点什么自己岂不是要了,不喝的话显得没有大国风范。 深思了三秒钟的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就是吗,本少爷忠君爱国,就当为国尽忠了。 片刻之后感觉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柳大少有些失庆幸,好在酒井星野是个识大体的人,没在茶水里面加点料。 “星野再给柳君倒一杯!” “不用了,这是茶水不是酒水,喝那么多没用,你也坐吧!” “是,谢谢柳君!” 瞅着坐在对面的酒井星野柳大少紧紧的盯着吃可爱多长大的她:“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跟着你大哥来大龙了?” 酒井星野被柳大少看的有些局促不安,好像被狼盯上了一样,不过还是回复了柳大少的问话:“星野很喜欢大龙,这里富饶美丽,比东瀛要好很多,尤其很多东西都比东瀛的漂亮,柳君之前在江南送给星野的衣服都被东瀛的姐妹给要完了,好可惜!” “你这话说的本少爷很满意,东瀛那就是不毛之地,拿什么跟大龙比!坐船一定很累吧!” “谢谢柳君关心,从北海出发向大龙航行,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大龙!” “有惊无险?”柳明志一脸关心的看着酒井星野:“谢天谢地你们没事,是不是遇到了突发的暴雨天气或者海浪什么的!” “没错,船漂泊了一个月时间昨夜遇到了暴风雨的天气,若不是降下船帆的话肯定要损失不少人,好在天照大神有灵,让我们全部人员都没有问题!” 柳明志一把攥住酒井星野的肉乎乎却不显肥胖的手掌,温软如玉可谓是恰到好处:“真是太好了,本少爷还担心星野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的船没有在海浪中受到什么磨损吧?” 猝不及防被柳大少抓住了手掌酒井星野楞了一下脸色像个番茄一样极具变红:“谢谢柳君关心,星野很好!” “船哪?” “海船也没对不起柳君,哥哥不让星野过问海船的事情!” 酒井星野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脸色带着防备神色的看着柳大少:“柳君,星野再给你倒杯茶!” 酒井星野的心理素质完全出乎柳明志的预料,猝不及 更新快防被自己抓住了手除了有些脸红之外,询问海船的事情回答的还是滴水不漏。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举起茶杯,心里却异常恼火,懂汉话的倭人寥寥无几,可是只要说到海船的事情就避而不谈,这让柳大少失望又恼火,没有亲眼所见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倭人在造船方面的水平如何了。 瞅着喝可爱多长大模样蠢萌蠢萌的酒井星野柳大少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蠢萌模样,可是人家心里可是玲珑剔透啊。 不是酒井星野的长相太具有蛊惑性就是她大哥酒井一子这个王八蛋交代好了什么! “星野啊!” “柳君请说!” “你去过你们东瀛的皇宫吗?” 酒井星野蠢萌的神色露出一丝自豪:“星野很荣幸的跟哥哥去过皇宫,还收到了天皇陛下的接见,实在是太雄伟壮观了!” “你们天皇统领东瀛,肯定很威武,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信服天皇的统治,你们东瀛有多少人?我还从来不知道还外面长什么模样哪,星野能不能给我讲讲,满足我的好奇心!” 酒井星野又低下头变得闷起来:“星野不懂这些,柳君还是问哥哥好了!” 奶奶的,非得本少爷把你xx了嘛,一问三不知,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 本少爷长得这么善良,干嘛这样防着我,跟防贼似得至于吗! “星野啊,既然你的衣服都被你的小姐妹分了,柳大哥再送你一些更多的衣服,想要什么样的都行,你想不想去大龙的皇宫看看?” 柳明志还就不信了,一个蠢萌的日本小娘们都搞不定,白瞎了本少爷这七窍玲珑心了。 “真的吗?柳君要送我礼物吗?实在是太谢谢柳君了!” 见到酒井星野毫不做作的模样柳大少嘴角抽搐嘀咕道:“你丫还真不客气!” 不过酒井星野随即失落下来:“可是你们那个穿着红色官袍的老人家说女孩子不能代表使团去皇宫的,星野很失望!” “有门!” 柳大少淡笑着看着酒井星野:“那你想不想去大龙皇宫看看?” 酒井星野渴望的看着柳明志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柳君,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对了你们来大龙就只是为了成为大龙的属国吗?” 酒井星野再次气鼓鼓的低下了头。 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老问星野一些大哥不让回答的问题。 “行!” “真行!” 柳明志放下茶杯看也不看的走出了房间,站在台阶上看着正在玩乐的倭人。 似乎各种东西都很感兴趣,感到好奇! 呸,没见过世面! 柳大少现在看倭国的任何人都不顺眼,就连可爱多都让柳大少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别人就更不要说了。 “柳君,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星野可以帮你吗?” 酒井星野不知何时站在了柳大少的身旁,谨慎好奇的看着脸色严肃的柳明志,又表现出可爱多的模样,瞪着扑棱棱的大眼睛眨巴起来。 “你是真萌还是装萌,没看到本官现在心情不好吗?” “对不起,星野让柳君生气了,请柳君原谅星野!” “你真的不想去皇宫看看?” “想!” “你们来干什么了?” “唔!” 酒井星野又一次低下头沉默以对! “漂亮的衣服,五彩斑斓色彩缤纷,柔软舒适丝绸,想不想要啊?穿上这些丝绸的衣服你就是全东瀛最靓的妞,真的不想要吗?” “想,想想!” “来大龙干什么?” “唔!” 可爱多再次沉默以对。 “珠宝首饰,胭脂粉饰,让你更漂亮更可爱,想不想要?” “想想想!” “你们来大龙干什么?” “唔!” “艹,没救了!” 柳大少背着手走了下去,实在不想跟酒井星野继续纠缠下去。 自己明明是为了探听情报的,搞了半天自己像一个诱拐少女的人贩子似得,怎么看都好别扭。 本少爷是个好人,面对可爱多竟然成了人贩子,去哪说理! “柳桑,久等了!” “走吧!” “海翼!” “哥哥!” 酒井一子回头看着可爱多:“星野,怎么了?” 可爱多肉乎乎恰到好处的手指对在一起:“星野也想去!” “不行,王大人说了使团不能有女子的,星野听话,哥哥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唔!” 可爱多瞪着扑棱棱的大眼睛看着侧目瞄着自己的柳大少:“柳君,星野也想去。” “你们来大” 柳明志马上闭嘴下来,差点问顺口了。 转动了一下眼眸柳明志点点头:“好啊,一起来!”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二章不负其名 柳明志看着站在拱门外的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倭人有些怔然:“义子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多人?” 酒井一子迷惑的看着柳大少:“柳桑,不是你说要带使团去面见大龙皇帝吗?这些都是使团的人啊!” “本官说的带你去见皇帝,带使团去见皇帝是鸿胪寺的事情,在大龙随意干涉衙门内事轻则二十杖责。重则掉脑袋你懂不懂!只能星野你们两个人跟我去皇宫!” “什么?我们两个人?可是............” “怎么。你害怕本官私下谋害与你不成?若是不去就算了,本官告辞!” “且慢,一子愿意去,可是星野就算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 “随便啊,想去就去,我管不着。” 可爱多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酒井一子,就像在说你不同意我死.....哭给你看一样! 酒井一子沉吟了一会郑重的看着柳大少:“柳桑,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咱们之间可是有着十万两订单的协议哪,如果你不相信本官也没有办法!” “请柳桑多多关照!” 柳明志感觉手中的异物一怔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张千两银票,呵,看来酒井一子这货还挺懂礼节。 王贺正这老货看来是没少吸血啊。 不过这一千两银票,埋汰谁哪,本少爷差你这一千两银票不成。 算了算了,蚊子腿也是肉,柳大少也不客气将银票塞在衣袖里,没人会嫌弃钱多。 柳明志重生的第一个信念便是我跟谁都可以有仇,但是绝不会跟钱有仇。 “请吧,两位!” “柳桑,多多关照!” “柳君,多多关照!” “行了行了,跟我来吧!” 关照你大爷,但凡换个国家我都能关照,唯独你们不行! 王贺正站在鸿胪寺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手中的文书上加上的十几条审核条例啧啧两声。 看着跟在柳大少身后的酒井一子两人叹了口气:“得罪谁不行,得罪柳大胆这个滚刀肉,造孽啊,这不坑死也得半条命吧!” “大人,给倭人准备的饭菜全部按照你的吩咐下了一指甲的合欢散,保证让他们心烦意燥却又不会意乱情迷。” “不会察觉出来吧?” “大人放心,控制的稳稳地,顶多以为天气炎热心烦意乱罢了!” “恩,一日三餐顿顿如此,传令冯凯戒严鸿胪寺大小出口,任何人没有本官的旨意任何人不准出入!” “是,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倭国使团毕竟是来臣服咱们来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王贺正将文书收了起来:“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大头在后面哪,得罪了滚刀肉,不死都是好的了!” “是!” “吁........” “少爷,到宫门了!” 柳明志首先钻出马车,看着对面的统领一愣:“老贾,我说宫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统领了,怎么本爵爷次次来次次是你当值啊!” 老贾嘿嘿笑了两声,显然这几日日子过得不错,也是,隔三差五的去天香楼温存一下过得不潇洒才怪了。 “你不是被陛下下旨修养了吗?怎么又进宫了,又是西域西洋的好东西?” “错,大错特错,这次是东洋的,但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洋的?哪里?” 柳大少还行说什么酒井一子兄妹二人相继跳下了马车打量着眼前的环境有些迷茫。 “呐,自己看!” 老贾看着酒井一子二人有些茫然,看到了可爱多蠢萌的模样眼前一亮,将柳大少拉在了一旁:“我说,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格尼找麻烦?”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贾统领:“皇后娘娘找我麻烦?为什么啊?我也没得罪过她吧!” “你给陛下送女人不是的罪皇后娘娘吗?” “女人,哦,你误会了,这不是给陛下送的!” “太子也不行,再说了太子已经开府了,不在东宫居住,你送错地方了!” “滚蛋,这是倭国使团的人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要那什么哪!” “你都没给我机会说好不好,麻溜的检查,我还要进宫面圣哪!” 老贾将佩刀丢给手下:“不是老贾不给面子,职责所在!” “行了行了,检查吧!” “义子啊!” “柳桑,请说!” “这位是大内统领,需要检查一下咱们身上有没有带凶器,配合一下吧!” “海翼!” 对于检查的事情酒井一子并不陌生,进京城以前检查一次,进鸿胪寺的时候检查了一次,如今知道面见皇帝要检查自然理所当然! 老贾先是打开马车的车厢看了看,没有任何异样,习惯性的扒拉了一下挂在车厢上的喷子,还是感叹柳大少的审美确实不咋地,这个黑管子都挂多久了,也不换换! “手抬起来!” 对于酒井一子老贾完全公事公办,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可是到了酒井星野的时候犯了难! “老柳,我这里没有女侍卫,怎么办,可是又不能不检查!” “该检查就得检查,没事的!” 酒井星野闻言马上抱住了自己的胸口谨慎的看着贾统领。 老贾看了又看:“老柳,要不还是你来吧,本统领见到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就下不了手,你们熟悉,还是你来吧!” “我.....我来?不好吧?” 话虽如此,可是柳大少在老贾愣神的时候已经将酒井星野全身检查了个遍。 “没有,可以放心了,我总不能带着凶手进宫吧!” “啊...........” 柳大少跟老贾说完之后可爱多才尖叫起来,面色泛红的看着一脸正直的柳大少。 “柳桑,你.......” “义子啊,规矩就是规矩,知道为什么使团不能有女子了吧,检查起来太麻烦可是她非要来怎么办,不检查一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都得掉脑袋。” 酒井一子面色绛红的看着柳明志,明明感觉到不对,可是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柳桑,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皇宫了吧!你检查也检查了!” “不用带,已经到了,这里就是皇宫了!” 酒井一子一愣,随即呆滞的看着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有些怔然:“这..........这.......这里就是皇宫?那么大?根本看不到边际啊!”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还以为这里是一座城池,本来还想问柳桑你们为什么要在城里再建造一座城池,没想到这里就是皇宫啊,这也太大了吧!” 可爱多也忘记了全身检查了一遍的事情,扑棱棱的大眼睛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皇宫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啊眨! “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属于大龙皇帝吗?” “错了,全大龙几百个这样的城池哪!” 酒井一子惊叹的吁了口气:“大龙,不负其名!”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三章滚进来 “老贾,这次就不坐马车进去了,本爵爷带这俩土包子开开眼!” “手感怎么样?” “没的说,简直就是........你说什么哪?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贾暧昧的看着柳大少嬉笑骂了一声:“滚吧!”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 “是!” 柳大少率先进入了雄伟的宫门,回头瞅了一眼可爱多目瞪口呆的模样,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雄伟壮丽了吧,还天皇的宫殿如何如何,一个小趴趴屋也好意思跟本少爷炫耀,造性! “这里是临安门,寓意着康健祥和之意。” “刚刚过去的地方哪?” “午门,处罚犯人的地方,大龙有句话叫推出午门斩首,就是方才经过的第一宫墙。” 酒井一子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亭台楼和连绵不绝,高屋建瓴起此彼伏的皇宫建筑彻底眼花缭乱起来。 恨不得将每个地方都收入眼中,可是却目不暇接! 穿廊过殿,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金銮殿外的广场之上。 看着被阳光照耀生辉的汉白玉石板铺地的浩大广场酒井一子彻底震撼了,仅仅是勤政殿前的广场有就比天皇的皇宫大上十倍不止。 “这得多大啊!” 可爱多粉嘟嘟的嘴唇微张,惊异的看着两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广场! “占地七万平方,左右宫殿三十三,用来盛放皇宫内库的各种物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丝绸皮革,供应皇宫内的人使用!” “跟我来,这才走了一半,过了广场才是陛下居住的地方。” 三人在大内侍卫的注视下走到了金銮殿之下。 柳大少早就是宫里的熟客了,侍卫们没有一个阻拦的,都习以为常了。 “勤政殿,又叫金銮殿,主梁百年原木九十九,周围栏杆九百九,九乃数之极,九九之术寓意九五之尊,在大龙,天干地支单数为阳,双数为阴,一切宫中用度全部为单数,彰显皇帝陛下的地位!” 酒井一子看着皇宫最高的建筑金銮殿再次发出一声声惊叹,亦或者说自从进宫之后酒井一子这家伙就没有停止惊叹。 他曾经惊叹柳大少家在金陵占地千亩的府邸,还戏言柳家比大龙皇宫也不遑多让。 今日方知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柳家是不小了,可是也不急大龙皇宫的百分之一。 “三弟,他们怎么来这里?” 正在惊叹的酒井一子忽然见到一对三十人衣着华丽,盔甲齐全的侍卫站在柳大少面前。 “大哥,今天你当值啊!” “三日一轮,今日是大哥的当值,这两人进宫是?” “倭国使团的人,提前让他们见一下陛下,有些小事情而已!” 宋清不屑的看着酒井一子:“他的那个侍卫没来?” “行了,当你的值去吧!” “好了,我要接着巡逻了,你熟门熟路,自己走!” “柳桑,为什么这些侍卫穿的衣服都不一样哪?有盔甲的,有锦服的,还有常服的?” “盔甲齐全的是大龙禁卫军,锦服的是御前侍卫,常服带有雁翎凤翅帽的是大内侍卫,各司其职,各有不同又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守护大龙皇宫的安全!” “柳君,你看看那些漂亮的姐姐们是大龙皇帝的妃子吗?她们好漂亮,跟仙女似的!” 柳明志回头望去:“她们是宫女,服侍人的,算是皇宫的下人吧!” 不过可爱多说的也没错,这些宫女无一不是落落大方,都是大龙各州府有名的美人,琴诗书画多少都会一点,纵然如此也要经过层层筛选。 首先看是否是完璧之身,万一哪天陛下来了兴致宠幸一个宫女,可是却不是完璧之身,后宫的女官全都要受到惩罚。 再者就是宫中礼仪一定要熟练精通,伺候陛下跟娘娘的人万一犯了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这些宫女虽然在皇宫是服侍人的命,可是一旦出了宫,无一不是各个州府的大家闺秀身份。 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要忍受宫中枯寂的日子。 深宫大院,看似繁华无比实则冷清无比,恨不得将人逼疯了! “跟我来,咱们绕一下,后面的宫殿就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柳桑,咱们之前都是从宫殿穿过,这次为什么要绕过去不觉得太远吗?” “是啊是啊,柳君,星野的脚都痛了,大龙的皇宫实在太大了,星野不想动了!” “前边的宫殿跟金銮殿能比吗?没有皇上的召见擅自入金銮殿形同谋反,你们活够了我还不想死哪!” 酒井一子两人惶恐的看着面前雄伟华丽的金銮殿吞了吞口水。 可爱多是真的惶恐无比。 酒井一子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想的却是有朝一日将这里占为己有,不,应该是将大龙占为己有,成为大龙的九五之尊。 柳明志瞄了一眼酒井一子隐晦痴狂的神色,狗日的,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三条对对胡!” “真的诶,谢谢.......柳爵爷?你怎么进宫来了?” “福公公,陛下在吗?” “在在在,可是爵爷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得空进宫来了!” “有些事要办,福公公通报一下吧!” “嗨,不用通报,陛下有旨,只要爵爷进宫随时可以去御书房参见陛下!” “啥时候下的旨意,我怎么不知道?” “从爵爷休养那一日开始就下旨了!” 柳大少面色一囧,他有种感觉,皇帝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事情。 讪笑的揉了揉鼻子:“行,我带他们进去了,你接着打牌,下次别老看桌面,看看自己的牌再说,大三元的牌被你打的稀烂!” “大三元?” 福海紧紧地盯着这几的牌看了起来,柳大少带着酒井一子二人向上书房走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是,有劳柳桑!” 看着柳大少登上高高的台阶向上书房走去,酒井一子凝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再回想一下一路上皇宫中的人对柳大少的态度。 片刻之后酒井一子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可爱多:“星野,你喜不喜欢柳君?” “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哪!” “哥哥问你喜不喜欢柳君?” 可爱多仔细回想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哥哥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星野不讨厌他!” “哥哥把你送给柳君你愿意吗?” “臣柳明志求见!” “滚进来!”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四章诡异场景(为jojo...) “臣参见陛下。” 柳明志弯着腰一动不动,等着皇帝的答话。 李政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瞥了一眼行礼的柳大少:“呦,朕的柳爱卿身体很好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半个月时间左右都不到,就活蹦乱跳了!” “可能臣喝的药比较好,身体基本复原了七七八八!” 李政放下手中的书籍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下次再敢不分轻重的使用朕的金龙帝令,朕就收回来!” “额陛下圣明,臣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陛下的!” “免礼吧,坐吧!” “谢陛下”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御书房的三个人:“谢陛下赐座!”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三个人。 太子李白羽,庆王李柏鸿,还有一个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七皇子李智。 三人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份奏折细细的审阅着,手中的朱笔不时地圈圈点,显然是对奏折是否准奏进行处理。 柳明志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李政,看其轻轻地喝着茶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搞什么。 仔细看看,太子李白羽的神色有些不愉,好在并不明显,就像是皱眉深思奏折的神色。 柳大少不禁嘀咕起来了,帮助皇帝处理奏折这是储君才有的资格,其他的皇子根本不能干涉,否者便是怀有不臣之心! 自己每次来御书房见到的人都是太子一个人在一旁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今日这个场景就太耐人寻味了。 庆王,太子殿下的头号大敌,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至于七皇子李智,柳大少虽然听得不多,可是这位皇子跟蜀王李云龙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三皇子被贬蜀王的事情闹得是满朝风雨。 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老爷子闻人家也因为这件事情遭到了贬低就知道多么非同小觑了。 满朝文武几乎来了个大洗牌。 让庆王跟七皇子一同处理奏折,这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爱卿!” “臣在!” “此次进宫所谓何事?” “陛下,东瀛使团来京多日,居住与鸿胪寺之中,想要臣服大龙,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陛下可知道这件事情!” “朕有耳闻,鸿胪寺王爱卿不是正在处理东瀛使团的文书吗?莫非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陛下多虑了,并未出什么麻烦,只是东瀛来使绝非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用心,臣三番五次的试探,可是这些人的疑心很重,根本不透露实话,不过臣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东瀛人肯定抱着其他的目的来的!” 李政轻轻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东瀛!” “陛下,东瀛便是昔日徐福东渡的地方,这些人也算是认祖归宗来了!” 李政瞥了一眼挂在墙上柳大少呈给自己的世界地图:“那不是倭国吗?” “倭国就是东瀛!” “万里海疆,乘船而来?” “正是,臣忧心的就是这一点,屁大点地方的东瀛竟然能航行万里来到大龙遣使,就说明海贸之事迫在眉睫,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比处理金国跟突厥之事还要紧迫,西方诸国才是陛下的大敌,金国跟突厥充其量算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说不定都是炎黄子孙,可是西方诸国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和平处之,便要除之!” 太子三人虽然眼睛放到奏折之上,可是耳朵早就张大了听着柳明志跟父皇的对话,只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李政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你就那么重视西洋那些国家,他们存在不存在还是未知数,眼下的大敌是金国跟突厥,攘外必先安内你不会不懂吧!” “臣自然明白,可是陛下,如今东瀛使团已到就说明臣说的不是妄言,陛下请看,这幅地图之上” “嗯太子,庆王,老七你们先退下吧!” “是,父皇!” 包括太子在内的三人眼神全都嫉妒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骤然发现,自己这些亲儿子还不如柳大少一个外臣跟父皇亲近。 尤其是太子的想法最为深刻,想起父皇当初跟自己说的话太子心里就一片茫然,父皇到底为什么不准自己拉拢柳明志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一句以后你就懂了让太子哑口无言起来。 私下里问过皇后,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过支持自己的右相童三思,童三思只说了一句让自己静观其变。 太子心里不由自主的犯嘀咕,莫非父皇有意另立太子,否则这个异常相信的近臣红人不让其辅佐自己。 柳明志可是自己名义上的伴读,虽然一次没有陪自己去国子监读书,可是那也是自己一系的人。 还是闻人政看的通透,皇帝这是彻底把柳大少培养成一个孤臣啊,现在让他去了太子一系,势必会跟太子一系的官员私交不错,一旦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年方二十的柳明志将来该怎么抑制他的权势。 一旦李政百年之后,位高权重却左右无援的柳明志只能选择忠心新帝才能保住自己的权势乃至性命。 甚至会对新帝感恩戴德。 帝王心术,当真无情。 也就是说,无论将来哪一个皇子登基,柳明志都得尽心辅佐,不靠着新帝这棵大树,势必会被满朝文武的嫉妒之心跟左右夹击,到时候将会举步维艰! 感受着三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柳明志浑身不自在,瞄了一眼喝着茶水神色平淡的李政心里暗叹一声,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望着李政的神色也变得疏远起来,自己尽心辅佐李政,帮助大龙谋求发展,难道最终会落到跟恩师闻人政一样的下场不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想起闻人政临行前告诉自己的话,柳明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只要自己无愧于心,新帝想要自己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臣子想都不要想。 “陛下请看,海图之上,东瀛国距离我大龙海津镇这片地方的距离,万里海疆,海船南下,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若是这些东瀛人或者其余国度的洋人依照海船便利,袭扰大龙海疆百姓,大龙将会束手无策。” “海船之事当真到了如此境地?” “没错,海疆也是陛下的疆土,岂能任由蛮夷来去自如?”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四章诡异场景(为jojo...) “臣参见陛下。” 柳明志弯着腰一动不动,等着皇帝的答话。 李政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瞥了一眼行礼的柳大少:“呦,朕的柳爱卿身体很好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半个月时间左右都不到,就活蹦乱跳了!” “可能臣喝的药比较好,身体基本复原了七七八八!” 李政放下手中的书籍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下次再敢不分轻重的使用朕的金龙帝令,朕就收回来!” “额.....陛下圣明,臣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陛下的!” “免礼吧,坐吧!” “谢陛下........”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御书房的三个人:“谢陛下赐座!”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三个人。 太子李白羽,庆王李柏鸿,还有一个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七皇子李智。 三人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份奏折细细的审阅着,手中的朱笔不时地圈圈点,显然是对奏折是否准奏进行处理。 柳明志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李政,看其轻轻地喝着茶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搞什么。 仔细看看,太子李白羽的神色有些不愉,好在并不明显,就像是皱眉深思奏折的神色。 柳大少不禁嘀咕起来了,帮助皇帝处理奏折这是储君才有的资格,其他的皇子根本不能干涉,否者便是怀有不臣之心! 自己每次来御书房见到的人都是太子一个人在一旁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今日这个场景就太耐人寻味了。 庆王,太子殿下的头号大敌,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至于七皇子李智,柳大少虽然听得不多,可是这位皇子跟蜀王李云龙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三皇子被贬蜀王的事情闹得是满朝风雨。 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清楚,可是老爷子闻人家也因为这件事情遭到了贬低就知道多么非同小觑了。 满朝文武几乎来了个大洗牌。 让庆王跟七皇子一同处理奏折,这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爱卿!” “臣在!” “此次进宫所谓何事?” “陛下,东瀛使团来京多日,居住与鸿胪寺之中,想要臣服大龙,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陛下可知道这件事情!” “朕有耳闻,鸿胪寺王爱卿不是正在处理东瀛使团的文书吗?莫非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陛下多虑了,并未出什么麻烦,只是东瀛来使绝非成为大龙的附属国那么简单,肯定是别有用心,臣三番五次的试探,可是这些人的疑心很重,根本不透露实话,不过臣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东瀛人肯定抱着其他的目的来的!” 李政轻轻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东瀛!” “陛下,东瀛便是昔日徐福东渡的地方,这些人也算是认祖归宗来了!” 李政瞥了一眼挂在墙上柳大少呈给自己的世界地图:“那不是倭国吗?” “倭国就是东瀛!” “万里海疆,乘船而来?” “正是,臣忧心的就是这一点,屁大点地方的东瀛竟然能航行万里来到大龙遣使,就说明海贸之事迫在眉睫,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比处理金国跟突厥之事还要紧迫,西方诸国才是陛下的大敌,金国跟突厥充其量算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说不定都是炎黄子孙,可是西方诸国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和平处之,便要除之!” 太子三人虽然眼睛放到奏折之上,可是耳朵早就张大了听着柳明志跟父皇的对话,只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李政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你就那么重视西洋那些国家,他们存在不存在还是未知数,眼下的大敌是金国跟突厥,攘外必先安内你不会不懂吧!” “臣自然明白,可是陛下,如今东瀛使团已到就说明臣说的不是妄言,陛下请看,这幅地图之上......” “嗯.......太子,庆王,老七你们先退下吧!” “是,父皇!” 包括太子在内的三人眼神全都嫉妒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骤然发现,自己这些亲儿子还不如柳大少一个外臣跟父皇亲近。 尤其是太子的想法最为深刻,想起父皇当初跟自己说的话太子心里就一片茫然,父皇到底为什么不准自己拉拢柳明志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一句以后你就懂了让太子哑口无言起来。 私下里问过皇后,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问过支持自己的右相童三思,童三思只说了一句让自己静观其变。 太子心里不由自主的犯嘀咕,莫非父皇有意另立太子,否则这个异常相信的近臣红人不让其辅佐自己。 柳明志可是自己名义上的伴读,虽然一次没有陪自己去国子监读书,可是那也是自己一系的人。 还是闻人政看的通透,皇帝这是彻底把柳大少培养成一个孤臣啊,现在让他去了太子一系,势必会跟太子一系的官员私交不错,一旦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年方二十的柳明志将来该怎么抑制他的权势。 一旦李政百年之后,位高权重却左右无援的柳明志只能选择忠心新帝才能保住自己的权势乃至性命。 甚至会对新帝感恩戴德。 帝王心术,当真无情。 也就是说,无论将来哪一个皇子登基,柳明志都得尽心辅佐,不靠着新帝这棵大树,势必会被满朝文武的嫉妒之心跟左右夹击,到时候将会举步维艰! 感受着三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柳明志浑身不自在,瞄了一眼喝着茶水神色平淡的李政心里暗叹一声,皇帝这是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望着李政的神色也变得疏远起来,自己尽心辅佐李政,帮助大龙谋求发展,难道最终会落到跟恩师闻人政一样的下场不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想起闻人政临行前告诉自己的话,柳明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只要自己无愧于心,新帝想要自己做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臣子想都不要想。 “陛下请看,海图之上,东瀛国距离我大龙海津镇这片地方的距离,万里海疆,海船南下,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若是这些东瀛人或者其余国度的洋人依照海船便利,袭扰大龙海疆百姓,大龙将会束手无策。” “海船之事当真到了如此境地?” “没错,海疆也是陛下的疆土,岂能任由蛮夷来去自如?”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五章手足之癣(为澜…) 李政皱着眉头坐在了龙椅之上:“也就是说你始终认为通商西洋贸易诸国比突厥跟金国的事情更为重要?” “臣也希望陛下能同时进行,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可是依照现在国库的情况来说,实在是有些太难了!” “海船模样如何?督造所耗银几何?这些一切都得重新计算,如何选取制造海船的木料,如此浩大的工程,就算是倾尽户部工部之力也得半年才行,水师现在使用的舰船是否可以海上航行,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陛下请看。”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叠宣纸,宣纸正是郑和下西洋时船队的具体模样。 柳大少也只能画出表面,这还是在博物馆的壁画跟模具之上记在下来的加上网上的一些模糊数据绘制而成,至于里面的建造数据只能靠工部官员跟能工巧匠自己摸索了! 李政结果宣纸细看了起来,见到大宝船下的记在的数据有些惊愕:“五十丈?这也太大了吧?” 确实很大,大宝船总厂一百五十一米,放在现在也是大型驱逐舰的规格,放在现在简直就是海上航母一般的重量级舰船。 在柳明志看来,三宝太监郑和统领的舰船船队简直就是古代的航母战斗群,如此一个世界级的航母战斗群不去征服世界,居然是去宣扬国威去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陛下,只要根据这些数据摸索,一定能造出举世罕见的船队,贸易西洋,节制万国,西方是个天然的大宝库,陛下,就会就在眼前,不去取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你看的太简单了,船队如何跟当地蛮夷交流你想过没?” “陛下不用忧心,船队上千艘,巡航人员几万人,几万甲胄齐全的大龙将士一到,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亦或者说不能谈也得谈!” “霸道出航?” “陛下臣说贸易西洋诸国的前提是建在平等的地步之上,若是不平等他们有什么资格跟大龙船队进行贸易!” “朕考虑一下吧!”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李政心中的重心还是更加偏向于金国跟突厥两个劲敌! “陛下,倭国使团统领正在殿外等候,至于他们有没有抱着别的目的来一试探就知道了。” “怎么试探?” “陛下........” 盏茶之后李政诧异的看着柳大少:“这些倭国人得罪你了?” “没有啊!” “那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陛下,臣始终坚信这些东瀛人没有抱着好目的来,就算是真想想臣服,也得折磨一番!” “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酒井什么什么来着?” “酒井一子!” “这都什么名字,不伦不类,朕说你不会是看上这个酒井一子的妹子了吧,求爱不得,想要报复一下他?” “陛下,天地良心啊。臣对娘子忠心耿耿,坚贞不二,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勾当!” 李政眼睛微眯的看着柳大少:“忠心耿耿,坚贞不二!柳爱卿,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啊?陛下想问哪方面的事情?” 李政拍了拍手,御书房的大殿之上飞下来四五个身穿常服,头戴凤翅帽的大内侍卫。 “臣李文,臣李玄拜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柳明志见到这些大内侍卫下来心里一咯噔,尤其是听到李文李玄兄弟二人的名头心里更是一紧。 青莲被这兄弟二人追的狼狈逃窜的事情柳明志早已知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李政把玩着手中的彩釉茶杯:“柳爱卿,窝藏白莲逆贼,私下结为夫妇是什么罪名你清楚吗?” 柳明志忽然想起张狂当初说过的一句话,陛下有一比大内侍卫更加让文武百官惊惧的私密隐卫。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扑通一声柳明志径直跪在了地上:“臣知罪,请陛下恕罪!” “这么说你承认雨青莲的事情了!” “陛下明鉴,臣的内妾青莲早已脱离白莲教两年之久,从来未曾参与过任何叛逆的行为,到了臣府上更是从未有过出格之举,臣以性命担保,请陛下知罪!” 李政背着手围着跪在地上的柳大少踱步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圣眷正隆就可无视私藏乱匪的事情了!” “臣万万不敢,陛下明鉴,昔日.........” “这么说是一个误会咯!” “先前确实是误会,可是现在青莲确实是臣的妾室,妾之过,夫则受之,请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青莲跟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儿,臣愿意以除去顶戴花翎衣冠禽兽,削除爵位来换内妾以及三个孩儿一命!” “呵.........朕想不到昔日流连青楼忘返的柳大少爷还是一个情种哪!” “臣少不更事,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 “臣在!” “白莲教为祸一方,身为江南百姓厌恶痛觉,你懂了吗?” “臣明白,待臣得空之日,便替陛下剿灭白莲教!” “起来吧!” “臣不敢!” “恕你无罪!” “臣谢陛下隆恩!” “在你家办满月酒宴之时,臣见过你的孩子,很有富贵之相,好好约束自己的小妾,若是再有什么不到之举,不要怪朕不念君臣之情!” “臣遵旨,一定约束青莲,绝对不会做出对陛下对朝廷不敬的行为!” “青州蝗灾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当初柳爱卿出使金国之时,在朝堂之上言说有治理蝗灾的办法,处置完东瀛使团一事,柳爱卿去趟青州如何?” “臣遵旨!” 本来还想陪着齐韵生下孩子的柳明志此刻也不敢提任何意见,只能遵循李政的旨意,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想到全部没有瞒过李政的耳目。 “周飞,拟旨!” “老奴遵旨!” “青州蝗灾,事关百姓之安危,社稷之稳定,不容懈怠..........滋使通远伯爵柳明志任钦差大臣,统领青州府辖下青州,铬州,升州,邳州,安州,龚州,泸州,庚州八州官员百姓,提调青州府辖下一切军政要务,所到之处如帝亲临,赐尚方斩马剑,钦差大印,四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之权。” “臣遵旨!” “去把殿外的东瀛人传进来吧!” “是!” 周飞望着柳大少的背影:“陛下,窝藏叛贼夷三族,柳爵爷更是与之结为夫妇,陛下!” 李政淡笑的看着殿门:“白莲教,手足之癣也,况乎一小小持剑女婢,不足为虑!不以此为借口,这位懒惫的柳爱情怎么会效犬马之劳。” PS:谢谢大家的打赏,一定要量力而行。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六章陛下听我说 “柳桑,你终于出来了,大龙皇帝同意接见我了吗?” 见到柳明志终于走了出来酒井一子兴奋的看着柳明志,短短小半个时辰对于酒井一子来说就像是过了半年一样漫长。 可爱多则是颔首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大哥的话此刻一直萦绕心头,把你送给柳君你愿意吗? 柳明志意兴阑珊的点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此刻柳明志所有的思绪都在李政言说青莲的事情烦乱,坑不坑酒井一子这些倭人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太好了,谢谢柳桑的关照,一子永世不忘你的大恩!” “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来跟我来吧!” 御书房外的回廊之上庆王李柏鸿玩味的看着大哥李白羽:“大哥,看来这位通远伯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远胜咱们这些亲儿子啊!” 七皇子也有些义愤填膺:“就是,这通远伯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得了父皇圣眷的外臣吗?他可能忘了,无论他再怎么得势,皇家依旧是皇家,臣子依旧是臣子!” 太子瞥了一眼煽风点火的庆王跟七皇子不言不语,想让本太子跟通远伯离心离德你们想的太好了。 “无妨,通远伯乃是孤的伴读,他得势对我没有什么不好,孤乐意之至!” 一句轻描淡写的太极之术将庆王跟七皇子噎住了。 闷闷的看着太子跟御书房的方向沉默不语起来。 “臣柳明志携倭国使团兄妹酒井一子,酒井星野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倭国使臣酒井一子!” “酒井星野!” “拜见大龙黄底,万岁万万岁!” “平身,尔等身为番邦使臣,各有礼仪,不用事事遵循大龙礼制,朕既有容纳万邦的胸怀,自当接受百家之长!” “谢大龙皇帝!” “赐座!”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政,没想到他如此开明,这可是很少有皇帝能够做到的事情。 尊重他国礼制,仅此一点这个皇帝就超越了被誉为千古一帝爱什么什么的那位主啊。 虽说有些心寒方才皇帝所做的事情,但是就事论事,皇帝这一点上还是确实令人信服的,这也算李政的人格魅力了吧。 自己明明对他有些不满,却还相当信服他的为人。 无声的叹了口气,闻人政的话不时地回想脑海之中! “酒井一子,你们倭国使团远跨重洋不远万里来到大龙朝拜,朕很满意你们的诚意,但是大龙是有规矩的国家,但凡要成为大龙属国,便要以大龙为尊,以大龙为主,贵国君要呈上盖有国主大印的文书,以示臣服,你们做得到吗?” “回禀大龙皇帝,邦臣能够做到,请大龙皇帝明鉴,邦臣前来匆忙,不知大龙规矩,因而携带文书并无国主印玺,但是邦臣已经得到天皇陛下的授意,出使大龙之事全权由邦臣决定!” 李政脸色惊愕且不好看的看着酒井一子,猛地一拍桌子紧紧地盯着酒井一子:“混账,朕都不敢以天皇自称,倭国何德何能敢以天皇自称,荒野小国,竖子无知!” 柳大少邪魅的一笑,也不说话,瞄了一眼一旁发怔的酒井一子,早算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大龙皇帝自称天子,倭国人称天皇,这不是明摆着占皇帝的便宜吗,李政没有直接让人将酒井一子推出午门斩首就已经相当开明了。 酒井一子急忙跪在地上,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得到大龙的支持因为一个称呼先把命给丢了,这不是坑爹吗? “大龙皇帝明鉴,邦臣国处海外,愚昧无知,满朝文武多是未开教化之人,因为取名之时随心所欲而不懂礼制,请大龙皇帝恕罪,邦臣归国之后一定让天.....国主改掉这个称号,以示臣服大龙皇帝,遵循大龙皇帝的规矩!” 柳明志舔了舔嘴唇,看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还有一旁瑟瑟发抖的可爱多,心里不得不佩服小鬼子见风使舵的性格。 这种臣服强者屈膝跪舔的性子看来是自古以来从未改变! “陛下的颜面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掩盖过去的,陛下请恕臣逾制之罪,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 李政点点头,这是先前跟柳大少商议好的,随便找个借口先打一顿再说!对于女皇当初的行为柳大少可是记忆犹新,如今正好借鉴过来,倭国可没有自己的底气,仗着有大龙撑腰,女皇不敢真的打自己一顿。 “准奏!” 酒井一子愣神之际就被宋清带领的御前侍卫拉出了御书房,片刻之间殿外传来酒井一子的惨叫。 可爱多局促不安却又不敢说什么的看着柳明志:“柳君,为生要打哥哥!” 先前一直颔首不语的可爱多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 李政此时才发现坐在尾部的可爱多,看到其蠢萌蠢萌的模样眼前一亮,自古以来皇帝极少有不好色的。 李政后宫那么多嫔妃显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明君是明君,可是对于女人之上明君跟昏君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可爱多蠢萌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掀起了波澜。 柳大少见状心道不好,失策了,万一皇帝真的把可爱多给收了,对待倭国的问题上结果如何可就不好预料了。 枕边风的威力柳明志可是不敢小瞧的,万一李政因为可爱多的缘故改变了对倭国的策略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陛下!” “恩?怎么了?” 李政有些不舍得从可爱多身上收回了目光。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殿后一叙!” “好吧,跟朕过来!” “陛下,陛下有所不知,别看倭人有些长得人模狗样,实则是..........” 盏茶功夫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柳爱卿,你是说这个酒井什么什么来着?” “酒井星野!” “对,你是说这个酒井星野可能也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人?” “十有八九,倭人为了延续后代,那叫一个混乱,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了,渡边,河口,井口,山下什么的。” 李政郁闷的点点头:“朕知道了!” 柳大少终于松了口气。 再次回到殿前的李政看着可爱多的模样虽然有些心中发痒,可是已经收起了那些花花心思。 若是真的如柳明志所言,为了一时欢好皇家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七章咱们可是朋友 小半柱香的功夫酒井一子半死不活的被御前侍卫托了进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一看就是活活给疼的心中火气旺盛! 二十大板可有个讲究,一般皇帝为了惩罚人都是打二十大板,可是又不会将人打死,顶多受点皮肉之苦而已。 尤其是下手的御前侍卫把握的更是死死地,他们也知道,若是皇帝真想杀了一个人直接下旨杖毙或者推出午门斩首就是了,也不用说杖责二十! 心里一个个跟明镜似得,将酒井一子打的受了点苦,却又不会有性命之忧足够了,否则真的用尽全力惩罚,别说二十了,能承受十下的都是英雄好汉了。 打屁股跟打尾椎可不一样,打尾椎两三下就足以送人上西天了! 李政看着哼哼唧唧的酒井一子:“念在你是初犯,又有柳爱卿求情,就不重罚了,否则辱没大龙颜面,足以将倭国使团的所有人斩首示众!” “谢大龙皇帝!” 酒井一子趴在地上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柳大少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这些日子在鸿胪寺他一直请教鸿胪寺官员关于大龙的礼仪,知道冲撞皇帝可是大罪,还真的以为是柳大少救了自己一命哪。 柳明志轻轻地颔首将酒井一子的感激全部收下,眨眨眼示意酒井一子,咱们是朋友,这都是本少爷应该做的。 柳明志瞄了一眼酒井一子已经浸血的屁股心里暗暗发乐,皇帝也带酒井一子见了,十万两的协约也可以履行了。 至于结果,本少爷当初可没说一定会有好结果,挨不挨打谁知道哪?咱也不会未卜先知不是,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呗。 既收了十万两银子,又阴了酒井一子一把,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进宫转了一圈,根本无足轻重,柳明志因为青莲有些郁闷的心情稍微有些减轻下来。 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陛下,倭国使团初来乍到,不懂大龙礼仪也是情有可原,念在酒井一子乃是初犯,就让臣带其回去疗伤,以示陛下圣明仁爱!” “准奏!”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青州之行就定在三日之后,圣旨即刻下达,不要懈怠了!” “臣遵旨,一定竭尽全力治理青州蝗灾之事,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退下吧!” “臣告退!” 柳明志看着一旁的宋清:“宋统领,烦劳帮个忙将其驾到马车上去!” 宋清看向李政,见皇帝点头示意平淡的道! “可以!” 外面的马车之上酒井一子不在压制自己的声音开始哀嚎起来。 柳明志痛心疾首的看着酒井一子:“义子啊,你说你在鸿胪寺呆了那么久怎么就不打听清楚就要求本官带你进宫哪,大龙皇帝自称天子,你说你们的皇上叫天皇,这不就是说大龙皇帝是你们倭国的儿子吗?若不是本官从中间调和一下,你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海翼,谢谢柳君的关照,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柳君也没有提前告诉我要准备什么,什么该做不该做!” “唉,都怪我,也怪时间太短了,本官还以为鸿胪寺的王大人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当初告诉你要审核很多东西才能拜见皇帝了,就是怕你们的一些习俗冲撞了皇帝陛下,想不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棋差一招啊!陛下若是以为本官带了个不懂礼节的人进宫,肯定要对本官发难!” “对不起,让柳君为难了!” “无妨,无妨,咱们都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大龙的血性!” “少爷,天香楼到了!” “好,去把韩妈妈喊来,就说酒井公子来付账来了!” “好!” 酒井一子呆滞的看着柳明志:“柳桑,为什么要来天香楼,不是该回鸿胪寺吗?” “是要回啊,但是咱们还有君子协定啊,本官带你见皇帝,你付十万两银子赔偿天香楼的损失啊!” 柳明志眨巴着眼睛一副我很淳朴我没有记错的模样。 “是,柳桑说的没错,可是我被打了一顿啊,差点被活活打死了!” “当初咱们说好的,本官只要带你们见皇帝就好了,至于挨不挨打,成与不成我提前跟你说了要看皇帝心情的,义子啊,你不会打算赖账吧,本官可是把你当朋友的,冒险把你带进皇宫,你不能对朋友出尔反尔,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 柳明志脸色一沉:“你不会打算不认我这个朋友吧!” “没有,柳桑不要误会,我真心想把柳桑当朋友的!” “那就把天香楼的银子赔偿了再说,否则使团在大龙有任何问题本官绝对不会再帮你的,因为你违背了我这好朋友的情意!” 酒井一子脸色难看,狠狠的咬咬牙:“我给。” “这就对了嘛,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半路尥蹶子哪对吧,义子,你是个信守诚信的人,本官误会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换来十万两银子,柳大少愿意说道酒井一子倾家荡产! “柳爵爷,妾身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柳明志听到韩妈妈的声音跳出马车:“真的假的,等本爵爷哪还是等银票哪!” 韩妈妈一把抱住柳大少胳膊,捂在自己的怀里:“妾身当然是想柳爵爷了!” 感受着胳膊上的舒适感柳大少眯着眼睛邪笑道:“怪不得老贾对你念念不忘哪!” “妾身更想柳爵爷你哪!” “行了,不要假客套了。” 对于不解风情的柳大少韩妈妈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什么,就是紧紧地抱着柳大少不松手。 “义子,交钱吧!” 趴在马车里的酒井一子一脸心痛的取出两张五万两的银票,挨打了不说,还得送出去十万两银票,明明亏到姥姥家了,却还的对柳大少感恩戴德。 明明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还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哪? 伸手去接酒井一子手中的银票,只是扯了两下酒井一子都不舍得松开手。 十万两啊,得买大龙多少的兵器了,就因为几张破桌子赔了出去,酒井一子感觉自己的心都痛的在滴血! “撒开!” 一巴掌拍在酒井一子的手背之上,银票终于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韩妈妈协议哪?” “爵爷放心,妾身一直妾身带着哪,十万两万一丢了妾身能心疼到跳楼自杀” 韩妈妈松开抱着柳明志的手腕,从丰满的胸口的亵衣里取出那张协议递给了柳大少。 感觉到手中带有余温的协议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你这贴身可是真贴身,不怕硌得慌啊!” 韩妈妈娇媚的瞪了柳明志一眼,凑到了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将协议丢给了酒井一子:“算了算了,无福消受,本爵爷怕老贾吃了我!” 将马车上的喷子取了下来:“柳松,送我的朋友回鸿胪寺去,这个是本少爷的好朋友你小心点对待!然后直接回家就行了。” “是少爷!” 韩妈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爵爷,这银票!” 柳明志将银票塞进韩妈妈的亵衣里,稍微沾点便宜也并无不可,十万两都给了,不能白忙活不是。 柳明志坐在天香楼的台阶上:“让你们的厨子准备六个拿手好菜,本爵爷要用食盒带走!” “柳爵爷,要不进里面坐坐,里面可有惊喜,妾身说的是里面哦!” 柳明志沉着脸摸索着手中的686:“别啰嗦,快去准备拿手菜!” 韩妈妈扭着丰腴的身躯哼了一声:“不解风情!”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八章萌芽 柳明志一手提食盒一手提着喷子缓缓走在街道之上。 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买什么好,晃晃悠悠的向着一处街道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望着面前的无字牌匾府邸走了上去轻轻的扣了扣门栓! 半盏茶功夫齐雅温润和煦的声音才在门内响起:“什么人?” “雅姐,是我,来你这里讨点桃花酿喝!” 府门应声而开一身天蓝色绣蝴蝶舞兰花襦裙的齐雅慢慢走了出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提着食盒的柳明志:“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提起手中的食盒:“来雅姐你这里讨点桃花酿喝喝!” “进来吧!” 齐韵错开身子让柳明志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房门! 柳明志看着院中随风飘舞的轻纱,加上院中千纸鹤哗哗作响的声音,心境逐渐的平和了下里:“雅姐你这里白天看确实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般,就是晚上空荡荡的太吓人了点!” “习惯了就好了,进来吧,你去凉亭等着,我去库房取桃花酿来!” “好,辛苦了!” 齐雅向着偏院走去,柳明志自觉走到了凉亭盘坐了下来,将食盒中的酒菜取了出来一一摆上。 去也快回的也快,齐雅托着一小坛自的桃花酿莲足轻移走进轻纱遮挡的凉亭跪坐了下来:“今日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淘酒喝了?” “嘴馋了,喝过雅姐你的桃花酿,再喝别的酒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齐雅淡笑着摇摇头:“真的假的,有没有这么好喝,我自己偶尔尝尝其实也几这样吧!” “酿酒不知酒香啊,你天天闻闻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其实桃花酿比起我家的千里香也不差多少,甚至味道更好酒香,桃花香,甜中带涩,回味无穷啊!” 齐雅轻轻的给柳明志斟上一杯酒:“行了,别卖弄了,喝你的酒吧!”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齐雅这个人的性格实在难以捉摸,夸也不行,你还想怎么滴。 举起酒杯柳明志也不客气,直接一饮而尽。 齐雅酒量不行,柳明志也没有让其同饮的打算。 一杯接一杯,齐雅面无异色,毫不停留的给柳明志斟着酒,定好的饭菜二人愣是一筷子未动。 将酒坛中的最后一滴酒倒在杯中齐雅看着柳明志又是一饮而尽,放下酒坛齐雅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片刻之后由端着一坛酒走了回来! 轻轻拍掉酒坛之上的泥封齐雅重新给已经见地的酒杯倒满,娥眉颦蹙的跪坐回去:“遇到难事了?” 提起酒杯的柳明志一顿,轻轻的点点头:“有些小事情!” “有事情就解决了,喝酒不是办法,只会更加烦闷,一醉解不了千愁,反而会愁上加愁愁更愁!” 柳明志一怔苦笑了一声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好解决,有些事情就不那么好解决了,原来世上真的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齐雅毫不厌烦的继续斟酒,随后提起筷子给柳大少夹了一筷子色香味俱全的鱼肉放进碟子里:“空腹喝酒伤胃,吃点菜垫垫肚子!” “谢谢雅姐!” “韵儿知道吗?” “不知道如何开口,怕她担心,所以就到姐姐这里淘酒喝来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比之草木,人有七情六欲,正是因为如此人才为万物灵长,可是我这一辈活的形同草木!” “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韵儿这丫头我了解,看似外表坚强,实则心里柔弱无比,是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理的姑娘,无论什么事情她应该都能理解你!” 柳明志喝下一杯酒神色游戏意兴阑珊:“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韵儿担心,此生能娶韵儿为妻是我的福分,我不求为她遮风挡雨,但求不让他伤心难过就足够了!” “你这样想是自私的你知道吗?其实你不该瞒着韵儿的,你怎么知道她想看着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难受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齐雅轻轻的点点头:“我懂了!谢谢姐姐你的开导!” 齐雅淡然的摇摇头:“不是我在开导你,而是你自己心里的自尊心在作祟,其实想开了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总也会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陷入一道坎,女子心中无论如何柔弱不堪,也会因为一些事情有着及其坚强的一面,只不过很多人往往及其容易忽视掉这一点罢了!” “我要去青州了,三日后就走!” “去青州?韵儿十月怀胎已经快要产子,你不在家陪着韵儿去青州做什么?” “青州蝗灾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陛下派我无治理青州蝗灾,这一去,可能要年底才能回来吧,具体时间要看青州受灾的程度了,青州府辖下八州之地,几十万百姓的安危啊!” “可是陛下已经下旨让你修养身体,如今才过了半个月时间,若是如此岂不是朝令夕改,韵儿眼巴巴等你陪在身边等候孩子的降生,你去青州韵儿怎么办,那是生孩子,不是过家家的儿戏!” 柳明志欲言又止,浓浓的叹了口气,只是闷头喝酒。 齐雅深思了一会重新给柳明志倒满酒水:“你烦闷的事情便是如此?” “恩,有一半事情是!” “被陛下抓住了小辫子了?” “算是吧,想不到姐姐你看的如此清楚!” 齐雅惆怅的叹了口气,起身望着愈发漂亮的院子眼中充满无限的落寞:“棋子而已,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依旧是一颗棋子!想要挣脱因果循环,除非自己做掌握棋子的人!” 喝着酒的柳明志心里一颤酒杯一抖,想不到齐雅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自顾的喝着酒不敢答话! 只是有些醉意朦胧的柳明志不知道,一颗种子似乎在心里发了芽! 放下酒杯柳明志也没有询问齐雅的意愿,撤掉桌案上的酒菜摆上矮桌之下的瑶琴抚奏起来。 齐雅听到时而欢快时而迷离的乐章眼前一亮,将凉亭的轻纱挂了起来。 赤着晶莹如玉的莲足在院中翩翩起舞。 柳明志醉意朦胧的看着萦绕在轻纱中的天蓝色身影,手中的瑶琴抚弄的更加有力。 轻纱中的身影也变得愉悦起来,犹如风中精灵一般时隐时现。 不知过了过久,琴声戛然而止,柳大少趴在桌案上露出了轻微的酣睡声。 站在轻纱中的齐雅擦拭了一下额头的香汗微微摇头:“以你这种性格竟然会借酒消愁,看来事情很严重啊!” 略过轻纱取出一件毯子给柳明志披上之后退出了凉亭。 江南烟雨 第五百七十九章隐者,凤巢(给jojoo) 柳明志揉着额头回到了家中:“好酒也会醉人啊!” “柳松,老头子哪?” “少爷,老爷在书房看账本哪!”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让人给我烧点水,待会我要沐浴,老头子那里少爷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是,小的告退!” 柳明志沉着脸走到了内院,径直向柳之安算账的书房敲响了房门:“老头子我能进来吗?” 柳之安沉稳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进来吧!” 柳明志推门进去,柳之安刚刚放下手中的毛笔合上账本看着精神有些不太对的柳明志:“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 柳之安点点头示意柳明志坐下:“柳远,去让人准备点参茶给少爷解解酒!” “是,老爷!” 柳远走后柳明志紧紧地看着柳之安:“老头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不停的讲述着柳之安神色不变的静听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之安的神色变得欣慰异常。 看着长子低沉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抚摸着胡须站了起来:“终于是长大了啊!” “老头子我........” 柳之安推开窗户凝望着天上的夜色:“感觉到自己的安危受到了威胁了?” “没错,我现在心里很不踏实,不想成为别人手中随意碾压的臭虫一般,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不求称霸天下,只求自保!” “你知道老夫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十年,整整等了十年,你终于是长大了!” “老爷,参茶来了!” “给少爷放下吧,去把夫人请来,后院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柳之安。 “怎么了!” “你终于有了自立门户的资格了,老夫一直担心像你这样懒惫的性格,有朝一日自立门户了,却毫无根基,该怎么生存下去,所以老夫一直在等,等你长大的一天!” “自立门户?老头子我没想自立门户啊?” “士农工商,虽然商人的地位因为太祖的原因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可是依旧处于最低端的位置,如今你贵为勋贵,却是出自商贾之家的长子,因而你若是不自立门户,商人子弟的名号将会成为你以后发展的掣肘,你懂吗?” “就算是这样,儿子也不必自立门户啊,老头子你知道的,我更看重家人亲情,若是为了前程脱离柳家,这不是的本意!” “自立门户不是脱离柳家,而是建立一宗一旁系的关系,自立门户之后你柳明志的柳家乃是京城柳家,与江南柳家有宗旁关系却无直接关系,这是对你保护,江南柳家则是你发展的基台,明礼将会以京城柳家为主。” “老头子,我不想自立门户,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当你想要组建自己的势力之时,你就必须自立门户,从柳家脱离出去,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懂吗?” “我.......” “老爷,找妾身有什么事情?” 柳夫人托着沉重的身子走了进来,腹部也日渐隆起,想来也快到了生产的日子了! “夫人,快坐下!” 柳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柳大少:“志儿,又惹你爹生气了吗?” “娘,我就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怎么可能天天惹老头子生气哪!” 柳之安叹了口气:“夫人,给志儿的礼物是该拿出来了,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 柳夫人柔和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一闪而逝,看了看柳明志询问的看着柳之安。 柳之安紧紧地点点头:“志儿想组建自己自保的势力了!” 柳远无声无息的退出了书房,在外面徘徊了起来,防止任何人靠近书房一步! 柳夫人轻轻的起身走到柳大少面前捏了捏柳明志的脸颊:“志儿,你想好了吗?真的要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沉吟了一会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娘,我想好了,命运只有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命运,被人掌控手中那是蝼蚁!” 柳之安淡笑的从书桌下取出一个檀木箱子放到桌案上:“夫人,他都想通了,咱们又何必在这阻拦哪,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不回头看看脚印,他不会明白一步步走来的辛苦,你把路给他铺平了,踩实了,他回头看看的时候除了通天大道的坦途,不会有丝毫的成就感!” 柳夫人惆怅的叹了口气,走到柳之安打开的窗户边从苏绣裙的袖口中中取出一支玉笛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扬婉转又带有一丝杀伐之意划破夜晚的宁静,向着四周散去。 柳明志不明所以之际,声声破空声传来,随即衣衫呼啸作响的声音传入房中,几个青涩却又沉稳的声音传来! “白家隐者暗一........暗八!” “白家凤巢凤一.........凤八!” “拜见小姐,姑爷,主人!” 柳夫人端坐椅子之上,向来柔和的声音说不出的威严:“进来说话!” 柳明志惊异的站起来看着房门,想知道是什么人,隐者,凤巢是什么意思! 转息之间柳明志只见房门打开,八男八女井然有序的走进了书房之中,年龄皆在八个青年的年龄皆在十八九岁左右,最高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至于八名女子皆是罩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具体长相,不过看其身材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各不相同。 青涩稚嫩,风韵妖娆不一而足。 “娘,他们是?” “还是让你爹给你说吧!” “老头子?” 柳之安扫了一眼进来的十六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大龙有四大家族,江南柳西北云,东海白漠北张,其中以咱们离家富甲天下,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尤其是爹爹励精图治之后更是猛然上升,说是富可敌国也不是夸大海口,其中东海白家以武学见长,东海白家在东海十三府,号令东海武林大小势力稳坐龙头老大的位置,顶多有刀涯海与之平分秋色,可是自从霸刀过世,刀涯海也不得不低于白家一头。” “咱们是豪门家族,西北云家与莫非张家的势力则在军方,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了七七八八左右!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姑姑嫁给了云家,娘嫁给了你,其他的不太明白!” “在你出生的第一个月,你娘就恳求你外公为你训练了一批年龄相仿的死士,搜罗大龙全天下根骨奇佳的孤儿一千人秘密训练!” “那他们就是这一千人?” “没错,他们十六人全部不超过二十五岁,实力皆在八品九品之列!”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章沙雕(为澜澜……) 柳夫人从怀里取出一个紫色发亮的扳指跟一块白玉令牌放在柳明志的手中。 “志儿,这是这批死士的令牌跟信物,自从被收养之后,他们被灌输的信念只有一个,忠于你,忠于你柳明志,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娘还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了哪!” “他们的武功也太厉害了吧,十九二十岁左右就没有一个低于八品的吗?” “傻孩子,东海白家历经数百年而不倒,自然有着其独到之处,身为武林世家,白家不缺各种秘籍补药,尤其是你爹为了力气完美,每年送到东海大量的银子购买药物让他们修炼武学,本来就是根骨奇佳,加上资源充足,成就八品也不用惊讶!” 柳之安轻轻地走了出来:“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一千人成就八品以及之上的人也不过他们十六人,很多人都在五品六品徘徊,七品双十之数。这是一批不属于任何门派,任何势力的死士,因为他们的主人只要你一个人!” “他们真的只听我的?”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八男八女,万一这些人跟柳叶子弟一样,听从自己的命令只是因为自己是柳家的少爷,柳之安的儿子就搞笑了! 白夫人眼漏精光的瞄着隐者凤巢的十六人:“听不听可以试试,你就算让他们刺杀皇帝他们也不会皱皱眉头!” “额.........没那么严重,怎么试试哪?” 柳明志看了看书房中的布置,完全没有任何实验的地方。 扭头看了一眼柳之安柳大少舔了舔嘴唇:“要不让他们抽老头子一巴掌试试?” 马上这个荒唐的念头柳明志指着带着面纱的一个身高中等的女子:“你,过来,抽我一巴掌!” 柳之安柳夫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这算什么命令? 尚未回过神来的二人只听啪的一声柳大少转了个圈圈,带着面纱的女子淡然的揉着手站在柳大少面前! 柳大少捂着脸疼的直吸凉气:“你用这么大力干什么?想谋杀啊!” 女子犹如黄鹂清脆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主人没说抽多大力气,属下只能随意的抽了!” 柳夫人看着捂着脸的柳大少急忙走了上去:“疼不疼啊,傻孩子,哪有这样试听话不听话的。” 柳大少取下手掌,柳夫人见到儿子脸上鲜红的指印心疼的柳眉倒竖,冷冷的瞪了一眼蒙面女子:“放肆,退下去领罚!” 女子清冷的看了一下柳大少手中的紫玉扳指,对于柳夫人的命令不为所动。 柳夫人想起了什么,看着儿子手中的信物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连自己的主人让打都不迟疑,肯定听话,你先退下吧!” 女子轻轻颔首径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丝毫的迟疑。 柳夫人心痛的给柳大少揉了揉脸上的指印:“志儿,疼不疼,娘去找药来!” “没事娘,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使唤起来放心踏实,挨一巴掌也值了!” 柳之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愣种,丢人现眼!” “柳之安,你说什么哪,志儿怎么丢人现眼可,他二十岁在金銮殿位列朝班,食邑千户,你快二十的时候求爱不成还在我娘家门前那棵歪脖子树上寻短见要自杀哪,你好意思说志儿丢人现眼,没出息的老东西!” 柳之安几欲张嘴却无话可说,挥了挥衣袖不想搭理这娘俩,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没有这么戳心窝子聊天的啊。 柳大少闷着笑看着被柳夫人怼的哑口无言的老头子对着十六人挥挥手:“门外等候!” “是!” 十六人异口同声的答道随即退出了书房。 “老头子,娘,只有这十六人还是不太够吧,我想要的势力可不是这样的啊,贵多不贵精,要知鼠有鼠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武功厉害就是万能的!” 柳之安回头冲着桌案上的檀木箱子努努嘴,示意柳明志打开!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打开檀木箱子,愣愣的看着箱子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十万两一张的银票。 这么大一个箱子的多少银子啊! “这........这是多少?” “银票三千万两,给你自立门户发展势力的本钱,你也不要觉得亏,无论留给了明礼多少家业,你们兄弟俩都要同气连枝,相互扶持,老夫不想百年之后在地下看到你们为了一点家产打的不可开交,兄弟反目成仇,那样的话老夫死不瞑目!” 刚刚还跟柳之安抬扛的柳夫人一把捂住了老头子的嘴:“老爷,妾身不许你胡说,你还正直当年,不许说这些死啊死的话,妾身听了心里难受,你要是在这样说,妾身就随你去了!” “好好好,听夫人的,不说不说!” 紧紧攥着柳夫人的手掌,柳之安怜惜的看着柳夫人:“老夫还得看着萱儿跟老四长大成人哪,怎么能死了哪,放心吧!” “嗯哼,注意点影响,我还在哪!” 柳大少看着情意浓浓的二人不得不打断他们,在继续下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多大年纪了,也不嫌腻歪。 “哼什么哼,看不下去就滚出去,强留你了吗?你又不是没有婆娘,堵得慌找你婆娘温存去,羡慕你爹啊,那你接着羡慕!” “你爹说的不错,嗓子不舒服就喝水去,哼什么哼,看不过眼就闭上眼睛,现在嫌弃我们老两口碍眼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为了依依他们,你以为你爹我们俩愿意留在你家啊,真的是没眼色,你爹我们俩温存一下容易吗,没良心的东西!” 刚刚还跟柳大少统一战线的柳夫人转眼间就回归到柳之安的怀抱。 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我跟你爹才是真爱,你充其量就只是一个意外。 柳明志看着互相甜蜜以对的柳之安两人嘴角抽搐起来,这场景实在是不忍直视,说好的父慈子孝,说好的母慈子孝哪?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哪? “不是,我....我..........” 柳之安松开了柳夫人的手嫌弃的看着柳大少:“你什么你,怪不得你娘说你没眼色,待在这里亮相啊,夫人咱们走,再待下去早晚气的折寿,愣种!” 柳夫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白了一眼柳大少任由柳之安搀扶着自己向门外走去:“试验属下竟然抽自己,沙雕!” “老头子,四大家族势力这么大真不会有事吗?” 柳之安柳夫人一顿举起了紧握的手掌异口同声的说道:“所以才要同气连枝啊!” “柳家家财万贯。” “白家高手万千!” “你姑父有兵权!” “你舅舅也有兵权!” “皇帝私下约谈过四大家主有协议在先,我们又没想造反,安心过日子就行了!” “你爹说的对!” 柳明志发愣的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老头子,谁真的了解皇帝哪?”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一章有关司 转身抱起了桌案上的檀木箱子柳明志出了柳之安的书房。 三千万两银子他可不敢马虎大意,虽说现在周围密布柳叶子弟,也挡不住财帛动人心。 三千万两堪比大龙国库一年的税收,别人不清楚,柳明志明白自己穷怕了肯定会为三千万两银子动心。 乃至不择手段! “你们跟我来!” 柳明志瞅了一眼十六人,自主的想着书房走去。 身后的十六人分别排成两列跟在柳大少身后,神色波澜不惊,颇有泰山崩于前二面不改色的气势。 打开了书房的门锁,见到上面完好无缺的发丝柳明志反而有些失望。 “特意给你这位有心人留了点东西,你竟然不动手,可惜了本少爷的一番好意!” 叹着气走进了书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鱼贯而入的十六人沉吟了片刻:“你们十六人真的会完全听从我的命令!” “自隐者!凤巢创建之时,吾等性命就是主人的,虽死无悔!” “虽死无悔!我让你们自杀你们也毫不犹豫吗?” 十六人整齐划一的从袖口中取出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横在脖颈之下一动不动。 “主人一句话,吾等即刻赴死!” 凝望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十六人柳明志相信了他们的话,同时好奇外公如何训练这些死士的。 反正若是有人让柳大少自杀当场,他肯定不会乐意。 “九品高手向前一步走出来,本少爷看看有多少!” 十六人中分别走出三男一女静静地站在柳明志面前,看来四人皆是九品高手,柳明志没见过九品高手的打斗,也不知道威力如何惊人。 至于闻人政这位先天高手倒是出手了几次,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具体战力如何,还待考却。 曾经二龙山下见过刘三刀跟扛棺匠的打斗,也见过了凡小和尚的不动金身,威势确实无比绝伦。 最高的一次应该就是呼延玉与刀涯海七星伴月的打斗,刀光剑影,劲风肆虐,那时候呼延玉已经入了八品境界。 当然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划破长空的一招剑光,以及一声苍老的吼声。 老夫还没有死哪,二龙山也敢撒野。 那一抹剑光就连向来沉稳的呼延玉都面色大变。 柳明志很想知道闻人政全力出手会有怎么样的破坏力。 “只有你们四个是九品高手吗?有些少啊!” 三男一女对视一眼:“主人,江湖上的九品高手也是凤毛麟角,除了大内之外,能够一下集齐四位九品已经是不小的阵势了!” 柳明志眼睛一亮:“你们知道不知道大内有多少九品?” “听白大人说过,超过五十之数,大内侍卫都统,谍影密卫各占一半左右!” 柳明志心里一惊,果然皇宫就是皇宫,也怪不得李政敢纵容江湖人物仇杀,只要不伤及百姓安危,一切仇杀都在大龙律例的允许范围之内。 “底气,这就是底气啊!” 原来自己数次游览平静的皇宫之中隐藏了这么多的杀机。 “从今以后,称呼我少爷即刻,主人听着本少爷好像大反派一样,叫少爷好点!” “少爷!” “听令!” 十六人面色一凛,恭敬的看着柳明志等候命令。 “即日起,隐者,凤巢不负存在,建立天眼卫有关司,意思就是你们就像老天的眼睛一样,让敌人无处可藏。” “是!” “天眼卫上分四位统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龙主掌杀戮,白虎主掌暗杀,朱雀主掌情报,玄武主掌防护。” 柳明志看了一下四人,你们分别说一下自己擅长的本事。 “回少爷,暗一修习大开大合的武学,潮汐六合!” “回少爷,暗三修习阴柔一道武学,阴阳散手!” “回少爷,暗六修习横梁功夫,同等对手刀枪不入,大金刚术!” “回少爷,凤一修习乐器一脉的功夫,魅惑!”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抽了自己一巴掌的凤一:“魅惑?乐器跟魅惑有什么关系?” “少爷要试试吗?” 柳明志想了想点点头:“让本少爷试试。” 凤一轻轻的取下面纱,竟然是一张不属于齐韵的盛世容颜,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这是给自己找的死士还是给自己找的同房丫鬟。 看着凤一的盛世容颜柳明志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凤一明明清冷不施粉黛的容貌忽然变得有些魅惑众生的样子。 尤其是柳明志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似乎有几十名女子的欢笑声,明明不想这样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控制脑海的自己向那些几乎不着寸缕舞姿曼妙的女子走去。 明明知道是假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晃着脑袋回过神来,看着依旧带上面纱的凤一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他喵的恐怖了吧,凤一若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时柳明志还感觉到好奇,凤一到底是怎么控制自己的脑海的,脑子里面的萎靡之音,祸乱天下的那些女人是怎么诞生的。 想不通也懒得去细想,柳明志现在自己已经对九式剑歌掌控自如,依旧不明白自己体内那些源源不断的内力是怎么生出来。 就是如此神奇,但是你要问柳明志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能告诉你不知道,因为他也觉得很神奇。 不符合常理,与他前世的观念所冲突却又真实存在。 因为他可以一跃飞上两三丈的屋顶而毫不费力,事实胜于雄辩。 察觉到自己某个位置的怪异,柳大少换了换姿势,身子有些佝偻起来,面色稍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凤一清冷的丹凤眼。 真的不怪自己,实在是凤一的这个魅惑实在是太恐怖了一点,明明就站在哪里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变得精神恍惚,且起了反应。 归根结底来说不是自己不坚定,而是敌人太强大。 手段极其残忍,让自己这么一个正人君子都差点变成了色中饿鬼! 深吸了一口气喝了口凉茶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柳明志重新看着四人:“暗一更名青龙,暗三更名白虎主杀戮,凤一更名朱雀主情报,暗六更名玄武主防护。你们四人相互协助,彼此不能干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司其职,擅自干涉它司内务者,重处!” “遵令!” “你们四人分别成立青龙司,白虎司,朱雀司,玄武司,为司主!总司有关司!” “得令!”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二章儿子惹谁了 朱雀清冷又魅惑的眼眸好奇的看着柳明志:“少爷,为什么要叫有关司?名字好怪异啊?”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怪异的看着朱雀:“怪异?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有关二字多么霸道了,跟你们有关无关的事情都跟你们有关,只要你们想管就是有关司的事情,你说厉害不厉害?” 朱雀茫然的点点头:“有关司?只要想管就是有关司的事情?明明怪异却又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要纠结这些了,记住你们的职责,青龙司正面斩杀本少爷的敌人,白虎司只能暗杀,不准掺乎青龙司的事情,朱雀司只准搜查情报,不准擅自对任何人动手,白虎司便是防护有关不被外敌侵扰,一定不能乱做一团。” “遵令!” “退下吧!” “是!” 柳明志重新看向剩下的十二人:“说说你们的功夫吧!” “回少爷,属下暗二...........” 柳明志分别分析了一下十二人的本事沉吟了一会。 “有关司辖下四司十二堂,十二堂以十二生肖命名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归青龙司。辰龙,巳蛇,午马,未羊归白虎司以此类推。都明白吗?” “属下等明白!” 柳明志让七名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的女子摘下面纱,仔细记住了十二人的相貌,分别给他们按上自己的名头。 看着四司十二堂的人全部布置好柳明志吁了口气,除了柳叶之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虽然还只是一个雏形,柳明志也相当满足了。 再也不会所有的事情依靠老头子的柳叶了,柳明志心里有种异常踏实的感觉。 柳之安打算留给柳大少的柳叶因为其自立门户的原因,柳叶子弟只能是留给柳明礼了,也不好说,柳家还有一个小姐柳萱跟未出生的老四,柳叶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万一柳明礼跟柳大少一样有出息,也足以自立门户开枝散叶,柳叶子弟可能就是柳萱跟柳老四的了。 只是未知的事情谁又敢提前妄下结论哪! 众人归位之后柳明志打开桌案上的檀木箱子慢慢的数了起来。 盏茶功夫,四份银票分别摆在桌案之上:“这里是四份银票,每份一百万两,作为你们发展有关司的资金,收揽有心退出江湖却无家可归的武林高手,包括东海的隐者,凤巢的那些人,有想着依附我的都可以招揽过来!前提必须保证忠心,朱雀司主掌情报之事,一定要小心审核这些人的身份,以及用心是否正直。” “属下遵旨。” 朱雀清冷妩媚的看了一下眼柳大少,领下了有关司成立的第一个任务。 “切记,有关司尚未壮大之前一定要躲避大内侍卫跟谍影两个情报大势力,尽量暗中发展壮大,不要宣扬出去,若是起了不必要的冲突,能避则避,实在避无可避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表明自己对朝廷并无恶意,以保全性命。” “遵令!” “你们想退下吧,各司辖下诸堂主跟司主相互熟练一下,以后避免发布命令时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等告退!” 朱雀走了之后,柳大少无礼的瘫软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感谢老娘还是埋怨老娘,八个女侍卫养眼属实养眼,可是就是眼神实在是太魅惑了一些。 似乎八名女子都修炼了魅惑一系的功夫,活高深活浅薄,总之都修炼了一些。 “唉,这哪是保护我来了,这是考验本少爷的定力还差不多,幸亏有几个榨汁机老婆,不然的非得名节不保啊。” 喝了几口凉茶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开始研磨润笔。 有关司辖下四司十二堂已经成立,可是有关司的信物还没有确定下来,以后见了彼此怎么确认身份,信物就是最好的东西。 柳明志咬着笔杆构思着有关司的令牌信物,时而叹气,时而惊喜,看其模样就知道相当的耗费脑力了。 灯火晦明晦暗,柳明志逐渐确立了有关司的令牌。 司主为玉牌背部刻有有关二字,正面则为司主所属司部的名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都是玉牌信物。 堂主则为金牌信物,花纹什么的都是柳明志用准备好的炭笔细细勾勒出来的,只要打造出来绝对独一无二。 一旦有关司壮大,十二堂辖下成立三十六部,为三十六天罡执掌银牌信物,再分七十二地煞为铜牌信物,最后就是普通的铁牌信物。 忙活了半夜的柳明志将有关司的整体勾勒出了七七八八。 只要以后全部成型了,下面的事情具体不止就好了。 看着面前一叠叠厚厚的宣纸柳明志沉吟了一会:“老头子手下的柳叶不是有一个什么第十的千丝手吗?看来交给他处理是最好的了。” 打定主意之后柳明志吹灭了书房的蜡烛,落锁之后向内院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青莲的房门:“莲儿,睡了吗?” “没哪,夫君等一下,妾身给你开门!” 房门打开,青莲一件宽松的亵衣将夫君迎了进去。 柳明志看着梳妆台之上的针线筐子还有摆在一旁的几件婴儿穿的衣物就知道青莲这个时候还没睡是在做什么了。 “你这当娘的可真是受苦了,他们三个的衣物有下人准备就行了,你又何必亲力亲为哪,不知道累啊!” 青莲扫了一眼三个熟睡的孩子幸福甜蜜的一笑:“妾身不放心,还是亲自做的的踏实,再说了妾身闲着也是闲着,给孩子准备两件衣物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明志看着三个熟睡的孩子,心里无比的充实,所有的烦恼全部抛之脑后:“你们三个小家伙,快快长大,你娘为了你们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将来要是敢不孝顺,你们爹爹我就活活抽死你们!” 青莲含笑看着不着调的夫君:“真的假的,你舍得抽依依跟菲菲啊,妾身看她们蹬鼻子上脸你都不会发火,想上天你都得打造梯子才是,舍得抽才怪哪!” “抽,肯定得抽,不过女孩子意思一下就行了,乘风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必须往死里抽,男孩子就得穷养活!” “乘风这么乖,夫君也太偏心了吧。” “这不是偏心,夫君不是比较传统吗,有句老话说得好,没事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 似有所感一样,柳乘风睁开了眼睛砸吧了两下还有奶水的小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青莲嗔怪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小点声吧,好不容易哄睡着,再给吵醒了妾身可不想看了,这一天天的腰酸背痛的!” “辛苦你了,来,坐床上为夫给你捶捶背!” “妾身可不敢让你捶背,有违妇礼!” “没事,为夫不说,谁敢说什么,疼婆娘还有错了,过来坐好!” 灯火晦明晦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逐渐自己熄灭。 “夫君你赖皮你这是捶背吗........” 芙蓉帐暖度春宵,半夜三更累断腰。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三章悔叫夫婿觅封侯 旭日初升,青莲容光焕发的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鬓,一看就是睡眠充足,身体健康。 正在插着玉簪的青莲一顿诧异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夫君:“什么?要妾身跟夫君你去青州?”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没错,莲儿你要跟为夫去青州。” 青莲慌忙插上簪子,也顾不得位置是否正确,急忙走到柳明志面前:“妾身去青州的话没事,可是乘风他们三个还太小,舟车劳顿会不会受不了颠簸?” “乘风他们三个孩子不去,交给奶娘照顾!” 青莲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孩子不去?不行,他们不去妾身不放心,夫君,妾身不想跟他们分开!” “莲儿,你必须跟为夫去青州,为夫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之中,只有跟在我身边为夫心里才能踏实!” 青莲微微愣了一下,惶然的看着了柳明志:“夫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是不是给夫君带来了什么麻烦?” 柳明志看着青莲惴惴不安的俏脸有些心疼,还是将皇宫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出来,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柳明志佩服李政的为人,但是却信不过皇帝的为人,李政是李政,可是他还是皇帝。 不知道何时,柳明志从当初对皇帝的怀疑到信任变成了现在的彻底不相信。 他不能留下青莲一个人在京城之中。 青莲脸色惨白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呢喃起来:“原来还是害了夫君,我真不该听爹跟娘的话跟他们一起回来。” 柳明志急忙起身将软坐在地上的青莲报道了床上放下来:“傻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是夫妻,没有什么害不害的!” 青莲茫然地看着窗外的旭日,双手指节发白的抓着柳明志臂弯:“夫君,对不起,妾身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早知今日妾身就不找他们报仇了,都是妾身害的夫君受到了牵连,妾身带着乘风他们回苗寨好了!” “青莲!”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六神无主的青莲,心里痛惜无比。 青莲眼眶发红的看着了柳明志穆然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莲儿,莲儿害了夫君,对不起!” 柳明志叹了口气将青莲揽在怀里:“傻姑娘,不要说这些,放心吧,天塌了有为夫撑着,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敢让依依她们受到伤害,就算是天为夫也敢捅个窟窿。” “莲儿舍不得离开你,莲儿害怕这一走此生将再无相见,可是莲儿乃是白莲逆贼莲儿的身份将会是夫君的羁绊,莲儿不得不离开你,莲儿不能自私,不能让夫君为难!”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天下之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倘若..........那就没有倘若了,放心吧!” 轻轻的捧着青莲泪眼婆娑的脸颊:“相信为夫,一定会给你撑起一片天,跟为夫去青州,只要回来没事就真的没事了!” “孩子哪?” “交给爹娘,让他们回江南了,老头子的生意都在江南,他不能在京城耽搁了,乘风他们跟爹娘回江南,有很多奶娘的你放心吧!” “韵儿姐姐,清诗姐姐怎么办哪?” “回江南,以后京城不能待太多的亲人,会受到牵制!” “不行!”青莲急忙摇头:“夫君,这样一来皇帝就会起疑心,咱们肯定都在谍影的监视之下,一旦离开京师,没有事也有事了!” 柳明志一怔眉头凝了起来,青莲说的不错,全家离开京城绝对不是上上之策。 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连最基本的权谋之道都忘了,柳之安这些人不但要留在京城,三个孩子也必须留在京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得而为之! 仔细回想了一下老头子昨日的话,柳明志松了口气,似乎老头子已然成竹在胸了。 “好,听你的,但是你还是要跟为夫去青州,必须跟在我身边懂了吗?” 柳明志担心青莲一时想不开做出些什么后悔的事情,当然不是说青莲会去找李政干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青莲没有这么傻,青莲如今身为柳明志的妾室,这样坐会将柳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明志是担心这姑娘认死理,认为是自己的存在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一个想不通离家出走,那可就麻烦了。 青莲的目光有些躲闪:“夫君,对不起,莲儿不想去,莲儿想陪着乘风他们三个!” 柳明志见状脸色一沉,心道自己果然猜的不错,青莲果然有离开自己重新流浪江湖的打算。 “不行,青莲,你看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听话偷偷走掉,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留下来,万事有夫君哪,听话好吗?莲儿温良贤淑可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青莲怔怔的咬着惨白的红唇:“好!” “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会,为夫去你韵姐姐哪里告知一下为夫要去青州治理蝗灾的事情!”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走后青莲下床细细的抚摸三个孩子的脸颊,柔和的目光充满了不舍。 三个小奶娃瞪得大眼睛看着自己娘亲,咯咯咯的乐起来,丝毫不知道离别将至。 “姐姐,你这怎么只做男孩的衣服哪,不是应该都坐准备吗?” 齐韵一怔淡笑的看着云清诗:“女孩的也做了,不过刚缝了一点样子,等孩子降生了就知道男女了!” “姐姐想的倒也周到,不管男孩女孩都做好准备,像夫君这样的重女轻男的爹倒也少见!” “不是姐姐想的周到,等你当娘了就知道了,儿子女儿都是心头肉,没有彼此之分的。” 云清诗脸色嫣红的看着齐韵:“夫君一个手指都没碰过妹妹,怎么会当娘啊!” 齐韵一怔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轻轻含笑的拨弄着手中的针线:“可能夫君有别的打算把!” “你们两个又在议论我什么哪!” 二人一愣急忙起身行礼:“夫君安好!” 柳明志淡笑着坐在椅子上:“清诗,你先回去,为夫有些事情跟你姐姐说!” “是,妾身告退!” 云清诗走后,柳明志再次跟齐韵讲述了一下去青州的事情。 半柱香时间,齐韵愣愣的看着有些郁闷的夫君沉沉的叹了口气,轻抚圆鼓鼓的腹部。 “悔教夫婿觅封侯!”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四章又别离(为jojoo) 时间转眼即逝,已经到了柳明志奔赴青州府的日子。 从金銮殿在众大臣心思各异的目光之下柳明志接下圣旨,奔赴青州治理蝗灾。 扫了一眼满朝文武的神色,有惊异,有担忧,有幸灾乐祸,人间百态在朝堂之上上演的完美无缺。 而且一个个的演技高超,让柳明志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 不过也只是差点罢了,朝堂之上哪有什么真心朋友。 在一声声祝贺之中柳明志辞别了龙椅之上的皇帝出了皇宫,至于朝堂之中在自己离开之后会发生什么柳明志已经无从得知。 不过他相信幸灾乐祸的大臣居多,蝗灾在现在看来就是天上的蝗神对人间的惩罚,是那么好治理的吗? 历代治理蝗灾的官员除了大肆的派粮食建立粥铺施粥别无他法!他们自主的认为柳明志也是使用赈灾施粮的办法去治理青州蝗灾。 柳明志看了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姜远明临行前塞给自己的纸条轻轻打开:“若有为难,来信,老夫竭力而为!” 柳明志心里有些感动,平心而论对于在朝堂之上死要钱死扣门的姜远明柳大少的感官并不算太好。 实在是每次文武百官一伸手朝他这个户部尚书要钱的时候姜远明是又蹦又跳,扣扣索索的模样连柳明志都看不过去。 跟泼妇骂街没什么两样,这可是当朝从一品的大员,做出这副姿态确实不怎么好。 可是见到这张纸条柳明志忽然有些明白了姜远明的举止,户部尚书的椅子不好做啊,天天都是要钱的文武百官! 工部要银子建造塞外互市。 兵部要银子更换北疆六卫的装备。 刑部要各个衙门捕快的俸禄。 礼部要祭天拜祖的银子。 吏部要准备殿试修整皇宫的银子。 武将要粮草马政司要购买战马的银子。 可以说整个朝廷之上全部都是伸手向户部要银子的,国库一年的税收就那么点,谁要都给连八年都不到国库就会空虚下来,万一发生了突发事情来,连救济的银子都没有。 姜远明不耍无赖问爹骂娘,国库将会成为老鼠来了都会含泪离去的地方。 柳明志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这张纸条才会感觉姜远明这个人不错,本少爷是敬佩姜尚书的人品。 轻轻地将手中的纸条搓成纸沫,对于如今额柳大少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齐韵身为六品高手的时候都能携带夫君横度秦淮河了,柳明志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瞥了一眼一旁一手托着钦差大印一手抱着尚方斩马剑的宋清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怎么,大哥不想很兄弟一起去青州府吗?” 宋清蔫蔫的白了柳明志一眼:“唉,造孽啊,你二嫂刚刚有身孕在身,你说你让谁去不好,比如老贾,干嘛非得让我陪你去青州啊!蝗灾是那么好治的吗?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我回来你二嫂孩子都生出来了!” 宋清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柳明志心里就怒火万千:“二嫂才刚刚有身孕你就这个样子,你弟妹快要产子了,我说什么了不是还得去吗!” “那是你自找的,非得去坑那个什么酒井什么来着?” “酒井一子!” “对,酒井一子,这名字真他娘的操蛋,你要不是非去坑那个酒井一子,好好的在家休养,会有这档子事情吗?自己作死还怪得了别人吗?搞得小爷也得跟你这个混蛋效犬马之劳,我找谁说理去我!” “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会这样我在家搂着娘子睡大觉也不去掺乎这档子是,你以为我乐意啊,要不是陛下..................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事情了,钦差卫队在哪里哪?” “都在南门外等候,钦差卫队,钦差辕驾也给你这位柳大人准备好了,五千新军龙武卫,也不知道是去赈灾还是去剿匪!虽说新军没有见过血,可是战力也比府兵强上十倍不止!” 柳明志眉头一紧:“龙武卫?钦差卫队的规模这么高的吗?新军不应该奔赴颍州了吗?” “谁知道哪,可能是陛下以为商道一开,北疆不用打仗了,暂时先想别的法子连连兵了吧!” 柳明志轻轻吁了口气,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龙武卫那是钦差卫队能用得到的吗! 虽说只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军,可是比起大龙京城的禁卫军也差不到哪里去,因为京城的禁卫军同样是精锐,同样见血极少。 禁卫军见血了,就说明大龙的江山也到尽头了,都被打到老家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行了,不想这些了,跟家里告别一下吧,我在南门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一天见不到大哥你人家心里可想可想了哪!” 宋清嘴角抽搐的打了个寒颤,恶心的看着柳大少翻身上马离去。 “回府。” 柳松调转马车车身向着柳府赶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跳下马车,看着府外站立的一干人心里一沉。 “老头子,家里就拜托你了!” 柳之安郑重的点点头:“路上小心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聪明而是傻子,心思活络一些!” “知道了,放心吧!” “娘注意保重身体!” “娘知道了!”柳夫人眼眶有些发红:“志儿,注意身体,不要饿着了自己,身体最重要!” “娘你放心吧,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纵然柳大少已经成家立业,可是柳夫人还是放心不下,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总不能违抗圣旨吧。 四大家族跟皇帝签署的协议可没有违抗皇命这一条! “娘子,对不起,夫君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为夫欠你太多了!” 齐韵轻轻的抚着柳明志的脸颊,哪怕众人在场也没有丝毫的羞涩:“夫君,好好照顾身体,妾身等你回来,孩子也等你回来!”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放心吧,为夫一定囫囵回来,照顾好孩子等我回来!” “妾身知道了!” “清诗!” “妾身在!” “照顾好你姐姐,也保重身体!” “夫君放心,妾身一定不敢疏忽大意!” “莺儿要乖乖听话。” “嗯嗯嗯!” “柳松!” “少爷!” 柳明志揽住柳松的肩膀走到墙角:“跟韩忠一起六百里加急将这书信里的东西送到东海交给江河,这五百万两银票也交给江河,他看了信就会明白了!” “是,小的马上去!” 柳松毫不犹豫的跑进府中去找韩忠。 柳明志望着艳阳高照的碧空吁了口气:“本少爷倒也看看九品高手抗不扛得住红衣大炮万炮其发!”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五章戏精上身(为澜澜…) 闻人云舒闷闷不乐的看着柳大少:“姓柳的你什么意思,下人都告别了,本姑娘站着这么久你是瞎了吗?”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扶着齐韵的闻人云舒,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紫色牡丹的模样,悻悻的揉了揉头鼻子:“你说你跟着老爷子回江南多好,非得留在我家干什么,白吃白喝,我家的钱大风刮来的啊,自己吃多少心里没点数啊,一个铜子的伙食都不交,脸皮真厚!” 柳大少再次的毒舌让闻人云舒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我是为了照顾韵姐姐,哪像某个人一样没有良心,娘子都快产子了,还要远行!” 柳明志一怔有些落寞,也没心思跟闻人云舒斗嘴了,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发现了夫君的脸色有些不对,齐韵轻轻地碰了碰闻人云舒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胡说。 闻人云舒窘迫的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说刺激柳明志的话。 不过心里也有些气氛,我说的实话就不行了,以前姓柳的将本姑娘气的跳崖自尽的心都有也没人劝劝我啊。 想起自从认识柳大少以来自己受的窝囊气闻人云舒银牙轻咬,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本姑娘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保重!” 柳明志扫了一眼众人看了看坐在特质牛车上的九牛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奔袭而去。 他怕走慢了自己会舍不得! 九牛坐在牛车一手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羊腿冲众人挥挥手,特别是依依不舍的柳萱憨笑了两声,挥动手中的牛鞭驾车向大哥的方向追去。 柳夫人拍了拍齐韵的玉手:“孩子,别担心了,志儿很快就会回来了!” “韵姐姐,伯母说的没错,别担心了,你家没良心的是祸害遗千年,肯定会没事的!” 齐韵轻轻颔首,托着越来越沉重的腰肢跟在众人身后回到府里! “九牛,少吃点吧,小心得了胆固醇!” 九牛憨笑了两声收起羊腿取下背上包袱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取出两块糕点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直接咽了:“大哥,好吃,萱儿给我的,你吃不吃!” 柳明志本想吃点的,看着九牛手中沾染满是烤羊蹄油污的大手顿时没了食欲:“看看你手中的油污,到时候狼牙棒都握不住,小心砸了自己的脚趾!” 九牛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收起锦盒转身取下牛车上重大二百斤铁齿密布的狼牙棒垫在手里视若无物的挥舞了两下,看的柳明志心惊胆跳,生怕重达二百斤的精钢狼牙棒失手向自己飞来,那样的话自己不死也得......算了,铁定没救了! “大哥,没事,一点都不滑的!” “妖孽,家里有个连走都不知道出门送自己一下只知道钻研自己给他准备的书籍的完颜飞熊这个妖孽,这又有一个九牛,造孽啊!” 二人到了南门之外,看着二里外旌旗飘扬的钦差卫队柳明志翻身下马拍了拍手掌。 青莲一身月白色儒衫头戴镶硬璞帽握着一把折扇羞答答的走了出来:“夫君,妾身穿着这身衣服好不习惯啊!”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青莲琼鼻下的胡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莲儿,让你穿男装没让你带假胡子啊,这都是谁教给你的,别说还挺别致!” 青莲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这是妾身用自己的头发做的,不好看就算了,妾身不带了,你就会笑话我!” “不笑了不笑了,你手艺还挺好,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可曾婚配,要不要本少爷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啊,小娘子保证长得貌美如花,让小郎君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见到柳大少没个正行青莲也逐渐的适应下来自己的身份,冲淡了离开的孩子的愁绪玩心大起。 挥了挥袍服的衣袖青莲仿佛一个戏子一样恰步到柳大少跟前捏着嗓子:“这位大哥说的可是当真,小弟尚未婚配,可是小弟不喜欢女子,更喜欢你这种俊俏的郎君。” 说完用折扇托着柳大少的下巴:“要不你就从了本少爷吧,本少爷重重有赏,来,给本少爷先笑一个看看!” “呀呀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城墙之下戏人夫,正好本少爷也是喜这个调调,不如本少爷今日就从了小郎君如何?” “好啊,定地方吧,本少爷一定好好的宠幸你!” 戏精上线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互相说着情话! 九牛纠结的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大哥跟小嫂子,以及一动不动的众人最后还是打算开口了 “大哥!” “去去去,没看大哥跟小郎君商量晚上的去处吗别捣乱!” “大哥!” “叫叫叫,怎么了!”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坐在牛车之上的九牛。 九牛冲着柳大少身后努努嘴示意他看一下。 柳大少顺势望去,顿时斯巴达了。 不知道何时自己跟青莲身后已经堆积了上百人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无声的看着青莲跟自己二人。 地上更是坛坛罐罐的滚落一地,还有锄头木茬之类的混在其中。 就连城门的侍卫也停止了检查出城的百姓,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二人,不时地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 “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没错没错,早就听说不少大家公子是喜好男风的兔爷,一直有所耳闻却不曾见到,想不到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人心不古啊!” 距离不算太远,加上柳大少如今耳聪目明听得是一清二楚。 柳明志看了看自己紧握着青莲的玉手,在看看青莲用折扇托着自己下巴的暧昧姿势吞了吞口水。 青莲早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低着头面色羞红不敢去看目瞪口呆看热闹的众人。 “嗯哼!小青子,大哥早跟你说了,班主说了很多次,对戏文的时候一定要有铿锵雄壮的声音,你这声音如此尖利,怎么能上台表演哪!班主知道你半个月就练这么点东西,肯定要扣你银子!” “是是是,大哥说的,小弟一定好好找找感觉,坚决不让班主失望,一定唱出最好的戏词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就不惩罚你了!” “谢谢大哥!” “且,原来是戏班子的!” “我就说嘛,哪能有如此不要批脸的人,原来是唱大戏的,散了散了吧,地里的庄稼不要了啊!” 就连城门的卫士也恢复了秩序。 柳明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在为夫机智的一笔,否则就彻底出名了!” “嗯哼,三弟什么时候成唱戏的了!” “额.......宋清听令,传本钦差命令,即刻奔赴青州府!”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六章又添三人 柳明志奉旨奔赴青州赈灾,出了京城向西南方向钦差卫队一路前行十几日都不曾留下来停歇一下。 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柳明志也收起了懒惫的性子,一路上一刻都不敢耽搁! 赶路的柳明志并不知道,此刻京城的家中一个个是火急火燎的。 柳之安站在内院的门前来回踱步,神情无比的焦急。 听着房中夫人跟儿媳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能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柳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先后检查出身孕在身的婆婆跟儿媳竟然会轮到同一日生产,柳之安虽然已经经历了三次当父亲的经历,可是依旧无法静 心下来。 皆赖于柳夫人的年龄有些大了,在古代高龄产妇双双夭折的事情数不胜数,根本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赛老头背着药箱站在一旁神色也是有些凛然,不过看着来回踱步的柳之安还是出言相劝:“老爷,夫人跟少夫人一直在吃老朽的安胎药,想来顺利产子是没有问题的,不用担心了!” 柳之安停下脚步看着赛华佗:“赛老儿,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你听听这动静,老夫能安心下来才怪呢。” “唉,咱们进去不吉利,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了,老爷你就安心吧!” “姐姐,深呼吸,孩子快出来了!” 云清诗额头全是细汗的握着齐韵的双手,产婆更是一盆热水一盆热水的更换。 整个柳府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婆媳二人的动静。 柳大少若是在场,估计是是能着急的蹦起来。 “亲家,老夫来迟了,韵儿与亲家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齐韵齐夫人齐雅齐良四人联手而来,面色全部紧张无比的看着来回踱步的柳之安。 柳之安见到亲家的到来也收起了焦躁的神色,报喜不报忧,亲家来了总不能告诉他们情况如何如何不容乐观吧! “亲家,亲家母,你们放心,产婆一直待在房中,问题不大,恭喜你们要当外公外婆咯!” “那就好那就好!” 齐润到底是个人物,听到柳之安的话也静下心来。 齐夫人倒是面色担忧,身为人母她清楚的知道女人产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紧紧地握着齐雅的手神色担忧的看着产房中的情况。 女儿的痛苦叫声让她心情根本无法安静。 短短的时间对于几人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嘹亮的孩童啼哭打破了安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少爷!” 柳之安神色一喜:“母子平安?” “老爷放心,母子平安,夫人因为太累的缘故已经安睡了过去,产婆正在跟小少爷清洗身子哪,老爷放心吧!” 柳之安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少夫人那边怎么样?” “回老爷话,少夫人” “哇哇” 丫鬟的话尚未说完齐韵的房中也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老爷,老爷,少夫人产下一个小姐!” “好好好,孙女孙儿都一样,母子平安吗?” 丫鬟为难的看了柳之安一眼:“老爷,产婆说可能是双胞胎!” 柳之安几人这才发现,齐韵的声音依旧没有安稳下下来。 齐夫人牵着齐雅的手:“雅儿,跟娘一起去帮帮忙,双胞胎的话体力万一不支可就麻烦了。” 齐雅六神无主的点点头,虽然名义之上已经是人妇的身份可是生孩子这种事完全就没有经历过,只能听从娘亲的话:“好好好。” 柳之安齐润相视了一眼重新陷入了等待之中。 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的,只能安心的等下去。 继而一声婴儿的哭声传来,三个婴儿的哭声起此彼伏。 “老爷,少夫人又产下一个小少爷。” 柳之安有气无力的呵呵笑了起来看了一眼亲家齐润:“亲家啊亲家,韵儿这孩子一下子给你生下了外女外孙女,了不起啊!” 齐润松了口气:“少夫人没事吧?” “齐老爷放心,少夫人力竭已经睡了过去,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好啊,可惜志儿这孩子也快到了昆州地界了吧,不能亲自见见儿子女儿的模样!” “亲家,放心吧,老夫这就金雕传书给混小子,他肯定会高兴的发疯的!” “有劳亲家了,望子成龙,可是这一天天的只顾得朝事却疏忽了家庭也不好啊!” “唉,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咱们当长辈的理解一下,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齐润沉吟了一会:“亲家,老夫冒昧的问一下,你不要放在心里,咱们同为父母,你应该能理解老夫的心思,这柳家嫡子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定下来?” 柳之安面色一怔,倒也没有觉得齐润的问题有些出格:“亲家放心,长幼有序,韵丫头乃是柳家长妇,嫡子就是承志了,长嫡还是要早日分好的,亲家可以放心!” 齐润叹了口气:“亲家,谢谢你的理解,同为男人,三妻四妾老夫当然可以理解,但是老夫也不想看到韵儿这孩子受到了委屈,韵儿这孩子性子生性要强,老夫有时候也是” 柳之安拍了拍齐润的肩膀示意自己理解。 一日之间,柳家添丁三人。 柳家老四柳明杰,少夫人齐韵龙凤胎,柳承志柳夭夭! “吁” 柳明志勒住马缰看着前面的城池:“大哥,到青州还有多远?这都快走了一个多月了,这样下去是去治理蝗灾,还是去收拾残局啊!” 宋清回头看了下一车车的粮食掏出怀中的地图看了起来:“还有四座城池要过,三五日应该就能到了,六月底从京城出来,到了克州已经八月十四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青州府的事情怎么样了,蝗灾” 宋清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相当明了,蝗灾搞不好已经爆发了! 没办法,古代的交通就是这个样子,何况是大队人马行军携带十多万人的赈灾粮食,慢的不能再慢了,加上青州府地处本就偏远。 “大哥,蝗灾规模如何现在是无从得知,我就怕会爆发民乱,咱们运来的赈灾粮食不过十几天的口粮,一个季节该怎么过去啊!” “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青州府的这些官员不是素餐之人,不然的话事情的结果将会无法预料啊。” “争取八月十八之前赶到吧,咱们带的粮食太多了,太耽搁进程,不然的话一二十天就能赶到,可是不带粮食万一蝗灾无法控制,根本遏制不住!” “八月十八,四天,差不多了,传令三军,急速奔赴青州府!” “是!”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七章不容乐观 “八月十四了?” 柳明志微微沉吟了起来,看着一旁的龙武卫校尉蒋磊:“蒋磊,把地图给我!” “是大人!” 柳明志盯着地图凝神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去把程将军请来,本官有事吩咐!” “得令!” “小青!” 青莲从马车内掀起车帘疑惑的看着夫君:“柳大人,怎么了?” 为了避嫌,柳明志不得不吩咐青莲改变称呼,否则的话赈灾的话还带着家眷,可是相当有违礼制的事情! “收拾行囊,把你的物品全部带上,咱们骑快马去办点事情!” “好,我马上收拾!” “大人,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见到龙武卫将军程凯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路线轻声吩咐起来,程凯不时地点点头。 “总之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准进城,先行派五百人分成几批队龙武卫的兄弟乔装打扮去青州府辖下各州去探查情况,特别是几个州府的刺史如何处理蝗灾的事情一定要调查的一清二楚,不准添油加醋也不得有任何隐瞒。” “末将得令!” “注意民间百姓的私下交谈,他们说的话比咱们见到的事情更有说服力,民意是无法作假的!去传令吧!” “末将告退!”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青州府的奏折仔细翻看了起来上面说青州府的百姓,蝗灾的问题并不严重,柳明志当然愿意见到奏折上的描述的场景,可是却不太相信。 赈灾之事之所以拖到了这么久,跟这份青州府的奏折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皇帝为何要让自己带着奏折去青州府哪?而且还运送了十万石的粮食,要说里面没点门道打死柳明志都不相信。 “唉,若是又发生了粉饰太平的事情,遭殃的最后还是百姓啊!希望不会发生人血馒头的事情!” “三弟,怎么回事,你下的这几道命令为何如此怪异!” 柳明志将奏折递给了宋清:“蝗灾之事明明在咱们出使金国之前就已经有了苗头,可是你看看这份奏折上青州府都督上书的内容,完全不符合常理,否则的话五月的时候朝廷的赈灾官员就该奔赴青州了,根本轮不到咱们,可是因为这份奏折的内容,六部之中审理之后上交童相,童相又呈给了陛下,一下子耽搁一个月左右,全部都是百姓安居乐业搞得鬼,若是真的没事,陛下为何让咱们押送十万石的粮草奔赴青州,我怀疑.........” 宋清将奏折攥在手里:“青州府的官员粉饰太平,却被陛下的密探给查出了真相!”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没错,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奏折上的话是真的,可是这趟赈灾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合理了,你想想尚方斩马剑自大龙建立以来,何曾有过如此的权利!” 柳明志将背囊里的圣旨递给了宋清:“四品以下也包括四品啊,下州刺史正好是四品啊!” 宋清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也有些震惊:“自古以来都是六品,四品官员要交给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才能定罪,陛下这旨意..........” “杀鸡儆猴,我看咱们不是去赈灾了,而是去收拾烂摊子才对!” “你是说青州府的蝗灾已经爆发了?” “十有八九,否则太不合理了,明明五月就该去赈灾,为何要拖到六月末尾快七月了,这十万石粮食同样不合情理,这次咱们可要把青州府给掀翻天了!” “我的天,这些地方官员为了保住屁股下的椅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柳大人,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青莲钻出马车,背着一个行囊俏生生的站着! 柳明志用马鞭指着青莲:“看到了吧,这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例子,青州府是不是风水不好,净出这些素餐尸位的贪官,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青莲茫然的看着夫君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人,快马已经准备好了!” 龙武卫校尉蒋磊骑马走了过来,手中牵着一匹熊健的突厥战马。 “有劳了,告诉程将军,一切按照既定的命令行事,不可耽搁!” “得令!” “小青,会骑马?” 青莲面色有些尴尬,低沉的看着夫君:“骑不好,买不起马匹,都是用轻功赶路!”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宋清:“大哥,你一人双马,我跟小青一匹马,咱们先行一步去金陵,然后去青州府!” “金陵?为什么要去金陵?” 柳明志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去拜祭一个故人,放心吧肯定会早一天时间赶到青州府,咱们的马比大队人马还要快的多!” 宋清耸耸肩:“你是钦差大臣,所有人都得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柳明志伸出手对着青莲:“上马!” 青莲淡笑着伸出玉手搭在夫君的手腕之上一翻身骑在马背之上,柳明志紧紧的揽住青莲的腰肢一夹马腹,风行带着柳大少夫妇二人扬长而去。 留下吃土的宋清在后面扬长而去。 宋清郁闷的看着风行电掣的柳大少:“奶奶的,本统领的已经种下了种子,早晚会收获一匹汗血宝马,看你还敢嚣张!” 牵着另一匹快马追逐了上去。 三人一路毫不停歇的向江南金陵赶去。 望着熟悉的城墙柳明志叹了口气,也顾不得感叹,骑马缓缓而行进入城门。 “夫君,你是想家了吗?” 青莲紧紧地依偎着夫君的胸怀仰头看着脸色有些低沉的夫君。 宋清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弟妹,你太小看三弟了,仅仅因为想家他不会特意回来一趟的。” 柳明志也不辩解,下马买了元宝蜡烛纸钱这些祭奠死人的物品,缓缓出城而去。 路过秦淮河畔望了一眼人声鼎沸的蓬莱阁柳明志神色有些阴沉,紧了紧马腹向城外赶去。 “吁...........” 在宋清青莲二人茫然的神色下柳明志翻身下马走到了面前杂草丛生的孤坟面前。 青莲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夫君,这是?”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摇摇头:“一个故人!” 取出火折子将祭奠的物品一一摆上,点燃了起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孤坟上的杂草叹了口气:“如意妹妹,一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柳大哥说过每年都会来给你扫墓,可是明天才是你的忌日,大哥提前来了一天你不会怪我吧,没办法,大哥太忙了,以后一定准时给你扫墓!” “大哥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只有一些纸钱你可不要嫌弃才是,不过大哥带来了一样你肯定会高兴的东西,大哥也期待了好久了!” “大哥,尚方斩马剑!” 宋清径直将尚方斩马剑丢给柳明志,柳明志接过宝剑将其插在如意的坟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哥说过一定会亲自用尚方斩马剑取下江妈妈跟那些打手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快了,马上就快了!” 一阵清风袭来,围着柳明志盘旋起来,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风声还是......... 柳明志淡笑着取下尚方斩马剑:“去青州!”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八章是不是真的 “三弟,前面就是青州了!” 柳明志扯住马缰仰望青州的城池,旌旗飘扬,一切都显得宁静无比。 静的有些诡异。 青莲惆怅的看着眼前的青州城:“夫君,莲儿也回家了,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地方啊!” “傻姑娘,有夫君在就有家在,咱们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哪,开心点!” 青莲淡然的点点头紧紧地依偎着柳明志:“娘亲爹爹跟姐姐在天有灵见到莲儿日子过得如此美满也该瞑目了,等事情忙完了我想去拜祭一下他们!” “可以,当然可以,咱们一起去,让岳父岳父见见他们的女婿,让他们放心他们的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恩谢谢夫君!” “嗯哼,你们两个照顾一下我这个孤身一人的大哥好不好也不嫌腻歪的慌!” “好好好,莲儿看到了吧,大哥不高兴了哪,咱们可得注意点!” 青莲羞涩的点点头! 柳明志神色一凛:“进城吧,是该看看青州的真实模样了,希望别让咱们真的大开杀戒!” 宋清也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背后行囊,钦差大印跟尚方斩马剑还有圣旨都预备齐了剩下的就交给青州府官员的吏治情况了。 “驾!” “来人下马,城中不得纵马!” 三人刚到城门就被卫兵拦了下来,三人也被锋利无比的长枪包裹了起来。 柳明志淡然的抬头看了一眼城池的铭文,确实是青州无疑了。 柳明志三人翻身下马,看了看周围举着长枪的府兵守卫淡笑了起来。 “这位兵大哥,敢问这里可是青州府?” 看样子是头领的一个青年府兵耀武扬威的指了指背后的城门:“不会自己看吗?来青州干什么来了,身凭哪?” “有有有,兵大哥稍等,在下马上给大哥取身凭!” “大哥,小青,把你们的身凭取来给兵大哥过目!” 青莲的身凭早就被柳之安托宋煜给办了下来户部的官员知道办理户籍身凭的人乃是自己同僚柳大胆的夫人也没有为难,省去了调查青莲前身的步骤,直接盖上了户部的大印。 无论什么是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一点不假! 接过宋清青莲两人的身凭柳明志再取出自己的身凭,隐秘的塞给了守卫的头头。 府兵头头接过三人的文凭感觉重量不对,低头一看文凭中夹着的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马上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和蔼了起来。 翻看三人的身凭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恩,两个江南金陵的户籍,一个京城的户籍,没错,大印清楚身凭也不假,收起来吧!” “多谢兵大哥!敢问兵大哥青州乃是青州府的府州,怎么不见有百姓商户出行哪,要不是有地图在下三人还以为走错了路去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哪!” 头目面色一严:“你打听这些干什么?去去去,赶紧进城,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柳明志再次嬉笑着隐晦的塞过去一锭银子:“兵大哥见谅,小弟乃是商人世家,这不是朝廷广开商道了吗?小弟奉了家父的命令想来青州收购一些茶叶,你们青州的茶叶可是相当有名,小弟也是为了挣钱,请兵大哥通融通融!” 再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锭,头头四下看了看扯着柳大少往一边走去,严肃的看着柳大少:“老弟,看在你如此仗义的份上,听大哥一句话,回去吧青州的生意今年不好做啊!” 柳明志装作有些慌张的看着府兵头头:“兵大哥,你可别骗我啊,小弟若是完不成家父的任务可就惨了,难道青州府的茶叶今年产量不好吗?” “少打听这些,听大哥的换地方吧!” “兵大哥,不是小弟不想换地方,小弟家里就是经营茶叶生意的,别的地方的茶叶早就已经北上了,小弟搜罗一些粗制滥造的茶叶没办法跟家父交代啊,北方的胡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大哥你就跟小弟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头目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走走走,要不是看在你还懂规矩的份上早把你收监当奸细处理了,去其他地方收茶叶吧!” 柳明志哀声叹气的摇摇头:“可惜了,小弟带了三十万两银票就这样白白的跑了一趟,多谢兵大哥告知,咱们有缘再会!” “大哥,小青,咱们走吧,今年青州的茶叶可能产量不好,换地方吧!” “等等” 头目看着柳明志三人准备翻身上马的背影将眼中的贪婪隐藏了起来。 柳明志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头目:“兵大哥,怎么了?” 头目沉吟了一会:“这样吧,看在你们远道而来的份上,大哥不能看你们白白的辛苦一场,我去禀报刺史大人,你们先去城里找运来客栈住下,等我禀明了刺史大人之后会去找你们的!” “大哥,没有茶叶的话我们进城也没有事情可做啊,还是算了吧!” “有茶叶,你们先进城等消息吧!” 本来想去转道去东门试试能打探到什么消息的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也好,不过兵大哥我们最多待一天!” “行了行了,先进城吧!” “小弟告辞了!” “大哥,小青,咱们先进城等兵大哥的消息吧!” “听少爷的!” 三人牵马走进了城门,看着到处都是叫卖声的街道柳明志神色有些难看:“大哥,你看看,青州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宋清也是神色严峻的看着不少叫卖的情景有些面色发青。 皆赖于有些叫卖的人不是卖的货物,而是插着草标的孩童,男孩女孩皆有。 虽然插着草标的孩子不是很多,可是也足够触目惊心。 “几位少爷,看看这些皮货吧,都是上好皮子,一两银子一张,便宜处理!”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着摊位前的皮货皱了皱眉头:“老板,这个季节卖皮货怎么可能有生意哪,而且一两银子岂不是要亏死,我看你这皮货如此完整,到了冬天十两银子只怕都供不应求吧!” 宋清也抓起一件雪白的狐裘打量了起来:“老板,这件狐裘到了冬天最少价值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就卖了不会有什么瑕疵吧!” “唉,也得能活到冬天啊,皮子再好不能当饭吃,只能贱卖了!” “老板,在下听说青州府蝗灾严重是不是真的?” ps今天太忙了,十点之前没有加更就不要等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八十九章诡异青州(为jojo) 摊位老板面色惊变,慌乱的看着柳明志三人,夺下宋清三人手中的裘皮。 “走走走,我不做你们的生意了快离开我的位置!” 柳明志一把攥住老板的手腕:“老板,你不会店大欺客吧,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有见到撵客人离开的老板啊!” 老板挣脱了几下根本挣脱不了哀求的看着柳明志:“三位公子,我就是一个为了买点皮货为生的小商贩,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三位就不要为难我一个小摊贩了,求求你们离开好不好!” 柳明志宋清二人相视了一眼,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整个青州府都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感觉,就算爆发了蝗灾,百姓卖儿女为生,可是也不至于害怕回答这个问题吧。 看着老板恳求的面色柳明志松开了老板的手腕:“我们可以不问你问题,帮我们指一下运来客栈的位置总可以了吧?” “那边那边,顺着大街一直走就是了!” “多谢老板!” “大哥,小青,咱们先去运来客栈等着吧,看看程将军麾下龙武卫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吧!” 宋清点点头,三人牵着马向青州城的中心走去。 看到运来客栈的招牌柳明志三人停了下来:“小二哥,来两间上房,准备几个拿手好菜。” “来了来了!” 本来无精打采的小二见到了衣衫华丽的三人马上舔笑着迎了上来:“三位公子里面请,小的把马匹给你们签到后院去!” 柳明志将马缰塞给了小二:“我这可是上等的好马,一定要用最好的草料喂养,少不了你的银子。” “汗血宝马,好马啊!” 小二哥惊异的抚着风行的马背,露出了一丝惊叹的模样。 柳明志宋清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小二,汗血宝马并不稀奇,可是眼前这个朴素的小二竟然一眼能认出风行的品种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宋清刚想开口询问见到三弟微微摇头的模样压下了心底疑问跟在其身后走进了客栈之中。 入目的是码放整齐却一尘不染的十几张桌凳,整个客栈中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落针可闻。 青莲有些紧张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夫君,这客栈中怎么会如此的安静,好吓人的感觉!” “怎么,你这纵横江湖的青莲女侠还会害怕这些啊!” “就是太奇怪了,深山老林中是知道没人才不会感觉到害怕,可是这青州城中明知道有人却还如此荒寂所以觉得有些怪异!” 宋清也淡淡的点点头:“弟妹说的不错,就算蝗灾严重,城中也应该是遍地受灾的灾民才是,你看看咱们进城之后见到的都是什么景象,满街的小商贩却没有客人,大街上的店铺十家有八家关门不出,这不像是受灾了,倒像是城中缺人,青州府不该如此荒凉,起码有二十万的百姓的!” 柳明志自觉的放下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擦了擦一尘不染的桌子:“偌大的酒楼,连掌柜的都没有出现一个,你们就不好奇吗?城中的百姓仿佛凭空的消失了一样,到处都是蹊跷的地方啊!” 宋清二人这才发现,自己三人进来良久竟然没有任何人出来招呼自己三人,连送茶水的都没有一个! “三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宋清将背上的包袱放在桌案上面色有些不善。 “大哥,你说一个青州府二十万的百姓,蝗灾爆发也是不允许私自出逃别的州府,却不见人出来会是什么原因?” 宋清沉思了一会有些惊愕的看着柳明志:“百姓被人聚集在某处了?” “一语中的!蝗灾爆发,百姓被人聚集起来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往好的想就是被青州刺史跟青州府的都督聚集起来施粥赈灾!” “坏的结果哪?” “不能妄下结论,等住下来之后咱们去打探一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三位公子久等了,不知道你们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 “小二哥,你们的掌柜的哪?” “我就是掌柜,也是小二哥,如今这个光景哪里还请得起小二哪?” 柳明志眼眸一眯:“眼拙了,没想到大哥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敢问掌柜的,城中看似人声鼎沸却又有些荒凉是何缘故?” 运来客栈掌柜惆怅的叹了口气:“三位公子,打尖住店的话我欢迎之至,若是问些其他的就算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也好,既然掌柜的不愿意多说在下也不好强求,烦劳掌柜的准备些饭菜让我们兄弟三人填饱肚子!” “请三位公子稍等片刻!” 小半个时辰掌柜的端着五六个面饼还有几碟酱菜放到了桌子上:“几位公子请用!” “就这些?” 宋清惊愕的看着桌案上的粗面饼子还有酱菜有些惊疑不定。 柳明志拍了拍宋清的胳膊:“大哥,你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别要求那么多!” “谢谢这位公子的理解,这已经是客栈最好的饭菜了!” “掌柜的,冒昧的问一句,青州府的蝗灾是不是相当的严重?” 掌柜的一愣,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几位公子快吃吧,早点离开青州城,待下去没好处的!” “掌柜的,烦劳你去给我们准备些茶水!” “行,等着吧!” 掌柜的走后柳明志吁了口气:“莲儿,验一下!” “是夫君!” 青莲举起衣袖,色彩更加斑斓的小龙从衣袖中钻了出来,围着桌案上的食物绕了一圈,仰着脖颈冲青莲吐了吐蛇信,摇晃了起来。 “夫君,没有毒,全部正常!” “大哥,吃吧,吃了之后好去调查,青州府的事情看来已经出乎了咱们的预料。” “好!” 宋清兴趣不高的瓮声回答道。 茶足饭饱的三人向着二楼安排好的客房走去,柳明志一顿看着柜台上的粗布麻衣:“掌柜的,可否借几件粗布衣服,若是不行的话我们给银子也行!” 掌柜的也是个大气的人:“公子若是不嫌弃,自己挑就行了,我还要去后面准备草料,你们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贵客多多担待!” “多谢了!” 房中青莲皱着眉替柳明志换上一声汗臭味的粗布衣服:“夫君,为什么非要穿这样的衣服,你不觉得味道太臭了吗?” 柳明志吁了口气:“不这样怎么融入青州啊,你一个人待在客栈中要小心点,没有听到我的话一定不要开门知道吗?” 虽然知道青莲是个入了五品的高手而且善使用奇毒,柳明志还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夫君,放心啊,莲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章用意(为澜澜……) 客栈之外同样一声粗布麻衣的宋清沉稳的看着柳明志:“东南?西北?” “我西北吧,天黑之前回来汇合!” “知道了,那我就东南两个方向,小心点,青州府处处透露着诡异!” “明白了,等等!” 宋清疑惑的看着柳明志不明所以,柳明志弯腰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带着灰尘的手往脸上搓弄了一下,又将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装就装像一点!难民就该有个难民的样子!” 看着柳明志远去的背影宋清迟疑了一下咬着牙有样学样的摆弄了起来,片刻之后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宋清向着东城走去。 柳明志打量着周围的街道,灾民的身影可谓是少之又少。 若是没有爆发蝗灾解释不通,若是爆发了蝗灾灾民哪!难道真的跟自己所猜想的一样灾民被青州官员聚集在了一处。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柳明志询问了很多插着草标的孩子,可是这些孩子具是拘谨的看着柳明志。 身边的大人见到柳明志不是要买孩子的模样也骂骂咧咧的将其赶走了。 转身走入了一个街角,柳明志探着身子望了回去,只见那些孩子身边的大人全都对着孩子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这是亲生父母吗?纵然不说是生离死别也不该是这种场景吧!莫非这些孩子都是...........谁?” 正在沉吟的柳明志忽然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传来,反手一个擒拿抓住了一个粗糙的手掌将其拧在身后。 “哎呦......快住手,快住手,我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要偷袭我?” “谁偷袭你了,我是想拍你肩膀的,谁知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 感受着被自己抓着手腕之人的力道,似乎真的不像有功夫在身柳明志松开了此人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衣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跟在我的身后?” 被柳明志擒住手腕的人呼着气甩了甩手腕转过身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 满身补丁的衣物,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全是泥污根本看不出长相如何,只能根据大概轮廓分辨出来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 “我叫赵奇,兄弟你可以啊,饿了这么多天了力气竟然还这么大,以前练过?” 柳明志眼睛一亮暗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故作惊喜的看着赵奇:“赵大哥,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没有吃过一口饭,全靠一点水度日,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吗?” 赵奇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虽然你的样子乱糟糟的,可是绝对不像三天没有吃过饭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大哥,小弟没有骗你,方才路过运来客栈的时候,哪来的掌柜的塞给了我一块面饼填了填肚子,可是也只有一块面饼,今天没事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赵奇围着柳明志转了几圈:“城西有官府准备的难民营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每天都有粥施舍的!” 柳明志一愣暗自嘀咕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青州府的官员真的是好官不成!不由得有些自责,埋怨自己不该以偏概全,认为天下的官员都是跟那些喝兵血的官员一样。 “赵大哥,小弟刚从铬州过来,不知道青州的情况,刚进城不到半天时间,所以不清楚青州府的情况,请赵大哥多多见谅!” 赵奇惊异的看着柳明志:“你是从铬州来的?” “对....对啊,刚从铬州过来!” “难道铬州刺史没有接到童都督的吩咐不成?怎么会有百姓从铬州流窜到青州哪?” “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铬州的百姓还不能到青州来了?蝗灾爆发之后铬州的根本没有吃的了,小弟不得不来青州讨点活路,敢问赵大哥青州城官府的难民营在什么地方,小弟不想接下来的日子活活饿死!” 赵奇四下看了看寂静无人的街道:“兄弟,你不是从铬州来的,你说话一股江南口音,我听得出来!” 柳明志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看来口音问题很难掩盖过去了! 赵奇忽然伸出手在柳明志身上摸索了起来,柳明志本想反抗擒住赵奇,不过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停下了动作。 赵奇将柳明志身上所有的袖口内兜搜了一遍了然的点点头:“是不是身凭也被城门的守卫给收缴了,不得不留在青州城中?” 柳明志一怔这才明白赵奇是在找什么,想到自己的身凭换衣服的时候身凭被青莲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有些庆幸,身凭或许是打开赵奇这个缺口的重要物品。 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柳明志拘谨的看着赵奇:“想不到被赵大哥看出来,不瞒赵大哥,小弟是个云游士子,因为秋闱落榜的原因心里不畅快,瞒着家父当起了云游诗人,没想到路过青州府的时候守城门的兵大哥问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事情,小弟说好像听说了青州蝗灾很严重的话,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抢了我的银子还有身凭,没有身凭根本住不了客栈,去了其他城门他们也不让我出城离开,小弟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赵奇怜悯的看着柳明志叹了口气:“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仅仅因为科举落榜的事情不好好的在江南富饶之地带着,跑到青州府这种穷乡僻壤来了,这下好了,成了没有户籍的流民了!” “什么,我成了流民了,不可能的,我是有身凭的,只不过被青州的府兵收缴了而已,我是有户籍的怎么可能成了流民了哪?你在骗我的对不对?赵大哥你可不要吓唬我!” 戏精附体的柳明志将自己张皇不安的模样演绎的有声有色! 赵奇摇着头叹了口气:“也该你倒霉,进了青州就别想出去了,你说你也是的,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听说青州府发生了严重的蝗灾!” “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奇探着身子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对着柳明志招招手:“跟我来吧!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柳明志眯着眼睛急忙跟在赵奇的身后寸步不离,好不容易有点门道他可不想无功而返反。 柳明志想记住走过的街道,可是赵奇似乎也没有完全完全相信他,七折八绕的走了起来,柳明志看着街道的景色有些地方明明走了三次都不止了! 终于赵奇领着柳明志走到了一处破败荒废的民房处停了下来。 “你先在这里等着!” “好的!” 赵奇抓住门栓轻轻地扣了起来,连续三下,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最后连敲了五下。 破旧的房门马上打开,走出了一个灰袍汉子:“赵奇你终于回来.........他是谁?” 汉子诧异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明志有些谨慎,柳明志分明看到了杀心,装作不知所谓的憨笑点点头。 赵奇看了一眼柳明志:“何大哥,进来说!” 房门哐当一下关上留下柳明志独自等候。 四下看了看柳明志将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了起来,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赵奇与何大哥的争吵。 “你怎么能带一个陌生人来这里,万一是官府的走狗怎么办?” “何大哥,他就是江南的一个倒霉蛋,我听得出来,而且我看他有把子力气,万一能帮助咱们出城哪,只有出了城才能进京城告御状,不然的话早晚活活的饿死城里!” “官官相护,同流合污,告什么告,直接反了就是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青州府果然发生了不可忽视的大麻烦,可叹这些官员竟敢粉饰太平。 柳明志一下子想通了皇帝竟然让龙武卫充当钦差卫队的用意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一章欺上瞒下 正在偷听的柳明志听到了脚步声急忙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装作茫然无知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进入了‘贼窝’一样! 房门打开赵奇跟何大哥先后走了出来,赵奇和善的对柳明志点点头。 何大哥则是有些不善的盯着柳明志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在警惕的目光之下柳明志点头回应了过去。 真的跟一个弱不禁风的江南士子一般无俩。 这个还真就不是演的,柳明志确实是江南士子,至于是不是弱不禁风就不好说了。 对于柳明志的表现何大哥没有丝毫的放松,方才赵奇可是说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云游士子可是有股子力气,竟然能一招擒住赵奇让其无力反抗。 要知道赵奇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也练过一个粗糙的功夫,寻常的庄家把式三五个还真不能将其奈何,可是眼前这个自称云游诗人的家伙........ 何大哥审视了柳明志一会终于开口问道:“你从江南哪个地方来?” “回大哥的话,小弟祖籍是江南金陵人士,虽然这半年来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可是乡音却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何大哥仔细思索了一会柳明志的口音确实是江南一代的口音,这个确实无法作假,基本排除了柳大少是青州府官府的密探的身份。 何大哥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是不是想找口饭吃?” “是是是,大哥慧眼,小弟的身凭被青州城门的护卫给搜缴走了,城中的客栈没有一个愿意让小弟住下的,若是再找不到后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练过拳脚功夫没有?” “练过,小弟家在金陵家境也算殷实,跟家中的护院学过几首粗浅的功夫防身,难登大雅之堂,大哥不会嫌弃我功夫不好吧?” 柳明志直接承认练过拳脚功夫,他知道狡辩也没有用的,赵奇已经将自己一招擒住他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何大哥,若是想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承认下来。 “恩,还算实在,进来吧,不过有些事情不要乱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的!” “是是是,小弟一定遵守规矩,冒昧的问一句,大哥,小弟进去可不可以先给点东西吃?你也知道,我这年龄饭量正大,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何大哥赵奇二人轻笑的摇摇头:“你这家伙倒是不客气的主,有你吃的放心吧。” 柳明志憨厚的表现又让二人的疑虑打消了几分,还没进门先开口要吃的,这是饿狠了的人最基础的想法。 “谢谢,谢谢两位大哥收留!” 何其四下望了望空荡的民房街道率先走进了民房之中柳明志也跟了进去。 只是进门前柳明志飞速打了几个手势,眼下看来今日是无法回到运来客栈了,必须让有关司的人传讯回去搞去宋清跟青莲换个地方才行。 青州城门那个守卫的头目明显不怀好意,自己身上可真的没有三十万两银子满足他的贪心,亦或者说是青州府官员的贪欲。 走进民房之中柳明志有些发怔,看似破败的民房实则暗藏洞天,整片的民房竟然被打通了,里面是个宽阔无比可容纳千人的地方。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面前上千人面黄肌瘦依靠在墙角休息的百姓,身上的衣物无一不是衣衫褴褛,甚至散发着浓浓的异味。 瞄了一眼毫无异色的的赵奇二人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只怕二人是早已经习惯了眼前的环境了。 不声不响的跟在何大哥身后,柳明志看着那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灾民轻轻点头回应。 走进了一间还算整洁的民房之中,摆着一个还算完整的杨木桌子,几个粗糙的凳子,就是是房间中所有的家具了。 何大哥给赵奇微微示意了一下,赵奇点头淡笑着看着有些故作拘谨的柳明志:“这位兄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 “哦哦哦,回赵大哥小弟叫柳树,柳树的柳柳树的树。” 赵奇点点头:“柳兄弟,你先坐回,大哥去给你弄点饭填填肚子!” “谢谢谢谢。” 赵奇走后柳明志装模作样的审视着眼前的房屋:“何大哥,你能不能跟小弟说说青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弟路过铬州的时候还没事,为什么到了青州就被收缴了身凭,若是他们不还给小弟,小弟只能饿死了,根本进不了别的城,自然无法回到家乡。” 何大哥惆怅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要想了,半年之内你是出不了青州城了,也可能永远出不了青州城了,如今的青州府正在戒严中!” “戒严?为什么要戒严?” “知道了你为什么会被收缴了身凭吗?” “不是很明白,小弟还以为这是青州府的规矩哪,等到要走的时候他们会还给我哪?” “因为你知道了蝗灾的事情,他们怕你走漏了风声!收了你的身凭你就成了没有户籍的流民了,没有任何地方能去,自然也无法将消息传出去,好达到他们掩人耳目的目的。” “大哥,你越说小弟越糊涂了,既然发生了蝗灾,官员们不是应该治理蝗灾吗?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哪?他们可以上书给皇帝陛下治理蝗灾就是了。” 听了柳明志的话何大哥的面色露出了一丝惊恐的模样,仿佛回想到了什么惊恐的情景一样。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何大哥心有余悸的看着柳明志摇摇头语气有些打颤:“治不好了,铺天盖地的蝗虫,庄稼没了,树叶没了,就连无人问津的杂草都没了,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青州府都督跟青州刺史为什么不开仓放粮?朝廷明文规定各地州府府库上州存粮三十万石,中州存粮二十万,下州存粮十万以应不时之需,既然发生了蝗灾,青州刺史应该马上上书给陛下请求圣旨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才是。青州乃是中州,理应存粮二十万,都督府总揽青州府辖下八州,也应存粮三十万应急的,难道青州府的都督童和武童都督没有上书吗?” “上了,上了两个月的书,百姓家中的余粮都消耗一空了青州府各州才开始放粮赈灾,可是那些赈灾粮食唉......” 柳明志眼眸一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闪而逝,青州官府果然欺上瞒下,皇帝根本没有下旨赈灾,青州府的官员对上粉饰太平,对下隐瞒事实,依照大龙律例,其罪当斩立决,全家充军三千里。 “来了来了,柳树兄弟,饭来了!” “谢谢赵大哥。”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赵奇的脚上,柳明志脸色慌张:“赵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小弟给你擦擦干净。” 赵奇将两个粗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没事没事,先吃饭吧!” “还是擦擦吧,小弟真不是有...........”弯下腰的柳明志看着赵奇的鞋子一怔,快瞄了一眼何大哥的鞋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赵大哥不嫌弃就算了!”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二章烂了的青州 柳明志起身看着桌案上的野菜饼子加上一碗看不出名堂的稀粥怔了一下。 瞄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二人也不迟疑抓起饼子跟稀粥狼吞虎咽了起来,恩,除了有些淡之外别说味道还挺不错。 柳明志之所以感觉味道不错不外乎锦衣玉食大鱼大肉习惯了,偶尔吃一顿杂粮自然感觉新奇好吃,若是天天如此,只怕吃的眼睛都能发绿。 看看外面的那些灾民就知道了,面黄肌瘦双目无神,野菜能填肚子可是营养方面还是无法跟粮食相比,吃多了人的体力跟不上就会越来越消瘦。 赵奇看着狼吞虎咽的柳明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饼子无面,稀粥无盐,能吃的狼吞虎咽没有丝毫的异色说明柳明志是真的饿了,而不是惺惺作态。 打了个饱嗝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碗筷:“谢谢赵大哥赏口饭吃,若是有什么吩咐,小弟一定在所不辞。” 赵奇收起碗筷去了后面何大哥略微思索了一会看着擦拭嘴角的柳明志:“柳兄弟,你进城的时候城门有多少把守城门的人?” “二十多人,挺宽松的,一点都不严格。” 何大哥起身背着手看着外面的天色叹了口气:“外松内紧,城头之上还有五千守卫的府兵正在隐藏其中啊,想要出城没有青州府官员的令牌怕是没有可能了。” “大哥,我们回来了,四个城门全部看似宽松,实则危机四伏,想要把乔大老爷送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姓童的跟姓顾的是彻底不打算让咱们出城了。” “没错大哥,眼看粮食一天天见少,一天一顿稀饭也只能维持半个月左右,进了难民营根本就出不来,一天三碗清汤,这些狗日的也干得出来,府库二十万石粮食都飞了不成?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说话间又走进来两个汉子,粗布麻衣却炯炯有神。 何大哥抬手示意叹了口气抬手示意:“再等等吧,总会有机会的,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青州府的事情我就不信一点传不出去,饿死了将近三万的百姓,这个窟窿他们如何堵得住?” “三万?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十万都不止啊,城西难民营每天都有尸体运出来送到城外埋了,青州府身为府州尚且如此,邳州,铬州,升州几州的情况可想而知,州城尚且如此,各州县就更不用说了。” “让我说就听大哥的话,反了,皇帝老儿高坐龙椅之上却不知民间疾苦,他是打算放弃青州府的百姓了吗?青州府只有一万府兵,加上各州县最多一万五千人,可是青州的难民却将近十多万人,不给老百姓活路,就反了他娘的,不是咱们不忠,而是皇帝老儿无义,打上京城,让皇帝老儿看看他治下的官员如何素餐尸位,草菅人命的。” “卢山,乔老爷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如此,皇帝是不会看着青州府的官员如此胡作非为的,再等等吧。” 卢山义愤填膺的看了一眼劝告的人:“左溢你不会是怕了吧,反正我是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何大哥皱着眉看着争吵的两人:“行了,听老爷的吧,说造反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若是皇帝真正的明君一个,哪能真的反了。” “大哥,你看看外面的这些百姓,他们还能撑几天时间,大人还好一点,上百孩子哪,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吗?他们最小的才三岁左右啊!” “反反反,你们就不到动动脑子,咱们院子里上千人同意,你们以为能怎么样,就算青州府的百姓全部官逼民反又能怎么样,你们对抗的是朝廷知道吗?知道你们说的是气话,但是这些话一定不能继续再说了咳咳咳咳咳还是想办法出城吧!” 听着何大哥几人说话怔神的柳明志忽然听到背后一个沧桑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 更新快底气不足,好奇的转身望去。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面色惨白的人站在身后被赵奇搀扶着,一看就是受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状况。 一声破旧的衣服披着一个已经看不出眼色的大褂,虽然步履维艰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 柳明志思索了两下,可以直接断定此人有官命在身,何大哥几人不同于常人的气势柳明志隐隐有种猜测,却又无法确定。 何大哥直接迎了上去:“乔老爷,你身体尚未痊愈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吧。” 乔老爷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了凳子上坐下来:“躺不住啊,青山县上万的百姓也不知道如何了,我怎么躺的住啊。” “何其啊!” “老爷你说,小的听着哪!” “尽量给孩子们多弄点饭吃,正长身体哪,若是落下了病根,这辈子就完了,我们这些老朽之人少吃一顿是一顿,孩子们不行啊,多弄点吧。” 何大哥为难的看着乔老爷:“老爷,不是小的狠心让这些孩子饿着,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若是再出不了城,咱们就得去难民营喝一天三顿的清汤了。” 乔老爷颤抖着身体看着何大哥:“何其,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吧,他们要的是我,你们借着我假装归顺他们,伺机出城进京告状,将青州府的状况汇报给陛下听,青州府的几十万百姓就有救了。” 何大哥毅然的摇摇头:“不行,先不说老爷对何其恩重如山,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随意的交出去,长山县的老爷已经被按照谋反的罪名给处决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何其不能看着老爷你去白白送死,这些家伙为了屁股下的椅子已经疯了,老爷,再等两天吧!” “唉。” 乔老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夕阳西下的天空扣了三个响头:“老天爷,开开眼吧,救救青州府吧,救救青州府的的百姓吧。” “老爷,快起来,你身子骨哪能这么折腾啊。” 柳明志站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乔老爷,不对,应该说是青山县县令乔常敬眼眶有些发酸。 青州府到底已经烂到了什么样了,皇帝这是让自己收拾多大的一个烂摊子啊。 “嗯哼,何大哥,乔老爷,小弟在云游象州的时候听说京城好像派了一位钦差大臣来了青州府,想来应该是快到了吧。” 乔常敬几人急忙抬头看着站在角落的柳明志神色惊喜:“当真?”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三章你到底是谁 柳明志看着几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小弟也只是路过象州时听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得知。” 乔常敬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苍老的面色有微红:“那就不会错了,钦差过境,鸣锣开道,百姓跪拜,既然传出来了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青州府有救了!” “老爷,万一钦差大臣跟童和武还有顾志恒他们这些狗贼官官相护怎么办,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勾当。” 何其并没有乔常敬那么乐观,依旧忧心忡忡。 “是啊老爷,顾志恒他们既然敢胆大包天欺上瞒下,万一跟新来的钦差大人串通一气怎么办,不可不防!” “不会不会,钦差大人肯定是皇帝相信的人,吾皇不会让一个贪官污吏来青州府。” 乔常敬倒是忠心耿耿,始终坚信皇帝是个明君。 左溢瓮声道:“那可说不准,童和武跟顾志恒也是皇帝委任的封疆大吏,看看他们干的勾当,欺上瞒下,草菅人命,谁能保证钦差大人不会与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乔常敬示意几人不要再胡说八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柳明志并非是自己熟识的任何一人,茫然的看着何其:“何其,这位小兄弟是?” 柳明志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就如此没有存在感吗?乔常敬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自己是谁,是该说他是老糊涂还是该说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百姓的身上了。 何其扫了一眼柳明志也不避讳,直接将柳明志的来历讲述给了乔常敬听。 “原来是柳小哥,失礼了失礼了,方才老眼昏花没有注意到柳小哥的存在,实在是冒昧,请柳小哥海涵。” “乔老爷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个落难的书生,何大哥能给在下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惠,谈何失礼之说。” 坐在椅子上的乔常敬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落难书生? 乔常敬心里是不相信的,虽然柳明志一声粗布麻衣的店小二服饰穿着打扮,可是看其站姿挺胸抬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势,绝非一个落难书生能有的气势。 气势这种融入骨子里的东西是掩饰不了的,无论你怎么掩饰,一举一动从小习惯的方式是处处与众不同。 乔常敬甚至感觉眼前这个面色带着尘土泥污的青年比青州刺史顾志恒还要贵气。 似乎发觉了乔常敬的异样柳明志不由自护的垂肩低头,变得有些落魄起来。 乔常敬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与方才气势截然不同的柳明志有些迷惑,难道是自己久病缠身看花眼了不成。 方才气势贵不可言的青年人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普通起来,当真跟客栈的小二哥没什么两样。 不信邪的乔常敬仔细看了看柳明志,还是普通到没有任何的出众地方。 疑虑的叹了口气,留下满腹疑惑的乔常敬只能用自己久病缠身看花了眼安慰自己。 “私自扣押他乡之人的身凭,童都督跟顾刺史已经如此无法无天了吗?好在钦差大人马上就要到了,柳小哥你马上就能离开青州府重回故里了!” “但愿如此,承你吉言了!” “老爷,大哥,不好了,又有一匹灾民因为忍受不了饥饿去了灾民营里了!” “楚法慢慢说怎么回事?” 刚刚进来粗布麻衣的汉子楚法喘了几口粗气:“大约上百人从东门进城的灾民去了难民营,应该是葛岭县的百姓,他们距离最远来的晚也正常。” “唉,也不知道钦差大人还有多久能到,走投无路的百姓只能去灾民营了,可是他们哪知道灾民营里吃的都是清汤,长久下去一样活不了。” 柳明志转了转眼睛看着何其:“何大哥,小弟想去灾民营看看情况,不知道你们可否带路!” 何其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去灾民营干什么,万一被抓了进去可就麻烦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小弟虽然落榜,可是也有秀才功名在身,待到小弟离开青州府,一定要上书江南都督将青州府的事情借着大都督禀报给皇帝陛下。正如你们方才所言,万一钦差大臣真的跟这些官员同流合污了,小弟借着钦差大臣到来的机会逃离了青州,也多一条门路不是!” 何其询问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乔常敬,询问他的意见。 乔常敬皱了皱眉点点头:“做两手准备也好,老朽虽然愿意相信陛下跟钦差大人,但是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啊,柳小哥的意思也并无不可。” 似乎因为柳明志带了钦差大臣的消息,乔常敬还是相当相信柳明志的,不像何其赵奇他们几人一开始处处防备着自己。 何其点点头:“也好,我就给柳兄弟带回路,不过一旦苗头不对劲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及时撤离!” “行,小弟一定全听何大哥的!” 何其扫了一下左溢几人:“你们几个分成两路,一路去打探城门的消息,一路保护好乔老爷!” “放心吧大哥!” “柳兄弟,跟我来吧!” “有劳了!” 柳明志跟在何其后面出了民院,回首看了看依偎在墙角的灾民柳明志压制着心里的万丈怒火,一切事情等到证据齐全了再说吧。 柳明志跟在何其身后穿街过巷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何其一把扯住柳明志的胳膊贴在墙上:“小心,有巡逻的卫兵!” “何大哥,这些卫兵是看守灾民的吗?” “没错,你说一帮子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灾民有什么危害,可是这些狗官为了以防万一竟然拉起了栅栏据马,难民营许进不许出,里面的灾民受不了每天三顿的清汤想要离开都不行,若是硬走就会被就地正法,还给按上叛贼的帽子。” 柳明志拳头紧握,不过也没有完全相信何其的话,兼听则明,偏听则信,一切还是等自己调查清楚再说吧! “你跟我来!” “好!” 何其围着街道赚了一圈找到了一个高大的房子看了看周围:“柳兄弟,你上的去吗?” “问题不大!” “那我就不照顾你了,小心点!” 何其垫脚在柱子上借了几下力道轻松的上了房顶,柳明志也随身一跃跳了上去。 望着何其匍匐在房顶露出的云纹快靴柳明志彻底确认了乔常敬等人的身份。 压低声音柳明志平淡的道:“何大哥,云纹快靴是大龙州县捕快的制式靴子,你这鞋子绣着三朵云纹,你是衙门捕头吧!” 何其一怔惊恐的看着柳明志:“你到底是谁?” PS:加不加更不确定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四章灾民营(为jojoo) 柳明志急忙示意何其噤声:“何大哥你可以放心,小弟并无恶意,身为秀才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何其依旧不相信柳明志,谨慎防备的看着 更新快柳明志:“你绝对不会是一个落魄书生,你的出现太过蹊跷了,似乎是有意在查探什么。”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何其,不愧是一县捕头,感觉确实相当的灵敏,自己确实破绽百出,何其若是看不出来这点也不适合在捕头的位置上呆着了。 “你们县令乔常敬是不是一个好官我也不好妄下定论,不过为了感谢你们的一饭之恩还有带我来到灾民营的恩情,回去告诉乔常敬,钦差大人不出三天就会到达青州府,他有什么冤情写一份状纸陈述清楚,至于真假,公道自在人心,乔常敬若是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告诉他,老天爷会开眼的,素餐尸位之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何其惊讶的看着柳明志:“莫非你是钦差大人的人,正在秘密调差青州府的情况。”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何其:“你很聪明,做一个小小的捕头屈才了,加上你忠心耿耿,若是青州的案子了结了,我会替你谋个好出路的。” 何其压低声音单膝跪在房顶之上,铁打的汉子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这位大人,请一定将青州府的事情据实陈奏,青州府二月发生了蝗灾的苗头,可是青州都督童和武刚愎自用,认为些许蝗虫幼虫成不了大害,四月的时候成群成片的蝗虫开始出现,此时赈灾尚且不晚,可是童都督竟然隐瞒了青州蝗灾的真相,直至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知反省自身,竟然欺上瞒下粉饰太平,实不知仅仅青州各州县受蝗灾死去的百姓就高达三万余人,现在还在逐渐的增长,本就偏僻的青州竟然一下损失了一成的百姓啊!” 柳明志望着压低声音涕泗横流的何其叹了口气将手绢丢给了何其:“我不能偏听一人之言,现在就是为了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青州这些官员本钦我一定会将之绳之以法,给青州百姓一个交代,给死去的无辜生命一个交代。” “多谢这位大人,卑职先前多有不敬之罪请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正直多事之秋谨慎一些情有可原,先回去吧,我先查查难民营的情况再说吧!” “大人多加小心,卑职告退。” “恩,你多加小心。” 何其走后柳明志匍匐在房顶之上观察着前方审阅府兵时的校场还有拆除了不少房屋的大空地校场,校场之上已经搭起了很多简陋的帐篷跟草棚子。 柳明志眉头紧皱,这些草棚实在是太过简陋了,秋季的夜晚已经起了寒意,能不能御寒还真不好说了! “每十五分钟一队五十人的巡逻府兵,他娘的这是看管犯人的吗?” 日薄西山天色黯淡了起来,柳明志趁着巡逻府兵的间隙轻轻一跃借着灾民营外的大树跃入了灾民营之中。 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停靠了一会,柳明志望着面前众多拥挤在一起的灾民四下看了看。 清汤,只怕是喝水才能导致这个样子吧,说是骨瘦如柴都是好听的了。 佝偻着身子的柳明志开始循着一个个狭窄的过道游荡了起来,粗略估计,拆除民房之后的校场容纳了将近六万人不止。 柳明志浑身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不拿人当人看,就算是几万头畜生也不至于过着这样的日子,这些青州府的官员压根就没有将这些灾民当人看。 青州尚且如此,青州府辖下的各州可想而知。 正在继续乱窜的柳明志忽然一顿,手被人拉住了,心神一惊急忙转身看去,见到拉着自己的人急忙蹲了下来:“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清拨了拨头上的稻草:“没有带身凭,刚到东门不久什么都没查探出来就被当成流民给弄了进来。” 柳明志看了看周围昏睡的灾民静下来声音:“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吗?” 宋清脸色一冷拳头握的劈啪作响:“三弟,不用查了,直接用尚方斩马剑取了这些狗官的项上人头,绝对不带杀错的。” 柳明志眉头一凝:“怎么回事?” “待会你就知道了,这些官员名义上是赈灾,实际上根本没将灾民当人看,我刚进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中午的施粥,可是那些粥水跟他娘的清水没有什么两样,十个人碗里攥不出一把米来。” “我打探的消息也差不多,青州官员欺上瞒下,隐瞒了灾情的真实情况,陛下让咱们来果然是收拾烂摊子来了,青州府二十万百姓可谓民不聊生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必须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给这些狗官迎头一击,看看他们如何狡辩,不杀不足以泄心头之恨啊。” 宋清脸色难看无比:“查查查,还有没什么可查的,青州府官员欺上瞒下,二十万石的存粮给灾民喝清水,这不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是什么?筷子浮起人头落地,仅此施粥一罪就够青州上下官员处以极刑的。” 柳明志眉头微皱,大龙跟历朝历代朝廷赈灾的规矩一样,筷子浮起人头落地,柳明志也想像宋清一样快打斩乱麻将青州官员连根拔起。 可是柳明志不能这么做,青州府还是不乏有乔常敬这样的官员的,若是因为自己一时之快受到了牵连,不但不会达到目的反而会激起民愤,百姓心里清楚的很谁是清官谁是贪官,若是真的不分青红皂白行事。 青州府才是真的乱了,像何其一样的一些人到时候人人自危,真就成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柳明志可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哥,稍微忍耐一下,本来还以为今天回不去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咱们待会从灾民营出去,也该会会这个青州的顾刺史了,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宋清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查案就是查案,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任意妄为,那样的话跟青州的这些官员有什么区别。 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弟,今天中午我观察了一下施粥的官员,倒是有不少良心未泯的人,可是迫于压力也不能不如此了!” “怕的就是鱼龙混杂,忠奸难辨!”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五章筷子浮起(为尼古拉斯明加更) 宋清正待说什么一阵铛铛不绝的铜锣声响起打破了宁静。 不少熟睡的灾民马上睁开眼睛急冲冲的向着铜锣声响起的地方跑去,犹如恶犬扑食一般。 好在灾民虽然着急去井然有序并未发生什么踩踏事件,这让柳明志紧绷的心稍微松了口气青州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若是在发生踩踏事件更让人揪心不已。 宋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青州府的官员是如何赈济灾民的,希望你能忍住不会当场杀人的冲动!” 柳明志低沉的点点头,跟在一对灾民身后排起了一样几乎不见尽头的长队。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二人逐渐的靠近了施粥的粥棚之中,望着身边路过捧着粗瓷碗的灾民柳明志紧皱的眉头根本就没有松开过。 一碗内飘着不见而是粒的米花,汤水只是稍微的变了点颜色,真不知道这些灾民是怎么靠着这样的清汤活下来的。 “哇...........” 一声约莫十几岁的哭声从前方传来,哭的撕心裂肺! “小兔崽子,别人都是一碗粥你竟然要两碗粥喝,年纪不大心还挺贪,你喝了别人怎么办,老子非得抽死你这个贪心鬼不成!” 柳明志听着一个粗狂的怒骂声还有孩子的哭喊声走了出去,顺着狭窄的过道向前走去。 入目的是一个身体佝偻的孩子在地上哀嚎着抱头打滚,一个魁梧有力的汉子手中挥舞着皮鞭一下下的抽打在孩子身上。 柳明志目光欲裂,真要这样继续让其抽打下去,这孩子十有八九要把小命丢了,看了看周围麻木的灾民柳明志心都在抽搐。 到底见了多少这样的情景才会如此麻木,柳明志并不埋怨这些灾民,因为他们自身同样难保。 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灾难柳明志自认为没有资格去评价的别人的善恶是非! “住...........” 刚想喝止魁梧壮汉的柳明志戛然而止,一把锋利挺直的长枪挑开了鞭子。 长枪的主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一身明亮的盔甲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把长枪横在地上哀嚎的孩子面前。 “童才,抽两下意思一下得了,你这样打下去他还活的了吗?十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魁梧汉子童才抱着皮鞭不屑的看着长枪的主人:“我当时谁哪,原来是府兵统领常云峰常将军,怎么,又想管闲事了,也不知道哪个娘们没兜住把你漏出来了,什么东西!”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都督府管事竟然敢对朝廷钦点的五品武将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常云峰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校尉便忍不住了,怒视着耀武扬威的童才,想要为自己的将军挣回面子。 童才不屑的看着常云峰麾下的校尉:“一个小小的校尉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别说是你,就连你们的刺史大人见了我也得赔笑以待,你算什么东西!” “狗日的,老子宰了.......” 童才看着握着长枪就要往上冲的校尉吓了一跳握着鞭子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茬的看着校尉:“大胆,你想造反不成,我可是都督府的管事,你们想造反不成!” 常云峰一把按住校尉的肩膀:“杨波,不要冲动!” 校尉杨波气冲冲的看着童才:“将军,这狗日的欺人太甚了,咱们是守卫青州府安危的,不是欺压百姓的匪徒!” 常云峰面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为将之人,以服从命令为重,退下!” 杨波义愤填膺的点点头,不情愿的收起了手中的长枪:“遵令!” 童才看着被常云峰勒令退了回去的杨波重新嚣张起来,算准了杨波不敢对自己动手。 “呸,你奶奶的不是挺嚣张的吗?有本事动我一手指头试试,我看你们刺史怎么跟童都督交代,没卵子的货,为了一帮灾民得罪我你们早晚..........” 童才怒目圆睁的捂着脖子,应该说捂着脖子上的枪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顿时气绝当场。 常云峰面色平淡的抽出童才脖子上的枪头,鲜血飞溅,童才的身体径直的扑倒在地。 周围的灾民面色惊慌的退出了一个圈子,留下了一圈开阔的地带看着死不瞑目的童才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常云峰将手中的长枪用力插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童才吐了口口水:“不知道适可而止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知道吗?” 搓了搓自己的手腕常云峰从身后的一个府兵身上取下其腰间的麻绳丢给了校尉杨波:“把我捆了送到刺史府吧!” 杨波惊愕的看着手中的麻绳:“将军,你这是............” 常云峰淡笑的看着杨波:“混账东西,以后不准这么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吗?否则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将军,属下不能绑了将军,童才是属下杀得,应该是将军将我绑到刺史府去才对!” “混账,你儿子还没出生哪,老子儿子都十岁了,这些日子积攒的粮食够他们娘俩吃些日子,你死了你婆娘一个人怎么将孩子养大成人!” “可是这是因为我将军你才..........” “绑了,这是军令!” 杨波眼眶微红的看着常云峰:“遵令!” 柳明志扶起地上的孩子,看到其身上的鞭痕痛惜的摇摇头,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大哥,给这孩子处理一下伤口!” “交给我好了!” 柳明志缓缓的走向前面看着常云峰以及四五十人麾下的府兵轻轻地鼓起了手掌:“好一个铁血汉子,好一对兄弟情深的同伍之情啊!” 看到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灾民柳明志常云峰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咬咬牙对着粥棚的一些军士吩咐道:“继续施粥,直到施完为止!” 一些军士敬仰的看着常云峰:“遵令!” 柳明志吁了口气看着被麻绳缚住的常云峰:“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可惜了,你不该如此冲动的!” 常云峰羞愧难当的看着柳明志以及乌压压一片的灾民叹了口气。 回首看了看自己麾下的一号弟兄看着缓缓走进的柳公子摇了摇头。 “常某如今乃是戴罪之人,算什么好汉,可以上官有命不得不从,明知道不符合情理,有违与道德,还是得昧着良心去干啊!” 柳明志抓起一把筷子丢在粥锅中看着起起伏伏漂起来的筷子深吸一口气。 “大龙律例,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PS:欠的每一个兄弟的加更都记得,最后会全部给你们补齐的。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六章乱成一锅粥 常云峰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唏嘘不已:“这位兄台想必也是有功名在身,看你气度不凡,绝非寻常百姓,身在其位你也明白,朝堂之上是非曲直非是我等一介武夫能够干预的,常某只有竭尽全力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危,略尽绵薄之力,仅此而已!” 柳明志无视常云峰身后一干虎视眈眈的府兵:“是真心为了百姓还是为了想让自己良心之上过得去?” “常某将死之人,临终之前说句实话,两者皆有,可是常某身为青州府统领将军只能执掌军事,且有青州司马节制常某手中的兵力,明明想为治下的百姓干点什么,可是却有心无力 ,正如兄台方才所讲,筷子浮起人头落地,粥有薄粥厚粥,眼下的说是清汤也不为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哪,顾刺史都管不了,就这点米粮还是顾刺史自己想办法来补偿的!” 柳明志眼眸一眯:“什么意思?这不是青州府库的粮食?” 常云峰张张嘴吧叹了口气:“府库哪还有粮食啊!反正都要被都督府的人给处决了,常某就告诉这位兄台一句实话吧,听说青州府库的粮食早就被都督府以各种名义运到北疆贩卖了!” 柳明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常云峰:“那可是应急的官粮啊?” “想来是童都督也没预料到今年会有蝗灾现世,说是响应朝廷号召踊跃行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回头钱,府库也空虚了下来!” “大胆,响应朝廷的号令也不能用府库的存粮去响应啊,那是各地州府的命根子啊!” 常云峰摇着头走向营外:“一介武夫,又能何为!” “等等!” 常云峰以及麾下的一干将士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喊住自己等人是什么事情! “兄台,喊住常某何意?若是需要粮食请恕常某无能为力!” 柳明志看了一眼早已气绝多时的童才,轻轻一脚将一旁的火盆踢了过去,登时童才的尸体燃烧了起来。 柳明志回首看了一眼有些愣然不知所措的灾民:“老少爷们,大姐大嫂们,常将军是为了咱们好,咱们不知不知好歹,白白的看着一个好人就这样去送死了,你们想想,若是常将军走了再来一个比童才还不如的人看护咱们,咱们还有活路吗?” 本来双目无神的灾民看着柳明志的眼神带了一丝神采。 “兄弟们,大家都看到了,童才管事是因为不小心被燃烧的火盆砸到烧死的对不对?” 宋清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马上站在人群中振臂高呼起来:“没错,童才管事是自己不小心被火烧死的,我们都看到了,不能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有人带头早就群情激奋的灾民内心的火气被点燃了起来,接二连三随后便是全部站了起来高高的嚎叫起来:“我们都看到了是童才自己烧死的!” 童才的四五个狗腿子登时慌乱的看着高呼不止的百姓。 常云峰呆滞的看着几万百姓为自己作证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杨波倒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马上对身后的几人兵卒使了个眼色,兵卒们心领神会在常云峰愣神之际,将手中的长枪快速的将几个童才的狗腿子刺成了马蜂窝的对眼串。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都督府下人杨波一脚踢翻了几个火盆:“童才管事的下人为了救童才管事也被火给烧死了。咱们巡逻回来已经晚了,好好的将童管事他们给厚葬了吧。” “是!” 常云峰回过神来怔然的看着被杨波用刀割开的麻绳,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你们” 杨波单膝跪地:“将军不必自责,咱们巡逻去了,来不及拯救童管事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看在同在灾民营共事之上厚葬了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柳明志赞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波暗道此人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马上就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可惜了青州府的官场限制了他的本事,若是在京师之地,仅仅这样活络的心思最少也是一个副都统的人物,有血性而且有脑子,怎么都不至于混的太差。 “三弟,我给那个孩子推拿活血了一下,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最重要的还是粮食,顾志恒顾刺史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吧!” “什么意思?姓顾的要是好人会看着治下的百姓如此受苦?” 柳明志冲着常云峰的方向努努嘴:“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不会有假的,就像他方才说的,这个时候是非黑白又是谁可以说的清楚的哪!知道都督府的权利是什么吗?” 宋清思索了一会:“都督府是节制辖下州府刺史的官位,虽然无法全权命令刺史府的军政要务可是却能先暂停刺史的职权嘶你是说!” 柳明志皱着眉摇摇头:“真假难辨,活脱脱的乱成了一锅粥啊?清水混在污水之中想清白都清白不了,咱们只有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才行啊!还记得我给你看的奏折吗?青州都督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把灾民聚集在州城之中了!” “把水搅浑?” “不错,就是想把青州府的水给搅浑,百姓们也不知道谁是清官谁是贪官,咱们这些刚来的人就更不清楚了,我敢保证,童和武肯定是收到了京城的快马或者飞鸽传书,这是在防着咱们哪,法不责众啊!” “若是依你所说青州府的刺史们也应该知道咱们的到来啊,他们就更应该把自己摘干净,怎么还会跟青州都督混搅在一起哪!” “这是大龙律例中一点弊端作祟,你还没想到吗?” “不准越级上书?” “对啊,刺史衙门的上书要交给都督府审理之后才能呈到六部,六部下发的文书也是如此,一级一级看似轻便,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我方才说的话,其实这样的做的用意确实是好的,可以让地方州府拧成一股绳团结一心,可是却成了有心人钻空子的漏洞。” 宋清明了的点点头:“照你这样说,咱们若是不乔装打扮先来调查一番,直接跟随钦差卫队进城岂不是像浑水摸鱼一样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可能会被带沟里去啊!” “娘的,你们文官玩起来花花绕子心是真脏啊!” “脏?那就给他拾到干净!”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七章百密一疏 宋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钦差大人,我们都是你的属官,具体要怎么办你吩咐就是了,跟你们这些人玩脑子我早晚都崩溃。”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脏啊,不都是被逼的吗,人家想当年也是个德智体美劳的少先队员好不好。 “待会天黑了,你想办法带着钦差大印出城召集钦差卫队进城,我跟莲儿先去刺史府探探消息,钦差行辕进城之后先在行馆安稳下来,直接传令将带来的粮食运来灾民营,先让百姓喝上薄粥再说吧,厚粥的话粮食不够!” “没问题,可是若是青州府辖下官员要拜见你这个钦差大臣怎么办?” “推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行了,我跟莲儿想办法继续探查一些消息,尽量让这些青州府的蛀虫无言以对当场认罪。” “好,你小心点,若是你这个钦差大臣出了问题,我们都要受到牵连。” “放心吧,先不说我现在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弟妹那条蛇就够别人喝一壶的了!” 宋清也不再多言,悄悄地隐退了下去,借着夜色消失在灾民营之中。 宋清走后柳明志走向了正在安抚灾民的常云峰那边:“常将军在下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请教一番!” 常云峰麾下的将士乖乖的给柳明志让开了一条路,他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柳明志方才只问了常云峰,可是救命之恩大于天,他们打心底了感谢柳明志出谋划策救了他们将军一命。 常云峰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这位兄台,你跟我来吧,咱们去常某的营帐去谈。” “好,有劳了。” “杨波,跟弟兄们照顾好灾民,我跟这位兄台去去就来。” “将军你就放心吧,咱们可不是都督府那帮子刽子手,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不理解谁一下。” 常云峰拍了拍杨波的肩膀转身看着柳明志示意安排好了:“这位兄台这边请。” 柳明志跟在了常云峰身后走到了一个普通的营帐中坐了下来。 营帐中摆放的物品无比简单,一张简朴的床铺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粗瓷茶壶四个瓦砾大碗仅此而已。 “这位兄台请坐,常某给你倒茶!” “多谢,常将军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营帐内的陈设,起码表面上常云峰日子过得还算朴实无华。 “唉,都是逼不得已,青州之地,十年九灾,不是旱灾就是蝗灾,旱灾还好一些不至于民不聊生,虽说民生疾苦了一些,倒也能有口饭吃,可是这蝗灾一来,一年的收成彻底绝了,现在城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蝗虫那!” 柳明志脸上一喜:“常将军是说现在入秋了还有蝗虫在外面?” “是啊!定州府也受到了波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请喝茶,粗茶一碗多谢救命之恩,不成敬” 正准备接万的柳明志看着常云峰忽然呆呆的看着自己,应该说看着自己的脚下,低头看去神色一怔暗道糟了。 当真是百密一疏啊,想要祈求常云峰不认识自己的鞋子为时已晚。 嘡啷一声瓷碗滚落地上,常云峰单膝下跪在柳明志面前:“青州府辖下青州城游击将军常云峰参见大人。” 柳明志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金丝绣成一片祥云的云纹錾金靴苦笑了一声,百密终有一疏一点不假,自己凭借云纹快靴发现了何其的身份,却忘了自己只跟运来客栈的老板借来了衣服没有换掉靴子。 究根结底还是没有预料到会跟常云峰打上交道而已。 “你认识我脚上的靴子?” “回大人,大人脚上的靴子由金丝织锦祥云,靴头錾金扣乃是本朝三品大员所穿的云纹錾金靴,只有京城官员才有此制服,各地州府官员只能穿戴织锦云纹的官靴,绝对不敢使用金丝也不会绣成祥云一片,不知道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请大人见谅!”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恕你无罪,起来吧!” “多谢大人!” “坐吧!” 此时柳明志竟然有了反客为主的意思了。 “不不不,大人请上座!” 柳明志一怔:“没事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你不必介意,方才的常将军可不是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啊!” “卑职无礼,请大人恕罪!” “让你坐你就坐,这是命令!” “是!” 大龙官职九品十八级,常云峰身为五品下的官员跟从三品可是差了六七个等级啊,一品一重天,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了好几级啊! 若不是柳明志的强制命令,打死常云峰也不敢坐在柳明志的上位,同时常云峰心底隐隐有些兴奋。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大人对自己有些赏识,三品的京官可比自己青州府的都督还要有力,虽说都是三品官员,可是偏远地方的都督如何跟位列两班的三品大员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常云峰耿直不假,可是不代表他傻子,能否平步青云眼前人的一句话顶自己十年的奋斗也不为过。 柳明志提起茶壶就要倒茶常云峰急忙拦了下来:“卑职来,卑职来!” 喝了一口凉茶柳明志看了看常云峰:“你穿多大的鞋子?” “啊?” “本官问你穿多大的鞋子?” “八寸半!” “八寸半,差不多大小,给本官来一双你的鞋子,待会去拜见刺史大人穿一双普通鞋子才不会泄露身份,常将军,你说哪?” 常云峰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是是是,大人称呼卑职云峰就是了,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会泄露出去大人的到来!” “你方才说那些熬粥的米粮是你们青州刺史顾志恒自己的粮食?” “是,大人有所不知,顾大人也想开仓放粮赈灾,可是没有皇上的圣旨顾大人也不敢私自开仓,只能找些粮食充足的富家之人募捐了一些,如此杯水车薪还要被都督府的人抽去一成!” “你方才不是说府库的粮食被运到北疆做生意了吗?” “回大人,卑职也只是听说的!不过十有仈jiu应该是这样,但是不至于一点粮食不留!” “你是说青州刺史是个好官?” “卑职是这样认为的,请大人明鉴!” “恩,青州府兵是不是尽皆听你指挥?” “回大人,卑职只能指挥一半兵马,另一半要有青州司马的令符才能调动!” “唉,有利有弊,总的来说弊大于利,一旦战事来临,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商谈事情,可是大势如此也无可奈何!” 常云峰不敢答话,柳明志敢说这些常云峰可不敢说。 “常云峰!” “卑职在!”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八章这是要造反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金龙令举在手里,贴身携带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代表如帝亲临的金龙帝令了。 小巧方便,放在内衬之中也不显得累赘。 “认识这是什么吗?” 借着昏暗的灯光常云峰仔细的看着柳明志手中的金龙帝令沉思了一会小心翼翼的看着柳明志:“大人,莫非这是皇上的金龙令?” “没错,这便是金龙帝令,见令如见君!” “臣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陛下不在从简而论!” “臣遵旨!” 柳明志收起了金龙帝令看着常云峰思索了一会! “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听令!” “卑职在!” “安置好灾民营百姓,召集青州府五千府兵,打开青州府库库门开仓放粮!胆敢有违抗者就地正法,此事不经都督府审理,不经青州刺史府经办即刻行事!” “卑职遵大人,卑职没有司马的印信无法调集另一半兵马!” “青州司马如有阻拦,当场拘押,诸事有本官承担你不必担忧!” 常云峰为难的看着柳明志,他当然想这样做,可是他不知道这道命令是柳明志自己的命令,还是借着金龙帝令下的命令。 两个命令的结果都一样,可是事情的性质却不一样,若是使用金龙帝令下的命令便是圣旨,若是柳明志的口令那便是越级指挥,这个是有违律例,而且是夷三族的大罪。 常云峰虽说想依附柳明志这个京官,但也不是拿全家老小性命赌博的行事。 柳明志见到常云峰犹豫不决的模样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取出怀里的金龙帝令交给了常云峰:“不可泄露本官的行踪跟金龙令的令牌,同样不可胡作非为,否则什么罪名你知道的!” 常云峰激动不已的看着手里的金龙帝令,这就相当于护身符了,起码开仓放粮这件事无论是青州刺史还是青州都督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事后?事后因为金龙令他们同样不敢怎么样,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自己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未知的才是更可怕的。 “去给本官取一双靴子再打一盆清水来!” “是,卑职去去就来!” 看着常云峰的背影柳明志心情稍微有些放松下来,青州府都督既然想把青州打造成一个铁桶,那么自己就想办法从内部让其不攻自破。 青州都督哪里肯定知道钦差的到来,常云峰这么一搅和绝对会让他们自乱阵脚,自己作壁上观就行了。 “大人,水来了,靴子卑职马上去取来!” “放那吧!” “是!” 盏茶功夫常玉峰呆呆的看着门帘有些发愣:“这也太年轻了吧,不会是假的吧,有二十岁了吗?” 重复的看了看手中的云纹錾金靴跟金龙帝令常云峰仔细观察起来。 云纹錾金靴的工艺是不会错了,可是这金龙令自己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根本没有见到过,不过金龙令上面复杂的工艺,精美的镌刻纹理绝对是天下少有的能工巧匠。 若是寻常人肯定认不出来,别说金龙令了,仅仅云纹錾金靴的金线跟金扣子想来就保不住了。 想通了这些常云峰彻底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将靴子放置起来,将来可是要还回去的,自己可不敢留着穿。 将金龙令用绢布包起来常云峰龙行虎步的走出了营帐。 “青州府左右监门卫左校尉杨波听令!” “末将听令!” “调集全部左右府卫,传右校尉陈坤听令!” “是啊?将军,右校尉虽说隶属左右监门卫,可是没有司马同意无法调集啊!” 常云峰掏出自己的印玺托在手中:“本将军统领青州辖下五千府兵,召集右校尉陈坤听令,司马胆敢阻止,就地拘押起来!” 杨波嘴巴抽搐的看着常云峰:“将军,咱们不会是造反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杨波:“放屁,造什么反,开仓放粮!”将手中的印玺丢给了杨波:“去传令吧!” “是!” 杨波托着将军印纠结的挠挠头:“这不还是造反吗?没有刺史的命令私自开仓放粮可是大罪啊!” 柳明志鬼鬼索索的回到了运来客栈,看着已经拍在柜台上酣睡的年轻掌柜的摇摇头,这客栈开的也是揪心啊。 没有客人,天色刚刚到了晚上就只能睡大觉了。 轻轻地走上二楼的上房柳明志敲了敲门:“莲儿,开” 话未说完房门应声而开青莲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妾身快担心死了。” “没事没事,大哥回来过没?” “回来了,不过又急匆匆的出门了,话都没说两句,妾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哪!” “没事,你看为夫不是活蹦乱跳的吗?青州刺史府那里有没有来人?” “没有,妾身一直呆在客栈里,除了大哥回来一趟没有任何人来过。” 柳明志纳闷的嘀咕了起来:“三十万两银子都不动心吗?不能啊!” “啊?夫君你说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抚摸着青莲的青丝:“没什么,既然他们不来,咱们就不请自来,亲自去刺史府看看怎么回事!” “好,妾身都听夫君的,妾身已经让掌柜的准备好了热水了,夫君快沐浴更衣吧!” “莲儿真贴心,辛苦你了!” “不辛苦,夫君给了我一个安稳的家,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 也没有心思洗鸳鸯浴柳明志麻溜的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跟青莲二人当了一回梁上君子,从二楼的窗户出了客栈。 “莲儿,待会到了刺史府不要多说话,交给我处理就行了,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知道了夫君,可是你知道刺史府在哪里吗?” “各州府衙门的位置几乎都一样,跟我来吧!” “恩!” 二人仿佛两个浊世佳公子一样向着刺史府赶去。 青莲惊讶的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府兵来来往往有些惊讶不已:“夫君,城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多兵士啊!” 柳明志淡笑了一声,想不到常云峰手脚这么麻利,是不是可以委以重任就看这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可能谁家的娘丢了吧,找娘那!” “呸,胡说八道!” “莲儿,青州算是你的老家了,还记得你家的位置吗?” “当然记得,不过妾身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家可不在城中,虽说大概位置忘了,可是模糊的印象还是有的!” “那就好,青州事了之后咱们回家看看!” ps:处理一些私事,今天回不来了,无法加更,谅解一下。 江南烟雨 第五百九十九章忽视的地方 柳明志带着青莲看着街道少稀疏的行人叹了口气。 不是自己懈怠疏忽青州府的受灾情况,实在是自己来了之后青州府已经成了一个烂摊子,现在只能竭尽全力将青州府的事情办得完美无缺。 “什么人?刺史府不得擅闯!” 柳明志淡笑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烦劳差哥通秉一声,就说江南子弟柳树前来拜谒刺史大人!” 差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上道,我可以给你通秉一声,但是刺史大人见不见你就不好说了,希望你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这个是自然,有劳差哥提一句在下是来收购茶叶的!” “知道了,等着吧!” 差役走了之后剩下的几个依旧提防着柳明志二人可能会乱闯。 青莲扯了扯柳明志的衣摆:“夫君,这些人简直就是见财眼开,属下是这种人上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不要妄下结论,常言道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没有盛气凌人的将咱们赶走就说明还遵守大龙律例,水至清则无鱼,贪点小财实属正常!” “歪理,明明就是他们的不对,你还帮他们辩解。” “莲儿,虽然为夫也想这个世界绝对的公平,所有人都会克忠职守,可是人有三六九等,人品也是三教九流,眼里若是一点沙子揉不得,活下去还有什么乐趣!” 青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该坚信自己的想法还是该认同夫君的想法。 “敢问公子可是甄校尉说的来青州贩卖茶叶的柳公子!” 说话间刚才收了柳明志银子的差役慌忙的走了出来。 甄校尉?柳明志稍微一愣马上明白是城门口的那个头目了,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来贩卖茶叶生意的。 淡然的点点头:“不才正是!” 差役点点头:“眼拙,柳公子刺史大人有请,请跟我来!” “有劳了。” “应当的!” 跟在差役身后过了走廊弄堂之后柳明志有些诧异,再往里面走就是刺史府的内院了,姓顾的到底什么意思,接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商人不去客厅招待反而要去后院中。 至于柳明志为什么会如此明白刺史府的格局,人家岳父当初就是干这个的,自然清楚刺史府的格局。 刺史府的建筑都是经过工部统一督造的,大小或者会有区别,但是格局肯定是不会改变的。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柳明志也只能盲目的跟着差役走了进去。 至于是什么意思见了面就知道了。 尚未靠近内院宫门就听到一群莺歌燕舞的欢笑声传来,不时掺杂着些许女子的惊呼声,不过这疾呼声没有带有惊慌的语气反而带有挑逗的欢笑声。 柳明志青莲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青莲耸耸肩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吧,这就是夫君你说的水至清则无鱼,外面埃孚遍地,青州刺史却在府中寻欢作乐,饮酒赏月。 柳明志稍微平复了几下呼吸,没想到打脸会来的如此之快。 “小宝贝,老爷我抓住你了,快让老爷亲一个。”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看着抱着自己嘴巴就要往上凑的中年人,跟老头不差上下的年纪却大肚便便跟个弥勒佛一样。 修剪的整齐的美髯之上蒙着一块绢布,十几名青春貌美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正轻掩樱唇呆滞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中年人。 “老爷,你抓错了。” “是啊老爷,你抓得是一位公子。” 中年人一把扯下眼上的绢布,灯火明亮骤然见光还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 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方才的不雅之举中年人面色有些发青:“你是谁,来刺史府干什么?” 扫视了一眼酒香四溢,肉味飘香还夹杂脂粉香味的内院凉亭柳明志压制住心里的火气抱了一拳:“晚辈柳树,拜见刺史大人有礼了。” 中年人哈着酒气摇了摇头:“本官不是青州刺史,你认错了人了,顾刺史去了后面方便去了,你占一边等着吧,不要耽搁本官跟小美人们游戏。” “原来如此!”柳明志刚要松口气骤然想到顾志恒既然是去里面方便了,想来院中摆宴的事情依旧跟他脱不了干系。 “晚辈眼拙,敢问一下大人尊讳,以弥补晚辈的叨扰之处!” “本官青州都督童和武。” “哦,失礼失礼,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童都督,失礼之处请多多海涵。” 童和武打了个酒嗝:“你是秀才功名?” “正是!” “怪不得见了本官一直行士子礼,行了行了,你一边待着吧,不要打扰本官跟小美人亲热了。” “是,请童都督自便。”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跟莺歌燕舞的女子们捉迷藏的童和武压制住心底的火气,此时必须忍忍才行。 似乎察觉到了夫君的心气不好,青莲握着柳明志的手腕轻轻地拍了拍。 柳明志一愣马上静气,自己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动怒,待会可能就会露出破绽来,还是功力不行缺少磨炼的缘故啊。 示意青莲自己没事柳明志继续打量着内院的陈设,开始思索起这个时辰童和武为何会出现在刺史衙门里。 向青山县县令乔常敬说的那样狼狈为奸还是另有所因,常云峰既然说顾志恒是个难得的好官又怎么会在如此灾荒之际大肆举办宴席在府中寻欢作乐。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仔细回想着到达青州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部细思起来。 甄校尉是听说自己带了三十万两银子之后才让自己进城等着,可是却没有来找自己。 小小的运来客栈年轻掌柜竟然能一眼认出汗血宝马,青山县捕头何其,县令乔常敬,青州府兵统领常云峰的出现似乎........... 柳明志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就是差一个契机来点醒自己。 青州都督,青州刺史为何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却又莫名其妙好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我到底遗漏了什么?” “夫君,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我的预料一样,完全背道而驰!” “别着急,慢慢想就会想通的,有时候你脑子一急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教主说......白莲教的匪首说过,有时候你会忽视的地方恰恰会是正要命的地方!” “没事,白莲教也算帮你报了仇,只要不在外人...........你方才说什么?” “莲儿说有时候你忽视的地方恰恰会是最要命的地方啊!” “忽视的地方嘛?仔细一想我...........” “哪位是江南来的柳公子,本官有些不便,久等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章但愿如此 柳明志停下沉思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一个器宇轩昂的老者背负双手一声素衣长袍站在凉亭之上淡笑的看着自己。 “晚辈正是江南的柳树,敢问可是顾刺史?” “正是本官,柳公子请上来一叙,坐下饮两杯薄酒!” “多谢刺史大人美意,晚辈就不客气了!” “请!” 顾志恒坐在首位冲着下人点点头:“给两位公子斟酒。” 柳明志青莲急忙捧起酒杯去接酒水将姿态放到了最低,没有别人给三分颜面就蹬鼻子上脸。 “晚辈兄弟二人敬顾大人一杯,感谢顾大人的款待。” 顾志恒惆怅的叹了口气:“城中正值多事之秋,老夫无心饮酒,但是远来是客,老夫也不能失礼,以茶代酒略表心意,请!” “大人请便。” 柳明志喝酒之间借着空隙看了一眼对面的顾志恒面色正常并无喝酒的模样,瞄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以及下面的童和武柳明志皱了皱眉头。 到底摆的什么龙门阵! 淡笑着将酒杯示意了一下柳明志放下了酒杯略显拘谨的坐着。 顾志恒将茶杯放下:“柳公子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青州倒是还有不少库存的茶叶,只是青州地处贫瘠,茶叶多带有苦涩之味,不知道柳公子可能看得上?” “大人多虑了,青州的茶叶虽然初次品尝之时有些苦涩之味,入口之后则是回味无穷,唇齿留香,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只是有些人不懂其中的滋味罢了,家父就非常喜欢青州的茶叶,否则也不会让晚辈不远千里来青州收购茶叶了!” 顾志恒明了的点点头:“家翁倒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瞒柳公子说,青州的茶叶正如你方才所说,确实如此,可惜很多茶人竟然不通其中的奥妙。” “世道之上多是附庸风雅之辈,顾大人不必忧心,晚辈此次来筹备了银两三十万准备将青州的茶叶收购一空,不知道可有这么多的茶叶?” “三十万?柳公子,青州所有的茶叶加在一起也不过八万两银子的价值,三十万两确实没有这么多!” 柳明志装作迟疑的思虑了一会:“也罢,有多少算多少,总不能白走一遭,好在晚辈早让下人在定州府收购了一些茶叶,只要不是漏子太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晚辈的定钱!银票两万两,茶叶入手晚辈会将剩下的六万两补齐。” 顾志恒把玩着茶杯看都不看桌案上的两万银票,眼神不时地飘向院落中游戏的童和武。 “怎么?莫非大人觉得定钱给少了?若是不够晚辈可以再加一万两,但是茶叶晚辈要十天之内运出去。” “十天?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没办法,北疆商道一开,少一点时间就会差之千里,晚辈不得不急!” 顾志恒沉吟了一会:“柳公子,老夫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柳公子能否答应?” “大人请说,晚辈还是先听听大人的意思吧!” 不知道顾志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柳明志只能巧妙的圆了过去。 “唉,不知道柳公子付给茶叶银款的时候可否用粮食来代替,老夫希望柳公子体谅一下老夫的难处。” “这.......顾大人,江南距离青州近乎几百里,用粮食来结账耗费的时间物力人力消耗可就太大了,晚辈能冒昧的问一句大人为何要用粮食结账吗?” 顾志恒惆怅的叹了口气:“柳公子想必也知道了,青州蝗灾严重,百姓缺衣少粮,虽然银票方便,可是再花费时间去购买粮食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时间,百姓等不起啊。” 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一顿脑子越来越迷糊了,青州府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隐瞒蝗灾的事情,偏偏顾志恒如此直言不讳的告诉了自己。 这跟何其乔常敬他们说的话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顾大人,不是晚辈不愿意帮忙,这粮食付账从江南到青州消耗之下顶多能到五万两银子的粮食,关键晚辈家中在山海关互市的生意刻不容缓,不是晚辈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再说了就算发生了蝗灾,朝廷有赈灾官员,州府有府库粮食,虽然节衣少食可也不至于发生太大的问题吧?” 聊了这么久柳明志不得不将话题转移到粮库的身上,今天来刺史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粮库还有没有粮食的消息。 “这..........”顾志恒隐晦的看了一眼童和武的方向:“柳公子见谅老夫有些难言之隐不便告知,若是无法用粮食结账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柳明志轻轻地瞄向了童和武的方向,顾志恒好像很惧怕童和武啊。 虽说童和武是顾志恒的上官,可是所官事物不同,都督府也不能擅自干预辖下州县的内务,吏部考功司御史台的御史言官可不是吃干饭的,还有吏部的录事参事这些都是监察地方官的位置。 据理来说顾志恒不应该如此惧怕童和武的吧。 刺史府听命都督府的命令是由六部传来的命令,私自命令听与不听合乎情理与否要看各州此时自己斟酌。 “顾刺史,本督玩累了,马上安排一间厢房,本督要跟小美人们休息了。” “是是是,下官马上就去让人准备,大人请稍等。” 十几名女子装作很高兴的去了后院,留下童和武一人擦着汗走了过来。 童和武坐下来猛地喝了一大壶酒:“灾民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动乱的事情吗?” “大人放心,衙门已经建造了大量的粥棚,正在施粥。” “恩,那就好,一定要防止灾民们借机生事。一群吃不饱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大人说的是,下官一定会小心的,只是最近的米粮快消耗了干净了,大人看是不是在拨动一些粮食来?” “你看着办吧!本督休息去了!” “是,恭送大人!” 童和武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又看了看顾志恒背着手跟着下人去了厢房。 柳明志目视着童和武远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顾大人,这位都督大人倒是尽忠职守,时刻关注着青州府受灾的情况啊!” 顾志恒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柳公子说的不错,童都督确实是为官一方的青天大老爷。” “但愿如此吧!”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一章威邸白字头 “柳公子,实在是抱歉了,若是不能用粮食来付账,老夫也只能请柳公子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有幸收到顾大人的接见也是晚辈三生有幸!” “唉,柳公子仁义,若不是府库实在缺粮老夫也不会坚持让柳公子用粮食付账的,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哦?府库缺粮?顾大人,青州乃是中州,府库应急存粮二十万石,足够治下百姓吃上三个月左右,难道是灾民太多了导致粮食消耗过快不成?” “既然柳公子问到了,老夫也不便隐瞒,也瞒不了多久了,朝廷的钦差十有八九这几天就要到青州来查案了,青州府库确实没有多少粮食了!” “怎么会这样哪?莫非是当今圣上体恤青州开仓放粮导致青州府的各州府库消耗了大量的粮食不成?” 顾志恒微微叹了口气:“柳公子,还是不要多问了,知道太多没有好处,今日天色已晚,老夫就不多留了,明日还要处理很多关于灾民的政务,老夫以茶代酒赔礼了!” “也好,晚辈就不叨扰了,晚辈兄弟二人敬你一杯!” “请!” 柳明志放下酒杯站起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晚辈告辞!” “慢走不送!” “留步!” 正准备走出凉亭的柳明志一转身:“敢问大人祖籍可是江南扬州?晚辈隐隐从顾大人的口音听出点乡音来!” 顾志恒茫然地看着柳明志摇摇头:“柳公子想必是太过想家听岔了吧,老夫祖籍西北惠州,并不是江南人。” “哦,看来是晚辈听错了,像大人这种异地为官还事事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官员不多了,晚辈佩服之至。” 顾志恒高举双手:“本官乃是皇上钦点的一方父母,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岂可因为南北差别就能疏忽懈怠,可惜本官.......算了.........不提也罢。” 柳明志望着顾志恒一怔淡笑的点点头:“告辞!” 柳明志眉头紧皱带着满腹的疑虑出了刺史府。 青莲四下望了望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羞涩的揽住了柳明志的胳膊:“夫君,这位顾刺史可真是个为百姓负责的好官啊,时时刻刻想着为百姓弄粮食,那像那位大腹便便的童都督,肚满肠肥的模样,一下子跟十几个女子玩乐,也不怕肾气亏损早亡了!” 轻轻地揽住了青莲丰腴滑腻的腰肢:“是啊,为夫应付你们三个都累得直不起来腰来,可是这位都督大人一下竟然能大被同眠十几个青春貌美的女子都没有事,羡慕啊,真想找..........”柳明志脚步一停,看着青莲闭上了双目思索了起来。 青莲羞赧的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点起脚尖在夫君脸上轻啄了一下。 脸颊一暖柳明志才睁开眼眸看着低头羞涩的青莲轻轻一笑,这妮子误会了自己闭眼的举动。 自己只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而已,并不是求吻好不好! 不过见到了青莲羞涩的小家碧玉模样淡淡的牵着青莲的手心走了起来:“你方才说的话可是帮了为夫一个大忙啊!” “真的?” 青莲惊喜的看着柳明志,心里高兴极了,能帮到夫君就是青莲最满足的事情了。 “没错,为夫的小贤内助啊,你可真是福星!你觉得顾刺史的口音是哪里人?” 青莲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江州,但是不太像,绝对不是扬州口音,惠州的话妾身没有去过,可能跟江州的口音有些相似吧!” “江州吗?对了莲儿,青州府官员所有的花名册你带了吗?” “没有,还在客栈的包袱之内哪!” “那就算了,等回到客栈再看也不迟!” “怎么了?夫君是想到了什么吗?” “可能真的有什么地方我疏忽了吧,现在有点头绪可是却抓不到根源,咱们送都督府看看吧!” “童都督那个大贪官不是在顾大人那里吗?咱们去都督府干什么?没有请帖你又不暴露身份咱们怎么进得去!” “这就要看看咱们青莲女侠的看家本事还在不在了!” “啊?偷偷进去啊?” “要不你装作卖身葬夫的寡妇混进去,为夫今天就当一回死人试试!” “呸呸呸,妾身才不要哪,都是什么馊主意,咱们还是偷偷的进去吧!” “那就听............” “什么人?” 柳明志话未说完青莲看着一个地方忽然神色严厉起来,冷冷的盯着街道的一个疑难件角落! 柳明志一怔将青莲护在身后,他相信青莲的直觉,虽然她的功夫不如自己,可是长年混迹江湖的经验是自己的十倍百倍不止。 而且方才自己确实感觉到一股微风飘过,也没有放在心里,没想到是人的动静! “好警惕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能发现老夫的踪迹!” 阴暗角落里传出一声沙哑尖利的声音,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短喷藏在袖口里紧紧地盯着阴暗的地方,来人中气十足的口气让柳明志感觉到了来人的不俗之处。 青莲探头看着角落:“晚辈夫妇二人只是过路的,与前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敢问前辈是哪家头的?” 角落里走出了一个瘦小灵活的身影,借着明亮的月色照应出了大致的模样,青莲脸色苍白的缩在柳明志身后:“夫君,大内侍卫的服饰,他们来抓妾身了!” 柳明志看着罩着黑面罩的人神色一凛,难道皇帝真的出尔反尔要将青莲置于死地不成! “老夫威邸白字头排行老二!” 柳明志一怔沉吟了一下松了口气松开青莲的的手掌抱了一拳:“不知道陛下有何旨意?” 来人将手臂轻轻一挥一张纸条飘到了柳明志的手中随即消失了踪迹。 柳明志打开纸条借着月色看了起来,神色一紧马上合了起来:“青莲,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青莲向一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缩着身子:“夫君,大内的侍卫走了吗?” “走了走了,不过他可不是大内侍卫,回去再说!” “好!” 挽着夫君的胳膊青莲犹如惊弓之鸟四下看着寂静的街道,生怕会冒出来什么一样。 再次做了梁上君子的两人回到了房间之中。 柳明志将纸条烧掉取出花名册翻看了起来,一边想着一边看着。 青莲沐浴完身穿亵衣擦着头发走出了屏风:“夫君,那个人说的威邸白字头是什么意思?妾身没有听说过这个势力啊!” “威邸,先帝威赫皇帝还是太子之时的府邸,白字头皇帝的皇就是白字头,排行老二意思就是他是先帝留下的密探子嗣!” “啊?来头这么大!”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二章很累(为将军玖加更) “真正的近臣,比大内总管周飞还亲近的近臣,或者皇子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青莲从身后环住柳明志的脖颈:“既然他们来头这么大,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州府哪!” “傻姑娘,朝中的事情错综复杂,陛下一直暗中关注着青州的事情,只是纸条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哪!” “什么话?” “耳听为虚,眼见未实!” 侧着头看着夫君青莲淡然一笑:“这意思多好理解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告诉夫君听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亲眼见到的一定是真实的!” 柳明志呵呵一笑吁了口气:“莲儿真聪明,眼见未实,眼见未实。到底见到的什么未实哪?真是的,有话直说不就行了,非得卖关子,当初在皇宫里说白莲教的时候也白莲教!莫非” “夫君,怎 更新快么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弄得妾身也跟着紧张了!” 柳明志轻轻的抓起青莲搭在自己脖子上的玉臂审视了起来,片刻之后淡淡的笑了起来:“莲儿,还记得你在刺史府跟为夫说的话吗?” “什么话?” “往往忽视的地方却最容易致命了,为夫好像有点明白了!” “别卖关子啊,你继续说啊,老是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弄得妾身不上不下的,一点都不舒服!” “惠州,童和武,掌柜的,府库,粮食!” “夫君” “莲儿,躺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不让你出来不准出来!” “啊?” “听话!” “好吧!” 看着青莲乖乖的蒙着自己的全身密不透风的模样柳明志打开了窗户借着灯火打了几个手势。 青龙飘然而至稳稳的落在窗台之上:“主人!”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个印玺交给了青龙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青龙点点头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把扯开杯子柳明志顾不得欣赏青莲沐浴过后的曼妙身姿:“莲儿,穿衣服,咱们还得出去一趟!” 青莲撅着樱唇不情愿的看着夫君:“妾身累了,白天去好不好!” “不好,为夫服侍你穿衣服好了吧,快起来,咱们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办!” “好吧,小柳子,伺候姑奶奶我更衣!” “是,小柳子得令!” 神色恬静淡笑的青莲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夫君最好了!” “等忙完青州的事情夫君会更好的,竟然敢使唤夫君,简直是无法无天!” “莲儿错了!” 柳明志两人灵活的身影在城中的民房之上灵活的闪动着,一跃好几丈的位置! 半柱香功夫停在了城中最高大的宅子面前青莲小心翼翼的看着院落内巡逻的侍卫:“夫君,咱们为什么要来都督府啊!” “青州府所有的事情的根源都在这座府邸里,来这里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可是下面的侍卫太多了吧,看看他们的步伐全都有功夫在身,这个狗贪官到底有多怕死啊,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不顾灾民在寻欢作乐!” “嘘,看好他们间隔的时间,一会溜进去!” “好,夫君你看,二进院跟中间的那棵大树了吗?他们每次走过的时候这颗大树从那条回廊上看都是死角,应该可以隐藏身影进入二进院内!” “是个好地方,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那条路的夹角转弯的地方却没有灯笼哪?” 青莲一怔迟疑了一下:“夫君是说树冠里有暗哨!” “电视说书的都这么说,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危险,我的经验还没有你厉害哪,不管怎么说小心点不为过!” “莲儿让小龙去看看!” 青莲伸出了手臂,嘴里传出怪异的音符,小龙马上快速的沿着房檐爬了下去,片刻之后又爬了回来缠绕到青莲的手腕之上舞动起来。 青莲面色一沉:“夫君,真的有人,可是要想不惊动暗哨似乎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啊!” “你身上有没有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人睡着的东西?” “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没事,这条蛇活不了多久了,早晚收拾了他!” “嘶嘶” 柳明志看着忽然出现在脸上的蛇头吓了一跳差点喊出来。 “小龙,不准胡闹,夫君不是在说你!” 小龙舞动身子盘旋了回去,可是蛇信依旧冲着柳大少灵活的吐着!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有余悸的看着小龙,艹,真他妈的成精了这是! 青莲取出一个药丸在小龙的牙齿上抹了抹,小龙回头看了一眼柳大少飞速的朝着树冠而去。 “莲儿,以后一起住的时候让它离远点,我怕吓得不举,这也太聪明了吧,以前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夫君,小龙才不会哪,它可乖了,苗疆百年出一只毒王,小龙就是蛊毒中的王者,莲儿都养了十几年了,它可是妾身用指尖血养大的哪!” “不是,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你们抓我的时候,你有它在怎么会被我给擒拿住哪?” “要不是教主说不准伤你,我怎么会被你用剑架着脖子,你竟然还对妾身” “那啥,火气大,控制不住,不过现在咱们孩子都有了,也算是天公作美!” “嘶嘶” “夫君,咱们走吧!” “好!” 柳明志也不迟疑,他还是比较相信小龙这个家伙的,虽然长得不咋地,可是确实相当通人性。 两人一蛇避过了重重侍卫到了内院之中藏在回廊的木梁之上。 “夫君,去哪里?” “跟我来!” 柳明志看着书房的大门:“竟然还上锁了!” “让妾身来!” 青莲扯下发簪在柳大少呆滞的目光中之下三下五除二弄开了门锁。 “夫君,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啊?好!” 看着动作熟练的青莲柳大少有些汗颜,这一看就没少干啊,实在是太熟练了一些吧。 昏暗的房间中忽然亮了起来,柳明志吓了一大跳:“莲儿,快熄灭,被人看到了就糟了!” 青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夫君,咱们家护卫会进内院吗?” “不会啊!” “没有你的吩咐有人敢靠近你的书房吗?” “不敢啊!” 青莲将火折子直接递给了柳大少:“童都督不在,快找吧!” “额经验啊,都是经验啊。” 不服不行啊,不服能咋地,打又不舍得,骂也不舍得,偶尔还得哄着才行,只能时不时地鞭笞一顿让她好好反省。 关键鞭笞很累的好不好! ps:晚上可能还有一更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三章万万没想到(为尼古拉斯加更) “夫君别发呆了,万一那个童都督抽什么羊癫疯回来了就麻烦了!” 接过火折子柳明志低头准备翻找一下童和武的书房却呆呆的看着桌案有些发怔。 “夫君,怎么了?” “不用找了,你自己看吧!” 青莲探着身子看着柳明志火折子照耀的地方也是些发怔:“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灰尘,这得多久没有回来了!不会是姓童的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抹了一下桌案上的灰尘轻轻地搓了搓:“一个月左右没有打扫过了,否则无法堆集这么多的灰尘!” “夫君,你怎么确定不会是更久了哪!” “傻丫头,你看书房中的陈设还有那件短衫,再看看窗台跟角落就知道了!” 青莲茫然地看着书房内的陈设,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啊!窗台什么东西都没有,墙角也很干净,陈设很正常啊,就是一般书房的布置啊!” “你想想,有些房中时间久了会不会有蜘蛛结网,你再看看书房里,只有灰尘没有蛛网,就说明顶多也就一个月左右,再看看床上的蚕丝被还有椅子上的短衫,如此轻薄的被子还有衣物,也就是一个月前正热的时候,算下来不就是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吗!” “啊?还可以这样推算吗?” “当然可以了,蛛丝马迹最容易忽视也是最容易找到线索的地方!” “夫君好棒哦!” 柳明志吹灭了火折子收了起来:“走,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 “可是咱们什么都没找哪,岂不是白忙活了一趟!” “什么都找不到了,先离开再说!” “好吧!” 两人躲开守卫使用轻功离开了都督府的宅子。 柳明志青莲二人找了个普通的民房坐了下里,取出怀里的奏折点燃火折子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一个月之前正是童和武上的最后一道折子的时间,除去路上大概的时间,童和武上完最后一道奏折就没有回过书房,既然如此他去了哪里了哪?” “这还用说,肯定是想借着官大一级的身份在顾刺史的家里白吃白喝夜夜笙歌呗!” “白吃白喝,夜夜笙歌!可是他是一府都督,肯定跟京城的某些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陛下并未严令禁止我奔赴青州赈灾的事情,童和武不会没有收到书信,你想想,明知道钦差大臣就要代表皇帝来整治青州蝗灾他不做好迎接钦差到来的准备却跟一群姑娘游戏,你不觉得有些不符合人性了吗?” “啊呀,太复杂了,妾身想的脑子都痛了!” “想尽办法掩盖青州蝗灾的事情,知道钦差来了却又夜夜笙歌,这不是背道而驰吗!童和武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干哪!” “是不是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想最后在欢乐一下!”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不合情理啊,头疼!似乎我自从进了青州之后就好像被牵着鼻子走。” “只是夫君的错觉而已,又没有人知道咱们乔装入了城,怎么可能会被人知道,除非他们能未卜先知,演戏给你看啊,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 “演戏?嘶傻姑娘,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终于知道了陛下说的眼见未实是什么意思了!” “啊?妾身又说了什么了吗?” “还记得咱们进入刺史府的第一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除了夫君你被姓童的老色鬼抱住了呗,脑满肠肥浑身流油你也不嫌弃!” “没错,咱们出了刺史府还再说童和武既然莺歌燕舞成群,尤其是睡觉的休息的时候竟然让十几个女子作陪,我还说他身体不错,你知道吗,被童和武抱住的一瞬间我感觉好像被紧紧地钳住了一样,你想想一个夜夜笙歌的人体力怎么会如此稳健有力。” “胖呗,胖就力气大点!” “不对,胖子的力道跟健壮有力不一样,为夫当初虚累了的时候走路都打飘,双臂更是使不上力气,童和武,童和武他到底什么意思哪!” 一定不要让灾民发生动乱,人饿极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呸,一帮子不知足的家伙,你吃那么多别的灾民吃什么! “府库没有粮食,柳公子用粮食付账好不好!” “老爷,咱们反了吧,姓顾的跟姓童的这是要逼着咱们活活饿死!”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莲儿,伸出你的手臂来! “啊?” “快点!” “好,夫君你要做什么?” 柳明志撸起青莲的衣袖看着她手臂上的莲花有些发怔:“这是不是你们你们白莲教的标志?” “没错,妾身也想除掉这莲花刺青可是妾身害怕留下疤痕!” 柳明志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一幕幕关于刺史府的片段:“本官” 想起顾志恒手臂高举之时衣袖下落露出手臂的莲花刺青柳明志陡然睁开了眼睛了! “怪不得陛下先提白莲教再说 更新快赈灾的事情,原来是这样,那么童和武岂不是” “走,快跟我去青州的府库!” “好!” 柳明志塞起来奏折牵着青莲的手毫不迟疑向着城东的方向赶去,一路上毫不停留。 “夫君你慢点,妾身受不了!” “不能慢,再撑一下,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好吧,妾身坚持一下!” 柳明志忽然停了下来,睁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莲儿,不行,咱们先不能去青州的府库,去另一个地方!” “啊?又换?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停在了赵奇带自己来过的民院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柳明志静静地回想了一下按照赵奇敲门的顺序拍响了门栓,片刻之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柳树!” “柳大人,请稍等!” 房门马上打开,何其沉稳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以及青莲神色一怔:“柳大人,这位是!” “我娘子,来不及说这些了,咱们先进去,我有话问你们!” “好柳大人快进来吧!” “赵奇,去告诉老爷,柳大人回来了!” “下官青山县令乔常敬参见大人,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不要见怪!” “不要客套了,我问你们,今天是谁的说的城头之上隐藏着很多的府兵?” “回柳大人,是我,城墙之上确实隐藏着很多的府兵,全部都配置了弓箭,我们插翅也出不了城!” 柳明志狠狠的锤了锤手掌脸色阴晴不定! “怪不得都督府那么多巡逻的高手!” “夫君,又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手竟然伸到了青州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四章利令智昏 乔常敬几人看着轻声嘀咕的柳明志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夫君,是不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没错,他们想逼着百姓造反好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百姓为什么会跟着他们造反哪?” 柳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粮食来结账。 柳明志眼前一亮,想到了关乎青州所有事情的关键,就是粮食。 想借用官员的名义施粥让百姓的心里产生怨恨的心里,他们再用粮食收买人心。 老百姓饿极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柳明志想起在刺史府童和武说的这句话似乎有意在点醒自己点什么。 “坏了!莲儿咱们走,去青州府库!” “好!” 两人在何其几人迷茫的神色中急忙离开了民院冲着中州的府库赶去。 中州府库是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府库粮食众多,是存放下来应急之用,不但重兵防守而且建造府库的石头全部都是坚硬的花岗岩。 此时青州府库厚重的大门外火把通明一对对官兵正在搬运者一包包的粮食放在牛车之上。 “夫君,开仓放粮不是你的命令吗?有什么不同吗?” 青莲匍匐在房顶看着正在搬运粮食的青州官兵有些不解。 “没错,开仓放粮是我的命令,可是放粮的人是不是常云峰可就不好说了,我的行踪早就暴露了,城里的一切都是被人有意操控给我看的!” “既然府库中有粮食青州的官员为什么不开仓放粮哪?就这样看着百姓活活的饿着吗?” “他们想用这些粮食谋划些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借着官府的名义激起民愤,然后他们再借着什么名头给百姓粮食,鼓动他们造反,我的天哪,青州府辖下可是二十万百姓,若是真的怨恨上了朝廷可就是大麻烦了。” “夫君是说有些人想办法让青州府的百姓造反?” “除了这个可能了。” 青莲脸色发白后怕的看着柳明志:“既然如此为何他们还不造反哪?蝗灾都一个多月了,再等下去就没有人能用了。” “所以他们在等我,或者说应该在等钦差大臣的到来。” “难道他们想把逼反百姓的名义嫁祸到夫君你的身上不成?” “一语中的否则城墙之上埋伏的弓箭手官兵是为了什么,对付灾民逃跑?都是一帮不会武功的苦哈哈,怎么会安排那么多弓箭手埋伏,只要把守城门就行了。弓箭手是为了对付大面积的部队使用的,大面积的部队除了龙武卫还有别的吗?” “那怎么办?明天钦差卫队可就进城了,万一他们不知道情况被府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坏了。” “别说话,我仔细想想。” 柳明志凝神盯着府库外的搬运粮草的府兵,可是眼睛都发酸了也没有发现常云峰的踪迹,难道常云峰那边出了问题。 还是自己看错了人,常云峰也是跟他们的一丘之貉都在演戏给自己看。 “夫君你快看,他们走了!” 青莲忽然推了柳明志一下指着府库外的兵马压低了声音。 “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 “好!” 两人仗着轻功的灵活性一路上小心的跟在运送粮草的车队后面盯着。 “不对,他们去的果然不是灾民营,这好像是要出城!” “夫君你猜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真的要把粮食运出去藏起来,这可怎么办。” “莲儿,咱们的轻功根本飞不过去这么高的城墙,现在还不知城墙之上隐藏的都是什么人,门口又有官兵守卫,除了你的小龙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妾身让小龙跟着他们!一条蛇从旁边过去小心点应该没有问题!” 青莲伸出手小龙缓缓钻了出来,慵懒的盘绕在青莲的手臂之上,仿佛刚睡醒的孩子一样。 柳明志啧啧称奇,这家伙是越来越有灵性了,不会那天真的冒出个白素贞额花素贞出来吧。 “小龙加油,等你回来少爷给你准备老鼠蟑螂让你一次吃个够!” “嘶嘶” “夫君,小龙才不吃那些东西哪,它吃的都是五毒之物加各种补药。” “额好好好,先不说这些了,让它跟过去再说吧!” 青莲嘴角发出怪异的音符,小龙直接弹射了出去,顺着街道向着城门爬去,速度不亚于一个常人疾走的速度。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一滴精血都那么大补了,要是煲蛇羹不知道会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吃!” 青莲一怔马上谨慎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不会想吃了小龙吧?” “怎么会,怎么会,就是随意说说而已,那还能当真啊,再说了蛇肉的味道除了劲道滑腻口感鲜美汤汁浓郁不错一点都不好吃,夫君怎么可能喜欢吃哪!” 青莲依旧谨慎的看着柳明志虽然他说了不喜欢吃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夫君,你别怪妾身没有提醒你,小龙的血虽然是大补之物,可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它牙齿里的毒液可以让一个八品高手三息之间气绝当场无药可救,你体内的蛊虫虽然能抗大部分毒药,可是别忘了它是小龙的精血滋养的,绝对扛不住小龙的毒液,你想打小龙的主意,妾身万一不能及时施救,那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丝冷汗讪笑了起来:“莲儿,你还不了解为夫吗?为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想当年为夫也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形象大使,基本顿顿都都为它们好吃的,养的可白白胖胖了,不要怀疑夫君的人品好不好!” “夫君,妾身不是怀疑你,就是想告诉你小心一点,小龙的毒液只有小龙自身的精血能解毒,当然也不排除天山雪莲子,大还丹,千年灵芝之类的的圣药,可是哪能正好带在身上那!” “为夫知道了,咱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明天钦差卫队到了为夫直接现身,身份早就暴露了,也没有必要隐藏下去了!” “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提前防备的龙武卫可不是这些府兵能够对付的,他们身上的板甲跟横刀连弩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夫君有准备妾身就放心了,真怕这些人利令智昏做出大逆不道的勾当来!” “放心吧,只要有粮食,青州的问题就好解决了,现在就等小龙立功了,只要小龙知道了粮食藏匿的地点,为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五章卫队到来 一夜无言,柳明志二人回到了客栈中安稳的休息了一夜。 穆然柳明志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透过一丝亮光的窗户推了推抱着自己熟睡的青莲:“莲儿,醒醒!” “天亮了吗?” “你听,鸣锣开道的声音,钦差卫队进城了,咱们赶快起来收拾一下跟卫队汇合!” “好!” 知道正事要紧两人也不敢赖在床上摩挲了。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柳明志端着木盆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穿上亵衣的青莲摇头笑了笑,没办法,人家的衣物本来就多,穿的慢也正常。 “慢慢穿,为夫去打水来!” 青莲系好了腰间的衣带点点头:“好的,夫君辛苦了!” 柳明志淡笑着把门带上,心里不禁多了一些惆怅,也不知道青州一役多少人家连一起起床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己只能避免更多的这种情况发生,对于已经逝去的人又能怎么办。 “掌柜的,你们的水在哪里?” “公子你醒了,我带你去后院打水吧!” “行,你们这客栈也是厉害,客人洗漱还得自己打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公子不要见怪,如今店里确实找不齐伙计了,要不是这是家父留下的家业,我也早就关门离开了,世道不行啊!” “唉,掌柜的你放心吧,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得,借你吉言了,水桶里有打好的井水!” “多谢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小心” 柳明志这才发现只顾得说话手中的木盆不小心碰到了井台上的木桶,直接撞进了井口里。 急忙退了一步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客栈掌柜的一只手攥着的麻绳,伸出手去帮忙提了一下,水桶再次被放到了井边。 轻轻地倒着水柳明志飘着甩着手腕的掌柜的:“掌柜的,还不知道高姓大名哪不知道可否告知?” “公子说笑了,乡野小人物,名字不值一提。” “冒昧了,我去给兄弟送水,你自己先忙着!” “公子慢走!” 柳明志端着水盆神色阴沉不定,自己方才可是亲手帮着提了一下的,木桶很大加上大半桶水足足上百斤的重量,如此迅速的下坠重量,寻常人一只手都可能被扯断开来。 “青州,一个偏远的州府怎么搞的比京城还要诡异!” “夫君你说什么?” 正在贴着假胡子的青莲诧异的看着端着水盆进来的柳明志。 “没事,对了莲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掌柜的很奇怪?” 青莲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奇怪?没有吧,妾身昨天见他忙前忙后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开客栈的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一个偏远之地的掌柜的竟然能一眼认出夫君的汗血宝马来,要知道就是在江南这等繁华的地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出风行的品种来!不过也不排除人家走南闯北的见过世面!” “也是,洗漱吧,去找大哥会和!” “谢谢夫君的水,辛苦了!” “夫妻俩见外什么!” “三弟,你们两个不会还在腻歪吧!” 刚刚洗漱好的两人被宋清的敲门声打断了。 柳明志拉开房门看着一身盔甲的宋清还有龙武卫的将军程凯二人站在门外等候。 “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客栈掌柜的局促不安的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柳明志:“大大人?公子你是大人?” “大胆,这位乃是代天巡狩青州的钦差大臣柳明志柳大人,怎可如此无礼!” “是是是,草民拜见钦差” “慢,不必多礼!” “谢大人!” “程凯,钦差卫队现在何处?” “正在城外等候,斥候已经鸣锣开道去了青州都督府了!不久之后青州上下官员就会出城迎接钦差大人。” “恩,如此甚好!” “宋统领!” “末将在!” “邳州,铬州,升州,安州七州的刺史官员可曾请来了?” “大人放心,昨夜接到你的传信,末将已经安排了七路快马昼夜兼程将七位刺史还有重要官员接到了钦差行辕之中,现在同钦差卫队一同等候在城门之外!” “太好了,七位刺史没有什么抵触的情况吧?” “怎么没有?刚开始一个个横的很,可是见到了上马斩马剑之后一个个老实的不得了,这次的尚方斩马剑可不同以往啊,四品官员不经过三司会审可先斩后奏,他们乖得比孙子还乖哪!” 柳明志看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掌柜的挥挥手:“掌柜的,你先退下吧,有事喊你!” “是是是!” “小青,给两位给将军准备茶水。” “是,柳大人!” “咱们先进来说!” “是!” “程将军先说说龙武卫的探子都调查出了什么情况?邳州铬州灾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程凯脸色有些低沉:“情况不容乐观,每个州府施粥的粥棚都是清汤寡水,百姓都被集中在了一起,各个面黄肌瘦,不知道这些刺史怎么样的,饿死的人不多,可是却又给吃的不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府库的情况如何?” “有府兵把守,摸不进去!” “所有州府皆是如此吗?” “并不是,龚州的情况似乎好一点,百姓的粥水都是薄粥,虽然不符合施粥的规矩,可是对比一下相当不错了!” “龚州,龚州刺史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宁子寒宁刺史!” “宁子寒!安定下来传令让宁子寒单独来见我一趟!” “遵令!” 柳明志稍微沉吟了一会还是打算说出自己发现的情况,轻轻地叩击桌面柳明志慎重的看着宋清两人:“宋统领,程将军,接下来本官说的事情关乎青州的安危,江山社稷的稳定,一定不可外传!” 宋清两人见到柳明志神色肃穆也谨慎起来:“遵令!” “昨夜经过本官跟小青的” “什么?官逼民反?” 两人异口同声纷纷震惊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依旧不敢相信他方才说的话。 程凯起身在房中不停地踱步:“大人,消息属实吗?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啊。青州二十万百姓若是真的造反了那可是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现在也是猜测,不过除了这种情况你们说他们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宋清起身打开桌面上的花名册翻看了起来:“童和武的影身图有没有准备,你看到的人确实是童和武童都督吗?” 柳明志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宣纸递给了宋清:“虽然看着有几分出入,可是应该是他,你们两个有没有人见过童和武本人?” “没有,不是这次赈灾咱们根本得不到花名册,这都是户部严密封存的密档!”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童和武的身份!是冒充的还是被囚禁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六章先下手为强 宋清仔细的看了看童和武的影身图:“这个容易,持钦差大印传定州都督来一趟,他肯定认识!” “大人,宋统领的办法不错,他们临近不会不认识,关键是真的像大人说的那样,他们会不会给咱们机会,一旦动手咱们的卫队猝不及防可能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五千龙武卫的新军只有一百多上过战场的老兵带领,末将怕会吃亏!” “那就先下手为强,你们来的时候也见到了,青州城墙之上旌旗飘扬可是却并无守兵的人影,到时候借着维护青州安危的名义登上城墙,若是真有埋伏,能劝降最好,不能劝降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青州官员如果阻拦怎么办?” “拘押,不管有什么困难先接手青州城墙的防守再说,龙武卫的装备如何?” 程凯嘿嘿的笑了两声:“大人放心,新兵们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得月,全部装备了横刀板甲神臂弩,弩箭每个将士二十支。” “太好了,总之不要掉以轻心,城墙之上的人是府兵还是白莲教的高手现在还不清楚,尽量不要承受损失!” “大人放心,持弩箭登城,末将会提前下令给手下的将士,一旦有异动,先来一波箭雨覆盖再说,神臂弩足够把敌人射个对眼串!”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宋清:“大哥,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宋清微眯眼睛沉吟了一会:“虽然有些冒失了,不过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两权相害取其轻,再说了仅仅施粥这一点就足以将他们革职查办,先将青州控制在手中再说吧!” “好,那就这样说了,程凯听令!” “末将在!” “传令三军,进城之后兵分两路占据城墙,盾牌手引路,三声命令不放下武器着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 “宋清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百御前侍卫控制住青州各州府刺史带来的人马,不听劝告者先行警告,如有反抗,拘押!” “末将得令!” “你们安排吧,我随后就跟小青一起出城跟你们会和!” “末将告退!” “莲儿!” “妾身在!” “小龙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哪,妾身也着急了,按说小龙该回来了!” “放心吧,别人应该抓不住煲汤喝!” “哎呀,妾身是怕它杀人了,这都一夜了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眉头紧皱起来:“除了这些人将粮食运的地方很远,可是一夜能有多远哪!” “夫君,莲儿去寻找小龙,顺便探查粮食的地点,找到了地方妾身马上回程跟你会和!” “行,小心一点,情况不对劲马上撤退不要跟他们周旋!” “莲儿知道了!” 青莲将床头的包袱放到了柳明志的手里:“夫君,你的官袍别忘了,还有鱼袋信物都在里面,莲儿先去了!” “小心点!” 青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客栈的窗户边。 检查了一遍没有丝毫遗漏的地方柳明志提着包袱走了下去,望了一眼又在酣睡的掌柜的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就走出了客栈。 柳明志不知道走出客栈之后酣睡的掌柜的殷切的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希望大人你别被骗了,青州城乱了!” “快闪开,不要挡住都督大人跟刺史大人的路!” 正在观察青州正在逐渐多起来的百姓人数的柳明志被一个兵卒扒到了一旁,四五两马车快速的向城门赶去! “唉,有眼不识金镶玉,真神就在你眼前你却去城门!” 缓缓地跟在人群后面柳明志也想北门走去,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柳明志这才发现了昨日紧闭的商铺民户的门全部打开了,不少人钻出来向城门聚集而去。 见到这种情况柳明志舒了口气,还有不少有有余粮的百姓,治理起来蝗灾也少了一些麻烦来。 “快快快,听说来了钦差大人帮青州治理蝗灾来了!” “唉,就怕又是一个跟童都督顾刺史一样的狗官啊!” “不能吧,钦差大人那可是代表皇帝的人,要是敢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皇上能饶得了他?” “姓童的跟姓顾得不活的好好的吗?听说每天大鱼大肉。还有歌舞为伴。” “呸,狗官,咱们的米缸都快见底了,他们竟然还大鱼大肉的吃着,你说这人的良心怎么说变就变哪,童都督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蝗灾一来就变成了吸血鬼了哪?” 柳明志眼前一亮一把按住一个中年人的肩膀:“请等一等!” “干什么,我没有吃的啊!” 看着明显营养不良的人柳明志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不让其挣脱:“这位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中年人畏惧的看着眼神凌厉的柳明志眼神躲闪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柳明志也懒得废话直接塞过去一锭银子:“你只要回答几个问题,这锭银子就是你得了,若是不说我可就拿回来了!” “说,我说,你就是问我八辈祖宗的事情我都说!” “跟我来!”柳明志揽着中年人走到一个角落里:“我问你,顾刺史跟童都督在青州的风评如何?” “什么是风评?” “就是为人怎么样?好官还是贪官?” 中年人迟疑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小兄弟,你不是官府的探子吧?” “当然不是了再说了有钦差大人来了,你有什么害怕的,直接告状不就行了?” “也是,要说这顾大人跟童大人以前虽然不是多清廉的官员,可是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以前听说也有吃拿卡要的事情发生,可是起码不祸害咱们老百姓,可是蝗灾发生了之后就变了,你是不知道当初蝗灾刚爆发的时候” 柳明志看着半天就知道胡扯说不到正题上的中年人将银子一塞:“知道了,走吧走吧!” “谢谢,太谢谢了!” 柳明志叹口气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明知道买不到粮食,可是喜欢钱的脾气是变不了了!” 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柳明志有些迷惑不解,有些事情似乎不像自己预料的那样。 青州城门前以童和武为首的几十人正在拘谨的站在马车前互相嘀咕着,这都这么久了,这位钦差大人怎么还不出来,莫非是在给自己等人一个下马威不成。 可是你完全不用这样啊,你是所到之处如帝亲临的钦差大人,你来了就是最大的下马威啊。 童和武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殷切的看着宋清二人:“敢问两位将军,钦差大人怎么还不出来?” 宋清淡然的看着童和武:“等着!”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七章莫名其妙(为澜……) “本钦差在这呐,童大人,顾大人,一夜不见,你们过得还好吗?” “啊?是你?” “柳公子,你钦差大人竟然是你?”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青州府一干官员的眼睛神色,尤其是童和武跟其余八位刺史的眼睛。 久居高位自生气势,在场的青州官员除了童和武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柳明志的眼睛,有些官位较小的人甚至擦拭起额头的细汗来! “蒋磊何在?” “卑职在!” “更衣!” “请大人上车更衣!” 盏茶功夫柳明志穿戴着银青色官袍,头戴凤翅硬璞帽,正是银青光禄大夫的官袍,并没有后世所说的钦差专用的官袍。 换了一双新的云纹靴子柳明志持着圣旨走下马车,宋清托着尚方斩马剑站在右边,程凯托着钦差大印站在左边缓缓走向青州城门! 柳明志肃然的展开圣旨:“圣旨到!” “臣青州都督童和武!” “青州刺史顾志恒!” “龚州刺史宁子寒!” “铬州刺史任远。” “安州刺史蔡庆生。” “邳州” “青州长史” “恭迎钦差大人!” 柳明志看着城门内外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官员百姓举起了圣旨:“大龙皇帝诏曰提调青州府一切军政要务尚方斩马剑行先斩后奏指着,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州府诸位同僚,青州治下百姓轻起!” “谢钦差大人!” 将圣旨递给了蒋磊柳明志走到童和武面前:“童都督,咱们又见面了!” 童和武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擦汗的顾志恒欣喜的看着柳明志:“昨日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无妨,若不是微服出访本官也见不到那么多精彩的事情!” “这失礼失礼! “青州刺史顾大人!” “下官在!” “这一夜睡得如何?本官看你脸色不对啊!” “回钦差大人,下官忧心城中灾民的况情寝食难安,面色不佳请大人莫怪!” “好,顾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本官钦佩!” “大人谬赞了,下官做些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柳明志扫了一眼众官员:“青州城守备将军常云峰可在?”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一干官员:“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可在?” 片刻之后依旧无人应答,柳明志眯着眼看着顾志恒:“顾大人,不知你辖下的守备将军常将军为何不在?” 顾志恒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常云峰的身影:“回大人,下官已经让人通知了常将军,为何不到下官就不知道了!” “唔,可能常守备为了灾民的事情劳心劳力还没有醒来吧,算了算,本官就不追究了!” 柳明志淡笑着开了一个玩笑,一干青州官员只能乐呵呵的赔笑。 柳明志口里开着玩笑心里却火急火燎,这常云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真的看错人了不成。 “童都督!” “钦差大人请说!” “青州府乃是青州府的府州,本官怎么看着城池之上旌旗飘扬却不见守军啊,莫非也跟着公干去了?” “大人所言不错,青州五千府兵都督府五千府兵都去了青州城外临近的州县聚集散落的百姓了!” “哦,原来是这样!” “龙武卫将军程凯何在?” “末将在!” “青州乃是府州,重中之重怎么能毫无防备,让钦差卫队分部四个城墙帮助童都督守城,防止青州城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动乱!” “是!”程凯令旗一挥:“众将士听令,分四路摆手青州城池!” 顾志恒一慌:“钦差大人!” “慢!想听听顾大人想说什么!” 程凯停了下来可是手下的五千龙武卫可没有停下来依旧向着四个城门分布开来! 柳明志见状也不阻拦:“顾大人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这,钦差卫队远道而来肯定很辛苦吧,要不还是算了吧,让卫队的弟兄们休息一下也好!” “无妨,龙武卫的兄弟昨夜都休息好了!” 顾志恒眉头紧皱,面色紧张的看着柳明志,看了看身后其余几位官员一眼。 “钦差大人,顾志恒,邳州刺史,升州刺史全部都是白莲教的逆贼!城墙之上有伏兵埋伏!” 童和武忽然跑到了柳明志的身后举手指着顾志恒还有其中的几人凌厉的说道。 童和武的骤然发难不但顾志恒几人没想到就连柳明志都是呆滞了一下,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上有几个人围在顾志恒旁边官员阴狠的看着柳明志身后的童和武:“你找死,你家妻儿老小的性命也不想要了吗?” 童和武深吸了几口气:“你们几个逆贼,架空我的都督府,冒充本督的笔迹上奏折,本官忍辱偷生,今日龙武卫大军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钦差大人,青州府近乎一半的官员家眷都在他们手中,快下令把他们抓起来,若是逃走了本督跟诸位同僚的家眷可就全部都遭殃了!” 几位刺史也急忙看着柳明志:“请钦差大人做主,救回下官等的家眷老小!” “可怜下官的小女才年方二八啊,竟然被这些狗贼给糟蹋了,请钦差大人做主啊!” 顾志恒等人心狠的看着柳明志身后的童和武一把扯下左臂的衣袖,不但有莲花刺青还有绑在手臂上皮革里泛着蓝光的匕首。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杀了姓柳的狗官!” “是!” 柳明志看着冲上来鱼死网破的顾志恒几人一挥手:“拿下!” 早有防备的御前侍卫马上将顾志恒几人包围起来,同时城墙之上响起了喊杀声。 “兄弟们,快逃啊,这是龙武卫咱们不是对手。” 周围的百姓们早就走的一干二净,柳明志看着被御前侍卫包围起来的顾志恒几人:“抓活口!” “得令!” “大人小心!” 蒋磊一把拉住柳明志退到了马车旁,柳明志怔然的看着几百根从城墙之上抛下来的绳索,继而是许多穿着官兵服饰的人滑了下来开始奔逃而去。 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就有几百人逃了下来。 蒋磊一挥手看着身旁的一百人秦斌:“弟兄们,杀反贼了!” 柳明志看着蒋磊殷切的眼神点点头就当练兵了:“小心一点!” “弟兄们冲啊!”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城头的喊杀声以及惨叫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少爷绞尽脑汁想了那么多对策,这就完事了,总感觉有股用尽力气却打了个空的模样。 “大人,死了三个人!抓了两个!” “压过来!” “是!” 柳明志看着被刀架着脖子的顾志恒还有另一个刺史官府的人怔然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简单了吧。 “狗官,龙武卫先是屠杀我总教的教众,今日又坏我计划屠杀我分教教众,新仇旧恨不共戴天,教主早晚推翻大龙一统天下!” “大龙当亡,白莲当兴!” 柳明志见状脸色一急。 “快卸了他们的下巴!” 宋清刚想动手为时已晚,顾志恒三人嘴角已经流出了乌黑的毒血! 宋清看着柳明志摇了摇头:“没气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八章理顺了(为将军玖)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志恒几人,狠狠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反正柳明志不说话其余的人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城墙之上的喊杀声才停了下来,程凯骑着战马快速的向柳明志赶来,马蹄刚刚扬起程凯就已经翻身下马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程凯:“怎么样,斩获了多少首级?” 程凯脸色难看的看着柳明志:“不足百个!” “你是不是少说了两个字?” “回大人,确实只杀了不足百个,乱匪很狡猾,他们提前将登上城楼的梯子挖空了,弟兄们不但没有斩获首级反而有不少摔伤的,等用沙袋填好空缺之后城上的乱匪已经用麻绳翻到了墙外跑了!” “追上了吗?” “斥候回报,这些乱匪竟然事先准备好了战马,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咱们跟扑了个空没什么两样!” 柳明志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周围看着自己的一干官员,本少爷昨天又是打探消息,又是制定计划,忙活到了后半夜才睡下,结果哪,裤子都没脱你告诉本少爷已经结束了。 柳明志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白费力气,自作聪明,早知道这些乱匪那么容易对付自己何必搞得心力憔悴哪! 看着宋清跟程凯盯着自己怪异的眼神,柳明志心里无比纠结,半个时辰前自己还跟程凯两人布置了大量的作战计划,计划倒是有了。 不但有了而且相当周密详细。 可是眼前的结果哪?玩哪! “大人,怎么办?”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难道真的是我自作聪明将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化了不成?” “青州都督童和武。” “铬州刺史任远。” “安州.........” “多谢钦差大人替青州府驱除匪患,陛下圣明,钦差大人德才兼备!” 柳明志看着弯腰行大礼的一干青州府的官员脑子里还是嗡嗡的,这就把青州府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一点? “诸位同僚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钦差大人!”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一干官员,神他妈的谢谢我,本官也很懵好不好,到现在我都没有回过劲来是怎么一回事! “钦差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宴席给柳大人接风洗尘,以表吾等之罪!” “接风洗尘就不必了,先去都督衙门,召集青州所有大小官员来见本官,先处理青州蝗灾之事!” “下官等遵令,柳大人请进城!” 柳明志登上马车正准备钻进去想到了什么:“录事参事徐友伟何在?” “下官徐友伟参见大人!” “徐参事,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录在案与否?” “请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全部记了下来!” “誊抄一份送到给我,一定要详细!” “下官遵令!” “程将军!” “末将在!” “驻扎城墙,将这些乱匪的尸体拉到刺史衙门看管起来,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末将得令!” “宋统领!” “末将在!” “跟本官同乘一车!” “是!” “烦劳诸位同僚引路,奔赴都督衙门!” “是!” 铜锣开道,一队马车缓缓的像都督府赶去,柳明志掀开马车的车帘向正在收拾残局的龙武卫看去,果然上城楼的楼梯已经被掏空了下面的夯土塌陷了下来! “这他妈叫什么事情!” “三弟,怪不得当初舅舅说白莲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了台面,今日一瞧果然不堪一击,尚未短兵相接埋伏的伏兵就成了惊弓之鸟,溃不成军奔逃而去!” 柳明志托着下巴怔神:“白莲匪徒落逃而去,受困官员得以获救,青州危机解除,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这是不是太操蛋了!” “唉,想不到白莲教的爪牙竟然将手伸到了青州,想借助青州蝗灾的事情蛊惑百姓造反!” 柳明志狠狠的搓弄了一下脸孔:“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 “能有什么不对劲?白莲教挟持了青州府各州府的官员,绑架了他们的家人架空了童和武这些官员手中的势力,假冒都督府上了一封奏折,你这位钦差大臣带了那么多兵马。青州官员见到靠山来了马上指出顾志恒这些投靠乱匪的官员,合情合理大功一件,有什么不对劲哪!” “嘶...........”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么说还真没毛病!” 刚刚有点思绪的柳明志被宋清一说瞬间感觉全部都讲得通了,自己结了青州的安危大功一件。 可是我他么还是觉得不对劲啊。 “大哥,你想想顾志恒这些白莲教乱匪承认的是不是太痛快了一些?顾志恒明知道我对他的感官不错,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他自己就直接招认了,是不是不合情理啊!” “不招也不行啊,龙武卫一旦登上城楼所有的事情都将大白于天下了!” “明明白莲教的乱匪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还有弓箭在手,为什么不趁机杀龙武卫一个措手不及,反而弃城而逃了哪?” “龙武卫在扬州翠屏山斩杀了一大半乱匪,他们听说龙武卫的名字自然害怕了呗,要知道功夫再高的乱匪一旦进入军阵之中也会束手无策,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比如我,宫中大内侍卫,禁卫统领,御前侍卫大小统领里跟我打的不相上下的寥寥无几,可是只要陷入军阵合围之中,累都累死你,他们不逃在上面等死吗?” “你再想想,青州蝗灾爆发了那么长时间,他们在青州经营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鼓动百姓们造反吗?这倒好,绞尽脑汁忙活了这么久损失了上百人就逃了,合理吗?” “不逃等死吗?” 我他么。 柳明志一拍额头:“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你办事都只看表面了吗?” “看内在费脑子多累啊!你是钦差大臣,这些该你想啊!” 柳明志抿着嘴轻轻地鼓起掌来:“你赢了,我竟然无言以对!” 宋清无奈的耸耸肩:“我早说过了,杀杀人喝喝酒这些事情我在行,动脑子早晚被你们玩死,你们玩政治的心太脏了,羞与为伍!” 柳明志抓狂的呼了口气。 “你厉害,被你一说我感觉什么毛病都没有,就知道我立了一件大功!” “那不就得了,这不理顺了吗?” PS:大灾必有瘟疫,青莲染上瘟疫香消玉殒能接受吗?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江南烟雨 第六百零九章五斤蝗虫一斤米 “柳大人,已经到了下官的都督衙门了,请柳大人下车!”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柳明志钻出马车看着站在马车前行低级纳手礼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这童和武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了。 虽说自己是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吧。 “引路!” “柳大人里面请!” “童都督不用如此客套,排除钦差大臣的名头你我同是三品官员,论年龄你也是本官的前辈,太过谦卑本官可就不高兴了!” “柳大人不要见怪,我等同僚从心底感谢柳大人替青州解围,否则我们这些青州的官员将永无出头之日。” 柳明志冲着宋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宋清缓缓的落后了众人半步左右,最后逐渐的消失在最后一个青州官员的身后。 宋清此次去有两个任务,一是寻找常云峰的踪迹,自己明明派遣他去开仓放粮,可是携带着金龙帝令的常云峰却没有出现。 其次就是派人去将民院内的乔常敬这些人接过来问话。 柳明志瞄了一眼众位点头哈腰的官员:“诸位同僚,这些乱匪将你们的家眷关在何处可曾知道?” “回柳大人的话,吾等家眷都被关在了青州刺史府后院的地窖之中,方才都督已经悄悄的吩咐人去解救了,多谢柳大人的牵挂!”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大人为国为民辛苦了,若是再让你们的家眷受到了伤害本官良心不安啊!” “大人仁义,待会差役会将吾等同僚的家眷送过来拜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本官奉旨提调青州一切军政要务,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蝗灾的事情。” “柳大人,请上座!” 一路说话间终于到了都督衙门的大堂之上。 “哎.......还是童大人上座,你才是都督衙门的主人,本官怎么能喧宾夺主哪。” “柳大人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是提调青州的钦差大臣代表吾皇驾到青州,有你在这里下官哪里敢上座,还是你请。” “是啊是啊,都督大人言之有理柳大人就不要客气了,请上座。” “吾等请柳大人上座。”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诸多官员:“既然诸位同僚如此推崇本官再推辞岂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套了。” 柳明志放下钦差大印高坐堂首:“来人,给诸位大人准备椅子。” “谢大人赐座。” 柳明志喝着衙役送来的茶扫了一眼分成两班列队的青州官员,有座椅的也不过就是一二十人左右,其余穿着绿色官袍的人大都拘谨的站在一旁。 “诸位青州同僚本官奉旨赈灾,既然是赈灾来了,那就长话短说以治理蝗灾为重,诸位青州同僚以为如何?” “大人英明。” “青州长史刑融何在?” “下官在!” 柳明志看着下面坐在第九个椅子上一声浅红色官袍的青州长史:“逆贼顾志恒既已伏诛,青州不可群龙无首,即日起有青州长史暂代青州刺史一职。” “啊?” “怎么?刑大人不乐意?” “下官愿意,多谢柳大人信任!” “这是圣上的信任,百姓的信任,你可不要玩忽职守,否则青州想做这个位置的人多得很,你这位长史能不能转正刺史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是是,下官糊涂,下官一定毫不懈怠青州事物!” “邳州长史,升州长史同样暂代刺史一职!” “谢大人!” “青州府各州受灾情况名册呈上来,本官要过目。” 童和武点了点头:“将你们各州的情况呈给柳大人过目!” 蒋磊自觉的走下去开始收纳一本本的书册放到了柳明志的桌案上:“柳大人,请过目!” “恩!” 柳明志轻轻地翻看着桌案上的书籍,眉头越看越是紧皱不已。 青州死伤一万人左右,其余各州最少的也有两三千人。 加起来超过了三万人左右了,青州府各州才多少人啊,州县更是人烟稀少,青州这下子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这还只是一个月内的情况,至于记录是否真实柳明志也不清楚。 时间不足,也暂时只能依靠这些记录在册的账目为准了。 “童都督,青州蝗灾如此严重,为何事前你上了两份折子之后就没有后续的折子?” 柳明志取出皇帝交给自己的奏折放到了桌案上:“如今青州受灾情况超过三万余人还要多,你这份奏折之上写的竟然是安居乐业,欺君之罪你可之罪?” “柳大人明鉴,下官自从被囚禁之后从来未曾上过任何的折子。” “到底多少白莲教能闯入青州城挟持一府都督,青州府上万的守备军是干什么吃的,说到底还是你们渎职疏忽,老家都被人给抄了,你们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什么忠君爱国,善牧黎民?” 哗啦啦一大群青州官员全部跪了下来:“请柳大人恕罪,吾等出城赈灾之事疏忽大意,被突然冒出的逆贼给挟持了,不得不听从逆贼的号令,白莲逆贼说了,一人不听杀十人,十人不听杀百人百姓,事急从权吾等只好忍辱负重,任由白莲教徒摆布,吾等愧对五皇陛下的重托,请柳大人治罪!” “治罪?死伤三万百姓有余,别说治罪了,你们死不足惜,不过念在青州府正直用人之际,你们被挟持也是情有可原,你们的罪过暂时压后审理!” “多谢柳大人开恩,吾等知错,一定抓紧补救!” 柳明志托起钦差大印:“青州府上至都督,下至九品文书所有文武官员听令。” “请大人吩咐!” “尔等速速归回辖地,整顿州府内务,肃清城中白莲教残匪,马上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如有半分差池,自己找个地方埋了吧!” 青州府的官员相互看了看才迟疑的点点头:“吾等遵令。” “记住施粥律例,两薄一厚,筷子浮起人头落地,尔等若是敢欺负本官年幼从中作梗玩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不要怪本钦差拿他的人头祭旗,以告慰三万百姓的在天之灵!” “是,下官一定不敢违背!” “赈灾赈灾,赈灾是一回事,只靠各州府库的存粮跟户部调拨的粮食无异于杯水车薪,即日起下令城中百姓喝过稀粥之后,体力充足的灾民出城捕捉蝗虫来都督衙门换粮食!五斤蝗虫一斤大米!” “啊?捕捉蝗虫?” 童和武焦急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蝗虫可是蝗神的惩罚,若是惹怒了蝗神发怒,下一年只怕百姓也是颗粒无收啊!” “是啊,请柳大人收回成命!” “..........” 柳明志一拍惊堂木:“胆敢抗命者,斩立决。” “是!” “各州府皆是如此,传令受灾百姓,想要喝粥必须捕捉蝗虫,五斤蝗虫一斤米,当场来都督衙门兑换!” “遵令!”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章一波未平 “全部都按照本官的安排去执行吧!” “是,吾等告退!” 看着一会便空荡荡的府衙柳明志看了看身旁的蒋磊:“去将龚州刺史宁子寒召回来,就说本官有事要问他!” “是!” “秦毅!” “末将在!” “带领五十御前侍卫三百龙武卫将士将都督府团团围住,没有本官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都督府!” “得令,秦毅告退!” 正在喝茶静思的柳明志听到了脚步睁开了眼睛看着跟在蒋磊身边的龚州刺史宁子寒:“宁大人,请坐。” “谢柳大人。” 柳明志放下茶杯缓缓走下高台:“宁大人,本官听童都督说,所有的州府刺史被白莲教乱匪扣押家眷之后遭受威胁施粥的粥水都是清汤寡水,为何独独龚州的粥水确实薄粥,本官方才看了一下你们的案册,龚州只因蝗灾死伤了七百多人,能告诉本官你是如何做的吗?” 宁子寒沉吟了一会惊慌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回禀大人,下官是偷偷地让衙役往里面加了米,龚州最是偏僻,因而白莲教的看押人员也相当懒惫,只要百姓们不出城基本很少过问龚州的事情!” “原来如此,不知道龚州府库还有多少石的粮食哪?以青州下州的州城应急库量应该是十万石对吧?” “是,确实是十万石!” “那不知道现在龚州府库还剩多少粮食?” “下官也不清楚了,需要回去调查一下才能报数给大人听!” 柳明志轻轻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的拨弄了一会:“宁大人!” “下官在!” “想置身事外又不得不同流合污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这这..........大人说的话太深奥了下官听不太明白!” “那就换个简单的话题,宁大人以为青州城头之上的白莲教乱匪为何会尚未交兵就放弃了经营良久的青州府哪?” “或许是乱匪惊于大人的威名跟龙武卫将士的英勇不得不弃城而逃!” “这个高帽子本官可受不起,这样吧,宁大人,你先回龚州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同时好好想一想怎么样做才是对的,想通了来告诉本官,本官随时恭候大驾!” “是,下官告退!” 蒋磊看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小声询问道:“柳大人,青州的逆贼已经溃败而逃,剩下的就是专心治理蝗灾了,为何你还愁眉不展,仅仅驱逐乱匪结了青州之危就是大功一件,大人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或许吧,不过一切事情看着太合理了往往最不合理,想用大功堵住本官的脑子那是痴心妄想!” “报,柳大人,京城的飞鸽传书!” “快呈上来吧!” “是!” 柳明志接过差役递来的竹筒急忙打开翻看了起来,深深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下里淡笑了两下:“户部尚书姜大人可算大方一回了,本官正忧虑有没有足够的粮食跟百姓兑换蝗虫这位姜大人就雪中送炭来了!” 将信纸递给了蒋磊:“看看吧,三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啊!” 蒋磊诧异的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也淡笑了起来:“早有耳闻这位尚书大人简直就是一毛不拔的吝啬鬼,跟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看的对眼的,其实末将看是传言有误,这不挺大方的吗!” “大方?蒋磊,咱们赌一两银子,这三十万石粮食绝对不是白拿的,姜尚书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求于我,不过什么事情能值三十万石粮食哪?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大人你这么编排姜尚书不怕他跟你急啊!” “有钱就不会急了,先去看看顾志恒这些人的尸体吧!” “是,大人这边请,末将已经将他们的尸体安排到了刺史衙门的后院!” “没人靠近吧? “大人放心,末将已经吩咐了三十人看守,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办的不错,马上去刺史府!” “是!” 柳明志带着上百龙武卫离开都督府直奔刺史衙门那边,急匆匆的走到了后院之内。 “参见柳大人!” “不用多礼!” 将马鞭丢给了蒋磊柳明志蹲下来仔细的查看其顾志恒几人的尸体来。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满腹疑虑的站了起来,顾志恒的尸体既没有易容的痕迹,证明确实是本人不假。 瞄了一眼顾志恒几人胳膊上的莲花刺青柳明志有些不解,当初自己还未考取功名之时都看不上白莲教这些朝廷口中的乱匪,顾志恒身为中州刺史四品上的大员,他为何放着封疆大吏的位置不好好的坐着反而去投靠白莲教哪? 当日顾志恒明明带着江南口音,自己故意问他是不是江南扬州人,他却说不是,事后青莲却说顾志恒说的是江州口音。 柳明志不会怀疑青莲的话,她虽然双十年华却身世悲苦自幼流浪江湖之中不至于连这都搞错啊。 “蒋磊,你说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放着四品高官的位置不坐去投靠白莲教的匪徒哪?” “这,大人都想不到末将就更不用说了!” “没事,咱们就当随便聊聊,你尽管说就行了!” 蒋磊沉吟了一会:“除非被人抓住了把柄,才不得不如此!” “那会是什么样的把柄哪?” “足以杀头的把柄,而且为朝廷所不能容忍!” “你接着说!” “大人,会不会是顾志恒被抓到了什么谋反的欺君的把柄不得不屈服与白莲教行谋逆之举,反正早晚是个死,既然如此为何不选多活一段时间的路哪?” 柳明志背着手徘徊起来,早晚是个死,不如选条活路、这么说倒也合力,关键顾志恒三位刺史几位长史为何会同一时间被白莲教抓到了把柄哪! “参见宋统领!” 柳明志被龙武卫的声音惊醒过来看着气喘嘘嘘三位宋清迎了上去:“怎么样,接回来了吗?” 宋清失落的摇摇头:“我们到了之后你说的那个院落除了一些灾民根本没有乔常敬这些人的踪迹。” “没有?怎么会哪?你是不是去错了地方?” “当然不会,你说的灾民全部都在唯独不见他们几个人的踪迹,灾民说也没有见到他们今天出来!”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有没有打探到常云峰的踪迹?” “没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一章 以工代赈 柳明志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常云峰也消失不见了?” 宋清阴沉着脸点点头:“咱们在灾民营亲眼目睹常云峰处置了都督的府的管事童才,一夜之间仿佛就人间蒸发了一样,真他娘的见鬼了!” 柳明志吸了一口凉气:“见不见鬼不知道,肯定是有人捣鬼,我早就说了,白莲教不战而逃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赈灾的事情,只要安抚了百姓治理了蝗灾,其他的琐碎之事放一放也无妨,毕竟咱们的头等大事是治理蝗灾!”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治理蝗灾的事情了,去定州传定州都督的人马回来了没有?” “估计快赶到了骑快马也就一天的路程而已,治理蝗灾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我回来的时候怎么看到很多面黄肌瘦的灾民拿着麻袋出了城门?” 柳明志面色一喜:“真的?多不多?” “不算很多,这些人面色犹豫不决,充其量上千人左右,他们拿着麻袋出城干什么了?” “捉蝗虫换粮食!” “捉蝗.......捉蝗虫?”宋清忽然疾呼了一声马上压低声音看着柳明志神色严肃:“你疯了,下令捉蝗虫你不怕遭天谴啊!” 柳明志眼睛微眯:“你不说我还忘了,下令龙武卫抽出一千人化妆成老百姓的模样混入人群,胆敢有妖言惑众捉蝗虫换粮食吃的人直接拘押起来!” “你确定?” “确定,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事急从权,乱世用重典啊,不能让这些祸害百姓庄稼的蝗虫白白浪费了,蚊子腿也是肉,何况铺天盖地的蝗虫那,搞不好连粮食都省了!” 宋清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什么意思?” “没什么,以后你就明白了,乔常敬跟常云峰消失的太过蹊跷了,莫非前夜运粮出城的人真的是常云峰不成?既然是他为何要把粮食运到城外哪!大哥你感觉常云峰这个人怎么样?” “人心隔肚皮,谁能说见过一次面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哪!” “唉,青州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似乎有人故意将咱们往别的地方去引!走,去见见顾志恒的家人!” “好吧!” “蒋磊,顾志恒的家人在不在?” 蒋磊微微摇头:“刺史府如今除了一些丫鬟下人之外没有任何跟顾志恒有关的亲眷在府中,这个家伙应该早将他的家眷给送走了!” “这是要把所有的线索全部都给我弄断了,本官不信,我非得查下去不可!去顾志恒的书房看看!” “是!” 宋清抽出腰间的横刀引路,仔细的防备着刺史府后院的状况。 柳明志看着并未上锁的书房轻轻一推,走了进去,打量了一眼就一尘不染的书房走到了桌案跟书架上翻看了起来。 小半天之后柳明志遗憾的叹了口气除了一些书籍跟无关紧要的书信之外整个书房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将手中的书籍丢在了桌子上柳明志愁眉不展起来。 恩? 柳明志看着压在砚台下的一张宣纸有些纳闷,轻轻地举起宣纸看了看:“这张宣纸上的粮字怎么这么怪异!这一点都写成竖了!” “噗嗤.........” 柳明志放下宣纸看着捂着嘴忍俊不禁的宋清跟蒋磊:“怎么了?你们在笑什么?” 宋清指着书房中庭的一块匾额笑了起来:“三弟.......大人你看,这顾志恒一看就是胸无点墨附庸风雅的昏官,你看看这块匾额,四四方方的不说,就只有一个粮的粮字,谁家的书房用这样的匾额放在书房啊,最关键的是粮食的最后一笔还镌刻错了,方向都写反了!” 柳明志也起身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牌匾摇摇头:“或许这位顾大人有着与众不同的爱好哪!” “可是这也太与众不同了吧!” “别管这些了,先去灾民营看看街上百姓的情况吧!” 一行人徒步在街上逛着,柳明志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拿着各种布袋有出城的举动就忍不住暗喜。 赈灾赈灾,若是不自救朝廷再有钱也迟早会挥霍一空的! “哎,你们说五斤蝗虫真的能换一斤大米吗?官府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是新来的钦差大人下的命令,可不是童都督这些狗官下的命令!” “唉,就怕到时候真的捉到了蝗虫官府又赖账,米换不上还得罪了蝗神,钦差大人拍拍屁股走了,咱们这些穷苦百姓可怎么办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能换大米哪?你们看看这街上都是出城的人,若是去晚了被人换完了怎么办?” “这倒是真的,你们别忘了咱们可是刚刚喝过粥出来的,你们自己想想灾民营什么时候熬过这么多的粥,又什么时候让咱们出过灾民营,我看钦差大人是不会骗咱们这些苦哈哈的!” “三弟,不会真的打算用一斤米换五斤蝗虫吧!咱们要那么多蝗虫干什么,让百姓驱逐蝗虫就行了,何必还要抓起来哪?” “不得不如此,百姓们必须自救才行,不但要抓蝗虫,还要去耕地,以工代赈啊,吃饱了就躺在那里睡大觉无异于坐吃山空,必须让百姓们自食其力改变眼前的困境啊!” “耕地?这个时候耕地干什么?又种不了东西了!” “未必,种小麦试试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哪?” “意想不到什么啊,或许全部都冻死了,百姓不比你懂得多,冬天种小麦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怎么办?全靠朝廷赈灾的粮食吗?这一季就待在家里吃吃喝喝吗?这样虽然可以彰显朝廷的仁义,可是却是自掘坟墓,对待灾害的思路要换换了,不能老一套有灾就要靠朝廷养活,一个青州府朝廷可以养活,万一哪天多了哪,朝廷还能养活的了吗?想要活下去必须自给自足!” “走,去看看都督府门前的状况如何了!百姓们只要见到了真的有人可以换到粮食就会争抢着捕捉蝗虫,民以食为天,相比蝗神食物才是最大的,你看看吧,到时候谁是谁的灾难还说不准哪!” 缓缓走向都督府的柳明志一行人见到都督府门前人山人海的百姓呼喊着眉头皱了起来! “言而无信,我们要换米!” “我们要换米!” “换米!”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二章风沙有点大(为澜……) 柳明志脸色一沉挤过人群向着都督府门前挤了过去含着内力的声音喊了出来:“全部安静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声音已经将就近的人震得耳朵嗡鸣,可是人山人海的呼喊声依旧没有停下里,反而更加激烈了起来! “官府无信,说好的换大米为什么骗我们!” 柳明志轻轻一跃跳到了都督府的衙门前看着站在衙役后面脸色阴沉的童和武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百姓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怒骂起来?” “柳大人!” 童和武见到柳明志急忙报了一拳。 “到底怎么回事!” “柳大人他们都是来换米的!” 柳明志严肃的看着暂代青州刺史的刑融:“既然是来换粮食的就换给百姓啊!” 童和武吞了吞口水:“柳大人,还真换啊,蝗虫这东西换米是不是太过儿戏了,别说五斤换一斤大米,就算是十斤换一斤大米也没什么用啊!” 柳明志看着一样一旁低着头的刑融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喘着粗气看着童和武:“宋统领!” “末将在!” “除去童都督的乌纱帽,革职查办!” “是!” 宋清也不迟疑直接举起尚方斩马剑凌厉的盯着童和武:“童大人,你自己动手还是本统领动手!” 童和武睁大眼睛看着柳明志神色不敢置信:“柳大人,虽然你是钦差大臣,但是下官乃是一府都督三品大员,没有经过三司会审你无权擅自将下官革职查办,这不符合大龙律例!就算是圣上亲临也不能无故革职一位三品大员!”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童和武:“本官奉旨提调青州一切军政要务,早已下令蝗虫换米不可违背,谁允许你擅自做主不换粮给百姓的,你应该谢谢你是三品大员,否则今天就不是革职查办而是就地正法了,宋统领,还要本官交给你怎么做吗?” 宋清毫不迟疑一剑扫去了童和武的乌纱帽擒拿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群情激奋的情况脸色一变急忙走到门旁的大鼓面前举起鼓槌敲了起来,隆隆的鼓声才让百姓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本来维持百姓的衙役见到了被宋清羁押的童和武脸色一变就要持刀往上冲,蒋磊抽出腰间的横刀冷厉的看着一干衙役:“瞎了你们的狗眼,钦差大人在此,胆敢上前者视同谋反,放下手中的武器!” 与此同时外围数百龙武卫举着手弩也围了过来:“放下武器!” 一干衙役看着冒着冷冽暗光的箭头纷纷紧张的放下手中的佩刀,局促不安的看着柳明志,畏惧不已! 童和武面色绛红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下官敬你乃是钦差大人一直对你恭敬有加,可是你一言不合拘押一位三品大员你不觉得太无法无天了吗?” “咱们有言在先,胆敢违抗命令着斩立决,如你方才所言尚方斩马剑无法杀你,但是本官也要将你革职查办,青州事了本官自会禀明圣上的!压下去!” 宋清直接用剑架着童和武去了衙门看押起来! “刑长史!” “下官在!” “传令青州府守备府兵,没有本官命令擅动者视同谋反!” “这........” “怎么,本官提调青州军政要务的圣旨不好使?” “是,下官遵旨!” 柳明志看着下方举着各种袋子的老百姓,每个人装的都不多,看来还是不太相信蝗虫换粮食的事情,只是稍微捉了一些就回来了。 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柳明志心里暗火升起,差点让童和武这些家伙坏了大事了! “乡亲们,本官柳明志,奉旨赈灾的钦差大臣,见过诸位乡亲!” “啊?钦差大人!” “是钦差大人!” “拜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看着跪满了整个衙门广场的青州百姓急忙抬手示意:“乡亲们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半盏茶功夫所有人才站了起来。 “钦差大人,你明明下令让我们捉蝗虫换粮食,我们冒着遭天谴的危险去捉蝗虫,可是你们官府出尔反尔是何道理!” “对啊对啊,刚刚给我们喝了一碗好粥就言而无信起来,太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了!” “乡亲们请听我说,没说不换粮食,马上就换,但是乡亲们先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似乎柳明志说的真的情真意切,百姓们也愿意相信让他们喝了一碗薄粥的钦差大臣,上万百姓都翘首以待的看着柳明志! “乡亲们,大家相互传告一下,粮食搬出来之后不准拥挤能做到吗?” 下面议论了一会整齐划一震天的喊声响起:“能!” “大家自觉的排好顺序,另外请大家谅解一下,如今粮食有限,今天每人只能换五斤粮食,尽量将现有的粮食做到每个人都分到手里大家同不同意?” 这一下安静了很久才异口同声的喊叫道:“能做到!” 柳明志看着淳朴的百姓们才松了口气,就怕一会因为分配不均而乱起来,只求一口饭而已,为什么青州府的官员就做不到哪! “肃静列队!” 上万百姓虽然站的不是有条有例,起码没有拥堵起来,中间反而留下了尝尝的过道空出来! “蒋磊!” “末将在!” “召集青州所有的账房先生,再传来五百军士把咱们带来的十万石粮食全部运到衙门前堆放起来!” “是!” 天色已经见晚,可是下面的百姓既不喧哗也不吵闹,全部都殷切的看着站在的衙门前指挥账房先生摆放位置的柳明志! “秤杆一定要公平,十杆秤称的是你们的良心,知道吗!” “遵令!” 柳明志看了一眼最后一辆牛车离开堆积成山的粮食松了口气:“蒋磊,粮食全部运来了吗?” “运来了一大半了,再运的话就放不下了!” “也好,今日一天是放不完的,边放便存,联合青州府库的粮食先让百姓们活下来再说吧,等民心思安之后就是处置青州府蝗灾所有在案人员的时候了!” “大人还是认为青州府有猫腻?” “猫腻?何止是猫腻!你看着吧,青州府非得震动一场不成,可能会来个大洗牌,这是我的直觉!” “末将只管奉命行事!”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不吵不闹举着各种布袋眼神殷切的青州百姓心里一酸:“让乡亲们久等了!” “谢大人恩德!” 柳明志看着忽然整齐跪了下去甚至带着哭声的青州百姓,隐隐听到不少嚎啕大哭的汉子喉咙发干,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当不得他们如此感恩戴德! 狠狠的敲响了手中的铜锣:“换粮开始!” “王狗子,蝗虫六斤七两,换米一斤二五!” “冯老卜,蝗虫四斤八两,换米一斤!” “...........” 柳明志看着每一个换了粮食紧紧抱在怀里留着泪离开的百姓抿着嘴向府内走去。 风沙有点大,眼睛老进沙子!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三章擒之(为将军玖) 十日之后。 青州府破败怨气冲天的景象荡然无存! 虽然百姓的脸上依旧带着蜡色,可是每个人的神色都充满了希望跟憧憬的模样! 短短的十天时间青州府的蝗虫知道了什么叫做万物之灵长的可怕。 青州府八个州府百姓就算不识字的人都知道各州城墙之上贴着的告示上的几个大字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大字代表着钦差大臣殷切的希望。 超过三只蝗虫一起飞,擒之! “三弟,大哥真是服了你了,短短十几天让受灾的青州府焕发新的生机,这是历来赈灾没有的场景,现在百姓们提起蝗虫不但没有惧怕的感觉反而各个跃跃欲试,聚集在青州城各地州县的官员也逐渐开始离去回到了自己地方了!” 柳明志放下了各州快马加鞭送来的公文,有各州刺史的公文也有龙武卫私下打探的公文,柳明志全部一一比对起来! 喝了一口茶柳明志看着兴高采烈的宋清:“常云峰跟乔常敬的消息还是没有打探到吗?”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你别老提丧气的事情啊,大哥说的是青州府蝗灾的事情!” 柳明志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我说的也是蝗灾的事情,只要一日找不到常云峰跟乔常敬,青州的蝗灾就远远没有结束!” “可是现在百姓充满了干劲,再也不是那种过一天少三晌的熬日子了,虽然现在城外的蝗虫近乎绝迹,可是依旧有不少孩子四处逛荡的捕捉蝗虫,这还不算好事,蝗灾没了,百姓手里也有了粮食,自古以来我就没有见到如此完美的赈灾!” “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先运来的粮食加上后来三十万石粮食已经消耗几乎殆尽,分到百姓手中的粮食又能撑多久哪?” “不是还有府库的粮食吗?如今灾民营已经是灾民走营寨空,府库的粮食足以应付到下年的时间了!” “蒋磊,传令州府大小官员,上至刺史下至文笔小吏即日起下令百姓开垦土地,不要在继续捕捉蝗虫了!” “开垦土地?大人你确定没说错?” “告诉各地百姓,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去开垦土地,若是不相信就算了,还有很多百姓手中的粮食日渐消耗,那就开始以工代赈,告诉他们只要开垦了一定量的土地就可以领官府的粮食吃!” “是!” “柳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青莲背着手轻笑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宋清二人:“夫君,大哥!” 柳明志笑呵呵的看着青莲:“你怎么来了!” “一准是想你了呗,还能为了什么。” 蝗灾的事情在宋清看起来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青莲挥舞着手里的竹签子看着柳明志:“夫君,妾身终于能做的色香味俱全了哪,要不要试试!” 柳明志看着竹签子之上的五六只色泽金黄的蝗虫吞了吞口水:“看样子是不错了,这次没烤糊!” 在宋清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柳大少轻轻地吃下青莲递到嘴里的蝗虫。 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嘎嘣脆还色香味俱全,味道好极了! “你..........你.......吃的蝗........蝗虫?” 宋清端着茶杯的手直打哆嗦,不敢置信的看着不时地咀嚼着蝗虫脸色无比的满意的柳大少。 青莲也摘一下一个蝗虫塞进嘴里细嚼慢咽了起来! “弟妹你.......” 柳明志接过竹签走到了宋清的身前:“要不要尝尝?” “唔唔唔.......”宋清脸色发青额急忙向后仰去:“不不不,别靠近我,快拿开,这他喵的不是羊肉是蝗虫啊,奶奶,这是蝗虫啊!我不吃,你打死我我都不吃!”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将一个蝗虫一把塞进去宋清嚎叫的嘴里,叫声戛然而止。 宋清惊恐的感觉着嘴里的蝗虫,用舌头试探了一下,再试探了一下,又试了一下! 轻轻地咀嚼了两下眼睛发亮的看着柳明志:“真香,比羊肉还好吃!” “算你识货,还想不想吃!” “要不再给两个尝尝呗!” “莲儿,把那一串给大哥吧,看把他馋的跟狗见了屎一样走不动道!” 青莲嗔怒的看了一眼柳明志将炸蝗虫递给了宋清:“夫君你就不能说好听点,恶不恶心!” 恩恩恩.........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宋清吧唧嘴的声音倒是不小。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蝗虫换米了吧,你觉得亏不亏?” 宋清忙不吝的摇摇头殷切的看着柳大少:“那些蝗虫你没丢吧?” “怎么可能丢了,你就没发现这些日子程凯干什么去了吗?” 宋清一怔挠了挠头:“你一说还真是,这十几天一直换蝗虫还真的没见过程凯这家伙的身影!” “他去弄蝗虫粉了,这些蝗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旦粮食出了问题还有重要的用途啊,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肉粉啊!” “我的天,你不会打算让这些百姓吃蝗虫吧?” “香不香?” “贼拉拉的香!” “这十天我跟莲儿奔赴忘返各州之间施行以蝗虫换米的事情,总算是稳住了青州府的局势,如今是该好好的调查一下青州的事情了,比如那天青州府库出城的那一批粮食的去向,莲儿你还记得那批粮食运到了什么地方吗?” “记得,小龙可以嗅到一个月之内它留下的气味,这才过了十几天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大哥,你去调查青州府所有官员这半年内的所有事情,包括白莲教的事情,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青州府的人扯上关系的!” “还查啊!” “查,肯定有咱们疏忽的地方!” “好吧!” “莲儿,去带小龙,我在刺史府门外等你,咱们俩骑一匹马出城去!” “是,妾身这就去!” “大哥,查询常云峰的事情不可粗心大意,我的金龙帝令还在他身上那,只要不找到他青州的事情就不算完,我怕引起了骚乱,一直没敢透露这件事情!” 宋清怔然的看着柳明志:“金龙帝令在常云峰身上?你怎么不早说?” “不是我不早说,青州府一直有一个巨大的局在操纵着,必须必须想办法解开他,民心安稳了,只要他们可以安心耕地种植冬小麦试试,我才能安心调查关于青州的所有事情,你懂了吗!” “我马上去,把青州掘地三尺也得找到他!”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四章兽有兽语 柳明志刚刚牵马出了刺史府马上被乌泱泱的老百姓围在了中间。 “乡亲们,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年龄看着很大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拘谨的走了上来:“钦差大人,我们想知道真的是你下的命令吗?是你下的命令让我们去翻耕土地吗?” “对啊,钦差大人,这个时候翻耕土地也种不了东西了,是不是有人假传你的命令啊!” 柳明志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围在刺史府门前的老百姓:“乡亲们,确实是我亲自下令让你们翻耕土地的,你们也清楚我到了青州之后一直给你们强调自救这个口号,乡亲们,翻耕一下土地耗费不了多少时间,朝廷会借给你们种子,来年若是丰收了你们照量还给朝廷,若是无法丰收,朝廷绝口不提种子的事情!” “我们相信柳大人,你是真心为青州府的老百姓好,我们都相信柳大人!” “柳大人,要不是你我哪八岁的孩儿只怕早就饿死在灾民营了,你说什么我们都愿意相信你!” “老少爷们们,既然是柳大人亲自下的命令,咱们就回去耕地吧,都散了吧!” “是啊,全都散了吧,柳大人每天政务繁忙,咱们就别堵住了柳大人出去的路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缓缓散去的青州百姓,狗屁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人心都是肉长得,只要将心比心,老百姓吃口饱饭比任何人都通情达理。 当然不排除极个别的痞子存在,可是这样的人不用官府出面,青州百姓自己就足够这些痞子喝一壶的了! 柳明志虽然才二十岁,短短十天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一言九鼎,赢得了青州府辖下各州百姓的信任。 “唉,这十几天没白跑啊!” “柳大人,小青来了!” 柳明志看着青莲换了一身儒士衫却忘了带胡子也没有提醒,直接翻身上马将青莲揽入怀里向东门出城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足足行了三十余里柳明志才扯住马缰停了下里:“莲儿,这里是什么地界?” 青莲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摇摇头:“妾身也不知道,但是运送粮食的牛车确实是来了这边,我亲眼看到运送粮食的牛车从一个山坳里走了出来。” 柳明志闻言下马检查了一下地上已经几乎不可察的车轮印:“你有没有看到运送粮食的头领,是不是常云峰?” 青莲也翻身下马蹲在地上摇摇头,轻轻地抓起一把泥土搓弄了起来:“妾身没见过常云峰,只是领头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气势不错,面色的话太远了看不清楚,不过穿着一身虎头盔甲,身后一件淡红色披风,手中的武器是一把精钢亮银枪!” “这正是府兵守备将军的装扮,难道真的是常云峰,可是我明明让他开仓放粮,他为何要把粮食运到城外来哪?” “夫君,他会不会给什么人送粮食,比如逃走的白莲教教众,好几千人哪,五十辆牛车正好合得上数目!”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青莲沉吟了几下:“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人了,常云峰也是白莲教的内线?你知不知道他们出来之后去了哪里?” “不知道,妾身看着他们往城里去的,然后就换了条路骑马给你报信来了。” “回城了?可是城中所有明面上的龙武卫还是暗中的探子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还能钻地下去了不成!” “夫君,还是先找到那个山坳吧。” “也好,让小龙带路吧!” 青莲取出小龙之后,吹了吹口哨,可是向来听话的小龙竟然摇头晃脑不愿离开青莲的手腕。 “莲儿,小龙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青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龙,从怀里取出一个手绢打开,几个油炸蝗虫赫然躺在里面:“吃吧吃吧,早晚胖死你!” 柳明志看着几口就把蝗虫吞进蛇腹的小龙诧异的看着青莲:“你不是说它只吃五毒跟各种补药吗?这是?” 青莲羞涩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妾身也没想到它会对油炸蝗虫感兴趣,而且一天不吃都不行!” “唉,蛇都比人识货啊!引路吧!” 青莲吹了几下口哨,小龙伸着蛇信嗅了嗅朝着一个地方飞窜而去。 柳明志二人也不迟疑,急忙骑马追了过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青莲说的山坳展现在柳明志的面前,隐隐还能见到牛车的车辙痕迹。 “夫君,就在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守!”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山坳,常云峰为什么要把粮食运到这里来哪? “先进去看看吧,小心一点,事出必有因,说不准这个山坳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夫君,还是让小龙和他的小伙伴引路吧!” “小伙伴?” 青莲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笛轻轻地吹奏了起来,盘在地上的小龙忽然发出让人胆寒的嘶鸣声。 片刻之后柳明志头皮发麻的站在青莲身后,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乌黑蝎子,通体发亮蜈蚣,色彩斑斓的蛇,满身毒瘤的蟾蜍,带着色斑的壁虎纷纷涌向小龙将其围绕起来。 仿佛在臣服自己的王者一般。 “夫君你不要害怕,万物皆有灵性,人臣服王者,蛊毒也是臣服王者,没有小龙的命令它们是不敢随意动的!” “没没有,我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妾身的手臂都快血流不通了,夫君不紧张你倒是松开啊!” “啊?”柳明志急忙松开紧抓着青莲的手掌,看着青莲手臂上的淤青才发现自己方才有多用力了:“莲儿你没事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害怕啊,这玩意都是哪里来的啊这得有几万了吧?” “深山密林从来不缺毒物,只要在深山密林之中小龙就是五毒之中绝对的王者,夫君你看到了小龙头上的肉瘤了吗?” “看到,异变了?” “不是,在苗疆蛊毒之术中记载,百年蛊毒圣物可以进化,所以妾身给它取名小龙,就是希望它能真的化龙,也不知道记载是不是真的!” “可能吧,蛊毒都有了,你说啥我不信,让它们探路吧,留在这里我心里发虚!” 青莲轻轻地吹奏笛子,小龙在地上翻腾起来,密密麻麻的蛊毒径直向山坳里踊跃进去。 “不是,莲儿你说它们是靠无线电说话的吗?” “啊?” “就是它们怎么知晓小龙的意思的?”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五章于法不合 轻轻拍了拍风行的马背,它自己便找了一个口粮丰富的地方自己待着去了。 有这些小伙伴引路,进山坳的柳明志可谓是大摇大摆毫不担忧。 没办法,任何人见了这个场景肯定会大呼小叫起来,那个时候在防备也不迟。 似乎真的跟柳明志预料的相差不大,进了山坳约莫一两里地都是平坦的的道路,不是人工修建,而是天然形成的道路,宽阔平坦。 “救命..........” 柳明志一愣紧紧地盯着山坳,真的有人在这里,而且不止一人。 “莲儿,快给小龙说不要伤了人!” 青莲马上取出笛子吹奏了起来,踊跃的毒物全部停了下里,自动留出了一条道路来。 “夫君,妾身也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幸亏让它们探路了,不然的话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不管如何,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这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小心点!” 柳明志点点头扶着青莲向里面走去,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惊恐这些玩意。 虽然知道有青莲在自己不会有事,可是就是压不住心里的恐惧来。 “什么人在里面?” 除了柳明志的声音在山谷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再不说话的话这些毒物可就爬到你们哪里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别别别,我们出来,马上出来!” 柳明志一威胁马上又说话的声音传来,柳明志这才发现左手边的灌木丛中隐藏着一个山东,紧紧地看着山洞的出口:“马上出来!” 片刻之后七八道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柳明志眼眸一紧看着几人既是诧异又是吁了口气:“是你们?” “下官乔常敬。” “卑职何其,赵奇..........” “拜见钦差大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离开民院,你们知道本官为了找你们花费了多少时间吗?本官希望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乔常敬脸色发白的思索了一会:“是常将军把我们安排在这里的!” “常将军,你们是说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 “正是!” “常云峰人哪?” “下官也不知道,常将军在大人你进城的那天带人将下官安排到了这里之后已经十几天没有露过面了。” “本官的身份也是常云峰告诉你们的?” “正是,常将军说那天去找我们的年轻人就是钦差大臣柳明志,他告诉我们只要安心在这里等着,大人你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柳明志眉头紧皱来回踱步,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陀螺,被人耍的团团转,青州城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除了这些常云峰还说了什么?” “常将军说只要柳大人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发现了青州的不对劲,让下官交给你这个包袱,至于其他的常将军说让大人你多加小心,等他办完了事情自然会来给大人请罪!” “包袱哪?” 乔常敬从怀里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颤巍巍的递给了柳明志:“大人请过目!” 柳明志也不迟疑直接打开了包袱,一封书信还有自己当初给常云峰的金龙帝令叠放在一起整理的好好的。 彻底松了口气的柳明志收起了金龙帝令,轻轻地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大人恕罪,青州有鬼,卑职此举实属无奈之举,大人既然能到此山谷就说明看出了青州府的诡异,卑职也知之不详,正在竭力调查,顾刺史曾告诉卑职,一定要去他的书房看看,卑职常云峰顿首!” 收起书信柳明志揉了揉眉头:“常云峰运来的粮食哪?” “回大人,正在山洞之内!” “带我过去。” “是,大人里面请!” 柳明志望着这个山洞开阔的范围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看似窄小的洞口之内却是几千方宽阔的洞府,里面干燥无比,隐隐有清风缭绕,没有丝毫气闷的感觉。 “大人,这里就是常云峰大人运来的粮食,共计八万石,下官清点过了跟常将军说的毫无出入。” 柳明志看着何其伸出了手:“把你的佩刀给我!” “是!” 何其毫不迟疑乖乖的交上了自己的佩刀。 柳明志一把将刀刺入麻袋之中,白花花的米粒直接流了出来,抓起一把米粒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柳明志有些茫然:“都是库房的新米,没有任何异样,常云峰到底为何毫不掩饰的将这些粮食运到这里来哪?似乎有意要告诉我什么?” “夫君,你说是不是常云峰早就知道咱们暗中盯着,所以才毫无掩饰哪?” “八万石,这绝不是五十辆牛车一次可以运出来的,也就是说在之前常云峰已经往这里运过粮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县令,除了这些常玉峰就没有说过任何事情吗?” “没了!” 长吁了一口气柳明志看着乔常敬:“现在可以告诉本官你堂堂一县县令为何会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了吗?” 乔常敬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何其几人也相继跪了下来:“蝗灾骤现,围我青山十日不绝,寸草不生,治下百姓缺衣少食,下官屡次上书刺史府汇报灾情,可是所有奏折一去无回,余粮耗尽,百姓食鼠吃糠,啃树嚼根食不果腹,下官久不见刺史府回书,不能眼见治下百姓活活饿死,因而未得命令擅自开仓放粮,违背朝廷律例。” “可是下官不甘心,数万百姓生死存亡系于下官之身,明明是下官屡次上书不得回应,都督府竟然要以下官违抗律例擅自放粮之罪将下官收监治罪,秋后问斩,是何其几人冒着诛九族的罪名将下官劫狱出牢,要去京师敲登闻鼓!下官自知罪无可恕,请钦差大人治罪!” 何其急忙跪着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钦差大人,常言道事急从权,朝廷律例真的比数万百姓的生死还重要吗?乔大人若是得到刺史府的回书何至于私自开仓放粮,敢问大人此举何罪之有!” “请大人恕罪,宽恕乔大人之罪!” 青莲眼眶发红的看着柳明志:“夫君,饶了乔大人吧!” 柳明志叹了口气:“朝廷严令,不得圣旨私自开仓放粮者斩立决,家属流放三千里,府库存粮重中之重,关乎国本,若是官员都将私自开仓放粮,国将不国,乔县令此举于情可敬,于人可德,于法不合!” 乔常敬一愣,失落的笑了笑:“大人说的对,下官此举确实于法不合,若是人人以下官为表,国将不国,下官青山县县令知罪,请大人治罪!”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六章情与法 何其几人激动的看着乔常敬:“乔大人!” “何其,你率领三班捕快私自劫狱已是大逆不道,不可在一错再错,本官愿意一死维护大龙律例之威严!” “柳大人,下官希望柳大人念在下官赤诚报国之心的份上,饶恕了何其等人劫狱之罪!所有罪责下官愿意一力承当!” 何其几人悲悯的看着柳明志:“钦差大人,大龙律例,治国之本当以民为重,若是降罪乔大人私自开仓放粮救治百姓之罪,又谈何以民为重?” 柳明志一颤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何其有些茫然,自己无法回答何其的质问。 静思片刻叹了口气:“青州事了,随本官赴京!尔等暂且在此看守粮食!” “钦差大人!” “本官会尽量保乔县令一命!” “何其,不要为难柳大人了,他是钦差大臣不可知法犯法,能饶恕我多活些日子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唉........何其得令!” 柳明志心情沉重的走出山洞,青莲一言不言的跟在其身后,出了山洞之后笛声响起,毒物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山坳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下官乔常敬恭送钦差大人,大人是真正爱民的好官,下官祝贺大人前程似锦!” 柳明志一怔,加快脚步离开了山坳! “莲儿上马!” 青莲闷着脸扯着一片树叶看着骑在马上伸着手的夫君一动不动。 “怎么了?上马啊!” 青莲将树叶紧紧地攥在手中:“莲儿年幼之时青州旱灾严重,当时的刺史私吞赈灾粮食,莲儿一家人不得不远走他乡,最后几乎家破人亡,可是青州刺史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而位列两班,乔大人是真心为了百姓的好官,不开仓放粮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的百姓饿死吗?这样的官员却要被秋后问斩,莲儿问你,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贪官逍遥自在,好官却秋后问斩,你告诉我天理何在?呜呜呜..........夫君也是个跟他们一丘之貉的坏官,莲儿讨厌你!” 柳明志急忙翻身下马,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青莲想要伸手去搀扶,可是却全身使不上力气。 茫然的看着山坳依旧郁葱的树林,是啊,这个世道怎么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柳明志一怔看着扑在自己怀中嘤嘤哭泣的青莲心里发酸。 “呜呜呜...........夫君,饶了乔大人好不好?他是爱戴百姓的好官啊!” “夫君答应你,这个世界是有正义的,莲儿,一切事情等处理完青州的事情再说好不好,不要让夫君为难!夫君一定竭尽全力保其性命!”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你可不许骗我!” “好,听话,咱们先回去吧!” “恩!” 宝马通灵,风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不佳,缓缓地放低速度向青州城赶去。 柳明志看了一眼怀中紧紧依偎着自己陷入酣睡的青莲叹了口气。 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情与法孰重孰轻的问题。 情大于法还是法大于情。 法为治国之本,若是情大于法,以后大龙皆是如此,情有大有小,可是法律却有度量,什么样的情该大于法,什么样的情不同于法。 若是情大于法,又制定法律何用! 对于情与法的问题柳明志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走不出来。 看似简单,可是却无法想通里面的关键,因为真的很难! “娘,爹,莲儿好想你们,莲儿终于不缺吃的了,你们看到了吗?” 听到青莲睡梦中的呓语柳明志身体一绷,似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从衣袖之中取出常云峰留给自己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打开翻看了起来。 “青州有鬼,一定要去顾刺史的书房看看!” 书房看看,我已经去过书房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啊,除了一些书籍就是一张写有粮字的宣纸跟四四方方的牌匾。 难道书房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痕迹?比如暗格? 顾志恒既然投靠了白莲教,为何又留给常云峰这么一句话哪? 自己明明让常云峰开仓放粮,他为何会把粮食运到了城外的山坳藏起了。 要说他想私吞库量,可是为什么又要给自己留下书信哪,常云峰啊常云峰,你们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有什么不能当面跟我说清楚的,非要打这些哑谜来。 常云峰,顾志恒,乔常敬之间似乎被什么牵连在了一起。 到底是什么哪? “大人,府库的粮食都被都督府下令私自运到北疆贩卖了,卑职有心无力,为将之人只能听从命令!” “现在百姓吃的粮食是顾刺史从城中富家商户中借来的,府库无粮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跟常云峰所有的对话柳明志眉头一皱,府库无粮?不可能啊,这段时间赈灾的粮食一直都是从府库调出来的,每个州都是如此,既然如此常云峰为什么会告诉自己府库无粮哪? “哈哈哈..........这顾志恒真是胸无点墨附庸风雅之辈,牌匾那么怪,写个粮字还那么怪,怪不得会投靠白莲逆贼!” 柳明志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信纸,难道是? “粮有怪?粮食有怪?” “妾身很久都没有回白莲教了,什么时候白莲教的教众开始口里藏毒了?” “你说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四品大员投靠白莲教这些乱匪!” “犯了知道杀头的律例呗!”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纸:“青州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粮食在转,府库的粮食有怪!难道府库真的没有粮食了?” “莲儿,快醒醒!” “嗯.......怎么了夫君?” “你那天见到顾志恒的尸体说的话再说一遍!” 青莲揉了揉带着泪痕的眼睛回想了一下:“教主从来不准教众在嘴里藏毒,他说就算被官府的人抓到了,官府为了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杀了他们,这样就可以有机会救回来的,妾身还纳闷白莲教什么时候换了风格,竟然要吞毒自尽!” 柳明志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来到青州的所有经过之后穆然睁大了眼睛颤抖着手看着手中常云峰留下的书信。 “莲儿啊莲儿,你一句话看似是点醒了我,也差点把我引入了歧途啊!” “夫君,怎么了?” “你说的不错,他们确实在演戏给我看,只不过演的可不是白莲教的戏,而是粮食的戏啊,想不到竟然连陛下都骗过了!” “夫君,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青州官员是假借白莲之名掩盖府库亏空的事情!” “啊?府库亏空?” “没错,抱紧了,必须马上赶回青州去!”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七章天塌了(为澜澜……) “吁!” 马蹄高高扬起,柳明志直接翻身下马走到刺史府的台阶之上:“来人,传秦毅!” “是,大人!!” “蒋磊!” “末将在!” “马上传程凯将军来刺史府一趟,封锁城池,任何人不得进出,不听劝告者当场拘押收监,硬闯着就地正法!” “得令!” “小青听令!” “在!” “马上去传宋清宋统领来刺史府会和!” “是,!” “你们几个把守刺史府,不准任何人进出!” “得令!”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严肃的向着顾志恒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见到问好的下人都没有回话,他的心彻底乱了,真怕事情是他猜测的那样! 一把推开了书房柳明志先是走到书房前看了看桌案上那个点写成一竖的粮字,宣纸摆放怪异,这一竖似乎在指示着什么! 将宣纸放回原处柳明志又走到了那个怪异的牌匾位置,取下牌匾翻看了起来没有发现任何的怪异之处。 “粮食的最后一笔方向都错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柳明志回想起宋清的话将牌匾挂了回去,两个怪异的粮字的笔画为什么会如此奇怪哪? 瞥了一眼房中的摆设柳明志盯着书房的椅子停了下来:“这椅子摆放的位置根本不符合定制啊,难道是!” 柳明志看了看两个粮字笔画所指的的位置眼前一亮,一把拉开了椅子查看了起来。 “恩?这地砖有缝隙!” 轻轻地敲了敲地砖,有蹊跷! 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可以撬开地砖的功夫柳明志只好站了起来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末将秦毅见过大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明志直接走了上去:“本官问你,当日我让你带人将都督府围了起来,你确定没有发现有武林中人的踪迹吗?” 秦毅坚定的摇摇头:“大人,下官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真的没有任何有功夫的人,都是一些下人丫鬟之类的!” 柳明志眼睛一眯:“老狐狸,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是你没想到你最得意的地方也是你最致命的地方!” “大人,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把你的刀给我!” “是!” 柳明志用横刀撬开了地砖,果然地砖下藏着一个包裹严实的木箱子,并未受到潮湿的摧残。 秦毅诧异的看着暗格里的木箱子::“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青州事情的真相了!” “青州的真相?” “末将程凯见过大人!” “末将宋清见过大人!” “程凯听令!” “末将在。” “调集两千龙武卫分成七路向各州进发,就说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调查各州府库的粮食,一定要亲眼查看府库里每一个装着粮食的麻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末将得令!” “还有,一旦发现府库之中不是粮食,马上拘押各州刺史前来青州见我,但有阻拦者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是!可是各州的府兵人数可不少啊,两千龙武卫兵分七路是不是太危险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找些黄布把各校尉的佩剑包裹起来充当尚方斩马剑,若有阻拦者先斩杀几个带头的震慑各州府兵!” “冒充尚方斩马剑,这样好吗?” “谁说是冒充的了,本官说他们是真的!” 程凯一愣:“是,末将告退!” “秦毅,你派人将都督府包围起来,将童和武控制起来!” “末将得令!” “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将手中的盒子塞给了青莲:“好好保管,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打开!” “知道了夫君!” “大哥,调集一千兵马去青州府库跟都督府掌管的府库看看!” “是!” 柳明志一语命令下去整个青州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不少百姓看着纵马奔腾的龙武卫指指点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吁” “来人止步,府库重地” 柳明志虎目一瞪看着青州的衙役:“打开府库大门!” “钦钦差大人?” “开门!” “大大大人,没有刺史的命令小的不敢开啊!” “宋统领,弓箭手准备,强行开库,胆敢有阻拦者乱箭射死!” 宋清抽出自己的横刀:“弓箭手预备!” 一千龙武卫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弩箭对着守护库房的几十名衙役步步紧逼:“开库!开库!开库!” “开开开马上开,钦差大人不要放箭!” “快点!” “是是是!” 五个衙役凑了五把钥匙,打开了库房之上五把厚重的大锁库房的门才隆隆的打开。 柳明志也不介意掉下来的烟尘接过一个龙武卫的横刀直接走进来宽大的库房之中。 宋清带着二十名御前侍卫跟了进去,剩下的龙武卫全部占据有利位置防守起来,防止一干衙役去通风报信! 柳明志看着府库堆积如山的麻袋一刀劈开了面前的麻袋,白花花的大米躺了出来! “三弟,是大米,没问题啊!” 柳明志没有回话,向深处走去,看着府库最里面的麻袋再次一刀劈开,这一次没有白花花的大米流出来而是黄土洒落在地上。 宋清脸色一变抓起一把黄土搓了搓:“是泥土!” 柳明志脸色发寒:“将后面三十垛麻袋全部劈开!” “得令!” 一声声麻袋破裂的刺啦声加上黄土流淌的声音响彻府库之内! 宋清提着刀灰头土脸的看着柳明志:“十万石左右的麻袋全是黄土,不见一颗米粒!” “去都督府掌管的府库!” “得令!” 半个时辰之后一群御前侍卫灰头土脸的从府库钻了出来,宋清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 “大哥,直说吧!” “五万石粮食,二十万石黄土!” 柳明志眼前一闷,差点栽倒地上,幸亏宋清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大人,你没事吧!”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他已经可以预见青州府的百姓知道了这件事的后果了,只怕自己再得民心也压不住了! 将近二十万百姓的粮食变成了黄土,说是青州府的天塌了也不止啊! “完了,全都完了!” “三弟,你振作点,车到山前必有路!” “路?哪还有路啊,就算将青州府的官员杀得一干二净也没路了,百姓没有粮食势必造反不可!” “肯定还有办法的,你先不要急!” “天塌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今年的税收还没有到,国库都调集不了粮食了!” 宋清一怔呢喃了起来:“是啊,天塌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八章良心未泯(为将军玖) 三日之后都督府衙门。 柳明志神色冰冷的坐在高堂之上翻看着手中顾志恒留下的账目,对于下面跪了一地的青州官员并不理会,只是自己顾的翻着手中的账目! 瞄了一眼只剩脑袋死不瞑目的铬州刺史任远的头颅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账本缓缓走下了高台看着跪在首位的青州都督童和武蹲了下来:“童都督,你们自己招哪还是本钦差说给你们听!” 童和武明明畏惧不已却依旧强撑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说什么下官不清楚!” 柳明志点点头站了起来:“既然你们如此嘴硬,本官就一桩桩一件件的说给你们听听!” “大龙宣德二十七年二月青州蝗灾出现蝗虫幼卵崭露头角,你,青州都督童和武联合辖下州府八州刺史上书京城汇报了这件事情!没错吧?” “没错!既然如此柳大人为何要将下官拘传到堂,吾等同僚并未渎职犯法!” “你说的不错当时你们发现了蝗虫幼苗之际确实没有渎职,甚至请旨皇上派钦差大臣治理蝗灾。” “六部得到了皇帝的旨意,然后传书给青州府,蝗虫尚未成型,青州府官员先极尽全力治理一下蝗虫幼卵。” “没错吧?” “不错,下官确实带领辖下各州官员全力治理蝗灾了。” “六部回书除了让你们防备蝗虫幼卵的问题,同时你们还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陛下要大开商道,鼓励大龙各个州府的商人踊跃出关贸易互通有无,正是那个时候本官遣使出使金国跟突厥商议边关互市的事情!” “不错,陛下要大开商道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们得知陛下大开商道鼓励各地州府商人踊跃通商,所有人都知道商人的地位虽然低廉,却是最赚钱的行业,朝廷鼓励大肆通商这可是大龙建国以来从来未有的事情,所有州府的官员都发现了其中的暴利之处,你们青州府也不例外!” “不错,青州府响应朝廷号令,何错之有?” “响应朝廷号令确实没错,可是你们不该疏忽吏治,让蝗灾成型,你们一直忙碌筹备茶叶的事情却疏忽了蝗灾的问题,直到蝗灾彻底爆发之后你们才意识到事情严重已经为时已晚。” “可是你们却不知悔改,四月蝗灾爆发此时治理蝗虫尚且不晚,可是尔等利欲熏心利令智昏,你们发现筹备的茶叶丰收之际却被蝗虫啃食一空,于是你们便打起了库粮的主意来,这没错吧!” 柳明志说完之后除了童和武还能勉强镇定一些,其余的刺史已经抖如筛糠起来,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起初尔等见到事情逐渐无法控制,便驱使百姓驱赶蝗虫,这也是定州为何会受到了牵连,可是你们忽视了百姓对蝗虫的畏惧!驱赶蝗虫效果并未取得你们所想的模样!然而此时有些府库的粮食已经北上了,于是你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来掩盖蝗灾爆发府库无粮的谋划!” “钦差大人说什么下官听不明白!” “哦?假借白莲乱匪挟持青州大小官员的事情童大人不想说说吗?” “青州确实被白莲乱匪给把持了,这是青州府所有官员都知道的事情!” 柳明志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手:“常将军,顾公子,该你们出来了!” 后堂之上走出了两个人来,正是青州守备常云峰还有运来客栈的掌柜的,不对应该说是顾志恒的遗孤顾清泉才对! 童和武惊恐的看着顾清泉:“你怎么还没死?” 顾清泉怒目圆睁的看着童和武:“狗贼,我娘还有我妹妹在哪?” 常云峰也是冷冷的看着童和武:“狗贼,你纵然有瞒天过海的计谋也想不到钦差大人慧眼如炬会看破你们的阴谋诡计吧!” “你不是已经!” 常云峰凄惨一笑:“若不是假装归顺我又怎么会完成顾大人临终前留下的遗言!” “你们两个先坐下吧!” “是大人!” 柳明志清了清喉咙:“蝗灾爆发,青州刺史,升州刺史,邳州刺史已经知道事情超脱所想的那样,知道最重要的事情是治理蝗灾而非响应商道之事,便开始着手治理蝗灾的事情,然而你青州都督童和武还有已经私自开仓放粮的刺史却不这么想,因为地域的原因其余五州府库粮食已经在没有京城同意的情况之下擅自开仓,可惜已经有了迷途知返之意的顾志恒三人却被尔等用家人性命威逼强行开库,没错吧!” 童和武怔怔的看着柳明志低下了头! “于是自知蝗灾爆发无法掩盖事实的你们就联合起来上演了一场戏给我看。不对,应该说是上演给所有人看,包括陛下在内也都被你们的假象所蒙蔽了双眼,以为真的是白莲教乱匪搞鬼!” 童和武跪在了地上强撑着:“这都是大人你的推论,并没有事实证明!”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你有一个好叔叔啊,可惜了童相一世英名却被你搞的是一朝沦丧啊!”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本官的身份,同时你不知道顾志恒顾刺史知道私自开仓难逃一死,好在其良心未泯,安排甄校尉引领本官去了运来客栈,当然,自从本官进城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逃脱都督府的耳目,你们有意无意的引领本官去了青山县县令的所在的民院,知道本官微服出巡一定会去灾民营查探情况,童才到死也没想到会成为一颗弃子!” “直到你们从密探口中得知本官去了常将军的营帐,于是你们开始了第二出戏给我看,生活荒诞不堪却孔武有力的都督大人,忧国忧民却又莲花刺青的顾刺史。” “你们当真是好算计啊,利用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计谋把我往白莲教身上去引导,确实,一开始本官确实相信了是白莲教挟持了青州官员想要引起百姓的民乱从而造反!” “可是你们却太过操之过急了一些!不但没有让一件大功把本官的头脑冲昏,反而让本官发现青州城的不对劲,白莲教为何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不过本官深知赈灾的重要性,还要依赖于你们这些地方官员也就压下心底的疑虑全心治理蝗灾的事情,想必你们也以为本官年纪轻轻已经被录事参事一笔大功冲昏了头脑!”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你们忽略了顾志恒三人良心未泯的事情之上!” “敢问钦差大人证据哪?” “放心吧,本官会一件件的说清楚的,传定州都督葛长军葛大人!”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一十九章真相大白 “下官定州都督葛长军参见这么年轻?参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葛长军:“葛大人,你也是读书之人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有志不在年高吧!” 葛长军拘谨的笑了笑:“钦差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失礼了!” “葛大人,你可真难请啊,本官可是在青州等了你半个月啊,翘首以待你葛大人终于是来!” “钦差大人请恕罪,下官治理定州蝗灾走不开,大人想必也知晓了,定州府虽说未曾有青州府蝗灾严重,可是因为某人干的好事,定州也有二州五县遭受了蝗灾好在钦差大人治理蝗灾的办法口口相传到了定州之内,下官忙完蝗灾之事便马上赶来青州拜会了!” “有劳葛大人了,不知道三日前本官快马传递给葛大人的书信葛大人可曾带来本官想要的东西?” “自然!”葛长军从容的在衣袖里取出三本不大不小的册子托在手中:“钦差大人,青州府八州每次经过定州府的牛马车过境记录全部在此,请钦差大人过目!” “蒋磊,呈上来!” “是!” 柳明志翻看着葛长军送来的三本册子一点都不敢疏忽,每一次马车牛车的数量都记录异常的详细。 只是马车之上具体粮食的数目并未有详细记载,不过仅此已经足够了。 直接将马车丢在青州这些官员的面前:“你们还有何话说?莫非你们想说马车之上运送的不是粮食而是黄土不成!” 童和武狠狠的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淡然的葛长军瘫软到了地上:“事已至此,本督无话可说!” “都督府府库存粮三十万石,大米五万石,粟米七万,黄豆五万石,荞麦七万亏空约计二十万石!” “铬州存粮二十万,大米三万共计亏空十一万石!” “泸州存粮二十万共计亏空十万石!” “” “除了升州,邳州,青州,龚州之外一府四州的府库存粮全部亏空皆在一半以上,陛下培养了一帮子好官啊,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童都督啊童都督,你这出戏可真是精彩至极,本官佩服之至!” “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响应朝廷开商道的号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见到的,我们不是为了亏空粮库,只想给青州府增加点银两收入,这有错吗?要说错错全在你,若不是你蛊惑陛下大开商道之事,青州府上下官员如何会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柳明志看着歇斯底里的童和武脸色一沉:“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在这里大言不惭巧言令色,开商道乃是利国利民之举,尔等明知蝗灾将现却不分轻重,不思善牧黎民,蝗灾爆发非但不紧要治灾反而欺上瞒下,假借白莲之名意图掩盖青州真相,为了一己之私,施粥清汤寡水令百姓食不果腹,尔等罪孽滔天罄竹难书!你不是想知道本钦差如何发现青州的不对吗?” “童和武其实你很聪明,否则也做不到一府都督的位置上,可惜你的聪明最后变了,变得不是如何造福百姓而是如何以权谋私!” “陛下并未禁止本钦差的身份泄露,以你的地位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本官的身份,甄校尉,乔县令,常将军,顾刺史,这些人都在你的谋划之内,想将本官引入白莲教的事情之上去,不错你确实成功了!” “无论是刺史府夜宴的那一幕,本官当初一直好奇你为何明知道钦差大臣要来,还如此花天酒地玩忽职守,直到顾刺史归来时,不时间流露出对你的惊惧,本官心里相当迟疑,一个花天酒地的都督,一个不饮酒水却一心为民的刺史为何会出现在一场宴会之上,后来你装模做样有意无意的流出对蝗灾的看重更加重了本官的疑虑!” “直到离别之时顾刺史有意无意的露出了手臂的莲花刺青,那个时候本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青州府是被白莲教给掌控了,顾刺史这样做就是在演戏给我看,正是因为这样才解释的通顾刺史明明是惠州人为何说话带有江州口音,因为他是白莲教的人!” “所有一切都朝着你预定的方向在发展,不是青州都督隐瞒了蝗灾的真相,而是青州都督被软禁了下来,本官也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无论是都督府一个月不曾回去的书房还是那些武力不错的巡逻侍卫,加上常将军运粮出城的事情全部一环扣一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本官也确实相信了你造出来的真相。” “然而顾刺史几人突然的死去,已经掌控了青州城不战而逃的白莲教教徒却让本官迟疑了,白莲教既然耗费如此心力为何会将青州城如此简单的拱手相让,这未免不符合情理!其实城墙之上的人根本不是白莲教徒而是青州左右监卫右卫陈坤的人马!” 柳明志看着脸色发白的一干人拍了拍手:“把陈副将压上来,还有哪些被龙武卫斩杀的‘白莲教徒’的尸首也抬上来!” 片刻之后龙武卫将士抬着五具尸体还扭着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汉子走进大堂之上,登时一股恶臭传来! 柳明志也不介意只是稍微屏住了呼吸掀开了五具尸体的衣袖:“看到了吧,白莲教徒竟然没有莲花刺青,这还是白莲教的教众吗?对了,再告诉你一个事情,白莲教的教众从来不会服毒自尽,至于为什么本钦差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因而直到几天前本官终于明白了,当初顾刺史对你的惊惧并不是演戏,而是真正的恐惧,不是你将本官引导的那种顾刺史是白莲教教徒的假装恐惧,而是你们拘押了顾刺史的一家老小,也就说城门前你们告诉我的一家老小被白莲教挟持关押的真相其实是你们拘押了升州邳州青州三位刺史的家人加以威胁!龚州刺史宁大人,本官说的没错吧?” 龚州刺史宁子寒低着头挪了出来:“请大人救救小女!” 柳明志看着宁子寒叹了口气:“自古忠孝两难全,与之青州刺史他们相比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双全宁刺史你足下只有一女,这也是你为什么敢瞒着童都督施薄粥,对吗!” “下官知罪!” “宋统领,把宁霜小姐请上来吧!” “是!” 宋清从后堂扶着一个二八佳人走了出来,佳人走上台下双臂在空中舞动:“爹爹你在哪?爹爹你在哪?” 唉,可怜之人啊,看着容颜姣好却双目无神的宁霜柳明志示意宋清把宁霜搀扶到宁子寒哪里! “霜儿,你没事吧,他们欺凌你吧!”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章处决 “任尔等如何足智多谋,可是事情的真相是永远无法掩盖,因为假的就是假的,无论你做了怎么样的遮掩他还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待到安稳了青州府的百姓之后,本官带着重重的疑虑开始着手调查事情的真相,第一便是常将军明明认识金龙帝令也得到了本官的命令,为何会把粮食运到城外去!” “其实常将军的本意是将包裹府库的外皮粮食弄薄它,只要时机一到,外面的粮食就会用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府库亏空的事情便会不攻自破,本官说的不错吧?” 常云峰羞愧的站了出来:“钦差大人恕罪,卑职此举也是无可奈何,顾刺史再三交代,青州府如今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即便是新来的钦差大人,因为大人名声不显,卑职等不知大人秉性如何,是否会收受童都督的贿赂与之沆瀣一气掩盖青州府的真相,卑职只能听从顾刺史的临终遗言,将大人一点点的往府库之上去引导,如果大人真的是为民的好官自然会查下去!只是” “只是没想到府库粮食的真相没爆出来本官就先追查了你把粮食运出城的事情对吧!” “正是,卑职无奈之举请大人恕罪!” “何罪之有,若非提前得到你的书信,本官也不会得到顾刺史三人留下的账目,青州府的真相也不会大白于天下!你先坐下吧!” “谢大人!” “本官得到了顾刺史留下的账目还有书信加上以前的种种推测明白了所有的真相,加上隐藏在运来客栈的顾清泉顾公子这个本官好奇一眼认出本官汗血宝马坐骑的人,出自西北惠州的顾刺史长子能认出汗血宝马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钦差大人,罪臣之子顾清泉还有一些家父留下来的书信想要呈交给钦差大人你过目!” 柳明志一愣无奈的吁了口气:“你的戒心还真是强啊!” “大人恕罪,青州府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虚假的场景,草民真怕” “呈上来吧!” “是!” 仔细翻看着书信,一直眉头紧皱的柳明志略微松了口气,原来升州邳州青州被运出的粮食并未真的去了北疆,而是被偷梁换柱藏了起来。 有六十万石粮食青州府的难关也就小了不少,加上准备好的蝗虫粉足够支撑到冬小麦的收获了。 只是柳明志也心中无底,冬小麦真的能跟后世一样取得收获吗?这可是原始的小麦种子,没有经过各种科学的基因改良!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将书信放在了桌案之上柳明志看着紧紧抓着女儿双手的宁子寒:“宁刺史,本官想要一句实话,龚州府库的粮食是运往了北疆还是被你偷梁换柱藏了起来?” 宁子寒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大人你都知道了?” “真的藏起来了?” “是,下官将粮食用米糠跟黄土混掺之后藏在了龚州城一处破败的宅院里!” “还剩多少?” “各种粮食混掺一起约莫十六万石!” 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手拿惊堂木重重一拍。 “青州蝗灾,惨绝人寰,百姓颗粒无收,两月有余食不果腹,青州自上至下官员疏忽懈怠,导致蝗灾日益壮大,令三万百姓无辜惨死,此举之恶行罄竹难书,青州一干官员不知悔改及时救灾,反而欺上瞒下,恶上加恶,吾皇圣明,苍天有眼,让尔等罪行大白天下,还身死百姓一个公正!” “来人!” “在!” “青州都督童和武既以革职查办,即刻收监,青州事了押解回京交由三法司审理。” “铬州刺史任远,安州刺史蔡庆生泸州庚州刺史所犯之罪罪责罄竹难书,其下所有与亏空府库一案有关人员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抄没其家产充入府库,家属不知情家属从轻发落,归于良民!” “青州,邳州,升州三位刺史私自开仓放粮,然迷途知返,保住府库粮食未曾丢失,既以伏诛,其家属从轻发落。” “龚州刺史宁子寒,私自开仓放粮革职查办,念其治理蝗灾有功,保护治下黎民免遭遇难。暂代龚州刺史之职,等候京师文书处置文书!” “青州府辖下八州二十三县,共计百姓二十六万三千余人,一干县令未曾参与州府府库亏空一案等候吏部嘉奖文书!” “青山县县令乔常敬,治理蝗灾有功,至辖下一万三千百姓受灾不足一手之数,大功,然私自开仓放粮乃是大罪,革职候审,暂代青州长史之职,等候吏部处置文书!” “青州守备将军常云峰,暂代青州府提督将军一职,切莫玩忽职守,令青州再遭涂炭,等候吏部文书!” “尔等作为,皆有定论。”轻轻地吁了口气将手中的令箭往下一丢便闭目不言了! “大人饶命啊!” “” “谢大人开恩!” “谢大人开恩!” “定州都督,殿后一叙如何?” 葛长军愣愣的点点头,看着柳明志不禁额头冒出了一些细汗来,柳明志杀伐实在是太果断了一些,四位下州刺史及其手下一干官员就这样斩立决了?这可是四品的官员啊!:“当然可以!” “回头看了看刚才人满为患如今空 更新快荡荡的大堂葛长军吁了口气,一下子杀了这么多,青州府的吏治怎么办啊!” “葛大人请坐!” “谢钦差大人!” “葛大人不必拘谨,你在想青州府的吏治该怎么办对吧?毕竟八州官员杀了那么多!” 葛长军一愣拘谨的点点头再也不敢轻视这个二十岁的钦差大人,眼睛太厉害了一些:“钦差大人慧眼如炬!” “青州府辖下八州二十三县百姓才二十多万人,分部太散其实并不是好事。”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青州地处偏远不似江南鱼米之乡,不如蜀地天府之土,人烟稀少在所难免!” “八州官吏二十万百姓实在是大材小用,本官打算将青州府八州并四州,节省位置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上书陛下的折子已经在路上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大人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借粮!” “大人,青州府这二十万人几十万石粮食足够了测,定州也没有余粮啊。” “是,撑死他们也吃不完,可是七成可是国库的啊,马上要冬税了,你想想还能剩下多少粮食?” “陛下不是免了青州府的赋税吗?” “可是童都督一封奏折就变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唉,五年库粮竟然……” ps:今日两更,处理家事不一定回的来。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一章打蝗虫主意的张狂 柳明志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方才在大堂之上喊道嗓子都哑了。 “葛大人,难道真的一点粮食都借不出来吗?” “柳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借粮食,若是真的有余粮下官怎么也不会看着邻府的百姓遭殃,大人也知晓府库的粮食下官自然不敢轻易调动,只靠户部辖下的那些用量确实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见葛长军神色不似作假柳明志也只能默默地点头叹气“既然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请大人见谅,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要回定州了,回京之时路过定州的时候若是得闲请大人寒舍一叙喝杯茶水!” “自然,多谢葛大人远道而来为本官送来青州府过境记录,本官就不送了!” 葛长军走后柳明志背着手不停地在屋里徘徊,府库几十万担粮食足够青州府百姓吃上两三年,关键这粮食是应急之用,名为青州府府库实则归户部管辖,就算是户部尚书没有皇帝的旨意也不敢私自做主处置府库的粮食。 “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哪把青州府的后事给办理圆满了哪?这些青州府的官员实在可恨,欺上瞒下不说,还把府库的粮食造假,若是” 自言自语的柳明志眼前一亮,四下看了看只有自己的后堂取出怀中的册子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琢磨了一会取出桌案之上的毛笔轻轻地在各地府库账目之上稍微改动一下之后做贼心虚的将册子收了起来。 “你们几个反正都要死了,就发挥点余热好了,也算替你们积点阴德!” 百姓们果腹的粮食事情解决了柳明志的心情也不错了起来。 哼着小曲向后院走去,如今顾志恒的刺史府后院完全成了制作蝗虫粉的作坊,各种大坛小罐的蝗虫粉将后院堆积的满满的。 除了蝗虫粉还有油炸蝗虫的罐头,反正是各种能长久保存蝗虫的法子全部都用上了。 柳明志现在真正的可以问别人一声,百姓吃不起粮食为什么不吃肉哪? 蝗虫这玩意全身蛋白质,怎么吃味道都是好极了,只是柳明志有些迟疑该怎么让百姓接受蝗虫制作的粮食。 让他们捉蝗虫已经废了不少的力气,吃蝗虫的话实在是一件难事。 缓缓走进后院看着九牛庞大的身躯毫不费力的推着石磨走动,不时地抓起一把油炸蝗虫往口中塞去。 “九牛啊九牛,你小子还真是不白干啊!” “嘿嘿大哥,你来了!” “韩鹏哪?” “在里面指挥,你进去吧!” “行,你也是别一直干,该歇歇还是要歇一歇的知道吗?” “放心吧!” “韩鹏,还剩多少蝗虫没有处置干净啊?” 一个正在捧着罐子的青年人马上放下手中的罐子“龙武卫都统韩鹏参见大人!” “不用多礼,蝗虫还剩下多少啊?” 韩鹏翻看了一下手下的册子吁了口气“估计还得十几天左右,只要是坛坛罐罐不够了,得让人去买去烧制耽搁时间!” “费心了,这些蝗虫肉得尽快弄到百姓的手里才行,粮食配着肉沫,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韩鹏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神色纠结“大人,末将有个想法想跟大人说一下!” “说说看!” “龙武卫愿意出粮食换这些蝗虫,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若是不同意就当末将没说就是了!”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看着低着头的韩鹏稍微思索了一会,蝗虫全部都是肉,充当军粮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高蛋白质高营养可以快速补充龙武卫将士训练过后的疲劳。 主要是这玩意美味啊,以前没人敢吃不知道,现在一千多制作蝗虫罐头的龙武卫将士每天不吃点油炸蝗虫心里总感觉空唠唠的,百吃不厌!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程凯的意思?” 韩鹏面色一红下意识的朝着里面的角落看去,柳明志见状那里还不知道这是程凯的意思啊。 “程凯,你又不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有什么可藏的,赶紧滚出来!” 程凯脸色尴尬挠着头嘿嘿笑的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韩鹏“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大人都没说你自己就把本将军的位置给暴露了,回营在收拾你!” “将军,属下” 白了程凯一眼“行了,别给本官玩苦肉计了,你们龙武卫想要这批蝗虫自然没问题,只要是龙武卫的将士能接受吗?能接受的话本官自然愿意做一个顺水人情,若是接受不了就算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无不可!” “能能能,简直太能了,大人请看这是大将军的回信,他亲自品尝过油炸蝗虫的味道,勒令末将务必将这些蝗虫连锅带回去!” 柳明志面色古怪的接过程凯递上的手书翻看了一下,张狂的笔迹还有大将军印都在上面做不了假。 “什么时候给护国候发的书?本官怎么不知道?” 程凯讪笑了两声“大人让末将油炸蝗虫的第二天下官就打起这批蝗虫的主意了,味道好营养高,全身都是肉,上哪去搞这样的军粮去,主要密封起来放的久,简直就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的东西。” “啧啧啧行啊你,程凯啊程凯,还给本官玩起了先斩后奏了!” “公平公正等价交换,现在龙武卫已经押送粮食到了衡州地界了,十几日就能到青州,八万石粮食换这批蝗虫公平吧!” “公平你奶奶,这蝗虫可全是肉,你用等价的粮食换等价的肉你还敢说公平!” “大人不高兴跟大将军去说吧,这是他的主意!” 知道柳明志没有生气,程凯也是嬉皮笑脸了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程凯知道这位钦差大人只要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向来随和的很从来不摆架子。 赢得了龙武卫所有将士的一致好评,很少有文官能如此平等的看待这些武夫,而且还是高他们一等的勋贵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啊,做人一定要将心比心,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给别人种下了什么就会收获什么。 “比如尊重!” “行,本官准了,你们他娘的少偷吃一点,倒是万一不够量护国候找我麻烦本官非得找你们索赔不成!” “是!” 宽阔的房间内想起了龙武卫将士此起彼伏的笑声。 “大人,顾清泉公子在后堂求见你!” 蒋磊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拿油炸蝗虫当零食吃的柳明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顾清泉?知道了本官这就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二章保媒,伏诛 “犯官之子顾清泉参见钦差大人,冒昧求见请见谅!” 柳明志淡然的坐了下来看着有些拘谨的顾清泉无奈的摇摇头:“顾公子不必多礼,这本来就是你的家,怎么反倒我成了主人了,请坐!” “谢大人,这里已经不是清泉的家了!” 柳明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顾志恒伏诛刺史府自然也要改名换姓了:“顾公子节哀顺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斯人已去,生者珍惜啊!” “谢大人宽慰,清泉还有娘亲小妹已经在运来客栈安稳了下来,运来客栈乃是先前小妹经营,没想到家父生前一直看不上的运来客栈会成了我等最后的遮风挡雨之所!” “唉,广厦千万,夜眠七尺,知足常乐吧,顾刺史虽说没有铸成大错,可是他以死换来了青州府的真相大白,本官会为他讨一个追封的!” “谢大人,清泉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顾公子但说无妨!” 顾清泉面色红润了起来:“清泉想请大人保个媒!” “保媒?”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顾清泉这是什么鬼,请我保媒,我也得会啊!不过也没有直接拒绝:“顾公子看上哪家的小姐了?若是两厢情愿本官自然不介意做一个有心人,若是顾公子你一厢情愿本官也无可奈何!” 顾清泉低着头瓮声道:“大人你见过的!” “本官见过?”柳明志沉思了一下恍然的看着顾清泉:“可是宁霜小姐?” “正是,不瞒大人,清泉与宁霜也算是青梅竹马,家父与宁大人几经转折都在一府为官也算是有缘,可是家父虽说跟宁大人有些交情,还是看不上宁霜小姐,因而也就..........” “是因为宁小姐的眼疾?” “正是!不过清泉并不介意,希望大人保个媒,在家父三年之后清泉愿意八抬大轿迎娶宁霜过门!” “若是令堂与宁大人宁霜小姐没有异议,本官自然也没有异议!” “谢大人,请大人稍等!” 柳明志怔神之后只见顾清泉扶着宁霜走了进来,身旁跟着的是龚州刺史宁子寒! “犯官宁子寒拜见大人!” “犯官之子顾清泉拜见大人!” “犯官之女宁霜拜见大人!” “请起,不必如此多礼,都坐吧!” “谢大人!” 见到三人一同而来柳明志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人家是两厢情愿,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在三人诧异的神色下柳明志起身研墨,毛笔一挥一副对联跃然纸上。 “结一世姻缘山盟海誓,祝百年伉俪地久天长。” “佳偶天成!” 掏出自己的钦差大印盖上印章,分别将一副对联递给了二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一定要喜结良缘啊!” “谢大人!” 柳明志不去打扰一对新人互诉衷肠示意宁子寒跟自己来,给一对有情人留下充足的空间。 “犯官宁子寒多谢钦差大人保媒,就算是朝廷文书将犯官处死犯官也可以瞑目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们食君之禄,却不思为君分忧,好在此次龚州没有酿成大错,本官会为尔等求情,向陛下陈明个中缘由,至于如何处置就看陛下自己了!” “谢大人,能让犯官见到小女终有所属,纵然身死下官也知足了!” “这段时间龚州的民生你还要多多操劳,一日不离任就要尽职尽责才是,青州府如今百废待兴,本官也不想将任远这些人斩立决,然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如何跟死去的三万父老乡亲交代!” “大人所言甚是,犯官也看明白了,蝗灾可怕可怕不过人心啊!” “你能看明白这些就说明还不是一个庸人,官员可以有私心但是不可无作为,在其位不谋其政,视治下黎民百姓为草芥一般才是最可恨的。因而,人非圣贤,安的十全十美。当官无德不可怕,就怕当官无为!” “犯官宁子寒,多谢大人教诲!”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天边的斜阳:“回龚州去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好好督促百姓耕种之事!” “犯官宁子寒告退!” 望着宁子寒的背影柳明志轻轻地揉了揉额头:“真是的,别人得闲我独忙,还有比我失败的穿越者吗?跟本少爷想要过得生活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夫君,什么是穿越者啊!” “啊?”柳明志一慌急忙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事情青莲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没什么,方才宁刺史说了一句穿越者,为夫也好奇哪,瞎嘀咕了几句。” “哦!夫君,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妾身想乘风依依还有菲菲了,离开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快了快了,等青州府的百姓种上粮食就可以回去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八九日就行了!” “真的!” “真的,苦了你了,跟着我长途跋涉忙前忙后的!” “不苦,能跟着夫君一点都不苦,比莲儿一个人在江湖上游荡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 “知足就好知足就好!” ............ 都督府的校场之上,柳明志望着人山人海接踵而至的百姓神色肃穆。 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带犯人!” 囚车压着上百名青州府的大小官吏缓缓行来,一路上各种烂叶子臭鸡蛋全部招呼上了,柳明志见到群情激奋的百姓并不开口阻止。 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处罚,三万百姓的性命没有将他们当场就地正法就已经不错了。 “贪官,你们罪有应得!” “活该,要不是你们老妇的苦命孩儿也不会活活的饿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死不足惜,贪官,全都是贪官!” 柳明志看着龙武卫将所有人都押解到了刑台之上挥挥手:“上酒!” 几十个衙役捧着酒坛端着粗瓷碗挨个的给这些人倒上一碗断头酒,也算是最后的仁义了吧。 柳明志举着令箭叹了口气:“喝了断头酒,来世当个好人吧!” 这些官员也认命了,不声不响的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非死不可就死的英勇一点吧,哭哭啼啼不是男儿风范!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令箭猛地一丢滚落在地上:“行刑!” 血光飞溅,染红了校场之上的刑台,百姓也瞪大眼睛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青州府库亏空一案大小官员共计九十三人。 尽皆伏诛! 我娘子天下第一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三章瘟疫 “莲儿,你得尽快学会骑马才行啊,天天跟夫君骑一匹马不害羞啊!” “不害羞,能天天跟夫君骑一匹马妾身巴不得哪!” 青莲淡笑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臂看着道路两旁正在耕种的青州府百姓。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咦,我说你们两个够了,你们不肉麻我都肉麻了,注意旁边还有一个人好不好!” 宋清骑在马上一手抓着炸蝗虫一手提着酒壶打了个寒颤,实在是受不了秀恩爱的两个人,更多的是扎心。 你有娇妻伴地游,我有孤独和烈酒! 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宋清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美味,再好的酒喝着也索然无味了。 “大哥,去了最后的安州之后如果没有差错,咱们就该回去了!” 宋清一愣松了口气“冬天真的能种出小麦吗?我总感觉不太靠谱,虽说青州府的土地肥沃,可是也没有冬天种小麦的先例啊,万一都烂在了地里也是大麻烦一个!” “能,大哥你放心吧,夫君说能就一定能,莲儿相信夫君!” 宋清喝着酒闷咳了几声看着信誓旦旦的青莲脸色纠结“唉,女人啊,陷入了男人的身上就变得盲目乐观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的了,莲儿愿意相信夫君,夫君当然也不会骗莲儿,大哥你若是羡慕可以去找顾清幽妹妹啊,小妹看清幽妹妹对你挺上心啊!” “噗咳咳”宋清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惊慌的看着青莲“弟妹,你可不要胡说啊,大哥跟顾清幽什么事情都没有,三弟可以作证的!” 柳明志轻轻地捏了一下青莲的琼鼻“莲儿,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说知道了吗?” “是,妾身知道错了!” “要说也不能让大嫂听到了,像什么顾小姐给大哥擦嘴,陪大哥逛街这些事情一定得保密,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青莲一愣抿嘴轻笑了起来“妾身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大嫂知道的,大哥跟清幽妹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青莲二人明明说的煞有介事反而故意欲盖弥彰的模样让宋清无言以对,憋得难受极了。 “狼狈为奸,奸夫,你们真的是够了,非人哉!” “哈哈驾咳咳” “三弟!” “夫君!” 滚落在地上的柳明志晃了晃头“没事,不知道怎么搞的眼前一昏就掉了下去!” 宋清眉头一皱看着柳明志的脸色伸手摸了一下“这么烫,你受风寒了?” 青莲闻言也急忙试了试“真的好烫,是不是前天夫君你沐浴的时候水太凉?” “没事没事,回去喝点药就好了,可能是着凉受风寒了!” 宋清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感觉没事就行了,你跟弟妹早点回青州,安州的话我自己去看看!” “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这些天你的那一套大哥早就熟记于心了,小麦的间隔,土地用草木灰撒一遍,注意多用农家肥,我全都记着哪,放心吧!”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安州没事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启程吧!” “行!你们小心一点!” “夫君,小心一点,妾身扶你!” “你行吗?” “当然没问题了,妾身早就学会骑马了,就是不想离开夫君而已,放心吧,妾身肯定没问题的你坐好了!” “小心点!” “驾” 风行调转方向向着青州疾驰而去! “吁” 青莲扯住马缰紧紧地停在刺史府的门前“柳大人,咱们到了,快下来吧!” “啊?这么快?” 柳明志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喘了口粗气强忍着精神不佳翻身下马“蒋磊!” “末将在!” “让钦差卫队准备行辕,明日一早启程回京,青州的事情结束了!” “遵令!” 看着远去的蒋磊柳明志缓缓地向着府中走去,不知不觉的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拴马归来的青莲看到柳明志瘫软在地上一声疾呼跑了过去“夫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一直居住的地方青莲还有一干龙武卫将领全部站在房中焦急的看着给柳明志把脉的大夫神色无比的焦急。 盏茶功夫大夫脸色发白的看着躺在床上额头发红的柳明志仓促的退后了几步“瘟瘟疫!” “哗啦一下。”周围的众人吓了一大跳全部退开一步惊恐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明志神色无比惧怕。 青莲俏脸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大夫“你说什么?柳大人得了什么病?” 大夫局促不安的看着青莲“这位小郎君,诸位大人,钦差大人他染上了瘟疫了!” 青莲脸色一白“你胡说,整个青州府都没有瘟疫,柳大人怎么可能染上瘟疫哪。你个胡言乱语的庸医,我杀了你!” 大夫惊退了两步“这位小郎君,青州三年两灾,被钦差大人斩首的那些官员虽说不作为,可是对于预防瘟疫却颇有心得,所有尸体都被运到了城外的荒野掩埋,可是也不排除被野兽刨出来的尸体被柳大人遇到了!大灾必有瘟疫,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 “尸体?难道是铬州城外?”青莲脸色更白了陡然想到了什么。 “三弟,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吃了那,上个茅房也耽搁这么久!” “嗨,别提了,刚提起裤子就发现旁边有一具尸体,差点没把我吓死,见他可怜随意用点土把他埋了,耽搁了一下!” “尸体?” “对,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地方位于铬州跟庚州之间,死个人也正常!” “算了算了,走吧!” 青莲想到了三日前的事情脸色毫无血色,渴求的看着大夫“大夫,能治吗?” 大夫欲言又止,随后沉沉的叹了口气。 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蹭的一声青莲腰间的长剑出鞘指着大夫“治不好就让你陪葬!” 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小郎君,你就是杀了老朽老朽也没有办法,瘟疫种类繁多,天花,鼠疫老朽学识浅薄诊断不出钦差大人患的是那一种病症!” “青州府有没有能治的大夫?” “没有,除了有名的神医,像医圣张仲景,神医华佗都有治疗瘟疫成功的先例,如今的话京城的御医想来应该可以,老朽怕钦差大人等不到那个时候就” 青莲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四章医,民,官(为澜...加更) 钦差大人柳明志视察百姓耕种情况期间不幸感染了瘟疫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不胫而走。 短短半天时间通过各种途径传遍了青州府。 “吁..........” “人哪?” 宋清脸色发白的看着守在府前脸色低沉的侍卫咆哮的问道。 “在.........在卧房!” 宋清毫不迟疑的用轻功向后院赶去,尚未靠近就听到各种争吵的声音。 “不行不行,无法确诊是什么疫病乱用药不但不会起到功效反而会适得其反加重钦差大人的病情!” “老朽当然知道了,可是咱们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医术啊!” “老朽也赞同,胡乱用药就是杀人害命,还是慎重一些!” “程将军,大人怎么样了?” “宋统领你终于回来了,大人正在高烧不止,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人呐,我要去看看!” 程凯拦住了宋清摇摇头:“宋统领,这是瘟疫,一旦靠近就会被传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医治大人,你若是冲动在染上了瘟疫,只会添麻烦的!” 宋清一怔狠狠的叹了口气看着二十多名大夫:“你们就没有一个能治疗瘟疫的人吗?” 二十名大夫互相叹着气摇摇头。 “这位将军,还是赶紧把钦差大人送到京师医治吧,越耽搁越不利!” “唐老来了,唐老来了!唐老医术奇绝应该可以诊治出大人的病症!” 宋清一喜:“唐老是谁?” “大哥,夫........柳大人他.......” 青莲跟在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见到宋清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迎了过来! 须发皆白的唐老对着众位官员行了一礼:“老朽唐尧见过诸位大人!” “唐老不用客套,治病要紧!” “老朽正为此事而来,钦差大人一心为民,老朽怎能束手旁观哪,诸位大人放心吧!童儿,把为师的药箱拿来!” 宋清这才发现唐老身后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童跟着。 小童为难的看着唐老:“爷爷,这是瘟疫啊,你从来没有治过瘟疫,万一染上了怎么办?” 唐老长长的吁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童儿,医者父母心,学医之人当以救助众生疾苦为己任,这本医书记述了爷爷毕生所学,各种医学药理都详细记录,老朽若是不幸染上了疫病你一定要将唐家的医学传承下去啊!” “爷爷,你.........” 唐老拍了拍童儿的额头:“习医先学人,为医者不可见死不救,记住爷爷的话!” “爷爷.....” 唐老递过去医书接过童儿的药箱直接迈步走向了卧房之中,青莲想要跟上去却被唐老拦了下来:“小姑娘,不要进来,你进来也帮不上忙的!” 在青莲怔神之中房门直接关上了。 小半个时辰对于门外的众人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房门终于打开。 唐老擦着细汗走了出来看着众人轻轻地摇摇头! “老朽束手无策,不过好在钦差大人的病情还不严重,老朽开上几张方子能缓解十天的病情,十天之内再没有人能帮其治疗只有............” “十天?” “没错,最多十天大人的身体就会产生抗性,药理也就压制不住了,必须十天之内找到一神医来医治!” 宋清沉吟了一下:“敢问唐老神医赛华佗可能治疗?” 唐老双眸一亮:“杀人神医赛华佗号称阎王夺命,自然可以治疗,只是赛老向来飘忽不定,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能治就好,多谢唐老,多谢诸位大夫!” 唐老迟疑的看了宋清一眼:“其实最为难的还是如何照料钦差大人的身体,要知道疫病传染性简直是骇人听闻,照料柳大人十有八九也会染上疫病,救治不及时也可能会.........” “你开的方子只能柳大人一个人喝吗?” “大人不懂药理,药学讲究一人一方,不同的人药方不同,乱喝可是会死人的,也就是照料钦差大人的人可能会比钦差大人更早一步...........” “我来照顾,我不怕,请唐老说一下需要注意什么吧!” 唐老怔然的看着青莲叹了口气取出一张草纸递了过去:“情之一字,生死相许,保重!” 说完牵着童儿向府外走去!其余大夫见状也只好散了离开。 宋清吹了一个怪异的口哨,一直雄壮的金雕划破长空飞了下来,宋清急忙写了一张信条塞进金雕的竹筒里,拍了拍金雕的脊背之后金雕划破长空疾飞而去。 “小青大哥已经给叔父传书了召回赛老爷子,十日之内务必要赶到京城!” 青莲眼眶红润的点点头:“放心吧,我就是死也要把柳大人送到京城!” 宋清点点头:“大哥去备马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赶路,我把马匹早早喂饱!” “好,有劳大哥了!” ............... 一夜无言,柳明志这一病不但刺史府整个青州府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天色刚刚见亮被青莲喂过药的柳明志强撑着身子上了早已预备好的马车。 宋清神色严肃的递给青莲一方面巾:“小青,这是唐老让交给你的,说是用药物煮过的面巾,可是暂时隔绝一下疫病的传播,马匹也带上了,一路小心,钦差卫队人太多了,跟不上你们的速度!” “谢谢大哥,小青先行一步了!” “一路顺风!” “驾!” 两匹雄壮的健马拉着马车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之上飞速奔驰而去。 刚刚出城便遇到了连夜赶来的青州各地百姓。 “青州百姓跪送钦差大人,无物相送,万民伞一把祝钦差大人早日康建!” 青莲怔然的看着城门外跪在两旁的数万百姓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看着老者送上的万民伞轻轻地接了过来放在马车之上:“多谢老丈!” 柳明志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钻出马车行了一礼:“多谢父老乡亲们的厚爱了!” “跪送青天大老爷,青州的父老乡亲会为钦差大人立一尊长生碑祈福!” “驾..........” “跪送钦差大人。” 接连三声划破天际的喊声目送马车远去。 “安州,庚州,铬州,升州,邳州,泸州,龚州送上万民伞七把,共计百姓十五万六千八百七十二人跪送钦差大人!” 柳明志从窗口看着聚集在龚州的七州百姓不住的擦拭眼泪,明明呆了没多久,咋就这么舍不得哪! 肯定是风沙太大了迷了眼睛了! 宁子寒看着龚州城北外铺天盖地的百姓眼眶微红注视绝尘而去的马车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下官恭送钦差大人!” 顾清泉搀扶起宁子寒:“叔父,为官能做到这个地步又有几人哪?” 宁子寒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为官一方能有此殊荣,死也值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五章收获(为将军玖) 当啷一声,价值数十两银子的官窑青光彩釉杯滚落在地上。 李政放下手中的奏折诧异的看着一旁弓着腰的大内总管周飞:“多..........多少石?” 周总管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信纸:“回禀陛下,二十三石!这是平均数目最低的一亩地十八石,最高的一亩地二十九石左右!” 李政面色古怪的用小拇指挠了挠额头接过周飞手中的信纸仔细的看了起来:“你确定说的是粮食不是土疙瘩?” “正是粮食,是一种叫地瓜的农作物,好像是通远伯亲自种下的粮食!” 李政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亩产二十石左右,这还是粮食吗?不会是查错了吧?地瓜?地瓜?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啊,你帮朕回忆回忆!” “陛下,几个月前黔公来过一封书信好像提过地瓜这个名字!” 李政眼前一亮急忙起身走到了一个抽屉前取出一张宣纸:“亩产十石,其名地瓜,美味,果腹良品,已被柳小子种在通远县一民妇地中,是真是假一定要仔细调查!” “真的有这么高产的粮食吗?” 看着手中的书信李政有些尴尬,当初闻人政寄来这封书信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老爷子年事已高糊涂了哪,自然对于信上记录的亩产十石的地瓜嗤之以鼻,根本没有在意。 “老周!”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让李老他们重新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出错了,怎么可能有亩产二十石多的粮食哪!” “陛下,完全不用重复调查,谍影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他们既然敢直接汇报密信肯定就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李政拍了拍额头:“也是,朕都给震惊的糊涂了,谍影从来不会出这种小错误,那就是真的了!” “陛下,这是祥瑞啊,亩产二十石,最高将近三十石可以说是亘古未有的祥瑞,只要大范围种植任何天灾人祸都不在可怕,大龙将再不会有饿死的百信了,国库粮仓四溢将不再是一种憧憬啊!” “茶.........茶!” “是,陛下请喝茶!” 感觉口干舌燥的李政狠狠的喝了几杯茶水才平复了心情:“传太子,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在午门外等候,安排马车朕要去通远县!”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周总管走后皇帝四下看了看从御书房的屏风后一个暗格内取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数十本书籍码放的整整齐齐的。 翻找了一下取出一本书籍拿在手中,书籍上的名字赫然就是柳明志。 将书册放在了龙案上李政提起朱笔迟疑了半天也没有将朱笔落下:“治灾加亩产二十石的粮食,这样一比治灾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些,封侯的话有些太小了,封国公的话太子继位以后怎么办?这才二十岁啊!我的天,历朝历代皇帝寻求治世良臣而不得,朕得到了心里反而慌慌的!不封的话又无法服众。” 沉吟了良久的皇帝还是迟迟不落朱笔! 提着朱笔在御书房徘徊起来,皇帝正在思索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个不落把柄又能服众的办法。 不封不行,封了又怕将来封无可封,那样必不可免的将会造成柳明志与新帝之间的间隙! “父皇,你在不在?嫣儿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 皇帝将书册装了起来放回原处,坐到了龙椅之上:“嫣儿,进来吧!” “谢父皇!” 李政淡笑着看着一蹦一跳走进来的三公主:“乖女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捡银子了吗?” 三公主浅笑着从背后取出一封书信在皇帝面前挥了挥:“父皇,二姐给母后来信了,她又有小宝宝了,母后让嫣儿给你送来!” 李政脸色一喜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放下手中的书信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苒儿怎么样了,放着好好的公主府不住,非得去北疆跟着万杰过苦日子,何必哪!” “父皇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亲女儿跟女婿人家两口子夫唱妇随女儿就觉得挺好的,武国公上书了那么多次让二姐从北疆回来,是你自己死要面子不批的,现在倒好埋怨起姐夫了!” 李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没大没小的,将来怎么许配人家,过了年就十八了,是该........”皇帝一愣突然怔怔的看着三公主沉吟了起来! “父皇,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着说着不说了哪?” “没什么,父皇要出宫办件事,你先回去吧!” 三公主灵活的眼珠闪动不已,紧紧地攥住皇帝的手掌撒开了娇:“父皇..........” 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的看着三公主:“行行行,去换件衣物,父皇在午门外等你!” “父皇真好,一定要等我哦!” 皇帝目光闪烁的看着三公主远去的背影:“公主当平妻自大龙开国六百载也只有两例,难道朕也要再开一例不成? “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陛下该更衣了!” 李政回过神来看着周总管手中的便服叹了口气:“待到从通远县归来传宗人府宗正入宫觐见!” “是,老奴记住了!” 半柱香功夫,五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向通远县驶去! “一定要小心,锄头犁子不要把地瓜碰伤了,那样的话放不了多久就会坏的!” 莺儿跟个小地主婆一样指挥着通远县大石村村民小心翼翼的收割地瓜的果实。 这些老农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不时的点头示意,没办法,虽然在场的人都是老农民了,可是要说论种植地瓜收割地瓜还真比不上莺儿这个小丫头。 没办法,莺儿年龄虽小,可是种植地瓜的经验却是他们比不上的,谁让人家小莺儿已经收获了两茬子的地瓜了哪。 需要注意什么,该如何小心莺儿妥妥的就是大龙朝的当代专家! 柳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莺儿姐称出来了共计二十八石,这亩地收成不错啊,虽然不是最高,可是却是拔尖的了!” 莺儿扇了扇气:“那就好,还剩七亩地的地瓜尽量收完,少爷说等到霜降以后地瓜就会变得很难吃了!现在根本不到收获的时间,可是为了不让地瓜被霜打只能提前收获了!” “都听莺儿姐的,少爷交代好了的!” 莺儿看着手中的地瓜明眸露出了心痛的的神色:“唉,再长一段时间还能更大,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小姑娘,二十八石还不是最丰收的时间吗?”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六章全身是宝 莺儿听到了身后陌生的说话声捧着一个地瓜转身疑惑的看去。 莺儿见到了身后的皇帝李政有些茫然,虽然柳明志第一次来京之时李政去过府上,然而当初气场强大的李政的压迫感让莺儿这些人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第二次便是李政微服去给柳明志的孩子满月酒贺寿,虽然见过一面,可是客人太多莺儿未必能记得住李政的模样。 “老先生,莺儿看你有些眼熟,好像见过你又好像没有见过你,莺儿见过你吗?” 李政一愣抚着胡须轻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家公子柳明志令郎千金办满月酒的时候老夫去喝过喜酒,可能那个时候你与老夫有过一面之缘吧!” 莺儿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莺儿看老先生你有些面善眼熟!” 李政眼中闪露一丝惊愕随即和煦的轻笑着看着莺儿:“小姑娘你真有眼光,不过你是第一个说老夫面善的人,平时很多人见到老夫都害怕的不得了哪!” “怎么会哪,老先生这么面善他们害怕你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直视你,莺儿当初偷吃糕点的时候害怕少爷发现也不敢去看少爷,肯定是这样!” 李政揪着下巴上的胡须看着莺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指着煞有介事的莺儿满意的点点头。 “小姑娘,你说的不错,虽然不中听却不远矣,满朝...........老夫家中敢直视老夫的人只有一个姓夏的老头子,他确实没有做过亏心事,不过就是太顽固了一些,小姑娘你说该怎么办?” 莺儿想了一会茫然的摇摇头:“莺儿不知道,不过老先生你说的夏老爷子既然没做过亏心事肯定是一个大好人,既然是大好人莺儿认为一定要善待,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李政稍加思索的点点头:“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受教了,小姑娘你心地善良一定会有好福气的!” 莺儿轻笑着挠了挠脖子:“莺儿现在就已经过的很好了,少爷常说知足者常乐,让那些福报给贫苦的人吧。” 李政怔怔的看着仿佛不知道人世险恶的莺儿呢喃起来:“都道知足常乐,可是人心本贪,又有多少人能知足常乐哪?” 回过神来的李政看着莺儿手中的地瓜:“小姑娘你方才说手中的东西亩产二十八石还不丰收吗?你想多少石才丰收?” 莺儿看着手中的地瓜举到了李政面前周飞想要拦下来被李政一个眼神阻止了下里:“老先生你看,莺儿手中的地瓜前端是不是有跟细长的根须?” “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老先生这个根须的长度就是这个地瓜长大最大时候的长度,不过眼下天气一天天的变冷,老天爷不给这些地瓜足够的时间长大,不然的话应该可以收获更多的。” 李政好奇的看着莺儿手中的地瓜:“能给老夫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老先生你随便看,不够的话那边的篮筐里还有好多,我去给你拿一个烤熟的地瓜尝尝,少爷说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给他们尝尝地瓜的味道!” “好好好,老夫多谢你了,好心会有好报的,善良的人不该惶惶度日!” 莺儿走后李政拍了拍地瓜的泥土用力一掰,白嫩的地瓜果肉露出了样貌,李政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甘,香,多汁,确实可以食用,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宋煜他们几个哪?” 周总管朝着篮筐指了指:“老爷你看,小姐跟宋员外他们都在那边呆着哪!” “走,过去看看!” “是!” “姜大人,你有何感想啊?亩产二十石左右的粮食,你这户部尚书可踏实了啊!” 姜远明捧着一个足球大小的地瓜乐呵呵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敢想,本官什么都不敢想,虽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是味道再不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在荒年就是活命的东西,可惜才十几亩地,本官心疼啊!” “怎么,这地瓜是人家的私有物品,还没开始大规模种植你就开始心疼了?怪不得满朝文武都说你姜大人是个吝啬鬼,老夫看一点也不假!” 姜远明见到了皇帝的到来放下手中的地瓜讪笑了两声:“黄老爷,话可不能这样说,我管着全天下百姓的吃吃喝喝,不吝啬点怎么办,你要是同意我随便花,反正又不是我家的银子,只要你不嫌心疼点个头,我是无所谓!” 李政被姜远明噎的无言以对只能转开关于户部的话题:“怎么样?确定了是亩产二十多石吗?” 姜远明三人慎重的点点头:“账目看过了,最少的都十几石,最高的几乎三十石,你看那边分开摆放的竹筐没有?八亩地全部分开了,一堆就是一亩地啊!” “黄老爷,臣建议大规模推广地瓜这种作物,我刚才翻看了一下种植地瓜的土地,全都是沙地,这玩意似乎很好养活啊!” “几位老弟让一让,让老头子的牛车过一下!” 石老五跟一帮子村民拉着地瓜秧正往村里赶却被李政几人挡住了道路只好开口提醒。 李政看着牛车上的地瓜秧有些疑惑:“老哥哥,你们弄这些干什么?不拉地瓜拉这些没用的秧苗干什么?” “哎........这个是好宝贝,做饭可以吃,猪牛羊都可以吃,味道比粮食还好嘞!” 李政诧异的看着牛车上的地瓜秧:“什么?这些东西人还可以吃?” 石老五看了看衣着华丽的李政几人转身从身后篮筐里取出几个菜饼递到几人面前:“要不你们几人尝尝,沾点蒜汁味道好得很。” 李政三人迟疑的看着石老五手中的地瓜秧做成的菜饼子,还是李政有魄力,直接略过了周飞的阻拦接过一个菜饼子掰开一小块沾点蒜汁放进口中。 已经做好强咽下去的李政眼睛一亮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吃,比御厨.....比大酒楼做的都好吃,这个饼子真的是用地瓜秧做出来的?” “咦.....老汉还能骗你不成,不然的话我们拉它们回家啊干什么!” 宋煜三人见到皇dìdū吃的津津有味也有些意动,纷纷尝了起来,结果全部吃的毫无风度。 “老哥哥,谢谢了,老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的这么酣畅淋漓了。” “谢我干啥,谢谢通远伯吧。” 李政看着远去的牛车看着收割地瓜的百姓长吁了一口气:“全身都是宝啊,叶子能吃,地瓜也能吃,宝啊!”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七章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嫣儿哪?怎么下了马车人就不见了?” 半天后李政才发现三公主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杜成浩淡笑着指着田埂方向:“黄老爷你看,三小姐正在助人为乐哪,要不要将她喊回来?” 李政看着田埂上乐呵呵往篮筐里装地瓜的三公主摇摇头:“算了算了,让她体会一下民生疾苦也好,在家里待久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也不是好事。” “黄老爷圣明!” “老先生,地瓜来了,可能有些烫你们小心一些,最好是凉了再吃,万一烫到了.........宋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莺儿身后跟着四个下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正给李政讲着需要小心的地方陡然发现了李政身后的宋煜,自然有些惊异。 宋煜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小莺儿,老夫与几个老友闲游至此,见到了这里丰收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家的地啊!” “哦,原来是这样,这是少爷租人家的地,莺儿准备了地瓜快来尝尝!” 宋煜尴尬的指了指皇帝:“先给黄老爷尝尝,我还不是很饿,让黄老爷先吃!” “对对对,我们都不是很饿,让黄老爷先吃!” 李政在此,纵然地瓜送到了面前几人也不敢接啊。 李政看着四个下人手里的盘子有些好奇:“小姑娘,这怎么不一样啊?” “老先生,这是烤地瓜,这是蒸地瓜,这是清水煮地瓜,这是地瓜粥味道相差不大,你先尝尝哪一种?” “地瓜粥吧!” “好!”莺儿端过一碗地瓜粥递给了皇帝,翘首以待的等着皇帝的评价。 “好喝。” 依次尝过几种地瓜的做法,皇帝独独爱上了最不干净最香甜的烤地瓜。 看着李政不住口的吃了四五个烤地瓜莺儿面色纠结欲言又止,想要开口又怕扫了李政的兴致、 地瓜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太过通气了,吃太多很容易尴尬的! “爹,几位叔叔,你们在吃什么哪?” 浑身泥污,娇嫩的脸蛋也是泥污三公主蹦蹦跳跳童心未泯的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李政四人手中的地瓜。 李政看着三公主跟个泥猴子一样的模样也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一丝赞许:“知道了老百姓种地的不容易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浪费粮食吗?” “嘻嘻........知道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 言传身教不如亲自让子女体会一下耕种的不易,皇帝开明到如此份上也算是少有了。 无论从什么地方去看,李政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合格的父亲,或许有些不足,但是皇帝也是人,是人皆有私心实乃人之常情! “姐姐,你也尝尝吧!” 三公主看着乖巧的莺儿浅笑起来:“谢谢你小妹妹。” “恩恩好吃,真好吃!” 半天过后李政几人坐上了马车,李政挥挥手看着莺儿:“小姑娘,谢谢你的款待,好人会有好报的!” 莺儿轻轻地点点头,转身去指挥百姓收获地瓜去了。 李政坐在马车内看着捧着一个生地瓜大口咀嚼的三公主摇了摇头,还是长不大啊。 “小姑娘,你为什么会如此尽心招待我们几个远道而来的人啊?” “少爷说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让他们尝尝地瓜的味道,口口相传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地瓜,尝过味道之后他们就会去种地瓜了,知道如此高产每家种上两三亩地的地瓜,灾年就再也不可怕了,这都是少爷吩咐的!” “唉...........用心良苦啊!不过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亲口所尝亲眼所见确实比朝廷的一纸告令更具有说服力,到底该怎么赏哪?纵然没有前面的种种功劳仅此地瓜一物封国公也不为过,可是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 “父皇,你说什么哪?什么太小了?” 皇帝回过来了看着好奇看着自己的三公主有些迟疑,沉吟了片刻皇帝好奇的看着三公主:“嫣儿,你觉得柳明志柳爱卿这个人怎么样?” “啊?”三公主樱唇微张诧异的看着父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有些微红:“还好吧,虽然有些无赖了些,挺古道热肠的!” “也就是说你不讨厌柳爱卿?” 三公主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怯生生的看着皇帝:“不...........不讨厌吧!” “嫣儿,你今年都十八了,早该过了婚配的年龄了,父皇把柳爱卿招为驸马你愿意吗?” 三公主面色忽然滚烫了起来,就算是泥污也挡不住红霞遍布,扭捏的看着皇帝:“父皇,你说什么哪?他都有结发妻子了,怎么能招为驸马哪?” “这个有父皇来处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你若是愿意父皇跟你母后商议一下看看,若是不愿意也没问题,父皇再为你另则良人招为驸马!” 三公主手指纠缠在一起掰扯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马车缓缓而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马车停下周总管的声音传来:“陛下,到皇宫了!” “孩儿全凭父皇做主!” 说完这句话三公主像受惊的鸟雀一般钻出马车跑进后宫,看的周总管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总管看着驾车的小太监耳朵中的棉絮耸了耸肩膀:“陛下,老奴去传宗人府宗正了!” 李政钻出马车看着三公主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为了避免将来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下嫁公主无异于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好在嫣儿对柳爱卿感官还算不错,朕也并非乱点鸳鸯谱。” “你们懂什么,地瓜虽然高产,但是全部种植地瓜根本不行,主粮必须以小麦大米为主,地瓜可为辅粮。” “老姜,先种一年地瓜,等存下来再种其它粮食不就行了!” “你懂个屁,杜成浩你管好吏部的事情就行了,户部的事情你少插手!” “还有你宋煜,兵部哪旮沓的事情不够你操心的啊,外行指挥内行,你们懂个屁!” “彼其娘之,好心当成驴肝肺!” “娘希匹,老夫瞎了眼了!” “吵吵吵,不是从一品就是正二品的大员,就不知道什么叫颜面了吗?” “是,臣等知罪!” “姜爱卿!” “臣在!” “联合工部,丈量京师邻居近七府土地,传令下去,七府各州县百姓,每户种植地瓜最少一亩!” “臣遵旨,陛下圣明!不像这两个家伙,狗屁不懂瞎指挥” “彼其娘之!” “娘希匹!” “问候你俩老母!” “姜远明,你可是文官!” “问候你老母,你打我啊,打我啊,看不顺眼又干不掉我,活该你怄气!........咦,恁娘!” 宋煜拍了拍衣袖看着发愣的杜成浩:“你看到了,老姜非让我打的,不踹两脚不合适!” 李政看着三位尚书叹着气离开了,成何体统啊!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八章好舍不得 “此山是我.........” 七八个山贼的话尚未说完就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 青龙擦拭掉了横刀上的血污恭敬的看着青莲:“少夫人不必担忧,尽管赶路!” 说完随即隐没了踪迹。 “夫君,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药?” “咳咳...........莲儿,咱们到哪了?” “常州,还有三天就能赶到京师的地界了!” “休息一下吧,你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马车,身体吃不消的,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妾身没事,夫君你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 “有些困,进来陪我说说话吧!” 青莲干裂的嘴唇惨白的脸色一急,扯住了马缰急忙钻进去马车:“夫君,你不要睡,妾身陪你说说话!” “不要坐过来!” 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柳明志伸手阻止了想要靠近自己的青莲:“莲儿,不要在靠近了,这是瘟疫,传染性极强,停在马车口给我说说话就行了!” “不,莲儿不怕,只要有夫君在,不就是瘟疫吗?还能比刀山火海更可怕吗?妾身给你喂药!” “咳咳.......莲儿听话,唐老说过我只要撑到十天就没事了,千万不要靠近我!” 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柳明志说完话就躺在靠垫上闭上了眼睛,瘟疫,要命的病,能撑过七天就算唐老医术奇绝了。 青莲急忙钻出马车:“你在不在?快出来!” 青龙疏忽出现在马车旁:“少夫人有何吩咐?” 青莲看着青龙古朴无波的神色脸色悲苦:“我知道这样做可能有些冒昧,导致你染上瘟疫,但是我要照顾夫君,请你驾马车好吗?” “少夫人请上车!” “谢谢你!” 青莲钻进马车感受着疾奔的马车神色有些恍惚,急忙取出手帕捂着口鼻靠在马车上喘着粗气压抑着咳嗽的声音。 “嘶嘶........” 小龙盘在马车内吐着蛇信焦急的看着主人,显得异常的焦躁不安。 青莲明眸有些暗淡,取下手帕放到了小龙的面前一抹殷红的血丝映红了手帕:“没用的,已经传染上了,不过只要能把夫君送到京城我就知足了。” 小龙蜿蜒盘亘了一会,尾巴卷着一个玉杯放到了青莲的面前,杯中盛放着殷红的血液,宛若玉碗盛来琥珀光一样刺眼。 青莲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摸了摸小龙的头淡笑了起来:“傻小龙,没用的的,瘟疫不是毒,你的精血能解奇毒却治不了瘟疫!” 小龙吐着蛇信有些焦躁起来,围着青莲的手腕不停的打转青莲淡笑着摇摇头:“小龙,记住夫君的气味,一定要保护好他,保护好乘风,依依菲菲她们,保护他们就是在保护我,知道了吗?” 小龙盘旋着爬到了马车的一角趴在了角落一动不动起来。 看着意兴阑珊的小龙青莲叹了口气轻轻呢喃起来:“对不起小龙,夫君就是莲儿的命,他不能死的!” 虽然不知道蛇会不会生气,但是小龙此时的模样跟生闷气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趴在车角落连蛇信都不吐了! 青莲握着玉杯缓缓爬到了柳明志旁边,将杯中的蛇血饮入樱唇中含着,缓缓凑到了昏迷的柳明志嘴角将蛇血度了过去。 蛇血入腹之后柳大少枯黄的脸色带着一丝红润,可见小龙的血已经达到了何种功效。 青莲看着夫君脸色红润了起来,知道今天的风险又过去了。 舒了口气紧紧地抓着柳明志的手腕侧躺了下去,黯淡的眸子看着呼吸均匀的夫君轻笑了一声,靠着柳明志脖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了! 青龙停下马车看着路边的驿站丢给驿站外的差役一锭黄金:“换上等的好马!” 这一路上已经换了七次马匹,没有办法,再好的马连续七天长途跋涉也吃不消,只能在驿站换马! “莲儿,快醒醒!” 柳明志面色吃力的看着脸色发烫的青莲焦急无比:“莲儿,快醒醒!” “恩?夫君你要吃干粮还是喝水?妾身都准备好了!” 青莲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斜靠在马车车厢上的柳明志脸色一喜:“夫君,你醒了,又熬过了一天,真好!” 柳明志眼眶猩红的看着面色发红了青莲:“说,你是不是染上了疫病?” 青莲浅笑着摇摇头:“没有,妾身就是被风吹的感染了风寒,不是染上了疫病,妾身这里有唐老给妾身准备的药巾,怎么可能会传染上瘟疫哪,夫君你就放心吧!” “你在胡说,莲儿,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染上了疫病,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也不回京师了!” 青莲脸色一慌看着柳明志着急的眼神眼眸一酸轻轻地点点头:“染上了!不过没事的,小龙的血可以压制妾身的病,没事的!” “你傻不傻,这是瘟疫,你知道什么是瘟疫你还靠近我!” 青莲轻轻地握着柳明志的双手:“当初妾身知道夫君有了韵姐姐还是忍不住想看你最后一眼,妾身现在还想看夫君最好一眼,只要柳郎你安然无恙,莲儿就放心了!” “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去视察耕种情况,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柳明志脸上充满了自责。 青莲闷哼一声咳嗽了几声,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唇,片刻之后嘴角带着血丝惨笑的看着柳明志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柳郎,对不起莲儿忍不住了,我不想咳嗽的!” “青龙,停车,就地找大夫!” “少爷,方便五十里荒无人烟!” “那就快速到下一个地方去。” “驾!” 青莲脸色带着红润跟不正常的惨白软到了柳明志的身上:“柳郎,再抱抱莲儿,莲儿冷!” “好好好,夫君抱着你,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柳郎,莲儿好像看到了姐姐,看到了爹跟娘在对我招手,莲儿好想他们!” “你看错了,他们才不会对你招手哪,肯定是你看错了!” “给莲儿讲个故事吧,莲儿想听!” “不行,等你好了,等咱们回到了家,狠狠的讲上三天三夜!现在不能讲,咱们回家!” 青莲擦拭掉柳明志的泪痕:“不哭,莲儿想听故事,好不好?” “好,好,好,你想听什么故事?夫君全都给你讲!” “夫君小时候的故事,莲儿小时候过得好苦,莲儿想听夫君小时候的故事!” “我小时候哪有什么故事,起床,吃早饭,跳河里洗澡,挨打!吃午饭,跳河里洗澡,挨打!吃晚饭,挨打,睡觉!无聊的很!” “呵呵.......咳咳.........原来夫君这么调皮,也不知道风儿长大了会不会这个样子!” “不会,有你管着他,敢不听话试试!” “韵........姐姐说........夫君.....做....得烟花..举...世...罕...见....妾身真想....看看.....看看..........世上最美的烟火........好........好舍不得!” “莲儿!”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二十九章多大点事(谢谢全体兄弟月票) ()?柳明志看着软在自己怀里的呼吸均匀青莲鼻涕泡都冒了出来,既是高兴又是埋怨,不由的嚎啕起来。www..org “傻姑娘,你可吓死我了,睡个觉而已,要不要说的这么吓人!” 青莲虽然只是睡了过去,可是情况依旧不如乐观,自己有唐老准备的药方可以乘着,青莲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一人一方,自己的药方并不能通用! “青龙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两天,少爷你好好的休息,属下尽量加快速度!” “把马跑死了也得加快速度,少夫人的病不能等!” “是!” “驾!” 静静地注视青莲昏睡的柳明志也慢慢的感觉到了精神的恍惚,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马车奔驰在官道之,几乎毫不停留,拉车的良马都口吐白沫了青龙依旧狠狠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可是他虽然是九品高手修习的乃是武学一道而并非医学,对于瘟疫这种病状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干着急的不停的挥动着马鞭! 一天一夜过去,青莲睁开了黯淡的眼眸,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手指之轻轻地一划,鲜红的血迹滑落在碗里:“小龙,最后一次了,莲儿求求你了,最后一次了!” 小龙喝过青莲的指尖血不情愿的让青莲在自己的七寸划了一刀,蛇血流进玉杯之中被青莲用老办法喂给了柳明志。 人力有尽时,最后一口蛇血没有度过去青莲留恋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重重的趴在马车之一动不动! 青龙听到马车内的动静双目露出了一丝痛惜,狠狠的挥动了一下马鞭抽在马背之,马车又快了一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数天转动的马车终于耗尽了寿命,轴承在压过一个石子之后断裂开来,马车夭折在了地。 两匹良马也口吐白沫的躺在地喘息粗气! 青龙看着跌出马车的柳明志二人一阵迟疑,他只能带着一个人赶往下一个驿站找马车,少爷还是少夫人! 轻轻地探了探青莲的鼻息青龙叹了口气,最终选择柳明志背了起来。 尚未使用轻功离开的青龙忽然感觉到大地颤抖起来。 青龙脸色激变,这种震动没有千匹马匹是造不出这种声势的,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 马匹的速度不可忽视,青龙怔神之间便见到官道之战马疾奔的身影。 “吁” 千青袍人紧紧地簕竹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了阵阵嘶鸣声。 青龙看到了骑在马的柳之安舒了口气:“青龙见过柳老爷!” “志儿怎么样?” “不容乐观!” 柳之安看着一旁的赛华佗:“赛老,诊治吧!” “是!” 横在在官道之的前柳叶子弟把守住了所有进出的路口,赛华佗摸着柳明志脉搏:“老爷,有位医术不错的大夫遏制住了少爷的病症,暂时无妨!” 柳之安松了口气:“快看看少夫人怎么样了?” 赛华佗也不避嫌了直接替青莲把起了脉片刻之后赛华佗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柳之安:“老爷,少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夫不管,必须救过来!” “老爷,不是老朽不愿救,少爷与少夫人如今的病症除了刀涯海的东海蛟珠,千年参王,天山雪莲子之外别的药物基本无救了,耽搁的时辰太久了!” “先把命吊住,你说的东西府库里应该有,这总可以吧?” 赛华佗沉着脸给两人喂了一颗药丸:“快把少爷夫人扶马车!” 千余人柳家柳叶来得快去的更快,直看的青龙有些发怔,低头叹气,不知道有关司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柳家的后院柳之安一群人纷纷紧张的看着库房辨药的赛华佗,期待无比。www..org 柳夫人沉不住气了看着赛华佗:“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赛华佗仔细的分辨着每一颗人参跟莲子,最终锤头丧气的摇摇头:“没有,虽然药效不错,可是却没有少爷青莲小夫人需要的药!” 齐韵脸色发白的看着赛华佗:“赛老,这里好几株千年人参也不行吗?” “少夫人,参王是参王,千年人参是千年人参,药效不可同日而语,雪莲子年份也不够,如今除了刀涯海的蛟珠别无它法了!” 柳之安怒目圆睁的看着赛华佗:“赛老头,你可是阎王夺命的武林神医,连个瘟疫你都治不好你算什么神医?” 赛华佗羞愧的看着柳之安:“老爷,不是老朽治不了瘟疫,瘟疫老朽举手可治,可是十天以来少爷跟青莲夫人的身体生机已经透支了,除了这三样绝世奇珍吊命别无他法!” “老爷,老爷,皇宫的福公公俸陛下的旨意送来大量的药物,还有十几名御医跟着来了!” 赛华佗脸一喜看着柳之安:“老爷,皇宫大内收藏天下各种宝物,应该会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快请进来!不不不,咱们一起去迎接!” “柳员外,咱有礼了,俸陛下旨意待了许多药物给柳爵爷治病!” 盏茶功夫左右赛华佗看着一干太监手中的锦盒一一检查过后失落的摇摇头:“没有!” 与此同时一干太医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哀声叹气:瘟疫虽然重,费些力气倒也算好治,可是生机已绝回天乏术,柳员外节哀!“ “参王,千年雪莲子吊命的东西没有,治好了瘟疫也没有办法!” 赛华佗看着一干御医:“诸位,难道大内之中就没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 一干太医摇摇头:“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大内不缺千年人参,可是柳爵爷的生机已经耗尽了,没有吊命的药物,治好了瘟疫也没有办法!” “以前大内倒是有几株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可是被先帝炼金丹给糟践了,如今也没有了!” “老爷,夫人,少夫人背着剑骑马出京城了!” 柳之安柳夫人一愣:“坏了,韵儿这孩子是要独闯刀涯海求蛟珠了!” 柳夫人看着柳之安:“老爷,妾身去追韵儿,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完也急匆匆的离开了后院。 一干太医叹了口气:“柳员外,节哀顺变!” 福海哀叹了两声带着一干太医留下药物离开了,只留下一群面色惨淡的柳家人坐在庭院外面脸色惨淡。 啪的一声,惊呆了众人。 柳之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都怨老夫,要不是老夫逼着混小子去当官,怎么会染瘟疫哪!” “老爷,准备后事吧,纵然少夫人求来了蛟珠,少爷跟青莲小夫人也等不到了!” 柳之安一怔,嘴角抽搐老眼通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哎呀我的脸!” 完颜飞熊将背后的翅膀脱下来捂着脸疼的嚎叫不已。 “怎么回事?根据风力公式来说,是可以飞的啊,怎么就落下来来了哪,难道非得找到大哥说的那种动力不成,可是这动力咦干爹你们怎么在这里?” 完颜飞熊看着柳之安有些好奇,也停止了揉脸! 柳之安看了一眼完颜飞熊点点头:“是飞熊啊,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干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之安沉吟了良久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完颜飞熊,收为了干儿子跟混小子也算兄弟一场说一下吧,万一 完颜飞熊了然的点点头:“吓我一跳,不就是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多大点事,要多少?”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章买条街玩玩(为全体月票兄弟加更) ()?柳之安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要不是”本以为是完颜飞熊在安慰自己的柳之安突然回过神来惊愕的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刚才说什么?” “干爹不是说需要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我房间里有啊!” 哗的一下柳之安跟赛华佗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完颜飞熊:“飞熊,你是说你那里有参王跟千年雪莲子?”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地柳之安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www..org 大龙国库柳家府库都没有的东西完颜飞熊竟然有,这让柳之安有一种不真实感! “飞熊小少爷,这个不是开玩笑的,老朽用来吊命的人参是药性温和却又大补的参王,雪莲子乃是吸收日月精华的千年雪莲子,不是普通的雪莲子,你确定你房间里的是这两样东西吗?” 完颜飞熊茫然的挠挠头:“应该是吧,姐姐说给我装的好像是这两样,要不先去看看,我也不确定!” “好好好,先看看去,若是真的飞熊你想要什么干爹都答应你!” “没事,你是我干爹,明志大哥就是我亲大哥,不就是参王跟千年雪莲子吗?没啥大不了的!” 在完颜飞熊的带领之下两人迫不及待却不得不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跟在身后! 房门打开完颜飞熊随意的拉开抽屉取出当初背背着包袱放在桌子:“呐,你们看看是不是参王?” 赛华佗全身直哆嗦的看着被完颜飞熊随意丢在桌案的包袱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能说什么。www..org “干爹,赛爷爷你们喝茶!” “好好好,飞熊真有孝心!” 柳之安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无论心情如何不好也不能忽视了孩子的孝义,柳之安自己都没发现一口茶喝下去全身变得暖洋洋的,还以为是错觉哪! 赛华佗则是直接略过茶水激动的打开了包袱,看着摆放缭乱的三根人生眼前一亮。 人参根须紊乱却又有致,向杂物一样胡乱的堆在一起。 赛华佗颤巍巍捏起一株人参嗅了嗅顿时脸色惊喜起来:“没错,药力充沛,其性温和,似有人形绝对是太白山的参王,而且是参王中不可多得的极品!只是” 柳之安脸色一急:“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 赛华佗心疼的看着手中的参王,参差不齐就像狗啃了一样:“暴殄天物,这极品参王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泡茶喝了啊,一回剪一点根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呗!” 完颜飞熊端着茶杯探着头煞有介事的看着赛华佗手中的参王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赛华佗嘴角直抽搐:“泡泡,,,,,茶茶” 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意味!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放下参王赛华佗急忙端起茶杯揭掉茶盖,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小指甲盖长短的根须浑身颤抖起来:“败家玩意啊,一株参王一条命啊,这都是吸收了天地精华的药中极品,你竟然用来泡茶?” 完颜飞熊喝了一口漱漱口直接咽下去:“不然那,吃的话身体受不了啊,泡茶可以提神养气,姐姐说我还在长身体,一天一壶参茶可以长得更高更壮!要不是怕姐姐伤心我都不惜的带,只能应付一下带三两株吧,这不这段时间想起了就泡一点,也没怎么喝多少!” 赛华佗茫然的看着柳之安,他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从完颜飞熊身传来,自己忙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得到一株参王,人家不惜的带。www..org 叹了口气狠狠的喝掉手中的参茶,不为嘛,烦的慌! “怎么还有雪莲子的味道?” “光参茶有什么好喝的,加点雪莲子提味呗,呐,雪莲子就在窗台的玉净瓶里!” 赛华佗展现出及其不符合年龄的速度跑到窗台前取下白玉无瑕的玉净瓶拔掉面的玉石瓶塞望去:“二二十多颗?” “不够吗?不够让我姐姐再送点!” “太白山参王,天山雪莲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珍宝?” “太白山?不是长白山吗?” “你们金国叫长白山,太白山参王虽多,可是也不是遍地都是,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 “太白山吗?我家的啊!” “天山雪莲子可在突厥境内!” “我二姐二姐夫刚打下来天山周围的部落,现在是他家的啊!” 赛华佗感觉过了一年之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玉净瓶指了指桌案的极品参王:“飞熊少爷?老朽可以用吗?” “哎,多大点事,都拿走吧,不行的话我床头的盒子里还有天山雪莲,干干巴巴麻麻咧咧一点都不好看,有用的话你也带走!” 赛华佗小心翼翼的捧起一株参王走出了房间,恶意,全部都是恶意。 “飞熊,乖儿子,只要你大哥好了干爹答应你除了跟皇家沾边的东西随便买,买一条街都行,一条不行干爹那就给你买两条街,不就是钱吗,都是小意思,干爹待会再来看你!” “不够再来啊,我家还有!多了没有,百八十株还是能凑一凑的!” 门外赛华佗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中的极品参王,再听着完颜飞熊扎心窝子的话,红润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紫,嘴唇更是直哆嗦! “赛老,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赛华佗看着重新意气风发的柳之安:“家主,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是谁?” 柳之安一愣吸了口凉气:“不知道!” “啊?” “主要是混小子已经长大了,老夫不想过于调查他身边的人,一直把飞熊当儿子养了,还真不知道什么身份,只知道是金国人,金国姓万的也没啥大人物啊,难道是是新兴的家族?” “不可能,拿极品参王泡茶喝,这是新兴家族的底蕴?” “你这么一说还真不简单啊,这小子来历只怕不一般,不过混小子既然让他住在家里肯定跟他的长辈有几分交情,咱们也不好过多过问。” “也是,不过少爷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啊,拿参王泡茶喝,也得亏他干得出来,好在参王药性温和,不然非得补死了不可!” “你傻啊,她姐姐敢让他泡茶喝肯定知道参王的药性,太白山他家的,药商家族姓万的没有啊,要不要查查?算了算了,混小子有他的圈子了,不好过多干预!” 在有私人领地的朝代柳之安怎么也想不到完颜飞熊竟然是金国的王爷。 “老爷,老朽先去熬药了,只要把命吊住了,瘟疫举手可治!” “去吧去吧!不够的话去老夫干儿子那里要,嘛参王不参王的,多大点事!” 赛华佗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去懒得理会得意忘形柳之安,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柳远!” “老爷,老奴在!” “支三百两银票来,老夫要给干儿子买条街玩玩!”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一章独闯山门 刀涯海伴海而建,山门不高却雄伟壮丽,尤其是拍打山崖底部的海浪为刀涯海提供了美不胜收的风景。 碧浪滔天,海鸥展翅,从连绵不绝的回廊望去,可以将东海的美景尽收眼底。 尤其是旭日东升的朝阳,海天一色,红的似火,美轮美奂的海景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如此美丽的景色,却被山门前的喊声打破了刀涯海宁静祥和的意境,盘旋天际的海鸥从海面略过,被喊声惊得展翅高飞隐入了云端。 刀涯海瑰丽的山门笼罩着寒冰,山门的阶梯之上也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少普通弟子看着踩着冰霜缓缓登门的齐韵不时地后退,尤其畏惧齐韵手中散发了冷冽寒气的雪剑。 “小女子无意与各位同道为敌,只想借刀涯海蛟珠一用救夫性命,请诸位同道禀报刀涯海掌门一声,雪剑传人柳氏齐韵前来拜山门!” 步步后退的一个年龄较长的中年人畏惧的看着齐韵:“这位姑娘,都已经告诉你了掌门不在,就算掌门在山上东海蛟珠乃是刀涯海的镇派至宝也不会轻易外借!” “刀涯海乃是武林正道数一数二的门派,掌门刀三月更是武林为人敬仰的名宿,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小女子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换取蛟珠一用,只要救活了小女子的夫君,就算刀老前辈要小女子的项上人头柳氏齐韵也无怨无魂!” “姑娘,鄙人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敬佩你们的夫妻情深,但是来借蛟珠一路打上山门,这不符合武林中的规矩吧?” “事出紧急,小女子出来匆忙未带银两,刀涯海守山门的两位同道向小女子索要银两,小女子没有他们不但出言相辱,还要调戏小女子,适才小女子才不得不打上山门要个说法?” 中年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两个面色羞愧普通服侍的弟子:“掌门三令五申,来者是客,你们竟然敢调戏一位良家妇人,等着刀涯海的刑罚吧!” “管事,我们兄弟就是开个玩笑!管事赎罪啊!” “姑娘,刀涯海不是护短之地,姑娘所受的侮辱刀涯海会给姑娘一个交代,但是掌门真的不在,请姑娘到山脚客栈暂住,掌门归来鄙人亲自去请姑娘入门饮茶赔礼!” “前辈,小女子的夫君危在旦夕,如今只有刀涯海的蛟珠能够救治,请前辈开恩借蛟珠一用!” “姑娘不要为难鄙人,也请姑娘止步,否则登入山门便视同挑衅,到时候姑娘有理也变得无理,鄙人刀牢虽然不是姑娘的对手,也愿意誓死捍卫刀涯海的尊严!” 齐韵迟疑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涯海山门,叹了口气眼光变得坚定起来:“不是小女子不遵守江湖的规矩,实在是夫君危在旦夕,小女子为了夫君也只能无礼一次了,抱歉了!” “姑娘,切莫...........” 刀牢话语尚未说完,齐韵持着雪剑高高飞起手中的雪剑寒气更胜三分,尽力一挥,寒气凌冽,天空中寒气遍布,笼罩山门之内的校场之上都布上了一层冰霜。 继而寒气凝实,化成不大不小的冰珠密集起来,齐韵单掌一推,内力涌动冰珠激射向刀涯海的弟子人群之中。 除了少量的人依靠手中的兵刃挡住了密集的冰珠,大部分的人都被冰珠击在穴道之上,举着手中的武器一动不动。 刀牢谨慎的看着寒气密布的空气以及只是被点穴的众人松了口气:“姑娘,此时回头尚且不晚,惊动了刀涯海的长老姑娘想回头也没机会了,罢手吧!” 齐韵伤感的摇摇头:“小女子多谢前辈的好意,但是今日就算是死小女子也要借回蛟珠一用。” 刀牢无奈的叹了口气:“敲钟示警,有人闯山门!” 齐韵听到了雄厚的钟鸣樱唇紧紧地抿了一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齐韵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刀牢的身前,手中剑柄一顶在刀牢未反应过来之前就点住了刀牢的穴道。 继而手中雪剑连连飞舞,寒气纵横,许多刀涯海的弟子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身躯在寒气重顿挫闪现,上百人弟子全部定格在山门的校场之上。 刀牢提着佩剑一动不动:“姑娘,回头是岸,再往里可就真的活不了了,刀涯海向来宽容与世无争,可是对于敌人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齐韵玉手一挥,一粒冰珠凝结手中飞向刀牢的哑穴:“多谢前辈好意,小女子为救夫君虽死不悔!” 提着雪剑齐韵毅然决然的向内门走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尤曲,你不是死了吗?” 齐韵尚未靠近内门,九道身影直接带着残影闪现到校场之上拦住了齐韵的进路。 九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看清了齐韵的面容一愣,互相对视了几下其中一个最年长的老者走了出来:“姑娘,刀涯海与姑娘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无故闯刀涯海的山门?” 齐韵谨慎的看着九人提剑行礼:“小女子柳氏齐韵,前来拜山门求蛟珠救家夫性命,可是守门弟子对小女子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小女子只好如此了!” 老者怔怔的看着齐韵手中的雪剑:“果然是雪剑,你是尤曲的传人?” “正是,家师正是尤曲先生,小女子有礼了,既然前辈与家师有故,不知道可否借蛟珠一用?” “姑娘,守门弟子的事情刀涯海会给你一个公道,今日你既然不曾伤人性命,看在尤曲的面子上刀涯海不为难与你,东海蛟珠乃是刀涯海的镇派之宝,从不外借,就此下山去吧!” 齐韵坚决的摇摇头:“不得蛟珠小女子绝不下山,几位前辈,得罪了!” “小丫头,你别不知好歹,纵然是尤曲也不敢说一定取走东海蛟珠,何况你一个刚入八品还不稳定的雪剑传人,不要一步踏错后悔终生!” “请赐教!” “小丫头,既然你一意已决老朽几人也只能捍卫门派尊严了,不要怪我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我兄弟九人向来同进同退,都是八品之人,你以一敌八可不要后悔!” 齐韵单手提剑并称剑指疾闪过去,雪剑径直斩向老者的面门:“千里寒!” 九人想不到齐韵如此决绝,猝不及防之下被寒气入体冻了个激灵。 “几位弟兄,小丫头手段不低,切莫留手!”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二章天罡指 刀涯海校场之上海风徐徐,吹的人神清气爽。 然而剑气纵横刀光闪现,枪尖寒光朔冷,九人武器各不相同,将齐韵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每次劲风出现,空气炸裂,校场之上的地板都将碎成石块。 产生的劲风吹的远处伫立不动的扑通弟子东倒西歪。 九人虽然将齐韵围在了合击战阵之中却也不能奈何齐韵分毫,反而被其不要命的打法弄得手慢脚乱。 齐韵一剑击退了其中一位长老的钢鞭,钢鞭之上马上凝结一股寒气节节断裂开来。 老者稍微怔神的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钢鞭:“以剑御刀,这是刀涯海的情绪七刀第三式惧搬山,小丫头你怎么会刀涯海的不传绝学情绪刀?” “什么?老六你没看错吧?这小姑娘明明用的是剑法!” “老三,诸位兄弟小心了,这小丫头千里寒中隐藏刀意,明明就是刀涯海的情绪刀!” 一剑劈开一人的长枪齐韵气息有些紊乱:“几位前辈,晚辈得罪了!” 脚尖一点齐韵径直飞跃起来,几人的兵器击打一起连齐韵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万里夕阳斜!” 雪剑骤然引动一阵寒气,隐隐有雪花降落,可是雪花不是雪白的晶莹而是红如鲜血一样,剑身从天而降将八人的全部荡开,虽然没有伤到八人却也让几人的合击战阵变得支离破碎。 “万里雪飘?” “九式剑歌夕阳斜?” “天剑闻老前辈的九式剑歌?” “你到底是什么人?刀涯海的情绪刀,尤曲的千里寒,天剑的九式剑歌都是不传绝学,你怎么可能全部都会?” “内力与我等平分秋色可是依靠九式剑歌竟然能将我九人逼退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敢问姑娘江湖名讳可是雪仙子齐韵?” “小女子正是柳氏齐韵,已经嫁为人妇,雪仙子的名讳已经随风而去了,几位前辈晚辈势必要借蛟珠!得罪了,九式剑歌天人惊!” 齐韵持剑立在面前,一招华丽无比却又威力绝伦的剑招展现在九人面前! “不好,快躲开!” “姑娘,快住手,这样会两败俱伤的!” “你的筋脉会断裂的,不要自毁前程!” 齐韵周身涌起一股小型龙卷风,夹杂着冰雪飘零凄惨一笑:“夫君都不在了,要前程何用,天人惊!” 人动剑气相随,结阵的九人用内力凝结一股罡气护住自身,可是依旧被剑气凝结而成的龙卷风吹的面色激变。 齐韵看着剑尖抵在罡气之上不得存进一咬舌尖血,雪剑发出一声颤音,剑气直接击破罡气,校场的石板也变得破碎起来,方面四张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板。 “咳咳...........” 刀涯海九位长老纷纷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惊骇的望着中心一动不动的齐韵。 “何必哪!” “内力不足,强行催动九式剑歌天人惊无异于自寻死路!” “习武奇才,可惜了!” “咳咳.........小女子........要借蛟珠!” “还活着?” “怎么可能?” 齐韵浑身泥污的站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九人脸色苍白的一笑:“现在小女子可以借蛟珠了吧?” “姑娘,内门还有五位太上长老,副掌门在此,你借不走蛟珠的,如今咱们两败俱伤,你想下山还有机会!” 齐韵也不答话,嘴角的鲜血也不擦拭,提着雪剑步履蹒跚的向着内门走去,眼神无比坚定毫不迟疑。 借蛟珠救夫君! “唉,情比金坚,老朽感动,还是不能让姑娘你进内门,并且还要询问姑娘身上情绪刀的来历。” “拜见副掌门!” “免礼,姑娘,老朽刀不二有礼了!” “借蛟珠!” “姑娘,不要说你现在深受重伤,全盛时期的你也不是老夫的对手,昔年令师尊也只是闯过内门不曾登顶,交代出情绪刀的来历自废内力下山去吧!” “借蛟珠!” “既然如此,老朽便胜之不武了,接老朽一招!” 刀不二右手并称剑指,一股剑气凝结手指之上以风行电掣之势攻向齐韵,齐韵想要提剑格挡却发现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剑气笼罩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悲苦的闭上了眼睛:“夫君,妾身来陪你了!” 只是齐韵忽然感觉到周身的剑气荡然无存,睁开眼睛便见到一个石棺挡在自己五步之前的位置,一袭紫衣的宋终淡然的站立在石棺之上直面刀不二。 宋终看着石棺上龟裂的痕迹望着刀不二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佩服!” 刀不二诧异的看着宋终:“扛棺匠宋终?” 宋终点点头:“有礼了!” “阁下与刀涯海无冤无仇,此举又是何为?” “报恩!” “阁下是非要管一管了?” “恩!” 刀不二摇了摇头无衣袍风自动:“你区区八品也敢拦着老夫这九品之人,一品一重天你难道不知道吗,接我一招太和剑指!” 宋终不敢大意直接飞跃起来单手托棺:“定棺!” 然而江湖之上从来没有被对手打破的石棺第一次出现了龟裂,化成石块崩离破碎,宋终的身形也被击飞到十丈外定住了身形。 一声闷哼宋终嘴角挂着一丝淤血:“厉害!” “先是雪仙子,后是扛棺匠,刀涯海虽然与世无争,可是也不是被人任意欺凌的门派,老夫虽然不愿刀涯海见血,但是也只能拿二位杀鸡儆猴了!” 刀不二双手并用,纷纷成剑指看着齐韵二人:“太和一月朝天阙!” 剑气肆虐吹的海风都消失了声势,两道无形剑气直接射向二人的谭中穴,这是要将二人一击毙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并未受伤,刀不二反而径直飞向了内门的建筑砸倒了一间房屋被灰尘隐没其中。 一个身穿素衣带着面纱的女子从天而降站立在校场之上。 “咳咳.....”刀不二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的走出烟尘:“天白家罡指,弹指天罡,白家那位前辈到了,不知道刀涯海有何得罪前辈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白家白冰!” 刀不二一怔:“原来是玉蝴蝶白小姐,有失远迎,不知刀涯海可曾得罪白小姐!” “没得罪我,却打伤了我的儿媳,这笔账怎么算?” “您的儿媳?柳氏齐韵?江南柳家?” “没错。” 刀不二复杂的看着面色惨白齐韵:“姑娘为何不早报名号?” “柳氏齐韵!”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三章五行欠拆 白冰揭开面纱心痛的看着脸色苍白的齐韵:“傻丫头,娘再来晚一点你就没命了!” 齐韵愕然的看着柳夫人有些不敢相信一招将刀不二击成重伤人会是平时知书达礼的婆婆柳夫人。 “娘,你怎么会............” “傻孩子,白家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一个武邻世家,大内许多高手都是你外公训练的,娘会功夫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嗔怪的看着齐韵柳夫人从怀中取出一颗药瓶:“把护心丸吃下去盘膝养伤!” 齐韵看着柳夫人手中的瓷瓶咬着下唇:“娘,蛟珠!” “傻孩子志儿莲儿得救了,已经找到了参王了,要不然娘也不会来的这么晚,都是被你爹的书信耽搁了!好在赶上了,不然的话志儿就算是痊愈了也会后悔终生!” “真的?” “当然是真的,快把护心丸吃下去!” 齐韵松了一口气吞下护心丸之后登时昏迷在地上。 见到齐韵气息除了有些紊乱,并未受到致命的重伤柳夫人松了口气,取出一个瓷瓶掷给了宋终:“你答应我保护志儿三次周全的救命恩情已经还完了,你可以自由了!” 宋终吞下护心丸点点头:“告辞!” “白小姐,刀不二不知道雪仙子乃是柳家的少夫人,可是少夫人擅闯刀涯海的事情不能因为白家跟柳家势大就不了了之吧?” “我已经冠夫姓,称呼我为柳夫人便好!” “柳夫人,总得给刀涯海一个说法吧?” 柳夫人转身看着山门之外:“白胡来,刀三月,你们两个还没看够戏吗?再不出来信不信姑奶奶拆了刀涯海跟白家!” “小冰你还是这么狂躁,都几个孩子的娘了还不知道稳重一些!” “乖女儿,你就不能叫一声爹吗?白胡来也是你叫的?” 柳夫人面色一青:“刀三月,你再敢胡叫老娘拆了你的刀涯海你信不信!” “是是是,柳夫人我知道错了好了吧!” “打伤老娘儿媳的事情怎么算?” “赔赔赔行了吧,你儿媳硬闯刀涯海的山门,结果刀涯海还得赔偿,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行了行了,小月子,老头子女儿真生气了你的刀涯海保不住可别怪老头子不管!” 柳夫人看着缓缓走进的两人,一个六十岁左右须发皆白,一声宽敞的黑袍随意的套在身上,明明不修边幅却有一丝就该如此的感觉。 身旁一个一系海蓝色长衫四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面白无须,剑眉星目脸型刚毅硬朗,头戴铜冠同样有些慵懒。 蓝色长衫中年人刀三月无奈的看着柳夫人:“唉,柳夫人这么多年不见,容貌不见当年啊,当年的玉蝴蝶依旧惊为天人!” 柳夫人翻了个白眼:“滚!” “乖女儿,接到你的飞鸽传书爹马上就赶来了,来的不晚吧!” 柳明志的外公别胡来........白胡来舔笑着看着柳夫人,一看就是标准的女儿奴! “还不晚,白胡来啊白胡来,你看看你的外孙媳妇都伤成什么样了,志儿可是想你这外公的胡子想了很久了啊!” “嗯哼,乖女儿,当着外人给爹爹个面子行不行!” 柳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当年劝你别纳第十八房小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听我的一句劝,现在想起面子了,白胡来白胡来,你是天天胡来!” 刀三月忍俊不禁的看着白胡来:“叔,老当益壮啊!” 柳夫人瞪了一眼刀三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当年老娘没有瞎了眼看上你,十房妾室,都一把年纪了还祸害人家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你还要不要脸!” 刀三月脸色一闷:“还不是当年被你伤了心,我才娶那么多夫人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到现在我都想不通,柳之安那家伙哪里比得上我,论相貌,东海有名的玉面小郎君,论功夫月下虎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名号,论学识威赫年探花郎那个不知道我刀三月,就是我不屑于去当官,论家世......额……..家世那都是长辈的积攒不算,放着我这么一个金龟婿你看上了柳之安那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家伙,你说你咋想的!” “滚!” “二叔!” 刀不二恭敬的看着刀三月:“掌门!” 刀三月无奈的看了一眼柳夫人:“取一粒小洗髓丹赔偿给柳少夫人!” “不行,五粒!” 柳夫人看着刀三月伸出了手掌。 刀三月直接跳了起来:“嘛玩意,五粒?你当是四喜丸子啊,那是小洗髓丹,洗精伐髓破开一个境界的丹药,就算皇宫刀涯海一年也才进贡三粒,你这也太黑了吧,本来就是雪仙子强闯山门好不好!” “叔,你就这样干看着也不管管?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白胡来看了一眼柳夫人,见到其微瞪的皓目抬手扣了扣眼角的眼屎遥望刀涯海的碧海蓝天:“啊,大海啊,多么美的大海啊,俺爱你,不为嘛,老头子就是喜欢浪,我赞美你,美丽的大海,海浪啊海浪!” 柳夫人无语的看着白胡来:“老不羞!” 刀三月抽搐的看着毫无节操的白胡来:“叔,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白家竟然被你带起来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别废话,五粒给不给?” “最多两粒,你狮子大开口,也得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吧!” “行,两粒就两粒,赶紧取过来!” “二叔,去取小洗髓丹来!” 刀不二叹了口气,自从看着刀三月长大成人就被玉蝴蝶压了一头,如今子孙满堂了还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轻轻的哼道:“如果这都不算爱!” 柳夫人额头带着黑线看着刀不二的背影瞥了一眼刀三月:“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你的九大长老去养伤!” “二叔老了,瞎说哪!!” 刀三月在柳夫人不善的目光中手指闪出一片幻影,被点穴的刀涯海弟子纷纷的活动起来。 “刀牢,带九位长老去疗伤!” “是掌门!” “你说你,需要蛟珠一封金雕传书我亲自送过去就行了,闹出这样的事情,山门被毁了还搭上了两粒小洗髓丹,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吾儿病重,等你送到也来不及了,这丫头一声不吭的就骑马奔赴东海了,幸亏没酿成大错!” “你这儿媳怎么会我刀涯海的情绪刀哪?” “刘三刀!” “妈的,这个兔崽子,老子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这么大方还有谁,非得抽死他!” “粗鄙!” “掌门,柳夫人,小洗髓丹来了!” 柳夫人接过玉瓶抱起齐韵淡然的看了一眼刀三月:“闻老前辈拆过你的山门,老娘拆过你的山门,尤曲拆过你的山门,扛棺匠也拆过你的山门,今日韵儿还拆了你的山门,我说要不换个地方吧,你这里可能风水不好,五行欠拆!” “嘶……”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四章万户侯(为澜……) 看着发怔的刀三月柳夫人看着还在赞美大海的白胡来:“白胡来,走啦,别装了!” “来了来了,小月子,有时间老头子再来做客。” “乖女儿,累不累,饿不饿,要不住上几个月散散心,三五年也行啊!你娘还有你十八个姨娘都很想你啊,住一段时间吧!” 刀三月看了一眼同样发愣的刀不二抚着下巴吸了口气:“还真是,老被拆山门,难道风水真不好?” “掌门啊,有些话该说就说,再不说就晚了!” 刀三月咬咬牙看着柳夫人二人的背影喊道:“小冰,等你被休了俺娶你!”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刀三月满身灰尘揉着胸膛从坍塌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半步先天三指开天的天罡指果然厉害啊!” 刀不二摇着头向内门走去,嫌弃的看着刀三月无言以对。 “你他喵的争得过柳之安才有鬼了!能成家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半日后,东海白家大门前,四十多辆马车朝着京师赶去。 柳夫人看着骑马围在自己旁边的十几个跟自己年龄大小相差不大的姨娘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模样一脸无奈的看着骑在马上东瞅西看的白胡来:“你非得带着我娘还有姨娘们去京城看看吗?” 白胡来诧异的看着柳夫人:“想外孙了,今年等你们省亲等了一封书信,你们不来东海老头子还不能带着家人去京师了?” “冰儿!” 柳夫人停下马匹等到一辆马车走进才缓缓而行:“娘,怎么了?” 一个跟柳夫人及其相像的妇人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明明五十多岁的人了却保养的极好,跟柳夫人一比也不显得老,反而多了一丝大气贵气:“你就不知道让你你爹一点,知道他老顽童的性格还跟他斗嘴!” 柳夫人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恬静的看着白老夫人:“娘,我爹这个人就这样,你要是顺着他来他反而不习惯,你跟他斗嘴他心里才高兴,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这个道理!” “你三个哥哥看你爹一眼都哆嗦,也就你才敢这样跟他开玩笑!” “二姐二姐,京城是不是很繁华啊?” 柳夫人看着马车内白夫人旁边跟柳萱大小不差上下的小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没错,婷婷要听话,到时候二姐给你买好吃的!” “嗯嗯,谢谢二姐!” ............ “简直是无法无天!” 宋清脸色拘谨的看着暴怒不已的皇帝跟几名官员不敢答话。 “陛下,消消气消消气,这些青州府的官员确实是无法无天了一些!” 周总管给李政拍背顺着气不停地数落着青州府官员的不是。 李政将奏折狠狠的丢在龙案上:“朕说的是柳明志!” “啊?” “啊?” 李政看着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无奈的摇摇头,背着手走出龙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也不能把林子全砍了啊,青州府一府八州七位刺史只剩下一位,青州府的吏治怎么办?” 宋清沉吟了一会:“陛下,柳大人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你没去过青州不知道青州府的惨状,饿死了三万多百姓。隶属朝廷户部府库的应急粮食亏空的十不足三,这可是好几年的库量,不杀如何平民愤哪!” “那也不能全杀了啊,你把林子都给砍了,还有别的鸟愿意往那边落吗?” “柳大人已经提拔了不少本事不错的官员暂代各州的职务,十几天将各自辖下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虽说还有一些不足,可是起码没有把吏治给耽搁了,柳大人留下了治民三策足有应对!” “陛下,前去传柳爵爷的福公公回来了!” 李政坐到了龙椅之上:“传进来!” “传通远伯觐见!” 片刻之后只有福公公捧着一摞子伞走了进来:“福海拜见陛下!” 李政茫然的看着福海:“柳爱卿哪?” “陛下,通远伯身体不适,不能入宫觐见,让奴才带回了几把伞给陛下过目!” “这都一个月了,不是说柳爱卿身上的瘟疫已经治好了吗?” 福海脸色有些怪异:“奴才没有见到柳爵爷,爵爷府的下人说柳爵爷中暑了,不方便来见陛下!” 李政了然的点点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是瘟疫这种疑难杂症,大病初愈确实容易中..................”李政看了看身上的大氅,再看看宋清几人身上盔甲外的夹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中暑了?” 福海纠结的挠挠头:“是,爵爷府的下人说柳爵爷中暑了!奴才也不知道柳爵爷如何在冬天中暑的!” 李政面色怪异的坐在龙椅上:“刚拉两圈磨又懒惫了下来啊!不过看在他治灾有功的份上朕就饶他一次!将东西呈上来!” “是!” 李政看着桌案上一一摆开的万民伞神色有些怔然,轻轻地看着万民伞上的布条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周围的众人:“自朕登基以来有多少官员收到了万民伞?” 宋清几个年轻官员互相看了看轻轻的摇摇头。 “老周,你说!” 周总管略微思索了一会:“陛下,文武百官各地官员还没有哪位官员能有此殊荣!” 李政轻轻地打开万民伞看了起来,布条之上书写着一个个百姓的名字,二狗狗剩什么的数不胜数,将万民伞放在桌案之上。 “人虽去,民意仍在,近乎二十万百姓为柳爱卿遮风挡雨啊!” 众人也看着龙案之上的万民伞久久不语。 正如皇帝所说,近乎二十万百姓为柳明志遮风挡雨,这便是民心所向啊! “宋爱卿!” “臣在!” “冬天真的能种出小麦吗?” “臣也不知,不过柳大人说了无论如何也得试试,靠朝廷赈灾是下下之策,百姓当须自救!想来柳大人这样做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李政沉吟了一会:“老周,拟旨!青州所有文书朕都准了,让吏部下发下去,青州府的官员戴罪一年,看成绩论处!另派遣三名官员出任青州府,安州,庚州,铬州,升州并入入其余四州!” “是!” “着三法司审理童和武假借白莲乱党之名亏空府库一案!宣右相童爱卿觐见!” “遵旨!” “诸位爱卿,你们都退下吧,青州一案的功劳吏部会下发的!” “臣等告退!” 李政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惆怅的叹了口气,从屏风后面的箱子取出写有柳明志名字的书册放在龙案之上提起朱笔挥写起来。 万户侯。 没有封号,只有万户侯三个字!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五章老当益壮(为将军玖) 莺儿带领七八个下人托着冒着热气的烤地瓜走进正在升着火炉的凉亭之中:“少爷,烤地瓜来了,歇会吧!” “话说这白素贞跟小青.............” 柳明志的突然停下让在场的众人有些不上不下:“志儿,接着说啊,外公听得正开心哪!”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惊堂木坐了下来看着老顽童一样的白胡来叹了口气:“外公,让我喘口气再说!咱们先尝尝地瓜,你们来了几天也没吃上,今天一定要大饱口福!” “老头子,你让志儿稍微喝口茶润润嗓子!” 白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白胡来! “是是是,喝茶喝茶,尝尝你说的地瓜再说!” “外公外婆吃地瓜!” “诸位外婆吃地瓜!” “明志真乖!” “老头子,娘你们也吃!” 柳之安示意不用柳夫人倒是没有客气,取了一个拿在手中! “四舅,五舅,六舅,七舅,八舅,小舅你们也尝尝!” “明志真乖!”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最大不过十五岁,最小不下六岁的六个小屁孩无奈的轻笑了两声,端着盘子看着右手边的七个小女孩! “三姨......八姨,小姨,你们也吃,不要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明志真乖!” 柳明志揉着鼻子看着捂嘴轻笑的齐韵青莲云清诗莺儿四人瞥了一眼正在吃地瓜的外公白胡来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怪不得娘说外公老不正经哪,确实不是很正经!这是来了多少啊!” “老头子,我的药还没喝,咱们去找赛老一趟吧!” 柳之安看着儿子怪异的眼神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点点头:“岳父岳母,小婿跟志儿去去就来!” “行,早去早回,志儿,今天必须把故事给外公讲完!” “放心吧!韵儿莲儿清诗好好陪外公外婆说说话!” “是,夫君放心!” “大哥大哥,我把福公公打发走了,雨伞也交给他了!” 柳萱蹦蹦跳跳的拉着柳明礼跑了进来看着在场的众人有些畏惧,只抓着柳明志的手撒着娇! “萱儿真乖,大哥让你随便编个理由你怎么跟福公公说的?” “大哥,萱儿告诉福公公大哥你中暑了去不了皇宫,然后那个公公就带着雨伞走了!” “真聪明,中暑了就不用.....中......中暑了?” 柳萱咬着手指怯生生的看着大哥:“大哥你让萱儿随意编的啊!” “是....真聪明,萱儿最聪明了,大哥确实中暑了!” 狠狠的看着柳明礼:“你就不知道拦着点?” 柳明礼无奈的耸耸肩:“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小妹说完了!” “唉......造孽啊!算了算了,老头子,先说说喝药的事情吧!” “可以!咱爷俩一起!” 内院之中柳明志面色古怪的看着柳之安:“不是,老头子什么情况啊,我不是记得我只有三个舅舅一个大姨吗?这么多都哪来的!” 柳之安无奈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你当你外公的十几房妾室吃干饭的啊,都是亲生的呗!” “我怎么不知道?” “咱们去东海省亲,你这些外婆也去省亲,几乎见不到面,哪想到这次聚一起了!” “唉,一月不能出房间,出了房间你们就来了这么大的惊喜给我,我受不了啊!” “没办法,谁让你外公老当益壮哪?遥记得你娘我们俩刚成亲的时候才三四个,没想到这些年陆陆续续,唉,不提也罢!” “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最小的一个小姨比萱儿还小,日了狗了真是!外婆这么开明大度的心气娘一点没有传下来吗,你怎么没想着纳几房小妾啊?” “往事不堪回首啊,还是遥记得当年老夫跟你娘刚成亲,你娘那时候还是七品高手,一计天罡指陆陆续续让咱家后花园的假山换了几茬,你出生你娘就说了要给我纳妾,我没同意,明礼出生了你娘还要给我纳妾,我也没同意,萱儿出生了你娘又提了一次,我还是没同意!” “为啥啊?我娘这不挺遵从妇礼的吗?你咋不同意哪?” 柳之安望着柳家的风景挤了几下眼睛抽了抽鼻子:“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花心哪?老夫一辈子只爱你娘一个就足够了,知道啥叫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说的就是老夫跟你娘,伉俪情深懂不懂!” “伉俪情深我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懂,但是你这一脸悔不该当初的表情几个意思?” “有吗?怎么可能?” 柳之安急忙摸了摸脸:“肯定是你看错了!” “随便你吧,关键是怎么住啊?家里虽然小可是也不是江南的老家,怎么可能住得下这么多人?” “小事而已,前天老夫刚买了一条街几十套四合院还有商铺,别说这几个了,就是你大舅二舅大姨他们来也住得下,不用担心!” “疯........疯啦!现在又不流行炒房子你买那么多四合院干什么?” “给飞熊玩啊,想住哪个住哪个!” 柳之安不咸不淡的看着柳明志向凉亭走去,仿佛没事人一样! 柳明志无语的挠了挠额头:“想不到本少爷的命竟然值几十套四合院,上哪说理去?” “姓柳的,你闺女醒了,还不来看看!” “啊?马上来马上来!” 柳明志急忙向后院跑去走进了中抱起柳夭夭哄了起来。 闻人云舒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柳明志:“姓柳的,你们在前面吃喝玩乐讲故事,你不是说白娘子法力耗尽死了吗?凭啥本姑娘在这里给你们看孩子,你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你在我家白吃白喝本少爷说啥了,再说了那是我们家人聚会,你一个外人掺和进去有意思吗?是不是乖女儿!” 说来也怪,刚才还大哭的柳夭夭见到了柳大少不但不哭了反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柳明志得意洋洋的看着闻人云舒:“看吧,我乖女儿都说是了!” “气死本姑娘了!不就是孩子吗?本姑娘自己也能生!” “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你......” “少爷,少爷,外面有一个公子求见,说要找你!” 柳明志看着气喘吁吁的柳松有些迟疑:“公子?认识吗?” “好像见过,但是在哪又想不起来了!” “来,看一下我家小夭夭,我去见见客人!” 闻人云舒接过柳夭夭:“本姑娘也是客人,你这是拿我当丫鬟使唤了吧!” “回来给你讲少年.....额......白蛇传的故事!” “走,看看是谁来了!” “少爷请!” 府门轻轻打开,柳明志看着门前披着雪白大氅一声宽阔素衣脚踏白虎皮靴面容清冷不似凡尘之人的‘公子’神色发愣! “好久不见!” 柳明志神色复杂挥手示意柳松退下望着呼着热气的女皇:“陛.....婉言你怎么来了?” 女皇面色清冷的看着柳明志:“来给飞熊过生日,方便进去吗?” “快请进!” “姐姐,想不到你竟然先一步到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六章又起波澜 柳明志正准备让开路让女皇进门,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令二人停下了脚步。 二人转身望去,只见呼延王子呼延玉,现在应该称呼呼延王爷了,毕竟大哥呼延灼继位之后呼延玉称为王子也不合礼制了。 呼延玉右手提着一个礼盒站在金国长公主颜玉的身边,淡笑的看着柳明志。 “柳兄,好久不见!” 女皇面色清冷的看着颜玉:“你怎么来了?” 颜玉当仁不让的看着女皇,俏目毫不畏惧的跟女皇对视着:“怎么?飞熊的诞辰你这位大姐能来祝贺小妹这位二姐就不能来给飞熊祝贺?” 女皇面色一怔,也没有答话,盛颜望着一旁的街道出神。 “大姐,呼延玉有礼了!”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不用多礼,出门在外你我都是普通人,在大龙你我都是客人,平等相待便是了!” “呼延玉就失礼了,大姐!” “嗯哼,那什么登门是客,几位都是贵客快里面请!” “多谢!柳兄面色不太好似乎大病初愈啊?” 呼延玉走在柳明志旁边看着柳大少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一下子便看出了柳大少大病初愈。 女皇脚步一顿马上恢复如常,似乎对柳大少生病的事情毫不在意,不过看其屏息敛声的样子就知道她清冷的表情,平静的内心已经掀起了一丝波澜。 “呼延兄好眼力,小弟前段时间不幸感染风寒,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大哥,你终于能出房间了,兄弟想死你了!” 刚刚步入大门的四人再次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关内侯朱润带着娘子周雨荷提着礼盒站在门外,朱润看着柳大少一脸兴奋:“大哥,自从你染上了瘟疫,小弟登门十几次你都在修养,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嗯哼,什么瘟疫,就是受了点风寒,你可不要咒我。” 朱润看着柳明志身边女皇三人拍了拍脑袋:“没错没错,你看我这记性,是风寒才对!”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有些拘谨的周雨荷:“雨荷,大哥因为公务在身,未曾参加你们的婚宴,还请不要怪罪大哥!” 周雨荷淡淡的点点头:“大哥说笑了,夫君都告诉雨荷了,雨荷怎么敢怪罪大哥哪!” “那就好那就好,快请进,今天可算是热闹了!” 朱润毫不做作的揽住了柳明志的肩膀:“大哥,咱们城外的矿山已经开始产煤了,今年煤炭生意比往年更好,陛下大开商道之后如今运往山海关的煤炉跟煤炭是供不应求,想来赚个一两千万不成问题!” “那什么,今天不聊这些,不聊这些!” 柳明志急忙给朱润使眼色可是为时已晚。 正准备进府的三人愣生生的看着柳明志,女皇清冷的面色也露出了一丝惊容:“煤球是你的生意?” “额.........”柳明志怪异的摸了摸鼻子:“小打小闹而已,不算什么!” 呼延玉沉沉的叹了口气:“柳兄弟你可不地道啊,这还小打小闹,煤炉煤球运到突厥五个煤炉一百块煤球就价值一头牛啊!可是用惯了之后不用的话又不习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颜玉也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明志,显然煤炭太贵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朱润:“怎么卖这么贵?户部的关税可不是这样定的!价格超出了三倍有余!” 三两银子的东西卖出了一头牛的价格就连柳明志自己都觉得有些黑了。 虽说加上运送消耗,各种支出能卖二十两银子就已经大赚了,可是一头犍牛六七十两银子的价值,这简直就是暴利! 关内侯同样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大哥,报备户部的时候是三十两一批,十个火炉加球五百个,剩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都是交给进货的商人跟山海关互市官员在管理的!” 柳明志脸色一冷狠狠的锤在门上:“混账东西,恶意提价,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边关互市就要被这些利令智昏的家伙给破坏了!” “大哥,应该不能吧!” “呼延兄?你们突厥订购煤球的数量是不是在逐渐减少?” “没错,现在煤球在突厥已经成了奢侈了,能买得起用得起的人没有多少!” 柳明志看着有些怔然的女皇:“万兄,金国的用量是不是也在缩减?” 女皇微微颔首:“开支大的几十户百姓凑银子都买不起一批了!” 柳明志沉吟一会:“呼延兄,万兄,当初边关互市签订的协议异常明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赚大钱纵然可以一时暴利却损伤了信誉,边关互市需要细水长流才能有助于提高三国百姓的生活,互市之中有三国派遣的监督官员互相监督还能卖出如此高价,不用说,非但大龙,突厥金国的官员肯定在价格上做了手脚,沆瀣一气中饱私囊,如此下去边关互市将有名无实,不会再有商人去边关交易!” 呼延玉轻轻地点点头:“柳兄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彻查此事,将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女皇虽然没有表态可是其清冷却杀意涌向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进去吧,利益熏心哪。今天不提这些了!” “大哥,对不起,兄弟不该提这些扫了你的兴致!” 朱润脸色有些难看,想到本该高高兴兴的日子被自己一句话给破坏了。 柳明志后怕的摇摇头:“你非但没有错,而且有大功,这件事得亏提前得知,否则的话三国之间必起刀兵,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也将毁之一旦,似这等官员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还以为咱们大赚了一笔,没想到下面的这些人比咱们赚的还多!” “人心隔肚皮,以后看人不要大意!” “知道了,回去我就彻查底下的商人!” 柳明志轻轻地关上房门准备引着几人去后院身后的大门又响起了,柳明志一愣,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几人怪异的目光柳明志讪笑了两声:“人好,朋友有些多!谁啊?” “师兄,听说你已经可以出门了,师弟来找你喝酒来了!” “胡军?正是师弟!” 柳明志打开大门看着门外肃立提着两坛酒的呼延筠瑶:“新科状元郎果然是意气风发啊!” “师兄说笑了,小弟也只在翰林院捞了个差事,不像师兄已经封爵拜将了!” “快请进!” )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七章呼延玉不行 “多谢师兄!” 呼延筠瑶跨进大门看着站在一旁的呼延玉还有完颜二姐妹神情一怔,想不通他们三人怎么也在这里。 轻轻地点头示意,并没有直接相认。 其余三人也都墨守成规的点头示意,没有表现出一点曾经是旧识的关系。 女皇还有颜玉清冷的看着提着两坛酒的呼延筠瑶面色眼神有些怪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热闹,实在是热闹,里面请!” “姐夫,先别关门!” 我他么,柳明志一头黑线的转身看着齐良正在扒拉着大门准备走进来。 “贤弟,你怎么来了?” “惊喜吧,不但我来了,爹娘还有大姐都来了,听说你大病初愈,这不是来给你道喜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 柳明志轻轻地推开房门才发现门外站在淡笑的齐润夫妇还有提着礼盒的齐雅三人。 齐润淡笑的看着柳明志:“你这孩子,总算是痊愈了!” “谢岳父大人挂牵,小婿身体已经无恙,快请进!” “那就好那就好!韵儿这孩子为了你可没少掉泪,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娘子受半点委屈!” “老夫相信你的为人!” “岳父岳母,大姐,贤弟你们快进来吧,外面天寒地冻的进来暖暖身子!” “好,我们就不客气了!” 齐雅淡淡的看着柳明志:“马车里给你带了十几坛桃花酿,你让下人拉到后院去吧!” 柳明志脸色一喜:“谢谢大姐,这些日子嘴里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喝什么都没有味道,想来大姐的桃花酿应该可以解解馋了!” “你喜欢就好!” “阿弥陀佛,贫僧了凡见过通远伯!” 柳明志彻底呆住了咋还有和尚登门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扒拉开齐良柳明志看着站在台阶下一声素色禅衣的了凡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了凡是谁:“小大师,好久不见,金陵二龙山一别,快两年没见了!” 了凡也诧异的看着柳明志:“阿弥陀佛,原来柳施主就是通远伯,贫僧失礼了,贫僧了凡见过柳施主!” 柳明志走下台阶准备相迎,虽然不太喜欢和尚但是对了凡这个和尚还是印象不错的,仅凭当初了凡能毫不做作的喝酒就可以看出了凡是一个真正的大智慧之人。 只是柳明志尚未走下台阶,一个人影更快地跑了下去,带起一阵微风。 正是金国长公主颜玉。 颜玉神色发颤眼眸含雾气的盯着了凡轻声说道:“小和尚,是你吗?” 了凡怔然的看着跑出来的颜玉神色有些慌乱急忙攥紧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许久未见,颜玉施主还好吗?” 颜玉轻轻地点点头:“不好,一点都不好,颜玉天天在想一个人,再找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始终都在躲着我,我找啊找,找遍了天涯海角也没有找到!” “阿弥陀佛,佛说,有缘自会相见,颜玉施主一会找到!” 了凡道了声佛号手持念珠微微闭上了双眸,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颜玉哽咽了一声:“是啊,有缘自会相见,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哪,他还会喜欢泥胎雕塑,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哪!” 柳明志轻轻地碰了一下一旁的呼延玉压低声音:“呼延兄,你没事吧?要不我先带你进去坐坐?” 呼延玉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摇了摇头:“柳兄弟不要多想,我跟颜玉的关系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她在帮我,我在帮她,说是朋友其实更为恰当!” “呼延兄,别忍着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实在不舒服兄弟带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哭一场,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希望你能看开一点!” 呼延玉无语的看着柳明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劝人的主,神他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看看颜玉的头发就知道了,我们名义上是夫妇实际只是朋友!”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颜玉的头发,青丝垂肩,这明显不是妇人装扮,也就是说颜玉现在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 “呼延兄,你下面不会不行吧?” 柳明志一声惊讶的疾呼打破了宁静。 伤感的颜玉,闭目不语的了凡,一旁看戏的齐家四人,关内侯朱润夫妇,呼延筠瑶还有背手肃立的女皇全都目光囧囧的盯着脸色僵硬的呼延玉。 眼神里隐藏着浓浓的八卦味道。 呼延玉转动僵硬的脖子看着神色不可思议的众人:“柳兄弟,外面太冷了,要不进去坐坐吧!”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吃了柳大少的心都有了。 柳明志也反应过来:“对对对,你看我这破嘴就会胡说八道,快快快,大家快里面坐,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众人点点头,走进了柳府的大门,柳明志站在门外看了一会确定不会有人再来了才松了口气轻声喊道:“柳松!” “少爷,小松来了。” 柳明志看着齐润引路进府的众人一把拉住柳松的脖子:“本少爷问你,今天黄历是不是写着宜登门做客日?” 柳松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今天黄历之上没写什么特殊日子啊!” “那他妈的就奇了怪了,怎么全都赶一起了?” “可能是少爷人缘好吧!” “除了这个解释本少爷想不到其他的了,去把酒送到后院去,然后去酒楼定五桌子酒菜回来,只要贵的,不要实惠的,今天来的基本上都是贵客,可不能丢了脸面!” “少爷,咱家有厨子啊!” “你算算家里多少人,厨子忙得过来吗?不说这几个,我外公家那些大舅子小姨子的都得三桌了!这是来斗地主来了吗?” “也是哈,小的这就去少爷都要喝什么酒?” “酒就算了!家里有好酒,多要菜才对!” “知道了!” “唉..........这是要玩死我......哎呦......” 柳明志忽然捂着额头看着对面额头有些发红的女皇温和的淡笑道:“婉言,你怎么没跟进去啊!” 女皇清冷的摇摇头:“我是给飞熊过诞辰的,就不去掺和你们的家事了,带我去见飞熊吧!” “好吧,你跟我来吧,飞熊在我家吃得好住得好,身体也健康的很,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你就放心吧!” “多谢!” “嗨,咱们这关系说什么谢不谢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女皇脚步一顿清冷的看着柳明志:“你是大龙官员,我是金国人,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关系!” 柳明志一怔失神的望着盛颜不悲不喜的女皇有些不知所措! 我娘子天下第一 )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八章初见,外人 女皇瞥了一眼柳明志“怎么不走了?停下来做什么?” “没没什么?婉言你跟我来吧!路途遥远一路上肯定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了酒菜,待会给你接风洗尘!” “不必了,就不麻烦了,我带着飞熊去酒楼吃就行了,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给飞熊过诞辰的,你的家事你的朋友我不想过问!” “干嘛非要去酒楼哪?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都行想喝什么都可以!”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吃饭,你们自己尽兴就行了。” 柳明志一怔明悟的点点头“也是也是我都忘了你是皇帝,吃饭都是一个人吃,跟别人一起吃肯定有失身份,既然你不想跟别人一起吃,单独弄一桌到时候我陪你给飞熊吃行了吧!” 女皇紧握的玉指悄然松开,清冷的眼眸中带有一丝柔和“那就麻烦了!” “麻烦啥啊,能把你请家里吃饭这是柳家的荣幸,在金国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你喝酒都没机会哪,快到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安排一下他们,把别人晾在那边不合适!” “行!” 柳大少走后女皇轻轻地打量着柳家的景色,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冬天来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突兀,尽管如此女皇依旧充满了兴趣。 “这才是一个家” “你是?” 齐韵抱着孩子看着望着景色怔怔出神的女皇出于礼貌问候了一下! 女皇诧异的转过身望着抱着孩子的齐韵有些迷惑“万阳,柳兄的朋友,不知夫人是?” 齐韵淡笑的看着女皇“妾身柳氏齐韵见过公见过公子,原来你也是夫君的朋友,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起啊?” “原来是少夫人,有礼了,我不喜热闹,柳兄就让我在这里看看风景等他回来,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少夫人!” “原来是这样,其实太吵了确实不好,我也喜欢安静一些,只是你看看这家里哪能安静的起来啊!” 女皇淡淡的看着齐韵一会心里暗道确实是一个倾城的佳人,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能看看你的孩子吗?” 齐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啊,这孩子胆子可大了,一点都不认生!” 女皇小心翼翼的接过齐韵递来的包裹严实的孩子看着睡熟中的柳承志有些惊异“真像他的父亲!” “你也这么觉得?很多人都说承志像夫君,妾身看着除了眼睛之外别的都不像,倒是女儿更像一些。” “龙凤胎?” “是啊,女儿叫夭夭,刚睡下不久!” “真好,你看看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一块龙凤佩就送给他们兄妹二人当礼物了!” “这不合适,太贵重了!” “收下吧,一点心意而已,你不收的话我过意不去!” “实在是太谢谢了。” “不客气!” “少夫人,少夫人,夫人找你哪,你快去看看吧!” 齐韵歉意的行了一礼“这位公子,妾身告退了,你慢慢赏景!” “好,请便!” 走到回廊尽头抱着孩子的齐韵茫然的摇摇头“突厥人,见过的和尚,女伴男装的姑娘,夫君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 “我是来自一匹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哎呦,我的脸!” 女皇怔然的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完颜飞熊急忙走了过去“飞熊,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完颜飞熊扯掉身上的翅膀惊异的看着女皇“姐姐,你怎么来了?” 女皇看着脸上带着淤青的完颜飞熊有些嗔怪“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坏了,今天是研究蒸气动力的日子,我差点都忘了!” 女皇一头黑线的看着完颜飞熊“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姐姐问你,你明明说的要来大龙国子监读,为什么会在你姐夫家住着?” “额,国子监说我太小了不收我,没办法只能一路打听找到柳大哥家里了,好在柳大哥人好收留了我,不然的话我可能活活的饿死街上了!” “你啊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的诞辰都忘了?” “诞辰?我的诞辰不是两个月之前就过了吗?我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你没来给我过生日哪!” 女皇玉手一把揪住完颜飞熊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齿“亏得你整天研究数算,你再想想八月十八是谁的诞辰!” “嘶轻点轻点,我想想想起来了,八月十八是姐姐的诞辰,我的是十月二十六!” “姐姐生日都不知道写封信回去问候一下,你个白眼狼!”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柳大哥给我看的太好看了,我一下子就给忘了,下次一定会记得的,给姐姐准备一大堆礼物!” “姐姐什么都不缺,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 “姐姐,你今天是来特意给我过生日的吗?”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以为哪!你二姐也来了,在柳家前院哪,聊完之后就会过来的!” “真的?二姐也来了?” “嗯,来了!” “太好了,姐姐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真是的,什么好东西姐姐没见过!” 女皇话虽如此,还是任由完颜飞熊拉着自己去了内院他的独立房间! “好了好了,可以让姐姐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完颜飞熊从桌下取出了斧子凿子锤子木料这些东西然后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东西摆在了桌面上“姐姐你快看!” 女皇一脸茫然的看着桌案上造型古怪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完颜飞熊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放在了古怪物的下面,片刻之后只见其冒着热气隆隆作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名字,不过将来的用处肯定很大,姐姐知道吗?这里面装的是水,经过燃烧之后就会发出很多热气,这热气可以冲击很多东西,就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这样说吧,只要想办法把气力量变得够大,马车有一天可以不用马拉自己就能走,你能听得懂吗?姐姐!” 女皇茫然的摇摇头“不知所云,你整天就是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马车不用马拉当然能跑,因为人可以推啊!” “不是不是,柳大哥给我写的提过蒸气可以做很多奇迹的事情,这些天我就一直就在琢磨怎么弄,姐姐你是不知道看了柳大哥给我写的我才知道所谓的经史子集狗屁不是,柳大哥才是有大本事的人!” 女皇摇摇头艰难的蹲在完颜飞熊的面前揉着完颜飞熊的脸蛋“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叫姐夫,你怎么还柳大哥柳大哥的!” “是啊,一开始我是叫姐夫,可是柳大哥不让啊!” 女皇神情一怔轻轻地看着完颜飞熊“你是说他不让你叫他姐夫!” “是啊!” 女皇抿着嘴嗤笑了两声失落的看了看飞熊房间的摆设“咱们出去吃吧,姐姐不习惯跟外人一起吃饭!” “柳大哥不是外人啊!” “他就是外人,你去不去,不去姐姐直接回金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 )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三十九章不负如来不负卿(为澜...) “呼延兄颜玉公主这边请,飞熊喜欢安静所以住的有些偏僻。” “柳公子,我看你跟姐姐怎么有些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柳明志惊愕的看样充满八卦的颜玉摇摇头:“没有什么误会啊,婉.........万兄没什么不对劲吧!她性格本来就挺孤冷高傲的!”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呼延玉,询问是不是他把自己当初在江南用龙抓手袭击了女皇山峰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呼延玉急忙摇摇头,示意自己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真的没有什么?” “当然是真的了,到了就是这间了,万兄可能已经到了!” 柳明志话音刚落,完颜飞熊惊喜的跑了出来看着颜玉扑了过去:“二姐,飞熊想死你了!” “臭小子,二姐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哪!” “怎么会,我再忙也不会忘了二姐你啊!” “算你嘴甜,诞辰快乐!” “谢谢二姐!” 女皇面色清冷带着寒意的走出房间,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颜玉,呼延玉,我打算带飞熊出去找一间酒楼庆祝,你们去不去?” 呼延玉二人还没说话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不是,刚才不是还说好的在家里吃,怎么又要去酒楼哪?酒菜马上就准备好了!” 颜玉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柳公子已经准备好了宴席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哪?就在柳公子府上吃吧,人多热闹飞熊也应该想过个热闹的诞辰!” 完颜飞熊看了一下女皇有些迟疑轻轻地摇了摇头:“二姐,飞熊想出去吃!” 女皇牵着飞熊的手看着呼延玉二人:“咱们是来给飞熊庆贺诞辰的,人家是家宴,亲朋好友相聚一堂,你们俩不觉得自己两个外人多余吗?你们去不去,不去朕带着飞熊自己去了!” “万兄万兄,没人拿你们当外人,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没有外人的!” 女皇冷冷的看了一眼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丢给了柳大少:“多谢柳大人对家弟的照顾,这是一万两银票,飞熊绝对不会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告辞!” “等等,万兄,酒菜真的已经准备好了,谁敢拿你们当外人本少爷第一个不答应!留下吧!” “让开!” “婉言......” “让开!” 柳明志望着女皇近乎冰冷的皓目心中一涩缓缓地让开了路看着女皇牵着飞熊远去有些茫然,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哪? “柳兄弟,下次再来做客!” “柳公子,一定不要让了凡走了,我还会回来的!” 柳明志应付的点点头,直到四人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才坐到走廊的长凳上心情低落的看着手中的银票包裹的荷包轻轻打开! “我的头发?” 柳明志看着手中当初被女皇斩去的发鬓叹了口气:“看来你想通了你我之间是感情还是利用了!也罢,就当是一场好梦吧!” 起身准备把完颜飞熊的房门关上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桌案上完颜飞熊打造的物件有些激动:“这不是蒸汽机的雏形吗?还真让这小子搞出来了!” 只是本来应该欣喜若狂的柳明志却提不起兴趣,直接退出房间的门向客厅走去! 手中的发丝也在途中顺风飘去!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刚到前厅柳明志才发现宋清不知道何时也坐在了椅子上面喝着茶。 宋清淡笑的看着柳明志:“实在不放心你的身体,这不就来看看你,见到你安然无恙终于可以放心了!” “正好,来了就一起喝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行,今天大哥就舍命陪君子了!” 一干女眷早就被安排到了后院,柳之安陪着齐润还有白胡来在内院喝酒。 前厅的酒桌之上只有齐良,宋清,了凡,柳明礼,朱润,呼延筠瑶加上柳大少七人! 至于呼延筠瑶为何会在这酒桌之上,人家可是巾帼英雄,新科状元郎啊,轮酒量不比几人差! 柳明志提起早就让柳松准备好的桃花酿看着了凡:“小大师,空不空?” 了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柳施主说过出家人四大皆空,到了柳施主这里当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你倒是混成了酒肉和尚了!” “四大皆空,一切皆空!” “好一个一切皆空,愁思,情思一切皆是烦恼丝,空就空了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干杯!” “干杯!” “好酒!三弟这酒哪里来的?” “保密!被你这个酒鬼知道了我喝什么!” “小家子气!” 酒过三巡之后除了呼延筠瑶了凡柳明志三人之外全部都趴在了桌子上了! 柳明志今天的酒量出奇的好,竟然把宋清喝趴了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师弟,差不多就行了,你住的房子一直留着哪,回不去就自己去睡觉吧!” “嗝........谢谢师兄,你今天酒量怎么这么好?” “不知道,想一醉解千愁,偏偏就是喝不醉你说奇怪不奇怪!” 想起女皇离开时冰冷的眼神,柳明志感觉自己心口痛的跟针扎的一样,可是却无可奈何! “好吧,你们接着喝,师弟先去休息了!” “小心点!” “好的!” 举起酒碗:“小大师,最后一碗了,喝不喝?” 了凡打了个酒嗝:“当空!” 放下酒碗柳明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咱们去走走?” “同去!” 偏院的花园中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让我开尊口饶佛门一次,本少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贫僧也不懂,但是师父说要贫僧来找通远伯开尊口,说一声佛门无罪!” “为什么啊?” “小僧也不懂,师父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不知道柳施主能否答应贫僧的请求?” 柳明志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多大点事,佛门无罪!行了吧!” “阿弥陀佛,多谢柳施主!” 了凡摇摇晃晃的看着明亮的天空有些惊异:“星相竟然真的变了?”也不知道大白天的他从何处看到的星星。 反正了凡说的是煞有介事一样! “对了,小大师,本少爷差点忘了一件事,颜玉公主说让你在我家等她!” 了凡一愣忽然席地打坐:“阿弥陀佛,情深不寿,帝陀舍利子,无无我相无众生相..........”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西域欢喜佛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纠结的啊,你慢慢想。” 了凡穆然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远去的柳明志喃喃自语起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齐韵青莲二人看着趴在桌子上抓着自己二人双手呼呼大睡的柳明志迷惑的对视了一眼:“韵姐姐,这是怎么。” 齐韵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啊,一上来抓着你我二人的手不撒开,好像生怕咱俩走了一样。” )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章飞熊的夙愿(为将军玖) 天色见晚,齐韵二人见到柳大少还是不见转醒,房中已经换了两次红烛柳明志依旧睡得香甜! “姐姐,这怎么办?根本抽不出来,莲儿怎么回去?” 齐韵尝试了几下可是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根本抽不出来,脸色嫣红的看了一眼青莲:“怎么办,一起住呗!” “啊?” ............ “白家天罡指共有五指,一指覆海,二指撼岳,三指星斗,四指天罡,五指开天,你们娘亲当年可是武学奇才,二十岁就练到了三指星斗,嫁给你们爹之后把武学荒废了只练到了第四指弹指天罡,白家天罡指向来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练到大成境界一指可开山碎石,配合内力施展百炼精钢也能一指斩断!” 白胡来看着扎着马步的柳明礼柳萱二人手中的小竹编不时地挥啊挥,谁敢偷懒上去就是一下,力道精准的世所罕见,让你疼却又不留任何伤口。 柳明礼双腿直打颤:“外公,不是说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吗?我娘就是女的为什么会天罡指啊?我跟小妹是外孙为什么我们也要修炼啊?” 白胡来乐呵呵的抚着胡须:“外公一辈子划船不用桨,全靠浪,规矩?什么是规矩,不破不立才是规矩,陈规陋习要不得!” “可是我不想练啊,我是读的人啊!” “不练?可由不得你们?男子汉要自强,女孩子要自保,没点武力防身怎么能行?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看看你们大哥多么懒惫的性子现在不也一身武艺傍身!” 柳萱倒是咬着银牙一动不动的扎着马步,看的白胡来赞许不已,柳萱这丫头有几分她娘亲年轻时的韧劲! 白胡来瞄了一眼正在凉亭中打坐诵经的了凡:“小秃驴,你这一身观想法身的武学莫非出自塞西大悲寺?百善老秃驴是你什么人?” 了凡穆然睁开眼睛看着白胡来:“前辈,百善禅师正是小僧的师父!” “怪不得听你吟诵的佛经有些熟悉,到处是百善老秃驴的影子!” “前辈认得家师?小僧敢问前辈名讳?” 白胡来打了个哈欠:“老秃驴有没有跟你提过东海白胡来?” 了凡眼睛一亮起身行礼:“小僧眼拙没有认出老前辈,请恕罪!” “百善那老秃驴死了没?” 了凡脸色有些抽搐微微摇摇头:“前辈说笑了,家师身体还不错,多谢前辈挂牵了!” “唉,可惜了!” 看着脸色无奈的了凡白胡来有些乏味的丢下手中的竹编:“明礼,萱儿,今天到此为止,外公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外公慢走!” 柳明礼直接撒欢起来,实在受不了了。 “外公什么时候才走啊!” 柳萱皱了皱可爱的眉头:“练武挺好的啊!” “额!萱儿你没事吧?你腿不疼吗?” “疼,但是练武可保护爹爹跟娘,保护大哥大嫂他们!” “为啥不保护二哥!” “你也练了,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吗?” “我.......” “外公说的一点不错,没出息!” 柳萱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晃脑的走了留下柳明礼暗自神伤! ........ “姐姐,你冷不冷,飞熊的衣服给你穿吧?” 京城最高的一家酒楼房顶之上女皇四人遥望着天上的星空彼此无言,还是完颜飞熊率先打破了宁静! 女皇看着完颜飞熊解下的大氅淡淡的笑了笑:“姐姐不冷,你赶紧穿上吧?姐姐问你,姓柳的生了什么病?” “瘟疫!柳大哥去治理蝗灾了,可是没想到却染上了瘟疫,幸亏姐姐让我带的参王才吊住他的命,干爹还给我买了一条街的房子玩,你们看这就是房契!” 女皇三人愣愣的看着完颜飞熊递来的一叠厚厚的房契有些怔然。 还是女皇先反应过来:“干爹?干爹是谁?” “柳大哥的爹爹啊,他对我跟对明礼哥哥一样好,从来没有亏待过我,所以我就认了他当干爹了,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高兴就好,但是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姐姐在都城等你回来继承皇位!” 完颜飞熊失落的点点头:“知道了,可是姐姐我真的不想继承皇位,我想钻研科学,当一个开一代先河的大学者!” “科学?” “姐姐,你可以取一个酒杯给我吗?要装满水的酒杯,还有一张宣纸!” 呼延玉站了起来:“我去吧!” 也就几个呼吸之间呼延玉手中举着一个酒杯一张宣纸:“飞熊,来了,你要这些做什么?” “谢谢姐夫,飞熊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科学?这是大哥说的,大哥说科学可以改善民生,可以让很多人幸福,我完颜飞熊希望所有人都幸福!不过若是真的学不好我会跟姐姐回去的!” 说话间完颜飞熊将酒杯扣着宣纸倒了过来。 女皇刚想提醒别把水撒身上了只见违背自己常识的事情发生了,宣纸并未落下来! 完颜飞熊骄傲的站了起来:“我希望有一日能到月亮上去看看,就算我不行我的后代也一定要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月宫玉树,数千年多少人的飞天梦都付之东流,我要奠定一个基石给后世子孙,基石的名字就叫飞天!这是我完颜飞熊的夙愿!” 女皇怔然的看着完颜飞熊,此刻他从这个九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坚毅的神色,那是自己让他继承皇位时从来没有的神色。 他的眼睛里此刻就像有光一样! 默默的叹了口气女皇看着完颜飞熊:“你想上天看看就去求你的柳大哥吧,他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热气球,可以带你飞到云彩之上让你一览万家灯火,美极了,那将是你毕生不会忘记的景色,可是最美的景色也往往容易消逝!” “真的?” “真的,不过他同意不同意就不知道了!看你有没有本事说动他了,来,让姐姐看看你的科学!” 完颜飞熊将酒杯递给了女皇:“姐姐,这不是戏法!” 女皇接过酒杯马上感觉到酒杯里确实有水的存在,好奇的看着紧紧贴着酒杯的宣纸:“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这张纸?” “我看看我看看!” 颜玉迫不及待的接过酒杯轻轻一提酒杯里的水马上倾泻下来:“这么神奇的吗?” 女皇轻轻起身望着天上的月色:“多美啊!” “姐姐,飞熊谢谢你能理解我!” 女皇有些失神的看着完颜飞熊。 “或许你真的可以完成你的毕生夙愿!” 我娘子天下第一 )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一章收了神通吧 “韵儿,莲儿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更不该喝那么多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啊啊啊...........” 天色放亮柳大少扒着房门哀求道,回应自己是哐当一声关门声还有飞出来的衣服! 无力的靠在房门上柳大少神色痛不欲生的想给自己两大嘴巴子,以前嘴皮子磨破都求不来的好事,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自己竟然喝醉了大睡一场。 “韵儿,莲儿,外面这么冷你们倒是让我进去把衣服穿上啊!” “去莺儿房里穿去!” “对,别以为莲儿跟姐姐不知道你的鬼心思,想都不要想!” “你们误会我了,真的,让我进去好不好?” 回应自己的除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柳大少提溜着衣服无奈的向莺儿的房间走去,悔不该当初喝酒误事啊。 “少爷,你穿这么薄不怕生病啊!” 柳明志尚未进去莺儿端着热水盆出来正准备给自己去送水洗漱。 柳明志看着莺儿担忧的神色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沉沉的叹了口气:“唉,十月天也比不上少爷现在的心情,最好的琴师也弹不出本少爷的忧伤,多好的机会咋就喝醉了哪?” 莺儿迷惑的给柳明志摸了摸额头:“不烫啊,怎么净说胡话哪,快进来吧,莺儿侍候你洗漱!” “哦,知道了!” 柳明志神色有些蔫蔫的走进了房间!在莺儿的服侍下更换了一声厚实的衣物出了房门。 赛老头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生在勤,勤则不匮!” 一场大病让柳明志认识到了身体的重要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有句话说得好,不要到时候人死了钱没花了。 “咦,小大师,你怎么没走啊?你不会顶着寒风在此打坐了一夜吧?” “阿弥陀佛,柳施主早上好!” “同好同好,你这是?” “贫僧在等柳施主!” 柳明志呆滞的看着了凡有些无语,虽说内力可以抵抗寒冷,但是也不是全方位的抵御好不好,寒冬腊月你坐在凉亭里一夜这不是闹着玩吗? 这要是冻死在自己家里上哪说理去? 要死起码你死远点啊。 “小大师,你顶着寒风等我干什么?” 了凡沉吟了一会静静地看着柳明志:“柳施主,贫僧想知道昨夜那句佛家真言出自何处?” “你疯了?等了一夜就为了一句话的出处?你信佛信成傻子了吗?” “贫僧认为值得贫僧便等了!” 柳明志无语的看着了凡这家伙,十有八九是被冻坏了脑子:“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问的那句话?” 不是柳明志装模作样,昨天被冷风一吹脑海里跟浆糊一样,说的什么完全是随口而说,根本没有经过思考。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嘶...........昨天我说这句话了吗?” 柳明志眉头紧皱,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的经过,可是通体只有女皇冰冷的眸子其它的一概想不起来。 “施主说了,否则贫僧也不会在这里等了一夜!” 柳明志想了想?出处?鬼知道出处来自哪里,后世网络之上烂大街的佛语好不好。 “这个本少爷一时想不起来了,正好我要去演武场锻炼身体,你去不去?” “好吧!贫僧就陪柳施主活动活动手脚!” 片刻之后柳明志二人站在演武场之上,旁边是拄着狼牙棒好奇看戏的九牛。 “小大师,怎么练?” 了凡沉吟了一会双手持着佛珠合十:“阿弥陀佛!” 柳明志也不见了凡有任何动作,就凝现一座虚空罗汉金身护住了了凡的周身。 “小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施主尽管出手,贫僧绝不还手,什么时候施主活动开了身体告知小僧一声便是了,小僧自然会收了观想法身。” “我太阳,你是不是特瞧不起人了一点?” 虽然郁闷可是柳明志手上却不迟疑,活动身体不能动用天剑,柳明志双手握成拳头,九式剑歌的剑招靠拳头施展出来狠狠的砸在了凡的不动金身之上。 劲风纵横,剑气四射,柳明志无招剑歌用完了凡的不动金身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有些波纹滚动。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心道这小秃驴内力到底有多雄厚,真气凝结而成的不动金身受了自己五拳都没有事。 如今的自己可不是战五渣,而是确确实实将九式剑歌融会贯通的六品高手了。 至于有多高,上墙不用梯子,你说厉害不厉害! 见到了凡就像一个活活的王八壳子一样柳大少也不服气了,直接真气走遍周身大穴位,九式剑歌最后一招天人惊直接就用了出来。 “天人惊!” 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柳明志指尖飞出掠向了凡的不动金身,内力相交竟然产生了金戈交击的声音。 柳明志气喘吁吁的看着了凡毫无变化的金身摆了摆手:“大师,收了神通吧!” “阿弥陀佛!” 了凡一声佛号,真气凝结的法身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施主,身子可活动开了?” “开了开了,我说你现在什么境界,本少爷九式剑歌用完了竟然连你的罡气都破不开!” “九品至尊!” “我太阳你不早说,一品一重天,你让我一个六品去打九品这不是开玩笑吗?本少爷又不是那些是个猪脚命都能越级挑战的主!” “施主,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佛语的出处了吗?”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了凡竟然如此锲而不舍,托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柳明志围着了凡转了几圈,一个早就在心里潜伏良久的念头又重新涌上心头。 “小大师,这句佛语的出处可有些远,你确定要去?” “贫僧去过岭南,去过东海,到过西域,游过塞北,只要能找到小僧的禅,小僧多远都愿意去!” 柳明志转了转眼睛:“这句话出自西天大雷音寺大乘佛法三藏!” 了凡茫然的看着柳明志:“敢问施主,大雷音寺何在,何为大乘佛法?” “这,小大师应该知道,佛教是从天竺传入东土的事情吧?” “什么?难道佛教真的是从天竺传入的?” “你不知道吗?”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难倒了历史又出现了岔路了? “小僧有所耳闻,但是佛教是不是从天竺传来并无真实记载!” “原来是这样,本少爷告诉你,现在大龙的佛法不过是小乘佛法,大乘佛法在西天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二章你说神奇不神奇 柳明志瞅着了凡迷茫的神色眼睛飞速的转动。 天竺,也就是后世的印度才是佛教的发源地。 柳明志忽然觉得让大龙有个唐三藏去天竺探探路也不错,别的不说,了凡这家伙武力值少有敌手,金身罗汉的法身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让这样一个高手把天竺的情况摸清楚绘画好路线,万一哪天大龙收拾好内乱之后向外扩张,地图无异于是最有用的东西。 加上了凡记述的分部情况,典型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能不能到先不说,起码这家伙不会在路上饿死,喝酒吃肉不说,化不到缘打猎就行了! 再加上轻功开路,不知道比真正的唐三藏早多少年回来,简直就是完美啊。 “嗯哼,小乘佛法只能混俗和光,大乘佛法能超度亡者升天,可度难人脱苦,能解百怨之结,能消无妄之灾。可证金身罗汉果位!” 了凡眼睛发亮:“阿弥陀佛,请施主告知贫僧如何可去大雷音寺取大乘佛法?” “你可想清楚了,西天大雷音寺距离大龙可有十万八千里,一路上艰难险阻无数,求真经可没那么容易啊,说不准会在半路上便身死道消啊!” “阿弥陀佛,大乘佛法若真是像施主说的这样,贫僧就算是身死道消也万死不悔!” 了凡紧了紧手中的佛珠,眼神坚定无比,看来是要坚定不移的要去天竺取经了! “好,既然小大师你信念坚定,本少爷就不做哪坏人去阻挡你去求取真经了,你稍等片刻本少爷去去便来。” “施主请便!” 约莫盏茶功夫柳明志拿着一张绢布地图走了回来地图递到了了凡的面前:“这里是本少爷偶然所得的去西山大雷音寺的路线地图,不过求取真经需要心诚,遇见寺庙就要烧香拜佛,所以你要将遇到的所有经过记述下来表达你的诚心!” “这贫僧知道了,贫僧一定会将见到的风土人情一一记录下来!” “这样吧,本少爷见你是真正的向佛之人,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跟随我入宫觐见吾皇陛下,求一本通关文书,此去西天大雷音寺要路过西域三十六国,有通关文书在也方便你赶路,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愿你早日回来!”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施主!” “客气什么啊,虽然咱们是朋友哪,本少爷对朋友从来都是仁至义尽,你等一会本少爷去换件衣服咱们一同进宫!” “好的!” 柳明志看着了凡淡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愧疚感,是他非要去取西经的,本少爷拦了也劝了,他非要去本少爷能怎么办。 又不是没有给他说清楚路上会很危险,本少爷说了的,那就不怪我了!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穿着官袍带着了凡出了府门准备上马车去皇宫求取通关文书。 “师兄,等等我,小弟也要去皇宫当值了!” 马车尚未走动呼延筠瑶急忙从柳家跑了出来,一声翰林服饰的呼延筠瑶虽然有些娘气,可是也挡不住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柳松,赶车去皇宫!” “是少爷!” 马车缓缓行驶,微风袭来吹动了窗帘,柳明志不经意的一瞥见到了女皇四人缓缓从街道走过,方向正是柳大少的家里。 有心想要喊住问声好,可是沉思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皇送自己回来的时候二人还有说有笑的,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就突然变得生疏了起来。 自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像昨天,说的好好的在家里吃饭,一转眼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 自己连什么原因都不清楚。 “师兄有心事?”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好奇的眼神微微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有时候其实有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理解,师弟也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有时候把想说的话写出来就好,说不出口亦或者说出口怕拒绝,写成书信寄过去大家都不尴尬!” 柳明志眼眸一亮看着呼延筠瑶笑了起来:“果然是新科状元,这脑子就是不一般,你说的太对了,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该写出来。” “师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如此轻请师兄收下吧!” “额.........”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递来的书信有些愕然:“不是,咱们现在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呼延筠瑶歪了歪头:“是师兄说有些话不好说的,小弟只能写出来了!” “额.....师弟啊,师兄记得在家里的时候告诉过你吗?有时候崇拜只是对一个人的尊重,其实不包含其他的东西的!” “师弟当然记得,可是师弟也想的很清楚,请师兄收下吧!” “不收行不行?” 呼延筠瑶轻轻地摇摇头:“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爽快!” 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将信封往柳大少身上一丢便假寐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一旁打坐的了凡拿着手中的书信纠结起来,看还是不看,不看的话万一自己想多了,看的话万一成了事实,自己该如何论处! 看了一眼假寐的呼延筠瑶柳明志仿佛做贼心虚一一般将书信塞进了衣袖之中。 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有些心虚,你说神奇不神奇。 “少爷,到了!” 柳明志尚未开口呼延筠瑶径直走出马车:“师兄,一定要看哦!” “额......小大师,咱们进去吧!本少爷带你进宫!” 柳明志走下马车,这次终于不是老贾当值了。 “这位统领,这是本官的身牌,请验看!” 统领淡笑的看着柳明志以及一旁的了凡:“柳爵爷,皇宫中谁还不知道你啊,进去吧!” “多谢!” 柳明志看着含笑的统领有些发懵,本少爷现在这么出名的吗?进宫都不用检查了吗? 牵着马车正准备往里走便被统领拦了下来:“柳爵爷,你这不是去上朝啊!” “当然了,我是进宫面圣!” 统领脸色一怔:“规矩所在,请见谅!” 本少爷就说吗,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面子了,搞了半天还是得检查。 统领查看了一下马车:“请!” 了凡静静地跟在柳大少身后,对于皇宫的豪华瑰丽毫不动心,没有丝毫异色。 柳明志不得不感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方外之人!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三章误会大了 “你来了!” “恩。啊?臣柳明志见过三公主!” 柳明志见到正在跟一干宫女踢毽子的三公主忽然那这毽子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来了一句你来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以往见了针锋相对而是真的柔情似水。 是本少爷没睡醒还是三公主吃错药了?画风为何会如此诡异? “不用多礼,你是来找父皇的吗?” “臣确实是来面圣的!” “父皇正准备临朝了,你快进去吧!” “额......好!”看着有些扭捏的三公主柳明志急忙行礼:“臣告退!” “小大师,咱们快走,去晚了陛下就该上朝了!” 柳大少有些慌不择路的拉着了凡向御书房走去,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人心里不踏实啊,这还是以往不怼自己一下浑身难受的三公主吗? 性情大变定然有诈,不可不防。 柳明志不由得暗自猜测,是不是这小娘们又想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自己,不然的话实在无法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 “公主,咱们接着踢毽子吧!” “好,一起来!” “咦......公主你的东西掉了吗?” 三公主迷惑的看着宫女看了看自己一声劲装:“没有啊,本公主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啊!” “公主你看这里有封信,不是你掉的吗?” 三公主低头弯腰看着脚下的书信弯腰捡了起了,看着没有署名的空白信封看着周围的一干宫女:“是你们谁的东西掉了吗?” “公主,不是我们的!” “对啊公主,我们都在宫里又没机会出去怎么会写信哪!” “公主,会不会柳爵爷丢的?” 三公主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若是他丢的怎么没有署名哪?” “这还用说,肯定是想当面给才不署名的呗!” “公主,是不是柳爵爷想给你写信,方才没好意思给你故意装作丢在你脚下的?” “对啊,除了柳爵爷就是哪个跟个呆瓜一样的和尚了,这信总不能是那个和尚丢的吧?” 三公主好奇的看着手中的信封:“万一是给别的怎么办,看了别人的信不好吧!” “有没有署名,不看看怎么知道是谁的哪?” “公主,你要是碍于身份不好打开,就让奴婢们代劳吧!” “算了算了,还是本公主自己看吧!” 轻轻地拆开信封三公主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穆然只见三公主脸色红的发烫一把收起了信纸看着一干宫女:“你们踢吧,本公主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留下一帮子宫女茫然不已! 柳明志从御书房捧着一本厚厚的文牒还有银票走到了凡的面前:“陛下待会还要上朝,不方便在你这里耽搁时间,不过通关文牒已经准许了,并且盖上了传国玉玺,御赐一匹宝马助你赶路,白银万两供你衣食住行,西行十万八千里,路途艰难险阻,大师一路珍重!” 了凡接过通关文牒行了一礼:“贫僧多谢陛下,多谢柳施主!” “保重!” “福公公,有劳你送了凡大师出宫了,本官还要去上朝!” “柳爵爷放心,这是咱的分内之事!” “阿弥陀佛,告辞!” “哎,小大师,你的银票还没带!” “阿弥陀佛,大悲寺僧人从来不接受任何香火,贫僧怕金银这些俗物坏了贫僧的心性,贫僧一心向佛,这些财物还是施舍给需要的人吧,一路西去,化三餐足以!” 柳明志望了望手中的金银还有一身素色禅衣跟着福海远去的了凡叹了口气。 “你才是真的大师!不负方外之名!” 四下看了看寂静无人的御书房柳明志将银票塞进怀里:“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俗人来承受吧!” “嗯哼!” 柳明志脸色一僵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旁一声龙袍头戴平天冠的皇帝:“陛下,了凡去了!” “嗯!”李政伸出了手看着柳大少不说话! “陛下这是何意?臣不懂啊!” “嗯?” “额.......臣还回去还不行吗!”神色悻悻的掏出收起了的银票递给了李政,还以为能有些外收入哪没想到就被皇帝给发现了! 李政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银票:“你这样坑害一个和尚真的好吗?一个人山高路远去天竺,路径西域三十六国还有高高的雪山沙漠,你确定他回得来?” “陛下,臣都是为了大龙啊!” “你不是中暑了吗?今天是平朝,不怎么重要,就是议论一些无关大小的事情而已,你中暑了不好好的在家休养进宫就为了给和尚讨一本通关文牒?” “额,陛下臣什么时候中暑了?臣在家研究怎么种番薯更高产,就是地瓜,可能传话的人没有听清误听成臣中暑了,大冬天的臣怎么可能中暑了哪!” 皇帝促狭的看着巧言令色的柳明志:“行,你就给朕胡诌乱编吧,要不是看在你赈灾有功的份上,最少打你三十大板!” “臣说的是实话,臣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青州府的案子处置的不错,就是杀得有些太多了,你把青州府八成的官员斩首示众了,满朝文武弹劾你的奏折很多啊,说你是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就连夏御史都颇有微词,不过好在朕压了下来,想不到青州府的案子不是白莲乱匪为祸而是这些官员为了保住乌纱帽做的手脚,竟然连朕都骗了过去!” “唉,陛下不知道青州府的情况,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活活的致三万百姓与死地,此等恶行不杀如何平民愤,青州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臣偶然得知,山海关的互市又出了问题了,臣今日进宫就是想给陛下汇报一下此事!” “山海关互市出了什么事情,户部税收稳定,御史台也没有任何参奏文书,商人踊跃北上一切都挺好的啊,短短几个月边关增加了三万头犍牛哪,户部正头疼如何分配这些犍牛!” “陛下,收益情况确实不错,然而互市官员私自提升价格...........如今看着是不错,可是边关贸易,互通有无乃是百年大计,不能只顾眼下的蝇头小利,若是任由这些人胡来,边关互市将名存实亡,归根结底损害的还是大龙的利益,这些官员提报的税收是户部定下来的税收,他们私吞的银两只怕不下千万两!” 李政瞪大眼睛看着柳明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陛下也知道,臣与呼延部落的呼延玉有些交情,这件事正是从他口中得知,陛下你想想,二十两银子煤炭的价格换一头犍牛,中间差了将近五十两银子凭空消失了,三万头犍牛近乎两千万两白银,就算三家瓜分了大龙在互市的官员也能分的最少五百万两银子,这还只是煤炭生意,粮食,皮革,盐铁,茶叶,各种各样的税收又将是多少?” 李政听完才发现事情已经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上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老周,召集文武百官,平朝改大朝会!”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四章夷三诛九(为澜……) 柳明志自然没有资格跟皇帝从后宫去金銮殿,只能从临徳殿绕了一下之后转去金銮殿。 瞅了瞅寂静无人的宫道柳明志打算取出呼延筠瑶给自己的书信看上一看。 不管结果如何总得给人家一个答复不是,可是掏了半天都摸到了胳肢窝也没找到书信的存在。 还以为放错袖口了,可是另一边仔细找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书信的踪迹。 柳大少回想了一下有些惊异:“坏了,难道书信夹着银票还给了皇帝了?” 柳明志脸色有些古怪,万一书信的内容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完犊子了。 揉了揉脸颊柳大少迷茫的望着天空:“给皇帝写情书,调戏皇帝什么罪名来着?” 想了半天大龙律里面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罪名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晃晃荡荡的绕过两道宫门朝金銮殿赶去。 等柳明志到了金銮殿,几乎人满为患,连七品的官员都来了,大朝会所有的在京官员都要上朝觐见,柳明志以前吊车尾的位置后面站满了青色服侍的官员,很多人柳明志见都没有见过! “陛下临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神色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免礼,入列!” “谢陛下!” 百官开始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坐了下来,平朝突然变成了大朝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师兄,你堂堂银青光禄大夫怎么坐在了这么靠后的位置?” 柳大少瞥了一眼右边的呼延筠瑶:“那是勋爵,上朝我是看官职的,户部员外郎比你六品翰林学士高不了多少不坐这里坐哪里?” “也是,师兄加油,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位列当朝一品!” “承你吉言了!”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终于看到了几个江南的同窗,秦斌闫怀安几人,看样子都在翰林院当值哪! “朕得到了边关密报,互市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上千万了银子,大龙一年三分之一的税收,朕大开商道是为了富万民,不是为了让尔等中饱私囊,上千万辆银子你们也不怕撑死了吗!” 皇帝雷霆震怒的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语气都有些发抖。 “上千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胆子大就有可能,你知道仅仅税收一项户部三个多月进了多少银子吗?一千二百万两!” “我的天,税三就一千万两银子了,依照陛下方才所说他们中饱私囊的数目顶四倍税收啊!” “那岂不是几千万两银子了?” “想不到这些商人这么有钱,平时没开商道也不知道,商道一开才明白这些商贾之家聚集在一起几个月的税银顶的上大龙半壁江山一年的税收啊!” “陛下!” 李政看着出列的御史大夫夏公明点点的点头:“夏爱卿请说!” “陛下,若是真的如陛下所说,互市官员借着朝廷商道的名义私自提升价格中饱私囊,臣建议组建三法司调查此案,上千万两银子损害的可不止大龙的税收还有百姓的利益啊!” “夏爱卿说的言之有理,一旦价格上升,商户们就会提升价格,小商户将会被挤出边关互市,价格一提,商户运回大龙的东西也将提价,百姓出售时五两银子的货物买到的东西却要花费十两银子,让百姓们割肉补剩下的五两银子吗?” “陛下圣明!” “圣明?朕一点都不圣明,边关镇守官员区区四品官职,玩弄起来诡计来竟然把朕跟满朝文武玩弄于股掌之间,朕很清楚也很明白,在座的诸位爱卿收受互市镇守官员银子的人不在少数,没有你们给他们撑腰他们怎么敢如此为所欲为!” 皇帝的话音刚落不少官员的神色有些悻悻,显然是被皇帝说中了痛脚之处! 皇帝缓缓地走下台阶看着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朕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强调光施仁政,遵从太祖皇帝的遗训以民为本,可是尔等都是位列两班的大臣,那个不是血海里杀出来的侯爷国公,那个不是马上功名的将军!又有几个不是两榜进士的尚书,你们摸着良心问问,朕自从登基以来何曾用过重法!” “可是你们哪?你们是不是以为朕太仁慈了,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朕不是不敢用重法,而是不想用重法,若是一旦清查起来,你们在座的各位,亲王,郡王,文书,上至正一品大员下旨九品小吏,你们有几个干净的,依照大龙律例,你们就是被夷三族也死不足惜!” “陛下,臣等知罪!” 柳明志看着周围伏在地上叩头的文武百官也急忙低下了头,他喵的本少爷有没有做过亏心事好不好! “二十七年了,先帝驾崩之后,朕继承大宝已经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之间,朕先后废除了车裂,凌迟,炮烙.....六大残酷刑罚,夷三诛九在蜀王的事情之后朕也废除了,除了斩首示众,最严重的的刑罚好像也只是抄家流放!” “朕本以为你们能将心比心遵从朕的仁政,对治下百姓广施仁政,勤政爱民,哪怕无功不失其德,可是你们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的颜面,挑衅皇家尊严,挑衅大龙律例,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就敢贪污上千万两白银,尔等这些正一品的大员是不是打算要改朝换代啊,尔等罪不容诛!” “陛下,请息怒,臣等知错!” 李政身体有些颤抖的搭在龙阶之上的护栏之上连着几声闷咳。 “拟旨!” 周总管拘谨的上前:“是!” “即日起恢复车裂,凌迟,炮烙,株连,腰斩,分尸刑,贪污银两一千车裂,贪污五千凌迟..........渎职者分尸!” “陛下不可啊!” “朕本来以为一人犯法罪不责其家,但是乱世当用重刑,你们天天说着朕圣明,但是朕知道这样下去大龙真的就成了乱世了,太祖皇帝留下的六百年基业也讲毁于一旦,恢复夷三诛九刑罚,刑部大理寺将律法下发大龙各州府!” 文武百官相视无言,甚至面色惊恐的看了看彼此,知道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没有一个人敢直言劝谏! “陛下,请收回夷三诛九的刑罚!” 夏公明一脸沉痛的出列看着皇帝。 “陛下,夷三诛九虽然可以警示文武百官,可是一人犯罪全家株连实在是太多残忍了,懵懂孩童少不更事,因其父而受刑不符合先帝遗训!” “夏爱卿,朕敬你是两朝元老,一直对你忍让,是因为朕敬重你的为人,你为人秉正,严于律己,可是你能保证满朝文武跟你一样清正吗?” “这,老臣无能!但是老臣绝不希望陛下重复夷三诛九的律例!” 柳明志看了一眼长跪在地的夏公明缓缓出列:“陛下,臣以为陛下与夏大人应当各退一步,夷三诛九要加上谋反篡位之外!”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五章新老柱子(为将军玖) 皇帝看到柳明志出列本想训斥几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柳爱卿也想阻止朕复辟酷刑?” “回禀陛下,臣并无阻碍陛下的意思只是臣...........” 柳明志看了一眼文武百官口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政见状沉吟了一会:“着旨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法司组建钦差卫队调查边关互市不顾三国协约私自提价中饱私囊一案,复辟酷刑一事稍后再议!” “陛下圣明!”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明志:“退朝!” “恭送万岁!” 皇帝走后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的走出了金銮殿,谈论的事情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皇帝复辟酷刑的事情! “通远伯,谢谢你今日能同本官一起出列阻止陛下复辟酷刑!” 柳明志看着向来独来独往的夏公明神色恭敬:“老大人,你才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哪,满朝文武也只有你敢直言劝谏了!” 夏公明苍老的面容露出一丝惆怅:“本官也不想天天违背陛下的圣意,可是身为御史大夫吃的就是风闻奏事直言劝谏的这碗饭,本官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老大人高风亮节,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通远伯但说无妨,本官洗耳恭听!” “劝谏可以,下官希望老大人能改改办法,下官想只要办法得当不要让陛下下不了台,陛下还是会听谏言的,毕竟陛下乃是少有的察纳雅言的明君,就像方才老大人只要陈明利弊,陛下也不会怒火万丈!” 夏公明叹了口气:“本官知道了,水至清则无鱼,或许本官是该换换方式了,回家之后本官会给陛下上一份奏折的!” “老大人能想通就好!” “通远伯,你能跟本官说这些本官就知足了,本官性子耿直却不是傻子,分得清好坏,你这位大龙的顶梁柱可得好好的劝劝陛下,陛下现在很看重你的意见!” “老大人说笑了,轮官职下官也是五品的微末官员,如何当得起顶梁柱之说!” 夏公明四下看了看凑到柳明志身边小声说道:“老柱子都去国子监种菜了,也该到了换柱子的时候了,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柳明志愣然的看着夏公明的背影一时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柱子都去国子监种菜了? “师兄,你太厉害了,除了夏御史满朝文武都憋着不敢动,雷霆震怒的陛下听了你的话愣生生的压下火气,你这位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果然不是虚的!” 柳明志怔神间呼延筠瑶有些兴奋的看着柳明志,神色说不出的敬佩! “在宫中要称呼爵位或者官职,胡翰林你明白了吗?” “是,下官知错了!” “我问你,方才夏御史说老柱子都去国子监种菜了什么意思,我一个多月没上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呼延筠瑶看了看周围行色匆匆的官员小声的嘀咕道:“你没发现左相右相都不在了吗?” 柳明志四下看了看还真没有发现左相右相的踪迹:“他们怎么会去国子监种菜了?堂堂宰相去国子监种菜成何体统!” “听说陛下让右相反躬自省一个月,至于左相为何也去了下官就不得而知了,听说是左相自愿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样以来扳倒左相给二叔报仇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呢喃了几句! “柳爵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接着说!” “下官听翰林院的一些老人私下里议论,左相去国子监种菜跟一件老案子有关系,具体是什么案子下官就不知道了!” “左相右相一门的门生就没说点什么?比如劝陛下收回成命的事情?” “端王倒是劝谏了,可是被陛下训斥了一顿,也去了国子监种菜,不少大夫侍郎也被发配国子监浇水了!” “什么?有没有听说是因为什么?” 呼延筠瑶四下看了看凑到柳明志耳边低语起来:“听说陛下的龙体有恙,这是开始为太子殿下铺路了!” 柳明志眼睛猛然瞪大厉声道:“放肆!” 呼延筠瑶不满的看着柳明志:“又不是下官说的,是下官听到的传闻,你凶什么凶!” “好了,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胡说,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多听多看少说话!” “知道了!大人,下官给你的书信你看了吗?” “额,弄丢了!要不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吧!” 呼延筠瑶颔首沉吟了一下:“大人,你知道大龙人跟突厥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多了你说的哪一方......” 柳明志忽然捂着脸庞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大小,脸颊的温润依旧触感清晰! 呼延筠瑶看着发呆的柳明志淡淡一笑:“这次知道了吧,不拘一格!”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背手远去得意洋洋的模样有些无奈:“本少爷压根就没招惹过你,情从何起啊!” “志儿,刚刚那个翰林是不是亲了你一下?” “宋大人,下官有礼了!” “行了,人走的差不多了不要称呼官职了!” “好吧,伯父,你刚才看错了,那个翰林在给我说些事情!贴的有些近很容易看错!”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孩子都快一周岁了你怎么也不可能是个兔爷吧!” “额........开玩笑,小侄怎么可能会喜欢男的,伯父,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宋煜四下看了看眼睛微眯的看着柳明志:“你说的是哪方便的传闻?” “嗯.........关于老柱子新柱子的传闻,小侄多日不曾上朝,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宋煜重重的吁了口气:“这件事情你不要多问,也不要掺和任何皇子的事情,老柱子还没有腐朽哪,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哪根新柱子想长弯哪?” “你是说老柱子在演戏?” “朝堂是该洗洗牌了,只是洗掉那一张就不好说!” “小侄心里有些发慌啊!” “不要慌,陛下那里有本帐的,咱们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就是了,你尽管放心,大龙的天暂时塌不了,想要提前蹦跶的人早晚会被天玩死,静观其变吧!” “小侄知道了,对了,左相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动动手脚?” 宋煜无奈的摇摇头:“不要作梗,闻山长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慢慢想吧,等你想通了就明白左相为什么会去国子监种菜了!” 望着宋煜远去的背影柳明志迟疑了几下也向宫外走去,一个月不上朝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所知的范围。 “柳爵爷慢走!” 柳明志转身望去看着捧着拂尘的太监有些疑惑:“公公何事?” “柳爵爷,皇后娘娘邀你去打麻将!” “皇后娘娘?” “正是!” “这.......好吧,请公公引路!” “柳大人陛下召见!” 还没有动的柳明志见到了周总管又走了过来为难的看着皇后身边的太监! “原来是大总管,小的见过大总管!” “钱总管你不服侍娘娘来这里干什么?” “小的俸了娘娘的懿旨召见柳爵爷去打麻将,既然陛下也要召见小的这就去禀告娘娘一声!” “待会本总管会把柳大人送去的,你先回去吧!” “大总管慢走,柳爵爷慢走,咱先告辞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六章地基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 “免礼,入座!” “谢陛下!” “太子,庆王,七儿你们也坐吧!” “谢父皇。” 皇帝举着茶杯轻轻地吹了吹茶叶沫看着柳明志局促不安的模样:“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要拿一套胡编乱造的话来敷衍朕,你明白朕对于边关这件事多么恼火,大龙正在休养生息,可是这几个混账东西愣是想把大龙带入战火之中,打仗是那么容易打的吗?钱,粮,人哪一样不是关乎江山社稷百姓安稳的东西,可是他们眼里只有钱,根本就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 “陛下此言臣无话反驳,其实臣汇报此事给陛下正是担忧陛下所言的事情发生,但是互市贪污一案跟陛下复辟酷刑毫无干系,陛下仁政如今已经深得人心,朝廷内外无不赞颂,若是陛下复辟酷刑,满朝文武人人自危,行事畏首畏尾,此举非是朝廷之福啊!” 李政轻轻地扣着龙案,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了发现点什么。 然而柳明志神色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皇帝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来。 “父皇,儿臣有话讲!” 太子察觉到气氛有了冷僻开口打破了僵局。 李政淡淡的看着太子眼中露出一丝赞许,文武百官今日在朝堂之上除了夏公明柳明志二人没有一人出列,李氏宗亲更是没有一人敢说话。 今日把太子庆王三人同时叫来就是想看看谁更有魄力来揪龙须,只是柳明志没来之前三人谁也摸不准皇帝的龙脉,彼此都在端着。 柳明志再次提及希望皇帝不要复辟酷刑的事情皇帝竟然没有动怒而是沉思了下来就说明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谈。 “准了!” “父皇,儿臣附议柳大人的话,父皇施行仁政多年,内外赞不绝口,父皇突然复辟酷刑,不但朝廷之中人心惶惶,就连百姓也将惶恐不安,类似株连之罪,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不但不会让治下百姓恭顺反而为求活命会铤而走险,毕竟全家株连,不如拼死一搏,儿臣并不是说父皇复辟酷刑有错,确实很多官员不用酷刑不足以威慑,只是希望父皇三思,复辟酷刑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皇帝不动声色的看着御书房内的四人,想要从他们的神色上看出点什么。 可是李政再次失望了,不得不感叹这些皇子们长大了,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了。 就连最小的七皇子李智都不露端倪。 “庆王,你的意思呢?” “父皇,儿臣也认为柳大人的话言之有理,但是儿臣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柳大人,不知可否?” 感受到皇帝跟庆王的目光柳明志点点头:“庆王殿下但说无妨,臣一定知无不言!” “柳大人,你方才说复辟酷刑将会人人自危,可是似今日之事,若是不复辟酷刑,满朝文武见到父皇轻而易举的放过边关的贪官污吏,到时候纷纷效仿肆无忌惮如何处置!” “按照大龙律例以律当斩。臣并非是在包庇贪污官员,三位殿下也知道,臣在青州府不久前斩首犯官九十余人,但是犯官家属,似不知情之人皆是放过,陛下讲究依法治国,以民为本,犯官家属也是陛下的臣民,亦在民之列,若是因为其父之罪受到株连,何其无辜?酷刑之法,良刑之法目的殊途同归,既然如此何必复辟酷刑哪?” “柳大人的意思本殿下明白,但是本殿下问的是若是满朝文武没有畏惧纷纷效仿当何为?” “立明令以治百官,贪污受贿者斩,抄没家产充公,殿下是不是想说,官员贪污,不责其家,斩官员,其家依受荣华?” “正是如此,柳大人请想一想,若是官员受贿只责罚一人,其家属享受荣华,与受害之人与何地?”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看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大龙律有载,官员贪污,斩其首,抄其家,子不得科举,后不得蒙荫讲的很清楚!” “这本殿下明白了,谢谢柳大人赐教!” “柳大人,本殿下不敢苟同,若是以你之言,为何边关官员依旧敢如此贪污受贿高达千万两有余?” 柳明志看了一眼七皇子李智:“利令智昏!是而边关之事应当妥善应对,责令御史台监督,皇子监察,皇子每年一换,想来皇子应该不会损害国本吧!” 太子三人眼前一亮,装作不在意的喝起了茶水。 李政沉吟了一会:“朝堂之上哪?” “呵呵朝堂之上哪个能逃得了陛下的慧眼!” “少拍马屁,你是坚决要阻止朕复辟酷刑?”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陛下三思,复辟酷刑固然可以警示百官,实则弊大于利!” “启禀陛下,御史大夫有奏折呈上来!” “准!” 福海托着一本奏折走进御书房恭敬的放到龙案之上:“陛下,请过目!” 皇帝拿起奏折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皇帝放下奏折背手踱步起来,眉头紧皱陷入深思之中。 “柳爱卿!” “臣在!” “朕问你,大殿的承重柱子年久失修怎么办?是多撑一段时间为好,还是及时更换新的柱子更佳?”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宋煜刚交代自己不要掺乎新老柱子的事情皇帝就来了这么一问,夏公明的折子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最关键的是皇帝是中意老柱子还是新柱子,柳明志悄悄瞄了一眼皇帝根本看不出任何事情。 看了看太子三人,之间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噤若寒蝉。 不由得额头有些冒汗,沉吟了片刻:“陛下,臣认为老柱子新柱子并不重要,大殿是否稳固如山看的是地基是否牢固,只要地基牢固,柱子随时可以更换,可是若是地基不行,千年大树也承受不住大殿的重量,是故臣以为,地基当要不出问题,大殿就可安然无恙。” 皇帝瞄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三个儿子:“若是老地基出了问题,什么样的地基才能支撑大殿哪?” 柳明志浑身一颤:“臣只能赚钱让地基变得稳固,至于什么样的地基能支撑大厦臣不是工部官员万万没那个眼力!” 皇帝看着低着头的柳明志叹了口气:“太子!” “儿臣在!” “跟随北上钦差卫队处置互市贪污一案,多跟柳爱卿请教一下!” “是,儿臣遵旨!” “庆王。” “儿臣在!” “泾州,明州旱灾的事情你去督促一下吧!” “儿臣遵旨!” “老七!” “儿臣在!” “蜀地素来有天府之土的美名,老三在那边口碑不错,尤其是今年的税收竟然比起往年多了几成,去跟老三学学怎么治理政务!” “儿臣遵旨!” “都退下吧!” 8421942323640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七章不可锋芒太露 出了御书房柳明志双腿一软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栏杆。 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柳明志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回想起御书房的种种。 皇帝的举动神色与以往大相径庭,尤其是恢复酷刑的事情根本不像自己告诉他互市之事突然提议出来的,仿佛像是早有此意。 难道真像师弟告诉自己的那样,老地基不行了,开始为新地基更换大殿的支柱了? “柳大人,周总管有事情被父皇留下了,送你去母后那里本太子给你引路,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听到太子说话的声音柳明志身子一直淡笑的看着太子:“既然如此,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唉,这说的哪里的话,柳大人你是本宫的伴读,应当同舟共济吗!”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柳明志看着庆王跟七皇子身形一僵暗暗苦笑了一声:“皇宫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充满算计斗争啊。” 一张椅子摆在面前,亲兄弟也不亲啊! “柳大人,跟本宫来吧!” “太子先请!” “柳大人,本宫有件事不明白,不知道柳大人可否为本宫讲解一下!” 柳明志一怔言不由衷的淡笑着:“殿下请讲,臣一定知无不言!” “父皇派遣本宫去边关监督为何又要二弟跟七弟分别去泾州府跟蜀地哪?” 偷瞄了一眼太子柳明志心里有些不确定太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方才御书房的一番话自己一个外臣都听得明白了,他们这些精于算计的皇家人会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太像啊。 “殿下,臣有句话希望殿下掂量一二!” 太子淡然的看着柳明志:“请说,本宫一定洗耳恭听!” 柳明志稍微深思了片刻,想着怎么用最简洁的话说出自己的意思,考量了半晌终于有了想法。 “殿下既以入主东宫,何必途胜间隙,不争既是争!” 柳明志的意思很清楚也很明确,你都已经是太子了,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动乱,必定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何必因为一些事情跟你的兄弟闹个没完哪。 你不争,事事忍让反而会让陛下觉得谦逊仁厚是明君的料子。 太子沉吟了一会淡淡的看着柳明志点头示意:“受教了,果然父皇让本宫跟柳大人多多请教不是随意而为,柳大人是真的胸中有丘壑之人!” “殿下过誉了,这是臣的本分!” “本宫此次北上应该如何处置贪污一案?” “唔依法照办,多听多看,要多听从三法司官员的意见!” 太子有些不忿的看着柳明志:“父皇让本宫去督办贪污一案若是取不了成绩父皇责怪怎么办?” 柳明志暗叹了一口气答应的怪好,还是在争啊。 “殿下,老地基尚且稳固,新地基太过突出不是什么好事情,会让老地基觉得自己没用了,适得其反的事情最好不要做!新地基就是来预备的,早晚的事情新地基何必急于一时哪!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太子闻言沉思了一会露出一抹惊疑,额头甚至冒出了细汗,重重的点点头:“本宫明白了,多谢柳大人赐教,本宫以后有不解的事情希望柳大人能不吝赐教!” 柳明志微怔了一下想起了皇帝的话,以后多跟柳爱卿请教。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皇帝这是要让自己彻底绑在太子的战车之上吗? “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殿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你看,说话间就到了母后这里了,咱们通报一声!” “理应如此!” 柳明志看着淑德宫有些好奇,虽然自己送麻将的时候来过这里可是依旧有些感叹这位皇后娘娘倒真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简朴大方,处处平凡又处处透露着不凡。 典型的人不以物为贵,物以人为荣。 淑德宫虽然普通简洁,可是这里却住着母仪天下的主。 再普通的房子也不普通了。 不久之后皇后身边总管太监钱路走了出来恭敬的看着太子:“殿下,通远伯,娘娘有请!” “多谢钱总管!” “三条!” “五饼!” “发财!” 尚未靠近大殿柳明志二人就听到了几个清脆的女声打着麻将的声音。 太子无奈的耸耸肩看着柳明志笑了起来:“自从柳大人送来了麻将这种新奇的物品,后宫可就和谐多了,父皇不止一次说柳大人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臣也是一时兴起而已,没想到会有这么出其不意的效果,这也是陛下福威所至!” “儿臣白羽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令妃,愉妃,容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柳明志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三位贵妃娘娘!” “免礼!” “谢母后!” “谢皇后娘娘!” “一条!” “我胡了,姐姐妹妹们,给钱吧!一人三两银子概不赊账!” “愉妃,你运气啊,打了五把你自己胡了三把!” “皇后娘娘过于了,妹妹今天可能手气好吧!” “愉妃姐姐,妹妹下次给好不好,五次都是妹妹放炮,这个月的定钱都没了!” “你想的美,容妃妹妹这个月陛下可是没少给你赏赐,在座的姐妹谁有你有钱啊,快给快给!” “好吧!” 容妃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愉妃一块银子。 令妃神色恬静递过去一块银子,看得出来令妃的性格属于那种安静大方的性格。 “柳大人,本宫一时着迷忘了给你赐座了,你不会埋怨本宫没有礼数吧?” “娘娘说笑了,殿下都没有赐座,臣何德何能敢求坐啊,再说了站一会挺好的,可以活动筋骨!” “怪不得陛下如此圣眷与你,你这张嘴可真是甜啊!” “娘娘过誉了,臣实话实说而已!” “钱路,还不给太子与柳大人搬个椅子坐下来?” “是,老奴这就来!” 钱总管让太监搬来椅子给二人坐下柳明志才得以细看淑德宫的全貌。 皇后以及三个贵妃,七八名宫女还有四五名太监恭敬的站在一旁服侍着。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坐在珠帘后闷头刺绣的三公主有些茫然,这小娘们怎么也在这里,什么个情况! 三公主偷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见到他正盯着自己急忙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刺绣。 柳明志扣了扣下巴什么鬼,本少爷没看错的话刚才三公主的模样是羞赧? 8421942323641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八章会不会聊天 “柳大人!” “臣在,容妃娘娘有何吩咐?” “本宫今日的银两输的太多了,不如你顶替本宫的位置陪姐姐们打几圈?” 柳明志闻言看了一眼身旁有些意动的太子轻笑了两声:“容妃娘娘说笑了,太子在此臣哪敢上座,还是让太子殿下入座吧,臣在一旁看着参谋一下就行了!” 太子浅笑的看着皇后南宫梦:“母后,不如就让儿臣陪你打一圈吧!” 皇后嗔怪的看着太子:“你这孩子,身为一国储君怎么能玩物丧志陪我们这些后宫闲散的嫔妃们打麻将哪,还不去处理政务,小心你父皇惩罚你!” 太子脸色一囧点点头:“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这就去,母后,孩儿奉了父皇的旨意,不日就要赶往北疆处理一些事情,想来数月是回不来了,不如让三妹陪我出去散散步!” “嫣儿在帮本宫绣手帕,不方便出去,你自己去就行了,再说了以后日子长着哪,那天不能散步,非得今天去,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太子无语的看着皇后,儿臣怪,母后你今天才奇怪吧好吧。 平时是你非得拉着我打麻将,嫌弃三妹闹腾恨不得天天让我带出去闲逛,今日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了! “好吧,儿臣就不打扰母后跟几位贵妃娘娘了,儿臣告退!” 柳明志看着太子退出大殿的背影怪异的看着皇后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到底什么鬼? 容妃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难道你不想帮本宫吗?还是柳大人嫌弃本宫姐妹几人的牌技太差入不得你的眼睛!” “容贵妃说笑了,臣哪敢啊,既然娘娘没有银子了,臣就抢了娘娘的位置了!” “没关系,你坐吧,本宫坐皇后这边看你们打就行了!” “皇后娘娘,诸位贵妃,臣就失礼了!” 在皇后怪异的目光下柳明志开始小心翼翼的洗牌起来。 各自捞牌之后柳明志开始注视几位皇帝老婆的神色,没办法,跟她们打牌只能点炮放水,真赢了钱也带不走啊。 就算能带走,肯定会被这些女人画个大叉叉不成,柳明志可是毫不怀疑女人的心性。 远的不说,就说了家里老头子赢了柳夫人的银票之后,半夜凄惨的叫声听得柳大少是心有余悸。 女人一旦记起仇来那家伙谁都不好使。 “三饼!” “碰!四条!” 柳明志尽量打着不重要的牌,一边注视三人的表情。 皇后一直盯着饼不时地皱眉,显然手上缺重要的饼胡牌。 愉妃听到万字的时候手中的麻将不停地翻滚,显然是需要万牌。 令妃面色不好,打牌随意,显然牌色有点杂,这一圈基本胡不了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三万!” 果然愉妃见到柳明志打的牌脸上一喜:“碰,九条!” “六饼!” “碰!” 注意着皇后跟愉妃的神色,柳明志手中的麻将但凡万,饼全部打了出去,自己的派早就可以报嘴了也拆着打。 “四饼!” “本宫胡了,一四饼!” 皇后欣喜的将派一推,柳明志的四饼正好送到了皇后的手里。 “娘娘真是好手气,臣这点俸禄看来今天是保不住了!” 皇后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这才第一圈,输赢还不好说哪,你们说对不对?” “姐姐说的不错,才一圈而已,柳大人不会几两银子都舍不得吧!” “既然几位娘娘都这样说了,臣就舍俸禄陪娘娘了,咱们接着来,臣先把皇后娘娘的银子付了!” 柳明志从身上摸了半天,尴尬的的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了桌子上:“那什么,臣没有碎银子,要不娘娘先收着,待会一起清算!” 皇后眯着眼促狭的看着桌上的银锭:“怪不得别人都说柳大人家财万贯,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最少的银子都是十两的,让本宫这些后宫嫔妃情何以堪啊!” “姐姐说的不错,出手就是十两,柳大人这是拿钱不当钱啊!” “几位娘娘就别调侃臣了,臣出门匆忙忘记带碎银子了,臣平时一个铜子恨不得掰成两块用的,这是应急用的!” 皇后浅笑着摇摇头:“本宫脑子不好,十两银子太容易记错了,这样吧,你们谁有十两碎银子给柳大人换一下!” “姐姐,妹妹这里只有九两!” “我这里有十五两,可是一锭十两的也换不了!” “娘娘,奴婢!” “奴才们也没有那么多!” “嫣儿!” 三公主急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走出珠帘脸色嫣红颔首低眉的站到了皇后的身边:“母后!” “你有碎银子吗?” “恩,儿臣有!” 三公主羞赧的取出一个荷包放到了桌案上,推到了柳大少面前:“你你先用吧,不够了我房间里还有!” “谢公主殿下!” “应应该的!” 说完急忙走进了珠帘之后坐了下来,手中的针线一动不动的放着。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典型的少女怀春,心有所属了! “柳大人不缺银子,出手就是十两一锭,三公主更是大方,十几两银子随便用,这叫什么来着,本宫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到了嘴边又给忘了!” “珠联璧合!” “天造地设!” 皇后嗔怒的瞪了令妃三人一眼看了一眼尴尬不已的柳明志神色有些促狭:“你们几个不要胡说,嫣儿还没出阁哪,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以后如何嫁人哪!” “这还不简单,把柳大人招为驸马不就行了,柳大人少年英才,三公主国色天香,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啊!” “没错没错,正好三公主还没有出阁,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瞎起哄的愉妃三人,暗骂一声闷,你们不玩死我不甘心是吧,这玩笑能随便开吗? “娘娘,银子,咱们接着打牌打牌!” 愉妃三人一边洗牌一百年轻笑着看着低着头闷声不语的柳大少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娘娘,想不到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还害羞了哪!” “愉妃姐姐你这就说错了,妹妹看柳大人这是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打牌吧,柳大人平时日理万机,难得今日有雅兴陪咱们游戏一番,可不要扫了兴致!” 柳明志很想一掀桌子怒斥几个寂寞空虚冷的妃子一顿,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就把嘴闭上。 可惜也只是想想了。 他不敢! 8421942323643 江南烟雨 第六百四十九章鸡同鸭讲(为繁花花呦加更)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如果四个女人哪? 柳明志终于明白了太子为什么说皇帝松了一口气了,这些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的性格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受不了。 而且,为毛你们开玩笑总开本少爷的玩笑的。 自己虽然在当年在三公主昏迷的时候那什么了一下下,但是我们是清白的啊。 为毛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本少爷跟三公主恨不得明天就能把孩子生出来了一样,这也太离谱了有没有。 平心而论,后宫的嫔妃容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否则也当不了妃子,随意拿出来一个都跟自己的娘子齐韵不相上下。 甚至在气质方面比齐韵还略胜三分,尤其是成熟风韵的神态,勾魂的眼神却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但是你挡不住她口齿伶俐太烦人啊。 几个女人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柳明志不时地点头附和,其余时间一直在打额放炮,连续五把下来只小小的屁胡了一把! 皇后摸着牌瞄了一旁桌案上放着的宣纸,一边打牌一边装作随意的聊天:“柳大人,本宫听说你当初乃是江南府的头名解元不知道是真是假?” 柳明志一边给愉妃放着水一边回答:“臣当初侥幸取得了头名解元,不过江南当阳书院卧虎藏龙,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能取得头名解元实在是侥幸而已,比如臣的师弟,现在的翰林学士胡军便是两登科的新科状元,头名会元,头名状元,臣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若是没有那么侥幸,胡翰林甚至可以成为名垂青史的三元及第!”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两登科也不错了,胡翰林本宫也见过,确实是人中龙凤!” “娘娘慧眼如炬,胡翰林才识学究天人,有些方面臣是自愧不如,区区一州试的解元郎根本算不得什么!” “柳大人你也不必过于自谦,本宫偶然得到两句话不太明白,想请柳大人给本宫讲解一下!” 柳明志一顿,母仪天下的女人必定是知书达理,饱读诗书之人,还有她理解不了的话?不过既然说了柳明志也不好推辞! “娘娘请说,不过臣若是讲解的不对还请娘娘不要介意!” 皇后回首瞥了一眼装作认真刺绣的三公主丹唇微启:“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柳明志捏着麻将轻吟了一会顺手打了出去:“娘娘,这句话应该是根据《尚书益稷》改编的,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有凤来仪用处不一,其意思也褒贬不一,不过娘娘说的有凤来仪,非梧不栖一结合起来表述的乃是情感方面的事情,可为男子给女子写的相思书信,反之亦可,非梧不栖,不知道那只梧桐树才能引来凤鸟筑巢啊!” “哦这么说的话这句话岂不是跟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有异曲同工之妙?” “娘娘果然饱读诗书,确实不错,有凤来仪,非梧不栖,跟汉代司马相如的《凤求凰》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是女子所写,便是告诉男子,小女子非君不嫁,若是男子所书则表示,在下这棵梧桐树乃是姑娘最好的栖息之所,寓有求亲之意!” 皇后神色了然的看着柳明志点点头:“柳大人不愧是一府解元郎,讲解果然精妙!” “娘娘谬赞了,其实还可以用为君王招贤纳士所用,不过自从科举一开,有才居之,这句求贤所用几乎不多了!” “柳大人所说之意,若是一个男子给女子写这样八个字便是求亲之意?” “可以这么说,不过一语千意,就看别人怎么理解了!” “那你说如果写这话的人已经成家立业了哪?这个姑娘也对这个男子心有所属,总不能让男子休了发妻另娶吧!” “两情相悦实属不易,男子有意,女子倾心乃是天作之合,若是没有经过发妻同意,应该不会冒昧的写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柳大人是这个男子会怎么做?” “若是臣的话肯定会八抬大轿迎娶这个女子进门,否则的话何必要写这样的书信乱了人家姑娘的心绪哪,臣写这样的书信必定是娘子同意之后才会书写的!” “自摸,胡了!清一色对对胡,一人五两银子!” “娘娘好手气!” 柳明志自觉地拿银子想要给皇后结钱,才发现桌上的银子已经消耗干净! “嫣儿,柳大人的银子已经用完了,你的碎银子还有吗?” “有,儿臣这就去取!” 盏茶功夫三公主羞答答的捧着一把碎银子走了进来轻轻地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你不够用再说,我还有一些!” 说完脸色犹如红霞一般嫣红的走进了珠帘之内。 愉妃轻掩红唇巧笑起来:“三公主,你不会打算把自己的嫁妆全部都让柳大人输干净吧!若是没有了嫁妆,除了柳大人看谁还能娶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姑娘!” “没事没事,咱们这些娘亲可以凑一份嫁妆的嘛!”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取五两碎银子放到了皇后面前:“娘娘,三公主脸色不对是不是病了?天气骤寒,极易染上风寒,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会伤及凤体啊!” 皇后脸色怪异的搓着手中的银子:“是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啊!” “那就及时医治啊,拖一天便更严重一天,早一天治好早安心不是!” 皇后揉了揉娥眉喝了口安神茶静了静神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你也认为该早一天医治?” “这个当然了,臣虽然不通医术可是也知道治病是越早越好!” “柳大人认为什么时候治最好?”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皇后无言以对,什么叫我看什么时候治病最好了?本少爷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治病最好,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 想是这样想还是不得不回答皇后的话:“三五天之内最好,拖太久了伤及肺腑就不好了!” 皇后一怔眯着眼看着柳明志:“三五天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毕竟不是小事情!” 神色纠结的看了一眼三公主的方向再看了看皇后淡然的神色柳明志不由得有些腹议,这是亲生的吗? “娘娘是三公主的母后,还是娘娘拿主意吧!” “本宫打算跟陛下商议一下再说吧” “额”三公主不会真的是捡的吧,啥玩意治个病还得跟皇帝商量一下才行! “臣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干预,只是建议还是早一点的好!” “本宫想想吧!今日有些乏了,来日再请柳大人打麻将!” “臣告退,就不打扰娘娘安歇了!” “柳大人!” “臣在!” “你要早点准备才是!” 柳明志一怔还以为皇后说的是找自己打牌的事情,暗道这皇后牌瘾还不小。 “臣随时准备着!” 典型的鸡同鸭讲,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然后聊得很愉快。 关键他喵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好不好,一个相亲栏目,一个医药节目你们是怎么聊的宾主尽欢的。 “去吧!” “臣告退!” 8421942323645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章傻白甜(为将军玖) 柳明志砸吧着嘴走出了淑德宫,不时地啧啧两声。 “可惜了,后娘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刚刚出了大殿的前缀走廊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天飘着的雪花有些怔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飘起了雪花,让整个皇宫都银装素裹起来! 伸出手接住片片晶莹的的雪花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两年了啊!过得真快!” 甩掉手中的雪花柳明志紧了紧身的衣袍迎着风雪向宫外赶去! 行色匆匆的仿佛一个急于归家的游子一般。 “恩?” 柳明志感觉到脸的冰凉一停茫然的抬头望去,只见一把江南烟雨碧波图案的油纸伞罩在自己的头顶挡住了飞来的雪花。 柳明志转头看去只见三公主脸色微红的举着伞柄站在自己的左侧恬静的看着自己! “臣柳明志参见三公主!臣何德何能敢让三公主打伞!” 三公主抿着樱唇微微一笑:“我也是刚听宫女汇报才知道外面下雪了,想起你没有带伞就跟过来,听说你大病初愈,万一再受风寒就不好了!” “多谢三公主挂怀,其实臣觉得三公主更应该早点治病才是,毕竟人最重要耽搁不得!” 三公主轻轻颔首轻声嘀咕了一下:“药石无用!” “啊?公主说什么?” “没事,我送你出宫吧不然的话顶着这么大的风雪身体肯定不舒服!” “这.........臣不敢,三公主还是把伞交给微臣吧,臣自己打伞回去就行了,不敢劳驾公主凤体奔波一趟!” 三公主嗔怒的看着柳大少指了指身后渐远的大殿:“把伞给你我就要冒着风雪回去,若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柳明志回头一望还真是,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加三公主身体本就‘有病’,顶着风雪回去只怕会加重病情! “臣多谢公主,既然如此还是让臣来打伞吧!” “行,给你吧!” 乖巧的模样让柳大少怪异不已,这还是一个人吗?以前见面恨不得怼自己两下的刁蛮公主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人穿了! “发什么呆啊,走啊!” “啊?哦,公主请!” 一身杏黄败者流苏裙,一件翠绿色的小夹袄,足踏轻烟红云履的三公主不时伸出自己小巧白嫩的手掌接着伞外的雪花:“瑞雪兆丰年,雪花这么大,来年百姓一定能有一个好收成!” “是啊,这一场雪可以让百姓们放下心了,来年肯定不会有害虫祸害庄稼的!公主忧国忧民孝心可嘉啊!” “什么啊,我就是胡乱的感叹一下,倒是你才是真的忧国忧民,不辞劳苦出使金国开辟商道,又不远千里出使青州治理蝗灾还为此染了瘟疫,满朝文武跟你差不大的人能做的你这样的没有一个人,你不知道很多京城的大家闺秀私下里都讨论你哪!” “讨论臣?臣就是一个位卑职小的五品员外郎而已,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这是你自己认为的,你这位不靠家族福音封爵拜将却从不出席各种青年才俊宴会的通远伯可是不少人口中的闲聊的话题,青年才俊中的风云人物,不知道多少人好奇你长什么样子哪,大家闺秀的春闺梦里人!” 说道春闺梦里人的时候三公主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发酸。 “唉,三公主就不要开玩笑了,不是臣不愿意去参加你们举办的宴会,实在是臣走不开,公主你的好父皇,臣的陛下是天天嫌弃臣性子懒惫,恨不得拿臣当拉磨驴来使唤,先是出使,又是青州府,眼看新年修沐的日子就要到了,修沐完还不知道怎么使唤臣,臣命苦死了,是一日三晌不得闲啊!” 想起了与自己梦想背道而驰的日子柳大少就有些无奈,考科举是为了过他人忙来我独闲的生活。 如今倒好,别人闲散我独忙。 本少爷想过的日子是关内侯朱润那样的日子好不好! 三公主转过身双臂环在胸前退着走了起来柳明志不得不放缓脚步,防止三公主走的太急跌倒了。 眼神更是低了下来,没办法童颜xx的模样确实让人不敢直视,当初初见之下柳大少都惊为天人。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仅仅是一句诗而已,那是一句相当有韵味的诗词,细思起来不得不感叹诗人流......意蕴深远的内涵! “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哪?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你不知道你这位父皇面前的大红人让多少人眼红哪,他们巴不得将你取而代之,可是才疏学浅却谋求甚大根本入不了父皇的眼眸!再说了,你好坏也是一府之地的解元郎,哪有把自己比作拉磨驴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然你还不老,不过可以鼓舞一下自己的!” “臣多谢公主开解,或许是臣太过不知足了吧,正如公主所说,臣现在的荣誉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劳累的,顺其自然不就行了,父皇这个人看似威严,实际可好了,不是我数典忘祖,大龙朝历代先帝能做到父皇这样的也寥寥无几了!” 那是你爹你当然这样说了。 “公主说的不错,细数功绩仁德来说陛下确实是少有的明君,这一点臣不反驳,像陛下如此务实的明君实在是太少了,别的不说仅此废黜刑这一点就不是某个被誉为千古一帝的家伙能比的!” “自誉为千古一帝的人,谁啊,这么不要脸?” “哎,随便说说而已,公主切莫不能当真!” “哦,以前咱们老针锋相对你不会讨厌我吧? “没有,公主你自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些脾气也是理所当然的,起码公主分得清是非善恶,仅此一点便尤为难得!不过今天的公主最好了,希望公主能保持下去吧,公主一直像今日一样温婉大方,蕙质兰心,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公子又将夜不能寐了!” “啊?为什么啊?” “诗经有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当然是渴望公主你这位天之娇女而不得睡不着呗!” “呸,本公主才不要他们夜不能寐哪,我只想.....算了,呆子!” “嗯?” “没什么,还记得咱们当初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那天也是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天地焕然一色!” “当然记得,公主当初被臣打.......打着伞救了回去,臣怎么会忘了哪!” 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大雪初见,大雪相伴,还真是奇妙啊!” “确实,臣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到了,公主你就先回去吧,小心病情严重!” 三公主俏目轻看着柳大少红云履不停的捻着地的积雪:“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柳大少一愣拍了拍脑门:“哦.........你看臣这个脑子,确实忘了!” 三公主脸色一喜:“你快说啊!” “谢谢公主的伞,臣告退!” 三公主脸色僵硬的看着登马车的柳大少莲足轻跺:“谢你个头!” 看着马车远去被风雨挡住了踪迹三公主银牙轻咬的转身离去。 “混账,大混账,本公主的亵衣什么时候系过死结,轻薄了本公主还敢装作若无其事,混蛋!” “少爷,刚刚那是谁啊?怎么会打伞送你出来?” “一个傻白甜,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得送我!” )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一章擒女皇当丫鬟 “走啦?” 柳大少暴跳如雷的看着拿着各种工具敲敲打打的完颜飞熊,看模样恨不得吃了完颜飞熊的心都有了。 完颜飞熊拿着一个凿子一个锤子蹲在地上愣愣的点点头:“刚走没多久,那时候应该还没下雪吧!”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挠挠头:“这败家娘们,反了你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当我家是你的后花园啊。” 柳大少有些气急败坏了,好不容易从呼延筠瑶那里学到有些话说不出来可以写出来一诉衷情,本少爷还没动笔哪,你倒好,溜了! 完颜飞熊举着锤子朝北边指了指:“乘马车走的,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柳大少闻言双眸一亮一把揪住了完颜飞熊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小兔崽子,你读书读傻了吧,就不知道早点说吗?” 完颜飞熊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你也没问啊!” “我.......” 柳大少切实的体会到了闻人云舒的心情了,这种被噎的没话说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给你姐姐个面子,放你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本少爷抽死你!” 完颜飞熊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你别给横啊,有本事去找我姐姐横啊!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一把将完颜飞熊丢在地上柳大少冲着完颜飞熊的鼻尖指了指:“你等着,不把你姐姐收拾服,本少爷跟儿子姓,你等着吧!” 完颜飞熊茫然地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举着锤子挠了挠后背:“跟儿子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还是姓柳吗?莫非这话有什么深意不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吃小孩子,咋回事哪?绿了?” 柳大少离开完颜飞熊的住所朝着内院走去照例去婴儿房先看看几个孩子,见到酣睡的几个小家伙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不当爹不知道,当了爹才明白一天不看几个小家伙一眼仿佛少了点什么似的! “娘子,为夫要出趟远门,你在家要好好地!” 齐韵放下手中的婴儿衣服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夫君,大雪封路你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要去哪里啊?” 柳大少捋了捋袖子义正言辞的看着齐韵:“为夫要打出山海关,活捉金国女皇帝回来当夫人,到时候让她给你当妹妹,给你端茶倒水,捶背揉肩!” 齐韵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缓缓走过来给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德行,就你还娶金国女皇,你做梦也挑着点做。” 捏了捏齐韵的脸颊:“咱们夫妇俩打个赌,若是为夫真的活捉金国女皇当夫人你怎么办?” 齐韵拍掉柳明志的大手取来一件厚重的暗灰色大氅给柳明志披上:“夫君你要是真的能给妾身把金国女皇活捉来给妾身端茶倒水揉肩捶背妾身就亲自做主让她给你填房做个平妻行了吧!” 以为柳大少是在开玩笑的齐韵给足了柳大少面子,顺着柳大少的话往下说,完全没有丝毫的不满之处。 “当真,你不会吃醋!” “不会,妾身非但不会吃醋,还会极力促成夫君与金国女皇的好事,但是你得先把金国女皇给捉来吧!到时候妾身准许你八抬大轿,鼓乐笙歌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就怕夫君你是吹牛上了天,飘了!” 跟柳大少在一起待久了的齐韵也会说些俏皮话了,完全没有发现柳明志眼中狡黠的笑意,还在自顾的给柳大少整理着衣物。 “当真不会吃醋?” “当真不会!” “八抬大轿?” “少一台妾身随你处置,包括你梦寐以求的那个要求!” “真的?为夫可当真了,到时候莲儿要是跑了为夫拿你是问!” “当真,夫君真把女皇给擒来妾身与莲儿妹妹随你处置!” “行,娘子你这么说为夫还真得把金国女皇给擒来当婆娘,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别的不说,为了节省房间也得全力以赴!” “德行,擒女皇是假,满足你的鬼心思才是真的吧!” 齐韵娇媚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显然是自以为猜透了柳明志的花花心思! “头可断血可流,颜面不能丢,为了为夫的颜面为夫非得把女皇擒来不成,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啊!” “妾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愿意与夫君击掌为誓立下君子协约,妾身保证不会吃醋!” “得嘞,来吧!” 啪的一声二人的手掌合在一起,柳大少在齐韵的樱唇轻啄了一下急忙跑了出去,向着马棚赶去。 齐韵恬笑着揉了揉樱唇:“夫君,你去哪啊?” “擒女皇,当丫鬟!” 听到夫君远远传来的声音齐韵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出去喝花酒,花天酒地妾身又不拦着你,找什么借口啊!” “夫君,行色匆匆的你要去做什么?” “清诗啊,这么大的雪你不在房里呆着出来干什么来了!” “夫君,妾身去赏雪了,不过韵姐姐跟莲儿妹妹都在房中给乘风他们准备衣物,妾身一个人没有意思就回来了!” “闻人云舒那个小丫头哪?让她陪你啊!” “云舒姑娘好像是去了谁家做客了吧,妾身只好一个人回来了!” “这丫头真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你在凉亭赏的雪吗?” “啊.......是啊,妾身确实在凉亭赏的雪,夫君真是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柳明志看着恬静淡笑的云清诗微微一笑,瞄了一眼走廊外垂直落下的大雪缓缓走到云清诗面前伸手拍了拍她发鬓上还有身后大氅上帽子里的积雪:“咱家的凉亭还得重建一下太小了容易被雪给打到身上,下次赏雪在房间就行了,有火炉暖和一些!” “妾身知道了,谢谢夫君挂牵,妾身让丫鬟炖了银耳羹,夫君要不要一起去喝点!” “不用了,为夫还有事要出门!你先回去吧!” “妾身告退!” 望着云清诗远去的背影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向着凉亭走去,站在凉亭外望着积雪厚实白净的凉亭无奈的摇摇头。 拦住了一个路过的丫鬟:“去,把柳松找来!” “是,爵爷!” 盏茶功夫柳松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少爷,你找我!” “闻人云舒在不在府里?” “闻人姑娘?好像在偏院跟大小姐堆雪人哪吧,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一起去看看!” “是!” 二人向着偏院走去,尚未靠近拱门就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欢笑声,柳明志走近二门见到闻人云舒一声劲装陪着柳萱还有几个丫鬟正在欢乐的戏耍着! 淡笑着抓起了一把雪握成了一个不太紧实的雪球看着闻人云舒高喊了一声:“姓闻的往这看!” “本姑娘复姓闻人,那个家伙............嘤嘤..........” 闻人云舒一转身便被雪球击中俏脸,捂着鼻子嘤嘤嘤了起来。 “姓柳的.......你混账..........” “小妞,你今天真漂亮,继续保持,拜拜咯!” 闻人云舒一怔看着身上的装饰有些愕然:“很.......很漂亮吗?”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二章陛下也变了 天地焕然一色,京师内外各府的官道都堆积了厚厚的积雪。 自己跟风行一人一马都喝了一口桃花酿暖暖身子,柳明志望着千里白茫茫一片不见人影的官道有些迟疑,自己不会走错了路了吧。 二十七年的这一场雪下的很大,不但京城内外,就连京师以北的不少州府都被大雪覆盖,真正的有了瑞雪兆丰年的意思! “难道是本少爷跑偏了?”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周围白茫茫的雪花,不仔细分辨一下连官道的痕迹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风行打着喷嚏浑身冒着热气,躁动的刨着马蹄,显然是跑的酣畅淋漓。 汗血宝马天生就是疾奔的料子,虽然柳府的下人时长出去练马,可是能跑的这么痛快的还是少有。 轻轻地拍了拍马鬃柳大少往手心到了点酒送到了风行的口中:“好马儿,看你的了,一定要追上这个败家娘们,本少爷非得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风行高高的扬起马蹄,脚上早已经包裹了厚实布料防止打滑! “驾!” 一人一马溅起积雪向着北方追去。 “陛下,咱们要不慢点吧,大雪封路,也不知道覆盖了多少大龙的州府,继续这样下去马匹受不了啊!” 女皇斜躺在马车内的裘毯子之上,玉手轻抚着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丝毫杂质的雪豹,雪豹如今跟一个田园犬大小无异,看来是尚且处于幼生期,看着异常可爱。 能把雪豹这种后世几乎绝迹的凶兽当宠物的纵观古今又有几人。 在女皇的抚摸下,雪豹打了个喷嚏,换了个姿势酣睡起来。 “畜生可比人懂得情意,不枉朕如此待你!” 紧了紧身上雪白的大氅女皇缓缓钻出了马车:“慧儿到哪了?” “宾州,再过七个州府就到了大龙的北疆颍州了,过了山海关之后就可以到咱们的地界了!” “停下吧,朕想走走,车内太闷了!” “是!” 慧儿打了个手势,不少骑马的素衣人向四面八方散去,消失了踪迹。 女皇缓缓地跳下马车,看了万径人踪灭的大龙官道蹲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积雪:“大龙都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金国怎么样,百姓们的房子能否踏实,能否御寒!” 慧儿将马车拴在了一旁的树上从马车的后面取些草料放下:“陛下你就放心吧,如今商道一开,百姓们踊跃南下换取各种物资,咱们金国可没有士农工商这些限制,不少百姓用草药,兽皮之类的换取了各种物资,度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成问题!” “唉.......”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扣弄着树上的枯皮:“民间倒是不错,可是朝廷哪,朕想得到的东西是一点没有得到,当初说好的兵器铠甲也在贸易之列,可是你看看兵部户部贸易回来的都是什么兵器,横刀,陌刀,弩箭朕想要的一个没有,不是大龙更换的下来的装备就是磨损严重的装备,咱们自己能打造的何必要费力的去买!” “陛下可以找柳大人想想办法啊!” 女皇嗤笑了一声目光变得深邃悠长起来:“儿女情长终究比不过家国大义,朕以前说过,他跟朕是一样的人,都是以家国大义为重,比起这些来,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哪!” 慧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神色有色幽怨的女皇:“可是陛下极力促成边关互市的生意换到的却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兵刃,真正的强兵利器一件未能如愿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如此看重边关互市哪?” “边关互市倒也不能说一点好处没有,起码可以互通有无,大大方便了密探进入大龙的捷径,可是始终是与朕的目标相差甚远!” “如今也只能尽人事了,陛下安排在颍州的密卫也没有任何汇报,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唉,先回国吧,想办法从其他方便渗透一下吧,如今草原半壁江山都被呼延部落把握在手里,史毕思王庭竟然派人请援,他们不会忘了当初都城被乱贼围起来时他们干的事情吧,朕没有火上浇油就不错了,还想着朕援助王庭,哪有这么好的事!” “陛下请上车!” “你似乎有话说?” 慧儿看着坐在马车内的女皇挥动马鞭赶路:“陛下,慧儿斗胆一问,若是长公主到时候真的一统草原怎么办?她昔日说的话慧儿可是记忆犹新啊!” 女皇闭眼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长吁了一口气:“都想建立一个没有杀戮和平的世界,可是这样的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大龙自太祖皇帝李元民起就驱逐草原人,可是草原先后换了几批势力,鲜卑,羌人........等四个朝代更替到了突厥,你追我逃,你定我扰,历经了六百年也不曾见到大龙一统天下啊!” “陛下,慧儿问句斗胆的话,若是大龙出了一个跟冠军侯霍去病一样的人怎么办?” 女皇一怔诧异的看着慧儿:“为什么这么问?” “陛下,自从威赫兵祸以来,大龙从势微逐渐的变得强盛起来,尤其是这两年,隐隐有势不可挡的气势迅速崛起,战马,粮食,人丁大幅度的增长,陛下处理国事疏忽了提督司的密报,可是慧儿整理了一下提督司的密报,发现这两年大龙仿佛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者,一天一个变化!这绝不是偶然!若是..........” 女皇的眼眸微眯:“若是什么?” “若是如此被动下去,大龙早晚会第二次挥兵北上的,那时候金国与突厥是否能抵挡的住大龙的攻势,毕竟........毕竟突厥是游牧民族,打不过随时可以迁移,咱们金国哪,自从太祖爷定都之后,可就把家给安下了!” “你的担忧朕也想过,可是如今咱们不是大龙的对手,尤其是一次内乱之后更是伤筋动骨,突厥的势已经远不是当初那么好借的了,说到底还是朕小看了颜玉,朕万万没有想到他能真的把呼延部落带上富强的道路!” “何止是富强,现在的草原可是划东西而治,呼延部落从十几万人陡然增加到二百万人左右,若是真的一统草原,四分五裂的突厥凝成一股绳,金国将会变成最势微的国家了!” 女皇掀开窗帘看着鹅毛大雪:“感情真的可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变成寰宇内的巾帼英雄吗?” “陛下不也变了吗!” “什么?” “没什么,慧儿抓紧赶路了!” “前面的马车等一下!”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三章有本事放开我 正在沉思的女皇听到声音的主人身体一僵,收拾了一下情绪:“慧儿,赶路!” “陛下,好像是柳大人的声音啊! “赶路!” “是,驾!” 柳明志看着不但没有停下来的马车反而加起速来了一头黑线的夹紧马腹追了上去,待到超过马车的时候一扯马缰横在了一旁:“停车!” 慧儿瞥了一眼勒住马缰的柳大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违背女皇的意思,径直挥动马鞭! “风行,追上去,待会咱们靠近马车我跳上去你自己在一旁跟着!” 风行也不知道真的听懂了还是假的听懂了,唏律律的叫了起来,跃马扬蹄追了上去! 柳明志发现距离差不多了,直接点在马背上跳了上去,至于速度势能这种小事情。 开玩笑,本少爷都会轻功了你跟我说速度势能这种科学,本少爷的存在就是不科学好不好。 驾车的慧儿看到跳到车架上的柳大少吓了一跳:“柳大人,你不要命了!” 瞥一眼跟在一旁的风行柳明志狠狠的看了一眼慧儿:“继续驾车赶路,记得把耳朵堵上,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些血腥,不适合小孩子观听!” 说完也不顾慧儿愕然的表情径直钻入马车,慧儿看见周围一群抽出佩刀骑马赶来的素衣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上前! 一群提督司密探虽然不解还是遵从了统领的意思,乖乖的骑马退了下去隐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消失不见。 慧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出手绢堵住了耳朵专心的架着马车赶路。 慧儿忽然感觉坐下的马车一阵颤动,耸着肩膀怪异的一笑。 “有本事你松开我,不然的话本少爷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车厢内女皇反手擒拿着柳大少手腕,一只莲足弯着腰身抵在柳大少的后背之上:“朕让你一手一脚你也不是朕的对手,区区六品实力还敢劫朕的座驾,谁给你的勇气!” “本少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放不放不放开,告诉你,我要是动真火了,天王老子的面子本少爷也不给,倒是把你扒光了抽上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女皇眼眸一眯玉手暗暗用劲直接扭动柳大少的关节处:“你说要把谁抽上三天三夜?反了你了!” “哎呦呦......疼疼疼........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感觉到肩胛骨处揪心的痛楚柳大少脸色直抽搐,没想到女皇竟然真的毫不留情,说动手就动手! 女皇毫不在意柳大少的哀求,她下手有分寸,顶多会让柳明志伤点筋脉,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点小伤简直是微不足道。 “你来干什么了?不在家中陪你的娇妻美妾,冒着风雪北上,莫非你想当一个风雪夜归人不成?” “婉言......乖婉言.....好婉言,咱们叙旧归叙旧,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为夫的胳膊都快断了,真的断了以后抱你都难了!” 女皇的盛世容颜之上露出一丝嫣红,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油嘴滑舌!” “你不是尝过吗?滑不滑你还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说你说的对,我改正,下次坚决不会再犯了!你先松开好不好,你堂堂一个八品之人欺负我一个刚入品的六品微末之人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谁敢耻笑斩了便是了!” “你确定不放?我真的翻脸了!” “翻脸?你今天就是翻天朕也不放!明明是你未经朕的允许擅自钻进马车,一言不合先动的手,朕正当防卫擒住了你,就是说破天朕也有理!” “额.....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飞熊出了事!” 女皇面色一慌急忙撒开了柳大少的手腕:“飞熊怎么了?” 柳大少甩着酸痛的手臂看着女皇急切的神色有些自责,不过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喘了口气看着女皇:“事关飞熊安危,你靠近点我告诉你,小心隔墙有耳!” 狗屁的隔墙有耳,大野地的官道之上人迹罕至,飞鸟都少,有个屁的人。 然而女皇被完颜飞熊的事情惊了心神,迟疑了一下凑到了柳大少身边:“快说飞熊出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飞熊他长高了一指!” 女皇皓目一凝:“你竟然敢戏耍朕!” “戏耍你?本少爷还得揍你哪!” “唔..........” 慧儿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将马缰固定在车加之上转身轻跃到风行的马背上,风行挣扎了两下想要把身上陌生的慧儿甩下去。 慧儿轻抚了两下马鬃:“乖马儿,你的主人不要脸,姐姐只能乘你赶路了!” 瞥了一眼晃动的马车慧儿打了个寒颤:“人家还是个孩子,都不知道注意一点!” 车厢内女皇擦了擦樱唇上的血迹莲足踩着趴在绒毯上动弹不得的柳大少:“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哼唧.........” 女皇瞪了一眼雪豹:“让你哼了吗?边呆着去!” 雪豹用爪子挠了挠睡意朦胧的脸蛋乖的乖的缩在车尾,畏惧的看着女皇一动不敢动,乖巧的模样跟家猫也没有什么两样。 事实证明,豹子多么厉害也不是老虎的对手,尤其是处于怒火中的母老虎,绝对是百兽之王中的兽王,惹不得! 柳大少感受了一下嘴角的伤口叹了口气:“本少爷活的也是没谁了,娘子娘子打不过,妾室妾室不敢惹,好不容易有一个外养的吧,三两下就把本少爷踩到脚下,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相夫教子不就好了吗?练什么武功啊,搞得本少爷这么窝囊,可是这能怪本少爷吗?不是我不努力,而是你们手段太残忍啊!” 女皇见到柳大少唉声叹气的幽怨模样忍不住的轻笑了一下马上忍住:“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三脚猫的功夫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若非朕念着昔日的旧情,早就送你上西天了!” “真的,婉言你说了你对我有旧情,那就是说明心里还有我了,我就知道这一趟没白来!” “朕说的是友情,看在你帮朕解决了叛军围城的情分之上,可不是你说的儿女之情!” “扯,当初你说的你要对我负责的,玷污了本少爷纯洁无暇的身体就想翻脸不认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告诉你,本少爷赖上你了,必须对我负责才行!” “好啊,朕对你负责,你跟朕回金国,朕不但对你负责还日日宠幸你这位朕的爱妃!” “额........” 柳明志听了女皇带着殷切期许的话语趴在车厢内一动不动了起来! 女皇望着被自己踩在脚下柳大少的模样凤目中露出一丝伤感! 儿女情长终究难抵家国大义!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四章啥时候(为澜……) 车厢内沉寂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彼此无言任由马车压着积雪缓缓北上! 女皇盯着趴着跟死尸一样的柳明志水幕留恋的瞳孔掺杂着伤感跟柔情,原来颜玉说的对,一旦遇到了那个想要倾心相许的人,真的会变得迷失自我起来! 缓缓松开踩在柳明志背上关节的莲足女皇盘膝坐在车厢内的矮桌上举着一杯清酒细饮慢啄了起来。 三杯清酒入腹,向来合胃口的酒水也突兀的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朕又没说一定要把你绑回金国去,你何必装死哪,车厢只有你我二人,演戏给谁看哪!” 柳明志闻言缓缓地爬了起来,盘膝坐在女皇的面前举起酒壶直接灌了起来,女皇眉头轻皱也没有阻拦。 反而从马车的坐箱下面取出了两坛酒水放在了矮桌之上,看着喝酒如鲸吞的柳明志轻轻地拍开了酒坛之上的泥封放到了其面前。 “慢点喝,没人给你抢!” 一壶酒入腹柳明志呼了口气:“婉言,你知道吗?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有时候很多事情复杂到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也有很多事情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我不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荡子,说在哪安居了就在哪安居了,我有一个家在大龙,你懂吗?” 女皇眯着眼眸将酒坛递给了柳明志:“所以哪,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接过女皇的酒坛柳明志毫不迟疑的一喝了半坛子左右:“柳家在江南五府二十七州,蜀地三府一十八州,东海柳府三十州,北疆二府一十三州,塞西马场占据了一十六州,其中跟柳家有关联的人高大五万六千余人,算上他们的一家老小足足高达八万余人,虽然我已经自立门户脱离了江南柳,但是有一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柳明志依旧是江南柳的长子,依旧是江南柳下任家主的大哥,柳姓名字不会变,流淌的柳家血脉不会变!” “所以,为了柳家一门你不能跟朕回金国?” “没错,婉言,我不否认我想你,很想很想,可是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是金国皇帝,我是大龙臣子的事情,其实一切都是一个错误,如果我没有上朝睡觉,如果我没有出使金国,如果你没有带领金国士子去江南发动士子战,如果金国没有内乱,如果你没有许下儿时的诺言,如果没有你我的相遇相知就不会有今日柳明志单人独马北上寻佳人,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发生了。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上有高堂,中有妻妾,下有儿女,我得为他们负责!” 啪..... 柳明志毫不在意脸上的痛感,一把攥住女皇的皓腕玉手:“疼不疼,没有嗝到你吧!” 女皇径直抽出自己的皓腕:“所以你冒着风雪来找朕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柳明志一怔,此时的他很想抽一支香烟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是大龙,没有香烟的存在。 将半坛酒一饮而尽柳明志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我自从金国归来之后是一刻不得闲,当然了说一点没有也不可能,先是整备自己的事物,坑了小日本一下,接着就是南下青州府治理蝗灾,劳心劳力,官员没有那么好对付一个个猴精猴精的,我是脑子都快炸了,好不容易治理好了青州府的蝗灾又染上了瘟疫,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吗?虽然我也没死掉,但是我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啊,明明想活下去,可是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枯槁下去!” 望着柳明志有些哽咽的神色,女皇有些动容的想要去抚摸柳明志的脸孔,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只能轻轻地举起酒杯喝了下去将心底的冲动压制下去! “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安然赴死的打算,因为我知道我违抗不了命运,可是没想到老天爷开眼了,看不得我这么一个好人就这样凭白的死了,我被治好了,你说气不气,没办法,本少爷命硬啊,阎王爷他不肯收我你说我能怎么办!” 看着画风突变又没个正行的柳明志女皇没有反驳,她从柳明志玩味的语气里听出了后怕,一种对死亡的畏惧! 轻轻地放下酒杯女皇淡然的看着柳明志:“如果现在朕要是把你绑到金国去你会怎么办?恨朕一辈子?” 柳明志微微摇头:“不会,我不会恨你,但是我还是当初的那句话,你得到将是柳明志的尸体,最多把我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罢了!” 女皇将最后一坛酒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神色有些低沉,望着有些醉意的柳明志缓缓地解下自己的大氅,挺着傲人的身躯看着柳明志:“朕说过,大龙皇帝能给你的朕也能给你,十倍乃至百倍,就算你想列土封疆朕也会尽力满足于你,就算是朕也已经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大龙皇帝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誓死效忠于他,甚至不惜一死来回绝朕!” 柳明志叹着气摇摇头,拿起女皇的大氅给女皇披在身上,包裹着女皇的宽敞素衣下的娇躯。 “陛下没给我什么,反而不时地压榨一下我这个臣子,凭心而乱大龙皇帝是个少有的明君,就是疑心太重了一点,我甘愿留在大龙并不是因为我要为大龙皇帝尽忠而死,而是因为我的家,我的亲朋好友在大龙,所以我要留在大龙,不是贪恋所谓的荣华富贵,就是简单的因为我的家在大龙!仅此而已!”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跟我回金国,哪怕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你还是要留在大龙效力?” “没错,婉言,我知道这样做你会伤心,可是我还是要留在大龙,就像方才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就好了,将心比心的想想,你不会为了我来大龙,我也不会为了你去金国,哪怕是两情相悦也不可以!” 女皇掀开车帘望着窗外依旧飘个不停的鹅毛大雪:“若是有一天你我为敌,我不慎成了你的俘虏,你会如何对我?” “若是我成了你的俘虏你会如何对我?” 女皇沉吟了一会:“朕会把你囚禁起来当妃子养!” “我也会把你圈禁起来金屋藏娇!” 女皇捧着酒杯玩味的一笑:“柳明志!” “嗯?” “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有,把你放到了跟韵儿莲儿一样的位置!” 女皇一口饮干净杯中的酒水双手一拍桌子凶狠的看着柳明志:“你说谎,既然有我,老娘三次请你山海关相见为什么都销声匿迹了!” 柳明志看着跟小奶狗一样‘凶狠’的女皇无比茫然。 “啥时候啊!”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五得理不饶人(月票加更) “你还装,朕往大龙的鸿胪寺发了三封文邀你来山海关一聚,可是一封接一封全部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朕在山海关足足等了你十天,可是等来的却是三封回绝文,你还敢说你心里有我!” 茫然的望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吃了自己的女皇柳明志挠着后脑勺回想起来。 半晌过去后柳明志依旧迟疑的看着女皇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听都没有听说一次,自从回了大龙之后除了你给我写的一封信让一个人送来之外我压根就没有收到任何信啊!” 紧紧盯着柳大少神色女皇见其不似作假,端坐了回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真的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女皇重重的将酒杯掷在桌案上眼神灼热的看着柳大少:“好啊,你发誓!”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女皇眨巴了几下眼睛:“咱们都这关系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是真的没有见到.........” 啪的一声女皇玉手拍在了桌子上。 “少废话,给老娘发誓!” “哦,好的,我柳明志对天发誓,若是收到了邀请文有意不来相见,就让我天打五雷........” 女皇伸出两根玉指堵住了柳明志嘴唇:“行了行了,相信你了,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能当真了哪!” 柳明志看着女皇敷衍了事的神色有些气愤扬起了手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这不是玩人吗?让发誓的是你,不让发誓的还是你。 “嗯?你想干什么?” “额.......你发鬓有些乱了,我想给你整理一下!” 望着女皇瞪大的玲珑凤目柳大少悻悻的放下了手掌,表情跟了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在齐韵跟青莲面前不可一世的柳大少面对女皇的时候两个浪花都不敢翻。 以前没有关系的时候自己还敢借着大龙使臣身份对着女皇呵责一番。 现在人家都把自己给睡了,怎么着也不能翻脸是不是! “不是老娘说你,瞅瞅你自己什么德行,给老娘送个相思子都能送错,还把草纸放在箱子里的最下面,老娘都喝完了才看到你的留言,整的还挺有情趣,羞羞答答的跟个小女人似得,想我了直接写信说一下不就是了,搞这些弯弯绕子,你说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挺清楚的嘛?” “你说什么?还敢狡辩?” “我说婉言你说的对!” “呸,让你送个..........” 女人――无理硬三分,得理不饶人。 完颜婉言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乃是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跟个数落夫君干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指着柳大少喋喋不休起来,数落着柳大少的不是。 明明柳明志受不了愉妃他们几个嫔妃唠唠叨叨的开自己的玩笑,如今听到女皇在自己对面喋喋不休的数落着自己偏偏还听得津津有味。 来把瓜子跟听单口相声似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皇终于停了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反正就是一句话,全都是柳明志的错,就连金国的小马驹摔断了腿都是柳大少的罪过。 柳明志放下酒杯促狭的看着女皇:“说啊,继续说啊!” “老娘口渴不行啊!” “行,为夫给你倒酒润润嗓子接着说!” “你给谁为夫哪,你别忘了你是朕的爱妃,你要自称臣妾才是!” 柳明志一声闷咳,酒水都从鼻子里钻了出来,气氛的看着女皇:“婉言,这就过分了啊,好坏本少爷也是堂堂七尺男儿” 女皇诡笑的看着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托着柳明志的下巴竟然吹了一个流氓哨:“小爱妃,给朕笑一个!” “你再这个样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了,到时候你想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明志一眼伸了个懒腰:“给朕揉揉肩,最近腰酸的厉害!” “得嘞,马上来,大揉还是小揉?” “小揉怎么样?大揉又怎么样?” “小揉自然是揉揉肩了,大揉嘛.......嘿嘿........” 女皇轻笑着看着柳明志不停打转的眼眸活动了一下丰盈的娇躯:“手不想要的话,随便你怎么揉!” “开玩笑开玩笑,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 “啊我的手........轻点.........” “我太阳........手快断了!” “哦吼........我的脚又没乱动啊!” “尼玛..........你要守活寡吗?” 女皇瞄了一眼给自己乖乖揉肩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个家伙不收拾一顿就不会老实下来。 “下次再敢动手动脚朕直接切了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柳大少不忿的看着女皇雪白的项颈,自己是造了孽找了这么一帮子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汉子。 虽说齐韵跟青莲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想起她们的实力比自己还厉害柳明志就有一股子无力感。 眼下的女皇更是如此,根本就打不过,连最基本的招式都发挥不出来就被反擒拿了。 本少爷也很绝望啊! “婉言!” “嗯?”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你也是皇帝,站在皇帝的角度看的话你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说说看!”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明志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全部倾泻给了女皇,然后静等女皇答复! 女皇明亮的皓目不时变得幽邃起来,片刻之后轻轻的回首看着给自己揉肩的柳明志玉手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说你怎么想的,大龙皇帝都打算要把你当成一个孤臣来培养了你还忠心耿耿,朕一心对你你反而当成驴肝肺!” “嘶.........轻点轻点,怎么又扯到这个问题上了你还没说这是为了什么哪!” 女皇妩媚的松开了柳明志的耳朵语气有些冷厉:“幸亏你没有掺和地基跟柱子的问题,不然有你受的!”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怎么可能随便搅和进去哪!” “看来大龙皇帝相当看重你啊,权臣,孤臣,这是要把你当成将来的辅国大臣来培养了,怪不得你说大龙皇帝的疑心很重,这何止是重这么简单啊!” “你是什么意思?” 女皇轻轻地托着下巴:“从一个皇帝的角度来说,这便是恩威并施,让你忠于皇室,又暂时不得干预皇室的内争!” “仔细说说!” “朕告诉你为什么,你告诉朕横刀陌刀的打造技术,公平交易!”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别碰我!” “咋了嘛!” “守着你的大龙皇帝过一辈子去吧,最好把你收到后宫当男宠!” “我天,婉言你这也太毒了吧!” )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六章嫁嫁嫁 ()?女皇气愤的看着只要提到陌刀横刀这些新式装备问题就变得发蔫的柳大少。 “你当初可是跟朕说好的,边关贸易一旦开通便可无物不换,为何朕要的陌刀床弩这些当初你说可以有的兵器盔甲朕一个没看到。” 柳明志无辜的看着女皇眨巴了几下眼睛:“我当初是说无物不换,什么都可以交换,可以贸易不代表非要贸易啊!” “你” 女皇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了柳明志文字游戏的当了,可是后悔已晚,边关贸易如今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三国的百姓商人都是其中的受益者,享受了蛋糕美味的三国百姓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想来纵然皇帝下令封闭商道,百姓商人们也会铤而走险偷偷地贸易。 这是大势,一种不可违逆的大势。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国家大义始终高于你对我的感情!” 柳明志沉着的看着女皇:“婉言,这是原则问题,再说了,边关贸易我只是一个牵头的使者,至于边关互市如何运行那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能够干预的,这是六部尚书左右宰辅,九大寺卿的事情。” “所以朕也没有为难你,现成的刀剑朕可以不要,朕只要锻造技艺这对你不是举手之劳吗?朕可没有当初那边容易相信你了,你是满嘴跑马车没有一句实话,什么你不知道情况,横刀陌刀八牛弩全部是出自你手,对于你的女人你也要这么小气吗?” 看着神色有些悲痛的女皇,柳明志虽然很心痛可是依旧没有松口,家国大义就是家国大义,儿女情长便是儿女情长,永远不能混为一谈。www..org 倘若女皇只是一个大龙普普通通比较喜欢兵刃铸造的女子柳明志或许会将新式装备的铸造工艺告诉女皇。 然而没有倘若,女皇始终是女皇,金国的国君。 从客观的方面来看,两人纵然不承认也否定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柳明志跟女皇如今依旧处于敌对关系。 “婉言,这是原则问题,希望你不要太过逼迫与我!” 女皇抿着樱唇微微颔首:“朕知道了!这次打算送到哪里?” “你想让我送到哪里?” “山海关吧!” “好!” 马车缓缓而行,车外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何时又加了冷冽的寒风。 吹的呼啸作响,透过马车的车帘浸入一股寒气,二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女皇拍了拍一旁的桌案:“挪开,朕想躺一会,坐久了腰有些酸!” “没有靠枕你躺着能舒服吗?要不撑一会到驿站在休息吧!” “你是吃干饭的啊!” “你不嫌弃我自己乐意!” 柳明志挪了一个地方拍了拍自己的腿:“来吧,我的女皇陛下,最舒服的人肉枕头,找遍全天下独一份!” 女皇嫣然一笑乖巧的枕在柳明志的腿,凤目眨啊眨的看着柳大少下巴唏嘘的胡茬:“其实你也该留胡子了,要不就留下来,要不就刮干净,现在这个不修篇幅的样子真难看!” “刮了又长,懒得刮了,什么时候看不过眼了再说吧!” “朕见过你的儿子跟你的娘子,你娘子确实是少有的绝色美人,也不知道当初怎么看你的,真是白瞎了!” “嘿这话本少爷就不爱听了,本少爷虽然跟风度翩翩不挨边,想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帅小伙子,当初我柳家提亲的大姑娘小媳妇把我家的门槛都踩破了好几个,本少爷就是不娶!” 女皇玉指缠绕着自己的青丝好奇的看着柳明志:“话说你们柳家也是声名显赫的大家族,身为柳家嫡长子,你怎么到了二十岁才成家啊?” “为了遇见你呗,本少爷要是早早地成亲了被婆娘给榨干了,怎么还能骑马闯荡遇你这么个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大美人哪,你说对吧!” 好饭不怕晚,情话怕动听。 无论女皇平时在臣子面前多么尊贵,可是依旧是一个女人,听了柳大少的话心里自然甜如蜜糖一样。 美滋滋的。 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贫嘴!” 话虽如此,可是女皇此刻神色足以说明还是相当中意柳明志的情话的。 “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你说我为啥不娶哪?”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女皇,将这个皮球踢了回去,因为鬼才知道自己的前身为什么不娶妻,宁愿流连青楼不反也不愿归家。 “朕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太丑了没人看你老实点,在动手动脚切了你!”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尽量注意!” “话说你儿子长得跟你还挺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贼眉鼠眼的特别不老实,跟你这个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什么叫贼眉鼠眼,这就炯炯有神活灵活现,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不好!” “臭美!你女儿长什么样不知道,不过有你娘子的底子在想来应该不会差了吧!” “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不知道我家的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反正我这辈子是知足了!”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都喜欢,不过更喜欢女儿!” “为什么?大龙的男人不是向来重男轻女喜欢能传宗接代的男孩吗?” “那是别人,本少爷就喜欢女儿,反正这辈子谁要是敢欺负本少爷的女儿,就算是天也得给他捅个窟窿看看。” “当实力不足以支撑自己的野心时,就尽量的蛰伏着!你现在成长的太快了,快的就连大龙皇帝也有些忌惮,一个人太完美了没有缺点不是好事!” 柳明志一怔看着女皇深邃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皇换了个姿势抓着柳明志的手掌扣弄了起来:“或许大龙皇帝真的如你所说是一个少有的明君,放到别人身不是把你变成自家人就是除了你,免得留下祸患!” 柳明志心里一惊:“若是放到婉言你身哪?” “你想问从哪个角度看待。” “皇帝角度!” “除了你为好,以绝后患!仔细想想吧,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你就是粘板的鱼肉,早晚是别人桌子的一道菜,永远不要跟皇家将情意,天家无情,这是来自一个帝王的忠告!” 柳明志久久无言,握着女皇的玉手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雪景。 他不知道,女皇的一番话让齐雅种下的种子出现了一丝丝的萌芽。 大雪封路,马车一连行了二十五天才到了山海关的地界。 女皇站在车辕指着山海关一座雄壮新兴的建筑看着柳明志:“看到了没,这都是你的功劳,边关互市每天商人流动高达十几万人,运送着各种各样的物资互通有无!” 柳明志望着雪地的几道连绵不绝的黑线叹了口气:“没有战争该多好,这样的日子不挺好的吗!” 女皇玉手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有些不舍:“离别难免,你又何必赶来相会!” “离别是为了重逢,保重!” “保重!” 柳明志调转马身看着站在马车旁的女皇挥挥手:“保重!驾” “柳明志!” “吁”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有朝一日陪我并肩看彩霞!” “好!” “柳明志!如果和平了,你嫁给我吗?” 良久之后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嫁!” 骏马疾驰,四蹄翻飞溅起连绵不绝的雪水。 “哎哎哎吁吁……你个大傻马快停下来,本少爷说的是嫁不是驾你懂吗?是嫁稼嫁嫁懂不懂!哎哎哎……吁吁……都说了不是驾……是嫁,是嫁!” 女皇捂着肚子看着风行一会停下来一会疾驰跟不停怒骂的柳大少笑的直不起来柳腰!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七章不服告我去 相聚总是短暂的,纵然万般不舍女皇还是重新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女皇轻轻地举起宣纸看着柳明志留下的笔墨怔怔的出神起来。 “春赏百花冬赏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夏赏荷花秋观枫,朝也思卿,暮也思卿。” “秋看枯木夏闻禅,荒也有卿,繁也有卿;” “冬看银装春沐风,行亦念卿,坐也念卿。” “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塞进袖口里女皇幽怨的摇摇头:“明明就是为朕写的,还非说是抄别人的,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柳明志:天地良心啊,本少爷真是抄的,你们不信能怪我吗?什么时候真话反而没人相信了。 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北疆颍州高大的城墙与繁华昌盛的边关互市女皇神色变得冷厉起来。 “柳明志,你公私分明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朕不会杀你,但是同样不会放弃答应父皇的遗愿,这个世上不止你一个人是无奈的,朕也是!” 取出两张宣纸,女皇提起柳明志剩下的笔墨神色清冷的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将信纸伸到窗外:“将书信分别送到呼延部落跟史毕思王庭,就说朕过了年会去草原拜会!” “遵旨!” 两个素衣提督司的人接过书信向着山海关以北盯着风雪远去。 “慧儿!” “陛下!” “离间柳明志与大龙皇帝的人安插的怎么样了?” “不太理想,大龙皇帝似乎很信任柳大人,埋伏在大龙朝廷的密探上了不下于二十封参奏的奏折,可是似乎都被大龙皇帝给压了下来!” “加派人手,柳明志纵然不能为朕所用也不能为大龙皇帝所用,朕倒要看看李政这个老狐狸是否始终如一会坚信柳明志的忠诚!” “是,慧儿会尽力的!” “大龙边关北疆六卫也得加派人手,今年的税收一到马上支取五百万两银子来收买大龙的官员!” “慧儿知道了!” 女皇取出身边盒子里的奏折翻看了起来:“提督司的人联系到了大龙白莲教的人没有?” “联系到了,可是这些家伙被张狂携带龙武卫给当头一棒变得胆小如鼠,只是隐藏起来秘密的发展,短时间似乎不太想跟大龙朝廷硬碰硬!” “借着商人的名义送银子送装备,必须给大龙朝廷制造一些麻烦金国才能从中谋利!利益动人内心,朕就不相信白莲教这些家伙不想报仇!” “陛下,白莲教的教主让人给陛下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慧儿轻声在女皇耳边低语起来。 女皇明眸骤然一凝隐隐有点兴奋:“想不到,朕确实想不到,小打小闹的白莲教竟然有这样的谋算,只是他未免太小看李政这个老狐狸了吧!” “如何答复,慧儿觉得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大金此刻也在休养生息,确实不适合大动干戈!” “朕思虑一下再说吧!” “是!” “红龙那边还没有答应咱们的合作建议吗?” “还在考虑中,似乎有些不太愿意走那一步,不过慧儿一直在尝试着说服他们!” “那就尽量吧,那张椅子朕就不相信他不动心,只要说服了他,加上白莲教里应外合,李政跟柳明志就算有无上法术,大龙这座大厦也势必倾塌下来。坏了朕三次计划的柳明志自然也回天乏术!” “陛下圣明,红龙说到底还是心存畏惧而已!” “那就给他底气,但是让他想办法从大龙的将作监弄到新式装备的图纸,这样才公平,朕总不能白费力气吧,心甘情愿的为其付出,想的美!” “慧儿回去就联合提督司的几位副都统!” 女皇淡淡的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合上奏折:“告诉百灵,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年时间什么进展都没有,朕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把她换过去不是让她逍遥自在去了。” “陛下,百灵那边一直在尽力而为,可是那位主实在是太精明了!而且如今她所在的地方高手众多,稍微有些动作就会被发现马脚!” “朕不想听借口,实在不行就色诱,不计代价要搞到朕想要的东西,只要..........” “陛下,百灵的飞鸽传书!” 女皇一怔看着窗外的提督司密探吁了口气:“还真是说道就到啊!” 接过密探递来的竹筒女皇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之后轻轻抽出里面的纸条。 片刻之后女皇沉吟攥着纸条面露惊异:“二十石?地瓜?” 复又看了一眼纸条女皇揉了揉娥眉:“地瓜?朕好像在哪听过?” “陛下,地瓜就是飞熊王爷给你放在马车下布袋里的东西,飞熊王爷不是说了吗,这是柳大人搞出来的新食物,好吃管饱,烤,蒸,煮都很美味。” 女皇收起纸条弯腰从车厢下取出一个两个篮球大小的布袋轻轻打开取出一个地瓜翻看了起来。 “这就是地瓜?亩产二十石确定不是开玩笑?” “陛下,百灵的能力远在十二金钗之上,想来不会犯这些小错误!” “传令给百灵,让她查出地瓜的种植方式,让她最近不要太活跃了,看来她的处境确实很不妙,竟然有些绝书的味道,让她保住自己的安全再说吧!” “是,飞熊王爷那边要的参王跟雪莲子您看送多少合适?” “参王十株,雪莲子三十粒!” “会不会太多了,在边关贸易一株参王价值白银两万两啊,吊命用的没人会觉得贵,飞熊王爷怎么能用得了那么多?” 无奈的白了一眼慧儿:“你以为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是给自己要的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都说女生外向,男娃胳膊肘往外拐的除了这个败家子还有谁!” “是,慧儿回去就经办此事!” “告诉飞熊,该收钱就收钱,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柳家那么有钱凭啥白用咱们的人参,江南柳家富可敌国,柳明志也是家财万贯,看在柳明志的面子上就收三万两银子一株吧,谁让朕跟他有些交情哪!” “啊?咱们才卖两万两啊!” “断货,物以稀为贵,世面上参王一少,价格不就上去了吗?” “是!” 柳明志看着颍州高大的城墙想去给张狂打个招呼,想了半天还是算了,张狂到时候万一问自己来北疆干什么来了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张狂自己是来擒女皇来了吧。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虽然大雪封路,柳明志依旧在十天之内赶到了京城。 牵着马柳明志看着周围连绵的府邸有些迟疑。 “唉,人无完人,可是先从谁家下手好呐?” 沉吟了一会柳大少指着府邸开始挑兵挑将起来,最后手指指着一座深宅大院停了下来。 牵着风行走了过去看看大门的门源。 “恩,四品郎中,惹得起!” 松开了缰绳柳大少冲着大门上脚就踹,框框作响。 “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 “啪.........” 家丁捂着头茫然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嚣张跋扈的看着家丁,纨绔子弟那是咱得老本行了。 “看啥啊,本爵爷通远伯柳明志,不服气让你家大人参我去!呵.....呸!” 柳明志牵着马在府门留下一口痰在家丁茫然的神色中远去,朝着下一家赶去。 “恩,五品武将,惹得起。” ......... “不服告我去啊!” ......... “本爵爷柳明志,不服金銮殿参我一本啊!” .............. “呦........小娘子真水灵,来给本爵爷笑一个.........” ........... “调戏良家妇女?本爵爷柳明志,不服御史台告我去!”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八章你也是来参…… “我叫柳明志,不服去告我!” 这句话短短半天时间风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之中,上到京城官员,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一个不知道这句话的。 柳大少的粘痰加挑衅的痕迹留下足足十七家四品乃至以下官员的府邸。 柳明志脸色有些发红的将马缰丢给了柳松,你以为他是害羞的? 大错特错,这家伙是因为咳得太多了嗓子发干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去哪了?” “去北疆转了转,赏雪去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本少爷还能骗你啊,少夫人哪?” “应该在卧室给小少爷缝补衣服哪!” “知道了,你去给我准备一碗参茶来,本少爷嗓子有些发干,送到少夫人的房中就是了,我在那里等你!” “哎,小的知道了,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背着手像没事人一样的像内院走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风靡京城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本少爷特意这样干的! “霸王开山..........” 柳明志望着演武场之上九牛高大的背影,挥动着狼牙棒已经将周围的雪花给带动了起来。 “行了,歇歇吧,等你将霸王卸甲练会了,步入六品境界,一上战场除了床弩之外简直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柳一指点九牛的招式,如今经过柳一的打磨,九牛一年时间不到从一个力气超级大的常人变成了一个五品的功夫高手。 或许心无旁骛的人练武都特别快,已经去取西经的了凡是这样,只知道吃的九牛也是这样。 柳一对症下药,只要一根烤羊腿送到手里,九牛扎马步练武的时候就是把自己练废了也不停下来。 柳一看重九牛的就是这一点,只要给吃饱,你就是弄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样一根筋的家伙只要用好了就是死士的最佳人选。 尤其是九牛已经是孤儿了,没有羁绊,拼死命来也可以毫无顾虑。 “大个子大个子,我给你送肉来了!” 柳萱吃力的抱着一个用油纸包括的烤羊腿送到九牛面前,九牛憨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接过柳萱递来的烤羊头狼吞虎咽起来。 “小姐,你陪九牛玩吧,属下告退!” 柳萱随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根本不在意柳一发黑的脸孔。 “算了算了,堂堂血刀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怄气的!” 柳一看了二人一眼背着手离开了。 柳萱托着下巴看着九牛有些遗憾:“爹爹算账去了,母亲再给小弟弟做衣服,大哥不在家,二哥去找宋蕾姐姐了,云舒姐姐也在读书,除了你也有没人陪我玩了,他们是不是讨厌萱儿了!” 九牛憨笑的看着柳萱扯下一块羊肉递了过去:“萱儿,吃肉!” “我不吃,你吃吧!”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有些落寞的柳萱,似乎这段时间真的忽视了柳萱的问题,小孩子最容易产生孤独感了。 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 “萱儿!” “大哥,你回来了!” 柳萱见到了柳明志马上飞奔了过去扑到柳明志身上小嘴对着柳大少的额头就是一顿猛亲。 “哎哟呦........好了好了,萱儿以后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随便乱亲人了,小心嫁不出去!知不知道!” “萱儿才不嫁人哪!大哥你去哪了?” “来,大哥背你回去,咱们边走边说,大哥给你讲故事听!” “好!” 柳明志看着一心吃肉的九牛吁了口气,没心没肺的人活的才舒服啊。 文轩阁,京城最大的书香茶楼。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的便是文轩阁。 在文轩阁中就连端茶送水的下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背上那么几首诗词来,有名的高雅之地。 文轩阁三楼因为火炉的缘故房中热气蒸腾,在座的众人都取下身上的大氅席地跪坐。 俊男靓女皆有之,足足四五十人之多。 三公主惊愕的看着几十人议论纷纷的谈着关于柳明志的话题。 内容自然褒贬不一。 有的人觉得是有人栽赃陷害柳明志,理由很简单,先不说柳明志堂堂伯爵,更是官职在身,但凡没有糊涂,为什么要去无缘无故的得罪这些同僚。 有阴必有阳,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然也有人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以前传闻中的柳明志是不是人面兽心故意隐藏了真面目来了。 如今这嚣张跋扈的模样才是他本来的嘴脸。 三公主抿着嘴看着一旁的齐雅神色有些低沉:“雅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说柳大人的不是?” “一种可能是他们嫉贤妒能无中生有,这些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一个个道貌岸然,借着贬低他人的话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文人相轻便是如此,你别看这些一个个自视清高的嘴脸现在义愤填膺,私下里谁知道是怎么样的男盗女女昌哪!” “为什么啊?” “心不平呗,嫉妒柳明志圣眷正隆,是你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想取而代之,可是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他们口中说着渴望公正,其实更惧怕公正,其实真实目的不过是想对被人公正,对自己特行,人哪,永远都是最自私的动物!” “另一种哪?” 齐雅凤眼明亮:“另一种就是柳明志确实干了这些事情,跑到人家府邸前侮辱人了!” 三公主焦急的看着齐雅:“为什么啊,他跟这些大臣有没有什么仇恨,他做这些事情得有理由吧,总不能是因为想起一出是一出吧!” 齐雅同样茫然的摇摇头:“谁知道哪,不过他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应该是有原因的吧,无缘无故的去侮辱别人门庭一定是在谋划什么,至于谋划什么姐姐我就猜不到了!” 三公主两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神有些担忧:“若是父皇讨厌他了该怎么办啊!” “什么?” “没什么,雅姐姐嫣儿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了!” “正好姐姐也有些乏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听着这些人自以为是的话语姐姐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好吧,不用告诉四弟了,咱们直接走就行了!” 齐雅托着三公主的胳膊二人缓缓向楼下走去! 望着有些失神的三公主齐雅凤目明亮深邃:“嫣儿,聊聊你的三哥呗,听说他在蜀地挺得民心的!” “三哥啊,说起来也不知道三哥长高了没,都十八岁了看着还跟十四五的李智一样年轻,他..........” “他想干什么,柳明志他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工部郎中林大人求见!” “准!” “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 李政揉着眉头心烦议论的看着刚进来的工部郎中:“林爱卿,你也是参通远伯的?” 江南烟雨 第六百五十九章闲着也是闲着(为将军玖) “夫君起床了,今天是宣德二十七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你可不能睡懒觉,延误了上朝的时辰!” 柳明志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已经梳妆打扮整齐的齐韵伸了个懒腰:“上朝,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啊!” 齐韵将热毛巾递给了柳大少:“你还有脸说哪!妾身还以为你去喝花酒了,谁想到你去北疆看雪了!也不知道带上妾身跟青莲妹妹他们一起,要不是你让一个蒙面人捎来书信妾身差点去报官了!” “嘿嘿嘿.........为夫前几天不是给你说了吗?为夫是去擒拿金国女皇了,才不是去北疆赏雪了哪,你咋就不信哪!” 齐韵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还敢狡辩,你说你要擒来金国皇帝给妾身端茶倒水捶肩揉背,人呐,别说金国女皇了,你连个头发丝都没带回来!”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没打过,不是那个疯婆娘的对手,为夫的海底捞月,龙抓手尚未施展就被她擒住了,等为夫练好了天剑,一定要报仇,将她擒拿回来暖被窝!” “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 柔情的白了一眼夫君齐韵取下大氅递给了柳明志:“穿厚点,洗漱的茶水在桌案上放着哪!” “还是娘子贴心!” 齐韵整理着被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夫君,妾身听说城中最近有很多不利于你的消息,据说十几位官员都上了奏折参你一本,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柳明志将漱口水吐到痰盂里轻笑的看着齐韵:“参去吧,参的越多越好,为夫是死猪不怕........额.......虱子多了不怕痒!” “那妾身就放心了!”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柳明志拿起一旁的朝笏:“娘子,别忘了给夭夭喂饭,饿坏了为夫的乖女儿家法伺候!” 齐韵看了一眼熟睡的柳承志柳夭夭翻了个白眼:“你就偏心吧,看以后谁养你!” “我乐意,走了!” 齐韵淡笑着关上房门抱起了孩子解开了夹袄的纽扣............. “少爷,到皇宫了!” 柳大少举着朝笏解下大氅钻出了马车,冷厉的天气让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呦,老贾又是你啊,冷不冷!” “还好吧,穿的挺厚实,就是风一刮寒气嗖嗖的往脖子里钻!” “啧啧啧.........真可怜,本官坐在金銮殿里有火炉里就暖和多了,羡慕不,羡慕你也去不了,冻着吧你!” 贾统领无语的看着柳明志进入皇宫的背影托着下巴嘀咕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告诉你一声哪,现在看来本将军要不也参一本试试?” “陛下临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大殿中灯火通明热气蒸腾,这都是火炉的功劳,想起以往上朝冻得打摆子的时候李政满意的看了一眼柳明志。 随即眼神变得有些无奈,狠狠的瞪了一眼用朝笏磨着指甲的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群臣:“诸位爱卿,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你们期待已久的修沐日子终于来了,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陛下,臣要参奏通远伯柳大人寻事挑衅,臣与通远伯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可是通远伯不但殴打臣府上下人,更是在臣的府邸门前留下秽物,门面即颜面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虽然早知道要有参奏柳明志的奏折,李政还是不由得有些恼火,看着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柳明志,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了还是被疯狗咬了,好好的怎么乱咬人去了! “还有无奏折?” “陛下臣吏部..........参.............” “陛下臣礼部.....参..............” “陛下臣工部.......参............” “陛下臣刑部........” “陛下臣司农司...........” “陛下.......臣兵卫司........” 李政看着位列中间的十几个各司各部的官员眉头紧皱,竟然没有一个高于四品的官员,全都义愤填膺的看着柳明志。 实在是柳大少做的事情太坑了,典型的打不死你恶心死你,往人家的门庭上吐痰这跟指着鼻子骂娘没什么区别! 李政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满朝文武都在盯着柳大少的位置:“还有吗?要参的都一起参吧!” “陛下,臣御史大夫夏公明参奏通远伯柳大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夏公明,想不到当初哪个看似胆小羞涩的小娘子真的去了御史台告状了!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后悔,这些官员的奏折他不在乎,粘上御史台可就麻烦了,夏公明这位耿直的御史大夫可不是白叫的! 公私分明刚正不阿! 柳明志可不会认为自己帮过他他就会放自己一马!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柳爱卿,你有何话说?” 柳明志举着朝笏走了出来:“臣认罪,请陛下处置!” 皇帝以及满朝文武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压根想不到他会如此痛快的认罪了,最起码你稍微狡辩.......解释一下子啊! 皇帝抖了抖胡须看着柳大少:“柳爱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皇帝的意思其实很明确,其实你可以稍微狡辩一下子的,你这样耿直的认罪朕有些不太习惯啊! 柳大少眨巴着眼睛扫了一眼举着奏折的大臣还有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臣无话可说,全都是臣干的,请陛下治罪!” 满朝文武小声的指着柳大少议论起来,根本猜不到柳明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帝茫然地看着大内总管周飞小声嘀咕道:“朕没睡醒还是柳明志没睡醒,这个圆滑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大总管轻轻的扯着拂尘之上的饰品也摸不着头脑:“陛下,柳大人会不会是皮痒了?” “你就胡扯吧你!” “那老奴就不知道了!” “嗯哼.....柳爱卿!” “臣在!” “其实你可以说点什么的,比如你为何要侮辱诸位爱卿的颜面,总的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比如是不是诸位爱卿哪里惹到你了,诸位爱卿说你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好端端的你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若是真有什么隐情说出来,朕一定还大家一个公正!” 皇帝已经可以说相当的偏袒柳明志,想办法不让柳明志沾染这些罪名。 文武百官同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他们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柳明志要去侮辱这些同僚。 朝人家大门上吐痰根本算不上什么罪名,顶多恶心人一下而已,偏偏你吐痰就吐痰了,还打下人脑门一下,还扬言你去告本官吧,本爵柳明志! 这就有点忒拉仇恨了,是个人也忍不了啊。 最好奇的就是十几个上奏折的官员更想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主了。 柳明志看着皇帝跟文武百官的眼神纠结的抓了抓后脑勺。 “臣寻摸着闲着也是闲着,得罪几个同僚一下拉点仇恨玩玩!” “啥?” ........ 得到答案所有人都斯巴达了,这算什么理由! 皇帝更是没反应过来! “陛下,臣知罪,请陛下处置!”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章孤臣不孤独(为澜澜……) 李政纠结的看着柳大少一脸臣有罪,臣罪不可恕,臣认了的模样无奈了! 这家伙还是自己认识的柳明志吗?那个圆滑无比,好事全都沾边坏事离开八里地远的通远伯柳明志吗? “柳爱卿,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来朕可以私下里给你个个伸冤的机会,你确定你要认罪?”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皇帝有些无语了,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臣认罪,你是聋了还是咋地。 “回禀陛下,臣没有难言之隐也不想伸冤,挑衅同僚是臣干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也是臣干的,臣全都认了,请陛下依照大龙律处置臣吧,臣绝无怨言!” 李政呼吸急促就像吃东西被噎住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也无语了。 朕给了你多少台阶你不下,非得认罪,这他喵的是朕做梦哪还是你疯了! “朕可以准了你的罪名,但是你总得跟朕一个理由吧,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侮辱诸位爱卿的颜面吧!” “夏爱卿!” “臣在!” “朕问你,御史台告状的女子芳龄几何,相貌如何?据实陈奏!” “回禀陛下,那名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相貌中上姿色,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的佳人!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活灵活现的像是会说话一样,身段也没的说,前凸后翘,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说实话臣乍一眼相看也是惊讶不已,若不是........” “咳咳...........没必要的就不要说了!” 李政无奈的看着已经六十多岁的夏公明,朕让你据实陈奏也没让你具体到这个样子吧! “臣遵旨!” 夏公明无奈的耸耸有些松垮的肩膀,是陛下你让臣据实陈奏的好不好!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夏公明,不由得怀疑夏公明说的人跟自己调戏的小娘子是一个人人吗? 你要说长得漂亮本少爷确实不反驳,但是你连洛神赋里的句子都说出来了是不是太夸张了。 自从穿越到大龙以后,能让柳明志觉得美如洛神赋中描绘的一样的女子也只有女皇完颜婉言一个人。 经过夏公明这么一润口柳明志差点以为自己调戏的是女皇了哪! “柳爱卿!” “臣在!” “夏爱卿也说了,告状的姑娘只是中上之姿,可是你的几个娘子无一不是上上之姿色,你干嘛随意上街找根葱......咳咳......找个女子调戏?无缘无故辱没同僚门庭,家有贤妻而去调戏良家妇女,你总得给朕一个理由吧!最起码录口供的时候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回禀陛下,臣说了,闲的了啊!” 朕他喵的...........算了算了,爱咋咋地吧,李政彻底明白了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朽木不可雕也,好像不对! 烂泥扶不上墙?好像也不对! 自作孽不可活,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说平时挺灵光的一个人怎么该聪明的时候愣犯糊涂哪! 扶了一下龙案顺了口气皇帝看向站在前两列的官员:“刑部尚书叶爱卿,大理寺卿曹爱卿!” “臣在!” “既然柳爱卿认罪了,你们总管司狱刑罚,以律处置吧!” 刑部尚书叶开明与大理寺正卿曹磊相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无奈的感觉。 这朝同僚门上吐痰该如何定罪大龙律还真没有,寻常的百姓顶多是教育一顿也就放了,对于一国爵爷来说这点事根本不算事好吧! 这些官员参奏柳大少也只是因为柳大少留下的话太气人,至于打了下人一巴掌也并未用力,而且没有抽脸最多拍了一下脑袋这更算不来了什么吧。 非要说点什么,顶多说柳大少素质低下。 然而柳大少素质低下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啊。 但凡素质高一点的家伙都不会撺掇皇帝与民争利好不好! “你来吧曹大人!” “哎.....此言差矣,大理寺乃是刑部的辅部,还是叶大人你来吧!” ............ 互相推诿了半天也没定下来,最后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同事举着朝笏行礼:“启禀陛下,通远伯这根本就没有罪名啊,大不了让诸位大人也去他家门前吐回来好了!” “陛下,臣有罪,臣还调戏了良家妇女了哪!” 刚想开口的皇帝愕然的看着柳明志拳头握的关节发白,这他喵的是犯贱吧! “定罪吧!” “回禀陛下,调戏良家妇女置其名誉受损,女子强行告状,不予私了,一旦查实当行阉割之刑罚!” 这回轮到柳明志斯巴达了,惊恐的看着叶开明曹磊二人感觉到胯下凉飕飕的急忙挺直身子:“两位大人别闹,阉割之刑?” 柳明志看着满朝文武促狭的眼神额头有些冒汗,奶奶的,好像玩大了! “然而柳大人只是言语调戏并未辱没女子清白,因而女子名义未曾受损,论处的话当闭门思过一月,罚俸三月!” “臣认罚,臣认罚,别说三个月就算罚三个半月的俸禄臣也认了!” 柳明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嘛玩意一言不合就阉割刑罚,这也太残酷了吧! 李政无奈的摆摆手:“准了!” “谢陛下赐罪!” 满朝文武看着欣喜若狂的柳大少纷纷无语了,什么人啊这是! 贱骨头也没有这么贱的吧! “诸位爱卿,你们还想说什么吗?” 十几位大臣无奈的看着柳明志摇摇头:“臣等就自认倒霉吧!” “别啊,诸位大人,本官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虽然大龙律不罚,但是本官愿意自罚,下朝之后本官会略备薄礼登门赔罪,来表达本官的歉意!” 十几人也只认为柳明志是客套一下,得到皇帝的准许纷纷的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柳明志见状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混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没事的!” “六部尚书,九寺正卿,三台两监,六卫九司,三军五户,所有爱卿审理完各部奏折文书呈交御书房。” “臣等遵旨!” 李政淡笑着站了起来看着满朝文武:“诸位爱卿为国为民辛苦了,朕提前预祝诸位爱卿春节欢度!” “吾等与陛下同乐!” “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宫外柳明志跟不少官员点头示意,一干官员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什么人嘛,当初冲本官要牛肉干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个样子!吃了喝了翻脸不认人了,本爵爷稀罕搭理你们!” “柳松,回家!” “是,驾!” “到家之后准备十七....八件礼品!少爷要给这些同僚赔礼道歉!” “是,都装些什么东西?” “珍珠两颗,玉璧一对,银票一千两!” “啊,少爷,受贿一千两可是要下大狱的,珍珠玉璧折合下来三千两足够把乌纱帽丢了,你确定要送这些?” 柳明志眯着眼睛淡笑道:“这是赔礼道歉,本少爷不行贿,他们怎么能是受贿哪!” “是,小松知道了。” 柳明志掀开窗帘看着川流不息的官员嘀咕了起来。 “接下来惹谁哪!文官惹过那就武官好了反正舅舅说过,只要不造反捅破天都没事!” 悄悄地放下窗帘柳明志假寐起来。 皇帝既然想让自己当孤臣,哪自己就想办法应对。 让孤臣不孤独!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一章要个弟弟 宣德二十七年是相当的平静的一年,大龙基本未曾发生什么大事情。 柳明志也算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 或许是边关互市的原因,大龙,金国,突厥短暂的出现了一个和平期并未发生什么战事。 当然了,也不排除北疆一些小部落的突厥人南下打打草谷,小打小闹而已,并未出现什么过大的损失。 大龙正在安稳的休养生息,突厥的呼延部落已经成长了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连史毕思王庭都无法忽视。 整个草原成了两两相望的态势,东西相隔,东部呼延部落,西部史毕思王庭。 似乎颜玉当初跟女皇说的那一番话正在成为事实。 呼延部落磨刀霍霍准备向西部的史毕思王庭动刀,底气自然是边关互市得到的大龙淘汰的兵器盔甲。 战马强盛,兵甲锋利坚固,依附史毕思王庭的不少部落正逐渐被呼延部落蚕食,史毕思王庭一方可谓是节节败退。 大龙宣德二十八年春三月,金国女皇亲自出使呼延部落,史毕思王庭交好,携带金银珠宝,粮食布匹无数。 “乖女儿,叫娘!” 柳家的后花园之中柳大少一家人正在嘻嘻呵呵的逗弄着几个小家伙玩耍。 青莲举着柳菲菲开始教给她牙牙学语,开启童智。 柳依依瞪着玲珑的眼眸看着青莲张开了口小嘴:“得得!” “得得?”青莲疑惑的看着柳菲菲:“菲菲,是叫娘,娘亲懂了吗?” 齐韵抱着柳夭夭无奈的看着青莲:“莲儿妹妹,菲菲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叫娘哪,你也太心急了吧!” 云清诗举着一个奶瓶正给柳乘风喂着,闻言也淡笑的看着青莲:“是啊莲儿妹妹,你在等等吗?这也太小了吧!” 青莲垂头丧气的看着斜坐在凉亭栏杆上摇着镂玉扇看着自己几人的柳大少:“夫君,你不是说小孩子满岁了之后就会说话了吗?” 柳明志无奈的耸耸肩:“为夫说是可能,不是说一定,你韵姐姐说得对你就是太心急了,女儿是你的又不跑了你急什么啊!” “给给给,自己看去吧,看看你把她们宠成什么样了!” 柳大少将镂玉扇别在腰间伸手接过了柳菲菲:“我看就我看,本少爷的乖女儿我不看谁看!” “菲菲,看看你娘一点都不疼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孝敬她知不知道。” “咯咯咯.....得得!” 柳菲菲被柳大少接手以后马上眉开眼笑了起了乐呵呵的跟吃了蜜糖一样。 柳大少惊喜的看着柳菲菲:“爹爹!” “咯咯咯......得得!” 虽然听到的不是柳大少想听到的那两个字依旧足够欣喜若狂的了,他知道得得就是爹爹的意思,只是柳菲菲口齿还不伶俐,叫的不是特别清楚而已。 “你们几个听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女儿叫爹爹了,我女儿叫爹爹了!” “嘁...........臭美吧你,菲菲明明说的是得得,才不是爹爹哪!” 青莲的语气充满了酸味,不满的看着柳菲菲! “不懂了吧,菲菲现在还小,说的不清楚而已,她叫的就是爹爹!” “乖女儿,叫爹爹!” “得得!” “哈哈.......看到了吧,就是爹爹!” 齐韵几人也急忙围了过来看着被柳明志抱在怀里的柳菲菲有些好奇。 青莲不相信的看着柳菲菲将其抱了过来:“乖女儿,叫娘亲!” “得得!” 青莲娥眉凝在一起脸色发苦的看着柳菲菲:“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娘亲为了喂你是寝食难安,你倒好开口先叫爹爹,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柳大少重新抱过去柳菲菲得意洋洋的看着齐韵三人:“不懂了吧,这就叫吃水不忘凿.......挖井人,小孩子都知道,播种的才是最重要的!” 齐韵几人先是一怔迷惑的看着得意洋洋坏笑的柳大少沉思了片刻纷纷脸色通红的暗啐了一声不要脸。 “当着小孩子说这些你还要不要脸皮了,没个当爹的样子!” “菲菲还小,等到了长大了为夫就把所有的粗口都改掉,坚决不能菲菲依依夭夭她们学坏了,为夫要当好乖女儿最好的老师!” “乘风跟承志哪?” 柳明志瞄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砸吧嘴角的两个小家伙无奈的摇摇头:“没让她们两个满月就去做工挣饭钱就不错了,还想咋地!” “呸,你偏心!” “没错,女儿是亲生的儿子就不是亲生的吗?” 云清诗也嗔怒的看着被齐韵跟青莲追的围着凉亭抱头鼠窜柳大少:“夫君,真的没你这么当爹的,不说一视同仁吧,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吧!”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他俩行了吧!” “真的?” “一言九鼎,争取十岁之前不让他们去做工,这足够了吧!” “呸,死不悔改!莲儿妹妹,拦住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成!” “韵姐姐,我舍不得!” “你个小妮子,活该你被他欺负,没一点出息,是不是他去外面拈花惹草你还得帮他出谋划策啊!” 青莲看着嗔怒看着自己的齐韵脸色微红:“姐姐,你放心吧,夫君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青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笑了一声:“夫君虚,有心无力呗!” 正在躲闪着齐韵二指禅的柳大少脚步一顿一声闷哼的看着乖巧的青莲脸色有些发紫。 本来以为莲儿这丫头最乖巧了,哪想到说话最扎心窝子的人确实最乖巧的人! 齐韵云清诗掩嘴轻笑了起来,看着脸色有些绛紫的柳大少给青莲使了个眼色:“快跑吧,小心被鞭笞啊!” “莺儿!” “哎,怎么了少爷?” “来,看着菲菲,少爷今天要证明一件事!” “啊?” 莺儿抱着柳菲菲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要证明什么事情。 柳大少撸着衣袖看着缩着脖子脸色发红的青莲:“本少爷要证明定海神针不是泥捏的,那是真的可以翻江倒海。” 青莲看着步步紧逼的柳大少缓缓后退:“夫君,莲儿错了,饶了妾身好不好!” “想得美,不让你见识见识,你不知道山本七乘八怎么打的珍珠港!” “想欺负莲儿妹妹先过妾身这关!” “妾......妾身也是!” “莺儿也是!” 柳大少吞了吞口水看着护在青莲身边的齐韵三人悻悻的笑了笑挠了挠后腰:“那啥,最近疏于读书,有些提笔忘字了,我得去学习了,我爱学习!” 齐韵浅笑的看着柳明志:“夫君,承志说他想要一个弟弟了!” 青莲探出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柳大少:“乘风也说了想要一个弟弟了!”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呀,腰疼! “行,你们厉害,统一战线是吧,今天本少爷就跟你们杠上了!” 在四人呆滞的神色中柳大少一左一右托起摇篮里的柳乘风柳承志二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皇天后土,我柳明志愿意与柳乘风柳承志结为同姓兄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我的大哥二哥了!” “夫君.........” “不就是弟弟吗?他们有了!” 将两个小家伙放到了摇篮里柳大少得意洋洋的看着四人背着手转身离去。 “要个妹妹本少爷没办法,要个弟弟难得住我?” “夫君你.......” “本少爷要去读书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二章火炮炸膛 柳府书房之中柳明志咬着笔杆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着手中的书信。 “炸膛?本少爷根据火铳大小跟火药比列推演出的火炮用铁量火药分量怎么会炸膛哪?” 神色迟疑的柳明志开始低头在桌案上挥写起来,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手在书房踱步了起来。 无论怎么推演都不应该会炸膛,可是安狗儿的书信说造出来的红衣大炮十门有两门炸膛,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比例了。 要知道火炮的威力可不是刀枪棍棒这些玩意,一旦炸膛了火炮傍边的炮手非死即残。 这是最乐观的结果,若是引燃了旁边的炮弹,别说杀敌了,自己都先被炮火吞噬了。 柳明志走到房门前拉上门栓仔细静听了一会才走到书架后面打开地板之上的一个暗格取出一叠宣纸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这明明就是后世的炼钢法,钢铁的质量应该是合格的,虽说我不知奥具体炼钢步骤,可是经过工匠们的试验应该能摸索出来,难道是煤炭的温度不够,钢铁的杂质还不行?” 柳明志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脑海中关于高中大学时期的各种炼钢的知识粗略的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步骤出了问题?自己又不能远赴东海亲自去观看,这点也无可奈何。 “莫非是?” 柳明志突然想到前世打暑假工时工厂里一个车床老师傅给自己闲聊是说的话! 急忙拿起宣纸看了起来柳明志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症状的所在。 方法没问题,步骤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炼钢时用的一些添加物。 想通了关键柳明志毫不迟疑的提笔书写起来,片刻之后将书信密封起来拍了拍手。 有关司掌管情报的朱雀闪身从窗口飞了进来,妩媚的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 柳明志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无语的看着朱雀:“你这只小麻雀,再敢诱惑少爷我说不准哪天真把你给处置了你信不信!” 朱雀那双灵动的眼眸微眯淡笑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想来就来啊,人家有没有不同意!”说完挺了挺胸口得意看着柳大少:“还有,人家可不是小麻雀呦!” “得得得,怕了你了,让人把这封书信送到东海白家安江河的手里,这十万两银票是他搜罗那些能工巧匠的安家费,告诉他,事关重大,一旦有人泄密,杀无赦!” 朱雀听到有任务妩媚的眼眸变得清冷起来接过书信跟银票恭敬的看着柳大少:“朱雀告退!” 朱雀离开后柳明志端起凉茶喝了几口静静心。 不是他意志差劲,实在是朱雀的魅惑之术太可怕了,看你一眼就会让人血脉喷张躁动不安。 她的能力似乎就是掀起人最心底的欲望! “少爷,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陛下急召上朝!”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声音一怔:“今天不是修沐的日子吗?怎么又急召入朝哪?” “小松也不知道,不过公公说是急召,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就去!让少夫人给我准备官袍!” “是,小松下去了!” 柳明志将宣纸放回原处,关上房门便在门锁之上绑了一根发丝,向着房间走去! 柳明志到了房间齐韵正好取出来银青色袍服走出了屏风:“夫君,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修沐的日子吗怎么又要急召上朝了!” 柳明志将鱼袋系好腰间:“谁知道哪,十有八九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你们在家该怎么玩怎么玩,为夫去上朝了!” “妾身知道了,路上小心一点!” “放心吧!” 跟着传话太监柳明志一路上紧急向着皇宫赶去! 路上柳明志跟许多赶来的官员纷纷的淡笑着相互问候起来,十多万两银子没白花,但凡收到了柳大少赔礼道歉礼物的官员纷纷给柳明志打招呼问好! 柳明志翻身下马递给了小太监马缰向皇宫走去。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列!” “谢陛下!” 文武百官纷纷不解的互相低声问询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兵部尚书宋煜,端王李杨,右相童三思还有几个武国公为首的武将淡然的跪坐哪里,仿佛早已经了然于心! 皇帝面色有些不愉,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宋爱卿,将江南的奏折读一下!” “臣遵旨!” “臣弟江南大都督李玉刚上书,白莲教死灰复燃,三月十六袭扰杭州,江州,永州,邵州出城的商队,虽未伤人性命,四州商人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货物洗劫一空。三月二十五日饶州扬州城门被白莲教教徒登上城门,府兵死伤上千人,如今江南各州人心惶惶,臣弟秘密调查,洗劫商队,攻城杀兵的白莲教徒并不是一批人马,臣粗略估计,如今白莲教人马不下两万余人,且不知道何处弄来大批兵刃盔甲,请陛下派兵剿匪!” 皇帝眼神冷厉的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诸位爱卿,看到了吧,这就是白莲教蛊惑人心的本事,护国候于二十六年刚刚剿灭了上万人的白莲逆贼,如今他们竟然又集结了两万人,若是一旦兴兵造反,将士一场动乱!” 宋煜闷头紧皱:“陛下,臣最担忧的是奏折上兵器的事情,据说全部都是六卫将士更换下去的制式装备,臣总揽天下兵备,得到奏折之后臣便清茶了一遍兵部府库,一件兵甲未曾丢失,既然如此这些乱匪是如何得到制式兵备的就有待考却了!” 宋煜说完朝着兵备司,将作监还有武将的位置瞄了几眼,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神色同样有些森冷:“将奏折还有清查府库的单目呈上来!” “臣遵旨!” “周总管有劳了!” 皇帝仔细的看着奏折还有兵部各级官员盖印的单目,确实未曾丢失一件兵备。 这一点李政是绝对相信宋煜的,丢失兵备这种事情可做不了假,否则别说宋煜一个兵部尚书,就算是太子王爷也不敢马虎这种关乎国本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奏折皇帝看着西面几个绯红色服侍的官员语气森冷:“将作监,兵备司,武将六丞即刻清茶各级官员,有无丢失兵器,两万人的兵器诛十族也够了!” “臣等遵旨,马上去清查!”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三章柳大少挂帅 皇帝望着已经从国子监回来的童三思跟魏永二人:“童爱卿,魏爱卿,以你们二人之见此时应该如何处置?” 童三思举着朝笏出列:“陛下,臣建议剿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便是这白莲教逆贼,白莲教逆贼自先帝在世之时便扎根江南,盘根错节分坛众多,护国候剿灭的不过是白莲教的一个小众人马而已,若是任由他们继续成长下去,必将为祸一方尾大不掉!” “臣附议,只是白莲教在江南扎根多年,已然是根深蒂固,狡兔三窟,若是不大动干戈很难将其一举歼灭!然而如今北疆虽说相对和平无事,可是北疆六卫依旧无法调动平叛,只靠府兵想来除了打草惊蛇别无所获,剿匪统帅是个难题。” “陛下,老臣愿意挂帅剿匪!给老臣五千兵马,老臣定然将白莲教手到擒来!” 武国公万步海举着朝笏出列,殷切的看着皇帝,很想把这次剿匪的任务揽过来。 皇帝迟疑的看着万步海:“万爱卿,白莲教错综复杂,剿匪只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还是再议人选吧!” 万步海面色绛红的看着李政:“陛下莫不是嫌弃老臣已经年迈不堪重用了吗?” “万爱卿,朕绝无此意,谁不知道万爱卿你镇守济州的时候杀得突厥不敢南下,只是剿匪与镇守边关不同,逆贼狡猾,打不过往山林之中一隐匿便是数月,朕是担忧万爱卿的身体,江南不比北地,湿气重,爱卿你的身体...........” “臣的身体已然无恙,陛下,老臣没几年活头了,再让老臣骑一次战马,打一次仗,为大龙尽最后一份力吧!” 万步海双膝跪地,额头紧紧地触碰着金銮殿里的汉白玉。 满朝文武动容的看着武国公,才发现万步海如今须发已白了。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最是让人伤感。 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李政犹豫不决的看着万步海,他实在不愿意见到万步海一把年纪还要鞍前马后,可是他也明白万步海的心思。 戎马半生突然闲散了下来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朕的老国公啊,你就别为难朕了,剿匪人选待议,至于你想骑战马上战场,朕答应你,五年,在等五年左右,你将会带领北疆大军再出边关,这样可以吗?” 万步海双眸猩红的看着皇帝:“臣还能再出边关跃马草原?” “当然可以,河朔,河套那可是大龙的疆土,突厥占领的时间太久了,是该收回来了!” 万步海嘴唇颤抖的点点头:“臣遵旨,臣拼死了也要再活五年!为陛下北出边关收复疆土!” 皇帝郑重的看着万步海:“老国公,你可得为了大龙撑下去,先帝可不想你们这些功臣这么早去见他!” “臣万步海,遵旨!” 皇帝沉吟了一会:“如今六卫新兵即将奔赴北疆戍守,留下两卫各五千人马滋待剿匪之事,剿匪不比作战,乱匪狡猾可是一个持久战啊,哪位爱卿愿意挂帅啊。” 武官这边许多武将蠢蠢欲动,想要揽下这份美差。 柳明志耸了耸肩伸了个懒腰,剿匪那是武将的事情,文官这边根本不用挨不着边。 自己想去都去不了,况且有关司跟火炮一大堆事情压着自己,自己也不想去啊。 伸手挠了挠后背,已经准备好回去了。 只要定下人选,这次朝议也就结束了。 武将这边谁看谁都提防着,生怕这份美差被抢了过去。 荣威候蔡骏正准备出列请战皇帝开口了。 “柳爱卿,下次请战直接出列开口就是了,你举着手也不说话朕差点忽略过去,你一个文官请战剿匪勇气可嘉啊!这才是大龙的臣子,文官武将,皆英勇可嘉!朕准了,这次挂帅剿匪之人便是通远伯柳爱卿。” 皇帝话音一落满朝文武朝着柳大少的方向看去,只见柳大少举着右手神色有些呆滞。 “我....我....就是举手挠个痒痒啊!” 柳大少神色呆滞的看着皇帝赞许的神色无语了,打仗那是武将的事情好不好。 “陛下,臣有异议,通远伯乃是文官,怎么能挂帅剿匪哪,刀剑无眼若是伤了通远伯怎么办!” 荣威候蔡骏当然不想看到到手的功劳就这样给跑掉了! “臣附议,臣等武将良多,陛下让一个文官挂帅剿匪,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武将无人!” “臣附议,臣愿意代替通远伯剿匪!” “臣也愿意,让一文官统兵岂不是贻笑大方,臣愿意剿匪。” 一帮子武将后悔的眼睛都快红了,不由得埋怨自己瞎矜持个啥啊,如今好了,就一瞬间的事情功劳就没了。 肠子都悔青了有木有! 柳明志神色诚恳的看着这些武将,好人呐,都是好人哪。 “文官咋了,文官怎么就不能挂帅了!找事是吧!” “杜大人说得对,文官上马就是将,武将下马能读书吗?” “没错,谁说的文官就不能打仗了,太祖皇帝麾下谋士张百战统兵十万定漠北,那不也是文官吗?” “睡你老母,让你插嘴了!” “彼其娘之,粗鲁武夫,老夫羞与为伍!” “你老母,有你啥事啊,握着你的笔杆子就行了,打仗的事情你瞎掺和啥啊,咸吃萝卜淡操心,操那么多心你不怕心累啊!” “彼其娘之,没有吾等筹粮备车你们裤子都穿不上,还打仗!” “老子睡你女儿他娘的婆婆,没有我们攻城略地,你们还写字读书,早喝西北风去了,不识好歹的玩意。”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柳大少兴致勃勃的看着互吐口水的文武百官,虽然没少见这样的场面,可是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可比老婆有趣多了。 皇帝面色发黑的看着满朝文武:“够了,这是金銮殿,不是你家床头,还要不要颜面了!” “臣等知罪!” 一句万金油的话将争吵化于无形之中。 “陛下,臣有话说!” 皇帝看着宋煜:“宋爱卿请讲!” 宋煜淡笑着瞄了一眼柳大少:“陛下,柳大人虽是文官,可是同样是并龙武卫三品宣威将军的散官,统帅一万兵马而已挂帅剿匪并无不可!” 李政满意的看着宋煜:“爱卿言之有理!”淡淡的看着一干武官:“诸位爱卿,朕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是你们犹豫不决,柳爱卿同样是武职在身,挂帅并无不可!” “陛下,柳大人没打过仗啊!” 宋煜淡然的看着这个武将:“岑将军,柳大人还有一个名头你可别忘了!白衣儒帅!” 满朝文武同时看向柳大少,若是宋煜不提他们还真的把这茬给我了。 这位主可是以七万对抗四十万而大获全胜的主,金国一战直接入了当世名将之列。 只是这位实在是太懒散了,一年多时间几乎把金国人与北疆六卫送给他的名号给磨没了! 岑将军脸色抽搐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挥挥衣袖退了回去!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宋煜,伯父啊伯父,你是真嫌弃我不够忙啊! 皇帝怪异的看着龙案上的圣旨,开头便是赐婚二字。 郑重的盖上大印将圣旨卷起来递给了大内总管! “江南剿匪之人便由柳爱卿挂帅!” PS:来大活了,这些天只能吃存稿保底更新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四章定情信物 “臣遵旨!” 事已至此柳明志也只能接下任务,皇帝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 自己挂帅剿匪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再推诿下去除了让皇帝不高兴别无他法。 皇帝稍微沉吟了一会:“宋爱卿!” “臣在!” “兵部拟令,留下龙武卫左营五千人马,骁果卫右营五千人马,组建剿匪大军!” “臣遵旨!” “姜爱卿!” “臣在!” “户部拟令,江南府各州各县粮草提前预备,大军一到,粮草一事不可有丝毫延误!违令者斩!” “臣遵旨!” “柳爱卿,此去江南剿匪,你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兵备,粮草之上朕一定会尽量满足于你!” 柳明志抱着朝笏深思一下:“臣斗胆请陛下赐臣临机专断之权,江南距离京师千里之遥,事事请教恐怕会贻误战机!” 李政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帮子武将也戏虐的看着柳明志,唯有柳大少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这个请求有什么过分的! 李政伸手示意一帮子武将安静下来:“柳爱卿,本朝命令,但凡远征在外之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临机专断每一个将军都应该有这等权利,否则事事请教与朕贻误战机,过错算谁的!” 柳明志一愣讪笑了两声,大龙国祚能绵延六百年肯定有他的道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说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臣谢陛下,臣希望陛下令御前侍卫统领宋清为臣副将,另赐臣尚方斩马剑!” “前事准了,你是去剿匪又不是赈灾,不需要调职地方官府,要尚方斩马剑何用!” “臣怕万一出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需要调动地方府兵,尚方斩马剑也可以名正言顺一些!” 李政迟疑了一会,军政互不干扰,柳明志此去剿匪没有尚方斩马剑还真的可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毕竟不是钦差大臣,地方官府只需要提供粮草就足够了,调动府兵协助作战还真得需要一件有权利的东西! “你拿着朕的金龙帝令同样可以调动府兵!” “臣还是想要尚方斩马剑,地方官员万一不识的金龙帝令臣岂不是要多费一番口舌,还是尚方斩马剑稳妥一些!” 皇帝扣着扳指琢磨了一会,他总觉得柳大少要这尚方斩马剑别有用意,五品一下官员可以先斩后奏,这货不是打算大闹江南州府吧! 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下面的柳明志皇帝点点头:“准了!” “臣谢陛下隆恩!” 皇帝看着退下的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诸位爱情还有没有奏折啊!” “陛下,臣宋煜!” “臣夏公明!” “有本要奏!” “准奏!” 宋煜夏公明相视一眼:“陛下,臣斗胆请陛下亲自过目!” “呈上来!” 皇帝接过大总管手中的奏折翻看了起来,只见皇帝眉头一凝身体颤动了两下有些无力的坐在龙椅上惊疑的看着宋煜夏公明二人。 “小七不是去了吗?还是没有压住吗?” 皇帝望了一眼两人挥挥手:“退下吧,此时朕亲自处置!” “臣遵旨!” “退朝吧,朕身体有些不适,剿匪事宜不要懈怠!” “恭送万岁!” 满朝文武自觉地向着殿外走去,柳明志走到了宋煜身边:“宋大人,怎么回事?下官看陛下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啊!” 宋煜惆怅的叹了口气:“你专心剿匪去吧,一桩陈年旧事罢了,跟你牵连不上关系!” “好吧,下官知道了!” 缓缓出了宫门,柳明志望着宋煜骑马远去的背影吁了口气,看来是发生了不下的事情啊。 惊动了御史台跟兵部,起码也得民乱起步! “喂,柳明志你等等!” 柳明志茫然地转身望去,只见宫门外一个俊俏的‘男子’冲着自己招手示意! 凝望了一会柳明志才看出来这位主是谁,慢慢的迎了上去:“臣见过三公主,多日不见,三公主怎么这身打扮啊!” 三公主拘谨的看着柳明志,贝齿轻咬薄唇,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塞到柳明志手中:“祝你马到功成,小心点!”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手中的香囊跟相受惊的小鸟一样小跑远去的三公主惶然的皱了皱眉。 他当然明白女子送香囊给男子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 柳大少有些窘迫的看着手中的香囊,自己虽说没少跟三公主见过面,而且三公主也一改往日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说话和声和气细声细语的,但是也没发展到送香囊的地步吧。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二人的定情信物了。 可是本少爷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少爷,上车了!” “来了!”柳明志做贼心虚一把收起香囊,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马车缓缓而行,柳明志打开手中香囊,一道黄色的平安福躺在其中。 “不是,这也太突兀了,本少爷没沾花惹草好不好,家里三个榨汁机就够自己受的了,一直没有招惹过谁,这算怎么回事?” “少爷,你说什么?” “没事,赶你的车吧!” “什么?又要挂帅出征?你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怎么这么多事情,爹爹郎中令也没有你忙碌啊!” 齐韵抱着柳夭夭幽怨的看着柳大少。 “是啊夫君,剿灭白莲教可没有那么容易,莲儿曾经是白莲教的持剑婢女,清楚的知道白莲教绝不像你们了解的那样,教徒之多已经超乎了朝廷的想象了!” “圣旨已下,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我们舍不得你啊,才在家待多久就又要出征了!” “你们两个真是一孕傻三年啊,为夫去江南剿匪,你们也可以去啊!” “这怎么可以,朝廷明令禁止军中有家眷跟随!” 无奈的捏了捏齐韵粉嫩的脸颊:“说你一孕傻三年一点也不错,没让你们跟大军出征,让你们回家!” 齐韵脸色一红一脚踩到了柳大少脚面上:“妾身都糊涂了,正好爹爹跟娘有事要回江南老家一趟,你也去江南,正好可以顺路!” “收拾行李去吧,虎符跟圣旨也该到了!” “妾身先去了!” ........... “陛下,为何要让柳大人前去剿匪哪?虽然他有儒帅的名头,可是毕竟临阵经验还有些欠缺!” 李政扫了一眼皇后南宫梦望着窗外的景色:“因为江南是他的老家,熟门熟路,其次便是一个叫青莲的女子!” “青莲?” “算了,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抓紧时间教导嫣儿一些妇礼吧,此次赐婚可不是招驸马,该学的妇礼还是要学的!” “臣妾遵旨!” “启禀陛下,大总管已经把静妃从冷宫带到了御书房!”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五章情景再现 柳明志骑在马上看着金陵城熟悉的城墙唏嘘不已! 重生两年辗转流连最终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啊,相比繁华的京师柳明志更喜欢江南烟雨,小桥流水人家这种安宁舒适的地方! “大哥,兄弟回家了!” 宋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回来了就回来了呗,又不是把你骨灰运回来了,至于那么些感叹吗?” “不是,你这气性也太大了吧,再说了兄弟是让你立功来了,别人抢都抢不来的好事,你还不乐意了,杜宇,孙明峰你们几个说是不是啊!” 昔日因为齐雅跟柳大少起了冲突的杜宇孙明峰这些纨绔子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家里老头子送入了龙武卫历练。 正好成了柳大少麾下的人吗,缘分啊,就是这么神奇! 杜宇几人背着厚重的沙袋两股发颤的看着柳大少的笑容跟见了恶魔的微笑一样。 想起家中老头子的交代,杜宇为首的几人讪笑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大帅说的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没错,大龙无军功不得爵,说不赚剿灭了白莲教逆贼,咱们也能混个爵位坐坐!” “我们兄弟几人一定唯大帅马首是瞻,让我们往东绝不往西,让我们打狗绝不撵鸡!” “看看,看看,这就是觉悟,宋副将你可得学着点!” “是,末将知道了!” 宋清憋着嘴瓮声瓮语的。 “龙武卫程凯,骁果卫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传令三军,就地歇息等候金陵刺史孔大人消息!” “得令!” 二人举着手中的令旗挥动了几下,传令兵马上将命令传递了下去。 经过短短一个月的磨合,柳大少指挥一万大军可谓游刃有余。 不过他更清楚若不是帅印虎符在手,一万龙武卫骁果卫将士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有几个统帅放着战马不让麾下的将士骑乘,牵着战马跑一天骑一天的,这不是玩人吗! 四千骑兵虽然怨恨柳大少这位统帅的将领,不过有杜宇几人屁股开花的典例也没人敢违背柳大少的帅令。 最主要的是打不过啊。 军中最服从强者,四千骑兵上到将军副统领都统领,下到校尉士兵单挑没有一个是这位大帅的对手。 虽然有些命令确实变态,可是一万人也做到了真正的令行禁止。 没办法,一万人想到一日三餐顿顿有肉的伙食,对柳大少这位大帅是既怨恨又敬佩。 自从当兵以来,他们三天一顿肉就算不错的伙食了,顿顿有肉这种好事做梦都不敢想啊,虽然肉不多,可是也足以让人多吃半碗饭! 柳明志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当然知道怎么收拢军心,说白了就是恩威并用,慈不掌兵,一味地顺从会让手下的将士认为主帅威信不足。 一万将士胆敢有不听将令者,先抽十鞭子再罚,打的屁股开花了往装运粮草的牛车上一丢。 十天时间就没有敢主动挑衅的了! 安营扎寨的时候点上两堆篝火再来个角斗比武,龙武卫骁果卫是明里暗里较劲,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坛酒一个羊腿而已。 磨合期一过,龙武卫骁果卫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协调作战也越来越熟练,充分的达到了柳明志预期效果! “本官金陵刺史孔,见过柳将军!” “剿匪统帅柳明志,见过孔大人,将军不下马,请孔大人见谅,敢问孔大人,粮草可曾准备好了?” 孔道并未介意柳明志骑在马上跟自己说话正如柳明志所说,将军不下马,各自有前程。 “柳将军放心,陛下户部文书一到,金陵就已经准备好粮食,请大军入城驻扎!” “多谢!” 柳明志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刺史衙门惆怅的叹了口气:“故地重游,最是伤感啊!” 孔道抚着胡须淡笑的看着柳明志:“柳将军你可是金陵的楷模啊,少年英才挂帅出征,齐大人有个好女婿,柳公有个好儿子啊!” “孔大人谬赞了,世事变迁,本将军以前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何曾想到会有今日的成就!” “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金陵所有士子都将你当成了楷模,金陵出了个位列两班的大人物,本官这金陵刺史也是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谬赞了!” “喝茶!” “多谢!孔大人,本官能四处转转吗?” “柳将军是怀念尊夫人的家宅了吧,正好,齐府与刺史府只有一墙之隔,柳将军随时可以闲逛,本官也管不到齐府的事情不是,正好本官要去监督装车粮草的事情了,柳大人请便!” 孔道走后,柳明志缓缓地向后院走去,刺史府是刺史府,齐家是齐家,官员可以另辟府邸居住,也可以住在刺史府。 也不知道岳父大人怎么想的,竟然另辟府邸居住。 望着已经被砖头封闭的当初进出刺史府方便的拱门高墙柳明志脚尖一点越过墙头落入齐家的宅院。 “咦........想不到岳父大人还留下了下人看家,打扫的挺干净的!” 缓缓地步入齐家的后院,听着流水潺潺的声音柳明志忽然嗅到浓郁的桃花香。 此时他陡然响起,四月正是江南桃花开得正浓的时节。 “岳父大人单独买下这座宅子不会就是为了后院这一院子桃树舍不得吧!” 望着桃花芬芳,蝴蝶轻舞,蜜蜂勤劳的样子柳明志叹了口气,想起昔日的偷桃子时旖旎的情景,历历在目啊! 缓缓地向着桃林走去,柳明志打算钻出桃林从齐家跳墙出去,毕竟军中的事情耽误不得。 愁思这点事情,叹两口气意思意思得了,难道还能大醉一场不成!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好在韵儿已经到家.........额........你怎么又在这!” “你怎么在这!” 柳大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举着木瓢的冰肌雪肤也是无奈了。 齐雅用丝巾遮挡住冰肌雪肤热气蒸煮的有些微红的面颊人比花娇,惊慌的看着站在桃树下的俏脸含霜:“还看,快转过去!” “好好好.........雅姐你不是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回的江南?” 一阵窸窸窣窣的慌乱穿衣声让柳大少不禁浮想联翩。 齐雅穿着淡蓝色蝴蝶嬉戏云水百褶裙擦着湿漉漉的青丝走到柳明志身边俏脸含霜眼眸带着一丝惊颤:“你来我家干什么来了?” “我....我要是说我来回忆来了你信吗?” 柳大少说的是回忆以往的时光,齐雅显然误会了柳大少回忆的是另一件事情:“你也太放肆了!” “啊?还不能回忆一下昔日的家园吗?” “家.....家园啊!”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去,雅姐,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那个意思,要是你知道你在密林中沐浴,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进来啊,话说岳父岳母都在京师,你回江南干什么来了?” 齐雅平复了一下心情,玉指轻轻地扯下一片桃花放在琼鼻下嗅了气啦:“桃花开了,不酿酒就浪费了!” “原来是这样,你看我都忘了你每年都要摘桃花酿酒的!这是一个误会,我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很白......很红的桃花,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齐雅将毛巾随意的丢给了柳明志莲步轻移出了桃花林。 “又不是没见过,看不看到又如何!”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六章歪打正着 宋清用手背探着刚回来的柳大少的额头语气有些奇怪:“我说你这是发烧啊还是发骚啊!脸怎么这么红?” 柳明志一把拍掉宋清的手:“你才发骚哪,天热不行吗?粮草装车了没?” “装好了,不过今天看来是只能在金陵安营扎寨了,明天奔赴江州并州!” “正合我意!” 柳明志抛出脑海中关于齐雅的事情眼神冷厉的掏出虎符:“接下来该清算一笔旧账了,宋副将,传令程凯,点三千兵马包围秦淮河畔的蓬莱阁!” 宋清虽然迟疑也不敢违背帅令,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末将得令!”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虎威铠甲抓起一旁的尚方斩马剑擦了擦剑身:“如意,哥哥来祭奠你的在天之灵了!” 将茶水一饮而尽柳明志提剑出来营帐! “启禀大帅,末将程凯已经点将三千,等候大帅命令!” 柳明志骑在马上举着手中的尚方斩马剑:“包围秦淮河蓬莱阁,不准任何人进出!” “得令!” 程凯手中令旗一挥:“一千骑兵迅速控制蓬莱阁的所有要道,刀盾手控制蓬莱阁所有有利位置,弓箭手将蓬莱楼阁河岸要道封锁,如有人擅自撑船离开,当场格杀勿论!” “得令! “骁果位派两千人把手城门不得将大军到来的消息传出金陵。” “得令!” 三千龙武卫在各队校尉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向着蓬莱阁赶去。 龙武卫刚出大营事情就传到了孔道的耳中,孔道端着茶杯惊疑不定的看着下人:“这位柳将军想要干什么?金陵并未被白莲教冲击,他为何要包围蓬莱阁!” 刺史府的文案纠结的看着孔道:“大人,蓬莱阁乃是管官家的教坊司,若是咱们视而不见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您是金陵的父母官!” 孔道放下手中的茶杯:“备车,本官要去都督府面见大都督!” “吁........” 柳明志扯住马缰翻身下马,听到蓬莱阁里乱糟糟的哭喊声:“本帅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蓬莱阁里有人私通白莲教的乱匪,身为剿匪统帅自然不能忽视!” 程凯望着被控制起来的蓬莱楼:“大帅,该怎么办你就下令吧!” “将蓬莱阁里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有身凭身家清白的人就地放走,没有身凭的人若是反抗全部拘押,尤其是蓬莱阁里的所有人一个不准放走,本帅要亲自审问!” “得令!” 程凯挥动手中的令旗,数百刀盾兵开始协调着向蓬莱楼包围了进去! 盏茶功夫一个校尉跑了出来:“大帅,将军,已经控制了蓬莱阁,请大帅入内!” 柳明志一边朝着蓬莱阁走去,脑海中浮现起当日那个叫如意的小丫头拘谨的模样,因为自己十两银子被装在麻袋里活活打死的模样。 想到昔日的一幕幕柳明志的关节握的发白:“将蓬莱楼的江妈妈拘押过来!” “是!” 柳明志走近蓬莱阁之后便见到上百锦绣华服的男人惊恐的蹲在地上被龙武卫的人看压着。 下到十四五岁,上到五六十岁的人皆有之。 上百蓬莱阁的莺莺燕燕同样坐在蓬莱阁的大厅里嘤嘤哭泣,显然是被龙武卫的突然到来惊吓到了心神。 “大帅请坐!” 柳明志刚刚走进大厅杜宇便搬着一个椅子放到了柳大少的身后,相当的有眼色! 柳明志一甩猩红的披风大马扬刀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蓬莱楼里的一干人等,尤其是蹲在一旁面色惊惧的老鸨子江妈妈! “本帅柳明志,奉命来江南剿灭白莲教的逆贼,刚到金陵便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蓬莱楼有人窝藏乱匪,待会将各自的身凭拿出来证明清白便可离去,没有身凭的人有三个带着身凭的人帮着验明正身也可以离去,希望你们配合点,不然本帅可能认识你们,但是本帅的刀可不见的认识你们!” 一些江南早前跟柳大少相熟的纨绔子弟见到了大帅就是柳明志刚想起身借着脸熟打个招呼听到了柳大少的话也蔫了起来。 “大人,老妇冤枉啊,冤枉啊,蓬莱楼乃是官家教坊司,怎么可能会窝藏白莲教乱匪哪,而且大人你之前也时常来这里闲坐的啊。” 江妈妈自然认出了柳大少这位金陵的骄傲,也想起了柳大少当初留下的那一句话狠话来。 本少爷若是手握尚方斩马剑必定亲自取尔等项上人头! 斜视了江妈妈一眼柳明志眼神发冷:“让你说话了,杜宇,掌嘴三下!” “得令!” 杜宇收好手中的横刀淡然的看着跪地求饶的江妈妈,上去就是三大巴掌将江妈妈打的浑浑噩噩的,脸颊带着鲜红的指印马上肿了起来! “冤......无......冤无!” 杜宇在京师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吃喝嫖赌可谓样样精通,下手自然也没有丝毫的留情,反正自己是听帅令行事。 此举正合柳明志的心意,看着求饶的江妈妈柳明志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当初他们将如意活活打死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 多行不义必自毙! 端起茶水漱了漱口柳明志扫了一眼大厅的众人:“查!” 有没有白莲教的乱匪柳明志管不着,反正就是一个包围蓬莱阁的借口而已,其他人顶多受点惊吓,但是韩妈妈跟那几个打手必须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告到金銮殿自己也不怕。 况且自己奉旨剿匪,包围蓬莱楼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 至于消息来源,你又不是皇帝本少爷干嘛要告诉你! 一个个检验了身份的嫖客慌忙的离开了蓬莱阁,柳大少从中看到了很多眼熟的身影,有心打个招呼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要是贸然的开口留下谁,不知情的他们估计能当场吓失禁不可。 “站住,胆敢乱动就地正法!” 一个角落里忽然传出了龙武卫的喝止声音,柳明志顺势望去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神相李布衣这个大神棍。 “军爷,老道就是去个茅厕而已,再说了老道乃是方位之人,怎么可能会是白莲教乱匪哪!” 一个校尉手中的横刀一扬:“未经验明正身,没有大帅命令胆敢私自逃走者就地正法!” “住手!这位乃是本帅安排的密探,把他请过来!” “是!” “老先生,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得罪,大帅请你过去!” 李布衣走到明亮的地方见到柳明志一愣:“是你...........” “是本帅让你探路的,大师你辛苦了!” 李布衣一怔马上看着柳明志抚摸起乱糟糟的胡须:“是极是极,还好老道没有辜负大帅的期望!”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李布衣:“大师,你这查事情查的衣衫不整满脸唇印也是辛苦了啊!” 李布衣老脸一红:“额.......无量天尊个阿弥陀佛,为了完成大帅的任务,牺牲点色相算什么!” “大师高义!” “谬赞谬赞!” “动手,跟这些朝廷的走狗拼了!” 正在寒暄的二人忽然听到一阵决绝的喊声,柳明志马上看去,女票客那个地方还剩七八个汉子靠在一起谨慎的看着包围大厅的龙武卫。 柳明志双眼一亮,瞥了一眼江妈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歪打正着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 )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七章仗义每多屠狗辈(为将军玖) 江妈妈茫然的看着被龙武卫围在中间的七个汉子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察觉到柳明志揶揄的眼神马上不停的磕头:“大人,老妇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冤枉啊!” 柳明志见到江妈妈无意间流露出的茫然神色,心里知道江妈妈确实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过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自己带领龙武卫从蓬莱阁搜出了反抗朝廷的人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官字两张口,认不认罪可就由不得江妈妈了。 这几个人刚才喊的话不止自己一个人听到了,其他的说再多也是无用。 “冤枉?从你蓬莱阁搜出了反抗朝廷的逆贼,你还敢说是冤枉!看来不给你眼色你是不会招了!” “杜宇,陶力!” “末将在!” “将蓬莱阁的老鸨子还有一干打手拘押到龙武卫大营,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他们!” “遵令!” 杜宇陶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身为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自然明白青楼这种地方的门道。 他可不相信江妈妈是什么好人,别的不说,逼良为娼的事情绝对少不了了。 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江妈妈与一干打手的脖子之上! “乖乖的跟咱们走,否则咱们手中的刀轻轻一划你这棵老葱的命可就没有了!” “饶命........饶......命!” 柳明志嫌弃的看了一眼江妈妈挥挥手:“押下去!” 杜宇他们尚未出门柳明志便听到了金戈交击的声音,被围在大厅的七个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或许这七个人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可是在军阵里面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一个照面就被龙武卫将士手中的横刀开膛破肚了三四个。 “住手!” 柳明志一声命令龙武卫瞬间流出一个空间将剩下的三个人包围在阵中插翅难逃! 柳明志看着还剩下三个人的蓝袍汉子冷声道:“放下手中的兵刃或许还能活命,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外面还有两千龙武卫,一千弓箭手已经将蓬莱阁团团围住,你们插翅难逃!” 剩下的三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人看着柳明志语气有些哆嗦:“你到底是什么人?吾等兄弟与各位无冤无仇!” “啧啧啧...........咱们确实无冤无仇,但是本帅是兵你们是匪寇,兵擒匪寇天经地义,本帅再说一遍,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去死吧你,鹰犬,我们跟你拼了!” 柳明志本来以为他们已经被自己说动了,没想到瞬间提刀就冲自己冲了过来。 “哼,不知悔改!” 程凯抽出横刀马上结果了三人的性命,七个人连个浪花都没有翻起就身首异处! 李布衣挥了挥手里的拂尘叹了口气:“无量天尊!” 柳明志听到那些蓬莱阁女子尖叫的声音脸色一沉:“不准哭,验明正身自然会放了你们,否则江妈妈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到柳大少威严的声音上百青楼女子纷纷噤声,但是还有不少女子压抑着声音嘤嘤哭泣起来。 柳明志蹲下来掀起七人的衣袖,意想之中的莲花刺青一个没有见到。 “难道不是白莲教的乱匪,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对龙武卫出手!” 宋清捡起了七个人的兵刃翻看了一下:“不用看了,这种阔刀多是绿林山贼所用的兵器,这些人纵然不是什么白莲教乱匪,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冲击朝廷军伍死了也就死了吧!就当是剿匪前的开胃菜了!” 程凯将手中的横刀入鞘:“大帅,宋将军说得对,管它是不是白莲教乱匪,死无对证了,安个白莲乱匪的名头就是了!” 柳明志点点头看着一旁的李布衣:“大师,超度一番吧,管他是好人还是恶人,也算让他们有个圆满的结局,希望来生做个好人吧!” “唉,无量天尊,老道就辛苦一番吧!” “柳公......大人!” 柳明志转身望去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两个女子是谁:“原来是薛姑娘跟黄姑娘!好久不见,两位姑娘还是风采依旧,仙女下凡啊!” 薛碧竹拘谨的看着柳大少俏脸有些发白,明显是惊魂未定。 一旁的黄灵依紧紧地抓着薛碧竹的手腕,根本不敢去看柳大少仿佛柳明志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主一样。 不过仔细想想纵然不是也相差无几,片刻之间就死了几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人! 薛碧竹抿了抿红唇:“柳大人谬赞了,柳大人真的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姐妹吗?” 柳明志淡笑的点点头:“薛姑娘放心,只要身凭无误,在下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可怜人!” “多谢柳大人恩德,我们这些姐妹全都是身家清白之人,虽然出身与青楼这等萎靡之地,也不会犯上作乱与白莲教的匪寇同流合污!” “薛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柳明志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来到蓬莱阁!当然了,江妈妈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多谢柳大人!” “黄姑娘!” 黄灵依惊慌的看着柳大少:“在.....在.......在,柳大人请.......说!” “你不必紧张,在下就是好奇你不是七秀楼的花魁吗?怎么会来在蓬莱阁这里!” 黄灵依攥着手绢紧张的看着柳大少:“薇儿姐姐失踪之后,江妈妈就把奴家高价买到了蓬莱阁了!” 柳明志眼神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精光,苏薇儿自从失踪时候老头子就一直派人秘密调查她的踪迹。 然而柳叶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情报通天,依旧没有调查到她的踪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对于这个妹妹柳明志要说一点愧疚没有不可能,可是纵然柳叶子弟都找不到,自己新兴的有关司就更不行了。 宋清眼神同样露出一丝精光,碰了碰柳明志的胳膊:“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关于薇儿的蛛丝马迹!” “人多眼杂不方便,稍后再说!” “大帅所有的姑娘都已经验明正身,没有问题!” 柳明志看着程凯冲着蓬莱阁后院示意了一下:“仔细搜搜,没有问题就收兵吧,至于蓬莱阁新老鸨子的事情就交给都督府去处置吧!” “遵令!” “你们两队跟我来!”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黄灵依二人:“林兄,宋兄早前对两位姑娘可是倾心相求,你们更是资助他们二人进京赶考费用,如今他们二人早已高中,在翰林院当值,为何两位姑娘还在蓬莱阁,他们二人没有为你们赎身吗。” 黄灵依二人相视一眼,神情有些低落。 柳明志见状叹了口气,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灵依薛碧竹纵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依旧改变不了青楼出身的事实。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可惜你们两位至情至性的女子了。” 二人闻言神色更是低沉了。 “让本王进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王乃是淮南王李玉刚!” “王爷,没有大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蓬莱阁!” 柳明志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叹了口气:“让明公进来吧!” “王爷恕罪,请进!” 人未至声先到:“柳明志,你可真是官升脾气涨啊,谁让你擅自包围蓬莱阁的!”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下官柳明志参见淮南王!” 李玉刚气的脸色发红,故意装作没有见到单膝跪地的柳明志,见到躺在地上的七具尸体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蓬莱阁窝藏乱匪之事乃是事实,这些人想要强闯出去被下官就地正法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八敦煌十二飞仙(为澜澜……) 李玉刚听了柳明志的话扫视了一下蓬莱阁的大厅:“起来回话!” “谢明公!” 听到柳明志依然称呼自己明公李玉刚知道柳明志依旧记着昔日的情分,唏嘘的看着一身盔甲齐全虎威将铠的柳明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昔日的纨绔子弟也能独挑大旗了!两年过得真快啊!” “明公,无论小子是什么人,依旧是您昔日的忘年交!” 跟在李玉刚身后进来的孔道见到跟李玉刚谈笑风生的柳大少闪过一丝讶异,在金陵为官一年了他还真不知道柳明志跟李玉刚还有着这样的关系。 跟当今天子的兄弟能有忘年交这样的关系,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 “江妈妈哪?” “已经被小子拘押到了龙武卫的营帐等候处置!” 李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上来了:“糊涂,蓬莱阁与烟雨楼阁七秀楼不同,这是教坊司,江娥虽然是青楼的老鸨,可是也是朝廷在封的七品坊主,谁让你擅自将其拘押的!”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七个蓝袍人的尸体:“明公,蓬莱阁出了乱匪这是不争的事实,小子有陛下御赐的尚方斩马剑在手,别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坊主,就算是五品的中州司马小子也有先斩后奏之权,蓬莱阁出了乱匪,小子将其拘押到大营问审,并不逾制吧!” 李玉刚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你是剿匪来了,皇兄为何会赐你尚方斩马剑?” “这个小子就不知道了,可能陛下自有深意吧!” 李玉刚看着蓬莱阁上百青楼女子跟龙武卫将士:“你跟老夫过来!” 柳明志叹了口气跟着李玉刚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不知明公找小子来有何指教?” 李玉刚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这江娥与老夫有点交情,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恕她一次如何,其实你我都清楚,这蓬莱阁根本不会有什么白莲教逆贼,至于死去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遇到的而已,卖给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柳明志眼窝一凝,想不到李玉刚的直觉竟然如此敏锐,然而江妈妈跟那些打手是非死不可。 若是给了李玉刚面子放了江妈妈,自己如何告慰如意的在天之灵。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因为自己好心的十两银子被活活的乱棍打死,若是放了江妈妈自己一辈子将会良心难安。 脑海中闪现其如意遍布伤痕的尸体柳明志眼神露出一丝坚定,望着李玉刚摇了摇头:“明公,不是小子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小子也别无他法,小子给了你面子,可是悠悠众口难防,若是传入了陛下的耳朵中,问小子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小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李玉刚眯着眼睛看着柳明志露出一丝不愉:“小子,老夫这个薄面你当真不给,如意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江娥跟老夫说过这件事情,还让老夫做个中间人说合一下这个误会,然而被金国士子战给耽搁了,你直接去了京城,老夫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不了了之,想不到你的怨念如此之大!” “明公,小子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包围蓬莱阁,实在是小子收到了可靠的情报,蓬莱阁窝藏逆贼小子才出兵前来,你这样子小子很难办啊!” 李玉刚猛地一拍桌子,见到所有人的目光看来不得不压低声音:“小子,你我都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你没必要给老夫装糊涂,你若是还认老夫这个忘年交就给老夫一个薄面,放了江娥,那些打手任你处置,你口口声声说蓬莱阁有白莲逆贼,逆贼的踪迹哪?” 柳明志心里一沉,想不到为了区区一个江妈妈李玉刚竟然隐隐有翻脸的意思。 是卖给李玉刚一个薄面,还是辜负了如意的在天之灵。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如意一个死去的青楼女子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与李玉刚比拟。 从良心的角度来说,柳明志若是放了江妈妈,将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价值跟良心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选项。 柳明志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明公,小子无可奈何,蓬莱阁有白莲逆贼乃是不争的事实!” 李玉刚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小子,老夫不希望咱们的交情因为一个死去的青楼女子而变得生疏,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白莲乱匪只需要掀开手臂一看便知,你确定咱们二人之间要走这一步?” “明公,区区一个青楼老鸨不值得明公你如此大动干戈吧!咱们两个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如何?” 柳明志还是不想撕破脸皮,希望尽量说服李玉刚。 李玉刚端起茶杯轻轻地抚着茶盖:“只要不处死江娥一切都好商量!” 那他妈还商量个狗屁,柳大少准备起身离去,后院忽然传出一阵喊杀声。 继而琵琶,古筝,箫,笛子,古琴........粗略估计约莫有十多种乐器的铮铮声音传来。 明明是乐器,可是传出来的音符竟然带有杀伐之意。 柳明志脸色一变,眼神有些兴奋的看着李玉刚,扶着天剑快速向前面赶去。 柳明志刚刚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通往后院的木门忽然破碎开来,不少龙武卫的将士身体从碎裂的缺口飞了进来。 落地之后便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程凯捂着胸口嘴角挂着瘀血站了起来:“大帅,有乱匪!” “来人,将程将军还有诸位兄弟抬下去救治!” 柳明志神色严峻的看着蓬莱阁后院:“何方人马,报上名来!袭击朝廷大军,你们是想造反吗?” “缥缈飞天图,十二女倾城。小将军好大的魄力,张口闭口便让奴家等戴上了反贼的名头!” 一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让人有如沐清风的感觉,可是柳明志却丝毫不敢大意。 李玉刚也诧异的走了过来,想不到蓬莱阁还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蒋磊!” “末将在!” “将这些姑娘安排出去!” “末将遵令!” 宋清自从听到那声清脆婉转的声音便一直在沉思,穆然瞪大眼睛露出一丝惊疑不定:“飘渺飞天图,十二女倾城。甘州敦煌十二飞仙!” “阁下好见识!” 念完往生咒的李布衣也好奇的看着破碎的房门,他自然听说过十二飞仙的名头。 或者说神往久矣。 柳明志严阵以待的看着破碎的地方,只闻得香气扑鼻,从破门走出是个锦衣玉带的女子,怀抱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衣诀随风轻舞飘飘若仙。美艳不可方物。 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此女只有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感觉。 当真不负十二飞仙的名头。 顺势往上看去,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二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宋清跟跟李玉刚还有一群抽出刀的龙武卫将士也愕然的看着十二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妪,实在没想到如此悠扬婉转清脆欲滴的声音是出自这十二个老妪其中一人的话语。 加上一身飘飘若仙的衣着,反差太大了有木有。 十二飞仙,这他喵的是十二老大娘好不好! 李布衣更是揪下几根胡须拂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了个巴子,无量天尊个阿弥陀佛,这是从哪拔的十二棵老葱!闪瞎了老道的慧眼哦!” PS:欠的加更补完了,开心!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六十九章十二飞仙舞 道法自然,随心而欲。 李布衣这大神棍的怒骂声非但没有令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出戏,反而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确实,这丫的从哪里拔的十二棵老葱。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面前的十二个老妪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声音悠扬婉转,叫声姑娘确实理所当然。 可是这六七十岁老妪的模样,按照道理说称呼大娘也不为过。 柳明志沉思了良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称呼,想了半天老姑娘似乎是最合适的称呼了,正欲开口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想不到诸位也都是俗人啊,嬷嬷们,退下吧!” 在众人惊讶之际从破门里走出了十二个妙龄女子,身上的服饰跟十二老葱完全一样,不一样的就是容貌之上的区别了。 众人的心情更是天差地别大起大落。 出来的这十二个女子每一个都不负缥缈飞天图,十二女倾城的容貌。 大致的扫了一眼柳明志发现这十二名妙龄女子竟然都不逊于娘子齐韵。 “奴家玉箫代众姐妹见过小将军!” 玉箫一开口,众人便明白方才悠扬婉转的声音正是出自此女子之口。 柳明志瞄了一眼李玉刚眼眸逐渐的眯了起来:“姑娘,敦煌十二飞仙世居甘州之地,今日本帅奉旨剿灭白莲逆贼,尔等无故冲击朝廷军队,打伤本帅麾下的将士,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 “小将军真是吓煞奴家了,明明是你麾下的将士闯入奴家姐妹的房间,从小将军口中说出来竟然是奴家姐妹要冲击朝廷,好大的罪名哪,奴家这小心肝都扑通扑通乱跳了哪!” 柳明志忽然感觉到手臂一痛马上回过神来惊疑的看着对面的玉箫,想不到他竟然有跟朱雀一样的功夫,若不是宋清掐醒了自己只怕会着了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魅术迷惑本帅!” “哎呀.....明明是小将军你定力不足,怎么能说是奴家魅惑小将军你哪,莫非长的漂亮也是罪过不成?” 柳明志警惕的看着玉箫,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说出你们在蓬莱阁的目的,否则打伤军士这一条就足够把尔等收监候审!” “奴家姐妹久闻江南烟雨美如画,特意来见识一番这似乎并不违背大龙律例吧?” “既然是来见识江南烟雨,碰到军士验看身凭为何要大打出手!” “被陌生男人闯入了闺房,奴家为了保存名节将他们赶出来这似乎合情合理吧?奴家姐妹可还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哪!万一名声有损,小将军你对奴家姐妹负责吗?” 柳明志看着讲的合情合理的玉箫也无话可说,但是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望着一列而站的十二飞仙柳明志心里一突:“宋副将,带人到蓬莱阁后院彻查一遍看看有无他人所在,韩鹏传令外面三军把眼睛睁大了,若是有人未经允许擅自出阁,格杀勿论!” “得令!” 宋清抽出腰间的横刀招手示意上百龙武卫将士便要向后院赶去。 方才还一脸媚态的玉箫脸色一冷玉手一招,其中一棵老葱手中的玉箫径直飞到了手中。 其余的十一人也纷纷从十一棵老葱手中的用内力召回各种乐器迅速摆开了一个奇异的阵型拦在了宋清的面前。 玉箫握着玉箫横在面前挡住了宋清:“这位将军,奴家姐妹刚刚沐浴过后的亵衣亵裤还没有收起了哪,若是让你们这群大男人见了奴家姐妹以后如何嫁人哪!” 柳明志脸色激变将李玉刚护在身后严厉的望着玉箫等人:“你们果然在拖延时间,说,后面还有什么人?” “后面是奴家姐妹刚刚换掉的衣物!”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胆敢阻挡着格杀勿论!” 玉箫双眸露出一丝媚意淡笑的盯着柳大少:“小将军,奴家这些姐妹可都是弱女子,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群小女子不怕天下英豪耻笑吗?” 柳明志眼神一迷糊马上紧咬舌尖:“还敢魅惑本帅,冲,格杀勿论!” 宋清手中的横刀径直劈砍了过去,一抹刀气凝香直接劈向了十二飞仙,从方才程凯众人受伤的程度来看十二飞仙绝对是有武艺傍身的,因而宋清并未留情。 本以为十二飞仙应该会马上撤退,毕竟宋清凌厉的刀气已经肉眼可见了。 “真不懂怜香惜玉!” 一声古筝声传来,肉眼可见的刀气竟然被古筝的音波拦了下来。 宋清跟抱着古筝的黄衣女子同时退了一步才稳重身形。 宋清面色严肃的看着黄衣女子手中的横刀骤然断裂开来:“八品?十二飞仙果然不负盛名!” 黄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将军你也不错,方才奴家可是小看你了!” 宋清将手中的横刀丢掉抽出背后的宝剑:“列阵,不要靠近这些妖女,弓箭手放箭!” 上百龙武卫将士马上摆开阵型,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箭雨射向十二飞仙。 十二飞仙对飞来的箭雨视而不见,纷纷拨弄起手中的乐器。 罡气凝结一个护罩将箭雨全部挡在了外面。 宋清眼中露出一丝惊惧:“全部都是八品,三弟,快带王爷离开,这里施展不开,大军拉不开阵势很容易被她们绞杀!” “你小心点,不行就退出去,看看他们如何是三千武卫的对手!” 玉箫的笑声传来:“小将军说的不错,奴家姐妹确实不敢与三千武卫为敌,但是奴家想走三千武卫也别想拦住奴家姐妹!” 想起傍水而建的蓬莱阁柳明志脸色有些难看。 十二飞仙确实不是龙武卫的对手,可是她们想走同样拦不住她们。 龙武卫中上了八品的人只有宋清一个人,看到宋清畏惧的神色就知道宋清绝对不是她们的对手。 以一敌十二宋清还没有那么自负。 “明公,孔大人,我先送你们出去!” 李玉刚神色虽然有些惊惧倒还没有太过慌乱,轻轻地点点头:“尽量把她们引到外面去!蓬莱楼容不下多少武卫的。” “明公放心!” “想走,奴家同意了吗?” 宋清看到十二飞仙中一个抱着古琴紫衣女子身影闪动攻向柳大少三人马上持剑拦了过去:“大胆,你们想敦煌血流成河吗?” 剑琴相击两人不相上下同时飞退了出去。 宋清冷冽的看着紫衣女子:“众将士听令,马上保护王爷跟大帅退出去!” 上百龙武卫严阵以待的看着十二飞仙,根据阵型缓缓护着柳明志三人像门外退去。 玉箫冷笑的看着一干人:“十二飞仙舞!”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章十二先天 十二名八品高手纵然是上千龙武卫也不能力敌,何况大厅里勉强容纳的上百龙武卫。 动人心魄的乐声想起,十二飞仙竟然摆出了敦煌壁画之上十二仙女飞天的阵势,手中的乐器各显神通。 除了十二棵老葱还有一个人之外大厅的众人无一不感觉到到心神激荡,眼花缭乱。 十二飞仙的攻击竟然是音波攻击,乱人心神。 外面的龙武卫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根本攻不进来。 蓬莱阁的位置并不小,然而那是相对的,三千人就是把蓬莱阁站满了也容不下去。 “明公你怎么样了?” 李玉刚双眼无神的看着十二飞仙,显然是被音波蛊惑了心神。 “大哥,怎么办?咱们出不去外面的大军进不来,快想个办法啊!” 宋清看着上百龙武卫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大声一吼:“醒来!” 含着内力的喊声让龙武卫将士的心神逐渐清醒了过来,然而十二飞仙的乐声更加紧密起来。 宋清脸色激变:“大帅,想办法突围出去。我怕死要交代这里了,她们的乐声含着内力,让我的内力激荡散乱根本无法凝结,快走!” “大哥!” “快带着王爷走!” 柳明志一咬牙扛着已经迷失的李玉刚便往外冲去,至于孔道已经顾不上了,听天由命吧! 十二飞仙中一个白衣女子拨动怀中琵琶,一股无形的音刃斩在了柳明志腿部,鲜血飞溅柳明志也是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 玉箫清冷的看着柳明志:“姐妹们,不要玩了,收了钱就要把好事情办好,送这些大人们上天吧!” “是!” 十二飞仙原来方才只是在戏耍众人,宋清脸色惊慌失措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十二飞仙不止可以用乐声蛊惑众人,还可以聚气成刃杀人于无形。 柳明志龇牙咧嘴的捂着腿步的伤口,看来势必要提前暴露青龙白虎他们了。 “几位小女娃,到了老朽的地界也不打个招呼啊!” 柳明志尚未开口,一阵淡然的话语声传来。 蓬莱阁密集的乐声骤然一停,十二飞仙一个个脸色涨红的跌落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蓬莱阁的大门。 玉箫更是脸色惊慌的望着大门:“出口成剑!先天剑意?” “呦,年龄不大见识还不小,你家长辈没告诉你们,好好的在敦煌练舞就是了,非得来江南闹什么?这不,把小命闹丢了多可惜!”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一身灰色儒衫背手缓缓进入蓬莱阁的闻人政:“老爷子,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闻人政看着柳大少腿部的伤口丢出一个瓷瓶:“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敷上!” “醒来!” 大厅中的所有人全部都醒从失神中惊醒了过来,随即惶恐的看着气息紊乱的十二飞仙。 可以蛊惑人的心神这也太吓人了。 闻人政淡然的看着十二飞仙:“朝廷明令,江湖仇杀朝廷从不过问,然而武林中人伤害平民百姓,掺和朝廷之事者杀无赦,尔等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玉箫惶然的看着闻人政微眯的眼睛:“前辈,以先天对付我等只怕是胜之不武吧!” “哦,你们用八品的内力对付上百将士就胜之有武了?真那么厉害出去跟三千武卫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内力耗尽能斩杀三百武卫算你们功参造化!” 玉箫十二人面色一怔,她们之所以将柳明志这些人困在这里就是不敢跟武卫硬碰硬。 再厉害的功夫只要陷入军阵之中,累也累死你。 “前辈想怎么样?” 闻人政抚着胡须淡笑了起来:“杀人者人恒杀之,到了老朽的地盘不通告一声,这不是在挑衅老朽的尊严吗?当杀!” “前辈,你可是先天高手啊,这样对付一些后辈恐怕为江湖之人不耻吧!” “不耻便不耻吧!接老朽一招活着你们就可以离去!” 在玉箫十二人惊恐的眼神中闻人政剑指轻轻一挥,一抹剑意直接一分十二斩向十二飞仙。 “姓闻的,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声笛声打破了闻人政的剑意,将之消融于无形之中。 闻人政眼神有些惊惧看着出现在十二飞仙面前的十二名老妪:“你们还活着?” 十二名老妪宠溺的看了一眼十二飞仙:“这些小丫头还没成材哪,我们这些老骨头可不舍得死去,你不一样还活着吗?” “江湖中大小各门派可是签订了朝廷的协约,不得干扰朝廷的事物,你们想被灭族不成?” 其中一个为首的老妪叹了口气:“有人出了高价,是一笔我们无法抵挡的诱惑。” “冒着株连九族也要试一试的诱惑?” “没错!” “既然如此就没有好说的了,老朽十年前能一剑破了十二飞仙阵,今天同样可以破了十二飞仙阵!” “姓闻的,你太自负了!” “彼其娘之,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十年前老夫就说了不下五十次,老夫复姓闻人!” 闻人政老脸涨红的望着为首的老妪有些气急败坏。 老妪耸耸肩:“叫习惯了!” “子睿,让龙武卫还有不会功夫的人退出去!” 子睿正是柳明志及冠后闻人政赐的字,闻人政所有弟子的字都以子为头。 比如胡军的子乐。 柳明志抬起手示意龙武卫将士:“众将士听令,保护王爷他们退出去!” 上百人毫不迟疑的护着李玉刚孔道这些文人退了出去。 “天人惊!” 李玉刚退出去之后闻人政也不迟疑一计剑指凝结带有呼啸寒风的剑意斩向十二名老妪。 十二名老妪脸色一变不变的看着疾如闪电的剑气,召回十二飞仙手中的乐器一阵轰鸣声传来整个蓬莱阁都颤动起来。 闻人政面色涨红一口瘀血吐了出来:“你......你们得到了......上代飞仙的功力?” 为首的老妪轻蔑的看着闻人政:“十二名先天,想不到吧!” 闻人政脸色沉闷的看着十二名老妪:“怪不得你们敢于朝廷作对,原来是得到了十二飞仙的醍醐灌顶,老朽倒是看走了眼了,多年不问世事,竟然多了那么多先天高手老朽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你们十二飞仙都心动!” “死人就没必要知道了,可怜一代天剑竟然会惨死在这青楼之中!” 闻人政面色一变:“子睿,快逃,逃得越远越好!剿灭白莲教是一个局!” 柳明志失神的看着闻人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闻人政如此狼狈:“老爷子!你没事吧?” “快逃,十二名先天就是一万大军都如同入无人之境,逃!” “逃?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十二种乐器混杂在一起的乐声传来,柳明志宋清直接跪在了地上,地上的木板都被膝盖活活的压的断裂。 “无量天尊,修仙那么累,老道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喝点酒你们就不能安稳一会!”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一章我真不会武功 柳明志感觉压力顿时消失艰难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李布衣这个大神棍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酌了起来。 方才一片混乱他还以为这老家伙已经跟着众人出去了哪? 李布衣提着一个酒壶迈着奇异的步伐走到了闻人政跟十二名老妪中间停了下来。 闻人政看到李布衣的身影有些惊愕,擦拭掉胡须上的淤血呆呆的看着李布衣:“你?是你?” 李布衣衣衫不整,满脸唇印实在是有违道家的形象,尤其是打了个酒嗝满身的酒气更是让人误以为这家伙是个嗜酒如命一样的老酒鬼! 李布衣望着闻人政眼睛一亮随即有些惆怅:“老道记得你,你曾经是个少年啊!跟在你师父身后的娃子也背上天剑。” “前辈你还建在........” 李布衣脸色涨红:“你这叫什么话,老道死了你很高兴是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晚辈就是没有想到前辈依然风采依旧,六十年不见,前辈还没有多大变化!” 李布衣一愣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低沉的看着闻人政:“你小子也老了!” 柳明志起身起身看着寒暄的二人神色怪异,他一直不相信李布衣一百多岁了,此时此刻看着他与闻人政对话的模样,像是训斥一个小孩子一样终于相信了这个面相只有四五十岁的神棍真的有一百多岁了。 “十二飞仙是吧,老道久闻盛名,可惜白活了一把年纪无缘得见,这小子跟老道有点交情,看在老道的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十二名老妪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布衣,方才他与闻人政的对话她们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一个七八十岁的成名老人称呼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为前辈。 虽说武林之中达者为先,可是李布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前辈的模样。 为首的老妪诧异的看着李布衣:“你是一个道士?” 李布衣举着拂尘上下看了看:“老道我鹤发童颜,衣决飘飘,仿若谪仙人再世,哪里不像一个道士了?” 老妪无语的看着李布衣,修养让她没有破口大骂。 但是心里却腹议不已,你家的道士邋里邋遢跟乞丐一样,脸上唇印多的比浪荡子更浪荡,这是道士? 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不修篇幅的大yin棍好不好。 李布衣眼睛一眯,手中拂尘轻轻一挥,老妪的脸上骤然响起一个明亮的耳光,顿时出现一个鲜红掌印。 “小丫头,你家长辈没有告诉你吗?不要随意的辱骂前辈,会遭雷劈的!” 老妪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这一巴掌自己怎么挨上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杀了你!姐妹们,宰了这个道士!” 十二名老妪手中的乐器骤然响了起来,蓬莱阁内的支柱都咯吱作响起来,明显承受不住十二名先天高手的内力。 李布衣把玩着手中的拂尘面色怪异的看着十二名老妪:“老道活了这么久,什么吹拉弹唱没有见过,吓唬我哪!”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看着李布衣,总觉得听了自己故事之后的李布衣说吹拉弹唱四个字时有些不正经。 话音刚落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十二名老妪凝聚的先天罡气顿时消失于无形之中,就连十二名老妪手中的乐器都崩裂开来! 闻人政惊讶的看着不动声色就化解了十二名老妪合击的李布衣无比震撼,这是不是太轻松了一些。 李布衣用手指扣着鼻孔懒散的看着十二名老妪打了个哈欠:“你说说你们何必哪?一群练舞的非要跟老道一个修仙的硬钢,你们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 柳大少纠结的看着李布衣,这话有点扎心啊。 一群练舞的非要跟老道这个修仙的硬钢,这算不算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啊! 轻轻地碰了碰闻人政的手臂:“老爷子,这神棍到底什么境界啊?” 闻人政同样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武学一道自从入了先天老朽单打独斗少有敌手,就连你的外公白胡来老朽对上也是五五之数,可是前辈明显已经超乎了武学的范围!或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修仙的吧!” 十二名老妪跟十二飞仙惊恐的看着李布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厉害江湖上不可能没有你的名号!” 李布衣挠着鸡窝头一样的发鬓:“老道也忘了自己的名号了,要打就打,不打就走,问我名号干什么?想嫁给老道啊,你们这些老葱也不撒泡尿照照,配得上仿若谪仙人降世的贫道吗?” 柳明志闻人政三人一声闷哼的看着对面脸色发青的十二名老妪,想不到李布衣这家伙的嘴这么损! “欺人太甚,姐妹们,跟他拼了,这道士有点古怪都小心点!” 没有了乐器的十二名老妪一双枯槁手掌成刀攻向李布衣。 “啧啧啧.........一群吹拉弹唱练舞的,跟老道磕下去何必哪,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长心啊。” 闻人政眼神发亮的看着李布衣,想看他如何打败这些老妪。 自己没了天剑这等神兵利器面对十二名硬生生靠醍醐灌顶提升到先天的十二人也有些不敌,若是能从李布衣身上学会一招半式自己也许能更进一步触碰到传说中的境界三花聚顶! 一个武林中人向往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境界。 “呦呵,你们这是想干死老道我啊,既然如此老道就不客气了。” 柳明志宋清也紧紧地看着李布衣,相看他如何应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一气化三清!” 柳明志想不到李布衣还有时间念动道家真诀,一气化三清,本少爷还四氧化三铁哪! 然而柳明志注定要目瞪口呆了。 柳大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个凭空凝结出来跟李布衣一模一样的透明人影,李布衣轻轻地一挥拂尘,三个透明人影有样学样的挥动透明拂尘。 明明没有任何的波动十二名老妪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径直飞了出去,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唉,都说了一群练舞的不要跟老道一个修仙的打架了,清修完刚想闲散几天你们就给老道来活了,还他喵的一群老葱,老道冤枉不冤枉啊!”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李布衣这家伙实在是太能装逼了,见到闻人政二人怪异的目光才悻悻的放下了手掌。 “小子啊,要抓人赶紧的啊,还愣着干什么?” 李布衣将拂尘斜插在背后提着酒壶细饮起来,明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是满脸唇印的嘚瑟神色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猥琐。 “大哥,传令三军,彻查蓬莱阁!” “是!” 宋清尚未走出门一阵凌厉的箭矢破空声传来,战马奔腾的声音响彻蓬莱阁内外。 柳明志脸色一变:“不好,蓬莱阁后院的藏匿着要逃!” 然而闻人政受了重伤,宋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仅靠龙武卫想要拦住藏匿者只怕不太可能了! 自己要指挥三军,青龙他们暂时不宜暴露。 柳明志瞅着一旁的李布衣脸色一喜:“大师,请你帮我擒拿外面的乱匪!” 李布衣放下酒壶打了个哈欠:“老道乃是道门相字门的,算卦什么的没问题,武功什么的我不会啊!” 柳明志脸色发窘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十二名先天老妪,再看看一脸我不会武功模样的李布衣,你三拳两脚解决了十二名先天高手,你说你不会武功,骗鬼的吧,本少爷信了你的邪呦。 “大师,你别闹,帮我擒住了他们我给你讲故事!” 李布衣眼睛一亮随即打着哈欠摇摇头。 “真枪实弹老道都看不上,岂会在意你几个故事,算了算了!” “大师你.........” 李布衣将酒壶往地上一丢晃着拂尘朝门外走去。 “修个仙碍着谁了,老道真不会武功啊,你们咋就不信哪!”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二章异数(为全体兄弟月票) 柳明志茫然地看着倏忽远去的李布:“老爷子,我怎么觉得就这么玄乎哪?这个神棍用的真的是仙法吗?方才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内力拨动!” 闻人政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不但是你觉得玄乎,就连老朽也感觉不可思议,可能是前辈武功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也可能是真的有仙法吧!” “也就是说可能他的武功已经功参造化,所以咱们才觉得看不懂里面的门道?” “不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像秦朝的方士徐福,三国时期的诸葛亮都是传说中有些不可思议本事的人,或许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奇人异士吧,不过这样的人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哪个朝代还没有点奇怪的事情,不足为奇!” 柳明志一愣,也是,自己都重生了,李布衣说他是修仙的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也是,可能是咱们见识短浅吧!” 闻人政深吸了几口气,连着几招剑指将十二飞仙的穴道点上,十二飞仙顿时昏睡了过去。 “将这些人暂时拘押起来吧,十二飞仙世居敦煌突然出现在江南与朝廷为敌肯定有古怪,而且白莲教这些日子的所为也有些不符合常理,朝廷如今如日中飞天,白莲教为何会突然出现作乱哪?蛰伏起来才是最好的事情啊!” “大帅,五个黑衣人使用轻功从秦淮河逃走了,其中一人中箭身亡,剩下四个弟兄们拦不住啊!” 柳明志脸色阴沉:“检查一下他们的手臂看看是不是白莲教的逆贼!” “得令! “让蒋磊带五十名军士将这二十几人看押起来!” “得令!” “老爷子,劳烦你出手将这些人的穴道点住,否则她们一旦恢复元气,只怕将士们困不住她们啊!” 闻人政缓慢的走到二十四人面前剑指并点她们的穴位:“子睿!” “我在!” “老朽最多封住她们的的功力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要问出她们来江南的目的,什么人请她们来的,要知道此次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你们这些剿匪的大军将领,老朽总觉得有双幕后的黑手在操纵者白莲教故意制造混乱让大龙陷入内乱!” “老爷子,我这心里突然变得没底起来,听说白莲教高手众多,若是都像她们一样,一万龙武卫会不会马失前蹄啊!” “你放心吧,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半步先天高手,她们十二人是生生靠醍醐灌顶提上去的境界,真正的先天高手屈指可数,老夫是大意之下猝不及防被她们伤了心脉,白莲教若是都是这样的高手也不至于被朝廷追的东躲西藏的!” 闻人政的话给柳明志吃了颗定心丸,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就是想给如意报个仇而已没想到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若是问不出什么,小子把她们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当然不会了,敢跟朝廷作对的武林中人寥寥无几,她们是异数,不过........” “不过什么?” 闻人政背着手徘徊了一会:“若是能把她们收为己用更好,这样以来能更好的帮助你剿匪,可以用她们牵制白莲教的高手!” 柳明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我倒是想,可是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此次大军里的高手只有宋副将一个人,这些人若是起了异心怎么能压制的住?” 闻人政沉吟了一会淡笑的看着柳明志:“问问你家的那个小妾有没有办法?苗疆蛊毒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柳明志眼睛一亮:“多谢老爷子你指点!” “小心点吧,此次剿匪有很多事情都说不通,说不定言和都被蒙在了鼓里,一定要再三小心,白莲教狡兔三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我知道了,老爷子你确定这十二名半步先天的老妪真的是异数?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老朽保证,自从天剑传给你之后老朽的实力大大的下滑了,否则也容不得这十二人嚣张,陆地神仙可不是说说而已,终究还是闲散的太久了,警惕心跟武艺都退步了一大截,若是天剑在手,老朽三十招之内便可以取十二人项上人头,终归是老了,没了天剑老朽就是没有牙的老虎,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了,岁月无声催人老啊。” 柳明志怪异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你不会是为了挽回颜面故意这样说的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你当老朽是什么人了,若是她们自己修习上去的老朽还高看她们一眼,靠醍醐灌顶终究是不能运用自如啊!所以老朽才说他们是个异数,最重要的是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们不惜跟朝廷作对!” “大帅,我们来了!” 蒋磊带着五十名龙武卫脸色涨红的看着柳明志:“请大帅治罪,吾等办事不利让贼人逃脱了!” “请大帅治罪!” “起来起来都起来,你们何罪之有,地形限制而已,若是没有秦淮河为屏障,本帅相信你们绝对不会失手的!” 柳明志知道事情已经超脱了自己的预料,敦煌十二飞仙,逃走的四个黑衣人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谢大帅!” “将这二十四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得令!” “小子,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老朽也该回二龙山了,你自己多保重!” “老爷是放心,论惜命小子可没服过谁!” 闻人政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一把按住了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再敢招惹老朽孙女,老朽非得阉了你不可!” 说完在柳明志怔然的神色中背着手离去。 “我.......我啥时候招惹姓闻的了!” 一声破空声传来柳大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混账玩意,老朽还没聋哪,再敢叫错老朽的姓氏老朽非得阉了你不可!” 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老爷子这家伙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在装哪?” “三弟,你刚才跟淮南王似乎有些争执,没什么大问题吧?” 宋清步履有些蹒跚,一看身体就是受了重伤! 想到李玉刚的事情柳明志脸色阴沉了下来:“先看看被乱箭射死的黑衣人身份再说吧。” “你自己有点分寸就行,淮南王身为江南大都督,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好!” 柳明志望着岌岌可危的蓬莱阁:“去把外面蓬莱阁的姑娘喊来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找姑娘?” “滚,本少爷像那样的人吗?” “不像,压根就是!” “快去把你,话痨!” 宋清走后柳明志看了看腿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像后院走去,根据自己找到了江妈妈的房间。 四处审视了一下柳明志看着床头的花瓶淡然一笑,伸手往瓶口摸去,一把珍珠首饰捞在手里! “桌子下!” 柳大少伸手一摸果然固定着两个册子! 取下来翻看了一下是蓬莱阁近一年的账本。 将账本丢在桌子上,柳明志看着房间里的书架眯着眼睛嘿嘿笑了起来。 “本少爷当朝五品书架里的书都生灰了,一个老鸨子摆书架糊弄鬼哪!” 抓着书架晃荡了一下,纹丝不动果然有鬼。 柳明志小心的摸索着书架上的一些物品,在一本厚重的文史上发现了不对,看着书后面的拉环轻轻一拉,身后有些动静传来柳明志急忙转身看去。 “啧啧啧........套路!” 柳明志看着秀床下露出来的一个大暗格走了过去。 并排放着三大一小四个箱子。 抱起小箱子放到桌案上柳明志抽出天剑轻轻一挥上面的铜锁掉落下来。 用剑尖挑开箱子柳明志看着箱子内半箱子的银票一叠上百张盖着官印的卖身契抓在了手里拍了拍。 前两张就是薛碧竹跟黄灵依的卖身契。 随后打开了三个箱子,两箱子黄金一箱子珠宝,整个房间变得珠光宝气起来! “三弟她们……卧槽,那么多钱!” PS:再给新的书友兄弟说一下,小弟基本是三更保底,五十月票加一更,千赏加一更。 码字不易,多多理解。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三章再造之恩 柳明志一把关上房门没好气的瞪了宋清一眼:“喊什么?你怕别人不知道啊!” 宋清马上噤声捻手捻脚的趴到装着金条的大箱子上眼冒金光:“三弟,查抄的这些赃款就算是落三成也够大哥我潇洒好几十年啊!” 柳明志将卖身契给银票分开,银票就地揣进了铠甲之中,因为护心镜的原因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赃款?什么赃款?你喝多了吗?” 宋清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大少:“沃日,三弟你不会想.............” “官府查抄贴上封条的才叫赃款,咱们发现的就意外之财,不弄点外财,一天三顿肉真的供应不起了。” “万一老鸨子招供的时候把这些银子说出来,那可是金陵刺史府的差事啊,咱们是龙武卫,不能跟地方官员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柳明志嘴角露出一丝斜笑:“放心吧,她没机会招供了,你从窗户出去,让弟兄们找几个小船从窗口翻进来,运一箱子黄金一箱子珠宝出去,剩下的就当给蓬莱阁姑娘的遣散费了,怎么说也是姑娘们的辛苦钱不是,咱们也不能一点不剩。” “遣散费?柳明志你可别乱来,蓬莱阁是教坊司,可不是一般青楼!” 柳明志挥了挥手中的卖身契:“江妈妈窝藏白莲教乱匪,蓬莱阁姑娘担心受到牵连纷纷赎身归良隐姓埋名去了!” 宋清脸色直抽抽:“你这货幸亏不是地方官,否则绝对是刮地三尺的大贪官啊!” “去你的,赶紧去,本少爷要去解放受苦的妇女了!” 宋清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从捞出五根金条先揣进怀里随即翻窗出去,灵活的身影哪还有丝毫的受伤模样。 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让伤者变灵活。 “柳大人,你找我们姐妹有什么事情?” 薛碧竹黄灵依为首的上百姑娘拘谨的看着柳明志,神情显得惴惴不安。 柳大少将握着卖身契的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薛碧竹跟黄灵依,直看的二人心惊胆战,心脏砰砰乱跳,不由自主的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服。 “薛姑娘,黄姑娘,如今蓬莱阁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要继续经营下去是不可能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 薛碧竹黄灵依双眸露出一丝迷茫,为了蓬莱阁的生意,江妈妈培养二人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吃喝皆是有人伺候。 除了卖笑来取悦男人苟活下去还能干点什么? “柳大人,江妈妈是不是要被杀头了?” “没错,蓬莱阁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江妈妈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们该为了自己的前途准备准备了!” “前途?我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能有什么打算!” 柳明志望着上百神色迷茫的青楼女子默默的叹了口气,多年的青楼生活已经禁锢了她们的灵魂,逐渐变得麻木起来了。 轻轻地举起手中的卖身契:“你们的卖身契全都在此,想要从良的拿着卖身契到官府备案一下就行了,想要继续当青楼女子本官也无可奈何,你们的出路你们自己想想吧!” 见到柳明志手中的卖身契上百女子的眼神中终于带了一丝神色,就是因为这一张纸让自己等人不得不卖身体来苟活性命。 薛碧竹黄灵依眼神更是惊喜无比,随即黯淡了下去:“柳大人,我们姐妹没有银子赎身!” “大帅,已经办妥了。” 柳明志见到宋清走了进来将卖身契丢在了桌子上:“薛姑娘,黄姑娘,你们跟我到房间来。” 薛碧竹黄灵依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挣扎跟惊慌,看到了宋清身后的几十名龙武卫将士贝齿轻咬樱唇缓缓跟了上去。 二人心里同时想到,十八年的贞洁只怕不保了。 柳明志将蓬莱阁的账目收了起来,望着秦淮河无限美景静等着薛碧竹二人的到来。 房门轻轻的关上柳明志转身看着薛碧竹二人还未开口,薛碧竹二人轻轻地行了一礼。 “请大人怜惜小女子二人!” 说话间二人已经开始解开腰间的丝带,二人也明白了,既然无法反抗不如乖巧一点取得这位有名的柳公子欢心,也能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看着只剩亵裤肚兜露出雪白手臂肌肤的二女,本少爷就那么像色鬼吗?眼看着二人的肚兜也要除去,近乎**状态柳明志急忙开口:“住手!” 薛碧竹二人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柳明志指了指暗格里的一箱子黄金:“把这些黄金给姑娘们纷纷,拿着卖身契找个正经营生好好的生活,你们还是清白之躯,未必不能找个好归宿,旧识一场,多多珍重!” 两人看着开门离去的柳大少整个人都是蒙蔽状态,这跟预想的情况牛马不相及啊。 “大帅,你也太快了吧!” 柳大少怔然的看着宋清:“几句话的功夫,还能多慢啊!” “两个啊,你稍微多坚持一会啊,这就完事了?” 明白了宋清的意思柳大少脸色发青:“你快,你全家都快,宋副将,你是想跟弟兄们一起练一练了是吧!” 宋清想到柳大少对付龙武卫骁果卫的手段顿时变得发蔫起来。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蓬莱阁叹了口气:“名动金陵的三大名楼蓬莱阁不久就要人去楼空了,走吧,去看看黑衣人的尸体!” “大帅,你快看!” 柳明志刚一出来蒋磊就拉着柳大少走到一个尸体前掀开了黑衣人的衣袖,赫然一朵莲花刺青漏了出来。 柳明志嘴角微扬吁了口气:“将王爷请来!” “是!” 柳明志背着手望着被龙武卫挡在外面的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还真是骨子里的基因啊。柳明志现在全身无比轻松,有了这具尸体,李玉刚也不敢掺和江妈妈的事情。 “柳小子,找老夫何事?” 李玉刚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丝毫的在蓬莱阁惊慌的模样。 “明公,请看!” 李玉刚见到了黑衣人手臂上的刺青脸色一变,沉着脸看着柳大少:“江娥你是杀定了?” 柳明志淡然的看着李玉刚:“明公,小子绝对没有挟私报复之意,确实是得到了可靠情报蓬莱阁窝藏白莲教的匪徒,事实证明小子是为了公事,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再说了正如明公所说,如意一个跟小子非亲非故的青楼女子而已,小子何必非要为了这些跟明公闹僵哪?” “纵然有白莲逆贼藏在蓬莱阁也不能说是江娥窝藏的吧,万一她也不知情哪?” “明公,十二飞仙出来就是为了给这五个准备逃走的人拖延时间,小子想不到如此证据确凿明公还要为江妈妈求饶!” “当真要杀?” 柳明志闭眼轻轻的点点头。 李玉刚脸色发青的挥着袍服乘马车离去,连招呼都没有给柳明志打一个。 柳明志叹了口气,与李玉刚的间隙算是埋下了,只怕是再难恢复如初了。 “收兵回营!” “得令!” “我等姐妹叩谢柳大人再造之恩!” 骑在马上的柳明志望着跪伏在地上的上百姑娘抿嘴一笑,一扯马缰带着三千武卫远去。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四章大仇终了 几声微不可察的惨叫从柳大少的营帐传来。 守卫在营帐前的蒋磊面露一丝惊异依旧沉着的站着岗,丝毫没有问询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用抹布擦着横刀上的血迹走出了营帐的门帘将横刀丢给了蒋磊:“这几个逆贼试图攻击本帅,已经被本帅就地正法了,你带人收拾一下!” 蒋磊恭敬的接过横刀:“是,逆贼攻击大帅,已经伏诛!” “击鼓聚将!” “得令!” 盏茶功夫左右上万大军已经全部列队整齐的站在校场之上,夕阳西下,余晖撒在将士的铠甲之上,艳丽的如血一样,鲜艳动人。 柳明志扶着腰间的天剑走上点将台心满意足的看着已经摆列好阵型的一万大军,从之前的半柱香变成了盏茶功夫可谓是花了不小的功夫。 “参见大帅!” 柳明志伸手示意一万人安静下来:“不错,精神饱满啊,五十个俯卧撑!” 上万大军顿时一阵哀嚎传来,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伏地做起了俯卧撑来,他们知道这五十个不做可能就会变成一百个,乃至五百个甚至更多。 这位大帅可是真的会翻脸无情,前人之事,后事之师,他们可不敢再去挑衅柳大少的威严了。 一万大军先后起来,喘着粗气看着柳大少眼神幽怨又渴望。 他们知道,练完就该有肉吃了,这就是恩威并施,只要奖罚分明,军队就是一股杀戮的机器。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下面的将士:“今天有酒喝!但是不能喝醉,不能喝多!” 二十传令兵将柳明志的话传递下去顿时校场之上喧闹起来:“大帅威武!” “解散!” “解散!” “宋副将,程将军的还有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修养两三天就行了,好在那些妖女只是想拖延时间没有下死手,否则............”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预料到会出这么多问题,替我好好的慰问一下他们,酒肉多送点,但凡受伤的每人五两银子的慰劳!” “得令!” “本帅要回家一趟,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四个逃走的白莲教徒肯定把大军到来的消息传了回去,你带队明日天一亮直接奔赴江州,我得去找老头子借点高手来!” “好吧,路上我们会留下标记的!” 宋清并没有阻止柳明志这个大帅离营,今天的事情纵然是现在他也依旧心有余悸。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骑在马上手中提着一个浸透血水的大包袱用绳子绑着十二飞仙还有她们的嬷嬷离开了大营。 出了营门几里外柳明志拍了拍手,青龙白虎径直从房顶飞了下来,望了一眼被点着哑穴的二十四人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将绳子抛给了青龙:“把他们带到老家去,让老头子找个安静的房间关押起来,告诉青莲夫人不要乱走,我找她有事情!” 十二飞仙无法开口说话,青春貌美的容颜露出惊慌的神色看着青龙不住的摇头,至于十二老妪则是面如死灰,内力被封落在柳大少的手中结果可想而知。 青龙毫无怜香惜玉的觉悟一把扯进套绳:“老实点,否则别怪大爷手中的刀不认人!” 望着青龙白虎压着十二飞仙远去柳明志骑马买了元宝蜡烛贡品换换出城而去。 孤坟前柳明志摆上了元宝蜡烛祭品还有江妈妈几人的首级放在了如意的坟前。 柳明志准备了两个杯子,自己喝一杯就倒在坟前一杯。 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纵然祭奠了如意的在天之灵,取了江妈妈的首级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无论如何这个小姑娘也活不了。 然而大龙数百州又有多少跟如意一样的姑娘,自己一个人又如何管得过来。 “傻妹妹,忌日哥哥再来看你!” 日薄西山,柳明志骑马远去,留下一处吹着清风的孤坟孤零零的在野外安家落户。 柳府偏院,当初研究喷子的偏院,安静隐秘。 柳明志端着茶杯看着软坐在地上的二十多人慢慢的饮了一口茶水:“想活命就把本少爷问的话全都交代了,想死的话本少爷会让人给你们一个痛快。” 玉箫惊恐的看着神色淡然的柳大少,想不到身份换的如此之快,从之前倨傲的看着柳大少变成了现在的阶下囚。 “我们愿意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少爷欣赏你!” “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请我们来的!” “恩?” “真的,有个黑衣人托人联系上了我们,出一百万两银子买你跟众位将军的项上人头,他告诉我你们一定会路过金陵,让我们伺机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嘛玩意,区区一百万两银子就值得你们跟朝廷为敌?”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看着玉箫,一百万两银子竟然能指挥十二名八品十二名半步先天,这也太不值钱了。 玉箫怪异的看着柳明志瓮声道:“一百万两银子不少了!几辈子都花不完!” 柳明志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总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看待一百万两银子,或许自己瞧不上但是对于一些武林人士来说一百万两银子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只是因为银子?没有别的东西?” “真的只是银子!” “上万大军你们也敢接下这笔买卖,该说你们是胆大包天还是利益熏心哪?” 玉箫紧咬着下唇:“小女子自知不是上万大军的对手,那个黑衣人的要求就是只除去大军的将领,小女子们心想只要杀了大人您想要离去他们也拦不住我们,没想到中间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引来了一个功参造化的老道士来!” “本少爷去蓬莱阁也是你们计算好的?” “不不不..........奴家姐妹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遇到大人派军包围蓬莱阁,还以为自己姐妹等人的踪迹暴露了哪!想着大人你就带了三千人包围蓬莱阁,而且蓬莱阁地势一面靠河大军无法合围,这就是除去大人的天赐良机,所以才..........” “你们为什么会在蓬莱阁?” “五个黑衣人联系奴家让奴家等人到蓬莱阁取三十万两的定钱!”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沉思起来。 为什么事情巧合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哪! 想起闻人政说的话柳大少心里一突难道真的如闻人政说的那样,白莲教作乱是一个局,有双幕后的黑手在推动着! “本少爷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这....奴家可以对天发誓!” “本少爷不信这一套,否则本少爷早就被雷劈死不知多少次了,每次跟娘子.....嗯哼.....”察觉到青莲怪异的目光柳大少骤然停了下来。 差点说漏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五章噬心蛊 玉箫不知所措的看着柳大少:“大人怎么样才愿意相信奴家的话?” “效忠与我!” 玉箫等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为难的看着柳明志。 她们这些江湖人士就是不想受到禁锢,否则以她们的本事早就成了大内的高手为皇家效力了。 “效忠或者是死!你们只有这两个选择!本少爷不习惯讨价还价,想好了再说!机会只有一次!” 青龙直接取出兵器对着玉箫这些人,只要柳明志一声命令这些江湖成名的十二飞仙就会香消玉殒。 玉箫面色发白的看着其余的姐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若是没有被封住穴道,她们十二人加上十二名老妪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柳家没有任何困难,如今的她们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十二名老妪脸色低沉一言不言,她们完全听从十二飞仙的命令,虽然实力比十二飞仙高了一筹,但是敦煌十二飞仙的规矩便是如此。 十二飞仙便是她们的女主人,历代皆是如此。 “大人,奴家姐妹愿意赔偿诸位将军的损失,可是成为下人奴家……” 柳明志放下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青龙,全杀了!” “慢!奴家愿意效忠!” 听出来柳明志语气中的杀意玉箫不得不马上改变主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由于咱们之前的不愉快你们的话本少爷不能完全相信,你们若是事后恢复实力忽然反水本少爷可没本事擒住你们,所以你们得受点东西才行!” 玉箫十二人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莲儿!让这些美女见识见识!” 青莲面色淡然的从桌子上取过一个瓷罐捧在手中缓缓的走到玉箫等人的面前打开瓷罐的盖子,玉手伸进瓷罐内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取出一条通体血红的怪异虫子放在了玉箫的面前。 玉箫脸色一变俏脸发白的望着青莲手中的虫子惊呼出来:“苗疆噬心蛊?” 听到了玉箫的话其余十二飞仙包括十二名老妪在内都惊退的挪开了一些位置望着青莲手中扭动的虫子! 青莲恬静的神色有些诧异的看着玉箫:“竟然认识噬心蛊,你去过苗疆?” “百....百虫噬心,生不如死!不要........不要给奴家种上噬心蛊,姐姐你大慈大悲饶了奴家吧!” 其余十二飞仙也迫不及待的叩头,脸色发白的说着求饶的话语。 青莲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姐姐也很可怜你们,但是你们万一恢复了实力要伤害姐姐的夫君就坏了,没办法,只能为你们种上噬心蛊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姐姐就不会催动噬心蛊,你们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不要..不要.....” “夫君!” “怎么了莲儿?” “闭上眼睛!” “为什么啊?” 青莲发嗲的望着柳大少:“乖,听话,闭上眼睛好不好!” “好好好,怕了你了!” “你们两个也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青龙白虎见到少爷点头闭上眼睛转身离去。 见到三人听了自己的吩咐青莲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玉指一扬点住了玉箫的穴道,顿时玉箫变得动弹不得:“不要怕,一点都不疼的!” 青莲在玉箫惊慌的神情下解开了玉箫的肚兜,将手中的蛊虫放到了一抹暴露空气中的雪白之上,片刻之后只剩下一个红点之后青莲给玉箫穿上了肚兜。 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不停地捂着鼻子的柳大少正在偷看! 继而剩下的人全部一模一样的种上了噬心蛊,就连十二名老妪也不列外。 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青莲取出一个怪异的笛子吹了起来,二十四人骤然缩成一团,痛不欲生的挣扎起来。 “大功告成,夫君你可以...........你怎么流鼻血了!” 柳大少仰着鼻子不停额擦着鼻孔:“风餐露宿,上火!” 青莲俏脸一沉玉指摸向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说,你个大色鬼是不是偷看了!” “没有,没有,为夫可对天发誓为夫没有偷看!否则就让我一个月不能回房间睡觉。” 见到青莲放开自己的腰肢松了口气心里暗道一句本少爷是光明正大的看,本少爷光明磊落,从不做哪些偷偷摸摸的举动。 “夫君,对不起,莲儿错怪你了!” “没事没事!为夫大人有大量不给莲儿一般见识!” “夫君真好,可以让你的手下解开她们的穴位了!” 柳明志看着跟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的众人有些迟疑:“莲儿你确定噬心蛊能控制的住吗?十二个半步先天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放心啊,噬心蛊就在她们的心脉旁边她们要是敢有不轨的举动莲儿顷刻之间就能要了她们的性命!” 知道青莲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解开她们的穴道!” 青龙白虎马上解开了二十四人的穴道,十二飞仙感觉到自己的内力重新恢复过来,马上痛恨的盯着柳大少跟青莲,想要起身冲上来。 青莲马上吹动笛子,二十四人马上趔趄的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吟起来。 脸色通红,汗水更是湿透了衣襟,然而青莲依旧不停地吹动骨笛,二十四人挣扎到力气全无,跟死尸一样躺在地上面露痛苦神色一动不动。 青莲收起骨笛冷哼一声:“先给你们一点教训尝尝百虫噬心的痛苦,下次再敢心怀不轨直接毁去你们的心脉!” 柳大少心惊的望着仿佛经历了九死一生半死不活的十二飞仙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心里将柳家的十八代祖宗感谢了一遍,感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万古定律,幸亏当初自己的动手动脚让青莲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自己得以倾心,否则若是哪天不知不觉的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后悔的机会估计都没有了。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啊......天太热了!” 青莲茫然地看着满天星辰以及被火把照的通明的后院:“热?” “额,乖莲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青莲乖巧的点点头:“好吧!” “青龙!” “在!” “等她们恢复过来编入有关司十二生肖麾下列为三十六天罡,若是敢有不从直接告诉本少爷,我让莲儿好好的惩罚她们!” “是!” 青龙挥挥手,马上出现几十名朱雀司的几十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将十二飞仙带了下去! “莲儿!” “恩?” “为夫背你回去吧!”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夫君宠你呗!” “夫君可不可以..........” 青莲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怎么了?” “没什么..........背莲儿回去吧,莲儿累了!” PS:这几天很忙,正好欠的加更也还完了,过了这几天爆更一下。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六章戏耍 江州邵州中间的官道之上,一万大军正在休息柳明志站在一处高岗之上举着地图四处张望。 宋清程凯周宝玉三人扶着腰刀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等着柳明志的吩咐。 柳明志收起地图脸色也不是多好:“五路斥候加上江州刺史给的情报,白莲教的匪徒就在这一带游走,这都在各州奔波了一个月了只抓捕了上千的小喽啰重要的人物是一个没有看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凯将横刀插在地上接过柳明志手中的地图指着几处讲解起来:“大帅,你仔细看从金陵到江州邵州这些查获的白莲教据点合起来就是一个圈子,这些乱匪根本不与咱们正面交锋,一触即逃留下一些不相干的小喽啰来戏弄咱们!” 周宝玉微微摇头:“不对,若是真的想逃直接销声匿迹就是了,可是这些逆贼不时地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似乎有意牵制着咱们兜圈子,十有八九是有什么阴谋!” 宋清回首指了指一万大军:“大帅,现在将士们的士气很低落了,若是在不想办法提升士气,真的跟白莲教的大队人马碰上了对咱们很不利啊!” 柳明志皱着眉望了一眼上万大军无声的吁了口气:“你们说的我也想了,这些白莲教的教徒似乎并非想要跟咱们缠斗而是再牵制住咱们不离开江南,可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哪?白白的损失了上千人马就是为了牵制住咱们们。” “报!” 柳明志急忙走下高岗看着骑快马赶来的斥候:“快说!发现了什么!” “大帅,前方十里外东南偏左的山谷密林里发现了白莲教的踪迹,看痕迹足有上千人之多!” 柳明志急忙取出地图查看了起来:“烟霞山?这个位置是邵州地界的烟霞山,众将士听令!” “在!” “程将军!” “在!” “你带三千人突袭烟霞山的要冲,记住一定不要大意,拉开阵型来突袭!” “得令!” “蒋磊,杜宇,孙明峰,陶力!” “末将在!” “烟霞山四通八达,有很多樵夫上山砍柴的小道,你们各带五百人马交叉包围烟霞山的这些周围的小道路,一旦发现大队人马能擒拿便擒拿,不能擒拿便缠住他们等候大军到来!” “得令!” “周将军!” “在!” “你带领五千人马分开阵型把守邵州到扬州的要冲,若是这些白莲教的逆贼还是一触即逃,最佳的路线应该是这条官道跟这两条辅道,派出三十路斥候一刻不停的打探消息,若是有白莲教的头目一定不要斩杀,本帅要审问一下,看看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得令!” 柳明志将地图放进马背上的布兜里翻身上马:“传令,进军烟霞山。” 宋清身为副将执掌令旗开始挥动令旗分兵:“全军听令.........” 柳明志带领三千兵马一路朝着烟霞山赶去,留下滚滚烟尘! 到了烟霞山的外围一个斥候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背着旗子跑了出来:“大帅,山谷里有烟火的痕迹,想来逆贼还没有撤退!”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环视了一下烟霞山的地势,看到烟霞山山谷两侧高高的山谷思索了一下:“韩鹏你带领军中的一些好手找路攀援到两侧的山谷之上有没有府兵,令旗为号,拿好千里镜等候本帅的旗语,若是真有伏兵人手不多想办法解决他们。” “末将得令!” 韩鹏带着三百人悄悄的向山谷的峭壁摸过去。 “宋副将,程将军,咱们用轻功摸过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情况!” “行,这个山谷易守难攻还是小心点为妙!” “娘的,白莲教是属什么的,专挑这种深山密林当据点,也不怕被老虎给吃了!” “别抱怨了,等抓到了头目马上就清楚了。” 三人沿着山道走到了一个地势开阔的地方蹲了下来。 柳明志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二人:“邵州,江州被劫掠的货物应该是存放在这里了!你们看看那些用蓑衣盖着的东西。” “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物品只有上千人看守会不会有诈?” “不确定,是不是货物还不清楚哪!再说了咱们看到的顶多上百人而已,可是根据脚印的痕迹来说不止这些人,剩下的人马去哪里了?” 宋清举着千里镜四下环视了一下:“咱们还是人生地不熟,若是能找一些樵夫带路就好了!” “先回去吧,等候韩鹏的消息吧!” 望山跑死马,明明近在咫尺的悬崖韩鹏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登上山峰。 “大帅你快看,韩将军打旗语了!” “汇报旗语内容!” “有埋伏,三十多人,已经解决了!” “回复,观察山谷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剩下来的人马!” 盏茶功夫斥候开始汇报:“只有上百人的踪迹,至于山林小道之上密林太深了看不清楚。可以进攻!” 柳明志深思了一下:“众将听令,骑兵两侧迂回,刀盾兵在前,长枪兵两翼协助,弓箭手后方支援!” 宋清轻轻地点点头手中的棋子一挥三千大军有序不乱的朝着山谷缓缓逼近! 到了差不多的距离开始喊杀起来:“大帅有令,不准放过一个叛军,杀啊!” 正在吃着饭的白莲教众见到忽然冲杀来的龙武卫有些惊慌失措,骤然汤洒碗翻抽出兵器就想抵抗起来。 柳明志脸色一冷:“放箭!” 骑兵手中的手弩跟后方的弓箭手开始一波箭雨射击。 顿时惨叫连连,由于地势的愿意大军怕误伤也不敢大面积射箭,仅仅如此上百白莲教教众也折损了一半有余。 “骑兵听令,围起来,不准放过任何一个人离开山谷!” 一千骑兵在统领的带领下瞬间将剩下白莲教教众包围了起来。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 剩下的几十人农夫装扮的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蹲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柳明志这些突然到来的大军! 柳明志见状忽然感觉有些不妙,这样的场景自从出了金陵可谓是屡见不鲜了。 “搜!” 盏茶功夫左右整个山谷被搜查了一遍。 “回大帅没有发现其余乱匪的踪迹!” “回大帅,箱子里装的是石头!” “回大帅,不少羊肠小道之上发现了脚印,足足几百人之多!” 柳明志脸色发青的翻身下马看着被围起来来的一干教众:“说,谁是这里的头目!” 半晌也没有回应。 柳明志脸色阴沉:“不说是吧,众将听令,全部就地正法!” “说说说........小的现在是这里最大的职位,烟霞山分坛的旗主!” 没有人能正视死亡,屠刀架到脖子上之后大多数人的心性都要崩溃。 “你们这里只有一百多人吗?” “一千多人,分坛主已经带人从山道撤了!” “什么时候撤的?” “约定好的是听到大军喊杀的声音他们马上撤退。” 柳明志咬着牙一脚踢翻了煮着粥的铁锅神色抓狂的看着周围的山谷密林一把抓起白莲教旗主的衣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耍本帅哪?”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七章迷雾重重 小旗主哆哆嗦嗦的看着柳明志择人而噬的模样:“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你们接到的命令在这里干什么?” “跟坛主一起看管这些日子劫掠来的物资,其余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箱子里面装的是石头这种东西?” “不知道!坛主让我们不要问,不要多嘴,好好的把守烟霞山就行了。” “你们的分坛在哪里?” “十天一换,换好之后会有人通知我们集合在一起。”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万里无云的碧空:“押下去送到邵州大牢严加看管!” 柳明志知道继续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脸色难看的打量了一下山谷的地形,说是四通八达也不为过,也不知道蒋磊杜宇他们巡逻的人能不能正好有机会碰上。 宋清程凯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阴翳的柳明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们也明白柳明志现在正在火气的顶头之上。 柳明志取出地图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脑海中没有一点思路,这月余以来白莲教的踪迹根本没有任何规矩可言。 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随心所欲,江南之地那么多州府只靠自己带领的一万大军怎么可能照顾的完。 斥候分出去了好几十路,加上各州刺史的消息互相交叉配合,可是得到的东西依旧不如人意。 现在自己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哪里有事去哪里。 白莲教这是把自己等人当猴子一样戏耍。 剿匪任务完全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一个月来斩杀的白莲教逆贼也有一千多人,俘虏的也有一千多人要说一点收获没有也不合适,关键柳明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陀螺一样,谁都能戏耍自己一下子。 “白莲教突然作乱十有八九是一个局,有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诸事小心!” 月余以来柳明志将闻人政的这句话在脑子里回想了上百遍依旧毫无头绪。 到底是什么人布的局,这个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宋清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他怕柳明志继续想下去会崩溃的。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就是无头苍蝇,斥候也派了,密卫也散入了各州各府,加上诸位刺史给的消息,依旧追不上白莲教这些乱匪的踪迹,江南这么大,一万人就是全部长上翅膀也搞不来!” 程凯狠狠的一刀劈在木箱子上:“白莲教的乱匪处处料敌先机一步,这样下去剿匪得剿到猴年马月!” 柳明志一怔,转头望着正在擦拭横刀的程凯缓缓地走了过去:“程将军你说什么?” “末将说这些白莲教处处料敌先机,咱们的一举一动就像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一样!” 柳明志揉着眉头缓缓踱步起来,将月余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仔细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次,就连上过几次茅厕都没有放过。 “大............唔........” 宋清见到柳明志陷入了深思,一把捂住了程凯的嘴巴:“不要打扰大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了!” 程凯见状也马上噤声起来。 足足小半天的功夫柳明志猛然回头看着宋清:“宋副将,咱们在天香楼的时候韩妈妈说天香楼一年收入多少银子?” “四五十万两已经顶天了,通常一二十万两就不错了!” 柳明志急忙在身上翻找了起来,半天无果又在马背上翻找了起来。 “怎么没有哪?我把账本放哪里了来着!” “什么账本?” “蓬莱阁的账本,当初我明明收起来的!” “现在咱们在剿匪,你还有心思关心一个青楼的账本?” “你仔细想想,让军士从江妈妈房中分批运出去的黄金折合白银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折合白银一百万两,黄金难得,真正折合下来的一百一十万两也有可能!” “珠宝哪?” “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各种稀世珠宝大大小小的也得值个五六十万两两银子吧!” 柳明志神色严谨的拍了拍马背:“加上一百七十万两银............嗯哼.......加上剩下的一箱子黄金,还有房间中各种零零散散的银子珠宝首饰,一个老脖子暗室里的银子就高达三百万两有余,顶上三府税收啊!” “你是说这些银子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天香楼京城一家独大也不过一年收入几十万两银子,蓬莱阁可是低于秦淮河烟雨楼阁,七秀楼一头的教坊司,七成的收入要上交给官府的,她一个老鸨子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存不了这么多银子吧。三百万两银子啊,十二飞仙因为一百万两银子就敢跟朝廷作对,你说一个只剩了三成利润的蓬莱阁怎么可能有三百万两银子那么多?这他喵的里面要是没有门道本少爷脑袋扭下来给你们当夜壶用!” “你是说蓬莱阁真的跟白莲教有关系?” 柳明志拿着地图翻看起来半晌过后柳明志眼中有些惊惧:“有没有关系不好说,不过咱们可能要捅一个大篓子了,说是捅破天也不为过啊!” “什么意思?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啊!” “我也不敢确定,现在先把白莲教能处处料敌先机的事情给弄清楚吧,一个搞不好咱们都会钻进去人家的圈套之中!” “你下令吧!” 柳明志收起地图:“马上合兵一处跟周宝玉还有蒋磊杜宇他们汇合,一定不能再分兵了,起码不能分的太散了!” “报...........大帅,周将军与上前白莲教逆贼遭遇了,双方正在纠缠在一起,逆贼高手众多,周将军怕这些高手仗着轻功离去需要马上合围!” “传令三军马上奔赴邵扬官道支援周将军,务必留下这些逆贼。” “得令!” 柳明志等人毫不停留的赶到官道之后周宝玉正脸色发青的指挥者麾下的将士清理战场,一地的白莲教的尸体。 “大帅,末将办事不利,没有留下这些逆贼!” 江南多山水,柳明志发懵的看着官道两旁的密林真是五味杂掺:“留下了多少人?” “三百多人,真的让大帅你料准了这些逆贼从烟霞山的小道下来便准备往扬州方向逃去,可惜地势局限太大,骑兵根本奔袭不起来,逆贼们悍不畏死的往密林里钻,末将怕有埋伏也不敢硬去追赶!” 柳明志掏出虎符:“周宝玉听令!” “属下在!” “你即日起奔赴扬州驻扎下来,与扬州的洛刺史协调一下,接手扬州城防,城中所有人没有身份文凭的人许进不许出,一旦有硬闯者杀无赦!” “末将遵令!” “宋清,程凯听令!” “在!” “率领五千龙武卫回金陵城!”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八章引蛇出洞 “莲儿,你没事吧?为夫怎么看你的脸色这么差哪?身体不舒服?” 青莲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柳明志:“夫君,白莲教有很多人跟妾身和姐姐一样是迫不得已加入白莲教的,到时候你可不可以饶他们一命,姐姐当时就是被护国候的乱箭射中胸口不治身亡的,莲儿现在每夜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夫君你围剿白莲教的事情!” 柳明志给青莲盖上了被子握着青莲的手掌叹了口气:“你心里是不是怨恨护国候杀了你的姐姐?” 青莲脸色发怔有些迷茫:“要说一点不恨那是假的,毕竟姐姐是莲儿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可是姐姐临终前告诉妾身我们是咎由自取,不是护国候张狂围剿白莲教,还有李狂王狂他们,怪就怪在莲儿不该被教主他们救了一命!” “莲儿,为夫知道你是念着白莲教救了你跟白芍姐姐的旧情,可是正如你所说,这一次不是为夫剿灭白莲教,还有张明志等人会带领大军围剿他们,朝廷是不会允许有祸乱朝纲的人活下去的,这是大势你懂吗?” “莲儿懂,可是心里总是有道坎过不去,教主毕竟救了莲儿姐妹一命!” “莲儿,为夫理解你,可是咱们一家人的性命都系于为夫身上,你的,乘风的,菲菲,依依她们的,若是为夫心慈手软被皇帝知道了,遭殃的可就是咱们一家老小,你很乖巧,也很通情达理,不会不明白这个问题吧,有时候不是为夫放不放他们一马,而是他们能否活命全看他们自己的决定,若是此次他们没有突然出来作乱,陛下甚至不会想起白莲教这一回事,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妾身知道了,妾身不会再过问这件事情了,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 柳明志望着青莲失落的神色咬咬牙给青莲塞了塞被角:“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已经不是白莲教的持剑女婢,而是柳明志的夫人,好不容易脱离了白莲教不要再泥足深陷了!” “妾身知道了,教中高手众多,各种稀奇古怪功夫的人数不胜数,而且分坛多是建在山高林密的荒僻地带,夫君你要多小心啊!” “放心吧,为夫可舍不得你们几个大美人!还得好好的跟你们过一辈子哪。” “夫君..........” “怎么了?” 正要开门的柳明志望着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的青莲停下了脚步。 “十二飞仙的噬心蛊每过半年时间要重新种一次才行,夫君不要把这件事情忘了。” “什么?要重新种蛊才行?不是永久有效的吗?” 青莲惆怅的叹了口气:“苗疆蛊毒若是真能永久有效还不天下无敌了,找点高手偷偷的种上蛊毒足以称霸武林了,控制点官员也不至于偏居一隅,这个漏洞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我们也从不外露这个事情,就是怕受到永无休止的打搅!” “为夫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夫君!” “恩?” 青莲面色纠结的咬着下唇:“教主似乎在朝廷中有眼线安插,上次护国候的大军刚刚到了翠屏山教主就得到了鹰隼传书,可能你们的踪迹早就被教主得知的一清二楚,你一定要小心!” 柳明志穆然眯起了眼睛:“莲儿你是说护国候的大军一到你们当时就收到了消息?” “恩!教主正带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护国候的大军马上就冲了过来,可能教主也没想到龙武卫如此兵贵神速!不过翠屏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坛而已,教众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莲儿,你身为持剑女婢是贴身近侍既然如此你知道白莲教主的长相吗?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为夫也不逼你!” “莲儿也没有见过!教主常年罩着一声黑袍,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故意装成这个样子,虽然莲儿是教主的婢女,但是大多时间都跟慕容长老一起修习武艺,极少见到教主,就连教中事务大多都是左右护法,九大长老主持!但是莲儿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教主他们的谈话,其实教主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跟很多高手在支持着,至于是什么人莲儿就不清楚了!” “为夫知道了,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青莲望着关上的房门掀起了手臂上衣袖轻抚着那朵莲花刺青眼眶有些发红的呢喃了起来:“慕容长老,对不起,莲儿不能让夫君受到伤害,你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你也是一个好人,你死了莲儿会内疚一辈子的!” “夫君,莲儿妹妹怎么了?听下人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 柳明志看着披着素衣走来的齐韵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水土不服,放心吧!” “那就好,妾身还以为她舟车劳顿生了病哪!” “没事的,放心吧,现在应该睡了,就不要打扰他了!咱们先回房间再说吧。” 齐韵提着茶壶看着端着茶杯的夫君叹了口气:“若是如夫君你说的这样确实为难她了,一方面是救命恩人,一方面是夫君你,怪不得她心情不好,放到妾身身上只怕也难以释怀!” “不能让莲儿一直挂念白莲教的事情,得趁早绝了她的念头才行。这丫头脑子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说到底她还是记着白莲教的救命之情哪!” “等你们去江州的时候妾身会抽空开解开解她的,把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始终不太好。”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为夫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莲儿所说的白莲教在朝中有眼线存在,若是如此对于剿匪将有很大的不利。” “应该不会吧,金陵在江南乃是很重要的枢纽之一,爹爹在这里为官三年,不可能没有接到一点消息,若是白莲教真的有眼线又岂会窝在一隅之地苟延残喘。” “话虽如此,可是这些日子有太多的巧合了,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老爷子说的一样,这就是一个局,可是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幕后人又是谁我一无所知,也许是为夫太过多疑了。” 齐韵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茶壶四下看看轻轻的关起了房门:“夫君,听你一说妾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来!” “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齐韵脸色有些羞红:“夫君,你还记得咱们在烟雨楼阁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次吗?” “当然记得了,你可是把为夫打的昏迷了一天,为夫怎么可能给忘了,也正是那一次咱们俩结下了不解之缘,最终男婚女嫁结为夫妇。” 齐韵的脸色更红了神情羞赧:“谁让你第一次见妾身就摸.........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妾身身为一个女儿家为何会一声男装去烟雨楼阁吗?” 柳明志放下茶杯惊异的看着齐韵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坐了下来:“你不说这事情为夫还真没想过,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去青楼干什么了,不会是去见你的哪个小情郎了吧!” 齐韵脸色一白眼神红润惶恐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不是这样的,妾身是清白的!” 柳明志心里一乱,暗骂自己开玩笑忽略了时代这个玩笑在此时可轻易开不得:“为夫错了,韵儿你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我当然相信你了,咱们接着说你去青楼干什么了,不提这些了。” “真的相信妾身?” 柳明志在齐韵耳边嘀咕一下,佳人这才脸红的放下心底的芥蒂。 轻轻地依偎着夫君的肩膀:“妾身那时候刚刚从江湖上归来,正好那段时间白莲教在金陵作乱,咱家中的产业还受到了波及,这件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你在当阳书院不止一次跟为夫提过这件事情,然后哪?” “那时候爹爹还是金陵刺史,妾身想自己有武艺傍身,不如帮爹爹暗中出城查探了一番白莲教的情况,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就遇到了一个罩着黑袍的人遁入了烟雨楼阁,当时妾身就疑惑不解,大白天的包裹的这么严实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可能是白莲教的人混入城中了,然后妾身就找个店铺买了一身男装换上悄悄的跟了过去!” “然后哪?” 齐韵嘟着红唇有些无奈:“然后刚进去还没开始找到蛛丝马迹就遇到夫君你浑浑噩噩衣衫不整的从青楼女子房间走出来,把妾身给轻薄了呗!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可能是哪个惧内的家伙偷偷去去寻欢作乐了吧!” “也是,妾身仔细想想那个黑袍人罩着一身黑炮步伐稳健有力但是似乎功夫并不高,跟把金陵弄得风声鹤唳的白莲教教众一点都不相似!” “大帅到金陵了!” “大帅.......” “大帅........” “恩?怎么了?” 柳明志陡然从回忆着回过神来看着无语的宋清程凯二人! “到金陵了!” 柳明志眯着眼睛看着金陵城熟悉的城墙呼了口气:“料敌先机,黑袍人,传书,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大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城外安营扎寨,不要惊动城中的百姓!” “得令!” “宋副将,给护国候去一封书信,让他将昔日剿匪之时随军录事记录的所有东西抄录一份金雕传书送到金陵来!” “遵令,接下来哪?咱们就这样在金陵等着不去剿匪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追我逃什么时候是个头,回家换衣服去烟雨楼阁!” “去青楼?你是说青楼可能有白莲教的逆贼?” “不知道,不过主动出击是不行了,容易被牵着鼻子走,想办法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打算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不见得会有效果,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己出来。” 江南烟雨 第六百七十九章密谈 江南某间荒无人烟的密室之中。 二十多个人身穿黑袍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依照位列而坐,虽然没有出声说话但是就差脑门上刻着我是坏蛋四个大字了。 正常人大白天的谁这样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有鬼是吧。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所有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看着门外。 神色恭敬不恭敬只有鬼才知道了,丫罩着那么大的黑袍谁能看到。 “参见教主,参见圣使大人!” “坐下吧!你们都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不要客气了!” “谢教主!” 白莲教主透过黑袍阴翳的眼神扫视了在座的的众人一眼:“这数月教中的兄弟回报的情况你们有何想法?朝廷的大军为什么忽然驻扎下来了?这跟咱们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教主,这件事弟兄们也摸不着头脑,本来按照计划牺牲一些喽啰就可以把大军耍的团团转,一个月之前确实如此,朝廷的大军确实完全按照咱们的圈套往里钻,可是没想到突然下令大军驻扎了!” “知道原因吗?” “教主,斗字部的兄弟想要渗透朝廷的大军打探一下情况,可是朝廷龙武卫跟骁果卫的那些鹰犬完全跟铁桶一样啊,弟兄们也是束手无策!” “教主,属下发现这次统兵的统帅柳明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应该察觉到咱们故意在跟他兜圈子了!” “没错,教主,这位柳明志柳公子完全跟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名不副实,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根本就不往咱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教主,若是费尽心机不但没有让柳明志上当,反而折损了几千弟兄,对于那些刚入教的弟兄是个不小的刺激,属下怕那些人会脱教而去,最主要的是他们万一泄露了一些事情可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坐在黑衣人第三排位置的黑袍人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擒拿柳明志的家人要挟他,只要咱们要挟住柳明志,不但不会受到损失,或许他麾下的一万大军便可以为我等所用!到时候跟红龙大人里应外合,改朝换代便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糊涂,江南柳岂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江南柳叶子弟遍及大江南北,情报能力之可怕别说咱们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大内侍卫也无法匹及,毕竟皇帝老儿可没有柳之安那么舍得花钱!” “四哥的小九赞同,圣子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跟江南柳叶硬碰硬咱们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先不说江南柳叶人多势众,仅仅是柳之安夫人白冰掌控东海白家的一些密卫就足够咱们手忙脚乱的。可以对柳明志出手,但是万万不可对柳家出手!” 被称为圣子的黑袍人眼神露出一丝不屑的环视一下下方的众人:“四长老,九长老,你们是不是太高估了江南柳家,他柳叶子弟再多也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而已!” 白莲教教主微微摇摇头:“圣子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还是让圣使给你们说一下吧!” 坐在白莲教主身边的黑袍人目露精光的看着众人:“不要小看江南柳家的势力,根据宫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四大家族的家主曾经可是皇帝的座上宾,据说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只要四大家主不参与朝廷之事,便可安然无恙,就连皇帝都如此重视四大家族,岂会是平庸之流。” 望着众人眼神中惊异的目光圣使叹了口气:“你们久在暗处不是特别清楚,在江南柳之安的话比淮南王还要有用,说是地下的王也不为过,有人计算过柳家的产业,柳之安一句话便可以让江南数百万百姓缺衣少食,以财力著称的江南柳掌握的财力就算是国库也比不上!” “圣使大人,若是真是如此,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下去!” “皇帝也没有办法,最重要的是江南离不了柳之安,江南的税收每年都是各州府的头名其中柳之安的功劳是不容忽视的!” “圣使的意思是就算是皇帝同样惊惧柳家的势力也无可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安抚柳家?” “一语中的,当皇帝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柳家牵扯的人太多了,只要没有罪名皇帝想动柳家也得三思而行!我这里有本账目你们看一下就明白了!” 圣使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了桌子上让众人传看了一下。 “圣使,这是什么意思?” “满朝文武收受柳之安贿赂的人高达七成,没有一个低于十万两银子的,你们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岂不是满朝文武官员都有把柄握在柳之安手中?” “没错,也就说柳之安只要将这本账目公之于众,满朝文武近乎七成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若是知道他手下的大臣竟然会受制一个商人之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们错了,皇帝手中同样有一本账目,而且是柳之安亲自交上去的!” “表忠心?” “没错!私下里柳之安也算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所以皇帝不会动柳之安,柳之安这一招乃是阳谋,只要柳家受到危险,账目就会公之于众,满朝文武都要受到牵连,朝廷无人可用,天下岂不是大乱,悠悠众口啊!皇帝也不敢忽视!” “好狠毒的一招啊,将柳家绑在皇室的江山之上,皇室不灭柳家则无恙!” “所以你们以为柳家一个商贾家庭凭什么能位列四大家族,柳之安跟皇帝的勾当恐怕就是柳明志也不清楚,这个老狐狸狠毒起来少有敌手啊!” 坐在圣子对面的黑袍人疑虑的望着圣使:“既然柳之安掌握了那么大的势力,为何不帮助他的结拜义兄的遗孤脱离苦海?” 圣使瞥了一眼黑袍人:“本使刚开始就说了,柳之安他们跟皇帝达成了协约,不准插手朝廷的事情,凌道明乃是朝廷命官,柳之安若是插手此事便是违背了约定!” “既然如此若是动了柳明志咱们岂不是惹祸上身?” “你又错了,柳明志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何况咱们并不打算伤柳明志的性命,只是想借他的手而已!” “依我看柳之安其实下错了一步大琪,他不该把账目交给皇帝,皇帝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跟自己一样掌控文武百官的安危?” “你说的也不错,孤家寡人至高无上,独掌乾坤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掌控自己的手下哪,所以把柳家变成自己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赐婚?” “没错!” “柳之安此举也是实属无奈,若是不交点把柄在皇帝手里他知道柳家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早晚要遭殃,百官受贿,他行贿,这都是罪名。他只有狠下心来自断手脚了,你以为他想把账目上交?这都是无奈之举啊!” 除了白莲教主一群人都惊异的看着圣使,想知道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又是什么身份!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章弃子 白莲教教主目光凌厉的盯着圣子:“徒儿!” “徒弟在!” “无论你跟柳明志有什么旧恨都要忍着,记住咱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跟朝廷起正面的冲突,而是为了配合红龙跟金国皇帝让大龙内乱起来,若是此次伤了柳明志的性命,那将是会迎接朝廷不死不休的怒火的!” 圣子的眼神露出一丝不甘心还是轻轻地点头:“徒儿知道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圣使叹了口气:“目前情况不太乐观,柳明志似乎察觉到咱们的目的,看来不抛出一条大鱼是不行了,只要红龙那边取得了成果,金国女皇的一千万两白银就可以到手,只要蛰伏三五年便可以纵横江南,对于将来的发展也能掌握主动!” 白莲教教主无奈的叹了口气:“大鱼?让谁去哪?若是柳明志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下令处决了,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柳明志现在迫于得到事情的真相,不会伤了大鱼的性命,但是受点惩罚是避免不了的!大军动起来江南的各项支出才会像无底洞一样张开口袋来,那个样的话稍微做点手脚就是一项不小的收益!” 白莲教主含怒的拍在了桌子上:“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储存在蓬莱阁的财宝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落入了柳明志的手中!” 圣使抬手示意不要动怒:“这也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没想到会从中出现一个老道士来,淮南王念着旧情想保住江娥一命,没想到被柳明志误打误撞的遇到了给十二飞仙送银子的几位长老,或许淮南王也没想到竟然会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十二飞仙的下落还没有结果吗?是死是活总要让咱们知道结果。” 圣使摇摇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消失了就消失了吧,她们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眼下必须要让柳明志的大军动起来,你们谁愿意为了圣教鞍前马后啊!” 在座的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来,虽然圣使说了柳明志为了得知事情的真相不会下死手,谁又能保证柳明志是怎么想的,万一脑子一抽怎么办! “既然如此那就抽签决定吧,你们都是圣教的肱骨之人,本教主也不想你们去涉险,但是为了圣教的未来希望你们能舍小己为大义!” 没等众人同意白莲教主似乎早有准备一样取出了一个檀木箱子放在桌案之上。 “这里共有二十张纸条,你们九大长老,两大护法,九大坛主每人从里面抽取一张签条,写着勇字的人就带领弟兄铤而走险一趟吧!” 众人只能应承下来,这个方式无异于是最合适最公平的一种办法,谁也无法作弊。 白莲教主当着众人的面提着木箱子晃动了一下,然后依照顺序一个个的放到了众人的面前让他们自觉的抽取。 轮到了最后的一个人九长老面前白莲教主手中的木箱子轻轻的一晃,从箱子顶部翻了一下落下一张纸条,原来箱子里真正的纸条数目是有十九张,说是二十张有一张是提前准备好的! 九长老毫不知情的取出最后一张纸条拿在手中,白莲教教主眼神露出一丝异色将箱子丢在了一旁。 “现在你们可以打开自己的纸条了,写着勇字的人携带一百弟兄去袭击一下苏州到金陵的商队,地点定在秦淮河的云安码头!” 众人纷纷打开自己的纸条,九长老愕然的看着手中的字条迟疑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 “教主,属下抽到了带有勇子的纸条!” 白莲教主叹了口气:“慕容长老,为了圣教的大业,就辛苦你了!” 三长老陶德站了起来:“教主,九妹虽然如今已经步入了八品的境界,可是她的功夫并不擅长杀敌而在于魅惑一道,还是属下代替九妹去吧!” “三长老,说好的是公平公正,你这样越俎代庖的话以后如何服众啊,说不准九长老媚骨天成加上舞玲珑的功法或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哪!” “可是...........” “三哥,算了,教主说的对,既然是公平公正小妹自然无法推辞,为了圣教小妹愿意赴汤蹈火!” “好,慕容长老你放心的去圣母一定会保佑你的!” “若是教主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就去准备了!” “辛苦了!” 慕容珊走后白莲教主看着圣使缓缓说道:“可以给金国女皇去一封书信了,告诉她我们这边已经依照计划行事了,突厥那边跟红龙那边就看她的手段了!” “我会注意的!” 白莲教主点点头:“三长老九长老你们想办法将扬州的骁果卫引出来,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否则柳明志不一定会上当!” “遵令!” “都退下吧!” “属下等告退!” 整个密室中只留下白莲教主跟圣使两个人还在做着。 圣使怪异的看着白莲教主:“你这是把九长老当成弃子了?好狠的心啊!怎么说她也跟你鞍前马后好几年了!” 白莲教主眼眸有些阴翳冷哼一声:“这破娘们自从入了教,杀人不去,抢劫不去,只知道教手下一点武艺,要不是看在昔日白莲教需要人手本教主早就将她除去了,不但如此这娘们还故作清高,本教主想要宠幸与她还敢跟本教主翻脸,如今教中高手越来越多了,就让她为圣教尽最后一把力气好了!这次柳明志的到来算是给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圣使嘶哑的轻笑了两声:“你这样的人真可怕,我有些后悔跟你合作了!” 白莲教主扣弄着手上的扳指:“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愿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吗?” 圣使站了起来淡然的看着白莲教教主:“你不同样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吗?” 白莲教主走到了圣使的面前眯起了眼睛:“本教主要说你的眼神我似乎见过你信吗?” 圣使的眼眸露出一丝寒光毫不掩饰的看着白莲教主:“你的眼神本使也有些熟悉,但是糊涂点好,糊涂点可以长命!” “这句话本教主同样奉还给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我的目的吗?” 圣使收起手中的账目:“你违背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白莲教主一怔微微的点点头:“我懂了,你可以离开了,有需要还是老地方联系!” “好,临走之前我有一句忠告送给你!” “讲!” “不要被柳明志的纨绔外表迷惑了,这家伙虽然年轻,可是论心术不比他老子差多少,尤其是此人懂得隐忍,很会借势,再加上柳之安的辅助,你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在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儿,不过谢谢你的忠告!” “告辞!”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一章我问你答 柳明志宋清二人一人一身干净的儒衫手中摇着折扇不疾不徐的像烟雨楼阁走去。 身边跟着忠实的狗腿子鞍前马后,一路上耀武扬威的模样似乎当初的金陵有名的纨绔子弟柳大少又回来了! 一个背着令旗的斥候将战马勒停在柳明志三人的身前,斥候走到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闻言眼睛亮了起来:“告诉麾下的弟兄不准动手,只要没发生人命事情就行了,让人联系那个被抢的商人,告诉他让他去柳家找柳之安索赔损失的货物!” “是!” 斥候得到吩咐马上骑马往城外赶去。 宋清合起折扇讶异的看着柳明志:“这么快就上钩了?” 柳明志耸耸肩:“不清楚,不过据说是一条大鱼,不过如今一条大鱼可不值得我大动干戈,他们不是想跟咱们玩捉迷藏吗?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不是所有大鱼浮出水面咱们就不动如山!” “可别玩脱了,到时候耽误了差事!” “放心吧,他们就是为了让咱们动起来跟咱们兜圈子好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只要咱们停下来他们的行动就不能施行,他们比咱们着急!现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去烟雨楼阁见识见识这些大美人的吹拉弹唱才是最重要的任务,不瞒你说,烟雨楼阁姑娘吹箫的功夫可是江南一绝啊!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宋清闻言抿着嘴揉了揉鼻子:“俺不是那种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这都是为了陪你这大帅完成任务而已!” 柳明志鄙夷的看着宋清伸手一把摸进去宋清怀中的内兜了掏出两块沉甸甸的金条托了托:“两根金条,你打算把烟雨楼阁包下来吗?话说你私吞了多少金条?” “也没多少,就五根而已!” “放屁,我看过录事参事记录的册子,那一箱子金条少了二十根,几万两银子啊,你心真黑!” “我心黑,你丫的揣起一百多万银票你...........唔..........” 柳明志捂着宋清的嘴:“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不准再提这件事!行的话眨眨眼!” 见到宋清眨巴着眼珠子柳大少松开了手嫌弃的在宋清身上擦拭了一下:“喝酒去!” 柳松望着少爷跟宋清的背影,偷偷摸摸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神色有些悲伤,本来以为这五百两银票还能替少爷付个账哪。 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觉得手中的银票不香了。 “姑娘们,有没有想本少爷啊!” 一阵寂静之后整个烟雨楼阁沸腾了起来,姑娘们争前恐后的朝着柳大少簇拥而来,将自己丰腴的身子往柳大少身上贴,毫不在意被其占了便宜。 “柳公子,自从你去了京城飞黄腾达一年多不见,奴家可是想煞你了!” “自从见不到柳公子你,奴家是寝食难安,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想的都是柳公子!没想到柳公子你功成名就还记得我们这些姐妹们!” “柳公子,你好狠的心啊,跟奴家春宵一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奴家这心儿想你想的都快化了!” “..........” 听着周围莺莺燕燕撒娇幽怨的声音柳大少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揽住一个青春貌美的姑娘向大厅走去:“为了弥补你们的心灵,都有赏,全都有赏!” “谢谢柳公子!” “奴家就知道柳少爷你没有忘了奴家!” “柳公子今天打算宠幸哪个姐妹啊!” “柳少爷,奴家房中已经烫了好酒等候你的大驾!” “先赏钱再说其它的事情!” 柳明志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零碎银票在手里拍了拍,足足两万两之多:“全部都有赏,但是这个银子可不是白拿的,你们得陪本少爷玩个游戏才行!” “什么游戏啊?不会是大被同眠吧?” “姐妹们倒是没意见,就是怕柳少爷你吃不消啊!” “你们真是小瞧了柳少爷了,以前谁不知道柳少爷的金枪不倒小郎君的名声啊!” “就是就是,群芳苑能容纳四五十个姑娘,就看柳少爷喜欢不喜欢了!柳少爷若是同意了奴家姐妹马上去沐浴更衣!” “............” 到底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开放起来照顾不住。 荤段子一个接一个就连柳大少这个来自后世的家伙都有些招架不了。 不少正在喝花酒的男人见到被姑娘们围在中间的柳大少登时觉得手中的美酒佳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们自然知道柳大少的名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能闷声叹气,希望那些姑娘们说的大被同眠游戏不会成真,不然的话他们几天可能会回家面对黄脸婆了。 甚至很多没有成家的人可能会扬起无处安放的五指山! 不过稍微还有点心理安慰的就是可能会白吃白喝一顿,柳大少一高兴就买单的行为那是声名远播。 感受着身上温玉满怀滑腻的触感柳明志有些面红耳赤不得不开口让姑娘们收敛一些:“别挤了,再挤的话本少爷就走了!” “哎哎哎........你们这群女流氓,哪一个再拽本少爷的裤子,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注意点影响!” 宋清茫然地看着一旁神色淡然的柳松:“这.......这么受欢迎的吗?” 柳松淡然的点点头:“我家少爷一掷千金的名头在江南都是声名赫赫,但凡江南的青楼就没有不知道的,那些姑娘见了我家少爷就跟见了腥的猫一样,根本挡不住!” “全都住手,听本少爷说!” 柳明志不得不开口大声喊了出来,继续下去非得被这群姑娘给占了全部的便宜不可。 本少爷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无暇身体这么不要面子的吗? 一群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好柳大少有些生气的神色,全部可怜兮兮的噤声起来。 知道继续下去这个金钱豹可能真的会一气之下离开烟雨楼阁! “吴妈妈!” “哎呦喂,这不是柳大少爷吗?怎么有功夫到老妇这里了!”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身影,可是根本挨不上去只能站在一旁看戏,听到了柳大少的传唤马上挤了过去。 “都让一让,看看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模样,还知不知道矜持了,你们可都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啊!” 姑娘们听到了吴妈妈的声音自动退开了一个小道,不过没有丝毫害羞的神色,反而笑颜卓卓的盯着柳大少目不转睛。 “柳少爷,有何吩咐!” 柳明志缓了几口气:“把群芳苑空出来,好酒好菜尽管上不要在乎银子,本少爷不差钱,然后找五十名烟雨楼阁最红的姑娘陪本少爷喝酒!” “得嘞,柳公子里面请,姑娘们还不快招呼着!” 柳大少攥着银票被一群姑娘簇拥上了三楼的群芳苑! 小半天功夫柳明志站在主位之上将手中的银票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扫视了一下五十个青春靓丽姿色上乘得姑娘:“银票两万两!只要玩的游戏本少爷尽兴了满意了,统统都是你们的!” 五十名佳人眼神灼热的盯着桌案上的银票一动不动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 宋清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柳明志点点头坐在了副位之上:“全都打发走了!” 柳明志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撸起了袖子。 “咱们玩的游戏叫我问你答,只要让本少爷满意赏钱不是问题!”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二章我问你答二 “柳少爷,奴家身上还有你没见过的地方吗?还玩什么你问我答的游戏,奴家姐妹们直接告诉你不就是了!” “是极是极,柳少爷干脆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奴家今天晚上让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清瞅着柳大少窘迫的神色闷笑着挠了挠眼睛。 “啪!”的一声柳大少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都正经点行不行,本少爷说正经的哪!你们怎么在不正经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一群姑娘眼神幽怨的看着柳大少气愤的模样分明再说柳大少提起裤子不认人。 你不是那种人整个金陵还有谁是那样的人。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知道不直接了断一些早晚被这些女子给带偏了,举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晃了晃:“今年是哪一年啊?” 一群姑娘一愣互相看了看显然没想到问题这么简单,正是因为太简单这群姑娘心里才没底了。 今年是哪一年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皇帝的年号官府每年都要大肆普及,想不知道都不可能,生怕柳大少这句话里有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坐在柳大少右手的一个娇小玲珑年方二八的姑娘轻咬着下唇战战兢兢的望着柳大少:“宣德二十八年!” 柳明志嘴角一扬,只要打开头就好了,他就怕这些姑娘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对着那个姑娘招招手:“过来!” 小姑娘拘谨的攥着手中的手帕缓缓走到柳大少面见福了一礼:“柳少爷!” “答得不错,赏你的!” 小姑娘惊讶的看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立即欢喜的急忙行礼:“谢谢柳少爷!” 一群姑娘顿时不淡定了,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暗骂自己刚才胡思乱想什么,回答今年是哪一年都能得到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这不明摆着柳大少爷今天心情不错来找个借口败家来了。 “柳少爷奴家要当下一个!” “奴家也愿意!” “...........” 柳明志揉着鼻子示意众人坐下不要激动:“都有都有,只要回答对了问题都有,放心吧,本少爷一定会雨露均沾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下一个问题听好了,金陵最有钱的是谁家?” “当然是柳少爷你家了,这是金陵........不对不对,这是江南公认的,谁不知道柳家最有钱啊!” “答得不错,赏钱五十两!” “谢谢柳少爷!” “周围的闲杂人等都已经被本少爷清理出去了,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都没关系,就算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本少爷也参与了自然不会说出去,想必你们也是的,美人们,你们说对吗!” “柳少爷都发话奴家姐妹们怎么敢不从哪?” 柳明志面带笑意的拍在桌子上一张五十两银票:“光玩游戏不喝酒怎么能行哪?你们五十人每人三杯酒,这五十两银票你们自己去平分了!” 烟花之地的姑娘没点酒量还怎么混了,听了柳大少的话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接连喝了三杯酒,至于喝醉了担心被柳大少占了便宜的后顾之忧完全不存在好不好。 能跟柳大少春宵一刻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陪柳大少爷一夜一个月就可以不用接客了。 “下一个问题本少爷长得英俊不英俊?” “柳少爷,你这话说的,你这那是英俊啊,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奴家看金陵比柳少爷长得更好看的男子是没有了!” “啧啧啧.........中听,本少爷就喜欢小美人你说实话的样子,你要是放在官场之上最少是一个四品大员,有赏!” “谢谢柳少爷,奴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又是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都喝三杯,银票分了!” 半天时间酒过三巡五十名姑娘眼神都有些迷乱了,俏脸之上带着酒后的红晕,眼神虽然朦胧,好在意识还很清醒。 就是一个个香肩半露衣衫半解的模样让柳大少吃不消,要不是肾.......定力不错今天的游戏指不定就玩成了大被同眠。 至于宋清柳松这俩家伙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逍遥快活了。 用宋清的话来说,这场面谁顶得住,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下一个问题,谁跟你们的吴妈妈比较亲近,说说你们吴妈妈的习惯,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嗜好啊!” “哎呦,柳少爷你真是奇怪,奴家姐妹靓丽的跟一朵花一样,你关心我们妈妈一个半老徐娘啊!” “不说的话银票就收起来了!” “奴家跟妈妈比较亲近一些,要说吴妈妈这个人对待我们这些姐妹确实不错,从来没有强制姐妹们去接客,可是吴妈妈平时做事的时候好像鬼鬼索索的,尤其是不让姐妹们去她的房间,姐妹们还挺好奇,私下里还调侃妈妈在房间里包养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帅哥哪!不过慢慢来也就习惯了,还以为妈妈比较喜欢清静哪!” “奴家也有想说的。”坐在柳大少对面的女子脸色有些眼红:“奴家起夜的时候有此路过妈妈的房前,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她房间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奴家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听错了哪,因为妈妈十多年从来没有让男人碰过!可能真是奴家憋得出现了幻听了吧!” “答得不错都有赏,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袍人出入过烟雨楼阁,这个问题一百两银票!” 柳大少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仔细观察着所有姑娘的神色。 果然他还真的就发现有两三个姑娘脸色有些惊异,眼神有些躲闪,显然是见到过什么不该见或者说是比较奇怪的事情。 端着酒杯走到其中一个姑娘面前柳大少弯下了身子抓着姑娘滑腻的手掌:“小美人,一百两啊,足够你赎身了,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咱们只是玩一个游戏而已,没有人会知道的,本少爷不会说出去,你们也不会说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姑娘望着柳大少手中的银票舔了舔红唇吞咽口水:“奴......奴家无意中见过一个全身黑袍的人从后院的窗口跳进过吴妈妈的房中!” 柳明志眼睛一亮端起姑娘面前的酒杯放进她的手里:“少爷陪你喝一杯!” “谢......谢谢柳少爷!” 一杯酒饮尽柳大少将银票塞进姑娘的肚兜里面顺手拍了拍:“仔细说说当日的情景,这一百两银票就是你得了,若是不满意本少爷可就掏出来了!” 姑娘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显然害怕到手的银票不翼而飞:“奴家记得好像是一个月之前,天气太热了奴家就打开后窗乘凉,无意间见到一个黑袍人钻进了妈妈的房中,奴家还以为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来行窃了,可是见到吴妈妈亲自关上了窗户奴家也不敢声张,要是柳少爷你不说,奴家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有没有看到长相?” 姑娘闭目回忆了一下:“没有,不过见到了一些轻微的轮廓,年龄不小了胡须修理的很整齐,声音隐隐有些威严,其它的东西奴家就不清楚了!” “好,这一百两是你的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三章调虎离山 柳明志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抓起两张百两银票走到了另外的两个姑娘面前:“本少爷说了要雨露均沾,你们两个小美人有没有见到过黑袍人的相貌?” 两个姑娘齐齐摇头:“我们也跟蓝屏姐姐一样都是见到了黑袍人从窗口钻进了吴妈妈的房中,至于样貌什么的奴家并没有看到。” 柳大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就非常抱歉了,你们的答案似乎不值得这一百两银票啊!”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姑娘眼神一亮:“对了,柳少爷,奴家的房间靠近吴妈妈的房间,隐约听到了那个黑袍人说什么银水的问题!” 柳大少脸色一囧:“那什么,他们的闺房之话就不要说了!” 姑娘脸色马上红的发烫起来:“奴家说的是银子的那个银水,才不是柳少爷你说的........” “嗯哼........少爷说的也是银水,银水怎么了你接着说,说的满意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姑娘沉吟了一会:“那个黑袍人好像说要把银子融成银水什么什么的,其他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柳大少揉着额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下一个问题关于...............” 日薄西山柳大少看着一个个醉意朦胧的姑娘淡笑着起身走到了门前高喊了一声:“吴妈妈!” “来了来了,柳少爷你可还尽兴?姑娘们没有让你不高兴吧!” 柳明志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了吴妈妈:“群芳苑本少爷今天包下了,没有本少爷的吩咐有人自动出来之前谁敢打扰本少爷的雅兴别怪本少爷拆了你的烟雨楼阁!” 吴妈妈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银票然后惊讶的看着柳大少:“柳少爷,五十个你吃得消吗?要不要老妇给你准备点助兴的东西?” “拿着银票滚蛋!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是是是,柳少爷你有事尽管吩咐,老妇就先退下了!” 吴妈妈走后柳明志推上了门栓走到几个尚且清醒的姑娘耳边嘀咕了起来,在姑娘们脸色嫣红的神色中放下几张银票打开了群芳苑邻秦淮河的窗口一个闪身用轻功飞了出去,翻到了烟雨楼阁的楼顶之上。 听着群芳苑内传出萎靡动人的音符柳大少打了几个手势,青龙白虎还有十二飞仙飘然而至。 十二飞仙见到柳大少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想到噬心蛊的惩罚还是恭敬的看着柳大少不敢有丝毫的抵触神色。 望着罩着轻纱的十二飞仙柳明志指了指下面的群芳苑:“你们十二个保护里面的姑娘不要受到威胁!” “是,少爷!” 十二飞仙听到群芳苑里传出的怪异声音面纱下的俏脸也有些发烫,不过也没敢拒绝柳明志命令。 “青龙白虎!” “在!” “你们一个监视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吴妈妈,一个去传令朱雀查一下关于一个黑袍人的消息,具体模样不清楚,你们尽量调查,尤其是金陵城达官显贵的府邸!” “遵命!” 柳明志面色迷茫的看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美景:“为什么要将银子融成银水哪?携带银票更加方便啊。” 看着各自隐藏在烟雨楼阁楼顶的十二飞仙柳明志吁了口气疏忽飘下烟雨楼阁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大帅!” 柳明志一愣看着面前的长袍青年:“斥候?” “正是,卑职想还是穿一身常服方便一些!” “聪明,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程将军让属下告诉大帅,已经听从你的吩咐放走了那一条大鱼,可是那一条大鱼见到咱们的大军安居营寨没有追缴他们似乎变得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一日之内竟然洗劫了三家商队,银两价值高达七八万之多,程将军让卑职请教大帅是不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若是继续任由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下去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 柳明志背着手踱步了一会:“告诉程将军带领一千人马到附近的州县转一转就行了,一定不要擒拿逆贼,他们越是如此就是越害怕咱们安稳下来,这条所谓的大鱼十有八九是一个弃子而已,不用在意,告诉程将军没有本帅的命令千万不能动手,一个字,等!” “得令,卑职告退!” 斥候刚走柳明志还未动身又来了一个常服青年走到自己面前:“参见大帅!” “免礼,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帅,周宝玉将军鹰隼传书,大批白莲教逆贼围攻扬州城,人数足有七千人之多,各种高手数不胜数!” 柳明志眼眸一眯,扣弄着手中的扳指嘀咕了起来,七千人可是将近白莲教三成的人马啊。 难道自己预估的错了,白莲教大批人马不在金陵而在扬州? 似乎张狂围剿白莲教的逆贼也在扬州苏州地界,自己第一次遭遇白莲教就是在扬州。 “骁果卫战损情况如何?” “无一人战损,周将军说了一直听从大帅的用兵之道,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白莲教根本没有攻上城墙就落荒而逃了!” “斩首多少人?” “一百七十多首级!只用了一轮箭雨!” “战报哪?” “大帅过目!” 柳明志望着手中的战报心里再次疑虑了起来:“这些白莲教才损失了一百多人就落荒而逃,跟自己接触的那些悍不畏死的教徒行为大相径庭啊!” “大帅,周将军的意思是要不要骁果卫乘胜追击逆贼?” “乘胜追击?”柳明志望着斥候嘀咕了一下眼眸一亮。 “传令周将军穷寇莫追!固守扬州城坚决不出城,只要逆贼攻城就射杀,逃就逃吧,不用管!” “得令,属下告退!” 柳明志捧着手中的两份情报冷笑了起来:“又是大鱼又是乱匪攻城,你们不就是想调虎离山吗?本少爷偏偏虎踞山岗等你们自己出来,看看谁耗得过谁!” 将两份情报收了起来柳明志向着蓬莱阁的方向走去。 他总觉得蓬莱阁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别的暂且不说,仅仅是这几百万两银子就说不通。 一个教坊司的银子能顶的上三府税收,都开教坊司算了,还要什么刺史衙门! 柳明志到了蓬莱阁已经华灯初上,河畔不少商户都挂上了灯笼。 柳明志望着两月不见的蓬莱阁有些诧异,这还是自己知晓的蓬莱阁吗? 同样人声鼎沸,只是这一股股飘香的酒菜味道怎么回事? 青楼改酒楼了? 看着三五成群男子醉醺醺的勾肩搭背进进出出的蓬莱阁大门竟然还有不少成双结对的夫妇跟大家闺秀来回穿梭柳明志迷惑的掏出折扇缓缓的朝着大门走去。 “柳........柳明志?”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四章玉宴斋的重逢 柳明志诧异的转身看去脸色一僵,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两个人。 “臣柳明志见过三公主,雅姐你也在啊!” “不...不用多礼,你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回禀三公主,臣有些事情要调查一下,所以来.........”柳明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调查事情调查到青楼不是自己亲身所历自己也不相信啊。 “你也是来玉宴斋来吃饭的吗?” “玉宴斋?”柳明志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蓬莱阁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玉宴斋了,方才还真没有注意。 “也是,你奉命剿匪,肯定不知道这两个月的事情,蓬莱阁早就改成了玉宴斋了,里面的饭菜都是经过有名的大厨烹饪的菜系,美味极了!” “多谢三公主讲解,臣确实很久没有回来了!” 三公主脸色有些羞赧:“眼下人多杂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不要称呼我三公主了,叫我嫣儿就可以了!” “额.........万万不可,君臣有别,臣怎么敢称呼公主的闺名,这样吧,在下称呼你三小姐如何!” 三公主有些失落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三小姐就三小姐吧!” “三小姐,雅姐你们怎么会来蓬莱.........玉宴斋,至于三小姐你黄老爷怎么会允许你离开家里哪?” 齐雅淡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打算让我跟三小姐站着跟你说话吗?” 柳大少脸色一囧:“是是是,你看看我都糊涂了,三小姐雅姐里面请,今天在下做东请你们吃饭!” 齐雅白了柳大少一眼:“你那么有钱你不请还让我们请啊!” “是是是,雅姐说的没错!” 齐雅口气为什么如此柳明志自然也清楚,郁闷的看着齐雅揽着三公主的丰腴娇躯,要是知道你回了江南,打死我也不会去齐府转转啊! “柳.....柳大人!” 薛碧竹正在招揽客人见到跟在齐雅二人身后的柳明志眼眸一亮急忙迎了过来:“小女子见过柳大人,柳大人万福!” “不必多礼!”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一身对襟襦裙的薛碧竹:“是你在经营玉宴斋?我还以为这里被人易手了哪!” 薛碧竹轻轻颔首:“柳大人不是劝小女子姐妹们谋个正经营生吗?柳大人走后我们姐妹商量了一下,反正是举目无亲,加上对这里有了感情,就像官府花大价钱将这里买了下来,卖身契在我们手里官府也知道蓬莱阁名存实亡只好同意了!” 柳明志打量了几乎没有丝毫变动的玉宴斋,完全是延续了蓬莱阁的设计,只不过轻纱曼舞的布置变成了大红灯笼这些装饰,破碎的地方也修整好了,完全就是一个星级酒店的装饰。 满意的点点头:“自食其力终归是好的,看看你们玉宴斋客似云来的模样就知道生意不错日进斗金,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薛碧竹羞涩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哪有这个本事,都是灵依妹妹在忙前忙后,我除了招揽一下客人什么也干不了,灵依妹妹正在后厨忙活要不要将她喊来!” “算了算了,不能打扰你们的生意,见到你们生活如此安乐我也算放心了!” 柳明志看着以前的蓬莱阁姑娘各个小家碧玉的端着菜品给客人上菜就知道玉宴斋为什么生意如此火爆了。 秀色可餐无论在哪都是通行的道理,虽然这些姑娘不服侍身体了,但是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着来回穿梭的佳人也算赏心悦目。 尤其是中央弹琴唱曲的佳人们,完全满足了客人钟鸣鼎食的心态! 三公主看着柳大少薛碧竹这个年轻漂亮的掌柜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吃味:“柳明志,这位姐姐是谁?你们很熟吗?” “三小姐,这位姑娘是薛碧竹,在下以前帮过她一个忙,所以闲聊了一下,让三小姐久等了!” 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三公主一开口薛碧竹就发现了有些酸味,马上明白了肯定是这个三小姐吃醋自己跟柳大少有说有笑的事情了。 含笑看着三公主:“妹妹,姐姐就是跟柳大人闲聊几句,你们是一起来吃饭的吧,姐姐马上给你们安排一间最好的房间!” 三公主也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羞赧的看着柳明志愕然薛碧竹含笑的眼神:“姐姐,真是对不起,妹妹就是饿了,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介意!” “姐姐理解,姐姐马上给你们准备饭菜!柳大人,你看你想坐在什么地方?”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江娥以前住的房间吧!” 薛碧竹一愣为难的看着柳明志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道有人坐了?” 薛碧竹咬着红唇摇摇头:“没有,只是妈妈的房间并未改成吃饭的地方,怎么说也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留点念想也好,在那里吃饭没问题就怕柳大人介意!” 柳明志心里一喜,江妈妈的房间没有改造更好正合己意:“无妨,就在那里吃吧,随意做几个拿手好菜就行了,太多了容易浪费!” “是,柳大人你们楼上请,我马上安排!” 柳明志自然的推开了房门,打量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撤去了轻纱跟一些不合适的装饰,江妈妈的房间少了风尘的气息,倒是有一种大家闺秀闺阁的气质。 “三小姐,雅姐,你们请坐!” 三公主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房中的布置有些羡慕:“真喜欢这样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像我的房间大的空旷冷冷清清的!” “三小姐说笑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三小姐你的生活,正所谓贫想广厦,富思安闲,当知足常乐!” 三公主眼神明亮的看着柳明志:“你说的真有道理!” 齐雅坐在一旁望着三公主跟柳大少若有所思起来。 柳明志见到齐雅三公主正在喝着茶水闲聊,装作不经意的在房间打量起来。 尤其是书架跟床榻的位置更是一次次的审视着不放过任何地方。 走到只剩一张薄席子的床榻前柳明志踮起脚尖踢了踢并未发现有暗格之类的东西! 仔细观察着床榻柳明志眼睛一眯望了望齐雅二人所坐的桌子缓缓退了一步:“不符合定制啊,床榻的位置不应该摆放当庭的正中间啊!” “柳明志,饭菜来了!” “好,来了!” 柳明志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床榻的位置缓缓像厅门走去。 看着摆放好的六个精致有荤有素的小菜柳明志坐到了三公主的下手:“三小姐,你怎么有雅兴到江南来了?” 三公主一怔脸色微红:“父皇说让我来江南散散心,看看皇叔的身体是否安康!” “淮南王?” “正是!”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五章人心隔肚皮 柳明志有些怔然的看着三公主,让一个公主外出看望王爷的身体是否安康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公主被柳明志盯得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握着筷子的手忘了夹菜。 “三小姐,除了看望明公的身体黄老爷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你做的?” 柳明志始终不相信皇帝会为了担忧淮南王的身体就会让一个公主下江南,先不说符合不符合定制,公主可不可以私自出宫,从古代的角度来说女子属***心一个人的身体应该派遣一个皇子来才对。 寻常的豪门家族尚且避讳这一点,柳明志可不认为皇家不在乎,应该说皇家比任何人都忌讳这一点。 “父皇顺便让我督促一下皇叔江南税银的事情,江南的税银已经逾期了半年的时间还没运到国库父皇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税银?” “正是!” “淮南王怎么说的?据在下所知江南的税银历来都是最先缴纳国库的从未有过逾期的事情,虽然白莲教有逆贼作乱可是也影响不到税银的事情吧!” 柳明志身为户部官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各州府税银的情况,一个从未懈怠的州府忽然将税银逾期了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三公主窘迫的看着柳明志:“我还没有见到皇叔哪!” “还未见到?三公主难道是刚来江南吗?” “前天刚到,找雅姐叙叙旧,这不刚出来便遇到你了!” “前天刚到三公主方才为何要说在下不知道这两个月金陵发生的事情,在下还以为三公主已经到了两个月了!” 三公主淡笑的看着齐雅:“当然是雅姐告诉我的呗,父皇说了让我来江南散心是主要,其余的都是次要的,所以我才没有急着去面见皇叔,打算在玉宴斋饱餐一顿之后便去皇叔的王府拜谒!” 柳明志诧异的看向齐雅,齐雅轻轻地点点头替三公主做了证明。 柳明志倒是不怀疑三公主的话,他是怀疑皇帝的用意,不过事关皇家的事情柳明志也不好多问。 房间顿时沉寂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咀嚼声音传来。 不时地看着齐雅二人,希望二人酒足饭饱赶紧离开自己好检查一下江妈妈房中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因为没有人说话专心用餐,三人早早的填饱肚子互相审视了一眼。 柳明志不得不打破尴尬的气氛:“三小姐,雅姐,既然已经酒足饭饱咱们就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无法陪着两位欣赏一下秦淮河的美景了!” “夜色已深我们姐妹俩有没有跟着下人,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小女子顶着夜色回去吧?你就放心我们俩的安危?要知道江南这段时间可不太平啊!” 齐雅见到柳大少平时挺灵泛的一个家伙此时竟然这么没有眼力劲不由的有些嗔怒。 真是该聪明的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柳大少回首望了一下江妈妈的床榻迟疑的点点头:“雅姐说笑了,自然是在下护送你们两人回府了,小弟的意思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游览一下秦淮河的美景,并非要弃两人与不顾,三小姐身份尊贵,小弟怎么敢携带哪!” “没关系没关系,你皇命在身若是实在忙就算了,不能因为我跟雅姐耽搁了大事,你还要靠功劳.........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请!” “薛姑娘!” “柳大人你吃好了!” “味道不错,怪不得客人那么多,多少银子?” 薛碧竹浅笑着摇摇头:“柳大人说笑了,你们能在小女子的酒楼吃饭这是小女子的荣幸,怎么敢要银子哪,这顿就当小女子请了!” 薛碧竹倒是一个玲珑人物,知道跟柳大少扯上关系远比一顿饭钱重要的多,大方的卖个人情跟柳大少示好。 柳明志也不多说掏出一定银子放到了薛碧竹的手中:“刚夸你生意做得不错你就这个样子,我一个你免了,其他的人也要免费你们还开什么酒楼,一码归一码,你就收着吧!” 薛碧竹为难的看着手中的银子:“柳大人......” 柳明志急忙摆摆手:“好了好了就这样说了我先告辞了.............”柳明志忽然想起了江妈妈房间中的事情冲薛碧竹招招手。 “柳大人.........” 柳明志凑到薛碧竹半尺的位置小声嘀咕起来:“把江妈妈的房间收拾一下,我一会可能还要回来,等你们忙完了你在那里等我!说好了!” “啊?” 望着柳大少三人的背影薛碧竹脸色有些滚烫,雪白的脸颊情不自禁的染上了一丝红晕。 “碧竹姐姐还看啊,都走远了,再看你的眼睛都快看瞎了!” “灵依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灵依一声粗布麻衣胸前罩着一个围裙挥着手中的勺子,可能是刚刚忙完额头带着一丝细汗:“在你痴情的盯着柳大人的时候就来了,喊了你几声了都没有答应我,我说你不是喜欢上柳大人了吧?” 薛碧竹慌乱的摇摇头:“才没有哪你可不要胡说!” “没有你慌张什么?眼神飘忽,脸色发红手指情不自禁的搅在一起你肯定是在说谎!” “才没有哪,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人在大厅打闹起来看的一群客人是轻笑不已。 二人你追我赶的打闹了一会才发现场合不对急忙消停了下来。 “诸位客人实在是对不起...........” 众人纷纷笑着摇头随意的调侃了一下结束了闹剧。 “唉.............姐姐你听妹妹一句劝,今非昔比了,柳公子已经变成了柳大人,咱们这种出身配不上他的,若是没有情意最好,若是有情意也要压在心底,否则你的情意可能会给柳大人带来麻烦!” 薛碧竹一怔黯淡一笑:“姐姐知道了,做人贵在自知之名,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你说说这天意可真是无常,曾经臭名昭著江南的柳公子登堂拜爵变成了大好人,誉满四方的有名士子却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黄灵依俏脸一沉:“姐姐,不要再提那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就当咱们姐妹以前瞎了眼了,飞黄腾达了就瞧不上咱们姐妹的出身了,说什么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恶不恶心,咱们清倌人在他们眼中就这么不堪吗?也不想想没有当初若不是咱们卖笑资助他们进京赶考的银两他们哪来的今日荣光!” “行了,别抱怨了,人心隔肚皮,不亲眼所见谁知道是红的还是黑的哪!” “你能明白就好。” “灵依今天早点打烊,准备的好热水,我要沐浴。” “三公主夜色已深,臣就不逗留了,你早点休息,臣告退!” “好,你路上小心一点!” “多谢,臣告退!” 柳明志关上房门退出了齐府的内院向前厅走去,他还要赶回玉宴斋去调查一下。 “柳明志!” 柳明志看见挑着灯笼站在桃花林不远处凉亭的齐雅淡笑着报了一拳:“雅姐,你还没休息?” “我要正准备沐浴哪?” “既然如此,小弟就告退了!” 齐雅举着灯笼拦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好在功夫傍身柳大少没有撞到齐雅身上,若是放在以前特虚柳大少非得抱着齐雅扑到在外面的石板之上不行。 “雅姐,你这是?” “我要沐浴!” “我知道啊,所以小弟才要告辞啊!” “我后背擦不到?” 柳明志面色一囧:“恩?” “帮我擦背!” “啊?”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六章飘飘 一声清脆的响声引得街道上过往的行人纷纷瞩目。 不少人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实在想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哪有人走着走着给自己来一巴掌的。 “看什么看,打蚊子不行啊!” 由于灯火不是特别明亮加上柳大少久不在江南很多人还真没认出来柳大少的模样,见到其狂躁的模样纷纷退让开来。 “沙雕!” “失心疯了吧,哪有人好端端的抽自己一巴掌的!” “离远点离远点,跟这种人待一起会被传染的!”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柳大少黑着脸朝着玉宴斋赶去。 “胡思乱想什么啊,不就是搓个背吗?大老爷们在澡堂子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再说这是她要求的关你什么事?” 小恶魔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那能一样吗?这是娘子的姐姐,而且是倾城佳人,你想想你娘子知道了会不会切了你!” 小天使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柳明志看着带着依旧带着桃花香气双手心情根本安稳不下来。 桃花林虽然没有灯火可是皎洁的月色,滑腻........... 一路上柳大少在小天使小恶魔的唠叨中赶到了玉宴斋。 薛碧竹沐浴过后被热气蒸腾的脸颊带着迷人的红晕,挑着一个大红灯笼站在玉宴斋的大门前翘首以待。 见到柳大少一会左手一会右手互相抬起神色迷茫的走了过来马上挑着灯笼迎了过去。 “柳大人你来了,小女.......小妹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哪!” “啊?怎么可能,本少爷说好的事情从来不会爽约,咱们进去吧!” 薛碧竹想不到柳大少如此直接,挑着灯笼的娇躯微微一颤羞赧的低下头举着灯笼给柳大少引路。 “柳大人好!” 一群正在收拾残局的姑娘们见到柳大少纷纷问好! “好好好你们也好,好好干,美好的明天正在等着你们!” “谢谢柳大人!” “薛姑娘咱们上楼吧!” 在一群姐妹怪异含笑的眼神中薛碧竹扭扭捏捏的跟着柳大少朝着江妈妈的房间走去。 “房中怎么突然这么香?” 薛碧竹轻轻地推上门栓举着灯笼引燃了桌案上的蜡烛:“小妹特意让几位妹妹燃上了香薰,柳大人还闻的习惯吗?” “味道挺好的!” 房间一亮柳大少径直朝着江妈妈的床榻走去,摸着下巴打量着床榻周围的布置,寻找不合理的地方。 “薛姑娘!” “嗯?怎么了?” “房间的亮度不行多点几根蜡烛来,不然看不清楚!” 云翠她们不是说都是黑灯瞎火的吗?点那么多蜡烛!还要看清楚? “愣什么哪?快去啊!不看清楚我今天不是白来了!” “好......好吧!” 柳明志趴在地上举着灯笼在床榻下摸索起来,听到楼下一群姑娘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无奈的摇摇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啊。 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按钮什么的东西柳明志不免有些失望,探着头借着烛火的火光望了望空无一物,干净的比脸都干净。 盘膝坐在地上柳明志托着下巴无神的望着不符合定制摆放的床榻。 床榻没有机关暗格这些东西,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只是江妈妈不懂规矩所以摆放的位置不对。 薛碧竹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六个点燃着红烛的烛台走了进来,关上房门薛碧竹望着盘膝坐在地上举着蜡烛的柳大少有些好奇。 难道大家族子弟行房之前还有这种奇怪的规矩。 看着姐妹们强塞给自己的雪白手帕薛碧竹踌躇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向柳大少。 “怎么会这么干净哪?没道理?” 薛碧竹一颤轻咬红唇:“小妹是清倌人,没有服侍过男人哪!” 柳明志压根就没有听到薛碧竹说的什么咬着手指继续弯腰看去:“太干净了就奇怪了吧!” “干.......干净.......干净不好吗?” 柳大少眼睛一亮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丝毫灰尘的模样,床榻一般都是固定不动的,长年累月下来下面肯定会有不少积尘,可是自己在床榻下面摸索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竟然一点都不脏,绝对有古怪!” 薛碧竹闻言眼眶一红:“小妹虽然出身青楼,可是身为清倌人向来洁身自好,小妹怎么敢骗你哪?” “阿嘞..........薛姑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动静?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的薛碧竹吓了一跳! 薛碧竹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合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了,也就说方才他说的话不是跟自己说的嘛? 想起自己回应的那些隐秘的话语薛碧竹不由得耳根发烫,跟火烧似得。 “刚........刚来!” “哦,下次走路带点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飘飘哪,尤其是你这一声素白的衣服跟披在肩膀上的发丝,这要是打个雷打个闪什么的完全就是新一代飘飘啊,要不是我心理强大差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飘飘?” “深山老林,白衣胜雪,双脚离地脸色发白双目含血,一个锃亮的闪电划破夜空,远在百步之外忽然出现在你身后摸向你的肩膀,就问你怕不怕?” 薛碧竹哪还不知道柳大少说的飘飘是什么意思! 望着本来温馨安宁的房间薛碧竹突然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背后什么都没有薛碧竹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听了柳大少的描述之后总感觉自己的香肩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一样! 偏偏无巧不成书,皎洁的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光辉。 一声炸雷响起,继而闪电划破了长空,哗啦啦的下起大雨。 炸雷响起柳大少手中的烛台差点滚落在地,嘴角抽搐的看着窗外的雨幕,这比曹操还曹操吧! “啊.....” 薛碧竹再也忍不住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配合着一声炸雷尖叫了一声冲着柳大少扑去。 “哎呦卧槽.............本少爷的老腰哦,薛姑娘你干什么?” 薛碧竹脸色嫣红娇躯的哆嗦的看着柳大少:“有........有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朗朗乾坤怎么坑有鬼哪,你快起来,你在乱动容易发生大事情!” 薛碧竹红着脸从柳大少身上爬了起来尚未站稳又是一声尖叫薛碧竹扑到了柳大少身上玉手紧紧地抓着柳大少的胳膊指着窗外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柳.........柳.......大人,你你.........看到了没?” “哎呦.........看没看到不好说,但是你若是继续在我身上不下来肯定会有事情的,你还......沃日.....” 柳大少一个激灵放下蜡烛紧紧地抱着薛碧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也看到了一个飘飘从窗口一闪而逝,他敢保证不是自己看花眼了,真的是飘飘。 “柳大人,你别吓我!”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什么人竟然敢装神弄鬼!” 没有任何回应,随着一道闪电一个白影再次从窗口飘过。 柳明志眼睛一眯强行推开了薛碧竹举着蜡烛走到了窗口:“何方高人出来一见,真正的女鬼可不会像阁下这么欲盖弥彰!” 一个身影疏忽出现柳明志的面前吊在窗口,一声白衣胜雪,带着一面轻纱遮住了脸庞。 柳大少吓得急忙倒退了一步举着蜡烛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你是什么人?” “好好剿你的匪徒,不该掺和的不要掺和!”清脆婉转却不带任何情感的清冷声音传来。 柳明志脸色一僵:“你到底是什么人?” “希望柳大人迷途知返,话已经带到了,告辞!” 柳明志刚想追白影已经踪迹全无。 望着消失踪影的白衣女人神色复杂无比,这个人出现的怎么会如此巧合?自己刚刚到了江妈妈的房中这个人就来了。 “莫非本少爷真的捅了大篓子了?”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七章被截胡了 白衣胜雪的女子离开之后薛碧竹依旧惊魂未定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柳大人?刚才那一个是人不是鬼?” 柳明志望着薛碧竹发白的脸颊有些歉意,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薛碧竹也受不到惊吓。 淡淡的点点头:“不是鬼,只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人而已!你不必害怕!” 薛碧竹举着蜡烛点点头:“小妹知道了,果然人心比鬼神更可怕,因为她知道你害怕什么。可是小妹久居蓬莱阁从未与人接过恩怨,这个白衣姑娘为何要惊吓与我哪?” “唉.....她不是惊吓与你,而是惊吓与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怕我看到一些他们不想我看到的东西!” “她是大人你的仇人?” 柳明志摇摇头:“称不上是仇人,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就是宿敌!” 柳明志说的一点错没有,官跟匪确实是宿敌的关系,奈何薛碧竹听得不明不白。 望着薛碧竹疑惑的眼神柳明志重新走到了江妈妈的床榻前:“薛姑娘,你们以前的床榻是不是都这样摆放的?” “不是啊,我们姐妹房间的床榻都是按照定制跟规矩摆放的,你也知道这一行讲究招财进宝很讲究风水问题的!” 柳明志指着江妈妈的床榻:“江妈妈摆放床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原因为什么要摆成这个样子?” “没有,我们姐妹除了江妈妈召唤从来不会轻易踏入江妈妈的房间之内,柳大人莫非这床榻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蓬莱阁以前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 “不是特别清楚,不会笼统来说怎么着也有个一二十万两吧,金陵那是江南的要道,不少过往商人总会来见识一番,说是络绎不绝有些夸大其词,总之是断不了人的!” 听了薛碧竹的话柳明志确定江妈妈房中的银子数目确实有猫腻,只是自己当时被金子给迷了眼睛忘记了这回事。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袍人来过蓬莱阁?” 薛碧竹沉思了起来,片刻之后眼眸一亮:“有,大概一个月以前,确实有一个奇奇怪怪的黑袍人来过,举止怪异,显得很神秘,当时是小妹在亭台之上抚琴,有一个想要招揽他的姐妹还被黑袍人呵斥了一顿!” “有没有看到长相?” “小妹没有,不过小妹可以把那个姐妹找来给你问一问!” “这样也好,就麻烦薛姑娘你辛苦一下了!” “没关系,这是小妹应该做的!” 薛碧竹看着柳大少又举着蜡烛在江妈妈的床榻边摸索了起来,望着手中绣着兰花的雪白手帕失落的叹了口气,莲步轻移走出了房间。 柳明志不时回头望一下客厅的位置最终站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才是根据定制床榻应该摆放的位置! 蹲在地板之上敲了敲没有任何诡异的模样,拍了拍墙壁也是实木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柳明志差点把自己逼疯了。 明明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先是被白莲教的人牵着鼻子走,现在又被自己的多疑搞得疑神疑鬼。 “真是见了鬼了,非得轮到本少爷来剿匪!” 柳明志一脚踢在了江妈妈床榻之上。 一脚踢实,柳大少惊异看着纹丝未动的木床急忙蹲下来。 暗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竟然忽视了最简单的事情,把床位移开看看不就行了吗。 柳明志开始弯腰推动床榻。 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床榻竟然纹丝不动。 一扫阴霾的心情柳大少搓着手嘿嘿笑了起来,搞半天不是床上没有机关,原来整张床就是机关。 换了个方向柳明志推了推依旧没有变化。 确定了木床就是机关柳明志耐下性子对着整张床研究了起来。 终于在柳大少向上抬动的时候一阵吱呀呀的声音想起。 然而等到柳明志松手打量着房间内没有丝毫变化的布置又郁闷了起来! 谁要说古代人不聪明柳大少第一个翻脸。 自己明明听到了机关启动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柳大人,小妹把芸翠妹妹找来了!” 柳明志走向厅堂看着小家碧玉模样有些局促不安的芸翠轻笑了起来:“坐吧,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见到那天那个黑袍人的长相?” 芸翠微微摇头:“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有些失望,想不到这个黑袍人竟然如此谨慎。 青莲见过,齐韵见过,烟雨楼阁的三个姑娘见过,加上薛碧竹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长相。 尤其是根据青莲所说这个黑袍人十有八九就是白莲教主或者白莲教身后的那个大人物。 如此一来柳明志心里越发的好奇了,白莲教此番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对了,柳大人,我听那个黑袍人呵斥我时的声音有些很重的扬州口音。” “扬州口音?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的家长就在扬州,虽然那个人极力将嗓子变得嘶哑但是我还是能听出来带着浓重的扬州口音。” “会不会是他故意这么说的?” 柳明志经历了青州刺史特意学习的口音一案之后就对口音问题不太信任。 芸翠茫然的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 “好了,谢谢你了,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民女告退。” 芸翠走后柳明志扣着扳指嘀咕了起来,扬州,又是扬州。 难道这次案子的重心真的是在扬州不成? 从一开始自己就推论错了? “柳大人,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 去而复返的薛碧竹见到柳大少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有些眉目就是抓不到关键,总觉得忽视了什么!” “那就慢慢想,小妹给你泡了壶茶去去寒,外面的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接过薛碧竹递来的茶水柳明志揉着额头:“唉,瞎想能想到什么哪,除了脑子痛!”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小妹想都不敢想江妈妈的房中还藏着一间密室,藏着那么多的黄金。瞎想其实总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 当的一声柳明志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身子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表面没有变化不代表内部没有变化。” 在薛碧竹疑惑的神色中柳明志径直走到书架前摸向那个机关。 房中的暗阁打开柳明志急忙看去,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以前的暗阁一下有一个半尺左右的小阁子中放着一个檀木箱子。 薛碧竹同样惊异的看着暗阁中的变化:“怎么会这样?”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狡兔三窟,果然是狡猾,谁能想到放着金银财宝的暗阁下面别有洞天哪!一般人见到大量金银便会忘我了。” 跳下暗阁柳明志搬出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开。 一本空白的书籍躺在其中,柳明志拿起书籍也没有避讳薛碧竹的存在直接翻看起来。 见到第一页的内容柳明志脸色激变,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柳大人的书了,小女可是找了好久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马上朝窗口看去,果然一抹白影飘然飞出了窗口。 “你大爷,哪里走!青龙快拦住她。” 结果白影迎着雨幕在水面使用轻功跑出了百米距离都没见青龙出现。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青龙白虎已经被自己派了出去。 柳明志急忙自己飞出去追赶了上去。 足足沿着河面追了数里地柳大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看着空荡荡不见人影的河畔。 柳大少气急败坏的捶手顿足绞尽脑汁得来的东西竟然被人截胡了。 “你给本少爷等着,捉到了你本少爷一定把你先……。” 回应的只有风声雨声鸟鸣声,声声入耳。 PS:出差路上,信号差的差点崩溃。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八章谁在利用谁 ()?“大帅,你怎么淋着雨回来了?” 柳明志冲程凯点头示意了一下:“宋副将回来了没有?” “宋副将早就回来了,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禀报给你正在你的大帐等着你!”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弟兄们注意点,别感染风寒了!” “大帅放心吧,火头军早就准备好了姜汤,待会要不要给你来一碗去去寒?” 柳明志望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点点头:“来一碗吧,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随了逆贼的意了,本帅要活的精精彩彩才行。” “大哥,我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清盔甲齐全扶着腰刀急忙迎了来:“你猜我在烟雨楼阁见到谁了?” 柳明志换着衣服迷惑的看着宋清:“你直接说不就行了,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宋清在大帐中不停地徘徊起来脸带着惊疑的神色:“三弟,你说人会死而复生吗?” 带着护腕的柳明志闻言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大哥你可是堂堂的将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清怔了怔神:“我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了,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柳明志换好衣服脸色阴沉的坐到了椅子之:“白莲教的事情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剿匪,只要不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这次陛下下旨剿匪的任务就永远不会完结。www..org”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望着宋清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做了个决定:“方才我在蓬莱阁老鸨子的房间暗格下面发现了一本账本!” “什么账本?” “一个跟白莲教还有江南官员有关的账本,可惜我只看到了一章就被人给截胡了,我没有追她,此人的轻功不是一般的高。” “既然如此你看到了什么?第一章记录的人是谁?” 柳明志四下看了看用手指沾点茶水在桌案轻轻地写下几个字示意宋清自己看一下。 宋清不疑有他探头看去,见到桌子的名字脸色大变,急忙用手拂去了水痕谨慎的四下看了看:“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摇摇头:“我确定我没有看错,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让我有些失神,不察之下让人夺去了账本。” 宋清双手手指纠缠在一起神色有些难看:“怎么办?这个匪还要继续剿下去吗?” 柳明志无言的揉了揉额头:“不是咱们剿匪不剿匪的问题,你还看不出来吗?白莲教作乱其实就是一个局,咱们想走都走不了,只要他们继续作乱咱们只有奉旨平乱!” “可是那个名字” “其实仔细想想也可能是白莲教的疑兵之计,万一是故意栽赃嫁祸哪,咱们刚刚驻扎下来踪迹全无的白莲教便马接踵而至,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咱们只能引蛇出洞让他们自投罗网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没?” 柳明志深思了一会:“事到如今是该会一会这条白莲教的弃子大鱼了!不过不能全部出动,既然他们只有百人左右咱们就带千人足以,大军暂时不动,一动这些逆贼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我是没有意见,只不过我还是担忧这件事情是不是咱们能处理的?” “走到这一步了总得走下去吧,我会一份加急奏折给陛下的!” “大帅,宋将军,姜汤来了去去寒!” 柳明志看着程凯端着姜汤走了进来:“你怎么亲自送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弟兄们的士气已经慢慢的安抚了下来,可是大帅咱们也不能总这样等下去吧。” 柳明志二人喝了口姜汤暖了暖身子。 “程将军,本帅正想找你说这件事情哪想不到你的牢骚就来了。雨过天晴之后率领一千人马擒拿逆贼,尽量活捉,本帅还想从这条大鱼身找点线索哪。” 程凯一脸惊喜的点点头:“大帅你就放心吧,末将一定把逆贼给你完完整整的擒拿回来,憋了一肚子的气总算有地方撒了!” “你可不要大意,白莲教的教众虽然不成气候,可是他们教众的高手层出不穷,而且手段多是狡诈下流,一定让弟兄们小心再小心,不要为了军功把小命给丢了!” “大帅你就放心吧,弟兄们这些日子早就深谙大帅你的用兵之道。” “知道就行了,下去安排吧!” “末将告退!” 程凯走后柳明志在宋清耳边嘀咕了起来,宋清一脸慎重的点点头走出了营帐。 “教主,名单找到了!” 罩着黑袍的白莲教主急忙抢过白衣女子手中的书册借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没错,是这本名单,想不到圣使这个老狐狸隐藏了这么多的东西!在哪找到的?” “蓬莱阁江娥的房中,不过不是属下找到的,而是柳明志找到的属下从其手中夺过来的,他想追赶属下没有得逞!” 白莲教主眼神有些惊惧:“柳明志看到了名单的内容没有?” “没有,属下遵从教主你的吩咐故意威胁了柳明志一番一直藏在房檐之下想看看他的举动,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找到了属下一直寻找的名单。” 白莲教主眼神放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若是让他看到了名单的名字可就遭了。” 白衣女子沉吟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属下确信柳明志没有见到名单的内容,他刚刚打开箱子属下就抢了过来,绕了好多地方才回来咱们这里,绝对没有任何人跟踪!” “你果然是本教主的得力助手,传令给慕容珊让她全力洗劫来往的客商,必须让柳明志带领的大军活动起来!” “属下马就去!” 白衣女子走后白莲教主翻看起了手中的名册传出一丝冷笑:“本教主还以为你真的是全力助我,原来是在包藏祸心利用本教主而已,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白莲教主拍了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教主。” “你附耳过来。” “是。”白莲教主嘀咕了几句这个人点点头马离开房间远去。 白莲教主冷哼一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账本! “看看谁在利用谁!” 江南烟雨 第六百八十九章英雄何必英雄 ()?七日之后有些泥泞的道路恢复如初。 一千龙武卫行动迅速的出了大营朝着云安码头奔袭而去。 得到了斥候的鹰隼传书,白莲教的逆贼今日再次袭扰云安码头的客商,早就得到命令的程凯立即点兵赶去。 宋清柳明志二人在程凯走后也各自带领一队人马朝着云安码头赶去,他们还是担心大军不是白莲教高手的对手。 “好汉饶命,我有老下有小,货物你们可以带走就饶了我们一命吧!” 慕容珊提着一把细长柔软的宝剑面色清冷的看着跪在地不停地求饶的商队主人:“不准回头,带着你的人马走,若是看到了我们的长相你们还能不能活命就不好说了!” “谢谢,谢谢,规矩我们都懂绝对不会看诸位好汉的相貌!” “长老,货物都已经装车了,监视大营的弟兄没有发现龙武卫有出兵的迹象!一切依旧,龙武卫的官兵天天呆在大营之中操练体操!” 慕容珊带着面纱的俏脸有些惊异,灵活的眼眸之中充斥着疑惑不解:“这些官兵到底什么意思?咱们已经打劫了七家的商队了他们都不出来替这些人做主的吗?” “长老这样不是更好吗?咱们可以放心的劫掠货物,积累财产!” 慕容珊望着手下的弟兄摇了摇头:“教主的意思是让大军倾巢出动来围剿咱们,若是他们还跟现在一样按兵不动会影响教主的计划的!” 手下人脸色一变:“这是把咱们当成弃子了?” 慕容珊脸色一僵看着正在搬运货物的百弟兄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看着手下人求知的眼神微微点点头。www..org “教主的意思便是让咱们当诱饵引诱官兵出动,阿正,看出来了也不要说出去,免得引起了弟兄们的恐慌!” 阿正脸色发青的看着慕容珊:“长老,咱们为教主立下汗马功劳,可是他竟然把咱们当成弃子随手抛弃了,弟兄们待在斗字部就是因为长老你宽厚仁德对弟兄们好,弟兄们拥戴的人是你可不是教主那个见不得人的家伙,既然他无情,不如你带着弟兄们占领一个山头,咱们自立为王不好吗?” 慕容珊贝齿轻咬樱唇:“哪有这么容易,若是咱们真的自立山头为王,教主为了怕咱们将事情泄露出去肯定会斩草除根!就算不死在官兵手里也会死在教主的手里!” 阿正手中的钢刀一下劈在码头的木头之:“左右都是个死,教主这样对待教中的弟兄就不怕弟兄们心寒吗?” “长老,阿正老大官官军来了!” 慕容珊面色一紧,无声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胡说,官军都没有出大营怎么好啊原来是串通一气了的!” “阿正!” “在!” “货物不要了,赶紧带着弟兄们快逃,趁着官兵还没有赶来能跑多少跑多少!” “长老,你哪?你怎么办?” 慕容珊提着手中的软剑凝望金陵城的方向:“你们快逃,我有功夫在身可以抵挡他们一会,他们要的是我这条大鱼你们留下来也是白白送死!” “不行,长老不走我们也不走!” 百教众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棍棒看着慕容珊齐声喊道:“我们也不走,长老咱们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阿正,带着弟兄们快走,你们留下来也是拖后腿,龙武卫可不是府兵那些废物,你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没有你们在这里束手束脚我或许可以用轻功躲过他们的箭雨逃走!” 阿正咬的牙齿咯吱作响:“长老,保重,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别废话了,快走!” 阿正挥着手中的钢刀:“兄弟们快逃,不要辜负了长老的好意,长老武功高强没有咱们拖后腿也可以用轻功逃走!” 一群人也不迟疑跟着阿正迅速撤离! 慕容珊见到阿正一群人终于走了舒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相信教主的密探自己安插了暗哨监视龙武卫的大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www..org 舒了口气之后慕容珊脸色又焦急了起来,心里掐着时间什么时候离开最合时机。 能活着慕容珊当然不会傻到留在这里白白的送死。 心里一直默念着时辰,慕容珊忽然听到身后阿正他们逃走的方向传来阵阵喊杀声以及惨叫声。 脸色一变急忙施展轻功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程凯冷笑着看着被三百骑兵包围的白莲教教众:“大帅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你们这些逆贼会在大营安插眼线监视我们!” 阿正将钢刀横在胸前谨慎的看着被自己一刀斩退的骑兵统领韩鹏。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韩鹏轻蔑的看着阿正:“你以为就你们会用计谋啊,你们探子看到的是我们的步卒,骑兵早就迂回包抄过来了,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龙武卫优待俘虏!” 韩鹏将柳大少优待俘虏的这句话记得一清二楚,柳大少每次带领大军遭遇白莲教的教众总会喊这一句话。 “休想!弟兄们摆阵跟这些官军拼了!” 尚且活着的几十白莲教的教众马聚在一起摆开阵型跟骑兵对抗起来。 “慢!” 程凯示意骑兵们不要冲锋,骑马慢慢的走到白莲教教众的身前几十米处停了下来。 程凯惊疑的看着阿正跟剩下的白莲教教众:“你们当过兵?” 阿正冷笑一声:“还算有点眼力劲,大爷确实当过兵,这些手下的弟兄全都是大爷训练出来的精锐!” 程凯眼眸一眯:“既然当过兵为何要加入白莲教反抗朝廷?朝廷对军人的俸禄可是优厚的很,本将军想不到你为什么要舍弃荣耀干这些刀头舔血的事情!” 阿正咧嘴一笑狠辣的眼神盯着程凯神色不屑:“优厚?确实优厚!优厚的我兄弟在北疆杀敌老娘活活的饿死家中都不知道!” “你胡说,但凡出征军人朝廷都会每年给家中送足够生活的银子,而且朝廷征兵不抽独丁,怎么可能会发生你说的这种事情!。” 阿正无视骑兵们手中闪着寒光的手弩将钢刀一把插在地,双手扒开自己的衣服直直的对着程凯。 程凯望着阿正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伤口,刀伤剑伤还有箭矢的痕迹,足足六七个之多! 程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突厥的弯刀跟羽箭留下的伤口。 “大爷跟兄弟在北疆浴血杀敌保家卫国,修沐回家省亲我兄弟的老娘坟堆都长草了,活活饿死的啊!” 程凯嘴唇微颤:“有人喝兵血?” 阿正眼眶一红嘶哑的笑了两声:“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看着不要命的往冲的白莲教教众程凯叹了口气闭眼睛狠狠的挥动令旗:“放箭!” 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三百骑兵看着七十多人全部胸前中箭倒地的白莲教教众陡然升起一丝敬意。 韩鹏深吸了一口气:“都是汉子啊!虽为匪寇,不失汉家血性!” 阿正单膝跪在地,身插着七八支羽箭,嘴角流血不止淡然的看着程凯。 “保家卫国家破人亡,英雄至此何必英雄!” 程凯看着已然气绝的阿正露出一丝敬意:“朝廷三令五申,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的喝兵血,你说得对,英雄至此何必英雄!” “将军,怎么办?” “厚葬吧!” ps:水杯倒在了电脑,已经拿去修了,刚下火车马找网吧重新码的字。 希望大家担待一下,这两天只能手机码字了,可能更不了那么多。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章卿本佳人 ()?慕容珊脸色惨白眼眶泛红的站在树梢之看着被龙武卫搬运着尸体的手下。www..org 想要给手下的弟兄报仇,可是慕容珊见到几百骑兵手中散发着冷冽寒光的手弩理智告诉自己纵然自己轻功卓越,只要被箭雨覆盖也是死路一条。 然而慕容珊还未回过神来一声信号划破长空打破现场的寂静。 韩鹏还有几百骑兵马翻身马抽出腰间的横刀严阵以待:“斥候在千里镜发现了咱们身边有敌人。” “将军,在树。” 程凯马抬头望去果然发现站在树梢一身白衣胜雪的慕容珊。 程凯一声轻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弟兄们,大帅有令活捉匪首。” 慕容珊马飞身朝后略去,迎接自己的是被箭雨覆盖的天空。 迫于无奈慕容珊只能飞身在地使用轻功连连飞跃,朝着秦淮河河畔跑去,只要略过了秦淮河就可以逃脱了。 然而身后战马嘶鸣带起的烟尘远远的紧追不舍,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自己的两侧射击封锁了自己的路线。 虽然经历过一次龙武卫的箭雨,慕容珊听到耳边嗖嗖略过的箭矢依旧心底发寒。 这种互相交织在一起的箭雨实在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武林高手虽然单打独斗战力超越十倍常人依旧不敢与军队匹敌。www..org 一旦陷入战阵的包围之中便会束手无策,武林高手也不是金刚铁骨,依旧会被凌厉的箭矢透体而过。 超过五品的武林高手虽然可以释放内力罡气抵挡箭雨,可是内力能抵挡多少波箭雨,大军人数碾压下来,再浑厚的内力也会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耗尽力竭。 竭力躲避箭雨的慕容珊看到秦淮河河畔的树木脸色一喜,她知道只要过了这一片树林就可以借着秦淮河的天然掩护撤离出去。 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龙武卫骑兵慕容珊不在节省自己的内力,全力施展轻功飞跃而去,树林可以替自己有效的抵挡一阵空中的箭雨。 加树林的阻挡骑兵的速度势必要慢下来,逃生有望了。 然而慕容珊借着轻功在树林将躲过箭雨射击之后望着秦淮河畔旌旗飞扬的两千龙武卫傻眼了。 两千龙武卫一千持着铁胎弓的将士呈现弧形预备仰射,铁胎弓的凤羽箭威力可不是骑兵手中的轻巧手弩可以比拟的。 慕容珊停下脚步惊惧的看着两千早已经摆好阵型的龙武卫想找一个薄弱的空隙看看能不能突袭出去。 宋清将手中的横刀丢给了一旁的卫兵:“给另一路的大帅传信,已经包围了白莲教的大鱼!” “得令!” 宋清缓缓抽出腰间的宝剑眼神冷厉的望着气息紊乱的慕容珊。www..org “放下手中的武器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算你过了本将军这一关也会被密密麻麻的铁胎弓交织的箭雨射成刺猬,龙武卫可不是府兵可以比拟的,他们交织的箭雨本将军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慕容珊感受着宋清眼中的寒芒知道这是一个跟自己不相下的高手,而且是那种主练攻杀的高手。 “最后一次,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吁” 烟尘翻滚,战马嘶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慕容珊轻纱下的脸色血色全无,惨白的犹如死尸一样。 她知道这一次后路也被封锁了,想要逃走是没有希望了。 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性慕容珊盯着宋清,百灵一般清脆的话音传来:“将军,放小女子一命如何?” 宋清眼神一呆滞马清醒过来手中的宝剑挽了个剑花:“竟然敢魅惑本将军,你是打算自寻死路了,弓箭手准备!” 一千手持铁胎弓的将士马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弓弦紧绷散发着杀机。 程凯马勒令手下的骑兵散开一个空挡位置,铁胎弓的威力足以覆盖箭雨的时候误伤自己这边的骑兵。 宋清轻轻地抬起左手盯着有些惊慌的慕容珊:“放下武器!”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慕容珊听着两千多龙武卫震耳欲聋的声音娇躯忍不住一抖。 面对两千龙武卫别说自己一个不善杀伐的八品轻功高手,就算是九品高手也会饮血当场。 想到被俘虏以后的下场慕容珊轻轻的举起手中的软剑,早晚是个死不如死的壮烈一声。 宋清马发现了慕容珊眼神中的决绝:“第一队列放箭!” 三百龙武卫层次分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慕容珊飞射而去。 慕容珊不敢有丝毫大意,龙武卫的凤羽箭可是声名远扬。 护身罡气遍布全身,箭雨射在罡气之纷纷被弹开,慕容珊为了节省力气仿佛一个风中精灵一般手中的软剑遍布密密麻麻的剑影斩落破空的箭矢。 一波箭雨射完,慕容珊的右臂有些颤抖,凤羽箭的冲击力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化解掉的。 宋清见状冷笑一声一个飞跃流下一抹残影朝着慕容珊一剑斩去。 正在平复呼吸的慕容珊没想到宋清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急忙提剑格挡。 宝剑斩在软剑之直接横拍在慕容珊的右臂之,一声脆响声传来慕容珊仿佛断线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白衣胜雪的绣群沾满了尘土,就连罩面的轻纱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慕容珊樱唇带着淤血,趴躺在地脸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臂,一剑斩下自己右臂生生的脱臼。 若是没有自己精钢软剑挡住了宋清的剑刃只怕自己整个右臂已经被齐根斩断。 强忍着疼痛慕容珊几下便将自己的右臂复位,可是毕竟是伤口依旧不能轻松自如的活动。 望着三尺外躺在地的精钢软剑慕容珊俏脸带着密密麻麻的细汗狠狠的盯着宋清:“趁机偷袭不是英雄所为!” 宋清持着宝剑缓缓像慕容珊走去,无声的摇摇头:“本将军修习的是破敌之术,怎么有效的斩杀敌人才是我的方式,而不是跟你们这些武林中人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慕容珊凄惨一笑:“杀了我吧,落在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手中本长老也没打算活着!” “杀你?想得美,大帅要你还有重要的用处,到了大营的刑房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死亡也是一种奢侈了。” 慕容珊娇躯一颤:“你们想干什么?” “唉,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押起来!”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一章送英雄上路 ()?“吁!” 柳明志勒住马缰缓缓停下,看着被龙武卫用绳索捆绑起来的慕容珊一愣。www..org 宋清收回腰间的宝剑:“大帅,逆贼匪首已经被活捉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翻身下马下打量了慕容珊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轻笑:“大美妞,原来是你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慕容珊眼神一慌强忍着惊惧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去跟柳大少戏谑的眼睛对视。 柳明志缓缓走到慕容珊身前抬手托起慕容珊圆润白腻的下巴将其强行转过来:“都成为阶下囚了你还有什么可傲气的,昔日你把剑架在本帅的脖子之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当你去劫持本帅的那一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想不到你这大剩女也有今天。” 慕容珊看着柳大少淡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龌龊**:“呸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姑奶奶,姑奶奶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慕容珊!” “啧啧啧杀了你,想得美!你这种大美人本少爷可舍不得杀!” 柳明志望着慕容珊恐慌的眼神一丝报复的快感踊跃心头,他喵的你也知道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了吧。 你知道当初本少爷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多害怕你手中的剑失手吗? 故意托着下巴围着慕容珊转了一圈,将其全身下扫视了一遍,平心而论慕容珊的身材是自己认识的女子之中最完美的一个。www..org 纵然是齐雅也略有不及,女皇胜在容颜绝美,身材依旧比不慕容珊完美。 “啧啧啧嘿嘿嘿” 慕容珊恐慌的娇躯发抖,想要挣扎可是被军士押着胳膊也挣扎不动:“淫贼,狗官,你想干什么?” 柳明志瞄了一眼宋清程凯二人忍俊不禁的神色,清了清喉咙:“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你们两个把她押到本帅的额,押到军营的刑房之中!” “得令!” “等等!” 两个军士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吩咐的。 柳明志伸出剑指在慕容珊的下巴的穴位一点:“大美妞,委屈你一下了,本帅警告你你若是敢咬舌自尽本帅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之展示三天,本帅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这招还是从柳一那里学来的,当初若不是柳一用这招威胁女皇可能女皇就真的打算拼死一战也要杀了侮辱自己的柳大少了。 好在女皇在意自己的名誉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过女皇总算是报仇了。 你在江南侮辱了朕,朕就在金国糟蹋了你,一报还一报而已。 果然慕容珊听到了柳大少的威胁心里一寒,本来确实想咬舌自尽的慕容珊霎时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她怎么也想不到柳大少竟然会如此卑鄙,竟然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威胁自己。 虽然哑穴被点了慕容珊无法开口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已经把自己想说的全部说了。 “狗官,你不得好死。” “放心吧,本帅肯定比你活得久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押下去!” 韩鹏带着千人左右的骑兵将慕容珊丢在了马,愣生生的没敢碰慕容珊出了手臂的其他部位。 柳明志慕容一千人的龙武卫朝着金陵城赶去。 “程将军,其余逆贼有没有全部擒拿?” 程凯一怔叹了口气:“全部死了,各个悍不畏死的想冲出包围圈,根本不听劝降的命令,末将只好将他们全部射杀了!” “尸首在哪里?” “末将带你去!” 柳明志将天剑挂在了马背之看着剩下的龙武卫:“留下三百骑兵其余人沿着秦淮河岸到烟雨楼阁跟七秀楼转一圈回营,记住一定要不停地看着烟雨楼阁的方向!” 宋清眼睛一眯走到柳大少身前:“打草惊蛇?”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铁定有鬼,等晚咱们再去监视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这个女人被擒拿了白莲教肯定会有所动作,既然他们龟缩不出那就想办法将他们逼出来,变被动为主动。” “是!” “蒋磊,杜宇你们带人马回营!” “得令!” 大军走后柳明志一行人朝着阿正这些人的尸首赶去。 柳明志看着躺在地的尸体一愣诧异的看着程凯:“怎么会是军阵?” 宋清急忙翻身下马在尸首边踱步了起来片刻之后脸色惊疑的看着柳明志:“典型的北疆龙骧卫的冲锋阵型,虽然有些不足之处,可是一群逆贼怎么会掌握北疆龙骧卫的战阵!” 程凯咬咬牙将阿正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点都没有隐瞒。 柳明志二人听完之后神色有些复杂,柳明志翻身下马看着尸体依旧拄着钢刀单膝跪地未曾倒下的阿正,轻轻地扒开他的袍子。 见到阿正身密密麻麻的伤口柳明志痛惜的闭了眼睛:“狗娘养的玩意,又是喝兵血的蛀虫,他们就不怕出门被雷劈吗?好好的英雄豪杰被生生的逼成了流寇,这都是这些混账东西干的好事!” 柳明志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喝兵血的事情了,通远县石老五的儿子抚恤金被克扣的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这一次又是喝兵血,在北疆戍土卫国的将士竟然直接被逼成了流寇。 柳明志毫不怀疑阿正说的话,他身的伤口在诉说着他的光辉事迹。 这样的人不屑于撒谎,他的血性跟骄傲也不容许他撒谎! 看着遍地尸体全部胸前中箭身亡的场景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能把一群乱匪训练的直面生死,没有一个怯战逃走的人就算在北疆也是精兵强将的一种。 轻轻的抚阿正死不瞑目的眼睛,可惜三次都没有成功,阿正的眼睛已经直直的瞪着。 虽然已经没有神采,可是依旧透露着一丝属于军人的坚毅。 柳明志单膝跪地:“晚辈送英雄路!” 宋清几人与三百骑兵同样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升喊道:“晚辈送英雄路!” 话音一落阿正的身体陡然倒地闭了眼目。 百人眼眶一酸一时间心底竟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柳明志拿起阿正手中的钢刀擦拭了一下:“天有英灵啊!” 宋清示意众人将这些尸首抬下去厚葬,望着柳明志手中阿正留下的钢刀:“阵杀敌保家卫国却沦落如此下场,苍天无眼啊!” 柳明志取下自己的披风细心的包裹起来钢刀放到马背之。 “白莲教事了,本帅就将钢刀呈到金銮殿,不能让英雄寒心啊,这只是一列而已,全国还有多少喝兵血的官员存在谁也不知道,必须让陛下动动手中的屠刀了!” “我等愿追随大帅一起书,前人之事,后事之师,我等将来若是下场如此,又有什么人会我们伸冤哪!”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二章正军规 ()?厚葬了白莲教的教众。 三百骑兵打扫战场之后缓缓朝着大营赶去。 除了嘚嘚的马蹄声充斥着韵律的声音,三百骑兵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寂静的有些压抑,柳明志有心想活跃一下气氛。 可是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兔死狐悲,他知道这些将士们肯定会心有所感在思索着自己的将来。 三百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大营中。 柳明志将马匹靠近了程凯:“程将军,弟兄们的心情本帅也理解,可是不能为了此事就满腹心事,你现在一定要安抚住将士们的心情。” “大帅放心吧,末将明白!” “告诉将士们他们将来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唱着歌荣归故里,这是本帅对你们的保证,只要回到京城本帅就会书陛下彻查大龙所有州府喝兵血的官员,一定让其血债血偿。” 程凯脸色一正恭敬的看着柳明志:“多谢大帅,末将带领弟兄们退下去了!” “去吧!” “末将告退!” 柳明志翻身下马看着早已经在营帐门前等候的韩鹏杜宇二人点点头:“到大帐再说!” “是!”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被丢在床榻之的慕容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慕容珊扭动的娇躯才回过神来纠结的看着韩鹏:“韩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她押到刑房去吗?为什么她会在我的营帐里,为什么还会在我的床榻之,你这是逼本帅犯错误啊!” 韩鹏脸色窘迫的挠着头盔的红缨:“大帅,咱们俘虏的白莲教匪徒都送到了官府拘押,大营内根本就没有提前设置刑房,卑职心想整个大营最安全的最严密的位置就是大帅你的营帐了,所以为了避免她逃走就将她关押这里了!” 柳大少看着一脸卑职很无辜的韩鹏也是无奈了,你他喵的说的好有道理,本帅竟然无言以对。www..org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你说这话本帅无话可说,可是他喵的为什么会在床,大军出征在外的禁令你不会不清楚吧,若是让随军录事把今天的事情记录在册让兵部过目了,你信不信文官的口水能把本帅给活活淹死在金銮殿之。” 杜宇咬着牙嘿嘿一笑:“大帅你就放心吧,随军录事已经被孙明峰他们几个拽到火头军那里给灌醉了,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的!” “所以嘞?” 宋清憋着笑清了清嗓子:“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知道早晚要处决这个逆贼,不如就让你这位大帅提前快活一下,反正这里都是你的近卫,没人知道的!” 虽然带着开玩笑的意思,可是柳大少马面色铁青的看着韩鹏三人重重的将天剑放在兵器架之,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们三个各自到校场去领十大军棍,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哪里错了!” 宋清三人愕然的看着柳明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脸色一虎:“看什么,非让我动帅印是吧!” 三人面色一紧急忙缩着脑袋退了出去,就连宋清一时之间都有些畏惧脸色严峻的柳明志,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脸色大变。www..org 柳明志阴沉着脸走到慕容珊面前,见到其不住的往后缩着身子的举动眉头微皱。 伸出手解开慕容珊的哑穴柳明志提起慕容珊的玉臂往桌案旁走去。 “狗官,淫贼,你放开我!” 柳明志不为所动的拉着慕容珊朝桌案走去。 早被宋清点住穴道加被绳索捆绑的慕容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跟一个平常的弱女子没什么来那个样。 眼看桌案逐渐靠近慕容珊竟然嘤嘤的哭泣起来:“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便宜了你这个淫贼!” 柳明志将慕容珊往椅子一丢,转身倒了一碗茶水放到桌子平静的看着慕容珊:“大美妞,别说本少爷虐待俘虏,渴了自己喝!待会再来审讯你,你若是敢逃走就不要后悔被射成马蜂窝扒光了吊在城门之!” 在慕容珊俏脸带着泪珠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柳明志提起兵刃走出了大帐。 望着站在大帐右侧的亲卫:“把带领五十名卫兵守好大帐,弓箭手全部持剑预备弯弓搭箭,一旦这个匪首敢抬走乱箭射死!” “得令!” “你去擂鼓聚将,除了这五十名看守大帐的将士,所有龙武卫将士全部到校场列队!” 卫兵虽然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何要擂鼓聚将,马恭敬的颔首:“得令!” 校场之执掌军棍的三名军士为难的看着趴在凳子的宋清三人:“副将,韩统领,杜校尉你们这不是为难我们兄弟三人吗?我们怎么敢打你们的军棍哪!” “这是大帅的命令,你就按规矩照打不误,十大军棍少一棍军法处置!” 执法校尉脸色为难的看着手中的令箭:“可是卑职并没有接到大帅的命令,这个军棍是万万不能打的,十大军棍下去没有十天半个月可是好不了的!” “本帅来了!” 执法校尉一愣马单膝跪地:“参见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校尉起身之后纠结的看着柳明志:“大帅,真的打啊!” 柳明志狠狠的看了宋清三人一眼脸色严峻:“待到大军集结之后再打!” “是!” 五千龙武卫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已经集结完毕。 茫然的看着校场的高台之趴在执法凳的宋清三人。 程凯蒋磊急忙走高台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还有三人:“大帅这是” 柳明志伸手拦住了程凯想说的话:“三军听令!” 下面五千龙武卫包括程凯这些将军马挺胸抬头肃穆看向高台。 柳明志走到帅台之使用内力凝气指着宋清三人:“知道他们三人为何会在这里吗?” 五千人没有一个回答,全部静默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宋清三人也想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柳大少不开心了,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柳明志指着宋清三人将大营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脸色阴沉的看着三军:“你们是守卫疆土的龙武卫,大龙开国六百载一直存下来的从龙六卫之一的龙武卫,不是山贼土匪,只会奸淫辱掠没有人性的东西。” 宋清三人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他们也没想到开玩笑的话语竟然会让柳明志如此重视。 柳明志虽然在也在调侃慕容珊,可是他却没有对慕容珊动另一方面的心思,不是因为柳明志道德多么高尚,若是不在军营或者他可能会接受宋清三人的建议,可是在军营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行的。 一旦将来大军全部行下效,龙武卫的名声,军人的名声将会毁之一旦变得臭名昭著。 柳明志狠狠的将帅印拍在桌子:“龙武卫三大禁令第二禁令是什么?” “禁止***女,违令者军法处置!” 听到五千人振聋发聩的声音柳明志提起令箭丢在了桌子:“念在你们三人尚未酿成大罪,打尔等十军棍你们可服气?” “卑职等服气!” “执法校尉!” “卑职在!” 柳明志将令箭一丢:“正军规!” 执法校尉一直看着柳明志的神色,见到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马明白他的意思。 给三个执法将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打疼不打伤,用巧劲给他们点教训就足够了。 手中的令旗一挥。 “行刑!”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三章良家夫男 柳明志叹着气看着军医正在给宋清上着金疮药。 “大哥,我的难处你能理解吗?不要因为这点事情怨恨我啊!” 宋清呼着气脸色不时的抽搐一下:“放心吧,我明白你是担心将士们将来会有一天上行下效坏了龙武卫的规矩跟禁令。” 柳明志松了口气,他真怕宋清一根筋拗不过来,自己兄弟二人的情义产生了裂缝。 “主要责任也怪我,若是不在秦淮河调侃那个匪首几句韩鹏也不会将其送到我的营帐来,可是军法不能乱,军规也不能乱,军营就是军营一切都要按照规矩办事。兄弟也不得不拿你们三人杀鸡儆猴,树立一个威信!” 军医合上药箱:“大帅,已经上好了,属下告退!” 柳明志点点头:“老前辈,有劳你到韩统领他们那里一趟了!” “放心吧,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军医出了营帐之后宋清穿上了自己的衣物活动了几下感觉没有大碍也舒了口气:“大哥干什么的,御前侍卫统领,杖责这种事门清的很,打疼不打伤我最在行了,肯定是你给执行校尉下吩咐,不然的话十大军棍若是打实在了大哥今天那还能站得起来?” “大哥明白就好,兄弟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宋清喝了口凉茶冲着柳大少伸出了一根手指:“没这个数这事不算完!” 柳大少愣了愣马上乐呵呵的一笑:“多大点事情,不就是一万两银票吗?这事了结了兄弟马上给你结清!” 宋清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怪异的看着柳大少:“行,别耽搁本将军休息了,赶快滚犊子去审理你的大美妞吧,不然就白忙活了!” “好好休息,我先去忙活了!” “滚蛋!” 柳大少出了营帐之后宋清脸色涨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奶奶的,一千两变成了一万两,早知道就伸出五根手指了,要少了啊!” 纠结了一会宋清端起茶杯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大帐的门帘呢喃了起来:“三弟是越来越有统帅的威信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莫非真如父亲所说,陛下要把三弟培养成一个孤臣来替太子铺路节制满朝文武!”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宋清抓起横刀出鞘眯着眼瞄了瞄:“若是三弟真的成了孤臣,我与父亲当如何哪?那天我问道三弟人会不会死而复生的时候他的眼眸瞳孔一缩明显想起了什么,三弟啊三弟你到底在隐藏什么哪?我可以确定我没有眼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柳明志扶着腰间的天剑从韩鹏杜宇那里走了出来,知道二人也理解了自己的苦衷之后算是松了口气。 统帅若是跟麾下的将士离心离德在军营之中乃是大忌讳。 想起了杜宇以前嚣张跋扈的模样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军营啊,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啊!” “参见大帅!” “程将军,你怎么来了?” 程凯指着一旁的刑具:“大帅,末将让随军的木匠临时打造了一些刑具来审讯这个白莲教的匪首。” 柳明志看着夹棍老虎凳这些常见的刑具无奈的摇了摇头:“程将军,这个匪首早已经心存死志了,你用这些常规的刑具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她是武者,意志不是一般的坚定,想要审讯她得用非刑!” 程凯眼睛一眯试探的看着柳明志:“难道要用审讯突厥探子的方法?生肉绑棉线?” 程凯也在龙武卫大营见过柳大少帮张狂审问那个突厥探子的手段。 说实话够恶心,甚至有些变态。 完全就是心理上跟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见到那个突厥探子哗啦啦的吐得胃液都出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柳大少那几天几乎都没有好好吃饭。 为嘛,回想起来就反胃! 柳大少抿着嘴摇摇头:“那是对付男人的办法,女人嘛就得用对付女人的办法!” 程凯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大帅的意思是?” “附耳过来!” 柳大少嘀咕了几句程凯忽然扭扭捏捏的看着柳大少跟个大姑娘一样:“大帅,人家可是正经人,怎么会有那种药物,再说了人家还年轻也用不到啊!” 柳大少恶心的看着程凯娘们唧唧的模样:“滚犊子,你要是找不到本帅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用,赶紧去找,找不到鞭子抽你!” 程凯别扭的点点头:“好吧,末将尽力去找,大帅你等我哦!” 柳明志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望着身边亲卫怪异的眼神揉了揉鼻子:“那什么,你们不要乱想,你们程将军就是典型的闷骚货,平时看着正正经经的,骚起来跟窑姐没什么两样!” “回禀大帅,属下等眼瞎了耳聋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看着一本正经提着弓箭手弩几十名亲卫一本正经的模样柳大少牙根有些痛,也明白这事情越解释越有欲盖弥彰的意思,索性不解释了。 “你们几个把刑具抬进来,其余的人坚守岗位!” 毕竟已经打造好了,先搬进去再说,万一有用哪! 走向自己的大营一把掀开门帘,柳大少看着慕容珊低着头喝水的模样怪异的一笑:“呦,还真喝上了啊,够不够啊,不够的话给你再来一壶!” 慕容珊马上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慕容珊看着柳大少怪异的眼神心神一晃站了起来就要往大帐的里面退。 “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说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合适,咱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的吗?” 慕容珊虽然慌乱神情却异常坚毅:“你死心吧,姑奶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柳大少示意将士们将刑具放下,背着手缓缓朝慕容珊走去,叹着气摇着头:“何必那,你说说你何必哪,自从咱们第一次在扬州打交道你就在跟白莲教教主卖命,第二次秦淮河河畔你还在给其卖命,这么长时间虽说咱们没有再次相遇,想来你也是没少出力,你为白莲教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最终沦落到成为一枚弃子的下场,白莲教主如此薄情寡义你何必要为这么一个家伙前赴后继哪?” 柳明志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慕容珊说服,可惜她嘀咕了慕容珊的韧劲。 “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可以无情,但是我不能不义!” 柳明志无奈的挠了挠脖子:“难办,又是救命之恩,若不是知道你们教主的所作所为,本帅还真以为他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哪!可惜他不是啊,难办!救命之恩!” 慕容珊看着步步紧逼的柳大少缓缓后退:“要不就杀了姑奶奶,要不就放了姑奶奶!不要用这些刑具吓唬姑奶奶,没用!” “啧啧......你嫁人了吗?” “没有........狗官你什么意思?” 柳大少毫无风度的扣了扣鼻孔冲着慕容珊一弹,后者脸色发黑的急忙后退躲开飞来的小黑球。 “狗官,你没脸没皮!”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没嫁人的话给你个建议,别整天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小心嫁不出去!” “狗官,要你管,有本事杀了我!” “别退了,再退就到床上了,你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妞主动往本帅的床上去,你不会对本帅图谋不轨吧,沃日,你不会想睡我吧!本帅告诉你,我可是良家夫男,纯洁的跟水灵灵的小白菜一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不会从了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几名亲卫看着脸色发烫的慕容珊同样憋得难受,想笑不敢笑肩膀耸动 “你..........”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四章不共戴天(为全体月票加更) “白莲教教主是谁?”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心神因为自己故意为之的话有些失守马上开口凌厉问道。 “我不知.........你在诈我!” 刚一开口慕容珊马上清醒过来,知道柳大少说的一切都是故意让自己心神失守好趁机诈自己的话马上选择闭口不言。 柳明志有些失望,想不到慕容珊心神如此坚毅,不愧是常年习武的存在,心神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拉着自己的椅子柳明志轻轻地坐了下来看着选择沉默以对的慕容珊吁了口气:“何必那,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事情,告诉本帅你们这次作乱故意让本帅四处奔袭的目的你就可以戴罪立功,不但不用死还能得到朝廷的赏赐,至于白莲教教主报复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忧,本帅将其连根拔起你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带着朝廷的赏赐远走高飞,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何必非要过这种刀头舔血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生活呢?” 慕容珊望着柳明志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在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眼里升官发财大于一切,人性,道德,底线完全抛掷身后,只为了爬的更高,掌握的权利更大,向你们这种利欲熏心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见利忘义的逆贼,仅此姑奶奶对于救命之恩大于天以死相报的行为就远远不是你们这些伪君子,朝廷的狗官可以比拟的!” 柳明志眯着眼睛抄起了胳膊淡然的看着慕容珊:“可以告诉本帅一下你为何会对朝廷对陛下有这么大的偏见吗?本帅不否认大龙的朝堂之上还是地方官府确实存在着你说的那些官员,但是起码大部分人都是好的。” “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夏公明夏大人,陛下的右臂童三思童相,六部官员每天起早贪黑的治理各种奏折希望有朝一日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你可能以为本帅在说谎,但是本帅可以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本帅都要说,陛下的龙袍穿了几年都没舍得更换一件,袖子都磨破了就为了节省一点银子给北疆守护疆域的将士多预备两件冬衣御寒。” “扪心自问,历朝历代的皇帝能做到陛下这般的人能有几人!” 慕容珊不屑的看着柳明志,死都不怕了自己岂会在意柳大少的颜面想法问题,嗤笑了一声:“若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好,就不会有阿正这样的英雄被生生的逼成流寇,阿正只是杀了饿死他婶母克扣俸禄的贪官就被当地官府下了海捕文书,保家卫国的将士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还敢说吏治清明,皇帝老儿仁义!” 柳明志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反驳,皇帝这个大龙的大树根系再好也挡不住树叶被虫蛀了。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叹了口气柳明志举起兵器架上的钢刀:“前辈的冤情本帅会呈给陛下伸张正义的,其实前辈完全可以将事情汇报给虎骧卫的忠武侯陆成杰陆将军,他们完全可以做主查清楚喝兵血的官员将之绳之以法。” “柳明志你没有经历过就不要随意评价一个人,你若是见到了你的兄弟悲伤过度当场气绝身亡,你还能保持理智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少在这里冠冕堂皇惺惺作态!”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阿正的事情还有这些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白莲教有很多像前辈这样的人吗?” 慕容珊狠厉的盯着柳明志:“一个还不够?你还想有多少这样的英雄沦为朝廷的通缉要犯?” 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楚,是啊,这样的事情一个还不够吗? “给慕容姑娘搬一个椅子过来!” 片刻以后慕容珊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椅子冷哼一声:“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柳明志示意慕容珊坐下:“慕容姑娘,其实咱们没有必要针锋相对,完全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你们跟着白莲教教主为祸江南多年,民生怨道,百姓提之色变,你们声称白莲圣母是为了推翻大龙的暴政,可是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为了造福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利!” 慕容珊眼神变得憧憬起来:“教主说了,为了将来造福百姓,这些都是必不可免的牺牲,舍小家为大家!”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慕容珊虔诚的神色,这个妞完全就是胸大无脑,或者说白莲教的话太具有蛊惑性将其洗脑了。 白莲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跟正义毫不相关,烧杀抢掠基本全部都干过,若是这是舍小家为大家做出的牺牲,白莲教被朝廷当做逆贼反贼毫不冤枉他们。 柳明志喝着口茶定了定神:“你们先退下吧,在三十步外守着程将军来了让其在外面等着,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大帅,这个逆贼武功高强,若是被冲开了穴位危及大帅你的安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无妨,本帅会重新点住她的穴道,你们先退下吧!” 几名亲卫虽然不愿也不得不退下。 “大帅一定要万分小心,有异动马上传唤我等!” “本帅知道了!” 几名亲卫走后柳明志倒了两杯茶放到桌子上,取下天剑走到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珊身前停了下来。 “得罪了,本帅亲卫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是很惜命的!” 在慕容珊愣神的片刻伸出剑指在慕容珊脐下三寸的关元穴以及檀中穴用力一点,封住了慕容珊的主要穴位。 骤然遭袭还是脐下三寸关元穴跟胸口檀中穴这么隐私的位置慕容珊已经恢复平静的俏脸马上成了火烧云一样嫣红。 “淫贼,你不得好死!” 柳明志割开了慕容珊的绳索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喝茶!”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实话实说想得到白莲教主身份的事情跟你们的计划,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本帅带领大军下江南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慕容珊深吸了一口气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杀就杀,你完全不用白费口舌,姑奶奶跟朝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什么都得不到。” 柳明志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青莲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本帅相信莲儿不会骗我的,想想你手下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就为了你们教主所谓的计划全部身首异处,被当成了弃子随手抛弃,你心里就一点怨恨都没有?” 嘡啷一声慕容珊手中的茶杯滚落地上,慕容珊狠狠的看着柳明志:“青莲失踪了这么久原来在的手里,你把她怎么了,淫贼,你不得好死!” 柳明志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倒满茶水:“淫贼也好,狗官也罢,慕容姑娘你若是真的是一个好人,就让江南少流点血吧,其实你也知道自从我剿匪以来贯彻缴械不杀的原则,你肯定有眼线有耳闻,只要是放下兵器的教众本帅都留了一命,本帅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白莲教是正是邪你自己好好想想,本帅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待会我再来!” “你到底把青莲跟白芍怎么样了,狗官你不能走!” 柳明志掀开了门帘回首望着慕容珊:“莲儿的日子现在过得很好,不要企图逃跑,三千人你都逃不掉,不要说大营五千人看着你了,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 “狗官,你滚回来啊,青莲到底怎么样了?” “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说完这句话柳明志沉着脸出了大帐朝着在外面等着的程凯走去。 “大帅?审问的如何了?东西准备好了。” 柳明志指了指大帐:“看着她,你去准备一套盔甲本帅回家带个人过来!” PS:为兄弟们的月票支持加两更,手机码字不比电脑,速度太慢,更新的晚了,好在没有耽搁加更。 最后小弟求票求打赏!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五章姐妹情深 ()?青莲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低着头不敢去正视柳明志的眼神:“夫君,莲儿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长老,也没有颜面去见九长老!” 柳明志蹲在地轻轻地握住青莲的手掌紧紧的攥在手里:“莲儿,你不是不希望慕容珊死掉吗?为夫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说服了她替朝廷效力,为夫可以保证饶她一命。” 青莲马露出希冀的神色随即失落的摇摇头:“夫君,长老是不可能会跟朝廷和解的,也不会为陛下效力!” “为什么?她到底对朝廷有什么怨恨?我方才了问了她也被她含糊其辞的给绕了出去。” “莲儿其实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缘由,好像是朝廷杀了长老的爹爹!但是因为什么莲儿就不清楚了!” “杀父之仇?” “恩!” 柳明志缓缓起身沉吟了一会:“为夫想遍陛下登基以来这些年所有的事迹似乎没有处决过慕容姓氏的官员,难道慕容珊的爹爹是山匪土匪被朝廷剿灭了不成?” “莲儿也不清楚,长老从来不跟姐姐还有莲儿提及太多她的往事。” 齐韵抱着柳夭夭看着柳明志眉头深皱的模样有些心疼,娥眉颦蹙的看着青莲:“莲儿妹妹你就跟夫君去一趟吧,成与不成总得试试再说,若是实在不成就依夫君说的那样也只好动刑了。” 青莲默默地点点头祈求的看着柳明志:“夫君,莲儿希望你不要把姐姐去世的消息告诉长老。www..org” 柳明志稍微一愣轻轻地点点头:“可以,为夫提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 青莲提起桌子的盔甲为难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莲儿不会穿盔甲!” “为夫侍候你更衣!” “恩!” 齐韵见到青莲答应了夫君的请求心里也轻松了下来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出口轻笑着调侃起来:“妹妹倒是真讨夫君疼爱哪!” “才不是呢,夫君最疼爱的还是姐姐你了!” 齐韵伸出玉指点了点青莲的额头:“死丫头,就你嘴甜,一定要注意不要露馅了,军中大营可是不让家属女子随意进入的,不要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 “姐姐放心!” 柳明志给青莲扣好带扣看着齐韵轻声说道:“韵儿,辛苦你了,这些日子我是几乎没有进过家门,你可不要介意为夫冷落了你们!” 齐韵甜甜的一笑:“妾身理解,男人当以大事为重,妾身这边你完全不用担心。” “莲儿,咱们走吧!” 二人一人一马朝着城外的大营疾奔而去。 “参见大帅!” “免礼!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动吧?” 程凯微微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异动,白莲教的人也没有来救援的意思,斥候发来情报所有的白莲教教徒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你们在这里守着,小青你跟我来!” “是!” 程凯见到青莲跟在柳明志身边没有任何的惊异,同去青州的时候程凯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俏郎君是大帅的得力助手。 见到青莲被柳大少叫来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审讯慕容珊哪! 对青莲轻轻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青莲拘谨的跟在夫君身后,看着眼前的大帐脚跟犹如生根了一样艰难的移动着。 “莲儿,不要有任何的心里负担,你跟慕容珊虽说不至于形同陌路,但是也不是一路人了。” 青莲轻咬着薄唇:“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将天剑放在架子:“慕容姑娘,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容珊淡然的坐在椅子神色不悲不喜的望着柳明志摇摇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事情的。” “慕容姐姐!” 慕容珊一怔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莲脸色一喜急忙迎了去:“青莲,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翠屏山一别姐姐一直在打探你跟白芍的音讯,姐姐还以为你们死在” 青莲看着慕容珊欣喜的模样心中的忧虑也宽慰了下来,轻轻地攥着慕容珊的手腕:“姐姐,说来话长了,昔日翠屏山逃离之后莲儿跟姐姐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只好东躲西藏惶惶度日。” “白芍哪?” 青莲娇躯一颤眼帘低了下来不敢去看慕容珊的眼睛:“姐姐说不想再过这种犹如丧家之犬的日子了,在扬州的时候就跟莲儿分开了要去闯荡天涯,前段时间还来信说在一个特别美丽的地方过得很幸福很美满,慕容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慕容珊怜惜的看着青莲:“那就好那就好,你这小丫头心思单纯,没有白芍有主见,看到你安然无” 慕容珊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青莲护在身后狠厉的盯着坐在椅子神色淡定喝着茶水的柳明志:“狗官,你想用青莲威胁姑奶奶?告诉你,你若是敢动青莲一根毫米姑奶奶宁愿被你扒光了吊在城门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慕容珊护犊子的模样才明白为什么青莲听闻自己要剿灭白莲教的时候会那样的心神不宁了。 本来还以为青莲只是感恩与慕容珊的教导之恩,现在才明白慕容珊是把青莲白芍二人当成亲生的妹妹一样对待啊。 姐妹情深,可惜军营不是一个重逢的好地方。 身份也不一样了,一个是白莲教的匪首,一个是爵爷夫人,造化何其弄人啊! 青莲见到慕容珊的模样心底的愧疚更胜,这个面色清冷的九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在白莲教一样毫无私心的保护着自己的慕容姐姐。 “慕容姐姐,夫君是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吧,他是跟爹娘还有慕容姐姐你一样疼爱莲儿的人!” “你嫁人了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青莲抿了抿红唇愧疚的看着慕容珊:“慕容姐姐,莲儿的夫君尊柳,明下志!” 慕容珊不敢相信的看着青莲抬起葱葱玉指趔趄的后退了两步:“他是你夫君?” “恩!剿匪统帅柳明志就是妹妹的夫君。莲儿跟夫君在一起一年多了,现在还育有三个孩子,可惜军营不允许否则妹妹肯定带过来让你见一见你的侄儿!” 慕容珊的嘴唇有些颤抖:“你知不知这个人已经成家了?前任金陵刺史的千金齐韵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知道,韵儿姐姐对莲儿也很好,从来没有对妹妹强迫过什么,莲儿很幸运一生之中遇到了你们这些人来疼爱莲儿!” 慕容珊看着低着头神色不安的青莲猛然转身扑向柳明志:“淫贼,我要杀了你!” “姐姐不要!” 慕容珊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青莲神情有些酸涩:“为了他你竟然要跟姐姐作对?” “姐姐,夫君是个好人,你也是个好人,为了让江南少留点血跟朝廷合作吧!姐姐临走之前告诉莲儿,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慕容珊苦笑了两声趔趄的退坐到椅子之:“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六章劫囚 青莲见到慕容珊伤心欲绝的模样缓缓走到了慕容珊的面前轻轻地跪了下来。 柳明志想要起身搀扶最终坐了下来,青莲能不能感化慕容珊就看这一次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慕容珊抬了抬手最后无力的放了下来:“莲儿,你的日子美满,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姐姐很高兴,你了解姐姐的性格,若是你是来充当说客的就打道回府吧。” “姐姐,事情的经过夫君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了莲儿了,姐姐你为圣教立下多少功劳,可是教主竟然把你当成了弃子,若非如此阿正叔叔也不会死去。这样的教主你还有有必要为其效忠吗?” 慕容珊微微摇摇头摸了摸青莲的发丝:“莲儿,你入教时间还短不知道教主的为人,其实以前他的为人绝非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否则也不会创建那么大的基业,只是不知道教主为了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或许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姐姐的性命是他救的,纵然他想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愚鲁,慕容姑娘,你不想想他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还不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莲儿的生活你也见到了,可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刀光剑影的生活这么多年你真的还没有过够吗?” 慕容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眸:“柳明志,好好的对待莲儿,或许我以前对你有些误解,江湖上有句话,识英雄重英雄,你若真的是一个豪杰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慕容姐姐,不要...........” 柳明志喘了口闷气:“慕容珊啊慕容珊你可真是冥顽不化啊,看在莲儿面子上本帅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好言相劝,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慕容珊悄然松开了青莲头上的手掌:“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慕容珊但求一死!” “好,本帅成全你,来........” “夫君,不要......” “莲儿,不是夫君心狠手辣不懂人情世故,慕容珊对你有过恩情为夫已经在极力打算饶她一命,只要她说出白莲教教主的名字还有此次她们的计划不但可以戴罪立功还可有高枕无忧的远走高飞,纵马高歌去看一看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可是你也亲眼看到了这个老娘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为夫也别无他法!” “莲儿,听姐姐的话,离开吧,我是不会说出柳明志想知道的任何事情的!” “慕容姐姐,归顺吧!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朝廷一旦大动干戈你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仅仅一万大军就把教主你们追的犹如丧家之犬不敢露面,朝廷在北疆可是有三十万久经百战的精兵,你真的以为教主你们能够得偿所愿吗?归顺了,好好过日子!” 慕容珊贝齿将樱唇咬出了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去,用尽全部力气将自己早就灰尘遍布看不出模样的襦裙裙摆用力一撕丢在了青莲的面前:“慕容珊今日与青莲白芍裂袍断情,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青莲看着自己面前的裙摆娇躯有些颤巍巍,眼眸露出两行泪珠,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规劝慕容珊了! “什么人?不好,是白莲教的匪徒来救人了,放箭!” 大帐外忽然传出程凯的惊呼声,继而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 柳明志脸色一变随即欣喜起来快速走到慕容珊面前伸出剑指一点将慕容珊的穴位点住定在了椅子上面动弹不得。 柳明志急忙抓起天剑往大营走去掀开门帘的时候一怔:“莲儿,不要想不开!好好的看着她!” 没等青莲答复柳明志马上走出大营因为他知道青莲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 从青莲在青州舍命为自己驾车的时候柳明志就知道青莲这辈子是赖上自己了,决然不会做出让自己失望的事情。 “程将军,怎么回事!” 程凯高兴的看着柳明志指着大帐五十步之外一个被刀盾手围在中间使用轻功不停躲闪的黑衣人:“大帅,有人想劫囚犯!” 柳明志看着已经被战阵围在中央的黑袍人脸色激动:“苦寻不得没想到送上门来了,在几百刀盾手的围剿之下竟然还游刃有余,想来决然不会低于八品高手,又是一条大鱼啊!” “大帅说的不错,这逆贼功夫不错,已经斩伤了咱们几十名弟兄了,竟然还没有力竭的迹象!” 柳明志脸色一沉:“伤的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大帅放心吧,全部都是轻伤,被剑气斩断了盾牌跟身上的厚重板甲,伤口愈合就是精兵,不过好在咱们的刀盾手着甲都是板甲,若是皮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非要折损几十名弟兄的性命不可!” 柳明志观察着战况的情况才明白程凯为何没有下令弓箭手放箭,军营不比战场放箭的话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也只能跟黑衣人展开近战了。 “走,上去看看!” “大帅不可,你是统帅怎么能靠近贼人,还是末将自己去吧,君子不立危墙!” “放心吧,本帅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是七品本帅是六品,也能帮些忙不是!” “好吧,大帅你一定要小心!” “走吧!” 程凯有意无意的护着柳明志朝着被围攻的黑衣人走去。 柳明志靠近见到不少刀盾兵的盾牌之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剑痕,腿上的板甲护腿之上也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剑痕。 得亏有这些护腿的保护,否则只怕腿部受击的将士铁定要饮恨当场。 这就是战阵的凌厉之处,让高手面对源源不断的攻击根本没有机会蓄力待发,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八品高手的剑气别说身上的板甲了,就算是四五层的重甲也能一剑摧毁。 柳明志跟程凯以及一干摆开阵型的亲卫立定柳明志朗声问道:“来人报上姓名!”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兵字部三长老陶德!” 被围的黑衣人中气十足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如此密集的攻击阵型他竟然真的能分心来回话,而且气息没有丝毫的紊乱之处。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淡笑的看着陶德:“原来是阁下,昔日扬州跟二龙山下咱们打过两次交道,想不到今日又见面了!阁下是来送死的吗?你当龙武卫大营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陶某都闯过,何况区区的一个五千人的大营,陶某看也不过尔尔!” “好大的口气,若非你占了地势之利,仅仅弓箭手就能让你饮恨当场,阁下,听本帅一句劝,放下兵刃本帅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呸,小人得志,野鸡变凤凰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 柳明志眼睛一眯冲着蒋磊摆摆手:“把慕容珊压过来!”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七章看暗器 “阁下的来意本帅已然知晓,白莲教的九长老已经归顺了朝廷,本帅已经给陛下上了奏折讨要封赏,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不如一同归顺朝廷如何,本帅一定会给陛下上书大力封赏阁下,总比过着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好吧!” 陶德的身法一乱剑招一掷马上被刀盾兵的横刀砍在了左臂之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黑袍。 虽然不明显依旧可以看出陶德的攻击薄弱了一些。 “狗官,你好卑鄙,竟然乱我心神!” 回过神来的陶德招架着刀盾兵连绵不断的攻击充满怒气的高声大骂着柳明志卑鄙。 “阁下,本帅好心想劝,并且慕容珊归顺朝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本帅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戏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听本帅一句劝,放下兵器归顺朝廷,金银珠宝享之不尽,纵然是加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阁下可要三思啊!” “呸,狗官,你休想,陶某纵然是死也不会归顺朝廷,至于你说九妹归顺了朝廷你大可不必框我,陶某知道九妹跟朝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是教主归顺九妹都不会归顺的!” 柳明志眼眸一凝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想知道慕容珊到底跟朝廷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杀父之仇总归会也是有原因的。 他可以理解慕容珊的执拗但是并不认同这种执拗! 无论如何起码要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让自己判断其中谁对谁错,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又何必哪! “程凯,一起动手!” “是!” 柳明志抽出天剑程凯抽出横刀一左一右的向着陶德包围了过去。 “狗官,以多欺少陶某又有何惧,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刀剑一起击打在陶德的剑身之上,面对七品与一名六品武者的左右夹击陶德丝毫不敢大意。 若是放在平时六品七品在八品之间举手可破。 可是这是在大军的战阵合围之中。 陶德刚刚招架住二人的合击,胸口跟下三路马上被刀盾兵的横刀攻击,一直显得游刃有余的陶德此刻不得不飞身退去。 程凯一挥横刀:“钳形攻势,锁住逆贼的后路不要脱逃。” 刀盾兵马上变阵围杀陶德,战阵留出了一个小小的生门防止陶德退无可退背水一战殊死拼杀。 柳明志程凯对视了一眼马上起身攻杀过去。 “看暗器,暴雨梨花针!” 陶德虽然没有听说过暴雨梨花针的名字,见到柳大少喊得煞有介事的模样马上用内力施展出护体罡气剑影舞动的密不透风的护住自己的周身。 刀剑击在护体罡气之上丝毫难进,一直施展护体罡气的陶德没有发现除了天剑横刀之外的任何攻击马上变了脸色,暗道中计了。 他立刻想明白这是柳明志故意在消耗自己的内力好让自己力竭受擒。 “狗官,你真是阴险!” “这叫兵不厌诈,自己脑子笨怪谁!程将军,合力破了他的护体罡气!” “天人惊!” “开山式!” 柳明志的九式剑歌天人惊胜在攻击凌厉,程凯军中的开山式大开大合,威力同样不容小觑。 二人虽然没有打破陶德的护体罡气,可是剑招却一刻不停的凌厉的攻击着。 二人早就看出来陶德护体罡气已经到了底线,继续坚持下去内力将会消耗一半。 陶德果然飞身退去收起了护体罡气。 “看暗器,化学攻击!” “还来这一套,你就不...卑鄙!” 陶德一剑斩下迎面而来的暗器,剑气凌厉可是暗器实在是太弱了,轻轻地就斩成一半余势不减飞向陶德的身上。 陶德拿下落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暗器脸色一变:“呕.......” 柳大少晃了晃自己只剩了袜子的脚得意洋洋的看着陶德:“给你说了有暗器你不信本帅的话有什么办法!” 一群将士看着陶德面色铁青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军营可不比家中可以三天两头的沐浴更衣,尤其出征在外十天半个月能洗一回澡就不错了,加上这些日子不停地奔波,出了不少汗气。 洗澡的日子可谓是屈指可数。 靴子里的味道可想而知,柳大少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味道老酸爽了,整个大帐都是一股子醋味。 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柳大少怀疑陶德脸色铁青不一定是被自己气的,也可能是被味道冲的了。 狠狠的将断成两截的靴子丢在地上陶德毫不收敛自己的怒气,攻击凌厉带着阵阵寒风的斩向柳大少程凯二人。 他陶德身为兵字统领的三长老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竟然敢用靴子来羞辱自己。 柳大少急忙拉开架势退后两步,他自然看出来陶德这是打算拼命了,至于吗,不就是熏了你一下吗! “大帅小心,逆贼毫无保留了!” “看暗器,小燕子穿花衣!” 陶德下意识的横剑格挡,上一把暗器的威力属实让其心有余悸。 柳大少见到暗器攻击奏效马上挥动天剑对着陶德用尽全力拦腰斩去。 感受到剑气的寒气陶德那还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气的有些哆嗦。 “狗官,老子宁死也得拉着你赔命!” “逆贼,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本将军马上处死这个女人!” 全身衣袍无风而动的陶德正准备攻击不知道何时蒋磊用刀架着慕容珊的脖子在一干亲卫的护送下走了出来。 陶德面色一变谨慎的看着柳明志扫了一眼慕容珊:“九妹,你没事吧!” 慕容珊哑穴已经被点上了,眼神焦虑的看着陶德示意他干净逃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大军合围的威力多么可怕,虽然陶德是主攻杀的功夫依旧不是这帮龙武卫的对手。 见到慕容珊没有答复自己陶德脸色变得难看:“狗官,你把九妹怎么了!” 柳明志收起天剑淡然的看着陶德:“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本帅马上处死这个女人,本帅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如此结果吧,来救人却把人害死了,你就不怕良心受到谴责吗?” 慕容珊急忙摇头示意陶德不要听柳明志的话,否则不但救不了自己还要白白的搭上一条性命! 陶德面色难堪的沉思了良久:“解开九妹的哑穴,陶某要跟她说几句话,否则宁死不降!” “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如此本帅自然不会背信弃义!” 缓缓地走到慕容珊面前一指解开慕容珊的哑穴。 “三哥快逃!” 哑穴一开慕容珊马上凄厉的对着陶德喊道! 陶德关怀的看着慕容珊:“九妹,这个狗.....柳明志没有折磨你吧?” “三哥,小妹很好,但是你绝地救不了小妹的,这是龙武卫大营,趁着他们的高手还没有恢复过来快逃,小妹求你了!” 柳明志早已经发现了陶德眼中对慕容珊的爱慕之意,可惜慕容珊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无奈的耸耸肩对着一旁的程凯努努嘴。 “看到没,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八章我是他的人了(为老牛啃菜叶) 程凯一愣茫然的看着神色古怪的柳大少:“大帅,黑狗,白狗,花狗,黄狗末将都见过,卤煮的咸狗末将也吃过,舔狗是什么狗?” 柳大少扣了扣下巴上的胡茬对着陶德努努嘴:“郎有情妾无意,还一个劲的讨好就叫舔狗,呐,比如这位主明知龙武卫大营是龙潭虎穴还敢孤身一人来闯营救人。” 程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嘀咕了几句好奇的看着陶德。 “九妹,我........” “快逃,你对小妹的好小妹知道,可是小妹只是拿你当兄长对待,不要为了我白白丢了性命,否则小妹就是死了也会良心难安啊。” “不会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剩下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慕容珊无可奈何的看着固执的陶德银牙轻咬:“小妹已经被柳明志这个淫贼给玷污了,已经是不洁之身了,配不上三哥你了,你快走,不要耽搁了教主的大计,只要圣教大业有成推翻李家江山,小妹就算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陶德不敢置信的看着决绝的慕容珊,更加不敢相信慕容珊方才的话。 他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响声,玷污了,玷污了。 正在揉着下巴上胡茬跟程凯讲解舔狗含义的柳大少顿时斯巴达了。 我他喵的屎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望着程凯跟周围上千武卫怪异的眼神柳大少一蹦三尺高一个箭步跑到了慕容珊的面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揪住慕容珊的衣领。 “慕容珊,你少血口喷人,本帅什么时候玷污你了!你疯了吗?” 慕容珊冷笑的看着柳明志狰狞的神色:“怎么,吃干净了一抹嘴就不认人了,若是没有玷污我,裙摆之上的血迹从何而来你们男人应该比谁都明白这是什么血,想不到堂堂剿匪统帅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 为了逼走陶德慕容珊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早晚是一死何必拉上陶德这个对自己不错的三个垫背哪。 要拉也该拉柳明志才是,***女就算是柳明志也少不了一番惩罚,虽然死不了最少也要伤筋断骨一百天。 所有人包括陶德在内全部看向慕容珊裙摆之上那一抹嫣红的血迹。 与虽然沾染了尘土却依旧雪白的裙摆形成了鲜明对比的鲜血是那样的耀眼醒目。 龙武卫的人自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马上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柳明志的脸色,这样的事还是不要看的好,装作不知道好了。 程凯蒋磊同样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低下了头,成功的被慕容珊的话给带到了沟里。 不怪他们不相信柳大少的为人,实在是那抹鲜血的位置太巧合了一些! 陶德瑕疵欲裂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罡气瞬间充斥全身:“狗贼,老子宰了你这个畜生!” “三哥,你若是再不走小妹马上咬舌自尽在你的面前!” 陶德身形一停不解的看着慕容珊:“为什么?” 慕容珊瞄了一眼盯着自己裙摆上血迹依旧发呆的柳大少神色变得妩媚起来:“小妹虽然被他玷污了,毕竟是他的人了,自然要妻为夫纲,小妹已经归顺了朝廷,从今天开始你还有白莲教就是小妹的敌人,快滚吧,下次见到你不要怪我一剑杀了你,滚。” 嘡啷一声陶德的长剑滑落在地上翻滚了一下陶德神色迷茫的摇着头:“你竟然真的归顺了朝廷?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柳大少先前胡说的话加上慕容珊说的话种种巧合加在一起已经击溃了陶德精神。 柳明志感觉心里一万头羊驼蹦跶蹦跶得走过,回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慕容珊裙摆上的血迹从哪里来的了。 跟青莲裂袍断情咬破嘴唇的时候慕容珊跌落在椅子上的时候正好低上的。 “阁下,慕容姑娘血口喷人,她裙摆上的血乃是...........拦住他!” 程凯马上提刀飞跃上去,继而刀盾兵也包围了过去。 陶德神色癫狂的一把抓住程凯劈来的横刀。 手掌露出了指骨鲜血淋漓的顺着横刀流了下来,程凯想不到陶德竟然如此决绝,想要抽回横刀却丝毫动弹不得。 柳明志见状马上攻了上去,想要协助陶德擒拿陶德。 陶德狂喊一声一掌拍在程凯的胸口,程凯向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陶德披头散发的朝着大营外面飞掠而去,留下凄厉的笑声。 “放箭,留下他,死活不论!” 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可是没有一支箭能突破陶德的护体罡气,纷纷坠落了下里。 “传令骑兵快追,生死勿论!” 片刻之后两千骑兵扬起阵阵烟尘朝着陶德的方向追去。 “传军医马上过来!” 柳明志急忙走到倒地的程凯身边蹲了下来拦住程凯肩膀:“程将军,你没事吧?” 程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大喜大悲入造化,逆贼入了九品至尊境界!还好精神失常,否则末将今天可能要交代了。” “先别说逆贼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程凯喘了一口气粗气:“伤及肺腑了,没有个把月怕是养不好内伤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不是问题,待你被军医安稳下来本帅马上找赛华佗为你诊治!” “多谢大帅!” “大帅,程将军怎么样了!” 说话间军医背着一个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你快检查一下!” 老军医抓起程凯的手腕把起了脉搏:“伤了肺腑,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体内有淤血积存必须马上清理出来,用参汤补补元气修养一下就可以复原了!” 柳明志松了口气:“带下去医治!” “是!” 老军医走后柳明志脸色带着煞气走向慕容珊,看着冷笑的盯着自己的慕容珊扬手一巴掌抽在慕容珊的俏脸之上:“臭娘们,你别得意,想拉本帅下水你想得美,治不了你本帅跟你姓!” 慕容珊的俏脸之上马上呈现一个鲜红的掌印嘴角挂着血迹:“杀了我啊!” “押下去!” 望着被蒋磊押下去的慕容珊柳明志脸色阴沉的看着营帐外的方向。 本来想用慕容珊做威胁擒拿住陶德这个白莲教的三长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慕容珊这娘们如此决绝。 竟然不惜自毁名誉破釜沉舟的拉着自己垫背。 不但没有擒拿住陶德反而让程凯受了伤,也不知道骑兵擒不擒得住陶德这些心神明显失常的人! 柳明志忽然有些后悔对宋清行了军规,否则应该早就擒拿住了陶德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这回事情。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南烟雨 第六百九十九章动刑(为澜……兄弟加更) 一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站在原地盯着大营的的营门一步都不曾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战马奔腾的声音,感受着大地颤动的感觉柳明志眼神中带着希冀也存着迟疑。 他害怕两千骑兵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吁.........” “参见大帅!” “免礼,擒拿到了吗?” 统领重重的点点头:“逆贼奔逃了七八里的距离吐血昏迷,全身没有致命伤害,属下断定应该心神受到了暗疮,十有八九是怒火攻心造成的!” 柳明志脸色一喜,想不到竟然真的擒拿回来了:“带上来!” 统领挥了挥手:“把逆贼押上来让大帅过目!” 一个骑兵缓缓骑马走到柳明志面前将搭在马背上的陶德丢了下来,此时的陶德没有了对战上百刀盾兵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披头散发,嘴角挂着一丝淤血,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若非呼吸时起伏明显的胸膛柳明志甚至以为陶德已经死去了。 想起慕容珊的行为柳明志神色有些无奈,慕容珊言说自己玷污她的事情虽然没有被随军录事记录在册,可是若是不让真相大白,自己在龙武卫将士眼中的光辉形象只怕将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淫贼。 “带下去让宋副将辛苦一下封住此人的周身大穴,然后用铁索捆绑起来,虽然九品高手在大营翻不起大风大浪,万一哪个兄弟因此丧命就得不偿失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柳明志是真心的关怀麾下的兄弟,没有丝毫的意外,统领压着陶德朝着宋清的营帐赶去。 一下子擒获了两个白莲教的重要人物,龙武卫的弟兄除了受了点轻伤没有一个阵亡,柳明志心里的积郁一扫而尽。 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柳明志背着手朝关押慕容珊的大营赶去,见了谁都乐呵呵的,搞得一群遇到柳大少的将士还以为这货吃错药了哪。 到了大营被老军医抬走医治的程凯竟然已经站在了那里等候。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程凯,你不好好的修养怎么跑出来了?身体吃得消吗?” 程凯冲着自己的胸膛拍了拍:“老军医给末将服了一碗药,明显感觉好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来这里看看,无论如何白莲教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情。”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拍程凯的肩膀:“好汉子,是本帅小瞧你了,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今天要是不用非刑把这娘们的嘴撬开本帅可就没脸见人了!” 程凯脸色有些古怪:“大帅,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动刑不好吧!” 柳明志一愣马上明白了程凯说的什么意思脸色涨红的看着程凯:“去你大爷的,本帅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那娘们那样说就是为了逼走陶德不被咱们擒拿,别说玷污她了,本帅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一下子。” 至于点了慕容珊脐下三寸关元穴跟胸口檀中穴的事情柳大少直接选择性忽略了。 那是为了防止慕容珊逃走,而不是想把她怎么样。 “大帅,若是没有这回事还是早点澄清让真相大白的好,弟兄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明亮着哪,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变成一个大淫贼吧!” “这事情本帅想想办法,还是先去审讯一下吧,这娘们是软硬不吃,好话本帅都说尽了她还是油盐不进,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程凯点点头冲着一个亲卫招招手,亲卫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送到二人面前! 程凯脸色变得龌龊起来怪笑的看着柳大少抓起一个瓷瓶:“烈***,一日合欢散,鸳鸯戏水丸,彻夜不眠水,颠鸾倒凤丹每一个效果都是刚刚的,只是大帅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些东西给匪首喂下去吧,这可是会死人的!” “你们在说什么丹,丸,散啊!” 宋清打着哈欠走了过来,见到程凯托盘上的几个瓷瓶的纸条眼前一亮急忙扑了上去:“乖乖,都是禁药,不是武林中的大采花贼搞不到这些好东西,哪里来的?可遇不可求啊!” 程凯抬头望着天上轻咳一声:“捡.....捡的!” “扯犊子,这些东西是那么好好捡到的吗?没点门路有钱都买不到!” 柳明志见到程凯装模作样的神情也有些好奇,他只是让自己搞一样吓唬一下慕容珊而已,没想到他一下子搞了这么多种类来给自己。 “程凯,本帅也不相信,到底哪来的这些玩意,私藏禁药可是要被杖责的啊!” 程凯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从那些俘虏的逆贼身上搜出来的,末将正准备销毁哪,没想到大帅会用到。” 宋清诡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还以为是别人胡说八道,没想到是真不行啊!” “你大爷的你才不行,本少爷不行会有五个孩子吗?你是不是........沃日,奶奶的那个王八蛋私下里敢说本少爷不行!” 宋清闷哼了两声学着程凯仰望天空。 柳大少脸色涨红的抓起托盘上的羽毛招手两个亲兵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帐。 看在宋清程凯这俩货有伤在身的份上柳大少宽宏大量不给他们一般计较。 柳大少还有两个亲兵走进大帐之中青莲正捧着一个茶杯递给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珊,然而后者却不为所动。 听到动静青莲脸色慌乱的看着柳明志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大帅!”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有火也不能对自己的女人发,何况是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 柳明志看着慕容珊肿起来的脸颊挥了挥手:“架到老虎凳之上绑起来!” 慕容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倒是青莲打了个寒颤,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还是要发生了。 忍着心里的不适,闭上眼睛扭向了一边,事到如今只能求个眼不见为净了! 宋清程凯先后走进了大帐,看着正在被捆绑在老虎凳上的慕容珊有些好奇的望着柳大少想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审讯慕容珊! “程凯!让你准备的茶水哪?” 程凯给身后的亲兵努努嘴:“给大帅送过去!” 柳明志看着亲兵提着的三个大瓷壶接了过来走到慕容珊的面前托着慕容珊的下巴将茶水灌了进去。 慕容珊虽然挣扎依旧喝下去了半壶茶水,柳明志继续给慕容珊灌了一壶。 哪怕再次只灌下去半壶,慕容珊依旧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柳明志,要杀就杀,你这是打算撑死姑奶奶吗?” 宋清他们同样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柳大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明志用鸡毛在下巴上划拉了几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实在是太痒了。 将鸡毛别在腰上柳大少蹲下一把脱掉了慕容珊的小皮靴,素白色的袜子也除的一干二净,相比柳大少靴子的酸爽味道慕容珊可就没有这么不讲卫生了。 大帐之中没有丝毫的异味! 望着慕容珊晶莹剔透圆润光滑的莲足柳大少站了起来取出怀中的鸡毛怪笑了一声。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柳大少像没事人一样晃着鸡毛吹着口哨在大帐转了起来! PS:三保底两加更,求票求打赏。 江南烟雨 第七百章不是太监啊 宋清程凯还有几名亲卫脸色无语的看着柳大少不停地吹着口哨徘徊着。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是要说像柳大少这样审讯犯人的办法他们是真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灌了两壶水就把人扔在那里不管不问了,这是什么鬼劳子的审讯。 纵然是青莲也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半天没有听到慕容珊的惨叫她也疑惑不解了,审讯犯人不是该鞭子抽烙铁烫的吗? 慕容珊若是知道了青莲的想法一准能吐血,好家伙还有这样的盼着姐姐遭受大刑惨叫的。 柳明志一直注视着慕容珊的神色,见其依旧板着脸一动不动继续吹着口哨来回踱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见到慕容珊晶莹剔透的莲足有些情不自禁的摩挲起来,俏脸有些稍微的涨红,被绳索捆绑在老虎凳之上的娇躯有些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 柳大少面色古怪的扬起嘴角一笑知道时机已到。 停下脚步慢慢蹲在慕容珊的莲足前手中的羽毛轻轻的一拨,划过慕容珊的脚心。 脚底瘙痒的感觉传来慕容珊不由自主的一颤,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嘤咛了一声。 宋清几人一怔面色有些古怪,没办法慕容珊的嘤咛声音实在是太魅惑了。 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 这群人可都是正常的气血旺盛的大老爷们,这种魅惑的声音传入耳中还能无动于衷除了太监就是兔爷了。 慕容珊面色涨红咬着薄唇强行忍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狗官,你不是人!”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骂吧,骂吧,这才是开胃菜而已,本帅可是用姓氏跟你做赌注的,若是搞不定你岂不是要改名换姓了,那样的话列祖列宗可饶不了我。” 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停的拨动着羽毛撩拨着慕容珊的脚心。 感受着脚底的瘙痒慕容珊嘎面色痛苦的咬着红唇挣扎起来,嘤咛声不绝于耳。 仅仅是脚底带来的瘙痒也就算了,咬咬牙也就可以忍过去了,可是慕容珊自己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此时的折磨何止是脚底的瘙痒感觉,还有内急的感觉。 这个时候慕容珊若是再明白柳大少为何要给自己灌了两大壶茶水喝也没有资格坐到九长老的交椅上了。 “狗官,你下流无耻卑鄙,有本事杀了我!” 柳明志手中的羽毛毫不停止的拨动着:“哎,此言差役,你是不了解本帅,本帅可不下流,劲道大的很呢,小青你说对不对!” 青莲一愣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脸色涨红的将头扭向一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夫君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说这种话来调戏自己。 已为人妇的青莲明白,宋清程凯他们身为男人自然也明白,独独慕容珊这个二十七岁的大剩女不明白柳大少这句话中隐晦的含义。 “你就是下流,下流,柳明志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好不好!” 慕容珊的莲足因为被绳索缚住了小腿想退都退不了,面色痛苦的咬着牙齿,裙摆下亵裤包裹的圆润的双腿紧绷在一起。 内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若是放在平时自然可以忍上一忍,偏偏眼前的狗官还用羽毛撩拨自己脚底的穴位,让自己浑身难受使不上力气。 “嘤咛......小青,看在故人一场的情分上一剑杀了我吧!” 柳明志看着慕容珊面色红如夕阳西坠的烟霞一般明白了慕容珊已经到了极限,马上停下手中的羽毛:“哎,打打杀杀的太残忍,这样不好,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的交代了,本帅保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慕容珊脸色嫣红额头带着细汗喘着粗气,知道的是被上刑罚审讯哪,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春意盎然的事情。 宋清程凯此时那还不知道柳大少这一系列的审讯行为是为了什么! 看到柳大少手中不时晃动的羽毛打了个寒颤,压根就没想到柳大少能想出这么龌龊的刑罚。 灌饱了水撩拨脚心这种敏感的位置,时间一久内急加脚心的瘙痒精神无法集中铁定要失禁。 失禁作为一个成年人别说慕容珊这种貌美雅韵的女子颜面无存恨不得羞愧欲绝,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估计都没脸见人了。 偏偏慕容珊还不敢咬舌自尽,柳大少的威胁可不是一个清白女子那么容易接受的,也做不到坦然面对。 将尸体扒光了吊在城门三日,这比鞭尸的酷刑还令人毛骨悚然。 柳大少吹了吹手中的羽毛:“再不说本帅就接着来了,你说一个还未嫁人的大美妞若是被传出去竟然尿裤子了,是不是很多人感兴趣!” 说话间柳大少手中的羽毛又是在慕容珊的脚底一拨。 “嘤咛...............” 慕容珊身体一绷,双腿紧绷在一起:“畜生,柳明志你就是一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清几人望着慕容珊神色一副春潮带雨晚来急的模样闷咳了一声。 “大帅,那什么我们忽然想起来一会还有事,你先审讯者我等先退下了。”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眼眸含着水意,手中的羽毛一收:“慕容姑娘,你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考虑,好好想想值不值得撑下去!” “你们几个等等,一起去,本帅也有点事情要个你们说!” “小青!” “在!” 柳明志给青莲使了个眼色,他知道青莲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几人出了大帐的门帘只留下了青莲慕容珊二人留在大帐之内。 柳明志三人包括四名亲卫出了大帐有的是左腿有的是右腿不由自主的抡了个半圆。 但凡男人都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 柳大少看着宋清揶揄的眼神跟四名亲卫抖动的肩膀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你们不也一样,本帅虽然为人正直,可也不是太监啊,她老整这种声音谁受得了!” 宋清几人急忙点头深以为然,柳大少说出了他们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程凯看了看四周脸色有些怪异:“大帅,你这个审讯的法子可真够损的啊。” 宋清闷哼一声笑了出来:“何止是损啊,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就算本将军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匪首的忍耐力,这种刑罚放到本将军身上铁定尿裤子了。”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帅这也是无奈之举,慕容珊不怕死,甚至巴不得咱们处死她,既然如此只能攻心为上,酷刑这一套对于连死都不怕的人没有用的,只能想办法让其心神崩溃!” 几人闲聊了一炷香柳明志看了看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接着审问去!” 宋清急忙摇摇头:“算了算了,你自己审去吧,我们还有事!” 程凯扣了扣手指:“末将也不是太监哪!”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一章遗孤 “不行!” 柳大少马上拒绝了宋清程凯二人的想法。 慕容珊的一番话尚且没有解释清楚,若是自己一个人在大帐审讯慕容珊在发出了这样的古怪笑声自己纵然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典型的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虽说宋清程凯等人可以为自己作证自己并没有把慕容珊给怎么样。 然而下面的兵卒未必这样想,他们会以为是自己三人比较亲近,宋清他们替自己作伪证而已。 永远不要以自己的目光去看待人心。 深不可测啊! 宋清几人虽然无奈也只好跟着柳大少重新进入大帐之中,结合先前的事情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柳明志的担忧。 明白他是想让自己等人证实清白而已。 进入大帐之后柳明志几人便看到慕容珊坐在椅子上,显然自身的麻烦已经在青莲的帮助下解决了。 见到柳大少几人重新走了进来慕容珊娇躯明显一颤眼神惊惧的看着柳大少带着一丝畏惧。 这种惩罚叫做非刑青莲已经告诉她了。 非刑,非人的刑罚。 柳明志抱着胳膊促狭的望着望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慕容珊:“慕容姑娘你若是还不愿意招供也没关系,本帅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看看咱们谁先崩溃。” 慕容珊咬着红唇,薄唇上面带着一排排牙印,慕容珊又低下了脑袋,显然还是不愿意说出白莲教的事情。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他也没有打算一次就逼问出白莲教的事情。 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蚕食慕容珊的心神,让她的心神跟白莲教那个所谓白莲圣母的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下来。 柳明志拍了拍手,蒋磊掀开门帘领着五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走了进来。 “大帅,人带到了!” 柳明志点点头拿起桌案上的托盘放到了慕容珊的面前:“啧啧啧..........朝廷禁药,江湖上的稀罕玩意啊,慕容姑娘应该认得出这些瓷瓶中的东西都是什么好宝贝吧!” 慕容珊瞄了一眼托盘上的瓷瓶以及上面的标签娇躯一哆嗦,身体向后一缩看着柳大少心脏跳个不停。 她当然知道瓷瓶标签上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心里一寒,莫非自己逼走三哥陶德的借口竟然会变成真的事实不成。 慕容珊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境竟然一点一点的逐渐崩溃下来。 柳明志摇摇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随手拔掉瓷瓶上的所有瓶塞,然后拿过一个茶壶将每一个瓷瓶里的东西都当着慕容珊的面前倒进去了一点! 全部完活之后站在慕容珊面前晃了晃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慕容珊不由的一颤,紧紧地缩在椅子上。 “本帅给这壶茶取个名字,就叫十全大补茶好了。” 提起茶壶对着六个茶杯分别斟满一杯。 柳明志端着一个茶杯走到了慕容珊的面前,一把抓起慕容珊的下巴抬起来。 “你们五个一人一杯茶水端起来!” 蒋磊一脚踢在一个乞丐的屁股上:“大帅让你们端茶还不快去!” “是是是,大人我们马上去!” 五个乞丐分别端起一杯茶哆哆嗦嗦的捧在手中。 柳明志盯着慕容珊的俏脸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慕容姑娘,龙武卫禁令第二条,***女者,杖毙。为了不破坏这条禁令本帅特意找了五个乞丐来,他们不是军中的将士自然不用遵守这种禁令。” 慕容珊娇躯一颤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别想着咬舌自尽,喝了这些玩意之后他们可不会在乎活人还是尸体,本帅也不想用这种办法,可是为了撬开你这铜牙铁齿,为了本帅不改名慕容明志本帅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不要......不要!” 慕容珊想到可能要面对的事情彻底崩溃了下来,竟然哭了出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这么一个娇俏的大美人应该活在那种被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世界中。 却生生的被柳大少逼成了泪人,精神离崩溃也不远了! “招不招?你到底跟朝廷有什么恩怨?白莲教教主是谁?你们作乱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珊抱着腿缩在椅子上浑身发颤,嘤嘤哭泣着。 “你们五个,喝下杯中的茶水陪慕容姑娘好好耍耍!” 几名乞丐迟疑了一下作势需要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同时一把抬起慕容珊的下巴作势将杯中的茶水灌入慕容珊的樱唇之中。 “招..........我招........我本姓金,慕容是我娘亲的姓氏,朝廷杀了我的爹爹,还要将金家一门斩草除根!” “金珊?” 柳明志想了一下这些年关于朝廷的案子之中姓金的官员也没有一个啊。 当啷一声打破了大帐中的宁静,柳明志转身看去才发现宋清手中的横刀滑落在地上,至于宋清则是激动的看着慕容珊,右手都有些颤抖! 柳明志一愣看着慕容珊,想想宋清的表现,难道慕容珊还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不成。 对着程凯蒋磊等人挥挥手:“你们先退下啊,吩咐火头军准备好酒好菜,再烧一盆热水给慕容姑娘沐浴,既然慕容姑娘愿意招了就是朝廷的功臣!” “是,属下告退!” 五个乞丐也泼掉手中的茶水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挺直了身子一起退了出去,仅仅稳健的步履就不是乞丐可以比拟的。 显然是蒋磊找将士伪装的乞丐来吓唬慕容珊。 大帐中只剩下自己宋清青莲还有慕容珊四个人,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水往地上一丢:“大哥,怎么回事?你认识她!” 宋清缓缓的走到慕容珊的面前:“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小姐?你母亲是西北慕容家的二千金?” 慕容珊看着宋清泪眼婆娑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环佩丢给了宋清,低头嘤嘤哭泣起来。 宋清见到了慕容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接过环佩翻看了一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御前侍卫统领宋清见过金小姐!” “丧家之犬而已,你不用这么多礼!” “谢金小姐!” 宋清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珊:“金小姐,舅舅找了你二十多年,想不到你竟然会在这里!” 柳明志听到宋清跟慕容珊的对话马上也想到慕容珊的身份,威赫末年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的女儿。 因为威赫先帝痴迷金丹长生之术导致国威沦丧,太子李政发动了威赫兵祸,三十万北疆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兵分两路,西北驱突厥,东北攻金国。 后来威赫先帝一纸圣旨强行召回了正攻势正猛的北疆六卫。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怒骂昏君无德被赐毒酒自尽。 柳明志终于明白为何慕容珊如此痛恨朝廷了,想不到里面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二章出大事咯 弄清楚了慕容珊的真实身份柳明志忽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审问下去。 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带领龙武卫审讯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的遗孤。 遥记得昔日张狂在自己家中说起金逸之时老泪纵横的模样,柳明志心里有些慌乱。 若是不出意外,张狂乃是金逸将军的义子,于情于理慕容珊乃是张狂的义妹,也就是说自己跟宋清不出意外的话还要称呼一声慕容珊小姑姑。 从阶下囚变成了自己这位剿匪统帅跟副将的姑姑,天意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望着慕容珊嘤嘤低泣的模样柳明志心烦意乱的走出大帐,青莲见状马上跟了上去。 走出大帐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月亮升起到了半空之中。 火把将大营照的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逻的将士。 青莲拽着柳明志走到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寂静无人轻轻的环住了夫君的手臂:“夫君怎么了?慕容姐姐的身份让你很为难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将金逸将军跟慕容珊的关系还有身份详细的给青莲讲述了一遍。 青莲听了之后脸色有些低沉:“怪不得慕容姐姐如此怨恨朝廷,金逸大将军为大龙戍守北疆立下了汗马功劳竟然落到了被赐一杯毒酒丧命的下场!” 慕容珊如何会成为白莲教的九长老纵然慕容珊不说柳明志也可以猜测个七七八八。 威赫末年到底多少忠臣义士惨遭不测柳明志自己都无法想象。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慕容姐姐的身份这么可怜,你能不能饶了她!”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望着天上的月色:“莲儿,为夫现在心里很乱!剿匪一事很多事情已经超乎了预料。” 青莲望着夫君迷茫的神色,将头靠在柳明志的胸膛之上紧紧地环抱着柳明志的腰肢:“无论如何莲儿都会陪着夫君到天荒地老,生死不弃!” “嗯哼,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宋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青莲急忙从夫君怀中起身,羞涩的看着宋清,好在夜色昏暗,否则青莲能害羞的哭出来不可。 “怎么办?” 宋清提着横刀走到柳明志身边,听到他的话一怔吁了口气:“先给舅舅去一封书信吧!” “好!” “舅舅回信之前还接着审问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她都答应招供了,缓几天录一下口供吧!” 柳明志一脚狠狠的踢在栅栏之上:“操蛋玩意,到底接了个什么烂差事啊!牵扯的人不是........算了,本少爷早晚英年早逝。” 宋清也明白了柳明志难处默默地叹了口气:“现在哪?你不是打算去烟雨楼阁打草惊蛇吗?还去不去?” “去,事到如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给舅舅一封金雕传书,问问他怎么处置慕容珊这件事情。” “好,我去去就来!” “莲儿,你等一会,我去安抚一下慕容珊就把你送回家里去!” “莲儿想陪着夫君一起!虽然莲儿的功夫不好,但是莲儿手中有小龙在,可以做一些人力不能办到的事情! “傻丫头,这是去青楼,你跟着算什么事情,等这次事情了解了,为夫带着你跟韵儿还有乘风他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去!” 青莲嘟着小嘴点点头:“好吧!你可不要在烟雨楼阁假戏真做,小心妾身跟韵姐姐饶不了你!” “放心吧!,为夫可是正人君子!” “快去慕容姐姐那里吧!” “你等一会!一会我就出来!” “好!” “慕容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大帐内没有丝毫的回应,柳明志心里一突急忙走进去见到慕容珊缩在椅子上无声的抱着膝盖不言不语才松了口气。 “慕容姑娘,我出此下策也是事出无奈,希望你心里不要怨恨柳某,柳某也是皇命在身,自从出来剿匪,颠沛流离的生活让我心神蹦的紧紧的,实在是耽搁不下去了!” 四五月出来剿匪,眼下都快十月了,柳明志心里不急躁根本不可能! 慕容珊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你为了剿匪,为了皇命任务,我为了替父亲报仇,谁又能说的了谁对谁错哪!” “慕容姑娘,金将军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怨恨朝廷也无可厚非,然而处决了家翁的先帝早已驾崩多年化为枯骨,当今圣上励精图治仁义待人,他跟先帝不一样,他真的是一个好皇帝!” 慕容珊淡然的盯着柳明志:“昔日威赫中兴谁敢说威赫老儿不是明君,可是后来不同样老眼昏花,你能确定李政就能当一辈子明君而不会昏聩!” 柳明志语塞了,想起自己跟皇帝以往的种种,竟然隐隐有种理解慕容珊的感觉。 天家无情,自己的下场又会如何哪,自己准备的这些暗中势力是否已经被皇帝得知,甚至心存忌惮。 心烦意乱的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柳明志想的异常清楚,只要自己没有矫旨欺君,忤逆乱上,皇帝想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来用到自己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让自己跟金逸将军一样一杯毒酒赐死想都不要想! 最坏的结果无异于去投靠小老婆婉言去,她总不会看着自己一家人被眼睁睁的处死吧。 再说了还有飞熊在自己家哪,小老婆就算捎带手也不会弃自己于不顾。 好在现在自己跟皇帝虽然有些微不足道的间隙,倒也不至于离心离德,只要自己小心谨慎,自己所想的这一步十有八九不会发生。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平复了一下烦闷的心情。 柳明志给慕容珊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慕容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给护国候去了一封书信,大哥说舅舅他找了你二十五年,肯定特别希望见到你。” 慕容珊接过手中的茶水轻轻地喝了下去叹了口气:“义兄的好意我心领了,相见不如不见,不知道你从我这得到了情报如何对付教主他们?斩尽杀绝?” “愿意归顺从良的缴械不杀,顽抗到底也只有死路一条,我是不会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跟白莲教的教徒做赌注的,我赌不起,因为我要带他们回家!” 慕容珊怔怔的看着柳明志:“你跟我爹,义兄是一样的人,都爱惜自己的将士,就是不知道你跟义兄是否最终能得善终,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柳明志浑身一颤,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 李政柳明志相信他不会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武国公万步海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新君哪,自己还年轻啊,新君是否能够现在的皇帝一样是个仁厚的明君哪。 大帐之中霎时间陷入了寂静。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有些烦躁不安,对面的慕容珊也是面带烟霞坐立不安。 柳明志心里一突急忙看向手中的茶杯跟桌案上的茶壶虎躯一震暗道一声完犊子了! 慕容珊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的有些迷乱。 慢慢从椅子上起身眼神迷离的盯着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中躁动:“莲儿,快来救我,要出大事咯!”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三章多大点事 宋清从柳大少的大帐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一个茶杯脸色难看的望着疾驰远去的两匹宝马。 青莲告诉自己夫君跟慕容姐姐误喝了茶水自己便急忙赶来了过来,可是没想到二人的神色已经有些神志迷糊了起来。 青莲抱着慕容珊一匹马,柳大少骑在马上隐隐有些东倒西歪的模样。 宋清嗅了嗅茶杯脸色有些抽搐有些古怪,不知所措的四下望了望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摔:“柳明志,妈了巴子她可是咱们姑姑辈分的啊!” 可惜柳明志已经听不到了,宝马早就出了大营疾驰而去,只留下了一些弥散在空中的尘土。 宋清看着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巡逻武卫脸色一摆:“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将军这么俊俏的公子吗?滚蛋,巡逻去!” 一群将士马上四散而去举着火把巡逻去了,还以为宋副将吃错了药了哪! 宋清沉着脸走进柳大少的大帐抓起茶壶嗅了一下:“五六种这玩意掺在一起,就是头牛也得疯啊,怎么就喝下去了哪?到底是谁主动的哪?审问审问怎么就勾搭上了哪?以后是该叫三弟哪还是叫姑父哪?” 青莲带着柳明志二人离去正是宋清的建议。 在大营之中发生了跟慕容珊苟合的事情便是犯了禁令,虽然事出有因,依旧少不了一番责罚。 宋清无奈之下也只好让青莲带着二人离开大营,只要不在大营发生就是男欢女爱的事情,谁也说不了什么。 至于担心慕容珊逃跑的事情宋清压根就没有后顾之忧。 五六种这玩意掺在一起还想逃跑?能不能下床都是一个问题。 宋清叹了口气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地上:“无论如何也得坚持到家里才行啊,在马上药性发作了那..........得多刺激啊!” 宋清神色明明相当无奈,偏偏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大帐宋清操着小碎步慢慢向托盘移动,飞速的抓起一个瓷瓶揣进怀中:“畜生啊!” 又抓了一个揣起来:“禽兽啊!” 最后一把全部揽进怀里宋清拍了拍护心镜痛心疾首的走出柳大少的大帐望着天上的夜色抄起了胳膊:“到底是谁先勾搭的谁哪?弟妹还是姑父哪?” “宋将军,怎么回事,弟兄们说大帅带着匪首出了大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情况?” 程凯一边穿着铠甲一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宋清脸色古怪的点点:“重要?何止是重要,说是战火连天也不是不可能,啧啧.......可能是你死我亡的大事情!” 程凯脸色一急:“那还等什么,马上点齐三千兵马去帮大帅啊!” 宋清一把拦住程凯的肩膀:“程兄弟,不要急,大帅应付的了得,咱们找些好手去监视烟雨楼阁,大帅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大帅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宋清一怔托着下巴愣了一下:“腰断了算不算是危险?” “脊椎?” “程兄弟你成家了吗?” “没有啊,这跟大帅有什么关系?” “没成家啊,那就算了,跟你说大人的事情不好,去安排人马吧!” “是!” “莲儿,不是说为夫可以躲过数十种毒药吗?怎么还会中招了哪?” 柳明志咬破舌尖恢复了一点清明,脸色滚烫的跟被开水煮了一样。 青莲神情同样焦急无比抱着怀里的同样脸色发昏的慕容珊马鞭一刻不停的挥动着:“夫君,这种药它也不是毒药啊,你坚持住。” “我感觉身体快炸了!” 青莲银牙轻咬收起马鞭玉手一扬:“夫君,接着,快吃下去!” 柳明志感觉人影绰绰的接过青莲丢来的东西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这是什么?怎么有点甜?” “解毒丸!” “你不是说这不是毒药吗?为什么还要给我吃解毒丸哪!” 青莲手腕扬起小龙径直钻了出来蜿蜒在青莲的手臂之上,青莲小声的嘀咕了几下小龙径直扑到慕容珊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青莲继而给慕容珊塞了一口药丸放进嘴里。 “小龙,去!” 小龙直接弹射到疾驰的柳明志身上张口就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来了一口,完美的错开了柳大少的护腕,准确的让人惊异。 咬完之后小龙乖巧的盘绕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吐着猩红的蛇信。 手臂骤然遭痛柳大少眼神恢复了一丝清醒:“莲儿,这是干什么?” “夫君,小龙的血虽然是大补之物,可是它的蛇毒才是最毒的武器,希望它的蛇毒能让你们感觉身体发寒缓解身体的燥热,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能救最好,不能救也不能在野外........” 片刻之后骑在马上的柳大少感觉浑身一哆嗦,身体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心里的那股子燥热也缓解不少。 青莲怀中的慕容珊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莲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慕容姐姐,你跟夫君一不小心喝了放了那种药的茶水,莲儿正准备带你回家医治,你坚持一会!” “为什么我现在好冷啊!” “你种了蛇毒,莲儿没有办法只能以毒攻毒让你们身体发冷一些。这也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你们都吃了解毒丸不会毒发身亡的!” “莲儿,如果救不了我就杀了我,千万不要用那种办法为我解毒!” 青莲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挥动马鞭。 两骑绝尘朝着城中赶去。 “夫君,到家了,赛爷爷也在家中他是江湖有名的神医肯定会有办法的!” 柳明志摇摇晃晃的翻身下马,本来带有清明的眼眸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青莲一把抱下来慕容珊急忙拍着大门:“快开门!” “谁啊,大晚上的!” “老管家,我是青莲,你快开门啊!” “少夫人,老头子马上开门!” 大门应声而开柳远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少夫.......少爷,你怎么了!” “中药了,快找赛华佗!” 柳远不负方才的慵懒一把撑开柳明志的眼皮神色一松:“春药而已很好解啊!” “老管家,事情很麻烦,快带夫君还有慕容姐姐进去吧!” 柳远也不迟疑,单手一左一右提起柳大少跟慕容珊朝着后院几个起跃消失了踪迹。 青莲脸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脚下的柳远方才站立的地方,石板已经成了碎石块:“半....半步先天?” 待到青莲赶到内院赛华佗已经给柳大少与慕容珊把着脉。 赛华佗伸出手指在柳大少嘴唇上一抹放到鼻子嗅了嗅。 “苗疆解毒丹,五六种朝廷禁药!” 柳之安披着一件外衣打着哈欠看着赛华佗:“不就是春药吗?大惊小怪,能救就救不能救该怎么办怎么办!养不起咋地,打扰老子睡觉,还以为混小子半死不活了,搞半天多大点事!” 赛华佗取出银针放在桌案上给慕容珊塞了一颗药丸:“能救!” 柳之安瞄了一眼慕容珊听到赛华佗说能救有些意兴阑珊:“可惜了!” “柳远老哥,去烧一桶热水来,里面放金银草........蒸煮一下!” “一桶够吗?” “少爷用不到啊!”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四章去追啊 赛华佗在内院的一处房门外不时的抚着胡须踱步,神色轻松无比没有丝毫的担忧。 至于柳大少赛华佗更加不用担心了,有几位少夫人在还怕解不了吗? 开玩笑好不好。 哐当一声赛华佗身后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赛爷爷,你快去看看吧,那位姑娘不太对劲!” 赛华佗不解的看着丫鬟:“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丫鬟急的直跺脚:“小碧也不清楚,你还是去亲自把脉一下吧!” 赛华佗迟疑了一下看着小碧:“蒸桶盖了起来了吗?” “恩恩,严丝合缝,只露出了哪位姑娘的头部露在外面。” 赛华佗取出一个丝巾系在了眼上之后伸出了手掌给小碧:“扶老朽进去!” 小碧乖巧的搭着赛华佗的手朝着慕容珊解毒的房中走去。 蒸煮房内六七个丫鬟还有一个老妈子正在忙碌着,有的控制温度有的给慕容珊擦汗,分工明细,不过脸色都带着一丝焦虑。 皆赖于慕容珊的脸色滚烫的不似正常药浴的模样。 赛华佗被小碧扶着走到药浴的木桶前驻足了下来:“将这位姑娘的右手递到老朽身前!” 药浴的浴桶打开小碧抬起慕容珊宛若凝脂玉的手臂递到了赛华佗的手边。 赛华佗伸出剑指搭在慕容珊的手腕脉搏出稍微触碰了片刻脸色一变:“小碧,你快看看这位姑娘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小碧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慕容珊上臂之上小龙留下的牙印:“赛爷爷,她手臂之上有一个好像是毒蛇留下的牙印!” “把特征说一下!” “猩红却没有黑血,不过牙印周围的肤色似乎有些发红!” 赛华佗感受着慕容珊体脉搏的变化叹了口气:“果然是青莲夫人那只百年蛊毒圣物留下的伤口,以毒攻毒倒是个好法子,可是大毒之物亦是大补之物,怪不得他们会有解毒丹的味道,老朽怎么就忽略了哪!” “赛爷爷,什么意思,这位姑娘没救了吗?青莲少夫人可是让小碧姐妹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姑娘的,若是出了问题小碧怎么跟少夫人交代啊!” 赛华佗收回了自己的剑指:“蛇性本.....老朽手里没有任何药物可以化解百年蛊毒留下的药性,早知道就从京城带回一支参王了,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怎么样?” “用蚕丝被抬着送到少爷哪里去吧,是死是活就看少爷如何决断了!” 盏茶功夫之后赛华佗跪坐在凉亭之中跟柳远对饮:“你又用内力了,小心老夫压制不住你的暗疾了!” “嗨,一把老骨头还有几天活头,等小少爷他们长大了,松儿这孩子成了亲老头子就是死也瞑目了!” 二人碰了一杯赛华佗咂咂嘴:“你倒是看得开,也是,老朽了,活着其实是个累赘,好在小松这孩子跟少爷关系不错,你确实没什么好遗憾的!” 柳远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没有老爷这几十年也活不了,也不会有柳松这孩子出生,我已经给柳松立好了遗嘱,后世子孙世世代代不得背叛家主。” “就怕子孙理解不了你啊!” “家主没拿咱们当过下人,少爷也没有拿小松当过下人,希望后世代代相传这份亦兄亦友的关系吧!” “喝酒喝酒,不提这些扫兴的了!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柳远乐呵呵指着天上的月色:“你没看到吗?月亮都害羞了!” “老不正经!” “彼此彼此!” “你说少爷会被揪那个耳朵?” “万一是打断腿哪!” 后院传出两个老家伙推杯换盏哈哈大笑的愉悦笑声。 ........... 柳大少脸色暗淡带着黑眼圈抄着袖子蹲在门旁的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齐韵青莲二人,还有站在一旁掐着柳腰嘟着小嘴生闷气的莺儿。 莺儿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为了配合少夫人只好装作同仇敌忾的模样了。 看着少爷蹲在墙角委屈的模样莺儿心疼坏了。 “娘子,莲儿,为夫要说这是一个误会你们信不信!” 齐韵青莲脸色各个娇艳欲滴精神饱满,跟面色发黄带着黑眼圈的柳大少天差地别。 齐韵心里异常的酸楚,看着夫君蹲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剿匪剿匪剿个姐妹回来。 玉手一拍桌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青莲眼色明明有些窃喜也跟着齐韵有样学样的拍着桌子:“对啊,必须给韵姐姐说清楚,成何体统!” 柳大少揉着酸麻的小腿:“我都准备坦白从宽了,让坐一会呗!” 齐韵抬起手臂指了指门槛:“坐那里!” “谢谢娘子!” 齐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大少总结一下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听得齐韵娥眉颦蹙:“你不会是见色起意故意给人家倒的茶吧!” “怎么可能,为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再说了这事情也怪莲儿,你说你又不懂医术非要玩什么以毒攻毒,不然的话赛老头不就把毒给解了吗?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睁开眼睛一看咋多了个人哪,我还吓一跳哪,为夫上哪说理去!” 青莲听了柳大少的话急忙起身跪在齐韵身前:“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妹妹也没想到好心办成这个样子,你就原谅夫君还有妹妹吧!” 莺儿也急忙跪在了地上:“少夫人,你就原谅少爷吧,昨天他意识都模糊了,再说了这也不是少爷的本意,莲儿姐姐也说了少爷本来打算去烟雨楼阁查案的,没想到中途出了差错,这也不是少爷的本意啊!” “对对对,娘子你看。” 柳大少指了指自己蜡黄的脸色:“平时我躲都躲不及的事情怎么可能上赶去搞事情,为夫要真是好色之人清诗也不至于还是完璧之身,我也是无奈啊!” 听到夫君说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齐韵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明明心里很酸楚,成亲才两年往家招了多少女人了,可是见到柳大少可怜巴巴的神色就是忍不住想笑。 “少爷,少夫人,那个姑娘走了!” 玉儿小跑着赶了过来! 柳大少耷拉着脑袋瞄了一眼齐韵,想看看她什么意思。 柳大少本着负责的态度肯定是打算要追回来的,不说这层关系仅仅是白莲教的线索也不能断了啊! 齐韵沉吟了一会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柳大少缓缓起身:“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柳大少不敢相信的看着齐韵:“娘子你说什么?” 齐韵将俏首转向一边:“不想去就算了,妾身巴不得哪!” “得嘞,娘子你简直就是世上最通情达理的娘子!” 青莲莺儿见到柳大少跑了出去也起身站了起来。 齐韵脸色一摆:“你们两个,跪上两刻钟反思反思,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青莲莺儿一怔急忙重新跪了下去,瞄了一眼齐韵的背影相视一笑。 “刀子嘴豆腐心!” “小声点!” 齐韵抬手望着玉指上的钻戒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臭夫君,在乎你妾身才一直包容你,上辈子欠了你的!” “孩子,不舒服就大声哭出来吧,有娘在哪!” 齐韵泪眼婆娑的望着面前贤良的柳夫人扑了上去:“娘,韵儿好委屈!” PS:今天两更,电脑修好了去拿电脑,明天应该可以恢复更新。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五章逃不掉了 “朱雀!” 柳明志牵着风行站在柳府的门前的树荫下轻声喊道。 有关司的朱雀轻纱罩面一声素色袍服从枯黄的树影下飘落下来:“朱雀拜见少爷。” “免礼,我问你那个傻娘们去哪了?” 朱雀顺手指了指城外的方向:“慕容姑娘朝着城外赶去了,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她了,她的内力被封加..........走不远的,手下会沿途留下只有属下才能看懂的暗号!” 柳明志脸色一松搓了搓枯黄的脸色:“太好了,马上带我去找她,人都是本少爷的了,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你飞了不成,何况这是奉了娘子的命令哪!” “是,少爷请上马,属下为你引路。” 柳明志翻身上马跟着朱雀朝着城外赶去。 于公于私慕容珊都不能从自己的手上走掉,这是柳明志唯一的想法。 至于公大于私还是私大于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了金陵城向南约莫一二里的的位置,慕容珊脸色有些发白,双目呆滞无神步履有些蹒跚的朝着城外走去。 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四处游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处。 慕容珊的眸子有些空洞,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戏言竟然会一语成箴,自己真的被柳明志给玷污了身体。 虽然这不是出于自己二人的所愿,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自己二十七年的清白之身竟然丧与柳明志之手。 慕容珊并未发现自己身后远远的吊着几个身影。 先不说内力有没有被封,就算没有被封在这种的情况下只怕也发现不了别人的跟踪。 吊在慕容珊身后的四五名女子听到马蹄声传来,马上发现了少爷跟司长朱雀的身影,在没人见到的情况隐入了暗处。 柳明志看着慕容珊步履蹒跚的模样神色有些心疼,虽然并非是自己的本愿,但是也否认不了慕容珊这种情况的根源还是因为自己。 “少爷,慕容姑娘!” 柳明志扯住了马缰挥挥手示意朱雀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靠近!” “是!” 柳明志翻身下马径直朝着慕容珊跑出,在其身后一把抓住慕容珊的皓腕:“慕容姑娘!” 慕容珊感觉手腕被人抓到先是有些茫然抬着空洞的眸子望着柳明志,不带丝毫的神色。 柳明志心里一酸,平心而论仅仅是发生了关系他对慕容珊并未有男女之情掺杂其中,可是见到慕容珊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是忍不住心疼。 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名义上慕容珊就是柳明志的女人了。 感情可以培养,若是让慕容珊就此游荡下去柳明志生怕慕容珊会成为第二个青莲,因为自己而变得居无定所跟活着的孤魂野鬼一般惶惶度日。 慕容珊接连几次都没有挣脱柳明志的大手,眼眸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神色,等到正神之后慕容珊一声尖叫,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不停地后退。 “畜生,魔鬼.......” 柳明志生怕慕容珊会摔倒也抓着她的手腕缓缓走进。 “慕容姑........珊儿不要怕是我!” “畜生,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审讯时柳明志给慕容珊留下了憎恶的印象还是昨夜春宵给其留下了恶魔的印象,慕容珊现在见到柳明志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慌。 仿佛面前的柳明志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一般。 “珊儿,不要怕,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慕容珊无神的摇摇头:“你放开我,放开我!” 柳明志见到慕容珊无助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慕容珊揽进怀中抱了起来,手掌轻轻地拍着慕容珊的肩膀:“不要怕,不要怕,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珊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银牙狠狠的咬在了柳明志的肩膀,白色的衣袍都渗出了一丝血迹,可见慕容珊下口毫不留情。 柳明志一声闷哼,闷头紧皱表情狰狞依旧没有松开慕容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好在是偏僻的道路人烟稀少没有什么人经过,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这般搂抱一定被说成伤风败俗。 慕容珊苍白的嘴唇之上带着柳明志肩膀上的血迹嘤嘤哭泣起来。 自己的左边肩膀几乎痛的没有了知觉,柳明志感觉到慕容珊松开了牙齿才缓缓松了口气,若不是自己心中有愧自己也不会甘愿承受这份痛楚。 世事无常,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的敌人竟然一夕间有了夫妻之实,柳明志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畜生,魔鬼!” “是是是,我是畜生,我是魔鬼,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听着慕容珊的在自己耳边的骂声柳明志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要人留下了没事了骂几句而已无关痛痒。 况且人家说的本来也没有错。 莺儿偷偷地告诉了自己,整整一个时辰啊。 对于自己或许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对于初为人妇的慕容珊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摧残。 说是梦魇也不为过。 “你放开我!” “不放,打死我都不放!我一定要带你回家,从今天你就是柳家的媳妇,就是柳明志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不承认也不行!” “不可能,柳明志,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 柳明志抱起慕容珊朝着风行走去,根本不管她的挣扎,若是内力还在柳明志还真不一定能困得住她,现在慕容珊对于柳明志来说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已。 让你挣脱了本少爷还要不要脸面了。 “你放开我,你已经坏了我的名誉,你还想怎么样?” “带回家当夫人,你跑不了的,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说什么都能商量,离开我除非我死了!不对,本少爷死了也得拉着你一起,生不能同床共枕,死也要同穴而眠。本少爷宣布,你,慕容珊生是柳明志的夫人,死还是柳明志的夫人。” “我不要,你放开我!” 啪啪啪。 几声脆响传来慕容珊一怔顿时安静了下来,缩着脖子跟个鸵鸟一样。 “可能由的你,你跑一回本少爷绑你回去一回,你就是跑到天边本少爷也得给你绑回来,不信你试试!” 小心翼翼的将慕容珊横放在马背上柳明志翻身上马抱着慕容珊的柳腰一扯马缰:“抱好了!” 慕容珊轻轻地环住柳明志的虎腰片刻马上挣脱开来回过神来:“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想再被打就乖乖的坐着,再不听话打的你三天不能动!” “畜......” 啪啪啪......... “抱好了,再敢不听话为夫让你知道什么叫家法!人都是我的了,收拾你一顿官府也管不着,再说了除了淮南王一万大军在手本少爷在江南那个敢动我,本少爷抄了他的家!” 慕容珊还想挣扎柳大少扬起了手掌:“抱好了!” “哦!”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六章亲上加亲 宋清拍了拍韩鹏蒋磊二人的肩膀:“韩鹏你去大营传令五千大军马上备战,等候大帅命令一到马上出征剿匪!” “得令!” “蒋磊你去柳府面见大帅,告诉他打草惊蛇的计划奏效了,让他马上带领大军来剿匪,地址你们应该记得吧,若是这群乱匪换位置了我跟程凯将军会留下龙武卫的信号给你们!” “得令!” 蒋磊二人走后宋清用千里镜盯着一群正在休息的商队观察着。 “宋将军,怎么样,这些人打开了箱子吗?能不能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宋清摇摇头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从始至终没有打开箱子,不过不用说不是什么正经商人!” 程凯一边观察着一边嗤笑一声:“你这说跟不说有什么两样,正经的商人谁会放着官道水路不走走这种山高林密的小道,就算是想躲避税收绕远路奔赴北疆,可是他们也是往南边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宋清取出怀里的地图铺在地上观察起来:“程将军你看,这条道路虽然人烟稀少,可是只要走上三十里左右就会上了官道的位置,十有八九这批货物是要运往这里!” “扬州?” “对,就是运往扬州,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你可曾见过商人放着白天不赶路非得半夜偷偷摸摸的从后院出发?这完全说不通!” “烟雨楼阁真的有鬼?” “不好说,不过这些人偏偏在韩鹏杜宇他们在大帅的吩咐之下带兵围着转了一圈才连夜赶送货物这不明摆着做贼心虚吗?” “万一是圈套怎么办?他们知道大军围着烟雨楼阁转一遍之后应该蛰伏下来才对,马上运走这批货物岂不是自投罗网!” 宋清微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就当做敲山震虎好了!” “宋将军你快看!” 宋清急忙收起地图站了起来:“怎么了,这些人要走?” “没有,宋将军你看一看百步之外那处车辙印,怎么会这么深?” 宋清接过程凯的千里镜顺势看去也有些惊疑不定:“确实太深了,会不会是那里的土太松软了所以才会压的这么深哪?” 程凯没有答复,走到一旁的道路上停了下来伸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宋清马上明白程凯的意思收起千里镜抽出横刀在地上一插,拔出横刀看起来。 程凯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车辙印:“不对劲,不是泥土松软是货物太重了,而且咱们也忽略了一个问题,两车什么样的货物值得一千多人押送!” 宋清嘀咕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拿出千里镜望去:“制式装备!” 程凯一惊也顾不得职位问题一把夺过来宋清的千里镜望去:“环首刀居多,好像是六卫更换下来的装备,根据请报上的问题他们就是白莲教的乱匪,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宋清眼眸转动着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眼前一亮:“搞不好是银子。” “有什么根据吗?” “大帅说过在烟雨楼阁的时候黑袍人跟老鸨子提过银子化成银水的事情,莫非这是那批银子不成?” “嘶.......这么一说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能留下这么深的车辙印除了银子就是金子了,可是金子一般都是收归国库极少流通!” 宋清看了看天色:“希望大帅能早些带大军过来吧,或许这些乱匪打算把银子运到他们的老巢去哪!” “只能祈求了,你看看为首的四五个人,看他们行动时的动作就知道是不弱于你的八品高手,咱们两个上去非但无法拖延时间还只能白白的送死!” ......... “下马!” 柳明志站在马下伸出手示意自己会接着她! 慕容珊拘谨的摇摇头,双手紧紧地抓着马缰也不说话也不下来! 柳明志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慕容珊示意不听话某个位置可能要挨打的哦。 慕容珊急忙摇头:“我下!” 柳大少这才开口一笑伸出了手臂:“这才对嘛,听话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对于慕容珊这么快就屈服自己的威胁之下柳大少心里异常得意,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柳家的染布坊色彩如何斑斓。 慕容珊望着抱着自己朝家中走去比自己小上五六岁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会乖乖的听话。 要说对他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情感方面是牛头不对马嘴。 肯定是自己怕他打自己的隐私部位才会屈服的,这是慕容珊自己心中所想。 否则真的解释不了自己为何会这样听话。 路过的丫鬟下人全都好奇的看着被少爷横抱在怀里的慕容珊却没有敢问些什么。 不得过问主家的事情,她们可不认为自己会像柳家丫鬟中的典范莺儿一样得宠,谁不知道莺儿名义上是少爷的通房丫鬟,可是受到的宠爱跟青莲少夫人不差上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想跟你回家!” 柳明志双眸一瞪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慕容珊一言不发! 慕容珊脖子一缩朝着柳大少的臂弯里退了退:“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下次为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反驳,不准不同意,不准说不行,听到了吗?” “你才不是我夫君,咱们是敌人!我是匪,你是朝廷官员!” 柳大少扬起了手掌马上就要落下狠狠的盯着慕容珊:“你再说一遍试试!” “是,夫君!” “这就对了吗?真乖!” “可是......你.......” “没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在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绕子,想说什么直接畅所欲言!” 慕容珊缩着脑袋咬着红唇:“可.......可是你还没有明媒正娶娶我过门哪!” 柳明志一愣:“娶,马上娶,只要你不离开别说娶你过门,还得风风光的娶你过门!你要是敢走,本少爷就强抢民女把你绑回来拜堂成亲,在江南除了淮南王本少爷还怕谁,就问还有谁!别的不说,衙门停尸房本少爷跺跺脚连个敢喘气的都没有!” 慕容珊听着柳大少的霸刀话语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咋不说乱葬岗哪!” “乱葬岗也可以啊,本少爷有什么怕的!他们敢找我事情,本少爷就敢跑!看谁跑得过谁!” 柳明志想着办法逗着慕容珊开心,希望她能吧昨天的不愉给慢慢忘记了。 “你真的要娶我过门?” “当然了,说娶就娶!” “我义兄可是你的舅舅,你就不怕流言蜚语?你爹你娘你娘子答不答应?我不但比你大了这么多,还是白莲教的逆贼!” 柳明志闻言眉头微皱,谨慎的在柳府看了看,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有护国候在,你的身份应该不是大问题!” “咱们真的成亲了我义兄怎么办?他可是你舅舅,我就是你的姑姑辈分!” “好办,各论各的,我叫他舅舅,他叫我妹夫,亲上加亲!” PS:抱歉,兄弟们让小弟缓两天,看到评论小弟心里要崩溃了,谢谢那些好兄弟的支持,让小弟冷静一下。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七章青莲的小九九 慕容珊脸色带着茫然的望着柳明志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亲上加亲是这个意思吗?” “好了好了,诸事有我哪,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好好的休息一番,等你修养好了为夫带你去给娘亲还有姐姐端茶,你就可以正式入了柳家的门庭了,不准再走了听到没?” 慕容珊瓮声微不可察的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这才乖嘛,为夫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不会欺负你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有了男人就不要老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有事有为夫出面帮你扛着!” 慕容珊心里一暖,由母亲抚养长大成人的慕容珊从来没有感受到父亲的关怀,也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关心过。 莺儿站在走廊之上不停地徘徊和,小手抓着手绢朝着走廊外张望,见到了少爷的身影脸色一喜急忙迎了上去:“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莺儿快担心死了!” 莺儿一边给柳明志问好一边好奇的看着被少爷抱在怀里的慕容珊。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莺儿:“少爷没事,快带路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给你珊姐姐住下让下人熬点补身子的汤药来,再把你青莲姐姐找来。” “是少爷,莺儿这就去安排!”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将慕容珊放到了一间干净明亮的床榻之上。 轻轻地给慕容珊噎住了一下被子的角落语气温和无比:“累了就好好休息,以后柳家就是你的家了,有我在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慕容珊怪异的摇摇头:“我睡不着,你不是很想知道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吗?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柳明志一怔复杂的看着慕容珊,坐在床边握着慕容珊的皓腕:“我把你留下虽然有这方面的私心,但是想留下你当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你若是想说我自然洗耳恭听,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与你,毕竟你们的三长老也在我的手中拘押着,为夫一样可以知道!” 慕容珊脸色有些复杂:“三哥也被你擒拿了?”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她知道慕容珊这样问只是出于道义之上的关心,毕竟一起共事多年,若是没有如此一问倒显得慕容珊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陶德虽然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可是想在大军的军阵之中来取自如根本不可能,你也知道军阵的可怕!” 慕容珊反手握着柳明志的手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饶他一命吧,白莲教中三成都是可怜人,三成被教主抓着把柄不得不入教的人,剩下的人才是心甘情愿加入白莲教与朝廷为敌的!” 轻轻地拍了拍慕容珊的手掌:“并不是我故意宽慰与你,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弑杀的人,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缴械投降的,都可以免除一死,若是陶德也是负隅顽抗,我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的丧命!” 慕容珊轻轻地颔首示意自己明白:“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教主的身份你会不会相信我?” 柳明志轻轻地点头,诚挚的看着慕容珊:“我信!” “你就不怕我在骗你,毕竟在你的眼里我可是负隅顽抗到底的人!” “不会,莲儿告诉过我,别说是你了,白莲教主从来都没有在你们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我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至于在大营的时候逼问你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试试而已。” 慕容珊苦笑一声:“莲儿这丫头对你可真是够百依百顺的,竟然什么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你!” 柳明志呵呵一笑搓了搓慕容珊的葱白手指:“那是因为莲儿知道为夫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也是真的爱她关心她,将心比心莲儿自然也是如此,伉俪情深莫过于此,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如此的,答应我好吗?不要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为夫有能力为你们撑起一个家了!” “白莲教之所以作乱是因为.............” 慕容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部讲给了柳明志听,没有丝毫的隐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了柳明志的话会毫无戒备的相信他的话。 或许自己心里也认为他是一个好人,相比张狂剿匪之时斩尽杀绝的狠辣手段,自己这个名义上夫君的手段不可谓不仁慈,缴械投降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却保住了一条性命。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珊想不到白莲教此次作乱竟然掺杂了这么多的事情。 若是没有意外俘获了慕容珊,只怕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些事情。 “柳明志!” “恩?怎么了?” 柳明志回过来神来关怀的看着慕容珊。 “你真的会对我负责吗?” “当然是真的,不但会对你负责,为夫还会负责到底!” “夫君,慕容姐姐!” 青莲捧着一个托盘身后跟着三个抱着包裹的下人走了进来。 “莲儿,先前.........” 青莲见到慕容珊想要起身急忙走了上去:“姐姐,莲儿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关系的莲儿不会生气的!” 柳明志见到二人并无间隙松了口气接过青莲手中的汤药慢慢的搀扶起慕容珊:“喝药吧,先把身体养好了你们在慢慢的叙旧。” 吹了吹汤药柳明志送入了慕容珊的樱唇之中。 慕容珊娥眉颦蹙:“苦!” “乖,良药苦口利于病,一会给你准备莲子粥去去味!” “嗯!” 青莲淡笑着看着慕容珊,脸色闪过一丝狡黠拍了拍衣袖内想要钻出来的小龙。 慕容珊会这么乖巧的躺在这里被夫君喂药少不了小龙蛇涎的功劳,身为小龙的主人没有人比她知道小龙蛇涎的功效。 若是真的被小龙的毒液咬伤一口根本活不过五个呼吸。 百年毒物以五毒喂食,牙齿中的毒液可不是区区解毒丹能够解除的,在柳家生活了这么久青莲不会不知道赛华佗的本事。 连病入膏肓染上瘟疫几乎魂下九幽的夫君跟自己都能救治过来,一些催情的药物对于赛华佗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诊治不了,杀人神医赛华佗阎王夺命的名头也太过浪得虚名了。 青莲不得不给二人加上了一位药,大毒既是大补,百年毒物同样大补,蛇涎的功效想要化解非要各种圣药。 自己跟夫君的姻缘便是因为小龙的蛇涎液,青莲最清楚其中的威力了。 “慕容姐姐,莲儿也是想给你一个家啊,虽然你也是白莲教的逆贼,可是夫君说了护国候会保护你安然无恙,你能理解妹妹的苦心吗?” 二人自然不知道青莲的小九九,也不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全仰仗这个乖巧的小姑娘操作者。 柳明志若是知道导致自己脸色蜡黄的罪魁祸首是青莲不知作何感想。 当真是家有此等小娇妻。 当归枸杞也难医。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八章到底想干什么 柳明志连哄带骗的总算让慕容珊将一碗药喝了下去。 将药碗放到了托盘里柳明志给丫鬟招招手抱着柳依依放到了慕容珊的面前:“看看这就是莲儿跟为夫的孩子,柳依依!” 慕容珊手足无措的看着怀中柳明志递来的柳依依,不知道怎么抱着才合适,二十七年才刚为人妇就更别说为人母了。 “没事,孩子已经长大了,随便抱,不会有问题的!” 慕容珊定定心看着怀中包裹里咯咯笑拍着小手的柳依依露出一丝艳羡的神色:“眼睛跟莲儿真像,将来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青莲眉开眼笑柳大少却不乐意了,一把从慕容珊怀中抱过柳依依侧着身子摆在慕容珊的面前:“你好好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看,我女儿哪里不像我了,这鼻子,这眼睛,这长相分明就是跟本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容珊呆滞的看着柳大少还有一旁肩膀不停耸动的青莲,想不到柳明志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竟然还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竟然会因为女儿的长相问题一改往日的成熟的形象。 “可是真的像莲儿啊!” 柳大少恶狠狠的看着慕容珊摇摇头:“不行,必须像本少爷!” “得得!得得!” 柳依依拍着小手欢呼着嘴里喊着爹爹。 方才还一脸恶狠狠模样的柳大少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化成了女儿奴细声细语起来:“乖女儿,爹爹在,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是不是冷了!” 哪种无微不至的模样看的慕容珊一愣一愣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柳明志吗?完全换了一个人啊这是! 青莲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也是她愿意对夫君倾心相待的原因。 因为柳明志真是的对待自己跟孩子很好。 从来没有在意过嫡子庶子的身份全部一视同仁。 对待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三个女儿那真是就差摘星星月亮当玩具了。 对待柳乘风柳承志两个儿子没有什么大要求大期待,始终贯彻一个事实。 儿子,活着不就行了,要啥婴儿车。 慕容珊自然可以发现青莲神色中油然而生的幸福感,那是做不了假的。 柳明志激动的抱着柳菲菲柳依依两个女儿给慕容珊讲解着,当轮到了柳乘风的时候柳大少变得有些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珊有些怔然的看着怀中的柳乘风,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滔滔不绝的柳大少忽然沉默了下来。 柳大少看着慕容珊惊奇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乘风都是为夫老头子他爷爷带的,向来粘着他爷爷跟为夫这个老子是一点都不亲近,我也很无奈啊。” 青莲看着一旁忍俊不禁的三个丫鬟无奈的犯了个白眼,夫君说谎话的时候竟然如此的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的真是无可比拟了。 轻轻地坐在床边青莲在慕容珊的耳边嘀咕了起来,听得慕容珊美目涟涟望着柳大少同样眼神有些怪异。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他知道慕容珊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狠狠的盯着青莲的俏脸,打算着惩罚这个‘吃里扒外’老婆的办法。 “夫君,莲儿妹妹,慕...珊儿妹妹,娘亲来了!” 齐韵的声音忽然响起,柳大少转身望去,只见齐韵搀扶着柳夫人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间。 青莲急忙起身行礼,慕容珊脸色有些窘迫,缓缓的起身跪在床上:“珊儿见过伯母,见过姐姐!” 虽然年龄比齐韵大了六七岁,但是正房永远是姐姐,这无关乎年龄的问题,规矩就是规矩。 齐韵淡笑着点点头,没有丝毫针对慕容珊的模样。 作为娘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说齐韵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丝毫辜负大家闺秀的身份。 柳夫人走到床榻边坐下拍了拍慕容珊的肩膀:“乖孩子,身体不舒服就躺下吧,娘不在意这里繁文缛节的,只要你们过得好娘比什么都高兴!” 慕容珊脸色嫣红的盖上了被子,她想不到柳夫人说话竟然如此直白,身体不舒服,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柳夫人从袖口取出一个翡翠的碧玉镯子抓起慕容珊的手腕:“还有啊........”在慕容珊怔然的神色中给慕容珊将镯子套了上去:“乖孩子,现在该叫什么了?” 慕容珊感觉翡翠的冰凉神色一变,知道镯子价值不菲,咬着红唇瓮声道:“娘!” 柳夫人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好好好,等你修养好了娘跟你姐姐再来看你!多多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 慕容珊的心神还没有恢复过来柳夫人齐韵便已经离开了房间。 柳夫人知道不可下重药,必须慢慢的温养才行,无论是对齐韵还是慕容珊都是如此。 柳夫人虽然没有姐妹,可是在这方面的经验白夫人可是没少传授给她,毕竟白胡来可是有十八房小妾的。 “少爷!小松有事禀报!” 柳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停在屏风外面! 柳明志脸色一正:“莲儿,珊儿你们先聊着,为夫有些事处理!” 青莲乖巧的点点头:“夫君先忙着!” 柳明志拉着柳松走出房间:“怎么了?” 柳松取出一个信纸递给了柳明志:“少爷,府门外一个将军在等着让小松交给你的书信!” 柳明志翻开书信观看之后一把攥在手中眼神带着一丝惊喜:“看来打草惊蛇是奏效了!” “柳松,去准备盔甲在府门外等候,我马上就到!” “是!” “珊儿,莲儿,你们接着聊,为夫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莲儿好好的照顾你珊姐姐的身体!” 慕容珊担忧的看着柳明志:“你得到了情报?” 柳明志身体一顿微微的点点头:“不要过问这些事情了,白莲教的九长老已经死于万箭齐发中箭身亡,现在有的只有柳家的少夫人,知道了吗?” 慕容珊神色有些迟疑,咬着红唇有些犹豫不决。 柳大少双眸一瞪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慕容珊马上拘谨的缩了缩脑袋:“知道了!” “嗯?” “知道了,夫君!” “这才对了嘛!好好休息!” “莲儿,照顾好你珊姐姐!” “知道了夫君!” 盏茶功夫柳府门内柳大少一边穿着盔甲一边跟蒋磊说着话。 “有没有发现运送的什么货物?” “这个属下不知道,不过宋副将可能发现了不对才会让属下来请大帅你带兵围剿!” “上马,去大营点兵!” “得令!” 两骑朝着城外的龙武卫大营赶去,挥舞着马鞭的柳大少眼眸带着一丝惆怅,脑海中回想着慕容珊的话长长的吁了口气。 “婉言,幕后之人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南烟雨 第七百零九章小瞧了柳府 柳明志韩鹏二人正在大帐中指着地图不停地商议着。 柳明志指了指扬州城的位置:“若是没有猜错,这批货物是要送到扬州去,就是不知道押送的是什么物资,是不是白莲教逆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能所有的大军倾巢而出啊!” 韩鹏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停在了一处点了点:“大帅,这条道路通连扬州苏州金陵,你看看这些逆贼走的道路,他们不敢走官道是打算迂回一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将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柳明志托着下巴迟疑了一会:“你是说两路包抄?” 韩鹏点点头:“没错,这条路四通八达,周围山高林密,若是不能一击必杀武功高强的匪首势必会逃窜到密林之中,只抓些小喽喽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卑职建议提前布置好伏兵,轻装简从官道迅速出击截断他们的退路!” 柳明志有些迟疑,若是骁果卫的周宝玉也在的话分兵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五千龙武卫不能全部出动,分兵的话会不会不能有效的完成合围哪! “若是匪徒没有赶到你说的这个位置就能被大军合围起来,分兵了主场的将士因为分兵的问题不能有效的合围导致落逃了乱匪该怎么办?亦或者匪徒并不是去扬州而是改道了去了邵州怎么办?” “这!” 韩鹏也变得有些迟疑了,柳明志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这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大军不怕跟白莲教的教徒对阵,怕的是他们四散而逃隐入山林之中。 相比武功高强的白莲教教众大军追进密林之中将会处处受到局限。 山高林密,树木众多根本无法摆开战阵迎敌,没有战阵配合的龙武卫就像老虎少了牙齿一般,想跟在平地之上一样无往不胜几乎不可能。 “具体该怎么办末将还是听大帅的吧!” 柳明志晃着马鞭踱步了一会:“这样吧!” “末将听令!” 柳明志指着地图的几个路线:“就依你方才说的点展开大阵势缓缓向北逼近,无论他是去扬州还是改道去邵州都要完成合围!给你一千骑兵,五百弓箭手,只带干粮轻装简从的搞出一个大口袋,他们押送着货物走不快。” “末将得令!” “等等!” “大帅,怎么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若是完成了合围没有信号弹一定不要急于强攻,说不准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纵然不能将其一举歼灭也可以让其伤筋动骨。” “末将得令!” 二人出了大帐柳明志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大军翻身上马:“留下一千武卫时刻防备周围的动静,斥候每一刻三个,毫不间断的侦查!” “得令!” “出发!” 四千人浩浩荡荡的在柳大少跟韩鹏的带领下朝着蒋磊他们说的地方赶去。 大军离开之后几个面色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相视一眼消失了踪迹。 “吁...........” 柳大少一停下蒋磊马上举起令旗号令两千多大军停了下来。 柳明志蒋磊相视一笑,蒋磊吹了个口哨,片刻之后两只盘旋在空中的金雕缓缓地落在蒋磊的肩膀之上。 “大帅!” 柳明志用马鞭拍了拍手心:“传令扬州骁果卫周宝玉带领三千骁果卫马上驰援金陵跟扬州苏州的三道口岔道,只带干粮全部轻装简从!传令龙武卫大营的杜宇带领剩下的一千龙武卫包围烟雨楼阁所有的要道,背面的河岸隐藏八牛弩五十架全部上弦,一旦有人不听禁令从河岸离去,三声警告之后马上就地正法!” “是不是要直接拿下烟雨楼阁?” “不,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进入烟雨楼阁,只需要包围起来就是了!” “得令!” 望着两只金雕一南一北盘旋一声鸣叫着离去柳大少长长的吁了口气望着蒋磊耸耸肩:“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啊!” 蒋磊自然不明白柳大少说的是慕容珊告诉自己的内幕,还以为柳大少在开玩笑哪。 蒋磊掏出令旗淡笑了一声:“那些监视大营的探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手中有千里镜这种数里之外就可以观察他们举动的神器,还以为自己装的多么像哪!” “不要如此大意,谁知道白莲教教主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哪?派出斥候探路跟宋副将还有程将军汇合,他们两个身上可都带着伤哪!” 蒋磊脸色一怔挥动手中的令旗:“上路!” ............. 慕容珊盘膝而坐,身上带着一丝运功时内力蒸腾的雾气! 青莲在屏风外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一炷香的功夫慕容珊樱唇微张吐出一口武者口中的浊气来。 “珊姐姐,你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慕容珊睁开了皓目穿上自己的皮靴下床走了几圈,虽然娥眉有些轻微蹙起,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的异样。 “莲儿妹妹,姐姐想沐浴一番!” “妹妹马上给你取安排!” 青莲走后慕容珊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下房中的摆设,眼神有些留恋,强忍着恢复了清明,樱唇喃喃自语起来:“傻妹妹,姐姐知道你想给我一个家好好过日子,可是姐姐的家早已经破亡了,谢谢你的好意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慕容珊看着房中一应俱全的物品轻轻地研墨起来。 玉手提着一支毫笔在上好的宣纸之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脸色沉痛的吹了吹上面的墨痕用镇纸压了起来。 慕容珊望着窗外柳府简约中透着奢侈的布置轻轻地关上了窗户:“柳明.......夫君,一个人真的想走,又怎么能留得住哪!” 一声窗户的磨合声传来,房间中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姐姐水来..........姐姐?” 柳松指挥者下人抬着一个光亮的浴桶听到青莲的喊声脸色一急:“少夫人,怎么了?” 青莲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珊姐姐不见了!” 柳松脸色一变:“少爷说对了,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留下的,不过慕容小姐以为柳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嘛?” 青莲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柳松退出房间取出一个玉哨吹了起来。 平静的柳家内院顿时飞跃出来上百背负武器的青袍人落了下来。 柳一脸色迷惑的看着柳松:“小松,怎么了?” “慕容姑娘不见了!” 柳一脸色一沉:“胡说,我带领上百兄弟一直盯着内院,根本没有任何人离去!” “你自己去看!” 柳一急忙走进房间青莲正举着慕容珊留下的书信怔怔出神。 柳一脸色激变:“一个八品是怎么躲过这么多柳叶的监视的,少爷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了差池!” “大哥,你快看!” 柳四指着窗口上的脚印脸色发沉闷。 “她走不了多远的,传令江南柳叶地毯式搜查,追!” 青莲收起书信急忙回房间换上一身盔甲骑马出城而去。 月色初升,柳府的人工湖中钻出一个秀美的身影,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迹慕容珊看了看柳府的布置:“教主说了那么多柳叶的恐怖之处,我怎么敢小瞧你们!” 半柱香功夫慕容珊背着一个包袱站在柳府的后门之外依依不舍的看着柳府的院子。 “夫君,你无情我无爱,珊儿何必留下哪,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杀父之仇怎么能如此容易释怀哪!” 摸了摸皓腕上的翡翠手镯慕容珊想脱下来,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脱下来。 “娘,谢谢你!” 慕容珊背着包袱迎着月色朝城外走去。 “姑娘,你的金蝉脱壳之计并不高明,你不敢小瞧柳叶子弟,更不该小瞧柳府!” 柳远背着手神色淡然的看着神色有些呆滞的慕容珊!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章兵不厌诈(为全体月票) 柳明志接过宋清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前方一千多押送货物的逆贼有些茫然:“他们还真的改道去邵州了!这跟咱们预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宋清程凯脸色同样有些迷茫,手中的地图不停地翻看着:“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接连跟了五天都没有丝毫的异样怎么会忽然变道哪?” “大帅,韩将军的飞鸽传书!” 蒋磊脸色慎重的举着竹筒看着柳明志。 “念!” “大帅,韩将军问要不要完成包抄,他担忧一旦逆贼改道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故来!” 柳明志握着千里镜沉吟了一会接过宋清手中地图观察了一会指着一个点说道:“回复韩将军在这个位置看到信号弹马上跟大军包围这一千多白莲教的教徒,战术不变,喊话之后拒不投降马上箭雨覆盖,尤其是不能让他们的头目走逃!” “是!” 已经修养的差不多的宋清程凯二人神色激动的抽出腰间的横刀:“大帅,我们去召集大军了!” 柳明志点点头:“尽量放低脚步,箭雨不结束不要让弟兄们强攻,弟兄们的性命可不是浪费点弓箭可以比拟的!” “得令!” “大帅,杜宇的飞鸽传书,烟雨楼阁出现了混乱了!” 柳明志脸色一沉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书信塞进袖口叹了口气:“传令杜宇,不得解除封锁,胆敢强闯者以冲撞大营的罪名拘押起来!还不服者斩,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府兵怎么办?两千人哪!” 柳明志咬咬牙:“摆上五十架八牛弩划线为界,胆敢越线着罪同谋逆,格杀勿论!” “大帅,那可是府兵!” “强闯着照杀不误!” “得令!” “陈浩!” “卑职在!” 柳明志脸色阴沉着解下马背上的尚方斩马剑,自从斩了江妈妈之后就没有出过一次鞘了。 将尚方斩马剑递给了陈浩:“骑快马去跟杜宇汇合,持尚方斩马剑立于阵前,闯营者先斩后奏!” “得令!” 柳明志观察者白莲教的动静。 “传令宋副将他们悄声摸过去,待到一定的距离马上突袭!” 片刻之后柳明志观察着宋清跟龙武卫的情况猛然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放信号弹!” “是!” 一声响声传来,一个明亮的响声划破天际。 安静的道路上顿时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冲杀声,林鸟惊飞! 柳明志在二十多名亲卫的护卫下策马跟了上去。 刚刚到地方就看到四五个想要借着轻功离去的人被箭雨逼了下来。 宋清骑马向前走了走看着其中一个年龄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停了下来:“高姓大名!” “肖奈何!” “剿匪副将宋清!” “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御前侍卫统领,兵部尚书之子!” 宋清点点头:“没错,束手就擒还是自寻死路!” 肖奈何望了一眼一千多面带忧色局促不安的弟兄还有包围在外面的四千大军有些无奈:“你们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啊!” 宋清程凯相视一笑:“为了防着你们逃入道路两旁的密林之中只好出此下策了,奉劝一句缴械投降吧,现在两千支凤羽箭对着你们一千三百人,你觉得你有多少逃生的几率?” “三哥失手了?” 宋清眉头一挑,看着肖奈何有些愕然:“你们特意安排的?” 肖奈何摇头笑了笑手中猛然掏出一个火折子朝着装着货物的马车丢去,顿时火焰烧起浓烟滚滚起来:“兄弟们,带上丝巾趁烟雾冲出去!” 宋清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还打算拼死一搏,白莲圣母就这么值得他们效忠吗? “放箭!” 早已弯弓搭箭的弓箭手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射出手中的箭矢,破空声传来箭矢朝着一千多人疾驰而去。 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用不着瞄准。 不少有功夫在的教徒用手中的兵刃接连斩落不少箭矢。 可是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终究是抵挡不了,惨叫声不时地传来,白莲教的教众接二连三的倒下。 三波箭雨下去死伤了竟然一半多人。 肖奈何捂着胳膊上的箭矢一剑斩断箭尾,凄厉的看着宋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宋清抬手示意停止放箭:“区区打草惊蛇的小计谋你们都会中计,还敢聚众造反,不知死活!” 柳明志翻身下马走了过去看着肖奈何打量了几眼:“七长老?” 肖奈何脸色一变:“你知道我?” “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这批货物如果本帅所料不错就是江南的税银吧!” “你........” “我怎么知道对吧?本帅说了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本帅还知道此次你们作乱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金国皇帝跟红龙让大龙江南的腹地内乱起来!” 肖奈何脸色发白的退了几步。 “长老,你没事吧!” 肖奈何推开了手下的搀扶看着柳明志脸色有些难看:“九妹招了?” 柳明志摇摇头:“她的嘴很硬,宁死不招,甚至还想对本帅下杀手,已经被本帅处决了!你以为只有你们教主在朝廷安插了眼线,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本帅给你说一句实话吧,你们白莲教也安插了本帅的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帅的监视之下。” “不可能!教主不可能会让你把眼线安插在教中而不知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们的圣使阁下本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跟他的关系远远比你们教主之间的关系还要清楚!若是搞不清楚这一点本帅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了,费了九牛二虎安插的眼线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你在诈本长老!” 柳明志耸耸肩:“这种情况之下本帅有必要骗你们?哦,对了,本帅已经得到了烟雨楼阁的情报,剩下的大军已经包围了烟雨楼阁,九长老慕容珊,三长老陶德到死都没有想到会败在自己的同袍手中!可惜啊!” “哈哈哈........柳明志,你太自负了!” 七长老肖奈何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肖奈何看了看遍地自己兄弟尸体的开阔地得意洋洋的望着柳明志:“三,二,一!” 四千多龙武卫开始神色不清的摇晃了起来,柳明志身子一软急忙扶住了马匹。 宋清急忙用刀撑着地狠厉的看着肖奈何:“烟火有毒?” 肖奈何忍着痛拔掉手臂上的箭头狠狠的丢在地上:“你们真的以为本长老是想借着烟雾冲出去吗?” “卑鄙!” “卑鄙,你们还真是道貌岸然,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兵不厌诈,我们用就是卑鄙,可笑。” 肖奈何仰天大笑挥动手中的宝剑:“弟兄们,准备立功了!” 剩下的白莲教教众磨刀霍霍的看着龙武卫大军:“是!” PS:估计还有更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一章成功男人的背后(为全体月票) 宋清也逐渐的坚持不住了,身体有些晃晃悠悠的东倒西歪,跟个不倒翁一样。 顶多半柱香的时间四千多人全部倒在地上没有一个站着的。 宋清不甘心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着只有自己跟程凯还在坚持的站着:“程将军,快带大帅离开!不能让他落到贼子的手中!” 程凯醉醺醺的模样还想开口径直扑倒在了地上。 宋清拄着横刀半跪在地上:“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大帅分毫!” 肖奈何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得了吧,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都自身难保了还装什么忠心耿耿,放心吧,你们一个都跑不来哦!” 宋清无奈眼神流露出一丝不甘心轰然倒地。 肖奈何擦拭了一下宝剑:“弟兄们,除了柳明志所有人的首级都砍了,咱们这一次可是立大功了!” 剩下的五百多兴奋的看着地上平排倒地的龙武卫还有一地的装备:“长老,你的毒烟太厉害了,这些官兵怎么也想不到咱们的丝巾之上沾着解药!” “不要拍马屁了,迟则生变,动手!” 五百人纷纷扑向倒地的大军扬起了屠刀,兵器尚未落下一阵马蹄声传来,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继而是震天的喊杀声传来。 “大龙骁果卫在此,逆贼还不赶快伏诛!” 肖奈何脸色激变看着远处奔袭而来的烟尘:“兄弟们快撤,官兵的援军来了!” “长老,银子怎么办?好几百万两啊!” 肖奈何不舍的看了一眼马车咬咬牙:“撤,先活着杀出去再说,往两侧的密林中钻他们的骑兵在密林里铺展不开!到分坛汇合!” 几百人神色瑕疵欲裂狠狠的叹了口气四散而逃。 肖奈何想斩下宋清的脑袋可是一阵密集箭矢破空声传来,肖奈何心里一寒不得不收回行动用轻功朝着密林飞跃而去。 他想不到朝廷的援兵来的这么快,不但没有立大功反而丢了好不容易弄来的银子,狠狠的回头望了一眼肖奈何的踪迹随着一帮子匪首消失了踪迹。 周宝玉骑在马上挥着手中的令旗:“一千人原地围起来,保护大帅还有龙武卫的兄弟们!两千步兵交叉纵横的向密林中搜捕!” “是!” 一千骁果卫马上浩浩荡荡的将倒地的龙武卫保护了起来。 周围顿时寂静下来,连鸟鸣声都没有一个。 日头高高的升起,四周顿时变得暖洋洋起来,柳明志伸手在裆部挠了挠,睁开了一只眼睛瞄了瞄周围的情况。 宋清同样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伸出脚踢了一下柳明志:“地上挺凉的,可以起来了吗?” 柳大少侧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将披风枕在偷下有些慵懒:“不想动,腰疼!” “虚就虚,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宋清起身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拍了拍手:“好了好了,都不要装了,地上挺凉的,打开酒囊喝杯酒暖暖身子,南方的湿冷也不知道你们过得习惯不习惯!” 四千龙武卫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精神奕奕的模样哪有方才东倒西歪七荤八素的模样! “你装的还挺像,要不是我知道你是装的还真的信了!” “狗屁,老子是被树根给绊倒了,鼻子痛的血都流出来了,为了大帅的命令老子愣生生的没敢动一下!” “奶奶的,刚才哪个狗日的把老子踹趴下了,要不是不敢违抗命令,老子非得给你一顿军拳尝尝!” 宋清扒了扒程凯:“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还装什装!” 程凯一动不动宋清脸色一变急忙去试探程凯的鼻息,片刻之后宋清脸色发青一脚踹在了程凯的屁股上:“狗日的程凯你吓死老子了,大冬天的你都能睡着怎么不冻死你狗日的!” 程凯蜷缩着身子挠了挠耳朵,换个姿势继续酣睡了起来。 宋清脸色一沉拔出自己的宝剑冲着程凯的屁股一扎,程凯马上嚎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柳大少脸色无奈的捂着耳朵翻了个身,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周宝玉扣着脑袋无言的看着柳大少三人,这是剿匪来了还是踏青来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程凯幽怨的看着宋清:“开始了吗?” 宋清收回宝剑翻了个白眼:“已经结束了!” “吵吵吵,就知道吵吵吵,还有没有素质了,你以外野地里是你们家啊,不知道注意影响。”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朝着前面走去,拍了拍程凯的肩膀:“要不是周将军来的及时,逆贼真的剁了你狗日的你也是个冤死鬼!你竟然能睡着了,也是没谁了!” 程凯撇着嘴指了指柳大少的眼睛:“大帅,你也没强到哪去!” “本帅这是被烟雾熏的了,三百个俯卧撑!” 程凯一声哀嚎:“凭啥啊大帅!” “五百!” “末将马上做!” “七百!” “为什么?” “听你说话,有火气!八百!” 程凯脸色一苦乖乖的趴在地上运动了起来! “大帅,末将没有来迟吧!” “没有,不但没有来迟还恰到好处,简直是天衣无缝!” 宋清小心的用刀挑开了两辆车上的大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传出丝丝光芒。 柳明志眼前一亮急忙走了过去抓起一定银子托了托在嘴里咬了咬:“十足银子!” 宋清周宝玉也抓起一个锭银子翻看起来:“这些银子都是民间的银子啊!” 柳明志挥了挥手:“全部打开!” 将士们一阵忙碌将所有的箱子打开,顿时传来将士们的疾呼声,显然他们也是第一见到这么多的银子! 柳明志一箱子一箱子的翻看起来,终于在第六箱子的身后的银锭发现了不同。 淡笑着将银锭丢给了宋清周宝玉:“好好看看吧!” 宋清程凯二人观看过后脸色一变:“真的是官银?他们为什么要熔炼那么多官银?” “不熔炼花不出去啊,这批银子的来路可有待考究啊!” 柳明志望着天边的日头眼睛微眯,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三公主,你来江南真的是来看望淮南王的身体的吗?这批银子是否是江南的税银?” “大帅,怎么办?” “查验银子的数量暂时保存在大营看管!” “是!” 宋清踢了踢银箱子:“你确定你的反间计能够奏效?” “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凯一头粗汗的站了起来:“大帅,你怎么知道逆贼的烟雾会有毒的?” 宋清也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没错,其他的还好说,用尿解毒这办法是真损!” 柳大少耸了耸肩:“本少爷用不到,你们高兴就好了呗,谁让本少爷百毒的一半毒不侵哪!” “大帅,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一直在一起你怎么知道匪首提前准备了毒烟!” 柳大少望着宋清几人好奇的眼神咂咂嘴:“每一个人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每一个非常成功男人的背后要有好几个好女人,很不幸本帅全摊上了,你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PS:推荐一本兄弟的书《致富从1998开始》,文笔不错,内容新颖,正在冲榜,喜欢都市的兄弟可以去看看。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二章若要人不知 众人听了柳大少的话除了宋清之外没有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清四处张望,对于柳大少不要脸的行为是彻底无语了,想起三天前的话宋清心里依旧有些无言以对。 神他妈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姑父,你不觉得这样子太乱了吗? 不过为了替柳大少隐藏慕容珊已经‘死去’的事实宋清并未反驳什么。 从自己的心底来说宋清同样希望金逸大将军的遗孤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 “韩鹏!” “在!” “带领两千人马押送着这批银子回去,剩下的人打扫完战场跟本帅去烟雨楼阁!” “得令!” 七千人绕了一段路从宽阔的官道朝着金陵的方向加速赶去。 ............. “废物,几百万两银子就这样被官兵给抢了去,你竟然还有脸活着回来见本教主!” 肖奈何脸色有些发白的低着头颅:“教主,不是属下太无能而是官兵太奸诈了,他们跟了一路都没有动手,挑了赶往邵州的一处宽阔的地带包围了弟兄们,属下只带了一千弟兄如何是七千武卫的对手,他们可不是江南的这些废物府兵啊!” 白莲教教主透过面罩只露出阴翳的眼眸盯着肖奈何看了一会发现其神色不似作假,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 片刻之后一个蒙面人走到白莲教主耳边嘀咕了几句白莲教主盯着肖奈何的眼神才平淡下来。 “真的有人走漏了风声?” 肖奈何忙不迭点点开始回忆起柳大少对他讲过的话,整理差不多了一字不漏的讲给了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听完之后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胡说,教中的教众全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会有柳明志的眼线存在?” “教主,属下绝对不敢欺瞒教主,柳明志确实是这样说的,不但是属下,手下的很多弟兄全都听到了,咱们的一切计划全部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金国女皇,圣使,红龙说的丝毫不差,就连这批银子何时从烟雨楼阁运出来的柳明志都说的一清二楚!” 白莲教主露出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双手背在身后徘徊起来:“难道烟雨楼阁被龙武卫包围真的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泄密了?陶德跟慕容珊哪?是不是他们暴露了秘密?” 肖奈何的神色有些悲痛,微微摇摇头:“教主,九妹跟三哥已经被柳明志处决了,他们宁死不招还打算攻击柳明志被万箭穿心而亡了!” 白莲教主猛然转头:“你亲眼所见?” 肖奈何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属下监视大营的探子确实是这样回报的,九妹跟三哥为了圣教殉身了,教主一定要查出隐藏在教中的奸细,否则圣教的大业早晚会毁之一旦。” “柳明志真的说他跟圣使的关系比圣使跟本教主还要亲近?” “是,属下亲耳听到,柳明志以为属下等弟兄已经被大军给包围了,逃生无望就给属下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没想到属下早就准备好了毒烟以防万一,本来四千龙武卫已经被属下给解决了,正准备取他们的首级没想到他们的援兵已经来了,属下怕唯一的几百兄弟也折损了就带人撤退了!” 白莲教主深吸了几口气沉吟了一会:“难道圣使这个老狐狸想要拿本教主当垫脚石不成?” 肖奈何试探的望着白莲教主:“教主,你也认为圣使居心叵测?” 白莲教主双眸一眯挥手示意下人离去只剩下自己与肖奈何二人:“哦?你有何见解?” “教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教主,虽然上次在扬州的时候圣使给咱们传递了护国候大军到来的消息,可是属下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次跟金女皇合作的事情圣使若是真心为咱们着想为何要隐藏着那份江南官员的名单不告诉咱们,属下觉得圣使更偏向于红龙那边!尤其是这批银子,咱们的总教在扬州为何圣使要让咱们运往邵州之后再运往扬州,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诈?” 白莲教主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铁胆搓的清脆作响!:“你说的不无道理,本教主也怀疑圣使的目的,不过目前尚且处于合作状态不易翻脸!” “教主,若是真的处于合作状态,圣使若是真的在跟咱们合作就不会发生了银子被官兵抢去的事情,平白无故的话龙武卫的将士为什么要绕着烟雨楼阁转一圈,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教主,圣使来了!” 白莲教主手中的铁胆骤然一停,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请!” “是!” 下人走后白莲教主走到肖奈何身边小声说道:“你去看一看有没有尾巴,若是真的有的话全部干掉!” 听到教主如此说肖奈何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下来了:“是,属下一定不敢懈怠!” 肖奈何离开之后白莲教主端起茶杯放进了面罩下面喝了一口。 “银子被劫走了?你们的人怎么办的事情?” 圣使人未到质问的语气先传了进来。 白莲教主动作一怔,他感觉到圣使的怒气是由心而发。 圣使走进房间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白莲教主的对面露出的眸子带着一丝火气望着白莲教主毫不隐藏。 白莲教主淡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跟我发什么火,别忘了那批银子乃是五五分成,还有圣教的一部分,被官兵抢去了我就不心疼吗?除了银子圣教还折损了上千人的好手,你坐享其成有什么资格指责本教主!” 圣使冷哼一声挥着衣袖眼神无比的阴沉:“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小瞧柳明志这个人,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论心机不比他老子柳之安差上多少你非是不听,认为柳明志一个黄口小儿不值得重视,你自己都不会想想吗?一个完美的促成了三国贸易,解决了青州官员府库亏空一案的人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本教主没有小瞧过柳明志,是小瞧了自己身边的人,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什么意思?” “本教主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打开天窗说亮话,本教主偶然得到了一本名单账目,一本关于江南官员的名单,不知道圣使感不感兴趣?” 圣使眼神一凝直接一个跨步走到白莲教主的面前:“江娥手中的名单被你得到了?” 白莲教主冷笑几声:“你跟红龙果然瞒着本教主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红龙到底是谁?金国女皇既然费尽心机撮合咱们三人一起行事,红龙绝非泛泛之辈!”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三章对峙 “龙武卫奉旨剿匪本官自然会竭力相助,要粮草给粮草,要人马给人马,但是你们龙武卫身为北疆六卫之一,无权干涉金陵内务,更没有任何权利圈禁烟雨楼阁的进出客人!” 孔道身着刺史官袍脸色发红的看着对面的杜宇,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明显是怒火加口干舌燥引起的。 杜宇脸色一成不变的看着金陵刺史孔道:“刺史大人,不要为难卑职了,卑职奉了大帅的命令包围烟雨楼阁,任何人不得进出就是任何人不得进出!” 孔道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感觉颜面有些挂不住,他没想到杜宇居然毫不讲情面! “本官再说一遍,龙武卫奉命剿匪本官自然会竭力相助,可是你们现在包围的不是白莲教的逆贼,而是大龙江南金陵的民间商铺,被你们勒令不得进出的同样不是白莲逆贼,而是金陵的百姓!” 杜宇沉稳的摇摇头:“刺史大人,军令如山,卑职不想大人颜面无存一直给大人留了足够的余地,希望大人也不要让卑职为难。” “本官身为金陵的父母官,就要保护金陵治下百姓的安危,你囚禁了本官的治下百姓本官要求你释放他们这是为难你吗?你若是今日不放了他们本官如何跟他们交代,如何回报陛下的重托!” 杜宇将手中的尚方斩马剑一横:“龙武卫的大营安札此地,不是卑职囚禁他们,而是没有兵部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大营一步,否则便以窃取军中机密重办,尚方斩马剑在此,胆敢闯营者不要怪卑职翻脸不认人!大人若是想让卑职服从命令可以取来大帅柳明志的虎符帅印亦或者兵部的手谕,卑职马上给大人让路!” “孔大人,老夫的儿子还在烟雨楼阁哪,他是不是白莲逆贼你不会不清楚吧?” “没错,老夫的儿子放着万贯家财不去享受怎么会去加入白莲教哪!” “............” 耳边十几个金陵的大富商叽叽喳喳的在孔道耳边互相诉苦,要求无一例外是释放被关押在烟雨楼阁不得进出的宝贝儿子们。 孔道望着这些纳税大户们的焦急神色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滔滔不绝的话语更是让其心烦意乱。 “诸位员外,稍安勿躁,本官正在跟他们协商着,你们看看能不能让本官安静的把话说完?” 十几个大富商马上闭口不言站在一旁等候。 “小将军,本官也不要求你全部释放所有的人员,只要你释放这些员外家的少爷就行了,他们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商,他们的儿子岂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加入白莲教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本官可以作担保这总行了吧!” 杜宇叹了口气,看着孔道殷切的眼神心里一软他自然明白孔道说的这些话并不作假,然而他想起了柳大少对于违抗军令的惩罚手段打了个寒颤,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孔大人请恕罪,卑职真的不能放,军令如山卑职不敢违抗,若是有得罪之处卑职以后给大人赔礼道歉。” 杜宇身为吏部尚书杜成浩的公子能跟孔道这么说话已经实属难得。 放在以前杜宇指着孔道的鼻子骂一顿都没有问题,谁让人家老子掌握着大龙各地州府官员升迁的问题哪。 虽然明面上不能做的太过过分,然而稍微提几下孔道以后的仕途都别想一帆风顺。 虽说不至于罢官还乡,顺风顺水是不可能了,注定要磕磕绊绊的。 孔道脸色有些绛紫,瞄着十几位大富商怪异的眼神:“本官若是硬要带人哪?” 杜宇眼神一凝轻轻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一千龙武卫马上摆开阵型严阵以待,刀剑出鞘长枪在前,弓箭手弯弓搭箭,位列中间的几十架八牛弩的将士直接搅动转盘放上了闪烁着寒光的箭矢! 孔道以及十几名富商还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马上退了十几步开外,惊慌的看着冷森森的八牛弩。 孔道虽然不清楚八牛弩的威力,但是金陵城的城头也摆着不少床弩,可是三架床弩也才比得上一架八牛弩的大小。 弩箭更是不敢同日而语。 孔道吞了吞口水,他从杜宇的眼神中看了出来若是自己真的敢带着府兵强闯杜宇真的敢下令放箭。 一时间孔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强闯救人没有错,毕竟自己是金陵的父母官,杜宇也没有错,他接到了帅令把守此地。 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有这些大富商从中作梗。 然而大富商们也没有错,他们也只是想救出儿子脱离苦海而已,大富商们生怕一旦烟雨楼阁窝藏白莲逆贼的事情坐实了,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那时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虽然只有很少的几率,依旧不敢去尝试一下。 孔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两千府兵畏缩的模样,面对龙武卫一千人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不少人甚至打起了筛子。 见到此状孔道暗叹了一声怪不得说大龙的府兵多是废物此言不虚啊。 高于对方一倍的人数士气竟然比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面对这些孔道也无可奈何,不止江南,大龙的各地州府的府兵皆是如此,说是混日子也不为过。 跟北疆六卫这些游走在刀剑上的将士府兵平时除了剿剿山贼,抓抓强盗,真要是真刀真枪的跟龙武卫干上一场孔道毫不怀疑只怕用不到半个时辰归属刺史府的两千府兵马上就会被龙武卫屠戮殆尽。 装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士气。 “混账,杜宇是谁让你将手中的兵器对着孔刺史的!” 杜宇松了口气,孔道也松了口气! 柳明志一声猩红的披风随风飘扬,龙行虎步的朝着杜宇孔道二人走去。 随着这些日子的积累,柳大少的气势逐渐的变得越来越不怒自威起来。 隐隐有了一丝大将风范,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气质。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免礼,谢大帅!” “杜宇!” “卑职在!” “竟然敢将兵器对着孔大人你该当何罪,回到大营之后领三十军棍!” 杜宇见到了柳大少对自己使眼色马上会意单膝跪地行礼:“卑职领命!” “孔大人受惊了,本帅属下无礼本帅代为赔罪,打他三十军棍孔大人就不再追究责任了如何?” 柳大少的恭维让孔道很是受用淡然的点点头:“柳大人,你这个麾下的将士可真是油盐不进一根筋啊!” 柳明志淡笑着瞥了杜宇一眼:“孔大人有所不知,这位乃是吏部尚书杜成浩杜尚书的公子,就是因为性子太过顽劣杜大人才交给本帅调教一番的!” 吏部尚书? 尚书? 书? 孔道脸色情不自禁的有些抽搐。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四章暗箭 柳明志看到孔道的神色暗笑一声,不怕你知道杜宇的老子是谁,就怕你不知道杜宇的老子是谁。 是升任京师还是平调其他州府都在考功司的一笔之上。 然而考功司不过是吏部六司之一的直属。 柳明志瞄向了一旁诸位大富商缓缓走了过去:“诸位叔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十几位大富商纵然柳明志不是全部认识但是柳之安一定全部认识,在场的几人柳明志甚至见到了自己跟齐韵婚宴时的几个富商,想来能进府坐宴席的人跟老头子的关系都不错柳明志也没有摆身份的架势。 “明志,剿匪大帅真的是你?” “曾叔父,好久不见了,药材生意没少在北疆挣钱吧!” “还好还好,都是你爹给叔父薄面,叔父倒是积攒了一些家财!” “那就好那就好,耿叔父,你家的布匹卖到突厥也没少发财吧,小侄的衣服都快没有了,改天可得上你家取几匹绢布来,不可不能舍不得!” “哪里哪里,明志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只要你不看上你的婶母你就算把叔父的耿府给搬空了叔父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柳公子,有礼了!” 接连十几个大富商熟悉不熟悉的都来给柳明志问好,无一例外称呼的全部都是柳公子要不就是称呼其大名。 金陵城谁还不认识谁啊,他们没有称呼柳大人就是不想让关系变得生疏起来。 柳明志一一回礼:“诸位叔父,你们聚集在烟雨楼阁做什么来了?莫非你们一起被家中婶母赶了出来相约一起来狎妓来了?” 柳明志当然知道他们来的目的,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气氛搞得太过尴尬而已。 众多富商乐呵呵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介意,若是柳大少跟他们一本正经的说话他们反而会不习惯了。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人拉着柳大少朝一边走去,从怀里取出一张万两银票隐晦的塞给了柳大少:“明志,你那不成器的大哥不知道烟雨楼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婶母在家里是又哭又闹让叔父把他保出来,你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大哥什么货色,叔父也不想让你为难,毕竟你也是皇命在身,给伯父一个薄面通融通融!” 柳明志装作很为难的思考了一下接过银票塞进袖口:“叔父,不瞒你们说小侄是得到了密报白莲教的逆贼正在烟雨楼阁秘密聚集打算在金陵搞一个大动作,只好封锁烟雨楼阁的所有出口,小侄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们理解!这次罪名一旦坐实估计会被斩立决,皇命在身小侄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 十几个富商争相隐晦的塞了一张万两银票动作及其隐晦,外人还以为是他们在相互寒暄问好,实则不知道他们已经隐晦的完成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钱财交易。 感受着护腕内的充实感柳明志脸色淡笑的看着十几位富商:“诸位伯伯叔父放心,小侄大哥还有弟兄的事情交给小侄就行了,绝对安然无恙的到家你们尽管放心!” 众人不怕柳大少收钱就怕柳大少不收钱,一个个面色乐呵呵的抱了一拳:“明志既然你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有时间来府上坐坐,叔父定然好好的招待!” “柳公子,告辞了,有时间家里坐坐!” 盏茶功夫所有的富商全部走的一干二净。 孔道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到柳大少身边:“柳大人还是你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走了,本官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啊,这些都是有名有姓的大富商,本刺史也得陪笑着,本刺史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打发走他们的,以后本刺史也好借用一下!” 柳大少含蓄一笑:“孔大人,只需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就行了!” 孔道闻言脸色沉吟着嘀咕了一会。 “柳大人,需不需要府兵的帮助,金陵刺史府辖下的两千府兵尽皆在此,剩下的都是都督府的人马了,本官也无能为力!”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窝窝囊囊的府兵也无话可说,虽然自己也是江南人可是对于这些府兵确实看不上眼。 站没站样,看着还不够生气的哪。 “大人的好意本帅心领了,小小的烟雨楼阁本帅带的人马足够了!” “既然如此本官就告辞了,希望柳大人秉公执法不要把烟雨楼阁的生意搅黄了,毕竟也是秦淮河的一处美景!” “慢走不送!” 柳明志扶着天剑望着孔道远去的背景眼睛一眯,思索着孔道此次不惜动用府兵前来是因为这些富商的恳求还是有别的目的。 “呵呵.........有趣啊!若不是珊儿告诉本少爷我都不知道烟雨楼阁还有这样的背景,也不知道地头蛇老头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大帅,是不是查抄烟雨楼阁?” 宋清程凯周宝玉三人走了上来,神色兴奋的看着柳大少,眼里充斥着对军功的渴望。 非军功不得爵,要想为子孙后代留下福荫便要奴隶杀敌。 大龙的军功制度类似流传于与秦朝的军功制度却又有所不同,遏制住军方的势力不可超过文官集团。 柳明志很好奇大龙的高祖皇帝李元民到底是什么样的天骄人物,他制定下的大龙律是让大龙得以延续六百年的基础。 别的不说仅仅武将虽然受到兵部的节制却不受兵部的命令就绝非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武将自成一系,粮草兵备却必须经过兵部的审批,既保持了军方的独立又用六部遏制了武将一家独大的趋势。 其次就是百姓的的事情,以民为本,富商家族可以吞并土地,但是必须遵循朝廷颁发的禁令,各地州府百姓必须保留五亩受大龙律保护的耕地! 就像大石村石老五的儿媳魏寡妇,虽然丈夫的抚恤金被官员贪污了,依旧到手了一些耕地。 柳明志掏出十几位富商塞给的银票递给了宋清:“烟雨楼阁的事情忙完给弟兄们加餐,多准备猪肉让弟兄们敞开了吃!” 宋清收起银票查了一下:“乖乖,十七万两银票拿羊肉当饭吃都管够了,何必非要吃猪肉这种低贱的肉食哪?” “猪肉可以再多吃几顿,弟兄们可不是你这位尚书公子,他们不挑的,再说了以后说不准都吃不起了哪,谁又知道哪!” “好吧,你是大帅你说什么...........有刺客快躲开!” 箭矢破空声传来柳明志一声闷哼,怔神了片刻嘴角喷出一口鲜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宋清三人面色瑕疵欲裂的抽出自己的兵刃护在柳明志身边:“列阵!” 几千武卫马上变化阵型层层防护将柳大人几人包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围观的百姓中顿时四散而逃,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收起一把造型怪异的铁胎弓用布匹包裹起来飞速隐入慌乱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朱雀玄武马上飞跃下来朝着青年追了过去。 所有都没有想到几千大军在此,会有刺客用羽弓箭突然射杀剿匪统帅! “大帅!” “大帅!” PS:兄弟打赏小弟加更,经过努力,月票加更还完了,千币打赏加一更还完了,小弟今天只保底了! 你打赏我加更,小弟来者不拒。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五章心有所属 蒋磊脸色难看的带着上百名武卫走了回来冲着宋清程凯摇摇头:“刺客只有一人,借着看热闹百姓隐遁了!” 宋清神色凝重的抓着箭尾程凯周宝玉则是扶着柳明志的肩膀固定住不让他乱动。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咬着一个精致的绢布:“大哥,拔出来吧!” 宋清点点头紧紧地握着箭尾:“忍一下就好了,可能有点痛,实在忍不住就叫出来,不丢人!” 柳明志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清一下子拔出了箭支柳明志一声闷哼额头带着细密的汗水。 宋清拔出羽箭之后便仔细观察起来不禁惊呼道:“木羽箭!” 蒋磊也急忙看去:“确实北疆用的木羽箭,而且是特制的,这样的箭矢用的强弓都是特质的铁胎弓,寻常的将士根本没有人能将弓箭拉个满月。可是这木羽箭如此威力怎么会没有穿透大帅的身体哪?” 宋清也是一愣伸手抚了一下箭头:“没有射进体内!”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要不是身上穿着天蚕软甲这次怕是交代了,这个刺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打算置我于死地!” 宋清明悟的点点头:“伯母的天蚕软甲?怪不得怪不得!虽然没有射进你的体内可是箭矢的冲击力直接将天蚕软甲带入了你的后背肌肉中,你感觉怎么样了?” 柳明志盘膝坐了下来:“问题不大,运功疗养一会就可以了,我怀中有虎胎丸你给我倒出来一颗服下!” 宋清也不迟疑径直从柳明志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药丸喂进柳大少口中! 柳明志盘膝养伤,站满了秦淮河畔的两卫大军谨慎的盯着周围空荡荡的景色。 生怕再从那里钻出一个人来。 ....... 朱雀玄武片刻不停的朝着前面的青年人追赶着,双方一直僵持在百步左右没有丝毫的拉进。 青年人飞跃到树梢转身取出铁胎弓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出一支木羽箭。 玄武脸色一惊拦在朱雀前面:“小心!” 箭矢射到玄武身上发出一声金戈交击的声音,玄武精炼横炼的功夫已经练至大成,将柳明志射成吐血的木羽箭竟然连玄武的皮肤都没有伤及分毫。 玄武朱雀抵挡住箭矢之后青年人已然消失在树梢之上消失了踪迹。 朱雀还想追玄武伸手拦了下来:“不要追了,已经消失踪迹了,此人的功力不在你我之下,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天之骄子,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入了九品之境!” 朱雀俏目流离:“不是练上去的,否则刚刚那一支箭矢不可能连你的罡气都没有突破,十有八九又是醍醐灌顶!” 玄武沉吟了一会:“让朱雀司的人查查吧,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而且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想取少爷的性命,不是深仇大恨做不出来的!” 朱雀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少爷的伤势怎么样了,天蚕软甲虽然挡住了箭矢,可是冲击力已经足够伤及肺腑了,九品高手力可撼山岳,他使用的弓箭定然不是凡品!” “咱们隐藏在暗处不易现身,你去传令朱雀司的人,我去柳家通知赛华佗来!” “好!” 玄武朱雀二人商议好之后分别朝着一个方向飞跃而去。 被朱雀追赶的青年人站在秦淮河畔边提着特制的铁胎弓眼神淡然的看着指着自己的精钢宝剑神色没有丝毫的惊慌。 青年人抬眼望着精钢宝剑的主人,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穿着绿色绣罗裙的女子用手拨开面前的剑尖:“圣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圣女清冷的俏目看着青年人的神色带着一丝痛苦:“教主三令五申不准你去找柳明志报仇,你为何暗箭伤人?你这是在违抗教主的命令!” 青年人的眼睛露出一丝阴霾神色:“他的命是我给他的,我想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自问我没有做错!这是我跟他的约定,一旦他负了你我会亲自取他的姓名!” 圣女的眼神闪过一丝纠结:“这是我跟他的事情,用不到你插手,以后你再敢对他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当初你在蓬莱阁找我的时候再三声明只要柳家的银子不会伤了他们的性命,是你违约在先!” 青年人将弓箭背负在身后望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风景有些怔神:“小妹,不要被儿女情长迷了眼睛,爹爹的大仇柳之安宋煜帮不了忙唯有咱们自强自足才能洗刷冤屈。” “这不是你要杀他的理由,咱们的仇人是魏永,志哥哥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能等到我十九岁才完婚我已经很知足了,为了给爹爹报仇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你若是敢杀了他别说小妹无情无义!” 啪的一声,青年人一巴掌扇在圣女的面颊之上,面纱下的俏脸马上肿了起来,一个鲜红的指印清晰醒目。 “没有我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亲口答应我的不会负了你,如今他的孩子都已经蹒跚学步了,你还有什么可期待的,薇儿,是柳明志负你在先,大哥为你报仇你竟然想为了他跟我反目成仇?” 青年人的话语出口身份已经无比的明确,柳明志的二哥凌阳,被宋煜跟柳之安帮助脱困之后消失在京城的凌阳。 只是现在的凌阳已经完全不是柳大少跟宋清熟悉的凌阳了。 圣女,应该说是苏薇儿的眼神闪过一丝悲痛,手中的宝剑骤然脱落,缓缓走到凌阳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凌阳的肩膀上。 “大哥,教主真的能帮咱们报仇吗?那天教主圣使说的你也知道的,二伯不是不帮咱们报仇,而是他跟皇帝有约定不能干涉朝廷的事情,大伯也一直尽力搜寻魏永的罪证,他们没有亏待过咱们!” 凌阳的身体一僵,抬手揽了一下苏薇儿额头前有些凌乱的头发:“大伯二伯的恩情大哥不会忘记,也从来没有针对过他们说什么傲怨的话,可是柳明志不一样,先是负了你在先,更是这次剿匪的统帅,若是让他成功剿灭了白莲教,咱们想自己报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死。” 察觉到苏薇儿有些僵硬的身体凌阳叹了口气:“傻妹妹,你就是大哥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回头吧,等大仇得报大哥给你找一个好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能告慰爹跟娘亲的在天之灵了!” “小妹心有所属,他死了我愿意孤独终老。” “就为了一个娃娃亲你至于吗?” “大哥,你不懂。”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六章不打死就行 柳明志仔细的端量着宋清递过来的箭矢:“这就是北疆用的木羽箭?与凤羽箭齐名的箭矢?” “没错,凤羽箭木羽箭伤害惊人,制作极其困难,纵然是北疆六卫的将士打扫战场的时候都不敢马虎,尽量将木羽箭凤羽箭回收回来重复利用,若不是天蚕软甲挡住了木羽箭,仅凭你身上的盔甲这支箭矢足以将你透体而过能否救治的过来可就两说了。” 听了宋清的话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收起箭矢:“直接射击我的心窝,这是打算将本帅一击致命啊,这个刺客是不是白莲教的人?” 宋清四下看了看拉着柳明志走向了一边:“不会是你以前睡了谁的媳妇人家来寻仇来了吧?前些日子你也听到押运银子的七长老说了,不准伤你性命,他可不知道咱们是故意装着晕倒的,白莲教若是真的想杀了你当初便可以迅速一剑解决了你!” 柳明志闻言脸色一囧:“放屁,本少爷承认我是有点花心,可是最多也就是踹过寡妇门,怎么可能去招惹有夫之妇,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污人清白!” 宋清眯着眼看着柳大少:“你在想想你在江南有没有什么仇人?” 柳明志沉吟着回想了起来,片刻之后摇摇头:“要说喝点酒之后跟别人起点冲突倒是有的,可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不至于要了本少爷的性命,关键的是起冲突的人也没有这么高的功夫啊,就算是想买凶杀人,袭击剿匪大军的统帅,朝廷能放得过他吗?” 宋清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等着的程凯几人:“想不起来就算了,怎么办,你是回去修养一下还是带着我们继续查抄烟雨楼阁!” 柳明志眼神一凝将木羽箭丢给了宋清望着秦淮河岸安静的烟雨楼阁:“查下去,无论这支箭是什么人射的,他的目的无外乎是阻挡本帅搜查烟雨楼阁剿灭白莲教的逆贼,他们越是不想让本少爷查下去本少爷就越感兴趣!” “行,我去吩咐了!” 宋清传达柳明志的命令盏茶功夫几千大军占据有利地形将烟雨楼阁围的是水泄不通,飞鸟难过。 柳大少揉了揉后背火辣辣的伤口扶着天剑:“带领三百人跟本帅进烟雨楼阁查案!” “得令!” 命令下去宋清程凯一左一右的护在柳明志的身边防备刺客偷袭。 上次是心窝这次万一是脖子可就完了,脖子可没有天蚕软甲护着,不可不防。 柳明志一进入大厅有些议论纷纷的声音马上安静了下来。 烟雨楼阁的大厅之中坐着四五十个大小不一的男人脸色担忧无比,还有二三十人不停地踱步懊悔的锤手顿足起来。 见到大军进来所有人吓了一跳惊慌的缩在一起畏惧的看着以柳大少为首的剿匪大军。 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吴妈妈也在人群中唉声叹气,见到柳大少带头走了进来马上强颜欢笑的迎了过来。 “柳大人啊,你们这是干什么?老身这里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怎么可能窝藏白莲教乱匪哪?柳大人你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了,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一群莺莺燕燕也幽怨的看着柳大少,被大军包围了几天他们过得是风声鹤唳胆战心惊。 虽说杜宇时常派人往里面送饭给他们果腹,可是比起心里上的恐惧饿点肚子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他们更害怕跟白莲教沾上了关系,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 柳明志没有管吴妈妈的哭诉,打量着烟雨楼阁之内所有的布置,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蹊跷的地方来。 “吴妈妈!” “柳大人,是不是同意放了我们了?” 吴妈妈欣喜的迎了上来,宋清急忙抽刀阻止吴妈妈的靠近,现在每个不熟悉的人想靠近柳大少宋清都不懂不慎重对待。 柳大少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到大厅里来,取出身凭验明正身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家了!” 几十个男人脸色一喜纷纷的从香囊还有怀中取出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 柳明志冲程凯还有周宝玉点点头,二人马上走了出来。 “所有带身份信物的人排成两队接受检查无误就可以离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烟雨楼阁中所有的男人除了大军之外一扫而空,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烟雨楼阁的姑娘们了。 姑娘们缩在一起殷切的看着柳大少,可是她们是烟雨楼阁的人,想走也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几日前还跟自己说着情话你侬我侬的男人们慌忙离开。 柳明志怜悯的看着吴妈妈:“吴娇,不对应该吴玲才对,白莲教的副教主,暗中隐藏在烟雨楼阁替白莲教收敛钱财,本帅说的可对?你们的教主已经把你抛弃了!” 吴妈妈脸色一僵强作镇定的看着柳明志:“呵呵........柳大人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老身听不懂啊!你可不能开玩笑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老身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加入白莲教哪!” 柳明志冷笑的看着吴妈妈:“装的还挺像,若不是本帅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还真不知道以前跟本帅打了这么些年的吴妈妈还有着这么深厚的背景哪!你敢不敢掀开手臂让本帅看看!” 吴妈妈脸色激变退后了一步还想狡辩:“老身已经很多年没有让男人看过身体了,请柳大人见谅!” 柳明志手中的天剑一推,露出半寸闪烁着寒光的剑身:“那可由不得你了,今日你让看本帅也得看,不让看本帅还是得看!” “难道柳大人想仗势欺人带领朝廷大军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弱女子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弱女子?本帅看你非但不弱反而强的很哪,动手!” 蹭的一声宋清手中的宝剑出鞘冲着吴妈妈横拍了过去。 吴妈妈脸色一变一个飞退从袖口取出两把精美的短剑握在手中谨慎的盯着脸色怪笑的宋清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宋清将剑拄在地上诡笑的看着吴妈妈:“双剑罗刹在利州犯下了案子之后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想不到竟然隐藏在江南的青楼之中做了一个老鸨子!” 吴妈妈哪里还不知道中计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柳明志有些愤怒:“有人泄密?” 柳明志刚想开口一个亲卫走开在耳边说了起来。 柳明志神色有些疑惑:“她怎么来了!难道是……卧槽……” “宋副将看着她们,敢逃走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七章不按套路来 柳明志气急败坏的对着秦淮河畔的柳树是又捶又踢,抓狂的模样恨不得抓个老虎给炖吃了。 “本少爷就知道这个傻女人安分不了,还特意让柳一他们日夜不停的监视着,结果还是给跑了,欠收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早知道非得用铁锁链给她捆起来不可!” 柳明志想起慕容珊前些日子乖巧的模样就牙根痒痒,这个狐狸精是真狡猾啊,很懂得审时度势。 也正是这乖巧的模样让柳大少的警惕放松了,吩咐了柳一他们监视好并没有做多余的防范工作。 “傻女人,抓到了你非得抽的你三天下不了床不可,否则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青莲脸色自责的低着头小手缠在一起不停地交织着。 “夫君,真不是莲儿给慕容姐姐解开的穴道,莲儿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冲开的穴道,她说她要换衣服沐浴,莲儿去让人烧水回来她就不见了!” “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 柳明志压下心底的火气平和的对着青莲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怪不了青莲,这姑娘的性子太正直了,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跟慕容珊这种狐狸精一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青莲可怜兮兮的望着夫君:“莲儿见到了慕容姐姐留下的书信之后马上骑马去找夫君你了,一路打听绕了几次道也没有发现大军的踪迹,要不是一个赶往苏州的商队告诉莲儿你们已经折回金陵来了莲儿可能都要去扬州了!对不起夫君,莲儿好没有用啊!” 柳明志望着青莲自责的模样心疼坏了,抓着青莲的手腕拍了拍:“没事没事,夫君没有怪你,为夫早就知道这个婆娘不安分,可是没有想到这么不安分,竟然还敢跑,非得吊起来抽三天才行。” “真的不怪莲儿?” “真的不怪,你慕容姐姐这么狡猾你怎么是她的对手,不要放心里去,书信哪?” 青莲急忙从怀里取出慕容珊留下的书信递给了柳明志。 “夫君,慕容姐姐留下的话莲儿看的是一知半解,不是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一把收起了房间护心镜里,脸色有些凝重。 “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不听话啊!非得睡服你不行!” “夫君,慕容姐姐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望着秦淮河的美景低吟道:“没什么,一些小事情!” “好吧!” “按说该到了,难道出了什么差错吗?” “夫君,莲儿要不要去找慕容姐姐?” “不用了,跟在为夫的身边吧,待会可能会用得到你!” 青莲脸色一喜双手背在身后:“好!” “你这丫头,不怕跟为夫待久了会腻歪啊!” 青莲皱了皱琼鼻:“天天待一起才好哪,韵姐姐比莲儿还担心你,可是身为柳家的长妇要照料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莲儿也想跟姐姐一样能帮着夫君做些事情!” 柳明志闻言面色有些愧疚:“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也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们!” “没关系没关系,事业为重!” “你们能理解就好,我教给你一句话你要记好了。” “恩恩恩!” “一起进去吧!” 进入烟雨楼阁的大门就听到里面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 柳明志走近大厅看着跟宋清缠斗在一起的吴妈妈呵呵一笑:“本帅还真以为你不打算逃哪?话说你们的教主可真够冷血无情的,先是把慕容珊当成弃子,现在你又被当成了弃子,可惜了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吴妈妈闻言双剑剑招一乱宋清趁势一剑横拍了过去,吴妈妈变招不及被拍了个结实,吐血倒飞了出去。 宋清利落的收起宝剑站在原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吴妈妈:“本将军说了,同等阶级你能从我手里逃走了本将军跟我儿子宋江的姓!” 跟柳大少在一起久了宋清说话也变得风趣幽默起来。 实则宋清本来就是个闷骚的家伙,他也不敢大包大揽的说跟别人的姓氏,说这些不过是调侃吴妈妈而已。 柳明志抱着手走到了吴妈妈的身前蹲了下去望着吴妈妈叹了口气:“都说你都成了弃子了你还不相信,你自己都不能想想吗?本帅是如何得知你们烟雨楼阁有古怪的?告诉你吧,你们教主运走银子就是想把你抛弃而已!” 吴妈妈冷笑的看着柳明志:“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朝廷的人全都是奸诈小人,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站了起来:“搜!” 程凯毫不犹豫的带着龙武卫的将士略过缩在墙角的姑娘们开始搜查起来。 “小青!” “在!” “把你的小可爱给吴妈妈开开眼见!” “啊?” 青莲萌萌哒的看着柳大少不明白小可爱是什么意思。 “蛊毒啊!” “哦!” 青莲从怀中摸出一个透气的瓷瓶放在手中走到吴妈妈的身边蹲了下来。 “是你?青........” 吴妈妈见到青莲朝着自己走来一时间没认出穿着盔甲的她,等到青莲蹲下才确认青莲的身份,刚要开口青莲直接点住了吴妈妈的哑穴。 悄悄的凑到吴妈妈耳边嘀咕了起来。 吴妈妈眼神露出一抹惊疑跟怨恨,显然是不太相信青莲的话又无法反驳。 青莲就说了一句话柳大少教的话,教主想要交出手下戴罪立功! 青莲从瓷罐里倒出一个通体发红的虫子缓缓地靠近吴妈妈的嘴唇,她跟吴妈妈这位名义上的副教主可没有什么感情,自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柳明志一直盯着吴妈妈的神色,发现了她眼神中的一抹悔意淡然一笑:“小青,住手吧,看来吴妈妈想说了!” “是!” 青莲收起了蛊虫退了回去。 柳明志给宋清使了个眼色宋清上前封住了吴妈妈的穴道冲着两个姑娘招了招手。 姑娘虽然害怕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柳明志平和的一笑:“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把她带上去!” “好好好!” 两个姑娘费力搀扶着吴妈妈朝楼上走去。 柳明志看了一眼剩下的武卫:“你们在此等候,没有命令不准上来!” “得令!” “大哥,咱们.........” “啊!” 两个姑娘尖叫的声音响彻了烟雨楼阁。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吴妈妈胸口的木羽箭跟楼梯一闪而逝的身影:“追!” 宋清周宝玉毫不迟疑的朝着楼梯口飞跃而去。 柳明志急忙走到吴妈妈身边解开了她的哑穴:“谁是白莲教主?” 吴妈妈神色悔恨的吐着血水张了张嘴巴气绝当场。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吴妈妈拳头握的劈啪作响。 “我丢,你最少跟电视剧里一样说出两个字让我猜测一下再断气啊,直接死了什么鬼?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八章必须填河(为情灭必死加更) 柳明志知道从吴妈妈身上得不到什么了连忙起身招呼青莲:“小青,一起追!” “好的!” 柳明志二人刚刚上了二楼就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音。 柳明志马上明白这是八牛弩激发的声音,如此密集的声音最少不下去五十架八牛弩一起发射。 急忙从窗口翻出去飞跃到烟雨楼阁的房顶,柳明志发现宋清周宝玉二人各自提着兵刃站在楼顶之上盯着远处凌空翻转躲避着箭雨的身影。 白影飘飘如仙,在箭雨中翻转腾挪愣是没有中一支箭,全部用轻功躲开了。 柳明志看着白影脚尖竟然点在一支激射的弩箭上借力凌空嘴巴微张:“这也太过分了吧!” 宋清脸色凝重:“九品!” 青莲急忙抓住柳大少的胳膊指着白影有些激动:“大长老!” 柳明志脸色一喜:“你认识?” 青莲失落的摇摇头:“比教主现身的还少,小青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轻功卓绝乃是教众最厉害的人之一。” 宋清收起兵刃几个飞跃下了烟雨楼阁,片刻之后提着他挂在马上极少使用的大黄弓飞跃了上来。 神色凌然的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大黄弓之上拉了个满月对着空中腾挪的白影静气屏息起来。 白影想要借力不落下去的时候,宋清手中的箭矢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朝大长老飞射而去。 白影似有所感,却发现根本避无可避,一道内力凝现的罡气护住全身,生生的抗住了宋清的一击箭矢。 不过白影大长老凝结罡气也无法施展轻功躲避连绵不绝的箭雨,不得不朝着下方的秦淮河落去。 宋清冷厉一笑:“本将军看你能挡几下丧魂箭!” 大黄弓再次满月箭矢激射而去,正中大长老的罡气之上,几人明显发现大长老的身形一顿。 柳明志脸色一喜:“射他,快射他!” 宋清也不答话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朝着大长老激射而去。 周宝玉脸色一变:“大帅,此人打算借着宋将军的丧魂箭的冲击力逃离箭阵!” 宋清刚刚拉了满月的大黄弓顿时松开了弓弦,惊愕的看着朝着下方遁逃的大长老口吐芬芳:“妈了巴子,狡猾!” 柳明志脸色也是一急:“快追,无论如何不能一无所获!” 几人飞跃下去才发现蒋磊韩鹏正挥动着令旗指挥者箭阵。 早已从烟雨楼阁跑出来的程凯正带着骑兵围着秦淮河畔奔袭起来形成一个包围圈追赶着大长老。 柳明志几人赶到河畔大长老正在秦淮河畔使用轻功飞渡,已经逐渐脱离了箭雨的范围。 柳明志望着围在河边无可奈何的将士们气的直跺脚:“他喵的,本帅迟早填了秦淮河不可!” “大哥,不让弟兄们放箭了咱们几个是不是他的对手?” 宋清脸色有些迟疑:“咱们学的都是攻杀之术,在土地上缠住等大军还没有问题,可是论轻功不好说啊,河面不好借力只怕会命丧他手啊!” 柳明志咬牙切齿起来:“丢,咱们是不是跟河犯冲,放箭根本奈何不了他啊,八牛弩太笨重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让他借着秦淮河这个天然屏障逃走的!” 柳明志很想将青龙白虎召集出来帮忙,可惜为了保密还是忍了下来! 怪不得闻人政说高手虽然不敢跟大军为敌,然而只要不陷入军阵之中他们想逃走大军也无可奈何! 这一群群无视地心引力的家伙实在太可恨了! “孙贼,有本事下来跟本帅决一死战,屎都给你打出来!” 柳明志尝试着用激将法逼迫大长老,可是他小瞧了大长老的心性,对于柳大少的脏话连篇大长老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在河面翩翩起舞。 柳大少气急败坏偏偏又不敢让宋清攻上去缠斗,大长老能躲过箭雨不代表宋清能躲过去,只怕被大长老拖住了之后非但不能帮忙还会被射成了刺猬。 柳明志掐着腰看着大长老跟风中精灵一样的身影:“程将军!” “末将在!” “用骑兵拉起一道封锁线,本帅倒是看看他的内力能撑多久!” “得令!” 大长老显然听到了柳大少命令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继续起舞起来。 “丢,本帅认识你了,你个臭婆娘竟然敢抢本少爷辛辛苦苦找到的书籍!” 大长老一个眼神柳大少马上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从玉宴斋抢走自己从江妈妈房间搜到的书籍的那个女人! 宋清惊异的看着大长老:“女人?” “没错,长得这么胖我也以为是男人,若不是她的眼睛本帅还认不出来她哪!臭婆娘你等着,新仇旧恨等抓到了本帅跟你一起清算,老虎口中夺食,你是真的作死啊!” 大长老的身形明显一顿,显然是柳大少说的胖这个词汇让她耿耿于怀! 大长老借着轻功逃遁,大军也从岸边不停的移动,弓箭更是从来没有停止! 宋清望着大长老的身形脸色一喜:“她的内力快撑不住了!” “射她,快射她!” 宋清直接将大黄弓拉了个满月,对着大长老随手一箭激射而去。 大长老再次施展护体罡气。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的事情来了,大长老罡气一收只护住双臂凝结一股罡气。 丧魂箭射在双臂之上冲击力顿时带着大长老疾退而去脱离了箭雨的范围。 “中计了!” 大军移动可没有九品高手使用轻功那么方便,大长老在河面几个飞跃留下一条条荡漾的波纹朝着远方略去。 程凯带着骑兵不停地在河边用手弩射击,可是手弩的威力更加威胁不了大长老。 “快追!” 几人马上用轻功从河边追去,可是最高的宋清也才八品如何追的上大长老。 只能看着大长老的身影逐渐的消失,隐入密林之中消失了踪迹。 半柱香功夫程凯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过不了河!” 柳大少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宋清的盔甲:“你告诉本少爷这是不是仙侠世界,身侵如燕,身侵如燕她以为她是李元芳吗?这他喵的都能让人跑了,七千人围不住一个人,咱们的脸面都喂狗得了!” 宋清脸色也有些无奈:“没办法,人再多下不了河也是徒劳无功,这要是土地上军阵一摆别说七千人,两千人也够她喝一壶的!” 周宝玉也叹了口气:“大帅,真的不怪弟兄们,箭雨奈何不了她,八牛弩调试太慢了,弟兄们又都是北方人不通水性,能缠斗的九品高手又没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咱们是一个不占。” “谁让你射的最后一箭,不然的话她能借力逃走吗?” 宋清面色有些古怪:“你让射的!” “我让射的?” 宋清几人异口同声:“是,你让射的!” 自己的锅不背也不行了,柳大少走到秦淮河边脱下了腰带对着河水就是一阵淅淅沥沥。 “填河,必须填河!” PS:加班,明天六更,欠着情灭必死兄弟的还有全体兄弟的月票加更。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一十九章江南真是美啊 张狂解下自己的大氅丢给了一边的柯岩,握着马鞭打量着金陵城的城墙。 “北地都已经降雪了,江南还隐隐有些惠风和煦的模样,怪不得江南子弟多文弱,跟北地苦寒地区的百姓确实没法比!” 柯岩也乐呵呵的解下自己的大氅:“大帅你这话说的也不尽然,柳将军也是出生在江南的子弟,儒帅的名头不一样响彻北疆内外。” 熊开山解下酒囊大口灌了下去:“听说保护金国都城的十万禁卫军都被其折服了,大帅你说将来若是再次北出,柳将军一出马是不是不用大战一场就把金国都城给拿下了?” 张狂白了一眼熊开山:“想得美吧,金国宝座之上的那个小丫头比鬼都精明,岂是那么好相与之辈,这些日子仅仅颍州城兵器库抓捕的奸细都二十多名了,柳小子说几句话金国皇帝就能不战而降,你以为柳小子是那小丫头的男人啊,说话这么好使?” 熊开山摸着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属下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柳将军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先不说已经成亲了,金皇帝怎么可能嫁为平妻,单单说金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也就是个玩笑话而已!” 柯岩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这可不好说,俗话说罗卜白菜各有所爱,万一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哪?” 张狂闻言畅快淋漓的大笑着牵马进城:“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柳小子没有那个福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义妹,二十年多年老夫没有一天不在派人寻找,没想到误打误撞让柳小子给碰上了,缘分啊,这都是缘分啊!” 柯岩收起了笑脸谨慎的看着周围过往的百姓小声的问道:“大帅,如今珊儿这孩子加入了白莲教,咱们找到她又能怎么办哪?带去北疆?只怕不合适吧!” 熊开山典型的外表粗狂却心细如针:“大帅,先不说陛下会如何对待大将军的遗孤,柳将军的书信你也看到了,珊儿这孩子对朝廷的怨恨很深啊,咱们现在说的全都是咱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珊儿愿不愿意跟咱们回去还是两说!” 张狂脸色一沉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挥动:“先想办法让珊儿改变对朝廷的态度,至于陛下那里应该不是问题,毕竟北出乃是他的主意,义父喝鸩酒自尽陛下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先帝斩尽杀绝怕金家的人拥兵作乱,陛下却不是这样的人!” 熊开山灌了一口烈酒:“君心难测,陛下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的太子了,若不是大将军六卫北出哪能换来北疆十年的稳定,希望陛下还能念一丝旧情吧!” 张狂神色郑重:“力保,颍州城的龙武卫一半的将领都受过义父的恩惠,听说找到了义父的遗孤各个欣喜若狂,只要珊儿回到颍州,她就是金家的当代家主,虽然金家没落,但是有咱们这些人在一定要让金家再创辉煌!” “珊儿这孩子的事情告诉陛下了没有?” 张狂微微摇摇头:“等见到了她再说吧,到时候老夫纵然拉下脸面也得进宫面圣赦免她的罪名!” 柯岩叹了口气:“纵然珊儿身为大将军遗孤的问题没关系,可是白莲教逆贼的身份问题怎么办?白莲教的动作不小,听说陛下很震怒啊!” 张狂四下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说句大不敬的话,常言道山高皇帝远,珊儿是逆贼还是忠烈遗孤的问题都在柳小子一本奏折的事情之上!” 熊开山眼前一亮:“话虽如此,可是随军录事怎么办?剿匪的经过都详细的记录着哪,他可是陛下的直属臣子隶属兵部,咱们这些大将军命令不了啊!” 柯岩砸了咂嘴:“兵部尚书那可是咱大帅的亲家,就算是柳将军也是称呼其一声伯父,柳员外跟宋尚书可是八拜之交,宋尚书对柳将军跟亲儿子没什么两样,再说了这次剿匪的副将可是宋清这小子,一句话的事情!” 张狂嗯哼了两声:“别忘了江南是谁的地盘,柳之安这个混账东西的地盘,随军录事又不是咱们龙武卫的弟兄,用柳之安的话来说有人走着走着摔死了老夫能怎么办?埋了还是沉河这些手段这家伙门清着哪!” 熊开山脸色怪异的吸了口凉气:“不好吧,毕竟是兵部的人,走着走着摔死了说不过去吧!” “喝酒醉死,吃饭撑死,坠马而亡,柳之安在江南想搞定一个人比淮南王还管用,眨眼间这家伙就能想出十几种法子,别看这老家伙面善的很,见谁乐呵呵的实则一肚子坏水,说是坏的流脓都不夸张,柳小子就是没有遗传他的心性,否则在朝堂这一亩三分地,结果还真不好说!” 柯岩脸色淡笑着看着张狂:“大帅,听说陛下没有约谈柳之安之前,他敢把金陵刺史给沉河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张狂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你们以为陛下为什么约谈四大家族的家主,还不是这家伙搞得事情,柳家在扬州马场你们都知道吧,因为一批良马的事情十二年前二十多岁的柳之安差点让当时的扬州刺史给那什么了,搞得老夫还被陛下警告了一下。” “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没办法,柳之安能闯下这么一份家业虽说他确实有一份机敏的头脑,可是跟这家伙的心狠手辣脱不了干系,这个世道想要发财靠仁义道德的都在秦淮河里飘着哪!” 柯岩倒吸了一口凉气:“属下见过他几次看着不像啊,乐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一样,除了没有大肚子之外怎么看都不像大帅你说的那种人!” “笑里藏刀啊,四大家族论心狠没有一个人比的上柳之安,毕竟东海白家跟陛下的大内侍卫有些干系,张家跟云家都在军方有势力,就数柳之安只有钱,可是这家伙愣生生的用银子闯出了江南柳的名头,虽然不否认有他爹的一部分关系,可是这混账的手段依旧不能小瞧,尤其是” 柯岩熊开山疑惑的望着戛然而止的张狂:“尤其是怎么了?” 张狂悻悻的笑了两声望着两步距离带着员外帽双手抄在袖子里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柳之安。 “你说啊,姑父也想听听老夫尤其是怎么样?” 柯岩熊开山这才发现站在前面的柳之安,方才听得入迷都没怎么注意柳之安什么时候来的。 “嘶哈江南的天真美啊!” 搜狗网址: 8421944758079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章挖坑多累啊 张狂跟一个庄稼老汉一样蹲在凉亭的角落里抄着袖口不时地抬头望一眼给孩子换尿布的柳夫人还有神色古怪的柳之安。 柳夫人给柳老四换好尿布轻笑着看着张狂:“小狂子,长本事了啊,背后数落别人的是非是一套一套的!” 张狂神色有些尴尬乐呵呵的陪笑着:“姑姑,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跟属下开开玩笑,哪敢说落姑父的不是是不!” 瞪了一眼憋着笑的熊开山柯岩二人:“为了不让你们两个的功夫落下来,一人去外面扎马步一个时辰!” 遭了无妄之灾的柯岩熊开山也不敢违抗张狂的命令乖乖的在凉亭外面扎起了马步! 柳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柳老四离去:“你们大男人的事情老娘懒得掺和,自己说去吧!” 柳夫人一走张狂马上站了起来自主的坐到铺着棉垫子的石凳之上望着柳之安脸色有些迥异:“唉,这些年你还能活着也是个奇迹!” 柳之安回头望了一眼柳夫人走进内院的身影伸了个懒腰:“爱,可以包容一切!” “老夫信了你的邪了,你家小子哪?” “剿匪去了呗!” “去哪里?” “去剿匪的地方啊!” “我是问去哪里剿匪了?” “老夫说了啊,去剿匪的地方啊!” 张狂面色涨红的看着柳之安理所当然的模样生生的憋回去想要出口的脏话:“别闹,我来的事情你也明白,人在哪?” 柳之安打着哈欠扣着耳朵不疾不徐的将慕容珊的事情讲了出来。 张狂一拍桌子咆哮着看着柳之安:“睡啦?那他妈是老子的妹妹!这不是乱” 张狂语气哆嗦生生将那个字咽了回去。 柳之安端着茶杯咂咂嘴吹了吹吹茶叶沫子:“哎呀,年轻人嘛,情到深处自然浓,干点出格的事情有啥不能理解的,看开不就好了,学学老夫少管闲事活的长嘛!” “你说的容易,那他妈的差了一辈哪,是年轻人的事情吗?” 柳之安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嚎嚎嚎,你跟老夫嚎的着吗?混小子已经自立门户了,年轻人**老夫能怎么办?只能看着他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不对,再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已,大不了以后各论各的,你叫老夫姑父,老夫叫你亲家,志儿叫你舅舅,你叫他妹夫,这不挺好的吗?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情啊!” 张狂掰着手指头迷茫了一会一把抓起来柳之安的衣领虎目狠狠的瞪着:“你说的容易,这他喵的谁能搞得清楚!” “夫人,小狂子又想大逆不道了!” 张狂面色一囧松开了柳之安的衣领:“你也就这些出息了!” “年龄大了,牙口不好,吃点软饭没什么丢人的。” 熊开山柯岩终于明白张狂在路上想说什么了,尤其不要脸,没错,如果所料不错柳之安这家伙是尤其不要脸。 这点柳大少倒是深得真传哪。 张狂呼了几口火气:“行,年轻人的事情老夫也不好说什么,人呐?” “跑了!” “放胡说八道,在柳家还有你柳之安看不住的人!” “留下她的人留不下她的心,何必强求哪?顺其自然不行吗?老夫想让她跑她就能跑,老夫不想让她跑她就跑不了!” 张狂冷笑一声:“你也不怕吹破大天了,你那么厉害咋不帮你儿子查出白莲教的教主是谁?” 柳之安努着嘴脸色有些怪异,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精光:“你怎么知道老夫不知道?” 张狂什么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张狂端着茶杯把玩着沉吟了一会:“你想磨炼志儿这孩子?” 柳之安乐呵呵的笑着站了起来:“老夫可没这么说,老夫怎么可能知道白莲教的教主是谁,混小子在秦淮河哪,刚刚走脱了一个长老,找他去吧,老夫不清楚!” “老夫不找他,珊儿在哪里?” 柳之安愣了一下慵懒的拍拍手,柳一从房顶飞了下来:“家主!” “老夫儿媳妇到哪了?” “扬州!” “知道了!” “属下告退!” “你听到了吧!在扬州哪,去还是不去自己决定,老夫就不给你多叙旧了,并州有个柳家商号的粮商掌柜的不老实,老夫得去给他谈谈人生还有理想!” 也没等张狂同意柳之安弯腰在石桌下扒拉一会摸出一个麻袋提溜着朝前院走去。 “柳之安,你大爷的你这是草菅人命!” 柳之安不愉的回头看了一眼张狂:“说话真难听,老夫都说了是谈谈将来嘛,谈成了不就没事了!” 张狂无语的看着柳之安一脸老夫是好人的神色:“稍微注意点影响,老在河面漂着多吓人。” “挖坑多累啊!” “滚犊子吧你,少做点孽给子孙积点德吧你!” “你活埋了那几个奸细的事情你咋不说?” “那是敌人能一样吗?” “老夫收拾个叛徒有啥不一样?脑子一根筋,还混得风生水起老天爷也是瞎了眼了。” 柳之安叹着气一副老天无眼的模样提溜麻袋朝前院走去。 柳之安走后张狂轻轻地敲着桌面沉思了起来:“扬州,又是扬州!这老混账特意提扬州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张狂叹着气对着柯岩二人招招手:“走,先去秦淮河找柳小子去,大爷的,老夫拿你当外甥你竟然想当老夫妹夫!” “是!” 柳之安坐在书房喝着茶水,柳远走了进来在柳之安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之安眼睛一眯扣着下巴:“找到了几个?” “三个!” “就接触了三个似乎没什么大用处啊!” “慕容姑娘似乎察觉了什么,一直绕路,柳叶跟踪起来很困难了,而且慕容姑娘突破了九品之后轻功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人手多了一些十有仈Jiǔ就跟丢了!” 柳之安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姥姥的,你说混小子的运气咋就这么好哪?睡一觉的事就突破了一个境界,要不是老夫心里只有夫人,老夫都想纳个苗疆的小妾了!” 柳之安心里不平衡了,青莲种下的合欢蛊确实让人羡慕,轻轻松松比别人十几年苦修窜的还快。 “怎么办?还是放任慕容姑娘继续奔波下去?” 柳之安微微摇摇头看着了柳远:“身体还能动手吗?” “问题不大!” “那就捉回来吧,省的混小子回来跟老夫翻脸!” “是!”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一章再会 烟雨楼阁。 柳明志托着下巴看着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几百名姑娘有些为难。 全部都都已经验明正身没有问题,关键是吴妈妈已经死了烟雨楼阁该怎么继续下去是个大问题。 难道自己要再做一次解放妇女的大好事?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搜出这些姑娘的卖身契就可以让她们归身为良人。 关键是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地道啊。 不能因为自己虚自己家里有几个娘子了就断了其他兄弟的路啊。 继续经营下去吧看着姑娘们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又于心不忍。 柳明志绝对不会承认这些姑娘们可怜兮兮胆战心惊的模样是被自己吓出来的。 用老头子的话来说,老夫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会吓到人家哪! “大帅,搜到了密室!” 程凯带着一群弟兄兴高采烈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柳大少脸色一喜,他对密室什么的最感兴趣了,吴妈妈虽然死了可是未必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青,小青,小青!” “嗯?怎么了!” 柳大少叫了三声青莲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他叫自己做什么? “怎么了你这是?发什么呆哪?” 青莲贝齿轻咬着薄唇:“大帅,小青觉得大长老的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尤其是她的眼睛,怎么说哪,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青莲:“你不是说极少见到她吗?就连慕那什么都没有提及这个臭婆娘的身份,想来也是不熟悉!” “可能是小青想多了吧!” “没关系,想不到就不想了,咱们去看看吴妈妈的房间吧!” 青莲默默的颔首跟着夫君朝烟雨楼阁的后院走去。 宋清把玩着手里的银子见到柳明志马上走了出来:“除了银子没发现别的东西!” 柳明志打量着密室中的情景:“有没有信件之类的有用东西,只有银子的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宋清伸手指了指一个火盆中的灰沫神色有些郁闷:“有用的东西估计都已经烧了!” 柳大少也不嫌弃伸手在火盆里摸索了起来,除了一把灰没有任何残留的东西。 “何必那,办了那么多的事情竟然被杀人灭口了,你说说可惜不!” 柳明志起身在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不容易搞到了线索又给断了!白莲教主到底是谁哪?行事如此狠辣谨慎?” “大帅,护国候来了!” 程凯神色欣喜的跑了进来汇报。 青莲的身体一咯噔,眼神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神情随即消失不见,乖巧的站在夫君旁边神色不悲不喜! “本帅马上到,你先请护国候入内稍坐片刻!” “是!” 宋清神色复杂的带着一群将士走出了密室,望了一眼柳明志:“开导一下吧!” “放心吧,我会的!” 密室中只留下柳明志二人,轻轻地将青莲揽入怀中:“傻丫头,不想见的话你就回去吧,难受的话哭一顿也没事!” “夫君莲儿没事的,莲儿就是有些难受,毕竟” “昔日各为其主,谁对谁错无法细说,看开一点吧!” “恩,莲儿听夫君的!” “一起出去吧!” 张狂神色别扭的看着柳大少从后院走出的模样想要破口大骂,然而当着这么多亲卫的面又无法说什么。 “末将见过护国候!” 张狂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剿匪的事情进展如何?” 柳明志摇摇头:“不太理想,狡猾的很啊,刚刚抓到点尾巴没想到就被白莲教的人给灭口了!” 张狂扫了一眼吴妈妈的尸体还有几百个姑娘。 一种比柳大少更加强烈不怒自威的压力传来,姑娘们竟然全部颤抖起来,根本不敢去抬头看张狂的脸色。 就连柳大少宋清几人脸色都有些发红,他们经过这些日子的拼杀清楚的明白张狂身上的气势来自哪里? 杀气,那种真正经过尸山血海洗礼出来的杀气,不要说这些姑娘们了,在场的人能承受住张狂带来压力的人不足一手之数。 张狂不咸不淡的打量着烟雨楼阁中的一切:“这些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吗?” 柳明志点点头:“每一个人的户籍身凭都是经过官府盖印的,而且她们的手臂之上没有莲花刺青,基本可以排除跟白莲教有什么关系。” 张狂怪异的扫了一眼柳明志蹲在地上检查着吴妈妈的尸体:“木羽箭?北疆六卫使用的制式箭支!” “没错,能搞出这样的箭矢来刺杀吴妈妈的人肯定身份不一般,要不就是哪里流出来了箭支让逆贼所得!” 柯岩取下从吴妈妈尸体上拔掉的箭支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柯岩放下手中的箭支凑到张狂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张狂眉头一凝:“当真?” 柯岩沉稳的点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张狂脸色一寒,眼神转动几下:“这个人在朝中的身份非同一般啊!” 柳明志闻言一怔马上明白了张狂说的什么意思,拉着张狂的胳膊朝一边房间走去:“舅舅,你上次剿匪的过程我已经传书去了北疆你没有收到吗?” 张狂脸色一怔:“什么时候?除了你的金雕传书老夫并未收到任何的书信啊?”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张狂:“我还以为是给耽搁了哪,你没有收到书信吗?” “老夫可以肯定没有收到书信,会不会被人给截了下来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不是没有可能,正如舅舅方才所说,身为白莲教的内线,此人在朝中肯定有些不低的身份,我现在是鞭长莫及没有丝毫的办法了!” 张狂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了?” 柳明志咬着牙齿点点头:“我相信舅舅是不会传出去的,前些日子小子从” 张狂眉头一凝急忙四下看了看:“这话可不能胡说啊,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小子跟大哥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声张,白莲教主,圣使,红龙,前两个人都现身了,独独这个红龙没有现身,我现在很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柳明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乃是女皇,只说了这是自己查出来的情报。 “珊儿告诉你的?”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二章圣旨到 望着张狂意味深长的眼神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有些惴惴不安。 “算算是吧!” 张狂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小子你可知道慕容珊是老夫的义妹,你竟然敢把她”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张狂:“只听说珊儿是金逸大将军的遗孤,没听说过你们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关系哪!” 张狂的粗狂大手一把揪住柳明志的盔甲:“珊儿也是你叫的?于情于理你也得叫一声姨妈或者姑姑才是。” 嗯哼!柳明志呵呵笑的看着张狂:“舅舅,小子跟珊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于情于理来说似乎小子跟珊儿更亲近吧,毕竟小子跟珊儿虽然没有经过媒妁之言可是毕竟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说也是我们夫妇俩的事情,你才是外人啊!” 张狂脸色纠结起来,甚至隐隐有些发青,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柳大少的盔甲:“你跟你爹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禽兽!” “睡,禽兽;不睡,禽兽不如。怎么着都是挨骂,前者总归比后者强吧!” 张狂彻底无言以对,因为他也感觉柳大少说的好有道理。 禽兽跟禽兽不如确实很难抉择。 让他选他也选前者啊。 张狂默默地叹了口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罢了罢了,各论各的就各论各的吧,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 总不能硬生生的拆散他们两个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老夫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但是你把珊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去了扬州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脸色一喜,这些日一直忙碌在外他还真不知道慕容珊去了哪里,青莲同样不知道慕容珊的瞒天过海之计碰上了柳远的天外有天。 “珊儿在扬州?” “你老头子说的是在扬州,具体什么位置还不是很清楚!” 柳明志心里一沉,柳叶的情报果然是厉害,什么时候有关司才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哪? 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经历柳明志深感到自己手中自保的势力多么不足了。 “扬州?” 柳明志背着手踱步了起来:“扬州肯定是白莲教的总坛是没有问题了,关键圣使,白莲教还有红龙托住小子手下的一万大军根本没有别的用意,就是想着让江南内乱起来!他们好从中谋利,大军一动消耗粮草跟无底洞一样,到时候他们动点手脚足够肥的流油!” “名单之上的名字你真的只看到了一个?若是如你所说只怕江南是乱了起来了,你老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的口风很严!” “老头子知道什么?” “老夫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问他吧!柳叶的势力不可小觑,这一点你自己也明白,只不过因为自立门户了拉不下脸去求你老子对吧!” 柳明志尴尬的点点头:“确实如此,人总要长大的,不能总借着老头子的余荫活着不是,对于这些没有明确目的的白莲教乱贼这些日子小子是深感疲惫啊!” 张狂神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何止是你疲惫啊,放到老夫身上也得三思而后行啊,准确的说你得到了可以搞定白莲教的机会,只是你不敢而已,对嘛?” 柳明志一颤轻轻地点点头:“唉,你都惊讶的瞠目结舌,小子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哪里敢跟那位主纠缠起来哪?” 张狂望着烟雨楼阁大门外的几千大军微微摇摇头:“空有一万大军在手却无计可施,你没有权利干涉地方内务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江南毕竟有大都督哪!你可有的愁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如此耿耿于怀!” 柳明志摊开双手唉声叹气起来:“其实要说下来班师回朝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也擒拿了好几位白莲教的匪首,斩获了几千白莲教的教众,已经算是不错的功劳了,再查下去小子只怕扛不住啊!” 张狂沉吟了一会眼神一亮:“你有没有想过陛下让你来江南不一定是为了剿匪哪?” 柳明志眼眸一眯,想起了三公主种种不符合规矩的下江南心里一寒,真的要走那一步吗? “你也看出来了?” 张狂揪着胡须眼神有些谨慎:“几百万两的税银可以轻轻松松的拉起一支十万人的大军哪,剿匪是有,不代表没有其它的意思啊!” “既然如此小子的头衔为何只有剿匪统帅哪?要知道剿匪统帅是没有办法干涉地方政务的。” “你跟老夫说实话,你要了吗?” 柳明志轻轻的点点头,推开了房间的窗户望着秦淮河烟波浩渺的风景有些出神。 “见到了账本上的名单小子就给陛下上书了,可是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现在心里是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不希望圣旨到又期盼圣旨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若是查实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自从截获了白莲教的银子之后我就一直心里发憷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柳明志接旨!” 一声尖利的声音从烟雨楼阁的外面传了出来。 柳明志一怔望着张狂苦笑了一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想不继续下去都不行了!”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接旨去吧!老夫在这里不宜露面!” “行,小子去去就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盔甲走出了房间对着宋清几人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烟雨楼阁的大门柳明志单膝跪地迎了过去:“臣柳明志接旨!” 几千大军也整齐划一的单膝跪了下去,没有一点混乱,除了呼啸作响的旌旗之外安静的落针可闻。 几千大军愣是没有发出一点躁动。 烟雨楼阁二楼的张狂柯岩三人惊愕的看着秦淮河畔的几千大军露出一抹震惊的神色。 柯岩紧紧地抓着窗台:“令行禁止,这真的是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新兵吗?如此军容比颍州的龙武卫也不遑多让啊!” 熊开山同样张望着窗外:“乖乖,儒帅就是儒帅,真不是浪得虚名,一万人的新兵愣生生的让他带出了五万人大军的压迫感,要不是知道原委老熊以为这是久经百战的精兵哪!大帅,咱们麾下的弟兄也做不到这般令行禁止吧?” 张狂微微摇头:“有人天生就是将领的好苗子,他早出生三十年一定会在威赫兵祸立下汗马功劳,铁血话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大龙皇帝制曰,江南之地,鱼米之乡滋使通远伯柳明志为钦差大臣,察查税银丢失一案,所到之处如朕亲临,行临机决断先斩后奏之权,江南五府官员悉从差遣,如有不从者全权处理!”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三章沉冤昭雪 ()?柳明志以及几千大军全部起身站了起来。www..org 柳明志呆滞的望着一身太监总管服饰的三公主“三公” 三公主淡笑着看着柳明志“三公公” 柳明志脸色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叫出来三公公来,三公主既然想隐瞒身份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将她的身份泄露出来。 三公主捧着圣旨走到柳大少的面前“柳大人,陛下可是对于你有很高的期待啊,希望你一定不要让陛下失望” 柳明志伸手准备接过三公主递来的圣旨忽然感觉手心一痒才发现三公主的小拇指正挠着自己的手心冲自己眨着眼睛。 宋清等人愕然的看着二人的小动作急忙转身向后面的秦淮河看去。 “程将军,你看这秦淮河的风景多美啊,简直是美不胜收啊” 听了宋清的话程凯也怔怔的点点头“是啊,确实很美,若是能天天在此赏景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周宝玉等人无语的看着程凯,神他妈含笑九泉了,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程凯你个大老粗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那叫死而无憾好不好” 宋清轻轻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完全不想理会这俩大老粗,不会咬文嚼字就不要乱用好不好,你不说这些别人就不知道你们是大老粗了吗 “三三公公你这是” 想要接过圣旨柳明志发现三公主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嗔怒的看着自己一副不满意的神色。www..org 三公主娇哼了一声“不好玩不好玩,为什么不给我赏钱不是说别的太监传旨都会收到赏钱的吗”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急忙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装作偷偷的塞给三公主。 三公主也变得偷偷摸摸的收起了这张银票,自以为多隐秘的行为实则不知道七千多大军心里早已经吐槽不已了。 宋清几人听到二人的说话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了,原来三公主不是对柳大少动手动脚而是要银子哪。 只是这要银子的方式实在是太那什么了。 好在能认出三公主身份的人寥寥无几,否则这要是传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来。 三公主心满意足的收起银票柳大少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圣旨。 “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将税银丢失一案调查清楚以报皇恩” “张伯伯你还不出来吗” 三公主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看着烟雨楼阁的方向喊道。 张狂一愣神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看着笑颜卓卓的三公主报了一拳“三公公,老张有礼了不知道三公公如何知道老张在此” 三公主侧身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方向,大内总管周飞正站在柳树下冲着张狂点头示意。www..org 张狂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离开北疆的事情,可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到皇帝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想来自己来江南的目的也瞒不了皇帝了。 三公主淡笑着从背后取出一张圣旨“护国候张狂接旨” 张狂三人急忙单膝跪地“臣张狂接旨” “敕令,特赦金逸将军遗孤金珊还与故里,追封金逸将军忠烈公加封其女颖安县主,过往之事既往不咎,望卿规劝金珊回头是岸钦此” 张狂虎躯有些颤抖的接过圣旨“臣张狂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张狂接过圣旨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起来,看着圣旨上的传国大印脸色抑制不住的欣喜 “陛下还是以往的陛下,国有明主,大龙安能不享国运万年” 柳明志脸色也有些愕然,想不到皇帝竟然如此开明大度,有这份圣旨就说明皇帝已然知晓慕容珊的事情了。 对于慕容珊身为白莲教的长老身份不但既往不咎还加封了颖安县主,颖安县就是颍州南边的州县,皇帝这样做也算是对金逸之死的一种补偿吧 二十七年终得沉冤昭雪啊。 柳明志彻底佩服李政的为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李政纵然在某些方面有些不足,大是大非面前却从不含糊。 正如张狂所言,国有明主啊 偏偏这样一个明主因为某些蛀虫的问题也被拖下了水。 “傻女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消除心底的怨恨” 大内总管周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侯爷,爵爷,借一步说话如何” “请” 秦淮河河畔一处安静的柳树下周总管取出两封书信分别递给了张狂跟柳大少。 “侯爷,陛下说了,对于金将军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当初若不是因为陛下金将军也不会饮酒自尽,然而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该翻页也就翻页了,陛下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规劝金珊小姐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陛下对其心中有愧,也只能补偿一下了” “吾皇圣明啊,老夫一定规劝珊儿这孩子迷途知返” “爵爷” “老周你说” “陛下让咱给爵爷带句话,白莲逆贼狡兔三窟,此次江南五府六百万两税银被逆贼劫走一案有太多的蹊跷之处,陛下说了,一切以大业为重,以大龙律为准绳,天大的事情有他扛着,你行事不必畏手畏脚,放手去做” “好,有陛下这句话本爵就放心了,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个中缘由爵爷只需向三公主求解便是,陛下说了,留其一命” “是,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咱得事情办完了也该回京复旨了,咱在京城等着爵爷凯旋而归,提前恭贺爵爷新婚大喜” 柳明志一愣悻悻的笑了两声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连自己跟慕容珊的那档子事都清楚了,不由得有些心惊,皇帝掌握的谍影到底有多恐怖,好在他没有怪罪自己又收留了白莲教逆贼的事情,还宽恕了慕容珊。 “多谢多谢,到时候大总管一定赏脸来喝上三杯喜酒才行。” 周总管望了一眼三公主的方向淡笑着点点头“自然要去,别说咱了,只怕满朝文武都得讨一杯喜酒来喝,到时候爵爷你可别舍不得啊” “哎,老周你夸张了,我哪有请动满朝文武的颜面啊” “爵爷过谦了,告辞。” “慢走不送” “侯爷,告辞” “好走” 周总管走后张狂面色淡然的收起圣旨脸色有些严肃“怎么样有何感想” 柳明志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张狂耸了耸肩膀“咱们还有秘密吗”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四章好自为之(为情灭心死) ()?张狂回头打量了一下七千武卫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有时间来颍州给老夫练练兵,至于白莲教的事情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有的选吗?” “你慎重行事,老夫要下扬州了去找珊儿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www..org” “也好,小子就不远送舅舅你了,匆匆一会又要别离,一路保重!” “借我三百兵马一用!” “舅舅要借兵干什么?” “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亲不能毁总得让老夫拆几座庙宇撒撒火吧。” 柳大少呆滞的看着张狂“这……这不合适吧,无缘无故拆庙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张狂扣了扣鼻孔“上香要多少香火钱老夫都说贵,不就有理由了吗?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哪,勒索朝廷命官没祭刀就够可以了!借不借!” “你跟大哥说去吧,我随意!” “够意思,你好自为之吧!走了!” 柳明志无语的看着张狂,到底是谁该好自为之心里没点数吗? 柳明志送走了张狂还有三百骁果卫将士还没有开口三公主缓缓走了过来“柳明志,陛下让我给你带两个人过来对付白莲教的高手,陛下说了在你自己家的地盘都不知道借助一下柳叶的势力非得让朕亲自给你准备人手,你是猪脑子吗?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关键时刻就犯傻了哪?” 三公主故意捏着嗓子学着皇帝说话,不过却有种花猫不成反类虎的滑稽感觉。www..org “三公公明鉴,我也是不想让人掺和朝廷的事情,万一泄密了怎么办!” 三公主乐呵呵的拍了拍手,不知从何处飞下了两个带着斗笠穿着暗黄色袍服的人,斗笠上的面巾罩住了容貌根本看不清长相。 “参见三公主!” “免礼!” “谢三公主!” 两个声音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起身之后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到柳大少面前“威邸李想,李傕见过柳爵爷!” 威邸!柳明志一愣急忙摆手“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见过两位大人!” 柳明志可不敢在这两位主面前拿架子,威邸那可是先帝留下的家底,自己一个外臣可没有本事跟他们相比较。 皇帝派来李想李傕也是无可奈何。 遥记得皇后南宫梦问皇帝为什么要让柳明志剿匪时皇帝还说了江南是柳明志的家乡,熟悉又有帮手。 这个帮手说的自己是柳叶子弟了。 然而皇帝怎么也没想到柳大少竟然如此沉得住气竟然一次没有借助老子柳之安的势力。 柳大少则是纳闷张狂剿匪的时候都有大内高手帮忙围剿白莲教的高手,轮到自己了怎么一个都没有。 合着两个人想一块了。www..org 于是皇帝就沉不住气了,不得不派两个谍影的人前来相助。 “敢问两位大人功夫如何?白莲教的高手众多不知道两位大人可能应付?”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半步先天!” “太好了,有两位相助白莲教的逆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你们可真是及时雨啊!” “柳爵爷有事尽管吩咐,我兄弟二人莫敢不从!” “有两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就仰仗两位大人了!” 得到了李想二人的允诺柳明志彻底松了口气,被大长老搞得自己是一点脾气没有,这下子来了两个半步先天的高手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有关司也是高手众多,别的不说仅仅十二名老妪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关键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并不想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 否则仅仅派出一名也不至于让大长老逃遁了。 想到此柳明志心里同样有些惊讶,皇帝手中到底有多少高手,随便一派就是两名半步先天,青州之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了,明显不是李想两人,也就是说仅仅自己知道的就已经三名半步先天了。 “三公公咱们还是回营帐详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啊!” 柳明志三公主二人朝着烟雨楼阁走去“宋副将!” “在!” “将烟雨楼阁的藏银带回大营,至于烟雨楼阁的姑娘交给刺史府处置吧!” “得令!” “收兵回营!” 程凯周宝玉手中的令旗一挥几千大军整齐的朝着大营赶去。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烟雨楼阁“苏如雨,柳如烟,你们两个为何消失了?” 大营之中柳明志给三公主倒上了一杯茶水“公主,此次公主你下江南只怕不是为了看望明公的身体那么简单吧?” 三公主握着茶杯的手一颤脸色有些失落“父皇说让我看看皇叔身体且暗中探查一下皇叔的举动,父皇说白莲教乱匪的事情跟皇叔脱不了干系!” 柳明志一怔默默的叹了口气苦笑了两声“陛下既然已经发现了不对为何还要让臣呕心沥血哪,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三公主脸色从失落变得有些嫣红,俏目偷偷地瞄了一眼柳明志“父皇说你需要功劳!” 柳大少一愣,看着三公主怪异的神色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模样怎么跟少女怀春一样哪? 回想起自己出师之前三公主塞给自己的香囊柳大少心里一突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臣偶然得到了一本书册,上面记述着一份关于江南官员的名单,第一页就是明公的名字,标注着七十万两,至于这七十万两是什么意思以前臣也想过!至于明公跟白莲教有没有关系没有证据还是不可妄下定论,发现名单的时候其实臣便已经心生退意,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想如何查下去?” “臣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是陛下的亲兄弟,很多地方该避讳的不得不避讳一下,若是真的查出了明公跟白莲教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臣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陛下又该如何面对!” 三公主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最终沉沉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臣实在想不通明公身份尊贵又是皇亲贵胄怎么会为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而身陷囫囵,这些日子臣一直在思考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脑袋都快炸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思路!” “父皇说了,不要怕江南乱,只要有他在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也不希望皇叔真的跟白莲教有什么牵连,可是若是证据确凿了不想看到也没有办法。” 柳明志放下茶杯“只好到明公府上走一遭了,烦劳公主回避一下,臣要换身常服了!” 三公主连茶杯都忘了放下红着脸跑了出去。 一炷香功夫宋清还有几十个亲卫都换上一身常服骑马朝着淮南王府赶去。 轻轻地扯住马缰柳明志叹了口气望着王府大气简朴的建筑,虽然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可是却有一股无法言明的气势来。 宋清望着柳大少还有三公主犹豫的神色“算了,还是我来吧,不管如何总得面对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 柳明志将马鞭装在马背之上的布兜里“还是我来吧,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可个误会吧!” 搜狗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五章斗不过 柳明志尚未敲门王府的大门悄然打开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虽然白发苍苍发丝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子随意的束缚着,虽然已经上了年纪老者面色却红润有光泽,只不过下巴上光洁无比。 柳明志稍微有些发愣马上明白这应该是李玉刚还是皇子的时候从皇宫里服侍他的太监。 只不过岁月匆匆,全都老了。 “老奴李铭见过公主,柳爵爷诸位将军!” 李铭彬彬有礼柳明志几人自然不敢端着架子,抱了一拳回礼道:“晚辈柳明志见过前辈!” 李铭淡笑着点点头显然很满意柳明志几人的举止:“王爷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特意派老奴来恭候诸位大驾光临请!” “多谢!” 柳明志有意跟三公主错后半个身子随着李铭第一次进入了李玉刚的王府府邸之中。 三公主显然已经见到过王府的布置没有丝毫的惊异,柳大少等人见到王府内光秃秃的布置有些愕然。 除了几座假山还有一个演武场之外没有一样布置可以彰显李玉刚王爷的身份。 简洁可以说连寻常的富家翁的庭院都比不上,若非牌面上的名字柳明志几人真的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了哪! “三公主,这真是明公的府邸?” 三公主神色有些没落的点点头:“不敢相信对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位皇亲贵胄的府邸,你说说这样一位喜欢简朴大雅皇叔怎么会跟白莲教扯上了关系了哪?” “也许是误会哪?三公主宽宽心吧!” 穿过一条条走廊众人停到了一处大殿之前,李铭驻足殿外操着有些尖利的嗓音:“王爷,客人到了!” “嫣儿,柳小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一叙!” 李铭淡笑着点点头:“老奴告退,请!”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袍服:“明公,小子求见,失礼了!” 宋清一把拦住了柳明志:“三弟,自从进府之后一个侍卫跟下人都没有见到,会不会有什么诈,小心为妙!”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来:“只怕事情比咱们想想的可能会更容易吧,谁又说的准哪!” “三公主,你上次来也是这种情况吗?” 宋清还是不放心不得不开口询问三公主一下。 三公主同样茫然的摇摇头:“我上次来皇叔的府内三百多侍卫,四五十名丫鬟下人穿梭如云哪像现在如此荒凉。” 柳明志示意二人不必担忧:“大哥,你跟诸位弟兄在外面等候,我跟三公主一起进去就行了!” 宋清迟疑了一下还是淡然的点点头:“好吧,诸事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摔杯为号!” “三公主请!” 三公主紧张的抓着柳明志的胳膊:“柳明志,我害怕,我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哪?” 柳明志尚未说话李玉刚的声音传来:“嫣儿,傻孩子你有什么好害怕的,皇叔还能伤害你不成,放心进来吧,喝杯茶水,上好的金山云雾平时皇叔都没舍得喝一口!” 柳明志任由三公主扯着胳膊走了进去,步入大厅之中地上铺着名贵却又古朴的地毯。 简洁之中透露着典雅。 李玉刚跪坐在一个小矮桌面前煮着茶水,二人刚刚进入大厅之中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鼻的茶香味道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皇叔!” “明公!” 李玉刚仰起头轻轻地点点头盖上了手中的瓷罐盖子放在桌案之上。 淡笑着伸手指了指两边的蒲团:“坐吧!” “谢谢明公!” “谢谢皇叔!” 李玉刚给二人各自斟茶一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等,总希望这日子慢一些慢一些,可是日升日落乃是天时,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哪?” 柳明志端起一杯微烫的茶水吹了吹:“金山云雾,茶中君子,明公倒是好心性啊,晚辈佩服之至!” 三公主端着茶杯一语不发的盯着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玉刚沉闷了半晌待到茶水温度适中之后将茶水一饮而尽:“临危不乱不过是自我安慰,倒不如说是自知插翅难逃认命了!” 柳明志怔怔出神的望着李玉刚淡然的神色将饮干净的茶水放在桌案之上:“出乎晚辈的预料,明公这是认了吗?” 李玉刚神色复杂怔怔的望着殿外荒凉的景色默默地叹了口气盯着三公主的俏脸看了一会露出一丝淡笑:“谍影重重,无孔不入,为了给你小子铺路皇兄还真是舍得下本啊!” 这一次倒是轮到柳明志迷惑不解了,为何好多人说的话自己都听得云里雾里,难道有什么事情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吗? 悄然瞄了一眼对面的三公主柳明志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来。 “明公啊,大道三千你为何独独要选一条最不应该走的道路哪?能跟小子说一下理由吗?” 李玉刚往小火炉里添了一根小木柴,火焰顿时更旺盛了。 隐隐听到水开沸腾的声响。 声音虽小,可是比起安静无比的大厅已经算是别树一帜的声符了。 李玉刚望着柳明志的神色有些复杂:“十年谋划,辛苦一梦,老夫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会毁在一个青楼叫如意的小姑娘的手里,原因竟然是因为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坏了老夫十年的谋划,真是不知道如何言表!” 柳明志端着茶杯的手一沉:“小子要说江娥的事情小子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你信吗?小子也没想到为了一己私心替如意报仇竟然会挖出一个惊天大秘来,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若是没有那份名单,你会把这件事情往老夫身上去猜想吗?” “实话实说不会,甚至税银的事情都没有去想,可是没想到会从烟雨楼阁的姑娘口中得到那么多出乎预料的事情来,更想不到除了金国女皇的事情江南剿匪会是明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能说一切太多的巧合了。” 李玉刚嗤笑了一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成也青楼败也青楼,只想着用青楼掩人耳目却想不到青楼同样人多眼杂,三教九流更是鱼龙混杂,终究还是没有兜住啊!” 柳明志提起茶壶给李玉刚斟茶:“明公今日如此淡然的安坐饮茶想来不是为了小子的原因吧!” 李玉刚神色淡然双眸露出了一丝回忆的憧憬。 “当嫣儿现身王府的那一刻,老夫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斗不过啊!以前斗不过,如今还是斗不过!”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六章弃车保帅 三公主先是迷惑的看着李玉刚,不知道皇叔说的斗不过是什么意思。 然而听到了李玉刚说到了自己的到来才反应过来,握着茶杯的玉手有些发白:“皇叔,这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跟白莲教有关系。” 李玉刚抿嘴一笑,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望着李玉刚明白他的无奈,皇帝的手段确实没有辜负一国之君的名头,没有辜负天下之主的名头。 乾坤一览,似乎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有时候柳明志也在想,有这样一个君主在位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到底,老夫还是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会毁在了那个叫如意的小丫头的手中,若是没有她的死去,或许你小子打死也不会去围剿蓬莱阁,假公济私的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终归是老夫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认识半个时辰的小丫头洗刷血海深仇。江娥一直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没少帮着老夫处理一些事情,可是现在老夫将其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然而斯人已逝,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哪!” “百因必有果,这或许就是因果吧!没有如意的事情小子或许还在扬州被白莲教的乱匪耍的团团转哪,江娥,暗室里的金银珠宝,账本,只要串联在一起其实很容易推测出一些什么,只是小子位卑权小不敢去推算什么,可是陛下不同意啊!” “那本名单老夫也是在江娥死后才知晓的,没想到她竟然连老夫都防着一手,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人信不得啊!” “若是没有那本名单,小子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将白莲教的事情想到明公你的身上,亦或者不敢去想亲自给陛下上书希望江南剿匪的江南大都督李玉刚,淮南王明公其实也掺和了这件事的始末。当然了小子最没有想到的还是............” 李玉刚一愣苦笑一声:“都说了,斗不过啊,坐守大殿而运筹帷幄,可决胜与千里之外,这才是皇兄的手段,老夫纵然打算不承认也无可奈何,经不起查证了,嫣儿和你二人一同到来老夫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了,纵然你不清楚,可是皇兄其实已经将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了,既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 柳明志握着茶杯的手一颤,连李玉刚都这样说了,自己创立有关司的事情是否也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敢问明公在白莲教是何职位?” “说不说有什么两样吗?” “有!” 李玉刚眼眸微眯的看着柳大少:“皇兄让你留老夫一命对吧?” 柳明志一愣神色有些复杂的点点头,到底是亲兄弟啊,相互之间竟然如此了解! “明公是不打算说出关于白莲教的事情吗?若是如此小子自然不会强迫明公,然而小子相信阴谋终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的!教主,圣使,红龙,三位主要头目明公想来会是其中的一人吧,若是不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也对不起明公的身份了!” 李玉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背着手走到了殿外望着外面的荒凉的景色。 “你知道的真多啊,能跟老夫说说是哪位泄的秘密吗?不要用自己调查的事情来敷衍老夫,老夫心里明白着哪!”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三公主:“公主,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公主可否答应?” 三公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臣想与明公私下里谈谈,想请公主回避一下,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三公主望着李玉刚似乎有些岣嵝的背影轻轻颔首:“我去皇叔的内院休憩一会,这几日有些累了!” 三公主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三步一回头的朝着殿外走去。 “明公,小子冒昧的问一句你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想来不会是因为那张椅子,既然如此小子实在是猜不到明公为何要伙同白莲教谋划你们李家的江山,谋反?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小子明白明公一定不会是因为那张椅子!” “你小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有你老子柳之安的影子,正面问不出来就像旁敲侧击老夫的身份!” “明公,正面相问也好,旁敲侧击也罢,小子无论如何也要把此案给办理的圆满,大势已去明公遣散了下人不就是打算自缚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哪?” “唉,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兄百年之后真不知道朝堂之上还有几个人能压得住你小子,也不知道皇兄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了哪?说不定江南事了小子也可能辞官回乡带着娘子跟孩子们云游天下,高歌纵马,那样的日子岂不是逍遥自在?” “就怕你是身不由己啊!小子,一旦踏入了这一步,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那个地方啊,墙倒众人推!” “小子谨记明公教诲,敢问明公是何职位?” 李玉刚瞄了一眼柳明志:“小子,老夫跟你一个交易如何?” “明公请说!” “老夫助你平了白莲,剩下的事情就不要追查下去了如何?这个交易如何?” 柳明志眼睛一眯:“明公想来一定不是白莲教主了,是也不是?” 李玉刚一愣脸色有些无奈:“说你小子是狡猾如狐还真是不亏你的事情,你是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套着老夫的话语。难道查案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柳明志无奈的耸耸肩:“正如明公方才所说,小子也是身不由己,况且小子纵然不查此事陛下也会拍别人来查案,结果有什么不同吗?红龙?还是圣使?” “圣使!” “如此来说明公跟白莲教的关系铁定是因为红龙了,能以龙命名的身份不会是陛下的那位皇子吧!” “还是那句话,老夫帮你平了白莲教剩下的事情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如何?这个交易应该很公平吧!” 柳明志脸色一沉,不停的翻转着手中的茶杯:“为了保红龙?如此看来红龙的身份真的不简单啊。” “唉,小子,你的任务是剿灭乱匪,追查税银一案,至于红龙其实跟这次作乱没有很大的关系,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哪?” “弃车保帅?红龙竟然值得你甘愿认罪?”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七章错觉吗 李玉刚再次起身站了起来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眼神淡然的看着柳明志:“可敢让老夫去后院一趟!” 柳明志轻轻颔首:“明公既然在府中等候小子的到来想来是没有要逃走的打算,否则何必大摇大摆的煮茶待客。” 李玉刚走后柳明志面色复杂的往火炉里送着柴火。 “陛下不会是打算让我休了韵儿另娶三公主为妻吧?否则的话三公主的荷包跟大总管的话解释不通啊!” “明公也说了陛下是在为我铺路,难道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 想着想着柳明志的心神就有些恐慌起来,若是真的都是自己所猜测那样自己未免也太被动了吧。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才发现茶壶内的茶水已经煮干了,茶叶都被烤焦了。 急忙回过神来柳明志不得不开始用铁钳夹着换了一壶水来。 这么久过去了李玉刚还没有回来柳明志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着急了。 难道李玉刚忽然想通了变卦了不成? 正在暗自思索着柳明志忽然听到脚步声从弄堂后传来才松了口气,想来是李玉刚回来了。 果然不当李玉刚连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也跟在身后。 李玉刚捧着一个木箱子,上好的檀木箱子可以防备虫蚁蛀咬里面的东西。 老管家这是端着一个燃烧着的炭盆放了下来之后便乖乖的驻足一旁没有打开的时候。 “久等了!” “无妨,只要明公不走,小子等多久都没有问题!” 李玉刚重新跪坐了下来皱着眉头嗅了嗅空中茶叶焦糊的味道:“原来你的心里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镇静嘛,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柳明志一愣沉吟了一会:“小子的任务虽然是剿灭白莲教的逆贼跟调查税银丢失一案,可是这两件案子中的关键人物红龙还有白莲教主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小子怎么敢同意这件事情!” 李玉刚了然的点点头:“你现在的功劳其实已经足够大了,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下去,否则你真的不一定能吃得消案子的最终结果,听老夫一句金玉良言,收手吧!” “红龙的身份若是跟白莲教的案子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关系,仅凭仅凭一句话就让小子放弃在身的皇命这似乎说不过去吧,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小子该怎么办,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老夫可以保证红龙没有掺和到白莲教跟税银一案之中,你信老夫的话还有为人吗?” “信!排除立场明公的人格方便小子是绝对没有任何怀疑的,但是谁敢保证红龙不会牵连进来?明公敢保证吗?” 李玉刚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起身拍了拍身边的木箱子:“这里面有白莲教所有的分坛分部地图还有总坛的地图,除了极少数人老夫不知道之外大部分人的名单都在箱子中,以你小子的手段想要查出白莲教主的身份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同意老夫的要求,这箱子里的情报全是你的了!” 柳明志眼神有些灼热的望着李玉刚手底下的箱子,这些日子是彻底被白莲教给搞得晕头昏脑,有了这些东西纵然不能将白莲教连根拔起也足以让其元气大伤。 多的不敢说起码五年之内别想再出来作恶了。 当然了若是能连根拔起是最好的。 柳明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连明公身为圣使的身份都摸不清关于白莲教教主的身份问题吗?” 李玉刚微微摇摇头:“老夫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值得好隐瞒的,老夫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的眼神老夫却似曾相识,虽然很久没有见到了他了,但是他的眼神还是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 “明公宁愿牺牲自己跟白莲教也要保住红龙的身份,小子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谁,天底下又有什么人值得当今天子的四弟来保护他的身份不受泄露!” 李玉刚手腕一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起码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明公越是如此说小子就越好奇了!” “若是你同意老夫的交易这个箱子就是你的了,若是你不同意想要强抢也没有问题,你可以看看老爷子威邸留下来的两个家当还有几十名龙武卫是不是他的对手。” 李玉刚冲着一旁的老管家示意了一下,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李玉刚的老管家,老管家同样眯着眼睛回望了一眼。 柳明志心里一寒,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他知道若是李元刚的老管家真的想动手跟随三公主一起来的两个威邸出来的半步先天都未必拦得住。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复杂的望着李玉刚的神色:“小子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吗?” “不至于,其实你真的查下去未必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老夫不敢赌,毕竟十年的谋划都因为一个青楼的小丫头一朝沦丧,老夫真的没有勇气去赌了,毕竟世事无常,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仅仅为了这样明公就愿意牺牲白莲教来保住红龙?” “没错,仅仅只是为了万无一失而已!税银已经被你所得了,江南的水不要继续淌下去了,这是对你好也是对你老子好,有时候你所想的未必是皇兄想看到的那样!” “值得吗?” 李玉刚忽然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李玉刚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竟然从李玉刚的神色中看出了溺爱的感觉。 这种模样他太熟悉了,一旦抱着柳夭夭柳依依三姐妹的时候自己同样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是舐犊情深的神色。 柳明志心里有些茫然,难道红龙竟然是李玉刚的至亲之人不成? 可是自己似乎并未听说李玉刚膝下有什么子嗣所在。 据说是有一个儿子却不幸早夭了,就连王妃也伤心过度不久后撒手人寰,李玉刚也从来没有续弦,既然如此这丝舐犊情深感觉是从何而来? 柳明志甚至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难道是自己错觉吗?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李玉刚脸色重新变得有些淡然起来。 “给老夫一个痛快话吧,这个交易能不能达成?” “可否给小子几天的思考时间?”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八章青莲vs三公主(全体月票) 李玉刚淡然的点点头:“当然可以,然而老夫保证,若是没有老夫的帮助你一辈子都别想搞定白莲教的事情,老夫跟白莲教主打了几年的交道,比你更了解他的狡猾!”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被李玉刚压在手底下的木箱子利落的起身站了起来:“告辞,小子在府内留些兵马应该没问题吧?明公若是介意就算了!” 李玉刚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眸:“留吧,不过最好是留在暗处若是让白莲教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只怕老夫想跟你交易一番也不太可能了!” 柳明志心里一沉回头望了一眼李玉刚,想不到他竟然是铁了心要保红龙。 这个红龙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或许真的如李玉刚所言,自己继续查下去对于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三弟,怎么样了?公主哪?” 柳明志刚出了大殿宋清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李想李傕兄弟也走了过来:“柳爵爷,公主哪?” “公主在明公的内院小憩片刻,劳烦两位大人前去带来吧!” 李元刚的管家走了出来,眯着眼望着李想李傕二人。 向来镇定自若的李傕李想竟然情不自禁的惊退了一步。 老管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排行老几的啊?” 李傕李想恭敬的抱了一拳:“白字头排行老二,敢问前辈?” 老管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老了,老二都那么大了,一字辈的家伙还有几个建在啊?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老管家这样一说就表明了身份,李傕李想马上单膝跪地:“晚辈拜见前辈!” “不用多礼了,老夫已经出了威邸了,现在是王爷的管家,你们用不到行这么大的礼节,公主就在后院休息,王爷怕你们不知道路让老朽来带个路!跟我来吧!” “谢谢前辈!” 老管家虽然自谦,李想李傕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恭之处。 三人走后宋清迫切的迎了上来:“三弟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柳明志回头了望了一眼古朴的大殿:“你等一下三公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三天左右我就住在家里了,大营的事情由你照看一下!” 宋清脸色一沉一把扯住柳明志的胳膊:“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是一点底没有,你是一万大军的统帅,你这个样子让一万弟兄怎么办?” “大哥,没事的,事情有些复杂我需要深思一段时间,事情不是出在了我的身上你大可放心,真的没事的!” “确定吗?” “确定,事情的复杂性我若是不好好的整理一下我怕我自己都会陷入其中!” “好吧!不要太过担心,诸事有弟兄们哪!” “小青,咱们回家!” 青莲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夫君:“好的,小青去给你牵马来!” “柳明志!” 柳明志眉头一皱不得不停下脚步恭敬的行了一礼:“公主,不知唤住臣有何吩咐?” 三公主茫然地看着柳明志,她感觉到柳明志对着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生疏起来,娥眉颦蹙的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殿三公主心里有些惆怅起来。 难道皇叔把父皇要给他赐婚的事情告诉他了? 纵然是告诉了他也不该是这种神情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当初在皇宫的时候明明是他跟母后说的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我过门的啊,父皇母后都没有逼迫,既然如此是他自己答应的为何要这样对我。 三公主说的自然是柳大少在皇宫中打麻将的事情,那次鸡同鸭讲,明明各说各的偏偏还聊得皆大欢喜。 有凤来仪,非梧不栖!柳明志你还记得你给我写的书信吗? 三公主眉头颦蹙,望着柳明志卑躬屈膝的模样有些心痛更加有些酸涩。 不过想起了父皇连赐婚文书的大印都已经盖上了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雅姐姐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家里空荡荡的,柳明志你家那么大能给我安排一个厢房住下吗?” 柳明志有心拒绝,可是三公主毕竟是公主,若是自己真的开口拒绝了只怕到时候很难跟皇帝交代。 毕竟公主入住柳府那是柳府的荣耀,自己岂有拒绝之理。 “公主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臣自然可以给公主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 三公主急忙摇头:“不会不会,能有一处房屋安身我就知足了,总好的过流落街头吧!” 三公主自然不至于流落街头,不过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柳明志还能说什么。 “公主请!” 小青眉头微皱的看着三公主,她总感觉这个所谓的公主盯着自己夫君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怎么看都像是眉目含情,情不自禁的拦在夫君身边故意夹在二人的中间! 三人出了淮南王府各自骑在马上,青莲一直有意拦在柳大少跟三公主的中间,看着夫君眉头紧皱的模样青莲吁了口气瞄了一眼三公主。 韵姐姐老说我没有危机感,这次总没有理由在埋怨我了吧! 三公主不愉的扫视着青莲,她总觉得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兵实在是没有眼色。 公主跟大帅并行你一个亲卫要不走在前面引路,要不然就是跟在后面相随,齐驱并驾算是怎么一回事? 未免也太没有尊卑有别的观念了吧。 正在深思的柳大少自然不知道此刻两个女人竟然暗暗的较上了劲。 青莲则是你快我也快,就是不让三公主靠近自己的夫君。 三公主则是不时地找机会想要骑马跟柳大少靠近,好借机聊上聊! 试探了四五次,三公主若是在发现不了青莲是故意为之就是傻子了。 娥眉颦蹙的望着青莲不敢打扰柳明志深思小声嘀咕道:“你这亲卫,好没有规矩,怎么敢跟大帅齐驱并驾?” 青莲得意洋洋的看着三公主:“小青可不是大帅的属下,小青是大帅的.......大帅的兄弟,不分彼此,小青的任务就是保护大帅的安危!” “你.........” 三公主哑口无言,青莲若是真的这样说她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虽然是外人,于情于理来说还是外人。 婉言啊婉言,你跟红龙到底有什么阴谋?以你的手段红龙决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到底该不该答应明公的交易哪? 若是不将红龙绳之以法,将来又会做出对大龙什么样的危害哪?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二十九章情感专家 “夫君!” 齐韵急忙将孩子放在身边的摇篮里迎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坐在凉亭里了?天气这么冷别冻着夭夭了!” “夭夭早睡着了,这是承志好不好,一回来你的眼里全是夭夭,承志就是捡来的啊!” 齐韵实在是无语了柳大少的偏心了,凭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全是女儿! “承志啊,那就没事了,男孩子火力旺,吹吹冷风有助于健康成长,多吹一会也没问题!” 齐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要不是自己的夫君保准一句话不搭理他,偏心偏到这个地步试问大龙还有几人。 女儿吹了一点冷风就怕冻着了,儿子就有助于健康成长了,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 三公主站在一旁同样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在大家族之中不是更该看重香火延续的问题吗? 完全没有想到柳明志竟然会颠倒过来对待儿子跟女儿的身份。 齐韵望着柳大少消瘦的脸色有些心疼,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念头再次显现在脑海之中。 若非自己当初逼着夫君科举,抱着望夫成龙的想法去强迫夫君读书或许就不会进京遇到云清诗,更不可能会下江南剿匪跟慕容珊扯上关系。 只有青莲跟自己陪着夫君相夫教子,或许也没有这些事情了。 齐韵这样想却忽视了一件事情,柳大少到了这种地步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老头子柳之安强迫的。 青莲站在一旁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齐韵这才发现站在了一旁的三公主,正应了一句话,我的眼里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 虽然三公主穿着太监服饰齐韵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一位姑娘,心里情不自禁的一突,夫君不会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姐妹吧! 这才多少天啊! 难道自己宽容反而纵容了夫君的为所欲为不成? “夫君,这位是?” 柳明志淡笑着抓起齐韵的手腕:“韵儿,这位是来江南散心的三公公,暂时找不到居住的地方想要在咱家借住一些日子,为夫还有点公事处置,你跟小青给三公公安排一间最好的厢房住下!”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有事先忙!” 听到了柳明志的话齐韵心里一松知道这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姑娘跟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三公公好,妾身有礼了!” 方才还跟青莲针锋相对抖得不亦乐乎的三公主听到了齐韵的话变得拘谨起来,真正的像了一个女儿家的模样。 羞涩,细声细语起来。 齐韵见状心里再次一咯噔。 三公主的神态她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少女怀春见到长妇的模样吗? 青莲,云清诗,慕容珊在自己面前的神色跟三公主没有丝毫的区别。 初见之时都是这样的拘谨加不知所措! “韵儿,韵儿.......” 柳明志一连叫了四声齐韵才回过神来:“夫君,妾身走神了,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妾身吗?” “老头子在哪里?为夫找他有些事情商量一下!” “爹爹应该在书房算账哪,你去看看吧!” “好,安排好三公公再给为夫熬一碗莲子羹,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养养胃!”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直接朝着内院走去去找柳之安。 到了内院之后看着柳之安敞开的书房门柳明志也没有敲门径直喊道:“老头子,在不在?” “没死哪,嚎什么嚎?滚进来吧!” 柳大少跨进书房的大门却没有发现柳之安的身影,有些迷惑不解:“老头子,你在哪?” “等一会能死啊!” “咦,你钻桌子底下干什么去了?” 柳之安撅着屁股从桌案下钻了出来手里抓着一个粗布麻袋扶正了自己的员外帽:“你不去剿匪怎么回来了?想家了?” 柳大少愕然的指了指柳之安手中的麻袋:“老头子,你这是?” “啊,你说麻袋啊,院子里的树叶落得多了,准备找麻袋清扫一下,不行吗?” 柳大少一脸怀疑的看着老头子:“扫落叶不是有篮筐吗?” “篮筐多沉啊!还是麻袋轻便扛起来直接就走了!这不是最近吃胖了不少吗?活动活动减减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打算埋几个?” “三个叛徒.......土里种的是什么?小麦还是甘蔗?儿子,你方才问的什么?年龄大了老爹我听不清楚了!” “慕容珊哪?柳叶也太让人失望了吧,这都能让人跑了?这还是在咱自己的家,是不是本少爷哪天失踪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之安脸上一囧急忙将麻袋放到了桌子上用账本压了起来:“压麻袋,还是账本多了好用!” 柳大少脸色一怔:“啥啥啥?你刚刚说的啥?” 柳之安指了指桌案上被账本压着的麻袋:“压麻袋,有什么问题吗?” “压麻袋?” “你不喜欢说压麻包也行啊,北地的人都是叫麻包的!” “额,没事了,可能我想多了,压麻袋就压麻袋吧!” “脑子有问题,对了咱们爷俩刚刚说到了哪里了?” “压麻........慕容珊的问题!” “对对对,儿媳妇的问题,乖儿子啊,你听老爹说,这个女人啊不能一味的宠爱,要知道持宠而娇这句话可不是随意说说的,你也不想韵儿这孩子将来心里多想吧,对付女人就得跟放风筝一样,太紧了不行,太松了也不好你晓得不!”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柳之安怎么好好的还客串其恋爱专家了哪? “所以啊,对于小儿媳你的抻着她一段时间,到时候她心里自己就该胡思乱想了你晓不晓得,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到嘴的鸭子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跑了不是!”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柳之安:“所以嘞?” 柳之安抿了抿嘴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还用所以什么啊?女人嘛!你越是上赶着就越让她有恃无恐,逃一回,抓一回,睡一回,撑不了三次你让她跑她都不跑了!” “为什么啊?” 柳大少一愣一愣的看着柳之安,想不到老头子就娶了老娘一个人竟然如此精通这些事情! “笨,活该你拿捏不住小儿媳,连这都不懂吗?” “我真不懂!老头子请赐教!”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章喝粥 柳大少望着柳之安煞有介事的模样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对不对,我来找你干啥来着,让你一打岔全给忘记了!” 柳之安拉开椅子斜靠在椅子之上:“你是想问淮南王的事情还是关于老夫小儿媳的事情?”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半边身子越过桌子凑到了柳之安的面前:“红龙是谁?” 柳之安脸色一变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望着柳大少眼神飘忽了一下:“扯犊子嘛这不是,红龙是谁老夫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身为钦差大臣该调查的事情吗?” “你眼神飘忽什么?你不知道红龙是谁白莲教主是谁你总该知道了吧,当初是谁说的在江南自己就是地下的王,常言道为难之处显身手,如今我有难了老头子你就不表示表示?” 柳之安脸色为难的摇摇头:“白莲教主是谁老夫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只有靠你自己去调查了老夫帮不上你什么事情!” 柳明志不甘心的望着柳之安的眼神:“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行事素来神秘,而且十年前心性大变做起事情来藏头露尾的,老夫也调遣柳叶子弟调查过却一无所获!” 柳大少无力的坐在椅子之上:“好吧,我还以为你能给我提供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哪?” “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淮南王的建议的,毕竟红龙的事情还是不沾染的好,老夫虽然不怕有麻烦,却嫌弃无休无止的叨扰,烦不胜烦!” “这个你也知道?我们刚谈完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柳之安吹了吹手中的茶水:“你以为是你胜利了吗?真的是你将淮南王逼的甘愿俯首认罪?” “什么意思?” 柳明志盯着说话不着边际的柳之安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柳之安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记住,不是你胜利了,而是淮南王不想玩了,亦或者说是他不敢玩了,并非是你马到功成解决了税银的问题!” 柳明志抿着嘴没有回答柳之安的话,他知道柳之安说的并没有错,若不是李玉刚为了保住红龙或许真的不会认输。 如此一来自己纵然能搞到李玉刚的罪证也要花费一段时间。 想要跟一位皇亲贵胄掰掰手腕子纵然自己有钦差大臣的身份跟尚方斩马剑作为后盾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淮南王扎根江南十多年没有一点底蕴柳明志自己都不相信。 若是如此柳明志对于红龙的身份越是好奇,一位王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论身份绝对不会比他差多少。 甚至可以说只会更加的重要。 柳明志很想骑马飞速奔赴金国皇宫跟女皇请教红龙身份的问题,不过也只是脑子一热的想法而已。 女皇或许会告诉自己红龙的身份,但是换来的后果可能是自己永远留在金国无法归来。 女皇既然谋划这件事情就决然不会放过一丝机会来! 婉言啊婉言,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柳之安起身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没有江南柳给你做明面上的后盾你要诸事小心!” 柳明志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感觉手心被柳之安塞进去了一个瓷瓶,入手一冰凉! “老头子这是?” “你不是问老夫能帮你点什么吗?” “对啊,这是什么?” 柳之安打了个哈欠:“老夫发现这几天你面对韵丫头的时候有些唯唯诺诺了,这东西可以让你强硬起来,让你做一个真男人!” 柳大少一愣低头望着手中瓷瓶之上的标签露出一声尴尬的惊呼:“十全大补丸?” 柳之安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没有问题的话小儿媳也快回来了,留着吧,万一用得到哪!有备无患嘛!” 柳明志脸色有些尴尬,看着无良的老头子彻底无言以对了。 “老头子,我找你商量正事的,你老给我搞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又用不到!” “正事就是老夫什么都不知道,想破案自己查去,老夫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找我没有用啊!你是钦差大臣,老夫是一介商贾,钦差大人跟商贾请教问题你也不怕传出去会令人贻笑大方!” “你真的不知道红龙是谁?” “真不知道,说了几次了你是聋了吗?” 柳之安埋怨了柳大少一顿将瓷瓶中的夺了过去:“你自己说的用不到,不要怪老夫小气,老夫还有事情先走了!” 柳明志还想说什么柳之安提溜起麻袋离开了内院。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明志耷拉着脑袋出了书房门,他总觉得柳之安今天说话跟以往的态度大相径庭,说话更是云里雾里的。 有时候能听懂有时候听得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老头子说的什么意思。 完全领悟不了! “志儿!” “娘亲!” 柳明志刚出了书房的大门柳夫人怀抱柳老四走了过来,望着柳大少眼神说不出的和蔼。 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大少柳夫人的眼神有些心疼:“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你说说你军营就在城外你每日回家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你非得住在大营里做什么,吃不好睡不好的!看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 柳明志淡笑着给柳夫人将撒落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娘,将军不卸甲,身为三军统帅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将来又如何服众,若是不爱兵如子,将士们又怎么会跟着你抛头颅洒热血哪?儿子都长大了,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办!” “是是是,你长大了,可是你在娘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你已经成家立业了,是不是听不得娘的唠叨了!” “当然不是了,娘亲啊,别说你想唠叨儿子几句,你就是不高兴打我一顿都没有关系,在儿子眼里娘亲永远是最好的了!对了,怎么没有见到明礼跟萱儿啊,这俩家伙平时最喜欢叽叽喳喳了,突然没有动静了还真不太习惯!” 柳夫人眼神有些担忧:“萱儿被你外公接到东海去了,说是要教她修习白家天罡指,萱儿这孩子自己也喜欢,跟你爹商量了一下就去了东海了!” “明礼哪?” “被你爹送去了国子监读书了,你们三个一走家里冷清清的娘亲一点都不习惯,一个个翅膀都硬了,管不了你们了!” 柳明志望着柳夫人隐隐含着水雾的眼神急忙安慰起来:“娘,别担心了,雏鹰一直在父母的庇护下是长不大的,再说了又不是你们逼她们去的,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去走的!” “好吧!娘也说不过你了,娘要去给你弟弟找奶妈去了,你去陪陪韵儿吧!” “知道了!” 目送柳夫人走后柳大少背着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夫君!” 尚未进门齐韵刚刚沐浴完青丝还有些湿漉漉的站在门旁迎了出来。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齐韵脸颊有些泛红慢慢搀着夫君的胳膊冲着房间努努嘴。 “走,跟妾身进屋喝粥!”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一章试一试 月色初升,星光晦明晦暗。 柳大少揉着老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柳府灯火通明柳大少沿着回廊朝着大厅走去,莺儿急忙上前搀扶着少爷:“粥好喝吗?” 柳大少脸色一红:“唉,往事不堪回首,问君能有几多愁!莲子粥都变白粥了。” 莺儿抿着嘴偷笑了起来:“少爷,莺儿一个人睡害怕!” “咦,少爷哪?” 莺儿茫然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小手,自己明明刚刚揽着少爷的胳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莺儿,少爷的马忘记喂了,你告诉老头子一声晚饭给我送到书房就行了,少爷就不去吃饭了!” 莺儿莲足轻轻地跺了几下地幽怨的看着不见人影的走廊掰着手指掐算了起来:“躲得过初一看你能不能躲得过十五!” 柳大少的书房前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也没有点灯直接坐在椅子上平复心神。 你妹的那些前辈穿越者们都是金刚铁肾吗,一个个后宫佳丽三千人还游刃有余,自己倒好家里就几个都招架不住了! 用火折子引燃了蜡烛柳明志提起笔开始在纸稿上挥写起来。 “白莲教主,红龙,圣使!” 三个人的位置呈现三角形分部,柳明志不时地在纸稿之上圈圈点点记录着什么! 眉头紧皱,手中的毛笔却毫不停留在纸上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曲线来,将一个个名字链接一起。 “白莲教主神秘无比,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相貌,纵然是老头子都说了此人行踪太过诡秘!” “圣使李玉刚,皇帝的四弟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其走到了联合白莲教对抗朝廷的地步!” “红龙,三个头目中最神秘的人物,名声不显却能得到李玉刚弃车保帅一般的保护,想来应该是最尊贵的身份了!” “神秘莫测轻功卓绝让自己差点气吐血的大长老那个臭娘们,先是抢了自己辛苦找寻到的账目,后来又搞死了自己已经拘押下来吴妈妈,让自己的线索从中断裂!” 这也就算了最让柳大少不能忍得便是这个臭娘们竟然在自己带领的七千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逃之夭夭了。 这是嘛?这就是活生生的打脸行为。 虽说是借着地形之利,可是依旧无法否认这种行为相当的挑衅自己的颜面! “九大长老已经擒拿住了两个,一个更是收入房中成了自己的娘子!” 虽然这个娘子也跑了但是依旧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女人的事实! 所有的曲线都停留在了一点之上。 柳大少沉吟了良久提笔落下四个字,完颜婉言。 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就是金国女皇完颜婉言,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跟人物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举动跟女皇脱不了干系。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背着手在房中踱步起来。 “婉言啊婉言,你到底跟红龙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哪?说好的和平发展互通有无,让三国的百姓平息战火你为何又要出尔反尔哪?” 虽说这次动乱的地方并非是大龙的边疆,但是婉言肯定要借着这次动乱想谋求点什么! 柳明志脸色惊疑不定,回想着冒着大雪送婉言回国已经是快要一年的时间了,时间还真是转瞬即逝啊。 “装备?难道婉言的目的始终是大龙的新式装备不成?既然目的是装备的话应该在北疆六卫跟将作监还有兵部有所动作才是,煽动白莲教作乱让江南内乱起来又是何故?” “装备,装备!” 柳明志不时地嘀咕着,想不到白莲教会跟装备有任何的关联。 “红龙!” 柳明志眼睛一眯走到了桌案前望着纸稿上面自己画出来的图案有些迟疑:“难道红龙能搞到大龙新式装备的图纸跟锻造方法不成?” 想到这些柳明志更加断定红龙的身份非同一般。 能搞到大龙新式装备的人寥寥无几,图纸早就被兵部收录封锁起来了! “红龙,红龙,龙,能称之为龙的必定跟皇家有关系,皇帝是不可能是红龙了,那就是皇子公主还有后宫的嫔妃们了!红,红,红,这个红到底代表着什么哪?红色的龙?什么样的龙会是红色的哪?” 柳明志沉吟半柱香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难道是跟血有关系不成?红其实未必不是血色的龙!” “血龙?” 柳明志咬着毛笔的桅杆迟迟拿不定决心:“到底要不要跟明公合作哪?其实明公说的也不错,只要红龙不跟白莲教一案还有税银一案扯上关系完全没有必要追查下去!可是............” 想到了女皇的手段柳大少就有些犹豫不决了! 她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别的不说仅仅白莲教逆贼身上那些装备就不下几十万两银子了,柳明志绝对不相信白莲教会有门路能搞得到这些东西。 历来兵部更换之后的装备全部都是分发给府兵或者封存起来,坚决不会流落民间之中。 搞到两万逆贼所用的装备除了正在贸易的互市就别无它处了,兵部自然有那么多可是宋煜清查过一次兵部府库的装备一点都没有丢失。 既然如此也只有北疆互市了,因为更换后的装备同样在交易之列。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操控一场乱事,婉言你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夫君,你在书房吗?” “是莲儿啊在哪,进来吧!” 青莲挑着灯笼走了进来谨慎的关上了:“夫君,又头疼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青莲的发带:“是啊一事接一事,为夫现在脑子里混作一团,看似只是白莲教的事情却牵连甚是广泛,为夫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青莲将灯笼插在一旁的卡扣里走到夫君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惊变眼睛微眯的望着青莲:“你不会看错了吧?” “莲儿也不知道,不过莲儿就是觉得实在是太像了,本来还没有回想到,可是方才莲儿路过的时候看到了背影发现竟然如此相似!”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头:“不可能吧,为夫根本没有看出来她有一点练过功夫的迹象,昔日她若是会功夫就不会被为夫...........” 柳明志戛然而止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样一说确实太巧合了,真的是恰巧遇到的吗?” “夫君怎么办?要不要试一试看看,否则无法心安!” 柳大少眼睛一眯:“那就试一试!你附耳过来!”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二章水势无常 柳大少青莲二人联袂到了前厅门外驻足静听,一家人正在用着餐。 “三公公,到了寒舍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可以了,不用有任何的拘泥!” 齐韵红光满面的随意讲青丝用碧玉簪子盘了起来,看着公公对待三公主如此重视也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青莲还没来得及告诉齐韵什么就开始了一场不可描述的战斗,事情自然耽搁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柳之安不知道,对于三公主下榻自己家虽然诧异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语,反而殷勤对待。 毕竟三公主从另一方面来说代表的就是皇家,马虎不得。 三公主拘谨的看了一眼齐韵,听到柳之安的招呼声忙不吝的点点头:“叔父不觉得晚辈打扰就行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尽管吃,不够了随时开口!” 柳夫人亲切的给三公主夹了一筷子菜,她自然看出三公主女儿身的身份,诧异的看了一眼下首的齐韵,总感觉今天的晚饭气氛有些诡异。 或者说是尴尬也不为过。 “谢谢婶母!” 齐韵神色没有丝毫异样的给柳之安还有柳夫人用公筷加了一块肉放进碗里:“爹,娘你们也吃啊在这样让来让去饭菜就凉了!” 不卑不亢面带含蓄轻笑的模样尽显大家闺秀气质。 “好好好,吃吃吃!” “姐姐,吃饭吧!” 柳夫人淡笑的看着齐雅:“雅儿,你这孩子真是的,什么时候回的江南连个风声都没有透露一下,亲家公亲家母都在京师你一个人住在家里不觉得冷清吗?反正志儿这孩子整日不沾家韵儿正缺一个说说知心话的人,不如就在家中找个厢房住下吧,这样一来既热闹你们姐妹俩还能说说体己话!” 齐雅握着手里的筷子轻轻地点点头:“雅儿就不给婶母客气了,桃花酿都已经成酒了,雅儿正说家中冷清缺少人气过几日就要回京师了哪!” “有什么好客气的,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情,明礼跟萱儿这俩孩子远在他乡婶母正说怎么样让家里有点人气哪,正好你来了,真是相逢不如偶遇啊!” “谢谢婶母!” 三公主听说齐雅也愿意留下眉间带着一丝喜意,她实在是害怕齐韵了。 虽然跟齐韵说的话不足十句,然而三公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堂堂的公主之尊为什么竟然会有种害怕齐韵的感觉。 有齐雅这个老熟人留下来自己也不至于孤独无助。 虽然柳府的每一个下人都对自己比较客气,可是总觉的有些不自在。 柳夫人用胳膊碰了碰柳之安的胳膊小声说道:“老爷,你说句话啊!” 正在鼓捣米饭的柳之安抬起头淡淡的点点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舍那么多不差这三尺立足之地!” “谢谢叔父!” “不要见外了,你爹在京城还好吗?” “多谢叔父挂牵,我爹的身体尚且硬朗,若是不出意外几年修沐之后可能会回江南过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跟亲家公一块喝酒了,混小子对你酿制的桃花酿赞不绝口你可得多准备几坛子酒水才是!” “叔父若是喜欢雅儿自然不敢吝啬,过几天会给叔父送来几十坛子桃花酿来!” 柳之安眼睛微眯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过几天走得开吗?” 齐雅脸色一怔轻轻颔首:“当然没问题,只要叔父想喝雅儿就是忙里偷闲也一定准备好桃花酿给叔父送来!” “那就好,实在是走不开就算了,毕竟跑前跑后的身体吃不消,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才是本钱啊!” 齐雅夹着的肉块悄然滑落饭碗之中轻轻地抿了抿红唇:“雅儿的身体还好,毕竟来回搬运点桃花酿的酒坛费不了多大力气,也就是前院跟酒窖来回跑,毕竟雅儿的家可没有叔父的家这样庞大,走个路都得绕半天!” “啊?啊!唉,失策失策,当初只想着家大业大了,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多的不便,不过好在有很多下人服侍也算不上太累,毕竟大部分都是人工河占据的面积,房屋也就那么点而已,当初修建宅子的时候就告诉匠师不要把河面圈到府内来,你猜匠师怎么说?” 齐雅握着筷子的玉指有些发白:“雅儿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前的事情,毕竟叔父的家建成之日雅儿还没有出生!” 柳之安用筷子的末端拍了拍头:“对对对,你瞧老夫这个脑子,老忘事,当初匠师说河面大了不但会聚水来财,还有助于赏景!最重要的是水无常势,水门乃是生门,可借水势博得一线生机,要说这河啊确实是好,聚财还能救命!雅儿你觉得匠师说的有没有道理?” 齐雅娇躯一颤低着头不敢去看柳之安咪咪笑的眼睛。 “叔父,雅儿虽然读过不少书籍,但是对于风水易学倒是不曾涉猎,雅儿怎么会懂这些哪?” “也是也是,你看看叔父这脑子年龄大了人就容易唠叨,吃饭吃饭,随意吃都不要客气!” 柳夫人茫然地看着柳之安:“老爷,咱们家还有这些讲究吗?妾身怎么不知道?” 柳之安淡笑的看着柳夫人:“夫人你不懂有人懂就好,就像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那可真的是通仙的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简直就是神相一般的人物,陛下三次请李布衣出任钦天监监正一位都被其拒绝了!” 三公主好奇的看着柳之安,她虽然贵为公主之尊,但是向来听母后的话不过问父皇的事情,柳之安说的父皇三请李布衣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叔父,为什么啊?钦天监监正掌控祈福祭祀的一切事物,那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大员啊,李布衣为什么要拒绝哪?要知道跟多人挤着脑袋想进去都不可能!” 柳之安一怔淡笑着望着三公主:“公公有所不知,越是懂这些东西的人越知道天命不可违大势不可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自有定数,生老病死皆是天命所归!” 三公主了然的点点头:“怕损了道行是吗?” “不错,举个例子吧,就说多年前京城发生的一个大案子,不知道多少官员受到了牵连,像什么吕家,王家,张家,曾家,孔家!受牵连的官员数不胜数!为什么会受到牵连哪?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斯人已逝,生者节哀,这就是命数!” “好深奥啊,李布衣真相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吗?到底什么是道啊!” 柳之安用筷子挠了挠下巴:“道分阴阳,你问的是阳道还是..........”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三章迎风踏雪(为女粉) 三公主纠结的看着柳之安:“算了算了,道分阴阳,阴阳又分那么多种类,晚辈也不打算学习易学,叔父的意思是说像吕家什么的受到了牵连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果对吗?” “恩,一语中的,三公公倒是个聪慧人,简洁明了的把老夫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说啊,人都没了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值得挂怀的,这人呐不能老往后看,也得时不时的往前看看!比如说京师的鲜花已经凋谢了,江南气候温暖却鲜花正在盛开,你不能因为京师的话枯萎了就忽视了江南的美景!” 齐韵咬着筷子沉吟了一会望着柳之安有些明悟:“爹,你的意思是说不止赏花,做人同样也应该如此对吗?不要总沉浸在过去应该往前走走,说不准会遇到更好的是不是!” 柳之安给柳夫人夹了一筷子菜乐呵呵的望着齐韵:“夫人你看看,看看,也不知混小子哪里修来的福气能把韵丫头娶回家里来,到底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一点就透!” 柳夫人白了一眼柳之安:“不是妾身偏心志儿,你不能夸韵丫头还得踩一脚志儿吧,志儿虽然以前有些声名狼藉,好在浪子回头了,应该说志儿跟韵儿是天作之合才对!” “对对对,还是夫人会说话,老夫一介商贾没有什么学问,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不但咱们就连陛下都这样认为,赐的牌匾还在他们房中挂着哪!” 齐韵脸色嫣红的扒拉着碗中的米饭:“爹,娘,说其他的的怎么扯到韵儿跟夫君身上了哪!” 柳夫人护犊子的给齐韵夹了一筷子菜:“别理你爹这个老东西,年龄那么大了一点都不正经!” 柳之安也不反驳,细嚼慢咽的吃着饭不时地瞥一眼低头小口吃着饭菜的齐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啊!” “怎么了?” 柳夫人茫然的看着柳之安不知道他又想说一些什么话。 柳之安啊惆怅的叹了口气脸色带着一丝不忿:“也不知道萱儿这丫头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虽说白家天罡指练至大成可开山碎石,可是白家却没有什么好的轻功,要不要给刀涯海的那个谁谁谁说一说,让萱儿去刀涯海学点轻功!” 柳夫人啪的一下放下饭碗嗔怒的盯着柳之安:“老东西,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明说,在这里含糊其辞的什么意思,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夫人,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老夫就是想给萱儿物色一门上好的轻功,听说江湖中有一招绝世轻功名为《迎风踏雪》,纵然是四品五品刚刚入门的武林中人只要学会了迎风踏雪依旧可以踏雪无痕,蜻蜓点水状若鸿毛一样轻浮无物,可惜多年前失传了!”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确实是谈论正是才端起饭碗:“妾身倒是听过爹爹提过,不过据说已经被当年的红粉骷髅杨彩蝶给带入了地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江湖上很久没有展露过这门的功夫的身影了!” 柳之安将饭碗放到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轻啄起来:“老夫尝闻红粉骷髅当时重伤被敌人追杀跟一队送亲队伍一同进了贺州城之后从此就消失匿迹了,可惜了这么一门绝世的轻功失传了,不然的话给萱儿寻来,纵然天罡指没有练至大成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也能多一丝底蕴来!” “老爷,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都已经失传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白家虽然没有绝世轻功秘籍但是上乘秘籍还是有不少的,我爹怎么会亏待了萱儿哪,你就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是是是,老夫这不是话赶话随便聊聊吗,又没有别的意思!” 三公主羡慕的看着其乐融融的柳家人,在皇宫能跟父皇母后一起用餐的机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而已。 像柳家人这样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跟父皇一起这样和睦了。 睁着玲珑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柳明志三公主有些失落,柳明志竟然忙得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顿吗? 齐韵同样好奇的看着柳夫人:“娘,江湖上真的有这么一门轻功吗?为什么韵儿从来没有听说过?” 柳夫人轻轻地颔首:“你还小当然没有听说过了,要说这迎风踏雪比你的八步赶蝉轻功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加上失传已久你没听说过也正常,话说昔年红粉骷髅杨彩蝶跟你的恩师雪剑尤曲还有过一段渊源哪,据说这门轻功一经施展八品九品的人可与半步先天一较高下,就连先天也可能略试几下,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就连娘都没有见过,可能你的外公会清楚吧!” 柳之安伸了个懒腰:“可惜,可惜咯,希望这门轻功流传下来她的传人能将其发扬光大吧!对了,恰好混小子剿匪的时候好像就遇到了一次稀奇古怪的事情!” 齐韵恍然大悟:“爹你说的是夫君竟然用七千大军都没有拦截住白莲教大长老的那次事情吗?” “没错,据说白莲教的大长老竟然可以使用轻功在箭雨中翩翩起舞端的是无比神奇,尤其是竟然能借助飞驰的箭支借力凌空飞渡而不被箭雨伤及分毫!” 柳夫人诧异的看着柳之安:“老爷你是说白莲教大长老使用的轻功可能就是失传的功夫迎风踏雪?” “这谁知道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齐韵好奇的看着齐雅跟三公主:“姐姐,三公公这些日子你们不是也在金陵吗?你们见到了那日的事情吗?我这几日在街上还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哪!” 三公主失落的的摇摇头:“不清楚,早知道就不听话了,在家里呆着什么都没有见到!” “叔父,婶母,小妹我今天搬了很多的桃花酿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夫人急忙放下碗筷:“怎么才吃了这么一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 “谢谢婶母挂怀,雅儿没事就是有些累!” “那就好那就好!房间还是你以前住过的那一间,婶母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直接去就行了,需要什么直接喊丫鬟就可以了!” “谢谢婶母,雅儿告退!” 柳之安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你们先吃,老夫还有一些账本没有算完,其实都是一些陈年旧账算不算都一样,就算翻出来又能怎么样哪,早都烂了,翻着还不够烦心的哪! 齐雅脚步一顿,加快脚步朝内院走去!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四章秉烛夜谈(为全体月票) ()?齐雅失神的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之上,脑海中不时的回忆起柳之安说的话。 望了望天上的月色齐雅有些迷茫“真的不该继续追查当年的真相了吗” 柳大少青莲二人鬼鬼索索的跟在齐雅的身后远远的吊着,借着走廊的柱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莲儿,你看看雅姐走路漂浮凌乱的步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功夫在身啊,而且还是九品高手,怎么看都不太像吧若是她真的是白莲教的大长老总得会有原因吧,他爹以前是金陵刺史她没道理要加入白莲教啊” 青莲的脸色同样有些迟疑,轻咬着薄唇盯着齐雅的背影“看走路确实不像有功夫在身,可是看背影确实很像啊,还有侧身都跟莲儿以前在教中见到的大长老有几分相似的模样除了雅姐姐没有带着面纱” 柳大少挠了挠额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们两个也没少见面啊,你怎么不说这件事情” “雅姐姐太胖了啊” 柳大少捏了捏青莲的俏脸“胡说,这能算是胖吗这叫丰腴好不好,你是没见脱为夫是说你又没见到过她不穿衣服的模样,万一是添一份则胖,减一分则受哪” 青莲拍掉柳大少的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记得夫君前几天在秦淮河畔说这么胖还能飞起来还以为是男人哪,妾身就记住了这句话今天没想到雅姐姐来咱们家了,莲儿是越看越像大长老,以前也没往哪方面想,今天若是没有见到雅姐姐莲儿还是不敢去想” “你说的倒是没错,关键是雅姐为什么要加入白莲教还成了大长老你再说了你不是白莲教的手臂之上都有一朵莲花刺青吗雅姐的身上就没有莲花刺青啊” 青莲一愣睁着扑棱棱的大眼睛望着柳大少“夫君怎么知道没有的” “额” 柳大少一时有些语塞,总不能说本少爷已经将其看了个光吧,若是传到了韵儿的耳朵之中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脑子急速翻转以光速般的能力演算起来。www..org “莲儿,你想想啊,你韵姐姐跟雅姐乃是亲姐妹,肯定一起沐浴过,若是雅姐的手臂之上有莲花刺青你韵姐姐怎么可能见不到” 青莲沉吟了一会“也是,可能是莲儿搞错了吧,夫君对不起,都是莲儿不想你这样劳神伤脑下去才胡思乱想疑神疑鬼的雅姐姐怎么可能是大长老哪,她完全没必要加入白莲教,身为昔日的刺史长女确实没有理由加入白莲教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唉,娘是半步先天的高手,不敢靠的太近听到的话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夫君,咱们回去吧,莲儿以后再也不会疑神疑鬼了,雅姐姐是个可怜人,莲儿怎么会去怀疑她哪,真是太不应该了” “好了好了,你知道就好了,为夫有没有说怪罪你的话你就不要自责了,雅姐确实是个可怜人,当初还未过门吕家就被” 柳大少说着说着眼睛一眯,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凝望着齐雅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夫君,怎么了” “莲儿” “恩怎么了夫君” “你说柳家若是被灭门了,只剩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青莲一怔眼眸马上带着一丝寒意,小龙马上钻出青莲的袖口缠绕在手臂上吐着森冷的蛇信,五彩斑斓的皮肤逐渐朝着明黄色变换起来。www..org 若不是终日作伴无论如何也认不出眼前的小龙就是青莲喂养的那只百年蛊毒圣物。 青莲抓起夫君的手十指相扣“若是真的有这一天纵然是万劫不复妾身也要给夫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柳明志眯着眼睛呢喃着这四个字,紧紧地握着青莲的手掌“傻姑娘,去把你韵姐姐叫来,就说为夫在房间等她” “不去跟着雅姐了吗是与不是试探一下也好啊,若是不是找个借口道个歉,若只是岂不是意外所获” 轻轻地刮了一下青莲的琼鼻“傻丫头,这是你韵姐姐的亲姐姐,怎么做总得跟她商量一下吧” 青莲憨笑了两声“也是,莲儿都把这事情给忘了,都是夫君你害的,若不是你愁眉不展妾身怎么会变得那么笨” “好啊,你自己一孕傻三年还把罪责推到为夫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莲闪躲着留下银铃般的笑声“夫君,你去房间等着吧,莲儿去找韵姐姐去了” 柳明志望着青莲的背影转身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 “搓背用了足足一个时辰,你们走了大长老来了,玉宴斋吃饭偶遇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合” 柳大少扣弄着手里的扳指叹了口气“雅姐啊雅姐,巧合多了还是巧合吗若是真的是你你让我如何处置哪白莲教就真的这么让你们迷恋吗” 神色有些无奈的柳大少背着手朝着房间走去。 褪去外袍柳明志斜靠在靠枕之上思索着跟齐雅每一次的相遇还有中间发生的种种经过。 第一次相见遇到在府中的闲聊。 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自己嘴馋去人家家里偷桃子吃了 街头相遇放纸鸢,饮酒谈笑 一慕慕经过仿佛演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柳明志陡然睁开了眼睛 “夫君,妾身来了,你怎么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齐韵拍了拍床榻“来,咱们俩好久没有聊聊了,今夜秉烛长谈一下如何” 齐韵脸色一怔欣喜的点点头“好啊,妾身有好多话想跟夫君聊聊哪,正好你今日有时间” “娘子,你说当初咱们第一次相会的时候” 窗外的灯火晦明晦暗,房中的人不时的低声轻语着,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跟柳大少爽朗的笑声。 路过的丫鬟纷纷好奇的看着少爷的房间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值得少爷少夫人这么高兴 清晨,柳大少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望着旭日东升的那一抹烟霞长吸了一口气“风光无限好啊” 齐韵给夫君系好腰佩缓缓站了起来恬静的望着窗外的烟霞“旭日,斜阳,是世上最美的风景,夫君还记的当初在当阳书院怎么对妾身说的吗” “当然记得,为夫此生唯有两大美景忘不了,一是残阳如血的美景,二是披霞而来的你” “希望夫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只要夫君心里有妾身,妾身永远会陪着夫君看第一抹旭日,望最后一眼斜阳” 轻轻地握着齐韵的皓腕“生死相随” 齐韵甜甜的一笑侧头靠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来世依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为夫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美满日子,往事不堪会啊” 齐韵伸出匆匆玉指指着旭日初升的美景画了个圈圈。 “夫君你看天边的云龙都被霞光映红了,比起夕阳西斜的云龙也不遑多让啊” 柳明志身体一绷,望着天边的云龙眯起了眼眸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五章面纱 “雅姐姐,大早上的你发什么呆啊?窗户外面的树叶都已经枯黄飘落了,赏景也没有什么好赏的吧!” 三公主悄悄的走到了齐雅的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窗外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别无他物不禁有些好奇。 三公主依旧一身太监总管的服饰,毕竟以三公公的身份入住柳府突然变成了一个二八佳人对谁都尴尬,不如还是以三公公的身份相处好一些。 齐雅回过神来玉手离开了香腮回首看着身后古灵精怪一点都不稳重的三公主笑了笑:“心境有了这就是无限的美景,心境没了给你准备百种鲜花摆在一起依旧无法入眼!” “是是是,你这位京城有名的大才女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女子不才怎么敢与之相争锋!” 三公主喜笑颜开的调侃着齐雅,更多的是小姐妹之间的玩笑话。 齐雅含蓄的笑了笑,她实在没有心情跟三公主开玩笑了。 虽然用着胭脂遮挡可是仔细看的话依旧可以发现齐雅眼角淡淡的黑色眼圈。 虽说不至于是彻夜难眠,起码是睡眠不足。 柳之安的话一直萦绕在齐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是傻子,柳之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那些话不过是含沙射影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而已。 “教主如此推崇柳叶果然不无道理,江南柳叶果真情报通天,应该说是财能通神才对!” 默默地叹了口气齐雅轻声呢喃了起来。 “雅姐姐,你在嘀咕什么哪?” “没什么?你怎么不在柳府转转啊,柳府虽然无法比皇宫豪华可是胜在风景秀美,倒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 三公主脸色窘迫的咬着丹唇凑到了齐雅的耳边:“雅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往外说啊!” “好啊!” 对于三公主小女儿的行为齐雅淡笑着应承了下来。 三公主还是不放心的悄悄的关起了窗户:“雅姐姐,我是没有拿你当外人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你还不了解我吗?姐姐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吗?”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雅姐姐,你妹妹真的跟你是一个娘亲生的吗?” 齐雅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公主竟然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不是一个娘生的难道还能是一个是从大街上捡来的不成。 好在知道三公主虽然聪明伶俐却心性纯洁齐雅倒也没有往心里去:“当然是一个娘生的了,我跟韵儿长得不是挺像的吗?” 三公主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香腮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感觉差距这么大哪?你妹妹的眼神好吓人,看的我后背发凉,跟雅姐姐你的眼神一点都不一样!” 齐雅怪异的望着三公主的表情,玉指托着下巴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让你觉得后背发凉?你不会坐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三公主马上挺直身子眼神有些飘忽:“没有,怎么会哪?我怎么会做亏心事哪?” “既然没有怎么会觉得韵儿的眼神可怕哪?感觉没什么吧,要说韵儿虽然习武在身可是琴棋书画也没有疏忽,大家闺秀的女儿气质多余江湖儿女的豪放气质,除了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才会后背发凉,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做贼心虚呗!” “怎么可能!咱们整日待在一起,我大门都很少出怎么可能会做亏心事哪!” 三公主的声音陡然提高,声音虽高却底气不足! 齐雅缓缓的趴在桌子上伸出玉指托着三公主的下巴红唇吹了一口香气:“说实话姐姐怎么看你盯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哪?” 三公主神色一慌:“胡说,雅姐姐看柳明志的眼神才不对劲哪,你可别诬赖好人,我跟柳明志什么事情都没有!” 齐雅的凤眸中也闪现一丝惊慌马上掩饰了下来:“臭丫头让你胡说,他可是姐姐的妹夫,万一让韵儿听到了可就是大麻烦了,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来就来谁怕谁,本公主虽然没你高但是比你大!” 齐雅看着掐着腰冲自己耀武扬威的三公主脸色有些泛红:“不害臊,不收拾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三公主见到齐雅扑过来马上惊叫着躲闪起来。 房间中顿时传来尖叫欢笑的声音,不时掺杂着惊呼声。 “夭夭,叫爹爹!” 柳大少抱着柳夭夭一边哄着一边朝着齐雅的房间走去。 柳夭夭跟柳依依柳菲菲差了几乎一岁左右,柳依依会叫含糊不清的得得了柳夭夭还只会咯咯笑。 纵然如此柳大少依旧乐此不疲,小棉袄别说笑了就算是静静地盯着自己都感觉到其乐无穷。 没办法,柳大少注定就是女儿奴了,谁也改变不了,耶稣也不行,柳大少说的! “雅...........” 掐在一起早就没有力气说话的齐雅跟三公主衣衫半解的躺在地毯上彼此擒拿着对方的要害互相撕扯着扭打在一起。 两人呆滞的望着站在门前抱着柳夭夭脸色同样目瞪口呆的柳大少捂着自己的衣服尖叫了起来。 柳大少回过神来一把捂住柳夭夭的眼睛转过身去:“夭夭,你大姨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去后院赏景了,咱们去看看去!” “站住!” 齐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大少一顿:“乖女儿,爹爹仿佛听懂了你大姨的声音咱们去后院看看!” “别装了,门外等着!” “额,是,雅姐,三公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刚才一直在逗女儿开心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不方便的话你们继续,小弟一会再来!” 哐当一声房门关上,房中传来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柳大少抱着柳夭夭神色悻悻的干笑了两声! “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呀啦嗦,那可是青藏高原!” 柳大少忽然哼起了小调,柳夭夭乐呵呵的拍着小手扭动了起来! 房门打开三公主脸色比起旭日初升之时的烟霞也不遑多让,头都没抬起来绕过柳大少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齐雅站在门旁冲着柳大少点点头:“进来吧!” “方便吗?” 齐雅也没有多言径直走进房间坐了下来,提着茶杯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 “来干嘛?”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抱着柳夭夭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块丝巾放到了桌面上,静静地盯着齐雅磨磨牙齿。 “韵儿说天气干燥,多买了一块面纱让小弟给雅姐送来,你试试合适吗?” 齐雅握着茶杯的玉手关节一紧,盯着桌案上的面纱久久不语起来!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六章私心 房间中陷入了无言的的沉寂之中。 柳明志望着怀中打着哈欠的柳夭夭走出了房门站着。 两个路过的丫鬟急忙行礼。 “将小姐送到奶妈哪里去,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丫鬟急忙迎了过来接过去柳夭夭:“奴婢先告退了!” 柳明志扯住另一个丫鬟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丫鬟点点头离去。 柳明志抬手关上了房门走到屏风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自觉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解渴。 “怎么,雅姐不喜欢这个颜色小弟让人去给你换一样过来,雅姐觉得白色怎么样?小弟记得雅姐只喜欢天蓝色对襟襦裙和浅白色素衣流苏裙这两种衣服,若是不喜欢素白色的面巾,换一件浅白色的如何?” 齐雅娇躯一颤默默的低下了头,白嫩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衣服的丝带缠绕起来。 “挺喜欢的,替我谢谢韵儿!” “要不还是试一试吧,韵儿最近眼光变得特别差,小弟担心这面纱配不上雅姐你的倾城之貌,正好小弟也在这里,若是不合适的话小弟也好及时去让下人更换!” “不用了,我很喜欢!” 柳明志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被三公主关上的窗户,背着手神色惆怅的望着窗外荒凉的风景:“本以为跟雅姐已经坦诚相见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小弟对雅姐一点都不了解啊,雅姐你是真深啊!” 齐雅闻言神色有些落寞的咬着红唇,回首望了一眼站在窗口的柳大少:“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我怎么听不懂哪?” “呵呵.......踏雪无痕,迎风踏雪。小弟还真是好奇若是先天高手施展这门轻功是不是可以腾云驾雾了,毕竟先天高手被称为陆地神仙,若是在加上绝世轻功岂不是无人可敌!韵儿说这门轻功已经失传了,雅姐以为哪?” “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怎么会知道武功的事情哪!” “一个知性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子忽然之间变成了绝世的九品高手,小弟是真的不知道雅姐你的深浅啊!” 齐雅静静地起身抓起桌案之上的面纱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取出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轻轻的抹茶了起来。 用眉笔将柳眉描绘的精致无比,樱唇轻轻地含在鲜红的唇纸之上。 随意的涂抹几下齐雅的容颜变得更加的耀人起来,比之之前素面朝天的模样多了三分傲人的气质出来。 齐雅望着镜子中自己的绝美容颜笑的有些凄美,颤巍巍的抓起一旁的面纱挂在了粉嫩圆润的耳朵上面。 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齐雅与之并立望着窗外的美景:“我准备好了,你敢看吗?” 柳明志神色有些挣扎,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身睁开了眼睛望着身旁绝美的齐雅眼眸一缩。 痛苦的叹了口气柳大拳头握的紧实:“真的是你!” 齐雅一颤侧首仰头明亮的皓目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柳明志轻轻颔首:“是我!叔父告诉你的?我以为他不会告诉你的!” “我说是我自己发现的你信吗?” “相信!” 柳明志抬手抓起齐雅的皓腕将其素白色的衣袖掀了上去,露出雪白的手臂。 齐雅想要挣扎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任由柳大少握着一动不动。 柳明志望着齐雅雪白手臂之上明显有一处与肤色有些轻微差别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对。 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柳明志用拇指弹开上面的木塞缓缓地到处一滴有些腥味的汁液滴落在齐雅雪白的手臂之上。 汁液落上那处明显不同的地方开始变得有些消融开来。 半盏茶的功夫手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一朵耀眼的莲花刺青显现出来。 柳大少取出一个手绢擦拭掉周围的汁液怔怔的看着齐雅手臂之上的莲花刺青:“易容散,怪不得你身上没有发现莲花刺青,原来你用了易容散敷上了!” 齐雅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手臂之上的莲花刺青:“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柳明志松开了齐雅的手腕将手绢收了起来,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韵儿,你都听到了吧!” 齐雅一怔眼眸带着一丝恐慌的看着房门,心中祈求着这扇门不要有人推开。 然而齐雅注定要失望了,房门应声而开齐韵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推开了房门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凤目望着趔趄推到梳妆台退坐到椅子上的齐雅有着一丝无法相信的眼神。 “姐姐,你真的是白莲教的大长老?” 齐雅皓目带着一丝水雾望着紧咬着樱唇的齐韵解下面纱轻轻颔首:“是,白莲教的大长老就是我!那个从秦淮河之上当着七千大军逃走的人也是我,抢走你夫君找到的书籍的人也是我!射杀了吴妈妈杀人灭口的人还是我!我,齐雅,就是白莲教的大长老!” 齐韵带着一丝茫然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姐姐你从小性子沉稳,喜欢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文雅的事情,向来对习武之人嗤之以鼻,你怎么可能会轻功,不可能,不可能!” 齐雅叹了口气:“昨夜你爹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红粉骷髅杨彩蝶遇到了一队送亲的队伍之后便销声匿迹了的事情吗?” 齐韵怔然的望着齐雅两行清泪流下来雾蒙蒙的望着齐雅黯然的神色:“送亲队伍是你去吕家的队伍?” “没错,师父被仇人追杀误入了我的花轿,我心生怜悯便救下了师父,然而师父身受重伤根本治不好了,她发现我是一个好人便在临终之前在休息的驿馆中将残余的功力醍醐灌顶传给了我,还有迎风踏雪的轻功秘籍!” 齐韵脸色惨白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桌案前,柳明志急忙搀扶其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娘子,没事吧!” “没事,妾身就是忽然接受不了跟妾身朝夕相处的姐姐竟然是白莲教的逆贼!” “傻姑娘,有些事情总是出人预料的,你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金陵刺史的长女竟然是白莲教的大长老,谁敢去往这方便想!” 齐韵望着齐雅黯然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俯首在地:“夫君,妾身求你了,饶姐姐一命吧,妾身会规劝姐姐不在掺乎白莲教的事情,妾身只有这一个姐姐,求夫君饶了姐姐一次吧!” “韵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咱们夫妻俩不许来这一套!” 齐韵梨花带雨的看着夫君:“妾身真的不知道姐姐她是白莲教的人,真的不知道!” 柳明志拍了拍齐韵的手背神色复杂的瞅着齐雅:“傻姑娘,人都有私心,为夫若是真想斩尽杀绝就不会把你叫来说这件事了!”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七章公道 齐韵急忙擦拭干净自己的泪水喜悦的看着柳大少:“夫君,你答应妾身了!” 柳明志将一块干净的手绢递给了齐韵:“不是为夫答应放不放的问题,而是雅姐是不是迷途知返的问题。” 柳明志喝着茶水望着脸色黯然的齐雅想等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若是齐雅就此脱离了白莲教之后自己便会在剿匪的时候绝口不提大长老的事情,到时候随意找个尸体顶替一下就地焚毁宋清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至于青莲更不是问题,肯定跟夫君一条心了。 最难的事情就在齐雅自己的身上了,若是她执拗的跟着白莲教主一直跟朝廷作对,到时候就算柳明志想兜着都未必能兜得住。 齐韵着急的起身走到齐雅面前一把抄起齐雅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里:“姐姐,夫君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退路,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先不说你跟吕家的事情根本就是舅公跟吕家一厢情愿强迫你下嫁过去,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再者就是你难道就不考虑考虑妹妹跟爹娘吗?你跟吕家的公子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为了他加入白莲教值得吗?” 齐雅沉沉的吁了口气:“傻妹妹,姐姐不是为了吕家才加入白莲教的你懂吗?姐姐就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仅此而已!” 齐韵迷惑的望着齐雅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柳明志眼睛微眯的望着齐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齐雅咬牙切齿的望着窗外的景色露出一丝怨恨。 “丧门星!韵儿,你知道被人指着鼻子嬉笑怒骂的感受吗?你理解被人用烂菜叶子臭鸡蛋扔在身上的感觉吗?你不懂,凭什么我就是丧门星了,姐姐不服,姐姐连吕家的大门都没有跨进一步吕家被灭门是因为他们参与了三皇子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没有人知道姐姐到底受了怎么样的委屈!” 齐韵望着齐雅凄美悲痛的神色露出一丝心疼。 “姐姐,你有委屈可以跟爹娘还有韵儿跟小弟我们说啊,你一个人苦苦的憋着妹妹从来不知道姐姐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齐韵印象中的齐雅一直是那么端庄文淑,没有为任何事情红过脸。 时不时的回江南住上一段日子在家里也是坐在窗前发愣不语,只有自己跟娘亲去找她的时候才会呵呵笑的说上那么几句话。 纵然如此也是轻言轻语,自己跟娘亲也怕提及了姐姐的伤心事从来没有问过姐姐在京师的事情。 齐雅带着水雾的凤目终于流下来两行清泪,打湿了刚刚画好的妆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姐姐怎么说?又如何跟爹娘提及,吕家已经被灭门了,说这些事情除了让爹娘担心又有什么用哪!”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梨花带雨的齐雅:“你加入白莲教就是为了调查吕家当年被灭门的事情?”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我就是想还给自己一个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愚昧无知,口舌歹毒的人看看吕家被灭门乃是咎由自取而非是他们口中的丧门星克死的!” 柳明志叹了口气:“昔日在京师的时候你曾提及过这件事情,所有的官员全部都闭口不谈三皇子当年的事情,就连史官记录的史书都被陛下下令封存了下来,除了一些亲身经历的人没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明里暗里在家京师调查这些事情的经过,可是得到的消息寥寥无几,于是偶然的某一天教主找上了我,说可以帮助我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于是我便加入了白莲教,虽然我不善打斗可是精通轻功一道,暗中替教主窃取了不少重要的东西。也做到了大长老的位子!” 柳明志静静地点点头:“所以你不能经常在教中现身的原因就是害怕岳父岳母起疑心,是故莲儿说你在教中几乎很少露面对吧!” 齐雅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没错,当初我已经加入了白莲教,那时候爹爹还不是金陵的刺史,五年前爹爹突然调任金陵,而教主又打算在江南弄风弄雨,我怕爹爹认出我的身影几乎很少现身教中!”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明公都已经是白莲教的圣使了,岳父大人之所以没有被白莲教抓住把柄,跟那本名册上记录的官员一样成为白莲教的傀儡想来是因为你的关系了。” “不错,我身为白莲教的大长老,教中的所有行动我都会清楚的知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被教主当成傀儡,于是便揽下了金陵城的所有事宜暗中保护爹爹,等他过了三年任期调离金陵就好了,偏偏小妹侠义心肠重,为此我没少绞尽脑汁的应付她!” 齐韵自责的咬着嘴唇:“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该加入白莲教与朝廷为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身份败露会给咱们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公公的结拜............” 齐韵下意识望了一眼夫君马上闭口不言,生怕柳明志会介意这件事情。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忽然抬头望着齐雅:“你跟三公......公如此亲近不会也是........” “没错,一开始我确实是想利用她得到一些关于蜀王的消息,后来慢慢接触下来才知道三公公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现在来说我是真的把她当做知心朋友!否则也不会在房中........”齐雅瞄了一眼齐韵:“在房中亲切的闲聊被你撞见了!” “护国候江南剿匪的情报不会也是从你这传出去的吧?” “不是,那份情报是圣使传过去的,至于扬州翠屏山的教主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至于圣使如何得到的消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你从我手中抢到的名单中到底记得都是什么东西,那日你跟三公主去玉宴斋吃饭是假,找名单才是真的对吧!” “没错!教主说圣使利用白莲教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算将计就计将圣使的势力搞到手中,现在教主应该开始接触那些名单上的人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说了,这几日因为三公公住在我家我稍微晚点回来三公公就埋怨我早出晚归,我害怕她看出来什么也没敢一直跟教中的人接触!” “可以告诉我你们白莲教这次作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八章你愿意吗(为全体月票) 齐雅沉思了一会淡然的看着柳明志眼中没有带着丝毫的躲闪之意。 “据我所知仅仅是在江南作乱一下而已,并没有说攻击朝廷的官府这方面的打算,你也看到了,除了截取一些货物之外几乎没有很大的举动,可是没想到并州的一些教徒私自做主攻击了城池的守军!” “这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是谁?” “金国的女皇,她支持了很多的兵器来装备教中的兄弟,要求很简单只要在江南闹出一些动静就行了!” 柳明志抱着胳膊走到窗前安静了下来。 齐雅的话跟慕容珊说的话几乎没有区别,都是白莲教受了女皇的指使跟收了女皇的好处之后在江南做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婉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金国女皇让你们作乱的目的,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 齐雅沉思了片刻微微摇头:“没有,别说是我了就是教主也很迷惑金国女皇为何平白无故的要提出这样的交易来!这跟白白的送银子没什么区别!” “明公想用这些税银做些什么文章?若是他真的想发财这些年凭着他在江南的威望随随便便做些手脚都会搜罗一大批银子来!为何数年没有在银子之上动过手脚偏偏今年动了手脚!” 齐韵缓缓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夫君,你昨夜不是说今年江南的税收足足六百万两左右吗?据臣妾所知往年的税后也不过四百万两勉强有余,因为陛下大开商道的缘故税收多了两百万两引起了明公的贪念!” “不可能,为夫在户部为官非常清楚税银的门道,交往国库的税银虽然有六百万两之巨,然而为了应急各地州府的都督府都会留下一部分税银用作他用,上交国库六百万两都督府的府库的银两起码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万两!” “怎么会这么多?若是三十多府都存一百五十万两的应急银两陛下岂不是可以轻松的筹集四千万两银子,整军备战三十万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啊!” “不是这样算的,江南多富商税收自然多,像青州这些偏远的地方别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应急,能有二十万两应急就不错了,那是因为青州人口稀少,储备银子就是为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避免当地商人抬高物价影响百姓生活,真不知道高祖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连这都想到了!” 齐韵明悟的点点头:“妾身懂了,夫君的意思是说江南极少发生各种事端,明公真想贪污银子只要挪动府库里的银子其实也没有人会知道什么!” “没错,明公除了淮南王还是江南大都督的身份,想要用点府库的银子根本不是问题,完全不用铤而走险!” 齐韵静静地看着齐雅:“姐姐,你知道明公想用这些银子做什么吗?” 齐雅再次摇头:“不清楚,圣使虽然名义上是白莲教的圣使实际跟教主一直相互提防,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教主猜测圣使准备这些银子是为了给红龙用作他用!” 柳明志沉着脸望着齐雅:“白莲教主知道红龙的身份吗?” “不知道,那日他们二人私下里谈论过此事,教主问了红龙的身份可是却被圣使给遮掩了过去!教主同样很好奇能让金国皇帝也重视的红龙到底是谁!” 柳明志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若是红龙真的是自己心里猜想的那个人,默默的积攒了这么多银两可真是其心可诛了。 正如张狂所言,六百万两可以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纵然红龙跟白莲教平摊了这份税银也有三百万两之多啊。 五万人的军队同样不容小觑。 要知道北疆六卫每一卫的主阵将士也才五万人啊。 谁能保证红龙只有三百万银两,李玉刚自己都承认了,在江南经营十年,十年可以积攒多么丰厚的家底谁又能预料哪! “我的天哪,若是真的是他,天下易主只怕不会远了,关键是陛下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吗?” “夫君你在说什么?”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娘子,你先出去吧,为夫有些事情要跟雅姐聊聊,告诉府里的人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 齐韵担忧的看着柳明志:“夫君,妾身..........” “放心吧,只要雅姐回头是岸为夫担保雅姐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齐韵满怀担忧频频回头的出了房间,暗自祈求姐姐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齐韵走后齐雅收拾心神之后淡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柳明志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雅姐,方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是我怎么处置你而是你打算怎么选?若是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小弟纵然想帮你也帮不了你,你要知道我带了整整一万大军,耳目众多就算是我想遮掩一下都不可能!” 齐雅变得沉默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柳明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静静地等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模样。 “我想还自己一个公道,一干二净的死了也比屈辱的活着强!” 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神色淡然的齐雅:“你知道韵儿若是知道你选这条路她会怎么做想吗?雅姐,醒醒吧,白莲教若是真的能替你调查出昔年三皇子一事的真相就不会拖这么久了,白莲教主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功夫而已,别傻了,他才是真的在利用你而已!” 齐雅静静地望着柳明志:“你能还我清白吗?” 柳明志沉默了,自己私下里问过宋煜这件事情,宋煜严厉的警告自己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否则自己皇帝面前红人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另说,想要待在京城只怕是更不可能了。 自己不怕丢官罢职,但是自己现在得罪了那么多人一旦丢了官职又该如何自处? 一大家子人都系于自己一人。 齐雅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重新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起来,泪水打湿的妆容再次恢复如粗变得倾城起来。 齐雅起身从床铺的枕头之下取出一个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 在柳明志不解的目光之下齐雅关上了窗户拉上了门栓之后回来当着柳明志的面打开了包袱。 柳明志顺势望去看到包袱中的凤冠霞帔有些不解。 齐雅淡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丝带,只穿着轻薄的亵衣亵裤在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换上了凤冠霞帔。 齐雅用火折子点燃了包袱中的两根鸳鸯戏水的喜烛摆到了桌案之上。 红烛燃烧的噼啪作响,齐雅拿起一块绣着流苏的龙凤盖头放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在柳明志不解的目光中齐雅倒上了两杯茶水推到柳大少的面前。 “这是我重新缝制的嫁衣,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真正的出嫁一次,完成一个女子一辈子最美好的愿望!” “我?” “你愿意掀开我的红盖头吗?”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三十九章别让我等太久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齐雅还有手中的红盖头眼中全部都是惊异的神色。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韵儿的姐姐啊!” 齐雅轻轻颔首举起茶杯递到柳明志的面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是一堆枯骨而已,只要你不说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我若是真的不幸死在了剿匪的大军之中,你完全可以将其当作一场露水姻缘!” 柳明志复杂的看着齐韵递到面前的茶杯:“你愿望中的姻缘就是如此仓促?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人之将死哪有这么多的讲究?一个女人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拜堂成亲就知足了,何必在乎婚事是否隆重。” “你说什么?”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望着柳明志:“我说一个女人能跟心爱的人拜堂成亲就知足了!”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红盖头脸色茫然的望着齐雅:“心爱的人?我承认因为误会咱们两个确实坦诚相见了几次,可是要说感情似乎还到不了这种地步吧?” “仅仅是坦诚相见吗?我去劫取你账本的那天晚上也仅仅只是坦诚相见吗?” 柳明志脸色一囧:“那天除了用毛巾擦了擦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不好雅姐,天地良心啊,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放荡不羁了一些,可是自从跟韵儿成亲以来我去青楼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姑娘,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子薛姑娘都那样站在我面前了我也没有有丝毫的不规矩之处吧!” “没错,那日晚上确实只是擦了擦背,可是你知道一个女子愿意跟男人坦诚相见还愿意让其为自己搓背意味着什么吗?” “这..........” “柳明志你推推拖拖的模样真让我失望!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我虽然已经是寡妇的身份可是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脏不了你柳家的门庭!” 齐雅望着柳大少的神色有些失望。 “不是,雅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我自问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吧!这心爱又从何而来啊!” 齐雅抿了抿刚刚衔过唇纸的樱唇:“柳明志,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柳明志复杂的望着齐雅:“能不能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京城外放纸鸢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喝我酿得桃花酿的男人,是第一个见过我沐浴的男人,是第一个进过我家的男人,是第一个跟我对饮而坐的男人,是第一个不介意我是丧门星的男人,我抚琴你饮酒静听的日子到现在我都从来不曾忘记,你也是第一个走进我心扉的男人,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可能一眼相见就认定了一辈子!” 柳明志仔细回想了一下昔日跟齐雅偶遇一起在城外放风筝的事情,还有那日恰好大雨倾盆自己夜宿齐雅家中凉亭的经过猛然一拍额头。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齐雅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我说了,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言,我也没有想到会爱上一个当初自己瞧不上眼的纨绔子弟,而且这个纨绔子弟还是我妹妹的夫君!可是那日你将我护在身后保护起来我陡然感觉到原来我活在这个世上并不是那么多余,并不是人人唾弃的丧门星,还有人保护我,为我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扉已经为你敞开了,柳明志,我爱上你了,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上你了!” 柳明志轻轻地推开齐雅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杯:“雅姐,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你在我眼中一直是知性大方贤良淑德的女子,我不否认确实被你的容颜惊艳过,可是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我的不负责,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对不起韵儿,若是韵儿知道咱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肯定会伤心欲绝!” 齐雅落寞的看着手中被柳明志推开的茶杯,凤目之中满是黯淡。 “我是寡妇的原因?” 柳明志摇摇头:“不是,柳明志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否则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跟那么多的女子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我贪财好色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尤其是乘人之危的事情,你说要嫁给我是因为你自知跟朝廷作对必然落得身亡的结果,雅姐,不要一时糊涂啊!” “我没有一时糊涂,也没有一时冲动,柳明志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我只是想在死去之前把自己交给心爱的男人,我爱你就是爱你,不掺杂任何的东西。” “你这不是爱,是感激!” “不对,我分得清什么是感激跟爱情,感激一个人跟为一个人打开心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否则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说了你不必担忧韵儿知道这件事情,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纵然我侥幸从大军手中逃走也决口不提咱们拜堂成亲的事情,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韵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或许迷恋你的姿色,也可能心里确实有你的影子,但是我不想成亲拜堂是这样稀里糊涂的事情,就像慕容珊一样,同样都是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一场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雅姐,我希望你三思而行!” 齐雅望着柳明志坚决的神色心里有些无法言喻的酸楚。 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滚落在地毯之上,茶水浸入了地毯之中悄然而逝。 莲步轻移齐雅缓缓拿过柳明志手中的红盖头放在包袱之中,一模一样的当着柳明志的面脱下了身上的凤冠霞帔收了起来。 齐雅一声轻薄亵衣缓缓走到柳明志的面前驻足下来。 “柳明志,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韵儿的话你愿意掀开我的红盖头吗?” 柳明志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还是今天的情况依旧不会,如果是别的结果我会,这跟有没有韵儿并没有什么关系!” 齐雅的泪水再次打湿了妆容,莲足轻点齐雅的樱唇轻轻的点在柳明志的脸颊之上。 “可惜没有如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如果早一天遇到你就好了,或许我的命就不会像这样命运多舛了!” 柳明志摸了摸齐雅留下的痕迹:“不去白莲教不行吗?三皇子的事情就这么一直无法让你释怀吗?” 齐雅重新穿上了自己方才的素白百褶裙,手中提着装着凤冠霞帔的包袱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再见之后希望还能再见!”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齐雅缓缓拉来房门:“雅姐..........” 齐雅一顿回首柔和的望着柳明志:“怎么了?” “留下吧,如果真的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一天,我娶你过门!” 齐雅抿着嘴欣喜的笑了起来,将包袱挂在了门栓之上:“雅儿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娘子了,多多保重!” 柳明志急忙追了上去齐雅伸手一点柳明志顿时定在了房门前。 齐雅拭去眼角的泪痕凄美的望着柳明志。 “夫君,雅儿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如有来生别让我等你那么久,雅儿怕自己又老了你还没来!” 柳明志的眼神急速转动,齐雅身形一转犹如风中的精灵一般飘然而逝!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章无物无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忽然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揉着被齐雅点在的穴位之上。 缓了缓神柳明志慢慢的走出房门望着佳人已去只剩荒凉风景的别院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算什么事啊!三皇子当年的案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柳明志取下齐雅挂在门栓之上的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慢慢打开,凤冠霞帔还有绣着流苏鲜艳的龙凤盖头。 取出凤冠霞帔柳明志看着包袱底部一本泛黄的书籍微微怔了一下神色。 慢慢的拿起书籍柳明志露出一抹惊异。 书籍上的名字正是迎风踏雪四个字,不出所料齐雅的轻功之所以如此厉害就是修炼了书籍里的功法。 齐韵昨夜已经将这轻功的厉害之处详细的给自己讲解了一遍,秦淮河畔自己更是亲眼所见齐雅是如何用这门轻功在箭雨之中来去自如的。 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齐雅是忘记带走了还是故意给自己留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将齐雅跟慕容珊二人所说的话从脑海中整理了一遍,柳明志望着天上初升的月色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自己竟然一个人整整的坐了一下午都没有反应过来。 惆怅的叹了口气柳明志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离开了别院。 “夫君,姐姐哪?” 柳大少刚出了别院的大门齐韵就迎了上来,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明志望着齐韵焦急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说不服,留不下,她点了我的穴位借着轻功溜走了,她说........她说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 齐韵脸色一白娇躯有些晃动,柳明志急忙抱住齐韵防止她昏倒在地。 “韵儿,你放心吧,若是可以为夫一定会保住雅姐的性命!” 齐韵用玉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夫君,妾身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抱你回去!” “不用了,夫君对不起,妾身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可以吗!” 柳明志明白齐韵这是接受不了齐雅的决定,事已至此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寄托齐韵自己能想通吧! “没关系,有什么不舒服一定不要撑着,为夫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 齐韵走后柳明志拍了拍手,青龙朱雀二人飘然而至恭敬的看着柳明志:“少爷!” “她去哪里了?” 青龙朱雀相视一眼失落的摇摇头:“属下根本追不上,她的轻功实在是太厉害了,仅仅追了不到三里就已经踪迹全无了!” “退下吧!” “属下告退!”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齐雅留下的轻功秘籍脸色不悲不喜的朝着府中的演武场走去。 柳家的演武场已经空无一人了,安狗儿去了东海学习航海技术,九牛跟着柳萱去了东海,柳叶子弟都有自己秘密的修炼方式。 “人越大就越孤独啊!” 用轻功取下一个灯笼柳明志盘膝而坐翻看着手中的迎风踏雪秘籍。 月色高升,一次鸡鸣,二次鸡鸣,三次鸡鸣。 万籁俱寂的柳府之中一个身影在演武场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若非灯火通明照耀着一声白衣的柳明志,下人还真以为是什么灵异的东西在演武场游荡哪。 “老爷子,迎风踏雪当真是神奇无比,少爷前几天刚刚入了七品之境施展这门功夫的运行痕迹我一个九品高手勉强能捕捉的到一点!” 柳一柳远坐在房顶之上每人提着一个酒壶兴致勃勃的望着正在练武的柳明志。 柳远眯着眼睛望着柳大少的身影:“终究是红粉骷髅当年的成名绝技,若是没点威力又岂会在江湖上留下那么响亮的名头!” “少爷这个样子练下去没有问题吧?武学一道讲究循环渐进,这样下去到时候留下暗伤了可就难办了!” “问题不大,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心境如此平和,你应该明白心境平和到如此地步意味着什么?” 柳一露出一丝惊容:“无物无我?” 柳远淡笑着点点头:“天人之境啊,想不到少爷一个根骨定型的人竟然能够领悟天人之境,虽然还是初窥门径,若是能保持下去不出三十年江湖之上又会出现一尊陆地神仙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少爷是有心得还是偶然领悟!” “有什么区别吗?” “偶然领悟的话那就.........可惜了!” 柳远叹了口气提着酒壶慢慢离去,留下了独自有些惆怅的柳一饮酒对月,赏武! 第一抹眼光划破天际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柳明志气场丹田屏息静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来。 “柳一!” “少爷,柳一来了!” “给少爷我喂招如何?” 柳一一怔马上回神淡笑着抽出背后的朴刀来:“乐意之至,少爷可要小心了,刀剑无眼!” 柳明志一招手挂在走廊廷柱之上的天剑闪出一抹寒光,剑身脱离剑鞘飞到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轻轻地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寒气冷厉的天剑:“放马过来!” 柳一也不客气,手中的朴刀挽了一个刀花凌空一跃径直朝着柳明志的面门劈砍而去。 柳明志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手中天剑挥出一个残月横斩柳一的侧身。 柳一在少爷消失的一瞬间马上心神一惊,武者的感觉让其马上将朴刀格挡在侧身的位置,当啷一声刀剑相击传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一脸色淡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柳明志却感觉到自己的虎口发麻,天剑差点脱手。 “少爷,柳一轻功比不上迎风踏雪,可是论功力咱们可是差了两个大境界哪!不要盲目的相信你的轻功!” 在柳大少愣神之间柳一手臂握着刀身隐隐用力一转,柳大少就被霸道绝伦的力道震飞了出去。 柳明志尚未落地身体在空中扭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翻转再次朝着柳一攻去。 柳一有意的磨炼少爷的实战经验,左脚脚尖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右脚施展各种变化抵挡着柳大少的攻击。 刀剑交割的声音不绝于耳,柳一站在原地依旧没有离开一个半圆,柳明志的身形则是忽东忽西,攻击者柳一的各种空挡。 “少爷,你的轻功越来越娴熟了,已经娴熟到我几乎看不到你的身影了,但是江湖之中不比行军布阵,一部分靠眼睛一部分靠感觉,比如杀气!武林中人辨别敌友很简单,看看身上有没有杀气就知道了,等少爷学会了收敛自己身上的杀气境界就会更上一层楼!” 柳明志喘着气用天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受教了,你先下去吧!” “莺儿!” “少爷,莺儿来了!” 早已站在旁边等候多时的莺儿急忙迎了上去用手绢给少爷擦着汗水。 “烧热水,我要沐浴更衣,然后让韵儿把我的盔甲取来,把莲儿也叫来!” “是,莺儿马上就去!”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一章青出于蓝胜于蓝 柳明志一夜未睡竟然没有丝毫的疲倦感觉。 沐浴过后更是有些神清气爽,酸疼的身体也被热水蒸腾的暖洋洋的。 “夫君,腰带!” 齐韵乖巧的给柳明志系上了腰带,将天剑也佩戴在腰带的暗扣之上。 柳明志系上自己的猩红披风拿起桌子上的帅印递到了早已穿戴一声盔甲的青莲面前:“莲儿,骑快马到大营传令宋清,点齐三千兵马进城,四千兵马城外等候,一千兵马看守大营,传令周宝玉给扬州的两千骁果卫金雕传书,等候命令不准妄动,违令者军法从事!” 青莲急忙接过帅印:“是!” 青莲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齐韵脸上带着一丝忧色:“夫君,尽力而为吧!” “放心吧,为夫一定会尽量保护下来雅姐的!”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目送着柳明志出了内院离去。 “吁.........”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王府翻身下马,轻轻地拍了拍大门。 片刻之后大门应声而开老管家点了点头:“柳爵爷,王爷等候多时了!” 柳明志吁了口气:“请带路!” “柳爵爷,里面请!” 盏茶功夫柳明志走进了大殿之中,李玉刚坐在椅子上淡然的望着盔甲齐全走进了大殿之中的柳明志。 “盔甲都穿上了,你这是想通了?” 柳明志静静地站在李玉刚的面前:“明公,甲胄在身不宜行礼,请见谅!” “理解,将军不下马啊,坐吧,江南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希望你能刀下留情,一些罪孽不深的人尽量从轻发落吧!”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接过老管家送来的茶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喝了一口:“明公倒是慈悲心肠,他们只要不负隅顽抗乖乖束手就擒,小子自然会从轻发落,只是明公担心白莲教徒跟那些同流合污官员的下场,谁又来担忧明公的下场哪?” 李玉刚一怔端着茶杯呵呵一笑:“皇兄不是打算留老夫一命了吗?” “明公看的倒是真开啊。” 李玉刚起身缓缓朝着大殿门外走去,明明年龄不大看着却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耄耋老人。 柳明志缓缓跟了上去,站在李玉刚的身后不声不响的等着李玉刚开口。 李玉刚望着朝霞密布的天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毕竟是几十年的亲兄弟了,这点都不了解还算什么亲兄弟,皇兄这个人对待自己人总是心慈手软的很!老夫毕竟流着李家宗室的血脉!”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侧目望着李玉刚:“明公,蜀王殿下若是知道明公你宁愿牺牲自身也要护其周全不知作何感想啊!” 李玉刚虎躯一震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眼眸中带着一丝骇人的精光:“柳小子,府中的这些龙武卫可挡住不老夫想要保守秘密啊!” 李玉刚说完这句话老管家闪身一步出现在柳明志的面前,眼中透露着一丝冰冷,只要李玉刚一声令下老管家绝对会让柳明志顷刻之间身首异处。 柳明志淡然的望着老管家没有丝毫的惧义,扭头望着李玉刚严肃的神色:“明公,小子既然敢说出来就不会害怕老管家杀人灭口!” 李玉刚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冲着老管家挥挥手。 老管家马上退守到了一旁,与此同时暗处的青龙白虎也松了一口气,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竟然给了自己二人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 仿佛随手之间就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青龙白虎若是知道别说他们二人就算是威邸出来的李想李傕两位半步先天的高手也被老管家的一个眼神惊退了一步不知道将会作何感想。 “你小子什么意思?” “明公,小子也跟明公做一个交易如何?” 李玉刚眼眸中带着一丝惊异的望着柳明志,略微思索了点点头:“说说看,若是不过分老夫可以答应下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思绪平淡的望着李玉刚:“小子想知道当年三皇子被贬蜀地的真相来换这次不追查红龙事情的交易,如何?” 李玉刚顿时安静了下来,不时地瞄着柳大少陷入了沉思之中。 盏茶功夫李玉刚开口道:“这件事情似乎与柳家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错,是跟柳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小子仅仅是想知道而已,小子相信明公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小子可以保证此事出于你口入与我耳,绝对不会再有他人知晓,这个交易怎么样?” 李玉刚微微摇头:“你已经知道了红龙的身份了,这个交易似乎并不平等!” “红龙的身份只有小子一个人知道,若是交易了小子就当没有猜到过,否则陛下若是知道了红龙跟金皇帝的勾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在威胁老夫!” 柳明志呵呵一笑:“谈不上,仅仅是一个交易罢了,若是说威胁二字,明公何尝不是在威胁小子哪!” 李玉刚睁大眼睛望着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老子还要狡猾,论心机柳之安年轻的时候难比你的十分之一,怪不得金皇帝对你如此推崇备至,你确实值得她的评价!” “明公跟金皇帝见过面?” 李玉刚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当然见过,不但见过女皇还将你小子跟其一夜姻缘的事情也告诉了老夫,大龙的通远伯银青光禄大夫颍州将军昔日出使大龙之时竟然跟敌国皇帝有了鱼水之欢,你说这件事情若是传到了皇兄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小子,很不巧,你又有一个秘密落在了老夫的手中!” 柳明志握着天剑的关节有些发白,手腕都在颤抖:“你想怎么样?” “将红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这个秘密老夫自然也会烂在肚子里,没有其他人会知道!” “我如何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 李玉刚淡然的望着柳明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老夫知道你应该已经召集了大军进城,可是在城中大军是拦住不管家的!” 柳明志一颤,扫了一旁束手而立的老管家吁了口气:“明公,小子跟明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说说看!” “静妃!” 李玉刚骤然色变一把抓住柳明志的盔甲:“你小子知道什么?” 柳明志也不反抗:“那就看明公知道什么了!” 李玉刚一把松开柳明志在回廊之下不停地徘徊,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紫。 “老夫同意!” 李玉刚终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同意了柳明志的要求。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二章不是输给了你 半柱香左右李玉刚望着跪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的柳明志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子,这件事情你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都有些发抖,望着李玉刚的神色茫然的点点头:“确实该烂在肚子里了!” “王爷,龙武卫来了!” 李玉刚淡然的扫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小子果然是兵贵神速啊,你麾下的将士老夫看过,将来必定是虎狼之师,想不到昔日的纨绔子弟竟然能独当一面!”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名单可以交给小子了吧!” 李玉刚失落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后面的弄堂走去,片刻之后李玉刚抱着几天前的檀木箱子走了过来。 “十天后就是白莲教分坛换地的日子,希望你还有你麾下的兵马还能依旧兵贵神速!” 柳明志神色有些惊疑以及愤怒:“十天?你怎么不早说?” “老夫给你了时间,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非要考虑几天,这事能怪得了老夫吗?” 听了李玉刚的话柳明志一阵无奈,自己非要考虑这几天干什么,十天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小子,记着你说的话,将红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老夫自然也会将金皇帝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檀木箱子一刻不停的朝门外赶去。 “柳明志!” 柳明志听到了李玉刚的声音停了下来,微微将头侧转了过去。 李玉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浑厚有力:“老夫纵然败了,也是败给了皇兄,而非是你柳明志!” “明公未免太自负了,你真的以为你是败给了陛下吗?” 李玉刚的笑声戛然而止,柳大少露出一丝斜笑飞速的朝府外赶去。 “参见大帅!” “免礼!” 柳明志望着将街道站满了的三千大军翻身上马:“出城跟四千弟兄们汇合,马上制定剿匪计划。” “得令!” 将箱子递给了宋清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皇帝让周总管交给自己的书信微微撕扯成碎片抛洒在空中,任其迎风飘去。 “静妃,蜀王,淮南王,嫔妃,皇子,王爷,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若是有哪方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还继续活着哪?”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被一百龙武卫把守着的王府一挥马鞭:“全速奔袭!” .......... 扬州柘木山的山坳中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一杆杆绣着白莲花的旌旗倒在血泊之中。 柳明志用披风擦拭掉剑身的血迹看着正在跟一个穿着虎式盔甲长相粗狂的大汉颤抖在一起的宋清跟蒋磊招招手:“让受伤的兄弟好好养伤,受了重伤的弟兄让老军医全力救治,就算是残疾了也得把命留下才行!” “是!” 蒋磊迫不及待的调转马头朝着山坳外面赶去,受伤的将士已经全部都被抬到了外面救治。 这次的战斗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可大有不同,面对的都是编制齐全的白莲教乱匪,而且都穿着朝廷更换下来的制式装备,纵然是龙武卫想要大获全胜也没有那么容易。 短短三天时间五千人马两千人马都已经受了轻伤,重伤的差不多三百多人。 “程将军把地图拿来。” 柳明志发觉宋清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也放心下来准备查看下一个最近的白莲教分坛。 “大帅!” 柳明志接过地图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咱们现在在柘木山的位置,属于扬州东南的位置,距离白莲教的总坛还有两个分坛,若是不迅速拔掉这两个分坛一旦走漏了风声只怕咱们会白忙活一场!” 程凯望着柳明志指着的几个位置脸色有些迟疑。 柳明志久久没有发现程凯回话抬眼瞄了一下发现了程凯的脸色不对。 “程将军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了!” “大帅,末将知道大帅你急于完成皇命,可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的损失就太大了,弟兄们长途奔袭,白莲教的逆贼以逸待劳,弟兄们迫于你的压力根本来不及摆开军阵就嗷嗷叫的往上冲,虽然作战勇猛可是连最基本的合击之术都没有使用。”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程凯:“我不是下令了吗?必须要严格的按照作战方法破敌不可以逞匹夫之勇!” 程凯脸色有些难看:“大帅,弟兄们毕竟都是新兵,虽然前些日子剿匪之时斩获不小,可是像这样几乎算得上两军对垒的局面还是太少了,终究是临阵经验不足啊!这些白莲教众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大部分都有功夫在身穿上盔甲之后更难攻下来了!” 柳明志收起了地图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军,确实带伤的人数不少,神色也显得有些疲惫。 “这才攻下了四五个分坛,若是到了总坛岂不是损失更加严重?” 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打破了柳明志的深思,宋清脸上带着鲜血提着白莲教粗狂汉子的人头走了过来。 “大帅,这家伙的功夫不弱,若非拒不投降收入麾下倒是一员虎将!” “宋副将,咱们的作战方式得变化一下了,你看看弟兄们的情况!” 宋清疑惑的扭头望去,看着各个龇牙咧嘴的将士们眉头一皱:“怎么那么多受了轻伤?两千多人的匪徒不至于啊!” 柳明志将程凯的话重复了一遍给宋清听。 宋清听完看向了程凯:“大帅说的是真的?” 程凯失落的点点头:“弟兄们的心气有些高了,前些日子白莲教徒被咱们一击而溃的景象让弟兄们以为白莲教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难免有些轻敌了,骄兵必败啊!” 柳明志也叹了一口气:“轻敌乃是兵家大忌,看来有必要跟弟兄们好好的讲讲道理了,也不知道周宝玉那边的损失如何了!” “大帅,末将已经给周将军鹰隼传书了,想来战果马上就会到了,希望那边的骁果卫不会犯了轻敌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柳明志将地图丢给了程凯:“山坳之外安营扎寨,不能继续剿匪了,若是不把弟兄们的心性转变了只怕伤亡会出乎咱们的预料啊!” 宋清斩了敌人首级的热情也低沉了下来:“我去安排斥候侦查一下情况,你来处理一下弟兄们的情况吧,这方面你更在行!” “行,交给我吧,这群兔崽子们是飘了啊,不收拾一顿是不行了!” 宋清握着令旗起码朝山坳外赶去,留下了一场烟尘。 “程将军,传令打扫战场!” “得令!”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三章预感 扬州龟背山。 不少黑袍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急速赶来,朝着龟背山一处僻静的山谷汇合而去。 几十名黑袍人驻足到了不停徘徊者的白莲教主面前:“属下等参见教主!” 白莲教主停了下来扫了一眼面前众多的黑袍人:“尔等弟兄还有何人未到?” “回禀教主,九长老慕容珊,三长老陶德,大长老,七位坛主尚且未到,三长老九长老在金陵被朝廷的官兵给斩杀了,大长老还有七位坛主可能因为路途的问题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旁的童子清点了一下各个黑袍人的腰牌之后汇报了出来。 “教主,如此匆忙的召集属下等所谓何事?” “七长老说的没错,教主,属下正带领弟兄们跟苏州城的府兵纠缠着忽然收到了教主的传信,莫非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不成?” “五长老说的对啊,属下连抢来的货物都没来得及收拾哪!” 白莲教主透过黑袍的眼睛露出一抹惊讶:“大长老的轻功比你们其中的任何人都要高明,不可能还没有到到啊,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不成?” 圣子凌阳透过黑袍露出有些阴翳的眼神:“教主,大长老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我行我素根本不将我等弟兄放在眼中,想来又是在路上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停下来观望了吧!” “圣子说的话属下附议,大长老虽然为圣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在座的哪一个弟兄不是为圣教的大业上刀山下火海,凭什么独独她可以无视圣教的规矩!” “二哥说的没错,教主,大长老这是在蔑视你的权威,以属下看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将来只怕没有人能收拾的住她。耽搁了圣教的大业,责任算谁的?” 白莲教主的气势陡然变得有些凌厉:“够了,本教主让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勾心斗角的,而是商议圣教的未来大计,你们这个样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群人顿时哑口无言,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本教主近日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排出去监视柳明志大军的探子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圣使这个老家伙也有些日子没有现身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薇儿悠扬婉转的声音传来,虽然罩着黑袍可是声音依旧让不少黑袍人蠢蠢欲动。 “教主,大长老跟圣使都在金陵监视着柳明志的八千大军,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们肯定会给咱们传来讯息!现在盲目的猜测是不是有些惊弓之鸟了?”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苏薇儿:“话虽不错,可是本教主这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再等一下吧,若是大长老还有七大坛主傍晚之前还没有赶来咱们马上转移,扬州是不能呆了!” 二长老语气有些不甘心:“教主不可,咱们若是转移了地方金皇帝送来的第二批装备还有物资后天才能借着商队的名义运到咱们这里,岂不是白白的错过了!” 不止二长老在场的所有黑袍人以及白莲教主的眼神都有些不甘心。 “本教主同样舍不得这些物资还有装备,可是若是出了差池别说这批物资,就算咱们现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也会损失惨重啊!弟兄们得到装备之后还没有开始好好的练兵,如何会是朝廷大军的对手,仅仅咱们这些武林高手又能杀得了几个朝廷的走狗!军阵一摆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教主,现在还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何必杞人忧天哪,扬州是咱们的地盘,若是一旦柳明志的大军来了扬州刺史肯定会跟咱们传情报的!” “若是柳明志不在扬州城修整哪?” “教主,一万大军粮草消耗可不是小事情,没有官府支持一万大军去哪里筹备那么多的粮草来?” 白莲教主眼神有些迟疑,背着手徘徊起来:“从圣使手里虽然得到了扬州刺史的贪污证据,可是本教主跟他接触的情况并不理想,虽然答应了跟咱们里应外合,可是毕竟没有合作过,万一他临阵倒戈怎么办?不可不防啊!” 二长老的语气依旧有些不甘心:“教主,纵然扬州刺史临阵倒戈了,可是咱们联络的江南州府的刺史足有十三名,其余十二位总不能也临阵倒戈了吧!若是柳明志真的率领大军出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啊!” 白莲教主叹了口气:“你们也认为不该转移吗?” 一群黑袍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决绝,不过露出的眼神显然是不太想放弃掉金女皇借着商队名义送来的物资。 银子他们可以抢劫商队,但是制式装备可不是抢劫就能到手的。 尤其是北疆六卫更换下来的装备那可是连府兵手里的兵器都比不上的。 苏薇儿叹了口气:“教主,金女皇送来的这些装备大多是以兵器铠甲为主,弓箭是一个没有,跟朝廷的军队接触没有弓箭咱们的弟兄很吃亏啊!” 凌阳也点了点头:“不错,教主你也知道大长老去射杀吴妈妈杀人灭口之时的遭遇,柳明志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凡对阵根本不让龙武卫跟骁果卫的官兵跟咱们短兵相接,先来一阵箭雨突袭,箭矢仿佛不要钱一样!” 苏薇儿也是眼神带着惧色的点点头:“教主,长老们圣子说的话不错,前些日子我检查了一下弟兄们尸体的伤口,六成的弟兄身上最少有些三支箭矢留下的伤口,乃至更多!死于骑兵劈砍刀下的弟兄只占了两成,剩下的两成都被刀盾兵乱刀砍死了,死相凄惨啊!” “柳明志每到一处例行放箭已经成了他打仗的习惯,他很爱惜麾下将士的生命,咱们的弟兄手中恰恰缺少弓箭,这对咱们很不利啊!” 齐雅清脆清冷的声音传来,一声素衣的齐雅从天上飘然而至,轻飘飘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白莲教主见到罩着面纱的齐雅松了一口气:“大长老你终于来了,本教主正在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齐雅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停留在白莲教主的身上:“教主你说过只要找到圣使的名单就会全力助我调查我的事情,这都半个月了,属下想知道教主有没有查到属下想要的东西!” 白莲教主眼眸一眯:“大长老你乃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本教主说了一定会帮你调查处事情的真相,只是现在圣教的大业刚刚起步分不开人手,能不能缓一缓日子,不过本教主已经派了四名坛主去了蜀地,其中一位坛主说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最多十天就能回来了!” 齐雅凤目一亮:“真的?” “本教主怎么会欺骗弟兄姐妹们,咱们都是圣教的人,亲如一家人,你们的事情就是圣教的事情,本教主当然全力以赴!” “多谢教主!”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四章英雄殇 柳明志程凯蒋磊三人手中各自举着一个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烤羊腿在四千做着俯卧撑的龙武卫将士面前乱晃。 “唉,真香啊,可惜你们只能看不能吃,你们说你们气不气!” 蒋磊身边的将士们怒目而视蒋磊得意洋洋的欠揍模样。 可是身体的体力让他们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一旦开口泄了气明天早上估计就起不来了。 柳明志举着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全部都受惩罚吗?” 四千多没有受伤还有轻微伤的龙武卫将士们做着俯卧撑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几天内拔掉了好几个白莲教逆贼的分坛可谓是战功赫赫,大帅非但不赏反而惩罚他们俯卧撑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虽然大帅以前也不时地惩罚做俯卧撑,可是起码是赏罚分明啊,立功了还被体罚这是这半年多以来从来未有的事情。 柳明志提溜着香喷喷的羊腿在大军中溜达了起来,浓郁的肉香让不少将士们的肚子纷纷咕咕叫了起来。 心里将自己的大帅还有大将军恨得牙根痒痒还无可奈何。 生怕五百个俯卧撑变成了一千个那就有得哭了。 好在一日三餐都吃肉加上不定时的被柳大少突袭惩罚,龙武卫的将士们体格是越发的熊健起来。 这些俯卧撑说是不痛不痒可能有些夸张,起码不会第二天让他们起不来床。 古人的体质柳大少初见之时也不免有些瞠目结舌,猜想是不是吃了那么多的绿色无公害粮食的缘故。 “全体都有!” 四千多将士马上停止俯卧撑站立了起来,喘着粗气盯着走道中央的大帅,或者说盯着他手中的烤羊腿更加合适。 “坐!” 众将士马上盘膝而坐,没有丝毫的迟疑,柳明志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将士们没有心气高到不服自己的命令就还有的搞头。 “程将军! “在!” 柳明志瞄着四千人的神色叹了口气:“给弟兄们上庆功酒,每人半碗!” “得令!” 四千多人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巴巴的看着程凯朝着大营的帐篷走去。 柳明志并不介意将士们在行军途中饮酒,前提是必须在规定的分量之内而且必须得到了自己的同意才可以饮酒。 江南的夜晚也变得寒风嗖嗖了,将士们刚做完俯卧撑出了一身汗喝点酒暖暖身子再合适不过了。 禁令也要人性化懂得变通才行,不能一味的不讲情面,毕竟禁令不可能符合任何的突发情况! 比如冬天,战士们缺少棉衣不喝点酒难道活活的冻死不成! 柳明志望着四千人将半碗酒水一饮而尽,露出了畅快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今天本帅给你们说说何为骄兵必败!” 扫着众将士疑惑的神色柳明志取出随军录事的记录朗声念了起来。 “..........” “直至今日,你们遭遇乱匪已经忘了最基本的作战方式,箭雨过后兄弟之间的配合,尤其是刀盾兵跟长枪兵你们之间的配合简直是一塌糊涂。”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你们刀兵之利跟长枪配合才能发挥最有效的攻击,刀盾兵替长枪兵抵挡攻击,长枪兵替刀盾兵斩杀威胁,这才是战阵配合你们都忘了吗?” “你们忘了本帅说过的话吗?猛虎驾不住群狼,你们的后背只能交给自己的兄弟你们都忘了吗?” 四千人陷入了沉寂,脸色都带着一丝后悔,显然知道了大帅惩罚他们的用意! “你们今天几乎全部都是各自为战,本帅制定计划总览全局忘了上前督战,这几日的经历本帅也有着不可逃脱的责任,待到事了本帅自领二十军棍以儆效尤,以后再敢各自为战,盲目自大者不要怪本帅不讲情面!” “大帅,吾等知罪,请大帅惩罚!” 所有人全都单膝跪地,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反思半个时辰回营休息,接下来的作战本帅希望你们一定要戒骄戒躁,最重要的是本帅想看着你们完完整整的回家而不是让本帅将你们的衣钵交给你们的家人!” “你们是北疆六卫,你们还没有为国杀敌建立不朽的战功,倘若死在了剿灭小小乱匪的路上本帅如何跟你们的父母妻儿交代,你们有何颜面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 “大帅,吾等知罪!” “吾等知罪!”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叹了口气朝着大营走去,留下单膝跪地反省的龙武卫大军。 “大帅!” 刚刚步入大营老军医急忙迎了上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柳明志心中一涩有种不好的预感传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老军医:“直接说吧,我听着哪!” 老军医嘴角有些颤抖:“七十多弟兄直接没了,还有一百多弟兄怕是以后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柳明志感觉脑子一懵,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一种无力感传来,老军医见状急忙搀扶住柳明志。 “大帅,节哀啊,斩敌三千五,俘虏二千三仅仅折损了不到两百人这已经是大获全胜的战功了,弟兄们在天有灵也会瞑目的!”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酸:“仅仅两百余人,那可是多少家庭的支柱啊,我带他们出来却没有带他们回家,本帅对不起他们啊!” “唉,大帅,去看看吧,弟兄们的尸体都在营帐里摆着哪,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吧,弟兄们到了地下也能告诉阎王爷是大帅亲自送的他们,纵然是走也要走的英勇!” 柳明志缓缓点头:“蒋磊!” “在!” “传令三军腰系白绫为弟兄们送行,直至剿匪结束!” “得令!” 蒋磊眼眶红润的朝着大营外走去! 柳明志跟在老军医身后步履艰难的朝着营帐走去,片刻之后柳明志老军医系着一个白绫走了出来朝着伤兵营走去。 柳明志手里捧着一个酒坛端着三个酒碗神色有些悲痛。 老军医掀开了大帐的门帘,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躺在地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七十多具遗体虎目再也忍不住泪水扑扑的流了下来。 老军医难受的将头看向了一边。 柳明志将三个碗依次摆开倒满了酒水单膝跪在地上举起了酒碗:“弟兄们,柳明志来世再与弟兄们并肩杀敌!” “吾等前来陪大帅一起送兄弟们上路!” 伤兵营忽然传来震天的喊声。 柳明志将碗中的酒水撒在地上走出了大帐望着程凯宋清为首的几千龙武卫将士心里更难受了。 “弟兄们,你们后悔吗?” “大龙武卫,虽死不悔!”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五章抚恤问题 “柳明志你胆大包天,没有陛下圣旨,未经三法司审理私自囚禁我等封疆大吏,待到本官告上金銮殿定让你丢官罢职以泄我等之愤!” 龙武卫大营的一处偏院营地的阴暗角落里停着四五辆栅栏囚车,几个身着绯红官帽的人手带镣铐坐在囚车之中怒骂着。 一旁的兵卒手中的横刀拍了拍车轮:“再敢喧闹不要怪爷爷的刀不认人!” 五名官员马上噤若寒蝉缩在囚车的角落畏惧的望着拿着刀的兵卒。 “你......你好大的胆子,我等乃是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的刑监校尉竟然敢对本官如此无礼,你就不怕本官参你们一本要了你的脑袋吗?” 刑监校尉不屑的望着色厉内茬约莫四十多岁的官员:“这位大人,你好像是邵州刺史吧,大营的规矩你不会不清楚,再敢喧闹本校尉会不会掉脑袋我不知道,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邵州刺史马上低下了头,他觉得这些丘八实在是太放肆了,根本不讲道理。 校尉拍了拍腰间的白绫:“没有大帅的提审你们再敢喧闹一下本校尉让你们去给弟兄们陪葬!不信可以试试!” 大帐之中灯火闪烁柳明志腰系白绫神色一丝不苟的抄录这身牌上的名字,这些都是战亡将士的身牌还有重伤不能再冲锋杀敌将士的身牌。 “大帅,骁果卫的战果统计回来了,这是周将军发来的书信!” 柳明志手中的笔杆一抖写完最后一个名字收起了毛笔:“拿过来吧!” “是!” 周宝玉脸色不太好的将文书放到了柳明志面前。 柳明志拿起文书翻看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战损数目久久不语,竟然比龙武卫还要多了一倍不止。 一百过骁果卫儿郎埋骨他乡,只能带着他们的忠魂回去了。 宋清程凯二人神色黯淡的站在一旁看着柳明志重新抄录周宝玉送来的名单。 每一份名单之上都郑重其事的盖上帅印,这是属于龙武卫的骄傲。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吹干了文书上的墨痕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揉了揉额头,现在的他思路一片混乱。 宋清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来。 “大帅,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些弟兄都是死在了为国为民的路上,他们无愧于龙武卫的称号,无愧于护国忠魂的美誉,这是军人的荣誉,也是军人的宿命,他们死得其所!” “是啊大帅,节哀吧,弟兄们知道有一个这么好的大帅为他们感到惋惜在天之灵也会瞑目的,大帅你若是就此消沉下去,剩下的弟兄又当何去何从?”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战亡弟兄名单直接报录兵部审理,户部审核,抚恤金由各级校尉亲自看押送往弟兄们妻儿老小的手中,不经地方府县官员过手,本帅若是知道有人敢喝兵血者,扒皮抽筋晒足一百八十天以正军规!” “大帅,这不符合律例啊,抚恤金当有当地官员发放到弟兄们的家人手中,咱们无权过问此事!” 柳明志脸色一沉在大帐中徘徊起来,这是大龙律例自己也不好太过违背。 “抚恤金是多少?” “一百二十两,免除三年赋税,地五亩!” “一条人命才一百二十两银子,当真是名如草芥啊!” “大帅,北疆三十万弟兄啊,一百两已经不少了,若是再多国库分发六卫的饷银根本支撑不起啊,一百二十两都有不少官员颇有微词了!” 柳明志一拍桌子脸色有些闷红:“嫌多就让他们上阵杀敌,将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一万两他们也不会觉得多。” 宋清将冷掉的茶水换上了热的:“大帅,消消气,气话不要再说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只要没有地方官员喝兵血足够一家三口五年的花销了,还有五亩地不少了!” 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静静心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感情用事了。 “将抚恤金分发到地方官员手里二十两,剩下的有各级校尉亲自送往弟兄们家人的手里,这总可以了吧!” “这倒是没问题,就怕当地府衙会叱骂咱们龙武卫的将领不是东西!” “骂就骂去吧,只要弟兄们的家人能理解咱们,百姓心里有杆秤的,他们知道谁是真正的为他们好!” “大帅,末将倒是有个主意!” 程凯沉吟了一会轻声开口说道。 “说说!” “将弟兄们的骨灰带着,剿匪事情结束大帅可以请一封圣旨令校尉们监督地方官员亲自发放抚恤金,若是圣旨请不下来再用大帅你的办法。”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行,就依你的法子吧,让弟兄们去好好的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程凯走后柳明志举着蜡烛在地图上查看了起来:“大哥,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前面等着咱们那,咱们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让弟兄们在伤亡了!” “要不还是跟叔父借点柳叶弟子吧,白莲教总坛的高手众多,只有李想前辈一人我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柳明志放下了烛台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墨痕:“你说的不错,蚁多咬死象,李想前辈纵然是半步先天高手,可是猛虎驾不住群狼啊,只是老头子不能插手朝廷的事物,虽然是好心帮咱们剿匪,万一陛下不这样想怎么办?” “陛下对咱们的能力也太高估了吧,江南之地多是山高林密,白莲教的逆贼往往喜欢仗着山高林密跟大军纠缠,想要将其一举歼灭不太可能!” 柳明志握着帅印轻轻地搓弄起来:“大哥你说陛下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咱们不知道的后手?以陛下的为人应该不至于让咱们孤军犯险吧!” 宋清沉沉的叹了口气:“未必,陛下应该是低估了白莲教的本事,认为剿匪跟两军对垒一样,若真是如此咱们还真就乐意之至不怕这群乌合之众,偏偏白莲教的逆贼行事不按常理出牌。” “事到如今想要跟陛下请旨调集一批高手来已经来不及了,剿匪迫在眉睫,明知这样不理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宋清抄起胳膊在大帐中徘徊起来。 “若是能在江湖上召集一批高手就好了,咱们在蓬莱阁缴获了那么多的银子,只要肯花钱肯定有人愿意出马相助!” 柳明志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不就是高手吗?只要有钱多少高手都可以!”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六章兵行险招 柳明志吩咐好了青龙白虎联系有关司的高手还有十二飞仙以及十二名半步先天的老妪各六人乔装打扮之后来大营汇合。 刚刚进入营帐宋清就走了上来:“怎么样?能不能招到高手帮忙?” “没问题,六名半步先天,四名九品高手,还有十二名八品高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要价有些贵,五十万两银子才愿意出手!” 宋清迟疑了一会点点头:“只要跟将领们陈述利弊,五十万两银子就五十万两银子吧,反正咱们从蓬莱阁搞来的黄金随军录事也不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才行!” “行,那就这样办了,到时候由他们对付白莲教的高手,弟兄们负责围剿白莲教的普通教众就行了。” “大帅,那些狗官又不老实了,刑监营的弟兄都来汇报几次了。” 韩鹏龙行虎步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是不是又在骂本帅?” 韩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弟兄们说那些狗官说要到金銮殿上参你一本,让你罢官以消心头之恨。” “不用理他们,等到了金銮殿能不能活着还是一回事哪,还想让本帅罢官,看看谁能笑道最后!” 宋清神色有些怪异:“大帅,你真的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了?若是没有私自囚禁封疆大吏纵然你身上兼着钦差大臣的身份也不好办啊!” 柳明志轻松一笑:“放心吧,没有证据本帅岂会将他们骗到大营拘押起来,他们贪污受贿私通逆贼的事情经不起查证,本帅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提了,咱们的粮草还够支持三天左右,若是不从扬州调集粮草过来只怕军心会不稳定啊!” 柳明志长叹了一口气:“我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扬州暂时不能去啊,龟背山距离扬州不足三十余里,一旦走露了大军的消息,这些逆贼再次逃窜了咱们又是白白的忙活一场!” “报...........” 身背令旗的斥候急匆匆的冲进大帐单膝跪地。 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说!” “启禀大帅弟兄们在十里外的官道之上发现了一批商队,行踪诡异跟一般商队颇有不同。” “仔细说说!” “回禀大帅,这支商队规模不下千人,押送的物资车辙很深,装的货物定然很重,其次夜间赶路根本不符合商队的规矩,而且这个时辰城门紧闭他们要走也不该走在官道之上而是绕城之外的偏僻道路之上!” “还有没有别的情报?” “属下只打探了这么多的消息!” “辛苦了,继续查探!” “属下告退!” “报!” 第一个斥候没有进来又来了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进了大帐之中。 “讲!” “大帅,属下查探了一下这批商队的马蹄印根本不是寻常拉车的驽马而是雄壮的健马,都是突厥马匹!” “有何根据?” “马蹄印宽大,而且间距很远,马匹必定高大,粪便根本不是商队使用的杂粮,而是战马使用的精粮喂养,属下隐隐听到商队中有金国话传来,虽然只有几句话可是属下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能听懂说的什么吗?” “属下不懂金国话!” 柳明志急忙回到地图前举着烛台查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起身冲斥候招招手:“你来看看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是!” 斥候急忙走到桌案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跟地图比对起来:“没错,大帅属下就是在这个位置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看方向应该会途径龟背山朝着横州而去!” “继续查探!” “属下告退。” “韩鹏,去将程凯将军传来!” “是!” 宋清弯腰在地图之上比划起来:“大帅你怀疑这个商队是金国的人来给白莲教送物资装备的?” “没错,咱们拔除的这些白莲教的分坛他们身上的装备不再是杂乱不一兵器全部都是北疆六卫更换掉的装备,而能搞到这么多装备的人只有借着商队名义的金国人,互市的弊端啊!” “万一不是哪?月黑风高斥候发现不了车马之上装运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搞错了咱们的行踪肯定会暴露的!” “八九不离十,车辙印深说明肯定是重物,兵器盔甲正好符合,斥候的话你也听到了,什么样的商队舍得用战马拉车精粮喂食马匹,远的不说就算我们柳家财大气粗也不敢说用精良的突厥战马来拉货物,最重要的就是江南山高林密常有猛兽出没,商队再急着赚钱也不至于晚上赶路吧!” 宋清指着龟背山的位置:“若是没错的话他们应该会从官道绕道这条路上前往龟背山,可是我还是担心这是一支正常的商队,先不说暴露行踪的问题,这支商队是什么人家的商队也同样是未知的万一是官商哪,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相信斥候兄弟的话,他们耳聪目明,既然他说听到了有金国话从商队中传来肯定有金国人在商队之中,半夜关闭了城门还能走上直通城门的官道肯定跟扬州刺史脱不了干系,两千骁果卫借口奔赴金陵有些早了!” 听了柳明志的话宋清沉吟了一会眼神带着一抹惊疑:“得亏听了你的话,若是真的去扬州调集粮草肯定会暴露大军的行踪!” “三天,咱们还有三天,必须要拔出所有的白莲教的分坛,到时候合兵一处将白莲教的所有贼人一网打尽!” “大帅,听说斥候发现了金国人的商队?” 程凯握着横刀急匆匆的走进大营。 “没错,程将军,经过本帅跟宋副将的初步断定这支商队十有八九是给白莲教的逆贼运送物资的商队!” “大帅让末将来是想擒拿这支商队吗?” “程将军你看,商队应该会途径这条路赶往龟背山运送物资,必须在他们进入龟背山的地界之前将他们围住擒拿下来!” “末将马上去点兵!” “慢!” 宋清拦住了程凯有些迟疑的望着柳明志:“大帅,还是慎重行事的好,还是跟踪这支商队一下看看,若是他们真的是路过就放他们离去,若是真的是反贼在他们入山之前擒拿也不晚啊!” “不行!龟背山既然是白莲教的总坛周围必定耳目众多,一旦让其进入了龟背山的地界咱们反而处于劣势,必须借着夜色将他们擒拿下来!” 宋清拗不过柳大少也只好点点头:“好吧,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程将军,点兵吧!”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七章更放心 “乔掌柜,还是你们西山的商人懂得审时度势,你们放心只要我家主人的大业有成,一定不会少了你们的金银珠宝!” 骑在马上的乔成云乐呵呵的点点头,小眼睛之中透露着精明的光芒。 “金掌柜说这话就客套了,老夫行商一辈子就是为了挣钱,运送这些东西虽然危险,但是一次就能挣回来十次都赚不到的银子,说到底还是金掌柜的你手眼通天竟然能打通各地刺史府深夜给咱们放行!” 金掌柜乐面带笑意的瞥了一眼乔成云:“人生在世老夫只相信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人不喜欢钱,咱们又不是杀人放火,运送点物资而已,当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正常不过了!” “也是,毕竟交易兵备在北疆的互市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朝廷都在卖兵器,咱们只是运送一趟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不过你们金国不是很喜欢大龙的兵器吗?为什么要买了兵器运到江南这种少有战乱的地方哪?” 金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瞄了一眼乔成云:“乔掌柜,你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乔成云小眼睛一眯仿佛没有看到金掌柜的神色一样乐呵呵的赔笑起来:“是是是,咱们之间只谈钱不谈别的,老夫以后绝口不提此事!” 金掌柜瞄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们大龙的江南,景色宜人不说天色还温暖的很,大金国虽说土地肥沃可是多是苦寒之地,比起鱼米之乡来说还是差了不少啊!” 听了金掌柜的感叹之词乔成云露出了一丝嘚瑟之意:“这句话倒是不错,北地大雪封路,江南现在晚上才刚刚有些冷意,说实话若不是为了赚钱傻子才愿意往北地跑哪,在家里喝着小酒搂着小妾的日子岂不美哉,干完了这一回生意老夫也打算歇歇了,过了年开春之后在继续往北疆去,实在是太冷了!” “老夫先在这里祝贺乔掌柜生意兴隆了,来年希望咱们还能继续合作!” “一定一定,以后还有这么挣钱的生意金掌柜你可得多多照顾照顾老弟,老弟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有钱大家一起赚才是大道理!” 金掌柜瞄了一眼乔成云怪笑着摇摇头:“乔掌柜倒是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难得难得!” “人生在世不圆滑不行,老夫一定要成为西山的柳之安,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我乔成云,人若是不为名利而活岂不是白来世间走一遭!” 金掌柜忽然抬起了手:“停车!” 命令依次传下去一千余人的商队马上停了下来,马车周围的几个人疑惑的望着金掌柜不明所以。 马车之内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金科,怎么了?” 金掌柜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主上,有点不对劲啊!” “不对劲?从北地到江南万里之遥都走过来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金掌柜走到官道周围静听了一会脸上更加的严厉起来:“主上,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分了,刚刚出城的时候还有夜莺猫头鹰的声音,如今周围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没有了!”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面色威严的男人钻了出来跳下马车,扫视了一下周围眉头也皱了起来。 “是有些不对劲,不过马上要到地方了抓紧时间赶路等到了龟背山的地界就好了!距离龟背山还有多远?” “二十余里!” “那就赶紧赶路,这批物资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围起来!” 马蹄声不绝于耳的在官道之上响起,官道周围的密林里突然亮出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继而是喊杀声传来。 “不好,有埋伏,快逃!” “想逃,问问爷爷手里的刀!” “主上小心!” 金掌柜一把推开威严的中年人从背后的衣摆下面抽出一把弯刀对着杀气的方向拔刀攻去。 当啷一声金戈交击宋清金掌柜各退了几步才停住脚步。 一千多商队手忙脚乱的站在货物的周围全身颤抖不已。 “抱头蹲下!” 韩鹏带领一千骑兵快速将商队围了起来,本来仅仅有些一丝月光的官道马上明亮起来。 “抱头蹲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千骑兵绕着商队不停的打转,乔掌柜肥胖的身子早就吓得钻到了马车之下靠着车轮浑身哆嗦。 护在中年人身边的五十多名车夫装扮的人纷纷从货物下抽出兵刃严阵以待的盯着大军。 中年人惊惧的望着跟金掌柜缠斗在一起的宋清:“我们是交了税收有通关文书在身的商队,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住我们,不怕大龙的官府怪罪与你们吗?” 程凯提着横刀带领着步卒从树叶掉的一干二净的密林里围了过来:“呦呵,懂得还不少啊!” “住手!” 柳大少的声音传来宋清收刀退了回去,金掌柜一边注视着宋清一边朝着柳大少的声音出扫去。 柳明志翻身下马盔甲齐全的走到中年人十步远左右停了下来:“你们是哪里的商队?商队的领头人是谁?商队运送的是什么物资?” 中年人瞄了一眼柳明志:“将军,我们是西山的商队,领头人是乔员外乔成云,运送的是..........是一些从北疆互市交易的皮货还有粮食以及少量的兵器给家中的护院装备防备贼人!我们都是交过税收一路上官府全部都检查过了的正经商人啊!请将军明鉴!” 柳明志侧首打量着中年人:“你不是大龙人吧!” 中年人眉头一凝自知无法否认轻轻的点点头:“正是,草民乃是金国的商人,这次来是跟着乔掌柜一起前来大龙贩卖茶叶丝绸的!” “乔掌柜何在?” “草民在.........在......在这里!” 乔成云哆哆嗦嗦的声音从马车下传了出来。 柳明志接过亲卫的火把蹲在地上看向马车底下乔成云肥胖的身体:“乔掌柜?” “回禀...禀............大人,正是草民!” “出来说话,你钻到马车下干什么去了?” “草民......还.......还以为是强盗哪!” “原来如此,乔掌柜既然如此害怕强盗为何还要夜间赶路,要知道江南之地的夜间可不是那么安稳啊!” “货主要得急,晚了要少交两成的银子,草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着能不能顺风顺水的赶到货主那里,遇到的是大人带领的官兵草民就放心了!” “哦,一会你会更放心的!”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八章偷天换日 乔成云望着柳大少的神色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不太懂啊!” 柳明志将火把递给了亲卫朝着装运货物的马车走去:“乔掌柜不是说夜间赶路害怕有强盗打劫吗?既然如此本帅正好闲着无事可做不如派一队将士护送你们如何?” 乔成云肥胖的身体一抖强行挤出来一丝笑意:“大人客气了,草民的货物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交付给货主了,就不劳烦官兵们护送了!” “马上就到了?” “对对对!马上就到了,天亮之前再赶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地方了。” “哦.....本帅明白了,你们是要到横州去,那是挺快了!” “大人慧眼如炬,草民正是送货到横州去!” 柳明志侧身看着金国的那个中年人:“你说你要跟着乔掌柜去收购茶叶丝绸精美的瓷器对吧?” 中年人扫了一眼金掌柜脸色有些轻微的忧虑:“没错,草民正是打算贩卖这些东西,大人也知道贵国的皇帝陛下大开商道互通有无,我们两国的百姓都念着皇帝陛下的好呐。” 柳明志乐呵呵点点头看向了宋清:“宋副将,你告诉他们横州产什么东西!” 宋清冷笑着望着乔掌柜还有中年人:“横州什么都产唯独因为水土的原因不产茶叶,你去横州贩卖茶叶真是开天大的玩笑!” 中年人色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望着已经去检查货物的柳明志! “预备!” 程凯忽然高喊一声,上前弓箭手马上弯弓搭箭对准了中年人身边的几十个护卫,刀盾兵瞬间合围起来将弓箭手护卫起来。 柳明志狐疑的转身望去。 程凯抓着令旗凌厉的望着中年人:“再敢妄动,将尔等万箭穿心而死!” 中年人眼眸一缩待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异动,柳明志抽出天剑准备割掉捆绑着帆布的绳子。 乔成云急忙走了上去:“大人,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的货物而已,州城的官府都检查过了的!不信你看这是草民从户部批下来的通关文书,草民急着去交货大人你行行好,放草民一马吧!” 柳明志没有回答乔成云的话一剑斩断了牛车之上的绳索,帆布滑落下来,露出了马车之上的麻包。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传出粮食的声音。 乔成云松了一口气:“大人你也看到了真的就是一些粮食而已啊!我们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运送朝廷禁止的物资哪!” “平头百姓?你就是地中海百姓,光头百姓今天也得搜查,本帅柳明志,俸陛下旨意在江南剿匪,你们放着白天不好好的赶路非得晚上遇到剿匪归来的本帅,若是不清查一下本帅就有些失职了!” “搜!” “是!” 听到柳大少自报家门乔成云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中年人则是面露惊异的望着柳大少上下审视起来。 骑兵们翻身下马,一个警戒一个解开身边的绳索。 乔成云见到一辆辆马车被解了下来大冬天额头也冒出了细汗来。 “大帅,你快看!羽箭!” 柳明志收回天剑急忙走了上去,宋清接过亲卫的火把也赶了过来。 柳明志望者牛车上成捆的箭矢脸色激变,拿过一个火把一次朝着后面走去,没路过一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刀剑盔甲,弓箭箭支,粮食布匹应有尽有,虽然每辆车之上装的都不多且用麻包隐藏起来,可是这些物资加起来足足武装一万人的军队还绰绰有余! 宋清抓起一把铁胎弓拉了拉弓弦紧绷的声音轻响悦耳,铁青着脸色将铁胎弓递给了柳明志:“全部都是一石弓,装备凤羽箭简直是大杀器啊!” 柳明志扶着弓身之上的纹路:“混账东西,沿途州府的官员竟然放任铁胎弓流入腹地,简直是渎职无能。” 乔成云看到柳大少手里的铁胎弓呈现了与身体不符合的速度跑了过去,惊恐的看着车架内被麻包包裹的弓箭脸色发颤。 “怎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不是说好的只有一些刀剑盔甲吗?” 中年人还有金掌柜深吸了一口气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大龙朝廷禁止买卖的武器种类之中就包括了铁胎弓这种跟大黄弓齐名的弓箭。 “哼.......乔掌柜啊乔掌柜你们家的护院可真是够多的,你也够胆大的啊,府兵都不准装备的铁胎弓还有金国的制式弓箭三角箭你们都敢装备!” 乔成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金掌柜还有中年人:“你们........你们坑老夫!” 柳明志缓缓走到了中年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批物资送给谁的你心里清楚,本帅心里也清楚,跟本帅回营一叙吧!” 中年人面色难堪的望着柳明志:“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全部押解回去!” “大帅那些人全部关押在了刑房之中,韩将军正在清点物资,他们还真是雪中送炭啊,咱们的粮草刚刚消耗殆尽他们就给补充上了!” 柳明志手指在地图之上不停的挥动着,脸色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雪中送炭,真的是雪中送炭啊!本帅正愁着怎么接近白莲教的总坛哪,他们就来了,本帅简直是爱死他们了!” 举着烛台的宋清一愣马上醒悟过来:“大帅你不会打算让弟兄们............” “嘘......看透不说透啊,没有定下来之前不要声张!” “大帅,真是发财了,各种物资加在一起足足价值五十万两银子还多,尤其是咱们急缺的箭矢愣是有五万支!” 韩鹏脸上带着喜意走进了大帐,尚未走进大嗓门就嚎叫了出来! “韩将军!” “末将在!” “给周宝玉金雕传书,星夜兼程赶来合兵一处!” “啊?是!” “等等!” “怎么了大帅?” “物资里有多少铁胎弓?” “三千把左右,全都是上乘的铁胎弓!”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告诉周宝玉,抽调三千步兵轻装简从只带刀剑盔甲急速赶来!” “是!” “大帅,办法是好办法,可是商队只有一千人,咱们足足有一万人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的探子?” “三十六计之偷天换日!” “又是三十六计?不太明白!” “牛车可不止能装装物资啊,或许咱们年前就能回京复旨了!” “嘶...........” 婉言啊婉言,我的好媳妇,你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江南烟雨 第七百四十九章大局为重 柳明志将文书放到了桌案之上:“把乔成云提过来!” “是!” 亲卫走后宋清沉吟了一下:“不出所料的话乔成云那家伙可能也不知道商队里放了那么多的违禁武器,十有八九是被金银冲昏了头脑。” 柳明志轻笑了起来:“别管他知道不知道总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若是只是贪财而没有其他的问题能放了就放了吧!不过前提是他要帮助咱们解决白莲教的问题,混入白莲教少不了他的帮助!” “未必,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各个州府的关口需要他出面解决,真正跟白莲教送货物的家伙还是那个中年金国人,不搞定他也不行!” “先提审一下乔成云再说吧!问清楚了里面的情况之后明日一早集结大军直奔白莲教的总坛。” “你找的那些高手来得及吗?只靠咱们这些大军未必拦得住那些白莲教的高手!” “放心吧,只要钱到位,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虽然跟宋清的关系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柳明志暂时还是不想泄露有关司的事情。 这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宋清好,免得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兄弟跟朝廷是一个很难抉择额问题,将心比心的想一想宋清也是有了一家老小的人,自己不能太自私了。 “那就好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弟兄们再次死伤惨重了!” “大帅,乔成云带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铁胎弓这些违禁的武器啊,否则就是借给草民十个脑袋草民也不敢同意帮他们偷偷的运到江南腹地中来!” 乔成云尚未走到面前便扑通一声跪地爬到柳大少的椅子前老泪纵横的不停叩头。 宋清猛地一拍桌子:“还敢狡辩,出关之前必须验看物资情况,交由驻扎互市的官员审批才能出关,你若是不清楚怎么可能运送进颍州城的!大帅,末将看此人就是狡辩而已,拉出去斩了吧!” “冤枉啊,冤枉啊,都是草民被钱蒙了眼,没有好好的检查一下车上的货物,至于出关的事情全部跟草民没有关系,都是金掌柜一手督办的,草民就是混在其中帮忙过个州府的文书而已!” “宋副将,不要那么着急嘛,怎么着也得给乔掌柜一个伸冤的机会才是!” “是,末将鲁莽请大帅恕罪!” “大人慧眼哪,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 柳明志宋清相视一眼露出一丝笑意:“来人,给乔掌柜的搬一张椅子过来,坐起来回话!” “不敢不敢,草民跪着就好了!” “让你坐就坐,少废话!” 宋清冷声说道乔成云打了个寒颤忙不吝的点头:“是是是,草民坐草民马上坐!” 乔成云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惊慌,哪还有跟金掌柜在一起时谈笑风生的淡定气度,此刻犹如一个惊弓之鸟孤独无助又可怜。 “乔掌柜你不要紧张,只要本帅问清楚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就可以安然离开,若是有关系的话.......” “大........大人........请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帅问你,这批物资何人指使?送往何处?” “草民是跟金掌柜商议的事情,不过金掌柜好像是听那个坐在马车里的金国人的话,草民见他每次跟马车里的人说话神色都很恭敬,运往的地方好像是扬州的龟背山,但是金掌柜非说是运往横州的!” “什么人接受这批物资?” “这个草民真的不知道,金掌柜一钻进马车他们就用金国话交流草民根本听不懂什么,但是草民这些日子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便是^$^%^$^^$^!” 柳大少几人茫然的看着乔成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的什么东西?说清楚点!” 宋清脸色一虎,沉着脸望着乔成云。 乔成云马上缩了缩脖子:“草民也不知道,但是草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柳明志看向了宋清程凯几人:“你们几个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几人挠头抠耳朵神色有些尴尬的摇摇头。 “废物,全都是废物,将来还要去北疆哪连金国话都不知道怎么说,遇到了奸细小命都没有了,真是废物一群,就知道吃酒喝肉!” 蒋磊揉了揉鼻子:“大帅,要不你给我们解释一下呗,弟兄们都知道你昔日乃是出使金国的大龙正使总兵官,而且还指挥了七万人替金皇帝平定了四十万大军的叛乱,你肯定会懂金国话的,让弟兄们开开眼界呗!” 程凯含蓄的笑了一下:“是啊大帅,你出使金国那么久肯定会金国话了,不然的话如何指使七万大军的?让弟兄们开开眼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有些抽搐,自己在金国之所以畅通无阻全是因为有陆无名这家伙在,还有金国人会说汉话的不少,自己是一句金国话没记住。 宋清肩膀有些耸动显然是憋着笑意,他知道柳明志这家伙的真实水准,自己还会两句哪,柳大少是连半句也不会,在金国妥妥的就是一文盲的存在。 望着程凯蒋磊好奇的眼神柳大少沉吟了一下:“^%^&^^&^在金国意思就是吃饭喝酒的意思,你们想想乔掌柜也说了金掌柜对那个中年人很恭敬,肯定实在马车内给他敬酒拍马屁哪!” 反正程凯他们也不懂柳大少就算是瞎编的也无所谓,总之面子不能丢,好坏咱也是当过外交部副部长的人物,若说不会那么一两句外语也属实说不过去! 乔成云谄媚的看着柳大少:“大人真是天资聪慧,草民还听到几句比如$^$%#&^<&%%^&$%^&^&*^*&$&(*%%$%^$&**(&^$*&&(*&$**(&)(&*$。这几句话他们也老说几个月路程草民已经熟记于心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是大人有用草民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柳大少心里一抽,甚至有些怀念陆无名那个家伙了。 瞅着程凯几人盯着自己求知的眼神柳大少挠了挠下巴:“吃好喝好,喝好吃好,不够了还有,羊肉,牛肉,美酒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吩咐就是,都是一些平常的话而已,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所谓的主上就是一个大饭桶当不了什么大用!”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宋清吸了吸鼻子:“大帅,在金国我记得&*%&*^&^好像才是吃饭喝酒的意思吧!” “额.........方言,方言你们懂吧,就像岭南的方言你们都听不懂吧,金国那么大肯定也有方言的,咱们现在说的都是官话雅言,不然的话弟兄们天南地北的聚在一起如何聊天!” “大帅威武!” “大帅不愧是昔日的解元郎,连金国的方言都懂!” “低调低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帅不但懂金国话,像什么突厥话,西域话,高丽话都懂一些啦,这都不算啥的,都是毛毛雨洒洒水了!” 程凯激动地望着柳大少:“大帅,你还懂突厥话?” “一点点而已,不用那么激动!” “末将也会突厥话,改日咱们两个好好的交流一番,待到来日北出之时掌握突厥话可便利不少啊!” 柳明志脸色一青瞄了一眼闷哼着打着嗨嗨的宋清:“糊涂,剿匪在即,哪有时间说什么突厥话的问题,大局为重知道吗?” “是,大局为重!”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章唇枪舌剑 乔成云见到柳明志几人相互调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意,只能时不时的点头赔笑着。 柳明志正了正神色淡笑着望着乔成云:“乔掌柜,虽然从你说的话中本帅知道你与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毕竟是你的商队在运送这批违禁的货物,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哪?” 乔成云的脸色顿时变得苦涩起来,皱着脸望着柳明志:“大人,你既然将草民提过来肯定有别的意思,只要能够将功赎罪草民一定万死不辞。” 柳明志几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原来乔成云肥胖胆小的外表之下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果然有胆子干这行的人都是聪明心细的人物。 区别仅仅在于胆子的大小而已。 虽然乔成云在柳明志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那仅仅是因为被抓到了把柄而已。 柳明志吹了吹茶水瞥了一眼乔成云:“乔掌柜的倒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乔成云悻悻的笑了两下:“大人,草民觉得怕死乃是人之常情,既然能够对大人有用草民定然全力帮助大人好将功赎罪!” 柳明志宋清相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宋清起身冲着乔掌柜的挥挥手:“你跟本将军来,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你就可以离开了,私自走运铁胎弓的事情大帅也可以既往不咎!” 乔成云有些迟疑的看向柳明志,看来他还是比较相信说话和气的柳大少。 “放心去吧,宋副将的意思就是本帅的意思!” “是是是,草民告退!” 宋清带着乔成云离开之后柳明志看向了一旁的韩鹏:“韩将军,怎么样了?那几个金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韩鹏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关进了刑监房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弟兄准备的吃喝之物也是一样未动!” “把金掌柜还有那个中年人提过来吧,他才是跟白莲教的真正接头人,搞定了他咱们就可以快速的搞定白莲教的事情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国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阶下囚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 金掌柜怒视着柳明志有些咬牙切齿! 中年人抬起了手金掌柜不忿的退到了一旁,不过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不服气的态度。 “出使金国大龙的正使总兵官,享有白衣儒帅之称的柳明志?” “大胆!竟然直呼大帅名讳!” 韩鹏听到中年人竟然敢如此称呼柳明志腰间的横刀猛然出鞘,眼神凌厉的看着中年人怒目而视。 “阁下认识柳某?” 中年人淡笑着掀开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了一块金牌出来:“柳大人可认得老夫腰间之物?” 中年人脸色有些诡异,望着柳明志眉头紧皱的表情神色有些玩味。 柳明志伸出了手:“借来一看如何?”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顺手解下腰牌丢给了柳明志,没有丝毫沦为阶下囚的惊慌感觉。 “完颜!” 看着金牌上的金文还有汉字的铭文柳明志轻轻的读出了这两个字来。 神色复杂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柳明志给程凯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程将军,你们先到帐外等候,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入内!” “大帅,这贼人的功夫不低,你的安危!” “无妨,本帅自有应对之策,你们可以安心退下了!” “是,大帅多多小心,末将等告退!” 大帐之内只剩下三个人柳明志将金牌放到了桌案之上静静地盯着中年人:“尊姓大名?” “完颜叱咤!” 柳明志脸色激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完颜叱咤:“金皇帝好大的魄力,区区上万人的兵备而已竟然让一位当朝的王爷来押送,女皇未免太看得起白莲教的人了吧!” 完颜叱咤径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没有丝毫客气的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轻啄起来:“陛下说你以前都是称呼她为婉言的,想不到本王今日竟然听到了金皇帝这么敌对的称呼来,若是本王的那乖侄女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若是落月......算了算了,不知道柳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本王啊!” 柳明志顿时心中思绪万千,更多的是带着一丝恐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跟婉言的事情了。 先是一个淮南王李玉刚,如今又一个金国王爷完颜叱咤,仅仅自己知道的已经两个人了,而且都是实力不容小觑的身份。 婉言啊婉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我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故意传扬出来要让你们的名誉声名扫地不成? 亦或者是.......... 柳明志忽然不敢往下去想了,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将会处于很被动的局势。 “本帅不清楚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阁下从何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本帅倒是不介意,可是这话若是传到了女皇的耳中纵然阁下是金国的王爷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哈哈哈............” 完颜叱咤忽然畅快的笑了出来:“陛下说的不错柳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的人物,只是柳大人不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苍白了一些吗?可惜了本王的侄女如此国色天香之姿色竟然会对你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倾心如故,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柳明志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本帅不想与阁下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争执,阁下如今既然落入了本帅的手中,希望阁下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将其中缘由交代清楚,本帅或者会饶你一命!” 完颜叱咤淡然的瞟了一眼柳明志继续喝着茶水:“本王来江南是为了游山玩水,加入商队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毕竟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该回避还是要回避的!难道大龙还不允许他国之人闲游了吗?” “当然允许,别说是来闲游,纵然想在大龙安家落户也未尝不可,只是阁下的闲游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一些,带着一万人的兵备来闲游江南,闲游尚且如此若是两国交战阁下岂不是要兴兵百万南下?” 完颜叱咤挑衅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的建议也不是不能接受,本王正想见识一下儒帅的名头,看看龙门大阵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才实学!” 柳明志眯着眼眸凌厉的盯着完颜叱咤:“阁下,现在你是本帅的阶下囚,跟本帅这样说话本帅随时可以处决你,希望阁下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处境为好,不要白白的送命!” 完颜叱咤猛然起身,弯腰从靴子里取出一个金光闪烁的精美弯刀往桌子之上一拍。 “不怕后悔的话柳大人尽管来取!” “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本帅!” “本王的脑袋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取走!”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一章自欺欺人 剑吟声打破了大帐内的宁静。 柳明志沉着脸将出鞘半截的天剑拍在桌案之上冷冷的盯着完颜叱咤:“你似乎还没有明白你的处境?” 凝实的杀意充斥着大帐之内,金掌柜脸色一变马上将完颜叱咤护在身后。 完颜叱咤将金掌柜的身子拨开超前走了一步,瞄了一眼被柳明志压在桌子上的天剑:“本王赌你不敢动手!” 一抹寒光传来,剑气将大帐之内的蜡烛都吹落了几根,滚落在地上嘶嘶两声冒出一丝黑烟最后熄灭。 大帐内的亮度也黯淡了不少,只剩烛台之上几根较粗的蜡烛还在摇曳着。 柳明志熟练的将天剑入鞘,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完颜叱咤:“你以为你是婉言吗?在金国除了婉言还没有第二个人敢拿命赌本帅的天剑!” 完颜叱咤抬手拨去掉落自己胸口的一缕发丝之后轻轻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脖颈一层薄薄的伤口,滑腻的鲜血入手,完颜叱咤的眼眸盯着柳明志露出了一丝惊惧。 “你真敢动手?”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完颜叱咤:“这次没有用内力算是给女皇一个面子,下次本帅绝不留情,本帅说了,在金国除了女皇不会有第二个人敢用命去赌本帅手中的天剑!” 完颜叱咤谨慎的盯着柳明志手中的天剑缓缓的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之上:“你果然与常人不一般,本王的几位兄弟败在你的手里不冤枉!” “谬赞了,不是本帅太厉害而是你的几位兄弟太废物了一些,四十万大军竟然攻不破本帅的龙门大阵,本帅留你一命没有别的意思,除了看在女皇的面子之上还想来日领教一下阁下的用兵之道,看看阁下的兵法是不是像阁下的口齿一样凌厉!” 完颜叱咤淡淡的点点头:“本王在大龙北疆等你,不过本王想陛下是不会希望有朝一日会跟柳大人兵戎相见的!” 柳明志将天剑重新佩戴在腰间之后走出了桌案:“现在可以谈谈阁下来江南的目的了吗?” 完颜叱咤正想开口立刻被柳明志打断了:“阁下若是还用来江南游山玩水那一套来敷衍本帅,本帅不介意大发慈悲让阁下永远的留在江南饱览江南的无限美景!” “你.........” 金掌柜刚想呵斥柳大少就被柳大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什么你,本帅将你主人的话原话奉还,少在哪里横眉竖眼的,本帅赌你不敢动手,既然不敢动手就别哔哔没完,跟个苍蝇似的烦不烦!” 金掌柜虽然怒火横生可是想起了柳明志那一记斩向完颜叱咤的一剑还是咬着牙退了下去。 完颜叱咤平淡的望着柳明志:“本王带了那么多兵备来江南的目的柳大人既然已经知晓了何必多此一问?” “本帅只是想更确定一下而已,本帅知道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不代表本帅不想有一些额外的收获,比如女皇的目的,为何要资助白莲教作乱江南,她跟红龙究竟存在着怎么样的交易,这些本帅都很感兴趣,希望阁下能不吝赐教!” 完颜叱咤皱了皱眉头,沉思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也不打扰,只要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不介意给完颜叱咤一些时间来思考。 相对于白莲教的事情柳明志更想知道女皇的目的,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女皇必定在筹划一场惊天的阴谋。 江南本以蛰伏的白莲教忽然作乱,加上红龙的敏感身份,白莲教的圣使更是当今天子的兄弟封疆大吏的存在。 每一件事情加在一起就足够骇人的了,三件事情竟然一起谋划,目的竟然是一件事情,柳明志不得不有些忧心。 “你可以杀了本王了!” 柳明志眼眸深凝一种无力感陡然而生,他从完颜叱咤的眼睛中看到了昔日跟慕容珊一样视死如归的神色。 完颜叱咤可不像慕容珊一样会在乎自己清白的身子在死去以后面临着被挂在城墙之上展示三日。 说句不好听的,完颜叱咤这种残花败柳的年纪,你就算用更加卑鄙的方式威胁他都不一定能奏效。 其次柳大少也真的干不出将尸体扒光了吊在城墙之上三日的事情,那样说不过是在为了威胁慕容珊而已。 好在慕容珊接受了威胁。 人死百事休,能做出鞭尸举动的人心里得多丧心病狂。 “只说说白莲教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完颜叱咤再次陷入了沉思盏茶的功夫抬起头看着柳明志:“本王奉了陛下的旨意来送这批装备给白莲教的人,至于交接的地点你自己应该也清楚,本王只要将这批兵备送到就可以了,仅此而已!” “红龙跟女皇达成了什么协议?” 完颜叱咤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明志:“你违背了君子之约!” 柳明志眉头紧凝:“你真的不怕死吗?本帅随时可以将你斩首示众!而且根本不用在意金国女皇的意思,因为没人会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 “本王怕死,你也怕死,怕死不丢人,但是要死得其所,本王知道有些事情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直率,本帅问一个私人问题可以吗?” “说说看!但是本王有权拒绝回答!” “阁下如何知道柳某与女......婉言的事情,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知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又是从何人口中得之?” 完颜叱咤怪异的盯着柳明志呵呵笑了起来:“你的眼神还有脸色告诉我你在害怕,害怕这件事情被人知道,或者说怕大龙皇帝知道,不知道本王猜的可对?” 柳明志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暴虐:“阁下似乎也违背了君子之约,本帅问的是私事,而不是这件事情的后果!” “本王从什么人口中得之柳大人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只是柳大少不敢去相信而已,不是吗?” “本帅不是很懂阁下的意思!” “呵呵.........柳大人,大帐之中又没有外人柳大人何必装模作样哪?昔日的事情除了柳大人跟陛下又有几个人知道哪?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本王从何处得知岂非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柳明志心底一沉,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盯着完颜叱咤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完颜叱咤摸了摸脖颈之上已经结痂的剑痕自在的饮了一口茶水。 “柳大人,有些事情何必自欺欺人哪?” 柳明志一颤拳头握的噼啪作响起来。 婉言,你好狠的心哪,非要把我逼到金国才甘心吗?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二章明君遇良才 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神:“好了好了,本帅现在是皇命在身不想跟阁下讨论这些自身的私事了,待到金国把阁下赎回去的时候请转告女皇一声,柳明志不可能用家人的性命去试探什么,希望她适可而止!” 完颜叱咤静静地望着柳明志:“赎回去?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赎回去本帅难道还能放你回去不成,碍于两国现在邦交的情分上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想要大摇大摆的回去总得付出些东西才行吧!” 完颜叱咤眯着眼点点头,神色了然:“柳大人对贵国的皇帝还真是鞠躬尽瘁啊!放心吧柳大人的话本帅一定会给你带到,不过本帅希望柳大人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此次叫阁下来的意思阁下应该也明白了吧!” 完颜叱咤深吸了一口气:“本王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当成棋子任意摆布,看来本王是没得选择了,对吗?” 完颜叱咤从柳明志有意无意的询问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就大概猜出了柳明志的用意了,虽然不想答应,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答应是不行了。 完颜叱咤是不敢用自己的脖子跟柳明志手中的天剑去试试谁更硬一些了。 第一次打交道完颜叱咤就明白了一件事,柳明志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昔日在金国他没少听到柳明志的大名,毕竟柳大少七万抵抗四十万的辉煌战绩是任何人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朝着大帐外走去:“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说什么所谓的英勇就义都是扯淡,正如阁下方才所说,你我都怕死,但是要死得其所,本帅却不这样认为!” “请赐教!” “能活着最好,惜命之人命长久!” 完颜叱咤脸色波澜不惊的望着轻微晃动的帐篷门帘:“受教了!” “王爷,真的要给柳明志带路去剿灭白莲教吗?陛下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在白莲教这里,若是令其顺利得手,陛下知道了只怕会雷霆震怒,若是怪罪下来王爷可就..........” 完颜叱咤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先是推恩令,又是士子战,继而北疆之战都跟此人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陛下三次谋划都被此人给无形之中化解了,这次十有八九又要夭折,难道此人真是陛下的命中克星不成?” 金掌柜神色有些愤愤不平:“早知道此人是这么一个祸害在其出使我大金之时就应该想个法子将其除去才是!” “悔之晚矣,其实也不怪陛下,眼下大金尚且不敢跟大龙正面一战,何况是一年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的大金,若是大龙正使总兵官死在了金国,大金将要面对大龙的所有怒火,说到底大金还是立国时间太短了,底蕴不足啊!” 金掌柜的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完颜叱咤说的乃是实情,若是金国真的跟大龙有一战之力,女皇也就不必处心积虑的谋划那么多的算计了,直接正面开战就是了。 “王爷,陛下勤政爱民,大金早晚会一统天下的,历代先帝也会在天上保佑大金永享万年的!” “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用说这番奉承的话了,眼下的大龙从威赫末年的势微正在逐步的兴盛起来。大龙皇帝李政若是一个昏君还罢了,偏偏自从他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察纳雅言,使得势微的大龙逐渐变得蒸蒸日上,加上柳明志的几个国策整改,更是突飞猛进,若是大龙的国库殷实起来,大金跟突厥危矣!” “隆多老太师宁愿自尽身亡也要留下柳明志便是为此?那么陛下岂不是也是.........” “大龙是明君遇良才,安有不兴之理,吾皇陛下虽然同样勤政爱民,可是自从老太师过世以后陛下一个人是独木难支,朝中大臣多是庸臣,普贤院无可造之材,陛下身上的担子重啊,若是能把柳明志给逼到金国去收为己用,大金面临大龙之时将不必在如此怯懦,还记得大将军说过的话吗?柳明志一人可挡十万大军!” “若是白莲教被剿灭了陛下的筹划岂不是将要功亏一篑?” “世事难料,本王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柳明志这个家伙,如今咱们沦为了阶下囚只能被其听之任之,方才柳明志的心性你也见到了,绝对不是迂腐之人,对待这样的人仁义道德那一套是行不通的,陛下遇到了最大的对手啊!” “唉,若是大龙的皇帝去了就好了,换一个昏君登基,那样的话陛下也能减轻一点压力,吾等行军打仗还有几分手段,说到政务属实不是那块材料,也不知道大金何时能出一英才来!” 完颜叱咤闭上了眼眸呼了一口浊气:“那就要看看落月是不是这块材料了!” “落.......王爷,都是属下无能,没能让王爷逃离出去!” “别自责了,龙武卫可以硬抗突厥骑兵而丝毫不惧,纵然你功参造化想要带本王逃生也是痴人说梦,这一次只能帮着柳明志剿匪了!也不知道陛下跟突厥王庭还有呼延部落商议的协议定下来了没有,希望突厥两大部落能够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否则一旦大龙国库充实,金国跟突厥就是大龙嘴里的一块肥肉,亡国不远矣!” “王爷,属下听都城一个宫内当值的远房表兄所言,大龙已经开始着手甘州肃州的兵甲之事,也不知道突厥所占领的河朔河套两个肥沃的草原能不能守得住!” 完颜叱咤脸色有些阴翳:“大龙皇帝现在所图是越来越大,一手抓吏治整民生,一手对外兴兵事,若是陛下在想不到办法应对,真的不知道还有几年时间能给她了!” “驾........” 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完颜叱咤脸色一变听着外面的动静:“想不到柳明志竟然兵分两路了,白莲教只怕是危矣,若是白莲教的恶人发现不了运送物资的商队里的异样,大龙只怕再也不会有白莲教这三个字了。” 金掌柜趴在地上静听起来,片刻之后脸色慎重:“王爷,不下四千人,一千骑兵左右,三千左右的轻装步兵,剩下的脚步敦实应该是盾牌兵了。”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免礼,周将军辛苦你星夜赶来!” “末将的分内之事,谈何辛苦!” “全军休息,明日一早全军出击,剿灭逆贼!” “得令!” PS:这些日子属实太忙,更新不稳定,兄弟们谅解一下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三章兵发鬼背山 ()?东方见白,柘木山外的大营之中已经开始起锅烧饭。www..org 柳明志等人这些将领全部集中在大帐之内制定者作战的计划。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竹竿在地图之上不停的比划着,宋清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柳明志的部署。 “龟背山是南高北低,上山的捷径几乎没有,而且龟背山的坡度起伏不定,很不利与骑兵的冲锋,我想迁出骑兵埋伏于龟背山出路出的两侧等候漏网的大鱼!” “大帅,末将不是很同意这个方案,首先能漏网的大鱼肯定是功夫在身的高手,若是末将是功夫在身的逆贼肯定会借着轻功隐匿与龟背山之中!” “大帅,末将也同意周将军的意见,逆贼若是不从龟背山的道路出山,埋伏的骑兵不但派不上用场还会浪费兵力,咱们本来人就少,这样一来岂不是更被动了?” 柳明志握着竹竿在地图前踱步起来“本帅自然也明白你们的顾虑,可是总不能让骑兵下马当步兵吧,再说了就算是强行骑马突袭,龟背山的山道也容不下那么多的骑兵跟战马,最重要的是骑兵不利于隐藏,若是被白莲教的逆贼发现了踪迹,咱们就全部功亏一篑了,下次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可以。” 几人眉头全部皱了起来,显然也意识到龟背山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这样吧!” 沉吟了良久的柳明志终于开口说话了,其余人全都翘首以待的看着大帅等候命令。 “骑兵手中的手弩近距离箭雨覆盖同样威力不小,留下一千骑兵在咱们进山之后迂回在龟背山之外巡查,其余的人编入弓箭手方阵,配合弓箭手一起封锁高手们的退路!” 韩鹏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大帅,末将没有问题,骑兵下马同样战力不低,末将马上给弟兄们下令去!” “去吧,让兄弟们别有抵触心理,告诉他们本帅相信他们有马无马都是最厉害的将士!” “是,末将告退!” “程将军,周将军!” “末将在!” “依照咱们先前说的计划行事可能要变一变了,如今多出来两千编入弓箭手的骑兵,商队的马车牛车就不够用了!让辎重营的弟兄们多整理出来一些车架,咱们只带干粮用水,争取速战速决将白莲教一网打尽!” “准备一些车架问题倒是不大,只是陡然多出那么多的马车牛车来,白莲教教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万一看出点什么可就麻烦了!” “那就看看金国的那位王爷会不会演戏了,刀盾兵将那些商队车夫的衣袍罩在板甲外假扮车夫,多个一千人也没有什么问题。www..org” “行,那就听大帅的了!” “全体将士听令!” “末将在!”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龟背山的位置比划起来“从柘木山到龟背山约莫五十里的距离,在中间两个山坳之间还有两个白莲教的分坛横亘在逆贼与咱们之间。” “让弟兄们一定要忍住,没有命令就让他们跟死人一样趴在车架之上,一定不能让分坛的逆贼发现异样!” “只要越过了这两道逆贼的防线,你们看看龟背山的位置,南高北低,其中的山道肯定盘根错节,一旦白莲教的逆贼发现了不对劲肯定会四散而逃。” “你们要做的就是根据计划行事,一旦有机会展开合围,程凯你带领龙武卫迅速排兵布阵将白莲教的逆贼包围起来!” “末将得令!” “龟背山的情况咱们还不是特别清楚,隐藏了多少白莲教的逆贼咱们也毫不知情,周将军你在程将军包围逆贼之后马上占领地图之上的要道呈现夹角与程将军相互掩护,将逆贼的退路彻底封死,但是这一处道路要留出来,为了避免白莲教破釜沉舟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放他们往韩鹏骑兵扎好的口袋中去!” “得令!” “宋副将!” “末将在!” “咱们从江湖上招揽的高手已经在大营外等候,一旦程将军他们展开合围你迅速带领咱们招揽的高手缠住白莲教的高手让他们空出手对咱们寻常的弟兄们出手!” “得令!大帅” “有话尽管说不必吞吞吐吐!” 宋清迟疑了一下“大帅,若是咱们招揽的那些高手临阵脱逃不听指挥怎么办?毕竟咱们跟他们没有打过交道,而且大部分武林中人对朝廷的感官并不好,一旦临危他们撂挑子了可就麻烦了!” “是啊大帅,末将心里一直想问就是没有敢问,宋将军都开口了末将也顺便提上一句,江湖中人向来习惯见好就收,若是关键时刻出了问题,吃亏的还是咱们!”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放心吧,本帅才支付了十五万两银子,一旦他们想反悔不但剩下的银子拿不到还会面对朝廷的海捕文书,他们既然接下了这个担子就不敢轻易反悔!” 柳明志当然敢保证青龙他们不会临阵脱逃,只不过为了安抚宋清等人的心只好说了一些谎话。 不过这乃是善意的谎言而已,他不想让弟兄们因为自己心里有什么压力。 “既然大帅都保证了,末将就放心了,高手们放心交给末将吧!” “卑职杜宇参见大帅!” “进来说话!” 杜宇捧着几块纱巾走了进来“大帅,老军医准备的防备毒气毒烟的药巾已经全部分到每一个出征的弟兄手中了,而且每个弟兄都依照大帅的吩咐提前喝了半碗水,到时候不怕没有尿解毒!” “那就好,告诉弟兄们可不要喝多了,到时候懒驴拉磨屎尿多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是,大帅放心吧,没有一个弟兄多喝一口水!” 柳明志收起了地图披上自己猩红的披风提着天剑走出了大帐。 宋清程凯几人分成两班整整齐齐的跟在柳明志的身后。 校场之上柳明志托着自己的帅印看着底下八千人可以出征的将士“三军听令!” “参见大帅!” “北疆武卫,护国百载;历代先贤,前赴后继,虽死而无悔,魂依佑疆土。今有逆贼,暴虐无道,辱我百姓,戮我弟兄,三军在即当何为?” 八千将士将手中的白绫系在腰间隐藏起来脸上全部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杀,杀,杀!” 柳明志眼眸中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猛然抽出天剑“三军将士听令,依计行事,兵发扬州龟背山!”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四章一波三折 “陈大哥,你看那车队的领头人是乔掌柜的吗?” “好像是的,你快去禀报沈坛主就说北边的人又送物资过来了!” “是,兄弟马上去你先跟弟兄们盯着!” “等等.........” “陈大哥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陈大哥眯着眼睛望着官道之上大摇大摆赶路的商队,低头沉思了一会:“怎么会这么多的车,比前两次押送的货物还多不少哪?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不能吧,乔掌柜已经押送了两次物资给咱们了,再说了前面还有其他分坛的弟兄们一路监视着官道之上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不对劲肯定会给咱们传消息的。” 陈大哥轻轻地点点头:“这倒也是,可能是我多疑了吧,都是柳明志那个狗官这些日子不停地剿匪把老子弄得风声鹤唳疑神疑鬼的!” “既然如此,兄弟去禀报沈坛主?” 陈大哥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行动,你去汇报坛主我先去跟乔掌柜的接触一下,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也好能提前防备一下,教主说了一定要让咱们睁大眼睛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吧,陈大哥你们小心一点!” 完颜叱咤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坐在马车之内自在的喝着美酒,不时地用刀子片上一块烤羊腿和着美酒惬意的吞进肚子里。 完颜叱咤瞄着对面跪坐着不苟言笑的柳明志乐呵呵的摇摇头:“你似乎有些紧张了?” 柳明志皱着眉瞥了一眼完颜叱咤:“你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好吃好喝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哈哈.......本王闭嘴就是了!” 宋清一身常服跟青龙白虎骑着马将乔成云还有金掌柜护在中间,说是保护其实不过是监视而已,防止乔掌柜金掌柜二人不识时务泄露了大军的秘密。 乔成云瞪着小眼睛不时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扑通乱跳起来,虽然知道身后就是八千北疆的武卫还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可是依旧挡不住自己的心跳。 宋清冷冷的扫了一眼乔掌柜:“自然一点,你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发现你的不对劲,还想好好的活着就不要把大军的秘密给暴露了!” “是是是.......草.......老夫知道了!” “我现在是你的属下,你跟属下说话这么客气干什么,到了龟背山的地界若是因为你出了意外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乔掌柜深吸了几口气迟疑的看着宋清:“小清子?” 宋清脸色一抽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老爷,有何吩咐?” “给老夫把水拿来!” “是!”宋清取下腰间的水囊之后舔笑着递给了乔掌柜:“老爷,请喝水!” 乔掌柜接过酒壶痛饮了起来,凉水将乔掌柜弄了个透心凉,心神也逐渐的安稳了下来,没有方才紧张不已四处张望的神色。 隐隐恢复了前日晚上跟金掌柜说话之时的模样来。 宋清见状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乔成云真是一个人物,果然敢干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的活计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小清子!” “在,老爷请吩咐!” “前面就是白莲教的一个分坛了,若是有人出来拦截一切交给老夫应付,你们不动声色的跟在一旁就好了!” 宋清迟疑了一下想起柳明志的吩咐微微颔首:“是,我一定不插话全看老爷你的!” “站住!” “吁........” 宋清一把扯住马缰取出佩剑举了起来:“什么人,竟然敢拦截我们西山的商队,不知道我们是乔老爷的人吗?” 宋清很快进去了护卫的角色,谨慎的盯着带着十几人突然窜出来的陈大哥几人,扮演者护卫头领的角色。 青龙几人也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刃严阵以待的盯着陈大哥几人。 乔成云一夹马腹走了上去:“混账东西,还不快退下,竟然敢对陈老弟无礼,小心你们的银子半个铜板都别想摸上!” “是是是........陈大哥小弟得罪了,俺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还请陈大哥不要介意!” 宋清唯唯诺诺的神色当真是缺少一个小金人在手,将一个小人物的姿态演义的活灵活现。 乔成云翻身下马哈哈大笑起来朝着陈大哥走去:“陈征老弟,几个月不见拉老弟你过得怎么样?怎么看着胖了这么多?” 陈征静静地笑了笑点头回应了一下乔掌柜,眼神却瞥向了身后的密集的车队望去。 “乔掌柜,这次怎么会这么多的物资,只怕比前两次加一起还要多吧?人也多了不少啊,不下两千人的规模啊!” “那当然了!”乔掌柜四下看了看揽住了陈征的肩膀:“陈老弟,不瞒你说这次货物那边可是下了血本了,光是老夫商队运送的货物就这个数,整整十万两银子的价值,货物更是应有尽有!” 陈征面露惊异的望着乔掌柜:“光运送一下就有十万两银子?” “那可不!所以老哥才说那边可是下了血本了,你们的面子真够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夫才能搞得了这么大的家业,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身份,等回去了老夫一定要不计代价的结交一番,一旦成功了手缝里稍微露出一点就足够老夫吃喝十辈子的!” 陈征眼中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羡慕:“那就恭喜老哥你了,以后有好事别忘了提携一下兄弟!” “当然当然,陈老弟今天老夫就不跟你叙旧了,你们老大还急着收获哪,等哪天忙完了一起喝酒!” 陈征忽然拦住准备上马的乔掌柜:“老哥,不是弟弟不懂规矩,可是眼下是非常时期,老弟想检查一下!” 乔成云脸色一沉不愉的盯着陈征:“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都给你们送了两次物资了你还不相信老夫的为人吗?” “老哥请见谅,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上面命令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宋清眼神中闪露一丝杀机,手中的长剑悄悄的露出一丝缝隙来。 “陈征老弟是不给老夫这个面子了?” “请恕罪,职责所在!” “陈征,怎么跟乔大哥说话哪?” 一个洪亮粗狂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密林小道上钻出几十个服饰不一年龄大都在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来。 为首的正是开口说话的分坛坛主沈龙。 “参见坛主!” 沈龙微微点头:“乔大哥,手下的弟兄失礼了,让老哥你为难了!” “无妨无妨,沈老弟你来的正好,你看看陈老弟这不是让老哥为难吗?” 柳明志坐在马车之内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右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天剑的剑柄。 心里有些无奈,莫非第一道关卡都过不了,偷天换日的计划就要夭折了不成。 倘若智取不成也只有强攻了!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五章眨眼杀人 ()?沈龙侧身瞄了一眼身后狭长的车队同样有些惊异的神色。www..org “乔大哥不是兄弟不讲情面,最近弟兄们都被朝廷的剿匪大军给弄得精神紧绷绷的,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乔老哥你就配合一下随意让弟兄们查看一下吧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 乔掌柜沉沉的叹了口气:“沈老弟,不是老哥不懂规矩,实在是没有时间耽搁了,若是不能及时将物资送到你们老大的手中老哥这边可就违约了,十万两银子只能收到八万两啊,这不是白白的让老哥损失两万两银子吗?通融通融!” 沈龙谨慎的摇摇头:“老哥,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得罪了!” 宋清闻言正要抽出腰间的宝剑眼睛忽然瞥到了不远处密林中几个人影马上停下了动作。 青龙十二飞仙几人见状也没有轻举妄动,少爷说好了一切都要听从宋清的命令,若是联系不上就见机行事,眼下宋清没有动几人也只能静观其变。 马车内的柳明志神色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心脏却不停地乱跳起来。 乔掌柜脸色难看的沉吟了一会拉着沈龙走向了车队为首的几辆车,宋清虽然没有轻举妄动可是耳朵却张的老大听着身后的动静。 乔掌柜掀开了车上的帆布露出了装着粮食的麻包,沈龙有些不解乔掌柜的举动。 乔掌柜四下望了望:“沈老弟麻烦找几个弟兄围成一个圈子来,你就知道老夫为什么要这么谨慎了!” 一旁的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动不动,他们都在扥个大帅的命令。www..org 沈龙思索了一下冲着陈征招了招手:“陈征,带几个弟兄过来!” “马上来!” 陈征带着几个人谨慎的扫视了一眼宋清还有插在马车之上的乔字商旗:“坛主怎么了!” “将我跟老哥围起来!” “是!” 宋清微微侧身,谨慎的测听着身后的动静,握着宝剑的左手都有些轻颤起来。 乔掌柜费力扒开一个麻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铁胎弓递到了沈龙的手中。 “老弟,整整三千把铁胎弓啊,若是走路了风声老哥将来可是要家破人亡的啊,这么多护卫有的是从北地就地招揽的,若是泄露出去老哥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沈龙惊愕的看着手中的铁胎弓随即脸色大喜:“有弓箭了!” “嘘嘘嘘............” 乔掌柜煞有介事的示意沈龙噤声:“沈老弟,耳目众多你想害死老哥我不成?” 沈龙脸色一变马上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轻轻的抚摸着铁胎弓上的纹路小声说道:“比府兵的轻弓强太多了,都是北疆换下来的好弓啊!” 乔掌柜悄悄的伸出了五根手指:“箭矢五万,都在麻包下压着,若不是这么多弓箭还有箭支怎么会装那么多的东西,都是为了隐藏这些朝廷禁用的武器啊!” 沈龙轻松的扒开了麻包往车内一瞄果然是一捆捆箭头凌厉的箭矢摆放在车架之内! “老弟,你也看了,就让老哥赶紧把货物送给你们老大吧,否则这么多玩意装在车上老哥是提心吊胆的,这两个月是吃不好睡不好的,通融一下!” 沈龙沉思了一会将铁胎弓塞回了远处:“老哥都已经跑了两趟了老弟就给你这个面子,快去送物资吧,那么多这玩意放在车上确实不踏实!” “多谢沈老弟,改日请你喝酒!” “小清子,给沈老弟取一百两银票喝酒用!” 宋清心里一松迫不及待的取出一张银票颔首低眉的翻身下马递到了沈龙的手中:“大哥,老爷说让你们喝酒用!” “客气了,本坛主还有事务在身,慢走不送。www..org” “告辞!” 商队远远离去,沈龙望着手中的银票有些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呸,小气鬼,挣了那么多才给一百两银票,等圣教大业有成了本坛主最少也是一个封疆大吏,一百两银票就想打发老子了,狗眼看人低!” 陈征望着远去的庞大商队眉头微皱:“坛主,属下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了,少疑神疑鬼了,乔成云已经运送了两趟货物了,他不敢将咱们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否则就是一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属下知道了,其他分坛的弟兄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可能是属下想多了吧,不过这些日子竟然没有发现其他分坛的弟兄来巡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算了,还有两天就要换地方了,不必再多跑一趟了,总教的使者不比咱们耳聪目明。发生了不对肯定会通知咱们的!” “是,属下知道了,都是柳明志让属下变得寝食难安,将来有一天属下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较量一番才行!” “行了,回去吧,一百两银子聊胜于无,让弟兄们乔装打扮一下进城买点好酒好菜回来,天天呆在山窝窝里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坛主请!” 宋清等人沈龙等人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官道之上一个素衣飘飘头戴面巾的女子正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梢之上注视下下面的一切。 从面纱下露出的凤目不难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大长老齐雅。 沈龙等人消失以后齐雅仿若飞鸟一样轻飘飘的从树梢之上飞了下来,再次将迎风踏雪的神奇之处展露了出来。 齐雅落在地上娥眉颦蹙的望着已经不见了踪迹的商队。 “这商队怎么感觉跟前两次不太一样?人数多了反而比以前上千人赶路时还安静哪?喝酒聊天大声叫嚣的人竟然一个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四下张望了一下齐雅的身影再次飘然而去,她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妙的感觉! 身影如同风中精灵一样在树梢之上频频换位,听到了下方的说话声齐雅压身飞了下去:“你们是什么人?” “坛主,是个小娘们,虽然看不到长相但是这身段绝对丑不了!” “坛主正好还缺一个暖床的婆娘兄弟看这个女人就不错,不如弟兄们帮坛主解决了寂寞空虚的问题如何!” 一群人纷纷调笑起来,对着齐雅是各种污言秽语。 沈龙没有阻拦手下人的胡言乱语,反而饶有兴趣打量着齐雅丰腴的娇躯,眼神中露出一抹浓浓的占有欲。 沈龙显然没有认出不常在教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齐雅。 陈征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将头扭向了一侧。 齐雅娥眉拧在一起凤目闪露出一丝寒意,素色百褶裙无风自动。 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眨眼间周围已经安静了下来。 陈征愕然的看着坛主捂着喉咙的大手流出的殷红鲜血还有早已经断气死不瞑目的一群弟兄,眨眼之间除了自己五十人尽皆丧命,陈征惊惧的望着齐雅取出自己的双枪。 “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陈某的弟兄下这么狠的手?” 齐雅将一把带血的匕首丢到了一旁,在陈征不解的目光中伸出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玉指。 一个玉牌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着荡漾起来!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六章求人不如求己 “血玉牌!属下陈征参见大长老!” 陈征经过一瞬间的愣神之后马上醒悟过来急忙给齐雅行礼。 虽然他不认识齐雅,但是属于白莲教的血玉牌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佩戴,而齐雅的血玉牌之上一个壹字在阳光的透析下被陈征看的是一清二楚。 齐雅轻轻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四五十多具尚未凉透的尸体凤目之中露出一丝厌恶。 “月牙山地字分坛的?” “正是,属下陈征正是属于地字分坛的小头领!” 齐雅上下扫视了一眼陈征:“七品高手竟然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头领,屈才了,你的功夫似乎还远在你的坛主之上!” 陈征不敢直视齐雅的神色颔首低眉的苦笑一声:“可能是属下能力不足吧!” 齐雅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明悟的点点头:“你们刚才是不是遇到了一队商队?” “正是,商队的领头人是西山的商人乔成云为首,北地的人还是那个金掌柜跟坐在马车中不轻易路面的金国大人物!” “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本长老也偶遇到了这支商队,觉得这支商队似乎与以往的商队有所不同,明明很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大长老你也遇到了?” “嗯,远远的敲了一眼并未靠前,只是觉得商队有些不一般,两千人左右的商队在西山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且领头人的御人之术不是一般人啊!” 陈征迟疑了一下瞄了一眼齐雅清冷的凤目:“大长老,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雅娥眉一凝不愉的望着陈征:“但说无妨,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属下是第一个发现商队踪迹的人,跟乔掌柜的接触以后就发现了商队中的高手似乎不是一般的多,可是乔掌柜含糊其辞加上坛主跟乔掌柜交谈了几下就放行了,属下人微言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齐雅凤目威逼回忆着脑海中所见的每一幕场景,片刻之后齐雅眼神穆然睁开带着一丝震惊面纱下的樱唇微张呢喃了两个字:“夫君!” “恩?属下没有听清楚,长老可否再说一次?” 陈征还以为齐雅在跟自己说什么话哪,由于声音太小听不真切不得不开口询问! 齐雅收起有些惊愕的神色恢复如初起来:“没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地字分坛的坛主了,本长老还有急事处理,你先回去吧!” 陈征的神色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望着齐雅随即猛然单膝跪地:“属下多谢大长老的恩德,若有驱使一定万死不辞!” 然而久久没有回应陈征悄然抬手扫了一眼才发现齐雅的身影已经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陈征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有了助力我大仇得报的日子也就不晚了!” 官道右侧的密林之上齐雅的身影比猿猴还要灵活灵现,在树梢之上不停地的飞跃着,龟背山高耸的山峰几乎已经入目了。 “白莲教主是在利用你,他只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轻功而已!” “留下吧,不要白白去送死了!只要你不再去白莲教小弟就可以保下你的性命!”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柳明志的话语齐雅的身影一顿朝着密林之中落了下去。 驻足一处磨盘大的岩石之上齐雅的眼神有些迟疑有些挣扎。 脑海中一直响着柳明志那句白莲教教主是在利用你的话语。 “老天,你告诉我小女子到底该何去何从?当年吕家灭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三皇子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致使十几个权贵家族遭受牵连?难道小女子真的要背着丧门星的名声一辈子不成?” 冷风呼啸齐雅的素衣裙摆随风舞动,神色有些惆怅:“到底该不该给教主通风报信夫君的大军假扮朝廷商队的事情,不说的话万一教主说从蜀地回来的人真的发现了有用的情报这些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若是说的话教主提前做好了准备的话夫君的性命岂不是危在旦夕。” “若是夫君真的因为我遭遇了不测,就算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能如何?我不会原谅自己,韵儿也不会原谅我的,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真的以为白莲教教主会帮你吗?” 齐雅的身影陡然飞退出了三丈远轻飘飘的落在树梢之上:“什么人?” “大长老的轻功不愧是绝顶盖世,想要追上你可真不容易啊!” 齐雅谨慎的盯着远处树梢之上几个罩着黑袍的人,根本发现不出了这四个人的真面目。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跟踪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长老不必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否则方才在大长老你失神的时候突然偷袭就可以得手了!” 齐雅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有些胆寒,若是真的是自己的敌人悍然出手或许自己真的会折损在这片密林之中! “足下等既然没有出手,想来是别有目的,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何贵干?” “大长老真的以为白莲教会是朝廷的对手吗?” 齐雅沉吟了一下摇摇头:“我从来不认为圣教有跟朝廷较量的本事,然而我身不由己,一日入了白莲教,终生便是反贼,想要洗白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纵然是身死魂消我也无怨无悔!” 对面的黑袍人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大长老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或许在下几人可以略施援手也未尝不可!” 齐雅更加谨慎的盯着对面的几个黑袍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足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妨直说!” “当然是为了让大长老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目的嘛,大长老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齐雅惊愕的望着对面的几人:“你们也是朝廷的人?” 几个黑袍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不过更大程度之上是偏向于承认的一方。 齐雅见状自然明白了什么意思,自嘲的笑了笑:“你们还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我不明白我同样是白莲教的人而且身居大长老的位置,乃是白莲教中少有的大人物之一,你们不出手擒拿与我反而要跟我做一笔交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为人?” 几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齐雅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朝廷的人受人所托来帮助自己这位反贼,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满怀疑虑的齐雅微微摇头:“足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非亲非故在下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告辞!” 几人愣愣的望着齐雅飘忽而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中一个黑袍人掀开自己的斗篷神色复杂的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摇摇头。 “还真是够倔的!”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七章老奸巨猾 再次有惊无险的过了白莲教第二道分坛的检查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宋清瞥了一眼不停地擦着细汗的乔成云将水囊递了过去:“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的嘛!” 乔成云讪笑了两声:“我......老夫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啊,这次货物的人数还有车辆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引起一些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好在第二个分坛的坛主比较贪财不然的话想要过来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完颜叱咤望着柳明志盘膝而坐将天剑横放在腿上闭目养神的淡定表情:“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要知道只要出了一步差错你们的行踪就会暴露了,想要追到白莲教的踪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完颜叱咤:“紧张又有什么办法?紧张就能不用剿匪了吗?” 完颜叱咤一怔了然的点点头:“有道理,马上就要进入龟背山的地界了希望你们不会被白莲教的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反话吗?” 柳明志微微有些诧异的望着完颜叱咤,按照道理来说他更应该希望白莲教发现自己的踪迹才是。 “你知道吗?本王很少佩服一个人,但是你跟陛下是例外!” “何故?” 完颜叱咤沉思了一会:“够冷静,虽然过第一道检查的时候你有些慌乱但是你很快就恢复如初,你的心性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凡如此行军打仗绝对是个好料子,可惜了你们的大龙皇帝竟然派你这么一个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来干剿匪这么没有水准的事情!” “女皇哪?你如何评价她?” 完颜叱咤淡笑着摇摇头:“不予评价!” 柳明志一愣微微颔首:“明白了,原来在什么地方这一套都很流行,想来你也挺畏惧女皇的手段的吧?” “可以这么说吧,陛下的手段有时候确实令人心惊,只是没想到她却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对手,不但计谋之上输了,感情之上同样输了!” 柳明志闻言静默不语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商队缓缓而行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大帅,到了龟背山的地界了,约莫七八里地就可以到了龟背山的腹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招揽的高手在有个人说她察觉到了咱们好像正在被人监视着!” 柳明志心神一紧,白莲教能够在江南盘亘这么久果然不能小瞧了,这才刚进龟背山的地界就被盯上了,若是继续深入的话岂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依计行事,只要没有人上前阻拦直接朝着他们的老巢赶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是!” ............. 白莲教主静看着正在轻酌慢饮的白莲教长老还有诸位坛主手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行,本教主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龟背山是不能呆了,必须马上转移才行!” 白莲教主黑袍下的眼神有些阴翳更加的是慌乱不已,他的感觉告诉他若是再待下去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是因为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他多次从朝廷的围剿之中得以逃生继而将白莲教慢慢壮大。 凌阳盘着手中的铁胆诧异的看着白莲教主:“教主,你是不是多疑了?江南各地分坛的弟兄们还有安插在各个州府的眼线们根本没有回报任何情况啊!柳明志的大军应该还在金陵驻扎着,金陵的弟兄不是飞鸽传书了吗?柳明志的大营依旧矗立在金陵城外哪!” 白莲教主的眼眸阴翳的扫了一眼凌阳:“糊涂,那是七八天以前的消息了,万一柳明志突然调集大军围剿咱们又该怎么办?” 二长老望了一眼凌阳:“教主,属下觉得圣子说的没错啊,若是真的有情况沿途那么多分坛的弟兄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圣使在金陵也在时刻关注着柳明志的一举一动,若是有情况不可能一点消息咱们都收不到啊!” 白莲教主背着手踱步起来:“正是因为如此本教主才感觉不安,你们都没有发觉这几天平静的有些过分了吗?” “平静很正常啊教主,咱们都聚集在龟背山之中,外面的弟兄们没有教主跟属下等人的命令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十大分坛遍布江南各地潜伏着,若是有动静才怪了!”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说话的八长老眼神带着一丝深凝:“你说的不错,恰恰是因为太合理才变得有些不合理,本教主这两天眼皮子老跳,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发生,无论如何龟背山是不能呆了,传令弟兄们马上撤离,能带的东西带着,不能带的东西烧了也不能留下来!” “教主,真的要走吗?北边的物资今天估摸着就该到了啊!” “是啊教主,北边的人出手向来大方,白白到手的好处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弟兄们抢多久才能抢到那么多的物资来!” 二长老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教主,这些都是将来咱们谋划大业的家底啊,若是没有这些底子咱们仅凭一两万兄弟如何跟朝廷相抗,谋划了十几年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属下是不愿意过了,属下要堂堂正正的做开国功臣!” 苏薇儿清脆的声音响起:“本圣女也同意教主的意思,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不太寻常,物资没有了将来还可以在弄来,人没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聚集的了!” 白莲教赞赏的看着苏薇儿点点头:“还是圣女深明大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来的日子多着哪,不差这一点两点的东西,传令弟兄们撤退!” “教主!” “教主三思啊!” “教主,在等最后一天...........” 啪的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白莲教主凌厉的扫视了一下众人:“传令撤退,胆敢违令者教规处置,不要挑战本教主的底线!” 一群人虽然不甘心还是轻轻地点头:“是,属下遵令!” “参见大长老!” 守门的教众声音出来,众人马上抬头看向了大门! 白莲教主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盯着齐雅:“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齐雅望着白莲教主面纱下的樱唇紧咬流出一丝淡淡的血迹被齐雅抿了回去,迟疑的望了一眼紧紧盯着自己的众人齐雅微微摇摇头:“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对劲!不过.......” 白莲教主眼眸急速转动:“不过什么?” “地字分坛跟月字分坛的弟兄们发现了北边来的商队,地字坛的弟兄沈龙坛主检查一下发现了车队中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三千把铁胎弓和箭矢五万支!粮草不计其数!” 白林教主眼神带着一丝欣喜随即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最终坚毅的摇摇头。 “不行,还是得撤退才行!” 老奸巨猾的白莲教教主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八章露馅了 ()?教主,金皇帝的物资已经送来了,为何还要急着撤退啊!” 刚刚已经同意撤退的一干长老马上变了卦,心思又被女皇送来的货物给蒙蔽了! “对啊教主,虽然属下也同意撤退,但是起码也要将这批物资接下再说啊,唾手可得的物资就这样白白的放弃了属下等不甘啊!” 凌阳缓缓的走到了白莲教主的身边“教主二长老还有八长老说的不错,若是寻常的粮草也就算了,偏偏里面有咱们梦寐以求的弓箭啊,只要拿到了这三千把弓箭,面对朝廷大军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被动,无法远战依旧是咱们短板,仅靠自己粗制滥造的一些弓箭将来如何攻城拔寨,如何完成白莲教的大业哪?” 白莲教主神色有些挣扎亦是有些心动,将人性的弱点演义的淋漓尽致。 盏茶功夫左右白莲教主坚定的摇摇头“弟兄们,本教主同样心疼可是为了咱们的大业必须得撤退,传令去吧!不要再说任何劝诫的话了,撤退!” “教主,属下有个建议希望教主能纳谏一下!” 白莲教主皱着眉头露出一丝隐晦的杀意,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二长老等人看不到白莲教主的杀意,但是站在白莲教主一旁的齐雅却将这丝杀意瞧得一清二楚。 心里不免有些心惊还有心酸。 “教主,你带领一部分兄弟先撤退,属下带领一部分弟兄去接手金皇帝送来的物资,这样以来两全其美岂不美哉,到时候咱们约定一下汇合的地点,弟兄们接受了物资之后再跟教主你去汇合!” 齐雅静静地看着教主眼神中那一抹心动,不免有些暗叹,如此诱惑都抵挡不了又如何跟朝廷作对哪? 排除想调查三皇子的事情齐雅的心里再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www..org 当年听了白莲教主的怂恿加入白莲教换取三皇子事情的真相真的值得吗? 不由自主的齐雅想到了方才遇到的四个黑袍人,想要知道他们受人所托来救自己到底是受何人所托。 齐雅第一个想到的是柳明志,随即否决了这个念头,若是真的是柳明志派人跟踪自己应该会第一瞬间擒住自己将自己带回去而不是那样劝诫自己了。 一时之间齐雅竟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大长老” “大长老” “属下在!” 齐雅听到教主喊自己急忙恢复了心神。 “你在想些什么?关键时刻你怎么走神了?” 白莲教主的语气有些不愉,显然是不满意齐雅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子神游天外! “教主恕罪,属下在想这批物资若是收下的话应该由何人去接手才行,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听地字坛的弟兄所说足足几百车的货物哪,弓箭盔甲兵器数不胜数,一般人可能无法接下这个重任!” “本教主方才正说这个事情哪,本教主想让你跟二长老,六长老还有四位坛主留下来,你意下如何?” 齐雅凤目中露出一丝惊愕的望着白莲教主的眼睛,没有人比她清楚这批商队究竟是什么情况,那是柳明志的大军扮演的。 留下的人十有八九会死在柳明志的大军手中。 可是齐雅又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件事情,若是拒绝了不是明摆着告诉白莲教主自己有所隐瞒嘛! “大长老意下如何?你若是不想留下本教主也不强勉!” “报教主,乔掌柜的商队还有一里地左右就要到谷口了!” “怎么会这么快?” 白莲教主惊异的看着自己安插在龟背山道路两旁的密探,齐雅这才回来多长时间乔成云的商队竟然已经快到了! “属下等弟兄一路盯着乔掌柜的商队走进咱们这里的,也派遣轻功好的弟兄去查探了一下,十里之内没有任何尾巴,跟乔掌柜前两次送货物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 “带队的人物是乔掌柜跟金掌柜吗?” “没错,属下可以拿性命担保是他们两个,商队的旗帜也是乔家的商旗” “大长老你到底留不留下快给本教主一句话啊!” 齐雅心里有些慌乱,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白莲教主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惊,她发现了白莲教主竟然再次带着一抹隐晦的杀机。 若是自己不留下的话下场可能虽然自己轻功奇绝无比,可是在这么狭小的房间中自己就算是想溜走只怕也不容易。 “属下愿意留下为圣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雅打算先缓住一下,若是真的见势不妙在逃不迟! “好,本教主非常欣慰,这次就由二长老来指挥了,他的临阵经验最多了,本教主也放心!” 二长老脸色一喜,仿佛自己的腰包已经变得鼓囊囊的了“多谢教主信任,属下一定不负众望!” 齐雅轻轻地点点头“属下也知道了!” “除了大长老二长老六长老还有杜门,伤门,休门,景门四位坛主留下所有人全部收拾物资撤退!” “遵令!” “大长老,本教主派去蜀地的人已经提前将查探到的消息鹰隼传书送了回来,等到咱们汇合本教主就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 本来打算见势不妙就趁机用轻功撤退的齐雅芳心一乱,不得不改变主意! 她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为的就是三皇子的事情,如今若是离开了自己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属下多谢教主!” 白莲教主带领一干人去收拾东西二长老凝视着齐雅露出一丝色意“大长老,教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你的轻功比本长老高,但是论年龄还有资历老夫远在你之上,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本长老的吩咐,否则万一出了茬子可不要怪本长老不留情面!” “本长老知道了,不劳驾二长老费心了!” 盏茶功夫白莲教主站在山谷内望着两千多人白莲教众挥挥衣袖“弟兄们,分散撤退!” “吁” 宋清一把扯住了马缰,皱着眉头望着不足几百米的龟背山谷地。 “小清子,怎么了?” 乔成云看着宋清有些不解他为何停了下来。 宋清急忙翻身下马飞跃到马车前“大帅,林鸟惊飞,必定是大量人群所动导致,逆贼要逃!” 柳明志猛然睁开双眸毫不迟疑的钻出马车取出千里镜望向山谷的方向。 果真是飞鸟离林,正如宋清所说肯定是大批人马所动导致。 语气有些惊疑“暴露了?” “商队有假,是柳明志的大军假扮的,弟兄们快逃!” 站在外面的将士惊愕的望着道路旁树林之上一个使用轻功快速奔袭的人影一边飞跃一边高声呼喊着! 宋清凝目望着那个身影疾呼道“是第一个分坛那个姓陈的家伙,真的暴露了!”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抽出天剑指着山谷“三军听令,冲锋阵型集结,强攻逆贼老巢!”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五十九章交战 柳明志一声号令,身后的车架之上传来撕拉作响的破裂声。 一阵接着一阵不绝于耳。 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们直接用兵刃割破了盖在身上的帆布前仆后继的跳下马车。 短短三十几个呼吸之间车架之上的几千大军全部列阵完毕。 冒充护卫的两千龙武卫将士整齐划一的褪去身上的伪装,从车架下面抽出各自的兵器,数十杆挂着白幡的旗帜迎风呼呼作响,除了一面皇旗之外所有的旌旗都换上了白色,八千将士腰系白绫迅速朝着龟背山的山谷集结过去。 程凯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号令者麾下的龙武卫:“冲锋阵型进攻,刀盾手掩护,弓箭手见机行事随时准备放箭!” “得令!” 喊声震天直接传入了山谷之中,继而四千龙武卫将士开始加速朝着山谷奔袭而去。 周宝玉同样指挥者麾下的骁果卫将士开始迅速与龙武卫脱离开来朝着山谷两侧各个要道攻占过去。 柳明志用千里镜观察着山谷的地形,神色有些严谨:“龟背山果然不负其名,真的跟一个乌龟壳一样易守难攻,看来将会是一场硬仗啊!” 宋清抽出背后的宝剑:“大帅,末将要不要带人去缠住白莲教的高手?” 柳明志再次举起千里镜观察起来:“三波箭雨覆盖以后你马上带人去缠住白莲教的高手,尽量不要放过一个人!” “得令!” 宋清对着青龙还有十二飞仙挥挥手:“你们跟本将军来,各自寻找合适的对手!” “是!” 柳明志扫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乔成云对着亲卫挥挥手:“你们几个看着他们,胆敢逃走生死勿论!” “得令!” 柳明志单手提着天剑跟在大军身后朝着山谷飞跃而去。 虽然已经跟大军做好了思想工作让他们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但是毕竟是新兵柳明志还是担心出现临阵经验不足的危机不得不亲自上前督战。 望着山谷凹凸不平石块嶙峋的道路柳明志庆幸幸亏没有让骑兵冲上来,否则不但无法发挥出骑兵的突击能力还会让骑兵成为逆贼的靶子。 一旦簇拥到一起就连步卒也会受到牵连。 柳明志使用轻功飞跃到山谷较高处的石块之上驻足立定下来取出千里镜观察着山谷中的情况,青莲自然是跟夫君如影随形。 周宝玉的骁果卫已经快要合围成一个有效的包围圈,防止逆贼们从山道之上逃窜离开。 “该死的,是官兵!” 山谷内顿时骚乱起来,白莲教主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的感觉,自己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那些利益熏心的长老坛主们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的大军竟然会无声无息的摸到了龟背山的半里之外。 陈征气喘吁吁的落在一干人面前:“教主,前面的分坛已经被柳明志的大军秘密拔除了,有侥幸的弟兄逃到了地字分坛报告了情况!” 白莲教主眼神瞳孔骤缩:“快撤!分散撤离!” “教主,官兵包围了周围的山道,只有背山坳的一处出口了,可是山口狭窄根本不足那么多人一起冲出去!” “快撤,能逃出去多少逃出去多少!” 程凯挥着令旗看到山谷口把守的上百白莲教手持粗糙弓弩的教众:“列阵,有弓箭手!” 刀盾兵马上交叉掩护起来将整个宽阔的谷地阻挡的密不透风。 箭矢破空声传来,射击在盾牌之上的箭矢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程凯见状马上传令:“弓箭手还击!” 有着金女皇资助的五万箭矢加上三千把铁胎弓的助力弓箭手毫不犹豫的射出一波箭雨,足足三千把弓箭交织的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谷口的白莲教教众激射而去。 白莲教的上百教众可没有龙武卫那么优良的盾牌,虽然穿着盔甲可是面对几千支凤羽箭的箭雨惨叫声响彻谷口内外。 “刀盾兵,长枪兵突袭!弓箭手支援,弓箭射杀逆贼较多的地方!” 刀盾兵马上用横刀敲击着盾牌朝着谷口进攻,长枪兵护卫在两侧同样毫不逊色的冲了上去。 柳明志欣慰的望着龙武卫将士交叉掩护的攻击阵型。 吃一堑长一智,龙武卫的将士再也没有为了战功而各自为战,紧密的联合在一起将战阵打造了成了铁桶一个。 “小青,给周宝玉传令,收缩阵型只留下一个谷口给逆贼!” 青莲谨慎的点点头手中的令旗毫不犹豫的挥动着旗语。 “将军,大帅传令,留给逆贼一线生机,配合攻打谷口的程将军展开合围!” 周宝玉听到执掌令旗亲卫的话马上挥着手中的令旗:“三波箭雨覆盖,随即马上从各个山道开始进攻下去!” “箭雨覆盖!” 正在朝着柳明志特意留出来的一个谷口逃窜的白莲教教众听到身后密密麻麻破空声急忙转头望去。 看着头顶后空铺天盖地的箭雨顿时产生一股无力感来,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好像避无可避。 周宝玉这边刚刚三波箭雨覆盖完毕,宋清毫不犹豫的带着青龙他们开始朝着白林教主还有诸位长老追赶了过去。 程凯与此同时也破开了谷口的逆贼快速配合着周宝玉围剿了过去。 白莲教主焦急的看着簇拥在谷口的教众还有后面逐步逼近的大军。 看着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二长老白莲教主恨不得一剑斩掉二长老的头颅,都是这个家伙怂恿其余的长老还有坛主等人自己才会落到这个境地! 然而现在本来就够乱了白莲教主不想再让手下的教众变得手慢脚乱起来。 然而白莲教主始终高估了这些教众的素质,听着身后朝廷大军的喊杀声仅剩的一千多教众越发的慌乱起来。 凌阳提着剑眼神同样无比焦急:“教主,咱们先用轻功离去吧,一旦朝廷的大军彻底合围过来咱们想跑都跑不了了!” “不行,好不容易攒下来这么多家底若是弃他们不顾咱们就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了!大长老!” 齐雅眼神挣扎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点点头:“属下在!” “你轻功最好,想办法突围出去给周围的分坛弟兄传令让他们来支援总教,否则仅仅一千多人面对朝廷的上万大军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教主,属下.........” “大长老,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东西了!” “是,属下告退,教主保重!” 齐雅几个飞跃落在一处高岗之上稍微驻足扫了一眼正在蜂拥而至赶来的朝廷大军,望着身披猩红披风迎风舞动的柳明志齐雅凤目有些悲痛。 想不到再见便是敌人的话竟然来的那么快! 出于武者的习惯齐雅下意识的一个闪身飞跃,一把特制的凤羽丧魂箭穿过齐雅的素色裙摆射入身后的树冠之中。 齐雅恨恨的朝着一处方向望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宋清愤愤不平的放下了手中的大黄弓望着齐雅消失的方向脸色有些难看。 “青龙,带着你的人全力围剿白莲教的高手!”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章绞杀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自然见到了齐雅远遁的身影。 悄然放下千里镜松了口气:“你选了一条最正确的路啊!” “夫君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小青你下去给亲卫说一声让他们金雕传书给韩鹏的骑兵,一定要将从缺口逃窜出去的逆贼围堵在龟背山之外!” 青莲有些担忧的望着夫君:“夫君,莲儿下去了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傻姑娘放心吧,白莲教的逆贼现在犹如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哪有机会来刺杀我啊,安心去吧!” 青莲轻轻颔首:“既然如此夫君.......” “小心!” 柳明志一把扑到了青莲朝着旁边的灌木层滚去。 柳明志青莲刚刚滚落在地方才站立的地方一支特制的凤羽箭射到了石块之上弹开到了一边。 石块之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箭痕,可见威力如何。 柳明志急忙起身看着怀中的青莲上下瞧了起来:“莲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青莲惊魂未定的摇摇头:“夫君,妾身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柳明志摇摇头眼中带着一抹戾气:“夫君也没事,想不到逆贼竟然还有胆子敢反杀过来,真是惊险啊,咱们赶紧下去,这里是不能呆了,太显眼了。现在还不知道逆贼的位置,一会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用轻功飞下去!” “好!” “一,二,三,走!” 柳明志二人毫不犹豫的朝着山下飞跃而去,二人刚刚起身箭矢破空声再次传来,方才的地方再次镶嵌着一支羽箭,尾端还在颤鸣着。 二人不停的换着位置,羽箭是一根接一根的追着柳明志的身影激射。 “你大爷,本少爷睡了你老婆了还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样追着本少爷!” 终于二人落在了山脚之下被密林遮挡住了身影箭矢才没有再次落下。 凌阳提着一把铁胎弓隐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不甘心的望着柳明志消失的身影,眼眸中带着杀机的同时带着一抹惊讶。 “三弟啊三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身好功夫了,可惜上次的箭雨没有要了你的命!” “大哥,你又在射杀志哥哥!” 苏薇儿惊疑还有带着悲伤之意的语气从凌阳身后传来。 凌阳身体一顿转身望去:“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赶紧逃,不要跟着教主在一起,他的目标太大了!” 苏薇儿望着山谷之下距离教众已经不足百米之遥的两卫大军带着一抹震撼:“怎么全部腰系白绫?这是何意?” “薇儿,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柳明志这次是铁了心要将白莲教连根拔起,你左前方有一条隐秘的上山小道,你一个人趁着朝廷的大军没有将山谷周围包围起来赶紧撤退!” “大哥,你怎么办?” 凌阳怨恨的语气传来:“十年前柳明志被毒蛇咬了是我拼死救了他一命,他昔日答应我坚决不会负了你,如今他的命我要收回来才行!” 苏薇儿一把握住凌阳的手腕:“大哥,咱们一起撤退吧,先逃出去再说,志哥哥身边那么多亲卫高手守护你杀不了他的,一旦被朝廷的高手发现了踪迹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凌阳重重的摇摇头:“我要给爹和娘报仇,你快走!不要让咱们凌家绝了后!” “大哥,志哥哥不是咱们的仇人,一起逃吧,你是小妹最后一个亲人了,你若是再出了事情小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啊!” 凌阳还没有说什么山谷下方传来了厮杀的声音。 宋清带领着青龙几人也跟白莲教的高手纠缠在了一起! 程凯周宝玉站在一起看着被逼迫在狭小谷口的白莲教教众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三波箭雨不间断!” 刀盾兵马上护住了弓箭手的空挡之处,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状态朝着拥堵在谷口的逆贼射去。 虽然白莲教的教众穿着女皇送来的盔甲,可是如此近距离的箭矢威力足以穿透他们身上的盔甲。 左护法向鹰狠厉的盯着跟麦子一样被收割的教众挥着衣袍高声呼喊起来:“弟兄们,跟他们拼了,继续逃就会成为官兵的活靶子,杀回去!” 白莲教主游走在青龙白虎的合击之中依旧游刃有余,听了向鹰的话白莲教主也开始下令:“弟兄们,跟他们拼了,继续逃根本不是办法!” 白莲教教众望着前方根本挤不过去的谷口抽出兵器反身朝着两卫的将士冲了过去! 程凯周宝玉相视了一眼点点头:“变阵,铁胎弓仰射谷口敌人!手弩平射攻过来的逆贼!” 刀盾兵马上给身后的手弩手裂开一个空隙,手弩的弩箭顺着空隙射向了反杀过来的白莲教教众。 望着密密麻麻的箭雨有功夫在身的教众开始使用轻功躲闪起来。 箭雨覆盖的情况并不理想,白莲教总坛的教众最差的都会两手拳脚功夫,否则也不会被白莲教主安排在这里守着总坛的位置。 只能说他们太过于畏惧朝廷的大军声势选择了不战而逃,不然的话一开始摆好阵型反冲杀过来柳明志绝对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将这些逆贼斩杀殆尽。 只能说白莲教教主一开始就带着不战而逃的念头想要撤退。 否则若是背水一战的话能不能如此顺利的斩杀那么多的人还是两说! “布阵,刀盾兵上前迎敌,枪戟兵两侧支援,弓箭手除了手弩手之外留下一千人防备白莲教的高手用轻功离去,其余人抽刀迎敌!” 双方一触而发厮杀在一起地上开始出现了积血,大部分人几乎都变成了血人,特别是两卫将士腰间的白绫已经染成了红绸一般。 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出现了翻转,白莲教教众仗着有功夫在身游走起来,两卫的将士也出现了伤亡情况。 宋清一剑斩退向鹰之后瞄了一眼已经变形的护腕:“鹰爪功?” 左护法向鹰冷笑了一声:“好眼力,能死在鹰爪功手里也是你的福气了!” 宋清将剑鞘丢在了地上挽了个剑花攻了过去:“大言不惭,本将军杀你如屠狗!”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被大军围着的教众眼神中充斥着不甘心的神色:“弟兄们,大势已去,各自散去,不要跟朝廷的走狗们纠缠在一起!” 长老以及坛主想要撤退可是被有关司的高手还有乔装打扮的十二飞仙各自纠缠在一起打斗着根本无法抽身离去。 强行离去等于把后背留给了青龙他们,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而且周围还有虎视眈眈弯弓搭箭的朝廷大军,只要自己等人敢用轻功离去马上就会有一波箭雨封锁空中,让自己根本抽不出身离开战场! 白莲教教主眼神中闪现出了焦急,眼看教众们已经死伤过半,等到死伤差不读了就会将自己等人合围起来。 仅仅这些高手就已经疲于应付,若是加上大军自己将会彻底万劫不复! 凌阳手持铁胎弓紧盯着谷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过了这么久柳明志的身影连个衣角都没有暴露一下!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一章糜战 金雕在龟背山谷口的上空盘旋着落了下来。 一个亲卫解下金雕腿上的竹筒急忙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大帅斥候的情报!”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打开竹筒翻看起来里面的纸条,见到纸条之上的内容柳明志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青莲发现了夫君的不对劲:“大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将纸条塞进衣袖中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逆贼的援兵快要到了,七八个分坛足足七千多人左右,若是被他们给两面夹击了,咱们的形势将会很不妙!” “援兵?怎么可能?咱们悄无声息的摸到总坛根本就没有让分坛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有人逃了出去也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啊!” “傻女人,孰轻孰重你真的分不清楚吗?不就是三皇子的事情吗?本少爷告诉你不行吗?你干嘛那么拼命?” 想起了齐雅临走前那句宁勿死不愿屈辱而活的话柳明志就牙根痒痒! 自己还以为她想通了才离开了,没想到她是去召集援兵了! 七八千虽然都是乌合之众,比不上总坛的高手众多,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再来七八千逆贼也足够两卫的将士出现疲于迎敌的状况。 青莲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担忧:“大帅,要不要传令给韩将军让他带着骑兵去堵截住援兵?” “不行,先不说逆贼的援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一千骑兵根本拦截不过来,最重要的是韩鹏那边已经扎好了口袋,若是调动了位置,从山谷逃出去的逆贼就会在韩鹏哪里离开!” 完颜叱咤站在一旁将双手搭在腹部好以整暇的望着柳明志。 “怎么?面对四十万大军而面不改色的白衣儒帅竟然会被一群府兵都算不上的乌合之众弄得手足无措,若是传了出去柳大人在北疆的声誉将会大打折扣啊!” 金掌柜也冷哼了一声:“什么白衣儒帅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老夫看也不过如此!” 柳明志眼神阴翳的扫了完颜叱咤主仆一眼:“原来阁下也只是纸上谈兵的人物而已,你不会以为在山林之中面对武林高手的剿匪战斗会跟两军对垒一样吧?放心吧,本帅迟早会让你们领教一下龙门大阵的威力的,不要急!” 金掌柜语塞起来:“你.......” “大帅,现在怎么办?” 柳明志举起千里镜望了一下谷底的情况:“山谷根本铺不开那么多将士的合围,只有一面能够迎敌,若是能绕过去就好了,可是周围的环境根本来不及速战速决!” “山谷中还隐藏着一个弓箭手,咱们站在谷底根本无法有效的观察战场的情况,大帅你也无法前去督战,万一突然来一个冷箭就麻烦了!”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必须想办法过去才行,再不及时解决里面的情况援兵来了腹背受敌就麻烦了!” “大帅,你是三军统帅怎么能够步入战场哪?君子不立桅樯,程将军他们肯定能应对的,一千多教众怎么可能是几千大军的对手哪?” 青莲是坚决不同意夫君将身影暴露在凌阳的视线之内,毕竟在秦淮河畔已经受到了一次刺杀,若是再出了问题不但是柳明志自身的问题。 与此同时也会影响到两卫大军的士气。 柳明志自然明白青莲的担忧,可是白莲莲分坛援兵的问题对于柳明志来说是如鲠在喉,不快速解决眼前的麻烦柳明志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看着缩在一旁浑身哆嗦的乔成云眼前一亮急忙走了上去:“你,把外衫脱下来给我!” “啊?脱......脱衣服?” “快点!” “是是是,草民马上脱!” 程凯手中的横刀低着血水,脸上全部被血迹覆盖,若不是他的盔甲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来。 一刀斩杀掉一个逆贼程凯朝着周宝玉移动过去:“老周,必须迂回过去包围起来,山谷的地势根本铺展不开那么多弟兄,我在这边拖着你带两千弟兄从左侧的山道之上绕过去,咱们前后夹击!” 周宝玉也不犹豫:“好,我马上带人过去,你撑住了,这些逆贼的身手太厉害了!” “放心吧!” 周宝玉拔出腰间的令旗挥动起来,正在糜战的骁果卫迅速拉开一个空挡朝着山道迂回了过去。 后方的龙武卫马上补充了上去,根本没留下任何空隙。 凌阳一直紧紧的盯着山谷的入口处,苏薇儿站在一旁紧张的握着拳头,期望柳明志千万不要露出身体来。 大哥的箭法她亲眼所见,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 一个身影颤抖着走了进来,凌阳刚要放箭马上发现了衣服的不对,由于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长相,凌阳手里可没有千里镜观察情况。 青莲用剑驾着柳明志的肩膀神色无比担忧:“大帅,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动手!” 柳明志的亲卫用长枪挑着柳大少的盔甲举了出来,箭矢破空声传来一支凤羽箭直接穿过了盔甲,将其击飞了出去消失在凌阳的视线之中。 亲卫见状异常配合的惨叫了一声! 凌阳脸色一喜:“射中了,虎式盔甲雁翎头盔肯定是柳明志无疑!” 苏薇儿脸色一白双眸中带着一丝悲伤的看着谷口的方向:“志哥哥死了!” 想起脑海中昔年柳明志护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苏薇儿强忍着收回了眼中的水雾:“志哥哥,等薇儿杀了魏永狗贼就来陪你!” 凌阳欣喜过后脸色同样有些不对劲,神色有些遗憾的望了望下方糜战的情景。 “好兄弟,等二哥报了仇之后就给你殉葬,来生跟大哥咱们再一起做好兄弟,希望下辈子你不会再违背咱们兄弟当初的誓言!” 苏薇儿有气无力的看着凌阳:“大哥你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跟小妹一起撤退吧,不到两千人的教众怎么可能会是上万大军的对手。” 凌阳复杂的望着正在展开包围的周宝玉:“小妹,白莲教是靠不住了,咱们想要报仇也只能孤身犯显去刺杀魏狗了。” 柳明志走到龙武卫的身后自然发现了周宝玉的行动。 心里一松,想不到程凯跟周宝玉竟然发现了战场的弊端。 白莲教长老那边惨叫声不时地响起,显然是宋清这边占了上风。 青莲紧紧的护卫在柳明志身边防备着山谷上方的冷箭。 虽然已经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青莲还是怕暗中的人发现了不对再次放箭。 柳明志望向跟白莲教高手缠斗的宋清等人,将目光落在了白莲教教主的身上。 “老狐狸,本帅找你找的好苦啊。” 护卫在柳明志一旁的青莲脸色一变一把捂住夫君的口鼻厉声喊叫。 “有毒烟!”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二章结束 柳明志听到青莲的疾呼声自然不会怀疑青莲这位用毒高手的感知力。 轻轻地拿下青莲捂在自己口鼻之上的手掌急忙取出老军医准备好的药巾挂在口鼻之上。 “三军听令换药巾,小心逆贼的毒烟!” 将士们在青莲疾呼的第一瞬间程凯跟周宝玉便用令旗下达了命令。 前队的将士屏住呼吸纠缠着逆贼给后方的将士空出戴上药巾的时间,随即前后颠倒,短短的一瞬间所有的将士都换上老军医准备的药巾。 根本没有给白莲教的教众留下任何的空隙逃脱,军阵合围的威力再一次彰显出来。 “小青,快带上药巾!” 青莲摇摇头指了指缠绕在手臂之上的小龙:“大帅放心,有它在没事的,你安心督战!” “弟兄们,快想办法撤退,朝廷的大军已经迂回过去展开合围了!” 岂止是白莲教的教主就连各大长老还有坛主都发现了带兵迂回过去的周宝玉,一个个着急不已却根本摆脱不了宋清等人的纠缠。 “程凯!” “到!” 程凯斩退逆贼的兵刃飞速的来到了柳明志的身边。 “大帅,你不在后方督战怎么来这里了,你可是三军统帅啊!” 程凯脸色焦急的看着柳明志,马上准备拉着柳明志朝谷口撤去! 柳明志挣脱了程凯的手掌:“逆贼的援兵快要到了,必须速战速决才行,不能这样跟他们纠缠了,一会你下令士兵由刀盾兵掩护全部蹲下去,压制白莲教高手逃走的箭阵马上放箭射杀这些逆贼!” “逆贼的高手怎么办?一旦没有了箭阵的压制属下担心他们会马上借着轻功离去,咱们没有骑兵万一走逃了就完了!” 柳明志咬咬牙:“两权相害取其轻,必须迅速解决了这些人才能迎接逆贼的援兵,宋副将那里有六名半步先天的高手问题应该不大,准备下令去吧!” “得令!” 程凯回到战阵中瞅准一个时机马上挥动令旗,结阵的龙武卫将士虽然不清楚将军为什么要下这样一个命令,然而他们深知军令如山的道理。 在令旗挥下去的几个呼吸之间马上退成一个圈子由刀盾兵在前掩护迅速蹲了下去。 柳明志站在弓箭手的旁边见到最后一个龙武卫的将士蹲了下去马上抽出天剑:“放箭!” 一千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松开手中的箭羽,正在跟步卒颤抖的白莲教教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插着几支箭矢含恨而终。 “放箭!” 再次一波箭雨突袭,整个战场之上密密麻麻倒了一地的白莲教教众的尸体。 如此之近的距离别说龙武卫将士就算是府兵都能射个八九不离十。 除了从谷口跑出去的白莲教教众两千教众还能站着的不足百人左右。 “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柳明志一声喊声程凯马上挥动令旗,蹲下的龙武卫将士再次步步紧逼着剩下的白莲教教众。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周宝玉与此同时也迂回了过去,从后方将谷口还有仅剩的百人左右的白莲教教众跟逃出去的截断开来。 一边防备着逃出去的人来一个反杀,一边分兵朝着谷底的逆贼逼近过去。 手中的横刀敲着盾牌,杀气骇人心神。 “缴械不杀!” 剩下的教众惊慌失措的看着将自己等人包围的两卫将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明志从战阵的空隙中走了过去手持天剑凌厉的望着这些剩余的教众:“放下兵刃还有一条活路,负隅顽抗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剩下的教众望着血水流淌整个谷底的尸体回头张望了一眼正在跟朝廷高手打斗的教主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柳明志一下抽出天剑:“弓箭手准备!” 顿时一千弓箭手将弓箭拉了个满月状态,弓弦崩的紧紧地,箭矢随时待发! “最后一次,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哪里走!” 柳明志听到宋清的喊声扫了一眼见到没有了箭阵威胁的白莲教的高手果然开始且战且退起来。 “骁果卫变阵!” 骁果卫马上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开始拉开一个空隙用盾牌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放箭!” 弓箭手直接一个仰射,将手中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了剩余的教众! 一波箭雨过后仅剩的人全部身中羽箭扑在地上。 有些没有当场毙命的教众,迷茫的望着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的人说放箭就放箭了! 柳明志吁了口气:“本帅不可能拿弟兄的生命跟你们耗时间!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大帅,白莲教的高手快逃出谷口了!” “箭雨覆盖,不要让他们靠近谷口!” “箭雨覆盖!” 正在且占且退的白莲教高手马上被交织的箭雨拦住了退路。 “包围过去!” 骁果卫的人马上合围了过去,加上青龙等人这些高手纠缠着,白莲教的人是插翅难逃! “蒋磊!” “在!” 柳明志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还没有咽气的教众:“救治是救治不了了,带领一千弟兄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 “杜宇!” “在!” “带领一千人赶紧将受伤的弟兄们抬下去救治!” “是!” 柳明志朝着谷口走去,丢掉了身上换下的乔成云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盔甲,看着盔甲之上哪个被箭矢射出的洞口柳明志心底一颤。 跟秦淮河河畔的一样全部都是透心而过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人不但准确的认识自己还要致自己于死地! 带好护腕柳明志指了指完颜叱咤吩咐亲卫:“押着他们去谷底清理残敌!” “得令!” 穿戴好盔甲柳明志一边往被大军包围的白莲教高手走去,一边谨慎的盯着山谷两侧,防备着会有冷箭从两侧再次射向自己。 好在似乎那个暗中的弓箭手良心发现了,柳明志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危机感。 “全部都住手!” 宋清马上招呼青龙等人退到了一边。 白莲教主还有诸位长老全都衣衫带着各种伤口的依偎在一起防备的看着柳明志这些人。 宋清这边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去。 每个人身上皆是待着轻重不一的伤口! 除了白莲教长老之外剩下的高手每个人都带着一丝后悔的神色,若非自己贪心这些物资何至于落到被朝廷大军包围的下场。 “白莲教主,现在可否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三章成王败寇 历时将近一年剿匪的任务总算是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柳明志望着被大军包围在中间的二十多人白莲教的头目人物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下江南之时树叶葱葱,经历了各种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自己可谓是身心疲惫。 若不是如意的事情加上慕容珊还有齐雅的帮助下江南剿灭白莲教的差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终结。 如意虽然已经过世将近两年,可是正是如意的事情牵出了白莲教的一大串人物才让自己不至于被白莲教牵着鼻子走。 中间的太多事情是柳明志从来都没有敢想过的。 淮南王李玉刚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圣使。 九长老慕容珊竟然是龙武卫前任大将军金逸的遗孤。 最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齐雅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长老,那个与世无争时长淡笑着讲话,几乎很少动怒的女子竟然会是白莲教的大头目之一。 时至今日,连江南的树叶都枯黄飘落了,柳明志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其中的心酸压力不为外人道也。 白莲教教主透过黑袍之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老夫纵横江南数十年不知在朝廷的大军之中全身而退了多少次,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晚辈手里,苍天无眼啊!” 柳明志抿着嘴摇摇头:“你错了,不是苍天无眼,而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为祸江南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嘴里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却做着为祸百姓的恶行,尔等之罪罄竹难书,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妄言正道!” 白莲教教主扫了一眼里里外外成层的两卫将士:“胜者为王败者寇,本教主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败于你手而已,若是本教主胜了你们才是反贼,本教主才是人间正道,正与邪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只要坐到那张椅子之上,你说是正就是正,你说是邪就是邪!天下之大,细数万万里之遥,有德者居之,凭什么天下就要姓李,凭什么我们的生死成败要掌握在李政的手里!” 宋清面色激变猛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白莲教主不屑扫了一眼宋清:“被李家当成一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走狗竟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可悲!” 宋清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很想下令将这些逆贼乱箭射死,不过柳明志没有说话宋清只好忍着这股子闷气。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带着药巾手举缟素旌旗的两卫将士哈哈大笑了起来:“柳明志啊柳明志,好一招哀兵必胜啊,你用兵之道果然不负其名,白衣儒帅的名头老夫佩服!柳明志,以你的本事何必屈居与李家的屋檐之下,有钱,有才,有德,有人,足可以自立为王,当一个执掌乾坤的霸主不比做一个臣子要惬意要逍遥自在,考虑一下,跟本教主联手共谋大业,只要你我强强联手,大龙天下江南的半壁江山就是咱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柳明志淡笑着吁了口气:“怪不得恩师说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无法根除不在于其才德能力而在于其蛊惑人心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可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能将造反说的天花乱坠引以为傲本帅只见过你一个人!” “造反?本教主方才已然说过,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本教主成功了你还会说本教主是造反吗?要怪只能怪在本教主败了而已!” “先不说你不可能成功,纵然你成功了你觉得你能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公道自在人心!” 白莲教主冷笑了起来:“柳明志,你错了,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公道不在人心,成败在乎实力,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江南之地早已经入了本教主之手,只要占据了鱼米之乡富甲之地,北有盟军,西有助力,坐拥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惜天公不作美,老夫当真是轻视了你,悔不该当初没有听圣使的忠告啊,悔不该当初啊!” “非是本帅从中作梗,而是贵教行事天理难容,若是真的替天行道尔等行事就不会令江南百姓深恶痛绝,本帅没记错的话,阁下可是派人‘两请’本帅都没有成功,昔日本帅不过是一富家子弟而已,与贵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的‘两请’之策如何称得上是替天行道,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为了一己之私,数次袭扰江南州府,令百姓提之色变,若真是天军降世百姓该是夹道相迎,箪食相赠,而非听到贵教的名字唯恐避之不及!你不知躬身自省反而还要蛊惑本帅与你同流而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白莲教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教主行事向来谨慎,可谓是滴水不漏,可以告诉本教主你是怎么样穿过层层监视来到龟背山的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尔等以为隐藏在深山老林,沼泽湖泊之中就能够掩人耳目了吗?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吗?知道有多少受了你们恶行的百姓在盼望着你们死吗?你们不知道!” “柳明志,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又想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白莲教主提着剑指了一圈:“周围全是你的人,本教主使用阴谋诡计也没有用了,但是本教主知道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聊聊吗?” “大帅,不要去,逆贼诡计多端小心中了他的奸计!” 宋清不可能看着柳明志孤身犯险直接提醒柳明志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青莲也谨慎的盯着夫君护在一旁,不想他答应这个无礼的请求。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微微摇头:“本帅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弟兄们的面说的,你直接说就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其次阁下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你若是想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的到来本帅可以直接告诉你断了这个念头吧,先不说本帅从江南府借来了五万大军,仅仅是你们在本帅手中,来十万人援兵又能翻得起多大风浪!” 柳明志直接胡言乱语的忽悠着白莲教主,对于白莲教的援兵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只要抓住了这些头目,七八千乌合之众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一比一正面对垒,柳明志相信只要两卫将士来上两三次集团性冲锋就可以将其打的落花流水。 “难道关于一对姓凌兄妹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柳明志宋清二人齐齐色变眼神凌厉的盯着白莲教教主有些惊疑不定。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四章自绝身亡 白莲教主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然发现了柳明志跟宋清的神色变化。 “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跟本教主单独聊一聊了吗?” 柳明志心里犹豫起来,凭心而乱他对苏薇儿的感官不错,对于凌阳由于前身的关系从心底里有着一种亲近的关系。 可是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来说,他不该跟白莲教主私下说些什么。 然而想到了家里老头子还有伯父宋煜为了三叔还有两个兄妹的事情唉声叹气的模样柳明志心里就迟疑起来。 苏薇儿跟凌阳的失踪老头子手里的柳叶都查不到任何情报可见事情已经超乎了自己掌握的程度。 自己刚刚组建的有关司虽然招揽了不少人手,可是比起柳叶来说不及十分之一厉害。 毕竟柳叶是老头子经营了半辈子的势力,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如今竟然从白莲教主口中得知他们兄妹二人的消息容不得柳明志宋清二人不犹豫。 “本将军跟你谈谈如何?” 宋清径直走了出来面色严峻的看着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微微摇摇头:“不行,你做不了主,本教主只跟柳明志一个人谈!” “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泥人,本将军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柳明志握着剑柄迟疑起来,不时地扫视一眼白莲教主还有其余的高手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 “大帅!” “怎么了?” 被杜宇打断深思的柳明志语气有些不太好,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跟麾下的兄弟们发什么火。 调整了一下语气:“杜宇,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 杜宇闷闷的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沉:“三百多人重伤没有性命之忧,七十六人直接...........” 杜宇虽然没有说完柳明志已然明白了杜宇的意思。 心中一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又没了七十多人,虽然早就明白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可是柳明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一将功成万骨枯,弟兄们,柳明志有愧与你们啊!” 柳明志神色悲痛的呢喃了起来,擒拿住白莲教高手还有教主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薇儿,二哥,对不起了,原谅我,我要带弟兄们回家! 径直抽出天剑柳明志狠厉的盯着白莲教主还有一干高手:“谈你奶奶个腿,马上脱下你们的黑袍还有面纱露出真容,否则格杀勿论!” 白莲教主还有其余长老坛主眼神中带着一丝愕然,不知道那个校尉告诉了柳明志什么事情竟然让他性情大变。 宋清也是愕然的望着柳明志想要开口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一句话没有说。 柳明志望着白莲教的众人厉声喊道:“刀盾兵列阵,上床弩,弓箭手准备!” 哗啦声不绝于耳,刀盾兵直接拉开阵势严阵以待起来,弓箭手也开始弯弓搭箭,将箭尖对准了白莲教的二十几人。 龙武卫将士搬着十架床弩摆放在不远处,弩箭对准了白莲教的人,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调试直接可以敲下击锤。 白莲教等人望着闪烁着寒光的八牛弩心里陡然生寒,如此之近的距离再好的轻功也无济于事。 在你没有动身的时候床弩的弩箭便可以将其钉在身后的山岩之上。 “柳明志,你不想知道凌家兄妹的事情了吗?” 白莲教主的语气有些发颤,显然没想到局面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知道你奶奶个头小爷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赌,小爷要带他们回家,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同袍之义,小爷懒得跟你们废话,最后一次,放下兵器,掀开你们的面纱露出真面目,否则本帅让尔等血洒当场暴尸三天!” “放下武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刀盾兵开始用横刀敲击盾牌朝着白莲教主等人缓缓逼近。 登时之间弓箭手的弓箭拉成了满月,床弩兵也扬起了手中的击锤。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天剑:“放...........” “等等,我是白莲教的二长老,愿意投降!” 柳明志喘着粗气看着一个自称二长老的黑袍人举着手走了出来,握着剑鞘的左手一挥:“拿下!你们哪?” “我们也愿意投降,求将军饶命!” “.............” 白莲教主不愿意相信的望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谷口,这些方才大军未到之前各个自言忠心耿耿的家伙竟然一瞬间全都投降了。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快拦下他.......”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自己将长剑透心而过的白莲教教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有些茫然的看着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莲教主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决绝! 回过神来柳明志将天剑入鞘:“程将军,周将军!” “末将在!” “出谷摆开阵型迎接逆贼的援兵!” “得令!” “蒋磊何在?” “末将在!” “金雕传书给韩鹏询问他是否拦下了从口袋脱逃的白莲教的教众!” “是!” “宋副将!” “在!” “你们伤亡如何?” “轻重不一,好在无一伤亡!” “将这些逆贼头目封住穴位之后压下去吧!” “得令!” 半柱香功夫左右山谷内只剩下几十亲卫还有遍地的尸体跟逐渐变成黑褐色的鲜血,龟背山山谷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惨不忍睹。 柳明志缓缓走向了白莲教教主的尸体,用脚尖提起一柄长枪挑开了白莲教主的黑袍。 一个其貌不扬五十岁左右的面容露了出来,嘴角挂着血迹已经气绝多时。 柳明志仔细端详了一会白莲教主的相貌,片刻之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就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将江南闹得天翻地覆,几十年来百姓是鸡犬不宁啊! “小青!” “来了!” “你看看,这是白莲教教主吗?” 青莲弯腰望了一会脸色有些纠结小声嘀咕道:“夫君,莲儿虽然是教主的持剑女婢,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相貌,但是莲儿听声音跟以前一模一样!”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那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跟那么多头目在一起,虽然长得不咋地,口才确实不俗,蛊惑人心的本领非同凡响!” “来人!” “大帅!” “抬下去送到宋副将那里让其余逆贼辨认一下身份!” “是!” 青莲用一把精美的宝剑挑开了一旁的半大箱子来,露出了金光闪烁的金条还有金锭来。 这样的半大箱子在山谷之中足足七八十个。 “夫君你看,好多金银!” “为夫看到了,等收拾完逆贼的援兵再来打扫战场不迟!”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五章援兵哪? ()?柳明志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停也不是,走也不是。www..org 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睛望着日薄西山的残阳有些无言。 “呱呱呱..............” 一群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显然是看到了白莲教教众的尸体,无视下面旌旗招展的朝廷大军自在的飞了过去。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宋清几人怪异的眼神揉了揉鼻子:“那什么,本帅要说是斥候说有七八千朝廷的援兵你们信不信?” 宋清等人点点头跟随着几千大军像是张望夫婿归来的娘子一样朝着来龟背山的道路之上四处观看。 然而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别说八千逆贼的援兵了就是野兽的影子都没有一个。 从日上中天等到了日薄西天,不是碍于大帅的颜面众将士早就不想紧紧地盯着道路看了。 眼疼还他喵的发酸。 柳明志砸吧嘴心里发突,说好的逆贼援兵哪?哪个兔崽子斥候回报的消息? “告诉弟兄们不要急,这可能是逆贼的疲兵之计,就是想咱们放松警惕好突然而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逆贼的狡猾你们之前也见到了!” 柳大少如是说。 宋清程凯几人闻言脸色一紧也变得谨慎起来。 纷纷挥动手中的令旗:“不可放松警惕,大帅说了这是逆贼的阴谋诡计,必须紧紧的盯着前方防止敌人突袭!” 呱呱呱........... 呱呱呱........... “报.............” 柳明志脸色一喜看着下马而来的斥候:“逆贼到哪里了?” 斥候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大帅,没有逆贼啊?” 柳明志一怔从怀中取出纸条递给了斥候:“看看这是哪个混蛋玩意的字迹,金雕传书过来的!” 斥候接过纸条细看一下摇摇头:“大帅,这不是弟兄们的笔迹,很明显是女子所写啊,这也太娟秀了吧!” “你确定?” “属下敢用脑袋担...........” “报...........” 又是一路斥候归来听到了柳明志的面前。www..org “有没有发现逆贼援兵的踪迹?” “回禀大帅,属下一路侦查到了扬州城的城池也没有发现有逆贼援兵的踪迹!”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望着手中的纸条,金雕传书确实龙武卫将士豢养的啊,不然也不可能落到自己这边来。 那这纸条是怎么回事呢? “报,东面没有逆贼援兵的踪迹!” “报...........” 整整三十六路斥候全部回来大军已经点燃了火把等待,柳明志踱步在三十六人面前举着手中的纸条:“看看,瞪大了眼睛跟本帅好好看看,这是谁的笔迹?” 三十六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全都迷茫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纸条纷纷摇头。 “大帅,这不是吾等的笔迹啊!” “确定不是你们的情报?” “属下等用性命担保!” “既然不是你们的情报怎么会由咱们的金雕传讯哪?你们想想你们谁用了金雕传递了情报?” “回禀大帅,属下用金雕传了一封书信!” 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看着斥候神色严肃:“你写的是什么?” “属下汇报的是逃走的逆贼已经进了韩鹏将军的口袋里,正在完成合围,请大帅放心!”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其余斥候:“你们几个都没有发吗?” “没有!” 柳明志沉思了一下猛然抬头:“蒋磊,所有亲兵集合!” “是,所有亲兵集合!” 柳明志举着火把一个个的瞅着亲兵的样貌,终于在第三排第六个人柳明志眉头一皱停了下来:“石墨,你为何要把金雕传书给更换了?” 石墨的亲兵一愣惊愕的看着柳明志:“大帅,卑职一直在马车旁看押金国的那个掌柜的没有接金雕传书啊!” 柳明志更迷糊了,自己记得递给自己信筒的人明明就是这个叫石墨的亲卫啊! “谁能作证?” “沈丛林,杨发开,道本末,贾德光都能为卑职证明,我们五人一起护卫的金国人!” “沈丛林你们四个出列!” “是!” “石墨说的是真的吗?” “回大帅,是真的,确实是卑职几人看押的!” 宋清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大帅,能够无声无息的混入亲卫之中还不被发觉,必定是精通易容术还有轻功奇绝的人,莫非是那个大长老假传情报从而引起咱们的慌乱好让白林教主借机逃走?论轻功也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脸色有些发黑。www..org “臭婆娘,本少爷x你妹,你是真欠收拾啊!等抓到了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行。” 宋清等人还以为柳大少说的是气话,柳大少说的也确实是气话。 可是无形中竟然没有一丝不对劲! 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宋清程凯等人脸色古怪的望着柳大少,明明很想笑可是看着柳大少张狂的神色又不敢笑。 “唉,就当大战之后散散心赏景了,程将军你说对吧!” “宋副将言之有理,兄弟们的压力挺大的,赏景散散心,要说虽然冬天了龟背山的景色还是一绝的!” “是啊是啊,老周都快陷入到这美景之中无法自拔了!” 青莲伸出粉舌舔了舔樱唇,玉手轻抚小龙的身子,四下环顾了起来,坚决不去触及夫君的霉头。 柳明志也知道兄弟几个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默默地叹了口气,分坛的一些小鱼小虾已经不重要。 没了踪迹就没了踪迹吧,匪首已经擒获,剩下的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剿匪的任务终于是完成了! “听令!” “在!” 震耳欲聋的喊声惊飞了归巢的飞鸟。 “安营扎寨,明日打扫战场之后班师回朝!”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比起柳明志来说还能时长回家看看,龙武卫骁果卫的将士多是北地人实实在在的出征了一年之久没有回家了。 剿匪任务结束可以回家了自然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 “安营扎寨!” “蒋磊!” “在,给韩鹏传令,押着擒获的逆贼朝着扬州城赶去,明日汇合!” “得令!”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江南的也真是不好受啊。 “宋副将,那些残存的逆贼关押在何处?” “刑监营,全都点上了穴道,末将为你们引路!” “走!” 齐雅站在山岩的断壁之上凝望着四分五散远去的几千人脸色既是缓了口气又是有些惆怅。 “弟兄们,白莲教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怎么能看着你们白白去送死哪!希望你们将来能谋个好出路吧!” 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齐雅仰首灌了一大口桃花酿,玉颈轻动大半葫芦的桃花酿缓缓入腹。 一丝丝酒水从樱唇之上顺着玉颈流下打湿了素衣飘飘的裙摆。 齐雅嘴角含笑的松开了白嫩的玉手,酒葫芦消失在了漆黑的山崖之下。 “女子动情一旦动情,终将不能由己,好想再为你酿一回桃花酿,听你再抚一曲!” 云淡风轻一轮月明高高挂起,佳人消失在了山岩之上。 不知所踪。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六章够格了吗 ()?“金蝉脱壳,好谋算啊!” “何止谋算好啊,为了自己苟活竟然弃教中属下当诱饵,简直是心狠手辣!” “可惜金蝉脱壳遇到了本侯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莲教主,你还想往哪里逃?” 从一处隐秘山洞出来的黑袍人眼神怔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同样黑袍加身的人物。www..org 自己在早就准备好的密室中呆了足足三天,龟背山已经被朝廷的官兵清扫了一空怎么还会忽然出现了四个黑袍人来? “你们是什么人?老夫路经此地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黑袍人哈哈大笑的掀掉了头顶的黑袍露出了真容。 正是前往扬州寻找慕容珊的护国候张狂。 这样一来其余三人中的两个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柯岩还有熊开山二人,至于另一个人就值得揣摩了。 果然不出所料,熊开山还有柯岩先后揭掉自己的黑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淡笑的看着眼神有些惊惧的白莲教主。 “阁下,不用装了,老夫跟你打过一次交道,知道你的谋算何等高明,否则也不会纵横江南几十年了!” 白莲教主缓缓地退后了几步眼神谨慎的盯着张狂还有另一个黑袍人:“你们怎么会知道本教主的金蝉脱壳之计的,就算柳明志都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他对你还不够了解,现在可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吗?本侯很好奇你的身份,对于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似乎很熟悉,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白莲教主转身就想离开张狂一个闪身拦在其身前,一掌横拍过去,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www..org 足有开山裂石的力道! 然而张狂陡然一收将手掌横劈向一旁的山岩之上,顿时山岩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缝隙。 熊开山还有柯岩完全不明白侯爷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杀招。 张狂惊疑不定的望着白林教主,眼神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堂堂白莲教教主,手下高手如云,你竟然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寻常人!” 一旁的黑袍人猛然掀开自己的面纱,正是柳之安派柳远去扬州带回去的慕容珊,没想到会出现在龟背山这里。 慕容珊一个飞跃走到了张狂的身边凤目诧异的盯着罩着黑袍的白莲教主:“义兄,小妹亲眼见过教主的功夫明明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怎么可能不会功夫哪?昔日他还想对小妹小妹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白莲教主惊愕的望着掀开面纱的慕容珊:“你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珊沉着脸望着白莲教主:“想不到吧,若非你把我当成弃子给抛弃了,或许今日我也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之列,也会坐在夫柳明志的囚车之上了!” 白莲教教主眼神带着一丝阴翳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猛然抬起了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心:“圣使叛变了?” 张狂几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纵然是慕容珊也带着一丝诧异,显然不明白白莲教主的那一句圣使叛变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四个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慕容珊对于白莲教主心性的了解。 本想尝试一下没想到真的误打误撞遇上了金蝉脱壳之计的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黑袍之下传出了凄厉的笑声:“老夫还纳闷柳明志为何会如此快准狠的找到龟背山并且隐秘的带领大军来袭,原来是圣使的原因,十年谋划一朝沦丧,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会毁在一个晚辈手里,老夫不甘心,老夫不甘心,老天爷凭什么要对老夫如此不公!” 白莲教主如此一说显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张狂几人愕然的看着白莲教主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完全听得稀里糊涂。 白莲教为祸江南几十年怎么可能只谋划了十年? 张狂一记指风挥了过去,白莲教教主的黑袍被劲风吹离了身体。 四人急忙朝着白莲教主的相貌看去,想看一看这个白莲教主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何人物。 慕容珊柯岩三人神色发呆的看着模样三四十岁上下,美髯修理的整整齐齐,一身苏绣紫色袍服合体合身,相貌也是中正俊美的白莲教主有些茫然。 三四十岁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白莲教主的身份啊! 张狂趔趄了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白莲教主的样貌。 “怎么会是你?” 柳明志坐在马车之内收拾好最后一份将士的抚恤名单,抬眼望着对面跪坐的苏如雨柳如烟两人神色淡然:“苏姑娘,柳姑娘,想不到咱们再次相见竟然会是这种情况!造化弄人啊,柳姑娘,你还是本帅的本家哪,或许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哪!” 苏如雨柳如烟对视了一眼面色惆怅不已:“柳大人,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姐妹无话可说,你打算怎么处置小妹二人?” “唉,名动江南的烟雨楼阁两大清倌人竟然是白莲教的长老还有坛主,本少爷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怎么处置你们本帅也很难决定!” 苏如雨柳如烟轻抿丹唇:“柳大人莫非是想让小妹姐妹二人服侍与你?”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苏如雨柳如烟本少爷但凡有这个意思就让本少爷出门被车给撞死压住脚。 “两位姑娘莫要胡说,本帅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二人有没有见过贵教主的真面目,若是答对了或许可以将功赎罪!” 苏如雨柳如烟茫然的摇摇头:“我们姐妹二人加入白莲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教主的真面目!” 柳明志丧气地点点头:“那你们是如何确信他就是你们的教主的?万一有人冒充哪?” “教主功夫还有信物,以及他说话的声音据说十年来几乎未曾改变!最主要的还是教主的信物!” 柳明志提溜着一块玉牌放到了柳如烟面前:“是不是这个信物?” “是,长老级别的使用的是血玉,这块暖白羊脂玉的腰牌只有教主一个人拥有!” “你们教中就没有一个人见过白莲教主的庐山真面目吗?” “没有,不但我们,整个教中好像没有任何人见过教主的真面目,整整十年就算是用餐教主也没露出过容貌!” “好吧,你们乖乖的回去吧,不要想着逃,除了白白的葬送性命!” 二女点点头钻出了马车,柳明志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到底是不是哪?将错就错?还是追查到底?” “大帅到金陵了!” 柳明志一愣伸了个懒腰,掀开了从龟背山搜出来的被齐雅抢走的书册翻开仔细查看了一下。 “可惜了,想不到孔大人你竟然没有贪污受贿!想抓你都没有理由!烦躁!” 跳下马车柳明志望着金陵城的城墙,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年已经结束了,百姓们都开始储备年货了。 新年之前跟弟兄们怕是回不了京师了! “柳明志本官等没有罪名,你一个剿匪统帅凭什么囚禁吾等地方封疆大吏!”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七八个穿着刺史官袍的人叹了口气:“小青,更衣!” 柳明志换上钦差袍服托着圣旨缓缓走向了江南的八个州府的刺史囚车前停了下来,脸色淡然。 “现在够格了吗?” ()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七章背到哪里 ()?“孔大人,弟兄们的年夜饭就有劳你了,本帅万分感谢!” 孔道望着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急忙推脱了出去:“柳大人切莫如此,替两卫大军筹备粮草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自有户部审批,万万不能可如此啊!” “孔大人,本帅希望你能给弟兄们多准备一些肉食,眼看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到新年了,不能让他们回家团圆我心里有愧啊。www..org只能尽力做些补偿弥补一下弟兄们了!” 孔道闻言神色也有些惆怅:“为祸江南几十年的逆贼终于授首了,历时将近一年时间,不可谓不辛苦啊,本官明白了柳大人的意思了,柳大人可以放心,这十万两银子一定全部花费到将士们的身上!” “多谢孔大人了!” “同朝为官,不必如此!” “告辞,新年之际,本帅再来府上拜年,到时候孔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本官定然扫榻以待恭候柳大人大驾光临!” 柳明志出了刺史府望着刺史府门前几百辆马车神色一喜,急忙走了过去。 宋清程凯几人穿着便装依靠着马车乐呵呵的闲聊着,见到柳明志到来马上站直了起来。 “柳少爷!” 柳明志一人肩膀之上来了一下:“去你们大爷的,这不是寒颤本少爷吗?酒水采购的怎么样了?” 程凯闷笑了一下促狭的看着宋清:“刚刚老宋还说着你呢,简直就是奸诈的很,给弟兄们买酒还得从你们柳家的商号买酒,你这是打着犒赏三军的名头给你柳家挣钱啊!” “程凯,你他娘的少诬赖老子,也不知道是谁方才说打算让那谁谁请弟兄们潇洒潇洒去哪!”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行了,除了本少爷家里没有人能一下准备上万大军的酒水,没办法就这个实力啊,你们羡慕不来!” 周宝玉耸耸肩:“既然如此老柳你该不收钱啊,都是自己人还收银子说不过去吧!” “我丢,周宝玉你丫的说的容易,合着不是你家的银子啊!” 宋清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认清现实吧,有句话说的太对了,越有钱越吝啬!” 柳明志知道几人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虽然很想让家里商号的掌柜不收银子,但是柳明志怕留下诟病来。 什么时候柳家可以替朝廷犒赏三军了,柳明志可不想柳家成为第二个沈万三,这些酒水一分钱没有少收,全部都是正常的市价购买! “滚犊子,赶紧把酒水运到大营去,规矩你们都知道的吧!” “大帅你就放心吧!” “对了,也别亏待那些贪官污吏还有白莲教的匪首们,过年了,也给他们吃顿好的吧,别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朝廷的人太小气了!” 宋清点点头:“优待俘虏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了!” 柳明志神色忽然沉了下来:“给弟兄们上柱香,倒上三碗酒,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不能让他们看着咱们大吃大喝的在上面馋的流口水!” 宋清等人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沉稳的点点头:“大帅,斯人已逝,生者节哀,弟兄们下辈子一定还想跟着你上阵杀敌!”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回去吧,本帅想一个人转转去!” 金陵如今说是玉宇澄清也不为过,何况江南还是柳家的地盘宋清几人也并未担心,互相抱了一拳朝着运送着酒水朝大营赶去。www..org 众人离去柳明志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神态却像一个耄耋老人一般,背着手回忆着金陵城的种种,孤独的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 驻足大门紧闭还落上了大锁的府前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朱雀悄然落了下来。 “参见少爷!” “有雅姐跟珊儿还有苏薇儿与凌阳的踪迹吗?” 朱雀微微摇头:“少爷,朱雀司的密探遍布江南查探也没有发现齐雅姑娘还有他们的踪迹,属下无能!请少爷责罚!”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挥挥手:“继续查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 轻轻地翻越过去院墙,柳明志落到了齐府的桃花林之中,天冷了,这个佳人沐浴更衣的桃花林也荒凉了下来。 没有桃花芬芳,只剩一树枝条随风摇曳起来。 抬着手触碰着枝条柳明志缓缓的朝着齐府的内院走去。 推开了内院中所有的房门,看着房间内积灰遍布蛛网密布的景象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楚无比。 战刀齐雅的房门柳明志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同样遍布蛛网,灰尘也堆积起来。 惆怅的叹了口气:“雅姐,你去哪里了?我该如何跟韵儿交代啊!过年了,该回来了吧!” “谁?” 柳明志骤然抬头望向一个角落,眼神凌厉带着一次浓重的杀意。 昔日人畜无害的柳明志也变成了一个上位者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气势。 “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微微一怔看着齐韵莲步轻移的从回廊之上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韵神色有些彷徨,望着夫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环顾了一下已经荒凉下来的齐府琼鼻抽了抽。 “妾身的家啊!变化好大!妾身想来看看姐姐有没有回来收拾一下,明知不可能,妾身总想来看看,看了一趟又一趟。一次没敢打扫,就是怕姐姐回来了留不下踪迹来,一次次抱着希望,一次次失望!夫君不在家里,姐姐也没有回来!” 柳明志怜惜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齐韵心里痛如刀绞,一把将齐韵抱在怀里:“傻瓜,不要老想这些事情,夫君一直都在,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齐韵趴在夫君胸膛之上放声痛哭了起来:“姐姐姐姐她是不是” 齐韵语无伦次起来,她实在没有勇气问出那个问题来。 她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柳明志轻抚着齐韵的发丝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没有,雅姐没有在白莲教中,为夫围剿之后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另一路人马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齐韵一顿仰着头看着夫君:“真的没有”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真的没有!她迟早会回来的!夫君一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到你身边来!” “夫君!” “恩!” “妾身好累,妾身也想跟莲儿妹妹一样陪你去闯荡,可是夫君不在家中妾身要待你操劳一个诺大的家业,妾身真的好累!” “为夫背你回家好不好!” “背到哪里?” “背到天涯海角,背到天长地久!” ps:今天修文,明天保底,打赏,月票十更! (//) :。: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八章世间情话本不多 “夫君,把妾身放下来吧,到家了!” 知道齐雅尚在人世齐韵的心情也逐渐的缓和下来,趴在夫君背上恢复了昔日小女人的模样。 若不是用轻纱罩面仅仅街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就能让齐韵粉颊嫣红。 男子背女子抛头露面这个是有悖伦理的事情。 齐韵几番想要下来都被柳大少拦住了,过自己的日子在意别人的眼光干什么。 别人想怎么说怎么说,难道还能不活了不成! 柳明志心里明白自从到了京师为官之后,陪伴齐韵还有孩子的时间一年里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 可惜身不由己,也只能抽时间尽量多陪陪齐韵了! 碰到齐韵这么贤妻良母的女子自己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足够了! “怕什么,咱们是合法的,就算是大龙律也没有规定那条律条不准夫君背娘子吧!” 齐韵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不符合礼仪啊!” “礼仪?什么礼仪,好的礼仪自然要延续下去,那些陈规陋习该丢掉的还是得丢掉,尤其是儒家的礼仪,有的可以遵守,比如三从四德确实不能改掉,但是不好的习俗坚决不要!” 齐韵掀开面纱探着头在夫君脸上轻点了一下:“夫君就不怕御史言官说你背理而行吗?” 柳明志腾出手拍了拍腰间的天剑:“为夫倒是要看看是嘴硬还是剑利,为夫背自己娘子也挨着他们的事情了?他们想背自己背去啊,为夫也不拦着!” 齐韵自然发现了夫君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霸气,心里甜蜜的跟吃了蜂蜜一样! 玉璧紧紧地环绕着夫君的脖颈,用自己的大氅包裹住了柳明志的胸膛为其遮风。 “夫君,背妾身回房间吧,妾身.........” 齐韵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察,不过看其娇媚的眼神羞涩的神态是何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柳大少双腿一软虎躯一震感觉汗毛炸立起来:“娘.......娘子,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齐韵也不说回话,紧紧的贴着夫君的后背一动不动。 “恩将仇报啊这是,为夫好心背你你竟然想睡为夫!” 齐韵嫣然一笑,凤目四下环顾起来。 如果夫君没有觅封侯该多好啊,可是一切悔之晚矣。 “开门,少爷我回来了!” 咯吱一声柳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柳远永远乐呵呵的表情露了出来,见到柳明志微微行礼:“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外面天寒地冻的注意保暖!” “柳伯,怎么又是你守门啊,年龄大了就不要这么辛劳了,下人那么多交给他们就好了!” “唉,老朽为柳家守了大半辈子的门,守出了情感来了,再不守门只怕没几年活头了,老朽就爱坐在门内看着你们进进出出的,踏实!” 柳明志心里一暖:“柳伯,天冷且加衣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送少夫人回去吧,老朽还要看门哪!” “好!” 柳远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乐呵呵的喝下一杯小酒暖暖身子,儿子的后生不用自己担心了,又一代主仆恩情啊! “夫君,这里都过了三次了,你很喜欢这里的回廊吗?” “额!”柳明志一愣四下扫视了一下,这里过了三次了吗? “对啊,虽然咱们这里还没有下雪,不过韵儿你看看这荒凉的景色是不是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铺面而来!” 齐韵起身张望了一下微微颔首:“还真是啊!夫君不说妾身还没有注意过哪!夫君额心境真的不一样了!”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 “夫君,你已经在前院转了三圈了呢!” “额,秋风萧瑟,冬风冷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若是在飘上一点小雪...........” “夫君,你快看真的下雪了呢!” 齐韵忽然惊喜的疾呼出来,伸出玉手托着一片片晶莹的花瓣,可惜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水迹。 柳明志抬头扫视着逐渐将天际笼罩起来的雪景心里一松,又有一个借口不用回房间了。 真好! “韵儿!” “嗯?” “夫君想温酒赏雪观舞了!” 齐韵思索了一会:“夫君你要帮妾身抚琴才行!” “好,咱们去内院!辛苦一年了,确实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干~你娘!” “干~你娘!” “干~你娘!” 柳明志背着齐韵望着后院凉亭中摆着火炉抱着柳夭夭的三公主有些惊愕。 这位主不回宫过年的吗? 最关键的是柳夭夭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骂人了? 干~你娘?简直就是开口脆的口吐芬芳啊。 “夭夭,再叫一声!” 三公主一声粉色对襟襦裙举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柳夭夭传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干~你娘!” “干~你娘!” “哎,夭夭真乖!” 柳明志皱着眉头缓缓的放下齐韵的娇躯,活动了一下身子见到三公主还没有发现自己夫妇的到来轻轻地探身到齐韵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娘子,这三公公是吃错药了?被问候她娘她还笑的跟吃了蜜糖一样?最重要的是夭夭什么时候会说脏话了,这才一岁左右,长大了还得了?” 齐韵眨巴凤目有些茫然:“女儿什么时候说脏话了?” “干~你娘还不是脏话,难道非说XXX才算吗?女儿是得娇生惯养,但是也不能娇生惯养到‘口吐芬芳’还得哄着吧!这不是宠爱是溺爱啊!”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女儿说的是干姨娘!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干姨娘也是骂人的话啊,这这这......有区别吗?” “干亲,姨娘!懂了吗?” 齐韵解下面纱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给柳大少解释着柳夭夭话中的意思来。 柳明志这才恍然大悟是什么意思:“合着这是认了个姨娘啊!不对啊,她可是三公公啊!” “呵呵.......夫君你是不是当妾身是傻子啊!太监传对襟襦裙能穿出女儿家的柔媚吗?你看看这是太监的长相吗?” “额.....韵儿你都知道了!” “还有人不知道吗?”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为了避嫌吗?早知道这样为夫何必左遮右挡的哪,这样一弄搞得为夫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齐韵忽然四下张望了起来,小模样跟做贼一样:“妾身都瞒不住,爹娘那对老狐狸你还想瞒得住?他们早就知道了!” 柳明志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敢说,既然如此叫干娘不就好了,还干姨娘多别扭啊!” “嫣儿妹妹还没嫁人哪,怎么能叫干娘啊!以后还怎么嫁人?人家可还是待字闺中的一朵花呢!” “也对,那叫姨娘...........” 柳大少还没说完齐韵双手掐着柳腰俏脸微微带着警告的意味盯着夫君:“叫什么?” “干.......干姨娘挺好的,姨娘确实不太合适啊!” “韵姐姐你回来了!” 柳大少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逗弄柳夭夭的三公主,三公主抱着柳夭夭缓缓走出了凉亭一些等候齐韵。 毕竟下着雪不能抱着小孩子出来。 仿佛没有看到一旁的柳大少一样。 可是那嫣红的脸颊飘忽的眼神让齐韵心里轻轻一涩。 人间情话本就不多。 一抹脸红一席眼神,远胜过千言万语! 江南烟雨 第七百六十九章一个故事 “三公公,柳明志有礼了!” 三公主咬着樱唇轻轻福了一礼:“你剿匪回来了?是不是已经马到功成了?” “多谢三公公挂牵,柳明志已经剪除了为祸江南多年的白莲教逆贼,从此江南百姓再也不用提百色变了,这都是托了陛下的宏福!” 三公主恬淡的摇摇头:“更重要的是你跟两卫将士的不辞劳苦,陛下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说道论功行赏的时候三公主的芳心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柳明志眼神。 “得得!” “得得!” 三公主怀中的柳夭夭扑腾着小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上带着吃了蜜蜂屎一样的微笑,笑的跟个菊花一样灿烂:“乖女儿,爹爹听到了,快让爹爹抱抱!” 三公主听到柳大少开口要抱女儿急忙伸手送了过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伸手过去,奈何三公主典型的童颜xx,交接柳夭夭的过程之中难免有些触碰在所难免。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抱着柳夭夭不去看三公主脸色怪异的神色专心逗弄了起来柳夭夭:“乖女儿,叫爹爹!” “得得!” “是叫爹爹!” “死掉得得!” “额,乖女儿我还指望着你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可你这是典型的黑心棉啊!还没怎么滴先死掉爹爹,这还得了!” 齐韵走上前来一把接过去柳夭夭:“夫君,女儿才一岁多,能牙牙学语就比很多孩子强多了,你指望她口齿清晰可能吗?” “是是是.......夫君太心急了,柳承志那个小兔崽哪?”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小孩子学习能力那么强,夭夭万一学会了怎么办?你就不怕将来夭夭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夫君吗?” 齐韵贤妻良母的模样陡然变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生怕柳大少把乖女儿给带坏了。 “想都不敢想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齐韵二人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呸,不要脸!” “承志在奶娘那里呢,要不要妾身让她们送过来?” “算了算了,小兔崽子有吃有喝的比他老子还自在,别到时候年纪大了说老子坏他好事,算了算了!” 齐韵对已经跑偏的夫君彻底无奈了,这还有外人说这些不要皮脸了。 “夫君,妾身先把夭夭送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古琴抱来,你跟嫣儿妹妹先在凉亭中闲聊着!” “好.....好吧!有积雪了,摔到自己没事小心别摔着我女儿了!” 齐韵抱着柳夭夭飞速的离去这夫君说话端的是如此气人! “三公主,请坐!” “你也坐吧,这是你家我只是一个客人,客随主便!” 柳明志坐了下来伸手在一旁热气蒸腾的火炉之上烤了烤:“多谢三公主!马上就要新年了,公主也不回宫,陛下不会怪罪吗?” 三公主微微摇头:“父皇来信说让我陪着皇叔过年,王府里就剩皇叔还有老管家两个人肯定很孤独,我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年货了,若不是有腰牌在身,你麾下的将士差点没把我赶出来呢!” 柳明志微微叹了口气略微沉思了一会:“世事无常,臣也没有想到明公竟然会跟白莲教的逆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在明公迷途知返,等到了京城之后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吧,毕竟血浓于水!” 柳明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红龙的事情,这是一个约定,也是李玉刚跟自己二人互相之间的把柄。 皇家的事情自己一个外臣还是少掺和的为好。 三公主的脸色有些暗淡:“我也没想到皇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说当年皇叔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想不通他为何会跟反抗朝廷的白莲教逆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柳明志脸色有些怪异的瞄了三公主一眼心里有些发突。 红龙,皇帝,静妃,淮南王,这中间的关系或许有着某些复杂到不为人知的关系。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心里腹议起来:“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不排除三公主你爹头上有点绿啊!静妃乃是明公的皇嫂,柳明礼吃饺子的时候就曾说过最好吃的不过饺子........” 柳明志虎躯一震嘴角抽了抽,神他妈最好吃的不过饺子,本少爷为嘛要想这个问题! “三公主,或许明公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陛下让周总管传话给臣要留明公一命,可能里面真的有些咱们这些晚辈不清楚的误会吧,一切等到了来年回京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三公主凝望了一眼外面的笼罩天际的雪花:“江南都下雪了,京城肯定大雪封路了,这一年真好,没有听到北疆有战事的消息,这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出使两国建立了边关互市,令三国百姓互通有无衣食不缺,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死在突厥南下的战火之中!” “三公主谬赞了,这都是陛下察纳雅言广施仁政的结果,若是没有陛下下令,臣也不会出使金国跟突厥建立三国边关互市,臣只不过付出了那么一些辛劳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功劳!” 三公主脸色有些黯然:“柳明志!” “恩?三公主有何吩咐?” 三公主迟疑了一下从粉色的襦裙里掏出一封书信:“父皇除了让我陪皇叔过一个春节,还有一封书信!” 柳明志一怔愕然额望着三公主手里的书信:“三公主,这是陛下给你的还是给臣的?” 三公主贝齿轻咬,明眸带着一丝为难凝望着柳明志:“是给我的也是给你的,书信不是什么平常问候的话语,而是一个故事!” “故事?” “嗯,父皇让我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柳明志有些不解皇帝的意思不过还是淡笑着点点头:“臣洗耳恭听!” 三公主缓缓起身,将书信丢到了一旁的火炉内,三公主凝望着外面的雪景眼神有些复杂。 “从前在某座山,山里有三座山寨三足鼎立,其中一家山寨的实力最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着其余两家山寨,让其岁岁纳贡,俯首帖耳!” “可是人有生老病死,最大山寨的寨主自然无法避免生死轮回,代代更替世袭罔替下来,可是每个人的心性总是迥然不同的,最大的山寨生活也是起起伏伏,好在没有丢了第一大山寨的名头!其余的两大山寨自然也是如此!” “忽然有一天,这座山里又兴起了一个小势力的寨子来,小寨子的寨主为人口风不错,深得这座山周围百姓的拥戴,大寨主有天知道这个小寨子的寨主是故人的儿子兴建起来!” “不想伤了故人的情分,而且大寨主接触过这位小寨主,很是赏识他的为人!” “大寨主既不想伤了故人的情份加上非常喜欢这个小寨主,又不想小寨主将来越来越大抢了大寨主的位置!父皇让我问你,你如果是大寨主会怎么做?” “臣的话会暗中支持小寨主对抗其余两家势力相同的寨子,自己坐山观虎斗,待到小寨子足够抗衡其余两家寨子的时候,趁其羽翼未丰收为己有,将小寨主变成自己人,既不伤情分还能两全其美!” “小寨主若是不从呢?” “杀之,以绝后患!” 三公主闻言娇躯一颤。 “我的故事讲完了!”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章黑白难分 ()?柳明志见到三公主的反应之后心里一寒,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起来。www..org 三公主轻吸了一口重新坐到了石凳之上颔首低眉的给柳明志取下煤炉之上的茶水泡起茶水来。 柳明志沉着脸坐在石凳之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三公主给自己斟茶一样。 三公主轻轻地将茶杯放到柳明志的面前“柳明志,你身不由己,我也身不由己!” 柳明志虎躯一震怔怔的望着三公主“执棋人手中的棋子?” 三公主凤目四下张望了一下“白棋愿意陪着黑棋呢?” 柳明志轻轻地提起茶杯吁了口气“三公主还记得昔日你洒落在我家大厅里的棋子吗?” 三公主微微颔首“当然记得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世事如棋,黑白纠缠!” 三公主凝望着柳明志樱唇微启“棋圣再世,黑白~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一抖温热的茶水撒在手上柳明志毫无感觉,只是凝视着三公主一字一句的说出四个字“黑白难分!” “恩,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地上,上好的彩釉茶杯破碎开来。 柳明志缓缓起身抿嘴笑着点点头。 “好故事,好棋局。” 三公主娇躯一颤凤目微微颤抖的望着柳明志“柳明志,我说了,黑棋白棋可以有感情的,不止只是执棋人手中随意把玩的棋子而已!” “黑白难分,黑白难分,臣懂了!出征在外臣舟车劳顿,要去沐浴更衣了,待会再来陪三公主闲聊!” “夫君!你去做什么?” 齐韵一袭雪白色凤羽流苏绣罗裙,上身云白色织缕绣花衣朵朵梅花绽放犹如寒梅傲雪。www..org 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齐韵更是在绣花衣之内穿上了一袭轻薄的鲜红色苏绣鸳鸯戏水的肚兜包裹着傲人的身材,完全是夏天的穿着丝毫没有在意此刻乃是严寒的冬天! 向来喜欢用发带随意绑着三千青丝的齐韵难得梳妆打扮,凤点流翠碧玉钗,樱唇嫣红显然刚刚擦抹了胭脂水粉。 脚踩云瑶步履怀抱一把古筝缓缓走来,驻足到夫君的面前。 认真梳妆打扮过后的齐韵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尤其为了人母之后青涩的气质也愈发的成熟雅韵起来。 可见齐韵知道夫君想要赏雪观舞,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花了多大的心思。 莺儿一声碎花云烟织锦小夹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壶冒着热气的酒水,显然已经提前温好了酒水。 四个碧玉酒杯旁边摆放着两碟子精美的糕点,一看就是出自莺儿之手。 莺儿恬静微笑的冲着少爷眨眨眼,眼里全是少爷的影子。 显然那么久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少爷,小丫头确实想念极了。 “少爷!” 柳明志望着仙女下凡一样的齐韵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怎么穿这么少,跳舞也不能冻坏了吧!快去换身冬衣来!” 三公主坐在凉亭里望着柳明志的举动听到她对齐韵关怀备至的呵护话语眼里闪露出无数的艳羡之意。www..org 凤目黯然的低下“柳明志,父皇的意思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愿意下嫁给你从来没有掺杂政治的原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齐韵含笑摇摇头推开了夫君的大氅“夫君,妾身有内力御寒根本不冷,只要夫君想要观舞,妾身做什么都值得。” 柳明志烦闷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一定要注意身体知道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着那么大的雪万一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妾身想给夫君跳舞,夫君你答应了妾身要为妾身抚琴的,不可言而无信!”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好吧,为夫去换身衣服再来!” 齐韵轻轻一笑“好,妾身等你!”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的手一手捏了捏莺儿的脸颊“小莺儿,想少爷了吗?” 莺儿端着托盘重重的点点头“莺儿想少爷了!” 莺儿永远都是那么直言不讳,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全府都知道自己是少爷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哪! 莺儿点点头之后脸色一囧又摇摇头,嗔怒的望着自家少爷“少爷,莺儿不小了!” 齐韵玉手轻点莺儿的额头“小丫头不知羞!” 莺儿颔首嘻嘻笑了起来“少夫人,真的不小了嘛!” “好了好了,不小了不小了,少爷比谁都清楚,陪你韵姐姐去凉亭等着去,少爷去换身衣服!” “是,少爷你要快点来哦,冻着了少夫人看谁心疼。” 柳明志披上大氅慢慢的朝着房间走去。 步入房间望着桌案上齐韵给自己摆放好的棉衣心里一暖,顿时再次因为三公主的事情烦闷了起来。 “夫君!” “莲儿,清诗你们这是?”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跟齐韵同样穿着打扮的青莲还有云清诗微微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青莲云清诗相视一笑“姐姐让妾身姐妹二人伴舞,说是要让夫君好好高兴一回!” “冷不冷啊!” 青莲一身碧绿的流苏裙抬起玉臂围着柳明志转了一个圈“妾身有内力御寒不冷的,夫君就放心吧!” 柳明志轻轻点头看向了一旁的云清诗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清诗你不会也有内力御寒吧?” 云清诗眼眸中闪露一丝慌乱“妾身穿的有些多,自然不比姐姐跟妹妹!”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娇躯,自然没有已为人妇的齐韵跟青莲放得开,大冬天的穿个夏天照着流苏外衣跳舞只为了让夫君开心一下。 还是完璧之身的云清诗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一旁的春儿望着自家小姐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的抓了抓额头的发鬓。 小姐啊小姐,你一点都不舍得露出来给爵爷观赏春儿若是爵爷也不会宠幸你啊,也太不懂风情了吧! “那就好,没有内力御寒就多穿点,省的感染了风寒难受,你们先去吧,为夫随后就到!” “是!” 柳明志整理好衣袍之后在一旁的盥洗架上洗了洗手朝着凉亭走去。 齐韵那么爱惜她的古琴,不净手自己岂不是辜负了齐韵的一盘苦心了。 “妾身见过夫君!” 刚刚步入凉亭,齐韵三人依次而站轻轻行礼。 “免礼,为夫今日就看看你们跳的好不好!想用什么曲子伴奏?” “凤求凰!” “好,凤求凰就凤求凰!” 柳明志盘膝而坐早就准备好的矮桌面前,喝一口莺儿温好的酒水双手撘在了琴弦之上。 琴音铮铮,余音环绕。 齐韵三人在飘着雪花的亭台外翩翩起舞。 舞姿婀娜,时不时眼含深情的望向亭中抚琴的夫君,尤其是齐韵青莲时不时用轻功飞跃。 流袖起舞,衣决飘飘的仙子模样让柳明志陶醉不已。 怪不得古人如此喜欢歌姬舞姬,原来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 莺儿三公主美目流连同样舍不得移开眼睛。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一章柳大少起舞 ()?夫君你快停下来吧,妾身真的受不了了!” “少爷,莺儿也受不了了你快停下来吧!” 齐韵五人坐在凉亭内的地毯之上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公主青莲二人更是喘着粗气擦着眼角的泪痕。www..org 柳大少站在凉亭外轻纱罩面头戴点翠金叉,身披齐韵云秀披风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舞姿及其风骚,神态何其妖娆的跳着一支与众不同的舞蹈。 若是后世之人听到琵琶弹奏的乐符还有柳大少妖娆的舞姿马上就能明白是什么舞风。 极乐净土,没错,柳大少吹拉弹唱自舞自蹈的风骚舞姿正是后世的极乐净土。 也怪不得齐韵五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房顶之上柳四柳七抱着肚子佝偻在一起,吭哧吭哧的闷哼着,脸色痛苦的看着一旁的柳一。 “大哥,你点住我们的穴位吧,不行了,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刚刚那个真的是少爷吗?咱们的柳明志柳大少爷好骚啊!” “大哥,也点住我的穴位吧,要是笑出来被少爷知道了咱们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怕明天咱们会被挂在房梁之上风干成腊肉啊!” 过了半晌柳一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凉亭,神色不苟言笑! 柳四柳七咬着牙站了起来推了推柳一“大哥,大哥!” “老七,老大不是自己点住穴位了吧!” 柳四一愣伸手在柳一身上一点,不苟言笑的柳一身子一软立马一手捂着嘴锤手顿足起来。www..org 柳一单手在房顶之上锤着瓦片“好骚啊!要死了要死了,赶紧走,被少爷知道了会被杀人灭口的!”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丢掉手中的琵琶,垂头丧气的走到凉亭坐了下来,幽怨的看着齐韵。 “为夫说不跳吧,你们非要我跳,把为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不说,还嫌弃为夫跳的不好看,你行你上啊!” 齐韵三人平复了一下气息纷纷娇嗔的盯着柳大少“夫君,妾身跳的不好看吗?” “好看,必须好看,谁说不好看为夫剥了他,再说了我娘子跳舞凭啥给外人看,想都不要想,以后只准给我跳知道吗?” “是,妾身只给夫君一人起舞!” “韵丫头,莲丫头,清诗丫头,李嫣姑娘,你们见到了明志那小子了吗?下人说他回来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人啊!” 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水咂咂嘴,缓缓地走进凉亭之中,柳夫人也是莲步轻移的跟在一边夫唱妇随。 齐韵三人脸色纠结的瞄了一眼快要将头插到桌子下的柳大少,窘迫的看着柳之安跟柳夫人。www..org 齐韵搓了搓玉手“爹,那什么,这什么,那啥今天的天挺好啊!” 柳之安托着茶壶愕然的望着凉亭外大雪纷飞的雪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色有些古怪又探了探柳夫人的额头。 “不烧啊,那就是没听错!”古怪的看着齐韵“韵丫头,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额儿媳可能是有些不对劲吧!” “算了算了,别扯这些了,明志那混小子呢?” 除了齐韵几女全部跟柳大少一样将头低了下来,瞄着跟鸵鸟一样的柳大少各个娇躯轻颤,憋得辛苦。 “夫君他夫君他可能去了内院吧!” “不可能,爹让下人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他!” “可能在前院吧!” “前院也没有啊,除了你们的院子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柳夫人到底是了解儿媳的人,见到齐韵词不达意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古怪! 四下张望了一下根本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踪迹,低头一瞧柳夫人神色一愣“这位姑娘是?” 柳大少一顿齐韵立马低下了头,柳大少吞了吞口水捏着嗓子说道“夫人,我是新来的丫鬟!” 柳夫人一听脸色古怪的弯下了丰腴的身躯朝着柳大少望去,一个看一个躲,一个看一个躲。 柳之安也发现了不对劲,弯腰看了去,一左一右柳大少避无可避。 “噗” 柳之安一口茶水全喷到了柳大少的头上,老脸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抽搐,有些兴奋! “啊哈哈夫夫人,是是志儿!” 柳夫人一个趔趄,当见到柳大少滑稽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扑到了齐韵的身上捂着嘴闷笑了起来。 “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韵扶起闷笑的柳夫人跪坐道地毯上讲起了前因后果。 柳大少羞愧欲绝的看着对面的七个人“就是跳个舞而已,至于吗?要不是为夫疼你们不想你们不开心,怎么可能会如此丢脸!老头子,娘,你们能不能正经点,不笑了行不行!” 柳夫人收拾好心情吁了口气“还是吾儿懂得疼人,对于娘子有求必应,哪像你爹那个老东西,还没给娘跳过舞呢!” 柳大少眼前一亮将手中的凤钗递向了柳之安“老头子,娘都开口了,你不表示表示?” 柳之安一愣望着柳大少的模样打了个寒颤“老夫跟你一样不要脸?滚一边去!赶紧回去梳洗一下,老夫找你有些事情商量!” 柳夫人娇躯一顿,神色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韵儿,莲儿,你们回去换身冬衣去,小心感染风寒了!” “是,娘亲,儿媳告退!” 柳明志整理一下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站了起来“老头子,怎么了?” “到老夫书房说会话吧!” “行,老头子你先去,我去洗洗就来!清诗,陪李嫣姑娘说说话吧!”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回到房间齐韵正在更换着衣物,柳大少望着齐韵愈发成熟韵味的身材揉了揉腰嘀咕了起来。 “老头子说的十全大补丸真的好用吗?要不来两粒试试?” 齐韵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夫君你在说什么哪?” “没什么?” 柳大少缓缓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娘子,你别这样笑好不好,我心里慌!” 齐韵背着手探着身子缓缓逼近柳大少“夫君,妾身美吗?” “美,当然美了!” “雪景也赏,舞姿也观看了,夫君这下应该没有话说说了吧,妾身等你回来喝粥!” 柳大少一下瘫软到了椅子上,嘴唇颤抖了几下“好好!” 齐韵玉指缠绕着散落身前的青丝眯着凤目淡笑的看着夫君。 “夫君想喝什么粥?莲子粥?银耳羹?” “人参枸杞当归鹿茸灵芝十全大补粥!”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二章三叔 老头子,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柳明志一把推开了柳之安书房的大门高声喊道,将正在喝茶的柳之安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你作死啊你!”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老头子,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屁快放!” 柳大少坐到了椅子上迟疑的看着柳之安,脸色有些囧。 “儿子又想学医术了!” 柳之安脸色先是迷茫的看着柳大少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力不从心了?” “额爷俩聊这些不合适吧?说想研究药理不好吗?起码给我留点面子啊,才二十出头就力不从心传出去了,儿子还活不活了?” 柳之安咂咂嘴微微叹了口气:“来晚了!” “怎么讲?” “让猫叼走了,没拦住!” “明白了!对了,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柳之安沉默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账本翻看了起来,柳明志见状明白了柳之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头子,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萱儿?明礼?还是商号的事情?” 柳之安一把合上了账本:“剿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匪大部分都被擒拿归案只留下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不足为虑,走逃了就走逃了吧!白莲教主也自尽身亡了,级用石灰封存好了!” “恭喜,大功一件了,又要高升了吧!” 柳明志诡异的望着柳之安,摸不准柳之安到底想说一些什么事情:“老头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到底怎么了?” “志儿,你还记得你的三叔吗?” 柳明志身后忽然响起了柳夫人的说话声,柳明志转身望去只见柳夫人莲步轻移的朝着书房走了进来。 柳明志一顿轻轻的点点头:“娘,我当然记得凌三叔了,小时候经常住在他的家里跟二哥还有薇儿妹” 柳明志的话戛然而止望了一眼柳之安沉默了一会。 “老头子抱歉了,在扬州我本来可以得到薇儿跟二哥的消息,可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几千大军陷入绝境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没得选!” 柳之安挥挥手:“今日不谈薇儿跟凌阳的问题只谈你三叔凌道明,你还记得三叔去世多久了吗?” 柳明志掰着手指细算了一下:“细数下来快要十二年了,二十八年没有几天了!三叔的忌日已经过了七个多月了,老头子娘亲你们怎么忽然想说三叔的事情了?” 对于温尔儒雅对人温和的三叔凌道明的记忆柳明志还是很深的,毕竟因为苏薇儿的事情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前身的柳明志对于凌家的人似乎都有着很深的印象。 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柳夫人望着老爷为难的模样神色也是有些暗淡:“志儿,你三叔还还活着!” 柳之安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了柳夫人的话柳明志整个人一颤,抬头愕然的盯着坐在一旁的柳夫人:“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叔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你们每一年都会去拜祭一番的你忘了吗?你现在告诉我三叔还活着,我怎么能相信这么荒诞的话呢?” 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有张狂在瞒也瞒不住的,老夫带志儿出去一趟,家里你操持一下!” “好,老爷你跟志儿放心去吧!” “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娘说的话我听得是稀里糊涂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背着手出了书房:“跟老夫来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柳明志跟在柳之安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东转西绕的到了柳府的后院,后院之中早早地停着一辆准备好的马车,柳远摸索着马鞭坐在车辕之上:“老爷,少爷你们来了!”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钻进了马车,柳明志自然只能跟着上去。 “去临江北院!” “是!” 马车缓缓出了柳府的后院行驶在街道之上,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柳之安:“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了!” 见到柳之安口风紧的很柳明志盘膝静坐了下来也不再开口说话,反而运气了天剑的筋脉脉络图。 让内气游走全身。 自从跟慕容珊有了一夜的不解之缘之后柳大少靠着青莲在体内的蛊虫帮助早就借着跟慕容珊阴阳交合的机会突破了七品境界。 一直剿匪还没有来的巩固一下,如今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柳明志悄悄的运气了内力。 马车缓缓而行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外面虽然下着大雪可是街道之上依旧人声鼎沸。 准备年货对他们来说下点雪根本算不上什么阻拦的事情。 一炷香的功夫柳远挥着马鞭将马车停了下来:“老爷,少爷到地方了!” 柳明志睁开了眼眸吐出了一口浊气跟着柳之安跳下了马车愕然的看着这一处偏僻的院子,柳明志可以肯定如今还在金陵城之中,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柳之安带着自己来这里所为何故! 他根本就不相信三叔还活着的事情。 “老头子,这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缓缓走到了院落的门前一长三短,一长两短的拍了拍大门! “天南地北青山千古!”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翠柳松柏万年长存!” “哪头坐的?” “猛虎坐中堂!” 房门大门直接打开一个青衣人单膝跪地:“参见家主!” “免礼吧,进去说!” “是,家主请!” 柳之安给柳远挥了挥手,柳远驾着马车缓缓而去。 柳明志愕然的跟在柳之安走进庭院之中,方才柳之安对的切口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头子,你是商人怎么弄得跟反清复明的组织似得?”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腹议了几句,自己还不知道柳之安竟然在这里还有一处宅子,前身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穿过三道拱门,柳之安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 张狂立刻起身站了起来:“来了,明志也来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万万没有想到去了扬州的张狂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柳明志心里一突。 富甲天下的柳之安,掌握兵马大权的张狂秘密私会,这他喵的不会要造反吧? 一个掌握兵马大权,一个金银财宝样样不缺,很有这个可能啊。 “明志,十多年不见了!” 柳明志惊退了一步,惶恐的望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紫衣人嘴角有些哆嗦。 “三三叔?” 阅读网址: 8421945467883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三章凌道明 大龙宣德十七年。 扬州刺史凌道明秉公执法处决了魏永名为侄子实为跟家嫂苟且私通生下来的亲子。 魏永借着白莲教逆贼作乱,扬州刺史凌道明处理不利的借口公报私仇,诬陷凌道明跟白莲教逆贼私通合谋,致使凌家一门老小除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之外全部斩立决。 魏永将各种网罗来加上各种编造的证据上书到皇帝的龙案之上。 时至突厥南下愁眉不展心烦意乱的皇帝将此事交给了魏永全权处理,魏永终于是为子报仇处决了凌道明一家! 其子凌阳发配边疆,其女凌薇儿冲入了教坊司之中改名苏薇儿。 “就在我被行刑的前一晚夜里,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晕了看守牢房的衙役将我救了出去,在扬州城中住了一晚上。” “可是等到第二天那个人带着我亲眼目睹了刑场之上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着夫人还有满门老小被斩立决了!” “我想冲上去却被点住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血洒刑场,魂下九幽之地而无可奈何!” “从那一瞬间我就恨天不公,恨朝廷不辨忠奸任用奸臣,我身为扬州刺史秉公执法,为民伸冤何错之有,仅仅因为处决了当朝权臣的私生子就要被满门抄斩?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十年寒窗苦,报效的竟然是这样的朝廷?草菅人命的朝廷?贪官当道狗皇帝不去处理,我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秉公执法为民伸冤却惨遭灭门之祸。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你们有没有亲眼见过自己家人的人头被刽子手一个个的砍下的场景,你们有没有体会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告诉你们,我体会过!” 柳明志几人看着凌道明咬牙切齿瑕疵欲裂的模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弟,都是二哥无能,二哥愧对咱们兄弟三人结拜之时的话啊!” 柳之安老泪纵横的低声哭泣起来,看的柳明志心里酸涩不已,眨巴了几下眼睛将头扭向了一边。 凌道明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为祸江南的白莲教的教主,替我被斩首的人是一个被他易了容的尸体而已。” “我心里很明白他救我肯定有他的目的,当时我的心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哪怕是现在我依旧对朝廷愤愤不平,他想利用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要利用他来复仇,推翻这个惨无人道黑白不明的大龙王朝,为我的妻儿老小换一个清白!告慰一家老小的在天之灵!”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救我的目的,为了让我帮他管理混乱不堪毫无组织的白莲教教众,让他们不至于一直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 “为了利用白莲教推翻暴政,我成了他的影子,为他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御下,如何快速提升白莲教的战斗力,加上昔日我乃是扬州刺史,知道不少商人赶路进货的习惯,也知道州府城防到底有哪些弊端!” “为了让他更加重用我,一直小打小闹的白莲教在我的谋划之下开始洗劫过往的商队,甚至敢攻击各地州府的城墙!” “我的谋划成效不错,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白莲教的名声越来越大,白莲教的势力也越来越无法忽视。” “他非常满意我帮他将弱小的白莲教带上了这么兴盛的地步,也愈发的看中我!” “后来因为白莲教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也开始重视起来当初这个名声不显的白莲教多次派兵围剿!” “我身为扬州刺史自然对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异常熟悉,每次都能带着白莲教有惊无险的躲过朝廷的围剿,为了不让朝廷生疑故意抛出了一些小虾米给朝廷的大军,让朝廷的人自以为剿匪成效不错而沾沾自喜,放松对白莲教的警惕!” “正是因为这样,他开始对我推心置腹起来,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开始交给我独立去做了,他则是专心修炼武功,网罗高手加入白莲教。” “我负责训练教众,他负责收罗高手,就这样白莲教一步步的缓缓壮大起来,可是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逃回总教之中,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那一天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心里从进入白莲教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在我永远别想借助白莲教的势力达到报仇的目的!于是我就在他的汤药了下了药!” “我亲手用刀斩掉他的首级,不要说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是在恩将仇报,是他先想着利用我才会有此下场,根本没有什么救命之恩谁都明白!我心里一点愧疚没有,甚至欣喜若狂,因为我可以报仇了!” “我悄悄的处理了他的尸体穿上了他的衣袍带上了他的身份信物,可是由于我没有功夫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露馅了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是白莲教高手的对手,于是你们朝廷后来的几次剿匪之所以斩获颇丰都是我的谋划而已!一些府兵就想剿灭那么多高手,没有老夫的帮助你们想都不要想!” “后来他的所有亲近属下熟悉他的人都死在了朝廷的剿匪之中,我心里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毕竟白莲教想要壮大,我想要借着白莲教复仇仅靠一些武力低微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对付一下府兵还可以,对付朝廷的北疆六卫还有十万禁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我痛定思痛,必须要创建属于我的势力,只听命与我的势力!” “虽然那些高手死的差不多了,可是也因为我的出谋划策留下了足够招揽武林高手的金银珠宝,我就开始网罗起高手来!” “一年,两年,三年我无时不刻不在壮大着白莲教的实力!” “后来朝廷经过几次改制,我当刺史之时的那一套已经不禁用了,很多方面跟不上朝廷的思路,我再次遇到了危机,也察觉到了危机感!” “我知道必须要网罗一些跟我一样遭遇朝廷迫害的新人来帮助我,因为他们了解朝廷的制度跟运行方式!” “被喝兵血有冤难伸的边军将士,被朝廷追的无路可走的武林高手,各种权势人物的遗孤,走投无路的灾民,只要是跟朝廷有关联怨恨朝廷的人都是跟我志同道合的人。” “因为他们也想着报仇,还自己一个公道!” 阅读网址: 8421945469200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四章痴心人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还有威逼利诱,高手已经损失殆尽白莲教再次壮大了起来,甚至远超过前任教主所有教众加在一起的实力!” “可是我知道在白莲教这种地方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无法遏制这么多高手,于是我便暗中培养死士替身来压制这些长老们!” “而我为了怕暴露身份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替身也是!” “多在阴暗的角落里顶着黑袍犹如一个生活在黑夜里的恶鬼一样只会让我的恨意更加强大,时刻的提醒着我灭门之祸的血海深仇!” “至于都招揽了一些什么人物。www..org”凌道明忽然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明志你应该都知道了,毕竟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在你的囚车之中了!” 柳明志闻言轻轻地点点头:“差不多所有的身份都弄清楚了,包括失踪的大长老,还有圣子圣女的身份!” 凌道明脸色有些悲痛:“阳儿还有薇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的爹爹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吧!” “三.....三叔,你是如何跟烟雨楼阁还有以前的蓬莱阁扯上关系的,毕竟烟雨楼阁生意那么好完全没有必要跟白莲教扯上关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凌道明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神色有些哀痛也有些怀恋,看向了一旁的柳之安:“烟雨楼阁吴妈妈的事情还是让你爹跟你说吧!” 柳之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老夫跟你大伯还有三叔结拜的事情你也清楚,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就一直喜欢逛青楼喝花酒,那时候吴妈妈吴玲儿还是烟雨楼阁的四大花魁之一!” “你三叔长得温文儒雅加上才学出众,因为花魁之争你三叔曾经帮助过吴玲儿夺得了花魁的头名,因此吴玲儿在那个时候便对你三叔芳心暗许,有红袖添香之意!” 柳明志望着带着一丝追忆神色的凌道明想不到三叔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www..org “后来呢?吴妈妈怎么会成为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哪?”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时候你三叔已然心有所属,也就是你的三婶母,喝花酒不过是喜欢玩乐而已,逢场作戏罢了,哪想到吴玲儿对你三叔倾心如故,芳心不改,竟然在烟雨楼阁等了你三叔一辈子,期间多少次有机会脱离青楼都没有离开烟雨楼阁。” “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啊!” “后来因为魏永的关系你三叔遭遇厄难之后,老夫也以为他已经被斩首示众了,曾去了一趟烟雨楼阁想要为其赎身,让她出来之后找个清白的人家嫁了!然而她纵然知道了你三叔已经被朝廷斩首也不愿意离开烟雨楼阁。” “她说她要守着跟你三叔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孤独终老!” 柳明志见到凌道明闭着的双眸流出的泪痕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相随啊,情深莫过于此。 “多次劝诫无果,老夫也只能由她去了,韶华易逝啊,当年名动江淮的头名花魁吴玲儿也老了成了吴妈妈,可是心却没有变过啊!后来的事情老夫就不知道了!” 凌道明用衣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柳明志无声的点点头。 “我掌握了白莲教的大权之后,招揽了不少的高手,白莲教虽然壮大了,可是花销也就大了,以前的银子所剩无几,可谓是举步维艰!” “于是我就想起了昔日的故交吴玲儿来,借着一次机会我去烟雨楼阁跟她见了一面!” 凌道明神色忽然带着一丝追忆,像极了怀念恋人的模样。 “她初见我那次,神色手足无措,喜极而泣的模样让我知道了,原来在这个世上我并不是一个可怜人,还有人真心待我,等了我十几年无果还一直等下去,虽然她已经老了,可是在我的心里玲儿从来没有变过,还是名动江南的花魁吴玲儿,只是我负了她啊!” “后来我向她阐述了来意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完全没有在意我是白莲教逆贼的身份而倾囊相助,哪怕知道我只是为了得到银子替你婶母报仇也从来说过什么!” “烟雨楼阁在江南如此出名,自然少不了达官显贵来来往往,她就暗中帮我打探着各种消息,尤其是明志你花天酒地一掷万金而面不改色的举止更让她记在心里!” “虽然我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许打你的主意,可是她为了我能够早日报仇一直阳奉阴违,在你喝的酒水中下了各种催情的药物,每次一点点让你不至于察觉出来,让你不停地往外掏银子!”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心里有些无语,怪不得前身竟然会死在女人肚皮上,原来里面还有着这些缘故。 吴妈妈为了三叔可真是仁至义尽,可是你仁至义尽干嘛要伤害别人啊。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了,没有吴妈妈的计谋也没有自己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 “乃至后来几次绑架你的行为都是吴玲暗中授意护法还有长老的意思,因为三叔缺钱,最有钱的人家就是你柳家!”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三叔打了她一巴掌,她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为我挣着银子,我后悔死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为了付出了一生从来没有要求过一句回报。此生是没有机会了,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了!”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盯着凌道明:“既然如此三叔为何还要派人用箭矢将其射杀?为了你报仇伤害这么一个无私的女子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凌道明眼眶泛红带着血丝叹了口气。 “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命令!” “玲儿在你清洗了蓬莱阁之后几次去烟雨楼阁就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尤其是你让大军在秦淮河畔张望烟雨楼阁的举动让玲儿彻底的慌乱了起来。” “她清楚的明白肯定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了保住我的身份不被泄露,不让你能够追查到白莲教的踪迹亲自传令让大长老射死她!” 所有人都带着一抹震撼的望着凌道明,世上这种痴情的女人简直就是举世罕见! 为了心上人宁死无悔! “玲儿是副教主的身份,齐......大长老自然不敢违背,只能一箭结果了她的性命!” “大长老说玲儿让她给我带一句话!” 凌道明紧紧的握着拳头。 “玲儿说,如果有来生,希望我别让她等太久。” 柳明志心神一颤,这话多么耳熟啊。 吴玲儿对三叔说过。 齐雅也曾对自己说过。 阅读网址: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五章守墓人 ()?凌道明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的神色,齐雅是她亲自招揽的手下,若说一点看不出来什么那是不可能。www..org 柳明志静了一下心神“三叔,你接着说吧!”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好说的了!你应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三叔你跟圣使是如何牵连到一起的?” 凌道明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我曾经偶然间得到了他的求见,说是由一桩交易跟我谈谈!” “起初我并不相信他的为人,但是随着让属下人跟他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我震惊了!他对朝廷的了解远非我可以比拟的,甚至新招揽的一些手下知道的事情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他知道很多皇宫的事情,皇宫啊!就连我也只是及第之时才进过金銮殿一次,可是他却能将皇宫的事情说得很清楚,尤其他知道很多根本没有流传出来的秘闻!” “于是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可以彻底了解皇宫的机会,以便将来行事方便我也开始慢慢的接触了他,私下里也开始见面了几次!” “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皇宫中的那张宝座,偶尔的一次机会我得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加什么的人物!” 柳明志眯起了眼睛“红龙?” “没错,就是红龙,你既然连红龙都知道了想必圣使也落到了你的手中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不错,我之所以能够快速而隐秘的突袭龟背山,其中就是从圣使那里的得到的消息,这也是小侄跟圣使的一个交易!” “红龙到底是什么人?” 柳明志一怔微微的摇摇头“三叔,原谅出来,小侄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吧,到了这步田地你不想说我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落到了你这位剿匪统帅的手中,我这位白莲教主有什么资格去问你这位剿匪统帅问题!” “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圣使的身份吗?” 凌道明惆怅的摇摇头“没见过长相,不过我猜到了他的身份,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确定起码有个八九不离十,他便是皇帝的四弟淮南王李玉刚,我说的对吗?” 皇帝已经知道了李玉刚的身份柳明志也并不介意张狂知道,静静地点头承认了下来。 “没错,白莲教的圣使便是淮南王李玉刚!” “唉,果然没错,他化妆成圣使之后的样貌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昔日我毕竟在他的辖下为官,他的眼神我记得一清二楚,也猜到了是他,圣使是李玉刚这位王爷,红龙的身份是一位皇子的身份是没跑了!” 柳明志惊愕的张张嘴最终沉默了下来。www..org 柳之安左顾右盼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张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最终也是选择沉默下来。 凌道明看向了张狂“护国候,你去翠屏山剿匪的消息就是淮南王鹰隼传书给了我,我又传给了我的一个替身!你应该也发现了大军行踪泄露的消息吧!” 张狂微微点点头“发现了,老夫那年从北疆回来之后直接带兵下的江南,一路轻车简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你们竟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容不得老夫不心惊,老夫也知道了朝中肯定有你们的内鬼!” “这件事情上报了陛下之后陛下什么都没说就把奏折给烧了老夫就知道这件事情不适合追查下去了!可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通风报信的人会是淮南王!淮南王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为何要跟你联合在一起哪?现在老夫知道了,红龙!” 柳明志一震迟疑的看着张狂“舅舅,你不是没有接到我的传书,而是故意装作没有接到的?就是不想我看出些什么?” 张狂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没错,老夫怕你查到了一些不该现世的秘密,所有就将你的传书给烧了,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舅舅你想隐瞒我却阴差阳错的查到了一些事情!” 凌道明轻轻地举起茶杯轻酌慢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莲教几十年的基业,我跟淮南王的十年谋划竟然会阴差阳错的毁在一个刚入青楼的小丫头身上,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张狂古怪的看着柳明志,他还不是很清楚如意的事情,不知道凌道明这些天时长叹息的青楼小丫头到底是谁! 柳明志也不隐瞒缓缓将如意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了张狂听! 张狂听完之后脸色怪异的摇摇头“天意啊,先是你机缘巧合接触了这个叫如意的姑娘,后是你挂帅剿匪,一切都是天意啊!” 凌道明苦笑了两声“天意绝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凌道明前世作孽太多竟然轮到了今生来偿还这些债!” “二哥跟薇儿也是三叔你想办法招揽走的?” “是,先前二叔一直怨恨你爹为何看着薇儿流落青楼之中也不解救她出苦海,毕竟他可是江南柳的家主,从青楼之中救出一个花魁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来从淮南王那里我才知道你爹的难处,也知道你爹私下里没少照顾薇儿的安危,也知道你爹跟你大伯确实是有着很多的无奈之举!心里这份怨念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来你科举高中去了京城之后,我就让阳儿把她从蓬莱阁接了出来,找了几个高手为她醍醐灌顶才有了一身内力在身!” “三叔我” 凌道明眼神渴求的看着柳明志“志儿,薇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呐,叔父不怪你娶了齐家的姑娘,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不要辜负了薇儿对你的情意你跟薇儿小时候可是最亲近的人了!” 柳之安默默的叹了口气“三弟,二哥要说志儿跟齐家韵丫头结婚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你报仇你相信吗?” “相信,二哥你跟大哥做的事情阳儿都告诉我了,只是小弟已经是逆贼匪首的身份,原谅小弟无法与你们相认!” “三弟,二哥跟大哥对不起你啊!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凌道明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柳之安的手掌“二哥,兄弟今生没有后悔认识你跟大哥,来生咱们兄弟在一起寻欢作乐,义结金兰!” “三弟” 凌道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明志“明志,三叔也不让你为难,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给三叔一个痛快,答应三叔临终前的一个请求,照顾好薇儿还有你二哥!” 柳明志拳头关节握的发白,咯吱作响。 看着老头子的悲痛的眼神柳明志扫了一眼身旁的张狂微微闭上了眼睛。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吴妈妈的墓地旁还缺一个她等了一辈子的守墓人!”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六章包夜不 几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 显然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吴妈妈的墓地旁边还缺少一个守墓人。 这话无异于是柳明志要放了凌道明了。 凌道明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志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神殷切的望着一旁的张狂掷地有声的叫出了两个字:“舅舅!” 柳之安回过神来也殷切的看着张狂,显然是想等他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张狂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拳头青筋暴露有些发颤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虽然同情凌道明的遭遇,可是他的骨子里忠于朝廷,让他做出这个承诺来相当的为难。 “义兄,答应他吧,没有教主也不会有小妹的今天了,教主跟爹地一样都是可怜人!” 从房间的屏风后面慕容珊一袭素白色长裙包裹着傲人的娇躯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柳明志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慕容珊的身影忽的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珊儿,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珊神色纠结的望着柳明志,瞥一眼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的张狂:“你还是叫我姑姑吧!” “姑......姑姑......姑姑?” 慕容珊静静地点点头:“你的舅舅是我的义兄,你叫我姑姑合情合理!以往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一切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柳之安急忙站了起来搓着手乐呵呵的看着慕容珊:“儿媳啊,你可不能冲动,一码归一码,什么舅舅不舅舅的,要是细数起来志儿还得叫张狂这小子一声表哥哪,你们的辈分不就转回来了吗?同辈之人结为夫妇到哪都说的过去!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对啊,老头子说的对啊,再说了我不是说过吗咱们各论各的,你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叫你姑姑,你叫我夫君,我还叫舅舅为舅舅,他还叫你小妹,完全不是问题啊!” 柳之安急忙点点头:“是极是极,儿媳啊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叫老夫大哥也没有问题,只要你跟志儿好好过日子,老夫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你千万别冲动啊!” 张狂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掰扯了半天也没有掰扯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有些发青的望着柳之安。 神他妈只要你跟老夫儿子好好过日子我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 凌道明也是愕然的看着柳之安,心道二哥不要脸的作风还真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啊! 慕容珊一红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伦理纲常自古有之,柳明志,不要执迷不悟了,咱们在一起根本不被世人理解,我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从此以后你我除了亲情不掺杂其他的感情!” 柳明志咬着牙扬起了手掌,对着慕容珊比划了几下。 慕容珊凤目一闭仰着头对着柳明志,打吧打吧,就是打死姑奶奶也不会回头了! 柳大少先前百试不灵的招式此刻慕容珊竟然毫不在意了。 柳明志喘着粗气退坐到了椅子上:“好,好的很啊,柳家这棵梧桐树留不下你这只金凤凰,当你的颖安县主去吧!” 慕容珊眼神闪露一丝悲痛最终收了回去轻轻地走到了张狂旁边坐了下来。 “义兄,答应他吧,你最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爹爹当初是何其无辜,何其无奈啊!” 张狂静静地凝视着慕容珊一会。 “小妹,为兄...........” 扑通一声柳明志跪在地上,跪到了张狂的面前:“舅舅,若是大哥也在这里他肯定也会这样求你的,两卫将士全都知道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啊!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死伤的弟兄们,可是到了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啊!” “张狂,老夫柳之安愿意跟三弟逢年过节为死去的将士上香祈福,让三弟为他们诵经祈福!” “义兄!” 哐当一声张狂坐下的椅子化成了碎屑,张狂面色复杂的站了起来:“老夫来江南只找回了义父的遗孤,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 说完虎虎生风的朝着门外走去,慕容珊冲着凌道明点点头脸色担忧的朝着张狂追了出去。 “三弟,你能活下来了!你听到了吗?” 凌道明复杂的望着柳明志:“你就不怕三叔再起波澜?”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凝望着柳之安:“老头子,一条命换三叔不许踏足江南一步否则不要怪儿子不念血亲之情,你能做到吗?” 柳之安胸膛拍的框框作响:“志儿你就放心吧,老夫就是不吃不喝也会看住你的三叔,保证不让他踏出江南一步!” “三叔你能答应吗?” 凌道明低头沉吟了一会:“我想见见你大伯他们了!” 柳明志心里一松,知道凌道明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自己不是圣人,不想见到老头子悲痛欲绝的模样,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大道至公说的说的容易,世上能够做的人又有几个。 自己终究不过去是俗人一个罢了。 自己可以给老头子一个面子放凌道明一次,但是凌道明若是执迷不悟,自己也只能祭起天剑了。 放他一次是亲情,杀他是原则,就看凌道明怎么选了。 “二哥,我想跟明志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没问题,说,敞开了说,想说什么说什么,你就是想去青楼二哥也给你包了!” “谢谢二哥,小弟怕你又被二嫂吊起来抽!” “她敢,反了她不成,老夫那是给她...........”柳之安忽然戛然而止深深的望着柳明志:“志儿,你跟爹亲还是跟娘亲?” “当然是跟爹亲了!” “那就好那就好,三弟你就放心吧,今天咱们就去七秀楼痛饮一番,你嫂子敢说一个不字老夫休了她!” “二哥,先让兄弟跟明志聊聊吧!” “好好好,二哥这就走!” “三叔,你想说什么小侄洗耳恭听!” “志儿,三叔虽说不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了解你的为人,你之所以从饱读诗书变得风流成性皆是因为薇儿这孩子。” “三叔也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你跟九长老还有大长老的事情三叔也看的出来!” “三叔,你都知道了?” “志儿,不要辜负了有心人,三叔不想看到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三叔想告诉你.................”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衣袍对着凌道明行了一礼。 “三叔,小侄告辞了!希望你能洗心革面吧,小侄放你一次,放不了你第二次!” “明志,三叔谢谢你了!” 柳明志走出了房间望着飘着天空的雪花:“老头子,我先回去了!” “慢点,雪多路滑别摔死了!” 柳明志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自己嘴贱的性格像谁了。 “姑......珊儿,舅舅呢?” 柳明志看着站在庭院内矗立不动的慕容珊走了过去。 慕容珊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志:“我说了以后咱们是姑侄关系!” 柳明志脑海中回想起三叔交代的话,搓了搓手噗通一下扑在雪地之上抱着慕容珊的腿弯哀嚎起来。 “妞,包个夜呗,多少钱?”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七章咒他不行 “陛下,探子的鹰隼传书!” 慧儿解下鹰隼腿上的竹筒恭敬的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尚书房中燃烧着足足三个火炉子将尚书房蒸腾的温暖如春,边关互市一开煤炉子在金国成了紧俏货。 尤其是从柳大少的口中知道了煤炉子的在边关互市的真实价格,女皇在互市派遣的督查官员直接被诛了九族。 身为驻守互市的官员竟然中饱私囊,损害百姓手中的利益,女皇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处决了驻守互市贪赃的官员煤球还有煤炉子的价格也降了下来。 纵然如此也足够柳大少关内侯朱润还有皇帝赚的盆满钵满。 房间内温暖如春,女皇放在房屋中的盆景也是争奇斗艳,让房间之中芳香四溢。 沐浴过后的女皇青丝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盘了起来,典型的夫人发饰。 一声轻薄的素衣随意的披在肩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好在没有外人在,不然绝对能够大饱眼福。 啪的一声女皇将桌案上的碧玉酒杯用玉手拨了出去,在地毯之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慧儿吓了一跳不知道情报之上是何内容竟然让陛下如此怒火丛生,急忙低下了头生怕惹火上身! 女皇葱葱玉手紧紧地揉捏着手中的纸条俏脸发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柳明志,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慧儿这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震怒,原来情报的内容竟然又跟柳大人有着关系。 “啊..........气死老娘了!” 女皇跟个疯婆子一样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之上扑腾了起来,丰腴的娇躯在地上之上来回打滚,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慧儿四下张望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偷瞄了女皇几眼。 片刻之后女皇盘膝坐了起来噗的一下吐出了散落进嘴里的青丝。 将光滑圆润的下巴放在矮桌之上女皇跟个受气的小女人一样握着笔杆不停的戳着提着柳大少名字的宣纸。 “混蛋玩意,嘴里你侬我侬,办着老娘的皇叔你妹的比敌人还敌人,丝毫情面都不留,老娘侬你大爷,你妹的,欺人太甚!有你这么当男人的吗?凭什么你家娘子你是千宠万宠,轮到老娘这里你三番五次的破坏老娘的计划!” 慧儿尴尬的摸了摸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女皇手里的笔杆猛戳宣纸:“嗯哼哼..........老娘好烦哪!白莲教也太不中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物资就是砸到海里也能翻个浪花不是,送到你们手里老娘狗屁的成果没看到,你他喵的竟然玩完了,废物都比你们强,白莲圣母法力无边,老娘法你奶奶个腿,废物!” 女皇显然被情报上的内容气的差点疯了,向来端庄稳重高贵大方的气质不复存在,竟然接二连三的口吐芬芳。 “慧儿!” “陛下,慧儿在!” 女皇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慧儿:“朕饿了!” “慧儿马上让御膳房准备御膳来!” “不想吃,朕要喝粥!” “陛下想喝什么粥?慧儿马上让人去准备!” “红豆粥,那种鲜红鲜红一粒一粒的红豆粥!” 慧儿脸色为难的看着女皇:“陛下,大雪封路,商旅不通,宫里暂时没有红豆了!” 女皇脸色一苦又躺在地毯之上折腾起来:“朕不管,朕就要喝红豆粥,没有了就去买,买不到让柳明志给朕送!扣押朕的皇叔,他还是人吗?慧儿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额......这,柳大人确实有点过分了!” “有点过分吗?只是有点过分吗?” “很......很过分?” 噗的一下女皇再次吐出樱唇里的青丝:“不行,朕得缓缓,都快被这家伙给气疯了,朕得顺顺气!老娘诅咒他.......诅咒什么好来着哪,太狠了万一守寡了就不行了,太轻了又不解气,慧儿你说老娘要诅咒他什么呢?” 慧儿贝齿咬着红唇为难的看着女皇:“慧儿说不好吧?” “没事,放心大胆地说,只要不咒死了都行!” 慧儿纠结的挠了挠头:“都行的话要不咒柳大人他不行吧!” 女皇一拍桌子摇摇头:“不行?这个不行,万一真不行了怎么办,老娘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噗嗤.........” 慧儿一声闷哼急忙收了回去:“那慧儿也不知道咒什么好了,还是陛下自己想吧!” 女皇起身粉嫩的玉足在地毯之上徘徊起来,穆然女皇眼前一亮:“朕诅咒柳明志在大龙不行!” “额........陛下圣明!” “慧儿!” “在!” “你退下吧,朕累了!” “慧儿告退,陛下注意龙体!” 慧儿关上了大殿的房门之后尚书房宁静了下来。 女皇盘膝坐了下来,将揉成一团的纸条重新打开观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女皇的皓目之中带着一丝水雾,眨巴了几下眼睛强行将水雾收了回去。 女皇将纸条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火盆里:“父皇,婉言到底该怎么办,一切的谋划,一切的算计都付之东流,婉言从来没有忘记你的临终遗言,可是婉言却遇到了命中的克星!” 举起烛台女皇两步轻移走到了壁画面前举起烛台女皇望着宣纸之上柳明志带着一丝轻笑的画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接二连三的将朕的谋划破坏殆尽,朕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能站到朕这边来?” 女皇凝望着柳明志的画像小半个时辰左右才回过神来:“柳明志,朕是不会认输的,无论有没有你朕都要一统天下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你虽然剿灭了白莲教,可是朕手里还有红龙,还有百灵,还有飞熊,还有突厥部落可用,朕不相信你能事事预料先机,次次坏了朕的谋划!” 举着烛台坐到了矮桌前女皇取出一本奏折翻看了起来。 “红龙的身份无论暴露还是没有暴露,都是插在大龙的一把利刃,朕一定要想办法用好这把利刃才行,可是白莲教被剿灭了,朕该如何用好才是呢?” 片刻之后女皇揉着额头叹了口气:“百灵啊百灵,你不会动情了吧,杀手一旦动了感情,就会连刀都握不住了!” 沉思了一会女皇拿起一张裁剪好的纸条举起毛笔在纸条上挥写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拍拍手屋顶飞下来一个女子。 “十二金钗参见陛下!” “飞鸽传书给颜玉公主!” “是!” “慧儿!你进来一下!” “陛下有何吩咐?” “让柳明志给老娘送红豆,大雪封路就让他飞过来,飞不动就爬过来!” 江南烟雨 第七百七十八章等了十九年 大龙瑞安元年春,二月二龙抬头。 春光明媚,宜出行,祭祀。 除了皇帝李政没有人知道朝廷为何要改制,宣德二十八年过完直接改制瑞安元年,由礼部下发大龙各州府告示天下臣民。 突然改制众说纷纭,说法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是得到证实的,不过是百姓口中的饭后闲谈而已。 柳明志宋清二人站在秦淮河畔正张望着秦淮河的风景。 玉宴斋的女掌柜薛碧竹不知道从何处得知柳大少光临秦淮河畔赏景的消息吩咐玉宴斋的丫鬟送来了一桌子上好的酒宴。 柳明志给了丫鬟一锭银子的赏钱,皆大欢喜。 “弟妹知不知道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玉宴斋的薛碧竹薛姑娘长得可不比弟妹清诗差多少啊!” 柳大少举着酒杯翻了个白眼:“滚犊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心里没鬼丫鬟递给你的纸条你为何鬼鬼祟祟的收起来哪?”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冰雪消融,是该回京复旨了,虽说已经给陛下呈上了奏折可是也不好耽搁太久了!”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酒杯背手而立秦淮河的风景:“大哥,你说薇儿还有二哥收到叔父的书信了吗?” 宋清也起身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惆怅:“若是你你会相信吗?估计十有八九是不会来了!” “再等一等吧!真不来的话马上去京师复旨!剿匪之事总算是了得差不多了!舅舅北上了,老头子也准备去了京师,偌大的柳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的话还真不习惯!” “你真的就那么相信陛下不会怀疑白莲教主的身份吗?” 柳明志的眼眸带着一丝精光闪现:“死无对证!只要薇儿跟二哥来了就让他们父女三人隐居在江南好了!舅舅可以为了珊儿对随军录事动杀心,其实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世上真正的圣人又有几个!” “你跟薇儿的婚约怎么办?毕竟是青梅竹马,父母之命,见了面又该如何相处?” 柳明志一怔叹了口气:“来不来还不一..........” 宋清陡然出现在柳明志的身前右手扬起紧紧地抓着一支河对面飞射而来的凤羽箭。 宋清一把将手中的箭支折断之后丢在了地上:“何方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柳明志微微闭上了眼睛:“二哥,薇儿,既然到了就现身一见吧,好酒好菜已经准备好了,兄弟等候多时了了!” 宋清闻言朝着地上的箭矢瞥了一眼这才惊异的扫视了一下河对面的密林:“凌阳,你就是这么对你大哥的吗?知道大哥在这里还不出来拜见!” 河畔边寂静无声,对面的密林里惊飞林中鸟,两道身影迎着河面飘飘的在河水之上几个轻点稳稳地落在了柳明志二人十步远的位置。 凌阳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眼神盯着柳明志:“你可真是命大,三箭都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苏薇儿站在哥哥的身边望着柳明志的凤目带着一丝欣喜一丝黯然,面纱下的樱唇几欲开口还是没有吐了半个字。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互诉衷肠,可是见了面才知道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明志扒开宋清静静地望着带着斗笠的凌阳:“感谢二哥不杀之恩,二哥若是真的动了杀心,大哥未必抓得住你这一箭。” 凌阳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斗笠下刚毅却略显阴柔的面色。 “不是我不想杀你,若不是薇儿撞了我一下胳膊你的命早就还给我了,是你违背誓言负了薇儿在先!” “我等了薇儿十九年!” 柳明志一愣,眼神带着一丝愕然的盯着对面眼神带着欣喜的苏薇儿,这根本不是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为何会脱口而出? “志哥哥!” 柳明志眼神有些躲闪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苏薇儿眉目含情的眼神,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说了出来! 难道自己的前身竟然还保留着这么强的意识不成? 凌阳歉意的看着宋清最后眼神凌厉的盯着柳明志:“十九年,好一个十九年啊,可是你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薇儿还在蓬莱阁等着你去接她,柳明志,八岁之时的誓言你还记得吗?若不是我拼着被毒蛇毒死的危险救你一命,你会有今天的日子,你亲口答应我若是负了薇儿随时让我取你性命你还记得吗?”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无言以对。 虽然这句话并不是自己说的,但是现在自己就是柳明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个黑锅谁不让自己背都不行,纵然自己说出事情,要么被人当成疯子,要么被认为当成背信弃义找借口的小人。 我他喵的。 苏薇儿发现了柳明志的为难神色眼神有些黯然,志哥哥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梅竹马了。 人家有妻儿老小了,一切都变了! 轻轻地扯了扯凌阳的衣袖:“大哥,先说正事吧!” 凌阳瞪了一眼苏薇儿:“没出息,柳明志早就把你抛弃了你何必还要处处维护他!离了他你就不能活了是吗?” 苏薇儿无声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大哥的脸色。 宋清急忙走了上去打圆场:“二弟,都是好兄弟,生死之交的兄弟,何必一见面就吵架呢?薇儿说得对还是正事重要,叔父已经等你们几个月了!” 凌阳复杂的望着宋清:“大哥,昔日不辞而别实属无奈之举,我爹真的还活着?小弟想听实话,我知道你是不会骗兄弟的!大哥在小弟眼中永远都是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好汉,不像某人一样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柳明志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任由凌阳指桑骂槐,解释不通了,怎么说都是理亏,听着就听着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虽然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三叔真的还活着,就在城中的临江北院等着你跟薇儿妹妹,本来大哥今日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还好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大哥没有看错你们!” 苏薇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水雾手足无措的抓着宋清的手腕:“大哥,我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为何从来没有看过我们兄妹一眼?” “这.......薇儿妹妹,叔父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七十九章打个折吧 凌道明死了。 可以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也可以说是死在了柳明志的天剑之下。 宋煜夫妇到了江南跟柳之安夫妇一起跟凌道明诉说了一夜情谊。 兄弟三人喝的伶仃大醉,在七秀楼夜宿七天不曾归家,兄弟三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当阳书院读书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时代。 把酒高歌,失声痛哭,将十几年未见的兄弟情谊在七秀楼七天时间全都讲述完了。 事后,凌阳兄妹二人一直陪着凌道明东走西转,凌道明说想把这些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日子弥补过来。 凌道明说想去祭奠一下过世的夫人还有等了自己一辈子的苦情人儿吴玲儿。 谁也没有想到凌道明竟然要求柳明志把吴玲儿的尸骸起出来运着棺材下了扬州。 柳明志不同意凌道明竟然以长辈的身份下跪请求。 无奈,所有人只好配合凌道明做出了这一趟荒唐的举动,运着吴玲儿吴妈妈的尸体趁着烟雨下了扬州。 看着跟发妻合葬在一起的吴玲儿还有哭成泪人的儿女凌道明满怀惆怅之意。 拉着女儿的手放到了柳明志的手中,希望柳明志能照顾好苏薇儿,凌道明心里清楚女儿满心塞得全是这个昔日青梅竹马的志哥哥。 知子莫若父,凌道明希望自己临死之前能够完成女儿的心愿。 柳明志有心挣扎最后还是接下了苏薇儿的手掌握在手里,凌道明去年跟自己说的话大概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柳明志记得清清楚楚,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回荡开来。 “生为七尺男儿,当顶天立地,不负有情人!” “志儿,世道变了,仁义道德已经不适用了,当今天下若想在朝堂之上取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必须心狠手辣,无所不用至极!” “儒家那一套世人认为的至理名言只适用于盛世仁君,如今朝廷外患未除,陛下虽为明君,而非圣君,君明而不圣则有私心,有私心者多行取舍之道,你虽为天子近臣,恩宠正盛,他日未必不入弃子之列!” “为臣着虽不求权倾朝野,亦需顾全自身,当何为?可进亦可退,不可优柔寡断,当断则断,方可自保!你性子生性敦厚,在朝堂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定然吃亏。” “清正廉明乃是为官之本,但是也要懂得左右逢源,忠君爱国之本在于苟全性命,切不可愚忠,迂腐,一定要懂变通!”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叔父跟金逸将军就是前车之鉴!” 宋煜不愉的望着凌道明:“三弟,现在志儿还不需要掌握这些,你切莫胡言乱语坏了志儿的心性!” 凌道明惆怅的叹了口气:“大哥,羽翼未丰,处处受制于人,若想安身立命,切莫任性而为。” 宋煜无言以对的叹了口气。 凌道明再次看向了柳明志:“志儿,三叔感谢你能饶了三叔一命,可是此举你已经违背了三叔教导给你的第一言,唉,切记,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在害了自己啊!” “你问三叔能不能安心的为玲儿守墓不再起风波之事,三叔没有直接回答你!三叔现在告诉你答案,三叔不能!” “亡家之恨,岂可轻易消弭!但是三叔既然答应了你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起风波!” “阳儿!” “爹!” “阳儿,以后要事事以志儿为本,不可刚愎自用,从今以后志儿的话就是爹的话,不可不从!” “爹,你在说什么哪呢?” “跪下!” 凌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着你娘的坟墓发誓,此生不得违背爹刚才说的话,志儿就是让你去死也不得皱一下眉头!” “爹........” “发誓!” “是,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凌阳在此立誓.........” 凌道明满意的笑了起来,彻底放心了! “志儿!” “三叔?” 柳明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怔神之际凌道明径直拔出柳明志腰间的天剑在众人还有柳明志这些高手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双手握着剑身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爹.......” “三弟........” “三叔!” 柳明志急忙握住剑柄想要抽回来,可是却不敢拔出来,因为一旦拔出剑身凌道明马上会血喷如雨。 凌道明扫了一眼围着自己哀嚎的弟兄儿女,眼神淡然的望着柳明志嘴唇一张一口血沫顺着胡须流了下来:“志儿,三叔只有如此才可以........放下........心中仇恨......安.......心...守墓!” “爹..........” “志儿..........记住.....三叔的.......话不要让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不要让人等......下辈子.....切记切记.....” 凌道明双手攥着剑身猛然用力,天剑直接透体而过。 柳明志浑身发颤的望着自己手心里的剑柄,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血亲之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可是天剑依旧不是自己的天剑!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敌..........人不...........要手..........” 凌道明连最后一个软字都没有说完便已经低下头气绝当场! ............ 凌道明‘如愿以偿’的做了自己的守墓人。 永远的守墓人,用自己一生来守护发妻还有苦情人儿吴妈妈。 正如凌道明自己所说,他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执着报仇便是让柳明志还有保下自己的二哥为难。 做一个永远的守墓人是最合适的办法。 没了仇恨也不让兄弟侄子为难,唯有自绝! 瑞安元年二月二十日,真正的白莲教教主凌道明伏诛,跟发妻合葬在了一起。 “妾身可以同意薇儿妹妹留下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韵儿你说吧,无论什么要求为夫都答应!” 齐韵凤目带着一丝隐晦的悲痛:“妾身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以后不准瞒着妾身任何事情!” “这..........没问题,还有吗?” “只要在家一个月内必须轮流二十五天在姐妹们房中安歇!” “二.......二十......五天!” “这都几个了,妾身已经够大度了,你还想出去招惹狂蜂浪蝶不成?” “绝对没有,可是二.....十五天啊!会死人的,为夫说真的韵儿,真的会死人的!” “要死也得死在家里,不答应这件事情妾身就不同意薇儿留下来!” “商量一下,五天怎么样,为夫很忙的,朝廷的事情,为夫还要教导几个孩子读书,现在不教导好将来学坏了怎么办?五天吧,大不了六天,为夫饶给你一天好不好!” 齐韵咬着红唇眯着眼睛盯着柳大少:“夫君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去京师复旨了?” “对啊,你看为夫真的很忙啊!” 齐韵玉手掐着柳腰一手一把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跟妾身回房间喝粥!” “又喝.....喝粥,不是才喝过没多久吗?” “以前的不算,今天最少喝五碗,少一碗妾身饶不了你!直接给你切了,五碗粥都喝不了,妾身估摸着也没啥用了,不如切了算了。” “打个折吧娘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章明白了 宋清挥动着手中的令旗望着金陵城北门的上万大军淡然一笑。 “弟兄们,大帅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已经乘坐马车先一步朝京师赶去了!由本将军带队回京!” 上万两卫将士互相对视了起来,神色都有些茫然。 “宋副将,前日大帅还龙精虎猛的,何况还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说感染风寒就感染风寒呢?” 宋清望着程凯脸色一怔神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上去给了程凯一击不痛不痒的鞭子:“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不说话能憋死啊?” “宋..........宋副将!” 周宝玉举起了手中的旗子跃跃欲试的望着宋清:“末将也想知道,大帅不是弃弟兄不顾的人,大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宋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你们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呢?” “属下是担心大帅的身体啊!” “算了算了,你们几个跟本将军来!” 宋清给程凯几人嘀咕了几句,望着几人面色古怪的模样:“去传令吧!” “弟兄们,回京复旨!” 赶往京师的官道之上柳大少趴在卷起帘子的马车之上,脸色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蜡黄。 反观车厢内给夫君捶背的齐韵倒是容光焕发,跟吃了什么药效奇特的保健品一样,望着哼哼唧唧的柳大少脸颊有些嫣红。 柳大少下巴垫在软垫子之上侧着脑袋看着骑在马上的凌阳。 凌阳面色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块一样,若不是那双黝黑的瞳孔还有些光彩,外人看来凌阳就跟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骑在马上的凌阳不时地擦拭着手里的铁胎弓,仿佛在抚摸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一样,也只有这个时候凌阳的眼神中才会带着一丝给人活着的感觉。 “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射兄弟三箭兄弟都不计较了,你这个样子兄弟真的很无趣啊!” 凌阳毫不理会柳大少的话语,一直擦拭着手中的铁胎弓。 “老二,你就是不说话起码笑一个啊,这个样子跟僵尸脸一样看着真的很别扭,来,给兄弟笑一个呗!” 凌阳将铁胎弓收在背上,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一个加速朝着远方车队的前方走去,将柳大少的马车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娘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人,为夫都如此低三下四的逗他开心了他还这个死人脸。” “夫君........” 齐韵的嗓音糯糯的悦耳动人,令人如沐春风一样。 趴在马车内的柳大少一下子挺直身子坐了起来紧紧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惊恐的望着容光焕发的齐韵。 “娘子,你别这样说话,我怕!”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妾身就是想跟你说要给夭夭还有承志他们喂饭了,你出去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为夫这就出去!” 跳下马车的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玉儿,好好驾车,不要颠簸到了少夫人!” “姑爷你就放心吧!” “柳松,停下马车!” “少爷,你怎么从前面的马车下来了哪?” “要你管,好好的驾车!” “好吧!” “三条,薇儿妹妹该你出牌了!” “三.....条?我..........我也打三条好了!” 苏薇儿望着自己的牌面简直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该出哪一张牌,没办法才刚上手不到半天不了解也是理所当然! 云清诗,青莲,三公主,苏薇儿四人正坐在豪华的马车内打着麻将,柳大少刚刚坐上双辕马车就听到车厢内的打牌的声音! “小松!谁输谁赢?” “除了薇儿姑娘都赢了!” “这不是欺负新人吗?” 柳松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不会想进去掺和吧?” “我不能看着清诗他们勒索薇儿的银子吧!” “少爷啊,你可别犯糊涂啊,三位夫人你帮谁都够你受的,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柳明志望着煞有介事的柳松心里一颤,对啊,三位都是娘子帮谁都不好吧,虽然跟清诗还有薇儿并未圆房。 可是柳家的人谁不知道起码已经有了这层关系了。 万一其余两位吃了飞醋,自己岂不是还要喝粥。 浑身打了个寒颤柳大少感激的看着柳松:“小松,放缓速度少爷要下车。” “少爷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到了!” 柳明志再次跳下马车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里面正传出宋煜还有柳之安二人的说话声。 柳大少松了口气,这个好,这个安全,这个不用喝粥了,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你说若是将三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皇上知道白莲教为祸多年的缘故竟然是因为魏永当年的一己私心会不会大发雷霆严惩魏永?” 宋煜把玩着酒杯摇摇头:“还记得山长跟咱们说过的话吗?” 柳之安神色有些复杂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权衡就真的还可无视人间正义吗?” 宋煜正待说什么见到了柳大少钻进了马车脸色带着一丝促狭的往里坐了一些给柳大少腾出一个位置。 “呦,能起来了?” 柳大少嘴角的抽搐的悻悻的笑了两声:“大伯,不就是练武之时一不小心扭到了腰吗?修养半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致命伤。” “腰上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以后小心点吧,扭到腰的日子还多着哪!” 柳之安一声闷哼,差点被酒水呛到。 放下酒杯顺了顺气望着自己的长子:“想好奏折的事情怎么写了吗?” 柳明志耸耸肩:“能怎么写?不脱离年前给陛下上书的内容就好了,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三叔身为白莲教的一个谋士也已经自绝身亡了,当年魏永犯下的罪责是该大白于天下了!” 宋煜脸色怔然的望着柳明志:“这样做无异于是跟魏永撕破脸皮,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样一桩陈年旧案根本不足以撼动的了魏永的位置!” “我知道,不过早晚要走到敌对的位置,既然如此试试水好了!” “你若是想好了伯父也不好说什么了,或许你三叔临终前交给你的话比伯父看的更加通透,如今这个世道确实变了!” “大伯,你在京师的时候有没有听说陛下改制的缘由?好端端的忽然改制瑞安元年不会没有一点原因吧?” 宋清脸色一沉:“志儿,听说是要变天了,可是伯父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就当不知道,天下是陛下的,他想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我明白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一章下西洋,为国为民 “陛下,西洋海邦无数之说乃是妖言惑众,天圆地方所说才是正统学说,请陛下收回下西洋的圣命啊!” “臣附议,陛下,我中华物华天宝,集齐天下之瑰宝,先不说西洋是否有蛮夷小国无数,纵然是有,我堂堂上国又何至于下西洋结交万邦呢?” “臣也附议,陛下下旨户部收集造船良木臣莫敢不从,为兴江南水师臣无话可说,可陛下造海船下西洋此乃荒唐之举,望陛下收回圣明!” “望陛下收回圣明!” 李政脸色阴沉的看着一大半文武大臣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收回成命的劝谏。 “读书本来是件好事,可是读书不求甚解,所学无以致用,尔等能位列两班,无一不是饱读诗书之辈,可是读死书,死读书不但误己还会误国!天圆地方之说自古有之,天地皆圆之说各大名家也未曾少提!” “百家经典,皆有所长,尔等只尊儒家之言,弃其余诸子百家经典而不顾,名为尊师重道,实则目光短浅!先秦时期,诸子百家可是让天下诸侯纷争不断持续百年。道家清静无为学究天人,纵横家睥睨捭阖周游列国,法家制定法律约束人性,朕不否认儒家经典,尔等时长劝谏朕察纳雅言集思广益,时至今日朕想问问尔等有没有做到自己劝诫朕的那样,恪守律己哪?” “海外是否有无数番邦之国,不亲自去看一看,谁敢妄言有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们读诗书,学经典,这句话你们怎么就不记得哪?” “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只能称雄大陆,所有的功名霸业都是在土地上完成,君临天下,可是谁君临过大海,朕不想望洋兴叹,朕不但要做陆地之上的霸主,朕还要做海洋上的霸主!” “倘若西洋真有邦国无数,尔等直言劝谏阻碍朕去为大龙开疆扩土,后世子子孙孙若是得以证实,你们知道后世子孙将会怎么辱骂尔等吗?” “朕告诉你们,是鼠目寸光,儒生误国。” “陛下!” 李政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下群臣:“开旷世之基业,当为天下者先,下西洋之举势在必行,再敢劝谏者,自己去国子监开垦一片菜地去种地去吧,好好的把你们的经典学说应用一下,食五谷之位,必先勤四体之劳!” 满朝文武相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再次劝谏。 “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奏折就退朝吧,户部筹备银两三百万用作下西洋之举,工部筹备沿海码头一事不可懈怠!下西洋,结万邦,开旷世先河,尔等与朕与有荣焉!” “臣等恭送陛下!” “陛下,通远伯奉旨江南剿匪凯旋而归,现已到达午门之外!” 正要走下去的李政一愣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朝着宫门望去。 “宣!”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宣通远伯入宫觐见!” 柳明志望着宫门舒了口气:“去年四月出征剿匪,归来已经是次年四月了,时光不饶人,岁月无情!又痴长了一岁!” 宋清托着圣旨也叹了口气:“一年没回家了,想家!” 听到宫内依次传来的喊声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官袍对着身后的一干将领点点头:“陛下在等咱们,不可失礼!” “得令!” “臣剿匪统帅柳明志参见陛下!” “臣剿匪副将宋清参见陛下!” “臣剿匪左路大将军程凯参见陛下。” “臣剿匪右路大将军.............” “..........” “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隆恩!” 李政望着柳明志有些沧桑的面容淡淡的点点头,一年未见自己这位天子近臣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稳重。 战场不愧是最磨炼人的地方啊! “陛下,臣柳明志向陛下复旨,三军帅印,盔甲战袍具皆在此,钦差大印,尚方斩马剑在此,请陛下收回!” 李政淡笑着给周飞示意了一下,周飞走下台阶接过柳大少手中的官袍。 至此,柳大少剿匪统帅钦差大臣的名头便不复存在! “陛下,臣奉旨剿匪历经一年零一月有余,期间俘虏逆贼共计四千一百五十二人,斩获逆贼首级六千七百二十三级,此役两卫将士折损轻重伤亡共计五百一十三人,战亡四百二十二余人!具体经过聚在奏折中陈述明细请陛下过目!” “好,呈上来!” “陛下,臣奉旨领钦差大臣巡视降调调查税银失踪一案,其中涉案官员高达数十名涉案金银共计六百二十三万两,州府刺史共计八人,其余大小官员皆在江南府关押,等候刑部大理寺提审!具体经过皆在奏折中陈述详明请陛下过目!” 李政脸色一变收回了淡笑的表情:“呈上来!” “是!” 李政坐在龙案之上仔细翻看着柳明志呈上去的两本奏折,脸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紫,令下方的文武大臣不时地心惊胆战起来。 半柱香的时辰李政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柳爱卿,你跟朕到殿后来!” “臣遵命!” 哐当一下一只上好的彩釉官窑茶杯在地上支离破碎。 李政手指发颤的指着柳大少:“柳明志,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犯到你手里的官员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青州一半的官员被你斩首一半,青州府辖下八府不得不并为四府,江南官员又被你抓起了一半有余,你想把朕的臣子全部斩杀殆尽吗?” 柳明志急忙低手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陛下,臣奉旨督办税银丢失一案,涉案官员几十人没有一个干净的,臣身为钦差大臣,处置贪官污吏乃是臣之本分,臣何罪之有?” 李政皱着眉头紧咬着牙齿坐到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贪官污吏,贪官污吏,朕执掌天下,谁干净谁不干净朕是心明眼亮!你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的屁股干不干净?可是朕身为天子,你想让朕怎么办?天下官员贪赃者十有七八,朕把他们杀光了谁来替朕治理天下,官员虽贪,百姓为之厌恶,可是没有了官员治理,天下就要乱了你懂吗?江南这些官员一旦罪名坐实,整个吏部也找不出那么多补缺的人!” “这些贪官污吏,朕朱笔一挥他们全都要死,是可以震慑天下贪官,说的容易啊!可你想过没有,江南税银丢失一案,江南文书小吏到州府都督以上一扫而光啊!” “这些官员全都抓了,总得有人来补缺吧!就算吏部有官员来补缺,你柳明志就能保证新上任的官员他就是清正廉明的官员吗?没有被金银珠宝蒙蔽双眼的亡命之徒吗?” “你抓得都是吃饱的肥狼,杀了他们送去的都是空着肚子的饿狼,他们想要吃饱怎么办?还不是贪赃枉法食民而肥?” “杀了一批肥狼再弄一批饿狼来,为国为民朕总得有个交代吧!” 柳明志瞳孔挣得老大,明知道皇帝的话是不对的,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二章大行封赏 李政望着柳明志茫然的神色叹了口气挥挥手:“坐吧!” “谢陛下!” “柳爱卿,是不是觉得朕说的话有违伦理纲常?觉得这个世道怎么会如此荒诞?” “臣不敢!” “不敢就是有了!朕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纵然是朕也无可奈何,你想的是如何做好你钦差大臣剿匪统帅的职责,朕想的却是如何做一个好皇帝,朕执掌的是一个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哪!” “你以为朕想看着那些官员中饱私囊吗?朕也不想,民间流传的话如何骂朕的怨朕的朕很清楚,端王把持朝政,左相结交朋党朕都很清楚,骂朕有失德行朕从来不计较,因为朕确实没有做到给天下臣民一个玉宇澄清天下本份!” “朕也想杀干净天下贪官,可是太祖高皇帝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朕,天下贪官是杀不完的,你杀了一批就会再来一批,这是人性。想要杀干净人性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存在,所以这些贪官能活着,能继续坐在屁股下面的位置。” “臣明白了,臣明白了!” “柳爱卿,你细数一下你擒拿的贪官,他们虽贪却不枉法,虽贪却不渎职,虽贪却不祸害百姓,虽贪亦是办实事,在朕眼里他们比殿前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以道德至上胡作非为的官员要好上十倍,百倍。有黑有白才是天下至理,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无奈!” “朕处在你的位置之上朕也可以杀杀杀,但是在朕的位置之上不行,没有他们天下就要大乱,没有他们的约束百姓就要造反。大龙都没有了,你还能坐在这里跟朕君臣奏对吗?” “臣知错,是臣想的太简单了!” 李政吁了口气:“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柳明志脑海中浮现起三叔临终前的遗言轻轻的点点头:“七府刺史有失德行,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李政轻微颔首:“税银丢失一案就不必再说了,剿匪一案你督办的不错,四弟人哪?” “现在暂居臣府上,臣正想问陛下是交由宗人府还是刑部大理寺?但凭陛下处置!” “交由宗人府吧,毕竟是皇家的事情,吏部大理寺不适合处置,这件事情你没有在奏折之上提及做的很不错!” “陛下谬赞了,这是臣的本分!” “柳爱卿!” “臣在!” “今日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朕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很多事情朕都清楚也都很明白,魏爱卿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扬州刺史凌道明遭受的迫害朕也听闻过几分!可是朕却没有过问这件事你知道为何吗?” 柳明志心里一突,他一个外臣最怕皇帝说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明白皇帝的意思柳明志还是微微摇头。 “臣愚鲁,自然不明白陛下的高深之意!” 李政把握着酒杯,片刻之后点点头:“不明白就算了,赦免凌阳流放罪名,凌薇儿迁出教坊司,兄妹二人归身于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凌道明既然已经身亡加入白莲教参与谋反一案就让它烟消云散好了,就当朕卖给你立下汗马功劳的一个薄面,找寻凌阳凌薇儿的事情就交给爱卿你了!” “臣谢陛下!” “柳爱卿!朕是不是真的如民间传言的那样?真的很昏聩啊?” “陛下,民间传言多为以讹传讹,百姓们读书者十不逢一,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陛下能不追究百姓们的中伤之语足以见证陛下乃是少有的旷世明君。” 李政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明君难做啊,朕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想要做明君首先要做一个瞎子,明君睁着眼就会看到很多肮脏的事情,可是明君也只能视而不见,因为天下太大了,朕一个人看不过来!不说这些了,继续议事吧,在后殿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道那些大臣怎么在心里抨击你呢!” “是,陛下请!” “参见陛下!” “免礼吧!” “谢陛下!” 李政打开了龙案之上的紫檀巷子取出两卷包裹严实的圣旨递给了大内总管周飞:“宣旨吧!” “是!” 周飞收起了拂尘面色严肃的捧着圣旨向前走了几步。 “大龙皇帝诏曰,众剿匪将士听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御前侍卫统领宋清劳苦功高,先是以副使身份出使金,突厥两国达成邦交之谊,使三国边疆免于战火,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后治理青州之乱,还青州百姓乾坤郎朗,今又出征江南平定盘亘江南数十年的白莲教逆贼,斩获逆贼首级七百人,功劳有目众睹。赐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紫金印,爵升安远伯爵,世袭,宫中骑马之殊荣,赐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臣宋清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领程凯,定青州叛乱,剿白莲教逆贼劳苦功高,斩获首级六百人,赐程凯金印,加爵定远子爵食邑百户,府邸一座,白银百两,明珠一对!” “臣程凯领旨谢恩!” “骁果卫将领平定白莲教逆贼有功,斩首五百人,加爵清通男爵食邑百户,白银千两!” “臣周宝玉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军蒋磊劳苦功高,加怡安男爵食邑百户,白银百两!” “臣蒋磊领旨谢恩!” “龙武卫将领............” “...........” 跟随柳明志身边的十三名将领封爵就有七人,其余六人最少也是晋升六品下的武勋之位。 吏部尚书杜成浩还有其余两位尚书自然听到了儿子成为武勋的消息。 心里一个个高兴的乐呵呵的,一个劲的暗道当初交好柳明志没有错。 从一介白身的纨绔子弟一下子就入了六品的武勋将领职位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通远伯银青光禄大夫柳明志听封!” “臣柳明志接旨!” “柳明志剿灭白莲教逆贼劳苦功高,汗马功劳数不胜数,地瓜一物以富天下粮仓,通远伯柳明志爵升万户侯,世袭,食邑万户,加封紫金光禄大夫,官升户部侍郎,赐府邸,行宫中骑马之殊荣。!” 哗啦一下满朝文武全部都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可谓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这些赏赐虽然正对柳明志的功劳,可是柳明志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 “柳明志听封!” 怎么还有?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户部尚书姜远明尚在,官位是不行了,爵位再封可就是国公了。 “柳氏齐韵贤良淑德,品行高尚,妇从夫品,加封柳氏齐韵二品诰命夫人,金银缀珠凤袍一件,诰命夫人云鹤锦服十件,凤首金丝云叉十支!”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 “万户侯柳明志听旨!” 他喵的怎么还有!这是所有大臣的一致想法。 知道的柳明志是天子近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儿子呢。 周飞拿过最后一张圣旨挺直了腰身清了清嗓子望着皇帝。 李政瞄了一眼柳明志微微点点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三章皇气加身 大内总管周飞双手捧着圣旨站在了中间的龙阶之前。 站在中间龙阶之上宣读的圣旨绝无小事,满朝满朝文武最是明白这个道理,一个个的异常纳闷这到底是一份怎么样的封赏圣旨。 “大龙皇帝诏曰:朕之三女宁安公主,其母庄睿皇后,宁安公主自幼为朕所钟爱,躬亲抚养,十余年间承欢膝下,未有一日不尽心竭力。” “万户侯柳明志,品行纯良,品学兼优,此为治国之能臣,朕观已久,心甚慰。与公主结识良久,心意相通,现逢公主及笄之年加封安平公主滋以抚正平妻之名赐婚于柳明志,始瑞安元年五月初四完婚,望尔二人同心同德,夫妻和睦,永结秦晋之好,钦此!” 柳明志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圣旨的内容可是当其真正到来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神刹那间有些失守,顿时思绪万千。 “趁其羽翼未丰,收为己用!” “若是不从怎么办?” “杀之!” “我的故事讲完了!” “志儿,明君而非圣君皆赖于明君亦有私心,位列朝班羽翼未丰不可任性而为,当顺大势而为!”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柳明志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袍服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臣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周飞乐呵呵的走下台阶将圣旨放到了柳明志高举的手中:“侯爷,恭喜恭喜啊!” “多谢公公!” “什么,抚正平妻?这皇恩也太浩荡了吧!” “是啊,自从吾朝开国以来也只有两例公主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给臣子的,跟诰命夫人同尊正妻之名,陛下未免也太看重柳大人了吧!” “不辟府,无驸马都尉之名,却有驸马之实,公主下嫁为妻这已经两百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啊!” 齐润嘴唇糯糯的低下了头。 虽然公主跟自己的女儿同为正妻之名,可是论身份自己一个户部郎中的女儿怎么跟贵为天子之女的公主相比较。 以后韵儿怕是要........ 齐润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此封赏看似是增加了女儿的身份,实则女儿在身份之上已经低了一头。 国号改制瑞安,公主封号安平,封号安字居于国号这在大龙已经是最尊贵的人之一了。 反应过来的满朝文武纷纷行礼恭贺:“安平公主与柳大人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免礼!” “谢陛下!” “礼部尚书!” “臣在!” “退朝之后由礼部牵头,宗人府拟策,着手安平公主大婚事宜,不得延误,五月初四安平公主柳爱卿新婚大喜,除谋反罪名,人命在身要犯之外,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臣遵旨,吾皇仁德治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臣在!” “一干白莲教匪首由三法司联合审理,无命案在身或被其威逼入教者查明正身从轻发落!” “臣遵旨!” “吏部!” “臣在!” “江南库银丢失一案八州刺史有失察之则,交由考功司审理验证。” “臣遵旨!” “户部!” “臣在!” “江南六百万两税银已在宫门停留,退朝之后由户部清算无误存入国库之中!” “臣遵旨!” “柳爱卿!” “臣在!” “抚正平妻啊,娶亲之事当为六礼必备,记得把你的生辰八字交由礼部官员,朕虽为一国之君亦为人父,嫁女之归规当同民间正妻之俗,八抬大轿鼓乐笙歌必不可少!” “臣遵旨!”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给大总管使了个眼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满朝文武官员全部朝着柳大少围了上去:“柳大人,恭喜恭喜,不但高升还喜迎天家之女,可谓双喜临门,柳大人不愧为人中龙凤啊!” “是啊是啊,柳大人,到时候一定给下官送上一份请柬,也让下官沾沾喜气才是!” 柳明志握着圣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每一个大臣的交好之言。 “一定一定,到时候还望诸位同僚一定赏光啊!” “一定一定!柳大人,告辞了,我们要去给柳大人准备贺礼了!” “慢走慢走!” 礼部尚书秦子英乐呵呵的走了上来:“柳大人,恭喜恭喜,可否将生辰八字告诉本官,本官要去跟宗人府拟策了!” 柳明志点点头轻声告诉了秦子英自己的生辰八字。 秦子英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记了下来:“柳大人,小儿的事情多谢了,他日到本官府上登门做客,本官一定扫榻以待等候柳大人大驾光临!” “客气客气,秦大人慢走,下官不送了!” “三弟,厉害啊,公主以抚正平妻赐婚下嫁而不是被招为东宫驸马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啊,恭喜恭喜!待会大哥去你府上喝几杯!”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兄弟们等大帅请弟兄们喝酒!” “虎符已经上交陛下了,诸位兄弟切莫再以大帅称呼,兄弟承受不起!” 程凯周宝玉几人相视一眼单膝跪了下来:“弟兄们最后一次拜见大帅,你永远是弟兄们的大帅,弟兄们等大帅重掌帅印带领弟兄们北上伐贼!” “诸位兄弟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谢大帅!” “弟兄们,等兄弟忙完了事情就去大营找你们喝酒!” “弟兄们等着大帅!告辞,大帅保重!” “慢走不送!” 宋清终于发现了柳明志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悻悻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弟妹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你苦衷的,陛下赐婚文书以下,君无戏言,事到如今好好的劝一劝弟妹吧!” “知道了,改日咱们再叙!” “保重!” 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两个人,一个柳明志一个齐润。 柳明志望着岳父大人难看的脸色急忙走了上去。 “岳父大人,我也没有想到会........” 齐润长长的叹了口气:“升官晋爵新婚大喜,少年英才啊!正二品上的户部侍郎,以后下官见了你也要尊称一声柳大人了,好,真好,没有辜负你爹对你的期待!太好了!” 柳明志眼眶发酸的望着仿佛一刹间老了十岁的齐润:“岳父大人,小婿想去你府上坐一坐了!” 齐润有些浑浊的眼神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轻轻点点头:“好,一起回去喝两杯!” ............. “师兄,紫薇帝星暗了,贪狼星皇气加身了!” 嘴里咬着鸡腿紧紧盯着一处山涧潭水中七八个尼姑玩耍嬉戏嘴里嘟囔着:“脱啊,接着脱啊!”的李布衣一怔。 随手将鸡腿一丢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看了起来。 “天意啊,一切皆是天意,龙卧山岗被皇气加身要抬头了!” “师兄,这是要改天换日了?” 李布衣沉吟着掐算了起来:“妈了个巴子,异数啊异数,明明是短命之相竟然真会帝星..........噗.........” “师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四章告老还乡 “好好对韵儿吧,不要厚此薄彼!” 齐润端着柳明志给自己倒得酒水沉思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齐良在一边低着头闷闷不语,他虽然也在朝中为官,可是尚且没有资格位列两班,也是到了家之后才知道二姐夫柳明志被皇帝赐婚的消息。 齐夫人眼眶微红的在一旁抹着眼泪,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皇女下嫁若是皇女性格温和易处自己的女儿还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可是皇女若是刁蛮任性的话自己的女儿日子只怕不会多么好过。 毕竟公主是跟齐韵同为正妻之名,在为妇的身份之上谁也不比谁差上多少,可是在娘家人的身份之上已经弱了皇女一截。 虽然齐韵被赐了二品诰命夫人,有了跟嫔妃一样穿凤袍的资格,但是还是没有公主的身份尊贵,万一柳明志以后变了心,女儿的日子该怎么过哪!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贤弟,柳明志在此对天发誓,以后若是负了齐韵半分,就让柳明志五雷轰顶而死不得善终,此言日月为证天地可鉴!” 齐润脸色一沉:“志儿,够了,老夫相信你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不用发这些誓言!” 齐夫人轻轻点点头:“志儿,你跟韵儿成亲之后的生活娘都看在眼里,只要以后你们能够夫妻和睦,娘就知足了!” “岳父,岳母,放心吧,小婿以前如何对韵儿现在还是如何对韵儿的!” 齐润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给爹倒酒,今天咱们爷俩痛快的喝几杯,万户侯,户部侍郎,爹以你为荣,老夫前半辈子是活瞎了啊!” “岳父,小婿敬你一杯!” 柳明志诚心诚意的端起酒杯,碰到齐润齐夫人这么好的岳父岳母怕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摸着良心说自从跟齐韵成亲以来齐润夫妇可从来没有亏待自己,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志儿!” “岳父大人你说!” “雅儿这孩子自从去年回了金陵老宅期间来了几封书信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的人,你刚从江南回来,雅儿她在江南还好吗?” 柳明志心里骤然不是滋味起来,见到齐润关怀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齐雅的事情。 沉吟了片刻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岳父大人放心吧,雅姐挺好的,这不是老宅子里的桃花又开了嘛,雅姐说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桃花,准备好好的酿几坛子好久储存起来等良贤弟新婚大喜之时让顾客喝个够!” “那就好那就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京师啊,以前老夫在金陵为官她老爱回京城,现在老夫在京城为官她又喜欢来金陵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雅姐没有说,不过雅姐说酿完这批桃花酿之后就去东海转转,说是想去散散心,让你们二老不要挂牵,等玩够了她就会回来的!” 齐夫人脸色一变:“东海?这个臭丫头怎么去东海了,她一个娇弱的姑娘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去也不打声招呼多带几个手下保护一下,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唉,韵儿以前上窜下跳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好不容易嫁为人妇稳定下来雅儿又变得喜欢天南地北的戏耍游玩,这姐妹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让老夫不省心!” “老爷,老宅的桃花刚开没多久,酿完酒还有段时间,要不妾身趁雅儿还没有走回江南一趟吧,能不去最好就不让她去了!” “算了算了,雅儿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留得住她的人你留得住她的心吗?写信回去吧,让她多带几个人去转转也好,老闷在家里确实不好!” “爹,娘,我马上去给大姐写信,你们陪二哥先聊着!” 柳明志刚想开口阻拦齐良就已经跑出了凉亭进了内院! 齐润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孩子越来越毛毛躁躁了,什么时候能跟志儿你一样老夫就安心了,相差两岁你已经封了万户侯了,这孩子还在翰林院修撰书籍,不过一区区六品的翰林员外郎的官职,坐到你这种位置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以后你可得提携提携你贤弟,长兄如父,你该教训就教训,爹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贤弟的才能早晚会位列两班的,等今年过完他就过了三年期了,小婿给吏部杜尚书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到户部来为官。” “你看着办就行,实在没办法就让他自己去闯荡吧!”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全力而为!” “也好,今日我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好好跟韵儿这孩子解释解释,就说爹说的,让她豁达一些,不要做个妒妇!” “既然如此,小婿告辞,岳父大人多多休息!” 齐夫人站了起来:“志儿,娘就不送你了,慢走!” “小婿告辞!” 柳明志走后齐润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夫人,去告诉家里的人收拾一下行礼,一会来书房找我!” 齐夫人疑虑的望着夫君:“老爷,好端端的为何要收拾行礼啊?” “离家太久了,想回江南看看了,就这样说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好吧,妾身去去就来!” 齐润脚步仿佛千斤重量一样朝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之后齐润抬起衣袖开始研磨起来,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柱香的功夫左右齐润取来一本奏折提笔在上面书写起来。 一本奏折足足写了三页纸齐润才吹干了墨汁,从一旁的盒龛中取出自己的官印盖了上去。 齐润自嘲的笑了笑:“为官二十载,不过人间一场梦,坦荡而来,坦荡而去,最是人家佳话啊!” “老爷,你难道要告老还乡?” 齐夫人手里的茶盘当啷落地,茶水洒落一地,齐夫人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惊容! 齐润淡笑着合起来奏折弯腰捡起地上的茶壶还有茶杯。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告老还乡吗?” “可是老爷你才四十出头就告老还乡,十年寒窗苦读尚未一展抱负就告老还乡岂不是.........” 齐润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回神握住了夫人的手心紧紧的攥在手里。 “为了志儿不告老还乡是不成了,倘若继续为官,朝堂之上陛下该如何自处,志儿又该如何自处,韵儿跟安平公主同为志儿正妻,百官面对陛下跟老夫又该如何自处,为了志儿的前程,老夫不得不告老还乡!” “老爷,为了韵儿你也太委屈了!” 齐润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为人父,子女安乐,足以!” “老爷,妾身陪你回江南安心酿酒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五章宫里来人 府前无字匾额今尚在,院内轻纱却退了颜色。 桂花迎风抽新芽,桃花酒色味犹香。 琴音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佳人芳踪缥缈音迹全无。 轻酌水酒一杯,何人自惆怅。 “雅姐,你到底在哪里啊!回来吧,我娶你,今生尚在何必再等来生!” 柳明志提着一壶桃花酿坐在齐雅当初带自己回来的凉亭里轻酌慢饮。 同样的酒水,同样的人所酿,同样的喝酒地方,可是甘醇美味的桃花酿却再也喝不出昔日的滋味。 柳明志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当初决绝齐雅揭下她的红盖头是因为齐韵的原因还是自己真的心里没有齐雅。 遥记得第一次初见被齐雅的音容笑貌惊得眼前一亮,第一次桃花林偶遇齐雅沐浴更衣。 若是自己真的心静如水怎么会答应齐雅自己给她搓背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花心了,虽说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自己却也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 将还剩了半壶的桃花酿放置在桌案之上,柳明志迎着随风荡漾的轻纱朝着府外走去。 无论自己如何逃避都不得不面对齐韵得知陛下将三公主赐婚给自己的事实。 自己这些年遇到的女子之中最适合谈心的人就是齐雅。 知性大方,从来都是那么心平气和恬静的犹如一潭清水,可是如今最适合谈心的女子也不在了。 不知去了何方。 “少爷,你回来了!” 柳松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将柳大少迎接进府里。 “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内院哪,少爷你自己过去吧!” “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小松恭送少爷!” “侯爷好!” “侯爷好!” “侯爷你回来啦!” 柳明志遇到的所有丫鬟还有下人每个人都带着一丝遮挡不住的喜意冲着柳大少问好。 柳明志淡笑着一一回应,想不到自己封侯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回了府里,想来赐婚的消息也传回来了! “侯爷,末将有礼了!” 刚刚步入前院的凉亭柳明志就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戚统领还有几个手下迎了出来。 “戚统领好,敢问戚统领可是来提调明公的?” 戚统领点点头:“侯爷聪慧,末将正是奉了陛下的手谕将淮南王提调到宗人府问审的,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了!”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遇到了几个友人小酌了两杯,本侯给你带路,请!” “侯爷先请!” 柳明志也不客气径直朝着府内的一处别院走去。 “侯爷!小的参见侯爷!” 韩忠见到柳大少马上笑嘻嘻的迎了过来,柳明志不禁有些无奈,看来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了,谁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自己在耽搁了多久,封侯的消息就已经闹得府上人尽皆知了! “行了,把门打开吧!” “是,侯爷,几位将军里面请!” “戚统领,跟本侯来吧!” 柳明志推开了房门,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淮南王李玉刚坐在椅子上正慢慢的喝着小酒。 听到开门的声音身体一顿李玉刚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望着门外的柳明志几人露出了一丝苦笑。 “来的好快!” 柳明志对着李玉刚报了一拳:“明公,有礼了!” 李玉刚点点头回了一拳:“有礼了!” 虽然跟李玉刚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从心底柳明志还是比较喜欢李玉刚这个人的,没什么大架子,为人率直,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了。 自己可以保下齐雅,保下凌道明,保下慕容珊他们唯独保不下李玉刚。 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啊,龙有逆鳞,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为好。 “戚统领,劳烦了!” 戚统领从怀中取出一份旨意递给了柳明志:“侯爷请验看!” 柳明志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圣旨上的印玺确认无误之后收了起来:“明公,这位是戚统领,奉了陛下的旨意带你去宗人府!” 李玉刚淡然的点点头轻轻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不带丝毫褶皱的蟒袍:“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 “柳明志恭送明公!” 李玉刚脚步一停转身脸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小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泛舟饮酒,如果有老夫在江南等你!不要失约!” “小子一定如约而至!” 柳明志目送戚统领带着李玉刚出了府轻轻叹了口气:“韩忠!” “小的在!” “让你准备的红豆准备好了吗?” “侯爷放心,整整二十车一千石红豆全部都在后院放着,只是侯爷这么多红豆喝三年红豆粥也喝不完吧!” “喝不完就让这个败家娘们兜着走!” 韩忠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迷茫的挠挠头:“这又是宠溺又是怨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败家娘们?哪位少夫人喜欢败家呢?金银珠宝不用,败家败红豆粥的还真是稀奇!” “尚衣房女官严蓉参见万户侯!” “女婢等参加万户侯!”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房中一群宫装打扮的女子,领头的乃是一位容颜与齐雅不差上下身段跟慕容珊也可一较高低且带着一丝妩媚气质年龄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 身后跟着八名穿着宫装姿色上佳的宫女,手中拿着各种测量的工具。 “几位免礼,不知几位这是?” 严蓉轻笑着站了起来:“回侯爷话,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为侯爷您量体裁衣制定大婚服饰!” “还要量体裁衣制定服饰?” “当然了,公主出嫁侯爷你是公主的夫君按照定制要缝制一套麒麟袍才行,不然的话不符合公主出嫁的定制!” “好吧,来吧!” 严蓉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布尺莲步轻移走到柳明志面前:“侯爷,请伸开双臂!” 柳明志伸开了手掌任由严蓉拿着布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严蓉每测量一处就会在宫女耳边轻言几句,其中一个宫女便会用毛笔记录下来。 严蓉握着布尺卷了起来递给一旁的宫女:“侯爷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尚衣房给那么多皇子公主驸马量体裁衣那么多次也没见到像侯爷这么好的体格!” “谬赞了,也就是随便长长,哪想到随便一长就那么完美呢!” 严蓉还有八名宫女一怔掩嘴轻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位新晋的万户侯竟然如此嘴贫。 不过严蓉几人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侯爷嘴贫就说明好说话,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几位宫女轻笑着走到柳大少身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严蓉脸色带着一丝红晕手里拿着一把尺子:“给侯爷宽衣!” “哎哎哎,怎么还脱衣服呢?” “侯爷,宫里的规矩那里也要量,行房的时辰下官也要替公主验看一次详细记录!保证侯爷你身体无恙没有隐疾在身。公主成亲都要如此,这是宫里的规矩,要封存库档文书的。” 柳大少一下子飞退到墙角:“嘛玩意,你开什么玩笑,本侯爷是当新郎官娶娘子,又不是要去当鸭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六章乘十了啊 严蓉望着缩在墙角跟遭受迫害的小姑娘一样脸色怪异。 “侯爷,这是宫里的规矩,再说了这明显是下官......吃亏....好不好!” 严蓉说的倒也不错,每一个服侍皇子跟检验未来驸马是否有隐疾的女官都必须是完璧之身,到时候要跟公主一起下嫁到夫婿家中。 在公主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代替公主服饰公主的夫婿。 “别闹,这位女官这不是谁吃亏不吃亏的问题好不好,主要是本侯不习惯,能不能跟皇后娘娘说一说这个过程就算了!” 严蓉跟八名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微微摇摇头:“侯爷,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也是宫里历来的规矩若是下官等完不成可是要受到刑罚的!” “编一个啊,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我不说你们不说谁知道,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只要你们不说本侯总不至于满大街的吆喝去吧!” 严蓉还有几名宫女吓得马上给柳大少跪了下来:“柳大人,万万不可啊,身为宫中之人若是编造莫须有的文书是要被杖毙的,侯爷你就可怜可怜下官还有这些宫女姐妹吧!” 柳明志无语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们是不是死脑筋,本侯都说了你们只要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皇后娘娘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她总不能亲身……嗯哼……编一个吧!” 严蓉神色有些发红从怀里取出一块雪白的手帕:“侯爷,编造不了的,回宫复旨下官要被验明正身的,哪有侯爷说的那么容易!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姐姐你搞清楚,是你在为难本侯好不好!你们陪嫁点丫鬟这个本侯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们搞这一套这是在侮辱本侯爷吗?本侯爷孩子都有五个了怎么会有隐疾呢?你们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至于给你验明正身的女官更好搞定啊!” 柳大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桌案之上:“以宫里的那么点俸禄加上平时的一点赏赐十年也挣不了一万两银子吧!” 严蓉几人低头沉默了起来。 “侯爷,这不是钱的问题!” “两万两,一张给你验身的女官一张给你们几人分了,这样再不行本侯自己进宫面见皇后娘娘说明缘由去!” 严蓉还有八名宫女相视了几眼为难的点点头,严蓉取下自己尖锐的发叉在自己的手指之上用力一戳之后将手指在雪白的手帕之上擦拭了几下。 “侯爷,请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下官的小命可就没了啊,这几位姐妹也全部都要给下官陪葬的!” “你们就放心吧,本侯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毕竟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谁出事了对方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下官谢侯爷体恤!” “奴婢等侯爷体恤!” “好了好了,赶紧起来吧,真受不了你们这一套了还有别的东西吗?” 严蓉几人依次站了起来:“侯爷行房的时辰下官也要记录在案,如今那什么...........还是侯爷自己说吧,下官让人记录下来!” 柳大少脸色骤然涨红了起来,这个问题稍微有那么一些隐私了一些。 背着手在房中徘徊了起来柳大少不时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说多久好呢? 试探性的望着严蓉柳大少嘴角糯糯了几句:“两.......两个时辰?” 严蓉一怔跟几位宫女互相看了几眼带着怀疑的神色盯着柳大少:“侯爷,一天才六个时辰,下官在宫中可是负责这方面的事情的,请你诚实!” “本侯爷乘十了啊!” “侯爷,请不要再为难下官了,侯爷还是诚实一些,不然下官真的没办法交差了!” “本侯爷真的乘十了,你咋就不信呢?” 严蓉脸色纠结的望着神色义正言辞的柳大少,发现其眼神毫无躲闪炯炯有神根本不像在说谎。 心里不禁有些迟疑,难道侯爷真的天赋异禀不成? 默默地叹了口气侧首轻轻地在宫女耳边轻声说了起来:“尺寸........时辰........身高七尺二,身体健壮,无隐疾在身,无疤痕,手脚健全,相貌刚毅俊朗,评分为九!” “是!” 宫女一边记录着一边不时的瞥着柳大少在一本书册之上记录着什么。 行为柳大少眉头直皱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你们可不要胡编乱造啊,本侯爷行的正走的直可不想让人有异样的眼光!” 严蓉面色窘迫的看了柳大少一下樱唇微启:“侯爷,本来就是你让胡编乱造的啊!” “我...........” 柳大少无言以对,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算了算了,你们编也编的合理一些才行,除了这些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没有了,请侯爷给下官姐妹安排给房间休息一下吧!” “安排房间?你们直接走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安排房间休息一下呢?” 严蓉两步轻移走到柳大少身边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话:“一个时辰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赞许的看着严蓉,这女官绝对有前途。 “来人!” “少爷,小松来了,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柳大少冲着严蓉几人努努嘴:“给宫里的女官在内院安排一间舒适安全没有任何人进入的房间休息一会,好酒好菜一样不能少的招呼着!” “是!” “几位贵客请跟小的来,小的为你们带路!” 柳大少缓缓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啧啧.......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本侯腰酸腿痛也是理所当然嘛!” “话说这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呢?算了算了管它呢,反正是给后世的人看的,这是什么?这就是史书!” 严蓉跪坐在地毯之上恭敬的将手中的文书托着放在皇后南宫梦的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皇后没有去接严蓉手中的文书先是瞥了一眼严蓉还有八名宫女身后的两名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宫中老人。 两人隐晦的扫视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严蓉冲着皇后娘娘点点头。 皇后娘娘这才松了口气,淡笑着瞥了一眼珠帘内脑袋都快低到胸口的三公主:“嫣儿!” “母后,儿臣在!” “你先回你的宫里吧,母后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跟你的几位皇姨娘商议一下!” “是,儿臣告退!” 三公主走后皇后娘娘还有几位嫔妃们跟女流氓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皇后娘娘还是先查看一下宫女记录的文书吧,毕竟关乎着三公主的终身大事呢!” 皇后点点头接过严蓉手中的文书翻看了之后脸色古怪的递给了几位妃子。 “我的天,这是头牛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七章飞熊的一小步 “姐姐,侯爷夫人,二品诰命夫人,可衣着跟贵妃娘娘一样的凤袍你这也太幸福了吧!” “莲儿妹妹说的没错,姐姐你看这凤袍不愧是宫里的尚衣房做出来的衣服,针脚简直是让妹妹无话可说啊!” “唉,真羡慕姐姐你,也不知道姐妹们什么时候有资格穿上这一身衣服,听说除了左右宰辅六部尚书还有九卿以及少数公候的夫人才有资格被赐为诰命夫人!” 齐韵身上穿着宫里太监送来的凤袍上下打量了几下语气有些不自信:“姐妹们我穿上真的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姐姐你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姐姐模样也是少有的美人,谁敢说姐姐不漂亮妹妹第一个饶不了他!” “嗯哼............” 柳大少望着忘我的讨论着衣服的几个女人不得不开口提醒一下自己的到来。 更多的是盯着齐韵的神色,见其跟以往一样没有丝毫异色的神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妾身参见侯爷!” 几女见到了柳大少的到来急忙施身行礼,一个个俏丽的模样纷纷带着调侃的意味。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都知道了啊,没办法,功劳太大了不封一下不符合为夫的功劳啊!” 几女各个轻笑着围了上来,苏薇儿虽然有些拘谨还是捧着自己的手中的金紫光禄大夫袍服走了上来。 “志哥哥,快试试这身官服合适不合适!吏部的大人说了若是不合适要报备回去更改的!” 青莲也捧着户部侍郎的衣服走了上来:“对对对还是薇儿姐姐说的对,这身户部侍郎的袍服也得试试合身不合身!” 齐韵淡笑着望着被几女围在中间的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眼里全是柳大少的影子。 在几女的服饰下柳大少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袍服,因为吏部有每个官员的体格数据做出来的官服基本没有很大的误差。 基本上都挺合身的。 衣服试完了之后青莲跟云清诗她们几个使了个眼色,几女会意的点点头。 “夫君,韵儿姐姐,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忙完就不打扰你们了!” “夫君,妾身告退了!” 说话间房中只剩下柳大少还有齐韵二人。 齐韵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柳明志:“又是升官又是晋爵又是新婚大喜的,累了吧!” “韵儿,为夫跟三公主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为夫除了抱歉还是抱歉,你不会生气吧!” 齐韵无奈的白了一眼柳大少。 在江南的时候自己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皇命难违,圣旨已下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妾身说不生气你相信啊?” “不相信!” “知道不相信你还问!” “韵儿,对不起!” “夫君,别说了,你的难处妾身都懂,咱们夫妇俩还有什么道歉的话要说的吗?只要以后你不抛弃我们娘仨妾身就知足了!好在只是抚正平妻,若是皇上让夫君你休了妾身再下嫁公主妾身岂不是............” “韵儿你放心吧,若是陛下真的吓了这样的旨意为夫就是抗旨不遵也不会休了你,当初除了你可没有大家闺秀能够看上为夫这个纨绔子弟,多少风雨咱们都走过来,还怕这点小困难吗?放心吧,你说的那一天永远不会有的!” “真的?” “真的!” “背妾身出去赏景去,等夭夭她们醒了就没机会了!” “好,上来吧,为夫背你................” “砰............” 柳明志刚刚弯下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柳家的偏院响起,差点没让柳大少吓得瘫软在地上! 柳大少面色惊愕的望着同样俏脸发白的齐韵:“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响声?” “妾.....妾身也不知道,好像是左边偏院传出来的!” “炸药在右后方的府库,左边怎么可能传出这样的巨响来............草,是飞熊这个小崽子,娘子你先去安抚一下府里的人为夫去看看飞熊!” “好,夫君你小心一点!” “混小子,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遭雷劈了?老夫今年可没用过麻袋啊!” 柳之安员外帽歪歪斜斜的提着衣摆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的房间走来,柳夫人抱着哇哇嚎啕的柳老四面色同样有些惊惧不已。 不一会青莲他们几人也跑了出来。 几女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包裹,不用说就是柳依依她们几个了。 “老头子,先把家里人安稳下来,我去看看飞熊,这动静就是从飞熊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要进入飞熊的院子!” 柳之安面色一紧:“老夫干儿不会有事吧!” “待会再说吧!” 柳明志也顾不得跟柳之安解释什么,甚至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她们三个的哭声也来不及去哄了。 若是飞熊这位金国未来的皇帝出了问题,好不容易停下战火休养生息的三个国家可能就要再起风云。 “飞熊,你狗日的可千万别出事啊,你一出事就全完了!” 柳明志直接一脚踢开了关闭着的院门朝着完颜飞熊偏僻的小院疾奔而去。 完颜飞熊手里举着一个铜锅罩着头身上乌漆嘛黑的朝着院子内一个冒着黑烟的家伙探头探脑。 “大哥给的书上说要让蒸汽机的热量有一个兼容数值,可是这个数值是多少呢?如今蒸汽机炸了显然是爆表了,可是这爆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木头封闭性根本不行,可是我也搞不来铁家伙啊!难道是煤炭放的太多了?用木柴时间又太短了点!” “飞熊,你狗日的在哪里?” “大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完颜飞熊提溜着铜锅露出了一双洁白的牙齿惊喜的望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柳大少。 柳明志浑身发颤的望着跟个非洲人一样的完颜飞熊上下检查了一下没有缺少任何零件才松了口气。 “你他喵的吓死本少爷了,你要出了事本少爷怎么跟你姐姐交代啊!你个熊孩子能不能让本少爷省点心啊!” “大哥,我没事,你快来看看我搞出来的小玩意!” “小你大爷个头,你把我家给夷为平地才高兴是吧!” “哎呀,大哥你快来看吧!” “看看看,什么玩意值得你那么高..........滑翔翼?” “大哥,我已经摸索出一点隐藏在咱们周围空中的一些东西的感觉了,这个东西可以借着风在空中带着我飞上小半个时辰左右,就是没风的时候飞不起来,要是能让它自己产生风就好了!” 柳明志抚摸着滑翔翼惊愕的望着脸色乌漆嘛黑的完颜飞熊。 “飞熊,你真的是九岁吗?” “不是啊!” “我丢,你果然是个老妖怪!” “我今年已经十岁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八章嘛钱不钱的 柳明志看着完颜飞熊递来的图纸再看看院子里炸的支离破碎的木屑。 “这应该是蒸汽机吧?这是蒸汽机吗?” 柳大少有些目瞪口呆的拿着图纸跟一个没有炸开的半人高的小模型比对着。 他知道蒸汽机的工作原理,毕竟以前也进过工厂打过工,一些模糊的理念他也明白,可是要说让他做出一个蒸汽机来,那真是瞎子走路一抹黑。 “大哥你看,煤炭燃烧水产生的蒸气从这个小管子出来推动这个织布机的齿轮就可以不用人操作就能自己织布了,只要把木梭还有蚕丝摆好比人织的还快,跟你给我的书上那个什么什么泥土的蒸汽机还没法比,不过也快了!” “珍妮的织布机?” “对,好像是!” 柳明志扣着下巴围着木头打造的模型转了起来:“这真的是简易的蒸汽机吗?为啥那一个会爆炸呢?” 完颜飞熊挠着头同样有些不解:“大哥你说会不会是煤炭放的太多了,木桶承受不住太多的蒸气哪?” 柳明志嘴角抽了抽无语的望着完颜飞熊,你问我房中十八..........嗯哼.......你问我读书写字我还懂些,你问我这些鬼才懂。 我是穿越者也不是科学家呀,你当穿越者无所不能啊。 “飞熊啊!” “大哥你说!” “你需要什么样的零件你跟大哥说,大哥找全天下最好的铁匠给你打造一些最合格的配件来,但是你要答应大哥,以后摆弄这些玩意的时候一定不能靠的太近,有多远躲躲多远知道吗?” “放心吧大哥,不搞清楚里面的原理我肯定不会靠近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大哥那我先去洗漱一下了!” “行,大哥先走了,以后注意一点千万别受伤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柳明志摇头叹气的朝着院门走去。 “十岁,这他喵的才十岁,本少爷这前世今生加起来四十多岁岂不是白活了?” “娘希匹,本少爷果然是来给人类凑数的,蓝瘦,香菇!十岁,这能是十岁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完颜飞熊不时地砸吧着嘴关上了院门。 “不是塞着耳朵,这响声耳朵都得震聋了不成,跟书上说的炸药声动静很像啊,可是炸药那一页为啥是空白的呢?” “混小子,老夫的干儿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飞熊搞了个特大号的炮仗不小心给放了,没事的,他正在沐浴哪你就放心吧!” 柳之安松了口气:“这孩子不年不节的搞什么炮仗啊,也不知道做小一点,万一给蹦着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以后不会了!” “行吧,老夫去算账了,第三批商队是该奔赴边关互市了,儿子,来一下呗,咱们爷俩商量点事情呗!” 柳大少看了一眼柳夫人还有齐韵几人被柳之安拉到了一旁:“怎么了这是,神神秘秘的,咱爷俩有什么话至于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瞅见夫人还有几个儿媳好奇的眼神揽着柳大少的脖子脸色有些微红:“正二品上户部左侍郎?” “嗯呐?怎么了?” “户部尚书之下户部就是你当家做主了?” “嗯呐,怎么了?” 柳之安微微吐了口气静静地望着柳大少:“儿子啊!咱爷俩官商勾结一下子呗!” “什么?” “官商勾结一下子呗!” “老头子,你病了?” “滚蛋,老子花大价钱从西域搞了五千多匹上好的马驹,你也知道朝廷多么缺少良马,上次入关的时候被户部姜远明那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给看上了一批,非要给朝廷出面要买下来。老夫这次打算养大了自己留着用,你给改一下马种的文书呗,毕竟户部左侍郎掌管的就是各种入关的文书还有国库支收的项目!” “不是咱家那么多马场你还要买西域良马干什么?” “老夫骑啊!” “五千匹你骑的过来吗?” “骑不过来老夫养着玩啊!” “五千匹西域良马一匹价值二百两银子你就为了玩,你知道那是多少银子吗?” “不差钱啊!” 柳大少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他喵的强大的理由,不差钱! “老头子!” “你说,老夫听着呢!” “我户部左侍郎的官印还没焐热,你确定这样干合适吗?” 柳之安沉吟了一会摇摇头:“是有些不合适!要不老夫在关外买块地养两年在入关,那时候你的位子应该能做牢固了吧!” “不是你当户部尚书还有御史台是吃干饭的吗?那可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才能到我的手里,你说户部的官员是听户部尚书的还是听我这个户部左侍郎的?何况还有一个右侍郎的苗大人呢!” 柳之安叹了口气:“娘的,老夫好不容易搞来的良马岂不是又要落在朝廷的手里,虽说不赔钱,可是老夫想养着玩啊!” “老头子,你搞个一两百批朝廷不就看不上了,掺杂着杂马分批运进来不就行了!” 柳之安眼前一亮满意的盯着柳大少:“有道理,要不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心脏哪,确实是脏啊!” 柳大少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一把挣脱了柳之安的手腕:“拜拜了你,没你这么聊天的!” “儿子!” “干什么?” “老夫等你当上户部尚书咱们爷俩再聊聊!” “等到猴年马月吧你,你可真是我亲爹!” “呀.......” 齐韵一声惊呼在众人促狭的眼神下被夫君背到了背上。 “夫君,快放妾身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为夫说了背你去转转,咱们去街上散散步,晚上回来喝粥,今天喝十碗!” 严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一番话给了柳大少无限却又毫无自知之明的勇气。 苏薇儿茫然的看向青莲还有云清诗:“莲儿妹妹,清诗姐姐,喝十碗粥不撑的慌吗?还能吃下其它的东西吗?” 云清诗同样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夫君也不是很喜欢喝粥啊!” 青莲面色古怪的笑了起来:“你们去给夫君盛一碗粥送过去不就知道他喜不喜欢喝了!” 苏薇儿贝齿轻咬着薄唇:“莲儿妹妹,志哥哥喜欢喝什么粥?” 青莲一怔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可就多了,还是薇儿姐姐你自己去问吧!” “老板,除了这个全部包起来!” “得嘞,少爷你稍等!” “老板,除了你全部包起来!” “少爷你稍等一下,马上给你包好!” 齐韵轻轻地推搡了夫君一下:“夫君,买这么多首饰用不了啊!” “用不了看着玩,不差钱!” “可是这也太浪费.........夫君你看那个是不是叔叔!” 柳明志顺势望去还真是柳明礼跟宋云这两个家伙。 背着书箱显然是刚从国子监散学归来。 “明礼,你说说你图啥啊,天天被老师打手心,你家那么有钱为啥要去读书啊!” “不读书就要回家继承老头子的万贯家财!” “读书了呢?” “晚两年再回家继承老头子的万贯家财呗!” 宋云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啊!” “啥区别?” “没继承老头子的家产之前,我要是想给你妹妹换套四合院住的话只能攒零花钱,我打算这个月必须攒够零花钱给你妹妹宋蕾再卖一套四合院住住!” “你要是攒不够呢?” “攒不够问老头子要呗!他挺支持的啊!” “柳明礼,小爷他喵的宰了你!” 齐韵望着柳明礼宋云远去的身影碰了碰柳大少:“夫君,你以前是不是这个样子?” “嘶........说买四合院就买四合院,我倒是想,可是没那个本事啊!” “妾身也想单独买一套四合院住住!” “买呗,不就是钱吗?不够了问老头子要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八十九章给个机会 齐韵心满意足的将一张四合院的房契塞进荷包之中拍了拍。 “夫君,你跑了那么多铁匠铺就为了打造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啊?” 柳大少摇着手中女皇亲自打磨的镂玉扇望着齐韵淡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齐韵娇嗔的跺着莲足:“夫君你答应过妾身不会隐瞒妾身任何事情的!” 柳大少拉着齐韵的皓腕朝着家里走去:“不是为夫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了你你也听不懂,因为除了飞熊这小子没有任何人会懂这些东西怎么用!” “夫君你也不懂吗?” 齐韵侧首盯着柳大少,仿佛在齐韵的心里柳大少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一样! 齐韵崇拜的眼神让柳大少很受用。 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表达一切,比千言万语的情话还令人受用。 虽然很享受娘子这种崇拜的目光柳大少依旧微微摇摇头:“夫君也不懂,我等来人间凑数的凡人怎么能跟天才相互比较呢?” “妾身看飞熊怎么都没有夫君夸得那么厉害吧!整日闷在房中敲敲打打的,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家里的丫鬟都怕了他了,说他时常一个人盯着一个东西自言自语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妾身正在想着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他瞧一瞧呢,毕竟是夫君你友人的弟弟,若是在咱家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不用,飞熊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咱们这些凡人理解不了天才的想法而已,娘子,咱们静观其变吧,为夫相信有朝一日,大龙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不知道夫君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了!” “夫君,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妾身相信夫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韵儿越来越善解人意了,真能活一百岁就知足了!” “少爷,你回来了!几个摊位老板送来的胭脂水粉头饰朱钗已经送到了少爷还有少夫人的房中了!” 刚一进门狗腿子柳松就舔着脸迎了上来。 老管家在不远处的树林下躺在一张摇椅之上拿着一把蒲扇眯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这是柳明志特许的,不到必要的时候柳明志也不想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继续操劳,府中下人那么多不差一个老骨头了。 “知道了,去吩咐韩忠让他在书房等我,本少爷有事情找他!” “得嘞,小的马上去!” “娘子,去煮粥吧,十碗,少一碗本少爷就要翻脸!” 齐韵面颊一红眼神怪异的盯着夫君:“夫君,你确定十碗?” “二十碗也行,为夫怕你吃不消啊!” “呸........十碗就十碗,妾身今天舍命陪君子!” 在柳大少嘚瑟的眼神下齐韵莲步轻移的朝着内院走去,留下了一阵香风在空中逐渐的飘散开来! 柳大少得意洋洋的朝着书房走去,严蓉的夸赞让柳大少再一次变得自大起来。 殊不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且牛越来越消瘦,地越来越肥沃。 “侯爷!” “跟我进来吧!” “是侯爷!”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示意韩忠也坐下来,将近两年的相处柳明志发现韩忠对自己确实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很多事情也不再瞒着韩忠。 这是一种直觉,柳大少相信自己就是让韩忠当场自绝韩忠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的。 略微思索了一会柳明志开始研磨润发,随后取出一张上好的宣纸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吹干了宣纸之上的墨汁将其装入信封封上火漆。 “韩忠!” “小的在!” 柳明志将信封摆在了桌子上沉吟起来:“你辛苦一趟再去一趟东海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江河手里,他看到信上的内容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路上多加小心!” “韩忠领命!” “韩忠!” “侯爷?” “跟在本侯身边也没有得到过什么重用你心里不会怨恨本侯吧?” “侯爷说笑了,小的跟在侯爷身边虽然没有得到重用但是小的已经知足了,以前在天香楼的时候随意一个人就敢给小的脸色看,小的为了不让姑妈的生意受创还得舔着脸跟个狗一样的陪笑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人物。” “自从跟了侯爷您小的现在也变得水涨船高了,除了皇宫大内之外京师任何地方小的去了都没有人敢跟小的使脸色,就算一些成名的纨绔子弟见了小的也乐呵呵的称兄道弟,这些都是侯爷给的,小的已经知足了!” “你呀,别整日小的小的了,本侯从来没有拿你跟柳松当下人,好好干吧,到时候本侯爷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在城防司给你安排个差事,禁卫是不要想了,想进去就看你自己够不够那块料了!” 韩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小的多谢侯爷的大恩大德!” “以后自称属下吧,听着顺耳一些!” “是!属下告退!” “路上小心!” “知道了,韩忠去了!” 韩忠走后柳明志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吹去木盒之上的灰尘从里面取出锄禾几人当初从海津镇召回来的羊皮地图摆放到了桌子之上。 虽然皇帝宣布准备下西洋的事情之时柳大少尚未进殿,但是京城之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柳明志早在下朝之后就从岳父大人那里得知此事,皇帝准备让大龙船队扬帆出海了,这算是解决了柳明志的一块心病。 锄禾带领的船队已经开始海上贸易了,倭国酒井一子已经带领倭国人远渡重洋来大龙朝拜。 至于自己去青州之后酒井一子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柳明志也并不清楚。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西洋诸国已经开始了海上商贸活动,自己连大龙的船只什么样都不清楚。 那些河面之上飘荡的打渔小船还有画舫柳明志倒是见过,可是那些船只别说出海了,就连在长江黄河里能不能浪起来都是一回事! “时不我待啊,陛下终于决定出海了,这块心病总算能解决了!” 柳明志一边观察着地图之上记录的地点一边在宣纸上抄写着,自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出海的船队让他们不会遇到危机。 至于能不能成柳明志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大海之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提前预料的。 “飞熊啊飞熊,你可得努力了,大哥等你搞出铁甲舰来!” 誊抄完地图上的东西柳明志心满意足的出了书房,等候大龙船队正式扬帆出海的那一天。 是夜,月上中天,柳府传出凄厉的叫声。 “严蓉,本少爷信了你的邪!娘子,我错了,饶了为夫吧,给个后悔的机会洒!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章过三关 ()?时光飞逝,瑞安元年五月初四。 大吉,宜出行,婚嫁,动土。 三公主乃是下嫁柳明志为妻而非招为驸马。 婚取的习俗自然是按照民间娶妻的规矩来,六礼必备不说,迎娶齐韵过门之时的礼节是一个不能少。 抚正平妻跟正妻的身份相差无几,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齐韵还有几女给柳大少准备着新婚大喜的服饰,柳府之中也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贺喜的声音。 齐韵嘟着嘴略带醋意的给柳大少扣上衣带之上的衣带扣。 “夫君娶亲还要妾身给你穿衣打扮,一点都不考虑妾身的心情!” 青莲几人也是带着一丝淡淡的醋意,除了齐韵过门之外在场的女子进入柳家全都是平平淡淡的。 别说大办一场婚宴了,就是小小的举办一场亲友之间的宴会都没有。 如今看着夫君高头大马娶别的女子心里要说一点不是滋味没有也不可能。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理解一下理解一下,这都是老头子还有宫里告诉的习俗,我也不想的!” 齐韵将大红色的硬璞帽递给了柳大少:“知道,这样以来就说明妾身不是一个妒妇,可是妾身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嘛!” “为夫理解,为夫理解,只要不喝粥你们几个说什么为夫都答应。www..org” 苏薇儿云清诗如今也知道喝粥是什么含义了,个个娇媚的冲着柳大少翻个白眼。 青莲掩嘴轻笑,感叹夫君终于明白年少轻狂的下场了。 柳明志瞅着齐韵娇嗔的神色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怪本少年龄小,不懂什么是世道。 付山穿着一声大红色袍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侯爷,吉时已到你该出门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这么快?” 柳大少尴尬的朝着齐韵几女请示了起来:“几位娘子?” 齐韵几女异口同声的说道:“还不快去,误了吉时小心今天公主不让你进门!” “为夫去去就来,你们去前院帮着老头子还有娘亲招待客人!”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昂首挺胸的朝着府外走去。 “少爷,喜钱!” 柳明志接过柳松递来的两个布兜子打开一看其中一个全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上百张叠在了一起,将布兜撑的鼓囊囊的。 另一个却是半兜子的散碎银子,全部都是一两的碎银子! “怎么这么多,准备点碎银子不就行了?” 柳松挠了挠后脑勺:“少夫人说少爷毕竟是迎接公主过门,太少了不符合宫里的身份,所有让小松准备的全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 柳明志心里一暖将布兜挂在了马背之上翻身上马:“迎亲!” 老管家付山马上招揽起来:“快快快,鼓乐笙歌,起!” 柳府门前顿时热闹起来,敲敲打打的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赶去。www..org 公主下嫁为妻不辟府邸,当然也不能从皇宫禁地出嫁,毕竟皇宫的规矩那么多,等过了这么多道门槛说不准天都已经黑了。 看着街道之上蜂拥而至围观的百姓柳明志淡笑着抱拳行礼。 这些都是来讨彩头的百姓,柳明志也不客气,从布兜里抓起一把碎银子往地上丢去,防止砸到了百姓的头部朝地上丢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比起取齐韵过门之时撒铜钱,迎娶三公主过门无异于是阔气多了。 就连围观的百姓也没有想到这位侯爷竟然如此大气,娶亲之时的喜钱竟然是用银子来抛撒。 好在都是京城的百姓,平时没少见过世面,虽然眼热地上的碎银子也只是任由一些矮小的孩童去争抢,大人并未有争抢的举动。 柳明志松了口气,庆幸围观的人群没有发生踩踏**,要不然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倒也不乏一些缺德家伙跟孩童争夺银子,眨眼间就被几个壮汉拉入人群教育了一下。 想来这些壮汉都是柳家的人安排的了。 既然准备了散碎银子来当喜钱柳家肯定防备百姓们一哄而上争抢的举动。 要不然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多晦气。 穿过四条热闹的大街终于走到了太子李白羽的府上。 太子府古朴却不失大气,此时的太子府高大的府门前同样张灯结彩,人群密密麻麻的进进出出着。 达官显贵如过江之鲫一般,出入的就没有低于浅红色服饰的官员,最低的也是正五品下能够位列朝班的大臣。 站在府门前一声喜服的大内总管周飞听到鼓乐笙歌的声音顺势望去。 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声麒麟袍的柳大少眼前一亮,给周围的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们会意马上一字摆开拦在了太子府的大门前阻挡了柳大少的路线。 大总管双手搭在身前:“侯爷为何而来?” 柳明志淡笑着报了一拳:“本侯迎亲而来!” 大总管淡笑着回了一拳:“爆竹声声,鼓乐相庆,新郎下马!” 太子府门前早就等候多时的队伍登时敲打吹奏起来,爆竹声也噼噼啪啪作响。 柳明志翻身下马提溜着布兜子抓出几张银票乐呵呵的塞给了拦在门前的八名太监。 “诸位公公,沾沾喜气!” 八名太监看到柳大少手中五十两一张的银票眼前一亮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收了起来。 可是收下喜钱的八名太监还是没有让路的打算,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周飞,这是什么规矩,要了喜钱怎么还拦着呢? 大总管轻笑的看着柳大少:“侯爷,咱的喜钱呢?” 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了大总管:“老周,可以了吧!” “侯爷阔气,但是皇后娘娘说了,公主毕竟是天之娇女,未来夫婿必须是文武双全才行,侯爷得过了三关才能到公主的闺阁前迎娶公主过门,钱咱收了,侯爷还是过不去!” 柳大少一怔,暗道自己这位皇后岳母还真是净整幺蛾子啊! 迎娶齐韵过门的时候齐家的老管家径直就将自己迎了过去,也没说还得有过三关的规矩啊。 想想柳明志倒也没说什么,公主出嫁虽然是按照民间的习俗,但是有些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让三公主沾了皇字呢。 “过三关,不知道这三关都是那三关?还请老周告知!” 大总管乐呵呵的拍了拍手,太子府大门之中走出了十名穿着大内高手服侍的青年人,全部都在二三十岁左右上下! 周总管从背后取出一根包裹着红绸的哨棒递向了柳大少。 “侯爷,第一关,武比!”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一章为所欲为 柳明志接过周总管手里的哨棒,去掉上面的绸布。 他虽然不清楚这十名大内侍卫的本事如何,不过也明白过三关不过是一个所谓的篆头而已,自己还有对方都不可能太过为难彼此。 将麒麟袍的衣摆掖在腰带之上柳明志握着哨棒来开了一个架势看着对面的十名大内高手点点头:“诸位,得罪了!” 周总管微微侧首给十名大内侍卫:“向侯爷讨教一下拳脚功夫!” 十名大内侍卫微微颔首马上朝着柳大少包围了过来。 柳大少谨慎的看着十名拉开阵势的大内侍卫,右手紧紧地握着哨棒,左手从衣带之上的布兜里抓起一把银票冲着十名大内侍卫挥挥手。 十名大内侍卫望着柳大少手中足足有两千两左右的银票互相对视了起来。 其中一个统领给其余九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上!” 十名大内侍卫马上拉开阵势使用拳脚朝着柳大少攻了过去。 柳大少微微怔神马上用哨棒护住了胸膛的位置,他压根没有想到十名大内侍卫竟然说出手就出手了! 然而让柳大少更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十名大内侍卫的拳头在离自己身体还有半尺左右的距离之时竟然齐齐倒飞了出去。 随后依次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的站了起来。 柳大少茫然张望了一下周围同样惊愕的围观人群,这他喵的到底什么情况。 本少爷还没出手你们就倒下了? 是本少爷神功大增还是你们太过不堪一击了一些? 在统领的带领下九名侍卫依次摆好顺序冲着柳大少报了一拳:“侯爷好功夫,我等兄弟自愧不如!” “承.....承让!” 侍卫统领乐呵呵的走到柳大少面前从柳大少手中抽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怀里:“兄弟沾沾侯爷的喜气!” 剩余的九名侍卫同样自觉地从柳大少的左手中抽走两张银票,全部道了一声新婚大喜。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怪不得马老板能大战那么多高手而毫发无损。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大总管同样没有想到如此戏剧化的结果,一拍额头面色有些哭笑不得的从柳大少的布兜里抽出两张银票收了起来。 “侯爷有万夫莫敌之勇,第一关过!”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被一群太监簇拥到了太子的一进院的拱门处停了下来。 严蓉还有另外两名女官身后站着八名宫女守候在拱门前淡笑着看着柳大少。 其中三名女官就数严蓉穿的最为喜庆,跟出嫁的新娘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被人簇拥进来的柳大少严蓉冲着柳大少眨巴了几下眼睛,柳大少也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 “侯爷,下官姐妹这里乃是文关,侯爷必须作出一首让我们姐妹三人还有身后拱门内国子监三位博士先生满意的诗词来才能过关!” “作......作诗词?” “没错,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爵爷身为江南府的头名解元自然文采斐然,公主的如意郎君起码也要文武双全,武关过了自然要到了文关了!” 柳大少心里无奈了,除了作诗词古代人就没有一些别的追求吗? 作诗自己依旧是二把刀的水平,事到如今也只能抄一首了,可是抄哪一首好呢? “几位姐姐,有没有什么规定呢?” “随意就好,寄情,相思,咏物的诗词都可以,必须是上品诗词才可以过关!” “还得上品诗词才行?” “当然了,侯爷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超过一炷香可能就要过了吉时了,侯爷身为头名解元一首诗词想来应该难不倒侯爷吧!” “你们满意还得三位国子监博士满意的上品诗词?” 严蓉冲着柳大少俏皮的眨眨眼睛:“侯爷,下官姐妹几人倒是好应付,可是三位国子监博士可就不好说了,你可得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来作诗才行,毕竟三位博士代表着京城文人的最高身份,想让他们满意可就难了,侯爷要努力哦!” 柳明志挠着头踱步起来,陡然眼前一亮,要说好诗还真记得一首,评价虽然褒贬不一,但是多数还是异常称赞的。 “本侯有了!” 严蓉玉手一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文房四宝:“侯爷请!” 柳明志也不客气提笔便开始挥写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请几位姐姐送与博士先生点评一番吧!” 严蓉三人惊异的看着这篇被某人评为孤篇压全唐的春江花月夜:“侯爷若是考状元必为头名。” “谬赞了,几位姐姐请。” 柳大少一边看着天色一超给严蓉使个眼色,继续刁难下去就真的耽搁了吉时了。 严蓉似乎对柳大少的感官不错,并未继续为难柳明志。 抓起柳大少在宣纸之上留下的诗词:“两位姐妹以为这首春江花月夜如何,博士先生们可没有限制体裁,这可是咱们未来的驸马爷随性而发的诗词。” 两名女官相视了一眼看向严蓉:“蓉姐姐,娘娘让我等姐妹二人听你的,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严蓉微微松了口气对着柳大少抛了一个媚眼:“本官觉得还不错,既然如此就送给国子监博士们验看吧!” “一切都听姐姐的。 严蓉捧起来宣纸冲着柳大少点点头:“爵爷请稍候,下官马上呈给三位博士观看,一刻钟就可以出结果,绝对不会耽搁侯爷的吉时。” 柳大少从布兜里掏出一叠银票:“有劳了!” 严蓉之外的两名女官喜笑颜开的点点头:“侯爷果真是文采斐然。” 严蓉还有几名宫女穿过拱门拱门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严蓉笑琢颜开的走了出来暧昧的望着柳大少! “文关,过!”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二章千里姻缘一线牵 太子府内院淑芳苑。 三公主李嫣穿着喜服坐在窗户前不时地朝着淑芳苑的拱门望去。 三公主继承了皇后南宫梦的容貌本就长得倾国倾城。 经过宫女的打扮之后更加的美艳动人。 嘴角带着圆润的小酒窝,此时得逢大喜之日三公主面若朝霞,目含秋水,肤如凝脂,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期许之意,嘴角笑颜如花。 阳光透过窗口,将三公主的肌肤映照的雪白粉嫩,因为欢喜三公主的的面颊微微带着红晕,楚楚动人。 三公主的贴身宫女萍儿无奈的望着不时地朝着窗外张望的三公主:“公主,你就不能矜持一些吗?驸马爷马上就要闯第三关了,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家笑话的!” 三公主闻言脸色发烫的坐了下来:“我....我才没有往外看呢,就是觉得房中有些闷而已,想在窗口透透气!” 萍儿见到三公主欲盖弥彰额模样无言的叹了口气。 心里暗道:“公主你的眼睛就差飞出淑芳苑了,还说什么想透透气而已,你真当奴婢是傻子吗?” “公主,切莫失了皇家的仪态才行,你安心的等着驸马爷闯过第三关,你这样做会让驸马爷的正妻柳氏齐韵给看轻的!” 三公主急忙摇摇头:“不会的,韵姐姐这个人可好说话了,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唉,公主果然是中了驸马爷的情毒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 “三妹,大哥方便进来吗?” 三公主还没有说完门外传出太子李白羽的声音。 萍儿一愣马上拿起一旁额龙凤盖头给三公主盖在已经插满凤钗的头上。 “殿下你等一下,奴婢马上给你开门!” 三公主被盖上红盖头以后粉嫩的拳头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喜服衣角,即将出门新娘子的容貌除了未来的夫君之外不准任何男人看一眼。 哪怕是至亲的兄长也不行。 这就是规矩,在古代规矩不论你的地位如何尊贵也要遵守规矩。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萍儿检查了一下三公主的盖头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才缓缓拉开了房门。 “奴婢萍儿参见太子殿下!” 站在一旁方才为三公主梳妆打扮的十二名宫女也齐齐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太子李白羽同样穿着喜服摇着一把碧玉为扇骨的折扇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窗前梳妆台前盖着盖头静坐的三公主李白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来。 “唉,当年跟在大哥身后流着鼻涕的小丫头也要嫁为人妇了,时光匆匆不饶人啊!” “大哥,嫣儿不能跟大哥见面,还望大哥你不要见怪!” “没事,大哥虽然无法看到的容颜,但是大哥相信今天的嫣儿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你下嫁给万户侯为抚正平妻虽然大哥不是特别满意,但是父皇圣旨已下,你又满心欢喜,只要你高兴大哥就知足了!” “嫣儿谢谢大哥,可惜父皇母后身为国君国母不能像正常的百姓家中的二老一样送嫣儿出门,大哥,等嫣儿出门之后请大哥进宫跟父皇母后说一声,就说嫣儿不孝,不能侍奉他们二老了!” 李白羽合起了折扇点点头:“傻丫头,大哥来就是为了传父皇的话来了,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辰还会踏入你的闺房之中!” 三公主凤首微抬:“大哥,父皇说什么了?” “父皇说你下嫁万户侯为抚正平妻不比招为驸马,民间习俗出嫁从夫,你一定不跟在宫中一样任性了,要尽人妻的本分,以夫婿为本,不可自持身份顶撞公婆,要跟万户侯另外的几个妻妾好好相处,切莫做一个妒妇!” 三公主顶着盖头起身微微福了一礼:“儿臣安平公主李嫣接口谕!” “三妹,父皇的话大哥带到了,等你回门的时候大哥在好好的跟你聊聊天!” “大哥慢走,请恕小妹不便相送之罪!” “你啊,快坐下吧,就别跟大哥客气了!” 太子刚走片刻淑芳苑安静的淑芳苑忽然热闹了起来,三公主娇躯一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萍儿急忙关上了窗户招呼了四名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关上房门拦在了淑芳苑的拱门前。 柳明志望着萍儿还有四名宫女松了口气,好在这个阵仗不是那么大,想来这一关应该非常的好过了。 取出几张喜钱递到了萍儿的面前柳大少淡笑着盯着萍儿:“姑娘,手下留情啊!” 萍儿也不客气收下喜钱递给了四名宫女给柳大少行了一礼:“侯爷,奴婢做不了主呀,这一关侯爷能不能过就看侯爷能不能打动公主的心了!” “这.......请姑娘指点!” 萍儿接过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柳明志面前:“侯爷,请留下几句话,只要公主看了之后愿意带上这块皇后娘娘赐下的龙凤环佩侯爷就算过关了!” 柳明志微微吸了口气沉思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柳明志提起托盘里的狼毫在宣纸之上留下了四句话。 “劳烦姑娘给公主殿下送去吧!” 萍儿甜甜的笑着:“侯爷请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房间内萍儿轻轻一躲娇嗔的看着三公主:“公主你看都不看驸马爷写的什么东西就要带上娘娘赐下的龙凤环佩未免也太心急了!” 三公主顿时面若桃花起来,嗔怒的盯着萍儿乖乖的拿起柳大少留下笔墨的纸稿看了起来。 三公主眼中露出无限情意的望着宣纸之上的四句话。 愿吾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不见白头相携老,平白夜话共天明! 三公主小心翼翼的收起宣纸贴身放了起来,这下萍儿无话可说了,公主眼中的情意就说明了驸马爷的情话写到了公主的芳心之中了。 轻轻地将龙凤环佩系到三公主的龙风喜服之上萍儿给三公主拉下头顶的红盖头。 “公主,奴婢扶你出去!” 三公主轻轻颔首任由萍儿搀扶着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见到三公主终于走出了闺房松了口气。 严蓉急忙拿过宫女手中早就预备好的一线牵递给了柳大少。 “侯爷,千里姻缘一线牵,祝福侯爷与公主喜结连理!” 柳明志接过一线牵,也就是喜带朝着三公主迎了过去,将一线牵的一端递到了公主的手中。 大总管尖利的声音响起。 “公主出门,奏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三章含沙射影 “吏部杜尚书送喜联一幅,白银千两!” “柳翁,柳夫人,恭喜恭喜!” 柳之安冲吏部尚书杜成浩的管家乐呵呵的点点头:“多谢尚书大人贺礼,杜管家里面请!” “武国公送白银千两,明珠一对!” “多谢武国公美意,万管家里面请!” “关内侯朱润送白银十万两,明珠十对,玉璧十支,东海珍珠十颗,南海珊瑚十颗,西域葡萄美酒十坛,翡翠玉镯十对,夜明珠十颗,上等良马十匹,祝贺侯爷公主新婚大喜十全十美!” 朱润的贺礼引起了一阵骚动马上又平息了下去。 “多谢关内侯的贺礼,里面请!” 朱润恭敬的对着柳之安还有柳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小侄朱润参见伯父伯母!” 柳之安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好,快里面坐,到时候让你大哥好好的陪你喝一杯!” “东海白家白胡来送白银万两,珠宝十箱!” 柳之安冲着白家的老管家点点头:“辛苦了白伯了!” 白伯乐呵呵的冲柳之安还有柳夫人报了一拳带着浓郁的江湖气息:“小姐,姑爷,老爷让老奴给柳少爷带句话!” 柳之安茫然的看着白伯:“白伯,不知道岳父大人说了什么?” 白伯拍了拍柳之安额肩膀:“老爷说让柳少爷争取早日向他看齐纳妾十八房!” 在柳之安哭笑不得的神色中白伯哈哈大笑的朝着府内走去。 “漠北张家.............” “哼,小坏蛋,姐姐的小冤家,姐姐都已经随了那么一份大礼了,你竟然又明媒正娶了一回,当我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你将来是不是还打算再娶一个!” 柳之安一头黑线的盯着嘟着嘴大模大样朝着大门走去的柳颖:“站住!” 柳颖停下脚步幽怨的望着柳之安:“干什么!” 柳之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妹:“你侄子新婚大喜你就这样空着手来的?” 柳夫人淡笑的看着柳颖,对于他们兄妹俩斗嘴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柳颖掐着腰冲着身后努努嘴:“柳之安你瞎啊,看不到小溪还有大海他们吗?” “西北云家送..........” 柳之安对着柳颖挥挥手:“进去进去,别人都是一个人带着礼单来,你倒好拖家带口的,想把我家吃穷啊!” “我乐意,要你管!” “云大海,云大江,云大河,云小溪参见舅舅!” “乖孩子,免礼免礼,到了舅舅这里不用客气!” “多谢舅舅!” “嘁......柳之安你还要不要脸皮了,这是老娘小冤家的府邸什么时候成了你得了,在这白吃白喝就算了还想霸占老娘小冤家的房子你还是不是人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柳颖,反了你了!”柳之安脸色一诊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柳颖缩了缩脖子立马跑到了柳夫人旁边抱住了柳夫人的手臂:“嘤嘤嘤,嫂子你看看我哥,他竟然想打我,当初要不是我替他瞒着嫂子你怀萱儿时他去天香楼狎妓夜宿七日...........遭了......说漏嘴了!” 柳颖装模作样的捂着丹唇,狡黠的望着柳之安,妩媚的凤目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柳夫人眉头一挑瞄了一眼脸色有些发僵的柳之安轻轻地拍着柳颖柔嫩的手背:“是吗?过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的跟嫂子说说!” “夫人呐,小颖她是挑拨离间咱们夫妻和睦的关系啊,你可不能上当啊!柳颖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 云小溪兄妹三人额头带着一丝黑线的望着柳颖,自己这位不靠谱的娘亲还真是唯恐舅舅家不乱呢! “嘤嘤嘤.......嫂子你看,我哥竟然威胁我!” 柳夫人正待说什么街角传出了欢乐的乐符,柳颖脸色一喜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踮着脚尖冲着街头张望起来:“嘤嘤嘤,小冤家都娶两个正妻了,小溪竟然还没人要,唉,好可怜呢!” 云小溪粉嫩的俏脸一红掐着腰白了一眼柳颖:“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情,吃你家大米了?” 云大河扯了扯云小溪的衣袖:“小妹,你真吃咱家大米了!” 云小溪脸色一僵冲着云大河的脚面来了一脚:“不说话拿你当哑巴买了吗?” 柳颖凤目中闪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面色淡笑促狭的盯着云小溪:“小溪,你不会把你跟小冤家儿时过家家的游戏当真了吧?冤孽啊,小冤家可是你的表哥啊!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嫁祸于人的事情姐姐是不会干的,姐姐可不会让小冤家被你的善良的外表给欺骗了!小冤家是姐姐的,你想都不要想!” “柳颖,你太过分了!本小姐不跟你说了,我去找表嫂玩了!” 云小溪脸色发烫的跺跺脚朝着柳家的内院跑去! 小妹再次在娘亲的手中败阵,云大海三兄弟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府里走去,不知道今天表哥的婚宴这个妖精娘亲会不会去听墙根呢。 云大海想起了自己新婚大喜之时的遭遇默默的替表哥祈福起来。 希望不会吓得不能用了吧! 柳夫人淡笑的眼眸中同样带着一丝隐晦的光彩拉着柳颖的手腕:“妹妹,你这含沙射影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跟嫂子到府中坐一会吧!” 柳之安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柳颖:“太子妃的事情让贤弟再考虑考虑,太子的三个侧妃的儿子最大都六岁了,将来嫡庶的事情肯定会让人焦头烂额,不过还是看小溪自己的意愿吧!” 柳颖淡淡的点点头:“这件事小妹不好掺和,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小溪不愿意的话..........” 柳之安眼光中闪过一丝厉芒:“如何?” 柳颖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一个呼吸:“给小冤家还有小溪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呗,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小妹是没意见!” 柳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指点着柳颖的额头:“你啊你,正经起来跟个狐狸一样精明,不正经起来也忒不正经了,亏你说的出来!” 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身后大门指了指:“夫人,马上把她牵走,老夫不想看到她!” 柳夫人抿嘴轻笑了起来一把扯住柳颖衣服上的丝带:“来吧,让嫂子看看小颖你的天罡指练到了几成火候!” 柳颖脸色一僵哭丧着脸抱着柳夫人。 “嫂子,不下药了行不行,大不了让他们兄妹俩慢慢接触日久生情好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四章大少明天不上朝 ()?柳明志翻身下马冲着柳之安点点头。 柳之安瞥了一眼柳大少身后的八抬大轿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侯爷,恭喜恭喜!” 柳明志一个个的回礼,对着每一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一一颔首。 自己虽然贵为权贵,但是来者是客,自己必须要把该做的礼节坐到了。 付山挥了挥衣袖“鸣炮,新娘子下轿子咯!” 爆竹声响起柳明志走到三公主的轿子前掀开大红的莲子抓住一线牵的另一端“公主,该下来了!” 顶着红盖头的三公主微微点点头抓着一线牵慢慢走下轿子顺着柳明志的脚步朝着府内走去。 “新人过门,奏乐!” 乐声响起柳府彻底热闹了起来,来的达官显贵并不算多,因为大多数的官员都是差人送来一份礼品自己则是去了太子府坐宴席。 大厅之上柳之安柳夫人高坐主位,柳颖还有齐韵几女依次按照位置也坐了下来。 老管家付山脸色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萍儿还有严蓉急忙走了过去在柳松的引路之下搀扶着三公主朝内院的洞房走去。 柳大少看着虎视眈眈的宋清还有朱润等人吞了吞口水“兄弟们,酒下留情啊!” 宋清张牙舞爪的一把揽住柳大少的脖子朝着热闹的庭院走去“留情,肯定留情,绝对不会耽搁了你的春宵一刻!放心吧你!” “大帅!” “杜宇你们几个小子怎么也来了?” “我爹他们去了太子府我们弟兄几个当然来大帅的府上,大帅你不会不欢迎吧?” “大帅你就是不欢迎也晚了,礼品你都收过了,这顿饭我们兄弟几人是吃定了!” 几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齐雅闹得不快经历了江南剿匪的事情之后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柳明志招呼着几人坐下“欢迎,当然欢迎了,今天谁不喝趴下都不行!” “大哥,兄弟回来晚了!” “江河,你小子赶得可真巧!快入座!” “大哥!” “安心你也回来了,快到你嫂子哪里去入座,大哥借花献佛,喜宴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大哥!” “沃日,九牛你也回来了,早说一下啊,大哥提前给你单独弄一张桌子坐下来。” 九牛憨厚的笑了起来,摸着后脑勺四下看了看“我就坐那里好了!” “都坐都坐,咱们兄弟划拳,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我先来!” “哥俩好啊,好,再好,三你输了,喝!” 柳大少望着面前的大海碗咬着牙端了起来几口喝的一干二净,丫的这次没有机会掺水了,一碗酒下肚柳大少脸色就绛红了起来。www..org “再来,哥俩好,八匹马呀……你输了,喝!” 日落西山除了柳大少这一桌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离去,大海碗也换成了小酒杯。 柳大少醉意朦胧的吃着西瓜子乐呵呵的看着喝的几乎都快要趴到桌子下的宋清几人。 好在这几个货还比较识趣知道自己要洞房花烛夜没有使劲的灌自己酒水,只让自己喝了个七成醉而已。 内院之中新房之中,虽然天色尚未全黑,房间新房中依旧点燃着两根红色的蜡烛,燃烧的噼啪作响。 齐韵几女望着抓着糕点狼吞虎咽的三公主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喝杯茶水冲冲。” 三公主擦拭掉嘴角的糕点碎屑打了个饱嗝之后窘迫的望着齐韵几女。 “韵姐姐,莲儿姐姐,清诗姐姐让你们笑话了,从早上宫里的姑姑一口水都没让我喝,我又渴又饿实在忍不住了!” 几女瞧着娇憨的三公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宫里的规矩也太严了吧!起码准备点东西让你垫垫肚子!” 三公主脸色本来酒杯红烛的烛光映照的发红,此刻脸色更发烫了起来“宫里的姑姑说吃多了容易起夜,耽搁耽搁洞房花烛夜!” 齐韵几女闻言脸色各个怪异起来,想不到三公主半天滴水未进的缘故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得不感叹宫里的规矩确实有些严格了一些。 好在齐韵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等在新房之中的感觉多么孤寂,同样也会饿肚子,自己当初过门之时半天时间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何况是一天不吃饭呢,自己若是不来只怕三公主真的会饿上一天一夜。 “吃饱喝足了就行,夫君是不会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你就安心的等候夫君好了!姐姐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了!” “姐姐们慢走!” 齐韵几女点点头带着东西出了房间留下三公主一个人继续坐在房中等候。 柳大少脚步有些凌乱的站了起来指着地上已经趴在地上的宋清几人“柳松,把这几个酒桶丢到厢房去吧!” “是!” “江河!” “大哥!” “喝多了吗?” 安狗儿摇摇头“大哥我没事,我一直控制着呢!” “跟我来书房一趟吧!咱们聊聊!” “哎,大哥先请!”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神色淡然眼神完美的继承了柳一那种阴翳的气势的安狗儿。 “火炮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炸膛的问题还是有,不过几率已经小的可以忽略了,铜炮铸完之后现在正尝试着用铁铸炮,效果还不错,就是开花弹的问题还解决不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安狗儿略微思索了一会脸色有些低沉“可能炮弹的外壳太厚了,还有引线的问题,炮弹落地之后十颗最少有五颗左右不会爆炸,这问题难住了很多人,大家正在想着办法呢!” “慢慢来,火炮不是小东西,一旦出问题就是大问题,自从改良了配方之后没有出现伤人的问题吧?” “大哥放心,没有出现过一列炮手受伤的问题,只是” “怎么了?” “大哥,对不起,火炮的声音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要不是外公出面说情火炮的秘密十有八九要公之于众,可是小弟也没有办法,根本掩盖不住炮声!” 柳明志叹了口气起身徘徊了起来“确实是个问题,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这件事情我想想吧!” “好,小弟退下去了!” 安狗儿走后柳明志锁上了书房的大门,火炮的事情重要,洞房花烛同样重要,冷落了公主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陪嫁的宫女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皇后的眼线,耽搁不得啊! 轻轻地推开书房的大门,坐在床边的三公主顿时紧张起来。 “三娘子,喝一杯合卺酒就安歇吧!” 芙蓉帐暖度春宵,大少明天难上朝。 “小冤家,姐姐看好你呦,给你助威来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五章公主的手艺 大龙瑞安元年七月二十日。 成亲不久的柳大少还在府中悠闲地过着为期三个月的修沐。 柳颖的听墙根行为依旧给柳大少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时至今日还没有缓过神来,听到柳颖的名字就心中发寒。 大龙朝的惯例便是臣子家中有丧期要回去守孝三年,臣子家中新婚大喜会有三个月的修沐日子。 福利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柳大少之所以升任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便是因为前任左侍郎要回家为已故的父亲守孝三年。 恰逢其会柳大少便升任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至于前任左侍郎三年期满之后回京师复旨的位置就不是柳明志操心的了,皇帝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大哥,东海的人来消息了!” 安狗儿放飞肩膀之上站着的一只鹰隼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柳明志一怔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出什么事情了?” 安狗儿将一张纸条送到柳明志的面前:“大哥,小弟东海的人亲信找到了适合研究火炮的地方了,是海中的一座荒岛,距离海岸三十多里的位置,完全可以容纳四千多人在那里安心研究火炮,响声还不至于传到当地官府的耳中,简直就是最好的场所!” 柳明志脸色一喜接过纸条细看了起来,当看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柳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将近一千多人不想去海岛之上吗?” 安狗儿沉稳的点点头:“他们担心去了就回不来了,咱们强逼他们过去跟最初找他们之时的约定有所不同,只怕会适得其反!”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加银子,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到海岛上去每人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每个月的俸银再加五两银子!” 安狗儿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起来面色有些为难的望着柳明志:“大哥,这样的话支出就太大了,研究火炮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了,加上登岛之后要制版各种用品还有房屋,如此下来没有几十万两银子下不来。一下子那么多的安家费前前后后又得上百万两银子,这也太浪费了,他们不愿意去就换人,一个月十两银子的俸银有的是人去,不能太惯着他们了!” 柳明志摇摇头:“不行,先不说换人的事情新人的效率还有功底都无比跟老人相比,万一这一千多人嘴快泄露了风声,火炮的事情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火炮的威力如何你比谁都清楚,万一让皇帝知道了大哥我私下里搞这么厉害的东西却没有告诉他,他将如何作想?虽然现在我们是姻亲,可是大哥始终是姓柳而不是姓李,不得不防!” 安狗儿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茶杯深思了起来,片刻之后安狗儿眼神中带着一丝跟柳一一模一样的阴翳眼神。 “大哥,这些从除了那一千多愿意去的弟兄剩下的一千人都是从各地招募的散兵游勇,如今他们拿着那么丰厚的俸银吃饱了就想当个坐地起价的白眼狼,真以为安狗儿我好欺负?依我看不如.............” 安狗儿阴翳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机对着柳大少比了个手势。 柳明志眉头一皱盯着安狗儿有些严肃,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狗儿竟然杀气如此之重了! “江河,你说的固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有件事你别忘了,兔死狐悲,一旦你将屠刀架到了这些不愿意登岛的人身上,剩下的那些人怎么想?他们就会无心研究火炮无心铸炮,担心屠刀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那样做咱们的损失更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安狗儿一怔沉吟了片刻歉意的望着柳明志,眼神带着一丝悔意。 “大哥,对不起是小弟想的太简单了,差点酿成了大错!大哥说该怎么办?”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沉思起来,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安家费倒不是什么大钱,可是铸炮正如安狗儿所说就是无底洞一个,花销实在太大了。 老头子将青龙十六人交给自己那天给自己的几千万两银票仅仅是研究火炮就消耗了一半,发展有关司的人数又是一番消耗,现在所剩的也不多了。 柳明志现在才发现银子竟然如此的不经用。 自己已经答应了老头子自立门户了,要个十几万二十几万的零花钱还不算什么,一旦大额的银两就不好办了。 自己的那点俸禄说实话还不够跟宋清这些人喝一顿花酒的。 自己封地的税收一年也不过几万两银子而已,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夫君,妾身给你做了去暑的冰镇酸梅汤,你快快尝尝味道好不好喝!” 柳明志的思绪被三公主柔和的声音打断,回头望去三公主穿着一袭百褶凤烟点翠裙,对襟凤尾衣外罩着一袭轻纱站在柳明志的身后。 贴身宫女萍儿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官窑的彩釉碗,冒着微微的寒气。 安狗儿马上起身冲着三公主行了一礼:“小弟江河参见嫂嫂!” 三公主淡笑着回了一礼:“叔叔免礼,叔叔快坐下!” “多谢嫂嫂!” 柳明志起身站了起来:“嫣儿你也坐下吧,外面这么热不在屋里呆着怎么出来了?” 三公主娇憨的挠挠头:“韵姐姐还有清诗姐姐正在冰窖里弄西瓜,妾身笨手笨脚的就被赶了出来,闲来无事就让萍儿教着弄了一碗酸梅汤给夫君送来了!” 柳明志装作脸色一沉:“韵儿跟清诗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够把你赶出来呢,到时候夫君去教训她们!” “夫君不要,是妾身在宫里四肢不勤不怪姐姐她们的,若是让她们知道妾身给你说这些还以为妾身给你告刁状呢。” “也好,为夫就听你的!” 对于三公主极力维护齐韵几女的行为柳明志心里异常高兴,自己担忧后院起火的事情从成亲以来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家庭和睦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情。 “夫君,你快尝尝好不好喝,再不喝功效就没有了!” “好,为夫就尝尝你的手艺!” 三公主笑灼妍妍的将酸梅汤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歉意的对着安狗儿点点头:“嫂子不知道叔叔也在就准备了一碗,叔叔见谅!” 安狗儿淡然的摇摇头:“嫂子不必在意,小弟无碍!” 用勺子将酸梅汤送进口里柳大少面色顿时窘迫了起来。 舌尖上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味道刺激着柳大少的味蕾。 有酸梅汤的酸味,有茱萸粉的味道,有淡淡的咸味,还有哭莲子的苦味,这个甜味倒是不错,蜂王浆的味道,就是甜的有些发腻。 最关键的是有米醋的味道,这是酸梅汤? 望着三公主期许的眼神柳大少强忍着不适吞下了这口爱的酸梅汤! “夫君?好不好喝?” “嗯,味道不错,酸酸爽爽,心飞扬透心凉的好味道,不过嫣儿啊!” 三公主顿时紧张了起来:“夫君,怎么了?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对!” “厨房还有吗?” “没了!” “没了就好.........怎么能行呢?江河刚刚练了一套拳法肯定心烦气躁,你这个做嫂子的怎么能不给她做一碗呢?” “这......妾身马上就去!” “慢着,现在去晚了,为夫这碗让江河喝好了,下次记得多做几碗以备不时之需知道了吗?” “妾身一定记在心里!” 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将酸梅汤推到安狗儿的面前。 “江河,快尝尝,这是你嫂子的心意!” “谢谢大哥!” 安狗儿神色感动的看着柳大少也不客气端起碗直接一仰头。 酸梅汤入口安狗儿虎躯一震,举着汤碗闷哼闷哼的眼含泪水的望着天上阳光挥洒的光芒将酸梅汤一饮而尽。 “嗝.........” 柳大少挥了挥衣袖将一股子醋味挥散而去。 “叔叔你怎么流泪了?” “嫣儿你放心,江河这是感动哭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六章射程就是真理 安狗儿放下汤碗拭去眼角的泪痕。 抿着嘴淡笑着冲三公主摇摇头:“嫂子放心,大哥说的不错,小弟是太感动了而已,大哥对小弟的疼爱小弟无以为报,恨不得来世生为女儿身以身相许啊!” 三公主不是傻子,只是不想将心思用在猜测夫君的行为之上而已。 皇后南宫梦在三公主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就找三公主说了半宿的夜话。 其中三公主记得最清楚的话便是:“大龙虽然不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行为,但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一定不可太过聪明,知道的明白的也要装作不明白,否则一个女子太过聪明只要夫君不是庸才就会感到不适还有压力,迟早会让感情竖起一道墙来!” 安狗儿幽怨的语气还有别扭的神色三公主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做的酸梅汤不尽人意。 娇嗔的盯着柳大少:“夫君,你不用为了维护妾身的面子只说好话,你不提出妾身的错误妾身又怎么改正呢?妾身也想跟韵姐姐一样出的厅堂入得厨房嘛!”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尴尬的看着眼神幽怨的三公主:“你........你都看出来了!” 三公主鼓着香腮嘟着樱唇:“夫君拿妾身当傻子吗?” “没有没有,为夫马上指点!酸梅汤放点酸梅,冰块,还有些许的蜂蜜就可以了,像盐,茱萸,苦莲粉这些东西就不用放了,对了,尤其是不要放醋,喝不习惯!也没这样喝过!” 三公主脸色顿时发烫起来,起身玉手一把揪住萍儿的耳朵嗔怒的望着眼神躲闪的萍儿:“死丫头,你不是说放醋可以提升酸梅汤的酸味吗?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萍儿可怜巴巴的望着三公主:“公主,奴婢都说了就会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是多少了,本公主还以为你是谦虚呢!” 萍儿缩着脖子纠结的看着三公主:“奴婢一直都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去御膳房传膳的时候见过御厨烧火切菜,其它的就不会了!”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的看着委屈吧啦的萍儿,合着你还真的就会一点点而已。 安狗儿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是怨恨,属实有些酸的牙龈发抖。 三公主得到了结果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妾身..........” “没事没事,人非生而知之者,慢慢学就行了!” “妾身一定好好的跟韵姐姐学习厨艺,对了,妾身见夫君方才眉头紧皱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若是有什么困难跟妾身说,妾身让父皇帮夫君办了!若是惹了什么人物夫君为难让夫君受委屈了,你跟妾身说,妾身亲自把他办了!嫣儿在京城还是有三分薄面的,妾身处理不好就让太子哥哥把他办了,太子哥哥不行再找父皇把他办了!” 柳大少心里感动的痛哭流涕,暗道这媳妇没白找,今天才发现三公主平时娇憨娇憨的竟然还如此护窝子! 心里无言的叹了口气,本少爷的傻公主啊,就你爹现在这个视财如命的吝啬鬼模样先不说愿不愿意给银子让为夫研究火炮这种玩意。 为夫最怕你没把别人先给办了,你爹就先把我给办了。 而且是办的干干净净的那种,只怕你这个异常受宠的亲女儿也必不可免的受到牵连啊。 柳明志对着三公主微微摇摇头:“嫣儿,为夫没事,就是因为一些银子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 “银子.......”三公主贝齿轻咬薄唇:“妾身的嫁妆还有一些王公贵胄送来的珠宝首饰跟贺礼加起来约莫有个十万两银子左右的价值,夫君你实在急着用银子,妾身就让萍儿她去当了换成银票给夫君你应急,再不够的话妾身看看能不能从母后那里借一点过来,但是这是借的,咱们要还的!” 柳明志哑然失笑,给三公主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心意为夫心领了,但是为夫现在还用不到你来出银子,等以后真的用到了再说吧,为夫跟江河兄弟说点事情,看看你韵儿姐姐的西瓜弄得怎么样了,弄好了差人进宫给父皇还有母后送几个去!” “好,妾身先下去了,用银子一定要跟妾身说,妾身提前给夫君你准备好!” “好,快去吧!” 三公主走后柳大少淡笑的看着安狗儿:“如何,你二嫂的手艺可还行?一碗汤能让你喝出五种口味来,值了,天下独此一份别无所有!” 安狗儿苦着脸望着柳大少:“大哥,兄弟打大哥算不算大逆不道?” “冷静冷静!”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咱们接着说火炮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这一千人还是不能杀,不就是银子吗?咱们花,不过可以适当的威逼一下,但是不准弄出人命来,一味地仁慈会让他们越来越目中无人,能省下来多少是多少!” “我听大哥的,不过东海的银子用的快差不多了,大哥还有银子吗?” 柳明志摇摇头:“剩下的银子我还有大用处,咱们去关内侯朱润的府上看看能不能周转一点用用。” “行!” “江河!” “在,大哥请说!” 柳明志将握着万里江山镂玉扇的手背在身后眺望着远方。 “金银珠宝都在西方的汪洋大海之上,而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现在花多少银子大哥都不心疼,因为迟早有一日会回来的,大哥希望你能提早将大哥想要的真理完善出来!” 安狗儿脸色平淡的望着柳明志点点头:“大哥你就放心吧,江河的命就是大哥的,江河永远只对大哥一个人言听计从!” “唉,下西洋的消息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陛下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呢?大哥真怕生了变故啊,为了子孙后代大哥必须让大龙的脚印去西洋之上看看!同时也是为了启示后人,不要只将目光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世界那么大,总得去看看,自己人打自己人不算本事,有能耐去干老外去!” “老外?” “外面的人,俗称老外!” “精辟!” “备车还有礼品,关内侯府上!” “是!” “大哥,你怎么有时间来小弟府上了!” 拜帖刚刚递上去半盏茶的功夫朱润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眼神全是满满的诚意。 “来你家坐坐,不行啊!” “行,当然行你天天住下来兄弟更高兴!” “老管家!” “侯爷!” “把四皇子还有吏部刑部跟皇亲国戚的那几位公子的邀请推了,今天本侯爷专心陪大哥聊天!” “是!” 老管家恭敬的望着柳明志一眼,他明白自己的小主人能够重现关内侯祖上的辉煌跟眼前的万户侯柳明志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 朱润如此尊重柳明志也是理所当然,老管家没有丝毫在意小主人推了邀请的事情,恭敬的退了下去。 “大哥,江河兄弟快坐下!” “来人,准备好茶!”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七章虎口夺食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大厅的装扮满意的地地点点头:“不错,知道收敛了,镶金饰银的装扮你也知道庸俗了!” 朱润讪笑了几下:“大哥,就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小弟那时候不是穷怕了吗?不弄点金银摆着总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弟媳周雨荷参见大哥,参见叔叔!” “免礼免礼,不必如此见外!” 柳明志望着产子之后越发丰腴带着大家闺秀气质的周雨荷点点头,朱润这家伙福气不小,娶了个好姑娘。 “雨荷,快让大哥看看元璋!自从儿子出生大哥一直在忙,还没见过侄子长什么样呢!” 周雨荷接过丫鬟手上的薄薄的丝绸包裹,抱着一个浓眉淡眼一岁上下的孩子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大哥,这是小妹跟夫君不成器的孩子,元璋!” 朱润兴奋的指着娘子怀中的婴儿:“大哥你快看兄弟的儿子是不是跟我长得特别像,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吧,就凭兄弟的儿子绝对亏待不了依依她们!” “滚,本少爷女儿才两岁,你想的美!” “这不是想跟大哥你亲上加亲吗?” “江河,礼盒拿来!” “是大哥!” 柳明志从礼盒中取出一个玉坠放在包裹里:“这是,这是伯伯的礼物!喜不喜欢?” 婴儿瞪着大眼睛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柳大少瞥了一眼朱润:“没读过几天书取名字还挺有水平,元璋,朱元璋,好名字啊!” “那当然了!给儿子取名可没少花心思,小弟的头都快炸了才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读了那么多书,小弟又不用参加科举,看书作甚?” 骤然柳大少复杂的看着朱润。 “朱.........朱..........朱....元元璋?” 朱润望着柳大少惊讶的神色有些发懵:“对啊,小弟姓朱他可不就叫朱元璋吗?大哥!你小侄的名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朱元璋,挺好的,我就是没想到你取名字竟然如此有水准!” “那就好那就好,小弟还以为这名字犯什么忌讳了呢?把我吓得心里一咯噔,没事就好!” “雨荷,先把元璋抱下去,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好菜,我跟大哥好好喝点,得把大哥婚宴上的场子找回来才行!” 周雨荷点点头依旧有些迟疑的望着柳大少:“大哥,元璋这孩子的名字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弟妹你就放心吧,真的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小妹先去安排一下,大哥还有叔叔你们先稍坐一会!” “有劳了!” 周雨荷走后朱润提着茶杯给柳明志安狗儿倒了一杯茶:“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小弟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开口,小弟定然竭尽全力!” 柳明志轻啄了一口茶水也没有客气:“兄弟,大哥最近遇到点事情需要用到很多银子,你也知道大哥已经自立门户,从你伯父那里开口有些不方便,就想在你这周转一下!” 朱润淡然的点点头马上站了起来:“大哥你稍等,小弟去去就来!” 半柱香功夫之后朱润怀里抱着一个两尺大小的檀木箱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十个魁梧的壮汉抬着一个个红漆木箱子吃力的陆续走了进来。 朱润将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剩下的十几个魁梧壮汉点点头:“你们退下吧,把门带上!” “是,小的告退!” 房门关上之后朱润起身将壮汉们留下的红漆箱子一一打开,露出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还有金锭。 绽放着金黄色的光泽,全部都是足足的金子。 朱润回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打开了檀木箱子,露出了一叠叠银票还有各种房契,商铺的房契宅子的房契不一而足。 “大哥,黄金三十万两,折合白银应该能换三百万两出点头,这箱子里所有的银票加在一起共计一千五百万两,大龙任何一个银号都能兑换现银,加上一些房契笼统二百万两银子,一千五百万两银票有四百万两大哥你煤炭生意的分红小弟还没有给你送过去,陛下的那一份由太子殿下送过去了,北疆互市小弟要用到三百万两银子周转一下,其余的大哥你全部拿走!” 柳明志起身围着装着黄金的箱子转了一圈,手里抓起一个金锭掂量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猪头,你就不怕大哥不还了,这可不是小钱啊,加起来将近一千万两大多的银子啊,我若是不还了,你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啊!” 朱润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大哥,没有你的帮助就没有兄弟的现在,小弟没成家之前小弟这条命你想拿去就拿去,小弟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不行了,有了雨荷还有元璋娘俩小弟可舍不得把命交给你了,除了这些银子小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义重生死轻,大哥用不到小弟豁出性命,那小弟就义重家财轻!” 柳明志心里感动至极,微微发热。 “好兄弟,大哥没有看错你,这些金子大哥是用不上了,除去我的四百万两分红,你再给大哥周转六百万两银子就行了,等大哥有了马上就还你!” “大哥,你再说这些小弟就翻脸了!以前小弟巴不得睡在银子上面,现在才知道钱多了麻烦也就多了,大哥来的时候也发现了,现在小弟现在是疲于应酬啊,可是还不得不去应酬!” 朱润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看着朱润的脸色:“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问题?” “大哥,你也知道咱们名义上是跟太子殿下合作的生意,不少皇子还有王公大臣的子孙自然眼红了呗,包括皇家宗人府一些老人的儿孙都想掺上一脚北疆的生意,这几个月小弟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次!” “这些王公大臣不会不明白生意真正的幕后人是谁吧?还敢如此行事?” “大哥你还看不透吗?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柳明志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这些人无非是仗着皇帝无法正面出来证实与民争利的事实,故意让儿孙们出来纠缠朱润这个势力最薄弱的主。 柳明志冷笑着摇摇头:“猪头!” “大哥你说!” “不用理会他们,想要虎口夺食,就怕他们没有那个牙口反而崩了牙,他们想挣钱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看他们能不能抓得住机会了!” “大哥的意思是?” “再有人请你登门商议掺和生意的事情,让他们去万户侯府上递上拜帖!” “行,有大哥出面小弟就放心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侯爷,柳侯爷的书童拜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柳少爷!” “快请!” “是!” “少爷,少爷!” 柳明志站了起来看着小跑进来的柳松。 柳松脸色焦急的跑了进来见到大厅内一箱箱的金子眼前一亮马上选择视而不见的朝着柳大少跑去,在其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猪头!” “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宫里来人了,陛下召见我,你差人把银票送到我家里交到你大嫂齐韵的手中就行了,替我给弟妹告罪一声,改日再来登门饮酒!” “好,大哥你慢走!” “江河回府换衣服!” “是!” “两位少爷,等一下!” 柳明志尚未登上马车被一个青衫笑貌面相猥琐的中年人拦了下来。 “有事吗?” “两位少爷,要书吗?” “不好意思,家里有书,再会!” “禁书,带画的那种!” 正要登上马车的柳大少身体一滞眼前一亮转身盯着猥琐的中年人。 “这话听着亲切,兄弟除了书有盘吗?” PS:兄弟们的打赏加更过两天补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八章阴阳合和大悲赋 猥琐男子乐呵呵的四下看了看:“有啊,不知道少爷你想要什么样的盘?”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愕然的看着面前的猥琐男:“大哥,你别逗我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盘呢?” 猥琐男一把掀开了身上的外搭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彩釉瓷盘:“少爷,要官窑的还是民窑的,官窑的都是进贡皇宫里的精美瓷盘,一个盘五十两银子!民窑的一个五钱银子,不过我推荐少爷你买官窑的盘,图案精美一些!”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猥琐男身上挂着的盛菜盘子有些无语。 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算了算了,不要盘了,聊聊书的事情吧,能不能先验验货?” 猥琐男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三本书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一千两银子一本,概不还价,诚心要的话我再送给少爷你两个盘!” “疯了,疯了,一本书要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本少爷去天香楼看真人秀也才上百两银子,一本书都够去十次了,算了算了不要了!” 猥琐男也不拦着柳大少离去的动作淡淡的说道:“带彩的哦,这位少爷真的不考虑考虑?” 正准备等车的柳大少再次一怔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说个诚实价格,行的话我就拿下了!” “这位少爷,您再去别的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带彩的禁书,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猥琐男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同意了?” “一口价,两千五成不成,不让你送盘了如何?不能一点价格不还吧?” “好..........好吧!验货吧!” 猥琐男神色带着一丝恋恋不舍的模样将三本书递给了柳大少! 柳明志接过书翻看了第一页眼前一亮马上合上揣进怀里从衣袖里取出三张银票塞给了猥琐男:“钱货两讫,告辞,下次有好东西还来这里,让这家府邸的主人去通知我就行了,亏待不了你!” “哎,少爷,说好的两千五百两你多给了五百两!” “没给多,本少爷不是差钱的人,就是喜欢讲讲价格,就当忆苦思甜了!再会!” 猥琐男怔怔的望着缓缓而去的马车将手中的三千两银票塞进怀里。 只是当马车消失在街角之后方才猥琐的中年人挺直了身子不负方才的猥琐模样。 反而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犹如不染尘气的世外高人一样。 “唉,师兄让贫道将道家经典《阴阳和合大悲赋》交到万户侯手中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惜我道家经典又将失传了一部啊!三清祖师历代先贤在上,弟子邓阳明不肖啊!” 邓阳明摇着头叹了口气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消失在朱润的侯府门前的街道之上。 方向正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天香楼! 合着这家伙跟李布衣一样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啧啧啧.......我丢雷老母,这描写的内容跟插图完全不符合事实吗?怎么跟经书一样?禁书?经书?我丢雷老母,丫的猥琐男说的不会是方言吧?带插画的经书那不还是经书吗?” 安狗儿听着车厢内柳大少的啧啧声无奈摇摇头,大哥不正经起来跟干爹柳之安简直如出一辙啊。 柳大少面红耳赤的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算了算了,就当连环画看了..........噗.......” “吁..........大哥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安狗儿的朴刀已经出鞘,立刻掀开帘子钻进车厢之中。 柳明志脸色有些滚烫的指着滑落在车厢内的大悲赋:“我的丹田跟被火烧一样,感觉快要炸了!” 安狗儿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起脉搏来:“气血翻腾犹如龙吟虎啸,这根本不像是受了伤啊!” 安狗儿也不嫌弃迅速从柳大少嘴角抹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不对,这血的味道不对劲,好像是淤血一样有些微微的腥臭,可是大哥你根本没有受过伤怎么可能会有瘀血吐出来呢?” 柳明志的滚烫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初,柳大少痛吟两声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我现在说不出来的舒服呢?” “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没事!” 柳明志迟疑的拿起车厢内的三本经书,自己方才翻看的那一本空无一物的书皮沾上了自己喷出来的血迹露出了鲜明的烫金字体。 “《阴阳和合大悲赋》?这不会是武林秘籍吧?配上插图不会是双.....那什么的秘籍吧?” “大哥,你到底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说不出来的舒服啊,驾车吧,先回府换衣服入宫面圣再说吧!” “是,大哥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叫我!” “好,不用担心了!” 柳明志静坐在马车之内,取出一块手绢擦拭干净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车厢内的痕迹,随后将手绢塞进衣袖里。 安狗儿方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自己吐出的这口血有没有不对劲交给赛华佗验看一下就知道了。 柳明志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三本书,再也没有翻看下去的勇气,看书能把自己看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就问还有谁,还有谁? 这次只是一口血谁知道下次会不会爆体而亡。 自己方才明明没有运气,可是丹田之气却不受控制翻腾起来,很明显跟书上的经文还有哪些男男女女的插图脱离不了关系。 柳明志将三本书收进怀里,方才自己色迷心窍了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 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朱润的侯府周围的宅院全部都是达官显贵根本不允许小贩经营,哪能这么巧正好有一个人来向自己推销禁......经书,肯定是有备而来。 或者说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这个人的用意是什么自己一时还猜不出来。 哪怕真的是武林秘籍柳明志也不敢随意修炼了,这玩意瞎练习会出人命的! “大哥,咱们到家了,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扶,我自己走,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就出来,咱们进宫面圣去,耽搁太久了终归不好。” 下了马车的柳大少歪歪扭扭的走着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以往也只有施展齐雅留给自己的轻功秘籍迎风踏雪之时才有这种感觉。 如今随意的走两步都觉得奇怪也真是邪门了! 一句话的事。 本少爷飘了,哪都飘了。 “娘子,给为夫把官袍拿来,陛下召我进宫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七百九十九章不可战胜的军团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父皇龙体安康!” “免礼,入座!” “谢父皇!” 柳明志一起身神色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文官左右宰辅,六部尚书,九大寺卿;中立方以御史台御史大夫为首的四人;武官以武国公万步海为首的也有八九人盔甲齐全全部端坐在椅子之上。 太子李白羽,庆王李柏鸿,七皇子李智也坐在一旁。 就连极少见到的四皇子李云平还有很少上朝的端王李杨亦在此列端坐。 旁边还有几个身穿蟒袍的中年人,柳明志有过一面之缘似乎是宗人府的皇室宗亲,但是根本叫不上名字。 好像是皇帝的什么兄弟的身份。 柳明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皇帝在御书房一下子召见这么多的大臣总感觉有些不太正常。 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情? 北疆出事了?不对啊,老头子还有朱润已经准备第三批赶往北疆互市的商队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老头子不可能不给自己打声招呼的! 突厥草原或者婉言这个败家娘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柳大少胡思乱想,他心里一直很清楚女皇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只不过现在三国之间都在借着边关互市慢慢的休养生息,边关互市已经发展两年了,一直都挺不错的,不应该说出事就出事吧! 柳明志装作若无其事的思索着,李政扫视了一下自己亲自点名之后全部到齐的大臣冲着大总管周飞点点头。 周飞恭敬点点头对着一旁的几名小太监招招手:“抬过来!” 片刻之后几名小太监抬着一个屏风走了过来。 柳明志见状眼眸微眯,屏风之上不是什么秀美的风景图案,而是自己昔日送给皇帝李政的那份世界地图。 只不过不是原来的那一张,而是被人重新描绘抄写的一张更加大气的地图而已。 除了李政还有柳明志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明白这张世界地图意味着什么。 故而望着这幅怪异的屏风除了李政二人之外一个个都神色茫然的盯着这张世界地图,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皇帝召见自己等人,纵然是新婚修沐期间的万户侯都召进宫了就为了看这一份怪异的图画不成? 倒是户部尚书姜远明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偷瞄了一眼皇帝低下头并未开口多言。 太子李白羽倒是见过这幅地图,自己也曾隐晦的问过父皇这是什么,却被父皇巧妙的遮掩了过去。 当自己见到父皇连自己都不说的怪画却与柳明志侃侃而谈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好在柳明志成了自己的亲妹夫,纵然柳明志这个父皇面前的大红人没有在明面上站在自己的队伍里。 可是满朝文武全部都认为万户侯柳明志已经成了太子一系的人了。 毕竟三公主李嫣可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身为万户侯的大舅哥柳明志没有任何道理不站在太子一系。 除去这些柳大少的晋升之路一直都顶着太子伴读的身份。 想到这些太子心里一直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暗喜不已。 柳明志的人脉他最清楚了,兵部尚书,龙武卫护国候张狂,四大家族柳家的长子,至于自立门户的事情太子知道了也是嗤之以鼻不当一回事。 纵然柳明志跟柳家没了直接关系,可还是东海白家的外孙,靖国公云阳儿媳的亲侄子。 加上柳明志这位新兴的勋贵人物,满朝文武将近一大半都站在自己这边了。 只要自己不发生大错过,父皇百年之后自己便可以稳稳地继承皇位成为天下的主人。 至于被废黜太子的身份李白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要不谋反欺君根本没有任何罪过会让父皇废黜了自己。 再说了自己完全用不到谋反。 隐晦的瞄了一眼几位兄弟太子心里无比的轻松惬意。 人有了,关内侯私下里也没少给自己塞银子拉拢臣子,这些兄弟拿什么跟自己去斗。 相比太子的轻松庆王等皇子的心情可想而知,父皇的大红人跑到了太子那边自己这边将会变得很被动。 诸位皇子跟其余人想的一模一样,虽然柳明志没有表态明确站在太子一系,可是因为三公主的缘故很多人已经自主的认为了柳大少的系别。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朝着世界地图走去:“诸位爱卿!” “臣在!” “跟朕来看看!” “遵旨!” 大总管急忙端起一个烛台送进皇帝李政的手中:“陛下,拿着蜡烛看的更清楚!” 李政淡笑着点点头:“还是你懂朕的心啊!” 李政举着烛台在一干大臣不解的目光中眼神火热的在地图之上轻轻的抚摸着。 “诸位爱卿,这便是朕执意下西洋的原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咱们始终是有些坐井观天了,世界那么大,朕想去看看!” 所有大臣簇拥到地图旁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当见到标注大龙的地图样貌之时各个脸色怪异无比。 “陛下,这怎么可能,我大龙富有四海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大一点位置!这不可能,臣不相信!” “假的,都是假的,我大龙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位置,汪洋大海之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方?” 御史大夫夏公明长吁了一口气:“陛下,老臣愿意相信陛下!” 其余人纷纷不可思议的望着夏公明,想不到他竟然可以这么快就接受这幅世界地图之上描绘的国度疆土。 就连柳明志都有些不解夏公明为何会这么快接受这么一幅无异于天方夜谭的地图。 这个又公正又廉明的御史大夫的心性可真不一般呢!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夏公明,他猜测到很多人会接受这副地图的真实性,唯独没有猜测到第一个接受的人竟然会是夏公明这个平时最喜欢跟自己对着干的老学究,老古董。 “夏爱卿,你为何会认为这幅地图是真的而不是有人胡编乱造撰写的呢?” 夏公明扯起官袍之上的衣袖:“陛下,请移步!” 皇帝稍微错开半个身子让夏公明走近地图。 夏公明面带惊叹的扫视了一下世界地图:“陛下,诸位同僚请看!” “安南,高句丽,倭国,西域诸国,这些番邦小国都已经来我大龙朝拜。” “这个不能证明剩下的那些就是真的!” 夏公明眯起眼眸望向一边的鸿胪寺卿王贺正:“王大人你身为鸿胪寺卿,向来接待各国使节还有原来的客商没错吧!” “不错,下官的职务确实如此!” “那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本官说过从西域商队流传过来的一个传说吗?” 王贺正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 “大人是说极西之地传来的故事,来自东方的魔鬼,不可战胜的军团上帝之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章结交万邦 王贺正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愣,柳明志稍加思索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夏公明说的什么意思了。 被卫青霍去病杀得几乎绝种的匈奴人,有一部分逃到了贝加尔湖以北之后西迁到了西方的国度。 给西方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果然夏公明了然的点点头:“陛下,臣身居御使大夫之位,不但有督查百官,警惕陛下行为之职,御使大夫最重要的责任便是编纂史书留给后世!” 皇帝还有一干大臣疑虑的望着夏公明,这幅地图跟他的官职有什么关系? 鸿胪寺卿王贺正说的来自东方的魔鬼不可战胜的军团又是什么东西? 除了柳明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听得云里雾里! 这根本就是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好不好。 “夏爱卿,你接着说!” 夏公明整理了一下思绪:“陛下,太史公司马迁曾为武帝史官,大汉之年冠军侯霍去病曾北出边关将当时为祸大汉边疆的匈奴人杀得近乎绝族亡种!” “根据太史公的《史记》记载,当时的匈奴人一部分融入了我汉家的种族,另一部分北逃阴山以北从此消失匿迹,可是根据一些商队还有百姓的传言这些逃窜的匈奴人就是从这里一路向西而去!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鸿胪寺的王大人给陛下说吧!” “是,陛下,臣鸿胪寺每年接待的往来客商还有各国的时辰不计其数,臣记得曾经有一支西域来商队却又与西域人有所不同,臣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地处偏远的蛮族,后来他们操着不是很流利的汉家话说到了什么来自东方的魔鬼什么的,臣与夏大人闲聊之时就随意的说了过去。” “陛下,老臣翻遍了史书典籍根据这支商队的描述这支不可战胜军团的相貌与大汉时期太史公记录的匈奴人极其相似,先前老臣也只是感兴趣查了查而已,想不到陛下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幅辽阔浩瀚的地图!” “夏老大人,纵然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万一只是谣传呢?” 夏公明瞪了一眼那个九寺的官员:“糊涂,你脑子是读书读傻了吗?都不知道联想一下吗?你不会看看倭国的位置处于什么地方吗?” 夏公明说完指着地图之上倭国的位置用手指敲了敲。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傻子听了夏公明的话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 皇帝满意的看着夏公明,虽然这个元老整天把自己怼的没脾气,但是要说就事论事的举动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 “老周,把倭国的称臣文书取来给诸位爱卿过目一下!” “遵旨!” 片刻之后大总管将酒井一子的称臣文书取来递到大臣手中一一传阅。 大臣们看过文书上的内容之后再盯着地图审视了起来。 “陛下,文书上描绘的跟地图之上的位置相差无几!” “难道汪洋大海之外真的有一片咱们尚且不知道的国土,竟然有些地方比大龙的疆域还要辽阔?” 户部尚书姜远明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诸位同僚,户部丈量全国土地,共计六百四十万,你们看看在这张地图之上才占据了多大一点地方?” “大海之上咱们就不说了,在西域还有突厥北部竟然还有一个叫沙俄的国家,这是咱们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诸位同僚,常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执意下西洋就是为了结交万邦,诸位同僚想想若是大龙登上了一片始皇帝都未曾到过的地方,史书之上诸位同僚与陛下将会如何记述?” 听了柳明志的话所有的大臣一如当初皇帝李政见到世界地图的模样,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冒着唰唰唰的精光。 御史大夫夏公明老脸有些涨红:“若是真的有这么辽阔的疆土等着大龙去称霸........观瞻一番,老夫的史书最为公正,一定会记上浓重的一笔。陛下当为千古一帝,满朝文武都将在史书之上大放异彩,亦是流芳百世,经久不息,为后世子孙所代代传颂!” 夏公明一言说完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脸色绛红起来,武官眼中更是冒着骇人的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狠辣。 全被流芳百世,代代相传八个字占据了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千里当官只为发..........发扬光大自己造福百姓的初心。 当然能在史书之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代代相传下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不对,应该说是最重要的。 李政的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不过还是收敛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对着夏公明摆摆手。 “夏爱卿不要太过夸张,在朕的眼里千古一帝只有始皇帝,所谓的暴君之称不过成王败寇的抹黑之词而已,若是没有始皇帝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后世之君谁敢自称天子,瑕不掩瑜,始皇帝的功绩是任何人都无法磨灭的,把朕评价为千古二帝朕也知足了!” 话虽如此可是李政眼中得意洋洋的模样让柳大少深感无语。 就这演技连蔡姑娘都不如,咱能不能把兴奋的眼神还有表情给稍微那么收敛一下。 太刻意了好不好。 千古二帝,千古二弟? 柳大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哼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皇帝还有众人诧异的眼光马上恢复如初变得正经无比。 “那啥,臣想到了自己也将史书留名有些高兴的得意忘形了,陛下恕罪,诸位同僚见谅!” 皇帝还有众人见到了柳大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各个善意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情。 诸多大臣眼神狂热的盯着世界地图扫描起来,仿佛要将他们刻在心里一般。 “陛下,下西洋吧,臣愿意捐出五年的俸禄造海船,抢地......结交万邦!” “臣愿意拿出三年的俸禄!” “臣卖宅子捐钱!” “臣卖小妾也要凑出一份银子!” “陛下,臣卖夫人............”这位激动不已的大人望着众人惊异的眼神尴尬的挠了挠头:“额........臣卖夫人的金银首饰也要捐出下西洋的钱!” “末将愿意捐战马捐俸禄!” “杀上西洋占土地,抢女人,夺财宝,开万世基业!” “末将愿为马前卒,先杀人放火,后攻城掠地!” “下西洋,打天下,流芳千古!” “什么番邦不番邦的,插上汉家旗帜,就是汉家土地。” “没错,咱的,咱的,都是咱的,敢不称臣纳贡,绝其族,亡其种。” “还得要他们的土地!” “没错。” 文官说的还有含蓄,武将则是越说越激动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 不称臣纳贡,便绝种,老美也不敢这么说吧。 由此就可以看出来,汉人从来都是好战的,前提是看跟着什么样的人去混。 跟着文弱的老大混就是弱民,跟着汉武帝还有李政这样的老大混那一个个就是嗷嗷叫的饿狼。 大龙别说没有重文轻武压制武将的政策,李政甚至担心汉家血性消失连民间百姓都不禁武,可见心胸如何! 李政的脸色有些尴尬。 “嗯哼,我华夏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你们说的像什么样子,朕下西洋是为了结交万邦,传播中华礼仪教化。” “陛下圣明,结交万邦,传中华礼仪之教化。” 柳大少瞅着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大臣还有皇帝无语的揉了揉鼻子。 真他喵的当了那啥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一章看看你的炮(为昵称什么最讨厌加更) 李政压抑着眼神中的光芒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爱卿,静一静!” 望着大龙朝廷之上众多群情激奋的小扛把子吵吵闹闹李政难得和声和气的让众人安静下来。 众人闻言马上安静下来,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朝皇帝身后的那一幅地图撇去。 “老周,将地图搬下去吧!换大龙的地图过来!” “遵旨!” “诸位爱卿咱们坐下说,喝杯茶好好的聊一聊!” “臣等遵旨!” 众人重新坐了回去轻轻的喝着太监们送上来的茶水。 李政静静地望着一个个眼神激动的臣子心里无比安逸,满朝文武上下一心的表现让李政彻底放下心来。 先前虽然在朝堂之上自己提过下西洋的事情,满朝文武虽然答应了下来那是因为自己的威迫而已。 事后李政深思了一下知道这样绝对不行,必须让大臣们实心实意的去做事去办事,而不是迫于自己这位帝王的威压。 这才有了今天宫里的一幕。 现在这些大臣的表现正合自己的心意。 下西洋的事情也不在值得自己担忧了。 文官的头头,武将的头头,就连御史台的头头还有四位御史都极力支持,剩下的官员基本不用在乎了。 你人再多不还的听老大的。 御史台跟朕作对的夏公明都极力支持自己了,敢抗旨不尊说罢你的官就罢你官的官,御史大夫也不会再跟朕作对了,还得怒骂你一声竖臣无礼,误国误民! 纵然朕不处理你,你们的顶头上司也得给你穿小鞋。 敢阻拦本官流芳千古,名垂青史就是本官的敌人,调理不死你算本官无能。 望着柳大少蔫蔫的模样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位看重的女婿加臣子是怎么回事? 神色怎么又变得如此懒惫了?脸色有些泛白,不太对劲啊! 难道是纵那什么过那什么了? 想到这里李政脸色有些怪异,新婚燕尔放纵一些倒也正常,可是也不能毫无节制连身体都不顾了吧。 李政心里叹了口气,不由得埋怨三公主这个女儿起来。 同为男人李政心里也清楚只有耕死的牛这个道理,怪不得女儿今天给自己还有皇后送西瓜时如此的明艳动人,原来是这个缘故! 不行,得让皇后好好的教育一番才行,不能为了儿女情长累坏了身体从而导致耽误了国家大事。 李政抬起头对着身后的福海福公公招招手。 “陛下!” “去皇后那里一趟,让她把三公主留下来,朕有事吩咐!” “遵旨,小的下去了!” “陛下,皇后娘娘让小的跟陛下还有诸位大人送来了冰镇西瓜解解暑!”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扫视了一眼有些疑惑不解的大臣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眼前一亮:“传!” “西瓜?” “什么是西瓜?” “闻所未闻啊!” “南瓜冬瓜倒是知道,西瓜莫非是稀里糊涂的瓜果吗?” 虽然西瓜的种子积攒的越来越多,但是也只有今年才有几百个的西瓜成型瓜熟蒂落下来。 在没办法大规模种植之前柳明志并不想让西瓜的事情公之于众,可是没想到皇后这位岳母竟然如此大气,给这些饿狼分西瓜吃。 看着五六个捧着托盘走进来的太监柳大少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自己存放在冰窖里的那些解馋吃的西瓜十有八九要遭殃,跟那些自己从金国带回来的牛肉干一样遭大殃了。 “启禀父皇,儿臣突然内急,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如儿臣先告退,等修沐完之后再来面见父皇!” 李政微微一怔嘴角扬起一丝怪笑:“不必,朕的后殿有恭桶你可以使用一下!” 太子嘴角带着一丝艳羡,父皇的恭桶别说自己这位太子了,就算娘亲皇后娘娘都没有资格使用。 可见父皇对柳大少如何看重了。 其余大臣也是带着一丝惊异,他们算是明白柳大少在皇帝的心中何等重要了。 想来纵然有朝一日柳大少夜宿深宫他们都不会怀疑了,因为那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应允了。 左相魏永,端王李杨紧紧的盯着柳大少敲了一会,默默的低下了眼帘。 瞳孔深处全部带着一丝深深的忌惮。 宋煜嘴角扬起一丝淡笑来,瞄了一眼柳大少还有一旁的左相端王两人。 “三弟,等着吧,你的冤屈早晚会沉冤昭雪,志儿这孩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都是大哥无能,但是大哥会全力相助志儿坐到朝堂之上说一数二的位置给你报仇雪恨!” 柳大少脸色一僵:“额.......儿臣突然又感觉自己的肚子好了,还是算了,多谢父皇!” 李政淡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尝尝皇后送来的西瓜吧!” “儿臣遵旨!” 众人惊奇的望着太监递到自己面前托盘中冒着微微寒气的西瓜鲜红的果肉纷纷有些不敢动手。 这不会是用血冻成的东西吧? 皇帝见状自主的取下一块西瓜放到口中吃了起来,露出赞许的神色。 物以稀为贵,虽然自己吃到了不少的西瓜,可是毕竟太稀少了,每次吃的都不尽兴。 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心疼了一下也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众人见到皇帝还有万户侯都已经入口了,也不迟疑拿起一块西瓜轻轻的放入口中轻咬了一块! “恩?” “恩!” “美味!” “冰冰凉凉甜美可口,似乎比酸梅汤要好啊!” 所有人都对西瓜的味道赞不绝口! 一块西瓜全部吃完所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柳大少呆呆的望着将一块西瓜皮已经消灭殆尽的万步海急忙跑了过去:“老国公,快吐出来!” 万步海见到柳大少冲来反而直接将剩下的西瓜皮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狼吞虎咽下去。 得意擦了擦胡须上的西瓜汁水万步海不愉的望着柳大少:“柳小子,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怎么还想抢老夫的西瓜呢?” “下官..........老国公,西瓜皮不能吃.......也不是不能吃,不好吃啊!” “只要吃不死就行了,不用管老夫!” 柳大少转身之后才发现将近一半大臣都将西瓜皮吃的一干二净。 “额的娘诶,这是文武大臣还是饿死鬼投胎啊!” 李政擦拭掉胡须上的西瓜汁:“诸位爱卿,这西瓜就是从西洋偶然运到大龙的!” “下西洋,抢......交易西瓜!” “捐钱!” “臣马上捐钱!” “捐女......首饰珠宝!” 李政满意的点点头:“七日之后大朝会,朕不想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忙死他们!” “累死他们!” 左右宰辅说话了! “陛下放心!敢反对穿小鞋!” “下绊子!” “参死他们,放屁都参!” 这是文官御史台的声音! “吊在旗杆之上抽三天!” “找个借口练兵,举石锁举死他!” 这是武将的声音! “刑部什么都不知道!” “大理寺牢房满了!” 刑部大理寺的声音! “宗人府的禁室可空着呢!” 其中一个身穿蟒袍的老人扫视了一下皇室宗亲! “柳爱卿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 众人走后柳明志茫然的看着皇帝:“父皇,不知道留下儿臣有什么事情?儿臣一定万死不辞!” 李政乐呵呵的屏退左右。 “用不着你万死不辞,朕想看看你的炮如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二章三十六多吗 ()?柳明志心里还在为皇帝没有说到西瓜是出自自己这里的事情而窃窃自喜,听到了皇帝的这句话只感觉浑身一僵。www.s.com 望着李政乐呵呵的表情柳明志感觉到遍体生寒,总感觉李政的表情是笑里藏刀。 偷偷的瞄了一下只剩皇帝还有自己的御书房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怪不得皇帝要屏退左右! 原来是为了跟自己说火炮的事情。 可是火炮的事情一直都是暗中进行的,就连老头子还有齐韵都不清楚这件事情,韩忠柳松也只是知道自己让安狗儿去办一件事情却不知道办的是什么事情。 一个是跟自己从小长大的书童柳松,一个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韩忠都不知道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皇帝手中谍影真的恐怖到如此地步了吗? 李政诧异的望着陷入了沉思的柳明志“明志?” “儿臣在!” “听说你打的一手好炮,让朕见识见识如何?” “儿臣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 李政眯起了眼眸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的大炮威力惊人,莫非你要对朕藏拙不成?” 李政的话音一落柳明志心底又是一咯噔,大炮,果然是大炮的事情。 不但皇帝一个人知道了,原来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难道是江河说火炮的响声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之后被朝廷的探子给查到了? “父皇是如何得知的?儿臣自从研究大炮以来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父皇既然知道了儿臣无话可说,愿意全盘相告!” “好,柳明志不愧是柳明志,翰林院的小棋圣,小棋神果然没有说谎,想不到大龙下象棋最厉害的人竟然不显山不漏水,真是人不可貌相!” 柳明志感觉身体一软强撑着自己没有软坐在椅子上,原来皇帝说的是象棋啊!自己就说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私下铸造火炮的事情,原来一直都是自己想多了。www.s.com 或者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还是心里有鬼呀。 “儿臣的棋艺也仅仅只是不入流,父皇若想指教一下儿臣自然不会藏私!” 李政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敢偷窥弯腰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轻轻打开,哗啦一声象棋的棋子滚落在龙案之上。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清理一下上面的奏折,朕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下两盘象棋你再耽搁就没时间了!” “是,儿臣马上来!” 李政往棋盘之上摆放着棋子一边轻声说道“朕那日突发奇想想去翰林院看看这一批新晋士子有没有良才,就发现你的师弟胡军还有你的内弟齐良在闲暇之余对弈一种全新的棋局!忍不住停下来观看了一会,想不到小小的棋局之内竟然隐含兵法之道!” “父皇圣明,仅仅一下就看出了象棋的奥妙之处!” “朕后来一询问才知道象棋原来是你这位大侯爷搞出来,朕从他们那里学来了象棋的规矩,越下越手痒,朕越来越喜欢打炮,这种决胜千里之外的用法!可是你的那个小师弟告诉朕要说打炮打的最好的人还是你这位象棋的创造者柳明志!” 柳明志纠结的挠挠头,李政明明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自己怎么就忍不住想歪呢? “父皇,儿臣不喜欢打炮的,相比下来儿臣还是比较喜欢用马!” 李政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可能啊?胡军齐良两位爱卿都说你打炮打的好,你说你不会打炮,到底谁在糊弄朕?” “额是儿臣的错,儿臣以前喜欢用炮,后来成亲了比较喜欢用马了,师弟还有齐良贤弟不清楚而已!” “为什么成亲了就喜欢用马了?策马奔腾吗?” “嗯这么说也没错!父皇先行吧!” 李政打量了一下棋局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可不能放水,朕最不喜欢有人糊弄朕,下棋有输有赢很正常,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输就要输的光明正大,你若是放水被朕发现了,不要怪朕不念翁婿之情给你穿小鞋子!” “父皇既然如此说了,儿臣就不客气了,棋局对阵无父子!” “好,这话朕听得舒服,棋局之上无父子,博弈就是博弈,就要按规矩来才行!撑相!” “出卒!” “支炮!” “跳马” 二人你来我往几十招李政的眉头皱了起来。www.s.com 盯着柳大少的马有些愕然“不舍车就输了?这招叫什么?” “卧槽!” 李政眉头一挑不愉的望着柳大少“下棋就下棋,不许说污言秽语!” “儿臣没有说污言秽语啊!” “卧槽是什么?不是污言秽语吗?” “父皇,这招叫卧槽马,又名将军抽车!” 李政沉默了一下,重新盯着棋盘之上的棋子思索起来,最后不得不舍弃用着不错的车选择动帅的位置。 “嫣儿没有给你使小性子吧?这孩子从小被朕给惯坏了,有什么不懂礼的地方你要耐心教导,她虽然有些小性子,心底却是非常善良的,在嫣儿跟齐韵之间朕希望你不要厚此薄彼。” “父皇放心,公主自从下嫁儿臣家中,异常贤惠,跟韵儿相处也很合得来,从来没有闹过什么矛盾,一直都是姐姐长妹妹短的,完全没有父皇担心的事情发生,这是儿臣的福分!” “教朕两手呗!” “嗯?父皇什么意思?” “后宫后院没有什么不同,教朕两手怎么处理女人之间的矛盾,后宫那点事朕是不胜其烦,每天被大龙各地州府的奏折弄得焦头烂额不说,还要被妃子们给气的心烦意乱,你是怎么让齐韵嫣儿还有那几个小妾如此和和睦睦相处的?” “这儿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甚至没怎么掺和她们几个的事情,她们自己就相处的挺好,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这么简单?” “额儿臣想了一下会不会是母妃们太多的原因?” 李政愕然的看着柳明志“才三十六位嫔妃多吗?下面的贵人,昭仪,淑人朕可一个都没有封啊!” “额不多,父皇身为天子一点都不多,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主要还是看父皇怎么处置吧!” “算了算了,朕想的太理所当然了,后宫后院虽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又大不一样,专心下棋吧!” “双炮将军!” 李政惊愕的看着被将的死死地棋子无奈的丢下自己的棋子。 “你还说你打炮打得不好,原来还可以双炮将军,后宫的事情不说了,教朕打炮吧!”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三章宫廷礼仪 “夫君,你是不是惹嫣儿妹妹生气了?” 正在书房计算火炮消耗的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说话声骤然抬起头来望着端着茶水进来的齐韵茫然的摇摇头。 “没有啊,为夫宠爱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惹你们生气呢?怎么了?” 齐韵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夫君:“没什么,妾身就是觉得嫣儿妹妹从宫里回来之后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训斥了,但是又不像被训斥了,妾身还以为是夫君你惹她不高兴了呢!” 柳明志回想了一下拍了拍脑门:“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有发现这几天嫣儿似乎都没有来找过我,忙着算账的事情都把你们的心情给忽视了,实在是罪过了!” “夫君,妾身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也要注意休息,从宫里回来之后你几乎没有出过书房,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忙?” “最近银子花销有些多,打算看看能不能从什么地方节省一些,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靠着老头子的时候哪里管过这些事情啊,现在算是知道老头子多不容易了!” “该休息还是要休息,你自己算算都多长时间没有抱着夭夭戏耍了?” “一个月了吧!唉,身不由己啊,一入朝堂诸事繁忙,连陪女儿的时间都顾不上,眨眼间连夭夭跟承志都一岁多了,真快啊!” “夫君,妾身...........” 柳明志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来握住神色有些不对劲的齐韵:“韵儿你这是怎么了?万事有我呢,有什么事情给为夫说!” 齐韵抿着明艳的樱唇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明志:“爹,还有娘从江南来信了!他们问...........夫君你自己看吧!” 柳明志接过书信翻看起来,片刻之后神色有些复杂柳明志也明白了齐韵为什么这个样子了。 “放心吧,雅姐的事情交给为夫处理,天涯海角为夫也会将其带回来!” 齐韵的神色有些暗淡,凤目惆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夫君,你说要不要将姐姐是白莲教的事情告诉爹跟娘,妾身不想瞒着他们,又怕他们知道了真相一时接受不了!” “不行,知道雅姐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现在白莲教的风波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就让这件事情永远的消失下去吧,雅姐身份的事情咱们就把她烂在肚子里!” “可是姐姐就算是去散心也得有个日期吧,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一旦爹跟娘问起来早晚会露馅的!一个谎言就要编制无数个谎言去掩饰!”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这样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可是有关司现在没有调查到任何关于齐雅踪迹的消息。 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 “韵儿,你想想你跟雅姐在一起的时候雅姐有没有说过特别想去什么地方转一转?” “特别想去的地方?”齐韵静下心来思虑了一会紧紧地攥着柳明志手腕:“北地,那时候咱们还没有成亲姐姐说过想去北地转转,她说大龙的繁华昌盛人声鼎沸让她觉得压抑无比,想去人烟稀少的北地去转一转,最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草原看一看!” 柳明志脸色难看了起来,虽然有关司不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轮转了,可是齐雅若真是去了北地就更难办了。 先不说那是突厥还有金国的地盘,仅仅是茫茫的的草原就给了有关司的探子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地方没有向导十有八九都要迷路,何况是找一个人呢? 不过见到齐韵带着希冀的眼神柳明志叹了口气:“娘子,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为夫给呼延玉去书一封看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好,妾身又给你添麻烦了,可是妾身真的没有办法了,妾身总不能丢下夭夭还有承志一人一马浪迹天涯的去寻找姐姐吧!” “安心吧,咱们夫妇二人就不要如此见外了,休息吧,为夫马上去写信!” “恩,妾身先下去了!” 齐韵走后柳明志心烦意乱的坐到了椅子之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继续算账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也不知道珊儿在颍州生活的好不好,婉言是不是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夫君,你在吗?” 柳明志一怔抬头望去:“是清诗啊,进来吧!” “是,妾身进来了!” 柳明志将桌子上的稿纸整理一下放到了一旁:“清诗,今天怎么有时间到为夫的书房中来了?” “青莲妹妹看孩子,嫣儿妹妹学刺绣,莺儿给夫君你做糕点,韵姐姐不见踪迹,妾身闲着无聊来夫君这转转,若是夫君忙得话妾身就不打扰了!” “不忙不忙,整理一些武器的图纸,你一个姑娘家不觉得无聊就坐在一旁看吧!” “这不好吧,妾身还是离去好了!” “无妨无妨,你是为夫的娘子又不是什么外人,没有什么课避讳的,坐着吧!” “好吧,妾身给夫君你研墨好了!” 柳明志抿嘴一笑:“也好,为夫确实很久没想享受到红袖添香的待遇了,你这天香楼的第三大才女不觉得委屈为夫自然无话可说!” 云清诗缓缓走到了书桌旁边拿着石墨倒了一些水轻轻的研磨起来。 柳明志侧开了身子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厚厚的图纸,上面第一张图纸之上便画着一张形状怪异的兵刃。 柳明志瞥了一眼云清诗研磨的凝脂皓腕,玉指轻轻的捏着衣服的袖口,动作轻柔流畅,让人赏心悦目。 抬头望着云清诗的表情无声的叹了口气。 云清诗发现了柳大少的举动脸颊有些发红:“夫君,你怎么老看着妾身啊,妾身有些不习惯!” 柳明志淡然一笑:“当然是清诗你花容月貌让为夫看着迷了呗!” 云清诗有些羞赧:“夫君......”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宣纸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抓住了云清诗的皓腕轻轻的攥着! 云清诗研墨的动作一怔娇躯微微一颤。 “都进门那么长时间的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啊!” 云清诗神色有些复杂,皓齿紧紧地咬着薄薄的樱唇陷入了沉默之中。 感觉到云清诗有些发僵的玉臂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手掌放到了宣纸之上:“清诗,进门快三年了吧!” “两年十个月了!” “原来跟了为夫之后清诗一直都是数着日子过得呐,是不是不喜欢为夫却又因为颜面的缘故不得不寄人篱下?” “不是的.......妾身..........夫君你饿不饿,妾身去给你煲汤去!” “等等!” 云清诗身体一顿停下了莲足,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书房之中。 柳明志起身慢慢抬手环抱住云清诗细腻的柳腰将下巴微微放在云清诗的肩膀之上,感受着佳人有些僵硬的身体柳明志温和的笑了笑。 “清诗,你是不是学过宫廷礼仪?” “没......没有啊,妾身沦落烟花之地,怎么可能会宫廷礼仪?” “也是,可能是为夫看花眼了,在伯父府上跟清诗初见之时,为夫见清诗你行礼的动作似乎有着一丝宫廷礼仪的影子,方才清诗坐在椅子上之上的动作都只坐一半,这可是天长日久才能形成的习惯,想来清诗以前也是大家闺秀的身份吧!” “妾身跟夫君初见之时夫君刚刚宿醉醒来,可能是眼花了吧,至于妾身以前倒是出自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家所以懂一些规矩!” “可能吧,昔日为夫差点逼你跟春儿撞柱自尽,你不会怨恨为夫吧?” “不会,妾身知道夫君是在意柳家的颜面,妾身毕竟是出自烟花之地,夫君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你这样想吗?算了,为夫不饿也不渴,留下来给为夫研磨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四章四面皆敌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着每一张武器图纸,丝毫不避讳一旁研墨的云清诗。 “毫笔!” “清诗,毫笔!” 心不在焉的研墨的云清诗陡然回过神来:“夫君,你要什么?” “中毫笔!” “好的,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急忙取下笔架之上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中等毫笔沾了墨水之后递给了柳明志。 柳明志接过毫笔仔细的在宣纸之上勾勒着什么:“清诗,你是不是不舒服,为夫怎么看着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用不用给你找个大夫把把脉?” “不用了,妾身的身体无恙,有劳夫君挂牵了!” “那就好,清诗你看看为夫的画技怎么样?有没有你这位大才女的画技好?” 云清诗抿着樱唇微微探身望向柳明志指着的宣纸:“夫君,你这画的是什么?妾身看不太明白啊!” “探着身子多累呀!”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腿弯给云清诗示意了一下:“坐在为夫腿上吧,为夫给你仔细讲讲这是什么东西!” “妾身.......” 云清诗尚未说完就被夫君扯住皓腕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柳明志握着云清诗的玉手放在了宣纸的图案之上。 “清诗!” “嗯!” 云清诗的声音犹如蚊蝇飞动一样微不可察的回应了一声。 “为夫告诉你,这叫八牛弩,又名三弓床弩,比大龙各地州府所用的现役床弩可多射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威力不容小觑,在为夫下江南剿匪之时,白莲教的入了品的高手死在八牛弩之下的人不计可数,全部都是透体而亡,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活的那一种!” 云清诗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凤目望着宣纸之上的八牛弩图纸有些慌乱。 “妾身以前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床弩这种军中利器,怪不得妾身认不出来呢!” 柳明志轻轻地握着云清诗的玉手,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窗外:“在我认识的武林高手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在八牛弩的弩箭箭阵之中来去自如而毫发无损,可是这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其实八牛弩真的很厉害,能躲过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大部分人都要死在箭下含恨而终!” “还有人能躲得过床弩吗?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一个不错的人但是却又居心叵测的人,好在她最后迷途知返了,不然为难的可就是为夫了!” 云清诗柔嫩的手指轻轻的在八牛弩的图纸之上轻轻的摩挲着。 “夫君,妾身不懂这些的!” “不懂好啊,杀人的玩意懂得太多了没好处的!为夫也不想懂这些,只想专心陪着你们几个娘子过自己安稳的小日子,没事陪你们吟诗作对,把酒高歌,再逗逗女儿跟儿子,可是有些人总是不想为夫如此安闲,为夫该怎么办?清诗,你说呢?” “妾身.........妾身不过是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青楼出身的清倌人而已,怎么会懂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呢?夫君你就别为难妾身了!” “是为夫错了,来,咱们再看看第二章图纸,陌刀!” 佳人的娇躯再次微不可察的微颤了一下,发鬓轻轻地摩挲着夫君的面颊。 “夫君,妾身还以为这是船桨哪?怎么可能是刀呢?” 柳明志吁了口气举起陌刀的图纸透过阳光的光芒眯着眼睛观看了起来:“陌刀一出,一壮汉持之人马俱碎!两年前的北疆战场之上突厥的咄陆部亲自用生命试验了陌刀的威力,可是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结束了突厥骑兵横扫步兵无敌的神话,可惜陌刀的数量太少了,龙武卫的陌刀队也付出了血的教训,不过为夫想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陌刀更厉害了吗?” “不是陌刀更厉害了,是北疆六卫面对骑兵之时的恐惧没有了,一旦士气上升,将不会惧怕任何敌人,勇者无惧,仁者无敌,再来看横刀的图纸!” “这不是环首刀吗?” “横刀是根据环首刀演变出来的,比环首刀更轻便,更锋利,步卒骑兵皆可使用,此次为夫江南剿匪的一万大军五千人装备了这种横刀,稍微练过拳脚功夫的人一刀就可以将敌人拦腰斩断,横刀制造的工艺除了将作监跟兵部的军机库只有为夫这里还有一份,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夫君你是户部的官员却有兵部的密档当然厉害了!” “唉.......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哪怕是九品高手也逃脱不了只是一枚棋子的身份,你说呢?” “或......或许吧!” 柳明志轻轻的举起云清诗的玉手放在了眼前:“多好看的一双手啊,白玉无瑕,肤如凝脂,简直就是人间尤物一般的存在,以后有什么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好了,你看都磨出老茧了,仙女般的相貌却有一双带着老茧的手,多难看,为夫会心疼!” 云清诗慢慢的握住自己的手掌:“妾身以后再也不亲自洗衣服了,夫君不喜欢的话妾身以后一定好好的保养,这些老茧都是妾身昔年在天香楼被韩妈妈逼着练琴时留下的,妾身以后好好保护就是了,不让夫君看着心烦!” “为夫好久没有听清诗你抚琴了,来人呐!” “侯爷,请吩咐!” “去清诗夫人房中让丫鬟春儿将夫人的古琴抱来,本侯要听夫人抚琴!” “是!” “夫君,还是妾身去取吧!” 柳明志紧紧地环抱着云清诗的柳腰:“你看看,刚说过不用你亲自操劳你又忘了,当夫人就要有当夫人的气势!” “妾身知道了!” “横刀给了,陌刀给了,八牛弩给了,宝船图纸给了,神臂弩图纸也给了,该给的都给了,到底还想要什么?这书房的图纸重要的都给了,还有什么值得看的上眼的呢?清诗你说人是不是永远都那么不知足?” 云清诗的凤目中闪过一丝迷惑,微微怔神一下便轻声道:“人性本贪,从来都是有一想二!” “对,你说的不错!人性本贪啊,不过也不尽然,就像柳松给为夫养了一只金丝雀,他还想多给为夫弄几只却被为夫拒绝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妾身怎么会明白夫君的心思呢!” “因为为夫养熟了,也知道了这只金丝雀的性格如何,便不想再重新养一只了,因为重新养的话为夫就要处处防备着金丝雀的习惯习性,是否具有攻击性,这些都是未知的,所以为夫只养一只自己熟悉的,能把控住的!明白............” “侯爷小姐春儿把..........呀........春儿什么都没看到,春儿马上退下去!” 春儿抱着古琴看到亲密的柳明志二人眼里带着一丝欣喜,马上转身避开了目光,朝着外面走去! “回来!将古琴给清诗夫人留下!” “是!” 春儿放下古琴给了小姐一个鼓舞的眼神,偷笑着小跑出了书房。 云清诗缓缓站了起来,将古琴抱起来调试了几下:“夫君,要不要去凉亭?” “不用,就在这里弹吧!” “好吧,夫君想听什么曲子?” “四面皆敌,就来一曲为夫当年记忆犹深的《十面埋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五章太子监国(为昵称什么…) 柳明志闭目听着云清诗琴声中杀伐果断的声音,神色不变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伴奏。 云清诗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偷偷的瞄着柳明志的脸色,神情不似以往的淡然平和,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慌乱感觉。 “少爷.....” “蹦...........” 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眸闪过一丝骇人的厉芒,经过剿匪一事之后,柳大少的眼神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岁月的洗礼跟血的磨炼。 柳明志的眼神如今是锋芒正盛,张狂还有万步海他们的眼神则是内敛沉着,不过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流露出来。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最好的证明,一个人的眼神永远不会说谎。 云清诗颔首望着断裂的琴弦有些局促不安,起身给柳明志福了一礼:“夫君恕罪,妾身也没想琴弦竟然如此脆弱,想来是很久没有调试更换琴弦的缘故,一首曲子都没有弹奏完毕,扫了夫君的雅兴了!” “无妨,世事多变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 “多谢夫君谅解!” 柳明志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柳松:“小松,毛毛躁躁的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太子殿下的拜帖!” 柳明志望向柳松手中的拜帖神色有些迷惑:“太子殿下的拜帖?今天可是修沐的日子,他怎么登门了?” “小松也不知道,不过也没敢耽搁,马上给少爷你送来了!” 柳明志走到门前接过拜帖翻看了一下:“请太子殿下大厅一坐,告诉太子殿下我去换身衣服,失礼之处希望太子海涵!” “是,小松告退!” “清诗,你也回去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殿下肯定是有事而来,为夫就不多陪你了!” “妾身告退!” 云清诗抱着断了断了琴弦的古琴站了起来。 “等等!” “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望着云清诗:“晚上多准备一床被褥!” “啊?” “被褥!” “这........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没有去看云清诗复杂的脸色背手朝着齐韵跟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清诗望了望放在桌案上的武器图纸,抱着古琴的玉手有些拿捏不定,脸色无比的迟疑。 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柳明志说过的话云清诗抱着古琴莲步轻移的走出了书房,并且带上了书房的门窗! 柳明志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出来之时太子李白羽已经坐在大厅之中跟三公主有说有笑的喝着茶水。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妹夫,再叫太子殿下可就见外了如今嫣儿你们二人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你称呼我一声皇兄还有大哥都行!” “既然如此小弟就失礼了,大哥!” “对了,还是这话听着亲切!”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对面的三公主:“嫣儿,你这跑的可够快的啊,大哥刚到我接到禀报一刻都没敢耽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就赶来了,想不到你这茶水都喝上了!” 三公主面色嫣红的望了柳明志一眼,想起几日前母后教育自己的话就有些烦闷不已。 嘟着嘴看着柳大少:“妾身就在外面的凉亭刺绣呢,见到大哥来就跟来了,当然比夫君你要快的多了!” “原来是这样,为夫还以为嫣儿又长高了腿变长了呢!” “夫君,你是不是嫌弃妾身矮了!” “没有,绝对没有,嫣儿一点都不矮!” “嗯哼.........那什么,你们夫妻恩爱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大哥的感受。” 三公主听到了太子的话羞赧的低下了头,差点都忘了还有大哥的存在。 太子若是知道三公主的想法肯定欲哭无泪,这个没良心的妹妹简直是白疼了,大哥才刚来就差点忘了。 女子外向果然不假,这才嫁出去多久一颗心就全部放在了自己的男人身上。 柳明志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插科打诨是没有用了,也不知道太子来自己这里是何用意? 若是关于站队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答复这个问题。 一旦自己站到了太子这边,看似可以让太子根基稳固。 然而自己这边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旦站队了太子的根基是否稳固尚且两说,树大招风是肯定的了。 “大哥不要介意,小弟跟嫣儿在家中向来没有那么多拘束,一时间口无遮拦倒是让大哥见笑了!” 李白羽轻声笑了起来:“无妨无妨,能看到你们夫妻和睦大哥是打心底了高兴,这不今日修沐,闲来无事就来府上看看!” “原来如此,大哥高兴随意看,只要不嫌弃小弟的府邸比不上大哥的太子府就行!” “哎,广厦千间,夜眠三尺,房子大了反而冷清,为兄倒是羡慕你们这其乐融融的家宅,见到嫣儿生活的滋润,无忧无虑为兄就放心了,看来妹夫你果然没有辜负大哥的期望,男人啊,就应该让家人衣食无忧感到安心,这才是男人之本!等到你跟嫣儿有了子嗣,为兄一定给你们奉上一份大礼来庆贺一番!” “既然如此先行谢过大哥了,小弟跟嫣儿一定努力,让大哥早日当上舅舅!” “大哥,夫君,你们说什么呢?嫣儿不理你们了!” 三公主脸色有些发烫,莲足跺地小跑了出去。 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是谈到子嗣的问题三公主依旧有些放不开架子,不得不离开大厅朝外面跑去。 三公主的身影消失了之后柳明志心里有些无言客套了这么久,太子又故意把三公主激走,想来是该说正事了。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大哥,小弟府中的景色还不错,小弟引路请大哥转一转,赏赏风景!” “正合我意,请!” 柳府的小花园之内柳明志二人吹着和煦的清风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外人见了还以为二人相谈甚欢。 可是只有柳明志知道二人的话语之中已经有了一次短暂的交锋。 拉拢与推脱的交锋。 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步步为棋,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柳明志站在府中最高的一处凉亭中眺望着府中的景色,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扫了一眼太子皱着眉头的模样微微的叹了口气。 “大哥,地基尚且牢固,新地基也打磨的差不多了,更换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小心树大招风啊,希望大哥三思!” 太子虎躯一震,手中摇扇子的动作一停,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跟后怕来。 “为兄受教了!” “大哥能想通,小弟就放心了!” “两日之后的大朝会,父皇会让为兄代为监国,包括为兄很多人都不明白父皇的用意,妹夫你是父皇最为倚重的重臣之一,可明白父皇的用意?” 柳明志神色惊异不定的望向李白羽:“太子监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六章又来了 李白羽的脸色同样的带着一丝迷惑的点点头:“这几日你未曾上朝自然不知道朝堂之上的事情,前日父皇突然下旨让为兄行监国之责,为兄到现在依旧迷惑不已,父皇身体无恙,为何突然要让为兄代为监国!” “大哥的幕僚是如何言说的?若是不方便说权当小弟一句戏言而已。” 皇帝突然让太子监国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太子监国可不是后世电视剧中表演出来的那么容易。 除非皇帝病重或者大病初愈便是御驾亲征或者不在皇宫才会让太子代为监国。 太子代为监国可以处理任何奏折朝事,同样可以凝聚威信拉拢朝臣。 一般国家没有重要的事情皇帝是不会把手中的权利轻易的交给自己的儿子。 毕竟人心隔肚皮,为了那张椅子纵然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完全放心。 因为不排除有的太子是包藏祸心胆大包天的主。 “为兄今日既然登门了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的幕僚认为这是父皇在培养为兄的执政能力,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皇百年之后为兄终归是要继承大宝的,父皇这样做倒也不无道理,另一方的幕僚则是认为父皇这样做..........是..........是........” 柳明志咬咬牙询问的看着太子:“试探大哥你的为人?” 李白羽叹了口气轻轻颔首:“兄弟你是个聪明人,果然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所以为兄现在是又高兴又恐慌,因为根本猜测不了父皇的圣意!所以才来兄弟你这里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建议!” 柳明志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折扇双手环在胸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白羽见状也没有打扰,他的幕僚建议他去找左右宰辅还有六部尚书跟他亲近的人去请教一下。 李白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否决了幕僚们的建议选择来到自己的妹夫柳大少这里拜谒。 毕竟自己跟其他的人非亲非故,贸然登门肯定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线。 自己的娘舅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又在北疆戍守边陲,眼线跟自己亲近而且深得帝心的人也就自己的亲妹夫柳明志了。 自己来柳明志这里就算是有心人见了也无话可说,大哥来看望自己的妹妹妹夫这是人之常情,任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柳明志细思着前几日皇帝急召大臣入宫觐见的所有经过,期间似乎并未有身体不适的模样。 下象棋的时候那中气十足的笑声比一般人还要雄厚,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病重的人。 身体无恙却让太子监国,难道皇帝急于求成想要彻底解决金国跟突厥的问题然后让大龙的船队扬帆吹海,开万世基业? 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根据自己对皇帝性格的了解,李政绝对不是一个易于冲动的人,否则仅仅是两年前北疆之战六卫大获全胜的时机皇帝就可以再出北疆,来一场国战。 御驾亲征也不可能了,毕竟皇帝已经再三表示现在大龙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让百姓休养生息。 那就只剩下皇帝要离开京师的可能了,短暂离开根本不需要太子监国这么隆重,那么很可能就是长时间需要离开京师了。 皇帝离开京师是要干什么去呢? 会小蜜?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岂会偷偷的私会小蜜。 话又说回来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喜欢寻求刺激的人大有人在。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将脑海中不现实的想法抛了出去。 在自己的的印象中皇帝绝对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那么皇帝离开京师要去干什么? 莫非跟下西洋有关? 下西洋? 柳明志眼前穆然一亮:“我好像知道了!” 一直紧紧地盯着柳明志的李白羽听到柳明志的话神色一喜,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也没有选错,要说了解父皇的人还得是这位大红人的妹夫。 “妹夫,你明白了什么了?快跟为兄说说!”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大哥,小弟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猜想的是不是正确,咱们得去户部衙门一趟!” “去户部?这跟户部有什么关系?” “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小弟猜的没错此事对大哥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真的?” “先去看看吧,小弟让下人去备车!” “不用了,为兄的车驾就在你家门外等候,坐为兄的车架就好了!” “这不合适吧,小弟怎么敢乘坐太子的车驾,这不符合礼制,小弟还是让人备车好了!” 柳明志从心底是拒绝跟太子乘坐一辆马车的,因为他也清楚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着。 一旦自己跟他乘坐一辆马车也就坐实了自己站到太子一系的事实了。 可是自己又有不得不去户部的理由,他倒是想一个人去,可是丢下太子在这里终归不合适。 太子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望着柳明志的神色有些复杂。 “也好,为兄在府外等候,通知小妹一声就说原谅为兄不告而别,他日在登门找她闲聊!” “多谢大哥理解,小弟去去就来!” 两盏茶的功夫李白羽柳大少二人的车驾朝着户部行驶而去! “参加左侍郎!” “免礼!” “太....参见太子殿下,微臣眼拙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同来,失礼之处请太子殿下见谅!” “无妨,孤一声常服认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恕你无罪!” “谢太子殿下!”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户部的这位顶替了自己原来位置的员外郎:“松大人,本官与太子殿下去里面坐坐,你随意!” “是,太子殿下,侍郎大人请,下官告退!” 柳明志轻轻的瞄了一眼李白羽,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性倒是跟皇帝如出一辙,只要保持下去想来又是明君在世。 只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一切都在变,自己何尝不是从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少爷变成了呕心沥血的两班大臣。 “殿下,请!” “同请!” 到了外面二人只好以职位相称,否则的话肯定又将留下诟病来。 走进户部衙门的柳大少并未发现户部衙门之外一个转角的街道口之处两个人正在淡笑的望着户部衙门观望。 二人皆是羽扇纶巾,一个模样气质不凡,一个清秀俊朗,站在一起仿佛两位气质翩翩的公子哥! “陛下,为何不跟柳大人会面?” “他身边跟着的人应该是大龙的当朝太子,现在露面不合时机,等等吧!” “遵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七章做空账本 李白羽好奇的看着柳明志翻看着账本在一张张草纸之上挥写着各种各样怪异无比的符号,不知道自己这位妹夫是在干什么。 不过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李白羽静坐在椅子之上也没有打扰柳明志的动作。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毫笔伸了个懒腰:“来人!” “侍郎大人,有何吩咐?” “度支司的曹大人在不在衙中当值?” “回禀大人,曹大人今天不当值,正好轮到曹大人修沐,侍郎大人若是有急事下官马上去传曹大人赶来!” “唐明浩唐大人在不在?” “唐大人也不在衙内,好像是去汉州处理一项公务了,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还有哪位大人在衙内当值?” “侍郎大人,尚书姜大人好像正在处理一些陈年旧账!”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对着衙役挥挥手:“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衙役走后李白羽不解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事情了?” “殿下请在此稍坐,臣去去就来!” “这......”太子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希望柳大人不要让孤等得太久了!” “当然,臣先下去了!” 走出自己办公的房间柳明志朝着户部尚书姜远明的房间走去,轻轻地扣了扣门栓,房中传出姜远明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下官柳明志见过姜大人!” 正在埋头扒拉着算盘的姜远明听到柳明志的声音乐呵呵的在纸上做了一个记号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 “柳大人,修沐期间你竟然会来衙门办公,真是稀奇无比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人说笑了,下官其实很勤快的,就是大人你总带着偏见看下官而已,这对下官可是很不公平啊!” 姜远明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拍腰走了出来:“你啊,若不是看你确实有坐在左侍郎位置之上的本事,本官非得参你一本渎职的折子不成,坐吧!” 知道姜远明是在开玩笑柳明志也不介意,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之上:“大人你真参了下官一本下官倒是高兴了,自自在在的在家中当下官的闲散侯爷,日上三杆起,月上枝头眠,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勋爵岂不更好,勋贵劳心劳力,不好当啊!” 姜远明轻啄了一口茶水:“陛下若是听到了这话又得训斥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了,说吧,来本官这里有何贵干?若是说仅仅是想念本官这个老匹夫了本官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份魅力!” 玩笑话说完了柳明志淡笑着从怀中掏出方才演算的账本放到了二人中间的桌案之上。 姜远明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这是何意?怎么弄了这么多的账本送来了?” 柳明志拍了拍账本,打开了自己折叠好的几页推到姜远明的面前:“大人,从宣德五十八年秋七月十三到瑞安元年秋七月初六将近一年的时间国库有六百七十二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两三钱银子去向不明,度支司也未曾注明这六百多万两银子的去向,这六百多万两银子总不能凭空消失吧?大人你说呢?” 姜远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唉,一年的账目度支司三十名先生也要七天才能清算完毕,你好像是今天才来的衙门吧?” “准确的说来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就清算完了?” “差不多吧!” 姜远明沉沉的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本官说的没错,你果然适合坐在左侍郎的位置之上,有你在户部养那么多账房又何必呢?” “别别别,大人你就开恩吧,下官可没有那个本事能顶替三十名的账房,术业有专攻,还是让他们干好他们的本职事物行了,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得,本官也没指望你,否则以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况户部岂不是乱了,你来就是为了这六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对吧?” “下官所料不错的话这没有去向的六百万两银子跟陛下脱不了干系,对不对?” 姜远明淡淡的点点头:“不错!确实跟陛下有很大的干系!” “购买造海船的木料,培养出海的人员了?” 姜远明沉吟了良久才点点头:“果然是瞒不住你啊,陛下特意吩咐本官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想不到还是被你给猜到了银子的去向!你等一等!” “好!” 姜远明起身走到背后放满书籍的书架前摸索了良久才取出一本账目来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这是六百万两银子的去向,你看一看吧,但是不要将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大人放心,下官还是明白的!” 柳明志仔细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又是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神色怪异的看着姜远明:“大人,这里面的银子足足亏空了将近一百三十万两出头了,你就一点没有看出来?” 姜远明脸色激变直接抓过柳明志手中的账本翻看了起来:“不可能,本官特意吩咐十名账房验算了三遍,根本没有任何错误!” 柳明志砸吧砸吧嘴:“账目是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不能做空,大人可以将第十三页的木材数量,工匠数目,用料自己核算一下,十七万两银子的货物,七万两银子的工匠,用料消耗却是二十八万四千两,其中四万四千两的做空支出花费在了什么地方?” “十四页,十七页,二十二页.........前后加在一起高达一百三十万两啊,大人不信可以亲自核验一番,平均十二个州府每人将近克扣银两十万余两!” “这.............” 姜远明脸色有些绛红,眼中闪烁着一丝火气:“本官太相信他们了,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下官告辞了,这件事还是由大人你自己操持为好!” “等等.............” “大人怎么了?” 姜远明合起账目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呐,你也知道北疆多么缺少优良战马,一匹好的战马可以减少多少将士流血牺牲,本官也不能不给你一点面子!市价买柳翁三千匹战马如何?留点给柳翁玩了这总行了吧!”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自己还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呢,没想到还是让姜远明给看出来了不对劲。 老头子,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要不下官回去跟家父商量商量?” “当然可以,本官跟柳大人都是为了大龙着想,柳翁一定不会吝啬的,再说了咱们是买,又不是强要不给钱,希望柳翁看开一点,还有,以权谋私柳大人可小心别点自己哪天漏了出去,本官想兜也兜不住!” “好吧,下官告辞!” 姜远明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知足,只能回去给老头子商量一下了! 出了户部衙门柳明志望着太子远去的马车,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皇帝果然是目光长远之辈,早就已经暗中着手海船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劳心劳力。 “又是美好的............哎哎哎.........大胆你们可知道本官是...........婉言你怎么来了!” 女皇跟慧儿也不说话,一人一边架着柳大少朝着远处走去,柳明志知道了架着自己的人是女皇也不挣扎了,偷偷的打了个手势任由二人架着自己离去。 “停停停.........婉言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哎哎哎........婉言大白天的你带我来客栈干什么?” 慧儿退了出去哐当一声房门应声关上。 女皇看着缩在床角的面色惊恐的柳大少缓缓扯开柳腰上的丝带,神色得意的朝着柳大少步步紧逼。 “婉言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这几天不舒服啊!” “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八章铁打的柳大少 ()?月上中天,夜莺啼鸣! 女皇沐浴更衣之后柔顺的青丝随意的用丝带邦在背后。www.s.com 明艳动人的女皇神色无奈的瞅着半死不活模样的柳大少“行了,看看你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好事让你占完了你还像吃了多大亏一样,要不要脸皮了!” 柳大少裹着被子幽怨的望着女皇“损失了好几亿好不好!” 女皇光彩夺目的盛世容颜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望着柳明志“什么?” “没什么,婉言你怎么突然” 当当的敲门声传来慧儿清脆的声音传来“统领,红豆粥准备好了,要不要送进来!” 女皇微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莲足轻轻一抬屏风径直横在床边还有正厅中间,朕的男人只有朕能看。 “送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慧儿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红豆粥。 慧儿偷瞄了一眼屏风笑嘻嘻的将红豆粥放在桌案之上“统领,慧儿告退了!” “嗯!” 慧儿走后女皇再次将屏风恢复原状,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红豆粥嗅了嗅,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女皇如同白玉无瑕的玉指轻轻的挑起玉碗中的汤匙望向柳明志“你喝不喝?” 柳大少慵懒的倚在靠枕之上“没力气,不想动!” 女皇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端着手中的玉碗慢慢走向床榻坐了下来,一把抄起柳大少让其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朕喂你!” “不好吧,怪不好意思的啊” 女皇噗嗤一下轻笑了出来顿时艳压群芳“说你不要脸你是真的不要脸!” 轻轻地吹起汤匙中的热粥女皇一勺一勺的喂着柳大少用餐。www.s.com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普天之下除了你敢让朕喂着喝粥,就算是落落到朕面前的神仙都没有这份荣幸,也得乖乖的自己将粥喝的一干二净!” 话毕女皇用手绢给柳大少擦拭掉嘴角的残粥,动作温和说不出的柔情。 “这是本少爷命好可以让婉言你这么好的女人伺候本少爷,再说了除了婉言你别人想伺候我还没有这个福分呢!” “那你跟朕回去,朕天天喂你喝粥好不好?” “额算了算了,我手脚健全哪能让人天天服侍呢?二十出头总不能先过养老的日子吧!” 女皇明亮的皓目之中闪露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丹唇抿嘴微微一笑重新给柳明志喂着红豆粥。 一碗粥全部入了柳大少的腹中女皇给柳大少擦拭干净嘴角“够不够?还想喝的话朕的那一碗也给你喝了!” “饱了饱了,你自己喝吧!” 女皇微微颔首松开柳大走到了桌案前端起另一碗红豆慢慢的吃食了起来。www.s.com “你都不问问朕为何要又来了大龙?” “你们架着我的时候我都问了啊!” “你” 女皇娇嗔的望着柳大少“你就不能再问一遍吗?” “婉言,你来大龙干什么来了?” 女皇娇媚的望着柳明志凤目中充斥着无限的柔情蜜意“朕想你了,便来了,可是无论朕如何思念与你你从来都不曾来金国看看朕!”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说,自己何尝不想去金国看看,可是柳明志生怕女皇脑子一热就强行留下了自己。 若是自己孑然一身也就算了,留下就留下了,可是自己身后有一大家子人呢,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害了一家老小。 女皇将红豆粥一饮而尽凤目淡然的看着柳明志“骗你的了,朕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女皇虽然如此说可是柳明志的心里依旧轻松不下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金国皇帝我不是大龙的臣子该多好。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八月十三啊!” “马上就要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了,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脸色一急“坏了,马上要到如意的忌日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女皇一拍桌子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微微用力“如意是谁?” “我的一个已故的妹妹!” “妹妹,怕不是情妹妹吧!” “你再想想,你应该知道如意的事情!”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沉思了一会眼眸微张,如意,一个破坏了自己重要计划的青楼小姑娘。 当女皇得知自己深思熟虑的计划竟然因为一个青楼的已故姑娘而一败涂地的时候同样久久无法回神。 “不说如意的事情了,你再想想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八月十八呢?”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女皇不解的挠着后脑勺“八月十八?这是什么日子?” 女皇气愤不已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玉臂环在胸前坐在床头恨恨的盯着柳大少茫然的神色“女儿都你竟然不知道八月十八是老娘的诞辰?” “啊?八月十八是婉言你的生日吗?你没有告诉过我啊!” 女皇深吸了一口,还真是自己的锅,自己确实没有告诉过柳明志。 但是女人甩锅的本事永远不要小瞧,否则铁定会吃大亏的! 女皇张牙舞爪的站了起来朝着柳大少扑去“老娘没说你就不会问吗?你是傻子还是呆子,明明自己不想问还说老娘不告诉你,你倒是问啊,你问了老娘不就告诉你了吗?你不问老娘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啊,还敢说是老娘我的错吗?” 柳大少茫然的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开始整理思路到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反正都是自己的错就对了。 否则的话自己肯定会饱受摧残! 整整半天时间两个时辰,你当本少爷是铁打的吗? 纵然本少爷是铁打的,本少爷也发现了婉言你就是打铁的。 铁打的柳明志,打铁的完颜婉言。 伤不起啊! 柳大少吸着凉气揉了几下自己的腰肢诚恳的看着女皇“婉言,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记好你的生日!” 女皇噗的一下吐出嘴角的发丝,盘膝坐在床头幽怨的望着柳大少“这次给老娘记好了,若是敢忘了八月十八是什么日子,老娘诅咒你再大龙一辈子不行!” “我去婉言你这也太狠了吧!” “你罪有应得!让你不来看老娘!” “我认了,婉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皇斜着躺在靠枕之上玉手托着粉嫩的面颊幽幽的望着柳明志。 “大龙何时才会放了朕的皇叔?” 柳大少心里一沉,女皇来大龙果然不是为了自己!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零九章放马过来啊(为昵称什么…加更) “沙和上,前边该到什么国度了?” 了凡骑在马上用袈裟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大龙的天气也没有这么热吧? 说是跟站在火炉子边一样也不过分,简直就是要了人命了。 一个明显跟亚洲人长相区别甚大二十七八岁留着暗黄色乱糟糟胡须的青年人放下肩膀之上的担子用敞开怀的衣袍擦拭了一下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 “师父,前面好像是要到了乌兹别尔汗国了,乌兹别尔汗国大概有一百多万的人口,是附近人口最多实力最强大的汗国了,汗王乌兹兀立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沙和上,多姆路汗国的一个大商队的的儿子,在赶往东方国家贸易的路上遭遇了一支人数众多行事狠辣的强悍马匪。 不但骆驼队的货物被洗劫一空,就连随队的奴隶还有属下都被杀得一干二净。 在马匪的头目戏耍沙和上的时候一路西下取经的大龙圣僧了凡从天而降。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上百的马匪将沙和上从马匪的手中解救出来。 被戏耍的沙和上初次见到了凡这个长相怪异的人之时已经绝望了,这么一个弱小没有头发穿着怪异的人想必会跟自己一样被被马匪杀人灭口。 了凡七尺男儿的身高在沙和上眼中甚至显得有些矮小,可是了凡以一敌百如同天神降世一般的身影却给沙和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活下去的沙和上突然觉得了凡就是真主派来解救自己的使者。 跪在地上祈求了凡将自己收为信徒,自己愿意舍弃父亲留下的偌大家业让给自己的几个弟弟去跟了凡过‘浪迹天涯’的生活。 不但是为了报答了凡的救命之恩,同样是希望了凡能够交给自己那种飞到天上去的本事,还有那种刀剑都碰不到衣服的功夫。 这就是真主的使者,来指引自己通往神国的使者。 只有真主的使者才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出了大龙的了凡深深的认识到了语言不通的困难,为了一路顺着地图的指导西上了凡根本没有时间学习当地的话语。 只能用动作来跟当地的异族来表示自己需要食物还有饮水这些东西。 加上很多出现的国家跟地图之上描绘的地方天差地别,虽然大致路线没有错,但是自己途径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国度地图之上却一个都没有标注出来。 步履维艰就是了凡出国之后最真实的写照。 柳大少若是知道了了凡遇到的困难肯定会相当委屈。 鬼才知道大龙时期的西方国家是什么情况,有个大致的地图就不错了,总比摸瞎赶路强了吧! 再说了本少爷是忽悠你......告诉你印度有大乘佛法了但是本少爷没让你去取经啊,本少爷还再三劝阻你,你非是不听呢!这能怪得了本少爷吗? 本少爷还给你准备了马匹还有通关文牒,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好不好。 要知道本少爷对和尚向来没什么好感,对你这样简直就是世所罕见了,本少爷自己都快感动哭了,你还埋怨本少爷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只管忽悠了凡去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柳明志如是说! 了凡初见沙和上之时虽然不清楚这货说的是什么,但是下跪磕头的动作了凡还是了解是什么意思的。 尤其是沙和上虔诚的神色与对自己恭敬的眼神,了凡读懂了这长相跟自己遇到的那么多怪异的人相差无几的家伙是想跟着自己。 起初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了凡是拒绝的,而且是相当坚决的拒绝了。 但是当沙和上从幸存的货物中取出食物还有水的时候了凡屈服了。 明明自己的脑子告诉自己不能同意,嘴里也说着拒绝的话可是身体非是不听呢! 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于是沙和上就成了了凡的三徒弟。 大徒弟是了凡从西域商队的一名商人手中买来的一只濒临死亡的金丝猴,二徒弟是出了西域三十六国之后了凡救下来的一只小野猪仔! 当然了了凡不否认自己有在山穷水尽之时拿二徒弟用来果腹的想法。 可惜.......幸好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直至今日师徒四人一路到了一个临近印度的国家。 了凡惆怅的叹了口气:“乌兹别尔汗国说的话为师是不是依旧听不懂?” 沙和上点点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想来是没有少下功夫:“不错,不过好在师父你最近学了一些当地的语言,想来到了之后应该不会一无所通!” “好吧,进城吧,有什么为师不懂的地方你就多繁忙繁忙!” “是,这是徒儿的本分!” 了凡一夹马腹,坐下的马匹缓缓朝前走去,看来它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沙和上毫不犹豫的挑着担子朝前走去。 担子两头一只金丝猴一只小野猪懒懒的趴在担子上一动不动,人受不了这鬼天气,动物同样受不了这样的鬼天气。 “沙和上,交给你的小禅功修炼的怎么样了?万万不可懈怠,为师之所以交给你小禅功就是因为小禅功无时无刻的都可以修炼!” 沙和上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师父,徒儿已经到了你说的大龙功夫境界的第五层境界了,以往别说走这么远,稍微走点都能累晕过去,都是师父的恩德,徒儿不胜感激!” “千佛引路!” 沙和上一怔之后,马上双脚分离扎了个马步,扛着担子身影几个飞跃便飞出了二三十步的距离。 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了凡淡笑的看着沙和上的身影赶了过去:“练的不错,不过也不可太过自傲,要知道在大龙高手众多,你这功夫不过是大千世界之中的一沙弥而已!” “是,徒儿一定谨遵教诲!” “师父!” “怎么了?” “大龙到底在什么地方?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附近几十个国家加在一起也不是大龙将士的一合之敌吗?” 了凡道了一声佛号:“连内力不会修炼的乌合之众,别说跟你一样乃至比你更强的武林高手,就连只会几手庄家把式的汉子都能打的你们这些人抱头鼠窜,何况是精兵强将了!” “师父你不是说大龙的百姓都跟你差不多高吗?我们可是比你们高出一头哪?” “浓缩的都是精华,大龙功夫你不是见识到了吗?” “也是,徒儿真想去大龙看看,见识见识师父你说的拥有千万百姓的神秘国度,神秘的大龙功夫!” “会的,为师取回大乘佛法咱们就回去了!” “师父你取回佛经之后干什么?” “宣扬佛法!” “宣扬完佛法哪?” “阿弥陀佛,不负如来不负卿,宣扬完佛法为师会去找一个牧羊的姑娘!” “姑娘?” “不是,那是为师修的禅!” “师父,看到城门了,快把通关文牒交给徒弟吧,我得给他们翻译一下!” 了凡脸色怪异的从怀中取出柳大少交给自己的通关文牒悄悄的打开眯了一眼,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那什么什么国王,给朕个面子,要不你安排朕的人过去,要不朕放人过去安排你们,不服气,你放马过来啊!’ 大龙至尊天下之主文成武德皇帝李政。 盖章! 了凡脸色发黑的将通关文牒递给了沙和上。 阿弥陀佛他奶奶个腿,这他喵的能是一国之君说的话? 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希望这次不再是从乌兹别尔汗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章放人与开战 完颜叱咤! 柳明志脑海中闪现出几个月前在江南剿匪之时遇到的那个嚣张无比的金国王爷。 若非女皇到来提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自己差点都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完颜叱咤?” 女皇微微颔首:“没错,朕还以为你给忘记了呢?什么时候才会放朕的皇叔回去?南域没有皇叔威慑现在几乎快要乱套了!” 柳明志心中一突哗的一下坐了起来紧紧地望着女皇:“什么意思?” 女皇玉指缠绕着落在手边的发丝依旧幽幽的望着柳明志:“皇叔是镇守金国南域的镇南王,这么长时间没有归来他手下的将士还有将领已经数次上书给朕询问情况,朕无可奈何只有实话实说了!” 柳明志望着女皇淡然无比的神色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所以?” “南域的二十万将士知道了自己的统帅竟然被拘押在大龙的监狱之中你说他们会怎么办?朕之所以来到大龙就是为了此事,虽然朕已经暂时压制了将士们的躁动,但是大龙若是再不放了朕的皇叔,朕可不保证金龙两国是否依旧会保持现在的和平!” 柳明志一把攥住女皇的皓腕:“婉言,你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是金国的皇帝,金国南域的将士岂会不听你的号令?你难道不清楚战乱一起,好不容易维持了两年和平的边疆将会死伤多少人吗?无论是大龙还是金国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女皇嘴角扬起一丝微微倾斜的弧度,玉璧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将其揽在自己怀中:“冤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当过将领的人,虎符帅印在手你说将士们会听谁的?你说大龙皇帝的命令在北疆好使还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的话在北疆好使?很不巧,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帅印就在皇叔的手中!没有了皇叔的威慑,南域的将领若是出了一些问题可就别怪朕没有给你提前打招呼了,冤家,两国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可是你啊!” 柳明志的身体有些僵硬,久久不语思索良久。 “你在吓唬我!婉言你很清楚金国现在根本不是大龙的对手,这点你不否认吧?” 女皇伸了个懒腰毫不避讳自己的身躯在柳明志面前走光:“你说的不错,金国眼下确实不是大龙的对手,可是大龙想要吃下金国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旦大龙跟金国两败俱伤,你觉得坐山观虎斗的突厥会袖手旁观吗?” “哦!对了有件事朕要告诉你,颜玉虽然是朕的皇妹,然而自从父皇驾崩之后皇妹一直是由皇叔养大成人的,她虽然尊重朕可是相对于来说更加听从皇叔的话,一旦颜玉知道了皇叔被大龙拘押,以呼延部落逐渐吞噬突厥史毕思王庭的实力,颜玉凭借自己的威望顷刻之间就可以兴兵三十万铁骑南下!” “婉言你这话未免太言过其实了吧,呼延部落想要兴兵三十万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女皇眯着眼微笑着摇摇头:“你领悟错了朕的意思,朕说的是颜玉顷刻之间可以兴兵三十万大军而非呼延部落,呼延部落现在人口将近三百万,你不会不了解突厥的习惯吧,跟大龙还有金国截然不同,上马老少妇孺皆可为兵,除去一半老弱妇孺还有将近一百多万的大军,虽然比不上大龙的实力,可是大龙除了北疆六卫,十万禁军,十万江南水师,真正能算得上精兵强将的军伍又有多少?” “突厥已经化零为整了?” “没错,突厥部落割据的情况已经变了,朕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颜玉比朕更适合当一个君主,只是颜玉的心不在这方面,可是只要颜玉一旦静下心来将心思放在治国权谋之道,与朕不分伯仲,你们的皇帝李政朕也了解,朕很佩服他,可是朕不认为现在的大龙依旧可以轻轻松松抵挡住已经化零为整的突厥大军!” “如此以来最为势微的岂不是你们金国了?” 女皇微微摇头:“你别忘了金国曾经也是半个游牧民族,只不过才定居了百年之久,骑射的本事未必就会比突厥弱上几分,而且金国跟大龙一样占有城墙之利,突厥的骑兵只要攻不破城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威胁,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突厥在攻城之战方面一直处于弱势!” 静思了约莫几盏茶功夫柳明志望着女皇不愠不火的神情:“起码我是相信你是不会让两国之间陷入战火之中,因为金国也在修养生息!” “没错,释放朕的皇叔边关互市依旧是维持三国之间和平的有力泰势,毕竟朕可以压制的住南域二十万将士一时却压制不住一世!” “完颜叱咤现在好像是被禁闭在鸿胪寺,我记得你们完全可以用赎金将其赎回去,这好像是国与国之间共同默许的事情吧?” 女皇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大龙的鸿胪寺开口三百万两白银才会放回朕的皇叔,你觉得这可能吗?” “三百万?” “没错,三百万,朕本以为大龙漫天要价金国坐地还钱,给个三十万两银子意思意思得了,可是鸿胪寺竟然一两银子的余地都不给朕,这总不是朕的过错了吧?朕的皇叔栽在你的手中那是他技不如人,可是你们的鸿胪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一些,金国是不如大龙势大,可是也没沦落到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就能随意拿捏的地步!” 柳明志轻轻揉着额头,原来女皇来大龙的根源竟然是来源与此。 压根想不到鸿胪寺的王贺正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三百万两白银别说一个王爷而已,就算是十万大军的俘虏也赎回去了。 心里不由的庆幸女皇还好比较理性没有破釜沉舟,否则一旦再起刀兵,不但边疆的百姓陷入危机,下西洋的事情也要就此停滞下来。 纵然大龙胜了没有几十年只怕也缓不过劲来。 一个将士陨落只需要一瞬间,可是一个人长起来成人可就得需要十三年时间才能算成年。 惨胜跟大败没有什么区别。 女皇轻轻的拍掉柳明志的手玉指放在柳明志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朕很明白你也不想大龙跟金国乃至牵连突厥将好不容易和平下来的日子再起战火,所以朕不得不亲自来见你一趟!”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三十万两银子是吧,没问题!” “冤家,你错了,朕没来之前是三十万两银子,朕来了之后一两银子鸿胪寺都别想得到,要么放人,要么开战!” “你疯了?上百万大军开战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无论哪一方输了都要死伤二十万人起步!” “朕不是在威胁你,朕跟大龙皇帝一样同为一国之君,总得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一章这萝卜有参味 “婉言,你这还不是在威胁我吗?” “冤家,大龙做主的永远不是你,所以朕谈何是在威胁与你?你只是一个臣子而已,朕来只是想告诉你,皇叔朕必须要带回去!将心比心的想想,朕若是扣押了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你们大龙的王爷,大龙皇帝会如何做?你便知道朕的难处了!”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置吧!我保证将完颜叱咤毫发无损的交给你。” 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轻地从背后抱住柳明志:“冤家,你为大龙尽心尽力又得到了什么?跟朕回金国吧,朕甚至可以把金国的皇位让给你,只要你替朕完成父皇临终前的遗言,朕什么都可以给你,皇位对朕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朕要的不是天下,而是父皇在天之灵得到安慰,大龙常言道人死如灯灭,父皇都已经驾崩那么多年了,朕还死死地守着一个遗言而夜以继日的操劳着,你说这是不是愚孝?” “这..........” 柳明志一句话都没有说完,甚至只说了一个字而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劝女皇臣服大龙,这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镜花水月而已。 如今三国鼎立,谁又愿意甘愿为臣子呢? 女皇将洁白的下巴垫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玉臂紧紧的用力抱着柳大少:“朕本来以为可以将皇位传给飞熊之后就可以不问世事,偏偏飞熊醉心学术不喜权谋,其实朕很清楚,若是真的把皇位传给飞熊,那才是将金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好在老天待朕.........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其实朕心里比任何人都很清楚,哪怕现在你我在一起你侬我侬,说着体己的话你依旧不会跟朕回金国的,只是朕总想说上两句,万一你哪天就同意了呢?朕是不是很傻?” “婉言,我的为人你其实很清楚,有些时候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如今陛下更是将公主下嫁与我,我就更不可能跟你去金国了!” “所以你现在是李家的人了?”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一言难尽!” “今天留下来陪陪朕........陪陪我好吗?下次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好!其它的要求做不到这个还是小意思的!” 女皇脸色一喜穿着亵袜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将屏风遮挡上拍拍手:“慧儿!” “统领,慧儿在!” “把东西送进来吧!” “是!” 慧儿推开房门捧着一个干干净净红色的包裹走了进来小声说道:“统领,参王!” 女皇神色淡笑的接过慧儿递来的包裹:“退下吧,你自己找一间房休息吧!” “这怎么可以,统领你的安危!” 女皇握着包裹四下张望了一周:“放心吧,这间客栈应该比朕的皇宫不差多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冤家也是知道留后路的人了!” “是,慧儿告退,慧儿就住隔壁,统领你有事直接传唤慧儿就行了!” 女皇脚尖一点房门轻轻的关上,袍袖一挥门栓自然而然的落上。 女皇巧笑嫣嫣的打开包括朝着柳大少走去:“冤家,朕给你带来金国最新鲜的萝卜来了,你快尝尝好不好吃,绝对嘎嘣脆,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女皇手中的参王,确实跟大白萝卜相差无几,尤其是去掉了参须之后更是相像了。 女皇知道参须才是参王的精华,可是为了怕柳大少发现异样不得不去掉参须。 再说了,完颜飞熊曾经都敢不当事的随意一挥手告诉柳之安还有赛华佗不就是参王吗要多少! 何况是坐拥金国宝库的女皇呐,不就是参王的参须,这都不是事,朕多得是! “你这萝卜跟人参挺像的啊!” “可能是金国的土地肥沃吧,快尝尝真的嘎嘣脆的,味道棒极了!” 事实证明柳大少虽然没少喝参汤,但是对于人参这东西还真不太了解。 前世没有实力,今生压根就没有进过厨房,加上女皇拿的参王确实像大白萝卜柳大少自然没有怀疑。 柳大少接过参王在身上蹭了蹭无奈的望着女皇:“你说你身为一国之君金国什么东西没有,就送一根大白萝卜你也真拿的出手!” 女皇傲娇的神色变得有些羞赧:“金国现在也穷啊,因为什么你比朕更清楚,更换了一批突厥战马,结交了一下史毕思王庭的可汗,白莲教又是一个大窟窿,朕倒是想送其它的宝物可是朕没有啊!”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过不是我说你啊婉言,有时候搞这些阴谋诡计你不如多关注关注民生的问题,要知道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你不是见识了几次吗?你玩了那么多阴谋还不是没让大龙有丝毫的伤筋动骨。” 柳大少不知道的是大龙确实不会伤筋动骨,但是这根参王当萝卜吃下去柳大少绝对会伤筋动骨,最少断两根的那种。 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 “不说这些了,虽然朕送大白萝卜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可是你柳家身为江南柳,你送个朕的礼物也不过是一些红豆而已,朕有嫌弃你的礼物差劲吗?再说了朕就是最好的宝物了,你还不满意吗?哎哎哎.......说归说,你倒是吃啊,尝尝好不好吃!” 柳大少刚准备放进嘴里的参王无力的放了下来,看的女皇娥眉颦蹙神色脸色发沉。 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婉言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多难啊,我已经自立门户脱离江南柳的门庭,现在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不刚从我兄弟那里借了几百万两银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得起,自己当家做主了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银子也没少挣就是不够花!” “好好好,朕知道了,知道你的难处,知道了你的不容易好了吧,快吃吧,咱们边吃边聊!尝尝金国的特产白萝卜跟大龙的萝卜有什么不同!” “行行行,还特产白萝卜,你就是天上的萝卜它不还是萝卜,吃了还能上天不成。” 柳明志准备将参王放进嘴里啃两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了下去:“婉言,你诞辰想要什么礼物,我也好提前给你准备好,再穷也不差你这点了。不过你要跟我去江南一趟,祭拜如意的路上给你办一个小小的宴席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女皇银牙轻咬一把夺过柳大少手中的参王往其嘴中塞去。 “礼物,要啥礼物,吃了这根大白萝卜就是给老娘最好的礼物!” “咦,婉言你这萝卜味道不对啊,怎么有股子人参味啊!” “金国的萝卜就这味道,就你话多,赶紧吃光。” PS:有点私事只有两更,以后补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二章心里都是你 ()?“柳兄,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酒?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牛肉干?” 赶往鸿胪寺的街道之上女皇献宝似得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酒囊一包肉干在柳大少面前晃荡了起来。www.s.com 柳明志幽幽的白了女皇一眼,脸色有些暗黄的唉声叹气起来,不想跟这个‘恶毒’的女人说一句话。 主要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想安静的静静。 拿参王当萝卜给自己吃也就眼前的这个败家娘们能够干的出来。 不对,还有一个和蔼可亲娘亲柳夫人,也时常拿千年参汤跟自己灌着玩! 好在参王药性温和不至于让自己虚不受补爆体而亡。 当初自己染上瘟疫的时候千年人参赛华佗都看不上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千年人参的药性太过暴躁,不如参王稳妥。 实在是救命治病的不二良方。 是故柳大少九次郎的神话被打破了,从而成就了十全十美! 仅仅一次的差别在武林高手中看来就是九品高手突破桎梏达到先天高手遁入陆地神仙境界的区别。 柳大少对此是深有体会。 女皇察觉到柳大少幽怨的眼神将酒囊系在腰上摇着折扇掩住面容轻笑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流露出的明媚动人不死凡间之人的容颜还是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路人。www.s.com 哪怕女皇身穿士子袍服,头戴纶巾的男儿装扮依旧让路人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男儿。 女皇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路人俏脸含煞:“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不少男子落荒而逃,因为他们从女皇的身上还有目光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一种处于上位者的压力。 然而过路的大家闺秀不但没有落荒而逃反而眼神发亮,仿佛女皇就是自己今生非君不嫁的如意郎君一样。 特别是那种霸气凛然的气势,更是撩拨着众多大家闺秀的芳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郎君! 长相不错的柳大少还有男儿装的慧儿直接成了红花旁陪衬的绿叶。 不是他们长得丑,而是女皇的容貌实在是太惊艳众人了。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花痴在任何时候都是不缺少的。 望着一群大家闺秀盯着女皇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将女皇吞进肚子里的模样柳大少心里发笑,若是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知道她们的意中人儿跟自己一样都是不带把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羞愧欲绝?无地自容?自行惭愧? 虽然害怕女皇的气势,不少大家闺秀还是吩咐自己的丫鬟将自己的香囊快速塞给了女皇随后仓皇而去。www.s.com 不出意外香囊中不是女儿家的青丝就是女儿家的生辰八字。 这是古代的惯例,要不然送香囊也会成为私定终身倾心相待的寓意。 女皇无语的将七八个香囊丢给了一旁的慧儿:“处理掉,这帮女子都是一帮瞎子吗?” “是,统领!” 女皇殷殷的眼神望向柳大少:“我的心里可只有一个人,柳兄你说呢?” 柳大少闻言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你心里有本少爷本少爷非常的开心,但是十全十美就算了。 吃不消啊,若不是有参王顶着只怕自己早已经身死魂消了。 女皇见柳大少依旧不愿意搭理自己银牙轻咬:“柳兄,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奇特的功法,脚步为何如此凌乱?怎么感觉有点不稳当?不会是练岔气了吧?你可得注意一点,伤身!” “万兄,服了你了,以前也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话痨,到了鸿胪寺你就是金国统领万阳,奉了金皇帝的命令来赎回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尽量少说话暴露了身份,否则你这位金国扛把子若是暴露了身份出了意外,边疆再想安宁下来真是痴人说梦了,这违背了我的初衷!” 女皇握着折扇双手环在胸前微微点头好奇的望着柳明志:“柳兄,我不明白我一说开战你就骇然色变的原因,理应说你不该会担心两国开战百姓惨遭战火而流离失所,这应该是大龙” 女皇玉指朝天上指了指:“这应该是上面那位该担心的事情才对,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两家开战除了会影响柳家跟关内侯在北疆互市的生意而已,似乎对你没有什么别的影响吧?”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万兄你说的不错,本少爷还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之所以不愿两国开战当然是心怀天下百姓不愿妻离子散遭受战火之苦!” 下西洋的事情乃至准备海船的事情李政除了户部尚书连左右宰辅都没有告诉。 自己自然不会将大龙下西洋的事情告诉女皇,正如女皇昔日跟慧儿所说的一样,在柳明志的心里儿女情长要高于家国大义。 柳明志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会含糊。 纵然女皇跟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可是有一种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女皇是金国人,自己是汉人。 女皇是金国的皇帝,自己是大龙的臣子。 这就注定了自己跟女皇永远无法处于同一条线上和平相处。 女皇抿着不施粉黛的红唇轻笑着摇摇头:“柳兄,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你在帮大龙谋取一件可开万世基业的大事情,而这件事情才是你不愿见到大龙跟金国突厥两国开战的根由!虽然我没有收到任何情报,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梦魇一样在我心里落地生根!” 柳明志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望了女皇一眼,心里惊叹女人直觉的可怕。 柳明志不想现在大龙跟金国突厥开战的原因便是下西洋的事情。 锄禾几人的漂洋过海的到来,酒井一子远渡重洋成为遣龙使的事情在柳明志的心里敲响了警钟。 或者说成为了心中刺,如鲠在喉一般的难受。 柳明志不想汉人被历史的车轮在世界之上给抛下,犹如后世大清闭关锁国造成的灾难一样重现在这个大龙这个世界之上。 所以在柳明志心里大龙,金国,突厥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远不如下西洋更为重要。 女皇凤目中闪露一丝迟疑的望着柳明志:“柳兄,我的心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帮助我释放皇叔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你害怕两国开战,而是在你的心中有比开战更重要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而已!” “万兄,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呢?”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会有这种感觉?” “洗耳恭听!” “因为我心里装满了柳兄啊。” “额……” 女皇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柳大少哑口无言!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三章爹爹爱你们 ()?女皇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的心始终是向着大龙的!柳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了你的子嗣你会不会因为她是金国人而厌恶她?” 柳明志一怔急忙摇摇头“始终不会,在儿女这件事情之上我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当然了女儿比儿子更为重要一些!” “在大龙的观念之中不是儿子更为重要吗?毕竟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柳明志想起柳依依三姐妹眼中带着浓浓的幸福感,脸色笑的差点跟朵花一样灿烂。www.s.com 嘴角更是差点咧到了耳根,小棉袄,这都是本少爷的小棉袄。 动本少爷可以,动本少爷的小棉袄根本就不用再接着说了, 百分百的生死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本少爷亡,头可断血可流小棉袄不能受委屈。 陡然间柳大少的思绪又飘到了柳乘风兄弟二人的身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丫的本少爷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这俩货还不能出去挣钱养家,想想心里都有火。 柳大少已经为两个儿子想好了将来的出路。 读书识字先不着急,五六岁能跑能闹的时候就送到别人家府上洗衣烧饭,劈柴挑水挣点银子铺贴家用。 虐待儿童?使用童工?不可能,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本少爷是锻炼儿子自力更生的能力,让他们提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观念。 至于送谁家去洗衣做饭也有了不二人选。 老头子柳之安家里,老头子那么宠爱孙子孙女,总不能让他们干很重的活计吧! 干了活给工钱少了应该会于心不忍吧,毕竟也是长子的亲生儿子,流着柳家的嫡系血脉,太亏待了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乘风,承志,爹爹还是爱你们的! 幽幽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咂咂嘴“三年,还有三年,最大的儿子乘风就可以挣钱养家补贴家用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三年?什么三年?” “没什么,说的我家的那个不孝子柳乘风也快三岁了,不容易啊!为人父母方知养儿艰辛啊,一时之间不由得感悟良多!” 柳大少说着违背良心言不由衷的话。 自从五个孩子出生以来,柳大少只要在家每天抱着最多的就是三个女儿,那是一天不抱一下吃饭也不香,睡觉睡不好。 至于两个儿子嘛,一手之数都数的过来,不是塞给老头子就是塞给奶娘,几乎达到了除了看一眼确定还活着之外跟散养没什么两样。 若非还有奶娘喂养着哥俩,估计哥俩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只要还活着柳大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儿子,啥儿子,活着不就好了。 把你们养大成人,当爹的容易吗我! 女皇了然的点点头“确实,养儿方知父母恩,都不容易啊!” 女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跟看柳大少柔情蜜意不同的宠溺眼神转瞬即逝,快到柳大少都没有发现。 “得得得,你一个都没嫁人的女人跟本少爷聊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太夸张了?” 女皇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朕倒是想娶,你也得嫁给我啊!” 周围的路人顿时惊恐的看着柳大少三人,想不到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话语,纷纷八卦的看着三人想要探求更多的秘密。www.s.com 犹如霍老大探索宇宙奥秘一样不求甚解。 “对戏词,我们是唱大戏的,在对戏词,声音大了一些,诸位见谅!” “嘁” 众人顿时不欢而散。 柳大少急忙拉着女皇还有慧儿二人的手腕朝着鸿胪寺衙门的街道转去。 匆匆赶路之下片刻之后柳明志三人望着鸿胪寺衙门的官邸停下了脚步,柳大少整理一下衣袍正了正神色。 女皇嘟着嘴幽幽的望着柳大少“你竟然牵了慧儿的手了,你当着我的面牵别的姑娘的手,你拿我当什么?” 幽怨的模样跟恋爱中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摇摇头“本少爷天天还抱着娘子入眠呢,你吃醋吃的过来吗?赶紧的过来,注意在里面不要插嘴!” “哦!” 女皇乖巧的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鸿胪寺走去。 慧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耸耸肩膀“女人哪,吃醋吃的都莫名其妙!” 老气横秋的模样宛然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姑娘! “柳大人!你怎么来鸿胪寺了?” 刚刚走到了大门前的三人碰到了一个低头出来的人,柳大少一怔马上淡笑了起来,来人正是陆无名。 “陆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曾安好?” 陆无名淡然的点点头“托了柳大人的宏福,升了官,日子倒还过得去,柳大人来鸿胪寺可是有什么公干?” “寺卿王大人在不在?” “王大人正在公房办公,要不下官引路!” “不必了,本官看你行色匆匆想来也是有要务在身,自己去就好了!” “既然如此下官告退了!” “请!” 陆无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柳大少身后的女皇还有慧儿,他跟随柳大少出使金国虽然没有资格进金国皇宫面圣,但是慧儿他还是有些眼熟的。 只是慧儿一身男装陆无名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倒也没有什么奇怪,鸿胪寺每天接待那么多的番邦之人,眼熟的多了去了,记清楚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 衙役听到了陆无名柳大少的对话早就知道了柳大少的身份,万户侯户部侍郎柳明志。 根本没有阻拦柳大少,反而恭敬的将其请了进去,对于跟在身后的女皇二人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两下同样恭敬的点头示意。 虽然不认识,但是能跟万户侯同行的人想来也是非富即贵,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为好! 点头一下费不了多大事,留个好印象更好。 步入鸿胪寺柳明志望着来来往往的奇装异服的客商,当然也有不少的大龙商队夹杂其中,得意的看着女皇“怎么样?比你们金国的迎宾驿繁荣昌盛的多吧?别的不说仅仅是来往的人流就是你们迎宾驿的三倍之多。” 女皇静静地瞥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柳大少“大龙立国的时候还是金国的三倍呢你怎么不说,若是金国能立国六百年我相信迎宾驿会比你们的鸿胪寺更加的昌盛繁荣!你有能耐跟北疆互市的人流量去比对啊,看看是北疆互市的人多还是你们鸿胪寺的人多!” 柳大少无言,这败家娘们的脑子是八核得吗?反应这么快,竟然瞬间就把自己怼的哑口无言。www.s.com “得,就当本少爷嘴贱行了吧,请吧,王大人的公房在最里面!” 女皇望着鸿胪寺中进进出出的金国服饰的商人眼眸中带着一丝欣慰。 如果没有父皇的遗愿该有多好,三国百姓和平发展,互通有无,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又该多好。 惆怅的叹了口气,女皇默默的跟在柳大少的身后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谋求发展的休养生息的三国或许可以短暂的和平相处下去,但是想要永远下去根本不可能。 纵然金国跟突厥不会袭扰大龙边疆,缓过劲来的大龙又岂会放任金国突厥生存下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龙迟早会第二次北出攻打金国跟突厥。 犹如汉武时期卫青霍去病驱逐匈奴一样将金国跟突厥驱逐这片天地。 威赫兵祸大龙北疆三十万大军北出山海关横扫金国突厥就是最好的证明,女皇绝对不会让第二次兵祸再次发生。 女皇还有突厥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施展谋划算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如大龙皇帝是为了自己的天下,自己的百姓一样。女皇还有突厥可汗也是为了自己的天下还有子民在谋划! 女皇同样想过跟大龙和平相处下去,不在将战火重新燃烧起来,不用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去勾心斗角。 然而女皇很清楚大龙儒家思想的可怕性,尤其是金国普贤院的士子们的心思女皇更是一清二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谋划便是自取灭亡,将祖宗的基业毁之一旦,拱手让给大龙! 和平,从来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女皇直到撞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才回过神来,看着柳大少无奈的眼神神色变得古朴无波。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女皇“万兄,你不会又在动什么心思想着玩什么阴谋诡计吧,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大龙鸿胪寺,大龙的地盘,千万不要做什么玩火自焚的事情!” 蹭的一声,女皇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动着。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只会玩弄阴谋诡计一样不堪的人?柳兄,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我怕开战,而是你怕开战,因为开战会破坏了你的谋划,你我同样都是谋划而已,你又何必将自己标榜在道德的制高点之上来指责我呢?”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女皇说的一点都不错,还真是自己害怕三国之间开战。 因为一旦开战边关互市这个吸钱的机器就会停止下来,下西洋的计划也就会搁置下来。 柳明志心里同样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然而三国现在处于和平时期,下西洋是最好的事情。 柳明志预算过,边关最少还能维持长达两年之久的和平,乃至更长久的和平。 既然如此一直维持和平发展的同时不去下西洋结交万邦而惶惶度日是根本无法原谅的事情。 两年时间足够大龙的船队在西洋近处的国家跑上两个来回,为大龙积攒下丰厚的家底,无论是粮食还是金银珠宝,要知道郑和下西洋第一次也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郑和下西洋是真正的结交万邦宣扬中华天威去了,柳大少让安狗儿下西洋的目的是为了贸易西洋诸国做生意去了。 风吹日晒,浪打船漂不辞劳苦到了人家的地盘给别人送东西去了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想好好的做生意,瓷器,丝绸,茶叶应有尽有,想挑事好啊,出使船队的将领人数柳大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估算。 两万五千人,不怕你挑事,只要西方没有火炮的出现柳明志相信大龙的将士,中华的汉家儿郎不惧怕任何番邦蛮夷。 他自己也是领兵打仗的人,知道大龙将士军阵的可怕! 碰到敢挑事的蛮夷小国,灭了你都没有人知道。 灭了你便插上汉家龙旗,插上汉家旗就是汉家地。 早些日子一位将领的话深得柳大少的心思。 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的柳明志终于回过神来,吁了口气望着女皇“万兄,劳你贵驾稍等一会,我去跟王大人会个面!”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四下环顾了起来,似乎想找到关押皇叔完颜叱咤的地方。 柳明志也没在意女皇的举动,毕竟她来大龙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皇叔能够安然归国,给金国南域的二十万大军一个交代。 柳明志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屋内传出王贺正不愉的声音“不是说了不准打扰本官整理文书吗?” “王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 王贺正手中的毛笔一停急忙起身走了出来“下官王贺正参见侍郎大人!” 鸿胪寺卿正三品的职位不得不高看柳大少,谁让人家虽然年轻却爬的比自己还高呢? 户部侍郎的职位先不说了,人家还有秩同二品的世袭侯爷爵位,自己的儿子想要步入朝堂只能走科举一道,若是儿子不争气王家也注定要家道中落。 人家柳大少可不一样,儿子从出生就带着伯爵的名头,若是柳大少捞到世袭罔替的恩赐更加不得了了。 就跟关内侯朱润一样,出生就是侯爷的勋爵,再不争气只要不把祖辈的基业败光,混吃混喝等死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也是很多人为了得到爵位而不辞辛苦的原意。 福萌子孙,将来就算百年之后在自家的祠堂里也比别的人多几炷香。 那可是开了门庭的人物了。 “免礼,王大人你这是忙什么呢?一身火气的跟吃了炭火一样!” 王贺正长长的叹了口气“柳大人,进来说吧!” “也好!” “柳大人喝茶!” “多谢!” 王贺正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坐到了柳明志下首“西域三十六诸国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除了商队之外多年不曾来往,近两日突然派遣使者来要朝拜陛下希望重开丝绸之路!” “这是好事啊,丝绸之路一开朝廷不是又要多了一项税收,户部赚的盆满钵满,王大人你这鸿胪寺卿的油水只怕也少不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着自己的肚子,促狭的望着王贺正,意思不言而喻,都是当官的谁也不必觉得谁干净。 一点外收入没有仅靠朝廷的俸禄根本养活不了一家老小。 当然了夏公明除外,人家有甘愿陪老大人过清苦日子的家人,你也无可奈何。 “唉好什么好啊,柳大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晋之年西域早就脱离了我汉家的掌控,西域都护府早就名存实亡了!如今的西域诸国可不像汉武时期一样听话了,这是文书西域诸国的遣使文书,柳大人你自己看看吧!”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王大人,这不合适吧!” “柳大人你也曾经暂代鸿胪寺正,没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这些文书早晚会到文武百官的手中,又不是需要封存的密档,不妨碍的!” “那本官就不客套了!” 柳明志拿起西域诸国的遣使文书细细的翻看了起来,不时地皱着眉头。 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合上遣使文书脸色阴晴不定的放下文书“好大的口气,竟然想与大龙以兄弟国相称!丝绸之路的商贸之利更是要让与西域诸国三成,这他娘的不是明着来本官户部的碗里抢饭吃了吗?” 王贺正苦笑着点点头选择性忽视柳大少的秽语“谁说不是呢!这等无礼的要求下官怎么可能不带着一肚子的火气!”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看来肃州,甘州要增兵了,西域三十六诸国压根就没想着和平通商,甘州肃州若是不增兵的话,不但要防备着突厥西部王庭还要面临西域三十六国的压力,难啊!” “柳大人有没有好的意见?下官是愁坏了脑筋,这样的文书若是呈到陛下的龙案之上,陛下肯定会龙颜大怒啊!” “王大人!” “下官在!” “这件事暂时押后几天吧!,本官来是为了处理金国王爷完颜叱咤的事情来了!” 王贺正将文书放回了远处,疑惑的望着柳明志“完颜叱咤的事情下官也很为难,金国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赎回去,这根本不符合一个王爷的身份,所以便一直压了下来!” 柳明志身体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王贺正沉思了起来。 女皇说王贺正的鸿胪寺要三百万两银子,王贺正说女皇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二人说的话到底谁真谁假? 女皇没有必要骗自己,毕竟她亲自来大龙根本经不起验证一下子就会被自己拆穿。 王贺正就更没有必要骗自己了,双方交往的文书早晚会呈到皇帝的龙案上,早晚会公之于众。 “柳大人,是不是下官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柳明志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中踱步了起来。 王贺正虽然不解也未曾阻止,完颜叱咤是柳大少江南剿匪之时擒拿回来的,有资格过问这件事情,毕竟到时候交接文书的时候还要柳大少签上自己的署名才算了事终结! 柳明志眼神透露着一丝思索,难道有人从中作梗不想金国跟大龙和平相处不成? 如此说来除了突厥别无他选。 三百万两银子跟二十万两银子可是整整差了二百八十万两啊。 “王大人,鸿胪寺有没有递给金国三百万两银子赎回完颜叱咤的文书?” “三百万两?柳大人下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交接这样的文书,下官第一次的交接文书也只有五十万两银子而已,纵然金国还还价格三十万两银子下官就满意了,可是几经商议金国只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这根本不符合王爷的身份,下官还在跟金国的使者商议着,三百万两下官岂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文书可否交于本官过目?” “当然可以,柳大人稍等,下官这就取来!” s三四天都要忙,这几天吃下存稿,今天还是个大章,心疼啊!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四章杀伐果断女皇 柳明志接过交接文书仔细翻看了起来。 上面的笔迹自己虽然不熟悉,但是确实盖着金国的印玺跟鸿胪寺的印玺。 鸿胪寺的文书之上要求五十万两白银,而金国的文书上确实写着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 如此以来柳明志陷入了不解,到底是女皇在说谎,还是王贺正在说谎,这种一查就清楚的事情他们有必要骗自己吗? 将文书还给了王贺正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王贺正:“王大人,金国如今已经遣使来到大龙的鸿胪寺,你们二人可敢当场对质?” 王贺正毫无惧色的点点头:“下官没有做过任何的亏心事当然不惧跟金国来使对质!” “好,你稍坐一会,本官去把金国的使者请进来!” “下官恭候金国使者大驾光临!” 柳明志背着手朝门外走去,女皇正在肃立在门外的回廊之下观赏者鸿胪寺院中的景色。 似乎是听到了柳明志的脚步声女皇微微侧头望向柳大少:“柳兄,如何?贵国的鸿胪寺可否放了大金的镇南王?” 柳明志心里盘算了一下将自己与王贺正谈话的内容对女皇和盘托出。 柳明志同样好奇这二百八十万两银子的差价是如何来的!王贺正方才的神色根本没有丝毫的躲闪,更是同意当堂对质,柳明志只能看女皇这边如何辩解了! 果然柳明志说完之后女皇的神色有些惊疑,带着怀疑的眼神望着柳大少:“柳兄,你不会为了大龙的颜面欺骗万某人吧?” “万兄,柳某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你的人已经来了我又何必做这些背道而驰的事情!” 女皇沉吟了一下对着慧儿招招手:“大龙鸿胪寺的文书!” “是!统领!” 慧儿从衣袖里取出三本文书递到了女皇的手里随即退到了一旁守候。 女皇翻开三本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鸿胪寺的文书,上面清楚的标注着三百万两银子的价格,这个总归是做不了假的吧!” 柳明志仔细验看着手里的文书,笔迹倒是没有问题,可是下面的印玺还有签署人可就不是鸿胪寺卿的印玺了。 而是鸿胪寺少卿与鸿胪寺寺正的印玺,最后一本倒是鸿胪寺卿王贺正的官印,可是这本文书之上只有关于完颜叱咤赎金价格再议的记述,没有任何银子数目的笔迹!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书,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一个四品上的少卿还有五品的寺正怎么可能有胆子吃下这么多的银子。 二百八十万两雪花白银纵然是满朝文武十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 正如女皇所说,三百万两银子足够赎回十万大军的俘虏还绰绰有余了! 将文书还给了女皇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万兄,跟我来吧,鸿胪寺卿王贺正王大人愿意与万兄你当堂对质!万兄可敢?” “有何不敢,引路!” 柳明志三人走进了王贺正的公房之中,王贺正静静地盯着女皇二人暗道了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儿郎,随后将目光瞥向了柳明志。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女皇便是金国的使者。 王贺正示意自己明白对着女皇行了一个平等礼:“本官鸿胪寺卿王贺正,贵使辛苦了,坐下喝一杯茶水!” “多谢,本官金国使节万阳有礼了!” “副使秦慧有礼了!” 一杯茶下肚柳明志看着女皇还有王贺正:“王大人,万大人,关于金国王爷完颜叱咤赎金一事你们各执一词,如今两位坐在此处就心平气和的对质一番!” 王贺正伸出手示意女皇:“万大人,来者是客,就由你先说吧!” 女皇没有丝毫的客气将两国交接文书一事中商议的内容讲述了出来。 王贺正听完脸色带着一丝迷茫神色。 “万大人,本官没有吩咐鸿胪寺少卿还有寺正两位大人跟金国交接任何文书,三封文书全部盖着本官的寺卿大印,你怎么可能只收到了一封文书!”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一下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王贺正:“王大人请过目!” 王贺正仔细查看了一下文书,见到上面的金银数目还有少卿的印玺神色一怔之后变得有些绛红。 也顾不得失礼径直走向书案取过柳明志方才查看的文书放到女皇面前:“万大人,你看看这可是贵国皇帝的笔迹还有文书内容,金国文本官看不懂,下面的译文可跟上面的金国文相同?” 女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急忙打开文书查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俏脸含煞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的将手中的文书握成一团:“赤别卓,你死不足惜!” 柳明志一直观察着女皇还有王贺正二人的一举一动,事到如今哪还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长叹了一口气:“还是陛下说的对,总有些官员被金银珠宝蒙蔽了双眼而铤而走险,财帛动人心啊!” 王贺正脸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有人篡改了文书?” 柳明志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两国官员狼狈为奸,想不到大龙与金国第一次意见一致竟然是为了银子,可悲,可叹,可惜啊!” 王贺正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胆大包天,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个开法,一国王爷价值多少赎金他们自己就不带脑子吗?” “万大人,此事绝对不止鸿胪寺少卿两个官员掺杂其中,只怕贵国的使者也脱不了干系!” 女皇沉沉的叹了口气:“当夷三族,擅改圣上的文书乃是大逆不道!” “这件事...........” “下官鸿胪寺少卿钟阳参见王大人..........柳大人也在,下官眼拙失礼了!” 柳明志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突然站在门外的身影以及说话声给打断开来。 王贺正望着门外的鸿胪寺少卿钟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钟大人来了,不知有何公干?” “回禀大人,金国来使赤别卓正在下官公房安坐,请大人再议赎金一事!大人可否接见?” 王贺正思索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女皇。 女皇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同意。 “请!” “是,下官告辞!” 钟阳离开前瞄了一眼女皇跟柳大少,不知道这位万户侯还有眼前的陌生俊俏郎君为何会在此。 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快要大难临头了! 盏茶功夫钟阳带着一个穿着金国官员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王大人,别来无恙,本使.........额...........” 赤别卓瞳孔放的骇人,双手捂着脖颈依旧堵不住手指缝间流出的殷红血迹。 女皇冷冷的望着赤别卓对着慧儿伸出了自己的玉手。 慧儿取出一块丝巾递给了女皇,女皇握着丝巾将软剑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软剑入鞘众人才反应过来。 柳明志咂咂嘴静静的望着女皇,这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女皇完颜婉言啊。 看来女皇对待自己真的大有不同! 王贺正也没想到这位金国的来使竟然一言不合就将另一位金国使者一剑断喉! 赤别卓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钟阳惊恐的指着女皇:“大胆,你竟然敢斩杀金国来使,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名吗?破坏两国邦交可是要车裂的!” 女皇冷冽的眼神望向了钟阳,手中的软剑微微出鞘,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女皇坐在椅子上望着柳大少眼光柔和了下来:“赤别卓身死之事金国不会归罪大龙任何责任,这是本官的保证,至于贵国的官员就交给柳大人还有王大人了!” 柳明志叹了口气望向王贺正:“王大人,鸿胪寺的家事本官不便过问,证据齐全秉公处理吧!” 王贺正微微颔首:“下官明白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下官失察之则会向陛下一一陈述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五章不成功便成仁 钟阳终于明白了什么情况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王贺正不停的叩头。 “王大人,都是金国的使者赤别卓蛊惑下官下官才会动了歪心思,下官全部认罪,请大人宽大处理!” 王贺正唉声叹气的摇摇头:“钟阳,二百八十万两银子的差额你们也真敢开口,你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这是罪一,擅自更改上官文书差点让两国邦交陷入混乱这是罪二,有柳大人在此,金国使节万大人为证,本官若是不将你以律处置如何对得起本官头顶这顶帽子!” “王大人,下官知错了,请王大人............” “来人!” 王贺正没有在乎钟阳的哀求径直传唤门外的衙役进来。 四名衙役走了进来,望着地上赤别卓的尸体还有跪在地上的钟阳脸色微变:“大人,有何吩咐!” 王贺正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钟阳:“除去鸿胪寺少卿钟阳的顶上乌纱,押入监牢候审,证据齐全之后移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审理!” “下官遵令!” “着寺内衙役将鸿胪寺寺正即刻羁押监牢候审,同样除去顶上乌纱证据齐全之后移交三法司审理!” “遵令!” 衙役们毫不犹豫的架着哀嚎的钟阳往门外走去。 寺卿大人既然敢没有经过圣旨就敢吩咐自己等人将少卿大人羁押起来肯定是掌握了充足的罪证。 自己照着吩咐办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鸿胪寺的扛把子王贺正担着。 柳明志走向女皇:“万兄,可否让本官跟王大人商议一下贵国王爷的事情!”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本使与副使门外等候,希望柳大人不要让本使等太久了!” “自然,请!” 女皇二人走出了房门柳明志重新坐到了椅子之上:“王大人,关于金国王爷完颜叱咤的事情出了很大的误会,现在金国南域二十万大军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开战救回完颜叱咤,如今金皇帝暂时平息了二十万金国将士的躁动,咱们不得不释放完颜叱咤!” 王贺正脸色一变:“若是两国开战下西洋的事情岂不是要搁置住了?” 柳明志一怔微微点头。他也没想到王贺正竟然一下就想了开战的后果。 “王大人倒是慧眼如炬,一旦开战和平的北疆将战火再起。虽说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在咱们的手中金国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可是完颜叱咤手中还有一些能征善战的将领,纵然这些将领全是庸才,就算是二十万猪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你想想能镇守边疆的将领会是一无是处的庸才吗?” “柳大人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只能释放金国的镇南王了,现在大龙暂时不宜再动刀兵,毕竟还没有缓过劲来再添新伤,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彻底恢复过来!再说了咱们就算是羁押着完颜叱咤,金国还会有别的王爷重掌大军!” 王贺思索了一下神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新上位的王爷一旦掌握了三军的虎符未必会再畏惧金皇帝的权威,听从金皇帝的号令乖乖的镇守金国南域对大龙秋毫无犯,若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王爷上位,战火便无法避免,柳大少是担心这个问题吗?” “王大人一语中的,和平来之不易,一旦金国换了头脑发热不计后果要发动大战的新皇帝或者王爷,纵然大龙能够胜利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的突厥人呢?大龙未来的百年大计不能因为区区几十万两白银而毁之一旦!” “也好,二十万赎金便二十万赎金吧,下官会在奏折中陈明利弊的!” “王大人...............” 王贺正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的苦心下官能够理解,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无偿释放金国的王爷下官在陛下那里没法交代啊!虽然完颜叱咤乃是柳大人你擒获的,可是毕竟已经移交到了鸿胪寺,下官是要负责任的!” “这个王大人可以放心,本官会在你的奏折之上签名盖印,联名给陛下上一封奏折,陛下乃是雄主,深明大义,一定会理解你我二人的苦衷,此事由本官牵头,王大人尽可放心!” “柳大人都如此说了,下官再不给个面子就是下官的不对了,下官马上去准备奏折,柳大人稍后!” “有劳了!” 王贺正提起毛笔拿起一个干净的奏折便提笔挥写起来。 柳明志望着天外的景色脸色有些惆怅。 “陛下啊陛下,希望你能理解臣的苦心吧,北疆还能和平两年之久,咱们出海贸易的时间只有两年,只要积攒下丰厚的家底,大龙将不惧任何一战,一统天下也就不再远了,臣相信你定然能够理解臣的苦衷!” “柳大人,请吧!” “好!” 柳明志接过毛笔在奏折之上签上了自己的署名,随后掏出官印盖在了上面:“王大人,本官去见完颜叱咤了,进宫面圣的问题就有劳王大人了!” “也好,柳大人出门左转直走,过两道拱门就是鸿胪寺的临时刑监了,下官这就进宫面圣!” “慢走!” “下官告辞!” 王贺正毫不犹豫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柳明志冲着等待已久的女皇耸耸肩:“跟我来吧!” “我就知道柳兄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婉言,下次再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到大龙,一旦被人识破身份,你就不怕被大龙给囚禁起来?” 女皇轻然一笑:“我既然敢来就肯定安排好了后事,朕出了事情朕的小皇叔马上就会接到圣旨登基为帝,倾尽全国之力与大龙一战,这是其一,你们的皇帝李政就算知道了朕的身份同样不会将朕如何,因为他自认为了解朕的为人,换做是你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国祚完整熟悉的对手忽然换成一个你压根就不了解的敌人吗?” “你怕开战,我也怕开战,你们的皇帝也怕开战,因为我们都很清楚现在开战绝对不是最正确的时机,只能选择和平相处,这便是朕敢乔装南下的底气!”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点点头。 “我明白了,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鱼死网破,吃下了金国大龙也得崩掉两颗牙对吧,遍体鳞伤的大龙还要面临突厥的威胁!” 女皇巧笑嫣嫣的望着柳明志:“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知己知彼却不能共谋大业,苍天不作美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六章为君者 “陛下,此事的经过便是如此,对于金国的镇南王完颜叱咤一事该如何处置请陛下吩咐!” 李政静静地翻看着奏折之上的内容,不时地瞥上两眼王贺正,直看的王贺正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王贺正不明白皇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对于此事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好坏你说句话啊,这个样子臣心里害怕啊。 如王贺正所愿,约莫盏茶功夫李政将手中的奏折随意的丢在桌案之上:“这是王爱卿你的意思还是万户侯柳爱卿的意思?” 王贺正听到皇帝终于说话了陡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李政的问题再次让王贺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李政问话的语气有些不愠不火不悲不喜,平静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怪罪这件事情肯定会牵连柳明志,将来柳明志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也无话可说。 可是皇帝的意思万一是不怪罪呢? 王贺正心里一直发突,再次感觉到圣意难测。 得,既然如此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回禀陛下,这是臣与万户侯共同的意思,金国使者已经被后来的使者万阳当场处死,金国使者说的话臣都写在了奏折之上,请陛下定夺!” 李政淡然的神色忽然轻笑着摇摇头:“不对,王爱卿你没有这份远见,依朕所料不错的话这肯定是柳爱卿的意思,对吧?” “这,是.......是吧!” 王贺正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柳大人啊柳大人,你可不能装糊涂,不是下官不想跟你共患难,实在是瞒不过陛下的眼睛啊。 李政叹着气脸色复杂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望着窗外的天色:“女人啊,不管她身居何等地位永远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人的事实,但是今天朕承认自己以往的看法有些偏见,金国皇帝是一个了不得的女皇,她算准了朕现在不愿意两国交兵啊!小看女人终究是要吃大亏的!” 王贺正茫然的看着皇帝的背影不知道李政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之后皇帝转过身来对着王贺正微微点头:“朕准了,也不差这三五十万两银子了,放了吧!” “是,臣告退!” 王贺正走后李政坐到了龙椅上翻开了那本关于柳大少的书籍翻看起来。 “弱冠之年,见识却比寻常的耄耋老人更加的远大,目光看的是长久大计,看来把嫣儿嫁给你是福非祸啊,孤臣就要有个孤臣的样子,朕会尽量放权给你,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才好!” 猛然合上书籍李政的眼神中闪露一丝骇人的精光:“老周!” “陛下,老奴在!” “传太子,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入宫觐见!” “是!” 半柱香的功夫太子李白羽第一个到了御书房之中。 “儿臣参见父皇!” 李政淡笑着看着李白羽:“免礼,坐下吧!” “儿臣谢父皇!” “殿下喝茶!” “多谢福公公!” 李政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沉思了一会:“羽儿!” “儿臣在!” 太子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的回答道。 李政吁了口气:“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是储君,将来的大龙之主,一定要有身为储君的气度,遇事便慌乱不已将来又如何处理一个天下,你堂堂太子至尊面对朕的时候竟然还没有你的妹夫柳明志淡定自若,如今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倒还没有什么,若是朝中大臣见了你这幅模样该作何感想?” 李白羽听到父皇训斥自己先是心里一晃,陡然想到了柳明志在户部告诉自己的话加上父皇后面的话入耳之后心中一喜:“是,儿臣知错,儿臣一定会给弟弟们做个榜样,为文武百官立个标杆!” 听到了太子的话李政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没少从你妹夫那里学到本事,怎么样,跟其深入接触了之后感受如何?” 李白羽听到了李政的问题就知道自己去见柳明志的事情没有瞒过父皇的耳目,应该说没有瞒过京城之中任何有心人的耳目。 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了,自己若是在遮遮掩掩反而不美,让父皇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诚实的人。 李白羽静了静心:“感悟颇深,妹夫虽然比儿臣小了几岁,但是论才是轮见地,论远见跟谋略远胜十个儿臣,儿臣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正在虚心接纳建议!” 李政站了起来对着李白羽招招手:“跟父皇来!” “是!” 出了御书房李政父子二人站在殿外的亭台之上观望者远处广场之上来来往往的宫女,李政指着当值的禁卫军望向太子:“论武力你不如禁卫军,论才识你不如左侧翰林院新晋的恩科学子,你认为你将来你能做好一个皇帝吗?你能执掌大龙的天下吗?你又该如何掌控这十万里河山?” “这..........儿臣以后一定饱读诗书,勤加习武!” 李政轻轻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羽儿,你不但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李白羽微微怔神恭敬的望着李政:“儿臣愚鲁,请父皇教诲!” 李政驻足而立神色威严:“为君者只有一人,满朝文武州府官员高于万人,大龙百姓更是不计可数,为君者可以不圣,但是不可不明,可以文差武粗,但是不可不习用人之道,为君者执掌天下,一言出而四海臣服,臣服四海天下者皆赖于用人,你懂父皇的意思了吗?” 李白羽沉吟了一会心中欣喜万分却不言于表轻轻颔首:“儿臣明白了,父皇是让儿臣用好朝中的大臣,天下自然会有满朝文武百官替儿臣去治理!” 李政含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水至清则无鱼,道家的话说的好啊,自古以来便是黑白难分,如昼夜交替,阴阳八卦,都是有黑有白,朝中百官亦是如此,皆白则损君威,皆黑则祸乱社稷,为君者便是让文武百官如阴阳一般难分难舍,忠臣要用好,贪官要用巧,黑黑白白,白白黑黑,就像围棋一样,白黑纠缠不解,缠斗不分,下棋人才能执掌大局!”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不懂就问,人非生而知之者,不懂不丢人,但是不懂装懂不但会贻误自身,还会将江山社稷毁于他人之手!” “儿臣遵旨!” 李政脸色有些惆怅:“羽儿,历朝历代皇帝能活四十有余者不多,父皇老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将大龙这盘棋永远的延续下去,直至万年!这次让你监国,一是为了锻炼你,二是.......不说了,回去吧,宋爱卿姜爱卿也该来了!”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七章情话最动人 “老家伙,不服你来咬我啊,都成为了本少爷的阶下囚了你有什么可值得嚣张的,要不是给婉言一个面子,本少爷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信!” “不知道尊老的混小子,你敢动本王一下试试,本王若非给陛.......统领一个面子,本王一拳打的你哭爹喊娘你信不信?” “嘿,本少爷不信了!”柳大少撸起衣袖瞪着对面的完颜叱咤:“你放马过来,本少爷打的你祖宗八代都认不出来你,知道什么叫拳怕少壮吗?” 完颜叱咤将自己的衣摆掖在腰带之上冲着柳大少摆摆手:“少年郎,说话不要这么嚣张,晓得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不?本王这一拳头下去你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机会睁眼了!” “呸,狠话谁不坏说,老家伙有本事你出来啊!” “有本事你进来啊,本王打不死你!” 女皇打了个哈欠用玉手拍了拍樱唇神色发困的望着隔着一个牢笼互相问候对方的柳大少还有皇叔完颜叱咤两人给慧儿使了个眼色。 “慧儿,把门给他们打开,让他们打去吧!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 慧儿憋着笑点点头,掀开衣摆露出一把精钢软剑来,右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挥电光火石之间牢房之上的铁索应声而断,砸落在在地上。 柳大少完颜叱咤的对骂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窘迫的望着砸落在地上的铁锁链还有吱呀呀打开的牢房木门,随即将眼光望向了一旁将软剑刚刚收入剑鞘的慧儿眼神有些躲闪。 仿若天堑将柳大少二人隔离的牢房最终停在了最里面。 柳大少侧首扣着鼻孔,完颜叱咤仰头揉着下巴,不负方才就差你死我活的模样! 女皇伸了个懒腰,展现着完美无瑕的身材。 莲步轻移走到了柳大少完颜叱咤二人的中间互相看了看二人几眼吁了口气。 “不是要你死我活,大战一场吗?正好你们两个都是入了八品的高手,较量一场呗,牢房门也给你们破开了,多好的机会啊,是你进去啊,还是皇叔你出来啊,朕给你们做一个公正,不要怕,朕绝对不偏不倚公平裁决!”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婉言,我这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我这一拳头下去某人可能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给你面子,本少爷大人大量不给他一般见识!” 完颜叱咤讪笑了两声对着女皇点点头:“婉言,皇叔这也就是给你一个面子,但凡放到外面换一个人,皇叔非要某个混小子十八年后投胎转世不可,皇叔是不想落........落了一个以老欺小的名头而已!” “呦呦呦............那么厉害咋成了阶下囚了呢?吹牛谁不会啊,本少爷被人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混的呢?给你个台阶下还真以为本少爷怕了你啊!有本事你出了这道门试试,屎都给你打出来!” “有本事你进来这道门...........” “够了!” 女皇冷冷的看着只争吵就是不动手的两人终于喝止了两人的吵骂声,女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两个家伙。 一个是老前辈能征善战的金国镇南王,一个是新晋的后学之辈白衣儒帅,两个都是天下的成名人物竟然跟泼妇一样夹着们互相对骂,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好在女皇不知道若干年以后有一种神奇的存在就跟眼下的柳大人二人一样。 喷子,一个神奇的物种,只敢骂骂咧咧跟战神再世一样,一说动手马上变得偃旗息鼓鸦雀无声。 见到二人彻底冷静了下来女皇眼神柔和的看着柳明志:“你确定你就这样放了皇叔不会被大龙的皇帝追究责任吗?”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不放怎么办?两国开战将下西洋的事情给耽搁了?这不是柳大少想看到的结果。 轻笑着望着女皇:“婉言,为了能让你高兴就算我被惩罚了又有何惧,这也就是你亲自来了,换个人别说把人带走,本少爷可能还得再囚禁一个人!” 女皇闻言微微怔神之后甜甜的一笑,虽然明知道柳大少是说好听的哄着自己开心而已,可是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美滋滋起来。 世间最动听的莫过于情话。 完颜叱咤哼哼唧唧了两声嫌弃的望着柳大少犹如在看一个渣男一样。 同样身为男人当然深知男人在想些什么,昧着良心说好听的谁不会啊。 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镇守金国南域多年,侄女堂堂一国之尊竟然被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货俘获了芳心,真是苍天不开眼啊。 完颜叱咤纵横朝堂这么多年何尝不明白男人的情话就是最毒的毒药。 要不然自己十三房妾室也不会各个心甘情愿的和平共处。 侄女虽然在政治之上颇有手段,可是感情方面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都不如,竟然被一个出使金国的敌国臣子俘获了芳心,知道这件事的完颜叱咤心里凉了半截。 然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对,都他喵的已经熬成了稀粥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棒打鸳鸯? 先不说侄女会不会听自己的还是两说,最重要的自己是臣,而侄女完颜婉言是君。 侄女再跟自己亲近相信自己也改变不了君君臣臣的事实。 过问君主之事,侄女将自己收监候审自己都没有办法。 天家无情啊! 涉及到那个位置,亲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何况是侄女跟叔叔的关系呢! “侯爷,寺卿大人回来了,正在刑监外面等候侯爷!” 一个衙役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恭敬的跟柳大少汇报着! “知道了,本官马上就去!” “卑职告退!” 衙役走后柳大少不屑的看着完颜叱咤:“本少爷能抓你第一回就能逮你第二回,下次遇见了本少爷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放马过来啊!” “慧儿,咱们走!让他们吵去吧,实在不行住下吵,什么时候吵够了再出去!” 慧儿闷着头跟在女皇身后朝着刑监外走去。 “嘁.........黄口小儿,老夫不屑跟你一般见识!” “呸.......老匹夫,本少爷懒得跟你说话,脏了口舌!” 四人出了刑监柳明志朝着王贺正走去轻声嘀咕道:“如何?” 王贺正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人微微颔首:“陛下准许了!” “那就好,有劳了,有时间来寒舍一坐,喝杯茶!” “多谢柳大人,下官先告退了!” “你可以走了,小心点,大龙京城人多混杂,别被人敲了闷棍!” “不用你操心!” 柳大少忽然指着完颜叱咤身后:“哇塞,大美人!” 完颜叱咤下意识转身望去。 “老匹夫,吃本少爷一脚爹爹的爱抚!” 完颜叱咤意识到上当的时候已经被凌空踢飞了出去。 PS:最迟后天恢复更新,谢谢弟兄们这段时间的谅解,求打赏,求票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八章看你的本事 ()?第八百一十八章看你的本事 “混账小子老夫……()” 从地上爬起来的完颜叱咤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说着一大长串金国话,除了混账小子老夫这几个字柳大少还能听得明白至于后面的金国话柳大少完全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柳大少轻轻地靠近女皇“婉言,这个老匹夫说的什么东西?” 女皇神色复杂表情有些纠结的望着柳大少最终贝齿轻咬淡笑着看着柳大少“皇叔夸你功夫不错!” 虽然女皇口中说着让二人和解的话,但是柳大少从女皇的神情中也知道了完颜叱咤说的不是什么好话。www.s.com 十有八九是问候自己亲人之类的污言秽语。 好在柳大少天生心态开朗不去计较这些,只要本少爷听不懂你随意骂去吧,本少爷可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 想完这些反手冲完颜叱咤比了一个中指。 完颜叱咤见状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含义,还是撸着袖子朝着柳大少冲了过来,柳大少见状马上缩到女皇身后做着鬼脸故意激怒完颜叱咤。 然而柳大少万万没有想到完颜叱咤衣服怒不可遏的脸色忽然变得和蔼起来,朝着柳大少走来。 柳明志不明所以,心道这完颜叱咤不会是属狗脸的吧,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姑娘,小可完颜叱咤,金国人士,敢问姑娘芳名,婚否?相见既是缘分,不如小可请姑娘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柳大少惊愕的望着完颜叱咤略过女皇还有自己朝着身后的一个穿着大胆,碧眼褐色头发的异族女子走去献着殷勤。www.s.com 柳大少不可置信的看着神色同样有些古怪的女皇冲着完颜叱咤指了指“小可?这老匹夫怕不是要小四十岁了吧?这么不要脸的吗?” 女皇轻轻地点头“三十六岁了!” 完颜叱咤面前的女子单手搭在胸前轻轻地冲着完颜叱咤鞠了一躬“西域姑墨国公主姑墨蓉蓉·扎儿思见过长辈!” “蓉蓉姑娘你好,不用对小可那么客气,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其实小可才二十有二,之所以长得这么成熟稳重,都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小可遇到了一个让小可倾心相待的姑娘,可是天公不作美最终唉蓉蓉姑娘你能理解小可的意思吗?” 姑墨蓉蓉大大的眼睛中露出了几分思索,片刻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奇的望着慕容叱咤“汉人所说的为情伤心过度所致?” “没错,蓉蓉姑娘果然天资聪慧,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熟读诗书的贤惠佳人!” 柳明志震惊于完颜叱咤无耻的同时悄悄的打量着这位名为姑墨蓉蓉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姑墨国的公主。www.s.com 想来王贺正说的西域三十六国来使希望重开丝绸之路的使者这位姑墨蓉蓉也在其中了! 女皇同样面带异色的望着跟皇叔静静交谈的姑墨蓉蓉,眼神中露出一丝隐晦的精光,只是瞟到了柳大少盯着姑墨蓉蓉目不转睛的模样不由得醋意暗生,玉指轻轻地摸向柳大少的腰间。 “她比我还漂亮吗?看的你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当然没有你美了,不过仅仅这份大胆的穿着就让人眼前一亮,野性美啊跟一匹小烈马一嘶” 女皇的二指禅神功悄悄的问候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所以呢?” “本少爷就是好奇此女的来意,当然不可能跟你的那位色中饿鬼一样的皇叔不一样,再说了,吃了你给的那根‘白萝卜’之后本少爷看多漂亮的女子都感觉索然无味,也不过尔尔!” 女皇娇嗔的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算你识相,西域三十六国不是很久没有跟你们往来了吗?向来只有一些商人偷偷摸摸的过来,今日怎么会有姑墨国的公主会来到你们的鸿胪寺!”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大路又不是我家修建的,谁想走就走呗,腿在她们的身上本少爷可管不着!” 女皇沉吟了一下轻轻地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起来“朕也可以穿给你看,比这还野性!跟朕回客栈见识见识如何?” 柳大少眼前骤然一亮然后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摆起来“算了算了,本少爷是正人君子,我要回去读书写字了!” “朕会八种舞蹈,各种服饰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你真的不想去见识见识?” “下次吧,下次好不好,我娘喊我回家包饺子呢!” 女皇嗔怒的冷哼一声,抬脚朝着柳大少踢了一脚“不解风情的家伙,活该你在大龙一辈子不行!” “我” 柳大少无言以对,他是彻底怕了女皇了,前年去大雪季节送女皇回国的路上一个手指头都没让碰一下,现在倒好,热情似火的让自己难以招架。 自己身子骨是不错,那他喵的也不是医院的x子库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天这么来搁谁谁顶得住。 “婉言,赶快劝劝你的皇叔吧,麻溜的赶紧出城,万一陛下反悔了他想走都走不了,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吗?这么骚真的好吗?三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一样,老脸都不要了吗?” 女皇望着被完颜叱咤逗得笑的前仰后合的姑墨蓉蓉俏脸一寒“完颜叱咤!” “臣老夫在!万统领喊老夫何事啊?” 虽然有些不舍完颜叱咤还是对着姑墨蓉蓉依依不舍的挥挥手朝着女皇舔笑着小跑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这混小子欺负你了?” 女皇看了一眼柳大少朝着完颜叱咤招招手“你跟我来!” “是!” 鸿胪寺一个偏僻的角落完颜叱咤神色一如当初在江南之时一样一本正经不怒自威的望着女皇“西域国三十六国打算恢复昔日的丝绸之路,跟大龙建立通商贸易的合作,想来是打算在大龙北疆山海关的互市分一杯羹!” “什么要求?” “让大龙让利三成给他们,看似是来使,实则是下马威来了!想来是互市的利益被西域的商人传回了西域诸国令他们心动了吧!” 女皇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姑墨蓉蓉还有几个围在姑墨蓉蓉身边的年轻男子,服饰各异不一而足。 女皇冷冷的轻笑了一声“不知所谓的西域诸国,让利三成还真敢开口啊!” “不好说,三十六国联合一起确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若是能掌控在咱们手里,金国与大龙的差距将又缩小了一步!” 女皇沉吟了一会轻轻地拍了拍完颜叱咤的肩膀。 “那就看皇叔你的本事如何了!” 搜狗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一十九章你倒是动手啊 ()?完颜叱咤微微怔了一下苦笑了起来“反正臣老不正经的印象在柳明志的心中是根深蒂固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 女皇微微点点头“景乐弟弟很担忧你的安危,不要在大龙耽搁太久,否则让他们看出来一些什么就不好了!” “臣明白了,赤别卓的家人该怎么办,毕竟是为了救臣才甘愿赴死的,赤别卓慷慨赴义又为金国节省了上万匹战马的开销啊,希望陛下能善待他的家人吧!” 女皇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朕也不想就这样让忠心耿耿的赤别卓就这样身死魂消,可是赤别卓三次上书给朕,只有这样才能让大金的国库丰厚起来,让他的儿子继承赤别卓的爵位再升一级吧!” 完颜叱咤轻叹了一声“赤别卓身为户部郎中最是清楚国库的情况了,我大金有如此之多慷慨赴义的仁人义士,倘若还不能崛起,老天那才是真的瞎了眼了!隆多,汉尔扎,木朵荣,都是大金百姓的典范啊,若非本王遭囚禁,赤别卓也不会有此下场,臣知罪,不该如此小瞧柳明志啊!” “皇叔你就别自责了,包括朕同样小瞧了柳明志,朕的谋划,白莲教的十年谋划,淮南王的十年隐忍竟然会因为一个青楼的小丫头而毁之一旦,朕有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上天都在帮着大龙,不给我大金还有突厥任何翻身的机会!” “陛下,这是机缘巧合而已,陛下此次前来柳明志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吧?” “朕也不清楚,但是朕弄清楚了一件事,大龙现在不想开战,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更大的事情,朕也想全力一搏毁掉这个谋划,可是大金同样消耗不起了,几位皇叔留下的隐患这两年刚有一些起色若是再要妄动刀兵,大金的基石就真的要完了!” “这几个混账东西,也不瞧瞧自己的能耐是不是做皇帝的料子,跟着瞎起哄,令我大金错过了最好的崛起之机,若非一母同胞臣非得把他们几个掘坟暴尸不可!” “皇叔算了,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朕打算借着朕诞辰的名义在大龙逗留几日,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冤家口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皇叔你跟这些西域人接触接触,能得到支持最好,得不到就算了,起码不要交恶!” “臣遵令,陛下一定要多加小心,大龙毕竟不是金国,行事处处受限,陛下是金国的希望,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女皇微微颔首眼神望向了不远处等待的柳大少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冤家虽然在国事方面对朕公事公办,可是在私交方面对朕还是百般疼爱的,只要不涉及金国还有大龙的朝事,他是不会让朕的安危受到威胁的,这点皇叔可以放心!” “这样最好,臣也可以放心了,只是落月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吗?他始终是好好好,皇叔不说,不说还不行吗?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完颜叱咤发现了女皇的神色不太对劲马上选择转移话题绝口不谈此事! “皇叔,南域的二十万将士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少不了你这位镇南王的安抚,朕就将此事交给你处置了,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www.s.comwww.s.comwww.s.com” “臣知道了,臣会即刻给金科金雕传书说明臣现在的情况,陛下保重,臣告退了!”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颜玉来信呼延部落现在需要一批兵器,将从大龙贸易回去的未曾交付给白莲教的兵器运往呼延部落吧,突厥越是稳定对咱们的情况越是有利,大龙选择休养生息丰厚国库咱们自然不能落后!” “是,臣回去之后马上调集一批兵器运送过去,还是三万匹战马的分量吗?” “要两万两吧,就当朕卖给颜玉一个薄面,毕竟将来还要借助呼延部落的力量,送个人情终归是好的!” “臣知道了,臣告退!” “姑娘,大龙京城的天香天然居是个不错的饮酒之地,士子云集,不知小可是否邀请姑娘前去!” 姑墨蓉蓉大大的瞳孔转动了几下轻轻地点点头“好啊!就请完颜大哥带路了!” “好妹妹跟哥哥来,吃的喝的全部大哥买单!” “小妹就先谢谢大哥了,诸位王子你们要不要一同前往!” 围在姑墨蓉蓉身边的几个奇装异服的青年迟疑的点点头跟了上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顷刻间就哥长妹短的完颜叱咤还有姑墨蓉蓉不由得有些无语。 身边放着那么多小青年不选非要跟完颜叱咤这颗老白菜混在一起,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唉到底是西域的姑娘,端的是如此的野性啊!与众不同,与众不嘶婉言你又掐我做什么?” “是不是也想去啊?” “想多了吧,怎么可能,本少爷已经达到了美色在前而无动于衷的天人之境,区区一西域女子怎么可能让本少爷失态呢?” 女皇还未点头就见柳大少会让朝着自己凑了过来,脸色带着一丝贱贱的味道。 “嘿嘿婉言,你当初不是说要送我几十名西域的舞姬吗?你看” 柳明志搓着手乐呵呵的望着女皇,意思不言而喻! “吃老娘一脚母亲的关怀吧你!” 柳大少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你要谋杀吗?开个玩笑至于吗?” 女皇娇哼了一声瞥向一遍遍不去看柳大少的表情,实在是伤了老娘的心了。 放着老娘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竟然问西域舞姬的事情,打你一顿都是轻的,没阉掉你都算老娘是在乎你了! 趁着女皇转头的机会柳明志隐晦的朝着完颜叱咤几人的背影瞄了一眼。 方才姑墨蓉蓉跟完颜叱咤离去之时望向自己意味深长精光闪烁的眼神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因为有女皇在场自己只能装作没有看到而已。 好巧不巧转弯处的姑墨蓉蓉再次回首冲柳大少轻轻一笑,带着不可捉摸的眼神。 柳大少心里惊异起来,这西域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眼神怎么看着好像散发着强烈的电流呢? 就像是在传递求偶的信号,难道姑墨蓉蓉老嫩不忌通杀不成? 就差直言不讳对柳大少说“别光看了你倒是动手啊!” 当然了这都是柳大少的猜测而已。 “你又在看什么?我脚麻了!” “我背你回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章阖家欢乐 “中秋快乐!老头子助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娘亲容颜不老越活越年轻!” “好好好,都坐下吧!” “儿媳祝贺二老身体安康,福寿延年!” “妾身祝贺夫君步步高升,日子美满!祝贺叔叔功成名就,来日高登榜首!” 柳大少柳明礼对柳之安夫妇说完祝贺之词齐韵马上带头给二老还有柳大少行礼祝贺。 一家人其乐融融美美满满的日子简直是羡煞旁人!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酒杯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飞熊这小子有没有出来吗?也不能天天的窝在房中吧,也不怕闷出病来!” 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那小子性格就这样劝不动,让他出来吃个月饼都没时间,直接把我轰了出来,说要摆弄一些东西!” 柳之安面色古怪的点点头:“不出来便不出来,到时候让下人送点东西过去就行了,明礼你若是有你飞熊弟弟读书一半上心爹做梦都能笑醒!” 柳明礼讪笑着挠挠头:“爹,大哥读书不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还不是一样位列两班,我将来不见得就没出息对不对!” “混账小子,你跟你大哥能比吗?你大哥从来没有借助老夫的帮助,毫无背景的走到现在那全是靠你大哥自己的本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柳明礼瞄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促狭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撇撇嘴:“首富长子,刺史岳父,皇帝岳父,尚书伯父,白家外孙,护国候外甥,侯爷夫人侄子,还真是毫无背景啊!自己爬上去的,欺负我年少无知吗?” 柳之安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你这是不服气?” “没没没,爹,我一定向大哥学习,以大哥为标榜!” “这还差不多!宋蕾那丫头的事情怎么样了?明年能不能娶过门?” 柳大少也好奇的看着柳明礼,这段时间柳明礼几乎一直围着伯父家的宋蕾转悠,就是不知道成果如何了! 柳夫人还有齐韵这几位嫂子也好奇的望着柳明礼,过了年柳明礼也是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柳之安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子再跟老大一样到了十九岁才成家立业。 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了,但是谁会嫌弃孙子多,老夫不差钱,你就是生一窝老夫也养得起,前提你得生出来才行啊! 柳明礼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绛红起来,看着几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吞了吞口水:“还好吧,牵过蕾儿的手指了!” 柳之安顿时来了兴趣:“然而后?有没有睡.......嗯哼.......”柳之安突然想到几个儿媳在场不宜说的太过直接闷哼了一声:“有没有说服宋蕾将来过门啊?再不济深入的了解了解也行啊!” “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就跟蕾儿牵过手而已,其它的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呸,不成器的东西,柳家的优良传统都被你这混账玩意给败坏了,四合院买了几座就牵了牵手,看看老夫,学学你大哥,那个不比你强,你大哥十三岁就把金陵的青楼摸得比自己家还熟悉,你倒好,就牵了牵手你就脸红了,没出息的玩意,老夫看不起你!” 柳大少察觉到几位娘子怪异的眼神用胳膊碰了碰柳之安:“老头子,你可别瞎说,我十七岁才去青楼的好不好,只是去看看什么都没干,你可不要诬陷我的清白!” “你放屁,十三岁那年你钻狗洞去七秀楼狎妓你当老夫不知道.........嘶.......”柳之安感受到了柳夫人对自己的爱抚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当老夫不知道你去七秀楼找人参加诗会去了!” 柳之安悻悻的看着几个儿媳怪异的神色:“那什么,几位乖儿媳啊,爹年龄大了,记错了记错了,混小子真的就是去看别人吟诗作对去了,真的什么都没干,老夫以自己的人品保证!” 柳之安怎么说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齐韵几女闷笑一声自家夫君以前什么德行她们心里最清楚了,轻轻地点点头:“儿媳知道了!夫君是正人君子!” 整齐划一的模样跟提前排练好的似得! 得,柳之安尴尬的把玩着酒杯,不去看柳大少窘迫的眼神,心里祈祷柳家的列祖列宗长子不会睡书房! “明礼啊!”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大哥,怎么了?” “学业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落下吧?” “挺好的,就是课业太多了,忙死了!” “恩,宋云你们俩关系现在挺不错啊!” “当然了,我们俩现在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那就好,一定要好好处,咱们兄弟几人跟亲兄弟一样不分彼此,不要闹了矛盾!”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跟宋云不可能闹矛盾的!” “你明白就好,前天我听宋云说宋蕾妹妹睡觉打呼噜不知是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前几天晚上............” 柳明志陡然反应过来急忙低下了头闷声吃起东西来。 柳大少对着柳之安耸耸肩:“啧啧........老头子咱家的猪估计把伯父家的菜给提前拱了,没拱估计也差不多了,给伯父打声招呼吧,别到时候再给打死了!” 几人愣神之后马上醒悟了过来。 柳夫人几女笑声如银铃一般轻笑了起来,看着柳明礼的眼神全都带着笑意,跟你大哥玩心眼还是太嫩了一些啊! “来,老夫高兴,咱们父子三人好好的喝一杯!” 柳家最高处的亭台顶上女皇坐在屋檐之上轻轻地喝着酒囊中的酒水,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凉亭眼神带着浓浓的羡慕。 轻轻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青龙几人女皇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几人监视自己的行为。 完颜飞熊嘴里咬着糕点捧着一个小茶壶轻轻的握住了女皇的手掌。 “姐姐,咱们真的不跟干爹干娘还有柳大哥去见一面吗?” 女皇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意动终归是摇了摇头:“飞熊,你就真的不想跟姐姐回去继承皇位吗?” 完颜飞熊闷声摇了摇头:“姐姐,你知道的,飞熊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材料,你纵然强行把我扶持到皇位之上,飞熊不会快乐同样会把金国的基业毁之一旦,姐姐把金国治理的这么好,不挺好的吗?百姓们愿意相信你,飞熊也相信姐姐你是最棒的。” 女皇的皓目中露出一丝惆怅之意抬手轻轻摸着完颜飞熊的额头。 “傻弟弟,姐姐现在已经举步维艰了,真不知道还能抗多久,你跟颜玉一样让姐姐不省心。” “姐姐,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柳大哥不让我跟外人说,但是姐姐你不是外人,飞熊可以告诉你。” 女皇娥眉颦蹙将耳朵凑了上去。 PS:明天恢复更新,你打赏小弟加更,求票求打赏,千赏加一更,五十月票加一更,放马过来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一章想要礼物 女皇静静地听完飞熊的讲述之后眼眸中带着一丝迷惑还有担忧的色彩。 “车子不用马匹拉着就能走姐姐当然知道啊!” 完颜飞熊愕然的望着女皇:“姐姐你知道?怎么可能?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柳大哥告诉你的!” 女皇抬手屈指弹了一下完颜飞熊的脑门:“傻小子,什么你柳大哥告诉姐姐的,不用马匹拉可以用牛和骡子拉着啊,当然能走了!” 完颜飞熊闻言脸色憋得有些绛红:“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一杯水被火放在下面蒸煮,然后那样那样,接着这样这样,然后把这股力用到车轮之上马车就可以自己走了,你懂吗?” 女皇将酒囊系在腰间疏忽站了起来,玉臂一扬直接抓着完颜飞熊的衣领将其提到了空中仿若无物一般。 在完颜飞熊挣扎的动作中女皇仿佛在把玩一个玩偶一样将其倒腾了一遍也没发现飞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之后女皇将完颜飞熊重新放到了房顶之上,抬起手心探了探飞熊的额头没有异样,女皇迷惑的摇摇头又用手指撑开了完颜飞熊的眼眸观察了一下,还是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发烧,眼神也不像傻子,怎么总是说胡话呢?是不是柳明志这个混账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完颜飞熊气愤的拍掉女皇的皓腕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顶到了上面。 “姐姐,柳大哥都可以用热气球带你们上天一览星辰,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说的话呢?” 女皇一怔皓目精光一凝,缓缓地坐在了完颜飞熊的身边抓起了完颜飞熊的手心:“飞熊,你告诉姐姐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完颜飞熊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把我送回去,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女皇迟疑了一下单手携起完颜飞熊几个飞跃之后在房顶之上灵活的闪动着,片刻之后就回到了完颜飞熊的独院之中。 对于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青龙白虎完全当做不存在一样。 完颜飞熊的独院之中女皇茫然的望着完颜飞熊鼓捣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陷入了忙碌的完颜飞熊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女皇在一旁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在女皇不解的眼神中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完颜飞熊欢呼雀跃的拍了拍手掌:“姐姐,你来看!” 女皇弯下柳腰,傲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惜无人欣赏。 不解的看着地上一个全部由铁器组装成的东西,除了四个轮子女皇认识之外其它的东西女皇根本叫不上来名字古怪小车。 当了,如果那个是烟筒的话女皇承认自己还认识一个叫烟筒的东西。 半天也搞不明白完颜飞熊让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女皇带着疑惑的皓目望向了完颜飞熊:“小弟,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姐姐安全看不明白啊!” “姐姐你等一下,一会你就明白了!” 完颜飞熊从抽屉里扒拉出一个模样怪异的蜡烛取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固定在一个圆滚的铁球下面噼啪燃烧着、 盏茶功夫之后女皇眼中怪异的东西冒出了一股轻烟传出了嘶嘶声,女皇娇躯一颤花容失色的看着地上的东西。 “姐姐,你看好了,不用马车就可以走的车子!” 完颜飞熊的神色有些痴狂,举起手中的竹签朝着地上的怪异物品之上某个位置轻轻一拨动。 小车子冒着轻烟竟然之悠悠的跑动了起来,在石板之上径直的朝前行驶而去。 无论女皇多么聪慧凌人见到了这种有悖常理的模样也惊退了几步,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语气而面不改色的女皇竟然跟个受惊的小女孩一样缩到了完颜飞熊这个十一岁的小弟身后躲了起来。 “飞......飞......熊这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飞熊跟一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女皇的手背,神色露出浓浓的向往:“科学,就是如此的神奇!姐姐你不懂科学就像我不懂内力是怎么回事一样,隔行如隔山呢!” 完颜飞熊老气横秋的模样让心神有些差点失守的女皇平静了下来,娇嗔的点了一下完颜飞熊的额头婉言一笑。 “臭小子,你才多大就这样跟姐姐说话,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突突..........” 正要说话的完颜飞熊听到门边的声音急忙飞跑了过去,将顶到门槛之上的半尺高的小车子掉了个头。 突突声消失不见小车继续冒着轻烟朝着一个方向行驶而去。 女皇也是心理强大之人,见到弟弟毫不在意的将那个怪异的小车调转方向也收起了心中的恐惧弯着柳腰缓缓地跟着小车走着。 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惊奇以及兴趣。 原来自己的弟弟没有胡说,真的车子真的可以自己走啊,只是女皇望着不到自己腿弯高的小车子面色古怪,就算能走又如何,这也太小了吧,若是大一点............ 女皇跟着小车的脚步骤然一停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朝着完颜飞熊望去。 “小弟,把这车子停下来!” “好,这就停!” 完颜飞熊小跑过去吹熄了蜡烛在车子之上拨动了一下。 小车传出两声咕嘟声之后停了下来。 女皇莲步轻移到完颜飞熊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飞熊,你过来!” “怎么了姐姐?” “你告诉姐姐这叫什么车?” 完颜飞熊迟疑的挠了挠头从一旁的书案上取下一本柳大少给自己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完颜飞熊合起来书本:“姐姐,叫火车汽车都行!” 女皇闻言娥眉颦蹙眼神带着一丝不解:“火车,汽车?什么怪名字?不管名字了,你告诉姐姐这怪车能走多远?” “能量够的话不记车轴磨损理论来说可以一直走下去!想走多远走多远!” 啪的一声完颜飞熊脑子挨了一巴掌:“你跟姐姐说点姐姐能听懂的!” 柳大少若是见到女皇敢打飞熊如此宝贵的脑袋肯定会当场暴怒将女皇狠狠的鞭笞一顿才行。 这是打脑袋吗?你这是在破坏人类进步的希望。 鞭笞一顿都是轻的,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最少连续鞭笞一个月才行。 完颜飞熊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女皇:“怎么说呢?就是说如果有人给车子加煤块这些东西,这车子就可以一直走,直到车子坏掉了!” 女皇眯着眼轻笑的望着飞熊:“能不能大一些?不然的话这也拉不了多少东西吧?” “当然可以大一些了,甚至可以比十个马车都大,这就是一个模型而已,只要比着模样打造出更大的零件就行了!” 女皇沉吟了一下皓目紧紧地望着飞熊:“小弟,你爱不爱姐姐?” “当然爱了!” “姐姐马上要过诞辰了你知道吗?” “嗯嗯嗯,姐姐你想要什么礼物?”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二章不能坑爹啊 齐韵接过夫君的衣袍拍大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撘在了衣架之上。 望着正在逗弄柳夭夭的夫君轻笑的摇着头去整理床铺。 “夫君,再过几日就是如意的忌日了,你是不是又要回金陵祭奠一下如意了?” 抱着柳夭夭乐呵呵的柳大少闻言脸色一暗,换了个姿势将柳夭夭竖着抱在怀中。 柳夭夭并未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哭闹起来反而趴在爹爹肩膀之上嘴角挂着小泡乐呵呵的拍着手掌扭动着娇小的身子不老实拱动起来。 “韵儿,难为你还记得如意的忌日,方才为夫正想跟你说一声呢!为夫答应了如意妹妹每年都要去祭拜她一番,今年当然也不例外了,正好为夫新婚的修沐之期还未结束,去金陵一趟吧,顺便去看看岳父岳母二老!” 齐韵将枕头摆放好之后走向柳大少轻轻地接过其怀中的小棉袄:“这样也好,人无信则不立,虽然如意妹妹不在了,但是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要不妾身也一起去吧,正好很久没有见到了爹娘了!”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岳父因为为夫的事情不得不辞官还乡,心情一定很忧郁,去看看也好!” 齐韵刚刚接过柳夭夭,小棉袄望着柳大少小嘴一撇灵活的大眼睛含着泪水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柳大少见状不得不再次抱了回去,小棉袄可不能受委屈,还指着她们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小情人呢! 柳夭夭刚被柳大少抱住了尚未流出来的泪珠粘在细长的睫毛之上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粉嘟嘟的小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根本没有方才嘤嘤欲泣模样。 齐韵见到这个模样嘟着红唇幽怨的瞅着父慈子孝的场景心里发酸。 吃娘亲的喝娘亲的,结果到头来竟然跟爹爹更亲近,你这样让当娘亲的心里如何作想。 柳大少发现了齐韵神色的委屈笑嘻嘻的抬手捏了捏齐韵的脸蛋:“怎么着,韵儿你不会连夭夭的醋都吃吧?” 齐韵打掉柳大少的手掌玉指捏着柳夭夭粉嘟嘟的小脸蛋:“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娘亲白白的疼你了!” 将柳夭夭举在手中高高的抛了几下:“韵儿,热水已经在屏风后面准备好了,你先沐浴吧,为夫看着夭夭!” 齐韵玉指缠绕着衣角羞赧的望了柳大少一眼:“妾身想服侍夫君沐浴更衣!” 柳大少身体一僵紧紧地抱着柳夭夭:“韵儿啊,不是为夫不愿意,你看看夭夭压根不离开为夫,为夫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天不是!” 齐韵幽怨的盯着柳大少:“送奶娘哪里去啊,今天可是中秋团圆夜!” “好........好吧!,你先沐浴,为夫把夭夭送回去再回来!” “嗯!” 柳大少抱着柳夭夭走出了房门,走廊之上皎洁的月色加上灯笼的原因不但不昏暗,反而亮堂堂的跟天色见白并无两样! “乖女儿,一会爹爹一撒手你就哭知不知道,爹爹能否安然无恙就看你了!” 柳夭夭兴奋的拍着小手挣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老爹的祈求。 柳大少就当女儿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乐呵呵的抱着柳夭夭朝奶娘的房间走去。 “嗯.........” 抱着柳夭夭的柳大少脚步一停眼神微微凝气驻足了下来。 望着房顶之上阴暗角落疏忽而逝的几个身影柳明志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看着怀中的柳夭夭迟疑了一下最终装作什么都没有见到朝着前方走去,只是方向却不在是奶娘的房间。 “乖女儿,去看看你的清诗姨娘睡没睡,咱们去跟清诗姨娘做个小游戏去。” 一路上回应了几个丫鬟的问好之后柳大少走到了云清诗的房门前,伸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谁啊?” 春儿的声音从房中响起。 “是我,把门打开!” 房中传出春儿有些惊喜却又惊慌的声音:“侯爷你等一下,奴婢马上给你开门!” 春儿话音刚落房门便应声而开,速度之快反而让柳大少为之一愣,春儿竟然没有拖延时间如此快速的打开房门,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毛贼而已? 抱着柳夭夭走进云清诗的房中柳明志四下打量了一下:“清诗呢?” “侯爷,小姐在沐浴!” “沐浴?” 柳明志朝着珠帘之后的屏风望去,屏风之后确实烟雾缭绕热气蒸腾着。 望了一眼春儿不沾水痕的双手柳大少朝着屏风一望:“你是清诗的贴身丫鬟怎么没有伺候清诗沐浴更衣?” 春儿身躯一颤畏惧的低下了头:“侯爷,不是奴婢不伺候小姐沐浴,而是小姐向来不喜欢让人伺候沐浴,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关上房门!” “是!” 柳明志径直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想要看看云清诗是否真的在沐浴着。 “侯爷!” 春儿急忙阻挡在柳大少的身前,却又有些畏惧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睛:“侯爷,小姐还没有沐浴完呢!” 柳大少眼眸一瞪:“那又如何,清诗乃是本侯的妾室,有什么好避讳的,让开!” “是,侯爷请!” 柳明志直接掀开珠帘抱着柳夭夭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春儿直直的跟在后面不言不语! 屏风后烟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柳明志直奔浴桶走去。 望着浴桶中云清诗低着头羞赧的遮挡自己娇躯的模样柳明志眼神一凝,云清诗竟然真的在房中沐浴。 望着云清诗裸露在花瓣覆盖水面之上肌肤如雪的脖颈还有不时地眨动的羞涩眼神柳明志心里松了口气。 柳夭夭同样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呆在浴桶中的云清诗,一会看看柳大少一会看向云清诗,雾气蒸腾让其情不自禁的张着小嘴想要打喷嚏出来。 “夫君,你怎么抱着夭夭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路过就进来看看你,你洗你的,为夫随便坐坐一会就走!” 柳明志朝着云清诗的床榻走去,抱着柳夭夭坐到了床沿之上隐晦的伸手探了探云清诗的被窝。 有温度,说明人确实一直呆在房中! 柳大少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朝着浴桶走去,一手抱着柳夭夭一手朝着浴桶中的水摸去。 云清诗见状不由自主的用毛巾遮挡住娇躯缩了缩身子。 在浴桶中扒拉了几下柳明志甩干净手上的水珠还有花瓣望着跟受惊了的麻雀一样的云清诗:“清诗!” “妾身在!” “水温不要太凉了,小心受了风寒!” “多谢夫君挂怀,妾身知道了!” “那就好,为夫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夫君!” “嗯?怎么了?” 云清诗羞赧的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装作不紧张的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妾身一直都给夫君准备一床被褥候着!” “知道了,以后再说吧,安歇吧!” “妾身恭送夫君!” 春儿望着柳大少走出房门的背影遗憾的拍了拍手关上了房门带着无尽的疑惑挠着后脑勺:“小姐到底比少夫人,青莲夫人她们差哪了?” 柳大少望着柳夭夭被奶娘接过去不哭不闹的模样傻眼了。 “乖女儿,咱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不能坑爹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三章小人得志柳大少 翌日。 柳大少齐韵同乘一骑女皇自己骑了一匹同样是汗血宝马的坐骑朝着金陵疾驰而去。 只是骑马的位置颇为引人瞩目,身为男儿的柳大少竟然被自己的娘子揽在怀中,让过往的路人不得不有些诧异。 齐韵扯着马缰不时地瞄着右侧的女皇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 虽然见过在家中见过女皇,而且女皇还给了自己孩子一块玉佩当做礼物,可是过了一傻三年时期的齐韵越看自己夫君这位朋友便觉得越是怪异。 至于那里怪异又有些说不上来。 俊俏的有些过分,说是女儿身份吧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霸气却又不是女儿家能够拥有的,纵然是自己的夫君身为万户侯都没有这种凌驾于人的气势。 说是男儿身吧,又俊俏的不像话,偏偏一举一动没有丝毫阴柔的感觉,反而像一个杀伐果断的侠客一般。 齐韵昔日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物,女皇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意气质肯定是沾染了最少几十条人命才能有的模样。 随后又打量着女皇的身段起来,比自己还要高挑半头,很是符合男儿的身份,身段的话倒也符合。 除了容貌一举一动的行径没有一点女儿家娇柔的模样,弄得齐韵也无法入定女皇的身份,暗叹自己也许真的是想多了的齐韵静下心来专心致志的骑马赶路。 两匹汗血宝马疾驰起来说是风行电掣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官道之上赶路的行人根本看不清骑马之人的长相就已经见到两匹马渐渐远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烟尘。 感受到齐韵从自己身上收回的目光,女皇紧绷的身躯终于松弛了下来。 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有些不敢去往齐韵的眼神。 女皇感受着握着马缰手心中的细汗微微的吁了口气,自己行的正走的直有什么好害怕的。 怎么跟小妾见了正牌夫人一样心里紧张的要死,朕是绝对不会成为柳明志的小妾的,哪怕是平妻以及抚正平妻都不可能。 既然如此朕为何要怕齐韵看出什么端倪来呢? 此时此刻女皇忽然有些想念小妹颜玉来,或许只有颜玉才能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答案吧! 柳大少神清气爽的翻看着手中的《阴阳和合大悲赋》,虽然昨夜被齐韵伺候到了后半夜,可是柳大少今天早上起床一改往日的萎靡之状反而有些龙精虎猛的模样。 想起了昨夜齐韵告诉自己的话柳大少彻底放下心来,经过赛华佗的鉴定,这本《阴阳和合大悲赋》确实是一本世间罕见的精妙双.........两人一起修炼才能达到阴阳和合的上乘功夫。 而且这本功法暗合道家阴阳之学,开篇便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阴阳和合生生不息。 至于为什么要叫大悲赋柳大少也懒得去深思。 就好比你去青楼狎妓还管姑娘是哪里人士吗? 有用,好用,实用才是最合心意的对不对! 同样的道理,你别说你叫《阴阳和合大悲赋》你就是叫《十万个为什么》叫《书法到底是怎么样炼成的》只要能让本少爷不怕喝粥本少爷都没有意见。 想起了昔日在朱润门前遇到的那个卖禁.......经书的猥琐中年人柳明志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将这样一本神奇精妙的功夫如此价格卖给自己。 本来还觉得三千两银子太贵的柳大少此刻才知道简直就是花了大白菜的价格买了一本绝世秘籍。 从此本少爷将会像世人证明一件事情。 本少爷,终于不虚了! 想到这里柳大少隐隐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明明娘子那么多却力不从心,你知道本少爷心里什么滋味吗? 你们不知道,自己再也不怕喝粥了! 隐隐的瞄了一眼女皇柳大少将阴阳和合大悲赋塞进怀里,小心的拍了拍生怕一不小心就丢失了一样。 “哼哼哼..........败家娘们,一根‘白萝卜’的事情本少爷是不会忘记的,等着吧,本少爷不发威你当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真的是跟绣花针吗?定海神针铁之所以叫定海神针铁是因为它可定住万丈海底深渊,就算你是无底洞也挡不住本少爷手里随意召唤托塔李天王收了你!” 女皇娥眉微蹙,她发觉柳大少的眼神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 瞄了一眼柳大少女皇发觉这货的眼神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韵儿,万兄!” “夫君怎么了?” 女皇同样微微侧首降低了速度望向柳明志带着一丝不解。 “到了兴州找个客栈住下就行了,咱们吃得消马匹也吃不消!到兴州足足四百里的距离,汗血宝马再厉害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妾身知道了,只是夫君你现在不看书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把位置换一下了?路人的眼神妾身觉得不自在!” “好,你坐好了,为夫马上从换位置!” 仗着有轻功在身柳大少也不客气马上侧首从马背上给齐韵调换了一个位置。 轻轻地揽着齐韵的柳腰柳大少挑衅的对着女皇吹了一个口哨:“万兄,比一比谁先到的兴州!” 女皇微微颔首也不答话,手里的马鞭轻轻一挥,胯下的坐骑再次加速疾驰起来。 朝廷每年花费大笔银子维修官道的好处此刻的用处展现了起来,两匹马你追我赶的疾驰起来。 不但没有劳累的模样反而高高的扬起马蹄嘶鸣起来。 柳明志虽然不懂马也知道风行的嘶鸣声带着兴奋的意味。 .............. 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柳大少前世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夸张的言辞,当今生自己拥有了一批汗血宝马之后才明白这句话不但不夸张反而有些谦虚。 原来真的不能用前世的一些观念去看待一些东西。 古代确实有很多我们无法了解的东西存在,神秘而充满了不可思议。 “吁...........” “吁.........” 女皇望着阔别已久的城门带着一丝怀念的神色,昔日自己带领金国士子发动士子战眨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 往事不可追,女皇望向了一边的柳大少:“柳兄,你输了!” “未必,万兄,本少爷的马可是带着本少爷还有娘子我们两个人,仅仅比你晚到了几步而已,孰强孰弱万兄心里自有分晓!” 齐韵也望着自己的长大的金陵城神情有些怀念,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女皇:“万大哥,不是小妹偏向夫君,风行确实比你的龙驹多带了一个人呢,二百里也不是一个小距离,理应说是万大哥你输了!” 女皇微微的耸耸肩:“你们夫妇夫唱妇随,万某自当认输好了!” “得得得,本少爷承认自己输了,改日再比过,进城吧!” 女皇微微颔首挑衅的凝视着柳大少:“好,那就改日再比!不过万某相信改日你依旧不是万某的对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四章又被咬了(为装个纯…加更) “如意妹妹,哥哥来看你了,在另一个世界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投胎转世就更好了,那样的话大哥心里的愧疚才能减少一些!” 女皇站在一侧将酒壶之中的酒水撒到坟前,她是第一次见到柳明志这种消沉的模样。 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全盘计划已经作古的女孩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玩世不恭精明睿智的柳明志变成这个样子。 女皇不清楚柳明志这种模样不是因为如意多么的漂亮到令其终身难忘,而是柳大少对如意的一种愧疚感。 因为自己的原因惨遭身死的无限愧疚。 如果没有自己如意在蓬莱阁的命运或许同样不会太好起码不用在花一样的年纪就惨遭身死魂消的下场。 将元宝蜡烛燃烧殆尽柳大少叹着气站了起来:“婉言,走吧!” 女皇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多言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拴在树上的马匹走去。 柳明志翻身上马回首望了一眼孤坟微微一笑:“好妹妹,大哥明年再来看你,只要大哥还活着就一直会来看你,直到将大哥去另一个世界陪你!” “驾!” 女皇侧首望着柳明志:“我很少见到你这种消沉的模样,原来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柳明志黯然的嗤笑了一声:“天子自称孤家寡人,婉言你自认为能够做到真正的绝情绝义吗?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乃是人之常情!” 女皇微微怔了一下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柳明志的问题。 天子号称孤家寡人,可是自己真的做到了吗? 若是自己真的做到了孤家寡人无情无义的地步又为何会孤身来到江南,自己孤身一人陪着柳明志下江南是因为想要得到什么还是仅仅是单纯的想陪一陪柳大少女皇自己都不清楚。 她不敢问自己的心,因为她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啊,朕号称孤家寡人,可是是不是真的孤寂也只有朕一个人知道,接下来去哪里?你的好娘子孩子啊家中等你呢?” “当阳书院吧,回了江南不去拜谒一下恩师有失门徒的身份!” 女皇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眼神,轻轻一夹马腹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二龙山赶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翻身下马望着当阳书院的官道。 柳大少提着礼盒拍了拍二龙山山脚的镇山石露出追忆的神思。 “婉言,你知道吗?遥记得本少爷几年之前是被我家老头子用训子棍逼上当阳书院来读书的,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一般清晰!眨眼之前本少爷已经登堂封侯,成家立业成了五个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是否一如当初一样硬朗!” 女皇打量着当阳书院山道之上上上下下的学子们露出一丝轻笑:“也不知道这批学子又有几个将相之才!”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本少爷是老了,未来终究是还是要靠他们啊!” 柳大少轻笑着回应着看着那些好奇的看着自己女皇二人十六七岁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上山吧,江南一别我也很久没有见过闻人老先生了,到了山脚就不要感叹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见到人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对,上山!” 以往登山登的腰酸背痛的柳大少此时上山的觉得无比惬意。 原来当阳书院两旁的风景如此宜人,自己当初错过了多少的美景,可惜往事已然成追忆。 快到登上山门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随着秋风消弭在天际之中。 柳大少听到笛声露出一丝淡笑来,想来也只有从自己家归来的闻人云舒才有这份闲情逸致坐在山门前悠闲的吹奏着笛子。 女皇带着一丝好奇:“此人吹笛子的功夫怕是有七八年的功底了,余音绕梁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姓闻的小妞,本少爷回来了还不快出来接客!” 笛声的乐符露出一丝紊乱随即戛然而止。 闻人云舒一声翠绿色的对襟襦裙包裹在玲珑圆润的娇躯之上,三千青丝用一根碧玉簪子随意的挽了几下披在肩膀之上。 本来气定神闲的闻人云舒骤然放下手中的笛子凤目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意俏脸带着愠怒蹭的一下从山岩之上站了起来。 将玉笛别在腰间的丝带之上闻人云舒撸起衣袖露出凝脂一般的玉臂朝着山门气势冲冲的走了过去。 闻人云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姓柳的,你找死,姑奶奶跟你说多少次了,姑奶奶复姓闻人!” 闻人云舒瞧见准备下山的一群学子瞠目结舌的模样凤目一瞪:“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奶奶发飙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 一群学子落荒而逃留下怒气冲冲的闻人云舒朝着柳大少飞奔而去。 “姓柳的,姑奶奶给你拼了,你欺人太甚!” 柳大少将礼品轻轻一丢迎了上去。 “哎哎哎,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高?........轻点轻点姓柳的你弄疼我了!” 闻人云舒的玉臂被柳大少束缚在身后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惊愕还有幽怨! “嘿嘿嘿,姓闻的,你还以为本少爷跟当初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啊,不知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 闻人云舒扭动着娇躯挣扎了几下依旧没有挣脱柳大少铁钳一般的束缚。 “不行这一把不算,姑奶奶没有准备好,否则姑奶奶一定打的你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行行行,别说本少爷不给你机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柳大少说完一把松开了闻人云舒细腻的手腕防备的看着闻人云舒,论功夫他倒是不害怕闻人云舒。 实在是这小妮子不按常理出牌啊,昔日的那一记撩阴腿自己可谓永世难忘,若是再给自己来一下别说自己如今是八品的实力,纵然是自己成就了先天高手只怕也抵抗不住。 有些地方的脆弱程度可跟实力没有关系,稍微受创便是致命打击! 获得了自由的闻人云舒活动了一下手腕凤目谨慎的盯着柳大少防备着,至于一旁的女皇直接被云舒姑娘给视而不见了! “才八品就敢这么嚣张,姓柳的你怕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看剑!” 闻人云舒一语说出了自己的境界柳大少微微有些怔神马上察觉到一股劲风迎着自己的胸口袭来,急忙一个侧身飞退了出去。 一声巨响传来,山门前的碎石被一条丝带击飞了出去。 搭在手臂之上用作装饰轻飘飘的丝带在闻人云舒的手中竟然展现出了骇人的威力,仿佛被闻人云舒握在手中的不是一条丝带而是一把劲力十足的棍棒一般。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闻人云舒:“姓闻的你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可能会功夫?” 闻人云舒娇哼一声,手中的丝带仿佛带着生命一般飞速的收回了玉手之中,随即手臂一扬丝带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宛若箭矢一般迅速。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习武的,姑奶奶不出手你以为姑奶奶只会吹箫煮茶吗?” “我丢,你怎么会九式剑歌的?” 柳大少急忙飞跃躲过这蓄力一击的丝带,柳大少放在站立的木桩被丝带击中之后直接炸裂开来木屑横飞! “停停停,姓闻的你疯啦,竟然用第六剑歌地势坤对付本少爷,什么仇什么怨啊?再动手本少爷真不客气了!” 闻人云舒手中的丝带毫不停留的朝着柳大少追击而去,比追踪导弹还导弹:“打死你个没良.........让你故意叫错姑奶奶的名字,姑奶奶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不可!第八剑歌鬼神嚎!” “沃日,小妞你玩真的了?那就别怪本少爷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万兄,借剑一用!” 柳大少因为来来江南祭拜如意并未带着代表凶器的兵刃,只好向女皇求救了。 正在双手抱胸带着好奇意味观战的女皇闻言轻轻的掀开衣摆剑指一掐,腰间的软剑径直出鞘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 竟敢软件入手柳大少挽了个剑花点落在一个一个木桩之上:“姓闻的,接本少爷一招地势坤!”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宝剑入手马上衣决飘飘的飞跃离开了远处,手中的丝带径直朝着柳大少手中的软剑缠绕而去。 柳大少一个错身躲开了丝带的攻击手中的软剑横削过去,带着一抹冷厉的剑气。 相比闻人云舒的丝带,柳大少手中的剑意带着一丝杀伐之意,毕竟也是经过尸山血海堆积出来的柳大少一出手就带着一丝血气奔腾的感觉。 闻人云舒柳眉一皱手臂一摆手中的丝带犹如一条带着生命的长蛇一样灵活的躲闪起来。 柳大少一式剑歌攻击完毕丝带竟然连根毛线都没有飘落。 望着从容不迫朝着自己步步紧逼的闻人云舒柳大少直接施展迎风踏雪躲闪着闻人云舒的凌厉攻击。 “九品高手现在这么不值钱吗?姓闻的你竟然也是九品高手,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哼哼........算你有眼光,第九剑歌天人惊!” “我丢,姓闻的你够狠,擒拿到了本少爷非得把你吊起来抽上三天三夜不可!”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看剑!” 闻人云舒生生将手中的丝带凝现出一丝剑意来,劲风吹的柳大少根本张不开眼睛,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虽然知道闻人云舒不会伤了自己,顶多只是较量一番,可是若是输在了这小妮子的手中自己在女皇面前将会颜面何存?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爷爷?遭了,爷爷不让我显露功夫的!” 蓄力一击准备出手的闻人云舒一慌,丝带的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软绵绵的耷拉在地上。 回过头来没有发现闻人政身影的闻人云舒心道上当了马上感受到玉颈之上一凉被柳大少擒拿在剑下。 闻人云舒委屈的一跺脚直接踩了柳大少一脚:“姓柳的你耍赖,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使用阴谋诡计取胜你胜之不武!” “嘶..........你妹的!万兄接剑!” 柳大少将软剑抛给了女皇抱着脚蹦了起来,闻人云舒这一下属实不轻! “敢骗我,姑奶奶咬死你!” “我去,小妮子你真的属狗的啊,快松口,流血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五章终究老朽了(全体月票加更)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带着血痕的手腕,丫的也不知道闻人云舒这丫头怎么咬的这么准的,伤口的位置跟昔日闻人云舒咬的位置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柳大少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神色悻悻的望着一边负手而立沉着老脸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看到了,是你孙女先动的手..........先动的口,不管我的的事情啊!” 闻人云舒用手帕再三擦拭掉嘴角一丝微微的血迹,嘟着嘴望着闻人政:“爷爷,这个没良心..........纨绔子弟的话你也相信,若不是他再三挑衅我我怎么会动手!” 闻人政的目光在柳大少还有闻人云舒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者,最后落到了柳大少的某个位置眼睛一眯,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柳大少只感觉某个部位一寒,手腕的痛感也变得荡然无存起来、 直直的站立起来稍微错开了闻人政的目光:“老爷子你放心,你的警告小子铭记于心,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嘛!小子毕生不敢忘却!” 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地抚着胡须淡笑了起来:“嗯,还算有记性,怎么舍得回江南了?老夫记得现在还不到修沐的时间吧?” “来祭拜一下如意,顺便来看看老爷子你!” 柳大少说着朝着一边放在地上的酒坛还有茶叶礼盒努努嘴! 闻人政装作不经意的轻轻一瞥认出了礼品的年份,美酒千里香还有金山云雾这宫里的贡茶,顿时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搓了搓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品,见外了不是!等一下老朽去去就来!” 电光火石之间柳大少只感觉一阵清风吹面,闻人政已经消失了踪迹,同时地上的礼品也消失了踪迹。 片刻之后闻人政‘道貌岸然’的跟世外不染尘埃的高人一样从阶梯之上走了下来。 “老夫准备了好茶,进来坐坐吧!” “爷爷,姓柳的欺负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闻人云舒见到老爷子如此轻易的将先前的事情不了了之羞愤的跺着莲足不满的看着老爷子。 她感受到了爷爷的不公,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好不好! 闻人政脸色窘迫的走到闻人云舒旁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乖孙女,爷爷礼都收了,再翻脸不合适,给爷爷一个薄面这件事就算了,你看看你都把柳小子的手腕咬出血了柳小子不也没有跟你计较什么对不对,你知书达理要有容人气量才行!” “你为了一些礼品就把孙女给卖了,有你这样当爷爷的吗?” 闻人政脸色纠结的搓了搓手指陡然瞄到了周围狼藉的模样装作脸色一沉:“谁让你动武了?” 闻人云舒俏脸一僵跟个鸵鸟一样低下了头,两根手指逗逗飞起来,噘着嘴不敢去看闻人政的眼神。 闻人政微微松了口气:“嗯哼,念在你是初犯,爷爷就不惩罚你了!” “谢谢爷爷,孙女给你取煮茶!” 在闻人政没有反应过来跟偷了腥的猫咪一样窃喜的沿着山道朝着闻人舍小跑而去。 根本没有发现闻人政眼神中的笑意,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稍微转移一下话题就把闻人云舒收拾的妥妥帖帖! “晚辈万阳拜见闻人老前辈!” 闻人政诧异的看着跟柳大少站在一起的女皇微微怔神之后眼眸微眯扫视了一下女皇微微颔首:“是你,好久不见了,免礼了!” 女皇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谢前辈,前辈好记性,竟然还记的晚辈,晚辈倍感荣幸!” 闻人政深深地凝望了柳大少一眼:“远来是客,到了山门便饮一杯清茶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吧!” “是,前辈厚谊晚辈就不推却了,前辈请,晚辈与柳兄同行就好了!” 闻人政神色古朴无波的朝着闻人舍走去,三人到了闻人舍闻人云舒正跪坐在回廊之下细心的煮着茶水。 见到了跟在爷爷身后的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瞪了其一眼便继续煮茶起来。 闻人政看了柳大少二人一眼:“茶水尚未备好,贵客跟柳小子稍等片刻!” 女皇恭敬的点点头,这是一种对前辈额态度,跟地位没有关系。 闻人政随意的提起身旁的木桶朝着以前呼延筠瑶时长打理的花圃走去,提起木瓢朝着花圃中的鲜花撒着水滴。 柳大少望着闻人政满头银发略显佝偻的背景心底一酸,老爷子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再是先天高手终究是八十岁的高龄了! “老爷子,我帮你!” “好,你小心点别浇多了!” 闻人政将木瓢递给了柳大少伸手锤了锤后腰:“唉,老了啊,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了,提桶水都感觉了累了!” 闻人政伤怀的模样丝毫没了方才跟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模样,与寻常的耄耋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云舒侄女还没有嫁人,你怎么能妄言老了呢?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唉,当阳书院上一代学子出了你这么一位名动天下的万户侯也算是名声大噪了,前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当阳书院越来越热闹了!” 闻人政心酸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眼眸有些昏暗:“当阳书院是越来越热闹了可是老夫的闻人舍却越来越冷清了,山顶的学堂已经荒废了两年了,若不是云舒还时长去打扫一下,或许再也没有闻人舍的存在了!自你与子乐学业有成之后,闻人舍无后继英才呀,老朽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可是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柳明志手中的木瓢稍停了片刻继续撒着水,眼眸之中同样带着一丝酸楚,短短几年就快要物是人非了! 闻人政弯腰轻轻地抚着花圃中的花朵:“自从子乐走后,时长有学子来给老朽整理花圃,手艺都很出众,来往的先生夫子见了都赞不绝口,可是老朽怎么看都不满意总觉得她们打理的没有子乐出众,老朽也明白,不是花圃不好看,而是老朽年龄越大越怀旧了,可是老朽总不能耽搁你们的前程吧,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老朽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你们两个给留下啊!这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也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 “老爷子,跟小子回京师安居吧,师弟现在在翰林院马上就要调任吏部了,他也很想念您老人家!” “咳咳......小子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去京城就算了,若是将来老朽大限将至,代老朽把云舒送到蜀地去跟她爹娘团聚吧!” “老爷子,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云舒姑娘的茶已经煮好了,咱们去尝尝!”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六章女人最懂女人 ()?四人坐定闻人云舒一改方才在山门前的彪悍模样乖巧的给三人斟茶,这次也并未‘任性’的故意忽视掉柳大少的存在,自觉的将一杯茶是送到柳大少的面前。www.s.com “多谢云舒侄女!” “你”闻人云舒俏脸一寒刚想发作心中一想才发现柳大少这家伙称呼自己侄女并未有错。 虽然柳大少时常开玩笑的称呼闻人政老爷子,似乎跟闻人云舒同辈论处一样。 但是柳大少确实是爷爷名正言顺的弟子,比自己高了一个辈分,称呼自己侄女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闻人政瞟了一眼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你就不要嘴贫了,老朽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私下该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好了!” “是是是,小子听老爷子的!” 闻人政轻啄了一口茶水“自从你小子走后老朽就再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水,你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江南,老朽以你为荣,以茶代酒陪你喝一杯!” “小子敬老爷子你一杯,没有老爷你昔日的谆谆教诲小子哪有这等成就!” 想起昔日在当阳书院之时闻人政对呼延筠瑶自己二人的严苛模样柳大少便从心底里感激闻人政。 严师出高徒,闻人政平时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听之任之不管不问,但是一旦论到学术之上的问题便是一个严师。www.s.com 自己当初什么模样什么水平柳大少深有自知之明。 “那也得你小子真心用功才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朽不过是把自己应该做的做了而已。” 两人旁若无人的饮茶细谈起来,一壶茶喝完才发现似乎有些忽视了一旁饮茶静听不语的女皇。 闻人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女皇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姑小子,你此次下江南不会再想发动一次江南学子与金国普贤院学子的士子战吧?” 女皇一怔微微摇摇头“老前辈,晚辈此次下江南只为了陪柳兄祭奠一下如意姑娘,顺便缅怀一下江南的风景,上菜来的匆忙行的匆忙还没有将江南美景好好的游览一番!” 闻人政闻言神色有些古怪的在女皇二人之间徘徊了起来,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好在闻人政不是八卦的人物,随意的扫视了两下便收回了目光“有缘千里来相会这话说的果然不假,昔日贡院之中你与柳小子二人斗的水火难容,如今竟然成了如此深交的朋友,倒是为天下士子做了一个好榜样,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乃是常事,但是并不影响两个有才之士成为至交好友!” “老前辈言之有理,晚辈便是非常敬重柳兄的才识,再三邀请柳兄到金国云游一番柳兄确实讳莫如深以为晚辈对其怀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女皇说完望了一眼柳大少喝茶之时微僵硬的身体心底不由得一酸。www.s.com 闻人政思索了一下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万小子你可多想了,柳小子这家伙是个恋家的人,昔年老朽再三劝诫他赴京科举他都一再拒绝,若非老朽手里的这把戒尺还有些威慑只怕这小子如今还在江南柳家之中安逸的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呢!” 到底是曾经的帝师,闻人政三言两语就替柳大少解了围,将其不愿入金国的缘由用恋家的缘故给化解了。 告诉女皇柳明志不愿意应邀入进并非是因为害怕女皇你有什么不轨之心而已。 女皇一怔神便苦笑了起来“老前辈,晚辈服了,你的诡辩之才只怕柳兄十个加在一起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 “哎老朽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谈不上什么诡辩!倒是万小子你算了算了,柳小子已经出了山门,他的事情老夫也不便多问,自由决断便好!” “前辈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柳小子!” “老爷子怎么了?” 闻人政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摇摇头“你虽然天资聪慧,可是心性却活泼易怒,这在朝堂之上是很大的忌讳,借着跟万小子相处的机会一定要好好请教一番,达者为师!” “是,老爷子你放心吧,小子现在正在跟万兄深入交流着,一定会将万兄了解的通透无比的!” “如此便好,老朽千言万语不如你亲身经历一次,要做到常常躬身自省,戒骄戒躁。朝堂之上不如书院之中读书识字,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改正的机会,一步踏错可能便是万丈深渊,你一定要再三小心才行,当初你赴京之时老朽在你临行前交给你的话一定要反复思索,这是老朽多年的经验教训!” “恩师放心小子一定会反复思量的!” 闻人政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教导给柳明志,可是有女皇在场闻人政也不好一一说出来。 只能祈求柳大少自己能够慢慢领悟吧。 说到底闻人政虽然口中恭维着女皇,但是一定程度之上对于女皇这个身份不明的金国人还是藏着不小的戒心。 毕竟金国相对于大龙来说是敌非友! 柳明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女皇微微颔首“万兄,我与恩师有几句私下的话要聊几句,烦劳万兄在此陪云舒侄女闲聊几句!” 女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请便!” “老爷子,书房一叙如何?” 闻人政眉头一挑“当然可以!” 柳大少二人走后女皇闻人云舒二人静坐饮茶,闻人云舒尽足了地主之谊,并未因为女皇是柳大少的朋友,加上女皇昔日发动了一场士子战就另眼相待。 “万姐姐,请!” 正要端茶杯的女皇娇躯一怔复杂的看向闻人云舒“闻人姑娘叫错了,在下乃是男儿身!” 闻人云舒轻轻地举起茶杯对女皇示意了一下轻轻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闭目回味了一下自在的倒上一杯茶水,提着茶壶等着女皇喝茶。 女皇饮完杯中的茶水伸手放下茶杯,眼神已经带着一些隐晦的戒备之意。 闻人云舒淡笑着给女皇斟茶,凤目轻轻地瞄着女皇“万姐姐,你我同为女儿家,彼此都很清楚一件事情,男人看男人的眼神绝对不会充满了情意,当然不排除有某方面喜好的兔爷,以小妹对这家伙的了解万姐姐你若真的是男儿身,还是有那反面喜好的男儿,这家伙早就对你拳脚相加了!” 女皇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闻人前辈的孙女果然也不是寻常之辈,是姐姐小看你了,只是” 闻人云舒一怔诧异的望着女皇“只是什么?万姐姐但说无妨!” 女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盯着闻人云舒“云舒妹妹的第二招明明可以将柳兄一击致命,为何会收了攻势呢?”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七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喂,冤家,你到底跟闻人老前辈聊了些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下山的山道之上女皇围着柳大少东转西走就想知道柳大少跟闻人政两个人聊了一些什么事情。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背着自己跟闻人政聊得事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女皇心里知道柳大少不可能告诉自己之所以如此纠缠还不是抱着一丝虚幻的想法而已。 万一柳大少对自己说了呢? 不说的话自己并未损失什么,说了岂不是意外收获了! 女皇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模样柳明志不但不感到厌烦反而感觉心旷神怡。 女皇的盛世容颜令人赏心悦目,声音没有了威严的感觉清脆婉转悠扬悦耳。 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女皇毫不在乎山道之上学子愕然的神色玉臂轻轻地挽住柳大少的胳膊,俏首凑到柳大少的耳边轻声说道:“明天就是朕的诞辰了,说了有奖励哦!” 柳大少扫视了一个个陷入斯巴达的登山学子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侧首看向女皇。 “恩师看出了你的女儿身份,说让本少爷对你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 “对,负责到底!” 女皇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柳大少:“然后哪?” 柳大少轻轻地耸耸肩:“然后本少爷就对恩师再三保证,一定会对婉言你负责到底!” 女皇陷入沉默,虽然感觉柳大少的话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有些不对劲。 “负责到底?” 穆然女皇眼前一亮:“你要对朕负责到底是不是同意跟朕回金国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有碍于健康成长!” “呸.......姐姐比你大了好几岁好不好,你才二十出头,姐姐都要奔而立之年了!” 柳大少二人像好兄弟一样肩靠肩手搭手的朝山下走着:“快三十了,婉言,如果本少爷真的是家贫如洗,本少爷可能真的不想努力了,奈何啊奈何!” “少说这些没用的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到底做完了没有?你亲口说的要留给朕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是敢出尔反尔,朕就把你给切了!” “放心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想来也快到地方了,你就瞧好吧,明天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不枉朕在大龙多等这几天,为了你的礼物朕都把金国的朝事给耽搁了,这是朕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柳明志身体一僵没有答话,女皇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自己诞辰还是别的目的柳明志不想去思考也不愿意去思考。 情话动人,假话同样动人。 珍惜当下就好了,以后就交给以后再说吧! 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柳明志不得不转移话题:“婉言!” “嗯?” “你刚刚跟闻人云舒那小妞聊了些什么?本少爷怎么见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你不会调戏她了吧?” 女皇脸色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冤家,你说在你们大龙礼教如此之严的国家一个待字闺中身子清白的姑娘如果被人看了身子该怎么办?” “要么嫁给这个男人,要么自绝身亡!” “哦...........如果这个姑娘没有自绝身亡呢?说明什么?” “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咱们坦诚相待了都,我愿娶你不愿嫁,你愿娶我不愿嫁,怎么就按扯到了别人的身上去了?” “别扯开话题,你就说一个清白的姑娘被男人看了身子之后没有自绝身亡代表什么?” “这不明白着吗?但凡有点教养的女子不愿意选择自绝身亡肯定是愿意嫁给那个男人啊,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天怎么这么糊涂?” “嗯,朕明白了,没事了!” “婉言,你没事吧!” “朕腿酸..........” “万大哥,姓柳的等等我!” 柳大少二人诧异的转身望去,闻人云舒一声劲装将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正欢快的在山道之上背着一个包袱小跑了下来。 “哎呦,累死姑奶奶我了,还好你们走的不快,不然的话差点没有跟上!”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云舒侄女,你这是要省亲啊还是要浪迹天涯啊!” 闻人云舒俏目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姑奶奶去看韵姐姐,这么久没见她了想她了不行啊!” “行倒是行,老爷子怎么同意你下山的?方才书房里他还再三吩咐一定不能让你下山,这还没有一炷香吧?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闻人云舒得意洋洋的把玉手伸到柳大少鼻尖下晃动了一下:“闻到了吧,山人自有妙计!” 柳大少耸了耸鼻尖嗅了嗅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把老爷子给灌醉了?那可是五十年分的千里香啊!不慢慢的品尝就这样给狼吞虎咽了?” 闻人云舒一把将女皇从柳大少的臂弯下夺了过去朝着山下走去回头不屑的看着柳大少:“枉你还是江南的头名解元郎,酒的出现不就是为了让人喝醉忘记忧愁的吗?五十年分如何?五百年分又如何?是酒就是为了一醉解千愁的!” 柳大少脚步一顿望着女皇二人朝山下赶路的身影回头朝山上望了一眼。 将手中的折扇往腰间一别转身肃立,三礼具备缓缓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学生柳明志,多谢恩师教诲,感谢恩师解惑之恩,学生祝恩师福寿延年!” 一些学子不清楚柳明志为何好好的在山道之上便跪了下去,闻人云舒还有女皇同样不明所以。 方才还又说有笑的柳大少怎么陡然间就变得如此正经起来。 柳明志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神色肃穆的朝山下赶去。 闻人政二人聊得什么东西只有柳大少二人自己清楚。 关于柳明志的问题闻人政并未直言相告,反而说了几句让柳大少感觉到云里雾里的话。 方才女皇问自己问题之时自己何尝不是在思索着老爷子的话语,想要悟透其中的含义来。 闻人云舒一句话算是解了自己的迷惑,望着闻人云舒女皇二人相谈甚欢软弱亲生姐妹的模样柳大少无言的轻笑了两声。 闻人政是否真的被闻人云舒灌醉了只有闻人政自己知道了。 是真的喝醉了! 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已经无从去考究了。 柳明志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几足够了! 山脚之下柳大牵着马缰指了指自己还有女皇二人淡笑着看向闻人云舒。 “云舒侄女你要骑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八章男人的无奈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有礼了!” “伯父伯母,云舒有礼了!” “齐员外,齐夫人晚辈有礼了!” “都不要客气了,坐吧!” “谢岳韵儿,你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了?” 正要坐下的柳明志这次发现自己的娘子齐韵正在跪在椅子旁边,自己站的位置的正好被椅子挡住了视线,一时之间自己还没有发现。 “夫君!” 齐韵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看着柳大少,想要起身可是又不敢起来。 柳明志急忙小跑了过去搀扶着齐韵:“韵儿你是不是惹岳父岳母生气了,有什么事情为夫给岳父岳母道歉,先起来再说,跪久了膝盖多疼啊!” 齐韵想要起身,望着父亲齐润冷着的脸轻轻的挣脱了夫君的搀扶,低头不语的跪在地一动不动。 柳大少不解的望着齐润:“岳父,韵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告诉小婿,出嫁从夫,妻失礼夫之过,如果岳父大人还不解气,小婿代娘子受过便是了!” 齐润眼神复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的齐韵叹着气挥了挥衣袖:“冤孽啊!” 说完在柳明志几人愕然的目光中朝着内院走去。 齐润一走齐夫人马起身走到齐韵身边一脸的痛惜:“傻孩子,快起来,你爹也是一时气急了,你不要记恨你爹!” 齐韵微微点头,依旧倔强的跪在地不起来:“娘,你放心,孩儿是不会怨恨爹爹的,爹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爹爹不开口女儿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齐夫人见到自己劝不起来性格执拗的齐韵只好求救的看向柳明志,如今也只有柳明志能劝起来这个执拗的女儿了。 柳明志点点头,回首看向了女皇二人。 女皇二人倒也识趣,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退了出去,朝着外面的凉亭走去。 “韵儿,快起来,为夫在这里呢!有什么事情跟为夫说,为夫咱们一起扛着!” “嘤夫君,爹爹知道姐姐的事情了,妾身也不知道爹爹是在诈我,妾身还以为爹爹真的查出来了,就全给说了!” 柳明志身体一僵看向了齐夫人,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齐夫人苦笑了一声:“你岳父大人这么久没有见到你雅姐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随意找了个借口诈了韵儿一下,韵儿这孩子大小就不会说谎,以为你岳父真的知道了什么就把雅儿的事情全交代了!” 齐夫人柔和的看着跪在地的齐韵吁了口气:“你岳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你雅姐竟然成了白莲教的大长老的事情,于是语气有些不好,韵儿才”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岳母大人,你去开解开解岳父,韵儿交给小婿来处理,一会我跟韵儿一起去后院拜见你们二老!” 齐夫人望了一眼齐韵叹着气朝后院走去。 “韵儿,快起来,雅姐的事情交给为夫就行了,绝对会把岳父开导好的!” “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太傻了,你再三吩咐妾身不要把姐姐的事情给泄露了,妾身竟然还是给全部说了出来,妾身对不起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快起来,为夫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生你的气呢?咱们夫妇二人之间才不会这么不分轻重呢!” “妾身不起,妾身要躬身自省,爹爹气消了妾身再起来。” 啪啪啪几声 齐韵脸色通红的挣扎着被柳大少抱在怀里放到了椅子之。 “再不听话为夫接着打了!” 齐韵娇躯一颤这才乖乖的坐在椅子颔首不语,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把柳大少心疼坏了。 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岳父齐润了,多大点事情就让自己的宝贝疙瘩罚跪这么久。 在家里自己平时都没舍得惩罚齐韵一下那是生怕齐韵受了委屈,好嘛回趟娘家竟然罚跪了,这怎么能行! 轻轻地给齐韵揉着膝盖柳大少语气不瞒:“还好岳父大人辞官辞的早,敢这么惩罚本少爷的娘子非得给他穿小鞋不成!” 齐韵闻言心里甜如蜜不过还是不瞒的娇哼一声:“你敢,爹爹是妾身的父亲,你的岳父,你敢穿小鞋妾身让你睡一辈子书房!”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不看僧面看佛面,有韵儿你在这里 顶着为夫哪敢给岳父穿小鞋子呢?不过岳父大人确实不像话,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纲线的,不就是雅姐身为白莲教大长老的事情吗?他也是为官一方的人还不清楚笔杆子在我的手里握着奏折还不是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三叔为夫都敢保下来,何况雅姐区区一个长老了!” “爹爹也是一时接受不了,金陵为官三年与白莲教你争我斗这么久自己的女儿竟然是白莲教的中心人物,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那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让你罚跪吧,成了长老的是雅姐,隐瞒雅姐事情的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跪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这老匹夫本少爷跟他拼了,这还是当爹的吗?娘子你别拦着我!” 齐韵鼓着香腮:“夫君,是你拽着妾身的手腕,不是妾身抓着你不放!” “给为夫个台阶下不行吗?为夫总不能真的去教训岳父大人一顿吧!为夫看看你的膝盖,半个时辰岳父也真够狠心的!” 轻轻褪去齐韵的鞋袜放在一边,将齐韵的亵裤编了去,柳大少瞅着齐韵莲藕一般雪白的膝盖之那醒目的淤青心里疼的直抽抽。 “都青了,疼不疼?” 齐韵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给妾身敷吧,止血化瘀外加消肿的,赛老爷子给配的应急药散!” “好!” 柳明志将药粉倒在手心搓了搓抹在齐韵的膝盖之茶膜均匀之后给其穿戴整齐。 “咱们去看看岳父吧,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齐韵微微摇头:“夫君你自己去吧,万大哥云舒妹妹还在外面等着,妾身也去了没人招待就太失礼了!” “也好,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轻轻地捏了捏齐韵的琼鼻:“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件事交给为夫摆平就是了,好好招待她们两个!” “妾身知道了,妾身马去吩咐下人准备酒宴!” 柳明志熟门熟路的朝着内院走去,找了齐润的房间走了过去。 “岳母你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外?岳父呢?” 齐夫人脸色焦急的看着柳大少:“你岳父一个人在房中不让我进去,你快让他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岳父,小婿来了,你快开门!” 柳大少也是心里一急,齐润的心性不会如此极端一时给想不开那啥了吧! 房门应声而开齐润脸色沉闷的对着柳大少点点头:“进来吧!” “是!” “志儿,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无奈是什么吗?” 8421946218981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二十九章小人物的悲哀(为全体月票)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对面眼眶血红的齐润,不知道他为何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齐润瞧见柳大少的眼神脸色无比的惆怅,望着窗户在那尽收眼底的桃林露出一丝追忆。 “晋朝之所以亡国皆赖于上品无寒门,朝廷被世家大族所掌控,纵然民间是有乾坤济世之才也无从施展!” “太祖高皇帝南征北征一统天下建立大龙,深感晋朝亡国之根由创立了科举选才的制度,给天下平民百姓一个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机会!” “不但科举制,太祖皇帝制定的每一条大龙律都是那样的惊世骇俗,为当时的朝臣难以理解!大龙开明程度更是前无古人,至于是不是后无来者老夫不敢夸下海口!” “细说下来,王侯公卿,士族乡绅可以吞并土地却要留给百姓足够耕种的土地或许是大龙能延续六百年而经久不衰的原因!” “百姓不至于食不果腹,虽然粗茶淡饭,麻衣粗布,可是只要有一口吃的百姓就不会去想着去造反!” 柳明志无言的望着齐润,不了解他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缘故。 齐润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你的父亲柳之安乃至很多人对老夫的评价老夫心里都很清楚,为人正直却行事多有犹豫,懦弱无大为!” “志儿,你自小出自世家大族,身世优越,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太祖高皇帝虽然给了天下贫苦学子一个出路,科举制确实公平公正,但是也不能说百分百的公正,因为人皆有私心!” “志儿你衣食无忧,你无法了解一个出生贫寒的人想要出人头地需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 “遥记得老夫昔年求学之时别说消耗庞大的课业费用,就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无后继,若不是山长怜悯别说位列两班,老夫能不能活过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冬天尚且两说!” “饥寒起盗心,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去一切尊严,你知道跟狗抢过食物是什么样的感受吗?老夫抢过!你知道跟乞丐争夺睡觉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境遇吗?老夫夺过!” “老夫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依旧比不上衣食富足的同窗学子,因为老夫的时间要多花去一半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这就是生而为人的差距,老夫与你的伯父宋煜乃是同期学子,家境也近乎相同,可是你伯父却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老夫却还在户部做一个小小的郎中,是老夫不肯努力吗?是老夫比你的伯父才识不足吗?都不是,因为你爹柳之安在资助你的父亲往上爬!”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的现实,老夫没有金银打点吏部考功司的上官只能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一点一点往上爬!” “老夫不想一言九鼎底气十足吗?可是老夫祖上九代苦寒,谁能给老夫底气你想过没有?” “十年寒窗苦啊!越是爬的高你就越明白地位的差距!” “老夫并未怨恨过什么!凭什么你寒窗苦读就要比别人三代积累生活更加优越?为了老夫读书科举,我爹为了多耕几亩地凑足学费累死了,我娘为了给我省下一口赶路的粮食活活饿死了!我金榜题名的那一天风光无限,可是谁知道这是用我老爹老娘的生命换来的!” “他们二老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为了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告诉老夫,老夫怎么硬气的出来?” “宣德十八年老夫在益州为刺史,老夫兢兢业业,恪守律己,对治下百姓更是从未有过亏心之举,就因为拿不出三千两银子的打点钱财,本来即将升任礼部的我被平调到了郴州,辗转反侧到了金陵为官!” “雅儿的事情老夫一直很亏欠她,跟吕家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老夫从来没有将雅儿的婚姻当成一场交易,老夫为人父深知起于微末的难处,想让雅儿乃至雅儿的孩子不再遭受这种疾苦,也怪老夫位卑职小,没有资格了解到京城的事情,听了你岳母那边叔父的一家之言!” “身为至亲岳父怎么也想不到为了自己的利益原来真的没有什么人性可言,知道了雅儿的事情之后老夫是追悔莫及,好在雅儿尚未过门还有一线生机,可是雅儿却执拗的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坚决不愿意以齐家长女的身份再回到齐家来!” 或许那个老东西也感到了一丝愧疚给了雅儿一套宅子让其居住在京城之中,算是有了一个安居之所。 柳明志哑口无言,想不到岳父的遭遇竟然如此凄惨,若是他今日不说出来或许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他的苦楚吧。 “你很疼爱夭夭跟依依她们姐妹老夫一清二楚,你心里肯定会想,自己的女儿遭受了如此委屈,为何不豁出去跟他们纠缠到底,毕竟还有御史台这大公无私的衙门!” “志儿,你身为大家族子弟不明白小人物的悲哀。” “老夫纵然豁出去跟他们不死不休,可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他们遭受一些道德跟名誉之上的损失,而老夫却要面临家破人亡的危机!” “老夫已经害了一个女儿了,不能再让你岳母还有韵儿跟良儿再跟老夫饱受苦难了,同为男人你明白老夫的无奈吗?” “小婿理解,因为小婿曾经也是........也是见过这么样一个人的他叫秦斌,是小婿在当阳书院的半个同窗好友,同样出神苦寒人家,知道一个小人物的无奈,一个小人物的悲哀!” “唉,大龙律至公无私,官员却各有私心!世道自古如此!老夫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了,可是良儿却留在了朝堂之上,老夫用爹娘的生命还有毕生努力给良儿创造了一个跟别人起步相差不大的阶梯,此生足矣!谁家的荣誉不是经过父辈的努力还有拼杀才慢慢积攒下来的呢?” “老夫一生无愧于人,唯独愧对雅儿这孩子,听闻雅儿成了白莲教的大长老老夫之所以让韵儿罚跪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老夫愤愤不平,怨天不公,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为子女遮风挡雨的父亲该尽的责任!” “岳父..........” “志儿,好好对韵儿,有机会把雅儿找回来吧,老夫年过半百了说不准哪天就没有了,如果方便的话,雅儿的后半辈子就交给你照顾一下了!你先去陪陪贵客吧,老夫累了,想静一会!” “这......小婿告退!”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章举个例子(为装个纯…兄弟加更) 月上中天,一个猥琐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关上了房门,蹑手蹑脚的从走廊小跑过去,到了西跨院的拱门处。 “姓柳的,你干什么去?” 房顶之上闻人云舒手里握着一支玉笛轻飘飘的飞了下来拦在了黑影的面前。 黑影身体一僵直起了身子,柳大少尴尬的笑容看着背手探着身子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 “云舒侄女,大晚上的怎么还没有睡?” 闻人云舒围着柳大少转了两圈:“你不样没睡吗?大晚上你不好好的在房中安歇,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干什么来了?” “晒太阳上茅房不行吗?拉屎放屁你也管着啊!” “你粗鄙!” “嫌弃粗鄙你有本事憋一年不去茅房啊!不是我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 “赏月啊!” 柳大少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确实非常的迷人,但是现在自己无心赏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 “行行行,你接着赏月吹箫吧,本少爷急着一泻千里去了,不跟你闲聊了!” “等等!” “又怎么了?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吗?憋坏了你赔啊!” “房中有恭桶,内院也有茅房你非得跑西跨院来干什么来了?”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西跨院的用的舒服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闻人云舒背着手侧开身子给柳大少让路:“柳少爷你请着!” “再见,再也不见!” “韵姐姐不知道你深更半夜来西跨院找万姐姐吧?” 闻人云舒忽然开口一问。 “韵儿睡着了不然嘶姓闻的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柳大少不得不停下脚步脸色惊愕眼神带着一丝慌乱的狡辩着。 闻人云舒耸耸香肩:“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正好你要去茅房,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本姑娘去找韵姐姐叙叙旧,正好正好还没说够呢!” “停,等一等!” 柳大少一着急抓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腕,拦下了闻人云舒要去找齐韵的举动。 闻人云舒跟个神探似得围着柳大少转了起来:“啧啧虽然你跟韵姐姐成亲了,但是你也不能阻挡本姑娘跟韵姐姐联络一下姐妹之情吧?” “云舒姑娘,云舒妹妹,云舒美人,云舒小可爱,你韵姐姐跪了那么久身心疲惫,早就陷入了梦想之中,你忍心她睡梦香甜被打扰吗?那是非常不人道的,你想想你若是你自己被打扰了睡梦会不会心烦意燥,心烦意燥就会气血不稳,气血不稳就会影响身心健康,你说对不对?” “也是,那就明天再去找韵姐姐好了!” “对嘛,本少爷收回以前的话,云舒姑娘你简直就是最最最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你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吗?不会是昧着良心的话吧?” “本少爷对着儿子发誓,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对着乘风承志发誓?为什么啊?” 闻人云舒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听过对天发誓,对地发誓,堆满天神佛发誓,对儿子发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愕然。 “因为儿子最重要啊,所以才对他们发誓!” “唔这倒也是!”闻人云舒欣喜的拍拍胸口:“姑奶奶大人大量就原谅你了!” 柳大少诧异的扫了一眼,这小妮子倒是没有说谎是挺大的,果然是大人大量啊!就是不知道手中的玉笛值不值钱!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云舒妹妹你吹箫了,哥哥先行一步了!” “正好明天告诉韵姐姐你对本姑娘道歉的事情,韵姐姐一定不敢相信,姓柳的你竟然会给我道歉!” 柳大少刚准备转身又停了下来:“姓闻云舒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嘛?道歉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四处宣扬呢?给哥哥留点颜面好不好!” “可以,那你实话实说你是去找万姐姐还是去上茅房?” “当然是上茅” “好男人要说实话的呦,你说假话本姑娘也可能会那天嘴皮子一秃噜就说了出去了!”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望着闻人云舒,若不是马上就要了到了八月十八女皇的诞辰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柳大少非得把闻人云舒就地正法好好的教育一顿不可! “本少爷去找万兄商量一点事情!” “只是商量事情,不做点别的吗?” “额闻人姑娘,你可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问这么流出格的问题好吗?” 闻人云舒俏脸一红握着手中的玉笛沉寂了一会。 “本姑娘不问了,今天的事情本姑娘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行行行,快说吧,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事情都行!” 闻人云舒脸色一喜举起自己纤纤玉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击掌为誓!” 啪啪啪三下柳大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说吧,答应你什么事情?” 闻人云舒心满意足的收回自己的手掌:“第一件事情你要教我吹箫!” “没问题不就是吹你疯了?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子,你爷爷可是再三警告本少爷的!”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从怀里取出一张曲谱:“不就是教本姑娘吹箫吗?爷爷对你的这曲笑傲江湖同样赞不绝口,可是里面有几个音符我始终不太明白,你不教我谁教我?”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本少爷答应了行了吧,告辞了!” “别再跟上次一样出尔反尔,否则姑奶奶一定把你幽会万姐姐的事情告诉韵姐姐!记得一定要教我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吹箫吗?小意思,你就放心吧!” 闻人云舒神色幽幽的收起手中的曲谱,望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抿着红唇四下张望了一下,轻飘飘的再次朝着远处的房顶飞跃而去。 柳家老宅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着热气球的焰火,女皇则弯着小蛮腰好奇的看着柳大少的操作。 “关内侯挺听你的话的吗?要什么东西快马加鞭的也得给你送回来!” 听到了外面更夫的打更声柳大少脸色一喜:“诞辰快乐,快上来!至于我跟朱润的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反正我们兄弟二人不分彼此就对了!” 女皇趴在篮筐周围望着金陵城的万家灯火盛世容颜再次痴迷起来。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弟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那就举个例子吧!” 柳大少搓着手望着女皇倾国倾城的容颜,这个时候是举例子说朱润事情的时候吗?缓缓靠近女皇的位置柳大少摇摇头。 “如此良辰美景,辜负了岂不是不美,不举了。” “为什么不举了!” “你心里清楚啊,这个时候本少爷肯定不举,说不举就不举。” 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一章虎父无犬子 “这是什么地方?” 热气球降落之后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有任何眼熟的地方。 柳大少方才有些忘我了,压根就不知道热气球是往那个方向飘得。 女皇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眼眸微微耸动几下最后贴着柳大少的肩膀陷入了假寐。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窃喜了起来。 苍天有轮回啊,本少爷今天终于报了一根‘白萝卜的大仇’了,以后面对女皇的时候再也不用带着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心态了。 没有打扰陷入假寐的女皇柳大少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燃料耗尽的热气球点燃之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热球燃烧殆尽跟篮筐一起化为了灰烬。 纵然有人见到了或许也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柳大少秉承着小心为上的想法,这种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高墙大院,皇宫城门也就不再是什么有效的防护了。 民间百姓商贾损失点财宝也就算了,怕就怕又不要命的家伙坐着这玩意去皇宫行刺皇帝,那样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将女皇往上抬了抬柳大少抬头张望了一下北斗七星的位置,估算了一下金陵城的位置瞅准一个方向走去。 以热气球燃料的的情况最多也不过能飘三十里的距离,根本离不了金陵城多远的位置。 唯一的难点就是方向不好辨认而已。 好在金陵剿匪期间柳大少跟军中的斥候学了几手辨别方向的技艺。 观察树木的枝叶一大系列辨别方向的办法,其中最可靠的便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当然了前提得是晚上晴朗的天气才行,反正斥候那一样样操作是让柳大少看的目瞪口呆。 没有定位系统的导航古人硬生生的从各种大自然的馈赠之中找到了辨别方向办法。 这也是一种能耐啊。 “婉言!” “嗯?” 女皇慵懒的哼唧了一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再次趴在柳大少身上假寐起来。 “我说你们金国的伙食挺不错的嘛!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要种那么多?话说你们金国不禁止杀牛,耕地怎么办?总不能用人来拉犁子吧?” “重了吗?可能是生......牛肉吃多了吧,以后朕会注意饮食的!” “不重不重,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简直是恰到好处,可能是本少爷体力消耗严重了,所以才感觉你有些重,不过生牛肉尽量少吃,对身体不好,老祖宗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让咱们学会了使用火可不是让咱们过茹毛饮血的日子的!” “嗯,那朕就不注意饮食了!以后吃烤熟的牛肉!”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那什么婉言啊!你如果方便的话让人给我送点牛肉干呗,大龙的律例你也知道,吃点牛肉不容易啊,本少爷虽然家大业大也得注意点影响,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可能!” “好啊,要多少?” “三万斤吧,毕竟几个孩子需要营养啊!” 趴在柳大少背上的女皇支棱一下抬起头眼神登时明亮起来:“三万斤?你当饭吃啊?” “不....不行吗?突厥草原天天吃牛羊肉不很正常吗?” “三千斤,爱要不要!” 女皇又慵懒的趴在柳大少背上,斩钉截铁的给柳大少定了一数量。 “行,三千斤就三千斤吧,少是少了点总好过一点没有!” 柳大少本来以为能给个几百斤意思意思就不错了,没想到女皇开口就许了三千斤牛肉干,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没从小家子气的心态之上缓过来,看看女皇跟老头子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气磅礴。 一个买五千匹良驹只为了养着玩,一个开口就是三千斤牛肉干。 牛肉干可比刚刚宰杀的牛肉有含量多了,换成牛肉最少也得上万斤鲜肉才行。 大龙不比金国,牛肉的珍贵程度从柳大少金国归来买的那些特产遭遇的下场就清楚了。 “柳明志,你真的不愿意跟朕回金国吗?朕都愿意把皇位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意去,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才愿意去呢?” 女皇说完这句话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柳明志也不知道女皇这句话是清醒着说出来的还是仅仅只是女皇的梦呓而已。 无言的背着女皇向着金陵城走去。 月朗,星明,清风,鸟鸣。 跟背着齐韵几人的心情一模一样,背上了就不想放下了!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缕魂!” “仗剑携皆酒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 柳明志小声的哼着后世的一首小歌曲加快了脚步。 女皇紧闭的皓目中滑下两行清泪,原来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冤家,可惜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有缘相会,无缘同行! ............ “云舒侄女,本少爷是家中也没有余粮啊,你要住在这里得交伙食费才行,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就收你一百两银子好了!” 闻人云舒手中握着玉笛微微转了转灵活的大眼睛:“月明星稀.............” “得得得,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就是当成自己家都行,只要你不把本少爷的房子给烧了你住一辈子本少爷都欢迎之至行了吧!” 闻人云舒眼中透露着狡黠,得意的笑着揽着齐韵的手臂:“韵姐姐,咱们进去吧,姓柳的可能要跟万大哥告别了!” 齐韵好奇的望了夫君一眼,月明星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金陵赶往京城的路上只要云舒妹妹一提这四个字夫君便马上服软道歉,一点脾气都没有! 齐韵二人进了家门之后女皇翻身上马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柳兄,有劳你告诉飞熊一声,就说今年的诞辰我有事来不了了,让她不要生气!” “都到了家门了,不进去坐一坐吗?” “不必了,已经耽搁的很久了,家里事务繁多离不了我,以后有机会再叙旧吧!” “这......要不要我去送送你吧?” 女皇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好啊,带两件厚衣服等到了北地估计又该下雪了!” “路上买吧!” “小松!” “少爷你吩咐!” “告诉少夫人就说本少爷去送客了!” “是,少爷注意安全!” “万兄,请!” “驾..........” 果然如女皇所言,到了山海关的时候天上已经飘着鹅毛大雪了,可是山海关互市的客商依旧络绎不绝。 柳明志披着大氅望着繁华的山海关互市,自己之所以能终日闲散,还能抽空送女皇归国皆赖于眼前的互市带来的和平。 “瑞安元年又快要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份和平能维持多久!” 女皇将目光从互市之上收了回来微微侧身望着一旁的柳明志。 抬起披着雪白大氅的手腕给柳大少紧了紧身后的大氅:“冤家,你相信虎父无犬子吗?” “不好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女皇轻然一笑如雪中仙子一样遗世独立冲柳大少微微抱拳:“再会!” 柳明志微微怔神回了一拳:“再会!” 一骑绝尘迎着风雪南下,一如当年一样,双双而来,一人一马独行而去。 “三国之间十年之内若是依旧无法一统,冤家你将会遭遇自己毕生罕见的对手,因为朕也相信虎父无犬子!” “陛下,镇南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二章‘失踪的皇帝’ 瑞安元年是大龙难得和平无事的一年。 边关无战事,关内无灾情。 青州因为第一次冬小麦的丰收逐渐向其余州府开始辐射,让大龙的百姓们明白了一件事情,粮食一年可以种两季节。 当柳大少得知青州府竟然有了自己的生祠之后更是哭笑不得。 最让柳大少无语的是生祠牌匾竟然是再世神农四个字的时候更是欲哭无泪,自己何德何能敢得此美誉。 柳大少不论怎么想,百姓们坚定的认为正是当初的钦差大人让饱受饥荒的青州府第一次粮食满仓。 再也没有饿死一个人的祸事发生,青州更是成为周围州府最富裕的州府之一,生祠是百姓们踊跃出资捐赠建造的,当地官员们只好将这件事情上报朝堂。 可是这份奏折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青州官员也只好不了了之。 毕竟青州府的名声越来越好也牵扯着他们的政绩考核。 想来今年吏部考功司的卷宗肯定会赞誉满篇! 地瓜也已经被朝廷推广开来,以京城为点辐射了十几个州府,百姓们从最初的拒绝还有担忧变成了争相踊跃种植地瓜。 仅仅瑞安元年一年的税收便让大龙的国库扩建了两个,户部尚书姜远明现在走到哪里都是乐呵呵的,腰杆子硬了,再也不用扣扣索索的当自己的户部尚书了。 瑞安二年四月,冰雪消融已久,京城再次生机勃勃焕然一新。 下朝之后的柳大少正在坐在家中的凉亭中整理着户部一年的账目。 姜远明都抱着自己的大腿差点涕泗横流的恳求自己整理一下户部以往的烂账了,柳大少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 “夫君,还没有演算完毕户部的账目吗?” 三公主李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在账本上做了个记号写下一个数目之后放下手中的毛笔。 “嫣儿回来了,坐下喝口茶再说,先缓口气,别动了胎气!” 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托着腰肢坐在了一旁铺着棉絮的石凳之上,明明小腹还没有显形,三公主的模样倒是做的十足。 “不用这么早就托着后腰,胎儿还没长大呢?” “不行,妾身得好好的照顾腹中孩儿才行,别人妾身不管妾身只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柳明志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三公主:“怎么样?见到父皇了吗?” 三公主轻啄了一口茶水幽幽的摇摇头:“连静安殿都没有靠近就被周总管拦了下来,说父皇正在清修不见任何人,有事跟太子哥哥商量就行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眼神带着惆怅之意叹了口气:“从去年九月八开始到今年四月十八父皇已经半年没有上过朝了,不上朝就不上朝,为何连咱们这些儿女也不接见呢?父皇到底在静安殿中忙什么?” 三公主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抓起夫君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夫君,你说是不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情了?太子哥哥已经监国六七个月了,父皇再忙总不至于一次面都不露一下吧?”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三公主的手:“嫣儿你放心吧,父皇以前说过是为了锻炼太子兄长执掌朝政的能力,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妾身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父皇不见咱们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什么时候出来总得有个期限吧?妾身在宫里隐隐听到宫女太监们偷偷议论说父皇的龙体........” 三公主虽然没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朝中现在反对太子哥哥监国的臣子越来越多了,端王皇叔最近活跃的也很厉害,夫君你说父皇是不是真出事了?” “嫣儿,你不要着急,焦躁对胎儿不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为夫处理完这些账本便去诸位大臣家中拜谒一下!”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玉手轻轻地抚着小腹:“妾身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夫君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妾身!” “放心吧,你安心去休息吧,父皇老当益壮肯定会没事的!” 三公主走后柳明志提着手中的毛笔却根本落不下去。 脑海中思绪一片紊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将毛笔放在砚台之上柳明志驻足张望着府中的景色,思绪却飘得远远的! 皇帝七个月不上朝,将朝事全权交给了太子处理,时间越久朝中大臣的心思便越是活络。 私下议论纷纷皇帝是不是已经殡天了,秘不发丧就是为了让太子坐稳位置的传言柳明志不知道已经听到了多少。 如今整个大龙能够见到皇帝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李白羽,另一个便是大内总管周飞。 可是这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见到了皇帝满朝文武猜测不一。 “唉,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妙啊!难道真的如大臣们私下议论的那样陛下真的已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帝驾崩事关国体,若是太子真的隐瞒了皇帝驾崩的事情纵然他登基为帝也会被大臣们口诛笔伐!” “嫣儿乃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其连嫣儿都拒之门外了,静安殿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沉思了半晌的柳明志毫无思绪,皇帝的这一举动满朝文武除了太子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将脑海中关于皇帝的事情强行摘除柳明志开始演算户部的账目。 日薄西山之时柳明志才将厚厚的一叠账目清算完毕。 一些陈年旧账竟然查出了三十万两银子的损耗不知所踪,想来又是被户部的某些官员给暗中操作了。 “爹爹,爹爹!” “哎呦喂,依依,菲菲,爹爹的小心肝你们怎么来了?快让爹爹........莲儿你疯了,她们两个这么大玩这些真的好吗?” 正准备去抱柳依依柳菲菲的柳大少马上惊退了一步,无语的望着两个女儿头上趴着的蝎子蜈蚣心里发寒! 两个已经会走的小家伙咯咯咯的欢笑着用稚嫩的小手将头发丝的蝎子蜈蚣抓在手里随意的把玩着,根本没有一点的恐慌感觉! 青莲一身素衣站在以后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夫君,怎么不好了嘛?蛊毒之术越是修炼的早就越有好处,你没发现依依还有菲菲的脸色比夭夭要好的多吗?” “这..........关键为夫心里胆怯啊,天天带着这些毒物这还怎么亲近!” “爹爹,虫虫!” “你们俩是我爹爹,小祖宗诶,快放下,不要玩这些危险的东西。”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三章夺嫡易储 夜色黯淡,残星闪现。 今夜的天色似乎并不怎么好,欢愉之后青莲容光焕发的用发丝撩拨着柳大少的脸颊。 “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妾身怎么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妾身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柳明志叹了口气捏了捏青莲的琼鼻盘膝坐了起来。 “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不是为夫想瞒着你,只是告诉了你也是令你徒增烦恼而已!” 青莲从背后抱住了夫君:“妾身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不想夫君你一直将心事憋在心里闷坏了心情。” “唉........陛下已经半年之久没有上过朝了,没上朝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有露过面一次,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如今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燃烧成熊熊烈火,最终乱成一锅粥!” “这.......夫君你不是陛下最受宠的近臣吗?难道陛下连你都不见吗?” 柳明志摇摇头把玩着青莲的手心:“何止是我的面不见,就连嫣儿今日去宫中觐见都被挡在了殿外,连陛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现在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太子的位置现在是越来越不牢固了,长此下去,朝堂必乱,朝堂一乱大龙的天下也将必乱!” 青莲面露惊容:“怎么可能?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陛下真的驾崩了,太子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大统登基为帝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朝堂怎么会乱了呢?夫君你是不担忧过度危言耸听了?” “傻丫头,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寻常的世家大族为了争夺嫡长子的位置跟家主的位置都斗的不可开交,何况是天下唯一的一把至高无上的宝座呢?陛下的这些儿子为夫是发现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子承父业,太子乃是储君,那些皇子们纵然不甘心也不会乱来吧?” “说到底还是陛下留下的糊涂账!庆王已然封王压根就不该留在朝堂之上,早就该列王封土了,偏偏他依旧留在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如今心思不一,纷纷猜测陛下留下庆王的用意,关键是庆王自己也以为陛下有意让他们兄弟二人竞争皇位!现在朝堂之上可谓是暗流涌动啊!” 青莲沉默了下来,能说出之前的那些话已经是自己跟着夫君之后耳濡目染的极限了,再多的事情就不是她一个江湖儿女能够看透的了。 紧紧地依偎着夫君:“妾身不管朝堂之上怎么样,只要夫君你能安然无恙妾身就知足了,韵姐姐,清诗姐姐,薇儿姐姐,嫣儿妹妹,还有爹娘咱们只要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外面天崩地裂也不关妾身的事情,妾身就是一个没有大志气女儿家,只想守着夫君还有儿女们过一辈子的安稳生活!” “莲儿你放心吧,朝堂之上的火为夫坚决不会让其烧到咱们的家中!” “妾身相信夫君,因为夫君从来不会骗莲...........” “少爷,长小姐求见!” 青莲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外传来柳松的声音,在柳家的男下人之中柳松是唯一一个能够进入柳家内院之中的人。 这是柳明志公然默许的事情! “长小.........姑姑?” 柳大少先是疑惑了一下马上疾呼出来,虎躯一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跟三公主成亲那日的梦魇好不容易消弭下去,柳大少自己也以为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可是今日听到了柳颖的名号依旧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 这他喵的就是一辈子的梦魇啊! 青莲自然知道当日姑姑犯下的‘罪孽’,见到夫君嘴角抽搐眼眸惊惧的模样掩嘴偷笑了起来。 敢跟公公柳之安斗嘴,敢与婆婆柳夫人调笑的夫君似乎只有听到姑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古人诚不起我也! 柳大少吞了吞口水:“小松,你去告诉姑姑本少爷已经安歇了,有事的话明天本少爷会去她府上拜谒的!” 柳松为难的声音传来:“少爷,长小姐说了,少爷你要是敢不去见她她就冲进来了,你就算脱光了她也不会避讳,长小姐说少爷身上的每一根毫毛就没有她没见过的地方,你要不嫌害羞,她才不会在乎!” “长小姐还.......说....了!” “说.........说什么?” 柳大少的声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姐姐在小明明小时候见过小鸟的次数多了去了,还在乎你这只现在长得半不大的小家雀!麻溜的滚出来!” 柳松说道后面吭哧吭哧的闷笑了起来,生怕惹火烧身不得不生生的憋了回去! 柳大少浑身一激灵呼哧一下坐了起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不活脱脱一女流氓一女土匪吗?” 青莲忍着笑意盘膝坐了下来:“夫君这样说是打算不去见姑姑了吗?” “去,姑姑你还不了解?她说进来掀被子就敢进来掀被子,真是怕了她了,更衣!” “妾身服侍夫君更衣!” 柳大少无奈的穿着衣服看着憋得俏脸通红青莲叹了口子:“别忍着了,想笑就笑吧!” 青莲闻言登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妾身真的忍不住了,想不到你这位威风八面的万户侯竟然会被姑姑收拾的服服帖帖,姑姑真是你的克星啊!” 系好腰间的腰带柳大少将青莲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之上贴身的盖上被子:“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了,你早点睡吧,姑姑这个时候来肯定有紧急的事情,为夫不一定回来了,你早点休息!” “嗯嗯,夫君你也注意身体!” 柳大少静了一下心神关上房门朝着前院走去,柳松老老实实的跟在身边不去看少爷憋屈的脸色。 长小姐之威竟然在少爷心里恐怖如斯。 见到柳大少走进客厅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把将柳大少揽在怀中,也不管柳大少适应不适应,行为依旧如此的无良。 “小冤家,姐姐想死你了!”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从柳颖温香如玉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姑姑,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影响吗?我都奔三十的人了!” 柳颖调皮的捏了捏柳大少的脸颊:“你就是四十了五十了还是姐姐的小冤家!” “得得得,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安歇来我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嘤嘤嘤.......姐姐想你了还不行吗?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当初要不是姐姐给你放风,你怎么可能钻狗洞去青楼狎妓,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小明明你喜新厌旧,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始乱终弃,见一个........” “停停停.............姑姑你说的都哪跟哪啊,始乱终弃你用到咱们俩身上真的合适吗?还是先说正事吧,姑姑你请坐!” 柳颖脸色一正跟寻常的豪门贵妇没什么两样,施施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品尝茶水,仿佛方才的女魔头是另一个人一样。 “这是你姑父从北疆递来的书信,你看一下!” “姑父的书信?什么情况?” 柳明志接过书信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本来疑惑不解的神色骤然色变。 柳大少紧紧地攥着书信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颖。 “好大的胆子,公然招揽边疆大将军他们想夺嫡易储不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的用意昭然若是,满朝文武你是最有可能见到陛下的臣子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四章八百里加急 柳明志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在大厅中踱步起来。 柳颖难得没有开玩笑,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着,这封书信的严重性纵然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半天过后柳明志拿着书信重新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静静地望着柳颖。 “姑姑,只怕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夺嫡易储啊!若是陛下真的殡天了他们很可能想直接登上那张宝座而号令天下!” 柳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望着神色惆怅的柳大少:“姐姐还以为只有姐姐这么认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柳明志抖动了一下手中的书信:“很明显这几位皇子被当成枪使,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许是陛下的兄弟例如” 柳颖急忙走出大厅四处打量了一下,听到只有安静的虫鸣声再无异响才缓缓的退回大厅之内。 “端王?” 柳明志微微摇摇头:“只怕不止,郑王,诚王,福王未必没有掺和这件事情,只不过谁是最终的幕后主使就不好说了!” “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面圣?” 柳明志将书信还给了柳颖轻轻地摇摇头:“姑姑,不是我不去进宫面圣,这半年来我已经不下十次前往静安殿了,可是连殿门都没有靠近直接被大总管拦了下来,次次如此,就连三公主今日也被阻拦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你姑父担心朝廷真的乱了起来就麻烦了,虽然现在跟金国还有突厥名义之上和平相处,可是一旦朝廷内乱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他们未必不会横插一脚,内忧外患那才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去找几位朝中重臣商议一下,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旦牵扯到北疆六卫的戍守边关的将领,势必要一场政变才能平息下来,到时候朝廷之中将会有一场大洗牌,只是谁会被洗下去现在还是两说!” “志儿,不是姑姑自私,一旦牵扯到” “少爷,护国候的家书来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舅舅的家书?快请!” “是!” 片刻之后张狂麾下的将领柯岩一声长袍的小跑进来:“末将柯岩拜见万户侯!” “柯将军不用多礼,怎么这个时候来家书了?莫非北疆出了什么动乱不成?” “末将也不清楚。这是大帅的六百里加急书信,吩咐末将务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中,至于什么事情大帅说侯爷你看了书信自会知晓!” 柳明志脸色一紧,六百里加急虽然比不上八百里加急,同样是不可小觑的事情。 毫不犹豫的接过柯岩手中的书信柳明志迎着烛光细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翳,将手中购得书信放在蜡烛之上点燃之后丢到了火盆之中。 “志儿,怎么了?张狂书信之上说了什么?” “姑姑,柯将军你们跟我来书房一趟!” 两人虽然不解也没有迟疑,径直跟着柳明志朝内院的书房赶去。 点燃了书房的烛火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研墨润笔,刹那之间便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摆在桌案之上。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开始在书信之上挥写起来,短短一瞬间就写满了整整一满张的内容。 检查无误之后吹干了上面的笔迹柳明志取出自己的侯爷印玺盖上大印,将书信封好考上火漆之后再次起笔另一张书信。 盏茶功夫柳明志拿着两张书信走向柯岩:“柯将军,上面带着墨迹符号的书信是给舅舅的书信,另一封书信是送给武国公万步海的书信,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务必送到二人手里,烦劳将军跑一趟了!” 柯岩脸色一惊从腰间的背囊中取出三支令旗插在背后,八百里加急必须要以鸿瓴为号,警告路人避让,否则撞死了也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各地州府必须竭力相助,说是遇山开路雨水塔桥也不为过! “末将告辞!” “一路珍重,慢走不送!” 柯岩走后柳颖担忧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志儿,八百里加急可不是开玩笑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姑姑,真让你说准了,内忧尚未显露苗头,外患来了!” “金国还是突厥?” 柳明志沉沉的摇摇头:“西域二十八国联合起来了,大军二十七万,辅兵多少不清楚,尚在查探,现在武将方面在京城之中的元老能够挑大梁的也只有武国公万老爷子了!” 柳颖娇躯一颤俏脸之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二十七万?西域跟大龙历年来秋毫无犯怎么可能忽然兴兵犯我疆土!” “姑姑,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赶紧回去给姑父回一封书信来,让他给靖国公云老爷子去一封传书,让其火速回京,十万火急,我马上去伯父家中还有姜尚书家中拜谒一下!” “志儿,这么大的事情张狂应该上书给太子殿下才是,为何要把书信给你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柳明志一怔,坐在椅子上沉默下来。 自己一时焦急还真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边疆告急的事情理应呈到太子那里才是,皇帝不露面太子才是大龙明面之上的当家人。 至于大臣背地里是不是阳奉阴违暂且两说。 “姑姑,柯岩乃是舅舅最为看重的将领之一,而且书信之上确实有着舅舅的印玺,舅舅应该不会坑我吧?” “姐姐没说张狂会坑你,只是这封书信为何要送到你的手中,张狂也是朝中老人了,肯定不会犯下这么大意的错误!”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十有八九这封书信是一式两份,一份送到了太子那里,一份送到了我的这里,只是为何要送到我这里哪?我虽然是户部侍郎二品大员,可是上面还有六部尚书,左右宰辅跟几大国公王爷呢!于情于理都说不出去!” 柳颖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柳明志的肩膀,没有一点男女之别的间隙:“志儿,不想清楚这个问题不要贸然去宋煜还有姜远明家中拜谒,姐姐不能看着你出事而置之不问!” 柳明志身体一僵也没有挣脱,他心里明白柳颖对自己如此亲近仅仅只是因为宠爱自己而已,根本不掺杂其它的想法。 “太子监国却把告急书信送到我的手中一份到底是为什么呢?”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一动不动,柳颖也静静地陪着柳大少静心思索着。 东方见白柳明志依旧没有一点思路,而柳颖早已经趴在柳大少背上陷入了美梦之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五章想不通 “少爷,该洗漱了!” 莺儿轻轻地推开房门端着洗漱的物品走了进来。 柳颖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揉着睡意朦胧的凤目朝着柳大少的书桌走去,趴在上面接着跟周公幽会去了。 “好,辛苦你了莺儿!” 莺儿甜甜一笑:“莺儿不辛苦,伺候少爷是莺儿心甘情愿的事情!” 柳明志捧了一把凉水提提神,用青盐漱了漱口随意的用柳枝挠了几下就丢到了盆里。 “少夫人起了没?” “已经起了,正在给小少爷小小姐喂饭呢!” “呦呦呦少爷的乖莺儿这是怎么了?这小嘴噘的都能挂酒坛子了,给少爷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少爷帮你报仇去,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成!” 柳明志不想自己的愁丝传染给家人,逗着莺儿开心起来! 莺儿幽怨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莺儿也想给少爷生个宝宝,可是这肚子就是不争气!莺儿心里不高兴!” “你这丫头,才十几岁就想当娘亲了啊,年龄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别着急慢慢来!” “少爷”莺儿嗔怒的望着柳大少:“莺儿今年都二十了,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已经不小了!” 柳大少一怔惆怅的叹了口气,原来都已经五年了了,自己还一直以为莺儿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丫鬟。 莺儿要是不说自己已经忘了莺儿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还一直遵循着前七后八的日子不让莺儿过早有身孕。 “傻丫头,是少爷的错,等少爷忙完了咱们一起努力,让你给少爷生一个大胖小子!” 莺儿羞赧的点点头:“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少爷从来不骗莺儿!” “嗯嗯嗯,少爷,莺儿给你缝了一个大点的荷包,你的荷包太小了少爷总爱丢三落四的,现在荷包大了少爷你可以把金牌,印章什么的都装在荷包里带着,省的少爷你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莺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塞到柳明志的手中,然后端起一旁换洗的木盆甜甜的一笑:“少爷,莺儿先下去了,记得少爷你答应莺儿的事情!” 莺儿走后柳明志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荷包才回过神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金龙帝令!见令如见人,所到之处如帝亲临!原来舅舅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来舅舅是知道太子在朝堂之上的情况不是那么的妙,真正话语权的东西是我手中的金龙帝令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少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通了关键柳明志将荷包系在了腰间的带扣之上朝着柳颖走去:“姑姑,我明白舅舅” 柳颖挠了挠自己粉嫩的脸颊换了个姿势嘀咕了几句继续熟睡起来。 “小溪溪,不要打扰姐姐睡觉,不然的话姐姐打你屁股!”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将柳颖拦腰抱了起来,自己书房的很多东西就连柳颖都不能见到,自己待会要去拜谒宋煜还有姜远明,不能让柳颖睡在书房。 以柳颖好奇跳脱的性子只怕会将自己的书房掘地三尺,原因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保险起见只能把柳颖送到自己的房中去。 锁上房门柳明志老规矩的系上一根发丝抱着柳颖朝房中走去。 “韵儿,把床铺整理一下,姑姑要在这里安歇一会!” 正在给柳承志喂稀粥的齐韵抱着儿子马上站了起来:“姑姑什么时候来的?” “嗨!别提了,后半夜就来了,商量点朝事,结果中途她就睡着了,为夫还有急事你先照顾一下姑姑!” “今天修沐,夫君你又去哪里?” “伯父府上还有姜尚书的府上!” “好吧,妾身给你更衣!” 穿上侯爷袍服的柳明志马不停蹄的朝着宋煜的府上赶去,西域二十七万犯边大军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果太子接到护国候的书信应该马上召集文武百官开始大朝会了,可是自己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宫内的传话,柳明志一时间更想不通太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应该说猜不透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边关告急的事情太子不可能不跟皇帝请示一下,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就值得揣摩了。 怀着浓浓的疑虑柳明志将马缰丢到了宋煜府上下人的手中。 柳大少是府上的常客,根本没有任何人阻拦柳明志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宋家的内院。 “站直了,挺胸抬头,大老爷们跟小姑娘一样软绵绵的你也不怕丢人,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哥,伯父呢?” 穿着一身劲装正在训练长子宋江扎马步的宋清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走过来的柳大少:“三弟你怎么来了?正好大哥整了几坛子好酒,一会训练完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咱们兄弟一起喝一顿!” 柳明志扫了一眼宋江可怜巴巴的模样抓起宋清的手臂朝一旁走去:“喝酒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边关告急,西域二十八国兴兵二十七万犯我边疆,伯父在不在?” 宋清脸色惊变:“不可能,大哥刚从宫里当值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宫里宁静的跟一坛死水一样,若是真的边关告急现在早就开始大朝会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先去见伯父再说吧!” “好,你等一下!” 宋清解下手腕之上城中的护腕往地上一丢:“兔崽子,去找你娘去,老子有事去忙了!” 宋江闻言撒欢似得朝一边跑去柳大少二人急匆匆的朝着宋煜的书房赶去。 “伯父,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二十万犯我疆土!” 书房门哐当一声响宋煜眉头刚刚皱起就听到了柳明志的话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走了出来:“边关告急?” 柳明志将张狂的书信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宋煜,相看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宋煜听完之后在书房中徘徊了起来。 “不可能啊,太子殿下若是接到了告急书信不可能不召集文武百官大朝会,现在安静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爹,我在宫里刚回来,也没发现宫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怪了,边关告急事关朝廷基业,不可能这么平静啊,老夫身为兵部尚书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得不到啊!” 柳大少急的直跺脚:“舅舅朔守边关多年总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西域兴兵近乎三十万大军这样的事情谁敢儿戏!” 宋煜沉吟了一会不解的望着柳明志宋清二人。 “难道是陛下授意?可是陛下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边关告急的事情不应该隐瞒下来,难道张狂并未上书不成?” “小侄也是这样想的陛下一消失就是半年多,眼下这种情况同样不露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六章暗流涌动 “爹,三弟,我身为宫中御前侍卫统领,巡查的时候连静安殿五十步的距离都靠近不了,难道陛下真的跟大臣们说的一样秘不发............” 宋煜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宋清一眼:“住口,清儿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夫抽死你!” 宋清脸色一囧低下了头:“是,孩儿知道了!” 教训完宋清宋煜望向柳明志:“志儿,你的来意老夫明白了,老夫马上去拜谒一下姜远明,你还得去太子那里跟宫里探探口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关国体陛下不可能置之不问!” “行,伯父你跟姜尚书说一下,无论真假先筹集五十万石粮草预备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以备万全之策!” “老夫明白了,见过姜远明之后老夫马上拟策给兵部官员们,开库门准备兵甲武器,你见了太子之后马上回来,老夫还有姜大人在童相那里等你!” “知道了!小侄告辞!” “对了,大哥你辛苦一下替兄弟给朱润还有老头子传几句话!” “你尽管说!” 柳明志在宋清耳边嘀咕了几句毫不犹豫的朝门外赶去,自己必须马上见到太子才行。 “吁.......” “来人止.......参见万户侯!” “免礼,太子殿下可在府中?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面见太子殿下,尔等马上去通报!” 两名太子府的率卫互相看了看摇摇头:“回侯爷话,太子殿下昨日在宫中一夜未曾回府!侯爷........” “驾!” 两人还没有说完柳大少已经骑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留下了两个神色愕然不明所以的太子率卫兵卒。 “让开,十万火急!” “让开,十万火急!” 五年来柳明志第一次在大龙纵马狂奔,一些躲闪的匆忙风度全无的人指着柳大少的背影问候起柳大少家中的祖宗十八代来。 “皇城之中不得纵马!” “万户侯柳明志,入宫有急事觐见太子殿下,马上让开!” “侯爷请!” 宫中骑马乃是皇帝钦此给柳大少的荣耀,守着宫门的统领虽然不熟悉也知道柳大少的身份非同一般,马上让将士们抬走了拒马! “侯爷,侯爷,没有殿下的召见不能硬闯东宫啊,咱先去通秉一声,别让咱为难啊!” 福公公脸色焦急的拦下径直朝东宫而去的柳大少,嘴里不停地说着规矩规矩之类的话语。 柳大少取出金龙令举着手中:“福公公,本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面见太子殿下,耽搁此事你有十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得,马上让开!” “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行礼之后不得不跟在柳大少身后陪着前行金龙帝令都取出来了福公公自然不敢阻拦! 不过还是给一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禀报太子,事情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太监能过问的了。 “臣柳明志参见太子殿下!” “柳大人免礼快快起来,坐下休息一下!” “来人,给柳大人看茶!” 正在坐在椅子上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的太子放下手中的朱笔让柳明志坐了下来! 柳明志对小太监送来的茶水置若旁闻:“殿下,边关告急,西域兴兵三十万犯我边疆,殿下可曾收到了边关的鸿瓴书信?” 柳明志暂时不清楚太子是否收到了书信因此并未直接开口询问太子为何不召集文武百官准备大朝会。 太子闻言愕然又茫然的看着柳明志:“边关告急文书?孤在公房处理了一夜的奏折从来没有收到边关的告急文书啊!柳大少你是从何得知的这件事情?” 柳明志仔细观察着太子的神色不似作假,以自己对太子的了解他是真的没有收到书信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若是装模作样的话柳大少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寒,若是装模作样到这个地步那太子的心性该多可怕。 稍加思索了一下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殿下,你府上平时掌管接发书信的人是谁?” 太子脸色激变看向了身旁的贴身太监,这是自己从宫里带出去的老人了,绝对可靠。 “老曾,去把杨顺传来!” “是,殿下稍等,老奴去去就来!” 老曾走后太子惊慌的看着柳明志:“妹夫,边关真的告急了?孤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殿下,现在一切都不能妄下断言,等曾公公回来再说吧!” “好,若是真的告急了孤却一无所知可就出大事了!” “殿下.......不好了,杨顺不见了!” 曾公公神色惊慌的疾奔进来,脸色同样带着一丝茫然以及不安,杨顺同样是太子从宫里带出来的老人,根本不可能一声不响就消失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白羽眼前一懵身体一阵晃动。 “殿下保重啊!” 李白羽深吸了几口气挥挥手:“传令,搜查皇宫每一个可以搜查的角落,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老奴马上去!” 老曾走后柳明志焦急的看着李白羽:“殿下,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让陛下出来主持朝政了!边关告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也是四分五散,没有陛下出面大龙危矣!” 柳明志为了见到皇帝不得不说的严重一些,给李白羽施加压力。 李白羽转身朝着书案走去,将奏折整理好取下一个外袍披在身上:“妹夫,咱们去静安殿见父皇,边关告急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说!” 柳明志浑身一松,心里焦躁感觉马上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原来皇帝真的没事,既然如此边关告急的事情便不是什么事情了。 北疆六卫可以防守北疆几百年不令金国还有突厥铁骑南下,占有城墙之固防守西域的二十七万大军根本不成问题。 北疆现在可不止三十万大军了,六卫新兵一到北疆陈兵足有六七十万将士,加上府兵跟六卫的辅助兵卒说是陈兵百万也不为过。 最让柳明志担忧的是皇帝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如今太子打算带着自己面见李政,属实让柳明志彻底放心下来,只要李政不出任何问题大龙便乱不了。 那些搞小动作的宵小之辈也将会功亏一篑。 李政当皇帝将近三十年的积威远不是刚刚监国半年的李白羽能够比拟的。 李白羽在朝堂之上的一百句话或许都未必比得上李政的一个眼神,不是太子无能,而是他还没有真正领悟到为君者的御下之术。 王者之气不是一蹴而就,那是需要日积月累下来的才能给臣子们一个深刻的印象。 静安殿外李白羽迟疑的看着柳明志:“妹夫,你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孤请询一下父皇,他愿意见你孤再来通知你!” “这......好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七章入后宫 约莫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李白羽失魂落魄的从静安殿走了出来。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殷切的看着太子:“殿下,父皇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打算出来主持大局了?” 只是问完这句话的柳明志心底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出来,他已经发现了太子的神色不太对劲。 果不出其所然李白羽神色黯然的摇摇头:“父皇没有见我,他让周总管传出一句话,此事交给孤全权处理,让孤多吸纳朝臣们的意见,尤其是有事一定要跟你多商量商量!” 柳明志神色一怔迷茫的望着静安殿良久才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李白羽。 这句话真的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太子胡编乱造的。 皇帝真的没有事情吗?太子的临朝经验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的大事皇帝不可能不清楚。 在自己的印象里皇帝根本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不分轻重的人物。 一时间柳明志心绪纷飞根本静不了心,难道皇帝真的已经........... 不行,皇帝的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柳明志实在不愿意相信皇帝会传出这样的吩咐出来。 “殿下,臣想面见陛下一次,请殿下代为通传一声!” 李白羽面色犹豫的点点头:“好吧,孤尽力而为如果父皇实在不愿意接见你孤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多谢殿下,有劳了!” 柳明志望着李白羽朝着静安殿走去的身影极目望去,可是只能隐隐的看到红漆的殿门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柳大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皇帝避而不见的行为让柳明志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如果真的是避而不见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担忧的,但是柳明志担忧大臣们之间的传言变成了真的。 一旦传言成真柳明志不敢去想大龙将会出现怎么样的震动。 眼下几位皇子还有亲王已经有了不轨之心,一旦事实成真大龙就真的要发生一场大地震了! 陷入沉思的柳明志根本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失,连太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妹夫,孤尽力了,父皇还是原话不变,西域兴兵犯我疆土的事情交给孤全权处理,一定要多听从你建议!抱歉,孤真的做不了父皇的主,咱们回去吧!” 柳明志双眸一凝咬着牙毅然决然的朝着静安殿走去,太子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妹夫,一定要好言相说,千万不要犯糊涂啊,没有传召擅闯君主住所视同弑君啊!” 柳明志脚步一顿侧头看了李白羽一眼:“殿下,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大龙便真的乱了,你先召集百官大朝会商议抵御西域犯边的事情,臣要去尽力一搏见陛下一面!” 太子犹豫的看着柳大少:“妹夫,你我同行而来孤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父皇的压力,有罪咱们一起扛着!” 无论李白羽是真心还是假意,仅仅这句话足够让柳明志心里一暖。 “殿下,你身为监国储君,更重要的责任是处理西域犯边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西域犯边的事情,金国突厥万一贸然起兵趁火打劫,大龙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战火之中,百姓流离失所都是轻的,可能我大龙边疆以北将全线崩溃,山海关已经跟金国划界而治,一旦北疆六大主城失守,大龙腹地将再无抵抗之力,突厥骑兵西域铁骑将如同入无人之地犯我疆土,国之危矣,匹夫何存!” 李白羽咬牙切齿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不要冲动,三思而行!” “臣弟明白了!” “孤先去召集文武百官,勤政殿等你归来!” 李白羽走后柳明志思索了一下转向朝着后宫小跑而去。 未经传唤擅入后宫的事情早就被柳大少抛之脑后了,国家都要出大问题了,规矩什么的暂时也顾不上了。 “驸马爷,您怎么来了?” 皇后身边的钱总管见到柳大少急匆匆的赶来乐呵呵的迎了上来,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也是,西域兴兵犯边的事情就连太子都是才知道书信不知所踪,更何况一干不能过问朝事的娘娘手下的太监了。 “钱总管,本侯有礼了,母后可在?” “驸马爷,娘娘正在沐浴,还请驸马爷稍等,等娘娘沐浴更衣之后咱就带你觐见!” 柳明志握着拳头叹了口气,怎么这个关键时候沐浴更衣,没有办法的柳明志只能来回在殿外的回廊之上徘徊者。 擅入后宫已经是大罪了,知道皇后沐浴更衣还要强闯的话只怕是要被车裂而亡。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柳大少心里是火急火燎,额头带着细汗在回廊焦急的等待着,皇后沐浴更衣还没有完毕。 望了一眼已经靠在护栏之上陷入沉睡的钱公公柳明志哀声叹气的甩了甩衣袍。 自己这个皇后岳母沐浴了两个时辰,就不怕把自己给泡熟了吗? 望了一下天色柳明志心下一横:“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儿臣敢问母后现在可否方便接见儿臣,儿臣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拜见母后!” “老奴参见娘娘千岁!” 正在靠着护栏沉睡的钱路一个激灵马上跪倒在地,偷偷的擦拭掉嘴角流出的口水。 只是半晌也没有听到回应钱路偷偷的抬起头观察了一下,除了柳大少之外回廊之上空无一人。 “驸马爷诶,你可吓死咱了,咱还以为娘娘已经出来了呢?” 柳明志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钱路又将目光放到了皇后寝宫的殿门之上。 钱路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愕,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摸不着头脑,咱也没有得罪过这位主啊,为何驸马爷看咱的眼神如此冰冷呢? 盏茶功夫殿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衫带着水痕的宫女走了出来:“驸马爷,娘娘有请!” 柳大少挥了挥衣袖径直朝着寝宫走去。 皇后南宫梦青丝湿漉漉的搭在香肩之上,坐在椅子之上任由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着。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坐下吧!” “谢母后!” 柳明志坐在椅子之上皱眉望着寝宫内还带着一丝雾气的模样,扫了一眼正在梳妆打扮的南宫梦颔首低眉起来。 盏茶功夫一声暗黄宫装的南宫梦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柳明志,刚刚沐浴过后南宫梦脸色带着一丝嫣红,丝毫没有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妇人模样。 反而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女一样明媚动人,不负母仪天下的身份,保养的确实不错。 “驸马,本宫并未召见你,你急匆匆的入宫觐见到底有什么急事?” “母后,如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八章摄政大臣 南宫梦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的吁了口气。 凤目静静地望着柳明志:“驸马,既然事关国事本宫虽然羞于启齿也只有和盘托出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南宫梦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梦幽幽的叹了口气:“何止是你跟嫣儿,这半年来纵然是本宫跟后宫所有嫔妃都未曾被陛下临幸一人,本宫数次求见陛下同样被挡在了静安殿外不得入内!” 柳大少怪异的望着南宫梦,怪不得瞅着南宫梦的脸色带着一丝哀怨的感觉。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 呸,他喵的本少爷想这些干什么,本少爷是为了国事才来的好不好! “母后,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朝堂之上如今是暗流涌动朋党横行,殿下的能力现在根本不足以应付边关告急之事,接收文书的杨顺恰好在此时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如今满朝文武将近一半对太子殿下监国一事心存不满,若是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夺嫡易储之行就在眼前,绝非儿臣危言耸听!” 皇后脸色一急带着一丝慌乱,丝毫不负母仪天下的威严之感。 太子乃是她的儿子,若是那些心怀不轨的皇子还有亲王一旦成功了自己的儿子肯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纵观历朝历代夺权失败之人的下场乃是有目共睹的。 南宫梦身为后宫之主更明白那些皇子是什么心性,一旦儿子的储君之位被夺去,不但太子要身陷囫囵,纵然是自己这位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也难以幸免于难。 或许碍于天下悠悠众口自己的安危不会受到危险,但是自己的地位以及儿子的身份只怕会马上一落千丈。 “驸马,你乃是羽儿的妹夫,你一定得帮帮他啊!” 涉及到太子的安危纵然是南宫梦也不由自主的乱了方寸,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母后,现在最重要的是北疆之事,陛下不出来主持大局,眼下各怀异心的朝臣不能团结一致才是大龙的致命之伤啊!” “可是陛下根本不见本宫啊!” “母后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陛下有没有什么软肋?” 南宫梦脸色焦急的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本宫想不到陛下会有什么软肋!” “母后,事到如今殿下正在勤政殿召集群臣,有劳母后跟儿臣同去请见父皇!” “好,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无法帮助羽儿在朝前做些什么,如今只能祈求陛下出来主持大局了!” “太好了,母后请!” 南宫梦也犹豫托着宫装直接朝着静安殿走去,柳明志则是无声的跟在身后。 成败在此一举。 “皇后娘娘,侯爷,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柳明志二人刚到静安殿外的走廊便被大内总管周飞拦了下来。 “周公公,事关国事,本宫必须马上面见陛下,还请周公公通秉一声!” “是啊老周,陛下到底在静安殿干什么?如今北疆已经遭遇了危机,陛下再忙也不能不管朝事吧?” 周总管为难额摇摇头:“奶娘,侯爷,咱奉了陛下的旨意把守殿门,没有陛下的旨意咱是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请娘娘还有侯爷不要让咱为难!” “周公公,本宫愿意承担一切罪责,烦劳周公公去通秉一声陛下,陛下见不见本宫总得有个结果吧!” “本侯愿意与母后一同担责烦劳老周你去通秉一声!” 周总管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娘娘,侯爷,咱去禀报陛下,希望娘娘你们不要做出让咱为难的事情,咱是奉命行事看守殿门,否则咱免不了受罚,娘娘侯爷面子上也过不去!” 周飞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进去了你们可不要做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情! “周公公放心!本宫一定遵守宫中的规矩!” “本侯也保证不会跨入殿门一步!” 周总管推开殿门的同时柳大少二人同时不由自主的朝着里面偷瞄了一眼,可是除了桌椅用具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丧气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四下望了望朝着静安殿的窗口靠近,伸手沾了点唾液朝着窗户之上的纸张扣去。 “驸马你这是干什么?陛下不准咱们进殿!” “母后,父皇的旨意是不准咱们进殿,也没说不准咱们在窗户上偷.....观看啊,站在外面看又没有违背不准进去的旨意何罪之有?” 皇后一愣眼前一亮依旧迟疑了起来。 不过想到了太子的危机马上下定决心凑了过去,学着柳大少的动作捅破了窗户上的之上向着殿内望去。 “法克!” 柳大少脸色难看的走回远处,殿内青幔密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李政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更是无从得知。 皇后同样丧气的收回目光,显然是遭遇了跟柳大少一样额情况,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柳大少不信邪的静下来运足内力屏气敛息起来打算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然而柳大少再次失望了,静安殿不愧是静安殿,是真他喵的安静。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金龙帝令可以去任何地方号令任何人,唯独号令不了李政这个扛把子。 毕竟这玩意有用没用不过是李政一句话的事情,柳大少又实在狠不下心来闯殿! 良久之后周总管从静安殿走了出来遗憾的对着柳大少南宫梦摇摇头:“娘娘,侯爷,陛下不接见你们二人!” 柳明志脸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气:“父皇,边关告急,朝堂之上现在朋党横行,儿臣请求面见父皇,望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出来主持大局!” 静安殿依旧毫无声响柳明志一咬牙朝着殿门走去:“父皇,儿臣失礼了!” 周总管马上拦在柳明志身前:“侯爷,别让咱为难!” “让开!” 柳明志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总管推去,可是全身力道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声息的消弭于无形之中。 周总管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唉,侯爷,咱得罪了!” 柳明志脸色焦急的看着周总管:“老周,难道你也分不清轻重吗?朝堂如今已经离不了陛下了!” “侯爷,咱一介阉人,只会奉命行事,其它的不干咱的事!” 柳明志压低声音:“行,老周,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你告诉本侯,陛下到底有没有事?本侯求你了!” 周总管眯着眼迟疑着审视了柳明志一会微微摇摇头嘴角呢喃了几下:“好的很呢!” 柳明志脸色一喜心中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想仰天大笑几声。 放下了自己的手掌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朗声道:“儿臣告退!” “母后,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大龙的天塌不了!” 南宫梦茫然的点点头。 柳明志朝着勤政殿赶去,他都不用猜朝堂之上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侯爷慢走。” “老周,陛下后悔了?” 柳大少惊喜的转身望去。 “侯爷,陛下让咱交给你的。” 柳明志接过大总管手里的圣旨还有一张宣纸不明所以。 “老周,这是?” “侯爷自己看便是。” “令?” 宣纸之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令字别无所有! 收起宣纸打开圣旨翻看起来。 “敕令万户侯柳明志为摄政大臣,协助太子总揽朝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三十九章一锅粥 须臾间大总管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宫墙内。 柳明志望着手里的宣纸还有圣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陛下啊陛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政的用意任凭柳明志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分毫,皇帝到底在不在静安殿之中也无从考究。 但是皇帝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只是深意是什么样就不是柳明志可以猜想的。 将宣纸塞进衣袖柳明志托着手中的圣旨朝着勤政殿缓缓走去。 摄政大臣辅佐太子,可谓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金龙帝令在手柳明志只要不忤逆犯上,谋反欺君天下之大皆可去的。 只是拿着这样的圣旨柳明志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无论自己怎么跟朝中的大臣结交关系,却在孤臣的道路之上越走越远。 在皇帝的操作之下,自己的将来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想起闻人政在书房之中跟自己说的话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天下始终只有一个下棋的人,那便是皇帝李政。 你愿意不愿意都要任其摆布,这便是身为臣子的宿命。 “边关告急之事事关国体太子殿下你竟然延迟一天时间才召集满朝文武朝会,实在有失体统,有失储君之责!” “放你娘的狗臭屁,殿下接收书信的内监不知所踪,殿下自然接不到北疆的告急文书,杨顺到底去了哪里,只怕某些人心里最清楚吧?” “粗鲁武夫,你少指桑骂槐,杨顺公公乃是殿下从东宫带出去的老人了,而且身在皇宫之中,宫内守卫森严,巡逻禁卫日夜不断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便不见了,谁知道是真的消失了还是殿下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将人给藏了起来!” “斯文败类,老夫问候你老娘,殿下监国便是天下之主,无凭无据你竟敢诽谤君主,你其心可诛,老夫当场取你首级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你.....本官不想与尔等粗鲁武夫辩论,有失体面!” “睡你娘,一群斯文败类!” “殿下,西域集结大军三十万已经逼近甘州肃州,若是殿下不能主持大局,还望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西域兴兵并无大碍,万一突厥金国横叉一脚,大龙便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魏相说的言之有理,殿下请三思,请陛下出来主持大局吧,陛下闭关清修已经半年之多,如今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怎么还能闭门不出?莫非殿下在有意隐瞒什么?” “没错,陛下一生勤政爱民,断然不是弃国之大事而不顾一心清修的帝王,民间已经有百姓传言陛下被殿下软禁起来了,为的便是篡位改号!” “放你奶奶的屁,殿下乃是太子,国之储君,将来继承大统乃是顺天应人,用得到软禁陛下意图篡位吗?枉你们一个个饱读诗书,整天之乎者也,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你们的书都读到了狗身上去吗?” “武国公说的不错,你们这些酸儒把你们这些花花肠子趁早收起来,再敢非议殿下,本将军顷刻用殿外解兵架上的双鞭抽死你们丫的!” 吏部的一个官员看到武官对自己怒目圆睁的模样眼神躲闪起来,生怕这个粗鲁武夫脑子一热到殿外取兵器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子。 “成何体统,现在是大朝会,商量怎么解北疆之危,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互相辱骂来了,你们是位列两班的大臣,不是市井地痞!” 一直沉默的端王站了出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争吵不休的文官武将喝止了一番。 见到端王出来喝止,不少人停止了争吵陷入殿内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武国公万步海虽然不忿端王的为人,可是端王李杨毕竟是大龙的亲王也只好安静下来。 端王见到自己一声喝止文武百官都沉寂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皇兄闭关清修太子监国之后自己终于再次体会到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自己被削王爵禁足之后损失的亲信这半年来又依附了过来,甚至更多。 只是端王对这些墙头草已经怀了一丝戒心,再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了! “端王,莫非你还要插手朝事不可?” 有些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不代表没人不敢跟端王明着干,此人便是御使大夫夏公明! 身为监察御史那真是逮谁怼谁的主,从来不认怂,上来就是干。 皇帝都时长被其弄得哑口无言,何况文武百官,就连柳大少都没少被他奏上一本! 端王的眼神中闪露一丝阴翳的神色,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端王心里清楚夏公明绝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 自己已经领教过多次夏公明的厉害了。 轻轻地赔笑一下:“夏老大人,本王只是喝止朝臣们不要做无谓的争吵,将重心放在北疆之事上并未插手朝政吧?” 端王此举倒不是怕了夏公明,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犟脾气的老东西过多纠缠。 其次端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畏惧夏公明手中的那支笔杆子,撰写史书的人物得罪死了将来可能真的就会遗臭万年。 青史最是公正,端王相信夏公明这家伙绝对不会公报私仇恶意中伤自己,在史书之上歪曲事实。 夏公明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御史台足足上百号的史官,万一谁给自己来上那么一笔乱臣贼子不臣之心的记录,以后只怕想要进李家陵寝都难啊! 端王服软了夏公明还是紧紧地望着端王警示了一番。 “后宫不得干政,宦官不得干政,皇室宗亲不得干政,太祖遗训就在殿外的警训石碑之上镌刻着,端王切莫自物,陛下虽然闭关清修,但是朝堂之上上有殿下监国,下有文武百官辅佐,端王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本御史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端王咬着牙齿从嘴缝里吐出一句话:“本王也是李氏宗亲,关心一下李家的天下安危似乎并不算是干涉朝政吧,夏老大人可不要含血喷人,本王敬你是元老,但是你也不要随意污蔑本王!” “本御史身为御史大夫,心里有本帐!” “不可理喻!” 夏公明不悲不喜的扫视了一眼端王收回朝笏跪坐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反驳。 只要端王不干涉朝政,自己压根就懒得理会他。 骂老夫的人多了去了,爱咋咋地! 李白羽坐在龙案旁边一张重新放置的椅子之上,皇帝尚在太子监国也不能坐在龙椅之上。 李白羽望着下面一群幸灾乐祸兄弟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万丈怒火隐忍不发。 “圣旨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章礼贤下士 李白羽听到柳大少的声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圣旨到三个字让李白羽心烦意乱的心情仿佛喝下一大口冰饮一样畅快淋漓。 柳明志真的见到父皇了,而且还请来了圣旨。 满朝文武自然是有心欢喜有人愁。 站在太子一系或者中立的大臣听到圣旨到三个字自然是欣喜若狂,陛下果然没有事,至于为何没有出来大臣们心里已经不去计较了。 只要皇帝没有事,大龙就乱不了。 可见李政这些年已经在群臣心中树立了怎样的形象,说是架海紫金梁柱也不为过。 那些得到授意的官员可就难受了,心里一凉噤若寒蝉,这跟自己上头的人说的不一样啊,陛下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一旦被皇帝知晓的话岂不是......... 顿时不少人心里凉了半截,尤其是方才顶撞太子数落太子不是几个官员见到太子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跟掉进了冰窟一样。 只能在心里祈求自己不会当成弃子一样随手抛弃吧。 更有甚者一些官员心中甚至产生了告老还乡的想法,荣华富贵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大龙皇帝敕令!”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站在中庭圣旨一开,满朝文武尽皆行礼,就连太子也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总算是解围了。 “敕令万户侯柳明志为摄政大臣,辅佐太子监国总揽朝政!” “什么?摄政大臣?那岂不是比左右宰辅还要........” 文武百官心里犹如巨浪翻天一样不敢置信的瞄了一眼柳明志,摄政大臣总揽朝事,岂不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百官心中心思不一还是齐齐回答:“吾皇万岁万万岁!” 几个皇帝的兄弟还有几个皇子眼神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中的圣旨。 摄政大臣纵然是自己诸位皇子也要遵从柳明志的意思,可以政事反驳但是不可以无理取闹! 柳明志当然发现了端王庆王几人的眼神将圣旨收起来:“几位王爷还有殿下不会以为本官是假传圣旨吧?陛下的传国玉玺一看便知,要不几位王爷验看一番圣旨的真假?” 几人明明意动还是缩了回去,皇帝没事已经让他们乱了心神,他们不敢去赌皇帝是否安然无恙,不敢去赌这份圣旨的真假。 “柳大人说笑了,谁敢假传圣旨便是死罪,吾等自然不怀旨意的内容!”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从怀中取出金龙帝令双手托在手中望向高台之上的李白羽。 “殿下,陛下有旨让臣将金龙帝令交到殿下手中,见令如见君,如有不从祸乱朝纲者,按律论处!” 柳明志说完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意思不言而喻! 李政并没有说将金龙帝令交到太子手中的吩咐,这全是柳明志自己私下做主的行为。 不要这样不行了,方才自己在殿外偷摸观察了一会殿内的情况,没有金龙令在手只怕行事将会异常艰难。 李白羽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喜,金龙帝令在手自己说话就代表父皇说话,想来再颁发旨意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艰难了。 一干皇子热忱的看着被柳大少捧在手里的金龙令,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嫉妒旨意,尤其是庆王李柏鸿最为明显。 在宋煜家中被金龙令折腾的事情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心里埋怨父皇的不公,太子监国本来权威就已经够大了,如今加上金龙令在手莫非自己等兄弟真的要与那个位置从此无缘了吗? 李白羽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要走下台阶。 “殿下且慢!” 柳明志急忙阻拦了太子的举动。 太子愕然,众皇子心里暗喜,难道父皇还设置了什么考验不成?只有通过了考验才能接手金龙令! 柳明志瞄了一眼众位皇子稍稍向前走了一步:“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怎可降阶相迎,还是让曾公公呈上去吧!” 众皇子切实的感受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受,本来还以为有什么考验,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因。 李白羽心里通用松了口气,轻轻地挥了挥自己蛟龙袍袖:“柳大人,父皇常说为君者当有大胸怀大气度,柳大人替孤解了围,孤礼贤下士又有何昔!” 在柳大少愣神间李白羽沉稳的一步一步的走下龙台朝着柳明志走来。 “儿臣李白羽接令!” 李白羽恭敬的取过柳明志手中的令牌重新走上了龙台:“西域诸国无德,兴无名之师犯我疆土,此行天理难容罄竹难书,兵部尚书宋大人,户部尚书姜大人!” “臣在!” “传孤告令,兵部马上筹备将士兵器盔甲,弓箭等征战之器即刻运往边疆送到甘州肃州!” “臣已拟策,兵器盔甲十万,箭矢三十万已经运出库房等待殿下告令!” “户部,马上筹备三军粮草............” 李白羽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柳明志,他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自然不知道粮草消耗如何,他清楚的记着父皇的话,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是误己误国。 “殿下,姜大人已经筹备粮草五十万石供应三军!” “好,姜大人马上将粮草运往边疆供应三军粮草!” “臣遵旨!” “柳大人,你乃是父皇亲封的摄政大臣,你看孤如此吩咐可好?” 君可以不圣,但是一定要明。 尤其要会用人,为君者便是执掌棋盘之人,棋子才是操控天下的人,而为君者只要掌控好棋子便可以了。 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看着李白羽怔了一会神,他发现李白羽接过金龙令之后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是李白羽刚才举手投足之间自己竟然隐隐的从其身上发现了一丝李政的影子。 “柳大人?” “啊?臣在,臣失礼了!”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无妨,孤想柳大人肯定是在思索应敌之策!” 一句话给足了柳明志台阶,将柳大少走神没有回复自己话语的尴尬转眼之间便化解与无形之中。 不少老臣望着李白羽欣慰不已,太子终于有了一国储君的风范,只要不犯大错,将来必定君临天下。 跟李政一样成为大龙的明君,国之幸事!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殿下的告令还有几分不足!” “哦,柳大人说来一听,孤一定知错就改,悉心纳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一章力求全歼 柳大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起来,若非李白羽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铁定以为李白羽换了一个人。 陡然间柳明志想起了女皇问自己的一句话,你相信虎父无犬子吗? 见到了李白羽现在的模样柳明志承认虎父真的无犬子,李白羽执政能力如何尚且两说,仅仅这份察纳雅言的心性就远超常人。 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几位皇子柳大少微微的耸耸肩,都是一个爹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难道是是因为不是一个娘的愿意? 除了这个原因柳明志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缘由了。 平心而论,李白羽的性格确实不错,是一个仁君的典范了,三公主李嫣自从自己二人成亲之后更是从来没有过一丝刁蛮任性的行为。 对二老对自己齐韵姐妹几人也从来没有摆过皇室宗亲的架子。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皇后南宫梦,可能李白羽跟三公主遗传皇后南宫梦典雅大方的性格更多一些。 “殿下,甘州肃州陈兵二十万,一半还是去年刚刚赴疆的新兵,临阵经验只怕不足,西域诸国兴兵二十八万敌众我寡,虽有城墙之利同样不能马虎,如今朝中尚且不明二十七万大军是分而攻之还是合围一处!” 李白羽了然的点点头:“以柳大人的意思孤应该如何应对?” “若是敌人分而攻之,甘州肃州尚且无大忧,若是合而为之仅凭一城之力想要抵挡二十七万大军只怕会损失惨重,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敌军的兵员配置如何?是否有攻城利器,如今殿下当须马上金雕传书其余四位将军从各自守城中分派一部分兵力前去驰援甘州肃州,最好能打敌军一个前后夹击,将其一举歼灭!” 李白羽迟疑着点点头,背着手在龙台之上徘徊者沉思了一会看向柳明志:“应该分兵几何前去支援?” “这...........”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殿下,臣打算与诸位将军商议一下出兵人数!” “准了,柳大人跟诸位大人殿后请,尽快商议出一个办法解北疆之围!” “谢殿下!”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武将一方:“老国公,荣威候,靖远候,壬威伯,寿宁伯........殿后一叙如何?” “好!” “兵部宋大人,户部姜大人,殿后一叙如何?” “本官无异议!” 勤政殿后殿柳明志十几人坐在椅子上望着殿后一张硕大的地图观望起来。 柳明志望向了一旁的武国公万步海:“老国公,你是军中元老,晚辈几人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如何?” 武国公盯着地图划拉了一会沉吟起来:“抚州,济州是没有办法出兵了,中间的距离太远了,长途跋涉行军万一被敌军给以逸待劳了只怕会损失惨重,如今只有云州,颍州两城能够快速的驰援甘州肃州!” 荣威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老国公说的不错,济州,抚州的城池距离甘州肃州太远了,想要有效的支援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加上抚州济州地势平坦,大军开动尘土飞扬根本瞒不过金国跟突厥的耳目,一旦他们得知济州抚州城中兵力空虚万一不顾互市和平条约借机偷袭就麻烦了!” 靖远候指着甘州的地图画了一个月牙形的半圆:“这里便是突厥王庭部下纳罕车部落的领地,距离甘州不过一百里的位置,济州的援兵想要驰援甘州势必要惊动纳罕车部落的突厥人斥候,咱们暂时与呼延部落交好,与突厥王庭的关系可不怎么样!济州十万大军能出动三到五万便不错了,可是纳罕车部落却有十万有余的铁骑,一旦遭遇和平无事还好,万一起了刀兵,济州的支援将士只怕是.........” 寿宁伯将手指定在颍州的位置之上:“仅仅是济州还有抚州不能驰援,颍州想要驰援只怕也会顶着不小的压力啊,边关互市就在颍州城外的山海关,城中客商云集人员复杂,少不了金国还有突厥的密探,也是一个大问题!” 万步海将目光放到了颍州还有济州的位置上:“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便是谁都无法确认突厥与金国是否依旧遵循和平条约,会不会在大龙跟西域诸国大战之时落井下石从背后捅刀子,毕竟国与国之间根本就不是一纸条约能够约束的!” “这样一来岂不是只有云州能够支援了?” 柳明志看向出口说话的宋煜:“宋大人,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出兵多少合适?” 宋煜微微摇头:“本官跟姜大人只管为你们提供兵备粮草,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你们这些武将,别到时再给你添乱帮倒忙!” 万步海叹了口气看向柳明志:“柳大人,你是摄政大臣更是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行兵布阵的本事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差上多少说说你的看法吧!” 柳明志点点图趴在地图之上仔细的观察起来,思虑着万步海等人的意思之时心里整理着自己的想法。 “诸位大人,本官的意思是四城同时出兵,不过济州跟抚州的将士不去驰援甘州肃州而是匀一匀!既能驰援甘州肃州又能有效的威慑金国和突厥的人!” 万步海几人思索了一下惊异的看着柳明志:“调防?” “没错,调防,只有这样才能前后兼顾,既达到驰援甘州肃州的目的又能防备着突厥还有金国背后捅刀子!” “调防多少人合适?” “四万人,精兵新兵各两万人,既然要驰援了就不要浪费这个练兵的机会,精兵带新兵,四城调防就能出来十六万人,既然已经驰援了,十六万人配合甘州肃州的二十万守军就有了三十多万大军,别说是据城墙而守,就是真刀真枪的野战也不惧西域的二十七万大军!” “柳大人的意思是围歼这些敌军还是驱逐这些敌军?” 柳明志眼神中露出一丝厉芒:“不宣而战袭扰我疆土怎么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力求全歼,实在不行再说穷寇莫追的事情!” 万步海眉头紧皱了一会摇摇头:“力求全歼不太现实,想要全歼二十七万敌军必须要大规模的运送辎重才行,最少也要十五天才能赶到甘州,肃州的话起码要十八天才行!轻装简从的话只需要六到八天时间就够了,甘州肃州能否抵挡十五天尚且两说!” “老国公说的不错,户部的粮草运到甘州只怕也得十四五天左右!” 柳明志咬咬牙想了一会:“姜大人,甘州肃州的账目你可带着?” “本官一直随身携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二章群殴(为海中玉加更) 柳明志接过姜远明的账本翻开放到了桌子上,万步海几人同样围了上去! 柳明志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拍了拍账本:“甘州的粮草支撑一个月半不成问题,肃州的最少也能支撑二十五天,箭矢只有二十多万支足够抵抗一段时间了!” 几人虽然不清楚柳明志如何这么快速的就得出了结论,不过也没有怀疑柳大少是在胡诌。 没有人敢拿军国大事开玩笑。 “几位大人,我建议选择力求全歼而不是驱逐这二十八国的敌军!现在咱们不清楚这二十八万大军是分而攻之还是围攻一城,分而攻之最好,两城的压力这样一来都不大,围着一城攻城给甘州肃州将领传信,战事一开马上互相支援!” “这会不会有些兵行险招了?” “几位大人想一想,西域二十八国虽然有二十七万大军,可是同样有二十多各国的将领统辖自己的军伍!心思肯定不一,谁先攻城的问题很难商定,没有一个将领会用自己手下的将士生命去当试刀石,这样一来就能节省出不少的时间给驰援的大军!” 几个武将的眼神逐渐发亮,在朝堂待久了没有上过战场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差点忽略了。 柳明志说的太正确了,西域虽然有二十七万大军,可是却并非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啊。 “纵然确定了第一个攻城的军队,一旦损失惨重同样会互相防备,因为西域诸国也在战乱之中一直都想一统西域,肯定不想消耗自己国家的有生力量,这样一来甘州肃州的压力又轻了一些!” “战事僵持下来,足以给驰援大军提供力求全歼的时间!不一定便是兵行险招,反而会是出奇制胜。” “好,本公同意这个意见!” “本侯也同意!” “我们都没有意见!” “对了!姜大人!” “柳大人请说!” “准备一批金银珠宝,待会让殿下下令命大内侍卫押送星夜送往甘州肃州交给东方将军还有陆将军手中!” 姜远明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利诱?” 柳明志点点头:“没错,利诱一下其中的国家,能收买多少收买多少西域兴兵不宣而战的原因就是大龙不同意他们重开丝绸之路插足北疆互市的生意,既然他们目的是因为钱财起兵,那就给他们一些钱财缓解一下甘州肃州的压力,等大军一到吃了多少就得吐出多少来,还得给北疆六卫留下大量的西域战马来,那可是比突厥战马还要优良的马匹啊!” 姜远明的眼珠子直溜溜的打转,拨动着心里的小算盘。 片刻之后姜远明眉开眼笑合不拢嘴的看着柳大少:“没问题,只要殿下恩准本官马上挑拨价值三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送往甘州肃州!” “姜远明你姥姥!” “你老母个脚!” “问候你家女性!” “什么玩意,平时我们开口调拨十万两银子你都扣扣索索的,柳大人一开口你眉头都不皱就调拨三百万两银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没错,远的不说,半月前让你调拨马政司你十五万两银子老子差点给你磕头了你才调拨十万两给老子,你丫的什么意思?” “你可知足吧,老子让姜远明拨三万两银子给将作监更换马蹄铁愣是花了半年的俸禄在天香楼摆了几桌宴席才成!” 姜远明嫌弃的望着万步海几个武将对自己龇牙咧嘴恨不得吃了自己模样。 “一边去一边去,大龙那么大,国库那么点不省着点花怎么办?本官替陛下掌管国库若是亏空了本官的责任你们替本官担着吗?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国库丰盈了,三千两银子本官都不想给你们,彼其娘之,莽夫!” “放你娘的屁,给柳大人一下子调拨三百万两银子你怎么不怕打水漂了?你这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哥几个还有老国公!” “嘁.........你们弄来地瓜让国库满仓啊,你们弄来马蹄铁让国库一年节省八百万两银子的开支啊,你们琢磨出边关互市让国库一年增加税收一千三百万两啊,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别说三百万两,就是三千.......两个三百万两本官也给你们调拨,但是你们没这个本事能怪的着本官吗?” “我他么.......柳大人你别拦着本将军,非得让这个老酸儒见识见识沙包大的拳头不成!” “对,柳大人你让开,小心一会溅你一身血!” “屎都给姓姜的打出来不可,说话端的如此气人,好像国库丰盈是他的功劳一样!” 姜远明本来色变的脸色见到荣威候几人被柳大少拦了下来傲娇的冲着荣威候几人瞥了个白眼。 “嘁......本事不大,气性还不小,要是给你们双翅膀你们还不得溜溜的上天,打本官?来啊,打啊,动手啊,求虐待啊,你们动本官一个手指头夏御史参死.......哦吼......” “彼其娘之,快住手,你们往哪打?” “彼其娘之,本官要参你们一本!” 柳大少看着愕然的万步海无奈的耸耸肩:“没见过这么贱的,少说两句不得了?非得挨身上才知足!” 宋煜脸色焦急的围了上去:“几位大人快住手,都是同僚何至于此,快住手........” 看似劝架的宋煜不着痕迹的朝着姜远明身上来了两脚,宋煜脸色狰狞的嘀咕着:“狗日的,让你延发兵部的俸银,让本官低三下四的说了那么多好话,想打你很久了!” “荣威候你们快住手住手,给本尚书一个面子,都是同僚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宋煜还烂好人一样的说着劝人的话。 荣威候几人终于停下了对姜远明拳脚相交整理了自己的官袍:“犯贱,不挨打难受!” “没错,造型,惯的你了!” “在后殿没有夏御史看着还敢逼逼赖赖打你都是轻的!” “姜大人,快起来!” 姜远明揉着腰被宋煜搀扶了起来,指着荣威候几人不停地怒骂着:“本官问候你们老母,奶奶的腿,本官的腰呦!”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姜远明还有荣威候几人心里不由得有些赞叹。 行家啊! 柳大少本来以为姜远明最不济也得鼻青脸肿,压根没想到荣威候几人拳打脚踢了这么久竟然没留下一丝丝的伤痕。 若非姜远明朱紫官袍上数不清的脚印柳大少还真就以为姜远明是自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弄脏了衣服。 打人只疼不留伤,简直就是打人的最高境界。 柳大少心里盘算着以后是得给荣威候几人请教一下这门绝迹了。 “柳大人,你身为摄政大臣可是亲眼目睹这几个无礼莽夫的恶行的,一会可得为本官为证,本官要参死这几个牲口....嘶.....本官的老腰!” “姜大人,不至于不至于,都是同僚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不行,本官誓不罢休!” 荣威候几人握着拳头朝着姜远明走去。 “来,老姜,咱们老哥几个聊一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三章二一添作五(为deep hitimo) “殿下,臣已经与几位大人商议妥当了!” 柳明志瞄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不时地露出一丝笑意的姜远明还有无所事事的荣威候几人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几人商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让挨打了的姜远明还乐呵呵的。 本来都是左右宰辅奏对的位置竟然成了柳明志的位置何其讽刺。 左右宰辅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不悲不喜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李白羽脸色一喜:“柳大人快说,该如何出兵迎敌?” “调防,利诱,驰援,三计并行,殿下............” 柳明志滔滔不绝的将应对西域二十七万大军的事情全盘脱出,李白羽神色一丝不苟的静听着。 听着柳大少讲话的同时李白羽不时地观察者满朝文武的神色。 尤其是武将一边的脸色,见到不少武将脸色惊叹的模样李白羽就知道柳明志几人商议的谋划确实不错。 否则也不会得到全体武将的一致赞许。 “大军合围,力求全歼不宣而战犯我疆土的西域敌军,缴械投降着不杀,斩获俘虏之后发配边疆代替辅军加固城池,修缮城防工事!” “好,孤全部应允了,孤马上拟令,分发下去团结协作将来犯之敌诛杀之!” “殿下圣明!” 李白羽也不迟疑开始拟令文书,盖上自己的太子印玺分发了下去。 “退朝!” “恭送殿下!” “姜大人留步!” 姜远明拿着太子分发的文书正要朝吏部衙门走去被柳大少拦了下来。 “柳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虽然柳明志是自己衙下的户部侍郎,可是带着摄政大臣的头衔姜远明也不敢轻视。 何况二人私下的关系不错,姜远明还指着柳大少给自己清查户部的烂账呢! “姜大人,三百万两的金银珠宝非同小可,全部用金银珠宝的话会耽搁运送的问题,本官建议最好购置一些其他宝贵的物品相抵,轻便,价值非凡,咱们多西域却没有的东西!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姜远明沉思了一下眼前一亮:“琉璃镜子?” 柳大少四下看了看揽着姜远明的肩膀:“三七分,到时候差额从缴获的战马之上抹账如何?” “本官七?” “老姜,你觉得可能吗?” 姜远明叹着气摇摇头:“柳大人,虽然这不是贪污,但是全京城谁不知道镜子是你的生意,买了你家的东西,差价还得你七本官三,好事全让你占完了!再说了本官不是这样的人,算了算了!” “四六!” “柳大人,本官执掌国库每年见到的银子何止上千万两,岂会为这点小钱而动心,告辞,本官要去准备运往北疆的东西了!” “二一添作五,成不成一句话!” “成交!” 正要向前走的姜远明马上转身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手狠狠的晃动了几下! “老姜,你狠!” “哎呀,柳大人这话说的咋这么不中听呢?本官是为了挣这点钱的人吗?都是为了给柳大人你一个面子,毕竟咱们不但同殿为臣还同衙为官,不给你一点面子也说不过去不是!” “得得得,五十万两银子的镜子,你去跟关内侯交易吧,就说我的意思!” 姜远明迟疑了一下:“柳大人,本官觉得凑个整好一点,一百万两银子的镜子好了,镜子卖的那么贵五十万两也买不了多少不是!” “你吃的下吗?” “本官光明正大的挣钱,不偷不抢的怎么能吃不下呢?这又不是昧良心得来的银子!再说了本官不是为了银子,就是给柳大人你一个薄面,真的,你看本官这张老实忠厚的面相就知道本官不是喜欢说谎的人!” “老姜,我咋感觉陛下将国库交给你是最大的失误呢?我怀疑上次的烂账不会是你从中间搞得手脚吧?” “柳大人,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嫌弃本官的人格,但是你不要侮辱本官的官品,再说了那笔烂账是你伯父宋煜在户部为官之时留下的好不好,不要怪在本官身上!” “行行行,你清正廉明好了吧!赶紧忙你的去吧!” “好的,本官告辞,国事为重!” “慢走不送!” “对了,柳大人!” “又怎么了?” “本官真的不是为了挣钱,就是给你个薄面,你可不能把本官想偏了!” “滚,麻溜的滚!” “告辞!” “妹夫,请留步!” 柳明志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了一下转身抱了行了一礼:“柳明志参加庆王殿下!” “哎,不必多礼,排除同朝为官之外你还是嫣儿的夫婿,咱们乃是姻亲,你这么多礼就太见外了!” “既然如此多谢殿下了!” “都说了不用客气,叫声二哥就行了,妹夫你下朝之后有事吗?” “这.......并无大事!” “既然如此到二哥府上坐坐如何,知道妹夫你喜欢饮酒,我的府上最近新得了两坛五十年的佳酿,去品尝品尝如何?” 柳明志心中迟疑不定,扫了一下过往官员好奇的眼神微微颔首:“殿下相邀........” “驸马爷,皇后娘娘有请!” 柳明志心里骤然了松了口气,皇后岳母这个召唤实在是来的太及时了,自己不能明言拒绝庆王的邀请,那样无异于交恶庆王。 可是去了的话又不知道满朝文武会怎么样认为。 自己没有明说站到任何一个皇子的位置早就有不少人认为自己默认站到太子一系了,自己不去解释的原因便是柳明志知道有些事情越解释越糊涂,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柳明志毫不怀疑自己应了庆王的邀请满朝文武肯定会心思不一。 摄政大臣跟太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庆王私下饮酒,自己心里坦荡荡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想! “殿下你看.......” 庆王神色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既然是母后召见想来是有急事了,本王以后再找机会请妹夫你去家里坐坐,那两坛好酒也一直给妹夫你留着!” “多谢殿下美意,告辞!” “慢走!” 柳明志看着皇后身边的钱路总管微微一笑:“钱总管,请!” 钱路瞄了一眼庆王淡笑着挥了挥拂尘:“驸马爷请,咱同行!” “母后急召本侯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钱路乐呵呵的地点点头:“娘娘知道侯爷刚刚下朝,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请太子殿下还有驸马爷用膳,已经有人去请安平公主了!” 柳明志心里一沉,又是一桌‘鸿门宴’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四章位高权重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参见太子殿下! 李白羽直接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妹夫你来了!快入座!” “殿下不可如此,臣弟自己来就好了,殿下请坐!” 柳明志实在是受不了李白羽的态度,虽然看似亲近了不少,但是始终是君君臣臣的身份。 储君同样是君,一个储君对自己这种态度柳明志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或者说是感觉到别扭才对! 桌案上摆放着五个精美的小菜一小盆莲子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身为后宫之主只准备了五个小菜一碗粥属实与身份不属。 不过也可以看出皇后勤俭节约的本性了,真正的母仪天下之人,忆苦思甜啊!柳明志的肚子不由自主的传出了咕咕的声音。 尴尬的望了南宫梦二人一眼:“早上没吃饭,让母后见笑了!” “衣食住行,饿肚子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既然饿了就先不等嫣儿了,你们兄弟二人快吃吧!” 南宫梦将饭菜往柳大少二人面前挪动了一下,用公筷给柳明志加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多吃点,嫣儿一说你每天辛辛苦苦繁忙朝政的事情就满心的心疼,公事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是,多谢母后!” 柳明志秉承着言多必有失的想法闷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生怕宴无好宴一样多吃饭少说话。 李白羽给一旁的宫女点点头示意她们给二人斟酒。 宫女会意提起就会将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满,捧着酒壶站在一旁等候。 “妹夫,孤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为孤解了围,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孤真不知道今天的大朝会如何收场!” “多谢殿下,不过这都是父皇圣旨的缘故,臣弟不敢贸然贪功,臣弟只是一个替父皇跑腿的而已,殿下要感谢就感谢父皇好了!” 李白羽放下酒杯让宫女继续斟酒。 他听到柳明志滴水不漏的回话心里有些遗憾不已,柳明志到底为了什么始终不愿开口同意自己的招揽之意。 难道他对自己将来是否能够继承大统,登基大宝怀有迟疑的想法不成? 李白羽并未想柳大少是否已经站到了自己那些兄弟的队伍的问题。 因为李白羽很清楚,父皇的众多儿子之中跟柳明志最亲近交流最多的还是自己这个太子。 南宫梦也用光洁无暇修长的纤纤玉指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驸马,也陪本宫喝一杯吧,就当本宫感谢你为羽儿解围了,方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羽儿已经悉数告诉了本宫,若是没有你及时赶到,那些乱臣贼子只怕是抱着逼宫的意思来参见这次朝会的!嫣儿是羽儿最疼爱的妹妹,你们兄弟俩以后要多多扶持,陛下封你为摄政大臣总揽朝事辅佐羽儿,你这顶梁柱跟羽儿这根大梁以后要多多商议朝事,羽儿有不足的地方你尽管指出,你始终还是羽儿的伴读,有指教羽儿不正之处的职责!” 柳明志轻轻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儿臣敬母后一杯,殿下方才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已经有了父皇的影子,殿下之所以会被群臣弄得六神无主皆赖于殿下临朝时间尚短,时间一久熟悉朝政自,然就会一帆风顺得心应手了,这都是殿下自己的本事,儿臣就是传了父皇的一道圣旨而已,实在是没有帮上什么忙,儿臣万分惭愧!” “殿下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已经有了仁君的风范!儿臣岂敢指点殿下,母后谬赞了!” 皇后精致的娥眉微微蹙起,望着埋头大吃的柳明志看向了一旁脸色同样有些无奈的李白羽凤首微微摇动。 自己跟太子话中的意思异常明显,稍微上过朝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偏偏这位皇帝面前混的风生水起的大红人不明白自己二人话中的含义。 南宫梦心里也明白,柳明志不是不明白,而是装听不懂而已。 若是连这种意思都听得云里雾里柳明志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爬到了万户侯跟户部侍郎的位置。 如今更是总揽朝事的摄政大臣,这个位置别说朝臣了,就连自己这位后宫之主都不敢轻易忽视。 因为柳明志一句话可能会有一半的大臣会拜在自己的门下,柳明志的意思很可能决定一位皇子的地位。 皇后这样想倒也不错,可是她始终不是皇帝李政,柳大少的摄政大臣的位置看似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有柳明志跟李政心里清楚,这个位置看似风光何尝不是在刀剑之上行走。 招揽门生皇帝肯定会怀有戒心,不招揽门生的话这个位置又太让人眼热嫉妒。 总之一句话是进退两难,终将处在被孤立的位置之上。 李政将帝王心术玩弄的淋漓尽致,朕可以重用与你,同时还要防着你权倾朝野! “驸马!” 柳明志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擦干净嘴角:“母后你说!” “羽儿以后有什么不到之处你一定要及时劝谏,他年纪尚小有时候处事可能会有所不足,万一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劝诫一下!” “母后说的不错,妹夫你以后尽管劝谏为兄,孤绝对不会怪罪与你,乐得诤言这是父皇一直教导为兄的话,为兄始终不敢忘怀!摄政大臣位高权重,为兄以后还要仰仗妹夫你多多辅佐!” 柳明志一怔脸色有些怪异微微点点头:“母后放心,殿下放心,柳明志一定会尽到一个做臣子的本分!” 李白羽感受到了母后略带凌厉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南宫梦。 看到母后眼中警示的意味心里一怔,李白羽有些茫然不已,不知道母后为何会给自己警告的眼神?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成? 仔细思索着自己方才的话李白羽依旧一头雾水,始终想不通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谦虚有礼,进退有据,没有任何过激的话语啊! 皇后叹了口气,太子的帝王心术始终还是太年轻了啊! 你一国储君说摄政大臣位高权重,要仰仗摄政大臣这样的话让臣子心里怎么想? 臣子首先想的可能就是你在忌惮摄政大臣位高权重的事情。 真的如南宫梦所想,柳明志心里慌乱的事情便是这句话,若是要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自己只怕最少也得被警示一番。 “驸马,羽儿年龄小,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母后放心,儿臣明白!” 李白羽刚要说话便被南宫梦的凤目瞪了回去,只好闷头拿起了酒杯:“妹夫,你我兄弟同饮一杯!” “是,臣弟敬殿下..........” “安平公主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五章皇帝下海了 柳明志心里一喜,终于有人来替自己解围了,这种如坐针毡的事情实在不好受。 “殿下,请!” 一饮而尽杯中酒水柳明志转身向殿门看去,三公主一身鸾凤宫装莲步轻移朝着殿内走来。 “儿臣李嫣拜见母后!” “快起来,不用多礼!” “臣妹李嫣参见太子哥哥!” “嫣儿不用多礼,你有身孕在身,以后见到大哥无须多礼!” 三公主带着甜甜的笑意给柳大少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夫君!” 柳明志马上站了起来搀扶着三公主坐在了一旁:“咱们夫妇二人不用多礼,你还有身孕,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三公主面带幸福的点点头:“妾身知道了,但是礼多人不怪嘛?这不是夫君你常说的吗?” “那也得分时候,跟为夫不用如此多礼!” 南宫梦望着三公主柳大少二人相敬如宾的模样心里无比欣慰。 她以前还担忧女儿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柳家会不会受到委屈。 女儿虽是公主,可是毕竟是下嫁为妻要遵从妇礼,万一正妻给其穿小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到女儿如今幸福的模样便知足了,南宫梦毫不怀疑这是柳明志二人演戏给自己看。 三公主脸上的幸福模样,甜蜜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只有由心而发的人才会有这种模样。 李白羽同样艳羡的看着柳明志夫妇二人,自己虽然也有了几房侧妃,可是正妃的位置一直空着。 李白羽也清楚父皇将云家的小公主作为太子正妃的人选,只是李白羽想不通云小溪已经及笄一年多有余了父皇为何还没有赐婚给自己二人。 同在国子监读书长大的李白羽对于云小溪的感官不错,虽然小霸主的名声响遍京城,可是私下的为人确实不错。 有成为太子正妃的身份跟容貌。 至于两情相悦的事情李白羽从来没去想过,出身皇家自己有的选吗? 有一个知根知底合眼缘的姑娘已经实属不易了,想要跟民间百姓一样想都不用想。 门当户对,娶妻娶贤才是太子应该做的事情。 通俗点说便是联姻云家,巩固李家皇权,毕竟云家靖国公云阳乃是少有的硕果仅存的两朝元老之一。 “嫣儿,喝点莲子羹,对身体好!” “谢谢夫君!” 三公主捧着汤匙好奇的看向南宫梦:“母后,今天怎么想起来召见儿臣来宫里用膳了?” 南宫梦无奈的看了一眼三公主:“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虽说出嫁从夫,可是你总不能连母后的面都不想见吧?” “母后,嫣儿才不是呢!御医说了儿臣现在在关键时期不宜乱跑会动了胎气,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嫌弃儿臣回来的太勤快眼巴巴的赶儿臣走呢?” 皇后白了一眼三公主:“你个小贼还有脸说,母后这边尚衣房的凤袍都去呢?母后这边的用度本来就少,你是来一次顺一次,人家的姑娘回门都是孝敬爹娘送东西,你倒好次次空着手来半马车的回去,母后能不烦你吗?” 南宫梦说的是三公主眼神却总是望向柳大少,意思分明再说你家家财万贯竟然还让女儿来本宫这里顺东西,要不要脸! 三公主娇憨的嬉笑了几声:“儿臣是担心韵姐姐的凤袍没有更换的嘛?谁让父皇那么小气就赏了一件凤袍嘛?” “女儿外向,古人诚不欺我啊!” 南宫梦语气带着宠溺的‘怪罪’着三公主。 三公主轻笑着喝了几口碗中的粥水:“以前还觉得这粥好喝,现在一喝怎么还没有夫君煮的粥好喝!” 李白羽一怔摇着手里的折扇:“小妹,你觉得好喝的不是粥,好喝是因为妹夫煮粥的原因!一点都不知羞!” “小妹乐意,夫君疼我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让皇嫂给你熬粥喝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三公主跟太子斗嘴,只要不谈站队的问题,聊什么本少爷都愿意听。 满意的看着三公主口齿伶俐说的太子哑口无言的模样柳大少心里得意极了。 要不说娶妻娶贤呢?一个贤内助省的自己浪费多少脑细胞跟太子还有皇后娘娘斗智斗勇装傻充愣。 南宫梦望着柳大少眼中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将嫣儿一起喊来吃饭似乎失策了。 “夫君,妾身手好酸!” “没关系,为夫喂你,来慢点喝,小心烫!” 柳大少二人散发着爱情酸腐气息让太子李白羽吃尽了狗粮。 柳大少也豁出去了,只要不谈站到那边的事情,秀恩爱就秀恩爱吧,反正也没有外人! .......... 海津镇,后世的天津港。 海风徐徐,海鸥翱翔天际不时地略过海面低飞盘旋。 本来只有上千户人的偏僻荒芜的海津镇不知道何时繁荣昌盛了起来。 海津镇的所有人都知道海津镇的繁荣昌盛是因为一个李老爷的到来,李老爷身份神秘异常,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情况。 只知道李老爷很有钱,待人异常的和善,见了谁都乐呵呵的仿佛捡了钱一样。 李老爷初到海津镇甚至跟五六岁的小孩子要过烧饼吃,言说外酥里嫩刚出炉的烧饼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海津镇的百姓们打渔为生,山珍没吃过海味同样不舍得吃,因为卖到富贵人家可以卖钱铺贴家用。 没有吃过山珍海味的海津镇百姓都以为李老爷是在开玩笑而已! “李老爷好,又去海钓啊,您老这么有钱怎么就非爱吃这些普通老百姓吃的烧饼呢?” 李老爷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背上扛着一根精致的鱼竿乐呵呵的冲问话的铁匠点点头举着手中的烧饼摇了摇:“吴钩子,你舍得天天吃烧饼吗?” “你这话说的,一个外酥里嫩的烧饼八个大子,咱哪舍得吃,不得攒钱给家里的孩子挣读书钱啊!” “嘛钱不钱的,吴钩子啊老夫告诉你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能为了孩子让自己不舍得吃穿用度吧?老夫来这么久你可没少挣银子,怎么着?存钱打算纳一房小妾啊?” 吴钩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摇摇头:“这都托了你老的福!至于纳妾不想不想!” 吴钩子打铁的火炉后一个肤色健康小家碧玉的夫人擦着额头的细汗站了起来。 “老李头,你又欺负老娘男人老实了不是,老不正经的东西,天天蛊惑我家男人纳妾,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整天想着纳妾,你老这把年纪了,下面那玩意还行吗?” 李老爷面色窘迫的指了指妇人:“悍妇,悍妇,老夫羞于争辩!” 见到李老爷落荒而逃的模样妇人笑的前仰后合,平息下来之后一把揪住吴钩子的耳朵:“当家的,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起什么花花心思!” “是是是,珍珠你就放心吧!” “唉,要说这李老爷哪都好,就是这嘴忒是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老爷!” “属下参见老爷!” 李老爷脚步一顿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大总管。 “老周,你怎么来了?他朕下海的事情泄露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六章皇帝真的下海了 海津镇一间酒肆中李政乐呵呵的跟着周围喝酒的客人点头示意。 “呦,李老爷又去钓鱼啊!” “闲着也是闲着,不去钓鱼无所事事身体容易生病!” 李政扛着鱼竿乐呵呵的跟每一个问好的人回应,仿佛就是一个寻常的老渔夫一样和善。 走到酒肆的简易柜台前李政看着正在打着酒水的老板拍了拍桌子:“海老哥,老规矩,打满一斤酒,二两小鱼干!” “得嘞,李老爷你稍等!” 片刻之后柜台上摆着李政要的两样东西,大总管急忙要上去端酒被李政扒拉到了一边:“老夫自己来,习惯了!” 大总管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点点头窘迫的点点头:“是是是!” “李老爷等一下!” 李政转身朝着酒肆老板看去:“海老哥,怎么了?” 海老哥提着一个布兜子走了出来,大总管马上谨慎的盯着海老哥脸色森严! 酒肆中顿时陷入了冰寒之中,仿佛有一头猛虎在一旁盯着自己一样。 不少客人端着酒碗的手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这种心底发寒的感觉太骇人了。 “嗯!” 李政一声轻哼,那种择人而噬的冰冷气息霎时间消失不见!大总管乖乖的站在一旁颔首低眉,客人们以为方才的那一瞬间浑身冰凉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或许有李政挡着海老哥并未感觉到什么笑呵呵的将布兜子递给了李政:“老哥新弄的海钓鱼饵你试试好不好用!” “行!多谢海老哥了,好用老弟再来你这里拿!” “别客气,慢走啊!” 海边海浪拍打着海边的沙土以及裸露的礁石。 足有五六千人在海边的的船坞中辛苦的操作者。 原来海津镇外面还有无数的房屋淋漓,一块块上好的木料进进出出被匠人们搬运者,船坞中是热火朝天的模样。 大总管愕然的看着脚下的巨无霸船只,压根不敢相信这是一艘船,说是海上岛屿也不为过。 柳大少若是在此肯定会疾呼出来,天元号宝船,虽然略有一些区别却是是实打实的天元号宝船。 “老爷,这.........这真的是船吗?比一座宫殿还要大不少啊!” 李政扛着鱼竿手里捧着一个酒壶站在船板之上喝着酒水:“震撼吧?大龙的海上丝绸之路就要在此奠定基础,朕老了,等不了多久了,平定北疆下西洋的举动必须双管齐下,陆地上的君王自古有之,海上君王除了朕又有几人!” 李政被海风吹得有些健康的肤色不负以前的滋润模样,可是那一瞬间的帝王霸气却与之前丝毫不差。 “海上丝绸之路?” 望着大总管疑惑的眼神李政耸了耸肩膀:“朕也不懂,柳小子说的朕随口一说而已!” “是,老奴明白了!” “除了朕脚下的宝船,船坞之中已经成型的舰船共计六百二十只,大小皆有,工部及其天下的能工巧匠尽皆在此,等凑够了一千艘海船便是大龙扬帆下海之时!这重洋的另一边到底有没有人朕不去看一眼始终不甘心,有没有人谁说的都不算,朕要让大龙的船只,我汉家儿郎亲眼替朕去看一看,眼见为实!” “陛下千古!” “你都亲自来了,京师肯定出事了,走,万事莫急,咱们边钓鱼边说!” “是!” 随着悄悄打打的声音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由李政亲自摇桨向海中行驶而去,与此同时不少船只也离开了船坞四散而去。 李政端坐在船头手中握着鱼竿一动不动:“老周,在海津镇呆久了朕忽然觉得其实当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哪有这般逍遥自在!” “陛下切莫此言,大龙离不开你啊!” “小点声说话,别把朕的鱼给吓跑了!” “是,陛下有所不知............” 老周将京城以及北疆的事情悉数讲给了李政听,包括柳大少闯殿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李政迟迟不语的盯着海面一动不动,大总管也静坐在船舱中不声不响的等着。 他以为李政是在思索西域犯边的事情,哪曾想李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的鱼竿猛然一提,一条足有三四斤的海鱼咬着鱼钩被李政放到了鱼篓里。 “看来今天又有新鲜的鱼汤喝了,珍珠这姑娘哪都好就是行为太彪悍了一些,朕属实有些吃不消!” “额............” 大总管哑口无言的看着李政,我的陛下啊,北疆都告急了,你怎么还管鱼汤好不好喝? “太子将这件事办的不错,终于是有了一丝储君的风范了,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了朕就真的打算废储令立了,好在没让朕失望!” 李政淡然的再次将鱼钩抛出海中,眼睛静静地盯着海面。 “陛下,这件事是柳大人还有一干将军的意思啊!” 李政将鱼竿插入一旁的卡扣里站在船头伸了个懒腰。 “谁解决的问题重要吗?察纳雅言,会用人也是一种本事,为君者纵然学究天人,可是治理偌大的一个国家不是君主一个人的本事,君主只要用好人了,就是自己最大的本分!” 大总管明悟的点点头:“老奴糊涂,自然不懂陛下的高瞻远瞩,只要陛下放心老奴就安心了!” 李政迎了一口酒水毫无风度的挠了挠裸露的胸膛,大总管看的眉头直皱。 陛下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国之君怎么变得跟地痞流氓一样了! “哎呦.....摄政大臣的圣旨终究还是用上了,老周你信不信柳小子心里估计早就把朕李家的列祖列宗给问候了一遍,这是把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啊!” “这.......老奴来海津镇之时柳大人正在竭尽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处理朝事,只是老奴私下里听闻魏相跟童相........” “有异议?” “陛下圣明!” “呦呵,朕今天铁定要大丰收啊这是!” 李政溜了一会鱼喜笑颜开的将鱼装进鱼篓之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呐,朕怕太子用不好两位爱卿啊!适当的打压打压而已,总得有人牵制一下他们才行!” “老奴糊涂,只管传话就行了!” 李政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二十七万大军战马少不了吧?” “没错,据边关传书大约有十七万战马数量!” “啧啧......发财了!这是真要发财了!这样吧,为了避免柳小子在朝堂之上成为众矢之的就别浪费他白衣儒帅的名头了,让他去北疆督战吧!” “是,陛下还有没有比的吩咐?” 李政沉吟了一下:“给太子带几句话!”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七章我不是这样的人(为装个纯) “鸳鸯双栖蝶双飞,预备唱!” 柳依依柳菲菲两个小棉袄坐在椅子上睁着玲珑的大眼睛小嘴微张:“鸳鸯双栖爹双飞!” “蝶!” “爹!” “乖女儿呦,爹爹倒是想哪有这个命哦,你娘她们不同意啊!” 柳大少脸色苦闷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小棉袄给她俩纠结着音调的问题。 虽说两个小家伙已经会说话了可是吐词总是不清晰,愁坏了柳大少的心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满园村色惹人碎!” “醉!” “碎!”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模样摇摇头:“得,爹爹是教不了你们了,去找娘玩去吧,慢点别摔倒了!” 两个小家伙慢腾腾的爬下了椅子抓起一旁护栏上让柳大少胆寒的蝎子蜈蚣朝着内院小跑而去。 小棉袄走后柳大少举着茶杯眨巴着嘴:“爹双飞,孝顺倒是孝顺,可是爹没那个本事啊!” “少爷宫里来人了!” 柳松小跑着到凉亭中喘着粗气说道。 柳大少一怔:“宫里来人了?这才下朝刚回来椅子都没坐热呢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松也不知道,说是传旨来了!”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确定是传旨不是传令?” “是传旨!小松听得清清楚楚!”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面色肃然的朝着前厅走去:“走,去接旨,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传旨这两个字了,咋还觉得有些亲切呢?” “老周,陛下清修出关了?” 柳大少刚到前厅就发现了托着圣旨肃立的大总管急忙迎了上去。 “柳大人,陛下尚未出关,但是让咱给柳大人你带一份旨意来!” “臣柳明志接旨!” “大龙皇帝诏曰,着摄政大臣柳明志赴北疆督战甘州肃州与西域战事,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柳大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北疆督战了呢? 六卫大将军随便拿出一个都与自己不遑多让,乱战功,论经验哪一个都比自己强,用得着自己去督战? 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不通愿意柳明志只好选择接受。 “臣接旨!” 看了一下圣旨之上的内容果然如同大总管说的那样柳大少一头雾的打量着手中的圣旨。 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大总管。 “老周啊,陛下到底什么意思啊?北疆六卫的战斗用得上本侯去督战?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大总管乐呵呵的收起银票:“侯爷,咱只负责传旨,其它的事情咱概不过问!” “好吧,要不坐下来喝杯茶?” “不了不了,静安殿离不了咱的服侍,咱还是提前回去了!” “也行,那就不留你了,慢走!” “告辞!” 大总管走后柳大少一头雾水的捧着圣旨朝内院走去,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啊,又得出远门了。 天生的劳碌命啊! “娘子,在不在?” “三条........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一进门齐韵,三公主,苏薇儿,莺儿四人坐在桌案之上打着麻将。 得,合着所有人都比自己悠闲。 柳大少对着几女晃了晃手中的圣旨:“接到了圣旨,要去北疆督战了,不知道多久能回得来!” 几女一愣放下了手里的马缰将柳大少围了起来齐韵不情愿的望着柳大少:“怎么又要出门啊,说好的今天来妾身房中喝粥的!” “额.......圣旨,没办法,以后再说喝粥的事情,听话!” “父皇也真是的,就不能换个人使唤吗?又是摄政大臣又是督军的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夫君分身乏术去了北疆督战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办?” 三公主同样幽怨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圣旨语气有些不满! 柳明志心中一怔,望着手中的圣旨轻笑了起来,三公主一句话算是点醒了柳大少。 摄政大臣,督军,原来皇帝是打的这个主意!心里轻松了一些,原来皇帝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太大了啊! 苏薇儿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领:“志哥哥,路上风餐露宿的你要保重身体才行!” “看看!韵儿嫣儿你们两个好好看看,薇儿这才叫乖巧懂事!” “是是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好了吧!” “就是就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夫君什么时候把薇儿姐姐带到房中将小时候过家家的事情给薇儿姐姐圆了!” 苏薇儿脸色骤然一红低下头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神色,手指缠绕着自己的衣摆紧张不已。 柳大少脸色一囧无奈的瞪了三公主一眼,这丫头说话是越来越胆大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本少爷尴尬吗?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们几个要和睦相处,等为夫从北疆回来了给你们带点特产回来!” “恩恩恩!” 莺儿猛然点点头,看着齐韵几女盯着自己的眼神羞涩的低下了头:“莺儿去给少爷准备糕点去!” 虽然不舍终究是要依依惜别了,柳大少整理好背囊朝着云清诗的房中走去。 “清诗!” “夫君!” “侯爷好!” “春儿你先退下去,本少爷有话要跟你家小姐说!” “是!” 春儿还以为自家小姐的春天来了哪曾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明志便背着行囊走了出来。 “妾身恭送夫君!” 云清诗神色复杂的望着朝着前院赶去的柳大少的背影静静出神。 春儿遗憾的摇摇头:“又泡汤了!侯爷跟你说了什么啊?” 云清诗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着春儿摇摇头:“没什么,春儿你先回房间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 “是,春儿告退,小姐你一定要看开点以后机会多得是呢!” “知道了,回去吧!” “恩!”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院落朝着马棚走去。 “驾..........” 马匹到了宋煜的府上柳明志直接将马缰一丢朝着府内走去,宋清依旧在教导者儿子扎着马步。 “大哥,踏青去不?” 宋清放下手中的训子棍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这个时候你去踏青?踏哪门子青?不去!” 柳大少掏出一张银票在宋清面前晃动了了起来“一千两哦!” 宋清强忍着吞了吞口水不去看柳大少手中散发油墨香味的银票:“本统领怎么可能是见钱眼开的这种人,不去!” “三千两!” “去那里?坐车还是骑马?再加两千两你骑本统领都行!” “北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八章热血染黄沙(为全体月票) 残阳如血,黄沙遍地。 到处彰显着荒凉的气势,这便是大龙北疆六大主城之一的甘州城,由大龙六卫之一的骁果卫驻扎与此。 柳明志一手牵着马背负着天剑从一处黄沙凝固的高坡之上凝望着不远处的甘州城。 风声啸啸吹的柳明志衣衫呼啸作响,用羽冠束缚的发丝也飘荡起来。 “狼烟四起,烟尘翻滚,英雄儿女埋骨地!” 宋清单手扶着腰间的横刀将千里镜放到了马背之上走到了跟柳大少相同的位置同样也在张望着甘州城的城池。 “热血染黄沙,铁血筑高墙,男儿功名马上取!壮哉,大龙甘州。”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斜笑:“本少爷第一次来甘州啊,可是已经被甘州的景色吸引了,可是如此美景却偏偏被十里外驻扎的西域敌军给破坏了,可惜,实在可惜!” 宋清斜视了一下柳明志:“入城?” “不急,先把千里镜给我,观察一下敌营的情况吧,也不知道其余四路援兵到了没有,眼看着都打上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又用生命将甘州的城墙给垒高了一层!” 柳明志接过千里镜观看了起来。 甘州城西北方向,一片连天蔽日的营帐清晰的入了柳大少的眼眸之中。 那里便是西域诸国的营寨了,距离甘州城不足五里地的位置安营扎寨可见西域诸国的人已经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战马带着滚滚烟尘不时地出入着营寨的大门,这应该是西域诸国的斥候了! “怎么样?心里有估算了吗?” 柳明志收起千里镜摇摇头:“不太对劲!” “不对劲?” “敌军在甘州五里之外安营扎寨明显有恃无恐,从殿下的告令出京城之日已经一个月又十三天了,按说四路驰援的大军应该到了,可是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二十七万敌军面对三十六万大龙将士的场景吗?” 宋清接过千里镜观察了盏茶功夫放下好重的千里镜同样有些疑惑不解:“你说的不错,而且你看到甘州城城墙之上的情况了吗?” “有百姓服饰的人在城墙之上走动!” “没错,连百姓都上城墙了,情况肯定不太妙啊!难道援兵真的出了问题不成?” “你看那边!” 宋清马上顺着柳明志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好是甘州城的东南反向,尘烟翻滚,旌旗飞扬,比起安营扎寨没有活动的二十七万敌军的营帐,二人眼前的场景更加让人心神激荡。 “快看看是哪路人马?” 宋清掏出千里镜朝着尘烟翻滚的大军望去:“是颍州的龙武卫的大旗,龙武卫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赶到?纵然辎重较多也用不了一个多月吧?” 柳明志一把夺过宋清手中的千里镜朝着龙武卫的大军望去,粗略估计足有十三万人之多。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蔽日两天,足足小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才将整个大军的所有情况观察的一清二楚。 “龙武卫遭遇了敌人,后面驾车的辅兵车驾之上有伤员!” “遭遇了敌人?不可能吧,难道西域诸国的敌军分兵了?” “现在不能妄下断言,情况似乎不是那么妙!” “快看敌营方向!” 柳明志急忙将千里镜朝着敌营看去,尘烟翻滚数不清的人影涌出大营朝着甘州城东南迂回过来。 “不好,龙武卫的援兵被敌军的斥候发现了,咱们快去通知一下!” 宋清二人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朝着龙武卫赶路的大军绝尘而去! “兵分两路,你去通知甘州城的东方明大将军,我去通知龙武卫的将士们?让他们做好迎敌准备,防止敌军以逸待劳!” “是,小心些,敌军出来多少人尚且不清楚!” “知道了,告诉东方将军一旦情况不对劲马上从东门派出两万骑兵支援一下龙武卫,他们远道而来肯定身心疲惫,未必能挡得住西域敌军!” “知道了!” 宋清的声音传入柳明志的耳中人马已在百米之外。 宋清也知道情况紧急直接凝聚内力长啸起来。 “柯将军,熊将军,程将军,一人一马从甘州城池向咱们疾奔而来。” “报,敌营出来四万骑兵朝大军奔袭而来!” “报,敌军已经逼近甘州城池,马上就要奔袭咱们面前!” “报,敌军已经迂回到了甘州城西!” 柯岩马上举起手中的令旗:“没时间进城了。传令三军,摆阵迎敌!精兵在前,新兵在后,列阵!” 熊开山程凯二人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的大军挥舞着令旗疾呼着:“列阵!敌军全是骑兵,刀盾兵列阵,长枪兵辅佐,弓箭手预备!” 边军久经百战的精锐气势一瞬间便彰显了出来,十几万人听到号令马上跟着自己的统领摆开阵势。 一架架八牛弩从牛车之上搬运下来一字排开,几个呼吸之间一千五百架八牛弩一字排开成弧线形将大军护在其中。 绞盘吱呀的声音不但没有令人觉得烦躁反而让人热血沸腾! 刀盾兵将盾牌放在地上,手中的横刀开始敲击着盾牌,传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击打声,与此同时弓箭手已经开始弯弓搭箭成半圆状,只待敌军一到马上开始放箭。 两万骑兵已经将背上的手弩上好弓弦,腰间横刀同样出鞘二指三寸左右,这是为了防止一旦冲锋起来刀鞘出现问题从而导致身死敌手之中! 辅兵开始清理自己的车驾给八万主战大军腾出施展空间,仅仅两盏茶的功夫八万大军便已经列好真实严阵以待。 丝毫不像一支历经长途跋涉的军伍!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弓箭手预备!” 柯岩身后的一百亲兵马上将手中的手弩对准柳明志,随时可以激发箭矢! “万户侯柳明志,奉旨督战而来!” “放下弩箭!” 柯岩身边一个穿着亲兵盔甲的卫士见到了柳大少纵马疾驰而来的声音身躯一颤低下了头颅。 “柳大人,你怎么来了?” “吁...........”柳大少勒紧马缰看着已经摆兵布阵的龙武卫大军心里不得不惊叹边军的精锐程度! 自己带出去剿匪的两位大军在自己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比起眼前的大军还是有所不足! “俸陛下旨意前来甘州肃州督战,敌军马三就要逼近,来不及叙旧了,准备迎敌!” 柯岩沉稳的点点头:“小金,保护好柳大人的安危!” 柳明志感觉到大地都在颤抖,知道这是骑兵奔袭带来的震动。 柯岩挥动手中的令旗:“箭阵预备!”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四十九章虎狼之师 骑兵来势不容小视,尚未见到敌人的身影就让柳大少的心弦紧绷起来。 金国一役自己初次指挥战斗临阵经验不足还显得有些惊慌,可是经历过江南剿匪之后柳明志的的指挥能力已经变得变得得心应手。 然而无论在金国还是江南剿匪柳明志面对的敌人多数以步兵为主。 真正大规模的跟骑兵的遭遇战眼下来说还是第一次。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柳明志都不止一次听说大队骑兵的可怕。 骑兵上百,可裹万众;来如闪电,去若疾风。 首次面对这种阵势柳明志要说一点不紧张也不可能,毕竟每个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柳明志挺直身子望着甘州城南门尘烟翻滚的模样屏气敛息,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了,说明骑兵马上便要赶到阵前。 以骑兵的冲击力来说柳明志毫不怀疑仅仅几个呼吸百米之外的敌人便会瞬间冲杀到眼前来。 西域战马本就以强壮彪悍著称,在如此开阔的地势面前容不得粗心大意。 果不其然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见到了无边无沿的西域敌军向着己方冲杀而来,后面尘烟翻滚不见天日犹如乌云压顶一般积压而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柯岩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学习着他是怎么样指挥军队作战的。 第一次经历如此大规模的野战柳明志只有虚心学习不停地进步。 集齐百家之长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柯岩冷静的盯着对面疾驰而来的敌军,仿佛面对一群乌合之众一样没有丝毫的紧张模样,仅仅这份气定神闲的气势便让柳明志敬佩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柯岩预算着西域敌军的距离猛然挥动手中的令旗高声疾呼:“床弩放箭!” 八牛弩的弩兵整齐划一的敲下手中的击锤,弩弦紧绷的声音不绝于耳,弩箭电光火石之间便离弦而去向着敌军激射而去。 七百步的距离不过是眨眼之间,来势汹汹的西域骑兵之中顿时惨叫连连。 床弩的穿透力足以将相对而来的骑兵胸膛射个大窟窿。 然而一千五百架床弩的箭矢面对上几万骑兵来说不过是毛毛细雨而已。 纵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敌军依旧毫不犹豫的朝着大军的方阵冲杀而来。 以骑兵的冲杀速度来说,没有城墙据守的床弩将士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上第二发弩箭,三千多人的弩手统领果决的下令弩手抽出腰间的佩刀有条不紊的朝着后面的刀盾兵方阵龟缩而去。 “弓箭手,四段五连射,放箭!” 柯岩一声令下柳明志见到了此生最为震撼的场景,两万弓箭手分为四批射击,箭雨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了起来。 本来明朗的天空顿时阴暗了下来,仿佛乌云压顶一般。 然而弓箭手接到的任务是五箭连射,短短的一瞬间近乎十万支箭矢便脱离弓弦朝着西域敌军飞射而去。 柳明志心里仿佛憋着一口似得,自己剿匪之时三千弓箭手的箭雨跟眼前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这才是真正的大场面啊。 相比床弩带来的折损这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才是大收获,西域前排的骑兵密密麻麻的掉落一地捂着身上的箭支在地上惨叫几声之后便湮灭在后来的铁骑之下再无生息。 一波箭雨足足有七八千的敌军死于箭雨之下。 “盾牌手上前!” 柯岩传令之后马上操着马匹向后退去,盾牌手刚刚摆好阵势密密麻麻的箭雨便从敌军的大阵中激射而来。 继而己方士兵惨叫声争相传来听得柳明志心痛不已。 西域人骑射的本事比起突厥来也不遑多让,如此速度骑在马上疾奔之下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突袭竟然能马上有效的组织反击。 绝对是少有的精兵强将。 一阵阵柳大少听不懂的话从西域骑兵的方向传来,继而奔袭而来的敌军兵分三路朝着大军的方阵包抄过来。 柯岩眼神一凝:“轻骑兵,重骑兵兵分两路迎敌,刀盾兵逼近,枪戟兵辅佐,箭雨辅佐摆阵迎敌。” 大军方阵左侧熊开山率领的一万轻骑兵马上在熊开山的带领之下朝着西域骑兵的右路骑兵冲杀过去,速度毫不逊色西域的敌军骑兵。 然而让柳明志想不到的重骑兵的代领人竟然是程凯这个家伙,以程凯新兵统领的能力有这个本事带领一万重骑兵有效的抵抗西域的左侧敌军吗? 相比于轻骑兵的速度重骑兵的速度就有些不忍直视了,然而重骑兵身上闪烁着寒芒的盔甲以及战马身上笼罩的锁甲却带着比轻骑兵更加厚重的气势朝着西域敌军冲击了过去。 “刀盾兵逼近,将中路敌军合围起来!” “龙武!” “龙武!” “龙武!” 刀盾兵用横刀敲击着盾牌朝着中路敌军缓缓逼近,没有一丝步卒面对骑兵之时恐慌的神色,反而带着浓烈的战意。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精兵为何要叫精兵了,这就是精兵,悍不畏死!以马革裹尸为荣,以上阵杀敌为荣,这便是精兵强将。 “弓箭手放箭,冲锋!” 柯岩下着命令西域敌军同样下着命令,敌军的方阵马上将身子吊在马背之上挥舞着弯刀冲杀过来。 这一波箭雨的效果并不理想,敌军同样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在继续用身躯抵抗龙武卫箭雨的袭击。 “陌刀手上前辅助刀盾兵!” 柳明志转身望去,原来枪戟兵的中间还有着将近三千人的陌刀队将士,每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想要集结如此之多的陌刀队纵然是张狂也没少费尽心思。 身穿厚重板甲的陌刀队双手持刀面不改色的跟着刀盾兵冲杀了上去。 也在就柳明志转身一瞬间的功夫双方马上纠缠到了一起。 战马庞大的冲击力让刀盾兵的将士们吃足了苦头,若非身在战场之上肯定会抱着已经突出的肩胛骨在地上嚎叫不止。 看着混战在一起的战场柳明志才明白了野战的残酷性,根本没有什么前后中三军的说法,上来便是全线出击集体迎敌。 “刀盾兵变阵,神箭手射杀敌军,陌刀队迎敌,枪戟兵辅佐。” 中路敌军骑兵的冲锋优势被刀盾兵有效的遏制了下来,后军的敌军还能有效的调转方向换个位置朝着龙武卫继续冲杀,然而被围在中间无法奔袭起来的骑兵敌军第一次尝试到了突厥人的恐慌。 陌刀队犹如绞肉机一样的战斗方式让敌军的将领恐慌起来。 三千陌刀手犹如战争机器一样迎着骑兵的战马横推过去,陌刀的优势体现了出来,敌军的弯刀根本斩杀不到陌刀队的盔甲之上便被陌刀斩落马下。 柳明志望着遍地尸体的战场叹了口气,这哪里是长途跋涉的疲劳之师啊,简直就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啊! 怪不得冠军侯能杀出一汉当五胡的名头。 汉家儿郎拼杀起家不负虎狼之师威名。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章不计代价 虎狼之师这个词一瞬间的闪现到了柳明志的脑海之中。 没错,正是虎狼之师,眼前的龙武卫就是一群真正的虎狼之师,不知恐惧为何物,宁死也要咬掉对手的一块肉来。 中路混战的模样让柳明志惊叹不已,随即将目光放到了轻骑兵的方阵之上。 极目眺望几百米之外的轻骑兵情况柳明志的眉头紧皱不已,惨烈至极,不但是龙武卫的轻骑兵惨烈西域骑兵的情况同样惨烈。 在金国之时因为金国都城之外的那片沼泽地的天然屏障柳明志并未指挥过骑兵交战。 今次一见才知道骑兵与骑兵之间的冲锋是什么样的。 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进攻,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战马交错而过,将士之间互相冲杀。 西域骑兵仗着马术精湛在战马之上极尽所能施展出各种让柳大少目瞪口呆的动作,怪不得西域人突厥人自称骑术精湛,果然不虚! 大龙的骑兵虽然没有西域敌军的骑术精湛可是仗着一身轻便的板甲跟手中的小盾牌同样让西域骑兵吃足了苦头。 大龙本就以兵甲之力闻名,尤其是板甲比起锁子甲的产量来说将每一个轻骑兵的身上都配备了轻便的甲胄护体。 仅仅是手中的横刀跟弯刀交击在一起就能轻而易举的给弯刀留下一个缺口,钢刀的优势相比铁刀的短处马上体现了出来。 柳明志望着西域骑兵躲闪着大龙骑兵的斩杀那样的轻而易举推了一下柯岩的肩膀:“传令轻骑兵斩马头,西域人的骑术太灵活了!” 柯岩眉头一皱:“侯爷,那都是上等的西域战马啊!杀了就可惜了!” 柳明志取出怀中临行前从太子手中要回的金龙帝令举在手里:“一匹马得不到也不能让弟兄拿性命去拼杀,再好的战马也比不上弟兄们的性命精贵,柯岩听令!” “末将在!” “传令熊开山,斩杀战马!” “是!”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令熊开山,斩杀战马!” “得令!” 顷刻之间熊开山便得到了柯岩的命令,心痛的皱皱眉头传着命令:“敌人的马术太灵活了,斩杀战马让敌人无马可骑!” 轻骑兵的将士们满怀心痛的朝着敌人冲杀过去,轻便锋利的横刀不在斩向灵活的西域地热而是砍向了战马的脖子。 战术一变果然收效显著,战马翻滚哀嚎,被掀翻出去的骑兵直接在来往奔腾的战马铁骑下被踏成血泥。 相比较下来程凯带领的重骑兵这边就陷入了糜战之中。 重骑兵追不上西域骑兵的速度,西域人砍不破重骑兵的厚重盔甲,双方的损失简直可以忽视! “柯将军!” “在!” “传令床弩兵,在刀盾兵的护卫下支援重骑兵,分出一半弓箭手支援重骑兵,必须遏制西域左路骑兵的速度,不短兵相接重骑兵的作用根本展现不出来,兜兜转转早晚被敌人的骑兵弄得人困马乏!” “可是中路的敌人怎么办?刀盾兵陌刀队每次只能围剿少数的敌军,迂回起来的骑兵步卒根本追击不上!” “箭雨覆盖,遏制他们的速度!” 柯岩脸色有些为难:“箭矢不多了,接下来还要守城,箭矢消耗一空两万弓箭手怎么办?” “不要在意箭支消耗多少,能少伤一个弟兄一百支箭矢都没有问题!箭矢消耗干净弓箭手转步卒,最多五天之内兵部便会运送五十万支凤羽箭来到甘州!” 这是柳明志来北疆之前交代好的! 柯岩脸上一松:“既然如此末将便放心了!” “传令兵!” “到!” “传令程凯将军蓄势待发等候弓箭手的支援,一旦敌人的骑兵降下来迅速攻杀过去!” “是!” “弓箭手听令,箭雨五段两连射,遏制周围敌军骑兵迂回的速度!给床弩手赢得上弦的时间,长枪兵变阵保护弩兵不要被敌军靠近!” “将军,敌军骑兵的速度太快太分散,箭支浪费太多了!” “传令辅兵留下十万支箭矢以做应急之用,剩下的全部射出去,不要管射中射不中,削弱敌人的速度给步卒带来合围的时间!” “得令!” “侯爷,你还有什么.......” “小心!” 柳明志正在观察者柯岩的布置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扑到了马下,登时在地上滚落了几圈,脑袋有些浑浑噩噩的。 一支流矢在柳大少滚下马背之后迅速激射而过,射到了亲卫的盾牌之上。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熟悉的俏丽容颜:“珊儿!” 慕容珊急忙从柳大少身上爬了起来低下头急忙转身一旁:“侯爷,你认错人了,卑职叫小金!” “认错你大爷,你疯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来战场之上干什么?” “侯爷你没事吧?都是末将疏忽了,没想到会有流矢袭杀过来,若非小金极灵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柯岩翻身下马之后急忙朝着柳明志跑来,督军出事了自己这位统战将军同样少不了惩罚。 “我没事柯将军放心吧,马上去指挥将士们,三军离不了你!” 柯岩扫视了一下柳明志的身体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跑去继续指挥。 柳明志搬过来慕容珊的娇躯对着自己打量了几眼,果然是慕容珊不假,望着慕容珊不敢看着自己的神色柳明志吁了口气。 “反了你了,打完仗再收拾你!” 战场之上那顾得了儿女私情这些东西,对于影视剧里的那些打仗还不忘谈情说爱的内容柳大少不屑一顾,合着你们你侬我侬的谈情说爱就不顾麾下将士的生死了对吧。 谁他妈不是娘生爹养精贵的宝贝疙瘩。 说完不管局促不安的慕容珊柳明志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盾牌之后翻身上马继续督战。 柳大少可是惜命的很呢,眼前除了自己全部都是盔甲齐全的将士,不找个东西护住身体难保不会再有流矢飞向自己。 锦衣玉袍在战场之上可不是扮酷耍帅用的,一个不小心小命就玩完了。 柳明志静静地扫视着战场之上的情况,果然在不在乎箭支的消耗之下面对重骑兵游刃有余的西域骑兵速度放缓了下来。 程凯很会审时度势马上指挥一万重骑兵冲锋了上去,直插左路西域骑兵的心窝。 重骑兵的优势一瞬间便彰显了出来。 面对砍不破的重甲西域敌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横刀划破自己的胸膛。 “报,又有一批敌军从敌营冲杀出来向我军袭来!” “报,敌军人数五万,两万骑兵,三万步卒!” “报,敌军已经冲杀到了甘州城二里外!” “报,敌军已经到了一里外从城西迂回过来!” 柯岩终于变了脸色,己方八万主战军面对四万西域骑兵自己可以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如今敌军的援兵来了比己方的主战军还要多出一万人来。 尤其是骑兵居多的敌人己方将遭遇很大的代价。 “让斥候向甘州城东方明大将军求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一章可怜白骨攒孤冢 柳明志自然也听到了斥候的汇报,虽然面色不变可是心里同样有些惊慌。 再来五万援兵敌军的人数不但比己方多了一万人,最让柳明志担忧的是己方只有两万骑兵而敌军则足足六万骑兵。 敌我双方的优劣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焦急的将头转向了甘州城的方向柳明志心里焦躁不已,东方明到底有没有收到宋清的传话出来支援。 一旦龙武卫十几万人被拖延在城外,敌军全线出击攻杀过来,龙武卫可能将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纵然敌军是分而攻之城外驻扎的大军也不会少于十四万! “侯爷,你先独马进城,敌军来了援兵只怕末将一会无暇照料你的安危!” 柯岩面色严肃的看着柳明志说道,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柳明志这位督军受到伤害。 “放你娘的狗屁,本督军身为三军督帅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弃弟兄么于不顾!” “可是敌军来势..........” “别可是了,你安心指挥,本督军的安危不用你操心!” “是!” “杀............” 甘州城忽然传出呼天震地的冲杀声,响彻天际经久不绝。 柳明志脸色一喜,甘州城终于出兵支援了! 柯岩的脸色也是一松,只要甘州城的援兵支援己方的优势便又回来了。 柳明志掏出千里朝着甘州城东城门望去,然而镜筒中迟迟不见甘州城骁果卫大军的身影,柳明志疑惑不已,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但不见骁果卫大军的身影,喊杀声反而越来越远了,柳明志迟疑了一下脸色一喜用千里镜朝着西北方向望去。 果然如自己所想,虽然有浩瀚的城墙阻挡视线柳明志依旧从镜筒中望见漫天翻滚的烟尘。 “到底是朔守北疆久经百战的大将军,好一招围魏救赵啊!” 柳明志明白东方明迟迟没有从东门出现肯定是借着机会从北门而出向西域敌军的大营攻杀了过去。 “柯将军!” “侯爷怎么了?” “传令三军随时准备追杀即将撤退的敌军!” “撤退的敌军?” 柯岩疑惑的望着正在糜战的战场,敌军怎么也不像是要撤退的样子啊。 然而仅仅半柱香的功夫正如柳明志所说的那样西域的援兵非但没有到就连正在冲杀的西域敌军也开始纵马疾奔撤退了回去。 虽然心里愕然不已柯岩还是马上醒悟了过来:“传令兵,传令三军追击敌军!” “得令!” 尸横遍野的甘州城东南的战场之上除了几万辅兵留下看守物资救助受伤的大龙将士,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龙武卫朝着敌军追杀了过去。 龙武卫大军一路绕过甘州城从朝着西域敌军的大营冲杀了过去。 西域敌军大营三里外尚未靠近敌军的大营远远的便可以看见浓烟翻滚,烈火熊熊的燃烧着。 “快,东方明大将军的处境很危险,全速冲锋!” 龙武卫大军卯足了力气朝着大军的敌营冲杀了过去,跟骁果卫汇合一处。 然而柳明志预想中的大战并未发生,只见西去的方向尘烟翻滚,西域的大军竟然选择了逃走。 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而且骑兵方面占着优势的西域人柳明志怎么也没想到西域敌军竟然逃走了。 只留下了火光映红天际的一地营帐。 “三.......督帅你没事吧?” 宋清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声盔甲朝着柳明志飞跃了过来。 柳明志摇摇头望着敌军的大营张望了起来:“我没事,东方明大将军呢?” “正在带领大军斩杀来不及逃走的残敌,本来以为是一场硬仗,双方会硬碰硬的干上一次,想不到西域人竟然撤退了,不知道他们的统帅怎么想的?” 柳明志飞跃到一处较高并未起火的营帐之上取出千里镜朝着西方观望了起来,看着镜筒内三股尘烟柳明志叹了口气:“这就是军心不一的下场啊!” 柳明志从西域敌军分成三股人溃逃的情况中明白了过来,肯定是西域敌营的将士意见不一导致他们不敢硬碰硬的打上一场。 尚未进到甘州城便于西域敌军短兵相接进行了一场规模浩大的野战是柳明志没有预测到的结果。 力求全歼的想法也是无疾而终,至于西域的敌军会不会卷土重来柳明志也无法预料。 或许会或许不会,谁又能猜测的到呢? “哈哈哈..........本帅还纳闷呢,柯岩用兵向来稳打稳扎循环渐进,用兵的方式绝对不会如此激进,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覆盖不计任何消耗跟换了个人一样,直到见了宋统领才知道原来是咱们名誉北疆的白衣儒帅来了!” 骁果卫大将军甘凉伯东方明甲胄齐全身后的猩红披风滴着血水畅怀大笑的提着一支寒光闪闪的陌刀走了过来。 柳明志从帐篷之上飞跃下来稳稳地落到东方明的面前:“见过东方大将军!” 东方明豪放的摆摆手:“哎........老夫乃是甘凉伯,见了这位万户侯才应该行礼才对!” 柳明志知道东方明乃是调侃自己而已并未当真,扫视了一下如血一般的残阳:“甘凉伯马上就要变成甘凉候了,东方大将军也要位于侯爷之列了!” 豪放的东方明脸色一暗,抓起身后的披风细心的擦拭着陌刀之上的血迹。 “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弟兄们用尸体堆出来的爵位老夫情愿不要!宁愿他们能活着!”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怪不得北疆六卫的大将军各个臭味相投从来没有互相起过纷争,因为他们都有一个通性,爱兵如子。 “东方将军,派出斥候侦查一下吧,防止西域敌军卷土重来,眼下就要天黑了并不适合追击!” 东方明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老夫马上派出十路斥候不间断的侦查敌情!” “既然如此大将军便先去操劳吧,打扫好战场咱们再叙!” “行,你跟龙武卫的大军先进城吧,老夫传令三军打扫战场!” 甘州城南城门火把将城墙之上燃烧的通明,柳明志望着城外隐隐约约打扫战场的人影脸色惆怅。 西域敌军终究是没有卷土重来。 “督帅,战损统计出来了!” 柯岩捧着一本花名册脸色沉重的走到柳明志的面前。 “说说吧!” “轻骑兵战死二千七百人,重伤八百人,轻伤五千人,重骑兵战死六百二十三人,重伤四百三十六人,轻伤四千二百人,步卒,刀盾兵,陌刀队,弓箭手,枪戟兵在内战死两千六百余人,重伤四千五百二十余人,轻伤三万人,斩获敌军首级两万七千级重伤敌军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一并在内,俘虏轻伤敌军四千三百一十八人,战马一万八千匹,马状良好一万四千匹!” 柯岩望着柳明志复杂的眼神叹了口气:“硬碰硬的轻骑兵战损最为严重,若非督军你下令不计代价的箭雨覆盖支援弟兄们,损伤只怕要翻三倍有余!” “兵罢北疆客路通,乱鸦来去噪寒空!” “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二章得不偿失(为deep hitimo) 甘州城甘凉伯府邸。 柳明志,东方明及其麾下一干将领,宋清,柯岩,熊开山等人齐聚一堂在东方明的府邸之中! 东方明麾下的一干将令除了一个跟着柳大江南剿匪的周宝玉之外柳明志是一个不认识! 柳大少不认识他们除了周宝玉之外不代表这些将领不对柳大少好奇。 白衣儒帅,在金国以七万禁卫军抵抗四十万叛军而大获全胜,在北疆六卫之中几乎已经成了传说。 然而这些将领不知道柳大少若不是依靠那些炸药给了金国的叛军雷霆一击只怕柳大少的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 奈何这些将领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啊,尤其是宋清没入城之前龙武卫跟西域敌军交手的情况他们在城墙之上观察的是一清二楚。 铺天盖地的箭雨不要命的朝着西域敌军覆盖而去就连这些将领看的都心头发寒。 怪不得周宝玉到了北疆甘州之后提起柳大少来赞不绝口,动不动柳大帅如何如何,尤其是柳大少用兵之道讲究远程攻击。 每每对敌例行放箭,只要有箭矢绝对不会让弟兄们以命相搏的行为几个将领听周宝玉的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今天一见这些将领终于明白了周宝玉的话并未夸大其词。 他们在城墙之上观战看的是一清二楚,近战拼杀的龙武卫忽然一波波不要命的箭雨愣生生遏制了骑兵冲锋的优势化被动为主动。 打扫战场的军中司马汇报的账目他们也看了,短短半天的交战龙武卫仅仅是箭矢便消耗了二十八万有余种类不一的箭矢! 这无异于是种疯狂的行为。 若是没有浇注箭头的模具出现以前甘州城的将领哪舍得这样浪费箭支,纵然如此一个半月来甘州城消耗箭支也不过三十七万支箭矢左右。 跟柳大少半天时间箭雨覆盖了二十多万箭支一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末将窦川见过万户侯!” “末将尚无为见过万户侯!” “末将耿友亮见过万户侯!” “末将韩多浩见过万户侯!” “诸位将军不用多礼!” “多谢万户侯!” “东方将军,此役战损情况如何?” 东方明脸色有些低沉:“依靠城墙之利战损两万三千人有余斩获首级五万多人!” 柳明志迷惑的看着东方明:“不对啊,若是斩获了这么多敌军敌人怎么还会剩下这么多人?仅仅城外一战敌军就出动了九万大军啊,西域诸国兵分两路不应该会有那么多人!” “侯爷,这事还是末将来说吧!” 柯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柳明志望向柯岩:“柯将军你不说本督军还忘记问了,明明颍州到甘州只需要大半月的时间你们怎么今天才到?而且你们车架之后的伤员怎么回事?” 柯岩失落的点点头:“末将要说的正与此事有关系,侯爷有所不知,情报有误,西域三十六国并非出兵二十七万,而是三十九万余人,其余较大的几个国家大军秘密的迂回到了末将还有云州城的援兵路线之上袭扰支援的大军!”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域三十六国尽皆出兵了?” “没错,一万多的敌军不停地袭扰赶来增援的大军,他们根本不与龙武卫的大军短兵相接,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大军的进程,基本上就是一触即逃,让末将不胜其烦,不得不耽搁到了这个时候才赶到甘州支援!” 柳明志脸色发寒的思索了一会:“龙武卫遇到了阻挠,虎贲卫的大军情况想来也不太妙了!” “末将也不清楚!” 骁果卫的大将军东方明叹了口气:“本帅已经金雕传书给了肃州城虎骧卫的大将军陆成杰询问情况,一旦肃州之围还没有解除,咱们过两天便整军备战驰援肃州城池支援虎骧卫的弟兄们!” “实在是想不到西域诸国竟然还使用了阴招,隐藏了十万大军的踪迹,真是万幸啊,若是他们不计代价的攻城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明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太子殿下传令的文书本帅看了,还真让你给说准了,这西域诸国的人心思不一,攻城的时候拖拖沓沓的才让甘州没有陷入绝境之中,加上利诱收买了四个国家,他们在攻城的时候是出人不出力,若是一旦团结一心甘州危矣!” 东方明的话刚说完柳明志脸色忽然变得绛紫起来紧紧地看着东方明:“西域敌军溃逃留下的物资走没有国库支出的那些金银珠宝?” 东方明脸色黯然的摇摇头:“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粮草之外基本没有留下任何贵重的物品,司马,将账目给督军过目!” “是大将军!” 一个精瘦的老者取出一本账目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督军,此役所有的消耗支出全部都在这上面了请督军过目!” 柳明志也没有客气,静静地翻看着甘州城的账目来,一本账目从心里默算完毕柳大少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老姜知道了三百万两银子打了水漂非得跟本督帅拼命不可!” 东方明柯岩二人对视了一眼,柳大少跟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谋划他们自然也清楚,可是谁都没想到西域出兵不是二十七万而是三十多万大军。 大龙非但没有将西域二十八国的敌军一网打尽反而损伤惨重! 柳明志心里痛的直冒火,暗骂这些西域人要钱不要命,你丫的都溃逃了还不忘带着金银珠宝你是有多爱钱啊。 虽然一百万两银子的镜子不算什么,但是还有二百万两银子的漏洞该怎么办?总不能用自己的钱财给补充上吧?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臣子补充国库的损耗纵观古今都没有这样的事情! 柳大少已经预料到了老姜知道这三百万两银子打水漂的结果,喋喋不休吐沫横飞的冲着自己唠叨不已。 哭天喊地指着自己直骂娘,乃至跟自己动手动脚! 这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这次作战计划是由自己这个摄政大臣拟定的,如今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满朝文武了。 柳大少不用猜都知道一旦回京肯定会有不少大臣参奏自己一本,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柳明志心里恨不得祈求西域大军马上卷土重来,若是不然这次大战大龙将捞不到任何好处。 “本督军好恨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三章大少最帅时刻(为装个纯…加更) 天不遂人愿。 十路斥候的归来彻底粉碎了柳大少美梦。 西域人竟然一路绝尘而去丝毫没有卷土重来的意思。 柳大少一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握的粉碎狠狠的拍在桌案上面。 他喵的西域人竟然携款潜逃了,二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虽然一家分不了多少,可是乃是实打实的大龙国库的银子,怎么能让柳大少甘心。 东方明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明白柳大少的窝囊之处可是却帮不上什么忙。 “柳督军,事到如今只能等候陆成杰肃州的情况了,只要肃州城外的西域敌军没有撤退咱们马上派兵驰援肃州将肃州的敌军合围斩杀,总归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宋清在一旁微微点头:“是啊督帅,东方大将军说的不错,总比全部损失了好!” 柯岩欲言又止的望着柳大少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侯爷,不是末将多嘴,最好还是做着最坏的打算看待肃州的情况吧!” 柳大少将手中的瓷器碎片拍的一干二净,手掌已经划出了几道口子来柳明志都没有丝毫的在意。 “肃州城外的敌军若是同样撤退了本少爷就是兵发西域也得把这三百万两银子搞回来,总不能让本少爷用家产去补国库的漏洞吧!” 东方明几人还要说什么柳大少叹了口气对着众人告罪了一声:“诸位,本督帅心中烦躁就先回去安歇了,等到肃州城的传书到了马上通知我!” 众人也知道柳大少的心情不好并未因为这些事情埋怨柳大少先一步告退的事情,纷纷点头示意柳大少可以先回去安歇一下。 柳大少走后东方明取出地图摆在桌案之上:“诸位同袍,此次之战咱们骑兵的不足之处再次展现了出来,相比............” 柳明志走到东方明给自己在东跨院厢房安排的房间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心理的戾气压了下去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房中灯火通明,烛光闪动影影倬倬。 慕容珊听到房门的声音娇躯一颤坐在椅子之上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颅不敢去走进门的柳大少。 柳明志轻轻地关上房门一步一顿的朝着桌案走去,望着依旧穿着一身甲胄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珊轻轻的坐了下来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水来喝了几口。 “说说吧,怎么回事?” 慕容珊抬头望了一眼柳明志手指扣着盔甲之上的纹路一言不发。 “说啊!” 柳大少的声音陡然提高将慕容珊吓了一跳,脑袋更加的低沉。 “一个姑娘家不说在家中好好的待着,竟然跑到了军营之中,你是不是还想上天!” 慕容珊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鼓足勇气抬头望着柳大少气鼓鼓的说道:“凶什么凶嘛?我想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慕容珊的皓腕直接褪下慕容珊右手的护腕,一只碧玉镯子乖乖的带在慕容珊的手腕之上,在烛火的映射之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一看就是一等一的上好翡翠玉镯。 “带上了我柳家的东西还敢说跟本少爷没有关系!” “这是娘...........柳夫人送我的,你都自立门户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呦呵..........”柳大少朝着慕容珊缓缓逼近:“这么久没见小嘴变甜没变甜不知道,你这口齿倒是伶俐了不少,本少爷再是自立门户柳夫人也是本少爷的娘亲,我娘的玉镯只送儿媳妇,收了本少爷娘亲的玉镯就是本少爷婆娘,你想不认可由不得你!” “你别过来,柳明志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姑姑!” “本少爷那他喵的就是杨过,孤男寡女可由不得你了!” “你松开.........” ............. 两日后站在房中观看地图的柳大少被宋清的喊声惊醒了过来。 宋清瞟了一眼正在院落中洗着衣服的慕容珊眉头一挑:“三弟,你这桃花运大哥是佩服额五体投地了,到哪都能有心仪的姑娘愿意服侍你!” 柳大少望向坐在井口边洗着衣物的慕容珊眼神柔和:“再厉害的姑娘也就是本少爷三两鞭就能搞定的事情,再说了珊儿心里本来就有本少爷!” “你怎么知道?” “她手腕上带着我娘送给儿媳的手镯,若是心里没有我怎么会舍不得取下来!” “得,你厉害行了吧,肃州的传书到了,那里的西域敌军也撤退了,根据斥候的侦查汇报同样选择了撤兵回西域去了。”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柳明志依旧脸色一沉狠狠的锤在墙面的地图之上。 “兵发西域!” 宋清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你说真的可是开玩笑的?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柳明志望了一下天色:“三日后东方明大将军的书房见!” 宋清皱着眉头点点头:“好,不过为兄还是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切莫冲动!” “这不是冲动,三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本少爷还得帮珊儿洗衣服呢!” 宋清脸色古怪的点点头:“悠着点,你还年轻日子多着呢!大哥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现在省着点免得将来三十岁了力不从心!” “滚蛋!” 宋清耸耸肩朝着院落外走去,把空间留给了柳大少慕容珊。 柳大少背着手晃悠悠的走到了慕容珊身旁拉着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珊儿真贤惠,洗衣服的皂角泡泡都比别人的好看。” 慕容珊脸色一红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花言巧语,你对多少姑娘说过这样的话?” “就对你一个人说过,你真的不愿意跟为夫回京师吗?” “呸,你是谁的夫君,本姑娘可没答应你,你少自作多多情了!” “真的不答应?” “不答应!” “得,看来还是鞭笞的不够多啊,早晚有你服软的一天,等着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经三天之后,宋清脸色严峻盔甲齐全的朝着柳大少的跨院走来,径直朝柳大少的房间走去。 “三弟,你玩真的?” 正在用毛笔在地图之上圈圈点点的柳明志脸色一喜望着走进来的宋清:“都来了?” 宋清将横刀猛然拍在柳大少的身旁的桌案上,正在整理床铺的慕容珊担忧的看了二人一眼继续整理着被子! “三弟,召集六卫大将军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一下?这可不是儿戏?兵发西域不是说做就做那么简单!” 柳明志将画满了痕迹的地图卷在手里:“丝绸之路是该重开了,虽然本少爷也不想发起战争,但是西域这个天然的马场必须重回大龙的手中,何况还有这次不宣而战更是屈辱无比,先去见六卫大将军吧!” 宋清叹了口气抓起横刀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前厅走去。 “诸位将军,晚辈有礼了!” “你小子还真敢干,用金龙帝令来召见六卫大将军齐聚甘州!” “没错,你小子比殿下还牛,说传见我们就传见我们!” “志儿,你叫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志儿,好久不见了,你姑姑来信了,说让你注意身体!” 柳明志望着六卫大将军一一赔笑之后将地图摆放到桌子上:“诸位前辈请看!” 虎贲卫大将军云冲,龙武卫大将军张狂,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虎骧卫大将军陆成杰,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六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柳明志放在桌子之上的地图。 “这是甘州肃州与西域三十六国的地图,上面的标注是晚辈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整理出来的作战计划.............” “是故,只有重新打通西域的丝绸之路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几天前甘州城外的战斗晚辈是记忆犹新呢!咱们的骑兵连西域骑兵的六成本事都比不上,一是马匹不行,二是战士们无法练兵,若非仰仗着兵甲之利将会更加的损失惨重!” 张狂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你小子打算兵发西域?” “没错,西域都护府是该重新建立起来了!” 云冲看着地图之上的一处大迂回的曲线:“这是什么意思?” “河套草原,河朔地区都是天然的马场,只要建立西域都护府,河套河朔草原与甘州济州,肃州城成夹角之势就是嘴角的一块肥肉啊,沦丧突厥王庭之手百年之久是该收回来了!而且也有了训练骑兵的地方!” 东方明从地图之上直起了身子:“缴获西域战马应对突厥战马?” “没错,脱离了汉家多年的西域诸国必须回到大龙的手中才能应对突厥大统一的趋势,一旦突厥草原统一下来势必会与大龙有一场决战,诸位心里都很明白咱们的战马根本比不上突厥的战马,尤其是在野战方面,因此必须拿下西域来,重建西域都护府!” 张狂六人神色慎重的互相看了看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柳大少见状将写好的六张宣纸分别递给了六人:“诸位前辈先看一看再做决定吧!” 六人不解的接过宣纸翻看了起来,不时地朝着柳明志准备的地图之上比对着。 半柱香功夫张狂慎重的望着柳大少:“打算出兵多少?” “二十万足以应对分裂割据的西域诸国!” “陛下闭关清修,没有他的旨意这么大的事情谁敢私自做主?” “没错,依你所言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你的金龙令虽然可以召见我等六人,但是兵发西域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敢擅自做主,哪怕是金龙帝令也不行,令牌可以代表陛下但是令牌始终不是陛下!” 云冲砸吧着嘴角:“只要能把河朔跟河套两地收回大龙发兵西域确实是长远之计,可是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开口出兵!” 柳明志幽幽的虚了口气遥望东方:“那就看看咱们的太子殿下有没有这种魄力了!” 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脸色一怔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身为李白羽的舅舅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诸位前辈,殿下的回书估计还得有些日子,晚辈希望你们能够预先准备二十万大军来!” 张狂眉头一皱:“这样吧,你容我们六人商量一番!” “好,告辞!” ............. “母后,出大事了,妹夫打算发兵西域!” 太子手里捧着一张宣纸急匆匆的朝着皇后的寝宫赶去。 正在刺绣的南宫梦心里一惊急忙抬头看向太子:“兵发西域?” “没错,母后你看这是妹夫的上书!” 南宫梦迟疑了一下还是结果李白羽手中的书信翻看了起来,内容看完之后南宫梦久久不语,神色有些纠结有些挣扎, “羽儿,你父皇让周公公传给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为君者当临危不乱,气吞山河之势,不可拘泥于陈规烂俗之中,当敢于开拓创新!” 南宫梦深吸了几口气:“孩子,相不相信你的妹夫?” 李白羽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儿臣知道妹夫虽然没有明面上站到儿臣这边来,但是儿臣明白他对大龙始终是忠心耿耿的!” 南宫梦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羽儿,你能不能成为超越你父皇的盖世雄主就看你的决定了!” 李白羽一怔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李白羽眼神中露出一丝坚定的神采。 “大军西出玉门关!” 南宫梦满意的点点头:“去召集武国公万步海,靖国公云阳两位老臣议事吧,母后相信你可以的!” “是,儿臣告退!” 太子在此期间竟然收到了李政的书信,李政也是极力赞成此事。 有父皇做后盾一个月之后太子李白羽顶着重重压力,力排众议在两位老国公以及二十多位武将的支持下使用太子印玺下发了一道告令。 北疆六卫集结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二十万西出玉门关兵发西域三十六国。 西域诸国不宣而战留下几万大龙儿郎的尸体飘然而去让武将们个个瑕疵欲裂恨不得马上奔赴边关上阵杀敌。 李白羽郑重其事的将玉玺盖到了讨贼檄文之上扫视了一下殿内面色带着不甘心神色的几位兄弟微微一笑将檄文装入竹筒之中。 “老曾,召集鸿瓴信使!” “是!” 李白羽亲自走到了鸿瓴信使的面前:“八百里加急送往甘州,换马不换人,务必将文书交到摄政大臣柳明志的手中!” “是!” 李白羽重新回到龙台之上:“柳大人挂帅征讨西域诸位大人要事无巨细,兵备,粮草要供应充足,不可懈怠!” “遵令!” “金雕传书六卫大将军整军集结甘州!” “遵令!” 大龙瑞安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诸事皆宜! 柳明志甲胄齐全的走出了房间,虽然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挂帅出征,但是兵发西域乃是自己的建议,太子的文书都已经接下了不去都不行了! 宋清托着虎符见到柳大少走了出来脸色幽怨:“三弟,离了本少爷你是能死吗?又得跟你出征了!”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有六卫大将军在本少爷也没有想到会是由我挂帅出征,事到如今不去不行了!想不到殿下还真有这种魄力!” 东方明龙行虎步的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盔甲:“小子,任重道远啊,五个月的练兵期限你已经将六卫的集结的二十万大军磨合的得心应手了,老夫摆酒等你凯旋而归!” “东方大将军保重!” 柳明志骑马朝着甘州城外走去,四十万人排列开来的模样柳大少也是第一次见到,纵然是在金国柳大少真正短兵相接的叛军也不过二十万余人而已,那还是敌人的人数。 如今自己亲自指挥四十万大军柳大少心神可想而知。 豪情万丈天地间啊! 望着不见边际的四十万大军柳明志握着天剑接过宋清手里的帅印高高的举了起来!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喊话的劲浪直接划破长空传出天际而去!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十一月出征到西域要三个月的时间左右,来年冰雪消融正是上战场的最好时机。 “上酒!” 上百名亲卫齐声高喊起来:“上酒!” 命令一层层的传递下去,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四十万大军才每人手中分得了一碗酒水,纵然如此已经将甘州济州肃州城的酒水消耗一空。 柳明志接过亲卫送来酒碗举了起来:“饮完家乡酒,西出玉门关,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 “建工立业!” 四十万大军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可是没有一个人将手中的碗摔碎在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大帅肯定会心疼。 “擂鼓,吹号!” 鼓声混杂着号角声让甘州城的百姓们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大龙将士出边关已经是多少年没有的壮举了。 柳明志豪情万丈的接过亲卫手中迎风招展的令旗挥舞了起来。 “出兵西伐!” 一旁亲卫装扮的慕容珊俏脸嫣红的望着柳大少意气风发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认识了柳大少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到柳大少这么帅气的模样! 上百骑斥候举着令旗奔袭而去嘴里高声疾呼着。 “出兵西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四章西域都护府 柳明志率领的十万西伐大军浩浩荡荡西出玉门关朝着西域三十六国缓缓而去。 距离史书记载西域三十六国也就是后世的新疆地域,约有166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四十万大军不动如山,动起来就是一片乌云压顶。 人数一多行军便异常缓慢,柳明志预估的四十万大军到达西域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绝非无的放矢。 后世快递都不包邮的地方岂是那么容易好到的地方,预估的三个月乃至更久都不是不可能。 二十万主战大军仅仅骑兵柳明志便从北疆六卫之中紧吧出来十万铁骑,面对西域的骑兵柳明志不带多一些骑兵心里没底。 这次出征西域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糜战,可能打上一年,两年乃至七八年都不好早下定论! “启禀大帅,斥候回报,前方方圆五十里不见人烟,并无敌情!” “继续侦查,昼夜不间断分批次侦查!” “得令!” 连续一个月大军在枯燥乏味的行军中度过,然而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的不满,因为五个月间柳明志不止一次给他们灌输西域之地的重要性。 他们出征西伐不是去杀戮了,而是要把曾经属于汉家儿郎的荣耀给重新拿回来。 西征大军的动力不是高悬在旌旗之上的柳字帅旗,而是迎风招展呼啸作响的西域都护府的旗帜。 出征前一夜大帅面对三军郑重其事的许下承诺,一定要把西域都护府的旗帜重新屹立在西域三十六国的疆土之上。 一旦将士们累了就会抬头看看西域都护府的旌旗,瞬间豪情万丈。 “启禀大帅,京师的金雕传书!” 正在车厢内研究地图的柳明志一怔眉头微皱,京师的金雕传书? 莫非京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成? “传上来!” “是!” 宋清掀开车厢门帘径直钻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竹筒放到柳明志的面前:“陛下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眉头一挑望着矮桌上面的竹筒有些不解:“陛下终于出关了?” 宋清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不清楚,还是先看看内容再说吧!” 柳明志检查了一下竹筒之上的火漆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穆然柳明志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纸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龙船队要下西洋了!” “下西洋?咱们什么时候有的船队?” 柳明志示意宋清不要说话,自己需要安静一下,宋清见状自然没有啰嗦,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柳大少。 柳明志重新看了一下手中的书信眉头一舒:“怪不得陛下不准任何人进入静安殿之内,原来陛下根本不在静安殿之内,而是下海了!” “陛下下海了?” 柳明志脸色一囧陡然想起自己说这话似乎带着一丝歧义,好在宋清不懂下海的含义,否则吓得铁定脸色发青。 柳明志将户部被李政支出六百多万了银子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讲解给了宋清听。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你是说陛下不是在宫中静安殿清修而是去亲自督造海船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书信递给了宋清:“一切都在书信之上了,自己看吧,四十万大军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加上下西洋准备的货物银两也不知道户部吃不吃得消!” 宋清翻看着书信柳明志自主的钻出马车车厢张望了碧空如洗的天色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金,把我的马牵过来,坐的腰肢有些痛!” 坐在车架之上的慕容然飞身一跃片刻之后柳大少的汗血宝马风行便被慕容珊牵到了跟前。 柳明志跃身上马,扫视了一下分成无数队列还绵延七八里的队伍带着一丝欣慰的神色骑着马缓缓的跟在一侧。 相比国库能否支撑西征大军的消耗跟下西洋的消耗柳明志更担心的是海船的质量到底如何。 汪洋大海之中可不是在陆地之上,容不得丝毫的马虎,棋差一招便会全军覆没,无论什么时候大海从来都是无情的,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汉家儿郎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柳明志告诉过李政海船下西洋的人数为两万五千人,海船出事的话这两万五千儿郎可就......... 宋清也从车厢内一跃而出跳到了自己的马背之上迷惑的看着柳大少:“陛下竟然让你物色下西洋的总兵官?你虽在江南水乡出生,可是河水跟汪洋大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大哥,你见过咱们黄河水师跟长江水师的船只没有?” “自然见过,怎么了?” “质量如何?” 宋清摇摇头:“不好说,但是本统领相信大龙能工巧匠的本事,本统领的战甲都是他们铸造的!从来没有出过差池!” 柳明志一怔松了口气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眺望远方的残阳。 “是啊,是我想的太多了,应该相信大龙的能工巧匠才是!” 李政亲自督造的海船肯定是经过扬帆试验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接到这封书信,起码在自己的印象之中李政绝对不是脑子一热的帝王。 既然接到了书信就说明李政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先不说这些了,陛下的意思你也明白,下西洋乃是你的意思,这船队总兵官的事情你也要负责才行,江南十万水师悉数调往海津镇训练,挑出来两万五千人准备扬帆下海,水师同样没有征战过汪洋大海,这总兵官的人选可是重中之重,他身上可是肩负着两万大龙儿郎的身家性命啊!” 柳明志眉头皱在一起心里同样有些迟疑,安狗儿在东海跟着锄禾几人可是呆了三年学习航海的本领,航海的本领这方面柳明志并不怀疑。 可是这统兵的本事就不好说了,安狗儿能否担任其近乎三万人将士船队的统领的事情在柳明志的脑海之中不停的打转。 沉吟了良久的柳明志脸色一凝决定了下来,就让安狗儿担任总兵官了,没有人天生会打仗,自己也是。 现在自己不一样磨练出来了吗?从小打小闹到如今带领四十万大军西出玉门关征讨西域三十六国,自己可以安狗儿为什么不可以? 况且还有锄禾几人进行辅佐,只要选好了副将安狗儿完全可以担下船队总兵官的重任。 想通了这些的柳明志飞身下马跳到马车之内开始研墨提笔挥写。 大军依旧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进发,十日之后柳明志站在马车的车架之上望着盘旋而去的金雕怔怔出神。 “江河,大哥送给你一片汪洋大海的旷世功业你可别让大哥失望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五章自己造下的孽 ()?大龙瑞安二年十二月底冬,大雪封路天气寒冷,四十万大军不得不就地安营扎寨! 一望无边的雪海之中矗立起七八万的帐篷,帐篷内全部燃烧着热气腾腾的火炉。www.s.com 宋清打了个哆嗦抖落披风之上的雪花钻进柳大少热腾腾的帅帐之内。 “狗日的天气是真冷啊,简直冻死个人,若非你提前让辎重营准备了火炉大军非得瘫痪不可!” 柳明志放下好重的地图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可是真正的遇到了才知道还是低估了西域的天气了!将士们跟马匹什么的没有出现冻伤的情况吧?” “这倒没有,不过现在人困马乏,将士们的士气不是很高啊!加上明天就是新年了,难免会有点思念家乡,好在问题不大!” “唉,远征势必要经过这种磨练,如果有火车飞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户部的第二批粮草运来了没有?” 宋清点点头“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情,第二批粮草刚刚交接完毕,运粮官差点没骂娘,不过姜尚书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支持咱们的西征大业啊!” 柳明志好奇的望着宋清“怎么回事?老姜送来了什么?” 宋清从怀里取出一张清单递给了柳大少“自己看吧,保准你会大吃一惊!” 柳明志诧异的接过宋清递来的清单查看起来,脸色也有些惊异起来。www.s.com “嚯!光是肉干就八十多万两银子的价值,老姜他喵的是不打算过了吗?还全部从北疆互市就地购买突厥的新鲜肉干运送过来的!” “还有一百万支凤羽箭,新兵器马槊一万柄,今年的税收这么多的吗?” 宋清捧着一杯热茶暖了暖身子“看到了这份清单你就没有一点的压力吗?”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宋清“压力?” 宋清撇撇嘴“你信不信,若是这次西征无果姜尚书敢半夜吊死你家门口!向来扣扣索索的姜尚书难得大方一次,你不让他见到回报可还行?” 柳大少脑海中闪现出老姜的‘丑恶’嘴脸打了个寒颤“你这么一说本帅还真是有不小的压力呢?” “对了,大帅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天色有些怪异啊,根据我多年来习武安歇的作息习惯来说马上快要子时了天色才刚刚入夜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奇怪?” 柳明志乐呵呵的一笑,用火钳拨弄了一下火炉里的煤球“以后你就习惯了,这就时差,西域的天色要远比咱们晚上两个时辰才入夜。” “你怎么知道?” “多看书,少睡觉就知道了呗!” “扯犊子!你丫的喜欢看书才有鬼了!” 柳明志丢下火钳拍了拍手“宋清听令!” “在!” 柳大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为了不让弟兄们士气低沉传令三军出来列队!” “得令!” “大帅你总得说什么原因吧?这么冷的天出来列队将士们心里肯定直骂娘!” 柳大少解下身后的大氅活动了一下手腕眯着眼望着宋清“打雪仗,四十万人一起打雪仗这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事情!” “啊?” “啊什么?传令三军今天都是兄弟,没有大帅将军跟兵卒的区别,想用雪球打谁就打谁!” 宋清怀疑的望着柳大少“你确定想打谁就打谁?” “军令如山岂可儿戏,当然想打谁就打谁了!” 宋清舔了舔嘴角“末将告退!” 宋清走后柳大少看向坐在一旁用针线缝缝补补自己战袍的慕容珊“珊儿,一起去啊!” 慕容珊摇摇头“我不去了,不习惯!” “好吧,你嫌闷得慌就出去转转,反正也躲不了这酷寒的天气就当自我安慰欣赏雪景了!” 柳大少钻出帐篷之后源源不断的将士从帐篷里钻出来按照自己的方阵摆列阵型。www.s.com 一炷香的功夫乌压压的大军将雪地的美景都给遮挡住了“本帅的命令都知道了吧?” 传令兵将柳大少的话传了出去之后柳大少望着寂静无声的四十万大军有些愕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难道将士们想家了不成兴趣不高? “冲啊,干死没人性的大帅,让他天天练得我们起不来床!”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从脚下抓起来一把雪球一起朝着自己冲来的四十万大军打了个寒颤,不就是苦练了你们五个月而已,积怨这么深厚的吗? 四十万大军冲着自己冲来的模样犹如山崩地裂一般柳大少吞了吞口水撒丫子就跑。 奈何可能将士们的积怨实在太深厚了,铺天盖地的雪球跟雪崩了似得朝着自己飞来。 “兔崽子你们等着,过了今天之后有你们受的,非得练死你们不可!” 柳大少疾奔着留下一句狠话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的狠话才传遍全军将士的耳中。 宋清握着一个大雪球朝着柳大少追击而去“兄弟们,反正已经让没人性的大帅给惦记上了,打不打都得挨训,那就痛痛快快的干一场吧!” 一炷香功夫四十万大军仿佛有着源源不断力气朝着柳大少冲锋过去。 柳大少打了个哆嗦奔驰在无边无垠的雪原之上躲避着四面八方而来的雪球。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如潮水一样的大军柳大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那夜雪地之上的奔跑,曾是本少爷自己造下的孽! “陛下,颜玉长公主回来了,正在宫外等候!” 正在批阅奏章的女皇娥眉一凝放下手中的朱笔“颜玉回来了?” 慧儿恭敬的点点头“没错,不但颜玉长公主夫妇还有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同样到了宫门之外!” 女皇脸色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模样“呼延灼也来了?” “正是!” 女皇沉思了一会望向慧儿“请到尚书房里来!” “遵旨!” 慧儿走后女皇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裸露的地方之上取下一边的雪白大氅披在背后穿上虎皮靴朝着前殿走去! 一炷香的时辰颜玉三人在慧儿带领之下走进尚书房的殿门。 “呼延部落呼延灼见过金女皇,有礼了!” “呼延王有礼了!” “呼延玉参见金皇帝!” “免礼!” “小妹拜见姐姐!” “免礼!” 女皇不卑不亢的一一回应着三人。 “几位远道而来请入座,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慧儿,让人备茶!” “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六章三十万战马为聘 女皇将手中的玉杯放到一旁娥眉颦蹙皓目带着一丝烦闷的望着呼延灼。 “呼延王,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大雪封路你们三人不远千里来到金国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莫非你们已经攻下了王庭一统草原了!” 呼延灼望着女皇眼神带着一丝痴迷的神色,听到了女皇的说话声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了。 颜玉呼延玉二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在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二人没有丝毫嘲笑呼延灼的意思,皆赖于女皇的容颜实在是太倾国倾城了,呼延灼若是没有一点反应才怪了。 呼延玉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初见女皇之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现在依旧记忆犹新,自己年轻时游历天下多年,无论是大龙,金国还是突厥见到的女子何止万千。 可是能堪比女皇如此盛世容颜的女子绝无仅有。 女皇的美美的不似凡尘女子,让人丝毫生不出丝毫的亵渎之心。 呼延玉面色忽然有些古怪轻笑了一声,一个叫柳明志的靓仔异军突起让自己明白了女皇其实也只是凡人而已。 一个美若天仙的凡人! 呼延灼缓解了一下尴尬的表情:“金女皇,本王远道而来是为了一件事情,至于攻下王庭的事情遥遥无期,虽然呼延部落现在已经跟王庭东西而治,可是王庭屹立突厥上百年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不知呼延王的来意是?” 呼延灼取出一本书写着金国突厥两国文字的书信放在女皇的面前:“金女皇请看,一个半月以前大龙的官商一下子从呼延部落掌管的商队中购买了足足八十万了银子的肉干!” 女皇拿起谁信看了一会不解的看着呼延灼:“大龙地广人多,八十万了银子的肉干不算什么吧?” 呼延灼静静地盯着女皇:“女皇难道真的一点传言都没有调查到?” 女皇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这半年来大龙击退了西域人之后除了调防了一次之外并无任何大动作啊!” 呼延灼摇摇头:“是没有大动作,可是女皇你就不好奇调防的二十万大军为何没有回防呢?” 女皇一怔皓目露出一丝精光,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关注着金国的民生问题,从百灵手里得到了地瓜的情报之后女皇便让商队大规模的收购地瓜这种高产的作物。 两年来不止大龙在发展,金国的新生人口足足多了三倍,只要七八年就会长成半大小伙子了。 上千万人口是极尽金国几代帝王都没有达到的人口啊,全仰仗地瓜这种食物。 女皇的心情并未因此放松,她很清楚金国在休养生息,大龙也不会停滞不前等候金国赶超上去。 女皇脑海中极力的回想着关于大龙甘州肃州的情报眼神一惊:“大龙兵发西域了?” 呼延灼脸色有些惊愕的看着女皇,一时之间他也搞不清女皇是装糊涂还是真的眨眼之间便想到的。 若是后者女皇的心境该机敏到何种地步! 呼延灼微微的点点头:“根据从纳罕车部落得到的消息,大龙兴兵四十万征讨西域去了!二十万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早在两个月前已经西出玉门关了!” “统帅之人不会是大龙北疆前任督军柳明志吧?” “额.........没错!” 呼延灼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话语权已经全部到了女皇的这边,一时间只能怔怔的点头回应着。 女皇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朕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情报,原来是征讨西域去了!” 冤家,你不是最害怕战火的吗?为何会主动兴兵征讨西域诸国呢? 女皇思索着陡然想到了呼延灼几人的到来心里瞬间明悟了过来呼延灼三人的来意。 “呼延王是担心柳明志一旦征讨西域成功,甘州肃州西域夹角之间的河套草原,河朔草原就会重回大龙的手中!” 呼延灼惊叹的望着女皇,他想不到自己来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女皇仅仅靠琢磨就猜测出这么多的东西。 “没错,女皇你也知道,虽说现在河朔,河套之地还在突厥王庭的掌控之中,可是本王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成了呼延部落的领地,若是被大龙给夺了去我突厥骑兵的优势将变得荡然无存。” “慧儿,将地图取来!” “是!” 慧儿将地图放到了桌案之上退到了一旁。 女皇葱葱玉指在地图之上滑动了一会从西域诸国的位置最后在河套的位置点了点:“大龙征讨西域的主要目的可能就是河套,河朔两两块牧草丰盛的天然马场啊!只要拿下西域东西向望这两地无异于是大龙嘴边的肥肉!” “女皇果然聪慧过人,一眼就看出了本王的担忧,这两地一旦重回大龙的手中,突厥失利,金国的战马也要受到压缩啊!” 女皇脸色有些发沉的点点头:“呼延王此次的目的是?” 呼延灼面色忽然有些发红窘迫的看着女皇:“本王跟部下商议了一番,若是从中作梗势必会引起大龙的警示,现在呼延部落跟王庭的部落打的不可开交,根本无力承受大龙还有王庭的前后夹击!” “所以?” “呼延部落愿与金国永结秦晋之好,合二为一全力攻下王庭一统北方,与大龙达成势均力敌之势!” 女皇皓目中带着惊异的看着呼延灼:“结为秦晋之好倒无不可,颜玉已经下嫁呼延王子为妻,不知道贵部的那位公主愿意下嫁到大金来?莫非是筠瑶公主?” “不....不是..........是.......是.......” 颜玉怪笑的望着女皇:“姐姐,王兄的意思是你与王兄结为秦晋之好,大金与突厥合二为一共抵大龙!” 女皇盛世容颜之上带着一丝惊愕,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颜玉的意思。 这句话由颜玉说出来呼延灼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弟妹说的不错,呼延部落现在虽然比不上金国富饶但是也不遑多让,你是一国之君,本王虽然未曾立国也是一域之王,只要女皇你同意了本王愿意以三十万匹突厥战马为聘礼来迎娶你过门!” 女皇玉指关节握的发白不悲不喜的望着对面的呼延灼:“三十万匹战马?” “是!三十万匹战马,全天下也只有女皇你值得这么多的聘礼了!” “三十万匹战马,想不到朕竟然值三十万匹战马,呵呵……朕好受宠若惊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七章一颗红豆(为装个纯…加更) ()?呼延敕勒听到了女皇如此额语气还以为女皇同意了这件婚事一时之间变得喜不自胜。www.s.com 呼延敕勒热忱的望着女皇的盛世容颜眼神痴迷:“婉言,这次结亲绝对不是本王头脑一热之举而是本王经过了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你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 女皇听到呼延敕勒竟然称呼自己婉言明亮的皓目一凝露出一丝寒意盯着呼延敕勒:“呼延王,朕何时同意了这门婚事?另外如果呼延王还想以后能够继续说话还是称呼朕为女皇疑惑着金皇帝为好!” 呼延敕勒虽然继承了王位成为了呼延部落的大王,然而呼延敕勒却并未习武,只不过比一般的人孔武有力一些而已。 陡然感受到女皇森冷带着寒意的眼神不由的身体一颤犹如堕入冰窟一般,惶然的看着女皇呼吸急促起来。 “女皇开恩!” 一旁的呼延玉内力外放替大哥呼延敕勒抵挡住女皇的压力说着求情的话语! 女皇将目光转向了呼延玉寒意更为明显:“你敢在朕的尚书房动手?” 女皇话音刚落须臾间房顶之上飞下来十二位衣决飘飘的女子将呼延玉围了起来,一旁的慧儿袖口中的两把匕首同样闪烁着寒芒对着呼延玉的位置严阵以待。 呼延玉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丝细汗,内力一松沉着冷静的望着女皇:“女皇陛下,邦臣大哥若是有言辞不当之处还望女皇陛下不要怪罪,突厥人说话本就豪爽请女皇见谅!” 女皇幽幽的忘了呼延玉一眼轻轻地一摆手十二金钗便飘然退去。www.s.com 女皇眯着眼睛望向了一旁丝毫不为所动的小妹颜玉:“你没有告诉呼延王朕在父皇临终下发下的宏愿吗?” 女皇的语气虽然冰冷可是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颜玉捧着手中的彩釉茶杯轻然一笑对着女皇耸耸香肩:“说了,王兄却认为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况且王兄的出发点乃是好意,一旦柳明志收服了西域之后,大龙将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西域战马的供应,一旦如此大龙面对突厥还有金国的短板也就没有了,姐姐不会希望看到几十年前的威赫兵祸重现在你身上吧?” “你就那么确信柳明志仅仅靠四十万大军就能攻下三十六国?如今的西域三十六国再不济也有七百多万之众,有城郭据守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 颜玉嗤笑了一声:“姐姐,柳明志能不能攻下西域你心里应该比妹妹清楚,你说的没错西域三十六国确实有七百多万之人,可是西域三十六国却并非铁桶一个,据小妹从商队口中得知的消息,最大的国家之一大宛国高昌国几个国家也不过区区二三十万军队而已,柳明志可不是未曾上过战场只晓得侃侃而谈的白面书生而已,白衣儒帅的名头纵然是姐姐你敢小瞧吗?” 颜玉望着女皇陷入深思的神情自觉的倒了一杯热茶吹了吹。www.s.com “昔日柳明志助你平叛以七万对叛军四十万的经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妹并不怀疑柳明志真的可以重开丝绸之路,再建西域都护府以往的辉煌!” “一旦西域掌控到大龙的手里大龙得到的不止西域都护府还有西域的战马以及西域三十六国的将士!姐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呼延敕勒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忙不吝的点点头:“女皇,弟妹说的不错,一旦大龙重掌西域三十六国对突厥还有金国便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本王希望女皇你能三思而行!只有金国与呼延部落结为秦晋之好才能抵抗大龙带来的压力!” “陛下,臣霜月求见!” 殿门外忽然传来内务令霜月的声音,女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进来!” “陛下!” 霜月见到呼延敕勒三人神色一怔凑到了女皇的耳边轻声的呢喃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的眼眸一眯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靠近东宫,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臣告退!” 霜月走后女皇长须一口气:“结为秦晋之好朕乐意之至,但是要朕来当结为秦晋之好的人选此事免谈!” “慧儿!” “臣在!” “给呼延王他们在西宫安排两间寝宫安歇,朕有些乏了,此事稍后以后再议!” “臣遵旨!” “女皇等等!” 起身站立的女皇诧异的望着呼延王呼延敕勒不知道他喊住自己还有什么事情。 呼延敕勒咬咬牙望着女皇:“如果女皇嫌弃聘礼不足本王愿意再加战马十万匹,牛羊二十万头来当做聘礼!” 女皇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望着呼延敕勒:“朕的聘礼你出不起,此事切莫再谈!” “女皇你想要什么样的聘礼?” 女皇一怔忽然展颜一笑,尚书房之内的鲜花也黯然失色起来,女皇转头望了一眼窗台之上精美瓷器中茁壮成长的一颗小树苗眼神柔和无比。 “一颗红豆!” “一棵红豆?” 女皇没有管呼延敕勒愕然迷茫的眼神径直踏着脚步朝着殿外走去。 慧儿侧开身子淡然的望着颜玉三人:“呼延王,呼延王爷,长公主跟本官来吧,本官带你们去安歇!” 呼延敕勒不甘心的点点头:“好吧!” 颜玉望了一眼女皇离开的方向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到底什么事情能让姐姐比在意大龙之事更加的在乎! “丢丢好棒,丢丢好棒!” 金国皇宫东宫宽大的院落中一阵呜呜声夹着着一阵童稚的笑声打破了东宫的宁静状态。 听到这声童稚的欢笑声女皇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宠溺的神色随即消失不见变得威严高冷起来,整理一下身后的大氅女皇阻止了想要行礼的两个宫女悄悄的朝着东宫走去! 女皇施施然的走了进去望着开阔的东宫校场之上一个冒着浓烟比马车高出两倍宽大四五倍缓缓而行的车子皓目一亮! 柳大少若是在此铁定会一蹦三尺高拍着大腿嚎叫起来:“妈耶,火车!” “丢丢好棒!” 完颜飞熊抱着一个穿着雪白色毫无杂质虎皮小袄,长相粉玉雕琢跟童话故事中一样精致约莫两三岁的小娃子指挥者几个不停地挥动着铁锨铲煤炭的小太监。 完颜飞熊不时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娃生怕给磕着碰着了。 “飞熊,谁让你把落月带出来的,落月今日的大龙文字学完了吗?” 欢呼雀跃的小女娃听到女皇的声音微微一颤将脑袋缩在飞熊的怀中不敢去看缓缓走进的女皇。 完颜飞熊抱着落月跳下火车:“姐姐,你怎么来了?” 女皇没有回答完颜飞熊的问题反而眼神灼热的盯着完颜飞熊身后火车呢喃道:“原来真的有不用马匹拉动就可以行驶的车子!” 完颜飞熊怀中的落月飞速回头偷看了一眼女皇又将头埋进完颜飞熊的怀里。 “丢丢,咱们快跑吧,一会月月该受罚了!” ps:名字打错已修改!l0ns3v3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八章破城灭国(为deep hitimo) 大龙瑞安三年二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到处显得生机盎然。 柳大少骑在马上听着耳朵边吭哧吭哧的声音自在极了,睁开眼瞄了一眼望着一个五万人的方阵一起蛙跳前进的将士快马加鞭的围着一侧迂回了起来。 “本帅是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谁敢在议论本帅是公报私仇,拿你们用雪球将本帅砸的鼻青脸肿的事情故意找事做文章惩罚你们每个方阵加跳二里地!” 这句话柳大少骑马饶了一大圈之后全部传到了五万正在蛙跳的将士之中。 五万人的方阵顿时将幽怨的目光望向了柳大少,说好的不公报私仇呢? 你他喵的这是让我们做游戏吗? 柳大少将战马的速度放慢听到了举着一个大石块一起往前跳着的宋清面前:“宋副将,怎么样啊?是不是比举石锁有趣多了?” 宋清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没有开口说话生怕泄气了,闷头举着石块不停的往前跳动着。 柳明志幽幽的望着这个五万人的方阵叹了口气呢喃了起来:“兄弟们,本帅是真的想让你们少流血,希望你们能理解本帅的苦心!” 这五万人方阵的将士全部都是辅兵,但是柳明志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的训练下去四十万大军没有精兵辅兵之分,全部都是强悍的精兵。 四十万精兵在手攻打西域便又多了几成的胜算。 二十万辅兵除了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之外体质方面跟二十万主战大军的体质已经在逐渐缩减开来。 柳明志并未跟其余的将领一样缩减辅兵的衣食住行,这二十万辅兵的吃食方面完全跟主战精兵一模一样。 柳明志真正的做到了一视同仁,精兵吃肉辅兵绝对不会喝粥,精兵喝粥辅兵绝对不会沾一点荤腥。 加上柳大少说着一些鼓舞跟明朝暗讽的话语,这二十万辅兵正在跟精兵暗中较劲,体质一天天的往上增长。 柳明志这么做的缘故跟张狂他们六人一样,带兄弟们回家! 想到这些柳明志挥舞着手里的马鞭一边骑马一边疾呼起来:“都他娘的没吃饭吗?当初追本帅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可彪悍的很啊,现在怎么跟娘们一样软绵绵的了?是个男人就赶紧跳,别让本帅看扁你们!” “报!前方三十里之外发现了几百人的踪迹,什么身份暂且不明!正在向我军赶来!” 柳明志望着自己面前背着令旗的斥候脸色一凝挥动手中的令旗:“停止前进!” “大帅有令,停止前进!” “大帅有令,停止前进!” 柳明志看向了不远处的宋清:“停止蛙跳,着甲!” 宋清一把丢掉手中的石块抽出背后的令旗挥动了起来,五万辅兵马上有条不紊的开始跑向不远处的牛车去准备自己的盔甲兵备! “继续侦查!弄清楚这几百人的身份!” “得令!” 斥候绝尘而去宋清穿着盔甲骑马朝着柳明志赶来:“吁,大帅,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没有回答宋清的话从马背的搭裢里取出地图查看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严肃的手收起地图举着千里镜张望起来。 “宋副将,后天晚上应该就到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姑墨国的疆域了,传令三军将士,除了投石车,撞门车,攻城云梯,床弩等大型器械不下辎重车,三军着甲检查兵刃,备战!” 宋清脸色一紧点点头:“得令!” 小半个时辰之后宋清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启禀大帅,三军备战完备,随时可以向前挺进!” 柳明志驱马来到一处高坡用千里镜张望了一下分成了八个方阵的四十万大军,果然已经全部着甲面色森严了起来。 长途跋涉三个多月终于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地方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战意。 柳明志望着弓箭手背负箭囊,手持铁胎弓大黄弓等弓弩,腰间佩戴近战横刀,身着轻便板甲的威风模样脸色舒心无比。 “纵观古今披甲率能与大龙将士堪比着天下何有?” 宋清也收起了千里镜露出了轻松的模样:“武装到了牙齿了,能否攻下西域展望河朔河套地区就看此战了!” 柳明志意气风发的高高举起自己的帅旗:“行.......” “报,大帅,户部的后继粮草运来了!运粮官以及骑快马赶到了!” 柳明志收起令旗朝着后方望去果然有一文官服饰的人正在驱马赶来,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苗大人怎么是你亲自押送粮草来了?” 户部右侍郎苗集淡笑的看着柳大少:“柳大人,这批粮草太多了,交给别人姜大人不放心呢!” “辛苦了,此次回去告诉老姜从今往后就不用在运送粮草了!” “啊?不....不要粮草了?” 苗集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柳大少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柳明志冷冷望向西域:“不宣而战也就算了,还敢携款而逃让本帅的颜面扫地,本帅要以战养战拿下西域三十六国!” “以战养战?” “没错,苗大人你看地图!” 柳明志取出地图指了指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本帅将火炉藏在了一处山谷之内,你们回去的时候就顺便带回去吧,大军带着不方便,丢了又可惜,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柳大人你确定真的不需要粮草供养了吗?” “确定,咱们远道而来,西域诸国总得尽尽地主之谊才行啊,你去跟程凯程将军交接粮草就行了,本帅还要制定作战计划就不多陪你叙旧了,回去等着喝本帅的庆功酒吧!” “好吧,既然柳大人你已经拿定主意了本官就不多过问了,多多小心!” “多谢苗大人,一路珍重!” 半天之后粮草交接完毕柳大少望着运送粮草的四万将士东去的背影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 “大军开拔!” “大帅有令,大军开拔!” “大帅有令,大军开拔!” 旌旗飞扬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西域姑墨国的疆土全军进发。 一路上上百斥候不间断的汇报着侦查的军情给柳大少提供者制作计划的思路! “报,已经搞清楚了那二百九十六人的身份,皆是我甘州城的商人!三刻钟之后就会与前军相遇!” “传令三军继续赶路!” “得令!” 柳大少一夹马腹朝着前军疾奔而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二百多人打探一下西域的情况。 果然如斥候汇报的军情一样,二百人正迎着大军赶来,这些人见到了大军的旌旗马上四散而逃。 柳大少一怔不明所以,自己这些人是洪水猛兽吗? “拦下他们............” 柳大少的一句号令还没有说完四散而逃的二百人又聚合在一起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而来。 “是咱们汉家的大龙将士,老少爷们不用怕了,是咱们自己的军队来了!” “大龙!” “大龙!” “大龙!”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冲着自己奔跑而来嘴里呼喊着大龙的二百多人勒住了马缰,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吁.........” “大龙!” “大龙!” 见到柳大少停了下来二百多人也停了下来忽然热泪盈眶的盯着自己咧嘴笑了起来。 柳明志翻身下马迎了上去,找到一个最年长的老者走了过去停了下来。 望着这二百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模样柳明志不明所以,商队如此吃香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尔等是何人?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甘州城邓家商队家主拜见将军,敢问将军可是我汉家天军!” “拜见将军!”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万万不可下跪!” “这位将军,老汉敢问天军大帅何在?请天军为我等做主啊!” “本帅便是三军统帅柳明志,诸位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邓家主迟疑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统领这么多的大军呢? 放眼望去邓家主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这绵延数里不绝的军伍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很多,比甘州城的守军骁果卫还多! “他是咱们大龙的白衣儒帅柳明志柳大帅,我在颍州听过他的名头!” 邓家主沉吟了一下老泪纵横的眼眸一亮:“将军便是那个在金国以七万人大败四十万逆贼的白衣儒帅?”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了:“如果没有第二个人叫柳明志老者您说的应该就是就是我了!” “老汉邓坤拜见............” “不用多礼,有事慢慢说!” 柳明志急忙拦住邓坤要下跪的动作,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大礼,尤其是一个长者的大礼! “柳大帅你可得为我等甘州二十八家商队的商贾做主啊,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能活着见到你的大驾!” “老者不要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柳大帅,事情还要从去年二月份说起............十月左右龟兹国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抢了我们的货物,将我等手下的汉家商人活活吊死在了城门之上,非说我们是大龙的奸细,两千三百人的商队啊,就回来了我们二百多人,要不是商队的护卫拼死护送我们出城,我们就要全部死在龟兹国那些刽子手的手里不可!” “我们怎么可能是奸细呢?老汉来往甘州大龙经商二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二千人啊一夜之间全没了!” 柳大少眼眸凝重:“你们知不知道西域三十六国不宣而战犯我疆土的事情?” 二百人全都神色茫然的望着柳大少摇摇头。 柳明志一怔才回过神来,去年二月份邓坤他们西下之时还没发生西域犯边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不清楚! “龟兹国,本帅明白了,本帅一定给死去的无辜同胞一个交代!” 柳明志拳头关节握的劈啪作响,龟兹国这群刽子的行为简直人神共愤,两军交战死伤无论柳明志无话可说。 但是龟兹国竟然对平民百姓的商人下杀手此事绝对不能原谅! “老者,你们回去也不安全,没有粮食用水车马骆驼你们徒步根本回不到甘州!不如就随大军西征吧!本帅需要你们的情报还有你们精通西域三十六国语言的本事!” “多谢柳大帅,老汉等人给你磕头了!” “快快起来!” 三日后四十万大军终于赶到了姑墨国的地界一处城池,柳明志选择在十里外的一处平坦开阔的地势之上安营扎寨。 柳明志从千里镜中望着姑墨国隐隐约约飘着旗帜的城池放下千里镜! “大帅,你要的鸟蛋面来了!” 慕容珊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放到柳大少面前的矮桌之上。 柳大少迫不及待的尝了几口:“嗯嗯嗯....味道不错,小金你的手艺有进步啊,下次少放点盐就行了!!” “末将蒋磊参见大帅,不知大帅找末将何事?” 柳大放下手中的碗筷拍了拍矮桌之上的布帛还有一本厚厚的文牒:“蒋磊!” “末将在!” “将征讨檄文还有文牒送到姑墨国守城将士手中,让他们带话给姑墨国国主,开城投降在文牒之上盖上姑墨国的国玺臣服大龙称臣纳贡,拥护都护府重建之事。” “得令!” “告诉他们他们只有三天时间考虑,若是负隅顽抗拒不投降..........” “嗯?大帅?” 柳明志静静地扶着腰间的天剑站了起来张望着姑墨国的城池语气威严森冷! “先破其城,后亡其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五十九章扎桑 姑墨国。 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在三十六国之中算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 只能说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国主乃是姑墨桑羊·扎木,坐拥姑墨国七个城池三十九万姑墨国子民。 沙城乃是姑墨国位居西域的最东方的一座边陲城池,也就是柳大少驻扎在十里之外可以用千里镜隐隐约约张望到的城池。 “扎桑将军,城外有一人骑马朝咱们的城门赶来。” 沙城之上的哨兵远远的观望到一股尘烟翻滚冲着沙城奔驰而来马上明白这是有人纵马疾奔。 扎桑正在自己的将军府中自在悠闲的烤着羊腿听到哨兵的回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弯刀:“一个骑马的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西域每天来往的商人多如牛毛,一个人也向我汇报我天天不得忙死!” 哨兵为难的看着扎桑:“将军,属下观察到那个骑马的人好像穿着盔甲背着令旗,不像是赶路的商人或者行人,倒像是兵卒!” 扎桑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弯刀:“兵卒?从何方而来?” “东城门,可是咱们的东城门已经是姑墨国最边沿的城池了,怎么会有兵卒从那边赶来,属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让守城门的兄弟们仔细问询............” “报............” 扎桑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一阵高喊的声音打断开来,扎桑面带不愉的望着门外:“什么事情?” “回禀扎桑将军,东城门有一奇装异服的兵卒让卑职前来传话,说是大龙先锋斥候有话让卑职传给将军你!” “大龙?大龙!” 扎桑先是一下疑惑随后失声惊呼出来,神色带着一丝惊异的模样。 “没错,虽然此人的西域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卑职确信他说的是大龙!” 扎桑背着手在房间中徘徊了起来,身为姑墨国的边关守将当然清楚西域三十六国犯边大龙的事情。 如今三十六国的联军刚从大龙回来不久就有大龙的先锋斥候赶来扎桑第一个想法就是大龙攻打西域来了。 扎桑能担任边关守将自然不是平庸之辈,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哨兵:“安和拉你马上去传我的命令派人从北门还有南门出两路斥候向东方三十里方圆侦查看看有没有军队驻扎在城外!” “是,属下马上就去!” 安和拉走后扎桑急忙走向守城兵:“除了这些那个大龙先锋斥候还说了什么吗?” 守城兵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但是卑职不明白这句大龙话是什么意思!” 扎桑同样有些迷惑不解沉吟了一下:“来人,传艾沙拉来见我!” “是!” 艾沙拉是姑墨国来往大龙与西域最大的姑墨国客商,艾沙在西域的名字中意味着财富的聚集者。 艾莎拉自然没有辜负这个名字,成为了姑墨国少有的大富人之一。 半柱香功夫一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人跟着守城兵急速走进了扎桑的府邸。 “哦,真主的祝福者扎桑将军你召见艾沙拉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吗?” 扎桑平淡的看着艾沙拉:“艾沙拉,收你你拍马屁的行为本将军问你#%........&……%……#%在大龙国是什么意思?” 艾沙拉一愣陡然惊退了一步:“将军,你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句话?” “一个正在城门外的大龙先锋斥候的口中听到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呢!真主啊,你要抛弃伟大的姑墨国了吗?” 扎桑眉头一皱:“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沙拉深吸了一口气惊恐的望着扎桑:“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府!” 见到扎桑惊异的模样艾沙拉重重的点点头:“西域都护府已经在西域国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几百年了,很多人都忘记了西域三十六国曾经的统治者西域三十六府!” “持汉节仗通行西域诸王跪拜的那个西域都护府?” “没错,我在大龙来往了二十年精通汉家话,这句话就是西域都护府!” “不可能,西域都护府已经消亡了几百年,大汉国也改朝换代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还有西域都护府?你在胡说八道!” “扎桑将军你冷静点,大汉没有了,可是汉人还有啊!他们来重建西域都护府来了!” “报,扎桑将军!” 扎桑慌乱的看着第二个急忙跑进来的守城兵:“出了什么事情?” “城门的那个大龙将士让卑职将这些东西交给扎桑将军!” “那个大龙的将士呢?” “已经走了!” “什么东西?快拿给我看!” “将军请看!” 守城兵将一面旌旗包裹着的文牒还有檄文递到了扎桑的手中。 扎桑打开旌旗艾沙拉马上冲了上去惊恐的望着扎桑手中的旌旗:“扎桑将军真的是西域都护府,大龙出兵了,完了完了,我的马匹还没运到大龙贩马,非得砸到手里不可!” 扎桑望着鲜红的旌旗之上那几个自己并不认识的汉字将旌旗放到了一边打开檄文还有文牒观看了起来。 檄文与文牒之上皆是汉字与西域文字相结合,扎桑很快的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扎桑面色通红的望着文牒之上的内容:“欺人太甚,大龙竟然敢如此轻视我姑墨国!三天不给答复便要破城灭国,当我姑墨国的将士是草包不成!”本将军手下可是有五万将士在手,非要见识见识大龙是不是那么厉害不可! “扎桑将军不要冲动,那是西域都护府啊!” 扎桑一把推开艾沙拉:“让开,你自己看这上面的内容,西域都护府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是不是像老人传闻中的那样可怕谁也不清楚,去年我西域国的大军可是围着大龙的城池带回了几百万两的金银珠宝呢!大龙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让咱们带回来那么多钱财呢?” “扎桑将军你没有去过大龙不知道大龙的情况,咱们的大军是不是真的胜了不能只听那些王族子弟的一面之词啊,我听说龟兹国几个国家的一万大军一个都没有回来!” “你也只是听说而已,艾沙拉你真是个胆小鬼,难道真的按照文牒之上所得一样,开城投降俯首称臣不成?本将军如何对得起国王陛下的信任!” “可是.........” “报,城外东方十里之外有大军驻扎!” “有几万人?大龙将军敢这么狂妄自大肯定不会带一点兵马就敢如此轻视我姑墨国!” 斥候嘴唇哆嗦的望着扎桑:“三..........三四十万大军!” “三四万就敢这么狂妄无知,本将军马上点兵灭了这群远道而来的大龙军队不成!” “将军,不是三四万,是三四十万,兵营连绵数里不见边际,粗略估计最少三十万大军的人数!” “三十万!”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章硬仗 “报,姑墨国沙城城门封闭!” “报沙城城墙之上人头攒动,似有调兵之举!” “报,姑墨国城墙之上吹起了号角声!” 柳明志跪坐在矮桌前一边听着斥候的汇报一边观察着地图。 “蒋磊,你看了没有沙城的城墙是否坚固?城中大概有多少守兵?” 蒋磊用手挠着头纠结的望着柳大少:“坚固不坚固不清楚,反正末将活这么大以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城池?守兵的话末将根本没有进去,也看不出来有多少人,应该挺多的吧,毕竟是姑墨国边疆的第一城,太少了也说不过去不是?估个数少说十万人怎么样?毕竟是边关,少了确实说不过去!” 啪的一声蒋磊挨了一巴掌后脑勺:“你行军打仗用估数啊?这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蒋磊委屈吧啦的揉着脑袋,站了起来取出千里镜朝着沙城张望了过去,城池之上此刻旌旗飘扬人头攒动。 蒋磊深吸了口气跪坐了下来:“大帅,十五万守军左右,装备什么的暂时不清楚!” 柳明志一怔眉头微皱吁了口气:“乖乖呦,搞不好第一仗就是一场硬仗啊,怪不得西域诸国敢兵发我大龙边疆,原来是底气十足啊!” 蒋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这么久没跟西域诸国打过交道,谁知道这些年他们有多少人口了,姑墨国身为西域诸国的第一道防线,能屹立这么久十有八九得有二三百万人,硬仗,确实是硬仗,大帅你可得好好应付一下,多硬的仗也得打个开门红不可!” 柳明志长叹了口气:“去传行军副将宋清,龙武卫将军程凯,骁果卫将军周宝玉,虎贲卫将军段不忍,虎豹卫将军宁超,虎骧卫将军叶宝通,飞鹰卫将军封不二马上来见我!既然是一场硬仗就得好好的谋划一下!” “是,末将马上去!” 蒋磊走后亲兵杜尚书家的公子杜宇搓着手围了上来:“大帅,给卑职一个前锋的位置呗,我也想上阵杀敌!” “急什么,三十六国有你上阵的时候,现在跟秦光陶力你们几个好好的跟在本帅身边学习一下怎么用兵,打仗缺少不了勇武,可是也不能仅凭一腔孤勇!力小而谋大害人害己懂了吗?” 杜宇尴尬的点点头:“是,卑职明白了!” 杜宇冲着陶力孙明峰几人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好好的坐好自己亲兵的位置吧! “末将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宋清几人:“都来了!坐下吧,征讨姑墨国可能没有这么容易,一旦姑墨国负隅顽抗咱们可就的坐好打硬仗的准备了!” “大帅,我们都很清楚,根本没有打算兵不血刃的拿下西域三十六国,末将封不二愿意为先锋将军前去攻城!” “放你娘的屁封不二,凭什么先锋将军要交给你们飞鹰卫,末将叶宝通愿意带领虎骧卫替大帅拿下前面的沙城!” “你们这是不报我们骁果卫放眼里啊,大帅你是知道我周宝玉的为人的,前锋将军可一定得给末将啊!” “扯淡,我虎豹卫同样可以为先锋!” “你们这样说的话我龙武卫可就当仁不让了,北疆六卫除了龙武卫那座城池一下子要抵抗金国跟突厥两个敌人,除了龙武卫还有谁,本将军就问还有谁!” “放你奶.......” “够了!” 柳大少皱着眉看着为了挣前锋将军位置争吵不休的程凯几人用力一拍桌子喝止了几人。 程凯六人脑袋一缩不敢在出声争吵,柳大少动不动一人犯错全军受罚‘恶行’可是让六人心有余悸。 六人麾下的统兵将军不止一次埋怨自己老大不该跟大帅对着干了,蛙跳几里地下来每一卫的主兵辅兵全部都哭爹喊娘起来。 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偏偏大帅柳大少还非常容易的堵住他们的嘴,每次受罚完就是香喷喷肉食补充营养,搞得六卫的将士害怕受罚又期待受罚。 三个月的长途跋涉行军下来将士们不但没有面黄枯瘦反而各个的越发的魁梧起来。 “前锋将军前锋将军,你们这么急着去送死啊?这次西征本帅可是抛下脸面整整带来了三百多万箭矢来,箭矢不消耗完毕谁他娘的都别想近战!本帅用兵之道向来如此,能远攻的坚决不让将士们用命去拼,瞧瞧你们一个个嗷嗷叫的模样,没打过仗吗?” 周宝玉几人互相看了看低下了头不敢顶话。 不过六人心里共同的念头就是没有浇注箭头这种方法快速产箭矢别说三百万了,能有一百万做梦都能笑醒。 偏偏六人还无可奈何,浇注箭头的办法也是大帅发明出来的,人家就是有底气你有啥办法! 柳明志吸了口气拍了拍地图之上的沙城:“八牛弩三千架,投石一千六百架,轰也得把沙城给轰塌了一半,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废了就用到你们了,到时候敢给本帅拖后腿本帅练死你们!” 六人打了寒颤急忙点点头:“请大帅放心,末将绝对不敢拖后腿!” 宋清饶有兴趣的望着柳大少:“大帅,马上就要开战了你可以告诉弟兄们那五十个黑铁管子是干什么的了吧?” “对啊大帅,北疆六卫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黑不溜秋死沉死沉的大铁管子,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弟兄们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放撞门车上吧又太短了,当石块用放投石车之上又太重了,当兵器吧除了咱们这些上了七品的高手没人用得起来,关键一头粗一头细还不好用,现在快打仗了你给弟兄交个底呗!” “对对对,除了那些黑管子还有一箱子一箱子的黑球球,要说黑球球放投石车上确实好用,大小非常的适中啊!” “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你们自然会............” “报,沙城方向有十骑朝着我军缓缓而来!”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沙城竟然有人敢往自己的大营来,拍了拍手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袍:“备马,咱们也去瞧瞧这些姑墨国的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得令!” 片刻之后柳大少几人骑马朝着沙城的方向缓缓而去。 一处高波之上扎桑还有个十名亲兵怔然的望着远处犹如乌云压顶一般接连天边的帐篷神色慌张。 “真的有三十多万的大军啊!” “将军,现在怎么办?真的打吗?还是赶快向国王陛下禀报吧,让他赶紧求援啊!” “是啊扎桑将军,五万人怎么能抵抗的了三十多万人的大军呢?”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千里镜长叹了口气:“竟然十几人就敢出城观察咱们的大营,想来是底气十足啊!硬仗,确实是硬仗!” 宋清几人同样放下千里脸色慎重无比。 “硬仗,蒋磊说的不错,没有十五万人的守军没有这个底气!” “有恃无恐,得仔细谋划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一章唯杀可解 姑墨国王宫。 额........你要是说它小吧它也不算小,你要说它大吧还真算不上太大。 要说是王宫吧它连北疆六卫的将军府规模大小比不上。 你要说它是将军府吧里面又实实在在的住着姑墨国国王姑墨桑羊·扎儿思! 姑墨桑羊手里举着盛着葡萄美酒的酒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姿妖娆的西域舞姬,一旁的歌姬不时地割下一块烤羊肉塞进姑墨桑羊的嘴里。 日子过得简直就是极尽奢靡,美酒佳肴,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这简直就是柳大少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尤其是西域舞姬那大胆豪放与中原歌舞有着天囊之别的舞姿简直是动人心魄。 “报!” 姑墨桑羊被传报声打搅了兴致不愉的放下手里的酒樽:“什么事情?没有看到本王正在欣赏歌舞吗?” “阿里木克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把人带进来,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本王非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不可!” “是,大王!” 片刻之后阿里木克带着一个背着令旗的兵卒急匆匆的朝着宫殿走来:“大王,边关告急!” 姑墨桑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边关告急?是周围哪个国家又来侵犯我们真主赐下的宝贵土地了?” “回禀大王,不是西域诸国是大龙的军队,最少三十万人的大龙将士已经驻扎在了沙城的十里之外!” 姑墨桑羊脸色愕然的看着阿里木克:“大龙?东方的那个大龙国吗?” “正是东方的那个大龙国,现在大龙的将军带着三十万大军陈兵边疆了,大王咱们该怎么办?扎桑将军还等着大王的回复!” 姑墨桑羊带着不相信的神情挥了挥自己衣袍:“不可能,我的儿子姑墨巴图尔告诉本王大龙被三十六国的联军打的溃不成军,赔偿了联军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他们才班师回朝,现在那些精美珍贵的琉璃镜子就摆放在王后的宫殿之中,大龙怎么可能兴兵三十万来西域,这一定是真主的玩笑,阿里木克你告诉本王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阿里木克望着姑墨桑羊怀疑的神色指了指一旁的信使:“还是让他告诉大王你吧!” 姑墨桑羊望向了沙城来的信使:“你告诉本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禀大王,扎桑将军已经亲自去城外查看了,大龙确实发兵了,最少三十万人左右,这是扎桑将军的书信还有扎桑将军送来的大龙国的文牒!” 姑墨桑羊接过书信翻看之后脸色变得发青:“太过分了,竟然要让本王俯首称臣,支持西域都护府重建,最不可饶恕的还说要将姑墨国破城灭国,大龙的将军实在是太过分了,真主会惩罚他的!” “大王,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大龙的大军,咱们姑墨国称得上将士的子民不过十一万人,加上全部的子民也才三十多万人!还是向乌孙国,楼兰国,皮山国等国家求援吧!他们也参与了发兵大龙国的事情肯定不会总是不管的!” 姑墨桑羊放下手里盖着大龙国印玺的文牒:“阿里木克你马上将这件事向其余诸国传信说明情况,让他们来支援我姑墨国,他们若是不来告诉他们一旦我姑墨国被大龙的军队攻陷下来马上就会轮到他们的国家了,如果这些自私的家伙还有脑子他们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是,臣告退!” “来人,把太子姑墨巴图尔传来就说本王有紧急的事情要见他!” “是,大王!” “父王,王宫里到处在说大龙人来攻打咱们姑墨国了是不是真的?” “蓉蓉,你不在后宫好好的歇着怎么来殿前了,这件事你不要过问,父王自有主张,你还是去后宫好好的玩耍去吧!” 姑墨蓉蓉焦急的看着姑墨桑羊:“父王女儿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掺和进攻大龙国的事情你非是不听,你没有去过大龙根本不知道大龙的强盛,他们的将士战力如何女儿无法评价,但是女儿从来没有见过全军披甲的军队,大龙便是这样的军队,连战马和没有战斗力的辅兵都全身甲胄,现在好了终于是引火烧身了!” 姑墨桑羊脸色一沉:“姑墨蓉蓉你简直就是放肆,竟然敢跟你的父王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跟本王这么说话的!” 姑墨蓉蓉静静地摇摇头:“父王,迷途知返吧,大龙军队现在没有攻城肯定是有附加条件的,答应他们的条件吧!虽然女儿不知道大龙来了多少人但是女儿知道以大龙国的强盛绝对不会少于二十万人,女儿在大龙的京城见到过十万禁卫军,路过甘州时见过更多的军队,咱们姑墨国倾尽所有才多少人啊!” 姑墨桑羊会会衣袖:“蓉蓉你先退下吧,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咱们有城池据守根本不用害怕大龙的军队,尚且未曾交锋三十万人说不准都是中看不中的草包,等到乌孙国他们的援兵到了本王一定要将这些大龙的将士杀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冒犯我姑墨国的代价!” “父王!不要执迷不悟了,大哥有没有打胜大龙国你真的调查真相了吗?龟兹国共十四个国家的联军被杀的片甲不留父王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吗?” 姑墨桑羊气愤的指着姑墨蓉蓉:“你再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我姑墨国的大臣还有子民担惊受怕本王一定狠狠地惩罚你,退下去!” “是!” 姑墨蓉蓉不甘心的朝着殿外走去,父王平时根本不是这样自大的人,对待周围的国家向来异常重视,今天对大龙国如此轻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大龙。 “必须要让父王知道大龙的真相绝对不是这些贵公子传言的那样无能。” 姑墨桑羊指着沙城的信使:“你,去传令扎桑将军闭门不出,等到援兵一到再跟大龙的人一决雌雄!” “是!” “这位将士你等等!” 沙城的信使诧异的望着拦在自己马前的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本公主要跟你一起去沙城看看!” “这........”信使为难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沙城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这个时候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小将..........” “公主殿下你的马来了!” 姑墨蓉蓉接过侍女手中的马缰也不管信使愕然的表情翻身上马朝着沙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信使无奈只能驱马跟了上去,他还要传递大王的命令自然不敢耽搁! “姑墨巴图尔拜见父王!” 姑墨桑羊望着面前魁梧的姑墨巴图尔:“我的孩子你告诉父王我们的联军到底有没有打败大龙国的军队!” 姑墨巴图尔一怔脸色微微有些慌乱强行镇定了下来:“父王,咱们的联军当然打下了大龙国的军队,他们害怕咱们的联军缩在城里根本不敢出来,不然的话这些金银珠宝是怎么来的!” “既然大龙国的军队如此害怕咱们的联军为什么还敢带着三十万大军攻打西域,你知不知道大龙的三十万大军已经陈兵沙城十里之外安营扎寨了?” “什么?三十万人!” 姑墨巴图尔惊慌的望着姑墨桑羊! “到底怎么回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本王否则本王就将太子之位传给你的弟弟了!” “儿臣说儿臣说............” “扎桑将军你让开,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了,本公主要去面见大龙的统帅!” 扎桑为难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请不要为难末将,国王的命令是不准开城门,末将不敢违抗大王的命令!” “让开,扎桑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乌孙国楼兰国等国连一点支援的动静都没有传来,城外有三十万大龙大军你不清楚吗?你的愚忠会把姑墨国带入深渊之中!” 扎桑脸色有些迟疑,他当然知道三十万大军不容小觑,可是一旦打开城门就意味俯首称臣,大王一定会将自己的家人乃至自己全部处死! “公主殿下,万一乌孙国他们的援兵就在赶来的路上呢?” “大军出动缓慢可以理解,斥候总该到了吧,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斥候来你还不清楚吗?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明天大龙国的军队就该攻城了,你自己认为自己带领五万人能不能挡得住三十万大军的步伐?” “这.......可是........” “别可是了,让开,本公主要去面见大龙的统帅说明详情!” “末将真的.........” “报,启禀扎桑将军,乌孙国,楼兰国,皮山国,龟兹国.......共七国二十万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最快的明天下午就能赶来!最迟的后天早上就能赶来!” 扎桑脸色一喜拦在了姑墨蓉蓉的身前:“公主殿下你听到了吧,援兵来了!”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愕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摇摇头:“援兵来了本公主也要去见一见大龙的将军,打开城门!” “公主殿下!不要为难扎桑!” “姑墨蓉蓉取出一柄金光闪烁的匕首举在手里,本公主命令你打开城门!” “是,末将遵..............” “你.......” 姑墨蓉蓉眼神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向前倒去扎桑急忙小心的搀扶着姑墨蓉蓉的肩膀。 “公主殿下,得罪了!” “来人,找四名侍女把公主送到房中安歇!” “是!” 日落西山,陷入了万籁俱寂之中,直到翌日东方见白沙城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宋清走进柳大少的帐篷中冲正在洗漱的柳大少摇摇头:“没有任何投降的举动!” 柳大少擦干净脸上的水迹将毛巾递给了慕容珊抓起一旁兵器架上的天剑握在手中任由慕容珊给自己系上披风。 “宋副将!” “末将在!” “看来此次西征唯杀可解!传令三军,准备攻城!” PS:有点私事,无法加更了,谢谢弟兄姐妹们的支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二章凭空布阵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 收到柳明志帅令的二十万主战大军分为八个方阵批次出了军中大营。 十五万辅兵毫不落后的将各种辎重器械运出了军中大营朝着沙城的方向缓缓逼近。 西域都护府的旗帜与柳明志的帅旗迎风飘扬宣示着这支大军的旗号跟统帅的身份,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除了五万防守军营的府兵之外三十五万大军迅速集结完毕。 一炷香的功夫集结三十五万大军迅速列阵准备攻城可见柳大少这段时间集体惩罚的措施已经初见成效。 每个方阵的将士仿佛成为了一个人一样,跟身边的弟兄彼此配合着! 柳明志接过慕容珊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取出千里镜观察了一下沙城方向的动作扭头看向一边骑在马上充当亲兵的慕容珊:“小金,你轻功不错,充当一下传令兵!” 慕容珊迟疑了点点头:“卑职得令!” “传令!” 慕容珊脸色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等候命令。 柳明志将沙城在地图之上的地理位置以及城外的各种场景从脑海中飞速过了一片。 “传令龙武卫骑兵统领韩鹏率领两四万骑兵兵分两路迂回沙城南门北门方向,防止两城门沙城的敌人以及敌人的增援大军,一旦发现敌情马上冲锋!” “得令!” “传令骁果卫将军周宝玉带领一万骑兵迂回沙城西门十里外伺机伏击出城而逃的敌人,告诉周宝玉不要泄露行踪让沙城的敌人发现踪迹,从而破釜沉舟!” “得令!” “去传令吧!” “得令!” “杜宇!” “卑职在!” “传令程凯指挥,封不二指挥三万刀盾兵与四万弓箭手向沙城迫近,在敌人的弓箭射程之外停下,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攻城!” “得令!” “孙明峰!” “卑职在!” “传令叶宝通统领床弩手,投石车兵卒将三千架八牛弩在中间,一千六百架投石车在两侧迫近沙城,在八牛弩射程之内停下等候命令!” “得令!” “陶力!” “卑职在!” “传令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伺机而动随时支援韩鹏的骑兵,佯攻沙城但是不要迫近!” “得令!” “蒋磊!” “末将在!” “这破开城门的人物就交给你了!剩下的五千刀盾手会密不透风的掩护你带领的撞门车逼近城门,城中可是有十五万守兵你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小心点!” “大帅放心,撞门车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装上了铁皮挡住敌人的箭矢,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在攻城之中马上破开城门!” “小心点,指挥去吧!” “得令!” 宋清站在一旁惊异的看着柳明志:“尚未靠近沙城便凭空布阵,你这半年来进步很大啊!” 柳明志抿嘴微微一笑:“为将者冲锋陷阵则可,为帅者当决胜千里之外,本帅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第一场硬仗一定要打个开门红才行!” “舅舅说得对,你天生就是统兵的材料!” “奉承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去告诉宁超,这十五万辅兵不准有丝毫懈怠的随时补充受伤的主战大军!” “辅兵攻城真的...........” “宋副将!” “末将在!” “在本帅的眼里四十万弟兄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没有主战辅兵之说,到了本帅的手里必须都是精兵,传令去吧!” “得令!” “启禀大帅,韩鹏将军已经率领四万骑兵出动!” “启禀大帅.......” 所有的传令兵回来之后柳明志一扯马缰:“前往中军方阵!” “得令!” 柳明志以及一干亲兵朝着中军方阵缓缓逼近。 与此同时三十五万大军分为十一个方阵朝着沙城缓缓迫近,队伍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紊乱模样。距离沙城五里之外柳明志一声令下急促的战鼓声打破了沙城的宁静。 三万刀盾兵用刀背敲击着盾牌一步一喊杀的缓缓朝着沙城靠近,三万弓箭手分为六个方阵紧跟在刀盾兵的身后,已经抽出背后箭袋中的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战鼓声都掩盖不住八牛弩跟投石车车轮的咯吱声音,这让人牙酸的声音反而让大军士气更胜,胸腔之中仿佛隐藏着无边的怒火一样随时磅礴待发。 扎桑站在城墙之上望着犹如乌云压顶一样朝着沙城迫近的三十五万大军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颤,自己真的能抵抗到援兵的到来吗? 大龙国的统帅到底是什么人物连试探性攻击都不试探上来就全军出击的行为扎桑守卫边疆七年来也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扎桑将军你快看,全军披甲,全军披甲,连辅兵都全身甲胄啊!” 扎桑深吸了一口气:“扎木克,本将军看到了不用你说,马上飞鸽传书问一问援兵何时能到?全军攻城这个大龙的统帅根本不遵循常理出牌!” “是!末将马上就去!” 柳明志望着差不多已经到射程之内的大军马上下令:“原地踏步!” “大帅有令原地踏步!” “大帅有令原地踏步!” 命令一到刀盾兵马上停滞不前开始原地踏步起来,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防护着身体,谨防沙城之上的暗箭。 八牛弩投石车也停下来开始校准方位,大军各有忙碌的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柳明志骑在马上静静地观察者往投石车上摆放石块还有给八牛弩上弦的将士们低声喊道:“宋副将!” “到!” “派一个精通西域话的斥候前去喊话沙城守将,此刻出城投降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大军便要血洗沙城!” “是!” 扎桑听着城下大龙斥候的话脸色发青却也没有将斥候怎么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纵然是西域诸国也有这样的规矩! “勇士,本将军很敬佩你孤身来到城墙的勇气,回去告诉你们的大帅想要攻下沙城,就看他的本事了!” 斥候也不再回话转身调转马头朝着中军柳大少的方位疾奔而去! 柳明志听了斥候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挥动手中的令旗:“全军攻城!” “号角声再次响起,战鼓声让沙城外的气氛紧张起来!” 叶宝通听到战鼓声便明白了什么意思,骑着马挥舞着令旗在八牛弩兵卒后面疾奔起来。 “攻城!” 八牛弩的的击锤重重的敲击在弩机之上,三千架八牛弩的箭矢去如闪电一般朝着沙城城头飞射而去。 随即是一千六百架攻城用的投石车的石块密密麻麻如天降陨石一般朝着沙城城墙之上蜂拥而去! 扎桑倒是真的有大将之风,毫不慌乱的传达着命令。 “传令将士躲避箭雨,盾牌防护石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三章说好的硬仗呢 事与愿违,扎桑终究是低估了大龙能工巧匠的能力。 虽然沙城之上的姑墨守军马上听从吩咐将身体躲在城垛之后用盾牌护住了身体,然而东城墙之上的守兵最多只有一万人。 能有盾牌的将士只有三千人左右,八牛弩七八百步的射程在距离只有三百步的距离之下轻松的将弩箭射入城墙之内。 沙城的城墙可并非大龙那些用青砖垒起来的城墙,说是土培块垒砌的城墙也不为过。 八牛弩的弩箭射击在城垛之上竟然直接将城垛的位置布满了裂痕,稍微一点力量城垛马上就会滚落城墙之下! 扎桑站在城楼之上听着城墙之上兄弟的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脸色阴沉,想要传令弓箭手反击可是看了看城外大龙军队的距离马上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将军小心!” 一个亲兵一把推开了扎桑滚落在城楼门后,二人刚刚落地城楼传出一声巨响,瓦砾撒落尘烟翻滚。 扎桑心有余悸的望着城楼之上巨大的窟窿还有滚落在地上的巨大石块打了个寒颤。 若非亲兵将自己推开只怕自己早就成了肉泥了! “传令咱们的投石车马上还击大龙正在第二波装填石块的军队!” “是!” 然而让扎桑没有想到的是城墙之上己方飞出的石块连一半的距离都没有飞到就落在地上滚落了起来,停在大龙军伍前五十多步的位置没了动力! 扎桑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大龙的投石车方阵,自己麾下的将士居高临下使用投石车竟然连大龙的边际都没有够到! 叶宝通让护在八牛弩弩兵前的盾牌手撤了下去,他方才紧张不已却没想到沙城的石块连跟前都没有飞到! 望了一眼已经装填好的八牛弩还有投石车叶宝通再次传令:“放,三段十发不间断射击,不要沙城的敌军探出头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千里镜中被投石车八牛弩压制的不敢露头的沙城守兵放下手中的千里镜。 柳明志之所以全军攻城便是明白沙城的十五万守兵根本无法全部聚集在东城门之上,全军攻城要比分开攻城有优势,韩鹏的骑兵防备着沙城的守军出城袭扰自己则可以全力的指挥大军拿下东城门! “蒋磊,现在沙城之上的守兵被压制的无法探头抵抗,城门就看你的了!” “是!” 蒋磊举着令旗朝着撞门车的队伍飞奔而去,指挥者将士推着除了一个半尺大小能够观察敌情全部被铁甲包裹的投石车朝着东城门迅速逼近! 扎桑见到撞门车的逼近马上传令下去投石车全力调转反向攻击撞门车。 柳明志冷冷一笑:“小金,传令程凯封不二指挥刀盾兵弓箭手交叉掩护逼近沙城,箭雨覆盖十六万支,四段四连发!” “得令!” 柳明志继续张望着沙城城墙之上的情况,沙城之上惨叫不断大龙将士却连毫毛都没伤一根的情况让柳明志很是欣慰、 轰隆一声巨响柳明志急忙望向沙城的东北角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尘土散去柳明志这才送镜筒中发现沙城的东北角的垛口愣生生的被投石车的石块砸塌了一个角落。 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宋副将!” “在!” “传令叶宝通调转一半投石车全力攻击沙城塌陷的那处城垛!” “得令!” “杜宇!” “在!” “传令宁超想尽一切办法带领十五万辅兵用麻袋装土交给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在沙城之下填出来一条路让骑兵冲上城墙............” “大帅,城门破了!” 柳明志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斥候的话打断了,怔怔的望着城门方向有些茫然到不知所措。 自己三天三夜废寝忘食制定的硬仗计划连一半都没有布置完毕城门就攻破了? “大帅,下令全军攻城吧!” 柳大少陡然回过神来:“传令宋副将带领一万陌刀队协助刀盾手弓箭手攻进城池杀上城墙!” “得令!” 进攻的鼓声传来重骑兵一路开道攻进去沙城的东城门之中,继而步卒朝着城中蜂拥般却又互相协助的攻了进去。 柳大少被上百亲卫护着茫然又尴尬的挠挠头,望着沙城的城墙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杜宇!” “大帅?” “咱们打了多久?你告诉本帅其实打仗过得很快只是本帅没有发现对不对?” 杜宇扣了扣鼻子朝着不远处的日晷车指了指:“小半个时辰都没到!” “不是.........十五万守军都是草包吗?半个时辰都抵挡不住他哪来的勇气跟本帅硬碰硬?” “大帅你自己不也从千里镜里看到了吗?箭雨覆盖,八牛弩投石车压制的城墙之上都没有人敢露头,攻破城池不是理所应该吗?”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不远处一万扛着攻城云梯的辅兵茫然无助的脸色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脸,什么时候攻城战这么容易了! 城墙之上的厮杀声让柳大少回过神来。 “传令三军,缴械不杀,不准掠夺百姓财物,不准***女,违令者军法伺候!” “得令!” 柳明志虽然三令五申告诫大军不准做出违背军人身份的举动,可是他怕有些将士杀红了眼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忘了条令!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三声震天的响声从城墙之上响起透彻天际。 扎桑失魂的望着攻上城墙将自己以及麾下弟兄团团包围的大龙国将士手中的弯刀无力的落在了地上,面对大龙国将士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五万将士竟然来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就被破城了。 扎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公主殿下姑墨蓉蓉告诉自己的话,自己的愚忠会把姑墨国带入深渊之中。 先前扎桑还不以为然以为等着乌孙国的二十万援兵一到能势均力敌的大战一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 “扎桑将军,大龙不是你想的那么孱弱,王兄的一面之词会毁了姑墨国的!” 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姑墨蓉蓉的这句话扎桑凄惨的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末将悔不该不听你的劝诫啊!” 扎桑望着城池内外站着的密麻麻数不清的大龙将士神色复杂,眼睁睁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旗帜换成了大龙龙旗还有西域都护府的旌旗。 “大帅,咱们的旌旗升起来了!” 柳大少脸色复杂的扣弄着腰间的剑柄! “说好的硬仗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四章英雄重英雄 “呸,你们几个把这狗日的给老子吊起来狠狠的抽!”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看着被一帮亲卫架着的蒋磊心里怒火万丈,就是这个牲口一句话将自己给带沟里去了。 三天三夜废寝忘食的制定着各种各样的攻城计划,生怕疏漏了某个方面让弟兄们白白流血。 自己制定了打硬仗的方案攻破城池之后才发现整个沙城也只有五万守兵而已,最过分的是五万守兵还有三万是辅兵那种后勤部队。 “大帅,别闹,末将这不是被沙城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的模样给误导了吗?肯定是扎桑那个孙子在故布疑阵呢大帅,末将冤枉啊!” 望着宋清几人强忍着憋笑的模样柳大少狠狠的瞪了蒋磊一眼:“兔崽子要不是正值用人之际老子非得剥了你不可!” “是是是,多谢大帅开恩!” 蒋磊见到柳大少松口了马上就坡下驴恭维了起来。 “宋副将战损情况如何?” 宋清脸色一正捧出来一本花名册递给了柳大少:“无一战亡,重伤一百五十多人,修养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过来,轻伤一千多人,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伤,杀敌一万三千人!” 柳明志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三十五万人打五万人要是再有弟兄们战亡本帅自己都没脸活在世上了!” “也不知沙城守将哪来的底气敢据城而守,两万主战守兵披甲率连三分之二都没有,也不知道该说此人是勇武的好还是无知者无畏的好!” “扎桑人呢?” “在将军府的后院看押着,要传见他吗?” “不急!先让弟兄们进城驻扎修养一下,城外的营寨也拆除了让弟兄们进城修整,派出斥候一百路侦查周围情况,扎桑敢据城而守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准会有援兵赶来!” “是,我马上去吩咐!” “你们几个跟本帅来到城池之上看看,观察好沙城的建防情况以后攻城的时候也不会稀里糊涂!” 柳大少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低头扣弄手指满脸委屈的蒋磊。 “是!” 柳明志几人望着沙城中门户紧闭除了大龙将士不见任何姑墨国百姓行人的街道叹了口气。 “本帅已经给了他们几次机会,怪不得本帅了!” 一个窗户悄悄打开一个七八岁左右大小的孩子好奇的看着在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大军带着浓浓的好奇心。 丝毫不清楚外面已经经历了一场血与火的较量! 窗户声虽然微小但是柳明志等人全部都是耳聪目明的人物马上将目光看向了那处窗口。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把将小男孩拽了回去马上关闭了窗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起来。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转身朝着那户民房走去,程凯几人虽然不清楚也只好跟了上去。 柳明志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显然是用东西在里面给抵住了,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看向一旁的邓家商队的家主邓坤。 “邓老,用西域话告诉他们本帅不会伤害他们,让他们把房门打开!否则我就强行进去了!” “是!” “&*#……&%……*%&……” 邓坤站在门外说了一句柳大少几人完全听不懂的西域话。 话毕之后柳大少几人听到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窗户位置的角落里传出紊乱的呼吸声,显示呼吸声的主人异常的惊恐。 柳明志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单手一震房门直接打开,掉落下来不少灰尘弥漫起来。 “啊.........” 房中传来女子跟小孩的尖叫声,柳明志抬手挥去尘烟走进了房屋朝着缩在墙角的一个女子还有小孩子走去。 二人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虽然害怕女子依旧紧紧的将小男孩保护在怀里! “问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 女子虽然慌张听到邓坤的西域话还是发颤的回了几句话。 “大帅,这女子叫古丽伊娜·巴依,小男孩是她的弟弟古利克·巴依!” 柳明志微微点点头蹲了下去抬手摸了摸古利克露在外面的头发:“他很有勇气,竟然敢打开窗户往外张望!” “%¥#&*%……” 邓坤一句话说话古丽伊娜直接拉着古利克冲着柳大少磕头起来,嘴里说着柳大少听不懂的西域话,想来是求饶的意思。 柳大少抿着嘴将古丽伊娜二人强行搀扶起来,在古丽伊娜二人惊慌的眼神中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丢给了邓坤。 “告诉他们姐弟,天黑之前必须到街上花干净这锭金子,想买什么买什么,但是必须得花的一干二净才行,花不完本帅会惩罚她们姐弟的,不要想着逃跑,城中全是本帅的人!” “是!” 柳大少几人出了古丽伊娜姐弟的家朝着城墙走去。 程凯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你为何要给那对姑墨国姐妹一锭金子让他们去花?” 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一会你们就懂了!” “好吧!” 缓缓登上城墙之后柳大少望着正在收着尸体的大龙将士四下张望了起来。 姑墨国守军的尸体少有是近战伤亡的,多数都是死在箭矢之下。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将城墙装扮的宛若一只刺毛炸立的刺猬一样。 十六万支箭矢说是下雨一样密集也不为过,并不宽大的城墙之上除了盾牌手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少有人能够存活下来。 最多的一个尸体之上插着十三支各种各样的箭矢,可见战况何等的激烈! 柳明志将一支羽箭折断丢到了城外:“唉........其实他们可以不用死的,面对三十多万大军泰山压顶的攻势他们没有后撤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豪杰,可惜国战向来如此惨烈,他们不死咱们的弟兄就要伤亡,这是大势!” 程凯几人无言的望着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的沙城守兵眼神带着一丝敬意。 虽然身为敌人,但是同为军人他们对军人的敬意并未因为敌人的身份而有丝毫的缩减。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去其他城门看看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因为大捷一场就忽视了敌人的长处!” “得令!” 柳明志等人在城墙之上缓缓的走着,听到城下越来越多的叫卖声柳明志微微一笑随意的张望了下去。 “真正的军人是不会让百姓感到恐慌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五章识时务的姑墨蓉蓉(为装个纯) “大军修整完毕之后争取七日之内攻下姑墨国全境!” 柳明志望着程凯几人眉头微皱的模样打量着街道上的商人微微出神。 这些西域人虽然见到自己等人有些惊慌的模样,但是也并未避之如虎落荒而逃。 有了一个好的开端沙城会恢复以往的样貌,柳明志就是要告诉沙城的姑墨国百姓,大龙的军队跟沙城的军队没什么两样,都不会随意的对百姓出手! “如果姑墨国王见识到咱们的厉害能够自己投降更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如果依旧负隅顽抗本帅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强攻了!攻城者,下下之策,本帅不想用却也不得不用。” “吾等全听大帅的命令,是打是和全凭大帅做主!” 柳明志停下脚步拿起一个商人手中的布匹看了看,抓着布匹给程凯几人看了看:“上好的苏绣云锦来到西域不容易,本帅希望将来有一天西域三十六国跟大龙的商队能源源不断的来往丝绸之路之上和平通商!” 将布匹还给了商人柳明志叹着气背着朝着扎桑的将军府走去。 他很讨厌打仗,打仗就意味死人。 但是柳明志更清楚一件事,西域三十六国跟大龙早晚会有一战,这是大势必不可少的趋势。 大势所趋之下,柳明志不西征还会有其他人西征,别的统帅是否能像自己一样和平的一统西域诸国谁也不知道。 或许只有天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自己来统兵征讨西域将伤亡降到最低,既然流血牺牲是必不可少的结果那就尽量减少杀戮! “把沙城守将扎桑带来见本帅,本帅倒是要看看此人是有勇无谋之辈还是舍身赴死的慷慨义士!” “得令!” “姑娘,请你回去,没有大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闯进去!” “请你让开,我乃是姑墨国的公主姑墨蓉蓉,我要见你们的统帅!” “姑娘,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大帅的命令说不准进去就是不准进去,你若是强闯就别怪某家不留情面了!” 柳明志沉思了一下冲着杜宇努努嘴:“把人带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姑墨国公主姑墨蓉蓉跟在杜宇身后走进了殿中。 “大帅,人带来了!” 姑墨蓉蓉看着柳明志先是疑惑了一下陡然眼前一亮:“是你,你是那个大龙的官员?” 姑墨蓉蓉打量着柳明志的同时柳大少何尝不在观察者姑墨蓉蓉。 见到姑墨蓉蓉有些眼熟的样貌柳明志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份正是自己在鸿胪寺释放完颜叱咤之时遇到的那个姑墨国的公主。 当初这姑娘盯着自己一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柳大少可是记忆尤深呢,当初还感叹这位姑墨国公主的举止果然大胆豪放。 今日一见柳大少才明白在鸿胪寺之时姑墨蓉蓉多么收敛了,眼前姑墨蓉蓉的穿着实在是........实在是......挺潮流啊! “本帅想起来了,昔日咱们在大龙的鸿胪寺见过,想不到公主你竟然是姑墨国的公主,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悲戚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不亲自坐了下来:“你竟然这么快就攻破了沙城,如果扎桑将军一开始听我的话不要抵抗就不用死那么多子民了!” 柳大少闻言眉头一挑:“哦?若是方便的话不知道公主殿下可否说说怎么回事?” 姑墨蓉蓉神色复杂的望着举着茶杯轻轻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虽然他不知道到城破死了多少人,但是如此短时间就攻破沙城肯定死伤惨重。 自己还不得面对柳明志坐下来好好说话,因为自己现在名义上也是柳明志的阶下囚! 姑墨蓉蓉咬了咬贝齿将三日中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柳大少听,并未隐瞒什么! 她知道柳大少既然来了西域西征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希望自己能够尽量挽救一些姑墨国的子民不受到屠戮。 柳明志听完姑墨蓉蓉的话惊异的看着姑墨蓉蓉,想不到身为一个女子她竟然将自己西征的事情看的如此透彻。 “公主殿下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惜你的父王你们的将军竟然还没有你一个女儿家看的透彻,至于杀戮的事情两军交战必不可免,西域三十六国不宣而战犯我边境留下我大龙七万儿郎的尸体仓皇西遁,这是国仇!” 姑墨蓉蓉无力的软座到地毯之上:“我就知道王兄他们不是凯旋而归,原来真的是被大龙的军队杀得落荒而逃!” “本帅也没有想到公主殿下的王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落荒而逃竟然说成了凯旋而归,事到如今本帅既然来了你们姑墨国便只有两条路可选,开城投降俯首称臣亦或者..........破城亡国!正如你方才所说,希望你的父王能够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否则本帅的手上既然已经沾染了血迹,想要本帅收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的意思只要姑墨国愿意投降就不在攻城了?” 姑墨蓉蓉望着柳明志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 柳明志将把玩着的茶杯放在桌子之上望着府外的天色:“那就看公主殿下的父王识不时务了!” “大帅,扎桑带来了!” “%……#%……” 姑墨蓉蓉听到扎桑的问候急忙迎了上去:“扎桑将军,你怎么样了!” “退后!” 杜宇抽出腰间的横刀冷厉的看着想要靠近的姑墨蓉蓉,防备着她靠近扎桑。 “杜宇,不要拦着了,先退下吧!” “是!” 柳明志见到姑墨蓉蓉扎桑二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西域话,扎桑满怀愧疚的给姑墨蓉蓉跪倒了地上。 “公主殿下,末将有罪,没有守住沙城辜负了大王的重托!” “扎桑将军不要自责,本公主告诉过你大龙绝对不像王兄那些东征的王子们回来所说的那样孱弱无能,现在你知道本公主不是夸夸其谈为时不晚!” 扎桑眼前闪现起哪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箭雨还有铺天盖地朝着城墙之上飞来的石头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如此凌厉的攻城方式自己活了三十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麾下的将士连探头的机会都没有,一波一波连续不绝的箭雨已经成了扎桑的梦魇! “扎桑将军,大龙国的强盛你也见到了,跟本公主一起劝谏父王投降吧,咱们挡不住的,继续抵抗下去西域将再也不会有姑墨的存在了!” “公主,咱们的援兵马上........” “住口!”姑墨蓉蓉担忧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望向跪在地上的扎桑:“扎桑将军,先不说二十万援兵是不是大龙国的对手,现在城池都丢了,你觉得乌孙国他们会攻城替咱们夺回城池吗?” “这.......” “报,三十里外发现大军朝着沙城赶来!” “把,大军人数约有十三万人左右1” “报!三百里外斥候金雕传书,还有一队大军朝着沙城赶来!人数不足十万超过五万!” 柳明志眼眸一眯看向了一边的姑墨蓉蓉二人微微一笑。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六章伤我同袍之刃(为deep hitimo) 姑墨蓉蓉察觉到柳大少怪异的眼神急忙走了过去:“将军,方才本公主并未隐瞒你援兵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瞄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扎桑:“虽然本帅听不懂西域话,但是本帅可以确定这位扎桑将军一定还在侥幸援兵是否能帮沙城解围!” 姑墨蓉蓉娥眉微蹙终于是微微点点头:“本公主不否认,将军你的观察力竟然如此细微!想必应该明白本公主一直在劝着扎桑将军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柳明志望着姑墨蓉蓉出口成章的汉家谚语如此流利不由得有些好奇:“公主殿下,本帅问个冒昧的问题你的汉家话是跟什么人学的,没有五年以上的浸淫只怕说不了如此畅通无阻!” “本公主曾经救过一个肃州来的大龙商人,他在王宫养伤的时候本公主便跟其学了一年多,后来他走了之后我也时常在城中路过的大龙商队中混迹着,时间一久自然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公主殿下倒是勤奋好学,既然如此本帅也就直言不讳了,希望公主你能够劝诫一下这位扎桑将军回你们的王城去面见你的父王让他不要自取灭亡,两天时间得不到消息本帅就不在留情了!” “两天会不会太少了,这毕竟是事关姑墨国........” “你们只有两天时间,这是最后通牒!” 姑墨蓉蓉神色纠结的点点头:“好吧,不知本公主是否可以跟着扎桑将军一起回去?” “你说呢?公主殿下是个聪明人何必问这么荒诞的问题!” “明白了,本公主回留在沙城为人质的,希望将军你不要为难沙城的子民!” “这个公主殿下可以放心,本帅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只要公主你不离开沙城四处皆可去得,本帅并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多谢,我可以知道将军的你的名字吗?” “柳明志!” “我知道了,柳将军!” 柳明志给杜宇几人使了个眼色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殿门朝着自己的临时房间走去。 “珊儿,去把宋副将他们叫来就说有紧急军情!” “是!” 柳明志盯着桌案上的地图目不转睛的思索着,援兵的方向最可能是乌孙国还有楼兰国几个临近姑墨国的国家,一下子二十万左右的援兵不是一个小数目,柳明志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西域人骑射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确实称得上神乎其神。 这一路上自己一直训练骑兵骑术的本事,可是流畅度依旧比不上西域骑兵那样运用自如。 “大帅,怎么了?是不是敌人的援兵到了!” 正在安排大军驻扎的程凯宋清几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柳大少的房中。 “不错,敌人的增援军队来了,最近的一路大约十五万人,估计用不了半天时辰就可以到了,最远的一处援兵要明天才能赶到,必须在沙城援兵知道沙城已经失守之前给援兵迎头一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帅你就下令吧!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用兵!” 柳明志将从扎桑房中搜出来的地图摆放到了桌子之上,扎桑手里的地图远比自己的地图精细的多毕竟人家是本地人,知道这些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郑坤早就将地名翻译过来写在地图上,柳大少毫无困难的就将地图看懂了。 “这里是姑墨国的黄沙城,跟西沱城,再往西南便是楼兰国跟高昌国了,正西方向是乌孙国,皮山国,龟兹国,姑墨国的援兵十有八九是这几个国家的将士!” 几人马上探头盯着地图之上柳明志指着的地图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等人心领神会。 “从地图之上看最先到的应该是乌孙国,楼兰国高昌三国的援兵,这三国无论哪一国来都要经过这里才能赶到沙城!” “姑墨国黄沙城东侧的道路?” “不错,正是这一条路道路,从地图上的标注来看这条路要经过两处沙丘的位置,本帅打算在这里设置一处伏兵等候沙城的援兵到来!” 宋清眉头微皱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办法倒是好办法,反正沙城陷落的事情援兵还不知道肯定能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是沙丘的情况如何尚且不清楚,能否隐藏大量的伏兵!” “等斥候回来了就清楚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大少话音刚落斥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启禀大帅,不知道是何缘故西南方的大军竟然停了下来,在距离沙城约莫二十五里的位置停了下来!” 柳大少眉头一皱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确定城门没有走路任何风声吗?” “末将保证没有任何人走出沙城的城门,沙城沦陷的消息除了城内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继续侦查,用千里镜观察这伙大军为何停下来,不要靠近!” “是!” “报!沙城方圆五十里地势图绘制下来了,请大帅过目!” 柳明志快速看了一眼之后将地图递给了宋清:“马上制作沙盘!” “是!” “这两处沙丘地势如何?能否隐藏大量的人马?” 斥候闭目沉思了一下:“第一个沙丘略低,隐藏步卒可以但是得蹲下或者趴着才行,骑兵完全不行,第二个倒是可以隐藏骑兵,沙丘堆积的很高不靠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后面的情况!” 柳明志闭目沉思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继续侦查!” “是!” “段不忍韩鹏听令!” “在!” “程凯周宝玉听令!” “在!” 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拖带三万刀盾兵前往第一处沙丘将刀盾兵放下隐藏,不足十五里的位置一马双人完全没有问题! “是!” “韩鹏带领四万骑兵拖带三万弓箭手一万备箭辅兵也将弓箭手送至第一处沙丘之后隐藏起来!” “是!” “这两处沙丘相隔不到五里地的位置,以骑兵的冲锋速度完全可以瞬间支援刀盾兵跟弓箭手,你们七万骑兵一定要做好全速出击绞杀援兵!” “得令!” “封不二!” “在!” “你带领两万骑兵拖带一万陌刀队从黄沙城西侧迂回过去截断援兵的后路,陌刀队都是重甲兄弟,中途换马拖带不要让把战马给累坏了!” “是!” “宁超!” “在!” “你带领十万辅兵弟兄在沙城南门故意扬起烟尘冲沙城摇旗呐喊给援兵故布疑阵,嗓门一定要大注意弟兄们饮水的问题!” “得令!” “都有!” “请大帅吩咐!” “弟兄们,无论是主攻还是主守你们在本帅的心里都是一样的,本帅从来不会用杀敌多少看待某个弟兄,因为大军作战是团队协作少了谁都不行,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没有拿到冲锋的命令而抱有气馁的想法,咱们是兄弟,不分彼此的兄弟,你们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你的后背可以交给你的兄弟!” “是,伤我同袍之刃,必先过吾胸膛!” “大龙万盛!” “大龙万盛!” “大龙万盛!” “出兵!” “得令!” “大帅,沙盘根据斥候的图纸赶制出来了!” “宋副将!” “末将在!” “带领三十名功夫高超的弟兄全力歼灭援兵的斥候,不准他们得到汇报有用的情报!” 宋清脸色一凝抓起自己的那把特制的大黄弓点点头:“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七章他们在侮辱我 黄沙高坡,两骑并立!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脸色阴沉的望着远处的万丈戈壁。 “他们这是在侮辱本帅!” 慕容珊望着镜筒之中的援兵也是樱唇微张露出一副惊愕的模样。 十几万援军骑兵不过上千人左右剩下的皆是步卒,只是这十几万步卒说是老弱病残也不过,慕容珊甚至从镜筒之中望见拿旗杆当拐杖用的六十多岁的耄耋老者。 一下子凑够如此之多的老弱病残也够为难楼兰国几国的国王了! 慕容珊想起柳大少听闻援兵到来之时严阵以待精心谋算的模样不施粉黛的樱唇微微一抿偷笑了起来。 排兵布阵机关算尽结果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帮子对手,是个为帅者只怕心里都有够郁闷的! 悄然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慕容珊侧头望向一盘脸色有些阴沉:“西域诸国派了这么一一队的援兵过来说明还是没有将大军到来西征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于西征来说西域没有重视咱们是件好事,可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对你来说嘛..........”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我现在很好奇那些带领军队犯我疆土的王宫贵胄的公子哥们到底是怎么跟他们的国王陛下汇报东征的事情的!四十万大军都到了他们的家门口了他们还跟没事人一样如此的敷衍了事,你说的不错,对于西征来说敌人没有重视我们确实是件好事,可是本帅的心里怎么觉得这么窝囊啊,领兵这么多次第一次被人这么如此的无视,这是对本帅赤裸裸的侮辱!” 想起自己绞尽脑汁怎么歼灭这股援兵之时的认真模样柳大少心里就觉得憋屈。 自己认真对待每一位敌人却被敌人赤裸裸的无视这种心情也只有柳大少自己能够体会吧! “珊儿!” “嗯?” “传令去吧,不用埋伏了,一拥而上把他们解决了吧,告诉将士们尽量活捉吧,对于这么一帮子老爷兵动死手本帅心里都过意不去!” “那你怎么办?不在这里督阵了?” “本帅想静静!” 慕容珊脸色一沉飞跃到柳大少马背之上上来就是一招猴子摘桃! “嘶..........碎了.......” “静静是谁?西域的姑娘?你这手伸的够长的啊,才到西域多久就有了一个姑娘了!” 柳大少佝偻着身子趴在马背之上:“珊儿,静静啊,安静一下,本帅想安静一下!” 慕容珊脸色一红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悄悄地松开了自己的魔爪:“人家误会了嘛?谁让你不说清楚的,静静让谁听都是一个女子的芳名嘛!” 女人百分之百反击技能倒打一耙启动,柳大少无言以对!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快去传令去吧!” “你没事吧?” “废不了,先去传令去吧,俘虏这批敌军,我有重用!” “好吧,你骑马小心点!” 慕容珊骑马绝尘而去柳大少哆嗦着直起身子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吃醋?你不是不在乎本少爷的吗?” 一扯马缰柳大少骑马摇摇晃晃的朝着沙城的方向走去,没敢纵马疾驰,生怕颠着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就真的废了。 对于这十几万援兵来说柳大少连督阵的想法都升不起来。 既然西域诸国如此无视自己的西征大军那么自己就来个闪电战速战速决,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柳明志听到背后席卷黄沙的震天喊杀声叹了口气。 “要不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呢?本帅是应该谢谢你们这些为保颜面谎报战况的西征公子哥呢还是该谢谢呢?” “参见大帅!” “免礼吧,告诉宁超将军不要故布疑阵了,直接收兵回城让弟兄们回去歇着吧,吃喝玩乐都可以,但是一定要遵守军中律例不得侵犯沙城百姓!” “啊?” 传令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柳大少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看啥啊,快去传令吧,收兵回城,休息!” “得令!” 望着柳大少骑马摇摇晃晃走进城门的背影传令兵茫然的摸摸头,在自己的印象中大帅从来不会轻视任何敌人,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传令兵只好举着令旗朝着喝着水喊叫的辅兵方阵跑去下达命令。 将马缰递给了杜宇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扎桑的大殿走去,姑墨蓉蓉正焦灼的在大殿之中徘徊者。 脸上带着无尽的忧虑,也不知道是为了柳大少担心还是为了援军的安危担心。 “公主殿下这是在为援兵担心吗?” 姑墨蓉蓉听到柳大少的声音神色一怔望着走进大殿的柳大少芳心一颤,这还不到一个时辰难道十几万的援军又已经全军覆没了不成? 自己从来不曾小觑大龙的强盛,但是这未免也太强盛了一些吧。 从柳大少出门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容不姑墨蓉蓉不胡思乱想。 穆然城外的喊杀声骤然消失的荡然无存,姑墨蓉蓉娇躯一软心里已经明白这十几万援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柳大少瞄了一眼脸色忧郁的姑墨蓉蓉轻轻地笑了笑跪坐在升着炭火的矮桌前,取下一块羊腿用铁棍串了起来放在炭火之上转动起来。 一边烤着羊腿柳大少一边欣赏着姑墨蓉蓉充满野性的身段。 若不是羊皮小裙子跟一个不大的说不上来什么皮质的小皮袄遮挡着姑墨蓉蓉的隐私位置,姑墨蓉蓉这身穿着简直跟后世海滩之上的比基尼打扮没什么两样。 在当下的时代看来姑墨蓉蓉的这身打扮放到大龙简直是伤风败俗的体现。 柳大少则不以为然,反而觉得姑墨蓉蓉够前卫。 健康小麦色紧绷的肌肤不但没有让姑墨蓉蓉看着显得黝黑反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风情。 抱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柳大少并未遮遮掩掩隐藏自己的目光。 姑墨蓉蓉既然敢如此穿着招摇过市就肯定不怕人看。 正如柳大少预料的一样,姑墨蓉蓉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羞涩模样,神色淡然的望了柳大少一眼又将目光望着殿外不时地紧握着拳头挥动起来。 烤肉的香味让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瞧见一旁的香料陶罐柳大少脸色一喜,想不到扎桑这家伙还挺懂的享受! 撒上香料柳大少将羊腿用弯刀翻转了几下油水滋滋的低落在炭火之上冒气一股青烟。 “公主殿下,坐下来尝尝本帅的手艺如何,召集是没有用的,你现在应该祈求的是你的父王不会一条路走到黑给姑墨国带来灭国之灾!” 姑墨蓉蓉脸色一怔走到柳明志对面跪坐了下来。 “楼兰几国的援兵是不是已经..........” 柳大少用弯刀割下一块鲜嫩的羊肉放到了姑墨蓉蓉面前的盘子之内。 “在我们汉家有句经久不息的老话,不知道公主殿下听过没有?” 姑墨蓉蓉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 柳大少割下一片羊肉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吞下鲜美的羊肉舒服的吁了口气。 “对敌人的轻视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八章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柳明志望着陷入了沉思的姑墨蓉蓉朝着盘子中的羊肉努努嘴。 “尝尝本帅的手艺,只可惜公主殿下你不是男儿身,否则仅凭公主殿下你的心性姑墨国绝对会在你的手中强盛起来,也幸好你不是男儿身,否则本帅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姑墨蓉蓉回过神来将羊腿肉放进小嘴中细嚼慢咽起来,柳大少的手艺属实不错可是姑墨蓉蓉却觉得食之无味! “那么柳大帅你的想法可真够复杂的,一边想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一番,一边又怕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一番!是怕输了无颜见人吗?” 柳大少呵呵笑着转动着手里的烤羊腿:“等你当了统帅你就知道了,兄弟们把命交给你可不是用来跟敌人博弈的,怎么说呢?其实公主你已经触摸到了一些跟本帅差不多的想法,因为从你来到沙城的所有作为都是为了不让本帅屠戮姑墨国的子民,相同的道理,本帅也不想看到麾下的弟兄遭遇不测,就这么简单,不掺杂任何的东西!” 姑墨蓉蓉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这就是你们大龙说的爱兵如子?” “是也不是,本帅把他们看成同袍,你懂什么是同袍吗?” “当然懂,你麾下的将士拥有你这么一位好统帅是一件幸事,对姑墨国的将士来说却是不幸!” “没办法,姑墨国既然掺和了兵发大龙犯边的事情就应该会有觉悟今日的下场,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我边疆七万儿郎的在天之灵盯着本帅呢!不报此仇本帅怕他们会将本帅带走啊!” “我不否认姑墨国参与了此事,但是我可以保证姑墨国绝对没有伤害大龙将士的一根毫发!” 柳明志手中小刀子一顿诧异的看着姑墨蓉蓉:“公主殿下,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拿什么保证?” 姑墨蓉蓉深吸了一口气,小皮袄被撑的鼓囊囊的:“联军兵犯大龙边疆姑墨国出兵一万人全部回来了,五千骑兵的战马一匹没有折损,除了带回一些金银珠宝之外姑墨国一名将士都没有折损!” 柳明志眉头一凝心里好像明白了过来,姑墨国搞不好就是被收买的国家之一,东方明说过被收买的国家出人不出力,佯攻喊杀的溜达一圈就撤兵回营了。 “柳大帅你应该比本公主清楚战争的残酷,龟兹国的一万大军全军覆没连战马都没有回来一匹,我不相信如果我的王兄姑墨巴图尔真的参与了进宫大龙边陲的事情不会连一个将士都没有折损的!” 惊异的望了一眼掷地有声的姑墨蓉蓉柳明志努努嘴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竟然如此敏捷。 姑墨巴图尔收受大龙的金银珠宝之事除了姑墨巴图尔那些人之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姑墨蓉蓉竟然能一下就看透了里面的门道。 “不简单,不简单啊!” 柳大少心里暗叹一声感叹着姑墨蓉蓉这个女人的机敏放下手中的羊腿在座子上擦干净了手中的油水。 “公主殿下,不知道在你们姑墨国有人入室盗窃,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进入却在一旁放风算什么罪名?” “帮凶的.......” 姑墨蓉蓉骤然沉默了下来,她立刻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姑墨国纵然没有进攻城池可是确实进攻城池国家的帮凶,仅凭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报!启禀大帅,十三万援兵已经全部俘虏!”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盔甲站了起来:“战亡一个弟兄让宋副将还有六卫大将军自己找人将自己吊起来抽三十鞭子!” 斥候惊奇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你果然料事如神,别说战亡一个兄弟了,就连轻伤的弟兄都没有一个,刚冲杀过去那些西域援兵连抵抗都没有抵抗就自己乖乖的放下兵器自己投降了!” 姑墨蓉蓉樱唇微张眼神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惊疑,十三万援兵竟然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一下吗? 她相信军情紧急这名大龙国的斥候是不会说谎的,心里不由的暗叹起来。 是大龙的将士太强了还是西域诸国的将士太不堪一击了! 柳大少冲着姑墨蓉蓉耸耸肩:“看看,楼兰国他们几国的援兵就比你们的扎桑将军识趣多了,明知不敌自己缴械投降就行了,何必非得落得城破人亡的下场!” 姑墨蓉蓉樱唇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柳明志眼眸中露出一丝精光朝着殿外走去他故意不告诉姑墨蓉蓉乌孙国几国的援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为的就是攻破姑墨蓉蓉的心理防线。 让姑墨蓉蓉去告诉扎桑此事给姑墨国国王施加压力。 用兵之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柳大少就是用一个时辰俘获十三万援兵的事情给姑墨桑羊施加压力。 “公主殿下,扎桑将军可以出城去你们的王宫了,两天时间的最后通牒,不知道你们姑墨国在失去了沙城之后倾尽全国之力能否集结十三万大军来!” “哦,对了,你猜本帅拿下龟兹国皮山国的七八万援兵会用多少时辰?咱们打个赌如何?本帅赌一个时辰,公主殿下你呢?就赌一个锭金子!”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樱唇糯糯了起来终究是没有勇气应下这个赌注。 “记住了,两天,是俯首称臣还是亡国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姑墨蓉蓉脸色黯然的朝着殿后小跑而去,她必须要劝诫扎桑告诉父王不要一错再错不要误入歧途,姑墨国已经成了柳大少嘴里的肥肉,想怎么烹饪便怎么烹饪! 柳大少没有骑马直接朝着城门走去,望着乖巧的跟着大龙将士走进城门的一群援兵俘虏眉头微皱。 这些人就没有一丝俘虏的觉悟吗?他喵的你们是俘虏不是来度假来了! “大帅!” 柳大少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清几人叹了口气:“本帅是不是太认真了?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视真是无奈啊!” 宋清皱了皱眉头唏嘘起来:“问过他们的统帅了,西域诸国根本就没拿咱们的西征大军当回事,是该说他们自负呢还是该说他们愚鲁呢?” “另一路援兵如何?也是一群老弱病残?” “好像是的!听这支援兵统领的意思他们之间也有书信来往,好像比他们强不了多少,那些能征善战的精兵强将是一个没来!”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大龙的将士叹了口气。 “本帅现在都在想是不是他们故布疑阵让咱们放松警惕来着!” “骄兵必败?” “没错,本帅真担心将士们会认为西域诸国的敌军都是这么一些不堪一击的家伙从而放松警惕!” 宋清也无奈的看了一眼城内的将士们叹了口气。 “鼓舞一下士气吧,仗太好打了也犯难,当兵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无一战亡攻下一城俘虏敌军快二十万了,我他喵的怀疑我在做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六十九章五日下一国 姑墨国王宫大殿之内姑墨桑羊惊惧又面带怒火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沙城守将扎桑! “沙城陷落了,孤王的女儿也被当做了人质留在了沙城之中,扎桑你简直是罪该万死!你辜负了孤王对你的信任!” 扎桑脸色悲痛的跪在地上:“大王,臣知罪,但是沙城失守真的不是臣无能所致,大龙国的攻城方式太过凌厉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沙城的城墙愣生生的被大龙的投石车给砸塌了一个角落!短短两刻钟之间大龙的弓箭手就覆盖了十几万箭矢将城墙之上插满了箭矢犹如刺猬一般,臣只有五万守兵如何挡得住大龙国的三十五万大军啊,大王明鉴!” “大王,扎桑这是在找借口而已,沙城乃是我姑墨国的边陲重城岂是那么容易好攻破的,肯定是扎桑无能丢失了沙城,请大王将扎桑处死!” “沙汗大人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果断了,扎桑将军虽然丢失了城池,可是援兵迟迟不到仅凭五万人守军如何抵挡大龙国的三十万大军,沙汗大人若是厉害,等援兵到了看看你能不能用十万人抵挡住大龙国进宫黄沙城的步伐!试试如何?” “你......可穆萨你无论怎么说也掩盖不了扎桑丢失沙城的失职罪过!丢失了自己防守的城池按照姑墨国的律法应该处死!” 看来党争这样的事情不但在大龙如此,原来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自己的对手失势了马上落井下石原来不但是大龙朝廷的专职,全天下皆是如此。 “够了,不要再吵了,扎桑!” “臣在!” “孤王念在你这些年劳苦功高的情分之上姑且饶你一命,等楼兰国皮山国几国的援兵到了你马上将沙城夺回来,将功补过!” 扎桑凄惨一笑:“大王,楼兰几国的十三万援兵尚未赶到黄沙城的位置就被大龙国的军队全部俘虏了,从大龙国的将士出城到大胜而归十三万援兵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 宫殿内一片哗然,姑墨桑羊还有二十多名大臣纷纷惊愕的看着扎桑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无论是扎桑对手还是朋党一瞬间全都以为扎桑是在开玩笑而已! 姑墨桑羊睁大眼睛狠狠的看着扎桑:“扎桑将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十三万人一个时辰不到就全军覆没了?你把大龙国的将士形容的太可怕了,你这是在动摇人心,孤王要处死你!” “大王,臣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高昌国的援兵尚且未到西沱城大龙国的统帅就要跟公主殿下打赌了!” “打赌?” “对,打赌七万援兵能坚持几个时辰就全军覆没,大龙国的统帅赌一个时辰就行了!” “你说的是真的?援兵真的覆没了?” “大王随时可以派斥候查探情况是否跟臣说的有没有区别,若是臣有任何的说谎马上愿意献上头颅解除大王你的怒火!” “这个不用你说,孤王的斥候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报,启禀大王,楼兰国五十里之内没有任何援兵的痕迹,据黄沙城的斥候汇报所说楼兰几国的援兵已经被一支不知道何处钻出来的大军给俘虏了!” 斥候的话让姑墨桑羊陷入了慌乱之中,惊慌的看着下边的二十几名大臣:“诸位爱卿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这这.......” “这这这.......” 二十多名大臣互相张望,脸色比姑墨桑羊强不了多少,此刻所有人都相信扎桑没有说谎了,斥候的话无异于给了他们雷霆一击。 十几万大军的援兵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大龙的将士是真主派来惩罚姑墨国的使者吗? 姑墨桑羊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颔首低眉脸色惊恐的儿子姑墨巴图尔,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的颜面谎报东征的真相自己怎么会如此轻视大龙国的西征大军! “报!启禀大王,根据西沱城的斥候汇报,高昌国几国的援兵失去了踪迹,被一支飘着龙旗的大军给全部俘虏了!” 姑墨桑养乃至殿中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诸位爱卿你们快说怎么办啊!” “陛下,马上向大宛国几个大国求援吧,咱们自己抵挡不住大龙国的进攻,楼兰国他们加在一起也不行啊,二十万大军一天都没有坚持住,沙城陷落之后咱们就几万大军了,只怕连大龙的下酒菜都凑不够一盘啊!” “对对对,马上求援!” 扎桑脸色一沉:“大王,大龙的统帅只给了咱们两天的时间,等信使到了大宛之后就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来回最少十天援兵才能赶到,大王觉得姑墨国坚持的住十天吗?” 姑墨桑羊脸色一囧:“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俯首称臣吧!” 姑墨桑羊将一旁的柳大少让蒋磊送来的文牒举起拍在了桌子上:“盖上了国玺之后咱们就是大龙国的臣子啊,你们想当臣子吗?年年纳贡跟狗一样舔着大龙赔笑你们乐意吗?” 包括扎桑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姑墨国虽然不是西域诸国中屈指可数的大国可也算的上中等国家,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美酒佳人应有尽有怎么可能乐意去给大龙国当臣子。 可是不俯首称臣就要亡国! 在场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认为姑墨国能挡得住大龙十天等候几个大国援兵的到来。 “大王,大宛国他们愿不愿意出兵救援尚且难说,最关键的是到底来多少人才能抵挡住大龙军队的勇武进攻,二十万大军都坚持不了一天时间,得多少援兵才能将姑墨国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 姑墨桑羊脸色一囧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没有见过柳明志的长相,但是大龙统帅已经成了姑墨桑羊挥之不去的噩梦。 宁愿亡国也要拼死一战姑墨桑羊当然没有这种勇气。 越是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越怕死,自己锦衣玉食还没有享受足够死了岂不是太冤枉了。 不但姑墨桑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想法,相比姑墨桑羊来说大臣们的压力反而不大,给谁做臣子不是做,虽然不乐意但是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只好如此了。 姑墨巴图尔紧张的望着姑墨桑羊:“父王,要不........要不就降了吧!” “你身为姑墨国太子竟然如此没有骨气,孤王...........” “报,城外守门将士送来一份公主殿下的书信!” “蓉蓉的书信?难道大龙国反悔了?马上要攻打姑墨国其余的城池不成?” 姑墨桑羊惊慌起来急忙看向传令兵:“快带进来!” “是!” “参见大王,公主殿下的书信!” “快读!” “是!” “儿臣姑墨蓉蓉拜上,父王明鉴,大龙统帅柳明志已经答应儿臣只要姑墨国俯首称臣,协助大龙攻下一国便予以一城给姑墨国,请父王三思而行!” “什么?下一国便给一座城池?” “若是攻下西域岂不是三十五座城池?” “大王,马上拿主意吧,虽然俯首称臣了可是对姑墨国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大王,大宛国也才三十八城,仅此而已便已经雄霸西域三十六国了,三十五座城池加上咱们的七城便比大宛国还要强大啊!” 姑墨桑羊迟疑了一下缓缓举起自己的国玺迟迟不肯落下。 这封书信无异于是给自己最好的台阶下,否则只有亡国,可是大龙国统帅万一出尔反尔怎么办! “书信拿来!” “是!” 姑墨桑羊看着书信之上柳大少鲜明的帅印印玺小心的收了起来。 啪的一声国玺盖在了文牒之上宣布着姑墨国正式对大龙俯首称臣。 西征不费吹灰之力首战告捷。 毫无代价之下,五日下一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章一份大礼 柳明志望着文牒之上姑墨国的国玺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 “公主殿下,看来你的父王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刚硬,这就对了!能和平解决为什么非要姑墨国陷入战火之中呢?” 姑墨蓉蓉脸色有些黯然的点点头:“希望柳大帅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虽然蓉蓉此生只去过一次大龙,但是蓉蓉知道大龙男儿一言九鼎绝对不会轻易食言!” “放心吧,只要姑墨国协助西征大军收服三十六国,本帅说下一国予以一城便予以一城决不食言。” 柳明志在协助之上加重了语气,他也不管姑墨蓉蓉听不听得明白,既然已经有了打手替西征大军攻城柳明志绝对不会让将士们自己去抛头颅洒热血。 “启禀大帅,三军已经收拾完毕,随时可以出征!” 柳明志看着一身盔甲齐全龙行虎步走进大厅的宋清微微点点头抓起了一旁的地图观看了起来。 “下一国,楼兰!” 宋清眉头一皱走到地图前停了下来:“大帅,何必舍近求远进攻楼兰,末将以为应该直取姑墨国邻国的西边乌孙国!” 柳明志摇摇头在地图之上划拉起来:“楼兰国虽然在姑墨国西南方向,可是同样靠近边界位置,若是进攻乌孙国的话与其毗邻的皮山国势必会感觉兔死狐悲,这样一来咱们可能会腹背受敌!乌孙国虽近却不是最好的进攻之地!” 宋清皱着眉沉思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的望着柳大少:“缓缓推进,速战速决?” “没错,先把处于边界的几个国家拿下,防止消息走漏出去,既然西域三十六国不将我西征大军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雷霆一击,能瞒多少时间是多少时间!” “是,末将想的太简单了,还是大帅你想的周到!” 宋清此言并无奉承之意,将军与统帅的差别就在于将军注重于攻城拔寨,而统帅则是更看重大局趋势。 二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并无高低之分,只能说在其位谋其政,各自看待的事情的眼光不一样。 “眼下有件事很难办,咱们出兵了城里的俘虏怎么办?放掉是不能放掉,可是大军一走沙城万一动乱起来!” 宋清瞥了一眼姑墨蓉蓉悄悄的靠近柳大少:“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要不全部坑杀了吧!” 柳明志眉头一凝看向宋清:“这可是二十万人!” “末将当然清楚多少人,可是留着他们不但会消耗我军的粮草还会拖延我大军的进程,你说以战养战若是粮草都被俘虏消耗了咱们的弟兄怎么办?”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沉思起来。 坑杀二十万人这个决定不好下啊,但是宋清的担忧无异于是非常正确的,以战养战没有了粮草的驰援二十万张嘴消耗的粮草可就是天数! 可是一旦坑杀了二十万俘虏万一消息走漏了出去和平拿下西域的话就不可能了。 一旦被其他国家的将士知道了成为俘虏也难逃一死势必会拼死抵抗,这样一来便会增加西征大军的伤亡。 结果与柳明志预估的结果将会背道而驰! 想要无声无息的坑杀二十万人根本不可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消息不泄露出去除非屠城。 这结果就更不是柳明志想要见到的了。 人都没有了留下一座座空城有什么用,收服河朔河套之地少不了西域诸国战马的供应跟人马的帮助。 若是仅仅抱着一雪前耻为六卫将士报仇的想法来西征三十六国完全就不用费尽心机其说服诸国国王俯首称臣了。 思虑了良久的柳明志穆然睁开了眼睛,这二十万的俘虏是万万不能坑杀的。 虽然可以节省一大批粮草但是终将弊大于利! “公主殿下,本帅送给你们姑墨国一个礼物如何?” “什么礼物?” “二十万人口,至于你们姑墨国能不能说服他们加入姑墨国就不在本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姑墨蓉蓉先是一下疑惑随即眼前一亮:“援兵的俘虏柳大少愿意赠与我们姑墨国?” “不错,就看你们能不能吃的下了!” 姑墨蓉蓉稍加思索便重重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了!只要柳大少舍得本公主便代替父王答谢柳大少的美意了!”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连续三声拍下手掌的声音传来柳明志很期待姑墨蓉蓉见到二十万老弱病残援兵之时的精彩表情。 “传令!” “在!” “留下一万辅兵帮助沙城的将军处理二十万俘虏的事情,其余将士马上开拔前往姑墨国王都,修整两日之后直接进攻楼兰国!” “为何还要去姑墨国的王都?直接攻打楼兰国不就行了吗?” 柳大少翻了白眼瞪了一眼宋清,不去姑墨王宫一趟怎么召集炮.......打手替西征大军掠阵! “传令就行了,不要多问!” “得令,末将告退!” “公主殿下,请,你我同乘一车如何?本帅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公主殿下请教!” 柳明志暂时还不想姑墨蓉蓉知道二十万俘虏的真实情况,否则一旦知道援兵只是一些老弱病残姑墨蓉蓉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难保姑墨桑羊不会出尔反尔。 姑墨蓉蓉抿着樱唇思虑了一会点点头:“能跟柳大帅同乘一车是蓉蓉的荣幸,请!” “同请!” 半个时辰之后三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姑墨王宫奔赴。 柳明志站在车架之上望着逐渐消失的沙城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多少还是有些留恋的。 车厢之内慕容珊紧紧地盯着穿着‘伤风败俗’的姑墨蓉蓉,虽然慕容珊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就差刻着我吃醋了四个大字! “妖艳贱货,穿的这么少真不知羞耻!” 慕容珊腹议了一句将目光望向窗帘外的万里黄沙,可是眼神却不时地瞥向车厢门,生怕柳大少冲进车厢对姑墨蓉蓉做出一些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慕容珊吃醋姑墨蓉蓉又何曾轻松,柳大少这位亲兵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让姑墨蓉蓉心里直犯嘀咕,生怕车厢之内只有自己二人慕容珊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柳大少掀开车帘钻进车厢之中跪坐了下来,给慕容珊两女各自倒了一杯茶水之后。 “公主殿下,说说楼兰国的情况吧,毕竟还有属于你们的一座城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一章兵出楼兰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看着自己战战兢兢的姑墨桑羊,自己是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你至于这么害怕本少爷吗。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自己照过镜子挺帅的啊,怎么到了姑墨桑羊这里自己跟个大反派一样。 望了宋清程凯八人一眼,八人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纷纷淡笑着点点头。 柳大少心满意足了,看看宋清几人的反应就知道了本帅多么招人喜欢了! 经过姑墨蓉蓉的不懈努力解释之下姑墨桑羊终于收起了内心的恐惧,不过还是赔笑着望着柳大少,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了大龙统帅让姑墨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国王陛下,你做了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你的子民应该非常庆幸有你这么一位识时务的君主!” 姑墨蓉蓉翻译了过去听到父王的话之后淡淡的望着柳大少。 “小王为先前的鲁莽向大龙统帅表示歉意,多谢大龙统帅大人大量没跟小王一般见识!” 既然有姑墨蓉蓉充当翻译柳大少便不再望着姑墨桑仰反而直接望着姑墨蓉蓉。 “国王陛下客气了,既然本帅到了贵国王宫本帅的来意国王陛下应该很清楚,希望国王陛下可不要吝啬哦!” “小王愚鲁,不知道大帅的意思是需要小王提供粮草吗?若是如此小王一定不遗余力的支持大龙的粮草!” “国王陛下不是再跟本帅装糊涂吧,本帅的意思是国王陛下要出兵五万帮助本帅攻下楼兰国!” 姑墨蓉蓉翻译了一半之后骤然惊愕的望着柳大少:“柳大帅,先前咱们的协约里并未有让姑墨国出兵五万的事情!”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西域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公主殿下糊涂了吧,协助西征大军攻下西域诸国,若是不出兵如何协助?” “协助可以有很多啊,战马支持,粮草供应,兵器支援都可以协助,并不只是出兵五万才可以协助大龙的军队吧!” “公主殿下,仅仅靠这些东西就想换一座城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若是有的话请给本帅来是个,不就是兵器战马吗?本帅同样可以不遗余力的支持!” 姑墨蓉蓉一怔娇躯软坐了下去,此时此刻姑墨蓉蓉再不明白柳明志打的什么算盘就是傻子了。 柳大少就是打算让姑墨国的将士代替大龙国的将士攻城略地,说好听的是先锋营,说不好听的就是炮灰而已! 姑墨蓉蓉幽幽的望着柳大少,怪不得他会许给姑墨国下一国予以一城的承诺。 姑墨国出兵攻打楼兰国大龙将士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拿下楼兰国。 “柳大帅你这明摆着是在利用姑墨国的将士替你卖命!” 柳大少耸耸肩:“公主殿下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利用,这明显是互帮互助,公主殿下认为本帅麾下的四十万大军攻下楼兰国是很难的事情吗?只是姑墨国是第一个臣服本帅的国家本帅才给你们一点甜头的,一国一城,等到平定西域三十六国姑墨国将会是西域诸国屈指可数的大国,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是跟你们一样的中型国家本帅一句话别人上赶着来都没有机会,公主殿下可不要不知足!” 姑墨蓉蓉脸色暗淡的点点头:“本公主多谢大帅仁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姑墨国有的选吗?” 柳大少摇摇头:“没得选,但是公主殿下你要相信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之机,你们的装备什么样公主殿下心里自己也明白,你们出兵五万的一切兵器盔甲用度全部由本帅提供,本帅麾下将士们的装备公主殿下也是见过的,怎么说都不亏吧!” 姑墨蓉蓉面色复杂的看着姑墨桑羊说了一大段的西域话。 果然,姑墨蓉蓉话音刚落姑墨桑羊神色又是惊惧又是心动一时之间很难拿定主意。 良久之后姑墨桑羊咬咬牙对着姑墨蓉蓉说了一段话。 “小王可以出兵五万协助大龙的军队,但是柳大帅你不能故意消磨姑墨国将士的生命,大龙将士必须全力辅助姑墨国将士攻城,否则小王就是亡国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因为没有了姑墨子民的姑墨国将会名存实亡,如此一来不如有血性的跟大龙将士一较高低也比充当炮灰白白送死要英勇的许多!” 柳明志眉头一挑,怀疑的看着姑墨蓉蓉,相比与姑墨桑羊来说他更愿意相信这句话是姑墨蓉蓉的意思。 悄悄的看向一旁的邓家家主邓坤,柳明志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将邓坤一直带在身边提防着姑墨蓉蓉翻译之时添油加醋。 邓坤轻轻的点点头示意这句话确实是姑墨桑羊所说,姑墨蓉蓉没有胡说八道。 得到了邓坤的确认柳大少看着姑墨桑羊不由的有些惊异,将之前的轻视收了起来,果然能当得起一国之君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怕死是一回事,但是怕死不代表毫无血性!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微微点头:“本帅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只驱使姑墨国的将士攻城略地,本帅麾下的将士会全力协助!” 得到了女儿的翻译之后姑墨桑羊取出一块模样怪异的兵符交到了姑墨蓉蓉的手里并且神色郑重的交代了姑墨蓉蓉几句话。 姑墨蓉蓉迟疑了一会微微点点头,姑墨桑羊这才松了口气。 “柳大帅小王已经将兵符交给了小王的女儿姑墨蓉蓉,她从现开始便是五万姑墨国将士的统帅,扎桑将军则是副将负责协助大龙军队进攻楼兰国,小女精通汉话跟柳大帅你合作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柳明志手中盘弄着茶杯轻笑了两下,他知道姑墨桑羊这是防备着自己让精通汉话的姑墨蓉蓉看着自己,否则哪里轮得到姑墨蓉蓉这个公主成为三军的统帅。 “好啊,以后就请蓉蓉统帅多多赐教了!” “柳大帅客气了,蓉蓉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柳大帅随时指挥批评!” “客气,请姑墨国预备一下后续的粮草,本帅所剩的粮草不多了,就麻烦国王陛下了!” 半月之后经过柳大少加急训练的五万姑墨国将士配备着大龙的制式装备并入西征大军之中。 姑墨蓉蓉震撼的看着气势陡然提升了一截的五万姑墨国将士俏脸发愣。 这两个方阵令行禁止的五万大军真的是半月前自己见到的那些人吗? 若不是亲自在军营中住了下来督查着姑墨蓉蓉毫不怀疑是柳大少将人换了一批! 幽幽的望向一旁持着令旗意气风发的柳大少姑墨蓉蓉眼神充满了好奇的色彩,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大少高高的举起天剑望着眼前的四十多万大军。 “传令三军,出兵楼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二章债多不压身 姑墨蓉蓉指着地图之上标注楼兰国的位置:“大汉国的西域都护府失去了对西域的掌控之后楼兰国变成了鄯善国,不过柳大帅你若是感觉称呼楼兰国方便还是以楼兰国相称吧!” “鄯善国?” “没错,准确的说真正的楼兰国已经消失了,现在所谓的楼兰国是在月氏国的楼兰国遗民建立起来的,现在楼兰国的国主谯楼善很是听从月氏国号令,在西域诸国中楼兰国说是唯月氏国马首是瞻也不为过!” “根据地图上来看你们姑墨国应该处于西域三十六国的中央地带,为何会跑到了西域诸国的边缘之地?根据我们大龙国的史书记载你们姑墨国的位置应该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且末国才对啊!” 姑墨蓉蓉黯然的叹了口气:“不止你们大龙国在征战不休,西域诸国也在争斗不休,打来打去最后城池的划分是谁强盛归于谁。”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本帅的现在这份古地图仅供参考了?” “恩!可以这么说,楼兰国本来西通且末国现在却成了我姑墨国的邻居,楼兰国的位置在西域三十六国之中乃是通商要冲之地,西通姑墨国莎车国北通车师国,龟兹国,同时还毗邻突厥的王庭之地,乃是一个很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将自己从大龙带来的地图收了起来,世事变迁征伐割据地图之上的标注早已经不准确了。 还是从扎桑手里得到的地图更加直观一些。 “楼兰国的实力如何?比你们姑墨国强多少?” “要比我们姑墨国强盛一些,约莫有四十多万子民,国都扦泥城都比我们的国都大上两倍不止,他们的位置太好了,来往商人的必经之路就是楼兰国,只要攻下楼兰国柳大帅你的西征大军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当然不排除会有突厥人从背后摸过来!” “话说你们西域三十六国加在一起到底有多少人,本帅的情报已经不准确了!” 姑墨蓉蓉沉思了一下:“大概几百万吧,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几百万你确定?” “大概吧!” 柳大少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历史的岔道啊,一切都跟本少爷印象中的历史差距太大了!” “什么?” “没什么!胡言乱语几句而已!等拿下楼兰国之后便开始大举进攻西域诸国了!” “西域三十六国哪有这么容易好攻下啊,安息国,大宛国,大月氏,车师国都是兵强马壮的大国,根本不像我们这些小国家一样那么容易被攻陷下来!” “容易也要攻,难也要攻,有条件上没条件就硬上,大龙国太需要你们西域的战马了,只有打通西域的丝绸之路大龙才能无视突厥的威胁!” “蓉蓉不知道柳大帅你有什么样的谋划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不要让我姑墨国的子民白白的流血牺牲!” “放心吧,本帅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姑墨蓉蓉不在多言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日之后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楼兰国的边界古兰城! “报,已经距离古兰城还有三十里暂时没有发现敌情!” “报,前方二十里处有一处地势平坦之地适合安营扎寨!” “报大军随时可以安营寨扎!” “...........” 整整十几骑斥候不间断的汇报着古兰城的情况,柳大少脑海中快速做出应对的策略出来! 姑墨蓉蓉羡慕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大军跟不间断汇报的斥候,怪不得大龙国能将三十六国的联军打的落荒而逃,军容实在是太强盛了! 柳明志将檄文折叠之后递给了窗外的蒋磊:“不宣而战非仁义之师,让古兰城守将鄯勒别三个时辰出城投降否则大军马上攻城!” “得令!” 姑墨蓉蓉皱着峨眉微蹙盯着柳大少:“你不让大军修养一下直接攻城合适吗?” “不到七万的守军本帅看就没有必要安营扎寨了,修养三个时辰足够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事情本帅可不想等到我女儿都二八年华了还没有结束!” “可是.......” “别可是了,本帅没有下令急行军就是为了保存大军的体力,而且本帅用兵并不意味着就是让将士们埋头硬冲,行军布阵应当临机应变,不要拘泥于那些规规矩矩。” “好吧,你是三军统帅我相信你不会拿将士的生命当儿戏!” “知道这些就行了!”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铠甲钻出马车:“传令段不忍带领三万骑兵迂回到古兰城西侧防止古兰城的守军求援!” “得令!” “传令叶宝通攻城方式不变,八牛弩,投石车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 “得令!” “传令程凯周宝玉刀盾兵弓箭手交叉掩护,不要担心浪费箭矢,全力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让他们无法露头还击!” “得令!” 柳明志再次钻进马车之中:“公主殿下,攻破城门跟登上城墙的任务就交给扎桑将军的五万将士了!” 姑墨蓉蓉不情愿的点点头:“我去传令了!” “去吧!” 姑墨蓉蓉钻出马车之后柳明志拿起毛笔在地图之上勾勒起来,跟姑墨蓉蓉这几日的谈话自己也是受益良多,起码在面对西域三十六国的时候不会一抹黑的乱打一通。 “大帅,真的不让将士们休息一晚上吗?” 柳大少笔尖一停看向了慕容珊:“战场之上风云突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一举一动的攻城方式会让弟兄们没有丝毫应变紧急敌情的经验,等以后面对大宛,大月氏的时候怎么办?再者除了五万姑墨国的军队剩下的人全部都是北疆六卫挑出来的百战精兵,行军三天时间直接攻城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再说了主攻的任务交给了姑墨国,咱们的将士只需要掠阵便好了!” 慕容珊静静地点点头:“你心里有打算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我也不想看着我带出来的人埋骨他乡!” “启禀大帅,古兰城守将直接关闭城门,让卑职带话给大帅!” “哦?鄯勒别说什么?” “什么狗屁的西域都护府,要战便战!”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捏了捏慕容珊白嫩的琼鼻。 “一个比扎桑还狂妄的人,就是不知道古兰城能抵抗多久!” 被慕容珊拍掉手掌柳大少正了正神色直接钻出马车飞跃到风行的马背之上。 “传令三军,计划改变,休息半个时辰!即刻攻城!” “得令!” “大帅有令,休息半个时辰即刻攻城!”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望向古兰城的方向叹了口气。 “债多人不愁,只能强攻了!” PS:西域三十六国的历史各种各样没有一个准确的参考,脑子乱的卡文了,吃点存稿,马上恢复更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三章人比马重要 柳大少说半个时辰之后攻城便一刻钟都没有耽搁。 当日晷的时针停留在应当的位置之上柳大少一声帅令城外响起了连天的战鼓声。 面对古兰城柳明志只出动了段不忍带领的三万铁骑剩下的皆是步卒,面对城池来说骑兵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反而会成为别人的活靶子。 西征大军的将士或许对柳大少的用兵之道已经深深地领悟了,别的不说上去就是箭雨覆盖以装备的优势强力碾压。 尤其是叶宝通程凯三人得到了柳大少的帅令之后手里的箭矢仿佛不要钱一样朝着城墙之上覆盖着。 四万弓箭手每人一支羽箭一瞬间便是四万支箭矢的消耗。 古兰城守将鄯勒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惧,举着盾牌躲在城楼之上的鄯勒别望着缩在城墙垛口一动都不敢动弹的麾下将士心里是阴云密布。 七万人的守军只有两万的盾牌兵,鄯勒别听到麾下将士弓箭手想要还击瞬间被两三支羽箭穿透身体的惨叫声心里痛的直流血。 装备差异的优势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姑墨蓉蓉也目瞪口呆的望着射向古兰城城头遮天蔽日的箭矢,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沙城会在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就被攻陷下来。 依照如此打发,根本不短兵相接仅仅依靠箭雨就将城墙之上的守兵压制的不敢露头,城池在这种攻势之下再不陷落简直是天理难容!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脸色沉着冷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四万人分四匹不间断的射击已经消耗了足足六十万支羽箭。 “传令叶宝通,投石车推进五十步更换煤油弹!” “得令!” 短短的半刻钟时间一千六百架投石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之下朝着古兰城推进了五十步的距离停顿了下来。 冒着黑烟的火把噼啪作响的燃烧着,装着百姓照明所用的煤油的酒坛子被火把引燃抛向了城墙之上。 酒坛子砸落在城墙之上瞬间便是熊熊大火,古兰城守兵瞬间成了火人在城墙之上惨叫起来。 柳明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公主殿下,传令扎桑将军,即刻攻破城门,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开始攻城!” “是!” 姑墨蓉蓉马上骑马朝着扎桑的方阵疾奔而去传递柳大少的命令! “&……¥%%#&” 柳明志忽然听到两侧战马奔腾以及喊杀声传来朝着城头张望了一眼,想不到鄯勒别竟然还敢让麾下的骑兵出城迎敌。 然而整个古兰城只有七万守兵,骑兵充其量不过一万人而已,再多就不可能了。 果然斥候飞奔过来:“报!古兰城南门还有北门各冲出五千骑兵向我大军方阵奔袭而来!” “宁超!” “末将在!” “带领一万轻骑兵五千重骑兵拦截北门而来的敌军,轻骑兵负责降低敌军骑兵的速度,不要跟他们近战,将其围困起来重骑兵马上冲锋!” “得令!” “韩鹏!” “末将在!” “同样率领一队骑兵拦截南城门的敌军骑兵!” “末将得令!”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张望着古兰城之上的城楼鄯勒别缩在墙垛身后的背影心里有些凝重,总算遇到了一个让自己没有白白浪费脑力的对手! 沉思了片刻柳大少为了保险起见直接传令宋清! “宋副将!” “末将在!” “带领五千陌刀手驰援宁超!” “得令!” “封不二!” “末将在!” “驰援韩鹏!” “你们二人力所能及保存西域战马,若是不行统统斩杀,不能让弟兄们拿命去换战马!” “得令!” 正如柳明志所料,无论是韩鹏还是宁超率领的轻骑兵都不是古兰城骑兵的对手,西域人的骑术实在精湛到让人眼花缭乱。 好在二人早就得到了吩咐根本没让轻骑兵与敌军短兵相接,直接一个交错便迂回了过去,将敌军的五千铁骑包裹在其中! 圈子逐渐的收缩起来导致古兰城的骑兵根本没有足够的范围将战马冲锋起来。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宁超韩鹏二人手中的令旗稍微挥动,轻骑兵马上散开了一个缺口露了出来。 古兰城骑兵见状还以为敌军出了差错,马上在头目的带领之下朝着缺口冲杀过去,然而蓄势待发的重骑兵马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缺口包围起来。 论速度重骑兵不急西域骑兵的十分之一,可是一旦陷入近战之中差距马上体现出来! 骑兵的战斗可谓是惨不忍睹,重骑兵的马槊轻松的穿透古兰城骑兵的皮甲,可是自己手中的弯刀顶多在敌军的厚重盔甲之上留下一道白痕。 让古兰城骑兵傻眼的是大龙重骑兵将士的脖颈之上都有头盔之上带着的面具防护着,毫无下手之处! 听着身边麾下将士的惨叫声一个骑兵统领的汉子用西域话高喊出来。 “攻击他们的马腿,不要跟他们近战,咱们要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出来!” 在大龙将士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古兰城骑兵再次展现出精湛的骑术,将身子吊在马腹一侧手中的弯刀毫不犹豫的砍向大龙重骑兵的马腿。 战马嘶鸣哀嚎,不少重骑兵被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这些跌落在地的重骑兵马上按照训练之时的方法找个略微开阔的地方缩成一团用厚厚的重甲护住自己的要害之处不被战马的马蹄践踏。 宁超瞠目结舌的望着愣生生依靠斩马腿的方式从重骑兵方阵中冲杀出去的两千多人古兰城骑兵他终于明白了大帅为何如此重视西域的骑兵了! 重骑兵除了马腿基本连人带马全部披着重甲,在如此绝境之下古兰城的骑兵竟然还能想出依靠斩断马腿的方式冲出包围圈,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宁超挥动着手中的令旗:“轻骑兵缠绕住敌军骑兵不要让她们杀回来,掩护跌落马下的重骑兵弟兄撤离出去!” 命令一下一万轻骑兵马上朝着古兰城骑兵包围了过去,跌落在战马之下的重骑兵马上开始相互扶持着撤出了战场。 至于躺在地上哀鸣的战马将士们虽然心里痛的直流血也不敢丝毫的停留。 虽然心痛自己的坐骑可是他们也清楚这是战场之上,人保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同样是因为不敢违抗大帅的命令,出征之前大帅三令五申告诫骑兵的将士。 “人永远比马重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四章可劲造 柳明志心有余悸的望着两侧骑兵大战的模样再次感叹马背上民族的强悍! 西域三十六国有城池驻守骑兵尚且如此厉害,突厥这种常年游走在草原之上的野狼骑术可想而知。 他没有跟突厥人正式较量过,西域人跟突厥人到底谁厉害柳大少现在还无从知晓! 古兰城骑兵见到大龙将士的轻骑兵再次挥着马槊包抄了过来马上想要迂回着突袭出去,然后后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冲杀声。 骑兵统领鄯尔合惊慌的转身望去,再来一队骑兵自己跟麾下的将士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然而鄯尔合见到五千陌刀手心里陡然一松望着即将包围过来的轻骑兵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弟兄们,斩杀大龙国的步兵!” 一声令下古兰城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的往陌刀队的方阵冲锋过去。 骑兵对步兵那种天生的优势让鄯尔合以及麾下的骑兵根本未曾将五千陌刀队放在眼里,高大的步卒又如何! 步卒依旧是步卒,骑兵始终是骑兵,那种天生的碾压是身高弥补不了的! 宁超韩鹏两边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二人见到古兰城骑兵竟然朝着陌刀队冲杀了过去心里皆是一喜! 二人纷纷传令轻骑兵兵分三路朝着仅剩的古兰城骑兵冲杀了过去。两路迂回包抄断掉古兰城骑兵的后路,一路配合着陌刀队前后夹击! 满怀杀气的鄯尔合顿时惊恐了起来,骑兵的终结者再次展现在古兰城骑兵的身上。 一寸长一寸强,陌刀队面对冲锋而来的古兰城骑兵直接错开了身子,手中的陌刀直接横斩了过去,比重骑兵造成的战况更加的惨烈。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鄯尔合手下的兵卒便不足八百余人!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一阵西域话版本的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从骑兵方阵之中传了出来! 鄯尔合犹豫间古兰城东门马上传出震天的战鼓声以及嚎叫声,大龙将士的冲杀声直接穿透了古兰城厚重的城墙响彻整个古兰城。 鄯尔合朝着古兰城城门望去马上发现连续不断的大龙步卒跟在骑兵身后朝着城门蜂拥而至,云梯之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挥着兵器的将士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而去。 “城破了!” 这是鄯尔合的第一个念头,然而这个念头并不是错觉,古兰城真的破了。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西征大军便以碾压的方式攻破了古兰城! “缴械不杀!” 鄯尔合无力的放下手里的弯刀,心思沉重的下令谨慎的几百人麾下将士下马投降。 韩鹏方鄯尔合的副将鄯隆车同样带着仅剩的一千二百骑兵下马投降。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柳明志便听到城墙之上西域话版本的缴械不杀彻底松了口气。 加上姑墨国五万将士西征大军共计四十四万人打半个时辰攻破七万守兵的古兰城! 装备的碾压,人数的碾压,古兰城败的不冤枉!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此言不虚,此言不虚啊,孙子就是孙子,那是真孙子!” “大帅快看,咱们的龙旗升起来了!” 柳大少取出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迎风招展的大龙龙旗还有西域都护府的鲜红旌旗微笑了起来。 “传令三军,后方随军大夫马上救治受伤的将士!”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外骑兵方阵惨绝人寰的战场心里的兴奋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希望里面别有大龙的儿郎在此列! “柳大帅,你们大龙攻城都是这样吗?” 姑墨蓉蓉从柳大少赠与她的千里镜中望着城墙之上被箭雨插满跟刺猬没什么两样的城门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嗯?什么样?” 姑墨蓉蓉平复了一下心境收起了千里镜:“蓉蓉一直在观察战况,古兰城仅仅七万守军,还有一万骑兵出了城,六万人守兵的城池你们的弓箭手不到一个时辰四万弓箭手一共射了箭矢四十次,折合羽箭便是一百六十万余,攻打六万人的城池消耗羽箭一百六十万,哪有这么攻城的,你就不怕浪费箭矢吗?” “当然不是,这是本帅独有的用兵之道!” “独有的用兵之道?请柳大帅赐教!” “宁愿不带粮草也得备足箭矢,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箭雨覆盖!能远攻坚决不近战。本帅用兵例行放箭,别说只有六万守兵,就算只有六千守兵也得先来一波箭雨覆盖,不然的话本帅心里不踏实!” “可是打造一支羽箭需要千锤百炼,你这样消耗箭矢就不怕后续供应不上吗?”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斜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姑墨蓉蓉自己所带的三百万羽箭有二百万都是用模具快速浇灌出来的。 对着一声盔甲的姑墨蓉蓉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有钱,任性!不就是一百多万羽箭吗?毛毛雨洒洒水的啦!” 姑墨蓉蓉俏丽的容貌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她发现柳大少得意的神色很欠揍,可是却打心底里羡慕这种用兵之道。 管它有多少敌人,你就算只有一个敌人本帅也得先来箭雨覆盖一波再说。 管你精兵强将,先在气势之上压你一头,十万支箭不够那就再来十万! “你就不怕射到城墙之上的羽箭被城墙之上的守兵收起来利用射杀自己的将士吗? 这种随地可得的箭雨对于弓箭手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当然害怕了,前提他们也得有机会露头还击才行,方才城墙之上的情况你自己没用千里镜看到吗?” 姑墨蓉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闪现出镜筒中看到的场景。 不是古兰城的守兵不还击,而是刚一露头便被羽箭穿透咽喉或者胸膛,两轮箭雨下来便没有任何弓箭手敢出头还击。 哪怕四周全是唾手可得的羽箭也只能躲在城垛之后保住自己的小命。 躲在城垛之后可以躲避羽箭的覆盖,投石车的石块跟装着煤油的酒坛便又是大杀器,石块还有办法躲避一下。 可是落在城墙之上炸裂开来便是熊熊大火的煤油弹那就是真的避无可避! 姑墨蓉蓉惆怅的叹了口气:“蓉蓉对大宛,安息这些大国似乎也不报什么希望了,纵然是骑兵面对这种箭雨又能坚持多久,骑兵骑术精湛,战马可不会躲避箭雨,人仰马翻万骑奔袭而过踏成肉泥的痛苦还不如被羽箭射杀来的痛快!” “承你吉言,不过本帅可不会轻视任何对手!无论什么敌人,对手就是对手,不管来多少人例行箭雨覆盖!” 姑墨蓉蓉沉默了下来,姑墨国败的不冤! 柳明志望向城头之上正在打扫战场回收羽箭的大龙将士一扯马缰朝着古兰城绝尘而去,他的念头从来没有改变。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降雨覆盖! 十万支箭矢不够那就一百万支。 柳大少用兵,远攻为上。 箭支可劲造,不怕花钱。 至于老姜尚书会不会跳起来直骂娘不在柳大少的考虑之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五章铁索连环 柳明志站在城墙之上张望着古兰城外千里不见人烟的戈壁滩。 后世的罗布泊,那个种出大蘑菇的地方将在不久的将来便会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大帅,战损统计出来了!” 柳明志转身望着宋清手中厚厚的大龙将士的花名册心里便是一沉,花名册越多代表情况越是不妙。 “说吧,本帅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刀盾兵弓箭手无一战亡,刀盾兵重伤一百九十七人,轻伤一千一百九十二人,弓箭手重伤四百三十二人,轻伤一千四百三十八人皆是被古兰城射出的流矢射中!并无性命之忧,虽然古兰城的守兵被箭雨压制的不敢露头,但是他们仰射的流矢还是给咱们造成了不少的伤害!西域人不但骑术精湛,弓箭同样不容忽视!” “骑兵跟陌刀队如何?” “无一伤亡,轻骑兵重伤一百四十三人,轻伤四百多人,重骑兵有些惨重,重伤一千二百多人,轻伤一千六百三十八人,重伤的将士皆是被战马抛出去摔伤的或者被战马踩断了腿骨!听军医的意思将近一百四十三名弟兄再也无法骑马了,只能转成步卒了,这对他们来说比战死更加难受!战马折损两千一百多匹,皆是被斩伤了马腿,其中能养好的只有九百多匹!” “陌刀队呢?” “无一伤亡,重伤四十二人被战马奔袭撞飞了出去,轻伤七百四十多人!” “没战亡一名弟兄?” “三军将士无一战亡!” 柳明志松开了紧握的天剑朝着东方重重的单膝跪了下去! “大帅!” “大帅!” “大帅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大帅,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嘴角挂着一丝舒心的笑容将天剑托在手中双腿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九个响头。 “天佑我西征大军!” “天佑我西征大军!” “天佑我西征大军!” 一干将领见状同样单膝跪了下去!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此起彼伏,城中三十九万大军相互感染朝着东方单膝跪了下去,迎着西下的残阳高声疾呼大龙万胜! 柳明志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每战亡一名弟兄就代表自己要向他们的家人送上一份战袍。 他想带着所有人回家,希望上天能保佑西征大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平复了一下心情柳明志望着宋清几人:“姑墨国的情况如何?” “战亡一千四百二十一人,重伤三千二百人,轻伤四千七百人!”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战亡的姑墨国将士抚恤金按照大龙的八成发放,重伤的将士传令军医一视同仁的救治伤员!” “大帅,八成抚恤金会不会太多了,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一城而战,并非是为了大龙而战,发放抚恤金不应该由咱们来发放吧!”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柳明志脸色一沉:“你们都这样想?” 宁超几人虽然没说话看神情也是显得很不情愿。 “姑墨国的将士是为了一城而战,可是你们想没想过若是没有他们前锋攻城战亡的一千四百多将士就是咱们的弟兄,咱们的伤亡将会更加的惨重!” “只想牛犁地不想牛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支军队的灵魂便是奖罚分明,战死了无后顾之忧,父母妻儿能够颐养天年,将用心,兵用命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经此一战姑墨国的将士便是咱们的同袍,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姑墨国的国主是为了一城而战,而这些将士却是为了咱们西征大军而战,为了咱们少折损一个兄弟而战,从今往后本帅不想听到你们再将姑墨国的将士当成外人!” “是,末将等知错,谨遵大帅教诲!” “弟兄们,不是本帅再训斥你们,只有将姑墨国将士当成自己人,西域才能永远的收入大龙的版图,你拿他们当外人他们自然不会拿大龙当自己人,形合神不合打下来还是会分离出去,本帅不想弟兄们流血牺牲攻下的土地有朝一日再从大龙的疆域中分割出去!” 程凯几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似乎从来猜不透大帅的想法! 柳明志背着手张望了一眼城外的戈壁滩:“这里不是不毛之地,而是千里沃野,用战士们的鲜血浇灌之后的千里沃野将会展现出生机盎然的风景!” “西征结束之后本帅会下令在此立一块不朽的丰碑来祭奠为了华夏大一统而流血牺牲的将士们,要让后世的子孙刻骨铭记他们的幸福生活多么来之不易,是祖祖辈辈的前辈金戈铁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换来的!” “大帅,末将等知错了,请大帅军法处置!” “一人二十军棍先记着,西征结束再处置你们!” “谢大帅!” “走吧,先去下榻之所总结一下今天的战斗情况!” “得令!” 柳大少临时住所之中一幅地图平铺在桌案之上,此次会议就连扎桑也在其中。 “我西征大军仗着兵甲之利,人数众多是古兰城守兵的六倍之多攻下古兰城依旧损失惨重!宁超韩鹏说说你们骑兵对阵的情况!” “骑兵很厉害,骑术箭术让人大开眼见,若非身上厚重的盔甲挡住了箭矢的攻击只怕最少会战亡上前的弟兄!” 韩鹏也是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他们的弯刀砍不破咱们的盔甲便攻击战马的马腿,骑兵之所以伤亡如此惨重便是因为被断腿的战马抛飞出去摔伤的,他们的骑兵统领是个人物,竟然能将骑兵训练的如此精锐!” 柳明志轻轻地用手中的竹竿轻轻的敲击着手心。 “见识到了西域骑兵的厉害不要气馁,反而要敢于直视自己的不足之处,集齐百家之长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比不过别人就是比不过别人,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只有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才能更进一步!” “你们两侧骑兵战斗的战况本帅一直在看着,古兰城骑兵的战马冲锋起来很快,他们的战马比咱们的要高上那么一些,耐力也很足,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优势,但是骑术就是后天炼成的了,他们可以你们也可以!” “是!” “大宛战马更加的出名,盛名之下无虚士,一定要拿出十成的信念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宛几个大国,不要被他们的名头吓到了,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咱们的战马不如他们,他们的兵刃甲胄还比不上咱们呢!打仗打的就是士气,一旦士气不行,你就是一百万大军也没有什么用!” “末将等谨遵大帅告令!” “必须得想办法克制一下西域骑兵的优势,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万轻骑兵五千重骑兵包围五千人古兰城重骑兵还重伤了那么多将士,必须要遏制住他们骑兵的优势才行!” “&……%¥%#%%#” 柳明志一愣看着扎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只好看向了一旁的姑墨蓉蓉! “扎桑将军说若非重骑兵跟古兰城骑兵的距离太近,一旦冲锋起来紧紧是战马的速度从战马的抛飞出去的大龙将士便会非死即残!”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扎桑将军说的不错,这一点本帅也忘了提了,若非古兰城骑兵被轻骑兵限制了速度,否则双方全力冲锋的话被战马抛飞出去的将士只怕会直接.......” 柳明志没有说完在场的众人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大帅,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柳大少好奇的望着慕容珊:“说说看,踊跃参与,错了也没有问题,现在错可以另想办法,战场之上敌人可不会给你改正的机会!” “既然西域战马疾奔起来速度飞快,咱们的骑兵无法简单有效遏制他们的速度不如利用他们的速度来打败他们,堵不如疏,以敌之长攻敌之长!” 柳大少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紧紧的盯着慕容珊。 “利用他们的速度?你是说铁索连环?” “没错,战马奔袭起来的冲势一旦遇上了战车的铁索连环势必人仰马翻,他们的速度反而成了致命之处。” “妙计,已经被遗忘的战车看来要在西域骑兵面前大方光彩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六章生或死 宋清吁了口气微微摇摇头:“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咱们去哪里弄战车这种早就淘汰已久的东西啊!” 程凯几人也是眉头紧皱,大龙自从大一统之后多是攻城拔寨的战斗,战车这种驰骋疆场的大杀器也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攻坚战远比野战更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有什么为难的,二十万辅兵肯定不会把自己看家的本领给忘记了!他们多数都是跟来修理攻城器械的兵卒,运送辎重的牛车稍微改动一下不就是现成的战车了吗?” “对对对,末将这些日子已经将他们辅兵的身份忽视了,忘记了这些跟主战大军士气差不多的二十万人还是辅兵的身份!” “忘记好啊,忘记了就说明弟兄们的实力已经逐渐的被你们这些主将所接受,被当成了精兵对待!宋副将!” “末将在!” “辎重粮草放到缴获的骆驼身上,整改战车一千乘来对付西域的骑兵,不一定要多好看但是一定要实用,可不能到时候刚一上战场就被铁锁给扯裂开来!” “是,末将马上去吩咐!” “接下来咱们制定下一步的攻城计划!” “请大帅吩咐!” 柳明志拍了拍地图之上的楼兰国王城扦泥城:“大军修整之后直插楼兰国的心脏王城扦泥,趁着古兰城陷落的消息尚未走漏之前给其雷霆一击!” “大帅,若是不拿下周围拱卫扦泥城的几个楼兰国的辅城,直插王城到时候只怕咱们会腹背受敌啊!” “本帅要的就是围点打援,将扦泥城围攻起来,分兵去歼灭楼兰国的其余援兵,本帅从公主殿下这里得到的情报,除了古兰城这座大城楼兰国其余的城池最多不过一万守兵驻扎,而且是主兵辅兵加在一起才这么多,就算是分兵拿下他们也戳戳有余,直接攻击楼兰城本帅是不想耗费更多的时间一座一座城池的去攻打。四十多万大军不动如山,一动起来粮草的消耗简直就是无底洞,必须在节省粮草的根源上迅速拿下楼兰国!” 程凯宁超几人思索了一下纷纷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请大帅吩咐如何作战!” “六卫兵分五路阻敌增援,本帅一路主攻扦泥城!增援扦泥的敌人肯定会有骑兵,到时候你们每一路大军带着战车一百乘,老规矩,战马能缴获便缴获,不能缴获保存弟兄们的生命为主!” “得令!” “启禀大帅,古兰城骑兵统领鄯尔合带到!” 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柳大少思索了一下:“除了小金还有姑墨公主你们都下去整军备战去吧,去伤兵营看看受伤的弟兄,告诉他们本帅处理完军中事宜之后马上会去看望他们!” “末将告退!” “将鄯尔合带进来!” “是!” 柳明志取出一块兵符放到桌子的一旁,随后将天剑放到了另一端。 鄯尔合虽然让自己麾下的兄弟伤亡惨重,恰恰如此也说明了鄯尔合是一个人才,骑兵的战斗场景柳明志全部都看在眼里,西域骑兵那让人为之震撼的精湛马术再次刷新了柳大少的认知。 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打算将鄯尔合聘请为大龙骑兵的马术教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明明是敌人却还不得不将其收为己用,大龙多少年已经没有北出了,本来自己还觉得麾下骑兵的马术很是不错,可是见到了西域骑兵的马术才知道自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龙武卫四十万大军上到自己这位统帅下到三军将士不依靠功夫仅仅比试马术只怕无有一人会是这位鄯尔合的一合之敌! “大帅,鄯尔合带到!” 鄯尔合被亲兵松开了缚住胳膊的绳索之后恰到好处的隐藏着眼眸中的那一抹惊惧沉着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这位大龙的主帅让人带自己前来是为了什么! 鄯尔合已经做好了被斩首示众的准备,毕竟自己率领麾下的将士斩杀了那么多大龙的战马导致很多的大龙将士身受重伤。 虽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面对柳大少的那一刻鄯尔合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没有人能直面死亡,再英勇的人都会有些许对死亡的恐惧感。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生无所恋的人,可是真正生无所恋的人又有多少。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这个将近一米七八的楼兰国汉子鄯尔合眼神带着些许的诧异,鄯尔合不但没有西域人显著的相貌反而带着一丝汉家人的面孔。 若非知道鄯尔合是真真正正的西域人柳明志在街上遇到了十有八九会认为这是一个汉家人! 想了想西域的历史柳明志心里有些许的明悟,搞不好这个鄯尔合的祖上真的可能是当年西域都护府留下的血脉宗族! 将目光从鄯尔合的身上收回望向了姑墨蓉蓉:“公主殿下,告诉这位古兰城的骑兵将军,现在放在他面前有两条路要走,要么选择本帅的佩剑,要么选择一旁的虎符!” 姑墨蓉蓉毫不犹豫的将话翻译给了鄯尔合,哪曾想鄯尔合沉着的看着柳大少:“本将军懂汉话!” 柳大少眉头一挑微微颔首,心里的那抹猜想算是落实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鄯尔合。 “阁下的祖上可是西域都护府的汉家宗室!” “没错,祖上姓张,高祖张骞麾下的一个家奴出身,不过很久以前就改成了鄯姓!到了本将军这一代早就不知道身体了还有多少汉家的血统!不过依照你们汉家的规矩来说我算不上正统出身,说到底本将军还是一个西域人!” “失敬,既然鄯将军会说汉话本帅也就直言不讳了,本帅很中意你,跟本帅干吧!” 鄯尔合的眼神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柳大少:“阁下,本将军虽然懂些汉家话但是还太过粗浅,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本帅想聘请你为本帅麾下骑兵的教头,教授他们马术的本事,现在你有两条路选择!” 柳明志拍了拍身后的桌子:“马术教头的兵符或者本帅的佩剑,选择兵符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选择天剑本帅送你去见你们的真主,毕竟因为你本帅麾下的弟兄伤亡惨重,本帅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鄯尔合一怔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神色有些迟疑的望着柳大少:“阁下不将小将斩首示众?” 一抹寒芒充斥的房中的每一个角落,柳大少用手指轻轻抚着出鞘三寸的剑身静静地盯着鄯尔合:“生或死就要看阁下怎么选了!” 鄯尔合感受着柳大少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不由自护的吞了吞口水,心脏跳得厉害仿佛像透过胸腔蹦出来一样。 望着柳大少沉着冷静却又带着压迫的神色鄯尔合眼神有些迷茫嘴角嚅动呢喃起来! “生或死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七章围点打援 大龙瑞安元年四月二十日! 在古兰城修改战车训练骑兵马叔的西征大军驻扎了月余准备再次西下出征楼兰国王都扦泥城! 重伤的大龙将士因为医疗水平的缘故在救治过程中最终去世三百七十二人。 三百七十二人的去世柳明志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七日没有接见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柳明志在房中干些什么。 除了送饭的亲兵将饭食放到窗户上就连慕容珊都没有踏进房门半步。 相比于古兰城的战亡人数大龙将士死去的三百七十二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柳明志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数字。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三百七十二人家中的父老妻儿。 “明志,三军待令,该出征了!逝者已矣,生者节哀,你身为三军统帅不该如此消极的!” 房门外传出慕容珊的声音,四下无人的时候慕容珊总是以名字相称。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柳明志甲胄在身手中托着帅印走出房门冲着慕容珊点点头:“我没事,擂鼓聚将吧!” “是!” 战鼓声响彻古兰城内外,宋清为首的所有大将汇集城外点将台等候柳明志的到来。 柳明志望着士气直冲云霄的四十万大军将所有的烦心事抛之脑后举起自己的帅印:“三军听令,直取楼兰!”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号角声长鸣,周宝玉五人分兵五路朝着楼兰国的辅城而去,等候楼兰国敌军增援扦泥城随时拦截歼灭准备围点打援! 柳明志望着骑兵策马奔腾变换着各种马术的模样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重用鄯尔合乃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大龙骑兵在以前绝对做不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留下一万辅兵看管古兰城俘虏的西征大军三日后到了楼兰国王城扦泥! 柳大少率领的主路大军近乎三十万人带起来的烟尘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行踪,既然如此柳明志直接传令三军直接兵临城下。 柳明志将文牒交给了蒋磊:“三个时辰之后不出城投降直接攻城!” “得令!” 蒋磊一骑绝尘朝着扦泥城王都驰骋而去。 宋清急匆匆的走进大帐之中:“大帅,那些黑铁管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部一字摆开对准了扦泥城的城墙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不悲不喜的点点头:“将士们塞耳朵的棉套准备好了吗?” “已经分发到每一个将士的手里,大帅你现在可以告诉末将这些黑管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 柳明志将宣纸拿了起来举到宋清的面前:“早知道你会无比的好奇,自己看吧!” 宋清探头看着宣纸上的正楷大字一愣:“炮?” “没错,炮!” “什么炮?过年放的炮仗吗?” “差不多,跟象棋里的那个炮更加的贴近一些!” “大帅,战马的耳朵已经想法办堵起来了,不是你这命令也太奇怪了,堵住战马的耳朵有什么用处啊,搞那么多东西末将都快累死了,比攻下一座城池还要累!”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本帅也想通了,什么陛下忌惮不忌惮的本帅也顾不上了,既然带了不来上两炮对不起它们的出世,既然如此那就干吧!” “啊?” “别啊了,宋副将,陪本帅下两盘象棋,三个时辰可不短,估计要到正午才能收到谯楼善的回书!” “好吧!” 象棋摆上柳大少宋清你来我往吞噬者对方的棋子,一旁观棋不语的几人纷纷面色激动仿佛下棋的人是自己一样。 扦泥城楼兰国王宫谯楼善正在招待着月氏国贵霜部的使者,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贵霜使者沙罗特好奇的看着谯楼善:“大王是说从姑墨国传出大龙出兵西域的事情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听到大龙国大军的消息?” 谯楼善扯了扯自己的胡须平和的望着沙罗特:“没错,姑墨桑羊那个胆小鬼还说三十多万大龙国的军队已经陈兵他们的沙城之外,本王派了两万的援兵前去支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回来,真不知道姑墨桑羊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大王你就没有派使者去姑墨国问一问吗?” “去倒是去了,不过姑墨桑羊回书说他们正在热情招待我们的援兵将士,本王就没有再过多干涉,毕竟有大月氏在后面姑墨国还敢拿我楼兰国的将士怎么样不成?” 沙罗特思索了一会看着谯楼善:“大龙国的军队怎么样姑墨国国王没有说吗?是被歼灭了还是逃跑了?” “本王也不清楚,不过一个多月没有这支大军的消息十有八九是逃走了!” “会不会去攻打别的国家了?” “不清楚,不过本王让人询问楼兰国所有的城池都没有异样,若是转道去了其他的国家本王也过问不了!” “也是,只要我大月氏还有你们鄯善国没有遭遇.........” “报!骑兵大王,城外有一骑自称大龙国的前锋斥候蒋磊向城墙之上射了一个包袱让小的呈给大王观看!” 谯楼善脸色一怔急忙放下酒杯:“大龙国的前锋斥候?你确定没有说谎话?有古兰城在大龙国的前锋斥候怎么可能回到孤王的扦泥城!” “这小的也不知道大王你还是自己看吧!” “报!城外有三十万左右的大军逼近到城外五里之外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军!” 谯楼善脸色终于变了迫不及待的接过包袱打开翻看起来,沙罗特也探身看了过去。 谯楼善不但没有遮挡反而侧了一下身子,正如姑墨蓉蓉所说,楼兰国真的是以月氏国马首是瞻。 谯楼善惊恐的看着文牒之上的内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古兰城被攻陷了?不可能,鄯勒别的书信本王才收到不到七天,古兰城一直安然无恙!” 沙罗特眉头一凝盯着文牒之上盖着姑墨国国玺的纸张:“姑墨国竟然投降了!” 谯楼善将檄文绢布往地上一丢脸色涨红的握着拳头:“让孤王三个时辰出城投降,好大的口气!大龙国的统帅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来人呢!” “大王请吩咐!” “敲战鼓,孤王非要教育一下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不成!” “臣领.......” “等一等!” 沙罗特拦住了想要下去的谯楼善近臣:“大王,扦泥城的军队不过三万人,还是赶紧向你们的辅城将士求援吧!让他们赶快来扦泥城勤王救驾!” 谯楼善一愣这才想起斥候的话,大龙国的军队可是将近三十万人啊! 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差点被大龙国的檄文给气糊涂了! 稍加思索了一会谯楼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古兰城真的被大龙国攻下了,所有楼兰国的将士加在一起也不过八万多人了!沙罗特贵使,请你马上向沙尔别大哥传书让他带兵来支援本王啊!” 沙罗特沉吟了一会点点头:“我马上写书信,你想办法托住大龙国的军队一些日子,现在敌强我弱不适合开战!” “好,本王马上传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八章炮轰王城 柳大少捏着炮子仰头望着从扦泥城回来的蒋磊:“十五天?” “是的大帅,楼兰国的大臣告诉末将楼兰国王要经过半个月的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决定,毕竟这是国事不能草率决定!” 啪嗒一声柳大少将棋子丢在了棋盘之上:“他喵的,谯楼善他以为自己是国产动漫吗?说让本帅等半个月本帅就得等半个月!” “啊?” “啊什么啊?家乡方言听不懂不正常吗?” 蒋磊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大帅,接下来怎么办?” 柳大少一脚踢翻了棋盘,反正快要输给宋清了借机耍个赖应该没什么问题。 “能怎么办?真等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谯楼善这明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的到来,本帅不怕他们的援兵,本帅是没有时间等,就三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谯楼善的斥候信使也该到了楼兰国的其余辅城了,时间一到不出城投降本帅马上炮轰扦泥城!” “末将要不要去告知一下?” “告知个鬼,你脑子里塞得是浆糊吗?谯楼善根本就没有投降的打算,既然如此本帅干嘛非得等援兵来了被他们前后夹击,直接拿下扦泥城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更简单吗!” “是,末将愚鲁,大帅教训的是!” “蒋磊,传令三军!” “末将在!” “传令韩鹏出骑兵一万迂回到扦泥城西南角埋伏起来,斥候不间断侦查,不许扦泥城走出任何一个人向其余诸国求援,能羁押便羁押,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得令!” “程凯!” “末将在!” “刀盾兵弓箭手,投石车兵卒全权交给你指挥,本帅帅令一到马上攻城!” “得令!” “宋清!” “末将在!” “率领五百架战车兵分两路防备敌人骑兵从两侧城门出来,一旦发现马上铁索连横配合三万轻骑兵重骑兵将敌人的骑兵全部拿下!” “得令!” “扎桑将军听令!” “末将在!” “汉话说的越来越好了继续努力,等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之后马上带领你麾下的将士攻城!” “得令!” “全都整军备战去吧!” “末将告退!” 众人走后柳大少走到大帐的沙盘前停了下来,沙盘上已经有了西域三十六国十三个国家的地势图形,整个东镜全线已经在柳明志的眼皮子底下一一展现出它们的样貌。 慕容珊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还是想见到你在甘州之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的你压力太大看着有些憔悴了!” 柳明志一怔接过慕容珊嘎递来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两口:“不急不行啊,真怕打上个两三年才能收复西域!” “两三年不是很正常吗?纵观历史名将出征在外打上十几年的比比皆是,西域地势复杂纵横交错,国家盘根错节别说打上两三年,就是七八年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不是着急就行的事情!” “你知道可能会打七八年还跟我西征?条件这么艰苦不怕受委屈啊!” 慕容珊幽幽的望着大帐外的无垠的黄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来西征,我怕我不来再见你就是三十多岁人老珠黄的女人了,我比你大了整整七岁,你才二十出头我已经老了,英雄迟暮,美人白首,人间憾事,朱颜辞镜花辞树,我宁愿你看着我慢慢变老也不想你下次见我之时我就已经老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慕容珊的手腕:“小妞,带上我柳家的玉镯,你就是做鬼也得入我柳家的祖坟,你这辈子是逃不出本帅的手心了!” “世事难料,当初的敌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什么知己,是夫妇!” “知己!” “夫妇!” “知己!” “既是知己也是夫妇好了吧,若非出征在外本少爷非得让你生两个大胖小子给老头子乐呵乐呵不可” 慕容珊幽幽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某处一眼:“大有什么用,立不起来不还是中看不中用!” 柳大少脸色一囧:“本少爷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侮辱本少爷?” “姑奶奶说的是大胖小子无法三十而立,你说的是什么?龌龊,羞与为伍!” 慕容珊接过柳大少的茶杯朝着大帐外走去,留下了嘴角抽搐的柳大少暗自神伤。 “珊儿,你变坏流氓了,以前你可是很正经的!” “姑奶奶天生就流氓,你凭什么说姑奶奶是变流氓的!” “唉,吃住都跟本少爷在一起,咋就跟别人学坏了呢?谁带坏了本帅的好珊儿本帅非得打他十军棍不成!” 柳大少嘀咕了几句之后盯着沙盘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声铜锣的响声柳大少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芒系好腰间的天剑朝着大帐外走去。 三声铜锣代表三个时辰已到,柳大少早就知道让谯楼善出城投降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打算和平拿下扦泥城! “擂鼓!” “得令!” “大帅有令,擂鼓!” “末将蒋磊参见大帅!” “准备火把五十!” “得令!” “末将宋清程凯参见大帅,备战完毕,随时可以攻城!” “随本帅前往中军!” “得令!” 一干亲卫举着精钢盾牌护着柳大少慢慢朝着中军走去。 柳明志望着扦泥城旌旗飞扬人头攒动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他就是知道谯楼善没有投降的打算。 停下脚步柳大少望着按照自己吩咐一字摆放的五十门大炮还有码放好的炮弹箱子将千里镜递给了亲兵。 “大哥,捂住耳朵!” “啊?你这是以兄弟的身份给我说的啊!” “屁话,捂住耳朵!” “为什么啊?我不!” “没有为什么,让你捂住你就捂住!” “我不,没有什么我就不!” “宋清,你瞅你那个作死的样子,行,你他喵的别后悔本少爷没有提醒你!” “你要是帅令我就捂住,你要是兄弟的口气我就不!” 柳大少戏谑的看着傲娇的宋清无奈的摇摇头:“蒋磊,传令所有亲卫张着嘴巴捂住耳朵!” “得令!” “宋清,你当真不捂?” “我就不!” “行,待会你别尿裤子就行了!” “蒋磊!传令弟兄塞上耳塞张大嘴巴,听候助手信号之后点燃火把对准点燃火炮之上的炮捻子!” 五十门大炮早就按照柳大少的吩咐装填好了炮弹,就差点火开炮了! “得令!” 盏茶功夫柳大少塞上了棉塞子挥动手中的令旗:“狗日的给本帅点火点火,开炮!” 那些炮兵的助手马上推了一下举着火把的兵卒,随即火炮炮捻嘶嘶作响,宋清好奇的探头张望着燃烧着的炮捻子露出无比好奇的神色。 自从大军西出甘州之时他就对这些看着笨重的大炮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轰........... 仿若雷霆在耳边炸裂一般,宋清虎躯一震差点没有吓坐到地上,耳朵嗡鸣起来,三军将士同样虎躯一颤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火炮的方向。 炮弹的飞行速度有多快以柳大少的数学能力也没那个本事能够计算出来。 眨眼间扦泥城墙之上传来轰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浓烟翻滚,城墙垛口都塌陷了几处。 城墙之下的三军将士亲眼目睹扦泥城的守兵直接飞出城墙向着城下落去。 柳大少满意的看着火炮造成的破坏,换过手中的黑色令旗一挥。 “换开花弹,开炮!” 火炮震天的响声再次传来,仅仅瞬间扦泥城之上再次传出轰隆隆的炸裂声,烟尘翻滚,遮蔽了视线! “呵呵...........哈哈........呵呵........” 宋清状若疯魔一边咧着嘴傻笑起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手里的令旗。 “原来棋盘上的炮是这么个玩意,本统领还以为是投石车呢?” 悄悄的靠近柳大少宋清一把抓起柳大少手中的令旗将令旗夺了过去! 柳大少嘴角带着斜笑的看着宋清:“宋副将,你想干什么?” “什么?晚上吃什么?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本帅是说你抢本帅令旗做什么?” 宋清掏了掏耳朵:“没问题,你说吃白面馍馍就吃白面馍馍!” 柳大少双手环在胸前望着轻轻抚摸令旗小心翼翼的宋清嘴角挂着笑意上去就是一脚! 宋清怒视柳大少:“你踢我干什么?” 柳大少瞄着宋清手里的令旗冲着扦泥城努努嘴,宋清马上会意兴奋的点点头,柳大少第一声下令的吩咐他还是听到了的。 宋清望着扦泥城握着令旗乐呵呵的傻笑了两声狠狠的挥下手中的令旗,颇有当年老李指挥二营长的气势。 “蒋磊,你狗日的给本副将开炮!”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七十九章如有不轨屠城三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扦泥城城墙之上的惨叫神色有些不悲不喜。www.s.com 经过七日他早已经想的非常的明白,自己不是救世主,打仗始终是会死人的,想要和平将西域收入大龙的版块之中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最终准备应急以备不时之需的五十门火炮的潘多拉魔盒终于在柳明志痛定思痛的决心之下悄然打开,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到来。 大龙瑞安三年四月二十日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热武器第一天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宣布着冷兵器时代快要告终的日子。 虽然冷兵器永远不会退出历史这个大舞台,可是被热武器取缔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继续开炮!” 宋清望着被轰塌一个缺口的扦泥城手中的令旗不要命的狠狠的挥动,他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热血沸腾的战争。 将士们用冷水朝着发热的炮筒之上浇着冷水,这一次宋清的开炮命令没有得逞,将士们牢记着大帅的命令,连续十炮之后必须让火炮冷却一段时间,否则一旦炸膛将会是致命的灾难。 虽然将士们不清楚冷却跟炸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始终如一的坚持着大帅的帅令。 军令如山不是说说而已! “本帅他喵的踢死你个败家子!” 命令没有得到施行宋清正茫然的看着炮手们有些不明所以就被柳大少一脚踹飞了出去。 柳大少心痛的看着炮弹箱子里已经消耗一层的炮弹心里痛的直流血。www.s.com 他当然明白开炮之时的痛快感觉,可是这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啊,为了搞出火炮自己自立门户之后所积攒的银子除了应急之用几乎倾家荡产,还跑朱润那里借了几百万的银子才最终确定火炮的基石。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不是空口白话而已,大明火器发达吧,可是也没有多少门火炮不就是因为这玩意就是一个吃钱的机器吗? 宋清扶正头盔拍干净身上的沙尘朝着柳大少走来“大帅,你踹我干什么?” “你个败家子,本帅宰了你得心都有了!” “什么?打完仗你要给末将摆酒?不用不用,让末将继续放炮就行了,不用摆酒!”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宋清煞有其事的模样也无可奈何,知道宋清现在耳朵依旧嗡鸣作响根本听不清自己说什么柳大少直接夺过自己的令旗往腰间一插朝着火炮走去!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道柳大少没有一点嫌弃反而无比的踏实,拍了拍还没有散去烟尘的火炮,虽然浇灌了凉水冷却依旧有些烫手。 柳大少驻足朝着城墙之上望去,扦泥城城墙之上早就没了人头攒动的模样,只有浓浓的烟尘翻滚。 柳明志接过亲兵手中的令旗眼眸一凝“蒋磊,传令三军擂鼓攻城!” “得令!” 除了宋清这个憨货之外所有人都取下耳朵中的棉塞子开始摆布阵型准备攻城。www.s.com 将士们见到令旗跟战鼓下达攻城的号令也将震撼的目光从火炮之上收了回来,按照进攻阵型朝着城墙缓缓推进。 程凯手中的令旗一挥火炮之后投石车八牛弩开始紧密的朝着城墙之上发射弩箭还有石块! “大帅,扦泥城的城门从里面打开了,有一人骑马朝着咱们赶来!” 军哨的话让柳明志眼眸一眯取出千里镜朝着城门张望了过去,望着背着一面旗帜的来人柳大少心里一松扬起手高声传令“停止攻城,鸣金收兵!” 巨大的铜锣声片刻之后响彻攻城的将士耳中,将士们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停下了冲锋的步伐,前军变后军有序撤退! 扦泥城来人勒住马缰站在百米之外停了下来冲着柳明志这边喊道“……¥¥” “让姑墨蓉蓉过来听听来人喊得什么话?” “是!” 片刻之后姑墨蓉蓉小跑着赶来,目光先是扫视了一眼火炮的位置随即朝着柳大少走去。 “蓉蓉见过大帅!” “不必多礼,扦泥城来人说的什么意思?” 姑墨蓉蓉侧首静听了一会脸色一喜“谯楼善愿意出城投降,请天军不要攻城了!” 柳明志眼睛一眯嘴角挂着一丝斜笑“问问他降表可带?” “……¥” “……” “带了,没有大帅你的应允他不敢过来!” “让他过来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帅不会动他一根毫毛!” “……¥…………” 扦泥城的来人犹豫了一会翻身下马朝着柳大少小跑过来,亲卫马上举着盾牌护在柳大少身前以防不测。 万一敌军假意投降刺杀大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历史上这种事情层出不穷,最有名的便是荆轲刺秦! 对于亲兵们的举动柳明志并未说什么,他可是惜命的很,还是小心为上! 亲兵将来人全身搜查了一遍才让其靠近柳大少的位置,来人走到柳大少单膝跪地高举着手里的文牒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 “鄯纳录见过大龙天军统帅!” 柳明志听到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取过鄯纳录手中的文牒轻轻的翻看了起来,果然文牒的第二页盖着楼兰国的国玺印章。 “公主殿下这可是楼兰国的国玺?” 姑墨蓉蓉探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错,正是楼兰国的国玺,他们愿意称臣纳贡了!” “宋清!” “宋清!” “宋副将!” “啊?怎么了?是不是下令开炮?” 柳大少朝着宋清走去靠近他的耳边高深喊道“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进去扦泥城收缴守兵的兵刃,骑兵将士不下马,步卒刀兵不入鞘,小心有诈,一旦发生不对马上发令格杀勿论!” “这就胜了?” “对,胜了,去收城吧!” “得令!” 柳大少看着宋清去招呼程凯的背影叹了口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柳大少走到鄯纳录的面前望着姑墨蓉蓉“告诉他让他回去回禀鄯纳录,文武百官王室宗族全部出宫迎接本帅,一旦本帅发现他有不轨之举导致本帅麾下将士死伤一人,本帅便下令三军屠城三日!” 姑墨蓉蓉被屠城三日这个话题惊惧的瞳孔一缩,他不知道柳明志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收起了心里的恐慌朝着鄯纳录翻译了过去。 鄯纳录同样打了个寒颤点点头朝着扦泥城跑去,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屠城三日的话何止姑墨蓉蓉吓了一跳,即便慕容珊都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若是为了威慑谯楼善还好,若是真的柳大少的戾气就太重了。 戾气重不但会对扦泥城带来灾难,对柳明志自己的心神同样将会带来压力,长久下去可能会变成一个弑杀的刽子手乃至最受心神失守从而疯掉。 慕容珊顾不得在意周围亲兵的所在轻轻地握着柳明志眼神俏目带着一丝担忧冲着柳大少摇摇头。 柳明志微微一笑,拍了拍慕容珊的肩膀示意自己无事。 慕容珊紧绷的芳心这才松了下来。 可是慕容珊却不知道柳大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如何的。 在场几十万人除了柳明志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章扶持傀儡(一顶三) 柳明志自己一干将领登上城墙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的怀疑谯楼善是在故意诈降! 城墙之上的状况怎的一个惨字了得。 血肉模糊,尸体遍恒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谯楼善似乎也没想想到或者说应该没有任何人想到柳明志手中会有火炮这种宛若雷霆降世的大杀器。 柳明志攻城向来喜欢合兵一处猛打猛攻,绝不分兵攻城,相对的除了东城门谯楼善守城的三万守兵除了每个城门留下两千兵卒以备不时之需全部集结东城墙之上准备抵抗西征大军的攻城等候援兵的到来。 在火炮面前谯楼善下了一步错棋,本来依靠现在火炮的威力尚且不足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哪怕是开花弹的杀伤力同样有限。 然而错打错着炮弹全部落在了人员密集的东城墙之上,结果可想而知。 火炮过后加上八牛弩跟投石车的接二连三的连翻攻击彻底让扦泥城陷落了! 五十门大炮发射的开花弹仅仅十连发就让东城墙之上直接惨死的守兵高达两千人,被炮弹里面的铁珠击中身体的人已经无法细数。 更多是的七窍流血而死的守兵,柳明志知道这是被开花弹炸裂之时震伤肺腑直接七窍流血而亡。 火炮的威力绝对不是影视剧里演绎的那样微弱的不忍直视。 火炮的威力到底如何柳大少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因为他也是第一次使用火炮攻城。 知道火炮威力如何的只有扦泥城的这些守兵了。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解释。 宋清沉默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断壁残垣怔怔出神,他也没想到大炮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不费一兵一组拿下了扦泥城。 更多的是扦泥城的守兵以及谯楼善从心里由内而外的恐惧起来,他们不知道这跟雷霆一样的东西还会持续多久才能结束,不得不出城投降。 能为一国之主者没有一个傻子,拿子民的血肉之躯去抵抗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无异于白白的送命。 至此,楼兰王国纳入了大龙的版图之中! “蒋磊!” “末将在!” “打扫战场!” “得令!” “尔等跟我来,去楼兰王宫看看!” “得令!” “大帅!” “怎么了?” 柳明志转身看着宋清窘迫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当见到宋清将目光忍不住的朝着装在牛车之上缓缓进城的火炮才恍然大悟。 “去吧,小心点不要让炮弹见到了明火,后果你是明白的!” “是,大帅放心吧,谁敢乱动这些大炮末将揍死狗日的!” “大帅,我们陪宋副将一起去看守大炮,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出了麻烦呢?” “去吧去吧,小心点!” “是,多谢大帅!” 片刻之间只剩下慕容珊还有姑墨蓉蓉以及二十个亲兵还站在柳大少身边,就连扎桑都没有按捺住好奇心跟了上去。 柳明志也并未阻拦扎桑跟过去观看大炮,大炮的威力全在于炮弹以及火药的配方,这些东西除了自己跟安狗儿以及少数亲信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纵然扎桑将火炮的模样刻在心里也是徒劳无益,只有炮筒没有炮弹的大炮还没有一把横刀的威力大呢! 毕竟少有人能将火炮这种铁疙瘩拿在手中当武器使用,或许九牛可以。 只是九牛这家伙跟着柳萱去了东海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柳大少忽然有些后悔让九牛跟着柳萱去了东海,否则这家伙一身厚重的盔甲加上那根硕大的狼牙棒简直就是人形坦克一般的存在。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用说什么都晚了。 “大帅,楼兰国王公大臣全在宫门外等候!” “知道了,注意点周围的状况!” “得令!” 对于周围城中百姓关门闭户的模样柳明志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朝着楼兰王宫走去。 “小王谯楼善见过大龙统帅!” “鄯善国兵马使大臣谯楼和见过大龙统帅!” “鄯善国太子谯楼长鸣见过大龙统帅!” “...........” 柳明志听到姑墨蓉蓉的一一翻译之后审视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十多人,尤其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柳大少足足停了盏茶功夫才收回目光。 柳大少思索了一会朝着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去缓缓的蹲了下去,小女孩惊恐的看着柳大少朝着身边一个面送俏美的妇人身边依偎了过去,仿佛柳大少是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那个应该是王妃身份的俏美妇人将小女孩护在怀里防备的望着柳大少却又不敢动弹,她同样知道柳大少就是攻破扦泥王城导致自己这些人跪在宫外迎接的‘罪魁祸首’。 柳大少淡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秀发:“你叫什么名字?” “……&¥%……” 姑墨蓉蓉很有眼力的将这句话翻译了过去! “&*……&%&*” “大帅,她叫谯楼丽娜是国王谯楼善最小的女儿!” “谯楼丽娜!好名字,告诉她不要害怕本帅不会伤害她,她很想本帅的妹妹,本帅很喜欢她!” “&%……¥%&¥%……&” “……&¥%……&¥…………¥……” “丽娜说请你不要伤害她还有她的家人,她愿意把你当做她最敬爱的哥哥!” 柳明志眉头一挑淡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勇敢又可爱的小姑娘!让他们都起来吧!引路去王宫里坐坐!”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谯楼善一干人齐齐叩首:“谢大龙统帅!” 柳明志轻轻的握住谯楼丽娜的小手腕,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小姑娘颤抖的身体,看来打心底里谯楼丽娜还是害怕自己的! 只是勇气让她坚持没有挣脱自己的手掌。 柳明志微微一笑:“丽娜这么可爱,哥哥让你做楼兰国的国王好不好!” 姑墨蓉蓉面色一惊很识趣的没有翻译这句话,她一瞬间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打算,一个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当国王这不就是傀儡吗? 姑墨蓉蓉没有翻译这句话谯楼善等人也以为柳大少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并未在意什么,况且他们听不懂汉话也不敢让姑墨蓉蓉去翻译,毕竟小命都在别人的手里握着。 柳明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谯楼善身边一个中年人瞄了几眼,将这个人放在了心里,这种时候还敢偷看自己不是胆大包天就是另有所图。 柳明志更相信后者,因为胆大包天的话也不会跟谯楼善一起跪在地上迎接自己入城了! 尤其是得知自己传令他们有不轨之举便屠城三日之后还敢如此大胆。 沙罗特急忙低下头跟在谯楼善的身边闷头朝着楼兰王宫大殿走去,他没想到柳明志的直觉如此灵敏,自己才偷看了几眼就被他给察觉到了。 “小王先前糊涂无知,不识大龙天军的厉害还请大龙统帅原谅小王的愚鲁之举,大龙统帅请坐!” 姑墨蓉蓉翻译之后柳明志微微颔首拉着想要朝着母妃跑去的谯楼丽娜坐了下来。 随意的扫视了大殿内的摆设柳明志望着殿内矮桌之上的摆设微微一怔,自己下令攻城之前谯楼善正在与人饮酒,酒具还没有收回。 能让谯楼善单独招待的人身份决然不一般,柳明志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放在了敢偷看自己的沙罗特身上。 虽然沙罗特没有坐在下首那张酒桌之上,但是柳明志的直觉告诉自己陪着谯楼善饮酒的人正是沙罗特! 察觉到柳大少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沙罗特身体微微一颤颔首低眉好像一个恭敬的下人一般一动不动。 “国王陛下是真心实意归附我大龙吗?” “小王先前有眼无珠轻视大龙天军请大龙统帅不要跟小王一般见识!” “唔.........既然如此国王陛下便去让人传令其余辅城的援兵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吧,只要他们乖乖的投降本帅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可若是冥顽不灵的话本帅就不敢保证了!” “是是是,小王马上下令让他们不得抵抗大龙天军!” 谯楼善取出一个很怪异的毛笔开始趴伏在矮桌上书写起来,柳大用弯刀割下一块鲜美的羊肉递到谯楼丽娜的手中。 “吃吧,这应该是你们楼兰王国最美味的烤羊腿了!” 谯楼丽娜虽然不明白柳明志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让自己吃肉的意思谯楼丽娜还是看的出来的。 战战兢兢的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羊肉谯楼丽娜心惊胆战的吃了下去。 见到卫士带着谯楼善的命令分批而去柳大少跪坐在大殿中开始闭目养神。 众人见状自然不敢打扰,只好噤声陪坐在一旁不时地偷看一眼柳大少马上低下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心里没有任何压力,可是谯楼善这些人却坐若针毡,仿佛屁股之下有钉子一般难受。 直到日薄西山之时柳大少猛然睁开眼睛,他知道周宝玉宁超他们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周宝玉宁超无人联袂而至:“末将等参见大帅!” 宁超几人连谯楼善众人看都没有看一下便直接走到柳大少面前单膝跪拜了下来。 “免礼!” “谢大帅!” “战况如何!” “吾等皆是尚未开展楼兰国的援兵便收到了其王的命令直接投降了,俘虏现在全在王城之外看押,请大帅下令如何处置!” “先关押着,等候本帅的命令!” “末将得令!” 柳明志望向一边已经有些打瞌睡还强忍着没有睡着的谯楼丽娜:“丽娜,想不想当楼兰国的国王啊,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没有任何人敢责怪与你!” 谯楼丽娜瞬间清明过来先是茫然的看着柳大少随即将目光望向了姑墨蓉蓉,她很聪明的知道方才就是这个漂亮姐姐替父王还有柳大少之间相互传话。 姑墨蓉蓉看向了柳大少,得到了柳大少的事宜将这句话翻译给了谯楼丽娜。 姑墨蓉蓉话音一落大殿中传出一阵轻微的躁动声,除了心智尚未成熟的谯楼丽娜所有人一瞬间便明白了柳大少的谋算。 所有人都知道了柳大少的谋算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反驳,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家性命都在柳明志的一念之间,知道柳明志的谋算也无可奈何。 国王谯楼善太子谯楼长鸣脸色无比难堪只能强忍着没有吭声。 太子谯楼长鸣瞄了一眼谯楼丽娜颔首低眉紧紧地攥着拳头脸色露出一丝不甘心的模样,这个王位本来应该是他的,楼兰国也应该是他的。 可是因为柳大少一句话却被同父异母的妹妹谯楼丽娜给夺了去,其余的几位王子同样渴求的看着柳大少,他们多希望这个问题是问自己的啊! 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谯楼丽娜希望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但是有一个女子例外,那便是谯楼丽娜的母亲艾依古丽·买买提! 她知道女儿只要点点头瞬间就会成为楼兰国的国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当然是指的柳大少了。 谁才能做楼兰国的国王同样在眼前这个人的一念之间,只要不惹怒了眼前的这个人女儿的王位便可高枕无忧。 因为只要柳明志还在西域,楼兰国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推翻女儿的王位。 谯楼丽娜还不清楚自己将面临着怎么样的抉择,茫然的看着柳明志:“国王是我的父王啊,我怎么当楼兰国的国王!” 谯楼丽娜话音一落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谯楼善等人稍微松了口气,艾依古丽则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之上,不由得责怪自己平时没有教育女儿有这方面的意识。 当然此时也怪不得艾依古丽,因为没有柳大少的到来自己女儿永远也不可能跟王位有任何的关系,只能说事发突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听到了姑墨蓉蓉的翻译柳大少轻笑的看着谯楼丽娜:“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有哥哥在这里只要你点点头王位就是你的,只要你想当国王你就是楼兰国的新任国王!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话,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之上。 谯楼丽娜稚嫩的面孔露出一丝迟疑偷偷看向了自己的母妃艾依古丽,想要看看母妃的意思。 谯楼长鸣想要给小妹一个警告的眼神却被柳大少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至于谯楼长鸣心里如何作想柳明志并不在意,现在形势在本帅的手里你不听也得听,可由不得你! 柳明志就是要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到时候出兵的时候这个傀儡可以出兵帮助西征大军拿下其余的西域诸国! 攻下一座王国便弃置不顾难免他们会有反水的一天,柳明志可不想大军的背后随时悬着一把利刃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是故只有将其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谯楼丽娜见到母妃期许的眼神微微点头:“我愿意!” 谯楼丽娜的一个我愿意彻底打破了大部分人的希望。 柳明志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摸了摸谯楼丽娜的秀发眯着眼睛看向了谯楼善:“国王陛下,如今你年事已高也该好好休息休息颐养天年了!写退位诏书吧!” 谯楼善听了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很想告诉柳大少自己才三十多出头,还能多主持朝政几年,可是面对柳大少的凌厉目光只能举起笔颤抖着写下退位诏书,传位给小女儿谯楼丽娜。 无神的将诏书放到桌案之上谯楼善看着不远处的月氏国特使沙罗特露出一丝隐晦希冀之后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站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顿足瞄了沙罗特几眼:“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她们自己处理吧,本帅只看结果!” “是,蓉蓉会告诉他们的!” 入夜,柳大少举着蜡烛正在一丝不苟的观看着沙盘,敲门声传来让柳大少眉头一皱:“进来!” “哥哥!” 柳明志一怔听着口音怪异的哥哥这个称呼朝着门口看去,原来两个亲兵正拦着谯楼丽娜防止她进来! 柳明志微微一笑将烛火放到了桌案上:“是你啊,进来吧,你会说大龙话?” 亲兵听到了柳大少的话才让谯楼丽娜走了进来:“刚刚学的,说的不好!” “很好,你很聪明,才半天就会说的这么好了!” 谯楼丽娜咬着稚嫩的嘴唇望着柳大少:“哥哥,你缺女人吗?你要是缺女人的话妹妹给你送一个!” 柳大少哑然失笑蹲了下来:“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谯楼丽娜茫然的摇摇头又坚定的看着柳大少:“你缺女人吗?你缺的话妹妹给你送一个!” “呵呵..........你果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好啊,那你送一个吧!” 谯楼丽娜沉吟了一会小眼睛盯着柳大少:“你是同意了!” “对!哥哥同意了!” “太好了,哥哥你等一会!”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举起烛台重新观看着沙盘:“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什么意思都不懂就敢给本帅送...........” “母妃,快进来吧,哥哥同意了!” 柳大少一愣举着烛台惊愕的看着被谯楼丽娜托着进来的艾依古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个剧情咋有点熟悉嘞! PS:你们又得白嫖两天,小弟心痛的哗哗的啊。 求打赏,求推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一章白瞎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烛台放下朝着一边的椅子走去!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审视着一脸懵懂无知的谯楼丽娜跟面色羞答答的艾依古丽一会轻啄了一口茶水轻笑着摇摇头。 “丽娜,你先回去吧,哥哥有些话要跟你的母妃聊聊!” 谯楼丽娜忸怩的看着柳大少:“哥哥,我不能在这里呆着吗?” 柳明志尚未说话艾依古丽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拍了拍谯楼丽娜的额头:“丽娜,听哥哥的话,你先回去等着,母妃回去给你讲故事的!” 谯楼丽娜带着一丝不情愿的神色点点头:“好吧,母妃你要快点回来,丽娜等你讲故事!” 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谯楼丽娜欢快的跑了出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知道烦恼为何物。 谯楼丽娜走后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艾依古丽:“你懂汉话?” 艾依古丽微微摇摇头! 柳大少轻笑了起来:“你不懂汉话是怎么听懂我问的什么的?” 艾依古丽也反应了过来眼神带着一丝惊慌急忙低下头不敢去柳明志眼神! 柳大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之上:“坐吧,你也不用装了,本帅知道你懂汉话而且说得非常不错,丽娜的汉话就是你教给她的吧?现学现卖你当汉家话是小孩子牙牙学语的东西吗?不到三个时辰就能说得如此流利神童也不过如此!” 艾依古丽踌躇了一会慢慢的走到了柳明志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 “从哪里学的汉话?” 艾依古丽扣着自己秀美修长的手指:“从我的父亲那里,他是楼兰国有名的商人,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过大龙国的颍州,肃州,云州,自从被大王封了妃子之后大王不准我再说话汉话!” 柳明志眉头一皱诧异的看着艾依古丽有些不解:“说汉话怎么了?汉话很丢人吗?” 艾依古丽急忙摇摇头:“汉话不丢人,可是在西域国中会说汉话的大部分都是商人,艾依古丽是大王的妃子所以............” 柳明志这才明白过来随即苦笑不已,原来士农工商这种阶级不仅仅是在大龙才会有的。 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一旁的艾依古丽娇躯一颤想要往后缩最后却紧咬贝齿闭上了明亮的眼眸挺起胸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柳大少提起茶壶给艾依古丽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一侧的桌案之上:“睁开眼睛吧,你也许不是一个好妻子,但是你一定是一个好母亲!” 艾依古丽闻言微微睁开了朦胧的卡姿兰大眼睛愕然的望着柳大少:“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柳明志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之上:“为了丽娜能够坐稳王位你还真的够舍得下血本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丽娜或许现在因为年龄太小了不懂事,可是当她长大成人了,明事理,知是非了你要如何面对她你想过没有?自己的王位稳定是母妃牺牲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我.......西域没有你们大龙那么多的规矩,服侍最有本事的男人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王宫这种地方,现在的王后就是大王曾经遗留下来的爱妃!我成为你的女人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除非你不行!” “咳咳........” 柳大少急忙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用护腕擦拭着鼻孔里呛出来的茶水! 艾依古丽急忙取出一个模样怪异的手绢想要给柳大少去擦拭水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柳大少拿过艾依古丽手中的手帕干净了鼻孔出来的茶水递给了艾依古丽:“谢谢!” “不用这么见外,艾依古丽即将成为你的女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打住打住,本少爷不是你想的的那种人,我是一个正经人!” “可是.............” “别可是了,本少爷憋了都半年了要说一点不馋你的身子那是不可能,然而本少爷不是那种色欲熏心之辈,本少爷喜欢的是情到深处自然浓的那种女子,再者你是别人的妻子,本少爷可不是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要是孤独一身本少爷也就忍痛从了你了!” 艾依古丽从怀里取出一张粗糙纸张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大王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夫妇关系了,用你们大龙国的话来说就是大王把艾依古丽休了,现在我不再是别人的妻子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西域休书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吗? “嗯哼.........军中禁令不准跟女子有关系发生,本帅身为三军统帅应该给几十万弟兄做一个表率,可不能带头犯错,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军中的规矩是该遵守,可是现在是在鄯善国的王宫不是在军营之中啊!并不违背军中禁令吧!” “艾依古丽你这个婆娘你真的有点过分了啊你,本少爷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是非得把本少爷逼成禽兽你才高兴吗?本帅向你保证丽娜的王位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回去吧,本帅还有要务在身!” “可是艾依古丽........” “回去,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不回去本帅马上另选他人继承王位!” 艾依古丽一怔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艾依古丽告退!” 艾依古丽走后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娘的,这叫什么事?若非出征在外本少爷........算了算了,本少爷是个正经人!” 嘴上是这样说柳大少心里却异常无奈,毕竟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柳大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如花似玉的俏美佳人如此主动了要说一点不心动那是假的,关键柳明志不能乱来,身为三军统帅违背了军中禁令就给几十万大军带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一旦上行下效几十万出征在外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的虎狼之师一旦乱起来柳大少压根就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柳明志重新举起烛台朝着沙盘走去:“珊儿,去把宋副将还有六卫的将军传来!” 坐在后堂给柳大少缝补袜子的慕容珊莲步轻移施施然走了出来:“得令!” 临走前慕容珊瞄了一眼柳大少嘴角微扬。 “白瞎了!白瞎了啊!年纪轻轻的就废了!” 哐当一声柳大少将烛台拍在桌子上面色有些绛红,显然被慕容珊的话刺激的够呛。 事实证明女人若是龌龊起来根本就没有男人什么事! “小金你等着,这是军中,这是军中你知不知道!”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二章准备分兵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坐吧!” “谢大帅!” 宋清坐到椅子之上笔尖不停的耸动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柳大少心虚的看着宋清:“宋副将,你跟狗一样耸个鼻子闻什么呢?” 宋清面带疑虑的咂咂嘴:“胭脂水粉的味道,很浓郁,最少呆了两刻钟才有这么浓郁的味道!” 程凯几人一听也下意识的嗅了嗅,空中确实有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着。 几人面色诡异的看着柳大少,慕容珊的身份少数的几人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清楚慕容珊自从进了大营之后别说胭脂水粉了,就连皂角都没有跟军中将士有什么区别,根本不可能留如此下浓郁胭脂水粉的香味! “别这么看着本帅,方才楼兰国的王妃来了一趟,为了她的女儿能够坐稳王位想要诱惑本帅,本帅是什么人?正经人,少有的正经人,岂会为美色所动,所以谈了一会话就被本帅给赶了出去了!” 柳大少的话几人倒是深信不疑,有慕容珊在此大帅应该不会动那些花花心思。 “都有!” 宋清几人身体下意识的一绷:“请大帅吩咐!” 柳明志取下一旁的竹竿在地图之上比划了起来:“楼兰国已经攻下了,但是咱们不能自傲自大认为西征大军是无敌西域的,都是血肉之躯谁也不比谁强多少,一定要怀着敬畏之心其看待西域诸国的敌军,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他们不是一群只会嗷嗷待哺的羔羊,某些方面他们是比咱们还要强壮的虎狼之师,你们回去后一定要告诫弟兄们,决不可有轻敌之心!” “末将等谨遵大帅令!”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在扦泥城修整半月有余之后本帅会让新国王谯楼丽娜集结五万大军训练一下听本帅号令,接下来兵分两路一路取楼兰国西南的若羌国,相比楼兰国若羌国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家,人口不过一二十万,城池不过三座,在诸国的夹缝中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了,你们觉得应该出兵多少?” “若是速战速决末将建议出兵十万余人,五万主战大军,只要攻下若羌国姑墨,若羌,楼兰连成一条战线咱们的后勤供给就可以确保无忧!”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分兵十万去攻打若羌国,尽量七日之内攻下若羌全境,攻下若羌扶持一个新的傀儡大王,让他知道想要坐稳王位离不了我大龙国的支持他就不会有二心了,定然会竭尽全力助我大军粮草补给!让新王明白一旦我西征大军除了差池,旧势力顷刻之间便会让其粉身碎骨!” “末将等明白了!” “宋副将!” “末将在!” “你为主将统领虎豹卫,虎骧卫共计十万大军进攻若羌国,宁超为副将协助宋副将!” “末将遵令!” “宁超得令!” 宋清舔笑着搓着手嘿嘿笑着看着柳大少:“大帅,你看这大炮是不是调拨给末将几十门来用用!末将也不求太多三十门就足够了!” 柳明志思虑了一会:“十门大炮,实心弹三十开花弹七十爱要不要!” “要,末将多谢大帅!” “你先不要得意。本帅细心地给你讲述一下火炮的使用方法之后你若是让大炮出了问题本帅阉了你留在楼兰国当太监!” “是,末将愿意下军令状!” “其余主将随本帅从楼兰国出进攻车师前国,车师后国。蒲类国,且弥国,龟兹国且末国,精绝国..........由东北各国缓缓逼近呈包围之势缓缓拿下西域东部全境!” “是!” 柳明志将竹竿插在沙盘最西侧的位置:“你们全部都过来看看!” 宋清几人朝着沙盘走去望着柳大少朝着竹竿的位置,正是西域的大宛国。 “乌孙国,大宛国,月氏国,康居乃至更西面的安息国都是西域少有的大国,最少拥有百万之众,一旦几国联合对咱们来说可就是一场持久的硬仗啊,尤其是大宛这些大国的以战马闻名天下,他们骑兵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先打小国一是为了防备身后再没有任何的威胁,同样是让弟兄们习惯西域国骑兵的进攻方式以及防守变化!” “大帅,如果咱们直接拿下大宛等几个大国是不是就可以威慑周围的小国,令其不战而降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收服西域的目的!” 柳明志叹着气微微摇头:“你说的办法本帅也想过,行不通!这几个大国全部都在西边的位置,如果想着攻大国而威慑小国咱们的进军路线势必要经过龟兹国,且末国,尉头国,莎车国,四十多万大军想要悄无声息的过境根本不可能!” “一旦走路风声定然会引起大宛,乌孙国几国的警惕,那样的话万一他们合兵一处咱们将腹背受敌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除了穿插过去当然可以迂回过去,可是无论是从楼兰出兵过蒲类国还是从姑墨出兵过扦弥国与子合国都要经过一个异常庞大的路程,地貌怎么样咱们不清楚,最重要的就是一旦如此便没有了后继的粮草供应了!” “鉴于这种情况西征大军必须由西向东缓缓逼近最终拿下西域三十六国,同时咱们每拿下一个小国就会得到一部分兵力的支援,西征大军越打越多等到了大宛几个大国咱们的底气将会更加的充足!” “是,末将目光短浅险些误了大帅的大计!”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拍周宝玉的肩膀:“无妨无妨,一人计短,多人计长,该说的就要说,说错了也没有事,说不定你们就想到了本帅没有想到的好谋略呢?西征结束你们势必都将成为统帅一方的大将军,没有点谋略仅凭本帅一家之言以后如何自处?” “是,末将等谨遵大帅的吩咐!” “计划暂定如此,你们去楼兰国的俘虏里挑一些好苗子出来,到时候楼兰国组建的大军就交给这些好苗子来统领,威逼利诱随你们用,只要能够听从本帅的号令就行了,本帅只看结果!” “末将等告退!” “慕容珊!” 柳大少眼神严厉的盯着朝着后堂偷摸走去的慕容珊气呼呼的喊了起来! “额..........大帅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找姑墨蓉蓉,让她问问楼兰国的王妃艾依古丽那个跟谯楼善一起喝酒的人是什么身份,想办法将其给我带过来!” 慕容珊俏目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得令!” 大龙瑞安三年五月十三西征大军再添骑兵三万人由鄯尔合统领兵分两路进攻西域若羌,车师等国! 柳明志估算尽量在瑞安四年三月收复西域三十六国,大军瑞安四年六月班师回朝。 不过也仅仅是柳明志自己的想法而已。 柳明志并不知道一支柳家的商队从颍州过甘州西出玉门关跋山涉水的正在朝着西域赶进。 PS:今天只有两更,小弟的小徒弟被诈骗电话骗走了三万八,我得赶过去一趟。 无奈了,学IT的竟然被诈骗电话给套路了,小姑娘就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三章齐韵到来 ()?火炮敲开了西域诸国的城门。www.s.com 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与西域诸国的守兵陷入了长达已久的糜战之中。 宋清统领的一路大军毫无困难的攻陷了若羌国的王宫,扶持了一个傀儡之后马上带着若羌国的两万兵卒火速与柳明志的主力大军汇合。 大龙瑞安三年五月初三西征大军先后攻下车师前国,车师后国,以战亡七千七百人的代价攻下了车师国全境,扶持傀儡国王令其出六万协助西征大军。 大龙瑞安三年六月初二西征大军再次攻破了蒲类国,且弥国两国,战亡将士共计一万一千多人,柳明志故技重施扶持傀儡上台执政,并且各自出兵两万并入西征大军的麾下! 且弥国营外大帐柳明志威严的盯着一干军中将领:“西域诸国的东北全境已经全在我大龙的版图之内,现在咱们要迂回东南全线发起总攻,争取两个月之内拿下东部所有国家合兵一处与大宛国等国全力一战!” “得令!” 柳明志将竹竿在新增添的沙盘之上挥动了一圈:“宋清听领!” “末将在!” “由你统领精兵五万与六万车师墨带领的六万人向南过境姑墨国直接攻向扦弥,于阗两国,本帅用兵的方略你是懂得的,不要令本帅失望!” 宋清轻轻瞥了一眼一旁的车师国的统领车师墨重重的点点头:“大帅放心,末将得令!” “宁超封不二听令!” “末将在!” “由你二人带领精兵八万跟弥勒哈麾下的四万精兵迂回龟兹国东部朝着莎车国,西夜国,子合国进攻,拿下一城只给他们两个时辰的思考时间,斥候不间断侦查一旦发现有求援之举马上羁押斥候开始攻城!” “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你们几个随本帅带领剩余大军进攻龟兹国,且末,尉头,疏勒国..........等国!” “末将得令!” 柳明志提起了一旁的酒坛,里面装着西域的葡萄美酒,将酒坛的封泥拍掉柳明志将酒水倒在摆开的粗碗之中:“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本帅是没有了,粗碗倒是应有尽有,这碗酒就当为你们践行了,待到大军合兵一处本帅希望你们能大胜而归!东境全线尽入我大龙地图之中,与大宛等国东西向望!喝!” “谢大帅赐酒!” “宋清,宁超,大军入城的规矩你们给本帅悉数背诵一遍!” “大军入城,不得屠戮百姓,不得烧杀抢掠,不得***女违令者斩立决!” 柳明志将虎符一一摆在桌案之上:“希望尔等与众将士将此禁令牢记于心,出兵吧!” “末将告退!” 宋清三人带着大军挥师南下柳明志抓起天剑将竹竿插在龟兹国的沙盘之上:“出兵龟兹国,斥候侦查,使者前去...........” “报!启禀大帅,军营之外有一汉家商队头领自称江南柳家商队,让卑职将此物交给大帅!” 柳明志眼眸中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即隐没了下去。www.s.comwww.s.com “呈上来!” “是!” 柳明志接过兵卒递来的东西脸色一变:“娘..........齐兄弟怎么来了!” “你们在此稍后,本帅去去就来!” “得令!” 柳明志急匆匆的朝着大营之外跑去,齐韵的到来是他料之不及的事情,他还以为是柳家下面哪家的掌柜的来了呢,没想到会是齐韵! 出了军中大营柳明志便见到一支绵延数里的商队,有马匹也有骆驼驮着数不清的货物在军营外驻留下来! 望着头戴硬璞帽一声士子袍服有些风尘仆仆带着一丝倦意的齐韵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怔怔的望着这个大半年不曾见面的佳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四章别让臣难做 ()?柳明志思绪紊乱的坐在车厢之中久久不语。www.s.com 继续西征还是班师回朝。 继续西征万一青莲被搅进了苗人造反的事情之中青莲的安危如何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便无从而知。 班师回朝西征之事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一旦撤军无异于前功尽弃。 私人跟大义的纷争在柳明志的脑海之中不停的缠斗着。 柳明志,青莲可是你的发妻啊,你还记得当初在青州之时青莲为了你舍命相救的情义吗?若是没有青莲不惜染上瘟疫也要带你回京医治你怕不是死了几年了!骨头都化了,你不回去查探一下青莲的安危你还是个人吗? 柳明志,儿女情长你在乎国之大事你就不在乎了吗?你还记得在甘州大军出征之时你是怎么许诺给几十万弟兄的吗?死伤了上万的弟兄你要是半途而废班师回朝你就不怕被弟兄们戳脊梁骨吗?上万将士的英灵还在天上看着你带他们凯旋而归呢!用上万英灵的生命换一场无果而归的西征你就不怕他们天天缠着你吗? 青莲还是西征! 坐在车厢内一动不动的柳明志额头情不自禁的汗如雨下,看的一旁的齐韵担忧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明志呼吸紊乱的猛然睁开眼睛,继续西征。 做此决定并非柳明志无情无义,而是他想明白了一旦青莲真的搅合进了苗人造反的事情中唯一能救青莲的便是西征凯旋而归的赫赫战功。 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纵然现在自己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将西征之事毁之一旦,唯一能救青莲的便是拿下西三十六国这个滔天大功,只有这样青莲才能安然无恙。www.s.com 他有十成的把握相信青莲此时绝对安然无恙,一是有三公主在一旁斡旋,三公主跟青莲私下的感情非常不错,二是自己这位手握四十万大军的西征统帅。 女皇的话柳明志依旧记得,皇帝的圣旨跟三军统帅谁的命令更加管用要看统帅的心性如何,四十万大军在手柳明志有十足的把握皇帝不会伤害青莲。 纵然青莲参与没有参与此事皇帝暂时也不会拿青莲怎样,这还是最坏的前提,若是青莲理性一些没有参与苗人造反一事这些担忧无异于是杞人忧天。 因而无论青莲参与没有参与此事西征都要继续下去! “韵儿!” “妾身在这呢,夫君你若是不舒服就跟妾身说,妾身帮不上什么忙也能为你分忧一二!” “没什么,为夫打算把你留在军中当个亲卫跟在我身边,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齐韵急切的看着柳大少:“不委屈,妾身愿意,只是莲儿妹妹的事情!” “莲儿的事情自有为夫你不用担忧,莲儿不会有任何事情,只要西征圆满成功莲儿便会安然无恙,你回京师为夫不放心,就留在为夫的身边吧!” “好,妾身马上跟鸠掌柜打声招呼让他们带着货物回去!” “去吧,告诉鸠鸣给老头子带句话!” “夫君你说!” “让老头子没事带着娘亲跟明礼夭夭他们去外公家里省亲一段时间,东海风和日丽很适合散心!” “是!妾身知道了,对了妾身还有一件事情忘说了,嫣儿妹妹要你给孩子取个名字,是个儿子,夫君你又当爹了!” 柳明志心神一震脸色欣喜起来:“军机大事压的为夫快喘不过气来了,嫣儿都快产子四个月了为夫都给忘了,是为夫的不对,是为夫的不对!” “小家伙跟夫君你的眼睛特别像,透露着一股机灵劲,爹爹找了好多大学士取了七八个名字嫣儿妹妹都不乐意,非让你这位夫君亲自取名字才高兴!” “儿子的话为夫想想!乘风,承志,小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柳明志沉思了起来齐韵在一旁乖巧的等着也不打扰。www.s.com “柳成乾,成功的成,乾坤一掷的乾!” “好!妾身马上去告诉鸠掌柜!” “小心点!” “知道了!” 齐韵朝着柳家商队的掌柜鸠鸣赶去柳明志眼神幽深的望着东方的旭日:“陛下,你我既是君臣又是翁婿父子,你可别做出让臣为难的事情,否则” 柳明志望了一眼旌旗飞扬绵延数里的大营叹了口气:“柳明志可就为难了!” 不远处商队的头领鸠鸣冲着柳大少淡笑着点头示意,齐韵欢乐的小跑着冲柳大少的奔来,能留在夫君身边别说出征在外,就算是天涯海角自己都不在乎。 相比于望夫成龙的齐韵现在的齐韵豁达开朗,不负大家闺秀的身份。 听着商队驼铃声远去柳明志抓起齐韵的手腕朝着军中大营走去。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齐韵好奇的打量着军营中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新奇,青莲没少跟夫君出征对军中的事情早已熟悉不已。 齐韵还是第一次来到军营这种地方,身为柳家的长妇,柳大少不在家中齐韵要帮着打点家中的所有事物,很少有出门的机会,见到这些自然是大开眼界! 柳明志的大帐这种齐韵将青丝盘起带上了头盔,柳明志细心的为齐韵系好腰间的盔甲带扣:“重不重?” 齐韵急忙摇摇头:“不重,一点都不重!” “军中大营不能有女眷所在,为夫身为三军统帅自然要立一个标榜,不能知法犯法,就委屈你先穿着盔甲了,待会你见到了额”柳大少这才想到齐韵的到来要跟慕容珊碰面,虽然两女早已见到,但是这种情况下碰面了自己还真是有口难辨。 “见到了什么?夫君你接着说啊?” “嗯哼待会你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是兵部派来的录事司马,名字的话,柳氏齐韵的话就叫柳石,石头的石!” “妾身知道了,柳石!” “嗯?” “是卑职知错了,卑职柳石参见大帅!” “这叫对了,不要露馅了,跟本帅来吧,正好本帅还有很多军中大事没有处理!” “卑职得令!” 柳明志微微一笑,将青莲的事情压在心底朝着兵事营走去。 “末将参加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本帅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录事司马,兵部所派负责记录本帅西征期间的所有事宜,方才才找到大军的踪迹,以后你们称呼柳司马就是了!” “得令!” “卑职柳石,参见诸位将军!” “柳司马不必多礼,你与吾等同为大帅账下以后兄弟相称就是了!” 慕容珊看轻齐韵的长相之后眼神慌乱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虽然早就见过慕容珊还是无法直面齐韵的存在,总感觉有些莫名的心虚! 程凯几人笑着正要给齐韵来一个男儿的问候却被柳大少拦了下来,丫的碰本少爷娘子你们是想作死吗? “柳司马初来乍到不喜欢这么热情的欢迎方式,就算了吧,接着议事!” “得令!” “都有!” “末将听令!” “发兵龟兹国,檄文送到半个时辰不出城投降马上攻城!” 一干将军虽然不明白三个时辰为什么变成了半个时辰也不敢迟疑,各自去招呼自己麾下的将士了! 齐韵还是初次见到柳大少如此威风凛凛的模样,一时之间眼眸之中皆是柔情蜜意。 这是我齐韵的夫君,妾身柳氏齐韵!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五章不接受投降 龟兹国王城外拿下龟兹国茶木城的西征大军并未选择安营扎寨全部就地休息起来。 龟兹国国王白库里龟兹国现任国王,白姓在西域是很少见到的姓氏,柳明志自己都没有想到龟兹国王室竟然会与外公家同姓。 只是这名字上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与汉人的区别了。 皆赖于柳大少每攻下一城便会封锁全城阻止消息的泄露,同时斥候不间断的侦查着其余诸国的消息,西征大军已经攻下这么多国家的消息依旧处于闭锁状态。 除了被攻陷的国家其余诸国依旧是欢声笑语,来往的商队也被柳明志随意找个借口给羁押了,就是为了防止商队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羁押的理由很简单,你的货物我全部买下了,但是半年之内你不准回国,必须在城中待着。 那些商人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反而欣然乐意的被关在城里吃喝玩乐,不时地祈求真主再赐给他们多几个柳大少这么爽快的冤大......大客户。 “启禀大帅,已经派出斥候三千人迂回龟兹国全境侦查,五人一组,每组神射手两人!” “不错,龟兹国与好几个国家相互接壤,务必不准走漏任何风声,以免引起其余诸国的家警惕!” “得令!” “报,延城的守兵发现了我军的踪迹,正在城墙之上备战!” “继续侦查,等候信使的回来!” “得令!” “程凯,传令将士们布炮,十有仈Jiǔ又得攻城了才行!” “末将得令!” “鄯尔合!” “末将在!” “你率领你的三万骑兵到北门外伺机而动,一旦有骑兵出城马上围杀!” “末将得令!” “韩鹏你率领三万骑兵去南门!” “得令!” “周宝玉!” “末将在!” “周宝玉你率领一万人弓箭手一万轻骑兵去西门三里外埋伏,不准有任何求援之人越过你的防线!” “得令!” “启禀大帅,蒋统领负伤了!” 柳明志急忙从沙盘上挺直身子快速朝着大帐外赶去,身后的一干将领也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蒋磊,你怎么样?”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勒住战马看着趴在马背上背后插着一支羽箭的蒋磊脸色阴沉又焦急。 蒋磊额头带着汗珠强忍着背后的疼痛翻身下马:“大帅,末将问题不大,箭头被锁子甲的内衬皮革挡住了,插得不深!” 柳明志急忙搀扶着蒋磊的胳膊:“快传军医来本帅的大帐!” “是!” “慢点,先到大帐之中休息一下!” “好,末将给大帅你丢人了,没想到在末将转身的那一刻延城之上的守兵竟然放了冷箭,否则末将身为六品高手岂会被暗算!” “你没错,是本帅大意了,攻下那么多国家就没有一个敢对来使动手的国家,本帅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突发状况!” “他娘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龟兹国竟然如此无德,本将军非得屠城不可!” “对,程凯说得对,屠城,先是杀我汉家商队无辜百姓,如今更是不守规矩伤我大军使者,不屠城如何跟弟兄们交代!” “住口,本帅自有定夺!” “是!” 让蒋磊趴在桌案上柳明志解开蒋磊的战甲军医急忙背着药箱跑了进来:“大帅,谁受伤了?” 柳明志没有怪罪老军医不请自入的莽撞反而直接将其叫了过去:“老军医,快来看看箭矢有没有淬毒!” “是,老朽马上查看!” 老军医取出一个毛巾放到蒋磊的面前:“将军,咬着毛巾忍一下!可能有点痛!” 蒋磊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客气,直接拔出来吧!” 话毕直接咬住了毛巾等着老军医拔箭! 老军医割开蒋磊的伤口观察了一下彻底松了口气:“血迹正常,箭头由盔甲抵挡,加上将军习武强身肌肉紧绷箭矢射入不深不曾伤及肺腑,修养几日就可痊愈!” “将军,老朽喊一二三就取箭了,你忍一下!” 蒋磊一动不动的趴在桌案之上放松了身体,他不是第一次受伤知道越是紧张就越是疼痛! “一........” 一字刚刚出口老军医一把拔出蒋磊背脊之上的羽箭,蒋磊闷哼了一声拳头握的噼啪作响,额头汗水密布可见有多疼! 老军医急忙取出一个瓷瓶给蒋磊擦干净血迹将金疮药敷上用开水煮过的细布包扎了起来。 “老朽开服药,一天两顿七天就可痊愈!” 蒋磊喘着粗气拿下口中的毛巾:“老先生,多谢了!” “将军多礼了,分内之事!大帅,诸位将军老朽告退了!” “慢走不送!” “蒋磊,感觉怎么样?” “大帅,末将没事你就放心吧!随时可以披甲上阵!” “好儿郎,你先回营帐休息!” “大帅,末将........” “这是军令!” “是,末将告退!” 蒋磊走后柳明志脸色一沉提着天剑走出大帐:“程凯,传令三军,即刻攻城,不接受投降!” 程凯眼神中闪露一丝嗜血的光芒握着腰间的横刀冷冷一笑:“末将得令!” 战鼓声响起,旌旗飞舞起来战马躁动不安的刨动的马蹄。 将士们开始推着火炮投石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城墙逼近,果不其然尚未靠的太近延城之上一波试探性箭雨开始朝着西征大军射击过来! 大部分箭雨无力的落下,小部分的箭矢射在盾牌之上叮当作响。 程凯冷冷的挥动手中的令旗,下令开炮的举动早已经变得熟悉无比生涩感觉! “开炮!” 二十门一字排开的火炮炮弹喧嚣的朝着延城城墙飞速落去。 爆炸声传来,城墙之上传来西征大军熟悉的惨叫声,不少人从城墙之上被炸飞了出来。 “实心弹三枚,轰击城门!” 将士们马上调转炮口对准了城门开始点火开炮,第一发炮弹打偏了之后在城墙之上留下了漫天的尘土第二发调整轨迹的炮弹再次飞射而去。 一击而中城门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段不忍马上配合着程凯指挥八牛弩投石车开始攻城。 延城的守兵第一感到了什么叫做绝望,一如姑墨国车师国一样的绝望感。 这种不知为何物却犹如雷霆轰顶的攻城之物让守兵心惊胆战毫无抵抗之心。 “报,北门南门发现骑兵,各一万人左右!” “传令韩鹏鄯尔合力求全歼!” “得令!” 柳明志举起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烟尘翻滚不见天日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 “传令段不忍,石头,弩箭什么时候用完了什时候开始大军攻城!” “得令!” “传令段不忍调拨床弩三十架对准城门,没有本帅命令人马一个不得出,本帅不想看着任何活着的东西走出城门!”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六章重惩(为掀桌子加更) 火炮足足发射了六百发炮弹才停息下来。 而段不忍指挥的投石车则是三轮抛投石块三千多块才停止发射,八牛弩愣生生的崩断弩弦三百多架才退出了战场。 柳明志看都不看一眼被八牛弩钉在城门之上的龟兹国守兵:“骑兵冲锋,步卒掩护,攻城!” “大帅,延城的守兵投降了!” “攻入城门收缴兵器之后攻城战才算结束,本帅的命令不是冲入延城,是攻入延城!” “得令,攻入延城!” “报,南门北门敌军骑兵已经全部俘虏,请问大帅如何处置?” “全部坑.............”柳明志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收缴兵器,羁押起来!” “得令!” 日薄西山,大龙龙旗西域都护府的鲜红旌旗插在了延城的城池之上。 柳明志将天剑递给了齐韵朝着延城缓缓走去:“把邓家主请来!” “是!” 听到城墙之上大龙将士的欢呼声柳明志第一次没有朝着城墙登去查看战果,反而径直朝着龟兹国王宫走去! 一干将领只好自己吩咐将士们打扫战场便急忙的跟了上去。 虽然延城已经拿下然而万一有些不法之人偷袭了大帅那可就出大事了,在一干将领的眼中柳大少早就不是一位武力八的高手而是西征大军的统帅以及灵魂。 龟兹国王宫外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守卫宫门的侍卫悄然无踪,只有各种各样的哭喊声从王宫之中传了传了出来。 “没有本帅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格杀勿论!” “得令!” 柳明志朝着王宫慢慢走去,一干亲卫率先冲了进去为柳大少开路,检查潜在的威胁! 柳明志没有在意王宫侍卫宫女抱着包袱落荒而逃的模样直接走进大殿之中四下张望了起来。 大殿中早已经不见一人桌倒凳翻,龟兹国国王白库里也不知所踪。 挥了挥衣袍扇了扇空中的浊气柳明志努努嘴:“收拾一下,看着心烦!” “是!” 夜幕降临柳明志翻看着司马报备上来的战果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伤亡不算太大,在柳明志的心里承受范围之内。 提笔将战亡将士的名单记录下来柳明志叹了口气:“白库里找到了吗?” “尚未找到,但是末将肯定他尚未出城,肯定还我在延城的某个隐秘的角落之中!” “草民邓坤参见大帅!” “邓老,不必多礼,有没有发现那些屠杀我大龙商队平民的刽子手?” 邓坤老眼猩红的点点头:“已经发现了十七人,还有八个人没有看到,老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们的面孔,二千多人全被他们给虐杀了,请大帅给老汉等人做主啊!” “邓老安心,等找到了所有人本帅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让那些惨死的百姓可以含笑九泉!” “谢大帅!” 周宝玉盔甲齐全龙行虎步的走进大殿中:“大帅,直到城门封闭延城没有一个人出去,龟兹国陷落的消息被完全封锁了!” “辛苦了,你带领一队人马去帮着程凯他们搜查龟兹国王白库里的踪迹,他跑不远的!” “得令!” “大帅,喝杯茶养养神!” 齐韵慕容珊二人联袂而来没有丝毫带有间隙的模样让柳明志彻底放下心来。 齐韵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柳明志:“大帅尝尝烫不烫!” “好久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真怀念!” 柳明志轻啄了一杯茶水淡淡的点点头:“手艺还是依旧,今天第一次接触如此血腥的场面身体没事吧?不舒服让军医给你开点药!” “卑职没事,大帅你可别忘了卑职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才没有如此羸弱不堪呢!” “那就好,你跟青莲小金不一样是第一次见到攻城这种场景,我还担心你受不了呢,没事本帅就放心了!” 齐韵四下望了望殿中站的远远的亲兵凑到柳大少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夫君,珊儿姐姐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跟在你身边你碰都不碰,不会真的废了吧?” “嗯哼.....别胡说,小心军法处置!” “是,卑职知道了!” 慕容珊脸色嫣红的望着齐韵眼神有些埋怨起来,刚刚才聊得的闺房密语齐韵直接就泄露出去了,慕容珊不别扭才怪了。 “报!启禀大帅,周宝玉将军从一处暗道之中发现了龟兹国王白库里,已经经过身份确认!” “带上来!” “是!” 片刻之后周宝玉几人用绳索捆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朝着大殿中走来。 “大帅,这老家伙狡猾的很,藏在宫墙外的一处密道之中蛰伏起来,要不是将士们无意中发现了不对还真可能让这个老家伙偷偷的溜了!” “给发现白库里的将士记大功一次!” “是!” 柳明志围着白库里转了两圈望着白库里两股战战的模样皱了皱眉,平心而论攻下这么多国家白库里是最没有骨气的一个国王!弃宫不顾落荒而逃就连楼兰国王谯楼善都没有如此窝囊。 “小王白库里拜见大龙统帅,大龙统帅明鉴,大龙的商队不是小王下令杀得,信使也不是小王下令杀得!全都是白合格下的命令啊!” 柳明志一怔,他没想到白库里的汉话竟然说的如此之好,简直跟一个汉人没什么两样。 姑墨蓉蓉凑到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柳大少微微点头,合着白库里就是一个被架空了的傀儡而已。 齐韵嘟着樱唇看着离柳大少不到一拳头距离的姑墨蓉蓉心里发起酸来,对于这个穿着皮甲露出纤细腰肢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姑墨蓉蓉充满了敌意! 齐韵才不管西域的风俗如何,穿的如此放荡就是在勾引本姑娘的夫君! “大帅,老汉已经找齐了所有杀害我商队的龟兹国凶手,就是他们见财起意指使手下行凶杀人!” “程凯!” “末将在!” “此事你陪邓老去处理一下,一旦查实确实无误,除了白合格之外所有人全都逼他们喝下滚烫的银汁,既然他们喜欢银子为了金银珠宝不惜杀我大龙百姓两千人那就让他们死了都离不了银子!” “得令!” “慢!” “大帅请吩咐!” “将他们挂在旗杆之上,什么时候风干了再放下来,本帅可不想那些无辜惨死的两千大龙百姓天天缠着本帅托梦说他们心里余恨难消!” 程凯吞了吞口水缓缓点头:“是!” “周宝玉!” “末将在!” “将白合格带来!” “得令!” “老汉邓坤替两人老小的在天之灵谢大帅替他们报仇雪恨,请受老汉三拜!” “请大帅受我等三拜!” ps:整理错字章节大修,四更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七章仁义之师 周宝玉尚未将白合格带进大殿之中一个鸿瓴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启禀大帅,京师金雕传书!” 柳明志面色一紧怔神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呈上来!” 斥候取出一个竹筒送到柳大少的手中便举着令旗下去了。 柳明志心中有些发突的望了望竹筒之上的火漆心境沉寂了下来。 齐韵刚刚带来青莲去了苗疆的消息接着京师的传书就来了,柳明志心里很清楚,京师的传书除了皇帝的也没有别人了。 “安心西征,诸事有朕!” 柳明志望着信纸之上的八个大字呢喃了起来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微笑。 心中的阴翳一扫而空,皇帝的这八个字算是让柳明志彻底轻松了下来。 将信纸塞在护腕中柳明志看着殿中乱糟糟的一切都感觉有种抽象美,心情高兴了看什么自然都是好的。 就连方才自己瞧不上眼的龟兹国王白库里都是那么可爱,有种呆萌能得感觉! “国王陛下,你身为一国之主站着成何体统,同坐同坐,与本帅说说知心话体己话!” 白库里愕然的望着脸色犹如阳光般灿烂的柳大少有些诧异,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家伙是方才那个一脸阴翳带着肃杀之气的大龙统帅吗? “别愣着了,坐下聊聊呗,你的王宫你站着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帅在欺凌霸小呢!” 白库里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蒲团:“坐.....坐下?” “坐下吧,你自己家你还客气什么!” 白库里战战兢兢的试探着坐到了蒲团之上,时刻注意着柳明志的脸色,生怕这个反复无常的货突然翻脸。 入座到蒲团之上白库里才彻底放下心来,柳大少脸色一直不变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国王陛下受惊了,喝杯茶压压惊!” “小王谢谢大龙统帅!” “客气什么,你这堂堂一国之主怎么一点底气都没有,在大龙跟太监没什么区别!” “小王被架空了权利只能呆在王宫中吃喝玩乐,事事都要看白合格他们的脸色,小王习惯了被人呵斥了!” “啧啧.......可惜了!” “启禀大帅,白合格带到!” “带进来!” “得令!” 周宝玉押着一个须发皆白约莫六七十岁上下的老年人走进了大殿之中。 此人便是龟兹国真正的话事人白合格,柳明志上下审视了一下白合格也明白了白库里为何被架空了权利。 十有八九这个白合格是两朝元老,手里握着大权! 白合格先是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白库里将目光停留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眼神带着一丝惊惧! 能坐在这个位置想必便是大龙国的统帅了,将龟兹国破城亡国的统领。 “白合格?” “正是!” 出乎意料的是白合格的汉话竟然同样说的不错,柳明志不得不惊叹一下似乎龟兹国是自己攻陷的几国之中汉话说的最好的最多的一个国家了! “射杀本帅的信使是你的命令?” “没错!既然大军已经越过山国,车师国,楼兰国想必这几国都已经被你们攻了下来,龟兹国想来也是朝不保夕,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白合格似乎也知道狡辩没有意义,直接坦然承认了这件事情。 “杀害我大龙平民商队两千人的命令也是你下的?” “不错,西域三十六国联军兵发大龙我龟兹国一万大军连一匹马都没有回来,老夫心中有怨气,正好这支商队撞到了枪口之上,老夫就给了白川克他们示意了一下,老夫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一下子将整个商队几乎屠戮殆尽,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回头路走了,只能如此!” 白合格思索了静静地望着柳明志:“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你怎么知道本帅西征大军到来龟兹国便会朝不保夕?” “茶木城如果安然无恙不可能不汇报你们到来的事情,既然你们到了延城便说明茶木城已然不保,姑墨国曾经向龟兹国求援过,然而你们消失匿迹了这么久没有动静所有人都以为你们败退了,直到见到了西域都护府的旌旗老夫便明白了所有人都想错了,只怕龟兹国东线的所有国家都被大龙的大军收入了囊中!” “漂亮,你是一位杰出的枭雄,本帅很欣赏你!” “阶下囚谈何枭雄白川克他们已经被处决了,老夫的下场老夫也预见了,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你太厉害了,攻陷了那么多国家竟然滴水不漏的封锁了消息!” “那些前去支援姑墨国的老弱病残的援兵一直没有归来你们就没有一点疑心吗?” “观念的差异害了西域三十六国啊!”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合格:“哦?本帅很有兴趣,可以说说吗?” “你们大龙遵循幼有所养老有所依,西域则尊重强者,一群老弱病残的生死很少有人去过问,只怕是乌孙国都没有想到你们大龙的军队已经悄无声息的攻陷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东镜,可能依旧在醉生梦死之中!” 柳明志微微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一个滚落在地尚未开封的酒坛起身走了过去,弯腰提在手里打开了上面的泥封,找了两个干净的酒杯朝着白合格走去。 “在我们大龙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虽为敌手,本帅佩服你的聪明睿智,但是正如你所说你依旧要死,相比你所说的白川克他们本帅决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算是对一个枭雄的尊重!” 白合格微微一笑,接过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任由柳明志倒了一杯酒捧在手里朝着白库里望了一会。 默默地叹了口气白合格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西域诸国能败在你的手里不冤!” 柳明志将酒杯对着白合格示意了一下:“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好走!” 白合格轻松的将手中的酒杯往后一抛望向一旁的周宝玉:“将军,借刀一用!” 周宝玉直接将刀递到了白合格的手中。 横刀出鞘散发着一股寒气,白合格轻轻地抚摸着刀刃:“好刀,汉人工匠名扬天下不是没有道理,我西域始终是闭门自扫了!” 将横刀架在脖子上白合格望着柳明志吁了口气:“老夫临死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倘若你攻下三十六国会如何处置三十六国的子民?” “本帅若说将其融入大龙亲如一家你信吗?” 白合格重重的点点头:“仁义之师!” 横刀微微一抹,白合格苍老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 柳明志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白合格的胸膛之上挥挥手。 “依照龟兹国习俗厚葬了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八章“最可怕的敌手” 瑞安三年六月十八西征大军从龟兹国西出。 白库里依旧是龟兹国的大王,本身就是一个空壳子的傀儡柳明志也没有另找他人,直接就将龟兹国的大权交给了白库里执掌。 柳明志的铁血攻城命令导致龟兹国只能出兵一万并入西征大军之中。 好在一万大军皆是骑兵,柳大少坦然接受下来,聊胜于无,一万大军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从龟兹国补充了粮草之后大军直下且末国! 瑞安三年七月初一西征大军直下两国,且末国尉头国收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与此同时宋清带领的大军在六月二十八攻陷于阗国剑指扦弥国,精绝两国! 分兵东南的宁超封不二也攻下莎车国西夜国剑指最南边的子合国。 只要胜利会师西域三十六国东境全线将如柳明志预料的一样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与大宛国几个大国东西相望。 西域三十六国三分之二的地盘将全部掌握在西征大军的手里。 大军越是西征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便越来越少,汇集的西域诸国的大军便越来越多。 柳明志担心一旦西域诸国大军过多导致大龙将士在西征大军中的势力薄弱从而引发了西域诸国的异心,柳明志不得不下令调集驻守各国王城的大军只留下一千辅兵看守各国王宫,其余大龙将士朝着大军秘密集结。 一千人看守一个国家不得不说这是柳明志颇为大胆的命令,好在那些国家的傀儡大王知道自己跟柳明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并未有什么不轨之举。 反而强力的帮助一千守兵镇压国内有异心的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荣华富贵与西征大军荣辱与共。 最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是艾依古丽竟然直接将谯楼善这群旧势力给清除了,只留下谯楼善这位旧国王被软禁了起来,其余势力全部身首异处。 得到这个消息的柳明志还愣神一段时间,想不到这个当初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狠辣。 柳明志率领的西征大军进攻西域三十六国最后一个小国家休循国之时消息终究是必不可免的泄露了出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能拿下那么多国家没有走路风声柳明志已经庆幸不已了。 瑞安三年九月初六西域三十六国几乎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就差大军会师集结一处了。 此时西域已经陷入了寒冷之中,才九月份的夜晚将士们就要准备冬衣御寒。 消息泄露出去大月氏,大宛,安息,乌孙,康居,几个大国开始了紧密不绝的信使来往。 至于信上说的什么内容柳明志就无从而知了。 休循国王宫西苑一处沙堡中柳明志正在紧紧地盯着地图深思。 “大帅,到了用餐的时间了!” 齐韵端着四碗米饭两碟小菜走进沙堡中,随军这么久齐韵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暗黄起来,与之前国色天喜的模样天差地别。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竹竿坐了下来,望着齐韵有些暗黄的肤色心疼不已。 “韵儿,要不你跟珊儿在休循国小住下来好了,你们两个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啊,跟大军出征风餐露宿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啊!” 齐韵放下托盘倔强的摇摇头:“只要夫君不嫌弃妾身是个黄脸婆天涯海角妾身也跟着你!” “为夫怎么是那种人,为夫是在担心你们两个的身体,戈壁滩不比江南水乡,黄沙漫天,你们可算是遭罪了!” “妾身不怕!” “这......真是苦了你们了,先吃饭吧!珊儿呢?” “姐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中休息呢!” “没事吧?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没事,女人的病夫君你就不要操心了!” “为夫懂了,你多多照顾她一下,这种病为夫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恩恩,妾身会注意的!” 柳明志属实饿得不轻,扒拉着米饭大口吃了起来。 米饭刚一入口柳明志眉头紧皱的将米饭吐了出来。 “夫君怎么了?米饭不好吃吗?” “不熟!” “不可能啊,妾身亲自煮的饭,锅底的水沸腾了好一阵子妾身才出的锅怎么可能不熟呢?” 齐韵将信将疑的将米饭送进口中咀嚼了几下峨眉也皱了起来,将米饭吐了出来。 “确实不熟,不可能啊,妾身明明多蒸了很久呢,怎么可能不熟啊,夫君你等一会,妾身再去给你煮一锅来!” 柳明志眉头一皱蹭的站了起来:“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柳明志径直走向地图观看了起来:“差点把帕米尔高原这件事情忘了!” “夫君,什么帕米尔高原啊,地图之上标注的是葱岭啊!” “韵儿,不要蒸饭了,蒸不熟的,以后记住用火烤一些饼子吃,为夫先去大营看看............” “报!大帅,正在训练战阵很多弟兄的身体突然变得不舒服,拉肚子的人数高达十多万人!” 柳明志脸色激变抓起头盔就朝外走去,高原反应,西域国三十六国唯一有高原反应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葱岭后世的帕米尔高原地区。 柳明志西域三十六国东部顺风顺水已经把西域这个唯一有高原反应的葱岭给忘了,偏偏葱岭就在休循国给大宛国的中间偏南地带! 柳明志看着脸色焦急的周宝玉带上自己的头盔:“弟兄们是不是头晕,呕吐,呼吸不畅?” “大帅你怎么知道的?” “来不及细说了,先去军中大营再说!” 柳明志顾不得跟周宝玉解释什么叫做高原反应,便急匆匆的朝着军中大营飞骑马奔而去,高原反应这玩意可是会死人的。 周宝玉也急忙跟了上去,也知道这件事情耽搁不得! “吁.........传令三军停止操练,原地休息,能不要活动尽量不要活动!” “得令!”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全部停止操练!” 柳明志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微微皱眉,高原反应极易引起腹泻,空气中臭味这么大说明高原反应的将士将会很多,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西域三十六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大宛等国这些强大的骑兵,而是这种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力量。 “传令军医马上给拉肚子的弟兄们配药!” “得令!” “大帅,该怎么办?弟兄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啊!” 程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色焦急无比! “西域诸国的那些随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有,但是不多,姑墨国,且末国,龟兹国这几个国家的随军出现不舒服的人很多!” 高原反应该怎么治柳明志只知道一点,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传邓家主过来!”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八十九章十八年后再出征 “他们说这是昆仑神对咱们这些侵犯他们国家的恶魔赐予的惩罚!” 啪的一声柳明志狠狠的将手拍在桌案上:“放屁,将那些妖言惑众乱我军心的人全部羁押起来!传令全城再敢有妖言惑众之人格杀勿论!” “得令!” 周宝玉走后柳明志脸色有些阴沉,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烦躁。 “邓家主!” “老汉在!” “你有没有来过大宛?对于将士们的病症可有处理的办法?本帅相信你也明白这不是什么所谓神的惩罚,就是一种水土不服的自然反应而已!” “老汉当然知道,老汉时长来西域大宛国贩马,路过这片地区的时候商队的人都会有这种呼吸不畅胸闷气短的反应,出了休循国往西三十里左右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大帅你派人找老汉之时老汉就明白是为了何事,这是老汉这些年总结的一些土法子,大帅可以试试!” 邓坤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粗纸上面记录着十几行的文字,全部是如何处理高原反应的法子。 柳明志脸色放松了下来:“太好了,本帅留下你简直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但是大军往西三十里就会进入大宛国的疆域,这个不妥,其次将士们必须要克服这种水土不服的反应,毕竟大宛国有八九座城池都在葱岭的范围之内,若是不克服这种反应大军攻城之时将会成为大宛国口中的一块肥肉!” “程凯!” “末将在!” “让随军的所有军医按照邓老给的法子缓解弟兄们身体不适的症状,这段时间暂时停止操练,没事的时候让弟兄们四处散心,累了就随地休息切不可强撑下去,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弟兄必须甲不离身,刀不离手应对突发状况!” “末将的得令!” “大帅,弟兄们饮食之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你不说本帅还差点忘了,吩咐火头军弟兄们将所有的米食改成面食,用火烤熟之后在食用,弟兄们的饮用水派一万辅兵后撤三十里离开休循国的地界烧开冷凉之后在运到大营之中!” “得令!” “邓老,你看本帅的安排上还有什么不到之处吗?若是有请你随时指教,事关几十万大军不可有一丝的马虎!” “大帅你的安排很完善,老汉若不是知道大帅你是第一次西征来到西域真以为你曾经来过西域很多次!” “那就好,看来收复西域三十六国的日子得延后了,弟兄们不可复这种水土不服的反应就无法攻下大宛国!” “这些事情老汉不懂,但是老汉尽量会帮助大龙的将士克服这种不良反应,将自己所有的土办法悉数告知随军军医!” “有劳邓老你了!” “大帅能帮老汉等人报仇雪恨,这点小付出算什么,既然如此老汉就先去军医那里看看了!” “好,慢走不送!” 邓坤走后柳明志脸色有些惆怅,眼下已经九月了,再过一个多月西域就要大雪降临,最起码三个四个月不能用兵。 本来还想着一个月之内解决大宛大月氏两国大军又面临高原反应跟天气变冷这种大自然带来的困难。 只怕大军班师回朝得瑞安四年后半年才有可能了! 想到自己先前与慕容珊的对话柳明志的脸色就有些复杂。 出征在外十几年才能结束大战的战事有的是,想要一年之内收复西域只怕是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不知不觉已经离家快要一年了,柳明志说不想家不可能,不但柳明志,四十万西征大军的弟兄们也免不了思念家乡。 好在齐韵的到来缓解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可是西征的几十万弟兄又有谁来陪呢? 越是想下去柳明志越是心烦意乱,拿下西域三十六国东部的喜悦也变得荡然无存。 “报!启禀大帅,宁超将军封不二将军距离大营还有十里就要会和!” “报!骑兵大帅,宋副将带领的大军还有三十五里就要赶到休循国,马上就能跟大军会和!” 柳明志神色一喜,宋清三人的会和便说明西夜国,于阗国这些国家已经攻了下来。 西域三十六国东部全线正式掌控在西征大军的手里,剩下的几个大国只要攻下来,西域将全部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西域纳入大龙版图丝绸之路重开就意味着骑兵的软肋将彻底打破了突厥战马的垄断以及遏制。 河套河朔草原也将要呈现在西域与甘州肃州的血盆大口之中,这块脱离了汉家统治几百年的天然牧场将在不久的将来重归大龙的统治之下! 戴上头盔柳明志甲胄齐全的朝着大营外赶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宋清三人,乃至他们带来的好消息。 日薄西山,宁超宋清带着大军终于先后赶到了大营之中,将士们开始安营扎寨! “参见大帅!” 柳明志激动的看着脸色同样激动的宋清三人,自从车师国一别已经四个月了未曾相见了。 几人的神色都有些疲惫,可是眼神却变得更加的凌厉,一看就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留下来的刻痕。 “快入座!喝杯茶解解乏!” “多谢大帅!” 几盏茶的功夫几人激动的心情都冷静了下来。 柳明志凝望着宋清几人眼神殷切:“情况如何?攻下了吗?” “回禀大帅,出征至此西域三十六国二十九国悉数纳入我大龙版图之中!” “好,太好了,本帅等这个消息等得头发都快白了,你们果然没有让本帅失望,战损情况如何?” 宋清脸色有些黯然的叹了口气:“四千四百多人,西域国将士二万八千多人!” 宁超封不二同样脸色黯然:“末将战损一万零三百多人,西域将士三万六千多人!” 封不二咬咬牙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大帅,不是末将与宁超将军无能,攻打子合国之时将士们的体力无缘无故的有些不支,军医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只能归于水土不服,就连战马奔袭的速度都明显降低,被子合国的守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请大帅降罪末将!” 柳明志脸色沉痛的点点头:“子合国的边界是不是葱岭?” “没错,子合国东南方向正是葱岭的外围地带,莫非弟兄们体力不支的原因跟葱岭有什么关系?” “责不在你们,是本帅考虑欠缺,本帅对不起那些战亡的弟兄啊!” “大帅,弟兄们没有一个后悔的,男儿功名马上取,战死沙场也为荣,弟兄们既然决定跟大帅西征早就做好了舍生取义的打算!” “没错,弟兄们临终前让末将给大帅带一句体己话!” “说,我一定牢记于心!” 柳明志并未用本帅自称,而是换成了我,体己话就是兄弟与兄弟之间的话,没有职位之分。 “弟兄们请大帅保重身体,等他们十八年后再随大帅出征,荣归故里!” 柳明志血目猩红威严的目光噙着泪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天剑凝望着接连天际的火把怔怔出神。 “好,十八年后再出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章无路可退 西征大军由于高原反应的缘故不得不驻扎下来适应这里的气候。 不出柳明志所料休循国刚刚入了十月天空就迎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整个休循国内外骤然银装素裹。 可是将士们再也没有底气在雪地之上放肆的奔跑,只能日复一日的按照休循国子民的作息方式来训练自己克服高原反应带来的不良感觉。 柳明志带领西征大军四十万浩浩荡荡出玉门关之时整整四十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三四十万六千多人。 在有西域诸国出兵相助的情况之下五万多将士还是没有躲过战争带来的厄难,由同袍带着骨灰跟战袍走完最后一场征程。 他们愿意跟随柳明志西征就是想看着西域重归汉家的怀抱之中,人虽逝去,汉魂长存。 柳明志下令三军要时时刻刻带着同袍的骨灰跟战袍走完西征的最后一程。 让他们亲眼目睹西征大军收复西域的壮举,不负人间走一场。 虽然战亡了五万将士,可是攻陷的西域二十九国出兵共计四十八万余人,加上柳明志麾下的西征大军说是百万雄师也不为过。 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统领上百万大军指挥作战,正是如此也更加坚定了柳明志收复西域的决心。 只有将西域三十六国全部拿下,大龙将来面对金国跟突厥之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乃至为下西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员。 麾下近乎百万将士聚集休循国,可是消耗的粮草却不比当初的四十万大军多上多少。 将士们的因为高原反应的缘故根本吃不下太多的饭,加上停止了操练又节省了不少的体力。 二十九国源源不断运来的粮草堆积如山反而成了柳明志最大的难题,只能下令停止运送粮草,待到西征大军一动接着供应粮草。 第一个投降的姑墨国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属于姑墨国的二十九座城池,姑墨蓉蓉拿到柳明志盖上帅印的文牒兴奋的无法言喻。 虽然姑墨国成了大龙的附属国却在西域有了最大的一席之地。 只是姑墨蓉蓉却不知道空有城却无人驻扎将成为姑墨国最大的难题。 “根据斥候的秘密侦查,现在大宛,大月氏,安息,康居,乌孙五国的信件来往密切,这五个国家全部号称百万之众,尤其是乌孙国的习性与突厥相差无几,属于游牧民族,乌孙国全国子民皆是那种上马可为兵的存在,要比大宛这种定居之国难对付的多!” 宋清将身体从地图之上挺了起来:“大帅你说的不错,游牧民族的战法注定咱们不能将其一举歼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这是他们的作战方式,偏偏咱们的战马还追不上他们的战马,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封不二沉吟了一会:“大帅的意思是先攻下大宛国缴获大宛马对付乌孙国的战马?” 程凯直接摇头:“大帅应该不是这个意思,首先这五国如今来往密切,肯定有合兵一处的打算,单一作战他们肯定明白不是咱们的对手!” 柳明志微微颔首手里抓着竹竿轻轻晃动:“你们说的都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五国合兵会有多少人,本帅从姑墨公主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乌孙国有一百二十多万人口啊,对于一个拥有一百二十多万人口的游牧国家来说,最少拥有将士三十万人,而且骑兵居多,能出兵多少对付咱们尚且是一个未知数,就按二十万算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存在。” “根据本帅在甘州城战果中得出的理论甘州城外与龙武卫遭遇的四万人其中有一万多骑兵便是乌孙国的骑兵,他们的骑术之精湛不用本帅多说程凯你心里清楚,那天你也在场,可以说比鄯尔合带领的楼兰国骑兵还要强悍,这将是劲敌啊!” 程凯慎重的点点头:“末将当然清楚,可谓是历历在目,若非咱们的盔甲阻挡伤害只怕弟兄们的损失会更加的惨重,其次虽然大宛国不是游牧之国,可是大宛马却是闻名天下,尤其是是将士们人人向往的汗血宝马便是大宛国所出,如今大宛国的战马是何种模样尚且未知!” “大帅,你的想法是希望他们单一作战还是联合作战?” “本帅更倾向于联合作战,可以节省西征的时间,但是五国一旦联合会有多少兵马谁也不知道,万一真的与咱们实力相当将士一场势均力敌的硬仗!尤其他们属于本土作战,可以利用的优势要比咱们多得多,本帅相信弟兄们的本事,但是也不能轻视对手的能耐,骄兵必败!” “所以本帅不能看着他们合兵一处,必须想办法分而化之,逐个击败。” 宋清在地图之上拍了拍:“大帅,诸位兄弟请看,这几国的领土呈现一种半圆形式虎视着西域东线全境,以我来看五国绝对不会单一出兵对咱们发起进攻或者说抵抗咱们,其一,人数不占优势,其二咱们拿下西域二十九国的威势让他们心生畏惧,如此一来这五国势必会合兵一处与咱们来上一场大决战!” “周宝玉,段不忍,封不二,宁超,叶宝通!” “末将在!” “你们五人分五路各带五十人功夫高超的斥候分别乔装打扮潜入五国打探虚实,西域人的话截止目前尚且不能全部相信,本帅要让你们亲眼所见一下这五国的实力如何,你们五人都是七品高手,加上五十名五品高手的斥候只要不作死想要出入这五国的城池应该不难,摸清他们的底细本帅才能更有把握的制定作战对策!” “末将得令!” “大帅,几位兄弟都有事情,末将干什么?” 程凯终究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程凯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麾下对高原反应不强烈的弟兄们实施一带五路的计划,要让四十八万西域诸国的联军将士全部都能会三十句以上的汉话,你的任务比他们重啊,如果这些联军将士不会汉话,到时候面对大宛等国咱们将会自乱阵脚,帅令无法马上施行对于咱们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末将得令!” “弟兄们,根绝西域的气候的反应来说年前是无法继续开战了,年后三个月也无法动兵,五个月,咱们只有五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与大宛几国展开一场决定胜负的大决战!” “胜则凯旋而过,败则埋骨他乡!一旦大决战展开,咱们将没有任何退路,远离故土作战,前无亲朋,后无支援,要么荣归故里光宗耀祖;要么........” “战死疆场,血洒长空!”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一章一带五路 大龙瑞安四年一月二十三日。 得知西征大军在柳明志的带领之下已经攻克了西域三十六国的二十九国,商人们就像见了腥的猫一样蠢蠢欲动。 丝绸之路断绝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刻。 瑞安三年十一月成千上万的商队带着从户部领取的通关文书出甘州过玉门关绵延不绝的朝着西域赶来,连新年都打算在丝绸之路上度过了。 北疆的边关互市几乎已经呈现饱和状态,除了大商队小商队在北疆互市几乎没有生存的机会,商人逐利的性子让他们将目光放向了西域这片多年不曾来往的土地之上。 以前都是西域胡商来大龙贸易,如今形式转换了过来,大龙的商队开始朝着西域这片神秘的土地进发。 瑞安二年柳大少与四十万大军西出玉门关,至此已经一年出头了。 商人们争相踊跃的坐着发财梦,休循国驻扎的大军也没有闲着,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者! 已经适应了高原反应的将士们重新操练起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决战,所有人都清楚收复西域的最后一战马上就在两三个月之后即将开展! 一旦操练起来粮草的消耗就成了一个无底洞,若非有西域诸国的后继粮草再次源源不断的运来,仅仅吃饭的问题就让柳明志愁白了头。 几个月的不断努力,四十八万西域联军将士几乎都能说上两句汉话。 只是问好的方式让柳明志哭笑不得,西征大军在大龙同样来自各州各地,口音不一而足。 天南地北皆是有之,自然导致这些学会汉话的西域人都带着浓浓的方言味道。 军中跟朝中百官不一样不需要将士们统一雅言,语言自然也是五花八门,说着各自的家乡方言! “大帅,今个吃了没?” “吃了吃了,训练辛苦了,快点去休息吧!” “大帅,恁这是干啥去类?” “本帅出去办点事,你赶紧去休息吧!” “哈麻皮.......等我跟师傅学的更好了非得练死你个西夜国的瓜娃子不成..........大.....参见大帅!” “不用多礼,训练不觉得辛苦吧?” “安逸类很,在家也没吃这么饱过!” “那就行,去休息吧!” “是!” “你个龟儿子哈戳戳,你等老子一哈嘛!” “龟孙儿,恁都不能走快一点吗?慢类跟老鳖一样!”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个于阗国服饰的人一个说着川话一个说着中原话,很难相信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听懂对方表达的含义的! “这他喵的,你要说程凯办事不行吧,他喵的方言都会说了,你要说程凯办事不错吧,他喵的只会说方言!” 嘴里泛着嘀咕柳大少正好看到举着令旗朝着大营赶来的程凯马上走了过去:“程凯!” “末将参见大帅!” “不用多礼,本帅问你你感觉本帅让你施行的一代五路计划你完成的怎么样?” 程凯扫视了一下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西域将士脸色有些怔然:“这不挺好吗?全部都用汉话在交流,末将完成的应该还算可以吧!” “你不觉得他们的口音问题很大吗?你确定到时候本帅下令的时候他们能听懂什么意思?” “嘶......末将试试!” “那个谁,穿黑色战袍的子合国士兵你来一下,对,不要看了本将军就是叫你!” “程将军,你叫我做撒子?” “俯卧撑十个!” “硬是要得!” 柳明志望着子合国的兵卒做了十个俯卧撑拍着手离去的模样无言的耸了耸鼻子。 无奈的拍了怕程凯的肩膀:“本帅小瞧你了,你龟儿子愣是个人才啊,你是真人才!去忙你的吧,就当是本少爷没见过世面见识浅薄,神奇的世界啊!” “是!” “唉,本帅差点以为这是大龙了,可惜不是啊!” 柳大少背着手听着操着各种方言的西域将士淡笑着朝着大营外走去,向着休循国的王城知母城赶去。 刚一进城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客商云集的知母城有些愕然,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些商队全部都是汉家的商队。 他们的话语还有打扮是骗不了人的。 要知道这个时候西域诸国依旧沉寂在一望无际的雪景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大龙商队在知母城之中做着生意。 不露声色的柳明志朝着商队走去,在一个休循国风格的酒肆中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那些商队中谈论的话题。 一壶酒下肚柳明志也明白了什么情况,不得不感叹为了钱商人们的敢于闯荡的胆魄,自己这边刚刚攻下西域东线他们的脚步便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属实牛逼。 怪不得后世汉人能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就单凭这份闯劲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放下一块银锞子柳明志朝着一处随地搭建的棚户走去,里面卖着各种各样的大龙货物,让人眼花缭乱。 “老板,你这丝绸怎么卖?” 老板愕然的看着柳明志:“你会说汉话?” “我说西域话你也得听得懂啊,丝绸怎么卖?” “公子,这个是上好的苏锦,只要三十两银子一匹,或者用一匹马可以换两匹苏锦!” 柳明志眉头一皱静静地看着摊位老板审视了一下:“价格有些高啊!你这真的是苏锦?” “那当然了,咱们经商讲究的就是诚信!” 柳明志放下布匹呵呵的笑了起来朝着老板走过去:“老板很懂布料啊,你看看本少爷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布料的!” 老板迟疑的看着柳明志随后将目光放在柳明志的衣服之上脸色顿时尴尬起来:“苏.......苏锦织缕袍,价值三百五十两银子一身!” “那你这是什么布料?” “云......云锦!” “拿三两银子一匹的云锦冒充十两银子一匹的苏锦,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三十两银子足足翻了十倍的利润,户部律例规定,不得虚抬货价捣乱市场,你这是明知故犯啊!当然了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这无可厚非,可是你别忘了做生意更加讲究细水长流啊,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你这么定价以后再来的商队怎么办?” 老板面色难堪的张望了起来,不敢去看柳明志的眼睛,他也不傻,能穿得起三百多两银子一身衣服的人他得罪不起。 “价格高就算了,有人买本少爷无话可说,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云锦冒充苏锦,你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这位公子,咱马上降价,你别说了,老汉知错了!” “诚信经营?” “保证诚信经营!” 柳明志将官印放在老板的面前晃了晃:“本官户部左侍郎柳明志,也是这次西征的大元帅,念在你是初犯本帅就饶你一次,价格的事情本帅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再敢以次充好破坏丝绸之路的市场本帅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光屁股回家!” “老汉有眼不识泰山,参见西征大元...........” 柳明志一把拦住了老板准备下跪的动作:“诚信经商,可以要高价,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不要以次充好,西域是全大龙所有商人的经商之地,不是你一个人的经商之地,要记得端木遗风啊!” “是,老汉知错了,一定谨记大元帅教诲!不忘端木遗风!” “货真价实,不要坏了汉家的名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二章大决战序幕 瑞安四年四月十五日。 西域冰雪消融,雪白遮掩的大地重归绿色盎然的景色。 经过一冬天的修养大军可谓兵强马壮,大宛五国同样不遑多让,牧草肥美,战马健硕,俨然让西域五国进入了最强盛的时机之中。 来西域经商的大龙商队在三月份的时候就被柳明志下令劝退到了楼兰国这些比较靠东方的国家经商。 战事一起柳明志可没有时间分心去照顾他们的安危情况。 在小命跟金银的抉择面前商队很识趣的选择了前者。 “报!启禀大帅,根据斥候金雕传书乌孙国有动兵的意向了,规模浩荡,大概十万皆是骑兵,具体人数暂时不明!” “报!启禀大帅,安息国大军准备出城向大宛国开拔,大概人数十五万,只多不少!” “报!启禀大帅,康居国出兵十万左右已经向大宛汇集,预估十五日之内便可赶到大宛境内!” “报!启禀大帅,大月氏出兵十五万左右随时准备向大宛国开始汇集!具体人数暂时不明!” 一封封奏报犹如雪花一般朝着柳明志的大帐之中飞速而来,进进出出的斥候络绎不绝,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新的奏报。 柳明志脸色严谨的站在三盘面前沉思着,如今的沙盘已经概括了西域的全貌,山川河流,人文城郭样样皆有。 “五十万了,刨除大宛国仅仅大月氏四国的大军人数就已经五十万了!就算大宛国二十万的兵力加一起足足七十万大军啊!” 柳明志的语气之中都必不可免的打着一丝惊颤,百万之众的大国就是大国,东部二十九国联合一起也只不过四十八万大军,而五个大国竟然能联合七十万人这已经超乎了柳明志的预料。 当然了四十八万联军并非西域二十九国的全部兵力,毕竟还需要将士驻扎城池,仅仅如此也足够席卷八荒。 走向岔口的历史让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这数百年来西域三十六国的发展情况已经脱离了大龙的掌控之中。 还有两个依附大宛的微弱小国家根本不算在里面就是一场举世罕见的大战啊! 柳明志还以为史书中战国时期动不动就能聚集几十万大军大战一场不过是夸大之词,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史书记载未必是夸大之词,因为他自己就即将亲眼目睹一场上百万大军的大混战。 宋清几人乃至大帐中的西域诸国的将领也各个面色严肃没有丝毫的轻松模样。 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大帐之中。 柳明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手中的竹竿朝着沙盘挥动了一圈:“现在咱们所有兵力集结一起共计八十二万人,比大宛五国的联军多出了十万人的优势,加上咱们八十万大军都是各国的精兵强将没有辅兵这便是咱们强于大宛五国的地方。” “但是大宛五国占据城墙之利,本土作战熟悉地形的优势!去除三分之一的辅兵来说大宛五国真正的主战大军也将近小五十万有余!”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咱们双方势均力敌都是修养了一个冬天,兵强马壮精兵强将!地利咱们不如大宛五国,毕竟咱们要深入大宛国境内作战,天时地利人和我西征大军独占人和!你们说说该怎么应对这次大战?” 大帐中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的。 让他们攻城拔寨他们还可以,可是让他们建议一场一百五十多万人的大混战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这可不是三五万人的攻坚战,战线一旦拉开一百五十万人说是遮天蔽日也不为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一步走错无论敌我双方的死伤人数便是千人起步,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让你们说你们便说,本帅又不是学究天人什么法子都能想到,集思广益嘛,万一有更好的办法呢?宋副将!” “末将在!”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如何可以取得这场大决战的胜利?” 宋清脸色慎重的深思了起来,众人没有一个嘲笑宋清犹豫不决的,放到他们身上同样是压力山大。 “大帅,末将认为应该在五国大军尚未集结之前先杀杀他们的锐气,增强我方将士的士气!” “大帅,诸位弟兄请看,大宛国就在休循国的正西方,而乌孙国康居两国则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方向,他们想要赶到大宛国汇集势必都要经过丝绸古路才能赶到大宛国,末将以为应该在驮马古道这里设下两处伏兵给乌孙国的十万大军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康居国要先过贵山城,根据沙盘的提示咱们贵山城外的这片丘陵地带设下一处伏兵,打击一下康居国的嚣张气焰!” “末将附议,兵行诡道向给大宛五国的大军一个厉害瞧瞧!” “驮马古道!” 柳明志眼前一亮:“本帅突然想起忽略了一件事情,根据史记记载,西域原先本有五十国,后来相互吞并才最终定下了三十六国这些年你争我战更是改朝换代不少国家,纵然如今你们看一下沙盘之上的标注之地,似卑路,劫国这几个不足二十万人的小国家根本就没有计算在内,咱们同样懒得攻下来,否则的话西域现在足有四十个国家还要多!” 望着众人疑虑的眼神柳明志将竹竿定在驮马古道之上:“本帅说这些的原因便是驮马古道,驮马古道的由来你们谁清楚?” 宋清十几人茫然的相视了一眼无声的摇摇头,至于其余二十九国的将领更是一片茫然之状,汉话都刚会说一点点而已,驮马古道这个汉人命名的道路根本无从所知! “乌孙国跟大宛国虽然相距两千里地可是因为纳伦河的水源问题曾经结下世仇,在大汉时期李广利将军西征大宛之时乌孙国更是给予过帮助!路线也就是后来命名驮马古道的这条路!” 柳明志一拍桌子赞赏的看着姑墨蓉蓉一旁的姑墨蓉蓉:“公主殿下说的一语中的,本帅想纵然现在纳伦河的归属问题在大宛国跟乌孙国之间都是一个难题,乌孙国是游牧国,根本离不了这条纳伦河!敌人的敌人未必不能成为朋友,只要咱们拿纳伦河做些文章,乌孙国不见得就一定是咱们的敌手!” “利诱乌孙国?” “不但是乌孙国,康居国安息国都可以利诱一下,尽量将五国分化开来,据本帅所知联军犯我甘州之时收受金银珠宝的国家就有康居国,他们之所以合兵一处不过是担心我西征大军将他们破城亡国,可以给他们一个口头的约定,只要臣服大龙绝对不伤他们一兵一卒,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利诱不成只能硬打了!” “宋清封不二扎桑车师墨听令!” “在!” “现在西征大军有骑兵四十万人啊,由你们带领二十万骑兵十万弓箭手从大宛国的附属国郁成国边界穿插过去到驮马古道设置两处伏兵,全部换上乘战马,弓箭手由骑兵换乘一路带过去,先礼后兵,谈不拢就给本帅往死里打,能杀多少杀多少!” “大帅,末将带走三十万人你这边可就没剩多少人了!” “这个本帅自己有办法,看沙盘!” “是!” “对于乌孙国大军不求全歼,弓箭手以及骑兵的手弩射击十支羽箭之后留下一万骑术精湛的骑兵骚扰乌孙国的进程,记住,是骚扰不是自杀式冲锋,乌孙国他们遭遇了将近三十万大军的骤然伏击肯定不敢对剩下的一万骑兵发起进攻,毕竟他们不确定剩下的二十多万大军去了何处,肯定会担心这一万人是诱饵引诱他们!” “你们给乌孙国一个下马威之后马上从驮马古道改道丝绸古道奔袭贵山城同样的办法对付康居国的大军!然后火速回援迂回到大宛国的奔马城位置,安息国若是来得晚就换上大宛国的旗帜迷惑他们,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安息国的人已经到了就与本帅的大军前后夹击!” “末将得令!” “周宝玉,鄯尔合,宁超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带领大军二十万去阻截月氏国的大军!” “得令!” “鄯尔合,你们楼兰国素来与大月氏交好,你配合周宝玉宁超二人想办法找借口面见月氏国的统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尝试说服月氏国的大军统帅,如果实在不行直接挟持月氏国的统帅!若是月氏国统帅抵死相抗不要让大军陷入糜战之中,占了便宜之后马上撤退!” “末将得令!” 柳明志扶着沙盘展望全局:“大决战之前先杀杀他们的士气,敌弱我强本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全体将士听令!” “请大帅吩咐!” “此战事关生死存亡,本帅与尔等团结一心共抗大敌,诸位弟兄一定要精诚合作,谁敢背后搞小动作,本帅的天剑可不认人!” “得令!” “依计行事,大军开拔!” “末将等告退!” 柳明志走出大帐望着天上暖洋洋的日头朝着点将台走去。 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百万人参战的大决战即将拉来了序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三章诱敌之计 柳明志带领仅剩的三十二万大军朝着大宛国的疆域开始进发。 出了休循国的疆域之后柳明志脸上带着一股忧色的望着缓缓推进的三十多万大军,见到没有一个人出现不良反应之后才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在此驻扎训练了半年有余,然而越是靠近大宛就越是靠近葱岭这个地势较高氧气不足的地方,一旦出现了差错三十万大军就要全军覆没。 “程凯!” “末将在!” 柳明志举着一张羊皮地图靠向了程凯:“还有四十里就要到了大宛国的边界分水城,你带领一万轻骑兵带着扎好的草人前去佯装攻城,只要分水城的守兵一开始还击马上撤军!装作一副不敌的样子,许败不许胜!” “啊?许败不许胜?直接攻城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诱敌出城呢?” “你懂什么意思就好了,跟大宛国的战斗属于势均力敌,不能跟攻打东线的小国一样猛打猛攻了,他们占据城墙之利对咱们来说已经失了地利,只有想办法将地利的差距弥补出来,让他们出城与咱们两军对垒咱们的箭阵才能更有效的发挥作用!” “是,末将明白了!” “叶宝通!” “末将在,八牛弩投石车分开布置,如果分水城的守兵中计出城而战,投石车全力轰击守兵的步卒,战马的速度太快投石车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八牛弩射击敌人的骑兵,告诉将士们不用瞄准直接射击,射人射战马都行!” “末将得令!” “大帅,方阵的安危怎么办?” “本帅自有安排!” “得令!” “段不忍!” “末将在,你带领三千陌刀手一万盾牌手保护八牛弩投石车方阵的安危,一旦有骑兵冲击八牛弩的方阵马上阻截!” “末将得令!” “蒋磊!” “末将在!” “火炮分三处布置,左右两端交叉布置火炮十门,全部使用开花弹轰击敌人的步卒,剩下的三十门火炮依次排开降低角度轰击敌人的战马,打不打得中没关系,只要让敌人骑兵的战马受惊就行了!” “末将得令!” “大帅,炮弹所剩不多了,不知此次消耗炮弹几何!” “还剩多少发炮弹?” “实心弹八百多,开花弹一千六百多!” “你个败家玩意,怎么就剩这么点了?三千实心弹,五千开花弹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蒋磊脸色有些窘迫:“大帅,每次攻城消耗多少炮弹都是你定的的数量,末将从来没有擅自做主多一颗少一颗!” “战火一开果然是个无底洞,不知不觉中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炮弹就剩这么点了,带少了啊!” 眼下制造炮弹全靠手工制作,成品率低的可怕,往里面砸的银子比流水都快,柳明志也无可奈何,若是自己前世好好学习会的东西多点也不至于什么都要小马过河摸索着来。 “实心弹二百,开花弹六百,往人多的地方开炮,能省一点是一点!这他喵的都是钱啊!” “得令,实心弹二百,开花弹六百,往人多的地方轰!” “韩鹏!” “末将在!” “轻骑兵五千重骑兵五千迂回保护火炮的阵地,绝对不能让敌人的骑兵冲到火炮的跟前,能不能拿下大宛这些火炮可是重中之重啊!” “末将的令!” 一个多时辰之后大军已经可以张望到大宛国的边疆大城分水城了,在逼近分水城三里地之时分水城之上开始响起了号角声。 号角声充斥着异域风情,但是表达的信号都是一样的,敌军来了,马上防备! “停!” “大帅有令,三军停止!” 柳明志让程凯教导西域联军汉话的作用马上显现出来了,十骑传令兵举着令旗奔袭一圈大军马上停止下来就地互相交叉掩护起来。 若非那些带着明显西域特征的人夹在在其中,仅仅看战阵密集配合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全部是大龙军队在排兵布阵。 大军一停止得到柳明志率领的几员大将马上开始挑选有利地形开始布置各种厚重的器械。 “姑墨蓉蓉!” “蓉蓉在!” “刺查汗!” “末将在!” “你们二人各带领五万人马两翼分散大军左右,预防分水城守兵从两翼包抄过来!” “得令!” 战马奔袭的震动让三军的士气越发的高昂起来,程凯带领的一万骑兵已经开始朝着分水城奔袭而去。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四下张望了起来,分水城建在了一个好地方啊,其余三处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开阔地,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只要有敌情马上就可以呈现在眼底之下。 “努尔沙!” “末将在!” “你带领子合国,西夜国,龟兹国将士各一万人去南门的河流驻扎,本帅要断了分水城的水源让他们不得不出城一战,必须在其余四国的大军赶到之前攻下分水城直指大宛国王城贰师城!” “得嘞,大帅你就瞧好吧!” 望着努尔沙远去的背影柳明志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学的汉话就是这个样子的方言,慢慢习惯就好了! 分水城守将沙汗鲁从城楼之上观察者程凯带领的一万骑兵向城门冲锋的模样冷冷一笑。 对着身边的副将沙波耶挥挥手:“本将军还以为大龙国的统帅多么了不起呢?竟然用骑兵攻城,而且是两人骑一匹马,实在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将军看用不到月氏国他们赶来本将军就能将他们全部斩杀!” “将军,切莫大意,大龙的军队能攻下西域二十九国肯定有着他的独到之处,可能是大龙国统帅的奸计,一定不可马虎大意!” 沙汗鲁微微点点头:“放心吧,只要本将军不出城他们就算是来十万骑兵也没有办法,莫非他们还能飞上来不成!” “将军大才也!” “传令弓箭手投石车朝着大龙国的军队攻击.........” “将军小心!” 沙汗鲁尚未说完程凯麾下的一万轻骑兵手里的手弩已经开始了一阵箭雨突袭,密密麻麻的弩箭朝着城墙之上飞射而来、 沙汗鲁急忙蹲在城垛后面脸色阴沉起来:“下令弓箭手还击!” “是!” 沙波耶马上朝着城墙之上喊道:“弓箭手还击!” 上万的弓箭手马上弯弓搭箭朝着程凯麾下的一万骑兵射击过去。 大宛人的骑射确实不容小觑,可是经过大半年来的训练大龙骑兵已经可以跟西域骑兵一样将身体吊在马腹之下躲避箭雨。 实战就是最好的训练,除了战马跟草人之外竟然无一人中箭受伤,但是却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穿着皮甲的草人身上插着三三两两的箭矢被骑兵丢下马匹滚落在地上。 一个冲锋之后诱敌出城的一万轻骑兵留下两千多草人之后兵分两路奔袭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沙汗鲁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丝斜笑,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他就推测出了分水城的守兵人数不下十万人。 看来大宛国内城的所有守兵已经悉数调集到了分水城这座边疆大城之中。 “愤怒吧,小宇宙燃烧吧,快出城一决生死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四章虚虚实实 “沙汗鲁将军,哨兵汇报大龙人留下了两千多具被将士们射杀的尸体仓皇逃走了!” 沙汗鲁怒火万丈的神色陡然一喜烟尘散去探着身子朝着城外张望过去,果然城外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龙骑兵不过如此,仅仅一个试探性冲锋就死伤了两千多人,本将军真想出城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将军不可,仅仅是一个试探性冲锋根本没有损伤多少人马,你看城外的人数将近三十万人左右,咱们十二座城池的将士聚集在一起也只有十五万人,比他们少了一半还要多,出城对垒并不明智!” “本将军也就是说说而已,贰师城大王派来的十万大军还有几天能够赶到?” “根据斥候的回报估计还得七天左右,安息国的大军十天,康居国的大军十三天,乌孙国的大军十七天,月氏国的大军八天就能赶到分水城,待到合兵一处这三十万人不过是咱们口中的肥肉而已!” “太好了,本将军就在等几天,一定亲手砍下大龙统帅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展示三日!” “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免礼,试探性冲锋感受如何?” “可怕,若非轻骑兵的速度比较快,少说也得损失几百个兄弟不成,他们的弓箭手射箭太准了,弟兄们吊在马腹在城外五十步之后马上开始撤退,虽然弟兄们没有受伤可是战马竟然损失一千多匹,全部都是被箭矢射中了脖颈!不知道能救回来多少!” “草人呢?” “中箭的两千多草人全部丢在了城墙之下,有烟尘覆盖住了草人的身体分水城的守兵看不出来不对劲!” “干的不错,战马损失就损失了,等攻破大宛国本帅每人赏给你们一匹汗血宝马!” 程凯脸上一喜:“大帅,为帅者可得说话算话!” “本帅一言九鼎,只要城中有汗血宝马本帅一人赏给你们一匹,但是你们可得保密才行,让老姜知道了非得给本帅拼命不可!” “末将把嘴给封住了,大帅你就放心吧!” 柳明志脸色惆怅的望着城墙之上的守兵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看来沙汗鲁也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蠢货,竟然没有丝毫出城的打算!” 程凯放下千里镜也叹了口气:“还有五千多的草人,末将再冲锋几次!” “可以,让弟兄们全部换上轻便的板甲,脸上用轻型盾牌护住!这次只出兵七千人!” “得令!” 程凯走后站在一旁的齐韵望着城墙之上的城楼提着腰间的雪剑咬着樱唇:“大帅,擒贼先擒王,卑职可以在程凯将军佯攻的时候偷摸从城墙之上摸过去斩杀掉沙汗鲁,三军没了统帅毕定军心动摇!” “不可!你的轻功再厉害也不是无敌的,城墙之上可是有一万弓箭手的,一旦踪迹暴露了你就会被箭矢射成刺猬,功夫再厉害一旦陷入大军包围之中总有内力耗尽的时候!” “可是..........” “没有可是,本帅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得令!” “报,斥候回报,大宛国贰师城方向有十万人左右的大军正在朝着分水城赶来,预估七天到八天之内可以赶到分水城,斥候询问要不要分兵拦截!” 柳明志将纸条仔细看了一遍陷入深思之中,片刻之后将纸条塞进衣袖:“继续侦查,等三天后本帅在决定!” “得令!” 烟尘翻滚第二次试探性冲锋的程凯再次带领骑兵从分水城之下奔袭了出来,柳明志急忙朝着城墙望去,沙汗鲁正在指挥守兵搬运着被骑兵手弩射中的伤病往城下撤退。 “大帅,怎么样?有出城的打算吗?” “没有,沙汗鲁这家伙还真能忍得住?这次情况怎么样?” “战马损失六百匹,将士们有三百多人受了轻伤,没有性命之忧,都抬到后面去医治了!” “那就好,沙汗鲁这家伙真没血性,你倒是派两路骑兵出来攻击一下啊!” “大帅,他们十有八九在等援兵,诱敌之计看来是行不通了!” “这次一万轻骑兵,三千草人,三千刀盾兵三千弓箭手掺杂其中,让刀盾兵每人带一支羽箭,攻到城下三千刀盾兵全部下马将弩箭夹在咯吱窝里躺在地上佯装中箭死亡,不过这次冲锋要等太阳快要下山之时配合着炮兵投石车一起攻击,本帅打算藏一批伏兵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程凯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柳明志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兵不厌诈,咱们的兵力只比分水城的守兵多一倍左右,强攻肯定会损失惨重,不用点计谋你们还以为本帅只会强攻呢?本帅就是懒得动脑子而已!” 慕容珊脸色有些担忧:“大帅,万一他们用雷石滚木的话躺在城下装死的弟兄们将会很危险啊!” “这个本帅方才就想了,你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草人他们有没有第二次补杀?这说明什么?对自己的能力太相信了不见得是好事!” “你是说他们相信自己的箭矢能够将敌人一击毙命!” “有部分是,同样他们不敢过多的消耗箭矢跟雷石滚木,就是怕咱们在故意消耗他们的辎重,这个沙汗鲁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劲敌啊!咱们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在城外虎视眈眈只要本帅不发起总攻他们同样会保存实力!” 慕容珊似懂非懂的地点点头:“攻打楼兰国他们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阴险狡诈啊!” “不一样,他们才多少人,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宋副将,宁超他们带走了五十万大军,现在咱们只比守城的人多了一倍兵力,自然不能猛打猛攻,那是傻子干的事情!” “还有,这不叫阴险狡诈,兵者诡道也,玩的就是出奇制胜跟心理战,你来我往的那一套过去了,最省力最省事拿下敌军才是最有效的用兵之道!”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悄悄的拍了拍慕容珊的隐秘部位:“本帅就是要用沙汗鲁谨小慎微的本性来对付他!” “正经点!” 柳明志呵呵一笑:“程凯!” “末将在!” “刀盾兵一万掩护投石车三百架向前推进五十步,换煤油坛子照死了往城墙之上轰,消耗他们的存水,他们不出城本帅坚决不攻城,攻城器械带来可不是亮相来了,先来煤油坛子九百坛活动筋骨!” “得令!” “杜宇!” “卑职在,大帅终于有我的命令了吗?” “德行,本帅方才观察了一下守兵的弓箭距离最多也就三百步左右,你带领三十架八牛弩用三十架攻城车架起来推进到距离城池五百步的位置对准城楼位置的沙汗鲁,只要这孙子敢露头就发射弩箭,射不射得中没关系,吓也吓死他!”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五章总不能飞上去 沙汗鲁惊魂未定的靠在城垛之后双腿发颤的望着城楼的主柱之上钉着自己牛皮毡帽颤动不已八牛弩弩箭牙关哆嗦起来。 沙波耶紧急的望着沙汗鲁:“将军,你有没有受伤?” 沙汗鲁这才回过来来摇摇头:“这是什么箭?怎么可能射这么远?” “根据回来的联军说这好像是大龙攻守并用的利器八牛弩,可以射出八百步的位置,一旦被射中了就是一个大窟窿,必死无疑!” 沙汗鲁脸色惨白的同时却不知道城外攻城车之上的杜宇脸色同样绛紫阴沉,从千里镜之中杜宇观察到就差那么一点沙汗鲁的脑袋就会被床弩轰击粉碎,就差那么一点点! “八牛弩下弦弓身调低三寸,这孙子再敢露头本校尉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阎王的召唤不成!” 调试八牛弩的弩手同样脸色无比的遗憾,差一点自己就能连升三级变成校尉将军了! 柳大少哀声叹气的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可惜,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片刻之后刀盾兵护卫着投石车开始向城墙之位缓缓逼近,城墙之上的箭雨并不密集的开始朝着投石车方阵射击过来。 正如柳明志所说恢复过来的沙汗鲁马上下令弓箭手还有投石车开始还击,可是阵型并不密集,明显在节省箭矢这些东西! “被将士们点燃之后装着煤油的坛子开始朝着城墙抛投过去!” 三百架投石车分成三个方阵将城楼中间以及周边的位置全部覆盖了下去,煤油坛碎裂之后扑的一下就是熊熊烈火开始在城墙之上燃烧起来。 不幸被烧着的守兵发现这种火根本就扑不灭,只能在同袍惊恐的神色下活活烧死。 “灭火,快用水灭火,所有人不要靠近这些火油!” 三百架投石车带来的效果并不理想,毕竟不是火炮这种大杀伤力的东西,不过柳明志也并未有什么不满意的心思,他的目的本来就没指望仅仅依靠三百架投石车就斩杀多少守军,目的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水源而已。 不过要说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本少爷消耗了三百多坛子的煤油你们就损失这么点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蒋磊!” “末将在!” “中间三十门大炮调整炮口对准城墙实心弹九十发!” “得令!” 联军以及西征大军早就对火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尤其是联军没少吃这种大杀器的苦头。 对于炮声不再像以前一样瞠目结舌,反而一个个饶有兴趣的朝着分水城城墙张望了过,他们也想看看分水城的守兵第一次被炮轰是什么反应。 果然,让东线二十九国吃够了苦头的火炮再次在分水城之上展现了了它横空出世的威力的! 正在躲避一边燃烧着流淌向自己的煤油的守军被炮弹的威势吓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脚上疼痛的灼热感让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一旦沾上就别想着灭掉。 让回过神来的守军绝望的是所有的水消耗的一干二净竟然泼不灭这种煤油,只能慌乱的开始往城墙之下撤退! 留下了一地被火烧焦的尸体!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镜筒中城墙之上的惨状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了吗?本帅消耗那么多辎重你们不伤亡点人岂不是说不过去! “传令叶宝通将投石车的角度调高,煤油坛子抛射到城内,烧到什么是什么!” “得令!” “传令蒋磊!” “调整炮口轰击城门,城门破了没有本帅的命令也不能进攻,一个城门屁大点位置三十万大军攻进去也得半天,会成为城墙之上弓箭手的活靶子,必须让他们出城决一死战!” “得令!” 沙汗鲁躲在城墙内侧的城梯之上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本将军要出城跟他们决一死战!” “将军,不可,大龙统帅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逼咱们出城决战,你没发现大龙国的人根本就没有攻城吗?” “你说怎么办?弓箭手射不到,投石车也砸不到他们的人,只能被动挨打,短短的小半天时间咱们就损失了六千多人,直接死亡的弟兄足足三千二百人,这也太窝囊了!” “将军,他们不攻城咱们也不能出城,让弟兄们撤退到楼梯等候,一旦攻城马上让他们登上城墙防守,只要城墙之上没人他们想怎么攻怎么攻,大龙的攻城器械太厉害了,只能如此才能保存力量!” “好吧!传令兵!” “将军!” “让弟兄们往城墙之下撤!” “得令!” “报!将军,城中民房多出燃起熊熊大火,存水再用下去城中的将士还有百姓将无水可用!” 沙汗鲁脸色激变:“不要灭火了,大龙人在故意消耗咱们的存水,你去南城门查看一下克清河是不是有大龙国的士兵驻扎?” “是!” “报,将军,城门松动了了,马上就要被跟雷霆一样的东西破开城门了!” “夯土封门,坚决不能让城门被攻破了!” “是!” “大龙人实在是太阴险了,他们在逼咱们出城一战!” “将军,只要坚持七天王城的大军就可以赶来了,咱们就可以反败为胜出了这口恶气!” “报,启禀将军,克清河旌旗飞扬人影卓卓约有三万人驻扎!” “可恶,竟然想切断咱们的水源,城中的存水还有多少?” “三天的量!” “本将军不是让你储存十天的用水吗?” “卑职确实存了十天的用水,可是刚才灭城墙之上的火油的时候跟城墙下房屋的时候消耗的太多了!” “让将士省着点用,必须坚持七天等候大军的到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门之处的烟尘脸色无奈:“这家伙竟然夯土封城门,是彻底不打算出城决战了!” “大帅怎么办?强攻吧?” “糊涂,咱们有攻城利器干嘛要让弟兄们拿命去填,现在死一个弟兄本帅都得难受几天,一旦攻城死伤惨重本帅将寝食难安,而且沙汗鲁这家伙吃尽了煤油弹跟火炮的苦头巴不得咱们攻城呢!赔本的生意本帅不干!” “传令蒋磊,分出十门火炮迂回到南门轰击城门,南门在夯土封城他们的水源问题将更难!七天时间左右本帅耗也耗尽他们的耐性!” “得令!” “传令兵!” “在!” “传令驻扎在河边的努尔沙向城门逼近,保护十门火炮不受威胁!” “得令!” “程凯,柳石,小金听令!” “在!” “程凯,待会太阳快要下山之时火炮投石车便会配合你将三千刀盾兵弓箭手运到城墙之下蛰伏起来,本帅跟柳石还有小金迂回到西门想办法用轻功进入分水城查清楚他们粮草的位置!” 程凯脸色激变:“不行,大帅你乃是三军统帅怎么能亲自犯险?你乃是三军的灵魂,你若是出了事情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只要你们的攻势配合好本帅就会安然无恙,两名八品高手加上小金这个九品高手只要不故意作死问题不大!” “不行,军中斥候八品高手足足二十五人,不出三天就能全部回来,怎么也轮不到大帅你亲自去犯险!” “斥候的任务是侦查敌情,进入分水城那是大材小用!再说了三天什么事情都能发生,战场瞬息万变,除了本帅还有八品高手吗?” “末将坚决不同意,大帅你若是孤身犯险末将马上死在你的面前!” “驴脾气,程凯你就是一个驴脾气!” “大帅,只要你一出事,八十万大军就会军心涣散,你虽然是八品高手,可这不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这是两军对垒,八品高手丢进大军之中浪花都翻不起来!” “八品斥候一个都不在军中,本帅总不能让六品的斥候飞天上去........” “飞天上去!对啊,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六章飞过城墙 “程凯!” “末将在,大帅你不去了?” “传令弟兄们..........” 柳明志突然停顿下来,热气球的燃料可是个大问题,就地取材根本无法支持热气球飞起来,一旦出事就是一条人命! “滑翔翼,大帅,飞熊弄出来的滑翔翼可以借风飞过城池根本不是问题,使用千里镜足以差探出城中守兵的粮草位置!” 柳明志欣慰的看着齐韵,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飞熊这小子可是将滑翔翼的制作过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自己,制造一个滑翔翼远比热气球要简单省事的太多了! “程凯,准备木棒五十根,结实的布料一匹送到后军的位置!” “得令!” 程凯马不停蹄的朝着后方辎重营飞奔而去,只要柳明志不孤身犯险别说准备五十根木棒,就是让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攻城都不是问题! “柳石,小金你们跟我过来!” “得令!”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没有一丝人影的模样也猜出沙汗鲁让守兵退到了城墙内侧躲避,毫不犹豫的朝着后军走去,他要搞出一个滑翔翼侦查一下敌情。 最好能摸清楚粮草的位置全给他们烧了!粮草没了军心想不动摇都难! “大帅,这些木棍都是枪杆子腾出来的,绝对的结实,布料更是搭建帐篷所用,大帅准备这些有什么吗?” “程凯你先去中军督阵,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攻城!” “得令!” 柳明志抓起一块布料对着齐韵:“动手!” 剑光闪动柳大少手中的布料变成了布条状,整齐的跟裁剪出来的一样,齐韵的雪剑入鞘柳明志手中的布料在纷纷落地。 “好剑法!” “过奖了!” “扶着!” “是!” 柳大少夫妇二人在慕容珊以及一干亲兵的疑惑神色中开始动手操作起来,小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滑翔翼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了柳大少二人没有一个人明白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齐韵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大滑翔翼望向柳大少:“大帅,飞熊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了,有滑翔翼在飞过城墙根本不是问题!” “这小子就是个天才!不服不行!这么大的滑翔翼绑上两个煤油坛子根本不成问题,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不出城都不行!” “可是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根本没有助飞的地方,怎么送上天呢?” “用马拉,今天的风不行,而且天色也已经晚了只能看明天的风力如何了!” “行,你是大帅你做决定就行了!” “你跟小金收好再多做两个出来,本帅去前面督阵!” “是!” 柳明志走到中军的位置停了下来!“程凯!” “末将在,是不是马上攻城?” “鸣金收兵!” “得令,马上........鸣金收兵?” “对,六千人的吃喝拉撒是个大问题,晚上太冷了御寒也是个问题,不能让弟兄们守着城墙过一夜,明天早上在过去不晚!” “得令!” 柳明志凝望着城墙盯了一会听到铜锣声传来大军开始陆续的撤退才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西域的黑夜来的及晚,根据日晷的变化大龙都已经半夜了西域的太阳才刚刚下山。 大龙军队鸣金收兵让沙汗鲁也松了口气,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滋味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夜色已深,柳明志的大帐中依旧亮堂堂的,放下手中的笔杆柳明志微微一笑。 “传令将士,擂鼓呐喊!” “得令!” 很明显的疲兵之计却让分水城的守兵吃了苦头,他们不敢赌每一次擂鼓聚将都是大龙的诡计,只能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城外的动静! 一夜之间七次战鼓声让分水城的守兵将柳大少的八辈祖宗问候一遍! 攻又不攻,打又不打,就知道在城外鬼哭狼嚎虚张声势,当兵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龌龊的用兵方式! 仗着己方不敢出城作战也忒欺人太甚了,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军队!整整一天连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却搞得身心疲惫。 十多万守兵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问候柳大少的祖宗八辈了! “大帅,大军已经退后三里安营了,鼓声影响不到他们的休息!” “那就好,快天亮之前再来两次就行了!” 东方见白战鼓声再次响起,以为大龙军队又是虚张声势的守兵发现尘土翻滚的模样知道大龙国的军队是来真的了,不得不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沙汗鲁一脚踢翻了水盆气冲冲的走出城楼望着奔袭而来的骑兵脸色阴沉:“这些家伙都不吃早饭吗?太阳都没有升起来就来攻城,哪有这么打仗的!” 柳大少在大帐中一边啃着烤羊腿一边望着沙盘深思,见到大帐内的亮度越来越亮丢下手里的羊腿。 四下无人柳明志担忧的看着齐韵:“韵儿,委屈你要亲自上阵了,可是全军之中几十万人只有你跟我懂得滑翔翼怎么用,为夫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四十万人已经战死了六万,只能出奇制胜拿下大宛,柳明志是你的夫君,可是也是三军统帅,为夫不能用弟兄们的命去填城墙!” 齐韵轻笑着将千里镜别在腰间轻轻地抱住柳明志:“妾身懂得,将士们跟你出征是相信你,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妾身不能因为你跟妾身是夫妇关系就让你为难,那是对将士们的性命不负责任!” “韵儿,你放心,为夫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滑翔翼是飞熊用自己小命试验出来的,咱们昨天傍晚也用草人试飞了两次根本没有问题,分水城能不能拿下就看你能不能将煤油坛子丢到他们的粮草之上了!” “嗯嗯嗯,妾身以前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巾帼女英雄呢!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了,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可是八品高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传令兵!” “大帅!” “问问韩鹏,滑翔翼准备好了吗?” “启禀大帅,韩鹏将军已经在一里外的斜坡等候多时了!” “韵儿,小心!” 齐韵淡笑着看着一脸担忧的慕容珊:“珊儿姐姐你就放心吧!” “柳石!” “卑职在!” “出发!” “是!” 五匹健壮的战马奔袭起来,骑兵扯着绳索拉着滑翔翼开始纵马驰骋。 齐韵施展轻功将上身搭在滑翔翼之上开始助跑起来,天公作美刚刚一百步的位置滑翔翼便带着齐韵翱翔在天空之上随风滑动了起来! 齐韵带着面纱脸色沉着冷静的盯着下方逐渐变小的一切刀光一闪五根绳索脱离了滑翔翼的支架。 柳明志望着镜筒中的滑翔翼稳稳的朝着分水城飞去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成功了!” 慕容珊急忙搀扶着柳大少:“别担心,韵儿一定会没事的!” “珊儿,让自己的娘子以身犯险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混蛋!” “别胡思乱想,你是三军统帅,我理解你不得已的苦衷!” “韵儿若是出事了,本帅让分水城鸡犬不留!”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七章是你给我勇气 沙汗鲁气急败坏的望着丢下一地‘尸体’奔袭而去的骑兵气急败坏的怒骂骑起来。 为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攻城方式,明明不想攻城偏偏还要骑兵来送人头,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大龙的军队想干什么! 沙波耶张望着远去的程凯麾下的上万骑兵脸色有些惊疑不定:“将军,大龙国的人是不是在故意消耗咱们的羽箭?轻骑兵的速度太快了,每次上万支羽箭顶多射杀一两千,这样浪费箭支太厉害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大龙统帅先是浪费咱们的存水,接着浪费咱们的羽箭,他就是想让咱们弹尽粮绝之后再发起总攻!” “沙汗鲁将军,大龙的投石车又向前推进了!” “快,让弟兄们扯退到城下不要被火油烧到了!” “将军有令,撤退到城梯处不要被火油烧到!” 城墙之上的守军马上往城下撤离而去,煤油弹的威力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以为大龙人故技重施的沙汗鲁乃至十几万大军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头顶之上一只要命的‘雄鹰’悄然略过了他们的城墙朝着城内滑翔而去。 滑翔翼操控起来不是很难,但是想要灵活多变就有些困难了,只有巧妙的借助风力才能达到自己转向的问题。 好在齐韵自幼习武,对力道的掌控熟络无比,控制着滑翔翼缓缓的在空中朝着城池下张望了起来。 旭日东升,万丈烟霞腾空而起,齐韵若非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只怕早已迷失在这耀眼的景色之中。 取出腰间的千里镜齐韵将身子趴在横木上向着城内望去。 本来矮小的事物在千里镜的作用下犹如呈现在眼前一样。 “韵儿,粮草一般都是存放在军中大营的后营之中或者城中的府库之内,眼下大战已起,粮草势必会源源不断的从营房内搬运!” “为夫会让将士们趁着他们没有生火造饭让将士们佯攻一下消耗他们的精神跟体力,到时候将士们撤退下来他们势必会运粮做饭,空中视野开阔,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不是一个小数目,必定人多势众,你知道找这种地方便一定能发现他们的粮草放在什么位置!” 脑海中回想着夫君的话齐韵朝着街道之上的主干道张望过去。 果然在一条东北走向的主道之上齐韵发现了五千多人规模的人推着车子朝着东城门赶去。 齐韵毫不犹豫的借着风力调转一下方向,朝着西面滑翔过去,镜筒中呈现出一处重兵把守的大营,在一处开阔的校场之上搭建着密密麻麻的帐篷! 齐韵脸色一喜,因为她从镜筒中看到正有许多穿着皮甲的兵卒往车子上搬运着什么东西,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铁定是分水城的粮草武艺。 收起千里镜齐韵与一把匕首撬开了捆绑在滑翔翼两侧的煤油坛子慢慢压低滑翔翼朝着分水城的粮草大营缓缓滑翔过去。 从空中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望着多处隐藏在暗巷中的伏兵齐韵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幸好夫君没有莽撞的摸进城池之中,否则铁定要死无全尸。 防卫森严到让人瞠目结舌。 想想也是,将领是三军的魂魄,粮草便是三军的胆魄了,一旦粮草没了势必会引发动乱! 十几万守军若是知道自己的粮草没有了,别说沙汗鲁就算是大宛国国王沙木特在此也镇压不住。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韵儿,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这个原理,当你发现了分水城的粮草之后点燃煤油坛子之后切莫飞到正上方在丢下去,在你的感觉距离粮草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马上割掉捆绑着煤油坛子的绳索,然后直接飞走,烧不烧的中都要飞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西域人的射雕手可是很可怕的,滑翔翼的高度未必不在他们能够射中的距离之内,空中借力很难!一定要万分小心!” “一百步!” “八十步!” “七十步!” 齐韵马上掏出夫君特制的火折子点燃了两个煤油坛子之后直接将火折子丢了下去取出匕首默念着距离。 滑翔翼越来越低齐韵的能够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六十步!” “五十步!” 五十步的时候齐韵马上挥动匕首,两个烧着细小火焰的煤油坛子呈现抛物线的方式朝着分水城的粮草位置飞投过去。 煤油坛子的重量消失滑翔翼陡然一高,若非齐韵有柳明志提前交代差点被陡然的失重感给抛下滑翔翼。 这种失重感与使用轻功之时不同,滑翔翼根本不足以借力支撑齐韵的身体。 “&……¥%……&……¥” 齐韵隐隐约约听到狰狞的嘶喊声却牢记柳明志的怕不敢回头看看是否烧到了分水城的粮草,操控者滑翔翼借着风力向城外稳稳的飞去。 与此同时上千名大龙斥候骑着精良的战马在城外的原野上朝着空中张望着纵马驰骋了下来。 十几名腰间插着千里镜的斥候先后纵马狂奔到军中大帐之前汇报着消息! “大帅,发现了柳司马的踪迹,朝着城北飞过去了!” 柳明志急忙掏出腰间的千里镜向着北方的天空望去,果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朝着地上落了下来。 “传令三军,时刻观察分水城的消息!” “得令!” 柳明志直接飞跃到自己的战马之上朝着分水城城北方向疾奔了过去,风行这批百公里加速一斤上好粮草的汗血宝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急迫,四蹄狂奔,周围的景色飞速闪过。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在平坦的原野之上撒欢起来的速度说是去若疾风也不为过! 后方上百亲兵的坐骑同样是健壮的突厥战马,可是连风行的车尾....马尾巴都看不到,只能跟在身后吃土的命! 这便是为将者豁出去一切都想弄到一匹汗血宝马当坐骑的原因。 因为只有汗血宝马这种坐骑才能让大丈夫知道什么叫做快。 快到别人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结束了! 分水城四里外齐韵压着滑翔翼稳稳地朝着地面落去! 完颜飞熊用小命研究出来的东西属实可靠,齐韵莲足轻点几下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茫然的望着周围的景色! “吁.......韵儿!” 齐韵脸上一喜急忙转身望去,望着风行马蹄高高扬起停在自己十步之外骑在马背之上一脸担忧神色的夫君娇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齐韵才感觉到一股后怕感觉涌上心头,她不明白是什么给了自己勇气让自己孤身一人翱翔天际去焚烧敌军的粮草! “韵儿,你受伤了?” 齐韵望着将自己揽在怀中的夫君恬静的摇摇头,,抬手抚摸着夫君胡茬密布的脸颊! “是你给了我勇气,让妾身奋不顾身!” “傻姑娘,真的没受伤?” “夫君,妾身想放肆一回!” “恩?” “吁........” “大帅,柳司马,你们怎么样!” “本帅没事,柳司马也没事?我们有事商谈,你们先回去吧!” “大帅,卑职等必须............” “敌军不出城,哪里会有敌情,告诉陈凯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打探到城中是否.............” “大帅你快看,分水城冒出了浓烟,柳司马成功了!” 柳明志急忙转头望去,分水城中心位置果然升起了一股浓烟直冲天际! “太好了,分水城现在自顾不暇,马上回营!” “得令!” 上百骑绝尘而去柳明志看着怀中的齐韵:“韵儿,你方才说什么?放肆一回什么意思?” “天为被,地为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八章史上空袭第一人 柳明志齐韵二人放肆过后骑马缓缓回到大营之中。 无数双的眼睛落在二人身上,或者说是落在了齐韵的身上更加的合适。 “大帅,柳司马,我们失礼了!” 柳明志尚未搞清楚什么情况齐韵便被一群将士拽到了马下随即高高的被抛了起来。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齐韵在空中尖叫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感觉,将士们这是用最纯真的方式表达自己对齐韵的敬意。 半盏茶功夫柳明志招手示意:“行了行了,等攻下分水城再欢庆不迟!” 齐韵终于被将士们护着放到了地上:“柳司马,飞在天上的感觉怎么样?” “对啊对啊,柳司马你快说说在天上看地下是什么感觉?” “柳司马........” “弟兄们,静一静,飞到天上的感觉早晚也会有你们的机会,到时候你们若是吓尿裤子了本帅一定让你们站在点将台上给大家好好说说感想!” 柳大少见到齐韵窘迫的脸色不得不打断了一帮子好奇的将士将齐韵护在身后,齐韵跟个鸵鸟一样缩在柳大少身后,虽然在军中待久了,但是这种热情还是让她感觉有些别扭。 “各就各位,传令段不忍,叶宝通,程凯蒋磊,韩鹏,姑墨蓉蓉..........他们来本帅的大帐议事!” “得令!” 柳明志促狭的看着齐韵:“大龙史上空袭第一人的威望即将赶超过本帅这位三军统帅了,将来青史之上你就是后世人人敬仰的先驱者!齐........柳大先驱,史上空袭第一人啊!” “我........我......” “好了好了,不调侃你了,让小金给你准备一些水沐浴一下吧!” 齐韵低着头朝着后帐飞奔而去,想起方才的疯狂就有些羞涩,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西洋有的地方还是不毛之地,我汉家儿郎已经完成了史上的第一次空袭壮举,后世子孙你们可得争点气,否则棺材板也压不住本少爷来教训你们一群不肖子孙不可!”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进大帐再说!” “是!” 众人进入大帐之中柳明志将竹竿插在了分水城的沙盘之上扫视了一眼众人。 “不出意外分水城的粮草已经毁之一旦,分水城的守兵没有了粮草势必军心涣散,但是也不排除另一种情况!” “破釜沉舟,哀兵必胜?” “没错,粮草毁之一旦十多万守兵是军心涣散还是哀兵必胜现在就看沙汗鲁的统兵能力如何了?咱们必须防备他们哀兵必胜,被火头营运走的粮草顶多还能坚持一顿饭,现在咱们得给他们添把火,能兵不血刃拿下分水城最好了,不能的话只能用兵刃打开大门!” “请大帅吩咐!” “今天先不攻城,刚刚失去粮草压力太大势必会激起分水城守兵的凶性,咱们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熬制他们!” “程凯!” “末将在!” “吩咐火头营的弟兄烤上三千只全羊备着,本帅有大用!” “得令!” “韩鹏!” “末将在,找神射手五千人冲分水城射没有箭头的羽箭一万支,军中所有会写字的人全部动员起来,写上第一个出城投降者赏黄金万两,牛羊一万头!” “得令!” “蒋磊,努尔沙,秘鲁!” “末将在!” “天色一黑,你们带领三万将士在靠近城池一里地的位置举着旌旗一动不动的将东南北三面城墙包围起来!数羊玩!” “啊?” “恩?” “末将得令!” “段不忍姑墨蓉蓉!” “末将在!” “蒋磊三人给你们提供遮挡,你们各带两万大军挖掘陷马坑!” “得令!” “都去执行吧!” “末将告退!” 分水城中沙汗鲁还有十几名将领望着已经化成了焦土的粮草府库脸色各个如丧考妣! “说,粮草府库怎么会起火的?本将军再三令下粮草重地方圆一里不许见到一颗火星,怎么会起火的!” “启禀将军,末将正带领将士们搬运粮草,府库房顶瞬间就燃烧起起熊熊大火,这大火仿佛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一样,三百缸存水用完了都没有一点用,火势太大了,根本扑不灭!” “从天而降,你是在侮辱本将军是个傻子吗?” “将军,末将用项上人头担保,周围上万隐藏在暗处的兄弟全都看到了,是府库的房顶之上忽然烧起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大火,等弟兄们搬来梯子房顶之上的大火已经蔓延到了粮草之上,末将一边组织灭火一边让人搬运粮草,等将军你来了就已经无法控制了!” “抢救出来多少粮食?” 守卫府库的将军脸色黯然:“十万大军半天的口粮!” 沙汗鲁陡然感觉到一股子无力感,气血上涌差点昏倒过去:“半天!” “将军,保重身体!” 沙汗鲁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还在燃烧着的粮草嘴唇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十五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化为灰烬,你让本将军如何保重,没有了粮草十五万大军便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你让本将军如何坚守到援兵的到来,五天将士们饿的四肢无力,分水城不攻自破!” “将军,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可以先向城中的百姓征粮,无论如何先度过难关再说!” “城中百姓只剩两万老弱妇孺其余壮年早已经扯到了克鲁城这些内城之中,你向什么人征粮?老弱妇孺的粮食全征集过来也不过十五万大军吃上一天的!” “这............” 一干将领各个神色发怔显得不知所措! 显然沙汗鲁打破了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 城外是三十万大军,城中弹尽粮绝,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保持沉着冷静! 沙汗鲁的副将沙波耶倒是一个人杰,眼神带着一丝不忍最后下定决心坚毅的望着沙汗鲁! “将军,咱们还有六万匹战马,杀马果腹!” “沙波耶将军你疯了,大宛的法律你忘了吗?战马就是咱们最亲密的伙伴,吃战马果腹这跟杀害同袍有什么两样!” “没错,不到最后一步杀害战马可是要被执行火刑的!” 沙波耶扫视了一眼十几位将领:“眼下还不是关键时候吗?十五万人没有了粮食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吗?只要熬过这几天,杀了的战马咱们还可以再从大龙国的手里夺回来,城破人亡你要战马还有什么用?” 众人知道沙波耶说的乃是实情还是没有一个人能下定决心同意这个建议。 让骑兵杀了自己的战马当食物无异于是让他们用刀割自己的脖子。众人只好将目光看向了沙汗鲁这个大将军,看他如何决定。 沙汗鲁眼神同样有些犹豫:“你们一边安抚军心一边密切关注成城外敌人的动静,本将军用飞鹰传书给大王看看他如何决定吧,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能收到消息!那时候再做决定吧!” “将军,事急从权,大王不会怪罪与你的!” 沙波耶还想做最后的劝告,可是沙汗鲁已经朝着自己府邸赶去写信了! 沙波耶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城墙赶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也不知道分水城能不能躲过这次危机!三十万敌军虎视眈眈,加上用兵不遵循常理的大龙统帅,一旦大王回书不能杀马,分水城危矣!” “沙波耶将军,你快看城外的大龙敌军在干什么?” 沙波耶急忙走上城头张望了起来:“快躲藏,敌军放箭了!” 守兵马上靠在城垛之后躲避箭雨,然而被射中的守兵并未传来想象中的惨叫声,不由得有些诧异,敌人的羽箭怎么这么弱了! 回过神来的守兵发现城墙之上帮着纸张的羽箭皆是好奇的打开纸张翻看了起来。 “我不识字,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文盲并不是只有大龙有,在这个时代读书识字依旧只有少数人存在,哪怕翻译成了大宛的文字,依旧有人不知道纸张上面写的是何意思! “第一个出城投降者赏黄金万两,牛羊万头!” 沙波耶自然也见到了纸张上的内容,脸色激变:“不准再看纸张上的内容,这是敌人的奸计,不准再看了!” 然而沙波耶的喊话终究是晚了,上万张纸张落在城墙之上的足有七八千,第一个出城投降赏赐黄金万两的消息向长了翅膀一样飞散在分水城的守兵耳中。 沙波耶马上下令亲兵收缴纸张,守兵的心态刚刚平稳下来粮草全部被烧的消息再次传遍整个分水城。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议论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守兵从早上到现在还滴水未进,知道了粮草已经被烧干净的消息怎么能够不恐慌。 “兄弟们,饿了吧,外面有享之不尽的美酒佳肴,出来尝尝吧!” 城外响起了震天声音,竟然是守兵熟悉的大宛语言,沙波耶惊恐的望着城外的场景心神一紧:“传令,所有人退守到城墙楼梯处,不要听大龙敌人的蛊惑之言!” 守兵依依不舍的退到了城垛之下,强忍着抛出脑海中金黄的烤全羊一动不动的蛰伏着,然而城墙之外震天的话语却情不自禁的传入他们的耳朵中。 “大宛的弟兄们,当兵不就是为了吃饱饭吗?你们的粮食都被天火给烧的一干二净,连你们的神都不保护你们了,出城投降吧,只要你们出城投降,美酒佳肴,金银珠宝应有尽有,何必非要抵死反抗呢?” “大宛将士们,大龙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大国,我们是礼仪之邦,大龙的将士攻下了西域二十九国,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俘虏,他们有信仰真主的,有信仰昆仑神的,还有信仰佛祖的,大龙将士进城之后从来没有干预过丝毫的信仰之事。” “我大龙讲究海纳百川,五湖四海皆兄弟,只要你们出城投降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大宛的弟兄们,你们的明天是多姿多彩的,何必非要往死路上走呢?” “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 沙波耶脸色阴暗的听着城外的喊话:“传令三军全部捂住耳朵!” “是!” 半柱香功夫三军将士不得不捂住了耳朵,阻挡城外的蛊惑之言。 然而蛊惑之言听不到了诱人的肉香味却情不自禁的飘到了鼻孔之下,十几万守兵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沙波耶无奈了,不让听声音总不能不让喘气吧! 柳明志骑在马上张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听着姑墨蓉蓉翻译着将士们高喊的大宛话脸色古怪。 想不到杜宇这小子还有干传销的天赋。 不愧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忽悠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些话自己听了都差点信了。 PS:快阳历年了,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先吃几天存稿。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八百九十九章计谋对拼 柳明志担忧逼迫的太过紧急会导致城中的守兵绷得太紧激烈反弹,并没有让大军攻城。 反正分水城粮草已经烧了,他还有足够的的熬制城中的守兵,上兵伐谋,能用口舌之利让分水城的守兵出来投降何必非要攻城这种下下之策。 正如沙汗鲁预料的一样,翌日天色见谅大宛王鲁克的传书已经回到了分水城之中。 沙汗鲁得到的回信不准杀马果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四天时间等候贰师城的大军赶来支援。 “沙汗鲁将军怎么办?将士们只吃了三分饱,一旦大龙国的人攻城的话分水城必将危矣!” “将军,将士们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张望城外的烤全羊了,咱们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利,再不想个办法军心必定动乱起来,那时候想要控制可就难了!” “你们先别急让本帅想一想,大王下令不准杀马,想办法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一下行不行?” 沙波耶脸色难看的望着沙汗鲁:“将军,除了战马之外百姓撤离分水城之时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除了杀马别无他法,大王下令不准杀马,可是咱们的书信被大龙国的斥候拦截了,咱们没有收到书信啊!” “本将军明明...........” 沙汗鲁脸色为难的沉思了起来。 “阳奉阴违的事情一旦被大王得知,咱们所有人包括家人全都在劫难逃!” “将军,城池丢了你以为咱们就有活路吗?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杀马果腹,只要缴获了大龙人的战马填充到麾下,你不说我们都不会说的!” “大王的密探怎么办?” 沙波耶脸色一喜知道沙汗鲁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立刻拍拍手,沙波耶的一个亲兵提着一个带血的包裹走了进来。 “参见大将军,参见诸位将军!” 沙汗鲁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无言的摇摇头望着沙波耶的眼神有些惊惧:“你竟然提前就把人杀了?” “事急从权,末将也是逼不得已,分水城不能丢啊,科鲁米为了侦查敌情被大龙国的弓箭射死了,咱们只能将他厚葬了!” 沙汗鲁深吸了一口气:“传令,先杀老战马一万匹,给将士们烤肉吃,让他们吃饱喝足,无论如何先稳定军心再说,坚持到援兵的到来本将军一定要将大龙统帅碎尸万段!” “得令!末将马上去办!” 沙波耶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赶去,只要将士们吃饱喝足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沙波耶将军,城中的存水只够一天了!” 刚刚跑出来的沙波耶马上遇到了传令的兵卒,听到了兵卒的话脸色一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沙波耶也明白存水都用在了扑灭粮库的大火之上,可是一旦这个消息传到了大将军的耳中,刚刚下定决心的大将军肯定又会犹豫不决起来。 “你过来,本将军有话吩咐你!” “是!” “你听着........” “额.........将军.....你.......” 沙波耶用粗壮的手臂揽着已经气绝的兵卒朝着一个角落里走去,四下望了望之后将兵卒随意的往地上一丢整理了一下皮甲便朝着辎重大营走去。 然而沙波耶终是没有阻拦住存水已经没有的消息,粮草营的将军车禄见到麾下的兵卒迟迟没有回来,再一次派人前来传话。 沙波耶刚刚下令杀战马沙汗鲁一干将领就急匆匆的飞奔过来。 “住手,不准杀马!” 握着刀兵的伙夫一时之间慌了神,望着沙波耶又看向了沙汗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沙波耶脸色一变:“大将军,怎么回事?” “存水不够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隐瞒了下来?” “末将......咱们可以喝马血啊,眼下天气还不是太热,马血存放一天不是问题,将军,三思啊!” “是,马血存放一天不是问题,可是你知道十五万大军需要多少战马的马血才能全部供应吗?” “大将军,除了如此还有别的办法吗?” “回营,重新商议一下!” “是!” 龙武卫大营柳明志脸色阴沉的看着斥候传来的消息。 “妈了个巴子,竟然想杀马果腹,还真是够决绝的!” 程凯脸色也是郁闷起来:“大帅,消息可靠吗?” “邓坤跟斥候买通大宛王宫的侍卫得到的消息,或者说是酒后吐真言,沙汗鲁竟然想杀战马当粮草果腹!” “乖乖,西征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再想把他们的马肉烧了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了,大帅,再不攻城的话等到他们的援兵来了对咱们很不利,攻城吧!” “别急,再让本帅想想,眼下得到的消息是大宛王鲁克不准沙汗鲁杀马,这无异于是个好事情,可是就怕沙汗鲁阳奉阴违,装作没有收到回信,根据这几天的较量这家伙不是做不出来!” “事到如今,得阻止他们杀马才行,佯攻分水城,让他们集中精力放在防守城池之上!” “如何佯攻?” “兵分四路包围四处城门,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本帅非得给这个沙汗鲁好好的玩玩计谋!” “得令!” 有史以来柳明志碰到了最难缠的对手也让他足够的心力憔悴,虽然说才三天时间可是已经让柳明志相当头痛了。 然而不到万不得已柳明志属实不想让将士们用身体去填城墙,可是自己每次的计谋似乎都被沙汗鲁这个家伙给化解了。 四天左右贰师城的援兵就要到来分水城,再不能用计谋拿下分水城柳明志再不想也只能强攻了。 兵不血刃拿下分水城或者让沙汗鲁出城迎敌或许是自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也不知宋清他们两路大军跟乌孙国和月氏国的大军交手了没有!” 震天的冲杀声从四面八方响彻整个分水城,正在商议的沙汗鲁等人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马上朝着城墙奔袭过去。 他们不敢赌大龙军队又是虚张声势佯装攻城,杀马的事情不得不搁置下来。 城墙之上沙汗鲁知道四面城门皆有敌军之时反而松了口气。 攻城战两方都会死伤惨重,总比被大龙军队围着坐以待毙的要强! “雷石滚木弓箭手准备!” 守兵托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开始严阵以待大龙的敌军。 然而让沙汗鲁傻眼的是来势汹汹的敌军停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就止步不前了。 “昆仑神啊,你为何还不惩罚这个卑鄙无耻的大龙统帅!” 柳明志粮草充足耗得起,可是他沙鲁汗耗不起,半天都耗不起了! 柳明志望着镜筒之内沙鲁汗气急败坏的模样脸色同样郁闷。 最不济你出城干一仗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章人才最重要 “大帅,你也别着急上火了,他们是不会出城的,只有他们的十万援兵到了他们才敢出城一战!” “本帅怎么能不着急上火,本帅怕的就是他们的援兵...........援兵..........”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齐韵眼前一亮:“援兵!” “鸣金收兵!” “得令!” 望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大龙军队沙波耶脸色焦急的望着沙汗鲁:“大将军你看到了吧,大龙统帅故意在消耗咱们的精力,阻止咱们准备粮草,再不下决定真的就晚了,将士们没了吃的势必会发生动乱的!” “杀马,本将军就是被执行火刑也得杀马,这种窝囊气本将军是彻底受够了!” “秘鲁,你确定大宛国的王印是这个样子吗?” “大帅,末将可以保证大宛王的王印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休循国跟大宛国不过一河之隔来往密切,大宛王的印玺末将从大王那里见到了不下上百次,绝对没有错,末将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太好了,沙汗鲁不是需要援兵吗?本帅就送给他一支援兵来,看他们出不出城!” “大帅,月氏国的王旗是这个样子的!” 姑墨蓉蓉举着一个旗帜快速走进大营之中!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马上让大营中的能工巧匠让他们画出一百幅旗帜出来,不用精益求精,只要看着像就行了,分水城的守兵可没有千里镜,看不出来的!” “得令!” “程凯,你去军营之中问问有没有会造假印章的人,传令他们马上来本帅的大帐面见本帅!” “得......” “程将军等一等!” 程凯瞅着杜宇脸色茫然:“怎么了?” 杜宇脸色古怪的望着柳大少:“大帅,卑职可以试试!” “你会刻章?” 杜宇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爹就是督造朝廷官印的尚书,卑职从小耳濡目染倒也跟印章司的官吏学了几手,可以试试!” “这个不是儿戏,有丝毫的差错本帅的计策可就付之流水了!” “除了陛下的传国玉玺卑职没有仿造过,上到左右宰辅,下到刀笔小吏卑职都仿制过,不过仿制的全都焚烧掉了,卑职可没胆子保留下来!” “你确定你可以?” “卑职也不确定,不过卑职仿制了我爹的尚书印章之后偷偷的更换了一下他用了一个月都没发现不对劲,卑职保证没有拿着我爹的真印干过出格的事情,卑职以前虽然纨绔了一些,可是什么该做不该做还是明白的,这样做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手艺行不行!” “行,印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时辰足以,若不是这些大宛文字卑职有些手生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给你一个时辰,办好了本帅直接给你一个五品武将的功劳!甚至封爵也不是不可能!” 杜宇深吸了几口气:“是,卑职马上去准备材料!” “程凯!” “末将在!” “你带领十万人向后偷摸撤退五里地之后迂回到纳伦河南边打着月氏国的旗号奔袭分水城,等到假印章搞出来本帅会给你金雕传书,到时候本帅会让段不忍迂回过去假装阻击你们,段不忍会假装不敌边打边撤,本帅也会下令假装撤退留出足够的空挡给沙汗鲁出城的时机,一里地足够战马奔袭起来,提前准备好的陷马坑也就派上用场了!” “一旦分水城的将士出城马上展开合围,掏他们心窝子!” “末将得令!” “秘鲁!” “末将在!” “赶紧弄出一件月氏国的战袍找一个演技好的人冒充月氏国大军的斥候来分水城传话!” “末将得令!” “程凯你们两个一定要演的逼真,用战阵的攻防变化来演戏!” 程凯了然的点点头:“大帅你这种计中计加上沙汗鲁急切的心思想不中计都难啊!” “本帅就没有这么用过脑子,等下了分水城本帅非得好好的看看沙汗鲁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成!为了蒙蔽他还得准备草人冒充一下才行,这家伙很精明啊。” “末将先去准备了,等月氏国的旗子赶制出来!” “段不忍!” “末将在!” “配合好一点!” “大帅放心,将士们操作战阵攻防变化之时的对攻跟两军对垒没什么区别,末将保证不会让大帅失望!” “都去准备吧!” “末将等告退!” 柳明志张望着沙盘之上的分水城脸色坚毅无比,这次计谋再不成功只能不计代价的强攻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分水城中的沙汗鲁也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必须在粮草消耗完毕之前准备充足的马肉给弟兄们应急! 大半个时辰过后杜宇兴高采烈的捧着一个印章跑进大帐之中:“大帅,仿制出来了,尺寸大小跟秘鲁将军说的分毫不差!” 柳明志接过印章上下打量了一下,沾了一些印尼在秘鲁留下的模本之上盖了上去。 两个印章可以说是分毫不差,杜宇的手艺当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秘鲁,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昆仑神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末将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时辰不到仿制出来的,简直跟末将在大王那里见到的一模一样!足以以假乱真,不对,这就是真的!” 姑墨蓉蓉努尔沙也露出惊叹的神色:“大龙以能工巧匠闻名天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杜宇,你小子的五品将军是跑不了了,本帅说的,封爵的事情本帅不敢担保,但是本帅会尽力给你求一个!” “卑职杜宇多谢大帅!” “程凯行动了没?” “已经动兵半个时辰了,现在应该已经绕过纳伦河了,一个时辰就可以迂回出来,分水城的斥候根本不敢出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太好了,秘鲁,大宛王给你们大王都是用什么传信?” “雄鹰!” “你们有吗?” 秘鲁拍拍手:“末将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末将跟大王联系用的雄鹰,非常通人性,末将可以指挥它将书信送到分水城之中!” “大宛王鲁克的笔迹你记得吗?” “末将可以试试!” “笔墨伺候!” 盏茶功夫之后秘鲁举着一张草纸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沙汗鲁急于求援,不仔细分辨应该发现不了什么不对劲,而且王印印玺应该可以让他不会仔细分辨真假!”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氏国大军全部更换骑兵火速驰援分水城,半天之内便可赶到,爱卿配合月氏国统帅达纳尔将大龙敌军斩于马下!” “达纳尔月氏国确有其人吗?” “月氏国半沙城最有名的将军之一!” 柳明志轻轻的掸了掸手中的草纸望向段不忍叶宝通:“看到了吧,瑞安四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谋士一计可敌千军万马!”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一章战功出来了 日上三竿。 分水城中两千多匹战马已经成了口粮,沙汗鲁脸色悲痛的望着躺在地上哀鸣着马眸中噙着泪水的战马。 万物皆有灵性,若非逼不得已自己怎么会下令杀战马果腹,这全都是大龙统帅逼迫的,沙汗鲁对于柳大少的怨恨可谓已经达到了顶端! 一只雄鹰盘旋着飞到了分水城的城墙之上,被兵卒解开了嘴上的信筒再次盘旋而去。 兵卒毫不犹豫的下城骑马朝着沙汗鲁的府邸驰骋而来。 “报,沙汗鲁大将军有传书来了!” “传书?什么传书?” “飞鹰传书,应该是大王的传书!” “大王的传书为何不直接飞落到将军府?” “卑职也不知道,将军你还是先看看吧!” “好吧!” 沙鲁汗满腹疑虑的结果书信检查了一下,当看到了书信上的内容沙鲁汗又是激动又是愤怒,将书信收了起来马上朝着屠夫飞奔过去。 “停止杀马!援兵来了!咱们的援兵来了!” 一干将领同样脸色惊愕的看着一脸欣喜的沙汗鲁马上喜上眉梢:“援兵来了!” “大王的传书,月氏国的援兵来了,咱们再也不用窝在城里受窝囊气了!” 书信被一干将领传阅了一遍,副将沙波耶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明明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笔迹虽然有些小差别不算问题,而且王印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王印,不过沙波耶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大将军,斥候明明说月氏国的大军还有八天才能赶来,怎么着才三天就赶来了?” “沙波耶将军你难道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吗?月氏国全部更换了骑兵,想不到达纳尔这家伙这次如此倾力相助,本将军与他的恩怨可以烟消云散了!” “将军,卑职还有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全部换骑兵可是带着粮草也得四天时间才能到吧,这才三天半来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将军,沙波耶将军说的不错,末将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达纳尔与将军你的恩怨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尽力的来支援咱们?” “会不会是因为沙罗特被大龙人给囚禁的原因?” “贵霜小王子沙罗特?” “对,沙罗特出访楼兰成了大龙的俘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达纳尔如此尽力会不会是受了贵霜王沙尔夐的指使?” “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眼下咱们的斥候根本出不了城,想要一探虚实的可能性..........” “将军,西门有斥候喊话,让咱们马上准备饭食迎接月氏国的大军,他们轻装简从奔袭了三百里人困马乏必须马上补充粮草!干粮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沙汗鲁的话被城墙的哨兵打断了,哨兵的话让沙汗鲁等一干将领疑虑打消了,原来是轻装简从没有带粮草就奔袭了过来,如此说来三天从月氏国的边疆半沙城奔袭到分水城也就情有可原了! “你们先随本将军去城墙之上看看再说!” “是!” 一炷香的功夫沙汗鲁几人登上了城墙远远的张望着纳伦河河畔遮天蔽日的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朝着分水城奔袭过来! “是月氏国的旗帜吗?” “太远了,看不清楚!” “城墙之上可是沙汗鲁大将军?” “本将军正是沙汗鲁,你是达纳尔的先锋斥候!” “卑职月氏国先锋斥候耶鲁参见沙汗鲁大将军,大将军达纳尔将军让你们马上准备粮草供应,我们的干粮快消耗的差不多了!” 沙波耶盯着斥候看了一会:“将军,问问他达纳尔的一些事迹,看他知不知道?” 沙汗鲁点点头:“耶鲁,本将军问你............” “报!启禀大将军大龙国的军队又开始攻城了!” “是不是虚张作势?他们是小孩子吗?这种游戏本将军..........” “轰......” 火炮的声势让沙汗鲁等人明白大龙敌军这次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攻打城池了! “马上去东门!” “得令!” “耶鲁,告诉你们达纳尔大将军,本将军要迎敌了,让他先想办法休息一下策应本将军迎敌!” “沙汗鲁将军,可是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 “十万!” “十万骑兵,太好了!” “告诉达纳尔,配合本将军拿下大龙军队,本将军让你们大喝三天! “可是........” 耶鲁一句话没有说完沙汗鲁已经朝着东城门飞奔过去,耶鲁嘴角带着一丝怪笑摇摇头朝着纳伦河飞奔而去。 好戏开场了!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的守兵,听着轰隆隆的炮声对着段不忍努努嘴:“演砸了本将军阉了你!” “大帅你就瞧好吧!” “刀盾兵弓箭手开始佯攻分水城,段不忍带领仅剩不多的骑兵朝着纳伦河奔袭而去。” “沙汗鲁将军,大龙斥候发现了月氏国大军的踪迹,已经分兵了!” 沙汗鲁望着城外的大龙军队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的攻势似乎小了很多! 若不是柳明志提前准备好了草人预备着,沙汗鲁未必不能发现自己的计谋。 这是一场实力相当的攻坚战,只要沙汗鲁出城分水城必定攻陷。 为了不让沙鲁汗分心细想箭雨密密麻麻的朝着分水城覆盖过去。 与此同时城西南的南伦河河畔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整个分水城内外似乎陷入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之中。 “派斥候从西门出去侦查一下达纳尔的战况如何!” “得令!” 小半天之后传令兵脸色阴沉的跑了回来:“西门埋伏着大龙的上百神射手,死伤了十二名斥候也冲不出去!” “想不到竟然已经将分水城给团团的围住了!” “让射雕手从城墙之上观察战况,只要达纳尔占了上风咱们就可以派骑兵迂回南门北门跟他们出城决一死战!” “得令!” 沙汗鲁早就将这可能是奸计的想法给抛之脑后,城墙之上的箭矢插满了羽箭,怕不是有四十万支箭矢还要多。 沙汗鲁是没有见过谁试探性攻城竟然会消耗四十万支羽箭,只能说沙汗鲁不了解柳大少的用兵之道。 “报,大龙的骑兵开始败走两人,正向克清河撤退!” “情况属实吗?” “将军,你自己看吧!” 沙汗鲁朝着城南的克清河张望过去,烟尘翻滚遮天蔽日,后面月氏国的旌旗飞扬正在朝着前方的骑兵追击者。 沙汗鲁以及一干将领欣喜的望着战况:“传令五万四千骑兵兵分两路配合达纳尔歼灭大龙人的骑兵!” “大将军,不太对劲,大龙的骑兵为何不支..........” “大将军,大龙的大军向后撤退了!” 沙波耶的疑问还没说出来哨兵马上指着城外高声汇报着。 “传令三军,出城歼灭敌人!” “得令!” 沙波耶还想说什么十几名将领已经朝着城下飞奔而去。 沙汗鲁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可是也被柳大少环环相扣的计谋给迷惑的晕头转向。 粮草的事情早就让沙汗鲁心神疲惫,如今心底的怒火已经彻底延伸出来,不歼灭大龙军队沙汗鲁感觉能将自己给逼疯了! 几刻钟时间分水城的城门轰然而开,撤退到三里外佯装败走的大龙将士转头望向分水城露出了嗜血的眼神。 “战功终于出来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二章破城(为全体月票) 柳明志望着分水城蜂拥出来不见边际的守兵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计谋还是自己略胜一筹啊,虽然还是必不可少的要大战一场,但是不攻城就已经将损失减到了最低! “传令三军,不准砍下头颅,用敌人的身牌计算战功!” “得令!” 想起在车师国第一次大规模野战之时六卫将士砍下敌人的头颅挂在腰间的模样柳大少就有些反胃。 虽然这样可以有效的威慑敌人同样可会成为自己的累赘,柳大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大战结束一个将士腰间用麻绳系着十三颗头颅端着饭碗跟同袍谈笑风生的模样就升起一股恶寒。 割颅下酒柳大少还以为是史书之上夸大的言辞,柳大少亲眼所见之后才明白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用敌人首级宣示自己的勇武历朝历代自古有之! 三军将士得到了柳明志不准砍头的命令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遗憾! 十五万大军留两万守城分三个城门奔袭出来足足用了几刻钟的时间。 当大龙军队停在四里外的时候沙汗鲁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克清河卷起的烟尘说明大龙骑兵正被达纳尔杀得落荒而逃。 五万多战马奔袭起来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龙军队冲杀过去。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望着烟尘翻滚的大宛骑兵开始默念:“三,二,一!” 一里地的位置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两万将士足足准备了三万多的陷马坑发挥了大作用。 骑兵冲锋起来马蹄陷入陷马坑中的下场可想而知。 北门南门两路骑兵的前锋就在一瞬间骑兵就折损了上万人,当场气绝! 战马嘶鸣的声音就连三里外的柳明志都听得一清二楚,只能用惨字来形容了。 沙汗鲁在发现不对劲就是傻子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达纳尔的月氏国王旗已经不见了,换上了迎风飞舞的大龙龙旗! 然而想要撤兵回城已经晚了,程凯段不忍带领的骑兵已经迂回冲着大宛骑兵包抄了过去。 东城门也被柳明志虚虚实实运过去的三千刀盾兵,三千弓箭手给遮挡了起来。 “叶宝通,投石车轰击敌人步卒方阵,八牛弩策应程凯他们的骑兵!” “得令!” “蒋磊!马上下令开炮,炮弹用量不变,那里人多打哪了!” “得令!” “韩鹏!” “末将在!” “本帅倒要看看你这位骑兵统领下马会不会指挥步卒,刀盾兵在前,八万弓箭手三段三连发,每人消耗羽箭十支!” “得令!” 沙汗鲁一肚子怒火柳大少同样一肚子怨气,上来就是全军冲锋展开最凌厉的攻击! 披甲率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大宛守兵在大龙将士手中就是会走动的战功,跟野狼一样嗷嗷叫的朝着分水城冲锋过去。 沙汗鲁马上安排盾牌手在前防备大龙军队的进攻,事到如今想要回城已然不可能,只能拼死一战了! “弓箭手,还击!” 一万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开始朝着大龙军队方阵射出了自己的羽箭,大龙步卒方阵避免不了的出现了伤亡。 一轮箭雨射击完毕火炮炸裂,投石车的轰击,遮天蔽日的箭雨朝着八万人的大宛守兵还击过来。 盾牌能阻挡弓箭却挡不住火炮的威力,每一次开花弹的炮弹炸裂大宛守兵之中就会出现一块空挡跟密密麻麻的尸体。 骑兵方面柳明志承认不是大宛骑兵的对手,可是步卒对攻方面披甲率百分百的大龙将士在陆战方面说是无敌可能有些嚣张。 充其量是少有敌手吧! 八万弓箭手短短的时间就消耗了箭矢八十万支,这在其他将领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在柳明志这里简直就是一件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事情了! “将军,还剩六个方阵三万人左右,大势已去投降吧!” 沙汗鲁茫然的望着还有百步距离没有冲杀到跟前的大龙刀盾兵跟被箭矢射成刺猬的麾下将士浑身无力起来。 短兵尚未交接就已经死在投石车火炮箭阵之下三万多人,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沙波耶,骑兵方面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龙人偷偷的挖了陷马坑,骑兵直接折算上万人,仅剩的四万骑兵情况如何咱们尚且不知,中了大龙统帅的奸计了,达纳尔根本就是大龙敌军假扮的,咱们上当了,投降吧,再来一波箭雨就全军覆没了,粗略估计仅仅三波箭雨就将近八十万支箭矢啊!” “投降吧,都是本将军太蠢了,上了敌人的当,本将军对不起你们啊!” “大将军有令,放下兵器投降!” 三十二万人打十五万人,左有投石车,右有火炮,中间是不要命的箭雨覆盖,可以说是胜的毫无悬念。 沙汗鲁占据的地利硬是被柳明志一环接一环的计谋给扭转了过来。 “大帅,沙汗鲁率领麾下将士投降了!” 柳明志望着西下的太阳长吁了口气:“收缴兵器不准杀俘虏!” “得令!” 消耗了三天时间大宛的边疆大城分水城终于插上了大龙的龙旗与西域都护府的旌旗。 柳明志瞄了一眼被亲兵押着的沙汗鲁点头示意了一下朝着分水城骑马赶去。 登上了城墙柳明志瞭望着城外的惨烈模样叹了口气,如果不用计谋将沙汗鲁骗出城,躺在地上的尸体大部分将会是大龙的将士以及西域联兵的将士。 攻城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夜幕降临柳明志捧着程凯手中的战报脸色有些惨痛。 “三倍于大宛骑兵的兵力竟然还折损骑兵上万人,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吗?” “大帅,大宛骑兵宁愿一命换一命也拉着咱们的骑兵垫背,凶悍的无法想象!” “直接战亡三千多骑兵,步卒有火炮投石车箭阵的覆盖下损伤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就是这骑兵的损失本帅有点难以接受!” “大宛的骑兵还剩多少人?” “两万七千多人,都在俘虏营压着呢!” “老规矩,向他们学习马上功夫,咱们的不足之处必须坦然面对,虽说折损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披甲率不高的联军将士,可是足足三千大龙骑兵受了不一而足的轻重伤口说明什么?骑术不行!” “厚重盔甲护着身体竟然被披着皮甲的大宛骑兵攻到马下这是绝对的差距,要知道分水城的守兵可是饿了半天了!” “得令!” “大帅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柳明志望着兴高采烈的韩鹏放下手里的战报:“多少匹?” “七十八匹,全是一等一的汗血宝马啊,汗血宝马啊!” “漂亮,想办法驯服!” “是!” “大帅沙汗鲁带到!” “请进来!” “是!” 沙汗鲁被亲兵押着走进大殿之中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虽为对手,可是柳明志却敬佩沙汗鲁的才识。 要知道这几天来你来我往柳明志可是足足喝了好几碗大补汤,沙汗鲁是第一个让自己如此耗费精力的将领! “沙将军,本帅柳明志有礼了!” 姑墨蓉蓉翻译了过去沙汗鲁冷冷的看着柳明志。 “若非你用奸计本将军怎么会成为你的阶下囚,你胜之不武!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你未必是本将军的对手!” 柳明志听着姑墨蓉蓉的翻译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沙将军,本帅带有羽箭三百万为何要与你短兵相接哪?用兵之道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本帅双倍与你的兵力,占有火炮之猛,投石车之利,箭阵之威若是选择短兵相接那是对本帅麾下将士的不负责任!” “八万人的步卒你消耗羽箭八十万支,这就是你想尽办法逼本帅出城对垒的底气?” “没错,本帅用兵向来是箭雨覆盖,步卒冲锋,骑兵迂回!你败的不冤,很少有人能让本帅这么费力!” “沙汗鲁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三章就是瞧不起 姑墨蓉蓉充当翻译之下柳大少沙汗鲁二人聊了小半个时辰柳明志就发现了不太对劲。 沙汗鲁的观点完全可以说幼稚的可怕,本少爷绞尽脑汁骗你们出城就是为了用弓箭来抵消你们的优势,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得胜之不武了呢? 非要一对一你来我往干上一架才叫勇武那本少爷带了三百万支羽箭是来走过场的吗,为了多带羽箭粮草都是以战养战供应大军,你告诉本少爷这样胜之不武。 本少爷几乎倾家荡产还欠了六百万两银子搞出的火炮不用来打仗拉到西域来给你们放礼花弹来了不成? 这他喵的都什么逻辑。 沙汗鲁的逻辑思维在柳明志看来简直就是直性子不拐弯的那种,东线二十九国都没有说什么到了你这大宛国反而成了本少爷理亏了。 也是接受过汉朝西域都华府统治的人怎么搞得跟西亚那帮子直肠子一个熊样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审视了着对面的沙汗鲁他可以确定沙汗鲁或许有几分大将之风,但是绝不是屡屡破坏自己计谋的人。 不是瞧不起沙汗鲁,好吧! 本少爷明说就是瞧不起沙汗鲁,此人跟破坏自己计谋的人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这样的军事思想跟大龙府兵统领有什么不一样? 天真的可怕。 沙汗鲁想的那一套N多年前老祖宗就不用了好吧! “带下去,换别的人过来!” “得令!” 沙汗鲁叫嚣着柳明志听不懂的大宛话被押解了下去,姑墨蓉蓉疑惑的看着柳明志:“大帅,怎么了?蓉蓉看你似乎有些失望啊!” “没什么,本来还以为是棋逢对手,未曾想到对手竟然是一个幼儿园水平的家伙,你把秘鲁传来!” “是!” 片刻之后秘鲁大刀阔斧的走到大殿之内:“大帅,末将有礼了!” “坐吧!” “谢大帅!” 秘鲁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狂热,明明是一场攻坚战愣生生的被柳明志扭转成了歼灭战,先前柳明志攻破休循国王宫的时候秘鲁对柳大少还有些不服气,认为休循国之所以陷落全是宋清这些勇猛虎将的功劳,今天的一战算是彻底打破了秘鲁眼中柳大少小白脸的形象。 柳明志若是知道自己在秘鲁眼中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秘鲁,本帅问你,在大宛国最有名的战将是哪一个?” 秘鲁回想了一下:“沙汗鲁是其中之一,向来以勇武著称,还有沙特木,克尔干几人!” “俘虏的将军中有没有沙特木,克尔干他们?” “没有,只有一个沙汗鲁!” “谋略上比较厉害的俘虏中你认识的有几个?” “沙波耶,克鲁城的守将,大宛将士集结分水城之后成了沙汗鲁的副将,此人在诸国中有智狐之称,就是打仗不怎么样!” “沙波耶!”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沙波耶带来见我!” “是!” 盏茶功夫亲兵押着沙波耶走进大殿之中,柳明志打量着沙波耶的同时,沙波耶也在审视着柳明志这个大龙统帅。 仅仅眼神的交汇柳明志便知道了真正破坏自己谋划的人乃是沙波耶此人,沙波耶眼中的那么明锐的眼神是沙汗鲁所没有的。 沙汗鲁或许比沙波耶勇武一些,但是论精于算计之道绝对不是沙波耶的对手。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棋逢对手酒逢知己的感觉。 柳明志微笑着看着沙波耶:“能喝酒吗?” 听了姑墨蓉蓉的翻译之后沙波耶静静地点点头:“当然!” “坐!” “客气!” “你应该说谢谢!” “对一个破了我大宛城池的人沙波耶说不出口谢谢二字!” “三十六国联军东征犯我大龙疆土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虽然我大汉天威已经消弭几百年,但是有句话想来你应该还有印象!” 沙波耶一怔眼眸微眯静静地望着柳大少:“陈汤的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柳明志拿起酒壶给沙波耶倒满了一碗酒:“你果然知道,干一杯!” 沙波耶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如你所说,大汉已经消弭了几百年之久,现在是大龙!” “呵呵.........阴阳交替,朝代更迭乃是世间万物的根本,然而朝代可以有很多名字,但是汉家血脉却经久不绝,大龙是国号,汉家血脉是永久,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种奇怪的言论,沙波耶理解不了!” “你错了,这不是奇怪的言论,这是一种骄傲,一种只属于我汉家男儿的骄傲,你信不信,十年,百年,千年,你我已经化为枯骨,我汉家血脉依旧长存于世!” “沙波耶不知道你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但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沙波耶应该相信你说的话!” “大才,本帅很奇怪,你已经破坏了本帅的很多次谋略,为何最后一次你没有发现?” 沙波耶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酒碗:“你们将领冒充达纳尔追赶你们的将领之时我就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为何你们的骑兵只有那么点人,为何你们的骑兵落荒而逃却无人去支援,可惜大将军已经被你的数番刺激激怒了心神,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否则我分水城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被你攻陷下来!”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的大王选错了守城的将领,否则本帅将会举步维艰,只能强行攻城了!” “你明明有高于我们两倍的兵力却不强攻城池,不过就是希望我们放弃城墙之利出城与你厮杀一场,你这几天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城作战,沙波耶拦得住一次拦不住无数次,你的计谋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说实话刚刚接到假传书的时候我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这么说你很佩服本帅了?” “佩服,你为了害怕我们发现什么不对,假装全力攻城就是为了配合冒充达纳尔的大龙士卒演戏,沙波耶很多次劝诫大王乃至大将军,靠勇武打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可是所有人都觉得阴谋诡计是小人行径,今天你给他们上了一课,这不叫小人行径,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用兵之道唯有出奇才能制胜,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你是一位了不得的将领,沙波耶做个大胆地推测,你是不是已经派兵先礼后兵去了其他几个国家那里?” 柳明志眼眸一凝露出一丝精光:“你读过孙子兵法?” 沙波耶取出一张贴身放置已经枯黄的羊皮放到矮桌上:“沙波耶祖上曾经跟你们大汉的将领很是交好,在西域都护府那里抄录过一本译文当成传家宝代代相传!” “你就不怕本帅收缴了?” “我家里已经有三十多人将孙子兵法熟记于心,收不收又有什么呢?” “你的祖先很有远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四章运气爆棚的宋清 月上中天,酒过三巡。 柳明志二人在姑墨蓉蓉的翻译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丝毫没有白天互为敌手的感觉,倒像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再次重逢。 期间柳明志多次表达的招揽之意都被沙波耶巧妙的圆了过去。 柳大少切实的体会了太子跟庆王这些皇子招揽自己却求之不得的那种郁闷感觉,不上不下的抻着你确实相当的不舒服。 “本帅也就不说那些绕来绕去的话语了,若是本帅攻下你们的大宛国,你们的大王都俯首称臣了你愿不愿意到本帅的麾下效力?本帅可以保证在本帅这里你绝对比待在大宛更能展翅高飞,一展宏图!” 沙波耶的脸色带着酒晕,显然喝的也确实差不多了,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眸让柳明志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人醉心不醉。 沙波耶将酒碗放到了桌案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柳大帅,沙波耶可以回去了吗?” “请!” 沙波耶示意过后在亲兵的看护下朝着大殿外走去,姑墨蓉蓉试探性的望着柳明志:“大帅,若是沙波耶真的不愿意成为你的麾下将士你会怎么处置他?” “是个人才,可惜了!” “大帅的意思是?斩了?”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丝斜笑:“到那一天再说吧!本帅是彻底佩服沙波耶的酒量了!好久.......” 一句话未曾说完柳大少已经趴在姑墨蓉蓉的膝盖上陷入了酣睡之中,第一次实打实的喝这么多酒柳大少属实是扛不住了。 姑墨蓉蓉惊慌过后最终还是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偷偷的瞄了一眼呼吸均匀的柳大少姑墨蓉蓉知道柳大少并非故意占自己便宜而是确确实实的喝醉了。 第一次见到沉睡的柳大少姑墨蓉蓉出其的没有反感的感觉,就这么盯着柳大少托着自己的香腮陷入了假寐之中。 日上三竿,柳大少才行宿醉中睁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大殿中的布置才明白自己生在何处。 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望着从身上滑落的衣物有些怔然,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姑墨蓉蓉的披风吧。 “醒了,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佳人作伴,通宵达旦好不快活!” “韵儿,昨天陪沙波耶那家伙喝酒喝多了,为夫保证什么事情都没干,你可得相信我啊!” 齐韵将水盆放了下来:“解释什么?你心虚了?” “心虚个鬼,将程凯他们传进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知道了,洗漱过后把醒酒汤喝了,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吗?看你下次还敢喝这么多吗?” “改了改了,还好本少爷酒品不错,不然非得闹出大事情来不可!” 齐韵见到夫君已经开始洗漱了也去传唤程凯他们了。 “末将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放下醒酒汤给自己人努努嘴:“都坐吧,吃了没?” “都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分水城如今已经攻下来了,而且是以极小的代价攻下了的,这对咱们来说是不错的战果,下一座城池就是大宛国的克鲁城,不过克鲁城的守兵充其量上万左右,大宛国东南全线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分水城之中,咱们必须要在贰师城的大军没有赶来之前提前布置,将这十万援兵一举拿下,大宛的其余两座边疆大城驼铃城,纳伦城应该还不知道分水城已经被攻陷的消息,咱们直插中路进攻大宛王宫贰师城,拿下贰师城驼铃城便不攻自破,五国的联合计划也将彻底破灭!” “请大帅下令!” “段不忍听令!” “末将在!” “由你分兵十万攻打克鲁城,本帅带领剩余人马迂回到克鲁城西侧抵挡贰师城的援兵,区区一万人守兵的内城克鲁城你给本帅个时辰,多久攻下?” “强攻?” “废话,克鲁城又没有十几万的守兵还用计谋啊!十倍的兵力你说怎么打!” 段不忍讪笑了两声:“末将还以为大帅没过足斗智的瘾呢,强攻的话给末将十门火炮,五百架投石车,一千架床弩末将三个时辰拿下克鲁城!” “好!你马上带领十万大军直插克鲁城!” “得令!” “诸位看沙盘!” 亲兵马上抬着沙盘放了下来。 柳明志拿起竹竿插在山岭成的位置:“从贰师城的十万援兵后天应该能赶到山岭城的城池,咱们只有一天时间攻下山岭城,到时候将山岭城恢复原样给贰师城的援兵来个瓮中捉鳖,这十万援兵吃下了贰师城就没有多少兵力了,大宛国收入囊中也就不成问题了!” “得令!” “留下一万人看守俘虏,其余人全部随本帅继续西下,如果有俘虏想要反抗,格杀勿论以儆效尤!” “得令!” 柳明志盯着沙盘深思起来,其余人也不敢打扰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在一旁等候。 “大帅,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需要补充?” “这沙盘不对啊!” “不对?这是根据斥候绘制的地图一比一制作出来的沙盘怎么会不对啊,沙盘制作必须汇集三个斥候的地图确认无误之后才能制成一个完整的沙盘,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出过一丝差错!” “本帅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沙盘上的位置似乎已经超脱..........” “报!启禀大帅,宋副将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急忙走出沙盘接过信使手里的竹筒打开纸条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带着安耐不住的喜意:“太好了,咱们的远交近攻成功了,乌孙国已经成了咱们的盟友!” “真的?这样一来咱们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了!想不到乌孙国竟然直接同意了咱们的收买!” 柳明志将纸条递给了程凯:“可不是收买成功的,是打的他们没脾气了,你自己看吧!” 程凯诧异的接过纸条不知道柳明志是什么意思,只好自己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程凯脸色有些怪异的叹了口气:“末将都有些羡慕宋副将他们的运气了,这就是白捡的战功啊!” “程凯,什么意思?” 程凯将纸条给众人传看了一番,几人面色无不带着怪异的神色。 原来乌孙国的十万大军遇到了沙暴这种天灾,导致饮水粮草全部丢失,宋清赶到之时正好遇到了人困马乏的乌孙国大军,可以说胜的毫无压力。 直接以几千人的代价斩敌三万人俘虏了剩下的敌兵。 有时候运气这方面谁又能说的准呢,或许连上天都在帮着大龙! “宋副将那边战果颇丰,咱们也不能落后,马上兵发山岭城!”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五章坐地分赃 一日后西征大军在面对守兵空虚的山岭城强势攻城直接将山岭城更换了主人了! 对于主力大军已经调往分水城的山岭城柳大少可懒得耗费脑力使用各种各样的谋略来攻下城池。 火炮破门,箭雨覆盖城墙之上的守兵根本不敢露头,之后骑兵在前步卒在后直接冲进山岭城的城门破城而入。 山岭城的规模远远比不上分水城占地广大,身为内城的防御也薄弱的不忍直视,半天时间都没有抵住就被西征大军给更换了旗帜。 “让一万弓箭手换上大宛守兵的战袍,剩下的人隐藏在各种街巷民居之中蛰伏起来等候克尔干带领的十万大军!” “城中战斗不适合骑兵的奔袭,速度发挥不出来,骑兵全部下马并入步卒方阵,拒马,绊马索,铁蒺藜全部用上,遏制住援兵骑兵的速度之后就是长枪兵给刀盾兵的强项了!” “是!” “报,段不忍将军已经攻下克鲁城,率领大军到了城下,随时可以进城!” “传令段不忍不准进城,迂回到山岭城城西的两侧密林之中驻扎,到时候以免克尔干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 “得令!” 程凯笑眯眯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大帅,现在就等明天克尔干进城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其他的事情!比如...........” 叶宝通清了清嗓子:“比如,汗血宝马,大帅你可是大营末将等人攻破分水城一人一匹汗血宝马的!大帅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本帅说话当然算话了,咱们缴获了多少匹汗血宝马?” 程凯脸色安耐不住的激动:“七十八匹!”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还想骑汗血宝马,你丫的骑驴都不合格,滚蛋!” 韩鹏用胳膊碰了碰程凯的手臂:“程将军,你记错了吧,咱们明明只缴获了四十一匹汗血宝马,哪有七十八匹啊!” 叶宝通也揽着程凯的肩膀微微用力:“老程,好好想想咱们到底缴获了多少匹汗血宝马,本将军若是骑驴了咱们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 程凯哪里还不知道柳大少的意思傻笑了起来:“大帅请见谅,末将攻城的时候被战马踢了一下脑子,是四十一匹汗血宝马,是四十一匹汗血宝马,末将回去马上让老军医开服药调理一下!”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护国候张狂几位北疆大将军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怪想他们的!” “三十五匹,就缴获了三十五匹!” “本帅已经有了风行了就不要了!可怜本帅的五个即将成人的孩子还有刚刚出世连爹爹都没有见过一次的柳成乾,爹爹对不起你们啊,可是皇命难违,爹爹为了家国大义不得不离开你们出征在外,爹爹不是个好爹爹啊!” 程凯从怀里取出战报册用毛笔沾了沾口水一划重新挥写起来:“瑞安四年攻破大宛国分水城缴获汗血宝马三十匹!” 柳明志揉着鼻子扫视了一圈众人:“兵部的随军录事?” 叶宝通试探的看着柳大少:“走路摔死的?” 蒋磊挠了挠下巴:“说不过去吧,毕竟那么大个人了!” 柳明志挥挥手:“没必要没必要,随军录事饮酒犯的错可不小!毕竟要记录三军的所有事情,喝酒了可就是渎职啊!” “哎呦呦.....大帅,末将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去吧!” “末将告退!” “你们不去挑马还在这干什么?程凯这家伙突然拉肚子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娘的,程凯这个孙子,多谢大帅!末将等告辞!”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大殿之中只剩柳大少齐韵慕容珊三人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夫君,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是战果,随意更改万一被发现了不对劲的话!” 柳明志叹了口气:“跟着我出生入死我要是连一匹马都舍不得怎么对得起他们信任,等拿下了大宛的贰师城稍微操纵一下就把差额补回来了!” “入册的时候怎么办?” 柳明志捏了捏齐韵的面颊:“入册是经过户部的,为夫是户部左侍郎你忘了?所有的入册文书都要经过为夫润笔之后才能到老姜的手里,就老姜这性子,别说三十匹汗血宝马,就是十匹他都能乐疯了你信不信!” 齐韵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得亏你不是个大贪官,否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一味地清廉不是什么好事,只要不损害百姓的利益,从国库上薅点羊毛补充一下将士们的功劳不算什么!” “妾身什么都不懂,你心里有分寸就好了!” “珊儿跟你一人都有一匹,汗血宝马这玩意可不常见,你们跟为夫出征在外功劳不小,怎么也不能亏待你们,你们两个的功劳得到一匹汗血宝马是应该的,这不是为夫的私心,而是你们确实有这份功劳!” “谢谢夫君!” “珊儿你呢?” “谢谢你!” “一匹汗血宝马都当不起一声夫君啊?” “你说呢?” “行,欠你的!” 柳明志脸色突然黯然起来:“说起夭夭菲菲乘风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见了面还认不认识我这位爹爹,成乾我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我这个爹当的失职啊!” 宣德二十六年,二十七年,二十八年,瑞安元年到现在的瑞安四年,眨眼间已经重生了七年时间。 从一个捐来的秀才功名到万户侯西征大元帅的所有经历仿佛做梦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柳明志有时候都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 如果真是梦,但愿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齐韵也沉默下来,她如何不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可是她心里明白夫君也是身不由己,好在西征已经快要结束了,马上就要见到一双儿女了! 慕容珊见到柳大少二人谈论起儿女的问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有些艳羡,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菲菲姐弟三人的生日过了一个多月了!” “是啊,一个月二十多天了!” “不提了不提了,越说越心烦,赶快拿下西域之后便班师回朝!” “嗯,妾身先下去了!” “行!我正好还要研究一下关于安息国几国的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们先下去整理自己的事物吧!” “妾身告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六章又是劲敌 翌日,柳明志隐藏在山岭城西城门的城楼之上朝着城外瞭望着,不出意外克尔干的十万大军今天就能赶到山岭城之中。 “报!启禀大帅,贰师城的大军距离山岭城还有三十里左右,骑兵约有六万人,其余皆是步卒!” “传令所有斥候不要在继续侦查,以免泄露行踪!” “得令!” “蒋磊,给段不忍传书让他小心蛰伏,千万不能暴露行踪,必须一举拿下这十万援军!” “得令!” 柳明志自己何尝不是捏了一把汗,紧张地望着西方生怕发生了差错让克尔干察觉出不对劲导致瓮中捉鳖的谋划从而落空! 半天之后柳明志终于从镜筒中望到了卷起的尘烟慢慢的向山岭城开始扩散。 克尔干的十万大军终于是来了! “传令给秘鲁,让他安排的人小心应对,一定不要露出马脚!” “得令!” 蒋磊刚刚下去一骑绝尘而来,背负大宛独特的令旗停到了城墙之下:“我乃克尔干大将军的先锋斥候,快让山岭城守将塔塔禄出城迎接!” “小将塔塔禄将军麾下的小将军塔里克恭迎克尔干大将军,这位大哥麻烦你去汇报克尔干大将军,就说塔塔禄将军正在安排酒宴给大将军接风洗尘!副将塔别克将军去准备粮草了,无法亲自出城迎接实在是抱歉了!” 克尔干的斥候倒也并未怀疑什么,点点头便纵马离去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躲在城垛之后悄悄探出身子向着西方张望过去,祈求者上天克尔干千万别发现什么端倪。 半刻钟左右大宛的旌旗已经可以用肉眼清晰的看到,一望无际的十万大军快速的朝着山岭城奔袭而来。 “开城,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恭迎克尔干大将军!” 克尔干乃是大宛禁卫军的大将军,乃是大宛国少有的精兵强将之一,大宛王鲁克让其奔赴分水城可见对大龙军队还是相当重视的! “传令,停止前进!” 大军前端亲兵护卫下的克尔干举着自己的兵器传令三军停止前进。 “大将军有令,停止前进!” 克尔干望着山岭城之悠悠打开的城门眼神凝视着城门张望起来。 不知道为何军人的直觉告诉他山岭城似乎有一种潜在的危险存在着,让自己很不安! 柳明志脸色一沉望向一边的姑墨蓉蓉:“克尔干说的什么?” “他让三军停止前进!” “难道是暴露了?” “现在不好说,克尔干既没有进城也没有后撤,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柳明志脸色有些紧张:“军人都有一种对危险天生的感知力,克尔干十有八九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办?要不蓉蓉马上传令包围他们?” “韩鹏!” “在!” “让扮演山岭城百姓的将士们赶着商队出城,塔里克拦住他们故意发生争吵!” “是!” 克尔干的副将科尔察骑马听到了克尔干的身边:“大将军,怎么了?为何停下来不进城?” 克尔干一扯马缰朝着山岭城缓缓靠近,越是靠近山岭城克尔干心中的不安感越是强烈,仿佛山岭城有什么吃人的魔鬼一样蛰伏着! 这是一种军人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不应该进城,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城楼之上的柳明志感觉的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他感觉这种情况比攻城之时还要刺激不少。 “让你们的守将塔塔禄出城迎接本.............” “快回去,现在不准出城,克尔干大将军马上就要进城了,不准拦住大将军的路!” “塔里克将军,我们的货物再耽搁下去就要放坏了,看在真主的份上你就让我们出城吧!我们出了城就绕路往北而去,坚决不会挡住克尔干大将军的路!” “放肆,说不准出城就不准出城,赶紧滚回去!” 秘鲁麾下的塔里克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擅自做主抽了扮演商队统领的将士一马鞭,嘴里骂骂咧咧的驱赶着商队回城去。 “塔里克将军你就........” “来人,把这群被钱财蒙蔽双眼的家伙赶回去,若是耽搁了克尔干将军的大事本将军全将你们烧死!” “回去!” “快回去!” 一帮兵卒吆喝着商队往城里后退,塔里克马上朝着克尔干跑去:“克尔干大将军,卑职塔里克恭迎大将军,塔塔禄将军已经去准备酒宴跟粮草了,让小的在这里等候大将军的到来!” 城门发生的熟悉场景让克尔干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可是还是疑惑的望着山岭城:“城中怎么这么安静?百姓都不出来的吗?” “这全是塔塔禄将军吩咐的,说是这群刁民在街上流窜会惊扰了大将军你的到来,全部都被塔塔禄将军下令待在家里不准出来!” “原来是这样,科尔察!” “末将在!” “你先带领一万骑兵进城!” “得令!” 柳明志一干人心里发突起来,他们没想到克尔干竟然如此谨慎。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果然能当大将军的人物没有一个蠢货,也不能将所有人都当傻子看待,仿佛世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 若非提前让弟兄们蛰伏在民院之内只怕或许真的会功亏一旦!纵然如此柳明志心里依旧发突,但愿科尔察不会突发奇想去检查山岭城的民院,那样就真的暴露了! 克尔干谨慎科尔察不见得就有这份见识,率领一万骑兵入城之后便游荡起来,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纵马朝着城门奔袭而来。 “大将军,可以进城了!” 同为副将的科尔察比起沙波耶不知道差了几个档次,或许在科尔察的脑海中在大宛的内城之中一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克尔干的疑窦被科尔察给消弭了,下令大军开始进城补充粮草! “塔里克,你们有没有听说分水城的情况如何了?” “回大将军,好像情况不是太好,大龙国敌人的攻势很激烈,听说若不是沙汗鲁将军下令夯土封住城门只怕已经抵挡不住了!” “吁!” 克尔干紧紧地盯着塔里克:“夯土封城了你是怎么听说的?” “末将是.........” 塔里克一句话尚未说完马上朝着一边的巷子飞窜而去,想不到克尔干竟然如此聪敏,从一句话中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传令盾牌兵掩护,撤出城门,有埋伏!” 已经进城一半的大军想要撤退哪有这么简单,待克尔干传令之时柳明志马上下令将士擂鼓,段不忍得到了信号已经带领十万大军朝着城门包围了过来。 隐藏在民院中的二十万大军也开始破门而出,火速朝着克尔干的十万大军冲锋了过来! 克尔干马上调转马头:“鲁沙木,马上带领骑兵四处分散奔袭起来,不要聚集一起,否则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是!弟兄们,冲啊!” 柳明志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克尔干有条不紊的指挥者麾下的将士开始突击微微吁了口气。 “若非布置全面,又是一个劲敌啊!” 姑墨蓉蓉敬慕的望着柳明志:“再劲敌又如何,不还是中计了!” “你不懂,克尔干只是不愿相信自家的内城竟然会沦陷了,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中计,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冲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七章打出国门(为全体月票加两更) 城池是骑兵的最大克星之一。 一旦陷入了错综复杂的街道之上骑兵的优势冲击力跟速度便发挥不出来,在街道之中步卒的杀伤力远胜于冲锋不起来的骑兵。 鲁沙木带领着骑兵四散冲锋起来,然而源源不断的绊马索,拒马铁蒺藜这些东西让克尔干麾下的骑兵吃足了苦头。 人仰马翻之后马上被被破门而出的大龙将士跟西域联军乱刀分尸。 克尔干的命令没错,骑兵聚集在一起最容易成为活靶子,可是柳明志早就等着克尔干的这一步命令,二十万大军全部并入步卒之中四处袭扰着骑兵! “盾牌兵,掩护着弓箭手还击!” “得令!” 柳明志冷静的盯着城墙之下的混账向城外的大宛小部分步卒望去:“用鼓声给段不忍传令,火炮对准城门外的步卒开炮,骑兵迂回起来,不准走脱一个步卒!” “得令!” 六万骑兵迂回在山岭城之中抵抗者慢慢逼近的大龙刀盾兵,骑在马上根本奔袭不起来的骑兵成了隐藏在房顶之上弓箭手的活靶子! 战线一点点在大龙将士刀盾兵的围堵下缩小起来,大宛骑兵也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已经成为了劣势,纷纷翻身下马挥着战刀冲了上去。 只有跟大龙的敌人混战在一起,大龙的弓箭手才不敢随意放箭! 炮声震耳欲聋,柳大少急忙蹲了下去:“狗日的段不忍,你丫的要是轰偏了本帅的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段不忍自然不知道柳明志的情况依旧下令炮手不断的填充炮弹,不要钱的朝着山岭城城门开炮。 炮弹落入尚未摆开方阵聚在一起的大宛步卒人群里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大帅小.......” “哎呦,段不忍你狗日的本帅要练死你丫的!” 城楼之上一枚被炮弹炸上城墙的尸体巧合的砸到了柳大少的身上,若非练过柳大少这下子铁定要伤筋动骨不成。 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尸体柳明志急忙朝着城楼下跑去,丫的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换个地方观战最为稳妥,否则一个不小心万一真的不小心中炮了,后悔都晚了! 柳明志飞奔到城墙南侧张望着城内混账的模样叹了口气:“骑兵下马混到弟兄们的人群中就能防止被暗箭射杀,克尔干这个人带兵有一套,不过十万人想要冲出二十万装备精良的伏兵设置的包围圈无异于痴人说梦!” 西城门传出了大龙话的喊杀声,令旗兵一马当先的举着令旗朝着城中冲了过去为后面的弟兄们指引路线! 柳明志望着段不忍麾下攻进城门的令旗兵扶着天剑朝着城下走去:“下城吧,战斗快要结束了!” “是!” 一干亲兵举着精钢盾牌将柳明志护在中间缓缓朝着城下走去。 “克尔干,投降吧,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你不希望看着你麾下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吧?” 程凯秘鲁冲杀着到了克尔干五十步的位置在刀盾兵的掩护下驻足了下来。 “秘鲁,竟然是你?” “克尔干,分水城,克鲁城,山岭城已经全部成了大龙国的领土,城中整整三十万大军,你只有十万人你觉得你杀得出去吗?投降吧!” “报!克尔干大将军,弟兄们死伤了三成了!城中到处都是伏兵,骑兵根本冲不出去!” “克尔干,你麾下斥候的话你也听到了,山岭城只有西城门开着,可是城外有十万往城内进攻的大军你觉得你能冲杀出去吗?” “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放下兵器,缴械投降!” 越来越多的大龙将士开始步步紧逼着往克尔干周围的大军推进。 大龙将士刀盾兵在前长枪兵为辅没逼近一步克尔干麾下的大宛兵就会后退一步,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聚集在西城门的位置,密密麻麻的人影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克尔干,只要你再不投降,只要一阵箭雨覆盖,你周围的弟兄就会全部成为活靶子,本帅若是你肯定会选着投降!” 克尔干朝着城墙的楼梯望去,柳明志被亲卫护着正站在半腰处张望着自己这边! “报,大将军,六万骑兵只剩四万人了,全被围困在南门成了步卒!” 克尔干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兵刃:“投降吧!” 传令兵面色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城中的伏兵是自己人的三倍,想要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是!” 炷香的功夫,克尔干的投降命令才传遍全城,一边是欢呼咆哮的西征大军,一边是脸色无神不得不丢下兵器的大宛将士。 柳明志缓缓朝着克尔干走去:“克尔干将军,本帅现在过去你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冲昏头脑的事情吧?虽然你不一定能伤的了本帅,但是只要你敢妄动,本帅铁定会将你的所有将士全部坑杀!” 姑墨蓉蓉翻译过后克尔干眼神凌厉的望着柳大少丢下了手里的兵器。 “柳明志?” “你知道本帅?” “想不知道都难啊,分水城克鲁城,山岭城陷落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有传出去,你可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 “多谢夸奖,你临危不乱从容应敌的模样也令本帅刮目相看,可是你再厉害想要以一敌三也不可能!当然不排除本帅麾下的将士全是酒囊饭袋,现在这种情况说明显然不是!” “本将军无话可说!” 柳明志微微一笑挥挥手:“程凯秘鲁,将克尔干将军请下去冷静冷静!” “得令!” “叶宝通,打扫战场!” “得令!” “段不忍!你过来!” “大帅,怎么了?” “本帅丢雷老母,你咋不一炮轰死本帅呢?” “大......大帅......冷静,冷静啊!” “冷静你奶奶个腿,给本帅俯卧撑一千个,什么时候累趴了才能起来!” “得令!” “报,启禀大帅,卑职抓了一个安息国的斥候!” “安息国的斥候?难道安息国的大军已经快到了!” “带到塔塔禄的将军府去!本帅一会过去!” “得令!” 半天后柳明志安排妥了所有事物朝着将军府走去,他得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安息国的斥候,看看安息国的大军到了什么地方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被八品高手斥候捆绑着的安息国斥候有些愣然这战甲的模样是西域人有的吗? 是夜,柳大少得知安息国的大军尚远彻底放下心来,之所以被擒拿了是因为这名八品斥候穿插的太远了无意中碰上的! 柳明志在大殿中举着烛台开始观察着沙盘之上的各个城池分布,越看脸色越是怪异。 齐韵匆匆捧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放到沙盘上:“大帅,地图来了!” 齐韵刚刚放下地图姑墨蓉蓉也捧着一个地图跑了进来:“大帅,地图来了!” 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打开两份地图开始对比起来,一份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世界地图,一部分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分部地图。 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愣愣的看着自己重新勾勒出来的大致地图揉了揉面颊有些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斥候绘制的沙盘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已经让柳明志很少去看地图用兵,沙盘之上山川模样,河流走势要比地图更加准确。 加上斥候实时更新沙盘自己可以说全部是依靠沙盘用兵了,直到见到了安息国的斥候柳明志才知道自己感觉沙盘不对劲的念头从何而来。 当时被宋清的传书打断自己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安息国斥候让柳明志不得不重新将搁置已久的地图重新取出来查看一番。 将手里的毛笔丢在桌案上柳大少面色有些窘迫起来:“休循国就是新疆的最边缘了,本少爷这是打到乌兹别克斯坦跟伊朗了?这不是到了西亚吗?” 经过几百年的朝代更替,现在的安息国位置可以说就是后世的沙特阿拉伯,安息国是大龙的叫法,现在叫帕拉帝国更加合适! “本少爷就是单纯的想收复后世的新疆而已,怎么就打着打着打出国门了呢?” 齐韵姑墨蓉蓉茫然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柳大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看着西域地图上安息国跟世界地图纸上沙特阿拉伯大部分重叠的位置柳大少纠结的挠了挠头,这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若是打下阿拉伯可不是短时间可以搞定的。 再说了打下沙特阿拉伯是要本少爷去挖石油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八章累了 柳明志盯着地图彻底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齐韵二人见状也不敢打扰陷入深思的柳明志悄悄的退出了大殿,齐韵是最了解柳明志的人之一,她知道夫君这副模样肯定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柳明志指着地图之上的路线细细的滑动起来,打下安息国成功肯定是能成功的,不但瓦解了大宛五国的联盟,现在乌孙国大宛国都即将成为自己的帮手。 大月氏那边情况如何暂且不明,只要乌孙国大宛国出兵帮助西征大军迎敌安息国肯定是能攻下来。 但是要多久能打下来就是个未知数了,安息国的国土面积加在一起几乎可以比拟西域,再打上了一年半载家中的事情怎么办? 青莲的事情,收复河套河朔草原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不打的话西征一次不容易,加上康居国的情况如何暂时还不明了,盲目的打下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最主要是大炮的炮弹用的差不多了,一旦跟深入安息国那将是真正的肉搏战了。 加上自己对安息国的兵力状况可谓是一无所知,情况对自己似乎很不利! “报!启禀大帅,克尔干要求见你一面!” “不见,本帅自会召见他的,从现在开始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本帅!” “得令!” 传令兵走后柳明志拿起毛笔开始在地图之上细细的勾勒起来,神色不时地陷入深思之中! 整整一夜大殿中的灯火换了一批又一批柳明志趴在地图上都未曾起身,他脑海中将安息国康居国大月氏三个国家所有的地方整理了一遍。 天色见亮柳明志才伸了个懒腰最终决定了下来,可以将安息国的十多万大军打跑乃至全歼,但是深入安息国腹地乃至打下整个安息国并非最好的时机! 火炮的出现让柳明志属实不愿意让将士们拿性命去跟安息国的人硬拼,只要拿下大宛大月氏乌孙国这三个国家,安息国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慕容珊端着洗漱工具走进大殿之中,望着托着下巴眼神依旧放在地图之上的柳明志明眸中的心疼神色转瞬即逝! “还真是一夜没睡,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现在有点眉目了!” 慕容珊将热毛巾递给了柳明志:“不打安息国了?” “你怎么知道的?” “韵儿昨夜一说我思索了一下就猜到了,你若是想要攻下安息国就不会彻夜不眠的思考一夜了,对你来说不打远比攻打要耗费心神!” 柳明志赞叹的望着慕容珊:“到底是将门虎女,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继续西征眼下决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火炮炮弹不够,加上河套河朔草原的事情确实不是深入安息国的最佳时机!” 柳明志洗漱之后将毛巾丢在铜盆里:“你看的还真是够透彻的,若非大殿中只有本帅一个人,我还以为你站在身边听了我嘀咕了一夜呢!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咱们俩还真是般配啊!” “呸.....不要脸.......程凯他们都等急了,若不是他们一直说我才不愿意冒着被你呵斥的危险给你送水来呢!” 柳明志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确实下达了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自己的吩咐! “让他们进来吧,他们肯定着急下一步的作战吩咐!” “好!” “末将等参见大帅!” “免礼!” “程凯!” “末将在!” “传令三军随时准备开拔直攻大宛王宫贰师城,拿下贰师城之后让大宛王鲁克给其大宛国纳伦城两座大城的守将下令投降,大宛国便算是正式被西征大军收入囊中了!” “得令!” “段不忍!” “末将在!” “让传令兵给分水城看押俘虏的将领传信,让他们压着俘虏往贰师城奔赴!” “得令!” “杜宇!” “卑职在!” “给宋清金雕传书,火速奔袭大宛王宫贰师城,康居国的大军无论吃下不吃下都火速回援!” “得令!” “现在还没有周宝玉他们的情报吗?他跟鄯尔合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到底有没有跟达纳尔的大军遭遇上?战况如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大帅,一封书信都没有收到,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回信,周宝玉他们的二十万大军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 柳明志眉头紧皱起来,难道周宝玉那边的情况不太妙?否则怎么会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传来。 周宝玉的领兵能力自己毫不怀疑,可是就怕天有不测风云。 “大帅,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周将军主动跟咱们联系!” “本帅知道了,押着克尔干大军开拔贰师城!” “得令!” 三日后一路攻城略地的西征大军旌旗遮天蔽日,大军一望无沿的开赴贰师城城下。 程凯放下千里镜侧首看向柳明志:“大帅,贰师城的人还想防守呢,是不是驻扎下来修整一下?” “想办法给邓坤传信,看他能不能摸清楚贰师城现在大概还有多少守军!” “得令!” 大宛王宫之内鲁克神色惊慌到有些不知所措:“胡说,克尔干已经带领十万大军前去增援分水城了,怎么可能会被大龙国的军队攻到城下,本王不相信!” “陛下,你若是不相信臣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东城墙之外整整四十个方阵的敌军正在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咱们的贰师城,陛下,赶紧给驼铃城沙特木将军他们传令来驰援吧,咱们城内满打满算是有四万将士了,如何抵挡三十万人的进攻!” 大宛王鲁克不得不相信大臣的话了,大龙国的军队确实已经攻到了城池之下。 “赶紧给沙特木他们传令让他们带大军来增援!” “是!” “给安息国几国的大军统帅金雕传书,问他们到底还有几天能够赶来,再不来本王的大宛国就没有了!” “臣马上就去!” 鲁克赤着足手足无措的在宫殿内徘徊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大龙国的军队竟然已经攻到了自己的王城之下。 难道沙汗鲁还有克尔干麾下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不成? 那可是二十五万人啊! 贰师城外柳明志将手里的纸条塞进护腕之中冷冷的望着贰师城:“不足五万守兵了,不足为惧!” “程凯,段不忍,叶宝通,韩鹏,秘鲁你们配合着攻下贰师城,本帅有些乏了,等到本帅醒来希望能够见到你们攻下贰师城的好消息!” “末将得令,大帅你就安心休息吧!” 临时搭建的帐篷之中柳明志枕在齐韵的腿弯之上叹了口气:“真累!太累了!” 齐韵轻轻地给夫君揉着额头:“累就好好睡一觉,攻下贰师城他们的联盟可能就自动瓦解了,单一为战的几国也就不足为虑了!” “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零九章是该回家了 柳大少睁开眼睛之时入目的是一座宫殿以及身边一个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人! “大帅,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若不是老军医说你只是累了想休息,末将等还以为你.........” “大帅,你饿不饿?末将马上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大帅,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柳明志望着程凯几人又是担心又是欣喜的模样轻笑着摇摇头:“本帅没事,攻下来了没有?” “你,还不见过大帅!” 程凯直接看向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想来便是大宛国的国王鲁克了! “小王鲁克参见大龙统帅!”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陛下,不要多礼,想不到你的汉话说的如此之好,实在是出乎了本帅的预料!” “小王闲暇之余在库房的史书中学会了汉话,加上偶尔路过的大龙商人小王也请教过,说的不好请大帅见谅!” 柳明志取出文牒丢在桌案之上:“本帅也不想啰嗦了,盖上国玺俯首称臣留下一条小命,否则............” “是是是........小王这就盖上国玺!” 鲁克慌乱的取出自己的国玺沾了印泥盖在了文牒之上,大宛国正式纳入大龙的版图之中。 至于纳伦城驼铃城两个还有二十多万大军的大宛边疆重城有再多的兵马也无用了,大宛王为质想不臣服都不行了! “程凯,有没有派斥候向安息国大月氏康居三国侦查?” “大帅放心,末将攻下贰师城之后已经派遣三百名斥候三路而去侦查情况了,看天色不出两个时辰就能赶来了!” “那就好!周宝玉那边再派遣一百路斥候不间断侦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本帅心里不踏实!” “得令!”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身体朝着大殿外走去,大宛王宫的位置占据贰师城的正中央位置,可以将贰师城的所有风景收入眼底。 望着贰师城充满异域风情的模样柳明志轻松的欢笑了起来,西征终于要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大帅!” “本帅想静静,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大帅,末将处理不了啊,周宝玉的金雕传书!” “快拿来!” “是!” 柳明志接过信筒检查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查看起来,周宝玉这么久没有消息柳明志的心理可谓是着急上火寝食难安。 “这个狗日的,可担心死本帅了!” “大帅,怎么了?周宝玉是不是出事了?” “是出事了,不过是好事,兵行险招孤军深入大月氏,出其不意攻下了大月氏的王城,俘虏了大月氏王沙鲁姆逼降了大月氏,得亏成功了,否则二十万大军就要埋骨他乡了!” 程凯几人急忙接过柳明志手里的书信翻看了起来,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不得不为周宝玉的大胆所叹服。 周宝玉鄯尔合宁超三人用计俘虏了大月氏的援兵达纳尔之后并未选择跟大军汇合,三人一合计穿上大月氏国的战袍假扮大月氏军队一路有惊无险的穿插到了大月氏的王城奇袭了大月氏的王宫,俘虏了大月氏王沙鲁姆。 一路上担忧走漏了风声的三人愣生生的憋着没有给柳明志来一封传书,如今三人在大月氏挟天子以令诸侯终于逼降了大月氏国臣服大龙,签订了俯首称臣的文书之后才给柳明志传来了一封书信。 全都化妆成了大月氏兵卒斥候找得到他们才怪了。 “大帅,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仅凭二十万人孤军深入就拿下了大月氏,这不得不说是滔天大功!” “功劳个狗屁,本帅这些天寝食难安担惊受怕,就不知道来一封传书说明一下情况吗?” “大帅莫要动气,军情紧急瞬息万变,周宝玉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跟在大帅身边久了弟兄们都习惯出奇制胜了,周宝玉宁超他们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么干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给周宝玉回书,押解着沙鲁姆跟一干大月氏的王公大臣来大宛汇合!” “得令!” “报!启禀大帅,宋副将他们还有十五里就要赶到贰师城了!” “太好了,打开城门迎接!” “得令!” “报!启禀大帅,方圆八十里未曾发现安息国大军的踪迹!” “报!启禀大帅,西北七十里未曾发现康居国大军的踪迹!”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程凯几人:“从分水城攻到贰师城总共用了几天?” “今天是第十天了,安息国的大军今天都应该赶到了分水城了,不可能八十里之内还没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会不会绕道去了分水城?” “地图!” “是!” 柳明志望着地图之上的所有线路观察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摇着头收起地图:“绕道的话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补充粮草!” “那就奇怪了,十天都能赶到分水城了,不可能咱们打到了贰师城都没有他们的踪迹啊,若是没有绕道除非安息国的十五万大军撂挑子了,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把鲁克带来!” “是!” “小王鲁克参见大龙统帅!” “本帅问你,安息国的十五万大军什么时候能够赶到?本帅的斥候侦查了方圆八十里的位置都没有发现安息国大军的踪迹!” “小王也不知道啊,小王昨日还给他们飞鹰传书询问,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书!” “报!斥候金雕传书一百五十里外发现一支大军踪迹,只是这支大军却是向西赶路!” “难道安息国的大军真的撂挑子了?” 叶宝通瞄了一眼大宛王鲁克:“大帅十有八九是他的飞鹰传书惹得事情,大宛国都陷落了,安息国的大军选择撤退也无可厚非!” 柳明志也看了一眼鲁克,觉得叶宝通的话不无道理,默默叹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韩鹏!” “末将在!” “等宋副将周宝玉他们到了,召集二十九国的将领来见本帅,派信使传书回京师,西征大军不日班师回朝!” “啊?” “啊什么?本帅自有安排!” “是!” 柳明志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自己的战袍:“多久没卸甲了,咱们终于可以安心的转转了,都去逛逛吧,买些土特产给家里的亲朋好友带回去!” “大帅,不继续西征安息国康居国了吗?” “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十六大军西出玉门关,至今日已经是瑞安四年五月二十八了!是该班师回朝了,西域诸国归降大龙,是该带你们回家了!”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章西去九千里 大龙瑞安四年六月初五! 除安息国康居国之外西域诸国共计三十八大小国王齐聚贰师城! 柳明志高居首位扫视着左右两班三十八位自己以及麾下将士扶持的三十八位傀儡国王缓缓站了起来。 “吾大龙西征统帅柳明志见过诸位国王!” “小妹楼兰国国王谯楼丽娜!” “小王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 “小王车师前国国王车师乐!” “小王龟兹国.........” “小王且末国............” “............” “小王安息国国王鲁泰!” “参见大龙统帅,祝柳大帅身体安康!” “诸位大王请坐!” “多谢大龙统帅!” 柳明志穿着一身万户侯的锦服在大宛国的大殿之中游荡起来,思索了片刻之后清了清喉咙。 “大龙瑞安二年,西域诸国联军三十六国兴无名之师犯我大龙边疆,戮我大龙臣民,行不义之举!” “吾皇天威者怒,赐本帅柳明志为西征大军统帅征讨尔等诸国已一年又七月终是结束战局!”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 “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华夏也,礼仪之邦!三皇五帝秦皇汉武延续至今大龙当政,皆以礼仪之邦著称,然天威不可犯之,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我天朝素来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华夏之邦自古以来喜爱和平,国之大好战必亡,然忘战必危,此战便是昭示尔等,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之!” “本帅西征一年又七月,所过之境,所下之地,从不妄动屠刀,皆以理服人!” “诸位国王要深知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莫要重复先王之路,丝绸之路重开,西域诸国与大龙和平经商互通有无,尔等诸国再敢加刀兵于我汉家百姓者,破城亡国!” “前事为之鉴!” “吾等谨遵大龙令!” “上地图!” “是!” 亲兵抬着一尊厚重的屏风,上面悬挂着一张浩大的地图,将西域三十六国的全貌全都记录在上放到了大殿之中。 “西域都护府改为安西都护府,号令西域三十八国,莫敢不从,违者亡国!” “这............” 众人迟疑着互相对视了起来。 “嗯?” “是,谨遵大龙号令!” “大宛国王,乌孙国王,大月氏国王!” “小王在!” “尔等三国联军继续西征安息,康居两国,其余大小诸国悉数出精兵一万辅助两侧,本帅下次再临安西都护府之时,希望安息康居两国已经纳入安西都护府的地图之内!” “西征之事,兵器甲胄,悉数由大龙提供,粮草之事尔等自己抉择!” “是,小王等遵令!” “下面本帅宣布调防之事,你们三十八国各派精兵一万互相驻扎对方边疆城池,安西都护府大龙府帅到来之前不得擅自调动驻扎兵马!” 三十八人大部分国王身体一颤,他们何尝不明白这是柳明志让他们互相监督的谋划,可是却不得不同意这个要求。 战败之国哪有尊严可说! “吾等遵令!” “尔等三十七国城池数目五城以上者划分城池一座,互相调兵腾出东线全境相邻城池予以姑墨国,兵走百姓留,不足五城着不言此事!” “是!” 三十七位国王艳羡的看着已经取代了上一任姑墨国王王位的姑墨蓉蓉,只要得到划分给姑墨国的城池,姑墨国将是西域诸国最强盛的国家之一。 留下百姓就说明短短十年就可以为姑墨国提供出所有城池的守兵,有大龙在背后支持,十年之内这些城池就是一座空城也无人敢去占领。 “都护府督造之地选在楼兰国与姑墨国之间的丝绸古道之上,尔等三十六国以国力人数出资十分之一建造都护府!” “遵令!” “尔等攻下安息康居两国,大龙存土不要,悉数并入尔等治下,望诸位国王不要懈怠此事!” “是,多谢柳大帅!” 众人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了,尤其是大宛大月氏王三人,本来是迫于柳明志的压力不得不出兵,现在可以有好处各个心里欢喜不已。 尤其是大宛国大月氏两国,他们对于安息国早就有了想法,迫于实力比不上安息国不得不蛰伏下来,如今有了大龙牵线三国合兵一处,想来拿下安息两国不是什么难事! “大军开拔姑墨国,诸位国王随本帅前去观礼!” 众人虽然不明白观礼是什么,但是依旧纷纷响应下来! 瑞安四年六月二十,大龙西征大军三十二万人,西域联军一百万人汇聚姑墨国王城之外丝绸古路之上! 一座耸立在丝绸古路之上高达五十丈的不朽丰碑迎着朝阳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 丰碑之上迎着东方的朝阳的正面镌刻十个耀眼的大字熠熠生辉,向世人宣告着丰碑的意义。 柳明志甲胄齐全身披血红披风,腰系天剑眼眸猩红的抚摸着丰碑的背面神色复杂。 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 这十个大字是用丰碑背面七万多大龙儿郎西域联军一十八万人的尸骨建立起来的,七万大龙将士埋骨他乡换来了西域这一片千里沃野,真真正正的用尸体堆积起来的一块丰碑! “大帅,辅碑也立起来了!” “好!” “夫君,你哭了!” “没有,风沙太大迷了眼睛了,本帅怎么会哭呢!不可能,都是风沙太喧嚣了!” 齐韵的明眸也有些酸涩,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柳明志:“十八年后再出征,你答应他们的!” 柳明志无声的痛哭了起来,七万四千三百一十八人,有些人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叫什么,因为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西征西域留了下来。 “十八年,弟兄们!十八年后柳明志带你们再出征!” 将手帕还给了齐韵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境:“走,去辅碑看看吧!” “好!”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一百三十万的声音连黄沙都被震动了,声音响彻天际直冲云霄!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不见边际的大军转身朝着辅碑单膝跪下望着辅碑上的内容嘶哑着嗓音喊了出来。 “告汉郎书!”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一百多万大军同样单膝跪地。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告英灵书!” “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康!” “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康!” 姑墨国王城之上三十八国国王听着城外震天的喊声脸色震撼,输得不冤啊,连自己国家的兵卒都如此听令大龙统帅,何愁不败。 “传令蒋磊,开炮!” 姑墨王城之上五十门火炮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列,炮声响彻王城内外。 所剩炮弹全部消耗一空,除了姑墨蓉蓉之外其余三十七位国王望着城外被火炮轰击出来的弹坑脸色发白。 犹如被上千头健牛犁了一遍,可谓一塌糊涂。 此时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观礼是假,炫耀大龙武力才是真的! 这是给自己等人示威呢! 看着大炮轰击出来的弹坑,众人心里个个胆寒不已,五十门火炮都如此了,若是更多呢? 又会如何? 柳明志凝望着天上刺眼的阳光微微一笑。 是该带兄弟们回家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一章你还会回来吗 瑞安四年六月二十五日。 祭奠了所有将士的英灵之后三军将士也开始整装待发班师回朝。 历经了将近两年的西征大举终将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姑墨国王宫柳明志将手中的地图卷了起来收进行囊之中,陡然间离去还隐隐有些不舍得这种驰骋沙场的感觉。 “大帅,统计出来了,各国赔偿战争损失共计白银七百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战马三十万匹,牛羊二十五万头!” 宋清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黄金白银这些东西大龙不缺,让宋清高兴的是三十万匹战马,大龙实在是太缺少优良的战马了。 仅仅依靠突厥犯边缴获的一些零星战马根本供应不上北疆六卫几十万大军的供给。 如今有了这三十万匹战马,突厥驰骋北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优势将要成为过去式。 柳明志接过账目细细的翻看了起来,脸色不悲不喜:“有点少啊,不过考虑到刚刚经历过大战之后各国也需要内需消耗恢复生机,三十万就三十万吧!” “大帅,这还少啊,你也太贪心了,你知道马政司一年才能搞到多少上等战马吗?七千匹,而且是高价购买回来的,比市价足足贵了两倍,不买还不行,大龙没有好地方能够养出来好马来,这三十万匹战马一旦派上用场,可以打出大龙五十年的和平!” “五十年?不行,要打就一劳永逸,五十年太少了!” “是我格局太小了还是你的格局太大了?威赫北出耗尽全国物力死伤十万儿郎才为大龙打出了二十年的和平,那个时候先帝圣明大半辈子也才存下二十三万战马,五十年已经不少了!饭得一口一口吃,步子得慢慢走,太大了容易扯着雀雀!” “啧啧.......以前没发现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若不是天天能看着你本帅还以为你被国子监的哪个老博士附体了呢?” “滚,我就是懒得动脑子而已,不然的话抢了你这位大元帅的风头岂不是自找苦吃?” “得,你就当我没说,弟兄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分批次的闲逛去了,买些特产带给家里的妻儿老小,出征两年心里终究是有愧的,老子想儿子女儿想的都快发疯了,要不是为了汇报战果我也早出去闲逛去了,这一年多差点没把本将军给憋坏了!” “行,咱们也上街转转去,给家里的人买点礼品,本少爷也想家了,可是却有七万兄弟回不了家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家人!” “别想这么多了,兄弟们西出玉门关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后事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都是因果罢了,以七万兄弟拿下西域三十八国这已经是旷世少有的大胜利了,威赫北出的时候死伤十多万将士也不过拿下三十多成而已,最终还因为.........唉.......不提了不提了,这种事情不是讲道理能说的明白的,看开点吧!” “行,看开点吧,走,换常服咱们出去转转,在西域一年多了也没有好好的游览一下这异域风情!” “要不要跟两位弟妹打声招呼?” “不用了,女人收拾东西太麻烦了,没有大半天整理不完的,再说了告诉她们俩本少爷还怎么去街上大量妖娆多姿的胡姬!” “合适吗?咱们都是有娘子的人了,盯着人家大姑娘看不合适吧?” “谁规定的成亲了就不能好色了?你不去本少爷自己去!” “去!” 柳大少二人换上了一身常服之后勾肩搭背的朝着王宫外走去,宫廷的侍卫早就发现了柳大少的踪迹,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继续站岗。 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在姑墨国真正的当家人不见得是新登基为王的姑墨王姑墨蓉蓉,而是这个鲜衣怒马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柳大少。 穿着盔甲的柳大少跟换上常服的柳大少简直天差地别。 穿着盔甲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一位久经百战的少年良将,那种被战火洗礼的气质根本掩盖不住。 换上长袍之后活脱脱的一纨绔子弟,就差站到大街上拽着良家妇女指着自己的模样告诉人家本少爷不是正经人了。 “柳大帅,等一下!” 柳明志宋清二人齐齐回头转身望去,姑墨蓉蓉一身宽松的衣袍身后跟着两名宫女朝着自己二人缓缓走来。 “国王陛下,本帅有礼了!” “副将宋清有礼了!” 宋清的眼神在柳大少姑墨蓉蓉二人之间徘徊起来,他感觉到隐隐有一股子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至于是什么酸臭味宋清就不清楚了,咱也不敢问,咱什么都不知道。 “柳大帅,你还是叫我蓉蓉吧,称呼国王陛下蓉蓉不习惯!” “这,好吧!本帅也已经卸甲了,国王......蓉蓉你称呼我柳明志就行了,你这是有事要出宫吗?” 姑墨蓉蓉没有回答,望了一眼一身常服的二人:“柳公子你们二人是要出去吗?” “逛逛,出去逛逛,蓉蓉你若是有事的话我们兄弟二人就先行一步,你先忙!” “等等,柳公子宋公子你们不懂西域话,要不蓉蓉还是给你们当个向导吧,万一买点什么东西也好给你们翻译一下!” “这..........好吧,若是蓉蓉你不忙得话那就有劳了!” “没事,内政有大臣们处理,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请,蓉蓉为你们引路!” “哎呦呦..........三弟啊,大哥可能吃坏了东西了,要去方便方便,你跟国王陛下一起出去吧逛逛吧,你买的东西给大哥也买一份就行了,先这样说了,我先去了,快憋不住了!” 柳大少看着飞奔而去的宋清又看了一眼略带羞赧却毫不躲闪直视着自己的姑墨蓉蓉无奈的挠挠头。 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那什么,请吧,劳烦蓉蓉姑娘带路了!” 姑墨蓉蓉将自己的宽松外袍递给了两个宫女,露出了自己凹凸有致只穿着少许衣物的娇躯,纤细有力的手臂大大方方的拽着柳大少朝宫门外小跑而去。 “哎哎哎.......蓉蓉姑娘,这样不好吧,男女有别我自己可以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们光明正大的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知道,关键是这样真的..........” “你看看这首饰怎么样?” 半天过后柳大少完全沦为姑墨蓉蓉的苦力,自己要买的东西少的可怜,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完全都是姑墨蓉蓉一个人的。 日头高高升起,王宫外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来往的客商陆续不绝,胡商大龙商人比比皆是。 柳大少挑选了一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买了下来,毕竟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西域了。 翌日,旭日东升。 战鼓声号角声划破天际打破了姑墨王城的宁静、 整装待发的西征大军正式开拔班师回朝。 西征之时的一切零碎物品全都丢在了姑墨国,西征大军回程之时一人一马,骑术精湛的骑兵则是一人两马,驱赶着犍牛羊群朝着大龙浩浩荡荡的奔袭而去。 柳明志站在马背之上,猩红的披风迎风飘扬。 “弟兄们,班师回朝!” “大帅有令!班师回朝!” “大帅有令!班师回朝!” “驾.........” “吁!” 姑墨蓉蓉一身劲装一人一马朝着城外西征大军的方阵驰骋而来,眼眸带着一丝不舍的望着站在马背之上的柳明志。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停在自己几十步之外一人一马的姑墨蓉蓉,神色悻悻的望着一声亲兵装扮的齐韵二人。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信吗?” 慕容珊轻笑着耸耸肩:“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你没有情不代表别人无意!” 齐韵微微叹了口气:“去吧,可能这一别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这点妾身还是没什么介怀的!” “额.......” “柳明志,你还会回来吗?” 柳明志尚未说话姑墨蓉蓉倒是先开口询问起来。 “国王陛下,有缘自会相见,相识一场既是缘分,保重!” “你还会回来吗?我在姑墨等你!” “保重!” “大军开拔!” “柳明志,我可以去天京找你吗?”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并未答复一夹马腹带领着三十二万大军绝尘而去。 给不了别人未来,就莫给别人留下幻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二章万里长征人未还 “大帅你快看是玉门关,咱们回来了!”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望着玉门关的遗迹眼神同样激动无比,终于回家了! “弟兄们,咱们回家了,冲啊,第一个冲过玉门关的赏白银万两!” “回家了!”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三十万大军朝着玉门关纵马狂奔了过去,对于白银万两的赏赐他们可以毫不在乎,可是触摸到故乡土地的那一份激动心情是没有远离故乡在外的人无法理解的! 骑术精湛的将士们冲过玉门关的第一时间给身后的同袍留下足够的空挡扯住马缰之后一个飞窜扑到在沙地之上滚动起来。 身后的几十万将士纷纷效仿,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在地上扑腾了起来。 不少将士抓起黄沙就往嘴里送,丝毫不在意黄沙是否干净。 黄沙入口将士们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掺和着沙尘弄得一身污迹也满不在乎。 “家的味道!” “是家的味道!” 柳明志眼眶微润翻身下马捻着一些黄沙送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强忍着磨牙感咽了下去,望着一地扑腾着的三十多万大军咧着嘴笑了起来。 宁恋家乡一捻土,莫图他乡万两金。 这是汉家儿郎独有的情怀,独有的思乡之情。 落叶归根永远是汉家人的一种执念。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程凯宋清几人:“等到回了朝廷本帅就上书陛下,在玉门关的遗址之上建立一座新城,这座新城将是天下第一雄关!” “有诗句言,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可是在万里黄沙之外有咱们的七万兄弟躺在西域,从此以后再出关就不用担心没有故人了,在远方的黄沙下有七万英灵在护佑着出关的每一个汉家儿郎,无论你走多远,都有他们在天上看着,在守护着!” 宋清惆怅的叹了口气:“万里长征人未还,是该建立一座雄关与西域的不朽丰碑遥遥相望,在若干年后的某天希望后世的子子孙孙能够记着曾经有一群人抛头颅洒热血出征西域,为他们的能够生活的更加安稳无忧而长眠他乡!” “大帅,这雄关起个什么名字好一些?” “对啊,先定下一个名字吧!” “嘉峪关吧,至于能不能确定下来还要看陛下能不能同意!” “嘉峪关,好名字!” “嘉峪关,末将喜欢这个名字!” “传令三军,腰系白绫,取战亡弟兄们的战袍,带着他们回家!” “大帅有令,腰系白绫,取战袍,带弟兄们回家!” “大帅有令,腰系白绫,去战袍,带弟兄们回家!” 身上背着包袱的七万多人神色肃穆的取下背后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件件战袍翻身上马! 随后所有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绫系在腰间,回头望了一眼玉门关外西下的残阳,仿佛有七万英灵在天上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一样!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兄弟们,咱们回家了!” 三十多万人高声疾呼朝着甘州奔赴,为七万将士的英灵引路! 指引者他们回家的方向! 三十万大军靠近甘州城二十里的位置之时甘州城骁果卫的斥候早早地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待到行至甘州城西城门十里地位置的时候上百骑卷起烟尘朝着西征大军奔袭而来。 带头的正是骁果卫的大将军东方明。 柳明志的信使早已经赶到甘州城奔赴京师,西征大军凯旋而归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大帅,是骁果卫东方明大将军的旌旗,东方大将军出城迎接咱们了!” 柳明志自然发现了东方明的旌旗,微微点点头:“走,去与东方将军汇合!” “是!” “吁.........” “哈哈...........” 东方明勒住马缰仰天长笑的望着奔袭而来的柳明志等人,以及不远处缓缓赶路的三十万大军。 东方明久经沙场一眼便看出了这三十多万大军已经不复当初出征之时的稚嫩,全部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百战精兵。 粗略的扫视一眼,那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比甘州城自己麾下的骁果卫还要强烈不少。 这是血火交织磨练出来的气势,根本遮挡不住。 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十万人往城外一站什么都不干仅仅是那种迎面而来的煞气就能让一府府兵生不起一丝的抵抗之心。 让东方明眼热的是三十多万大军皆是一人一马,甚至有人一人两马,这就是三十万铁骑啊。 多少年大龙的骑兵已经没有了这么壮硕的规模了,先帝威赫皇帝在世期间也不过二十多万骑兵,排除北疆六卫不说仅仅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大军就已经超越了先帝之时最强盛的时期拥有铁骑人数! 最让东方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穿着辅兵甲胄的人散发的气势简直与主战大军毫无两样,若非战袍甲胄的不同东方明还以为这是一支换上辅兵服饰的主战大军,哪还有一丝辅兵的模样啊。 “晚辈柳明志见过东方将军!” “免礼!” 东方明翻身下马,柳明志自然不敢居高也翻身下马朝着东方明走了过去。 “两年了,东方将军身体依旧龙精虎猛,晚辈自愧不如!” 东方明脸色复杂的望着面容精瘦的柳明志:“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十六你带领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眨眼间已经瑞安四年十月初八了,时光荏苒最是无情啊,两年了!” “是啊,两年了,去了四十万,只回来了三十二万,岁月无情,岁月无情啊,末将愧对他们的家人!” “别这么说,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攻下西域三十八国使其俯首称臣这已经是举世罕见的大功,老夫六人在你出征之后还在传信商议,你此次西征多久能拿下西域,五年,七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独独没有想到你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西征之事,白衣儒帅就是白衣儒帅,一代新人胜旧人,不服老是不行了!” “至于七万将士埋骨他乡你要看开点,出征在外不损一兵一卒这是不可能的,将士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西征大军的名号,无愧于大龙儿郎的骄傲,他们用鲜血铸就了一块不朽的丰碑,我们不应该为他们感到悲伤,应该以他们为傲,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 “是,晚辈知道了,这是弟兄们的荣耀!” “先进城吧,老夫已经烹羊宰牛了,唯有凯旋而归的将士可宰牛为食,这也是大龙唯一杀牛不犯律例的特行,咱们痛饮三天三夜,将西征的事情好好的跟老夫讲讲!” “是,晚辈客随主便,请!”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三章血脉相连 金国皇宫尚书房。 女皇握着朱笔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着奏折,慧儿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柳明志西征归来了,大胜而归!” 女皇握着朱笔的玉手一顿,玲珑圆润的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轻轻的将朱笔放到了砚台之上女皇微微抬起头望向了一旁的慧儿,两年时间过去岁月的没有在女皇身上留下一丝它来过的痕迹。 女皇依旧是国色天香的盛世容颜,比起两年前更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勾人心神的气质。 以前的完颜婉言是含苞待放娇嫩欲滴的花蕊,现在的完颜婉言便是盛开的光彩艳丽花蕾。 同样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现在更加引人瞩目了而已。 “呈上来!” “是!” 女皇接过慧儿手里的纸条细细的翻看了起来,望着纸条之上的内容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惊异:“三十万左右的战马可不是小数目,大龙骑兵的劣势难道真的要被弥补了吗?” “陛下,这两年依照你的吩咐边关互市的生意已经逐渐的饱和,除了让人玩物丧志的东西不准交易之外,很多东西都能自给自足了,咱们跟突厥收购的二十万战马也驯服完善了,可是这一下大龙突然获得优良战马三十万匹左右,咱们又落后了大龙一步!” 女皇脸色淡然的将纸条放在火烛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火盆中。 缓缓站了起来赤着白嫩无暇的莲足轻轻移步到一旁的墙壁上面盯着前面上柳大少的画像怔怔出神。 “先是边关互市使我金国突厥两国的臣民陷入奢靡之风丧失斗志,如今又为大龙筹集战马三十万,你到底要与朕作对多久!” 柳大少与李政秘议的商战,便是为了让金国突厥两国因为大龙货物倾泻而出,从而陷入的骄奢淫逸的奢靡生活之中。 起初女皇还以为大龙仅仅只是为了休养生息,后来女皇经过思虑之后马上明白了李政的‘阴险’之处。 若是长久下来金国突厥两国过度依赖大龙商队货物的供给,不但会消磨金国百姓自力更生的本能,一些骄奢淫逸的物品也会让金国百姓变得血性全失。 最重要的就是一旦大龙单方面下令断绝边关互市,依赖大龙商队带来优越生活金国百姓将陷入慌乱之中。 乃至对朝廷不满,他们会认为优越的生活之所以失去是朝廷跟大龙交恶带来的结果。 女皇想通这些后不得不感叹此计策的狠辣,想尽办法弥补才一点一点的将金国百姓从完全依赖大龙商队供给的习惯中扭转成了自给自足。 远的不说,呼延部落的变化便是最明显的,有着大龙交换的粮食做成的可口食物,他们骑马放牧的本事是一天不如一天。 人都是有惰性的,我有唾手可得的美味佳肴为何还要辛辛苦苦的去放牧果腹。 女皇几经查探加上自己的推测马上便想通了商战计划真正的幕后出谋之人便是柳明志这货。 因为是这货涉政之后才有了大龙出使两国,有了边关互市。 更是因此二人结下了相爱相杀不解之缘。 但是女皇又不得不承认边关互市带来的便利确实是让三国可以和平相处的最好办法。 只是边关互市最终的得利人始终是大龙国这个施行者。 金国突厥或许会捞到好处但是大龙永远不会吃亏! 女皇不得不想办法控制互市带来的弊端,将好的东西利用起来。 “公主殿下,你不能进去,陛下正在批阅奏折,你闯进去陛下会生气的!” “让开,我要见我娘!” 一个童稚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女皇的深思,将目光从柳明志的画像之上收了回来女皇的眸子变得清冷了起来,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坐了下来。 “霜月,让月儿进来吧!” “是,陛下!” “公主殿下,陛下同意你进去了!” 尚书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空隙,一个四五岁左右,长相粉玉雕琢,玲珑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身着粉色小夹袄,素白百褶襦裙,脚踏虎皮织锦靴子的小萝莉嘟着粉嘟嘟的香腮气冲冲的走进尚书房跪坐到女皇的对面。 女皇清冷的望着对面的小可爱:“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可爱将一卷书丢到了桌子上:“你为什么要骗我?” “朕何时骗你了!” 小可爱双手环在胸前气嘟嘟的望着女皇:“你说我悟透了龙门大阵的阵图我爹就会来看我,现在龙门大阵的阵图所有应用变换我都吃透了,我爹呢?这都两天了我爹怎么还没有来?” 小可爱老气横秋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反倒像一个三四十岁久经世俗磨炼的老狐狸。 女皇皓目中露出一丝惊异的望着对面气嘟嘟的小可爱将目光放到了小可爱面前的书本之上。 “你真的吃透了这本书上面的阵图演变?” “旗幡五彩按三才,剑戟刀枪四面排!” “.........” “整个大阵中暗合九宫八卦,有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共计一百零八种变化,龙头,龙尾,龙背,龙腹,龙爪前后呼应,处处看似生门,处处皆是死门,敌军相同人数只要进入大阵之中十不存一,乃至数倍敌人只要阵旗指挥得当也可力敌!” 女皇怔怔的望着小可爱:“你才四岁半啊你........” “骗子,娘亲就是个大骗子,落月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起三更睡午夜,翻阅古籍史书,整整半年寝食不定才吃透了龙门大阵,可是我爹呢?你说的我爹会来看我的,我爹呢?” 女皇的眼神有些惊慌的望着小可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月儿,你太放肆了,规矩你都忘了吗?” “我要我爹,凭什么别人都有爹爹就落月没有爹爹!” 小可爱大眼睛中噙着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抿着嘴朝着一旁墙上挂着的留的柳大少的画像飞奔而去。 扑倒在画像想粉嫩的小手摸着柳大少的画像:“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看月儿,他们都是大骗子,你来看看月儿好不好!你在哪里啊?” “月儿!” 女皇心酸的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小可爱目光望向了已经移植到窗外一米多高的相思树深吸了一口气:“娘带你去找你爹爹!” 小可爱一怔激动的转身看着跪坐在龙案前的女皇:“真的?” “真的,但是你要与朕约法三章才行!” “三十章三百章月儿都答应你,快带月儿去找我爹!” “慧儿!” “在!” “备车去甘州城外甘凉官道!” “是!” 一炷香的功夫,一架模样普通平常的马车飞速南下朝着大龙奔袭而去。 三日后马车越过山海关绕颍州入甘凉官道缓缓行驶南下。 小可爱惊奇的张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小嘴不停的欢呼着:“娘,你快看好多人啊!” 女皇张望着西征大军沿着甘凉官道南下的漫长队伍抿了抿樱唇望着柳字帅旗怔神了片刻。 女皇轻轻提起小可爱飞跃到马车之上,将千里镜送到小可爱的面前。 “别忘了你与朕的约法三章!” 小可爱委屈的点点头:“知道了!”话音刚落小可爱脸色一喜:“我爹在那些人中间吗?” “慧儿,小心驾车!” “是!” 女皇盘膝坐在马车车顶扶着小可爱抬起纤纤玉指指着柳字帅旗。 “用千里镜朝那边的柳字大旗下看你就能看到他了!” 小可爱迫不及待的举起千里镜对着西征大军张望了过去。 望着镜筒中的人群巡视了起来,片刻之后小可爱停止下来望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大大的眼睛露出了浓浓的惊喜。 “我爹,是我爹,真的是我爹,月儿看到爹爹了!” 小可爱收起千里镜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西征大军挥舞着小手。 “爹爹,我是月儿,你听得到吗?你什么时候来看月儿啊!” 女皇伸手想要取过小可爱手里的千里镜却被小可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月儿再看一会,就一下下好不好,以后你让月儿做什么月儿都听你的!” 女皇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小可爱再次举着千里镜朝着柳大少的位置张望了过去。 “娘,爹爹离咱们这么近为什么都不来看月儿?他是不是不喜欢月儿?” “当然不是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爹为了保护你被大龙的坏蛋抓走了,现在这些人都是看着你爹不让他回来看你的坏蛋,月儿你只有精通琴棋书画,早日文韬武略样样俱全才能带人救回来你的爹爹,你才能跟你爹爹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他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小可爱银牙轻咬,恋恋不舍的看着镜筒中柳大少的容貌最后一眼,毅然决然的将千里镜递给了女皇。 “娘,咱们回去吧,月儿要回去读书!” 女皇留恋的望着西征大军的方向:“慧儿,回宫!” “是!” “爹爹,你等着月儿,月儿一定会把你救回来,再也不让你离开月儿!” 小可爱趴在车窗上望着西征大军远去的方向粉嫩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高喊了起来。 “月儿,你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你不是没有爹爹,你爹是世上最伟大的英雄,你一定要早日长大把他救回来!”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嗯,月儿知道了,去大龙救爹爹!” “月儿真乖!” “娘,月儿还有多久才能长大?” “八.........二千多天你就可以长大了,那个时候你爹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好,月儿知道了!” “吁.........” 柳明志猛然扯住马缰神色怔然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大帅,你怎么了?” “突然有些心悸,仿佛有至亲之人在我的身边一样!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帅,你是想家了吧,咱们还有一个月就能回到京城了!” “或许是吧,继续赶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四章天子降阶 “陛下,万户侯柳明志的西征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十五里外了!” 大总管攥着一个信筒急匆匆的跑进御书房之中。 正在指导李白羽批阅奏折的李政脸色带着难以难事的喜悦猛然转身望向大总管。 “回来了?” “是,西征大军大胜而归!折损七万儿郎收复西域三十八国,西域纳入了大龙的版图了!” 李政都有不知所措的徘徊了起来:“太好了,两年时间,才两年时间就收复了西域三十六国,旷世奇功啊,旷世奇功啊!” 太子李白羽也惊喜的偷瞄着大总管,亲妹夫大胜而归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 妹夫越是得势,只要稍微露点口风自己的皇位就八九不离十了。 “快,召集正在修沐的文武百官马上入宫觐见!” “遵旨!” “福海!” “陛下,小的在!” “给朕更衣!” “是!” 福公公拿起衣架之上的龙袍就要伺候李政穿上却被李政一把推开:“大祭用的正装,朕要穿大祭用的正装!” “是!小的这就去尚衣房去取来!” 福公公小跑着出了御书房,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羽儿!” “父皇!” “传旨宗人府,西征大军快要奔赴临安门之时祭祖钟连敲六下!” “啊?父皇,就连春节也才鸣钟三下,六下的规格是不是太高了?” “你懂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对了,从十里外开始黄土铺路迎接朕的西征大军,迎接朕的大龙儿郎大胜而归!” “儿臣遵旨!” 李白羽放下手里的朱笔急匆匆的朝着殿外跑去,他能感受到父皇那种由内而外从心底散发的喜悦感觉。 年近五十的李政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龙精虎猛,多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尤其是鬓角的白发多的犹如一个耄耋老者,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眸子更加的深邃,更加的幽深。 不变的是那种君临天下的帝王霸气。 问天下舍我其谁! “陛下,正装来了!” 明黄色的龙袍也只有在祭祖之时或者皇帝驾崩之时才会穿上,并非像电视剧中那样时时刻刻皇帝都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大多时候皇帝临朝的穿着多以黑色,玄色为主。 李政郑重其事的带上平天冠。 平天冠冕冠,十有二旒,冠以皂纱为之,上覆曰誕。桐板为质,衣之以绮,玄表朱里,前圆后方。 这平天冠李政自己都忘记有多久没有戴上了,此次柳明志凯旋而归足以证明李政对柳明志的看中。 一甩明黄色的龙袍李政眼神幽幽的望向宫殿外:“摆驾临安门!” “陛下摆驾临安门!” “吁............” “卑职见过西征大元帅,陛下摆驾临安门迎接西征大军凯旋而归!” “柳明志有礼,烦劳禀报陛下,臣马上率领西征大军奔赴临安门!” “告辞!” “大帅你看,黄土铺路啊,迎接将领的最高礼节!” 清朝时期黄土铺路,清水净街多用皇帝出巡,可谓劳民伤财。 然而在清朝之前黄土铺路并非真的铺上一层黄土,而是撒上一层薄薄的黄土寓意对西征大军的敬重。 这种礼仪越来越变得扭曲起来,越来越劳民伤财。 眼下的黄土铺路只需要几百骑兵就可以完成,一种礼节不是要看黄土的多少。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传令三军,列阵前行,直至六卫大营安札!” “得令!” 三十二万大军纵马列阵快速奔驰,打半个时辰左右已经奔赴京城郊外。 除了一干重要将领,六卫将士自觉地朝着拱卫京师的六卫大营四散而去。 大军凯旋而归兵部吏部户部自有封赏,可是三十二万大军若是直至京师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绕道南门直至临安门!” 宋清望着一干将领以及数百亲兵:“大帅有令,绕道南门直至临安门!” “得令!” 数百骑纵马驰骋起来,卷起阵阵烟尘环绕着京师的城墙朝着南门飞奔而去。 “西征大军凯旋而归,搬开据马!” 守卫外城的守城兵马毫不犹豫的搬开据马,羡慕的望着上百骑飞奔进去城门,这是特许的恩荣! 临安门之上满朝文武百官站在城墙之上朝着南门张望着。 进入城中人员繁多几百骑不得不降下速度缓缓而行。 两侧的夹道欢迎的百姓接踵而至,激动着看着中间赶路的柳大少。 “大元帅威武!西征大军威武!” “大元帅威武!西征大军威武!” 这是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来的欢迎仪式,每每有大军凯旋而归百姓们不用官府告知,每次都能自发的拖家带口来街道之上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军! “夫君!” “少爷!” “吾儿!” 柳明志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柳之安柳夫人,三公主莺儿青莲等人被人群拥挤着对着自己高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 柳大少眼眶微润,咧嘴笑了起来。 尤其是青莲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柳明志心底的万斤巨石猛然放下,皇帝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宽容大度开明的皇帝。 对着众人激烈的点点头柳明志看向了慕容珊齐韵二人:“你们两个找机会溜出去先回家,陛下或许不会在意你们两个女子随军,可是御史言官们就不好说了,他们的脑子不会转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委屈你们两个了!” 齐韵两女微微点头,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找个时机便飞跃到人群中消失不见! 百姓们也不奇怪,还以为这两个亲兵是接到了大元帅的吩咐另有安排。 “咚!” “咚!” “...........” 雄厚沉重的钟声从皇宫的钟楼之上响彻全城之中。 一声,两声直至连连响了留声钟声的余韵才逐渐消弭天际烟消云散。 柳明志怔怔的朝着皇城的钟楼方向望去,昔日在金国之时诸王叛乱金国的祭天钟也才足足响了六下。 哪怕是春节大龙的祭祖钟也只不过鸣钟三下! 这种规格的欢迎让柳明志有些受宠若惊! 宋清也激动的看着钟楼方向。 “大帅,三十二年,整整三十二年祭祖钟也没有鸣钟六次了,陛下对你的恩宠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别说了,先见到陛下再说吧!” “好,末将也迫不及待了!” “报!启禀陛下,柳大元帅已经过午门朝临安门赶来!” 李政望着进了午门缓缓向临安门走来的柳明志几百人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提起衣摆就朝城墙之下走去。 “陛下!” “陛下!” “陛下,你慢点!” 一帮大臣慌乱的跟了上去,最后面的官员朝着城墙之下缓缓而来的柳明志望去默默叹了口气。 天子降阶相迎,只怕自己等人此生也没有这等殊荣了! 临安门的内城门缓缓打开李政急匆匆的走出城门望着柳明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面容微微笑了起来。 柳明志自然看打了李政的身影,急忙扯住马缰翻身下马飞快迎了上去。 “西征大元帅柳明志拜见父皇,儿臣何德何能竟然敢劳驾父皇降阶而迎!” “西征大军副将宋清!” “龙武卫将军程凯!” “骁果卫将军周宝玉!” “...........”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都起来吧!” “谢陛下!” 李政颤巍巍的搀扶起柳明志上下打量着柳明志。 “瘦了,壮实了,吃了不少苦吧!” “儿臣不负父皇厚望,带领西征大军四十万人收复西域三十八国!” “好,好孩子,辛苦你以及将士们了,进宫再叙,进宫再叙!” “儿臣遵旨,父皇请!” “陛下摆驾勤政殿!” “柳大人!” 李政当仁不让的坐上龙撵朝着勤政殿赶去,户部尚书姜远明握着一段黑绸凑到柳大少身边用肩膀拱了拱柳大少。 “老姜,你拿一段绸布干什么?朝廷的新规矩?” 姜远明幽幽的看着柳大少。 “此次西征,粮草消耗共计二百一十三万八千两白银,将士饷银六百四十二万一千九十六两,战亡将士抚恤金消耗三百七十三万六百五十八两!” “所以呢?” 姜远明将绸缎举在柳大少面前狠狠的望着柳大少。 “若是没回本,本官就吊死你家门口!”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五章定国公 “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柳明志等人站在勤政殿中央位置,从护腕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随军录事的战报,大元帅的虎符帅印柳明志双手托了起来。 “陛下,西征战果臣已经全部在奏折之上一一陈述,请陛下过目!” “呈上来!” 大总管走下来接过柳大少手里的奏折回到龙阶之上递到李政的手里。 李政望着柳明志自觉交上了来的虎符微微一笑随意放在龙案上。 李政仔细审阅着奏折上的战果,跟随军录事是的篆书,下面文武百官也各个探着头盯着皇帝手里的奏折,虽然看不到奏折上面的内容但是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啊。 柳大少遣信使送回来的书信是说了西征大军不日就要凯旋而归,具体的经过满朝文武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战果如何。 李政望着奏折上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仿佛吃了无数的蜂蜜一样! 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人精,从皇帝的脸色中就可以猜出战果肯定无比的丰硕,六部尚书一个个的都暗自盘算起来,怎么才能从中分一杯羹。 武将也是暗中摩拳擦掌起来,斥候不间断的汇报他们在皇帝的身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三十多万大军光是马匹就有五十多万匹上下,除去西征大军带去的二十万骑兵稍微思索就可以猜出来缴获的战马就在三十万上下浮动。 西域战马啊,马政司一年花费大量金银都搞不到一万匹,三十万匹上下的战马稍微从缝隙里抠出来一点都是千匹为基数。 李政笑眯眯的将奏折递给了大总管。 大总管自然明白适合用意,恭敬的接过奏折清了清喉咙打开奏折。 “吾皇万岁,臣柳明志启奏!” “瑞安二年,西域诸国兴无名之师不宣而战犯我边疆,戮我百姓,屠我同胞,此举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陛下圣明,天威震怒,特赐臣西征大元帅统帅三军西下讨伐!” “瑞安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四十万大军携国仇家恨西出玉门关,奋勇讨虏!” “瑞安三年...........” “西征大军一路西下攻城拔寨,所到之地或以强攻,或以制取,历时一年七月二十八天至瑞安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大军攻破大宛都城贰师城,西征之举圆满结束!” “臣擅自做主立不朽丰碑镌刻大字有十,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祭奠西征大军七万大龙儿郎在天英灵!” “立辅碑两尊,警示后人!时时铭记先人之勇武讨贼,慷慨赴义之壮举!” “西征大举与瑞安四年六月二十五日班师回朝至于今日,西征期间共计斩首二十六万余人,俘虏一百六十三万余人!” “西域诸国警醒无故犯我疆土之责,此战赔偿我大龙战争款项,白银六百万两,黄金五万两,战马三十万匹,牛羊十万头,汗血宝马八十一匹以示俯首称臣之心!” “楼兰姑墨两国昔日丝绸古道督造安西都护府府邸一座,其规模可驻扎十万大军,西域诸国悉数盖国玺于文牒以示称臣!” “三十八国以西域都护府为主,府帅号令一出,三十八国莫敢不从,违令者破城亡国!” “至今,臣上告陛下,下启黎民,诉讨贼之事!” “大龙万年,陛下万岁!” “大龙瑞安四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臣柳明志,顿首!” 大总管话音刚落满朝文武惊叹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尤其是老姜激动地浑身颤抖,望着柳大少跟个财神爷一样,就差给柳大少磕三个头上三炷香给供上了。 想来就是夫人怀孕老姜都没有如此激动过!脑海中全被三十万战马给占据了。 大龙如今不是特别缺银子,独独缺少战马这种战略之物。 马政司每年从户部支出大量的银子,可是购买战马的效果却总是不尽人意。 有钱花不出去成了马政司的最大困难,想要购买优良战马却没人卖给大龙。 三十万匹战马的赔偿简直让老姜差点没有抽过去! 自己方才在宫门外还故意夸大了国库银两的支出数目给柳大少施加压力,就是想提前套话看看战果如何。 至于夸大了多少,嗯哼,天机不可泄露。 奈何柳大少口风很严,一个字都没泄露。 如今整个心都放了下来。 三十万,那可是三十万。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下面乱糟糟犹如菜市场一样嘈杂的金銮殿难得没有呵斥文武百官,一直等他们兴奋的劲头过去了李政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礼部!” “臣在!” “将奏折内容一字不差抄写万份张贴大龙所有州府,朕要与万民同庆收复西域之举!” “臣遵旨!” “兵部,户部!” “臣在!” “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朕一一叙说了吧?” “臣等明白!” “吏部!” “臣在!” “拟旨!” “请陛下下旨!” “西征大军副将宋清劳苦功高,屡立奇功爵升安远侯,官特进云麾将军,御前侍卫统领并大内侍卫都统领从三品!赏黄金百两白银万两,麒麟袍一件明珠十颗!” “龙武卫将军程凯,周宝玉各爵升一级,官升一级,行御前行走至殊荣,赏赐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段不忍,叶宝通,封不二,宁超四位将军加爵,定安,固原,屏楼,成安男爵,官升一级,赐府邸一座!各赏白银万两,丝绸十匹!” “骑兵都统领韩鹏,蒋磊............爵升一级,官升一品,赏白银万两,玉璧一对!” “.........” “杜宇官升一级加爵田威男爵,赐府邸一座,赏白银千两!” “西征大军诸将士功劳有兵部拟策,户部核查,吏部封赏!” “臣杜成浩遵旨!” 吏部尚书杜成浩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封爵了,最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是几个儿子中第一个封爵的人,杜成浩不高兴都不行! 其余几部尚书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都升了官可是比起加爵就差了许多。 他们也没有办法,以他们对柳大少的了解肯定不会故意打压自己的儿子,杜宇肯定有比孙明峰他们几人出色的地方才能加爵步入勋贵的阶级。 李政好奇的望着下面咧嘴乐呵呵的杜宇一眼:“杜宇爱卿!” “臣....臣杜宇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你这仿造印章的本事改日让朕也见识见识!” “额......臣知罪,臣年少无知请陛下恕罪!以后臣再也不敢私自仿造印章了!” “陛下,都是老臣教子无方,回去后老臣一定好好管教!” 杜成浩不知道皇帝怎么知道儿子喜欢仿造印章的事情,急忙站了出来就要求情! “哎.....不要怕,民间也有刻章之人,有喜欢的东西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一定不要把这些小聪明用到不正当的地方!” “是,臣杜宇一定谨记在心!” 杜宇看了一眼柳明志透露着感激的神色,他知道肯定是柳大少在战报中求情了,否则绝对少不了遭受一番训斥! 战报的事情有吏部随军录事记录造册杜宇也清楚,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了,柳明志能帮自己求情已经不错了! “免礼吧!” “谢陛下!” 所有人该封赏的都封赏了,就差柳明志这位西征大元帅了的封赏还没有宣布出来。 满朝文武全都好奇的看着皇帝想要知道皇帝如何封赏柳明志这位劳苦功高的西征大元帅。 现在已经是万户侯了,再封的话就是开国县公,开国郡公这等勋爵了,然而柳明志不沾开国之功。 那就只能是国公,异姓郡王,异姓一字王这等勋爵的顶天位置了! 攻下西域三十八国将近一百八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可谓是开疆扩土的滔天大功,封国公的话太小了。 封一字王柳明志的年龄又太小了,要知道满打满算柳大少今年也才二十五岁,若是封了一字王以后可就封无可封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二字郡王能符合这个滔天大功。 柳明志颔首低眉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殿中,不去看皇帝的脸色,也不去看文武百官的面色。 好像被封赏的人是别人不是自己一样! 李政眯着眼盯着柳明志一会,坐到龙椅上提起朱笔踌躇了片刻在文武百官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落笔。 ‘平西王世袭,定国公世袭罔替!’ “青莲!” 李政脸色迟疑的扣弄着拇指之上的扳指,眼光不时地落在柳明志身上停留片刻! 手里的朱笔在平西王定国公两个名字上徘徊不定。 满朝文武诧异的看着龙椅之上的李政,不知道皇帝在做什么,一个封赏有这么难下决定吗? 李政闭上了眼眸深思了片刻猛然睁开了眼眸手中的朱笔在平西王世袭五个字,青莲两个字之上轻轻一划! “封西征大元帅柳明志为定国公,世袭罔替,开府仪同三司,特近并颍州辅国大将军,赏黄金万两!” 满朝文武愕然的望着皇帝,怎么会是国公?这跟自己等人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虽然是世袭罔替,然而国公跟郡王的爵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柳明志的年龄才二十过半,以后完全可以将世袭王位变成世袭罔替! 柳明志的功劳完全可以位列异姓郡王之列,那可是大龙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异姓郡王,只赏赐一个国公之位实在是........... 难道是蜀地........ 还是有不少心思灵敏的大臣马上想到了什么,望着柳大少的眼神有些可惜。 因为一个小妾竟然把到手的王位给弄丢了,不少大臣心里纷纷告诫自己以后纳妾一定要睁大眼睛才行,若是跟柳大少一样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柳明志听到皇帝的封赏心里一松自己的功劳如何他心里太清楚了,封郡王完全不在话下,想起了青莲站在街上冲着自己招手安然无恙的模样柳明志丝毫没有觉得委屈。 长长的吁了口气正要拜谢李政又开口了。 “柳氏齐韵贤良淑德加封一品诰命夫人,俸禄供给与后宫嫔妃相同!” “柳家长子柳乘风加封通远县主!长女柳菲菲,加封仁安县主!各赐长命金锁一枚!白银千两!” “臣柳明志谢陛下隆恩!” “臣宋清!” “臣程凯!” “......” “臣孙明峰!” “拜谢吾皇隆恩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剿匪辛苦了,三日后朕摆宴御花园为诸位爱卿接风洗尘!” “谢陛下!” “退朝!” “恭送陛下!” “哈哈哈......柳大人,老夫简直想死你了,唔啊,唔啊..........柳大人你别躲啊!” 皇帝刚刚消失踪迹年迈的老姜一个飞扑将柳大少扑到在地上来就是两个‘甜蜜’的香吻亲在柳大少的面颊之上! “卧槽.......老姜你大爷,快从小爷身上起来,小爷不好这口!” 文武百官戏谑的看着骑在柳大少身上的姜远明,知道你是户部尚书,知道你激动,可是这也太激动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两个位居高位的朝廷命官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的还想偷看几眼! 柳大少控制着力道一脚将老姜蹬飞了出去,恶心巴拉的擦着脸上的口水。 “老姜,请你自重,你在这样本少爷可就不客气了!” 姜远明毫无户部尚书一品大员的风范舔着脸凑了过来:“别动怒别动怒你要是不高兴给踹本官两脚都没事,随便踹,年纪轻轻不要动怒,容易变老的!” 柳大少望着周围文武百官促狭的眼神一把推开了姜远明。 “滚远点你堂堂户部尚书一品大员,还要不要脸皮了?” “只要有钱,本官叫爹都行本官难啊,吃喝拉撒哪里都要用钱,一把辛酸泪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得得得,本侯......本公懒得搭理你,先回家看望高堂,三日后御花园饮酒咱们再叙!” “好好好,慢走!” “诸位同僚,本公告辞了!” “定国公好走!”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已经不见人的勤政殿外驻足等候了起来。 日上三竿! 日薄西山! 路过的巡逻侍卫太监宫女纷纷问好,柳明志也点点头一一回应! 望着西下的残阳柳明志凝望着后宫的方向抿嘴一笑,取过解兵架上的天剑系在腰间大大方方的朝皇宫外走去。 皇帝竟然真的没有第二次召见自己,心照不宣啊! “封国公了,你小子窜的比兔子都快!” “呦,老贾,你大爷快想死你爹我了,来,让爹爹抱抱!” “草,滚你大爷的,赶紧回家奶孩子去吧!” “得,有空天香楼一起喝酒!” “行,一言为定!” 柳大少一路朝着家中疾驰而去,到了街道的转角处四下张望了起来,见到没有任何行人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块跟交给皇帝的一模一样的虎符用力一掰之后丢进了排污沟里的污水之中。 至于哪里来的,杜宇表示这是大帅为了给自己求情的证物。 事关自己小命必须永远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柳大少正了正神色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家门飞奔而去! 两年,实在是太久了! 皇宫御书房李白羽将战报细心的整理起来。 “父皇随军录事记录西域诸国赔偿白银七百二十万两,黄金十万两,而妹夫的奏折之上只有六百万两白银,黄金五万两,这出入是不是.........” 李政放下茶杯抚着胡须乐呵呵的望着窗外:“柳明志还是那个贪财的柳明志啊,这不挺好的吗?他高兴,朕也安心!” “啊?” “不贪小利,必有大谋!” “儿臣懂了!” “羽儿啊!” “父皇!” “猜忌是君臣关系最大的忌讳,知人善用,会用人,用好人才是一个为君者应该要做的事情!” “是,儿臣一定牢记在心!” “纵观历朝历代,多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一旦一个臣子有了反心,为君者先要自省!” “所以妹夫站在站在勤政殿外父皇您才故意不召见他?” 李政拍了拍桌案上的虎符望着李白羽。 “他信得过朕,朕自然不会怀疑他!心照不宣,好一个心照不宣呢!” “火炮?”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西征既然用了火炮他就没打算瞒着朕,你啊,容人之量还是不行,御花园宴席之后去皇庄冬耕一个月好好悟悟!” “儿臣遵旨!” “你啊,比柳明志还要痴长两载,可是论心智你们兄弟几个竟然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都是同龄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老子怎么就生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怪不得民间都说儿子都是别人的好,娘子都是......嗯哼.......好好学学!” “父皇...儿臣.........” “儿你奶奶个腿,给老子滚蛋!小王八蛋,你是越来越惹老子嫌,出息劲!” 李白羽面色无奈的点点头,自从父皇下海回来时长口吐芬芳,自己还没得办法! “儿臣告退!” “给老子回来,小王八蛋,让你走你就走,你走了奏折谁批阅,老子年龄大了你都不知道吗?不孝的玩意,惹人烦!滚回去批奏折去!” “额...儿臣遵旨!” “叫爹,父皇听着不习惯!” “爹!” “哎,乖儿子,滚吧!天亮之后老子要审核一次奏折,瞧你那个公里公气的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公里公气?” “公公,太监,懂了吧!什么玩意!” 李政挥着衣袖叹着气一副老天爷不长眼的模样出了御书房。 李白羽无奈的望着父皇的背影,以前还偶尔夸自己。 怎么着妹夫一回来自己喘气好像都是错的! “福海!” “太子殿下你吩咐!” “去太子府让老子的长子李晔罚抄论语十遍!” “啊?” “老子乐意,老子折腾儿子,需要理由吗?马上去!” “小的遵令!” PS:元旦了,让小弟也轻松一天,今天更两个大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六章历史的轮回 “老头子!还活着没?” 一脚踹开大门的柳大少耀武扬威的朝着内院走去。 “公爷好!” “公爷你回来了!” “快去禀报老爷夫人公爷回来了!” 柳大少在勤政殿外驻足了一下午时间,被封公爵的消息早就由吏部传递了回来。 国公的一系列服饰印玺也已经全部送到了柳家的正厅之中,导致整个柳家内院外院就没有不知道自家侯爷已经位列公爵之列。 一位二十过半的国公就连吏部官员也不敢轻视,将来妥妥的位极人臣啊! 谁家还没有个子孙后背需要提携一下。 以柳大少如今的威望,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之上说两句话都比自己跑断腿要强,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柳之安在后面正在内院捧着国公的印玺咧嘴大笑,听到柳大少从前院传来的声音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这小王八犊子是见不得老子好好的是吧! 恋恋不舍将国公印玺放回了盒龛里柳之安沉着脸坐到了椅子上捧着一本账目强行翻看了起来。 柳夫人无奈的望着装模作样的柳之安,这父子俩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一天不见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唠叨吾儿何时归来,西征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知道儿子西征大胜而归的柳之安兴奋的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一夜最少爬到房顶之上四五次张望着西方,仿佛隔着厚重的城墙以及大龙数百州府就能看到柳大少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凯旋而归一样。 眼下儿子都进门了又装起了矜持来了! 齐韵几人见状只能闷脸轻笑,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家庭吧! ‘父慈子孝’,虽然有些鸡犬不宁的意味,可是这种和谐的气氛是别的家庭所没有的! “哈哈.......老头子,想我了没有!” 柳之安望着站在大厅外摆了个黄飞鸿姿势的柳大少心里的喜悦强行按捺了下来。 “回来了就回来了吧,鬼哭狼嚎个什么劲?” “额.......老头子你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啊,按道理说你应该迫不及待的冲上来抱着本少爷泪流满面拜谢列祖列宗开眼了才对吧!” 柳之安随意的将账本丢在桌案上:“对啊,按道理是该如此,可是老子瞧见你这贱兮兮的样子瞬间就不想了!” “行,你是爹你高兴就好,娘,两年不见儿子怎么看你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外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姐弟俩站一起了呢!” 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瞬间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你这混小子,毛手毛脚说话每个正行,娘都快五十的人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动手了柳夫人也并未舍得用力,无论什么时候女人听到有人夸自己漂亮第一反应都是嘴上客气心里恨不得高声大喊出来,这么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啊! 实在不行出本书描绘一下啊! “疼疼疼......儿子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老头子,娘你是不是越长越年轻了!” 柳夫人幽幽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你爹早就嫌弃老娘年老色衰了,巴不得再纳妾两房呢!” 柳之安嘴角抽搐了两下,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小王八犊子,老子睡你娘,一回来就挑拨离间,你是见不得老子好是不是。 “夫人,夫人,你说的哪里话,在老夫的心里夫人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也就是老夫没见过仙女长什么样子,不过老夫想纵然是仙女下凡也不及夫人姿色十分之一的漂亮!” 柳夫人娇嗔的白了柳之安一眼:“花言巧语,就会说好听了!” 话虽如此柳夫人脸上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大哥,你回来了!” 柳明礼牵着五岁柳老四柳明杰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想来又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 柳明志转身望去,柳明志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七年了,以前一脸童稚的柳明礼也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个头甚至比柳大少还要高出半头,长相也略胜柳大少三分。 柳明志复杂的望着柳明礼:“长成了大小伙子了,时间真快啊,当初你才到大哥的半腰位置,转眼间就比大哥还要高了,时光匆匆,昔日的场景却历历在目,老了,老了!” 柳明礼叹着气点点头:“人总要长大的嘛,不过咱们的兄弟情义是一辈子不会改变的,明杰,快叫大哥,你不是天天问大哥去哪了吗?” 柳明杰缩在柳明礼身后稚嫩的小脸露出一半眼神好奇的望着一身甲胄的柳大少。 “大.....大哥!” “哎......大哥走的时候你才蹒跚学步,眨眼间就这么大了,你二哥带你去干什么了?大冬天的怎么一头汗水?” “啊哈.....那啥大哥你凯旋........” “去天香楼了!” 柳明礼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望着大厅中脸色发怔的柳之安夫妇,大哥夫妇几人轻轻地抬脚踢了踢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柳明杰。 “小杰,二哥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 “龟儿子,老子宰了你,你比你大哥还过分!” 柳之安一把抓起摆在大厅中堂的训子棍挥舞着朝着柳明礼冲了过去。 “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姥姥,你给老子站住!” “爹,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咱们停下来好好的讲道理行不行!” “腿给你打断别说讲道理,讲孔孟之道都行,你给老子站住!” 大厅前面的假山周围熟悉的一幕在七年后重新上演。 只不过主人公由柳大少换成了柳二少柳明礼。 柳大少怪异的看着围着假山你追我跑的父子二人:“老了老了,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老大,你给老子按住老二这小王八蛋,反了天了,明杰才五岁啊,小王八犊子你是要上天啊!” “这个.......老头子,二弟,你们先打着,我去换身衣服,老穿着盔甲不合适,老头子,不要客气,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败坏我柳家门风,带着兄弟逛青楼成何体统,不要给我面子,狠狠的揍,有失体统!” “大.....吭哧.....吭哧.....大哥,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哦吼....娘,我爹大义灭亲了,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柳夫人望着一脸茫然惊颤的柳明杰望向柳之安:“老爷,往死里打,打残了妾身大不了照顾他一辈子!” “大哥,几位嫂子,血溶于水啊,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明礼,你大哥刚回来,嫂子们去内院叙叙旧!” “老头子,血浓于水啊!” “浓你姥姥,给老子站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七章酸楚 柳明志卸甲之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 两年的磨砺柳大少的脸庞没有了当初的风度翩翩面若冠玉的柔弱模样,多了一些阳刚之气,成熟稳重了不少。 岁月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刚刚入座之后青莲脸色黯淡的扑通一下跪在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妾身惹大祸了,只要你不休了妾身认打认罚妾身绝对不会埋怨夫君一下!” 柳大少被封国公的消息传了回来,可是因为小妾的缘故唾手可得的王位也从手指间溜走的消息同样传了回来。 青莲听说了之后心一下子凄凉了起来。 夫君的王位因为自己的缘故溜走了,满是自责却无可奈何,只能跪下来请求夫君的原谅! 在古代惩罚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惩罚便是一封休书! 休了一个女子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其难堪! 齐韵三公主几人担忧的看着跪在柳明志面前的青莲,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她们生怕劝解不成反而再添麻烦。 柳明志心疼的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青莲一眼并未让其起身,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青莲娇躯一颤头低的更低了:“妾身不该胆大妄为将剑架在蜀王的脖颈之上威胁蜀王放苗疆的亲人出城!” “不对,再好好想想哪里错了?” “妾身........妾身不该犯了谋逆大罪!” “再想!” “妾身......妾身想不出来了!” 啪的一声上好的彩釉瓷杯被柳大少摔在地上,登时茶水撒了一地,茶杯也变成了碎片! 青莲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了:“妾身的鲁莽行为让夫君的王位不翼而飞,妾身自知罪不可恕请夫君重罚妾身,只要不休了莲儿,夫君就是将莲儿杖毙,莲儿也心甘情愿!” “夫君!” 齐韵急忙跪在地上焦急的看着柳大少,眼眸中充满了恳求:“莲儿只是小妾,妾身身为长妇没有做到一个长妇应该教导好妹妹的责任,这是妾身的失责,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惩罚妾身吧!” “夫君,嫣儿也有过错,如果不是嫣儿多嘴将无意中听到的消息告诉莲儿姐姐莲儿姐姐也不会一时冲动只身赶往蜀地将宝剑架在三哥.......架在蜀王的脖颈之上,妾身犯了妇礼的第三戒,不该做一个长舌妇搬弄是非,妾身也愿意代替莲儿姐姐受罚,请夫君开恩不要重罚莲儿姐姐!” 三公主也脸色惶恐的在齐韵的身边跪了下来,柳大少的脸色实在是太让几女心里惶恐了! 云清诗同样跪倒了一旁:“妾身没有拦住莲儿妹妹,也有过错!” 慕容珊轻轻的拍了拍柳明志肩膀微微摇摇头,望着青莲惊恐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好的王位飞了,若是放到别人的家里只怕这个小妾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柳明志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这几个女人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是因为王位的原因再生气吗? 尤其是青莲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生气是因为她不该孤身犯险至自己的安危与险地之中! 若是蜀王或者皇帝一时震怒失了理智,她这条小命就香消玉损了! 有三公主在,有自己这位夫君在,稍微动点脑子都知道求助三公主比孤身犯险要安全百倍! 心疼的望着噤若寒蝉的青莲柳大少气不打一处来,傻姑娘,你若是出了事你让为夫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你知道吗? “全部都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柳明志扫视了几女一眼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几女算是彻底伤了自己的心里。 在她们的眼里自己看中权势难道比看中她们几人还要重要吗? 自己在她们的眼里就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吗? 慕容珊想要喊住柳大少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走到青莲旁边施施然的跪了下来! “少爷,洗澡水烧好了!” 莺儿牵着两个孩子,身边还跟着三个小孩子朝着后院走来! “莺儿,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莺儿不累!小小姐,小少爷,快叫爹啊!” 柳菲菲姐弟五人望着柳大少眼神有些期许又有些畏惧,柳大少西征之事几个孩子刚刚记事,两年不见父亲难免有些生疏感! “菲菲,依依,夭夭,承志,乘风,到爹爹这里来,愣着干什么?不认识爹爹了?” 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让几个小家伙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爹爹!” “爹爹!” “.........” 一口一个爹爹听得柳大少心都酥了,尤其是柳菲菲柳依依两个年龄最大的女儿对爹爹的印象最深刻! 不一会就围着柳大少亲昵的让柳大少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 背着柳夭夭,抱着柳菲菲柳依依姐妹俩,柳承志兄弟二人抓着柳大少的衣摆朝着柳家门外赶去。 他要把这两年对几个孩子的损失全都补偿回来。 “莺儿,少爷晚上再回来沐浴,本少爷先带着他们几个出去转转!” “是,莺儿知道了,少爷注意点安全!” “爹爹,咱们去哪里啊?” “爹爹带你们去钓鱼好不好?” “钓鱼?什么是钓鱼?”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去库房拿吊杆,爹爹教你们钓鱼!” “好,去钓鱼!” “爹爹,带着娘亲还有姨娘一起去行不行?” “依依,你娘还有姨娘她们正在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爹爹带你们去!以后咱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吧!” “你们在这里等着爹爹,爹爹去去就来!” 本来还想先去看看柳成乾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现在看来还是先把几个记事的给补偿好,小家伙等晚上再说吧! “志儿!” “娘你怎么来了?老头子修理好明礼了?” “吊在树上了,你爹正看着呢,志儿,虽然莲儿一时冲动让你跟王位擦肩而过,但是莲儿也是心急她的娘亲,你就让她们几个起来吧!” 柳明志脸色一怔心里酸涩无比,王位,王位,又是王位! 自己到底哪里在乎王位了,从回来自己提过半个关于爵位的事情吗? “娘,这是孩儿的家事你就别多过问了,她们几个孩儿平时太宠溺了,让她们好好反思反思是为了她们好!” “可是.........” 柳明志轻轻一笑扶着柳夫人的香肩朝着府库走去:“娘,你就放心吧孩儿不是拿你当外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吧,孩儿有分寸的,你还是去看看二弟吧,老头子万一真下死手了你可别心疼!” “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娘不能什么事情都掺和,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伤了夫妻和睦!” “孩儿知道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柳夫人走后柳大少压着心里的不舒服从府库里取出鱼竿朝着前院走去。 “几个小宝贝,爹爹带你们去钓鱼!” “好啊好啊!” “来,依依你替爹爹背着鱼篓!” “菲菲你替爹爹拿着鱼钩盒子!” “夭夭你替爹爹带着鱼饵!” “承志,乘风你们两个是男子汉,一个抗着鱼竿,一个搬着板凳!” “好!” 被柳大人委派任务的几个小家伙欣喜若狂,相比娘亲们处处呵护他们的感觉他们更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 “少爷,小松给你准备马车吧!” “不用了,我们散步去,暖和身子!” “是小松知道了,少爷小心点!” “纸鸢!少爷,买纸鸢吗?” 柳明志停下来望着喊住自己的卖纸鸢的老板:“大爷你冬天买纸鸢能卖的出去吗?还是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卖吧!” “这位少爷,纸鸢先做需要时间,现在买回去放着等到来年正好用上,这几位小少爷小小姐长得那么可爱,给他们买一些吧!” 柳明志看着几个小家伙期待的眼神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老板手里:“来五个小一点的!” “得嘞,少爷你稍等,老汉马上给你取来!” 一阵清风徐徐出来,木架上的纸鸢迎风飘荡了起来。 恰好一只纸鸢飞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大爷,线这么长你就不怕缠..........”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手里鸳鸯戏水的纸鸢眼神有些复杂,多么熟悉的一幕! “雅姐,在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你才能懂我吧,可是你去了哪里了?” “少爷,你拿好!老汉给你找钱!” “不用找了,把这纸鸢给我取下来吧!” 柳明志望着纸鸢上的诗词:“只羡鸳鸯不羡仙,只羡鸳鸯不羡仙,好句好句啊。” “只要你们几个安然无恙,王位在为夫眼里一文不值,你们懂吗?你们真的懂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八章成长的代价 柳夫人心痛的望着兴奋的几个跟小花猫一样的小家伙,不满的望着提着鱼竿乐呵呵的柳大少!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一身鱼腥味,跟泥窝里爬出来的一样!” 柳明志看着小脸嫣红的五个儿女轻笑着将鱼竿递给了柳松:“这是儿子欠他们几个的,玩得高兴就好了,小孩子都这样!” “翠儿,快带菲菲他们五个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别受风寒了!” “是!”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几个跟奴婢来吧!” 五个小家伙恋恋不舍的看着爹爹,生怕柳大少一转身就飞走了一样! “去吧,爹爹不走,等你们出来吃饭!” 几个小家伙这才跟着翠儿朝着内院走去。 “娘,韵儿她们起来了吗?” “你不会自己去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心疼的不得了,还装模作样,你不是自找苦吃吗?” “唉........娘,孩儿不孝,辛苦娘去孩儿院落一趟,告诉她们几个可以起来了,再跪下去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要去你自己去,老娘才不去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干!” “娘,孩儿去了他们几个是不会长心的,你就辛苦一趟吧,孩儿还有些事情要去书房处理一下!”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注意身体啊,刚刚出征回来就不知道休息几天吗?都是你爹那个老东西,当官当官,你自己算算自从你步入朝堂之后在家呆了多少日子?出使金国,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征讨西域,这几年你在家待得日子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这官不当也罢,学学你岳父告老还乡,最不济跟朱润这孩子一样安心当一个闲散的公爷也比这样东奔西走的好!” “唉......娘,气话就不要说了,到了这步田地孩儿也是身不由己了,孩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辞去官位只怕早晚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别看朝堂之上现在不少人对孩儿笑脸相迎的巴结着孩儿,可是孩儿一旦失势他们保准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朝堂啊,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情意在金銮殿那一亩三分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柳夫人脸色有些黯然:“志儿,不要怪你爹,你爹也是无可奈何,他也是最担心你的人只是你爹这个人你也了解,不善于表达什么,可是你不知道你爹为了你愁成什么样子!” “青州你不幸染上了瘟疫,你爹十年没有哭过那次也是懊悔的老泪纵横,自责不已,埋怨自己不该逼着你当官,西征期间你爹连生意都交给了柳家各个掌柜打理,天天爬到房顶之上朝着西方望去!” “娘..........” “你爹能不知道隔着千山万水重重楼阁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吗?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还是时常怔怔的望着西方,就是希望那一天能看到你策马归来!” 柳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莲儿只身奔赴蜀地,柳叶子弟三万要么小二身份,要么商队护卫身份,要么掌柜打杂什么的内柳子弟已经十五年没有聚齐过了,当你爹知道这件事情三万内柳子弟十五年来第一次隐晦奔赴江南齐聚一堂,你爹说了,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你抗最后一把大山,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所幸皇帝很是倚重与你,并未拿莲儿怎么样,不幸中的万幸啊!” 柳明志的眼神有些微润:“娘,孩儿心里都懂,老头子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孩儿欠他的一辈子还不清那就来世,生生世世的一点一点的还给他!” 柳夫人轻轻地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你先去去忙吧,娘去准备宴席给你接风洗尘!” “好,多准备点好酒,孩儿陪老头子好好的喝几杯!” 柳明志抿着嘴朝着内院大厅走去。 大厅外的院落内,柳明礼可怜巴巴的扎着马步,柳之安坐在躺椅之上捧着一个小茶壶自在的喝着茶水。 身边的煤炉热气蒸腾柳之安还是不时地裹着身上的大氅防止寒风入侵身体。 “年龄大了就别总在外面呆着,小心染了风寒,你可别指着本少爷给你养老送终,反正你天天骂我不孝子,为了我这个不孝子活的不痛快你就不打算多坚持几十年!” 柳之安假寐的眼眸睁开一条细缝瞄了一眼柳大少将茶杯放到矮桌之上坐了起来:“老子要你操心啊,你不养老送终老夫还有承志,乘风依依这几个乖孙子乖孙女,指望你还不知道后年马月呢!” “你有这觉悟最好,反正乘风这俩混账玩意将来若是这么气我,我就越好好活着,活个长命百岁,气死他们!” 柳之安叹了口气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岁月不饶人啊,眨眼间就儿孙满堂了,我这把老骨头啊也不知道还有几年的活头,有时候啊老夫就在想,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感觉活出个啥,好在你给老子争气,二十五岁的公爷在柳家历代列祖列宗中就没有一个,老夫百年之后见了他们也能骄傲的占着一席之地了!就是明礼这家伙.......” 柳之安瞄了一眼扎着马步的柳明礼无奈的叹了口气:“越来越不行了,好苗子越长越歪,赖苗越长越直溜,前年科举明礼连三甲都没有考上,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实在不行你开个门路让他去军中锻炼几年再说!” “家业怎么办?他去了军中谁接你的班底?” “明杰这孩子说长大咋就长的这么快呢?老二若是同意,老夫培养明杰试试!” “爹,我没意见!” “你给老子闭嘴!” “哦!” “你看着安排吧,实在不行丢到军营练两年也不是不行,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吧,他想走什么路孩儿的意思还是看他自己的想法才行!” “老夫考虑考虑吧,看你往书房的方向走,想来是有事了,先去忙吧!” “我扶你去休息,外面那么冷以后少待着!” “扶什么扶,老夫还没到了走不动路的日子,滚犊子吧!” “好吧,你小心点!” “去吧,忙完了咱爷俩好好的喝点,看看你的酒量见长了没!” “知道了!” 柳之安走后柳明志看向了柳明礼:“还不赶紧歇着去,没点眼色,给你机会歇着都不知道把握机会!” “谢谢大哥,兄弟先去洗澡,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朝着后院书房走去,越长大越心酸。 自己已经找不到七年前的快乐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懒散的日子说了拜拜,变得劳心劳力起来了呢? “成长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惆怅的说了一句话柳明志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中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有人时常来打扫。 除了自己有书房钥匙的也只有莺儿这丫头了! 坐在椅子上柳明志对着敞开的窗户打了几个手势!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参见少爷!” “半个时辰,本少爷要见到所有关于蜀地叛乱的情报!” “是!” “齐雅有没有消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一十九章玄机 朱雀一怔闪身飞跃了出去。 盏茶功夫朱雀手里握着一叠宣纸递到柳大少的手里:“少爷,齐雅姑娘两年中只在去年春节跟千年春节之时回到江南齐府小住了几日之后便离开了!” 柳明志细细的一张一张翻看着手中的情报:“怎么到了宁州之后的情报就没有了?” 朱雀脸色为难的看着柳大少:“少爷,齐雅姑娘的轻功实在是太高明了,弟兄们根本追不上她!在宁州的时候被齐雅姑娘发现了踪迹,出了宁州之后齐雅姑娘就音讯全无了!属下办事不利,请少爷惩罚!” “无碍,迎风踏雪确实高明,昔日她在万箭齐发之中来去自如连衣角都未曾折损丝毫,你们追不上也理所当然!” “多谢少爷谅解!” 柳明志将宣纸放到了抽屉之中:“知道她安然无恙本少爷就放心了,早晚会回来的,先去把蜀地叛乱的情报取来吧!” “是,少爷稍等!” “青龙,有关系辖下四司现在招揽了多少人手了?” “一万八千多人,全部都是武林中的好手,全部都是单线联系,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查到少爷这里!” “干的不错!人员可靠吗?本少爷可不想将来的某一天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少爷放心,属下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每一个人都是属下亲自审理过才发下腰牌的人!” “十二飞仙怎么样了?还老实吗?” “有青莲夫人的噬心蛊控制,她们想不老师都不行,不过现在她们十二人对有关司也有了归属感,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回来了就能安宁几天,这一回来才发现比在外面征战更累!” 青龙三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 “少爷,蜀地的情报!” “放下吧,你们先退出去吧,少爷想安静一会!” “属下告退!”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假寐了一会慢慢的翻开桌案上一叠厚厚的情报一字不漏的审阅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后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情报无奈的揉了揉眉头:“红龙就是红龙,还是那么不安分,当初因为明公本少爷才没有继续深究白莲教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两天呢!是你真的被蒙在鼓里还是你指使治下官员胡作非为呢?” 蜀地官府私自违背朝廷禁令,仗着山高皇帝竟然加收苗人三成的赋税,苗疆本来就是山高林密,能种出粮食的地方少之又少。 官府私自加收三成赋税这就是逼着苗人不得不反。 要么饿死,要么造反被杀,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英勇壮烈一些! 柳明志倒是可以理解那些苗人的苦衷,活路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等死倒不如拼死反抗一把。 万一打下了一地州府,抢了粮食远走高飞未必不是一条活路。 虽然不想背井离乡,但是到了一定的境地只有远走高飞才能彻底活下去。 然而世居深山的苗人始终是低估了朝廷官府的能耐,虽说府兵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然而比起一群列阵都不会的“乌合之众”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几万苗人之所以能够攻到蜀地王府还是仰仗那些蛇虫鼠蚁蝎子蜈蚣的功劳。 在苗人这些人的手里它们是食物,可是在汉人的眼里这些玩意无一不是让人脊背发凉的畜生。 借着操控毒虫的本事,几万苗人壮年一路攻到成都府。 守军用火攻遏制了毒虫的威胁,然而也与龟缩在民房中的苗人陷入了僵局之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苗人攻打不出去,守军不敢毫无限制的放火烧民房逼迫他们出来,苗人手里可是有三千多人质在手,大富商足足二十多个,蜀王无奈只好金雕传出上报了朝廷,派遣一些精兵强将来擒拿这些苗人叛贼。 事经过三公主的传递到了青莲的耳中。 青莲听到阿母陷入了危机之中什么也顾不上了,跟齐韵告罪了一声只身独马奔赴蜀地。 借着小龙无声无息的解决了蜀王身边的高手青莲用剑要挟着蜀王下令放苗人出城,蜀王无奈之下不得不下令打开城门放走被围在城中的几万苗人。 事后青莲才后知后觉起来,自己惹下了滔天大祸,自己已经不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的白莲教女婢了。 而是夫君的娘子,柳家的儿媳! 所有苗人出城之后青莲懊悔自责着放下了手里的宝剑选择束手就擒打算抗下所有罪名,挟持皇族的罪名视同谋反,为了不给柳家带来灾难青莲别无所选。 苗人出城之后朝廷的三万禁卫军也千里奔袭到了成都府,跟随的大内侍卫好巧不巧正是戚统领以及他麾下的几名大内侍卫。 禁军扑了个空,只能提审青莲这个唯一留下的苗族女子。 戚统领一眼便认出了青莲的身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如何不清楚被锁链捆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正是朝堂之上势头正盛皇帝面前大红人柳侯爷的小妾。 无可奈何之下戚统领劝住正在气头上的蜀王将此事传递给了回京不到一个月的皇帝李政。 李政知道个中原委之后下令直接让戚统领释放了青莲,蜀王等一干成都府的官员被前去支援的禁卫军除去官袍押解回京! 李政心里很明白,青莲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西征在外的柳明志,柳家的势力李政异常清楚明了! 同样李政也清楚柳大少对几个娘子的看重,四十万大军在手的柳明志谁也不敢忽视,纵然是皇帝也不敢忽视。 不得已一封传书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安心西征诸事有朕! 苗人谋反事出有因,成都府官员私自加收赋税的事情闹得朝廷上下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蜀王虽然没有事情,但是成都府的七十六名大小官员但凡参与此事者全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还有七十多人被流放西北。 青莲虽然没有受到惩罚,然而当着上万府兵的注视之下挟持蜀王的事情根本压不下去,宗人府的皇室元老只能给皇帝施压。 要求重惩青莲维护皇室颜面。 李政不得已亲自将蜀王青莲二人召见宫里与宗人府元老约谈了一日,最后三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满朝文武无从得知。 结果是青莲安然无恙,蜀王就藩西北定州! 满朝文武再次惊叹于柳大少的受宠程度,小妾将宝剑驾到了皇室宗族的脖子之上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藩王换了封地才结束了这件事情! 太子监国期间出了这等失察之事自然免不了受到了训斥,闭门思过两个月 然而庆王几位皇子还没有高兴的起来竟然接到了就藩的命令!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因为蜀地叛乱一事闹得人心惶惶! 庆王一系的大臣更是人人自危生怕受到了牵扯。 柳明志将情报折叠好收到了抽屉里脸色有些怪异。 蜀地叛乱这件事情损失最大的乃是蜀王李云龙。 经营了几年了封地换到了定州,治下的官员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这里面要说没点文章柳明志都不相信! 青莲显然被当枪使了。 到底有什么玄机柳明志就无从得知了! 也不敢去深想,皇室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好。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章一出好戏 柳明志叹息着望着书架怔怔出神,眼神有些怪异。 “陛下,你的戏演的实在太精彩了!” “夫君,莲儿能进来吗?” 柳明志托着下巴正在深思中敲门声传来青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哦!” 青莲闷着头手指纠缠在一起跟做贼一样捻手捻脚轻轻地走进书房之中。 “夫君,莲儿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错哪了?” “莲儿不该孤身犯险将自己置于险地,让夫君远在万里之外还为妾身担惊受怕!千错万错都是莲儿的错,你若是还不高兴就惩罚莲儿吧!” 柳明志无奈的吁了口气,这个傻姑娘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 拍了拍自己的腿弯:“来坐下说!” 青莲乖巧的坐在夫君的怀中双手揽着柳大少的脖颈:“夫君,妾身也是太担心阿母了,一时间失了理智。妾身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柳明志望着委屈无比的青莲抬手握着青莲的手腕:“莲儿,以后做事切莫冲动,你就不想想你出事了依依他们姐弟三人怎么办?为夫怎么办?这次若不是戚统领随军奔赴蜀地认出了你,你我夫妇二人此生将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知道吗?为夫西征既是挂怀你的安危又不得不将心神放在西域诸国的身上,可谓是心力憔悴!” “莲儿错了,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 “唉........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陛下召见你跟蜀王在宫里说了什么?” 青莲四下张望了一下贴到夫君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眼眸微眯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好,为夫知道了,看来果然跟为夫推理的一样。!” 青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妾身不得不答应陛下的建议,这样是不是会给你带来麻烦!”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眼越发有韵味的青莲:“啧啧.......想不到为夫的莲儿竟然是一把好刀啊!” “啊?好刀?” “对啊,借刀杀人的刀,蜀地官府加收苗人的三成税收定然也会加收其他少数民族的税收,可是交给户部的赋税却只有一成数目左右,你说其余两成会用到什么地方?” “吃喝玩乐?” “傻姑娘,藩王坐拥一地民生吃喝玩乐哪里会用得到花钱,他想给也得有人敢收,其余两成税收无论到没到蜀王的手里都有一个陛下不敢忽视的嫌疑!” “积钱屯粮,拥兵自重?” “对!这才是蜀王去定州就藩的缘故!” “可是阿母他们叛乱妾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妾身怎么会成为陛下的刀呢?” “这件事自然要问嫣儿了!” “嫣儿妹妹?阿母她们造反是嫣儿妹妹告诉妾身的,夫君你谁说嫣儿妹妹在...........” “那倒不至于!来,陪夫君转转,最近吃胖了不少啊,夫君的腿都被你坐麻了!” “妾身才没有吃胖!” 青莲不乐意的反驳道,不过还是马上从夫君的腿上站了起来! 柳明志锁上了书房的大门拉着青莲朝着后院的人工湖走去。 “我朝太祖令定下的规矩,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蜀地叛乱的事情根本就传不到后宫之中,嫣儿又没有资格到勤政殿听政,你说嫣儿怎么可能知道蜀地苗人叛乱的事情?” “有人故意告诉嫣儿妹妹的?就是想让嫣儿妹妹告诉妾身!” “对喽!就是有人利用嫣儿将阿母她们叛乱的事情传到你的耳中,因为你是苗人女子的事情在京城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在京城这种地方你祖上的十八代祖宗有些人知道的可能比你还清楚!”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无奈。 京城汇集了天下的权贵,自然也充斥着各种尔虞我诈的算计。 “莲儿你想想,嫣儿纵然下嫁给了为夫,可是嫣儿始终是跟国号同尊的安平公主,什么人敢算计一国公主?” “陛下!” “唉.......结合陛下跟宗人府的元老说的那句话就不难看出蜀地叛乱压根就是陛下安排的一出好戏而已!” “柳明志现在可是手握四十万大军,你们想.........” 青莲呢喃了几句马上用手捂住了樱唇四下张望了起来:“陛下担心蜀王拥兵自重,借妾身的手你的名义将蜀王贬谪定州,离开经营多年的封地?” “莲儿,阿母他们,嫣儿,为夫都是一颗棋子而已,最重要的是为夫今年才二十有半,西征的功劳封了郡王,倘若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帝,该怎么封赏为夫?封无可封为夫离死也就不远了!” “陛下贬谪蜀王的同时也在打压夫君你的势力?” “唉.........陛下开始为太子铺路了,你看着吧,这两年总会有不少朝中重臣会被各种名义贬谪它处为官,包括为夫也不是不可能!” “啊?贬谪过后靠新人只怕支撑不住朝廷的运行吧?毕竟现在朝廷的事情那么多,金国,突厥,下西洋,收复河朔河套那些翰林院的新晋官员根本没有那个手段跟谋略!” “这么说吧,比如在在街上为夫打了别人一巴掌别人畏惧为夫的权势却无可奈何,他会怎么办?” “憋屈,生的气呗!” “乘风在为夫走后对被我打的那个人和颜悦色,赔偿他银子,又给他找一份好差事他会怎么办?” “感激涕零啊!” 柳明志耸了耸肩:“懂了吗?” “夫君是说陛下贬谪太子召回增加.........唔........” 柳明志捂着青莲的樱唇四下望了望:“看明白就行了,小心隔墙有耳!” “嗯嗯嗯!” 青莲忙不迭的点点头,柳大少这才松开了手掌继续缓缓前行! 青莲伸出右手,小龙轻轻地钻了出来朝着周围游荡而去。 谨慎的扫视了一圈青莲凑到柳明志身边轻声说道:“可是朝中大臣那么多,左右宰辅,六部尚书,国公侯爷数不胜数陛下为何非要利用你我夫妇二人来打压蜀王?” “两个原因!” “嗯?” “一是适逢其会,苗人叛乱恰好你早就在陛下那里有过底子,你乃是名义上的半个苗人身份,京城文武百官中的夫人妻妾是苗人身份的只有你一个!” “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算了傻姑娘你还是乖乖的相夫教子好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只怕你接受不了!” “陛下的心思也太多了,妾身这些日子还一直暗暗自责,原来一切都是陛下的算计!可怜妾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 “要不怎么说圣意难测呢?不过无论如何你的事情都让为夫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一句道歉就算了?” 青莲委屈的低下头:“夫君想怎么惩罚妾身妾身都认了,你说吧!” “附耳过来!” 片刻过后青莲俏脸发烫的望着柳大少:“这也太过分了!你这是乘人之危!” “一年夫君都过得寝食难安!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还说认打认罚!” 片刻之后青莲犹豫着点点头:“莺儿同意........妾身.......妾身也同意!” 柳大少笑眯眯望向湖面的锦鲤撒下了一把鱼食,眼神无比淫……额……无比明亮!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一章父子同心 柳之安诧异的看着乐呵呵的跟被屁呲了一样的柳大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捡钱了?” 柳大少一把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端起饭碗扫视了一眼已经坐定的家人一眼望向了柳之安嘴角差点咧到耳朵边“你不懂!比捡钱还高兴的事情?” “老夫有什么不懂的,你说说看!”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齐韵几女凑到柳之安耳边“老头子你只有娘一个夫人是不会懂得,儿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柳之安一怔似乎明白了过来,脸色有些怪异的扫视了一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父子二人的夫人儿媳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老子才不像你跟个花心大萝卜一样!” “没本事就没本事,找什么借口!要不儿子给你打个掩护,你跟伯父去天香楼转转?” 柳之安眉头一挑偷瞄了一样细嚼慢咽的柳夫人一眼“你娘看的有些严!” “十万两!” “一万!” “九万五!” “一万一!” “老头子,没几年玩头了,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话以后年龄大了可就难说了!” “五万两,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成交!” “什么办法!” 柳大少放下饭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朗声道“老头子,我跟你说的汗血宝马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泄露了出去,武国公他们的眼睛盯得可紧了,咱家的马场生意可就指着这些汗血宝马再壮大起来呢!” 柳之安也是一个老狐狸一下子就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放心吧,老夫心里有数,不过你我虽是父子,但是生意场上无父子,何况你已经自立门户了,老夫也只能公事公办,必须得亲自过目一下马匹的质量才行!” “这个当然,这样吧,吃过饭儿子安排两个人带你去城外的龙武卫大营验看一下马匹的质量,说好了,这是儿子跟几个兄弟偷偷克扣下来的,你可得保密额” 柳大少舔着脸看向三公主“嫣儿,你看咱家家大业大,为夫总得挣点钱补贴家用,父皇的那点俸禄连给成乾请奶娘都不够,这事你不会给父皇说吧!” 三公主淡笑着摇摇头“夫君放心,妾身现在是柳家的人当然以夫君为主,再说了父皇现在确实越来越小气了,好歹你也是国公之尊了,竟然也不说说长俸禄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再说了把汗血宝马卖给爹爹的马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嫣儿真好!” 三公主脸色嫣红的低下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老头子,说好了,先验看马匹后谈价格,也别托了,就今天吧,万一被武国公知道了可就遭了!” “好夫人你看?” 柳夫人咪咪笑的看着柳大少父子俩“你们爷俩的事情老娘不问!” 柳之安忙不迭的点点头“志儿,看到了吧,你娘还是那么贤淑,你爹我是修了十辈子的福气才能取你娘为妻!” “是是是!我娘也是瞎了下了跟你白头偕老的心你们俩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柳之安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从衣袖里取出五张银票拍到柳大少的面前“老子知道你不会坑自家人,这是五万两的定钱,你先收着!” “痛快,还是跟老头子你做生意痛快,咱爷俩好好的喝几杯,儿子敬你一杯!” “好,老子陪你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父子三人都喝得有些微醺,柳之安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志儿,时间差不多了,爹先去看看扬州瘦汗血宝马!” “走,我给你引路介绍人去龙武卫大营!”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点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礼“小王八犊子,今天你若是再敢去天香楼老夫把腿给你打断了,滚回去练功去,文不成那就来武的,若是敢文不成武不就,老夫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蕾儿妹妹邀我游览坊市呢!” 柳之安脸色犹豫起来最终咬咬牙“额其实习武强身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今天别回来了,若是老夫知道你今天回来了,老夫阉了你,反正留着也没用!” 柳明礼嘴角抽搐打了个哆嗦,看着柳夫人还有几位嫂子戏谑的眼神吞了吞口水“我我尽量吧!” 柳之安抬脚往外走去片刻之后又折了回来审视了柳明礼一会“真的是去宋蕾那丫头夜游坊市去?” “真的是,儿子怎么敢骗你呢!” “老爷,你就别操心了,蕾儿的书信妾身看到了!” “爹,儿媳也看到了,是宋伯父府上的下人!” 柳之安吁了口气凌厉的盯着柳明礼“喝多了吗?” “没有,有约在身我哪敢喝多!” 柳之安脸色一沉一把提酒酒壶托住了柳明礼的下巴“张嘴!” “啊?为什么啊?” “不知道什么叫酒后乱酒壮怂人胆吗?喝!俗话说,喝酒喝到八成醉,演戏娘子能落泪,发挥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别给老子丢人!张嘴!” 柳明礼望着娘亲还有几位嫂子促狭的眼神抽搐着张开了嘴,柳之安一把拔掉酒壶盖子对着柳明礼的口里大口大口的灌酒。 “够咕嘟够咕嘟” “咳咳爹你想呛死我吗?” 柳明礼脸色闷红的望着柳之安,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呛到了! 柳之安随意的将酒壶一丢“站起来走两步!” “啊?” “走两步!” “是!” 柳明礼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看着脚步有些打飘柳之安才满意的点点头双手搭在柳明礼的肩膀之上“儿啊,机会爹是给你了,再没有能耐你就让你大哥安排你进宫吧!也许净身房那里才是你最终的归属啊!” “好好吧!” “志儿,走,验马去!” “得嘞,您老请!” 柳府门外柳大少郑重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一码归一码,喝花酒没事,你可别给本少爷整个弟弟妹妹回来就行!” “扯淡,老子去你伯父那里了,你回去吧!” “柳伯,慢点驾车!” 柳远乐呵呵的点点头“少爷放心吧,你先回去吧!” 马车缓缓远去柳大少拍了拍手里的银票嘚瑟的笑着朝着内院走去,这钱来的不要太容易! “额,娘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孩儿?” 柳夫人幽幽的看着柳大少叹了口气“唉说到底还是跟你爹亲啊!” 在柳大少愣然的神色中柳夫人扭着丰腴的身姿朝着后院走去,留下了神色茫然的柳大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韵儿,娘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呢?为夫听不懂啊!” 齐韵怪异的看着夫君啧啧两声朝着后院走去“夫君,你跟爹的谋划连妾身这个八品都听得一清二楚啊,几句话就五万两,你挣钱的手段真是不一般啊!” “不不是你们都知道” 苏薇儿乖巧的给志哥哥整理了一下衣领。 “志哥哥,伯母可是半步先天啊!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 几女或叹息或轻笑的朝着内院走去,留下了独自凌乱的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手里的银票。 “老头子,你自求多福!不是儿子不仗义,而是老娘太犀利!” 打更声惊醒了柳大少,收起银票柳大少转身瞄了一眼西下的残阳笑眯眯的搓了搓手。 俗话说饥寒起盗心,后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了! “莲儿,莺儿,为夫” “少爷,庆王,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的拜帖!” 阅读网址 8421947295344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二章来者不善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望着大门外的方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丫的这几个大舅小舅子脑子有病吧!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山本少爷容易吗我! 接过柳松手里的几张拜帖柳明志翻看了一下丢了回去。 “不见,就说本少爷喝多了来日定然登门赔罪!” “是,小松告退!” “等等.........” “少爷?” 柳明志凝望着大门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 “白天不来非得等到旁边天色黯淡才登门拜谒,只怕来者不善,几人联袂而来只怕见不到本少爷是不会走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带去正厅吧,吩咐下人泡两壶好茶备着!” “是,小松马上就去!” “小九!” “公爷你吩咐!” “打盆水来清醒一下,一身酒气见客有失礼仪,谁让这几个大爷的后台硬呢!” “小九马上就回来,公爷稍等!” 小九走后柳明志朝着后院走去,打算换一身衣服,庆王李柏鸿几人的来意柳明志隐隐猜道了一些,只怕跟来年二月的就藩脱不了干系。 “夫君,怎么了?怎么看你愁眉不展的呢?” 齐韵正在整理床铺听到脚步声马上走过来接过了夫君脱下来的外袍搭在衣架上。 “庆王几位皇子联袂而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夫君高兴的了才怪呢!” “啊?”齐韵茫然的望向前院的方向:“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过了登门拜谒的时间了,几位皇子不会不懂礼数啊!” “所以为夫才说来着不善,天黑了登门拜访,他们既是怕人看到又是故意给有心人看的,可是你们几个争来争去干嘛非拉本少爷下水呀,晦气!” 齐韵试探性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说的是太子殿下?” “除了太子还有谁啊,这几位主马上就要去封地就藩,他们走了之后太子在京城便再无威胁,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们几位来找夫君你也无济于事啊!” “他们就是想故意拉本少爷下水,找为夫说情万一成了他们不用去就藩太子肯定怨恨上我!” “关键是夫君你说不成啊!” “说不成他们几人回去胡编乱造宣扬一番,本少爷是寡不敌众百口莫辩,到时候太子那里还是会心有芥蒂,加上为夫现在一直没有站队,你说为夫以后在朝堂之上该多艰难!娘的,一家子不是东西的主,临走了还想摆本少爷一道!” 齐韵脸色一寒:“这也太卑鄙了吧,哪有这么算计人的!国公侯爷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拉你下水啊!” “年轻呗,他们又不傻,都知道只要本少爷中途不倒台以后铁定的顶梁柱,这是给本少爷上眼药呢!” “可恶的家伙,想要太子位自己凭本事去争不就行了,非要牵扯到夫君你!” “庆王心机不错却容易冲动,四皇子李云平在京城中的风评不错,七皇子李智又以老三马首是瞻不算大威胁,独独这个五皇子李昊一直在宗人府为夫接触的少,关于他在京城的传闻更是寥寥无几!庆王,四皇子,七皇子没有这份心机,既摆了为夫一道还恶心了太子!” “你是说这是五皇子的主意?” “不清楚!关于五皇子这个人为夫知道的少之又少,可能是他的主意,也可能不是他的主意,在宗人府这种地方想心思良善都不肯可能,如果不是他的主意那就是朝堂之上一些老东西的主意了!” 齐韵脸色有些黯然:“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以前太不懂事了,以为当官就是为民做主,匡扶大义为天下黎民苍生而兢兢业业,妾身太傻了,都是妾身把你逼到了这步田地,韵儿错了!” “别胡说,不是你的事,纵然没有你为夫还有老头子那关过不了,老头子也是怕柳家没个顶杠的将来柳家的家业为别人做了嫁衣,说到底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取过一件干净的外袍为柳大少穿上:“诸事小心,他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有备而来!” “放心吧,装糊涂是本领为夫还是有的!你早点休息吧,为夫今天去莲儿的房中安歇!” “好,妾身就不给你留门了!” “公爷,水来了!” 柳明志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酒味,对着齐韵摆摆手朝着前院正厅走去,这几个难缠的家伙赶走是赶不走了,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和稀泥了! “二哥,四弟,五弟,七弟,方才略饮几杯酒水,让诸位兄弟久等了,失礼之处不要见怪,都是一家人明志就不一朝堂之上的位置称呼了!” 庆王淡笑着点点头并未起身:“妹夫你是春风得意,高兴之下多喝几杯为兄当然可以理解,这个时候登门妹夫你不嫌为兄冒昧就好了!” 四皇子三兄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弟三人见过姐夫!” 庆王身为兄长不站起来行礼理所当然,他们三人身为妹夫可不敢托大。 眼前的这位姐夫在父皇那里的恩宠别说他们就连太子有时候都有些眼红不已。 自从父皇继承大宝以来他们还没有听说话谁家的小妾敢将兵刃架到一位皇室宗亲封地藩王的脖子上而安然无恙。 小妾如此了,若是正室长妇又该如何? 但是所有的前提都在眼前的姐夫身上,不外乎两个字! 得宠! 父皇清修期间太子年长柳明志竟然能得摄政大臣的尊位就可见一般,按照规矩太子又不是三岁小儿,柳明志落个辅政大臣的尊位就算是位极人臣了。 摄政大臣,总揽朝政啊! 可以说父皇清修期间三姐夫的权势简直达到了瑞安朝前所未有的高度! “几位兄弟坐,到了这里不要客气,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来人,上好茶!” “谢姐夫!” “二哥,三位兄弟,请喝茶,粗茶一杯不成敬意,家中贫寒比不上你们家底殷实,请几位兄弟不要见笑!” 庆王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嘴角扬起一丝淡笑:“妹夫说笑了,京城之中除了关内侯还有谁敢说妹夫你家底贫寒的,远的不说就单单那些琉璃镜子的收入就让京城之中一大半家族眼热不已!” 柳明志一顿静静地望着手里的茶水,两年不见庆王变了不少啊,与自己印象中的庆王简直是天壤之别。 “二哥说笑了,琉璃镜子也不是无本生意,小弟虽说挣了些银子,可是大部分银子都到了供货人的手中,小弟就是挣个店铺钱而已,家大业大,小弟虽然空有开赴仪同三司的待遇,却没有开府的本钱。” “你们自己看看,眼下的这座府邸还是我被封通远爵的时候父皇赏赐的宅子,这后来爵位晋升通远伯,万户侯,乃至定国公一直还住着男爵规格的府邸,一家人有一家人的苦衷啊,看似风光,我手里连三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三公主方才吃饭之时还在抱怨,成乾正需要营养,连个奶娘都请不起,还在说我不知道求父皇长点俸禄呢!” 四人相视了一眼老五李昊眼眸转了转:“姐夫,若是日子真的那么艰难,不如姐夫你陪我们兄弟几人进宫面见父皇,我们兄弟四人无论如何也得为你求一些俸禄回来!” “五弟言之有理,二哥也同意!” “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没有异议,三姐未曾出阁之时最是疼爱我兄弟二人,我们愿意为姐夫尽一份力!” “这........几位兄弟的好意明志心领了,三公主不开口我怎么敢擅自做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三章口蜜腹剑 李昊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桌案之上:“姐夫谦虚了,三姐乃是按照民俗下嫁为妻,当遵循妇礼,讲究出嫁从夫,三姐应该不会过问姐夫进宫的事情吧!” 李云平附和着点点头:“五弟说的没错,姐夫就是太过谦虚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姐夫你有父皇的金龙令在手出入皇宫大内就像家常便饭,比小弟几人进宫都要自在!” “对啊,七弟我几日前进宫求见父皇足足等了三个公公传话才到了父皇的御书房,哪像姐夫你一样,金龙令一举,平时那些我们兄弟都要恭维的太监还得眼巴巴的恭维着姐夫你,点头哈腰的把你请进御书房之中,小弟是属实羡慕啊!” 三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讥讽也带着一丝羡慕之意。 有时候私下里几人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柳明志就算是娶了三公主充其量也不过是外戚的身份,凭什么他就可以比我们这些亲儿子还要被宫内的看中! 庆王静静地喝着茶水,瞄着四人口蜜腹剑一样的交锋既不插话也不打扰! 年长的好处此刻就彰显了出来。 柳明志将嘴里的茶叶轻轻地咀嚼着:“几位兄弟说笑了,这金龙令也是适逢其会才到了为兄的手里,父皇没有收回去想来是没有钱买回去吧,毕竟在江南的时候这是父皇卖给为兄的货物,万一哪天父皇的内库充盈了说不准就买回去了,毕竟父皇身为天下之主,卖出去的东西借着身份对臣子巧取豪夺属实不太合适!” 几人不谈就藩的问题柳明志自然不会去往那上面去引导,不就是插科打诨吗?本少爷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 多少钱我们买啊,多少钱我们都买! 几人心里全都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可是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柳明志敢说一来是父皇确实是卖给了他金龙令,二是人家得宠不怕有罪名加身。 小妾都敢将兵刃加身皇室宗亲了,柳明志说句买卖金龙令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他们若是说了那可就............ 金子,金条,金锭,金叶子,金豆子他们没有一个人缺少的,他们缺的是金子上的四个字。 如帝亲临的四个字,天下也只有一块金牌敢镌刻如帝亲临! “嗯哼...........” 庆王终究是忍不住了,给三位兄弟打了暗号,示意他们几人正事重要。 能让柳明志求情最好,毕竟一旦就藩除了谋反之外这辈子就真的与那张椅子绝缘了! 可是想要谋反哪有那么容易,除非封地是北疆六卫所待的六大主城,只要能拉拢一位将军就是十万战力强悍的精兵强将。 边军的战斗力那是从战火中磨砺出来的,可不是那些酒囊饭袋的府兵能够比拟的! 然而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父皇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让儿子到颍州这六城就藩! 本来皇子就藩就是为了给太子铺路,去了颍州这种地方那还是给太子铺路吗?那是给太子添堵去了! 不成的话也无所谓,正如柳明志猜测的那样,实在非去就藩也得埋下一些芥蒂在太子跟柳大少这位大龙未来的顶梁柱之间。 万一将来某天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柳明志振臂一呼就顶的上自己在封地好几年的经营,那张椅子未必就真的没有机会一坐! 柳明志听到庆王一声嗯哼眉头一挑。 “二哥,嗓子不舒服还是茶水不和胃口?” “二哥喜欢喝些清茶,想来是妹夫你府上的茶水太浓郁了一些二哥喝不习惯!” “罪过罪过,二哥,三位兄弟稍等,我亲自去烹煮一壶清茶过来,客人上门若是喝茶水都不尽兴那就是主人的罪过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三弟不.........” “姐夫你...........” 四人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已经闪身朝着后院走去,根本没给四人说完话的机会! 柳松静静地站在一旁:“庆王殿下,三位皇子不要见外,少爷这个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说到底还是老爷教育的家风原因,客登门,不乐,主之罪也!少爷也是太好客了,加上你们几位身份尊贵,少爷更加不敢怠慢,劳驾您们几位稍等一下!” 庆王四人无奈的点点头,柳松话说到这个份上简直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我家少爷好客,你们身份尊贵才会给亲自给你们准备茶水让你们喝的满意! 宾主尽欢,少爷也就满意了! 李昊诧异的扫视了一下柳松,到底是跟柳明志从小长大的贴身书童啊,说话简直是无可挑剔。 “这位小哥,天色见晚有劳小哥去催催姐夫,我们兄弟几人喝什么茶无所谓,主要是这么久不见姐夫想要跟姐夫叙叙旧,茶水不足,情义无价嘛!” 柳松嘴角一抿,知道五皇子是想支走自己好私下谈论一些话。 思索了一下柳松对着几人恭敬的点点头:“贵客稍等,柳松稍去片刻!” 柳松双手搭在丹田位置朝着内院走去,将正厅留给了庆王兄弟四人! “二哥,你好好的说什么茶水的问题啊,正题还没有说姐夫又找借口溜了!” “是啊,二哥你说茶水不好不是给了姐夫借口吗?” 庆王无奈的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本王说话朗朗上口掷地有声,像是嗓子不舒服吗?我说嗓子不舒服他又会说给本王泡点参茶治疗,这就是个无解的问题,是本王说的不对吗?是他故意想要溜走!” 李云平三人张了张嘴最终无言的坐到了椅子上自顾叹息! “二哥,四哥,七弟,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没什么希望了,姐夫就是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若是猜不到咱们的来意岂会在六部尚书,武国公这些老狐狸中间混的如鱼得水?应付其这些老狐狸都游刃有余,咱们几个,还是太嫩了!” 李智脸色复杂的望着五哥李昊:“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府?那样的话二月份可就真的离京就藩了!你们甘心吗?三哥就是最好的例子,在蜀地经营了那么多年被父皇一纸文书就调任了定州,治下的一群官员也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一切又得重头再来!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啊,三哥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庆王狠狠的拍在桌案上:“父皇也太不公平了,都是亲生骨血,凭什么好处就全让老大给占了!” 李云平随意的耸耸肩:“就藩不就藩我是无所谓,反正在父皇眼里我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才,我就是舍不得母妃才跟你们来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四章想说悄悄话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柳明志转身望去:“看看家里的夜景,好久没见了还真有些怀念的感觉,那四位主怎么样?有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有,脸色不算太好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让小松来就是催催少爷你!” “知道了,你先去吩咐厨房准备一壶清茶备着,半个时辰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是,小松知道了!” 柳松走后柳明志打了几个手势静静地站在走廊上张望着已经上了星光的夜空。 “找我来有什么事?” “二哥,你走路带点声音能死啊,若不是兄弟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差点被你给吓尿了!” 柳大少转身望着一袭黑衣的凌阳无奈的摇摇头,两年不见凌阳变得更冷了,冷的犹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 尤其是那双阴冷的眼眸仿佛透露着毒蛇一样的目光! “找我来什么事?” 凌阳冷冷的看着柳大少,眼神不悲不喜,语气不咸不淡,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柳明志走到凌阳身边抬手搭在凌阳的肩膀之上,凌阳眉头一皱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柳大少揽着自己的肩膀。 冰冷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 “二哥,咱们兄弟俩这么久不见你不觉得你说话这个样子很煞风景吗?你说我又不欠你钱你整天冷着一张脸搞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三弟给你说一房媳妇吧,总不能让你凌家绝了后吧!”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退下了!” “得得得,怕了你了,像你这种冰块脸说了媳妇也是早晚让你给吓跑了,相关司的事情筹建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可靠的弟兄四千多人,还有三千多人正在考核阶段,再过两年应该就能完善了!” “太好了,兄弟就知道这件事交给你准能成,辛苦你了,等春节的时候叫上大哥咱们兄弟三人好好的聚聚,上次一起喝酒已经是十多年前了,日月如梭,你我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再也不能像当初一样光着屁股下河摸鱼洗澡了!” 凌阳迟疑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你安排就好了,我随时都可以!” “行,先这样说了,兄弟先去看看我的小儿子,回来了还没去看一眼长什么模样,失职了失职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给兄弟说一声,兄弟做个主给你保媒!” “无理取闹!” 凌阳说了四个字转身朝着走廊外飞跃而去。 柳明志幽幽的叹了口气:“二哥啊二哥,你何时才能从三叔的阴影里走出呢?你这个样子...........卧槽.......你怎么回来了!” 凌阳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别让薇儿白白等你!” “我知道..........我去,你要走就不能说一声吗?我是你的上司你这样真的好吗?” 柳大少无奈的摇着头朝着三公主的院落走去,柳成乾这个儿子还没看看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像不像本少爷,万一像隔壁........丢....本少爷想什么呢,嫣儿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嫣儿,睡了吗?” “夫君,妾身没休息呢,你等一下!” 三公主的欣喜的声音从房中响起,几个呼吸之间房门就已经打开三公主穿着一声薄如蝉翼的亵衣披着一件凤袍夹袄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惊喜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 “夫君,今天还不该妾身伺候你,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外面多冷啊!” 柳大少望着三公主若隐若现的玲珑娇躯心思火热起来,若是能说服嫣儿也加入.......嗯哼...嗯哼! “是挺冷的,虽然还没下雪,也已经快是寒冬腊月了!” 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眼神柳大少慢慢步入房中,冷意荡然无存,三个火炉将房中蒸腾的暖洋洋的,犹如春暖花开的季节一样和煦! “夫君,喝杯茶暖暖身子!” 三公主早就发现了夫君盯着自己的火热眼神,毫不避讳的褪去自己披在身上的夹袄,只穿着一身轻薄的亵衣捧着茶水站在夫君的面前。 孩子都一岁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不得不说三公主的想法相当大胆,相当超前! 轻啄了一口茶水柳明志便放到了桌案上:“成乾呢?这小子在奶娘房中还是在你的房中?” “在妾身的房中,已经睡着了,夫君你快来看,儿子长的俊不俊俏!” 三公主激动的拉着夫君的手腕朝着床边走去,一个包裹严实的襁褓放在床头,襁褓中一个精致的娃娃正在嘟着嘴陷入酣睡之中。 “夫君,看看咱们的乾儿,从出生这孩子就没有见过你呢!” 柳明志脸色一闷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襁褓坐到了床榻之上:“嫣儿,对不起,你产子为夫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为夫失了一个夫君的本分!” 三公主轻笑着摇摇头,贴着柳明志坐了下来,一手揽着夫君的手臂,一手拨弄着襁褓中的儿子:“夫君,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因为妾身跟孩子耽搁了夫君的大事,再说了夫君你也是有皇命在身,妾身能理解你的难处!” “嫣儿,你堂堂公主之尊下嫁给我为抚正平妻委屈了!” “不委屈,妾身又不是傻瓜,你我结亲不过是父皇笼络你的计谋而已,夫君你没有对妾身心存芥蒂冷落妾身妾身就知足了,再说了,莲儿姐姐产子你不在身边,韵儿姐姐产子你也不在身边,妾身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相比大姐二姐嫣儿幸运多了,能下嫁给你为妻这也是嫣儿的幸运!” “大姐二姐跟夫君想要欢好的时候都要有宫里的女官看着,别提多别扭了,哪像妾身这般自由自在的,身为皇女是幸运也是不幸,但是嫁给夫君为妻妾身是绝对幸运的!” “呜哇........” 襁褓中的柳成乾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三公主脸色一急:“是不是说话声音太大了吓着他了!” 柳明志急忙托着襁褓摸了摸:“没拉没尿是不是饿了?” “妾身刚刚才喂过,可能是咱们说话声太大了,妾身哄哄就好了!” “我来哄吧,你先休息一会,这混小子搞不好是瞧不上他爹的长相,话说乾儿这么小就能看出是个英俊少年的坯子,倒是深得为夫的真传!” “不要脸,乾儿是继承了妾身的容貌!”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乖儿子,不哭了,过几天老子给你找个娘子伺候你!” “夫君,你能不能别这么没正行,乾儿才一...........” 三公主愕然的看着骤然搓弄着自己小手不哭也不闹的儿子:“这也太花了,才多大啊,真的听懂了?” “嫣儿,看吧,看吧!这小子绝对像他爹,没跑了!” 柳成乾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老爹小手乱挥! “对,虎父无犬子,有个花心大萝卜的爹,他能好到哪去!” “这你就不懂.......” “少爷,半个时辰到了,几位贵客还没有走!”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小松告退!” “夫君,这个时候还有客人吗?” “对啊,你先早点安歇,为夫去招呼一下!” “夫君,嫣儿想你!” 三公主抓着衣角扭捏的看着柳大少,意思相当明了! “额....嫣儿啊,你韵姐姐排的时间,这几日是在你莲儿姐姐房中安歇!” “妾.......妾身想去莲儿姐姐那里说说悄悄话!” 三公主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夫君的眼睛! “吭哧.....吭哧..........” 柳明志闷咳了几声惊异的看着三公主:“嫣......嫣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可不带反悔的!” “妾身把乾儿送奶娘哪里去!” “半个时辰,为夫打发走他们四个性口,打发不走就放狗撵走!” “嗯!” “嫣儿,身为皇家之女可不能出尔反尔,等着为夫!” 哐当一声,房门猛然关上。 柳大少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几十步外传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五章就藩之事 “几位兄弟,久等了,茶水本就是雅致之物,自然马虎不得,我煮了三次才弄出最合适的茶饮!” “有劳了!” 几人心里明明急的跟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还不得不陪笑着。 “给本公的四位兄弟斟茶!” “是公爷!” “来,好三弟,坐下慢慢吃,不要急吃完了还有!” 柳大少牵着结拜兄弟褐仔的绳索坐到了椅子上,随意的丢给了三弟一块烤羊腿,任由三弟护在身下啃食着。 “妹夫.......这是何意?” 庆王愕然的看着卧在柳大少腿边乖巧的啃着羊腿的褐仔,不知道柳大少会客还牵着一条狗干什么! 李云平三人望着柳大少腿边的褐仔也心里有了惊颤,咬人的狗不叫,褐仔来到柳府之后的伙食显然不错,养的龙精虎猛的,乍一看还真有些威风凛凛的威武模样! “唉.......几位兄弟有所不知,都是酒后失德惹的祸,昔日我刚从江南............这不刚西征回来这家伙就缠着我不放,你要说打吧毕竟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他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啊!” “几位兄弟咱们说咱们的,就当它不存在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 四人脸色古怪的看着柳大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狗结拜兄弟纵观天下出了柳大少还有哪个混蛋玩意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额,也不能说没有,兵部尚书宋煜家的大少爷,御前侍卫统领宋清才是三兄弟的老大。 柳大少还真就不是蝎子尾巴独一份。 妹夫的结拜兄弟本王岂不是........ 姐夫的结拜兄弟本皇子岂不是要..... 四人急忙摇摇头,将脑海中跟一条狗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场景驱逐了出去。 荒唐,简直是无比的荒唐,哪有跟狗称兄道弟的,简直是有辱门庭! “喝茶,喝茶,二哥你尝尝小弟亲自泡的茶水可合你的口味?” 庆王将目光从褐仔身上收回脸色僵硬的轻啄了一口茶水,也没有品尝什么味道就忙不吝的点点头。 “好茶,当真是好茶,想不到妹夫的茶艺如此好吵!” “是啊,简直比茶道大师的手艺还要略胜三分!” “没错,甘中带甜,回味无穷啊!” 李昊放下茶杯幽幽的哀叹了一声:“可怜我兄弟四人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喝上姐夫你亲自泡的茶水!” 柳明志望着装模作样的兄弟四人,心里暗道了一声虚伪。 本少爷自己都不知道这茶水是那个下人泡的,你们愣是能喝出花来,也是神奇的厉害! 不过李昊的话算是彻底打开了就藩的话题,柳明志放下茶杯暗道了一声,终于切换正题了! 心里隐隐有些遗憾,终究是避不过去啊! “五弟这话说的未免太悲观了,为兄二十出头,五弟你才弱冠之年,想喝为兄泡的茶以后机会有的是机会!怎么能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呢?” “姐夫你有所不知,二哥跟小弟三人来年二月就要离京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故地,自然再也无法喝上姐夫你亲自泡的茶水了!” 庆王也黯然的附和起来:“五弟说的不错,妹夫你出征刚刚归来不知道京城中发生的事情也理所当然,父皇已经下令让为兄兄弟四人来年二月离京就藩了!离了京城山高水远,没有皇命不得擅自入京,可能这一去就是跟妹夫你的永别,唉,为兄尚未尽到孝敬母妃的孝心就要离京,这心里的酸楚无法言喻啊!” 七皇子李智脸色沉痛的望着柳大少:“姐夫,小弟今年才十八岁,就要远离母妃前去就藩,三姐小时候如此疼爱小弟,小弟尚未回报三姐的恩情,姐夫能不能跟父皇说说,让小弟缓两年再去就藩,起码让小弟报答了母妃的养育之恩,三姐的疼爱之情!” 柳明志望着一个个唉声叹气差点声泪俱下的四个大小舅子脸色古怪。 奥斯卡欠你们一个小金人啊! “二哥,三位兄弟,皇子十八岁之后到封地就藩乃是高祖定下的规矩,你们四人都已成年,前去就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人微言轻,在朝中交好的重臣少之又少,只怕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心!” “再说了,前去就藩每年春节的时候按照惯例藩王都会入京朝会,到时候想喝茶了,柳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至于诸位母妃的事情,按照惯例,母妃可以去儿子的封地小住一月联络亲情,到时候诸位兄弟自然可以全力尽孝!” 庆王四人脸色有些不自然,想不到柳明志对藩王就藩的事情了解的如此的清楚! “妹夫,话虽如此,然而我等兄弟还是想时时刻刻侍奉母妃足下,我大龙以孝治国,我们身为皇子自当要给天下臣民做个表率才行!” “对啊,姐夫,二哥说的不错,羊羔羔上有跪母之恩,我等身为人子岂能没有人性,希望姐夫你能跟父皇说说好话,让我们兄弟几人晚两年再去就藩,报答了母妃跟父皇的养育之恩啊!”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兄弟四人,大舅哥,小舅子,你们但凡有点人性就该现在就走。 莲儿,嫣儿,莺儿姐妹三人还在房中等着本少爷三凤.....三缺一打麻将,你们为了你们自己就藩的事情着急本少爷明白! 但是你们能不能体谅一下本少爷的难处,七年了,快七年了,本少爷才等到这样的天赐良机你们忍心这样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吗? 瞄了一眼旁边计时的香烛柳明志清了清嗓子:“四位兄弟,不是柳明志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无法睡服父皇,再说了,去就藩这种事情多好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总揽一府吏治民生,这还不好吗?” 四人无言的望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柳大少,我们不想去就藩的意思四个人都看的出来,还不是为了那张椅子! 庆王给其余三兄弟使了个眼色:“妹夫,天色已晚,咱们坐在客厅里冷飕飕的说话也难以尽兴,不如为兄请客去天香楼坐坐如何?” “对啊!姐夫,天香楼最近新来了几个清倌人,那姿色简直是无法形容,京城中不知多少富家子弟正在摩拳擦掌俏首以待,只要你看上了,小弟可以做主将他们送到你的府上伺候你!” 五皇子的话说的有些大包大揽让柳明志为之侧目! 心道一声,天香楼的产业不会是这位深居浅出的五皇子的产业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六章三缺一(为全体月票加两更) 柳明志思索了一下好奇的望着五皇子李昊。 “五弟,为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想要询问五弟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李昊眼眸微眯心里有些激动不已,柳明志有事求自己就说明自己就藩的事情还有些转机。 说是问询一下,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姐夫请问,小弟若是可以帮助姐夫解惑的话小弟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松开了三弟的绳索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遥望着黯淡的夜色。 “五弟,昔日的天香楼第三花魁云清诗不知道五弟你了解多少?” 李昊诧异的望着柳明志眼底有些有些隐晦的躲闪之意:“姐夫这话问的是何道理?谁不知道昔日天香楼的第三花魁云清诗已经成了姐夫你的小妾,你们二人情深意切朝夕相处,互相了解的只怕早已知根知底!姐夫问小弟关于清诗姑娘的事情实在是让小弟匪夷所思!” 柳明志转头望向了李昊轻然一笑:“知根知底?五弟只怕有所不知,为兄跟清诗说是知根知底只怕是不尽其然,事实上她不知为兄根长短,为兄也不晓得她底深浅!” 李昊瞳孔一缩的模样被柳大少看的一清二楚! “是故为兄才有此一问,若是五弟也不清楚就算了,就当为兄是闲言碎语好了!” “这.........小弟倒是从坊间传闻中有些了解,但是并不深切也不知真假,姐夫若是想知道小弟定然和盘托出!” “说说看!” “云清诗,宣德十二年从教坊司进入天香楼,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大雅事无不精通,据说是松州人士,被姐夫你赎身之时正直清诗姑娘名声在天香楼正直鼎盛之时,不过才二九芳华,当时清诗姑娘入了你的府邸做妾不知道多少豪门子弟为之叹息,咬牙切齿,然而此时有兵部尚书夹在中间,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清诗姑娘在二十六年之时去宾州跟当地花魁交流经验之时不慎在归来的路上路过兴州之时感染了一种怪病,几个月都以轻纱罩面,直到被姐夫你赎身出了天香楼之时再也没有人有幸成为其入幕之宾得见其倾城之貌!” “姐夫你也知道,青楼花魁更迭交替也不过一两年的时间,久而久之昔日的花魁云清诗也就成了过去的事情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初的花魁云清诗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多谢五弟替为兄解惑!不知五弟可曾听说天香楼的幕后之人是谁?为兄可真是羡慕他,坐拥群美,尤其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当红花魁不过是他麾下的佳人而已!” “若是为兄是天香楼的幕后之人,只怕整个天香楼也找不到一个清倌人了!” “姐夫说笑了,小弟一直在宗人府深居浅出,怎么可能会认识天香楼的幕后之人,小弟之所以敢夸下海口说将几名现在声名鹊起的清倌人送与姐夫不过是借着宗人府皇室宗亲的势而已!” “原来如此,为兄以茶代酒多谢五弟解惑!” “请,小弟敬姐夫一杯!” 二人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一旁计时的香烛也已经燃烧了十之七八左右。 “姐夫,小弟就藩的事情还望姐夫奔波一番,成与不成姐夫的情义小弟都铭记在心!” 柳明志心思急转暗自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无妨,为兄就去试上一试,但是成与不成为兄可就不敢保证了!” 其余三位见状心里微微一急,想不到仅仅只言片语之间柳明志就同意了帮李昊游说就藩的事情。 “三位兄弟也不必焦急,一个是说,四个也是说,到时候我会在父皇面前提上一句,成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既然如此就多了妹夫了!” “小弟多谢姐夫,小弟府上还有几名刚刚买来的胡姬,都是清白干净的身子,若是姐夫你有意...........倒是云平糊涂了,姐夫刚刚西征归来,区区几名胡姬自然入不了姐夫你的法眼,只要事情成了,小弟有的姐夫尽管开口,小弟绝不说一个不字!” 庆王跟七皇子也是纷纷许诺了不少好处。 但是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此事成了,至于只要一说就铭记在心的那些场面话当真你就输定了! 庆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身边:“妹夫,夜色已深为兄也就不多多打扰了,有时间老为兄府上一坐!” 柳明志感觉得手心的异样也不客套的收进袖口,反正是送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收了礼就要办事的观念在柳大少这里压根就行不通,本少爷不要脸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庆王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其余兄弟三人,纷纷效仿给柳大少告别的同时塞过去几张银票! 柳大少毫不客气全部一一笑纳收了起来。 “几位兄弟,夜色已深也没有略备酒宴款待兄弟们一场,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无妨,是我们兄弟登门的时机不合时机,下次有机会一定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柳明志瞄了一眼蜡烛还有时间赔笑着走了上去:“我送送你们,请!” “多谢!” 柳府门外柳明志望着四驾马车缓缓离去邪魅一笑的抄起袖子打了个哆嗦! “想将我的军,看看到时候谁将谁的军!” “少爷,庆王殿下塞给你的好像不止银票!” 柳明志脸色一怔去袖口取出几兄弟塞给的银票借着门前的灯笼一打量,果然一封薄薄的纸条夹杂在其中。 柳明志眼眸一凝:“关门回府!” “是!” 片刻之后柳明志坐在前厅翻看着手中的纸条脸色有些怪异! “少爷?” “小松,你先下去吧!” “小松告退!” 柳明志将纸条放在烛火上引燃幽幽的望着大厅外面。 “好大的心,安西都护府府帅可号令西域诸国联军百万,岂是你想染指就能染指!别说本少爷不可能同意,陛下更加不可能同意!” “汪汪汪........” 褐仔的叫声惊醒了柳明志,柳大少低头看去,原来一整个羊腿已经被三弟消耗的一干二净! “好兄弟,多谢你提醒二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明天羊腿大大的有!先去玩吧!” 褐仔哼唧几声一溜烟消失了踪迹! 柳大少搓着手望着香烛最终落下的惠明火光嘿嘿笑了起来。 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今天就要圆梦了! 嘿嘿笑着柳大少屁颠屁颠的朝着后院跑去,盏茶功夫柳大少提着一个木箱一个铜盆朝着青莲的房间飞奔而去。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片刻之后房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模样。 柳大少脸色有些惊慌,不会反悔了吧,不带这样的啊! 你们怎么可以脚踏我的梦想,本少爷坚决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莲儿开门,夫君冷死了!” 脚步声传入柳大少耳中,有些纷乱有些踌躇! 房门悄悄打开青莲羞赧的看着柳大少:“夫君,要不你还是去韵姐姐那里吧!” “瞎说什么呢?你看这是什么?” “麻将?树脂?夫君你要打造桌子打麻将吗?” “待会你们.........嗯哼......你就知道了!” 也不等青莲同意柳大少闪身进入房中,三公主莺儿二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扣着着自己的手指。 不时地偷瞄一眼柳大少羞赧的低下头默默无言。 本来以为是那什么那什么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什么那什么! “夫君你拿树脂干什么?” 柳大少眼睛眯缝起来将铜盆放到了煤炉上,仅仅半盏茶功夫树脂粘稠起来。 柳大少用毛巾包裹着铜盆走到门前将树脂沿着门缝缓缓倒下,又在门栓上淋了下去。 看着逐渐凝实的胶脂柳大少眼神发亮:“把门封死了,你们就是锅里的肉,想跑想都不要想,门都给你焊死了.........” 哐当一声铜盆落地青莲三人紧张的一哆嗦,不敢去看彼此嫣红的脸色! “来来来,三缺一为夫正好带了麻将,正好凑够一桌,咱们玩个好玩的游戏,赌钱太俗了,要赌就赌点有意思的!” 三女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跟个木头人一样! “嗯哼......都老夫老妻了,客气啥嘛!” 月上中天柳明志嚣张的声音出来。 “三条自摸对对胡,一人一件,快快快。” 灯火晦明晦暗三凤...........三缺一的麻将悄然开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七章一顿饱顿顿饱 噗通一声打破了宁静! 柳大少抱着蚕丝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揉着酸涩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什么时候了?本少爷怎么睡到地上来了?” “还不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少爷,看时辰都要日上三竿了,再不开门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莲儿,莺儿,嫣儿,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本少爷再睡会,腰疼!” 刷的一下青莲扯开了窗户上的幕布,明亮刺眼的光芒传来柳大少一声卧槽马上捂住了眼睛! 房间登时亮堂堂起来,三女早已穿着完善,就是粉嫩的俏脸之上带着一丝妩媚之意,各个长发披肩素面朝天神色不善的看着柳大少。 三人起床之后较劲脑汁也没有将门上的胶脂解决掉,门外送水的丫鬟进不来,自己三人出不去,只能闷在房中等着床上的那头懒猪醒来。 然而一等二等某人睡得香甜无比丝毫不见醒来的模样。 三女再也等不住了,若是自己院落以外的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怕再也没脸见人了! 翻窗子当然可以出去,只是翻窗在古人看来那是贼人才会干的事情,已经成为人妇的三女自然不会在自己家中干这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加上门外的脚步声以及丫鬟的谈笑声缕缕不绝,三人就更不敢了。 主要还是怕丫鬟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没有办法三女一商量只能用强了,连人带被子柳大少被扯下了床榻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开门?你们自己不会开门吗?” 适应了光线的柳大少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疑惑的看着青莲三人,开个门还用本少爷亲自来吗? 一个个长得人比花娇的又不是见光死至于吗? “少爷,你太可恶了,竟然用黏合桌子的树脂把门给封上了,你让莺儿怎么出去吗?” 莺儿莲足跺地羞愤的看着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的柳大少! 三公主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凤目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外乎三个字! 哈麻皮! “哦....对对对,昨夜劳力伤身消耗过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的错我的错!” 三公主脸色滚烫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你在胡说八道妾身就不理你了!还不快想办法把门打开!” 柳大少望着三公主娇嗔的眼神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摊:“为夫也不知道怎么能除去啊!” 事实上柳大少还真不知道怎么除去门缝门栓之上的胶脂,本少爷只想着把门焊死也没想过怎么开门的事情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房中不出去吧,早就过了给娘亲爹爹请安的时辰了,在一天不露面岂不是太失礼了!” “莺儿还有一些小姐妹的鞋样都没准备好呢!” “成乾见不到妾身又该哭闹了!” “别急别急,为夫马上让人从外面强行破门进来!” “不许叫!” 三女难得心口如一异口同声的拦住了想要喊人的柳大少。 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所有人看着自己三人的眼光都会带着古怪的表情。 万一哪天京城中流传出定国公与夫人,小妾,丫鬟不得不说的故事,那可就有的看了! 一些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就喜欢这种引人入胜的故事来增加收入! “行行行,不叫不叫,本少爷自己试试看还不行吗?” “你轻点,别弄出动静来,到时候一大群人不明所以的跑过来就更麻烦了!” “好好好!” 便宜占完的柳大少现在就是五好男人,她们三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反驳,绝不还口,毕竟今天万一惹得不开心了,以后还怎么哄着一起打麻将。 齐人之福就像出轨,有一有二就有三,乃至无数次! 一顿饱顿顿饱柳大少还是分的清楚的! 柳大少弯腰打量着门栓上看似柔软却相当结实的胶脂,别说柳松这家伙弄得东西还挺给力,怪不得昨夜一个都没有跑掉! 用力扯了几下,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除了莺儿三人都能暴力破开房门,一个房门在高手眼中那还不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 偏偏不准弄出来动静那就麻烦了! 内院之中虽然没有下人,可是却有上百的丫鬟服侍主人,一旦弄出动静势必会有不少人蜂拥而至。 你给她们解释我们就是在打麻将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信吗?你信吗?你信吗? 柳大少自己都不相信! “打.......打不开!” “快想办法啊!” “别急别急,为夫想想为夫马上就想想!” 青莲倒是不那么着急,毕竟这是自己的闺房自己在房中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着急的是三公主跟莺儿两人! 柳大少想着想着眼睛就在三女身上流连忘返起来。 熄灭灯火跟白天看的感觉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啊!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快想办法!” “嫣儿,你好暴力!” “想!” 三公主娇嗔一声,幽怨的望着柳大少,这都什么时候了夫君还在动那些花花肠子,自己昨天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说出想要说悄悄话的话语了呢! “这样吧,为夫从窗户钻出去给你们望风,你们破开房门回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不就行了吗?” “那你还不快钻出去!” 自己不好意钻出去不代表她们会拦着柳大少钻出去,反正这货不要脸习惯了,也不差一次两次的! “起码等我披上一件外袍啊,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莺儿急忙取下衣服给少爷贴身的穿好,冲着窗户努努嘴,还不快去! 窗户打开一阵寒风袭来柳大少打了个哆嗦闪身窜出窗户望着天上飘着的鹅毛大雪神色一怔。 “瑞雪兆丰年啊!” “少爷好!” “少爷好!” “好好好,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东跨院了,好好的雪景都给破坏了!” “是!” 盏茶功夫青莲的院落中果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柳大少清了清嗓子:“破门吧,已经没人了!” 一阵掌风袭来柳大少吓了一跳,只见房门扑棱棱挂在轴承之上晃动着,莺儿三公主二人跟做贼一样飞快的跑了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柳大少眼睛一转转身对着窗户一掌劈下,窗户哐的一声脱离了自己的岗位! 青莲一声尖叫:“夫君,你干什么?怎么把窗户给弄坏了!” “门坏了,窗户也坏了,今天晚上想休息岂不是.........” “哎呀呀........莲儿啊,实在不好意思,为夫突然想习武强身了,一时手痒就没忍住!” “晚上妾身怎么休息,冷飕飕的冻死个人了!” “别急,为夫先去给你们打水洗漱,房门跟窗户为夫马上找人来修!” “还不快去!” “得嘞,小仙女你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拍着手从莺儿的房中走出来,三女柳大少全部没有厚此薄彼,都送了一盆热水过去洗漱! 顺便在莺儿房中洗漱了一下抄着衣袖就跑了出来! “少爷,你让小九喊小的什么事情?” 柳大少揽着柳松的肩膀朝着前厅走去! “过来,少爷吩咐你一件大事!” “少爷你说!” 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塞给了柳松! “府内所有会木工的下人修沐三天出去喝酒,本少爷请客!” “啊?” “快去吧,少爷也得体谅体谅他们的不容易不是!” “胖胖,快走,再睡懒觉你就更胖了!” 柳明礼的声音传来,雪地中这货正在遛国宝玩,柳大少嘴角一抽,这货不知道熊是要冬眠的吗。 只见胖胖亲昵的蹭了蹭柳明礼,欢快的跟了上去! 一顿饱顿顿饱它比柳大少分的更清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八章少女初长成 “乘风,承志,你们快看天上有个牛在飞!” 两个穿着夹袄的小家伙好奇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天上除了鹅毛大雪之外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爹,什么都没........啊呀......” 两个小家伙一转身就见到两个人头大的雪球迎着自己砸来,一个反应不及就被砸到胸口,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爹爹好棒,砸到了砸到了!” 柳依依三个小棉袄嘴里呼着热气欢呼的围着柳大少跑了起来。 柳乘风兄弟俩憋屈的看着柳大少:“不来了,根本就不好玩!” “不来了,那可由不得你们!” 柳大少托着两个雪球对着兄弟俩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看的兄弟俩心惊胆战爬起来就要跑。 俗话说得好。 没有危险的时候老爹就是最大的危险! 兄弟俩前面跑,柳大少带着三个小棉袄提着雪球在前面追赶,洁白的雪地之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柳府前院,内院,后院到处充斥兄弟俩的尖叫声以及三个小棉袄的欢笑声。 柳大少完全没有个当爹的模样,追的兄弟俩抱头鼠窜。 有三个小棉袄跟着提供弹药的柳大少更是跟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别提多欢实了! 兄弟俩不是没想过还手,然而四拳难敌八手,兄弟俩完全不是老爹跟姐姐妹妹四人的对手。 弹药供给跟不上也就算了,准头跟距离也不是柳大少的对手。 若不是柳大少控制着力度跟角度,兄弟俩少说也得也得鼻青脸肿,好在亲爹还是亲爹,没往脸上招呼,全打到了厚实的地方。 无可奈何之下兄弟俩的小叔也被兄弟二人拽进了战场之中,不出意外,被追着打的人又多了一个。 柳明杰同样被老大欺负的哭爹喊娘。 柳夫人皱着眉头望着校场之上柳大少为主的混账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柳之安抄着袖口委屈的蹲在一边:“夫人,老夫可以起来了吧,这都半个时辰了,脚都麻了!” 刘夫人白了柳之安一眼一把揪住柳之安的耳朵:“喝花酒老娘不让你去了吗?老娘拦着过你吗?你倒好,跟儿子一起欺骗了老娘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轻点轻点..........夫人,天地良心啊,都是小王八蛋撺掇老夫我的啊!” “你要是没有那个花花心思志儿能撺掇的动你!” “我错了,以后再去喝花酒一定实话实说!” 柳夫人一把松开了柳之安的耳朵:“在外面想怎么玩怎么玩,老娘无话可说,你要是赶往家里带在孙子孙女面前丢人现眼老娘饶不了你!” “是是是,夫人放心,老夫这点还是敢下保证的!” “起来吧!” “谢谢夫人,累不累啊,老夫给你揉揉肩!” 柳夫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娇媚的白了柳之安一眼:“算你个老东西有良心,妾身还以为.........” “老爷,夫人,柳萱小姐从东海回来过年了!” “萱儿回来了!” 夫妇俩脸色一喜将目光从欢闹的演武场之上收回来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个穿着天蓝色小夹袄翠柳烟幕点绣裙,青春貌美长相甜美的美少女欢快的朝着走廊之上跑了过来。 少女落落大方,黝黑的眼眸透露着一股机灵劲,两个丸子头点缀着两颗上等的碧玉钗每次跑动都轻轻晃动,让少女更加靓丽动人,一看就是一个鬼精灵一般的人儿! 少女正是去了东海习武的柳家大小姐柳萱,昔日缠着大哥讲故事的小萝莉转眼间也是少女初长成。 不出两年就会成了少年郎心目中的女神人物,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爹,娘,萱儿回来了!” 柳萱一个飞扑抱住了柳之安,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爹,你怎么变胖了,头发也白了好多,想没想萱儿啊!” “哎呦呦.....快下来,爹老了,你也长大了,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柳萱笑嘻嘻松开了柳之安的脖子转向柳夫人:“娘,又漂亮了,萱儿好想你!” “傻丫头,娘也老了怎么会越长越漂亮呢!” “萱儿不管,在萱儿的眼中娘永远是最漂亮的!” “你这孩子,小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嘻嘻嘻......大哥二哥呢?” 柳夫人无奈的冲着演武场努努嘴,柳大少正跟个老鹰一样将叔侄三人挤在角落里,手里托着雪球嚣张的哈哈大笑着。 仿佛叔侄三人就是锅里的鸭子一样! 柳萱惊喜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将包袱放到了柳夫人的手中:“爹,娘亲,萱儿去找大哥玩了!” “哎........” 柳夫人一句话还没说完柳萱穿着牛皮小靴的莲足在走廊廷柱上轻轻一点,迎着鹅毛大雪犹如雪中精灵一样翩翩起舞着朝着演武场飞跃而去! 柳夫人眼中闪露一丝精光望着女儿灵活的身影:“六品,看来萱儿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柳之安脸色一怔:“什么?萱儿都入六品了?” “肯定没少吃苦,我爹在习武这方面从不心软!” “三个小兔崽子,大哥爱你们,爹爹爱你们哟!” “啊......” 叔侄三人分三个方向躲闪而去,不时地抓起一个雪球盲目的还击着。 “大哥!” “哎呦,本少爷的老腰哟,谁啊本少爷非得...........萱...萱儿?” “大哥,萱儿好讨厌你,都认不出萱儿了!” “哎呦,傻丫头,大哥就是没想到我家的小妹儿如今也变成了一个青春貌美的大美人了,大哥一时间不敢认,还以为是哪个小仙女偷偷下凡了呢!” 柳萱掐着纤细的柳腰骑在柳大少背上:“真的?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了,快下来快下来,都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知羞,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大哥你养我一辈子,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别说养你一辈子就是十辈子大哥都愿意!” 柳萱站了起来伸出纤细的手掌搀扶住柳大少的胳膊:“大哥快起来,小心雪水化了浸入衣服里!嫂子她们呢?” “给依依他们缝补冬天的衣物呢,大哥刚刚西征回来闲着无聊就陪几个小家伙乐呵呵,你刚到家吧,九牛那货呢?” “九牛大哥去后院卸货物了,外公准备了一些特产让我带了回来!” “好好好,大哥去换身衣服给你接风洗尘,那么久不见当初的黄毛丫头也长大了,大哥也老了,等你以后嫁人了,大哥想疼你都没机会了,你也去换身干净的衣物,风餐露宿肯定辛苦了!” “不急,先让萱儿试试大哥你的功夫长进了多少!”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二十九章我摊牌了 ()?“什么?” 柳萱衣摆陡然无风自动,将气劲踊跃周身环绕起来,柳依依三人缓缓的被劲风推到了十几步之外! 三个小棉袄茫然的看着小姑姑柳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白影一闪而过三个小棉袄已经出现在柳之安夫妇的身边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情况! “覆海!” 白家天罡指第一式一指覆海,柳萱右手屈指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接扑向柳大少的面门! 柳大少本能的飞退了过去,躲过了小妹的凌厉一指,背后冒出一股冷汗,虽说小妹不会伤了自己,可是这一指若是落实只怕少说得疼个三五天! “外公的天罡指!” 柳萱嘻嘻一笑也不答话再次屈指平行一划,朝着大哥的位置前赴后继的攻击过去,留下一抹残影闪现。www.s.com 鼓起的劲风将天空中飞舞的雪花都吹向了一旁。 柳大少谨慎的望着飞扑过来的柳萱没有丝毫的迟疑凌空一跃从柳萱头顶闪过柳萱的攻击右手并剑指轻轻一挥。 “第一剑歌山河落!” 柳萱扑空心道不好骤然感觉到身后的剑气,曼妙的身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退了过去。 剑气直接在柳萱身边斩过,落在了积雪之上。 积雪仿佛被爆竹炸裂一般四散而去,在空中飞舞起来。 “第三指星斗练会了没有,让大哥见识见识!” 柳萱娇嗔的望着大哥跺跺脚:“不打了,你一个八品欺负妹妹这个六品,不知羞,略略略....” 柳萱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舌头扭身朝着柳之安夫妇走去。www.s.com 留下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没练会就多下功夫不就行了,学学大哥勤学苦练,想不成为高手都难!” 柳大少很不要脸的将自己成为八品的功劳归身与自己的勤学苦练之上。 像什么本少爷体内的蛊虫跟阴阳和合大悲赋这种东西是什么本少爷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宫里来人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到演武场上朝着门外指了指! “宫里来人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少爷,今天好像是十一月二十七!最后一次大朝会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愕然的看着柳松:“你确定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为什么没人提醒我!” “是少爷你太久没在家里了,都要忘了少爷你还要上朝的事情了!” 柳大少脸色有些窘迫:“本少爷自己都忘了,现在这个时辰朝会早就散场了,宫里来人干什么?训斥我?” “小松怎么可能知道,少爷去了才知道!” “我马上去换衣服,你去给来人说一下我一会就到!” “好的!”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换好了自己的官袍朝着门外赶去。www.s.com “老周,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大总管周飞,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主亲自来自己家接自己进宫。 突厥出事了?还是金国出事了! “驸马爷,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咱们上车吧!” “好,请!” 马车缓缓像皇宫行驶而去,车厢内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大总管:“老周,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啊,下朝之后陛下就让咱来接你入宫,至于有什么事情咱也不好说!”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大总管,没有发现周飞的神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纳闷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召见了! 难道是本少爷忘了大朝会的事情皇帝生气了? “老周,你给我透个底,父皇的心情怎么样?” “应该挺高兴的退朝之后就乐呵呵的,甚至难得的夸奖了太子殿下几句!” 柳明志稍微放下心来,既然心情不错就说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二人闲聊着朝着皇宫奔赴,过了几道宫门停在内殿前。 “驸马爷,陛下就在御书房等候,请吧!” “多谢!”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进门顿时暖和起来,柳大少也除去了身上的大氅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陛下,驸马爷到了!” “来后殿!” “是!”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父皇龙体安康!” “不用多礼,坐吧!” “谢父皇!”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西征久了竟然连大朝会的日子都给忘了?” 柳明志脸色一囧尴尬的点点头:“父皇慧眼如炬,儿臣还真是忘了,出征那么久身心疲惫,一回来只想着好好休养几天,都快忘记儿臣还担任的户部侍郎的职务了!” “可以理解,朕此次传你入宫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御花园摆宴的事情推后了,那么厚的积雪不方便,推迟到七天后再说吧!” “啊?是!” 柳明志先是一愣然后急忙点点头,心里有些无奈,李政召见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些? “今日大朝会,关于安西都护府府帅跟总督的人选百官是喋喋不休各抒己见,最终也没有定下最终的人选,无奈之下朕只能压后再议,西域三十八国是你带兵攻下来的,这府帅跟总督的人选你有没有好推荐的?” 柳明志心里松了口气,就知道皇帝召见自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关于安西都护府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的人选柳明志班师回朝的路上也再三思索了几个人选。 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都护府虽然地处偏远,远离大龙腹地,可是总督两个位置却是个人人眼热不已的位置。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加上山高皇帝远只要不太过分足可以横行西域三十八国而安然无恙。 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就是西域的王者。 这么一大块肥肉谁不想吃上一口。 远的不说,单单昨夜庆王塞给自己的纸条就足以说明一切! “儿臣也没有太好的人选,府帅跟总督两个位置可谓掌握着西域三十八国的命脉,一个不当可能就会让西域诸国再次从大龙的疆域分裂出去,加上都护府可号令西域联军百万余人万一..........儿臣以为还是经过文武百官慎重商议一下为好!” “也是,昨夜庆王他们几个去了你的府上?” “是,坐了一个多时辰!” 柳明志知道这件事根本瞒不住皇帝的耳目坦荡的承认了下来! “都闲聊了些什么?” “就藩之事,庆王殿下跟三位皇子希望儿臣能替他们说说情!” 李政眼眸微眯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结果呢?” “儿臣答应了,会给他们提上一提!” “给朕个理由!” 柳明志脸色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儿臣摊牌,是儿臣收了他们的银票!”l0ns3v3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章雪中人 ()?李政坐在龙椅上手里扣弄着拇指之上的碧玉扳指,怪异的望着坐在对面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柳大少。www.s.com 柳大少的坦白让李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混账玩意,你倒是稍微狡辩一下啊,你如此直言不讳将朕的思路都给打断了,又得重新酝酿一番才行。”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御书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或许柳大少也感觉这样一直冷场不太合适,悻悻的笑了笑了:“父皇,吃了没?” “吃过了!” “额.........那挺好,吃了就好!” 得,新一轮的尬聊再次结束,柳大少想了半天也没发现再找什么话题更加合适! “那什么,今天的雪挺大啊!” “父皇说的没错,是挺大的,京城也少见这么大的雪!” 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那什么,要不你今天先回去,朕有事再召见你!” “也好,儿臣告退!” “去吧!” 李政望着柳大少缓缓走出御书房的背影彻底无奈了,朕找这货干什么来着,明明有无数的话想问怎么愣是没说出来呢? 大总管同样神色迥异的瞄了一眼李政,这爷俩这么聊天的场景还真是少见啊。 柳明志披上自己的大氅望着皇宫内的景色无言的耸耸肩,这算什么事! 天空雪花飘落,晶莹细碎,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雪色之中,天地悍然一色。www.s.com 房顶之上堆积着厚厚的雪花,泛着微弱的光泽。 柳明志朝着手心呼了口气,缓缓朝着宫门外走去。 在家里还没有发现今天的风竟然如此刺骨,或许是皇宫太空旷的缘故,走到哪里柳明志都感觉寒风呼呼的冲着自己的衣领之内钻着! 柳明志老马识途的出了宫门,守卫宫门的统领并非柳明志熟识的老贾,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今天入宫的事情让柳明志也是摸不着头脑,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景。 “莫非这么久不见,陛下已经对我生疏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不至于啊,若是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陛下完全没有必要单独召见我入宫一见!” 街道上人声鼎沸,城中的百姓拖儿带女的在街上购买者年货。 瑞安四年对大龙来说又是难得和平的一年,加上地瓜这种高产作物的普及,百姓们手里也有了余钱。 观其带着笑颜的神情就知道肯定要大采购一番,过一个团圆年。 见到这种情景柳明志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或许自己的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www.s.com 不为升官发财,只想守着家中妻儿老小跟治下的百姓幸福美满的过着自己衣食无忧的日子。 大雪没有阻挡住百姓们即将过年的兴奋,也无法阻挡柳明志回家的脚步。 柳明志叹了口气,望着早已经更换了牌匾的齐府心思有些复杂,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岳父齐润依旧在京城中任职吧。 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展风云之志,却因为自己的女婿而选择告老还乡。 天下父母不外乎如此啊。 有了孩子之后柳明志才明白养儿深知父母恩的道理,柳明志心里决定了,无论如何今年春节之后都要带着齐韵回江南一趟跟齐润二老团圆一阵子! 如意的忌日也错过了两次了,虽然青莲告诉自己她已经代替自己去过了两次,可是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歉意,必须亲自去祭奠一番才行。 还有老爷子闻人政那里自己也得上门拜谒一下,这是一个徒弟最基本的本分! “师........师兄!” 柳明志一怔转身望去,这才发现穿梭不息的人群中站在一身披狐裘锦衣面色俊逸的白衣少年牵着一匹健壮的汗血宝马正在惊喜的望着自己。 马背上托放着几个礼盒,想来也是准备登门做客的年货了!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多日不见的呼延筠瑶:“师弟,好巧啊,你也出来买年货了?” 呼延筠瑶一袭士子白袍腰间系着玉带,头上戴的硬璞帽已经积累了不少的雪花。 峭立在雪花中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师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相思之意! 听到师兄的问话呼延筠瑶微微颔首:“修沐了,我也要回家里跟家人团圆一下了,这么久不见总归还是想念的!” “好,挺好,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漂泊在外无论荣华富贵还是艰难度日孤苦伶仃,总要回家看看的!” “师兄过得怎么样?你西征归来小弟衙中的事物堆积如山,没能去迎接师兄实在是失礼,本想购置完年货之后便去师兄府上拜见一番,未曾想在街上与师兄相逢,也省的小弟在跑一趟了!” “无妨,有心就行了,外面雪大,去前面的天然居坐坐如何?” “好啊,师兄相邀,小弟断然不敢推辞!” “请!” “师兄稍等,小弟把这朱钗的钱付了!” 早已知道呼延筠瑶是女儿身的柳明志并不奇怪师弟为何会买朱钗这种女子的饰品! “三百两?怎么会这么贵?你这小摊贩不诚实!” “这位公子,其余的几钱银子几两银子你随便拿去,这支碧玉钗可是小老汉的传家之宝,若不是有些难处要用银子小老汉是断然不会拿出来卖的,你若是嫌贵的话就再挑一支其它的吧!” 呼延筠瑶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朱钗还了回去,三百两已经超乎了她的荷包承受范围。 虽然贵为草原第二大部落的小公主,可是呼延筠瑶自从来了大龙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俸禄度日,从来不曾接受过二哥的接济,自然有些囊中羞涩! “慢!” 见到师弟对着碧玉钗恋恋不舍的模样柳明志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下呼延筠瑶手里的碧玉钗。 这支碧玉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翡翠打制而成,放到柳家的珠宝铺里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的价值。 摊贩老板开价三百两算的上是相当良心的商人了。 三百两对于寻常的百姓之家来说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稍微殷实的家庭也不会花三百两银子去买一个饰品。 然而金银有价玉无价,三百两银子在柳明志的眼中绝对是物超所值! 从怀里取出三张银票塞到老板的手中:“包起来!” “是是是,客官你稍等,老汉这就给你包起来!” 盏茶功夫柳明志淡笑着将盒子递给了呼延筠瑶:“师兄弟一场还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难得见你恋恋不舍,师兄送你了!” 呼延筠瑶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朱钗盒子嘴角扬起微笑:“谢谢师兄!” “收起来吧,喝酒去暖暖身子!” 呼延筠瑶小心的收起朱钗牵着马缰往天然居的方向走去。 “小弟请客!”l0ns3v3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一章因果循环 天然居,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毫不意外天然居的产业又是柳之安的,柳之安的生意之广似乎走遍大龙任何州府总能找到几家柳家的产业! 天然居的后院中遍地竹子,挺拔秀丽,积雪浓厚弯而不折! 从天然居三楼望去,竹竿修长,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在寒风中摇曳着自己的身姿,屹立在那片属于它自己的土地之上,如一位风雪俏佳人一样在雪中曼舞! 呼延筠瑶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望着院落中的竹林。 因为火炉的缘故虽然开着窗户二人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寒意,反而全身热腾腾的如沐暖阳之下。 “竹子,岁寒三友,在京城这么久了很少见到什么人在院落里种下这么多竹子,想来老板也是一个雅士!” “是真雅士还是附庸风雅谁又知道呢?天下事,天下人,熙熙攘攘让人看不真切,珍惜当下足以,以后的事情只有天知道,得过且过吧!” “两位客官,你们的酒菜来了,请慢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按照你们的吩咐,二十年的竹叶青,已经给你们烫好了,小的告退!” 机灵的小二将酒菜一一摆上说了一番好话之后自觉的退了下去。 一个小二尚且如此,柳之安的生意能够遍及天下不是没有道理! 柳明志提起带着暖意的酒壶给呼延筠瑶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你我师兄弟二人这么久没见,先干一杯再说!” “师弟敬你一杯!” “请!” 二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柳明志再次将酒杯添满,毫不担忧呼延筠瑶会被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呼延筠瑶的酒量自己见识过,两个自己绑在一起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一个女儿家有如此酒量在柳大少认识的女子中实属罕见,起码自己家中的几位娘子没有一个人有此酒量! “为兄西征两年,你也应该从翰林院调任出来了吧?现在何处任职?” “现任兵部员外郎在宋煜宋尚书的麾下讨口饭吃!” “不错,你在军事上的天赋天下少见,能在兵部任职也算是人尽其用了,转眼间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除了师兄你西征西域,大龙,金国,草原三国边疆少有战事发生,师弟我在兵部的日子倒还算悠闲舒适,只是最近乃至以后或许就不太平静了!” 柳明志手中的酒杯一顿诧异的看着脸色有些低沉的呼延筠瑶。 “干杯!” “请!” 柳明志一边添酒一边望着呼延筠瑶:“兵部制定收复河套河朔草原的作战方略了?” 呼延筠瑶略微失神便点点头:“师兄不愧是被誉为白衣儒帅的人杰,师弟什么都没说师兄便一下子猜了出来,来年开春兵强马壮陛下似乎有着手收复河朔河套两地的打算!” “师弟你虽然贵为草原的公主,然而呼延部落与史毕思王庭东西向望互为敌手,河朔河套之地现在尚在史毕思王庭之手,师弟不应该是高兴吗?大龙收复河套对史毕思王庭用兵,呼延部落才能有利可图!” 呼延筠瑶端着酒杯的纤纤玉手微微一颤,俏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之意,望着对面师兄没有丝毫嫌弃的眼神呼延筠瑶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师兄何时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师兄贵为定国公户部左侍郎岂能没有一点门路,不但为兄知道,恩师也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有些事情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因为师兄明白你是一个向往和平的人!” 呼延筠瑶哑然失笑:“筠瑶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未曾想早已被恩师跟师兄你们的法眼拆穿,枉筠瑶还在沾沾自喜,原来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小丑而已!” “师弟不必丧气!” 柳明志起身背手望着庭院内随风起舞的竹林怔怔出神。 “师弟你虽然是草原人,但是你是期待和平的,有时候向往和平是没有国家之分的!在这点之上为兄还是赞同你的为人的!” 呼延筠瑶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搭在窗沿之上叹了口气。 “师兄说的对,向往和平的信念是没有国家之分的,但是人却有,不是嘛?” 柳明志微微一颤不知道如何反驳呼延筠瑶的问题! “师兄,大龙,金国,草原,三国之间泾渭分明,小弟听从大哥的话带着和平的信念来大龙,大哥说过我是和平的使者,要向大龙传递一个信念,大龙和草原是可以成为朋友和平相处的!” “你大哥是呼延玉?” “没错,可是师弟到了大龙之后才明白小弟的想法多么可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弟无论怎么解释翰林院的一些同僚都认为小弟是在异想天开!汉柄威仪,操生杀大权,似乎只有将我草原部落斩杀殆尽才是最终的结果!” 柳明志侧首望向脸色有些悲怆的呼延筠瑶:“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之所以如此,是你们草原部落每次度过边关南下犯我大龙疆土,戮我大龙百姓,美名其曰打草谷度过寒冬腊月,可是当你认为我汉家想要想要将草原部落屠杀殆尽,剥夺你们生存权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边疆多少百姓成为你们草原弯刀之下冤魂,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始终这是草原部落自己种下的因!” “为兄虽然不喜欢佛家那一套明面悲天悯人,暗里蝇营狗苟的那一套,但是因果一说为兄还是比较认同的,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你们草原南下打草谷,就不许我汉郎北出驱狼寇吗?” 呼延筠瑶娇躯一颤久久无语,神色怔然的盯着天空的雪花默默叹气! “可是筠瑶不想我娘亲的厄难再发生在两国百姓身上,筠瑶有半个汉人血脉,我的娘亲是被父王掳走的汉女,娘亲每天张望南方,筠瑶知道娘亲是在思念她的家乡她的亲人,所以我带着和平的信念来了,我想要大龙跟草原和平相处,这有错吗?” “没错,为兄就是想告诉你大龙草原两方谁都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彼此,草原南下是因,大龙北出是果!” “那是因为师兄你出现的太晚了,若是早有边关互市一开就不会有这种事,如今我呼延部落一骑不曾南下犯边,边关互市永远的维持下去,互通有无,你们需要马匹牛羊,我们需要粮食丝绸茶叶,一直这样下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再起战火武力天下一统才是和平呢?难道现在这种来之不易的和平就不是和平吗?筠瑶不是想指责大龙什么,但是当大龙攻下王庭之后,谁敢保证不会剑指我呼延部落,谁敢保证不会剑指金国!” “这..........这不是你我一个小人物可以操心的事情!” “筠瑶若是保证呼延部落五十年可以对大龙秋毫无犯呢?师兄你能保证大龙五十年不再次北出吗?” “为......为兄保证不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二章再问师兄 呼延筠瑶脸色带着幽怨的酸楚退坐到椅子之上。 “也罢,和平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你身为人臣怎么能行天子之诺,今日不谈国事,你我师兄弟二人好好的叙叙旧!” 柳明志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酒!不谈国事!” “小弟...小妹敬你一杯!” 两人心绪都有些紊乱,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推杯换盏。 “小二,在上十壶酒水!” “来了,两位贵客稍等!” 守在楼下的小二马上应诺。 呼延筠瑶呼了一口酒气眼神朦胧的盯着对面同样有些微醺的师兄:“师兄若是回江南,帮小妹给恩师问个好,就说小妹不肖,家乡路途遥远,不能亲至恩师跟前行孝,让恩师不要怪罪小妹的失礼之处!” 柳明志乐呵呵的大包大揽了下来:“师弟放心吧,为兄一定给你带到,为兄也有两年不曾拜谒恩师他老人家了,是该前去尽尽孝心了!” “师兄仗义,小弟就放心了!” “客气什么,师兄弟一场,同门之责不必见外!” “师兄!” “有话尽管说!” 呼延筠瑶深深的凝望了柳明志一眼:“师兄稍等,小弟去去就来!” “好!” “客官酒来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若是嫌弃小店上酒太慢,小的给你道歉了!” “没有,给我安排一间客房!” “得嘞,您稍等,小的放下酒水就来!” 小二恭敬的将酒水放到柳明志的面前:“客官请慢用!” 柳明志面带萧索的点点头:“下去吧!” “小的告退!” 柳明志自斟自饮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呼延筠瑶回来了。 “师兄!” “嗯?”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佳人,不知何时呼延筠瑶已经换上了一声女装。 碧绿色的点翠流烟裙包裹着玲珑的娇躯,似有光芒闪耀。 十指纤细修长,如凝脂暖玉一般白玉无瑕,黛眉如画,丹凤眼妩媚多情,桃花眸玲珑犹如一池秋水闪耀波澜,狭长而灵动。 肌如凝脂,肤如白玉,标准的瓜子脸略施粉黛却不显得多余,简直是恰到好处。 青丝精心用方才碧玉钗点缀起来披在肩头。 映衬着身后窗外的飞雪,此刻的呼延筠瑶宛若与背后的风雪融为一体,圣洁而孤傲,清澈的眼眸仿佛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几年过去,呼延筠瑶少女的灵动之气逐渐褪去,多了一丝成熟雅韵孤傲的气质。 微微摇摇头柳明志回过神来讪笑了两下,自己家中佳人几个,见到呼延筠瑶的女子装饰难免还是有些失神。 虽然比不上女皇一样国色天香,但是与家中的几女绝对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想不到你这么漂亮!师兄眼拙了!” 呼延筠瑶施施然的坐到柳明志的对面,举止优雅端庄的轻笑了起来,尽显大家风范。 呼延筠瑶樱唇微启贝齿透着光泽毫不避讳的望着师兄:“师兄不是没有发现小妹的容貌,而是未曾正眼相瞧过小妹一眼!” “昔日你要么是士子儒衫要么是官袍加身的男儿装扮,为兄盯着一个男人看总感觉怪怪的,今日方知佳人如此怡然独立,仙女下凡,失敬失敬!” “师兄,小妹昔日在金国问师兄的那句话师兄还曾记否?” 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明志脑海中想起了呼延筠瑶为自己作画之后题的那句话,后来还被闻人政顺来给自己看来一眼。 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柳明志窘迫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师弟说笑了,时间一久为兄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么清楚,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呼延筠瑶嘴角挂着一个优雅的弧度起身朝着柳明志慢慢逼近:“敢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情不知因何所起,随遇而安!” 柳明志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喝酒误事,嘴不把门啊! 呼延筠瑶弯下柳腰将俊美的俏脸凑到柳明志面前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师兄不是说时间已久已经忘却了吗?” 酒气混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却让柳明志生不出丝毫厌恶的心思。 好吧,他承认是因为呼延筠瑶太漂亮了,你若是换个如花做出这种举动你看本少爷会不会大嘴巴子抽她丫的。 正如在西域之时自己跟宋清说的话一样,谁说男人成了亲有了孩子就不好色了。 柳明志更相信一句话。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一个倾城佳人距离你不足二十公分的位置你一点不动心你绝对是个太监。 柳明志动心了,因为他不是太监这种神奇的生物。 动心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 望着呼延筠瑶幽深的眼眸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朝着身后错了错身子:“师弟,别这个样子,男女有别,被人看到了不好!” 发现柳大少的动作呼延筠瑶眼神有些幽怨::“师兄,筠瑶美吗?” “美,世上少有的大美人,在师兄认识的女子之中比你漂亮的女子不足一手之数!” 呼延筠瑶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窃喜俏脸微微前倾又向柳大少逼近了一些,几乎不足一手宽的距离,呼出掺杂的香气的酒味直接扑到柳大少面颊之上。 遥记得呼延筠瑶跟呼延玉在帐篷中的对话,大龙女子太过羞涩,不如草原女子一样直言不讳敢爱敢恨,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呢? 呼延筠瑶此刻就将一个女儿家敢爱敢恨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筠瑶这么美,为何师兄你对筠瑶不动心?” 柳明志尴尬的挠挠头身子贴着椅子再往后推了推,椅子的两腿已经呈现了三十度的离开地面。 “师弟,坦而言之为兄动心了,师兄对你动心是因为师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师兄对你动心却不招惹你也是因为师兄是一个男人!天下之大人口数以千计,倾国佳人不计可数,为兄会对所有的漂亮女子动心,但是动心跟拥有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到街上走一圈随便问任何男人,为兄保证他们都会说对你动心,因为你很漂亮!” “还记得在为兄的家中为兄对你说过的话吗?敬佩一个人不是爱情,就像你对为兄一样,你是因为敬佩为兄的为人,为兄的才能所以才对为兄比较上心!” “可是这种情谊不是儿女之情,你明白吗?” “筠瑶明白!” “明白就好,快起来,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筠瑶翻看过师兄西征随军录事记录的所有经过,师兄与筠瑶一样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志士,你并未因为西域三十八国异族的身份而带着鄙夷的眼光看待他们,你之所以率军西征是因为他们不宣而战兵犯大龙疆土,你就是筠瑶志同道合的那个人!” “你....还是没明白为兄的意思!” “筠瑶明白,遥记得当阳书院初见之时,师兄与恩师的谈话筠瑶记忆犹新,你说你不怨恨草原,你只怨恨给大龙带来战火的敌人,同样筠瑶也不怨恨大龙,只怨恨让呼延部落子民陷入战火的!” “从那个时候筠瑶就知道师兄就是娘亲告诉筠瑶的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筠瑶明白我对你的情意不是敬佩之情,就是儿女之情!” “不是,师弟你听我说...........唔...........”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擦拭着樱唇之上的浸着血迹伤口静静地望着柳明志! “筠瑶再问师兄,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三章贪财坏事(为全体月票) 柳大少揉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敢爱敢恨也不至于这么狂野吧! 柳明志无暇顾及呼延筠瑶看着自己的神情是怎么样的,扶着椅子的他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呼延玉提着刀对着自己砍来的场景。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呼延玉这货因为呼延王呼延灼不发兵金国去救自己的妹妹呼延筠瑶一怒斩杀老子呼延灼的事迹柳大少当然有所耳闻。 这货活脱脱就一个妹控,若是让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哪怕这件事这行为是呼延筠瑶主动地,自己是被迫接受师弟的亲吻。 你指望一个妹控的家伙会给你讲这些道理吗? 给你讲道理也得先宰了你给你烧着纸钱的时候再讲。 柳明志可不认为自己跟呼延玉至交好友的感情能比的上他跟老子呼延灼的感情。 亲爹本王子都不眨眼的杀了,况乎一至交好友尔? “师兄你咬破了筠瑶的嘴唇,你的体内就流着草原部落黄金家族的血脉,这下子你想赖账都不行了!”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眼神狡黠的呼延筠瑶,哪位老师跟你说的流着对方血脉的情况是咬破对方的嘴唇就算了的,你把他叫出来本少爷保证不打死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大少挥了挥手:“师弟,你就是再问师兄十次我还是无法回答你世间情为何物这个问题,在为兄的心里你始终只是我的师弟,咱们师出同门只有师兄弟情谊,儿女情长的话可是不要再说了!” “那可未必,大龙有句俗话叫好女怕缠郎,小妹认为好郎未必不怕缠女,男想女隔层山,女想男隔层纱,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情,筠瑶跟不跟你是筠瑶的事情,咱们谁都不干扰谁!” 柳大少纠结的望着呼延筠谣,你不好好当官老研究这些俗话干什么。 “你........你们草原女子都这么狂野的吗?凭你的姿色往大街上一站,上赶着着想你娶你为妻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你怎么独独就对我这个有妇之夫这么上心呢?” “弱水三千,筠瑶只取一瓢!” 柳明志面色窘迫的望着呼延筠瑶:“死脑筋,在大龙人的观念里为兄已经是‘残花败柳’的不洁之身,为兄不但被娘子糟蹋了,还被好几个娘子糟蹋了,你堂堂公主之尊但凡眼睛没点问题也不至于看上我这么一个不洁之男吧!” “在筠瑶心里师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咳咳........” 柳大少急忙擦干净嘴角的酒水:“谢谢你能高看为兄一眼,但是为兄还是想告诉你,喝酒为兄乐意奉陪到底,谈情说爱的话为兄只能先行告辞!” 呼延筠瑶幽幽的扫视了柳大少一下:“奉陪到底,你有那个实力吗?小妹不介意见识见识!” 柳明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停得我告诫自己呼延筠瑶说的肯定是酒量这个话题,自己确实没有实力。 不然的话也太狂野了!简直就是一匹无拘无束的脱缰野马! 女皇在自己面前够霸道吧,也没如此胆大包天直言不讳过如此敏感的话题! “小二,结账!” “师弟啊,为兄家里还煲着汤,先告辞了!” “等等!” “有话就说,那些话就算了,为兄承受不起!” 呼延筠瑶从自己的裙摆身后取出一把金光闪闪镶嵌着各种名贵宝石的弯刀走到柳大少的面前静静地盯着柳明志的眼睛。 “咕嘟.......” 柳大少眼热的盯着金刀之上的镶嵌的宝石,绝对是一等一的宝物。 “师弟,求爱不成动刀可就真的过分了,你就是杀了为兄为兄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筠瑶怎么会舍得伤了师兄你呢,师兄若是真的对筠瑶无意,为何会毫不保留的将龙门大阵以及数门精妙大阵传授给筠瑶,要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这种奇阵都是不传之秘!” 呼延筠瑶想起了在金国迎宾驿之时柳大少对自己毫无保留毫不介意自己身份的倾囊相授眼神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意。 “师兄说情不知因何所起,然而师兄怎知万事皆有因,情有因起,为何师兄独独不愿了却因果!” “鬼才知道你........” 柳大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若是告诉呼延筠瑶那些阵法自己也是从评书上听来的,压根就没有当真的,告诉她就是讲个故事消遣一下在金国驿馆的无聊时光而已呼延筠瑶肯定不相信。 因为大龙没有那些评书,自己说了呼延筠瑶也不会相信! 关键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呼延筠瑶竟然真的能从评书中的口诀中悟出阵法出来,还向自己请教阵中的陌刀明光铠是何物。 怪不得闻人政说呼延筠谣就是天生的帅才,这也太帅了。 搞得本少爷一个阵法小白跟战阵大宗师一样! 你说你不会吧,他们认为你在藏拙,在谦虚做人。 你说你会吧,他们会支棱起耳朵认真听讲,认为你在传道给他们。 这丫的上哪说理去,合着本少爷非得学究天人你们才相信吗? 但是事实本少爷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不是你拿着研究出来的阵图去找我,我细心钻研怎么可能会打赢金国的叛军。 这他喵的是本少爷太笨了还是现在的人太聪明了! “这.......为兄要说这都是个误会你信吗?为兄传授给阵法是因为你是我师弟,不是因为你是呼延筠瑶!” “筠瑶恋上师兄不是因为你是我师兄,是因为你无私的待我!” “我他么.......告辞!” 柳明志闷着胸口的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是该说自己太招人喜欢了呢?还是该说呼延筠瑶太年轻太盲目了呢! “等一下!” “不等了,再等就真的纠缠不清了,拜拜了你!” 呼延筠瑶不甘心的望着手中的宝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直接将弯刀在柳大少不注意之时插在柳大少的背后腰带上转身朝着自己开好的房间收拾行囊。 有些醉酒的柳明志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呼延筠谣走后柳明志取下背后的弯刀无语的看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丢了吧,这刀鞘好像是纯金的,宝石都是世间罕见的宝石,缺钱的柳大少还真有点舍不得丢了。 扣下来换银子绝对物超所值。 不丢吧柳明志又怕留下这弯刀跟某个憨憨的少年一样成为草原的金刀驸马。 在金钱跟驸马之间柳大少最终选择了金钱带来的诱惑,尝试扣了几下金刀上的宝石,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将金刀偷摸的揣了起来。 理智本少爷有一点,但是也不会嫌弃钱多啊。 反正没人知道,自己到时候打死不承认就说给丢掉了,呼延筠瑶能耐自己如何! 柳大少略带醉意朝着家中走去,一阵马蹄声袭来柳大少感觉自己脸颊之上微微一润,遗留下一阵香风。 “筠瑶的金刀驸马,你跑不掉的!” 柳大少怔然的摸着脸上的唇印呆呆的取出塞进怀里的金刀,转身望着已经被风雪遮挡不见踪迹的佳人脸色绛红着差点暴跳如雷! “本少爷就说吧,贪财准没好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四章一语成谶 今年的雪似乎大的有些出奇! 非但是大龙境内的大部分州府被风雪笼罩在了苍穹之内,就是金国与突厥草原也全部变得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虽然不假,但是雪大的离谱不但阻断了商旅,就连行人都找不到官道的路在何方,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慢慢摸索前行。 大龙边关互市山海关外,呼延筠瑶回头望着笼罩在风雪下的边关互市以及颍州城池微微叹了口气。 “师兄,小弟大哥不幸病故,二哥无心王位,其余几个兄弟皆非大才,筠瑶终究是要成为你的敌人了!” 轻轻地取出怀中光彩夺目的碧玉钗插在了柔顺的青丝之上呼延筠瑶扯了扯马缰:“恩师到底是一代奇人,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风雪在空中飘曳之时天地一片寂静,千丝万缕的鹅毛状雪花从暗沉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在雪地之上。 山川,原野,全都笼罩在白蒙蒙不见人烟的雪原之内。 一个身穿玄色长袍,披着厚厚裘衣的独臂汉子骑在马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身影。 呼延玉还是那样淡然,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停留在风雪之中的呼延玉若是一动不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一棵挺拔的青松屹立雪中。 这样一个沉稳的汉子能跟柳明志这种性格跳脱的人成为朋友也是一种奇迹。 骑在马上注视着愈来愈近身影的呼延玉眼神一凝透出出一抹凌厉的寒光,右臂缓缓抽出马背之上的朴刀纵马朝着呼延筠瑶奔袭而去。 战马尚未靠近呼延筠瑶呼延玉凌空跃起手中朴刀挥出一抹凌厉的刀气直接劈开空中的雪花斩向周围的雪地之上。 “小妹,快马加鞭往北方驰骋,三里外有三千铁骑在迎接你,不要有任何犹豫!” 呼延筠瑶愣神期间雪地中蓦然飞跃起十几名身披雪白披风手握雁翎刀的蒙面人飞退而去。 眨眼之间十三名蒙面人方才伏地的地方呈现出十三道三尺左右深半尺的刀痕。 呼延玉一刀的刀气准确的斩杀到十三名蒙面人藏身的地方,功夫以及力道的控制可见非同凡响。 呼延玉稳稳地落在地上冷冷的望着呈现包围圈向自己缓缓逼近的十三名蒙面人:“大龙国大内十三太保,大龙皇帝的心思竟然如此狭隘吗?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然派十三太保前来伏杀!” 呼延筠瑶愕然的看着呼延玉以及十三名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蒙面人。 若非呼延玉悍然出手,自己断然不清楚在自己的五十步之内还有这十三名人埋伏着打算取自己的性命! “大哥!” “快走,拔汗那的三千铁骑就在三里外等候,有大哥拖着他们追不上你的汗血宝马!” “可是......” “快走,照顾你我会分开心神,那时候咱们都走不了了!” 呼延筠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女子,凌厉的瞪了一眼十三名蒙面人一夹马腹纵马朝着北方驰骋而去。 马蹄带起一层层雪花,汗血宝马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 有七名蒙面人想要迂回过去使用轻功追赶呼延筠瑶,呼延玉脸色一沉手中的朴刀闪烁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刀影飞速的朝着七名蒙面人飞扑而去。 “堂堂十三太保竟然不敢与某家正面一战吗?” 十二个蒙面人看向了最中间的那名蒙面人,等候首领的命令! “留下十名兄弟解决此人,另外两人追杀那名女子,生死不论!” “是!” 瞬间十名蒙面人朝着呼延玉飞扑过来,手中的雁翎刀闪耀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光芒将呼延玉笼罩了起来。 十三人竟然全部都是八品高手的境界,呼延玉也不得不慎重迎敌。 不过那两名想要分散追击呼延筠瑶的蒙面人让呼延玉的心神有些慌乱,手中的朴刀以一敌十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 十个蒙面人惊惧的望着朝着自己扑来的呼延玉以及带着一股霸刀气势的朴刀,竟然是以命换名的打法。 “结阵!” “一力破万法!” 呼延玉凌空飞起,虎躯在空中频频闪现,刀气越来越密集竟然将十名蒙面人以及自己全部笼罩在凌厉的刀气内。 十名蒙面人的眼神有些惊惧的挥刀抵抗刀气,阵法刚刚结好呼延玉刀尖点在十名蒙面人的罡气之上一个反弹朝着后方飞跃而去。 呼延玉竟然宁愿受伤也要借着蒙面人的罡气反弹借力去阻拦那两名去追击呼延筠瑶的蒙面人。 妹控的名号果然名副其实。 “上当了,追!” 呼延玉脸色一横猛然转身单手持刀立在胸前:“霸刀六式!” 惊人的刀意形成一股风围着呼延玉盘旋了起来,站在雪地中屹立的呼延玉整个人仿佛都融入到了那柄朴刀之中。 刀光闪现,朴刀带着呼延玉朝着十名飞扑过来的蒙面人横斩了过去。 天空中的雪花出现了一大片空挡,那是被刀气给挤压了出去。 “快躲开!” 十名蒙面人各显神通躲避着那一抹残月,刀气入地,雪地翻起一道两丈方圆的沟壑,十名蒙面人不得不借着轻功在空中翻转腾挪。 呼延玉喘了一口气粗气转身朝着已经不见踪迹的两名蒙面人飞跃着追赶了过去,每次脚下溅起一个三尺左右的雪坑呼延玉的身影便出现在三丈外的位置,犹如鬼魅一般。 呼延筠瑶骑在马上听着身后逐渐逼近的劲风脸色有些焦急,汗血宝马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受到的限制不是一星半点。 比起可以踏雪无痕的八品高手来说还是有所不如。 八品高手少之又少,可是单独任何一人都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或许在万军之中无法畅通无阻,可是只追杀一个人的话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一股劲风袭来,生存的本能让呼延筠瑶猛然趴在马背之上,就在呼延筠瑶趴下的一瞬间一抹劲风从呼延筠瑶的后辈飞掠而过,让呼延筠瑶全身都透着一股凉意,那是从心底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凉意。 呼延筠瑶虽然未曾习武,但是她也知道倘若自己被这刀气斩在身上只怕早已经成了两截,当场毙命。 “驾!” 呼延筠瑶身为草原儿女的精湛骑术完美的施展了出来,整个人吊在马腹之下运用自如。 “老九,用刀气斩断那女子的马腿!” “是!” 被称为老九的蒙面人犹如一只苍鹰一般凌空飞起,手中的雁翎刀对着呼延筠瑶的汗血宝马直直的劈砍过去。 凝实的刀气化成满月径直砍向汗血宝马的马蹄。 “踏风,跳!” 动物对危机往往比人更加灵敏,只见踏风猛然跃起托着呼延筠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避过了致命一击。 刀气是躲避过去了,然而刀气的气浪直接将呼延筠瑶连人带马掀翻了过去。 雪地之上留下长长的两道划痕。 呼延筠瑶在雪地之上打着滚十几米最终停了下来,踏风也在雪地中胡哲粗气横躺着。 呼延筠瑶脸色惨白的用手臂支撑着身子看着像自己逼近的两个蒙面人惨然一笑。 “想不到我呼延筠瑶竟然会葬身于此!” “老九,杀了她马上撤退!” 老九毫不犹豫的挥舞着雁翎刀朝着呼延筠瑶雪白的脖颈劈砍过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五章千钧一发 呼延筠瑶认命的闭上了明亮的双眸。 “师兄,小妹无法跟你较量了,二哥,你跟二嫂要好好地过日子,希望脖子断了不会太疼!” 呼延筠瑶闭眼以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拉扯飞起,整个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轰隆一声巨响,雪花飞舞在空中飘洒下来,老九愕然的望着自己斩入雪地之中的雁翎刀,呼延筠瑶整个人完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此处一样。 若非不远处还在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的汗血宝马老九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六哥,是不是见鬼了,人呢?” “老九小心,人在你头顶!” 老九微微一怔马上收刀飞退了出去,眼眸下意识的瞄向了头顶的空中。 只见空中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揽着呼延筠瑶纤细的腰肢如若鸿毛一样飘浮在空中缓缓落下。 让老九老六二人惊骇的时这名带着轻纱斗笠看不清相貌却气质不俗的女子漂浮在空中的借力点竟然是那些飘扬在空中的雪花。 用入手即化的雪花借力施展轻功,这名女子的轻功该高到什么地步! “老九,小心,此女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闻所未闻,想来手上的功夫也是不错,是敌是友问清楚再说!” “六哥放心,兄弟不会鲁莽的,电光火石之间能在兄弟的刀气之下救走一人而我竟然不知不觉肯定不是庸手,小心应对!” 呼延筠瑶怔怔的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有些茫然,虽然看不见女子的全貌但是呼延筠瑶相信这一定是狼神派来拯救自己的仙女。 微微一顿,脚底的充实感让呼延筠瑶知道自己重新回到了大地的怀抱中。 “姐姐,你是狼神派来拯救我的仙女吗?” 女子没有答复呼延筠瑶的问话,斗笠下轻纱内传出一声悠扬婉转的清脆音符:“这妹妹的命我保了!” 老六眯着眼眸望着呼延筠瑶身边气质出尘的女子,虽然见不到女子的容貌,但是那玲珑妖娆的身姿,清脆婉转的声音让老六知道这名女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女子披着雪白的绣着鲜艳桃花的大氅,绣工之精湛让那些桃花看在眼中仿佛是真正的桃花掉落在大氅上面一样! 精美的苏绣淡蓝云烟熬,碧蓝百褶流烟襦裙无不叙说着女子的姿色。 然而纤细腰肢上若隐若现的剑柄让老六明白这名陡然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佳人绝对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 老六清楚的明白女子纤细腰肢上的剑柄意味着什么,精钢软剑,但凡跟软字兵器沾边的人物要么是高手中的高手,要么就是杂而不精的庸手。 但是女子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的轻功让老六知道眼前的女子绝对是前者。 老六深吸了一口气幽幽的望着十几步外的蒙面佳人:“姑娘,你是汉人?” 斗笠微微点动,轻纱遮挡了一些雪花,女子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老六微微松了口气:“姑娘,你身边的女子乃是草原的公主,潜入我大龙打探消息,姑娘同样是汉家儿女,应该知道这些狼子野心的草原人带着重要消息回去了会给边关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老九也慢慢上前:“姑娘,我们的身份不便相告,你救下此女是因为不知情,把此女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鲁莽之责!” 女子显然有些诧异的望了一眼呼延筠瑶,最后将目光看向了老六老九:“你们是大龙官府人?” 老九老九罩着面纱的眼睛有些犹豫:“姑娘,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我们跟大龙官府并无关系,把人交给我们你可以安然离去!此女是草原人,你也是汉家儿女,分不清青红皂白吗?” 呼延筠瑶紧张的揽住女子的纤细的手臂:“姐姐,小妹没有打探任何关于大龙的消息,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敢说出来,万一是土匪山贼你把小妹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就是把小妹往火坑里推啊!” “你真的是草原的公主?” 呼延筠瑶一愣最终咬着点点头:“是,可是小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大龙不利的事情,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就要追杀小妹,姐姐你好人做到底,救小妹一命吧,小妹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金银珠宝你尽管开口!” “姑娘,不要受了妖女的蛊惑,这是三千两银票,我们兄弟只带了这么多,请姑娘三思不要误入歧.........” 老六举着银票看着有些犹豫的女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打斗声就传入耳中,接着就是一抹凌厉的刀气劈砍而来。 老六老九面色惊变急忙朝着两边飞退出去,尚未落地自己二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刀气展出一道一丈长半尺宽的沟壑。 “姑娘杀了那个妖女,万万不能让她回到草原去,否则我边关就将再无宁日,快动手!” 女子犹豫的将洁白圆润的玉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缓缓抽出五指左右的剑刃。 呼延筠瑶惊退的摔倒在雪地之上:“姐姐,小妹也有半个汉人血脉,小妹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大龙的事情,我带着和平的憧憬只身前往大龙进学,我师兄堂堂西征大元帅都没有将小妹当过仇敌,这些人身份不明只言片语你怎么能随意斩杀一个好人,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姑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动手啊!” 老九面色焦急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战斗:“姑娘,你不动手我们动手,只求姑娘你不要阻拦我等!” 呼延筠瑶殷切的望着女子:“姐姐!” “姑娘,只要你救下小妹,呼延玉愿意将呼延部落半壁江山赠与姑娘,此誓言天地可鉴!” “老九,咱们一起动手,不能再拖了!” “姑娘,得罪了,不要误入歧途!” 女子将腰间的软剑猛然推入剑鞘望了一眼呼延筠瑶:“救你一命是看在故人的情分上,已然仁至义尽,剩下的就看天命了!” 老六老九脸色一喜:“姑娘高义!老九,一起动手!” “是!” 呼延筠瑶惊恐的看着朝着自己飞跃而来的老六二人想要逃跑可是没有丝毫的力气。 呼延筠瑶终究是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而已。 “小妹!” 呼延玉硬生生的挨了一刀,朴刀刀气踊跃直接劈退蒙面人统领,一刀将其砍出三十步的距离重重的落在地上! 呼延玉凝聚全身力气朝着呼延筠瑶的位置飞奔而去。 然而终究距离太远,老六二人的刀尖已经距离呼延筠瑶胸膛不足一尺有余! “老子宰了你们!” 呼延玉瑕疵欲裂的朝着老六老九的二人横斩了过去。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三道疾如闪电的箭矢径直的朝着老六老九的面门激射了过去! 二人感受到箭矢带来的压迫感不得闪身飞退而去! “射雕手!” “拔汗那在此,谁敢动公主分毫!”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六章和平?杀身之祸! 呼延玉惊喜的望着插在地上的扑棱棱的箭雨脸色一喜,拔汗那见到自己兄妹二人迟迟未归终究是赶来了! 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老六老九二人步步紧退根本无法逼近呼延筠瑶三十步的距离。 想要施展刀气斩杀呼延筠瑶,可是那些箭矢仿佛会自动跟踪一样根本不给自己二人凝结内力的时间。 每一根箭矢仿佛会认主一样全部避开了呼延筠瑶朝着老六老九攻击而去。 大龙有武功高手,草原有射雕手。 射雕手虽然武功不算高明,可是那百发百中的箭矢纵然是武功高手也要畏惧三分。 不然的话大龙随便派点高手去暗杀突厥各部的大王以及史毕思王庭的大可汗岂不美哉。 遥记得咄陆部在女皇的收买下进攻北疆颍州之时,戚统领带领麾下的大内侍卫去暗杀射雕手都损失了几名大内高手。 所有战亡的大内高手皆是被箭矢穿透咽喉而亡,没有一个例外。 暗杀尚且如此,明战之下八品高手在几名射雕手的围攻下虽然借着轻功不会被射杀,可是也别想占到半点便宜。 上天是公平的,从来不会过度的偏爱任何人! 射雕手似乎将那名白衣胜雪的女子也当做了敌人。 破空的箭矢连绵不绝的朝着白衣女子飞射而去,然而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些疾如闪电的凌厉箭矢不但没有伤及女子的分毫,反而借着那些箭矢借力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冰天雪地的原野之上。 最终在纷纷扬扬大雪的遮挡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箭矢破空声夹杂着马蹄声让雪野之上喧闹了起来。 “老六老九撤退,任务失败!” 老六老九不甘心的望了一眼三十步之外的呼延筠瑶施展轻功逐渐远去,虽然不如白衣女子一样出神入化,也给上前的呼延部落的骑兵留下了拍马不及的残影。 八品高手敌不过几千铁骑,想要逃走几千人铁骑同样无可奈何。 汗血宝马在厚厚的积雪中都比不过踏雪无痕的八品高手,何况是寻常的战马了! “王爷,你没事吧?” 拔汗那一把扯住马缰停在拄着朴刀张望南方的呼延玉面前,马蹄高高扬起拔汗那直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呼延玉的面前。 “我没事去看看小公主有没有受伤!” “二哥,筠瑶没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呼延筠瑶俏脸发白的飞奔到呼延玉的面前紧张的打量着呼延玉,见到呼延玉胸膛之上浸血的伤口皓目一红泪光闪现,眼看着泪水就要簌簌的留下来。 呼延玉喘了一口气粗气咧着嘴笑了起来:“大哥没事,你从马上摔下来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你的伤口重不重?我给你包扎一下!” “放心,我已经点住穴道止血了,先回部落大营再说此地不安全!”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呼延玉扫了一眼将自己兄妹二人团团包围在中间三千不停奔袭的骑兵:“拔汗那,传令弟兄们快速奔袭回部落大营!” “得令!” “王爷有令,全军回营!” “请王爷上马,公主上马!” 呼延筠瑶的踏风经过短暂的休息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呼延筠瑶兄妹二人在三千铁骑的保护下朝着北方迎着风雪疾驰而去。 白雪皑皑的雪原之上留下了一道悠长的风景线,直至到了呼延部落的疆域之内。 绵延数十里的呼延部落大营坚固栅栏外颜玉面色淡然的张望着南方。 当见到了一道越来越大的黑线之后颜玉嘴角含笑的朝着王帐内走去。 “吁..........” “石思哲参见王爷,参见长公主!” “免礼,起来吧!” “多谢王爷!” 呼延玉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卫兵:“小妹,去大哥的大帐叙旧吧!” “好!” 呼延玉扫视着来来往往巡视的呼延部落的兵卒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小妹:“若非大哥来的及时,只怕你这条小命可就香消玉损了!” 呼延筠瑶欲言又止,最终闷闷的跟在大哥身后朝着王帐走去! “大哥,小妹你们回来了!快坐下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二人刚刚进入热气腾腾的大帐之中颜玉便浅笑着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待着呼延玉兄妹二人。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呼延玉二人:“大哥,嫂子叫你什么?大哥?” 呼延玉将朴刀放到了兵器架之上盘膝坐在煤炉子旁边:“大哥跟你嫂子心里都很清楚,彼此对方的心里都藏着另外一个人,久而久之便私下里结为了异姓兄妹,不过对外还是以夫妇相称,坐下说!”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呼延玉:“小妹怎么不知道大哥你心里还藏着一个人?” 呼延玉一怔,眼前闪现出碧浪滔天的模样,一抹对着海浪习武的倩影浮现心头,急忙摇摇头呼延玉将茶杯放到呼延筠瑶的面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颜玉提着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小妹,我跟大哥确实融不到一起,你就不要操心我们的事情了,说说你的吧,若不是姐姐派人金雕传书给你大哥,你今天可就真的没有命了!” “姐姐,金女皇?” “没错,是她给大哥传书有人会在边关伏杀你,大哥才会带领三千铁骑去迎接你!足足三百射雕手混在其中,纵然如此若非那个神秘女子出手相救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高明的轻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已风雪借力,在射雕手的箭雨中来去自如而不损分毫,莫非是恩师在世之时说的迎风踏雪,可是这门轻功不是失传了吗?” 呼延筠瑶捧着热腾腾的茶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嫂子,替小妹给婉言姐姐道声谢,只是筠瑶想不通,筠瑶在大龙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接下仇敌,怎么好端端的会有人派人伏杀我!” 呼延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大哥在大龙边关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他们是大龙国大内侍卫十三太保,大内侍卫自然是大龙皇帝李政的人手了!” 呼延筠瑶愕然的望着呼延玉:“不可能,陛下怎么会派人伏杀我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啊!” “小妹,你不但是大龙的兵部员外郎,你还是呼延部落将近三百万人未来的大王,最重要的是你在摆兵布阵之上的天赋是不输于名誉三国白衣儒帅柳明志的人物,甚至某些方面要超过柳明志,大龙皇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军事上的天才回到呼延部落继承王位!” 呼延筠瑶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可能,大龙皇帝真想杀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出了边关?他真想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根本不费任何力气,我不相信!” “筠瑶,你怎么还不明白,十三太保之所以边关外埋伏是因为呼延部落的公主未来的大王不能死在大龙的境内,你死在大龙的境内呼延部落势必要与大龙反目成仇!柳明志从西域带回来的三十万战马没有三年左右是无法全部驯服的,大龙现在不想开战也不能开战,一旦开战他们这些年的隐忍就会付之东流!” 呼延筠瑶无力的软座在名贵的地毯之上愣愣的看着呼延玉颜玉二人。 “只要我死在三国交界的地方就死无对证了!” “没错,若非姐姐的密探金雕传书告知这个消息,你这位军事奇才早就成了无主孤魂了,在边关之上,大龙史毕思王庭金国都可能是幕后之人,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呼延筠瑶凄惨的笑了起来。 “真是可悲,我还以为我把和平带了过去,却没想到会是杀身之祸!” PS:码字最大的天敌,天冷冻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就九百三十七章筠谣称汗 呼延玉举着火钳拨弄了一下煤炉内的煤球叹了口气:“小妹,此事不是你的错,是为兄错了,和平从来都不是单方面决定的事情,如今大龙正在厉兵秣马积蓄实力,迟早有一天会北出的!” “大哥跟你既是突厥人也是汉人,我们不想咱们的故事在别人身上重演,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 “你即将继位呼延部落的王位,你可以代表呼延部落跟大龙签订和平盟约,五十年之内不会有战火在两国边关燃起,可是大龙皇帝却不这么想,事到如今,你只有继位自立东可汗,早日统一草原部落才能与大龙有抗衡的实力!” 呼延筠瑶玉手搓弄着手里的茶杯脸色有些迟疑:“自立东可汗与史毕思王庭东西向望?” 呼延玉重重的点点头:“没错,反正现在我呼延部与史毕思王庭早已经势同水火东西而治,早晚会有兵戎相见来一场决定草原归属的大战,既然如此称东可汗又有何妨?” 颜玉附和着点点头:“小妹,大哥说的不错,大哥在位之时已经有了几次因为牧场问题跟史毕思王庭的短兵相接,我呼延部的战士有了大龙贸易回来的兵刃跟姐姐支援的盔甲早已稳占上风,何惧跟史毕思王庭来一场大决战!只有将四分五裂的草原一统,面对大龙即将到来的北出咱们才能稳操胜券立于不败之地!” “大哥是怎么死的?正直壮年怎么会突然病故?” 呼延筠瑶紧紧地看着二哥的眼睛,她虽然跟大哥呼延灼不算特别亲近,但是多年的兄妹情意仍在,她害怕大哥的身死是二哥暗中操作导致。 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回来继承王位。 呼延玉直视着小妹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大哥继承王位之后早已经陷入了声色犬马的生活,有边关互市交易来的粮食,美酒佳肴大哥是夜夜笙歌,习武之人过度耗费精气都承受不了,何况是大哥一个普通的汉子了!” “真的?” 呼延玉沉痛的望着小妹:“筠瑶,在你的心里大哥就是那种人吗?大哥虽然与你我同父异母,但是以前也没少帮咱们,咱们兄妹几人之间大哥是唯一一个没有鄙视过你我出身的人,呼延玉岂会丧心病狂到害死自己的大哥!” 呼延筠瑶脸色一急轻轻的攥住呼延玉的手腕:“大哥,小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哥突然病故小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而已,大哥的长子呼延杰会同意我这个姑姑继承王位吗?毕竟那是属于他的位置跟权利!” “不同意能怎么办?他才十一岁什么都不懂,你觉得让一个十一岁的大王继位呼延部落三百人的基业他能处理的来吗?这件事是大嫂赫拉筝亲自找我商议的,她只希望你继承王位之后不要将他们母子三人赶出呼延部落自生自灭!” “好吧,大嫂没有意见小妹也只有遵从你们的意思了,继承王位!可是称汗的事没有巫师的祭祀祝福小妹无法称汗,毕竟称汗要得到狼神的祝福才可以!” 呼延玉眼神一冷,身旁的朴刀微微出鞘半寸:“你想要称汗你便是草原的东可汗,大哥说你是你就是,那些神棍自有大哥给你处理!大哥从来不相信那些巫师的言行,我呼延部的可汗想怎么称汗就怎么称汗!” “大哥,不行,巫师是狼神的代言人,我呼延部如今不仅仅是呼延部,乃是融合了二十八大小部落的存在,咱们总要照顾一下那些融入呼延部子民的想法!” “没有可是,汉人喜欢求神拜佛,可是你的师兄柳明志遇到危险从来没有祈求过漫天神佛来保佑自己度过难关,因为你的师兄很清楚,那玩意就是心里寄托而已,万事还是靠自己更加靠谱,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小妹,倘若真有一双双神灵的眼睛在天上观看世人,庇护世人,大龙跟金国就不会有旱灾蝗灾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我突厥部落就不会有那么多天灾暴雪导致冻死牛羊无数!” “我呼延部强大全靠自己的将士一刀一枪的攻打下来,而不是那些巫师祭祀跳一些乱七八糟的的舞蹈才让呼延部与王庭东西张望,划地而治。” “筠谣,你要清楚,所谓漫天神佛,他们想要存在首先是我们心里有他们他们才可以高高在上,换而言之,称汗只问己心不问其它,只要你想称汗,有大哥在此尽可称汗,有大哥在,神挡杀神,人挡杀人!” 呼延筠谣听到大哥的鼓励心里瞬间也变得豪情万丈起来。 有时候对一件事是否下定决心,仅仅是别人一言一语之间而已。 呼延玉满意的点点头:“小妹,你果然不是那些迂腐的人,大哥相信你你一定会成为草原上的天骄!” “小妹明白了,三日后小妹便祭天称汗!小妹自己祭天,这个汗位狼神给我小妹要称汗,不给我小妹还是要称汗!” 呼延筠瑶明亮的眼眸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 “好,三日后祭天称汗!” “颜玉,你去安排人准备丰盛的酒菜给筠瑶接风洗尘,筠瑶终于长大了,大哥要跟他好好喝一杯,母亲若是在天上见到筠瑶如此的意气风发想来也该瞑目了!” “好,大哥,小妹你们等着我去安排酒宴!” “有劳嫂子了!” 颜玉走后呼延玉起身走到大帐外给亲兵嘀咕了几句,亲兵点点头带领一队人马站到三十步之位将大帐看守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 呼延玉重新盘膝坐到小妹面前脸色郑重:“小妹,方才颜玉在此大哥有些话不方便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咱们俩说说知心话!” “大哥你说!小妹洗耳恭听!” “刺杀你的人疑点重重,是不是大龙皇帝的人还不能妄下断言!” 呼延筠瑶疑惑的看着大哥:“大哥的意思小妹不是很明白!雁翎刀,十三太保,这明显就是大龙大内侍卫的保准配备,十三名八品高手寻常势力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高手吧?” “没错,雁翎刀,十三太保,你若是派人刺杀别人会有如此明显的标志吗?当然也不排除大龙皇帝太过自信,认为十三名八品高手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痕迹飘然而去!” “大哥方才说了,你不能死在大龙境内,只能死在边关之外,大龙皇帝的动机也可以理解,一位军事天才的敌人继承王位对大龙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你不符合大龙眼下的利益!” 呼延筠瑶微微沉吟了片刻怔怔的望着呼延玉:“难道是金女皇派的人,为的就是栽赃到大龙身上,让呼延部与大龙陷入战火之中,金国好从中谋利?”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若是金女皇派的人刺杀你她为何还要派人传信给我?让我前去迎接你护你安全!金国要想从中得利只有你死了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你安然归来怨恨大龙远不如你死在大龙的实惠更大!” “史毕思王庭?只要我部群龙无首,迟早陷入四分五裂之中,那样呼延部落就再也构不成对王庭的威胁了!” “也有可能,可是史毕思王庭虽然招揽了不少大龙武林高手中的亡命逃犯,但是功夫如此精湛配合如此紧密的十三人大哥从来不曾听说过啊!” “那小妹就猜不到了!大龙,金国,王庭都有可能,又都有不该动手的理由!” “都有不得已杀你的道理,杀了你又不符合眼下的利益,一时之间大哥也猜不透到底是不是大龙皇帝刺杀与你!” 呼延筠瑶轻啄了一口茶水幽幽的望着南方:“是谁还重要吗?大龙,金国,王庭早晚都是筠瑶的敌人,刺杀与否都要成为敌人,现在筠瑶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小妹,二哥带你祭拜大哥一番吧,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始终是咱们的大哥,当弟弟妹妹的还是要遵循规矩的!” “好,小妹换一身衣袍!” .............. 三日后,呼延部落周围十里狼烟直冲云霄。 高高的祭坛之上呼延筠瑶头戴插着翎羽的毡帽双手捧着一柄金刀缓缓登上高台! 呼延玉看了一旁的几位将军:“上三牲,祭祀狼神!” “得令!” 拔汗那几人代替了巫师的身份将祭祀用品一一摆上,眼神狂热的看着几乎快到登顶的呼延筠瑶。 “呼延部落呼延筠瑶祭拜狼神!” “呼延部第十五代大王三女呼延筠瑶跪拜狼神,继任呼延部第十六任大王,愿狼神保佑我呼延部落风调雨顺,子民丰衣足食!” “大王!” “大王!” “大王!” 厚重的号角声夹杂着近三百万人铺天盖地的喊声对着苍穹传播而去。 “呼延筠瑶祷告狼神,即日起称汗为尊,尊号泰昌可汗,呼延部更号东王庭,立王帐,尊国号,改历泰昌元年。愿狼神佑我呼延王庭一统草原!” “拜见大可汗!” “拜见大可汗!” “拜见大可汗!” “本汗的子民们,狼神会保佑我呼延王庭世世代代绵延不息一统草原!” 大龙瑞安五年元月一日! 金国乾龙十四年元月一日! 呼延部落立国东王庭,改历泰昌元年,呼延筠瑶尊号泰昌东可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八章别样的新年 “孩儿恭祝爹娘寿比南山!新春佳节大吉大利!” “儿媳祝贺爹爹娘亲福寿延年!” “孙子孙女祝贺爷爷奶奶永享安乐!” 柳之安柳夫人二人坐在首位乐呵呵的跪了一地的身影取出早已包好的红包一一发了下去。 子孙满堂,子孙满堂啊! 柳之安脸上的笑容无法掩盖下来,多年以来的梦想终于是实现了,再也不用担心无颜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都起来,都起来,地上凉别冻伤了膝盖!” “谢爹爹!” “谢娘亲!” “志儿出征在外两年,今天总算是能过个团圆年了,都快入座,咱们也仨好好的喝几杯,老夫....唉......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正厅中摆满了一个大大的椅子,桌面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在前厅之中府内的丫鬟下人们也沾足了主家的光彩,鸡鸭鱼肉摆在桌案之上喜庆的过着团圆年! 父子三人一人一杯酒下肚柳大少吁了口气望着一边打开红包叽叽喳喳讨论着的柳依依五个小家伙。 “五千两银票!” “我的也是五千两银票!” “我也是!” “我也是,五千两银票是不是能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乘风,承志,来,压岁钱给爹爹,爹爹放着给你们娶媳妇!” 柳乘风哥俩相视一眼再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红包递给了柳大少! 他们的观念里还没有银子多少的这个思想! “乖女儿压岁钱给爹爹放着,将来给你们做嫁妆!” “好,爹爹给你!” 三个小棉袄跟哥俩不一样笑嘻嘻的直接将红包塞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将五个红包塞进了袖口拍了拍脸色有些惆怅,骗儿子闺女的压岁钱,自己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柳之安柳夫人一头黑线的看着柳大少,虽说以前自己夫妇二人也是这样诓骗柳明志兄妹三人红包的,但是你最少等散场了私下里再骗,红包还没有焐热如此明目张胆要了过去是不是有点小过分啊! 得,反正儿子开头了老子也不怕丢脸,柳之安放下了酒杯看向了一边抱着鸡腿啃着的柳老四:“杰儿,把红包给爹爹给你放着,将来给你取跟你几个大嫂一样漂亮的媳妇!” 柳老四再三犹豫之后将红包递给了柳之安,虽然对钱没概念,但是柳老四的心里有了一种心头肉丢了的感觉! “快吃快吃,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待会还要去拜年呢!” 柳明礼幽幽的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大,果然最好吃的还是饺子啊!” 啪嗒一下柳大少的饺子再次滑落到碗中,眼神幽幽的望着狼吞虎咽的柳明礼:“二弟啊!” “大哥,怎么了?你的眼神好吓人,小弟最近没惹你不开心吧?” 柳明礼嘴角抽搐的看着眼神幽幽的大哥,手中的碗筷都有些哆嗦! “二弟啊,有句俗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啊?” “俗话说这好吃不过饺子,后面的你听过吗?” 柳明礼仰头想了半天:“有这句俗话吗?小弟怎么没听说过?” 柳大少松了口气从碗中夹了个饺子放到了老二的碗里:“没事了,多吃点,吃饱了好练武!” “谢谢大哥!” “客气什么,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一个嫂...饺子而已尽管吃!” 柳之安夫妇看着兄弟和睦的场景满怀欣慰的点点头,大家族中家庭如此和睦的又有几人! “老爷,少爷,宋尚书提着哨棒打进来了!” 正在吃着年饭的柳之安等人愕然的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柳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老爷少爷,宋煜宋尚书提着哨棒打进来了!” “宋大浪?” “额......对!” 柳之安茫然的放下碗之后怔怔的看着柳远:“打进来了?” “是打进来了!” 啪的一声柳之安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宋大浪什么意思,新春佳节提家伙上门是欺负老夫没人吗?” “老头子,冷静冷静,伯父万一是登门拜年呢?” “拜个头,你见过提着哨棒登门拜年的啊,柳远,给老夫招人,我倒要看看宋大浪他想干什么!” “啊?” “快去!” “是!” 柳远还未动身宋煜狂怒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柳明礼,你也小兔崽子你给老子出来,老子今天不剥了你老夫不姓王!呸......妈了个巴子,不剥了你老夫不姓宋!” “宋大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待我们通传一声好不好!” 十几个下人拦在宋煜面前步步紧退,他们知道宋煜跟主人的关系也不敢强拦着,只能缓缓的拖延时间! 柳之安几人自然听到了宋煜的怒骂声,诧异的望着闷头狂吃的柳明礼。 柳之安柳大少爷俩对视了一眼挤眉弄眼起来。 “老头子,十有八九是宋蕾有了!” “未必,老夫看是百分之百!” “怎么办?” “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不能真看着老二被拆了吧,你去找根麻绳将老二捆起来!” “好,你拖着伯父,我去去就来!” 柳之安清了清喉咙:“是大哥吗?哎呀,大哥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小弟好出门迎接你呀!” 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袍急匆匆的跑出了大厅朝着殿外赶去迎接宋煜的到来。 “柳老二,你家老二那个小兔崽子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今天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大哥,大哥,我的好大哥呦,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发雷霆,是不是明礼这个混账东西惹你生气了,告诉老弟,老弟亲自收拾他,哪能让大哥你亲自动手,来来来,外面冷,咱们屋里坐!” 柳之安想去躲掉宋煜手里的哨棒被宋煜一把挥开:“这个小王八犊子把老子女儿.........把老子女儿惹生气了,你给老子滚开!” “啊?竟然惹了我蕾儿侄女不开心,消消气,消消气,老弟这就教训他!” “老大,把柳明礼这个混账东西给老子吊起来,往死里抽,什么时候你伯父气消了载放下来,一直不消气就活活抽死!” 虽然宋煜没有说出来但是柳之安心里早已门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望着暴跳如雷的宋煜柳之安眼神有些窃喜脸上却带着万丈怒火,仿佛要将柳明礼给打死了才解气。 “来了!” 柳大少扯着麻绳托着一脸委屈的柳明礼走出大厅,身后柳夫人婆媳几人脸色又是担忧又是怪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柳之安沉着脸望着被五花大绑的柳明礼:“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岳........伯父赔礼道歉!” “伯父,小侄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小兔崽子老子........” “老大,将老二吊起来抽,给你伯父消气!” “得嘞!” 到底是亲爹,眼见宋煜有动手之意柳之安急忙拦在宋煜前面给柳大少使了个眼色! 三下五除二柳大少就将柳明礼吊在了早已没有落叶的树干之上! “别忘了叫,能不能过关就看你叫的够不够惨了!” “大哥,你可轻点,没垫几层啊!” 柳大少清清嗓子挥动手里的马鞭对着柳明礼鞭笞了过去。 “混账东西让你惹宋蕾妹妹生气,长兄如父大哥今天非得好好教育你一顿不可!” “啊.......” 柳明礼凄厉的惨叫起来,因为第一鞭子柳大少抽在了没垫东西的地方! 宋煜可是老狐狸,不来点真的装不过去! 一个别样的新年在柳家悄然展开。 柳府周围的人家纷纷搬梯子爬上墙头张望起来。 到底宰的什么玩意过年,怎么叫了这么久还没咽气?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三十九章你找过我吗 宋煜脸色幽幽的望着被抽的惨叫不止的柳明礼余怒未消。 新春佳节女儿宋蕾身体不适,宋煜急忙找来大夫为女儿诊治脉搏。 结果得到的竟然是喜脉,宋煜夫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女儿尚未出阁竟然诊治出喜脉若是传了出去宋家只怕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将彻底颜面无存。 给大夫一笔钱下令了封口令的宋煜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以女儿的性格,除了柳明礼这个小兔崽子的别无他人。 养了十几年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宋煜的心情可想而知,那家伙是哇哇的直流血。 安抚好了羞涩的女儿之后宋煜提起哨棒就单枪匹马的杀上门来了。 “混账东西,看你以后还敢惹宋蕾妹妹生气不,今天非得打得你掉层皮不行!” 虚虚实实,每几次柳大少总要抽到实处让柳明礼叫的逼真一些,看的柳之安眉头直皱,然而宋煜在一旁盯着自己也只能悄然的看着毫无办法。 足足小半个时辰宋煜沉着脸将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丢:“得得得,你们爷仨也别给老子演戏了,抽个时间两家人坐坐吧,冤孽啊!” “大哥.........亲家,屋里坐坐吧,把日子定下再说呗!” 柳之安搓着手嘿嘿笑的望着宋煜,跟青楼的老鸨子没什么两样。 “过了年再说吧!” 宋煜唉声叹气的朝着门外走去,根本不想搭理贱兮兮的柳之安。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将外孙的亲爹给活活打死吧。 “亲家慢走,有空常来玩啊!” 宋煜转身幽幽的望了一眼站在门外好奇张望的柳萱整理了一下衣袍:“放心吧,老子马上就带犬子登门拜年!” 柳之安咕嘟两声吞了吞口水连吊在树上的儿子都顾不得了:“夫人,赶紧给萱儿收拾行礼,习武可不能耽搁,吃了饭马上去东海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爹爹,女儿还能在家待好几天呢!外公说了习武固然重要也得讲究劳逸结合!” “傻女儿呦,狼要来了,再不走就晚了!” “啊?狼要来了?” “老爷,还是先把儿子放下来再说吧!” “大哥,快放我下来啊,你还真抽啊,那可是鞭鞭到肉,有你这样的大哥吗?” 柳明礼抽着冷气在树上直哆嗦,祈求着大哥放下自己! 柳大少慢慢将老二放了下来:“兄弟,不来点真格的伯父消不了气啊,你就偷着乐吧你!” 关于宋蕾有了身孕的事情成了饭桌上的话题,而当事人已经被排斥在外,被完全当做了浪荡子对待。 让人家姑娘未婚先孕,这不是浪荡子是什么! 什么?柳大少跟青莲,人家那是两情相悦,天地为证结为夫妇! 一顿年饭在欢声笑语中悄然过去。 柳府门外柳明志骑在马上望着站在一旁的齐韵:“韵儿,抓紧时间收拾行礼等为夫跟嫣儿从皇宫回来咱们就下江南!” “妾身知道了,路上有积雪小心点!” 皇宫之中李政早早的陪后宫一干嫔妃用完了御膳便开始着手处理奏折。 文武大臣修沐不代表皇帝也有时间修沐,年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新年修沐之后还是要颁发下去的。 纵然如此忙碌,那张椅子还是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去争夺。 大总管急匆匆的走到皇帝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李政脸色一怔眼神有些阴沉的放下手中的奏折:“谁给余文乐的胆子让他没有朕的许可擅自出关伏杀呼延筠瑶的?” “陛下,老奴已经调查过了,余文乐麾下十三太保一直待在威邸之中修炼,根本没有离开京城!这支边关出现的十三太保绝对不是余文乐他们!大内侍卫的规矩陛下你也清楚,一旦接到任务纵然是死也要完成,可是这十三人刚刚跟呼延部落的大军接触一下便飞速撤退了!” “不是余文乐?能查出是什么身份吗?” “行踪太过隐秘,无从可查!” 李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放到了火炉旁边取暖起来。 “唉,呼延筠瑶称汗了,一个堪比柳明志的奇才朕终究是没有留住,这伙人既然冒充大内侍卫肯定对皇宫的事情了如指掌,十三太保是朕留给太子明面上的家底之一,很少出动知道的人不能说没有缺少之又少,这个黑锅朕是不背也得背了!” “陛下先前或许不该听黔公的建议,直接除去呼延筠瑶才是明智之举,如今一个大敌诞生了,能得黔公如此推崇呼延筠瑶决然不是一般人,而且根据翰林院与兵部的眼线汇报,呼延筠瑶这几年虽然名声不显,可是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所行之事都远超同期高中士子,如今放虎归山,只怕是...........” “朕也有些可惜,虽然朕不会做那暗杀大才的苟且之举,但是这十三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没有杀了呼延筠瑶朕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如果不是呼延部落呼延敕勒突然病故朕呼延筠瑶也许便能一直在朕麾下效力,可惜天公不作美,两年时间都不给朕啊!” “陛下,老奴斗胆相劝,眼下北出绝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启禀陛下,三公主驸马爷进宫拜年了!正在赶往往后娘娘那里!” “朕知道了,告诉娘娘好好招待他们,朕政务繁忙就不去了!” “遵命,小的告退!” “老周!” “老奴在!” “查边关十三人的身份,另外以朕的名义给呼延筠瑶送上一份贺礼,恭祝她荣登汗位,始终君臣一场,朕虽然可惜也不能失了风度!” “遵旨!” 瑞安五年正月十五两架马车南下从京城出到了金陵城。 柳明志望着金陵城熟悉的一切以及冰雪覆盖的房屋幽幽的叹了口气。 “故地一别又是三年了,不过今年的雪有些不寻常啊,连金陵都下了如此之大的大雪,北地想来只会更加严重!” 齐韵牵着柳夭夭一双儿女怀恋的望着城中的街道。 “京城千好万好还是金陵看着亲切,虽非是金陵土生土长之人,可是妾身一生中最精彩的日子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金陵度过,跟夫君相遇相知眨眼间已经八年了!” “别感叹了,先去家里吧,岳父岳母大人肯定等急了!” “好!” 正如柳大少所言一样,柳松驾车赶到齐府的时候齐润夫妇二人早已经站在门外张望了起来。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孩儿齐韵拜见爹爹娘亲!” “外公,外婆新年好!” 明显富态了不少的齐润乐呵呵的看着一家四口:“快快,先进家里坐,外面太冷了!” “谢谢岳父岳母!” 柳明志没有发现那一抹倩影失落的点点头,跟在齐润夫妇身后有说有笑的朝着内院走去。 “雅......岳父大人,小婿肚子有些不舒服,去茅厕一趟!” “好好好,你快去!我们在客厅等你!” 齐韵诧异的看着突然肚子不舒服的夫君嗔怒的瞪了一眼,牵着一双儿女跟着爹娘有说有笑的往内院走去! 柳明志失神的朝着前院那片早已不见枝叶的桃林走去,一个身披雪白大氅的倩影正在轻轻地清扫者桃树下的积雪! “雅姐!” 倩影微微转身茫然的看着柳大少见到柳大少之后急忙行礼:“奴婢拜见姑爷!” “额.......”柳明志失望的点点头:“辛苦了,累了就去就休息一会!” “多谢姑爷关心!” 丫鬟娇羞的看了柳明志一眼,轻轻地清理着桃树下的积雪。 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柳明志朝着齐府后院慢慢走去,齐雅是在故意躲着自己的,否则前两年她都在齐府之内,为何今年独独不见芳踪。 “柳明志!” 柳明志虎躯一震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脸色复杂的抿抿嘴角! “哎!” “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会回来呢!” 柳明志慢慢转身望着凉亭内那朝思暮想的佳人轻笑着耸耸肩! “没人会为我踏雪而来,喜欢的风景跟思念的人总要自己去找!” “你找过我吗?” “我站在了你面前!”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章来生太久 齐雅轻轻地走出凉亭迎着柳明志走去。 齐雅的容貌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眸却更加的沧桑深邃!可想而知这几年的经历一定相当的刻骨铭心。 “俗话说商不谈钱句句带金,官不言权句句显威,不愧是朝廷新晋堂堂定国公,现在的随意一句话就气势逼人!” 柳明志玩味的点点头:“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坦白的说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彰显过自己的气势,但是偏偏本少爷就像那明珠蒙尘一样,到哪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光明。” 齐雅抿嘴微微一笑,显然柳大少的不要脸已经更上一层楼了,驻足停到了柳明志的跟前齐雅缓缓举起手掌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 “瘦了,成熟了!” 柳明志抬手按住了齐雅的手背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若是再不出现见我,可能我就老了!三年了,虽然我没有亲自去寻找过你的芳踪,可是我麾下的人马几乎寻遍了大龙境内,我知道你是在刻意躲着我,只要知道你安然无恙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齐雅抽出来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掌朝着内院缓缓走去,柳明志见状也跟了上去了。 “这些年我游历了大江南北,去过金国,也去过草原,慢慢的我就发现了,原来以前的齐雅活的如此之累,这世上有太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也有太多我难以割舍的东西!” “你还去了金国跟草原?” “对啊,人活着总要不停的去寻觅,至于寻觅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这样不停的走下去,走着走着就发现原来该走的地方都已经走过了,该见识的也见识了!” “所以?” “所以我就回来了呀,路上还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人海茫茫匆匆偶遇也没什么值得可说的,到了草原跟金国看看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寡妇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金国改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草原夫君死了就嫁给儿子,兄娶弟媳,弟娶长嫂的事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或许我以前局限于京城的高墙大院之内限制了自己眼光跟心灵!” “这.........改嫁确实太平常了,然而草原的那种习俗还是不要效仿的为好,有违伦理纲常!” “当然,所以我就想通了,何必活在自己禁锢自己的牢笼之中,吕家跟蜀王的事情已经是过往云烟,我紧抓着不放得到了答案又能如何?” “雅姐,吕家当年惨遭灭门之祸乃是咎由自取,若非他们与三皇子............” 柳明志话语骤然一停,想起了昔年下江南剿灭白莲教之时李玉刚以自己不追究红龙的事情交易过来的内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雅姐,你能看开就好了,吕家那些家族咎由自取,被抄家灭族乃是因果循环,丧门星的帽子不过是一些愚昧之人的谣言而已,我一直担忧雅姐你还深陷在吕家的事情中无法自拔,今日听你一言,我这块心病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你果然知道当年的真相,只是你说的太晚了,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的无常,我苦苦查探多年无果的事情却被你轻而易举的得知了,罢了,过去的就过去吧,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一弱女子还能去找蜀王寻仇不成?” “雅姐!” “怎么了?” “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齐雅脚步一顿踌躇了一下又继续慢慢的向前走去:“什么话?” “你说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这句话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齐雅眼眸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最终恢复如常:“一句戏言而已,怎么能当真呢?你是韵儿的夫君,你我怎么可能结为夫妇,就像我方才说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雅姐,是不是戏言你最清楚了,我找你这几年就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柳明志愿意娶你为妻,明媒正娶!” 齐雅眼眸中带着一丝水雾,微微抿了抿樱唇轻笑了起来:“柳明志,你不会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我以为我要死在围剿白莲教的大军之中,临死前随意找了个人说了几句憋在心中的话,对你说只是因为那天只有你在场而已!而且,你并未揭开我的盖头,咱们夫妇的名分从何说起,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韵儿应该等急了,不想韵儿伤心这件往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雅儿!” “我是韵儿的大姐,你应该称呼我雅姐或者大姐!” “你说下辈子别让你等太久,你怕等不到我你又老了,我不想等下辈子了,太久了,我怕下辈子遇不见你!来生太久,我只想珍惜当下!” “柳明志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我很理智,齐雅,我告诉你我很理智,我,柳明志要娶你过门!除了韵儿我从来没有主动对谁说过这句话,你挑拨起我的心思现在又说是一个玩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明天就将我这个白莲教侥幸逃脱的乱匪斩首示众我马上跟你成亲,现在我可以活下去,也有勇气活下去了,你让我怎么面对韵儿,她是我的亲妹妹,你是她的夫君,你方才还在说草原的习俗有违伦理纲常,你一个人要娶我们姐妹二人你不觉得这就是在违背伦理纲常吗?” “那不一样!” 柳明志加速走了上去拽住了齐雅的皓腕:“是,我知道我的行为很过分,可是.........” “马上放.........” “姐姐,娘说你............” 回廊之上齐韵愣愣的看着夫君牵着姐姐手腕的动作一时间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嘴唇糯糯几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韵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向来心境淡然波澜不惊的齐雅第一次变了脸色,焦急的看着十几步之外脸色发怔的小妹! 猛烈的想要挣脱柳明志抓着自己的手掌,柳明志见到齐韵的到来心里也是一愣,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拉着齐雅朝着齐韵走去。 “韵儿,我想娶雅姐为妻!” “好........好啊!只要你能说服爹爹娘亲,妾身没有意见!” “小妹,柳明志在胡说八道你不要当真,姐姐跟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姐姐可以对天发誓!” “夫君,我想跟姐姐说说话,你去跟爹娘聊聊天吧,他们在客厅等着你呢!” “韵儿,谢谢你,我一定会给你解释清楚的,我先去岳父岳母那里!” 齐韵微微颔首揽住了齐雅的手臂:“妾身知道了,你先去吧!” PS:渣男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一章怎么个意思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正在逗弄柳夭夭柳承志一对外孙的齐润夫妇愕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齐润为官多年经历不少大风大浪马上松开了外孙的小手急忙搀扶起柳明志:“你这孩子,怎么行如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你我父子之间万万不可如此客套!” 齐夫人也在一边附和起来:“志儿,快起来,在自己家不需要如此!” 柳明志倔强的跪在地上殷切的望着齐润:“岳父大人,小婿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齐润疑惑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如此的郑重其事想问什么问题。 “孩子,咱们翁婿俩有话不妨坦白直言,你问吧!” “岳父大人两年前你知道雅姐乃是白莲教大长老身份之时咱们父子俩在书房的谈话岳父可还记得?” 齐夫人脸色惊变眼神担忧,急切的看着柳明志:“志儿,是不是朝廷知道了雅儿的身份?朝廷打算怎么处置雅儿?” 齐润眼眸中露出一抹思索之意,片刻之后齐润眼神中有些明悟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 松开了柳大少的胳膊齐润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面色有些犹豫!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想急死妾身吗?” 齐夫人见到柳明志翁婿二人彼此无言的沉默了下来,脸色焦急无比。 齐雅白莲教大长老这个身份一直是夫妇二人心里的疙瘩,刚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二人是寝食难安。 不是担心引火烧身而是担忧女儿的安危。 本来因为吕家的事情夫妇俩对齐雅就已经够亏欠的了,若是连女儿的性命最终都护不住,还有什么颜面为人父母! 齐润抬起手对着齐夫人微微摇摇头示意齐夫人稍安勿躁! “志儿,你真的愿意照顾雅儿的下半辈子?你知道岳父说的这个照顾是什么意思?老夫担忧自己百年之后雅儿孤苦伶仃,当初却有托付之意,只是这对你很不公平!” 齐夫人茫然的看着齐润二人,不知道他们爷俩到底在说什么! “岳父大人,孩儿想清楚了,请岳父大人做主!” “宁娶从良妓,不要出墙妻!宁娶寡妇,莫娶生妻!宁可孤老无人送,家门不入丧门星!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话,你知道将来你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吗?如果你只是为了让老夫安心,你大可不必如此,雅儿的事情老夫豁出去老脸也会为她再定一门亲事,可是你身为国公之尊真要娶了雅儿这孩子,那些腐儒酸丁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啊!”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齐润,听齐润这话的意思自己想要娶齐雅进门怎么感觉好像吃了大亏似得,倒是齐润心有不安像嫁祸于人似得。 齐润说的那些老话自己是一句没听过啊! 合着自己想要娶齐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啊! 心里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柳大少急忙磕头:“孩儿愿意娶雅姐为妻,明媒正娶,高头大马八抬大轿风光从正门而入!” 至于齐润说的那老话柳大少会在乎吗? 御史言官腐儒酸丁的吐沫星子柳大少更加不会在意了。 敢喷本少爷,你怕是不知道当年本少爷一个键盘舌战群儒的光辉历史吧! 论起怼天怼地本少爷连泰迪都不服,岂会怕你们这些只会咬文嚼字的腐儒酸丁? 再说了,喷不过你们本少爷就动手啊,官位爵位没我高的打了再说,官位比我高的举着金龙令打了再说。 不服告我去,本少爷还怕人告吗? 我岳父是当今圣上,我大舅哥是当朝太子,我舅舅龙武卫大将军,姑父是虎贲卫大将军,我伯父是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儿子见了本少爷要恭恭敬敬,户部尚书那是生怕磕着碰着本少爷了。 得,远的不说就说本少爷自己那也是堂堂当今的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本少爷会怕你告我,开玩笑! 齐润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志儿,你可要想清楚了,终身大事可不是儿戏,你不必为了宽慰老夫强行娶雅儿过门!你爹娘那边会不会同意你都不知。雅儿的名声以你爹那个好面子的性子十有八九不会同意!” “此事莫要再说了,老夫会为雅儿再觅一夫君的,老弱病残只要能嫁出去就行了,不能因为雅儿耽搁了你的前程!” 齐夫人终于明白了翁婿二人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人言可畏的道理齐夫人是深有感触。 否则的话自己的长女也不会在京城的府邸牌匾上悬挂一块无字匾额! “岳父大人,孩儿已经自立门户,我爹那边岳父大人不必担忧,只要岳父大人拍板同意孩儿马上找媒人下聘礼,六礼具备风风光光迎接雅姐过门!” 齐润的话差点让柳大少蹦起来,开什么玩笑,找一个老弱病残嫁了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这是亲爹能干的事情吗? 柳大少虽然在大龙生活了八年之久,对于古人那种对礼教的看重始终接触不深。 什么五不娶三不嫁,什么无子出当休书驱之,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禁锢着现在的百姓! “这样吧你先在厢房住下,此事我要跟你的岳父商量一下!” “岳父大人,不用商量了孩儿愿意马上立下婚约!” 柳大少生怕齐润一个想不开,认为将齐雅嫁给自己是在嫁祸于人,转身给齐雅定了一门亲事,随便找个什么人嫁了那自己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可儿戏,反正你也不着急回京,还是商议一下再说吧!” “额....孩儿告退!” 柳大少起身缓缓朝着齐韵以前的闺房走去,望着齐府内银装素裹冰雪未消融的美景伸了个懒腰。 “我爱古代,我爱大龙!” “老爷,你为什么不同意啊,雅儿进了这孩子的门庭总比随意找个老弱病残嫁了要强吧!” 齐润叹着气端着茶杯润了润喉咙。 “志儿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性敦实淳朴,他想娶雅儿过门万一是因为老夫先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为了不想老夫带着遗憾跟担忧进棺材才同意娶雅儿过门!他为了尽孝心,老夫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将他推到流言蜚语的风口浪尖之上吧!” 齐夫人一怔无声无息的坐到了椅子之上:“妾身思虑不周,雅儿这孩子的名声确实不是志儿的良配,可是为人父母妾身也想雅儿后半辈子过得安稳一些!” “老夫再考虑考虑吧!孩子不懂事,咱们这些长辈不能不懂事!” 柳大少得亏不在场,否则必然暴跳如雷。 怎么个意思,听这话还是打算把我老婆往外送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二章好饭不怕晚 柳明志离开了正厅朝着内院走去,听到后院中频频不断婉转的娇叱声传入耳中。 屏气凝神驻足静听了一会柳明志心里一哆嗦。 不会是齐韵姐妹俩打起来了吧,急匆匆的朝着后面的习武场跑去。 过了拱门柳大少愕然的望着后院中两个忽高忽低的玲珑身影。 衣诀飘飘翩翩起舞,应该说是翩翩起武才对。 两个婀娜多姿的倩影正在演武场之内大打出手。 阵阵劲风卷起来的风雪吹的柳大少差点没有睁开眼睛! 用手掌遮住眼眸定睛一看正是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正在大打出手,柳大少心里一急急忙飞奔了过去:“我丢,快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亲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非得动手哪?” 齐雅齐韵姐妹俩扭头看了一眼柳大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身影猛然闪动再次交手起来。 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若非柳大少同样习武在身根本看不清二人的飘忽身影! 娇嚇声以及劲风再次充斥后院之中,姐妹二人的攻击一个刚猛杀伐如苍鹰搏兔,一个轻盈飘忽犹如彩蝶轻舞。 齐韵以手上功夫得势,齐雅则是轻功技高一筹。 “你们两个住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要你管!” 姐妹俩异口同声呵斥道,身形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柳明志不得不飞跃到二人中间一手拦住一个,这伤到了哪一个都够自己心疼的! 讲道理不行吗,非得动手动脚,这不是让自己左右为难吗? 帮谁不帮谁都不合适。 两女见到横档在中间的柳大少没有丝毫的停手之意,身形频频闪动围着柳大少再次交起手来。 然而姐妹俩交手遭殃的却是夹在中间的柳大少! “哎呦呦......谁打我脸!” “我丢,谁踹的本少爷屁股!” 掌风凌厉,拳影密集,无一例外的全都落在了抱头蹲在地上的柳大少身上,琵琶声不绝于耳,柳大少惨叫连连! 半柱香功夫姐妹俩终于停了下来,气息都有些紊乱,柳大少半趴在雪地之上哼哼唧唧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 “原来姐姐你藏得这么深,先前韵儿还以为你是一个只晓得读书刺绣的大家闺秀,九品高手,你装的可真像!” 齐雅淡淡的望着齐韵:“你也不赖吗?短短几年已经修炼到了八品的瓶颈,看来你家那口子的功夫不赖吗?” 齐韵面颊一烫:“这是韵儿自己苦修的成果!” “苦修?你还苦修过道家的内力跟苗疆的养精之术?” “不......不行吗?” “当然行了,姐姐累了,出了一身汗想去沐浴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小妹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吸引那头猪!” 齐雅幽幽一笑挺了挺胸口:“到时候可别自行惭愧,都两个孩子了还这么波澜不惊,不怕饿着大人也不怕饿着孩子!” 姐妹俩眼神充斥着战意的朝着内院走去。 蹲在地上的柳大少扑腾一声栽倒在雪地之上,嘴唇哆嗦的望着消失在后院的两个倩影! “想打本少爷出气就明着说啊,玩阴的不讲究!” 柳大少入了姐妹俩的战场之后马上就明白了自己上当受骗了,还没见过两个人打架全往劝架的人身上招呼。 这妥妥的姐妹俩的阴谋诡计想拿自己当沙袋出口心中的闷气。 那是拳拳到肉,掌掌落实,脚脚生风,打的那叫一个欢实! 除了断子绝孙脚没用之外其余简直无所不用至极! 偏偏姐妹俩的力道控制的恰大好处,打的柳大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偏偏不留下一点伤口。 “泼妇,两个泼妇,打了本少爷还装作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比谁更加有资本,你们有没有资本本少爷不清楚吗?有什么好攀比的!” “打了也就算了,你们都不知道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再不济也要把我扶起来啊,还他喵的相约去沐浴,出点汗怎么...........” 柳大少无视地心引力犹如一根弹簧一样直愣愣的扑哧一下站立了起来眼睛发亮的犹如千瓦灯泡一样直直的盯着内院的方向:“沐浴!” 柳大少原地徘徊了良久咬咬牙朝着内院走去:“天这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作为韵儿的好夫君去送点热水应该不过分,合情合理呀,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互相谅解不去送点热水关心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姑爷好!” “好好好........等一下!” “姑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嗯哼............柴房在什么地方?” “啊?柴房?” “没错,就是柴房!” “姑爷你是要生火取暖吗?奴婢帮你抱一捆干柴来好了,柴房不干净姑爷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必,圣人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劳驾你一个弱女子呢?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告诉我地方就好了!” 丫鬟忽然羞涩的看着柳大少伸手朝着右边的偏院指了指:“柴房厨房都在那边!” “大恩不言谢,告辞!” “姑爷慢走!” 柳大少风骚的撩拨了一下发鬓朝着丫鬟抛了个媚眼急匆匆的朝着偏院跑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万一娘子感染了风寒该多难受! 小丫鬟春心荡漾的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脸颊微红的朝着内院走去。 姑爷是在关心我吗? “二哥,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来后院了!” 柳大少飞奔的脚步一顿脸色纠结的看着站在庭院内冲着自己招手的齐良:“额........后院风景不错,特意来观赏一番,你怎么也在家里啊?” “朝廷新年大修沐小弟当然要回金陵侍奉二老,早上邀了一些先前的同窗游湖赏雪去了,方才归来得知二哥你回来了就来内院寻你,找了大半圈原来你在后院赏景!”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看着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齐良:“别过来啊,走啊,有什么好叙旧的,不知道本少爷现在非常担心你姐姐的身体吗?天气那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别过来啊,本少爷还要去送热水的!” 事与愿违齐良终于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淡笑着看着柳大少:“二哥你怎么好像不待见小弟似得?小弟没惹到你吧?” 你他喵的既然知道我不待见你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哪有啊,主要是二哥这么久没有见到你略显得有些生分而已!长高了不少,俊朗了不少,跟那谁谁家的亲事快定下来了吧,你倒好比我成亲还晚!” “没办法,朝中事情繁忙,爹爹娘亲也通情达理没有太过逼迫,好在六礼早已备齐,随时可以迎娶余玲过门!大日子订到了三月十三!” “那就行,刚刚赏雪归来,穿的这么少肯定冷,你先回去加点衣服,晚上陪着岳父咱们爷仨好好喝点!” “多谢二哥关怀,小弟里面套了一件狐裘,一点都不冷!” 齐良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衣襟给柳大少看了一下里面的暗黄色狐裘! “你应该冷的!” “什么?” “不是.......二哥的意思是你回来怎么着也应该先给岳父岳母大人请安才对啊!” “小弟已经给二老请安了,不然的话怎么得知二哥你回来的消息!” 柳大少无语的看着齐良,你就没点其它的急事吗?实在不行你闹个肚子,内急一下子也行啊! “贤弟啊!” “二哥你说!” “虽然咱们已经熟络无比了,但是二哥怎么着也算是贵客登门吧,你起码要回去换身衣服才显得有礼貌对不对,虽然二哥不介意这些规矩,但是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该遵守的待客之道还是要遵守的!” 齐良微怔了一下微微颔首:“二哥你教训的是,小弟马上回去换一件衣服!不过不在家中常住都是一些旧衣服,二哥莫要嫌弃!” “等等!” “怎么了?” 柳明志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的塞到齐良的手心中。 “岳父大人虽然告老还乡,以前始终位列两班,不能丢了齐家的脸面,拿着银票去购置几件合身的衣物回来!” “小弟不能要,请二哥...........” “咱们兄弟二人用不着那么见外,去吧,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什么时候花完了再回来,记得帮岳父岳母也买几身!” 齐良犹豫的点点头:“既然二哥如此说小弟就不客气了,这银票就当小弟借............一............一万两!” “小钱,随便花,不花完就是瞧不起我!” “把小弟卖了也不值一万两啊!” “你姐值..............你简直就是太小看自己了,金钱有价咱们兄弟的情意无价,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吗?再啰嗦为兄就翻脸了!” “好吧,多谢二哥,小弟告辞!” “慢慢花,天色还早不要着急,不知道岳父岳母的尺寸就把他们二老也带着吧,有我看家你们尽管放心,一个小毛贼都进不来!” “还是二哥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找爹娘!” 齐良的背影消失柳大少马不停蹄的朝着后院飞奔而去。 再耽搁下去连汤都不剩了! “姑爷你这是?” 柳大少提着一桶热水对着丫鬟挥挥手:“锻炼身体,家里没有石锁用水桶代替一下!” “可是那是两位小姐..........” 一句话还没说完柳大少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歼二零来了也是拍马不及! 提着木桶飞奔到内院柳大少听到房中银铃般的嬉笑声松了口气。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好饭不怕晚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三章通病 “姑爷好!” 正在紧紧地盯着房间缓缓靠近,心神早已经飞了出去的柳大少猛然听到说话声虎躯一震差点将手里的木桶砸了过去。 典型的做贼心虚的表现。 静下心来柳明志惊愕的看着站在走廊下的两名俏美的小丫鬟,其中一人自己方才也见过,正是披着雪白大氅在前院扫雪的那个小姑娘。 望着两个小丫鬟警惕的眼神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本少爷娘子在沐浴,我担心她的水凉了,给她送点热水来,你们继续闲聊吧!” “姑爷,芸儿姐姐呢?应该是她送热水过来啊!” “她.....她内急去茅房了,这不半路遇到了我托我送过来嘛!” 两个小丫鬟满怀疑虑的对视了一眼:“姑爷,还是将热水送给奴婢吧,奴婢送进去!” 你们送进去本少爷不是白辛苦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的时间啊! 脸色一沉:“房中是不是本少爷娘子在沐浴!” “是二小姐在沐浴,可是..........” “本少爷跟娘子儿女都有一双了,送点热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大龙律也管不住夫君给娘子送沐浴的热水吧,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们两个还没嫁人不知道想要维持夫妻和睦的根本不是相敬如宾,而是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的感动!” “在京城的时候本少爷贵为堂堂国公,但是为了娘子本少爷也会放下架子对娘子听之任之,为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两个小丫鬟被柳大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茫然的看着柳大少等他说出为什么来! “没有为什么,你们自己想想将来如果某一天你们嫁人了,你们的夫君亲自操劳给你们送沐浴的热水你们是不是会很感动,同样的道理我娘子也很感动啊!” “今天你们不让我把热水送进去,我们夫妻俩关系变得很僵硬,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两个小丫鬟还在发愣的思索着柳大少话语中的因果关系,尚未发现柳大少已经偷笑着提着木桶悄悄地溜进了房门之中。 望着屏风后面烟雾缭绕如同仙雾袅袅一般柳明志发现自己一定是因为舟车劳顿导致饮食不规律从而引起身体上火。 悄悄放下木桶柳明志捻手捻脚跟做贼一样慢慢的朝着屏风摸去。 一门心思给娘子送热水的柳大少压根就忘记了房中的欢声笑语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扶着屏风探头探脑的柳明志身体一僵看着只有水雾蒸腾不见佳人的浴桶脸色有些茫然:“人呢?” “嗯哼!夫君你在看什么?” “偷看你们沐.........”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直起身子嘴角抽搐的转身向背后望去,齐韵姐妹俩不知道何时早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沐浴过后的红晕让姐妹俩犹如醉酒了一般,虽然不施粉黛却犹如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姐妹两各有千秋,皆是人间国色,柳明志愣愣的看着姐妹俩失望无比:“怎么这么快,平时最少也半个时辰啊!” 齐韵桃花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缓缓朝着夫君走近:“夫君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 “啊.........为夫怕你着凉了,正好送热水的丫鬟有些内急就托我亲自送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结束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既然夫君你热水都送来了,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夫君你的一片心意,要不妾身跟姐姐再洗会?” “好..........算了算了,天气这么冷再洗一次容易感染风寒,以后再说吧!” 柳明志明明巴不得姐妹二人当场沐浴还不得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劝诫着。 可是心里的小恶魔却扑棱棱的飞到姐妹俩面前,快啊,快啊,你们别只说不做假把式啊!真刀真枪的给本少爷上演一下拿手绝活啊! “既然夫君担忧妾身的身体,那就算了,妾身还打算让夫君你给擦擦背呢!” 柳大少正想回应发现了齐韵眼眸中的戏谑之意悻悻的揉揉鼻子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齐雅,在齐雅面前自己永远都硬气不起来。 这个女子实在是淡然的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我娘喊我回家收被子,你们先聊着!告辞了!” 回家收被子? 姐妹俩怔神之间柳大少已经消失了身影,回过神来姐妹俩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哪里还不明白柳明志不过是找借口说话而已! 齐韵幽幽的看着对面倾国倾城的姐姐齐雅,沐浴过后齐良俏脸面颊上那诱人的嫣红令人想入非非。 “姐姐,这头猪一直都是这样有色心没色胆,你说他花花肠子一大堆好色成性吧,可是家中清诗,苏薇儿都是完璧之身,去青楼喝花酒也从来不去招惹任何青楼女子,你说他是正人君子吧,到处招蜂引蝶,刚到京城之时陛下赏赐的宅子再不扩建眼看着不够住!小妹有时候一直在想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脸皮厚起来那是城墙不拐弯,脸皮嫩起来的时候一句话他都能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样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 齐雅抿着樱唇微微颔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小妹想问姐姐,这头猪方才若是脸皮一直厚到底你会不会从了!” 齐雅一怔嫣红的脸颊滚烫起来,娇媚的白了齐韵一眼:“你这丫头跟柳明志成亲之后好的没学,脸皮倒是厚了好几层!” “你会不会从!” “懒得搭理你!” 齐雅系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留下齐韵自己坐在梳妆台面前梳妆打扮。 “姐姐,你知道吗?男人可以面对任何美人可以谈笑风生,唯独面对自己心中存在的女子之时会无言以对木讷不已,这头猪是真的心中有你啊!也罢,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堵不如疏,不如顺其自然!” 齐韵一句话算是将男人的心性或者说是通病剖析的淋漓尽致。 男人面对多少漂亮的女子都可以侃侃而谈,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有人和无所不知,唯独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才会哑口无言笨拙愚鲁。 齐韵将丰彩插在盘起的发鬓之上:“青儿!” “二小姐你吩咐!” “让厨房小火慢炖银耳莲子羹备着,姑爷回来要喝粥!” “是,二小姐!” “等等!” “二小姐?” “加点枸杞,有山参的话切上一小片,舟车劳顿给姑爷好好补补!” “是二小姐!对了二小姐,少爷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支上好的灵芝要不要也放点?灵芝补气血,可以强筋骨!” 齐韵一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放,放最大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四章故人相逢 “本少爷的一万两银票啊!” 柳大少面色悲苦佝偻着身子双手抄袖的朝着前院走去。 “贤弟啊,俗话说钱难挣屎难吃,为兄挣点钱不容易,你可别真大手大脚一次性给为兄霍霍干净了,多少给我留个九千八九百两啊!” 一脸懊悔的模样仿佛不久前那个拍着齐良肩膀豪言壮语不花完就是不给大哥面子的柳大少被别人灵魂附体了一般! 到了前院之后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除了下人之外根本没有齐润夫妇还有齐良的身影。 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被带走了,这是真的不花完一万两不回来的节奏啊! 眼神哀怨的朝着内院望了一眼柳大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成亲之后想干什么干什么,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本少爷怎么就色迷心窍花一万两买教训呢?” 天色尚早柳明志也不打算回内院找不自在了,朝着袖口打算在城中买些礼品去当阳书院看望一下老爷子。 也不知云舒妹妹吹箫的功夫练得如何了。 虽说不至于炉火纯青,起码也该到了运用自如的境界了吧! “姑爷,你要骑马吗?” “不骑了,走路暖暖身子!” “是,姑爷你慢走!街上路滑小心一些!” 抖了一下肩膀柳明志朝着隔壁的刺史府望了望,也不知道现在的金陵刺史是不是孔道这个家伙,按说三年过了应该早就调任了吧! 现在的金陵刺史也不知道是哪一只! 想去看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时候登门跟想要受贿一样,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不代表人家不这么想! 刚刚走下了齐府台阶的柳明志怔然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什么情况,岳父大人齐润的亲朋来做客了吗? “下官龚州刺史宁子寒拜见钦差大人!”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马车中钻出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宁子寒?有些耳熟的名字!龚州?青州府龚州刺史宁子寒!”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急忙弯腰搀扶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宁大人,快起来,本官何德何能竟然能承受你跪拜大礼!” “下官多谢钦差大人!” 柳明志望着宁子寒熟悉的面容淡淡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算特别熟悉,但是经历了青州府的事情之后跟宁子寒也算是故人重逢。 现在出行基本靠骑马乘车出行,有些人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再次见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人柳明志也唏嘘不已。 跟太多人匆忙擦肩而过,再重逢的又有几个啊! “你怎么来金陵........你不会是现在的金陵刺史吧?” 宁子寒敬仰的看着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钦差大人,青州府一别四年了,你身体还好吧,下官跟青州府的几十万百姓一直在担忧你的身体,后来从来往青州的客商那里知道大人你的瘟疫不但治好了还升了官总算松了口气!” “大人让青州府的百姓种冬小麦成功了,还波及了周围的一些州府,多少年了青州府的百姓再次粮食满仓,缴纳了赋税之后也能无忧无虑的吃喝一年!考功司将功绩记了下官一笔,从青州府调任到了金陵这等鱼米之乡!下官在金陵任职已经一年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本官回故地从未告诉任何人你怎么会知道的?” “下官在街上遇到了前辈齐润齐员外,从他那里得知的,辞别了齐员外下官便急匆匆的赶来拜谒钦差大人,惊扰了钦差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齐府与刺史府一墙之隔你们亲近一点理所当然,宁大人!” “钦差大人请吩咐下官洗耳恭听!” “别这样,我早就不是钦差大人了,你这样称呼我听着别扭,你若是实在不知道如何称呼叫一声柳大人就行了!” “是,下官愚鲁了,在下官心里大人依旧是那个不辞辛苦一心为民的好大人,全青州府的百姓都记着大人的再生之恩!有时间大人可以去青州府转上一转,灾难频发的青州府也繁荣昌盛起来了!” “好好好,有时间本官一定会故地重游的,青州也好,龚州也罢,如今你到了金陵为官,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本分万万不可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百姓心中有杆秤,做人还是做官都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下官一直铭记着大人离开青州之时的教导.....也是,你看下官都糊涂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请到寒舍一叙!”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老爷子那里明天去也不迟! “宁大人,这样吧,咱们找个酒店坐坐好了,到你家去的话兴师动众的不方便!” “是,柳大人请上车,下官做东找个酒楼坐坐!” 柳明志也不客气,钻进了车厢之中坐了下来,宁子寒给车夫交代了几句也钻了进去! “宁大人,宁霜小姐跟顾清泉顾公子还好吗?当年本官保了个媒,因为感染瘟疫也没时间亲自祝贺一番!” “多谢大人挂怀,小女跟清泉现在生活美满的很,小女的眼疾也被一个路过的老神仙治好了,前年生下了一双龙凤胎,这都是托了大人的福分呢!” “那就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往事如烟,很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见一面少一面了!” “大人说的是,下官也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有机会能与大人重逢,大人出征西伐西域诸国的事情大龙所有州府都张贴了告示,下官以曾在大人治下效力几天引以为荣!” “谬赞了!因缘际会而已!” 故人相逢的二人天南地北的聊起了家常! 聊得多是柳明志走后青州府的事情,柳明志从宁子寒口中得知青州府的百姓竟然为自己立了长生碑跟生祠之后脸色纠结无比。 活着的人立生祠总感觉有些别扭,除了魏忠贤之外似乎还没有人立生祠的吧! 虽然是百姓自发的一片心意,可是柳明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为柳大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鞭长莫及啊。 “大人,到地方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马车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大人请下车,这金陵城的酒楼此地绝对不是最好的,但是要说味道最正的地方还是这里,希望大人不要嫌弃下官来的地方不好!”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酒楼脸色有些怪异。 怎么到这里来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五章再恩阁 玉宴斋。 因为自己剿匪之事变成酒楼的蓬莱阁,昔日的两大花魁薛碧竹,黄灵依也成了现在玉宴斋的女掌柜。 “柳大人若是不满意下官再更换地方!” 一旁的宁子寒见到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模样还以为柳明志不满意玉宴斋这个地方! “啊?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既然来了那就去坐坐吧!” “柳大人请! “同请!” 玉宴斋之中人声鼎沸,生意一看就想当红火。 整个大厅之中坐满了客人,推杯换盏,喝酒划拳的汉子比比皆是。 不少俏美的姑娘端着盘子在人群中川流不息,若非不知情的人谁能想到眼前生意兴隆的酒楼前身竟然会是秦淮河畔三大青楼之一的蓬莱阁。 “两位贵客.............” 薛碧竹愣愣的望着站在门前的柳明志二人,尤其是见到柳大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 柳明志将目光从客人身上了收了回来淡笑着看着倾着身子恭迎自己二人的薛碧竹:“薛姑娘,好久不见,生意如此红火,这两年可没少发财吧,以后在下若是穷困潦倒了薛姑娘可要接济一下!” 薛碧竹呢喃了起来:“养一辈子我也愿意!” “什么?薛姑娘可否大些声音,在下年龄大了可能耳朵有些不如当初那么聪慧了!” 薛碧竹回过神来急忙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子寒古怪的看着柳明志薛碧竹二人,原来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玉宴斋的女掌柜跟当朝定国公还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先前宁子寒不以为然,还以为这个传言是薛碧竹黄灵依两女故意传出来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一看薛碧竹盯着柳大人的眼神宁子寒便心下明了。 传言或许还真的有几分真实性。 柳大少尴尬的点点头,薛碧竹的话确实很容易令人误会。 关键本少爷跟你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你这话说的让人听着怎么好像本少爷是一个离家多年陡然归来的夫君一样,而你是那个殷殷期待等候夫君归来的闺房佳人一样! “薛姑娘,准备一间上房吧,在下与宁先生喝几杯叙叙旧!” 薛碧竹此刻才发现金陵刺史宁子寒宁大人竟然也站在一旁。 “小女子眼拙,没有发现宁大人也在,失礼了!” 宁子寒淡笑着摇摇头:“无妨无妨,薛掌柜就听柳公子的吩咐好了!” 薛碧竹忙不吝的点点头:“两位贵人跟小女子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一间上房!” 薛碧竹一边引路不时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柳大少一眼,这个举动让柳明志尴尬不已。 薛碧竹能当的花魁的盛誉自然容貌非凡,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不少男人的青睐,可是频频回首观望柳大少的眼神分明就在表明一个事实。 神女有情! 宁子寒颔首低眉的跟在一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咱什么都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三人登上了三楼薛碧竹轻轻地推开一间房门退到了一边:“两位贵人快请进!” 宁子寒诧异的看了一眼房门之上的匾额,再恩阁! 宁子寒没有来再恩阁用过饭但是玉宴斋再恩阁的名头不代表宁子寒没有听过。 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玉宴斋为何会取一个如此普通平凡的名字,偏偏这个名字普普通通包间从来没有人登上来过! 很多人都好奇再恩阁中到底有什么,因为再恩阁从整修之日起就从来没有招待过一次客人。 许多人也曾好奇的问过玉宴斋的那些俏美的女小二,得到的只有一个答案,玉宴斋的再恩阁只为一个人开门。 很多人不相信这个邪,堂堂酒楼开门迎客你难道还能有钱不赚不成。 然而经过两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扬州富商怒砸银票三十万两要在再恩阁招待客人,可是薛碧竹黄灵依两位女掌柜连看都没看一眼三十万两银票就恭敬的推辞掉了。 前任刺史孔道要招待吏部来的官员希望能在再恩阁摆宴一场,同样被两位女掌柜拒绝了! 孔道是为数不多知道再恩阁由来的人数之一,再恩阁就是蓬莱阁遗留下来的这些姑娘为了感恩柳明志再生之恩建造的阁楼。 只有一个人能得到再恩阁的开门招待,那就是柳明志柳大少了! 孔道无可奈何也没有为难薛碧竹两女,请吏部来的监考官员想要下楼饮酒。 吏部官员反而不服气了,一个金陵城秦淮河畔的小小酒楼摆什么架子,堂堂一州刺史以及麾下属官跟自己这几位吏部主官想吃个饭还能被拒之门外不可。 后来从孔道那里得知事情的缘由这几位吏部官员差点没有瘫软到地上。 要知道那个时候皇帝下海尚未回京,柳大少还担任着摄政大臣总揽朝政的位置。 敢抢摄政大臣的专属房间,只怕自己的顶头上司杜成浩都不会帮着自己。 谁让人家的儿子跟在柳明志麾下西征了呢! 虽然柳大少初入京城之后跟吏部因为皇帝的疏忽有过一些恩怨,但是随着时间的消磨那些恩怨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江南剿匪之后杜宇几位尚书侍郎的儿子更是因为军功的缘故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校尉将军。 那时候吏部的几人就知道了,眼前倾城的两个女掌柜惹不起啊! 先前一些还想让薛碧竹两女陪酒的吏部考官更是心有余悸,颔首低眉连正眼都不敢两女瞧一眼! 不怕两女跟摄政大臣没有关系,就怕万一有点关系那自己的前程可就真的完犊子了! 不怪吏部的几位官员胡思乱想,反正为官十几载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皇宫成了家常便饭,跟回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薛碧竹打开再恩阁招待柳大少在宁子寒心中算是彻底坐实了柳大少跟薛碧竹黄灵依两女的‘苟且’关系! 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宁子寒心中所想肯定骑着宁子寒这个老匹夫暴打一顿! 本少爷‘冰清玉洁’的跟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你个老匹夫竟然凭空污人清白! “你想喝什么茶?” 薛碧竹的眼中全是柳大少一个人,完全将宁子寒给忽视了! 宁子寒非但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暗自思索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将二人世界留个自己心中一直敬仰的柳大人。 毕竟小别胜新婚,自己在这里呆着属实有些煞风景! 薛碧竹的热情柳大少有些承受不起。 木讷的坐在椅子上。 “随意安排一些家常便饭就行了,不要太铺张浪费了,这样不好!” “马上就来,你等一会就行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六章门不当户不对(为kasumi) 薛碧竹轻轻地关上房门提着裙摆急忙朝着楼下走去。 不少二楼的客人都轻笑着跟薛碧竹打招呼,薛碧竹一一回应之后快速的朝后院的厨房跑过去。 不少客人怪异的望着薛碧竹玲珑的背影。 来玉宴斋喝酒这么多次,女掌柜如此心急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来玉宴斋吃喝酒的人十有八九的富家子弟,他们的想法自然不言而喻。 薛碧竹黄灵依两位女掌柜可是少有的倾城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两女呢! 虽然不少人知道了薛碧竹两女的前身却并没有多少人在意此事,两女虽然出身青楼,可是人家是干干净净的清倌人。 除了陪着客人说说话,抚琴一曲给客人之外连手指都没有被人碰过一下,否则也当不起清倌人这个篆头了。 再说了又不是娶正妻,如此貌美如花的倾国佳人,不但赏心悦目还能挣钱养家简直是世上少有。 至于那些坊间的传闻,有些人在意有些人不在意。 都说了也只是传闻而已! 定国公可没有证实过。 黄灵依跟个女大王一样坐在厨房门旁的椅子上,一条腿翘在椅子上捧着茶水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昔日的温婉女花魁愣生生的活成了女汉子。 “掌柜的,你尝尝味道能上菜了吗?” 黄灵依用筷子在饭菜的边沿夹了一筷子放入樱唇之中尝了尝。 “可以了,火候有些老,下次注意!” “得嘞,你瞧好吧!” “灵.....灵.....灵依,你忙不....忙.........” 薛碧竹喘息着扶着黄灵依的椅子! “忙........忙.........忙的很类,碧竹姐姐,什么情况啊,天塌了地陷了还是后院的老母鸡下蛋了,缓口气再说不行啊!” 薛碧竹轻抚着丰满的胸口舒了几口气:“灵依,你不忙的话赶紧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好菜,有贵客登门来了!” 黄灵依活脱脱一女汉子模样掏了掏圆润的耳朵诧异的扫视了一眼薛碧竹! “咱们这里来的贵客还少吗?也没见你如此慌张过?什么贵客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心上人来了?” 薛碧竹俏脸一红心虚的望着黄灵依:“少胡说八道,让你做你就做,再敢废话看我不收拾你!” 黄灵依一怔吸了一口凉气:“嘶...........不会是那位回来了吧!” “嗯,正在再恩阁坐着呢,还不快去忙活!” “我去,还真是你心上人来了,这么着急,就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啊!” 黄灵依一边调侃着薛碧竹一边穿着自己的罩衣在一旁的清水中洗洗粗白的玉手! 薛碧竹双手环在胸前盯着黄灵依:“嘁,也不知道谁以前做梦的时候喊着那位名字,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现在倒是正经起来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也别说谁!” 黄灵依耳根一烫闷着头处理起了食材。 “老娘这破嘴,怎么就说起梦话来了呢?非得封住了不可!” 玉宴斋三楼之中宁子寒失望的从再恩阁的摆设中收回了目光。 本来还以为再恩阁中是金碧辉煌的摆设,原来也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布置。 但是可以看出来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都是别出心裁恰到好处,虽然无法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看着却相当舒心! “柳大人,下官托了你的福,这在金陵城鼎鼎有名的再恩阁下官终于是一窥全貌了!”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宁子寒:“很有名吗?” “柳大人有所不知...............” 宁子寒讲述完再恩阁的由来柳明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宁大人啊,本官跟薛姑娘黄姑娘那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本官又不是傻子她们的眼神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整改蓬莱楼也是因缘际会,本官家中的女子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愿意在招惹别人了!” “下官冒昧的问一句,大人是觉得薛掌柜的出身.........” “决然不是,本官家中一妾室同样是青楼出身现在相处的依旧很好,主要是没有那个精力去谈情说爱了,若是再年轻十岁或许真的会将她们俩娶入家门为妾,毕竟两大昔日的花魁说出去也是极有颜面的事情,现在不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想牵扯太多情债,发乎情止乎礼做个朋友挺好的!” “原来如此,下官明白了!大人解救这些姑娘脱离苦海,她们对你倾心相许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当个过客也挺好的!” 柳明志举起方才佳人送来的茶水轻啄了一口乐呵呵的点点头:“看来宁大人也年轻过啊!” “柳大人说笑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下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请!” “柳公子,小女子可以进来吗?” 柳明志听到门外薛碧竹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进来吧,不用那么客套!” 房门打开薛碧竹端着一个干净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着四个精美的小菜,两壶冒着热气的酒壶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绝对是上了年份的好酒! 将四个盘子一一摆上薛碧竹殷切的看着柳明志:“还有四个热菜一会就好,你先尝尝味道如何,不满意小妹马上去换!” “不必不必,这就挺好了,你也不要忙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 薛碧竹轻咬着薄唇点点头:“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柳明志脸色一僵讪笑了两声。 他是假客套,没想到薛碧竹是真当真,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宁子寒蒙着脸看着柳大少,虽然官职甩了自己几条街,但是终究还是年轻了一些。 你跟一个对你心有所属的女子相邀用饭别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薛碧竹取出手绢将筷子擦拭了几次才摆到柳明志的面前:“尝尝好不好吃!” 柳明志动筷子了薛碧竹才反应过来冷落了宁子寒这位金陵刺史,急忙取一双筷子放到宁子寒面前。 “大人你也用!” 不过宁子寒就没有了用贴身手绢擦拭筷子那么好的待遇了! 宁子寒也不介意,这个老家伙看的比谁都通透,自己反正是个陪衬红花的绿叶,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好菜,几年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家乡菜了,一别金陵已然六七年了,虽然期间回来过却也没有常住,好菜,你们也吃!” 薛碧竹没有去动筷子,温柔的提起酒壶给柳明志二人斟酒。 “三十年的女儿红,小妹酒楼中比不上柳公子家里的好酒多,浅尝即止便好!” 宁子寒纠结的咂咂嘴,三十年的陈年佳酿还不好什么酒好! “多谢多谢,你也吃,别光服侍我,不习惯!” “小妹敬你们两位贵客一杯!” “请!” 三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薛碧竹再次提壶斟酒,宁子寒脸色有些心痛,这顿饭铁定不少花,这两壶三十年的女儿红只怕就得三个月的俸禄啊! “噔噔.........” 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宁子寒车夫的声音:“老爷,衙门出了命案,需要你及时回去处理!” 宁子寒一愣蹭的站了起来:“柳大人,下官敬你一杯就告辞了,否则渎职之责下官担当不起!” “出了人命案子,要不要本官去帮帮忙?” 宁子寒瞄了一眼薛碧竹微微摇摇头:“下官处理的好,先干为敬!” 宁子寒酒杯一放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留下有些茫然的柳大少。 “这宁大人行事还真够雷厉风行的!” “宁大人在金陵的声明不比前两任大人差也是深得民心的好官!” 柳明志面色窘迫的看着薛碧竹,这才反应过来房中只剩自己两个人了。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美酒佳肴酒足饭饱,很容易发生点误会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柳明志闷头吃饭,决然不主动跟薛碧竹答话。 半柱香功夫薛碧竹说什么柳明志都是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薛碧竹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儿,见到心上人敷衍了事的模样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心上人的眼神有些幽怨:“小妹去看看另外的菜怎么样了,柳公子稍等一下!” “有劳了!” 薛碧竹走后柳大少无奈的放下筷子,好端端的怎么就答应了宁子寒的邀请了呢! 还不如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吹吹牛聊聊天,何至于陷入这等尴尬境地。 黄灵依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女汉子又变回了昔日的温婉佳人。 见到薛碧竹走了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味道很好,柳公子很喜欢!” 黄灵依羞愤的跺了跺脚:“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薛碧竹明眸中有些黯然,苦笑了两声! “你我姐妹二人青楼出身,柳公子堂堂国公之尊,你我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是花魁身份拿得出手,还是女掌柜的攀比的上!” “门当户对,这门业不当,户也不对,咱们姐妹俩乖乖的守着玉宴斋就好了,不要做哪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我们又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想要趋炎附势,就是因为他给了我们新生..............” 黄灵依说着说着俏脸同样一暗:“也是...........生在秦淮河,长在秦淮河,这根就在秦淮河了!” 薛碧竹欲言又止:“别想那么多了,去烧菜吧!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如今的下场吗?没有什么好懊悔的!” 黄灵依也不答话,叹着气转身进了厨房忙碌了起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七章败露 “柳大人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黄灵依托着剩下的几个热菜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方才在后院与薛碧竹的谈话不曾发生一样。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黄灵依。 “黄姑娘,你这身厨娘打扮乍一看在下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确实养眼,谁能娶了你这么贤惠的女子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小妹想嫁可惜没人能瞧得上小妹的薄柳之姿,在厨房之中烟熏火燎早就成了一个黄脸婆了!” 细心的将几个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热菜一一摆在柳明志面前黄灵依静静地伫立一旁。 “柳大人,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上次吃到黄姑娘你的手艺已经几年前了,今天总算能再尝佳肴,不失为人间一场美事!” 黄灵依微微倾着身子探身到柳大少的面前,比起含蓄的薛碧竹黄灵依的行为不可谓不大胆。 本来在蓬莱阁之时黄灵依就比温婉贤淑的薛碧竹多了一股子机灵劲,如今在心上人面前的举止更完美的体现了两女不同的性格。 “柳大哥,你想不想吃一辈子啊?想吃的话小妹愿意一辈子只为你一个人烧菜!” 得,三言两语之间黄灵依连柳大人都不叫了,直接上升为了柳大哥,偏偏叫的自然和谐,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毕竟以前也是八面玲珑到处逢迎的佳人,口才不好的话在青楼之中早就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柳明志脸色一僵,尴尬的望着近在迟迟的俏美佳人,那双灵动的眼睛勾人心魄仿佛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比起薛碧竹的性格黄灵依多了一些大胆豪放。 也是,身在厨房一群大男人之中摸爬打滚,性子软弱一点还真不行! 稍稍错开了一些身子,姐妹俩的轮番诱惑纵然是‘意志坚定’的柳大少都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这跟下流没有关系,除了太监跟兔爷之外但凡有男人说对两女没有丝毫心动柳大少当场切了自己给他泡酒喝。 男人喜欢妖娆漂亮的美人,女子喜欢风流倜傥的帅哥!这是天性使然! “灵依,坐下来说好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大哥喝了不少酒,你再这个样子柳大哥一不小心真把你嚯嚯了,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你对自己的容貌就这么自信吗?” 柳大少本以为能吓退黄灵依,哪想到这女汉子偏偏不走寻常路。 双手直接按在柳大少的双肩之上,一条膝盖抵在柳大少的腿上双眸勾魂的望着柳大少。 “小妹不怕你乱来,就怕你不来!” 撅起樱唇对着柳大少吹了一口香气,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样子看似大胆豪放,实际黄灵依的芳心早就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 在青楼之时跟入幕之宾说话都要隔着珠帘,何时有过如此大胆的举止。 然而黄灵依知道,若不如此,或许今天可能真的就是跟心上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感情与羞涩的抉择之中黄灵依大胆的选择了前者。 其实汉人女子也不像呼延筠瑶说的那样面对心上人的时候都是羞答答的,总有个别突出的人物还是敢于直言不讳的。 比如黄灵依这位女汉子。 当然也只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咳咳......” 柳明志扶着黄灵依柔软滑腻的柳腰将其按到了椅子上,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衣物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黄灵依丝滑的肌肤! 柳明志离开椅子平复了一下心底的躁动:“灵依,别拿你的美貌挑战大哥的耐性,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哥家里几口子已经够多了,情债不能再欠了,祝你们生意兴隆,柳明志告辞!” “柳大哥!” 柳明志一怔微微回首望着椅子上泪眼婆娑的黄灵依叹了口气朝着门外走去。 黄灵依急忙追了上去看着已经到了楼梯处的心上人:“柳大哥,灵依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知廉耻形态放浪的女子!” 柳明志径直朝着柜台走去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拍在柜台上:“,再恩阁的饭钱,不用找了!” 担任账房先生的佳人愣愣的看着桌面上的银票以及已经除了门口的恩人:“这酒钱都不够啊!三十年的佳酿呢!” 耳聪目明的柳大少自然听到了账房佳人的话语,脚步一个趔趄实在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付第二次钱! 重生以来的柳大少第一次装逼失败。 “这个世道因为一点恩情就能令两名倾城佳人以身相许报答大恩的待遇只怕后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了。” 柳明志叹着气呢喃几句朝着齐府的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入春了,可是天色只怕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夜幕降临。 在街上一边闲逛一边准备回家的柳大少踌躇起来。 一步三停的望着齐府的方向脸色有些惊愕。 向前一步,脊背发令,仿佛齐府有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一样。 退后一步身体回暖,就像厄运离开了自己一样! “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像没有得到阴阳和合大悲赋之前娘子让本少爷喝粥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柳明志挠着头强作镇定的朝着齐府走去,越是靠近齐府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 “咋还有种腰疼的感觉呢?不至于啊,本少爷连两个倾城大美人送到嘴边都拒绝了,怎么会腰疼呢?错觉,肯定是错觉!” 趴在门沿上柳大少朝着齐府内探头探脑,怎么也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可能是自己喝了酒感觉出错了吧,又或者穿少了寒风入体了! “姑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等一等,我问你,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啊!”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去内院了!” “姑爷慢走!” “二姐,这是你的布匹,大姐这是你的布匹,想做什么自己做就行了!” 柳大少步入正厅之时齐良正在一一发着礼物,地上足足摆着十几个各种各样的箱子! “完了!” 柳大少心中暗道一声完了,看这个架势自己的一万两是真的没什么希望了,莫非这就是自己心有余悸的根源不成? 也对,一万两啊,虽然自己不算很差钱那也是自己一两一两的贪.....挣回来的,怎么能不心疼。 除了正事之上柳大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如此大手大脚的花过钱了! “姐夫,你回来了!快试试这身衣服合适不合适,小弟擅自做主给你买的!” 齐韵一把接过小弟手里的苏锦儒袍走到柳大少身前比划起来。 妩媚的白了夫君一眼齐韵将衣领放在柳大少脖颈之上对比着尺寸。 “傻瓜,什么便宜都没落着,这一万两花的心疼吗?自己都没舍得在俗事上如此大手大脚的花过银子吧?” 柳大听到娘子小声的询问声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自己的这点小九九早就被娘子看的一清二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八章护夫狂魔 齐韵贴心的将衣服折叠起来:“小弟你的眼光还挺好,这身衣服特别适合你二哥!” 齐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了笑:“小弟的体型跟二哥相差无几,随意挑了两件,二哥穿着合适就好!”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齐良,心里痛的直流血,紧紧自己这段做工精美的苏锦儒袍就价值三百五十两银子,寻常百姓家几年的开销啊。 自己的一万两一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贤弟有心了,二哥很喜欢这身衣服,在家里都是你二姐给为兄准备衣服,为兄不喜欢还不能说什么,怕她打我!” 心痛归心痛,面子不能丢,必须保持自己不差钱的形象才对!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这个时候还在臭贫。 齐润放下自己的物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志儿啊,以后花钱可不能如此大手大脚,一万两都是老夫先前当官之时三四年的所有俸禄了,你的孝心老夫跟你岳母心领了,但是一钱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们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这么多,不缺钱也不能乱花钱!” 齐润是从疾苦中一点一点的煎熬出来的,深知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的艰辛。 当初自己为了节省一点银子跟乞丐争夺地方睡觉,跟狗抢过食物的日子历历在目! 穷困潦倒之时,亲戚也不亲,除了父母再也没人会为你毫无怨言的付出。 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衣食无忧,但是见到柳大少出手就给儿子一万两随意挥霍,还是难免有些心疼不已。 他知道柳明志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苦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听不听是一回事,自己身为长辈该劝诫的还是要劝诫一番! 柳明志望着岳父情深意切的神色恭敬的点点头:“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一定铭记于心!” 齐润欣慰的笑了笑,柳明志身为户部侍郎当朝国公还能不卑不亢的听自己一个辞官还乡的员外唠唠叨叨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 齐润经历的多了,更加能感受到人走茶凉的境遇。 大势如此,岂是一蚍蜉可更改之! 齐夫人看着柳明志越看越满意,柳明志在自己夫妇二人面前还能如此谦逊,说明自己的女儿没有嫁错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 想到这里齐夫人瞄了一眼自己站在一旁颔首低眉不声不响的长女心里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促成齐雅与女婿的婚事,哪怕是做一房小妾也比随意找一个老弱病残不知根底的人嫁了要强的多。 起码柳明志在对待小妾跟长妇这方面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柳明志对青莲云清诗她们的态度齐夫人照顾齐韵产子之时可是一清二楚的,长女如今的身份能入了柳明志门庭已经是齐雅高攀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齐夫人心里有些忧虑,柳之安夫妇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古人对门风颜面的看中有时候甚至超过生命,为了颜面之事身死无悔的人物不计可数。 别人柳明志不知道,单单说昔日的同窗士子秦斌,因为跟金国士子战作弊之事差点引颈就戮柳明志可是亲眼所见。 古人对气节的重视是后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爹,夫君也是为了孝顺你们二老才如此大手大脚的,你们是不知道夫君在家的时候平时多么节俭,就现在穿的这身衣服还是女儿三年前给他置办的行头,袖口都磨烂了也没舍得更换!” 齐韵走到柳明志面前举着夫君的衣袖给二老看了看,果然有了几个口子支棱着。 “夫君孝敬你们还孝敬出错误了吗?平时女儿娘仨夫君都没说一拿就是一万两随意花销,爹爹你还训斥夫君有你这样当岳父的吗?” 我的夫君我可以训斥,可以对他无礼取闹,可以撒娇傲怨,但是别人不行,谁都不行,亲爹来了也不行! 齐韵的护夫模式开启那是‘六亲不认’,我夫君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心里的宝贝,是谁都能说得吗? 齐润微微怔神苦笑了一声指着齐韵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嫁了人连爹都不认了,白养你这么大!” 说是如此说齐润心里却无比的高兴,能见到女儿跟女婿如此和睦恩爱,就是死也足以瞑目了! 为人父母的奔头不就是见到儿女生活美满就知足了吗! 为了利益抛妻弃子六亲不认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只是少数而已。 大多数父母还是舐犊情深! 柳明志望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娘子心里得意极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至于节省什么的那也只是齐韵的美化之词。 柳大少不知道衣服破了口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衣服更换都是莺儿齐韵在操劳,自己压根就没有在乎过。 娘子将自己夸出花来了,自己总不能去拆台吧! “韵儿,不许这样跟岳父大人说话,岳父大人身为长辈训斥为夫几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妾身知道了!爹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了!” “好了好了,你们夫妇俩就别演戏欺负你爹一个老头子了,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就要用饭了!” 齐夫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口子合起来对付我家老头子一个人,当老娘不存在吗? “娘亲,孩儿让人收拾,你跟爹爹二哥先去后厅用饭,孩儿一会就到!” 齐良很有眼色的包揽了下来。 “岳父,岳母你们先请!” “不必客套一起!” 几人到了后厅丫鬟们马上将盖着封盖的酒菜打开,顿时香味弥漫在空中。 “志儿,好好陪老夫喝两杯,你出征在外两年看看你酒量见长了吗?” “是,小婿一定奉陪!” 齐韵温柔的给柳大少拉开椅子,见到柳大少正准备倒酒轻轻地按住了夫君的动作。 “夫君,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空腹喝酒伤身体,妾身给你煮了一些粥你先喝点养养胃再说!” “还是娘子懂得体...........贴啊!”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粥碗,虽然灵芝参片自己不是特别熟悉。 但是那一粒一粒的小枸杞自己还是认得出来的。 枸杞都有了,其余几样东西想来也不会是普通食材了吧! 银耳莲子都是大补之物自己常常喝还是认得出来的,愣愣的讪笑了两声柳大少瞅着齐韵狡黠妩媚的桃花眸默默地叹了口气。 脊背发凉的缘故找到了,不是自己的一万两打了水漂,而是面前的这一碗大补粥才对! 看着粥碗里的食材以及齐韵‘虎视眈眈’的眼神柳大少抿嘴轻笑了两声。 今天十有八九又是个不眠夜。 大悲赋都救不了自己的那一种! PS:唉,天凉且加衣,不然的话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一入医院深似海,半个月工资啊! 抱歉了兄弟们,今天只有两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四十九章我等你 “姑爷你怎么了?” 丫鬟急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要去搀扶着扶着门槛出来的柳大少! “没事,脚打滑了,你扶我去凳子上坐会休息休息!” “好,奴婢来扶你,姑爷你慢点!” 柳大少被丫鬟搀扶着回头幽幽的望了一眼身后齐韵的闺房浑身直哆嗦,简直就是狼口虎穴一样让自己惊怕! “姑爷,你先坐下休息一会!” “不......不不......不在这个院子坐,换别的院子去,这个院子风水不好,容易亏损气血!” 丫鬟不知道姑爷发生什么神经,怎么还扯上院子的风水了呢!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搀扶起柳大少朝着西跨院走去。 柳大少整个人差点吊在丫鬟身上,将小姑娘弄得面颊通红。 不是柳大少想要占便宜,但凡有点力气自己也不会爬出房间扶着门槛逃出来。 “姑爷,这里可以坐了吧?” “这里好,这里好,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你先忙你的去吧!” “奴婢告退,姑爷!” “嗯?” “奴婢叫云翠!”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丫鬟羞涩逃走的模样脸色窘迫的打了个寒颤。 “你就是叫嫦娥都没用,本少爷为人正直,坚决不会动花花心思的!” 石凳上铺着细腻柔软的棉垫子,石桌上铺着一块雪白的兽皮,柳大少整个人都瘫在石桌上也并未感觉到什么不适感。 双目无神的盯着房檐上冰雪消融的水滴柳明志脸色茫然。 “还有三年韵儿就三十岁了,还有我的活路吗,娘子三十岁对本少爷来说就是一个大坎坷啊!” “让你不知道节制一下,身体受不了了吧!” “哪是我不知道节制,是韵儿她索要无度啊!” 齐雅婉转淡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下意识的答复了过去。 反应过来后柳明志强忍着腰疼坐直了起来尴尬的看着轻轻坐在一旁的齐雅:“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早就来了,你走神了没有发现而已,看看你的脸色更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的药罐子一样!” 齐雅无奈的摇摇头弯腰从脚下取过一个食盒摆在了桌子上,打开食盒的盖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碗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益气补血的,快喝了吧!” 柳明志望着面前的粥碗虎躯一颤差点吓得钻到石桌下面去! “雅姐,真的喝不得了,再喝下去我非得英年早逝不可,你们姐妹俩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给条活路吧,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好好的修养几天!” 齐雅俏脸一红:“想什么呢你,不用你付出什么,就是担心你的身体特意给你补气血的!” “咕嘟.....” 三下五除二齐雅愣愣的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粥碗,简直比狗舔的都要干净。 柳大少用衣袖擦着嘴角:“还有吗?再来一碗呗!” 齐雅微微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身后,滑腻的玉手放到了柳明志的额头之上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柳明志嗅到齐雅身上传来的馨香以及额头舒适的感觉全身心放松了下来。 “粥里面有我在史毕思王庭偶遇采摘的天山雪莲子,喝多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身体还是要慢慢调理才行,一下子太猛了反而会伤了肺腑!” “雅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全听你的!” 齐雅按摩着柳明志额头的穴位微微倾着身子打量了一下柳明志的脸色温和的笑着摇摇头:“面色好多了,不在像方才一样惨白无血色,你啊,也不能太宠着韵儿这丫头了,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爱惜早晚真的会英年早逝!力道重不重,难受的话我就轻点!” “恰到好处,能娶到韵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意志力,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韵儿能一再忍让着就已经够大度的了,有时候我就感觉很亏欠她,不宠着一点怕她心里闷得慌!” “先是莲儿,又是清诗,接着又有了珊儿跟薇儿,后面又来了嫣儿,还有婉.........算了,总之韵儿很少因为这些事情跟我翻过脸,我对她疼爱一点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夫妻和睦不是靠单方维持的!” 齐雅松开了柳明志的额头穴位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倾着身子将手指放在其后腰的穴位上按摩起来,指尖度过丝丝的内力梳理着穴位的不适。 “还有婉什么?莫非还有一个韵儿不知道的姑娘也跟你有了鱼水之欢?” 柳明志一怔微微趴在石桌上,有了齐雅的按摩全身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全身。 听到了齐雅的问题柳明志犹豫的点点头,他在齐雅面前不想有任何的隐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齐雅。 或者是齐雅那种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心性吧! “有一个,也是机缘巧合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过她很高傲,或许一辈子也无法生活到一起吧!” “转过来一点!” 柳明志转动身子背对着齐雅,任其摆布毫不反抗。 齐雅找准了穴位再次按摩起来:“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跟韵儿说还是不说,你别指望韵儿一点醋意都没有,女子都是自私的,她之所以对你如此忍让是因为她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忍让,但是你千万别做了让韵儿彻底心死的事情,否则十万头牛都拉不回她了!” “我知道了,雅姐你就一点没有不舒服吗?” “我?” “对!你心里就没有一些芥蒂吗?” “情之一字,看不透,摸不着,等到泥足深陷的时候想要回头才发现悔之晚矣,还记的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感情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爱了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的原因!” “所以啊,不要辜负任何一个对你心有所属的女子,女子一旦动情很难收回的,你怕韵儿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你心仪的那个女子又是怎么样的伤害呢?” 柳明志将胳膊垫在下巴之上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话跟我一个亲人很像!” “教主?” “嗯,我已故的三叔,那天他告诉了我很多话,到现在我都记忆尤深,他说金钱易偿,情债难还,有晋升就别等来世,因为有没有下辈子谁也不知道,然后薇儿珊儿我是死皮赖脸的给请进了进门,好在韵儿大度没有给我使小性子,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昔日在书院动不动就对我拳脚相加的齐兄弟会变成这个模样!” “缘分啊,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啊!” “韵儿那时候刚刚闯荡江湖归来,难免带点江湖习气,好在你们把最艰难的时期熬过去了!共患难才能情比金坚!” “雅姐!” “怎么了?” “我想娶你!” 齐雅娇躯一颤,按摩的力道不由自主的轻了几分,望着柳明志的背影面色有些复杂。 “可怜我?” “不是,没有任何道理,一心想娶你!” “好啊,我等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章三个条件 柳明志神色一喜刚想起身齐雅的话语接着而来! “娶我过门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行,你说说看!” “第一,如果韵儿不同意我坚决不会过门的,只要韵儿点头我可以进你柳家门庭我才会嫁给你,虽然我是韵儿的姐姐,但是礼不可废,韵儿始终是柳家的长妇,有资格决定小妾是否进门!” 到底是亲姐姐,齐雅说这话无异于是在帮妹妹捍卫柳家长妇的地位。 “好,这个交给我,我会一定会说服韵儿的!” “第二,成亲了之后我还想继续住在京城之中那座无字牌匾的家里,我跟韵儿是亲姐妹,一起住在你的府上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你不能强逼我住在你的府上!” “可以,反正也不差几条街,那里的环境确实比我府上安静了不少,有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离开了朝堂之后就带着你们找一个僻静安宁的地方长相厮守一生一世,这个不是问题!” “第三,我过门的时候平平淡淡的过门,鼓乐笙歌,八抬大轿我一个都不想要,我害怕再遇到一次..........你懂吗?” “我懂,让天地作证你我结为夫妇,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什么都依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等我去拜谒了老爷子马上回京挑个好日子拜堂成亲!” “这个依你!对了,有件事情你肯定很感兴趣!” “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除了钱就是你们几个了,说说看!” 齐雅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起来,甚至透露着一丝惊恐的畏惧感。 “雅姐,轻了!” “好!” 齐雅的指尖微微加重了力气给柳大少按摩着:“你见过冒着黑烟自己跑的车子吗?” “当然见过了,电视剧上第一代的简易火车不就是冒.............” 柳明志眼眸一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转身双手按在齐雅的双肩之上目光凌厉的看着齐雅:“你方才说什么?” “你弄疼我了!” 柳明志松开了一点力道目光紧张的的望着脸色有些晕红的齐雅:“雅姐,你方才问我的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见过冒着黑烟自己跑的车子,模样怪里怪气的,但是确实是它自己再跑,虽然很笨重很慢还比不上马车快,但是确实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车子竟然可以自己跑吗?” 柳明志身体有些哆嗦,脸色显得游戏不知所措。 “你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是不是金国?” 齐雅俏脸一愣茫然的看着柳明志:“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属下根本就没有追到我啊!”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一把拽着齐雅雪白的手腕:“你的房间在哪里?你跟我来!” 齐雅俏脸一红,圆润的耳根都变得红彤彤起来。 “柳明志,咱们还没有成亲呢你现在...........” “哎呀,雅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房中有没有文房四宝?” “有!” “有就行了,马上带我去,此事十万火急万万不可耽搁,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变动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了,我必须要慎重对待才行!” 齐雅也发现了柳明志的脸色不太对劲,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柳明志铁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主动揽住柳明志的虎腰凌空飞跃起来,几个呼吸之间二人出现在了齐雅的闺房门前。 齐雅直接推门进去,两个正在打扫的丫鬟吓了一跳急忙行礼:“大小姐安好,姑爷安好!” “你们先出去,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是!” 两个丫鬟面色古怪的看了看柳大少二人之后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闷着头小跑了出去,甚至自觉的带上了房门。 “文房四宝在这里,我给你研墨!” “好,辛苦你了!” 齐雅熟练的开始在砚台之上摩擦着墨条,不消片刻墨汁便呈现在柳明志的面前。 柳明志提起细腻的细毫笔面色从容的在齐雅练字的宣纸之上勾勒了起来,齐雅不解的望着柳明志手下的内容。 从最初的茫然到最后的惊愕,明亮的皓目紧紧地盯着宣纸上的图案樱唇微张,生怕打扰到了柳明志齐雅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唇,没有露出一丝的声响。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吹干净上面的墨迹:“雅姐,你看看你见到的冒黑烟的车子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没错,有七八分相似,轮子有些不一样,大致上是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的!” 柳明志无力地若坐在铺着裘皮的椅子上面色复杂的望着齐雅闺房中的屏风怔怔出神。 齐雅面色担忧的望着柳明志却也没有贸然开口打扰他,齐雅很明白柳明志之所以如此跟自己所说的冒着黑烟自己行走的车子脱不了干系! “飞熊,你为何从来没有跟大哥提起过这件事情,难道你对大哥也开始处在敌对的位置之上了吗?” 柳明志呢喃了几句陡然将眼睛挣得老大,自己归来的时候飞熊已经回金国过年了,自然没有办法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自己出征两年之久,以飞熊这家伙逆天的本事搞出第一代最简易的火车还真不是不可能。 虽然第一代火车的速度让人不忍直视,但是任何事物都是从零到有慢慢发展起来的。 在若干年以后第一代飞机还仅仅只飞了几十米呢,后来不一样发展的让人眼花缭乱吗? 只要有了概念,一切都会如同雨后春笋一样蓬勃生长。 “婉言,你还会让飞熊继续来大龙吗?” 柳明志面色有些忧虑,万一女皇禁锢了飞熊不让其再来大龙,不但会扼制住飞熊的天性,同样整个东方世界也将错过一个最重要的发展时机。 正如很多人没有想到柳明志会短短两年成功平定西域诸国,柳明志同样没有想到完颜飞熊这小子竟然短短两年会搞出火车这种跨时代的东西。 虽然自己见过完颜飞熊打制出来的简易模型,已经可以利用蒸汽缓缓行走的火车模型。 但是模型跟火车的区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飞熊的不间断试验想要成型根本不可能。 说不可能有些太过决然,只能说很难成功。 然而火车出现在了金国,柳明志已经可以将所有的事情猜测的一清二楚。 必定是女皇在背后默默的支撑着飞熊的研究。 柳明志毫不怀疑女皇的超前思想以及接受能力,毕竟女皇第一次见识过热气球之后马上就接受了这种可以带人飞天的新鲜事物。 热气球如此,火车应该同样如此。 第一代火车虽然比不上马车的速度,但是动力大啊,运送物资的话后果简直.......... “雅姐,将你见到火车的经过仔细给我说说,不要有一丝的疏漏!” “火车?” “就是你见到冒黑烟自己走的车子!” 齐雅点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去年二月份我从金陵...............”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一章真没乱想 “游历了金国大部分地方之后我便想着去金国的都城见识见识!” “在赶往金国都城的路上被一群土匪给耽搁了,等收拾完土匪之后金国都城已经开始了宵禁!” “三四月份的时候金国的夜晚的天气已经还很寒冷,没办法我只能使用轻功偷摸的溜进了金国的都城之中。” “城中陷入宵禁客栈全部打样了,没办法我只能躲避着城中巡街武卫朝着偏僻的地方赶去,看看能不能在一些大户人家空着的偏僻房间休息一晚!” “那是在都城东北角的一处寂静的大宅子之中,我摸进去之后才发现宅子竟然空无一人,对于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地方有些阴森,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福地!” “宅子里不见人迹,却打扫的干净无比,房中也是一尘不染!” “我随意找了个偏僻干净的厢房住了下来,打算在椅子上盘膝打坐度过一夜,约莫子时的时候我被一阵喧闹的说话声惊醒了过来!” “当时我心里一寒,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后来通明的火把才打消了我的顾虑,害怕被宅子的主人发现了踪迹我偷偷的摸到了房顶之上朝着灯火通明的角落摸了过去!” “我就是好奇宵禁之时不见人影的宅子为何大半夜竟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在房顶上我偷偷的观察着,便见到了上百人纷乱的争吵着什么但是我不懂金国话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他们争吵过后我就见到了那些人举着火把朝着一个阴暗的怪异的棚户望去!” “然后我就见到了这个你说的火车冒着黑烟自己走了出来,我刚开始还以为有人在后面推着也没有大惊小怪,后来那些人在地上铺制一些怪异的木头之时人群一散开我才发现车子后面什么人都没有,是这个车子自己在动!” “后来呢?” 柳明志焦急的看着俏脸有些惊惧的齐雅急忙开口问道! “我哪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真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诡异的府邸之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疾呼声,然后房顶四周窜出了几十道功夫高手朝着我围攻过来,若不是我轻功好一点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座宅子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记得也没用了!” “什么意思?” “后来我在白天的时候又去打探了一次情况,对于那个自己会动的车子我始终抱着好奇的念头,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前后也不过七天的时间我再次打探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宅子,里面跟好几年没住人一样的荒凉!” “好快的动作,婉言还是如此的雷厉风行,为了保守秘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明志,你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到现在我都觉那一夜的经历是在做梦一样!” 柳明志一把揽住齐雅纤细的腰肢将其拉入自己怀中坐了下来。 齐雅想要挣扎最终还是乖乖的颔首低眉一动不动的坐了下来,双臂自然而然的抱住了柳明志的脖子! 身子都被这个坏家伙看光了,抱一下又有何妨! “雅姐,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那些不干净的鬼东西我不知道,但是你在金国那一夜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万分确定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而已,而且这个人是谁我也很清楚!” 齐雅脸色微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明志,他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自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能画出这个火车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它为什么会自己动?”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摇摇头:“只能说知道个大概原因,但是具体说它是靠什么原因走动的我也是一头雾水,在这个世界上能弄懂如何支撑它自己行走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别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谁?” “完.......万飞熊,一个天纵奇才的小家伙,你若是问他经史子集他是狗屁不通,可是你若是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是无所不会,妖孽的很,若非相处久了我真的怀疑这个小子的脑子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其他的人!” “万飞熊?雍州万家还是枞州万家?” “都不是,他的来路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事关他的安危,我现在更担忧那个野心勃勃的傻女人会不会遏制飞熊的行动想来以她的心性断然不会断送了飞熊的未来,只是万一脑子一热就不好说了!” “为什么?” “女人不可理喻啊!尤其是她这个人,狡猾的比狐狸还要奸诈,偏偏你还惹不起!现在惹不起,两年后就不好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应对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齐雅幽幽的望着柳明志:“你说的这个女子不会是你没有告诉韵儿却有了鱼水之欢的女子吧?” “额....”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雅姐你还真是目光如炬,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啊,就没想瞒着我,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韵儿?” “你不会的,在我的印象中雅儿是最体贴人意的姑娘了,雅姐你知道吗?在我所认识的女子之中,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什么都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陪你聊聊天,诉说自己的心情,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想静静的聊聊天!” “想不想喝桃花酿?” “有吗?有的话来几杯再好不过了!” “等着!” 齐雅松开了柳明志的脖子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柜子边蹲了下来,打开柜门取出一坛子桃花酿拍掉了上面的封泥! 取过两个茶杯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柳明志的怀中,没有方才的羞赧模样。 “这几坛子桃花酿已经十年了,爹爹那边我都没舍得让他喝了,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桃花芳香夹在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喝酒无数唯独雅姐你酿造的桃花酿能勾起我肚子里的蛔虫!” 齐雅手指微微一挑,酒坛中的桃花酿径直飞入酒杯之中! “你这倒酒的本事倒是让我瞠目结舌啊!” 齐雅微微一笑慢慢端起桃花酿送到柳大少嘴边:“我喂你!”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先警告你,喝酒归喝酒,你要是借着酒兴想乱来姐姐就给你打折了!” 柳明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好......好吧!” “明志,你的身体重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我真没想别的事情!” 柳大少对天发誓,这次他真的没动一些花花肠子。 “雅儿已经送到你的嘴边了还能飞了不成,喝吧,别呛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二章内柳 “雅姐你先回去吧,我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了!记得关上门,有坏人!” 齐雅面颊犹如四月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慢慢的系着腰间的丝带无奈的瞪了一眼身上带着酒气远去的柳大少。 “还有你比更坏的坏人吗?” 虽然齐雅担忧柳大少的身体不允许他对自己做些出格的举动,但是奈何柳大少是打麻将的高手啊。 俗话说多碰少.........什么来着,喝点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柳大少以及齐雅二人并未发现拱门处齐润夫妇二人站立观望的身影。 齐润脸上带着一丝迟疑,齐夫人则是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这门亲事十有八九是要定下来了。 大女儿终于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身为娘亲总算是放下了心底的一块石头。 至于柳大少是齐韵的夫君一事齐夫人根本没有丝毫的顾虑,这种事情在大龙并不少见! “老爷,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全了雅儿,雅儿在背着寡妇名头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随意找个人结亲你狠得下心吗?” “唉......我身为爹爹不好出面你去雅儿那边问问她的意思吧,老夫让她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已经害了她一次了,不能在耽搁了她第二次!” “好,妾身这就去,顺便叫上韵儿问问她的意思,毕竟韵儿是柳家长妇,雅儿能不能进门还得看她的意思!” “注意点语气,别伤了她们姐妹俩的情意,韵儿实在不同意切莫强求!” “妾身知道了!” “去吧,宁刺史邀我下棋,我先去了!” 夫妇二人各自离开去操劳自己的事情! “帅字旗,飘如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写着,浑呀浑天侯穆氏桂英..........想不到五十三岁又掌三军!” 柳大少哼着小调尥蹶子般的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齐府的大门。 腰酸腿疼的毛病早就在齐雅的按摩下恢复了一些气机,现在的柳大少就跟撒欢的牛犊子一样。 金陵城外柳明志将元宝蜡烛用火折子点上,坟前摆放着一些丰盛的祭品。 “如意,哥哥失言了,说好的每年都来祭拜你一番,可是哥哥身不由己,出征在外忘了你还在这里等着哥哥来看望你!” “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应该很孤独吧,好在你青莲嫂子代替哥哥来看你了,让哥哥心里不再那么愧疚!” “以后若是再耽搁了,不要埋怨哥哥不来看你,不过哥哥始终不会忘了你这位妹妹,但凡有时间逢年过节一定会来跟你团聚一番!” “江妈妈还有那几个打手也去陪你了,你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你是个好姑娘,下辈子阎王爷会让你投胎个好人家的,一定会的!” 清理了一下孤坟之上的杂草刘明洲惆怅的朝着二龙山走去,他对如意的歉意只怕要背负一生一世都难以消弭了! 柳明志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西征期间也见惯了生死。 可是对于如意因为自己死去的歉意依旧无法释怀! 收拾了一下心情柳明志将衣摆塞在腰带之上使用轻功朝着二龙山飞奔而去。 会轻功很帅吗? 会轻功真的很帅! 虽然柳明志到现在都弄不懂体内这股子支撑自己轻来轻去飞檐走壁的力道如何而来。 但是他享受这种感觉! 纵然他不向往江湖了,可是他享受这种挣脱大地束缚的自在感觉! 何时自己才能像老爷子闻人政一样步入先天之境,赶起路来简直可以说是风行电掣。 至于老神棍李布衣的境界柳大少总来没有去想过,有些太玄奥了,玄奥的超乎了自己的认知。 用内力凝现三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手段了吧。 好久没有遇见这个老神棍了,柳明志还有点想念他。 主要是想从李布衣那里在求上一卦,在大龙生活的越来越久,柳明志越是相信命运一说。 虽然离奇,可命运却真的存在这个世上,你不信都不行! “有人吗?黄万年你个老家伙还活着吗?” 柳大少站在二龙山下客似云来的酒楼前高声喊道。 对于客似云来的掌柜黄万年柳大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是这个老货成就了自己跟青莲的姻缘。 “谁啊,敢直呼老夫......大.......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柜台下黄万年有些肥胖的身子钻了出来,本来面带不愉的黄万年见到了柳大少之后马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样迎了出来。 柳明志面露精光的看着黄万年,以前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 修炼的九式剑歌跟阴阳和合大悲赋成为八品高手之后柳明志如今才发现这个舔着脸赔笑的黄万年竟然也有八品的境界。 就连周围的几个小二都是六品高手的存在。 想来黄万年跟这些小二就是老头子麾下的内柳子弟了! 外柳招摇过市,内柳大隐隐于市! 谁能想到一个酒楼的掌柜的竟然会是能在江湖上搅动一番风雨的八品高手! “老黄啊,这几年没少贪墨老头子的银子吧,看看你都胖成什么劲了!” 黄万年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大少爷,可不能胡说啊,老黄对老爷那是忠心耿耿的,怎么敢贪墨老爷的银子呢,再说了有那东西吊着老黄有那个心也没那胆子啊!” 柳大少诧异的朝着黄万年努嘴的地方望去。 一个粗布麻袋吊在柜台上方正迎风微微飘荡着,当真是无比的奇葩。 想到了老头子喜欢将背叛柳家的人装入麻袋沉河的习惯柳大少无奈的抚摸着额头。 老头子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用麻袋吊在柜台上方警示手下人的行为还真是别出心裁,别具一格! “老爷,你的麻袋!” “不,是你的麻袋!”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将老头子的无良形象驱除脑海。 “老黄,准备两坛子二十年的千里香,两听上好的茶叶给我取来,我要去当阳书院拜谒老爷子!” “得嘞,少爷你稍等,老黄马上就来!” 一群小二见到柳大少扫视的模样纷纷恭敬的点点头,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一群卑躬屈膝的小二哥! 谁又知道这些小二肩膀之上的抹布顷刻之间就能取了一群普通人的性命呢? “少爷,酒跟茶叶来了!” “多谢了,你先忙着吧,本少爷先走了!” “少爷请等一下,商号的规矩可不能忘了!” 黄万年舔笑着从腰间取出笔墨印泥放到了举到了柳大少面前。 “少爷签字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三章世上常有千年树(月票加两更) 当阳书院的山道之上有些冷清,充斥着孤寂的味道。 书院这一期的学子还在修沐的假期之中没有归来,难免有些冷冷清清。 好在山道之上的积雪逐渐消融,登山之路倒也没有多大的难处,柳明志提着酒坛茶叶没有使用轻功,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朝着山顶走去。 以前他很讨厌登山的感觉,太累了。 现在的柳明志却享受登山的过程,此时此刻柳明志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忽略了多少美丽的景色。 当阳书院的山道之所以如此狭长未必没有磨炼学子们心性的用处。 爬了一大半的山道柳明志便听到山门处悠扬孤寂充满杀伐之意的箫声传来,正是柳明志熟悉的笑傲江湖曲,吹箫人不用猜柳明志都知道是谁了。 除了闻人云舒这个小丫头应该没有别人了! 或许现在称呼闻人云舒小丫头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仔细算来闻人云舒今年也二十有五六了。 按说早就该成了几个孩子的娘亲了,为何会还没有出阁一直待在当阳书院陪着老爷子柳明志无从得知。 闻人云舒的父母是什么人柳明志也无从得知,好像也因为当年蜀王的事情去了蜀地! “云舒妹妹,天天吹箫你就不觉得累吗?” 柳大少登上山门箫声恰好一曲终了,斜靠在山门之上柳大少好奇的打量着驻足岩石之上傲然独立的闻人云舒。 熟悉的淡蓝色服饰,身后披着一个大红色点缀着白色狐裘的大氅。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缕青丝垂柳腰! 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子将三千青丝点缀着,瞅着闻人云舒飘逸的发丝柳大少怀疑这丫头偷偷摸摸的用了飘柔!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调侃声音放下手中的碧玉萧淡笑着转身望着倚在山门之上的柳大少。 “你怎么来了?” 一颦一笑说出不出的妩媚动人! 柳明志打量着闻人云舒绝美的身段,这小妮子一段时间不见是越来越有韵味了! 见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闻人云舒有些羞涩的扭动了几下身子。 “你怎么来了?是来拜谒爷爷的吗?” “啊?对!” 柳大少讪笑了两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爷子的警告回响在耳边让柳大少某个部位微微一凉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云舒姑娘,我就纳闷了,从我七年前入当阳书院的第一天夜里你就在这里吹箫,如今我故地重游你还在这里吹箫,你到底在吹个什么劲?这都快八年了你就不累吗?” 闻人云舒皓目中有些黯然的张望了一下远方的万里云龙:“你是不会懂得!” “你不说我怎么懂?你不会借着箫声传递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吧?” 闻人云舒微微摇头,攥着玉箫莲步轻移朝着闻人舍走去:“该来的人自然会来,不该来的人永远也不会来,我在等什么有时候我自己都知道!” 柳明志提着酒坛跟了上去:“有点深奥,也就是说你在等一个永远都不会来的人?” “算是吧!” “等谁?你心上人?”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等了多久了?” “十五年!” “我去!你早恋啊!” “嗯?”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搞不懂这个早恋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上了年纪了就一日不如一日!让他戒酒也不听,说什么宁愿醉死梦中,不愿清醒而活,我也劝不了他!” “不可能啊,老爷子那么乐观的一个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柳明志诧异的朝着闻人舍张望了过去,莫非老爷子黄昏恋失败了,为情所困从而变得嗜酒如命! “老爷子,出来接客了!” “小王八蛋,一来就大呼小叫没个正行,要死啊你!” 闻人政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中传来,继而一个乌黑的石凳朝着柳大少疾飞过来,带着气势万钧的力道! 柳大少心惊肉跳的朝着旁边飞跃了过去,石凳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掀起一些积雪最终停了下来。 柳大少喘着粗气看着望着一旁同样有些怔然的闻人云舒,这他喵的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若非本少爷反应快下半辈子最好的结果也非得在轮椅上度过不成! 闻人云舒尴尬的望着一脸惊颤的柳明志俏脸有些窘迫,爷爷今天的反应确实不像自己说的那个样子。 “老爷子,怎么了这是?那么大的气性呢?” 柳大少叹着气朝着屋内走去,闻人云舒别扭的跟在其身后也走了进去! “老爷........子...........”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闻人政,须发皆是雪白的不见丝毫的黑色,不知何时闻人政的背也佝偻的不成样子了。 手里拄着一根普普通通的拐杖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应该说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眨眼间闻人政也八十有五了! 扑通一声柳明志双膝跪在地上:“徒儿不孝,未能侍奉恩师跟前,请恩师惩罚!” “起来,快起来!” 脊背佝偻闻人政的动作却不慢,急忙搀扶起柳明志用有些昏暗的眼眸打量着柳明志老怀欣慰的呵呵笑了起来。 “良木终是成材了,不枉老朽对你的教导!”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反手扶着闻人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没有恩师您的谆谆教诲就没有徒儿的今日成就,若非恩师您一直对徒儿精雕细琢,我这根良木终有一日会成为朽木,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闻人政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点点头没有阻拦柳明志的动作! 柳明志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磕了几个最大礼仪的响头之后才站了起来:“老爷子,你的身体?” “唉..........终究是成了真正的耄耋之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朽能苟活到八十有五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能让老朽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子乐跟你们两个良才,老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老爷子,别说这种丧气话,你可是堂堂先天高手啊,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呸呸呸.........长命两百岁的!” “呵呵.......你啊,就别捡好听的安慰老朽了,先天高手又如何,一样难敌岁月的侵蚀,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明白了,大限将至,自有感知!” “老爷子,你那是喝多了有幻想了,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茶叶,我去给你煮茶,你等一会,一会就好!” 闻人政目光深邃的凝望着房门外的天空。 “你师母也走了两年了,白驹过隙一样,就像在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柳明志一顿停了下来:“徒儿不孝,没能为师母披麻戴孝送她最后一程!” “子乐来了,你们谁来都一样,不分彼此,老朽知足了!” “老爷子,你别说这种话,徒儿心里担忧的慌!” 闻人政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朝着一边的矮桌走去! “傻孩子,世上常有千年树,人间难逢百岁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四章不甜她解渴 柳明志心情沉痛的望着缓缓跪坐到矮桌之前的闻人政。 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自己的生死似乎感知的特别厉害,但凡只要说自己大限将至的老人总会在不久之后便会仙逝。 安狗儿的爷爷当初交代了后事之后就是抽了几口旱烟之后便悄然仙逝了! 闻人政身为先天高手,对生死的感知只怕要远远的超乎常人。 一时之间柳明志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语来安慰闻人政了。 闻人云舒默默地叹了口气弯下柳腰拿起柳大少放在地上的茶叶缓缓的走出房门开始生起火炉准备煮茶。 闻人政盯着闻人云舒忙碌的背影昏暗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心疼以及隐隐的担忧之色。 “子睿!” “老爷子!” 闻人政习惯了称呼柳明志混小子,正式称呼他给柳明志的字号少之又少。 “子乐是不是已经回了草原了?” 柳明志不知道闻人政如何得知呼延筠瑶回了草原的事情,跪坐在一旁微微颔首:“是啊,前年的时候师弟说要回草原过个春节,想来如今应该在回朝的路上了,待小子回到京师一定让她来金陵看你,我师兄弟二人联袂而来!” 闻人政昏暗的老眼之中闪露出一丝精光:“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啊,怕是回不来了!” 花样筠瑶称汗的事情纵然是柳明志现在都不知道,他自然诧异闻人政为什么一口断定呼延筠瑶回不来了。 “老爷子,师弟怎么可能会不回来呢?她也算深受陛下重视,如今在兵部当值,熬个两年可谓是青云直上,没道理吧!” “你见过子乐了?” “在京城的时候偶然相遇,还在酒楼之中略饮了几杯酒水为其送行!” 柳明志并未将呼延筠瑶跟自己发生的暧昧之事一一详述给老爷子,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是怕老爷子担忧! “她让你给老朽带了什么话?” “家乡路远,无法亲至恩师跟前行孝,希望恩师不要介怀!” 具体的话柳明志自然不可能记得一字不差,大概意思送到了就行。 柳明志更好奇的是闻人政似乎远在千里之外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呼延筠瑶与自己的偶然相遇除了自己二人没有人知道,让自己给老爷子带话的事情更是无一人知晓。 若非知道老爷子的习惯柳明志铁定以为老爷子在暗中默默的监视自己或者呼延筠瑶。 闻人政转头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子乐这孩子这几年来无论是风雪交加每次回家都会亲自来书院给老朽拜别,年前子乐这孩子没有来书院老朽心里就很明白了,子乐这孩子此次一走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老爷子,他想不到老爷子如此笃定竟然是因为这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缘故。 若是师弟不回大龙了,以师弟在军事之上的才能只怕大龙又多了一个举世罕见的劲敌。 闻人政很久之前就告诉过自己,呼延筠瑶是天生的帅才,或许对于其他的事物不求甚解,但是只要掺杂军事方面的事情便会无师自通。 遥记得在家中与老爷子用象棋对弈的时候,仅仅在一旁看了几局的便马上心领神会与自己杀了个旗鼓相当! “老爷子师弟真的不会回来了?” “会回来!”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老爷子,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会回来,一会不会回来,到底回来还是不回来? 柳明志纠结的挠了挠下巴,老爷子现在讲话总是这么云里雾里的! “子乐回来只会带着铁骑南下!”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慎重了起来,原来老爷子说的是这个意思。 带着呼延部落的铁骑回到大龙就代表了边关互市正式崩塌,休养生息几年的三国将再起战火。 三方都是兵强马壮,势必要进行一场水火难容势均力敌的交锋。 “原来老爷子是这个意思,师弟曾问我如果她可以保证呼延部落与大龙边疆五十年秋毫无犯,我能不能保证大龙不会再次北出!” 闻人政饶有兴趣的望着柳明志,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是如何答复子乐的?” 柳明志脸色带着一丝遗憾的叹了口气:“小子回答的是不能,然而师弟也没有再次追问,只说了一句为人臣子怎可行君主之诺,后来喝了几杯水酒之后就匆匆分别了!” 闻人政希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子乐是个懂得体贴人的好孩子,你个小王八蛋老朽早就告诉你该出手时就出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来说你都不吃亏,人家堂堂公主配得上你吧,论长相子乐这孩子又是少有的美人,偏偏你个小王八蛋就不动心!” “我..........” 柳大少我我我了几句郁闷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吗?” “你管她甜不甜,她解渴不就行了!你一个昔日‘赫赫有名’的风流子弟什么时候变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你跟子乐结为夫妇,你想想大龙跟呼延部落还能再起战火吗?不知道你脑子里塞得是不是浆糊!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现在好了,到嘴的鸭子给飞了,你说你干什么行?别以为你在西域立下了不世之功老朽就不敢训斥于你!” 柳明志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老爷子的脸色,他算是发现了老爷子是年龄越大越不讲理了。 老小孩老小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老朽毫不怀疑,史毕思王庭未必能在子乐手里坚持一年不被攻陷,到时候草原一统,四分五裂的突厥部落合而为一匠师一个比金国更强大的对手,加上子乐举世罕见的用兵之道,你知道纵然大龙胜利了将突厥驱逐阴山以北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金国乘机南下,整个大龙都将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柳明志挠着下巴纠结的望着闻人政:“两年后三十万战马训练完全,加上国库丰盈粮食满仓,谁打谁还不一定呢!我从西域带回了三十万久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也不是摆设啊!” “你能想得到子乐跟金国那个鬼机灵的女皇帝会想不到?三十万匹战马,如此宏大的规模根本遮掩不了,你觉得她们会给你机会让你整军备战?” “老朽说的一清二楚,史毕思王庭在子乐手里十有八九撑不了一年,四分五裂的突厥部落已经是不小的祸害了,化零为整的突厥部落那就是洪水野兽,你别忘了子乐可是在兵部当官两年之久,朝廷的计划她悉数清晰明了,而你跟言和对呼延部落呢?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你知道吗......咳咳.......” “老爷子,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柳明志见到闻人政的脸色有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马上起身拍打老爷子的后背为其顺气!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五章交给你了 闻人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身体的不适! “言和与你的想法老朽倒也理解,全力休养生息兵强马壮之际倾尽全国之力与突厥跟金国来上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决战!毕竟小打小闹最后三败俱伤还是会僵持下去,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痛快!”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闻人政到底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帝师,政治眼光不可谓不厉害。 皇帝是这样想的,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金国给突厥攻下给了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威赫年三十万大军北出将突厥人连杀带追驱逐的够远了吧,十几年之后不还是再次回来了。 要想一绝永逸,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既然要打就要打他一个永无后患。 否则你草草的袭扰我边疆一次,我应付了事的驱逐你们一次,如此僵持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天下一统展望西洋啊。 要知道安狗儿带领船队已经出海一年大多的时间了,到现在还了无音讯,是生死是也不清楚。 一旦安狗儿带领两万五千官兵航海贸易归来,就说明大龙将正式与西方国家开始接轨,想要图谋更大的霸业,内乱不清如何攘外! 闻人政见到柳明志沉默了下来从桌案下取出一块地图摆放到了桌案之上。 “子睿你看,如今甘州,肃州,西域诸国,呼延部落,史毕思王庭几大势力将河套河朔地区这两个上天赐予的肥沃马场团团包围在其中!” 柳明志探着身子去看桌案上的地图,他早就对地图之上的分部熟读于心,但是他还是想听听闻人政的意见。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听听长辈的意见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想必你西征归来之后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布置收复史毕思王庭境内的河朔河套草原了!” “老爷子慧眼,兵部已经开始着手拟策了,想来四月份的时候朝廷的大军就该着手收复河朔河套地区了,何人挂帅尚不清楚!” “子乐也在兵部为官,朝廷着手收复河朔两地的事情根本瞒不了她,她回到呼延部落只要不回来势必要担任很重要的位置,为了呼延部落的将来子乐将会马上动手进攻史毕思王庭!” “现在大龙跟呼延部落还处在和平时期,没有了后顾之忧,想来呼延部落已经开始对史毕思王庭磨刀霍霍了!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了,朝廷只有在子乐尚未吞并史毕思王庭之前收复河套河朔才能遏制呼延部落的强势崛起!” “只要在三国合约尚未彻底崩塌之前拿下河朔河套两地,倾尽全力在汉朝朔方城的遗址之上筑造一座坚城固守,这两地上天赐给的天然育马之地将再也无法到了子乐的手中!” “只要建造一座坚城,甘州,云州,颍州四角遥遥相望,无论突厥从哪里进攻都会腹背受敌!” 柳明志惊叹的点点头,帝师不愧是帝师,眼光到底是比自己一个后起之秀的小子放的长远。 用手在地图之上比划了起来柳明志停在了济州的位置之上。 “老爷子,你说的倒是没有错,可是抑制了突厥的西部,无异于是将突厥往金国那边送啊,一旦两国强强联手,济州可就危险了,济州的大门一打开,颍州,济州之间腹地的三府一十三大小州府将全部暴露在两国的铁骑之下啊,这几州府可没有北疆六大主城一样的精兵强将驻扎啊!” 闻人政将手指按在了靖州的位置之上:“你带回来的三十万精锐之师可分兵十万驻扎靖州城池,只要有敌攻城,右有颍州龙武卫,后有靖州十万精兵,虽然不会对敌人产生前后包抄之势,同样可以御敌于外!” “对头,小子疏忽了,老爷子大才啊!如此一来北疆六卫就是铁桶一个,两国想要进攻我朝腹地必须攻下城墙坚固兵员充足的六大主城,但是靖州驻守十万精兵的话可能不太那么容易!” “何解?”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知道闻人政这里不会有外人在场,可是习惯使然让他还是再三保证安全至上。 “蜀王官逼民反导致苗疆差点酿成杀戮大祸,虽然没有被削藩,可是也调到了靖州府,若是给靖州送去十万精兵,陛下不见得会同意!” 闻人政一愣:“老朽深居简出,还真不是太清楚里面的事情,李云龙这个混小子还是那么的不安生啊!若非昔日老朽的面子跟云舒他爹的薄面,这孩子混小子不知道落到什么境地呢,现在倒好,才安稳几年又犯了老毛病!当年在京城............” 闻人政有些避讳的摇摇头:“算了不提也罢,李云龙现在虽然在靖州,可是从大局来看言和应该能够理解,你回京之后切提上一提,成不成再说吧!” 闻人政似乎很不想提及自己的儿子,以往每次都是草草盖过,今日也是如此。 柳明志好奇的瞄了一眼闻人云舒,老爷子跟云舒妹子的老头子到底有什么误会? 这些年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云舒妹子的老头子来过当阳书院,若非老爷子偶然一提柳明志还以为闻人云舒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呢! “爷爷,茶来了!” “你也喝!” “多谢云舒侄女!” “你.......” 闻人云舒气愤的看着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他才甘心。 倒是闻人政似乎很满意柳大少的称呼,提着茶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人政虽然相当看好柳大少,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孙女就相当护犊子了。 若非柳大少已经成家他倒也乐得成见促成一桩姻缘,关键柳大少这货不但正妻两个了,小妾更是多的一手数不过来,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往‘火坑’里跳呢? 当啷一声闻人云舒将茶杯放在柳大少面前,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柳大少:“喝!喝死你!” “云舒侄女,这茶水都洒出来了怎么喝?” “想喝满的是吧?姑奶奶给你倒!” 闻人云舒提起茶壶给柳大少添茶,直直的倒满了一整杯。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 闻人云舒就是在故意刺激柳大少。 柳明志当然发现了闻人云舒的意图,毫不在意,满了就满了呗,满了更解渴! 本少爷不要脸你奈我何! 慢悠悠的举着茶杯喝了一大口,嗪着茶水柳大少挑衅的看着冷眼阴森的闻人云舒! 闻人政无奈望着这一对冤家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子睿啊,以后的日子云舒这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六章跟我下山吧 闻人云舒成了落汤鸡一样呆呆的跪坐在矮桌前。 额头精致的流海被茶水打湿贴在额头之上,头顶之上立着几个暗绿色的茶叶点缀着。 茶水顺着俏丽的脸颊直直的流下去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云舒侄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老爷子的话太刺激.........” 闻人云舒俏脸发寒眼眸中带着一丝寒意,抬起纤细葱白的手掌拂去脸上的茶水猛然朝着柳大少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姓柳的,姑奶奶杀了你!” “冷静,冷静,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柳大少起身便跑到了闻人政的身后,暴怒之下的女人简直比母老虎还要可怕。 关键自己真不是有意的,都是老爷子那句话将自己刺激到了,什么云舒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什么意思?托付终身了吗? 关键之前你可是再三警告我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的,现在又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云舒,不可对长辈无礼,快去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闻人云舒脚步一顿羞愤的望着躲在爷爷身后的柳大少:“爷爷,姓柳的羞辱我,你竟然还帮着他!” “嗯!” 闻人政脸色一沉,闻人云舒顿时跟个鹌鹑一样缩了缩雪白的脖颈。 “是,云舒知道了!”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柳大少闻人云舒跺着莲足朝着自己的闺房跑去。 柳大少松了口气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跪坐了下来,面前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茶水也没了品尝下去的兴趣。 脸色纠结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你不用试探小子,小子保证对云舒侄女没有丝毫的心思,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闻人政深深的凝视了柳明志一会,直接将柳大少看着心底发颤。 所谓虎死威尤在,况且老爷子这尊猛虎还没有死呢? 那淡淡的压力还是让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有些胆寒,虽然知道老爷子不会将自己如何,但是这种被人审视乃至看透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闻人政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片刻之后取出一封书信重新坐了下来。 “老朽要去拜会一个故人,云舒暂时住在你的府上,如果老朽不幸的消息传了回来,具体该怎么办你打开书信就知道了!” 闻人政将书信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柳明志感觉闻人政的眼神更加浑浊了,脊背变得更加佝偻。 望着面前的书信柳明志听着闻人政犹如交代后事一样的吩咐心底酸楚起来! 老爷子这是在托孤了吗? 颤巍巍拿起面前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火漆完整的黏合在封口处,柳明志眼眶微润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你这是.............” “能交代的老朽都交代了,还是那句话,虽然你跟言和的谋划是不错的,但是世事多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面对突厥跟金国还是要见招拆招才行!” “靖州陈兵的事情你该跟言和汇报就汇报,成不成总要试上一试!” “老爷子,小子能冒昧的问一下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怎么?打算给老朽去收尸了?” “不是,小子想着总要有个方向等着老爷子你回来,你我名为师徒,却有父子之恩,若是老爷子将来无法再回当阳书院,小子的家门永远为老爷子你敞开!” 闻人政的眼眶也有些发酸,微微地点点头:“老朽记住了,但是你小子可给老朽记住了,云舒是交给你照顾一阵子,不是让你照顾后半辈子,你若是将他照顾到了不该照顾的地方,小心你的..............” “是是是,小子绝对不敢,您老就放心吧!” “子睿啊!” “老爷子你说,只要又吩咐小子竭尽全力也会办到的!” 闻人政愣神片刻颤巍巍的从袖口取出两块玉牌摆在柳明志的面前。 “这是你跟子乐的信牌,老朽准备了好久了,子乐的那块就由你交给她了,告诉她,她永远是老朽的好徒儿!” 柳明志拿起一块玉牌打量起来,玉牌是上好的暖玉磨制而成,两块玉牌的大小丝毫不差。 正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镌刻着子睿子乐两个名字,背面镌刻闻人政三个字。 “老爷子放心,小子一定会将信牌送到师弟的手中!” “昔日子乐跟老朽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你们真的成为敌手,而你不幸战败她会留你一命!你这里..........” “老爷子放心,如果我有幸得胜,小子绝对不会伤师弟分毫!”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唉,你们两个一个是成名已久的白衣儒帅,一个是天赐帅才,老朽实在不想看你们成为敌手,到这一步也没有办法了!” “天意弄人,谁又说的清楚呢!” “你稍等一会!” 闻人政再次起身朝着后堂走去,片刻之后闻人政穿着一袭玄色的儒袍走了出来。 儒袍一尘不染整整齐齐,闻人政有些岣嵝的背脊也挺直了不少! 将闻人政衬托的犹如一尊山岳一样厚重,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耄耋老者,而是一尊不可抗拒的山岳! 走到书桌前闻人政挥笔一蹴而就将一张宣纸折叠之后拿在手中递到柳明志面前。 “离别难免伤感,将这书信交给云舒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爷子,你要走?” 闻人政重重的点点头。 “答应老朽,一定不要让云舒受到一丝伤害!” 扑通一声柳明志跪在了闻人政的面前,三指并立朝天。 “柳明志在此立誓,恩师为证,苍天为鉴,如果若是让云舒姑娘受到丝毫伤害就让柳明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而死!” “小子,你我师徒一场不负此生,再会!”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朝着门外望去。 闻人政踏风而行的缥缈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迂回之中,先天高手不负陆地神仙的美名,当真是令人惊世骇俗! 柳明志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闻人舍,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还有几乎再次归来。 只是归来却已物是人非,自己挂怀的老爷子走了,回来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幽幽的望着远方的残阳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 “恩师,保重!” “爷爷..........” 闻人云舒凄厉的声音响彻闻人舍内外,柳明志担忧的转头望去闻人云舒神色悲怆悲怆孤独而立的望着已经只剩夕阳余晖的山门泪眼婆娑失声痛哭起来! 柳明志缓缓走到闻人云舒面前递过去闻人政的留书! “云舒姑娘,老爷子会回来的,跟我下山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七章不胜酒力 闻人云舒背着一个浅绿色的包袱,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身后的闻人舍。 任何人都是念旧的,怎么说在这里也生活了这么久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难免有些割舍不下。 至于没有了前任帝师的当阳书院是否还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当阳书院就难以得知了。 想来闻人政已经跟书院的不少夫子打了招呼。 闻人政去干什么柳明志不清楚不代表闻人云舒不清楚,爷爷是否还能再回到自己的面前实在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柳明志站在闻人舍的台阶下望着一声紧身素衣的闻人云舒,腰间的丝带之上别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箫。 不认识闻人云舒这个大家闺秀身份的人很容易将其当做一个游历天下的江湖儿女。 事实上闻人云舒确实称得上半个江湖儿女,一身通玄的功夫压着柳大少打的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云舒姑娘,天色不早了,咱们该下山了,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坚决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答应恩师的承诺!” 闻人云舒娇躯微微一颤,轻望了柳明志一眼朝着台阶下走去。 “以后麻烦你了,云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包涵!” 闻人政离开的一瞬间闻人云舒成熟了不少,面对柳明志的时候不在那么针锋相对,多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提着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酒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酒是送给老爷子的酒! 老爷子走了不知何时归来这酒浪费了可惜。 心智越来越成熟的柳明志深知银钱来之不易,坦然的将带来的两坛酒打开享用了起来。 闻人云舒乖巧的跟在柳明志一旁,仿若一对神仙眷侣齐齐下山归家拜谒高堂。 没有询问柳明志是否愿意,闻人云舒抬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另一坛子千里香拍掉上面的泥封仰起雪白的脖颈痛饮起来。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他是第一次见到闻人云舒喝酒。 还别说,倒是真有一番与众不同的巾帼豪情。 一坛子顷刻之间便被闻人云舒鲸吞一般入腹,千里香虽是好酒却也是烈酒,整坛酒喝下去闻人云舒的俏脸仿佛天边的云霞一般红的让人痴迷。 “嗝........好........好酒.......” “好酒量,下山吧!” “好!” 闻人云舒随意的将酒坛子潇洒的朝着身后的山道之上一甩,嘡啷一声酒坛子破碎开来。 闻人云舒二人看都不看一眼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摔仿佛摔掉闻人云舒对当阳书院所有的眷恋。 微风徐徐吹来,两道身影不疾不徐的在一炷香功夫终于走到了山门之下。 “柳......柳明.........” “怎么...........哎呦卧槽,什么情况这是?”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整个人依偎在自己身上醉眼朦胧全身好似软弱无骨的闻人云舒。闻人云舒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的模样柳明志哪还不清楚什么状况。 这小妮子不胜酒力喝醉了这是! “唉,你说你不会喝酒装什么酒中高手,整坛子千里香本少爷都不敢如鲸吞入腹,还以为你酒量惊人呢!” 望着全身吊在自己身上酣睡的闻人云舒柳明志将手里所剩不多的酒水一饮而尽丢掉了酒坛。 女儿家的体香不可控制朝着鼻尖扑来。 “得罪了,等你酒醒了可别说本少爷占你便宜就行!” 取下闻人云舒香肩之上的包袱挂在脖子上柳明志微微用力便将闻人云舒背在了身后。 闻人云舒看似身材高挑,身材玲珑圆润凹凸有致,背在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重量,稍微估计了一下想来不足百斤。 “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这么高挑.........” 朝着金陵城走着的柳大少眉头一挑,背后的丰盈让他感觉充实,这也不平啊! “难道是本少爷武力高强的缘故?” 除了这个原因柳明志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了。 “睡吧,睡一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爷爷福大命大一定会安然归来的,借酒消愁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只是苦了本少爷了,希望老爷子将来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占你便宜将本少爷给切了,那他喵的我才没地方说理去了!” 夜幕降临,城门关闭之前柳明志背着趴在自己背上的闻人云舒终于赶到了城内,避开了露宿城外的悲惨命运。 不消片刻柳明志出现到了齐府的门前。 “姑爷,你这是?” 看门的下人诧异的望着姑爷背上的女子,天色黯淡加上佳人的青丝垂落面前,下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位乃是二小姐的闺中密友闻人云舒大小姐! “先进去再说吧,我岳父跟娘子在家吗?” “都在呢,正在用饭,姑爷自己前去便是,内院之中我等男丁不方便入内,不能帮姑爷你一下,望姑爷恕罪!” “无妨,你该忙你的便该忙你的去吧!” “小的告退!” 柳明志背着家人朝着内院走去,闻人云舒一身酒气只能交给娘子为其沐浴更衣,换一身干净的衣袍才行。 “娘子,快来帮一下忙!” “夫君,你这是.........” 齐韵迎了出来愕然的望着夫君背上的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齐润几人的脸色自然也有些怪异,这女婿不会又从外面招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齐润倒是可以理解,男人嘛,不就这样吗? 齐夫人齐雅母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你在外面喝花酒这很正常,可是将人带到家中就有些过分了。 “云舒妹妹!” 灯火明亮齐韵终于看清了佳人的模样,自然认出了闻人云舒的身份! “夫君,这是?” 齐润几人也放下碗筷走了出来,闻人云舒身为女儿的闺中密友他们当然了解。 在齐韵的帮助下柳明志将闻人云舒放到了椅子上,佳人呢喃了几下再次乖巧的陷入了沉睡之中,没有丝毫转醒的痕迹。 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缘由,齐韵担忧的看了一眼闻人云舒:“夫君,妾身先去给云舒妹妹收拾一下,你坐下休息休息!” “辛苦你了!”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不累奈何一直背着人身体酸痛难忍! “山长去干什么了?” “岳父大人,小婿也不知道,老爷子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处置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将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孙女交到小婿手中照顾!” “吃饭吧,山长待你不薄,好好照顾云舒这孩子!” “岳父放心!”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八章出征的难题 三日后齐府门前。 柳明志抱着小棉袄骑在马上对着齐润夫妇二人点点头!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保重身体!” 二老不舍的点点头:“路上小心一些!” 马车内的齐雅姐妹俩也透过车帘给爹娘告别,虽然很想在家中常住下来,奈何夫君跟小弟公事繁忙耽搁不了太久的时间! 三女坐在马车内,柳大少齐良柳承志三人骑在马上一挥马鞭辞别了齐润夫妇朝着京城赶去。 对于柳承志这个小屁孩骑马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乃至齐韵都非常赞同夫君的决定。 过度的溺爱孩子不见得是什么坏事,现在这个年纪尝试骑马是每个家族子弟必备的功课之一。 礼乐骑射乃是君子六艺,在大龙看来几岁的孩子不会骑马才是最失败的教育。 年幼的柳承志开始慢慢适应马上的颠簸,逐渐掌握节奏挥着马鞭驰骋起来。 小棉袄柳夭夭裹着厚厚的小狐裘依偎着爹爹怀中激动的拍着手:“爹爹快追,快追!” 车厢内齐雅姐妹俩也在陪着闻人云舒畅谈天地,她们知道闻人云舒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心里有些难过,想尽一切办法逗其开心! 一行人完全根绝柳承志骑马的速度朝着京城缓缓而去! ........... 李政将手里的奏折拍在龙案之上眼神威严的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呼延部落立王庭,尊呼延筠瑶为可汗!草原如今即将冰雪消融,只要一个月时间就会兵强马壮,根据探子的汇报现在呼延王庭已经有了对史毕思王庭动兵的打算,草原一统是朕不想看到的,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办法?” 文武百官相视了一眼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因为他们暂时猜不透皇帝的用意。 皇帝的意思是在草原一统之前收复河套河朔地区,还是暗中阻止草原一统他们还不明了! 一时间文武百官不由得有些怀念搅屎棍柳大少来。 你别管柳大少人品怎么样,人家确实得宠,只要不谋反欺君说什么皇帝都不会介意! “兵部!” 皇帝直接点名了宋煜也不好在苟着不动,举着朝笏走了出来:“臣在!” “兵部拟策收复河套河朔之地的折子可曾出来?” 宋煜从怀中取出一本奏折举了起来:“回禀陛下,臣已经准备完成,请陛下过目!” 大总管急忙将奏折呈给李政。 李政眉头紧皱看完手里的奏折:“四月出征太慢了,必须要在草原一统之前收复河朔两地,现在朕与呼延部落签订的盟约尚未到期,明着阻止呼延部落有失颜面,三月十五出征收复河朔两地!” 宋煜脸色为难起来:“陛下,三月十五出征的话对于粮草的运送,大军开拔都异常不利,去年冬季的雪太大了,北地很多地方冰雪尚未消融,路上的消耗可能要增加一倍啊!” “陛下,臣附议!” 户部尚书姜远明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宋大人所说之事不可忽略,史毕思王庭占据的河朔河套两地少说也有二十万铁骑驻守,其余部落随时可以支援,若要收复河套河朔需动兵三十万,不下于一次北出啊,这粮草的供应是最大的问题!” 李政皱着眉头望着宋煜姜远明两人:“国库还有过少库银?” “九百三十万两有余!” “怎么会这么少?去年的关税便足足一千二百万两,加上盐铁等税收足足三千六百万两,如今还剩九百万两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陛下,税收虽多了不少可是支出更大啊,安总兵下西洋国库支出便是个大窟窿,柳大人西征期间的大窟窿刚刚补上一场十年来罕见的大雪造成的雪灾,就支出七百万两有余,北疆六卫如今可不是三十万守军了,而是七十三万守兵,加上各地州府府兵俸银又是上千万两的开支!” “修建皇陵耗费银两二百一十三万七千四百两,石料,俸银,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银子!” “柳大人西征带回来的战马足足三十万匹,打造马蹄铁,训练战马的粮草消耗更是一个无底洞,三十万匹战马的消耗比养九十万大军消耗还要高,西域马好是好,可是吃的也好,消耗的更大。” “能剩下九百万两银子还是老臣一再节省各部开支攒下来的家底,陛下若是觉得老臣管家不当,陛下另寻高人吧!” 李政脸色一囧讪笑的看着姜远明:“姜爱卿,朕错怪你了还不行吗?勿动气,勿动气!” “陛下能体谅老臣的难处老臣就知足了,柳大人先前制定的不少国策是没少给国库积攒银子,可是比起以前来花销也大了去了,处处用钱,陛下打算再招募三十万新兵的银子老臣还不知从哪里抠唆出来呢!” “如今动兵粮草倒还是小事,毕竟全国各地粮食收成变了两季都有大量的存粮,可是将士们总得发饷银吧,卖粮食别人有存粮又卖不出去,今年的税收六月份才能收上来,老臣也为难!” 李政脸色为难的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为了两年后的北出裁军是不可能了!毕竟一统的草原绝非四分五裂的草原可以比拟,没有足够的兵力对大龙很不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复河朔河套地区!” 姜远明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陛下,如果能迅速收复河套河朔两地,三十万战马的训练之地便可转移,那样不用国库支出粮草,足可以节省一大半的开支!只是最迟也要四月动兵,三月十五动兵实在是不合适!” “陛下,臣倒是认为三月十五动兵并无不可!” 李政眼前一亮看着出列的魏永:“魏爱卿有何良策?” “陛下,宋大人姜大人担忧不过是国库后继难支大军的开支,粮草不一定非要朝廷的供应,北疆互市来往的客商未必不能利用一下!” “接着说!” “陛下可以下一道圣旨,让来往客商代替运粮,不但可以掩人耳目,还可以减少朝廷的难处!” “魏相不会打算让这些商人无偿为朝廷运送粮草吧?以那些商人的性格想来不太现实!” 童三思站了出来询问的望着左相魏永! “童相认为此举不妥?” “不妥!” “童相,没有陛下下旨边关互市给他们开放提供交易之地,他们要做生意便会面临着被突厥人抢夺一空的风险!得以边关互市的便利这些商人哪一个不赚的盆满钵满,让他们为朝廷出一份力并不为难吧!” “远的不说,单单说关内侯朱候爷的情况,全京城谁不知道穷困潦倒的朱候爷现在富可敌国,这些银子没有陛下他挣得了吗?” 童三思淡然的望着左相魏永。 “既然魏相希望这些商户无偿用马匹给大军运送粮草,那么顾家,冯家,赵家,刘家,曾家,陈家这几位大客商会不会也参与一下呢?” 魏永脸色一变,这几家商户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童三思这一语可是将自己将军到底! 童三思恭敬的望着皇帝:“陛下,挣多少银子那是别人的本事,朝廷征用他们自然也要给他们相应的赔偿,哪怕现在付不起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商户们挣了钱也交了税收,两厢情愿的事情,用道德去束缚他们为朝廷无偿出力未免有些道德绑架了一些!而且会让商人们寒心的,出征可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 李政本来还有些意动的神色听了童三思的分析之后慢慢的压制了下来。 凭借道德约束商户们无偿运送粮草确实不是良策! 十天半个月还情有可原,太久了商人们肯定大有怨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五十九章带棺出征 商户们运送一次粮草倒也没什么。 能帮皇帝出一次力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然而收复河套河朔可是长久之战,可能会打上一年之久。 让商人们无偿为朝廷运送长达一年之久的粮草他们情愿不光宗耀祖。 “陛下,老臣倒是有个建议可以一试!” 李政淡笑着望着武国公万步海:“老爱卿,但说无妨!” “老臣建议让正在训练骑术的三十三骑兵战马一齐上阵为大军提供粮草,仅仅依靠圈禁下来的训练之地训练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增长!骑兵速度快,运送粮草方便,战马白白训练也是浪费粮草,不如用到实处,而且长途跋涉不但可以磨炼战马的耐力还能磨炼骑兵的骑术,可谓是一举三得!” 大殿中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附和声不绝于耳!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姜远明琢磨了一会也认同的点点头:“陛下,臣也附议,眼下看来没有比老国公之计更加合适的计策了!” 宋煜也恭敬的看着弯下腰:“老臣也附议,如果按照老国公的办法施行下去,三月十五出兵收复两地完全不是问题,这样的话两份粮草的开支就节省成了一份粮草的开支,虽然略多一些却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一举多得!” 李政满意的望着老国公万步海,到底是两朝元老,眼见非同一般。 不但提前了北征的时间,还为国库节省了一笔开支! 同时三十万骑兵的训练也落到了实处! “准奏,兵部拟策,户部出章程,一个月后大军出征收复河朔河套两地!” “陛下圣明!” “这挂帅之人现在就商议出来吧,省的到时候临阵选将稍有不足!” 吏部尚书杜成浩马上站了出来:“陛下,除了六卫大将军之外,如今闲赋在朝可挂帅出征之人唯有省亲即将归朝的定国公柳大人,柳大人用兵独到之处吾等同僚有目共睹,实乃挂帅的不二人选!” 满朝文武暗道了一声老狐狸,谁不知道你儿子杜宇如今唯定国公马首是瞻,定国公出征了你儿子的功劳能少得了吗? 礼部尚书秦子英,刑部尚书叶开明也马上出列。 “臣也附议,定国公攻陷西域三十八国只用了两年之久,若是定国公挂帅收复河朔的话可能很快就收复两地,不但为国库节省了开支,也能有效的震慑突厥部落!” 杜成浩什么谋划叶开明秦子英同样什么谋划,同在柳大少麾下效力杜宇已经封了爵位。 而自己二人的儿子叶景辉秦光虽然都成了将军可是比起封爵来还是美中不足。 若是此次柳大少挂帅势必要点兵以前的老熟人在麾下效力,一旦拿下战功势必也会封爵。 官位易得爵位难求,告老还乡之后人走茶凉谁还记得你,只有得了爵位子孙后代才能在朝堂之上再有立足之地啊。 三部尚书开了头,三部下面的官员自然纷纷附和起来,只有跟着老大走才能有肉吃。 “臣等附议定国公挂帅出征!” 武官以定国公为首的荣威候,寿宁伯几人将目光落在了皇帝跟兵部尚书宋煜身上。 “陛下,臣等也愿意出征为大龙收复失地!” “臣等建议武国公挂帅出征,老国公论排兵布阵不见得比定国公差上多少!” 到底由何人挂帅出征何还是部拟策左右宰辅拍板皇帝决定! “儿臣等也附议定国公挂帅出征!”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纷乱不已! 李政面色淡然的扫视着文武百官,将目光停在了几日后就要去就藩的几个儿子身上。 “太子,你的意思该有何人挂帅收复河朔两地?” 李白羽望着父皇威严却带有深意的眼眸迟疑了一会猜测着父皇的圣意! 稍加思索李白羽便恭敬的望着父皇:“父皇决定何人挂帅便何人挂帅!” 一个万金油的回答李白羽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李政不但没有怪罪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太子终究是成长了。 在勤政殿这个地方能够决定何人挂帅出征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文武大臣的谏言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李政扫视着满朝文武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 “安平公主这些日子没少在朕的耳边唠叨,埋怨朕将她的夫婿当成了一头拉磨驴使唤,甚至连朕的外孙出生之日夫君都出征在外没能陪在身边!” “虽然安平公主将定国公比喻成拉磨驴不太恰当,朕想了想这些年定国公确实太过奔波劳苦了!” “朕虽为一国之君,但是同样也是人父,为了朕的乖女儿少守几次空房,这次挂帅之人就不再由柳爱卿担任了!” “没办法,你们也知道朕这个女儿有些刁蛮任性了一些,甚至不知羞的揪着朕的胡子呵斥朕还想再抱一个外孙的话就别让定国公到处乱跑了,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 满朝文武失声笑了出来,本来觉得有些君前失仪不过见到皇帝都乐呵呵的笑了出来也就不再收敛! 李政眼神幽幽的望了一眼太子将目光停在了万步海的身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停在万步海的面前情真意切的望着这位两朝元老。 “朕的老爱卿啊,尚能饭否?” 万步海虎躯有些发颤,单膝重重的跪在了李政的面前。 “回禀陛下,老臣尚能!” “兵部!” “臣在!” “此次出城由武国公万步海挂帅,荣威候蔡骏为副将辅佐左右,寿宁伯为督军!” “臣遵旨,散朝之后虎符帅印臣会即刻交到武国公的手里!” “臣万步海!” “臣.......... “谢陛下隆恩!” “三位爱卿请起!” “谢陛下!” “老爱卿啊,柳爱卿从西域缴获的汗血宝马任你挑选,朕等着你大胜而归的消息!” “老臣多谢陛下!请陛下恕臣之罪!” 李政茫然的看着武国公万步海:“老爱卿何罪之有?” 万步海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臣失礼了!” 李政包括满朝文武茫然的看着朝着殿外走去的武国公万步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片刻之后李政神色愕然文武百官惊呼着看着扛着一个棺材走进来的万步海,不知道万步海为何要将棺材这等晦气之物带到朝堂之上。 万步海双足立马而定,缓缓放下木棺单膝跪倒在李政面前。 “陛下,老臣老了,本来打算无论何人挂帅老臣都会厚着脸皮随军请任当个前锋将军,陛下如今让老臣挂帅出征实乃了却臣的一桩夙愿!” 李政叹着气哪还不明白万步海的意思:“老爱卿,何至于此!” “臣万步海带棺出征,宁死疆场也要收复我汉家失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章诽谤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有次有序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只有出了大殿之后文武百官才可以在宫中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 “几位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几位殿下!” 庆王几人望着面前的大总管脸色有些黯然:“多谢总管传话,我们兄弟四人马上就去拜见父皇!” “既然如此,咱就先告退了!” 大总管望着几位皇子疑虑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摆弄着拂尘朝着后宫走去。 这几位皇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四皇子李云平脸色带着淡淡的的忧虑之色望着兄弟几人。 “二哥,父皇此时召见你我兄弟几人不会是催促着咱们马上就藩吧?” “是啊二哥,父皇让咱们三月之前必须就藩,二月底也是三月前,若是这个时候去就藩的话就真的一点留下来的希望都没有了!” 庆王李柏鸿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思复杂难耐。 “难道是今天附议柳明志挂帅的事情让父皇不高兴了?咱们几个在这里胡乱的猜测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先去面见父皇吧!” 几名皇子无可奈何只能朝着后宫的御书房赶去。 是喜是愁只有见了父皇才知道结果如何,在此猜测也是徒劳无功。 “儿臣拜见父皇!” 李政正捧着一个茶壶观看着太子批阅着奏折,不时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太子的决定。 “免礼吧!自己找个地坐吧!” “谢父皇!” 李白羽瞄了一眼兄弟几人又将目光放到了奏折之上,这几个兄弟就要去就藩了,自己只要装作不闻不问就行了。 庆王几兄弟望着大哥批阅奏折的模样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艳羡之意。 虽然明知道跟东宫之位无缘了,不代表不羡慕大哥的地位。 李政翘着二郎腿捧着茶壶斜靠在龙椅的靠枕之上,毫无帝王姿态。 淡笑着看着几位儿子:“就藩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吧?” “谢父皇挂念,吾等已经将该准备的事物全部备齐,给母妃在温存几日尽尽孝心便准备离京就藩了!” “多带点大夫预备着,初到藩地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也好及时诊治,到了藩地之后给朕还有你们的母妃来封书信报个平安,朕跟你们母妃也能放下心来!” “儿臣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李政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几个儿子。 他是一国之君同样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天下为人父母者少有不疼爱孩子的。 太子是他的儿子,庆王也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皇位只有一个,不厚此薄彼根本不可能。 总不能将龙椅切成几块给他们分了吧,将天下的疆土一分为几也划疆而治。 列祖列宗无数将士用生命换来的统一若是在自己手里分裂一片自己有何颜面进入李家的陵寝。 为了避免自己百年之后他们兄弟几人为了皇位手足相残,几个儿子前去就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天下的安宁! “若是安爱卿归来,西方汪洋大海之上真的有大片土地就好了,到时候抢......收复回来一人一块跟大龙差不多的疆地省的争的头破血流!” 李政无声的呢喃着,柳明志西征一年后安狗儿带领朝廷的海船对下西洋交万邦到现在也该回来了。 一点音讯都没有李政心里也是无比的膈应,两万五千大龙臣民不会被汪洋大海给吞噬了吧! 李政亲自下过海,知道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海之上隐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可谓是处处危机,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最重要的是安狗儿如果不能安全的航海归来,想要说服满朝文武继续下西洋只怕是难如登天啊。 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为过! 李政是一个相当有抱负的帝王,他想做一个开疆扩土为后世子孙奠定万世基业的千古一帝。 正如李政在海船上给周总管说的一样,陆地上的帝王大有人在,海洋上的君主又有何人。 李政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点东西。 安狗儿迟迟不归,令李政的心头笼罩着一片厚厚的乌云,他相信柳明志不会欺骗自己,海洋的彼岸真的有无数土地等着汉郎前去开垦。 可是安狗儿迟迟不归,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去说服满朝文武,去说服天下的百姓踊跃西上怎能令李政不担心! 放下手中的茶壶李政轻轻地揉着额头:“你们几个到了藩地之后一定要兢兢业业,善待黎民百姓,配合当地官员治好辖下百姓,云龙的事情朕不想再从你们的身上看到!” 庆王几兄弟望着父皇眼神中的凌厉精光心头发颤,忙不吝的点点头,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此刻荡然无存。 父皇老了很多,可是帝王之气却不减反增。 那双威严的眼眸仿佛能将兄弟几人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样! 天下百姓书生都在说父皇乱用权臣,识人不明。 近两年风评才有所好转,可是只有久居深宫的几位皇子才明白,父皇绝非那种识人不明的帝王。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昏庸,却都是有益于李氏皇族的手段。 帝王之术,不在那个位置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帝王之术,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帝王想法。 “智儿,除了老八老九尚未成年之外,在你们几兄弟之中你的年龄最小,封你为冀王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若是对封地不满意你尽可开口直说,父皇会想办法满足你的!” 此刻的冀州并非后世山西全部之地,只有一个小小的冀州府,说是地处荒僻也不为过。 七皇子李智面色纠结恐慌的看着父皇:“儿臣没有异议!” “不对,你的眼神以及反应告诉朕你不想去冀州,福海,把地图取来!” “遵旨!” 福公公将地图取来小心翼翼的摆在李政面前:“陛下,地图!” 李政望着李智拍了拍桌面上的地图:“除了北疆六大主城,自己挑一块吧,算是朕对你这个小儿子的补偿!” “父......父皇.......儿臣不敢!” “让你挑你就挑,父皇金口玉言,挑吧!” “是......是!” 七皇子李政的从容淡定不复存在,颤巍巍的走到龙岸前慢慢的审视起来。 最后迟疑的将手指指在了恒州的位置之上。 李政抿着嘴望着恒州的位置:“你这是想去跟你三哥做邻居啊,恒州便恒州吧!” “福海,传旨吏部,将七皇子冀王的封号改为恒王,封地恒州府!” “遵旨!” 李智陡然总了口气:“谢父皇!” “安平公主,陛下正在面见几位皇子,未经传唤你不得擅入啊!” “周总管你让开,本公主要问问父皇为何要诽谤于我!” 李政听到三公主清脆的娇嗔声脸色有些尴尬的望着宫门。 “老周,让嫣儿进来吧!” “遵旨!” “三公主请进,老奴失礼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一章世间事莫过于此 三公主脸色羞红气势冲冲的走进御书房之中! “父皇,嫣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跟夫君...........皇兄,嫣儿有礼了!” “三妹免礼!” “见过皇姐!” “免礼!” 三公主望着面色有些古怪的父皇嘟着樱唇气鼓鼓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在跟姐妹逛坊市的三公主听到坊间那些百姓的谈论之词差点没有羞涩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夫君那什么那什么.......自己想不代表自己会说出来啊! 望着姐妹几人怪异促狭的眼神三公主差点羞愧的无地自容,当知道流言竟然是出自父皇之口三公主气势冲冲的就单枪匹马的回娘家了。 世上当爹的千千万,这么编排女儿的父皇还是千古第一人。 这要自己怎么做人嘛? 李政面色纠结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捧着茶壶慢慢的喝着茶水,三公主的来意他心里跟明镜似得,他也想不到大臣们的嘴这么快,散朝才多久流言就传了出去。 皇家无密事,李政也无可奈何! “嗯哼.........你们几个先去看望自己的母妃吧,朕有事再召见你们!” “儿臣告退!” 庆王几人怪异的看着三公主朝着御书房门外走去,三公主的仅仅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也在朝堂之上,父皇为了不让柳明志挂帅的话语就是三公主埋怨自己将夫君当成拉磨驴使唤。 此刻三公主羞愤的找上门来就说明父皇的那番话只是托词而已。 如此一来的话...........父皇怕不是担忧柳明志再挂帅出征的功劳过大将来.......... 帝王之术啊,当真是无法言说。 庆王几兄弟隐晦的相视一眼,埋头出了御书房,大家心照不宣,看透不说透! 庆王几人一走三公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正在批阅奏折脸色有些怪异的太子面前。 “大哥,你给我去后殿批奏折去!” 李白羽窘迫的看着三公主瞄了一眼父皇:“嫣儿啊,后殿乃是父皇休息............” “嫣儿让你去你就去,在这待着不知道自己多碍眼多讨人嫌弃吗?小王八蛋白活这么大,一点眼力劲没有,老子怎么生了你正儿混账东西!” 得,下海归来的李政口吐芬芳已经是常事了,一言不合就对太子吵骂了起来。 “额......儿臣遵旨!” 李白羽脸色悲怆的捧着一摞奏折朝着后殿走去。 你们父女俩的事情碍着本太子什么事情了,我就好好的批个奏折,招谁惹谁了,这都能惹祸烧身! “福海!” “太子爷你吩咐!” “去本太子府上让李晔抄论语五十遍,功课退步了腿给他打折了!” “这....遵令!” 李白羽捧着奏折留给了父女俩一个傲娇的背影朝着殿后走去! 李政将口中的茶叶吐了出来:“呸.....出息劲,就会拿儿子出气,什么东西!” “父皇,你什么意思,嫣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要跟夫君.........哼.........” 李政能说出那些话,不代表三公主能说出那些话,跟自己的爹爹说独守空房很寂寞,要跟夫君再生一个儿子,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本公主虽然这么想但是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吗? “嫣儿,来来来,坐下休息一会,你切听父皇给你娓娓道来!” 李政舔笑着站了起来,扶着三公主准备朝着自己的龙椅走去。 “嫣儿不敢,还是父皇自己坐吧!” 三公主再受父皇宠爱也不是不通大礼之人,龙椅是能随便坐的嘛! “嫣儿啊,父皇这完全都是为你着想啊,父皇那些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是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是.......” 三公主脸色发烫的低下了头。 “可是那些话流传开来你让女儿怎么做人嘛?” “嫣儿啊,父皇也是担心柳明志的身体,你自己算算从他入朝一来经手了多少大事了,常年不在家根本没有时间陪你们姐妹几人!” 三公主皱了皱琼鼻:“原来父皇还知道啊,夫君以前面如冠玉的一个人西征回来差点变成了一个大黑小子,嫣儿还以为父皇装作看不见呢!” “父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这次满朝文武举荐柳明志挂帅朕想尽一切法子给推了下去,就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在家多陪陪你们几个!” 三公主将信将疑的望着父皇!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感情这东西不是一瞬间的甜言蜜语,而是长久的陪伴!” 李政想起了在东海之时一个老汉说给自己的话脱口而出说给了三公主听! 三公主明悟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政脸色一喜淡淡的笑了起来。 “所以嘛,父皇就力排众议将挂帅之人选定了武国公万步海,为的不就是你能跟柳明志多带些日子长相厮守吗?你怎么能不理解父皇的苦心呢?风风火火的闯进皇宫父皇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可是父皇你说的那些话也太让嫣儿.........搞得百姓还以为嫣儿是那.......那样的女子呢!” “唉..........乖女儿啊皇家无秘密,别人想说就说去呗,天下因为魏相的事情骂朕昏君的百姓还少吗?父皇都放进心里早就气死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过不了多少时间自然就风平浪静了,只要问心无愧,管它天塌地陷!” 三公主沉吟了一会微微颔首。 “嫣儿明白了,父皇对不起,嫣儿错怪你了!” “哎......傻姑娘,你与父皇血脉相连父皇怎么会怪你呢,到了东海一趟父皇才明白能跟儿女毫无间隙的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不过..........” “父皇,怎么了?” “唉......父皇虽然带着几分戏言,但是未必没有这个想法,民间讲究儿女双全,你看齐韵跟青莲都是一双儿女,你这才成乾一个孩子,是该抓紧抓紧了!” 三公主一怔耳根有些发烫。莲足跺地忸怩起来。 “父皇,嫣儿不理你,我先回去了!” “不去看看你母后了?” “有时间再去,夫君马上就该进城了,嫣儿得去迎接他,嫣儿先告退了!”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不虚,养了白眼狼啊!” 三公主冲着父皇吐了吐丁香小舌提着裙摆朝着殿外小跑而去。 李政眼眸闪烁的望着三公主的背影,惆怅的叹了口气回到龙椅之上神色落寞的坐了下来。 “想当一个好皇帝,就无法做一个好父亲,天下之苦楚莫过于此!” 宫门外三公主脸色有些黯然的翻身上马朝着家门缓缓走去。 “夫君,为人女为人妻,嫣儿只能帮你这么多了,都是嫣儿的至亲之人,嫣儿只能一碗水端平!” 不懂装懂,揣着明白装糊涂! 世间事莫过于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二章没脸没皮 ()?“老贾,今天怎么又是你当值啊!” 贾统领微微扫视了一眼柳大少:“你管我啊,本统领乐意出来站着,权当锻炼身体了不成啊!” 贾统领丝毫没有正眼瞧一眼柳大少,对于别人来说柳大少是五公之一的定国公,对于贾统领来说私下里二人乃是至交好友。www.s.com 贾统领知道自己若是见外了柳大少反而会不高兴。 “成,你继续,本少爷进宫去了!” 老贾不给自己见外柳大少自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耸耸肩朝着皇宫走去。 老贾随意的耸耸肩权当没看见,这位主进宫比自己还方便。 皇帝都默许了自己还说什么,不过兵卒例行搜身的行为还是不能少的。www.s.com 兵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之后恭敬的将柳大少送进宫门。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柳大少得宠就无视规矩,自己的职责便是如此。 柳明志走近宫门脸色焦急的朝着御书房赶去。 刚刚到家青莲几女就告诉了自己三公主进宫的事情,事情的缘由自己也清晰明了! 稍微思索了一下柳明志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不外乎自己太年轻,在军方的脚步站的太过稳固会威胁到太子继位以后的权威。 三公主害怕独守空房什么的不过是皇帝一个自我污蔑的托词而已。 柳明志相信很多重臣都明白皇帝的心思,但是不怕出有些脑子犯浑的官员在里面瞎起哄。 柳明志的担忧不无道理,有些官员能位列两班仅仅是智商高一些,不代表情商也高。www.s.com 三公主万一冲撞了皇帝,虽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万一留下了什么间隙就不好。 在自己的印象中三公主始终是那个有些娇憨性子耿直的傻姑娘。 柳明志也知道三公主在几女之中绝对是少有的心思玲珑的人儿,但是身为夫妇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呦,公爷你省亲回来了!” 福海从太子府归来恰好遇到了快要到御书房的柳大少马上过来见礼。 “福公公好,你这是.........” 福海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公务说了一下,柳明志听候脸色有些怪异无比。 当太子的儿子还真是不幸啊。 不敢跟老的犟嘴只能拿小的摆微风,这爷俩是想一出是一出。 “三公主是不是在陛下的御书房?” “咱走的时候确实还在,现在咱就不清楚了,反正公爷你也要拜见陛下,到了就知道了!” “也是,福公公,同行!” “公爷请!” 柳大少并不知道三公主已经骑马出宫,只能怪京城之中道路繁多,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二人同行到了御书房外,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淡笑着望着福海。 “有劳了!” “公爷稍等!” 片刻之后福海尖利的声音传来:“陛下传定国公入殿觐见!”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御书房走去:“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 “免礼,坐吧!” “谢父皇!” “你们夫妇俩怎么个意思,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就来了,真当皇宫大内是自己的后花园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愕然的看着神色有些玩味的皇帝,嫣儿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本少爷没有遇到啊! 微微扫视了一下殿中除了批阅奏折的李白羽还真没有嫣儿的身影,嘴角抽了抽,走岔了! “儿臣刚刚回京便马上给父皇请安来了,嫣儿是嫣儿,儿臣是儿臣,见到父皇龙案安然无恙儿臣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儿臣告退!” 李政脸色一僵看着柳大想要离去的身影欲言又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三章贪财不好吗(为全体月票) 李白羽提着朱笔偷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柳大少无奈的咂咂嘴,又一个父皇的受害者! 想不到吧,狗子...........父皇变了,变得天天对着自己口吐芬芳吆五喝六,如今见到异常受宠的妹夫也成了父皇的受害者李白羽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典型的幸灾乐祸。 “父皇啊,儿臣更穷啊,你是不知道啊,儿臣穷的差点把自己的官袍给拿到当铺去让嫣儿当了换银子花啊!” 柳大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就是没有一滴泪水落下。 猝不及防的将李政还有太子吓了一大跳,愕然的看着面色悲苦如丧考妣的柳大少脸色有些不自然。 李政眼角抽搐,柳大少的不要脸自己是自愧不如啊! 李白羽朱笔一抖,望着奏折上的墨迹脸色有些阴沉。 奶奶的,本太子招谁惹谁了!全都跟我过不去是吧这奏折后天可是要下发下去的,如此之大的墨迹怎么办? “锄禾几人想来父皇也见过了,火炮铸造之法就是儿臣从他们那里学来的!” “然而初次听闻锄禾几人的话儿臣也是将信将疑啊,心想着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力之大的东西!” “但是儿臣深知若想探寻结果必须躬身自行的道理,为了铸造这五十门火炮以及所需弹药那是倾家荡产,差点卖儿卖女啊!” “煤炭分成花的一干二净,我爹让我自立门户分给我的家产消耗的荡然无存,儿臣俸禄勉强只够养家糊口,无可奈何之下儿臣只能厚着脸皮去关内侯朱润那里借来了六百万两白银继续研究!” “这都是儿臣厚着颜面豁出去才借来的银子,儿臣看似风光,谁人知道儿臣竟然欠债六百万两银子!” “儿臣之妻柳氏齐韵足足一年没舍得用过胭脂水粉,抚正平妻柳氏李嫣为了儿臣减轻压力不得不抛去女儿家的脸面去母后那里讨来一些衣物来穿!” “儿臣之妾青莲几人更是不敢出门闲逛,生怕鞋子磨坏了给儿臣增加负担!” “几个孩儿嗷嗷待哺只能以粥水为食,奶娘都不舍得花银子请一个来给他们增加营养!几个孩子饿的是面黄肌瘦不成人样!” 柳大少举起了自己的衣袖:“父皇的龙袍还有补丁可用!儿臣的衣服是连补丁都不舍得用,就为了省两块布给小儿成乾充当尿布!” “尚未自立门户之时让臣一直装穷,现在自立门户了,儿臣摊牌了,儿臣不装了,儿臣是真的穷,都不用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父皇穷尚有国库补贴用度,儿臣穷那是独木难支无人接济!” “耗费白银三千万了才铸成火炮五十门,以及炮弹几千发,没有经过实地检验儿臣不敢擅自上报,怕朝中同僚指责儿臣异想天开妖言惑众蛊惑君心!” “只能趁着西征时机试验火炮之威,然而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仅仅西征期间消耗炮弹用度高达三百万两雪花白银!” “儿臣这是用自己所有的家产为父皇效力啊!正想着抽个时间找父皇报销一下儿臣的开支补贴家用,父皇竟然又盯上了儿臣的火炮,还想白嫖.......拿不给银子!” “若非我娘心疼儿臣,偷偷塞给了平时积攒下来的一些银子,那是一百二十三两七钱六个铜板儿臣记得清清楚楚,若非我娘爱子情深,儿臣早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乞讨度日了。” “想儿臣将近而立之年还要靠娘亲接济度日,儿臣羞愧欲绝,有何颜面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苍天啊,这世道还有道理可讲吗?” 这次换成了李白羽目瞪口呆,李政脸色抽搐了。 柳大少小嘴叭叭不停一阵诉苦的话语听得李政爷俩是呆若木鸡。 李政吞了吞口水望着面色凄惨的柳大少,这么惨的吗? 价值三百两的蜀锦织缕夹袄,一百两银子左右的扶摇点翠云烟百褶裙,足踏袅金线踏云履,身披云豹皮雪白大氅,头戴碧玉镶金簪。 这一身打扮最少价值千两银子还绰绰有余。 三公主入宫时的穿着打扮在李政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李政的脸色有些绛红,他喵的若非嫣儿刚刚进宫一趟被老子看的一清二楚,老子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一身穿着打扮就够寻常百姓家小近十年的开销用度你跟朕哭穷,你怕不是拿朕当傻子忽悠吧! 没钱你丫的小妾也没见得少纳几房。 李政脸色发黑的揉了揉额头。 “得了,你也别装穷,朕也不诉苦,打开天窗说亮话,朕不逼你,但是你也别给朕扯犊子,你我翁婿二人你给朕来个痛快的,怎么才能火力支援一下武国公北征,银子要点没问题,但是你别狮子大开口!” “五十门火炮一千二百万两,炮弹现在没有,出征之前倒弄出来给个三百万两吧,这是看在既是君臣又是翁婿的情面上儿臣给的诚实价格!” “你他娘的火炮纯金的啊,火炮炮弹加一起都国库一半的税收了,一些铁疙瘩打造的玩意你就敢要一千五百万白银,纯金的也不值这个价格呀!” 李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暴跳如雷的看着柳大少! “父皇,没这样的啊,儿臣给的就是诚实价格啊,研究火炮花费的银两你不能让儿臣自己占了吧,儿臣为了大龙出力也不能真让儿臣倾家荡产吧,关内侯那边还有六百万两银子的外债啊,父皇不信的话儿臣马上把账本取来!” “那他娘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你让朕去哪里搞来,朕把皇宫卖了吧!” 什么帝王尊严皇家脸面全被李政抛之脑后,上来就是口吐芬芳。 帝王颜面在一千五百万两银子面前一文不值。 只要不谈钱你让朕装的不食人间烟火都不是问题。 谈钱,朕当个泼皮无赖朕也认了。 “卖皇宫不至于,就算火炮儿臣少要五百万两,制造炮弹的钱父皇总不能让儿臣出吧,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一炮一炮打的都是银子,不是儿臣用嘴吹出来的!” “没钱,国库就四百万两了,几年的税银还没收上来,北征还要消耗大量银子朕上哪去给你搞银子去!” 柳大少闭目嘀咕了一会幽幽的望着李政。 “父皇,国库少说还得有九百万两银子才对!” “你怎么知.......” 李政一顿无奈的望着柳大少,自己都气糊涂了,柳明志就是户部左侍郎,国库有多少银子比自己这个皇帝都清楚! “你总得给国库留点应急的库银吧!战事一开,运送粮草,将士们的饷银消耗你比谁都清楚花费多少,根本剩不下多少银子了!” 柳大少忸怩的望着李政:“父皇,这几年煤炭生意的分成,内务府库少说也得一千二百万两银子!” “狗屁,就剩八百多..........你什么意思,柳明志你个混账东西不怕遭天谴啊,竟然惦记岳父老子的棺材本,你想让朕百年之后曝尸荒野吗?”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少给朕扯犊子!朕要是真能万岁万万岁了朕就不急着下西洋,北征了,熬也熬也熬死他们!再说了,内库那是朕的私房钱,没道理用朕的私房钱补贴国库吧!朕今年都四十有七了,没几年活头了,你不至于不要脸到拿了朕的棺材本吧,你可是朕的女婿,嫣儿金枝玉叶都嫁给你当扶正平妻了,这恩情还不够大吗?” “父皇,谈感情咱爷俩可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昔年你微服下江南,儿臣推恩令为朝廷节省了多少银子,马蹄铁又节省了多少银子,千里镜少了多少斥候的训练银子,边关互市又转了多少银子,煤炭生意那是成箱子成箱子的银票往宫里送,那可是银票啊,儿臣不也没说什么嘛!” 李政深吸了几口气:“罢了罢了,就当朕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不盖棺材盖了出三百万两加给柳乘风,柳依依姐妹俩各自爵升一级换你五十门火炮加足额的炮弹!” “五百万两不要爵位!” “你给朕滚蛋!” “儿臣之前研究火炮的消耗?” “朕给你写个签条,等国库税收上来就还给你行了吧!” “殿下,借毛笔一用!” 风驰电掣之间柳大少取过一张宣纸与毛笔碘着脸趴在李政的龙案前。 “父皇,有劳了!” 李政脸色发黑的望着柳大少:“真写啊?朕可是金口玉言呢!” 柳明志脸色一苦:“父皇不是打算赖账吧!” 李政一声闷哼脸色阴暗的接过柳明志毛笔。 “朕写,你将来抱着银子过一辈子吧,小心给压死了!” “别说压死,砸死儿臣我都乐意!” 毛笔飞舞一蹴而就,李政无奈的将宣纸丢给了柳明志。 “滚吧!” 柳明志仔细的检查一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再次将宣纸铺在李政面前。 “父皇,印玺!” “你.............” “父皇儿臣命苦啊!” “朕盖还不行吗?柳明志你信不信,除了你之外但凡换个人敢跟朕这么讨价还价坟头草都三五尺高迎风摇摆了!” “儿臣信,这不谁让咱们翁婿情深呢!” 柳明志的眼睛放在欠条上根本不舍得移开,自己研究火炮的花销算是回本了! “儿臣告退!” “滚吧,对了,下次哭穷前先把腰间价值两万两银子的东海白暖玉给放家里,别拿朕当个傻子,哈!” “额..........” 柳明志悻悻的挠挠头:“父皇,这是未自立门户前我爹给的,儿臣回去之后就还给他,堂堂七尺男儿,必须自立自强!” “嗯!有志气,嫣儿下次回宫之前也换身丫鬟的服饰!穷的穿蜀锦,朕也想这么穷你知道吗?” “是是是,儿臣保证注意!关于三百万两银票?” “老周,麻溜的将他牵到内务府库支三百万两银票给他,朕不想看到他一眼!” “遵......遵旨!” 大总管脸色无比怪异的攥着拂尘朝着柳大少走去。 “驸马爷,跟咱来吧!” “父皇,儿臣告退,有劳大总管了!” 良久之后李白羽放下手中的朱笔踌躇的走到李政面前:“父皇,妹夫这..........” “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诸国战功之事绝口不提,只谈钱财。” “父皇的意思是……” 李政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 “贪财不好吗?老子去你娘那里了你继续忙!” 太子望着父皇的背影明悟的点点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四章终成眷属 “老夫不同意!” 柳之安脸色难看的盯着柳大少压低了声音瞄了一眼正厅外跟几个儿媳闲聊却脸色有些局促不安的齐雅。 “为什么啊岳父岳母都没有任何意见了,你有什么不同意!” “你跟老夫来!” 柳之安脸色有些阴沉的朝着后堂走去,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齐雅的位置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柳之安坐在椅子上脸色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长子:“混小子,老夫不是老古董,你想纳妾老夫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还能给你在一旁参谋参谋,可是这天下女子千千万,你纵然是再纳一房青楼的清倌人都没有问题,你为何非要取一个寡妇当妾室呢?” “老头子,雅姐名义上是寡妇没错,可是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过门吕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哪里进不得我柳家门庭了?你还说你不是老古董,你这不还是明显对雅姐带着偏见吗?” “寡妇跟寡妇也不同啊,这齐雅的名声...........你肯定也知道!” 以柳之安的势力不可能不明白齐雅的过去,甚至江南剿匪之时柳明志被蒙在鼓里的时候柳之安在饭桌上都隐晦的点明了几句话说给齐雅。 “老头子,你若是指雅姐丧门星的名头我当然知道,可是以你的势力不会不知道吕家那些家族被灭族的真相吧?这压根就跟雅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是,老夫当然知道。可是是非黑白通常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志儿啊,世上的可怜人太多了,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更多,你管的过来吗?” “管不过来,但是我要娶雅姐并非是要可怜与她,儿子跟他是有感情啊,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齐雅我是娶定了!” “你.......混账东西,你给老夫一个理由!” “雅姐性格贤淑大方,待人温和,长得还是不下于韵儿的大美人!” 柳之安端起茶杯叹了口气:“这个老夫承认,别看你岳父长得不咋地,可是歹竹偏偏出好笋,然后嘞?” “雅姐漂亮,儿子好色,就这么简单!” “噗........咳咳.........” 刚喝了一口茶的柳之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止。 “你这个理由.........你娘的老夫的思路都被你打乱了!” “老头子,娶雅姐为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有这么为难吗?” “老子有什么为难的,你都自立门户了想干什么老夫干预不了,还不是担忧齐雅的名声坏了你的前途!孩子,你不知道人言可畏的可怕,周公尚且恐惧流言日,你比的上周公?” “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什么叫做只有百口莫辩之时才明白人言可畏,有时候一些人是不会给你讲道理的,这些愚人恨不得见到你死了才会松口!” “无冤无仇,仅仅是为了他们心底的一时之快,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老夫是担心你将来会给弄崩溃了!” “老头子,你说的我明白,我今年才二十有六啊,前途可千万不能再大了,再大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柳之安怔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是,再大下去可就会带来杀身之祸,娶吧,娶了也好!贪财好色不见得是件坏事啊!只是将来万一遇到了难处你可别埋怨老夫没有警告你!” “你还不了解我吗?对付流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恶制恶,在别的地方恶本少爷管不到,恶到我的头上本少爷送他们重新做人!” “需要帮助给老子打声招呼!”柳之安动作别扭的从衣摆下抽出一条粗布麻袋拍到了桌子上。 “最下商号的人忒老实了一些,搞得老子扎麻袋的技术愣是搞得手生了不少!” 柳大少望着奇葩的老头子脸色纠结:“不是,你随身带着这玩意干什么?不刺挠的慌?” “你懂个屁,这玩意省钱省力杀人不见血,绑块石头往河里一丢官府都查不到!” “你当着堂堂户部左侍郎说这些话不合适吧!怎么说儿子也在朝堂之上混了这么久,你如此坦白直言未免有些侮辱我了吧?” 柳之安脸色黯然的摇摇头:“老夫指望你坐到户部尚书还得等多久啊,咱爷俩想官商勾结一下也太难了吧!” “得,没得聊了,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儿子去找雅姐了!” “去吧,对了,老夫最近从南疆弄来了点好东西,要不要试试?妾室多了需求量可能很大啊!” “本少爷才二十六用得着那玩意吗?有你这这么当老子的吗!告辞!” 柳之安咂咂嘴望着儿子的背影:“还是年轻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作死啊你...........” 柳之安一哆嗦茶水直接泼在身上,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大驴脸差点吓抽了过去。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那什么,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儿子就勉强替你试试药性!别到时候把你吃出个好歹来!” 柳之安偷偷摸摸四下张望了一下鬼鬼索索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塞给了柳大少。 “一指甲缝就够了,可千万别放多了!” “不伤身吧!” 柳之安尴尬的扣了扣眼角:“伤身老夫会买吗?” “嘶..........老头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天气挺适合成亲啊!” “滚蛋吧,看到你都烦!” ........... 夕阳西下! 柳明志浑身无力的趴在石桌之上:“雅姐,你出去了这么久就不能找两个下人打扫一下院落吗?搞得本少爷一来就当牛做马的,累成这个样子今天晚........晚上你必须做两个好菜给我补补身子!” 齐雅轻柔的拿起手绢给柳明志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宅子除了你还有谁敢进来,我也想找两个下人,可是他们畏惧不已说宅子阴森森的不自在!” “也是,要不我给你买一套四合院住下来吧,也能找两个下人服侍你起居生活!” “住习惯了,没必要浪费那些银子,再说了我也不习惯让人服侍,房间给你烧好了水,我去煮饭你去沐浴吧!” 一直都是点外卖的齐雅竟然真的同意亲自下厨! “得嘞,注意点别烫到了!” 两炷香功夫神清气爽的柳明志换了身衣物朝着齐雅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天气尚且很冷,在凉亭外吃饭不是特别明智。 听到柳明志的脚步声正在摆放酒菜的齐雅娇躯一颤,脸色微红的将酒坛中的酒水替换到酒壶之中。 柳明志一进门神色微怔之下淡笑的看着房中的布置,红烛翟翟生辉,几条喜布简单的布置在门窗之上。 齐雅也不知何时换上了自己缝制的凤冠霞帔,从背后望去犹如画中人儿在忙碌一样! “雅姐........雅儿!”齐雅微微一顿笑卓艳艳的转身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取过桌案上的一块鲜红的戏水盖头伸向柳明志。 “今天你愿意揭开雅儿的红盖头了吗?” “愿意!” 柳明志径直朝着齐雅走去,接过其手中的盖头轻轻地为眼前的佳人搭在头上! 牵着齐雅的手朝着桌案上齐雅早就点燃的三炷天香。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柳明志愿意娶齐雅为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生同寝,死亦同穴!”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齐雅愿意嫁柳明志为妻,鸳鸯戏水永世相随,生同欢乐,死同眠!” 香雾袅袅朝着房顶升空而去,二人终于结为夫妇。 没有六礼,也无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在天地为证之下结成姻缘。 “雅儿!” 柳明志轻轻地揭去齐雅的红盖头,望着佳人娇羞的模样轻轻地笑了起来。 “夫君!” “不会再跑了吧,生是我柳家人,死是我柳家鬼,想跑都跑不了了!” 齐雅抿嘴樱唇风情万种的白了夫君一眼,玉手端起两杯酒水递给了柳明志。 “合卺酒!” “喝!” 月色朦胧烛火闪烁,齐雅枕在柳明志的手臂之上一动不敢动欲言又止! “雅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心怀不轨!” “那你知道妾身在想什么吗?” “故作矜持?” “知道还不熄灭灯火!”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五章北征 “父皇别再摸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火力支援!” 勤政殿外李政还有满朝文武全都好奇的撅着个屁股跟抚摸自己家婆娘一样小心翼翼一边摸着一边观察着摆放在广场之上的两门火炮眼神充满了兴趣。 李政将眼睛对着炮口朝炮筒里面张望着,除了一些精细的纹路之外别无所有。 “这就是西征利器火炮?朕怎么瞧着也不像威力很大的样子,这不就是一个铁铸造的铁管子吗?” 一旁的文武大臣也跟着忙不吝的点点头,战报他们全都看过,对于记述中这种雷霆炸裂一样的大炮同样心里发痒,真正见到了反而有些失望。 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怎么说呢?不太像有文书记载中的那种威力无穷的模样!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皇帝还有满朝文武,不就是一个铁打的黑管子吗? 你们说的容易,知道要试验出最稳定的火炮需要耗费什么的代价吗? 火炮的质量,炮弹的射程那可不是做出来就能用的,必须要经过成千上万次的试验之后才能定型。 每次回炉重造那都是数以千计的白银往里面填啊! 就为了这么些玩意自己差点倾家荡产,柳明志跟皇帝的哭诉可不全是装的,起码有三分之一属于真实情况。 “不是五十门吗?怎么只有两门?” “父皇,你不会想让儿臣在皇宫里给你检验一下火炮的质量吧?你若是不怕花银子重修皇宫儿臣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现在马上就可以装填炮弹!” 李政面色一囧最终还是没有搭理柳明志的调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的棺材底已经不多了,真把皇宫给轰塌了姜远明这个糟老头子肯定不会从国库支银子修补皇宫! “其余的呢?” “运往龙武卫大营了,那里地势开阔一片平原,乃是检验火炮威力的不二之地,请父皇移驾前去观瞻!” “老周,给朕备马,前去龙武卫大营!” “遵旨!” “诸位爱卿,你们也去城门骑马吧,咱们龙武卫大营汇合!” “臣等告退!” 大龙现在虽然划分文武之列,可是但凡位列两班的哪有什么纯粹的文人。 上马可为将,下马可治民! 文官自称比不上武官仅仅是在指挥将士攻伐的本领上比不上,骑马射箭的本领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文弱。 纵然是江南士子到了朝堂之后也要慢慢接触骑射的本领。 倘若遭遇灭国之威,武将全部为国捐躯,且有文官尚能一战! 相比下下来如今大龙发展的情况跟后世大唐差不多,吏治清明又有几分宋朝的模样。 “小子,这玩意真的像战报中记载的那样好用?” 柳明志恭敬的看着万步海,虽然同为国公之列,可是对于万步海柳明志还是非常敬重的。 这是一个热血依旧的老英雄,能为一国之公,必是经历了南征北战血海里打过滚的人物! “老爷子,您老就放心吧,到时候小子会让人交给你麾下的兵卒如何用火炮克制骑兵的冲锋,而且如今的炮弹可不止两种,新弄出了一种散花弹,一炮下去就是八百枚铁珠子,打在人身上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活!” “好,老夫就见识见识你的火炮之威!骑马同行!” “老爷子请,小子为你牵马坠蹬,预祝老爷子大胜而归,复我汉家山河壮丽!” “老夫就做大一回!” 由柳明志牵马坠蹬万步海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缓缓而去。 柳明志骑在马上望着万步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心里也热血沸腾起来。 论天下英雄,当属我汉家儿郎人才辈出,慷慨赴死而面不改色! 龙武卫大营内龙旗旌旗迎风飘扬,呼啸作响! 得知皇帝亲临龙武卫大营,暂代训练新兵统帅的程凯早早的吩咐了下去,龙武卫五万新兵将方圆十里肃清了一遍,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威胁皇帝安危的隐患! 蒋磊站在程凯一遍朝着远方张望了起来:“怎么还不来,将军咱们要不要带人去迎接一下?” “不可,未经传唤擅自带兵冲到陛下面前乃是大罪,安心等候便可!此行出宫有满朝文武伴驾左右,这可是一群久经百战的老杀才,陛下的安危绝对不是问题!” “好吧!” 尘土翻滚,上百骑朝着龙武卫大营四周分散奔袭而去。 “大内侍卫到了,陛下不会远了!” 程凯话音刚落,龙旗迎风飞舞朝着龙武卫大营驰骋而来。 “吁............” 李政紧紧地扯住马缰翻身下马淡笑着望着程凯! 后续文武百官齐齐翻身下马,上百人皆是骑马而来无一人乘车赶到! 就连御史大夫夏公明这个老学究都有一手漂亮的马术,丝毫不见文书模样! 正如当日在当阳书院闻人政说的一样,不去朝堂之上天下士子早就把君子六艺给忘却了,只知道读死书,死读书,将来难堪大用! “程爱卿,有劳你了!” “臣程凯!” “蒋磊!” “参见陛下,甲胄在身难行大礼,请陛下见谅!”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李政豪情万丈的望着周围上万龙武卫新兵将士:“免礼!” “谢陛下!” “柳爱卿,试验火炮吧!” 柳明志走到程凯面前淡淡的点点头:“传令蒋磊步炮!” “得令!额.........柳大人不要见怪,末将习惯了!” “没事,去吧!” “陛下,诸位同僚请!” 所有人怀着浓浓的好奇心朝着龙武卫大营走去,火炮到底威力如何今日终于能可以见到了! 程凯早就清理出了相应的空地布置火炮。 李政以及文武百官乖乖的听了柳明志的吩咐,用棉塞子堵住了耳朵。 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带着一丝恐惧! “布炮完毕!” “布炮完毕!”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塞上棉塞子狠狠的挥下手里的令旗。 “三批次三次,开炮!” “开炮!” 几个呼吸之间大地颤动的感觉让文武百官目瞪口呆起来,虽然塞着耳朵可是那种晴天霹雳的巨响依旧让他们心底一颤。 炮声轰隆不绝于耳,三批次四十八门炮弹在盏茶功夫就消耗一空。 所有人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尘烟脸色怔然,火炮的威力让他们心惊胆寒! “好!好炮!” 李政脸色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去掉耳朵里的耳塞,他手里有千里镜将火炮的破坏力看的一清二楚。 “能不好吗?就这一眨眼功夫上万两雪花白银就没有了!” 李政脸色一僵,还真他喵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这也太费钱了。 武国公为首的一批武将骑马朝着炮弹的落地点疾奔过去,他们要亲眼看到炮弹的杀伤力才行。 李政径直朝着火炮走去,伸手拍了拍有些发烫的炮筒。 “不惜一切代价制造火炮,先来三千门再说!” 姜远明窘迫的望着李政:“陛下,咱们没钱了!” “朕他娘的不知道没钱了吗?以后造不行吗?朕还不能想想了吗?” 皇帝一声咆哮老姜委屈的低下了头,造吧,造作吧,国库造干净了就不造了! 瑞安五年三月十五,整军备战将近一个月的北征大军在万步海的统领下出师北征。 “老爷子,保重!” 万步海望着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 “此去要么复我山河,要么一去不回!” 柳明志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望着万步海朝着前军走去! “大军开拔,出师北伐!” 万步海苍老豪迈的命令瞬间传遍三军。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 两侧旌旗飞扬,斥候开道护卫着牛车之上的棺材挥军北上! 不复河朔两地绝不归还。 万步海花甲之年带棺出征史毕思王庭收复失地。 以明其决心。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六章山本大意失先人 云龙翻腾,碧浪滔天! 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上数千艘大小不一如岛屿一样海船劈风斩浪朝着东方扬帆航行。 最大的宝船虽然跟明朝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乘坐的大宝船有所区别但是相差不大! 甚至比起郑和的大宝船还有隐隐大了一些! 海船之上大龙的龙旗在海风的爱抚之下喧嚣不止,宣示着这支船队的归属! “三条自摸清一色,一人五千两银子!” 安狗儿得意的看着锄禾几人面色悲戚的模样伸手要钱。 锄禾恋恋不舍的将银票放到了安狗儿的面前:“安总兵,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以后再打,以后再打!” “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先回船舱休息了,安总兵你请便!” 清明河图二人丢下银票朝着船舱跑去,再赌下去连裤衩都不剩了,本来还想着依靠柳大人赏赐的金银珠宝丝绸瓷器回到自己的故乡当个大富豪潇潇洒洒的过一辈子,万万没想到出航之后入了赌博的坑,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安狗儿毫不在意的将银票塞进袖口之中冷冷的看着锄禾四人消失的方向。 “还是大哥说得对,不将你们榨干了你们怎么可能乖乖的跟着本总兵出海巡航!” 柳明志在西征路上给安狗儿的回书就是告诉安狗儿,一旦出航锄禾四人有着关键的作用,他们的航海知识远非大龙出航官兵可以比拟。 必须想办法留下四人在船队效力。 强留肯定不行,毕竟巡航西洋诸国那么多国家万一跑了就很难找到,既然如此那就智取为上。 大龙船队从海津镇海津港口出海之时安狗儿就按照大哥密信之上的吩咐带了足额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千副麻将。 海上航行了时间之久所有人都感觉到百无聊赖之时不找点娱乐活动将士们早晚会疯在汪洋之上。 于是同样感觉到空虚寂寞冷的锄禾几个洋鬼子就入了麻将的坑。 一开始入坑之时安狗儿那是手气差的一批,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各种珠宝瓷器被几人差点赢了个一干二净。 锄禾几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倭国贸易之后安狗儿的手气那是直线上升,不但将本钱捞了回去,锄禾几人这几年在大龙存下来的家底一点点的到了安狗儿手里。 几人一再告诫自己不再打麻将了,可是赌徒的心理根本控制不住! 生怕把几人给逼急了,安狗儿一松一弛的将四人的财产给吊着不动。 一到海上航行那就大输特输给他们希望,一到快到到下一个国家那就赢得盆满钵满,就给四人留下聊胜于无的财产。 让他们想逃走又舍不得,不逃走只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航海一年多以来结交大小西洋番邦国家一百二十三个,锄禾四人终究是没有逃出安狗儿的魔掌。 到了自己老家之后都不得不再次跟着安狗儿远渡重洋,因为他们真的输的只剩裤衩子了。 “总兵,罗盘指示,十五天后就到我大龙海疆了,咱们回大龙了!” 安狗儿虎躯一颤眼眶有些微润怔怔的望着副兵官谭清海:“回家了?” 谭清海重重的点点头眼含热泪咧嘴笑了起来:“回家了!” “现在在倭国的海疆内?” “对,郭洋,方路他们已经带领一艘护卫舰船去倭国补充淡水了,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 “好,出去看看!” “总兵请!” 甲板之上安狗儿一生正四品上的官袍手扶着横刀朝着东方望去,仿佛隔着万里波涛能看到自己的家乡一样。 “那些使者怎么样了?” “在船舱里打麻将自在的很!” “那就行,总算没有辜负皇恩,大龙船队巡航西洋贸易万邦的壮举从我安江河手中实现了!” 安狗儿已经越发的成熟稳重了,不在是当初那个秦淮河上撑船打渔的憨厚少年。 如今的安狗儿成了大龙船队两万五千官兵的总兵官! 波涛荡漾的汪洋大海之上忽然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安狗儿脸色一变:“有敌情,全军备战!” “得令,总兵官有令,全军备战!” 片刻之间由大宝船顶舱之上依靠五种旗帜传出的命令片刻之间就传遍了大龙船队! 谭清海举着千里镜张望了一番脸色有些疑惑:“周围全是我大龙海船,没有任何其它的海船出现,预警号角是怎么回事?” “让传旗手询问预警将士,为何响起号角!” “传令.........” “报,启禀总兵官,预警船传来旗语,倭国人攻击了由郭统领,方统领前去购买淡水的护卫舰,有三名弟兄被箭矢射中,轻伤,无性命之忧!” 安狗儿脸色一寒:“全舰队左转舵,驶向倭国!” “全舰队左转舵!驶向倭国内海!” 两盏茶的功夫旗语传遍了大龙舰队,各艘船只之间分开了一定的距离朝着倭国乘风而去。 一炷香功夫安狗儿从千里镜里见到了郭洋他们乘坐的护卫舰,舰船之上插着不少羽箭! “全舰队降帆,等候郭统领归队!” “全舰队降帆,等候郭统领归队!”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被提到大宝船之上,两个将领急忙朝着安狗儿跑来。 “郭洋,方路参见总兵官!” “怎么回事?什么人攻击我大龙船队?” “据学会倭国话的将士翻译是倭国本土山本家族一个叫山本依次司的家伙,咱们倭国的花名册上这个山本家族并未记录!” “山本一次死?这也太虚了!” 谭清海脸色古怪的嘀咕了几句! “海图!” “是!” “总兵你看,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登陆的地方是倭国的长崎县,登陆倭国贸易之时咱们从东北停靠因为地处偏远并未打过交道,咱们的船只刚要靠岸就碰到了倭人山本家族打渔的海船,刚问了几句话就迎来了箭矢的攻击!好在只有三名弟兄受了轻伤!” 安狗儿卷起海图脸色阴沉的望着倭国长崎县的方向。 “狗日的山本,老子日你仙人!” 随军录事邓聪纠结的看着安狗儿,污言秽语是不能记录在册的,思虑一下邓聪挥笔在文书上记下一笔。 瑞安五年三月十九大龙船队航海日志,山本大意失先人! “传令全舰队朝着长崎进攻,未经本总兵的允许就敢打咱们的鱼,不问自取是为盗也!” 谭海清纠结的看着安狗儿:“总兵,按照咱们的海图来看,那是日本的海疆,鱼也是他们的!” 安狗儿沉着脸看着谭海清:“谭海清!” “末将在!” “本总兵问你,你从颍州去苏州行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末将当然可去!” “那就是了,海洋那么大,咱们的鱼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游到他们的海里玩玩不行啊,你从颍州到苏州你就是苏州人吗?” “末将祖籍扬州,去了哪都是扬州人!” “所以啊,咱们的鱼游到哪里那他娘的还是咱们的鱼,来他们倭国游两圈见见世面,体会体会异域风情不行吗?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鱼了,丫的不说一声还给老子炖吃了,你丢了你爹娘都着急的要死,它们死了它们的父母该多伤心,一条鱼都保护不了怎么护我海疆,他们这是在侮辱本总兵这个巡洋正使!” 邓聪润了润毛笔挥笔写道:“大龙之鱼只有大龙渔民可捕!” 安狗儿活动了一下脖子将海图丢给了谭海清。 “登陆长崎县,不赔鱼就割地补偿本总兵的心灵创伤!” “啊?” “啊什么呀,他们先动的手对不对,本总兵一没有违反航海禁令妄动无名之兵,二没滥杀无辜屠戮百姓,我登陆长崎是给他们讲道理去。” “总兵你连倭国话都不会说!怎么讲道理?” “讲不通那就不讲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七章讲道理 山本依次司正在率领山本家族的麾下的家臣兴高采烈的在海船之上庆贺战功。 比自己打渔船只还要大上数倍的海船被自己以及麾下的将士成功的驱逐出了山本家族的领土。 “山本君,你实在太威武了,竟然还带领上百人将这么一艘强大的海船驱逐了。” 山本依次司的家臣山本田中敬佩的望着山本依次司。 小日本的天性导致他们永远只会臣服于强者。 对比自己强大存在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这是经过历史一次次的验证。 对于山本依次司竟然敢对郭洋,方路二人的护卫舰勇敢进攻,赢得了这些家臣一致的尊重。 山本依次司摇着手中的酒杯带着醉醺醺的模样张狂的笑了说了。 “若非为了给父上捕捞他最喜欢吃的鱼翅,本将军就不是驱逐这艘来历不明的海船了,而是将他们一举擒获献到父上面前,到时候家主的位子就是我山本依次司的了。” 船舱内一个稍微年长留着八字胡头顶发髻稀疏的中年人贼眉鼠眼三角眼透露着阴森的光芒。 “少主,那艘船上的人喊话时好像说他们是大龙朝的人,还记得咱们去朝见天皇之时井上家族跟渡边家族的人谈论的那件事吗?” 山本依次司稍微愣神了片刻似乎想起什么! 猛然山本依次司瞪大了眼睛:“那个有些几千艘海大龙贸易船队?” 三角眼郑重的点点头:“属下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庞大的舰队,咱们可能惹了大麻烦了。” 山本田中不愉的看着三角眼:“山本武你个懦夫,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是在咱们长崎,咱们山本家族的地盘,他们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咱们船只虽然比不上他们的海船,但是在陆地上还是咱们山本家族强大武士的天下。” 山本依次司本来还有些担忧的神色听了山本田中话以后也变得狠厉起来。 “山本武,田中君说的不错,咱们山本家族可是有一万多的强大武士家臣,只要他们敢来一定让他们统统留下来,将他们的头颅挂在旗杆之上。” 三角眼山本武脸色一急:“少主,切莫大意,井上家族他们不是傻子,你何曾见过他们对什么人如此推崇备至,他们几个家族可是比咱们的家族要大的多。” “山本武,你不要被那些传闻给下破了胆子,几千艘海船也许只是传言而已,咱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山本依次司脸色有些阴沉:“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争吵了,先回去再想……” “报……报……少少主……船……” “八格,不好好的替家主打渔慌乱什么?” “船……数不清的船朝咱们进攻了过来,最大的比山还要大!” 山本武脸色一僵,三角眼闪烁不已带着一丝退却之意。 望着同样有些惊慌的山本依次司山本武悄悄的朝着后面退去。 遵循武士道信念不代表是傻子,明知不敌还要硬上无异于白白送死。 山本依次司急匆匆的朝着甲板上走去。 入目的那一艘艘接连天边的海船将方圆几十里海面全部占据,呈现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长崎的海岸压迫过来。 “天照大神,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朝着自己乘风破浪而来的大龙船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三角眼从船边跳入海洋之中消失了踪影! “快,快划船,回土地上去。” “是是是!” 一群山本家族的家臣武士使出了平生仅见的吃奶了力气朝着海岸划船过去。 己方只有三艘打渔所用半大不小的海船,对方呢,根本说不清有多少船只,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 安狗儿望着千里镜中三艘仓惶逃窜的小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谭海清!” “末将在!” “传令三军将士,除了留下三千人保护那些跟随船队而来的番邦友人之外,所有将士全部下船跟山本家族的武士讲道理!” “得令!” “总兵,要不要末将去将那些学会倭国话的弟兄敢来充当翻译,以免因为交流不当造成了什么不必要问题!” 安狗儿思索了一会淡淡的点点头:“带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一旦大面积登录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嗯?” 安狗儿眉头威皱扫视着身边的将领。 安狗儿师从柳一,柳一这家伙就是一个狠辣的家伙,纯朴的安狗儿自从跟了他之后变得越发的寡言少语! 只有眼眸中不时地闪烁的阴森光芒代表着自己的心情跟言行! 这些将领跟在安狗儿身边一年时间深知总兵的习惯,知道总兵人不坏,对弟兄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就是这个跟冰块的性格让弟兄们无可奈何,不熟悉安狗儿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的生人勿近。 “末将领命,马上拉回来。” 将领毫不犹豫的靠着连接船只的船板飞跃过去传令。 安狗儿望着已经靠近海岸的舰队冷冷一笑,两万多将士早已经放下小船朝着海岸边划去。 “总兵,弟兄带来了,他倭国话说的最好。” 安狗儿审视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略显拘谨的将士淡笑了起来。 “不用紧张,本总兵问你用倭国话骂人怎么说?” “啊?骂人的话?” “没错,比如睡你老母,彼其娘之都行!”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本总兵记住了,还有什么吗?” “属下也没想到友好贸易还会用到骂人的话,就学了一句。” 安狗儿失望的点点头:“好吧,一个就一个吧,凑活用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总兵,卑职回去了谁来翻译啊?” 安狗儿对着将士耸耸肩:“本总兵自己翻译啊,我刚才不是学了一句话吗?” “啊?” 安狗儿轻轻的拍了拍将士的肩膀:“别惊讶了,放心回去吧,咱们去讲道理,去那么多人没用,你回去休息吧。” “得令!” 周围的一干将领面色窘迫的望着安狗儿,总兵你确定你是去讲道理而不是去找刺激? 用问候别人老母的话讲道理还讲的了吗? 不打起来都不可能! 想到这些一群将领古怪的望着自己的总兵,他们都不是傻子。 只怕自己的总兵压根就没打算给山本家族的人讲道理。 谁家带两万人去讲道理,破天荒的第一次见到。 “传令三军,大龙是礼仪之邦,绝对不能先动手,要讲道理,下船吧!”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八章他们先动的手 两万多大龙将士乘坐小船缓缓登陆倭国长崎县的海滩之上开始排兵布阵等候总兵的到来。 虎视眈眈的望着不见人影的海滩安狗儿身后披着一件猩红的披风手持横刀朝着海滩的位置走去。 副兵官谭海清以及麾下的几位将领脸色古怪的跟在安狗儿身后,他们算是彻底明白了,狗屁的讲道理,这个架势是来讲道理的吗? 讲道理用得到两万刀兵齐备的将士排兵布阵严阵以待,这分明是准备进攻长崎的节奏啊。 谭海清迟疑的拽住了安狗儿手臂。 总兵,你可想清楚了,陛下的出海檄文之上三令五申不准主动进攻别人的国土,咱们出海是为了贸易结交万邦,你今天一旦动了刀兵,传出去的话咱们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臭了! 安狗儿悠悠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将领:“陛下说的是不准动无名之兵,首先本总兵并未动无名之兵,其次一言不合是山本家族的人带人射伤了咱们的弟兄,最后他们不问自取捕捞咱们的海鱼,纵然如此我也没有说要攻打长崎吧?本总兵去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他们不服就另说!” “可是两万人来讲道理,说以德服人总兵你自己相信吗?” 安狗儿重重的点点头:“你们也知道本总兵性格比较孤僻不善言辞,万一讲道理不是他们这些本地人的对手多带点人不至于吃亏啊!我一个人讲不过就让弟兄们一起讲道理,咱们可是礼仪之邦,我怎么会乱动手呢?” 谭海清四下看了看,尤其是将目光落在随军录事邓聪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总兵,移步一下如何?” “好!” 随军录事邓聪刚想跟上去记录谈话谭海清给了郭洋方路二人一个眼神,二人马上会意乐呵呵的揽住了邓聪的肩膀。 “邓司马,我们兄弟有些事情要跟你请教一下!” 邓聪正想说什么便被郭洋二人驾着朝着后方走去。 “总兵,咱们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攻打长崎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安狗儿嘴角邪魅的一笑:“本总兵就知道瞒不住你这只锃亮的狗眼睛,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了,说说你的!” 谭海清嗯哼了两声揉了揉鼻子:“末将想的可能跟总兵你想的不谋而合,末将就没必要说了吧?” 安狗儿咂咂嘴:“还是说说吧,一计不成也能有个应对的策略,万一不一样呢?” “总兵你乃是我大龙船队的巡洋正使总兵官,代表我大龙朝的脸面,代表陛下的天威,若是长崎县的人对你不尊敬便是对我大龙的蔑视,巡洋禁令之中确实有不准妄动无名之师的律令,可是陛下曾将交代过,胆敢辱我大龙天威者,杀无赦!” 安狗儿失望的点点头:“你竟然跟我想的一样,还以为你有什么比较新奇的办法呢!” “总兵,除了这个办法其他的办法都会在邓聪那里落下把柄!” “那就这样干了,本总兵去内陆找倭人友好交流去,你传令郭洋他们严阵以待,等本总兵一声令下,马上攻入长崎拿下山本家族,如果不出意外回家之前咱们可能会在海外多了一块疆土!” 谭海清郑重的点点头:“如此最好,这样一来咱们下次出巡西洋之时就多了一处完全由咱们自己掌控的贸易中转之地!做起什么事情来也不至于畏手畏脚!” “你去吩咐,让方路带领五十名亲兵随我前去挑事..........嗯哼去友好交流!” “末将得令!” 望着谭海清的背影安狗儿无所谓的挠了挠下巴嘀咕了起来。 “射伤我麾下三名弟兄可能是误会,毕竟语言不通难免有些摩擦,侮辱本总兵就是侮辱陛下,不打你本总兵便是不忠不义之人,柳一师傅教导我一定不能做个不忠不义之徒,那就只好给你们亮亮家伙了!” 嘀咕完之后安狗儿脸色有些不解的望着东方的怔怔出神。 大哥啊,咱们兵强马壮干嘛要给他们讲道理做生意,直接抢了他们的地盘不就行了吗?怎么说也是为大龙开疆扩土了。 你若是担忧有史书上会将小弟记录成一个嗜杀成性的屠夫而遗臭万年,直接斩草除根鸡犬不留,保证什么都传不出去。 “末将方路见过总兵官!” 安狗儿回过神来淡笑着望着方路:“不用多里,随本总兵去长崎逛逛,在船上呆久了浑身不自在!” “得令,总兵请!” 山本依次司他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安狗儿等人循着脚步往长崎有人烟的地方慢慢走去。 安狗儿一边走着一边记录着周围的地势样貌在脑海中制定着作战计划方针。 不时地瞄上一眼身后的几个亲兵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几名亲兵察觉到总兵的眼神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下了所有的地势样貌,并在脑海中筹备着沙盘的模样。 安狗儿邪笑的点点头,只要能在长崎站稳脚跟,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大哥书信中提到的倭国金矿运回大龙去。 虽然不理解大哥为什么让自己一定不要跟西洋诸国的蛮夷起了冲突,但是安狗儿始终贯彻大哥的吩咐从未违背。 在安狗儿的心目之中,大哥才是自己最值的遵从的人。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龙君主,给了自己的高官厚禄的皇帝李政也只能排到第二。 “总兵,有倭人!” 安狗儿马上抬头望去,十几个矮小的倭人提着草绳绑着的海鱼有说有笑的朝着前方走去。 “跟上去,本总兵要跟他们友好交流!” “得令!” “你们几个站住,大龙巡洋正史总兵官安江河有话询问你们!” 安狗儿身边的一个亲兵突然用倭国话喊着前方的倭人,安狗儿眉头一咒下意识看向了方路。 方路急忙靠近安狗儿:“总兵,带着他万一倭国人密谋什么咱们也不至于一脸茫然,待会只要没有你的吩咐就让他少说话就是了!” 安狗儿眉头松弛了下来:“就不跟你算账了,算你考虑的周到!” “总兵夸奖了,这还是谭将军吩咐的,毕竟谭将军布置弟兄们下船之时并不知道总兵你不打算带着精通倭国话的弟兄!” “纳尼,你们什么地干活!” 十几个倭人诧异的看着安狗儿一行人,不知道大龙正史总兵官是什么意思。 也对,山本依次司这个地头蛇没有山本武的提醒都不知道大龙船队来了,这些倭国的平民百姓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打我啊怎么说?” “那堵得!” 安狗儿朝着十几个倭国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八嘎牙路,那堵得!” 十几个倭国人愕然的看着安狗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八嘎牙路,你地什么人?” 安狗儿神色茫然了一下阴森的看着十几个倭国人:“八嘎牙路,那堵得!”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 “八嘎牙路!” 十几个倭国人脸色酱红的丢掉了手里的海鱼朝着安狗儿扑了过去。 “八嘎牙路,你地死啦死啦滴!” 安狗儿站立不动,当其中一人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之后安狗儿嘴角微微一笑。 刀光闪烁,十几名倭国人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 脖颈血喷不止! 安狗儿将滴血的横刀插入道歉转身望着有些惊愕的亲兵指了指自己盔甲之上的拳印。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先动的手对不对,还愣着干什么?倭国人无故攻击大龙正使兵官,当杀。” “得令!” 安狗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 “传令三军,踏平长崎。” PS:快放假了,这两天事情有些多,吃下存稿,回家后马上恢复更新!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六十九章以倭治倭 谭海清得到安狗儿的命令之后马上挥动中的令旗。 “将士们,倭国人在总兵跟几个弟兄在长崎县闲逛感受风土人情之时遭到了倭人山本家族治下才行的袭击,虽然总兵已经将危难化解掉了,但是倭人无德,欺我大龙无人,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谭海清见到将士们士气愤慨的神色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朝着长崎县内陆一指:“三军听令,攻入长崎县,拿下在长崎县为虎作伥的山本家族,以正我大龙天威断不可辱!” “得令!” “郭洋听令!” “末将在!” “刀盾兵在前,枪戟手掩护,弓箭手射击,轻骑兵手弩两侧迂回,不要放走一个漏网之鱼!” “得令,坚决不放走一个敢损我大龙天威的蛮夷之人!” 安狗儿站立在一处山岗之上望着海边一阵洪流般朝着内陆逐渐逼近的大龙将士轻轻的淡笑了起来。 “传令谭海清,不要伤害当地的平民倭人,只攻下山本家族的领地,毕竟还要靠这些倭人来帮着搭建咱们的贸易中转的住所!” “得令!” 传令兵走后方路脸色有些犹豫的看着安狗儿:“总兵,若是不将所有的倭人处理干净,咱们必须要留下一些人手来监督这些活下来的倭人,弟兄们在海上飘摇了一年大多的时间,个个早就思乡心切,留下哪一队将士在此都不合适吧?” 安狗儿稍微思索了一会,从腰间取出了一锦囊观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安狗将儿手里的收了起来。 “以倭人治倭人,扶持一批处在最底层的倭人来帮助咱们监督那些倭人来建造贸易转运中心,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你信不信,他们会比咱们更狠心的对付这些倭人!” 方路先是有些愕然,随后一脸赞叹的看着安狗儿:“末将明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尝试到权利带来的快感之后那些被咱们扶持的倭人自己都不会放弃到手的权利!” “明白就好,这锦囊妙计还是........” 安狗儿想说这锦囊妙计是大哥交给自己的,见到方路好奇的脸色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去督战吧,长崎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多少倭人,但是让弟兄们小心一点不要大意!” “得令!” 山本家族占地位置在长崎县来说应该是地势最好的位置,面积也没有比之更加庞大的家族。 山本家族就是长崎明面上的王者,山本家族家主山本新一除了在固定的节日之时去朝拜一下日本的天皇。 平时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长崎研究怎么吞并周围的家族,乃至打出长崎去! 在倭国互相吞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纵然是日本的天皇也不会过多干预,此时的倭国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演绎的淋漓极致! “父上,有不计其数的敌人朝着咱们的城池攻来了!” 山本新一的二儿子山本藤急匆匆的跑到父上的面前,喘息不停的报告着城外的情况。 山本新一跪坐在地板之上脸色波澜不惊的在建议的沙盘之上用树枝代表旗帜布置着 “慌什么,不就是来敌人了吗?新贺家族的人还是松下家族的人?让你大哥依次司带领家臣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父上,是一支身份不明的敌人,人马一望无际,全身披着重甲,他们的兵刃明晃晃的简直就是神兵利器啊!” “来历不明的敌人?” 山本新一脸色一怔收回了手里的树枝诧异的看着次子山本藤:“大概多少人?你大哥呢?” “大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城外的的敌人根本说不清楚有多少,父上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山本新一急忙穿上自己的木屐小跑着登上二丈多高的城墙朝着西北方向看去。 旌旗连绵不断,犹如乌云压顶朝着城池缓缓逼近。 路过的百姓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四散而逃,生怕惹怒了这一支不知什么身份却装备精良的大军! “全军止步!” 两万将士得到命令之后马上令行禁止原地不动的张望着山本新一所在的城池藤野城! 巡洋副兵官谭海清脸色怪异的望着百步之外的藤野城纠结的挠挠头,转身朝着身后的攻城车扫了一眼。 攻城车高二丈二,攻城之时伸展开来可达四五丈的高度供应将士们乘坐上面展开攻城。 城墙二丈左右不到三丈,攻城车不伸展都二丈二了这城可怎么攻? 郭洋用胳膊碰了一下身边的副兵官谭海清:“谭将军,稍微练过两天功夫的将士从这城墙上跳下来得脚麻好久吧?” 谭海清瞄了一眼郭洋,想不到这家伙损人如此不带脏字! “得了,下令攻城吧!” “啊?不宣战了吗?” “宣战什么?你还真把这当做攻城战吗?在大龙剿灭一伙势力庞大的土匪也比这有点难度好不好?土匪还知道占山为王,占据要道让大军易守难攻,就这座城你有必要宣战吗?连有钱人家的院墙高都没有,根本用不到攻城车了!” “也........也是!话说在倭国皇宫他们的城墙虽然不算高大,比起咱们一些小县城倒还有一比,可是现在这也叫城池?打吧,投石车弓箭手覆盖一阵就可以破城了!” “传令三军,攻...........攻城!” 谭海清犹豫了一下终于将藤野城列入了一个城墙之列。 山本新一刚刚回过神来就见到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城墙覆盖而来,没有任何征兆! 山本藤见到父上有些发愣心急之下急忙将山本新一扑倒在地!举起藤条编织的盾牌护住了二人的身体。 山本新一龟缩在城墙之上入耳的是惨叫不绝的声音以及嗖嗖而过的箭矢破空声。 “什么.......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打我山本家族?” “这!孩儿也不知道!” “山本依次司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支援?” “父上,咱们先回家里召集所有家臣将士上城墙迎敌吧!” “好,先回城府,把龟田次郎,新野兵卫他们找来!” “父上我扶..............” “杀啊!” “杀啊!” 城墙破了,山本新一山本藤一瞬间软坐在城墙之上,这才多久啊城门就被攻破了! “报,启禀总兵,谭将军已经将城门攻破了!” 安狗儿抬头看了看天色纠结的看着传令兵:“城破了?” “对!趴趴屋……城破了,请总兵前去观战!” “算了算了,交给谭海清去处置吧,一个时辰都坚持不到,谁给他们的勇气射杀我大龙将士!” “总兵!” 安狗儿慵懒的挥挥手:“我去船上休息了!” “方路!” “末将在!” “告诉谭海清,手脚干净点,三天之内扬帆起航。”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章进击的小可爱 金国尚书房之中! 女皇端坐在龙椅之上,下方坐着七位金国的重臣正在全神贯注的望着木架之上挂着的地图。 女皇不时地端起茶杯浅偿一口茶水,望着站在地图之下挥舞着竹竿滔滔不绝的小可爱皓目之中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 小可爱将手里的竹竿放在呼延部落以及史毕思王庭的范围之内划了一个大圆,显得略微有些吃力。 虽然地图架子已经明显的调低了一些,但是对于小可爱的身高来说还是略高了一些。 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坐在一侧手捧酒杯望着小可爱,不时地抚着胡须露出赞叹的模样。 “你们还有什么不懂就问月月!” “草原冰雪已经消融了两个月,现在呼延王庭正在对史毕思王庭动兵,他们的最佳进攻办法便是兵分两路,一路从科尔沁草原西下直至史毕思王庭的多鲁克部落,一路从巴鲁姆草原迂回一下攻打临近河朔地区的孛儿帖部落!落月公主你若是史毕思王庭的人会如何应对呼延王庭的攻势?” 小可爱仰着头想了一会。 “我会在巴鲁姆草原与科尔沁草原两地之间安排一支奇兵,在呼延王庭进攻多鲁克部落或者孛儿帖部落之时迅速从后面包抄过去。” “落月公主,呼延王庭的可汗呼延筠瑶可是一个军事奇才,她若是防备着中路奇兵也布置一路伏兵怎么办?那样的话史毕思王庭的这支奇兵非但无法完成包抄,还会被转头过来呼延王庭的两路大军与中间一路大军合围歼灭!” 禁卫军将军耶律乎淡淡的看着小可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小可爱用牙齿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玲珑的大眼睛飞速打转起来,下意识的将眼光望向了一边的女皇身上。 女皇察觉到小可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小可爱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委屈的神色只好自己思虑起来。 “若是呼延王庭提前想到预设一支伏兵来应对史毕思王庭的骑兵,史毕思王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吩咐最北侧的达达可部绕路长途奔袭迂回到呼延王庭的大后方,两军对垒,呼延王庭的人数比起史毕思王庭稍有不如,一旦征讨史毕思王庭势必倾巢而出,那样的话后方最多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除去了呼延王庭的根基之后达达可部便迅速与中路的兵力汇合围杀呼延王庭的中路伏兵!” 耶律乎盯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对着一旁假寐的女皇点点头。 女皇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等吧!” “是!” 完颜叱咤舔着个老脸凑到小可爱面前:“小月儿,来皇叔爷这边坐,咱们等候情报到来,只要两王用兵的路线跟你说的一样你可就真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可爱主动牵着完颜叱咤粗糙的大手朝着一边属于自己的小椅子走了过去! 完颜叱咤将小可爱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再次落到了挂在中庭的地图之上。 除了小可爱一个人尚书房中的所有人都盯着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包括女皇本人在内! 小可爱晃动着穿着牛皮小靴的小脚丫摇头晃脑的张望了起来。 一会看看端坐在龙椅之上女皇,一会看看挂在墙上的柳大少画像。 瞅到女皇的时候小可爱忙不吝的收回目光,看到柳大少画像的时候小可爱的眼眸便情不自禁的弯成了月牙状,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 甜美可爱的脸蛋简直看的人心都酥了。 “爹爹,月儿马上就能去找你回来了!” “陛下,草原的金雕传书!” 慧儿的喊声惊醒了一众人,小可爱脸色不愉的嘟着嘴望着慧儿,刚刚回想起爹爹的骑在马上的记忆就被慧儿给打断了! “呈上来!” “是!” 慧儿急忙将书信放到女皇的葱白玉指之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女皇打开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皓目望向了一边摇头晃脑的小可爱露出一抹惊疑却有理所当然的复杂眼神。 “慧儿,给皇叔还有诸位大人传看一下!” “是!” “全对了!” “达达可部真的偷袭呼延王庭的后方!” “呼延筠瑶还真的设置了一处伏兵故意张开口袋等着史毕思王庭的人去迂回偷袭!” 完颜叱咤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了另一个大臣的手里之后弯腰蹲在小可爱面前:“小月儿,呼延王庭想要在史毕思王庭中的偷袭中翻盘应该如何行事?” “皇叔爷,如果月儿是呼延筠瑶的话肯定不会尽出所有部落将士去攻打史毕思王庭,必须要留下一支兵马应对突发状况,因为一旦后方不稳很容易军心紊乱的,那时候呼延王庭的大军便会成为史毕思王庭案板之上肉!” 完颜叱咤眯着眼睛思索了起来,眼眸中不时地透露着精光。 “落月公主,你方才明明说过一旦攻打史毕思王庭,呼延王庭因为人数略逊史毕思王庭肯定会倾巢而出的啊,现在怎么又说呼延王庭会留下一支兵马呢?” 小可爱一愣掰着手指思索了起来,盏茶功夫小可爱歪着脑袋盯着问话的人有些气鼓鼓的,都是这个坏家伙把自己差点绕晕了。 “和大人,你们方才问我的是史毕思王庭会怎么应对呼延王庭,现在我是呼延王庭应对史毕思王庭,肯定要在不同的角度去应对啊!” 和大人一愣尴尬的点点头:“月公主说的是,臣疏忽了!” 完颜叱咤回过神来乐呵呵的望着小可爱:“小月儿,你告诉叔爷你觉得呼延筠瑶会不会在后方预备一支兵马以防不测?” 小可爱瞪着大眼睛在地图上看了一会茫然的摇摇头:“皇叔爷,月儿也不知道,月儿只知道如果我是呼延筠瑶一定会提前预备一支兵马,但是月儿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会不会留伏兵呢?” 金雕鸣叫声传来慧儿几个飞跃之后从殿外捧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陛下,后续情报来了!” 女皇接过情报翻看了之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月儿!” “哎,月儿在!” 小可爱诧异的看着女皇,不知道娘亲喊自己干什么! “回你自己的房间写一篇文章,就依大龙北征河朔两地为题,一定要详细,仔细的列举一切可能!” “啊?月儿好累的!” “你不想救你爹爹了吗?” “月儿马上去,娘亲,皇叔爷,几位大人,月儿先下去了!” “月公主慢走!” 小可爱的身影消失以后女皇放下手中的情报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 “达达可部落一万三千铁骑在呼延王庭十里外的洛克波湖畔全军覆没,呼延王庭并未倾巢而出!” 众人惊叹了一声,望着小可爱消失的方向充满了希冀的眼神。 金国的将来就放在月公主的身上了! 女皇将一叠厚厚的情报让慧儿分发了下去。 “诸位爱卿,大龙已经着手收复河朔两地了,不日之间大龙的北征大军就会奔赴河朔两地与当地守兵展开决定两地归属的大决战!” “大龙与呼延王庭虽然并未联手,但是使毕思王庭却会腹背受敌,一旦大龙收复河朔两地,呼延王庭一统草原,到时候最不利的将是咱们金国,你们各自回去拟一个章程三个时辰后再来上书房聚合。” “遵旨!” “皇叔,你随朕去看看月儿!” PS:放假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回老家过年,后天恢复三加二的更新。 请兄弟们担待一下,小弟是兼职创作,这两天再忙也坚持了两更奉上。 体谅一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一章人不为己 完颜叱咤跟在女皇身后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望着女皇的背影完颜叱咤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陛下,落月如今才几岁而已,虽然臣清楚你对她的期望很高,但是过犹不及,你觉得落月此时适合参与这些吗?” 女皇娇躯一顿眼神也有些心痛的望着后宫的方向。 “皇叔,月儿是朕身上掉下来的肉,朕岂会不心疼她,可是如今形式对金国太过不利了,月儿必须早早的成长起来才能在朕万一遭遇不测之后继承皇位安心治国!” “陛下.........” “皇叔,你看着吧,呼延王庭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大龙收复河朔两地的,因为一旦收复河朔两地就代表大龙在突厥的腹地插上了两根钉子,到时候配合着颍州济州这些北疆主城呼延王庭的生存将会被大龙一点一点的压缩!最终只能靠近松州代州与我金国联手抵抗大龙的攻势!” 完颜叱咤望着女皇的背影思索了一会惆怅的叹了口气:“陛下此次召见臣入宫觐见只怕不单单是想让臣见识见识月儿的过人天赋,想来还跟大龙北征河朔两地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女皇从袖口取出一张书信递到了完颜叱咤的手中。 “武国公万步海兴兵三十万带着棺材收复河朔两地,虽然万步海老了,可是昔日他也是北疆六主城的有名将领之一,其用兵之道不容小觑,加上这次带棺出征视死如归的决心,史毕思王庭治下的河朔两地只怕很难保住!” “陛下认为史毕思王庭能在大龙跟呼延王庭的前后夹击之下坚持多久?” “一年左右,除了逃出阴山以北尚能苟且偷生,若是死战到底的话最终只能被大龙跟呼延王庭将其瓜分到底!” 完颜叱咤眼神有些惊异:“陛下如此看好呼延王庭?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没有见到最终的结果谁也不敢保证最后看到的会是什么结局!” 女皇微微转过凤首淡淡的盯着完颜叱咤:皇叔,你有没有跟呼延玉呼延筠瑶兄妹打过交道?” “呼延筠瑶这个新可汗臣尚未有缘得见,呼延玉的话臣倒是见过几次!” “皇叔以为呼延玉此人如何?” 完颜叱咤眼眸一眯,眼神中带着一丝忌惮之意。 “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思缜密,胸怀大志向,比你家那位.......嗯嗯.........比起柳明志来说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女皇眼神有些落寞的轻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同?呼延玉如何能跟白衣儒帅相比拟,要知道柳明志无论是剿匪还是出征这些年从来未曾有过败绩,相比下来呼延玉名声非但不显,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陛下,柳明志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笑面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咬你一口,咬你就将你咬的非死即残伤筋动骨!” “呼延玉则不同,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 “皇叔更看好谁?” “柳明志!” “何故?” “这小子足够不要脸,看似给你嘻嘻哈哈实则大智若愚,呼延玉的隐忍终有一天会害了他的!” “一个隐忍不发的呼延玉,一个天生的帅才呼延筠瑶,再加上颜玉呼延王庭想不崛起都难,史毕思王庭那边可堪大用的人已经不多了!战马都是一样的,可是呼延王庭这些年从边关互市以及朕这里得到了多少兵器盔甲,看似人数稍有不足,实际上呼延王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唉........陛下,虽然臣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是臣还是斗胆一言,你先前资助呼延王庭盔甲兵刃难免有些养虎为患,要知道无论是呼延王庭还是史毕思王庭谁能一统草原,将来都是金国的大敌!” 女皇脸色有些无奈:“皇叔,你想过没有,这些盔甲兵器是战马换来的,纵然朕不给予呼延王庭兵刃,他们一样会从大龙的边关互市中换取大龙淘汰下来的装备,战马一旦流入大龙的话比起养虎为患来说更加让金国寸步难行,朕也是被逼无奈!” 完颜叱咤一愣无奈的点点头。 “也是,宁入麾下,不舍友邦,战马一直是大龙的短板,一旦战马流入大龙会更加致命!只有控制...........” “嘘..........” 女皇伸出纤细玉指示意完颜叱咤噤声,完颜叱咤马上明白已经到了小可爱的房门之外闭口不言! 二人悄悄的朝着房中探头望去,只见小可爱正趴在桌案上一丝不苟的书写着什么,不时地仰头望着挂在几步外的地图思索着什么! 陷入沉思之中的一举一动简直跟柳大少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这孩子安静下来的模样简直跟她的爹一模一样,活泼调皮之时却又截然不同!” 女皇听了完颜叱咤的话淡淡笑了起来。 “小时候就调皮的很,若非朕不时地斥责一番她敢上房揭瓦,听话的时候让朕心里欣慰不已,调皮的时候脑子都能被她气炸了,简直跟那个没良心的一模一样!” “孩子的天性如此,你小时候跟颜玉比起月儿来说更加的调皮,将你父皇气的也是无可奈何!” “皇叔,生在皇家是朕的不幸,也是月儿的不幸,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背负着金国的重担,朕也希望月儿能够无忧无虑的成长,可是有些人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朕对她严厉不是要害她,飞熊不成器,颜玉嫁了出去,金国的未来全系在月儿的身上,若是月儿在无所事事难当大任,朕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 “月儿出来了!” 女皇急忙朝着房内望去,小可爱捧着一叠宣纸一蹦一跳的朝着门外跑来。 “娘......娘亲!” 小可爱见到娘亲还有皇叔爷马上拘谨的低下了头,丝毫没有方才蹦跳的活泼模样。 “文章写完了?” “恩,娘亲请过目!” “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去找小白玩吧,允许你玩大半天!” “真的吗?真的可以陪小白玩大半天吗?” 女皇严肃的看着小可爱:“不想去的话就读书好了!” “娘亲再见,皇叔爷再见!” 完颜叱咤哑然失笑的望着小可爱的背影:“也不知道柳明志会不会喜欢这孩子,到时候父女俩............一切看天意吧!” 女皇神色严肃的看着小可爱书写的文章,越看脸色越是严肃。 “皇叔,你看过之后就让人将这份文章快马送到颜玉的手里,就说这是她外甥女的一份礼物!” 完颜叱咤仔细看完文章之后复杂的盯着女皇:“陛下!” “皇叔,天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对与错,金国,大龙,突厥都是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努力!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 女皇幽幽的望着着南方樱唇微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二章小可爱找爹爹 “小白白,有没有想月儿啊?” 小可爱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眯眯的看着一只趴在地上假寐通体雪白的雪豹,小可爱抬起稚嫩粉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云豹的额头。 雪豹悄然张开了一只眼睛,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用额头依偎着小可爱的腿弯翻滚了起来。 若非知道这是一只雪豹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一只长得超大的猫咪而已。 “小白白,娘亲说你见过爹爹,你能告诉月儿爹爹是不是跟娘亲那个..........” 小可爱摸着云豹的额头偷偷摸摸的四下望了望凑到云豹支棱着的耳朵上悄声说道:“爹爹是不是跟娘亲那个老妖婆一样对月儿这么严厉?” 小可爱自以为说得很隐秘,丝毫不知道房顶之上四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娇躯抖动脸色怪异,想笑却又怕暴露踪迹! 正是提督司十二金钗的其中四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小可爱的安全。 云豹是昔日趴在女皇脚边的那只雪豹,因为柳大少的缘故还无缘无故的被女皇呵斥了一顿。 自从小可爱降世以来云豹也就成了小可爱的伴生兽,一直陪伴着小可爱悄然长大。 小可爱一直用小白白称呼云豹,可是几年来小雪豹早就不是当初的小雪豹了,变成了一只威武雄壮的野兽,偏偏这么一只骇人的野兽对小可爱亲昵的很,无论小可爱怎么对待它从来不会翻脸。 跟一只家猫一样温顺至极,除了小可爱女皇有这个待遇之外,其它人但凡靠近它的领地雪豹马上会拱起身子龇牙咧嘴的看着陌生人。 雪豹用粗壮的爪子挠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小可爱,显然不知道小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可爱皱了皱小琼鼻,跪坐在华丽的地毯之上躺在了雪豹的背脊之上。 “唉,小白白,月儿好想跟爹爹说说话!上次就远远的望了他也不知道说话好不好听,爱不爱月儿,都是大龙的那些坏蛋不然的话月儿就不会变得跟现在一样,成了没有爹爹疼爱的孩子!” 雪豹扭动了几下脊背将小可爱慢慢的拱下去,随即起身对着小可爱低吟几声,豹目朝着宫门外望去。 小可爱笑嘻嘻的看着雪豹:“你要带我出去玩?” 雪豹轻轻的点点头,蹭蹭小可爱的手臂。 “小白,你带我去找爹爹吧,咱们偷偷的溜出去去大龙找” 云豹围着小可爱转了一圈,弯下健壮的脊背将小可爱顶到自己的身上,一个飞窜朝着宫门外走去飞奔而去。 小可爱紧紧地抓着雪豹的后背想要疾呼让云豹停下来,可是玲珑的大眼睛又充满了期待,小白是要带自己去找爹爹吗? 房顶之上的四大金钗脸色惊变:“去通知陛下,我们两个去保护月公主!” “是!” 云豹在金国皇宫中飞奔起来,一些大内禁卫见状也没有阻拦,雪豹驮着月公主在皇宫之中游荡对他们来说早就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小白,往左边跑,那边可以出宫!” 雪豹呜咽了两声朝着左边飞奔而去。 两个提督司的金钗跟在身后使用轻功追赶这一人一豹,平时她们固然不会如此,可是方才小公主说的话他们可是听到了,要去大龙找爹爹,这还得了。 无论真假都不能马虎对待! 尚书房之中女皇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提督司金钗密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上传令金霜将月儿拦下来!” “是!” 两位妙龄金钗刚要飞身退去女皇猛然抬起皓腕:“等一等!” “陛下!” 女皇赤着足在雪白的地毯之上徘徊了起来,半盏茶的功夫女皇幽幽的望着两位金钗:“月儿真的自言自语要去找她爹爹?” “回禀陛下,月公主对着雪豹说,想念爹爹,然后雪豹就将月公主驮在背上飞奔了出去!” 女皇脸色有些迟疑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去大龙见识见识也好,你们附耳过来,朕有事吩咐你们!” “遵旨!” 女皇贴在一人耳边轻声吩咐了起来,密探不时地点点头,片刻之后密探郑重的点点头。 “陛下放心,属下明白了!” “去吧!” “属下告退!” 慧儿担忧的看着女皇:“陛下,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月公主孤身一人去大龙吧?她太小了!” “房子里的花朵永远长不大,去见识见识也好,总读书不见得是好事,也该让她散散心了!” “万一月公主真的找到了柳大人怎么办?” “飞熊会安排的,让月儿有点动力比朕喋喋不休的吩咐要强上十倍,这不孝女私下里称呼朕老妖婆别以为朕不知道!” 慧儿一怔哑然失笑:“陛下,月公主也是童言无忌,小孩子发发牢骚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堵不如疏,月儿这孩子的心一直都系在他爹的身上,让她偷偷的看几眼吧,说不准那个没良心的心一软就跟她回金国来了呢!” “这.......玉蝶她们带的人手够不够?用不用慧儿加派一些人手?” “足够了,太多人会让这个小机灵鬼发现不对劲的,让皇叔传令南疆的一些州府时刻注意一些就行了,到了大龙之后万一遇到了不得已的危机不是还有他爹的吗?他是不是真的喜爱月儿真遇到危机也可以见分晓了,不过也只是遇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们父女才会相认!” “慧儿明白了!” 女皇慢慢的坐在龙椅之上:“慧儿,连女儿都利用,朕是不是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陛下...........” “你先退下吧,朕想安静一会!” “慧儿告退!” “月儿,娘亲一直都是爱你的,希望你将来懂事了能够理解娘亲的苦衷,你出生皇家注定一辈子无法过得无忧无虑!” 小可爱骑在雪豹身上诧异的看着身后金国都城的城门兴奋的拍了拍雪白的脖颈。 “小白,咱们真的出来了,老妖.....娘亲是不是太忙了没有发现咱们啊!” 十几个穿着普通百姓服饰装作活路的男男女女脸色无奈的偷瞄着小可爱,公主殿下啊,你真当陛下做皇帝这些年是依靠花容月貌吗? “咱们这样出来是不是不太好?娘亲该担心了,小白,咱们回去吧!月儿不去找爹爹了!” 十几人脸色一变看着想要回城的小可爱其中一人先行一步朝着城门飞奔了过去! 雪豹刚刚调转身子朝着城门走去城门吱呀响起缓缓关上。 将小可爱一人一豹关在了城外! 小可爱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紧闭的城门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回不去了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三章小可爱进京 草原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大战,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小可爱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之下一人一豹孤身入大龙! 两个月后! 大龙京城二十里外的官道之上,一人一豹缓缓而行! 雪豹沉稳有力的走着,背上的小可爱早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小可爱趴在云豹宽阔的背脊之上粉嫩的小嘴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不少路人被这奇怪的组合震惊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粉玉雕琢陷入酣睡的小姑娘怎么有如此胆子敢趴在一只豹子身上无忧无虑的跟周公下棋。 小可爱咂咂嘴慢悠悠的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玲珑大眼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周围的景色有些茫然不知道到了何处。 “小白,停下来!” 雪豹停下脚步,小可爱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布地图慢慢翻看起来:“这是到了哪里了?” 雪豹哼唧两声,豹目紧紧地盯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它不知道怎么走,只知道驮着小主人沿着大路走就对了! 小可爱吃力的从雪豹背上翻下来拍了拍雪豹的脑袋雪豹乖巧的躺了下来,小可爱揉揉眼角朝着几十步外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走了过去。 “阿伯,到京城还有多远呢?” 挑着担子的汉子诧异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粉玉雕琢的小姑娘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放下担子蹲在小可爱面前。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官道之上啊?小心遇到坏人了!” “阿伯,月儿从来没有遇到过坏人啊,到京城还有多远啊?月儿要去京城找爹爹!” 汉子和善的看着小可爱:“小姑娘,你从哪里来?京城还有二十里路就到了,你说你去找你爹爹,他怎么没派人来接你呢?哪有这么当爹的,也放心你一个人赶路!” “二十里!” 小可爱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对着汉子甜甜一笑:“阿伯,谢谢你了,月儿要去找爹爹,再见!” “再见,小姑娘,路上小心一点,阿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酱肉你拿着路上充充饥!” 小可爱怔怔的看着汉子:“谢谢阿伯,是不是你也不要钱啊?” “对啊,你这么乖巧,阿伯怎么会要你的钱呢!路上慢一点!” “谢谢阿伯,再见!” 汉子骇然的看着小可爱翻身爬上云豹的后背朝着京城缓缓而去,良久才回过神来,骑着豹子出门简直是平生难得一见的事情。 若是一个魁梧大汉倒还还说,可是如此稚嫩的一个小姑娘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娘亲说大龙都是坏人,可是月儿吃什么东西别人都不要钱,坏人是这个样子吗?” 小可爱望着手里的酱肉嘟嘴嘀咕了起来,两个月来一路上自己无论干什么别人从来都不问自己要一文钱,简直就是白吃白喝白住一路从金国走到大龙的京城。 小可爱茫然不解却不知道有些人望着干瘪的荷包早就差点哭晕在了厕所里! 半个时辰之后,小可爱望着京师高大的城墙以及进进出出人声鼎沸的城门小嘴微张。 “哇.......好多人,比金国都城的人还要多!” 雪豹谨慎的看着密集的人群,身子不由自主的拱了起来! “小白不要怕,没事的!” 小可爱拍了拍雪豹的脖子,拱起身子的雪豹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小白,咱们进去吧!” 雪豹呜咽了两声朝着城门缓缓走去,一些百姓见到了通体雪白的雪豹下意识的惊退一步,小可爱不怕它不代表别人不怕它,毕竟野兽在普通人看来那是危险的代名词。 守城将士谨慎的盯着缓缓而来的雪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武器! “站住!” “叔叔,怎么了?小白可乖了,不会随意伤人的!” 小可爱拘谨的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守卫,急忙翻身下来扶着雪豹的脖子解释起来。 “小姑娘,你进城没关系,可这豹子进城会引起恐慌的!” “叔叔,小白可乖了,它最听话了,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来找爹爹的!” 守卫看着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软,不过本能还是让他拒绝了小可爱的请求:“小姑娘,你这豹子万一伤人了,叔叔没有办法给上面交代,你想想别的办法行不行,比如先放在叔叔这边叔叔给你看着!” “叔叔,小白不会伤人的,它可听话了,不信你看!” 小可爱转身走到雪白的面前蹲了下来:“小白,蹲下来!” 雪豹马上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盯着小可爱一动不动! “小白!趴下!” 雪豹全部照做之后小可爱殷切的看着守卫:“叔叔,你看到了吧,小白真的不会伤人的,你就让月儿进去吧!” “这.......” 雪豹如此听话确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可是事关自己的饭碗万一豹子伤人了就麻烦了。 “小姑娘,你等一下,叔叔去跟上司请示一下!” “好,叔叔你快点!” “你看着一下,我去请示一下统领!” “好,快点回来,我瞅着这畜生心里发毛!” “知道了!” 守卫刚刚进城一个身影拦在了守卫的面前:“这位将军,方才那位小姑娘乃是我家小姐,非要一个人出来见见世面,这只雪豹乃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温顺的很,绝对不会伤人,家主不想让小姐知道我们在暗中保护她,你通融一下我们会看着雪豹不会让它伤人的!” 守卫还未说话手中一沉,下意识的望去,两锭金子泛着光芒安稳的躺在自己的手中! 望着面前的锦衣汉子守卫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城门四处张望的小可爱悄无声息的揣起两锭金元宝。 “你们家小姐养什么不好,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凶悍的东西!” “没办法,小姐比较受宠了一些,家主对她也是有求必应,这不非要一个人从北疆颍州来京城见识见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暗中保护着小姐的安危,若是这豹子万一伤人,在下会马上击毙它,不会给将军你添麻烦!” 当着守卫的面前汉子取出一个石块微微用力,石块成了碎末从指尖飘然滑落! 守卫了然的点点头:“那就好了,敢养雪豹当宠物想来你家主人在颍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让本将军难做!” “多谢将军,请将军不要将在下的事情告诉小姐,以免扫了她的兴趣!” “拿人钱财,你就放心吧!” 锦衣汉子缓缓退下,守卫朝着小可爱走去! “小姑娘,你可以带着它进去了,一定要看好它不要让它胡乱伤人!” “放心吧,谢谢叔叔!” 小可爱笑眯眯的骑着豹子朝着城中走去,进城之后小可爱看什么都带着好奇的神色,虽然路过了不少州府,但是相比京城下来还是有所不如。 “这是什么?好吃吗?” 小可爱仰着头看着插在竹竿之上的冰糖葫芦带着浓浓的好奇,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小姑娘,当然好吃才三文钱.......哎呦......” 扛着糖葫芦的小摊贩哎呦一声一摸后脑勺的脖子之上,一钱银锞子入了手中! 小摊贩听着传入耳中的声音脸色怪异的望着仰头看着自己小可爱将银锞子收了起来笑嘻嘻的取下五串糖葫芦递给了小可爱。 “小姑娘,你这么可爱,送给你吃了!” “谢谢你哥哥!” 小可爱接过糖葫芦笑嘻嘻的朝着京城走去领略着跟金国都城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 舔了舔糖葫芦之上的焦糖小可爱骑着雪豹朝着别的地方微微瞄了几眼嘻嘻一笑。 “月儿是萌萌哒,可又不是傻子,一个不要钱是意外,所有人都不要钱就是有意安排,都被我发现了还装什么路人嘛!” 微微嘀咕了几句小可爱望着京城中的天香楼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四章无师自通 公主,不能进入,千万不能进入!” 几个人瞧见小可爱望着天香楼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玉蝶姐,金霜统领你们快想个办法阻拦一下月公主啊,月公主真的进去了咱们全都完了!” 四钗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小可爱的背影。 若是遇到了危险她们马上可以出手解决,可是再既不暴露身份又要阻止小可爱进青楼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她们表明身份,可是这样一来就跟女皇的吩咐背道而驰了。 小可爱趴在雪豹后背之上回头望了一眼背后露出狡黠的目光,抓着雪豹尖尖的地耳朵小可爱微微拱着身子凑了上去。 “小白你先在外面趴着等着月儿出来,待会月儿出来给你带肉肉吃知不知道,你要乖乖的听话呦!” 雪豹低吟了一声用脖子蹭蹭小可爱的胳膊朝着天香楼的大门之外的阶梯下一趴陷入了假寐之中。 “公主殿下,千万不能进去啊,千万不能进去啊!” 然而事与愿违,正如女皇所说虎父无犬子,柳大少得到自由的第一天就是去烟雨楼阁见识见识,身为女儿柳落月怎么可能甘于落后。 大龙京城以北一直到颍州的州府城池之内不是没有青楼,但是像天香楼如此显眼热闹的青楼却并无一个,想不吸引小可爱的注意力都不可能。 雪豹身为野兽对气味极为敏感,慧儿想多派一些人保护小可爱女皇都说了会被小可爱这个小机灵鬼发现不对劲,然而仅仅金霜,雨蝶几人还是被小可爱因为雪豹的反应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几人眼睁睁的望着小可爱跺了跺小脚之上的牛皮小靴子朝着天香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古塔你们几个马上跟进去保护小公主,本统领去通知飞熊王爷把小公主带回来!” “是,金统领你可快点啊,公主殿下若是在青楼这种地方出了问题咱们可都得掉脑袋啊!” 金霜慎重的点点头朝着身后的街道退到僻静的位置之后马上施展轻功朝着柳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们几人暗中护送小可爱来大龙京城,身上还带着女皇交给飞熊王爷的书信。 结果小公主人还没有到柳府却对天香楼这种烟花之地来了兴趣,找爹爹找到青楼中去也是天下少有的独一份。 偏偏还不能暴露身份出来阻拦小公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入了天香楼之中,几人已经可以预料到女皇知道这件事情大发雷霆的模样。 小可爱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审视着太香楼莺歌燕舞的场景,以及不少嫖客对姑娘们动手动脚的下流行为! 小可爱在大厅中溜达了一圈之后文人骚客们才发现小可爱的踪迹,对于天香楼中出现了这么一个粉嫩雕琢的小可爱四处溜达纷纷惊愕不已不知道什么发生了什么情况。 身为京城中人自然见过世面,没有一个人将小可爱当成了天香楼买来的小姑娘,别的不说小姑娘腰间佩戴着的蝴蝶模样的碧玉佩最少价值一万两银子,那身合体的秀袍虽然有些皱痕,但是上等的蜀锦布料这些人还是能够认出来。 纵然天香楼的老鸨子韩妈妈自己都不舍得穿戴如此贵重的衣服饰品。 所以小可爱肯定是自己溜进来的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自己逛青楼简直是平生少见的奇葩事情。 五六岁的孩子逛青楼她们不是没有见过,大龙五公之一定国公柳明志的兄弟柳明礼就曾带着小弟柳明杰来青楼喝过花酒。 但人家柳三少爷好歹是个男娃,也能让人接受一下。 小可爱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大厅的情况之后笑嘻嘻的朝着一个倚靠在栏杆处的天香楼姿色上等的佳人走了过去。 望着佳人愕然的望着自己的小可爱探头探脑的朝着五步远之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了过去。 约莫几个呼吸之后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抬起自己的小手抓着佳人的玉手轻轻抚摸了起来。 “姐姐,你的手真滑真软!” 佳人发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被男人动手动脚都没有羞涩的过的佳人竟然被小可爱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搞的不知所措俏脸发烫。 这种阵仗自己纵横天香楼几年也没有遇到过啊。 啪啪两声佳人一声惊呼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惊慌的看着弯腰探头盯着翘臀的小可爱惊退了两步。 小可爱跟五步之外的大哥有样学样的调戏起姑娘来。 天香楼楼上楼下栏杆处上到七十岁老大爷,下到十五岁小少年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师自通的小可爱。 你一个小姑娘家这样做真的好吗? 楼下柱子旁边隐藏的古塔几个提督司的密探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小公主啊,小祖宗啊,天资聪慧用到正经地方好不好? 你对喝花酒调戏青楼姑娘一学就会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仅仅盏茶功夫,天香楼上下被小可爱的到来搞的鸦雀无声,不少文人骚客也松开了身边的姑娘,生怕自己的动作让这个玲珑聪敏的小丫头给有样学样了过去。 小可爱诧异的扫视着天香楼的情况,刚才还人声鼎沸莺歌燕舞欢声笑语的天香楼怎么一瞬间就如此的安静了起来了呢? “韩妈妈就是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办?” 韩妈妈喘着气从后院跑了出来,下人的汇报差点惊掉了韩妈妈的眼球,天香楼有小姑娘来喝花酒这还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韩妈妈望着小可爱的模样眼前一亮,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这要是养大了绝对是名冠天下的绝等花魁。 仔细审视了小可爱一会韩妈妈将心底不切实际的想法收了回去,她也不是傻子一个,小可爱的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真的把小可爱留下了少女无法养成不说,很可能会为天香楼带来灭顶之灾。 “这小姑娘有些眼熟啊,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啊!” 韩妈妈盯着小可爱暗自嘀咕了起来,总感觉小可爱玲珑圆润大眼睛之中的那股子机灵劲似乎从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韩妈妈审视小可爱的同时,小可爱也朝着韩妈妈走了过去好奇的转了起来,笑嘻嘻的用小手挠了挠韩妈妈的手心。 韩妈妈惊醒过来蹲在小可爱的面前:“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家大人呢?赶快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小可爱微微摇着缀着蝴蝶头饰的脑袋:“月儿还没有找到爹爹呢!” 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五章人不贩我我不贩人 ()?韩妈妈温和的看着小可爱:“你家在什么地方?要不要姨母安排人送你回家?” 韩妈妈也是了心思玲珑的人物,从小可爱的穿着打扮上就知道小可爱家境非凡,若是能结下一个人情将来说不准哪天就会收到回报。www.s.com 小可爱倔强的摇摇头:“没有找到爹爹我是不会回家的,姨母你知道我爹在哪里吗?” “你先告诉姨母你爹叫什么名字?姨母看看有没有听说过,若是正好认识姨母就带你去找你爹爹!” 小可爱脸色一喜,雀跃的望着韩妈妈:“真的吗?月儿的爹爹叫.........” 小可爱的话语骤然停了下来,警惕的望着韩妈妈。 “月儿,大龙的那些坏蛋囚禁着你的爹爹不让你们父女俩见面,将来除非亲自见到你的爹爹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叫什么,也不能告诉别人你爹叫什么,不然的话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你的爹爹也会遇到危险,有一个最大的坏蛋会因为你的存在重重的处罚你的爹爹!” 小可爱会想到女皇曾经告诉自己的话闷闷的望了一眼韩妈妈,从怀里取出绢布地图翻看了几眼之后重新塞起来朝着天香楼的大门退去。 “姨母,月儿自己去找爹爹了,告辞了!” 韩妈妈遗憾的点点头,对着小可爱笑了笑,望着小可爱缓缓退去的警惕模样更觉得有些眼熟了。 偏偏到了脑海边就是想不起小可爱的眼神跟自己熟知的哪个大人物相似。 小可爱退出大门之后又小跑进来在桌子身上抓起了几块糕点跑了出去,她知道会有人付钱的,小白等了这么久不给它准备点好吃的它会生气的。 果然不出小可爱所料,小可爱抱着糕点跑出去之后古塔弹出一锭银子落在了桌案之上。 对着几人点点头马上朝着小公主追了上去,方才几人吓得心脏乱跳,女皇的吩咐她们可是清楚的记在心里。 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小公主是柳明志的女儿,方才古塔正准备用石子点住小公主的哑穴,不曾想到小公主自己就收了回去。 不可谓是虚惊一场。www.s.com 韩妈妈谨慎的扫视了一眼追着小可爱远去的古塔几人了然的点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当真非同一般呢! 古塔几人追出天香楼小可爱已经趴在雪豹的后背之上一边喂着雪豹糕点一边慢慢赶路。 方向正是柳大少府上的方向,古塔几人欣慰的望着还有三条街道就能赶到目的地的小公主彻底松了口气。 自己等人一路上各种乔装打扮把画有柳府地图的绢布送到小公主的手中简直就是煞费苦心。 皆赖于小公主的年龄虽然不大,可是那股子机灵劲差点将自己几人折腾疯掉,几人甚至隐隐猜测其实小公主已经知道了自己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猜测是猜测,她们还是不能现身,小公主的身份太过敏感,无论如何都不能泄漏出去,否则可能会跟小公主带来杀身之祸。 见到小公主终于按照自己几人的引导去跟飞熊王爷汇合,古塔他们压在心头的石块总算放心下来。 小可爱将手里的糕点残渣拍打干净,打了个哈欠之后趴在雪豹身上开始酣睡起来。 古塔几人脸色抽搐起来,无奈的看着缓缓赶路令众人自觉退让开来的雪豹。 公主啊,小祖宗你是不是在故意玩属下啊,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快要见到你爹了你睡着了,你不知道这样会睡过站的吗? 你不是着急找你爹爹吗?你这悠哉悠哉的跟踏青一样闲散的样子又是为了那般。 偏偏几人怕什么来什么,到了柳大少家门前的街道之上没有小可爱柳落月引路的雪豹只能百无聊赖的在街道之上缓缓闲逛着。 一圈又一圈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路人全部及时退让,并未发生什么野兽伤人的事情。 古塔几人有气无力的吊在雪豹身后跟着,心里祈求着小公主快醒过来。 古塔望着雪豹第三次从柳府大门的街道之上擦肩而过无力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小公主是当自己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吗?” 其余几人同样无言的望着小可爱趴在背上酣睡的娇小身躯,若不是地上流成一条长线的口水痕迹他们真以为小公主是在装睡戏耍自己几人。www.s.com “古副统领,小公主从都城开始赶路以来,每次睡着口水都流了一地,她就不口渴吗?嘴唇不干吗?” “你问我我问.........有情况!” 小可爱睁着睡意朦胧的眸子迷迷糊糊的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一个三十多岁妩媚妖娆的妇人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妖娆妇人畏惧的看着小可爱身下的雪豹:“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肚子饿不饿啊?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可爱愣愣的看着妖娆妇人,擦拭到嘴角的口水揉了揉肚子摇摇头。 咕噜声传来小可爱羞赧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着妇人点点头:“好啊!” “你这豹子会不会咬人?” “不会,姐姐你看小白可听话了,你带我去哪里吃好吃的?” “你跟我姐姐来就知道啦,你家大人呢?” “不知道,月儿也找不到他们!” 妖娆妇人脸色一喜紧张的四下望了望:“你叫我周姐姐就行了,姐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有很多跟你一样找不大到大人的小姐姐在吃好吃的!” “真的吗?周姐姐咱们快去吧!” “你骑着豹子跟着姐姐来!” “副统领,这个婆娘不像好人,不出意外可能是拐卖小姑娘卖到青楼中挣钱的人贩子,要不要属下动手解决了她?” “不可,她离小公主太近了,一动手会惊吓到小公主,等会瞅准机会在小公主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个臭婆娘给解决了!” “是,属下从前面绕一下!” 妇人引路穿街过巷七折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住处,不时的四处张望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小可爱盯着妇人的背影大眼睛遛遛打转。 “周姐姐,还没有到吗?我都饿了!” 偷偷摸摸的妖娆女子吓了一跳转身望着小可爱的眼神有些火气! “着什么急,等一会能饿死吗?” 此地僻静无比,少见人际,妖娆妇人的语气也不再像方才一样和声和气。 小可爱可怜兮兮的盯着妖娆妇人缩了缩脑袋:“周姐姐,月儿不怕饿,可是我两个妹妹还在酒楼等我呢,月儿可不可以将她们一块带过来吃好吃的?” 妖娆妇人微微一愣脸色惊喜的望着小可爱。 “你还有两个妹妹,姐姐不是故意吓唬你的,刚刚姐姐扎到脚了所以语气有点冲,你妹妹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跟你爹娘在一起?” 妖娆妇人一看就是老手,马上变得和善起来,还在套着小可爱的话。 小可爱粉嘟嘟的小手缠绕在一起大眼睛噙着泪水眼看就要流下来! “月儿的爹爹娘亲将我们放在酒楼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再不给钱客栈老板就要将我们三个给赶出来了。” “不要哭不要哭,姐姐给你们地方住,你们在哪个客栈,姐姐带着你去接你两个妹妹!” 小可爱眼睛偷摸转了两下。 “月儿不认字,但是月儿认路,可以带着周姐姐你去接我妹妹过来!” “好啊,你在前面带路,姐姐在后面跟着!” 小可爱骑在雪豹背上好奇的看着妖娆女子:“好,姐姐你人真好,不过我爹娘离开前告诉客栈掌柜的,如果他们回不来会让一个胳膊系着白丝带的姨母把我们姐妹三个接走,姐姐你是不是月儿的姨母啊?” “是啊,姐……姨母就是你爹爹娘亲安排来接你们的人。” “姨母你的胳膊上为什么没有白丝带?” “有有有,姨母忘了系上了而已,你看看姨母马上就会系在胳膊之上。” 周姓妖娆女子从腰间取出一条白手绢系在了胳膊之上。 “你真的是月儿的姨母?” “真的是!” “爹爹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们回家?” “额……你爹你娘有些忙,让姨母来接你们去跟他们团聚,快带姨母去找你的妹妹吧!” “好,月儿带你去,真的有好吃的吗?” “真的有!” 周姓妖娆女子语气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的感觉,小可爱乖巧的点点头拍着雪豹的背朝着主道走去。 小半天之后周姓女子喘着气看着骑在雪豹背上的小可爱脸色发沉! “月儿,到底还有多远,咱们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到?” 小可爱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客栈,每路过一处都会朝着柜台的位置偷瞄几眼。 听到女子口气有些发火小可爱脸色也有些着急起来。 “到了!” 小可爱的目光定到了一家名为客居上的客栈翻身下了雪豹。 “姨母,你等一下,我去跟客栈老板说一声我姨母来接我了。” “你爹娘真的不在这里?” “真的不在,月儿直接跟老板说一下姨母你就可以进来带我们走了。” 女子警惕的眼神慢慢放松了下来。 “快去吧,姨母等你回来。” 小可爱走进客栈之中跟一个尖嘴猴腮的掌柜的连说带比划,不时地朝着周姓女子指了指。 约莫一盏茶功夫小可爱泪眼朦胧的走了出来。 “姨母,老板让你去接我两个妹妹,你快去吧,月儿等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你在这等着姨母,我接了你妹妹马上来找你,不要乱跑!” “嗯嗯嗯,快掉哦,月儿好饿的。” 周姓女子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便朝着客栈急忙走了过去。 小可爱朝着客栈探了探身子攥着自己粉嫩的小手嘀咕起来。 “人不贩我,我不贩人!”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客栈传来。 “你个天杀的,老娘什么时候卖身葬夫了?” “没卖身葬夫你戴什么丧绫,你女儿收了老子五十两银子已经把你卖给我当小妾了,想走把五十两银子还给我!” 小可爱听着客栈内的争吵声缩了缩脖子骑着雪豹疾驰而去!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提督起密探脸色发懵,被小公主的操作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l0ns3v3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六章那一抹回眸 “小月儿!” 骑着云豹疾驰的小可爱身前突然出现两男一女三个人拦住了小可爱的前路。 两女正是方才离去的提督司十二金钗的两朵金钗,男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来大龙求学的完颜飞熊。 完颜飞熊早已不是那个稚嫩的小屁孩了,变成了一个儒雅无比的翩翩少年郎,儒雅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丢丢!丢丢!” 小可爱见到了完颜飞熊的出现神色变得惊喜起来,扯着雪豹的后背皮毛示意雪豹停下来!嘴里激动的喊着丢丢! 完颜飞熊望着小可爱朝着自己奔来急忙蹲了下来:“小月儿,刚刚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不然的话为什么跑的那么着急?” 小可爱扑倒完颜飞熊身上飞快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月儿没有做坏事,丢丢你怎么会在大龙的京城?是娘亲派你来抓我回去的吗?这么久丢丢你去了哪里了?” 完颜飞熊眉头微皱,捏了捏小可爱的粉嫩琼鼻:“小月儿,都长这么大了,还叫丢丢啊?要叫舅舅才是!” “丢丢!” “是舅舅!” 小可爱倔强的摇摇头:“丢丢!” 完颜飞熊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得得,丢丢就丢丢吧,你开心就好,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舅舅来,舅舅有几句话要教给你,想见到你的爹爹你必须听从舅舅的吩咐才行!” 小可爱的眼睛突然变得熠熠生辉炯炯有神的盯着完颜飞熊:“丢丢,月儿真的可以见到爹爹吗?你不会在骗月儿吧?” 完颜飞熊的眼神有些不忍的望着小可爱,可是姐姐书信之上的吩咐自己必须遵从不可,这是为了月儿好,也是为了柳大哥好! “你先跟舅舅回去再说,记住舅舅的话,要想见到你的爹爹必须要听舅舅的话才行,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爹爹了!” “好,月儿都听丢丢你的,咱们快走吧,月儿要去找爹爹!” 完颜飞熊看着金霜玉蝶两人四下张望了一下:“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本王不主动联系你们千万不要擅自上门,柳家的防备势力不容小觑,月儿跟我在一起可以保证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是,飞熊王爷,属下先行告退,月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给姐姐传书一封,告诉她她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不会暴露什么的,让她安心治理国事!” “是,属下告退!” 金霜二人飞退而去,完颜飞熊将小可爱抱了起来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雪豹呜呜供着身子龇牙咧嘴的望着完颜飞熊。 感觉到背后脊背发寒的凉意完颜飞熊这才想起小可爱的伴生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小白听话,这是丢丢,乖乖的跟着!” 雪豹呜咽了两声耷拉着脑袋跟在完颜飞熊的身后犹如一只病恹恹的大猫一般。 那种阴冷的感觉消失不见完颜飞熊这才松了口气,对于这只姐姐从小喂到大的雪豹完颜飞熊称不上太熟悉,毕竟自己已经在大龙呆了好几年,除了新春佳节的时候会回金国小住一些日子。 这只雪豹对自己有敌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自己的小主人被一个陌生人抱走了雪豹若是依旧无动于衷就不会将小可爱安然无恙的从金国带到大龙的京师来了! “月儿,舅舅不让你说话一会无论见到什么人都不能说话,知道了吗?” “嗯嗯嗯,丢丢你放心吧,月儿知道了,可是丢丢月儿如果见到了爹爹可以说话吗?” “不可以,见到了你爹爹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如果你想以后还能天天见到你的爹爹,就必须听舅舅的话才行!” “可是月儿从来没有跟爹爹说过话呢!” 小可爱嘟着嘴委屈吧啦的望着丢丢的眼睛,大眼睛就差写着五个大字了! 月儿好可怜! 小可爱呆萌装可怜的攻势差点让完颜飞熊心软下来,想到姐姐的吩咐完颜飞熊坚定的摇摇头:“小月儿,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舅舅只能送你回金国了!” “我可以做的到!月儿答应舅舅可以做得到,坚决不会让丢丢为难的!” “这就对了,月儿最乖了!舅舅先带你准备点你日常需要用到的物品!” 小可爱趴在完颜飞熊的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完颜飞熊面色怪异的盯着小可爱:“金霜她们知道这件事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摇摇头:“她们还以为月儿被蒙在鼓里,娘亲告诉过月儿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这么好心让月儿白吃白喝!” “你个小机灵鬼,还是没有瞒过你,金霜她们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是她们自己太笨了,以为所有的小孩子都那么好骗!” “是是是,月儿最聪明了,舅舅带你去拿些衣物来!” “谢谢丢丢!” 完颜飞熊抱着小可爱朝着一条街道走了过去,小可爱好奇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舅舅要带自己去干什么。 “东家,你怎么来了?” 完颜飞熊刚刚走进一家商铺一个掌柜的笑脸相迎走了出来,恭敬的看着完颜飞熊,望着东家怀里的小可爱有些好奇不已。 也没有听说过东家成亲过呢! “老祝,给她挑几身上好得衣物,一定要最好的!” “是!” 老祝淡笑着看着小可爱:“小姐,你稍等,所有的成衣一会就给你送来!” 仅仅盏茶功夫七八个下人捧着厚厚的衣服朝着柳府赶去,完颜飞熊扯着小可爱在这条街上继续游荡起来。 每次路过一家店铺都会有几个下人捧着礼盒朝着柳府走去。 小可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四下张望了起来,因为丢丢要东西真的没给银子,自己也没有发现有人暗中塞给老板银子,一时间小可爱有些怀疑其来,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在大龙真的干什么都不要银子吗? “丢丢,你为什么不给银子啊?” 完颜飞熊一怔淡淡的笑了起来牵着小可爱指着一条街比划了起来:“这一条街都是舅舅的,你说为什么要给银子?” “啊,全是丢丢你的吗?” “对啊,你爷........舅舅的干爹送了条街给舅舅,要什么都不用花银子,以后小月儿想来就来,要什么就有什么!” “谢谢舅舅!” “好了,咱们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舅舅也该带你回家看看了,相信你会彻底喜欢上那里的!” 半柱香功夫完颜飞熊抱着小可爱望着柳府的大门面色有些复杂,对着小可爱点点头。 小可爱微微回应,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没有舅舅同意不给任何人说话! “飞熊少爷你回来........这位是?” 老管家诧异的望着完颜飞熊怀里的小可爱有些愣神! “我捡来的孩子,先在我院子里住几天,我托人给她找一下爹娘!” “原来如此,想来那些礼物也是给这位小姑娘买的吧,飞熊少爷快进来吧!” “多谢!” 老管家望着小可爱二人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这孩子的眼睛跟公爷还挺像!” “丢丢,月儿的爹爹!” 正被舅舅抱着朝着后院走去的小可爱忽然小声惊呼起来,指着回廊一处神色激动起来。 “忘了舅舅的吩咐了吗?” 小可爱急忙捂住了嘴唇,眼神殷切的盯着回廊的一处舍不得离开!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朝着门外走去,宫里传来消息,收复河朔河套两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皇帝召见文武百官入宫觐见! “嗯?” 柳明志似有所感茫然的回头朝着飞熊的院落望去,仿佛有什么奇异的东西牵引着自己一般,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朝那边望去。 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柳明志的凝视下消失在了拱门处。 柳明志心头一震猛然停下脚步:“这眼睛,好熟悉!从来没有见过却似曾相识。” 不解的摇摇头柳明志朝着门外走去,那一抹的回眸注定了一切!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七章北征危机 对于那个令自己心头为之一振的眼神柳明志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什么。 抛出心底的疑惑柳明志径直朝着门外赶去。 “柳松快牵马来,本少爷要进宫。” “少爷,马上就来!” 柳明志翻身上马朝着皇宫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而去。 福公公再三交代万万不可怠慢,柳明志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在主道之上柳明志看到很多相熟悉官员同样在骑马飞速朝着皇宫赶去。 这个情景让柳明志心里更加紧张起来,看来收复河朔两地的事情出了不小的问题啊,不然的话皇帝不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公爷,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公爷自己去便是了!” “多谢!” “宋尚书,请移步御书房,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 “多谢,本官马上就去!” 三三两两的官员将手里的坐骑交到了宫门等候的太监手中便急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赶到御书房之时李政正在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盯着一处精美的沙盘,沙盘之上大龙北疆,突厥草原各部的位置记录的一清二楚丝毫不差。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 “免礼!” 李政对着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眼神没有丝毫离开沙盘的意思。 周围的几个早已经赶到的官员将一叠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公爷,你自己看看吧!”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打开手里的文书仔细观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猛然合上手里的文书一个箭步走到沙盘之上开始面色凝重的观察起来,尤其是在河朔,河套两地周边的部落来回巡视。 北征河朔两地的大军在河朔草原地区孛儿帖部落西北遭遇了一支来历不明军队的偷袭,荣威候蔡骏麾下的五千前锋大军战亡三千二百多人,已经夺回的河朔东南之地再次易手,而且损失了三千多将士年轻的生命。 仅剩的一千多将士们跟大队人马汇合之后也分辨不出来袭击他们的敌人是什么身份,这支突兀奔袭出来的骑兵根本没有任何旗帜番号代表身份,从他们偷袭蔡骏麾下前锋营时候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盏茶功夫十几名朝中重臣全部汇聚在御书房之中,柳大少观看过的文书他们同样一一过目。 看过文书的文武重臣全都静静地立在沙盘前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深思了不知多少时间的李政忽然开口对着柳大少问道:“能推测出是哪部的敌人吗?” 柳明志叹着气摇摇头:“不好说,塔塔尔部,华黎木部,突可礼部,扎顿部.........十一部都有可能袭击荣威候的前锋营,其中扎顿部,华黎木部.....四部的嫌疑最大,但是儿臣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李政紧紧地盯着柳明志,其余十几位朝中重臣同样望着柳明志目不转睛,想看他有什么高见。 柳明志手指放到了沙盘之上略微思索了片刻。 “父皇,诸位同僚请看,战报上说荣威候的前锋营是在孛儿帖部西北侧遭遇的袭击!” “可是根据咱们的斥候汇报,孛儿帖部正在东进跟呼延王庭的克鲁哈部展开一场你追我逐的持久战!” “老国公五月十二率领大军赶到了河朔的边境展开了突袭之后,河朔东南,西南方向的史毕思王庭帐下的克里土部两步已经被老国公打的抱头鼠窜跟木华黎部合兵一处左右逢源!” “老国公既然敢分兵两处肯定有十成的把握拿下这十一部,战报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十一部正在被老国公的北征大军打的步步紧退,如此以来儿臣想不通这十一部哪一部落还敢主动捋虎须!” “或许这支来历不明的大军并非守护河朔两地史毕思王庭麾下的人,而是从呼延王庭这里迂回穿插过来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更说不通了!呼延王庭不是傻子,一旦他们动兵袭击荣威候的前锋营之后就意味着宣战,所面临的可就是大龙与史毕思王庭的前后夹攻!” “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袭击前锋营的目的很明确!截断北征大军与甘州的联系,断绝北征大军的粮草,一旦河朔东南之地被史毕思王庭的人重新夺了回去,北征大军的粮草供应可就出大问题了,从甘州运来的粮草将没有任何的掩护呈现在华黎木几部的铁骑之下!”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这支军队的来历,是呼延王庭突然反水袭击我北征大军,还是史毕思王庭那边派来的一支出其不意的大军!” 李政脸色阴沉的盯着沙盘:“战事瞬息万变,最快的金雕传书回来也要三天时间,也不知道老国公现在面临的情况如何,他有没有搞清楚这支军队是何人所派,现在你们看到的文书已经是三天之前的.......” “报............边关急报!” “呈上来!” “是!” 李政检查了一下火漆迫不及待的打开战报翻看了起来,三页纸李政足足看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 “北征大军粮草被一支身份不明三万人左右的军队拦截在了甘州城外的一线天峡谷,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就是为了阻止粮草运到老国公那里!” “从老国公给张狂的书信中提到的情况来看,现在北征大军的处境很不妙,不但失去了河朔东南,河朔西南以及即将攻下的河套东部也变得岌岌可危随时可以易手!” 柳明志听到李政所讲的书信的内容脸色有些惊异:“父皇,金国那边有没有动静?” “探子回报金国现在风平浪静,没有动兵的模样,这支军队是有意针对我大龙,亦或者说是针对我大龙即将收复的河朔两地!” 宋煜将手指重重的定在沙盘之上:“陛下,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应该出自这里!” “克里姆草原?那里可是呼延王庭与史毕思王庭的大战之地,出自这里会是哪一方人马?”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摇摇头:“父皇,现在咱们在这里猜测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就算了知道了是哪一方人马又有何用,远水解不了近渴,老国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粮草的危机,只要粮草充足收复河朔两地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只能绕道肃州给老国公运送粮草了,多浪费一点粮食也比军心动荡的好!” “明志!” “儿臣在!” “你与宋爱卿到鸿胪寺去拟一个邦交文书快马加鞭送到呼延王庭,就说朕要向他们借粮一用,其余诸位爱卿留下来,朕有事吩咐你们!” 柳明志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儿臣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八章哑妹 鸿胪寺外柳明志宋煜二人望着八百里加急的鸿瓴信使绝尘而去才朝着鸿胪寺外走来。 “小子,现在没有外人你就不要再装了,你跟老夫实话实说你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宋煜脸色沉着眼神冷静的盯着柳明志,一副我早已经看透了的模样。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宋煜眼神不闪不避的跟宋煜对视着:“伯父这话是何意思?小侄有些听得不是太明白啊!” “呵呵......” 宋煜摇着头嗤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陛下一直盯着沙盘没有发现你的不对劲,老夫在查看书信的时候你眼神骤然一缩的神色被老夫看的一清二楚,说说吧,你肯定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无奈的揉了揉鼻子:“伯父啊,你这双眼睛可真是够凌厉的,小侄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说说看!” “老国公面临的情况跟小子西征之时攻打车师国所用的计谋分毫不差,先断其粮草,随后突袭其分城,逐渐压迫车师国的防线让其首尾难顾,老国公遇到的计谋完全就是小侄攻打车师国的翻版,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人借鉴我的用兵之道,而且对我的用兵之道深有研究!” 宋煜眼神一凝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你确定!” “小子可以确定这就是小子的用的掏心计,而且此人翻版的掏心计更加出众,但是总感觉带着一丝幼稚的感觉,就像小孩子牙牙学语一样!” “什么意思?” “如果小子是这支神秘军队的幕后之人使用掏心计的时候决然不会收起番号,随意冒充一个部落便可以祸水东引,尤其是将祸水引到对手的身上更是一箭双雕,伯父你仔细想想战报里的内容加上小侄给你说的这番话你有什么感觉?” 宋煜沉思了一会了然的望着柳明志:“像做贼心虚欲盖弥彰一样,通常只有小孩子才会如此,你不会说这支神秘军队的幕后之人会是一个小孩子吧?” 柳明志淡笑着咂咂嘴:“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小孩子会对我的用兵之道如此上心,且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偷袭荣威候前锋营的地点选择孛儿帖部西北侧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之地纵然是我亲自思考也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下来,现在小孩子这么逆天了吗?还是小侄已经老了!” “确实是一个风水宝地,无论是史毕思王庭治下的孛儿帖,华黎木部,还是正在西征的呼延王庭都有不可脱离的干系却又都有无法动手的证明,难道还真是神兵天将偷袭了前锋营不成!” “伯父,往往不可能的事情最容易发生,这是神秘军队肯定还会动手的,陛下肯定传令甘州的守军支援一线天押送粮草的队伍,驱赶这三万人来历不明的军队!” “你可有什么较好的应敌之策?要知道万步海那边的形势可不太妙啊!” “伯父你就将心放肚子里吧,幕后之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拖延老国公收复河朔两地的进程,这三万人之所以没有动手的缘故很可能是为了保存实力!” “史毕思王庭,呼延王庭,金国,都有可能,可真是多事之秋!” “小侄先回去沉思两天,实在不行给老国公传书,让其收缩将士们不要分的太散,应对区区三万人不成问题,就是对手打不过就跑的行为会让老国公很头痛!” “行,你先回去吧,老夫再去陛下那里一趟将情况说明一下!” “小侄告辞,先行回府了!” 两人分开之后柳明志独自骑马回府! “少爷,你回来了!” “嗯!”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朝着内院的书房走去,他现在必须好好的深思一下这个神秘军队的来自哪一方人马。 尤其是这个幕后之人让自己很是忌惮啊,此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上心,将自己的用兵之道了解的如此通透。 女皇哪倾国倾城的容貌从柳明志的眼前闪过,仅仅片刻就被柳明志排除了,女皇的为人是决然不会使出这样的计谋! 人或许会变,但是定然不会变化如此之大! 从书房取出一张地图柳明志坐到凉亭里喝着凉茶静静地思考着。 茶水一杯接一杯的续着看了半天柳明志还是没有丝毫的思路,所有关于河朔的路线自己都整理了一片,完全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主使,竟然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了解本少爷的人才......我去你是谁.......” 柳明志正在喃喃自语,地图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小脑袋将柳大少吓了一大跳,茶水全部倾洒在衣服之上。 “嘻嘻嘻.......” 小可爱转过头眼睛完成月牙状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一动不动犹如木桩一般!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你.....你......”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小可爱,一连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小可爱笑嘻嘻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对着柳明志的食指点了过去,鬼使神差之下柳明志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朝着小可爱的食指对了过去。 两根食指接触在一起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可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眼前这个粉玉雕琢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见到她的时候会令自己心颤! 急忙放下手里的地图柳明志一下蹲在小可爱的面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柳家?” “嘻嘻........” 小可爱笑了两声转身趴在了柳明志放在桌案之上的地图之上慢慢的看了起来,没有丝毫要回答柳明志的意思! “孩子,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娘是什么人?” 柳明志绕到小可爱的前面倾着身子静静地观察者小可爱的相貌! “嘻嘻.......”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嘻嘻嘻笑了几声又埋头趴在石桌上盯着地图看了起来。 “莫非是哑巴?这个孩子到底是...........” “哑妹,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哥你也在啊,哑妹没给你添麻烦吧,这孩子刚刚进来就乱跑,我一定会教训她的!”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完颜飞熊朝着小可爱走去:“飞熊,这个小姑娘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完颜飞熊挠着头呵呵笑了起来:“大哥小弟正准备去找你说一下呢,她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随意起了一个哑妹的名字,就会嘻嘻笑一句话不会说,差点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去,我在路上偶遇到了就买回来当个丫鬟使唤,也算给她一条活路!” 柳明志眼神锐利的在小可爱跟完颜飞熊身上徘徊了几次微微吁了口气:“哑妹!” “对,就叫哑妹,小弟买她回来就是觉得她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很像,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柳明志没有答复完颜飞熊,静静的望着小可爱一动不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七十九章疑窦 完颜飞熊眼神骤缩有些躲闪不敢去直视姐夫的眼神。 他觉得姐姐好像又要失策了,小月儿的身份十有八九会在短时间便会被姐夫知道。 倒是趴在地图之上的小可爱面色淡然显得波澜不惊,仿佛柳大少紧紧盯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柳松!”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等候在远处的柳松马上小跑了过来,舔笑着看着柳大少。 “你过来.........” 柳明志在柳松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柳松慎重的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小可爱之后朝着前院匆匆而去。 “柳大哥,我先带哑妹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去小弟哪里找我就好了!”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完颜飞熊一眼静静地点点头:“也好,大哥有事会去找你的,好好照顾哑妹!” “是,小弟都将她买回来了肯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哑妹,咱们回去了,不准再乱跑了,否则我会用鞭子抽你手心的!” 小可爱隐晦的瞄了柳大少一眼带着一丝恋恋不舍的眼神由舅舅牵着自己朝着跨院走去。 望着消失在拱门处的两道人影柳明志脸色有些惊疑不定的叹了口气。 “婉言,这会不会是你跟我的女儿?” 柳明志失神的坐在石凳之上沉思了良久直起身子打了个手势,朱雀飘然而至恭敬的看着自家少爷! “有关司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朱雀!” “属下在!” “你命令朱雀司的所有弟兄倾巢而出等候我的命令,一旦命令传递下来你们去金国调查一件事情,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这个消息必须要调查出来!” “是,请少爷吩咐!” 柳明志在朱雀耳边轻声吩咐起来,最后轻轻地拍了拍朱雀的香肩:“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用银子来解决!” “是,属下知道了!” “你去吩咐吧!” “属下告退!” 朱雀飞身退下之后柳明志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久久无法聚集精神,脑海中全部都是小可爱挥之不去的容颜。 “哑妹!哑妹!怎么可能会是哑巴呢?” 柳明志心思烦躁的将手里的地图收起来朝着书房赶去,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骑马朝着齐雅的府上赶去。 “雅姐,你在家吗?” 正在手持木瓢细心浇灌花盆的齐雅诧异的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柳明志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木瓢迎了上去。 “夫君,今日怎么到雅儿这里来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齐雅接过柳明志手上的马鞭之后担忧的望着脸色有些不佳的夫君语气说不出的担忧! “雅姐,我可能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先跟我来咱们坐下说!” “好!” 齐雅茫然的跟着夫君走到了凉亭中坐了下来,给夫君斟了一杯凉茶递了过去。 “喝杯茶解解火,不要着急慢慢说!” 柳明志手里的折扇不停地挥舞着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的烦躁感觉! “雅姐,是这样的,今天我在.............” 两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将自己跟小可爱的相见毫不保留的讲了出来,包括那种奇异的感觉也一一说给了齐雅。 齐雅愕然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的意思你怀疑这个小姑娘可能会是你的女儿?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除了菲菲夭夭她们姐妹三个除了跟这个哑妹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才会情不自禁的有些.....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之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肯定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我又没有什么能证明!” 齐雅幽幽的望着柳大少玉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又一个女儿,咱们成亲这么久了雅儿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雅儿的肚子不争气还是夫君你不行了!” “噗.....咳咳..........” 一口凉茶全部从柳大少的鼻孔中窜了出来:“雅姐,这个得看天意,我也没少操劳对不对,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不要着急吗!” “是,雅儿知道了,所以你来找雅儿是想让我去打探一下小姑娘的来历?” “要不说夫妻同心呢,雅姐你轻功奇绝,为夫想让你前去辛苦一下,无论这个小姑娘跟我有没有关系都是解决了我的一块心病!” “谁让雅儿命苦呢!夫君你说怎么办雅儿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你起码得给雅儿一个方向吧,去哪里打探?跟你苟合的这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我总得清楚了才能查探消息!” “额....雅姐什么苟合不苟合的这么说不合适,也是一笔算不清的情债啊,她是金国............” 一炷香功夫左右齐雅面色纠结又惊异的望着柳明志。 “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只是万一这个小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不会很失望?” “或许会吧,不过是与不是总得验证一番才是!” “罢了罢了,雅儿就代你辛苦一番吧,金国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过若是真是金国女皇的女儿金国都城肯定会有此女娃的传闻,你自己先想想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儿该怎么办!大龙的定国公跟金国皇帝有了子嗣万一传扬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柳明志一愣瞳孔紧缩了起来。 是啊,哑妹如果真的是自己与女皇的女儿,消息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可就遭了。 皇帝也不是圣人,不会没有一点芥蒂。 自己的大臣跟女婿跟敌国的女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且育有一女,这样一来皇帝肯定会胡思乱想。 纵然自己不会投敌叛国,可是不代表皇帝不会有这个念头。 一旦这样的念头兴起,皇帝与自己的君臣关系将会有着一丝无法磨灭的裂痕。 这自己倒不是特别在乎,逼不得已自己便主动放权辞官还乡去坐一个逍遥公爷安享余生,有三公主跟驸马的身份在一样可以过得潇潇洒洒。 柳明志最担忧的是一旦哑妹真的是自己与女皇的女儿,她的安危可就是自己最挂怀的事情了。 都长这么大了自己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存在本来就已经够亏欠于她了,若是让其再陷入危机之中自己这个爹爹就实在太不合格了! “夫君,雅儿先去了!你也不要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起码现在在大龙还没有人知道哑妹的存在,只要保存好这件秘密十有八九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惊醒过来这才发现齐雅早已经换好了一身劲装包裹着傲人的娇躯,香肩上挂着一件轻薄的包袱站在自己面前担忧的看着自己! 柳明志站了起来握着齐雅的手心叹了口气:“雅姐,辛苦你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在都城打探消息就好了,没必要再去金国皇宫之中!” “雅儿知道了!” “等等,明天再去吧,今天晚上我来这边住,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好,雅儿等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章月儿月儿 马蹄声清脆回响在街道之上,柳明志脸色凝重的骑在马上陷入了回忆之中。 宣德二十七年自己出使金国与女皇接下了不解之缘。 宣德二十七年五月初五自己与女皇二人在金国都城之外的落月谷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哑妹真的是女皇与自己的女儿,那么当初女皇来大龙给完颜飞熊庆贺诞辰在自己送其归国的路上不让自己碰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自己当初还纳闷女皇为何会时常觉得身体疲惫让自己捶背揉肩,并且无论是在马车之内还是住宿驿站亘古不变的一声宽松的衣袍。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的不对劲呢?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哑妹这孩子今年应该已经六岁了!女儿都出世了六个年头自己这个当爹的竟然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柳明志心底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涌上来。 柳明志心里清楚,哑妹肯定不是这孩子的真名字,至于真名字叫什么现在自己还无从得知有待考量。 再回想到女皇来大龙要完颜叱咤回国的那一次种种怪异的表现,哑妹是自己的女儿这种念头在柳明志的心里越来越强烈起来。 风行老马识途的带着柳明志停到了柳府的门前,唏律律的鸣叫几声之后柳明志才惊醒过来。 柳明志有些无可奈何的吁了口气,自从哑妹出现以后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走神了! “少爷,小松已经将赛老爷子请到了前院的客厅之中!” “知道了,我这就去!”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径直朝着客厅走去,赛华佗老爷子此刻正在正厅给着齐韵几女一一把这脉搏。 “夫君,你去哪里了?柳松说你刚回来就又急着出门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大少刚一走进来齐韵就迎了过来,青莲几女也相继站了起来迎接夫君回来。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客厅中的几女,齐韵,青莲,苏薇儿,三公主,云清诗以及刚刚被自己带回来的闻人云舒也在客厅之中。 唯独慕容珊在柳家小住了几日之后便回了颍州去了,柳明志再三挽留还是没有留住慕容珊,只能约定必须最长不能超过三个月就要见一次面才算放慕容珊去了颍州。 “少爷,诸位夫人的身体都很健康,除了清诗夫人心神不宁伤及了肝气,老朽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清诗,怎么回事?” 云清诗望着夫君关怀的眼神忙不吝的摇摇头:“妾身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夫君不必担忧!” “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看大夫,知道了吗?” “是,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眼神复杂黯淡的点点头,退到一旁沉默下来。 “韵儿,你们几个先去后院闲聊吧,为夫找赛老爷子有些事情商议一下!” “是,妾身告退!” 齐韵不解的望着夫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自觉地带着下面的几个姐妹朝着后院走去,夫君这样吩咐自己肯定有他的想法。 几女走了之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着赛华佗:“赛老爷子,你有没有办法能够鉴定血缘关系?” “啊?少爷的意思老朽不是很明白!” 赛华佗本来还以为少爷找自己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直言不讳将小可爱的事情告诉了赛华佗,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个老爷子的医术简直是骇人听闻,说不准有什么手段可以鉴别出自己与小可爱是不是父女关系。 “原来是这样,不瞒少爷老朽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血缘关系太过玄奥了,老朽也无能为力!” “不是说滴血认亲可以鉴别血脉关系吗?只要是血浓于水就会融合在一起!” 赛华佗抚着胡须微微摇头:“少爷,所谓滴血认亲可以鉴别血脉至亲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民间百姓多用这种办法来验证骨血,老朽先前也以为此法合理合情,后来老朽见到人血与畜生的血滴无意中融到了一起之后老朽就知道这种办法并不靠谱,最多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 “就没有比的办法了吗?” 赛华佗低吟了一会纠结的望着柳明志:“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也只能说个大概,想要十成把握不会出错是不可能的!” “什么办法?” 柳明志脸色一喜焦急的看着赛华佗,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小可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的话为何这种血溶于水的怪异感觉在面对小可爱的时候会如此强烈! “摸骨,老朽可以为那个小姑娘摸一下根骨判断一下她的大概年龄,若是与少爷你跟那位姑娘的女儿时间大概可以对上个八九不离十!” “要摸什么部位?” 柳明志皱着眉头看着赛华佗,怎么都感觉这个办法不是那么靠谱。 主要是后世一些新闻让柳明志情不自禁的会多想,说到底还是在乎小可爱而已,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少爷放心,只要手指骨与手腕骨便可,不会触碰其它隐秘的部位!只要少爷你同意老朽随时可以检验小姑娘的根骨!” “手指骨手腕骨就行?” “没错,人身上的骨质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老朽没有任何办法还能解决少爷你心中的疑虑了!” 柳明志扣弄着手上的玉扳指思索了良久猛然站了起来:“摸骨就摸骨吧,你跟本少爷来吧!” “是,少爷请!” 柳明志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赛华佗朝着完颜飞熊的院落走去。 “哑妹,把我的刨子拿来!” “知道了舅舅!” “嗯?说了多少次了,下次再敢开口说话就把你送回金国去!” “月儿知道错了,月儿马上习惯下来,舅舅你不要把月儿送回去,月儿要跟爹爹住在一起!” “不送也可以,把嘴封住!” “嗯!” 柳明志站在庭院门口脸色怔然的同时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惊喜,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想进去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少爷,不用摸骨了,老朽先告退了!” 柳明志怔怔的点点头,听着房中传来的动静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望着天上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 “月儿,月儿,爹爹的乖女儿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一章月儿好想你 柳明志在赛华佗悄声离开之后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完颜飞熊的门旁探头向房内看去。 小可爱用稚嫩的小手抱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蹲在完颜飞熊的旁边好奇的看着丢丢在敲敲打打一个奇怪的玩意。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小可爱的相貌,虽然小可爱才六岁但是已经继承了女皇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基因,粉玉雕琢的跟个瓷娃娃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去心生喜爱之意。 那双玲珑的大眼睛继承了女皇的明媚皓目,但是那双眸子的灵动劲却跟自己有八成相似的感觉。 不出十年绝对是天下少有的大美人,柳明志越看越是激动,小可爱的到来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天将惊喜一样让自己平静的生活掀起了层层波澜。 几个儿女之中年龄最大柳菲菲柳依依被娘亲青莲圈禁起来专心修炼养蛊的技艺,纵然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一个月也只能跟她们姐妹俩见上两三次面。 小女儿柳夭夭也被齐韵严令开始学习女红刺绣,一边修习娘亲传授的雪剑。 柳承志,柳乘风哥俩早早地被送进了国子监进学,回来之后还要熬夜修炼武学,跟自己见面的机会同样不多。 最小的小家伙柳成乾刚刚牙牙学语会跑没有多久! 几个儿女是起早贪黑都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要繁忙! 自己心疼也没有任何办法,齐韵他们三个当娘的意见一致,孩子已经玩了几年了,再不学习一技之长将来怎么办? 娘亲舐犊情深,自己当爹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管如何起码齐韵她们几个是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女。 正在自己打算再生两个小棉袄的时候老天爷开眼给自己送来了月儿这个礼物,柳明志一时之间激动地无法言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到这里柳明志不由得埋怨起女皇来,女儿都这么大了都不告诉自己一声,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将不将自己这个月儿的亲生爹爹放在眼里! 完颜飞熊典型的学痴,劳碌起来丝毫不会分心,小可爱盯着舅舅看了一会就感觉无聊起来,放下手里的工具小手托着粉嫩的下巴嘟着嘴四下张望了起来。 小可爱将目光放到门旁的时候本来就圆润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探出来的身子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小可爱发现了爹爹的惊喜表情柳大少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将食指放在嘴唇之上给小可爱比划了一下随后对着小可爱勾了勾手指。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瞅了一眼全神贯注的丢丢之后偷偷摸摸的朝着大门走来。 小可爱笑嘻嘻的趴在门框之上仰着头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灵动的眼眸仿佛已经对柳大少讲述了千言万语一般。 柳明志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女儿给融化掉了,这种血脉至亲的感觉虽然无法用语言表达却异常的强烈。 柳明志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大手伸向小可爱,生怕动作太大吓到了小可爱! 小可爱望着爹爹伸向自己的手掌笑的更甜了,回头望了一眼丢丢柳落月缓缓将自己粉嘟嘟的小手放到了爹爹宽大的手掌中! 柳明志半蹲下来轻轻的握着小可爱滑腻的小手,殷切的望着笑嘻嘻的小可爱嘴唇哆嗦起来! 不知道多长时间自己没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月儿!” 小可爱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似乎再问爹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月儿,爹爹的月儿!” 小可爱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完颜飞熊,弯着身子牵着柳大少的手朝着门外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 柳明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小可爱牵着自己往外跑去。 他不会问月儿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哪怕女儿拉着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会义不容辞的护着她带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完颜飞熊将手里的刨子换个锉刀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姐姐,你小看了月儿跟姐夫那种血脉至亲莫名联系了,我发现了不对又能如何阻挡他们父女相认呢?现在把月儿送走只怕已经晚了!” 小可爱拉着柳大少朝着方才柳明志所待的凉亭跑去,最终停了下来。 小可爱站在石凳边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柳明志急忙蹲了下来抬手轻抚着小可爱的头顶:“月儿!认得爹爹吗?” 小可爱点点头又摇摇头,咬着嘴唇犹豫的望着柳明志想开口说话最后又忍了下去。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酸,放在小可爱头上的手掌有些颤抖:“月儿,爹爹知道你会说话,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不知道在远方的见过还有一个女儿在等着我,是爹爹对不起你,你生爹爹的气也好,打爹爹骂爹爹都行,你别不理爹爹!” 柳明志心底酸涩的望着小可爱,所谓的理智荡然无存,只有对小可爱无限的内疚! 孩子都六岁了自己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应尽的责任,不知道女儿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可爱轻笑着抬起小手摸向柳大少有些湿润的眼角擦拭了一下,举着小手手指尖之上的泪痕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仿佛在告诉柳大少爹爹不哭。 “月儿!” 柳明志虎目之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再坚强的人心里都有一个禁区,柳明志的禁区便是自己的家人。 小可爱用自己的衣袖急忙擦拭干净柳明志眼角的泪水,大眼睛写满了担忧的神色,对着柳大少不住的摇头,就是一句话不说! 钟声长鸣打破了京城的宁静,柳明志抬头朝着皇宫钟鼓楼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钟声他太熟悉了,大龙的祭祖钟,自己西征归来皇帝还吩咐太子李白羽传令祭祖钟连鸣六下。 一声,两声.........六声浑厚隆重的钟声消失在天际之中,柳明志眉头紧皱的凝望着钟鼓楼的方向脸色惊疑不定。 钟鸣三下表示改元,钟鸣九下表示皇帝驾崩,钟鸣六下的因素可就太多了,藩王起兵谋反,某州府发生了无法估计的天灾人祸,大军出征凯旋而归都可以鸣钟六下。 “少爷,福公公在前院等候,说是江河兄弟下西洋回来了,陛下鸣钟以告苍天!” 柳明志望着气喘吁吁的柳松脸色惊喜无比:“江河下西洋回来了?” “对,回来了,现在到了哪里尚且不知道!” “太好了,一年半了终于回来了,苍天有眼,终于回来了,快让少夫人准备官袍,我马上进宫! “是,小松马上就去!” “月儿,爹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你先去舅舅那里等爹爹回来好不好!” 小可爱一愣恋恋不舍的望着柳明志点点头,朝着完颜飞熊的院落走去! “爹爹,月儿好想你!” 正准备去更衣的柳明志虎躯一顿急忙转身望向站在拱门处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可爱咧嘴大笑了起来朝着小可爱飞奔了过去。 在小可爱一声惊呼中将其抱了起来高高的抛在空中。 “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以后爹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少爷,少夫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官.........” “不去了,告诉福公公本少爷中暑了,身体不适,无法入宫拜见父皇!” “啊?”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朝着内院走去。 “就这样说,天塌了的事情在月儿面前都不算事情,今天本少爷哪里都不去!” PS:本来以为放假了就能多码字几章,没想到回到老家比上班还忙,夭寿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二章小嘴抹蜜 ()?“夫君,这孩子是?”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刚刚走进内院之中正在整理衣物的齐韵愕然的看着被夫君抱着怀中的小可爱。www.s.com “为夫的女儿她叫柳”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看着诧异的望着自己的齐韵以及双手紧扣着脖子的小可爱有些尴尬不已。 “月儿,告诉爹爹你的全称叫什么名字?” 齐韵俏脸一黑嗔怒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女儿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这是自己的女儿? 小可爱转动了一下玲珑的大眼睛好奇的瞄了一眼眼前的齐韵。 “爹爹,月儿叫完颜落月!” 柳大少脸色一黑马上翻脸“不行,月儿乖,你不叫完颜落月,你姓柳应该叫柳落月,以后谁敢再叫你完颜落月这个名字你给爹爹说,爹爹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小可爱委屈的嘟着自己的小嘴“这是娘亲给月儿取得名字,娘亲我月儿叫完颜落月,月儿的身体里流淌着完颜家的黄金血脉,月儿应该以这个名字引以为傲!” “放他娘的” 一句芬芳话语尚未说完柳大少马上戛然而止,在乖女儿面前绝对不能爆粗口,必须保持自己温文儒雅高大雄伟的父亲形象。 万一说脏话被月儿给学了去可就麻烦了,小孩子在这个年纪的学习能力是最强的。 “月儿,关于你名字的问题爹爹以后在慢慢的给你纠正,现在先来拜见大娘!” “好!” 屋里除了齐韵没有别人,的大娘是什么人,从柳大少怀中挣扎了一下就要下地。www.s.com 柳大少轻轻地将小可爱放到齐韵面前“月儿乖,拜见大娘!” 小可爱极其少见的正了正脸色,郑重的走到了齐韵的面前跪拜了下来。 “月儿拜见大娘,祝福大娘身体永享安康!” 着祝福话小可爱恭恭敬敬的对着齐韵一拜三叩首行了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要多礼!” 齐韵急忙搀扶起小可爱,并且很给柳大少颜面没有当着小可爱的面子过问夫君小可爱的来历! 轻轻地给小可爱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齐韵和颜悦色的打量着小可爱,心中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声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 齐韵自己同样是个倾城的大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柳夭夭虽然遗传了自己的长相,但是在小可爱面前也不得不落了一层下风。 小可爱灵动的长相根本不像生活在俗世的人,好像隐居在世外桃源的小仙女一般玲珑可人。 “月儿真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娘亲你更漂亮,月儿还没有见到过像娘亲你一样漂亮的女人,简直跟话中的仙女一样漂亮不不不不对月儿说错了,娘亲你比仙女还要漂亮!” 三言两语之间小可爱连大娘都不叫了,直接称呼娘亲,瞬间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一大步。www.s.com 尤其是小嘴跟吃了蜜一样的‘花言巧语’将齐韵给哄得是俏脸带霞光,眉梢透露着藏不住的喜意。 女人没有不喜欢听夸赞之词的,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免俗,齐韵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童言无忌,在大人的观念中一有二说二不会骗人,他们说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 齐韵娇笑着捏着小可爱粉嘟嘟的脸颊“得亏你不是个男孩子,不然的话就你这张比蜜还甜的小嘴将来不知道要哄骗多少大家闺秀芳心荡漾!” “嘻嘻娘亲,月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爹爹刚刚还在教育月儿话不能骗人的,娘亲本来就比仙女长得还要漂亮啊!” 齐韵脸上的笑意更甚,松开了小可爱脸颊之上的雪白手指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物品“月儿乖,娘亲不知道你来了也没准备什么好礼物,你等一下娘亲马上给你挑点礼物!” “娘亲不用了,娘亲能记挂着月儿月儿就知足了,是月儿不孝,都没给娘亲你准备礼物!” “你这孩子,这样说娘更内疚了!” 齐韵说完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急匆匆的朝着自己梳妆台的首饰盒走去给小可爱挑选礼物。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顷刻之间就变得母慈子孝的小可爱跟齐韵二人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女儿嘴甜的跟个蜜罐子一样绝对是像自己,女皇冰冷的就跟个大冰块一样女儿怎么可能会像她一样! 齐韵的大度没让自己失望,也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 小可爱的灵动机敏倒是超乎了自己的预估,本来还以为小可爱跟齐韵初次见面会显得有些拘谨放不开架子呢,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担心则乱了。 柳明志总是不由自护的忽略小可爱的身份,仅仅将其当做需要被自己呵护成长的小雏鹰一样对待。 生在帝皇家,小可爱一懂事所要面临的东西要远远比柳菲菲她们几个兄弟姐妹多得多,加上小可爱的几个姐妹有柳大少在身边宠着爱着, 小可爱则是不同,女皇一直扮演着严母的角色,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在待人接物之上小可爱已经将柳菲菲柳承志几个哥哥姐姐甩了几条街的距离。 远的不说,小可爱熟读兵书的时候柳菲菲姐弟几人还在柳明志的陪伴下茁壮成长。 小可爱在金国文武重臣面前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时候柳承志柳乘风这哥俩才刚刚进入国子监进学。 小可爱骑豹孤身千里入大龙,柳菲菲她们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去过金陵而已。 差距这种东西越是上位者越是在乎,真的是一个最大的殊途! 不能说柳家的家风家教不行,在大龙来看柳家的门风已经算是顶端的存在了,但是跟皇家一比还是稍有不足之处。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可爱所承受的东西远非柳菲菲她们姐弟可以比拟。 见到柳大少有些走神,小可爱伸出小手挠了挠柳大少的手心,冲着爹爹挤了挤眼睛,笑眯眯起来。 柳明志一怔低头望着小可爱乐呵呵的点点头,女儿如此懂事,当爹的自然自豪不已。 “月儿,娘亲这里也没有太名贵的东西,你试试这块流云佩” 齐韵捧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翡翠玉佩正要送给小可爱佩戴上之时瞅见了小可爱腰间佩戴的紫翡蝴蝶佩脸色有些尴尬。 红翡绿翠紫为贵,自己的价值千两的流云佩给小可爱佩戴的紫翡玉佩一比简直就是拿不出手的存在。 可是这流云佩已经是齐韵最为贵重的物品之一了,其余的那些名贵的不是齐韵舍不得而是皇宫赏赐不能随意送人,因而才显得有些尴尬! “哇!玉佩上的祥云好漂亮,娘亲是要送给月儿吗?” “这” 齐韵尴尬的望着小可爱腰间的紫翡蝴蝶佩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小可爱一把扯掉自己腰带上的玉佩塞到了柳大少的大手之中,走到齐韵面前抓起齐韵的皓腕。 “娘亲,给月儿戴上好吗?月儿好喜欢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三章善解人意 ()?齐韵感动的望着小可爱慢慢的给小可爱系上手里的流云佩。www.s.com 小可爱的善解人意让齐韵从心里由衷的接受了小可爱柳落月这个不速之客。 在柳明志的几个儿女中,纵然是年龄最长的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二人都做不到如此的察言观色。 这个察言观色不是说小可爱是心机过重的孩子,而是说明这个孩子懂事的有些让人心中油然生慰! “韵儿!” “啊?夫君怎么了?” “老头子跟娘亲呢?” “娘亲应该在她的院子里,爹的话十有八九又窝在书房算账,听说爹爹打算将柳家的生意在西域开拓一个大场地,打算在西域投入上百万两银子开上一家商号筹备马匹生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头子,想来是真的了,老头子的马场想要改良马种除了西域马就是突厥马,突厥吗因为现在三国之间的关系太难搞到手了,只能远道从西域选购种马了!” “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做儿女的也不好过问!” “也是,都自立门户了在掺和就有些越界了,你去通知莲儿一下,让她给依依菲菲放一个月假期,夭夭那边也是,月儿还没有跟她的姐姐哥哥见过面,让他们待在一起玩些日子联络联络感情!” “妾身懂了,国子监得夫君你出面了,乘风承志这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又惹夫子生气了,昨天刚被罚了十遍《论语》,也不知道夫子会不会让他们待在家里!” “这两个小王......混小子是想气死我吗?交给为夫吧,非得把他们两个混小子吊起来抽不可!” 齐韵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行了行了,别装了,他们两个敢跟夫子吹胡子瞪眼还不是仗着你的势,有其父必有其子,子不教父之过,他们两个不争气你脱不了干系!这就妾身想要好好的管教你还不乐意呢,再晚两年妾身看他们两个早晚上房揭瓦!你不是想把他们俩吊起来抽吗?妾身马上给你找绳子备着!” 齐韵也算是出身名家,深知慈母多败儿的道理,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从来不会手软。www.s.comwww.s.com 纵然柳家长子柳乘风不是齐韵亲生所出,齐韵教育起来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有时候下手之狠看到柳大少都心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或许自己后世那一套观念真的不适合教育孩子,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规矩不是没有道理! 想起了正厅的长桌之上柳之安供着的训子棍柳明志踟躇了一会暗自思索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该请一根训子棍摆着了。 齐韵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青莲的房间走去,留下了小可爱父女俩在房中等候!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月儿,来坐爹爹腿上,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好!” 小可爱笑嘻嘻的朝着爹爹扑了过去,任由柳大少抱着揽着爹爹的脖子不舍的撒手。 舐犊情深的望着小可爱柳明志眼神中满含心疼:“月儿,这些年想爹爹怎么不让你娘派人把你送到爹爹这里来,是不是你娘不让你来找爹爹!” 柳明志对女皇的埋怨丝毫不减,若不是这次小可爱的到来自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在金国那边自己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四章血蜈蚣 “月儿,这是你李嫣二姨娘!” “月儿拜见二姨娘!” “乖孩子不要多礼,这是姨娘给你的见面礼!” 三公主从袖口掏出一指通体碧玉的簪子插在小可爱的发鬓之间!碧玉簪美丽小可爱也更加可爱。 “谢谢二姨娘!” “这是青莲三姨娘!” “月儿拜见青莲三姨娘!” “免礼免礼,姨娘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东西你如果害怕的话姨娘就送给你别的东西!” 青莲手心里捧着一只仿佛着火了一样通体血红的蜈蚣在青莲的手心中潘恒着。 小可爱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不过眼神盯着青莲手中的蜈蚣却带着浓浓好奇的神色。 “莲儿,换一个吧!月儿这么小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东西!” 柳大少望着青莲手心里的蜈蚣嘴角哆嗦眼角抽搐,跟青莲在一起这么久还是习惯不了青莲动不动就拿出这种蛇虫鼠蚁毒物。 虽然知道这些毒虫不会对自己如何,但是挡不住自己心里发毛啊。 好在青莲懂得体贴人,从来没有在自己那什么那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上一只这玩意,否则这辈子铁定是不行了。 “月儿喜欢,不过它会不会咬月儿啊?” “不会的,月儿忍一下,姨娘这就给你种蛊,你不要害怕,这蜈蚣只是看着吓人,对月儿你将来无论是习武还是强盛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功效!” 小可爱愣神之间青莲之间闪烁着一支银针在小可爱的指尖一划,在小可爱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小可爱的指尖血就滴在了蜈蚣的口中。 青莲手中的蜈蚣喝了小可爱的指尖血发出了怪异的嘶鸣之声,几个呼吸之间扭动了一下身体蜈蚣直接从青莲手里弹到小可爱的肩膀之上。 小可爱身体一僵,紧张的转身盯着自己肩膀上的蜈蚣。 蜈蚣扭动了几下身子朝着小可爱的脖子后边飞速爬了过去,钻入了小可爱的头发中消失了踪迹。 “月儿,想让它出来就吹这支骨笛,它就会出来了!只要你好好喂养,不出两个月它就能听懂你说话了,只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寻常的武林中七品高手被它咬上一口走不出两步也会当场毙命!” 青莲说着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不舍,这支蜈蚣中的毒王血蜈蚣本来是给自己的儿子柳乘风培养的,现在便宜了小可爱,不过给都给了再寻找一只便是了! 小可爱茫然的点点头接过青莲递来的骨笛马上给青莲叩头:“谢谢青莲姨娘!” “不要多礼!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 “这是清诗姨娘!” “月儿拜见清诗姨娘!” “月儿真乖,姨娘给你准备了一条项链,不是什么好东西,姨娘给你戴上!” “谢谢姨娘!” 小可爱仰头将雪白的脖子对着云清诗伸了过去! 云清诗举着项链的玉手尚未靠近小可爱的脖子红光一闪朝着云清诗的手腕飞掠而去,云清诗一声惊呼飞速收回了手臂在空中留下一抹残影,云清诗精神未定的望着那只血蜈蚣嘶嘶叫的趴在小可爱的肩膀之上! 齐韵青莲凌薇儿三女见状眼中精光一闪将目光望向了小可爱身边的夫君。 柳明志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云清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对着三女摇摇头。 “月儿,自己接过清诗姨娘的礼物戴上,看看把你姨娘给吓得!” “清诗姨娘对不起,月儿也不知道小........”小可爱转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血蜈蚣迟疑了一下决定了一个名字! “月儿也不知道小红会突然钻出来要咬你,都是月儿不好吓到你了!” 云清诗惊魂未定的用手拍了拍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没事没事,姨娘不怪月儿,是姨娘胆子太小了!” “谢谢姨娘,月儿自己戴上就行了!” “月儿,这是薇儿姨娘!” “月儿拜见薇儿姨娘!” “哎,乖孩子,这玉镯子是姨娘小时候带的,一直没舍得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正好月儿现在戴着最合适了!快试试!” “谢谢薇儿姨娘!” 小可爱将玉镯套入皓白的小手腕之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挥挥手炫耀着自己的手镯。 柳明志淡笑着点头回应:“这是莺儿姨娘,叫莺儿姐姐也行!” “少爷!” 莺儿羞赧的望着少爷,将目光放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月儿拜见莺儿姨娘!” “不用多礼,小小姐........月儿,莺儿姨娘自己缝补的香囊你佩戴上,不要嫌弃香囊简陋就行!” “月儿很喜欢,香囊绣工这么精细,莺儿姨娘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人!” “你这孩子小嘴真甜,快带上吧!” “谢谢姨娘!” “这是你云舒姨母!” “月儿拜见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一愣俏脸发烫起来,偷瞄了一眼柳明志蹲在小可爱面前捏了捏小可爱的脸蛋:“月儿,叫错了,你要叫云舒姨母,不是云舒姨娘,云舒姨母才不是你爹这个花心大萝卜的娘子!” 小可爱仰着头望着柳大少想要询问一下!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对对对,要叫云舒姨母才对!” 小可爱转动了几下眼眸摆着手指嘀咕片刻:“月儿拜见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脸色更加嫣红了:“你这孩子,都说了要叫姨母!” “云舒姨娘!” “姨母!” “姨娘!” “好了好了,云舒姑娘,月儿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大了她就明白姨母跟姨娘有什么区别了!” 闻人云舒瞪了柳大少一眼从袖口取出一对通透的翡翠耳坠放到了小可爱面前:“叫姨母,姨母这对耳坠就给你了!” 小可爱仰头看了一下柳大少将目光放到了闻人云舒手里的翡翠耳坠之上! “云舒姨娘!” “你........你可真是你爹的亲女儿!姨母给你戴上!” “谢谢姨娘!” 云清诗举着玉坠还未靠近小可爱的耳垂那么红光再次闪现出来,闻人云舒不得不抬手躲闪,望着趴在小可爱肩膀之上的血蜈蚣带着浓浓的忌惮之意。 这小东西看似不起眼,速度简直是惊人的可怕! 青莲抿了抿红唇淡笑着将目光从云清诗身上飘过落在了闻人云舒身上:“云舒妹妹,让莺儿妹妹给月儿戴上吧!” 莺儿一怔望着血蜈蚣吞了吞口水:“莲儿姐姐,我害怕!” 青莲拍了拍莺儿的肩膀:“放心吧,相信姐姐!” “好!” 莺儿也不犹豫,接过闻人云舒手中的耳坠朝着小可爱的耳垂带去,不过期颤抖的手腕还是可以看出莺儿还是有些紧张的! 除了青莲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血蜈蚣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莺儿将耳坠给小可爱佩戴在耳坠之上! 小可爱晃动了一下脑袋,翡翠耳坠迎着射进房中的光芒熠熠生辉! “谢谢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小可爱翻了个白眼! “依依,菲菲!” “爹爹!” “把月儿妹妹扶起来,带着月儿妹妹在家里转转,想去哪里去哪里!” “知道了爹爹!” “月儿妹妹,咱们一起去玩吧!” 柳依依姐妹俩一左一右将小可爱扶了起来,很有姐姐样的帮小可爱拍了拍膝盖! 小可爱紧张的望了一眼柳大少,对于两个姐姐还是有些不熟悉! 柳明志给了小可爱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你两个姐姐最好了!她们会好好疼你的!”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拉着柳依依姐妹朝着前院跑去,留下了三个小娃子的欢声笑语。 “韵儿,夭夭为什么没有过来?” “夫君,夭夭今天竟然跟着承志去了国子监,妾身想着等他们兄妹三个回来在一起见面吧!” “也好,你带着他们几个先去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些好酒好菜,为夫给月儿接风洗尘,随后去跟娘亲还有老头子说一声!” “是,妾身先带着妹妹们下去了!” “莲儿,你留下,为夫有事给你商量一下!” “哎,莲儿知道了!” 齐韵带着三公主几女朝着前院走去,柳明志四下看了看拉着青莲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莲儿,那只蜈蚣怎么回事?差点咬到清诗跟闻人云舒,难道它感觉到了敌意?清诗跟闻人云舒不应该对月儿有敌意啊!” “不是不是,血宝只会攻击没有经过月儿同意就靠近的血气强盛武功高手,可是清诗妹妹只是一个花魁而已,什么时候有功夫在身的?以血宝的攻击速度,那种情况之下没有准备的七品高手都难以幸免!” 柳明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事了,你去帮韵儿的忙吧,为夫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青莲偷瞄了一下周围樱唇在夫君的脸上轻点一下窃笑着小跑了出去! 青莲走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猛然睁开了眼睛! “青龙!” “有关司青龙参见少爷!” “免礼,月儿进京之后都跟什么人有了接触。” “回禀少爷,小小姐进京城之后……” 青龙将小可爱进京之后的调查到的大概情况禀报了出来 当柳大少听到小可爱在天香楼无师自通的行为之后脸色怪异,眉头差点窘在一起。 “这个拐卖人口的周三娘子处理掉,她背后但凡参与过拐卖孩子卖到青楼的一个不留,全部处理掉挂在城墙之上,写上他们的罪名!”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五章利刃 “白虎!” “属下参见少爷!” 青龙刚刚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又将白虎给召见了出来! 柳明志轻轻地拨弄着茶盏之上的茶盖脸上的犹豫最终坚定了下来。 “派一些.......还是你亲自去吧,除沐浴一些隐秘的事情之外不间断的检查着清诗的一举一动,她去了何地,跟什么人打过招呼要丝毫不漏的记录下来,哪怕是一个傻子也要搞清楚!”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就这些了,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玄武!” “属下玄武参见少爷!” “带领玄武司一千高手全天性监视府邸内外一里地的所有人,只要有对本少爷府上窥视的人不管什么身份,不计任何代价都将让其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少爷,属下多言一句,若是跟皇帝的谍影.........” 柳明志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片刻手中茶杯中茶水的波动显示他的心里并非那么平静。 “只要是针对我府邸来的一样处理掉,一定要隐秘点,不要暴露了身份,能隐藏多久是多久!” “是,属下告退!” “唉........” 玄武走后柳明志放下茶杯背负双手走到窗前常常的叹了口气。 “月儿啊月儿,也不知道你的到来是福是祸,爹爹只能先保住你的身份暂时不会泄露出去,给你安排个什么身份好呢?你的二姨娘可是大龙的三公主啊!” 对于小可爱的到来柳明志心中是喜忧参半。 喜悦的是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如此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儿! 忧虑的便是小可爱得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金国皇室的嫡系长女,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就是金国未来的第二任女皇帝。 若是被李政得知了小可爱的身份难免不会动出一些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的想法。 偏偏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女皇完颜婉言,女儿柳落月! 三公主李嫣,儿子柳成乾! 一边是发妻,一边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女皇,尤其是有着月儿夹在其中的女皇。 现在自己处在了进退维谷的地界上下两难! “柳松!” “少爷!” “将韩忠找来在书房等我!”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朝着老头子的院落走去,自己现在不得不求老头子帮下忙了,在大龙也只有老头子会不计任何代价,不要任何酬劳,不有任何私心的帮助自己。 在柳之安的书房外驻足了一会柳明志脸色郑重的敲了敲门。 “老头子,我进来了!” “进来吧,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柳之安沉稳略带调侃之意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尴尬的走进书房坐了下来,柳之安用毛笔在账本之上做了一个记号之后放下手里的毛笔促狭的看着脸色有些尴尬的长子。 “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你小子除了遇到事才会敲门,你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那么久,看来遇到的麻烦不小啊!说说吧,老夫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我想从你这里姐一百万两银子!” “多大点事,不就是一百万两银子吗?够用吗?不够用的多借点,还不还的随便吧,老夫还不差这点银子,就当给我哪乖孙女的见面礼了!” “够了,我手里还有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猛然瞪大眼睛惊愕的望着柳之安,小可爱的事情自己还没跟柳之安夫妇说过,柳之安一口道破小可爱的事情柳明志难免会惊愕不已。 柳之安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你还是对柳叶了解的太少了啊!皇帝约见老夫你真的以为是忌惮老夫手里的银子吗?他忌惮的是柳叶这些不可控的因素啊!当然了,也不排除银子这些原因,毕竟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而铤而走险,为了钱而出卖良心的事情老夫见得多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志儿啊,钱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它又是好东西!因为老夫手里有钱,才有了柳叶,老夫也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因果这种东西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不敬啊!” 柳明志瞳孔紧缩怔怔的望着柳之安:“老头子,天下还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柳之安玩味的摇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拍了拍窗户上的木条。 “皇帝知道的老夫差不多都知道,皇帝不知道的老夫未必不知道,这就是钱的好处,因为皇帝掌控偌大一个天下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很多地方又不舍得用钱,老夫则是不然,老夫为了不夹着尾巴做人很舍得砸钱,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就是一堆黄白之物而已!” “老夫挣得多花的也多,因为老夫明白一件事情,再多的钱没有实力去守着早晚是给别人预备的好菜一顿,只有把钱变成实力别人才不敢动你,财,财,财,这天下谁又离得了才,就连寺庙里的菩萨罗汉都需要金身加持,何况俗人呢!” 柳明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老头子你一句话可谓是点明了世间百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柳之安苦笑着叹了口气:“老夫费尽半生之力,银子砸了不知几何组建了柳叶,本想着传给你,然而柳叶传给你非但给不了帮助还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老二这家伙好好的一根苗子长歪了,想来也不是继承柳叶的最佳人选,老四吧年龄太小,继承柳叶没有十年八年是不成了,也不知道老夫还等不等的到!” “这些日子老夫思来想去柳叶唯有交到萱儿的手里才能助你一臂之力,柳叶发展的太大了,大到已经超脱了老夫的掌控,尤其是外柳一些不安定的人物,这一年多内柳已经除去了三千多人,还是有些人蠢蠢欲动!” “若是如此传给萱儿的话不知道萱儿能不能压制的住?” “老夫也在考虑这件事情,柳叶是一把利刃,既能伤人也会伤己,用好了无往不利,用不好反受其害,老夫再想是把这利刃磨平了交给萱儿的好,还是交给萱儿让她自己磨平!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咱们爷俩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明志思索了良久走到柳之安书架旁将挂在墙上的饰品宝剑取到手中,宝剑出鞘寒光闪闪。 柳明志用手紧紧地握着剑身,鲜血顺着剑刃一滴一滴滑落在地! 柳之安眉头一凝盯了柳明志片刻微微颔首! “老夫懂了!”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六章危机感 柳明志将饰品宝剑轻轻一抛放回了远处,取出袖子里的手绢将手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磨平的剑一样可以伤人,正如这把饰品剑刃一样,还是要看执剑人。” “这事再说吧,传不传给萱儿还不一定,说说老夫乖孙女的事情吧。” “月儿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一些,金国皇室的嫡系血脉!” 柳之安了然的点点头:“你是担心你的那位岳父陛下会将月儿这位金国未来的希望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没错,月儿是金国的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公主,但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人伤害她!” 柳之安叹了口气弯腰在书桌下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放到了桌案上面:“一百万两银票,怎么用就看你自己如何处置了!” “老头子,我会还给你的!” “嗨.........走一步看一步吧!” “志儿!” 柳之安望着抱着箱子往外走的柳明志忽然开口喊道! 柳明志一顿不解的转身朝着柳之安望去,不知道他如此郑重的叫住自己所为何事!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护不了也就不配当一个男人,遇事不要冲动也犹豫不决,当断则断,临机应变!” 柳明志眉头微微上挑嘴角抿在一起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抱着银箱子朝着书房走去! “小的韩忠参见公爷!” “免礼!” 柳明志将钱箱递给了韩忠,随手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坐吧!” “谢公爷!” 柳明志斜靠在椅子之上,手指有韵律的敲打着桌面:“韩忠!” “公爷你说!” “我要你去东海的岛上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请公爷吩咐,韩忠除非死否则定然完成公爷你交代的任务!” 柳明志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宣纸开始挑选了起来,在韩忠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柳明志最终选出了七张宣纸握在手中朝着门外走去。 “跟我来!” “是!” 柳明志手里一边托着钥匙一边朝着后院的库房走去,不知已经多久自己都没有去过问那些尘封在仓库中的东西了。 小可爱的到来让柳明志再次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那些当初自己准备好带入京城保命的东西是该重见天日了。 拍打了一下独立库房门栓之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想不到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竟然会再次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偏偏上天又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库房厚实的大门吱呀呀打开,柳明志抬手扇了扇空中浑浊的空气,好久没有打开的库房里面罗网密布,灰尘遍地,甚至有些阴暗的感觉! 韩忠取出火折子就要打开,柳明志脸色惊变一把将韩忠手里的火折子给压了下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一不小心走了火,别说这间库房了,柳府还存在不存在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不要点火,适应一下光线一会就好了!” “是!” 韩忠虽然不清楚柳大少为何会一脸忌惮的按下自己的手腕,但是身为属下不该问的坚决不问,这是一个做手下最基本的道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缓缓地朝着库房走去,入目的便是摆在架子上那些用油布包裹的双管喷子。 在金陵打造了那么多喷子用来防身,可是自从打造出来之后真正用上喷子的机会是一次没有。 柳大少时常挂在马车之上的那支双喷也仅仅开过一次枪,还是在金国都城之时从柳四那里得知自己即将当爹了,难以掩饰住心底的喜悦之情对天搂了两枪。 从那以后那支喷子就成了一个装饰品挂了起来,一是柳明志不想太过暴露这些东西,其次便是学会了九式剑歌之后自己也不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时候喷子不见得会比天剑好用,尤其是在武功高强之人的面前! 柳大少也不在意油布之上的灰尘,随手扒开一个喷子在手里检查了一下,可谓是油光华亮没有丝毫的锈迹! “公爷,这是!” “枪!” “枪?这么短也没有枪尖怎么可能杀死人呢?公爷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柳明志将喷子放在架子上用木棍撬开了一旁封死的箱子,取出两个黄橙橙的弹壳放在手里托了托。 “谁说没有枪尖就杀不死人的,只能说明你见识短浅而已!” 柳明志将弹壳塞进喷子的枪筒之中提着喷子朝着库房外走去,韩忠不解其意只能茫然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在后院转了起来,终于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后院的院墙瞄了一下大概距离。 在韩忠不解的目光中柳大少举起了手里的喷子对准院墙瞄准了起来。 “砰!砰!” 韩忠一个激灵惊骇的望着柳大少手中冒着浓烟的喷子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柳明志单手提枪朝着院墙望去,整整七十多颗铁珠无一例外全部镶嵌到了围墙之上,青砖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以往开枪喷子的后坐力会让柳大少肩膀手臂发麻小一会,如今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好在弹药没有问题,不然的话本少爷只怕也扛不住如此近距离的弹珠散射!” 韩忠举步维艰的朝着围墙缓缓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探着头朝着围墙观察了过去。 当看到那些深入厚重青砖院墙的铁珠子之后韩忠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在院墙之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顺着留下来的纹路过了一遍。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要打成筛子了,武林高手的护体罡气都不见的能防住,纵然能又能防得住几次? “韩忠!” “哎,来了!” 韩忠收回惊讶的目光小跑到柳大少的面前恭敬的站着,不过眼神更多的落在了柳大少手中的喷子之上。 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可以轻松的拉进一个身体柔弱之人与一个身体健硕之人的距离。 尤其是散射的范围,若是对准排兵列阵的步卒来上那么几下一打就死一大片! 柳明志重新装填了两发子弹将喷子丢给了韩忠:“方才本少爷怎么做的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 韩忠郑重的点点头,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手中带着油光的双管喷子有些爱不释手,男人的天性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试试吧!” “是!” 韩忠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马上举起喷子有样学样的对准院墙扣动了扳机。 砰砰两声巨响再次传来,院墙之上又被铁珠镶嵌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坑洞! 韩忠甩了甩手臂惊叹起来:“好大的力道啊!” “你的任务,带着两百万两银子还有图纸去东海!”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七章属于哪里 韩忠走了! 带着制造喷子跟燧发枪的图纸还有两百万两银票去了东海那个制造火炮的地方。 不知道又要研究多久才能搞出十成十的成品,柳大少生怕研究火枪再次将自己搞的一穷二白。 钱这玩意是硬货,经不住折腾啊! 柳明志找了一个扫把在库房里亲自动手打扫了起来。 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东西,若非小可爱的到来或许会被遗忘在库房中一辈子自己都不会想起来。 “唉,安逸的太久了!” 日薄西山,柳明志灰头土脸的钻出了库房,重新找了一把新锁锁上了库房的大门! “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小松都记住了,你尽管放心,只要有小松在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踏入不了库房一步!” 柳明志玩味的点点头:“任何人?” “对,哪怕是老爷跟我爹都不能踏足库房一步!”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柳松,飞起一脚将柳松踢飞了出去,柳松尖叫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脚步! “少爷,小松又哪里惹到你了!” 柳大少幽幽的瞪了柳松一眼:“狗日的,你丫的有功夫在身当初在当阳书院韵儿暴打本少爷的时候为何不出手帮我?” 柳松一怔委屈的低下了头:“少爷,这都是老爷吩咐的,也不能怪小的啊,再说了当初小松也未必能打得过少夫人!” “滚蛋吧,把库房看好了,里面的东西少了一件腿给你打折了!” “是,小的告退!” 柳松跟受惊的小鸡仔一样灰溜溜的朝着前院飞速离开,少爷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是太危险了。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朝着内院走去,不沐浴更衣只怕是没有脸出去见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从哪个泥窝窝里钻出来的呢! “公爷!你这是!” 云清诗的丫鬟春儿正在用抹布清理着家具,见到走进房门的柳大少差点没有认出来。 “让厨房烧水送来,本少爷要洗澡,身上脏乎乎的难受的慌!” “是!春儿马上就去!” 春儿窃喜的丢下手里的抹布朝着门外跑去,小姐的春天就要来了! 柳少夫人可能不在是口头之上的称呼,而是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柳少夫人! 春儿走后柳明志在云清诗的闺房中踱步起来,打量着房中的布置。 走到云清诗的书架前柳明志拿起书架上的一个陶瓷罐子把玩了起来! 陶瓷罐子里面装着东西,柳明志慢慢取下盖子朝里面看了看,用手指捏住一些东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柳明志玩味的笑了笑,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夫君你..........” 云清诗的身影从背后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慌感觉,柳明志转身望去淡笑着点点头将罐子放回了远处。 “回来了,鸽子食不错,过些日子给为夫弄点,为夫打算养几只鸽子当宠物!” “好,妾身会给夫君准备好的!” 柳明志从书架之上取下一本书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翻看了起来:“待会给为夫擦擦背,闲着没事干打扫了一下库房,弄得灰头土脸的没法见人!” 云清诗娇躯一颤,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专心看书的柳明志如蚊蝇一样的轻轻嗯了一声! “清诗啊!” “夫君你说!”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自己的房间你不坐着合适吗?坐下来说会话吧!” “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有些拘谨的坐在柳明志的对面,嫩白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坐这里!” “啊?” 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里吧,都进门好几年了,咱们两个也没有好好的聊过太多的话,不会怪为夫冷落了你吧?” 云清诗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到柳明志面前身体紧绷的坐到了柳大少的身上,如凝脂的玉臂轻轻地环在了柳大少的脖颈之上!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将手臂从云清诗纤细滑腻的腰肢穿过,一手揽着云清诗的柳腰一手捧着书本轻轻地看了起来! 从最初的紧张云清诗见到柳明志没有其它的动作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娇躯没有初始的那么僵硬,柔软的依靠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一言不发的陪着夫君读书! 对于柳明志衣服上的灰尘以及柳大少蓬头垢面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满之意! “进了柳家这么久也没出过远门,在家里不会闷得慌吧,为夫听谁说的来着,说清诗以前最喜欢云游四海到处找花魁去交流一下才学,嫁给为夫为妾之后宾州好像是你最后一次出远门了吧?” “夫君是听谁说的,如果不是夫君提起来妾身都快将这些事情给忘了,真快啊,眨眼间跟夫君相识已经七年了!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发生的一样!” “是啊,七年了,七年了你对这个家还是没有归属感啊!” 云清诗娇躯一紧,环在柳明志背后的葱葱玉手有些微微发颤! “妾身不明白夫君说的什么意思,妾身自从进了柳家之后尊重韵姐姐,孝敬爹爹娘亲,对夫君也从来没有过忤逆之举,怎么会对柳家没有归属感呢,妾身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从妾身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眼神清澈的望着云清诗,抬手将手掌放在云清诗左侧的胸口心房之上,虽然触碰了佳人的隐秘部位柳明志的眼神却无比明亮没有丝毫的淫秽之色。 “为夫说的是你这里属于柳家吗?属于柳明志吗?” 云清诗一怔一只手慢慢覆盖到了夫君的手背之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房! 云清诗的眼神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玉手捂着夫君的手掌感受着夫君手心带给自己的温度望着窗外呢喃自语! “百.........清诗的心属于这里吗?清诗...........清诗.......清诗也不知道!” 柳明志将手里的书册丢到了桌案之上,慢慢的将云清诗的娇躯搬向自己,静静地的望着云清诗有些迷茫的瞳孔! “诗儿,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为夫也有无法告人的往事,但是每个人都有一次挣脱命运枷锁的机会!现在咱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不挺好的吗?” “清诗的枷锁!” 云清诗的皓目中挣扎起来,一会明亮,一会黯然,一会喜悦,一会哀伤! 短短片刻之间云清诗的眼眸之中仿佛上演了一场百年孤独的人生百态! 柳明志在云清诗的俏脸之上轻啄了一下! “诗儿,为夫希望你能珍惜当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八章枷锁(为海贼) “妾身想静一静!” “好啊,既然如此为夫就先回.........” “公爷,小姐热水来了!” 柳明志还未起身春儿敲了敲房门带着五名丫鬟提着冒着热气的水桶走了进来! 春儿以及五名丫鬟颔首低眉走进左边的屏风后面开始往浴桶中倒着热水,期间没有一个人去偷看两个主人在干些什么事情!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房中便烟雾缭绕起来,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云清诗咬着轻薄的丹唇纠结了一会瞄了一眼柳明志:“热水都准备好了,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 “既然如此我就不推辞了!” “公爷,小姐,你们慢用!” 春儿轻笑着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端着撑着花瓣的托盘走了出去,很识趣的带上了房门。 柳明志站了起来伸开双臂,任由云清诗给自己宽衣解带。 半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懒洋洋的躺进了浴桶之中,俏脸发烫的云清诗站在一旁给夫君用梳子整理着有些紊乱的头发! 柳明志双臂搭在浴桶的两侧仰头任由云清诗给自己整理头发! “你宽衣的方式怎么会有宫廷礼仪的影子?难道天香楼还教导这么高大的礼仪伺候客人不成?” 云清诗握着梳子的玉臂一顿,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夫君说笑了,妾身怎么可能会宫廷之礼,一定是夫君看错了!” 柳明志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点点头:“也许吧,昔日跟嫣儿成亲之前,宫中的女官严蓉带领数名宫女来为为夫量体裁衣定制麒麟袍,她们更衣的手法以及顺序为夫还有点印象,不过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成乾都这么大了,为夫记错了也情有可原,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云清诗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梳子茫然的梳理着柳明志的头发,一次又一次总是那几缕发丝。 “可能是妾身跟嫣儿妹妹待在一起太久了,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了一下习惯吧,毕竟嫣儿妹妹的丫鬟都是宫里陪嫁过来的,有时候看多了难免会情不自禁的放在心里!” “啊?.......啊!这倒也是,遥记得八年前为夫刚刚进当阳书院丙字班之时刘夫子的第一堂课业讲述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善人居……起初为夫还有些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今日听清诗你一说方是恍然大悟!” 云清诗无声的吁了口气,开始聚精会神的给夫君疏理头发之上的污迹! “清诗你过门这么久了,为夫都忘记问你是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会流落青楼这种烟花柳巷之中,为夫问这些就是没话找话说,不然的话显得太尴尬了一些不是,你也不要多心,为夫没有嫌弃你是青楼出身的身份,清倌人为夫还是了解的,都是冰清玉洁的姑娘身子,平时接见入幕之宾都得隔着珠帘说话,为夫问这些就是对清诗你的过去有些好奇而已!” 云清诗脸色微变,放下手里的梳子用热毛巾给夫君开始擦着后背! “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就当为夫吃饱了撑的没话找话说就是了!” “没有,妾身是坎州人士,爹娘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大哥也在逃难的路上走散了,已经快十多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尚在人世!” “坎州?” “对,坎州!北地坎州!” “抚州东侧的那个坎州?” “嗯,坎州正好归于抚州府辖下!” 柳明志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云清诗的手腕抚摸了一下:“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为夫看这句话倒也不尽然,你这小手柔嫩的哪像是北地的姑娘,倒像是江南水乡的姑娘!” “妾身入了天香楼之后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保养的还算不错,若是没有进入天香楼的话而是早早嫁为人妇相夫教子只怕早就变成了黄脸婆了!” “你这手心的老茧是以前在故家时干活时留下来的吧?” “是.......是啊!” “你方才说跟你大哥逃难的时候走散了,坎州的话...........” 柳明志回忆起户部自己看过的各种记载微微眯起了眼眸:“宣德十三年的那场持续了一年的大旱灾?赈灾的粮食到了坎州,晋州一十三州之后十不存一,那时候陛下尚未废黜诛九夷三的酷刑,当时贪污赈灾银两以及赈灾粮食的官员四十九人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被夷了三族!” “夫君竟然会知道那时候的事情,妾身自己都快忘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柳明志换了舒服的姿势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不知道都难啊,坎州一十三州府一年大旱,上天滴水未降,百姓颗粒无收,树皮都被啃光了,加上官员贪污赈灾粮食饿死百姓足足饿死了一十七万八千三百六十二人,这种惨剧为夫想不知道都不可能!这么说清诗你...........” “嗯......妾身就是坎州苟活下来的幸存人之一!” “唉..........天灾人祸并不可怕,无论什么样的坎坷总有过去的一天,可怕的是人心啊,人心一旦狠毒起来,全天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的上,青州府之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夫偶尔想起的时候还心有余悸!” “有些官员为了一己私利视人命如草芥!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有时候为夫都在想,或许这样想可能有些狠毒,但凡这些官员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活活饿死啊,那是真的活受罪!” “妾身当然知道夫君在青州赈灾的丰功伟绩,可惜妾身的故乡坎州几十万百姓眼睛都盼瞎了也没盼来一个青天大老爷,盼来一个为民做主的大清官!青州府的百姓能遇到夫君担任钦差治理蝗灾简直是三生有幸!” “唉........为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为夫懂得什么叫大是大非!什么钱该贪,什么事该做,心里一定要有一根准绳,否则万一某一天一旦越界的话想要回头可就难了!” “为夫心里最大的准绳便是绝对不能干那些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蝼蚁一般的事情!” 云清诗用木瓢给夫君浇了一些水惆怅的望着屏风叹息起来! “如果夫君能早生二十年,或许妾身的命运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命运的枷锁也不会再禁锢在妾身的身上,可惜没有如果!只能怪妾身生不逢时吧!” “权利本来是下位者赋予上位者的东西,多少人当权之后便忘本了,世道如此,岂非一人之力能够扭转乾坤!” PS:外出一趟,晚上还有除夕加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八十九章留下吧(为ACG·咸鱼加更) “娘,不要丢下灵儿!” “诸位大爷诸位好心人求求你们行行好给这两个孩子一口吃的吧,民妇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 “呦,想不到在坎州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水灵的美人!只要你跟了本大爷本大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娘,不要丢下灵儿啊,不要!” 妇人恋恋不舍的看着一眼膝下饿的面黄肌瘦不成人样的一双儿女毅然决然的走向一脸龌龊犹如饿狼一样盯着自己的锦衣员外。 “三十个面饼子,民妇任你处置!” “大爷这里只有酒肉没有面饼子那种下等人吃的东西!” 妇人欣喜的看着衣冠楚楚人面兽心的员外:“要要要,给他们兄妹十天的饭钱你就是杀了民妇我都愿意!” “先跟大爷上马车试试货色怎么样!” “这.........” 妇人犹豫了下来,转身望了一眼盯着员外手中肉块不停吞着口水的一双儿女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尽全身力气爬上了那驾停在官道旁边的马车! 马车外的两个小孩子不懂得哪晃动的马车意味着什么! 盏茶功夫左右妇人衣衫不整一脸死气的钻出马车,用衣摆兜着几块香味浓郁的肉块跟精美的糕点步履蹒跚的走到了两个孩子面前。 望着两个孩子殷切的眼神妇人波澜不惊呆滞无神的双眸恢复了一丝生机! “川儿,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妹妹,用一生去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你知道吗?” “娘!” 妇人颤巍巍的将衣服上的肉食还有糕点放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川儿,灵儿,拿着这些食物往南边走,走出坎州,走出抚州府你们就能活下去了,以后娘不在了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 “娘,不要丢下灵儿!” 妇人一把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毅然朝着马车走去,留下了两个孩子在不见人迹的官道之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两个孩子将食物藏在身上一路向南走去,走了三天才见到丢弃的他们兄妹娘亲孤零零的吊死在了官道旁边的枯树之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灵儿,就剩这三块肉了,你快跑,哥哥给你拦着他们,快跑!” “哥哥!” “跑........跑啊!” 小男孩抱着一个面黄肌瘦眼神癫狂,盯着小女儿手中肉干不停吞咽口水的中年汉子一口咬在汉子的大腿之上! “破,归破!” 小女孩终于在哥哥期待的眼神之中抱着仅剩的肉干朝着偏僻的小道跑去,留下了任凭几人拳打脚踢死活不肯撒手的小男孩苦苦坚持着给妹妹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小女孩颠簸流离到了钦州,水尽粮绝! “呦,这黄毛丫头虽然瘦的不成人形,可是倒也能卖个三五两银子!” 小女孩惊慌失措转身就朝着城中的街巷跑去,却不知道这样更给了人贩子肆无忌惮的机会! “隆多叔叔,婉言为什么要去朝拜那个大龙的皇帝李政?我父皇也是皇帝,婉言凭什么要去朝拜大龙的皇帝?” “婉言,弱国无外交,实力不如人便要俯首称臣,岁岁纳贡,纳贡十五年啊,已经十三年了,再过两年咱们就可以用钱发展咱们自己的国家了!” “隆多叔叔,婉言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记住你父皇交给你话,你要记着一辈子!” “吁........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 隆多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的车夫脸色有些不愉:“怎么回事?” “隆多大人,外面有一个大龙的小乞丐不看路冲到了马车前面,自己撞在了马车之上!不知道伤势如何?” “隆多叔叔,这个小妹妹的额头被撞破了,咱们快救救她吧!” “婉言,这里是大龙的钦州,咱们行事不方便,再说了这是大龙的人,应该由大龙的官府去救治,咱们帮不上忙的!” “隆多叔叔!” “这.........” “隆多叔叔你不是说要婉言自己挑选侍女吗?婉言想让这个小妹妹当我的侍女好不好,婉言求你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婉言你要时刻记着你的身份,你的怜悯之心会害了你会害了金国,你还要带领金国的百姓走向国泰民安,记住你父皇的话,不要被儿女情长蒙蔽了自己的心,你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活!” “婉言记住了,谢谢隆多叔叔!” “和墨路,将这个小女孩抱上马车,抓紧时间回金国!” “是隆多大人!” 山海关外隆多牵着完颜婉言的手腕指着颍州城的城墙:“婉言,金国攻打过大龙,大龙也攻打过金国,在国与国之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我们都是在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叔叔希望你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结束这纷乱不止的战火,对金国,突厥,大龙来说早一日结束战火便早日能天下太平!” “战争残酷的,但是战争是为了和平,更久远的和平!和平一日不来,战火便会持续下去,你诞生的使命就是结束战争!” “隆多叔叔,婉言知道了,婉言要结束战争一统天下!” “你叫白灵?这个名字不好听,要不你改名字叫百灵吧,百灵鸟叫声清脆婉转象征着美好!” “嗯嗯嗯!” 白.........百灵小嘴里塞着满满的糕点,忙不吝的点点头:“百灵,我叫百灵!” ............ “百灵,你的性命是你婉言姐姐救下来的,是她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给了你活下去的权利,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婉言的了,她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百灵扎着马步,俏脸之上的汗水犹如雨水一样滑落在胸前的衣襟之上:“隆多大人,百灵知道了,百灵的命是婉言姐姐的,百灵愿意为婉言姐姐做任何事情!” ........... “混账东西,朕要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婉言姐姐,谁惹你生气了,百灵去给你报仇!” “灵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在大龙的江南金陵被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给羞辱了,他竟然玷污了朕冰清玉洁的身子,朕要他死!” “灵儿知道了,灵儿会去金陵将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的人头给你取来!” “不.........灵儿,这个纨绔子弟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是个色鬼却有几分傲人的才学,朕不要你杀了他,他的人头朕会亲自去取,他是江南的头名解元,迟早会入京参见会试,朕会安排在大龙隐藏的棋子将你送入大龙京城的天香楼埋伏起来,以这个纨绔子弟在江南的名声,你们早晚会在天香楼遇见的,你想办法潜伏到他的身边替朕坚持他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朕的耻辱要亲手来终结!” “是,婉言姐姐,这个无恶不作的顽固子弟叫什么名字?” “柳!明!志!” “柳明志!” “什么?清诗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叫为夫名字干什么?” “妾身就是觉得夫君的名字很好听,明礼,达志!爹之前肯定对你有很大的寄望!” “或许吧,明志,明礼,明杰,老头子对我们兄弟三个有很大的期望!” “婉言姐姐,夫君不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他是一个大清官大好人,一个坎州一十三地盼瞎了眼睛都没有盼来的青天大老爷!” “清诗,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夫君,今天留下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章后娘养的(为函数寸寸) “额!这个...........这个有些太突然为夫还没有准备好!” 云清诗一句话柳明志差点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倒不是说柳明志想装正人君子或柳下惠这种坐怀不乱的人物。 主要是不就在刚跟齐雅越好晚上要去齐雅那边过夜,若是爽约了恐怕齐雅心里会不舒服。 毕竟自己跟齐雅一说小可爱的事情,希望她能代替自己去金国奔波一番齐雅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下来。 本想着今天跟齐雅好好温存一番,以免以后两个月见不到饱受相思之苦! 现在虽然已经确认了小可爱就是自己的女儿,齐雅跟朱雀麾下的有关司密探也不用去金国辛苦一番了,但是齐雅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突然不去了齐雅肯定会担心的! 去说明一下完全不用回来了,在哪边安歇不是安歇,反正两边都有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暖床! 仰头望了一眼云清诗隐藏在衣袍下玲珑圆润的傲人娇躯柳大少抿了抿嘴唇! 若是能.......不不不........清诗还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这样不好吧! “柳明志,你个大色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你不怕夭寿啊你!” “柳明志,齐雅云清诗都是你的老婆,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龙律也没有哪一条规定不准跟自己的老婆一起同床共枕吧!” “一码归一码,云清诗现在可是完璧之身,你为了你龌龊的思想就不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吗?”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夜夜有,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脸皮厚一点算什么,大老爷们要什么脸皮,能换银子花还是能当饭吃?” 两个小人在柳大少耳边嗡嗡乱叫搅的柳大少不厌其烦! “够了!”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云清诗娇躯一颤手里的毛巾掉落在浴桶之中:“夫.......夫君,怎么........怎么了?”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摇摇头:“没事没事,为夫春儿准备的花瓣够香的!” 云清诗重新捞起浴桶中的毛巾拧干了水迹,俏脸羞赧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是觉得清诗比不上韵姐姐她们吗?妾身虽然出身青楼,可是妾身没有被任何臭男人碰过一个手指,夫君若是不相信的话妾身可以对天发誓,妾身真的是干干净净的身子!” “不用不用,为夫信你,为夫信你!主要是为夫这几天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你也知道,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需要休息一下!” “啊?男人也有........夫君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呢?妾身再笨也知道男人不可能会有那什么嘛,你还是嫌弃妾身的身子不干净!” “不是,真不是,清诗啊,为夫这两年眼看着就要三十岁了,人到中年不得已啊,你们一个个的加起来一个手都数不过来,是不是要替为夫的身体考虑考虑!” 云清诗将毛巾搭在一旁的盥洗架上,脸色有些发烫的走到柳大少的对面趴在浴桶边缘直勾勾的盯着柳大少!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妾身在天香楼待了那么久男人那什么妾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夫君面色红润有光泽,说话中气十足,怎么可能.......夫君有话不妨直说!”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云清诗,话一说开攻势这么猛烈的吗? 云清诗这是明摆着不攻破自己的阵地誓不罢休啊! 讪笑着用拇指挠了挠额头柳大少叹了口气:“也罢,为夫就不藏着掖着了,都是老夫老妻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明说啊,这不是答应了你雅姐姐今天要到她那边去的吗?失信不是为夫的性格!” “妾身......妾身还没.....还没去过雅姐姐的家里呢!” “嗯?” “妾......妾身想去......想去登门拜谒.........拜谒一番!” 水声哗啦溅了一地,云清诗茫然的看着花瓣撒了一地空无一人的浴桶有些茫然,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荆吃!” 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啊?” 云清诗愕然的看着房门前口中咬着一只袜子,蹦蹦跳跳穿着鞋子的柳大少,什么时候夫君的轻功这么好了,怎么消失的自己都没有见到! “晚上我给你带路,你先沐浴更衣,刚刚一身灰尘都沾染你身上了,说定了,晚上为夫给你带路,我先去安排一下!” 云清诗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羞赧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暗淡的望着北方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啷哩个啷!” “爹!” “爹爹!” “哎,散学回来........小王八犊子你是谁?你他娘的给老子把手松开,老子要宰了你你信不信!” 听到柳承志哥俩还有小棉袄柳夭夭的声音柳大少乐呵呵的转身回应,入目的是什么,谁他喵的告诉本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跟柳夭夭年龄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在牵着小夭夭的小手好奇的看着自己。 柳大少一个箭步飞跃到柳夭夭面前一把夺开小棉袄的手抱在怀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男孩仿佛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样! 没错,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竟然敢牵自己小棉袄的手,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无法原谅的事情! 盯着小男孩片刻柳大少狠厉的眼神在柳乘风兄弟俩身上徘徊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王八犊子,妹妹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揍人,今天晚上非得把腿给你们打折了不成!” “哎呀..........爹爹你这是干什么!” 柳夭夭一声惊呼愕然的看着柳大少抱着自己来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将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在木桶中不停的揉搓,皂角打了一遍又一遍! “傻女儿,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让陌生人牵你的手,万一带着传染病怎么办?没有传染病万一上茅房不洗手得多脏啊,必须洗干净才行,记住爹爹的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爹爹所有的男人都是坏蛋,能不跟他们说话就省一点口水润润嗓子,知道了吗!” 柳大少说完回头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小男孩又将柳夭夭的手放在水桶中洗搓了起来! “爷爷也不行吗?” “不行,你爷爷那个老东西也是坏蛋,除了爹爹都是坏蛋!” “姑.....姑父好!” “后娘养的才是你姑父,摸了本少爷宝贝疙瘩的手还认起来亲戚来了,别说叫我一声姑父,你就是叫爹都没用,待会老子就把你给吊起来好好的抽一顿!” “涛儿,你怎么来了?” “姑姑!” “小王八犊子你没完了是........嫣......嫣儿!” “夫君,妾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太子哥哥的次子李涛,你出征之时跟夭夭她们才差不多大!”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三公主牵着的小男孩李涛! “还........还真是姑父啊!后娘养...........额..........脑壳疼!”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一章诺言 柳大少得知了小男孩的身份之后脸色有些怪异的扫视了李涛几眼! 李涛身为太子李白羽的次子竟然会跟自己的儿子女儿关系如此之好,是几个小孩子适逢其会在国子监恰好臭味相投,还是有意安排可就值得琢磨了! 柳明志并不想将这些复杂的想法强加到小孩子的身上,可是在朝政之上看惯了缩小的人间百态之后柳明志也没有了当初的单纯。 无论李涛这孩子跟儿女的相识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只能以平常心对待! 庆王几人就藩之后太子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了,如果不出意外继承皇位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王位之争告一段落之后如今又开始了新的党争,最为明显的便是左走宰辅两人各成一派,互相拉拢打压异己。 童三思无论在民间的风评如何之好依旧不能免俗。 “李涛,到了姑父家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去跟乘风承志一块去玩吧,但是一定不能再牵着表妹的手了知道吗?” 李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柳乘风兄弟俩去了自己的书房。 本来柳明志还想让柳乘风兄弟俩给小可爱见一个面,认识一下自己的月儿妹妹,然而有李涛在这件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嫣儿,你不是跟韵儿一起去安排酒菜了吗?” 三公主甜甜一笑:“是去安排酒菜了,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不得来喊你吃饭啊!” “也是,你看为夫这脑袋,差点把吃饭的事情都忘了,她们三个去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呢,莲儿姐姐去找她们了,想来一会就回来了!” “行,咱们先去饭厅坐着!” “来,乖女儿,跟爹爹一起去吃饭,一会爹爹给你介绍一个亲妹妹,她叫柳落月,你可以叫她月儿妹妹,夭夭是姐姐不可以欺负妹妹呦!” 柳夭夭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爹爹,夭夭还有妹妹吗?夭夭怎么不知道?” “有,当然有了,一会见了你就知道了!” “好,夭夭一定会保护好月儿妹妹的!” 三公主走在夫君一侧轻轻地靠近柳大少耳畔:“夫君,嫣儿也想要一个听话又懂事的女儿,成乾这个混小子越大越气人,妾身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生,生,过了这些日子就生,到时候你再给为夫生一个貌美如花的乖女儿为夫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爹爹!娘亲要打我们,你快帮帮我们!” 三人尚未走出长廊三个小身影飞奔过来,青莲俏脸含怒的手持一根柳条追在后面! 扑哧一声柳菲菲三人抱住了柳大少的大腿躲在了老爹的身后惊恐的望着远处追来的青莲! “吭哧.....吭哧........” 小可爱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一口气上不来。 “菲菲.....菲姐姐.........依........依姐...姐,青莲姨娘又不打我你们拉着我跑什么啊,可把月儿累死了,不跑了,说什么都不跑了!” 柳明志望着姐妹三个跟小花猫一样的模样也明白青莲为何会俏脸含怒手持柳条‘追杀’女儿了! 满身污泥,脸上带着黑黑的污迹,若不是亲耳听到她们的说话声柳明志实在不敢承认抱着自己的小泥人是自己的三个小棉袄。 “夫君,快按住菲菲她们两个,简直无法无天了,竟然敢下花园的湖里摸鱼玩,这是女孩子能干的事情吗?” 青莲的用意很明显,顶多只是想吓唬吓唬柳依依姐妹俩,不然的话真想追上的话姐妹俩加上小可爱能跑的掉才怪了! 柳大少放下了柳夭夭淡笑着看着小可爱,捏了捏小可爱带着污泥的脸颊! “小月儿,是不是你的主意?” 小可爱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青莲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点点头:“嗯!” “爹爹,娘亲,是菲菲带着姐姐还有月儿妹妹下湖的!” “是依依的错,依依带头的!” “是月儿带头的,不关姐姐的事!” 柳大少望着姐妹三人互相保护的模样嘴角咧到了耳根后面,本来就没有发火,再说了真的发火了见到此情此景万丈怒火也会变得荡然无存! “就知道是你,不然的话你依依姐她们两个才不会这么做呢!你们也别替月儿背黑锅了,平时在家你们从来没有摸过鱼,月儿一来你们就下湖了,当爹爹是傻瓜吗?” “青莲姨娘,都是月儿拉着依依,菲菲姐姐她们下去的,你不要惩罚她们好不好!要罚你罚我......” 小可爱雪白的贝齿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一把扯住柳大少的手伸了出去:“要罚你打我爹爹的手心好了,他皮糙肉厚不怕疼!” 柳大少笑眯眯的表情一僵,脸色纠结的望着小可爱。 说好的小棉袄怎么好端端的变成反刺背心了呢? 青莲三公主二人一愣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促狭的看着脸色窘迫的柳大少。 要知道在柳菲菲她们姐弟几人之中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但是像小可爱这样鬼精灵的性格那是一个没有。 青莲攥着手中的柳条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本来就是想吓唬一下几个孩子,不让她们那么调皮,总不能真把夫君打一顿吧! 那才是真的惹火烧身,无名之火! “莲儿,先带她们三个去洗个澡,一会再去吃饭!” “妾身知道了,你们三个跟娘亲过来,娘亲带你们去洗澡,看看你们一个个跟个泥猴子一样,不知羞!” 柳依依柳菲菲乖巧的走到青莲旁边,见到娘亲真的没打算打人彻底松了口气。 小可爱拽着柳大少的衣角不撒手:“月儿让爹爹洗!” 柳大少脸色一沉宠溺的瞪着小可爱:“不行!” “月儿就要爹爹洗,否则洗完澡爹爹不见了怎么办?娘亲每次都说月儿洗完澡爹爹就会来找月儿,可是爹爹从来没有找过月儿!” 柳明志眼眶一酸心里酸涩无比:“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不过月儿已经长大了,不可以让爹地洗澡了,爹爹跟月儿保证绝对不会离开月儿的!”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虽然小可爱才六岁而已,但是在古代已经不小了! 柳夭夭她们姐妹三个四岁之后柳明志都没有再给她们沐过浴,何况是小可爱已经六岁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明事理! “真的?” “真的,爹爹等你吃饭!” “拉钩!” “好!爹爹跟月儿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柳明志丝毫不感觉这是一种幼稚的行为! 这是他对女儿的诺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二章熊豹对峙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家除了柳萱去了东海之外该在的基本都在! “月儿拜见爷爷奶奶!” “乖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快让爷爷看看!” 柳之安急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可爱,仔细打量着小可爱的长相。 尤其是小可爱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透露着的机灵劲简直跟柳大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别的不说仅仅这双眼睛柳之安立马确定小可爱百分之百是柳大少的种,一准错不了! “月儿,快来让奶奶看看!” “哎,来了奶奶!” 小可爱抱着柳夫人的手腕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柳夫人,没有丝毫的怯生感觉。 小可爱可以说是柳明志几个孩子中胆子最大的娃子了,而且还是女孩子。 或许真的跟女皇平日的教育有关系吧,不服不行! “乖孙女,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礼物,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谢谢奶奶!” 小可爱也不客气,径直打开了面前的锦盒,一把纯金的长命锁躺在锦盒之中! “月儿喜欢,谢谢奶奶!” “月儿,这是二叔的礼物,二叔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五万两银票你随便花,花完了再问二叔要!” 柳明礼直接取出一叠银票塞进了小可爱的手中,大气磅礴到壕无人性! “谢谢二叔!”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今天这顿饭就当给月儿接风洗尘了,月儿的身世有些可怜,你们不要问她的过去,以免提起她的伤心事让她心里不舒服,小孩子敏感的很!” 柳之安坐在主位适时地打了个圆场,直接将众人对小可爱的身世疑问压到心底! 柳明志抿了抿嘴并未说什么,望了一眼三公主心里有些愧疚! 知道了月儿的真实身份,三公主才是最为难的那个人,左右为难,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闭口不提断了众人的念头! “儿媳知道了!” 柳夫人显然也知道什么情况,抿嘴轻笑并未说什么,几女相继回应公公的吩咐! “吃饭吃饭!” “月儿,快尝尝这鸡肉好不好吃!你们几个也吃!” 柳明志给几个小棉袄一人夹了一筷子鸡肉,没有厚此薄彼。 柳乘风兄弟俩不知道带着李涛去什么地地方野着玩去了,柳大少也不在意,男孩子出去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谢爹爹!” 金国跟大龙南北隔着山海关相望,饮食文化有着很大的差异。 饭菜入口小可爱的细柳娥眉明显微皱,还是乐呵呵的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柳明志一直观察者小可爱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小可爱的不对劲,默默地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愧疚! “月儿,不好吃就少吃点,不要让你的爷爷不高兴,待会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小可爱大眼睛一亮眯成了月牙状:“嗯嗯嗯!” 其实众人都不算太饿,只不过是为了给小可爱接风洗尘特意准备了酒宴而已。 浅尝几口便闲聊起来,话题自然不外乎是小可爱的到来! 熊咆哮,豹子低吼的声音传入饭厅之中,柳松脸色焦急的跑了进来! “老爷,少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柳明志自然听到了雪豹的低吼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有豹子这种野兽!” “小白!” 小可爱脸色一急放下饭碗朝着外面跑去! “小胖!” 柳夭夭姐妹三人也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月儿,夭夭你们四个不要去,快停下来!” 柳明志脸色惊变的朝着四个小棉袄追了过去,其余人也急忙小跑了出去! 豹子这种东西的杀伤力对于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可怕,熊咆哮的声音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现在它处于生气状态! “小白!” “小胖!” 柳明志拦在了四个小棉袄面前,望着偏院内国宝跟一只通体不见杂质的雪豹正在气势紧张的对峙着! 雪豹拱着身子步履轻盈的围着国宝不停地变换位置,找着给小胖致命一击的最佳机会! 小胖则是缓缓地转动身子以不变应万变,此时的国宝哪还有蠢萌蠢萌的国宝模样,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野兽。 熊猫是熊不是猫,长得再萌萌哒它也是实力不容小觑的凶兽! “小白!” 雪豹呜咽了一声朝着小可爱转身看来,小胖似乎发现了雪豹的破绽一个熊扑对着雪豹扑了过去! 雪豹察觉到了危险四蹄闪身退去,小胖直接扑了一空在地上翻滚了一下马上转身再次虎视眈眈的盯着雪豹等待攻击的机会! “都走开!” 小可爱跟雪豹的反应让柳明志知道这雪豹十有八九是小棉袄带来的,脸色一沉内气凝气低吼了出来! 两只凶兽呜咽一声拍在地上惊慌的望着柳大少,停止了互相对峙攻击的模样! 小可爱还有柳菲菲姐妹四人分别奔向了自己的宠物,抚摸着两只宠物的额头平复它们的心情! 柳明志见到两只野兽在几个小棉袄的爱抚下纷纷温顺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暗中戒备着,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就会出手击杀任意一只保护小棉袄的安全! 好在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意外。 “爹爹,小白饿了!” 片刻左右小可爱转头恳求的看着柳大少,希望能给自己的伴生兽雪豹一点吃的! 完颜飞熊这货平时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吃饭,更别说照顾雪豹了! 适时之下雪豹闯入了国宝小胖的院子,才发生了方才熊豹对峙的局面! “爹爹马上给它准备吃的,这家伙不会咬人吧?” “不会,小白可乖了!”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柳明志转身看向柳松:“小松,让厨房准备点生羊肉给这只豹子吃!” “是!” “爹爹,小白不能吃生肉,不然嘴巴会臭的!” “烤熟!” “知道了少爷!” 小可爱趴在雪豹耳朵边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雪豹围着小可爱转了几圈回头望了一眼国宝灵活的翻上院墙朝着完颜飞熊的院子跳了下去! “老头子,娘,你们该忙忙,我带月儿出去溜达溜达,见见京城的民俗!” “也好,注意点!” “知道了!” 虚惊一场的众人也没有了闲聊下去的心思,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柳菲菲姐妹依旧陪着国宝熊猫玩乐! 柳明礼年龄大了,柳萱又不在家中,小胖成了他们几个的宠物! 或许可能一熊传三代也不是不可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三章创教祖师柳落月 “爹爹,月儿要吃这个!” “好,你先坐下爹爹让老板给你做一碗!” “嗯嗯嗯!谢谢爹爹!” “老板,来两万碗豆腐脑!大份咸豆腐脑!” “少爷,小小姐你们先做,马上就来!” “爹爹,月儿想吃甜的!” “月儿乖,咸的好吃!” “我不,我想吃甜的!” “咸的吃着香!” “月儿就要吃甜的!” 柳大少脸色纠结了好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咬牙对着老板吩咐道:“老板,换两碗甜豆腐脑!” “得嘞,马上就来了!” “爹爹你真好!” “能不好吗?为了小乖乖你爹爹都叛教了,以往爹爹可是咸豆腐脑的坚定支持着!” 陪着小可爱聊了没几句老板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放在父女俩面前! “少爷,小小姐你们慢用,有需要尽管招呼!” 小可爱看着碗里跟果冻一样的豆腐脑舔了舔嘴唇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入口中! “爹爹,这个叫豆腐脑的东西真好吃!” “你以前没有吃过.........也是,宫里锦衣玉食那会有豆腐脑这种东西,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的话爹爹的也给你吃了!” “爹爹你也吃,月儿跟你一起吃!” 小可爱咬了一勺子豆腐脑送到柳大少的嘴边,眼神渴望的盯着柳大少,希望爹爹能够让自己喂着吃! 柳大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缓缓张开了嘴巴,让小可爱将豆腐脑送入自己的嘴中! “嗯!” 柳大少咂咂嘴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别说,味道还挺不错! 其实甜豆腐脑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柳大少尝了两口甜豆腐脑之后也开始捧着自己面前的豆腐脑喝了起来。 小可爱喝了几口豆腐脑将眼睛放在了桌案上小碟子的盛放的葱花上面,犹豫了一下小可爱伸出小手捏了一把葱花放进了自己的豆腐脑之中!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瞅着小可爱用勺子将葱花搅拌均匀的动作有些无言以对。 甜豆腐脑里面放葱花,这是什么新邪教的喝法? 莫非甜咸豆腐脑之争又要加入一个新的势力不成? “月儿啊,这还能好喝吗?” 小可爱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笑嘻嘻的看着柳大少:“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好喝呢!” “也行,不好喝就别喝,爹爹让老板给你换新的!” “好!月儿先试试!” 小可爱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脸色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几个呼吸之间一碗新教派的豆腐脑顷刻之间被小可爱解决的一干二净! “好喝,好想再来一碗!” “真.......真的能好喝吗?” 小可爱舔了舔嘴角,直起身子抓起一把新鲜的葱花放进柳大少的碗中:“真的好喝,爹地你快试试!” “试试就试试,月儿都不害怕的事情爹爹如果害怕又怎么保护你呢!” 柳大少鼓起勇气尝试着豆腐脑的新喝法,将葱花搅拌进甜豆腐脑之中心中打着鼓喝了一口。 “咦......味道还真挺劲道!” 柳明志身为一个坚定的咸党拥护者被小可爱不经意间引入了一个新的流派之中! “爹爹,下次咱们喝甜豆腐放茱萸好不好?” “茱萸是辣的,不能好喝吧?”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万一好喝呢?” 柳大少面对小可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跃跃欲试的点点头:“好,以后有机会试试甜豆腐脑放茱萸!” “爹爹,咱们去逛街,月儿想去在京城之中好好的看看!” “好,月儿想去什么地方爹爹都答应你,就算你想去大龙的皇宫转转爹爹都给你想办法!” 小可爱眼睛发亮惊喜的盯着柳大少:“真的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真的都可以,皇宫爹爹都可以让你去,别的地方还有爹爹进不去的吗?”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略微怀疑的眼神胸膛拍的哐当响,当爹的怎么能能在小棉袄面前说不行呢! “爹爹你不会跟娘亲一样骗月儿吧,每次娘亲都说话不算话!” “你娘那个坏婆娘就那样,月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爹爹保证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咱们立刻就去,任何地方都行!” “拉钩!” “拉钩,爹爹再给你按个章!” 大小手相对许下了承诺! 柳明志牵起小可爱的手朝着街道之上走去,顺手丢下一块碎银子:“老板结账,不用找了!” “谢谢少爷,您慢走!” “月儿,你想去哪里?爹给你参考参考哪里好玩,要不爹爹带你去皇宫玩玩吧?” “才不要,冷冷清清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皇宫是全天下最没有乐趣的地方,月儿才不要去呢!” “好......好吧!” 柳大少想不到天下之人人人向往的地方在小可爱的口中却变得一文不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儿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拥有发言权的存在之一。 柳大少更多的是对小可爱的愧疚,女皇那个性子,加上自己不在身边陪伴,女儿的童年可想而知! 小可爱现在聪明伶俐,跟自己交谈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这是六岁孩子该有的才能吗?这是六岁孩子该有的心性吗? 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小可爱的精明睿智是她消耗自己童年玩耍的时间挣回来的! “月儿啊月儿,你越是懂事爹爹心里越是难受自责,爹爹欠你的童年该用什么才能弥补得了啊!” 小可爱拉着思绪飞远的柳明志在街道之上四处游荡起来! “爹爹,我也去这里面玩,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姐姐!” “好,你喜欢就去!” 柳大少思绪纷飞根本没注意到头顶天香楼的牌匾,被小可爱拉了进去。 “姐姐,月儿又来了!” 好巧不巧那天被小可爱调戏的青楼佳人又在原地呆着! 小可爱撒开柳大少的手飞奔了过去对着佳人的翘臀就是一巴掌! 佳人惊呼声传来柳大少也惊醒过来,望着周围的场景以及拉着佳人抚摸佳人柔软手背的小可爱脸色僵硬起来! 什么鬼!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月儿,快过来,咱们快走,这里不是咱们来的地方!” 然而已近迟了,小可爱本来就已经出名一次了,再次重蹈覆辙直接让天香楼的客人们措手不及。 “爹爹,你干什么,月儿要在这里玩!” 被柳大少一把扛起来就往外跑的小可爱张牙舞爪的挣扎着! “月儿乖,这里不好玩,换地方,爹爹带你去摸鱼去!” 再次急匆匆跑来的韩妈妈望着小可爱跟柳大少的背影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幸亏自己没犯浑,不然天香楼铁定是要完了! 再加三倍的后台都保不住的那种! 韩忠求情都未必会有机会! PS:老家玩乐的地方全部封锁了,被我几个堂姐拉着逛街,陪她们打麻将,应该只有三更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月儿你能看懂地图吗?” 父女俩从天香楼出来之后在街上逛了几圈之后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柳大少不得不带着小可爱回府休息! 意犹未尽的小可爱虽然带着强烈的不满,但是在柳大少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之后终于同意跟爹爹回家休息! 整整一天因为小可爱的事情关于收复河朔两地的战报柳明志都未曾来得及仔细思索! 想将小可爱放到柳依依姐妹三人的房间一起住一夜,让姐妹四人彼此促进一下感情,偏偏柳大少一撒手小可爱就瞪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盯着柳大少! 仿佛柳大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无可奈何之下柳明志只能抱着小可爱回到自己的书房一边思考一边让小可爱自己玩耍! 刚开始小可爱在爹爹的书房里还饶有兴趣的上看看下瞧瞧,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无趣起来。 望着坐在椅子上盯着地图深思的柳大少小可爱围着椅子转了几圈之后便钻进柳大少的怀里趴在桌案之上跟着爹爹一起盯着桌子之上的地图看了起来!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重重的点点头,扭动了几下从怀里取出那张精细的绢布地图递到爹爹面前! “月儿就是看着地图才找到爹爹家里的!” 柳明志怔然的望了小可爱手中的地图一眼:“月儿真厉害,地图都会看了!” “嘻嘻.......月儿不但能看懂地图,而且还记得地图之上的所有位置,月儿背了好久才全部记在心里呢!” “真的假的,那你看看爹爹看的是什么位置!” 柳明志以为小可爱完全就是童稚的心里,倒也没有多想,打蛇随棍上抱着小可爱指了指桌面上的地图! 小可爱探着头瞅着桌案之上硕大的地图观看起来! “这是大龙甘州,颍州与突厥史毕思王庭中间的河朔河套两地,由史毕思王庭的孛儿帖部驻扎!现在大龙好像正在因为这两块地跟突厥的史毕思王庭展开一场争夺地盘的战斗!”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怀中的小可爱,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女儿的天赋简直是出乎了自己的所有预料! “月儿懂得真多,爹爹考考月儿,月儿认为在河朔河套两地最终的战果之上哪一方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大龙还是史毕思王庭?” 小可爱抿着嘴深思了片刻仰着头望了柳大少一眼,小小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迟疑! “月儿不知道!” “没事,月儿说错了爹爹也不会怪你的,爹爹才不像你娘一样跟个更年期的老妖女一样,整天逼着月儿读书识字,月儿该多辛苦啊!” “应该会是大龙胜利吧!” “哦?应该?为什么要用应该这个词呢?月儿还不知道吧,如今的史毕思王庭可谓是腹背受敌,东有视若万钧泰山压顶的呼延部落进攻史毕思王庭的边疆,西南有大龙的三十万铁骑深入河朔两地对其当地驻军展开雷霆万钧的攻势.........算了算了,是爹爹糊涂了,给你聊这些你也听不懂!” 柳明志说着说着就止不住话题,直接将自己分析的战局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小可爱听,说道后来才反应过来,小可爱怎么会听得懂这些呢! 小可爱将粉嫩的小手放在地图之上拍了拍,位置便河朔两地中间位于史毕思王庭孛儿帖部与呼延王庭西部的天狼河之上! “爹爹说的不错,史毕思王庭是在大龙跟呼延部落的夹缝中艰难求生,可是河朔也好,河套也罢,现在名义上还是属于突厥的地盘啊!” “月儿说的对,现在确实属于突厥,可是用不了多久这两地就会回到咱们汉家的怀抱之中,这是咱们汉人用鲜血染红过的地方,岂能不回!” “呼延王庭会同意吗?” “呼延王庭也在攻打史毕思王庭啊,现在大龙跟呼延王庭才是属于统一战线!” 小可爱拉着柳大少的手在地图之上画了一个大圆圈:“爹爹,现在河朔两地属于突厥,呼延王庭也是突厥人啊!” “月儿,说来说去你怎么又绕回...........”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眸深凝的望着小可爱小手拍着的地方怔怔出神! “爹爹,月儿在皇宫读书之时先生教过月儿,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这句话,史毕思王庭跟呼延王庭打的再热闹大龙的进攻都是外敌啊!” “别人怎么想月儿不知道,反正月儿是不会看着自家的地方被外人攻占!” “月儿偷听到娘亲跟皇叔爷说过话,娘亲告诉皇叔爷,呼延王庭是不会坐视大龙国收复河朔两地的!呼延王庭跟史毕思王庭再怎么打仗,可是他们始终留着同样的血,大龙才是外人!” 小可爱的每一个字眼都在柳明志的心底翻起滔天巨浪! 眼神复杂的望着地图之上的势力划分柳明志失神的呢喃起来:“师弟,你真的不怕大龙的北征大军转道攻向呼延王庭的后方之地吗?” “月儿是呼延王庭的人的话就会派人从天狼河派一支奇兵给大龙的北征大军一些警告,天狼河东连呼延王庭,东北接金国边疆松州代州,西通史毕思王庭边疆五大部落,稍微迂回一下就可以跟收复河朔两地的大龙军队一些猝不及防的打击,地点就在孛儿帖部西北侧天狼河与固伦河的周边地带!在这里谁都不知道是哪方敌人,因为这里太复杂了!” 小可爱说完打了个哈欠,将小脑袋转到柳大少的怀中闭上了眼睛酣睡起来。 小手紧紧地攥着柳大少的衣带不舍得松开,生怕醒来之后爹爹消失不见了! 柳明志抱着陷入酣睡的小可爱一动不动,盯着地图脸色可谓是变化多端。 时而惊叹,时而疑虑,时而叹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从日薄西山一直坐到了月上中天柳明志都未曾变过一次地方! 书房中的烛火几乎已经燃烧殆尽,书房中的亮度也变得晦暗起来! 蜡烛噼啪的声音让柳明志回过神来,低头望着躺在自己怀里嘴角挂着口水,琼鼻盯着泡泡呼吸平稳的小可爱柳明志的脊背佝偻了起来! “月儿,爹爹怎么感觉偷袭荣威候蔡骏前锋营的神秘军队是你派去的呢?你今年才六岁啊,是巧合还是确实如此?” “多年来的南征北战使我太过自负了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五章姐姐安好 “夫君,你还在书房之中吗?” “清诗?” “嗯!是妾身!” “进来吧,你怎么来了,天才刚............” 柳明志陡然间瞥见窗外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级皎洁的月光才明白已经月上柳梢头! 云清诗挑着一个通明的灯笼缓缓走进书房之中,望着柳大少怀中抱着的小可爱脸色有些惊异! “夫君,月儿这孩子怎么还在你这里?”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生怕惊醒熟睡之中的小可爱:“别提了,本想着让月儿跟依依她们三个姐姐睡一个房间联络一下姐妹感情,可是她死活非要跟着夫君,这不夫君看着地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云清诗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要不将月儿交给妾身吧,妾身送她去夭夭她们那里!” “也好,先送过去吧,也不知道雅姐等急了没有,一忙起来时间忘了,约定也忘了,希望雅姐不会生气吧!” 云清诗一怔本来就被灯笼映照的嫣红的俏脸更加的嫣红起来! “雅姐姐正在韵姐姐的房中闲聊呢,她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了,知道夫君你一直待在书房之中,担心打搅了你的公务就没让下人通知你!妾身前来也是得到了韵姐姐的授意来看看夫君你有什么什么需要吗?再忙也不能不知道照顾身体啊!” “那就好那就好,咱们先回去将月儿放回去吧!” “嗯,妾身关一下书房的窗户!” 云清诗挑着灯笼朝着窗户走去,路过书桌之时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书桌上的抽屉,眼神复杂难言! “清诗。” “清诗。” “清诗!” “嗯,夫君怎么了?” “你发什么愣呢?关窗户啊!” “哎,妾身马上就关!” 柳明志抱小可爱锁上了书房的房门默默的叹了口气:“清诗你想好了吗?有时候冲动可能会使你后悔一辈子!” 云清诗微怔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夫君........妾身.......妾身........” “行了!” 柳明志单手抱着小可爱,一把扯住云清诗雪白的皓腕朝着内院走去! “入了柳家的门可就别想着再走了,夫君也不会放你走的,命运的枷锁还是自己的枷锁其实就在一念之间!” “清诗!” “夫君你说!” “为夫不想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柳府你觉得夫君不开口你走的出去吗?当然了,你若是心思不在柳府,不在为夫身上,为夫也不想强人所难,会放你离开的!” 云清诗闻言沉默起来,任由柳明志牵着自己的手腕朝前走去,不知道该如何答复这句话! “这柳府虽然不大,胜在温馨,为夫身为国公之尊还住着男爵规格的宅子便是为此,扩建一座国公府邸虽然花费不小,但是为夫稍微紧紧腰带就能省出来一座府邸,留下你还是国公少夫人!” “你也知道为夫从来不会以正房夫人偏房妾室对对待你们几个,向来都是一视同仁,你们都是为夫的妻子,为夫从来没有想过厚此薄彼什么的!是去是留就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了!” “要留下你我依旧是恩爱夫妻不分彼此,夫君以前对你什么样现在还对你什么样,若是离开为夫保证不会有任何的阻拦,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安然离开,只是...........” 云清诗的嘴唇微颤,嗓音也有些哆嗦:“只是什么............” “只是离开了柳府,离开了为夫之后,你我夫妇再见是敌是友就不是为夫能保证的了,你懂为夫的意思,并不是要禁止你出入柳府的大门,在府里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国公夫人,至于如何选择为夫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 “三思而行吗?” “对,三思而行,有时候一步踏错想要回头可就难了,亦或者说没有回头的机会!” “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好,先放下月儿咱们陪雅姐一起回府,雅姐的手艺城中的一些大酒楼都比不上,尤其是雅姐酿得桃花酿更是深得吾心,不怕清诗你笑话,为夫喝了多少美酒,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为夫从来没有怀念过任何一种美酒的味道,唯独雅姐的桃花酿让为夫念念不忘,不舍得与别人分享一二!” “呵呵.......”云清诗轻笑了起来:“或许夫君觉得雅姐的桃花酿好喝是因为这酒水是雅姐酿得也说不定,毕竟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夫君是心醉人不醉!”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砸吧了两下嘴唇:“你的这个说法倒也不错,或许为夫真的是因为雅姐的人才对她亲手酿制的桃花酿情有独钟,人生苦短,难得有几样喜欢的东西,不要错过了以后才晓得后悔,当及时行乐!” “可惜妾身没有一技之长能让夫君你念念不忘,妾身真的很羡慕雅姐能够让夫君如此痴迷,因为一个人,倾心一种佳酿!” 柳明志缓缓转头望着一手挑着灯笼的云清诗微微一笑:“清诗也可以有,为夫不是一直再给诗儿让为夫倾心如故的时间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知道诗儿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为夫念念不忘,因为诗儿而对某样东西恋恋不舍,寝食难安!” “清诗也可以吗?” “没有什么不可以!” “夫君,到了!” “没事,待会路上接着聊,虽然现在已然月上中天了,可是距离明天太阳升起还有很长的时间,咱们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以前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今天都可以得见分晓!今天不行那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吗?” “一辈子够吗?” 云清诗凝望着夫君幽深的眼神淡笑着微微颔首:“不够,妾身还想要下辈子!” “哎呦,你们两个真肉麻,都过门几年了这话说的比刚成亲的时候还让人腻歪呢!” 齐韵调侃的声音传来,话音一落齐韵便出现在了房门出促狭的望着柳大少云清诗以及酣睡的小可爱三人! 云清诗脸色一晃:“姐姐,清诗不是.......” “好啦好啦,先进来坐吧!” “是,姐姐!” 齐韵白了柳大少一眼:“你也是,还愣着干什么,月儿受凉了妾身饶不了你!” “哎,这就来!” 柳大少讪笑两声抱着小可爱走进房中! “夫君,这就是月儿吗?长得真可爱!” “雅姐,这就是我说的月儿,事情多变,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云清诗站在一旁望着夫君怀中的小可爱无声的吁了几口长气,眼神有些回忆! 月儿真的跟婉言姐姐好像啊! 数年未见,姐姐安好? PS:新年初二停电了你们敢信?偏偏真的停电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六章来去一万八千里 齐雅想从柳大少的怀中将小可爱接过去! 奈何刚一动手小可爱便在柳明志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小手紧紧地抓着柳明志衣角不撒开! 齐雅尴尬的看着柳明志悻悻的收回自己的双手! “夫君,可能月儿没跟妾身接触过,以后慢慢的熟悉就好了!” “雅姐,别乱想,月儿这孩子有点粘我,初见之下生怕我不翼而飞了,待会把她放下咱们就回府!” 齐雅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并未将小可爱的事情放在心上! “夫君,让月儿今天跟妾身休息好了,她跟夭夭她们还不熟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大人陪在身边只怕心里会不踏实!” 齐韵站在一旁扯着夫君朝着床榻走去,先行一步弯腰整理床铺,特意给小可爱留出来了一个被窝! “辛苦你了,这孩子一个人从远方孤身一身来到大龙京城,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齐韵欲言又止的想要开口问一下小可爱身份,毕竟小可爱的出现太过突兀了,于情于理自己身为正房都要问一下小可爱的身份! 不过有齐雅云清诗在场齐韵终究是没有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爹爹,月儿想你,不要离开月儿!” 柳明志刚刚将小可爱放在床上小可爱便朝着柳大少依偎了过去,小手紧紧地攥着爹爹的一角不撒开,嘴中梦呓着话语! 正准备松手的柳大少脸色一僵,心疼的望着怀中眉头紧皱,嘴角梦呓的小可爱重新将其抱了起来朝着屏风外走去! “雅姐,清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今天就让这孩子跟我睡好了,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齐雅轻笑着点点头:“无妨,妾身主要是想来看看你是为何耽搁住了,既然月儿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下来,妾身也不用再辛苦去.......去月儿的家乡一趟了呗?” 齐雅本就知性大方,早在妹妹齐韵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发现了不对,知道小可爱的身份柳明志肯定还未告诉齐韵,加上有云清诗在场齐雅也没有明言小可爱的身份! 齐雅倒不是怀疑齐韵会有什么不轨之心,主要是担忧云清诗在场! 云清诗进门好多年了,依旧尚未跟夫君同房,肯定是还没有达到交心的地步,虽说害人之心不可信,但是防人之心同样不可无! 然而齐雅姐妹却不知道小可爱的身份在云清诗哪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更甚至比柳大少知道的还要早一些,了解的多一些! “妾身也没关系,既然如此清诗就先退下了,不打扰夫君你跟韵姐姐安歇了!” “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有意无意的在天色不早几个字眼之上加重了语气! 是有意还是无意也唯有柳明志自己心中知晓了! 云清诗退去之后齐雅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府中明明给其预留着房间,齐雅每次都推脱住不习惯坚决要回自己的府上去住。 柳明志心里明白,齐雅哪里是住不习惯,而是因为妹妹齐韵有些不自在而已! “夫君,休息吧,总抱着胳膊会发酸的!” “行,为夫把月儿的事情跟你说说!” 是夜,柳明志一边整理着小可爱脸庞的发丝一边给齐韵讲述着小可爱的身份! ............ “陛下,玉蝶她们的金雕传书!” 慧儿直接走进尚书房之中,将手里的竹筒放在正在批示奏折的女皇面前! 女皇放下手中购得朱笔直接打开竹筒里面的纸条,片刻之后女皇绝美的容颜有些抽搐的看着纸条之上的内容! “跟她爹简直一个德行,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到了京城第一件事就去了青楼这种烟花之地!” “啊?” 慧儿小嘴微张,脸色同样有些怪异的望着女皇手里的纸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陛下,月公主现在是否已经安顿在了柳大人的府上?” “已经安顿好了,也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能不能认出月儿的身份,若是认出来了.........” “陛下,慧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 “陛下不想柳大人认出月公主的身份吗?他们父女俩始终是血浓于水,陛下只怕很难阻止他们父女相认!” 女皇将手里的纸条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赤着雪白的莲足站了起来女皇脸色复杂的长叹一口气! “柳明志是朕的克星,朕的每次谋划都会被其有意无意的从中瓦解,隆多叔叔还有皇叔都说朕是金国崛起的希望,朕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朕可以带领金国铁骑南下,洗刷大龙给父皇带来威赫兵祸的耻辱,可是.........” 女皇转头望了一眼墙壁之上柳大少的画像紧紧地攥着拳头,直至握的关节发白毫无血色! “先是推恩令,再是士子战............一次又一次朕总是败在他的手里,他就是上天派来对付朕的存在,是朕的克星,朕一步一步的被其压制着,不想月儿又在他手里重蹈覆辙!” “金国未来的希望全部放在月儿身上了,月儿的天赋也完全可以担此重任,朕担心月儿跟柳明志父女相认之后会沉迷于父女亲情带来诱惑之中从而无法自拔,将金国兴盛的事情搁置一旁!” “月公主天资聪慧,一定会理解陛下的苦衷,肯定不会辜负陛下对她寄予的厚望!” “唉..........可惜朕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下一双龙凤胎,飞熊飞熊这个样子,月儿若是在难堪大用,金国就真的后继无人了,朕的期望,金国的未来全部都压在月儿的身上!” “月儿公主去大龙之前留下的文章已经让大龙的北征大军在河朔两地忙乎的焦头烂额,唯一的问题便是火炮的问题,这凭空而出的火炮可是让史毕思王庭吃足了苦头,否则断然不会短短月余时间就攻下了河朔东南,西南两地展望河套草原!” “颜玉派去五万铁骑突袭荣威候蔡骏的事情还没有败露吧?” “暂时没有,天狼河地势错综复杂,势力分布散乱不堪,从密探的回信来看大龙现在尚且没有弄清楚何人偷袭了荣威候的前锋营!现在大龙北征的大军对河朔两地的攻势已经不死当初那样猛烈了,变得稳打稳扎起来,万步海带领的大龙骑兵跟史毕思王庭各部的骑兵斗的旗鼓相当,有几支骑兵更是以一敌二乃至敌三将突厥骑兵杀得溃不成军,几乎可以说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不知道何时大龙的骑兵已经不再像当初一样中看不中用了!” 女皇紧紧地凝望着宫殿外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慧儿! “这就是原因!” 慧儿接过纸条翻看了一下脸色了然起来! “原来大部分是出征西域诸国的骑兵,那就不奇怪了!” “唉..........西去九千里,大龙疆域也!如果朕接手的不是百废待兴的烂摊子该多好啊,偏偏朕多年的努力只够让金国恢复如初乃至强上一点,想要打出国门只怕还要再发展二十年,二十年,朕等得,李政那个老东西不会给朕机会,朕每次闭眼,昔年朝拜李政之时他对朕的蔑视依旧历历在目!” “来去一万八千里,铸就铁骑无双,情理之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七章罪在权重 女皇走到铺着雪白兽皮的龙椅之上双手抱在胸口斜着躺了下来,明亮的皓目再次落在了柳大少的画像之上! “从一个名誉江南的纨绔子弟到一个国士无双的将相之才仅仅在短短的几个月,朕怎么都感觉这里面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朕将关于柳明志的情报反复观看思索了不下上百次,柳明志的改变是从在烟雨楼阁被他现在的正房夫人齐韵从二楼丢下来之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非齐韵的那一下将多年来的纨绔子弟打醒了不成?除了这个原因朕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缘由了!” “起初大龙虽然在三国之中稳占上风,可是想要一举对抗金,突两国也要付出血的代价,虽胜亦是惨胜,最终导致大龙十室九空,大龙国也将变得名存实亡!” “是故大龙也只能在气势上压朕一头,想要将金国奈何不过是痴人说梦!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威赫末年被大龙北逐阴山的突厥再次南下,甚至给大龙的边疆带来不大不小的战乱!” “可是就在李政因为咄陆两部南下当阳书院求策认识柳明志之后一切就变了,变得超乎了朕乃至所有的人预料!” “大龙突然兴盛的背后好像都是在柳明志步入朝堂之后才发生的转变!” “边关互市弱金,突两国百姓血性,若非朕及时防备,只怕金国南疆的臣民早就陷入了大龙的贸易之中变得生活奢靡成性,自甘堕落而丧失血性!” “兵器翻新,直至今日咱们的兵造监都没有研制出与大龙八牛弩相比肩的床弩,轻便却威力远超环首刀的横刀摸索出了一些,可是硬度以及劈砍次数还是比不上大龙的横刀,陌刀就更别提了,徒有其表,威力远远不在一个等次!” “白莲教内乱,红龙兴起也被柳明志诶破坏了,似乎大龙兴起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柳明志的影子!” “他就是朕的克星!” “陛下,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您是否后悔没有将其..........” “后悔!悔不该当初,如果上天再给朕一次机会朕一定会亲手将其除去以绝后患,哪怕被柳之安麾下柳叶子弟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之上朕也会除去他,可是到现在悔之晚矣,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去了!” “如果当初朕死在了江南,死在了柳叶的手里,无论是颜玉回来继承皇位还是飞熊继承大统金国或许都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的可观!” “唉.......如今不但大龙兴盛了起来,朕竟然还成了大龙定国公的女人,甚至为其诞下一女,造化何其弄人,让人猝不及防!” “陛下不要自责了,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区区一府之地的解元郎会有今日之成就,会在大龙掀起一番风雨!”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刚入殿堂门槛的解元郎短短几年成了大龙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柳明志如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嬉皮笑脸的柳明志了!” “如今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军中柳明志都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李政驾崩了,他的诸位儿子为了皇位从而使大龙陷入内乱!” “凭借西征积攒下来的威信,大龙北疆六大主城六大武卫之中柳明志振臂一呼顷刻就会有三十万大军随其进京勤王护驾,张狂他们也比之不上!” “能有这份威慑力的也只有武国公万步海,靖国公云阳,舒国公,威远公他们四人了,可惜威远公,舒国公早已不在朝堂,靖国公云阳镇守云州,朕真是期待柳明志以而立之年坐镇军方会与大龙的新皇产生怎样的矛盾!” 慧儿诧异的看着慵懒的躺在龙椅之上的女皇:“陛下是说柳大人将来会与大龙的新皇帝产生间隙?” 女皇嗤笑了两声,盛世容颜之上闪露一丝落寞的神色! “隆多叔叔从小看着朕长大成人,他都华发满头了朕对其都带着一丝忌惮之意,对其有着不小的防范之意,朕后悔也不后悔!” “朕后悔怀疑隆多叔叔对朕有不臣之心,毕竟当初满朝文武能够与隆多叔叔相抗衡的只有两人!” “镇国王跟松和大人!” “没错,皇叔不在都城,能与之抗衡的只有松和爱卿,朕心里怎能不忧心!虽然朕错了,但是朕不后悔,天家无情,自古如此!身为天子若是对臣子交心那就离亡国不远了!” “哪怕隆多叔叔对朕忠心耿耿,对金国肝脑涂地从无二心,但是他让朕感到不安,这便是他的罪过!他有能力权倾朝野,架空朕的臣子,这就是他非死不可的理由!” “你是不是觉得很无理?朕坦言告诉你,这个世道之上从来没有道理可讲,剑在朕的手里,朕说的话就是真理,朕说你对,错的也对,朕说你不对,对也不对!” “因而,隆多叔叔的身死朕心里会愧疚,但是不会后悔,这就是帝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女皇说完这些话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骇人的气势,将君临天下的霸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慧儿明白了,隆多老大人或许更明白,所以才会选择在陛下面前自刎身亡,一宽慰陛下的心思!” “不但隆多,你也是,朕不怕你心里不舒服,朕直言告诉你,一旦将来提督司让朕感到不安,慧儿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慧儿娇躯一颤脸色惶恐的急忙跪在地上! “陛下,慧儿对陛下从来没有二心,陛下如果想要慧儿的生命,慧儿坚决不会皱下眉头,亲自将项上人头摆在陛下面前!” “起来吧,朕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要恐吓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旦李政这个老东西驾鹤西去,不出三年柳明志就会面临跟隆多叔叔一样的危机!” “这不是朕危言耸听,而是只有皇帝才知道皇帝想的什么,如果朕说错了...........”女皇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朕说错了,那金国也是真的国运不久!” “一个君臣和睦的敌人,朕直言不讳的说朕不是对手!” “柳大人也会...........?不能吧,柳大人跟大龙朝的安平公主可是夫妇,有安平公主在柳大人应该不会走上那一步吧!” “大龙立国以来外戚权重的惨重记载还少吗?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有李政的容人之量,同为皇帝身份,朕很佩服李政的气度,但是不代表后继之君也会有李政的气度!” “因而还是朕说的那句话,柳明志能与新皇君臣和睦,继续延续一段佳话,共兴大龙霸业,那便是上天要亡金国,朕无话可说!” “打吧,打吧,不论外敌还是党争你们斗的越厉害朕越高兴!只要我金国这几年不生动乱,此消彼长之下,早晚会霸业一统!” “陛下,现在的太子跟柳大人的关系据探子回报还是相当融洽的!” 女皇仰着雪白的脖颈靠在靠枕之上假寐起来! “他的罪会跟隆多一样!” “罪在权重,让帝王不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八章归来 大龙瑞安五年六月初三! 小可爱到来之后柳明礼,柳松二人先后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业,宋蕾有身孕在身眼看着是不能耽搁了! 柳松不成亲也不行了,用柳松老爹的意思来说,世世代代要为柳家尽忠,柳松是该成家立业诞下一子来陪伴嫡子柳承志了! 大龙船队下西洋结交万邦的安狗儿的带领之下两万五千大龙官兵历时两年时间正式归航,五月半船队到达海津镇海津港口! 六月初三由安狗儿统领的一干将领以及随船队回国的西洋诸国的使者奔赴大龙京城朝拜! 柳明志坐在凉亭之中看着在府内人工湖边玩耍成了泥人的小可爱姐妹几人捧着茶杯的脸色有些怪异! 于情于理来说相比小可爱金国公主的身份柳依依姐妹三个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如今成了小可爱堂堂公主之尊带着大家闺秀下河摸鱼摸虾呢? 自从小可爱来到柳府之后柳依依姐妹两人连蛊毒之术的修炼都耽搁了下来,成天陪着小可爱爬上爬下,包括最小的姐姐柳夭夭同样如此,齐韵教导的功法完全放置一旁不闻不问! 玩就玩吧,偏偏柳大少还不能离开,必须在一旁待着才行! 遥想十天前因为安狗儿即将带领海外诸国的使臣进京朝拜,皇帝下令文武百官大朝会小可爱因为柳大少半天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委屈的哭天喊地的模样柳大少便无可奈何! 小可爱未免有些太粘着自己了! 哄了半天小可爱才抽噎着睡了过去,从那几天开始柳大少就成了小可爱的贴身‘下人’,必须时时刻刻的守候在旁边! 这不,喝着茶水的柳大少察觉到湖边小可爱投来的眼神点头舔笑了几下回应了过去,小可爱这才心满意足的挽着衣袖继续在水里摸索了起来! 湖中的锦鲤四处翻腾,早已被四个女恶魔折腾的筋疲力尽! 你抓了我就放,然后再抓,如此的乐此不疲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身为鱼的尊严! 还不如给个痛快将吾等放置油锅炸制两面金黄饱餐一顿,这样我们死的也有尊严一些不是! “少爷,宫里来人了,江河已经带领人马进城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赶到午门如临安门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放下手中购得茶杯:“让少夫人准备官袍,我跟月儿交代一声之后便马上入宫,江河巡洋归来非同小可,证实了汪洋大海的西洋之外确有无边的土地存在,今日的朝会势必要载入史册,本少爷必须进宫!” 柳松偷瞄了一眼小可爱姐妹四人笑呵呵的点点头:“嗯,少爷想搞定月儿小小姐再说吧!哪天府上鸡犬不宁鸡飞狗跳的模样小松应该不会再见到一次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装作不愉的扫视了柳松两眼:“本少爷岂会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滚你的吧!” 柳松讪笑了两声:“是,小松先退下了!” “月儿,夭夭,依依,菲菲,你们先上来,爹爹有话跟你们说!” “哎,来啦!”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姐妹四人光着雪白的小脚丫朝着凉亭小跑过来,刚刚逮到的鱼虾瞬间丢进湖里,任其自由的游曳着! 对于来说又是一次毫无尊严的放生行为! 柳明志皱着眉头给四个小棉袄整理了一下小脸之上的污泥,一把捏住小可爱越来越圆润的小脸蛋! “你个臭丫头,都把你三个姐姐给带坏了,就不能带着你姐姐三个读读书识识字,跟着娘亲做做女红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缩着脖子:“爹爹,古有卧冰求鲤,月儿不是想着先练练抓鱼的本事,将来咱们饿的没饭吃了,月儿能给爹爹你逮到鱼熬汤喝嘛!月儿这叫防患于未然,难道为了孝顺爹爹月儿还错了吗?” 柳明志一怔哑然失笑:“你个臭丫头片子,一肚子歪理,玩还让你玩出孝心来了!依依!” “爹爹!怎么了?” 相比于鬼精灵的小可爱柳依依就稳重的多了,性格异常偏向于青莲小家碧玉与世无争的性格! “爹爹要去上朝了,你是最大姐姐,要照顾好三个妹妹,知道了吗?” “嗯嗯嗯,爹爹放心,谁敢欺负依依的妹妹依依就放小金咬他!” 柳依依重重的点点头,揽下了这个重任,将大姐大的担当展示的淋漓致尽! “菲菲也可以保护夭夭妹妹跟月儿妹妹!” “夭夭用剑戳坏人!” “嘻嘻,月儿看着姐姐们打坏人!可是爹爹大营月儿不离开月儿的!” 小可爱欢笑了两声之后樱桃小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柳大少这个背信弃义的爹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月儿乖,爹爹要忙着上朝,爹爹忙咱们才能过的衣食无忧,不能耽搁爹爹的公务,姐姐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 柳依依牵着小可爱,轻轻地揉着小可爱粉嘟嘟的脸庞哄着小妹不要那么伤心! 小可爱眼前一亮,不过还是眼神幽幽的望着柳大少! “今天晚上必须回来,不准出去喝酒!” “不喝酒!” “不准去天香楼!” “保证不去!” “不准瞒着月儿还有姐姐去胡混!” “额......不去,保证不去!” 柳大少脸色无奈的望着小可爱幽怨的眼神,齐韵平日里跟自己撒娇的一举一动被小可爱有样学样完全复制了过去! 前世的小情人啊,今生只怕得慢慢来还了! “去天香楼必须带着月儿!” “行行行,带着你带着...........不行!” 说顺口的柳大少差点被小可爱带进沟里,好在及时刹车没能许下荒唐的诺言! 小可爱悻悻的皱了皱小琼鼻冲着爹爹吐了吐丁香小舌拉着柳夭夭三个姐姐朝着前院跑去! “姐姐,你们带着月儿放纸鸢,柳乘风他们两个臭哥哥一点都不爱月儿,都不带我去天香楼,讨厌他们!” 柳明志望着消失在拱门处的四个小棉袄脸色平静眼神幽邃深远! “婉言,你在我柳明志这里怎么胡闹任性柳明志都可以容忍,不会怪你分毫,但是你若是敢把月儿牵扯到大龙跟金国的朝事之中让月儿伤了丝毫,不要怪我不念昔日的情分翻脸无情!” “夫君,官袍,是不是月儿又缠着你不让你走了!” 齐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脸上马上挂着淡笑转身过去! “唉........月儿这孩子太黏我了,以后她们四个到了出阁的年纪为夫哭死的心都有了!” 齐韵乐呵呵的将柳明志的外衫去掉,搭在手腕上将官袍披在柳明志的身上! “还是你太宠着她们四个了,才让她们无法无天!” “唉,宠点好,还能再宠几年,小孩子长得快,眨眼间就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为夫宠她们也没让她们变得胡作非为刁蛮任性!” “是啊,真快,妾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转眼之间一双儿女都这么大了,真快啊!” “傻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为夫是做不到了,只要家庭和睦,什么荣华富贵的,为夫不在乎!” “妾身当然知道了,这都一手多了,以后千万不能再纳妾了,金女皇那边妾身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万一天下一统了,总不能让妾身将正房夫人让给她做吧!” “做妾,让她天天给你端茶倒水,为难死她!”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九百九十九章头顶没布身上无袍 “呦,老柳啊,你这暑病好了?你这身体也不行啊,三天两头的中暑可不行,一月七天的朝会你才来一次,这还是当臣子的吗?” 宫门前柳大少翻身下马,贾统领一边检查着柳大少的衣袍,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语!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讪笑了两声:“没办法,娘子多这个身体就容易发虚,哪像你万年单身狗一个,整天龙精虎猛的,中暑了才是怪事!” “你他娘的才万年单身狗,老子才单身六年好不好,再敢胡咧咧老子可就以下犯上了,国公还没打过,要不今天先让弟兄跟你身上开开荤!” 跟柳大少厮混久了,单身狗的意思贾统领也明白了,每次上天香楼之时贾统领都盯着韩妈妈舍不得移开眼睛,柳大少总会用这句话调侃贾统领! 柳明志脸色沉着的叹了口气:“老贾,嫂夫人都走了六年了,你总孤家寡人也不是事,该续弦就续弦,韩妈妈那边要不要本少爷去代你说说,结个美好姻缘,当不了正房当个偏房也好,有个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比什么都强!” 贾统领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变得正色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再说吧,等下面的俩小子长大成人了再续也不迟,当爹的心思你也明白的,为了孩子自己得过且过就行了!” “好吧,本少爷理解你,先进去了!对了,那些洋鬼子进去了没?” “啊?” 贾统领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其口中洋鬼子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就是那些番邦蛮夷的使臣进宫了没?” “嗨,番邦使臣就番邦使臣,洋鬼子这个称呼本统领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没呢,你们这些文武朝臣不到齐那些蛮夷怎么可能有资格先你们一步进入勤政殿,都被大总管带去易安门等候了,陛下什么时候传见他们才能进宫!” “那就好,没去呢本少爷就不着急了,还怕怠慢了显得有些失礼呢!” “黄头发,蓝眼睛,白的跟死尸一样也叫个人了,本统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长得如此.........如此.....” 贾统领脸色纠结的挠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竟然还会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 “出类拔萃?这是什么形容词?” 贾统领无奈的耸耸肩:“本统领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给他们一个词那也是瞧得起他们,一帮蛮夷之人,别说怠慢了他们,本统领看啊.........” 贾统领重重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身为天朝上国,怠慢了他们又如何,给他们脸了吗?不服气要么麻溜的滚蛋,要么跟本通麾下的十万禁军掰掰手腕子,打赢了什么都好说,打不赢就乖乖的等着!” “不好吧,怎么说也是友人,人家可是使者啊!” “嘁........是不是友邦那也得看咱们心情,乐意不乐意承认他们的身份,你这么久没来上朝不清楚,反正本统领是听说了,鸿胪寺的禁令已经颁发大龙所有州府了,这些朝拜大龙的使者在大龙各地州府吃饭喝酒我们身为东道主自然欢迎之至,若是敢闹事狎妓乱我汉家血脉,先阉了其祸根再乱棍打出,各地州府特意辟出监牢两座给他们候着!” 柳大少眉头一挑诧异的看着贾统领! “嚯......王贺正这个老家伙这么刚的吗?” “那是,你别看王寺卿为人圆滑的很,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安总兵的奏折到了京城才三天,鸿胪寺便开始拟策了,都颁发下去十几天了!” “得,你这是完全不拿人家当人看啊,不好,这样不好!咱们是礼仪之邦!” 柳大少说着含蓄的话,嘴角却笑的咧到了耳根子,显然对贾统领的话满意到了心里,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劝诫的话! 怎么说咱们也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怎么能一点礼仪都不懂呢! “滚蛋吧,跟老子装xx立牌坊,你丫的嘴都快笑歪了,赶紧进去吧!” “得嘞!晚上天香.........” 柳大少的话说到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眼前浮现起小管家婆小可爱嘟着嘴‘训诫’自己的模样叹了口气! 有人管着自己竟然还感到高兴,怎得一个贱字了得! “晚上有空到我家喝酒!” “行!” 得到了贾统领的应允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宫内走去,直入午门过临安门朝着金銮殿赶去! “定国公,暑病好了!” “好了好了,你这身体挺好吧!” “有劳定国公挂怀了,小日子还过得去!” “呦,老常啊,你这都该告老还乡了,还亲历亲劳的上朝啊,你这不行啊,年纪大了该退就退啊!” “下官还想再为陛下,再为朝廷燃烧两年,吏部这几年没有后继人才,翰林院这两年是人才凋零,就指望着定国公你膝下的两个虎子为大龙奠定根基了!国子监博士可是没少夸赞他们兄弟二人!” “额.........” 柳大少望着老常促狭的眼神讪笑了两声,自己家那俩小子若是能在国子监落下好名声也就不是自己的种了! 想起八天前在小可爱的撺掇之下哥俩带着乔装打扮的小可爱姐妹四人去天香楼闲逛的事情柳大少就牙根痒痒! 小可爱说俩哥哥一点都不爱她的缘故就是因为哥俩被柳大少吊起来抽了一顿之后对小可爱这个小妹妹一直退避三舍! “承你吉言,承你吉言!本官会好好督促他们兄弟俩的!” 柳大少乐呵呵的回应了两句马上虎着脸快步走去,坚决不再跟老常答话了! 没老东西这个样的,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没这么句句话直捅心窝子的! 半柱香功夫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等候皇帝驾到!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众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政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柳大少的位置欣慰的点点头,这个混账玩意这次终于上朝了,中暑一个月也没谁了! 偏偏你中暑中间上一次朝龙精虎猛的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朕说这是中暑了,不知道的朕还以为你吃了春药! “吾大龙船队贸易西洋万邦两年之久全队归航,证实了下西洋之策乃是国策,可为我大龙朝,为我汉家开万世之根基,大汉虽已远去,但是我汉血却源远流长!” “大龙朝,亦是汉家王朝,朝代更替,乃是天道使然,然汉家血脉却烙印你我根骨之上,万古不灭,天佑我大龙,天佑我大龙!” “陛下万岁万万岁,大龙万岁万万岁!” “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臣入宫朝拜!” 编钟声响彻大殿内外,李政包括文武百官都转身朝着殿外望去,想要看看这西洋之人到底长相如何! 一炷香的功夫,安狗儿手托总兵印玺带领着十几名将领以及一百多西洋诸国使者缓缓的朝着金銮殿走来! 安狗儿步履沉稳,气势威严,尽显大将风度! 柳大少探着头朝着殿外观望,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洋人有没有什么不同! 望着入眼花花绿绿怪模怪样的衣服柳大少扫视了一下一百多洋人失望的摇摇头。 “头上没布,应该没我富,身上无袍,未必有我豪!” PS:明天应该能恢复三加二更新,三章保底,两更加更! 过年了,都是事情,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章两港总督 “臣大龙船队西洋巡航总兵官安江河参见陛下!” “臣大龙船队副使谭海清参见陛下!” “臣护卫舰都统领郭洋.........” “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 “臣安江河不负陛下众望带领船队全体官兵两万五千余人由海津镇海津港口出使西洋,贸易万邦。历时两年又三个月,结交西洋诸国共计一百二十三!” “其中胶脂国,莫拓国,易珊国..........一百一十三国使者随臣船队远渡重洋前来大龙朝拜五吾皇陛下,愿称臣纳贡以我大龙为尊!” “臣率领船队西行之时携带丝绸万箱,茶叶万箱,瓷器两万箱,文房四宝一万副,大龙名贵首饰三千副深受西洋诸国王公贵族喜爱有加!” “所带物资悉数交换,带回银币折合银两一千二百万两有余,金币折合黄金三十万有余,孔雀十只,海底名贵珊瑚三百尊,香料三万斤,犀角十箱,檀木十船.........共计各种名贵珍宝一千二百六十三件,臣不一一叙述,列表一副请陛下稍后过目!” “其中倭国长崎县山本家族将领无视我大龙天威,擅自射杀我大龙护卫舰将士,以被臣带领巡航将士平定倭贼,以正天威!” “航海期间,海上气候多变,一百三十五人因疟疾之症死于海路之上,殉身狂风暴雨之将士八百四十五人,臣有愧,请陛下惩罚!” “厚葬航海期间殉职将士,抚恤金由户部拟策三倍颁发其家人手中,殉职将士子孙成人之后可接替其父功勋,由吏部拟策,不可懈怠!” “户部,吏部遵旨!” “朕亲躬过海津镇,也踏足汪洋大海之上垂钓天下,深知海上之危机远胜大陆十倍百倍,环境险恶尤胜狼口虎穴,尔等将士能带领我大龙船队巡航万万里海疆,扬我大龙国威功德无量,当为后世子孙口口相传,世代敬仰!” “你们为我大龙奠定万世基业,开我大龙之茅塞,长我汉家之眼界,让吾等井底之蛙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里汪洋之外亦有人烟,朕曾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万里汪洋之外得有人烟否,不亲身躬行,安知乎?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事实证明,下西洋之国策,当名垂青史,以示后世子子孙孙!”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神色威严,带着一股君临天下霸气凛然的气势缓缓走下龙台,神色郑重的望着安狗儿以及身后的一干将领! “诸位巡航西洋的将领,你们替大龙,替汉家千千万万的百姓奠定了一个方向啊,请受朕一拜!” 李政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十几人鞠躬行礼,毫不在意自己天下之主的威严! 安狗儿十几人脸色一变急忙单膝跪地! “陛下,臣等何德何能敢当陛下一拜!” “快快免礼,你们当得,你们当得啊!” 李政不止一次跟柳明志闲聊明君与圣君的不同,李政也时常自嘲自己顶多只是明君而非圣君! 力排众议制定下西洋之国策,劝服满朝文武亲力亲为,直至今日安狗儿巡洋归来再次证明李政是一个敢于开拓,不屑于故步自封的君主! 当为一世明君之称呼! “诸位爱卿,按部入座,封赏之事待到朕接见完西洋诸国使者之后再行封赏!” “谢陛下!” 李政神色威严龙行虎步的走到龙台之上大气凛然的坐在龙椅之上注视着殿外! “传西洋诸国使者觐见!” “陛下有旨,传西洋诸国使者入殿觐见!” 听到大总管尖利的吆喝声,驻足殿外忐忑不安的西洋诸国使臣终于松了口气,在太监的带领之下缓缓走去勤政殿之中! 文武百官都好奇的瞄着长得稀奇古怪的西洋诸国的使臣! 尤其是那些要么白的跟死人一样,要么黑的比木炭还黑的使臣让文武百官来回瞩目,世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极端的两种人! 若非亲眼所见,文武百官属实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奇特’的人种! “胶脂国特使!” “苏门特使!” “安达拉特使!” “乌克尔特使!” “..............” “拜见大龙皇帝..........” “慢着,都不用多礼!” 一百多西洋使臣愕然的看了一眼李政,跟随大龙船队一年多对于汉话西洋使臣或多或少的都能明白一些了! 对于大龙的礼节他们也是一再询问大龙船队的将士们,知道见了大龙皇帝要行跪拜之礼! 见到李政面色威严的模样一百多西洋使臣马上低下了头,他们想起了大龙人的交代,没有允许擅自观看皇帝是大罪! 低下头之后一百多人心中忐忑起来,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大龙的皇帝陛下,行礼行了一半就被阻拦了下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安狗儿这位熟识的总兵官,希望他能给自己这些汉话半吊子水平的使者一个提示! 安狗儿察觉到使臣们的目光也茫然的偷瞄了一眼李政,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好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一旁聚少离多的大哥柳明志身上! 柳明志给了安狗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同样偷瞄了一眼李政,不知道这位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几个眼神交流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李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尔等使臣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其各国礼仪不尽相同,你们能来我大龙朝拜已经实属难得,不必事无巨细悉数遵循我大龙的规矩,朕让安爱卿贸易西洋出使万邦,便是为了要与西洋诸国以结交而普天同庆!” “多谢大龙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在下面诧异的瞄了一眼李政,想不到他阻拦诸国使臣跪拜的缘故竟是如此,默默的叹了口气! 李政有如此包揽天下,囊括四海的胸襟,大龙想不兴盛都难啊! 后世万邦来潮的大清与之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说是萤烛之火与皓月之辉也不为过,起码在心性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柳明志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永乐大帝这么一位传奇性的人物! 汉家历代王朝之中能与李政开比拟的君王也是少之又少! “鸿胪寺卿!” “臣在!” “将诸国使臣带去新建的驿馆安歇,三日之后朕在勤政殿外御安校场摆宴!” “臣遵旨!” “吏部听旨!” “臣在!” “着旨拟策巡洋总兵官为两港总督,总揽两港一切事物!” “臣遵旨!”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李政还有所有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满朝文武,两港总督?大龙什么时候有两个港口了?本少爷一个月不上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哪两港,g港n港啊,旁边要不要再建一座医院啊!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一章翻身了 “臣安江河谢陛下隆恩!” 李政乐呵呵的看着单膝跪地的安狗儿:“安爱卿,莫急,还没封赏完呢!” “是,臣失礼了!” “封安江河为海宁候,世袭,赐府邸一座,白银万两,黄金百两,丝绸百匹,明珠十颗!” “啊?” 安狗儿愣愣的看着李政,这就封侯了,未免太快了吧,要知道大哥从男爵爬到了万户侯的位置可是足足用了好几年的时间! 自己只下了一趟西洋就超过大哥了,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一些! 安狗儿出使西洋之时柳大少西征尚未开始,自然不知道柳明志已经得封定国公的消息,一时之间有些纠结起来! 李政诧异的看着怔怔发愣的安狗儿:“怎么?安爱卿不满意这个爵位,你为大龙奠定了万世之基,一跃话封侯已经算是顶天的封赏了,再高的话其他爱卿们可就不高兴了!”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 “免礼吧!这是你应得封赏,你让朕开了眼界,让朕知道大龙虽大在浩瀚的天下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你给朕指定了一个方向,凭此封侯那是你舍身下西洋得来的!” “是,臣再谢陛下隆恩!” 殿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都艳羡的看着安狗儿,暗叹自己这些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本来以为一位年纪轻轻的定国公就已经飞的够快了,如今又来了一位飞的更快的主。 直接跨越男,子,伯一跃成为海宁候! 一位有侯爷勋爵又兼任两港总督的新兴权贵人物在自己等人的见证之下诞生了,大龙的朝堂之上一位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 “封船队副使谭海清为海安伯,世袭,赐府邸一座,赏黄金千两!” “臣谭海清谢陛下隆恩!” 谭海清笑灼眼开的跪拜下来,虽然没有一跃话封侯,但是封伯爵在勋爵之中已经算是中等人物了,说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封护卫舰都统领郭洋.......” 李政在上面大兴封赏,柳大少悄悄的拽了拽前面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衣袍! 老姜正在掰着手指老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一样嘀咕着,骤然被柳大少打断思路脸色阴沉的转头瞪着柳大少:“干什么!” 柳大少嘴角一抽:“老姜,你丫的翻脸比狗都快,本公哪里惹到你了,不是你求着本公给你算烂账的时候了!” “嘁.......柳大人,你是户部左侍郎,本官乃是当朝一品户部尚书,你的顶头上司,你对上司说话就这个态度吗?你以为现在老夫还用看你的脸色吗?盈利了,下西洋盈利了,造海船六百多万两,筹备下西洋的物资七十多万两,一下子就被安总督挣回来了一倍还不止,大龙如今不止你一个人会挣钱了!本尚书不用所有事情都指望你了,本尚书从你的阴影下站了起来你知道吗?啊........哈哈.........哈哈!本尚书腰杆子硬了,硬了,本尚书硬了你知不知道,生气不,生气你也没办法,本尚书硬了!” 老姜状若癫狂的仰天大笑了起来,指着柳大少的得意模样好似翻身农奴把歌唱一般兴奋起来! 李政脸色窘迫的望着对着柳大少嚣张咆哮的姜远明,劝阻吧未免有些打击老爱卿的心态,不劝阻吧自己的封赏才说了一半憋得不上不下还挺难受! 其余文武百官也目瞪口呆的望着旁若无人狂笑的姜远明,听着他对柳大少的话语竟然有那么一些感同身受的心酸滋味! 堂堂一部尚书竟然要仰仗辖下的左侍郎‘苟延残喘’,仔细一想还真是挺憋屈的! 柳大少面色尴尬的挠了挠额头冲着老姜努努嘴,示意其注意一下场合! 老姜这才反应过来还在朝堂之上,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尴尬的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臣君前失仪,请陛下降罪!” 话虽如此吗,可是看着老姜不停耸动的肩膀以及憋得异常辛苦的脸色满朝文武总感觉老姜再憋着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李政脸色怪异的摆摆手!“入列吧,户部的事情稍后再议!” “谢陛下!” 老姜老神在在的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兴奋之意! “老姜,你丫的未免有些放下碗骂娘的行为啊!” 老姜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请称呼本尚书姜尚书!” “嗯哼.....姜尚书,下官有一事请教,请姜尚书给下官解惑!” “恩,态度还算诚恳,说说吧,本尚书一定不吝指教!” 柳大少望着嘚瑟的老姜紧紧地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个糟老头子别有求着本少爷的一天,否则本少爷铁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道有轮回! “姜尚书,下官敢问这两港总督是哪两港,为何下官不知道啊!” “你还有脸说,上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知道就怪了!” “下官中暑了,得好好休养身体才行!请赐教!” “两港啊,海津港还有新建的海宁港这两港,都是用于以后船队出海的停泊之用!安总督的奏折到了京城以后五天左右户部跟工部便已经着手开始督造海宁港了,不出两个月估计就要竣工了!” “原来如此,总揽两港所有事物,封疆大吏啊!” “可不是咋地,虽说地方不大,可是将来面对的却是整个西洋诸国啊!手中的权利跟油水可以让所有人眼红,安总督年纪尚小,也不晓得能不能担此重任!” 柳明志望着老姜哪怪异的眼神,心里明白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狗儿跟自己的关系满朝文武全部都一清二楚,毕竟安狗儿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大龙船队的总兵官是自己举荐的! 当时自己担任摄政大臣出征西域,远在千里之外举荐一位白身,他的身份吏部肯定要调查清楚才能拟策! “姜尚书,不知道当初下官出征之前给你留的书信姜大人你有没有跟满朝的同僚通气啊!” 老姜四下扫视了一下微微颔首:“有一半人将自己半数家产购买了货物交到了安总督的手中去西洋贸易,这一次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怎么分成就看安总督的了,剩下的一半人是打算观望一下,如今收获如此丰硕,不知道多少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柳明志轻轻一笑:“那就不关安总督的事情了,给了他们机会自己不知道把握,眼红里面的油水起码先过了出资的那一部分同僚才行,安总督那边没有太大的压力,毕竟捞到自己的饭碗中可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分享一口美食的!” 老姜憋着嘴指了指柳大少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个小狐狸!” “彼此彼此,老狐狸,你也没少捞吧!” “本尚书差点把夫人娘家的家底掏干净凑了五万两银子的货物,少说也能挣三十万两!” “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关内侯出资四十万两银子,他又不是傻子,本官估摸着不吃肉喝口汤总可以吧!事实证明跟你打交道的主,都是鼻子灵敏的野猫!” “陛下同意这件事,收了几成利息?” “除了上交国库,太子名下三成利!这还只是干利,从西洋的货物一卖才是大头啊!香料可是紧俏货,少说几百万两银子!” “黑心,什么都不干坐享其成好几百万两的利息!” “知足吧,谁也狠不过你家老头子啊!” “那是我们凭本事挣的钱,羡慕你也去挣啊!” “臣等谢陛下隆恩!” “退朝,三日后摆宴群臣!” “恭送陛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二章风水轮流转 “老夫错了,老夫错了,柳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再给老夫一个机会吧!老夫保证以后坚决不会再在你面前装犊子了!” 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堂堂户部尚书姜远明手里攥着几本厚厚的账本,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小腿,眼泪汪汪的对着脸色嫌弃的柳大少苦苦哀求着,差点涕泗横流嚎啕大哭起来! 每一个路过的官员瞧见这奇葩的场景都脸色古怪的饶了过去,一个个望着老姜的眼神一场促狭,也不知道是谁方才在勤政殿内仰天大笑本尚书硬了! 怎么这才三刻钟时辰都没过就软哒哒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户部的官员无奈的看着自己户部毫无骨气的老大以及一脸傲娇的老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只好瞪了一眼一旁几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文书一眼找找存在感! 堂堂户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如此没有风度真的好吗? “姜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的颜面呢?快起来,下官承受不起!” “老夫不,你不答应老夫老夫坚决不起,叫什么尚书大人,这称呼多见外,叫我老姜,老姜头,听着亲切!” “咱们同部为官,又是多年的知心好友,没必要如此见外!你就把这笔烂账给老夫算干净了吧,除了你没人明白上面的古怪记号啊!你要是撂挑子了,所有文书就得花半年时间重新打一遍算盘啊,你堂堂户部左侍郎,忍心看着下面的同僚寝食难安的打算盘吗?” 柳大少瞄了一眼老姜掀开的账本嘴角挂着一丝斜笑,还好当初自己长了心眼没有将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全部教给文书们,否则那会有今天的情景! 真的应了那句话,天道有轮回,报应不爽啊! “唉........姜大人啊姜大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户部是不需要本公挣钱了,可是算账还得靠本公啊,你那么高兴安总督能帮你解决国库缺钱的问题,不如也让安总督帮你把账本给清算了呗!” “老夫错了,你就给老夫一次机会吧,忙完了老夫请你去嫖........去天香楼欣赏歌舞,好酒随便喝,好菜随便上,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吧!老夫要是再给你装犊子,你就把老夫吊在城门之上展示三日!” 柳大少淡笑着耸耸肩接过老姜手里的账本对着周围的户部官员无奈的笑了笑! “看到了吧,知识改变命运,你说无奈不无奈!” 几个户部官员瞄了一眼起身整理官帽的姜远明对着柳大少讪笑了两下。 看来以后户部说的算的还是柳大人啊! 摊上这么一位没有骨气没节操的老大,也只能暗道部门不幸了! 柳大人敢跟老大拿架子,不代表自己这些小弟也敢跟老大拿架子! “别忘了你的许诺!” 老姜讪笑了起来:“一定,一定,老夫猪油蒙了心,柳大人不要往心里去,你就当老夫老糊涂了!” “三天后送回去誊抄!” “好好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你路上小心一点!你们几个出去敢胡说八道,老夫剥了你们的皮,滚回去办公去!” “是,下官告辞,柳大人,下官告辞!” 柳明志无语的望着老姜背着手吊儿郎当朝着宫门走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这样没节操的老东西,怪不得能把户部治理的井井有条,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住国库的银子不被亏耗一空吧!” “大哥!” 柳明志一顿轻笑着将手里的账本收了转身望着站在一边咧嘴干笑的安狗儿扫视了一眼! “两年多了!” 安狗儿拘谨的笑了笑,丝毫没有了进殿之时的那丝大将风度:“是啊,江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老天爷给面子啊,让我安江河没有死在汪洋大海之上,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就好,大哥这两年是寝食难安啊,生怕你跟船队葬身汪洋大海之中,连个尸骨都落不下,若是真的如此大哥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爷爷啊,冥冥之中自有天佑,你爷爷若是知道你一跃封侯,九泉之下知道了也可以瞑目了!” 安狗儿脸色有些暗淡的笑了笑! “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下西洋一行只死伤了上千的弟兄,可是江河心里依旧是心中不安,以前一个人习惯了,有了兄弟之后才知道他们每死伤一人对小弟来说都宛若割肉一般难受!” 柳明志面色平静的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长大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不过这种事在所难免,还需看开才是,大哥出征西域带出去四十万弟兄却只带回来三十万弟兄,你的心情大哥也经历过,可是不看开又能怎么样呢?你就是整日凄凄惨惨弟兄们也回不来了,死者已矣,生者节哀,好好对待他们的父母比什么都强!” 安狗儿重重的点点头:“江河明白了,还记得江河跟大哥说过,江河还要封王呢,这才哪到哪,等江河把西洋全部纳入大龙地图之上,这功劳应该足够封王了!” 柳明志眉头一皱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身影凝视着安狗儿! “长崎县的事情谁先动的手?” “倭人!” “实话?” “真的是倭人,郭洋方路他们去交易淡水被弓箭给射伤了,我听说以后..........” 听完了安狗儿的讲述之后柳明志脸色看不出喜怒,淡淡的望着脖子微缩的安狗儿:“屠了?” “额.....”安狗儿脸色迟疑的望着柳明志:“屠了好还是不屠的好?”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没屠!不过......” “不过什么,接着说!” “山本家族被我解决了,扶持了当地的一些倭人,要说这些倭人是真狠呢!尝试了权利的滋味之后对当地的倭人比小弟下手还狠辣!” “解决了就解决了,以后手脚干净点,船队那么多人你纵然身为总兵官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随性录事那可是兵部的人,多是死脑筋,以后找到正当理由不被人拿捏住把柄就行了!” 安狗儿咧嘴一笑:“只要大哥不怪江河就好!” “安心在家里等你等得茶不思饭不想,你这位大哥一走就是两年,回来了好好陪陪她,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大哥放心,江河懂得!” “一块回去,大哥给你摆宴接风洗尘!” “定国公慢走,陛下有请!” 柳明志脸色一僵对着安狗儿无奈的笑了笑! “你自己先回去,让你嫂子准备酒菜!” “嗯,小弟先回去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三章当为并肩王(月票加更)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吧!” “谢父皇!” 柳明志直起身子望去,李白羽正举着一台烛火陪在拱着身子眼神凌厉的李政旁边望着盯着挂在架子之上的世界地图! 李政苍老的手掌轻抚着地图之上西洋之外的位置有些哆嗦不已,显然西洋诸国有无数国土得到了证实,李政的心情并没想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看到的那样平静! “证实了!” 柳明志一怔微微点头:“全是父皇的大魄力证实了西洋之外确实有无数的国度,如今西洋大小诸国使臣全来大龙朝拜,总算可是安抚文武百官将信将疑的内心了!” 李政直起了略微佝偻的身子走到龙椅之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证实了,朕也老了!西洋的事情想来只有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柳明志望着李政坐在龙椅之上的身影心里一酸,以前那个龙行虎步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气吞山河的盖世雄主真的老了! 不知何时才四十多岁的李政脸上已经越发的沧桑起来,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 若非早已知道柳明志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李政才四十多岁的年纪! 除了那双凌厉的眼眸越发的深邃,李政整个人的形象更像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 一生致力为国为民,李政华发早生,将大半辈子都奉献到了大龙的兴盛之上,柳明志纵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李政真的老了!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万岁儿臣就不虚言了,长命百岁是肯定的!待到整理了金国跟突厥之后,父皇便可全心全意的将经历放在西洋之上了!” 李政幽幽的呵呵笑了两声:“长命百岁,上天能再给朕五十年时间就好了,可惜只不过是朕的空想而已!” “父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天下尚未一统,父皇怎能言老!” 李白羽面带忧色的将烛火熄灭给李政倒了一杯养神茶摆在桌案之上,看得出来李白羽并非虚情假意的奉承李政,而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父皇的身体! 李政端起茶杯轻啄了两口便放置一旁! “志儿!” “儿臣在!” “安江河巡航西洋的功劳虽大,却大不过你献海图的功劳,匆匆六年了,你初来京城之时献上海图之时的情景朕依旧历历在目!岁月无情,犹如白驹过隙,端的是如此无情啊!”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回想起初入京城之时自己不听老管家的祈求执意在街上兜售镜子,那是自己与李政的第二次会面,转眼间已经六七年的光景了! “父皇说的不错,当初儿臣还是一个未曾见识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而已,眨眼间也已经位极人臣,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 “唉.......安爱卿已经封了,不加封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想要什么封赏?说说看,能赏赐的朕一定不会吝啬!” “父皇能将嫣儿以抚正平妻的身份下嫁给儿臣为妻已经是对儿臣最大的封赏了,儿臣不敢再奢求任何封赏,如今儿臣贵为五公之一的定国公在大龙已经贵不可言了,儿臣怎敢再眼封赏!” 李政眉头深凝的望着柳明志,微微松了口气靠在龙椅的靠垫之上! “你真的不要封赏了?” “儿臣知足了,父皇要赏就赏赐儿臣一些金银珠宝吧,父皇也知道儿臣生性庸俗,对金银珠宝这些俗物的上心远超高官厚禄!” “只赏赐一些金银珠宝怎么能对得起你的献图之功劳,安爱卿下西洋都一跃话封侯,以朕看你的功劳少说也得是个一字并肩王,然而你已经成了朕的女婿,这一字并肩王朕是没机会册封了,只能交给羽儿这孩子了,朕最多封你个西凉王,算是应对你平复西域三十八国的功劳!” 李白羽一怔急忙退到一旁:“儿臣谨记父皇之言,儿臣斗胆之言,父皇若不幸百年,妹夫若有功江山社稷,儿臣一定不会吝啬并肩王的勋贵之位!” 噗通一声柳明志双膝跪在地上就差五体投地了! “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圣命,求大哥收回成命,柳明志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当不得封王之位啊!” “志儿,起来吧!” “谢父皇!” “志儿,你说朕还能看到天下一统吗?” “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下西洋,收西域,父皇的不世功绩之上还差定金国,平突厥就真的可以比拟千古一帝了!父皇明君自有天佑!” “唉..........老了,话就多了!人越老越怕死,朕也不能免俗啊,老周!” “老奴在!” “传旨吏部拟策加封柳氏齐韵为护国一品贞洁夫人!” “是,老奴遵旨!” “柳家虎女柳夭夭.......柳夭夭..........太子你说该怎么封?” 李白羽一愣低着头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李白羽试探性的看着李政:“父皇,儿臣建议以后加封个同郡主的爵位,与儿臣长女李静瑶同尊,如此一来既不逾制,因为皇妹安平公主的身份也合情合理!” 李政眼眸微眯双手抄在袖子里沉吟了一会! “这加封不如亲封啊!” “是,儿臣会将此事铭记在心,亲封柳夭夭为长乐郡主!” “先记着吧!” “是!” “瑶儿今年六岁了吧!” “回父皇,静瑶过了年就六岁了!” “你家二小子多大了?七岁了吧?” 柳明志一怔愕然的点点头:“回父皇话,儿臣家二小子柳承志过了年就七岁了!” “六岁七岁,名义上又是表亲,民间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李政表情疑惑的深思起来:“唉.........年龄一大记性是一点都不行了!” “父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李白羽似乎明白了李政的意思,小声的嘀咕道! “对对对,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话糙理不糙啊,虽然不是亲生表兄妹,但是也夹杂着血亲关系,亲上加亲啊!” 柳明志闷着头不去看李政的表情,李白羽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柳大少又怎么会听不懂李政是什么意思! 柳承志跟太子的长女李静瑶结成夫妇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又不是三公主的表亲,没有血缘关系的存在,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彻底绑在了李白羽这边没有回还之地了! 关键是一个六岁一个七岁,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一些! “志儿。” “志儿。” “志儿!” “啊!儿臣走神了,请父皇治罪!” “无妨,中暑了,身体虚也可以理解!” “多谢父皇理解!” “太子!” “儿臣在!” “朕想让静瑶跟志儿的二小子结一门亲事,你不会觉得志儿家的二小子高攀你太子的门第了吧!” “儿臣当然不会,先是皇妹跟妹夫喜结良缘,静瑶若是再能与柳承志成就一门良缘,这是亲上加亲的事情,儿臣怎么会不愿意呢!” “志儿你呢?太子正妃一直尚未确定,静瑶乃是庶出,相比你家二小子嫡出的身份略有不如,你不会瞧不上静瑶庶出郡主的身份吧?” “这........儿臣当然不会!” “你们两个孩子的父亲都没有意见,等大事忙完了,着旨礼部同宗人府将此事定下来吧!” “儿臣遵旨!” “朕累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眨眼间柳大少去而复返舔着脸讪笑着对着李政搓了搓手! “父皇,你刚才说要赏赐儿臣金银珠宝的,不知何时兑现?” 李政脸色一黑从龙袍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拿着滚蛋!” “才五两啊,喂马的草料..........儿臣滚,马上滚!” 眼看着李政的脸色黑的发紫柳大少识趣的抓起银子小跑了出去! 李政深吸了口气依靠在龙椅上假寐起来! “老天,再给朕三年时间吧,朕不贪心,朕只想亲眼见到战火平息,海晏河清!” “陛下,郭太医来了!” “今天的药不喝了,去静妃那里坐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四章酒色权财 “妹夫,你这死要钱的性格还真是让为兄叹为观止啊!五两银子你也能厚着脸皮捡起来,为兄属实佩服你!” 御书房外李白羽促狭的望着攥着五两银子乐呵呵走出来的柳大少,嘴中说着调侃的话语,显然李白羽对于柳大少这种对金钱异常执着的性格也是相当的佩服! 柳大少乐呵呵的将银子揣进怀里:“人生在世,酒色权财四字当头,小弟喜爱美酒,贪恋美色,眼热财宝,唯独对着权利不甚上心,四字当头若是离了酒色财三个字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大少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贪财好色,并未有丝毫做作的模样! 李白羽轻笑的点点头:“妹夫活的当真是痛彻无比,酒色权财,酒色权财,有人喜好权势,有人喜好钱财,喜好钱财好啊,有时候权势确实会让人蒙蔽心智!” 喜好钱财你开心我放心,父皇也安心,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想起父皇教导自己的话语李白羽乐呵呵的在心中默念几句,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轻松感觉! 几个兄弟就藩的就藩,未长大成人的尚未长大成人,自己继承皇位可以说是一条通天大道摆在自己面前! 朝中的大权在握的老臣在父皇百年之后该退的也该退了,年轻且权高位重的喜好钱财不贪恋权势,李白羽骤然间感觉到今日的阳光都格外的灿烂! “说句不中听的话,小弟能有今日的地位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逼上来的,大哥想必也知道昔年小弟为了不进京而违抗父皇圣旨的事情!其实相对于做官来说,小弟更喜欢富家翁的闲散生活!良田千亩靠山河,父老尚在子女多。此生足矣,神仙眷侣的生活,此生足矣!” 李白羽思索了一下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大龙朝吏治清明,大龙律之上对于违抗圣旨并未有太过明确的律条,但是因为儒家学问的存在,君臣父子还是颇受读书人的影响,自从父皇登基以来,第二例违抗圣旨而安然无恙的人却是妹夫你!” “哦?还有第一人吗?小弟孤陋寡闻请大哥解惑!” “御使大夫夏公明夏老大人呗,说起三……十三年前那件事夏老大人不但违抗圣旨,甚至闯入后宫当场掀开了父皇的被子指着父皇的鼻子大骂昏君无道!” “夏老大人如今依旧活的滋润,说明父皇并未过多惩罚夏老大人!” “是啊,夏老大人虽然性子耿直不懂变通,却是皇爷爷留给父皇为数不多的忠于朝廷的元老之一,自从夏大人担任御史大夫以来,一直恪守律己一心为公,父皇当初虽然暴跳如雷最后也只是将夏老大人罚俸半年而已!” “想不到夏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辉煌的过去,真是小瞧他了!” “没办法,夏大人虽然时长让父皇烦心难耐,确实不负御史大夫的官位,朝堂之上离不了这种敢于直言劝谏,甚至不惜大逆不道以身犯险的秉直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父皇百年之后老大人的身体依旧硬朗,为兄还想让老大人再为大龙贡献几年岁月,老大人是一面镜子,可以让为君者照到自己不足的一面!” “大哥有此气度,将来必定也是明君一位,大龙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唉.......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本宫以后就变成了一个昏庸无道的暴君了!你们这些将来的肱股之臣可得时刻提醒着大哥,监督着大哥才行!” “只要大哥不嫌弃小弟罗里吧嗦的让你不厌其烦,小弟愿意为大龙终生尽忠!” 李白羽轻笑着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这么多年了,除了你娶嫣儿过门到大哥的府上一趟,还没闲暇之余去坐坐呢,今天若是闲来无事的话,不如到大哥府上坐坐,你方才说了喜好美酒,大哥府上有两坛七十年的女儿红一直没舍得开封,今天就成全你了,如何?”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淡淡的点点头! “大哥如此美意,小弟若是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大哥请!” “出了宫没有身份之分,你我兄弟二人同行!” “同行!” 柳明志二人翻身上马朝着太子府赶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高大的城墙柳明志脸色复杂无奈! “父皇,柳明志绝不是贪恋权势之辈,只想跟妻儿老小安度余生,太子将来能放过我吗?” “吁!” “太子殿下回府!” “驸马爷也在,老奴眼拙,失礼了!” “老于你去让婕儿舒儿吩咐后厨准备酒菜,就说贵客登门,让她们带着李晔,李涛还有静瑶出来见礼!” “是,老奴马上去!” 李白羽淡笑着将马缰递给了府上的下人,看着正在打量府邸的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 “妹夫,别再看了,太子府太子府,真正值钱的也就牌匾之上的几个字而已,其实比起寻常官员之家还略有不如,父皇登基以来向来不喜欢我们兄弟生活豪奢,为兄的府邸略显简陋,你可别嫌弃为兄招待不周!” “大哥说笑了,再好的府邸也不过夜眠三尺而已,小弟的国公府如今不一样未曾扩建,房子大了虽然是权势的体现,可是难免显得冷冷清清的!小弟受不了那种没有人气的感觉,反倒是小门小户过得逍遥自在,更重要的是不扩建宅子,省钱!” “啊.......哈哈哈.....这话听得自在,请!” “大哥请!”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涉足太子府,笼统的扫视了一下太子府的布置柳明志明白李白羽并未说谎! 太子府的布置简直素朴的可怕,多了一股子书香之气。 若非太子府的名头,更多人的人会将这里当做一个有鸿儒居住书香门第! “太子爷,驸马爷,请喝茶!” “退下吧!” “多谢!” “如何,亲眼所见之后相信为兄没有说谎了吧!” “素雅大方,倒是一处难得的修身养性的住所,大哥才是真正的雅人,小子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说话间客厅外走来两大三小,三女两男! 两个女子皆是素雅大方落落出众的俏美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贵气,虽然穿着不甚隆重,甚至有些简朴,身上散发的气质足以说明她们不俗的身份! 三个小孩子的身份自然 不用明说柳明志瞧了一眼便已明白! “太子侧妃陈婕见过定国公!” “太子嫔何舒见过定国公!” “小侄李晔,李涛拜见姑父!” “侄女李静瑶拜见姑父!” 柳明志急忙放下茶杯起身:“两位嫂夫人快坐,小弟柳明志有礼了!” 陈婕何舒两女也没有继续客套,施施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们三个也起来吧,姑父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以后给你们补上!” “谢谢姑父!”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五章帝王家的女人 柳明志不经意的扫视着李白羽的两个妃嫔的同时,二女何尝不在偷瞄着柳大少这位大龙响当当的定国公! 尚未而立之年得封国公之位的年轻人,在不少人的口中可是一个传奇人物! 寻常百姓之家只知道定国公的名头,可是对于柳大少如何得宠却不知晓! 身为太子的妃嫔,两女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清楚的事情,可以说柳大少已然成了大龙将来的顶梁柱。 父皇面前的大红人,夫君也是异常看重这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妹夫! “妹夫,你是第一次跟两位嫂子见面,待会让她们二人好好的敬你一杯!” “这是小弟的荣幸,应当是小弟给两位嫂夫人敬酒才对!” “这是大哥不成器的长子李晔,这是二子李涛,想来你也见过,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涛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跟你家俩小子玩到了一起,他们的恩师杨博士的折子可是跟雪花一样的往大哥这边飞,三个孩子在一起将国子监闹得是鸡犬不宁!” 柳明志闻言苦笑了两声,无奈的摇摇头! “不瞒大哥说,对于教育孩子小弟是及其失败的,我家那俩小子在国子监的名头小弟也有所耳闻,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就是不知悔改,上朝之前翰林郎中还拿这事调侃小弟呢,小弟也是愁的无能为力!” “一直打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想办法往正路之上引导才行,先不说这些烦心事情了,这是大哥的小女李静瑶,乃是舒儿所出!”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李静瑶,不得不承认李家的基因属实不错,年方六岁的李静瑶已经有了花容月貌的潜质,不出十年绝对是少有的大美人一个! 如此相貌能嫁给柳承志这小子倒也没亏待柳承志! “美人坯子,不出十年只怕登门提亲的人能将大哥你家的门槛都给踏破了,可惜被小弟那不争气的小子捷足先登了,将来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会对那小子咬牙切齿!” 太子嫔何舒诧异的望着李白羽,虽然不清楚里面有什么门道,但是何舒已经听出了一些信息! 自己的女儿似乎与柳明志这位妹夫的儿子有了什么难以解开的缘分! 李白羽给了何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乐呵呵的望着柳明志:“正好瑶儿这孩子八月份就能入国子监了,到时候让两个孩子好好的交流交流,将来免得生疏了!” “也好,全凭大哥的意思!” “舒儿!” “殿下!” “以后在家闲着无聊的时候带着瑶儿去妹夫的府上逛逛,李晔李涛你们也是,你们不是整天嚷嚷着在家无聊吗?正好跟着你们母妃去姑姑的府上找你们的几个表哥表弟好好玩玩,但是不能耽搁了学业!” “知道了爹!” 李晔哥俩激动的点点头,看样子也不是多么安分的主,只有李静瑶茫然的望着几个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跟娘亲的性格有关系,同为六岁的李静瑶跟小可爱一比多了一丝恬静的性格! 两个小姑娘摆在一起一个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一个就是活脱脱的脱缰野马。 “太子爷,酒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把那两坛七十年的女儿红打开,本宫要与妹夫畅饮!” “是,老奴马上就去!” “妹夫,请!” “多谢大哥,请!” 柳明志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饭厅走去,两女带着三个孩子跟在后面不声不响,相比下来陈婕的神色对比何舒来说就多了那么一丝激动! 身为太子的女人,自然没有一个不是心思玲珑的人物。 三言两语之间陈婕就明白了两人话语间其中的原委,李静瑶似乎要与柳明志的儿子定下一门亲事。 如此一来自己两个儿子将来的地位是什么样的可就跟柳明志这位当红的定国公有着息息相关的牵连! 或许那个位子也不是不可以想一下! 至于太子嫔何舒,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何舒只为太子产下一女,纵然将来再有一子也因为年龄的关系对儿子造不成什么威胁! 太子正妃迟迟没有定下来,自己儿子李晔长子的身份未必不能变成嫡皇长孙,只要跟柳明志打好关系,自己太子侧妃的关系只要扶正,儿子李晔皇长孙变成嫡皇长孙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些太子侧妃陈婕笑颜连连的牵着李晔的小手紧跟了上去。 一会趁着太子跟这位妹夫的酒劲,或许可以将长子跟定国公的关系拉进一大步! 大龙五公之一最年轻的定国公在朝堂之上的威势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哪怕自己这位太子侧妃也要仰仗一下才行! 何况柳明志不止定国公的勋爵身份,人家还是当朝二品大员户部左侍郎并北疆大将军的身份! 大龙屈指可数的勋贵身份,陈婕身为太子侧妃,对于柳大少的一切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舒自然发现了姐姐一瞬间的转变,抚着小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亲生女儿的亲事却为姐姐的儿子做了嫁衣! “姐姐,希望将来你能善待一下妹妹吧!毕竟你将来的地位跟小妹脱不了干系!” 不能怪陈婕何舒二女心思复杂,成为帝王家的女人稍微不努力,荣华富贵就会从自己的指缝间悄然而逝! 正如柳大少方才跟李白羽所说的一样,陈婕何舒两女何尝赶鸭子上架而已! 为了自己的将来的地位花费一点小心思,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殿下,太子妃,太子嫔,驸马爷,小王爷,小郡主你们坐!” 老于恭敬的给几人拉开了椅子,面色淡然的将酒桌之上的酒菜尝了一遍之后沉寂的站在一旁服侍着! “妹夫,初次登门嫂子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妹夫多多海涵,嫂子不胜酒力,薄酒三杯敬你!” 几人刚刚坐定陈婕主动给几人斟满了酒水举着酒杯就要给柳明志敬酒。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陈婕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柳明志一愣急忙端起酒杯:“嫂夫人客气了,小弟敬你!” 李白羽淡笑着看着一饮而尽的二人,没有因为陈婕第一杯酒敬了柳明志而有丝毫不愉的感觉! “舒儿,你也代为夫敬妹夫一杯吧!” “是,殿下!” “妹夫,嫂子也敬你一杯!” “多谢嫂夫人,请!”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六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们三个敢给姑父添麻烦,在其家中捣乱爹饶不了你们!” “爹你就放心吧,我们晚上就带着妹妹回来!” 酒足饭饱醉意微醺的柳明志望着三个远去的小家伙无声的叹了口气对着门旁的李白羽夫妇三人行了一礼! “大哥,两位嫂夫人请回,小弟先告辞了!”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大哥就不多留了,他们兄妹三人若是惹你生气了,尽管教育,打伤了大哥绝对不会说半个怨字!” 陈婕微微福了一礼:“妹夫,有时间来府上喝酒!” 何舒也行了一礼:“慢走!” 柳明志瞄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道转弯处的李晔兄妹三人翻身上马朝着府门的方向晃悠悠远去!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将马缰丢给了柳松朝着府内走去:“那三个小家伙呢?” “跟小小姐小少爷他们几人去放纸鸢了,江河在大厅一直等着少爷你归来!要不要小松去给小少爷他们通个话,让他们对小王爷他们客气些,毕竟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 “不用了,放开去玩吧,客气了他们的爹娘心里会不舒服,小孩子嘛,专心玩乐就行了,大人的心思没必要强加给他们!” “是,小松知道了!” “柳松!” “少爷你说!” “你觉得少爷我........算了算了.......你也下去吧,好好陪陪你娘子,争取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谢谢少爷,小松先告退了!” “呦,云舒姑娘又吹.......练上了啊!” 柳大少路过演武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瞥,闻人云舒穿着一身轻薄的劲装玲珑身形动若狡兔,翩若惊鸿在演武场之中手持一根丝带正在翩翩起武! 以往见到这小妮子的时候要么吹箫要么吹笛子,柳大少习惯性的询问一声以往的口头禅,好在及时止住! 听到了柳大少调侃的声音闻人云舒手中的丝带仿若一条带着生命的灵活小蛇,皓腕挥摆几下丝带不然尘埃轻飘飘的被闻人云舒抓在手中! 刚刚修炼完的闻人云舒精致的琼鼻之上带着一丝细汗,俏脸有些嫣红,仿佛擦了两层胭脂一样! 望着回廊内柳大少一脚踩在围栏之上观望自己的身影闻人云舒平复了一下气血朝着柳大少飘飘然走了过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吹箫,上次在江南的时候你偷偷的去跟万姐姐月下私约,为了给你保守秘密你可是亲口答应我要教我吹箫的!” 柳明志打了个酒隔愣愣的望着闻人云舒圆润丰满包裹在轻薄亵衣之下的娇躯邪邪的一笑:“现在都可以啊!俗话说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先跟师傅套近乎,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教你!” 闻人云舒俏脸一寒下意识的紧了紧胸口的衣物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姓柳的你不怕姑奶奶将那天的事情告诉韵姐姐吗?” “嗝.........怕,怕你本少爷就不姓柳,本少爷还有一个柳大胆的外号你怕是忘了吧,知道怎么来的不,抗旨不遵,圣旨本少爷都敢违抗,怕你小小的威胁,小妮子你怕是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吧!” 女皇的事情柳大少早就给齐韵坦白从宽了,而且已经获得了齐韵的宽大处理! 女儿都找上门了,齐韵都已经原谅自己了,小小的月下相邀配女皇过生日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的小事情而已! 喝了大半坛子七十年的陈年佳酿柳大少难免有些上头,说起话来自然有些不着调口花花起来,直接以小妮子这种轻浮的称呼叫起闻人云舒来! 闻人云舒俏脸发烫,小妮子这种亲昵称呼在大龙说是夫妻之间闺房之乐的称呼也不为过,听到柳大少用如此轻佻的字眼称呼自己闻人云舒难免有些芳心发颤,心思凌乱! “登徒子,你叫谁小妮子呢,再敢胡言乱语言辞轻浮放荡姑奶奶抽死你你信不信!” “嗝......抽死本少爷,好啊,本少爷再免费送你两根红蜡烛,要抽就玩点刺激的!” “蜡烛?” 闻人云舒一怔显然不明白抽人跟蜡烛这种照明之物有什么关系! “滴........算了算了,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妮子而已本少爷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本少爷还有事,你该练武练武,拜拜!” 残存的理智让柳大人收回了口花花的毛病,毕竟老爷子的警告自己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真被老爷子‘清理门户’了,自己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不能因为一棵树而辜负了一片大森林不是,自己的人生才刚刚走上正轨,好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想不开! “你再叫我小妮子姑奶奶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你说过要教我吹箫咱们当初可是击掌为誓的,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莫非要坐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成?” “额......击掌为誓,有这回事吗?” 柳明志晃了晃脑袋,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回忆起来! 脑海中残存的印象浮现在眼前,柳大少纠结的挠挠头,似乎还真有击掌为誓这回事! “想要我不告诉韵姐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十件事都成!” “好,你我击掌为誓,十件事第一件事你要教我吹箫,吹奏笑傲江湖曲!” 柳大少揉了揉脸讪笑两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得,本少爷欠你的,箫呢?琴呢?先说好了,只交一次,学不学的会就是你的事情了!” 闻人云舒脸色一喜将手中的丝带搭在双臂之上:“你先去后院凉亭等着,姑奶奶这就去取琴箫!” “知道了,小心点,别摔死了,到时候学不了可别怪本少爷不教你!” 小跑的闻人云舒脚步一个趔趄,狠狠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这个混账东西跟谁说话都有说有笑的,偏偏跟自己打交道的时候嘴巴毒的能噎死人! “要你管,你喝了那么多酒也小心点,掉湖里淹死了姑奶奶可不会喊人跟你收尸!” “不劳你费心,果然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嫁出去不是没有原因,这就破嘴嫁的出去才怪呢,白瞎了倾国倾城的容貌,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却给你关上了一扇窗,造孽啊!” 闻人云舒娇躯一顿咬牙切齿的去而复返狠狠的望着晃晃悠悠在回廊之上朝着后院走去的柳大少! “姓柳的,你说谁嫁不出去呢?” “哼哼.........演武场还有外人...........嗷嚎.........姓闻的你真是属狗的吗?竟然又咬本少爷,赶紧撒口,本少爷不客气了!” “咬.......死..........你个........登徒子.........” 一场别样的全武行在柳家走廊骤然展开。 正如那句经久不息的俗语描述的一样。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七章无人问我粥可温 ()?本少爷错了,本少爷知道错了,你快松口,骨头都快咬断了!” 柳大少趴在地上被闻人云舒骑在身上反手擒拿着,手腕在闻人云舒的樱唇之中已经开始溢出丝丝血迹,偏偏武力根本不敌闻人云舒,想要挣脱都挣脱不了! 若是宋清这个贱货在此见到柳大少跟闻人云舒的姿势一定暗暗地给柳大少竖起一根大拇指! “高手,这他喵的就是高手啊,看似吃亏实则便宜占尽!” 确实,此刻二人的姿势属实有些暧昧了一些,甚至可以说不堪入目羡煞旁人! “还敢........不敢说........本姑........娘嫁不出.......去了!” “不敢了,坚决不敢了,闻人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都是我嘴贱,千错万错是本少爷的错!” 听到柳大少的求饶声闻人云舒也察觉到此刻的姿势确实有些不太雅观,急忙松开柳大少的手腕从柳大少身上站了起来!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看着手腕之上已经被咬破皮肤冒着血丝的伤口欲哭无泪,好巧不巧这次的伤口跟前两次在当阳书院留下的疤痕分毫不差! 若非事发突然柳大少还以为闻人云舒这小妮子用激光测距仪测量好之后才对自己下的口。www.s.comwww.s.com 对着手腕的伤口吹着凉气柳大少单手拂去额头的汗迹,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望着一旁抱膝坐在栏杆之上,发丝散落遮住了半边俏美脸庞且将下巴垫在膝盖之上沉默不语的闻人云舒,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喝点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好死不死非要招惹闻人云舒这个母老虎干什么! “闻人姑娘,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贯彻..........” “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你还记得你答应过爷爷的事情吗?” 柳明志一句傲怨的话尚未说完闻人云舒幽幽的问出了两个问题,语气平淡无比,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柳明志微怔,微微侧头望着抱膝坐在栏杆之上的闻人云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闻人姑娘,我知道............” “爷爷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回来,这都快半年了,他办事办的好久啊,我想回当阳书院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太难受了,韵姐姐你们每日嬉笑逗乐,陪着儿女悠闲度日,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可是谁知道在你们的周围还有一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女子躲在角落里羡慕的看着你们的生活!” “虽然我的故乡不在当阳书院,可是在当阳书院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已经将那里当做了我的家,京城人声鼎沸繁荣昌盛,街道之上每日车水马龙穿梭不息,可是却唯独容不下闻人云舒一个小小的躯体!”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www.s.com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从在韵姐姐那里见到这首诗到迄今为止的时间已经八年了,以前我不懂这首诗里面的意境,如今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闻人姑........” “我是很喜欢笑傲江湖这首琴箫合奏的曲子,但是我还没有喜欢到低三下四的到处求人教我吹箫,在京城这块宝地,我所熟识的人只有韵姐姐跟你两人,韵姐姐每日不是为了承志,夭夭他们俩的事情忙碌,就是围着你这位如意郎君打转,再者便是料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物,根本没有时间跟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女子聊聊心事!” “柳明志,你真的以为闻人云舒那么喜欢吹箫吗?其实我很讨厌,在当阳书院的时候除了爷爷奶奶之外极少有人陪我谈心,只能吹箫奏乐,到了京城又是如此,你知道吗?孤独的人内心真的很脆弱的,稍微一点事情可能就会将其击倒在地,这一倒地可能一辈子的时间都起不来了!” “除了韵姐姐,你说我除了跟你相处之外,我还能找谁!箫曲我可以摸索,但是我很寂寞,举目无亲的孤独感又该用什么来填补!”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你答应爷爷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柳明志!” 柳明志双目愕然的望着转过头来梨花带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在我家生活的很自在很逍遥,真的很抱歉,是我忽略了你在我家举目无亲孤独寂寥的感受!” 闻人云舒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痕茫然的四下张望了起来:“我想回当阳书院了,爷爷在那里等我回去孝敬他,我想回家!” “云舒姑娘,你现在回当阳书院老爷子未必已经回去了,老爷子亲自把你交到我的手里照顾,不见到他的人我不能让你孤身一人回江南,我必须要做到答应老爷子的承诺,这也是对你安危的负责!” “负责.......呵呵..........继续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负责吗?这样与将我一人丢在当阳书院孤苦飘零又有何异?” “不是的,先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以后每七日我都会抽出两天时间陪你闲聊,谈谈心事,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一直聊到老爷子安然无恙的归来!我不是还答应了你十件事的吗?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口哪怕是赴汤蹈火柳明志都会做到这十件事,算是柳明志弥补对你的歉意!” 闻人云舒刚刚拭去的泪珠再次泪如雨下一般的流淌了下来:“你知道我爷爷去干什么了吗?他真的还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吗?爷爷以往无论去办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将我托付给别人来照顾,唯独这一次将我托付给你来照顾,你还不明白吗?” 柳明志想起老爷子在当阳书院离开之时决然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云舒姑娘,我不是想不到,是不愿意去想,在我的心里老爷子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先天高手,一剑横跨当阳山脉将一群七品八品高手震慑的无人敢动的先天高手,一指出敦煌十二飞仙无有一合之敌的先天高手,我相信老爷子能回来,就如韵儿相信我此生绝不会负了她一样相信老爷子,很盲目,但是我就是相信老爷子会安然归来!” “爷爷有你这么一个弟子,真的可以死而无憾了,凉亭见!” 柳明志望着闻人云舒的背影嘴角呢喃了两下,脸色幽幽的朝着内院走去 书客居阅读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八章喜事,诺言 “少爷,你的手腕怎么流血了!” 跟闻人云舒一番搏斗之后身上出了汗迹沾了灰尘的柳大少回到内院之后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沐浴更衣! 莺儿用毛巾给少爷擦拭到手腕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闻人云舒在柳大少手腕之上留下的印记,顿时惊呼出来,语气充满了担忧的模样! “没事,被野猫给抓了几下,不碍事的!” “少爷你骗人,这明明是人的牙齿痕迹,上面竟然还有胭脂的痕迹,少爷你被女子给咬了?” “一只偷吃了胭脂的野猫挠的,不碍事的,你看这都已经结痂了,放心吧!” “真的没事,用不用莺儿给你上点金疮.......呕.......呕.......” “虽然破了皮,但是也不至于让你看的作呕吧,莺儿你这有些过分..........” 柳大少本来略带纠结的神情望着莺儿扶着浴桶干呕的模样一句话没有说完脸色惊喜起来,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翻身出了浴桶半蹲在莺儿面前仰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莺儿! “有了?” 莺儿先是茫然的看着少爷随后也反应过来,望着赤身的柳明志也顾不得羞涩激动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少爷,莺儿的天葵好像过了六天没有来了!” “那就不用说了,你身体一直没有生过病,铁定是有了,太好了,本少爷又要当爹了!” 柳大少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安耐不住,激动的抱着莺儿在房中打转起来! “少爷,快将莺儿放下来,孩子,孩子!” “对对对,可不能动了胎气!小心一点,来,少爷扶你坐下休息一会!” 莺儿娇羞的望着少爷:“少爷,莺儿就是个丫鬟,没那么娇贵!” “不行,莺儿在少爷心里早就不是丫鬟了,你想要名分的话少爷马上给你个名分!” 莺儿急忙摇摇头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殷切的看着柳大少:“莺儿不要名分,莺儿就想当少爷的通房丫头!” “为什么啊,你跟在少爷身边是最久的了,比少夫人还要久,你一直没有开口少爷也疏忽了,是该给少爷的小莺儿一个名分了!” “莺儿不要名分,莺儿就想当少爷的通房丫头!” “能告诉少爷为什么吗?是不是少爷哪里做的不对让莺儿心里不高兴了?” “不是!” 莺儿乖巧的摇摇头,双臂紧紧地握着柳明志的手臂将俏脸贴在少爷的肩膀之上:“少爷有很多很多的娘子,少爷的通房丫头只有莺儿一个,莺儿想做少爷唯一一个没人争夺名分的通房丫头,这样莺儿才能感觉到莺儿跟少夫人她们的不同!莺儿是不是很贪心!” “不贪,一点都不贪,是少爷太花心了,一个接着一个领进门,都忘了你们几个的感受了!” “少爷不是花心,少爷这是博爱,起码少爷跟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不一样,少爷在莺儿的心里就是世上最好的少爷!” “莺儿你...........” “少爷别再说了,莺儿真的不想要什么名分,莺儿都给你怀上宝宝了,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莺儿吗?” “好好好,少爷全听莺儿的,以后莺儿想要名分了随时跟少爷说,少爷随时给!” “嗯嗯!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莺儿也可以当娘亲了,再也不用羡慕少夫人她们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捏着莺儿的琼鼻:“都不知道男孩女孩,怎么起,等出生了再起也不迟!” “也是,不过现在还是先找大夫把把脉为好,万一只是莺儿吃坏了肚子可就丢人了!” “好,我马上去,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动!” “少爷,你衣服没.........穿呢.....” “啊..........姓柳的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给姑奶奶滚!” “啊.........少爷你.......好壮实!” 内院中姑娘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片刻之后柳大少佝偻着身子脸色发窘的对着面色古怪的莺儿讪笑了两声:“激动了,激动了!” 一炷香的功夫赛华佗收起莺儿手腕之下的棉垫子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恭喜少爷了,莺儿姑娘确实是喜脉,一个月左右上下了!” “男孩还是女孩!” 莺儿激动的望着赛华佗,眼眸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赛华佗淡笑着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莺儿姑娘说笑了,老朽再厉害也不能未卜先知,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得等降生了才能知道!” “也是,莺儿太激动了,赛老爷子你不要见怪!” “无碍无碍,初为人母皆是如此,老朽开两副安胎药按时吃药,保证将来九成母子平安!” “多谢赛老爷子!” 赛华佗将一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少爷,药方在此,老朽就先告辞了,就不耽搁你跟莺儿姑娘的喜气了!” “也好,慢走!” “少爷,莺儿真的有了,真的有了!” “少爷知道了,少爷扶你到床上躺会,以后所有的事情交给别的丫鬟就好了,你不需要亲自操劳了,一定要听话知道吗?有身孕了可不能儿戏!” 莺儿本想说还想坚持伺候少爷,想到腹中的胎儿乖巧的点点头:“莺儿知道了!” 将莺儿哄睡着之后柳大少为其盖上轻薄的蚕丝被关上房门之后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对于别人家来说孩子多了或许难以养活,比如莺儿当初就是被爹娘卖到柳府为奴为婢,但是对于柳府这种豪门大户来说,不过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情! 完全不用为了以后的生计发愁,尤其是在柳之安那里,不怕你生就怕你不生,有能耐你给老夫生个加强团老夫依旧能养活的了! 加强团是不用想了,柳大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祈求孙女孙子越多越好,儿孙满堂才是最大的幸福。 比多挣几十万两银子都值得高兴! 至于长子将来家产的事情柳之安更是丝毫不愁,儿子比老子有本事啊。 除了将过来要继承柳大少位置的柳承志之外,长子柳乘风,柳菲菲姐妹都有了皇帝亲自封赏的爵位,至于小孙子柳成乾更不用担心了,娘亲身为当朝三公主,爹爹身为当朝定国公,想要碌碌无为都很难! 小孙女柳落月的身份柳之安同样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更不用发愁,既然如此多生几个柳家开枝散叶的越多,将来的门庭就稳固,没有什么不好! “闻人姑娘,琴箫准备好了吗?” “那么长.......带了!” 可以看得出来离开之后的闻人云舒同样沐浴更衣了,全身弥漫着一股花瓣的香味,只是闻人云舒的脸色此刻实在不怎么样。 柳大少很是担忧其状态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将笑傲江湖曲给演奏完毕。 至于闻人云舒脸色嫣红发烫的原因柳大少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属实不是自己有暴露癖的嗜好,只怪莺儿身怀六甲自己一时之间激动的忘记了当时的情况! “恭喜你了,又要当爹了!” “赛老爷子的嘴可真够快的,这才多久就传了出去!” 话虽如此,柳明志的脸上却没有带着丝毫不满意的神色,赛华佗不说陪闻人云舒弹完笑傲江湖曲之后自己也会忍不住宣扬出去。 当爹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柳明志跪坐在焚着檀香的矮桌前拨弄两下面前古琴的琴弦,铮铮之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上次跟云舒姑娘合奏笑傲江湖曲还是宣德二十六年柳明志高中江南头名解元之时,时光荏苒,如今已经改制瑞安五年又过了一半了,不经意之间你我韶华都已不在,当初的恰同学少年郎也已为人父了!” 闻人云舒轻抚着手中的碧玉洞箫同样陷入了回忆的神思之中:“七年了,真快啊,要不今天你来吹箫,我来抚琴如何?” “额......”柳大少脸色一僵:“云舒姑娘,虽然本少爷知道你说的很正经,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还是老样子吧,本少爷抚琴好了,洞箫本少爷确实不太擅长!” 闻人云舒也不继续探究谁来抚琴谁来吹箫的问题,缓缓的将手里的碧玉洞箫抵在樱唇之上! 柳明志见状正了正神色,观看着闻人云舒摆放在桌面之上的曲谱拨动手中的琴弦。 一如当年的情景一样,寄情于山水之间的洒脱意境由琴声悄然而发! 琴声充斥着向往自由,豁达不羁的韵味! 闻人云舒樱唇之下的洞箫适时地吹奏起来,,宛转悠扬洒脱狂放的曲风油然而生,由凉亭为中心朝着柳府散发而去! 或许笑傲江湖曲真的可以让人忘我忘物,二人你吹箫我抚琴一遍又一遍却毫不自知,沉醉于曲谱之中无法自拔! 两人皆是沐浴更衣之后才来的凉亭! 闻人云舒身上那一袭天蓝色的轻薄衣衫也换成了素白色的对襟襦裙,清风袭来,衣摆夹杂着三千垂至腰际的柔和青丝随风飘动。 映衬着闻人云舒天生的桃花眸,俏美绝伦的倾城容颜当真是人比花娇,艳压凉亭周围盛开的满园芬芳! 桃花眸无论如何相看都带着深情凝望的色彩,闻人云舒轻瞟曲谱之时的目光好似在柳明志的面颊之上流连忘返,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生的才子佳人! 一曲终了柳明志双手搭在琴弦之上长吁了一口气。 “山水之乐,远比庙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更加让人心生神往!” 闻人云舒将洞箫从樱唇之上取下,桃花眸凝望着柳府的风景! “柳明志,如果爷爷真的回不来了,你还会照顾我吗?” “我要亲手将你交付到老爷子手上才算完成承诺。若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如果老爷子真的回不来了……” “如何?” “那我就只能照顾你一辈子了!” PS:今天只有两更,在这个节骨眼之上我其实很不情愿去相亲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很不情愿噗嗤……我坚决不承认我笑了出来。 奈何伟大的老祖宗大禹说过:“哪怕洪水滔天,我们也要勇敢的去堵住缺口,直至精疲力尽。” 定时五点半,你们看到本章我已经在路上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零九章打架 “夫君,云舒妹妹,你们?” 齐韵的声音让柳明志二人从曲乐中回过神来,此时二人才发现整个凉亭内外站满了柳府的人! 柳之安抚着胡须淡笑着看着凉亭的方向,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江湖,但是不代表柳之安听不懂音符之中透露出的潇洒豁达之意! 柳夫人白冰的娘家可是大龙少有的武林世家,柳夫人年轻之时在江湖之上闯出玉蝴蝶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被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的琴曲从院落中吸引过来的柳夫人眼中中充满了回忆的色彩,似乎又回想起自己昔年在江湖之上纵马高歌的过往之事! “韵儿,你们怎么来了,云舒姑娘待在府中闲着无聊,想让为夫陪着弹奏一曲笑傲江湖曲,怎么样,为夫的琴艺还看的过去吧?” 齐韵微微颔首,眼神略过夫君停留在驻足凉亭之内对着自己微微含笑的闻人云舒身上! 方才夫君与云舒妹妹弹奏琴曲之时的潇洒气质是自己与夫君相识以来从未见到过的模样! “莫非........” 齐韵不敢去继续往下深思,对着闻人云舒轻轻笑了起来! “云舒妹妹不愧是闻人爷爷的孙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名不虚传,方才的曲目听得姐姐骤然间回忆起当初跟随师父尤曲到处闯荡的日子,余音绕梁,余音绕梁!” “韵姐姐,小妹!” “云舒,有时间教教姐姐这首曲子!” “姐姐喜欢,小妹自然不敢不从,韵姐姐你想学妹妹随时都可以跟姐姐合奏一曲!” “韵儿,云舒姑娘这边...............” “少爷,小小姐,小少爷他们跟人打起来了!” 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朝着府外指着,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柳大少也顾不得跟齐韵她们再说什么,脸色惊变焦急的看着柳松:“打起来了?吃亏没?什么人?” “现在还不知道!” “抄家伙,本少爷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敢对依依她们动手,本少爷非得找他们老子要个说法不成!” “是......等等,少爷,就是一群小孩子而已没必要抄家伙吧!” 一脸愤然的柳大少脸色一怔也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小孩子打架抄家伙确实有失体统,谁先动的手?不会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吧,她没回来之前依依她们从来没有人在外面打过架!” 柳松面色古怪的扣了扣鼻子:“虽然小的不是太了解里面的情况,但是依依,菲菲三位小小姐正在驾着一脸怒色的落月小小姐朝着内院赶来,落月小小姐叫嚣着要........” “要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柳松挠了挠后脑勺:“落月小小姐非要带着自己的宠物豹子去咬那些敢抢她们纸鸢的小公子哥们!乘风小少爷他们有些鼻青脸肿的,似乎跟人打了一架!” 齐韵脸色一急:“承志,乘风他们受伤了!” “回少夫人话,脸上带着淤青,不是太严重,几个小小姐倒是安然无恙,身上.........” “依依姐姐,菲菲姐姐,夭夭姐姐你们放开月儿,月儿要跟他们决一死战,抢我爹爹给的纸鸢,还敢打我哥哥,月儿非得让小白咬死他们!” 柳之安夫妇也急忙走了过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了过去! 柳依依姐妹三人正抱着挣扎不停的小可爱朝着内院走来,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一左一右驾着小可爱的胳膊,柳菲菲身高较高托着小可爱的双腿,三个姐姐抬着小可爱脸色泛红的朝着内院走来。 纵然如此小可爱依旧挣扎不停,大有跟不知身份的‘敌人’决一死战的气势。 几个大人也看出来了,若非柳依依三个姐姐揽着,小可爱这个架势真的有牵着雪豹前去迎敌的架势! 姐妹四人身后跟着捂着脸颊的柳乘风哥俩还有李白羽家的同样揉着下巴龇牙咧嘴的李晔哥俩以及乖巧跟在一旁的李静瑶! 合着不单单是自己这几个崽子跟别人干架了,还有这哥俩也参与了其中的战斗! “爹爹,你快劝劝月儿妹妹,她非要去跟人家决一死战!” 片刻之间柳依依姐妹三个终于将小可爱拖到了柳大少等人的面前,将小可爱轻轻地放到地上之后,姐妹三人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一旁的栏杆之上喘着粗气。 看样子将士气正盛的小可爱拖回来姐妹三个属实累的不轻! 小可爱刚一落地,爬起来就要张牙舞爪的往前院冲,目的正是其宠物雪豹的住宅处! “哎哎哎..........谁敢揪我辫子我咬.........爹爹.......爹爹...........” 柳大少一手捏住小可爱的马尾辫,虎着脸望着张牙舞爪一脸‘凶狠’模样的小可爱:“月儿,又不乖了!” 似乎发现自己挣脱不了爹爹的束缚,小可爱乖乖的停止了挣扎,委屈吧啦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是他们先抢月儿纸鸢的,你不帮月儿报仇就算了,好要教训月儿吗?” “爹爹,什么时候教训你了,你看看把三个姐姐累成什么样子了,先跟爹爹说说怎么回事!” “他们要抢月儿的大纸鸢,乘风哥哥他们就跟别人打起来了!” “乘风,怎么回事?” 齐韵以及赶来的青莲满脸心疼的看着脸上带着淤青的柳乘风哥俩,不过夫君正在询问也只好压下心底的疑问! 柳乘风缩着脑袋举着一个烂的不成样子的纸鸢朝着柳大少跟前送来! “童武,魏清庭,李邵阳,李贺,周文刚他们几个在城外见到了月儿妹妹的大纸鸢比他们的还漂亮,就要跟月儿妹妹交换一下,月儿妹妹不同意就发生了争吵!” “然后呢?” “然后李邵阳就想动手抢月儿妹妹手中的绳子,被我跟弟弟还有李晔哥哥他们拦了回去,他们一不小心将月儿妹妹的纸鸢拉了下来,摔得不成样子,然后我们就打了起来,不过我们一直护着姐姐跟妹妹,没让她们几个受伤!” 柳明志将目光从几个儿女身上扫视了一遍,看其一个个眼神炯炯有神的模样就知道没有说谎,眼神在破烂的纸鸢之上深凝一下,柳明志便发现这个纸鸢不是一般的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纸鸢好像是自己出使金国归来陪齐雅在城外放飞的哪一只,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当做纪念品保存的完完整整,想不到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蹲在柳乘风哥俩面前淡笑着拍了拍哥俩的肩膀:“干的不错,是个当男子汉的样子了!童武,魏清庭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我们在国子监不一个班级,乘风也不是很了解!” “姑父,是童相,魏相二弟家孙子,皇叔爷他们的孙子!” “柳松,牵狗,上门要说法,无法无天!”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章一惨还有一惨 “夫君,等一等!” “韵儿,怎么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已经清楚了,并不是乘风他们几个的过错,难道别人要抢自己的东西还得笑脸相迎的将纸鸢递上去,低三下四的请到家里大鱼大肉让他们吃上一顿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走他们才行吗?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是里面牵连着左右宰辅,还有端王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呢,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牵连着他们怎么了,现在不好好教育孩子,小时候抢纸鸢,大了岂不是要强抢民女,自己的孩子不教育,本少爷帮他们教育,子不教父之过,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韵儿,这事情交给混小子自己处理就行了,孩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都不敢出门要个说法,当爹的岂不是太失败了!混小子放心去,大不了找你岳父去!” 齐韵脸色一急:“我爹都不在朝........陛下?”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给齐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朝着李晔哥俩看去! 皇长孙被打成这个样子岂能轻易了事,纵然不是嫡长孙,那也是顶着皇长孙的名头,此事不但有柳乘风他们几个家伙的事情,里面还牵连着太子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齐韵了然的点点头走到柳大少面前为其整理一下衣袍:“夫君,不要冲动,否则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放心吧!” 柳明志瞄了一眼几步外的李晔兄妹三人凑到齐韵耳边轻声嘀咕道。 “月儿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一些,为夫主要是想弄清楚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还是有意针对为夫跟月儿来的!” 齐韵一怔似懂非懂点点头:“既然夫君心里有谱,妾身就放心了!” “韵儿,你带着他们几个去...........” 齐韵听着柳大少轻声交代的几句话脸色有些古怪的地点点头:“妾身知道了,要不要让娘帮个忙,妾身怕弄疼了他们几个!” “也好,让娘帮忙最好!我先去换身衣服,不穿着国公袍服出门为夫怕镇不住场子!” “妾身明........” “谁,是谁家的混小子敢对夭夭她们出手,姑奶奶把腿给他们拧折了,欺负到柳家头上了,是当柳家上面没人吗?” “乘风,疼不疼,让姨娘看看!” 众人愣愣的看着三公主牵着柳成乾走过来蹲在柳乘风面前的身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姨娘,乘风不疼!” “谁打的你们,姨娘去跟你们把场子找回来,姨娘身份不够就找你们外公........对了,这事你们在理不在理?” “在理!” “在理就行,这事姨娘给你包了!” “嫣儿。” “嫣儿!” “啊?夫君你怎么还在家里啊,都不出门去要说法吗?” “我.....”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后知后觉的三公主,以前也没有发现三公主竟然还如此的护犊子呢! 小可爱转了转玲珑的大眼睛,一把扯住三公主的衣袖晃动了起来! “姨娘,他们要把月儿抓去当童养媳,让月儿伺候她们吃穿用度,爹爹都不帮月儿去报仇!” “反了他们了,哪家的小兔崽子敢夸下如此海口!” 小可爱脸色一喜:“姨娘,月儿给你带路,乘风哥哥说了,一个叫李邵阳,一个叫李贺,还有叫童武跟魏清庭的!” “李邵阳,李贺!” 三公主面色古怪了一会羞答答走到柳大少旁边:“夫君,妾身帮不了你,还是你们自己去吧,对了,妾身还煲着汤呢,妾身告退了!” 众人看着牵着柳成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三公主彻底懵逼了,这是来干什么来了! 小可爱更是眨巴着大眼睛,小嘴久久未曾闭上。 嫣儿姨娘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的性格自己特别喜欢,但是说好的拉着月儿上门报仇呢? “行了行了,都别添乱了,就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办理吧,我先去换衣服了!” “爹爹,月儿也跟你去!” “来吧来吧,你个小惹祸精,你来了之后柳府就没有消停过,你可真会给爹爹找事情!” 小可爱也不害怕柳大少,笑嘻嘻的扑到爹爹背上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揽着柳大少的脖子任由其背着自己朝着房间走去! 盏茶功夫换了一身衣袍的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出来朝着凉亭走去。 “夫君,你看这个样子行不行?” “爹爹!” “爹!” 柳大少望着躺在挡板之上包扎的跟木乃伊相差无几的几个小家伙满意的点点头,这效果简直刚刚的! 将一脸茫然的小可爱放到地上柳大少掂起来柳乘风哥俩的胳膊晃了晃,软绵绵仿若没有任何骨头一样。 “韵儿,不会伤身体吧?” “娘说了,三个时辰恢复原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怎么感觉不够惨啊,厨房里有没有鸡血?” 齐韵俏脸一怔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这就行了,小孩子打断胳膊打断腿已经够可怕的了,真打的血肉模糊也太假了!” “也是,为夫考虑不周,这样就这样吧,本少爷非得讹..........要个说法不成!柳松,小五你们抬着挡板,先去童相的府上!” “是!”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好像要去找人火拼一样气势汹汹的打头朝着府外赶去,后面跟着抬着挡板的下人。 小可爱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拽着唯一一个没有包扎绷带的李静瑶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女皇若是见到平时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女儿被爹爹养成了一个疯丫头模样的女娃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或许会当场翻脸,化身母老虎对着柳大少龇牙咧嘴! 柳府的大门缓缓关上柳大少直接翻身上马准备抄右相童三思的府上赶去! “少爷你看!” “吁!”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朝着自己家府门前赶来的六辆马车一扯马缰停了下来! 小可爱李静瑶两个小姑娘也好奇的钻出马车探头观望了起来。 “定国公,你这不是想要带着你家的儿女逃走吧,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得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教子无方不可!” “简直是目无王法,本官也要参你一本不可!” “算我一本,小孩子打架有下这么死手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沙场之上血战而归回来的呢!” “本王跟你没完,想跑?今天不给个说法本王就是跪死在金銮殿也要皇兄给个交代不可!” “定国公,你教的好儿女啊!” 不出意外六辆马车全部停到了柳大少的战马前将其团团包围起来,一声声怒斥声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就知道说话的主人带着浓浓的火气! 右相童三思一身常服牵着一个猪头,不对应该说是一个被打成猪头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钻出马车,面色带着浓重火气的紧紧盯着骑在马上面色愕然的柳大少! “好惨!” 柳大少急忙晃了晃脑袋,定睛仔细看了一眼童相牵着的猪头,仔细看还是好惨! “这是小孩子打架的手笔吗?” “卧槽,这个更惨!” 柳大少心里嘀咕了一声,望着端王李杨牵着一个八九岁左右拄着拐杖的小男孩心里直犯嘀咕,事情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啊! 小男孩一瘸一拐的模样久经战场的柳大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并非是装模作样,而是膝盖真的受了轻伤。 “卧槽!” “我去!” “哎呀妈呀!” “乖乖呦!” 六个马车先后相继钻出的六个大人物,每一个人身边都带着一个比柳乘风他们惨上十倍的小孩子。 最惨的一个是被两个下人架下马车抬着走来的,具体伤到了哪里还真不好说! “大爷爷,就是马车上的那个小女孩,用蜈蚣吓得我们不敢动,然后让柳乘风,李晔他们对我们拳脚相加!我屁股都肿了,一坐下就疼得冒汗!” “爷爷,清庭说的没错,就是她,叫什么月儿,用手举着一个蜈蚣差点放到我们的衣服里面吓唬我们,还有两个姑娘一个举着一条小青蛇,一个举着黑蝎子!” “那个举着一条小青蛇的姑娘会功夫,比我们几个还能打,能打就算了,还用毒蛇吓唬人,叫柳依依还是柳菲菲来着!” “就马车上的那个叫月儿的打的最狠,骑在李贺的脖子上是左右开弓,非让我们叫她奶奶才放开我们!” “叫一声还不行,还得连着叫三声才行!” “叫了三声还得磕头作揖才算数,这是小姑娘吗?这简直就是母老虎再世,太凶狠了!” 六个最小七岁左右,最大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指着马车上探头探脑的小可爱,叙述着小可爱残酷的暴行! 望着小可爱的眼神皆是带着一丝深深的惊恐之色,仿佛小可爱不是一个粉玉雕琢的小可爱一样,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小恶魔一般! 躺在挡板上的柳依依姐妹三人,还有柳乘风李晔哥四个眼神有些躲闪的朝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探了探头,目光落在了探出马车的小可爱身上,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仿佛回家之后老爹手握训子棍的凶狠的模样已经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李晔哥俩虽然不熟悉柳大少,但是出门前老爹李白羽的话依旧在耳边萦绕,若是敢给姑父惹麻烦,回到家腿给打折了! 柳大少愕然回头望了一眼小可爱,眼角抽搐几下,从几个小家伙口中说出来的霸道小恶魔真的是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柳落月吗! 不过柳乘风几姐弟说是童相他们孙子抢小可爱风筝的事情柳大少还是深信不疑的,起码自己的几个孩子绝对不敢肆无忌惮的欺骗自己! 事到如今只好错有错着了,没办法的事情,这出戏硬演也得演下去! 将目光从小可爱身上收了回来,柳大少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脸色一寒提起马背之上的天剑便翻身下马虎视眈眈的望着端王六人! “找说法,本国公还没找你们呢,你们还有脸上门找说法,先是抢我女儿纸鸢,更是仗着痴长几岁身强体壮将我儿女打的卧病在床,对小姑娘你们也下手,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端王几人望着怒气冲冲的柳大少神色一愣,这跟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啊。 “柳松,把依依她们抬出来,给端王叔他们看看成了什么样子!” “是!” 柳松招呼着几个下人将柳依依姐弟几人一一摆开放到端王几人的面前! “好惨!” “这么惨!” 几人情不自禁的张嘴说出了几个词,全都愕然的看着躺在挡板之上的柳依依姐弟! “哼,他们几个最大的才八岁不到,还有四个女孩子,四个女孩子将六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也相信!说法,既然谈到说法.........” 柳大少手里的天剑往前一横冷冷的扫视着端王几人! “今天不给本国公一个说法,不要怪本国公不念同朝为官之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一章谁更护犊子 “定国公,你休想掩盖事实的真相,你这几个女儿的手臂无力的耷拉在一旁,明显是骨折了,他们几个有多大的力气会将几人的胳膊给打折了!” 端王李杨松开手中拄着拐杖的小男孩李邵阳上前几步仔细审视着柳依依姐弟几人的伤势,一眼就瞧出了柳依依几人伤在何处! 柳明志心生无奈,想不到端王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柳依依几人伤势的端倪,不过到了如今自己鼻息强撑下去才行,起码自己这边还是占着道理的,毕竟是他们几个男娃子先抢小可爱的纸鸢,到哪里自己都说得过去! “端王叔你好会强词夺理啊!这可是我的亲生骨血,那边的两个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次子李晔李涛兄弟,纵然本公狠下心舍得打断亲生骨血的胳膊,岂会胆大包天到折断皇长孙的手臂,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公因为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何至于因为颜面问题将几双儿女以及外侄子折断手臂来威胁你们!” “将心比心的想一想,端王叔你们会为了因为小孩子打架折断他们几人的手臂来本公府上讨说法吗?会胆子大到打断太子殿下的两个儿子吗?端王叔你敢吗?” “你.........” 端王脸色一怔,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扪心自问他还真舍不得打断孙子的胳膊!自己虽然在朝堂之上有些权势,后来端王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皇兄手里的蚂蚱而已,虽然皇兄还给了自己一些权力,可是也不敢打断李晔他们兄弟俩的手臂! “定国公,你不要在这里花言巧语了,谁不知道你武功深得前帝师闻人政老大人的深传,想要不伤到她们几个小孩子的筋骨折断他们的手臂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左相魏永望着自己二弟家的孙子屁股受伤双腿不能沾地的模样脸色阴沉的望着柳大少质问出了自己的话语。 自从自己伤了阳根绝后之后对二弟家的几个孩子简直是视如己出,如今视如己出的孙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咽的下这口气才怪! 柳明志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一个武官身份打扮的人,此人便是北疆退下来的武将之一周成行。 “周将军,身旁的孩子便是你的次子周文刚吧,你也是少有的七品高手,你舍得用功夫折断你儿子的手臂吗?如果你舍得本公愿意承担此次几个孩子打架的所有责任!” 武官纠结的望了一眼自己除了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样的儿子,若是舍得折断他的手臂又怎么会牵着他出马车呢! “定国公,末将是不舍得,但是也并不能说明犬子几人有能力打断你几个儿女的胳膊吧!定国公你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想要打断人的手臂仅靠拳脚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只怕很难实现吧!” “没练过功夫不代表不能使用其他凶器!你们几个说呢?难道没练过功夫的人用刀就杀不死人了?没练过功夫的人用刀枪棍棒就打不断别人的胳膊吗?” “大爷爷,我们真的没有打断他们的手臂,那些木棒根本.......我们用拳头怎么可能打将他们成这个样子!” 柳大少眉头一挑眼神欣慰的望着魏永身边有些发福的小胖墩陡然眼神一冷,久经战场之上积蓄下来的煞气全力朝着小胖墩魏清庭压了过去! “你刚刚说到了木棒,魏相如果不是聋子的话你孙子的话你听得应该很清楚,拳脚是打不成这个样子,使用木棒了可就难说了,小孩子打架竟然还使用了凶器,若非我几双儿女命大,是不是就不只是打断手臂了,而是被乱棍打死呢?” 魏永嘴角哆嗦几下,瞄了一眼身边的小胖墩,自己再三交代不要说出使用木棒的事情,想不到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竟然还是说漏嘴了! 魏永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力感觉,本想着还想借着端王以及老对手童相几人的势来给这个少年得志的定国公一个教训,如今能不能收场都是两说的问题! 小胖墩望着柳大少平淡却犹如面临一座大山压顶一样的眼神浑身哆嗦起来,也顾不得屁股之上的疼痛紧张的抓着魏永的衣袍惊恐的低下了头:“大爷爷!” 柳大少身上的煞气别说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寻常的普通百姓都未必承受的主,小胖墩没有当场吓尿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了。 虽然柳大少没有将身上的煞气凝实压在小胖墩身上,但是身上的血气依旧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就说当初张狂在扬州逼问车夫马蹄铁的事情之时,眼神凝聚的煞气直接将车夫一个成年人吓得瘫软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是最真实的例子! 古人认为只要身上的杀气足够强烈,鬼神都不敢靠近半步,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也并非没有丝毫的道理可言! 上过战场的人跟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不同! 魏永无论如何恼火孙子的不争气,也不想见到小胖墩被柳大少吓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将小胖墩拦在自己的身后左相眯着眼眸不满的望着柳大少! “定国公,对一个小孩子释放战场之上的压力,未免太过了吧!” 柳明志将目光陡然转到魏永身上,魏永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只有切身的感觉到这种从战场之上带出来的煞气魏永才明白自己的孙子没有吓尿已经多么的坚强了! 柳明志的眼神虽然平淡无波,但是那双黝黑的眸子犹如一把利剑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底发憷! 这种眼神他在六卫大将军身上见过,在武国公靖国公身上见过,就连一旁的周成行身上也有,但是跟柳大少一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魏相,本公虽然官位不如你,但是本国公身份定国公与你左相正一品之位身份相同,你们的孙子都用木棒将我儿女打的躺在挡板之上了,本公还不能给他们一些压力了不成?” “我们没有用木棒打到他们几个,就是马车之上的叫月儿举着血红的蜈蚣的夺走了我手里的木棒,将我的屁股打的皮开肉绽,要不是我叫她几声奶奶说不准早被她打的头破血流了!” 柳明志一声闷哼差点没有笑了出来,强忍着心底的笑意柳明志收回了身上的气势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几人一眼! “一个十岁的男子汉,被一个人六岁的小姑娘夺走手里的木棒,这话你们也信?舐犊情深本公可以理解,但是护犊子护到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要说法,你们是觉得本公好欺负,还是觉得太子殿下好欺负,这里面可是还有皇长孙的存在呢!” 柳大少埋怨着几人护犊子,反而忽视了要谈护犊子自己不比几人差上几分。 “那个叫月儿小姑娘会功夫!” 出乎柳大少意料的是躲在魏永身后的小胖墩魏清庭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来指责小可爱,虽然带着对小可爱的惊恐,可是却也比其他几个小屁孩强上几倍了! “月儿,出来走两步给几位大人看看,身上到底有没有带着功夫!” “来啦爹爹.......啊呀........唔唔唔........月儿疼!” 众人望着小可爱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眼泪汪汪哽咽不停的小可爱眉头直皱,下个马车都能摔成这样,怎么也不会练过功夫吧! 几人可不认为小可爱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着如此成熟的心性,一瞬间就会想出这样的对策来欺骗自己。 偏偏在朝堂之上的老狐狸没有发现他们眼中的小姑娘趴在地上侧着脸呜咽着给几个姐姐哥哥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抽噎起来! 柳大少嘴角抽搐几下,有心去扶起小可爱又怕演崩了,只能冷着脸继续盯着几人! “多好的功夫啊,下个马车都能摔倒的功夫,你们能被她打的叫奶奶还真够有本事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二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大少言辞之中的讽刺之意几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偏偏却无言以对! 虽然心里确信自己家的孩子不会欺骗自己,可是见到小可爱的笨拙模样,以及柳依依姐弟几人的凄惨模样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犯嘀咕! 端王几个少数人心知肚明自家孩子确实是动了木棒这种超乎打架之外的凶器,可是见到自家孩子的惨状还是情不自禁的心生怨气。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如今见到柳大少暴跳如雷的模样,以及几个孩子的惨状他们不认为自家的孩子欺骗自己,或许是几个孩子下手之时因为混战的缘故出手失了方寸也不是不可能。 “月儿的手都摔疼了,那么嫩的手怎么可能抓的住木棍。” 小可爱可能还觉得天下不乱,举着自己粉嘟嘟的小手“不知廉耻”炫耀着。 不过小可爱确实没胡说,确实自己的小手很粉嫩。 柳大少悻倖的揉了揉鼻子:“小孩子的骨头尚未定型,可谓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你们的孩子手持木棒打不成这个样子吗?还说本公小女月儿将他们的木棒给夺过去,若不是她的几个哥哥姐姐将她护在身下又怎么会受伤如此之重,她们是傻子还是呆子,死死地等着挨打,打不过还不会跑吗?” “童相,你也是少有的通情达理之人,你家孙子有没有告诉你他使用木棒的事情?你可要搞清楚了,小孩子可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下官可从来没有跟童相有过恩怨,如今竟然因为小孩子打架而交恶,里面有什么门道童相还是好好想想吧!” “得罪了本公不算什么,皇长孙李晔的事情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跟太子殿下,跟陛下去交代吧!太子正妃尚未定下来,皇长孙是不是嫡皇长孙谁又说得准呢?” “这件事的终归原因还是你们几家的小子眼馋我女儿的纸鸢,若是几位大人穷到给孩子买纸鸢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大可跟本公说一声,本公的俸禄再不多也能支援你们几两银子来!” 右相童三思眉头深凝的望着柳明志,眼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左相魏永,端王李杨二人,嘴唇抖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沉寂了半盏茶功夫,几人相视了一眼目光落在了躺在挡板之上的李晔哥俩眼神都带着一丝丝忧色。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但凡跟太子有实力竞争的皇子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驱离京城就藩了,不出意外的话太子继承皇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自家孩子打了皇长孙的事情可大可小。 几人心思各异,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这次小孩子的打架事情真的是仅仅因为争夺一个纸鸢,还是自家的孩子被有心人拉下了水。 若是前者还好解决,谁家吃亏赔礼道歉就可以解决。 若是后者的话里面的水可就深了,传到陛下跟太子的耳中,左右宰辅当朝亲王,武官聚集在一起对付定国公,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柳明志望着几人深思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马上恢复如初,他就是利用这些大人物生性多疑的性格故意将纸鸢的事情淡化下来,往别的地方去引导! 越是在朝堂之上厮混久的人物,越是性格多疑,屁大点的事情只要夹杂着皇家的人物都会跟自己的利益挂钩! 只要几人想的越多,小孩子打架受点伤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只要没有打死或者打残就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恩怨! 童三思幽幽的望着自己的孙子童武:“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到底用没有木棒?” 童武闷闷的低下了头:“用用了,被他们夺走了,然后把我们几个打了一顿!” “先前为什么不跟爷爷说!” 童武朝着李邵阳以及魏清庭三人的方向转了一下头:“怕丢人!” 童三思朝着端王李杨二人的【零零.】位置抬了一下眉静静地望着童武:“怕丢人还.是怕丢人就不该打输了去找家长告状,是不是你们先抢别人的纸鸢!” “是清庭还有邵阳说要跟那个叫月儿的小姑娘换一下,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用木棒打到了他们几个吗?” “没有打到了吧,当时混在一起,我也不确定他们打没打到!” 童武脸色纠结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好一个不确定,你掺和了这件事还想撇干净吗?” 柳大少淡淡的看着童武,语气不咸不淡对着童三思说出了一句话! 童三思神色微怔站了起来淡笑着看着柳明志缓缓走去轻声嘀咕道! “柳大人,稍安勿躁,老夫教子无方,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来给你家孩子买些补品,这件事情柳大人也明白或许咱们都是棋子而已,正如柳大人所说,老夫不至于拿不出给孙子买纸鸢的钱,继续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妥了!” 心里暗道两个字,柳明志脸色还是幽幽的望着童三思:“下官缺这一千两银子吗?下官带着孩子们出门童相不会以为下官是为了一千两银子吧,下官要的是一个说法,我儿女被抢纸鸢难道还要站着任你们孩子肆意妄为都不能反抗不成?” 虽然已经牵起了童三思心里的疑窦,柳明志还是没有马上顺坡而下,这些老狐狸稍微一个不对劲就会被他们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演戏嘛,就要演的全活了才叫演戏! 童三思眉头紧皱的盯着柳大少:“柳大人,小孩子之前的打打闹闹而已,继续深究下去咱们结仇可就被有心人给如愿了!” “呵呵童相这话说的可真轻巧,打断了手臂也叫小孩子的打打闹闹而已,本公不怕被有心人利用,只想为孩子们讨一个公道而已,起码皇长孙是站在下官孩子这边挨的打,本公不怕太子殿下那边交代不过去!” “柳大人,这不是一个公道不公道的事情,老夫知道你也明白现在朝堂之上的情况,左相那边跟老夫势同水火,加上一个端王爷老夫如果好过不了,柳大人你那边相信也不能有多妙哉,你少年得志,朝堂之上可是有很多人对你眼热的很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夫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就息事宁人如何?” 柳明志装作深思起来,眼神不时当着童三思的面朝着端王李杨几人那边瞟着! 收回眼神面色带着忧色的望着童三思:“童相的意思是皇长孙跟下官犬子待在一起被打之事太过蹊跷,并非因为一个纸鸢而已?” “恶了你跟太子殿下的交情,恶了你与我们几人的关系,我们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联合在一起对付你一个少年得志的英才,结交朋党之嫌,一箭三雕的计谋啊!” 本少爷没想这么多啊,就想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给搅混了,柳大少愕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马上面色忧色望着童三思:“好歹毒的计谋,下官得罪谁了竟然如此算计下官!” 妈耶,到底是老狐狸,屁大点事都能想这么多,若是本少爷再吹严重点你岂不是会想的茶不思饭不想! “唉,朝堂之上形式错综复杂,老夫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人算计我们,太子殿下眼看着要继承大宝,却让老夫的孙子殴打了皇长孙,这是要将老夫拉下深渊啊!”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些老狐狸,有时候没有的事情愣是能想出这些门门道道出来! 实不知几李晔兄妹三人之所以跟柳承志他们在一起就仅仅是太子想要让李静瑶跟柳承志熟悉一下而已! “童相你的人情下官受了,但是下官有个要求!” “说!” “童相查到了幕后之人一定要跟下官来一封书信!” “一言为定!”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三章当归!当归 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端王几人望着轻声嘀嘀咕咕的柳明志童三思二人,眉头紧皱不已! 想要偷听两人在嘀咕些什么勾当,却又碍于身份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候! “柳大人,老夫教子无方,愿意拿出银票五万两给你家孩子赔偿汤药费,如果几个孩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登门,老夫保证负所有责任,方才柳大人你答应老夫的话可不要忘了!” 五万两?答应的事情?柳明志微微一怔心底一沉,暗骂一声老狐狸! 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童三思竟然还摆了自己一道,顺便坑一下几个对手! 一千两的汤药费说成了五万两,欠自己一个人情说自己答应了他的事情。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 偏偏自己还无话可说,说出来魏永他们几个也不见得会相信,反而认为自己欲盖弥彰! “银票稍后老夫会派人送到府上,老朽先带着不孝孙回去了,老夫一定会好好教训孙子的!” 童三思没给柳大少反应的机会便拉着孙子上了马车,片刻之后消失在街角失去了踪迹! 魏永脸色阴沉的扫视着童三思消失在街角的马车,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柳明志的身上深思了一会带着一丝怪异的笑意朝着柳大少缓缓地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嘀咕了一会的二人淡笑着行礼告别,至于柳明志与童三思达成了什么样的勾当魏永不知道。 然而自己与柳明志谈论的事情童三思已经在场的几人同样不清楚,魏永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躺在挡板之上的李晔哥俩,让下人抬着屁股受伤的小胖墩乘车离去! “定国公,你跟左相右相不会密谋着怎么对付本王的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望着端王:“端王叔说笑了,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嫣儿在小侄也不能跟外人连在一起坑害皇叔你啊!” 端王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乐呵呵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到底还是一家人更亲近,邵阳这孩子的事情皇叔给你赔礼道歉,他们怎么赔皇叔怎么赔,李晔哥俩的事情” “小侄会给太子殿下去一封书信,就说嫣儿多日不见李晔他们心生思念,要让他们兄妹三人在寒舍住一段时间,至于风声能不能传到太子殿下那里就看你们几位的手段了!” 李杨重重的点点头:“好,好一个定国公,皇叔承了你这份情,以后有事尽管招呼皇叔,告辞!” “慢走不送!” “定国公,末将……” 柳明志望着端王的声音眯着眼睛淡笑着对周成行两人地啊你按头:“有皇叔出面赔礼了,本公不能不卖这个面子,你们跟童相一样就行了!” “多谢定国公大人大量,告辞!” 片刻之后所有人走的一干二净,仿佛小可爱他们几人因为纸鸢而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少爷,你太厉害了,想不到小小姐她们将这几个公子哥打成这个样子都被你轻易化解,反而让他们欠了你一个人情!”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望着街角处眉头紧皱:“厉害?本少爷看是自己太年轻了!” “啊?少爷你说的小松不太明白!”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天剑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松:“六辆马车,六个孩子,却只有五个长辈出现,另一个待在马车之上的是谁,端王叔看向马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 “李贺!李贺!李贺!李贺到底是谁的孩子,为何嫣儿听到李邵阳李贺二人的名字前后的反应如此之大!” “李贺不是端王的孙子吗?” “孙子,这孩子从被下人扶下马车站到端王身边安静的跟个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马车之上的长辈会是谁呢?既然来要说法为什么不现身一见!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因为纸鸢,还是针对本少爷来的,亦或者是”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马车委屈的揉着小脸的小可爱凝望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天剑丢到柳松手里! 柳松面色一红将手里的天剑急忙挂在马背之上开始运气平复呼吸! “少爷,下次千万记着天剑不能被有内力的人碰,会死人的!” 柳明志淡笑着蹲在李晔的面前:“告诉姑父,李贺是谁的孩子?” “他是小侄的十皇叔!” “十皇叔!” “对!” “那你们怎么会打起来?李少爷可是你皇叔爷的孙子,你们平日里都不亲近的吗?尤其是你十皇叔未成年怎么可能出的了皇宫!” “李邵阳跟小侄从小在国子监就不对付,十皇叔我见得面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根本不熟!” “在我家为什么不说?” “小侄都没说完,姑父你就说牵狗去要说法,小侄见你有恃无恐的模样加上姑姑在一旁助威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李贺也在国子监进学吗?” “嗯嗯嗯,十皇叔在赵博士的门下进学,我们平时见面的机会根本不多,姑父你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太多了!” “你十皇叔在你们皇爷爷那里得宠吗?” “不知道,这个你得问父王!” “没事,不用紧张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姑父也不会告诉你爹你娘她们你们打架的事情,不想挨揍就在姑父家养好伤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打架的事情” “小侄带着弟弟妹妹陪乘风弟弟他们在姑父家的后花园玩了一天!” “聪明!姑父看好你!” “小松,将他们抬到我娘那里恢复原样,让大夫给他们治好伤口带到书房来见我!” “是,少爷,对了少爷,天剑以后” “小松麻溜的滚,少爷你高兴一点,气大伤身!” 柳大少将马缰递到小九手中:“送到马棚去吧!然后带着静瑶郡主去嫣儿那里!” “是!” “月儿,你这是想去哪里啊!”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围着马车轮子准备逃走的小可爱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了小可爱命运的小辫子! “嘻嘻爹爹月儿要去尿尿!” “嗯?” “月儿要去方便,快憋不住了!” “叫奶奶,左右开弓,拳打脚踢,月儿啊,你可真是爹爹的好闺女,要不是爹习惯了不要脸习惯了巧言善辩,今天丢脸可就丢大发了!你还有脸嚷嚷着要去跟别人决一死战,你看看都把人家打成了什么样子了,什么时候练得武功?” 小可爱娇嫩雪白的食指逗逗飞起来,望着爹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柔嫩的脖子! “在皇宫娘亲要让月儿文武双全才行,月儿一边认真读书,一边练习慧儿姨娘教给我的交给我的” “什么?” “分筋错骨手!” 柳大少无奈的一拍额头:“你娘!” “爹爹,你教给月儿的不准说脏话!” “你娘还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爹爹刚刚没说完呢!” “月儿的娘亲那么漂亮,你想不想她?” 柳明志一愣,女皇国色天香的绝世容颜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小可爱期待的眼神微微颔首:“想,怎么能不想!” 小可爱一把抓住柳大少的手腕亲切的盯着柳大少的眼眸:“娘亲想爹爹,爹爹也想娘亲,那月儿带爹爹回金国好不好,我给娘亲写信,让她带很多人来接你,就不怕走不了了!人家爹爹跟娘亲都住在一起,爹爹跟娘亲也住在一起好不好!” 柳明志脸色一怔微微攥着小可爱的小手叹了口气:“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小,不该考虑这些大人的事情!” “可是月儿不想有了爹爹就没了娘亲陪着,有娘亲陪着就不能见到爹爹,月儿想娘亲,可是又舍不得爹爹,虽然娘亲时长逼着月儿读书,强迫月儿练武,可是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对月儿最好最好的人,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娘亲见不到月儿会不会难受!” “月儿,爹爹是有苦难言,跟你娘的事情爹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不要想这么多,无忧无虑的跟着姐姐哥哥生活着好不好!” “可是月儿想娘亲了,娘亲这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在落月谷的当归亭望着南方看着月儿生活的好不好!” “当归亭?” “嗯嗯嗯,娘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月儿去落月谷外的当归亭坐上半天,娘亲告诉月儿,曾经有一个人答应她,红豆发芽君当归,娘亲尚书房外的红豆树都比月儿还高了,可是那个人还没有回来,那个人是不是爹爹啊!” “怎么可能,种子明明用开水” “爹爹!” 柳明志失神的呢喃了起来:“红豆发芽君当归,当归,当归亭,被煮过的种子发了芽还长成了树苗,这难道是天意不成!” “当归,当归!落月谷,柳落月!婉言啊婉言,你让柳明志可如何是好啊!” “月儿,爹爹背你回家!” “哦!” 小可爱发现了爹爹的情绪不太对劲,也没有继续再说关于娘亲的话题! 柳明志背起小可爱驻足门前的台阶朝着皇宫的方向久久的望了一眼! 十皇子李贺,纸鸢,一箭三雕! 是本少爷想的太理所当然了,还是童相他们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你是要借机为太子殿下铺路了,还是发现了月儿的身份!亦或者说是仅仅只是一个误会,皆是我们疑神疑鬼了!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柳明志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半天前散朝之后御书房还跟自己乐呵呵闲聊的父皇会转眼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爹爹,你说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将小可爱往身上托了托朝着府内走去:“爹爹没说什么,但是爹爹要给月儿认识一个刻骨铭心的好东西!” “真的吗?爹爹快点走,月儿好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别急别急,你的哥哥姐姐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们几个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真的那么好吗?” 柳大少微微驻足望了一眼夕阳西下的斜阳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当然了,当你们长大之后你们就知道那夕阳下的奔跑,是你们曾经逝去的青春!” “好复杂啊,月儿听不懂啊,爹爹你走错了,这不是去书房的路,这是去爷爷那里呀!” “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马上就懂了,至于去你爷爷那里也没有走错,不去爷爷那里怎么能请来你们喜欢的好东西呢!” “好东西原来是爷爷的,但是爹爹为什么你笑的月儿好害怕!” “怎么会,爹爹笑的不和蔼可亲吗?” “像大灰狼!” “老头子,在吗?” “有什么事?你不是去讹要说法了吗?” 柳大少将小可爱从背上放了下来,在小可爱茫然的神色中恭恭敬敬的双膝跪在柳之安的书房门前高举双手! “柳家子孙柳明志跪请老头子焚香祷告柳家列祖列宗!” “什么意思?” 柳之安疑惑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柳明志要立训子棍!”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四章训子棍不能打女儿 房门应声而开,柳之安一身员外袍面色古怪的走出书房! 淡淡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大少以及咬着食指好奇的望着自己的小可爱柳之安清了清嗓子! “你确定要立训子棍?他们还没有一个十岁呢?是不是太早了!” 柳大少想起方才在府门外几个小家伙的模样毅然决然的点点头:“确定,这个时候不立训子棍,等十岁了我怕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子不教,父之过!可以宠爱但是不能溺爱!” 柳之安抚着已经见白的胡须微微颔首:“好吧,你去挑一根枝条吧,老夫去焚香!” “是!” “爷爷,爹爹,你们要去哪里啊?” 小可爱萌萌哒的瞪着大眼睛盯着柳之安父子俩,对于两个长辈稀奇古怪的谈话完全感到云里雾里! 再聪明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小可爱尚未意识到自己兄妹几人的厄难即将到来! “爹爹去给月儿准备好东西啊,你爷爷也是!” “真的吗?月儿也去,爹爹背!” “嗯哼.......月儿啊!” 柳之安捏着嗓子有些不忍的望着小可爱,想要提前给小可爱提个醒! 小可爱一手揪着柳大少的袖口诧异的望着柳之安:“爷爷,怎么了?” 柳之安瞟了一眼柳大少扣了扣眼角的污痕:“月儿啊,如果你相信爷爷的话,去你奶奶那里给她端两杯茶水尽尽孝心,不信的话............唉.......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好好品品爷爷这句话,你细品!” 小可爱歪着脑袋,头上的蝴蝶结扑棱棱的似乎想要展翅高飞翩翩起舞一般,望着柳之安的背影小可爱仰头看了一眼笑意古怪的爹爹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巴起来,不时的打着转,显然在飞速思考着! “走吧,爹爹让你在你们兄妹几个人之中成为第一个见识好东西的人,不要说爹爹偏心!” “哎呀.......啊呀呀...........月儿要去方便了,憋不住了,爹爹月儿要去方便了!”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抬手准备要牵自己的小手猛然双手捂着肚子佝偻着身子朝着柳夫人的内院跑去,显然已经从爹爹大灰狼一样的笑脸中发现了不对劲!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趴在拱门处探头探脑偷望着自己的小奶袋无奈的摇摇头! “跑吧,好好的跑吧,不要说爹爹没有给你机会,让你们先跑三十九步又能如何!” 柳明志嘀咕了几句步伐轻巧的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夫君,你回来了!” 齐韵放下一些瓶瓶罐罐轻笑着望着推门而入的夫君急忙迎了上来! “你这些瓶瓶罐罐的干什么用?” “给他们几个配一点去殇的外敷药,以免到时候留下了什么疤痕来!” 柳明志接过齐韵手里的瓷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清凉至极的味道传来,让柳大少的精神为之一振! “好,好东西!” 柳大少将瓷瓶重新塞到了齐韵的手中朝着齐韵挂在梳妆台旁边的雪剑走去:“娘子,你的雪剑为夫用一下,一会就给你送回来!” “夫君想用就用呗,不用跟妾身说的!” “配完外敷的药散之后你去莲儿那里一趟,商量一下配置一些跌打药跟金疮药备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啊?谁受伤了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提着齐韵的雪剑朝着门外走去:“对,有人受伤了,六个呢,屁股开花的那一种!” 齐韵俏脸透露出无限茫然的神色,夫君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呢? 不过齐韵也没有耽搁,快速将手里的瓷瓶混掺在一起之后便带上房门朝着青莲的房间走去! 柳大少朝着后院的种着不少花草树木的湖边走去,想来在那里应该能找到一根用上一辈子的训子棍! 提着雪剑在湖边溜达的柳明志穆然眼前一亮,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根与众不同的纸条,拇指粗细,修长笔直,简直是天生的顺手家伙事! 柳明志心里有预感,凭借这跟训子棍家里铁定要鸡飞狗跳起来! 柳承志小可爱这几个熊孩子的青春将正式在这根枝条下拉开序幕,是他们终身难忘的青春! 三下五除二手中雪剑猛然出鞘,冒着森冷的寒气,剑光闪烁柳大少手中的雪剑在枝条之上飞转腾挪,最终反手一削,一根三尺半左右的训子棍自然而然的落入柳明志的手中! 收起雪剑柳明志握着训子棍挥动了几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手,轻巧,灵便,简直是让家宅安宁的无上神器! 脸色幽幽的朝着内院望了一眼,柳大少将训子棍在手里敲打着龙行虎步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赶去! 耽搁了这么久,想来柳承志几个家伙胳膊之上的问题早就被柳夫人恢复原状被柳松这家伙安排到了书房等候自己! “嗯........” 路过三公主的房间之时柳大少陡然停下脚步,虽然这次没有小儿子柳成乾掺和其中,但是带着柳成乾未必不能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 柳成乾这货已经三岁多了,是该让他知道知道在柳家是谁说的算了,想要惹事的时候回忆起今日的情景应该会多几分顾虑!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柳大少清了清嗓子:“嫣儿,成乾这小在不在你这里?” “驸马爷安好,公主殿下不在房中,奴婢正带着成乾小少爷读书呢!” 三公主的丫鬟绿葵恭敬的望着站在门旁的柳大少! “得得!” “成乾乖,来,爹爹带你去看戏好不好!” “看戏,好啊!” 长相跟柳大少又七成相似,虽然才三岁已经长得异常俊朗的柳成乾乐高兴地丢掉手中的书本朝着柳大少飞扑过来! 望着相貌更遗传了三公主肤色的小儿子柳成乾柳明志将训子棍别在后背腰带之上弯腰将其抱了起来! “嫣儿呢?” “公主她.......她..........”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话啊!” “驸马爷,公主她不让奴婢说,奴婢不敢说!”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扫视了一下三公主的房间,莫非嫣儿出门了不成?若是在府内丫鬟何至于欲言又止的? 可是自己方才一直在府外站着,家里没有任何人出门,难道是从后门走的? 三公主不是出门你不告诉自己的人,除非她是去皇宫了! “没事,嫣儿不让你说本公就不为难你了,成乾我带他去玩了,你该忙你的忙你的!” “是,奴婢恭送驸马爷!” 柳明志满腹疑虑的带着柳成乾朝着书房走去,望着站在书房外的六个小家伙柳大少将怀里的柳成乾放在地上仰着脖子朝着已经只剩一晚残霞的天际长叹了一口气! “夕阳啊,带走他们的哀愁吧!” 柳大少打开房门乐呵呵的指了指书房内:“都进去吧,爹爹给你们介绍一下咱们柳家的传家宝!” 几个小家伙吞着口水,拖拖拉拉的总算全部进入了书房之内! 柳大少翻身关上了房门抽出背后的训子棍笑眯眯的望着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的几个小兔崽子脸色陡然阴沉起来。 “小兔崽子,没有地心引力拽着你们你们还不得上天了!不给你长长记性你们以为你们老子我是吃干饭长大的吗?瓜娃子,给老子看棍!” “啊呀!娘亲,救命啊!” “呕吼!奶奶,快来救救依依!” “哎呀!娘亲,爹爹疯了!” “好疼!爷爷,爹爹中邪了!” “.........” “屁屁疼……呜呜呜……爹爹,训子棍,训子棍,训儿子的棍子,月儿是女儿啊,凭什么也要挨打!” “还敢讲歪理,看来是打轻了。” “月儿哪里错了,奶奶说的,训子棍不该打女儿!” “你姥姥说的也没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五章愁思 “夫君,再打就流血了!” “夫君,不能再打了,要打你就打妾身吧,是妾身没有做到一个当娘的本分,教导好孩子!” “志儿,你是不是连娘也要打啊!” 柳乘风哥俩被吊在书房外的树上随风摇摆,嚎叫不止!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个则是躲在娘亲奶奶身后不停地捉着迷藏,每次棍子要落到屁股上的时候就会灵巧的缩在大人身后躲过一次棍子的爱抚!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这几个熊孩子再不教训将来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柳之安双手抄着袖口蹲在回廊的栏杆之上看着院子里的闹剧,望着一脸无奈举着训子棍对着齐韵青莲几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的柳大少脸色古怪,带着难以琢磨的促狭之意! “唉,家门不幸啊,我老子如此,你老子如此,轮到你还是如此,但是我老子跟你老子英明啊,娶母老虎就娶了一个,谁让你小子作死,找了一窝呢?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柳之安无奈的摇摇头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背着手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叹息! “惧内是一个轮回啊,祖坟被人刨了?要不给老头子送点纸钱,让他保佑一下承志这几个小兔崽子,这一代是没希望了,老夫也看出来,铁定是废了!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娘的难道还是老夫的黑锅不成?” “没道理啊,平时老夫在夫人那里是吆五喝六,作威作福,说一不二的主,怎么轮到儿子这么没骨气呢?俗话还说虎父无犬子呢,怎么一点不像............” “柳之安,你个老东西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看着你孙女孙子被打死吗?” “哎.......来啦夫人!”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柳之安听到柳夫人的吼声一个鹞子翻身朝着柳大少这边飞奔过来,一把将柳大少手里的训子棍夺了过去! “混小子,意思意思得了,再打就过了,老夫当年也没有将你们吊起来抽啊!威风两下就行了,给老夫个面子,这次就算了!”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乐呵呵的柳之安指了指躲在几个大人身后的小可爱姐妹四个手指颤抖! “下次打架再敢乱用功夫将人打的不成样子,老子非得打的你们皮开肉绽不行,还有韵儿你们几个,教她们练武是好事,但是首先要有德行!” “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不要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 齐韵青莲二人委屈的点点头,依旧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女儿,以免夫君出尔反尔! “还有你柳成乾,你哥哥姐姐就是你的标杆,以后敢给老子惹祸,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柳成乾战战兢兢的缩了缩脖子,忙不吝的点点头,这出戏看的小家伙是心惊胆战记忆犹新啊! 一边的李晔哥俩同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惊恐的望着柳大少这个姑父,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惧意。 原来姑父说将人吊起来抽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的动手啊! “月儿!” “爹爹!” 小可爱将脑袋从柳夫人的身后探了出来,小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让人心里根本升不起怒火! “以后再敢下手没分寸,爹爹就把你送回去,知道了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不敢了!” 柳明志望着几个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的挥了挥衣袖朝着书房走去,齐韵青莲急忙将吊在树上的柳乘风哥俩放了下来! 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揉着自己的穴位! 月儿啊月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爹爹这样做也是恨铁不成钢,别记恨爹爹,长大了你就知道爹爹的苦衷了! 你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乖乖的待在府中不去惹祸,爹爹怎么样都能保证你的安全,任何人都不敢没有任何由口敢来爹爹府上胡闹! 可是你若是依旧如此不安分的胡闹下去,你的身份爹爹想藏都藏不住。 这次爹爹急中生智令魏永他们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敢声张,可是不代表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这次是牵连到左右宰辅他们本来就不对付,因而互生疑虑彼此猜忌,可是你下次若是惹到了几个不分彼此的兄弟关系的人物,爹爹怎么保护你呢? 一个人的好运不是用之不竭的,这里不是金国,爹爹没有你娘那样一言九鼎的本事,能够事事护你周全! 但是爹爹爱你的心一点不比你娘差上多少,乖乖的在家里待着别再惹祸了好吗? 爹爹怎么舍得把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棉袄送走呢? 然而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爹爹又不得不把你送走,只有这样爹爹才能保证你的安危不受到威胁! 这天下如果是爹爹当家做..........想什么呢,父皇待我不薄,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难道尝试过权利的滋味之后真的会滋长一个人的野心不成? 亦或者这只是本少爷为了自保而生出的心思!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着桌案上的灯火怔怔出神,脑海中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额头微凉的感觉让柳明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什么..........” “吓到你了,很少见到你这么愁眉不展,又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了?” 柳明志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放松下来依靠在椅子之上嗅着身后佳人身上传出的淡淡的馨香! “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的,炖了点鸡汤给你送来了,见到你书房的门没关,轻声喊了你两声你也没有回神,不会怪罪妾身没得到你的允许就自己走进来了吧!” 柳明志将齐雅放在自己额头之上的玉手抓紧手里轻轻地拍了起来! “说什么呢,这书房对你来说随时都可以来,方才因为一些事情走神了,没有注意到,你别放心里,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只有在齐雅面前柳明志才能心平气和起来,永远不会对其生出丝毫的火气! 万物相生相克,柳明志是女皇的克星,或许齐雅就是柳明志的克星! 少有的能够让柳明志心平气和的女人之一!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再愁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的,愁下去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到来的事情才是,无论多大的麻烦总要解决不是!” 齐雅缓缓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打开方才放在桌子之上的饭盒取出一个陶瓷罐子跟一个彩釉碗摆到柳明志的面前,倒了一碗香味浓郁色香味俱全的鸡汤递到柳明志的手中! “把鸡汤喝了养养神,下面还有温好的桃花酿,一会雅儿陪你喝几杯!” “好,一醉解千愁,多喝几杯,叫上清诗一起,该办的事情已经耽搁好久了!” “噗嗤.......还有这些花花心思,雅儿看你也不是很愁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六章你在教我做事 “少爷,有关司的情报!” 一边喝着鸡汤陪着佳人温存的柳明志听到书房外朱雀的声音眉头一皱,静静地放下手里的汤碗! “重要吗?” “少爷还是自己看吧!” 齐雅淡笑着从柳明志的怀中站了起来,揽在夫君脖颈之上的手臂也悄然收了回来! “夫君,妾身去韵儿那里坐坐,你先处理正事!” “雅姐,你看又让你........” 齐雅用柔嫩的手指捂住了柳明志嘴角微微摇摇头:“妾身不在意这些,先处理正事,忙完了就去韵儿那里通知妾身一声!” “好,你们先叙叙旧!” 齐雅乖巧的提起食盒朝着门外走去,见到一旁蒙着面纱的朱雀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毫无寒暄的直接朝着齐韵的房间方向走去! 齐雅的身影消失之后朱雀直接闪身进来将一叠情报摆在桌案之上:“少爷,情报!” “怎么这么多?” 柳明志眉头微挑望着朱雀放在自己面前的纸条,少说得有十几张左右,意味着最少有十件事值得自己瞩目,能让朱雀如此重视的情报决然不会简单! “少爷,里面有三分关于落月小小姐的情报!” 朱雀妩媚的桃花眸子带着一丝媚态自然而然的看着柳明志,在少爷面前朱雀如此模样并非惺惺作态,而是她修炼的功夫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一丝由内而外自然流露的妩媚感觉! 尤其配上无论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眸,朱雀调查起来情报凭借这些总是可以事半功倍! 世上不好色的男人不能说没有,有也是微乎其微。 纵然是宫里没有男人象征的太监都有着安耐不住的骚动,在宫里寻找对食的宫女,何况正常男人乎! 柳明志不去望朱雀那双魅惑的桃花眸,直接取出一封书信里的纸条放在灯火旁边翻看了起来! 一连看了三份纸条的柳明志脸色阴沉着将手里的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点燃起来丢到了火盆里! “是针对月儿来的吗?说说详细的情况!” “是,落月小小姐的身份已经得到了证实,确实是少爷你跟金国女皇帝完颜婉言的子嗣,正是少爷你出使金国那一年跟金国女皇帝那什么留下的根源!” “落月小小姐入了大龙之后,除了少爷你跟老爷派出的有关司和柳叶保护的弟兄之外还有两股势力在暗中保护落月小小姐的安全!” “属下推测一股势力应该是金国提督司的人马,他们在府外的客栈长久居住下来,一直暗中观察者府内的情况,但是并未靠近过府邸的百步之内!” “至于另一股势力暂时还不清楚,不是老爷的柳叶,内柳外柳都不是,也不是有关司的兄弟,可能是金国另一股暗中保护小小姐的势力,但是依照常理来说没有这个道理,金女皇帝不是一个糊涂人,人手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落月小小姐的身份!” “但是属下不排除金女皇为了安全起见多派了一路人手!” “同时也可能是皇帝陛下的谍影,但是这股势力如果是陛下的谍影就更说不过去了,因为这股势力虽然在监视落月小小姐的行动,但是却夹带着保护之意,属下尽量将其所属范围调查出来!” 柳明志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淡淡的摇摇头:“不用调查了,这股势力的来路你们不用过问,也不可与之交恶!” 朱雀方才一说柳明志便明白了朱雀口中这支势力的出处,正是一凌阳为首相关司的人马,也是听了自己的吩咐一直暗中保护小可爱的安全! 正如老头子麾下的柳叶一样,分为内柳外柳两个部分,柳明志同样明白不可将肉放在一个碗里的道理! 有关司虽然很得自己的心意,但是一旦有关司庞大起来难免会有各种蛇虫鼠蚁掺杂其中! 再暗中建立一股节制有关司势力的相关司是最明智的行为! 朱雀讶异的望了一眼少爷微微颔首:“朱雀明白了!” “关于落月小小姐乘风小少爷他们在城外打架的事情很是蹊跷!” “仔细说说!” “辰龙部的探子在保护他们安危的时候发现左相魏永他们几人的孩子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找到了落月小小姐他们开始了语言之上的挑衅之举!” “似乎带着很明确的目的,城外放纸鸢的人数不胜数,各家各户年龄不大的公子哥大小姐一抓一大把,但是魏清庭他们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要跟落月小小姐交换纸鸢,由口头之上的争吵变成了最后的大打出手!” “最让属下想不通的是关于打架之后的行为!”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镇纸幽幽的望着朱雀:“不约而至?” “对!” “似童相,魏相,端王这些老狐狸不应该不分青虫皂白就登门问罪,除非是........” “小孩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给他们听,导致他们怒火中烧乱了方寸!” 朱雀丝毫没有因为少爷不时地打断自己的话而感到不满的神色,听到少爷说完之后淡淡的点点头! “少爷慧眼!小孩子说什么话能让平日里一群老狐狸纷纷登门问罪呢?” “马车之内的人能查出身份吗?” “不能,马车周围有大量的高手在暗中保护,但是其中一个轻功高明身法灵活的弟兄靠近马车的时候听到马车内传出了女人的说话声!” 柳明志的眉头猛然一皱:“女人的声音?能确定是女人的声音吗?” “这是那位弟兄迫着被打了一掌确定的事情,约莫三十多到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惜根本看不到长相!” “能确定保护马车动手的人是什么门路吗?” “确定不了,那位兄弟说动手的人功夫很怪异,江湖上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招式!” “江湖上没见过,那就不是江湖上的人咯!” 朱雀听着柳明志幽幽的语气桃花眸一亮两双白嫩的手掌猛然合在一起:“对啊,那就是死士的身份了,能圈养八品高手充当死士的女人在京城也是少之又少,这样一来属下调查起来就简单许多了!” “倒茶!” “啊?是!” 朱雀急忙提起茶壶为少爷斟了半杯茶递了过去! “少爷喝茶,马车主人的身份属下一定会调查出来的,请少爷放心!” 柳明志轻啄了一口茶水闭上了眼眸叹了口气! “不用查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调查........” “嗯?你在教我做事?” “是,属下失礼,属下回去就传下命令不在过问此事!” “传令有关司青龙白虎玄武,但凡有威胁月儿安危的人物存在,不留马脚的情况下格杀勿论!” “陛下的谍影?” “把尾巴收拾干净,杀!”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七章苦中作乐 朱雀乖巧的站在一边望着少爷继续翻看下面的情报! 少爷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势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还略显稚嫩的少爷如今变成了足智多谋气势强盛的人物! 尤其是方才那一个不满的质问让自己心里猛然一咯噔,仿佛被一个气势汹汹的猛虎盯着一样! “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那支偷袭荣威候神秘部队的身份,或者说是没有确定是呼延部落的人吗?” “是,不是属下无能,深入关外调查此事本就不方便,天狼河的势力分布太过繁杂,更给调查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不但是属下,很多股势力在河朔两地都折戟了!” “慢慢来吧,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月儿点醒了本少爷,这支神秘部队十有八九是呼延部落的人马,但是没有证据暂时还不能妄动刀兵!” “本少爷从西域带回来的战马训练正进入了关键的时刻,此时就将他们拉上战场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一年半就行了,一年半就可以彻底训练三十万新军了!而且是突击性极强的骑兵,配合北疆六卫的步卒,大龙再次北出不是问题,也不知道武国公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谢谢少爷的体谅,属下一定会再接再厉!” “靖州的情报?” “是,三皇子的情报,少爷江南剿匪之后不是吩咐属下要关注蜀王殿下的情况吗?” “是了,差点给忘记了,红龙,明公李玉刚宁愿束手就擒也要保护三皇子的安危,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 “三皇子在蜀地惹下了如此祸端,父皇仅仅将其放到靖州便不管不问了,连番号都没有削去,依照常理来说蜀王早就该被削藩了!最不济也要换王号才是!这里面到底掺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公告诉我的当年三皇子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总感觉父皇在下一步大棋,偏偏本少爷看不透里面的棋路!满朝文武又有多少人能看懂父皇的棋路呢?” “这两年越来越感觉父皇的套路难以捉摸了!” 嘀咕着的柳明志收回了心神放到手里的情报上! “这个三皇子还真是够不安分的,到了靖州老毛病还是不知道改改,庆王在京城卧榻之侧都步步小心谨慎,本来以为你会吃一堑长一智,想不到竟然还是如此不知悔改!” 将纸条点燃丢弃柳明志拿起下一张情报翻看了起来! “继续关注三皇子的事情,就当做一个看戏人就好了,不过问,不掺和!” “属下得令!” “唉,嫣儿果然进宫了,希望别弄巧成拙了才好!” “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会传你们的!” “是,属下告退!” 几个起落之间朱雀的踪迹悄然而逝,书房中只剩下柳大少一个人仔细翻看着下面的情报! 灯火噼啪作响,柳大少不知不觉的又忙活到了月上中天! “夫君,嫣儿可以进来吗?” “嫣儿回来了,进来吧,来为夫这里不用敲门的!”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桌案之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收到了纸篓之中,起身将三公主迎了进来! 三公的童颜在生下柳成乾之后也越发的成熟起来,没有了当初的那丝稚气未消的模样! 三公主将手中的灯笼插在卡座之上浅笑着望着夫君! “夫君你杀鸡儆猴杀得成乾在房中看书看到现在都不敢睡觉!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把孩子吓成这个样子,生怕自己不好好读书你把他跟两个哥哥一样吊在外面的树上抽!” “唉.......说到底还是为夫平日里太过放纵他们几个了,也就是借着由口杀杀乘风这两个混小子的性子而已,在国子监这俩混账东西跟大哥家的李涛那是整天上蹿下跳不好好读书,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那也不能吊起来抽啊,万一惊吓到了心神怎么办!” “大哥宋清家的俩货不也是吊起来抽的吗?咱家那俩小子吊起来抽可不是一次二次了,也没见得改,不改就不改吧,偶尔打打比不管不问任他们发疯强得多!” “再说了!”柳大少叹着气从腰带中取出一抹白絮拍到三公主的手中:“他们几个屁股后面垫东西的事情以为为夫不知道啊!这都是为夫当年玩剩下的了!” 三公主面色古怪的轻笑出来:“爹爹跟娘亲是白忙活了,原来早就被夫君知道了!” “不垫为夫也不可能下死手真打呀,再不争气也是亲生骨血,只要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辈子他们自己混成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为夫把自己该做的做了就行了!” “夫君!” “嗯?怎么了?嫣儿你干嘛这个神色!” 柳明志轻笑着将三公主揽入怀中,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三公主脸色幽幽的将侧脸贴在夫君的胸膛之上,仰着脖颈淡淡的望着抱着自己的夫君! “妾身进宫了!” “傻姑娘,进宫就进宫了呗,在咱们民间来说你进宫就是回娘家而已,值得跟为夫说的如此忧心忡忡的吗?” “李贺是十皇弟!”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皱马上恢复原状,轻轻地握着三公主滑腻的手掌揉搓起来! “嫣儿,小孩子打架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诸事有为夫在呢,你乖乖的当为夫的小娇妻就行了!” 三公主羞赧的一笑,抬起手轻抚着夫君略带胡茬的脸颊:“真的?那妾身可就当一个大笨蛋了,夫君可不要嫌弃妾身就行!” “笨蛋好啊,聪明人活的太累了,当笨蛋活的轻松,万一哪天为夫养活不了成乾他们几个,首先把你这个小笨蛋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 “行,夫君卖了妾身,妾身给你数银子!” 三公主憨笑了两声,双臂一把抱着夫君的脖子不愿意撒手! “那你可就真的成了别人口中的笨蛋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妾身愿意,别说是被夫君卖了,就是为夫君去死妾身也愿意,妾身只希望夫君跟父皇还有太子哥哥一辈子不受到伤害就知足了!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妾身纵然是死也知足了!” “嫣儿,再敢胡说为夫就..........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夫马上给你找大夫!” “不!妾身没有不舒服,就是这两天眼睛酸涩的紧,情不自禁的想流泪,若是夫君觉得妾身这样太丑了,妾身擦干净就是了!” 三公主放下一条搭在夫君脖子之上的手臂要去擦拭眼角的泪痕! “不丑,一点都不丑,嫣儿在为夫的心里永远都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喜则笑颜如花;怒则别有风情;哀则西子捧心;乐则百灵啼鸣。喜怒哀乐无不姿色动人,让为夫心生神往而念念不忘!” “呸........就会说好听的,但是妾身偏偏想一直听下去!” “会的,为夫不但要给你说一辈子,还有下辈子,生生世世的说下去,直到你听烦了,听厌了,为夫就像受伤的小松鼠一般灰溜溜的离开你的视线!” “不准走,妾身生生世世都听不够,有时候妾身就在想夫君你这么坏妾身为什么还愿意一直缠着你,想了好久妾身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或许这就是宿命,就是缘分吧,今生天注定你我夫妻二人该相遇一场!你个大坏人第一次见到妾身就敢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趁着妾身昏迷轻薄妾身,真当妾身不知道呢!” “额.........主要是怕你腰带系的太紧勒坏你这纤细的小腰肢,为夫也是好心!” “呸,好色就好色,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是是是,为夫好色,为夫承认,乖,不哭了,是不是父皇训你了,为夫马上进宫去找他理论去!” “妾身都没有见到父皇,就是进宫去看看十皇弟跟月儿是怎么回事,十皇弟是静妃皇娘的儿子!” “静妃娘娘?” “嗯!静妃皇娘的儿子!” 静妃?静妃?是她!莫非马车中的女人便是她不成? 可是本少爷与其一面之缘都未曾有过,她为何要在本少爷背后捅我刀子! 之所以不出马车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吗?既然知道如此身为贵妃为何还要单独出宫?端王回头望的那一眼到底是何用意? 静妃!静妃!咱们可曾有过恩怨? 莫非是因为红龙...........若是如此就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但是静妃你以为没有本少爷剿匪,红龙跟婉言还有三叔三方联合在一起就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了吗? 若是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太蠢了,朝堂之上的聪明人还少吗?哪一个不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哪怕是民间祸名正盛的端王,你争我斗的左右宰辅在陛下的手里也不过是手里牵绳的蚂蚱而已。 无论其如何蹦跶,父皇稍稍扯扯绳子就得乖乖的回来,你未免太小看一个盖世雄主的手段了! “夫君。” “夫君!” “啊?为夫走神了,一直在想静妃娘娘是哪位皇娘?毕竟你也知道父皇的妃子稍微多了那么一丢丢!” “这个妾身不方便说,夫君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生气,宫闱之地规矩甚多,为夫当然可以理解!” “妾身进宫以后,静妃皇娘正在跟母后告刁状,说妾身的驸马教子无方,然后妾身顶了几句嘴就被母后训斥了一番!” “静妃再跟母后告状?你亲眼所见?” “妾身当然没能看错了!妾身还跟静妃皇娘吵了几句呢!” “静妃既然在宫里,那马车中的女人是谁呢?” “夫君,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为夫就是有些不忿,小孩子打架至于告到母后那里吗?还得嫣儿你白白的受了一顿教训!” 三公主幽幽的默叹一声:“夫君,妾身愿意当你的大笨蛋,妾身累了!” “正好,为夫也累了,咱们回去休息!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柳大少笑嘻嘻的在三公主耳边嘀咕了起来! “不要!妾身不要!” “想不想生一个跟月儿依依她们一样可爱的女儿!” “想!” “那就是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跟莺儿咱们是个打麻将不打的挺好的吗?再熟悉熟悉!” 三公主嘀咕了几声起身抓起灯笼小跑了出去:“妾身去准备麻将!” 柳大少搓着手吹熄了书房的烛火:“唉,再愁也不能耽搁正事不是,就当本少爷苦中作乐好了!”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再次提着一个木桶朝着三公主的房间走去! 望着正在搓着麻将的齐雅,三公主,云清诗,青莲四人微微一愣,青莲也在简直意外之喜啊! “呦呵,小日子这么自在?为夫也来凑一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八章聊天的艺术 日上三竿柳大少步履蹒跚着翻窗而出,跟梁上君子一样偷偷摸摸的在屋外的回廊之上四下张望了起来! 见到庭院中并未有来来往往的下人出现微微松了口气,对着空气吹了几声口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两道绝美的身影打开了房门飞速消失不见,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柳大少依靠在墙根之上无力的瘫软了下来:“至于嘛?都老夫老妻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至于跟做贼一样怕被人看到吗?本少爷都不害怕,不是因为本少爷不要脸,是因为本少爷年少太轻狂,实在没有力气去狡辩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可啪........呸.......可怕的吓人,古人诚不起我也!” “公爷,你终于起来了!” 春儿面带笑意的托着一个托盘不知何时出现在柳大少的旁边,眼神望着柳大少生无可恋的神色空出一只手轻掩红唇,不让自己的笑意暴露在柳大少的眼眸之下! “啊!起来了,端的什么啊!” 柳大少百无聊赖的回答道,提不起丝毫的精神,阴阳和合大悲赋也不是万能的,人力终是有尽时! “春儿给小姐炖的补身子的鸡汤!” “给我来一碗,送到凉亭去!” “是,春儿知道了!” 春儿憋着笑意端着托盘走进了三公主的房间,去送上自己的心意,柳大少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爬了起来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观其背影像极了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 “大哥!” 柳明志刚刚进入凉亭尚未坐下才发现安狗儿不知何时抱着横刀肃立在凉亭之内等候着,见到大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柳大少强行打起精神坐在石凳之上倒了一杯丫鬟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捧着茶杯淡笑着望着安狗儿:“江河啊,怎么起这么早?” 安狗儿一怔,探头瞟了一眼挂在天空之上的刺眼的阳光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小弟习惯起的早了,这不,太阳没下山小弟就起来了,以后小弟尽量起的晚一些,争取太阳下山以后再起床!” “噗..........咳咳咳.........” 柳大少擦了擦嘴角以及鼻孔窜出来的茶水无奈的对着安狗儿挥了挥手指:“幽默,在西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向你表达倾慕之情啊?” “没有,那些黄毛女都不敢靠近江河,有极个别大胆的跟江河聊上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柳大少抿着嘴微微颔首将手里的茶杯拍在石桌上:“所以说啊,单身狗不是没道理!” 安狗儿思索的转了转眼眸恍然大悟的望着柳大少:“大哥是在讽刺小弟不会聊天?” “哎............大哥可没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大哥,你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看出来了就别说出来,不然的话多尴尬啊!” 安狗儿面色纠结的坐在大哥对面的石凳之上自觉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两年多不见,大哥还是得理不饶人啊!” “算了算了,不聊这些无趣的话题了,昨天你等了这么久大哥也没有去见你,一天发生的事情比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还要让大哥脑大!喝酒的话过两天在宫里陪你喝,这两天大哥有些不舒服!” “看出来了,很虚!” “吭哧.........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人,说话这个调调不怕被人打吗?” 安江河放下茶杯将手中的横刀拍在石桌上望着柳大少镇定自若的摇摇头:“不怕,江河跟柳一师父学的是杀人技!” “西洋人也这么聊天?” “不知道,没学会他们的话,都是靠鸿胪寺随船队的文书翻译交流,你也知道哪些文绉绉的家伙尽捡好听的翻译!” “两年你都没学会.......算了,大哥也没资格说你,当初七八年大哥不也没学会英语吗?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八嘎呀路算是学会了吗?” “除了这句话呢?” “法克尤!” “还有吗?” “阿西吧!” “不是,这不都是骂人的话吗?你学点好的不行吗?学点撩骚西洋小姑娘的情话不好吗?学这么多骂人的话做什么?” 安狗儿捧着茶杯思索了掷地有声的说道:“挑事!” “我......江河啊,大哥说句不中听的你别忘心里去!” “大哥你但说无妨!” “你下西洋两年半,能活着回来,很是让大哥意外啊!陛下让你下西洋是结交万邦,友好交流去了,你这友好交流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早晚大哥准备灭了他们,不是吗?” “嘘........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友谊之邦,大哥尤其崇尚核......和平,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清白,大哥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柳大少四下瞧了起来几眼之后狠狠的瞪了安狗儿一眼,对于安狗儿对自己的污蔑很是不忿! 本少爷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当xx立牌坊小弟也坚决支持!” 柳大少紧紧地握着茶杯眉头紧皱的盯着安狗儿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怒,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呢! “江河,以后起床了记得先漱口,大哥怎么觉得你说话如今这么膈应人呢?” “跟大哥学的!” “我他么...........吁............有事以后再说吧!大哥跟你继续说下去起码减寿十年!” “这个不怪江河,纵欲过度确实会短命,易经有云,阴阳结合,过犹不及,精气亏损,极易伤身,大哥若是短命乃是几位嫂子的黑锅,小弟不背!” “江河,你看那边是什么?” “什么?” 安狗儿顺着大哥手指的方向探身望去,入目的除了府内的的花草树木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物品! “大哥,除了花花草草什么都没有啊?” “有!” “有什么?” “有大哥代表上天对你祖宗的问候,沙雕,看脚!” 安狗儿反应不及被柳大少的含怒一脚直直的踢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安狗儿握着天剑茫然的看着凉亭内擦着鞋子的柳大少一脸委屈! “大哥,好好的你踹我干什么!” “要不是看你是老子兄弟,本少爷一剑能戳死你你信不信,给老子滚回房间找安心好好聊聊去!” “跟小妹聊什么?” 柳大少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烦躁微微顺了几口气! “聊聊说话的艺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十九章谁更快 “夫君,今日陛下宴请番邦群臣,你安稳一点!” 齐韵贤淑的给夫君整理着腰带,将紫金印装进鱼袋中,樱唇中说着轻和的话语! “不是,韵儿你这是怎么个意思?为夫像是到处惹祸的人吗?再说了为夫还打算带着你跟嫣儿一起进宫呢,你这样说的话为夫可就把念头打消了!” 正在给夫君整理袖口的齐韵一怔惊喜的望着柳大少:“妾身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柳明志乐呵呵的捏了捏齐韵白里透红的面颊:“今日乃是宫宴,你身为陛下亲封的护国一品贞洁夫人,当然可以跟随为夫一起进宫用宴席了,京城中但凡上了诰命的夫人都可以带着儿女跟随夫君进宫用膳!” “妾身马上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下!” “慢着慢着,都这个时候了梳妆打扮什么,韵儿略施粉黛的模样已经压得六宫嫔妃无颜色了,咱不去挣那些虚名,去把陛下赐予的凤袍换上就行了!” 深知这几个娘子一旦用心梳妆打扮起来没有小半个时辰只怕没办法完活了,柳大少不得不花言巧语的哄骗起来! 再说了,也不能完全说是花言巧语的哄骗,在柳大少看来齐韵本来就容颜倾城,稍微略施粉黛就已经艳压群芳了,完全靠实力说话而不是靠浓妆艳抹! 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子,用得着抹那么多的胭脂水粉吗! 齐韵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俏脸有些不自信的望着夫君:“真的吗?不用再仔细梳妆打扮一下吗?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不失礼,咱们是进宫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打扮那么好干什么!” 柳大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衣柜取出丫鬟们熨烫好的凤袍走到齐韵面前,直接拉开其腰间系成蝴蝶结的腰带! 登时只穿了轻薄亵衣包裹着丰润娇躯的齐韵完全展现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明志仔细的扫视了起来,看不够啊,成亲七八年了还是看不够! “夫君,别再看了!” 齐韵娇羞的白了夫君一眼,虽然心中异常窃喜夫君对自己痴迷的模样,可是心底的羞涩还是让其开口提醒起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凤袍为齐韵披在身上:“韵儿,虽然说这话很俗套,但是为夫依旧要说能娶你为妻是为夫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妾身也是,如果有下辈子,妾身还等你高头大马迎娶妾身过门!” 将凤袍之上的腰带重新系了个蝴蝶结柳明志将淡黄色的丝带搭在齐韵的双臂之上,托在身后留下几尺的长度在地毯上展开! “走吧,嫣儿那边估计也快准备好了!” “嗯!” 齐韵望着俊朗坚毅的夫君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挽着夫君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夫君,韵姐姐,嫣儿也准备好了!” 刚刚出门,三公主也换了一身宫装,略施粉黛,精致的娥眉,笑颜涟涟的模样与齐韵不相上下! 除了不似凡尘之人的女皇完颜婉言之外,柳明志的几个娘子的姿色皆是上上姿色,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虽然三公主的身材不似齐韵高挑,却也差不了多少,略微带些婴儿肥的俏脸以及丰腴的身体甚至在某些方面将齐韵比了下去! “走走走,快走,趁那几个闹腾人的小家伙不在咱们偷偷地走,省的他们几个发现了非要跟着进宫去!” 齐韵三公主皆是一激灵挽着夫君的胳膊就偷偷摸摸的往前院跑去! 二女是比较宠爱孩子,但是不代表宠爱孩子就不会觉得孩子闹腾人,有时候确实被儿女气的欲哭无泪,打又舍不得,不打吧却又肝火猛增! 难得有跟夫君过三人世界的儿女自然巴不得远离几个闹腾人的小恶魔! 尤其是小可爱进府之后,年纪最小,却是最闹腾的一个,隐隐成为几个姐姐哥哥的领头人,将柳府搞得是鸡犬不宁! “江河叔叔再抛的高一点!” 小可爱激动地声音从演武场中传入三人的耳中,一声紫袍的安狗儿正带着几个小丫头在演武场乐呵呵的戏耍着。 几个孩子轮番被安狗儿跟丢沙袋一样抛在空中,稳稳的接住放在地上! “看样子悄悄地走是不可能了,十有八九要带着这几个拖油瓶!” 齐韵两女也纠结的点点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脸上就差写着一行字,我们跟夫君才是真爱,孩子充其量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意外! 安江河身为船队总兵官,现在的海宁候加两港总督自然也在入宫吃宴之列,看着安狗的打扮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大哥,你们终于出来了,今天挺早啊,太阳才到中天!” 柳大少的笑脸一僵:“你不会聊天就闭嘴!” “爹爹!” “爹爹!” “哎,江河叔叔陪你们玩的好不好啊!” “好玩,太好玩了!” 虽然被爹爹用训子棍追的在夕阳下满院子跑,几个小棉袄还是没有一点心事,围着柳大少黏糊起来! “韵娘亲,嫣娘亲你们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出门吗?你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月儿在外面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们一样漂亮的女子,你们跟爹爹出去能带着月儿跟姐姐吗?” 小可爱抓着儿女的衣袖一通马屁拍的齐韵儿女差点找不着北,忙不吝的点点头:“当然可..........可以吧!” 二女尴尬的望着夫君,没办法,小可爱前面的话压根就是在给二人挖坑,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二女心花怒放的同时自然容易陷入后面的坑中,想要反悔为时已晚! 柳大少伸手扣了扣眼角惆怅的叹了口气,瞄了一眼二女将凤袍顶的鼓鼓的胸口无奈的摇摇头! 胸大无脑,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连一个六岁小孩子的陷阱都能上当,也是没谁了! 望着瞪着滴溜溜大眼睛期待着望着自己的小可爱还有柳夭夭柳大少伸出双手一手一个在两个小棉袄的尖叫声中扛在肩膀上! “依依,菲菲,跟在娘亲身边,吃大户去喽!” “安心见过大哥,见过两位嫂嫂!” “真乖,少女长成咯,是该嫁人了,相中哪家的公子跟大哥说,大哥带着你江河跟你绑过来拜堂成亲!” “大哥,你别调侃心儿了!” “早晚的事情,上马车吧!” 齐韵三公主带着安心几人登上马车柳大少安狗儿翻身上马相视一眼,安狗儿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大哥,比比谁更快!” “不比,大哥承认没你快!”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章做人不能太李政 “哇,夭夭姐姐你快看,黑炭头!这是把锅底灰抹在脸上了吗!” “哇,依依姐姐你快看,黄毛诶,跟爹爹的结拜兄弟,咱们的叔叔褐仔头上的黄毛好像呢!” “哇,菲菲姐姐你快看,小矮人,这得有三尺了吧,背个枕头是一会看戏垫脚用的吗?” 柳大少看着周围同僚怪异的眼神一把将一惊一乍的小可爱提在怀里捂住了小可爱的嘴巴冲着周围的同僚悻悻的笑了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几个穿着绯色官袍的官员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怀中的小可爱! “定国公,这便是你的虎女吧?” “让诸位见笑了,这是本公小女之一柳落月,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胡说八道当不得真,当不得的真!” “不不不,定国公过谦了,落月小姐形容的极为传神!” “贴切!” “恰大好处!” “一语中的!” “谬赞了,谬赞了,诸位同僚咱们入座吧,陛下待会就要驾到了!” “定国公请!” “同请,同请!” 宴席的桌子是大宴所用的长桌,宫廷御宴之时文武百官分桌而食,可跪坐一人,四人也不嫌拥挤,一家一桌恰大好处! 宫宴宴请文武百官,诰命贵夫人之时一家人同坐一桌恰大好处,柳大少也不知这种规矩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不过却极为受用。 齐韵二女加上自己三人跟几个小孩子坐在一起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微微扫视了一眼,勤政殿外的广场之上远远的摆列着两行长桌,每个桌案之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自己的女眷入席! 就连夏公明这个老学究身边都跪坐着一个身穿凤袍满头银丝一脸和蔼的老妇人以及一个小孩子,想来应该是这位两朝元老的夫人了以及孙子了! 满朝朱紫贵,熙熙攘攘的开始入座! 柳大少将小可爱按在软乎乎的蒲团之上虎着脸盯着小可爱:“跟三个姐姐学学怎么做一个乖乖女,闷头吃喝少说话,不准大呼小叫,否则爹爹要打屁屁了!” 小可爱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忙不吝的点点头,朝着柳依依身边靠了靠! “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乖乖的跟姐姐们学习!” “三弟!你怎么来这么早!” “大呼小叫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哪?”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难得去掉盔甲换上了一声锦绣袍服的宋清! 宋清脸色一黑:“你早上吃什么了,说话这么冲,两位弟妹啊,你们可得好好管教一下才行,省的以后被人惦记上了打闷棍!” “大哥,弟媳哪敢管教夫君呢?都是夫君管教弟媳!” “韵姐姐说的对,出嫁从夫,夫君就是我们姐妹的天,夫君怎么做弟媳也只能乖乖的跟在身后!” 两女如此维护自己的颜面,柳大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得意洋洋的瞅了宋清一眼:“看到了吧,这才叫男人!至于你说本少爷说话冲的事情本少爷不给你一般见识!江河你们俩好久没见了,你不去跟他打声招呼合适吗?” 敢说本少爷嘴臭,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嘴臭了! 宋清顺着柳大少努嘴的方向朝着下首正在跟安心闲聊的安狗望去:“你不说我都忘了,江河兄弟都封侯了,是该去攀攀交情了!” 柳大少望着宋清朝着安狗儿走去的身影古怪的一笑,伸手抚着小可爱的头发,宋清今天要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柳明志这个名字倒过来写! 柳明志望着三三两两路过的相熟的官员不时地点头示意打着招呼,那些西洋人也陆陆续续在鸿胪寺的官员带领之下坐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过盏茶功夫,柳大少便见到宋清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拳头握的发白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并且给了自己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眸中带着一丝丝不甘的戾气! 柳大少闷笑一声,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哼唱了起来! “夫君,大哥怎么神色如此之怪?” “正常,你去你脸色也强不到哪去,江河这家伙如今说话气死人不偿命,海上航行了这么久也每个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照顾着,难免有些心理变态!” “是吗?妾身感觉江河兄弟挺好说话的啊!” “闷骚货一个,看着正人君子一个,实则淫秽思想快要溢出来了!” 齐韵脸色发红的捏了一下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正经点,还有孩子在呢,言传身教把她们教坏了怎么办?” “是是是,夫君差点忘了,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陛下驾到!” 大总管尖锐的声音传来,李政一身龙袍龙行虎步的朝着早已布置好的龙椅龙案走去,明艳动人的皇后娘娘南宫梦仪态端庄的跟在一侧陪同着! 后面跟着一群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后宫的贵妃,嫔妃,贵人足足二十七八人,有些人柳大少连见面都未曾见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今日乃是宫宴,无须多礼,入座!” “谢陛下!” “胶脂国,摩蛇国...........使者参见大龙皇帝!”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贵妃娘娘!” “西洋诸国使者免礼,入座,尔等入大龙朝拜,尊大龙为主,便是大龙属臣,以后诸位贵使在大龙与诸位爱卿同理即可!” “谢大龙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给大总管使了个眼色,大总管恭敬的点点头从袖口取出一张圣旨缓缓走到台阶之下展开! “大龙皇帝诏曰,诸国使臣随大龙船队进京朝拜,称臣纳贡,其心可嘉!特赐东街坊市开辟一角赐予诸国特使,以供诸国特使将所携带货物在此与大龙百姓,官府,商人进行贸易,首次朝拜,特许本次贸易不缴纳任何赋税!” “诸国贵使所进贡名贵珠宝,珍禽异兽,西洋特产朕已一一过目,可谓赏心悦目,龙颜大悦,依照大龙之礼,当十倍奉还,然朕自登基以来,踊跃改革吏治,标新立异,不喜陈礼旧俗,特奉还诸位贵使御器监特制金牌一面,以示大龙与西洋诸国之友谊真金不怕火炼,万古永存!”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龙愿与西洋诸国友谊长存!” “钦此!” 柳大少眨巴着眼睛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政,神他妈的真金不怕火炼,万古永存! 本少爷怎么看都觉得你是舍不得十倍奉还那些进贡的金银珠宝,说什么标新立异,不喜陈礼旧俗,扯淡,贪钱就贪钱,真是应了江河那句话,当xx还想立贞节牌坊。 说好的礼仪之邦,礼尚往来呢?一面金牌就把人家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进贡之物给打发了,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你好坏回个几百两银子的赏赐也行啊,做人不能太抠门,做人不能太李政啊! 柳大少微微探着身子朝着大总管身边捧着托盘的几个小太监望去,瞅着上面闪闪发光的牌子上柳大少微微汗颜! 如果本少爷没看错的话,这成色,这光芒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黄铜铸造的牌子吧! 果然做人不能太李政啊,你孬好也弄面真的金牌啊,哪怕掺杂其它金属,起码不能太糊弄人了不是! 位居宴席最下列的一百多位西洋使者在一些汉话较好的使者翻译之下弄懂了圣旨的内容! 纷纷面色纠结嘴唇哆嗦的望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李政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下来将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安狗儿! 尤其是几个衣着最为华丽西洋使者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之色,说好的十倍奉还那些进贡之物呢? 除了国王让我们带来的那些进贡之物,大部分宝物都是我们自己掏腰包进贡给你们皇帝的,就是想着十倍收益,现在好了,一面金牌就打发了,十倍呢?当菜下饭了? 安狗儿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往安心身边退了退,不去看那些盯着自己的西洋人。 缩到了一半安狗儿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挺挺的探着身子眯着眼睛朝那些西洋使者一一扫视而去,他喵的,敢跟老子上脸色,你们也算盘菜?这他喵的是老子的.......陛下的地盘,坑你们怎么了? 坑你们也是给你们脸面了,不服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西洋西洋诸国的使者见到安狗儿闪烁寒光的凌厉眼神,打了个哆嗦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面色戚戚然起来。 只能暗自捉摸着怎么在大龙坊市交易来的货物之上弥补自己的损失! 大总管将圣旨折叠好又取出一张圣旨展开清了清嗓子! “大龙皇帝制曰!” “海贸之策利国利民,开我大龙眼界,利我大龙臣民。固步自封,坐井观天,不知宇宙之广袤,天下之开阔,下西洋即日起定为国策,凡大龙臣民,妄言靖海者,人人可口伐之!” “凡李姓子孙,胆敢上谏闭关锁国者,交由宗人府依照太祖皇帝忤逆不孝之罪名查办!以表朕下西洋之决心!” “即日起,勤政殿外立警训石碑一尊,后世子孙当永世铭记下西洋之策,大龙儿郎用生命开拓万世基业,胆敢固步自封者,依律论处,决不轻饶!” “钦此!”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大总管一旁的福公公也取出一面圣旨当场展开! “大龙皇帝告曰!” “定国公柳明志,出使两国,定我大龙安稳之根基;治理青州蝗灾,安抚万民;剿灭白莲叛乱,扶社稷将钦;献地瓜丰盈国库,免黎民饥饿之苦,收西域诸国,开千秋功业!” “自柳明志入朝以来忠心为国,其心可嘉,朕遵从高皇帝遗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赐定国公柳明志打皇金鞭,上打无德昏君,下打忤逆奸臣。金鞭所在,文官下车,武官下马,除后宫之外,宫中行走畅通无阻!” “钦此!”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李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三公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急忙出列朝着李政的龙案走去! “儿臣何德何能,请父皇收回圣命!” 李政淡笑着望着柳大少:“朕金口玉言,当着文武百官,诸国特使已经下了旨意,如何收回圣旨,打皇金鞭非同小可,你要善用之,打圣明之君,忠心秉正之臣便是忤逆之罪,切记之!” “这..........儿臣不想要行不行?” 柳明志哪里不明白这打皇金鞭看似威风八面,实际就是个烫手的山药。 自己好不容易左右逢源有了点人脉,一旦接下打皇金鞭就彻底跟孤臣接下不解之缘了! “嗯?” “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鞭在人在,鞭毁人亡!” 柳明志一怔心里泛着苦涩之意瞄了一眼太子的位置重重的点点头! “儿臣遵旨,鞭在人在,鞭毁人亡!” 接过福公公恭敬递来的打皇金鞭,鞭体之上打皇金鞭四个铭文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轻抚着打皇金鞭柳明志淡笑了示意:“儿臣退回!” 鞭在人在,鞭毁人亡就是一道李政给予自己无上权利的同时又禁锢在自己身上的一条无形枷锁! 帝王之术,当真是深不可测! 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柳明志托了托手中打皇金鞭,放在嘴里咬了咬之后眼神幽怨的望着李政。 铜的,做人真的不能太李政! 李政一直注视着柳大少的方向,见其口咬金鞭的举动眼角微微抽搐! “彼其娘之,财迷啊!” 话虽如此,但是李政的眼神却带着一股轻松写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一章安有长生之法 “传旨,开宴!” 大总管神色肃穆的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陛下有旨,开宴!” 大总管话音刚落,琴瑟琵琶,编钟丝竹混奏的悦耳音符响起,上百名太监连连连续的托着各种盖着精美罩盖的食物朝着文武大臣分发下去! 先是四碟子由御厨精心鞣制的糕点摆在桌案之上,继而是四种模样鲜嫩的瓜果摆上! 随即是各种荤素塔配的热菜上了足足十六个之多,烧烤的羊腿烤全羊之物也是一一摆上! 最后每个桌案之上摆放了两坛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美酒,一闻就是陈年佳酿,少说也是宫中存放了十年的御酒! 柳明志参加了多次庆功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宴席,可见李政为了宾主尽欢,让西洋诸国的使者长长眼见可谓是下了血本! 文武大臣的酒宴各个丰盛无比,皇后以及众多妃子的桌面之上也摆着不少的菜品,唯独李政这位大龙皇帝面前的龙案之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 一个彩釉酒壶盛放着一壶美酒,旁边摆放着一个碧玉酒杯! 对比下来可谓是简陋之际,不知李政是食欲不佳,还是生活虽富,依旧谨记一茶一饭来之不易的规矩! 三十多名穿着羽衣裙的歌姬踩着乐符悄然而入,在广场之上翩翩起舞! 三十名歌姬在民间普通百姓看来无一不是姿色上乘身段上佳的美貌女子! 观其歌姬年纪最小的十六岁左右,最大的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身上的羽衣裙随着她们的舞姿灵活摆动,舞姿妖娆,美目流连动人心魄! 在领舞女官的带领之下,歌姬们辗转腾挪,长袖善舞,对着观看歌舞的文武百官们不时地颦颦一笑,带着妖娆魅惑之意! 至于最远处的西洋使者们就没有这份待遇了,一个个捧着手中的酒杯目瞪口呆的望着歌姬们裸露的纤细腰肢心绪飞扬! 柳明志没有去管四个不停消灭桌案上美食的小棉袄,也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舞姿妖娆勾魂夺魄的美色舞姬。 眼神复杂的轻抚着手里的打皇金鞭,虽然知道这是帝王之术,无论任何人都会如此,女皇同样会玩这一套,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李政虽然对待自己不错,但是时不时地防备着自己确实让自己有些心力憔悴,偏偏还无可奈何! 因为不但是自己,李政就是连自己的亲儿子庆王他们也在防备着! 满朝文武他谁都在防备着,上到左右宰辅正一品上的大员,下到小小的各部文书九品小吏在皇帝的眼中都是无法交心之人。 皇帝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其眼中唯有皇权最为重要,谈什么儿女情长,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三公主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酒杯,略饮几杯酒水的三公主面颊带着一丝娇艳欲滴的嫣红! 三公主眼神复杂的望着端坐龙椅之上细嚼慢咽欣赏着歌舞的父皇默默地叹了口气! “父皇啊父皇,儿臣能理解你身为帝王的苦衷,可是夫君却不见得能够理解!” “你们君臣和睦的样子能够维持多久?儿臣夹到中间有多为难你可知道?默默地当一个傻子有多难你又可知道!” 轻轻地挽着夫君的胳膊三公主眼中带着无限情意的望着夫君的越发刚毅侧颜! “夫君,无论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境地嫣儿都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生死与共!” 李政放下手中的银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脂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就要举杯! 大总管一把抓住了李政的手腕,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陛下,太医们三令五申一定不要让你饮酒,老奴给你换一壶清茶过来可好?” “无妨,今日大宴百官朕心里高兴,略饮三杯薄酒料也无妨!” “陛下,老奴求你了,珍惜龙体啊!” “朕的身体朕很清楚,撒开!” “陛下!” “老周,四十年了,你可从来来没有违背过朕的意愿!” 大总管叹了口气轻轻地松开了李政的手腕:“陛下,少喝,少喝!” 回到原处的大总管急忙跟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轻声吩咐道:“马上去召集所有御医入宫候着,除公务在身胆敢不来者,咱让他粉身碎骨!”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点点头抱着拂尘轻手轻脚的朝着一旁的回廊绕道而去! “诸位爱卿,诸位贵使,陪朕饮酒三杯,以示大龙与西洋诸国邦交永固!”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 李政举起玉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举着酒杯对着所有人示意了一下! “陛下海量!” 一杯酒也能用海量形容,众人的职位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老周倒酒!” “是!” 大总管提起酒壶慢悠悠的给李政倒满了半杯酒水正要退去! “斟满!” “是!” “诸位与朕再饮一杯!” “谢陛下!” 大总管深知劝也无用继续倒满酒杯紧张的盯着端起酒杯的李政,生怕李政出现了什么不好的模样! “再饮一杯!” “陛下请!” 三杯酒下肚,李政给众人示意了一下淡笑着坐在龙椅之上! 大总管见状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之上已经带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急忙不着痕迹的用衣袖擦拭干净! 李政举起自己汤匙,将御厨给自己精心烹制的大补汤捧在手中盛了一汤匙正要往口中送去! 穆然之间李政脸色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潮红,闷咳了两声急忙放下手里的汤碗,眼神惆怅的望着广场周围的琼楼玉宇缓缓的吸了口气! “太子!” “父皇!” 李白羽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恭恭敬敬的望着李政! “朕还有一些奏折要去处理,你待朕好好招待文武百官,西洋诸使者!” “儿臣遵旨,父皇慢走!” “皇后,你随朕来,朕有些事情要交代于你!” “臣妾遵旨!” 李政何时离去,除了极少数人知道之外,大部分人的心神都在歌姬的身上流连忘返! 御书房之中李政用丝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饮下大总管递来的汤药淡笑着望着对面一个衣着邋遢鹤发童颜的老道人! “老神仙,让你见笑了!” 柳明志若是在场一眼就能看出来李政对面的老道士就是多年不见的神相李布衣! 匆匆数年过去,岁月似乎没有在李布衣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与柳大少最后分别时没有丝毫变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脊背直挺挺的比年轻人还有挺拔! “陛下,老道乃是化外之人,从不会为此事而放在心上,清静无为才是道家的无上宗旨!” “老神仙跟二十年前还是一模一样啊,可惜朕已经从青葱年少变得白发苍苍了,岁月啊岁月,当真是不饶人啊!” “陛下,一切自有天命,一切自有天命!” “是啊,一切自有天命,先帝晚年痴迷金丹大道,荒废国事,朕历历在目,但是朕还是想问老神仙一言,世上当真无长生之法?” 将近一百三十多岁却跟五十多岁的老人一样相貌的李布衣闭上明亮的双目微微摇头! “陛下,阴阳交替,生老病死乃是人间正道,安有长生之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二章天威难测 李政听了李布衣的话语之后失落的点点头,不过其凌厉的眼神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威压扫视着对面的李布衣! 无形的帝王威压全部压迫在了李布衣的身上! 然而李政注定要失望了,对于别人无往不利的帝王威压在李布衣之上没有见到丝毫的成效! 只见李布衣捧着茶杯轻轻地吹着杯中的茶叶沫,没有丝毫的异样,那股无形的气势仿佛并不存在一样! “陛下,老道乃是化外之人,一不求名,二不求利,老道这个年纪更是无欲无求,陛下虽为天下之主,但是老道名利皆无所求,又怎么会惧怕陛下的帝王气势呢?” 李政一怔无力的靠在龙椅之上嗤笑的点点头:“朕目光短浅了,老神仙切莫往心里去,朕不求长生之法了,但是老神仙可有续命之法?” 李布衣一怔嘴角呢喃了几句微微点点头! 李政见此情况露出了轻松写意的模样! “朕的身体因为早年留下的暗疾,如今日渐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朕不想重蹈覆辙父皇的前尘,将这一代人付出的所有心血在朕的身上再次颠覆下去!那样朕又有何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金丹大道,长生之道朕是不求了,朕只想多活几年,三年就行了,再给朕三年,朕把自己这辈子该做的事情做完了!给儿孙们留下一个玉宇澄清的天下,朕不想去那史书之上的千古一帝,只想在自己进入陵寝之前将自己的心血再为大龙奉献两年!” “太子仁厚有余,且也宽厚待人,然实则还是太过年轻了一些,帝王术,用人之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朕怕自己走后他压制不住他的那些兄弟们,压制不住满朝文武!” “三年时间,朕想足以再次北出,一统天下!” 李布衣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拂尘默默的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李政:“陛下如此确信三年时间可以一统天下?” 李政的凌厉的眼神陡然变得迷茫昏暗起来:“朕也不瞒老神仙了,此次请老神仙入宫有两件事,一是为了询问长生之法,二是想请老神仙为大龙的国运卜上一卦!”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陛下不是方外之人,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泄露天机者不得善终!” “只要老神仙为大龙国运卜上一卦,朕便传旨天下,尊道教为国教,只要不犯谋反欺君之罪,道教与我汉家天下共存之!” 李布衣眼前一亮急忙掐算了起来,片刻之后李布衣炯炯有神的望着对面的李政长吁了一口气! 青龙坠地,尚有余威! 紫微黯淡,亦悬苍穹! “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李布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陛下,请立观星台!” 李政猛然站了起来,气色比方才不知好了多少! “老周,传钦天监立观星台!” “遵旨!” 大总管走后李政笑脸不断的望着李布衣:“老神仙,何时可以起卦?要不要择一吉时?” “老道起卦,随时皆可!” “老神仙果然道法通玄,前人相传,老子西出函谷关之时,紫气东来布满天际,朕年少之时一直以为不过是谣传而已,今日再次得见老神仙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许口口相传的神奇之事也并非空穴来风而已!” “谬赞,谬赞,信则有不信则无,老道一心修道,不愿过问俗世!” “老神仙昔年卜卦之言朕今日再问,王城可龙盘虎踞千年,真乎?” “真!” “如此朕就放心了,如此朕就放心了!” 二人闲聊不知过了多久,大总管急忙走来:“陛下,观星台以布置完成!” “太好了,老神仙请!” “陛下请!” 御书房外一处简简单单的高台拔地而起,高九丈九方圆,寓意九九归一,上面插着金木水火土五面旗帜! 下有桌案一座,金樽摆放三牲。 中间香炉一座,三炷高香烟雾升腾直上青天而去! 李布衣难得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玄黄色道袍,道袍前绣九宫八卦图案,背有道家阴阳鱼图像。 “老神仙,请净手!” “退开,朕亲自为老神仙端盆净手!” “是,陛下!” 李布衣神色肃穆的在李政亲自端着的木盆之中洗了洗双手,木在道家看来意味着自然通真,李布衣选择木盆净手也是饱含道家规矩! 用毛巾擦拭干净手上的水迹李布衣面色肃穆的朝着观星台走去! 停在三炷高香前李布衣恭恭敬敬的行了几礼,再次点燃三炷清香插在香炉之中! 李布衣将拂尘搭在手中,礼仪十足,双手负阴抱阳,内掐子午诀,外呈太极印,对着观星台行了一个道门宫观礼。 一步一停的朝着九丈九高的观星台攀登而去! 占卜国运远非替人看向卜卦一样简单,纵然在柳大少眼中神乎其神的老神棍李布衣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越是懂得这些的人就越对上苍怀有敬畏之心,他们深知冥冥之中真的存在一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怪异天道! “皇皇上天,昭临下土。集地之灵,隆甘风雨............” 伫立在观星台上的李布衣嘴里念着玄之又玄的话语,手里不停的掐弄。 看的下面的一些人一怔一怔的,不知道李布衣是真的道法通玄还是在装神弄鬼,确实,此刻李布衣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忽悠人的大神棍! 李政同样紧紧地盯着观星台之上的李布衣,从少年之时的嗤之以鼻,到中年之时的将信将疑,到暮年的心存寄托! 人越老迈对于这种东西就情不自禁的相信起来! 轰隆......... 晴天霹雳,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竟然炸响了一声晴天霹雳!让人摸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 “老神仙!” 一口鲜红的血丝从观星台上喷洒而出,李布衣跌跌撞撞的从观星台上滚落了下来,双手撑地李布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样,嘴角不停地低落着殷红鲜血! 李政也不嫌弃李布衣道袍之上沾染的血迹急忙弯腰前去搀扶:“老神仙,你怎么样了?” 李布衣擦干嘴角的血迹步履蹒跚的站了起来,挣脱李政的搀扶朝着祭桌走去,拿起朱砂笔在黄符之上快速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哆哆嗦嗦的将黄符交给李政:“陛下,药方,按时服药,国教道家是没这个福气了,老道告退!” “老神仙!” “陛下,惶惶天威不可测也,老道福缘浅薄,没这个能耐逆天而行,告退!” 李政握着手里的黄符,望着李布衣踩着玄之又玄的步伐消失在背影幽幽的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举头三尺真有神明乎?”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三章后手 南宫梦望着手中李政递给自己的密旨内容脸色带着一抹惊疑的神色望着李政! “陛下,臣妾不懂陛下这是何意?” 李政抓起南宫梦葱白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三十五年了,嫁给朕三十五年了,从朕还是太子之时你就陪伴着朕渡过了一次次的难关,如今朕也老了,梦儿你却依旧显得年轻,真好!” 南宫梦听到李政话中的消极之意眼眶微红,一手紧紧地攥着李政的手心,眼眸饱含深情的凝望着李政苍老的面颊,一手轻轻地抚了上去:“夫......夫君!” 李政虎躯一震整个人显得猛然一激灵:“你叫朕.......我什么?” “夫君!妾身叫你政哥,叫你夫君!” 李政颤巍巍的按住南宫梦抚在自己脸颊之上的手背:“三十三年了,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自朕登基以来,初登大宝之后就再也没人称呼过我夫君了!” “夫君愿意听,妾身愿意一直称呼你夫君!” “好,夫君好,夫君亲切,叫夫君让我心里暖和,让我觉得我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夫君从来都不是孤家寡人,有妾身,有羽儿嫣儿他们一直陪着你呢,除了这个天下,夫君也是有家有室的人!” 李政戚戚然的笑了起来:“都说天家无情,天家真的无情吗?帝王亦有情,但是帝王背负的更多,他们不处在朕的位置之上,永远不会理解朕背负着什么!” “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而已,毛笔之下一蹴而就,可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朕五十岁不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世人都道明君好,可是谁知明君难!” “事事操心,百姓的安宁要考虑,百官的琐事要考虑,后宫的烦事要考虑,连儿子也要考虑,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朕想当一个只晓得享乐的昏聩之君,可是朕却又做不来昏君!” “难呢!” “梦儿你今日的这个称呼让朕重新找到了自己,原来朕也不是一个木头人,朕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 “夫君!” “梦儿,我今日交给你的这份密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再知道了,纵然是羽儿也不能告诉他!” “妾身知道,妾身知道,但是妾身就是不明白夫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李家的六百年基业不能毁之一旦!” “柏鸿,云龙,云平..........他们几个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朕百年之后羽儿手里若是没有强力镇压他们的实力,天下必乱,朝廷必危!” “羽儿登基的那一天与云小溪成亲,立云小溪为太子妃可保天下无恙,朝堂无事!” “妾身愚鲁,若是羽儿早日纳云小溪为妃不是可以早一日得到靖国公以及云家的支持吗?” “不一样,现在成亲就等于给了有心人提前防备的时间,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登基那天与云小溪喜结良缘,云小溪的爹爹云冲手里的虎贲军,加上羽儿舅舅南宫晔手里飞鹰卫,还有万明杰麾下的虎豹卫,羽儿的麾下就会有从龙六卫手里的三卫在手。” “到时候纵然其余三卫出了差池也可安然无恙,那样天下就乱不了!” “原来如此,妾身明白了,夫君你是想在羽儿登基的那一天直接就可巩固手中的皇权,省的出了差池!” “不错,朕此举也是无奈之举,虎毒不食子,朕总不能为了江山社稷亲手将亲生儿子们处死吧?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以不变应万变,鸿儿云龙他们不生事,兄弟和睦一心辅佐羽儿就再好不过了,朕此举防的是万一!” “妾身懂了,妾身懂了,羽儿这么大了还要让夫君你事事操心,实在是朽木难雕!” “不要这么说,朕当初还不如他呢,生在平民百姓家羽儿能有这份心境已经实属难得,偏偏生在了帝王家!” “生在帝王家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要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一个不慎就绝无回还的余地!这份旨意朕思来想去辗转反侧还是写了出来,万一哪天一睡不起,也算是朕最后一次帮助他了!” “夫君,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这样说妾身以后该怎么办啊,不要胡思乱想了!” “朕给羽儿留了三路后手,希望一路都用不上!梦儿!” “夫君!” “去告诉老周,把关在宗人府的四弟带进宫来吧,朕想他了!” “是,妾身马上就去!” “福海,准备一壶好酒备着,等四弟来了让他好好喝上一杯,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虽然谈不上吃苦,但是想要跟以前一样只怕是难了!” “遵旨!” 福海退下去之后御书房除了李政之外空无一人。 闭目听着勤政殿外广场之上传到御书房中若有若无的琴瑟声李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片刻之后李政搬着昔日的檀木箱子放在桌子上吹了吹上面不多的灰尘打开了上面的铜锁。 取出一叠叠的名册摆在龙案之上开始润笔! 柳明志,颍州,抚州大都督! 姜远明,幽州,同州大都督! 秦子英,丰州,汉州大都督! 杜成浩,庚州克州大都督! .................... 一个个满朝文武的花名册之上李政都备注了一行字,盖上了自己的印玺! 按照两府大都督的官职来说,与现在众人所任职的官阶来说皆是平调为官,但是州府官员跟京官来说品级虽同,所享受的待遇以及手里的权利却是千差万别。 “陛下,王爷带到!” 李政眉头一挑将所有的花名册收了起来放回原处,检查了一下桌案之上的物品之后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 “将四弟请进来吧!” “遵旨!” “罪臣李玉刚拜见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静静地望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李玉刚神色微怔,李玉刚头上的华发比自己还要多,还要浓密! 又是一个华发早生的人物,李政迷茫的叹了口气:“四弟,起来吧!” “谢皇兄!” “坐吧!” “罪臣不敢!” “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坐吧!” 李玉刚怔怔的望了李政一会点点头:“多谢大哥!” 李政见到李玉刚坐下,也拉开椅子坐到了其对面,扭头望着一眼不知何时归来的福公公! “福海,给四弟斟酒!” “是,陛下!” 福海给李玉刚摆上了一个玉杯,恭恭敬敬的斟满一杯香味浓郁的酒水,放下酒壶退到一旁等候! “这酒四弟可敢喝?”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四章失敬了 李玉刚失神的望着酒杯中清冽的酒水。 香味浓郁泛着酒花的陈年佳酿! 酒绝对是一等一好酒,李玉刚也是好酒之人,一闻就知道这酒水是超过三十年的竹叶青,而且身为宫中的御酒,酿酒用的原料不知比民间的酒水珍贵多少! 可是这酒水............ 李玉刚瞄了一眼对面皇兄的桌面,空无一物,别说酒杯了,茶杯都不见一个! 抬起头静静地望着皇兄李政波澜不惊的眼神李玉刚心中戚戚然的伸出手摸向桌面的酒杯! “有何不敢!喝酒之前小弟有一言想说与皇兄听,不知皇兄愿听否?” 李政伸出手眯着眼睛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说说看!” “依照律例来说,臣弟本就该死了,但是皇兄留着臣弟苟活到现在已是隆恩浩荡,只是小弟心中不明,皇兄为何不在将小弟押解回京之时就地将小弟处以极刑?谋反罪不可赦,小弟在宗人府这两年前思后想始终不明白皇兄此举何为?可否给小弟解惑一二?” 李政双手抄在袖口之中淡然的望着李玉刚:“在大哥看来,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最是可笑,你知道是哪两种人吗?” 李玉刚听到李政以大哥自称,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愧疚之意,最终消失不见! “聪明人跟糊涂鬼?” “不对,是聪明人故作愚鲁跟自作聪明的人,在大哥看来这两种人看来最是可笑!” “首先说这聪明人故作愚鲁,聪明人故作愚鲁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淡泊名利,活的通透,不愿与俗人有意气之争,只想粗茶淡饭一日三餐,乐活一世!” “其二便是包藏祸心之辈,故作愚鲁,以图大谋!” “至于另外一种便是自作聪明的人,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自以为天下无双,舍我其谁,其实在别人眼中看来不过是最可笑的的人而已!” “大哥口中的这两种人四弟你认为你是哪一种人?” 李玉刚沉默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李政:“自作聪明的人?” 李政缓缓摇头,不言不语的望着李玉刚,示意其接着说! “聪明人故作愚鲁包藏祸心?” 李政依旧摇头,眼神幽幽的望着李玉刚:“可怜人!” “可怜人?” “对,可怜人!” “小弟愚鲁,不懂大哥话中深意!” “唉..........三儿的事情你还是不能释怀吗?” 李玉刚脸色一惊,略显苍老的身躯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李玉刚不敢去看李政的眼神,颤巍巍的抬手举起桌面之上的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脖颈一仰,玉杯中的酒水被李玉刚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李玉刚将酒水缓缓咽入腹中,酒杯轻轻地放在桌案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昏暗的眼眸! 良久过去李玉刚猛然睁开了眼眸诧异的望着对面面带促狭之意的大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之情! “不是鸩酒?” “哈哈哈...........李玉刚啊李玉刚,你也太小瞧大哥了,我若是真想至你于死地,岂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酒就是普通的美酒而已,大哥也只是想请你喝一杯而已,是不是很失望?” 李玉刚嘴角呢喃了几句最终一言不发的沉默了下来! 李政依旧双手抄着袖口缓缓站了起来,挺着略微有些岣嵝的脊背朝着殿外走去! “陪大哥去御花园转转,上次一起闲逛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我几兄弟自从大哥登基为帝之后再也无法交心的好好聊聊了!” “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你我兄弟二人不在乎身份,好好的畅所欲言一番,说说心里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说,把你心里的怨气好好倾诉一遍,大哥保证无论你说什么大哥都不会治你的罪!” “你李玉刚不是淮南王,大哥也不是大龙天子一国之君!” “你是我兄弟,我是你大哥,仅此而已!” “朕要让你李玉刚好好瞧一瞧,朕是不是百官口中的孤家寡人,是不是你们认为的冷血无情之人!” 李玉刚慢悠悠的跟在李政身后,听完李政的话语神色中带着浓浓的不解之情! “大哥的意思小弟不是很明白!” 这个时节,御花园中绿树成荫,百花争艳,芳草遍地,放眼望去不可谓不称得上世外桃源一样的景色! 如果没有重重宫墙阻隔,亭台楼阁遍布,倒也是人人向往的踏青玩乐之地! 可惜这人间绝色的地方被高大的宫墙圈禁了起来,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欣赏它们的美景! “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哥方才说你是个可怜人,你心里真的没有丝毫的疑虑吗?三儿的事情是否真的是你认为的那样你真的了解吗?” 李政站在御花园中的人工湖边的亭台上,湖中万尾锦鲤争相踊跃的朝着亭台下游去,它们明白这是来投食的人物! 李政从陶瓷罐子里抓了一把鱼食撒了下去,湖中的锦鲤拥挤在一起争相夺食! “三弟,有时候你认为的事情恰恰与事实的真相背道而驰,大哥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亦或者说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哥,小弟..............” 李政缓缓地脱下自己的龙袍丢给了大总管,只穿了一件劲装内衬,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李政朝着亭台外的草地走去! “四弟,你过来!” 李玉刚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不知道大哥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你真的以为三儿是你的儿子吗?你个只知道活在过去的可怜虫,大哥今天就彻底打醒你个混账东西!” 李政怒骂着李玉刚,猛然抬起拳头朝着李玉刚的脸庞挥动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李玉刚一个趔趄被李政一拳打倒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丝! “李玉刚,今天只有兄弟,站起来让大哥看看你的拳脚功夫还在不在!” “小弟不敢!” 李玉刚坐在草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角,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慌乱之意,显然被李政的话刺激到了心神! “懦夫,邓婵因为你的懦弱而死,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的懦弱,你对的起邓婵吗!” 眼神惊慌的李玉刚陡然变得血目猩红的望着李政:“住口!” 李政淡淡的望着李玉刚:“很好,你终于让我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玉刚喘着出气脱去自己的蛟龙袍丢在地上! “小弟失敬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五章帝王之道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是下到了死手的位置! 芳草地之上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没有一丝的犹豫。,每一拳都打在了对方脸上的致命之处。 李玉刚似乎忘却了自己拳头之下的人物是大龙的当朝君主,大龙的皇帝之尊,下手没有丝毫的迟疑模样! 重拳之下李政的嘴角挂着一丝丝鲜血在嘴角流淌,反观李政没有任何的动怒感觉,李玉刚打了自己一拳头,李政便还上一脚! 除了黑虎掏心断子绝孙脚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兄弟俩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到了实处! 整整三炷香的功夫,李政嘴角带着淤青,李玉刚的眼角挂着乌青色的伤口,兄弟俩酣畅淋漓的躺在草地之上乐呵呵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一旁急的脸色发黄的大总管见状终于蹲在躺在草地之上的李政身边手掌凝成一层寒霜在李政脸上的伤口之处轻轻的徘徊起来! 片刻之后,李政嘴角的淤青在大总管的施展之下逐渐的变得淡薄了起来,若非不仔细去看的话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李政察觉到嘴角的冰凉乐呵呵的躺在草地之上用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 “老周,去给四弟也料理一下伤口,省的到时候没脸见人!” “遵旨!” 得到了李政的吩咐之后大总管抬起略微枯槁的手掌放在李玉刚的脸上轻抚起来,盏茶功夫一脸伤口的李玉刚也恢复如初。 若非不在场的人物根本不知道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方才进行了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大哥老了还是你老了!” “大哥老了!” “文武百官时长称赞朕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竟然说朕老了,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李玉刚在草地之上翻转了两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哈哈.........臣弟这条命大哥想要随时可以拿过去,但是臣弟有句话不得不说!” “你不服?” “没错,臣弟不服,大哥,臣弟永远不服你!” “可以给朕一个理由吗?让朕心里明白一些!” 李政盘膝坐了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玉刚脸色复杂又欣慰,有兄弟之间的情意,又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情感! “臣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但是一句话到底,臣弟心里不服,哪怕你现在恢复你大龙君主的身份臣弟心里依然不服,不但不服你,还不服父皇的决定!” “朕就不明白了,自从朕登基以来,将父皇因为迷恋金丹大道而导致的千疮百孔的大龙朝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凭什么不服朕!” “不是朕今日放荡之言,细数李氏历代先祖,除了太祖高皇帝之外能像朕一样的祖宗又有几人?” “吏治之上朕废黜酷刑,夷三诛九在朕登基七年之后因为三儿的事情朕废黜了,民生之上朕减免赋税!” “朕承认朝堂之上,州府之间有朕未曾治理的蛀虫,可是四弟你可知道,整个大龙有多少官员,又有多少贪官污吏?朕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要将天下治理成孔圣人口中的大治之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不是朕,你不理解朕的难处!” “偌大的天下想要玉宇澄清你可知道有多难?” “治大国如烹小鲜,偏偏这如烹小鲜的.........算了算了,朕也懒得跟你解释什么,你不会懂得,现在的事情你不懂,将来的事情你不懂,以后的事情你更不懂,最终的事情只有天知道!” “呵呵........” 李玉刚嗤笑了两声同样盘膝坐了起来! “大哥,父皇真的是痴迷金丹大道而导致国事崩殂吗?威赫中兴,父皇一生清明了三十八年有余,短短的一瞬间就变得昏聩糊涂,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少只有你跟父皇清楚!”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战功赫赫却性格耿直,私下里不止一次顶撞父皇,导致父皇颜面无存!” “金逸大将军北征有功,破金国数城,直捣金国都城,如此功劳仅仅因为非议父皇昏庸,奸臣误国就被一杯毒酒赐死!” “太祖高皇帝留下的从龙六卫,唯有金逸大将军的功劳战功赫赫,功高盖主!” “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成为白莲教的九长老皇兄你不会不清楚,可是皇兄你非但没有因为金珊成为白莲教逆贼而将其治罪仅仅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吗?不对,太不对了,你非但没有将其治罪反而封其为颖安县主不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而是你对金逸怀着愧疚之心!” “这个愧疚之心因为什么皇兄你很清楚,金逸将军的罪在于其功高盖主,仅此而已!” “金逸大将军忠心耿耿,他的死不是因为私下言说父皇乃是无道昏君,而是因为父皇想要为你怕铺路,为你这位昔日的大龙太子铺路!” “父皇是因为担忧你镇不住金逸大将军,找了个借口将其处死!你封赏慕容珊为颖安县主是因为你知道父皇的用意,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愧疚之感而已!” 李政的脸色逐渐的变得阴沉了起来:“李玉刚,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将你处以极刑吗?” “呵呵..........臣弟早已经是将死之人,能多活这么久已经值了!” “婵儿的事情臣弟不想多言,你认为的如何也好,臣弟所想的如何也罢,事到如今臣弟别无所想,只求一死!至于皇兄方才所言,臣弟可以畅所欲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以说,绝对不会治臣弟之罪这些话我从来没当真!” “李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臣弟的心里你不过是这个而已!” 李玉刚直言不讳的同时对着李政伸出了一根小拇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此刻的李玉刚在将大哥李政打的嘴角挂青之时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李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邓婵的事情就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吗?我们可是血脉至亲的兄弟?” “呸!” 李玉刚直接将口中的吐沫吐在了李政的衣摆之上! “李政,婵儿死去的时候你可跟我讲过血脉至亲?你的眼中只有皇权,只有权力,淮南王,你哪怕封我为一字,乃至将天下让给我王婵儿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也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你继承皇位以来你对着多少人坐了昧着良心的事情?一言两语就想让别人将你做过的恶行而释怀,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李政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阴翳,望着自己衣摆之上的吐沫李政缓缓的吁了口气! “大哥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你是个明君,是个无愧于天下黎民百姓的明君,可是在对待兄弟的事情之上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大哥吗?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大哥吗?” “父皇父皇是如此,臣弟身为儿臣没有资格也没有胆子去指责父皇的不是,去指责父皇的过错!但是臣弟要说的是父皇为了你顺利继承皇位而犯下的过错不是你可以弥补的!” “金逸大将军那里冤不冤你比谁都清楚,三十万大军浩荡北出,金逸大将军饮了斟酒而死,两位国公被你贬斥在外,武国公靖国公能安然无恙的留在朝堂之上的原因你比谁都清楚!” “嫣儿是个好姑娘啊,可是李晶,李苒,李嫣她们姐妹三人的夫婿谁不在你的算计之内,柳明志战功赫赫,白衣儒帅名传北疆内外,一样在你的算计之内而已!”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为了李白羽铺路你做的事情比起父皇当初所做行为不遑多让!你有情?滑天下之大稽也!” 噼啪,噼啪! 李政的拳头握的发白,脸色更是有些苍白起来! “李玉刚,你可是李氏子孙,李氏血脉,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氏六百多年的江山社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你处在朕的位置你会比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朕承认朕在防备着;柳明志这个女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柳明志今年才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 “李玉刚,你指着朕的时候有没有为李家的基业考虑过,二十八岁的当朝国公!” “二十八岁的户部左侍郎并北疆大将军!” “四大家族,柳家有富可敌国的金银,白家有层出不穷的武林高手,张家有护国候张狂以及麾下的二十万龙武卫大军,云家有靖国公以及北疆六卫之一的二十万大军!”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柳明志虽然自立门户,可是柳之安依旧是他老子,白胡来乃是他的外公,张狂名义之上乃是他的舅舅,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是他的姑父!忠于朝廷的兵部尚书宋煜是他的伯父!” “这还只是亲情关系,你方才也说道白衣儒帅,柳明志西征归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百年之后,羽儿的皇权若不稳固,柳明志振臂一呼顷刻之间就能一呼百应召集三十万北疆大军!” “三十万久经百战的北疆大军,那可不是酒囊饭袋的府兵啊,你堂堂的当朝王爷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边军?” “那是从血海里打滚爬出来的百战精兵啊,再加上四大家族的关系整个大龙朝能与之匹敌的还有谁?你告诉朕除了朕之外整个大龙能与之匹敌的还有什么人?” “柳明志好在是对朕忠心耿耿,对朝廷坚贞不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柳明志生有反心,这天下还有谁能够压制的了?” “朕一直将其左右着,就是为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只能依赖羽儿而生存的孤臣!” “纵然如此,李玉刚你摸着良心说说,朕有没有心狠手辣趁其羽翼未丰而将其除掉,柳明志对朝廷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朕不是无情无义之辈,朕也在赌,朕用大龙,用天下再赌柳明志不会造反!” “朕再赌的同时安排一些后手,你告诉朕朕哪里做错了?李玉刚,你是皇室宗亲,你是朕的皇弟,你告诉朕,为了大龙朝六百年的基业朕做这些于情于理有什么说不过去?” “难道非要等到朕百年之后,江山易手,李氏宗亲乃至你李玉刚被斩草除根,最不济也是流放关外之时你才能意识到朕做的是对的吗?” 李玉刚嘴唇哆嗦了起来,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李玉刚,你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男成大器的家伙,你不服朕?你凭什么不服朕,别的不说就你跟三儿与金国皇帝完颜婉言的那些勾当就足够你千死万死也不为过,但是朕没有将你斩首示众,那是因为你留着皇室宗亲的骨血,你是朕的兄弟!” “你从小便说朕心慈手软,舍不得对你们这些兄弟下手,你以为父皇很偏心?你以为父皇没有为你们考虑过!” “李玉刚,朕不怕告诉你,朕若非被父皇逼着发过誓,永远不将屠刀祭在兄弟们的头上你李玉刚乃至李杨早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朕给你们机会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对着朕指手画脚!” “柳明志那里朕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你们这里朕何曾亏待过!” “只要羽儿善用柳明志,其决然不会造反,乃至会使大龙更上一层楼!柳明志比李柏鸿,李云平那些兔崽子更靠谱,朕用李家可以用列祖列宗保证,朕执掌朝廷这么些年,识人善用的本事比你们高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不是朕自负,而是朕有这个能力,而你李玉刚只会空谈误国,你所认为的事情在朕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李玉刚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大哥,或许小弟真的错了!” “对与错,谁又能保证的了呢!帝王之道你不在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懂!”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六章滴水之恩 ()?www.s.comwww.s.comwww.s.com “吁!” “提督司十二金钗玉蝶参见主人!” 大龙京城的玄武街之上的一家客栈后门处,一声玉白色男装头戴纶巾的女皇完颜婉言将手中的马匹递给了一旁的提督司密探,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玉蝶,月儿呢?” “回禀主人,月公主被柳大人带进去大龙的皇宫用宴了!” 女皇俏脸一怔陡然变得担忧起来,葱葱玉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混账东西,他难道不知道月儿的身份一旦泄露会面临怎样的危机吗?任由月儿四处玩耍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月儿带到其此生最大的敌人面前,有这么当爹的人吗?” 提督司七八名密探听到女皇森冷威严的话语马上低下了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之意! 十二金钗之一的玉蝶迟疑了一下错开了身子:“主人,外面人多眼杂,属下已经在客栈中开好了上房,不如主人先住下再做商议!” “引路!” “是,主人请!” 玉蝶推开后院大门提前一步走进去为女皇引路,其余几人马上呈现防御状态四散而去,消失在客栈的后院之中! 慧儿将马匹栓在马桩之上谨慎的四下敲了敲跟在女皇身后护卫其安全! “陛下请看,蓬莱酒楼的这间上房位居四楼,是少有的视野开阔的房间之一,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柳府内院的情况,属下们分批监视柳府的内院,保证月公主的安全!” 玉蝶将女皇引入房间之后打开了东侧的窗户为女皇介绍其来! 女皇望着房中干净整洁的布置满意的点点头,走到窗口从宽松的衣袖中取出昔日从柳大少手中得到的千里镜朝着柳府的位置张望了起来! 呈现在镜筒之中的是柳府的花园,来来往往的下人以及丫鬟全部被女皇看的一清二楚! 镜筒路过凉亭的时候,云清诗青莲二人正庭院中闲聊刺绣,女皇的手臂一顿又毫不犹豫的转了过去! 将柳府的情况观瞻了一遍之后女皇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千里镜:“这三日月儿没有在惹麻烦吧?” “没有,月小姐一直乖乖的呆在柳府中陪着她的几个哥哥姐姐读书写字,游玩享乐,并未惹出什么麻烦来,属下也没有想到主人你三天就赶到了京城,准备不足之处还望主人不要怪罪!” 女皇走到房中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朕接到你们的金雕传书之后便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朝大龙的京师奔赴而来!” “月儿是金国的希望,我不能见到她出一点的差错!在赶来的路上我心里便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次月儿打架的事情是有人有意针对月儿而来,如今月儿安然无恙朕心里的千斤重担总算放下了!” “主人此次亲自前来是打算将月小姐带回去吗?” “没错,月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大龙待着了,哪怕仅仅有万分之一的危机都不行,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或许让月儿来大龙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可是现在悔之晚矣,我必须将月儿将来面对的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 “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玉蝶迟疑了一会樱唇微启:“主人,月小姐现在似乎异常沉迷于柳大人带来的亲情之中,贸然就将月小姐带回去只怕很难如愿,月小姐未必会愿意跟你回去,其次柳大人未必会放其跟你回去!” “这些日子柳大人对月小姐的舐犊之情属下看在眼里,想要将他们父女俩分开只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强行带回去也得带回去,柳明志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根本保证不了月儿的安全,在他的心里只有大龙才是摆在首要位置!哪怕仅有一丝丝的危机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我决然不会拿月儿的安危去赌柳明志的良心,坦而言之的讲,朕怕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月儿再出事了,金国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月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要带她走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住!” “主人既然早有打算属下就不多言了,看时辰不出一个时辰大龙的宫宴就要结束,到时候主人就能见到月小姐了!” “你们继续监视着,朕假寐一会,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我有些撑不住了!” “是!” “慧儿,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是!” .............. “大哥,待会我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想要跟你见见面!都是当地比较有钱的人,此次带着许多的或许随船队而来,坊市的位置审批需要你这位户部左侍郎决定,他们想拜谒你一番!” 听到安狗儿说有钱人柳大少眼前一亮,放下手里的酒杯对着齐韵三公主二人嘀咕了几句便起身拉着安狗儿朝着一旁的廷柱走去! “怎么个意思?想要走后门留个好位置?” 安狗儿静静地点点头:“没错,东西南北十座坊市都在户部的名下管理,你这位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又是掌管对外贸易的职务,他们既然想赚钱肯定要跟你打好交道!” “都是什么人?” “大哥你看那边!” 安狗儿揽着柳大少的肩膀朝着比较靠前位置几个衣着华丽的西洋使者指了过去! 柳明志探头望去,目光正好落在了安狗所指的十七人身上! “就是那几个穿的花花绿绿披金带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的暴发户?” “就是他们,他们当地的习俗如此而已,与咱们大龙讲究财不露白的习惯截然相反,这十七人是一百多西洋国家中较大国家的使者,带来大龙贸易的货物应有尽有!不让他们见到点好处,以后船队下西洋想要再次开展贸易只怕很不方便!互相利用也得让人家沾点甜头不是!” “说的不错,他们打算拿什么贿赂我这位户部左侍郎啊?” “所卖货物得钱的两成!”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伸出三根手指:“告诉他们这个数,户部的官员那么多,才两成的话连牙缝都不够塞的,少了这个数免谈,谁愿意出四成本官还可以帮他们介绍买家,优先供应他们所需的货物,茶叶,瓷器,珠宝,丝绸,只要是能够在世面之上流通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是,我这就去跟他们提一下!” “去吧!我在这等着,谈成了就将他们带来,宫宴结束以后我做东找个酒楼好好坐坐!” “是!” 柳明志望着安狗儿带着副兵官谭海清以及一个鸿胪寺官员一个个的跟着那些狗大户嘀咕着,盏茶功夫十七人跟在安狗儿身后朝着柳大少走来! “大哥,他们同意宫宴结束之后详谈一下!” “柳大人,马可鲁迪见过柳大人,多谢柳大人对我们的慷慨之举!”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一嘴番邦话的马可鲁迪,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英语?还是西班牙语? “江河,他说什么?” 安狗儿纠结的挠挠头看向了一旁的谭海清,谭海清讪笑了两声无奈的耸耸肩! “刘文书没来,应该是谢谢的意思吧?” 马可鲁迪望着三人茫然的神色马上醒悟过来,朝着柳大少的手握去! “you滴答答me!i哗啦啦you!” 握手这个举动柳大少倒是有些明白,只是这话自己怎么听得似懂非懂呢! “不是,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定国公,这个末将应该能猜出来点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谭海清:“你翻译一下!” “末将估摸着,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 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握着马可鲁迪的手:“欧克,欧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七章如芒在背 “夫君,你跟江河兄弟与那些番邦之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跟马可鲁迪十七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秘密的柳大少刚刚坐回远处齐韵便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毕竟自己的夫君什么德行齐韵再了解不过了,实打实的无利不起早的主,能跟一群番邦人嘀咕了这么久要说没点事情打死齐韵她都不相信! “对啊夫君,那些番邦之人又不是大美人,你能跟十七个大男人嘀咕了这么久,肯定又在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啪......啪........” “在你们的心目中为夫高大伟岸的形象就是如此的不堪吗?略施惩戒,下次再敢诽谤夫君的英武形象一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两声轻响过后柳大少老神在在的举起酒杯欣赏着广场之上两个武将骑马对阵的比拼! 齐韵二女俏脸发红的四下偷瞄了起来,想不到夫君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打自己二人屁股! 若非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女非得让柳某人明白什么叫做二指禅功不可! “姐姐,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月儿专心吃东西,不要乱操心,咱们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打娘亲屁股咱们就当没听到!” 柳大一头黑线的瞄了一眼小可爱,幸亏桌子之间的间距离得远,否则自己的颜面铁定被小可爱破坏的一无所有!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心里暗自嘀咕,看来以后有些事真的不能当着小孩子乱来了,六岁七岁已经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了! 很容易跟着自己学坏,别的不说小可爱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还依旧对天香楼念念不忘! 柳明志就无奈了,你说你要是个大小伙子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小姑娘不对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感兴趣,偏偏对青楼如此上心,这不是作孽吗? 齐韵二人自然听到了小可爱欲盖弥彰的说话声,只能装作没有听到,佯装心无旁骛的吃着桌案之上的水果! “好!” 吆喝声此起彼伏,两个武将对着周围的同僚报了几拳之后骑马退了下去! 武将对决之后宫宴可以说已经接近尾声了,加上李政已经回去了,铜锣声响起之后李白羽走了出来对着文武百官西洋使者行了一礼! “诸位大人,诸位使者,父皇宫中还有些许奏折需要处理,特命本宫招待诸位用好宴席,诸位大人想来也已经酒足饭饱,天色不早了,本宫就不在留诸位大人了!” “殿下,吾等告退!” “大龙太子殿下,我等告退!” 文武百官寒暄了之后,那些西洋使者有样学样的对着李白羽行了一礼! “慢走,恕不远送!” 李白羽这句话无异于是别样的逐客令,能参加宴席的文武百官无一不是人精,听到了李白羽的话语之后行了一礼缓缓脱离了自己的位置,三三两两的朝着宫外赶去! 李白羽望着逐渐退走的文武百官转身望着李政位置旁边二十多名嫔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诸位皇娘,本宫就远送了,慢走!” 少数妃子对李白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福了福身子由宫女们搀扶着朝着自己的宫苑走去! 少数的妃子眼神复杂的回应了一下眼神中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神态,强颜欢笑之后也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缓缓离去! 李白羽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望着一干嫔妃的声音对着旁边的太子侧妃,太子嫔二女笑了笑! “他们兄妹三个真的要在三妹的府上住一段日子?” “殿下,三公主让人传的话,妾身怎么敢骗你呢!” “也好,你们两个没事也去三妹的府上逛逛,不用带什么名贵礼品,心意到了就行,妹夫不喜欢这一套!” 柳大少若是知道李白羽的话肯定心痛的望着李白羽:“我喜欢,本少爷非常喜欢!” “是,殿下!” “你们先回府吧,本宫去父皇那里看一看!” “妾身告退,殿下慢走!” 宫门外小可爱眼泪汪汪的望着柳大少:“说,是不是背着月儿去天香楼鬼混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小可爱,眼神瞄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齐韵三公主二人! 眼眸微眯的在齐韵儿女身上囧囧有神的扫视了一圈,将二女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夫君的眼神带着无边的侵犯之意,让两女芳心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 好你们两个小妖精,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敢拿本少爷的小棉袄当枪使,不让你们三天下不来床你们还以为本少爷的短小不中用的武大郎! “嗯哼!月儿啊,爹爹有正事去忙,很快就回去了,你跟姐姐回家去摸鱼去,你的两个哥哥马上就要散学了,让他们给你当马骑,就说这是爹爹吩咐的!” “真的是去办正事?” “真的是,你看看你江河叔叔正在等着爹爹呢?等爹爹忙完正事就给你们带好吃的回去!” “月儿要吃糖葫芦!” “夭夭要吃桂花酥!” “依依要吃核桃酥!” “菲菲要吃蒸糕!” “好好好,都有,都有,乖乖的跟娘亲先回去!知道了吗?” “爹爹,回见!” “你们两个小妖精,等着为夫回来了再跟你算账,先回去洗白白了!” “呸!” 二女纷纷暗啐了一声脸色发烫的抱着四个小棉袄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大哥,天然居马可鲁迪他们已经开好了包房等你大驾光临!以小弟的意思应该还能在分成之上活动活动!” “不必了,说多少就是多少,一下子给他们榨干净了以后不来大龙怎么办,双赢为好!” “先勾起他们的贪念,然后一网打尽?” “本少爷可没说,本少爷生性敦厚,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安狗儿暗暗撇了撇嘴,鄙视的瞄了大哥一眼将马缰递了过去:“大哥,咱们赶去吧!” 柳明志翻身上马晃悠悠的朝着天然居的方向赶去:“锄禾他们回来之后也不见人了,最近在忙些什么事情?” “给鸿胪寺的那些人当向导挣些银子花,他们被你赏赐的那些丝绸瓷器,茶叶珠宝在海上被我赢的所剩无几,现在一个个的成了守财奴,回家乡安心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的梦想破灭了,正想着怎么把损失从那些西洋人身上捞回去呢!” “干的不错,不过也不要压榨的太过分了,到时候万一适得其反可..........嗯!” 柳明志一扯马缰谨慎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蹭的一声安狗儿手里的横刀出鞘三寸有余:“大哥,怎么了?” “如芒在背,熟悉的感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江河没有感觉到任何监视的感觉!”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月儿来了以后最近大哥我确实有些疑神疑鬼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八章不惜国战 蓬莱酒楼的四楼女皇慧儿二人谨慎的缩在沿街的窗户后面脸色微微有些怔然! “主人,柳大人发现咱们了吗?” 女皇微微摇摇头,推开一丝窗缝望着再次骑马远去的柳明志安狗儿两人浩瀚明亮的凤目微微眯起!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内力更加的精深了一些,玉蝶不是说他每日待在府上不是陪娘子嬉戏就是陪月儿他们玩乐,根本没有时间去修炼武学吗!既然如此为何他的武学造诣却如此精深,眼看着即将触碰九品的边缘!” 慧儿也探头朝着窗外张望了过去:“会不会柳大人就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武学奇才?进步一日千里的那一种?”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说不过去啊,我在江南初见他之时他不过刚刚踏入武学一道,出使金国之时也只能说是小有所成,若真是江湖人口中的武学奇才不至于二十年之间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说不通,说不通!” “可能柳大人另有奇遇也说不定,主人你毕竟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柳大人的身边,提督司的密探总有疏漏的时候!” “或许吧,这个没良心的朕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短短的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情!” 女皇脸色有些怀念的望着柳大少消失在街道之上的背影! 脑海中浮现出与柳大少相识的一幕又一幕,脸色时而轻笑,时而伤感,时而幽怨,五味杂陈的感觉让人心疼不已! 慧儿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静静地依靠在窗边不去打扰陷入深思的女皇! “主人,月小姐已经出了大龙的皇宫,跟着柳大人的两位夫人正朝着柳府赶去,要不要属下派人将其带来!” 慧儿选择没有打搅陷入美好回忆的女皇,不知情的玉蝶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恭敬的望着女皇,汇报着关于小可爱的情报! 慧儿脸色一闷,想要提醒玉蝶已经晚了,女皇已经从回忆着惊醒了过来! 望着单膝跪地的玉蝶女皇神色显得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现在不能去,柳明志不在月儿身边,齐韵李嫣二人可不认识你们,齐韵有功夫在身,纵然有月儿作证难免会节外生枝!” “一旦发生了不可预料的事情,月儿的身份暴露了就会多一分危险,那就违背了朕的初衷,朕要将月儿安然无恙的带回金国!” “是!” “飞熊百灵来了没?难道还没有收到朕的传信吗?” “书信已经送到飞熊王爷手中,百灵的暗语也传递了过去,想来用不了多久马上就能赶来!” “飞熊少爷,主人正在房中等候,请跟属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慧儿的话音刚落楼下面就传出提督司密探迎接完颜飞熊的声音! 女皇嘴角挂着一丝轻笑朝着椅子走了过去,施施然的坐了下来,慧儿急忙取过茶壶从荷包中掏出两个碧玉茶杯摆在桌案上,到了两杯茶水摆上! “姐姐,你怎么又来大龙的进城了?这里可是大龙的腹地,你孤身前来万一发生一丁点的意外金国怎么办?月儿怎么办?” 完颜飞熊刚刚进门尚未入座口中就说着训斥女皇的话语,不过担忧之意却不言于表! 如今的完颜飞熊已经不再像几年前的那样单纯了,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叫做关心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性也变得迥乎不同起来! 女皇听到完颜飞熊的关怀之一,皓目中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轻笑的望着长相越发俊朗的完颜飞熊女皇有些失神起来! “你长得越来越像父皇了,如果父皇还活着见到你一定会很欣慰!” 完颜飞熊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抬起衣摆坐到了女皇的对面:“我都不记得父皇长什么模样了,说这些干什么,除了陡增伤感,姐姐你还没说又来大龙干什么呢?” “这里不是金国,这里是大龙的京师,危机重重,如今三国之间的局势与几年前决然不同,李政以前不对付你是怕你死了金国换一个好战的皇帝,不分青红皂白进攻大龙,从而耽搁了他们休养生息让突厥渔翁得利!” “现在可不一样了,大龙如今兵强马壮,大有以一敌二之势,杀了你也不怕边关再起烽火,你这是对你自己的安危不负责任,姐姐你变了,以前你可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能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考虑吗?” 完颜飞熊到底是长大了话语中处处带着对姐姐的关怀之意! 女皇微微失神的望着谈吐非凡的完颜飞熊丹唇呢喃:“如果你将这份聪明才智用到治国之上,而不是痴迷学术又该有多好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女皇举起一杯茶水放到完颜飞熊的面前,自己同时也端起一杯放到丹唇之中轻啄了一口! “人都是会变得,你也变了不是吗?” “人终究是会改变的,可是你不该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这里不是金国,你微服而出,死在了大龙京城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乃至翻不起丝毫的浪花!你就没想过万一你遭遇了不测月儿以后怎么办?” “你就不能盼姐姐点好?若是不幸被你言中了,月儿不是还有她的爹爹可以依靠吗?难道你也不看好柳明志会将月儿照顾的安然无恙?” “我相信柳大哥,但是柳大哥不是孤身一人,他的家在这里,他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月儿一人与其一门几十口老老少少相比孰轻孰重对于柳大哥来说将是一个千难万难的抉择!” “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中间柳大哥将会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你真的变得更成熟了,懂得会为别人挂心了!” “姐姐,不说这些了,无缘无故的你不会来京城,说说你这次来是为了干什么?” “接月儿回去,她在这里我不放心她的安危,只有将其带在身边姐姐才能聚精会神的处理朝事,月儿来大龙这段时间姐姐每日过得是寝食难安,生怕月儿受到了一丝的危险!你没有孩子,体会不了姐姐舐犊情深的心情!以后等你成家立业慢慢也就懂了!孩子就是你的全部!” “在姐姐的心里月儿比金国大业还要重要吗?” “姐姐将她们摆在同等的位置!金国大业重要,月儿同样重要!” “柳大哥呢?” 女皇捧着酒杯的玉手微微一抖! “姐姐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问姐姐柳大哥重要吗?” “这个问题姐姐不想谈论,此次来只为了带月儿回去,如果月儿在大龙出现了危险的话!” “如何?” “倾尽全力,不惜国战!”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十九章芳龄几何(月票加更) 完颜飞熊怔神了片刻惊异的望着女皇:“不惜国战?现在金国虽然在姐姐你的手里发展的不错,实力比几年前增加了数倍有余,但是大龙也并非止步不前,金国现在的实力虽强,但是依旧跟大龙有着不小的差距,倾国一战姐姐有几成胜算?” 女皇沉默了一会眼神沉痛的望着完颜飞熊:“四成胜算!” “四成胜算,连一半胜算都不到,根据柳大哥书上教我的概率学来讲就是必败无疑,必败无疑姐姐你还是要倾国一战吗?” 女皇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斜阳眼神落寞无比,虽然一身男儿装的打扮,但是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如此神态依旧是我见犹怜! “父皇将江山交到姐姐的手中之时可谓是满目疮痍,姐姐仔仔细细的想来想去,哪怕是穷尽姐姐的毕生之力也只能做一个跟大汉朝时期的文景二帝一样,做一个金国的中兴之主,想要跟汉武帝一样跃马扬鞭只怕是此生无望了!” “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花费的时间精力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姐姐继承大统以来,日日勤劳政事,从来未曾懈怠片刻,也不过将金国带向了繁荣而已,想要南征北战只能靠月儿了!” “你二姐嫁到了呼延王庭,你又无心皇位,月儿就是金国唯一的希望,一旦月儿出了危险从而导致后继无人,金国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朕便倾国与大龙一战谋求一线生机,大龙与金国最终只有一个国家能够存活于世!” 完颜飞熊倒吸了一口凉气:“姐姐打算与大龙鱼死网破?” “没错,大龙纵然是一头猛虎,姐姐也要崩坏它两颗牙,让它伤筋动骨,从而为你二姐颜玉创造机会,哪怕是呼延王庭最终一统天下结束战乱,有你二姐在呼延王庭,我完颜家的血脉也并未断绝!” “朕心有自知之明,甘愿做那中兴之主,让月儿做那跃马扬鞭的汉武大帝,做那南征北战开疆扩土的千古一帝!” “完颜家历代先祖用鲜血换来的荣誉不能在姐姐这里灭亡,否则姐姐纵然是死也没有机会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 “飞熊明白了,姐姐是将金国的兴衰成败全部寄托在了月儿的身上了!” “不错,成则一统天下,败则国破家亡,这本来是你的担子,如今全部压在了月儿这个六岁的小女孩身上,姐姐这么说并不是在埋怨你,而是姐姐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完颜飞熊眉头紧皱的望着女皇,不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肃穆的望着完颜飞熊:“月儿的宿命便是金国在,则生,金国灭,则亡!你完颜飞熊尚有退路,而月儿则是退无可退!” “飞熊辜负了姐姐的一番苦心,望姐姐心里切莫怨恨!” “该看开的姐姐早已经看开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姐姐也不想过多干预,该回去了,你在大龙进学的时间到了,虽然姐姐不指望你回去继承皇位,但是你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飞熊这里遇到了一个学术之上的难题,姐姐可否再给飞熊一段时间,等飞熊钻研通透了就启程回国!” 女皇诧异的望着完颜飞熊,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之意:“你这样的书呆子还会遇到难题?” 完颜飞熊苦笑了一声扣了扣脑门:“飞熊又不是生而知之,学究天人,自然也会遇到难题,飞熊对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的火炮很感兴趣,可是大哥送给我的书籍中关于火炮的几张纸被撕掉了,飞熊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着!” 女皇明亮的皓目陡然睁大,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饱满的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你钻研出来了?百灵都..........你百试不灵脑子连火车都能摸索出来,火炮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姐姐,你也太看得起小弟了,火车我能弄出来那是因为大哥给我的书籍之上有详细的制作方法,火炮的制作方法小弟只能摸索前行!我查遍了书籍,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我才有些门道,在道家典籍炼丹术的记载中,那些道士们炼丹之时会导致丹炉炸裂,所记载的内容跟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的火炮爆炸声很是相似!” “然后呢?你钻研出来了什么?” 女皇急忙用玉手攥住了完颜飞熊的手腕,焦急的看着完颜飞熊,望着完颜飞熊有些怔然的神色女皇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一些! 俏脸悻悻的松开了完颜飞熊的手腕:“喝杯茶,慢慢说,姐姐不急!” 嘴上说着不急,可是女皇迫不及待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女皇对于探子探查到的火炮可是极为感兴趣! 因为女皇回想起在金国都城之时柳明志帮助自己平叛之时城外那宛若雷霆炸裂的巨响动静! 联合起火炮的种种情报,女皇猜测柳明志在城外迎敌之时装神弄鬼请天雷降世的举动就是暗中用火药搞出来的动静! 可惜时间已久,很多事情想要再查已经晚了,女皇只能依靠猜测来推断这些! “小弟花费大量金银从大大小小多家道观中购买了大量的典籍精心研读上面记载的炼丹经过,挑选出大量的数据经过数算对比发现丹炉之所以会炸裂是因为炼丹之时放置的硝石............这几样东西达成了一种比例之后才会引起爆炸!” “每一次丹炉爆炸,放置硝石......这些东西的比例都是xxxxxxxxxxx!” “后来呢?” “后来小弟购买了大量的炼丹物品开始配置,终于让我在一个月前成功摸索出火药的配方,至于是不是完美配方小弟也不知道,但是所产生的反应跟大哥西征之时所用炮弹记录的反应相差无几!但是怎么制作炮弹以及应用到火炮之上小弟还没明白,正在继续钻研!” “慧儿,你们先退下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飞熊聊聊!” “是!” 房门悄然关上女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完颜飞熊背后缓缓的抱住了完颜飞熊! “飞熊虽说你的学问是柳明志教授与你,大龙讲究天地君亲师,你与柳明志是兄弟亦是师生,可是你别忘了你是金国的当朝亲王,你身上流着完颜家的血脉!你是姐姐的亲弟弟,你该做什么还用姐姐再三细说吗?” 被姐姐抱在怀中完颜飞熊神色一怔幽幽的叹了口气:“姐姐的意思飞熊懂了!” “懂了就好,飞熊,姐姐是为了你而活,月儿是为了金国而活,而究根结底的根源全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姐姐答应父皇十五年的约定因为你姐姐没有强迫与你,姐姐不希望奢求你的回报,只希望你能帮帮月儿,你是月儿的亲舅舅,在跟柳明志的关系之上,你与月儿之间的亲情远胜于柳明志十倍,希望你做到一个金国王爷应尽的责任!” 完颜飞熊迷茫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失神的点点的头! “飞熊知道了,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把月儿接回去?” “三天之内越快越好,事不宜迟!多留在大龙一天便多了一天的危险!现在大龙的武国公跟呼延王庭与史毕思王庭的战斗正打的难分难解,在两方的夹击之下史毕思王庭的情况很不妙,不是年前就是年后的三四月份应该就能得见分晓了!” “虽然飞熊不甚关注这些事情,但是从大哥的只言片语之间也明白现在的史毕思王庭十有八九是要覆灭在呼延王庭跟大龙的铁骑之下了!” “你说的不错,姐姐必须回去在这大半年的空挡之间再让金国更上一层楼才行,呼延筠瑶这个姑娘的用兵之道很偏向与她的师兄也就是你的大哥柳明志,每次近战之前例行放箭!” “在跟史毕思王庭的征战过程中呼延王庭消耗的箭矢乃是一大笔数目,草原冶炼铁器的能力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呼延王庭这段时间不停地在跟金国交易箭矢,这么多年咱们金国几乎没有战斗,经过户部统计下来,将近四十万的半大小伙子又成年了,多跟呼延王庭交换一些战马,咱们金国的实力才能更进一步!只要有足够的战马,四十万半大小伙子筛选出来身强体壮的一半人就是二十万大军!” “姐姐会尽量在不影响金国发展的情况下与呼延王庭达成互利互惠的盟约!咱们金国曾经也是马背之上打拼天下的民族,百姓从六岁之时就要在父母的督促之下练习骑射的本事!姐姐打算尽量在大龙将从西域带回来的三十万匹战马全部训练完毕之时用一年半的时间让皇叔再训练出二十万骑兵出来!” “唉.......姐姐你在追琢大龙的脚步之上还真是寸步不让啊!” “姐姐也不想,可是姐姐身上的担子重,责任大啊!” “那就先这样说了,小弟就先回去继续钻研了,姐姐你多加小心!” “飞熊,月儿还有姐姐都会等着你回去帮忙,姐姐就不送你了!” 完颜飞熊淡淡的点点头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跟慧儿几人点点头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主人,飞熊王爷离开了!” “百灵还没有脱身吗?” 慧儿举起千里镜走到窗边朝着柳府观望而去,片刻之后慧儿收起千里镜朝着女皇走去! “百灵正在跟柳大人的那些娘子闲聊,一时半刻似乎走不开,再传暗号的话很容易被柳之安的柳叶发现不对,导致百灵的安危受到威胁!” “那就再等等吧!” “是!” “主人,柳大人骑马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 “下楼,是该见见他了,慧儿,别忘了把礼物带上!” 慧儿面色古怪的点点头提起木架上的包袱跟着女皇朝着楼下走去,玉蝶等人马上隐入自己的房中消失不见! “嘿嘿嘿,要不怎么说有权就有钱呢,一顿饭的功夫就二十万两银票了,这些洋鬼子还真是有钱啊!” “看他们毫不心疼的模样,想来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看来货物的分成会更加的........啊嘞.........吁........” 女皇嘴角扬起一丝飘逸的弧度眼神促狭的望着急忙扯住马缰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 “怎么?见了老娘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急忙翻身下马朝着女皇走去:“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老娘!” “那倒不是,就是有些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现在呢?接受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 女皇邪笑的望着柳大少抬起雪白的手掌:“慧儿,礼物!” “是,主人!” 慧儿在包袱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支参王放到了女皇雪白的手心之中! 女皇握着参王乐邪笑的朝着柳大少缓缓逼近,伸出纤纤玉指挑起柳大少的下巴对着其吹了一口香气! “认识这是什么吗?” “咕嘟,咕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摆在自己面前的参王脸色有些僵硬! “认.........认识,金国.......特产大......萝..........萝卜!” 女皇一把揽住柳大少的脖子将其夹在自己的玉臂之下将参王举到柳大少的面前! “吃这跟大萝卜,跟老娘回酒楼聊聊人生!” “冒……冒昧的问一下,婉言今夕芳龄几何?” “三十到四十岁左右,嫌弃老娘老了?” “明白了,我吃!”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章终究是你负了我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向往着逍遥自在!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依然志向不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用梳子疏理青丝的女皇听到柳大少躺在床上哼唧的曲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只穿了一身轻薄亵衣的女皇放下木梳子随意的将一根玉簪子别再发髻之上转身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没良心的,你这曲调是何意?莫非你觉得跟老娘在一起束缚了你的自由不成?还野火焚烧,冰雪覆盖依然志向不改,你现在想走老娘拦着你了吗?明明占了便宜搞得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觉得被束缚了自由,只是本少爷乃是富贵命,以后大萝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能不吃还是不吃了!” “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你倒好还嫌弃起来了!” 柳大少无奈的搓了搓脸颊想要盘膝做起来才发现有些费力,只能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榻之上! 双臂无力的耷拉在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也没这么吃的,是药三分毒啊,一整根,那可是一整根啊,再药性温和那也是人参中的极品,真当大白萝卜恳啊!以后在这么来本少爷铁定英年早逝不成!” 女皇披上自己的白袍走到换洗架前从铜盆中取出一张占了温水的热毛巾拧干了毛巾上的水迹朝着床边走去! 望着蔫不唧唧的柳明志无语的摇摇头:“要不要这么夸张,老娘星夜兼程,风餐露宿三天三夜从金国赶来都没这么疲惫,鸡刚叫都让你休息了,这都几个时辰了你至于这样半死不活的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抬头扫了一眼比起昨日来显得明艳动人犹如娇艳欲滴的鲜花一样的女皇:“合着你以为这是喝水吃饭呢?还鸡鸣就休息了,从昨日夕阳西下到后半夜鸡鸣头遍你知道几个时辰吗?就是铁杵也能磨成针了,你真当本少爷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女皇脸色憋笑笑意,眼眸活灵活转的瞟了起来,弯腰坐到床边将柳大少扶起揽在自己的怀里:“人家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相隔千里之外,一年也不见得能见上一次,有些冲动在所难免,婉言服侍你洗漱行了吧!” 女皇将热毛巾散开轻柔的给柳大少擦着脸颊,尤为细心,似乎生怕弄疼了柳大少!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跟婉言回金国岂会有此境地?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作的!” 柳大少换了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了下去,将后脑勺枕在女皇结实有力的腿弯之上! “月儿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月儿孤身一人来大龙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瞒着我?婉言,月儿是你所生,但是她的身上也淌着我柳明志的骨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女皇帮柳明志擦脸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落寞起来。 见到柳明志脸上的污秽已经一干二净女皇将毛巾搁置一旁抽出挂在床头的软剑轻轻一挑,梳妆台之上的梳子轻然落入手中。 女皇将柳明志的头部转了个方向,温和的梳子为其疏理着头发! “告诉你如何?不告诉你又能如何?告诉你了你会去金国陪着月儿长大吗?看着月儿长大成人吗?在你的心里只有大龙!” 柳明志的脸色复杂起来,两手无处安放的纠缠在一起! “纵然我不能去金国陪伴月儿长大成人,但是我可以将月儿接到我的身边照顾她,而不是在女儿已经六岁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才知道原来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国还有一个骨肉至亲!” “接到你的身边照顾她?月儿在我的身边所到的付出是我的全部,接到你的身边所得到的的付出便要一分为六,这对月儿公平吗?在你身边你的其余儿女都有娘亲陪在身边,唯独月儿无依无靠这对月儿是好事吗?” “柳明志说到底,终究是你负了我们母女!” “不告诉你月儿的事情,这件事根本怪不到婉言的身上,因为你连最基本的安全都给不了月儿,身为月儿的娘亲我凭什么要将其送到你的身边!”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月儿在宫中暗自垂泪呼喊着爹爹的时候你在哪里?月儿问我要爹爹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告诉你了又能如何?你去金国看一眼月儿便会离开,给月儿会留下怎么样的影响你可曾想过!” “还记得你去山海关送婉言回金国之时婉言告诉你的那句话?既然迟早离别,又何必相逢!” “你的心里你永远是汉家儿郎,大龙臣子,我们金国跟突厥草原对你们来说都是异族!” “柳明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在金国跟大龙的事情之上无论朕怎么劝你,如何倾心相待,你可曾对婉言妥协半分!” “自从你出使金国离开金国之后数年来咱们的每一次相见不是朕越过山海关前来见你,而你可曾想过一次到金国的土地之上跟朕相见一次!” “当归亭建好了四年又六个月了,可是当初亲笔写信给我告诉我红豆发芽君当归的人又在哪里?” “朕问你要相思树的种子,你以为婉言看不出来那些种子被水煮过?朕不屑于去做更换种子的事情,朕就是要与天斗一斗看看那些种子到底能不能发芽!” “共计三十二颗种子朕全部种了下去,明知不能发芽朕还是悉心照料,从不假手别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你的负心之举,三十二颗种子在朕的细心照料之下终于有一颗冒出了嫩芽,被开水煮过的种子冒出了嫩芽,朕不曾想到,或许你柳明志也不曾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你我昔日虽为敌人,但是你我在落月谷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婉言甚至为你产下一女,婉言对你全心全意真诚以待,而你柳明志呢,又做了什么?连婉言唯一寄托的相思树你都为朕作假!”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树已经长大了,相思之人却不见踪迹!” “既然你做不到自己的承诺又何必亲口对我许下甜言蜜语,可怜婉言还傻傻的建立一座当归亭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回去!” “柳明志,终究是你负了婉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一章你们了解我吗 “婉言,柳明志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无情,愧对你的厚情!” “但是当初我在落月谷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不能去金国就像你不能放弃金国跟我来大龙一样,我们身上都有着无奈之处!” 女皇放下木梳拿起铜冠为柳明志戴在发鬓之上固定好,随后取下衣架之上的衣袍铺在腿弯之上整理着折痕! 再次将柳明志的脖子扳正在自己的腿弯之上女皇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凝望着柳明志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的脸孔! “这个朕不否认,你说你的家在大龙,你的妻儿老小都在大龙,你不能因为朕而将他们至于险地之中!” “后来朕来大龙赎回皇叔的那一次亲口对你允诺,只要你跟婉言回金国,你便是金国之主,婉言愿意为你后妃悉心辅佐与你!” “而你呢?你依旧愿意在大龙当一个低三下四的臣子都不愿意跟婉言回去做那一国之主,只要你当了一国之主,你的妻儿老小何处不能安置,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婉言绝不吝啬,可是你还是愿意去做李政的狗都不愿意去做一个主人,你的骨头就如此之贱吗?” 柳明志叹了口气将女皇雪白的皓腕紧紧地抓在手心! “柳明志从来没有去想过当皇帝的事情,也没有去做一国之主的资格!” “臣子也好,狗也吧,柳明志的根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等过些年我就打算辞官还乡,带着韵儿,青莲她们云游四海,去看看这灿烂多彩的世界,远离朝堂,远离俗世好好去过自己一日三餐的日子!” “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你若是真的不贪恋权势,想要辞官还乡何至于等到几年之后,随时可去!” “你身为一国之君,岂会不明白柳明志现在的境遇,看似人前显赫,实则树敌良多,此刻我根基未稳,此刻离去便是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我柳明志惜命的很,从来不会将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危至于险境之中!” “勾心斗角,逢人笑三声,背后算计人的日子真的过够了,不止现在,很久很久之前也一样,我只想做一个混吃混喝安于享乐的公子哥!” “可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一切都超脱了我的掌控,出乎我的预料!” “到了今天这一步,有柳明志自身的缘故,也有外物的干涉之因,无论哪一种想要回头都已经太迟了!” “当个臣子尚且如此之累,一国之君,不能说没有想过,但是真让柳明志去坐那个位置,我还真不见的多情愿!” 柳明志握着女皇的皓腕将其凝脂般不受岁月影响的葱葱玉指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感受着手心微凉温润的触感微微闭上了眼眸! “婉言,你对柳明志的好柳明志心知肚明,只是............别再逼我了好吗?” 女皇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认为婉言实在逼你?婉言若非为你着想,一纸诏令昭告天下大龙的白衣儒帅,大龙五公之一的定国公柳明志与金国皇帝完颜婉言育有一女,你如何自处?” “李政容得下你?大龙的朝堂容得下你?你竟然认为婉言是在逼你,柳明志,你的话好让婉言心寒!” “婉言纵然是养条狗也知道什么叫做恩情!” “婉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是与不是,我心里听着终究不是滋味!如果你不是大龙的臣子,婉言不是金国的皇帝该有多好!你我男耕女织,养儿育女,做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布衣百姓!”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你我又岂会相遇,终究是天意弄人罢了!” “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婉言啊婉言,你身为金国皇帝,我是大龙臣子,这本就是宿命之敌!我辞官还乡就是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不想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我离开了庙堂之后,无论三国谁一统天下对于柳明志来说都是一日三餐而已!” “可是有的人不想柳明志安于享乐,一如庙堂深似海,一如庙堂深似海!” 女皇将整理好的衣物披在柳明志的身上:“说这些又有何益,该过去的事情终究会过去,婉言都要带月儿回金国!” 方才还显得有些无力的柳明志支棱一下从女皇腿弯之上坐了起来怔怔的望着女皇,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不行,我不同意,月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看着她长大!” 女皇轻轻地站了起来,俏脸变得淡然起来,伸出手臂将自己的外袍一件又一件的穿戴整齐,系上了玉带朝着能看到柳府的窗口走去! “你同意不同意朕都要带她走,你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虽然在国家之上你我是生死之敌,但是在月儿身上我们俩都是月儿的至亲之人,继续待在你的身边,月儿终有一日会受到危险,朕不是危言耸听!” “月儿回也要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朕既然亲自来了,绝无商量的余地!” “朕花费三天三夜奔赴大龙京城不是来找你商量来了,仅仅是告诉你一下而已!” “我也是月儿的爹爹,我有权利决定月儿的去留,你是月儿的娘亲,自然有同样的权利,你我之间不必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争吵之言,是去是留让月儿自己决定如何?” “不如何!朕说过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月儿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月儿在你这里我如何会安心!” “你什么都不了解,你知道为了月儿我.........婉言在你的印象中我柳明志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等死的存在而已!” “有些话我不说,是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个能够读懂柳明志的人没有人会懂得!” 柳明志脸色复杂眼神痛苦的朝着女皇伫立的窗边走去,微风袭来柳明志身上的蚕丝亵衣随风飘扬,衣摆在微风的撩拨之下飘在了女皇的俏脸之上! 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的行人以及柳府的庭院,一种孤独感从柳明志的身上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不容于世的孤寂感觉,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却又让人如此的清晰深刻! 柳明志回头神色淡然到仿佛不染尘埃一样的望着女皇! “你们认为你们真的了解我吗?那不过是你们自以为是而已,陛下也是,婉言你也是,老头子也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可是你们真正的了解我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二章你中有我 女皇站在柳明志的身后,有些失神的望着驻足窗边,握着窗沿双手发白静静眺望窗外风景的柳大少。 陌生无比,一种柳明志是陌生人的感觉在女皇的心底悄然升起! 那个自己印象中的不要脸的柳柳明志,嬉笑怒骂,下流放荡的公子哥竟然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丝心慌! 昨夜同床共枕之时还坦诚相见的相思人此时此刻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一样。 好似不是久别重逢的情郎,而是擦肩而过的过客而已! 女皇有些慌乱的望着柳明志,想要去触摸却又有些迟疑! “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是柳明志吗?” “我是柳明志,也不是柳明志!” “我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是朕的那个人吗?” “婉言!此时此刻此地你还认为你真的了解我吗?柳明志还是柳明志,从来都没有变过,柳明志又不是柳明志,心变了!” 女皇俏脸发白有些惊慌的摇摇头,步履蹉跎的朝着后面缓缓退去,玉手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襟! “你到底是谁?你给朕说清楚!” “婉言,柳明志从来没有变过,只是...........” “只是什么?” “讲故事的人,终将是故事里面的人!” “我跟很多人讲过故事,曲折离奇的故事有,温馨暖心的故事也有,故事讲了那么多,到头来原来自己不过也是故事中的人物而已!” 女皇抿了抿有些发白的樱唇,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慌乱之意! “柳明志,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别吓我好不好?你别吓我好不好?” “唉,走一遍离经叛道的路,叙写寥寥几笔人生书,是人心深处的百年孤独,亦是无法回头的救赎,这个世界我曾来过,那又如何?婉言,不要再揣摩我了,你们不懂,永远不会懂!” “故事里的人永远都是活在别人笔下的人物而已,让我活的潇洒一些好吗?” 女皇望着转身过来的柳明志久久无言起来,明明感觉陌生无比,可是那双眼眸中的浓情却让自己那么熟悉! 这种截然不同的复杂情绪让女皇整个人差点都要崩溃下来! 剑吟声打破了房中的宁静,女皇抽出散发着森冷寒芒的精钢软剑谨慎的望着柳明志:“你到底是不是柳明志?” “降龙十八爪!” 一脸淡然的柳明志骤然变得笑嘻嘻起来,当着女皇的面做了一套当初在江南令女皇毕生难忘的武学招式! 女皇整个人气势一松,不过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精钢软剑! “朕在江南跟你比试之时弹奏的什么曲子?” “高山流水!” “你的脖子后面几颗痣?” 柳明志想要抬手摸去女皇俏脸一寒手中软剑横起:“不准摸,直接说有多少!” “一颗痣!” “朕在金国与你第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话不说,打了再说!” “朕送你离开金国之时曾经向你说过一个要求,是什么?” “你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让我陪你并肩看彩霞!”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错把红豆当成相思豆给你送了过去,后来你写信让我给你再送了三十二颗相思子!” “你送朕回山海关之时答应过朕什么?” “天下和平了,我会嫁给你!” 当啷一声女皇手中的软剑掉落在地上,女皇直接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双臂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脖子不愿撒开! “没良心的,你吓死老娘了!” “婉言,我没有吓唬你,我只是想.......嗯哼.........” 柳大少眉头紧皱,紧紧的咬着牙关望着自己怀中的女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女皇双臂紧紧地环绕着柳明志的脖子,明亮的双眸之中泪光闪烁,顺着双夹直淌而下,贝齿紧紧地咬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肩胛骨朝着柳明志的胸膛之上淌去,映红了蚕丝亵衣! 女皇的嘴角同样挂着殷红的血迹顺流而下映红了自己胸口的衣襟! 足足半盏茶功夫女皇抬起头,红唇之上带着柳明志的血迹,让女皇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冷艳高贵的感觉! 女皇皓目中闪烁着泪痕用舌头将嘴角的血迹舔如丹唇之中,雪白的鹅颈微微嚅动,显然将柳明志的血液吞入腹中! 女皇静静地凝望着柳明志双眸紧闭额头冒着汗珠的模样松开一条手臂,葱白的玉指放到自己的贝齿之下用力一咬! 女皇娥眉颦蹙将冒着嫣红鲜血的手指伸到柳明志的嘴唇之下轻轻一抹! “柳明志,此生无论生死,婉言与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不离!此生无缘结为夫妇,那就带着婉言灵魂下辈子见!” 柳明志睁开眼睛将嘴唇之上的鲜血舔入嘴中咽了下去!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对,这一别..............” 噔的一声女皇被柳明志弹了一个犀利的脑瓜崩! “对你个头!你个傻娘们就感谢上苍这个世上没有艾滋病这种..........额.......孩子都生了,喝点血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女皇揉着额头委屈的望着柳大少:“你吓唬我在先,凭什么还要打我,没咬死你都不错了!” 柳明志望着女皇可怜兮兮跟小可爱有七成相似的举止行为用手捂住了自己肩膀之上的伤口无奈的长吁了一口气! 眼前的这个女人,可高冷,可温柔,可霸道,亦可卖萌! 有时候温柔的能让人心都融化了,有时候不讲理起来母老虎都要退避三舍! 到底哪个才是她最真实的面目! “慧儿!” “主人!” “金疮药!” 房门应声而开,慧儿径直走入房中,瞅着衣衫不整的柳明志俏脸有些发红,将金疮药放到女皇的手中自觉的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女皇去掉瓶塞倒出一些粉末在手里搓了搓:“忍着点,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柳明志放下手紧咬着牙齿:“这话不是该本少爷说吗?从婉言你的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将手心的粉末拍在柳明志肩膀之上的伤口之上! “再敢没个正行朕看着你鲜血流干死掉也不会给你治疗!” “这点血不算什么,比你你们女人来说根本不值一谈!” “那你哆嗦什么?” “活动一下热热身,本少爷强壮的一拳头打死牛,加特林枪林弹雨之下打过滚,这点伤口根本不值一提!” “是吗?朕虽然不知道加特林是什么,但是依旧挡不住朕鄙视你!” “月儿的事情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你娇妻如云,月儿可是朕唯一的依靠了!”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淡淡的点点图:“明白了!” 女皇松开了自己放在柳明志肩膀之上的手掌朝着换洗架走去,一边洗着手一边眼眸微转!“柳明志,朕想看看烟花,看看你们大龙百姓口中的祥瑞!金国没有烟花,朕好羡慕他们!” “这个.......” 柳明志有些犹豫起来,自己所做的那些烟花可跟后世的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黑火药为原料,万一泄露了黑火药的配方! “就当给我们母女一个礼物,好吗?朕的要求不高!” “好........好吧!明天晚上吧,我马上回去做,今天得准备原料,天黑之前完不成了!” “明天什么时候能做成?” “午时三刻就差不多了,不耽搁晚上燃放!” 女皇擦干净自己玉手之上的水迹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刚刚系在腰间的丝带也随手拉了下来! “三个时辰左右,方才你把婉言吓到了,现在该弥补一下婉言的心灵创伤了!” 柳明志心里一咯噔惊恐的望着女皇:“什............什么意思?” 玉簪滑落在地,女皇的三千青丝柔顺的散落柳腰之间,笑意颇深的望着柳大少! “什么意思,还用朕点明吗?” “我家的被子该收了,明天再来找你!” “慧儿,给老娘从外面锁上门!” 啪嗒一声落锁声传来,柳大少欲哭无泪的扒拉在房门之上整个人瘫软到地毯之上! “婉言,别闹!饶命啊,会死人的!” 女皇单手毫不费力托着柳大少左腿朝着床榻走去! “朕会留你半条命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三章你还能握剑吗(月票加更) 慧儿望着窗外趴在马背上‘落荒而逃’的柳大少悄悄的关上的窗户。 从换洗架之上取下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朝着刚刚步入浴桶的女皇走了过去! 浴桶中漂着五颜六色的鲜艳花瓣,热气蒸腾之下空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不浓郁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耸动鼻尖! 花瓣随着浴桶中水波的起伏,将女皇傲人曼妙的身姿隐藏在花瓣之下却又若隐若现,好在房中只有慧儿一人服侍在侧,否则铁定会勾引的人目不转睛! 慧儿将毛巾搭在浴桶一侧,替女皇将沉浸在水里的发丝取出放在浴桶外面,将毛巾沾水擦拭着女皇裸露在花瓣纸上的白嫩滑腻的香肩! “是不是觉得朕今日的行为很是放荡,跟青楼之中那些不知廉耻女子不分伯仲并无区别!” 慧儿一怔急忙单膝跪在地上:“慧儿决然不敢如此所想,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主人与柳大少长久未见,恩爱一些乃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女皇停留在水面撩拨花瓣的玉臂悄然沉入水中,轻抚着自己纤细光滑的小腹! “起来吧,金国只有月儿一个继承人让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了,这两日与那个没良心的欢好了这么多次,不知道朕还有没有再当娘亲的福分,再产下一子,那样的话也有人能够替月儿分担一些压力!” 慧儿起身了然的点点头,继续为女皇擦拭着香肩:“主人原来是这样打算的,上天垂怜主人一定会让主人再诞下龙子一名令主人儿女双全,将来辅佐月公主前后,虎父无犬子,月公主便是先例想来小皇子将来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 “或许吧!刚刚的柳明志竟然陌生到让朕心中有些心悸的感觉,若非朕再三确认绝对不敢相信前后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慧儿不在身旁,不知道柳大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一再言说朕不懂,朕不会懂,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朕先前就说过柳明志身上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算是证实了朕的言论!” “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今天的柳明志还是以前的柳明志吗?亦或者说柳明志还是柳明志吗?” 慧儿茫然的望着女皇,思索了半年依旧感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慧儿听不懂,陛下的话实在太深奥了!”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有种感觉告诉朕朕所想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但是朕同样不懂!” “主人,慧儿斗胆一问,如果柳大人哪天去了金国看望你,你还会放他回来吗?” “不会,他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朕决然不会在让他回来了,要将他一直留在朕的身边陪着朕!” 慧儿给女皇擦肩的动作一怔:“想来柳大人也是这样所想,主人你每次前来从不拿主人当外人看待,却又坚决不踏入金国一步!” “应该是,你别看柳明志这个人形态放浪,言行乖张,实际上这个人的心性远超常人,他心里有底线,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样的人跟谁都好相处,但是想要得到他真正的信任却极为不易!因为他心口不一,心中所想跟口中所说永远是两个样子,看似好相处,却是最难相处的人!” “这不是朕无的放矢,而是朕亲自跟其打了这么多的交道总结出来的!” “一个异军突起的纨绔子弟却成了朕最大的敌人,又成了朕最亲近的人,无常,实在是太过无常!” “想要打破柳明志跟李政二人的这层坚韧壁垒只能从内部攻破了,柳明志够忠,李政够明,想要在外部将其击溃不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只怕很难!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慧儿沉吟了一会尝试的望着女皇:“红龙,自从红龙到了靖州之后,所有的势力都被其父皇李政给斩的七零八落,红龙不是三番五次给主人你写信寻求合作了吗?不如在红龙哪里下点谋划!” 水迹飞溅,由于女皇摇头的动作,地毯之上到处都是女皇发丝之上的低落下来的水痕! “红龙那边难堪大用,太过年轻,此人心性,智谋都不错,可是还是太过年轻了,若是能在沉淀个三五年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盟友,眼下还略有不足!” “纵然是朕都对李政这个老东西忌惮不已,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岂是李政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朕之所以暂时不愿与之合作就是怕李政察觉出来断了红龙的后路,那样的话这个好不容易拉扯到的盟友就白白浪费心血了!” “红龙也不算毫无用处,毕竟提督司折损了那么多密探都没有探查到陌刀横刀八牛弩的铸造图纸,红龙却轻而易举的使用他的关系将图纸当做交易物品送给了主人你,若是再加把火,百灵费尽心机都找不到的火**纸或许可以从红龙那里搞到也说不定!” 女皇不屑的哼笑两声伸展了一下傲人的身姿:“你真以为红龙这个人那么好相与?若不是他防着朕一手,兵造监打造出来的那些横刀陌刀岂会比大龙的兵器差上那么多?” 慧儿俏目之中带着一丝惊讶:“主人的意思是说那些图纸要么不全要么更改了些许工序以及配方?” “十成十!还想从他身上搞到火炮的铸造图纸?他敢给朕不见得敢要,李家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一个个的要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就是心性平淡无大争之心,但是决然不会有傻子存在!” “火炮的图纸柳明志是决然不会放在自己身边的,百灵的消息最近越来越少了,是柳明志防备的更严了还是她对朕起来............唉.........朕不愿意去想第二个结果!” “若是那样的话朕也就太可怜了,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妹都背叛了我,朕就太可怜了!” “主人切莫多虑了,百灵姐姐想来是不会背叛主人你的,她跟慧儿一样从小都是主人你看着长大的人,比亲姐妹还要亲近,若是百灵姐姐背叛了柳大人或许对待主人你就不会如此了!” “但愿吧!朕从来也不会想到一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频频烦心,世上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无法用常理去看待!” “所以啊,要将柳明志李政二人从内部击破还得从新筹划才行,红龙那边但凡能有..........” 女皇说着说着骤然停了下来,目光闪烁不已,显然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慧儿见状马上选择缄口不言,静静地为女皇擦着后背,她知道女皇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露出如此神态! 从小便跟在女皇身边的慧儿对女皇的习惯太过了解! 女皇从水面拈起一边花瓣放在手指中间轻轻地揉搓起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眸中带着淡淡的轻松之意! 哗啦一声女皇径直从浴桶中站立起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多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的曼妙娇躯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虽然已经生下了小可爱,但是女皇的身材依旧是九成九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所羡慕嫉妒的圆润模样! 女皇这样的人或许就是上天的宠儿,在容貌与身材的比例搭配之上天下少有人能与之一比! 慧儿急忙取过一件攘衣给女皇披上:“主人,小心受凉!” “慧儿,让玉蝶进来,准备文房四宝!” “是!” 慧儿走出房门之后女皇踏出浴桶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一件一件的穿上慧儿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坐在椅子上朝着透过窗口朝着柳府的方向望去! “柳明志,这次看你还能不能在破解婉言的谋划,你注定是要跟在婉言身边一辈子的男人!” “玉蝶参见主人!” “嗯!免礼!” “是!” 玉蝶跟在慧儿身后手捧文房四宝走到女皇的桌案前:“陛下,笔墨纸砚都已备齐!” 女皇挽起袖口提起粗细合适的毫笔在宣纸之上动作飘逸的挥写起来! 娟秀却又带着苍劲豪迈的笔迹跃然纸上,女皇的字体有身为女儿家的温婉气质,又带着一丝帝王之气的豪迈感觉! 如此截然不同的书法呈现在一起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不伦不类反而看的赏心悦目,可见女皇在书法之上下足了功夫,少说也是一位大家! 放下手里的笔墨女皇将仔细检查了一下宣纸之上的内容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慧儿,印章!” “是!” 慧儿从怀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来,拿出一枚小巧精美的雕龙印章递到了女皇的手中! 印章一看就是私人印章,否则决然不会如此的小巧! 重重的盖上印章,女皇将宣纸折叠好递到玉蝶的手中:“找提督司的人送到红龙的手里!” “是,玉蝶告退!” “慧儿,朕乏了,百灵来了随时唤醒朕!” “是!” 女皇打了个哈欠,躺在床榻之上随意的用轻薄的蚕丝被盖在身上闭目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 一抹黑影飘然而至女皇的窗口之上,对着窗口有韵律的敲击了几下,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慧儿马上站了起来! “百灵姐姐?” “夜莺,慧儿?” “百灵姐姐,是慧儿!” 房中的火烛被慧儿点燃了起来,登时亮堂堂起来! “主人,百灵姐姐来了!” 女皇猛然睁开眼眸,闪露出一丝精锐的光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女皇起身端坐在床沿望着一袭夜行衣轻纱照面的百灵! “来了!” “百灵参见婉言姐姐!” 女皇怔怔的望着单膝跪地的百灵,不对应该说是望着百灵盘起的发鬓之上! “你破身了!” 单膝跪地的百灵娇躯微微一颤轻轻地点点头! “是!” 女皇复杂的望着百灵跪地的身影:“你是个杀手,还记的姐姐再三告诫你的话语吗?” “百灵永世难忘!” “说说看!” “杀手一旦动了情,就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了!” 女皇骤然站立起来威严的望着百灵! “你的剑还能杀人吗?你还能握剑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四章身份误会 “婉言姐姐,是你告诉灵儿为了目的在必要之时可以不惜色诱他的!” 女皇缓缓地走到百灵面前蹲了下来,眼神凌厉的抬手托起百灵的下巴,让其眼睛直直的对着自己! “我问的不是你因为什么缘故而破身,我问的是你还能握的了剑吗?你的剑还能杀人吗?” 百灵眼眸中透露着一丝迷茫,迷茫中又夹杂着一丝慌乱,慌乱中还有淡淡的幸福之意! 如此复杂的眼神充斥在一个人的眼神之中可见这个人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怎么样复杂的思想斗争! “灵儿,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握不住剑了,你对柳明志动心了!” 百灵惊醒过来急忙摇摇头:“姐姐,灵儿没有,灵儿的剑还能杀人,灵儿的命是姐姐的,姐姐让灵儿杀谁灵儿便杀谁!” 女皇放开托着百灵下巴的手掌背手驻足而立抬头望着天空清辉浩瀚的月光! “记得就好,你的命是姐姐的,姐姐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姐姐让你上刀山你便不能下火海!” 百灵双手搭在一起,恭敬的点点头:“是,灵儿一定不辱使命!” 女皇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百灵:“抽出你的剑!” 百灵微怔之后马上回过神来,剑吟声掺杂着冷厉的寒芒在房中弥漫,百灵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宛若灵蛇一般轻巧的软剑! 方才还略显的柔弱的百灵在握住剑柄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眼神冰冷到不见丝毫色彩! 整个人的气势犹如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架势。 软剑软弱看似不堪一击,但是房中的女皇还有慧儿决然不会小看这柄软剑。 在慧儿亲自的记述之下,死在这柄剑下的武林高手已经八百零九人,每一个人都是被这柄很不起眼的软剑割破喉咙而死! 女皇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凉茶轻啄两口:“去,杀了柳明志!” 眼神波澜不惊的百灵眼眸之中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波动! “姐姐,柳府守卫森严,灵儿杀了柳明志之后同样会被周围的护卫乱刀分尸!” 女皇淡淡的拨弄着茶盖幽幽的望向百灵:“灵儿,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在乎会不会死在敌人的手里,永远将生死置之度外!” “灵儿知道了!灵儿告退!” 百灵缓缓站了起来,手里的软剑有些哆嗦不已,显示着百灵的内心并不平静! 女皇望着百灵朝着窗口走去的背影轻轻地放下茶杯:“等等!” 百灵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喜意,穆然消失不见:“姐姐!” “灵儿,从姐姐让隆多叔叔救回你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你预期中的那样了!你是姐姐手中的一柄利刃,姐姐不希望有朝一日在千钧一发之间你这把利刃突然生锈了!” “更不希望见到你这把利刃会反手伤了姐姐!” 百灵急忙转身单膝跪地恭敬的望着女皇:“灵儿可以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宁愿自绝身亡也不会将手里的剑对着姐姐,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姐姐相信你,就如你相信姐姐一样,别让姐姐失望,起来坐吧!” “多谢姐姐!” 慧儿见到百灵坐下自觉的给百灵倒了一杯茶水备着,百灵微微点头示意,她跟慧儿一样都是从小跟在女皇身边长大的姐妹,有些话不须多言! “在柳府这么久了,飞熊应该没有认出你的身份吧?” “没有,灵儿在金国的时候便一直带着面纱隐藏在暗中,飞熊弟弟在金国的时候便深居简出,见过灵儿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如今呆在柳府更是如此,根本没有认出灵儿的身份!” “那就好,不过也不要大意,飞熊这孩子大智若愚,看似是一个只会摇头晃脑的书呆子,实则心如明镜,聪明着呢,小心为上!” “灵儿明白了,一定会小心的!” “火炮的图纸找到了吗?” 百灵眼神黯然的摇摇头:“没有,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书房就真的只是书房了,灵儿去了很多次,仔仔细细将书房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暗格以及藏匿图纸的地方,灵儿办事不利让姐姐失望了!” “无妨,此时并不是你的过错,火炮的突然出现连大龙的皇帝提前都并不知晓,在何处铸造的火炮到现在都是一个未知数,柳明志隐藏的很深,你无法大摇大摆的监视跟他关系来往密切的人,这也是被逼无奈!” “是,多谢婉言姐姐理解灵儿的难处,自从灵儿入了柳府以后,可谓是举步维艰,初到之时处处被人监视着,心动很不方便!” “柳明志有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不止青楼女子那么简单?” “有,灵儿初见他之时一时没有改变多年的习惯,习惯宫廷礼仪,后来虽然及时止住,但是他看灵儿的眼神已经有了若有所思表情!后来他要赶走灵儿,灵儿以死相逼他也绝不心软,后来赛华佗的到来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第二次是灵儿给他还有姑姑敬茶之时,习惯性先喝了一口茶试毒,他倒是并未有什么怪异反应,他的姑姑柳颖好像神色有些不对劲!至于后来有没有告诉她灵儿就不知道!” “有一次灵儿服侍他更衣的时候他突然问灵儿怎么会宫廷礼仪的方法,灵儿找了个借口才打消了他的疑虑!” “后来还有很多次发生了小小的失误,不是灵儿逃避责任,在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这种失误根本不算什么,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 “偏偏他这个人与众不同,行事风格与常人大相迥异,总是关注一些别人根本不在乎的细节!” “灵儿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他若是发现了灵儿的身份,为什么还会留着灵儿这么一个隐患在身边!若是没有发现,可是灵儿数次马脚都被他看出了不对劲!” 女皇静静地把玩着茶杯:“也就是说你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 “是的,灵儿也不清楚,若是暴露了他.........” 百灵的眼眸骤然紧缩了起来,呼吸有些不平稳! “为夫不喜欢换一只鸟继续养着,因为为夫不知道新换的鸟儿习性如何,相比下来还是喜欢比较熟悉的鸟儿待在身边!” 百灵闭目沉吟了片刻骤然睁开了眼睛! “姐姐,或许他误会了一件事!” “哦?” “他可能把我灵儿误会成了大龙皇帝的谍影密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五章人生路长 女皇诧异的望着百灵:“李政的谍影?你确定?” “灵儿也不确定,但是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他尚未出使金国之前,那是突厥咄陆两部进攻大龙北疆的前段时间,护国候张狂来府上一次,他跟着张狂去了龙武卫大营回来!” “灵儿在他休息之后潜入了他的书房,在放置废纸的竹楼里发现了许多张写有谍影二字的宣纸,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大龙皇帝在许多重臣的府上都安排谍影的密探监视百官的一举一动,他觉得灵儿会是大龙的谍影密探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谍影!谍影!” 女皇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灵儿,你附耳过来!” “是!” 女皇对着靠近自己的百灵轻声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百灵的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惊异之意! “姐姐,这样好吗?” “无论柳明志有没有将你当成谍影密探,你以后都是谍影密探!” 百灵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挣扎之意,生怕女皇看出了什么不对,不得不借着喝茶的举动掩饰自己的神色! “姐姐是要灵儿离间他与大龙皇帝的关系?” 女皇皓目微眯透露着一股无形的淡淡威压望着百灵:“你不愿意?” “灵儿不敢,只是他性格多疑,又极为睿智,灵儿是怕他发现了不对,从而导致灵儿的身份暴露出来,那样的话灵儿这么多年潜伏在柳府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了!” “不会,你的身份是谍影密探,他就算是发现了不对也只会暗暗隐忍不发,你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 “你低估了他对大龙皇帝的忠诚,或者说是你低估了他对家人的重视,如果不到势同水火的地步,柳明志跟李氏朝廷的关系永远不会崩离溃散!” “灵儿懂了!” “不管如何,在不引起他警惕的情况下该调查图纸的事情还是要继续调查的,不然的话朕实在没有自信在没有你的帮助下对柳明志了解的通透无比,朕必须要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无论如何,朕不会伤了他的性命,这点你可以放心!” 百灵的眼神有些躲闪,她想不到事到如今晚宴姐姐还在有意无意试探自己对柳明志是否动了感情! 百灵应该说是云清诗眼神复杂,充满了迷茫的感觉。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夫君是否动了感情,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当初的杀戮生活心中已经起了厌倦之意! 柳府安宁和谐的生活,虽然夫君跟公公时长将柳府闹得鸡飞狗跳,加上几个小家伙长大以后柳府更是难得安宁! 但是云清诗现在很享受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这种闹腾却又温馨的生活! 没有任何理由的迷恋,是因为夫君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只是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云清诗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不解! 以前接到任务之时那种千里不行的快感已经让云清诗的心里感到了疲惫,每天活在杀人与被杀的日子中。 仗剑走江湖,驰骋放高歌! 这样的江湖生活让普通人羡慕不已,以为江湖生活是如此的惬意自如,却不知多少深入江湖杀戮的武林中人想要逃离那座江湖! “姐姐,灵儿的任务是潜伏在他身边替姐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情灵儿不想过多干涉!” 女皇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姐姐明白了,好好做你的事情吧!” “是!” “灵儿!” “姐姐!” “你先回去吧,姐姐有些乏了!” “是!” 女皇望着云清诗登上窗口的背影陡然开口说道:“记住,姐姐要的是一柄坚不可摧的利刃,而非一把生锈的钝剑!” 云清诗的身影微微一怔,转首对着女皇微微颔首! “灵儿知道了!灵儿告退!” “嗯!” 得到了女皇的准许之后,云清诗几个起落之间便在高低起伏的房顶之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皎洁的月色撒在京城的房顶之上,周围响起打更人的叫喊声,以及巡城武卫的脚步声,宣示着京城的夜晚并不平静! “主人,百灵姐姐变了!” 女皇娥眉颦蹙,静静地盯着宁静的窗外微微走神了片刻! “她的剑犹豫了,好在待在柳府让她并不用时时刻刻的处在危险之中,若非如此灵儿早已经死上了十次百次了!” “既然如此主人为何还要让百灵姐姐继续潜伏在柳大人的身边,就不怕带来什么变故吗?” 女皇朝着床榻走去,平稳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她的命是我的,朕清楚,灵儿也清楚!” 慧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吹熄了房中的蜡烛,躺在对笼起来的椅子之上陷入了假寐之中! “曾经有一副强壮的身体在我面前本少爷没有好好的珍惜,如果上天重新跟本少爷一次机会,本少爷希望再来十人份的十全大补汤好好滋养身体!” 柳大少待在灯火通明的凉亭之内一边嘀咕着一边不停地用陶瓷罐子研墨着黑火药的用料,他可不敢用铁质的物品,万一起了火星子绝逼非死即残的下场! 凉亭周围的灯笼全部用灯罩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的明火泄露出来! “夫君!” 正在倒弄火药的柳大少一怔望着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腕朝身后看去:“诗儿,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个时间还不休息呢?” 云清诗将侧脸贴在夫君的后背之上摩挲了起来:“妾身想你,睡不着就出来转转,恰好见到到夫君也没有睡,先去厨房煲了一碗莲子羹就来了!” 柳明志将石杵放在石桌之上轻轻地拍了拍云清诗抱着自己的手背! “这话说的,昨天不还见着的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行吗?真是不解风情!” “啊?呵呵..........行行行,当然行了,想不到诗儿也会说这些酸掉牙的话语!不过从诗儿口中说出来为夫非但不会别扭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咱们坐回吧,让为夫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柳大少被云清诗撒娇的话语弄得有些哑然失笑,拉着云清诗的手朝着石凳上坐了过去! 云清诗轻轻颔首,将自己放在凉亭护栏上的托盘放在石桌之上打开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取了半碗粥放到柳大少的手中! “夫君,尝尝,不够还有呢!” “为夫先尝尝,先尝尝!” 莲子羹入口柳大少惊奇的点点头:“好喝,好喝,你们几个啊,一个个手艺比厨房的师傅们还要好,干脆为夫把他们开走让你们做厨娘好了!” “妾身才不要,烟熏火燎的早晚变成黄脸婆,偶尔做做就行了!” “好好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明志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之情! “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都后半夜还不休息?” “这个啊,做烟花,很多年前跟在石矿上忙碌的二叔死皮赖脸学了点开矿的手艺,现在用不到开矿了,做烟花正好合适,挺漂亮的!” “二叔?咱家有二叔吗?” “有啊,为夫认的二叔,可惜已经八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身体是否安好!” “夫君不要担忧,忙完了妾身陪你去看看二叔!” “去不了了!” 云清诗一怔沉默了下来,她以为夫君口中的二叔已经走了! “夫君,人生路很长,妾身还有韵姐姐我们会陪着你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六章莫待无花空折枝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解决陶罐中的莲子羹再次起身研磨气陶罐中的硝石! 云清诗乖巧的收起粥碗用具走到夫君身边:“夫君,要不要妾身给你帮帮忙?反正妾身也睡不着,既能陪着夫君闲聊解闷,又能为夫君做些琐碎之事!” 柳明志研墨硝石的动作微微一顿轻笑了起来! “好啊,你把石槽中的木炭给磨成粉末,不用急,累了就休息一会!” “好!妾身知道了!” 云清诗坐到石凳之上将双脚踩在石槽之上的磨轮之上来回研磨着石槽中的木炭来! “夫君,怎么不用铁具还有铜具啊,这些木炭又不能用药干嘛这么爱惜?” 不能入药但是可以要命啊,柳大少心中暗道一声淡笑着望着云清诗将消失粉末倒在陶罐中换上了另一种用料! “除了药方哪里去搞那些,大晚上的也不方便去让下人再去叨扰别人了,正好库房中为夫早些年制作烟花的用具还没有丢弃,为夫就翻找了出来了,做个十几桶烟花就够了,凑活着用就行了!” “好,妾身明白了!” 灯火晦明晦暗,夫妇二人闲聊着将制作烟花的配料全部研磨成细腻的粉末! “呀!夫君,你太讨厌了!” 不知道什么时辰开始,云清诗围着凉亭小声尖叫着躲闪起来,柳大少手心全是木炭留下的毁痕朝着云清诗的俏脸之上擦抹而去! 云清诗的俏脸之上已经多了密密麻麻的手指印,跟小花猫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不来了不来了,你就会欺负妾身一个弱女子,妾身不来了!” 云清诗双手按在膝盖之上喘着粗气嗔怒的望着挥舞着手指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夫君认命的停了下来! 跑是不跑了,任由夫君肆意妄为也并无不可,反正早晚都要沐浴,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柳明志将手指朝着云清诗的琼鼻鼻尖微微一点:“怎么不跑了?” 云清诗嘟着红唇气鼓鼓的摇摇头,自然而然的朝着夫君依偎了过去,主动抓着柳明志的手放在自己的柳腰之三,抬起凝脂般的手臂伸出纤纤玉指朝着天上的月色指了过去! “夫君,妾身好想陪着你看一辈子这样的月亮!” 柳明志微微一怔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云清诗的腰肢,抬头朝着天上的月亮望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诗儿,这月亮曾经照耀了千千万万的人,人生不留遗憾才能活的更潇洒,为夫希望看着你们都能陪着为夫潇潇洒洒的共度一生!” “夫......君........你心里真的有清诗吗?” “没有的话你如何在柳府生活这么些年?咱们可是在天香楼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妇,生是我柳明志的人,死是柳明志的鬼,诗儿,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像一句诗说的一样!” 云清诗微微仰头,瞅着柳明志望着天空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什么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清诗沉吟了一会转身抱着柳明志的脊背:“夫君,今日住妾身那里吧!” “嘶........嗯哼......清诗啊!”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柳大少脸色古怪的望着眼神期待的云清诗语气陡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夫君,怎么了?” 云清诗诧异的望着柳大少,感觉夫君变得有些奇怪,自己都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这样的话了,夫君的反应不是应该抱着自己回房安歇吗? 这欲言又止的一副本少爷是正人君子的神情是什么情况! “这烟花明天就要用了,为夫还没有称量好分量,今日想来应该是彻夜难眠了,过几天吧,过几天再去,乖,听话!” 云清诗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微微颔首:“妾身知道了,妾身帮你称量分量!” “就一杆秤,为夫一个人就够了,你先回去吧,把脸上的碳灰洗干净,现在的样子跟街上的乞丐婆一样,听话!” 云清诗急忙捂住自己的俏脸:“妾身告退了。”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小跑而去的背影淡笑着逍遥头:“不让你彻底归心本少爷这么些年也就白混了。” 柳明志嘀咕了几下朝着凉亭走去继续制作烟花! 云清诗站在回廊的亭柱后面眼神黯然的望着夫君忙碌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木炭是真的制作火药的用料,还是夫君欲盖弥彰所用?” “另一种问气味应该是硝石这种东西,至于最后一种就不好说了!” “婉言姐姐,不是灵儿不愿帮你,夫君的警惕性实在太高了!” “他借着说话的时机挡住了其余的用料,最后故意把碳灰抹在灵儿脸上,借口让灵儿离开沐浴。” “如何配制火药灵儿看都看不上一眼,连韵姐姐夫君都不让她帮忙,你让灵儿又如何探查。” “莫待无花空折枝,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清诗轻声细语两句无奈的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月亮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柳明志用小秤称制着各种用料的比例。 将最终的配置好的火药倒在粘糊好的花桶之中,用木棍子压实之后经过几道工序的加工一桶烟花算是彻底成型。 鸡鸣声让柳明志回过神来,瞅着地上的十五桶烟花无奈的耸耸肩。 “婉言啊婉言,除了南征北战期间,本少爷何时彻夜难眠过,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的难处吧。” 盏茶功夫柳明志将烟花搬到回廊之下堆积了起来。 随后提来一桶水将凉亭中的物品彻底清洗了一遍,伸了个懒腰以后神色有些暗道的朝着四个小棉袄的房间走去。 “月儿,爹爹真的舍不得你离开爹爹的身边,但是为了你的安危爹爹不得不答应你娘亲的要求。” “不要怪爹爹,在爹爹的心中你们这些儿女在爹爹的心里不分彼此,都是爹爹的心头肉!” “爹爹想你了会给你写信,然后去山海关在等你来见爹爹,不是爹爹不想去找你,你娘亲这个人你不了解,爹爹了解。” “一旦去了金国,跨入了金国的地界,爹爹去的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大龙这边还有你的哥哥姐姐们,爹爹只能委屈你了,不是爹爹看他们比看你重要,只是爹爹有太多的无奈无法告诉你,你能理解爹爹吗?” 吱呀一声柳明志推开了四个小棉袄居住的房间缓缓走了进去。 望着桌子上依旧燃烧着的粗大红烛柳明志用铁丝挑了几下灯芯,房中更加明亮起来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 坐在屏风后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马上走了出来,见到柳明志急忙行礼。 “嘘!” 柳明志示意丫鬟噤声,打了个手势让丫鬟退了下去。 丫鬟轻手轻脚的福了福身子自觉的朝着门外退了下去。 柳明志缓缓走到屏风后,望着床上的四个小棉袄哭笑不得。 小可爱裹着被子像个泥鳅一样横躺在三个姐姐身上。 口水嘀嗒在床沿流了一地,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七章刺激 柳明志弯下腰轻手轻脚的将小可爱抱了起来,让其跟三个姐姐并排而睡! 刚刚取出手绢正要给小可爱擦拭嘴角的口水,小可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睡姿有些不舒服,裹着被子蠕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小可爱竟然准确的找到了方才横躺在三个姐姐身上的位置再次蠕动了几下酣睡起来! 小嘴再次对着床沿的位置不停的流着口水,位置之准确丝毫不差! 柳大少额头带着黑线望着呼吸均匀的小可爱,合着小家伙竟然拿三个姐姐当床垫用了! 好在三个姐姐平躺下来足够支撑小可爱的重量,倘若是有一个人还真就不好说结果如何了! 柳明志伸出手在床榻之上摸了摸,也不硌得慌啊! 不过这种睡姿可不能让小可爱继续保持下去,柳明志再次将小可爱抱了起来,这次小可爱直接在柳明志的怀中挣扎了起来!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这是什么怪习惯?非要拿人当床垫吗? 挣扎了几下小可爱在睡梦中似乎没有找到自己熟悉的舒适姿势,用小手扒拉了两下眼睛,微微睁开一条小缝隙迷茫的瞅了起来! “爹.......爹爹?” “嘘,不要吵醒姐们!” 小可爱眨巴了几下眼睛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确认了将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正是自己的爹爹! 小可爱朝着姐姐的位置瞄了瞄笑嘻嘻的望着柳大少:“爹爹,你怎么来了?是想月儿了吗?”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欢喜的神情心底一酸,眼眸中仿佛进了风沙一样带着一股酸涩之意! 眨巴了几下眼睛柳大少将眼眸中的微润强行收了回去,静静地望着小可爱轻轻地笑了起来! “对啊,爹爹想月儿了,爹爹想月儿了!” 小可爱扭动了两下小手臂抱着爹爹的脖子,小脸在柳大少的脸庞摩挲了起来,爹爹唏嘘的胡茬让小可爱觉得有些发痒咯咯咯的轻笑了起来。 “爹爹,月儿也想爹爹,天天都想爹爹,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忙?多陪陪月儿好不好?” 柳明志微怔过后嘴唇一哆嗦,刚刚收回的微润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生怕小可爱见到了自己懦弱的样子柳明志紧紧地抱着小可爱急忙不着痕迹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痕! 柳明志很想告诉小可爱,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女皇的话却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你身边娇妻如云,月儿却是婉言唯一的依靠! 身为当爹的人,他理解女皇的心情,也明白自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强行让他们母女分开两地! “爹爹错了,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没有好好珍惜你在爹爹身边的日子,千错万错都是爹爹错!” “爹爹,你勒疼月儿了!” 柳明志急忙松开自己的手臂着急的望着小可爱气鼓鼓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爹爹错了,爹爹错了!” 知道小可爱即将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柳明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语。 语无伦次的反复强调着那几句话! 柳依依姐妹三个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眉头微皱的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小嘴继续沉睡了起来! “爹爹,咱们去外面说话,姐姐们还要睡觉!” 小可爱凑到柳明志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生怕打扰到姐姐们的休息! “月儿真乖,咱们去外面说,爹爹给你穿衣服!” “嗯嗯嗯!” 柳明志拿起衣架上小可爱的浅绿色小襦裙细心的为小可爱穿戴整齐,轻手轻脚的抱着小可爱朝着外面走去! “爹爹,丫鬟姐姐不在,蜡烛吹灭了吧,小心走水!” “对对对,月儿真懂事,爹爹马上吹熄蜡烛!”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将蜡烛吹熄之后房间顿时昏暗了下来,几缕月光透入窗缝钻入房中,让房中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黯淡! 适应下来之后还能借着月光看清房间布置,不至于柳依依姐妹三人起夜的时候磕着碰着! “爹爹,咱们走吧!”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出了房间,四下望了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带着小可爱去什么地方! 虽说此刻正直天气炎热之际,然而晚上的温度依旧有些微凉! 对于柳明志来说这样的温度不算什么,但是柳明志生怕小可爱受了凉感染风寒! 虽然知道这样的几率很低,但是柳明志还是害怕万一,这种心情应该只有当爹了之后才能理解! 思来想去之后柳明志只能抱着小可爱朝着书房走去,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除了书房能够为自己父女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提供安静的场所! “爹爹,月儿要自己下来走,爹爹抱着月儿太累了!” “不累不累,爹爹一点都不累,爹爹好想一直抱着你,直到看着你长大成人的模样!” 虽然不想放下女儿,可是小可爱既然要求下来走柳明志也不想违背女儿的意愿,轻轻地将小可爱放到了地上! 小可爱刚一落地便蹦了蹦活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眼角的污秽小可爱笑嘻嘻的对着爹爹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爹爹,咱们小手牵大手,你牵着月儿好不好!” “好,好!” 回廊之上灯火通明,父女俩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小可爱似乎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对着灯火做着各种各样的举动! 笑的咯咯咯不停却乐此不疲!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心里面对即将离别的愁绪更是多了几分! “月儿!” “哎,怎么了爹爹?” “没事,爹爹想叫你!月儿!” “哎,月儿在!” “月儿!” “哎,月儿在!” “月儿!” “哎,月儿在!” “......” 一路上父女俩乐此不疲的你喊我答起来,直到到了书房才结束了这场无聊却极其温馨的对话!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书房的烛火之后便对上了房门! 掐着小可爱将其抱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月儿乖,爹爹给你准备几件礼物你等一下好不好?” “好!” 柳明志毫不避讳小可爱便在书房摸索了起来,复杂又繁琐的操作在书架的瓷器以及书匣之上拨弄着,片刻之后柳明志在书架的背后取出一个檀木箱子放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云清诗告诉女皇柳大少的书房已经成了纯粹的书房,里面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却不知道柳大少的书房之中秘密无数,云清诗进来找因为时间紧急根本不可能仔仔细细的彻底搜查一遍! 如果给云清诗掘地三尺的权利云清诗就会发现,在这不大不小的书房之中,自己能够找到五成女皇梦寐以求的图纸! 可惜天公不作美,云清诗没有那个福气罢了! 柳明志也不会给她机会能够在自己的书房仔细寻找,书房中的很多东西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柳明志将这些东西当做自己的立根之本,又岂会轻易示人! 如今也就是小可爱在这里柳明志才不会避讳那么多,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小可爱纵然看到了什么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是血脉至亲的信任感! 小可爱好奇的看着桌案上的箱子:“爹爹,这里面是什么啊?” “爹爹给你的礼物就在这个箱子里面!” “真的?月儿可以打开看看吗?当然可以,但是月儿你要实话告诉爹爹你真的修炼过武功吗?” “嗯嗯嗯,月儿可以演练给爹爹看看!” “好,月儿让爹爹开开眼!” 小可爱直接蹦下椅子朝着书房中开阔的中间走去,瞅着爹爹好奇的眼神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丝带! 小可爱双脚分开半尺距离,右手三指呈现鹰爪状在房中翻转腾挪了起来。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便是形容小可爱的,看着小可爱平时呆萌呆萌的可爱至极,可是在小可爱的一招一式之间处处显得雷厉风行! 气势凌厉,招招生风,每一招都施展的恰到好处,将点到即止四个字展示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眉头紧拧的望着小可爱的身影,六岁年纪小可爱竟然入了二品,虽然只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可是女儿今年不过才六岁而已! 穷文富武,金国皇宫自然不缺少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来供应小可爱锻炼体魄,但是如此年纪小可爱竟然入了二品,其中所受的艰辛苦楚只怕不为外人道也! 柳明志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支撑女儿如此刻苦的? 还是说女儿是在娘亲得把逼迫下不得不习武强身! 小可爱的身形陡然变得轻盈起来,成鹰爪状的三根手指也屈伸出来,双手左右配合施展着招式凌厉的招式! 柳明志哆嗦的望着小可爱的运转招式,眼神骤然一缩! “处处攻人要害,招招致人死地!杀人技!月儿,停!” “哎!” 小可爱听到爹爹吩咐急忙收工静气凝神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爹爹,怎么了?是不是月儿练得不够好?” 柳明志急忙走到小可爱的面前蹲了下来,一把用双手抓住小可爱的手臂:“月儿,你告诉爹爹后面的杀.......后面的招式是谁交给你的?” “慧儿姨母,她说要月儿修炼一些防身的招式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保!” “慧儿!” 女皇身边话不多有时候豪爽,有时候又冷冰冰的姑娘闪现在柳明志的脑海中,自己在金国的时候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月儿,答应爹爹,其它的功夫随意怎么练爹爹都不过问,后面你慧儿姨母交给你的招式过了十二岁之后在练习好不好?” 小可爱的大眼睛之中有些犹豫不决,不过见到爹爹殷切的眼神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嗯嗯嗯,月儿听爹爹的,爹爹不让月儿修炼月儿便不修炼了!” “真乖,把手放到爹爹的手心里用力挣脱!” “好!” 小可爱将小手放到柳明志宽大的手心之中,柳明志轻轻地握住示意小可爱可以挣脱了!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往后挣脱,想要将手从爹爹的手心中挣脱出来! 脚底打滑,小可爱的的小脸都憋得通红了依旧无法挣脱爹爹的禁锢! “嘿咻...........” 小可爱聚集了一股气再次挣扎起来,依旧寸功未见,爹爹的手纹丝未动! 柳明志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有这股力道应该可以了! “月儿,可以了,不用继续挣扎了!” “哎!” 小可爱扑哧一下扑到在柳大少的怀中喘着粗气:“累死月儿了,爹爹好厉害!” “咱们坐回去,爹爹给你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的礼物!” “太好了,月儿要看礼物!” 柳明志在书桌下摸索起来,取出一把钥匙捅开了檀木箱子之上的铜锁,取出两把精巧光滑的短铳放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这是蝗虫不久前从东海给自己寄来的短铳,经过了大量的试验保证安全可靠,比自己当初在江南找铁匠随意打造的短铳强上了十倍不止! 毕竟如今研究火铳的消耗银两可谓是天文数字,没点成绩出来柳大少整个人都能疯掉不可! 小可爱好奇的打量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把短铳:“爹爹,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的?” “好看?乖女儿啊,这东西不但好看还能要人命,待会爹爹会交给你用法,记住,除了你自己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碰爹爹给你的礼物!” “娘亲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让他碰,包括你的娘亲在内!” “月儿知道了,除了月儿自己不让任何人动爹爹给月儿的礼物!咱们拉钩!” “拉钩,咱们再盖个印章,这是月儿跟爹爹的约定!” 父女俩再次达成了一个约定,小可爱笑嘻嘻的晃着自己的手掌:“爹爹,月儿可以看看我的礼物吗?” “当然可以了,先试试顺手不顺手!” 短铳里面没有装填弹药柳大少并不担心小可爱拿着短铳会出了意外,将一把短铳递到了小可爱的手中! 小可爱拿着短铳左看看右瞧瞧好奇的把玩起来,仅仅盏茶功夫就将短铳摸索的熟练无比! “爹爹,这除了好看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啊,怎么能要人命呢?” 柳明志从檀木箱子里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揣进怀里,抓起另一把短铳别在腰间! “月儿,咱们去后院,爹爹教你怎么用,后院晚上没人住不怕打扰别人!” “哎,走!” 小可爱跳下椅子跟着爹爹有样学样的将自己手里的短铳别在腰间拍了拍,继续牵着柳大少的手朝着柳府的后院走去! 柳明志提了一柄明亮的灯笼关上房门之后父女俩便朝着后院走去! 柳明志一边走着一边悄然打着手势告诉玄武带人将后院团团监视起来,就怕后院万一有下人不知情给闯了进来! 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爹爹的小可爱丝毫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便有二十多名黑袍人在房顶之上接连飞跃而去,可攻可守的将后院包围了起来! “爹爹,到后院了,然后怎么办?” “你举着灯笼,爹爹去找几块木板立在远处!” “好!” 小可爱接过爹爹递来的灯笼探头探脑的看着柳大少弯腰整理木板的身影!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将六块厚实的木板全部放置完毕之后朝着小可爱走去! “月儿,将灯笼别再卡口之上,爹爹教你怎么使用短铳!”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放置好灯笼走到爹爹面前神色一丝不苟的看着爹爹的一举一动! “这是子弹,铜壳为皮,内含钢珠三十六颗,火药为底!” “子弹,月儿知道了,然后呢?” “这叫短铳,是激发起,仔细看着,扳动这个卡扣将两颗子弹塞进去用力合上,然后将卡扣合上,记住了,一定不要有丝毫的缝隙!”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月儿知道了,然后呢?” 柳明志将两把短铳全都装填好子弹之后站到小可爱的背后蹲了下来! “来,依偎在爹爹的怀里,爹爹教你开枪!” “好!” “这个东西叫保险,开枪之前拨动一下,不开枪的时候弄回原样,不然的话会很危险,记住了吗?” “记住了,不开枪就恢复原样,不然的话会很危险!” “真聪明,用手握住枪柄,手指扣在扳机之上,闭上一只眼睛盯着火铳上面的小圆洞对准远处的木板!” 小可爱跟着爹爹的话语一步一步的弯成了所有操作,小可爱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不住的吞着口水! “爹爹,然后呢?” “握紧了吗?” “嗯嗯嗯,握紧了!” “紧紧地靠在爹爹的怀中,我喊一二三爹爹会握着你的手扣动扳机,准备好了吗?” “月儿准备好了!” “一!” “二!” “三!” “砰!砰!” 两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的响声打破了后院的宁静,小可爱手里的短铳冒着淡淡的硝烟! 七部之外的木板之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钢珠,有的直接透过厚实的木板不知飞到了何处! 木板最严重的的位置左下角已经被打成了碎屑! 柳明志担忧的望着一动不动的小可爱:“月儿,是不是被声音吓到了?不是爹爹不给你准备塞耳朵的东西,只是万一你遇到危机的时候敌人是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塞耳朵的你知道吗?爹爹只能让你提前适应一下才行!” 小可爱仰着头望着柳大少咧嘴笑了起来! “刺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八章三件礼物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一脸跃跃欲试,不但没有丝毫害怕神色,甚至还想再来一次的小可爱嘴角哆嗦了两下! “月儿,这么大的声音你不害怕吗?” 小可爱好奇的盯着柳大少的表情:“月儿应该害怕吗?” “你才六岁啊,这声音虽然比不上火炮骇人心神,但是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如此大的声音确实应该害怕,你哥哥现在还不敢放爆竹,这可比爆竹响多了!” 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爹爹是说月儿应该害怕才对是不是?” “额.......应该是吧!也不尽然,以你的性格胆子大一些爹爹也可以理........” “嘤嘤嘤.........呜呜呜......爹爹,月儿好害怕,太吓人了,你快抱着月儿安慰安慰月儿!”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看着反身趴在自己怀里嘤嘤哭泣的小可爱,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假了一些! 是你小落月神经大条后知后觉,还是你拿你爹我当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行了行了,别装了,不害怕就不害怕吧,告诉爹爹你的手腕疼不疼?肩膀有没有发麻的感觉?” 小可爱从爹爹怀中站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 短短一瞬间说哭就哭,眼泪说下来就下来,这不妥妥的一戏精吗? “爹爹,月儿的手腕不疼,肩膀也不疼,月儿可以自己玩玩吗?” “当然可以了,剩下的五个木板全都是你的了,不过爹爹必须在一旁监督你的每一个步骤才行!” “好!月儿开始了!” 柳明志蹲在小可爱的身边心神紧绷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可爱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出了一丝的差错! 片刻之后小可爱将装填好子弹的短铳用手托着摆在柳明志的面前:“爹爹,你看是这个样子吗?” 柳明志微微颔首,小可爱的天赋让他惊叹不已,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能如此的聪慧确实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那月儿可以开枪了吗?” “可以,但是你不能直直的站着,前后脚分开半尺距离,不然的话短铳的后坐力可能会让你坐到地上!” “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按照爹爹的吩咐跟开第一枪之时丝毫不差的弯成了所有的举动! “爹爹,我开枪了,你帮月儿数数,还是一二三!” “一!” “二!” “三!” “砰!砰!” 小可爱娇小的身体颤动了两下,第二个木板之上再次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钢珠,比第一块木板的模样不遑多让! 如此之近的距离猝不及防的来上一枪,管你是什么人都得被打成筛子! 六品之上的高手可以释放内力形成护体罡气,但是能不能挡得住钢珠的冲击力尚且两说。 关键是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几岁的小姑娘手中不起眼的东西,说暗器不伦不类,粗心大意之下难免会中招,一旦中招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危险! 两把短铳交替使用,能有效地让小可爱的危险减少不少,更重要的是短铳的威慑力! 想象一下一个八品高手都能被打成筛子,不知短铳虚实的人肯定会心有忌惮不敢直接进攻,这才是柳明志把短铳交给小可爱的最终目的! 短短半柱香功夫,两把短铳交替使用,小可爱已经将六个木板全部射击的‘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爹爹,还有没有子弹了?” 小可爱倒了倒空荡荡的丝绸袋子,渴求的望着柳大少希望能再给自己来上一些子弹,显然是未曾过瘾! 柳大少虎着脸摇摇头,捏着小可爱的脸蛋摇晃了起来! “臭丫头,你当这些子弹很好弄吗?半柱香的功夫你就将寻常百姓家半年的开销给霍霍干净了!熟悉了短铳的用法就行了,以后有坏蛋对你心怀不轨的时候就用短铳打他们,不要跟他们近身搏斗知道了吗?” “月儿知道了!” “走,跟爹爹回去,爹爹还有别的礼物送给你!” 小可爱猛然瞪大眼睛欣喜的望着柳大少:“真的?还有别的礼物?是不是跟火铳一样厉害?” “差不多吧!见了你就知道了!” 小可爱蹦着将灯笼取了下来,牵着爹爹的手迫不及待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赶去! 径直推开房门小可爱四处张望了起来:“爹爹,礼物呢?礼物呢?” “先别急,爹爹先把火铳的配套用品给你准备好!” 柳明志从檀木箱子里取出一个跟后世大致有些区别的子弹袋跟枪套一体的牛皮缝制的腰带脱去小可爱的外袍将其系在小可爱的腰间。 小可爱腹部的子弹袋分为上下两排,总共可以装着二十颗子弹,两侧的枪套位于腰间两侧! “将火铳插进去,试试顺手不顺手!” 小可爱好奇的将短铳插入枪套,动作流畅没有丝毫阻碍! 柳明志见状就明白这个枪套完全方便小可爱自由的取出火铳,满意的点点头将小可爱的外袍给她重新穿了上去! 系好外袍之上的腰带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短铳的存在! “月儿,爹爹知道你跟聪明,但是爹爹还是要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将爹爹送给你的礼物交给任何人,你娘亲也不行!甚至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这些东西,你能答应爹爹并且做到吗?” “月儿可以,月儿跟爹爹拉过勾的,除了月儿任何人都不会他碰爹爹给月儿的礼物!” “真乖!爹爹给你第二件礼物!” 小可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仔细的盯着爹爹的一举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第二件礼物! 柳明志也不避讳小可爱在场,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褪去自己的外袍之后将身上柳夫人送给自己的天蚕软甲脱了出来! “月儿,这是天蚕软甲,刀枪不入,可以保护你的安全,爹爹穿了好多年了,今天爹爹就送给你了!” 月儿失望的看着爹爹手中的天蚕软甲缓缓摇摇头:“月儿不要!” 柳明志微微怔神急忙看着小可爱神色满是疑惑:“为什么啊,是不是嫌弃太大了?” “不是,月儿身上穿着着,不过月儿穿的不是天蚕软甲,而是金丝软甲,同样可以刀枪不入,爹爹你看!” 小可爱生怕爹爹不相信自己,凑到柳大少跟前掀开脖子下的衣襟对着柳大少,一件明晃晃异常合身的金丝软甲贴着小可爱的内衬在灯火下散射着光辉! 柳明志哑然会笑:“也是,爹爹疏忽了,你娘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不给你准备防身之物,既然你已经有了,爹爹就不给你了,爹爹送给你第三件礼物吧!” “好!” 柳大少将天蚕软甲放到桌案之上从檀木箱子里取出四颗黑不溜秋鹅蛋大小的铁疙瘩放在桌子上! 小可爱用小手捅了捅桌子上的黑疙瘩茫然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这是大黑鹅下的蛋吗?好丑!” “呵呵........当然不是了,这叫手.........雷震子,爹爹一共就收到六颗,试用了两颗就剩四颗了,爹爹打算以后多送给你一些用来防身,爹爹想来想去四颗最好不过了,用干净了纵然你娘亲发现了也晚了,除了一些钢珠什么也见不到!” “雷震子?怎么用啊?” “这个爹爹就不带你试用了,动静太大了,除非在城外人烟稀少的地方才行,但是爹爹现在的轻功比不上你的老师公那么高明,想要无声无息的带你出城根本不可能!爹爹试用过,只要不作死几乎伤不到自己!” “看到上面的木盖子了吗?” “嗯嗯,月儿看到了!” “爹爹刚才给你的短铳是让你在敌人少的时候用的,这雷震子是在成群的敌人之时使用的,一旦你被大群人给包围了,记住爹爹的话,用雷震子的时候你身边没有阻挡之物的时候一定要在丢到二十步外,你的臂力完全可以做到,记住是二十步之外,最少不能低于十八步,明白了吗?” “一定要丢到二十步之外,最少不能少于十八步,是月儿自己的步子吗?” “大人的步子!” “月儿记住了!” “用雷震子的时候,你只需要拧开上面的木盖子,就像爹爹这样!” 小可爱仔细的观察着柳明志手中的雷震子,见到拧掉木盖之后一指长的拉环有些不解! “爹爹,这拉环是干什么用的?” “拉开拉环就是使用雷震子的用法,七个呼吸必须丢出去,二十步之外哪里敌人多就往哪里丢!这里面有钢珠一百零八颗,月儿你要不慎是丢不到远处,马上找看不到雷震子的墙角或者沙袋藏起来!不然的话你就会跟后院的木板一样了!” 小可爱吞了吞口水急忙点点头:“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会小心的,二十步之外,七个呼吸必须丢出去,丢不出去找地方藏起来!” 柳明志拿过桌上的茶杯递给了小可爱:“把这个茶杯当做雷震子,你按照爹爹方才教给你的办法丢一下!” “嗯!”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爹爹,你说吧!” “拧盖!” 小可爱马上在茶杯上比划了一个拉环的动作! “拉环!” “窗外左边的大树下人最多!” 小可爱急忙转身身体后倾用力将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正好落在大树下五部之内滚动了起来!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望着小可爱,轻轻地抚摸着小可爱的脑门! “月儿,一定要记住方才爹爹让你学习的动作,只要有敌人四个雷震子全部丢出去,他们就不敢再追击你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 “乖,怎么了?” 比起方才小可爱装模作样的神情,小可爱此刻眼泪汪汪小脸神色满是委屈的望着柳明志! “月儿是不是该离开爹爹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三十九章哲学问题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小可爱整个人心神一颤! 尤其是小可爱玲珑的卡姿兰大眼睛之中泫然欲泣的泪珠让柳明志整个心都纠结了起来,很想告诉小可爱不是,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明日的离别! “月儿,爹爹恨不得倾其所有送给你,可是爹爹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你娘亲来接你回金国了!爹爹想晚一些时间再告诉你,想不到你已经自己察觉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你就要跟着娘亲回金国了!” “月儿不要走,月儿不要走,月儿要跟爹爹待在一起,月儿不要回金国!” 小可爱扑在柳大少的怀中哭喊起来,紧紧地攥着柳明志的衣角不愿撒开,只言片语之间泪水已经打湿了柳明志的衣襟! “月儿,爹爹也舍不得你,可是爹爹要为你了的安全考虑,要为你娘亲的心情考虑,强行留下你爹爹可以做到,可是你娘那边就会伤心不已!月儿不是最爱娘亲的吗?你忍心见到你娘亲难过吗?” “那爹爹跟着月儿回金国好不好!月儿想你跟娘亲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凭什么月儿就要这么可怜,有爹爹没娘亲,有娘亲没爹爹!” “月儿,不是爹爹不愿意跟你回去,而是爹爹有不能跟你回去的理由,不是爹爹不爱你,爹爹的难处你还小不会明白!爹爹以后会去看你的,好吗?” 小可爱急忙摇摇头,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柳明志! “月儿不,月儿就要你跟我回去!” “月儿,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带你去找娘亲,咱们一家三口今天晚上生活在一起,月儿今天想做什么爹爹都答应你,好不好!” “娘亲在哪里?” “在咱们家百步外的客栈住着,来,爹爹背着你去找娘亲!” 小可爱紧紧地攥着爹爹的衣服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朝着柳明志的背后走去,乖巧的趴在爹爹的后背之上变得不声不响起来! “这四个雷震子先放这里,爹爹明天再给你,咱们先去找你娘亲!” “嗯!” 柳明志背着小可爱花了半盏茶的功夫单手将书房的布置恢复了原样,锁上了房门父女俩朝着府外走去! 城墙柳明志没有那个本事使用轻功飞跃过去,不代表小小的院墙也能拦得住他! 除了隐藏在暗处保护柳府的守卫之外柳明志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地越过院墙朝着女皇所在的客栈赶去! 趴在爹爹背上的小可爱回头望着柳府的院墙眼神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年少老成的小可爱心中早就清楚或许以后再也不能待在爹爹身边陪着哥哥姐姐们嬉戏玩乐了。 不能待在爹爹身边就意味着要回到金国那空荡荡的皇宫每日在娘亲的命令下过上读书习武两点一线的枯燥且乏味的生活! 望着爹爹的后脑勺小可爱嘟着嘴委屈吧啦的趴在柳大少的背上脸色苦闷不已! 柳明志当然能听到小可爱轻微的哽咽声,可是却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他生怕自己随便一句话就会牵动女儿的敏感神经,让她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可是又不能不找话题宽慰女儿的心情!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明志望着太上的月色怔怔出神! “月儿,爹爹想你的时候就会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它会把爹爹对你的思念带给你的,你想爹爹的时候也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爹爹就会知道了!” “真的吗?爹爹没有骗月儿吗?月儿想你的时候你看看月亮真的能知道吗?” “当然了,那是我们父女俩相隔千里唯一寄托相思的东西,月儿,你永远是爹爹的好女儿,回了金国之后一定要多听娘亲的话!” “你娘那个老妖婆不像爹爹那么好,对你们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爹爹不在你身边不要跟她硬碰硬,否则你只会吃亏的,爹爹想帮你也帮不了你,记住爹爹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你的实力不足以支撑你的抱负之时那就静静地蛰伏起来!” “就像爹爹当年一样,那时候爹爹还不是你韵娘亲的对手,现在你再看怎么样了,你韵娘亲不但对爹爹百依百顺还给爹爹生了一对儿女!” “这叫什么?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敢打我人都跟你拿下了,爹爹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你韵姨娘压根就不敢反驳!” 柳大少屁颠屁颠的跟小可爱吹嘘着,好像当年挨打的不是自己一样! “当然了,爹爹可以这样做你是不行的,如果有花花公子哥对你示好,记住爹爹的话,揍他,狠狠的揍他,有你娘给你撑着,什么都不用怕!除了爹爹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是坏人,知道了吗!” “爷爷,皇叔也都不行吗?乘风哥哥跟承志哥哥呢?” “不行!” 柳大少四下望了望狠狠的说道:“爹爹跟你夭夭姐也说过,你爷爷那个老家伙也不是好东西,看着跟笑面佛一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至于你皇叔爷完颜叱咤那个老匹夫就更不是玩意了!” “作为爹爹的手下败将竟然还敢跟你爹耀武扬威,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爹爹三拳两脚就能把他打得三年下不了床!那个老匹夫就是爹爹跟你说的反面教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至于你两个哥哥他们.........他们也不是好东西,好男人会将读书的学堂弄得鸡飞狗跳吗?肯定不会,像爹爹这样品学兼优,人格好,长得俊朗的男人只有爹爹自己一个人!” “记住爹爹的话,除了爹爹世上都是坏男人,他们的鬼心思爹爹非常清楚!不要搭理他们,好好习武,敢靠近你就揍他们,狠狠的揍!” 小可爱似懂非懂的望着柳大少:“爹爹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呢?” “因为爹爹是男人,深知男人在想些什么!你还小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只要记住爹爹的话就行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月儿不理他们!” “这就对了!月儿真乖!” 小可爱扭动了几下朝着爹爹的肩膀之上爬了爬,小手拨弄着柳大少的头发:“爹爹在月儿身边的时候月儿可以跟娘亲硬碰硬吗?” “额........”柳明志脸色一僵,眼神有些尴尬不已! “这个最好还是不要的好,因为爹爹也不见得是你娘亲那个母老虎的对手,当然了爹爹这不是惧内,主要是你娘动不动就用你们金国的大白萝卜威胁爹爹,爹爹不怕你娘那个母老虎,主要是怕大白萝卜!” 小可爱气鼓鼓的仰头思索了一会:“爹爹,娘亲姓什么?” “你娘亲复姓完颜氏!” “爹爹姓什么?” “爹爹姓柳啊!” “月儿姓什么?” “乖女儿你当然跟爹爹一样姓柳了!” “那咱们两个同姓的人为什么要害怕娘亲一个外姓的人呢?” “嘶...........” 小可爱直击心灵的问题让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怎么样回答才能不显尴尬却又不失风度呢? 同姓的父女俩竟然害怕一个外姓人显然不合乎情理! 逻辑中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理所当然! “月儿啊!” “嗯?” “这个问题呢就上升到了哲学的角度了,你知道哲学是什么吗?” 小可爱满让的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是哲学啊?” “哲学是个很深奥的问题,就比如爹爹现在问你一个哲学问题,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鸡蛋!” “当然是先有的鸡了,鸡蛋是小鸡下出来的!” “可是小鸡仔是从鸡蛋里孵化出来的啊!” “那就是先有的蛋!” “鸡蛋是小鸡下出来的啊!” “那那那............” 小可爱掰着手指那了片刻也没有那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月儿不想知道了,月儿就想知道咱们父女俩都姓柳为什么要害怕娘亲这个姓完颜的老妖婆?” “额......月儿,咱们聊点别的好吗?” “不,爹爹说今天晚上月儿想干什么都会答应月儿,月儿就想知道咱们为什么要害怕娘亲?” “头大啊!爹爹不是怕你娘亲,是因为爹爹爱........” “什么人?” 巡街武卫的声音传来柳大少不但没有慌张,反而喜上眉梢的迎了上去! 救星来了啊! “本公柳明志,小女有些风寒入体,要带她去找大夫!” “三弟!” “大哥?” 宋清举着灯笼朝着柳大少的后背望去:“本少爷哪个侄女受了风寒了,要不要我引路去医馆?” “不用不用!” 柳大少急忙摇头,本来就是谎话,真去了医馆岂不是一切都露馅了! “大哥,你堂堂御前侍卫大统领爵位在身怎么干起巡街武卫的差事了?” “我一个老伙计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给他带两天队!”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了,继续忙!” “等等!” “啊?” “我侄女可不像感染了风寒啊,这精神头别说感染风寒了,你说她一顿三碗饭我都相信,宵禁以后除了重大事情禁止在街上乱逛,你身为定国公可是有知法犯法的嫌疑啊!” “什么意思,你要跟本少爷讲法?” 宋清回首望了望身后的二十名武卫对着柳大少比划了几个手势!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兄弟们的意思就是想你意思意思,也不用太意思意思,小意思意思意思就行了!”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我丢,宋清你太不要脸了,当街勒索本少爷的银子,你堂堂御前侍卫大统领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哎.....三弟这话说的,人不能为了一点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章训斥娘亲吧 柳明志望着用手弹着银票乐呵呵离开的宋清以及一干武卫脸色无比的郁闷! 一千两银票就这样没有了,真当本少爷家里是印银票的吗? 宋清明目张胆的冲着自己要银票的用意柳明志心里也明白,不过是为了给那些武卫要封口费而已!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巡街武卫并不是宋清的直属属下,自己身为定国公的身份又极为引人瞩目,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自己的小辫子,寻找自己的负面消息! 万一哪个武卫嘴快说了出去,堂堂定国公知法犯法宵禁以后带着女儿街上闲游,只怕很大一批人等着瞧自己的笑话! 最主要的是身边跟着小可爱在场,为了避免小可爱牵连进来柳明志只能选择破财免灾! 若是自己一个人,但凡掏出一个铜子柳大少也就不是柳大少了,本少爷恋钱都敢恋到皇帝岳父那里,还会害怕你们几个小小的御史言官不成! 理解宋清归理解宋清,但是挡不住柳大少心疼啊! 一千两决然不是小钱,自己跟小可爱吃豆腐脑都够吃上三五年都花不完! “爹爹,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伯伯银票?” “忘记了爹爹刚才给你说的话了吗?这个世界之上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就像你伯伯一样,就知道勒索爹爹的银票!” 都这个时候了柳大少还不忘给乖女儿灌输防火防盗防男人的思想! 一句话说到底,柳乘风哥三个可以去拱别人家的白菜,但是别的男人不准拱自己家的小白菜!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霸权行为! 小可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月儿明白了,除了爹爹都是坏男人!” 柳大少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对,咱们继续去找你的娘亲,等见到你的娘亲爹爹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月儿你以后可以过得轻松一点,爹爹不发威,你娘亲还以为爹爹是病猫!” 小可爱眼前一亮从柳大少的脖子旁边将头探了过去:“真的吗?爹爹真的敢教训娘亲那个老妖婆吗?” “敢......爹爹当然敢了!” 一时嘴快的柳大少也只能强撑下去,不然的话自己身为爹爹的光辉形象就荡然无存了! 柳大少不想在分别的时候让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变得软绵无力,不是女儿心中顶天立地男子汉大英雄! 大不了以后多吃两根萝卜给女皇赔礼道歉好了! “太好了,月儿好想看看娘亲被爹爹你训斥的模样!” “一会就能见到了,一会就能见到了,不过月儿啊,你娘亲那么疼你,爹爹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月儿也爱娘亲啊,爹爹又不是外人,你们是月儿的爹爹跟娘亲,你们是夫妇关系,娘子听从夫君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娘子听从夫君确实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傻女儿你娘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对,现在先不说了这些了,抱紧爹爹的脖子,爹爹使用轻功带你从房顶走!” 生怕满嘴跑火车的话再被女儿当真了,自己到时候落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柳明志不得不选择转移话题! “好,骑大马咯,驾!” 小可爱无论从多聪明伶俐,依旧改变不了自己是一个童心未眠的六岁孩子而已。 柳明志乐呵呵的四下扫视了一下,一个助力直接飞跃到街道两旁的民房之上,身形灵活的在房顶之上飞速跳跃起来! 半盏茶功夫女皇暂住的蓬莱酒楼已经出现在父女俩的眼前,夜色已深蓬莱酒楼的二楼还亮着明亮灯火,显然还有人深夜未眠! 柳明志瞅准了两个落脚点,身形比猿猴更加的灵敏,轻起轻落的便飞跳到二楼的窗沿之上! “柳.......柳大哥!” 正准备往三楼窗台之上飞跃的柳大少被一声清脆女声的柳大哥差点刺激的跌落下去,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窗沿才稳住身形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薛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薛碧竹站在窗口处惊愕又欣喜的望着窗外的柳大少!薛碧竹手里握着一根细毫,桌面上摆放着一本薄薄的账本,此时尚未睡觉显然是在算账! “爹爹,这姐姐是谁啊?” “爹爹的一位故人,薛姑娘在下还要去四楼见一位朋友,等忙完了之后再来叨扰!” 薛碧竹望着柳明志背后的小可爱好奇的点点头:“没关系,不过柳大哥你要不还是跳进来吧,从楼梯上去更为稳妥一些,走窗户的不安全,你的朋友心里只怕也不舒服!” 柳明志抬头望了望蓬莱酒楼的四楼微微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妹整理账目早已习惯了晚睡!柳大哥跟令嫒快进来吧!” “月儿,把头低下去!” “知道了爹爹!” 小可爱虎视眈眈的望着薛碧竹,随意的回应了一下爹爹的吩咐! 轻轻地跳入窗口柳明的脸色忽然涨红了起来,闷哼了一声讪笑着看着薛碧竹:“黄姑娘挺女中豪杰豪杰啊!” 薛碧竹见到心上人一时之间思绪全无,压根就忘了床上早已熟睡的黄灵依! 见到柳大少神色以及听见柳大少略带尴尬的说辞脸色一晃急忙朝着一边的床榻小跑而去! 女汉子黄灵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悄然酣睡,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黄灵依娇躯之上衣衫半解,轻薄的亵衣根本遮挡不住身上的浅绿色肚兜。 随着呼吸饱满之处起伏不定,引人瞩目! 薛碧竹一把拉住床边的帷幕尴尬的望着柳大少! “柳大哥,你快走吧,不要被灵依妹妹知道了这件事,否则的话她铁定要死要活的!” “再会!” 柳明志也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更加尴尬,背着早已气鼓鼓的小可爱快速朝着房门外走去,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摇摇头! 蓬莱阁,蓬莱酒楼,自己昨天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狐狸精!” 小可爱的声音陡然响起,柳大少微微一怔苦笑了两声:“月儿,不准胡说,爹爹跟你薛姐姐是清白的,以后不准当着别人的面说狐狸精三个字知道了吗?再说了你还这么小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吗?” “月儿从书上看过当然知...........” “什么人?” 柳明志心惊肉跳的望着只离自己咽喉不到一指长的剑尖:“是我!” 玉蝶神情严肃的收起手中的软剑望着柳大少背上的小可爱恭敬的点点头:“失礼了,请进!” 玉蝶连想通报的想法都没有,柳明志月公主两人到来会是什么结果玉蝶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绝对会是畅通无阻的结果! 柳明志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径直推开了女皇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已经亮灯火,显然里面的人已经醒来了! “娘亲!” 果然不出所料,父女俩刚一进门女皇便淡笑盘膝坐在床上望着小可爱眼神中充斥隐藏深处的宠溺! “爹爹,训斥娘亲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一章说什么王权富贵 女皇娥眉微蹙的望着刚刚进门的父女俩,皓目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之意! 小可爱的话女皇身为入了品的高手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训斥老娘?好端端的凭什么训斥老娘? 女皇将深邃的目光放在了柳大少的身上,意思异常的明确,没良心的是不是该给老娘一个解释!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侧目望了一下趴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可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坑爹啊! 本以为小孩子的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哪想到刚刚进门小可爱就提起了方才闲聊的话茬子! 这不是要把爹往火坑里推吗? 瞄了一眼眼神促狭异常识趣已经往门外的退去的慧儿,以及盘膝坐在床上眼神幽幽的女皇柳大少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月儿这个大号算是练废了! “爹爹,快呀,月儿相信你可以的!” 你信有个屁用,他喵的你爹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是可以的! 不过小可爱殷切期待的眼神,以及眼神中带着的崇拜之意给了柳大少无限的勇气! 听到慧儿的关门声柳大少将小可爱从背上放到了椅子之上坐了下来,柳大少则是打肿脸充胖子‘镇定自若’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对着盘膝而坐的女皇招招手!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为夫斟茶?一点眼色都没有,为夫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过来斟茶!” 女皇皓目陡然睁大,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以及眼神好奇的小可爱伸手冲着自己指了指! “让朕给你斟茶?” “嗯哼........这里除了你跟月儿还有别人吗?是不是皮又痒痒了,三天不不打你一顿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了吗?” 小可爱握着拳头狐假虎威的对着女皇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对啊,规矩!娘子就该给夫君斟茶倒酒!” 女皇回过神望着柳大少眼神飘忽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柳大少死要面子,在女儿面前说了什么大话,如今在自己这里不得不强撑着维护自己当爹形象! 抿嘴轻笑了两声女皇忙不吝的点点头:“婉言马上就来,夫君你不要怪罪婉言好不好,婉言刚刚醒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给您斟茶倒水,以后婉言一定改正,再也不会犯错了!” 柳大少暗暗地喘了一口气,给了女皇一个舔笑的眼神转头对着小可爱挤挤眼,意思相当明确! “爹爹厉害吧!” 小可爱充满怀疑的望着自己的爹爹,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目光在爹爹的脸上徘徊了一会又转到了刚刚穿上鞋子朝着桌子走来的娘亲身上! 女皇察觉到小可爱的目光笑盈盈的提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乖巧的举到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喝茶!” 小可爱察觉不到女皇的语气有些古怪不代表柳大少也察觉不出来! 心中泪在流,脸上笑嘻嘻便是形容柳大少此时的心情,偏偏女儿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得,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装完! 柳大少淡淡的接过女皇递来的茶杯对着小可爱努努嘴:“给月儿也倒一杯备着,为夫走了那么远的路有些累了,倒茶之后过来给为夫捶捶背捏捏肩膀!” 女皇银牙轻咬,心里将柳大少问候的体无完肤还得笑盈盈的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女皇心里暗自琢磨,说不准这出戏演下去柳大少因为对自己心中有愧或许会答应一些自己的无理要求呢! “月儿,喝茶!” “谢.......谢谢娘亲!” 小可爱心惊胆战的接过娘亲递来的茶杯,她总觉得女皇的笑意有些让自己心中生畏! 瞄了一眼一旁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面色淡然’的爹爹小可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的神情,老妖婆竟然真的被爹爹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爹爹就是爹爹,真的好厉害! 怪不得娘亲一直说爹爹是大英雄呢,柳大少在小可爱心中的光辉形象陡然上升了好几层楼的高度! 女皇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柳大少的身后,轻轻地挽起自己的衣袖伸出纤纤玉指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揉捏了起来! “嗯哼.......” 女皇的力道差点没让柳明志一口茶全部喷来出来,知道的这是捏肩呢!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拆骨头呢! “夫君,婉言的力道轻不轻?要不要再加重点力道啊?” “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就照着这个力道来,待会顺便给月儿捏捏解解乏!” “是,婉言知道了!” 小可爱急忙摇摇头:“月儿不用,月儿一点都不累!” 女皇见到柳大少强撑着也不再故意折磨他的精神,放轻了手里的力道! 纵然女皇放轻了手里的力道柳明志还是感觉不太舒服,仔细一想倒也可以理解! 堂堂一国之君哪里干过捶背揉肩的活计,今日能放下尊严给自己捏上两下就是烧高香的事情了,你还指望能多享受只能说是想多了! “只有一次,下不为例!省的你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地有多大产!” 柳明志听到女皇凑到自己耳边的嘀咕说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多谢婉言你能理解为夫的难处,月儿这孩子太难缠了!” “如果不是你口无遮拦,月儿绝对不会想一出是一出!” 到底是小可爱的娘亲,深知小可爱的性情,明白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柳大少胡诌八道决然不会如此! “当爹的在女儿面前说话难免有些口出狂言,理解理解!” “怎么打算还朕这个人情?” “只要不太过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朕回金国算过分吗?” “你说呢?” “那还是你自己说吧,朕一开口在你看来都是过分要求!” “一根萝卜还债怎么样?” 女皇俏脸一红暗啐了一声,偷瞄了一眼小可爱见到其毫无反应才松了口气! “五十根!” “疯了,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再说了你家有那么多吗?” “只要你敢吃,婉言省也给你省出来!” “最多三根,一次一根就不错了,总得给本少爷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女皇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之上! “少了十根你当着月儿的面给老娘扎马步到天亮!” 柳大少瞟了一眼窗外浩瀚的月色脸色悲苦,慷慨赴义一般的点点头! “成交!看机会吃!” “成交!老娘客舍不得你死!” “月............” 柳明志刚想叫小可爱急忙停了下来,小可爱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酣睡了起来,口水已经打湿了桌子上面的绸布!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女皇的手背,起身将小可爱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月儿最想看到的就是咱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今天就圆了她的愿望吧!” 柳明志将小可爱放到杯子里和衣躺了进去对着女皇点点头! 女皇褪去自己的外袍从一边侧着身子躺进了床榻的最里面抬手抓着柳明志搭在女儿身上的手掌淡笑了起来! “说什么王权富贵,婉言更羡慕这样的日子!” PS:心态崩了,修剪桃园第七天,少说还得三天完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二章因材施教 “爹爹,娘亲,你们快看那个纸鸢飞的好高啊!” 小可爱骑在柳大少的脖子上指着空中迎风飞舞的纸鸢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小可爱不是没有放过纸鸢,而是没有跟爹爹娘亲在一起放过纸鸢! 一直羡慕别人一家人和谐生活在一起的小可爱首次跟自己的爹娘一起出游,难免有些遏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正如别人柳明志昨夜所说,小可爱的愿望就是能够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今日小可爱终于如愿以偿了! 小可爱的叫声吸引了大批的路人转头相看,见到柳大少一家三口纷纷眼前一亮! 男的虽说称不上太过俊朗,但是全身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夫人不施粉黛仅仅依靠天生素颜却将城外闲游的所有女子都压低了一头! 配上小可爱粉玉雕琢的模样,可以说是城外河畔所有的游客都被一家三口压了下去! 察觉到周围瞩目的目光柳明志淡笑着点头回应,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乖女儿,不要着急,爹爹一会就把咱们的纸鸢放起来,一定会飞的比他们还高!” “月儿好想看,娘亲你快点跟上来啊!” 小可爱一手扶着柳大少的脑袋,一手对着身后举着一个将女皇挥动了起来,女皇手中的云烟小桥流水人家绘画的纸鸢将其整个人都挡住了的大半! 听到小可爱的呼喊声女皇无奈的摇摇头握着纸鸢线绳朝着父女俩跟了上去! 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女皇的神色难免有些拘谨,更多的是眼神中隐隐的担忧之情,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然而女儿跟在身边女皇生怕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人马! 出城之前柳明志虽然再三保证母女俩的安危只要有自己在绝对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女皇还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担忧起来! 为人母之后女皇才逐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以前的沉稳刚强在女儿降生的那一刻已经无时无刻的不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慈爱起来。 虽然女皇很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早上一家人口起床之时女皇非要以男装打扮陪着女儿跟没良心的柳大少出城游玩,偏偏小可爱不乐意认为女皇男儿装一点都不好看! 女皇有心拒绝,然而见到女儿殷切期许的眼神最终同意穿上自己的襦裙,一身少妇人的打扮跟在父女俩身后! 或许小可爱觉得女皇换上一身儒袍以男儿身份打扮不是自己见到眼中别人家那样的一家三口! “婉言,你就不能快点吗?非让月儿催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 柳大少的再次呼唤让女皇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女儿难得这么高兴,今天就放下一次身份充当一次柳少夫人身份好了! 沿着河畔一家三口找了人少的地方在草地之上停了下来! 柳大少放下小可爱任其在草地上摸爬打滚起来,小孩子的童年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每日在书房钻研兵法修炼武学。 柳明志始终认为劳逸结合才是最有益小孩子成长的方法,而不是一味的死读书读死书! 女皇见到小可爱跟个疯丫头一样毫不在乎身上的锦绣襦裙在草地上折腾起来刚想出口训斥柳明志一把堵住了女皇诱人的樱唇! “婉言,难得月儿这么开心,就让她玩个痛快吧!” 女皇娥眉颦蹙的瞄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小可爱微微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远处河畔两侧的翠柳! “朕很庆幸没有将月儿在小时候就放到你的身边,否则月儿决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你对孩子不觉得有些溺爱了吗?” “溺爱?谈何溺爱?我教育孩子向来是因材施教,就像月儿机灵活泼,依依稳重却心思灵敏,乘风顽皮却不失童性,这几个孩子每一个人的性格我都一清二楚,对于他们的教育方式也各有不同!” “世间百样人,同一种方法换一个人来说可能就是适得其反!” 女皇面色复杂的沉吟一会:“就像孔圣人说的因材施教?” “可以这么说,月儿天资聪慧,机敏过人,你只把她关在书房终日苦读早晚会将她的天性扼杀掉,散养孩子有时候并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是根据他们的天性选择他们合适的教育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朕对月儿的教育方式错了吗?没有朕的督促月儿如今可能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在六岁的同龄人之中,月儿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柳明志,你不要始终用看待普通人的看法去看待月儿这个孩子,月儿是什么身份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她身上背负的东西注定此生不悔轻松活着,就像朕一样,在朕出生的那一刻就意味朕失去了自由与欢乐,月儿同样如此!” “你是以一个爹爹的角度去看待月儿,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去对待月儿,不不想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同样你也不要干预我对月儿的教导!” “月儿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会比你更想看着她欢欢乐乐的长大,过完自己的一生,但是月儿不是,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面色忧虑的望着意味深长的女皇无声的点点头:“我懂了!”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还不把月儿的纸鸢放起来啊?” 小可爱折腾了一会见到柳大少二人只顾得在一旁低声交谈,似乎忘记了放纸鸢的事情,趴在草地上不得不开口提醒起来! “这就放这就放,爹爹正跟你娘商量由谁牵线呢!” “爹爹牵线,娘亲举着纸鸢不就好了,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啊!” “还是月儿聪明,你娘非要牵着线绳,就他这小体格一阵风估计就被纸鸢给带走了,偏偏她还没有自知之明!” 柳明志接过纸鸢扯开了线板之上的纸鸢线绳乐呵呵的望着娇嗔着瞪着自己的女皇:“夸你呢!” “嘁!” 女皇托着纸鸢朝着后面走去,每退一步都会用眼神询问一下柳明志距离是否可以! 柳明志默默计算着距离,在女皇退了十步左右高喊了一声:“放!” 女皇双臂一扬手里硕大的纸鸢迎风飞扬了起来,柳明志急忙松开手中的线板。 盏茶功夫纸鸢便由线绳牵引着飞舞在空中,小可爱见到自己的纸鸢成了天上飞的最高的纸鸢欢呼取悦的接过爹爹手里的线板! “爹爹,月儿自己放!”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三章子非鱼,子非我 日薄西山,三辆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马车从柳府后门驶出出城而去! 柳明志收起自己的身凭在守门将领恭敬的目光中翻身上马率先出城,后面跟着三辆马车缓缓而行! 出城本不需要验看身凭,奈何这个时间出城晚上或许还要回来,柳明志觉得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给守门官打声招呼为好! 小小的守城官不敢不卖给自己一个面子,毕竟在京城这块宝地之上说不准哪天谁就会用到谁了! 女皇跪坐在矮桌前望着对面面色淡然轻轻含笑的齐韵脸色带着复杂难言的神色! “坦而言之,你的气度婉言自愧不如!” 齐韵娥眉一挑抬手轻轻掀开马车上窗帘对着正在骑马引路的柳明志努努嘴! “妹妹称呼你一声婉言姐姐可行?” 女皇犹豫了一下微微点点头:“也好,在外面你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姐姐是在说夫君在纳妾方面之上的气度吗?” 女皇眉头一凝同样瞄了一眼柳明志的背影:“我说得问题难道不够明确?虽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再普通平常的事情,但是纳妾之人大都在正房三十岁之后才会如此!” “身为一个女人的身份来讲,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心里很不乐意!前前后后柳明志跟你成亲以来所接纳的女人一手难以数清,你身为柳明志的正室长妇,如今尚未三十芳龄他便纳了那么多妾室,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的不舒服吗?” 齐韵听了女皇的问题之后淡笑的脸色慢慢的有些黯然,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窗帘齐韵用手指轻抚着右手上的那一刻钻戒默默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也说了你不会乐意别人分享你的男人,妹妹又怎么会不介意呢?”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 女皇的问题并未问完,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却异常明确! 齐韵抿着红唇仰头思索了一会吐了一口香气! “妹妹不想见到夫君不高兴的样子,夫君这个人有时候看似大大咧咧的,实际内心敏感的很,有时候一句话就可能让他消沉很久!初见夫君之时他是那样的放荡不羁,后来慢慢的了解他之后妹妹发现原来夫君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内心活的却异常的谨小慎微!” “妹妹跟夫君相识的经过妹妹便不再给姐姐一一叙述了,第一次跟夫君打交道是八年前在当阳书院的住所中!” “初次打交道妹妹对其是恨铁不成钢,一直期盼着望夫成龙,后来越是相处久了妹妹便越明白夫君真的不是那种向往权利的人,他这个人的性格更偏向于陶公笔下的隐士!” “他似乎真的很不愿意涉足官场生活,可是在妹妹跟爹爹的逼迫下他最终还是踏入了他所厌倦的生活!” “说实话妹妹后悔了,悔教夫婿觅封侯!不是妹妹现在因为夫君的缘故得封一品诰命夫人而在这里惺惺作态,而是妹妹真的后悔了!” “或许因为妹妹的缘故夫君活的很不自在,每日谨小慎微的活着,摆出一张笑脸迎人的假面具!” “如果不是妹妹,夫君现在应该是以另一种姿态活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妹妹也只能将心底的自责压在心底!” “成亲这么多年了,妹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夫君真正的内心想法,他这个人妹妹该怎么评价好呢?” 齐韵皱着峨眉思索了半天轻笑着摇摇头! “抱歉,妹妹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评价他!这么多年了,夫君在妹妹的心中依旧像个迷一样!” 女皇抿抿嘴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是对因为逼迫他涉足官场心中有所愧疚感,所以你才会如此的包容与他?如此的委屈自己你不觉得的这样过的很累吗?” 齐韵淡笑着摇摇头:“婉言姐姐,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不知道姐姐可曾读过?” 女皇微怔思虑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对,便是这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婉言姐姐不是齐韵,怎么知道齐韵这样做是忧伤还是欢乐呢?” 女皇眉头微皱,她感觉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不懂齐韵这个女子! “你方才是自己亲口所言,心里也会介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姐姐,妹妹只是说心里会不舒服自己的夫君还有很多不同的女人,但是没有说妹妹过得不欢乐啊!姐姐何以认为妹妹心里不舒服就过得不痛快了?” 女皇疑虑的望着齐韵:“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前后矛盾,不舒服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欢乐呢?是婉言不懂还是你的话太过深奥了一些?” 齐韵乐呵呵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摆在女皇的面前! “宣德二十七年夫君出使你们金国跟突厥商议边关互市贸易的事情,从出使到归来五个月左右妹妹未曾与夫君相见!” “期间莲儿妹妹在蜀地苗寨产下一子二女,便是菲菲依依乘风他们三个!” “童年夫君归来之后远赴青州治理蝗灾,又是半年时间,妹妹产下夭夭跟承志两人,夫君治理蝗灾期间差点因为感染瘟疫而英年早逝!莲儿妹妹舍命驾车从青州不眠不休星夜兼程赶回京城,因而也染上了瘟疫,他们俩差点双双归天!” “二十八年夫君难得过几天安稳日子,又因为江南白莲教匪患的问题奉旨剿匪!又是大半年的时间,夫君虽然期间市场回家跟妹妹还有莲儿妹妹她们团聚一下,但多是聚少离多!夫君在蓬莱阁差点被凌......白莲教圣子因为私仇一箭穿心而死!” “瑞安一年二年夫君任命摄政大臣之时又因为西域犯边的事情而北上督军,同年年末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征西域诸国,以报西域犯边之国仇!” “这一走又是两年多,虽然期间妹妹偷偷去找了夫君,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可是自从妹妹跟夫君相识以来乃至成亲以后八年时间妹妹真正跟夫君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两三年的光景!” “妹妹不该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女皇眼神微怔,樱唇嚅动了几下最终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齐韵的眼神满是感动! “你们俩真够不容易的啊!” “若是没有莲儿妹妹她们在妹妹身边陪伴,夫君经年不在家中,妹妹早已面对空房崩溃掉了!” “所以说,妹妹心里不舒服但是不会觉得不欢乐,夫君不在的时候莲儿妹妹她们陪着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孤寂时光!” “因而妹妹对于夫君纳妾之事一再宽容一是因为夫君在妹妹心中是最重要的人,其次是因为夫君高兴妹妹也能过得开心,相比小小的不舒服而放弃更多的欢乐,妹妹何为呢?”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人为乐,与己为乐,妹妹你真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柳明志能娶你为妻,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齐韵再次掀开窗帘望向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柳大少甜甜一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船渡!能嫁给夫君为妻,何尝不是妹妹的福气呢!正如姐姐你不声不响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姐姐又是如何想的呢?” 女皇静静地望着齐韵红唇微启!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四章雄辩之才 齐韵微微一愣望着女皇幽怨却又黯然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举起面前的茶壶给女皇倒了一杯茶水! “姐姐亦是泥足深陷,安笑齐韵是痴人!” 女皇见到齐韵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有些躲闪之意! “泥足深陷?你未免说的太过了吧,婉言不否认我确实为他生下一女,但那只是因为月儿乃是我身上的骨血,这完全是因为我对月儿舐犊情深的母爱之情,并不关乎柳明志如何,让我泥足深陷,柳明志还没有那个资格!” “月儿确实是婉言姐姐身上的骨血,但是她同时也是夫君的女儿,不是吗?换个人来说姐姐会与其有露水之缘吗?换而言之,是姐姐泥足深陷尚不自知,亦或者是姐姐不愿承认呢?” 女皇的眼神有些挣扎之意,齐韵的话可谓有些咄咄逼人,偏偏女皇却生不起一丝反感的心思。 似乎女皇自己的心里也想知道自己对待柳明志更偏向于哪一种! 对于柳明志她确实真心实意,偏偏又放不下金国的基业! 女皇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凉茶,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之意反目望向一直淡笑的齐韵! “你为何如此笃定婉言已经对柳明志泥足深陷了呢?仅仅因为月儿的缘故?” “姐姐你身为金国皇帝,大龙的敌国君主,夫君乃是大龙的定国公,姐姐若是真的没有泥足深陷,一纸告书将月儿之事昭示天下,顷刻之间便可以将夫君多年的努力毁之一旦,将其打入万丈深渊!” “姐姐却并未如此之作,反而言之姐姐身为金国皇帝,微服出游大龙京师腹地,夫君却并未将姐姐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如此以来,只怕不止姐姐泥足深陷,夫君对姐姐又何尝不是情根深种!你们之间能够安然相处,绝非月儿一人夹在中间缓冲的缘故,只能说天意弄人,苦命鸳鸯啊!” “你这么说就不怕是给姐姐提了一个醒,回到金国之后马上昭告天下柳明志与姐姐育有一女的事情?” “正如你所说,姐姐顷刻之间便可将你的夫君打入万丈深渊!” 齐韵含笑着吐了口浊气:“姐姐你不会的!” “哦?何故如此自信!” “积薄而为厚,聚少而为多!姐姐苦心孤诣将金国远离大龙,突厥史毕思王庭与呼延王庭不就是为了暗中蓄力厚积薄发吗?或许姐姐你也跟夫君说过你不愿将此事昭告天下是因为月儿跟真心相待夫君这个人,但是齐韵并不如此人为!” 女皇望着轻言轻语仿佛饭后闲谈一般安逸的齐韵皓目微眯,淡淡的威严之势散发出来! “你何以认为?” “姐姐,收起你的帝王霸道吧,这里是在大龙,不是金国!一旦齐韵反手相抗,处在不利地位的是你而非妹妹!” 女皇娥眉微蹙,微眯的眼眸缓缓睁开,散发的气势荡然无存! “柳明志对你百依百顺果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大度,你的通情达理!你能跟柳明志产生思想共鸣才是你们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的究极根源,你果然是个奇女子!” “呵呵.......姐姐谬赞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方才的话题吧!” “请讲!” 女皇一个请字看似普普通通,实则已经将齐韵摆在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请之一字在帝王口中,可不是什么人都当得起的! “一旦月儿的事情天下皆知,夫君或许会面临万丈深渊!” 女皇静静地望着齐韵:“或许?不尽然吧?李政能容得下一个女儿是金国未来君主的臣子?同为帝王,婉言深知帝王心思,这点你不如婉言!” “这点妹妹自愧不如,然道家典籍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是以天道无情,视众生为蝼蚁,然天道亦有情,为众生留一线生机!月儿之事可将夫君至于死地,未必不可令夫君绝处逢生,觅得那一线生机!” “只要夫君率军出征,灭了你们金国,便可以明忠心,自可安然无恙!” “偏偏此举与姐姐想要厚积薄发的谋划相悖!姐姐或许有真心相待夫君的缘故,未必没有考虑到这点!” “金国如今远非大龙的对手,姐姐想要行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举,决然不会将月儿之事公之于众!” “月儿与左相魏永几位重臣子孙打架一事不了了之,是因为夫君不想让有心人做那渔翁!” “以己身利益为重,你们两个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惜,可怜!” “既然妹妹打开天窗说亮话,姐姐也就不再信口搪塞了!” “那是因为姐姐知道妹妹心中透彻,信口搪塞也没有用处!” 女皇眉头一挑含笑点点头,眼神有些玩味的瞄了一眼窗外骑马的柳明志! “若是柳明志知道平时在家中只知道相夫教子,对其百依百顺的娘子竟然也是一位政治之上别具一格的巾帼豪杰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认为你在故意藏拙,别有用心?” 齐韵微微耸了耸肩膀:“妹妹并未对夫君有过任何隐瞒,妹妹尚未出阁嫁与夫君为妻之时便是江南有名的三大才女之一,琴诗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人尽皆知,只不过夫君一直将妹妹当做一个只晓得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而已,” “与其说妹妹故意藏拙别有用心,不如说是妹妹才女之名萤烛之光,不能与夫君白衣儒帅皓月争辉才是!” “夫君国士之才,妹妹做一个其羽翼之下只能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何乐而不为?” 女皇皓目睁大轻轻地鼓起掌来,神色带着惊叹之意的望着气质温婉贤淑的齐韵长吁了一口气! “雄辩之才,当真是雄辩之才,你若在大龙朝堂为官,天下八成男儿要败与你的绣裙之下,如此之才却还处处维护柳明志的男儿尊严,果然你能将后院妻妾之事料理的井井有条绝非偶然,绝非偶然!” “小妹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安敢得姐姐一声雄辩之才的盛誉!” “南方良相,北方良将,此言不虚,江南果然人杰地灵,出了个少年国士无双柳明志,然世人皆知白衣儒帅柳明志国士之才,却无人知你一品诰命齐韵雄辩之大才!若非诸多不便,婉言定然要与妹妹你畅谈三天三夜,以抒心中之情!” “妹妹若有幸再得遇姐姐大驾光临,定扫榻以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五章女人心 “十年可见春秋,谁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婉言偏偏认为女子亦可大略驾群才!” “当然了,姐姐所言之女子是妹妹与姐姐这样的女子,寻常只知茶米油盐酱醋茶的妇道人家还是算了!” 齐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识不足?她们的眼界终将局限她们的眼光!” “大善!可惜妹妹你不幸生为女儿身,负责定然是一方豪杰!” “妹妹很庆幸自己生为女儿身,否则与夫君同朝为官,必定被其名头压制的体无完肤,跟国士之才生在同一个时代并非是一种幸事,与其那样妹妹不如生为女儿身!” 女皇迟疑的点点头,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 “柳明志的国士之才有很大的水分,柳明志先前之所以能够多次化险为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那些层出不穷的稀奇手段!” “真正在谋略之上的增长也是近几年才有所进步!” “论起真正的谋略他跟他的师弟相比可是差的多呢!” “姐姐此言差矣,无论夫君用什么样的手段保全自己,那也都是手段,见的人也好,见不得人也罢,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为了存活而被逼不得已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呢?” “古怪小道也好,大略雄才也好,能别人所不能,便是才!春秋战国之时,儒家独大,百家尊儒,偏偏是法家商鞅助秦一统天下!道家,法家,墨家,诸子百家不一而足,各有所长!” “夫君之才,虽为小道,却不失为大才!” 女皇轻笑着点点头:“我一生中所见女子不下万千,唯独妹妹深得姐姐心意!你我相见恨晚,若非你是柳明志之妻,姐姐一定亲临江南以国士相待将你迎回金国!” “可惜,可惜,一切都晚了!” “帝王之威不在把柄,帝王之危不在重兵!君主握着把柄,君疑臣恐,安能君臣一心!帝王之危不在重兵,为君者惟恐臣子拥兵自重,却不知重兵俯仰皆由将帅!” “这一点李政这个老东西做的朕确实自愧不如!大龙北疆三十年未曾换将,六卫大将军积威甚重,却都在李政的股掌之中!” “除却妹妹方才所说,姐姐不将月儿的事情公之于众的原因之一便是帝王之威不在把柄!” “柳明志不可谓不是姐姐在用天下为棋盘,三国为棋子进行博弈的道路之上的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这局棋从姐姐一登基就开始了,姐姐忍辱负重精心谋划了十数年的棋局,只等布局完成之后一展宏图之志!” “偏偏你的夫君柳明志异军突起,将姐姐多年的层层谋划破坏的支离破碎!” “若非柳明志从中作梗,大龙早已经跟突厥陷入两虎相争的境地,也不会有呼延王庭横空出世与史毕思王庭东西相望,一个柳明志的出现将整个天下的格局全都转变了!”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世上大才全在大龙,正如妹妹所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不知道金国的一线生机又在何处!” “如非柳明志从中作梗,这天下的格局是怎么样一副光景谁又能说的准呢?” 齐韵望着气势时而凝重,时而霸道,时而让人心生涟漪的女皇脸色有些凝重! “姐姐的权欲之心未免太重了一些!” “你不是姐姐,你不懂,正如姐姐不是你,姐姐不懂!” “但得将军能百胜,无须天子筑边城!柳明志便是姐姐心目中的百胜将军,可惜他却是大龙的臣子,大龙的白衣儒帅!”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小道而已,你不懂姐姐的难处!” “姐姐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姐姐将你当做知己而已!有时候人孤独久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确实轻松多了!” “知己?可是姐姐从坐入马车之中便一直在妹妹的问题之上左右言辞,回避主题,这便是姐姐对待知己的态度?” “哈哈哈...........” 女皇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微微倾着身子朝着齐韵靠去! 马车外骑在马背之上吊儿郎当的柳明志听到女皇豪气的笑声不由得转身看去。 不知道齐韵两女在谈论些什么竟然能让女皇笑的如此痛快。 不过柳明志也彻底放下心来,能笑出来就说明两女之间的问题不大。 只要不打起来就好,打起来也不是问题,不骂起来就行。 毕竟两女互相骂什么自己都得躺枪一份,那也太他么冤枉了。 你们两个母老虎看不对眼凭什么牵连本少爷躺枪啊。 微微扯动马缰柳大少放慢了速度与马车同行。 抬手掀开窗帘柳明志好奇的像车厢内望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带你的路,女人之间说闺房话。” “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坐马车啊!” “额……本少爷犯贱行了吧你们接着聊,接着聊。” 柳大少的大脸悻倖的退出窗口,惹不起本少爷还躲不起吗。 柳大少走后女皇神情带着难言之意望着齐韵! “姐姐是一国之君,孤家寡人,纵然是柳明志姐姐都不见得会与其说知心话,跟你说知心话是因为姐姐觉得你这个人很对姐姐的胃口,至于真心话你觉得姐姐会跟你说吗?” “你我可为知己不假,但是你的身份始终是大龙定国公的国公夫人,姐姐纵然说的是真心话你敢信吗?”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你都不会相信,姐姐说些假话又有何妨?真心话?君王言辞,金口玉言,万一你当真了姐姐做不到岂不是很尴尬!”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叹着气朝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扫视而去! “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虚!” 女皇伸了个懒腰斜躺了下去,毫不在乎齐韵乐不乐意直接将凤首枕在齐韵圆润的双腿之上! 齐韵脸色微变望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女皇眉头微皱也并未说什么,虽然知道女皇是确确实实的女儿身,而且还是世上少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但是齐韵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除了夫君之外还没有任何人对自己动作如此亲昵! “姐姐有个问题想问问妹妹!” “姐姐请说!” “姐姐初到江南之时曾在府中你我相见一次,妹妹真的没对姐姐的身份起任何疑心?” “妹妹也是乔装打扮过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姐姐的身份!” “既然如此妹妹为何还要装作不知情跟姐姐相谈甚欢?”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已经这么多年了,是已经不重要了,姐姐只是有些想看看你这位柳明志的正房到底能大度到何种地步而已!” “怎么,姐姐莫非有心思在妹妹的门庭之下讨口饭吃?若是如此妹妹求之不得!” “讨口饭吃?你便是将那正房之位让给姐姐,姐姐也不屑一顾!姐姐是嫁不了人的!在你的心中天道无情亦有情,会为众生留一线生机!在姐姐的眼里天道无情,大道至公,一切皆有定数! “姐姐不将月儿的事情公之于众,自有姐姐的打算,柳明志明明知道姐姐的身份同样缄口不言,未必没有他的打算,定数可信,亦不可全信!” “姐姐若是真的信了定数,金国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光景!” “好一个定数之说,妹妹同样不信,妹妹只信夫君。” 两女之间的谈话看似欢声笑语,实则却在互相试探,针锋相对,字字暗藏玄机。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也。 PS桃园的事情忙完还得两天,吃下存稿,这边一忙完马上恢复更新。 理解一下,我爸妈眼中地比我的小命都重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六章月儿弯弯照九州 “爹爹!” “吁!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趴在马车的窗口探头探脑的望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小嘴微微嘟着,脸上带着明显的乏味模样,显然不停地闷在马车之中小可爱已经感觉到有些无趣了! “还有多久才能见到烟花呢?月儿不想继续坐马车了!” “快了快了,到了三十里外的卧虎岗就可以给你放烟花了,哪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才能见到爹爹为你们娘俩亲手做的最美的烟花!” “月儿,天色黯淡了下来,你爹爹还要引路,不要打扰你爹爹看路!跟姐姐哥哥一起玩游戏好不好!” 青莲平和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口中说着劝诫小可爱的话语! “青莲姨娘,月儿想跟爹爹一起骑马好不好?” “夫君,你停一下月儿要跟你一起骑马!” “小五,将马车停一下,让小小姐下车!” “是,少夫人!”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小可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几日前在魏永等人小脸着地的小可爱此时的动作说不出的灵活惬意! 小可爱刚刚跳下马车,最后面的一辆马车急速闪出一道白影朝着小可爱跟上了上去! 登时间拉车的马匹躁动不安的嘶鸣起来,钻出马车的赫然是小可爱的伴生宠物雪豹小白,半个兽王的天生压制让几匹上等良马纷纷躁动起来! 柳明志紧紧地扯住马缰抚着马鬃抚慰起自己的坐骑,小五几人也纷纷跳下马车扯住马缰安慰马匹,脸色无奈的望着围着小可爱转悠的雪豹! “月儿,让你的小白钻到马车里.........我去,这货怎么也跟上来了?乘风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谁把小胖带出来的?” “爹爹,是我带出来的,小胖非要跟着小白一起出来!” 柳夭夭从马车中探出头笑嘻嘻的望着自己的爹爹。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围着雪豹显得极为亲昵的团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俩货竟然开始勾搭成奸! 每天你不离我我不离你整个跟同类一样友好,尤其是从来不挑食的团子现在是每顿都要吃上少量的肉食才行! 搞得体位如今是猛增猛涨,偏偏体位猛增猛涨看着还他喵的越来越萌萌哒了,这你妹上哪说理去! 雪豹对着用熊脸依偎自己脊背的团子蹬了蹬后蹄子,显然相比萌货雪豹更加依赖自己的小主人! “咱们又不是去郊游踏青,你带着这个蠢货干什么?” 显然跟柳明礼柳夭夭他们厮混久了,团子如今是越来越通人性了! 听到柳大少竟然叫自己蠢货,团子显然有些不乐意了! 哼哼唧唧蹦跶两下,瞪着天生黑社会大哥范的眼珠子吭哧吭哧的盯着柳大少! 仿佛在说,本兽堂堂食铁兽,先祖为蚩尤征过战,子孙为华夏挣过钱,好几艘航母啊,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为了华夏付出了几千年! 你他娘的竟然叫我蠢货,良心呢? 望着团子望着自己蠢萌蠢萌的模样柳大少心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有些愧疚! “得得得,你萌你有理行了吧,本少爷有眼不识泰熊!” “月儿,让它们两个上马车去,如此官道之上还有少许的行人,会引起恐慌的!” “知道了爹爹,小白,回去!” 雪豹不情愿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后面的马车飞速跳跃一下钻了进去,团子见状自然而然的直接跟了上去,相比雪豹的动作团子可就没有那么灵活了! 笨笨拙拙的钻进马车之后马匹躁动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来,月儿,抓着爹爹的手!” “好!” 柳明志知道小可爱的动作比寻常大人还要灵活,轻轻一提便将小可爱提到马背之上坐到了自己的怀中! “继续赶路!” 因为小可爱停下的马车再次缓缓而行了起来! “爹爹,月儿不想离开你!你跟月儿回去好不好?” 柳明志骑马的虎躯一震,紧紧地抱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可爱! “月儿,爹爹以后会去看你的,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你娘教你说的?” 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扣着自己的手指:“月儿自己想说的,如果月儿乖乖的听娘亲的话不来大龙,在皇宫里乖乖的读书就好了!” “为什么啊?难道月儿不想见到爹爹吗?” “想,以前只是在梦里梦到爹爹,有娘亲安慰着跟慧儿姐姐陪我玩耍,不见到爹爹就不会那么想!” 未曾见过就不那么想念,小可爱一句话再次让柳明志的心里充斥着无边的酸楚! 本来即将到来的离别就让柳明志一直强颜欢笑,听了小可爱的话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月儿,爹爹不是一个好爹爹,不能和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原谅爹爹!” “如果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是咱家的就好了,月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去大龙娘不用担心月儿的安全,爹爹也能想什么时候去看月儿就去看月儿了!爹爹,你当大龙的皇帝好不好?” “吁!” 柳明志眉头紧皱脸色微沉的望着怀中眼神天真烂漫的小可爱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马缰! 柳明志脸色看似平静无波,心中实际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女儿的这句话是无心之失的童趣之言还是............. “夫君?怎么停了下来?”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探出车厢的齐韵,透过窗帘的缝隙瞄了一眼躺在齐韵腿上女皇眼眸闪烁了几下! “没事,为夫先带月儿去探探路,你们接着聊!” “啊?不一起吗?” “天色快黑了,为夫先去趟趟路再说,追风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赶回来汇合了!” “好吧,夫君小心一点!” “柳松,注意驾车!” “是,少爷放心!” “驾!” 尘土飞扬,柳明志带着小可爱绝尘而去,片刻之后马车已经望不见父女俩的身影! “月儿,爹爹不想你做一个不诚实的孩子,你诚实的告诉爹爹,方才的话是别人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小可爱用一只手遮挡着自己的眼睛,汗血宝马急速奔驰起来风力足以吹的小可爱眼睛微酸! “月儿自己说的啊?爹爹为什么一直要问月儿有没有人教月儿呢?” 偷瞄了一眼小可爱的神色,柳明志没有发现任何的躲闪之意,显然小可爱并未说谎! “爹爹做大龙的皇帝也是你自己想的吗?” “是啊,那样的话娘亲就再也不会担心月儿在大龙受到危险了,因为爹爹会保护月儿!” “月儿,记住爹爹的话,这句话永远不要在爹爹的面前再提起,大龙皇帝,于情于理你还应该称其一声外公,他对爹爹有知遇之恩,于公于私他对爹爹都是极为不错的!知恩当图报,爹爹不能做那天下人人唾弃之辈!” “还有就是这句话大逆不道,如果今天你说的这句话被外人听到传了出去被有些人以讹传讹,俞传俞烈乃至一发不可收拾,爹爹就会被斩首示众,你的姨娘还有哥哥姐姐也会被斩首示众,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爹爹还有他们了,真的会成为有娘无爹的孩子!” “所以以后无论如何这句话你都不能再提了知道吗?” 小可爱眼泪汪汪的仰头望着柳大少,扭动了几下身子抱着柳大少的手臂微微用力换了个姿势紧紧地抱着爹爹的虎腰! “月儿知道错了,月儿知道了错了,月儿不要没有爹爹!月儿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柳明志缓缓降低马速:“不要哭,不要哭,爹爹不是责怪你,你还太小了,不懂世道复杂,人心险恶的道理!” “吭哧......爹爹真的不怪月儿吗?” 柳明志抬手摸着小可爱的后脑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爹爹对你只有无限的愧疚,怎么会怪你呢?再过几年爹爹就能跟你天天生活在一起了,天下一统之后,就没有人再能将你从爹爹的身边带走,你娘亲也不行!” “那还有几年才能天下一统?” “快了,快了!就是不知道你娘亲能不能.......” 能不能接受金国被大龙攻陷的事实! 可是三国一直这样分离割据下去,战火就会持续不断,生灵将会更加涂炭! 尤其是西方世界的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我华夏九州如果不能尽早一统,又如何扬威海外! 爹爹重生一世,不做便不做了,既然做了就要将我炎黄威名传遍天下。 攘外必先安内,华夏无论如何必须一统,只有如此爹爹才能不枉活一世! 尤其是潘多拉魔盒是因为爹爹打开的,爹爹必须要将潘多拉魔盒的威胁给平复下去! 你娘亲能不能接受都要如此,这不是爹爹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得,这是天下大势! 大势所趋,岂能因为一人而违之! 爹爹最希望看到的是天下和平一统,那样就能少死多少人,你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火一起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爹爹西征期间亲身经历所有人间惨状,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能亲眼见到! 然而和平一统不过是爹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大龙皇帝是历代以来少有的盖世雄主,你娘又是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明主,我那师弟呼延筠瑶文韬武略也可为一代天骄。 三个雄主聚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平一统呢? “吁!” “爹爹,卧龙岗到了吗?” “到了!” 柳明志抬头望着东方升起的一抹弯弯的残月微微叹了口气!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夫妇妻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七章落月,新生 小可爱抬头望着天上缓缓升起的残月梨花带雨的举起手臂来轻轻地挥了挥! “月儿,月儿,我是月儿,你也是月儿!” “你们两个都是月儿,记得爹爹告诉你的话吗?想爹爹了就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它会将你对爹爹的思念带给爹爹!” “月儿,月儿!你娘真会起名字呀,简直满意到了爹爹的心底里!” “娘亲起的名字?不是爹爹起的名字吗?娘亲告诉月儿这是爹爹赋予月儿的名字,柳落月,取自都城外落月谷!” “娘亲说,新升起的月亮虽然灿烂夺目,但是即将落下的月亮却更加让人喜欢,因为落月代表着天亮了,代表着希望!” “娘亲说月儿就是希望,爹爹,落月这个名字真的那么好吗?” 柳明志微怔,思绪不由自主的飞散起来,脑海中被几年前跟女皇在金国都城外落月谷发生的一幕幕完全占据! “嫁给你朕吧!” “如果将来朕有了女儿就将她的名字取为落月,落月虽然意味着清辉将尽,可是它却带来了明天的希望,带来了新生!” “朕每天都希望月落日升,唯独今天希望月亮不要那么快升起!” “柳明志,你真的不能留下吗?”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婉言扪心自问,从来不曾对你柳明志有丝毫狠心之举,终究是你负了我们母女吧!” “终究是你负了婉言!” “红豆发芽君当归,红豆发芽了,当年许诺的人却迟迟未归,柳明志,既然做不大为何要对婉言许下甜言蜜语!” “你在大龙娇妻如云,月儿可是婉言唯一的依靠!” “爹爹。” “爹爹!” “啊?乖女儿怎么了?” 小可爱气鼓鼓的望着方才回神过来的柳大少:“你还没回答月儿落月这个名字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正如你娘说的那样,月儿你代表着希望与新生,柳落月,落月,这个名字不是爹爹取得,也不是你娘亲取的,而是上天赋予你的!” “那月儿就放心了,月儿就说像什么咕隆競,和隆多,安达路这些名字一点都不好听,那些小屁孩还说月儿的名字不好听!这次回到了金国月儿一定要告诉他们月儿的名字是全天下最好的名字,这是爹爹亲口告诉月儿的!” “对,月儿的名字是天下最好听的名字,不像你你娘那个老妖婆,完颜婉言,复姓就算了,还他喵的重名重姓,拗口至极,真不知道你外公怎么想得!” “月儿也不知道,外公怎么给娘亲这个老............老是每天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取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你个小叛徒,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月儿,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天的天气有些凉啊,奇了怪了三伏天又不是寒冬腊月,爹爹怎么感觉有点透心凉的感觉呢?就像你娘亲........你娘亲..........” 柳大少望着将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小可爱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从心底升起,嘴角抽搐的转身望去! 女皇微眯的眼眸,眼神略带寒意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齐韵,青莲,苏薇儿三人眼神促狭的在柳大少与女皇身上来回徘徊,显然想要看看柳大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闻人云舒乖巧的站在一旁眺望着天上的月色,要不是想见见韵姐姐口中的烟花,闻人云舒觉得今晚的月儿更适合待在家中吹箫! “你.......你们什.......什么时候到的,我还没去接你们呢!” 女皇冷冷的一笑:“你们父女俩聊的再忘我一点别说我们来了不知道,天亮了你们只怕也发现不了吧!” “老妖婆,柳明志你私下里跟月儿竟然如此称呼老娘?老娘宰了你!” “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老娘听个屁!” 柳大少望着女皇气势冲冲的架势抱着小可爱一把翻身下马,将小可爱丢在地上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松哥,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啊,五哥说的太对了,圆的就像小舟一样!” 听了小五小九兄弟俩的话柳松面色纠结的望着天上的月牙! “是......是吧,是挺圆的,可能我站的位置不够好,要不咱们一起去那边赏月吧!” “好主意!” “英雄所见略同!” 柳松三人给足了柳大少面子,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朝着远方的山岗走去! 至于少爷的安危问题!扯淡,真的纠缠扭打在一起少爷是危险还是快乐还不知道呢! “完颜婉言,你再打本少爷真的翻脸了!” “哎呦,本少爷的老腰!我真的翻脸了,真的翻脸了,最后警告你一次本少爷真的.........嗷嚎..........你他娘是想守活寡吗?” “守活寡?老娘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一个柳明志倒下去,千千万万个柳明志站起来,信不信老娘让你头上的帽子比突厥草原还要绿!” “卧槽,完颜婉言你是真他娘的狠毒啊!韵儿,莲儿,薇儿,你们三个就干看着吗?快来帮为夫把这个恶婆娘给弄下去啊!” “莲儿妹妹,你这荷包上的鸳鸯绣的真是栩栩如生,不是亲眼所见姐姐还以为你这荷包上装了两只小鸳鸯呢!” “呀,韵姐姐你这手绢上的牡丹更好看,莲儿还以为你是把牡丹花给放上面了呢!” “姐姐的手艺哪能个你们比啊,看看薇儿妹妹手绢之上的兰花,姐姐是自愧不如!” 苏薇儿偷瞄了一样被女皇擒住在草地上翻腾的柳大少含蓄的望着齐韵青莲两女! “妹妹怎么敢得两位姐姐的称赞,这都是丫鬟的手艺!” “我丢,你们三个小妖精可以哈,你们等着本少爷自由了再说!本少爷他喵的半年不喝粥!” 嗖嗖四道寒芒紧紧地盯着柳大少,齐韵青莲两女放弃了闲聊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蹲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你说什么?妾身想再听一遍!” “莲儿也没有听清楚!” 苏薇儿欲言又止的站在远处,眼神幽怨的望着柳大少! 进门这么久了,碰都不碰自己一手指头算什么样子! 闻人云舒好奇的望着苏薇儿:“薇儿姐姐,半年不喝粥怎么了?吃其他的也饿不死吧?姓柳的怎么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呢?” “额..........” 苏薇儿面色窘迫的望着闻人云舒。 “怎么说呢?温粥养胃,韵姐姐她们是怜惜志哥哥的身体!对,就是怜惜志哥哥的身体,半年不喝粥只吃干饭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呢!” 显然一句话不够有说服力,苏薇儿又再次重复了遍说给闻人云舒听! 闻人云舒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姓柳的政务那么繁忙,只吃干饭确实不行,一天三顿粥应该养的白白胖胖!” 苏薇儿悻悻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丹唇嚅动:“一天三顿!白白胖胖?怕不是骨瘦如柴迎风倒吧!” “以后还叫不叫老娘老妖婆了?” “不叫了不叫了,都是月儿教我的,本少爷错了,本少爷再也不敢了,天地良心啊,真的是月儿教给本少爷!” 有危险的时候爹爹是最安全的代名词,没有危险的时候爹爹就是最大的危险! 正陪着柳夭夭几个哥哥姐姐吃着糕点兴趣昂扬看戏的小可爱一神情愣,小嘴微张愕然的望着顷刻之间就将自己卖了的爹爹。 手中的糕点不知不觉的滑落在地上! 说好的永远爱月儿呢?这不妥妥的父爱如山........体滑坡吗? 感受到娘亲的凌厉眼神小可爱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的朝着一旁的柳乘风哥俩依偎过去! 哥俩捂着脸悄悄的离开了小可爱的范围,女皇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在京城一直宠着自己的哥哥也无情的抛弃了自己。 小可爱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长兄如父...........债子偿!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八章来者不善 柳明志望着被女皇追的四处奔逃的小可爱脸上充满了‘愧疚’之意! 女皇显然不是想真心教训小可爱,否则小可爱除非长了翅膀飞到天上去,不然铁定少不了一顿娘亲的爱抚! “女儿啊女儿,不是你爹不仗义,而是你娘亲实在是..............” 正在乐呵呵的望着母女俩打打闹闹的柳明志陡然气势一凝,微微颔首瞄着腰间微微抖动的天剑眼中带着冷厉的寒光四处扫视了起来! “韵儿,莲儿,薇儿,云舒姑娘,赶紧把乘风他们带到身边来!” 几女听到柳明志的吩咐脸色微微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一人朝着一个孩子飞跃了过去,在几个孩子不解的眼神中提着他们的衣领将其带到了柳明志的身边! 打打闹闹的女皇母女不知道何时也安静了下来! 女皇牵着小可爱的手缓缓朝着柳明志这边后退着,皓目凌厉的四下扫视着! 拇指微动,天剑出鞘,映着月色透露着明亮的光芒,一种杀伐之意从柳明志身上渐渐四散开来。 柳明志将右手放在剑柄之上谨慎的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包括一个小小的灌木丛都未曾放过! “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是敌是友报个名号!” 听到柳明志的话语几女纷纷拉开了架势,严阵以待的审视着四周寂静的夜色! “好一把护主的天剑,神兵有灵果然不假!只是这柄神兵利器在定国公的手里是否能够像前任帝师闻人老先生那样光彩夺目!一剑转战三千里,天剑的名头到了定国公的手里算是彻底堕落了!” 寒光划过,反射着月色的光辉天剑骤然出鞘横空朝着柳明志三十里外的灌木丛飞射而去! 剑光一到柳明志的身影继而相随了过去,枝条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炸裂开来,化作木屑漫天飘散了起来。 剑气直接将灌木丛连根拔起,在充满碎石的地上留下一个半尺方圆的土坑! 可见柳明志随手一剑已然到了飞沙走石的境界。 “上八品,你何时潜心修炼过武功?” 灌木丛十步之外的石岗之上一个一袭黑衣罩面的蒙面人眼神惊愕的望着单手提剑冷冷的望着自己的柳明志语气充满了惊疑不定! 显然柳明志随手一出就是上八品的功底让其也震惊不已! “韵儿你们几个,保护好夭夭他们!” 齐韵脸色凝重的望着夫君的背影:“妾身知道了,夫君你放心迎敌,不要分心!” 柳明志提着天剑缓缓朝着黑衣人走去,手中的天剑随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黑衣人能够躲过自己雷霆一击显然不是庸手,柳明志不得不慎重对待起来。 “听阁下这话的意思是调查柳某很久了,柳某久在朝堂之上从来不曾与江湖人结果恩怨,阁下可否让柳某........” 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明志直接施展迎风踏雪,身影在月色下留下一连串的残影,手中的天剑直接散发着杀伐果断的剑气朝着黑衣人的脖颈之上斩去! 看其架势是要直接取黑衣人的性命! 柳明志不想知道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在自己带着孩子出城放烟火之际跟踪自己,并且让天剑感觉到敌意的人物决然是来者不善! 仅仅是跟着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几个此人跟踪自己在柳明志看来就已经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了! 加上黑衣蒙面显然跟好人不挂边,柳明志不是啰啰嗦嗦的人,在江南跟齐韵抵抗白莲教左护法的时候柳明志就明白一件事! 杀人就是杀人,罗啰嗦苏拖泥带水迟早被敌人反杀一场! “狡猾!” 柳明志一句话尚未说完就骤然出手显然出乎了黑衣人的预料,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气黑衣人眼眸一凝犹如苍鹰一样凌空飞起! 在柳明志的天剑剑刃横削在自己所站的的位置之时黑衣人的身形已经飞退到十步之外! 这一剑依旧未能得手让柳明志明白对面的黑衣人比起自己的实力来说只高不低,柳明志在剑势尚未耗尽双脚半尺而开,手中的天剑反手一转,左手并未剑指在剑身一抹! 柳明志的衣袍无风自动,一股地势坤,厚德载物的威压之势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内力产生的劲风将官道之上的尘土卷在空中翻飞起来,周围的草木也呼呼作响,摇摆不停! “第六剑歌,地势坤!” 一句话脱口而出,柳明志手持天剑以一种重若万钧之势朝着黑衣人飞攻而去! 刀光闪过一股阴厉的气势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柳明志的身影快,黑衣人的身影更快,金戈的声音传来! 空中两道身影频频闪动,短短片刻柳明志二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剑剑夺命,刀刀攻其要害! “天人惊!” “大往生刀!” 似乎因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两人直接施展自己最为凌厉的招式。 剑气纵横在空中呼啸不停,刀光划出一道道残月刀气交击在一起! 两人的身影直接清晰起来,各自朝着地上飞落下来! 柳明志眼神阴冷的望着自己左肩膀之上被削去的衣角,若非自己的天剑挡住了最后一击的刀气,只怕自己的左臂会被黑衣人一刀斩废。 天蚕软甲可以挡住兵戈之利不见得能挡住威力雄厚的刀气,最轻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黑衣人果然是带着杀心来的,柳明志已经可以非常确认了! 远处的黑衣人望着自己只剩半截的刀身以及远处反射着月光的刀尖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天剑就是天剑,可惜定国公你的实力比起闻人政老先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否则不要说只是在下的刀身断成两截,只怕早已被最后一击剑气给身首异处了!” 柳明志再次提剑朝着黑衣人缓缓逼近:“柳某八品之人能斩断阁下九品之人的佩刀已经足够自豪了,一品一重天柳某是深信不疑的!只是接下来的剑招就不知道阁下能不能用半截刀身防住了!” “九品?定国公这次可眼拙了!” 柳明志步步紧逼让黑衣人的眼神彻底变得冷漠了起来,手里的半截刀身随意的往地上一丢黑衣人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刀鞘古朴的长刀! 拿出这把刀的时候黑衣人的气势陡然变得更加骇人起来,眼中带着无法形容的精光! “半步先天,夫君你小心!他是半步先天,方才他使用的不是他的主战兵器!莲儿妹妹,薇儿妹妹,云舒你们小心点,我去帮夫君!” 齐韵惊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由远渐近! “韵儿,不要靠近!” “夫君,妾身帮你一起............” “听话,不要靠近!” “好吧,夫君你小心点!” 柳明志望着黑衣人骤变的气势神色凝重起来,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柄! 刀光一闪,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黑衣人手中反射着月光的刀身。 “雁翎刀!你是大内侍卫?”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四十九章伤残勿论 黑衣人面纱之下轻轻哼笑了几声! “怎么?定国公这个时候打算好好谈谈了了?” 柳明志心中发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刀身,没错正是大内侍卫手中御用的雁翎刀! 自己来往宫中跟自己家一样轻松,时长见到宫中巡逻的大内侍卫,雁翎刀的模样自己根本不可能认错! 方才由于黑衣人手里的刀鞘太过古朴,加上夜色的缘故柳明志并未瞧出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是何兵器! 然而经历过能工巧匠百炼成钢的雁翎刀刀身可不像刀鞘一样古朴无波其貌不扬,一出鞘刀身刚刚反射月光柳明志便认出了黑衣人的武器! 雁翎刀,大内侍卫的标配兵刃! 将作监跟工部从自己这里得到了唐横刀的图纸之后,大量的能工巧匠昼夜不停的打造横刀代替环首刀! 纵然是量产之后唐横刀也只是经过兵部配发到御前侍卫那里,大内侍卫这种皇帝近卫似乎对雁翎刀情有独钟,久久没有更换兵刃! 大内侍卫,半步先天的高手,难道是........ 柳明志心中一紧眼神微慌的望着对面的黑衣人,知道黑衣人是半步先天高手的柳明志都未曾变化的眼睛第一次起了波澜!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半步先天对付柳某一个小小的八品高手没必要藏头露尾了吧,让柳某死个明白如何?” “死人是没必要知道太多的,本来还想跟定国公战前闲聊两句,定国公的鼎鼎大名某如雷贯耳,既然定国公急着上路,某就不啰嗦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眼神轻蔑的望着柳明志缓缓提起手里的雁翎刀:“弟兄们,送定国公上路了,好坏也是天下有名的人物,今天就让定国公体面一点!” 柳明志听到黑衣人淡淡的话语面色一紧四下张望了起来,除了黑衣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埋伏着! 果不其然,黑衣人话音一落柳明志便见到官道四周四个方向分别走出了两个跟黑衣人一样装扮的人物! 四个方向共计八人,能跟黑衣人配手的存在不用想都知道决然不是庸才! 九个敌人,其中一个还是半步先天的高手,这种阵势来对付自己,显然是不想让自己活着回去了! 柳明志放弃想要跟第一个黑衣人单打独斗的想法提着天剑缓缓后退! 自己,齐韵女皇,青莲,苏薇儿,闻人云舒都会功夫,可是也只有五个人而已,敌强我弱那就只能喊人了! 但是柳明志更想知道这九个黑衣人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是真的大内侍卫,还是有人冒充大内侍卫! 悄悄的给隐藏在暗处的青龙白虎这些有关司密探打了个手势,柳明志退到了站在中间的齐韵身边! “韵儿,小心点,跟为夫一起退!” 齐韵紧紧地望着周围将自己等人包围起来的黑衣人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跟夫君一起出来放烟火,自己等人除了剑不离身的柳明志之外根本没人携带兵刃,一旦待会缠斗起来已然落了下成! 对于高手而言,一柄趁手的兵刃绝对可以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三分! 赤手空拳去对付别人的神兵利器显然不是明智的行为,然而这些黑衣人明摆着是要致人死地,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齐韵并不知道青龙这些人的存在,心中难免有些悲苦! 悄悄地靠近柳明志齐韵不舍的瞄了一眼夫君! “夫君,一会韵儿托住他们,你先带孩子们逃走!韵儿下辈子还要嫁给你为妻,韵儿会在黄泉路上等你一起投胎转世!” 齐韵说这话显然已经心存死志,舍身要保全夫君跟孩子的安危!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周围的黑衣人,防止他们悍然出手,听到齐韵的话柳明志心里感动不已,这个傻女人嫁给自己以后完全变了! “傻姑娘,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今天咱们一个都死不了,待会跟为夫还有莲儿几人聚在一起,防止夭夭他们受到威胁!别忘了婉言的身份,身为一国之君微服出门暗中岂会没有高手保护,不要担心!” 齐韵微怔缓缓松了口气,是啊,一国之君肯定不可能没有一点暗中密卫保护! 能不死没有人不想活着,心里有了底气,齐韵的脸色也不再那么决绝!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也要小心一点,半步先天高手的实力可不是咱们这些八品九品能挡得住的,不要硬拼!” “放心吧!为夫可舍不得你们这些娇妻美妾,只要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为夫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小瞧别人就是害了自己的道理!” “柳明志,你不是答应老娘不会有危险的吗?如果月儿受到了威胁老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刚刚聚在一起女皇便提着软剑略带埋怨的望着柳明志! “婉言,这些人是奔着本少爷来的还是奔着你来的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动手!第一个杀了柳明志的赏金万两!” “且慢,阁下等人真的不打算让柳某死个明白吗?” 柳明志望着猛然抽出兵器浑身散发八品气势的八名黑衣人立刻出口喊道,他心里太想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不是真的大内侍卫! “柳明志,你勾结金国女帝心怀不轨,人人得而诛之!” “格杀勿论!” 柳明志见到黑衣人头目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根本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也明白了想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怕是不可能了! 柳明志眼眸微眯透着阴冷的含义! “动手,除了头领之外一个不留!” 各个气势凌厉的八名黑衣人尚未靠近柳明志等人便被箭矢破空声拦截下来! 顷刻之间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箭雨刚刚结束四周飞射出三十几道头戴斗笠身着长衫的青衣人。 十名青衣人将柳明志等人围了起来,剩下的二十名多戴斗笠的青衣人飞快将手里的手弩别在腰间,抽出腰间的横刀朝着八名黑衣人包围了过去! 黑衣人头领眼神激变,诧异的望着周围周围忽然出现的青衣人! “跟某汇合,让某来对付他们!” 八名黑衣人不言不语飞速朝着头目聚集,手中握着兵器一边后退一边斩退着有关司密探的进攻! “你的对手是我们老身二人!” 八名黑衣人尚未飞退二十步的距离,散发着清辉的月下再次凌空飞跃出两个身体有些岣嵝的青衣人! 一人怀抱琵琶,一人手持竹笛朝着黑衣人头领飞攻而去! “上代敦煌十二飞仙,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柳明志望着在两位老飞仙围攻下眼神惊变慌乱不已的黑衣人头目冷冷一笑收剑入鞘! “妈了个巴子,跟老子玩阴的弄不死你们!” “只要不死,伤残勿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章好用就是好粉 两名老妪听到了柳明志的吩咐毫不犹豫的朝着黑衣人的头目攻击而去! 一名老妪手里的琵琶轻巧的拨动起来,带着杀伐之意的音符在周围绽放开来,老妪弹奏的赫然是十大名曲之一的十面埋伏! 以音律入武道便是敦煌十二飞仙从小修炼的武学精要,月牙状的无形气刃从琵琶弦以肉眼不可察之势朝着黑衣人飞射而去! 方才面对柳大少轻言轻语毫无压力的黑衣人面对手持琵琶的老妪不得不慎重起来,手中的横刀抡了个满月! 刀影密密麻麻夹杂着罡气将黑衣人罩了起来,无形的刀气与月牙状的刀气交集在一起竟然产生出雷鸣般的声音! 劲风吹的尘烟翻滚,老妪与黑衣人各退了三步才停下身形,试探性交手平分秋色! 黑衣人尚未站定一旁的持着竹笛的老妪在原处留下一道道骇人的残影,手中的长笛反手一立犹如一把坚不可摧的宝剑朝着黑衣人的谭中穴直指而去! 谭中穴,人身大穴位之一,一旦被点在实处只怕黑衣人不死也要成了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 黑衣人头目眼神惊惧的望着毫不犹豫朝着自己攻来的老妪急忙一个铁板桥硬马扎了下去! 顺势踢出凌厉的一脚朝着老妪手中的长笛攻击而去! 老妪面色微微一变,急忙收起手中的长笛身影骤然翻转朝着旁边飞闪过去! “七姐,小妹攻他下三路,你用音律扰他心神!” “知道了!” 听到手持长笛老妪的说话声,琵琶老妪迅速拨动手中的琵琶,铮铮杀伐之音再次响起,一道道刺耳的音符在黑衣人头目耳边炸响! 偏偏在场的众人只有黑衣人头目身体微微颤动,额头带着细汗一边抵抗者耳边侵扰心神的音律一边用雁翎刀抵御着老妪的长笛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上百招黑衣人头领依旧不露败像,显然手上的功夫不知道比老妪强了多少! 若非有琵琶老妪在一旁相助,仅仅近身搏斗同为半步先天的高手长笛老妪未必能在黑衣人头目之下走过五十招! 尤其是黑衣人头目的实力是实打实的练上去的,而敦煌十二飞仙的功力则是依靠上代飞仙醍醐灌顶得来的! 久战下去差距明显就可以观察出来! 如昔年闻人政在蓬莱楼所言一般,醍醐灌顶短暂攻击虽然凌厉,但是久战必败无疑便是这个道理! 除非十二名老妪能凭借上代飞仙留下的功力进入陆地神仙的先天之境,不然的话一辈子的实力便将局限于此,寸步难进! 柳明志一行人望着三人都在一起飞沙走石的模样可谓过足了眼瘾,相比下来周围黑衣人跟有关司密探的战斗虽然同样不差,但是与之一比便小巫见大巫了! 半步先天高手的战斗远比当日刘三刀与宋终的战斗精彩的多! 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应该是柳明志有史以来见得最精彩的一场战斗,至于当年李布衣与十二老妪的打斗自己都没开始观战便已经结束了! 相比下来还是这种你来我往实打实的战斗更加让人赏心悦目! 柳明志毫不担心这些黑衣人能够走逃,周围还有两名老妪隐藏在暗处,现在出来的仅仅只是有关司密探,凌阳麾下的相关司密探尚未出面战斗已经呈现一面倒了! 正如柳明志当初说的那样,论惜命谁也比不上自己,老头子也说过怕死不丢人! 柳明志怕死,相当怕死! 老婆这么多,孩子尚未长大成人,大好的人生刚开始享受柳明志怎么会舍得去见阎王呢! 八名黑衣人在有关司密探的围攻之下渐渐体力开始不支,并非有关司密探的功夫比他们高明多少,而是这些青衣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无耻! 进攻之前先丢出一包纸包,黑衣人开始以为是青衣人的暗器,纷纷用手里的雁翎刀劈砍而去! 说是暗器黑衣人猜想的也不错,只不过是下三滥的暗器而已! 纸包里面装的竟然是石灰粉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 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同为八品高手的敌人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流的东西,这都是初入武道的小喽喽才会惯用的计俩! 一时不察之下竟然有好几个黑衣人中了着,虽然及时用气力震飞了不少,但是依旧有少量的石灰粉飘入黑衣人的眼中,让其眼神酸痛不已,不能全神贯注的招架青衣人的进攻! “卑鄙!” “卑鄙你娘个头,赢了就是本事,青春的粉,友谊的粉,好用就是好粉!” 青龙望着对面黑衣人愤慨的眼神手中的横刀毫不犹豫的朝着黑衣人的脖颈之上斜斩了过去! 黑衣人自然不甘示弱,身影连连闪动,手里的雁翎刀直接旋转了起来,直直的朝着青龙的心门直刺了过去! 青龙眼神微惊在空中斜飞了过去,气势汹汹的两人全都毫发未损的落到了对方的地方! “以命换命!” 青龙眼神惊惧的望着黑衣人暗暗嘀咕了一声,能用出这种极端招式的人物只有死士,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才会行事如此狠辣决断! “看粉!” 青龙抬手一挥一个油纸包朝着黑衣人攻击而去,黑衣人下意识的收刀躲闪,周围同伴的遭遇早已让黑衣人的心神提防起来! 然而黑衣人刚刚闪退青龙飞身压了上去,横刀锋利闪烁着寒芒的刀刃再次作势斩击黑衣人的脖颈! “中计了!” 黑衣人那还不知道油纸包只不过是青龙故意弄出来的迷雾,真正的杀招是其自己手中的横刀! 只是明白过来之时已经晚了,青龙的刀刃距离自己的脖子已经不足半尺之余,黑衣人倒也是一个狠人,反手一挥将自己的雁翎刀架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横刀直直的劈在雁翎刀的刀身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无比! 黑衣人整个人被青龙一刀劈砍出了十五步的距离才堪堪停了下来,地上是黑衣人双足留下的两道深约两寸的沟壑! 黑衣人眼神瑕疵欲裂的捂着自己的肩膀,肩胛骨少说了碎了三段,十指连心更何况是骨头了,说时痛彻心扉也不为过! 雁翎刀驻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黑衣人颤颤巍巍的刚想起身破空声传来! 箭矢入肉的声音传来,黑衣人眼神不甘的倒在地上,脖颈之上插着一支颤动着的短箭,直接将其射了个对穿! 青龙面色淡然的将强劲的手弩别再腰后! “弟兄们,速战速决,少爷不要活口,管他什么手段,卑鄙也好,光明正大也好,完成任务就行了!” “是,司主!” 得到青龙的吩咐有关司密探手段层出不穷,什么下三滥的招式全部都用了出来! 石灰粉,暗器多种多样! 短短半柱香功夫,八名黑衣人全部眼神不甘的倒在地上! 五名死于咽喉中箭,三名死被横刀斩断了喉咙而亡!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一章你想造反不成 一直与两名老妪缠斗在一起显得游刃有余的黑衣人头目瞄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在有关司密探的围攻下全部身首异处,终于慌乱了起来! 高手过招,一点马脚都是致命伤害! 黑衣人的刀气稍微露出了一点点的间隙酒杯竹笛老妪抓住乐空挡,竹笛的尖端直接点在黑衣人的谭中穴位置! 黑衣人被竹笛老妪一招击中,强势的气势陡然消失一空,一口鲜血直接撑开面纱喷洒了出来! 直直的跪在地上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在明亮的月色暴露了出来! 约莫四五十的年龄,虽为敌人两位老妪也不得不承认黑衣人的相貌相当不错,在年轻时想来也是一个面若冠玉的少年郎君! 三寸美髯修理的一丝不苟,只是粘在上面的鲜血煞了风景,气息萎靡的样子好似一个濒临病危随时死掉的病人! “你们..........废了........老夫!” 两名老妪相视了一眼朝着柳明志的方向望去:“少爷,已经擒拿贼人,我们告退了!” “两位前辈慢走!” 虽然以前跟十二飞仙有过恩怨,但是既然已经将其收入麾下并入有关司柳明志也自然放下架子,不介意对她们尊重一些! 怎么说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御下之道必须讲究恩威并施! 两位老妪果然面色轻松了不少,微微颔首眨眼之间便已经消失了踪迹! “青龙!” “属下在!” 柳明志冲着地上的尸体努努嘴:“搜身之后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本少爷不想衙役找到我的府上!” “是,青龙知道了!” 青龙带着十几名密探开始清扫战场,柳明志神色淡然的朝着跪俯在地的黑衣人头目走了过去! 只是眼神中淡淡的阴翳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观察出来的,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武器始终是柳明志心里的一根刺! 如鲠在喉一样难受! 从心底他坚定的认为这群黑衣人不是李政派来的,因为李政若是想要除去自己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荒郊野外,更加不会如此大费手脚! 随意捏造一个罪名就可以将自己收监候审,等着秋后问斩! 无论柳之安的柳叶子弟还是柳明志麾下的两司密探在有十万禁卫军以及说不清的大内侍卫云集的京城都翻不起任何风浪! 极个别高手想要走逃或许可以,但是想要在十万大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只怕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所有这些杀手绝对不是李政派来刺杀自己的,前脚刚刚赏赐自己打皇金鞭当个孤臣来遏制文武百官,后脚便派遣杀手来刺杀自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 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上很多事情是无法依靠道理来推断的。 想到这里柳明志微微回头瞄了一眼齐韵身边的女皇跟小可爱二人! 有她们母女在此,李政大动干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大龙根本不惧与金国一战。 继续等下去只是等三十万骑兵训练完毕,想要胜算更有把握一些而已! 但是若是在此期间除掉金国的皇帝跟唯一的继承人,正在追琢大龙脚步的金国势必慌乱起来! 最好的结果就是诸多金国建在的王爷争斗金国的皇帝宝座,最终胜者为王,最坏的结果便是如同东汉末年诸侯割据的情况一下! 那样的金国与先前的突厥无异,根本不足为虑! “爹爹!” 小可爱挣脱了女皇的束缚朝着正在往黑衣人走去的柳大少小跑过来,一把抓住柳明志的大手小脸好奇的望着跪倒在地的黑衣人! “月儿,先去娘亲那边,爹爹处理点事情,接下来的事情你会害怕的!” 小可爱回头望了一眼跟上来的女皇还有齐韵几人倔强的摇摇头:“月儿不去,月儿就要跟爹爹在一起!” 显然冰雪聪明的小可爱知道要跟爹爹快要分离了,倍加珍惜跟爹爹待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待会爹爹让你闭上眼睛的时候马上闭上眼睛!要听话知道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柳明志换了个位置牵着小可爱,右手悄悄的准备起来,以便于随时出手应对不测! “现在阁下可以好好的聊聊你是什么身份了吗?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柳某,雁翎刀从何而来?” “呵呵.......柳明志你罪不容诛,你不敢杀了老夫,投敌叛国,你是汉家儿郎的罪人!” 黑衣人嘴角挂着殷红的淤血,眼神狠辣的望着柳明志,似乎笃定了柳明志不敢除去自己一样! 柳明志不清楚此人哪里来的迷之自信,他的八名手下都已经惨遭横死,柳明志还会在乎其一个头目不成? “答非所问,本少爷不喜欢啰啰嗦嗦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语,你只有十句话的机会,十句话如果你不说出一些本少爷感兴趣的东西,很抱歉,今天你必须死,玉皇大帝都留不住你,本少爷说的!” “老夫姓李,单名一个擎!” 柳明志眉头微皱着摇摇头:“李擎?没听说过,你还有九句话!” “剩下的说不说又有何益,你心里比谁都明白老夫还有弟兄们的身份!” “本少爷不明白,本少爷要你亲口承认!你还有八句话!” 黑衣人嗤笑了一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柳明志观其脸色淡然毫无惧色的神情心中越发的难耐起来,到底是谁给了他这般勇气! “月儿,闭上眼睛!” “爹爹,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扯着爹爹的衣角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眸! “瑶瑶你们姐妹三个也闭上眼睛!” “知道了爹爹!” “乘风,承志,来爹爹这边,爹爹今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不是依靠老子给你们的底气,而是你们自己的勇气才能支持你们成为一个男子汉!” “夫君,乘风承志他们还........” 齐韵想要阻拦被夫君轻轻举起的手掌打断了,只能满含担忧的望着步伐有些踌躇的柳乘风哥俩! “站好了,挺直了身子,畏畏缩缩的跟个娘们一样成何体统!” 柳乘风哥俩马上挺直身子,眼眸纠结的望着跪倒在地越来越有气无力的黑衣人! 剑吟声传来,柳明志手中的天剑没有丝毫犹豫之意朝着黑衣人的脖颈划去! “少爷,且慢!” 天剑稳稳地停在黑衣人咽喉不过一寸的位置,柳明志皱着眉望着飞跃而来的青龙! “怎么了?” “少爷,借一步说话!”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对着青龙招招手:“将兵刃给少夫人!” “是!” 青龙恭恭敬敬的解下腰间的横刀递到齐韵手中:“少夫人,持刀!” “韵儿,看着他,一有异动马上斩杀!” “妾身知道了!” 天剑入鞘的声音传来黑衣人瘫软到了地上眼神惊恐的望着柳明志! “定国公,你想造反不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二章你许我三世烟火 柳明志脚步一顿,眼神微眯的回头扫视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黑衣人! “言说本公造反,你也算个东西!” “定国公,你比谁都明白雁翎刀.............” “韵儿,用刀掌嘴!” 黑衣人一句话未曾说完就被柳明志从中打断,吩咐齐韵直接掌嘴,齐韵毫不犹豫的挥出手中的刀鞘,直直的拍在黑衣人的左腮之上! 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将黑衣人直接打了一个趔趄,脸上迅速肿起一块刀印! “本公回来之前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必死无疑!” 柳明志这句话可谓一语双关,既是说给黑衣人听得也是说给齐韵听得! 做了夫妻这么多年,柳明志知道齐韵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果不其然,柳明志跟着青龙朝着远处走去之后齐韵直接抽出一半横刀虎视眈眈的望着黑衣人! 显然随时可以出手取了黑衣人的项上首级! 黑衣人吞了吞口水面色惊恐的望着脸色淡然无比波澜不惊的齐韵,他当然不会不清楚齐韵的身份! 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在家相夫教子的柔弱妇人,昔年人家也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雪仙子,见过血的人物! 他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敢多说一句,马上便会血洒当场! 武功没被废掉之前齐韵这样的高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斩杀掉,只是今时不比往日,自己不再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半步先天,而是成了一个内力全无的废人! 黑衣人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认命,碰上了这么一家子没有道理可讲,不按套路出牌的存在又能有什么办法! 越是享受过的人越是怕死,真正的英豪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像前任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慷慨赴死饮下鸩酒,似金国前任太师隆多一样大义自绝的存在问世间能有几人! 说是微乎其微也不为过! “搜出了什么?” “身上什么都没有搜到,除了雁翎刀没有任何能表明他们身份的信物,但是有位弟兄从黑衣人的身上无意发现了盘龙刺青!” 柳明志的眼眸骤然睁大惊疑不定的望着青龙:“谍影?” 已经取下斗笠的青龙见到少爷震惊的脸色神情慎重的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确实是谍影密探,隶属陛下亲自执掌的存在!” “不可能,父皇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他想除去我根本用不到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随便捏造一个罪名就够本少爷喝一壶的,何必要派遣杀手来伏杀我!” “少爷,会不会是金皇帝那边的缘故,刺杀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为了除去金皇帝跟月儿小小姐!” 柳明志面色阴沉的原地踱步了起来! 青龙见状只好乖乖的守在一旁,他知道此时打扰少爷深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我们的身份定国公比谁都清楚!” “投敌叛国,汉家儿郎的罪人!” “定国公你想造反不成!” “不可能,本少爷敢用性命去赌,此事绝对不会是父皇的手笔,有人在挑拨离间!” 沉思之中的柳明志骤然大手一挥忽然忽然出声低喊了起来! 青龙一激灵:“少爷?” “本少爷没事,青龙,你去刺杀别人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吗?” 青龙犹豫的摇摇头:“不会,可是少爷,大内侍卫不愿更换雁翎刀是公认的事实,这些杀手身上除了雁翎刀没有任何身份信物,盘龙刺青也是弟兄们偶然发现的!随随便便出动八名上八品的死士纵然是老爷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伴君如伴虎,不可不防啊!” “先把尸体处理掉!这件事本少爷自有决断!” “是,青龙告退!” 青龙退下去之后柳明志整理了一下神色,略显轻松的朝着齐韵那边走去! “韵儿,他有没有...........死了!” 齐韵见到夫君微皱的眉头俏脸一慌:“夫君,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你难道是吓唬他的?” “没事,死了就死了,他说了什么?” 齐韵面色犹豫的望着夫君:“他说夫君你会后悔的!” “本少爷会后悔的!”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黑衣人头目的尸体眼神微微转动,明明怕死为何还要开口说话,难道是是故意装的的,只是再等一个契机而已,除非是............. 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了一圈,柳明志眼神带着思索之意对着对着护在柳夭夭面前的闻人云舒吹了个口哨! “云舒美人,来让本少爷亲一个!” 正在谨慎扫视四周的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的调戏之言,偷瞄了一眼神色有些愕然的齐韵几女俏脸发烫了起来! 眼神狠厉的瞪着柳大少:“姓柳的,再敢对姑奶奶出言不逊姑奶奶阉了你!” 柳大少表情无赖的对着闻人云舒耸耸肩:“只要不怕长针眼,本少爷洗白白等你来阉了我!” “呸,浪荡子!” 闻人云舒想不到柳大少竟然如此的不要脸,抬起白嫩的手掌轻抚着脸上犹如云霞一样绚丽嫣红的脸蛋转身望向了别处! 见到闻人云舒的反应柳大少乐呵呵的伸了个懒腰走到黑衣人的尸体前伸手摸索了起来,摸到黑衣人腰际的时候柳大少微微一笑手指活动了几下直起了身子! “这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意外而已,不要打扰咱们放烟火的雅致!” 齐韵几女诧异的望着脸色淡然无比嘴角挂着轻笑的夫君一时之间有些发怔!短短半天时间已经死了九个人,夫君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继续放烟火! 是心大,还是真的不当一回事?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这是本少爷亲自熬夜做的,不好好欣赏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夭夭你也是,不要老待在你云舒姨母身后,屁股没有二两肉有什么好待得,要待也是待在你娘亲的身后,那才是翘得很!” “姓柳的,你找死,姑奶奶翘不翘你看过啊,翘到天上去碍你事了!” “本少爷才不信呢,有本事让我看看!” “看你娘...........看你娘子的去!” 口吐芬芳的闻人云舒好在及时刹住了车,否则定然会失态! 然而闻人云舒却没有放弃找场子的机会,气势汹汹的朝着柳大少冲了过去,凭什么天天跟姑奶奶找事,不知道自己那张破嘴噎死人不偿命吗? 齐韵几女望着打打闹闹的夫君跟闻人云舒压下满腹疑虑,牵着孩子跟了上去! 女皇牵着小可爱淡笑着望着天上的月色:“月儿,这世上所有人不理解娘亲,但是你不能不理解娘亲,咱娘俩好好欣赏一下你爹爹给咱们准备的烟火,此去一别,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 或许这是一别,此生再见就是棋逢敌手! 女皇心里默念一句话,不过却没有说给小可爱听! “娘亲,爹爹说月儿很快就能跟他生活在一起了!” 女皇轻抚着小可爱的秀发,眼神带着浓浓的伤感之意,最后消失不见,盯着小可爱说不出的舐犊情深! 柳明志望着早已经被柳松几人挑个合适位置摆放好的烟火笑嘻嘻的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握在手里! “月儿,来,跟爹爹一起放爹爹特意给你准备的烟火!” “哎,月儿来了!” 柳明志吹燃了火折子放到了小可爱的手里将小可爱拦腰抱了起来! “看到那根引线了吗?爹爹让你点你就点,知道了吗?” 小可爱待在爹爹怀中郑重的点点头:“月儿知道了!” “韵儿,你们待在三十步之外,不要靠的太近!” “知道了夫君!” “点火!” 小可爱马上举着火折子点燃了烟花的引线! 嘶.............. 柳大少马上抱着小可爱朝着远处跑去,刚刚到了齐韵几人这边轰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 砰砰砰............ 带着尾焰的烟花飞到了上百米的高空之上,绽放出绚烂多彩的花朵! 五彩缤纷,说不出的迷人! 齐韵虽然见到过烟花的美丽,一时之间还是不由的有些失神,沉迷于烟花的美丽之中! 柳明志放下小可爱轻轻地握住青莲的手腕:“莲儿,还记的咱们从青州染上瘟疫归来时你在马车上告诉夫君的话吗!” 青莲微怔一下马上甜甜的轻笑起来:“记得,记得!莲儿跟夫君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这些年先是剿匪,后来是出征西域,为夫一直在南征北战,但是你说的话为夫一直记着,这烟火不仅仅是为月儿给婉言准备的,也是为你准备的,为君答应你的话终于做到了!” “夫君,有你这句话,莲儿纵然九死而不悔,如果还是当初那样,莲儿依旧会舍身救夫,此生足矣!” “薇儿!” 苏薇儿一怔伤感的望着柳大少:“志哥哥!”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苏薇儿的脸颊:“二十七年,久等了!” “再有二十七年,薇儿还愿意等着你!” “傻姑娘,烟火也是志哥哥给你的嫁妆,不隆重,却是志哥哥的心意,嫁衣做好了吗?” 苏薇儿眼眸一红重重的点点头:“十五岁那年薇儿就做好了,做好了十二年了,一直等着志哥哥为薇儿穿上!” “明天穿,愿意吗?” 苏薇儿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珠,马上擦拭干净! “薇儿愿意,等了你二十七年,薇儿不怕继续等下去,就怕等不到你为薇儿穿上嫁衣!” “愿意就好!” 一桶五十发的烟火片刻之间便燃放完毕! 柳明志将小可爱手中的火折子递给了柳乘风! “带着你姐姐妹妹去放烟火,记得跑快点!” “哎,知道了爹!” 烟花爆竹对于小孩子总是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第二桶烟花炸柳乘风的带领之下急速升空,绽放出绚烂的烟火! “云舒姑娘!” “啊?怎.......怎么........怎么了?” 一直待在柳大少身边的闻人云舒对于柳大少跟青莲还有苏薇儿说的情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柳大少叫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的望着柳大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过期待的眼神显然多过了犹豫! “额........没事没事,一时有些情动,忘了你不是了,一边呆着看烟花去吧!” “你........” 闻人云舒俏脸一怔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瞅着柳大少转身看向女皇的身影闻人云舒莲足微微跺地! 嘴里呢喃的嘀咕着:“登徒子,你一个大男人............” “人间烟火气,最动凡人心,婉言,这个礼物你可还满意!” 女皇眼神迷恋的望着天上的烟花,缓缓朝前走去! 柳明志给了齐韵一个眼神慢慢的跟了上去! 百步之外的高岗之上女皇停下莲足,迷恋的望着天上的烟火! “初闻之下婉言不以为意,现在婉言只怕一辈子都看不够啊!” 柳明志望着百米外小可爱在哥哥柳乘风带领下大呼小叫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 轻轻地揽住女皇的纤细的柳腰,感受着女皇滑腻的肌肤柳明志心里才彻底踏实起来! “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三辈子!直到看够再说!” 女皇脸色微怔轻轻地将侧首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望着天上连续不断的绚丽烟火! “你要许我三世烟火?” “嗯!只是下次可别那么操之过急了,累不累?真的没必要这样做。带给红龙一句话,有我柳明志在他一辈子都别想踏足庙堂,一辈子都别想触摸那个椅子一下!” 剑吟声传来,女皇不知何时从柳明志的肩膀之上起身,手里握着自己的精钢软剑,面色清冷的望着柳明志! 望着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眼神女皇缓缓的将手里的软剑收入鞘中眼神黯淡的望着天上的烟火! “柳明志,你认为这些黑衣人是朕派来对付你,离间你跟李政那个老东西的关系的?” 婉言变成了朕,说明女皇的心中起了层层波澜! “婉言,这东西可不是汉家之物啊!” 柳明志举着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一件饰品举到了女皇的面前! “哈哈............” 女皇豪气的大笑了起来,望着天上的烟花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握着精钢软剑的手指关节发白,不停地颤抖着! 娥眉颦蹙的女皇眼神越发的清冷起来,樱唇嚅动女皇无声的呢喃了起来。 “柳明志,朕敢以性命对天发誓这些人跟朕毫无关系,你敢对天发誓你从来没对婉言放下过戒心吗?朕以为你会对朕抱有疑心,原来朕竟然这么聪明!竟然这么聪明!” “李政是你的陛下,你何时将朕当过你的家人,当过你柳明志的妻子看待过!” 不知何时天上的烟火消失了,再也没有绚烂夺目的烟火在空中绽放! 女皇悄无声息的收起软剑弯下纤细的柳腰借着月色捡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光滑石块握着手心! “婉言,烟火...........” 女皇眼神清冷的抓起柳明志的手掌,毫不避讳的解开了自己的衣带,牵引着柳明志手掌放到了自己衣襟内的心房之上! 在柳明志愕然的眼神下女皇清冷的声音响起! “热的还是冷的?” “热.........热的.......” “啪!” 柳明志捂着自己的脸庞不敢置信的望着女皇! 女皇冷笑着望着柳明志将手里的石块重重的塞到柳明志的手中系着腰间丝带朝着下走山岗下走去! “姓柳的,婉言心如烈火,也难融你三尺寒冰!” “婉言...........” “下次再敢称呼朕的名字,朕亲手杀了你,婉言世上任何人皆可叫的,唯独你柳明志不配!” “婉言你...........” 轰的一声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自己脚下破碎的山岗碎石以及插在石岗裂缝中颤颤巍巍的精钢软剑失神不已! “主人!” “传信给红龙,计划取消,查这些人的身份!带上月儿启程回国!” “得令,陛下请!” “爹爹,爹爹!” 小可爱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柳明志急忙飞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追击而去! 柳明志望着月下马车中小可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冲自己招手急忙飞身追了上去,齐韵见状吩咐了青莲几女照顾好孩子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箭矢破空声传来,柳明志脸色激变腾空翻转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地上之后才发现自己方才所立足之处已经插上了十几支羽箭! 慧儿带着十几名罩着面纱的提督司密探眼神埋怨的看着柳大少指了指柳大少不远处的箭矢! “柳大人,主人有令,胆敢越线一步,杀无赦!” “慧儿姑娘,你让开,我有话跟婉言说!” 慧儿冷冷的望着柳大少:“柳大人,主人让慧儿给你带句话!” “快说,快说!” “主人说,你许她三世烟火,如今只剩一世迷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三章什么都原谅你 “你许我三世烟火,如今只剩一世迷离!” 柳明志双眸失神的呢喃起了女皇留下的这句话,骤然间柳明志睁大了眼睛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 “慧儿姑娘你让开,柳某有话要跟婉言说,事情决然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慧儿望着柳明志彷徨不已的神色眼神有些犹豫了几下最终被坚定取代,对着柳明志郑重的摇摇头! “柳大人,慧儿只听命于主人一个人,她说越线一步杀无赦,慧儿便会坚决执行她的命令,念在故人一场的情分之上,不要让慧儿为难!” “是你在让柳某为难,让开!” 柳明志无视慧儿还有提督司密探警惕的眼神直接朝着马车飞跃追赶了过去,如果今日不将其中的误会说清楚,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放箭!” 慧儿神色无奈的挥动自己的手腕,命令提督司密探放箭! 柳明志再跟自己相熟始终改变不了女皇是自己主人的事实,两项抉择慧儿只能选择听从女皇的命令! 朝着柳明志后背飞去的箭雨骤然间结成了一层冰霜,被一阵劲风吹到了一旁! 齐韵持着横刀轻轻地落在地上,手中横刀轻轻一挥慧儿以及提督司密探身前一步外留下一条五尺长三寸宽的沟壑! 刚刚翻出来的土壤瞬间结出一层冰霜! 齐韵将横刀横在身前冷冷的望着慧儿等人:“越线着杀无赦!” “夫君,快去追,有妾身为你挡着,没有人敢越线一步!” 柳明志回头望着齐韵重重的点点头,再次权利施展轻功朝着疾驰的马车追赶了上去! 慧儿焦急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将目光落在了齐韵的身上:“柳夫人,你不是慧儿的对手,让开,不然的话慧儿真的不客气了!” 听了慧儿的话玉蝶这些提督司密探收起手弩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紧紧地盯着齐韵,只带慧儿一声令下便会朝着齐韵攻击而去! 刹那间怪异的笛声响起,虽然悠扬悦耳却带着令人心悸的乐府。 寂静的月色之下四面八方忽然传来让人牙酸的声音,虽然看不到是何物发出的声音,但是慧儿等人已经凭着自己的直觉感应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莲儿倒是想要看看慧儿妹妹你如何对韵姐姐不可以!” 笛声停止下来青莲举着一支骨笛缓缓的朝着齐韵慧儿一行人走了过来,小龙盘在青莲的手臂之上吐着蛇信,口中传出怪异的嘶鸣声! 慧儿见到青莲走来,以及其手臂之上舞动着的小龙脸色惊变! “火折子!” 提督司密探毫不犹豫的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登时在火折子的照耀之下慧儿等人额头情不自禁的带着一层层细汗,迅速依偎在一起心惊胆战的望着周围脚下说不亲的毒虫! 各种恶样的毒虫足足将周围方圆三五十步的位置铺满了,将慧儿等人紧紧地包围在中央! 青莲扭着柳腰神情带着少有的妖娆之色停在了齐韵的面前淡淡的望着慧儿等人! “韵姐姐说不准越线,尔等便不准越线!” “如有不服者,可以试试青莲的这些宝贝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蛇虫鼠蚁!” 似乎听懂了青莲的话小龙马上昂扬起舍身舞动起来,同时蛇信传出怪异的声音! 四周的毒虫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再次朝着慧儿等人逼近了两步左右的距离,不少色彩斑斓的毒蛇口中的蛇涎滴在地上便将周围的木枝腐蚀的不成样子! 慧儿等人见状脸上更加惊慌起来! 对付人她们自然不会惧怕,可是这些玩意本来就让人心生忌惮,加上有人能够操控就更加恐怖了! “统领,怎么办?这些毒物一旦咬到弟兄们便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啊!” 慧儿面色纠结了片刻无力的垂下手中的精钢软剑:“希望主人能够理解咱们的难处吧!” 青莲见状轻轻地摸了摸小龙的蛇身,小龙嘶鸣了几声周围的毒虫纷纷退到了二十步之外,不过依旧将慧儿几人紧紧地包围在中间,想要依靠轻功离去根本跨越不了不了如此之大的距离! 尤其是毒虫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根本没有任何间隙可以落足,离开就更不用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慧儿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 青莲收起手中得骨笛轻笑着望着手持横刀的齐韵:“姐姐,夫君的事情怎么能只让姐姐一个人辛苦呢?” 齐韵抿嘴一笑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毒虫:“好妹妹!” “给本少爷停下来!” “吁!”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马蹄嘶鸣声传来,高高的扬起马蹄缓缓地将马车停在了距离柳明志不足半尺的位置。 “柳大人,你不要命了!” 驾车的金钗之一喘着粗气惊恐的望着双臂张开驻足马车前的柳大少,若非自己的车技够好,这一下子撞实在了少说要断上几根胸骨! 柳明志并不认识这位金钗,对其微微颔首马上朝着车厢走去! “柳大人,主人不想...........” “得罪了!” 柳明志收起剑指望着被自己点住穴道的密探一把掀开车帘,车厢内小可爱惊喜的看着自己突然出现的爹爹,可惜被女皇按着坐在软垫子上动弹不得! “爹爹!” 笑着笑着小可爱便眼泪汪汪起来,显然受了很大的委屈! “婉言你听我...........” “叮!” 柳明志望着自己胸口刺入衣襟的宝剑愣愣的望着女皇,抬手握住锋利的剑身无力的跪在车厢内,鲜血顺着柳大少的手掌从剑身上流了下去,滴在车厢内的名贵兽皮之上! “你真的对我出剑了!” “爹爹!” 小可爱一把挣脱了女皇的束缚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女皇神情惊愕的望着柳明志,樱唇哆嗦了几下一把松开了剑柄朝着柳明志扑了过去一把将其揽在怀中! “混账东西,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躲开?有没有刺中要害,你哪里受伤了?我以为你会躲开的,你要吓我,你哪里受伤了?” 小可爱小脸带着泪痕,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望着爹爹伤口处明晃晃的软甲,偷偷的瞄了一眼女皇担忧后悔神色,小手在自己的小腰上用力一扭骤然张着小嘴嚎啕大哭起来! “爹爹,你不要死啊,月儿不想当没爹的孩子!只要你不死娘亲什么都原谅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闻之便潸然泪下。 女皇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颤巍巍的用雪白的手掌捂着柳明志“伤口”。 “你别死,你别死,完颜什么都原谅你!” “咳咳......真的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四章我还能相信谁 女皇紧紧地捂着柳大少的伤口俏目含着水雾重重的点点头:“真的!真的,我以为你..........” 女皇说着说着玉手在柳明志的手背上摸索了起来,最终将玉指搭在柳大少的手腕之上! 手背沉稳有力,脉搏如龙腾虎跃一样,这是被刺中心脉重伤难治的能有的脉象吗? 望着柳大少期待的眼神女皇俏脸一冷一把将柳大少从自己的怀中丢了出去! “你到现在还在骗朕!” “爹爹你不要死啊........啊......啊......啊哈........” 嚎啕大哭的小可爱见到爹爹被娘亲丢到了一旁马上停止了哭声,用粉嘟嘟的小手拍了怕小嘴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软乎乎的地毯之上。 从胳膊缝隙里偷瞄了一眼神色尴尬不已的柳大少脖子一歪陷入了呼吸均匀的‘酣睡’之中! 鼻尖自然而然的冒着气泡,嘴角迅速流出口水滴在地毯之上,不知道的人真以为这小丫头沉睡良久,坐着香甜的美梦! 小可爱自作聪明的举动自然被女皇二人看在眼里。 女皇抬起自己带着一点血丝的手掌对着小可爱撅起的小屁股几欲挥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柳明志用右手捂着左手之上流着鲜血的伤口无奈的望着女皇! “婉言,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定国公,请称呼朕金皇帝或者陛下,亦或者完颜姑娘!” “婉言,不要置气好不好!” “朕不想再说第二次!”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女皇良久无力依靠在车厢内沉默了下来。 女皇不经意的瞄着柳明志左手不停流血的伤口,那是握着自己天子剑锋利剑刃留下的伤口,女皇几欲开口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依旧,车厢内顿时沉默了下来! “你们都是聪明人,只有我柳明志是一个糊涂蛋,柳明志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算计的?你们都把我当做你们手中的棋子,柳明志愧不敢当啊!” 安静良久的车厢柳明志包扎一下伤口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柳明志就是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你们天天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你还是在怀疑是朕派人对你动的手?柳明志,朕要离间你跟李政的关系很简单,决然不会做这种处处马脚的事情!” “呵呵.......婉言啊婉言,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以为我说你操之过急是说的这件事情吗?” “你亲口所说你从黑衣人头目身上搜出的物品不是大龙之物,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这句话了吧!” 柳明志摇着头从怀中丢出一物抛到了女皇的衣摆之上:“不打算看清楚是什么吗?” 女皇惊疑的捡起柳大少丢出的物品:“石头!你在诈朕!” 柳明志佝偻着身子朝着女皇爬了过去,伸出手朝着女皇的背后的箱子探了过去! 女皇皓目带着一丝惊慌之意急忙横身一挡:“你想做什么?这些是朕的贴身物品,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做只怕有失风度吧!” “你的身........”柳大少陡然想到还有装睡的小可爱在场马上改口:“孩子都生了,一些贴身衣物有什么不能见到的,别藏了,没有我的暗中操作允许,慧儿姑娘怎么可能在层层监视之下取来这一节东西!” 女皇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自己的眼神:“你......你什么意思?” “婉言,你就不知道检查一下,确认那节花筒里有没有火药装填吗?” 女皇脸色惊变急忙转身抱出来箱子一把掀开取出一支宣纸制作而成的花筒仔细检查起来! “从底下开,容易的多!” 女皇诧异的瞅了柳大少一眼从地毯下取出一把匕首撬开了烟花的底座,一个结实的烟花弹滑落在女皇柔嫩的手掌之中! 女皇望着手中的烟花弹羞愤的望着柳大少:“有弹药,你又在诈我!” 柳明志低笑了两声朝着女皇手里的烟花弹摸去,女皇一慌急忙将手背在了身后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一样紧张兮兮的望着柳大少! “这是我的!” 柳明志眉头一挑:“这是你的?” 女皇坚定的点点头:“我不管,到了我的手里就是我的!” “你就那么确定里面有你想要的火药?” 女皇一愣眼神愤慨又犹豫的搓弄着背后的烟花弹,柳大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话语实在让女皇怕了! “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怎么知道慧儿偷偷摸摸的取下一节烟花?” “呵呵........这烟花是我做的,每一根引线我都仔细检查过,绝对不会出现哑弹,每桶烟花能够炸出多少花朵我心里一清二楚!” “最后一桶烟花只炸了四十九颗烟花,还有一颗呢?” 女皇虽然不明白引线,哑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防止她能听懂柳大少的意思。 柳明志的意思很明确,你的所有行为都在本少爷的预料之内! “你还是在防着我,就算跟我待在一起你也无时无刻的防着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婉言,你若没有心怀不轨,我防不妨又有有什么用呢?其次你为什么总是一口咬定我在防着你呢?若是没有我的默许,你真的以为慧儿能取走烟花弹吗?” “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面色惆怅的朝着女皇的身后摸去,想要拿过女皇手里的烟花弹! 女皇左闪右躲就是不想让柳大少得逞:“我的,我的,姓柳的你不是男人!” 一时之间争夺无果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不给便不给吧,你自己用匕首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火药吧!” 女皇心中一乱,将烟花弹托到手中颤颤巍巍的举着匕首迟迟不敢落下去! 里面若是真的没有火药,自己的辛苦就白费了! 迟疑了良久女皇猛然一挥匕首,手里的烟花弹分成两半,黑色的粉末从里面流了出来撒在女皇的手心之中! 女皇茫然的望着手心里的粉末,渴求的望着柳明志! “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火药?” 柳明志举手在女皇的手心捏起一抹粉末放在车厢内摆放水果的铜盘中取出火折子点燃! 噗的一声火花映照的车厢内骤然一亮,女皇花容失色的望着弥散在空中浓浓的硝烟! 柳明志打开车帘扇了扇,等浓烟散尽才放下车帘! “这就是你想要的火药!” 女皇怔怔的望着手心里的粉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柳明志你到底想干什么?” “火炮岂是那么容易仿造的,婉言你就算带走了这些火药又能看出什么东西来,这么多粉末掺杂在一起除非有仪器.........一起制作过火药的人能明白,其他人什么都弄不出来,火药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柳府是我的家,飞熊干些什么我会不知道?他确实从各种典籍中运用数学比例知识研究出了火药的比例,但是那些火药比起这些只能算是残次品!” “飞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但是他不知道在没有前辈指导之下实现冷兵器到热兵器的跨越需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我让你带走这些火药,根本不怕你从里面看出什么,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女皇神色发呆的望着柳明志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惊愕的望着柳明志! “你预料到飞熊要回金国助我,这些火药是参考物品?” 柳明志惆怅的闭上了眼眸:“唉.......火药是利器也是杀器,一个运用不好你就可能香消玉殒!” 女皇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臂:“那你在山岗上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冲着女皇丢在地毯上的石头努努嘴:“事实证明我怀疑的错了吗?没有这批人马的突然出现,不就怀疑对了吗?” 女皇樱唇嚅动了几下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凤首! “婉言,不是我只对你抱有疑心,如果没有如果,柳明志也不会诈骗得逞,我对你所说的一切是因为柳明志怕死啊,我怕死啊!算计我的人那么多,婉言你确实是真心对我,这点我觉不否认,但是你真心对我却又掺杂了其它东西!” “每个人都对我柳明志抱有疑心,我又何尝对别人能放心!” “在充斥算计与被算计的生活中!” “我还能相信谁?” PS:桃园终于忙完了,明天恢复更新,欠的章节慢慢补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五章只有天知道 “你是在自作自受而已,只要你愿意跟朕回金国,朕会待你比推心置腹的心腹还要亲近,偏偏朕给了你一条最正确的路,你却畏惧朕如蛇蝎!” 柳明志听着女皇低沉的声音,瞄了一眼女皇依旧带有期待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你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策反我啊,我是脑后生有反骨怎么着?荣华富贵我并不缺,在什么地方真的重要吗?” 女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火药重重的点点头,眼神殷切的望着柳明志! “没良心的,你若真的对我用情至深就跟我回金国助我,婉言并非权欲之心过重才会希望一统天下,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父皇的遗愿,以慰其在天之灵!” “只要婉言一统天下,马上放下皇权传位给月儿,跟你去浪迹天涯,并肩看日升日落,漫天烟霞!”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平心而论,这同样是婉言向往的日子,咱们不是夫妇胜似夫妇,为何不能强强联手?非要做一对生死仇敌?你是个聪明人,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 柳明志静静地听着女皇说完将目光望向了装睡的小可爱:“月儿是我的女儿,成乾同样是我的儿子,你说的容易,但是我不能不替嫣儿考虑一下。” “婉言,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相比这些最重要的便是我不想当一个汉奸,那样的话只怕我的后世子子孙孙都永远抬不起头!” “小情小义我可以糊涂对待,但是大是大非我绝不能含糊!” “汉奸?” 女皇茫然的望着柳明志,显然不太明白汉奸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汉贼!婉言,柳明志虽然很在乎你,但是有一种东西从柳明志出生的那一刻便印在了我的骨子里!” “无论天下是以什么样的结果成就一统,但是我此生决然不会背叛我与生俱来的骄傲!生与死的抉择很简单,但是在这方面我是绝对不会退让一步的!” 女皇娥眉微蹙的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眼神无奈的望着柳明志! “汉家儿郎这个名头就让你如此看重?他只是一个灭亡朝代留下的称号而已,如果你跟婉言强强联合,对于民族的称呼你想怎么改就.........” “啪..........” 女皇愕然的捂着自己的俏脸:“柳明志,你竟然敢打朕耳光!朕要诛你九族!” “你就是诛我十族这一巴掌打的我也不后悔,祖祖辈辈流血牺牲换来的荣耀是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能改变的,婉言,柳明志改变不了你,你的性格,你的种族,正如没有人能改变我一样!” “自大汉灭亡更替数朝以后,三国分裂天下,五代十国,东西两晋,乃至大龙从来没有一个帝王要去更替自己的血脉,这一种凝聚了数辈人的骄傲,你们立国时间尚短,理解不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在我带领四十万大军出征西域期间,西征大军的名号我没有跟任何人商讨直接定了西域都护府,四十万将士没有一个出言反对这个称号的!” “你或许心里不明白想问为什么大龙朝要用大汉时期的军队名号,这就是我们与金国的不同!” “太多太多的缘由我是解释不清的,甚至你也可能听不进去!” “不是柳明志认为你们的存活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低看任何民族一眼!我的娘子青莲算是半个苗族,我们同样相处的很和睦!” “最重要的一点婉言你有没有考虑过?” 女皇怔怔的将手掌从脸颊之上滑落下来:“什么?” “你们金国入境之后,虽然没有完全放弃游牧骑射这些祖宗留下来的技巧,但是人文,知识,教育,官职全是效仿我大龙定制!” “虽然不是完全复制过去,但也仅仅只是略有删改!” “如今草原突厥呼延王庭的可汗呼延筠瑶,也就是我的师弟,她是从当阳书院走出来的学子!” “草原一统之后,我那师弟便会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将自认认为优秀的汉家传闻传递到突厥草原的百姓手中!” “接受了汉家文化熏陶的突厥人跟金人,还能称得上完全是金人跟突厥人吗?说是半个汉郎也不为过!” “婉言,从你们金人入关之后在接受汉家文化治国的那一刻,你们金人就不再是纯碎的金人了!” 女皇眼神有些慌乱的望着柳明志,凤首不停的摇动! “柳明志,你再敢蛊惑君心我一定对你不客气!我们纵然不是纯碎的金人,也绝对不会是汉人!乃至连半个汉人都不是!” 柳明志轻轻地一拍手掌分开之后静静地望着女皇:“看看,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愿意认为你自己是半个汉人!” “既然如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又何必如此锲而不舍的要求我跟你回金国呢?” “大道理没少跟你讲,小道理没少跟你说。你只能体会自己的难处,为何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呢?” 女皇眼神迷茫起来,足足沉吟了半柱香才回过来神! “讲道理朕承认不是你的对手!” “那是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反驳,或者说找不到理由反驳而已,婉言你扪心自问,现在金国百姓的生活与大龙百姓的生活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你们放弃了骑马放牧居无定所的生活,筑城而居,刀耕火种,与汉人生活有什么区别吗?” “除了一个大龙,一个金国,王朝称号不同,其余的迥乎相同,汉人如何,金人如何?都不过是炎黄子孙!” “炎黄子孙!” 女皇失神的呢喃了起来急忙醒悟过来葱葱玉指指着车厢外:“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马上滚!” “婉言!” “滚!” 柳明志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地从衣袖内兜里抽出一个信封放到女皇的衣摆之上! “婉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柳明志说的才是最正确的!炎黄子孙将是金国与大龙百姓,乃至突厥百姓统一的称呼!” “汉家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放下成见的!” 柳明志跳下马车在驾车的金钗腰肢之上轻轻一点,静立不动的金钗马上飞身跳下马车拉开架势谨慎的望着柳大少! “黄鹂,退下!” “得令!” “柳明志,如果是婉言一统天下,你会竭力辅佐我吗?” 柳明志驻足而立微微侧首望着车窗旁女皇的国色天香的容貌轻轻颔首! “天意如此的话,我定然竭尽全力忠心不二的辅佐你治理天下!” “三十万铁骑训练完成之后,你会挂帅出征金国吗?你会与婉言兵戎相见吗?” 柳明志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彷徨,从车帘的缝隙中望着‘酣睡’的小可爱眼神流露着无限的怜惜之情! 不可谓不舐犊情深! 望着天上的月牙柳明志收回目光,背手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留给了女皇一个刚毅有略显单薄的背影! “只有天知道!”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六章难缠的对手 “慧儿姑娘,诸位兄台,贱内不懂礼数,方才的事情得罪了,请诸位多多海涵!” 慧儿无言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直接略过齐韵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青莲身上! 在慧儿心里,只会功夫的齐韵不是自己的对手,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反倒是这个会驱使毒虫的青莲让自己忌惮不已! 然而慧儿不知道,在柳大少的这些女眷之中无论哪一个娘子都得唯齐韵马首是瞻! 青莲是不是威胁的前提不是青莲自己,而是齐韵会不会开口吩咐! “莲儿!” 青莲听到夫君开口对着自己说话掏出骨笛放在樱唇之下轻轻的吹奏了起来! 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毒虫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慧儿等人见状终于松了口气,那些数不清的毒虫给自己等人带来的压力实在是难以言喻。 千军万马在前慧儿未必会如此紧张,但是对于这些玩意,心底不自然生气的恐惧是无法形容的! 慧儿爽利的一挥手:“走!” 连根柳大少这位熟人道别的话语都不曾多说一句,看来慧儿这位对柳大少相当崇拜的粉丝这次是彻底对柳大少生怨了! “韵儿,收拾一下,咱们也回去!” “妾身知道了!” 齐韵没有问柳大少跟女皇的事情结果如何,乖巧的点点头带着青莲几女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残迹朝着马车登了上去! 柳松等下人也将那些烟花的花筒毁尸灭迹不知道丢到了何处,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 “爹爹!” 小可爱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 柳明志急忙转身望去,月下色方才离去的慧儿牵着小可爱正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驻足听到了二十步之外! “月儿!” 柳大少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朝着小可爱跑了过去! “爹爹!” “月儿!” 小可爱满怀不舍的望着爹爹朝着自己跑来的身影牵着慧儿的手缓缓退去! “爹爹,记得你答应月儿的话,你一定要天天想着月儿!” “月儿,等等,爹爹还有话跟你说!” 小可爱轻轻地摇摇头,举着小手指了指天上的月牙对着柳大少摆摆手,牵着慧儿消失在了月下,最终隐入月色之中不见踪迹!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小可爱消失的身影! “月儿,相信爹爹,爹爹会马上去找你的!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将咱们父女分开了!” “夫君,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夜色凉了,注意身体,回去吧!” 齐韵给夫君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御寒,口中说着安慰的话语! 正如女皇对齐韵所说的那样,天下女子能有齐韵这般的少之又少,不负奇女子之名! 柳明志叹着气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北方:“韵儿,谢谢你!” “再见外妾身就生气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冲淡了几许离别的伤感! “为夫错了,回去喝粥!”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夫君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为夫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喝粥便喝粥!” “妾身等你!” 柳明志扶着齐韵登上了马车对着柳松点点头:“驾车,回家!” “是!” “驾!” 柳明志紧接着翻身上马吊在马车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边轻轻地挥着马鞭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块镶金的令牌在手中把玩着! 令牌之上正面镌刻着一条盘龙,背面一个烫金李字,迎着挥洒的月儿映射着淡淡的光芒! “威邸的老人了!到底是谁在算计本少爷!” 这令牌才是柳明志从黑衣人头目身上搜来的物品,女皇若是知道无形之中又被柳大少摆了一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关于威邸出来的老人柳明志也只见过两次而已,那是李政的老子为威赫皇帝还是太子之时训练的密探! 威赫皇帝驾崩之后这股势力非凡的存在大部分人物自然而然落到了李政的手里! 一次是青州赈灾之时,一个蒙面人深夜来给自己传递皇帝的消息! “威邸白字头!” 那个老者手持的令牌就跟自己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 第二次便是江南剿匪之时,李政派遣在三公主身边的两个老人,以及在淮南王李玉刚府上见到的贴身管家! 而三公主身边的两个威邸出来的侍卫见到李玉刚的管家都要恭恭敬敬! 想来是威赫皇帝留下的密探之中少有的存活在世的人物之一! “威邸出来的人物不止侍奉父皇一个人,还有上代的诸多王爷也有这种人物保驾护航,但是加上谍影密探呢?” 柳明志无声的嘀咕着,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令牌之上! 大内侍卫的雁翎刀,谍影的盘龙刺青,威邸老人身份金牌! 柳明志虽然不清楚谍影密探使用的兵刃是不是雁翎刀,也没有见过谍影密探的样貌,然而这一切切事情交织在一起,刺杀柳明志的幕后主使之人直指大龙皇帝李政! “难道父皇知道了我与婉言还有月儿的事情,派人来除掉我与婉言母女?” “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啊,父皇何必要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只需要将证据摆在我的面前,便可名正言顺的将我斩首示众,根本不必如此行事!一旦我命大逃出生天,事后势必翻起一场风波!” “父皇绝不是行事如此不靠谱的人!” “难道是为了离间我跟婉言的感情,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支离破碎?” “不对,也不对!这些黑衣人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杀招,根本就是抱着将我直接除去的打算下手,若是为了离间我跟婉言的关系大可不必如此狠辣果决!” “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婉言绝不可能,婉言想要杀我实在太简单了,只需在我熟睡之时便可轻易取我性命!” 柳明志面色忧郁的长吁了一口气将令牌揣入怀中轻轻地转动着马鞭! “第一次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敌人,比青州赈灾,江南剿匪还要更难对付!” “青州,白莲教的事情起码有迹可循,可是这位隐藏在暗中的对手可就太过难缠了!” 丝毫痕迹不漏,却将本少爷,父皇,还有婉言全部都算计在内,而且差点让其得逞,一箭三雕的计谋啊! 这个人绝对是工于心计的能手! “若非本少爷厚着脸皮追上去,还真让你得逞了,本少爷何时惹到了这么难缠的对手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七章本少爷不痛快 “本少爷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个敌人的身份来自皇室李家,否则决然不可能指挥的动威邸的老人!” “这样以来大致目标就有了,虽然不能确定是李家的哪位主,但是最起码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一个半步先天高手外加八个上八品的高手这个幕后主使者的实力决然非同一般!” “方才青龙都说了,如此随随便便的派遣出来这么多高手,老头子都不舍得一次下这么大的手笔!” “这样说的话,查探幕后主使的圈子便又少了一圈!既然如此本少爷可就得好好思索了一下了!” 柳明志全凭感觉骑马跟在马车的身后,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了什么地方! 仔仔细细的将脑子中这些年跟皇族打过交道的人物从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柳明志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毕竟这是自己关乎自己身家性命满门老小的事情! 知道自己跟婉言关系的,除了最有可能的李政之外那就只有一个蜀王了! 李政具体知不知道还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蜀王李云龙知不知道自己同样不是很清楚! 蜀王私下里跟女皇做的那些勾当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有利大龙的谋划! 自己出征西域之间,青莲可是因为苗疆造反之事只身奔赴蜀地,将兵刃架到蜀王的脖子之上,要挟蜀王下令不准蜀地府兵对苗疆百姓出手! 因为此事,蜀王被迫离开了经营多年的蜀地前往靖州就藩! 青莲如此行为没有受到丝毫的惩罚,皆是因为自己这位异常得宠的夫君而已! 要说李云龙对自己一点怨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事情,乃至小可爱魏永他们孩子打架背后还有静妃的影子存在! 自己为了保护小可爱的身份不得不选择将此事息事宁人,这里面的事情同样是迷雾重重! “莫非是..........” 柳明志经过试探明白了女皇确实跟红龙合谋安白人手‘对付’自己! 难道李云龙提前安排人手摆了女皇一道,身为李家子孙,蜀王再跟女皇有些合作,也不会忘记女皇乃是敌国皇帝的事实! 若是蜀王所为,这样做完全可以做到一箭三雕。 能除去自己报青莲一剑之仇最好;不能除去自己也要离间自己跟李政的关系,让自己跟李政君臣离心,从而失去宠信;摆了女皇一道让自己二人关系僵化,避免自己绝境逢生逃到金国辅佐女皇从而卷土重来! 可以说是将自己的后路断的一点不剩! 尤其是蜀王是李政所有孩子中第一个就藩的亲王,有自己的封地,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跟实力招揽那么多高手! 除了这样的想法再也没有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柳明志眼眸惊疑不定的望着天上躲到云朵中的月牙儿! “难道所有人都看错了蜀王,其人并不是表面的那样德不配位?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位主可真的是一个狡猾且隐藏及深的狐狸啊!可以说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让人放松戒心从而将来......” “若真是如同本少爷所想,父皇百年之后,万一蜀王心有反心,太子可未必会是这位兄弟的对手!” 自己跟太子打了这么多的交道,早对其心性有所了解,明瑞却有些宅心仁厚,有那么一点多疑的性子却不失君王气度! 若是继位之后帝王心术不能有所增长,江山易主可不是危言耸听的事情,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柳明志眉头一凝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出征归来跟青莲私下的谈话,李政就是借着自己,三公主,青莲三人在打压蜀王的势力! 在这个世上若说最了解蜀王的人除了李政这个老子之外再无二人! 那么的话,蜀王纵然骗了满朝文武却独独瞒不住李政这个盖世雄主,毕竟李政纵横朝堂几十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其想法的! 这样一来就是说李政认为蜀王在自己百年之后能威胁太子的地位才会如此行事,借故将其调离经年多年的蜀地! 如此想的话就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想通了这一点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心中所有的疑虑荡然无存! “李云龙,一旦本少爷查证出来这件事真的是你所为,那句诈骗婉言的话也势必成为真的,只要有本少爷在朝堂一日,你就永远别想摸一下那把椅子!” “相对你这么一位不可捉摸的人物本少爷更愿意在太子的麾下混饭吃,何况不出意外本少爷将来跟太子还是儿女亲家!” “于公于私本少爷都不能看着天下交到你这么一位心思阴沉的皇子手中!” “哪怕你继位之后心性大变成了继往开来的盛世英主你还是坐不上那把椅子,不为别的,只因为你让本少爷感到了不安!” “让本少爷感到了不安,你是不是明君本少爷不管,这注定是你不能成为皇帝的理由!” “不要怪本少爷自私,要怪就怪本少爷胆小怕死!” “让本少爷怕死的人,能活着我也不会让你活的多舒服!” 柳明志缓缓地拉开跟马车的距离打了个手势,青龙飞身出现在柳明志的马前恭敬的望着柳大少! “少爷,有何吩咐!” 柳明志用马鞭低着下巴沉吟了一会:“传话给朱雀,就说本少爷的命令,加派人手监视蜀王李云龙的一举一动,他一天去几次茅房都要记录清楚!” “得令” “着重调查李云龙是不是跟今日的事情有关,一旦证实刺客却是他所指派!” “到时候让人去给关内侯朱润去封书信,让他私下安排人手结交蜀王李云龙,慢慢相熟取得其信任,就说跟户部兵部的人交情不错,能偷偷弄来大量的粮草跟军资,但是一定要隐晦的提出来,不要让蜀王察觉出什么很明显的意图!” “是,还有吗?” 柳明志转着眼眸嘀咕了一会眼前一亮! “然后去太子府周围散播传言,就说有人无意中地看到蜀王李云龙在王府里偷偷的穿龙袍了!” 青龙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畏惧的望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柳大少! “是,属下知道了!” “还有,你亲自去给婉言传句话,让她小心红龙这个人,告诉她红龙未必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就这些了,想太多显得本少爷很阴险似得,退下吧!” “属下告退!” “李云龙啊李云龙,一旦让本少爷查出来是你要算计我还想取了本少爷的小命,我不但让你前功尽弃,还要让你鸡飞蛋打!” 此时此刻柳明志完全忘记了蜀王是李政的三儿子,大龙的三皇子,三公主的三哥,自己的三舅哥! 心中完全被今日发生之事带来的刺激给占据了! 你都要取我性命了,管你是什么身份,本少爷可不是什么大气度的人,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 以德报怨?你拿本少爷当天线宝宝一样天真无邪呢? 狠狠的挥动马鞭柳大少纵马驰骋朝着马车追赶了过去,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你让本少爷不痛快,我就要你命!”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八章传统不能丢 翌日! 日上三竿柳大少精神萎靡的走出房门,莺儿端来的冰冷凉水也没让其精神强上多少! 柳大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这若不轻许,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知道本少爷能不能活过五十岁!” “爹,起来了!休息的可好?” 房门前的庭院内柳乘风哥俩一人一个锄头正在给院子内的花草树木松土,见到老爹终于出门了恭敬的给老爹问安! 柳大少百无聊赖的点点头斜靠在廷柱之上好奇望着抱着锄头的哥俩! “还凑活吧,你们哥俩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没去国子监?” “爹,今天国子监修沐呢!娘亲说我们老疯玩不好,让我们锻炼锻炼体魄,咱家所有花草松土的事情就交给我给承志了!” 柳承志可怜巴巴的望着柳大少:“爹,要不你给青莲姨娘说说吧,我这手都快摸出血泡了!还不如跟依依姐姐她们三个一样学刺绣呢!”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望着哥俩期待的眼神咂咂嘴! “你们娘亲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一副强壮的体魄是有点不行,好好干,爹爹在一边给你们助威,若是偷懒.........” 柳大少揉揉腰蹲在台阶上对着昔日吊着哥俩的老树挑挑眉,其意思不言而喻! 哥俩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有馍有有样的挥着锄头埋头苦干了起来! “大哥,你想月儿妹妹不?” 柳乘风偷瞄了一眼柳大少轻轻地点点头! “虽然月儿妹妹才走一天,但是大哥依旧感觉隔了三个秋日那么长了,虽然她在家里的时候老捉弄咱们,但是有她带头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一走吧,大哥这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我也是,有月儿妹妹在家,只要说陪她去玩了,咱们就是不去国子监老爹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好了,别说玩了,还干上农活了!想她啊,一夜没见我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啊!” “大哥,你比我大点,记事多,你给我说实话那边蹲着的老爹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亲爹?” 柳乘风听了柳承志的问题倒吸了一口凉气,瞄了一眼蹲在那边吊儿郎当的柳大少一眼! “你也有这种感觉?” 柳承志忙不吝的点点头:“何止是有啊,简直天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你看咱们大伯家的宋江,跟咱们一比那日子过得叫一个舒服啊,听说前些日子还背着大伯去了天香楼喝花酒了,虽然事后被吊起来抽了半天,但是起码见过世面不是!再看看咱们哥俩,这过得叫什么日子!” “你失心疯了?竟然还敢有去天香楼的念头!老爹知道了能把咱们打的脱层皮你信不信!?” “你不想去吗?” “我也想!” “要不在三叔那边试试水?听说三叔两年前就跟二叔一起去过,让他带咱们去见识见识,反正他是长辈,挨打也是他挨打啊,咱们哥俩只要一致对叔,顶多被训斥几句!” 柳乘风嘀咕了几句:“我觉得还是求二叔靠谱一些。” “拉倒吧,二叔现在被婶娘调理的跟许愿池里的王八一样,缩头缩脑的,你给他喂一顿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带着咱们去!还是三叔那边靠谱,跟咱们年龄差不多大,好忽悠!” “也是,忙完了去谈谈口风!” “一言为定,此事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你们俩这么想去天香楼见见世面?” “当然了,国子监跟我们一般大的谁没偷偷............” 哥俩听到身后的问话声音由于交谈太过入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一句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声音不是彼此哥俩的! 哥俩身体僵硬的握着锄头战战兢兢的转身望去,见到身后抚着胡须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哥俩的柳之安面色窘迫的呵呵尬笑起来! “爷爷........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之安淡笑着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柳大少:“你们背着你爹聊到宋江的时候爷爷就来了,听了半天你们都没有发现爷爷来了!” 柳乘风皮笑肉不笑的吞了吞口水:“爷爷,我们俩就是胡说八道打发时间而已,你别当真,千万别告诉我爹啊,不然的话我们哥俩死定了!” “是啊是啊!爷爷,童言无忌你不会不明白吧,千万别给我爹说啊,还有我娘也不能说!”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点头:“八岁,天香楼,有想法,待会来爷爷的书房,爷爷给你们讲讲人生道理!” “爷爷,不要吧,书中自有黄金屋,大道理我跟承志都在书里学了不少了!” “对啊,爷爷,我跟哥哥还有东跨院跟西跨院,后院的花草没整理完呢!下次再去好不好,整理不完青莲姨娘会惩罚我们的!” “没事,青莲哪里爷爷去说,你们要么跟你爹爹去祠堂,要么跟爷爷去书房,你们二选一!” 哥俩望了望不远处的老爹,想起了不久前在树上迎风摇摆的日子打了个寒颤,不谋而合的指了指柳之安! “我们去书房!” 柳之安轻轻地拍了拍哥俩的肩膀:“对了嘛,两权相害取其轻,爷爷待会在书房等你们!好好干!” “完蛋了!” “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头子,跟俩小子聊什么呢?” 柳之安抄着衣袖乐呵呵的蹲在了柳大少一旁对着柳乘风哥俩努努嘴! “别耽误了孩子前程,是两块种地的好料子,干脆别读书了,送去种田好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柳之安,再看看正在奋力挥着锄头的柳乘风哥俩! 神他么是种地的好料子,别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典型的绳子绑鸡蛋,扯淡! 无奈的柳大少站了起来对着柳之安翻了个白眼:“小猫上山唠虎嗑,我去嫣儿那里有点事,自己在这晒太阳吧!” “等等!” 柳大少驻足眼神疑惑的朝着柳之安望去:“还有事?” “月儿的事情给老夫处理好了,需要用钱的地方直接说,需要用人的地方尽管开口!若是老夫的孙女受到了伤害............哪怕是掉了一根毫毛.........” 柳之安在柳大少惊愕的神色从背后抽出训子棍在手里拍了拍眼神‘狠辣’的望着柳大少! “老夫打断你三条腿,送宫里当公公去!” “咕嘟..........” 柳大少瞅着柳之安手里的训子棍不由自护的吞了几下口水撒丫子朝着三公主的院子跑去! 直接带起了一阵清风! “你们哥俩,跟爷爷来书房!” “爷爷,训子棍可以打孙子吗?” “你们说呢?跟过来!” .......... 书房中柳之安对着俩孙子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着! “爷爷跟你们讲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们,我柳家男儿一定要崛起,不能再惧内下去了!” “事实证明爷爷以前的想法错了,只有早早的接触女人才能让你们克制对女人的恐惧!能提前知道怎么驾驭女人,你们才能在柳家将来的地位中成为主导者,成为一家之主!” “不要学爷爷,更不要学你们爹爹,尤其是你们二叔那个软蛋!我们爷仨是彻底完了,废了,没希望了,一惧更比一惧还要惧,柳家男儿能不能崛起就看你们哥几个了!” 柳乘风哥俩一愣一愣的望着柳之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柳之安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凉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到了哥俩面前的书桌上! “带上你们三叔柳明杰一起去天香楼,所有人的花费你们叔侄三个买单!” “向那些嫖..........文人雅士虚心请教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能主导一家的好男儿!只能请教知识,不能瞎胡来,你们还小,先把本事学会了,以后媳妇不用愁,这一万两不够告诉韩妈妈记爷爷的账上,爷爷给你们报销!” “啊?” “啊什么?柳家的优良传统不能在咱们祖孙三辈身上断了啊,去吧,不要辜负爷爷对你们的期望!” “你们是全柳家的希望!”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五十九章有眼不识金镶玉 柳大少找三公主闲聊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家的俩小子已经在老头子的撺掇下为了柳家的尊严,为了柳家的崛起带着三叔柳明志一起去了天香楼!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刚刚步入房中柳大少便听到三公主温和的声音传来,似乎在教导柳成乾读书! 柳明志顺势望去,果不其然三公主手捧一本《论语》在书桌前缓缓踱步,不时地念上一句! 柳大少的三子柳成乾趴在书桌上握着细毫轻轻书写着!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母子俩温馨和睦的场景会心的轻笑了起来! 似乎比起齐韵与青莲来三公主在教导儿子的思想上更加注重亲力亲为,一对比下来齐韵与青莲身为娘亲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合格! “嫣儿!” 准备翻页给柳成乾诵读的三公主听到夫君的说话声急忙转身朝着门前望去,见到柳大少甜甜的一笑! “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到你在教导成乾默写《论语》就没有打扰你!这小子学的怎么样?敢不用心的话给为夫说,抽不死他!” “夫君!” 三公主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显然柳大少三句话不离训子棍的行为让三公主很不赞同! “爹!我好好读书了!” 小家伙畏惧的看着柳大少,显然几日前老爹杀鸡儆猴的行为依旧令小家伙印象深刻! “好好读书了就行,注重劳逸结合才行,你俩大哥在前院翻地呢,你去找他们玩吧!” “哎,我先去了!” “注意点!离锄头远一点!” “知道了!” 三公主望着柳成乾跟脱缰野马一样飞速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将书籍放在桌子上! “妾身才教了不到半个时辰,你一来就让他出去玩,妾身的努力不都白白浪费了吗?”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尝了两口:“小孩子玩心重,一味地读书不见得是好事,读书的同时该玩还是得玩!你看月儿,来到咱家之后天天跟个疯丫头一样,但是论才识........” 说着说着柳明志沉默了下来,不提小可爱还好,一提柳明志心里就有些隐隐的酸楚! 三公主见状轻轻地走到夫君的身后抬手给柳明志揉捏起肩膀来! “夫君,别难过了,暂时的离别而已,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月儿若是知道你这么难受心里肯定也会伤心!” 三公主虽然不清楚小可爱的真实身世,却也挡不住对小可爱这个小机灵鬼的喜爱之意! 自从小可爱到来之后府中的欢乐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夫君更是极少出门了,几乎除了上朝恨不得每日待在家中不出门! 今日一早,没有听到内院中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三公主还真觉得有些不自在! 柳明志惆怅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话虽如此,想要一时之间就忘记了离别之愁是不可能,不提了,不提了,越提这心里越是不舒服!”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都听你的!” 柳明志抓着三公主的皓腕轻轻一扯将其抱在自己的怀中坐了下来,望着三公主有些羞赧的俏脸呵呵轻笑了起来! “嫣儿,为夫来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你知道威邸吗?” 三公主微微一怔,眼眸有些微慌:“夫君问这些干什么?”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这段时间整理户部的文档,忽然翻到了青州之事,陡然想起父皇当日让威邸的一位老前辈给夫君传信,威邸是什么为夫不是很清楚,这不是闲来无事随便问问嘛!嫣儿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公主贝齿轻咬着薄唇:迟疑了片刻微微颔首,从夫君怀中站了起来关上房门之后再次坐了回去! “妾身告诉夫君,夫君可不要传出去!这都是宫里的事情,一旦走漏了出去对父皇来说不好!” “为夫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若是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咱们聊点其它的也行!” “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很多人都知道威邸的意思,朝中的武国公万步海,御史大夫夏公明这些元老都在皇爷爷治下效力过!” “威邸就是皇爷爷还是太子府之时的府邸,皇爷爷百年之后留下了不少他训练的高手暗中保护皇室子孙!” “大部分人都成了父皇的人手,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人在诸位皇叔身边,后来一代代的传下去,除了极少数的尚在的老人之外,宗人府的那些李氏叔祖又训练不少年轻一辈代为继承他们的衣钵!” “威邸的老人是保护皇家所有子孙的密探,不是单单的属于父皇一个人!除了一些极为亲近的老人,大部分还是宗人府的叔祖们执掌!” 柳明志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轻轻地抱着三公主依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难言的轻松模样! 威邸只要不是属于皇帝的私人势力,说明这次的刺杀事情十有八九跟皇帝没有干系! 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但是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 “原来威邸是这个意思,为夫明白了,既然是皇家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聊的为好,不聊的为好,你是公主,是皇室子孙,为夫可不是,万一犯了忌讳你跟成乾可就成了孤儿寡母了!” 三公主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脖子皱了皱琼鼻,探着樱唇在夫君的脸颊之上亲了一下! “有妾身在,谁敢让妾身变成寡妇,妾身就让父皇诛他九族!” “还是嫣儿知道心疼为夫,为夫这心里跟吃了蜂蜜一样!” “你个花心大萝卜,这话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话,不过妾身愿意听这些!你若是骗妾身,就用甜言蜜语骗妾身一辈子,只要你自己不露马脚,妾身心甘情愿的相信你!” “不会的,嫣儿你放心吧,为夫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们几个跟着我吃苦受累的!夫君花心,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妾身信你!” “唉.......如今朝堂冷清多了,几个皇兄皇弟一去就藩,朝堂上少了叽叽喳喳的争吵声还真有些不习惯!话说,你这么多兄弟姐妹,为夫对三哥的印象最为浅薄,好像从为夫进京以来也只见过两面而已!” “说话的那一次就是你在为夫家里过了一夜的那一次,三哥当时震怒的模样差点没把为夫吓得六神无主!” “才不是呢,三哥就是担心我而已!三哥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不堪!” “你是亲妹妹当然这样说了,咱们夫妇俩为夫也不瞒你,朝堂之上对三哥的评价可不怎么滴啊!不过你别说出去,到时候搞得为夫好像背后数人的小人一样!” “那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三哥这个人绝对..........” PS:推荐好友大斗斗军事小说《我在士兵突击当特种兵》,老作者了,文笔不错,喜欢军事小说的兄弟可以去看看。 推荐好友摘妹妹的小茶的新人佳作《秦时之公子无双》,新人作者,感兴趣的兄弟可以去支持一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章岁月不饶人 柳大少望着戛然而止的三公主好奇的询问道:“嫣儿,三哥这个人怎么了?接着说啊!” 三公主话说了一半让柳大少听得浑身不自在,颇有一种本少爷裤子都脱了,结果你说亲戚来了的感觉! 不上不下的吊着别提多难受了! 三公主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夫君,妾身不想说三哥的事情了,妾身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 虽然有些失望,柳明志也不想三公主为难,轻轻地抱着三公主朝着床榻走去! “不想说就不说,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为夫陪着你一起!” 三公主微微一怔脸色嫣红的指了指窗户:“夫君,还没关窗户呢!” 柳大少心底一凉双腿一软差点将三公主丢了出去,在齐韵那边还没缓过劲来,还来就真的要老命了! “傻姑娘,为夫爱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只知道色迷心窍的浪荡子,你不舒服为夫怎么可能对你乱来呢,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休息!” 冠冕堂皇掩盖自己肾虚的理由被柳大少说的及其清新脱俗! 三公主失望的点点头,不过夫君的甜言蜜语还是让三公主心里甜滋滋的! 夫君是因为在乎我的身体才不会着急想那方面的事情,陷入情爱的女人啊,从来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为三公主脱去外袍柳明志将其轻轻地放进蚕丝被中,脱去鞋子和衣躺到了一旁,轻轻地揽着三公主的肩膀语气轻和的说道! “睡吧,等你睡着了为夫再走!” “嗯!” 三公主紧紧地握着夫君的手腕闭上了柔情流连的双眸,枕着夫君的手臂陷入了休息!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三公主乖巧恬静的面容无声的叹了口气! “嫣儿,委屈你了!” 三公主微微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呼吸逐渐的均匀起来!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望着酣睡的三公主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为其盖好被子下穿穿鞋捻手捻脚的关上房门走出了房间! 柳明志站在门前望着天上浩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嫣儿,你是少有的聪明女子,你能理解为夫的难处,为夫又怎么能舍得负你呢?相互体谅,这才是为夫过不够的美满日子啊!” 轻声诉说着柳大少背手朝着前院走去,得给小儿子说一声,好好玩,别回去打扰娘亲休息! “哈......” “哈...........” 刚刚步入前院柳大少便听到小儿子柳成乾哼哼哈哈的声音,抬头望去柳成乾这个小家伙一个人举着锄头吭吭哧哧的正在翻着花草!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望着小家伙辛勤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难道老头子说的没错,自己的这几个小崽子还真是种地的好料子! 自己倒不是对种地的百姓有什么偏见,自力更生,一不偷二不抢没什么见不得人,关键是这几个小崽子都去种地了,自己的国公之位怎么办? 自己又不是从老头子那里继承的爵位,那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闯出来的地位! 从这里断了还真可惜的慌! “成乾,你的哥哥呢?” 小家伙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老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摇摇头:“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来了就没有见到他们!”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起来,还真的没有见到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个不留神又跑哪鬼混去了! “不跟他俩玩,你自己慢慢干。累了就休息一会,不想干了去找姐姐玩知道吗?” “嗯嗯嗯,知道了,爹爹慢走!” 在家里闲逛了一圈,柳大少也没发现柳成乾哥俩的踪迹,晃晃悠悠的柳大少便出了门朝着街上转去! 薛碧竹黄灵依那里既然来了京城,自己身为半个东道主,又是江南的故人,不去见一见不合适! 若是一直不知道蓬莱酒楼是这姐妹俩开的不去就算了,知道了怎么也得带着礼品去祝贺一番! 至于谁要说柳大少是馋这俩姐妹的美色柳大少一准喷他一脸水! 本少爷岂是那种见了美色走不动道的人! 自己家里名正言顺的妾室苏薇儿到现在还是冰清玉洁的完璧之身,自己若真是那种人苏薇儿孩子少说都几个月大了! 反正柳大少绝逼不会承认家乡没有野花香的那一套歪理! “三两,同意了我就买了!” “这位少爷,就这雕工精细的檀香木礼盒少说也得值上二两银子,加上这些珍惜礼品没有五两银子真的不能卖!” “不卖我就走了,三两你肯定还有的赚!” 柳大少捧着一个礼盒正在滔滔不绝的跟老板讲着价格,听到老板哭惨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敢跟本少爷玩这些,你是不知道本少爷祖上是干什么起家的! 老板见到柳大少似乎真的有要走的意思无奈的点点头:“得得得,少爷你真是个讲价的高手,小老儿服气了,三两就三两,带走吧!就当小老儿赔本赚人情,拉一个回头客!” 柳大少提起礼盒丢出一锭银子:“不用找了!” 老板诧异的望着手里的五两银锭不解的望着即将出门的柳大少:“五......五两?少爷你这是?” 柳大少无所谓的摆摆手:“本少爷不差钱,要的就是砍价成功的成就感,山不转水转,再会!” 老板望着柳大少潇洒的背影面色纠结的摇摇头,做生意这么些年,这么奇葩的主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说你不在乎银子,废了小半个时辰就为了浪费那么多口水,这样很好玩吗? “唉...........有钱人不一定快乐,但是有钱人的快乐小老儿是体会不到了。二两银子啊,真他娘的有钱任性!” “蓬莱酒楼!” 柳大少望着面前的四层酒楼咂咂嘴,神色悠悠陷入了回忆之中! 蓬莱二字让自己又回忆起了当年在秦淮河畔尽情奔跑,放荡不已的日子! 那是自己曾经逝去的青春啊! “昨日之事东流水,一去不复回。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徒增伤感呢?” 说道这里柳大少更难受了,匆匆数年过去,陡然间自己也快三十而立了,可是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有阴阳和合大悲赋的缘故,否则自己只怕很难活过三十岁这个门槛! 别人三十而立,自己他喵的三十坟头立! 仔细一想,还真是扎心! 提着礼品柳大少咳声叹气的朝着蓬莱酒楼走去! “岁月不饶人啊,本少爷这位昔日的肾虚少年转眼间也变了肾虚青年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一章喝酒看戏(为镜祭音加更) “碧竹,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妾室,以后蓬莱酒楼在京城绝对可以财源广进,有林某人的三分薄面,到时候少不了达官显贵前来吃酒,不比你辛辛苦苦的招揽客人要强上百倍!” “再说了,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咱们也是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如今京城偶然相逢,林某念及旧情,愿意给你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薛碧竹手里捧着账本,淡淡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水轻言轻语的林扬明宋炳阁二人! 两人年纪不大,架子倒是端的十足! 少年科举得志,青年官运亨通,意气风发不外乎如此,只是未免有些太过了些! 薛碧竹仿佛看待普通客人一样轻轻地望着林扬明两人:“林公子,宋公子,若是来蓬莱酒楼吃酒小女子欢迎之至,若是谈论其它的事情就算了,至于做你林公子的妾室,小女子出身青楼这种烟花柳巷之地,薄柳之姿没有这个福分进你柳家的门庭!” 林扬明淡淡的放下茶杯:“碧竹何必妄自菲薄,只要有林某人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一来林某感谢你当年的资助之恩,为报答你的恩情,愿意纳你为妾。二来碧竹当年对林某也是情根深种,你进我林家门庭也算是情投意合的美满姻缘!两全其美的事情,碧竹何乐而不为呢?” 宋炳阁轻笑着在一旁也乐呵呵的撮合了起来! “薛姑娘,林兄说的不错,故人重逢乃是一大喜事,昔年林兄有情,薛姑娘有意,无人不称赞你们二人才子佳人,佳偶天成。只因为京城江南相距千里的缘故不得已断了联系!如今天公作美再次相逢,何不一续前缘呢?” “如今林兄不再是家道中落的落魄才子,而是官拜鸿胪寺典礼五品大员,你薛碧竹又是倾城的大美人,虽然林兄已经娶妻生子,但是却尚未纳妾,薛姑娘你倘若过门做妾,绝对是一门天作之合的美好姻缘!” 薛碧竹静静地望着道貌岸然的林扬明宋炳阁两人! 昔日两人高登进士榜之时的回书内容历历在目,虽不是当今状元郎,娶妻亦是清白美娇娘! “林大人,薛碧竹没有这个福分做那官邸妇人,昔日之情不过是年少不更事犯下的过错,往事两位大人不必再提。” “故人重逢实乃喜事一桩,今日酒资就有小女子出了,两位大人以后想喝酒小女子随时欢迎,小女子还要算账,两位大人请慢用!” 宋炳阁重重的放下酒杯:“薛姑娘,想要在京城开酒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林兄前后打点一下可以省却薛姑娘少跑多少路!薛姑娘可要想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时候错过了机会想要再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虽然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可是如你所说你始终是出身青楼的女子,加上这个年纪,林兄愿意纳你为妾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尤其昔年蓬莱阁窝藏白莲教逆贼被定国公一举剿灭,你昔日的身份在京城万一被刑部跟大理寺知道了,纵然薛姑娘是清白无罪之身,但是却会成为两步的重点照料人物!” “你的名头传出去了,你这酒楼的生意可就.......” 林扬明轻轻的淡笑了起来,起身朝着薛碧竹走了过去! “碧竹,宋兄这么说可不是危言耸听,户部掌管朝廷一切税收,而京城街道之上的商铺酒楼隶属户部辖下市坊司管理!宋兄现在可是市坊司左市政司司主,虽然只是六品小官,可是想要见他的商人老板也得排的长长的,有他给你安排,以后你们的生意想不红火都难!” 二人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酒楼的生意想要红火他们两人可以操作,想要酒楼倒闭二人同样可以来上那么几手! 薛碧竹怔怔的望着林扬明,虽然早就明白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听到两人的话眼眶中水雾还是情不自禁的凝聚起来! 紧紧地握着拳头,薛碧竹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二人愕然的表情朝着柜台走去! “两位大人想喝酒,下次欢迎再来!” 林扬明嗤笑着点点头:“林某方才没有喝足,有劳薛掌柜再摆上一桌!” “你们..........” 薛碧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小二点点头:“再给两位大人摆上一桌好酒好菜,算在我的头上!” “是,掌柜的!” 林扬明宋炳阁二人上了二楼之后以为吃酒的老者担忧的朝着薛碧竹的柜台走去! “薛掌柜的,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你还是考考想想吧!” 薛碧竹故作轻松的对老者点点头:“丁老爷子,谢谢你,碧竹知道了!” 丁老爷子无奈的叹着气放下一块碎银子解了酒钱朝着门外走去,看不惯又能怎么样,谁让人家吃的官家饭呢! 平民小百姓的犯不上跟他们硬碰硬! “哪个混账东西敢欺负碧竹姐姐,姑奶奶一勺子敲烂他的脑瓜子!” 黄灵依系着围裙举着一把铁勺子风风火火的从后院小跑了出来,俏脸含煞的打量着四周,再找欺负薛碧竹的嫌疑人! “灵依,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做菜!” 薛碧竹见到黄灵依急忙走出柜台劝诫黄灵依去后院! “做什么菜啊,哪两个王八蛋敢欺负你姑奶奶敲烂他的脑袋,人呢?人呢?” 薛碧竹无奈的摇摇头迟疑了片刻凑到黄灵依耳边嘀咕了起来! 黄灵依神色微怔,俏目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之意。 “这两个负心的东西到现在竟然还不肯放过咱们姐妹,这是天子脚下,咱们大不了去告官,我黄灵依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王法了!” “灵依妹妹,咱们初到京城根基浅薄,根本不认识有权有势的人物,万一官官相护吃亏的还是咱们姐妹!” “那怎么办?反正咱们坚决不能给他们两个王八蛋做小妾,他们不够那个资格!我去找姓宋的,看看这个王八蛋到底能多不是人!昔年忘恩负义,嫌弃咱们出身,若不是咱们用卖艺资助他们,他们安有现在的成就,忘恩负义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想恩将仇报!” “妹妹,不要冲动,宋炳阁现在还不知道你也来了京城,一旦被其知道了就是羊入虎口的下场,你先回去,不要露面,姐姐先应付一下再说!” “姐姐,你一个人..........” “听话,不要让姐姐担心,姐姐没有亲人了,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姐姐必须保护你!” “姐姐!” “听话!” “好吧,我在后门等着,有事你就大喊一声,就是死我黄灵依也得拉上一个负心人垫背!” “快去吧!” 黄灵依担忧的朝着后院走去,薛碧竹面色担忧的望着二楼,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掌柜的,你看这是谁的礼品忘记咱们这里了?” 小可爱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递到薛碧竹面前,脸上带着不解之意! “先放柜台上吧!,有人来寻就还给他!” “是,掌柜的,你们都是好姑娘,小的有句话希望你能听上一听,若是没有把握的话,不如回江南暂避风头!” ........... “呦,老王,什么事情这么入迷?打算勾引哪家的俏寡妇呢?” 鸿胪寺卿王贺正诧异的看着乐呵呵走进来的柳大少急忙放下手里的毛笔! “什么风把定国公吹来了,老夫怎么说这喜鹊一直在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登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柳大少斜靠在房门之上对着王贺正摆摆头:“忙不忙?不忙的话本公请你喝酒看戏!” “定国公有请,忙也不忙,还有哪位大人吗?还是天香楼?” “俗气,不能老去天香楼,今天换个地方,还有户部尚书老姜头,正准备去呢!一起呗!” “好好好,定国公请!” “同请!” 户部衙门柳大少一脚踢开了户部尚书姜远明的房门喊了起来:“老姜,本公请你喝酒看戏去,去不去?” 姜远明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王贺正:“天香楼?” “嘁,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本公是那种人吗?保证比天香楼刺激!” “刺激!” 老姜眼前一亮急忙丢下手里的毛笔?:“老夫换身常服就来!” “对了,老姜,咱们户部辖下的市坊司司主是谁来着?” “贾有为啊,你的老伙计贾正经贾统领的叔叔,是个踏实能干的官员!” 柳大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他好像是四品下的官职吧?” “对啊,跟户部郎中同级别,不过隶属户部辖下,见了户部郎中还是要低一头的!” “喊上他,本公想跟他认识认识!” “喊他干什么?一个四品下的隶属官员而已,还不如叫上右侍郎苗集苗大人!” “好戏少不了他,在衙门中吗?我去看看!” “修沐在家呢,你非要去老夫给你带路,真的比天香楼还刺激?” “本公请你们喝酒看戏,保证比天香楼还要刺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二章好戏开场咯 “三位大人先请!” 市坊司司主贾有为有些拘谨又有些兴奋不已的望着柳大少三人! 青年俊才户部左侍郎当朝定国公柳明志,户部尚书当朝从一品大员姜远明,鸿胪寺正卿当朝正三品上王贺正! 这三位主平时打着灯笼拉关系都靠不上边的人物今日竟然邀请自己一同饮酒看戏,若非偷偷地掐了一下大腿那真实的痛感让贾有为知道这是清醒着,贾有为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能跟这三位主牵上关系,前途有望啊! 说不准自己这位户部辖下的市坊司司主还能在告老还乡之前更进一步乃至数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平调到户部当一个郎中也是值得惊喜的事情! 如同姜远明所说,虽然市坊司司主与户部郎中同为四品大员,但是一个户部辖下的名头就低了户部郎中一头! 若是没有极为得势的人物帮助,只怕一个辖下的名号就是自己一辈子无法跨越的天堑! 柳大少瞅着贾有为拘谨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老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正经,有为,无一不是正气磅礴的名字,但是一旦加上前面的姓氏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贾正经,贾有为,嘀咕了一下叔侄俩的名字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噗笑了出来! 望着贾有为有些愕然的神情柳大少正了正神色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折扇:“没事没事,贾大人不必拘谨,只是本公感觉到贾大人的名字实在有趣的紧,跟本公那老交情的兄弟贾统领一样有趣,本公失态了,失态了!” 姜远明王贺正听到柳大少话语中的调侃之意也无奈的轻笑了起来,他们怎么会不明白柳大少为何发笑,要怪只能怪贾这个姓氏属实有些吃亏! 贾有为尴尬的陪笑着,没有办法,有时候自己也为自己的名字感觉到别扭不已! 贾有为,到底是有为还是无为! 自己麾下的官员平时极少有人敢拿自己的名字来逗笑,可是定国公想要逗笑贾有为也只能认了! “三位大人见笑了,见笑了,姓氏乃是祖宗所赐,下官虽然也颇为不适却也无可奈何!” “无妨,无妨,只要为人正直,为官有道,真有为假有为又有何异,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贾大人不必在意!” 老姜到底是为官多年,一句话就将彼此之间因为姓氏的尴尬化解与无形之中! “姜大人说的是,下官多谢姜大人教诲!” “快走,快走,听说了天香楼今天有三位少爷要为所有客人结账!” “真的假的?要为所有客人结账?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傻子?” “爱信不信,听我那兄弟说三位少爷已经豪砸六千两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当场结清账单,去晚了就什么都赶不到了!” “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就是孙子,爱去不去,本公子先走了!” 街道上不少青年才俊望着天香楼的方向犹豫了一下也施施然的跟了上去! 有人结账这种事情百年难遇啊,我等雅士岂能不去凑凑热闹,跟三位少爷结交一下!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街道之上朝着天香楼赶去的背影犹豫不已的望着蓬莱酒楼,卧槽,这种好事怎么偏偏赶到了这个时候! 比本少爷还豪气的人物,是该结交结交一下的! 老姜三人显然也有些意动的样子,不过今天的东道主乃是柳大少,纵然意动不已还是要客随主便。 偷瞄着柳大少同样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三人眼神充满了渴望,祈求柳大少一定要改变主意,一定要改变主意! 喝酒看戏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花费不小的天香楼纵然是这三位主也要掰着手指去才行! 那些俸禄想随时随意去天香楼喝花酒,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除非用自己的私收入..........呸.......我们是堂堂的大清官,怎么可能会有私收入!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叹了口气:“三位大人,像这种败家子有什么好结交的,咱们是朝廷命官,应该遵从陛下崇尚节俭的风气,坚决鄙视这种奢靡的习气!” “他们去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酒水不好,但是咱们喝的舒心!” 柳大少为了薛碧竹黄灵依两位故人不得不违背良心说着道貌岸然的话语! 老姜三人异常失望的点点头,只能遵从柳大少的决定,谁让人家是东道主呢! 要是我们三人是东道主的话,我们三人也是这样想的,跟这种败家子有什么好结交的! “定国公说的是,像这种败家子一看就是家教不严,儿子如此,老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坏的流脓!为官肯定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的大贪官,为商决然是奸商一个,我等羞与为伍!” 老姜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口不一的点评者,只是眼神中的向往之情出卖了他自由的灵魂! “姜大人说的不错,子不教,父之过,这三位纨绔子弟的老子让老夫来看少说也得关押到昭狱里好好打上三十杀威棒不可,不打天理难容!” “王大人所言深得下官之心,打一顿都是轻的,少说老虎凳,夹棍得用上一遍才行!陛下奉行节俭,行事竟然还如此铺张浪费,这不是跟陛下对着干吗?必须打!” 柳大少望着三位义愤填膺的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三位大人所言深得我心,这种纨绔子弟就是欠收拾,缺教诲,老子教导不好十有八九是那方面不行,少数也得阳虚几年!” “这,柳大人如何知晓?” “是啊,还能看出身子骨行不行吗?” “请定国公解惑!” “这不明摆着吗?教育儿子是不是得用训子棍,然而儿子如今这份德行肯定是训子棍都拿不起来的主,你们说这人得虚成什么样子,虚也就算了,本公看八成都不能用了!能用也是三秒.......三吸男!” “思路清晰,有根有据!” “一语中的,以小见大,柳大人妙言!” “高见,真是高见,下官佩服,佩服之至!敢问柳大人这何为三吸男?” “三个呼吸就完事呗!” “精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有趣又刨根见底,妙言,妙言!” 柳大少瞅着三位赞叹不已的眼神得意洋洋的要着扇子停了下来! “到了,本宫就在蓬莱酒楼摆上一桌了!三位大人请!” “同请!” 柳大少轻笑着收起折扇别在腰上伸了个懒腰! “好戏开场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三章一场豪赌 “四位客官里面请,小的敢问几位贵客要在几楼饮酒?” 四人刚一进门马上便有一个小二哥迎了上来,小二哥倒也是一个机灵人,见到柳大少四人身上的穿着便知道四人非富即贵! 态度恭敬,言辞听得人心里舒服不已! 贾有为一马当心的走了出来,四人之中自己身份最低,理应自己出来安排! “四楼雅间一..........” “一楼,贾兄,咱们在一楼坐着就行了!” 贾有为不失尴尬的点点头:“柳大......柳兄弟是东道主,柳兄弟说坐哪里便坐什么位置!”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人声鼎沸的一楼,少说也有十二三桌的客人在饮酒谈笑! “那边吧,那边靠着窗户,可以微微转头便可将人间百态看的一清二楚,喝酒嘛,四个人闷着喝没什么意思,要喝就大家一起喝才有兴致!” 柳明志将人间百态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淡淡的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柜台,轻笑着摇摇头! 小二哥马上朝着窗口的桌椅走了过去! “得类,四位贵客请坐,这边请!” “三位兄台请!” “柳兄弟请!” 小二哥用手中的抹布将本就干净的桌子清理一遍给四人拉开了桌子,服务态度简直比后世的星级饭店也不遑多让! 柳明志不得已掏出一块碎银子丢了过去:“赏你的!” “多谢这位少爷!” 小二哥激动地收起碎银子:“四位贵客喝些什么吃些什么?小的马上给你们安排!” “烧子鹅,酱.........算了,你看着安排上八个菜,最好的酒水来上两坛子!” “最好的酒......”小二哥犹豫了一下转动了一下眼睛望着柳大少,他早就看出来了今日的东道主是柳大少! “这位少爷,小店最好的酒乃是百年杜康,不知道几位贵客可喝的习惯?” 柳大少一愣轻笑的摇摇头,这位小二哥倒是一位妙人,隐晦又不落客人颜面的询问客人是否能接受这么贵的酒水! 蓬莱酒楼生意能如此红火果然不是偶然! “上酒,喝的习惯。” “得嘞,贵客稍等,小的马上就来!” 小二哥走后柳大少给三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 “倘若上天给这位小二哥一个机遇,他保准爬的不低,想想有时候咱们这些官员里,有几个能有如此察言观色的人物!” 老姜微微摇头:“也不尽然,溜须拍马或许会升官发财,但是不干实事终有落魄的一天!看人不能只看其一面,有些人满嘴荒唐言,可能只是他性格使然,但是干起事情来未必会差,有些人道貌岸然,君子行为,干起事情来未必可行!” “大千世界,众生芸芸,岂可管中窥豹乎!” 王贺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姜大人说的不错,远的不说就说下官的鸿胪寺,有些官员的为人属实让老夫看不过眼,看不过眼又能如何!这几届进士考生是一届不如一届,无后继英才,咱们这些老东西去了之后,真不知道除了柳大人还有谁什么人能够撑得起庙堂这根大梁!” 贾有为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了! “三位大人,下官说这些可能有些逾越了,但是这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如今的后进之辈全都想着怎么升官发财,这两届应考进士大都卷进了左相右相之争,争相成为两位宰辅的门生,其心不言而喻,人尽皆知。陛下再不整顿朝纲,这朝廷上下只怕是又要大乱一阵子了!”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贾有为,想不到这位主的大局观竟然如此犀利! 朝堂之上的情况被其三言两语剖析的一清二楚,尤其贾有为还是一个相当果决的人! 贾有为当着自己三人的面说这些话,显然又投诚之意,不外乎想要乘了自己三位的顺风船! 不可谓不是一场豪赌,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虽然说不至于掀起什么滔天巨浪,起码也得起些风波! 柳明志轻轻地摇着手中的折扇:“贾大人,这些事情不是咱们该过问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太子殿下最近在御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结党的后进官员,早晚是太子殿下手里的一盘菜而已!” 贾有为思索了良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陛下让太子自己在挑选可用之人?” 柳明志老姜王贺正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轻笑着摇摇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贾大人,修沐期间只管喝酒,不谈政事,不谈政事!” “是是是,柳大人说的是,下官失礼了!” 贾有为恭敬的点点头,心里彻底松了口气,暗道一声赌对了,以后算是牵上定国公这条线了! 现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定国公柳明志绝对是朝廷的顶梁柱,跟在他身后,喝点汤水都比自己少奋斗几年强。 自己告老还乡之前进户部的事情只怕有望了! “几位贵客,久等了,百年杜康还有二掌柜亲手烹煮的拿手好菜,四位贵客慢用!” “有劳了,先下去吧!” “小的告退,有事情尽管招呼小的!” 柳明志瞅着小二哥离去的背影瞄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挑了挑,竟然还如此安静,看来那两位少年英才还挺能沉得住气的! 贾有为自觉的提起酒壶给三位上官倒满酒水! “三位大人,下官有幸跟三位大人一起饮酒,三生有幸,下官先干为敬!” “闲暇期间,不必客套,共饮一杯!” “请!” 杯中酒一饮而尽柳大少浅尝了几口下酒菜,还是这个味道吃着踏实,家乡味啊! “老姜,户部郎中方和方大人明年是不是该告老了?” 老姜一愣放下筷子瞄了一眼贾有为稍微思索了片刻:“不错,明年是该告老了,贾大人,哪天有空老夫做东,咱们一起跟吏部的杜成浩杜尚书一块坐坐,叙叙同僚之情!” 贾有为一怔马上欣喜的举起酒杯:“一定一定,到时候下官做东请两位大人天香.....蓬莱酒楼畅饮一番!” 王贺正放下酒杯咂咂嘴促狭的望着柳大少:“柳大人啊,你看看老夫这是不是你也活动活动,这大理寺的寺卿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拉倒吧,这些西洋人一来谁不知道你鸿胪寺的油水现在满处流,你舍得走?” 老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柳大人说的不错,老王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王贺正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二人:“不谈政事,不谈政事,咱们今日只管喝酒,百年杜康,一千两银子是少不了了,今天怎么也得喝够!” “你个老狐狸,看你那个德行,我们不去你碗里挑..........” “当啷...........” 桌翻椅倒,酒杯盘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老姜的话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四章宴无好宴 姜远明三人诧异的望着二楼,显然不明白生意如此红火的酒楼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女子的尖叫声从二楼传来,柳大少顺势望去,只见黄灵依颇为女汉子的俏脸含煞举着勺子朝着二楼冲了上去! 柳大少眉头微挑,想不到这位昔日花魁黄灵依还真有几分巾帼英雄的豪情! 柳明志乐呵呵的举起酒杯:“几位大人,不必在意,酒楼嘛,有些客人喝多了站不稳碰到一些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必在意,咱们喝咱们的!” 三人了然的点点头,觉得柳大少说的不无道理,继续推杯换盏起来。 只有柳大少一边喝着酒一边支起耳朵听着二楼的情况! 二楼的争吵声似乎越发的严重,不少一楼的客人都探着身子朝二楼望去,显然又不少有怀着看热闹的打算! 啪的一声巴掌声传来,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朝着二楼的楼梯口仰望了过去! 见到柳大少皱眉贾有为很有眼色的站了起来:“三位大人,不要被这些酒后失德之人扫了雅兴,下官去劝解一下!” “贾大人不必了,修沐期间咱们不好过问这些事情,有巡街武卫跟大理寺,刑部,京城提督衙门的官差咱们搅合进去难免会惹一身腥!” “这,好吧,下官听柳大人的!” “让开让开,巡街武卫办案,无关人等速速退开!” 十一个穿着盔甲佩戴横刀的巡街武卫快速走了进来,直直的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酒杯轻笑了两声,脸色一枕重重的拍在酒桌上:“小二,马上过来!” 老姜三人吓了一个激灵,惊愕的看着柳大少,显然不知道方才为何还乐呵呵的柳大人为何突然翻脸! 这一声巨响不但老姜三人,就连刚刚上了楼梯的十一名武卫都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不少客人回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二楼! 楼梯口处方才招揽柳大少四人的小二哥正神色担忧的望着二楼的情况,听到柳大少的传唤犹豫了一下还是正了正神色小跑了过来! “四位贵客,怎么了?是不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有的话您四位尽管提,小的一定给你们满足了!” 柳明志给老姜三人一个无碍的眼神,吊儿郎当斜靠在椅子上将面前的装着酱肘子的盘子往小二面前一丢! “把你们掌柜的给本少爷喊下来,做的什么破菜咸不咸甜不甜的,吃的本少爷全身不舒服,让她们下来解释一下,不然的话本少爷砸了你们的酒楼!” 小二哥脸色愕然了一下急忙反应过来:“少爷,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小的让灶房给你们做一份新的行不行,我们掌柜的她们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也得方便,给你半盏茶的功夫,必须让她们下来解释清楚,不然的话本少爷可就真的砸店了!” “这.........好吧,贵客稍等,小的这就去喊掌柜的!” 小二哥走后柳大少马上轻笑了起来,举着酒杯示意起来! “三位,不要被小事情给打扰了雅兴,喝酒!” 三人陪着柳大少将杯中酒酒水一饮而尽! 姜远明放下酒杯瞄着柳大少面前的酱肘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大人,贾大人,定国公的这顿酒只怕不好喝啊!” 王贺正附和着点点头眯着眼睛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还是姜大人慧眼如炬啊,宴无好宴,宴无好宴呢!这百年杜康此刻喝着怎么就那么酸嘴呢!” 贾有为也反应了过来,瞄着柳大少默默地低下了头,姜远明王贺正敢开玩笑,不代表自己也敢开玩笑! 柳大少脸色一虎:“两位大人这是话中有话啊,本公好好的请你们喝顿酒怎么还喝出阴谋诡计来了,尤其是你老王,没叫你隔壁老王已经不错了,还宴无好宴,你真把自己当成了汉高祖刘邦了,本公至于给你们摆鸿门宴吗?” “咱老王没那份能耐,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啊,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柳大人这出戏可不好看啊!” 老姜无奈的瞪了一眼柳大少:“说吧,怎么回事?”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想不到这三个老东西这么狡猾,从一盘子肘子就发现了不对,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不是白叫的! “真没事,就是想单纯的请你们喝...........” “让开,都让开!” 柳明志四人顺势望去,只见武卫用绳索捆着薛碧竹黄灵依正朝着楼下走来! 身后跟着四个武卫抬着一个捂着命根子哀嚎的人,赫然是市政司的宋炳阁! 柳明志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毫不怀疑这一击撩阴腿十有八九是女汉子黄灵依弄出来的! 瞅着薛碧竹两女悲怆的脸色柳大少重重的一拍桌子:“小二,你们掌柜的怎么还不来?非得本少爷砸店是吧?” 跟在后面的小二哥面色焦急又无奈的望着柳大少的方向,看着被绳索捆绑着的两个掌柜的无奈的跺了跺脚! “贵客,你担待担待,我们掌柜的她有事...........” “狗屁的有事,今天就是当朝太子在此,也得把本少爷的事情办完了再说,让她们过来!” 正准备押着两女出门的武卫虎躯一顿纷纷停下脚步朝着柳大少这个敢口出狂言的人瞩目望了过来! 武卫校尉杨科扶着手里的横刀缓缓地朝着酒桌走了过来! “哪位爷这么大的口气,连我朝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 被绳索捆绑着的两女听到柳大少的声音脸色有些惊喜不已,急忙朝着柳大少四人的方向看来! 见到柳大少的侧颜彻底舒了口气,想来这位朝思暮想的故人会看在昔日的交情之上帮自己姐妹美言几句! “额............这位将军,在下酒后失言,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杨科淡淡的扫视着柳大少四人,以他的身份显然不够资格能认识柳大少四人,毕竟巡街武卫也就相当于京城的府兵而已! 别说上朝面圣,就京城的内城都没有资格靠近,那里是大内侍卫跟禁卫军的地盘! 四人的衣服让杨科脸色有些慎重不已,看这四人的着装以及气质都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的,尤其是口出狂言的柳大少,那身上淡淡的压迫气势让杨科一眼便瞧出来这位主肯定在战场上摸爬打滚过! 略微思索了几下杨科回头望了一眼薛碧竹两女,被踢中要害的宋炳阁已经在林扬明的陪同之下先行一步去看大夫了! 杨科转着眼眸嘀咕了起来,若是眼前的四人外强中干,自己是大功一件,若是身份不菲,只要言语之上不慎过分,职责所在,到时候赔个礼道个歉的事情而已! 怎么算都不吃亏! “四位,编排当朝太子可不止本校尉一个人听到了,京都衙门走一趟吧,职责所在,得罪了!” “噗.....” 正喝酒的姜远明一口酒喷了出来,惊异的望着杨科! “你要带老夫我们四人去京都衙门走一趟?” “四位别让杨某为难!” 老姜双手抄在衣袖里无奈的摇摇头:“老夫就说宴无好宴吧,京城提督胡飞勇这位从三品的大员今天可是要好好谢谢你这位职责所在的巡街校尉了!” 柳大少尴尬的挠了挠头,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啊,若不是黄灵依这招撩阴腿只怕也没有这么多事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啊! “这位将军,你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如何?酒后胡言就是依照大龙律也并无罪责啊!” “此事自有胡大人决断,几位还是乖乖地走吧,别逼咱们这些粗人动粗!” “唉........得,去一趟就去一趟吧!三位兄长,吃了那么多饭今天咱们也尝尝昭狱的伙食如何!” 姜王两人纷纷瞪了一眼柳大少,起身朝着巡街武卫走去! “不用捆绑了!” “是,校尉!” 柳大少掏出一张银票排在桌子上:“结账了,别说本少爷赖账。” “两位美人,见了故人怎么这般模样,给少爷笑一个。” 黄灵依二女嘴角含笑,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薛碧竹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对着招呼柳大少四人的小二哥望去。 “虎子,酒楼该怎么开门就怎么开门,有公道来了,什么都不用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五章你当是你家的 小二哥虽然不清楚大掌柜为何如此笃定自己不会有事,不过薛碧竹以往积累的气势还是让小二哥选择了相信大掌柜! 重重的点点头小二哥整理了一下神色转身对着看热闹的客人安抚起来! “诸位贵客,你们有需要尽管招呼小的!” 杨科将佩刀系在腰带之上轻轻地挥挥手:“全部带走!” 柳大少几人苦笑着在武卫的看护下朝着京都衙门走去,也不知道胡飞勇今天要吃几粒定心丸才能平复如此之大的惊喜! “黄姑娘,你说你非要来上这么一脚干什么?本来没多大的事情被你搞出了大事情!” 柳明志很清楚现在的结果皆是源于黄灵依的那一招断子绝孙脚将宋炳阁踢得差点残废,否则只要有自己几人在蓬莱酒楼绝对可以安然无恙! 黄灵依愧疚的看着柳大少:“柳大哥,都是那个臭不要........负心人要对小妹动手动脚,小妹一时气不过下意识的就踢了他一脚,哪想到那么巧合就踢到了那.....那里!” 本来一脸女汉子的黄灵依还想口吐芬芳,心上人在此意识到这样说话及不贤淑急忙改了过来!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既然叫了一声柳大哥,今日柳大哥就把所有的事情给你解决了,省的以后纷纷扰扰状况不断!” “谢谢柳大哥,你也知道小妹的身世,小妹不甘心再被这样的人凌辱,也是情不得已才会动手!” 老姜晃晃悠悠的跟在武卫后面,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正在跟两女交谈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用肩膀碰了碰贾,王二人!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两个看着吧,酒资咱们不用出,要是不留下点墨宝什么的就当老夫这些年白混了!” 王贺正哼哼唧唧两声隐晦的冲着柳大少吐了一口吐沫:“非人哉,柳大人这家伙俘获美人芳心,让咱们三个老东西跟着受累,你说说他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心是忒脏!” 老姜四处瞄了瞄凑到二人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完事了天香楼搓一顿?” “必须要,这他娘的人情这么大,少说也得三顿!” “下官全听两位大人的!” 杨科以及一干武卫见到几人有恃无恐的闲聊着,再次确定几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然的话一般人听说要去京都衙门不说吓尿裤子,怎么着也得神色戚戚然,再看这几位主,别说面色戚戚然了! 都他喵的商量着去天香楼了,身份岂能简单的了! 不过再不简单藐视太子殿下,训斥一顿总是少不了的吧? 柳大少一边听着薛碧竹二人讲述一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还真不简单,竟然想着把分店开到了京城,看来玉宴斋的生意挺好啊,不然的话你们在京城也买不起一座四层的酒楼!” 薛碧竹苦笑了两声:“二十万两银子才拿下地契房契,小妹跟灵依妹妹这些年在江南积攒的积蓄全部都用到了这上面,毕竟这里的位置靠近皇城,达官显贵居多,价格要比其他地方贵的多!” “投的多不用怕,迟早会挣回来的,你们很有魄力,舍得花大价钱盘下这座酒楼,这酒楼的位置东靠玄武街是文官的府邸,向西三百步便是武官的府邸,靠南都是有钱的大富商的宅子,都是有钱的主,只要不出问题一两年就能挣回来来了!” 黄灵依得意洋洋的看着薛碧竹:“碧竹姐姐,看看柳大哥说话就是不一样,当初要不是小妹一再坚持要盘下来,咱们难能有这么好的财运!” “是是是,你坚持的好,你的眼光厉害行了吧!” “那是!” 薛碧竹轻轻地叹了口气:“柳大哥你不能只往好处去想,达官显贵家里都有请的厨子,每个月出来饮酒的日子也不过三五次,加上周围的酒楼酒肆那么多,小妹因而有些担心小妹俩的所有积蓄都赔光了!” “你担心的不错,不过你想过没?他们出来一次的花销就顶的城南寻常百姓十次乃至数十次的花销,酒楼嘛,挣得就是酒钱,下酒菜倒是没什么,以后多储备点好酒,文人墨客,武夫侠士无一不是好酒之辈,想要生意兴隆,就要在这酒水之上下功夫!” 薛碧竹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多谢柳大哥教诲,是小妹见识浅薄了,以为还跟在江南一样,只要将酒菜做的美味就可以了,怪不得这些日子喝酒的人少多了,原来是店里的酒水他们看不上眼,小妹受教了!” “这算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慢慢的你就摸索出来了,人非生而知之者!” “是,多谢柳大哥!” 相比于黄灵依的大大咧咧,薛碧竹的一言一行都充满随和! 柳明志正待说什么陡然眼前一亮:“大哥,你去什么地方?” “天香........闲来无事转转,四处转转!” 李白羽手里摇着折扇听到有熟悉声音的人叫自己下意识的回答起来,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妹.......妹夫,姜大..........先生,王先生,你们这是?” 一袭士子白衣转过身来的李白羽诧异望着被一干武卫看护在身边的柳大少四人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至于贾有为,抱歉,本太子是真的不认识!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对着杨科努努嘴:“这位校尉将军说小弟藐视太子殿下,这不要带小弟去京都衙门问罪呢!” “藐视我.......我朝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科察觉几人身份不简单,倒也没有阻拦柳大少跟李白羽闲聊! 片刻之后李白羽听懂了其中的缘由,神色怪异的瞄了薛碧竹两女朝着杨科走去,手握折扇抱了一拳! “这位将军,酒后失言在本朝律例中并无明确刑罚,不要说只是言语之上蔑视本朝太子,有些酒客醉酒之后大骂吾皇昏君无道的大有人在,查实之后却为醉后失德之言而非心生大逆不道之罪,最严重的的也不过是杖责十下而已!” “天下好酒之人如此之多,酒后失德皆定大罪,我大龙男儿岂不是十不存一,大龙律都无明文规定,给在下一个薄面,放了几位朋友如何!” “大胆,你竟然言说吾皇昏君无道,你不怕被诛九族吗?” “本公子就是打个比方而已,这也触犯了大龙律?” 杨科虎视眈眈的瞅着李白羽。 “本校尉粗人一个不懂这些,但也不能你说无罪便无罪,你当大龙律是你家的不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六章宁舍乌纱 李白羽语塞的望着杨科:“我....我....我......” “你什么你,押起来一并带到京都衙门去,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蔑视太子殿下,随后还敢有人诬蔑吾皇万岁!” “呦....欧呦...” 柳大少四人神色精彩的望着被武卫扭着胳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白羽! 柳大少舔着嘴角敬佩的望着杨科,这绝对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牛人啊,少年郎啊,你怕是不知道,不但大龙律是他家的,就连大龙都是他家的啊! 老姜三人也是敬佩不已的望着杨科,今天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这位杨校尉纵然是在史书上也要留下浓重的一笔! 当朝太子,定国公,户部尚书,鸿胪寺正卿,市坊司司主全被其一人拘押,这妥妥的是写入族谱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周围几个百姓服饰的中年汉子正要上前被李白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李白羽苦笑着望着眼神揶揄的柳大少四人:“本公子说句公道话都能遭受这无妄之灾,今天的黄历明明记着宜出行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少废话,赶紧跟着走,是放是罚自有胡大人定论!” 柳大少揉着鼻子撇着李白羽:“大哥,这可比去天香楼有趣的多吧?” 李白羽神色悻悻的望向别处,眼神有些躲闪:“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天香楼,妹夫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哦,那就是我听错了,待会出来了一块去呗!” “好......好什么好,本公子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别装了,两位嫂子不在周围,待会一起去坐坐,听说今天有败家子请客,咱们也去玩个霸王........喝个霸王酒!” “嗯哼.......嗯哼.......这是也就是你再三邀请,不然的话我坚决不会去的,听说里面挺不错的,本公子也去点评点评!” “多谢大哥赏脸!” 李白羽死要面子柳大少也只能‘虚情假意’的恭维起来! 老姜三人神色尴尬不已,跟太子一起去喝花酒怎么想都有些刺激不已! 这要是被御使大夫夏公明那个糟老头子知道了,少说也得给自己每人来上一本,蛊惑储君去那烟花柳巷之地这罪名可真不好收拾! 几人相互恭维着,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处于城中心位置的京都衙门! 京都衙门维护京城治安,修沐期间依旧有三班衙役进进出出忙碌不停! “杨头,哪里弄来这么多犯事的?怎么还有两个倾城的大美人?不会是你杨头假公济私强抢民女吧?这有老有少的?怎么着你连老丈人跟大舅哥小舅子都一块带回来了?” 跟杨科相熟的一些武卫乐呵呵的跟杨科打趣着,眼神有些怪异的在一身华服的柳大少几人身上扫视起来! “滚蛋,老老实实的巡查你的南街去,小心老子举报你个渎职之罪!” “不劳驾杨头操心,弟兄们,巡街去咯!” “弟兄们,把这几个人带到公堂去!” “是!” “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跟过来,不然的话小心杀威棒伺候!” 京都衙门公堂后堂,林扬明跟坐在椅子上还有些哆嗦的宋炳阁正义愤填膺的讲述着什么! “胡大人,下官与宋大人念及旧情,想要给她们一个富贵生活,免得她们两个柔弱女子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明明是给她们机会,现在倒好,她们不但不识趣,黄灵依的女子还差点一脚把宋兄给绝后了,这是何等的歹毒女子!” 宋炳阁颤巍巍的放下茶杯:“胡大人,你可得为下官二人做主,主持公道啊!” 胡飞勇边听边点头:“若是真如你们所言,这两个女子确实有些不识趣了一些,不过嫁娶之事乃是你情我愿,别人不愿,你们二人也没有必要强逼!” “不过那名姓黄的女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悍然出如此狠手,依照大龙律本官是该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胡大人明鉴,多谢胡大人!” “下官一定谨记胡大人的恩惠!” “不用谢,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官也不能听你们一家之言,公堂对质还是少不了,记录在册的文案要呈交刑部复核!” 林扬明脸色一怔恭维的望着胡飞勇:“胡大人,证据确凿,还用公堂对质吗?宋大人现在活动还极为不方便,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宋炳阁也忙不吝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草纸放在桌案之上:“这是大夫的诊断草稿,若是在偏上半寸,下官可就绝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女子竟然要让下官绝后,此举还不算恶行吗?” 胡飞勇轻轻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宋大人,言过其实了,宋大人如今膝下两子一女,安能绝后!” “这.........话虽如此,但是此举也是恶行啊,若是下官没有这两子一女岂不是要绝后了!” 胡飞勇乐呵呵的放下茶杯:“不提这些了,等疑犯带来了再说吧!若真是如你二人所言,本官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这,那就有劳胡大人秉公处理了!” “大人,卑职参见大人!” “常悦,什么事?” 常悦犹豫的望着林扬明两人,胡飞勇见状自然明悟过来轻轻站了起来:“两位,本官去去就来!” “胡大人请便!” 后院之中胡飞勇脸色难堪的望着常悦:“他太府寺跟都水监还管不到本官这京都衙门!余凯跟娄云景的女婿也不能让本官越过刑部直接定罪吧!” 常悦犹豫的望着胡飞勇:“大人,这余大人跟娄大人现在都是右相的门生,只怕不好不给面子吧!毕竟刑部的案子也是右相过问的!” 胡飞勇脸色迟疑了片刻径直摇摇头:“常悦,这里是京城,乃是陛下当家做主,他童相势力再大还是要听陛下的!本官就不信童相能一手遮天将本官这位朝廷三品大员能如何!” “大人,三思啊!” “不用三思,本官起于阡陌,绝不能老了老了坏了自己的名声,若真是如那两个后辈所言本官定然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若是他们两人见色起意,想要强抢民女为妾本官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 “可是大人,根据方才两人所说,这两女乃是出身青楼之地,甚至跟白莲教的事情有些牵连,是不是民女良人还尚未证实啊!” “这..........” 胡飞勇沉思了片刻从衣袖取出令符递到常悦面前! “持本官令符到刑部跟兵部文案楼调取定国昔年公剿匪文案!” “大人真要如此?” “常悦,若是每个人走后门本官都放水一次也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了!” “小贪小索这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违背良心草菅人命本官决然做不到! “我爹临终前再三吩咐本官,当官者可贪,可贿,唯独不能视人命如草芥,每一桩案子本官务必按律行事,宁舍乌纱,不违本心!” “唉.......大人高风亮节,卑职马上去刑部跟兵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七章秉公断案 “属下杨科参见大人!” “起来吧!” “谢大人!” “蓬莱酒楼的案子在你管辖的街道之上,你跟本官细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卑职照例带领弟兄们巡街............然后两个书生装扮的人说自己是朝廷官员,卑职让他们先行去治疗伤口了,那两个行凶伤人的女掌柜已经被卑职及麾下弟兄带回来了!” “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见到事情的经过?” “没有,属下也是听到酒楼中有人打闹才带弟兄们进去的,到了里面之后什么都结束了!待到那两个人来公堂之后就可以当场对质了!” 胡飞勇脸色无奈的朝着后堂努努嘴:“已经来了,一个鸿胪寺典礼,一个市政司司长是都水监跟太府寺两位大人家的女婿!” 杨科愕然的朝着后堂望了一眼:“走后门来了?” “嗯!” “大人还是打算秉公处理?” “你还不知道本官的为人?召集三班衙役升堂吧!” “是.........不是,大人,除了这两个女子卑职还抓到了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什么情况?” 杨科将柳大少几人的事情详述的汇报了一遍,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胡飞勇! “酒后之言,这在大龙律也没有明确刑罚,教育一顿放了就是,不然的话天下的狂生早就被诛杀的一干二净,处理了那么多的这种案子你不是早已经得心应手了吗?这种事有什么好汇报的?” “大人,这几人气质非凡啊!” 胡飞勇怔了片刻无奈的看着杨科:“你啊,这点小聪明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忠于职守的事情自有吏部考功司记着,想要走这种道路十年也碰不上一例,万一碰上小心眼的贵人,别说对你高看一眼了,还可能将你记恨在心,别说高升了,你能不能还当好你的武卫都是两说!” 杨科闷着头低了下去:“是,卑职就是过够了这种天天巡街的日子,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上北疆战场杀敌立功!想让大人你帮忙活动活动你又不想卑职走这种歪门邪道,卑职只能自己找机会了!” “再说吧,六卫新兵大营每日都有不合格的将士筛选下来,若非你年龄跟官职的缘故.........算了算了,你真心想上战场,老夫抽个时间到兵部哪里为你奔波一番吧!成与不成也好断了你的念头!” “多谢大人!” “升堂吧!” “是!” 京都衙门大唐胡飞勇正了正自己的衣冠重重一拍手里的惊堂木! “带疑犯上堂!” 胡飞勇用疑犯而非犯人这个称呼,显然并未认定薛碧竹两女是林扬明二人口中说的那样已经确认的身份! “带疑犯上堂!” 林扬明宋炳阁二人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等着,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胡飞勇还有师爷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如此形态属实不雅! 胡飞勇甚至心下断定,此事十有八九并非像二人所言那样,肯定是另有隐情,至于是何隐情等到见了薛碧竹黄灵依两女就可以得见分晓了! “民女薛碧竹,黄灵依,拜见大人!” 胡飞勇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薛碧竹黄灵依二女,瞠目结舌的望着两女身后的五个人! 微微怔神了片刻胡飞勇迫不及待的走出自己的椅子朝着柳大少几人小跑过去! “臣.........下官.........” 李白羽清了清嗓子:“胡大人,还是先审理前面的案子吧,一桩审完再说另一桩!” “遵.........” “胡大人,李二!” “是,李二公子!要不要给你们几位看座?” 柳明志走到一旁闷哼两声:“胡大人,今日乃是你的公堂,我们岂有看座之理,本少爷与李兄还有三位先生就这样待着看你审案子好了!” “柳..........柳公子说的是,说的是!下........本官先审理案子!” 胡飞勇嘴角抽搐的瞄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杨科,战战兢兢的朝着自己的官位走去。 当朝太子,定国公,尚书,寺卿,司长,你的路十个本官也铺不了了,能活着再说吧,至于本官,你是本官辖下的武卫,这里面但凡有一个心眼小的都够本官喝一壶的! “定国公,下官林扬明有礼了,咱们是当阳书院的同窗啊,柳兄可还记得小弟!” 胡飞勇尚未坐定,林扬明见到了柳大少的身影惊喜的走了过来,似乎跟柳大少是多年未见的故人重逢一样! 当阳书院二十六届科举中出了一位当朝国公,这是那届学子与有荣焉的事情! 只是柳大少自从入朝之后行踪飘忽不定,多少同窗之人想要拜会都无缘得见! 偏偏除了极少数一甲进士自己等人又没有资格位列两班,只有少数的同窗学子能与柳大少见上一面! 尤其是这两年,定国公不是中暑了无法上朝,就是得病了,要么腰酸背痛腿抽筋,就连一甲进士那些极少数的人见到柳大少的机会也不多了! 今日竟然见到了二十六届学子中让人赞不绝口的人物林扬明难免有些激动不已! 柳明志见到林扬明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无奈的陪笑了两声:“当然记得林兄了,多年不见,林兄依旧意气风发啊!” 宋炳阁微愣之后马上舔着脸迎了上去,他是宜山书院的人,对柳大少的相貌自然不如林扬明熟悉! 不过林扬明点破了柳大少的身份之后,自己当然要上前拜会一番了。 虽然不熟,但是同为江南子弟,未尝不是他乡遇故知的情意! “下官宜山书院宋炳阁,参见定国公,定国公乃是我江南士子之骄傲,下官一直对定国公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定国公果然气度不凡!” “哪里哪里,也就是随便长长而已,宋兄有礼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林扬明二人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为好! “林兄,宋兄,叙旧之事稍后再说不迟,不要耽搁胡大人审案了!不知两位兄台为何在此?” 柳明志望着林宋二人悻悻的神色明知故问了起来! “这........下官兄弟二人,下官兄弟二人也与此案有那么些牵连!” “原来如此,两位兄台不必担心,有柳某在此,相信胡大人一定是秉公断案的!” 柳明志在说道秉公断案的时候将目光望向了胡飞勇,将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林扬明恭敬的点点头:“是极是极!下官也相信如此!” 两人见到柳大少身后的王贺正,贾有为两位顶头上司,心里隐隐有些不妙。 恭敬的笑着示意了一下,心思急转的回到了原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八章我兄弟我儿子(月票加更) 胡飞勇初次见到柳大少与两人寒暄的模样还隐隐有些担心,以为柳大少又是林扬明二人请来的外援! 不过当望见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明白了过来,林扬明,宋炳阁再与定国公同为江南士子也没有那个颜面还将当朝太子一部尚书也牵连进来吧? 别说他们两人,纵然是他们二人的岳父,都水监的扛把子,太府寺的扛把子也未必会有这份殊荣! 当朝太子就先不说了,定国公是什么人胡飞勇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同朝为官,只要柳大少上朝那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事情,可以说对柳大少的秉性极为熟悉! 蓦然胡飞勇想到方才后堂常悦跟自己说的话,被告的这两名女掌柜似乎还与当年白莲教的事情有过牵连! 具体情况如何,再也没有比定国公更清楚里面的事情了! 毕竟录入刑部兵部的文案是定国公亲手所写的奏折! 胡飞勇秉正不假,但是不代表其是一个不懂察言观色的傻子而已,见到薛黄两女不时地朝着柳大少偷瞄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轻轻地一拍惊堂木胡飞勇清了清嗓子! “下跪民女可是蓬莱酒楼大掌柜薛碧竹,二掌柜黄灵依?” “回禀大人,正是民女姐妹!” “薛碧竹,黄灵依,鸿胪寺典礼林扬明,市政司司长宋炳阁两位大人状告你们行凶伤人,你们二人可认罪?” 薛碧竹急忙摇摇头:“回禀大人,民女姐妹冤枉啊,大人可否让民女一叙经过?” 胡飞勇瞄了一眼略微有些慌乱的林扬明二人,再看看一旁老神在在看戏的柳大少几人微微颔首!“准了!” “胡大人,证据确凿,宋大人的伤口也被医生验证过,切勿听此恶女的狡辩之词啊!” 胡飞勇静静地望着林扬明:“真实之言还是狡辩之词自有本官评断,不必再说!” 林扬明不甘的望了一眼胡飞勇,想不到他竟然一点颜面都不给自己二人,难道岳父那边没来打招呼? 略微惊慌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王贺正,贾有为林扬明给宋炳阁使了个眼色! 若是在定国公这位同乡还有彼此的上官之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自己二人的前程只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虽然不清楚另外二人的身份,但是能跟定国公同行的,最少也是四品大员,甚至可能更高。 若是被他们也知道了,就真的完了! 柳明志望着林扬明二人的小动作打了个哈欠:“胡大人,你要审案子就快点审案子,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本公呢?本公的政务还没忙完呢,因为你审案子耽搁了可就麻烦了!” 李白羽也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本公子还要跟我爹去汇报一下这几日的事情,也耽搁不得!” “鸿胪寺还要审批那些西洋人的请求,也很忙的!” “老夫跟柳大人一起忙!” 贾有为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跟这些出口没有一句实话,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上官一比还是太嫩了一些! 真想知道几位上官是如此厚颜无耻将谎话说的一套一套的,看来还得虚心学习才行! 几位大佬的意思胡飞勇算是明白了,尤其是太子那边胡飞勇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头细汗,若是耽搁了太子殿下跟陛下汇报奏折的事情,多少得受点惩罚不可! 至于是真是假,胡飞勇不敢去赌,只能选择那是真的! “薛碧竹,黄灵依,你们二人速速将经过讲来!” “是,回禀大人,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后来民女小妹黄灵依看不过眼便上了二楼,这位宋大人竟然在雅间中想对民女小妹动手动脚,小妹为了自保慌乱之下乱踢了一脚,正中宋大人.........要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听了薛碧竹的讲述之后,除了早已知晓的柳大少,在场的众人望着林扬明二人的眼神皆是有些不太对劲! 若是薛碧竹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这两人的心性属实可就............ “不对,胡大人,薛碧竹在血口喷人,下官堂堂朝廷五品命官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为妾找不到,又何必要对两个抛头露面的青楼出身之女用强呢!下官二人明明是好心纳她们为妾,让她们面授奔波之苦,她们二人非但不领情,竟然还反咬一口,请胡大人明鉴!” “胡大人,林兄所言不错,下官二人明明是好心之举却被反咬一口,这两名女子之前所在的蓬莱楼乃是窝藏白莲教逆贼的地方,说不准这两名女子还是白莲教的漏网之鱼呢?素闻白莲教逆贼最会妖言惑众,搬弄是非,胡大人明察啊!” 柳明志竖着双手撇着嘴望着二人的背影无言的摇摇头,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今日之事,也愿意相信神色悲怆的二人! 到底是读书人出身,学识不错,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只是二人学会了知识,这做人德行可就......... “才子是才子,可不见得才子就是君子啊!” 柳明志叹着气嘀咕两声,瞅着义正言辞讲着大道理大是非的林扬明二人无言望屋顶! 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有比本少爷还不要脸的人,本来以为自己就够无耻的了,跟二人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嗯哼.......林兄,宋兄,你们说这二女是白莲教的漏网之鱼,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本公剿匪不力,谎报战功了呗!” 正在滔滔不绝自我辩解的两人听了柳大少的话身体一僵急忙转身摇摇头! “定国公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怕这两女万一是心机极为阴沉之辈,趁早得到了风声脱离了白莲教,绝对没有诬蔑定国公你的意思!”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定国公您亲自跟白莲教的妖人打过交道,肯定知道她们的狡猾之处!”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时候,说不准还真是白莲教的漏网之鱼!” “胡大人!” “定国公您说!” “白莲教的逆贼手臂之上都有莲花刺青,这两女是漏网之鱼还是民女良人掀开衣袖一看便知!” “是,下官多谢定国公告知!” “薛碧竹,你们姐妹可敢让在场的大人验明正身?” “民女愿意!” 两女毫不犹豫的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两双雪白的藕臂,不要说连莲花刺青了,就是一点瑕疵都不曾见到! 胡飞勇满意的点点头:“好,你们的身凭可待在身上?” “带着!” 两女从腰间取出自己的身凭高高的举在手里:“民女身凭在此,请大人验看!” “呈上来!” 胡飞勇接过衙役递来的两个身凭仔细翻看了起来:“江南府金陵刺史府的官印在此,确为良人!” “大人,万一是他们两个伪造的身凭呢?” 胡飞勇轻轻地瞥了一眼林扬明淡笑着望向了柳大少姜远明二人:“那就再简单不过了,户部左侍郎在此,是不是伪造身凭一查便知!” 柳明志抱了一拳:“胡大人,失礼了!” 说完朝着桌案走去,接过胡飞勇手里的身凭验看了几遍重要的细节:“身凭无误,户部掌管天下百姓的身凭文案,这身凭之上的一些细节只有我们这些四品之上的大员才知道,可以确认两女已经赎身归良,乃是受我大龙律保护的女子!” “有劳定国公了!” “薛碧竹,你们两人方才所言可有证人?” “有,民女酒楼的小二皆可作证!” 胡飞勇遗憾的摇摇头:“很抱歉,根据大龙律他们不能作证人!” “民女还有许多相熟的老客人可以作证!” “这个可以!” “谢大人!” “林扬明,宋炳阁,你们二人是自己承认下来从轻发落,还是等证人指正查实之后数罪并罚呢?” “我等无罪!” “甘愿认罚!”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而出口的话语却截然不同! 林扬明惊愕的看着宋炳阁:“宋兄,你疯了?” 宋炳阁纠结的望着林扬明将其拉到了一旁:“林兄,尚未入册之前你我不过是酒后失德调戏民女的罪过而已,一旦证人指正,你我入了案籍可就真的前途尽毁了!我们言语放浪根本算不上罪名,若是继续深究下去,定国公,你的上官王大人,我的上官贾大人在此没有事也弄出事来了!不如坦荡荡的承认下来酒后失德,挽回一点颜面吧!” 林扬明一愣,隐晦的瞄了一眼神色怪异的柳大少几人迟疑的点点头:“唉,天要亡你我啊,希望咱们敢作敢当能让几位大人对咱们的态度改观一些吧!” 林扬明虽然不愿,但是受害人宋炳阁都这样说了,为了前程也只能认罪了! “我等认罪,酒后失德调戏两位女掌柜!” “下官林扬明也认罪!” 两人如此直接认罪出乎柳大少的预料,微眯着眼睛望着二人咂咂嘴,想不到二人竟然如此快刀斩乱麻,倒是知道取舍之辈! 胡飞勇重重的一拍惊堂木:“既然你二人供认不讳,本官可就宣判了!” “请大人治罪!” “林扬明,宋炳阁二人酒后失德,调戏民女,好在未酿成打过,以大龙律,因林扬明出手掌掴薛碧竹,致其轻伤,赔偿汤药费十两纹银,因二人惊吓失神赔偿安神药物汤药费五两白银,导致酒楼生意受损,赔偿白银五十两,并登门赔礼,以求二人原谅!” “蓬莱酒楼二掌柜黄灵依,出手伤人,致宋炳阁要害重伤,然林扬明,宋炳阁寻衅在心,黄灵依依法自保,故无罪释放,不须赔偿任何汤药费!” “薛碧竹,黄灵依,你们二人可对本官的宣判有异议?” “民女无异,多谢大人还民女清白!” “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下官无异,多谢大人法外开恩!” “那就散去吧,本官还有案子处理!” “民女告退!” “下官告退!” 林扬明宋炳阁脸色暗淡的对着柳大少几人点头示意,灰溜溜的走出了公堂!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二人的背影,以及两女不舍的目光:“门外等我!” 两女欣喜的点点头,莲步轻移施施然的走出了公堂! 柳明志早就知道林扬明二人的下场,依照大龙律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惩罚! 故而才请王贺正几人喝酒看戏,大龙律的惩戒是小,顶头上司的印象可就麻烦了。目的达到了,也算为薛碧竹两位故人解决了后顾之忧! 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淡笑着望着胡飞勇:“老胡,你的属下因为本公藐视太子殿下。依照大龙律该如何治罪啊?” 李白羽瞥了一眼冷汗直流双腿哆嗦的杨科正了正神色:“胡大人,本殿下诬蔑父皇无道昏君该如何治罪啊?” “太子殿下,定国公,你们可别给下官开玩笑了,下官哪敢治你们的罪啊!” “杨科,还不赶紧跟太子殿下,定国公柳大人,户部尚书姜大人,鸿胪寺正卿王大人,市坊司司主贾大人赔礼道歉!” 杨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之上的汗水:“卑.........卑........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定.....” “免礼吧,你做的不错,很是忠于职守,只是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莽撞!” 柳明志几人或许会心生不满,李白羽决然不会心生不满,因为杨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 自己若是因为杨科将自己拘押到京都衙门而迁怒与他,未免让其余臣民人心凉! “谢....谢太子殿下!” 柳明志老姜几人相视一眼,面色复杂的轻笑了起来! 太子李白羽是越来越像他父皇了,储君有此气度,国之幸事。 只是国之幸事,未必是自己这些臣子的幸事啊! 胡飞勇见到李白羽宽宏大量的原谅了杨科的行为,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太子殿下,臣斗胆一言,杨校尉.........” 费了半天口舌胡飞勇终于将杨科的事情说了一遍,李白羽赞叹的杨科:“好一个立志出北疆的豪杰,这事本宫还真帮不上你,你去求求定国公吧!” 杨科闻言恭敬的望着柳大少:“定国公,卑职先前得罪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卑职一般见识!” 柳明志打量了杨科一会微微颔首:“老胡,文房四宝伺候!” “是,杨科,还不谢谢定国公!” “卑职杨科谢谢定国公!” 公堂后堂柳明志将一封书信递到杨科面前:“什么时候有空了,拿着书信去兵部一趟就行了!” “谢谢定国公,卑职没齿难忘大恩大德!卑职不打扰殿下还有几位大人了,先行告退!” 柳明志乐呵呵的举起粗豪在一张宣纸上写上了四个大字,掏出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 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柳大少乐呵呵的举起宣纸:“殿下,老姜,老........人呢?” 胡飞勇望着愕然的柳大少朝着殿外指了指:“柳大人写完货真价实几位大人就偷偷的溜了!” 柳大少卷起宣纸追了上去:“娘的,一群老狐狸,跑?跑的掉吗?” 胡飞勇刚刚坐下柳大少去而复返乐呵呵的举着宣纸放到胡飞勇面前:“老胡,给个面子呗!” “给蓬莱酒楼的?” “没错?” “柳大人养的野花?” “没错.......放你娘的屁,赶紧盖章,换身衣服天香楼一起坐坐,你是不知道今天有三个败家子要给所有人买单!” “这.......不好吧!” “一句话,去不去!” “稍等,老夫换身衣服!” 两盏茶功夫柳大少将盖着五个大印章宣纸交到了两女的手中,李白羽自然没有盖章,储君的身份跟自己等人有所不同,柳大少自然不会说什么! 在薛碧竹黄灵依依依不舍眼神中,六人勾肩搭背言辞放浪身影猥琐的朝着天香楼结伴而去! 丝毫没有当朝太子,朝中重臣的德行! 柳乘风站在桌子上手里举着酒杯拍着胸脯,眼神迷离,脸上带着醉醺醺的神色。 “来来来,今天教会我们........嗝......教会我们叔侄三人怎么对付女人,喝多少酒找多少姑娘都是本少爷叔侄的!” 柳承志斜躺在一个姑娘的怀里,醉意朦胧的晃着手里成沓子的银票! 姑娘或许因为柳承志这家伙才几岁的缘故,纯粹将其当成一个孩子看待,毫无羞涩的将其紧紧地抱在温香如玉的怀里! “我大哥说的没错,一万两不够,那就再来一万两,什么时候花费一千两韩妈妈你.......韩妈妈.......韩妈妈!” 正在从后院抱着酒坛的韩妈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恭维又欣喜的表情! “来了来了,柳少爷你吩咐!” “呸!” 柳承志吐了口吐沫抽出一张千两银票:“够一千两你就自己来拿一张,不要在乎多少钱,我爷爷说了,只要我们叔侄三个能重振柳家的男儿的雄风,多少钱都不是钱!钱不够就记账!” “得嘞,有柳少爷您这句话,老身一定让姑娘们把你们伺候好了!” “承志,乘风,咱们回去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明杰脚步凌乱,眼神迷糊的扶着桌子望着形态放浪的两个侄子! “三叔,你喝多了吧,什么不好的预感,爷爷让咱们来的,天塌了也有他给顶.......爹...嗝...你也来了,看上哪个了姑娘了,儿子给你买单!” 柳乘风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上,眼神迷糊的望着门前的柳大少,这举止行为比起老爹柳大少来也不遑多让,柳乘风因为醉酒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老爹在此这意味着什么! 柳大少目瞪口呆,脸色发紫,嘴唇哆嗦的望着天香楼大厅的位置!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柳大少浑身颤抖的转身抓住同样愕然的李白羽的胳膊朝着大厅指了过去! “我兄弟?我儿子?” “没喝多的话,好像是他们三个!” “我兄弟,我儿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六十九章家丑不可外扬 李白羽神色怪异的望着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的柳大少尬笑了两声:“那什么,妹夫啊,你岳父好像该喊我回家吃饭了,今天你自己玩高兴就行了,大哥先撤了!” “老姜,李二公子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今日是接见西洋使者的日子,喝酒可能会误事,老夫先回了,告辞!” “啊,我想起了,老夫夫人今天好像是九十大寿,我得回去给她买礼品庆贺诞辰!” 顷刻之间嫖客......雅士六人组除了依旧斯巴达的柳大少其余五人走了一空。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万一柳大人因为自己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场景‘杀人灭口’怎么办,岂不是遭了无妄之灾。 柳大少嘴唇哆嗦的抬起头,欲哭无泪的望着大厅的房顶! 肾虚! 三秒男! 教子无方老子不行。 眨眼之间所有的念头都在柳明志的脑海一一闪现。 整个天香楼鸦雀无声的望着柳大少,虽然有些人不认识柳大少的身份,但是对于败家子一声爹的称呼柳明志的身份昭然若是!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才回过神来,望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兄弟跟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下意识的朝着腰间摸去! 天剑没有,训子棍也没有。 “爹,愣着.....嗝........干什么,没带钱不用担心,儿子这里有!” 醉醺醺的柳乘风见到老爹驻足原地一动不动,再次出口招呼起来!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望着大厅内鸦雀无声的文人雅士抿嘴一笑,正了正神色朝着大厅内走去!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心中默默的告诫着自己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柳大少找了椅子自觉的坐了下来:“韩妈妈,上酒!” “公爷,你稍等,这就来!” 怔神的韩妈妈被柳大少的话惊醒过来,急忙舔笑着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酒壶直接放在柳大少面前的桌子上,主动给其倒了一杯酒水! “公爷,老身开门做生意,来着都是客,您家的两位少爷.........”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柳乘风三个小兔崽子乐呵呵的一笑:“没事,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让他们三个多喝点,喝开心就好,这小孩子嘛,玩心重,没关系的!” 喝多了,挨打没知觉,省的到时候叫的本少爷心软! 柳大少心中的话没有说出来,尽量的不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那么狰狞可怖,家丑不可外扬,必须在外人面前充当一个慈父的角色! 韩妈妈先是诧异的望着柳大少马上反应过来:“是是是,公爷说的对,公爷真是开明的人!” “姑娘们,把客人都伺候好了!” “对对对,都伺候了,本少爷买单!” 听到韩妈妈的招呼声柳乘风又不知死活作死的招呼起来,举着手里的酒杯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柳大少一声闷哼一口酒差点没有喷出来! 瞄了一眼被姑娘们团团围着小日子比自己过得还舒适的叔侄三人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如止水,天塌不惊! 不就是去青楼喝花酒吗?多大点事情,又不是真枪实战,就是喝个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自己前身十三岁的时候还钻狗洞出去逛青楼了呢?现在不一样活的人模狗样的! 谁说逛青楼就没出息了,谬论,都是谬论! 青楼那是什么地方,小小的一间房子,人生百态,悲欢离合每时每刻不在上演,就当提前步入社会了呗! “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可是本少爷的手为什么会颤抖呢?” 瞄了一眼腻歪在姑娘怀里的柳承志这个小兔崽子柳大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嘀咕道:“小兔崽子,玩尽心吧,省的到时候挨起打来心里亏得慌!当爹的给你机会了,你可别不中用啊!” “啊,人生啊,就是如此的冷酷无情,男女混合双打的场景话说已经多久没在柳府上演了!” “本少爷的印象中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传统不能丢啊,传统不能丢啊!” “公爷,小人敬你一杯!” “多谢,请!” “公爷,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质不凡,小人有礼了,敬你一杯!” “薄名而已,多谢了,请!” “公爷,好久没来了,姐妹们可想死你了!” “本少爷也想死你们了,来来来,陪本少爷喝一杯,积攒怒气........积攒点酒量!” 由于柳乘风三人不要钱的结账,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喝多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恭维着给柳大少敬酒! 柳大少也是来者不拒,每一杯下肚,都将怒气槽增长一分,儿子买单,不喝白不喝! 姑娘们有心跟柳大少深入交流交流经验,然而柳大少坐怀不乱的举动让姑娘们意识到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娇笑着陪了几杯酒便各个神色幽怨的离去,陪着其他的客人把酒言欢去了! 日薄西山,柳大少微微摇摇头,驱散了一下酒意,扫视着大厅内倒了一地的客人起身伸了个懒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的兄弟我的崽,迎接黑暗来临前的和睦时光吧!” 半柱香的功夫天香楼门前韩妈妈还有一些打手恭敬的看着驾车的柳大少! “公爷,要不还是老身让下人去送你们回去吧!” 柳明志掀开车帘望着车厢内三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家伙轻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本少爷没喝多,过几天就把马车给你还回来!” “公爷这话说的,区区一辆马车就当老身送给公爷的!” “也好,来日再会,回去吧,告辞了!” “公爷慢走,有空常来玩啊!” 韩妈妈望着远去的马车轻笑着叹了口气:“像公爷这般年少功成,又慈爱的人不多了!” “姑妈,你不觉得公爷笑的有些瘆人吗?” “韩虎子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公爷这叫笑不露齿,今天赚了多少钱?” “没仔细算,粗略估计少说得两万两,到底是豪门大族,有钱啊,两万两够我干一辈子的,眨眨眼就这么花了,羡慕啊!” “明天差人给还回去一万两,就说账房先生算错了账目!” “啊?那可是一万两啊!” “你个缺心眼的东西,柳扒皮的钱是那么好挣的吗?就这都赚了五成利润了,再多老娘可没那个胃口吃下去!” “是,我知道了姑妈!”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章表哥表妹 “吁!你不要命......小溪?你这是什么情况?” 柳明志紧紧地扯着马缰惊愕的望着吓得蹲坐在地上的云小溪,一时之间没有明悟过来是什么情况。 云小溪怀里一个玄色的包袱,身上穿着一声男儿士子儒袍,面色微红,额头上带着细汗同样呆滞的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 云小溪微微怔神了片刻脸色焦急的回头望了一眼,惊喜的看着坐在马车之上的柳大少! “表哥,见到你太好了,先别问这么多,小溪先藏在你马车上一下!” 柳大少茫然的望着滋溜一下从一侧钻入马车的云小溪诧异的向着前方望去,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京城小霸主云小溪慌不择路? 云小溪的名头自己可是有所耳闻的,公主之下京城最不能招惹的姑娘之一。 四皇子李云平昔日被吊在树上迎风招摆的事情纵然是现在还是不少人的饭后谈点! 身为云家小公主,不得宠的皇子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京城小霸主如今竟然跟逃难一样由不得柳明志不惊讶! “快快快,大小姐跑回了云州咱们都得受罚!” “云三,你带三十名家丁绕道去城门,务必不能让大小姐私自逃回云州!” “知道了大哥!” 四五个侍卫打扮的人神色焦急的指挥者五六十名家丁四处寻找着什么! 结合云小溪的行为以及这些侍卫口中的话语柳大少明白了过来,十有八九云小溪闯了什么祸要去云州避难! 这些侍卫跟家丁是自己姑姑柳颖派出来追赶云小溪的云家下人! “表哥,快点走,不要让云大他们发现了我,不然的话小溪就完了!” 柳明志听着车厢内云小溪细若蚊蝇的声音,脸色怪异的扫视着逐渐跑近的云家下人轻轻地抽动马鞭。 “驾!” 或许云大这些侍卫也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机缘巧合的会遇到自己表哥柳大少,直接无视擦肩而过的马车带人继续朝着前方追赶而去! 足足行了上百步的距离,再也见不到云家下人的身影柳大少才放慢马车的速度,乐呵呵的掀开车帘! “小溪,都走远了,别藏了,跟表哥说说吧,是不是又闯什么祸让姑姑生气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阵仗前来捉你回去!” 云小溪探头探脑的从马车钻了出来,见到确实没有云家下人的身影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胸口喘着气依偎到了表哥的肩膀之上! 已经二十多岁云小溪如今长得越发的精致了,该凸出的地方异常凸出,该翘的地方也越翘了! 云小溪这个名字有些名不副实,应该改名叫云大溪才对! 加上遗传了其母亲柳颖那种骨子里的妩媚劲,以及俏美的容颜,不得不说比起几个越发迷人的表嫂齐韵几女也不遑多让。 柳明志瞥了一眼仿佛软弱无骨一样依偎在自己手臂之上的云小溪,奔跑之后,俏脸红红的跟刚刚成熟的苹果一样诱人。 虽说长得不是女皇那般祸国殃民,放到后世绝对是国民少女级别的美人! 无奈的摇摇头:“小溪,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了小心嫁不出去!说说吧,到底惹什么祸了?” 云小溪缓过劲来才从表哥身上起身坐在马车上面:“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小溪还不想嫁出去呢!至于惹祸不惹祸,表哥,小溪在你心目中就是天天惹祸的人吗?” 柳大少瞅着云小溪嗔怒的眼神苦笑了两声:“是是是,表哥错了,小溪最乖了,怎么可能惹祸呢!既然没惹祸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家的下人要追逐你?还严令禁止你逃出京城跑回云州去?” 云小溪转了转狡黠的大眼睛甜甜的一笑,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腕抱在怀里晃动了起来! “表哥,小溪真的没有惹祸,你先收留我几天好不好?等风声过了小溪自己就乖乖的离开你家,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行行行,你先松开表哥的胳膊,刚刚说过你就又忘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抱着表哥,不知羞!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快撒开,小心真的嫁不出了!” “嫁不出了就不嫁呗,再说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小溪才不会在乎,小时候咱们一起洗澡表哥什么地方我没见过,长大了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不成?我一个没出门的黄花大姑娘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好害怕!” 云小溪不愧是柳颖的亲女儿,身上那股子女流氓的劲越来越像她娘亲柳颖,说起话来大大咧咧口无遮拦! 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谈,在柳颖面前柳大少永远都是感觉自己那么的无力,如今在其女儿云小溪,自己的表妹身上柳大少竟然感受到了跟柳颖差不多的满满恶意! “咳咳咳............” 被三弟加上自己家俩小兔崽子都没激起的心脏,因为云小溪一句话柳大少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洒而出! 云小溪见到表哥闷咳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笑嘻嘻的用柔嫩的手掌拍着柳大少的后背帮其顺气! “表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小溪本来就没说错啊,本来就什么都见过了啊,那时候表哥你的......” “停停停,小溪啊,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表哥我今天非得吐血而亡不可!小时候的事情就别提了,那时候才几岁啊,表哥什么都忘了,这都快二十年了,童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你忘了小溪没忘啊,娘亲那个老妖精那时候天天调侃咱们俩说什么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还跟我娘发誓长大要娶我过门当娘子呢!” “嘶........有........有吗?” “当然有了,舅舅舅母当时还在场呢,说等你将来娶不到娘子的时候就让我过门呢!” “几.....几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六岁的时候啊!不过后来你回了江南,我跟爷爷去了云州,在京城再次见到表哥你的时候小溪还真没认出来你呢!时间真快啊,当初光着屁股屁股的表哥一转眼都娶妻生子了,小溪我还没人要呢!”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家小溪长得那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呢!只要你放出消息想要嫁人了,提亲的人能把你家的门槛给踩烂好几个!” “好事表哥说话好听,不像我娘跟那十几个哥哥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吃饭的时候进错茅房了,说话那叫一个臭不可闻,姑奶奶嫁不出去吃他们家大米了吗?” “这个真吃了!” “表哥!” 云小溪不满意的望着柳大少,娇滴滴的撒娇起来! “没吃没吃,小溪吃的都是小溪自己辛苦挣来的大米,以后大海他们再敢胡说八道你就来表哥家住,吃表哥家的,喝表哥家的,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嗯嗯嗯,小溪也是这样想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一章奔跑吧龟儿子 柳明志挥着马鞭扯着马缰调转方向进入自家府门前的街道! “小溪,你要去表哥家里常住表哥欢迎之至,没出嫁之前想住到什么时候住到什么时候,但是必须要给姑姑通知一下,找不到你的踪迹姑姑会担心的!” 云小溪脸色一苦气鼓鼓的望着柳大少:“表哥,说了不说这些的!” “好好好,你不想说表哥不问行了吧,但是你是大人了,做事不能任意妄为,要多体谅长辈的不易,真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就行了!你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姑姑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她才不会担心我呢,我偷听到她跟二奶奶说要把我嫁......家里表哥你给我的穿衣镜偷偷地卖了,那是表哥给小溪的礼物,我才不要呢!” “卖了就卖了呗,一面镜子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姑姑卖了你的穿衣镜,来表哥这里你要多少表哥给你多少!” 云小溪委屈的依靠在柳大少的臂膀之上:“表哥,你不懂,哎呀.........总之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你也不许把我的行踪给暴露了,若是你敢派人跟娘亲通风报信,小溪一辈子都不愿意搭理你了!” “听得你,听你的好吧,表哥坚决不给姑姑泄露你的行踪行了吧!” 但是我可以给姑父说,让姑父告诉姑姑,这样就没有违约定了吧。柳大少瞄着神色轻松惬意的云小溪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不管云小溪出于什么原因要离家出走赶往云州,都得给家人说一声才对。 云小溪小姑娘性子,自己不能不体会柳颖的心情,当了爹之后柳明志越来越能体会父母的不易之处! 真是处处操心,事事烦恼! 瞄了一眼车厢内熟睡的三个兔崽子柳大少的心情更加的阴翳了,处处操心,处处操心呢! “表哥真好,小溪最喜欢表哥了!” “喜欢就喜欢吧,表哥知道了,快撒开表哥的胳膊,小心一会把马车驾翻了,真是不知羞!” “小溪不怕,翻车就翻车呗,有你垫在下面给我当肉枕头我才不怕呢,对了表哥,我还忘了问你呢,小表弟跟承志乘风他们三个怎么了?” “身上酒气熏天,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脸上还带着女人的唇印,这是掉进酒缸里跟女人窝了吗?” “唉.....”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可不是掉进酒缸跟女人窝了吗!你再想想从哪里碰到的我?” “天香楼啊!” “天香楼!” 云小溪先是不以为然的说了一下,随后凤目挣得又大又圆,神色带着难以置信,嗓音尖利又惊愕的询问着柳大少! 柳明志瞅着云小溪吃惊的模样无奈的点点头:“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天香楼!” 陡然将云小溪单手掐着纤细又略显丰腴的柳腰,一手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咆哮了起来! “柳明志,你是突然疯了吗?最大的乘风也才不到八岁,你竟然带他们去天香楼,有你这么当大哥,当爹的人吗?你不怕夭寿啊!” “嘶.......疼疼疼!快松开,快松开!” “松你爹..........松我舅舅个头,你还有有脸叫疼,带他们三个去天香楼那种污秽之地之前你就该想到会有现在的下场,得亏是小溪我心地善良,让舅舅知道了头都给你打肚子里去!” “说不定........” 云小溪眼神幽幽的盯着柳大少的某个位置语气变得阴森起来:“说不定舅舅能给你切了,让你一辈子当不了男人,咦.........想想就有趣........恐怖!”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表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带他们三个去天香楼,你自己都不会想想吗?快松开!” 云小溪怀疑的望着柳大少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也是,你虽然四岁偷看丫鬟洗澡,五岁就偷偷的钻丫鬟被窝,六岁翻墙看寡妇沐浴,七岁盯着丫鬟流口水,九岁调戏丫鬟,十三岁钻狗洞出去逛青楼,如此的不是东西,但是也不可能不是东西到带亲儿子去逛青楼喝花酒!” “嗯哼...........” “云小溪,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四岁的时候还没你呢,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娘告诉我的啊,他说你以前还想偷看她沐浴呢,被她当场抓获,她说让我以后离你远点,省的被你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占了便宜!” “我...........你娘......我偷看你娘沐浴,还被当场人赃并获,我强身有没有这么不是东西?” “前身?” 云小溪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显然没有明白前身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我不懂事之前,你不会在诽谤我吧?” “没有啊,你之前好像就是这么的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好像都配不上你,话说..........”云小溪托着下巴嘀咕了起来:“话说不是东西似乎配不上你,怎么着也得定论个畜生不如吧?” “我.........我..........”柳大少欲哭无泪的望着苍天嘴唇哆嗦不已:“我他娘的冤不冤啊,这要是我干的也就算了,关键这是实打实的黑锅啊,说实话还没人相信的那种!” “是挺冤枉的!” “嗯?此话何讲?” “我娘说梦话,好像是故意不关门让你偷看的!” “为......为什么啊?” “为了冤枉你偷看她沐浴呗!” “为什么啊?” “好玩啊!” “你们娘俩是我上辈子的债主吧,服了,服了,得得得,咱们不聊这些了,再说下去我得少活十年,这三个兔崽子,你的小表弟还有两个小外甥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去了天香楼喝花酒,不但喝花酒,还败家子到给所有人买单!” “表哥粗略算计一下,少说也得两万两银票,亏不亏啊,你说你要是真枪实......呸......你说两万两银子干点什么不好,老子当初要知道这两个败家子是这个德行,非得给他们塞回娘胎不行!” “三个人才两万两,表哥你以前自己逛青楼都好几万两好几万两的花啊!” “我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 “他们三个年龄也不大啊!” “我......我......云小溪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你可是我骨肉至亲的.........吁........” “少爷,您回来了!表小姐好,小松眼拙方才没有看到表小姐大驾光临,失礼了,表小姐恕罪!” “没事没事,我就来表哥府上随便逛逛!” “是,多谢表小姐!” 柳大少跳下马车将马鞭丢给了柳松:“小松,把马车里的三头猪给本少爷带到内院的水井旁用冷水浇醒了,然后把训子棍给本少爷请来!” “啊?” “啊你娘子个头,去啊!” “是!” “等等!” “少爷您吩咐!” “把老头子那个不是东西的老东西也请到内院来,还有我娘,韵儿,青莲...........除了下人这些无关人等全部请来!老子今天非要让这柳府‘血溅五步’不可!” “是....是是!” 云小溪见到柳大少怒火横生的脸色俏脸一急:“表哥,你不会真的要打他们吧?你别冲动啊!” 柳明志深吸了口气淡笑着看着云小溪:“当然不会了,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了心情,来,表哥带你去安排房间,踏踏实实的在这里住着!” “可是你.......” “听话,跟表哥先进来!” 一炷香功夫,柳大少将云小溪找了间厢房安排了下来,从房间里换了一身劲装接过柳松的训子棍龙行虎步气势冲冲的朝着水井走去! 内院的丫鬟都被清了出去,刚刚穿过拱门柳大少便见到柳夫人提着一柄软剑,俏脸含煞的追赶着因躲闪而衣衫不整柳之安! “你个天杀的老东西,老娘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 “夫人,夫人,你听老夫解释啊,老夫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跟你列祖列宗解释去吧,老娘一剑戳死你!” “龟儿子呦,你是要气死为娘还有你老汉啊!” 青莲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将柳乘风搭在膝盖上,不停地用鞋子抽着已经清醒了不少的柳乘风! 气到了极致,青莲甚至连蜀地的一些方言都彪了出来。 再观齐韵同样架着柳承志再大展鞋底子神功,将柳承志抽的嚎啕大哭! 唯一的幸免者柳老四虽然暂时没有爱戴,但是只怕也幸免不了多久,柳夫人就会在收拾了柳之安之后对着小儿子‘拔剑相向’! “奔跑吧,龟儿子,今天的夕阳就是你们一辈子毕生难忘的美景!” 柳大少生怕青莲齐韵两女慈母多败儿,在自己面前演戏,挥舞着训子棍就冲了上去! 棍棍到肉,哪里肉厚打哪里,哪里肉多抽哪里! 功夫在身的柳大少下手及有分寸,打疼还不打伤!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月上柳梢头,柳府的咆哮声以及鬼哭狼嚎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大龙瑞安五年七月十五,中元节! 柳府闹鬼之说,翌日传遍京城!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二章论语有图 柳大少捧着一本书舒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不时啧啧两声露出龌龊的笑声! 书本之上的封皮虽然写着《论语》两个鲜明的大字,但是书页的内容是不是论语就值得商榷了! 反正柳大少从来没有看《论语》如此下过功夫,乃至有些着迷! “啧啧,谁说古人没有情趣的,这姿势简直辣眼睛啊!再看看这体.........” “爹,三炷香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会了吗?” 十五步之外的柳乘风叔侄三个可怜巴巴的扎着马步,双手高举着石锁,汗流浃背直接打湿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柳大少被打搅了看书的兴趣虎着脸将书拍在怀里拿起一旁的训子棍晃荡了起来! “小兔崽子,还想休息?什么时候站不起来再说,昨天要不是天色太晚了,老子非得把你们的腿给打断不可!” “还有你柳明杰,娘可是亲自将你交到大哥手里,娘说了,只要弄不死就往死里弄,你们叔侄三个今天什么时候昏过去再说休息的事情!” 叔侄三个望着神色狰狞的柳大少,战战兢兢的昂首挺胸继续高举手中的石锁! 柳大少见状满意的躺在椅子上,三个小兔崽子,本少爷不发威你们真当老子是病猫! 逛青楼,两万多两,本少爷花钱都没这么大手大脚过,日子比我一个国公都逍遥自在,不惩罚你们惩罚谁! 要不是怕下手万一每个分寸打废了你们,岂会在这里陪着你们举石锁! “嘿嘿........啧啧.......人才,人才,比小日本都人才,可惜本少爷无缘得见高人面目啊,不然的话一定要俯首帖耳好好请教一番才是!” “呦呦呦,这个不错,这个更好,话说真的可以这样吗?不怕给撅折了吗?要不.......” “表哥,你在看什么?” 翻着书神色陷入无限遐想的柳大少被云小溪一声轻喊吓了一个激灵,书本直接飞了出去! 柳大少随即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飞跃起来,在书本尚未落地之前将书本接在手中,稳稳地落在地上柳明志急忙合上书本舒了口气! 好不容易淘到的孤本,若是摔坏了可就绝世了! “小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啊,表嫂我们在凉亭刺绣呢,小溪见到你在这边看书入神就过来了,到底什么书让表哥你这么痴迷的?” 柳大少望着云小溪好奇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举着书本在云小溪眼前一过:“督促这三个混蛋玩意练功,找了本《论语》看看,孔圣人说过,温故而知新,该学习还是要学习嘛!” 仅仅让云小溪见到了封面柳大少便淡笑着将书本揣入怀里,顺便轻轻地拍了拍! 云小溪了然的点点头眼神又带着些疑惑不解之意:“原来是《论语》呀,小溪在家也时常翻看这本书,为什么没有见过带插图的论语呢?” 柳大少瞅着云小溪好奇的眼神,脸色一僵,眼眸情不自禁的朝着齐韵几女刺绣的凉亭望去! “插图?什么插图?小溪你看错了吧?论语怎么可能有插图呢?一定是从凉亭走出来猛然被阳光刺到了眼睛,有些眼花看错了!” 云小溪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我没有从回廊绕过来,直接从草地上穿过来的,早就适应了光线,再说了我看到插图是在《论语》飞到空中时候看到的,阳光那么强烈怎么可能看错呢?” “表哥,你不相信我把书拿出来咱们一起看一下,小溪保证绝对没有看错!” 柳大少瞧见云小溪说着说着便要朝着自己的怀里陶书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急忙捂住胸口! “表哥相信你,相信你,我想起来了,你没有看错,是表哥记错了,这本论语是书店新出版的新籍,《论语》,表哥被这三个家伙气的迷糊了,以为自己拿的还是原来的那本呢!” “小溪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错嘛!不过《论语》出新籍了我怎么不知道?表哥你先借我看两天,等我看完了就还给你!” “不行!”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柳大少面色纠结的迟疑两声瞥见三个吭哧吭哧的小家伙眼前一亮! “因为这是表哥给乘风他们兄弟俩买来拜读的,你也知道这两个混小子不好好读书,表哥就想着给他们买点不一样的书籍给他们增加读书的乐趣!” 云小溪顺着柳大少的目光望着半死不活的三个小家伙:“原来是这个样子,可是舅母说要让你惩罚他们三个三天才行,先借我看两天也不耽搁啊!” “不行,万一看坏了怎么办?” “不会的,小溪最爱惜书籍了!” “那也不行!这不是爱惜不爱惜的问题,书店的书籍供不应求,表哥好不容易弄来一本,万一不小心弄丢了,想买新的买不到怎么办?” “不会弄丢的,你要是不相信小溪,可以在一旁盯着我看啊,什么时候看完了直接还给你就行了!” “这个就更不行了!” 柳大少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云小溪的请求,望着云小溪可怜兮兮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待会表哥给你送一本崭新崭新的论语好不好?一次都没有翻过!” “我不,小溪就要看带插图的,我就是好奇带插图的论语是什么样子的!” “小溪听话!” “表哥小时候最疼我的,还是娘亲说得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柳大少无力的望着云小溪只打雷不下雨的委屈模样,这他喵的都哪跟哪啊! 这要真是论语我会不让你看吗?今日你看我的论语,明年的今天你可能就会被你娘亲带着给我上坟! “小溪,不准胡说,快回去跟你表嫂她们一起刺绣去,别打扰表哥惩罚乘风他们三个!” 云小溪见到柳大少真的不肯给自己带插图的论语,跺了跺莲足,对着柳大少扮了个鬼脸气鼓鼓的朝着凉亭走去! 柳大少确定云小溪走远了之后虎着脸警告了一下三个小屁孩不准偷懒,再次掏出书籍躺在轮椅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表嫂,咱们家有没有军营使用的千里镜啊?” 正在刺绣的齐韵一怔,诧异的看着气鼓鼓的云小溪:“小溪表妹,你要千里镜干什么?” 云小溪笑嘻嘻的抓着齐韵的肩膀揉捏起来,对着齐韵撒娇起来:“看风景呗,有没有嘛?好表嫂!” 齐韵轻笑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有有有,别再晃了,再晃针线就全乱了!” “云舒妹妹,你带着小溪表妹去我房间的梳妆台上将那个千里镜给她取来呗!” 闻人云舒放下手里的诗集微笑着颔首:“小溪妹妹,跟姐姐来吧,我带你去!” “谢谢云舒姐姐!” 盏茶功夫左右云小溪握着千里镜,在闻人云舒不解的目光中偷偷摸摸的绕到了柳大少的躺椅的回廊后面! 见到表哥依旧沉浸在书籍中无法自拔云小溪举起了手里的千里镜偷偷的张望了过去! 片刻之后云小溪的俏脸由好奇变得嫣红,由嫣红又变得发烫起来! “呸,不要脸!” 云小溪丢下千里镜朝着远处跑去,脸上红霞犹如昨日天边的云霞一般!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云小溪跑去的身影,弯腰捡起草地上的千里镜放在眼前朝着柳大少张望了过去! “贱人,登徒子,无耻之徒!” 一如云小溪一样,闻人云舒握着千里镜面如红霞的朝着远处小跑而去! 柳大少一把将书本捂在胸口,紧张的四处张望了起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是本少爷做贼心虚了?只是错觉而已?” “少爷,天香楼韩妈妈派人送回来一万两银票!” “嗯,压茶杯下,不要耽搁本少爷品读经典!” “少爷!” “又怎么了?” “小松淘到一本带彩图的《论语》,少爷要不要拜读一下高人大作?”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三章人定安能胜天 数日后,柳大少望着天上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唉!本少爷本就不强壮的身体,拜读了高人的名作之后又是雪上加霜啊!” 这几日,有的人乐不思蜀,有的叫苦不迭! 乐不思蜀的除了内院齐韵这些美娇娘安有别人,叫苦不迭的不用说就知道是谁了!高人大作岂是那么容易拜读的?不付出代价高人怎么能叫高人呢? “都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事实证明,再好的书籍都是假传啊!” “少爷!” 柳大少嘀嘀咕咕的在院子内遛弯,柳松握着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望着柳松手里的书信,神色及其不自然! “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是带彩图的书信吧?我告诉你柳松,本少爷是正人君子,坚决不会接受你孝敬的礼物的!” 柳松委屈的望着柳大少:“少爷,这是长小姐的回信,带彩图的论语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书,哪能这么轻易得到!少爷倒是想看,小松也得能找到啊!” “姑姑的回信!” 柳明志瞄了一眼花园旁陪着自己三个小棉袄玩乐,仿佛长不大孩子一样的云小溪微微错过身子接下柳松手里的书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松告退!” 正准备离去的柳松舔着脸讪笑着望着柳大少:“对了少爷,你是正人君子,要不把论语还给我吧,小松还没拜读过呢!” 正准备抽出书信的柳大少听到柳松的请求微微一顿:“论语?什么论语?你在说什么?” “少爷,你可不能这个样子呀,那可是传世孤本啊!你想独吞小松无话可说,起码让小松拜读完再说!” “瞅瞅你那一头暗黄色头发,明显就是营养不良,身体都这个样子了还有胆子拜读高人大作,你不怕夭寿啊,本少爷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滚蛋!” “少爷,小松宁死不敢耽误读书啊!” 柳大少叹着气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片刻之后将柳松的论语还了回去:“你他娘的也是个淫才,给本少爷小心点,弄坏了一张纸狗腿给你打折了,看完了记得还给我,别让人瞧见了!” “是,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大少咂咂嘴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 默念完信纸上的内容柳明志眉头微皱起来,收起信纸神色复杂的望向远处看似无忧无虑的云小溪! “预定太子妃!你这是要逃婚吗?” “小溪啊小溪,表哥或许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不想当太子妃,未来的东宫之主也情有可原!” “太子现在的两个妃嫔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将来过门了注定要过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的生活!” “尤其是太子现在的两个儿子年纪都不小了,你诞下子嗣之后,李烨这两个家伙万一有了夺嫡的心思,你在后宫的日子可就举步维艰了!” “你逃婚的理由莫过于此,姑姑狡猾的犹如智狐,你这位女儿又怎么可能是心思愚鲁之辈!” “你的心情表哥可以体谅,但是云家可不止你云小溪一个人啊!你逃走了,云家几百口老老少少可怎么办?” 望着云小溪带着自己孩子几个欢声笑语的模样,柳明志心底极其复杂! 从亲情上柳明志还是偏向于云小溪这位表妹的选择,从理智的角度来看待柳明志偏向于姑父姑姑的选择! “到底该不该把你送回云家?若是送你回去,你会不会真的一辈子不理表哥?埋怨表哥一辈子,认为是表哥将你推进火坑?” 在送与不送的选择上柳明志有些犹豫不决,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是,小溪你身为云家人岂会不知道云家的势力跟手段?纵然表哥不送你回去,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出京城吗?” “纵然天无绝人之路,给你留下一线生机让你逃回云州你又能如何?” “现在你只怕还不知道,不但姑父姑姑,就连你的爷爷还有二爷爷都支持你跟太子殿下将来的婚事!” “你逃回云州又能如何,还得被送回来,这么做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而已!” “唉!豪门贵族有着平民百姓艳羡不已的生活,可是豪门贵族的无奈却有什么人能够理解呢?” “尤其是在嫁娶之上,少爷小姐们就无法自己选择自己的意中人儿,过一生神仙眷侣的生活!” “皇长孙都八岁多了,父皇你才选定太子妃的人选,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云家!云小溪!太子妃,迟迟未立正妃!云家!云家!云家小公主云小溪!” 嘀嘀咕咕的柳明志骤然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神色:“莫非你打算在太子登基的那天再让他们完婚,巩固太子皇权!” “姑父,南宫大将军,二公主李苒的万家,这样一来北疆六卫在太子登基的那一刻就握在手里三卫了,尤其是突然完婚,这样就让其余皇子王爷措手不及,没有多余时间筹划!” “三卫边军大将军的支持,纵然其余三卫因为其余皇子王爷这些皇室子弟发生了变故,想要撼动太子的位置也不过是徒劳无功之举!” “加上伯父身为兵部尚书,对朝廷忠心耿耿有节制十万禁卫军精锐兵马的权利,其子宋清掌管御前侍卫,这样一来太子登基之后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让朝廷动乱起来!” “尤其是将来太子女儿李静瑶再与本少爷的儿子柳承志结为姻亲!又加了一层保险!” 心中暗自嘀咕的柳明志似乎想通了事情的关键,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父皇啊父皇,为了江山社稷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人定安能胜天,太子能否登基为帝,终究还是要看天意的!” 柳明志攥着手里的书信,回头望了一眼云小溪朝着书房走去! 研墨,铺纸,手中狼毫一蹴而就! 柳明志将书信装好拍了拍手:“来人!” “少爷!” 柳明志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玄武将书信推了过去! “交给柳松,让他给云家送回去!务必亲手交到我姑姑柳颖的手中!” “是,玄武告退!” “小溪啊小溪,在这件事情上表哥不能说是爱莫能助,也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你不想嫁给太子为妃,除了靖国公舍身谋反了!” “只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四章抬头的机会 “莺儿,好点了吗?” 柳明志担忧的望着脸色发白的莺儿,手里捧着一个装着蜜饯的盒子,将莺儿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莺儿的后背! 莺儿对着痰盂干呕了几下,顺着气平复了一下身体的不舒服! “少爷,莺儿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大夫都说了这是有孕在身的正常反应,少夫人,莲儿姐姐以前也这样,看把你紧张地!” 莺儿见到少爷担忧的神色,心里甜滋滋的,嘴里却说着安慰着少爷的话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都给你说了,有些事找个丫鬟帮你就行了,不必事事亲劳!你现在不止是你自己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 莺儿捏起一块蜜饯含在口中轻轻地点点头:“莺儿知道了,少爷你就别担心了,莺儿又困了,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放下蜜饯盒子,扶着莺儿躺在床上,女人有孕在身都极为嗜睡,齐韵几女也是如此,柳明志这点还是懂得的! 望着莺儿顷刻之间就酣睡了过去,柳明志心疼的给其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又一个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出世,柳明志虽然心里高兴不已,却也没有了当初初为人父的激动心情! 考虑到有身孕的辛苦之处,柳明志仔细思索了一下,是不是以后都不再要孩子为好了! 想到这里,柳明志陡然想到答应苏薇儿的事情还没有办到呢! 算了算日子,柳明志打算三日后吉日那天,就给苏薇儿一个圆满的交代,! 等得太久了,不能让其再等下去了! “菲菲,依依,夭夭,月儿,承志,成乾,乘风,莺儿这里一个,清诗薇儿珊儿每人再生一个女儿,十全十美还要加上一美,这辈子值了!” “表哥,你嘀咕什么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好奇的望着自己的云小溪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终于给表哥打招呼了,现在可以告诉表哥我哪里惹到你了吗?这么些天都不跟我说话!” 云小溪一愣俏脸发烫起来:“还不是你......算了算了,我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你不在冷落表哥就行了,住了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云小溪重重的点点头:“习惯,太习惯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表哥你没有将府邸扩建到国公府的规格简直就是世上最正确的决定!” “你家虽然比不上我家大,但是却比我家热闹多了,别看云家国公府富丽堂皇,可是小溪一点都不喜欢那里,太冷清了,一点都不好玩!” “国公府冷清,以后皇.........没什么,你真的不打算跟姑姑报个平安吗?” “不报,表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跟我娘泄露了我在你家的事情吧?” 柳明志轻笑着捏了捏云小溪白嫩的琼鼻:“说什么呢?表哥答应你不给姑姑说,坚决不会跟姑姑说,表哥岂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答应你不告诉姑姑,可是却没有答应你不告诉姑父啊! 心里话柳明志当然不可能说给云小溪听,否则真怕这小妮子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云小溪喘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圆鼓鼓露出小半的胸脯,丝毫不在意柳大少在场而有丝毫掩饰! “那就好那就好,小溪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小溪啊,闷在府里这么久,表哥带你去坊市转转吧,听说那里摆摊的洋人有不少稀罕玩意,喜欢什么告诉表哥,表哥带你去!” “真......还是不要了吧,万一碰上了熟人,将我的踪迹传了出去,我这么久足不出户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带面纱跟斗笠啊!只要你不开口说话跟别人打招呼,谁知道斗笠下隐藏着的人是咱家倾国倾城的云家小公主?老闷在府里也不是事,真的不想出去散散心?” 云小溪背着手犹豫不决的徘徊起来。 片刻之后云小溪微微点点头:“好吧,表哥家有斗笠吗?” “有,你表嫂以前用过的,而且你们的身材差不多,你穿上你表嫂的衣服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肯定看不出来你的身份!” “太好了,表哥你等一会,我去找表嫂了!” 柳明志望着云小溪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 “真是长不大的姑娘,表哥尽量让你再过两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了!” “清诗,云舒姑娘你们去哪里?” 等候云小溪的柳大少四处张望之下发现云清诗闻人云舒两人有说有笑的结伴而来,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云清诗甜甜的看着柳大少:“夫君,云舒妹妹非要让妾身陪她下棋,这不正往凉亭去的嘛!” 为人妇之后的云清诗越发的有魅力了,褪去了姑娘的青涩感觉! 让人情不自禁的迷恋起来! “那挺不错的,以后闲来无事可以多陪陪云舒姑娘,省的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你说对吧云舒姑娘!” 闻人云舒面色极不自然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登徒子,淫贼!清诗姐姐,咱么走,不要搭理他!” 登徒子,淫贼? 云清诗听到闻人云舒的话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你是不是欺负.........” 云清诗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闻人云舒拉着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柳明志茫然的挠了挠头,充满不解的望着闻人云舒两女的背影! “本少爷登徒子?莫名其妙!本少爷一没有都看你沐浴,而没有偷摸看你更衣,我怎么就登徒子,怎么就淫贼了?不可理喻!” “本少爷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被你骂了一顿,我冤不...........” “表哥,咱们走吧!” 云小溪换上了齐韵的浅绿色点翠云烟衣,烟雨流苏裙,一副江南女子的打扮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柳大少面前! 轻薄的衣物,微微露出神秘一脚的肚兜,将云小溪凹凸有致的娇躯完美的衬托出来! 轻便的斗笠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将云小溪的面容完美的遮挡起来! “年纪轻轻就这么海纳百川,成亲以后还得了?” “表哥,发什么愣啊,走啊!” 云小溪自然而然的揽着柳大少的胳膊,便要拉扯着柳大少出门! “好!走,这就走!” 两人出了府门之后一路走走逛逛,一边观赏着街边的风土人情,一边朝着东坊市进发! 只要不碰到熟人的云小溪就跟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拉着柳大少东走细看,见到买什么的都要上千把玩一番,将女人逛街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 终于在柳大少‘不厌其烦’的感觉中二人到了坊市! 进入两人眼眸的西洋人还真不少,到处都是商议价格的声音! 东坊市西南角整个范围都被李政赏赐给了西洋随大龙船队而来的西洋商人,那里不但汇集了大量的西洋人,同样有不少大龙的百姓怀着猎奇的心思汇聚其中! “呦,大哥!” 听到柳大少惊讶的声音,面纱下的云小溪忽然紧张起来:“大哥?那个大哥?表哥咱们快逃!” “不用紧张,兵部尚书家老大宋清,跟你不熟悉的!”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大少拉着云小溪朝着宋清走去,一靠近柳大少才发现,宋清虽然手里把玩着货物,眼神以及心思却完全不在手里的货物之上! 定目一看,原来货物的摊主是一个穿着极为大胆开放的西洋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龄,相貌说不上特别漂亮,但是某处因为姿势问题形成了一处迷人的深渊! 这深渊便是宋清的目光所在之处! “大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宋清一个激灵,手里的货物差点飞出去! “三......三弟,你怎么也来了!” 柳大少促狭的望着宋清:“我为什么来你不要管,弯腰看什么呢?” 宋清眼神飘忽的望向了别处。 “嗯哼,大哥我对别人弯下腰卑躬屈膝,只为了换我兄弟能有一个抬头的机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五章就是这个味 柳明志短暂的怔神之后才明白宋清话中的深意! 宋清还是那个宋清啊,一如既往的骚性无比,开起车来那叫一个速度飞快,还他喵涉嫌高智商犯罪! 除了大部分男人之外才能明白什么意思!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要不是带着表妹云小溪,怕坏了自己的形象,高低得陪宋清整两句! 不出柳大少所料,轻纱下的云小溪神色带着浓浓的疑惑不解,她想不透宋清的话有什么深意,为何表哥的表情如此怪异......龌龊! 犹如前些日子看带插图的论语一样,带着高深莫测的龌龊感觉! 只能说清纯表妹遇上社会表哥,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大哥,你是个人才,兄弟佩服!痞子不可怕,就怕痞子有文化,兄弟是佩服之至啊!” 宋清本想着回骂两句,察觉到云小溪在场只能收回即将出口的芬芳之词! 因为面纱的缘故宋清虽然猜不出云小溪的身份,但是很明显是个女子,有女子跟在三弟身边,有些话确实不好说! “佩服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你来坊市干什么?”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朝着深渊凝望过去,有句话说得好,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何尝不在凝望你! 怪不得宋清看的目不转睛,属实让人有些着迷! “小弟也想给兄弟一个抬头的机......” “不准看!” 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柳大少穆然眼前一黑,清香嗅入鼻中,云小溪娇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显然云小溪发现柳大少跟深渊对视的举动,用手捂住了其眼睛! “小......小妹,你捂住我眼睛干什么?大哥我就是看看摊位上的货物觉得有些不错,正准备买下来呢!” “狗屁,你那双眼睛是在看那些货物的吗?龌龊!” 云小溪不爽的望着穿着暴露的西洋女老板,目光停留在其波涛汹涌的沟壑之上片刻! 眼眸中带着一丝艳羡之意,嘴里却嘟囔着不知廉耻! 收回目光云小溪下意识瞥了瞥自己的胸口,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以前觉得挺可观的身材,今日再一看竟然有种及其不自信的感觉! 另一只手扯了扯胸前的衣襟遮挡一下自己胸口,云小溪拉着柳大少远离深渊朝着坊市里面走去! 越是待下去越是扎心! 宋清咂咂嘴恋恋不舍的回眸望了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好几眼才跟了上去! 西洋女老板遗憾的收回自己的物品,望着两个正人君子远去的背影摇着头轻咬贝齿:“无fuck说,碧池咩咩的!” 西洋女老板显然对于汉话还不太精通,只能用中西结合的话语问候占尽自己便宜却一毛不拔的两个主!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有什么好看的?你那么多娘子还没看够吗?” 云小溪扯着不时回眸的柳大少,小嘴中说着埋怨的话语! 显然对表哥的龌龊行为极为不满! “我就是挺舍不得那些货物而已,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再敢东瞅西看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回家我就告诉表....嫂子,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额.......瞅货物,瞅货物!” 望着跟个小管家婆一样的云小溪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咋想着把她带出来了呢?若是只有自己跟宋清岂不是想怎么看怎么看,我躺着看,弯腰看,蹲下看,站着看,爱怎么看怎么看! 想看多久看多久,带着云小溪出来闲逛柳大少后悔不已! 瞄了一眼同样神色遗憾不已的宋清,柳大少无言的咂咂嘴,这叫什么事! “大哥,你来坊市打算买些什么东西?” “还不是你两个嫂子听说西洋人有些稀奇古怪的珠宝首饰吗!非让大哥出来逛逛给她们带上几件回去看看如何!” “买到了吗?完不成两位嫂夫人的吩咐,小心住一个月的书房!” “买个屁,你自己瞅瞅这些西洋人都卖的什么玩意,贝壳串起来也能叫首饰?再看看那颗珍珠,随意的镶嵌在银首饰上,首饰的工艺简直是辣眼睛,白瞎了这么好的珍珠,暴殄天物啊!” “你再看看那个木雕,这也叫木雕?咱们没跟褐仔结拜以前,它在我家啃木头啃出来的都比这个好看!还以为西洋人能有什么好玩意呢,结果一瞧老子是大失所望,都是一些破烂货!” “额,也不尽然吧,西洋人可能觉得这是抽象美?” “什么美?算了,管它什么美呢?除了有钱没地方花的大傻雕才会买这种东西!” “大哥,你看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伯父?” 宋清顺着柳大少的手势望去,脸色抽搐了起来,柳大少没看错,前面的常服老者还真是自己的老子宋煜! 让宋清脸色抽搐的是宋煜手里正提着一个自己方才不屑一顾的木雕把玩着! “三.....三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个人是不是伯父?” “再上一句!” “抽象美!” 宋清猛地一拍手:“对,抽象美,大哥眼拙啊,仔细看来这些木雕还真有一种别具一格的美感,越看越好看,是大哥孤陋寡闻了,还是三弟你见多识广啊,大哥佩服,佩服!” “你瞅瞅这雕工,这刀法简直了我去,恰到好处,简直是完美至极世间罕见的珍品啊!” 柳大少眼神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对于求生欲极强的宋清比了中指,拉着云小溪朝着深处走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差点都撵上本少爷了! 宋清赞美完那些木雕,眼神带着对木雕及其隐晦的嫌弃之意朝着柳大少跟去,为了不被老子吊起来抽,夸两句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 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逼数吗? 柳大少拉着云小溪停在一处摊位前,眼神直直的盯着摊位上的某样东西目不转睛! 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狗日的江河,你不是告诉本少爷没有见到辣椒吗?这他娘的是什么?” 正宗的火锅,不是用茱萸滥竽充数的火锅在柳大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明明吃的很饱了,柳大少此刻竟然感觉到肚子里还能再来二斤鲜嫩的羊肉,不,五斤! 云小溪诧异的望着情不自禁流起哈喇子的柳大少,顺手拿起一根辣椒看了起来! 西洋人老板显然也是个聪明人,云小溪拿起辣椒之后西洋老板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捧起一个盛着清水的竹筒恭敬的在一旁等候! “哇.......啊.........嘤嘤嘤........” 云小溪的尖叫声让柳大少回过神来,瞅着云小溪白嫩的手掌不停地在面纱之下煽动,以及嘶嘶抽气的声音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把接过老板手里的竹筒朝着云小溪递了过去! “快喝水,快喝水漱漱口!” 片刻之后云小溪娇躯哆嗦的望着西洋老板:“好够胆,竟然敢下毒谋害本姑娘,不给你点厉害你怕是不知道姑奶奶的名头!” “咕咕咕........姑娘,这东.....西就是这.......个味道....啊!” 西洋人操着不流利的汉语,望着暴怒的云小溪战战兢兢的解释起来! “小妹,不要胡闹,这东西本来就是辣的,你不问清楚就胡吃,怪不得老板!” “大哥!” “听话,你想你的身份被别人认出来吗?” 云小溪惊慌的四处张望了一下,乖巧的点点头:“哦!” 柳大少见到云小溪终于安静下来,捏起一根干辣椒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 辛辣,火海翻腾,浑身想要冒汗的感觉,柳大少咽下去辣椒长吐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六章小明明的由来(二合一) 柳大少提溜着一个布囊,将所有的辣椒全部打包起来,在老板握着银锭恭敬欣喜的神色中渐渐远去! 西洋人虽然使用银币,金币这两种金钱,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认银锭! 相比下来这一锭银子足足十几块银币的分量,老板本以为没有人会喜欢辣椒这种东西,打算一个银币亏本卖出去!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柳大少这么一位识货又痛快的主! “表哥,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地花了,买这种难吃到让人无法形容的东西!” 宋清这家伙不知道何时就溜达走了,云小溪也不再称呼柳大少大哥了,对于表哥买这些辣椒的行为感觉到万分不解! 五两银子你买点什么不好,非要买这种看着黑中带红让人吃了冒汗的玩意! 柳大少乐呵呵的提着布囊在云小溪面前摇了摇:“小溪,你不懂这东西的妙处,表哥我可是足足想了这东西八年了,今日终于遇到了,不买下来表哥会后悔一辈子!若是有史书记载这件事情,知道表哥错过了辣椒而不闻不问,后世之人能将我柳家的列宗列宗问候一遍你信不信?” 云小溪见到柳大少义正言辞的模样不屑的撇撇嘴:“嘁,知道的你是当朝国公,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神棍呢!后世发生什么事情谁能知道,那时候你我不过是一抔黄土而已,真当自己能未卜先知啊!” “你个臭丫头,是不会懂得,待会回家了表哥用这些辣椒做点食物让你停不住嘴,舌头都能吞下去你信不信?” “小溪才不信呢!皇宫的御宴我都吃了那么多次,也没见舌头一起给吞下去,真当这些东西是天上的美味佳肴啊!” “行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打个赌怎么样,你若是吃的不停怎么办?” “绝对不会,姑奶奶岂会这点骨气都没有?我输了大不了让你睡一夜怎么样?小溪可还是黄花大姑娘呢!” 柳大少一个趔趄差点没有跪到地上,望着周围众人惊愕的眼神急忙拉着云小溪朝着远处跑去! “小溪,姑奶奶呦,咱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你要害死我吗?” 面纱下云小溪俏脸通红的吐了吐丁香小舌,相比柳颖来说,在女流氓气质之上云小溪还是差了一点! 若是柳颖说出这句话肯定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气定神闲的调侃柳大少! “哼,我这么说就是敢保证自己不会输,再说了,万一输了大不了就睡一夜嘛,小时候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柳大少闻言一拍额头无奈的看着云小溪:“你们娘俩屈才了,真的屈才了,不聊这个话题了,咱们继续逛逛,说不准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柳明志满怀期待的提着辣椒转了起来,玉米,土豆,各种高产物品一一在心中飘过! 柳明志极力希望大龙下西洋,‘结交’万邦只是为了其中一个原因,最终目的还是这些高产作物。 安狗儿带着自己给他的图纸下西洋,却并未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柳明志起初还以为是船队航行的不够远,或者路线出现了偏差,亦或者这种作物还没有流传到西洋沿海地带,因而安狗儿并未见到这些高产作物! 然而今天坊市偶遇辣椒让柳大少再次掀起了希望,或许有不少自己想要的东西安狗儿没有发现,却被西洋人无意中带了回来! 百密终有一疏,老虎也有打盹时,安狗儿也只是人不是神,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 辣椒的出现让柳明志沉寂的内心再次起了波澜! 地瓜是有了,只要再找到玉米,土豆这些东西,大龙的国力便会更上一层楼,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 将来面对整个西洋的时候,柳大少也会更有底气! 云小溪面纱下气鼓鼓的嘟着樱唇,百无聊赖的跟在柳大少身后,兴趣明显不高! 若是柳大少看的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的摊位云小溪还能充满动力! 偏偏柳大少翻找的全部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刚开始云小溪还有些兴趣,慢慢的就感觉枯燥乏味起来! 或许是因为船队上带了不少麻将打发时光的缘故,但凡在坊市的西洋人高低都能来上两句汉话。 这让柳大少的交流问题轻松了不少! “我说的东西又长又粗,上面长满了明黄色颗粒,外面还有皮子,顶端有像胡须一样的果须,这种东西你真的没有见过!” 柳大少对着一个摊位较大的老板连说带比划打听着玉米的消息! 汉话半桶水的西洋人先是茫然的看着柳大少,终于在柳大少比划了半天才了然的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客人,请你稍等!” 柳大少闻言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莫非还真有玉米的消息!否则这个西洋人的神色不应该是明悟状态,而是一脸茫然才对! 盏茶功夫,老板拉着一个跟不少西洋人打招呼穿着汉服的人走了过来! “锄禾!” “柳大人,小的锄禾见过柳大人!” 相比哪个西洋老板,锄禾的汉话明显高了无数个档次,若非见到长相,乍闻说话声还真容易当成大龙汉人! “纳塔鲁,还不赶快拜见大龙的公爵柳大人!” 锄禾用柳大少完全听不懂的西洋话给老板吩咐道! 老板怔了一下急忙就要行礼,公爵大人,那可是贵族啊! “不用多礼,锄禾,马上问他我刚刚问他的东西他是不是有或者见过!” 柳明志阻拦想要行礼的纳塔鲁,用汉话让锄禾翻译过去! 锄禾跟纳塔鲁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锄禾面色怪异的偷瞄了柳大少某个位置一眼,用手挠着后脑勺犹豫的走到柳大少身边! “柳大人,纳塔鲁说你要的东西他听说过!” “真的?在什么地方?” 锄禾瞄了一眼同样好奇观望的云小溪拉着柳大少朝着一旁走去! “柳大人,我们西洋人没有这种刑罚,纳塔鲁说你想要的东西这里买不到,你得去大龙的净身房去找,那里才有你要的东西!” “净身房?” 柳大少脸色迷茫了一下子,陡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短短片刻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色! “老子说的是玉米,谁说要买男人的那玩意了,这个叫纳塔鲁的什么玩意?本少爷形容的就这么不清楚吗?” 锄禾面色纠结的学着柳大少的动作重新比划了一下:“柳大人,你比划的这个确实像那什么!” 柳大少脸色恶心的挥挥手:“滚蛋滚蛋,早晚让你们给本少爷气死了!” “好吧,柳大人不要生气,锄禾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柳大少下了吩咐,锄禾冲着西洋老板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给柳大少出气之后便急匆匆的寻找顾客赚取佣金! 这应该是世界史上第一个有薪水的翻译,当然了还有清明他们三个! 柳大少脸色黯然的摇摇头对着云小溪招招手:“走吧,回家!”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柳明志失望的望了一眼坊市的西南角,所有西洋人的摊位全都看了一遍,依旧没有见到玉米,地瓜这些东西! 柳明志不免有些失望,看来第二次下西洋之举势在必行! “哎呦喂,姐姐的小明明,你也来坊市了,这么久不见姐姐可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姐姐,嘤嘤嘤.....” 柳大少二人刚刚出了坊市,一个玲珑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柳大少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将其揽入了怀中,将脑袋紧紧地抱在自己胸前! “唔唔唔.......” 温玉满怀柳大少却无暇享受,呼吸困难的挣扎了起来! “姑...姑姑......喘不过.......不过气来了!” 云小溪怔怔的望着将表哥抱在怀里的柳颖,面纱下俏脸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趁着柳颖没有发现之际急忙转身望向别处! 柳颖柔情似水的桃花眸轻轻地瞥了一眼云小溪,装作没有看到她的存在,松开了怀里的柳大少! 柳颖对着周围抱着大大小小盒子的五个丫鬟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本夫人要与我的小明明叙叙旧!” “是,夫人!” 丫鬟们恭敬的告退走远之后,柳颖娇媚的举着双手一边一个揪着柳大少的面颊,扭动娇躯将脸庞凑近柳大少! “嘤嘤嘤,小明明,姐姐错了,有没有闷到你?都是姐姐不好,姐姐都忙忘了,最近这又长大了不少呢!不信你摸摸看!” 柳颖委屈的对着自己的饱满的胸口努努嘴,抓着柳大少的双手就要放上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一把抽出自己的双手,神色欲哭无泪的望着‘委屈不已’的柳颖,到底是自己太单纯了,还是姑姑太流氓了! “姑姑,我今年都快二十八了,不小了,你老拿我当小孩子看这样真的好吗?饶了我吧,你再这个样子我真的要疯了!” 柳颖托着雪白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围着柳大少打量了一圈! “不小了?真的吗?有没有这么大?嘤嘤嘤........姐姐不相信不小了,快脱了让姐姐瞧瞧真的还是假的,嘤嘤嘤..........” 柳颖娇笑着对着柳大少比划了一下,作势要去扯柳大少的腰带,将其吓得倒退了两大步! “姑姑,上辈子我是欠你银子没还给你吗?所以老天爷这辈子派你来折磨我!” 柳颖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吹了一口香风! “嘤嘤嘤,姐姐不一定是你的债主,说不准你上辈子是姐姐的小情郎,最后负心抛弃了姐姐呢!所以姐姐才来惩罚你!” “要不是你爹那个老不正经的看的严,说不定姐姐早就把你吃了呢!嘤嘤嘤.......” 柳大少面色僵硬的望着宠溺的看着自己的柳颖,眨巴着眼睛望着天空深吸两口气,你跟我爹到底是谁不正经啊! 柳家的列祖列宗啊,谁能告诉我! 本少爷的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传奇存在?竟然能教导出老头子跟姑姑柳颖这两个‘人才’! “嘤嘤嘤.......你竟然不理姐姐,姐姐生气了呢!嘤嘤嘤...” “姑姑,明礼也不小了,也快当爹了,你能不能不可着我一个人霍霍?你再这么折腾我,我很担心能不能活过三十岁!” “不嘛,姐姐就对小明明感兴趣,真的不小了吗?跟姐姐回家让姐姐瞧瞧,真不小了姐姐以后就该叫你大明明了!” 啪嗒一声,柳大少手里的布囊滑落在地! 合着柳颖一直称呼自己小明明不是因为这样叫显得亲昵,而是因为那个缘故! 小明明,小明明,小明明由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感觉自己的心口隐隐有些绞痛,柳大少望着“惺惺作态”表情跟没出嫁的大家闺秀一样的柳颖,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 “姑姑,扎老心了!” PS:终于解封了,要去剪头,洗澡,只有两更,兄弟们让小弟在自由了放松一天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七章甘拜下风 柳颖似乎对折磨柳大少的事情永远是那么的乐在其中! 无论柳大少如何反抗,柳颖丝毫不会感觉到有种乏味的感觉,相对下来更像是你越反抗,姐姐就越兴奋! 你挣扎吧,你越是挣扎姐姐就越觉得有趣!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在皇帝面前都敢皮上两句的柳大少在姑姑柳颖面前永远被拿捏的死死地,可以说毫无抵抗之力! 柳大少倒是想反抗两下,比不要脸本少爷还没有遇到对手,岂会怕你一个妇道人家的荤话之词。 但是柳大少不敢啊,这可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姑姑,不是小龙女跟杨过那种! 真的反口相戏两句,柳大少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千夫所指啊,最少也得是千夫所指! 柳颖笑盈盈的提起柳大少的布囊塞了回去。 “大.....算了算了,大不大姐姐也没见过,你也不让姐姐证实一下,姐姐还是喊你小明明好了!” 柳颖的话再次直插柳大少的心窝,这得亏是亲姑姑,但凡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岂能看着她如此的‘欺凌’自己! 柳颖娇媚的眼神轻瞄了一眼不远处四处张望,暗自庆幸没有被娘亲这个磨人的妖精发现自己踪迹的云小溪! 云小溪若是知道自己早就不知不觉的被表哥偷偷地卖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柳颖不带岁月痕迹的白嫩手指轻轻地托着柳大少带着唏嘘胡茬的下巴,轻轻的吹了气! “小明明,有没有见到姐姐家的那个不听话的小狐狸?” 云小溪娇躯一僵,脖颈微微转动,面纱下眼神焦急的望着蹲在地上表哥,心中暗暗祈求! “表哥啊表哥,不要说啊,不要说啊,千万不要被柳颖这个女妖精的美色诱惑了,千万不要啊!” 柳明志无语的瞅着装模作样没有发现云小溪的柳颖,猜不透柳颖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就在数步之外,还要装模做样的询问自己! 一时猜不透柳颖心思的柳明志只能微微摇头,配合着其演戏! “姑姑,小溪是你的女儿,当然在云家了,你都没有见到她,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柳颖仿佛一个女王大人一样弯着腰霸气凛然的望着蹲在地上得令柳大少,丝毫不在意自己走漏的春光! “小东西,真的没有见过吗?” 语气充满调教之意,放到后世妥妥的将柳大少当成了被自己圈养鸭子! “真的没有见过,姑姑,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好久没有见到你爹你娘了,咱们一起回去!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姑姑,我还带着一个丫鬟呢!” 柳颖了然的点点头眼眸意味深长的望向云小溪:“哦,原来那边那位姑娘是小明明你的丫鬟呀,姐姐还以为是个过路的女侠呢!” 柳颖松开了柳明志的下巴扭动这丰腴的腰肢朝着云小溪走了过去! 云小溪暗自屏住呼吸,身体僵硬起来。 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能逃,不能逃,只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能不漏马脚! 柳颖娇艳欲滴的丹唇露出一丝邪魅的诡笑围着云小溪转了一圈! “啪!”的一声传来,云小溪刚想尖叫,马上用贝齿紧咬樱唇! 柳颖捂着丹唇娇笑了起来:“小明明,你这丫鬟屁股这么大,以后肯定能生儿子,不过还是没有姐姐家小溪溪的屁股翘,姐姐哪天带你去偷看一下,保准你挪不开眼睛!” “额....姑姑,你说什么呢,小溪是我表妹,你能不能饶了我?” “怕什么吗?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小时候你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什么都看光了,现在看看屁股长得翘不翘有什么关系!” 柳大少选择沉默,柳颖的思想开放程度比自己这个现代人都现代人。 柳大少有时候都在想,柳颖是不是也是跟自己一样,古人的身体里面藏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有些荤段子自己都不好出口,反观柳颖,拿奔奔当战斗机开,速度一旦飙升,根本停不下来! 柳颖走到柳大少身边拿过柳大少手里的布囊放在地上,对着云小溪勾勾葱葱玉指! “小丫头,给你家少爷拿着货物,哪有少爷带东西,丫鬟空手的,丫鬟就要有个丫鬟的样子,否则人家还以为你是个千金大小姐呢!” 柳颖饱含深意的望着云小溪吩咐,转身一把窜到了柳大少的背上,整个人瘫软到柳大少的背上,对着柳大少的耳根吹了口气! “小冤家,背着姐姐回你家,有奖励呦!” “唉,你可真是我亲姑姑,光天化日之下你就不觉得这样有伤风化吗?” 说归说,柳大少还是托着柳颖的腿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不是柳大少不怕丢人,而是他明白柳颖既然上来了,不到家便决然不会下来! 至于俗人的眼光,别人女人或许会在乎,我柳颖是什么人,嘤嘤怪,老娘会在意这些吗? 云小溪见状,拘谨的提着布囊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望着挑逗表哥耳朵的柳颖,神色若有所思起来! “小明明,姐姐重不重?” “不重,姑姑怎么会重呢,若非知道是姑姑,我还以为背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呢!” 柳大少这句话倒是没有昧着良心说话,柳颖充分的展示女儿都是水做的的这句话,别看身材凹凸有致,但是背在背上根本感觉不到多重! 柳颖娇笑着点了点柳大少的后脑勺:“还是小冤家你会说话,怪不得那么多姑娘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会哄人,哪像你姑父那个木头疙瘩,三句话闷不出一个屁来,还是姐姐的小冤家你的小嘴甜,让姐姐尝尝是不是比蜜还甜!” 柳大少急忙转头躲过作势要亲自己的柳颖:“姑姑,别闹了,我都二十八了,你要亲就亲明杰好了,他还是小孩子!” “嘤嘤嘤....没良心的小冤家,姐姐就对你感兴趣!” “姑姑!” “好了好了,不让尝姐姐就不尝了呗,为了补偿你的甜言蜜语让姐姐那么高兴,搂着腿弯硌手的话,你可以搂着其他位置,姐姐不会生气的!” 对于无时无刻不在逗弄自己的柳颖,柳大少选择三缄其口。 任凭其怎么‘欺凌’自己全都选择沉默以对! 柳大少在柳颖面前充分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只能娇媚佳人舞弄妖娆身姿,不许风流公子言说虎狼之词! 属实憋屈至极,骚遍大龙无敌手的柳大少遇到了自己的毕生克星! 对于柳颖,柳大少只能说甘拜下风!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八章煮了柳大少 “柳颖,还不快下来,你这成何体统,简直有伤风化!” 柳之安虎着脸看着柳大少背上的妹妹柳颖,脸色有些气急败坏! 这都多大的人了,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距离吗? 柳夫人同样叹着气无语的望着匆匆玉指还在摆弄柳大少耳朵的小姑子,自从自己过门几十年了,小姑子这大大咧咧喜欢违背世俗常理的性格是一点没有改变啊! 也就柳大少姑父沉闷的性格能够忍受的了,换个人不知道给柳颖送了多少张休书了! 柳颖对着柳之安做了个鬼脸,从柳明志背上爬了下来! “嫂子,这么久不见,又漂亮了,你看看你这肌肤简直嫩的跟水一样,看来妹妹那不正经的大哥没少滋润你嘛!” 笑盈盈的柳夫人脸色一僵,脸色有些微红的揪着柳颖的耳朵微微用力:“你个疯孩子,没大没小,再敢胡说八道嫂子就把你的嘴用针线缝起来!” 柳大少瞄了一眼脸色发黑的老头子,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看来不止自己,自家老头子对这个妹妹也是无可奈何啊! 自己爷俩算是作孽了! 在柳夫人的‘训斥’之下,柳颖终于像了贵夫人一样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正经起来的柳颖与疯起来的柳颖简直天壤之别,单单气质方面便不可同日而语!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柳颖的眼神有些无奈又隐藏着淡淡的宠爱之意! 柳之安一代只有自己跟柳颖兄妹二人,不像柳大少这两代人一样人丁兴旺! 无论柳颖怎么疯疯癫癫的,始终是柳之安唯一的妹妹,说不疼爱那是假的,否则绝对不允许柳颖在自己面前如此闹腾! “什么时候从云州回来的?” “有半个月左右了,今天出门去了坊市,正好遇到了小明明,就想着跟他回来一起看看你跟嫂子身体还好吗,见到了也就放心了!” “回来半个月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没有,我的心里只有小明明一个人!” 柳颖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对着柳大少抛了个妩媚多情的眼神! “你.....”柳之安无奈的挥了挥衣袖:“无缘无故回京肯定是有事情,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妹夫那边在云州还好吗?云州跟甘州接壤,河朔河套两地的战火没有波及到云州吧?” “小面积接触过,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小妹这次回京是.......”柳颖说着说着眼神瞥向了周围的几个下人,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见状轻轻地抬手:“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是,公爷,小的告退!” 下人走完之后柳颖轻轻地揉捏了几下娥眉,直直的望着柳之安:“小妹此次回京是为了小溪跟太子的婚事!” 拨弄茶杯的柳之安动作一顿,眉头微皱的扫视一下客厅的四周:“虽然嫣儿是老夫的儿媳,成乾是老夫的孙子,但是老夫还是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跟妹夫可要想好了!母仪天下固然风光无限,可是同样也要承受机关算计的麻烦之事!” “当然了,若是小溪这孩子跟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甘愿比翼双飞,就当老夫说了句胡话!” 柳夫人想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接到了儿子略有深意的眼神,终是没有开口,举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柳颖怔神了片刻娇叹了一声:“志儿或许现在跟三公主和和睦睦,夫妻两个慢慢相处下来相敬如宾,但是最初之时志儿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三公主成亲吗?” 柳明志闻言嘴唇嚅动几下,望着柳颖沉默了下来! 柳颖静静地望着柳之安:“大哥,君臣父子,纲常人伦,李家是君,云家是臣,答应不答应,想好不想好,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嫁也要嫁,不嫁也得嫁!” 柳之安脸色也有些黯淡,起身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望着蓝蓝的天空:“君臣!唉,圣旨已经下了吗?” “没有,但是年后不久,陛下给那个烂木头去了一封书信,名义上是关怀云州边疆之事,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饱含深意,小妹跟大木头稍微交谈一下便明白了,或许当年陛下跟夫君的口头之言,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真了!” “小妹跟大木头与两位老爷子商议了一下,然后老爷子让小妹回京借着回来小住的名义探探风声!” “结果呢?” “只怕两三年就该应验了!” “龙体........” 柳之安震惊之语突然刹车,望了一眼静坐在一边把玩着茶杯的柳大少:“小溪这孩子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何感想?” 柳颖无奈的耸耸肩:“本来想先瞒着她的,可是跟老夫人闲聊的时候被路过的小溪无意中听到了,然后她就收拾细软离家出走了!” 柳之安瞄了一眼客厅外门旁露出的衣角苦笑着摇摇头:“机缘巧合,任凭三头六臂又能如何!四大家族可不是酒囊饭袋啊!” 柳颖一直跟在柳之安身边,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的一清二楚! 顺着柳之安的目光望去,柳颖同样发现了门旁一抹翠绿的衣角! 绝美的容颜有些无奈,轻轻地瞥了一眼大哥柳之安,柳颖的俏目之中闪露淡淡的异色! “天下说大不大,说笑不小,四大家族不是酒囊饭袋,但是总不能只手遮天,总有薄弱的地方,不要说是柳家,白家,云家,张家这些势力庞大的家族,纵然是九五之尊的陛下也不敢说只手遮天,小溪若是真的不愿意与太子殿下成亲,做那太子正妃,乃至母仪天下,逃到金国或者突厥隐姓埋名,纵然是陛下又能如何?” “大龙虽然势大,可是现在天下依旧是三分之势,陛下也有管不到的地方,金国那个国色天香的小妮子,以及现在风头正盛的呼延王庭呼延筠瑶那个小妮子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大龙虽说一家独大,可是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将手伸进她们的锅里捞食吃!” “小溪逃了,云家怎么办?” “不受一点牵连倒是不太现实,但是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只是金国,突厥千里之遥,没有路引,想要安稳逃走同样不太现实!” “确实,既然有性命危险,不如接受现实,安心为妃!” 柳颖怪异的瞄了一眼喝着茶水的柳大少! “也不见得,圣旨未下,婚事未定,小姑娘为情痴迷,一时冲动跟心上人尚未成亲行了苟且之事,生米煮成熟饭,坏了清白之躯跟身份名誉,纵然是陛下也无可奈何吧!毕竟没有婚约在身,小姑娘遇到心上人是人之常情!” “依妹妹看,俗话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不如今天晚上就让小溪把小明明给煮熟了吧!” “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七十九章小溪三煮柳表哥 柳大少呆若木鸡的捧着茶杯,茶水像口水一样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柳颖像个没事人一样俏目流离的望着柳大少,仿佛柳大少之所以这个样子不是自己造成的一样! “咳咳.....” 柳之安轻咳两声:“柳颖,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夫就把你赶出柳府!” “是,大哥,小妹失礼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茶杯砸吧着嘴朝着后堂走去,继续待下去自己不被吓死,也得被茶水呛死! 柳颖眼神带着莫名之意望着消失了背影的柳明志,瞟了一眼门旁同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衣角! “大哥,小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如何!” “说说看!” 柳颖在柳之安旁边轻声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柳之安眉头紧锁的踱步起来! 柳颖见状也不打扰,坐回远处跟柳夫人轻声闲聊起来,在柳夫人发红的脸色中发出几声妩媚婉转的轻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柳之安终于停了下来,出神的望着娇笑的柳颖:“你确定要这么做?不跟妹夫商量一下?亦或者说这是你们两个共同的意思?” 柳颖收起了娇媚的笑声神色隆重起来:“大哥,你跟嫂子疼爱自己的孩子吗?” 柳之安怔神了一下惆怅的叹了口气:“老夫知道了,三天后,等柳叶的消息吧,你先回去吧!” “今天晚上我想跟小明明一起睡,以前都是我搂着他的!没有我在身边陪着他万一做噩梦怎么办?” 柳之安好不容易恢复如初的脸色迅速黑了起来,二话不说举手指着门外的方向! “麻溜的!” 柳颖冲着柳之安做了归良:“老不正经的东西,凭什么只需你跟嫂子卿卿我我,不许老娘跟小明明缠缠绵绵!” 望着柳之安欲要抬手的举动柳颖尖叫了一声抱着头跑出了客厅! 盏茶功夫柳大少的惊叫声传来,柳颖笑嘻嘻的跑出了内院:“原来真的是大明明了!” “大哥,嫂子,再会!” 柳之安无奈的望着柳颖消失的背影:“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一样沉稳一些,也就妹夫能受的了她的性子!” 柳夫人放下茶杯走到柳之安的身边好奇的望着大门的方向:“老爷,妾身有个问题憋在心里一直想问好久了!” 柳之安眉头微挑,脸色有些复杂:“老夫知道夫人想问什么,没错,传言是真的,当年真的是颖儿霸王硬上弓先糟蹋了妹夫,家门不幸啊!” 柳夫人娇躯一颤憋着笑意:“虽然妾身不知道你跟小妹商议了什么,妾身只想问需要妾身或者白家帮忙吗?” 柳之安面色复杂的摇摇头:“夫人,老夫不是拿你当外人,但是这是我柳家的事情,也只是我柳家的事情,有我柳之安一人足矣!” 柳夫人一愣,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将凤首轻靠在柳之安的肩膀之上:“时隔三十年,妾身又一次听到了老爷说这句话了!” “夫君,怎么了?” 后院之内齐韵几女慌慌张张的跑到凉亭,望着柳大少蹲在地上委屈不已的悲苦模样! “柳颖,婶可忍侄不可忍,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几女闻言,想到了姑姑柳颖风风火火的性子,对视了几眼悄无声息额退出了凉亭! 不用说,夫君在姑姑那里就从来没有真正的男人一回! 嘴上说的好听,一见到人什么都不是! “小溪,你干什么去?” 齐韵望着一声男装,抓着斗笠从回廊往府门走去的云小溪开口询问道! “买春......春绣裙去,表嫂,先不说了,小溪先出去了!” “志哥哥,你没事吧?” 苏......凌薇儿担忧的看着柳大少,扶着绣裙蹲在了一旁! “没事,就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一个姑姑,早晚被他整死!” 凌薇儿轻轻的抿着樱唇,眼眸含着无边的羞涩之意! “志哥哥,嫁衣....嫁衣薇儿准备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望向凌薇儿,起身拉着其皓腕坐到了石凳之上! “三天后就是吉日,只可惜不能八抬大轿将你......” 凌薇儿一把捂住了柳明志的嘴微微摇头:“薇儿不在乎这些,有嫁衣就足够了!” “好,委屈你了,委屈你了,当年要不是叔.........” 柳明志刚想提凌道明的事情,生怕触及了凌薇儿的伤心事,急忙停了下来! 然而为时已晚,凌薇儿眼神有些黯然:“志哥哥,除了你跟哥哥,薇儿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还能依靠谁!” “唉!薇儿你放心,魏相的事情,志哥哥早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希望你能多等一段时间!” “嗯!薇儿相信你!” “回去好好休息,要成亲了,没有好身体怎么办,洞房花烛夜耽搁了我岂不是要哭死!” 凌薇儿羞赧的一笑,告别了一下,莲步轻移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美目含着水雾望着天上:“爹,娘,你们可以放心了,女儿不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成亲那天女儿会好好祭拜你们的!” 翌日,散朝归来的柳大少正在书房处理户部的账目。 云小溪探头探脑的捧着个托盘趴在书房门口:“表哥,表哥!” “嗯?” 柳明志放下毛笔诧异的看着云小溪:“小溪,你怎么来了,进来坐!” 云小溪点点头跨进书房之后神色陡然犹豫了一下,随即银牙轻咬下定了决心,直接朝着书桌走去,微微发颤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表哥,处理朝事累了吧,小溪给你泡了杯安神茶,你醒醒神!” “呦,小溪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望着云小溪嗔怒的表情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小溪一直都很乖巧,表哥就尝尝你泡的安神茶!” 柳大少端起茶杯吹了吹正要往嘴边送去,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爷,夭夭小小姐掉湖里了!” 柳大少脸色惊变:“人怎么样了?” “有惊无险,湖边的一块地砖松动了,不小心滑了下去,好在水不深,已经被丫鬟送到了少夫人那里!”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柳明志放下茶杯就往门外走去! 云小溪脸色一急:“表哥,夭夭没事,先喝了安神茶再说啊!” “小溪,喝茶先不急,咱们先去看着夭夭!” 云小溪不甘的看了一眼茶杯,跺跺脚跟了上去! “臭夭夭,表姨天天带你玩,你竟然坏表姨好事!”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重新回到了书房,原来柳夭夭是掉到了自己家的湖里,自己家的湖小可爱他们天天摸鱼都没事,只能说柳松着急没说清楚! “表哥,是个误会,受惊了吧,把安神茶喝了吧!” “好,你这安神茶还真是时候!” 柳明志端起茶杯正要喝茶,眉头微皱了一下径直将茶水导入了花盆! “别......” 云小溪看着已经见地的茶杯,失望的坐到了椅子上! “小溪,安神茶凉了不但不好喝,还容易坏肚子,你再去泡一杯新的吧!” “好,马上去!”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云小溪风儿一般消失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解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处理账目的柳大少咦了一声抱起了账目嘀嘀咕咕的锁上了房门出门而去! “还得去户部对一下账目,那个账房这么粗心,这么大的墨点盖住了数目都没看到!” 柳大少走后,兴高采烈赶来的云小溪捧着茶杯看着落锁书房整个人狂躁了起来! 翌日。 “表哥,天气这么热,小溪给你煮的酸梅汤你快喝点解解暑!” 柳大少一把带插图的论语收入怀中,讪笑的看着捧着酸梅汤的云小溪! “小溪啊,下次走路别神出鬼没的,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 “是是是,小溪知道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得,小溪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表哥尝尝!” 柳大少刚准备接过云小溪的酸梅汤柳松捧着一份拜帖跑进了凉亭! “少爷,关内侯朱润送上的拜帖,说是有大喜事!”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柳松:“猪头的拜帖,大喜事?” “少爷还是自己看吧,小溪也不清楚!” “行,拿来吧!” 翻看着拜帖柳明志哈哈大笑着一拍大腿:“还真是大喜事,猪头这家伙又要当爹了,一会要在天香楼摆宴招待客人!好事情,本少爷可不能去晚了!” “小溪啊,这酸梅汤就先不喝了,大哥先去给猪头道喜去了!” 云小溪怔怔的望着柳大少挥着手小跑而去的背影,纠结的望着手里的酸梅汤! “混蛋朱润,早不上门晚不上门,非要在姑奶奶准备煮饭的时候再上门,你是成心跟我作对吗?不就是当爹了吗?是不是你的谁知道,你让姑奶奶当不了娘亲,姑奶奶非得亲手阉了你不可!” 云小溪将酸梅汤放到石桌上冲着柳大少消失的方向挥了挥粉嫩的拳头! “臭表哥,姑奶奶就不信煮不熟你这碗饭!” 云小溪一步三咬牙的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脸色郁闷的从袖口取出一个纸包打开! “早知道煮饭这么难,就多买几包了,不行,看来煮饭是个持久战,为了避免万无一失,必须得去多买几包备用了,非得把表哥给煮熟了不可!” 柳大少赴宴之后,云小溪一身男装带着斗笠偷偷摸摸的出了柳府! 开始筹备煮饭大计! PS:读者群1001647446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章我到底是谁 “老头子,急匆匆的找我来干什么来了?我今天正忙着跟薇儿成亲的事情呢!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聊!” 柳之安举着书信的动作一愣:“你要跟薇儿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老夫怎么不知道?” 柳明志费了半天口舌,才将跟凌薇的事情给柳之安解释清楚。 “薇儿是个好姑娘,她也明白我的为难之处,并不介意成亲之事是不是大操大办!” 柳之安沉默了片刻,身体紧紧地靠着椅子显得有些精神不佳! “嫣儿抚正平妻的身份在这里压着,安平公主的名头所在,一正二平你是不要想了,只能给个妾室的名分了!但是在心里你要将薇儿当成你的妻子对待,而不是小妾的身份!” “若是没有当年那档子事,你跟薇儿的孩子也该比乘风还要大上二三岁了!” “老夫愧对三弟,愧对薇儿这孩子,可是都以为我柳之安身为四大家主的柳家家主风光无限,谁又能明白我柳之安的难处!” “你跟韵儿成亲之前,整日在青楼酒肆流连忘返,可这样的日子都是在你三叔家出了事情之后才发生的!” “志儿啊,你以前可是个好孩子啊,爹爹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哪怕你在青楼肆意妄为之时爹爹也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 “你流连青楼不就是因为你无意中在秦淮河见过薇儿一面才开始的吗?爹爹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暗中看着薇儿!” “你以为你用银子暗中收买江妈妈不让薇儿接客的事情爹爹不知道吗?” “爹爹一清二楚!” “爹爹知道你对薇儿念念不忘,可是爹爹也是有心无力啊!” “四大家族虽然势大,李氏皇族六百年的积累又岂会简单?爹爹自负,但是同样有自知之明,不是爹爹不愿意救薇儿脱离苦海,而是爹爹有心无力啊!” “爹爹跟你皇帝岳父有过约定,不能插手朝廷的任何事情!将凌阳从北地解救出来你知道爹爹跟你伯父花了多大的代价才瞒住你皇帝岳父的眼线吗?” 我说过,你负了薇儿你欠我的命我要拿回来! 我等了她十九年!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回想着脑海中既是属于自己,又不是属于自己的一幕幕! 原来秦淮河畔之时凌阳质问自己之时为何要负了薇儿,自己脱口而出十九年是因为柳之安说的缘故吗? 原来前身并非传闻中的一无是处,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回想起当阳书院之时自己由心而发一蹴而就的缥缈字体,自己以前可不会繁体文字的啊,可是醉酒之后无意中写出来的诗句竟然无一错字! 书院一月通读四书五经,几乎全部能理解文章其中的深意! 这真的是因为自己重生了上天赐给自己的能力吗? 姑姑柳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声名狼藉而疏远自己,反而跟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柳颖这样狡猾的妖精会分不清是非对错吗? 重生不久,得知薇儿的身份之后,凌薇儿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是偶然吗? 柳明志穆然想起三叔告诉自己的话,自己的前身之所以死在了女人的身上,是因为烟雨楼阁那个被三叔辜负了一生的老鸨子暗中下了春药给自己。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一直都生活在阴谋之中吗? 我到底是柳明志! 还是柳明志? 一个复杂而又深奥的问题占据了柳明志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志儿!” “啊?” 柳之安叹着气望着回过神来的柳明志:“志儿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呢,经历了百般磨难,你跟薇儿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焚香祭奠一下你的三叔跟两位叔母,好好的照顾薇儿!” “我知道了老头子,你叫我来之前我就跟薇儿准备香案呢,时间太短不能亲赴江南祭拜,也只能如此了!” “唉.....有心就行了,你三叔生前最疼的就是你跟薇儿,事出有因他不会怪你的!” “我明白的,对了,扯远了,你叫我来干什么来着?” 柳之安重新拿起书信递给了柳大少:“看完烧了!” 柳大少眉头微挑:“这么严肃?你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行了?要留遗书给我?” “老子睡你娘.........看吧看吧,早晚被你气死!” 三言两语,因为谈及凌道明一家而沉闷的书房活跃过来! 柳明志见到柳之安怒气冲冲哀声叹气的模样反而松了口气! 人年纪越大越念旧,他真怕柳之安一时沉浸三叔的事情伤了心神! 柳明志看完书信的内容一把攥紧信纸面色严肃的看着柳之安!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姑姑是我唯一的妹妹!” “可是这是万一被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老夫既然敢做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一旦发生意外,老夫会顷刻之间让内柳斩草除根,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从中斡旋,混淆一下视听!” “为了姑姑,拿一家人的性命去赌?” “当年没有你姑姑也就没有今日的柳之安,你六岁的时候发生一场重病,性病岌岌可危,眼看着要早夭事情你还记得吗?要不是你姑姑以身试药,你都没有了二十二个年头了,就更不会有你今日柳明志!” “你姑姑对你的疼爱并不下老夫跟你娘亲,甚至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生性活泼潇洒,从不在意世俗眼光,你姑姑对你,远比对大海几个孩子还要疼爱!” “她如此倾心相待你我父子,老夫怎么会舍得让她失望!” “大不了..........” “如何?” “远走金国,投靠你家母老虎去,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但是老夫相信到不了这一步!”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书信,静静地望着火盆中燃烧殆尽的信纸! “我知道了,我会从中找准机会策应一下,但是老头子有句话我得说明!” 柳之安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老夫明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老夫会收手的!” “那就行,三思而行的道理你比我懂得多,我就不继续唠叨了,事情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 “志儿!” 柳明志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柳之安:“嗯?” “你虽然自立门户,是大龙的国公,陛下的女婿,但是你得根在柳家!你欠你姑姑太多了,她无论嫁给了谁,她的跟也在柳家!” “你们两个留着同样的血,你姑姑为了你宁愿死也在所不惜,你为了你姑姑,也不要有怨言,做人不能忘本!” “嗯!我先走了!” “去忙吧!” 阳光璀璨,惠风和煦! 柳明志站在凉亭中望着湖中自有畅游的锦鲤面色茫然又复杂! “我到底是谁?” “表哥,尝尝小溪给你炖的鸡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一章终是美满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捧着鸡汤眼神殷切的望着自己的云小溪! “小溪,你这天是怎么了?怎么天天给表哥送这些送那些的,难道你有心上人了?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你打算学习厨艺讨好心上人?” 云小溪嗔怒的对着柳大少做了个鬼脸! “不许胡说八道,小溪就是感念表哥收留我的恩情,想对表哥你好一点,报答你的援手之情嘛!” “原来是这样啊,小溪你真的不用这样,咱们是血脉至亲的表兄妹,你想在表哥家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不用天天......” “哎呀!” 云小溪羞愤的跺跺脚无语的看着柳大少:“别啰啰嗦嗦了,快尝尝鸡汤香不香,凉了就不好喝了!” 云小溪生怕又出现了跟前天一样的变故,将表哥煮熟的大计划再次被破坏掉,直接将手里的汤碗盖取掉将鸡汤送到柳大少的面前! 用汤匙盛了一勺子鸡汤云小溪径直送到柳大少的嘴角:“表哥乖乖,喝鸡汤!” “额.......我喝我喝,别说的那么肉麻!” 柳明志低头弯腰准备喝汤的动作猛然一顿,愕然的看着漂浮在汤碗中的鸡毛:“小溪,汤碗里怎么有鸡毛?” “鸡汤鸡汤,当然有鸡毛了!快喝吧,问的什么奇怪的问题!” “别急,先等等,你炖鸡的时候没有去干净鸡毛吗?” 云小溪一愣理所当然的望着柳大少:“表哥,炖鸡汤还要去弄干净鸡毛吗?” “内脏有没有清理?” “内脏?” 柳大少望着云小溪一副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飞退了一步依偎在凉亭的柱子之上! “小溪,谁教给你鸡汤是这么炖的?” “我听说的啊,你们家的厨子杀好了活鸡给我之后我直接把长毛揪掉用水洗了干净就放锅里了!” “小溪,表哥告诉你...........明白了吧,在听不懂就去跟你韵表嫂去学学,你也真不怕喝死表哥啊!” 柳大少背着手摇头叹气的朝着内院走去! “可怜的鸡啊,走的并不安详啊!” 柳大少走后云小溪小模样委屈吧啦的望着手里的鸡汤:“早知道听娘亲的了,好好学厨艺!早知道炖什么鸡汤,直接泡茶多好,方便省事,真是多此一举!” 云小溪倒掉鸡汤之后拍着饱满的胸口给自己打气! “小溪,小溪,不要怕,你是最棒的,一定要把表哥煮熟了,等表哥喝了下了春药茶水,我们一起聊着天睡一夜之后就可以有宝宝了,太子怎么也不会娶一个有夫之妇当太子妃吧!” 云小溪嘀嘀咕咕的话语反应一个事实,云小溪显然不明白生米煮成熟饭意味着什么! 也是,大家闺秀只有出嫁以前由娘亲或者奶娘告知男女之事才会知晓这些! 云小溪不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跟多大年龄没有关系,一如当年齐韵一样! 大抵皆是如此! “志哥哥,你回来了,伯父叫你何事?” “没什么,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香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哥哥去了什么地方,本来还想将这件好事告诉他,让他以后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柳明志握着凌薇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不用担心,二哥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了,咱们先去祭拜叔父叔母吧!” “好!” 凌薇儿的庭院内左边的厢房中最正的位置摆放着两个灵位,香火插在香炉中静静地燃烧着。 袅袅烟雾缓缓升起,将房中熏陶的烟雾缭绕起来! “志哥哥,谢谢你不忌讳薇儿把爹爹给娘亲的牌位摆在家里,谢谢你!” “傻姑娘说什么呢,就算咱们没有成亲也还是一家人,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没有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凌薇儿感动的点点头,从桌案之上取下三炷清香递到柳明志的面前:“志哥哥,一起给我爹我娘上柱香吧!” “好!” 柳明志举着清香在蜡烛上点燃之后举在手中行了丧礼之后,将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中。苏薇儿随即也是如此! “侄儿柳明志给叔父叔母磕头了,愿叔父叔母在天有灵,保佑侄儿与薇儿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不孝女凌薇儿给爹爹娘亲叩头了,今日女儿要与志哥哥成亲了,爹爹娘亲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跟志哥哥日子和睦,美美满满!” 柳明志拉起神色有些伤感的凌薇儿:“薇儿,逝者已矣,生者节哀,叔父叔母一定会在天上好好保佑咱们两个人的!” “薇儿明白了!” 祭拜完凌道明夫妇,忙忙碌碌中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昏暗了下来! 房中柳明志替凌薇儿换上了她亲手缝制的鸳鸯戏水嫁衣,自己也换上了凌薇儿一起缝制的喜袍! 除了明媒正娶,一切礼制具备与齐韵相同,没有丝毫不同之处! “志儿,薇儿,老夫还有你娘来给你们贺喜来了!” 二人刚换上喜服,柳之安带着柳夫人轻笑着走了进来! “老头子,娘亲,有劳你们亲自来了,正准备让下人去请你们呢!” 柳之安和蔼的看着凌薇儿:“孩子,苦了你了,伯父看着你们今日终于喜结连理别提多高兴了!” “谢谢二伯!” “还叫二伯?” 苏薇儿一愣脸色有些泛红,眼神羞涩的看着柳大少,见到志哥哥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倒了两杯热茶捧在手里恭敬的跪在了柳之安面前:“爹爹,喝茶!” “哎!爹爹喝茶!” “娘亲,喝茶!” “乖孩子,娘亲喝茶,快起来,委屈你了!” 二老轻啄了一口茶水,柳夫人从衣袖取出一个碧玉镯子:“薇儿,这是娘亲给你的礼物!收下了可就一生一世都是柳家的媳妇咯!” “谢谢娘亲,薇儿愿意!” 柳夫人神色满意的将玉镯子戴在凌薇儿洁白的皓腕之上:“好孩子!你跟娘亲来!” 屏风之后柳夫人嘀嘀咕咕的给凌薇儿讲述着什么,直接让佳人的脸色红如天边的云霞一般! 直至月上柳梢头声音才消失了踪迹! “夫人,天色不早了,成亲茶喝了,礼物也送了,就别耽搁他们的良辰美景了!” “知道了老爷!” 苏薇儿顶着滚烫的俏脸,将笑盈盈的柳夫人送了出来。 “爹,娘,慢走!” 柳之安背上走到柳大少旁边,隐晦的丢给了柳大少一个瓷瓶,给了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面带笑意抚着胡须出了房门! “新婚大吉!” 柳之安夫妇走后不久,凌阳一袭白衣怀抱长剑,手提酒坛脸色淡然的走了进来! 若非凌阳眼神中淡淡的柔和之意,不熟悉的人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块寒冰雕刻的人脸! “二哥!” “哥哥!” 凌薇儿惊喜的看着突然出现走进房门的凌阳,急忙迎了过去! “小妹,哥哥来晚了,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哥哥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凌阳将酒坛放在燃烧着红烛的桌案上面取下封口,拿起茶杯摆了三个之后直接倒满酒水! 轻轻地一挥,气劲直接将茶杯送入柳大少二人手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多打扰你们的吉时了,共饮一杯,再次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凌阳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静静地望着柳明志二人! 凌道明死后,凌阳就一直这个样子,人冷心热,仿佛蚕蛹一般紧紧地包裹着自己。 柳明志凌薇儿也早已习惯了,只好举着酒杯喝干净了酒水! “好好待薇儿,我先走了!如果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我还是不会对你客气。” “二哥你就放心吧。” “哥哥!” “薇儿,哥哥会永远在你身后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凌阳丢下一句话提着长剑几个起跃消失了踪迹。 留下神色不舍得凌薇儿暗自心疼。 不是心疼大哥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心疼大哥身体。 “薇儿,别担心了,二哥就是过不去心里的一道坎!时间会磨平一切的,待到有足够实力报仇雪恨,他就能走出来了。” “我不想哥哥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折磨自己,报仇不能忘,可是也不能折磨自己!” “二哥心里很清楚,放心吧,天色不早了,今天是属于咱们俩的好日子,休息吧!” 凌薇儿刚刚平静的脸蛋再次嫣红起来,微不可察的轻轻地嗯了一声! 柳明志二人喝了合卺酒,在凌薇儿处处娇羞不已的神色下柳明志满目情意的掀开了凌薇儿的红盖头! “娘子!” “志.....夫.....夫君!” 凌薇儿俏目躲闪连连,终是难当心中喜意,抬目情深意浓的望着柳明志,留下了两行带着欣喜的清泪! “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了,夫君以后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的!” 苏薇儿擦干眼泪满脸羞赧的取出柳夫人交给自己的白手帕铺在大红的床榻之上。 “夫君,请怜惜薇儿!” 月上中天,佳人娇啼连连,乌云遮月,一切水到渠成! 烟雨不言愁,佳影立桥头,世俗两三事,皆随水自流。 一滴是愁,两滴亦是愁,纷扰天下事,英豪成骷髅。唯有世间情与义,佳人易白首! 数经年,烟幕雨帘,石桥又相逢,两两相望皆无言! 春雷雨,云烟伞,愁煞青梅竹马美人思少年! 待今日,郎情妾意双归还!情郎宽衣带,佳人解珠帘。红烛报喜意,娇啼莺婉转。 二十七载苦相待,终是团圆美满!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二章错估敌情 “吁!” 大龙瑞安五年十月十三,三骑绝尘从江南而来,停到了柳家的门前! “雅姐,到家门口了就先在家里住几天吧,实在不行就搬回来吧,你一个人待在那座庭院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三人正是从江南赶回来的柳明志,齐雅,齐韵夫妇三人! 齐韵也期待的望着齐雅:“姐姐,夫君说的对,实在不行还是回来住吧,你跟夫君成亲了这么久,一直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回来了咱们姐妹说话也方便!” “再说了,一个人还好点,万一你有喜了谁来照顾你?回来吧,一起住!” 齐雅淡笑着翻身下马:“夫君,小妹,先不说这些了,从江南风餐露宿回来人困马乏,有话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 柳大少闻言眼前一亮:“对对对,雅姐说的对,是该沐浴更衣了,出了那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齐韵见到柳大少眼珠子轮转的模样暗啐了一口,夫君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跟明镜似得! “雅姐,韵儿,你们先去拴马,我去吩咐厨房烧水!” 丢下一句话柳大少风风火火的朝着家里跑去,留下齐韵姐妹俩心思各异的互相望了起来! 姐妹情深,两女岂会不明白彼此的想法,脸色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牵马朝着后院走去! “姐姐,你不会打算同意这个憨货的想法吧?” “你怎么想?” “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待会说!” “好啊!” 柳明志一直恪守自己的诺言,在如意的忌日之前不远千里带着齐雅姐妹俩骑马南下祭拜如意! 祭拜了如意之后,顺便在江南小住了月余左右,陪着齐润夫妇俩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至于上朝的事情,柳大少时常生病无法上朝已经是朝堂之上默认的事情!若是哪天柳大少兢兢业业不离开自己办公的衙门才是怪事! 按照礼制来说,柳大少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朝行为有违规矩,偏偏李政似乎乐的成见柳大少如此! 不少御使言官的参奏折子到了李政的龙案之上皆是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久而久之朝臣们也回过味来了,定国公之所以能够如此逍遥自在,只怕是陛下在默许其如此行为! 至于原因,太子李白羽提议了几次柳明志之事被李政叫道御书房聊了半天之后,太子从此闭口不提定国公渎职之事。 不少久在朝堂的老狐狸琢磨过来,陛下似乎有意在淡化定国公柳明志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 除了重大之事,柳明志一月不进勤政殿一次似乎不再是什么新鲜事了! 翌日,柳大少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扶着墙角走出房间长叹了一口气! “本少爷终究是谁都不服,只扶墙!” 齐雅脸色霞光满面,容光焕发的走出房门,整个人带着一股子娇媚绝伦的气质! 妩媚的瞥了一眼柳大少齐雅如沐春风的淡笑起来,抬手扶着柳大少朝着凉亭走去! “知道妾身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动什么花花心思!” 柳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别得意,这次是为夫判断敌情失误,忘记了你没有修炼过阴阳和合大悲赋,待到下次你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为夫会找回场子的!” 齐雅妩媚一笑,抿了抿娇艳的樱唇:“妹妹昨夜一提妾身本来还有点兴趣,现在嘛!妾身有兴趣也不打算修炼了,看看你还敢不敢得意!” 尚未走到凉亭,耳中便回响着青莲几女的莺歌笑语。 想来几女又在谈论什么比较有趣的话语! 柳大少思虑再三,生怕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雅姐,扶我回房间换官袍吧,为夫突然想起来,这么久没去上朝了,为夫的那些同僚们可能想念为夫良久了,甚至是望眼欲穿,我还是去上朝好了,身为户部侍郎岂能食君俸禄,惶惶度日!” “噗嗤.....” 齐雅捂着樱唇轻笑了起来,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妾身给你按摩一会活活筋脉再去上朝吧,让人见到你这个样子京城不知道又要传什么风言风语,说妾身这些姐妹如狼......你明白的!” “还是雅姐懂得体谅我,前人之事,后人之师,李团长说得对,不要打没有把握的仗,为夫就是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啊!” 齐雅也不询问李团长是什么意思,将柳大少的手腕搭在自己的香肩之上,朝着房间折回过去! 一炷香功夫,柳大少面色如常的穿着官袍走出了房间,齐雅按摩的手艺简直是一绝啊。 虽然还略微有些不适,但是也没有方才气息萎靡的样子!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柳明志伸了个懒腰,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才能散朝,现在赶过去应该也不算晚! 偷偷摸摸的绕过凉亭,在自己家跟做贼一样的柳大少出了府门朝着皇宫赶去! “嘶...........本统领眼花了,还是你吃错药了!” 贾统领惊愕的望着吊儿郎当赶来上朝的柳大少,显得有些震惊不已! 定国公柳明志竟然上朝来了,虽然比文武百官晚来了一个多时辰,但是人家柳大少真的来了! 比起一个月不见人影来说这是什么?这就是明显的进步啊! 柳大少面色复杂的揉了揉腰肢:“唉,本少爷今天才发现,原来出来上朝是如此美妙的事情,老贾,本公是不是一个忠君爱国的盛世贤臣!” “唉,你再陪着本统领啰嗦会,你的贤臣梦只怕是要破灭了,赶紧滚进去吧!” 柳大少朝着贾统领摆摆手朝着皇宫走去:“嘁,没有幽默感的禁卫军跟府兵那帮酒囊饭袋有什么区别!” 老贾用胳膊碰了碰一旁的副将:“定国公说的什么意思?” “末将也不明白!” “陛下,北疆战事导致颍州城外互市行情岌岌可危,每日来往商旅连去年的一成都不到,商税税收减少了八成左右,必须想办法应对才是!” “臣也是如此所想,必须派人去料理一下北疆互市的事情了!” “童爱卿,魏爱卿你们先退下吧,这件事朕想想再说!” “臣遵旨!” “陛下,数月来,西洋商人货物在坊市兜售一空,赚的盆满钵满,他们用挣来的银子购买了各种瓷器茶叶绸缎绫罗,以及我大龙的名贵之物已经装运海船之上!安江河安总督已经上了三次折子了,季风适合再下西洋结交万邦!” “朕知道了,这件事下次朝会朕给你答复,王爱卿,你也先退下吧!” “是!” “儿臣柳明志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政以及文武百官愕然的望着笑嘻嘻走入金銮殿的柳大少,所有人下意识的朝着殿外的天色望去! 没错啊,是大上午啊,那就是没有做梦,柳明志真的来上朝了! “免礼,入座!” “谢父皇!” 柳明志入座之后李政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童相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柳爱卿啊!” “对,就是你就是你柳明志,不要四处乱看了,朕说的就是你,放心吧,你养病这么久朝堂之上还是就你一个姓柳的大人!” 确定了李政是在说自己柳明志急忙走了出来! “儿臣在!” “柳爱卿,颍州那边互市出了点事情,事关北地大小二十七府数百万百姓民生,以及国库之事,朕思来想去此事非你莫属!” “儿臣斗胆,请父皇细说!” “朕打算让你去颍州,抚州做三年两府总督如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三章穿肠毒刮骨刀 柳明志惊愕的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淡笑的李政! 不止柳明志惊愕,文武百官同样惊讶莫名,不知道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论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最为得宠的臣子之一除了定国公柳明志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与之比肩! 偏偏如此得宠的定国公竟然要被皇帝贬谪到苦寒的北地为官! 相比繁荣昌盛的大龙京师,颍州,抚州虽然身为边关大城,然而边关之地不但生活无比与京师相比,安逸程度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府总督按照律例当为正二品上的封疆大吏,或许是别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位置! 然而那是别人,柳明志现在便已身居户部左侍郎之职,同样是正二品大员! 谁人不知道皇城之地,京官大一品! 看似是平调北疆为两府总督同为二品大员,实则跟明升暗降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当地吏治民生出了问题,皇帝首当其冲责备的便是当地的总督,相比户部左侍郎可谓是又多了一层变故! 不少官员暗自琢磨,难道是定国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朝行为令陛下心怀不满了? 难道自己等人之前猜测的想法是错误的,陛下默许定国公随时上朝不是为了淡化定国公在朝堂之上的影响! 而是给定国公自己反省的机会,然而定国公却不识陛下深意,令陛下的容忍度到了极限! 许多老狐狸下意识的瞥向了右相童三思,暗自揣摩起来,为何童相刚刚说过颍州互市出了事情,陛下便要刚刚来朝的定国公去北疆担任两府总督! 难道陛下跟童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 童三思察觉到同僚的眼神,眉头微皱的瞄了一眼李政! 一时之间他也猜不透皇帝的用意,难道陛下借老臣的刀,要“杀”定国公的锐气不成? 若是如此定国公岂不是要怨恨上老夫?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心思各异,可谓是五味杂陈,许多对柳明志印象不错的官员纷纷暗自叹息!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盛衰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隆恩正盛的定国公都如此了,我们将来又是何为呢? 短短的一瞬间,文武百官便心思复杂的考虑了一遍!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拳头,脸色带着莫名的神情!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难道我做了什么让父皇不满的事情,因而才让我去北地为官!” 文武百官如何作想,柳明志同样如此作想! “父皇,儿臣斗胆敢问颍州,抚州出了何等大事,需要儿臣前去处理?” “边关互市那边商旅如今十不存一,皆是因为呼延王庭与史毕思王庭和武国公在河朔两地的战事所致!” “互市之事牵扯税收,本就是你们户部的事情,然而户部尚书姜爱卿,右侍郎苗爱卿年事已高,朕不忍心见其舟车劳顿,奔波千里,如此一来互市之事只能落在你这位青年才俊的左侍郎身上了!” “尤其是互市乃是左侍郎管辖的事情,是故此事非你莫属!” “互市之事不容大意,税收之事关乎三十万铁骑的训练是否受到影响!” “如果互市出了问题,税收后继无援,国库空虚在训练战马的事情之上出现了不支,将会使朕这些年苦心孤诣的勤政之劳化为云烟!” “因而朕希望你能亲躬奔波一番,将北疆互市之事处理圆满,此行北上,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李政的每一句话都表达的滴水不漏! 互市之事本就是户部职责所在的本分,税收关贸又是左侍郎的分内职责,因而柳明志去北疆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虽然李政的话说的合情合理,有根有据,可是柳明志心里还是无法理解李政的决定! 互市之事虽然是户部的事情,然而解决北疆之事只需要户部引导商旅前往北疆与金突两国展开贸易。 根本用不到北疆两府总督掺和进来! 户部仅仅需要派遣一个户部郎中乃至员外郎就可以处理此事! 何至于劳驾一位正二品上的户部左侍郎! 柳明志暗叹了一口气,心思急转!穆然将西征归来与青莲的谈话再次回想脑海中之中! “莲儿,你看着吧,也许不久的将来,我等位列两班的王公大臣就会被父皇一各种名义调离京城!” “为什么啊夫君?” “帝王之术,皇帝贬谪,太子召回,聚拢人心!” 脑海中回想起这些柳明志再细细推测一下这两年李政反常的举动,心下马上明了!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第一个给太子铺路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唉.......” 柳明志默默地叹息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儿臣柳明志遵旨!” 见到柳明志同意了下来李政眼眸中带着满意的神色! “柳爱卿,你少年得志,青年意气风发位列两班!北地苦寒,不比京城繁荣,还要面临水土不服之事,然你毫不犹豫答应此事,足可见你忠于社稷之心!” “朕此举是无奈之举,江山社稷事关天下百姓安稳,不可马虎大意,你如此忠心体君,朕心生愧疚!朕可以许你一个不过分的条件!” 柳明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犹豫了片刻渴求的望着李政:“父皇,北地那么远,儿臣拖家带口极为不便,能不能给三十万两车马费?” 李政淡笑的脸色一僵,隐隐有些发黑起来! “三十万两?” “实在不行二十万两也行啊!” “一两银子都没有,两府总督吃穿用度自有国库供应,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满朝文武同样不敢置信的望着狮子大开口的柳明志,三十万两银子的车马费,定国公还真敢开口啊! 不少低阶官员甚至暗暗琢磨,自己穷极一生的俸禄能有十万两银子就不错了,有三十万两银子还当什么官啊,回乡当个富家员外郎岂不美哉! “那就赏赐儿臣百名舞姬,美酒千坛吧!” “舞姬?美酒?” “对啊,父皇总不能连这些也舍不得吧!不能让儿臣在处理完公务之后连个消遣作乐的东西都没有吧?让牛犁地还得喂好草料呢?你不能把儿臣当个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劳累为何物的机关人啊!” 李政发黑的脸色又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望着柳大少一副不给舞姬美酒就不乐意的模样,眼神中说不出的轻松! “准了,赏你完璧之身江南歌姬一百名,西域舞姬一百名,各种陈年佳酿美酒两千坛子!” “儿臣多谢父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别急着谢恩,朕还没说完吧!” “请父皇恕罪!”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过犹不及!朕赏你这些是让你消遣作乐所用,切莫沉迷美色,延误公务,贪杯畅饮,贻误公事!” “儿臣知道了,多谢父皇教诲!”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四章莫愁前路无知己 “吏部!” “老臣在!” “着旨,封定国公柳明志为颍州,抚州两府总督,提调两府辖下大小十二府三十一州一切军政要务!” “定国公远赴北地之期,户部侍郎职保留原位,再领兵部右侍郎衔!” “知会颍州护国候张狂,抚州永安侯南宫晔,必要期间,定国公柳明志有提调飞鹰卫,龙武卫两卫大军之权!” “老臣遵旨!” “工部!” “老臣在!” “在颍州原总督府之处督造新总督府一座供给定国公处理公务!” “老臣遵旨!” “柳爱卿!” “儿臣在!” “颍州,抚州两地乃是大龙北疆两座边关要塞,身为两府总督,你身上的责任重大,切莫玩忽职守,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到达两地之后,你要整顿吏治,安抚民生,居其位谋其政,不可再像在京师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若是吏部考功司跟当地御史衙门的奏折跟雪花一样飞向勤政殿参奏你渎职害民,小心朕将你革职查办!” “儿臣遵旨,敢问父皇儿臣何时动身!” 李政沉思了片刻:“十月了,京城虽然不慎严寒,然而北地已经有少数州府瑞雪降临,拖家带口舟车劳顿,出行不便,再遇大雪封路恐生变故,在家再过一个团圆年吧,来年二月初便动身吧!” “儿臣遵旨,儿臣即将临别,无物相赠,唯有一言留与父皇,望父皇保重龙体啊!” 李政微怔,望着柳明志情深意切的眼神,眼眸中似有后悔之意,转瞬间便被坚定所代替! 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李政猛然睁开眼睛:“柳爱卿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需不需朕再赏赐你一些人手!用起来也好熟门熟路!” “儿臣希望宋.......儿臣没了,多谢父皇隆恩!” 李政面色复杂的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还有没有奏折?没有的话就散朝吧!” “臣等无本要奏,恭送陛下!” 李政走后满朝文武开始缓缓散去,户部尚书姜远明脸色暗淡的走到柳明志的身边! “唉,柳大人,事已至此,你要看开啊,三载之期,转瞬即逝,老夫告老还乡之前希望能再与柳大人同衙办公!”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老姜,你说你个糟老头子年纪这么大干什么,不然的话就轮不到本公亲赴北疆了!我这是吃了年幼的亏啊!” 老姜明白柳大少是在故意扯开话题,冲淡愁思,也不在意其对自己的称呼! “在北地有需要尽管给老夫来信,需要银子治理民生,老夫扣也给你扣出来一部分支援给你!” “还有四个月呢,等本公走的时候再说这些吧,不过你的话我可记在心里了,到时候本公有难需要银子的话,你可别扣扣索索的舍不得!” 姜远明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放心吧,陛下要银子老夫都敢急脸说没有,唯独你柳大少开口,没有也得有!” 柳明志知道老姜用开玩笑的话说出了最有说服力的话语,微微颔首! “多谢,多撑两年等本公回朝,我可不想让一个不熟悉的老家伙骑在本公的脖子上拉屎撒尿,本公能容忍你,不代表我能容忍别人!” 老姜惆怅的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报了一拳,背影有些孤独的朝着殿外走去! 好不容易有一个合得来的同僚,却马上要走了,心里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姜远明的背影:“老姜,希望你不会也跟本少爷一样,成为一块铺路砖!” “户部有了我,下一部不知道该是谁了!” “柳大人,前路多艰,诸事保重!” 户部右侍郎苗集在姜远明走后也走了过来,意重深长的看着柳大少! 柳明志神色尊重的望着苗集这个比姜远明还要大上十多岁的老侍郎报了一拳:“老大人,多谢了!” 柳明志更加的惆怅了,姜远明自己从颍州回来后或许还能见得到,苗集老大人是真的见不到了! 或许下一年他就该告老还乡了! 苗集淡笑着点点头:“保重,老夫先行一步!” “慢走!” 苗集走后,三三两两的官员开始走来跟柳大少道别,虽然定国公要到来年开春才能动身! 但是四个月又有多久呢,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姐夫!” 齐良面色担忧的望着柳大少,知道姐夫要走了,齐良心里同样很不是滋味! 可是又无可奈何,陛下有旨,姐夫同意,自己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能做些什么呢! “臭小子你什么表情,别搞得跟姐夫要归西了一样,这不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吗?有空来我家喝酒,咱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嗯嗯嗯,知道了,姐夫你想开点,小弟先回去给娘子说一声,然后去陪你喝酒!” “行,慢走!” 齐良也成亲了,真快啊,什么都变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满朝文武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 跟柳大少相熟的官员也都来来了一遍,或多或少的说上两句话! 柳明志驻足广场的台阶之上长长的的吁了口气,眼神复杂的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宫殿! 三年,三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说得准呢! 天下每天都在变化,唯独人走茶凉亘古不变! 自己三年之后再次还朝,谁还会记得自己这位青年俊才定国公! “数载的努力,一卷圣旨化为乌有,这些年本少爷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满怀愁绪的柳明志故作轻松的径直朝宫外走去! 他之所以如此坦荡的同意要去北地为官,是因为柳明志知道非去不可,皇帝既然提了出来,就不会给自己反对的机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莫非臣民。君主一句话,百官跑断腿,莫过于此! “三年而已,砂砾是遮挡不住你这颗珍珠的,沮丧不要有,气馁有不要有,又不是一去不回了,有什么伤感的!” “伯父!” 思绪纷飞的柳明志毫无感觉到宋煜的到来,等到宋煜开口说话柳明志才反应过来,原来宋煜已经跟自己并肩而立了! 宋煜面色复杂的望了柳明志一眼:“你方才本想让你大哥宋清跟你一起去北地的,怎么突然反悔了?” “不想耽搁大哥的前程,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已经很少顾及家中事务了,小侄再把他带走三年,两位嫂子只怕能吃了小侄!” “明志啊,你长大了!懂得替别人着想了,你若是担心北地人生地不熟,没有知己不妨还是让清儿一起跟着你,绛蝶那边也跟过去!” “两府总督,总会有清儿他们夫妇的三尺立足之地!” “伯父就算了吧,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小侄多谢伯父大人美意,大哥身为御前侍卫统领,前程远大,就不必跟着小侄奔波劳苦了!” 宋煜摇着头叹着气朝着宫门走去! “好一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志儿啊,陛下年迈了,世道变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五章犹是深闺梦里人 柳明志因为刚从齐韵齐雅那里的狼口出来,避免再入了青莲三公主几女的虎穴,难得没有骑马出门! 晃晃悠悠的出了宫门,柳明志第一次没有了之前一下朝就想回家陪娘子逗孩子的念头! 茫然的在大街上转悠了起来,望着大街上熟悉的场景街铺,柳明志第一次有了离别的愁绪! 这种愁绪远比从江南来京城之时强烈的多! 遥想多年以前,未来京城以前重生之后在金陵也不过住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京城呢,粗略估计在京城住了六七年了吧! 初次入京之时,自己才十九岁,风华正茂少年郎! 如今已经二十七了,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八岁了,几个孩子都满地跑了! 九年时间竟然如此之快,快的让自己猝不及防! “蓬莱酒楼!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柳明志抬头望着酒楼的牌匾,准备转身离去又停下了脚步,或许是该喝点酒了,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 大醉几场四个月就过了! 低头扫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柳明志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成衣铺走去,穿一身正二品的官袍去酒楼喝酒! 自己倒是痛快了,别的客人只怕可就难受了! “这位客.......民妇参见大人!” 柳明志想不到成衣铺的老板竟然是一位风韵犹存,身条婀娜多姿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胜在小家碧玉,气质温婉,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如此妇人不在家长相夫教子,不知道为何缘故要出来抛头露面经营生意! 妇人见到有客人登门从柜台迎了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客人是一位朝廷命官,急忙福了一礼! “大嫂免礼,出了皇宫就是你的客人,大嫂不必拘谨!” “多谢大人,不知道大人来民妇小店所为何事?” 柳明志眉头微挑扫视了一下成衣铺的布置:“吃饭!” “啊?吃饭?大人开玩笑了,民妇这里乃是成衣铺,吃饭大人应该是去酒楼的呀!” “大嫂也知道自己开的是成衣铺,你说在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女掌柜倒也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马上明白柳明志是在调侃自己那一句所为何事! 来成衣铺不买衣服总不能为了吃饭吧! 女掌柜俏脸有些羞红的轻笑了两下:“大人说的是,民妇糊涂了,不知道大人要买什么样的衣服,深衣,儒衣,直裾,还是圆领袍?” “想不到大嫂的店铺虽小,却如此齐全!来一身士子儒袍吧!” “是,有劳大人往这边站一下,民妇给你量一下尺寸,知道尺寸才好挑选衣物!” 柳明志站在柜台旁边伸开了手掌,女掌柜举止文雅的从柜台之上拿起一根细绳,给柳大少量了一下身体的尺寸! 随后抬起带着针眼伤痕的手掌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测量了起来! 柳明志不经意间瞥见女掌柜弯腰之时,不小心走漏的玲珑美景急忙转开眼光看向别处! 男人好色,本性使然,但是也不能毫无底线! “大人,你看这件衣物怎么样?根据民妇测量,跟大人的身材极为合适!”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望着女掌柜手里的粗布儒衫:“大嫂,有苏锦布料的吗?” 女掌柜尴尬的摇摇头! “蜀锦的也行!” 女掌柜再次摇头! “云锦也可以!” “大人,民妇卖一个月的衣服也买不起一匹绫罗绸缎做成衣!” “抱歉了大嫂,那就来这一身吧!有地方更换衣物吗?我买衣服就是为了方便出门!” 女掌柜犹豫了片刻:“大人,店铺太小,要不去民妇的房间换吧!” “这......合适吗?”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总不会对民妇这薄柳之姿产生非分之想吧,大人因为没地方换衣服不买的话,民妇今天就一桩生意都做不成了,大人跟民妇来吧!” “麻烦大嫂了!” 柳明志也不再客气,跟着掀开布帘的女掌柜去了后院! “大人,你进去更换吧,民妇在外面等你!” “多谢!” 柳明志进入房间,简简单单的一张桌子四张椅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灵位,亡夫陆大为之灵位,一个梳妆台,一个床铺,一个女掌柜做衣服的桌台摆在窗口!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趴在梳妆台前捧着一本书埋头苦读! 所有的布置一眼便可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谁!” 或许是脚步声,导致儿子从书中回过神来,诧异又担忧的望着柳明志! “孩子,不要害怕,叔叔在你娘那里买的衣服,换了就走!” 小孩子不再言语,只是眼神还在紧紧地盯着柳明志,生怕他有什么不轨之举! 因为是男孩子,柳明志也不避讳,直接换下官袍穿上了粗布儒衫,给小孩子挥挥手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嗯?” 柳明志停下脚步怔然的望着门后的墙角处,木架子之上的一副破烂的不成样子的盔甲! 盔甲旁边挂着一个古朴却一尘不染的环首刀,柳明志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龙武卫没有换装之前的将士甲胄! 回头望了一眼桌案上的灵位跟墙角的甲胄,柳明志脸色复杂! 想不到这间成衣铺竟然是烈士遗孀遗孤开的! “大人!”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不知何时推门进来的面带担忧神色的女掌柜。 女掌柜的眼神不时的瞥向窗口的孩子,显然柳大少这么久没有出去,女掌柜以为柳明志对孩子做出了什么事情! “大嫂,抱歉,失礼了,冒昧的问一下,已故的大哥可是龙武卫将士?” 女掌柜怔了一下,见到柳明志的目光停在门后的盔甲之上也醒悟过来,芳容有些黯然的点点头! “亡夫生前在龙武卫担任校尉,几年前咄陆部犯边攻城的时候战死疆场了,北疆颍州城跟朝廷兵部只送回来了一坛骨灰,还有几十两的抚恤金,我们孤儿寡母别无所长,民妇只能用亡夫的抚恤金开了这么一间成衣铺,聊以度日!” 柳明志闻言默然的点点头:“大嫂节哀,大哥是为国而亡,大义也!” 女掌柜默默地叹了口气:“都走了几年了,不看开又能如何,该过的日子还得过下去!” “我能看看大哥生前的甲胄吗?” “大人轻便!” 得到了允许,柳明志缓缓走到甲胄前,抬手轻抚破烂的甲胄! 甲胄洗的干干净净,上面整整七个箭洞,看破口皆是从胸前而过! 七支羽箭穿胸而过,该是怎样的英雄呢! 柳明志松开甲胄,举起环首刀抽出刀鞘,刀刃之上大大小小的缺口不下十个! 柳明志闭上了眼睛,西域沙场之上七万将士们的尸骨浮现在脑海,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自己的国公之位是用七万汉家儿郎的尸骨堆积起来的! 柳明志猛然睁开眼眸,将战刀插入鞘中重新挂了回去! “大人,你的官袍!” 不知何时女掌柜已经将柳明志的官袍用包袱装了起来! “多谢大嫂!这是衣服的银钱,在下先行告辞!” 女掌柜愕然的望着手里的十两纹银急忙追了出去! “大人,太多了,衣服不过一钱银子,十两太多了!” “大嫂,就当小弟给将士遗孀略尽一些绵薄之力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朝廷愧对你们这些战亡将士的家人,本官柳明志,当朝定国公,大嫂,在下一定竭尽全力让朝廷对你们有所补助,以慰藉为国捐躯的汉儿英灵!” 女掌柜听到柳明志出门前留下的两句诗,俏目慢慢凝起了水雾! 柳明志背着包袱朝蓬莱酒楼走去,眼神炯炯有神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四个月,自己还能当值户部左侍郎四个月,这四个月是该做点什么了,为将士们的遗孤做点什么! 自己麾下七万儿郎的家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六章北地可佐酒 柳明志对着发愣的薛碧竹挥了挥手:“怎么着?大哥换了身衣物就不认识了?” “啊!” 薛碧竹匆忙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是不是,就是没想到柳大哥你突然出现,小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你这一身穿着.......” “怎么?是不是依旧很俊朗飘逸?” 薛碧竹羞赧的点点头:“不但俊朗飘逸,更容易让人亲近,显得平易近人!” “算美人你有眼光,大哥来你这里喝酒来了,让灵依丫头准备几个拿手好菜!” “好,大哥你快楼上请!小妹马上给你安排雅间!” 薛碧竹乖巧的主动接过柳大少身上的包袱就要引着往楼上去! “碧竹,碧竹,不用安排雅间了,就在一楼就挺好,我一个人浪费了一间雅间岂不是耽搁你们的生意!” 薛碧竹抬手在一楼指了指:“柳大哥,你刚刚进门之前就没有看一下吗?你看看一楼还有没有座位?” 柳明志闻言打量了一下还真是,一楼竟然爆满了,可以说是座无虚席! “好生意啊,生意这么红火,以后大哥没饭吃了你跟灵依丫头可得好好的赏一碗饭吃!” “别说一碗,一辈子都行!” 薛碧竹声若蚊蝇的呢喃起来,陡然脸色有些微红,眼神躲闪起来,薛碧竹的性格温婉无比,实在是没有黄灵依那丫头大大咧咧的性子! “柳大哥,这都是缘故你帮助!” 薛碧竹抬首望着挂在酒楼的牌匾:“若是没有柳大哥你的四个字,小妹跟灵依还不知道要怎么拉拢客人呢!”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那就好好经营,做到真真正正的货真价实!” “大哥放心,小妹一定不会坏了你跟几位大人的名声,蓬莱酒楼一辈子都货真价实的经营生意!” “大哥在京城的故人并不多,尤其是家乡的故人,你跟灵依算是两个,即将离别之际,大哥本来只想喝酒的,思来想去还是来跟你们告别一下!” 薛碧竹脸色惊变惊呼出声:“什么?柳大哥你要走?” 清脆尖利的声音甚至盖过了一口客人的喧闹声,察觉到客人们好奇得我眼光薛碧竹慌忙拉着柳明志的手腕朝着二楼走去! “虎子,在四楼安排个雅间!” 那日伺候柳大少四人的小二哥正守在二楼,听到掌柜的话急忙走了上来! “掌柜的,四楼没雅间了,都坐满了!” “三楼呢?” “三楼也坐满了,看样子短时间是走不了了,狗子他们刚刚才送上去七八大坛子酒水!” “那就二楼!” 虎子尴尬的挠挠头:“掌柜的,你自己看看这十几个雅间哪里没有客人!” “这.......” 薛碧竹环顾了一下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柳大哥,真是太抱歉了!” “无碍无碍,喝酒哪里都能喝,主要是跟你们道个别,没有位子喝酒大哥随便找个地方去就行了,碧竹,灵依那边我就不过去了,你代为通传一声就是了,大哥告辞了!” “柳大哥,等一下!” “嗯?” “柳大哥,若是你不介意在什么地方都能喝酒的话,还有一个房间可以!” “我不介意,只要不是茅厕就行!” “柳大哥你跟小妹来!” 薛碧竹无视虎子惊异促狭的眼神牵扯着柳大少朝着拐角深处一处较为僻静的房间走去,柳大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合着薛碧竹说的是自己跟黄灵依她们姐妹俩的闺房啊! “碧竹,你跟灵依的闺房大哥还是不去为好,光天化日让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见到了,传出去对你们的名誉不好!” 薛碧竹轻笑着用钥匙打开了门锁,拉着柳大少径直走了进去! 淡淡的馨香传来沁人心鼻,香而不浓,馨而不俗,很符合女子的闺房布置! “柳大哥,我们本来就是青楼出身的女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早就看淡了,小妹跟灵依早就不想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了,那样太累了!有时候想想,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六千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既然如此小妹姐妹二人只想潇潇洒洒的过上一生!” “看开就好,看开就好,青楼出身没什么见不得人,大哥也知道青楼里的姑娘十个有十个身世悲惨,过得身不由己!”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高位者便有苟活着,大哥虽为当朝定国公,可是却也无能为力改变什么!皆有难言之隐,皆有难言之隐啊!” “柳大哥,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小妹去给你备酒备菜,去去就来!” “好,有劳了!” 柳明志接过薛碧竹递来的茶杯,轻啄了一口打量起了房中的布置。 虽然上回见过一次,不过也只是走马观花,并未仔细的观看什么,虽然在京城北地,但是两女的房间的布置还是江南水乡的摆放规格! 或许是因为念旧的缘故吧! 柳明志驻足窗口,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不知过了多久,薛碧竹婉转的声音夹杂着黄灵依清脆欲滴的欢快声从背后响起! “柳大哥,久等了!” “柳大哥,你是不是想灵依了,才借着喝酒的名义来灵依这里偷偷相会?” 两女一开口,性格的差别便显现出来! 薛碧竹碰了碰黄灵依:“灵依,不许没大没小!” 黄灵依笑嘻嘻的吐了吐丁香舌将托盘中的酒菜一一摆上! 柳明志收起折扇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乐呵呵的看着厨娘服饰的黄灵依:“灵依啊,多跟你碧竹姐姐学学,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赖着柳大哥了呗,只要柳大哥开金口,小妹马上沐浴洗漱,宽衣解带等候柳大哥你的宠幸!” “得得得,怕了你了,碧竹将大哥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黄灵依一怔,狡黠的俏目有些伤感,提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酒水! “柳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跟姐姐刚来京城讨生活你就要离开,是不是不想见到我跟姐姐?”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口气:“灵依啊,不要多想,大哥此去是奉旨戍边了,要去北疆颍州抚州担任三年两府总督。大哥虽然不想去,可是圣意难违啊!” “自从离开金陵到了京城,大哥所见的江南故人寥寥无几,想着离开之前怎么着也得给你们两个大美人打声招呼才是!” 两女施施然的坐到了柳明志的旁边,薛碧竹有些不解的看着柳明志:“柳大哥,小妹虽然出身不洁,但是对于朝廷的官职也有所耳闻,你如今贵为户部左侍郎二品大员,这两府总督也是二品大员,虽为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可是怎么无法与久在君前的京官相比吧?” 黄灵依听了薛碧竹的话也明悟过来! “柳大哥,你这岂不是明升暗降,遭到了陛下的贬谪?” “大哥先前虽然不得不去,心里却是极为不愿,但是方才大哥偶遇了一位大嫂,让大哥的心里有了不同的想法?” 两女齐齐摇头:“小妹不解!” 柳明志提壶倒了三杯酒,眼神明亮的望着窗外,依次将酒水倒在地板之上! “我汉家儿郎,进则热血染青天,退则高堂悬白绫!惶惶大龙二百府,唯有北地可佐酒!”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七章此舞今生只为君 黄灵依眨巴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乃是何意! 倒是薛碧竹虽然性格不如黄灵依活跃,胜在心思灵敏。 薛碧竹沉吟了片刻了然的望着柳明志:“柳大哥你遇到了一位将士的遗孀?” “是啊,北出不能在耽搁了!大哥就不跟你们谈及这些庙堂上的事情了,今日只管喝酒!” 薛碧竹举起酒杯:“小妹祝大哥此去前程似锦,再相逢依旧如故!” “好一个再相逢依旧如故,当饮一杯,请!” “小妹敬柳大哥!” 薛碧竹果决的陪着柳明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水,桌上的下酒菜二人一筷子未曾动过! 此时的薛碧竹少了些许江南女子温柔的气质,多了一丝江湖儿女的豪情! 黄灵依见状,陪了几杯酒便借着做菜的名义退出了房间! 论及深入一个男人的内心,黄灵依自愧不如薛碧竹,虽然很想多陪心上人待一会! 然而黄灵依又怕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说些不甚中听的话语,让本就心中不快的心上人心里发堵! 论及体贴人心,二女虽然出身青楼,举止谈吐却胜过大多数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 青楼卖艺多年,艰辛的世道早就磨平了两女除了清倌人名头之外所有的光辉。 酒过三巡,薛碧竹酒劲上涌,俏脸带着无法形容的嫣红! 媚而不俗,妖娆而不失高洁。青楼出身并未让薛碧竹的气质上带着过多的风俗之气!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吧! 轻轻地打了个酒嗝,薛碧竹眼含深情的望着同样有些醉意的柳明志! “柳大哥,你不想谈烦心事,小妹便不与你谈那伤心劳神的话语,今日饮酒,小妹奉陪到底!” “嗝.....” 柳大少打了个酒嗝,多年以来养成的气势因为醉酒变得荡然无存,多了一丝以往的纨绔气息! 抬手扇了扇自己呼出的酒气柳大少眼神朦胧的望着同样带着醉意的薛碧竹! “碧竹啊,奉陪到底大哥真没那个实力,不是大哥自嘲,你们女人呢,各个深不可测,大哥有自知之名的!” 薛碧竹虽然是清倌人,然而久在青楼耳濡目染,对于一些荤话还是能了解不少的! 听到柳大少的荤话薛碧竹俏目有些迷离不已,芳心扑通乱跳,贝齿紧咬红唇薛碧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 微微倾着身子朝着柳明志依偎了过去。 白嫩的双手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光滑蜀绣流烟衣袖顺着藕臂滑落到臂弯之处,薛碧竹整个人都吊在柳明志的半边身子之上! 仰着洁白的脖颈薛碧竹缓缓吹了一口混杂酒气的香气“柳大哥,不要妄自菲薄,能不能到底试试又何妨!小妹不信柳大哥那么不堪!” “呵呵......算了算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无法奉陪到底,大哥可就丢人了!” 薛碧竹美目迷离,藕臂微微用力从椅子上起身整个人坐到了柳大少的怀中,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双手自然而然的揽住柳明志的脖子,仰着俏脸痴痴地望着柳大少醉意朦胧的模样! “柳大哥,碧竹美吗?” “呵呵......嗝.........美不美,看大腿。” 薛碧竹微愣,眼眸有些羞赧之意,迟疑了片刻薛碧竹缓缓起身:“柳大哥,碧竹为你舞上一曲如何?” “好啊,到了北地之后,只怕三载也无法再赏江南歌舞了,就当临别之际留点念想好了!” 薛碧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闺房的屏风后面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柳明志独自喝着酒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 片刻之后薛碧竹缓缓走了出来,薄如蝉翼的轻纱霓裳衣根本遮掩不住身上的浅绿色绣着蜻蜓戏水莲花贴身肚兜! 包裹着玲珑圆润呼之欲出胸口! 下身的云烟裙一看就是江南的款式,只是云烟裙被剪刀裁剪去了大半,勉强遮挡住薛碧竹下身双腿的冰肌雪肤,裸露出大半的娇躯! 薛碧竹如此穿着可谓是极为大胆,极为诱惑! 寻常的青楼女子招揽客人都不敢如此穿着打扮,可见柳明志一句开玩笑的话语被佳人当成了真。 下足了心思想要满足心上人的要求。 薛碧竹羞赧的望着柳明志,眼含悲苦的叹了口气,呢喃起来。 世间众生皆疾苦,一着不慎入迷途。 霓裳羽衣裹肌肤,戏子痴情为君舞。 “柳大哥瞧好了,碧竹此舞今生只为君,愁绪皆去展颜一笑。” 薛碧竹一语完毕,朝着酒桌旁边走去! 左臂高举玉指转动,右臂婉转拂面而过,纤细腰肢柔弱无骨做着各种曼妙舞姿,没有丝毫乐曲伴奏,薛碧竹身着霓裳衣翩翩起舞! 柳明志眼神迷离,一手举着酒杯,手里的筷子轻轻地敲着酒坛! 简单而清脆的声音传来,一曲不似伴奏的乐符用筷子敲击出来! 翩翩起舞的薛碧竹听到心上人伴奏,稍微停顿了片刻便逢迎着音符再次舞动起来。 身姿曼妙,舞姿妖娆,让人目不转睛流连忘返,脑海久久无法忘怀! 一炷香功夫,三炷香功夫,小半个时辰! 薛碧竹香汗淋漓的停了下来,酒意也清醒了不少! “柳大哥,小妹的舞曲你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舞美人更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大雅应该再加一雅。” “舞,翩若惊鸿,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勾人心魄,令人瞠目结舌心神迷离,当为一大雅也!” “柳大哥!” 薛碧竹走到柳明志身后,一把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柳明志,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融到心上人身体里一样! “柳大哥,此去一别,不知今生还有无相见之缘,柳大哥给了小妹新生的机会,让小妹脱去奴籍归身于良,此再造恩情天高地厚无以为报!” “小妹出身青楼烟花之地,薄柳之姿,不求以身相许薄了柳大哥的门风!” “只愿柳大哥怜惜小妹,一夜露水姻缘,让小妹得报大恩!” “小妹二人,不求以身相许,只求柳大哥宠幸小妹二人一夜,春梦多情,梦醒人走,再无相欠,以报再生之恩!” 柳明志本来醉意朦胧的眼神,听了薛碧竹的话逐渐的恢复一丝清明! 晃了晃脑袋柳明志朝着两女的换洗架走去,撩起铜盆中的清水泼在脸上!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复杂的望着薛碧竹深情的眼眸! “碧竹,大哥错了,不该来这里喝酒!报恩不是这么报的,你们都是清白之身,大哥好色不假,但是绝对不是滥情之人!” “大哥现在娘子已经够多了,你跟灵依的情意大哥心领了,但是大哥不是你们的良人,当不得你们两位佳人厚爱,你们都是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姑娘,以后好人家多得是,不要在大哥这边浪费青春年华了!” “世间千债万债皆好还,唯有情债系终生!” “大哥欠的债太多了,不能再欠了!” “酒也喝了,旧也叙了!好好经营,大哥先行离开了!” 柳明志晃晃悠悠的提起装着官袍的包袱朝着门外走去,醉意也在凉水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就是个大混蛋,明明知道人家芳心暗许,又何必来此喝酒,招惹佳人芳心又起波澜,招惹了那么多女子,你就不长记性吗?” “柳大哥!” 柳明志听到身后薛碧竹的哭喊声,微微一顿终是毅然决然的出了房门下楼而去! “姐姐!” 黄灵依失落的声音从一边转角响起,原来黄灵依不知何时也驻足在了闺房的转角处! 薛碧竹惆怅的笑了笑,转身朝着闺房走去! “妹妹,都说娼妓无情,戏子无义。莫与两者一诉儿女情,可谁又知道戏子动怀情更深!”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八章中道反转 “表哥,今天上朝怎么回来这么晚?怎么还带着一身酒气,不对还有女人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捧着托盘兴奋跑过来的云小溪,本来还想让表哥喝下自己精心准备的‘安神茶’,陡然发现了柳大少酒气熏天,还夹杂着女人身上的香味,俏脸一变! 放下手里的托盘,双手掐着柳腰跟个小管家婆一样气势冲冲的质问起了柳大少! 太可恶了,姑奶奶都没煮熟的米饭,竟然让几位表嫂之外的别的女人得了先手,这怎么可以。 万一你们把表哥煮的不行了,姑奶奶岂不是要嫁给太子为妃了? 表嫂可忍小溪不能忍!关乎姑奶奶未来终身大事的命脉岂可大意疏忽! “哎呦!” 云小溪可怜兮兮的捂着额头,气愤的瞪着柳大少:“臭表哥,你打我干什么?” 柳大少乐呵呵的望着气鼓鼓的云小溪:“臭丫头,先别说表哥我真的没有出去鬼混,就是去了也该你几位表嫂质问我才对!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我替几位嫂子问一下不行吗?臭男人,坏表哥,你对的起表嫂吗?” “好了好了,表哥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嗝...表哥喝的有点多,有没有茶水让表哥醒醒酒!” 云小溪一怔神色惊喜的望着柳大少:“有,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听到柳大少询问有没有茶水,云小溪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何在! 迫不及待的转身捧起茶杯递到柳大少面前:“表哥快把安神茶喝了醒醒酒,这可是小溪精心准备的安神茶,一定要全部喝下去让小溪煮........高兴才行!” “真乖,还是小溪你懂得贴心!” 饮酒过后冷风一吹,柳大少早就觉得口干舌燥不已,接过云小溪的安神茶毫不犹豫的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了下去! “喝干净了,这下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云小溪接过茶杯,笑盈盈的咧着小嘴倒了倒滴水不剩的茶杯,欢呼雀跃了起来! “表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铺床,一刻钟就来接你,你可千万别乱跑!” “不用了,表哥回自己房间休息就行了,你不用操心了!” 云小溪兴高采烈的冲着柳大少摆摆手:“不行,今天必须小溪照顾你,别再说话了,超过一刻钟就该晚了,一定要等着我来接你哦!” 柳大少望着云小溪一步三跳的激动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慵懒的依靠在廷柱之上。 “小溪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奇怪!” 清风徐来,湖面掀起了层层水波。 柳大少面色难受的挣扎了一会,急忙起身趴到湖边的围栏之上呕吐了起来! 茶水混着酒水,还有些许的下酒菜全部一泄而空! 柳明志趴在围栏上待了一会,吐出了酒水之后眼神清醒的多了! 揉了头酸涩的眼睛柳明志朝着家里的人工湖边沿走去,府内的湖水用管道接通了城外的护城河,湖水干净清澈!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捧起湖水将嘴角的秽物洗了个干净,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朝着齐韵的庭院走去! “表哥你要去干什么?说了让你等我怎么走了?” 柳大少刚刚走过架在湖面的小桥,云小溪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柳大少的胳膊抱在怀里! 气愤不已的瞪着柳大少,显然表哥不听话的行为让小溪很生气! 自己辛辛苦苦煮的饭,怎么能便宜了表嫂呢? “表哥去你表嫂那里说会话都不行吗?” “不行,小溪都已经把床铺铺好了,现在你必须跟我过去!” “好好好,难得你有心了,表哥现在清醒的过了,我自己能行,不用你照顾的!” “不行,必须跟我过去!” 生怕表哥去了表嫂齐韵那里,云小溪不由分说的拉着柳大少朝着自己庭院的厢房走了过去! 马上就要把表哥生米煮成熟饭,云小溪喜上眉梢,脸上带着难言的笑意。 终于不用嫁给太子了,小溪才不要当什么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戏文里多少皇后被那些嫔妃们千方百计的算计,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的,小溪坚决不去! “表哥先坐下喝杯茶行了吧!” 柳大少望着‘任性’的云小溪,无奈的摇摇头,自觉的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品起来! 云小溪紧紧地盯着喝茶的柳大少,怎么回事?表哥怎么一点都不像急着煮饭的样子? 卖药的人不是说喝下药一刻钟就会神色迷离,眼神发红吗? 难道是我太急算错了,一刻钟还没到?药效还没上来? 云小溪嘀嘀咕咕的望着柳大少,偷偷地趁着表哥不注意关上了房门,眼神一刻不停的盯着表哥舍不得离开! 一刻钟,云小溪迟疑不已! 两刻钟,云小溪托着下巴踱步起来! 三刻钟云小溪俏脸郁闷不已,显得有些不耐烦! 半个时辰过去了,云小溪双手环胸俏脸含煞,晃晃悠悠的望着好奇盯着自己的柳大少银牙轻咬! “彼其娘之,竟然敢给姑奶奶卖假药,这都半个时辰了,表哥都没有想要煮饭的反应,这不是假药是什么?” 云小溪心里将卖药之人族谱之上的所有人问候了一遍,羞愤的跺跺脚。 抬手拉着早已清醒的柳大少朝着门外走去:“表哥,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买了新药......补品再给泡安神茶!” 柳明志依靠在门沿之上眼神捉摸的望着云小溪! “小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表哥说?我怎么看你这么奇怪呢?你要是有什么女儿家不方便说的毛病感觉不合适跟我说,可以跟你几位表嫂或者舅母去询问一下!” “有病可不能耽搁啊,及时治疗才是!” “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煮饭未半而中道反转,云小溪羞愤不已的将柳大少推出房门,一把关上房门脸色阴翳不已! “臭江湖郎中,还说什么牛马喝了一包都受不了,少说也得激动一天一夜,表哥喝了整整三包一点事都没有,姑奶奶非得把摊子给你砸了不成!” 云小溪得庆幸柳大少因为出酒将喝下去的茶水全部吐了出来! 不然的话少说二人得死上一个才行,搞不好表兄妹俩可能双双归西! 不是柳大少xx人亡,就是云小溪力竭而死,三包啊,可怕至极,这哪是奔着生米煮成熟饭去的,怕不是要煮成稀粥还得干锅底煮糊了呀! “难道是那个来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反复无常,看来这几天是不能跟小溪接触了,生理期的女孩子堪比豺狼猛兽,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嘀嘀咕咕的柳大少刚到自己的庭院里被一个倩影一把抱在怀里! “嘤嘤嘤........小冤家呜呜呜......姐姐对不起你。是不是小溪的事情牵扯到你了?不然的话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将你贬谪北疆戍边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八十九章岂无一丝龙威 “姑姑,快松开,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柳大少喘着粗气从柳颖怀里挣扎出来,抚着额头无奈的望着小嘴圆鼓鼓的柳颖,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整天跟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一样装萌卖乖真的好吗? 偏偏柳颖虽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了,保养的还跟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一样,除了身上散发的那股子妩媚成熟的气质,站在自己旁边说是自己的姐姐也不为过! 怪不得云小溪要离家出走,摊上这么个长不大的娘亲搁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得疯了不可! 柳颖装萌卖乖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舒了口气,拍了拍饱满的胸口! “吓死姐姐了,要是小溪溪也跟着你,见到姐姐来跟你私会,肯定知道是你出卖了她的行踪,非得怨恨你一辈子不可!” “姑姑,你用私下会面也比用私会这个词强吧,搞得我们好像是奸夫......算了算了,跟我来书房说吧!” 对于性格如此反人类的柳颖来说,柳大少已经深感无奈了! 说了装作没听到,听到了又不放心里去,放心里去了又不改,见到自己依旧如此行为亲近,自己也很无奈啊。 柳颖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拉着柳大少朝着书房的方向小跑而去,在云小溪的院子边还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 柳明志给柳颖倒了一杯茶水之后坐到了椅子上:“姑姑,你从什么地方知道我要去北疆当两府总督的?这才散朝多久啊?” 柳颖捧着茶水娥眉微蹙,俏目带着忧虑之色的望着柳明志! “小明明,你还不知道京城没有什么秘密吗?那些看不惯你的文武朝臣巴不得全城百姓都知道你被陛下贬谪到北疆为官的消息!” “典型的见不得人好,怪不得金人说汉人勾心斗角,为了自己的利益永远都在算计别人,说的就是这些用心险恶的狗官,金人流出如此言行,不是没有一点的根据!有些人是真的不争气,也怨不得别人诋毁!” 柳明志闻言双手搭在桌子上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苦笑了起来! “这才多久啊,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平时我也没有得罪他们啊,我还有四个月才要赴北疆为官,他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了,这是多巴不得我走啊!” 柳颖瞅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俏目满是担忧神色,悄悄的走到柳明志的身后第一次没有大大咧咧的抱住柳大少! 而是举手轻轻的放到柳明志的额头上揉捏起来! “羡慕,嫉妒你在陛下眼前的得宠程度,以及你无形中触及了他们的个人利益!” 柳明志眉头一皱:“姑姑前面的话我不反驳,但是后面的话从何谈起?” 柳颖轻轻地叹了口气:“傻小子,你不要把太子这个人看的太简单了,他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子殿下,再年轻也是一国储君,常在龙前,岂能无一丝龙威?” 柳明志眼睛微眯了起来,轻声的呢喃起来! “常在龙前,岂能无一丝龙威!” “陛下下海,你担任摄政大臣那一刻,太子看似为君经验不足,事事要与你相商,可是无形中何尝不是在告诉文武大臣你已经是太子一系的人了!” “庆王几人去就藩之前来过府上,这事情在京城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然而他们还是去就藩了!” “几位皇子一脉的臣子还是要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没错,何尝不是飞来横祸!其次你再想想,你边关互市的政策,干扰了多少世家门阀的切身利益?” “我考虑到了这点啊,政策里有一个官商的扶持就是给他们的利益啊,这还不满足?” “傻小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对于这些世家门阀之人来说,地上掉一块银子那都是不捡就是丢,官商可比民间商人多缴纳一成税收啊,你说他们能不怨恨你吗?” “他们只想到了多缴纳的一成税收,却为何不想想没有我他们哪来的毫无风险的交易互市,又怎么会赚的盆满钵满!只记打不记好,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唉!贪心不足蛇吞象,谁会嫌弃自己的好处多呢?你以为你为他们考虑了,可是他们却认为那是陛下给他们的,而你却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人患寡而不患均,边关互市是你提议的,可是做决定的人却是陛下啊!” 柳明志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好,好极了,吃着本少爷给他们的饭,还在背后数落着本少爷,就是养一条狗也比喂他们强!” “世家门阀皆是如此!姐姐这次来就是想要看看你担心你遭遇贬谪是不是因为小溪的事情受到了牵连?” “小溪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运作,老头子那边想来也刚刚进行了一半,毕竟想要瞒过父皇的眼线不容易!小溪背后站着整个云家,陛下对她肯定极为关注,毕竟姑父虎贲卫可是有二十万精兵强将,一个不小心柳家也要牵扯到进去!” 柳颖神色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小溪的事情就好,若是你遭遇贬谪是小溪的缘故,姐姐会愧疚一辈子的!” “姑姑,别这么说,小溪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帮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只是我心里有个疑问,姑姑就那么不想小溪嫁给太子为妃吗?” 柳颖脸色有些黯然:“不是姐姐不想,是小溪自己不像嫁!豪门贵族自有豪门贵族的难处!” “既然如此,为何先前姑姑不在小溪正值谈婚论嫁的年龄便将其许配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以至于等到父皇暗示了旨意才后悔起来!” “还不是你你那个烂木头姑父的原因,小溪九岁之时,陛下在御花园宴请六卫大将军饮酒,醉酒之后有意无意的对你姑父说有意将小溪立为太子妃!只是是酒后之言还是意有所指谁又能知道呢?” “毕竟君无戏言,你姑父身为臣子,也只好随口允诺了下来,一拖就是这些年,你姑父若是有那么一点脑子就该在小溪十八岁的时候就该隐晦的提上一提,现在可好,小溪大了,越发的有了自己的主见!” “偏偏这个时候陛下的书信到了!小溪从来没有自己提过嫁人的事情,姐姐也没有想到她的抵抗情绪竟然如此强烈!” “那怎么办?四个月我就要赴北了,人走茶凉,三年时间我在朝中的影响力早就微乎其微,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偏偏想要将小溪的事情圆满的略过陛下的耳目,没有半年时间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不了你将你小时候的誓言完成了,娶了小溪!” “唉!姑姑,别开玩笑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章相遇不易相知更难 “这怎么能是玩笑话跟无稽之谈呢?” 柳颖松开了放在柳明志额头之上的纤纤玉指转身走到桌前,弯下纤细的柳腰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柳明志。 至于走光不走光的问题柳颖压根就不在乎,小时候自己家小明明什么不见过,反正又便宜不了外人。 “小冤家,你听姐姐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陛下跟你姑父那个烂木头口头许诺的亲事实在小溪溪九岁的时候,你们呢?许下青梅竹马的诺言是在小溪溪六岁的时候,你说要娶小溪溪当娘子,小溪溪说非你不嫁,怎么说都是陛下横插一脚在后啊!” “要说也是陛下的不对是不是?” “再说小溪溪被老爷子跟二老爷子宠上天的性格,在京城皇子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四皇子李云平被老爷子吊在树上抽的事情现在还是饭后谈点!” “姐姐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之前小溪溪为什么没有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嫁了的原因!” “她倒是想嫁,没人敢娶这个小霸主啊!” “姐姐给她出主意,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只要满意,姐姐找人打闷棍给她拖回来让她霸王硬上弓先给别人糟蹋了,到时候让老爷子倒打一耙,不娶小溪溪都不成,偏偏她还不乐意!”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望着侃侃而谈的柳颖,他真想扒开柳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让小溪霸王硬上弓别的男人,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 “不乐意不乐意那就不在京城找了呗,好不容易跟她爹去了云州,倒是也结识了一些青年才俊,结果呢,但凡有哪个男子敢跟小溪溪套近乎就被她在云州的七哥堂哥哥给拉到胡同里暴打了一顿!” “结果小霸主的名头再次响彻云州地界,你说说........这......这.........这怎么可能嫁的出去呢?” “所以这些年她所熟识的男子,年龄又相符还比较亲近的只有你一个!” “青梅竹马之誓,加上大势所趋,小溪溪嫁给你乃是天作之合的姻缘啊,其次小时候你可是把姐姐家的小溪溪看了个精光,搂着她睡了一年多,小溪溪的清白之躯都给你‘糟践’了,姐姐又舍不得打死你,理所当然你得把小溪溪娶过门了吧?” “再者,小溪溪继承了姐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血脉,论长相不比你几个娘子长的差劲吧?论身段!” 柳颖对着自己饱满的胸口努努嘴:“那身段你现在是没见过,不然的话非得流鼻血不可,虽然现在还比不上姐姐大,没有姐姐挺,但是过两年有了孩子一准比姐姐还要出众,保准饿不着你们爷俩!” “你要是不信姐姐先给小溪打个样,让你见识见识!” 柳颖说着说着作势要去解开自己的衣带,吓得柳大少骇然色变,一把按住柳颖的手! “信信信,姑姑说什么我都信行了吧!” “真想看姐姐可不会吝惜,你可别假客气!” “真信真信,姑姑你就别玩我了,接着说小溪的事情,别扯话题!” 柳颖气鼓鼓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看姐姐这个脑子,都说胸大无脑,姐姐先前还以为是别人胡说的哪,原来是真的呢?嘤嘤嘤,以后万一再长岂不是要变成傻子了,嘤嘤嘤.......” “说小溪的事情,说小溪的事情!” 柳明志只能再三强调柳颖别跑题了,心里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是摊上了什么妖孽的姑姑啊! 柳颖眨巴着妩媚又机灵的眼眸萌萌的看着柳大少,别说,纵然是柳大少也不得不承认,柳颖这行为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柳颖如此折磨人,姑父没有送上休书不是没有理由啊! “这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姐姐说了那么多,不外乎就是想告诉你,你跟小溪溪就是金童玉女的绝配啊!” “虽然有可能,姐姐说的是可能现在小溪溪对你还是表兄妹之情,万一不是呢?万一是的话也没关系,只要是成亲了以后肯定会变的儿女之情!” “姑姑你凭什么如此笃定?你又不是小溪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不是有句话叫日久生情吗?” 柳明志把玩着折扇的举动一顿,脸色纠结的望着柳颖! 这是在开车吧,应该是在开车吧?是我想歪了吧,对,应该是我想歪了,姑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姑姑,你仔细算算,韵儿,莲儿,嫣儿,雅儿,清诗,薇儿,珊儿,莺儿,婉.......她们都八个了,有了嫣儿的公主名头压着,平妻是不要想了,小溪嫁给我做妾?你在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我不可能同意,就算我同意云老爷子他们也不会同意,小溪那可是云家的掌上明珠,让她做妾,除了你敢想,但凡换个人都不会答应!” “再说了,现在父皇已经暗喻的如此明了,有意立小溪有太子妃,我娶了小溪这不明摆着将柳家跟云家往火坑里推吗?”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没关系啊,办法我都帮你们想好了,你跟小溪去游山玩水,这总没人能说什么吧?途中遭遇采花贼。” “你是朝廷命官,当朝国公岂能坐视不理,小溪也是根正苗红的云家嫡系大小姐,更不可能坐视不理了,在你们跟采花贼的搏斗中,采花贼受了重伤之时,你们用绳索捆绑淫贼的时候不幸中了采花贼的手段!” “中了情药,意乱情迷之下,不知不觉中发生点理所当然的男女之事,这谁也说不出什么吧?” “陛下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们是为了维护大龙律例,维护朝廷尊严,不慎中招无可奈何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夫妻之实,太子总不能娶一个不是清白之躯的女子做正妃吧?” “是不是天衣无缝?姐姐是不是很聪明?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暗自得意的柳颖! “姑姑,你不去写书简直屈才了!” “唉!还不是形势所逼,你如何疼爱夭夭她们,姐姐就如何看待小溪,姐姐抢过她的糖葫芦,抢过她的胭脂水粉,抢过的衣服镜子,抢过她很多东西!” “姐姐抢了她那么多东西,也该给她点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姑姑你的筹划姑父知道吗?” “不好说!” “姑姑,小溪的事情你让我再想想办法,成亲之事真的不是好办法,那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这些时间,让我再好好想一下办法好吗?” “我看看能不能在太子身上找找办法!” 柳颖含笑微微颔首:“你不情愿,姐姐也不再强逼你了,知道你不是因为小溪的事情被陛下的眼线知道了,才遭受猜忌贬谪北疆姐姐就放心了,你先忙吧,姐姐回去了!” 柳颖虽然面带笑颜,眼神之中的失落之意虽然轻微还是被柳明志察觉到了! “姑姑,你.........” “志儿!” 柳颖停下脚步,叫了一个很少叫道的称呼!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望着柳颖停在书房门前的背影! “姑姑!我真的是.........” “人生能够相遇已经不容易了,相知就更难了,何必还要错过,姑姑先走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一章离别亦是重逢 “颍州,抚州?那可是边疆啊!” 齐韵手中拿着搓背的浴巾,俏脸愕然的望着躺在浴桶中面色淡然的夫君! “嗯,两府总督,圣旨已经下了,吏部正在拟策,这是咱们在京城过得最后一个团圆年了!明年开春就要动身了!” 齐韵有些慌乱:“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派你去颍州戍边,担任两府总督?京官中三品的户部郎中都可以当此重任,你不但是一朝国公,还是户部侍郎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你以为正二品上的户部左侍郎去赴北啊!” “是不是这些时间夫君你上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让陛下心生不满了?” “跟那些没有关系,为夫不过是垫脚石而已,朝中不少看为夫笑话的人也看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沦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了!” “父皇无论多么恩宠为夫,始终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齐韵娥眉微微蹙起,手中的毛巾再次给夫君轻轻地擦拭起来!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再是陛下最亲近的臣子,再是陛下的女婿,依旧改变不了你是李家臣子的事实!” “韵儿!” “嗯?夫君你说!” “这件事除了你之外为夫还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人,莲儿她们从外面听说也就算了,你千万别告诉她们几个,尤其是嫣儿,嫣儿冰雪聪明,却在为夫面前安心相夫教子,从不问过问为夫在朝中之事!” “此事一旦被嫣儿得知,以她的聪慧肯定能猜到为夫去戍边的缘由,她若是替为夫不满,去父皇那里说情,只会突生变故!” “父皇这个人最忌讳别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哪怕是嫣儿也不行,嫣儿如今是柳家的人,她若是找到父皇那里,父皇只会对为夫不满,而不是对她不满!” “哪怕是咱们知道了,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会把嘴闭上的!” “韵儿啊,为夫对不起你们几个啊,刚刚安稳了没几年,就又要换地方了!” “夫君,妾身不在乎,只要能跟夫君待一起,妾身什么地方都愿意去,我想莲儿妹妹她们也是如此想的!” “傻姑娘,你越是宽容大度,为夫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些年东征西战,南来北走本就没好好的在家呆着,好不容易安稳了两年,去了北疆不知道还要面临什么样的变故!又得让你们跟着担惊受怕,为夫心里有愧!” “老头子娘亲舍不得我,好不容易才将大部分生意从江南弄到京城站稳脚跟,如今又要离开!” “北地苦寒,老头子是坚决不能让他再跟着去了,这些年为夫到底活了个什么啊!” “夫君,爹跟娘会理解你的,为人臣子,身不由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去了颍州能见到珊儿了,这个傻姑娘一直不愿待在为夫身边,如今可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珊姐若是知道你去北疆,心里不知道该多高兴呢,你们每个月两回书信怎么能诉得尽相思之苦,这下子终于可以面对面好好的相处几年了!” “是啊!不但是珊儿,月儿婉言见为夫也可以方便了,隔着山海关峡谷就能说话了,仔细想想,这一去虽是离别,又何尝不是重逢!” “人生啊,际遇无常,总是有得必有失!” “如此以来夫君岂不是.........” “当当.......” “少爷,小松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是!” “小松见过少爷,少夫人!” 齐韵见到柳松进来,淡笑着回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毛巾,自觉地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柳明志但凡谈及正事,齐韵都会自觉避嫌,这已经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少爷,关内侯把银票送来了,一百五十万两!” “怎么这么多?分红我粗略估计一下只有一百万两不到啊!” “朱候爷说,少爷你突然开口要分红肯定是遇到了急事,这五十万两是他的心意,最近他手下前往西域的商队太多,他手里的银子也不多了,等周转过来再给少爷送来两百万两!” 柳明志眼眸一眯,带着淡淡的感动之意! 当年没有白白的拉猪头一把,猪头能如此的信任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留下二十万两,剩下的全部送到东海那边韩忠的手里,告诉他全力以赴铸炮,生产火枪,若是有人生有异心,为了以防走漏风声,必要的时候可以......可以.....杀人灭口!” “但是后事一定要安排好,给其家人一个殷实的生活!” “是!” “桌子上我衣服下的书信一并带着,韩忠会明白怎么做的!”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韵儿,笔墨纸砚!” 片刻之后齐韵托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柳松急忙收起书信迎了过去:“少夫人,小松来!” 齐韵也不犹豫将托盘递给了柳松,再次退到了屏风之后! 柳明志径直起身,擦干净手上的水迹提笔挥写起来,书写完毕之后将毛笔往托盘一丢! “顺路绕道东海白家送到我外公的手里!如果我外公没有答复,你就当这封书信本少爷没有写过,在脑海里忘得一干二净!” “小松明白了,小松告退!” “韵儿,给为夫把衣服准备一下呗!” “妾身知道了,夫君想穿什么衣服?” “直裾!” “苏锦的?” “可以,哦!对了,那件粗布儒衫别丢了,让丫鬟给洗干净!” “知道了!” 盏茶功夫柳明志在齐韵的服侍下换上了一尘不染的干净衣物,齐韵将玉佩给夫君系好之后,柳大少又恢复了翩翩君子的模样! “娘子,晚上叫雅姐一起喝粥啊!” “呸,不知羞!” 柳明志知道齐韵如此反应便是答应了,乐呵呵的笑了两声:“让雅姐修炼一下阴阳和合大悲赋,不然的话为夫吃不消啊!” “知......知道了!” “为夫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看看雅姐还敢不敢......” “咻咻!” 柳明志脸色微微一变,宠溺的捏了捏齐韵的琼鼻:“娘子,为夫去院子里转转,你先整理一下房间!” “知道了!” “朱雀参见少爷!” 柳明志关山书房门静静地望着朱雀:“怎么回事?” 朱雀凑到柳明志耳边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面色郑重的望着柳大少:“少爷,如何处置?” “人在什么地方?” “青龙玄武已经将他拘押在城南的宅子里!” 柳明志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确定此人用千里镜正在观望小溪的住处?” “朱雀保证,若非千里镜反光,属下还发现不了呢!” “谍影,谍影,父皇啊,你让儿臣如何办才好呢?” 柳明志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沉思了起来! 志儿,你姑姑为了你宁舍性命也在所不惜,为了她你将来也不要有什么怨言! 姐姐一直抢小溪的东西,也是时候给她点她想要的东西了! 柳明志穆然睁开了眼睛:“有尾巴吗?” “青龙玄武手脚干净,没有任何人发现!” “那就宰了吧!” “是,朱雀告退!” “等等!” “少爷?” “给我姑姑去一封书信,看她的意思!” “遵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二章留个保障(为海贼加更) “大哥,我能进来吗?”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桌案上的纸张放在抽屉里:“等你很久了,进来吧!” 安狗儿一身紫色侯爷袍服,手里提着横刀面色淡然的走进书房之中:“小弟准备了一份奏折,打算待会给兵部去了一份折子,因而来的有些晚,大哥见谅!” “这两天都是修沐之期,你给兵部去什么折子?” “大哥,第二次下西洋的章程拟定下来了,在原来的两万五千人之上再加三万五千官兵,小弟去了一份折子,要兵十万!”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安狗儿:“新增加战舰七百艘,又加三万五千人已经不少了,你要十万人干什么?” 安狗儿轻轻地将横刀往桌子上一拍,双眸阴冷又炯炯有神的望着柳明志! “小弟想为大哥准备一份保障!” “保障?” 柳明志愣神一下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旁关上房门转身紧紧地盯着安狗儿! “江河,你可不要胡闹!两港总督根据州府定制,最多统领兵马六万,因为你此次下西洋的将士人数才会定到六万,十万已经不符合太祖令定下的规矩!折子呢?” 安狗儿犹豫了一下从衣袖里取出一份奏折递到柳明志的面前! “大哥,陛下为何无缘无故的要将你贬谪北疆,你去了北疆,小弟下了西洋,以后朝堂之上岂会还有大哥你的立足之地?” “一代新人胜旧人,以后朝堂之上会换血,倘若换上一些不开眼的东西无视与你,小弟手里有十万精锐海师,就没有人敢轻视你我兄弟二人!” “精锐?出海一趟你就敢称自己麾下的将士是精锐之师?你信不信大哥从北疆找来一万跟我西征的将士就可以将你六万海师将士杀得溃不成军?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出海一趟你怎么变得有些好高骛远了?” 安狗儿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微微摇头,身上凝聚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手中的横刀出鞘三寸,露出冰冷的刀刃。 “大哥,小弟没变,也不是小弟好高骛远,现在他们不是百战精锐,不代表下次从西洋回来不是百战精锐!” 柳明志感受到安狗儿身上的杀意脸色一变! “江河,把你从柳一身上学来的东西改一改,血刀司马鸿都已经成了柳一,你现在不是江湖侠士,而是朝廷命官,勋贵之身的海宁候!” “把你从柳一身上学来的江湖习气通通改掉,孤军深入,后续无援,西洋诸国绝对不是的最好的练兵之地!” “你是八品的高手,你麾下的将士们可不是!” “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让跟随你远行海外的弟兄们埋骨他乡,这是大哥对你的警告,也是忠告!” “六万人无论多么精锐,也无比堪比几百万人,乃至上千万人!西洋你现在结交的国家才一百多个,还有很多尚未结交的国家,一旦你动了屠刀,在西洋之上你跟六万将士将会寸步难行,乃至身死海外!” “答应大哥,不要冲动!” “大哥,我只是想为你留一份底牌,大哥不敢做的事情江河做,大哥不忍心的事情江河忍心,江河就是你手里的刀!” “只要大哥吩咐,江河没有不敢杀的人!江河只是不想大哥以后会被一些宵小之辈看轻了而已!” “江河,答应大哥,不要冲动,不要胡来,你当着我的面起誓!” “大哥!” “江河,你知道大哥的脾气,大哥不想再说第二次,起誓!” “唉.......”安狗儿脸色无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在柳明志面前三指并立:“我安狗儿对天起誓,不辜负大哥期待,安心结交万邦,绝不妄动屠刀!” “江河,不要怪大哥,大哥既是担心你跟六万大龙儿郎的身家性命,同时还是因为现在真的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耽搁了长远之计,你们现在和平探路,比起将来用将士们的尸骨去探路要强上百倍!” “是,江河知错了,请大哥责罚!” “起来坐下,少跟大哥面前摆这些臭架子!” 安狗儿讪笑着挠着头坐了下来:“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点什么!” “你的心意大哥心领了!” 柳明志打开安狗儿的折子翻看了一遍取出火折子点燃丢到了一旁的火盆里燃烧起来! “要兵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江河你现在在朝堂之上的根基不稳,刚刚册封两港总督海宁候就敢开口要兵四万,这未免有些居功自傲!” “被人抓住了痛脚参你一本就够你喝一壶,徐徐渐进才是正道,在朝堂之上不靠脑子是玩不了多久的!” “敢参我,老子一刀.......”安狗儿提起刀尚未出鞘就看到大哥紧皱的眉头,马上悻悻的放下手里的横刀! “我改,我一定改!” “出海日期什么时候定好了吗?” “二十天左右!那些西洋人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下令扬帆起航了!” “迫不及待?这么不想呆在我大龙?难道他们的国家比大龙还要繁荣昌盛不成?” “狗屁!” 安狗儿翘个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往嘴里丢了个东西咀嚼起来:“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他们迫不及待是因为从咱们这里买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想要急忙赶回去大发一笔!” 柳明志没有在意安狗儿后面的话,眼神紧紧地盯着安狗儿手里的花生豆吞了吞口水! “你吃的是花生米?” “花生米?这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一个西洋人给的半布袋,吃着不错我没事的时候就装了一把,没事的时候嚼上两粒。” 柳大少面色阴沉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安狗儿的衣领咆哮了起来。 “混账玩意,出海之前老子特意给你列了一个清单寻找一些东西,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额……放……心上了!” “放你娘个头了,老子做梦都想吃的下酒菜你就这样给我嚯嚯了?”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是真没见到啊!” “放屁,你吃的嘎嘣脆,还说没见到?” “可是我真的没见到花生啊,花生,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东西,关键纸上的形状不是这样的啊!” “西洋人给你的是没壳子的花生豆?”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还剩多少?” “半袋子!” “全部给我送过来,滚蛋!” “知道了!” “江河!” “大哥?怎么了?” “海上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临走之前尽量娶个妻子,给你安家留个后。”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三章求情 “母后,儿臣李嫣拜见母后,拜见几位皇娘!” 皇后南宫梦望着跪拜在地上的三公主放下手里的麻将,淡笑着对着几位打麻将的贵妃摆摆手! “三位妹妹,嫣儿行色匆匆赶来,肯定是有急事,咱们改日再打如何?” “姐姐说的是,妹妹们就先告退了,三公主回来一次不容易,不耽搁你们母女叙旧了!” 三位妃嫔走后南宫梦弯腰将三公主搀扶了起来! “孩子,先起来坐下吧!” “谢母后!” 南宫梦端坐在椅子上拨弄着茶杯:“嫣儿,你的来意母后知道,但是母后帮不了你,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知道你父皇这样做的用意!” “后宫不得干政,你父皇平日里再宠你,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出退步!” “儿臣明白,只是为什么第一个人要是夫君呢?左右宰辅,六部尚书,九大寺卿哪一个不是朝廷的顶梁柱,不该是夫君先成为太子哥哥的垫脚石!” “夫君少年得志,青年意气风发,说是平调北疆为两府总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差距,父皇此举万一让他心神崩溃了怎么办?” “嫣儿,你是关心则乱,柳明志若是这样不堪一击的人物,就不会年纪轻轻坐到定国公的位置了!” “可是夫君他始终不是..........” “嫣儿,此事是你私下听说的?还是柳明志告诉你的?亦或者此次你入宫来见母后也是.......” 三公主慌忙摇头:“母后,不是的,是嫣儿自己听说的,夫君并未告诉嫣儿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授意嫣儿前来说情,只是嫣儿担心夫君一时转不过弯来,认为父皇是嫌弃他上朝散漫才将他贬谪北疆,孩儿担心他一时接受不来!” “他怕嫣儿夹到中间左右为难,事事都照顾着孩儿的想法,孩儿也想帮夫君做点什么,母后,这件事真的没有回还的余地吗?” 南宫梦淡淡的瞥了一眼三公主:“你还不了解你父皇的脾气?加上君无戏言,圣旨已下岂可朝令夕改?” 三公主黯然的点点头:“儿臣明白了,没有别的事嫣儿告退了!” “嗯!” “嫣儿!” 三公主怔住身子微微转首:“母后?” “无论柳明志能不能看懂你父皇的深意,母后都希望你不要多嘴,柳明志将来的路,必须要靠他自己去走,你的冲动之举,未必会是帮他,反而可能会害了他!” 三公主面色复杂轻轻颔首:“嫣儿知道了,嫣儿告退!” 皇后叹息着望着三公主远去的背影:“傻孩子,柳明志是你的夫君你心疼,可是这十万江山更是你李家的啊,你父皇身为一国之君,面临的无奈往往要比寻常人更多!” “三妹!” 三公主回过神来望着迎面淡笑着走来的李白羽:“臣妹见过太子哥哥!” “不用多礼,你这走路都心神不宁的是怎么回事?” “小妹没事,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已经喝下药了,想来用不到几天便会痊愈,太子哥哥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吧,小妹就不耽搁你了!” “三妹!” “太子哥哥怎么了?” 李白羽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妹夫的事情他有没有告诉你?” “夫君什么事?” 三公主脸色疑惑的望着李白羽,装的煞有介事! “他被父皇下旨到北疆任两府总督治理互市的事情了!” 李白羽一说此事便将柳明志赴北说成了去北疆担任两府总督治理互市之事,而不是被明升暗降遭遇贬谪。 至于是安慰三公主,还是其他的除了李白羽之外便无从得知了! “原来太子哥哥说的是这件事啊,小妹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小妹出嫁从夫,夫君没有告知小妹,小妹自然不好询问,不然的话有失妇德!” “三妹,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过你要劝劝妹夫,让他看开一些,三年而已,转瞬即逝,回到庙堂他还是大龙的定国公,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妹明白了,没有别的事小妹就先告退了!” “慢点走,大哥要去跟母后请安,就不送你了!” “小妹告退!” “大哥!” “嗯?” “你将来能不……算了,小妹先告退了。” 三公主出了皇宫在街上的店铺买了两匹布料,收拾了一下心情坐上马车便朝着家门的方向赶去! “都放这里就行了,待会让下人搬进去!秦头,辛苦你们几个了,抽时间本官请你们喝酒!” 一个年龄稍大的衙役带着几个衙差从柳府走了出来,眼神恭敬的看着一旁乐呵呵的柳大少! “侍郎大人见外了不是,你是我们兄弟的顶头上司,能帮你搬账目是卑职的荣幸,喝酒就免了!” “不行不行!” 柳明志掏出一锭银子塞在衙役的手里:“秦头,这些天本官可能要忙上一段时间,这锭银子你先拿着跟兄弟几个一块去喝酒!” “使不得使不......” “秦头,不拿就是不给本官面子了!” “这好吧,卑职谢过侍郎大人!” “卑职等一同谢过侍郎大人!” “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低头不见抬头见,谢谢你们的帮忙了!” “侍郎大人,我们兄弟几个就先告退了!” “慢走不送!” “夫君,怎么回事?” “咦!嫣儿你什么时候出去的?这布匹是?” 三公主轻笑着将布匹递给了贴身丫鬟,示意丫鬟先带着布匹回去! 丫鬟走后三公主取出手帕轻轻地给夫君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成乾的身子说长就长,以前的衣服穿着都小了,妾身这不一早上就出门了,选了两匹好料子回来,到时候跟乘风他们也做上两身新衣服!” “原来如此,是为夫这段时间太忙了,把这些事情都给忽视了,要不是你们几个这么懂事,为夫这个当爹的就真的太不合格了!” “夫君公务在身,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妇道人家处理的事情,夫君千万不必自责,倒是夫君你这满头大汗的怎么回事?” 柳明志指了指摆放在门旁的一摞一摞书籍:“近五年来所有在疆场战亡将士的名单,为夫闲来无事,打算重新修订一下!” “修订战亡将士名单?” “对啊,这本来就是户部的事情,姜大人,苗大人年事已高,为夫重新整理一下,统计一下名单,为夫想代替这些阵亡将士的家人跟父皇讨要一点补偿!” 三公主一怔,眼眸带着忧色:“父皇让你这么做的?还是夫君擅自决定,这可是兵部跟户部联名才能做的事情!” “为夫不给宋尚书打招呼,又怎么能调来这些账目,先不说这些了,嫣儿,雅姐今天也过来,一起咱们一起打麻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四章大义在人间 大龙瑞安五年十一月初五! 海津镇,海津港口! 如今的海津镇不再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广厦千间,商旅云集,成了一处宝地! 昔日的海津镇更是扩大了二十倍不止,几千百姓的海边小渔村一跃成了比一个中等州府人口还要众多的繁华地方! 海浪乘着海风不时地拍打着海岸,船坞上面的旗帜迎着海风呼啸作响! 一千多条庞大的海上巨无霸战舰将大宝船团团包围在中间,战舰护卫舰之上的大龙龙旗,安狗儿的海师旗帜迎风飘扬,旌旗遮蔽了半天的海疆,一眼望去不见边缘,犹如海面飘来了一团庞大的乌云一般! 李白羽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望着一旁的安狗儿:“安大人,这些舰船可是户部斥资大龙长江黄河以南半壁江山的税收才打造出来的,你确定这个时候出海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个时候虽然还不是寒冬腊月,可是夜晚的天气没有火炉已经让人受不了了,北疆那边已经大雪封路了,万一你们在海上受到了天气的影响可就是大麻烦啊!茫茫大海之上,孤独无援,一旦出事可就是滔天大祸啊,六万儿郎的性命可不能马虎啊!” 李白羽说着说着继续搓了搓手,海风吹得人还真是受不来啊! 安狗儿身上穿着银亮色的盔甲,静静地扶着腰间的横刀,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海风露出了惬意的神色! 若是柳明志在此,一定会感觉到诧异,原来在自己面前都时常眼神阴冷的安狗儿也会有如此宁和的一面! “太子殿下,天地广阔无边,我大龙正值酷寒降临,可是只要臣扬帆直下过了伦安思国的海疆之后气候就会变得温暖如春,那里的天气跟咱们大龙的天气截然不同,臣选择这个时候再次出海便是源于此因!” “来年四月倒是出海的好时候,可是大......大龙的这些邦交使臣却等不得了,臣必须出海,除了必要的补充物资淡水资源,一路扬帆直下中途不停,便可安然无恙!” 李白羽了然的点点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安大人说的这些本宫闻所未闻,自然也不懂,父皇要坐镇朝堂,无法亲自来送安大人出海巡航,只好命本宫前来送安大人以及六万儿郎出海航行!” “父皇说了,望安大人一定要谨记严令,一不可妄动刀兵,二不可辱人妻女,三要恪守我天朝之规!” “大龙船队结交西洋诸国,威加四海,不要他国一寸土地,愿与天下万邦共享安乐!” 安狗儿不经意的轻瞥了李白羽一眼,无声的呢喃起来! “年轻!” “是,臣一定谨遵陛下之意,严令三军将士恪守航海之禁令,结交万邦!” 李白羽接过一旁太监手里的圣旨:“安大人,这是出海圣旨,本宫就不在宣读了,安大人接旨吧!” 安狗儿一甩披风单膝跪地高举双手:“臣安江河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白羽将圣旨放在安狗儿手中:“安大人,本宫的圣旨已经送到就先回去复旨了,临别之际,本宫再次预祝安大人以及六万儿郎西洋巡航,平安归还!” “多谢太子殿下!” 副将谭海清等着李白羽的马车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恭敬的望着安狗儿! “总兵,马上就到吉时了,弟兄们跟西洋使者已经在船上了,咱们也登船吧!” 安狗儿轻轻举起双手期待的望着船坞远处的路口:“再等等,再等等!” “总兵要等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本总兵相信一定会有人来的!” 谭海清一怔无言的点点头,退到一旁驻足下来陪着安狗儿等了起来! “驾,驾........” 在安狗儿殷切的眼神中一骑驰骋而来径直朝着安狗儿的位置赶来! “吁..........” 马蹄高高扬起,一道身影飞速从马背之上翻了下来朝着安狗儿小跑而来! “安大人,我家少爷不方便来,让小的带来一封书信还有一句话!” 安狗儿失落的望着带着斗笠的青龙:“知道了,转告大哥,江河永远是他的好兄弟!” 青龙微微颔首,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安狗儿面前:“少爷让属下告诉安大人,一定要带着将士们平安归来,家人在等着你们!” 安狗儿接过书信故作轻松的轻笑了起来:“知道了,有劳了!” “小的告退,愿安大人一帆风顺!” 青龙一骑绝尘而去,安狗儿收起书信将圣旨递给了谭海清! “传令三军,擂鼓扬帆,千帆齐发,巡航西洋!” “得令!” 谭海清掏出令旗小跑着朝着朝着海边跑去:“总兵有令,大龙船队,扬帆出海,巡视万邦!” 安狗儿紧紧地攥着衣袖里面的书信,微微回首望着一眼京城的方向! “大哥,江河会为大龙征服西洋万邦,也会为大哥留下一份家底!” ........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握着手里的面饼子翻身上马,对着一处土坯子房屋前的一处老妪恭敬的点点头! “婆婆,多谢你的款待,几位大哥下辈子肯定还会做你的儿子!” 老妪拄着手里的拐棍凭空摸索起来,显然身有眼疾之症! “孩子,老婆子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等来年开春种出来新粮食你再来,婆婆一定好好招待你,儿子的事情老婆子早就看开了,将来百年之后见了孩子他爹老婆子也敢笑着大声说了!” “老婆子没有违背他的临终嘱托,他的五个儿子跟老头子他一样都是为国捐躯,死在疆场之上的英雄!老婆子心疼,也为他们骄傲!” “婆婆,等着官府的补助,一定会有这天的!” 老妪脸色黯然的摇摇头,叹着气朝着家中摸索了回去! 柳明志眼神酸涩的点点头,对着篱笆院子里的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挥挥手,丢出去两锭银子正好落在在两个孩子的手里! “虎头,豹子,照顾好你家奶奶,叔叔先走了!” 两个孩子诧异的看着手里的银锭,望着绝尘而去的柳明志急忙朝着老妪跑了过去! “雅姐,莲儿,咱们先回去吧?” 大杨村的路口齐雅青莲二人一身男儿装的打扮,听到柳明志的声音急忙转身迎了上来! “夫君,怎么样,杨五郎家的生活怎么样?” “是啊,这一个月来我们马不停蹄的走访下来,终于将你首先整理出来的二万六千人的家里转了一遍,杨五郎家还有什么人?”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翻身下马,将手里的面饼子一掰两半递给了两女! “尝尝吧!严婆婆家里的食物!” “呕,有糠!” 齐雅俏脸难受的吐出面饼子,显然被麦糠卡住了嗓子! 青莲倒是强忍着面饼子的粗糙吃了下去,她跟齐雅不一样,青莲逃过荒,吃过比面饼子更难以下咽的食物! 强忍着不适青莲吃下了半块面饼子:“夫君,地瓜已经普及到了兖州,周围村子吃地瓜的百姓很多啊,怎么杨五郎的家里却吃着掺杂麦糠的粗面饼子!” “杨五郎的老娘有眼疾,怎么能种地瓜吃呢?” 青莲翻开手里的花名册寻找起来:“老娘有眼疾,他不是还有个兄弟杨虎头吗?他能种啊,根据大龙律官府征兵必须留下一子啊!” 柳明志眼睛发酸的摇摇头:“杨虎头倒是有,只不过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儿子!” “儿子,怎么回事?” “唉,严婆婆亲自将他的夫婿还有五个儿子送到了疆场之上,夫君战死在了云州了,大儿子十七参军战死在了抚州,二儿子十八战死甘州,三儿子十七战死肃州,四儿子几年前战死在了颍州!” “杨五郎是她最后一个儿子,刚刚有了两个孩子又被严婆婆送上了甘州,战死在了跟为夫西征的路上,死在了进攻前车师国的城墙之下!” “哪有什么杨六郎?哪有什么杨六郎啊!那是五郎的大儿子虎头冒名顶替的啊!” 齐雅青莲二女也有些动容,樱唇哆嗦的望着几百步外那处孤独的土坯房子。 齐雅俏目有些湿润的望着花名册的名单:“严婆婆她就一点都不心疼吗?五个儿子全被她送上了战场,一个都没回来!” “唉!怎么能不心疼,眼睛就是哭瞎的,可是这是杨老爷子的遗愿,严婆婆是含着泪将一个又一个心头肉亲自送上了战场!” 柳明志脸色酸涩的从马背上取出笔墨,在青莲手里的花名册上杨五郎的名字后面添了三两二字! 代表着一旦皇帝同意之后,以后每个月官府会送上三两银子养老,抚养孩子! 齐雅脸色幽幽的叹了口气:“五条英灵,换来三两银子的安家费,不公啊,杨老爷子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遗愿换来这样的结果,会后悔吗?” 柳明志拿过青莲手里的花名册合了起来装在马背之上! “庙堂多小人,大义在民间。” “一门六英灵,陋室难御寒。” “豪门多酒肉,孤老愁三餐。” “天子言圣明,不见人间难。” “驾!” 柳明志翻身上马,挥舞着马鞭一骑绝尘而去,一个月寻访从户部挑出来的名单,可谓是让柳明志看尽了人间百态! 他必须急着纵马回京,上一份奏折给李政,让他好好看一看众生疾苦。 齐雅青莲两女相视一眼,娥眉微蹙着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PS:今天两更,表哥结婚,情况特殊,今晚上只摆了两桌小宴招待近亲,谅解一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五章放虎归山 “呦,老柳稀客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都潇洒一个多月了,怎么又来上最后一次大朝会了?” 柳明志面色淡然的挥了挥手里的折子:“大朝会自然是大事了,一般的小事情本公岂会来上朝?” “得,本公也不给你闲聊了,我先进去了!” 贾统领茫然的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他感觉今天的柳大少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以往那次不得站在宫门前陪着自己好好聊上半天,天南地北,青楼歌姬无所不谈! “定国公慢走!” 柳明志诧异的转身望着行色匆匆朝着自己赶来的杜成浩:“杜尚书,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杜成浩顺了两口气:“定国公说笑了,本官没有什么急事,就是想着跟定国公你商量一些事情!” “跟本公商量事情,杜尚书请说!” 杜成浩扯着柳明志朝着略微偏僻的地方走去:“定国公,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好,请说!” “定国公此去赴北任命两港总督,老夫厚着脸请你带着老夫的那个不孝子杜宇呗!反正宇儿在家中也是闲着无事,不如去跟着你闯荡闯荡!” “跟着我去北疆闯荡闯荡?” 柳明志抄着衣袖惊异的望着杜成浩:“杜大人,北地苦寒,哪里有京城逍遥自在?跟着本公去戍边你怎么想的?而且现在杜宇那小子如今也得了爵位,做一个自在的爵爷岂不美哉?” “尤其是颍州抚州两地,一面邻山海关跟金国南疆松州城隔关相望,一面邻近突厥巴哈卢部落,一旦发生了战事小心你个老东西白发人送黑发人!” 柳明志摇着头拍着杜成浩的肩膀,并未应允杜成浩的请求! 杜成浩叹着气惆怅的望着天空:“定国公,老夫在朝堂之上没有几年了,长子杜江不是个混迹朝堂的料子,次子杜浩文不成武不就,唯有这在老夫眼里最不争气的小儿子杜宇跟在你身后得了爵位!” “老夫这一退,杜家后继无人,迟早家道中落,我们这些官员不比你们这些勋贵,有爵位在身,子孙后代可以世代承蒙祖辈福荫享受荣华富贵,宇儿是杜家将来唯一的希望了!” “他跟在你身边先是江南剿匪,后是征讨西域诸国,大大小小的战场也经历了不少,男儿功名马上取,老夫想了很久,只有跟在你这位同龄人的国公身边,宇儿才能继老夫之后重振杜家门庭!” “倘若宇儿命运不佳,战死疆场,老夫绝对不会埋怨定国公你半句,这是他的命,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自有天注定!” “老夫能做的只有厚着脸皮来给他说说情,让他在你身边鞍前马后,希望你能理解理解老夫的苦心!” 柳明志面色沉默的望着杜成浩,心里有些酸涩不已! 杜成浩此刻的样子多么像在江南之时老头子的模样,语气是那么的无奈,可是又希望儿子能一展宏图之志。 养儿方知父母恩,柳明志此刻能深切的感受到杜成浩的心情,因为自己同样有过! 默默地点点头:“只要杜宇那小子愿意,就让他跟着我吧,不过老杜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杜宇那小子若是有什么违背规矩的地方,我惩罚他的时候你可不能背后骂娘!” “定国公放心,交到你的手里,是生是死老夫一概不问!”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行,有你老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年开春让杜宇早早准备着!” “老夫知晓,本来老夫还以为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又见不到你的踪迹呢,看来不用登门在拜谒一番了!” “老东西,为了你儿子也是难为你了!” “当爹难啊,不严厉说你教子无方,严厉了吧儿子心里怨恨你,世间之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还不是得过且过!” “精辟!” “看看,说着说着就到勤政殿了,老夫先去那边了!” “殿内见!” “下官见过定国公!” “贾有为,你怎么穿着户部郎中的官府?” 贾有为尴尬的看着一脸惊异的柳大少:“柳大人,半个月前下官已经是检校户部郎中了,柳大人久不在朝堂自然不知道,待到来年之后就该正式任职户部郎中的职位,下官多谢柳大人,姜大人的提拔之恩,以后如有驱使尽管吩咐下官,下官绝不说半个不字!” “好好好,这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好好干!” “多谢柳大人,下官先退回去了!” “慢走!” 说话间文武百官终于到了勤政殿,今天的官员来的格外的齐整,最后一次大朝会,不少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排到了殿外恭敬的站着! 又是一年的终结,意味着瑞安五年成了过去式! “陛下驾到,百官朝见!”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政难得穿上了一身正式的袍服,脸色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之上扫视了阶梯下的文武百官! “免礼,入座!” “谢陛下!” “左右宰辅!” “臣在,你们辅佐朕之左右,乃是朕的左膀右臂,今年大龙各州府可有重要之事发生?” “陛下,臣童三思有本要奏!” “准!” “陈州府一十三地暴雪降临,百姓房舍十不存一,大雪封路,购买粮食之举寸步难行,陈州都督上书,请陛下治理雪灾,还陈州府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准奏,天降暴雪,乃是天灾,人力无法违抗,朕一定竭力让一十三地的百姓过个团圆年!” “陛下圣明!” “左相可有奏折?” “老臣无折子,长江以南地区百姓丰衣足食,无一地发生天灾人祸!” “嗯,不错,天佑大龙,退下吧!” 左相魏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童三思,眼神带着淡淡的得意之色,每一年左右宰辅换南北分别治理,如今南域无事,北地发生天灾,事情自然跟童三思有不可脱离的干系! 足可以见如今诸皇子就藩之后,左右宰辅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童三思眉头微皱的持着奏折退到原地跪坐了下来! “六部九卿可有本要奏?” “陛下,臣吏部有本要奏!” “杜爱卿请说!” “陛下,新春佳节转瞬即逝,马上吏部就要筹备各州府的科举之事,请问陛下,大龙各地州府是否依旧按照旧历筹备科举之事?” “照旧!” “臣遵旨!” “臣户部有本要奏!” “准奏!” “陛下,如今国库日渐薄弱,请陛下下旨各地州府抓紧催缴税收之事,否则的话不但三十万新兵训练的粮草会受到影响,就连武国公收复河朔两地的军事也要受到影响!” “尤其是火炮的炮弹现在急需补充,将作监今年怕是休息不了!” “朕知道了,兵部!” “臣在!” “河朔两地的折子如今如何了?” “回禀陛下,每七日至十日兵部会收到一封武国公的折子,现在已经武国公已经稳打稳扎的拿下了河朔全线,如今草原暴雪降临,大军暂时驻扎河朔跟甘州城中!” “来年开春想来会在四月份收复河套全境,正如姜大人所言,现在武国公不停地催促粮草之事,一旦粮草断了后续,只怕北征之事将会大受影响!” “最重要的是驻扎河朔的守兵与呼延王庭逐渐有了摩擦,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刀兵相向!” “若是呼延王庭临时反水,武国公将会腹背受敌,不可不防啊!” 李政脸色一僵,眼眸微眯起来露出复杂的神色! “冒充十三太保的栽赃朕的人,朕是既恨你,又怨你呀,为何你既然出手了偏偏没有除去呼延筠瑶这个小丫头!”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呢,朕有些后悔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六章无帅可用 李政回过神来神色淡淡的的望着宋煜! “宋爱卿你接着说!” “是!呼延王庭对咱们收复河朔两地的成见很大,似乎有意阻挠武国公在河套的进展!” “不知道是呼延王庭哪位首领的建议,呼延王庭如今对史毕思王庭展开的攻势忽紧忽松,武国公推断呼延王庭有故意放水之意!” “似乎.......似乎打着驱狼吞虎的主张,让史毕思王庭腾出来兵力应对武国公的进攻之举!” “至于具体是谁的主意,斥候还在进一步的侦查,现在还尚无定论!” “臣建议陛下派遣使者前往呼延王庭,就河朔两地的问题好好谈判一番,不然的话武国公后面张着呼延王庭这张血盆大口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呼延王庭反水,攻击武国公的北征大军!纵然是肃州甘州的两卫大军想要救援只怕都来不及!” “尤其是北地寒雪骤降,天气达到了这几年前所未有的寒冷,寒冰已经覆盖所有的河流,饮水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困难!” “而且武国公年事已高,突然遭遇如此苦寒天气,身体近些日子有些体力不支的症状,这是武国公的十天前从北疆送来的加急文书,希望陛下......陛下......” 宋煜举着手里的折子面色有些犹豫不决,李政眉头一皱:“快说到底怎么了?” “武国公担心自己的身体万一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希望陛下早早准备换帅之人!” 宋煜话音一落,朝堂之上顿时议论起来,谈论的皆是武国公的身体之事! 两地已经收复了一地,武国公的身体却遇到了危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政也瞳孔紧缩,嘴唇有些微颤,双手紧紧地握着龙椅的扶手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临阵换帅这是兵家大忌,三军统帅对战场情况了如指掌,一旦换了新帅,麾下的大军将士是不是服气是一回事,新帅能不能迅速接受战事情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旦不了解敌情,只怕会使得全军覆没! 向来只要听说有仗打就眼睛发亮的武将队伍此刻也纷纷低下了头,脸色有些无奈起来! 没一个人敢主动请缨说要做这北征的主帅,临阵换帅,在不了解战场情况之下冒然上阵,小命丢了是小,万一再丢了武国公好不容易打下的河朔之地,只怕自己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李政自然发现了武将队伍的行为,眉头微皱起来倒也没有开口训斥! 他同样理解这些武将的想法,临阵换帅的压力比统领一支新征大军要难上数倍不止,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 下意识的李政将目光望向了文官位置的柳明志,只见柳明志何尝不是脸色阴沉,眉头紧紧地皱起! 他是带领过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的主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临阵换帅面临的压力! 军情瞬息万变,新帅哪怕是孙武在世也要面临不少的压力! 打仗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一步错步步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最终导致全军覆没这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 “太医署龚爱卿!” “臣在!” “下朝之后马上调遣三十名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大内侍卫的护送下前往甘州,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将老国公的身体治愈完全!” “这.......” 太医署院署脸色为难的望着李政,万步海若是身体不适自己这些太医倒还有妙手回春的可能,怕就怕武国公不仅仅是病症而已,他们更害怕万步海是气数将尽,纵然他们的医术再高超只怕也回天乏术! “嗯?” 迎接着李政充满压迫的眼神太医署院署脸色黯淡的点点头:“臣遵旨!” 李政脸色阴沉的望着宋煜:“宋爱卿,你接着说!”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陛下早早筹备挂帅之人!” 李政皱着眉头凝望了一眼武将队伍:“淳安候郭爱卿,老国公走了之后武将便由你为主,你可有什么好人选推荐一下?” 淳安候郭乐面色难言的扫视了一下身后的武将同僚,面色为难的摇摇头:“臣无能,如今武将之中能够统领北征三十万大军的将领倒是不少,可是临阵换帅朝堂之上除了........除了定国公所剩无一啊!定国公西征带领四十万大军都指挥的得心应手!” “比起我们这些久在朝堂安于享乐的老臣来说,除了定国公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做这新帅之人!定国公西征西域三十八国,临机应变的本领是做这挂帅之人的最佳人选!”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望着淳安候这个老东西,娘的本少爷平日里跟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为何要坑害本少爷! 若是直接为北征元帅柳明志心里还没什么意见,关键现在这北征大军的情况自己只能从战报之上了解,突然换自己挂帅自己心里一样没谱。 这他喵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简单,事关三十万大军的性命,以及已经收复的河朔草原,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李政眼神深邃的淳安候以及柳大少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尤其是在柳明志的身上停留良久。 武国公走后,武将竟然全部推崇一位位居文官之列的定国公,这是李政前所未料的结果,柳明志如今已经是定国公了,若是再积攒战功无数,自己将何为之?太子将来又当何为? 李政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不善的望着淳安候以及一干武将! “淳安候,柳爱卿已经要到颍州与抚州担任两府总督的要职,如何能够做那挂帅之人?你们三十二人上到侯爷,下到爵爷竟然找不到一位可以挂帅之人吗?” 听到李政质问淳安候柳明志微微吁了口气,这意味着自己决然不会成为新的主帅,不是柳明志不知大义,而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底! “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哼,全部罚俸半年!” “臣等领旨!” “宋爱卿,老臣在!” “兵分两路,一路金雕传书,一路八百里加急文书全部送往云州靖国公云阳的手里,让其火速奔赴肃州,一旦武国公身体不幸,马上接手北征大军的指挥之位!” “臣遵旨!” “户部,工部,兵部。” “臣在!” “将作监,兵造监,今年无修沐之期,三倍俸禄昼夜不停铸造炮弹火速运往河朔两地交付北征大军之手!” “户部,竭尽所能供应所需银两!” “兵部,着重训练三十万新兵,尔等各司其职,不可懈怠贻误来年战机!” “臣等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七章知错不认错 比之去年的轻松大朝会,今年的最后大朝会似乎有那么些沉重! 武国公万步海的身体之事,成了汇聚在李政以及满朝文武头顶之上一片挥之不散的阴云。 前些日子捷报连连,本着来年四月能够收复河朔两地全部疆域,哪想到武国公万步海的身体竟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九寺爱卿,你们可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鸿胪寺有本要奏!” “准奏!” “陛下,安总督携西洋使者以及无数西洋商人携船队归航,计前些日子再次出航为终,鸿胪寺所记述,西洋商人在京期间,共计为户部提供折合银两三百二十五万七千六百两有余!” “现在悉数在鸿胪寺库房有官兵看押,随时可以移交国库!” 李政脸上总算带了一些笑意,轻轻地抚着胡须:“可是除去供应西洋使者开支之后所剩的银两!” “回禀陛下,正是!” “好,散朝之后由姜爱卿跟你共同验收银两之后移交国库!” “臣遵旨!” “退下吧!” “启禀陛下,臣司农司有本要奏!” “准奏!” “地瓜之物虽然高产,始终无法比拟精粮,京师周围五府十二州百姓现在对种植地瓜热情未消,从而忽视了麦子等精粮的耕种,缴纳税收之物全是地瓜这些物品,此事臣已经将折子递交到了户部!” “户部,这事可处理完毕?” “回禀陛下,臣已经拟策了,准备下令来年周围府县必须减少种植地瓜的亩数,今年的地瓜已经运往粮食短缺的州县交换细粮,途中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地瓜之物虽然高产,却始终无法与精粮相比,望陛下下一道圣旨,令大龙各州府凡种植地瓜所在的州府全部重新丈量土地,由朝廷根据国库支收情况决定种植亩数!” “否则一旦大量耕种下去,不见得是件好事!” 李政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这件事全权交由户部处理,朕只看最终的结果!” “臣遵旨,散朝之后臣回去便拟定奏折,交由陛下过目!” “诸位爱卿,还有没有奏折要启奏?” 柳明志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没有人再次出列,终于慢慢的从衣袖里取出奏折站了起来! “回禀父皇,儿臣柳明志有本要奏!” “准奏!” “父皇,奏折内容过多,儿臣一一口述耗费时间,还是请父皇亲自过目为好!” 李政眉头一挑,瞄了一眼柳明志手里厚厚的奏折给大总管使了个眼色:“将定国公的折子呈上来!” “遵旨!” 大总管走下台阶接过柳明志手里的奏折也有些诧异不已,柳明志手里的奏折比满朝文武所有奏折加在一起还要多上几分! 淡笑着示意了两下大总管捧着柳明志的奏折朝着原处走回,恭敬的送到了李政的手中! 李政接过奏折轻轻地翻看起来! 仅仅看了两页李政淡然的眼神便有些微缩,猛然合上奏折紧紧地盯着柳明志! “柳爱卿,你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之时你才能领兵部侍郎衔!谁允许你未经朕允许擅自插手兵部之事?插手战亡将士抚须之事?你想横权欺君不成?” 满朝文武惊愕的望着脸色气愤不已的李政,以及站在中间脸色不变的定国公柳明志心里纷纷暗自猜测了起来! 听陛下话语中的意思,莫非定国公擅自插手了兵部的事情不成? 这可是逾制啊,未免有些横权的意思,怪不得陛下如此动怒! 御史大夫夏公明手持朝笏犹豫了片刻走了出来:“陛下,老臣斗胆一问,定国公是否真的插手兵部事宜?” 李政骤然将目光转向了夏公明:“以大龙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夏公明缓缓吁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刚正不阿! “是,则逾制!身为户部左侍郎插手兵部事宜,横权霸道无视律例,官降三级,罚俸三年,面壁思过三个月,若是事情严重至极有损国威,祸乱朝纲,当除去顶上乌纱,剥去身上官袍打入天牢,交三法司审理!” 李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奏折将目光转向了柳明志:“定国公,你作何辩解?御史大夫的话你听到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沉着的望着李政质问的眼神! “将士用命,君王用心,将士战亡则无后顾之忧,君王用心体恤将士之艰难!” “军,甲胄齐全;食,粮草源源不断;战,勇往无前,亡,无后顾之忧,可为.........” “百—胜—之—军!” “儿臣斗胆请陛下将儿臣奏折过目完毕!” 李政望着柳明志淡定无比的脸色将信将疑的收回目光,在文武百官好奇的眼神中继续翻看起手里的奏折! 短短的一炷香功夫,李政的脸色可谓是复杂多变,看着文武百官心里惊疑不定起来。 纷纷好奇奏折到底是何内容,竟然能让大略驾群才的陛下都如此面色复杂! 宋煜老姜齐良等人面带忧色的望着柳明志,实在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更多的是忧心柳明志奏折里的内容,生怕柳明志一时糊涂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辞,那可真是想求情都没有办法! 李政缓缓合起奏折,望着眼神炯炯有神毫不躲闪望着自己的柳明志缓缓吁了口气! 扫视着文武百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太子李白羽的身上! 柳明志西征归来自己教导李白羽的话语浮上了心头! “猜忌是君臣关系最大的忌讳,知人善用,会用人,用好人才是一个为君者应该要做的事情!” “纵观历朝历代,多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一旦一个臣子有了反心,为君者先要自省!” “父皇这是臣的元帅虎符!” “父皇,你这也太黑了,一点钱都不给就想占儿臣的便宜,为了弄这点火炮臣是倾家荡产啊!” “父皇,给个三十万两银子的车马费呗,不给银子给点美酒歌姬让儿臣消遣作乐也行啊!” “父皇,儿臣只有临别一言,望父皇保重龙体!” 李政微微发颤的将奏折丢在龙案之上,望着柳明志眼眸带着一丝丝的后悔之意,缓缓闭上了眼眸李政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难以言喻起来! “朕这是怎么了?老了吗?教导太子之时的明君典范呢?如今朕自己却犯了这点小毛病!” “柳明志,朕愧对你。但是朕不能认错,朕是天子,是君王!朕知错但是不能言错!” 缓缓睁开眼睛李政面色挂上了笑意:“柳明志,奏折之上所奏之事,朕准了,国库允许之下交由户部联合兵部办理!” 柳明志身体一软轻轻地松了口气:“儿臣多谢陛下!” “吏部。” “臣在!” “兵部尚书宋煜罚俸半年!” “定国公柳明志除去颍州辅国大将军之职。” “啊....臣遵旨!” “朕身体不适,剩下来的朝事交由太子继续,奏折你们传阅一遍,有不同意见呈报太子,朕稍候处理!” “臣等遵旨!” “儿臣遵旨!” “柳爱卿,你跟朕来御书房一趟,朕有话对你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八章以茶论忠奸 “柳明志,你恨朕吗?” 李政刚刚坐到龙椅之上,便端坐着身子眼眸炯炯有神的盯着刚刚跟进来跨入殿中的柳明志! 柳明志一愣,望了一眼李政肃穆的神情急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脖颈微微前倾:“儿臣不敢!” 柳明志的脸色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李政身上传来的那股子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让自己感觉无比清晰的帝王威压! 久居高位者,自生霸气! 李政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之上的扳指瞄了一眼一旁的大总管:“老周,你先下去,所有人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入殿者杀无赦!” 大总管脸色犹豫的望着柳明志一眼:“陛下,其他太监下去没关系,咱还是陪着你的好,万一陛下渴了也有个服侍的人端茶倒水不是!” 李政抬手指了指单膝跪地的柳明志! “有定国公在,他可以为朕端茶倒水,柳明志,朕让你端茶倒水你觉得委屈吗?” 柳明志微微摇头:“儿臣不委屈,父皇让儿臣端茶倒水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周,看到了吧,退下!” 退下二字李政说的轻声轻语,大总管却身躯一颤,忙不吝的点点头:“咱遵旨!” “你们几个,都跟咱退到殿外服侍!” 福公公几个太监见到大总管都如此,也急忙对着李政行了一礼马上跟着大总管退了出去! 大总管几人走了干净之后李政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龙案前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继续刚才的话,你恨朕吗?” “儿臣不敢!” “不敢?” “是,儿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咯!” 垂首的柳明志脸色一僵,完全没想到今日的李政言辞竟然如此犀利! “儿臣不敢,也没有恨父皇的心思,其一父皇是君,儿臣是臣,君训臣子,臣子心生不满,是为不忠;其二父皇是父,儿臣是婿,父亲训子,子婿心生不满,是为不孝!” “儿臣的为人父皇了解,断然不是那不忠不孝之人!” 李政微眯着眼眸围着柳明志转了起来,仰着头望着殿中的屋顶:“当朝五公之一的定国公!” “这都是父皇的恩宠,是国公是庶人皆在父皇的一念之间,为君者囊括四海,包揽天下,操生杀大权!” “柳明志,朕的半个授业恩师,也是你的恩师在二十年前对朕说过一句话,人居高位,必有过人之处,久居人下,必有谋反之心!”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朕如此待你,你可生有反心?” 柳明志虎躯一震,额头情不自禁的生出层层细汗,却根本提不起擦拭的心思! “你犹豫了!” “不是,儿臣有一首词想说与父皇听!” “说!” “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一头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路逢骚客问诗篇,好也几言,歹也几言。” “布衣得暖胜丝绵,新也可穿,旧也可穿。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夜归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一觉睡到日三竿,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李政紧握的拳头骤然一松:“不是神仙,胜似神仙!采菊东西下,悠然望南山,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也不全是!” 李政刚刚放松的脸色再次微皱了起来:“嗯?” “儿臣想,最好还有上千万两的小钱钱!” “哈.........哈哈哈.......柳明志啊柳明志,朕本来以为你性子改了,你还是你那个死要钱的柳明志啊!你出自商贾之家的习性什么时候能改改,都一朝国公了,还一身铜臭气,你不怕丢人,朕还怕你丢了朝廷的脸面呢!” 听到李政酣畅淋漓的大笑声,柳明志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骤然一软,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 反心,柳明志在李政面前生不出一丝反心,柳明志感觉纵然给自己精兵五十万,都不见得能够在李政的手里谋反成功!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与生俱来的的压力。 “父皇,衣食住行样样用钱,别说儿臣一个凡夫俗子了,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神仙不也得享受香火供应!” “你说的这点朕不反驳,世间确实事事都要钱,钱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起来坐吧!” “是,谢父皇!” 柳明志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还没有从李政的压力下彻底放松下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纵然是朕同样也是那万千众人之中的一个利益之徒!”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朕看这治理国家反而更像经商一道,说来说去就是把东家的利益弄到西家,把南家的利益转到北家!” “而朕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坐在中央这么稍稍一招手,就能占尽利益!” “父皇说的太复杂了儿臣听不太明了!” “听不明白好啊,人生在世,总有不明白的地方,难得糊涂嘛!” “父皇说的是!” 李政提着一杯茶水摆到柳明志一旁的桌子上:“知道朕为何要将你并颍州辅国大将军的武勋之位削去吗?” “这......难道不是因为儿臣没有告知父皇擅自整理兵部案籍的缘故吗?” 李政轻笑着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上面贴着红纸黑墨书写的三个字。 鹤顶红! 李政缓缓拔掉瓶塞倒入柳明志的茶杯之中,用手指搅拌了起来! “坦而言之的讲,朕是怕你拥兵自重,有人给朕上书,颍州,抚州两府总督有总揽两地一切军政要务的大权,若是再加上你定国公并颍州辅国大将军二品武将的武勋职位,可以轻轻松松的架空护国候张狂,将颍州驻扎的二十万龙武卫掌控在手中!” “二十万大军掌控在手,据坚城而守,加上你白衣儒帅的名头,以及西征用兵如神的兵法,整个大龙将无一人是你敌手!” “朕看了这份折子沉思了良久,虽然朕知道你不会反,但是朕怕!朕不怕护国候他们六卫大将军会反,因为政权在现任的总督手里,而你不一样,朕给你的是总揽军政要务并颍州大将军!” “后来呢,还是这位大臣又给朕上了一份折子,说让朕试试你对朕是否忠心依旧,至于怎么试探,便是你旁边这碗加了一瓶鹤顶红的茶水,朕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终于是下定决心同意了这位大臣的上书。” “因为朕也很想知道,你现在是否忠心如故!” “你喝了朕就相信你的忠心,但是你的忠心却要用你的性命来换!” “换朕对你的亏欠,换你的三儿全部弱冠之年位极人臣,无论长幼皆为当朝世袭罔替的国公之尊,换你三女全部未曾及笄之年全部加封公主尊号,你那通房丫鬟腹中的胎儿降世之日同等待遇!” “这茶你喝则是忠心,你的子子孙孙世代荣华富贵!” “不喝,则是不忠,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桌案上的茶杯:“父皇要儿臣以茶论忠奸!” “对,朕要以茶辨忠奸!”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九十九章幸哉 “甜......甜的?” 柳明志举着滴水不剩的茶杯愕然的望着李政,显然茶水的味道让他有些惊愕不已! 李政淡笑着坐回龙椅之上,眼神促狭的望着脸色惊愕的柳明志:“朕都没有喝过研磨的如此精细的砂糖,你比朕的日子过得都要好!” “砂糖?不是鹤顶红吗?” “鹤顶红?柳明志你觉得朕会昏庸到这个地步吗?朕会用鹤顶红,用你的性命去是试探一位为朕东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吗?” “朕不要你的命,朕要的是你的态度!” “儿臣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柳明志,你活这么大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静静地望着李政:“幼时若愚弱智,少时学而无成,青年奋而无获,中年悔恨少时,老年抱恨而终。人生最怕莫过于此,明明一生碌碌无为,却还言说平凡难能可贵!” “总结的很精妙,明明碌碌无为,却还言说哪能可贵!” 李政面色惆怅的望着挂在架子之上的地图:“柳明志,朕当皇帝已经三十四年了,你知道朕怕什么吗?” “儿臣资质愚鲁,岂能通晓父皇心意!” “唉!朕这一生,自知比不上三皇五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这一辈子也犯了大大小小的错误不计可数,但是这些朕都不怕!” “朕自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求有功,但求无大过,这三十四年在位期间,朕的功过朕自己不去评论,不去美化,不去贬低!” “都说那青史最为公正,朕的功过就留与后人任意去评说吧!” “左右不过是一抔黄土,是非成败,褒贬赞骂一抔黄土岂能左右!” “所以朕一切都不怕,唯独朕害怕没有颜面去面见李家的列祖列宗,怕他们在地下指着朕没有将祖宗的基业传承下去!” “这天下人,无朕之所惧哉!” 柳明志望着李政悲怆的神色默默地叹了口气:“儿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人生三大悲,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江郎才尽!” “呵呵,朕便是那英雄迟暮之人,你可认同?” “儿臣认同,父皇是历朝历代都少有的盖世雄主。” “你这话就是说朕真的老了?”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毅然决然的点点头:“是!” 李政猛然一拍龙案,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的望着柳明志,殿中传出如此之大的动静,大总管以及一干太监面色焦急的站在殿外望着殿内的方向! 却始终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柳明志,你知道吗?这句话足够你死上十次百次!” “父皇不会!” “给朕个理由,否则的话你纵然不死,朕也决不轻饶!” “父皇是三百年难得一见的盖世雄主!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父皇因为一个是字治罪儿臣,也就不会励精图治三四十载了!” 李政的身子猛然坐在龙椅上,眼神凌厉又带着沧桑之意的望着房顶:“三百年难得一见的盖世雄主,这话比万岁万万岁听着舒适,听着踏实!” “柳明志!” “儿臣在!” “你给朕起个誓言!” “朕让你对天用你柳家列祖列宗去发誓,终极一生不将刀兵加身于李氏宗亲之上,有违此誓,人神共弃,天诛地灭,柳家后世子子孙孙永无安宁之日!”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李政面前举起了左手,三指并立神情肃穆! “柳明志在此以柳家列祖列宗起誓,终极一生不将刀兵加身与李氏宗亲,有违此誓,人神共弃,天诛地灭,柳家后世子子孙孙永无安宁之日!” 李政脸上带着轻松之意的挥挥手:“坐下吧!” “谢父皇!” 李政直起身子提笔蘸墨在精致的圣旨之上挥写起来! “柳明志,你不负朕,朕绝不负你,朕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帝,你可为辅国大臣之位,羽儿若是无明君之德,你的打皇金鞭可任意挥之,若有奸臣逆贼欺君犯上,蛊惑君心,结党营私,有损朝纲,你可持打皇金鞭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份圣旨你好好保存,一定要在朝堂危急,扶大厦将倾,匡扶江山社稷!” “父皇不怕儿臣将来要做那权倾朝野的权臣吗?” 李政含笑着摇摇头,轻轻地举着玉玺盖在圣旨之上:“你毫不犹豫的饮下茶水,就是对朕对李家最好的诠释,朕相信你,你会因为朕方才的试探之举而心生怨恨吗?” “儿臣不会,恩师说过,人不敬我,是我无才;我不敬人,是我无德。人不容我,是我无能;我不容人,是我无量。人不助我,是我无为;我不助人,是我无善。” 李政微微颔首,卷起圣旨放到柳明志的面前:“朕明白了,你拿好圣旨先回去吧,在家过一个团圆年就要赴北了,好好治理颍州,抚州的吏治民生,朕期望待你还朝之时,你我父子还有再见之期!” “父皇,儿臣临别之际还有一言赠与父皇!” “说吧!” “君王用心,将士用命!” “朕明白了,朕会尽力让大龙所有的将士都后顾无忧的为国征战,成为百胜之军!” 柳明志微微颔首托起桌面之上的圣旨:“儿臣告退!” 柳明志走后李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笔在宣纸之上书写起来:“人不敬我..........” “老周!” “陛下,咱来了,陛下有何吩咐!” “勤政殿的朝事散了吗?” “陛下,咱也不知道,要不咱派人去问问?” “不用了,将这封信在散朝之后让人交到太子的手中,你去收拾一下行装!” “遵旨,只是陛下要收拾什么行装,要到哪位娘娘的寝宫?” “哪个都不去,出宫!” “天子言圣明,不见人间难!” “今年的新春佳节就不在宫中度过了,咱们两个轻装简从微服出访,巡游一下天下,看看这世间疾苦!”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既然做了皇帝,就要在有生之年将这个皇帝做好,绝不能老来昏庸无能毁了一世英名!” “咱们两个,陛下多带点人马吧?” “就咱们两个,你这大内第一的先天高手不会连朕一个糟老头子都保护不了吧?” “这......咱遵旨!” 宫门外柳明志将圣旨装在马背上面的布囊里,撸起自己官袍的衣袖望着手臂之上血红的线条! “得亏只是试探之举而非真有杀心,是糖茶而非毒茶,否则百毒不侵的身体也敌不过心凉!” “若真是毒茶,父皇啊父皇,小婿明知是死,也得揪下两根龙须来!” “好在明君遇良臣,幸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章垂帘听政 “公主殿下,呼延王庭的借兵之事该如何回应,今日便是三日之期,陛下吩咐老臣此事交由公主殿下全权处理!” 金国朝堂之上,兵部尚书松和恭敬的看着坐在龙椅之上的小可爱! 小可爱比起早些日子在大龙的形象截然不同,身着剪裁得体的玄色五爪金龙袍,足踏青云履,头上戴着一顶庄重威严的平天冠! 随着小可爱微微的动作,垂在面前的冕旒轻轻晃动,显然小可爱还没有适应平天冠带来的不适! 小可爱尽量将自己的表情装的很威严,很霸气! 然而小可爱粉玉雕琢的长相,玲珑的大眼睛,继承了女皇秀挺的琼鼻,无论怎么做都显得很萌萌哒! 小可爱望着兵部尚书松和询问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沉思了片刻:“借甲不借兵!” “根据前日呼延王庭来使所述,呼延王庭朝我大金国借兵之举不外乎是牵制史毕思王庭,好使其部能够腾出兵力应对大龙武国公的北征大军突然变故!” “虽然十万战马本公主很眼馋,然而一旦借兵,无异于在无形之中与大龙交恶,这不符合我大金眼下暗中发展的国策!” “同时万一呼延王庭以我大金国将士为主攻力量与史毕思王庭展开搏斗,将会损失我大金好不容易积蓄下来的国力!” “十万战马就想换我将士以及与大龙交恶的风险,这是不对等的交易,本公主不能同意!” “然我大金长公主下嫁呼延王庭,大金与呼延王庭有姻亲之交,既然来使,本公主岂能坏了两邦姻亲之交,舍甲十万,刀兵五万,弓箭五万赠予呼延王庭!” “以示我大龙与呼延王庭永结友好!” “老臣遵令,公主圣明!” 小可爱坐在龙椅之上晃动的小脚丫停了下来,静气屏息的竖起了耳朵! 直到座椅后面的后殿隔板传出三声轻微的敲击声,小可爱才耷拉着脑袋佝偻着小娇躯松了口气! 望着殿下文武百官诧异的眼神,小可爱小嘴抽搐的尬笑了两声,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平天冠,双手搭在龙椅之上直起了纤细的小腰肢。 “本公主......本公主背有些痒痒,现在好了,诸位臣公继续陈奏!” “公主殿下第一天临朝,难免有些不适,臣等自然无异,定然竭力辅佐公主殿下!” “臣等定然竭力辅佐公主殿下!”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奶声奶气的说道:“本公主多谢诸位臣公,继续议政!” “公主殿下,由于突厥两王庭以及大龙北征大军的战事所至,现在前往我们大金贸易的突厥商旅少了六成左右,大龙商旅少了八成左右,请公主殿下拿个主意!此事该如何处置,否则的话将会导致国库不稳!” “嗯,你等等,本公主想一想!” “臣遵令!” 小可爱灵活的跳下龙椅,满朝文武紧紧地盯着小可爱生怕小可爱出现了什么意外,见到小可爱安然无恙的托着下巴踱步起来才松了口气! 各个乐呵呵的望着小可爱徘徊的身影! 相比大龙的朝堂,金国的朝堂有着大龙所没有的和谐景象,毕竟金国女皇只有小可爱这么一个女儿! 根本没有皇子的党争之举,不出意外小可爱必然是将来的金国后继之君! 王爷完颜飞熊无心皇位的事情在金国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是故没有一个人认为将来的某一天完颜飞熊会突然回心转意。 小公主完颜落月聪明伶俐的心智早已俘虏了满朝文武,不约而同的认为小公主是继女皇这位中兴之主之后的一位新的开拓之君! 对于女皇忽然宣布自己要垂帘听政,将国事交由小公主的举动虽然诧异,文武百官还是选择了同意! 一是女皇积威久已,文武百官不敢不从! 二来便是文武百官也明白,陛下这是在培养小公主的执政能力,以防将来自己万一有什么突发之举,小公主能够毫无问题的接管朝政! 小可爱低头弯腰托着下巴来回踱步,眼珠子轮转的样子到处都是柳明志的影子,简直跟柳大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都是那么猥琐.......嗯哼.....聪明伶俐! “巴博书大人!” “老臣在!” “一本公主的名义给颍州城的总督去一封结交文书,为了保证我大金与大龙邦交之固,为了使大龙北疆一府八地,大金南域一府七地的民生不受影响,本公主愿与大龙各出三万精兵,沿途驻扎驿站保护商旅的安危!” “为了国库不受到影响,恢复互市兴盛繁荣之举迫在眉睫,必须失小利而谋大益!” “老臣遵令,散朝之后马上拟书遣使大龙!” 小可爱听到隔板之上的敲击声再次松了口气,小手揉着腰肢鼓着粉嫩的香腮呼了口气! “诸位臣公,还有什么要陈奏的吗?” “公主殿下,臣请殿下下令,由户部拨款开始招揽新兵十万展开训练,来年四月份南疆七府将有共计十万年事稍高的老兵退伍,必须及时补充戍边将士人马才行!”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开掰着粉嘟嘟的小手指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小可爱望向户部尚书巴博书:“巴博大人,国库的库银如何?” “数年来无战事,国库充足!只要恢复互市税收,招兵十万不是问题!” “那就招兵二十万,十万新兵补充南疆七府缺口,十万新兵全部前往西南代州。” “公主殿下,代州兵强马壮,完全不用再加派十万兵马!” 小可爱没有回复巴博书的问题,反而将大眼睛望向了松和:“松大人,你说一旦史毕思王庭不敌于呼延王庭最佳撤逃的路线会是那里呢?” 松和一怔沉吟了一会眼前一亮:“睦州跟代州之间夹角处三十里外的咕噜河周围,公主打算将史毕思王庭的残存铁骑收入我大金治下?” 小可爱眼神清亮的扫视着文物群臣:“汉人有句老话叫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本公主是来者不拒,什么史毕思王庭不史毕思王庭的人马,到了本公主嘴边那就我的口中食物!” “公主圣明!” “诸位臣公还有什么要陈奏的吗?” “臣等无本可奏!” 小可爱一听无本可奏马上眉开眼笑的对着一边挥挥手,片刻之后小可爱才皱了皱细细的柳叶眉,有气无力的直起身子。 原来娘亲并没有给自己配备退朝的人手! “退朝,诸位臣公慢走!” “臣等告退!” 小可爱用小手扒拉着冕旒,探着头望见所有大臣都走了一干二净,一下子瘫软到了龙椅下的台阶之上! “妈呀,好累哦,要了月儿的小命呦!”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操生杀大权 “身为公主之尊,身着帝王服饰,却像一个乡野丫头一样趴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小可爱正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唉声叹气,陡然间女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可爱一激灵,仰着头望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女皇,忙不吝的点点头:“嗯嗯嗯,月儿知道错了娘亲!” 站在女皇一侧身着女官服饰的慧儿想要弯腰去搀扶小可爱,却被女皇用手臂拦在了半空中! “慧儿,你扶起来她一次,扶不了他一辈子,必须让月儿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随时随地的会帮助她!” “自己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来!” 慧儿一怔恭敬的退到了一旁,任由小可爱自己站了起来! 小可爱弯着腰下意识拍打了一下不染尘埃的龙袍:“娘亲,月儿知道了,你不要训斥慧儿姨母了!” 女皇眼神清冷的撇着面色稚嫩却略带刚毅之色的小可爱,微微倾着身子牵起了小可爱柔嫩的手腕,抬起葱白的玉指朝着殿外的校场指去。 “月儿,这金国就像汪洋大海,而你则是这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汪洋大海,神秘莫测,随时都有将你这一叶小舟吞噬的危险!” “而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覆没在这汪洋之中,你这叶孤舟之上承载在千千万万的希望,承载着金国的黎民苍生!” “你只有在狂风海浪之中不断的强大自己,强大自己,最终你才能驾驭这汪洋大海!” “你天生就是孤独的前行者,在你的身边没有那么多人去扶持你,你只有不断的壮大自己,坚强自己!” “月儿,记住娘亲的话,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只有靠自己才行!” 小可爱仰头望着女皇肃穆无比的神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手紧紧地攥着女皇的手指伫立在台阶之上,挺直了身子遥望着殿外的风景。 “娘亲,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慧儿站在一旁望着有些懂事却又有些懵懂的小可爱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 眼神中带着慢慢的心疼,小小年纪却要担负一座江山,这是幸运又是不幸! “娘亲,爹爹那么疼爱月儿,为什么不来帮月儿啊?” 女皇被小可爱牵着的手指微微一僵,无声的叹了口气女皇转身牵着小可爱朝着殿后走去! “月儿,成见是一种不可逾越的山岳!” “成见?” “在你爹的心里,娘亲始终是金人,而金人与汉人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 “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等你年龄大了就知道了,你爹爹在对待咱们娘俩的态度之上是何等的残忍!” “出身是不可避免的,答应娘亲,以后千万不要像娘亲一样一时冲动而泥足深陷。” “当你泥足深陷之后,你想要回头的话已经太晚了!就像娘亲一样,对你爹爹倾心相待,最终却换来了一次次的失望而归!” “你爹是汉人,娘亲是金人,你也是金人,金汉两字可以轻轻松松的用毫笔一蹴而就,然而看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有着无数的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微微低头偷偷地摸了摸自己龙袍下腰间娘亲都不知道的精致火铳! 火铳的事情小可爱的保密行为很严格,冲锋的遵守了跟爹爹的约定! 女皇见过倒是见过,被小可爱用爹爹送给的稀奇礼物给盖了过去,女皇倒也没有太过追问! 小可爱用小手拍了拍腰间的火铳重重的点点头,随后仰着脖子望着女皇! “娘亲,爹爹最疼月儿了,在大龙的时候月儿的哥哥姐姐全都被爹爹打过屁股,唯独月儿没有挨到过一次!” “别看爹爹每次装的凶神恶煞的要用训子棍抽月儿的屁屁,可是月儿知道,爹地才舍不得打我呢,爹爹可疼月儿了!” “既然他那么疼爱你,为何你三番五次的劝他回来陪你他却无动于衷?” “你爹为了他所谓的血脉抽了娘亲一巴掌,为了他可笑的忠诚他放弃了种种,最终他又得到了什么?” “娘亲为了你外公的遗愿什么都不肯放弃,最终又得到了什么?” “你爹跟娘亲一样,都是一样可怜人!” “而娘亲身上背负的东西却远远要比他多得多!” “娘亲是他的女人,他是娘亲的男人,你是我们两个的女儿,他来帮助娘亲一统天下,最终天下将会落在柳氏子孙的手里!” “而娘所要做的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遗愿而已,纵然娘亲如此相劝他都不愿意跟娘亲回来!” “平心而论,娘亲同样不喜欢反这个词,因为娘亲也是帝王,对乱臣贼子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是娘亲却一直逼着他反叛大龙朝!” “有时候娘亲也在想,这算不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娘亲真的太需要你爹了,七年前娘亲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希望一个人能陪在娘亲的身边!” “可惜........终究是要相爱相杀!” “娘亲!” 小可爱担忧的看着蛾眉紧蹙,俏脸幽怨的娘亲,紧紧地攥着女皇的手指! 女皇欣慰的摇摇头,难得淡笑着望着小可爱:“娘亲没事,说出来好多了,月儿,娘亲将对你爹的思念全都倾注到了你的身上,娘亲对你严厉是因为娘亲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会走娘亲一样的旧路!” “你今天处理朝事的手段娘亲是极为满意的,但是你还有一点是娘亲不满意的!” 小可爱诧异的望着女皇:“娘亲,月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记住娘亲的话,月儿,你将来是君临天下的金国皇帝,你是君,他们是臣,你要让他们对你产生敬畏之心,而不是带着商量的语气跟他们说话!” “帝王之所以是帝王,便是因为哪怕你做错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你知道娘亲最佩服的人是谁吗?” “月儿不知道!” “汉人的祖宗,千古一帝始皇帝!” “为什么?” “纵观史书记载,从来没有文武大臣敢让始皇帝三思而行,帝王者,操生杀大权!” “虽然时代渐变了,而你是操生杀大权的帝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生杀大权!” 小可爱挠着头,神色有些迷糊起来! “月儿,等你长........” 金雕的鸣叫声划破了殿内的安宁,慧儿脸色微变朝着殿外跑去! 片刻之后慧儿小跑回来,将一个竹筒递到女皇的手中:“陛下,密报!” 女皇检查一下火漆,轻轻一挥便打开了竹筒,取出信纸翻看起来! 看完信纸之上的内容女皇娥眉微挑将信纸攥在手中! “月儿,如果你处理朝事三个月不出差错,娘亲就给你你爹写信,让他在山海关等你!” “真的?” 小可爱惊喜的望着女皇,玲珑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渴望之意!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能处理好,你爹必须要来吃萝......看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游必有方 大龙瑞安六年正月一日,新春佳节。 瑞雪兆丰年,大龙瑞安五年在大雪中悄然度过,迎来来新的一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迎暖入屠苏。 不止柳府,整个街道周围所有的府邸都响起了爆竹声,喜迎新春佳节。 敲门声惊醒了在书房收拾物品的柳大少,柳明志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原处,书架恢复原样之后才谨慎的望着房门! “谁?” “夫君,是妾身,你还没有整理完东西吗?饺子饭菜都要下好了,莲儿妹妹她们都等你跟爹娘贺岁呢!” 听到是齐韵的声音柳明志松了口气,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物品:“韵儿,先进来吧!” 齐韵轻轻地推开房门,望着蹲在地上扒拉着木箱子的夫君脸色有些迷惑,关上了房门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夫君,书房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暗格啊?” “夫君都让人悄悄修建好几年了,这不也没有存多少东西,除了一些纸张之外就是一个为夫闲来无事之时摆弄出来的小玩意!” 齐韵蹲下柔嫩的娇躯,伸手将柳明志摆在一旁散乱宣纸整理起来! “妾身帮你,别耽搁了跟爹娘贺岁!” “行,你将大小一样的宣纸整合在一起就行了,这些宣纸上面的任意一样东西都可以引起轩然大波,一定要万分小心,去北地为夫全部都要带着!” “留在京城万一被人发现了,为夫心里没底!” “妾身知道了,虎蹲炮?这也是火炮的一种吗?” 齐韵望着最上面一张宣纸上面的图案以及注释好奇的念了出来,将宣纸举到柳明志的面前眼神好奇的问了出来! 齐韵跟在柳明志身边在西域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争,自然知道火炮的威力,见到还有别的火炮种类难免有些好奇! “对,也是火炮的一种,只不过画出来当时铸炮的技术还不太成熟,忙起来就给忘了,要不是你说为夫还真就忘了什么时候画过这张图........嘶........” 收拾着物品的柳大少突然脸色一僵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韵见状马上放下稿纸靠了过去扶着夫君的肩膀!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茫然的摇摇头,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后腰:“不知道,突然有种腰疼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情为夫也不清楚!” 齐韵茫然的望着柳大少:“腰疼,是不是蹲太久扭到腰了?” “或许吧,现在没事了,收拾一下杂乱的东西就先去吃饭好了。”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见到夫君确实不像有问题的样子齐韵才放下心神,继续整理物品! 盏茶功夫夫妇二人望着恢复原状的书房相视一眼,会心一笑牵手朝着前厅走去! “夫君,你要赴北的事情今天打算告诉爹娘跟莲儿妹妹她们了吗?” 柳明志眼神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傻姑娘,不用说了,他们早就都知道了,你没发现修沐的这一个多月莲儿,嫣儿她们从来没有提及为夫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吗?” “她们就是怕突然提及,伤到了为夫的心情才故意避而不谈的!” “夫君,不是韵儿说的!”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手背:“为夫当然知道不是说的!京城这块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莲儿她们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耳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妾身明白了!” “老头子,娘亲,让你们久等了!” 说话间夫妇二人便到了正厅内,大厅里早已经坐满了柳家的人! 除了柳萱没有来得及从东海赶过来,慕容珊要在颍州陪着义兄张狂过个团圆年,柳家的所有人尽在大厅之内! 柳明志瞅着客厅里空出来的四个椅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是给柳萱,慕容珊,女皇还有小可爱预留的位置,前两个倒还好说,就是不知道后面两个有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柳明志一眼:“大年初一在书房忙了小半早上,平日里也没见你如此上心,分不清轻重缓急!” 柳明志讪笑两声权当回应了柳之安的呵斥,柳夫人轻轻地碰了碰柳之安的肩膀:“老爷,新春佳节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志儿,不要搭理你爹这个糟老头子,年龄大了破事多,快坐下来吃团圆饭!” “是,娘亲!” 望着如此和和睦睦相聚一堂的柳家人,柳明志心里难得的轻松下来,赴北的事情也被其抛之脑后! “明礼,明杰,飞熊,韵儿,弟妹.........咱们一起敬爹娘一杯,给爹娘贺岁了!” 柳明志是柳家的老大哥,他举着酒杯开口了,其余众人自然不敢推辞,纷纷举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望着柳之安夫妇。 “孩儿!” “儿媳祝贺爹,娘亲新春大吉,福寿延年!” “好好好,都有心了,喝了酒坐下吃饭!” 柳之安夫妇望着枝繁叶茂的一桌子乐呵呵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侄女闻人云舒!” “小女云小溪!” “给伯父.....舅母敬酒了,祝你们二老新春欢乐!” “好好好,你们两个也有心了!” 柳之安夫妇喝完酒水之后柳明志望着站在一旁的三子三女:“乘风,你们几个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祝贺他们新春大吉!” 六小自然不敢迟疑,马上整齐的跪拜在地。 “孙子,孙女祝贺爷爷奶奶,新春大吉。” “快起来,快起来!” 柳之安掏出红包来,给六小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六小兴高采烈的收起红包才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开饭! 柳之安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给众人示意:“吃团圆饭!” “是!” 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尤其是柳大少引经据典,在不太离谱的情况下讲述着后世各种各样的新奇话题,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合不上嘴巴! 聊着聊着,自然必不可免的聊到了柳明志赴北的问题上,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而已! 酒足饭饱,饭桌上陆陆续续的有人告退,终于饭桌上只剩柳明志柳之安爷俩! 柳明志脸色低沉的把弄着手里的酒杯! “老头子,孩儿不孝,尚未侍奉你跟娘二老跟前多久,又要离你们而去!” 柳之安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有明礼明杰在京城陪着老夫就行了,圣意难违,放心去吧!” “老头子,谢谢你!” 柳之安背着手朝着内院走去,边走边叹着气摇着头!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游必有方,游必有方!”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不像求救像享受 “大哥!” 柳明志刚刚出了正厅还未走上三步完颜飞熊从一旁的的回廊走了过来! 柳明志一顿,脸色复杂的转身朝着完颜飞熊望去,默默的叹了口气:“要回金国了?” 完颜飞熊脸色一愣,望着柳明志一副早已知情的模样神色黯淡不已,默默的点点头。 “开春了雪融了就要上路了,飞熊答应了姐姐要回去,飞熊不能食言!”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能喝酒吗?” “能!” “柳松,柳松!” “少爷,小松来了!” “让厨房温两壶好酒送到凉亭来,要桃花酿!” “是!” 柳明志朝着凉亭努努嘴:“跟大哥去凉亭坐坐吧!” “好!” 二人绕着回廊朝着凉亭走去,柳府之内冰雪微笑,雪地上吃饱喝足的六个屁孩正在嘻嘻哈哈的打着雪仗。 就连闻人云舒云小溪这两个二十出头的人都掺和了进去,跟六个孩子闹得不可开交! “真快,来的时候还是八岁的小屁孩,眨眼间就长成了翩翩美少年了!” “大哥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刚到我的腰部出了小半截,现在都快跟我一般高了,长得真快啊!” 完颜飞熊望着脸色满是惆怅的柳明志,心里也是酸涩不已! “大哥,飞熊多谢你这些年的教诲,这几年在柳家度过的光景,飞熊毕生难忘!” “是大哥你让飞熊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你让飞熊懂得了什么叫学海无涯,若非得遇大哥,飞熊只怕早已经沉陷与四书五经这些典籍之中碌碌终生了!” “只可叹,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移越少年!” “有时候际遇就是这么的无常,上天跟所有人都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从江南归来,对柳明志咬牙切齿喊打喊杀的姐姐跟你有了夫妻之实,并且诞下一女月儿,金国王爷完颜飞熊与大龙定国公成了知己兄弟!” “大哥,你说这世道是不是太会开玩笑了!” “少爷,酒来了!” 柳松放下两壶温好的桃花酿,摆好酒杯之后便抱着托盘离开了! 柳明志提壶给自己二人斟满了两杯酒,无奈的轻笑着! “你说的不错,这个世道太反复了,也太无常了,让人感觉到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有时候仔细想想,大哥也不知道自己是活在现实之中还是活在梦里!” “为了咱们兄弟的相识,飞熊敬大哥一杯!” 柳明志端着酒将其一饮而尽,不知为何,平时喝着无比可口的桃花酿此刻竟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该学的都学会了吗?” “学学忘忘,具体学会了多少忘记了多少,飞熊现在同样茫然,或许全部了然于心,亦或者全部抛之脑后!” 柳明志抿嘴微微一笑:“那就好,你出师了,不枉你姐姐给你的时间,你没有辜负她,也没有辜负自己,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大哥,下次相见,飞熊该如何称呼为好?大哥?定国公?姐夫?恩师?” 柳明志攥着酒杯的手猛然一紧,似醉似醒的眯着眼望着对面静静看着自己的完颜飞熊。 “你是为你问的,还是替你姐姐婉言问的?” 完颜飞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眉头微挑的点头起来! “这个问题对于学究天人的大哥来说很难吗?” 柳明志沉思了良久,睁开眼睛将酒杯里的酒水再次喝了个一干二净! “难!” “难在何处?” “情!” 完颜飞熊砸吧着嘴嘀咕了一会,明悟的点点头! 起身握着酒杯望着府内花园中嬉戏的几个身影:“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相比乘风夭夭她们几个,你亏待月儿的可就太多了!” “大哥,你是一个好臣子,但是你却不是一个好父亲!姐姐的情先放在一旁不说,在月儿的事情之上,你的爱只怕一辈子都难以还清!” “飞熊平生最佩服的人便是大哥,没有之一!” “哪怕是我姐姐金国皇帝完颜婉言,大龙皇帝李政我完颜飞熊都没有丝毫佩服之意,唯独对大哥你佩服之至!” “你教会了无穷的知识,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大哥明明什么都懂,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对于大哥,装傻是一件非常值得快了的事情吗?” “飞熊真的想不明白,你在月儿跟姐姐的这件事情之上是怎么想的!” 凉亭了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柳明志放下手里的酒杯脸色静默的走到完颜飞熊的旁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月儿的手掌只有我四分之一这么大,可是我却没有抓住!” “大哥跟你处的位置截然不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大哥对月儿的付出不比夭夭她们任何一个人要少!” 完颜飞熊微微颔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开春了一起北上?” “好!” 完颜飞熊报了一拳放下酒杯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飞熊,希望你能学以致用,将自己的所学用到利国利民的事情之上!” “姓柳的?” “干什.........呕吼……” 柳明志捂着鼻子将脸上的雪片轻轻抹掉,望着掐着柳腰笑的前仰后合的闻人云舒云小溪两女深吸了一口气:“姓闻的,活着不好吗?” “呸,姑奶奶怕你啊,姑奶奶总算了报了当年的一球之仇,怎么着,只需你用雪球砸姑奶奶,不许姑奶奶以牙还牙吗?” “对,云舒姐姐说得对,表哥你这不是霸王行为吗?” “本少爷就是霸王!” 柳大少解开自己的大氅往石凳之上一丢,跳到了回廊外的雪地里抓起了一把积雪三下五除二就团成了一个雪球! “姓闻的,小溪,本少爷不发威你真当九次郎是三秒郎吗?看球!” 闻人云舒尖叫了一声躲过雪球,立刻抓雪抵抗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云小溪都不知不觉的被拉入了“战火”之中,展开了二对一的雪地大决战。 几炷香的功夫,两女的体力开始出现了不支,被柳大少握着雪球单方面碾压着跟追小鸡崽一样的满院子乱跑。 看的路过的丫鬟以及六个已经停战的小屁孩目瞪口呆! “今天你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掉,敢砸本少爷,你们怕是不知道当年西征的时候本少爷是有名的野战王者!” “论野战你们两个手脚绑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姓柳的,你不是男人,没有你这么欺负两个小姑娘的!” “对啊,表哥,我跟云舒姐姐投降好不好?不来了,小溪不来了。” “投降就没事了,还要法律干什么,没门!” “再说了,就你们两个老女人还小姑娘,你们还要不要脸了,都二十多了还没嫁出..........你们要干什么,冷静,不要冲动,有话好说!” 云小溪两女陡然停下了逃跑的动作,转过身来握着粉拳虎视眈眈俏脸含煞的盯着握着雪球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的柳大少! “姓柳的,你刚刚说姑奶奶是老女人?” “表哥,你是不是想说小溪嫁不出去?” “不是.......不是,这就是话赶话而已,我.......我没别的......意思啊!” “登徒子,拿命来!” “给你泡茶你不喝,还说小溪嫁不出去,掐死你!” “姓闻的快住口,不能咬那里啊!” “小溪,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妹啊,你竟然胳膊往外拐帮姓闻....呕吼.....” “你们六个兔崽子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把这两个疯女人拉开!” 柳承志望着老爹惨叫的模样咬咬嘴唇:“大哥,你说老爹像在求救吗?” 柳乘风小嘴微张望着骑在老爹身上的表姨跟云舒姨母摇摇头。 “不像求救像享受!” “救还是不救?” “姐姐妹妹,你们说救还是不救?” 柳夭夭三姐妹将目光看向了年纪最小的柳成乾:“小弟,你说救不救爹爹?” 柳成乾咬着手指吞了吞口水:“不救........” 柳成乾刚说两个字,五个小家伙便朝着反方向飞跑而去远离了战场! “不合适吧,毕竟是咱们亲爹爹!” “哎哎哎,大哥大姐你们跑什么啊,等等成乾!”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借刀杀人计 柳明志望着六小落荒而逃的背影欲哭无泪的挣扎起来! 痛并快乐着不外乎如此,脆鸣声轻轻地传入柳明志的耳中,令其神色凝重的停止了挣扎,任由两女在自己背上肆意妄为。 再三确定传入耳中的声音柳明志猛然拱起身子伸手一拍,将云小溪闻人云舒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啊!” “呀!” “姓柳的,你龌龊,无耻!” “表哥,你太坏了!” 两女面色羞红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显然柳大少方才一拍正好打在了两女的敏感位置,女儿家的禁忌。 柳明志没有理会闻人云舒二人羞答答的模样,眼神慎重的拍打掉身上的残雪:“你们两个先自己玩,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两女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柳明志已经披上了大氅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云舒姐姐,表哥是不是生气了,我没有掐他身上的要害之处啊,是不是你的缘故?” 闻人云舒茫然的摇摇头:“手腕那里都咬了三次了,前两次他都没说什么,应该不是生气了,可能有别的缘故。” “要不咱们跟过去看看吧,万一是咱们不小心伤到了表哥哪个地方呢?若是真的咱们也能给他帮帮忙!” 闻人云舒一把拦住了云小溪:“别,若是伤到了就不是去书房了,他的书房没有允许咱们还是不要自己过去的为好,咱们去凉亭聊天好了。” “好吧!” 书房之中柳明志将大氅搭在椅子上打开窗打了几个手势,朱雀从房檐之下轻飘飘的飞落下来! “朱雀参见少爷!”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面色慎重的望着朱雀:“免礼,如此急促的信号,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雀四下张望一下冲怀中取出几封书信放到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蜀王那边的情报!” “蜀王,那夜刺杀的情报有结果了?” “少爷自己看吧,属下不敢多嘴!” 柳明志接过还带着一些余热以及沾染了朱雀体香的书信取下第一封打开翻看起来! 仅仅看了一半柳明志的眉头便紧皱在一起,脸色复杂而又凝重。 朱雀见状马上走到柳明志的身后,抬起纤纤玉指给少爷揉捏起肩膀来! “少爷,事情已经发生了,愁眉苦脸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应该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柳明志听了朱雀的话脸色才放松下来,倚靠着椅子任由朱雀给自己捏肩,继续翻看剩下来的几封信! 所有的信纸看完之后柳明志取出火折子点燃之后丢在了火盆之中! “果然是李云龙这个家伙从背后捣鬼,若非本少爷左思右想将事情牵连在一起,只怕还猜不到他的身上!”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被本少爷给抓住了把柄,只是........” “你发誓,永远不将刀兵加身与李氏宗亲身上!” 不久之前跟李政的御书房谈话萦绕在柳明志的脑海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微微闭上了眼睛。 本少爷到底该如何处置这暗杀之仇? 一方面是不久前对着父皇许下的誓言。 一方面是昔日的刺杀仇恨,不仅仅是刺杀自己,还有自己的几个娘子,儿女都被牵连在其中! 柳明志抬手揉了揉眉头,李云龙麾下的人马折戟在自己的手里的事情他现在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云龙纵然知道了柳明志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是他先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为了继续保持自己智小而谋大的形象迷惑他人,李云龙肯定不敢大肆宣扬,只是这样一来就是不可缓和的生死仇敌了。 最重要的是柳明志担心李云龙话锋一转,借题发挥将月儿跟女皇与自己的事情密报给了李政。 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李云龙,父皇,淮南王李玉刚,静妃这四个人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柳明志默默地吁了口气,任凭自己绞尽脑汁还是想不通这四个人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若是李云龙是李玉刚与静妃背着皇帝生下的子嗣,以自己对李政的了解为了保住皇室的颜面,不要说李云龙了,李玉刚这位兄弟,以及静妃这位贵妃都难逃一死。 偏偏三个人还得活着,李云龙虽然被剪除了一些势力,却依旧在靖州生活的无比滋润。 可是若是李云龙跟淮南王没有关系,昔日在江南之时李玉刚为何还要宁死也要保全李云龙是红龙的事情,甚至不惜与自己两败俱伤。 种种不合理的解释让柳明志完全摸不着头脑。 李云龙的身世之谜甚至是柳明志也颇为费解,因为根本无从下手可查! “朱雀!” “少爷你说!” “你麾下朱雀下如今能不能深入到皇宫里?” 朱雀一怔急忙摇摇头:“少爷,现在还很难,除了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现在有关司的兄弟依旧是尽量躲着谍影的密探走。” “谍影毕竟是陛下的直属势力,代表着皇权,现在有关司还没有办法将手伸到皇宫里去!” “宗人府呢?” “也很难,宗人府有一些武功奇绝且很诡异的老家伙保护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属下不建议此刻将手伸到皇宫以及宗人府之中!” “本少爷知道了!” “少爷,不要气馁,有关司现在才成立几年而已,比起李氏皇族六百年积蓄下来的实力有所不如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何况少爷一直强调自保,以有关司现在的人手,想要跟谍影密探硬碰硬虽然还是有所不如,但是想要自保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有关司的弟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经过考核都可以进入,比起谍影来说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这便是有关司的长处!”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未必不是对手!” 柳明志微微摇头:“继续隐藏,本少爷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本少爷很惜命的!” “是!” “那个谍影密探姑姑是怎么处置的?” “被长小姐杀了之后,弟兄们将其偷偷埋到了城北二十里外河畔的桃树下,处理的很干净!” “姑姑亲手杀得?” “不是,一个叫灵璧的侍女!” “原来是她,姑姑对.........” 柳明志说着说着猛然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书架的位置! “不可以刀兵加身,不见得不可以借刀杀人!” “借太子的刀,除去李云龙,这样的话本少爷就不违背誓言了吧?要怪只能怪他们兄弟相残!” 柳明志抬手托着下巴嘀咕起来,思索着关于应对李云龙的借刀杀人计!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是不是想讹人 柳大少沉吟了半天,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办法! “朱雀!” “少爷你吩咐!” “先按照以前说的去处理,让猪头派人去跟蜀王打交道,告诉他能弄到大量的兵器盔甲!” “另外去太子府周围散步流言,有人看到蜀王李云龙偷偷穿龙袍!” “记住散播完蜀王偷偷穿龙袍的流言之后马上撤离,父皇的谍影可不是吃干饭的,不要让父皇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只要传入太子耳中那么一点点的风声就可以了!” “是,属下马上让人去安排!” “只是少爷,若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此事,纵然是太子也无法将蜀王奈何吧?” “你说的不错,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别说太子殿下了,纵然是父皇也无法当着满朝文武将蜀王如何,一丝血脉亲情夹杂其中!” “二是父皇乃是少有的明君,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有人在离间太子跟蜀王的关系!” “既然少爷明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多次一举?朱雀你错了,这个不是多此一举,这叫拖延时间,有没有证据只要这个流言传进太子的耳中,都够蜀王手忙脚乱的奔波一番了!” “蜀王陷入龙袍之事,自然无暇顾及本少爷的事情,只要时间充足了,本少爷总能够想到坐实龙袍之事的证据!” “再说了,不是还有第一计的吗?” “只要蜀王李云龙接受兵器盔甲的建议,有没有龙袍其实并不重要!” “本少爷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本少爷就可以慢慢的磨死他!” “朱雀知道了!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明志微微摇头伸了个懒腰:“雀啊!” “啊?” 朱雀俏脸发怔,显然雀啊这样的称呼让朱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陶醉的神色:“下次身上别弄得这么香喷喷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对于嗅觉灵敏的高手来说很容易暴露行踪,其次还弄得少爷心里痒痒的,身上弄这么香不是在引诱本少爷犯罪吗?少爷可是很好色的,以后少用点香料为好!” 朱雀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倾着身子将头从少爷的肩膀探了过去。 魅惑的桃花眸灵动的凝望着柳大少的眼睛:“少爷,朱雀可没有用香料呢?这是人家天生的体香,不信你闻闻,朱雀不怕你乱来,就怕少爷你不来!” “体香.....体香就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别这个样子,赶紧去执行任务去,少在这里勾引少爷!” 朱雀娇笑着飞出了窗户,留下一串串娇嗔的话语:“少爷什么时候忍不住了,那就别忍了,朱雀随时等候少爷临幸!” 柳明志苦笑着起身关上了窗户:“若非实力不允许,本少爷高低得让你见识见识!可惜喽,如此娇媚的大美人,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个憨货!” 柳明志扯下一根发丝压在窗口上,准备出门而去的动作为之一怔,转身望着只有灰烬的火盆! “似乎有提到蜀王家的商队也在互市有不小的生意!” 柳明志玩味的笑着,背着手朝着门外走去:“李云龙啊李云龙,咱们颍州城好好较量较量,本少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县官不如现管!” 锁上了房门柳明志四下打量一番周围淡笑着朝着前院而去! “呦呵,你们两个还喝上了,小日子不错嘛?” 闻人云舒云小溪两女举着酒杯,喝着柳大少还有完颜飞熊留下的桃花酿。 柳大少到了凉亭之后两女已经喝的面颊嫣红,两女的酒量还是很可观的,两壶桃花酿喝完之后并没有带着多少醉意。 听到柳大少的调侃声闻人云舒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酒杯凑到云小溪耳边嘀咕起来! 柳明志不用猜都知道闻人云舒十有八九是在编排自己,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大刀阔斧的坐到了两女对面,柳明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浅尝起来。 “云舒姑娘,小溪,你们两个怎么编排本少爷我不在乎,但是本少爷有话要跟你们商量一下,不知可否洗耳恭听!” 闻人云舒从云小溪耳边起身诧异的望着柳明志:“跟我商量事情?” 云小溪也好奇的望着柳大少,显然不知道表哥如此语重心长的说话是什么情况! “小溪,吃饭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表哥要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了,在表哥家住了这么久了,是该回家给姑姑报个平安了!” 云小溪一怔急忙摇摇头:“我不回去,说什么都不回去!” “小溪,北地不比京城,如此福地你不待着莫非还想继续跟着表哥去颍州住上三年不成?” “有什么苦寒的,我在云州住了那么久也没觉得什么不好,颍州云州同是边疆,云州小溪可住的,颍州有何不可住的!” “这不一样,起码你要跟姑姑说一声才行,去了颍州可跟在现在的家里不一样了,想要回来千里之遥,说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 “你不跟姑姑说一声她怎么能放心呢?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要任性!” “我不,我回去就出.......我不跟你说了,臭表哥,小溪讨厌你!” 云小溪气鼓鼓的丢下酒杯朝着自己的庭院小跑而去。 柳明志无言的摇摇头:“小溪啊小溪,姑姑如何的心疼你你可知道,你只听到了姑姑让你嫁给太子为妃,却不知道姑姑为了你高兴花费了多少心血!” “你为什么非要逼着小溪妹妹回家呢?” 柳明志望着娥眉微蹙的闻人云舒淡淡一笑:“云舒姑娘,恭喜你,除了韵儿跟我之外你又有了那么多好朋友,小溪,清诗,莲儿这些日子你们处的都不错,每日同去同归的,见到你不再那么孤独,我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闻人云舒默默地攥着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归会成为朋友,你之前说隔段时间便会陪陪我舒缓一下心情,也没见得你守信,我总不能一直闷闷不乐的憋着吧!”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抱歉,你也知道我这情况,忙起来没边,不过好在莲儿她们跟你成为了闺中密友,可以替我陪你散心!” 闻人云舒脸色有些低沉的凝望着柳明志:“这都一年了,你说爷爷还会回来找我吗?” 柳明志脸色一僵,默默地望着脸色不对的闻人云舒:“会的,一定会的,别担心了,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而且老爷子那么疼爱与你,一定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呆在外面!” “万一,我是说万一,爷爷不幸真的回不来了,你会真的遵守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好好照顾我一生一世吗?” “哎哎哎......讹人是吧,是不是想讹人?” “本少爷是答应老爷子照顾你的安危一段时间,他回来了便把你送回去,回不来便将你送到蜀地你爹娘那边团聚,你还想我一生一世照顾你,本少爷岂不是要累死?还想赖着本少爷一辈子不成不走不成?” “是不是想讹人?是不是想讹人!” 闻人云舒俏脸一僵,胸口起伏不定羞愤的望着柳大少! 想要将手里的酒水泼洒柳大少一脸,终是将酒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抬起莲足猛然跺了柳大少一脚,俏脸羞愤的扭着婀娜多姿的娇躯离开了凉亭! “嗷嚎.....” 柳大少抱着左脚哀嚎起来,望着闻人云舒娇媚的身影脸色愤愤不平! “母老虎,讹人不成就行凶!” PS:月老:他喵的老子给你栓根钢筋也没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折柳相送 大龙瑞安六年一月二十三!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春回大地,又到了该交......嗯哼.....又到了该离别的季节! 柳府的下人往马车牛车之上搬运者大箱子小箱子,繁忙个不停! 柳松挥着手指挥者下人们一再小心,切莫摔倒了自家少爷箱子里的物品,柳松明白能让少爷随身携带的物品肯定贵重无比。 纵然不是金银珠宝,但是不见得会比金银珠宝差上多少! 齐韵几女留恋的望着柳府内的一切,离别的伤感涌上眉头。 虽然知道三年之后就会重回故里,可是依旧难当心里的伤感之意,对于几女来说,对柳府的情感远比在江南的老家要深得多。 在齐韵的带领下,青莲几人牵着孩子的手跟柳之安夫妇依依惜别。 公公婆婆无法跟着自己等人再去北疆颍州,齐韵几人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如此和睦的柳府缺了这老两口还真是不太适应,每天听不到夫君跟公公的怒骂声,不知会少了多少乐趣! 人一旦形成习惯,就很难更改掉,会产生无形的依赖性! 柳夫人怜惜的望着齐韵几人:“孩子们,志儿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已经年龄不小了,但是做事的时候缺乏稳重!” “为娘这次无法继续陪在你们身边照顾,志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多包容包容!” “娘,你放心吧,儿媳一定会谨记娘亲你的教诲,事事以夫君为本!” “雅儿!” 齐雅羞赧的走到柳夫人面前福了一礼:“娘!” 柳夫人抓着齐雅的皓腕拍了拍:“你能跟着志儿一起赴北娘就放心了,放下过去,好好的迎接将来,你时长不在家里同住,跟莲儿清诗她们几个不算熟悉,若是有什么意见不合的地方,你年龄痴长一些,一定不要跟她们几个一般见识!” “娘你放心,雅儿知道了!” “老爷,妾身交代完了,你说.....老爷!” 本来满是伤感的柳夫人风韵犹存的脸庞带着些许煞气,不满地瞪着一旁的柳之安! 反观柳之安,抚着胡须瞅着庭院内几百衣衫华丽的歌姬舞姬怔怔出神,老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意,嘴里轻声嘀咕着! “这个好,真是波澜壮阔!” “这个也好,小鸟依人,娇小伊人,极品呢!” “这个也好,回眸一笑百媚生,眼睛跟会说话似得,这小腰一用力怕不是要折断呐!”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这个更好,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不是青楼那种烟花柳巷出来能比的,看看这体型,添一分则......嘶.....夫人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柳夫人无视抿嘴偷笑的齐韵几女,揪着柳之安的耳朵,丰腴的娇躯停在柳之安身前,挡住了柳之安的视线! 眉目含煞的望着哎呦呦嚎叫的柳之安! “怎么着?老了老了你还想来个第二春?人家这些小姑娘一个个十七八岁的年龄,你就不怕别人背后骂你老东西不正经,还想老牛吃嫩草?” “要不要妾身给志儿说说,给你留下几十个啊?” “那感情……疼疼疼,夫人呢!你误会老夫了,老夫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老夫这是替志儿把把关,万一里面掺杂了走后门进去滥竽充数的歌姬舞姬,糟践的还不是咱们志儿的眼睛!” “天地良心啊,老夫是秉着公平公正的心思去替志儿把关,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花花心思!” 柳夫人娇哼一声松开了柳之安的耳朵,屈指点了点柳之安的心窝。 “想要纳妾没问题,先把老娘喂饱了再说,不然的话休想惦记那些狂蜂浪蝶,能力不咋地,想的还挺花里胡哨,行不行啊你!” “嗯哼....” “噗嗤....” 齐韵几女一个个娇躯发颤,显然憋笑憋得异常辛苦,似乎没有想到平时贤淑端庄的婆婆说起虎狼之词来如此彪悍。 齐韵青莲对视一眼,暗自嘀咕起来,想来姑姑柳颖如此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子未必没有婆婆的缘故。 离别的愁绪被柳夫人一句话给弄得荡然无存。 望着嘴角抽搐不已的柳之安齐韵几人纷纷移开目光望向别处,有些话还是不听的为好。 书房之中,柳明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提笔书写。 余以凡才,历经七载,承蒙父皇厚爱。 幸受父皇昔年知遇之恩,得以与诸位贤达共处一堂! 时光荏苒,儿臣竭力而为,以图报效父皇执手相教之恩,然儿臣资质愚鲁,屡添麻烦,尺有所长,终难掩寸之短也。 每思于此,未尝不惶恐叹息! 一朝为臣,终生侍君,一朝共事,终生莫逆。 暂别与此,他日幸遇山水之间,儿臣当执壶备浆与君邀月共饮,谈笑相逢话衷肠! 又诉离殇,执笔涕零,临纸神驰,不尽欲言。 望父皇保重龙体,以期再逢。 诸位同仁,飞黄腾达,展鲲鹏之至,期于再会! 柳明志临行顿首!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毛笔,将书信装入信封之中。 柳大少脸色惆怅的起身在书房之中徘徊起来,打量着房中的摆设脸上带着留恋不舍的神色,这一天终是到来了! 驻足窗前片刻,柳明志瞅着书房外含苞待放的花草树木长叹了一口气! 一言不发的关上窗户,将天剑佩戴在腰间抓起书信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书房! 终将离去,何必故作恋恋不舍女儿姿态! “小松,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到太子府,等到父皇归来之后让其交到父皇手里!这是金龙令,可让你直达太子府内,马上就要赶路了,速去速回!” 柳松脸色同样不舍的环顾了一下府内的景色接过少爷手里的书信跟金龙令朝着马棚跑去!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物让神色显得轻松无比朝着前院走去! “老头子,娘亲!” 已经和平下来的柳之安夫妇望着龙行虎步走来的长子,一时之间脸色复杂难言! 柳之安欲言又止的望着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夫就不送你们了,一路顺风,我先回去休息了!” “老头子!” “说!” “保重身体!” “你也是,少喝些酒!” 柳夫人想要喊住柳之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到柳之安的背影消失之后,柳夫人缓缓走到柳明志面前,抬手轻抚着柳大少的面颊! “志儿,一路珍重!” “娘,孩儿知道了,你也保重身体,北疆随远,不过千里之遥,你跟老头子还有明礼随时可去,待到孩儿安顿好了,会让人来信接你们过去小住几日!” 柳夫人眼含雾水微微颔首:“儿行千里母担忧,为娘........保重,为娘去看看你爹!” “娘!” 柳明志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夫人面前,眼含水雾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二老身前,临行之前拜别娘亲!” 齐韵几女见状自然不敢迟疑,拉着柳乘风几个孩子相继跪了下来! “儿媳拜别娘亲!” “孙儿,孙女拜别奶奶!” 柳夫人默默的叹了口气,缓缓朝着后院走去。 她心里不好受,她更明白柳之安心里同样不好受! 片刻之后柳明志起身打干净了身上的尘土,转身望着一旁的闻人云舒:“云舒姑娘,又有劳你陪在柳某身边奔波劳苦了!” 闻人云舒紧了紧身上的包袱,默默的低下头走到了齐韵的身边! “嫣儿!” “夫君!” “父皇那边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可曾给父皇母后去了书信?” “妾身已经去了!” “韵儿!” “夫君,爹爹那边妾身跟姐姐也已经去了!” “莲儿!” “莲儿也给娘亲去了!” “小五!” “公爷,你吩咐!” “赶路,赴颍州!” “遵命!” “公爷有令,赴颍州!” 几盏茶功夫,柳家人乘坐马车的乘坐马车,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北门而去。 仅仅是几百歌姬舞姬,各种美酒就占了大量的车马,柳明志也没有想到李政竟然如此守信,真的给了那么多佳人美酒。 此刻看来未免显得有些累赘,偏偏皇帝已经赏赐下来,想要再回绝已经不可能! “柳大哥!” 人群中薛碧竹黄灵依两女望着骑在马上的柳明志轻喊了一声,轻轻地挥手惜别! 耳聪目明的柳明志听到了两女的轻喊声,转身望去,望着两女迷离不舍的眼神默默的叹了口气,抱拳回应了一声! “保重!” “柳大哥保重!” 柳明志默默地挥着马鞭继续赶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好狠心告别了! “吁,少爷,书信已经送到太子府,只是太子不在府内,已经将书信交到了太子妃嫔的手中!” “知道了,你娘子也在马车上,赶路吧!” “是!” 柳松将金龙令递到了少爷手中,调转马车朝着车队中间赶去! “定国公,一路好走!” 宋煜,姜远明,杜成浩,贾有为,宋清,苗集........一干跟柳明志关系不错的人早早的立足城门之外摆好了酒水! 柳明志翻身下马端起面前的酒碗:“多谢诸位,请!” “请!” 柳明志将手里的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相交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多谢诸位临别相送,请受柳明志一礼!” 众人还了一礼异口同声说道:“此去千里,定国公保重!” “告辞!” “慢走!” 车队再次上路,杜成浩望着车队里一声护卫盔甲的杜宇点头微微示意。 “孩子,一定要谨遵定国公教诲!” 杜宇默默地点点头,挥动手里的马鞭追赶了上去! “妹夫!” 车队行至京城官道十里处,李白羽的声音传来! 柳明志一扯马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官道旁的亭台处,李白羽身着淡白色儒袍,站在凉亭的台阶处静静地望着骑在马上的柳明志。 身边跟着数十个大内侍卫自觉到呈现扇形四散而去,只留下李白羽一人驻足亭台之内! 柳明志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李白羽走去:“小弟没想到大哥在此,失礼了!” 李白羽默默地长叹一声,转身举起两个装满酒水的酒杯。 “大哥来为你践行来了!” “多谢大哥十里相送,小弟先干为敬!” 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李白羽再次转身取出一截柳枝递到柳明志面前! “妹夫,话不多说,一路珍重,三载以后再会,大哥告辞了!” 柳明志接过柳条双手高举柳条行了一礼! “多谢大哥折柳相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转角遇到爱 “杨柳垂青多宝地,竟引群云化迷烟。” “边城自有千年景,不逊烟雨湿江南!” 柳明志骑在马背之上,望着颍州城外连绵数里的垂杨柳怔怔出神,云龙翻滚的美景是在京城从未见到过的! 虽然途经颍州数次,然而四月的颍州是柳明志第一次见到。 没有冬天大雪覆盖的孤寂感,没有秋季黄沙万里的沧桑。 处处充斥着生机盎然,短短几眼,边塞的风光便被柳明志几人尽收眼底之中! 齐雅穿着淡青色的儒衫,跟柳明志一样头戴纶巾一副士子打扮,好似两个闲情逸致出城踏青的学子一般! 听到柳明志驻马吟诗,齐雅美目中带着淡淡的惊讶之意。 “夫.....柳兄,好久没有见到你吟诗作词了,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啊!” “爹爹真棒!” 柳大少身边,柳依依姐妹三个骑在马上,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自家的爹爹! “杜宇,大队人马还有多久能赶到颍州城?” “柳大哥,还有两天时间能赶到颍州,咱们快马加鞭只拉了二百多里地的距离,柳大哥,我建议咱们还是等一下大队人马再进城吧,不然的话只有咱们六个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能会应对不了!” “你可是两府总督,万一出了意外小弟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啪的一声杜宇的后脑勺被柳大少用马鞭轻轻地抽了一下: “你个臭小子,再敢胡说八道本少爷把你的嘴给封住,这颍州有我舅舅护国候张狂在,能出了什么意外?” “大队人马就是告诉颍州城的官员本少爷到了,提前做好准备的吏治民生本少爷不喜欢,要看就看最真实的面貌!不然的话本少爷先行一步赶来难道是为了赏风景,吟诗作对的不成?” “好吧,小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那咱们现在就进城?” “进城!” “小弟先去探探路!” “依依,菲菲,夭夭,跟紧你们雅姨娘身边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爹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很听话的!” “你们三个臭丫头!” “齐兄,咱们进城吧!” “驾!” 齐雅调转马匹,跟着夫君一左一右将三个小棉袄的马匹护在中间,缓缓朝着颍州城赶去。 “站住,身凭!” 柳大少刚刚到了城门前便被守城卫兵用长枪拦了下来,一路穿州过府这么严格的阵势除了京城在颍州是第一次遇到。 柳明志也不在意,毕竟是边疆重城,防守严格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衣袖里取出几人的身凭柳明志翻身下马一并递了过去。 守兵校尉翻看着身凭:“江南人士,柳树,齐雅,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 校尉仔细检查了一下身凭上的印章确实是户部的官印无疑,围着柳明志几人的马匹转了几圈校尉将身凭还了回来! “马六,记一下,江南柳树,一行五人,一男四女五马,携带兵刃一柄,长剑三尺二左右!” “钟校尉,已经记录在册了!” 钟校尉淡淡的回应了一下让开了身子:“进去吧!” “多谢将军!” 片刻之后柳明志齐雅便牵着马匹进入了颍州城中。 比京师仅仅略小一点的颍州城中百姓人来人往,却带着些许的萧瑟之意,似乎在人来人往之中又带了那么一丝的生气。 这是一种极为相悖的感觉。 齐雅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店铺:“柳兄,看来大战给颍州这些边城带来了不小的影响,百姓虽多,周围的店铺之中饮酒用饭的人数却寥寥无几!” “我前两年途经颍州的时候,商旅云集,人头攒动,恨不得全大龙的商人都聚集在颍州城中,哪像现在一样充满了萧瑟之感!” “正常,商人利字当头,银子重要小命更重要!” “虽说河朔两地离颍州极远,但是就怕万一哪天战火波及到了颍州,一旦封城货物卖不出去就会配个血本无归,最重要的便是很可能把小命丢在颍州城中!” “再加上突厥最大的两个王庭势力展开内斗,根本来不及做皮货生意,牛羊生意,这样一来互市的商人只能跟金国商人展开贸易!” “偏偏除了极少数稀罕之物以外,大龙有的金国也有,金国有的大龙也有,里面的利润少的可怕,久而久之颍州外互市的商人便十不存一了!” “除了一些大客商之外小商人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然而牵一发动全身,缺少了商旅,颍州城内本地百姓的生意自然也不在那么滋润了!” “咱们来的路上碰到了那么多的商人都去了哪里?” “西域!” “由颍州城南官道转云州之后再转甘州入西域!” “西域的货物如今在什么地方都是紧俏货物,不过风险也大,路途遥远不说,万一遇到了沙尘暴不要说货物了,小命都可能丢在万里黄沙之中!” “然而只要安全往返一趟,少说也得挣得盆满钵满,因而不少小客商便扎堆在甘州一同上路,万一出现了意外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原来是这样,那陛下让你来治理颍州互市的生意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颍州抚州辖下的吏治你还能做主,突厥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手伸到呼延王庭跟史毕思王庭那边让他们停战,重新通商吧?” “看看再说吧,只要保证了商人的安危不受到威胁,走了还会回来的。” “只是这不止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到了,还需要跟金国以及突厥那边打个招呼商议一下才行!” “只是呼延王庭现在跟史毕思王庭的战事如今水火难容,如火如荼,可能无暇理会本少爷啊!” “也是一个烂摊子啊,安顿下来再做商议吧!” “去哪里?进总督府还是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客栈酒楼都行,哪里才是消息最为流通的地方,先听听城中百姓的想法再说吧!” “行,雅儿听你的!” “爹爹,好奇怪啊,为什么颍州城这些宅子的墙角都被抹去了棱角?他们不怕房子会塌掉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向柳夭夭指着的街边墙角,跟京城的民房不同的是,颍州城中民房的离地四尺左右的墙角都成了半圆形的形状,看着极为怪异,与京城各地大为不同!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柳夭夭:“傻丫头,咱们汉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墙角抹成圆形就可以防止他们的子女转角遇到爱了呀!” “啊?转角遇到爱?” “呸,没个正行,给孩子也胡说八道,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齐雅看着柳夭夭一愣一愣的迷惑模样,嗔怒的拍了一下柳大少! “夭夭,别听你爹瞎说,这样做是为了马车牛车可以快速通过,不会在转弯的时候卡住墙角,颍州是大龙边城,一旦有战事发生,可以迅速输送物资供应城墙之上的将士!” “才不是你爹说的什么邪门歪理,转角遇到爱,不要相信你这个臭爹爹的话!” 柳夭夭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臭爹爹,就会骗夭夭!”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最残酷的事 颍州城北,山海关对面的高岗处。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骑在两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之上,张望着旌旗飞扬的颍州城池。 正是金国女皇与小可爱母女二人,数十步之外守护着数百个提督司密探,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小可爱激动的对着女皇挥着手:“娘亲,娘亲,快把千里镜给月儿,月儿要看爹爹!” 女皇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小可爱激动不已的模样,竟然隐隐有些吃醋起来。 扪心自问,女儿跟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像今日如此的激动过,也只有听到她爹爹的时候才会整个人都机灵起来。 本来就玲珑的眼睛瞬间挣得更大,圆润的耳朵支棱起来。 “给给给,你那个没良心的死鬼爹现在估计才刚刚进城,送信的人都还没到呢,你怎么可能看得到他?” “月儿不管,月儿就要看,看不到也要看!” 小可爱整个人趴在马背之上,小手举着千里镜望着颍州城的方向。 小脸之上满是希冀的神色,仿佛爹爹马上就能出现在镜筒之中,呈现在自己眼前一样! “娘,你不是骗月儿的吧?爹爹真的要在大龙的颍州待上三年吗?” 女皇娥眉微蹙,脸色带着些许的不满之意:“你个死丫头,老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娘对你掏心掏肺,在你心里竟然还没有你那个见过没多久的死鬼爹重要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吐了吐丁香小舌:“母老虎,还是爹爹好,最疼爱月儿了,知道月儿想他就搬到了颍州来住,这下子月儿就可以天天来看到爹爹了,一定是月亮显灵了,将月儿的话带给了爹爹!” “爹爹果然没有骗我,他真的来了!娘亲,咱们把都城搬到松州来好不好?” “将都城搬到二十万龙武卫的眼皮子底下,你是嫌咱们大金亡国不够快吗?一听说你爹的消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忘了三日前的大朝会你还在跟朝臣分析大龙北疆六卫对咱们金国的利弊之处!” “月儿没忘啊!” “那你还说将都城搬到松州来,虽然松州有二十万鹰扬卫不怕龙武卫,那也不能将咱们的都城定居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吧!” “月儿不怕,有爹爹在颍州,龙武卫是不会来的,爹爹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月儿呢?你说是不是啊娘亲?” “爹爹说过,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月儿,月儿相信爹爹一定不会骗我,他会好好保护我的!” 女皇樱唇微张,眼神微微有些黯淡的望着颍州城! “月儿,倘若有一天你爹亲率百万雄师征讨我们金国,你会不会恨他?” “不会!” 女皇一怔,望着不假思索说出不会二字的小可爱:“你爹爹都带人来攻打我们的国家了,你也不会恨他吗?” “不会,如果是这样,爹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月儿才不相信爹爹会欺负月儿呢!” 女皇神色怔怔的望着颍州,皓目微眯呢喃起来。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女儿,可是他会是一个好爹爹吗?会担负起你对他无私的信任吗?” “如果你们父女二人在战场相见,那才是世上最残酷的事情,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发生才好!” “娘亲,巴虎进颍州了,爹爹一会就会出来了!” .......... “梁兄,你们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将商号撤出颍州,再这样没有生意下去,咱们迟早要赔的倾家荡产!” “从去年八月份开始,除了少数的官商跟大客商之外,就没有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生意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呢!” “丁掌柜你说的好听,你们说撤就撤,我怎么办,我也想撤离颍州,可是我做的是药材生意,刚种下的药材可都在地里长着呢,总不能连根拔了吧!战火战火,一个个都怕的要死,也没见到战火烧到颍州抚州两地,前些年在互市挣得银子短短半年多时间全都赔了个一干二净!” “你知足吧,老于将家底消耗一空从突厥哪里交易了三千多头牛羊,全指着它们大挣一笔呢,现在倒好,全砸在手里了,弄成肉干之后卖不出去早晚放坏了,皮货出不了手换不了银子说什么都是白瞎!” “你们说这朝廷到底怎么想的?刚过两年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现在........” 千里风光酒楼是颍州城中最高的一家酒楼,被能工巧匠足足建了七层还稳如泰山。 在这个时代,酒楼能有四层高都算是大酒楼了,七层高的酒楼可见老板也是一个敢打敢拼的人物。 取名千里风光毫不夸张,酒楼的七楼真的能饱览颍州城内外的所有风景! 至于逾制不逾制,酒楼生意客人源源不断,还有官差以及穿盔甲的将士来来往往就说明不是什么问题。 柳明志给三个小棉袄一边夹菜一边饮酒听着身边几个商贾的闲聊! 情况就像方才听到的那样,不算太好,颖州别说来商队了,颍州本地的商人都打算撤离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放在以前互市没有建立以前这些老板还过得有滋有味,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经历了繁华昌盛的颍州,陡然变得如此萧条,这些商人的内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人始终都是要往高处走的! “雅姐,你先看着他们三个吃饭,我去那边坐回!” “好,人生地不熟,小心一些!” “放心!你们三个听话,好好吃饭知不知道!” “嗯嗯嗯,知道了爹爹!” 柳明志提着一壶酒水朝着左边几个商人的桌子走去:“几位老哥哥,小弟柳树,江南人士,听你们聊得有趣,小弟搭个座位怎么样?” 几个老板诧异的望着突然搭话的柳明志,眉头微皱。 姓丁的老板审视了柳明志片刻,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碰了碰周围三个老友的肩膀:“梁兄,陈兄,郑兄咱们先走吧,老夫有些事要跟你们说!” 其余三人望着一反常态的老友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听从的点点头! 纷纷带着遗憾之色的望着柳明志。 “这位公子,失礼了,老夫几人还有事情要处置,来日有缘再会!” “这,好吧,四位老哥哥慢走!” “再会!”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四人下楼的背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下意识的柳明志跟了过去,朝着楼梯口走去! “老丁,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你认识方才那位公子?” “不认识,不过此人不是个善辈,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打交道的为好?” “什么意思,你都不认识就凭一面之缘就妄下断言,老夫看那位公子挺面善啊!” “老梁你懂什么,你别忘了我二小子在颍州龙武卫当值,方才的那位公子身上气势一看就是杀过人的主,而且手上还没少沾血,比老夫在二小子身上感受到的气势强多了!” “老夫怎么没感觉到?” “这种感觉老夫也没法说,反正我跟二小子住久了,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方才那位公子要么是杀人如麻的武林中人,要么从过军上过战场,身上的肃杀之气非同一般,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熟识的情况下还是少结交为妙!” “现在颖州城可是草木皆兵,不怕结交朋友,就怕来者不善。” 柳明志驻足在六楼的楼梯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上,无奈的摇摇头。 “奇人,本少爷还没展开气势呢就感觉到了,果然是民间多有奇人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差点变成小姑娘 “夫君,怎么回事?没说两句话呢怎么全都走了?” 柳明志苦笑着将自己听到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讲给齐雅听。 “你说奇妙不奇妙,竟然会被一个商人一眼看出为夫从战场之上下来的,不知道是为夫气势泄露了,还是那个老人的眼睛太伶俐了!” 齐雅轻笑着摇摇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能说夫君还没有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可能无意间泄露了一些肃杀之气!” “就像现在妾身坐在你的对面都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这是武者天生的感官!妾身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杀过人没杀过人,上过战场没有上过战场妾身一下子就能感受出来!” “这个为夫也知道,经历过战场的人确实带着一丝与众不同的气势,只是没想到那个老人竟然能感觉出来!还想聊聊呢,没想到刚说两句话就走的一干二净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方才不也说了吗?那位丁姓老者的儿子也当过兵,久居一起,肯定有些不一般的见识!” “唉,不说这些了,这颍州互市的情况,只怕远远超乎了为夫的预料,看来恢复互市生意的事情势在必行,不能继续耽搁了,安顿下来为夫打算马上给婉言还有我那师弟去一封文书,看看能不能商议一下互市的事情!” “既然来了,就把事情办好,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白的奔波......” “夫君!” 柳明志怔怔的转身望着楼梯口的倩影,来人正是慕容珊,一声浅蓝色对襟衣,配着常常的流苏裙,将越发风韵十足的娇躯包括起来。 精致的妆容带着柔和甜美的笑意,额头带着些许细汗,更增添了三分姿色,头发高高盘起,用一支木簪子随意的盘着。 望着神色发愣的柳大少,慕容珊娇媚的白了一眼甜甜的笑道:“夫君,又不是没见过,发什么愣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马上欣喜万分的小跑了过去一把将佳人抱在怀里打起转来! “哈哈......珊儿,为夫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些日子在颍州过得怎么样?” “夫君,快将妾身放下来,万一被人看到了妾身还怎么见人!” “不放,谁爱看到谁看,夫君抱娘子,天经地义,说到金銮殿为夫也有理!” 温玉满怀的柳大少自然不舍得松开慕容珊。 长久不见,思念之情在短短的一瞬间完全占据柳明志的心头! 足足抱了半柱香功夫,柳大少乐呵呵的在慕容珊俏脸之上亲了一口:“为夫还以为你就是接到了书信也得明天才能从颖安县赶到颍州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为夫啊!” 慕容珊羞赧的擦拭掉脸颊之上的口水,浓情蜜意的望着柳大少的眼眸微微颔首:“想夫君了,天天都想夫君!” “羞羞羞,珊姨娘羞羞脸!” “羞羞羞!” “珊姨娘,夭夭跟雅姨娘还在呢,你们就不能晚上再亲热吗?我们还是小孩子啊,把我们教坏了小心爹爹晚上教训你!” 三个小棉袄用小手捂着眼睛,只是手指缝露出的灵活大眼睛说明三个小家伙只不过是在欲盖弥彰而已! 慕容珊这才反应过来还有齐雅几人在场,马上从夫君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朝着齐雅走了过去! “雅姐,好久不见!” 齐雅轻笑着眼神促狭的望着慕容珊:“是啊,好久不见了,接到书信怕不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跟夫君相会了吧,是不是寂寞难耐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夫君的爱抚啊!” 慕容珊俏脸一愣,马上面若红霞发烫起来! “雅姐,你说什么呢?还有夭夭她们三个在呢,你什么时候变得.......”慕容珊望着眨巴着眼睛的三个小棉袄凑到齐雅而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荡起来了,看来夫君把你调教的不错嘛?看看这两坨肉,都快赶上小妹了,夫君是不是时长流连忘返啊!” 齐雅望着慕容珊饱满坚挺的胸口眼神带着无比的羡慕之意:“呸,你个小狐媚子,也不知道吃什么了,小心以后走路看不到脚下!” “小妹乐意,做女人啊,还是挺好!” “你们两个背着为夫偷偷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为夫的坏话!” 听到柳大少的声音,两女马上分离开来,一个个的脸色无比的正经,神情端庄贤淑,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丝毫没有方才言说虎狼之词妩媚妖娆的模样! “没什么,好久没有见到雅姐了,妾身跟雅姐说几句悄悄话不行吗?” “对啊,妾身在白莲教的时候就跟珊妹共事多年,如今同成了夫君的妾室,叙叙旧情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行行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不跟你们抬杠,珊儿快坐下吃点东西,从颖安县赶来累了吧,快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 “夫君,妾身没事,这么点路不算什么,你也不早点来信,不然的话妾身也好早早的接到你们!” 齐雅轻笑着放下酒壶:“接到哪里去啊?床上吗?” 慕容珊暗啐了一声,羞答答的瞄了一眼脸色同样有些怪异的夫君:“雅姐,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正经了!” “不懂了吧,来颍州之前婆婆给姐姐说了,他说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整天想着往青楼跑了,夫君你说对不对?” “啊?” 柳大少尴尬的扣了扣眉毛:“这话有些偏颇,别的男人为夫不知道,为夫可是正人君子,一年去青楼的次数一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 齐雅伸出纤纤玉指掐算起来:“是吗?宣德二十六年江南首富柳之安长子柳明志柳大少爷夜宿青楼二十七天,也是正人君子行为?” 慕容珊急忙附和着点点头:“对对对,雅姐说的不错,宣德二十五年柳大少爷在烟雨楼阁,七秀楼包下所有姑娘半个月这件事可是名动秦淮河呢?” “污蔑,这是污蔑,本少爷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这是妾身亲自调查的,妾身可是在烟雨楼阁足足监视了你二十七天!” “妾身也是,教主打算让妾身色诱于你,最后因为薇儿妹妹的缘故才取消了计划!”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额.......陈年往事,都是陈年往事,谁还没有个年少......” “巴虎参见柳公子,我家小主人有请柳公子城外一见!” 柳明志一愣脸色诧异的转身望着楼梯口处,一个面色显得老实巴交身着素衣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恭敬的望着自己。 齐雅两女望着楼梯口处的巴虎,娥眉全都微微皱起,眼神戒备不已,玉手悄悄的摸向腰间位置,身子微微倾斜将三个小棉袄护在身后! 夫君的身份太敏感了,不可不防! 在两女的衣摆之下皆是藏着自己的兵刃,一旦有什么不对劲马上便可以出手迎敌! 柳明志起身扫了巴虎一眼抬手报了一拳:“这位兄台,敢问兄台的小主人乃是?”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柳明志面色一紧,紧紧地盯着巴虎:“你家小主人在何处?” “山海关,鹰嘴岩!” “雅姐,珊儿,你们带着夭夭先在这家酒楼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为夫出城一趟去见个故人!” 两女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夫君,小心点!” “无碍,为夫心里有底!” “巴兄,请带路!” “柳公子请!” 片刻功夫,两骑不快不慢的出了颍州北城门,绝尘而去朝着山海关的方向驰骋而去! “娘亲,是爹爹,是爹爹,你看到了吗?巴虎旁边是爹爹!” 小可爱激动的拍着马背,将千里镜丢到了马背上的搭裢里直接翻身下马,提着自己的小裙子欢呼着朝着烟尘翻滚的两骑小跑而去! “爹爹!” “爹爹!” 女皇望着对面驰骋而来的柳大少紧蹙的娥眉放松下来,将目光放在了朝着爹爹跑去的小可爱身上! “爹爹!” “吁!”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越过山海关峡谷,从唯一的道路上朝着自己跑来的娇小身影急忙扯住马缰,勒停了坐骑风行! 风行两蹄高高扬起,散发出酣畅淋漓的嘶鸣声。 柳明志直接松开马缰翻身下马,朝着小可爱小跑了过去! “月儿!” “乖女儿!” 父女俩两两相望,相向奔跑的模样像极了白素贞许仙夫妇断桥相会,孙悟空唐三藏五行山师徒相见的煽情场景! “爹爹!” “月儿,慢一点慢一点,小心脚下!” “爹爹!”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父女俩在山海关峡谷的石桥上聚集在一起! 柳大少一把将小可爱抱了起来高高的抛在空中,脸上带着舐犊情深的父爱之情,酣畅淋漓的大笑了起来! “乖女儿,想死爹爹了,让爹爹亲亲!” “嘻嘻嘻......咯咯咯....爹爹,月儿好痒啊,快放开我!” 听到小可爱委屈不满的声音柳明志急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乖女儿,你怎么知道爹爹来颍州了?” “不是娘亲给你写信让你来看月儿的吗?” “写信......对,就是你娘亲写信让爹爹来的。” “爹爹,有没有给月儿带礼物?” “礼物?”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希冀的眼睛脸色一僵,眼神转动了几下见到峡谷旁边的大树眼前一亮! “带了,当然带了,爹爹带你去拿礼物!” “真哒?快点带月儿去!” 在女皇不解的目光中,柳大少抱着小可爱停到了一棵树叶刚刚长出来的大树之下。 “乖女儿,这个宝贝在咱们柳家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但是爹爹为了你就破例一次,你退开一点,爹爹给你取礼物了!” “好,月儿最喜欢爹爹了!”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抽出天剑挥动起来,剑光闪烁,寒气冷冽,片刻之后柳大少收剑入鞘。 手里握着一根光滑的树枝,树枝前端呈现五十度的弯曲,柳大少轻轻地挥了挥,枝条韧劲十足! “月儿,这是柳家的不传之密,大名鼎鼎的当啷地,爹爹就交到你的手里了,这可是咱们柳家祖祖辈辈的不传绝学啊!” 小可爱茫然的望着柳大少手里的树枝:“爹爹,这个怎么用?” 柳大少将树枝交到小可爱手里:“一手握着微端,树枝触地,轻轻推着跑起来就行了!” “但是一定要记住爹爹的话,不要将棍子对着自己的肚子知不知道?” “为什么啊?” “容易咔.....这么说吧,想当年爹爹一个不留神差点......差点........” “爹爹你快说啊,差点怎么了?” 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眼神满怀回忆的望着天边的美景! “爹爹当年差点变成了跟你一样的小姑娘!”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女皇一头黑线的望着小可爱,面带笑颜推着一根小破棍跑来跑去的身影!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瞥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慧儿一行人,女皇轻轻地一拍额头微微摇头! “天呢?谁能告诉老娘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天下有趣的玩物尽皆皇宫大内之中,你看都不看一眼,如今竟然对一根小破棍如此上心,是老娘已经不懂你们孩童的世界了吗?” 慧儿犹豫了片刻悄悄的走到女皇身边,面色有些古怪的探头望着石桥上叽叽喳喳笑起来合不拢嘴的小可爱! “陛下,其实一直让小公主闷在宫中处理政事,研究兵书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慧儿建议其实可以适当的让小公主出去见见世面!” 女皇一怔脸色有些纠结起来:“在皇宫中难道还不算见世面吗?天下百姓皆是盼望能到皇宫之中瞧上一瞧见见世面,朕还是头一次听说见世面是这么个见法的!” “额......慧儿的意思是小公主缺的是童年,她从生下来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过得生活截然不同,除了少数王公大臣家的孩子,小公主几乎没有跟太多的同龄人接触过!” “就像小公主现在的样子,她手里玩的兴高采烈的小木棍不过是玩不起玩具的贫苦人家逗弄孩子的物品而已。” 女皇若有所思的望着围着柳大少打转,嘻嘻哈哈的小可爱低吟了片刻微微颔首:“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慧儿告退!” “等等!” “陛下?” “所有人退到一百五十步之外,但凡功力深厚耳聪目明着退居三百步开外!” “三百步?陛下这怎么可以,这可是颍州城的边关,一旦被龙武卫的斥候发现了陛下跟小公主的踪迹,慧儿怕属下等人来不及救援,陛下三思啊!” 女皇皓目微微眯起,冲着陪着小可爱嬉戏的柳大少挑挑眉:“咱们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怎么还能比不上一个小孩子看的透彻,月儿不是说了嘛?有她爹爹在,就没有人能动她分毫!” “月儿如此相信他,朕......亦是愿意相信他!” “看看这耸立于大龙.大金两国边疆之中的山海关,雄伟壮阔,气势威严,就是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的和平,这山海关终究会有血流成河流血漂橹的那一天!” “好好在观瞻一下这充满和平的美景吧,上天,乃至大龙都不会给朕太多机会了!” “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人生在世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贪欲去存活,身不由己,而这一统天下便是朕的贪欲!” “公平在于实力,而不在于口舌,二十年前李政就将这个道理教给了朕,迟早有一天朕要如数奉还回去!” 慧儿望着女皇清冷又面带坚毅的侧颜默默地叹了口气:“慧儿告退!” 慧儿带领一干提督司的护卫朝着后方缓缓退去,女皇提着自己的衣裙朝着父女俩嬉戏的石桥缓缓走去。 “月儿是个孩子,难道你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成?”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说话声放开了小可爱的鞭子淡笑着转身望去:“这不是我长大不长大的缘故,只要月儿喜欢玩,乐意玩,我都可以陪她一直玩下去!” “亏欠感?” “非也,父爱无言!婉言你为何总是认为在我的几个孩子之中我对月儿付出的父爱最少呢?她们都是我的骨肉儿女,在我的心里她们永远不分彼此,一样重要!” “鹰嘴岩坐坐?” “好!” “月儿!” “爹爹,怎么了?” 小可爱吭哧吭哧的喘着气,朝着柳大少小跑而来! “乖女儿,爹爹去那边的石头上跟你娘亲说会话,你自己一个人先玩着,不要往峡谷边靠近知道了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娘亲你们放心去说话吧!” 柳明志非常了解小可爱的性格,见其郑重其事的对自己点头便放心的朝着鹰嘴岩的地方走去! 女皇见状也默默的跟了上去,望了一眼独自玩耍的小可爱默默地叹了口气。 “月儿,原谅娘亲不能给你一个欢乐的童年,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无上强者,孤独以及不被理解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你注定要成为一个强者,完颜家祖祖辈辈的心愿就要压在你的身上了!” 鹰嘴岩柳明志驻足下来,遥望着颍州城雄伟壮丽的城墙脸上带着难言的豪情! 这就是将来三年自己大展拳脚的地方,抚州虽然还没有去过,但是能成为边关六大主城之一想来不会比颍州差上多少! 只是这雄伟壮丽的城墙之下又埋葬了多少枯骨呢? 柳明志害怕打仗的性格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对于自己亲眼见到麾下兄弟撒手人寰的情景实在是忍受不了! 如果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成熟的纨绔子弟该多好啊!或许自己就不用再背负这么多了! “朕经常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坐在床榻前,望着窗外的夜色,细思过去朕做过的种种事情,对的,错的,遗憾的!” “柳明志你知道吗?夜晚这种漆黑寂寥的环境,总是让深情又孤独的人会变得格外脆弱!” “朕自从与你相识,这一路走来说不出什么感觉,有得有失,有喜有悲!” “有时候朕想想你对朕做的事情朕会恨你入骨,咬牙切齿难消心头之恨,恨不得食尔肉,寝尔皮。” “然而朕却又为你对朕不经意做的一些种种小感动而喜极而泣,彻夜难眠!” “恨与爱只在一念之间!国师说过恨一个人到了极致便是爱,大爱无言!” “朕极为认同国师的这句话,但是朕想告诉你,一旦一个人被伤到了心死,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都城距离京城,一关一关又一关,关关艰难;一夜一夜又一夜,夜夜难眠。” “关关难过夜夜难熬!” “这些婉言都无所畏惧,婉言最伤感最害怕的是到不了你心中的那片净土!”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凝望着山海关起伏连绵的山岗! “满眼星辰皆是你,孑然一身自独行!” “婉言,柳明志很平凡,平凡到了麻木。” “婉言没有感觉到你身上的平凡,反而感觉到你身上的戾气又重了,你似乎对什么人动了杀心!” “那你便感觉错了,柳明志还是那个胆小怕死的柳明志,不喜欢见到死人的柳明志!” 女皇轻轻地瞥了一眼柳明志腰间的天剑,缓缓走到柳明志身边并肩而立!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承认与否,朕都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重了许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活的累吗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柳明志轻声呢喃着女皇说的这八个字,马上摇摇头:“不对,身上时长佩剑只是本少爷感觉很潇洒而已!” “潇洒?” 女皇轻轻走到柳明志面前,皓目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柳明志的眼眸。 “你敢说你没对红龙动有杀心?” 望着女皇凝望着着自己深邃的皓目柳明志眼神有些躲闪:“你在调查我?” “哼哼.......” 女皇嗤笑了两声转身朝着颍州城张望而去,身上散发着难言的气势! “朕比起你的几个娘子来说,待在你的身边时间是最为短暂的一个女子,但是若是说道了解你,除了你那隐藏极深的正房夫人齐韵之外,无一人可与朕匹敌一二!” “还记得昔日朕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柳明志深思片刻转首望着女皇:“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没错,柳明志你总算清醒一点了,婉言不止一次说过,你我从来都是一样的人。” “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喜欢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秉性!” “贪财好色,贪财好色的人往往干不了大坏事,好色之人心软,而那些不贪恋钱财,不沉溺美色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冷血,冷血则无情!” “本少爷贪财好色,你则筹谋天下,我们怎么会是一样的人?婉言你从来都是很果断的站在你的角度去评价我!” “事实证明,我们真的不是一样的人!” “果断?柳明志你听没有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自以为你真的很贪财好色吗?” “贪财?不是朕危言耸听,大龙国库的银子不见得有你老子柳之安的银子多,柳之安的实力能让李政为之忌惮,岂是表面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大龙钱财尽在柳家,你真的会贪恋金银吗?” “至于好色更是冠冕堂皇的谬论而已,你的几个娘子好几年都还是完璧之身,这也叫沉迷美色?” “柳明志,揭掉你的面具吧,这样活着不但累,而且面具戴久了很容易长在脸上!” 柳明志脸色沉寂无比:“你到底想说什么?去年在大龙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不了解我的,婉言,不要试图去试探我的内心!” 女皇嘴角微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怎么?被人看透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很生气,还想再抽婉言一巴掌?” “柳明志,你说的别的话婉言不相信,但是有一句话婉言却绝不反驳,正如你所说,你确实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到永远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胆小到永远带着面具而活!” “柳明志,你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活一下,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之中,你就不累吗?” 柳明志浑身哆嗦拳头握的劈啪作响,手指关节突起发白! “婉言,够了!” 柳明志望着瞅着女皇有些愕然的神情,眼神中带着后悔之意。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女皇:“婉言不要再说了,好吗?” 女皇皓目中带着一丝喜意又满怀心疼的看着柳明志,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 十指嫩如笋,皓腕出水莲。 轻轻地将手掌贴在柳明志的脸颊之上,女皇心疼的摇摇头:“柳明志,婉言不想看你活的那么累!” “你口中不离家国大义,婉言也明白你确实将某些东西看的很重,但是那不是你真实的自己,你有没有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过自己,这是你想要的活法吗?” “你活得真的快乐吗?” “婉言,我不想再听这些,我来山海关是陪你叙旧的,不是扯这些完全没有丝毫用处的话题!” 女皇眉头轻轻一挑耸了耸圆润的香肩:“好,你不想聊这些便不聊这些,说说你来颍州担任两府总督的事情吧!” 望着不远处独自嬉戏的小可爱,女皇放下自己的手掌扯着柳明志的手臂缓缓坐到了鹰嘴岩上面! 女皇轻轻地将侧脸枕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你为大龙,为李政呕心沥血,南征北战,终了却成了一颗垫脚石,心里有何感想?” 柳明志握着一缕女皇的秀发在手指缠绕起来! “居高位者易骄,处佚乐者易奢。想当初,当时年少春衫薄,打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久在朝堂摸爬打滚,我变得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仔细想想,能来这边塞看看长河落日圆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你看看!” 柳明志指着山海关远处的无限美景乐呵呵的轻笑起来。 “山高入云巅,鸟鸣涧,白云天上来。” “水清勾起万里烟,一人独坐,观瞻天地浩瀚,好似人间自在仙。” “我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如今不是一切都有了吗?远离朝堂,涉足山水间,人生一大快事!” “虚伪!” “虚伪也好,真诚也罢,人生莫过于此!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便不做!” “比起京城卑躬屈膝时时刻刻不在笑脸逢迎的日子,本少爷更喜欢颍州抚州,我最大,我做主。” “狗屁的考功司御史监,到了我这个位置我压根就不用理会他们,吏部尚书杜成浩跟我关系极为交好,御史大夫夏公明本少爷还不至于怂了,扛把子我都不在乎,还会怕一些小虾米!” “等处理完互市通商之事,本少爷扛着鱼竿钓鱼三年,谁能奈我何!” 女皇微微侧目望着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样子苦笑了两声:“德行,别忘了抚州还有两卫兵马不在你的管辖之下,你真的以为你能在颍州抚州两府一手遮天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咂咂嘴,抬手托着女皇精致的容颜轻佻的吹了一口气! “小妖精,别忘了北疆六卫中有三十万大军在本少爷的麾下征讨过西域,你信不信本少爷站在城墙之上嚎叫一声紧急集合,龙武卫能有五万精兵强将吓得夜不能寐?” “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你是他们的大帅,可是此时此刻呢?虎符在谁的手里握着谁才是大帅!” “颜面这种东西在军中是铺不开的,这点你没有朕有自信!” “不尽然,治军之道不在于虎符,这点你没有本少爷清楚!” “哦,你莫非以为你振臂一呼,天下英豪便会争相相随不成?” “那你可就高看我柳明志了,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但是本少爷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婉言,有时候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柳明志’ “不知道为何,别人说这样的话朕会不屑一顾,但是唯独你说的时候朕却深信不疑!” “有时候朕听你说的话总感觉是一些荒诞不羁的谬论,事后仔细思索一二,却又觉得极为深刻!” “你身上似乎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令人不自然而然去相信的自信!” “你若为帝王,一定能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要不要婉言教你一些帝王之道?” “万一哪天你想通了,想去金国了,朕马上让位与你,甘愿做那一国之母服侍你左右,夫唱妇随!” 女皇举目望着柳明志,眼神带着痴迷的模样! 柳明志嗤笑了两声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抓起一根浅绿色的草芽咬在口中! “拉倒吧,我在家都做不了主,学个狗屁的帝王之道!” “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好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柳明志现在尚无扫一屋一舍之本事,就更不用说扫平天下了!” “你时常说我是父皇跟前的狗,婉言你想过没,我这样的日子有多少人羡慕,愿意去做父皇跟前的狗?” “再者说了,你把柳明志比作狗也仅仅只是你认为的而已,柳明志自己可不认为我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女皇思索着点点头:“那你认为你是什么?” “雄狮!” “何解?” “老虎中堂坐,狮子守大门!” 女皇沉吟了一会似乎明白了过来:“朝堂,边关?” “对啊,一个看大门的狮子!无论多么落魄的狮子,身上总会带着余威,纵横朝堂七载,在那寸圆之地,始终会有我柳明志的一席之地!” “婉言不这么认为!” “哦?” “虎落平阳尚有被犬欺之日,你这只雄狮的余威只怕残存不了多久了,不止是你!婉言为何会这么说你心里清楚,老虎也有暮年的时候!” “柳明志,不要否认,你跟大龙朝堂之上的很多大臣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他们忠于江山社稷,而你柳明志则是忠于李政!” “至于你为何如此忠心与他,亦或者说是惧怕与他,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心,这一切婉言也不想去深究,但是婉言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大龙的朝堂非但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反而会令你举目皆敌!” “是不是又想说婉言言说的太过果断?” “婉言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你不是帝王,所以你永远不明白帝王之道,不明白帝王再想什么?” “仁义,道德,亲情这些东西在江山社稷面前不值一提!” “你自以为你很了解李政?你错了!” “李政将你看的透透彻彻,你未必真的看透过他一丝一毫!” “论权衡之术,朕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至于你......哼哼......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婉言如此言说你或许会心有不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蚍蜉撼树,凭的是一腔孤勇;螳臂当车,端的是血肉之躯。” “再厉害的蚍蜉与螳螂,在举国之力面前都是那么的可笑!”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眼神幽邃的望着远处的山海关,以及在石桥之上依旧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可爱。 “有酒没有?” “等着!” 女皇从柳明志肩膀轻轻的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天下独一无二的优柔身段朝着自己的坐骑吹了个口哨。 “柳明志,过来!” “怎么了?” 柳大少刚刚转身,额头便带着一层层黑线望着朝着女皇走来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 “合着女皇口里的柳明志是个畜生.......是自己的坐骑啊,只是这他喵的不是明摆着糟践自己的名字吗?” “婉言,这就过分了啊,你这不明摆着侮辱本少爷吗?” 女皇妩媚的轻笑了起来,从马背上取下酒囊之后拍了拍坐骑的脊背! “柳明志,去那边吧!” ‘柳明志’打了个喷嚏,乖乖的朝着远处的嫩草处走去,低下头咀嚼起来。 “朕自己的坐骑,想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谁规定柳明志这个名字只能人才能使用?” 女皇轻轻地拍去酒囊之上的塞子,仰着雪白的脖颈,樱唇微微张开举着酒囊痛饮了起来,微风拂面,在山水之间畅怀痛饮,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柳明志瞅着女皇咽喉不停吞咽酒水的动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婉言你别喝多了!” 多余的酒水顺着女皇的樱唇缓缓流下,打湿了女皇的脖颈,也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酒水映射着余霞的光芒是一种柳明志言说不了的感觉,似是天地之间的美景都汇聚在了登高望远,临渊饮酒的女皇身上! 女皇微微打了个酒嗝,随意的将酒囊甩给了柳明志。 “哈......舒适......” 女皇抿了抿樱唇,抬手微微擦拭着脖颈以及嘴角的酒水,举止优雅又放荡不羁,潇洒却充斥着诗情画意。 “柳明志,你知道老娘为什么要将坐骑取名为柳明志吗?” 相比女皇豪放的喝酒动作,柳大少的举止就平常的多了,对着酒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水。 听到女皇的询问声,柳大少嗪着酒囊疑惑的朝着女皇望去。 “嗯?” 女皇邪魅的一笑,皓目淡淡的瞥着神色满是疑惑的柳大少,再次伸展着自己曼妙无比的娇躯! “因为老娘享受骑在柳明志身上策马奔腾的感觉!” “噗............” “咳咳咳.....” 柳大少直接被酒水呛得脸色通红,一口酒水喷了出去,捂着肚子闷声咳嗽起来。 尼玛,什么叫无形开车最为致命,说的就是女皇这种。 你以为她说的是坐骑?没错,女皇人家说的确实是坐骑。 策马奔腾不是骑马难道还能是人了不成! “三十岁,一个要了本少爷小命的年纪啊!” 女皇轻轻地移步到柳大少身边,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柳大少满是酒水的嘴角一抹,将手指噙入樱唇之中。 “如此美酒,浪费了岂不是可惜!” 柳大少顺了几口气,微微颔首:“可惜,确实可惜,知道可惜婉言你说话就别那么刺激,我这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啊!” 女皇也不说话,轻轻地站了起来,将手指放在口中吹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声。 眨眼之间,慧儿一跃三丈的身影朝着鹰嘴岩边赶来。 “陛下,有何吩咐?” “附耳过来!” “遵令!” 女皇轻声在慧儿的耳边诉说了起来,片刻之后慧儿面色古怪的点点头:“慧儿告退!” 慧儿走后,女皇重新坐到了柳大少身边:“柳明志,你看今天的烟霞多美,朕还是第一次有你陪着看到如此绚丽的烟霞!” “神仙眷侣,莫过如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跟老娘进来(为海贼打赏加更) 柳明志提着酒囊抬头望去,眼含惊异的望着天边的残阳如血。 不得不承认,确实美极了,美的让人可以忘却一切烦恼一般! “你说希望我能陪你并肩看彩霞,我这算是做到了吗?” “不算!” “凭什么啊!这还不算什么算,总不能带你到天上去看吧,天上也可以看,关键这怎么说也是并肩看彩霞吧!” “婉言要的是往后余生!” “额......会有的,会有的!” “爹爹,娘亲,你们是在看烟霞吗?” 小可爱的声音陡然在两人耳边响起,女皇一个激灵将侧颜从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抬了起来。 做贼心虚的整理着自己的秀发,转头望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小可爱已经站在自己二人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自己二人。 “月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臭丫头,你走路就不能带点声音吗?” 小可爱眨巴着大眼睛,气鼓鼓的朝着柳大少依偎了过去。 “月儿走的很大声了,是你们两个自己没有听到。”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委屈的小模样一把将其抱到怀里坐了下来:“对对对,月儿说的对,月儿走路很大声了,是爹爹跟娘亲的错,我们不要理会你娘这个坏婆娘!” “略略略....” 有爹爹给自己撑腰,小可爱对着女皇吐了吐舌头,一把将脑袋埋在爹爹的肩膀之上!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不满的瞪着柳大少:“你就惯着她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看你怎么办!” “月儿不会的,我相信她,正如她相信我一样!对不对月儿?” “嗯嗯嗯,月儿会好乖的!” “月儿那么乖,爹爹跟你商量一件事怎么样?” “好,爹爹说!” “月儿先跟娘亲回去好不好,爹爹微服出游颍州,还没有好好的探探颍州的情况就找你来了,天色不早了,太阳快下山了爹爹该回去了,等爹爹处理完颍州抚州事物,过些日子爹爹给你写信你再来好不好?” 小可爱马上抬头,大眼睛中噙着泪水望着柳大少! “可是月儿不想离开爹爹!” “爹爹也不舍得离开你,但是月儿要体谅一下爹爹的难处,爹爹保证,十天之后就给你写信好不好?” 小可爱松开了抱着柳大少脖子的小手掰扯起来,终是委屈的点点头:“好,十天,爹爹不要骗我!” “咱们拉勾!” “拉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得到了爹爹的承诺,小可爱这才从爹爹怀里起身,朝着娘亲身边走去! 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婉言,天色不早了,你也带着月儿先回去吧!” “走?往哪里走?月儿同意了让你走,老娘可没同意!” 女皇轻轻地掸了一下罗裙之上的微尘,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衣领提到自己面前不足两寸的地方,皓目瞪得异常玲珑! “老娘独守空房那么久,你来了就不表示表示吗?”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霸道无比望着自己的女皇:“表..........表示......” “嘶........”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熟悉而又强烈的腰疼感觉传来。 “婉言,我快马加鞭是来微服私访来了,你等我先办完正事再表示啊!” “月儿!” “啊?怎么了娘亲?” 女皇微微一摆头,冲着远处挑挑眉:“嗯!” “哦!” 小可爱嘟着小嘴,小手缠着衣角三步一回首的朝着远处走去! 小可爱走远之后,女皇再次扯着柳大少的衣领靠近自己,嘴角扬起邪邪的笑意:“老娘就喜欢快马加鞭!” “我天,婉言我不是这个意.......” “住嘴,杀人偿命,欠债还债,十根萝卜是时候还一根的债务了吧!” “不是,婉言我真的得回颍州暗访一下民生吏治,给我个当好总督的机会好不好!” “机会?在大龙京城的时候老娘没得选,现在老娘全都要,跟老娘过来!” “帐......帐.......帐篷?什么时候这里扎起了那么多帐篷?”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山脚处平地而起的十几座帐篷,自己刚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光秃秃的草地,怎么一顿酒的功夫就起了那么多帐篷了。 中间一个最大的帐篷尤为显眼,数十步之外搭建着其它的帐篷。 “陛下,玉蝶她们去狩猎晚宴了,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回来!” 慧儿擦拭着额头的细汗,从帐篷中钻了出来! “下去吧!” “是!” 女皇霸气凛然的揽着柳大少的肩膀,单手掐着柳腰腰冲着天边的斜阳努努嘴! “爱妃呀,莫急,天黑了就是你还账的时候!”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天边的斜阳:“婉言,我可以选择不吃萝卜吗?” “可以啊,只要让老娘尽兴了,你不吃老娘还省了呢?”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地拿去女皇揽在自己肩膀之上的皓腕,活动了一下身体。 在女皇诧异的眼神中趴在地上做了三个俯卧撑,感觉自己强壮了许多之后起身拍打掉手掌的尘土。 “既然没得选,本少爷选择有尊严的活着!” “你这是要提前预习一下吗?” “嗯哼........” 夜幕降临,月色初升。 十几个火堆燃烧着,山海关周围肉香四溢。 女皇大马扬刀的坐在岩石之上,宛若一个女山大王,手里举着一支烤熟的鹿腿用匕首轻轻地片着往樱唇送去。 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缩在角落里跟小可爱一起啃着鹿肉,显得可怜兮兮的的柳大少。 “爹爹,娘亲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好像要把你活吞了一样?” “唉........不吞也差不多了,你爹今天只怕是九死一生啊,月儿,为你见你一面你爹我是用命在拼搏呀!” 小可爱茫然的嘀咕起来,最终也没有嘀咕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心思放在手里的烤肉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篝火只剩零星的火光,夜莺啼叫的声音为寂静的夜色添了一份生机! 周围吃着烤肉的密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慧儿一个人! “慧儿!” “陛下!” “让月儿跟你休息一夜!” “是,陛下!” 小可爱听到女皇的吩咐急忙摇摇头:“娘亲,我不要跟慧儿姨母一起睡,我要跟爹爹住在一起。” 柳大少眼前一亮,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啊,好啊,本少爷跟乖女儿住一块,那么久没见了,本少爷有无数的话想跟女儿说!” 女皇洗干净了自己的手掌,将匕首收入鞘中,眼神莫名的望着小可爱。 “月儿,爹爹跟娘亲的帐篷风会很大,你会受风寒的,你确定要喝那些苦的难以下咽的汤药吗?” 小可爱一愣,低头思量起来,片刻之后小可爱恋恋不舍的朝着柳大少挥挥手。 “爹爹,明天见!” “月儿,不要走!” 小可爱无情的抛弃了柳大少,跟着慧儿朝着远处的帐篷走去。 女皇伸了个懒腰,邪笑着望着柳大少摆摆头。 “跟老娘进来!” 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再次趴地上做了三个俯卧撑,感觉自己又强壮不少,艰难的迈动脚步跟着女皇走了过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公平吗 旭日初升,璀璨的繁星隐退了下去,宣布着新的一天到来! 小可爱扎着两个小辫子,在慧儿伺候着洗漱之后一蹦一跳的朝着柳明志女皇二人的帐篷走来。 正好见到了佝偻着身子,揉着腰肢钻出帐篷的柳大少,贴身小棉袄马上嘘寒问暖起来。 “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晚上睡觉扭到腰了?月儿给你揉揉好不好?” 小棉袄贴心的问候声让柳大少的身心暖和了起来,勉强直起了腰肢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爹爹没事,月儿你怎么起这么早?” “哇!” 小可爱惊叫一声急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惊愕的用一只手指着柳大的面部:“爹爹,你的眼睛好像胖胖啊!” “胖胖?” 柳大少神色先是一茫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团子!熊猫眼!”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点头:“嗯嗯嗯,黑黑的,看着真有趣,是娘亲给你画的妆容吗?月儿也要,月儿也要娘亲给月儿画一个!” 柳大少猛吸了一口气:“额啊.........月儿,你先去跑两圈活动活动身子骨,爹爹去把黑眼圈擦掉,别去峡谷边知道吗?” “月儿知道了!” 柳大少掀开帐篷钻了进去,地上铺着名贵华丽的羊毛毯子,绣着精致淡雅的花纹,地毯之上铺着两层轻薄的蚕丝被,女皇正裹着蚕丝被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 柳大少探着身子趴在女皇身边,伸手拍了拍女皇容光焕发的香腮:“婉言,快醒醒!” “嗯?不要碰老娘,寅时才安歇,老娘好困!” 女皇好似撒娇一般晃动了一下娇躯,意识朦胧的抬手拍了拍,刚好触碰到柳大少之后转身换了舒服的姿势。 双臂环绕着柳大少的虎腰,将头枕在柳大少的双腿之上摩挲了几下继续沉睡起来!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女皇,你还知道寅时才休息啊,放到后世妥妥的三点左右。 要不是有着阴阳和合大悲赋与金国特产大萝卜支撑自己,别说寅时了,子时自己都不见得能扛到! “婉言,你先起来一会行不行?你这里有没有胭脂水粉?你先把我的黑眼圈给遮一下,不然的话本少爷没脸回颍州见雅姐她们啊!” “婉言,婉言!” “没良心的,婉言好累,好累!我已经八年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陪我一会好不好?” “婉言放下了全国的朝政带着女儿来看你,难道还比不上小小颍州城的吏治民生吗?” “你是颍州抚州的父母官,婉言还是你的女人,月儿还是你的女儿,你什么时候能将婉言放到跟你娘子同等地位去看待一下?” “你扪心自问,你对婉言公平吗?”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两行清泪划过女皇国色天香的脸颊,闭目微微的叹了口气。 提起蚕丝被搭在女皇的娇躯之上,将其紧紧地抱在怀中。 “睡吧,睡吧!我陪着你睡够了!” 女皇嘴角难得挂着一丝恬静的笑容,将头在柳明志的腰间摩挲了两下便陷入了均匀的呼吸之中。 银子,什么银子,这位兄台,万某什么时候见过你的银子? 在下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兄台这么做不好吧? 金国士子万阳,字乾龙,见过柳兄,久闻大名,有礼了! 万兄,柳某教你一招绝世武学如何? 柳明志你可要好好的活着,早晚有一天万某会亲手取你项上人头,洗刷今日之屈辱。 打,左脚先进入大殿就是对朕不敬,打了再说。 柳明志,嫁给朕吧。 柳明志,你真的不愿意留在金国吗?别人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六月寒。在国与国之间没有对错,柳明志,我是金国的皇帝,朕要对我的子民负责。 有朝一日你会陪我并肩看彩霞吗? 柳明志,我是你的家人吗? 柳明志,跟朕回金国吧,只要你愿意,朕甚至可以把皇位让与你,只要你帮朕实现了父皇的遗愿,婉言马上让位给月儿,陪你去浪迹天涯。 红豆发芽君当归,相思树已经长大了,可是当年许诺的人却并没有归来。 柳明志,终究是你负了婉言,是你负了我们母女。 姓柳的,婉言心如烈火,也难融你三尺寒冰。 “爹爹,月儿能进来吧?” 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凌厉逐渐变得有些柔和:“月儿,进来吧,轻一点,不要吵到你娘亲睡觉。” “好,月儿知道了!” “爹爹,都半个时辰了,你跟娘亲怎么还不起床呢?” “半个时辰了?” “对啊,你看太阳都升高了呢。” 柳明志抬目朝着小可爱掀起的缝隙望去,射进来的霞光确实有些耀目。 “嗯?” 女皇不满的哼唧了几下,显然有些光亮影响了她的休息。 “月儿,将帘子放下来!” “哦!” 小可爱乖巧的放下帘子,轻轻地朝着女皇的对面爬去,小手托着下巴盯着熟睡的女皇。 “爹爹,娘亲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比仙女还漂亮,虽然月儿时常偷偷称呼娘亲老妖女,可是月儿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会比娘亲还要美丽动人的女人呢!” 柳明志听了小可爱的话低头望着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若非凌乱的发丝支棱在一侧,女皇真的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柳明志到现在都想象不到,女皇这等容貌是怎么存留在凡尘之中的。 “月儿将来也会嗝跟你娘亲一样漂亮,你没睡够的话也待在这里多睡一会,爹爹守着你们娘俩好好休息!” “好啊,月儿先睡了!” 小可爱显然不知道跟爹爹客气,听了柳大少的话立刻趴在娘亲的对面撅着屁股睡了起来。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你说她睡着了吧,似乎睡得有些快了一些,你说她没睡着吧,鼻涕泡跟均匀的呼吸又不似作假。 摊上这么个鬼精灵的女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婉言,陷入睡梦中的你跟清醒着的你可真是天壤之别,一个好似雍容华贵的睡莲,一个却是力图谋取天下的女皇!” “你说柳明志带着面具生活,你又何尝不是?” “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彼此都能够敞开自己的心扉对待彼此!” 望着酣睡的母女,柳明志轻呢喃几句打坐运行内功起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狮子大开口 日上中天,女皇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 在柳明志从打坐中惊醒的目光之中伸展着自己曼妙的腰肢。 “噗嗤.....” 女皇面色古怪的轻笑了起来,皓目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望着柳大少的黑眼圈。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幽怨的望着眼神促狭的女皇:“你还说呢?本少爷是耗时间加出力,仅仅是眼睛是这个样子已经是不错了,经过我打坐之后才好多了,早上的时候压根就是没脸见人!” 女皇瞄了一眼熟睡的小可爱凑近柳大少吹了一口气:“朕还没有洗漱,不然的话非得让你知道厉害不成,用半年换一夜怎么说都是朕亏了好不好!” 柳明志打了个寒颤:“那也不能这般所求无......算了算了,摊上你们这一群狐媚子本少爷迟早英年早逝不可!”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若是不那么风流成性岂会有今日的下场!朕一个人都让你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知道你在家的时候是怎么撑下去的?” “婉言,咱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你昨天还说本少爷不好色的,今天又弄一个本少爷风流成性,这不是前后相悖吗?” “再说了,我在京城那么多娘子也没你一个人折腾本少爷折腾的很!” 女皇抬手梳理着自己凌乱的青丝:“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急着回去治理颍州的吏治民生吗?” “现在婉言也睡足了,你可以回去了等月儿醒了不知道会不会又缠着你一天不放!” 柳明志低吟了片刻:“说起吏治民生,吏治这一方面本少爷倒还好治理,关键就是这民生问题,吏治我只需要动用我总督的权利便可轻易搞定,民生这一方面跟边关互市息息相关!” 柳明志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小可爱朝着帐篷外走去。 女皇不解何故也披上了自己的外袍,检查一下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才钻出帐篷跟了上去。 还是昨日的鹰嘴岩,柳明志驻足眺望着颍州城外的边关互市。 “婉言,几年前的互市可是人头攒动,一眼望去乌压压的全是来自你我三国的商人,你再看看现在的互市。” “虽然说不上是人迹全无,可是这三三两两的商队跟没有人有什么两样?” “除了极少数的大商人之外,小门小户的商人根本见不到一个,如今商户们宁愿自发的组织到一起,跋山涉水去万里之外西域进行贸易也不愿意来首次形成的互市来做生意!” “其根本原因不外乎是战争的缘故,商人们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得不到保障。” 女皇直接明白柳明志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还是似有所指的望着柳明志开口询问。 “所以以你的意思是?” “与当时签订边关和平共处合约一样,由三国派遣兵马保护商户的安全,互市屯兵,让商户们可以安心的交易。” “各自加派兵马三万,方圆五十里设置大小不等的驿站驻扎兵马。” “只要保证互市不会受到突厥东西王庭,河朔河套两地战争的影响,走了的商人便会回来!” “商人逐利,三国之中大客商皆是寥寥无几,不是所有的商户都有足够的实力穿越茫茫戈壁到达西域!” “不少商户去西域也不过是无可奈何,因为西域有安西都护府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而边关互市呢?” 女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颍州不是驻扎着二十万龙武卫吗?都是百战精兵,不见得比新去西域都护府驻扎的大军差上多少!” “这不一样,西域三十八国尽皆听从都护府府帅号令,他们决然不敢对大龙的商户动手!” “本少爷班师回朝之时西域三十八国的君主可是在条约之上签字画押的,妄动大龙商户百姓者,破城灭国!” “而你们金国跟突厥可没有这样的约定,颍州是有二十万龙武卫,可你们金国的松州同样有二十万鹰扬卫势均力敌。” “只要咱们三方和平屯兵互市保障商户们的安全,西域有的突厥基本都有,小门小户的商人们决然不会舍近求远,冒着风沙不远万里再去西域经商。” “如此一来民生的问题便不再是什么问题,只要我再开放一些优惠政策给商人们,保证互市能再像从前一样鼎盛,商户络绎不绝!” 女皇静静地望着柳明志,皓目带着丝丝惆怅之意。 “西去九千九百里,大龙疆域也!” “妄动大龙百姓商人者,破城亡国!” “好一个白衣儒帅柳明志,但得将军能百胜,无须天子筑长城,你在金国一战成名,朕无论付出什么都挡不住你归心似箭,这大龙究极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柳明志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女皇抬手拦了下来。 “一码归一码,咱们私下里的情意是私下里的情意,如今谈论国事婉言借用商人的一句话来问问大龙的定国公,颍州两府总督。” “在商言商,没有颍州城外的边关互市,金国百姓一样可以自给自足,衣食无忧,朕还可以用兵器盔甲交换呼延王庭的牛羊战马。” “不要怀疑朕的话,颜玉再是呼延王庭的王妃,可她同样是金国的长公主。” “朕的颜面不行,还有月儿的颜面飞熊的颜面可用。” “你受命要整顿颍州的吏治民生,那是你的陛下李政的命令,李政能命令你,可是命令不到我完颜婉言。” “既然互市对朕来说可有可无,朕凭什么要帮你整顿吏治民生?朕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婉言,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没有互市商人的税收,你们的国库迟早空虚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等到你们的国库真的出了问题,你想要挽救可就晚了!” 女皇轻声嗤笑两声:“迟早是多久?柳明志你别忘了,金国现在可是和平无战事,而你们大龙可有武国公万步海的北疆大军这个无底洞在时时刻刻的蚕食着大龙的国库!” “朕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你们大龙的边疆力量逐渐削弱对朕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如此朕何必吃力不讨好去帮助你呢?” “你是月儿的父亲,我是月儿的母亲?名分这个筹码似乎远远不够!” “而且现在面对面的不是这层关系,而是金国女帝与大龙的定国公。朕凭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帮你恢复吏治民生?” “想要朕帮你不是问题,但是你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柳明志脸色肃穆的沉吟了一会,抬目望着女皇深邃的眼眸。 “不知婉言想要什么样的筹码?”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着,片刻之后女皇眼神明亮的紧盯着柳明志:“横刀八牛弩所有的打造图纸以及数据,亦或者火炮以及炮弹的铸造方法,定国公任选其一。” 柳明志瞳孔紧缩凝望着神情淡然的女皇:“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再说这些图纸都在兵部保存,我纵然想要交换也做不了主!” 女皇默默地叹了口气:“柳明志,对婉言说句实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比老子还黑 柳明志空出一手揉了揉额头:“婉言,是你说现在咱们的身份是大龙的定国公与金国皇帝!” “身为大龙的定国公,柳明志这样说并没有不对的地方!” “所以你是不打算付出什么了?仅仅空口白话就想让朕帮你,这不过是你在痴人说梦!不仅仅是朕,纵然是你那师弟呼延筠瑶也不会毫无代价就答应你的要求。” “这个柳明志当然明白,柳明志也可以付出一些代价给你,但是绝对不会是横刀打造的图纸以及数据,火炮更是绝对的不可能!” “柳明志可以选择一些.........” 女皇伸出洁白的手掌将柳明志的话语拦了下来:“这样吧,朕换个人跟你谈,只要你们谈成了,出兵三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柳明志眉头微皱:“你要换谁谈?要知道君无戏言!” “朕可以与你击掌为誓,只要你们谈定了条件,朕二话不说一概应允。” 柳明志微微思索了片刻轻轻颔首:“好,什么人?何时谈判?” “待会你就知道了,先把月儿给朕吧,朕去安排跟你谈判的人!” 柳明志望着怀里睡熟的小可爱,口水已经将自己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满怀不舍的将小可爱托到女皇面前:“柳明志在这等着贵国使者大驾光临。” 女皇接过小可爱抱在怀中,微微转首望着眼神不舍的柳明志:“希望你能够正视你的对手,柳明志还记的朕跟你说过一句话吗?虎父无犬子!” 柳明志一愣,望着女皇抱着小可爱远去的背影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强压下心底自己都感觉不切实际的念头,柳明志负手而立站在鹰嘴岩上闭目沉思起来,思考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说服女皇跟师弟呼延筠瑶出兵沿途驻扎保护互市商人的安全。 柳明志也知道这样不过只是短时间之内的和平,三国之间早晚会兵戎相见,然而此刻的颍州除了这样的办法柳明志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说是出兵保护互市的安全,柳明志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真正的用意不过是让商人们明白,战火是不会蔓延到颍州互市的,各处三万精兵沿途驻扎不过是三方表个态而已。 “伶牙俐齿的婉言都推荐的人会是谁呢?但愿不是本少爷所想的那般吧!” “大龙颍州总督柳明志何在?大金公主完颜落月有请!” 慧儿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柳明志虎躯一震,眉头紧皱着转身朝着慧儿的方向望去,眼神下意识的朝着北方眺望而去。 七八十步之外,刚刚长出嫩芽的草地上铺着华贵的毯子,毯子之上摆着一张桌子,小可爱穿着在皇宫上朝之时的龙袍,头戴平天冠,强装着面色严肃的跪坐在桌案之前。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小可爱的穿着打扮,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默默的吁了口气,挥着衣袖朝着小可爱走去。 “月儿,不要胡闹,快回去,还有你叫柳落月不是完颜落月!”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严峻的神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微微朝着不远处的帐篷扫视了一眼小可深吸了一口气鼓鼓香腮。 “大龙贵使请坐,看在你是本公主爹爹的份上月儿就不让你行礼了!” “月儿,听话,让你娘亲换个人来谈!” “柳大人,别人谈的,为何公主殿下不可谈的?难道饱读诗书的柳大人也有年龄成见?岂不闻有志不在年高,无知空活百岁?” 慧儿缓缓走到小可爱的身后驻足下来,一句话将柳明志的后路断的彻底。 慧儿的到来似乎给了小可爱勇气,小可爱舔舔嘴角举起小手猛地一拍桌子:“慧儿姨母说的对啊,有志不在年高,柳明.....柳大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公主?” “嗯!” 柳明志脸色一虎,望着小可爱轻轻地嗯了一声! “咕嘟。” 小可爱吞了一下口水大眼睛扑棱棱的乱闪,坚决不与柳大少对视,小手在桌子下不停的纠缠着,显然还是没有底气跟老爹‘耀武扬威’! “瞧不起就瞧不起呗,瞪什么瞪嘛。” 慧儿娥眉蹙起望着小可爱的动作微微摇头:“嗯哼!” 小可爱小脸抽搐的强撑着抬起头:“柳大人,娘亲说了,要谈便谈,不谈就算了,反正着急的不是我们金国,而是你柳大人更加着急!”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跪坐到了小可爱的对面:“月儿,你可是爹爹的女儿,你确定要跟爹爹来上一场公平的谈判?” “月儿也是金国的公主啊!” “好吧!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不过分爹爹都能接受!” 小可爱刚想举手拍桌子,一见到柳大少的神色马上缩了回去。 “柳大人,能不能端正一下态度,本公主是在跟你谈判,不是父女俩在逗乐呢?就算你是我爹也得尊重一下本公主吧,你要称呼月儿公主殿下才行!” “好,公主殿下,大龙定国公柳明志有礼了,请公主殿下说出条件吧,只要不太过分,邦臣会在自己权利允许的范围之内一并应允!” 小可爱转动着玲珑的大眼睛,沉吟起来。 “一,我金国可以出兵三万沿途驻扎保证商户们的安全,但是由于替柳大人解决麻烦的缘故,驻扎期间所需粮草需要柳大人提供!” “二,大军出动,非同小可,柳大人需要向我金国支出白银三十万两作为出动大军的酬劳费用。” “三,驻扎期间柳大人要保证贵国颍州的兵马与我大金国的兵马秋毫无犯,一旦发生变故,我金国兵马有权利擅自撤出驻扎之地!” “四,互市盈利金国要在当初签订条约的基础之上再加一成赋税!” “五,贵国要提供横刀冶炼图纸与我金国兵造监,仅仅图纸便可,这已经是本公主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 “六,柳大人要每个月抽出十天时间陪金国公主嬉戏玩耍,具体动向由金国公主完颜.....柳落月悉数做主。” “就这些了,本公主的要求不过分吧?” “柳大人你也是带领兵马出征数次的人,知道本公主所要求的的一切理所应当!”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望着对面的小可爱,手里的扳指不停的拨弄着。 我丢,不愧是本少爷的种。 开起口来心比老子还黑!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天经地义 “月......公主殿下,先说说第一条为你们三万兵马驻扎提供粮草的问题!” “公主殿下,你可知道三万兵马一天所消耗的粮草是多少?你不清楚,本公清楚,贵国皇帝也清楚,这一点根本不可能,本公可以最多可以支付你们一个月的粮草,多了不用想,也没得谈!” “其二,三十万两白银更是无稽之谈,本公在四年前率领四十万大军出征西域一个月行军消耗的换成白银也不过三十万两!” “你们仅仅是沿途驻扎,根本无法与大军出动的消耗无法比拟,本公可以做主支付你们三万将士三万两银子的迁动费用!” “其三,你们金国兵马可以在发生变故期间撤离驻地,但是首先要通知我方人马一声,提前三天时间告知我方守将之后才能擅自撤离!” “其四,公主殿下可知道互市一年税收流动的银两是多少吗?”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慧儿望去,慧儿同样神色尴尬的扣着下巴。 小可爱失望的低下头,外强中干的望着柳大少:“知......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这是我大金的秘密,万一被你知道了我们国库有多少银两你想心怀不轨怎么办?”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好,公主殿下不想说便不说,本公告诉你有多少,互市建造之后,初期最高的税收不算,就说平淡期间大龙的税收均等下来高大八百多万两!” “让与金国一成可就是八十万两银子。” “而互市重新繁荣起来,税收将会爆发式的达到一个新高期,一成利润少说也是上百万两银子,足够组建十万兵强马壮的大军,这点没得谈!” “爆发式?新高?” 小可爱掰着粉嘟嘟的手指嘀咕了半天也没有明白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不过挡不住小可爱能装会演,小可爱‘镇定自若’的放下手掌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本公主当然明白,你可以接着说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其五,我大龙可以像贵国支付横刀一千把供应贵国兵造监研究,但是想要横刀图纸免谈!” “其六,本公完全同意,没有任何反驳条件!” 小可爱微微挑眉瞄了慧儿一眼,见其微微摇头的动作探着身子朝着柳大少靠近。 大眼睛瞪得萌萌哒的盯着柳明志:“柳大人,删减了这么多条件,未免没有太没有诚意了吧!” “除了第六条之外本公主没有意见,第一条要提供三个月的粮草!” “第二条白银十万两!” “第三条本公主没有意见!” “第四条贵国必须要做出让步,否则没得谈!” “第五条横刀一万把,八牛弩一百架抵消图纸!” “一万把横刀,一百架八牛弩?” “没错,柳大人若是认为横刀要比图纸贵重,大可以用图纸交换!”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腹黑的小可爱,实在想不到小可爱如此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性,这是掐住了自己的命脉啊。 “横刀两千,八牛弩没有!” “那就没得谈了,柳大少自己去整治颍州抚州的吏治好了。柳大人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晚饭,再会!” 小可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作势要走,三步一回首的盯着柳大少,眼神明显再说,留我呀,留我呀,快留我呀!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抬手对着小可爱挥挥手。 “公主殿下慢走!” “哎,这就对了嘛!早同意........慢......慢走?” 刚刚转身有些兴奋不已的小可爱,小脸陡然惊愕的望着淡笑着的柳大少,显然没想到爹爹说的会是这句话。 小可爱喘着粗气望着柳大少:“爹爹,你是突然疯了吗?你就不着急颍州互市的事情?” “本公确实很着急,但是本公也不会答应贵国如此无礼的要求!” “哪里无礼了?哪里无礼了?本公主看很合情合理,柳大人,你要明白现在是你有求于金国,不是金国有求于你。” “本公明白,但是本公可以选择不求,谈判谈判不见得非得谈成,做生意都懂得不会强买强卖,何况是国与国之间的谈判呢?” 小可爱皱了皱琼鼻,掐着小腰朝着柳大少走去。 大眼睛扑棱扑棱的望着柳大少,小嘴一瘪抓起柳大少的胳膊摇晃起来。 “爹爹,你就同意吧,不然的话你一直忙碌颍州的事情,怎么能抽出时间来陪月儿玩耍呢?你是不是不爱月儿了,不疼月儿了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眼眸带着一丝笑意:“现在你是我女儿的身份了吗?” “嗯嗯嗯,爹爹说是就是,你不是最疼月儿的吗?你就当这些是你给月儿的礼物好不好?” “女儿好啊,公主不能打女儿能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跟你老子摆架子,老子打不脱皮你!” 柳大少一把将小可爱拽到怀里按到了腿上,扬手就朝着小可爱的屁股拍去。 啪啪声不绝于耳,小可爱尖叫的声音从柳大少怀中传来:“爹爹,月儿错了,月儿错了!” “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公主殿下动手,你这是在辱我金国颜面,快快放了公主殿下,不然的话不要怪慧儿不念旧情了!” 慧儿短暂的怔神之后脸色惊变朝着柳大少走来,嘴里说着呵斥的话语。 “嗯?” 柳明志微微抬眸,身上充满杀伐的气势朝着慧儿直逼而去,全部压迫在了慧儿的身上。 正要上前的慧儿脸色惊变,额头挂着一丝丝的细汗,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望着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柳明志,明知道柳明志不是自己的对手,慧儿还是生不出一丝抵触的情绪。 她从柳明志的眼神之中,仿佛见到了千军万马跃马扬刀,驰骋疆场朝着自己扑面而来的感觉。 那是血腥的味道,柳明志明明跪坐在毯子之上一动不动,慧儿却感觉到有十万铁骑对着自己冲锋而来。 这种感觉她在镇国王完颜叱咤的身上感受到过,同样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柳明志慢慢的放低目光:“慧儿姑娘,你亲口听到的,现在不是大龙使者与金国公主,而是爹爹跟女儿的身份!” “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柳大人,现在我不是你女儿可,我是金国公主,你快放了我!” “晚了,金国皇帝你爹都想抽就抽,还不敢揍你一个小小的金国公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在劫难逃 “柳明志,够了。” 女皇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只见女皇俏脸带着不愉的神色盯着被柳大少按在腿上挣扎不停的小可爱。 “谈不成便以后再谈,你动手打月儿便是你对谈判方的诚意?” “婉言,这个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再不教育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娘亲,快救救月儿!” 女皇缓缓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一把将小可爱提了出来放到了一边:“月儿最后定下的条件朕不会做任何让步,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便传书一封!” “慧儿!” “陛下!” “送柳大人回城。” “得令。” “柳大人,请吧。”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站了起来:“婉言,路上慢些,我就先回去了。” “爹爹,一定要来看月儿啊,月儿会每天都对月亮说话让它带给爹爹!” 柳明志不舍得望着女皇母女俩微微颔首:“月儿,好好听娘亲的话,爹爹忙完了就写信给你!”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柳明志!” 柳明志微微转身望着脸色清冷的女皇:“我会正式去书给你还有呼延王庭商议一下边关互市的问题。” “柳明志,你不要后悔你今日的决定,要知道机会仅仅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婉言,再会,柳明志告辞。”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接过提督司密探手中的马缰,在女皇母女俩不舍的眼神中翻身上马狠狠的一挥马鞭。 风行唏律律了的鸣叫着马蹄疾奔驰骋起来,带起来阵阵烟尘。 一人一马一剑迎着清风朝着颍州城奔袭而去。 “陛下,慧儿斗胆一言,其实真的还可以再退步一些,总比什么东西都落不到要强,毕竟互市情况不佳咱们的国库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女皇微微摇头,眼神深邃的望着柳明志已经微笑的身影。 “慧儿,你不懂,月儿做的非常对,对柳明志来说月儿退步就意味着认输,你一认输他便会得寸进尺!” “他就一点都不在乎月公主的心情吗?月公主可是他的亲生骨血啊!” 女皇低头瞥了一眼眼巴巴的望着颍州的小可爱。 “你错了,恰恰相反,他极为在乎月儿的感受,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与常人截然不同,或许这就是他柳明志就只是柳明志的缘故吧。” “月儿,回宫!” “哦!” 小可爱失落的转身牵着女皇的手掌三步一回头的朝着坐骑走去。 慧儿面带疑惑的望着女皇的背影,回头望了一眼颍州的方向满怀不解的跟了上去。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跟柳明志的交流方式了,说不上什么高深莫测,偏偏令自己根本摸不着头脑。 “吁!” 柳明志停在了酒楼前将马缰递给了小二便朝着楼上走去。 “客官可是姓柳?” “正是!” “客官好,您的两位夫人三个爱女正在天字房等候,六楼左转第二间便是!” “多谢!” 小二退了下去之后柳明志径直朝着六楼走去:“雅姐,珊儿,开下门!” 柳明志话音一落房门应声而开,齐雅神色惊喜的望着柳明志。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一夜未归妾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没事的,让你们担心了,就是遇到了一点小事给耽搁了!” “夫君,喝茶!” “爹爹吃糕点!” “珊儿真是懂得疼人,你们三个不愧是爹爹的小棉袄,接着玩吧。喝了茶咱们再去颍州转转吧,明天大队人马就该到了,再不看就没有时间了!” “夫君,不用去了,你想看的珊儿都给你准备好了,不比你亲眼所见的要差!” 慕容珊放下茶壶朝着床榻走去从枕头下取出一叠宣纸,齐雅见状马上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夫君你看看吧,今天早上妾身让爹爹的一些老部下给妾身打探的消息!”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慕容珊递来的宣纸:“舅舅知道我已经到来的事情了吗?” 慕容珊微微摇头:“妾身也不清楚,不过想来应该瞒不住他的耳目,前任总督康成同样兼任颍州刺史,已经在一月前离任了,现在颍州城的事物明面上是司马黄烁管理府兵军事跟长史于成乐管理吏治民生的政务,实则还是义兄在后面最有话语权。” “虽说义兄不能干涉颍州的内务,然而义兄麾下二十万龙武卫才是颍州最大的力量,黄烁跟于成乐还是不敢招惹义兄的!” “好吧,我先看看内容吧,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已经从吏部调集了他们的文档户籍,然而毕竟没有打过交道,还是先了解一下珊儿你整理的内容吧!”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神情静默的翻看着手里的宣纸,齐雅慕容珊两女担心柳夭夭三个小棉袄吵到了夫君,也轻轻地将三个小棉袄带到了屏风后面示意她们噤声。 日头斜挂变成了日落西山,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宣纸伸了个懒腰,一旦入神了,时间就是最不经意的一种东西。 “珊儿!” “妾身来了,夫君看完了?” “看来这黄烁还有于成乐二人对于为夫突然担任两府总督的事情心里很不舒服啊,明明是水火不容的政敌,如今竟然大有拧成一股绳的架势,还在拉拢颖州别驾杜长青,这是打算将为夫这个总督给架空吗?” 慕容珊秀眉紧蹙:“妾身也担心这一点,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个人利益,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不怕他们来硬的,就怕他们对夫君你阳奉阴违,暗地里捣鬼!” 柳明志眼眸微微眯起来,透露着一股冷峻之意。 “强龙不压地头蛇,为夫不信这句话,当年在扬州的洪家不一样被本少爷压的动弹不得,后来乖乖并入了柳家商号名下。” 剑光微微一闪,柳明志手里的天剑出鞘小半尺有余,剑刃闪烁着寒光,似有肃杀之气弥漫房中。 柳明志举着天剑竖在自己的眼前扬起嘴角轻笑了起来。 “杀敌为夫倒是杀了不少,可是这杀官为夫还没有试过,为夫想要试上一试!乖乖的听从我的号令大家和和睦睦都有吃有喝,若是真像珊儿你说的那样,为夫让他们试试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天剑锋利!” 慕容珊脸色愕然的望着眼神森冷的柳明志,回过神之后慕容珊眼神有些慌乱:“夫君,不要冲动,纵然是朝廷想要处置四品大员也要经过三司会审,夫君切莫为了一时之快将自己陷了进去。” 柳明志似笑非笑的望着慕容珊:“珊儿,若是通敌叛国呢?” “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可不经三法司审理就地正法,先斩后奏!” “那就是了,乖乖听话他们还是他们的朝廷命官,封疆大吏,不听话的他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子!” “夫君可是搜查到了什么他们的把柄?” 剑吟声传来,天剑被柳明志收入鞘中,柳明志提着天剑走到窗边驻足了下来,天色黯淡,颍州城中已经是万家灯火时。 柳明志舔了一下干裂的嘴角。 “把柄?不用把柄,我说他们是叛国贼子,他们便是叛国贼子!” “我让刽子手三更举刀行刑,他们便活不到五更!” 慕容珊稍微失神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担忧的望着夫君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劝诫一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珊儿,是不是担心为夫的杀心太重了,以后会变得不能自已?” 慕容珊轻轻地走到柳明志身后,从背后环抱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嗯,夫君不是寻常官员,习武之人最忌心不由己,妾身怕你杀气攻心了!” “傻姑娘,为夫只是不想夹着尾巴做人了而已,这里是颍州不是京城,两府总督最大,我的地盘我做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齐雅脸色同样担忧的牵着柳夭夭姐妹三个走出屏风:“夫君,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题了,夜深了你跟珊妹先休息吧,我带夭夭他们去隔壁安歇了!” “这.....这么早?” 齐雅走到柳明志身边轻声说道:“不早了,你没发现星星都升起来了吗?待夭夭她们三个睡熟了,妾身过来陪你跟珊妹一起休息,又让你得逞一回,这下高兴了吧!”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霸气凛然的柳大少瞬间脸色僵硬起来,感觉全身无力的顺着墙角瘫软到地上,脸色惊恐无比的望着俏脸皆是愕然的两女。 柳大少哭丧着脸握拳捶地嚎啕起来。 “本少爷万万想不到仓库已空,无粮可交竟然还会在劫难逃,在劫难逃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下马威 “夫君,醒醒,杜宇在门外等候,说大队人马已经进城了,颍州府各州各级官员已经在总督府门前等候你了。” 已经梳洗完毕画上精致妆容的齐雅轻轻地推了推还在抱着蚕丝被酣睡的柳大少。 日上中天柳大少尚未起来,显然昨夜耕耘过度体力透支。 “啊.........” 柳大少睁开眼睛,慵懒的捂着嘴打了哈欠,翻身趴了下来。 “雅姐,给我按摩一下疏络一下筋脉呗,为夫现在感觉到四肢乏力,一点想要起来的念头都没有。” 容光焕发面带明艳的齐雅抿嘴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抬手在柳明志的背上揉捏了起来。 “好不的容易得到一本道家无上秘典阴阳和合大悲赋,你不注意精修怪的了谁,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明明可以人伦内功完美融合,你非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不能全心全意努力一些,早日将阴阳和合大悲赋修炼完毕!” “妾身的按摩技艺无论多么厉害也只能治标,而无法治本。” “你啊,勤快一些将大悲赋的九层心法全部修炼完毕就不会再有这种症状了,反而会变得龙精虎猛,阴阳和合无形中将你的内力炼化的无比精纯。” 柳明志哼哼唧唧的趴在枕头上:“九层!你说为什么非要练到第九层才行,为夫现在看也才看到五层,练只不过修炼到第三层阴阳逆转的境界,想要练到第九层阴阳和合,滋阴补阳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傻夫君,道家认为九乃数之极,九九归一当为大圆满。” “别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心法你竟然还满不在乎,要知道佛道两家的功法在江湖上每次流出一本都会闹得腥风血雨。” “听妾身的话,好好修炼大悲赋跟九式剑歌心法融合一起,所谓是药三分毒,补品看似是在滋养身体,同时也在透支根基,打铁还需自身硬,武学一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可切莫继续如此荒废下去了!” “好好好,处理完了颍州抚州的吏治民生,为夫便专心精修阴阳和合大悲赋,不然的话为夫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即将被你们几个小妖精践踏的体无完肤。” 齐雅娇媚的推了一下柳大少:“夫君能听妾身的劝诫就行了,你先穿上衣物,妾身去给你端来清水。” 半柱香功夫齐雅将铜冠扣在夫君的发鬓之上,为其系上香囊玉佩。 柳明志望着铜镜中气质还算不错的自己伸了个懒腰:“是该会会颍州的同僚了,不知道让他们干等了这么久心里会不会厌烦不已,认为为夫在故意摆谱!” “肯定会的,正如珊儿妹妹所说不少官员本身对你的到来心里就满怀芥蒂,如今你又迟迟不到总督府,心里不可能没有丝毫的介怀!” “尤其是长史于成乐,若非夫君你横空出世,于成乐很可能会担任颍州刺史的重任,然而如今有了你这位总督,刺史是谁可就全在夫君的一念之间了。” “既然如此他们更应该好好的巴结为夫才是,只要为夫往吏部递交一份折子,十有八九就是为夫指任颍州刺史,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想拧成一股绳架空为夫,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齐雅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柳明志的官袍:“夫君,可以出门了!” “好,珊儿夭夭她们呢?还在隔壁吗?” “珊儿妹妹先行一步带着夭夭依依她们姐妹三个去了总督府了,所有人都等候你这位两府总督大驾光临了!” “好吧,出门!” “属下杜宇参见总督大人!” “免礼,杜宇,车驾备好了吗?” “已在楼下等候,请大人移驾!”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夫人请!” 齐雅轻笑着朝杜宇回应了一下,莲步轻移跟在柳大少后面朝着楼下走去,始终将肩膀与夫君错开半个身子,绝不越位。 先是一声官袍的柳大少,后是雍容华贵,明艳娇嫩,妩媚动人一声华丽云杉的齐雅,继而是一身甲胄的杜宇,三人从楼上走下令稍微热闹的酒楼寂静了下来。 不少客人下意识的起身站了起来,神色拘谨的望着神色挂着笑意的柳大少,不知道这位身穿官袍的人物是什么人。 柳明志抱了一拳扫视了一眼酒楼的客人。 “让诸位受惊了,本官柳明志给诸位赔礼了,诸位且坐,一切照旧不必惊扰!” “命妇柳氏齐雅赔礼了!” “定远将军杜宇赔礼了!” 众人急忙抱拳回应,有贩夫走卒也有商人书生:“无妨无妨,大人请便!” “再会!” 众人探着头望着登上马车远去的柳明志三人才彻底松缓下来。 “酒楼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大人了?怎么没听说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路过的,从来没有听说过颍州有姓柳的官员啊!” 倒是有些书生稍坐思索之后脸色惊异,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柳明志,是柳明志!” “大呼小叫干什么?我们当然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他方才自己都说了,还用你提醒!” “不是,你们难道都忘了柳明志吗?定国公,白衣儒帅,西征大元帅,即将上任的两府总督柳明志啊,官府的告示早就贴遍了颍州抚州各个州府!” “定国公?柳明志!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在酒楼之中?” “谁知道啊,这个是咱们大龙鼎鼎有名的青年俊杰,想不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还如此谦卑有礼,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位列当朝顶级勋贵之列。” 柳明志并不知道酒楼之中在其走后展开了经久不绝的议论声。 否则不知会作何感想,原来自己的名头竟然在北疆也如此响亮,想来应该会有些自豪的吧。 人生在世,不外乎名利二字。 “来了来了,总督大人来了,快依次站好!” 马车缓缓停下了下来,杜宇翻身下马取出圣旨扫视了数百位穿着朱紫青官袍的颍州辖下所有官员。 “大龙皇帝诏曰。” “圣君治世,赖以名臣,颍州互市,事关国体民生,不可轻视之,特遣派定国公柳明志北赴颍州,抚州担任两府总督,治理民生,整顿吏治,还颍州...........总揽一切军政要务。” “钦此。”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颍州长史于成乐。” “颍州司马黄烁。” “颍州别驾杜长青。” “颍州府辖下化州刺史阮刚。” “颍州府辖下蕲州刺史包文亮。” “..........” “恭迎总督柳大人!” 盏茶之后马车依旧毫无动静,数百弯腰鞠躬行礼的颍州府官员面面相觑的偷偷地瞄了一眼总督府前的马车。 不少年龄稍长的官员额头已经挂着一丝细汗,想要伸手去拍拍自己的老腰又不敢。 不少老狐狸瞄了一眼一旁托着圣旨站立不动的杜宇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少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新来的总督大人给自己等人的下马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总揽军政 “下官等恭迎柳大人!” 无可奈何,众官员眼神交流了一下再次开口恭请柳明志下马车。 不少官员眉头紧皱不已,纷纷意识到了这位青年俊才的定国公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相与之辈。 颍州府辖下的一些官员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颍州的直属官员心里则是揣测不已,不知道该不该听从长史于大人跟司马黄大人的话,对新来的总督柳大人来点阳奉阴违的举动。 让其不敢因为自己等人是其属官而轻视自己,县官不如现管,一些官员心里动了念头却又犹豫不决。 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护国候张狂一声普通的便服站在拥挤围观的人群中,抚着夫婿乐呵呵的望着总督府门前的情景。 “开山,柯岩,你们看到了吧,这小子还没上任就开始给颍州的官员宣示自己的主权了,只怕以后有这些酸儒的苦头吃了!” 熊开山眉头微皱的扫视着前方的状况:“老爷,柳大人这么做万一引起了颍州众官员的不满,从而导致颍州官员阳奉阴违,政令难通,如此一来柳大人治理互市之事可就会举步维艰了!” 柯岩也符合起来:“开山说的对,老爷,柳大人尚未上任便直接将所有官员都得罪了,只怕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等着扶持起自己的班底之后再行如此,某真是看不透柳大人是如何想的。” “以前跟其打交道的时候,明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如今在朝堂混迹了这么久怎么反而鲁莽起来了?” 张狂抚着胡须轻笑着摇起了头:“你们看好吧,这小子行事与常人截然不同,这些官员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们别忘了,他手里可有陛下赏赐的打皇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只要这些官员敢因为今日之事阳奉阴违,导致颍州府辖下政令不通,柳小子绝对敢提鞭杀人。” “老爷,话虽如此,可是也不能太太无法无天了吧?” “无法无天?” “呵呵,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上打昏君的时候需要揣摩一下,下打奸臣的时候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你们没看出来吗?柳小子明摆着是在立威呢?义妹昨日跟咱们的那些老兄弟接触的时候肯定是在替她的夫君打探这些官员的消息!” “这些官员肯定是做了一些什么不当的行为,令柳小子心生不满了,他这是打着强龙硬压地头蛇的主意呢!” “老爷,颍州府大小各州府兵共计六万余人,皆在各州府司马手中掌控,颍州无刺史,各小一些的州府司马又多以黄烁马首是瞻,想要强龙硬压地头蛇,仅凭柳大人在京城带来的五千总督府名下的兵马只怕很难吧。” “柯岩言之有理,京城是京城,颍州是颍州,柳大人在京城无论如何呼风唤雨,到了颍州不了解情况就肆意妄为,只怕也有的苦头吃了!” “哦?是吗?” “老爷这语气是有不同的见解了?” 张狂轻笑两声:“柳小子的抚正平妻是哪位贵人?” “当朝安平公主啊!” “抚州是哪一卫?” “永安侯南宫晔大将军麾下的飞鹰卫呀!” “南宫晔那可是安平公主的亲娘舅,安平公主又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太子殿下异常看重柳小子的事情在庙堂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南宫老儿可是坚定不移的保太子派,二十万身经百战的飞鹰卫啊,别说区区颍州各州府的六万府兵,加上抚州的六万府兵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啊?可是北疆六卫独立州府之外,柳大人纵然是两府总督也调动不了飞鹰卫啊。” 张狂缓缓眯起了眼睛,目光深邃的望着柳明志乘坐的马车。 “不久前老夫接到陛下密旨,必要期间龙武卫需交由柳小子管辖,想来南宫老儿亦是如此!” “什么,总督接掌边军那不是......” 柯岩发觉到周围百姓惊愕的眼神急忙闭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总督府的方向。 车厢内齐雅俏脸带着忧色的望着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柳明志:“夫君,差不多了,是该下车了,过犹不及啊!” 柳明志猛地睁开双眸,闪露一丝精光,逐渐的变得慵懒轻佻起来,抬手托着齐雅洁白光滑的下巴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雅姐,我已经快要触摸到第四层阴阳交融的境界了,只要突破了第四层就是你们几个小妖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齐雅俏脸微红暗啐了一声夫君不注意场合,万一被车厢外的人听到了自己还怎么见人。 娇嗔的拍掉了柳大少的手掌:“别胡说八道了,快下车吧,在抻着就真的会适得其反了。” 柳大少伸展了一下腰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齐雅娇艳的樱唇上轻啄了一口,在佳人愣神之际乐呵呵的钻出了马车。 有底气了,也敢大大方方的撩拨佳人的芳心了。 本少爷可能会一时怯战,但是总有奋起反攻的一天。 “京城距离颍州千里之遥,本督数月来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人困马乏之下本想着忙里偷闲小憩一会,未曾想让诸位大人久等了,失礼,实在是失礼,本督给诸位大人赔礼道歉了!” “望诸位大人,大人大量不要跟本督一般见识。” 柳大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托辞,说是要赔礼道歉可是脊背挺直而立,双手背在后面淡笑着扫视着数百依旧弯腰鞠着躬的官员,没有丝毫行礼的举动。 “下官等不敢,柳大人远道千里而来,身体疲乏休憩一会乃是人之常情。” “柳大人,下官已经安排好了酒宴为柳大人接风洗尘!” “...........” “好说好说,诸位同僚有心了,本督心里甚是感动,诸位同僚免礼吧!” “多谢柳大人!” 数百官员纷纷直起身子,各个脸色带着闷红之色,十之八九的官员额头之上都带着细密的汗珠,抬手轻轻地锤着自己的腰肢。 柳明志轻笑着扫视了一眼众官员:“那位是颍州司马黄大人?” “下官黄烁见过柳大人,正是下官方才说替柳大人准备好了酒宴!” “有劳黄大人了,黄大人,这互市一事到时候少不了左右兵马司的协助,到时候本督就仰仗黄大人了。” “下官不敢,总督大人但有吩咐下官莫敢不从。” “嗯哼,这样吧,本督行事素来雷厉风行,既然到了颍州抚州担任两府总督,就要把事情处理的圆满成功。” “颍州刺史是个不可空缺的位置,荆大人告老之后总督有本督担任,这刺史职位还需要个补缺的官员。” “如今翰林院新晋士子参差不齐,朝堂之上空缺之位尚无官员可以补缺,本督就在诸位同僚之中选一官员暂代颍州刺史之职,三月看政绩决定是否转为正职!” “颍州府辖下一十三州,所有官员听令!” 数百人愕然的看着柳大少,愣神片刻还是急忙行礼。 “吾等谨遵号令!” “颍州辖下一十三州各州府官员,凡正四品之上官员皆是颍州刺史候补人选,你们回到各自辖地,上一封文书与本督。” “本督会根据你们文书的内容酌情斟酌这候补人选!” 数百官员全都惊愕不已的望着柳明志,回神过来之后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声音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消失下去,不少官员热忱的望着柳大少,也有不少官员不瞒的望着柳大少,只是动作极其隐晦而已。 “柳大人,下官斗胆一言,总督府无权干涉辖下州府刺史官位人选,总督府只有节制提调刺史府的权利,柳大人如此行事未免有些逾制。” “这位大人高姓大名?” “下官颍州长史于成乐。” “哦,于大人!”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自己面前的于成乐,慢慢的举起自己手掌:“杜宇,圣旨!” “是,大人!” 杜宇将圣旨交到柳大少手里,恭敬的守在一旁等候。 柳明志轻轻一挥将圣旨卷开提在手里,微微倾着身子靠向于成乐。 “于大人,你说的那是一般总督,本督可不一般,看清楚圣旨后面的几个字了吗?大声念出来,给诸位同僚听听!” 于成乐一愣,抬眼倾斜身子朝着圣旨望去,眼神有些不甘心。 方才弯腰久了注意力根本没有集中,压根没有仔细听圣旨的内容,亦或者说没有人在乎那千篇一律的圣旨。 “总揽两府一切军政要务!”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分而化之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圣旨卷起来递给了杜宇。 “于大人能身居颍州长史这种要职,想来定是饱读诗书,德才兼备之人,这总揽二字就不想要本督给于大人再详细解释一下了吧?” “当然了,本督也极好说话,于大人若是因为年事已高,记忆不行了,本督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解一遍。” “当然了,本督也体谅于大人年事已高,于情于理于大人也是本督的前辈,若是不适应本官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呢,感觉到体力难支,本督可以准许于大人提前告老还乡,另安排年轻力壮的同僚,左右不过是给吏部还有陛下上一份折子的事情。” “本督赴北之前陛下可是再三交代本督,到了北地之后一定要善待,要尊重年事已高的前辈。” “北地苦寒,前辈们为了陛下戍守边疆劳苦功高,也是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本督深以为然,陛下不愧为明君,事事为咱们这些臣子考虑。” “本督在来的路上是再三思索陛下的话语,反复琢磨,直至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于大人,若是觉得力不从心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本督一声,让本督也好有时间物色新任同僚。” 于成乐愕然惊惧的望着淡笑着的柳明志,想不到柳明志未及而立之年竟然言辞如此犀利。 其余数百官员,也是头皮发麻的望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柳明志。 一言不合就要将一位正四品上的官员提前告老还乡,这未免太霸道了。 是不是扯虎皮拉大旗谁也不敢确定,偏偏人家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完全是站在于成乐的角度去考虑。 一字一句皆是合乎情理,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以陛下之语为由,行驱狼吞虎之举。 一瞬间,八成的官员再也不敢轻视这个青年俊才的定国公,虽然未及而立之年,可是能在朝堂之上那群大佬中厮混了这么久的人物岂是泛泛之辈。 不少官员将柳大少的身份前前后后的过滤一遍才吓了一大跳。 定国公,户部左侍郎,领兵部侍郎衔,驸马都尉,又是曾经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帅,战功彪炳西征大元帅。 如此一想,不少官员望着柳大少的脸色纷纷变得沉默了下来。 人家再怎么年轻,可是人家的荣誉以及威望却是自己等人这辈子都达不到的位置。 远的不说,仅仅两府总督就够自己等人终身仰望的了。 有志不在年高,古人诚不欺我也。 想通了这些,不少官员下意识微微离开了于成乐,黄烁以及少数官员片尺左右,后悔之色不予言表。 不少官员想起了前些日子商议的事情纷纷暗自揣度,怎么能够安然无恙的退出这个火坑。 跟人两府总督硬碰硬也得有这个实力啊,别的不说仅仅总揽两府军政要务这几个自己就足够自己等人喝一壶的。 “下官虽然年事稍高,还能为陛下在善牧黎民百姓几年,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多谢总督体量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百官心里各有所思看似很长时间,其实不过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于成乐回过神来急忙抱拳行礼,不敢去看柳明志淡然的眼神。 “于大人果然对陛下忠心耿耿,本督佩服之至。” 犹如齐雅方才诉说,过犹不及,于成乐黄烁既然服软了,柳明志也不想一下子就弄到毫无回还的地步。 以后真敢在自己背后搞小动作,慢慢炮制也不迟。 颍州,抚州,终究是自己最大,想要作妖,兴风作浪,也得看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柳明志微笑着扫视了一眼数百官员,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不以为然。 一群勤政殿都没进过几次的官员,还想在自己面前动花花心思。 比起朝堂中那些花花肠子一大堆的老狐狸,眼前的这些官员在自己看来始终有些小家子气了。 “诸位同僚,都先行散去吧,本督不喜欢豪奢之举,接风洗尘就不必了,诸位同僚的心意本督记在心里了。” “对了,除了四品上官员需要文书递交本督的手中之外,你们还需要物色好自己的接任官员,也一并交到本督的手里!” “啊?” 不少四品以下的官员愕然之后又神色欣喜的望着柳大少,显然没想到自己等人也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怎么了,难道诸位同僚打算去本督的都督府小住几日?本督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最迟也得等本督收拾好了行装不是?” “本督拖家带口赴北而来,诸位同僚不会打算让我们一家老小住在大街上吧?” “总督大人说笑了!” “既然如此,下官等就不叨扰了,下官等告退!” “慢走不送,别忘了你们的文书,在本督这里也可以毛遂自荐,只要你觉得你能胜任颍州刺史之职,皆可上书本督!” 不少官员再次带着激动的神色,抱着拳恭敬的退去。 柳明志抚摸着唏嘘的胡茬望着除了自己人的总督府轻轻地摇摇头。 “不堪一击!” “哈哈..........好一个以逸待劳,反客为主,反间计,抛砖引玉,远交近攻,笑里藏刀的柳小子,短短一瞬间三十六计便被你施展了六计。” “颍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可是被你迎头一击打击的够呛,只怕不少官员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依旧沉浸在你分而化之的美梦里!” “小狐狸,玩弄起人心来你比你爹柳之安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来久在朝堂之中陪着那些老狐狸厮混,让你这颗充满棱角的石子也磨砺的无比圆滑了!” 正准备转身进去自己总督府,见识见识什么模样的柳大少听到张狂的声音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来舅舅将三十六计读的是滚瓜烂熟,不然的话这无中生有的本事岂会张口就来,你可是冤枉小子了,小子可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白衣儒帅亲自撰写赠送的兵书老夫岂敢不用心研读,不然的话也见不到今日如此精彩的一幕了!” 柳明志望着一身便服的张狂三人,轻轻地点头示意了一下,抱拳而立。 “柳明志拜见舅舅,见过两位将军。” 熊开山柯岩急忙抱拳还礼:“末将参见定国公。” 张狂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少玩这些虚的,听说陛下赏赐了你一百名西域舞姬,一百名歌姬,不带舅舅见识见识去?久在北地,差点让老夫忘了什么叫做声色犬马的生活,今日可算是沾了你小子的光了,走走走,欣赏歌舞去。” “额.......舅舅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这叫什么话,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老而弥坚吗?论功夫老夫不见的比你小子差!” 柳明志苦笑两声错开身子:“舅舅,两位将军请!”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国公府 “少爷,少夫人已经带领女眷们去内院挑选房间了,少夫人让小松来问一下少爷有没有需要特别吩咐的地方?” 柳松急匆匆的从总督府内院跑出来,正好柳大少带着张狂三人刚刚跨进府门之中,柳松对着张狂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开口便汇报起来。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告诉韵儿,让她留出来一间采光比较好,比较安静的房间给我当书房,其余的让她看着安排就好了。” “是,少爷,小松告退了!” “侯爷,小的告退!” 柳松小跑而去,张狂饶有兴趣的望着柳松的背影转头望向了柳大少。 “你这小书童跟你的时间不短了吧?” “粗略算来应该二十五年了,或许还可能多两年时间,说是书童,心里早已经拿他当了家人一样看待。” “他爹柳远服侍了老头子一辈子,轮到小松想来又要跟小子一辈子了,宿世主仆啊。” 张狂了然的轻笑起来:“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八面玲珑,面对老夫的时候都显得有些不卑不亢,可见将来也是一个人杰,当下人有些屈才了!” “小松若是知道舅舅如此高看他一眼,肯定激动不已,以后的事情再说以后吧,他若是想出去闯荡一番,小子自然不会强留与他。” 张狂不以为意的哼笑两声,抬头打量着眼前的总督府。 “嚯.......陛下可真是够恩宠你的,什么时候两府总督的宅子堪比国公府的规模里了,你这已经不能说是宅子了,说是园林也不为过。” 柳明志闻言也扫视起来总督府的样貌,眼眸中同样有些惊异之色。 方才总督府门前倒是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跟寻常官家府邸一样,两尊镇邪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兽首门环。 可是进了门之后就是截然不同的天地,三五丈的照壁,由大理寺建造而成,上面雕刻着各种珍禽异兽。 照壁后面是什么柳明志暂时还不清楚。 张狂怀着好奇的心思朝着后面走去,步入照壁后面张狂脸上带着惊异的神色瞄了一旁柳大少。 “怪不得工部官员大兴土木,原来真的是按照国公府的规模给你扩建了院子。地基高六尺,正门三间,启门一。” “说是总督府,你这妥妥的就是定国公的府邸啊,比起老夫的侯府雄伟的不是一点半点,只是陛下为何要将府邸修建在这颍州城中?” 柳明志收回自己的目光:“舅舅,这些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陛下赏赐修建什么宅子小子就住什么宅子呗,府邸如何,园林又如何,人生在世不过是夜眠七尺而已。” “你小子倒是看得豁达,去演武场吧,也让老夫开开眼,欣赏欣赏陛下赏赐你的歌姬舞姬。” “话说一百名江南歌姬,一百名妖娆的西域舞姬,还都是完璧之身,老夫怎么觉得陛下不是让你来治理颍州城外的互市,而是来颐养天年来了?” “也不知道老夫辞官归隐之后有没有这样的待遇!” “舅舅若是羡慕,那就多立战功呗,说不准等你加封国公之位的时候,陛下的赏赐这些还要多,到时候你的日子可真的是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了。” “老了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活力了,别说赏赐这些二百歌姬舞姬,就是赏赐一千一万老夫也只能干看着了。” “半年左右,半年之后你从西域带回来的战马就能训练三十万铁骑,只要这三十万铁骑编入北疆之中,到时候就是一场跟突厥还有金国决定天下归属的大决战。” “三十万兵强马壮的铁骑,加上北疆六卫,一场载入史册千古也难以磨灭的战斗就即将展开。” “这一次突厥连逃出阴山以北远遁荒漠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金国北迁期待卷土重来的机会也会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大龙铁骑隐忍负重二十载,不动则已,动则山崩地裂,日月无光,旌旗隐蔽长空。” “不战则已,战则血洒疆场,将胡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为我后世子子孙孙开万世太平之基。” “老夫一生戎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十年饮水,难凉热血。老夫终于可以在不久的将来饮上一杯酒水,告慰无数血洒疆场,含恨而终的大龙男儿,数以万计龙武卫战死马革裹尸的弟兄们。” “我们大龙终于洗刷百年屈辱,屹立东方红日之下。” “有生之年能够再次跃马扬鞭北出逐敌,驰骋疆场,驱逐胡虏三千里,老夫纵死亦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柳明志望着满目猩红,语气掷地有声,神色义愤填膺的张狂默默地叹了口气。 “半年,半年。” “家国大义,儿女情长,一边是大义,一边是妻子,柳明志又该何去何从?” 柳明志脑海中浮现出跟女皇还有小可爱待在一起的时光,喜怒哀乐样样具有。 女皇带给自己的感动,小可爱带给自己的欢乐,一幕幕都是那样的清晰。 “月儿,你是爹爹的女儿,你确定要给爹爹来上一场公平的谈判吗?” “可是月儿也是金国的公主啊。” “是啊,月儿你不止是爹爹的女儿,还是金国的公主啊,你让爹爹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日子。”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决战,大决战,就没有能够和平一统的办法?汉人,金人,突厥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难道真的就没有两全其..............” “柳小子。” “柳小子!” 张狂略带不满的声音将柳明志从失神之中惊醒了过来。 “舅舅,怎么了?” “我说你小子走什么神呢?老夫问你,你说将来三十万铁骑训练完毕之后,加上北疆六卫可谓百万雄师,陛下将会由何人挂帅出征,马踏突厥,横扫金国,开创这不世之功。” “小子可不敢胡言乱语,由何人挂帅自有天注定!” “你小子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不过也是,常言道祸从口出,咱们还是少说点为好,就像我义父金逸就是.......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欣赏歌舞去,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杜宇,你去让柳松安排一下,摆宴,让歌姬舞姬们收拾好房间之后穿上舞衣到演武场集合。” “是,大人!” 一炷香的功夫,演武场中摆着几张放满酒肉的桌子,唯独张狂的面前放了一壶茶水。 柳明志知道张狂的夙愿,也不强迫其饮用酒水。 “小媳柳氏齐韵。” “小媳柳氏李嫣。” “小媳柳氏雨青莲。” “小媳柳氏齐雅。” “小媳柳氏凌薇。” “.......” “见过舅舅!” “免礼免礼都免礼,千万不要如此客套。” “否则柳小子万一因为心疼你们对老夫上纲上线,以国公压我侯爷身份,老夫岂不是还要给诸位国公夫人见礼。” “尤其是你齐韵跟公主殿下,你一个可是陛下亲封一品护国诰命夫人,一个是国号同尊的安平公主,老夫区区二品侯爷,可不敢当着你们的面子摆架子,都坐吧。” “谢谢舅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是师弟 “柳小子,你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摊上韵丫头他们这些各个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碧玉佳人。” “不可谓不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好好对她们每一个人,千万不要厚此薄彼。” “用那些秃驴的话来说,五百世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们能够结成恩爱夫妻,不知是积攒了多少宿世情缘。” “既然相遇相知了,就不要让人生留下什么遗憾来。” “虽然老夫不喜欢那些敛财的秃驴,但是有时候也有话听听还是可以静静心神的。” “万物皆有因果,因果之说不可不信,亦是不可全信,删繁就简,选择适合自己的便是了。” 众女面带诧异的望着张狂,在她们的想法中张狂身为戍边的大将军,应该是性格粗狂,满口狂放之言才是,想不到竟然心思如此细腻,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舅舅你就放心吧,小子是什么人她们都知道的,歌舞一会就来,咱们先喝上一杯!” 张狂轻笑着点点头,微微瞄了一眼身心全在柳大少身上义妹慕容珊缓缓举起面前的茶杯:“老夫以茶代酒,请!” 柳明志不慌不忙的举起酒杯望着柯岩熊开山二人:“两位大兄,共饮一杯,喝了小弟的酒水,以后小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可不能推辞才是。” 柯岩苦笑一声端起酒杯:“看来定国公的这顿酒不好喝啊!” 熊开山大大咧咧的举起酒杯,看似粗狂藏有凶煞的眼睛带着细微的狡黠。 “老柯,定国公还能让你去送死不成?让你喝你就喝,有什么可啰嗦的!” “定国公,老熊是个粗人,先敬您一杯,请!” “熊将军敞亮,咱们共饮一杯!” 四人将酒水茶水一饮而尽,众女也举起茶杯浅尝一下算是陪着了。 “舅舅,边疆这两年的情况如何?” “颍州,济州,抚州倒还好,这甘州,肃州,云州就不怎么样了,武国公在河朔两地的战事终究会牵连这三城一些的,不过好在并无大碍。” “万幸武国公的身体熬过了这个冬天,现在正在河套跟史毕思罔替的咄密部落开展着大战。” 柳明志松了口气:“天佑北征大军啊,呼延王庭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现在呼延王庭对史毕思王庭的攻势是越来越稀松了,史毕思王庭东面的战事得意轻松,就调兵遣将将重心放在了河套两地之上。” “现在定国公的压力很大啊,由于呼延王庭之前攻势猛烈,将四分五裂的突厥西部在史毕思王庭的带领之下统一了起来。” “呼延筠瑶打着驱狼吞虎的谋划,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明摆着想让武国公跟西突厥两虎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看来不止咱们大龙重视河朔河套这两个天赐的宝地,呼延王庭同样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想要据为己有。” “也不知道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武国公顶不顶得住一统的史毕思王庭,毕竟突厥人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将。” “因为不杀小孩和女人的禁令,北征大军的右卫三路几千将士愣生生的被史毕思王庭的孩子还有妇人用弓箭从背后偷袭射杀。” “想不到仁慈为怀却换来了如此惨痛的教训,竖子不可为谋,狼子不可怀仁!” “吃一堑长一智,好在最后及时下令整顿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火炮对史毕思王庭铁骑的威胁已经越来越薄弱了,他们早就改变了以往战术,骑兵冲锋的时候拉开的距离很大,炮弹命中情况越来越不理想了,除了开花弹炸裂才能蹦伤一些骑兵。” “而且战马的耳朵也被突厥人堵上了,炮声对战马的影响已经不再是突厥人担心的问题。” “拼杀到最后还是人跟人的战斗,刀刀见血,枪枪入肉,用惨烈的战斗方式去夺回我汉家失地。” 柳明志沉默着放下酒杯,眼神伤感的望着张狂:“这样的结果小子早就猜测到了,火炮之威在西域之所以无往不利是因为用在了攻城之上,野战方面除了最初可以给予骑兵雷霆一击之外,只要被骑兵适应下来,火炮的威力将变得微乎其微。” “偏偏眼下火炮的威力只能到这个程度,再加量危险的可就是炮手了,杀敌亦伤己。” “眼下针对骑兵除了硬碰硬之外,还真没有太好的法子。” “不过小子处理完政务尽量的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克制骑兵的法子,一旦想到了小子马上金雕传书武国公。” 张狂默默的点点头:“你有心了。” “虽然为敌,老夫也不得不承认突厥人的本领确实很厉害,尤其是骑射的本事。” “若非你从西域带回来三十多万骑射本领不下于突厥人的精兵强将,抽出一部分并入了北征大军担任前锋,只怕损失会更加惨重。” “西征归来并入北征大军的将士在北征中的表现可谓让老夫六人的眼睛骤然一亮,箭雨覆盖,精湛的骑术,三角形冲锋,纵横冲锋,交叉冲锋交替掩护冲杀的一系列的表现就连突厥人都被打的有些畏惧不已。” “突厥人往往要死伤三到五人才能换一个西征归来的将士,后来虽然有所减少也没有低于过一命换一命的结果。” “老夫六人急忙从上书从兵部调来西征期间随军录事记载的所有经过。” “后来得出一个结论,养不起啊,三餐必有一顿肉,饭食管饱。” “除了你在西域以战养战的战术,仅靠国库调拨的银子根本养不出这样的精锐铁骑。” “几十万大军,随便一动便是无底洞的消耗,国库的银子又不能全部都用到北疆之上,这么大的一个天下处处都要用钱,陛下也难啊。” “舅舅,不说这些了,小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主动牵制一下史毕思王庭那边,给武国公减轻点压力。” “你能有什么办法,呼延王庭那边本来就是打着驱狼吞虎的主意,怎么可能会主动帮着老国公去对史毕思王庭发起猛攻。” “成不成总得试上一试,哪怕是让老国公放缓攻势,驻寨而守也不能硬拼下去,绝不能干看着呼延王庭作壁上观。” “说的容易,呼延筠瑶那个小丫头片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深得闻人老爷子的真.........” 张狂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闻人云舒将目光再次转向柳明志。 “老夫怎么把这茬子忘了,呼延筠瑶按说是你的师妹啊!” “是师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君不见 “师弟师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水同源,论了解呼延筠瑶的秉性除了闻人老爷子之外还真就是你小子了。” “若是你能找到.......” 张狂语气一顿,隐晦的四下扫视了一下乐呵呵的轻笑了出来,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 “你看看,老夫差点忘了今日是你柳小子赴任的第一天,什么情况还都不了解就在这里瞎叨叨。” “喝酒,喝酒,等你熟悉了颍州之事咱们在好好聊聊。” “小子敬舅舅一杯!” 张狂将茶水喝干净放到了桌案之上:“柳小子,老夫十年未曾饮酒,但是府上倒是存了不少的陈年佳酿,存着不喝也是浪费,你赴任颍州,老夫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你也是好酒之人,抽个时间将那些美酒拉来,就当恭喜你开府的礼物了。” 柳明志望着张狂意味深长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多谢舅舅,抽个时间小子一定去你的大将军府去叨扰一下。” “少爷,歌姬舞姬们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要让她们开场了?” 柳明志瞟了一眼凉亭处的莺莺燕燕们微微颔首:“开始吧,舅舅本来就是来欣赏歌舞的,让她们卖力一些,舞好了本督重重有赏!” “是!” 片刻之后,宽阔的演武场之上响起了琴瑟琵琶,丝竹箫笛和鸣的乐符,甚至夹杂着编钟这种古老的乐器。 偏偏编钟的加入非但没有不和谐的感觉,反而有种古朴大气,磅礴又夹杂着悠扬的感觉,让整个乐曲档次提升了三分。 一百名穿着云烟流苏裙的俏丽女子,依次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演武场周围走去。 这些女子年龄皆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最大的似乎都不超过二十岁的年龄。 虽然不全是倾城之貌,但是大部分皆在上上之姿,看来李政并没有滥竽充数,赏赐一些歪瓜裂枣的女子给柳大少。 众女子很有分寸的战列在矮桌二十步之外的位置,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舞姿妖娆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又带着纯洁,如此复杂相悖的模样却被这些女子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其若隐若现大胆又保守的穿着及其吸引众人的眼光,一种朦胧美的感觉在众人心头浮现。 让你蠢蠢欲动,却又让你求之不得。 可以说这些女子对柳大少几人的心思把握的分毫不差,知道怎么讨取主人的欢心。 柳大少端着酒杯,失神的望着眼前的歌舞,怪不得达官显贵都会圈养歌姬舞姬,原来真的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虽然坐拥齐韵这些倾城佳人,但是柳大少还是沉浸歌舞之中无法自拔。 就像当初在西域之时柳大少对宋清所说,本少爷成亲了是假,但是不代表本少爷不好色啊。 沉浸其中的柳大少并未发现,自己的几个娘子早已经神色暗含着醋意的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张狂端着酒杯同样乐呵呵的欣赏着歌舞。 歌姬们倾着身子挥舞衣袖之时,轻薄的胸衣包裹着一座座巍峨耸立的山峦,微微一弯腰便是深渊频频闪现。 张狂探着身子嘿嘿笑了起来。 “哇!” 几个领舞的女子或许练过浅薄的功夫,凌空飞跃,腾空翻转伸展着柔嫩的娇躯。 “喔!” 其中几个女子腾空之时将云烟裙下,将娇躯包裹的严实的亵衣露了出来,说明这些歌姬其实及其保守,妖娆迷人舞姿跟妩媚诱人的眼神只是她们生存的手段而已。 “草。” 张狂脸色郁闷的摇摇头,端起茶杯痛饮了起来。 哇,喔,草短短的三个字将张狂跌宕起伏的心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初的激动,慢慢的期待,最终的失望莫过于此。 显然张狂年轻之时能跟柳之安这个老色痞厮混到一起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想想也是正经人谁去青楼啊。 至于熊开山柯岩同样眉飞色舞的低声嘀咕着什么,从其二人不时闪露的龌龊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俩货绝对不是说什么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话题。 日薄西山,舞姬散去,歌姬们收拾着自己吃饭的乐器。 柳大少也已经带领着张狂三人朝着府门外走去。 宾主尽欢的歌舞也告一段落。 “小子,初到颍州不要粗心大意,这些酸儒虽然短时间被你镇住了,但是回过神来之后说不准又给你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舅舅放心,小子能镇得住他们一时,就能一直镇住他们,想要骑在小子头上拉屎撒尿,他们还不够那个资格。” “尤其是那些心怀不轨暗中搞小动作的家伙,乖乖的蛰伏着等我离开颍州最好,想要出来蹦跶一下,轻则小子把腿给他们撅折了,重则小子将他们的脖子给扭了。” 张狂面带惊异的望着神色冰冷,眼眸中杀机隐现的柳明志。 “变了,真的变了,变得跟你老子一样了,你真的不是当年那个目光短浅,想法天真的毛头小子了。” “舅舅,走上了官场这条路,是个人都会变得,小子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在这泥污之中想要保持自我根本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恩师跟小子说过,天下中最污秽,最肮脏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这人人向往的庙堂。” “小子这么做仅仅只是想要守护着我身边的一方净土不受到迫害。” “既然注定要走这条路,别人死总比我死要强!” “不知什么时候小子就变了,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这才是小子如新信奉的信念。” “靠仁义道德是成不了大事的,靠仁义道德也守护不住自己的一切!” “舅舅,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君不见善人早死不得利,一人呜咽独自眠。” “君不见恶人长寿财满贯,身后万人簇拥之。” “或许这句话小子说的太过偏薄,只是小子不想当善人,也不想当恶人!” 张狂眉头微挑,眼神疑虑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只想当自己!” 张狂了然的点点头,抬手揽着柳明志的肩膀朝着府门旁的石狮子走去。 “非但不有失偏薄,反而刨根见底。” “你说的对,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如此!”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利,害二字!” “现在没有护国候与定国公,只有外甥与舅舅!” “记住舅舅的话,一旦真的到了那一步,下手利落点,永绝后患,千万别对敌人心慈手软,不然会害了自己还有家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记一辈子 几日后,齐韵给柳大少特意挑选出来的书房之中。 书房明亮幽静,深得柳明志满意,成亲这么多年齐韵对夫君的习惯以及爱好可谓极为了解,自然而然的挑选了一个深得夫君心意的房间。 柳明志将盖上自己印章的书信放到桌案上,倚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杜宇。 “这是本督的亲笔所书,需要你亲自送到呼延王庭泰昌可汗呼延筠瑶的手里,敢去吗?” 杜宇乐呵呵的拿起柳大少面前的书信:“大帅,难道这呼延王庭还能比西域三十八国危险不成?” “小弟跟你从西域都一路打打杀杀最终回到了京城,这呼延王庭小弟有何不敢去的。” “除了书信,大帅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小弟一定给你一并带到。” 柳明志沉吟了半天微微摇头:“经年未见,也不知道师弟还认不认我这个师兄,先约到山海关外与金国皇帝就互市之事展开一场三方谈判吧。” “再说了,师弟接受不接受我这个师兄的邀请还是两说呢!” “先见到人再说吧,不然的话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益。” “是,既然如此末将告退。” “杜宇!” “大帅?” “诸事小心!” 杜宇轻轻一笑,抱了一拳将书信放到怀里径直出门而去。 杜宇走后柳明志惆怅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在路上的时候自己明明做了很多的打算,到了颍州之后才发现竟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找不到自己的路在何方。 想不通自己该何去何从。 “唉,本少爷来颍州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姓柳的,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闻人云舒悠扬婉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有些焦急,却又带着一些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意。 这一年多来柳明志是第一次听到闻人云舒如此欢快的声音。 柳明志回过神来,诧异的望向房门的方向:“云舒姑娘,我在书房呢,进来吧,听得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怎么着?出门捡到银票了?” 得到柳大少的首肯,一声天蓝色交领襦裙的闻人云舒匆忙的跑了进来:“姓柳的你快看这是什么?” “你快看这是什么?” 闻人云舒激动的看着柳大少,挥舞着手里的东西,激动地像一个捡到糖果的孩子一般。 兴奋的神色,欢呼雀跃的动作是柳明志很久没有见到的模样。 闻人云舒现在的样子让柳明志仿佛回到了当阳书院跟闻人云舒斗嘴的日子,那个时候的闻人云舒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闻人云舒。 “别晃,别晃,云舒姑娘你稍安勿躁一会好不好,你再这么晃下去本少爷别说看不看得清楚你拿的什么,非得先吐了不可。” 闻人云舒微微有些尴尬的停下自己挥舞的藕臂,举着一封信放到柳大少的面前。 “你快看这是什么?” 柳大少定睛看着闻人云舒手中的书信:“不就是一封书信吗?云舒姑娘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本少爷还能没见过书信怎么滴?” “爷爷的书信!” “你爷爷的书信就你爷爷的.........恩师的书信?” 柳明志起初不以为意的神色陡然惊愕的呼喊出来,眼睛争的跟铜铃一样,激动又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望着闻人云舒手里的书信。 闻人云舒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书信,献宝似得在柳大少的面前挥了挥。 “嗯嗯嗯,是爷爷的书信,爷爷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柳明志眼中带着求知的神色望着闻人云舒:“我可以看看吗?” “给你,这是爷爷给咱们两个的书信,他还活着!” 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接过书信翻看起来。 “云舒孩儿,爷爷诸事已完,身体安然无恙,勿忧,拜访最后一位故人,爷爷便北上寻你,勿念勿念。” “小子,性盛致灾,割以永治。三思而行,三思而行。”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信纸上的内容,截然不同的语气,偏心简直偏到东海去了。 凭什么跟自家孙女说话那么温和,还勿忧勿念;给自己说话就如此傲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按照天地君亲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来说,自己身为亲传弟子亲近程度比闻人云舒还要强上那么一些好不好? 凭什么这么对待本少爷?合着就你家孙女担心你,本少爷就不担心你了呗? “老东西,白替你担心了!还性盛致灾,割以永治,说的本少爷看得上你家小妮子似得。” “本少爷哪个娘子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岂会因为你家的小妮子用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做赌注?” “姓柳的,有本事你给姑奶奶再说一遍?” “啊,说什么?本少爷见到老爷子的书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时之间走神了。” “哼,得知爷爷安然无恙,姑奶奶心里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把书信还给我。” 柳明志耸耸肩将书信装入信封之中还给了闻人云舒。 “得知老爷子安然无恙,本少爷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只要老爷子平安还于旧里,本少爷就可以把你送回去了。” “想要缠着本少爷一辈子,别说门了,窗户都给你钉........嘶.......我丢,姓闻的你干什么?”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脚面蹦蹦跳跳起来,神色愤慨的望着俏脸含山凤眸带着莫名以为望着自己的闻人云舒。 这个小娘们真是不可理喻,真的是属狗的,不但咬人还跟狗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闻人云舒羞愤的瞪着柳大少,将书信往袖口一塞,抬手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放进自己丹唇之中用力一咬。 “嗷嚎.........姓闻的,本少爷问候你大爷!我招你了惹你了。”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冒着血丝的手腕,轻轻的抹点嘴角的血迹。 恰到好处,这一次咬到的位置与前三次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差别,也不知道闻人云舒是如何如此精准的辨别位置。 “姓柳的,姑奶奶就是回到了当阳书院,也得让你记一辈子,不给你留点记号你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柳大少嘶嘶的抽着冷气,捂着手腕上的伤口。 “你个疯婆娘,本少爷还真是记在心里了,早晚有一天本少爷要以牙还牙,你别给我机会,不然的话本少爷咬的你不能自已。” 闻人云舒不屑的一笑,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记得你还承诺要答应我十件事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动了心 “夫君,你是不是又欺负云舒妹妹了?她跑妾身那里去告状了,说你对她心怀不轨了。” “怎么着?夫君莫非嫌弃妾身姐妹们不足以满足夫君你了,还想再纳一房妾室不成?这么久没喝粥了,你是不是又动什么花花心思了?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专捡着窝边草吃呢?”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用药粉抹茶着浸血的伤口,一边诅咒赶紧来个男人把闻人云舒这个祸害给收了。 齐韵俏脸幽怨莲步轻移的便走进了书房之中,语气带着娇嗔不满。 对于花心的夫君,心里满是醋意。 家里的一个个娇妻美妾都喂不饱呢!竟然还想着沾花惹草。 对于自己的实力心里没点逼数吗?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嗔怒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齐韵,下意识的抬手朝着自己指了指,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为夫,对姓闻的心怀不轨?” “嗯啊!” 齐韵微微颔首,轻轻地将半边娇躯坐在柳大少面前尚未摆上文房四宝的桌案之上,将自己风韵十足的娇躯展示在夫君面前。 “云舒妹妹从你这里出去之后就咒骂不停,咬牙切齿不停的嘟囔着登徒子,竟然欺负姑奶奶,这家里所有的男人中除了你谁还敢欺负她?” “说,你是不是对云舒妹妹动手动脚了?” “我......我.....老子他娘的冤不冤枉啊,本少爷疯了吗?会对她动手动脚?” 柳大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无处安放的拳头,脸色无比纠结的在房中不停地徘徊着。 “倒打一耙果然是女人的天赋技能啊。” “本少爷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到她嘴里反而是本少爷对她心怀不轨了呢?”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娘子啊,你看看,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姓闻的疯婆娘一言不合就把为夫的手腕给咬出血了,我还没说报仇呢?她倒好,她倒好,先去败坏为夫的名声了。” “若是为夫真的沾点便宜就算了,关键是为夫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啊!” “哼!” 齐韵娇哼一声,审视的望着柳大少,显然相比夫君的话她更相信闻人云舒的话。 没办法,柳大少的人品实在是值得怀疑,根本不用往外说,就说自己家里现在都几个妹妹了。 很明显夫君的人品跟正人君子不挂边,典型的花心大萝卜。 “你若是没对云舒妹妹动手动脚,她怎么会咬你?妾身更相信云舒妹妹是自我防范!” “不是!韵儿啊,天地良心啊,咱可不能胡说八道,为夫的品德那是有目共睹的,你说家里放着你们那么多娇艳欲滴的鲜花为夫不去采,干嘛非要去招惹一朵带刺的玫瑰.....野花!” 齐韵藕臂环胸,将本就饱满的衣襟挤的更加波涛汹涌。 莲步轻移朝着夫君步步紧逼,齐韵伸出纤纤玉指:“第一,夫君有品德可言吗?妾身,姐姐,莲儿妹妹,薇儿妹妹,嫣儿妹妹,珊儿妹妹,莺儿,还有金国女帝,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这都几个了?” “舅舅前几天还说什么你师妹呼延筠瑶,你不会也背着妾身跟你那师妹有着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吧?” “这个真没有,为夫可以对天发誓!” “哼!暂时相信你!” 齐韵娇哼一声围着柳大少扫视了一圈,抬手戳了戳柳大少的额头。 “第二,你们男人不都认为家花没有野花香吗?妾身毫不怀疑你这只狂蜂浪蝶又不怀好意的盯上了云舒妹妹这朵娇嫩的小野花。” “也是,娘子都是别人家的........呸.......为夫马上被你给带偏了!”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含情脉脉的望着齐韵。 “韵儿,你要相信为夫,为夫若是动了姓闻的一个手指头,就让我一个月不喝粥,这总行了吧?” 齐韵眼神中透露着妩媚之意,屈指勾着柳大少的衣襟朝着自己靠近。 “一个月不喝粥?若是以前妾身少不更事的时候还真以为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让你看得着吃不着,急死你个没良心的,只是现在妾身渐渐地明白了,你是不是巴不得一个月不喝粥的呀?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娘子年龄大了,没有以前那么好忽悠了,竟然一下子看透了自己的内心。 柳大少心里慌得一批,脸上还强作镇定急忙摇头:“怎么会呢?韵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夫恨不得每天跟你们几个腻在一起,若不是为夫公事繁忙,少说一天也得三碗粥才是,这不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吗?” “让为夫一个月不碰你们这些风姿卓绝的娇媚佳人,简直就是这个世上最惨无人道的惩罚啊。” “若非初到颍州,必须熟悉政务,为夫非得拉着你跟雅姐好好喝上几碗粥,探讨一下情怀,聊聊人生不可。” 齐韵似笑非笑的点点凤首:“哦!原来夫君这么在意妾身姐妹们呢?” “当然了,当然了!” “若非身不由己,为夫铁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恩爱夫妻不可,这不都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罪过吗?”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好吧,夫君,妾身错怪你了,让妾身看看你的手腕,云舒妹妹也真是的,怎么能下口这么狠呢?这都出血了,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对啊对啊,你看看都咬的破皮出血了,你说说为夫一没招她,二没惹她,上来就跟狗似的咬了为夫一口!” “为夫本想着,为夫乃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哪曾想她非但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跟韵儿你告刁状,这疯女人真是欠收拾!” 齐韵轻轻地抚摸着柳大少的伤口,眼眸饱含深意的抬眸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妾身也想不到云舒妹妹竟然如此刁蛮任性,不过事出必有因,会不会是以前夫君哪里惹到云舒妹妹不痛快了?” “怎么可能,姓闻的在咱们家住着,咱们天天见面都在一起,我惹到她了你会不知道?这疯女人就是没事找事。” “妾身看倒是不见得!不知道夫君有没有听说过民间的一句谚语。” “民间的谚语多了,韵儿你说的那一句?” 齐韵取出手帕将夫君的手腕包扎起来,笑意悠悠的望着自己的夫君。 “寒冬腊月的萝卜!” “这句我知道,冻了心,冻了心的萝卜不好吃,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齐韵对着夫君轻轻地吐了一口香气。 “妾身看,云舒妹妹怕不是就是这寒冬腊月的萝卜!” “啊?怎么讲?” “动了心呐!” “啊?韵儿,你是是话里有话啊!” “所以啊!” “怎么了?” “夫君方才不是说了吗?一个月不喝粥对你来说就是这个世上最惨无人道的表现,妾身跟夫君成亲八年多了,怎么能舍得见到夫君承受如此酷刑。” “所以呀,妾身打算..........” 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柳大少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瞳孔紧缩牙关打颤的望着妖娆含笑的齐韵。 “打......打.....打.....算什...么?” “妾身为了补偿夫君,打算让姐妹们陪夫君连续喝粥一个月。” 齐韵优雅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微微回首对着夫君“浓情蜜意”的抿嘴轻笑。 “就从今天开始吧,妾身先去准备了,夫君要专心处理政事呦。” 哐当一声,柳大少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望着门外绝美的景色。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驸马来了 “臣吐鲁谷参见东可汗。” 突厥草原东王庭可汗大帐中,呼延筠瑶坐在首位由兽骨为主材搭建的王椅之上。 呼延筠瑶身上穿着草原服饰与汉家服饰相结合的突厥王袍,乌黑靓丽的青丝之上带着一个怪异的头饰,头饰之上镶嵌着一支长长羽毛。 呼延筠瑶一改往日在大龙俏丽灵活透着机灵劲的形象,像个女山大王一样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痞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呢! 如此痞气的形象,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是那个指挥者数十万铁骑,将史毕思王庭攻打的节节败退,雄霸草原东部的东王庭大可汗呼延筠瑶。 横躺在王椅之上,圆润修长的双腿颇有韵律的搭在王椅的扶手之上微微晃动,穿着牛皮靴的莲足仿佛无处安放一样。 随着呼延筠瑶晃动的频率,头饰之上的羽毛也毫无节奏的摆动着,白嫩的手掌中把玩着一支模样与中原手杖大相迥异的手杖。 呼延筠瑶微微转首,瞥了一眼单膝跪在下面轻薄绒毯纸上的吐鲁谷,举起晶莹雪白的藕臂伸了个懒腰。 “吐鲁谷将军,免礼吧!” 吐鲁谷缓缓松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吐鲁谷多谢大可汗。” “吐鲁谷将军,你行色匆匆的冲入王帐之中,可是前方战事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可汗慧眼如炬,拔汗那大将军派射雕手来信,西王庭克鲁沁部三万兵马数日来屡屡挑衅,拔汗那大将军询问大可汗是否对克鲁沁部发动冲锋,将其一举拿下。” “拔汗那将军唯恐西王庭克鲁沁部以为我东王庭怯战,不敢对其动兵,对我部西征大军发动总攻,而且迟迟不向西继续逼近,很是有损部众们的士气。” “久久小打小闹,现在西征的部众们士气很低糜,认为大可........可汗......你......你是........” 呼延筠瑶瞄着吐鲁谷欲言又止的模样凤目微微眯起:“认为本汗不敢攻打西王庭的龙帐,认为本汗怕了西王庭?” “是.......是......这不是臣说的,是部众们传出来的,拔汗那将军恳求大可汗赶快拿个主意,安稳一下军心。” 呼延筠瑶轻轻地呼了口气:“将那些妖言惑众,霍乱军心的家伙砍了首级挂在旗杆上面祭旗。” “啊?砍首级?” 呼延筠瑶轻轻地挑着指缝间的细小秽物,轻轻地转动白嫩的脖颈望着下面的吐鲁谷:“嗯?难道本汗说的不够清楚吗?” “清.....清楚,臣谨遵汗令!” “大汗,请听臣一言,既然拔汗那将军传讯,前方的部众肯定问题不小,这个时候若是在自己人斩杀自己人,只怕军心会更加涣散。” 位居下首第一个椅子的呼延玉起身站了起来,眼神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说着劝诫的话语。 呼延筠瑶微微抬手:“不必多说,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先。军心崩溃,如泰山将倾,其故,根基不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那些蛊惑军心之人便是大军根基的蚁穴,不除终成大患,疼小则乱大!” “二哥,切记,慈不掌兵啊!” 呼延玉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眼神复杂着不时瞄一眼呼延筠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呼延玉一旁,越发的成熟,韵味十足的颜玉望着有些失神呼延玉,慢慢的扣扯着自己洁白的手指,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不是觉得你妹妹变得有些可怕了?” 呼延玉诧异的扫视了一眼颜玉,偷偷瞄了一眼呼延筠瑶默默地摇摇头不在说话。 “吐鲁谷!” “臣在!” “传令拔汗那大将军,将那些妖言惑众的部众斩首之后,马上兴兵吞了克鲁沁部的三万精兵,拿下克鲁沁的地盘之后,让拔汗那带领部众们换上克鲁沁部落的衣服,马上带领部众们挺进三十里,尽量避开西王庭人马的视线朝着河朔两地迂回前进!” “只需在河朔草原外迂回,切莫要与大龙的北征大军发生冲突。” “三日后当着当地大龙北征大军的面直线朝着东王庭撤军,直至回到王帐!” “是,大汉还有别的吩咐吗?” “传讯去吧!” “是,臣吐鲁谷告退!” 吐鲁谷心惊胆战的走出王帐之后,呼延筠瑶随意的扫视着下面数十个部落的大首领:“你们没有别的事就先去训练部众们的进攻阵型吧,草原一统不会远了!” “尊大可汗令,臣等告退。” 数十个大首领相继离开之后,只剩下呼延玉还有颜玉两个人依旧待在王帐之中没有离去。 呼延筠瑶随意的将手里的权杖丢在一旁,笑嘻嘻的蹬掉自己的牛皮小靴,赤着白玉无瑕一般的柔嫩莲足朝着下方的沙盘慢慢走去。 驻足在沙盘前,呼延筠瑶手中挥舞着一根柔软的枝条,弯下纤细的小蛮腰仔仔细细的审视着沙盘之上的阵营。 呼延玉慢慢站了朝着呼延筠瑶走去。 “大汗,你的疑兵之计未必会对万步海奏效,他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将了,稍加思索便可将你的这套把戏看透。” 颜玉也慢慢走了过来:“大哥,小妹还从来没有下过没有把握的命令,她此举应该是想让万步海认为东西王庭已经在大龙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悄悄联合起来。” “为了避免背后遭遇我东王庭的突然袭击,万步海肯定会率领大军抓紧对西王庭的攻势。趁着我东王庭尚未出兵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不计代价开始展开对西王庭猛打猛攻。” 呼延筠瑶伸了个懒腰,促狭的望着呼延玉颜玉‘夫妇’二人,将手里的枝条丢在沙盘之上。 “二哥,嫂子,你们两个说的都没错,又都说的不全对。” “兵法有云,兵强者伐其将,将强者伐其情。” “万步海是不会担心我东西王庭私下联合的,别忘了云州,甘州两城距离河朔两地不过一天多的路程。” “他巴不得咱们东西王庭合二为一对其发起攻势,到时候他只要审时度势狠心放弃攻下来的地盘退守甘州,我们就会无可奈何。” “咱们倾尽全力攻打城墙高大的甘州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足够大龙的北疆六卫对咱们展开合围之势,金国若是趁势出击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谁能保证女帝姐姐会不会变了,让咱们一人抵抗大龙,做那得利的渔翁!” “那你再赌什么?” “赌万步海的寿命!” “根据探子来报,万步海差点没有熬过上个冬天,据说现在也经常体力不支,只能坐镇中军大账指挥。抬棺出征,收复河山,壮哉,我呼延筠瑶佩服。” 呼延筠瑶幽幽的望着沙盘:“将强者伐其情,老大人,不知你能不能挺住急火攻心的刺激呢?” 呼延玉颜玉二人愕然的相视一眼,对于呼延筠瑶对行军布阵无师自通的天赋再次感到震惊。 正如闻人政跟柳大少所说评价呼延筠瑶的那句话一样。 天生帅才。 “报,启禀大可汗,部落外有一大龙将士,自称颍州两府总督柳明志的信使,携柳明志亲笔所书前来拜谒大可汗。” 呼延筠瑶眼前一亮:“柳明志?” “回禀大汗,正是柳明志的信使。” 呼延筠瑶洁白的手掌猛然合拍在一起,提着裙摆连牛皮小靴都不穿就朝着王帐外小跑而去。 “筠瑶的金刀驸马,你是想我了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女土匪 呼延玉怔然的望着朝着帐篷外小跑而去的呼延筠瑶。 他是功力精深的武者,自然耳聪目明,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呼延筠瑶窃喜又激动的说话声自然没有逃脱呼延玉的耳力。 “金刀驸马?什么时候的事情?筠瑶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两年似乎真的没有见到过筠瑶随身携带的草原金刀!” 呼延玉面色极其复杂,带着不敢相信的脸色望向一旁同样有些微怔的颜玉。 “筠瑶刚刚说的什么?” “筠瑶的金刀驸马!” 从颜玉的口中得到了确认的呼延玉瞳孔微微缩起,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柳兄,你可真是让呼延玉大吃一惊啊,希望只是一个误会吧。” 呼延玉呢喃几声束手朝着王帐之外赶去,颜玉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不出意料颜玉的凤目中带着一丝好奇的意味。 八卦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女人的天性,无关地位与年龄。 “米哈木,你看看这大龙人身上的甲胄,再看看咱们身上的甲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羡慕啊,听前方的部众说,西王庭的骑兵在冲锋的时候根本砍不破大龙人身上的甲胄,也不知道咱们部落什么时候能换上这么完美的盔甲。” “行了勃木帖,别再羡慕了,大龙本来就以能工巧匠天下闻名,他们早都可以打造百炼精钢的兵刃了,咱们现在连锻铁的技艺都还不精通。” “指望着从颍州互市那里交易上等盔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咱们不可能将优良的战马流入大龙一样。” “米哈木,我也就是说说而已,都说金国与咱们交好,可是金国给咱们的盔甲也不过都是一些他们自己将士瞧不上的东西,不过起码比西突厥的那些布甲皮甲要好上不少了。” “那是当然了,不然同时草原勇士咱们怎么可能屡占上风,将西突厥打的节节败退,不就是仗着兵甲之利吗?” “等到大可汗一统草原了,咱们就可以进军南下了,到时候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咱们草原勇士的。” “城池,优良的盔甲,可口的茶叶美酒,肌肤嫩的跟水一样的女子,都是咱们的。”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的心都要激动的跳出来了!话说回来,同样在草原生活,我家那婆娘的皮肤跟大可汗跟二王妃简直没法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要往外说。” “什么?” “我有幸在大可汗的王帐外站哨一天,大可汗路过的时候那肌肤跟水一样柔嫩,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 “我家婆娘能长成这个样子,我死都值了!” “那就别想了,你家可舍不得用牛奶天天洗澡。” “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婆娘就是伺候大可汗的身边人,你可不要往外说,不然的话咱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用大龙的话来说,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往外瞎说的!” 杜宇倚在呼延王庭营寨外的栅栏上,咬着一根杂草支着耳朵听着营寨内两个突厥卫兵的闲聊声,不时的轻笑着摇摇头。 “攻入大龙?东西王庭加一块还可以看看,不然的话来多少灭你们多少,要不是你们是游牧民族,打不过就远遁千里,哪里能有你们放肆的地方。” “等到大帅带回来的三十万西域战马训练成型,你们就等着哭吧。” “猛虎追不上野狼,不代表猛虎干不掉野狼!” “驸马,驸......颍州都督柳明志的贵使在何处?” 嘀嘀咕咕的杜宇听到呼延筠瑶清脆婉转的声音猛然停止胸膛肃立了起来,朝着呼延筠瑶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颍州都督麾下亲兵统领将军杜宇参见泰昌大可汗。” 呼延筠瑶好奇的看着杜宇,若有所思的转动着灵活的眼眸,随即恍然大悟的望着杜宇。 “你不是吏部尚书杜大人家的那谁谁吗?” 杜宇一愣,诧异的望着呼延筠瑶,总感觉有些眼熟的感觉,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回想了片刻杜宇也想起了呼延筠瑶的身份。 “新科状元胡军胡状元?你是女子?你怎么在呼延........你就是泰昌可汗?你原来是突厥人!” “本汗为何不能是突厥人,谁规定大龙的新科状元必须是大龙人了!” 杜宇沉默了片刻,面色复杂的望着呼延筠瑶从怀里掏出柳明志准备的书信,双手托着递到了呼延筠瑶的面前。 “大可汗,邦使将都督的书信带到了,请大可汗过目,邦使告辞!” “等等!” 呼延筠瑶接过书信之后抬手阻拦了想要离去的杜宇。 杜宇不解的转身望着呼延筠瑶:“不知大可汗有什么吩咐?” 呼延筠瑶将书信收到衣袖之中,朝着杜宇走去,大大咧咧的一把揽着杜宇的肩膀。 杜宇虎躯一震,不知所措的望着一旁搂着自己肩膀笑嘻嘻的呼延筠瑶。 呼延筠瑶毫不在意杜宇的反应,跟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拍了拍杜宇盔甲之上的护心镜。 “小伙子,身体很壮实嘛,远来是客,别急着走啊,到本汗的王帐喝杯酒水,吃点烤羊肉,你这连大门都不进去就回颍州而去,显得本汗不懂待客之道!” “这.......邦使失礼了,多谢大可汗美意,姿势邦使还要急着去交差,喝酒的话来日有机会邦使再来拜会大可汗。” 呼延筠瑶脸色一虎,俏目瞪大通大:“来嘛来嘛,不来就是不给本汗面子,再说了本汗还没有看过文书之上的内容,万一本汗当场同意了,你直接将话带给你你们柳总督,省的本汗再派人跑一趟浪费时间。” “这,好吧,邦使就不在谦让了!” “走,本汗带你见识见识与你们大龙民生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这大龙有大龙的妙处,草原自有草原的美景,虽然天差地别,但是都可以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大汗,还是松开邦使吧,若是让大汗的部下见到了岂不是要将邦使给乱刀分尸了!” “放心吧,有本汗在谁敢对驸马........柳总督的使者动手动脚,本汗将他亲自给阉了,让他一辈子当不成男人。” 杜宇瞄了一眼言辞彪悍,举止狂放的呼延筠瑶,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若非得到了证实,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方才是认错了。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彬彬有礼,举止文雅的状元郎吗? 这不活生生一斗大的字不识半个的女土匪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两虎相争 “小伙子你看看,那边是咄陆部驻扎的领地!” “那边是伊勒姆部驻扎的领地。” “那边.......” 呼延筠瑶松开了杜宇,伸手老气横秋的给杜宇介绍着王帐周围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的边际的帐篷。 呼延筠瑶称呼着杜宇小伙子,真要说起年龄来呼延筠瑶还真不见的有杜宇的年龄大,呼延筠瑶每说上一处杜宇都会仔仔细细的观看几眼,将每一处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呼延筠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小伙子,没用的,你就是将所有的东西都记下来也没有丝毫用处,我们的牧场马上就要迁移了。” “王帐自然也要跟着迁移,你记下来不过是白白的浪费心思而已。” 杜宇一愣,瞄了一眼邪笑的呼延筠瑶,眼神中带着丝丝的忌惮之意。 怪不得竟然毫不介意的给自己讲解王庭内的布置,原来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知道不知道。 杜宇默默地拉开与呼延筠瑶的距离,他从呼延筠瑶的身上感受到了跟大帅一样的压迫感觉。 都是那种心老脏老脏了的存在。 为了避免言多必有失,杜宇选择应付式的回答着呼延筠瑶的问题。 “小伙子,你们柳总督的近况可好?他不是在京城当户部左侍郎当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来颍州担任总督了?” “邦使身为属下,不敢妄言大人的事情,大可汗见谅!” “好吧,本汗理解你的难处,就不多问了,你们柳总督现在怎么样了?又找了几房小妾啊?” “啊?” 呼延筠瑶轻笑起来:“本汗随便问问而已,毕竟从近处来说,你们的柳总督还是本汗的同门师兄弟,师弟了解一下师兄的状况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汗说的是,此乃人之常情。” 呼延筠瑶抬眸望着碧蓝的天空惆怅的叹了口气:“唉,京城一别,转眼之间已经两年了,若非因缘际会,本汗现在应该还在大龙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天道无常,这上天终究要让本汗重回故里,再临草原,向草原上的子民证实,这个世界,本汗曾经来过。” “人生在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而本汗的使命便是一统草原,乃至一统.......” “呼延玉参见大汗!” “颜玉参见大汗。” 呼延玉颜玉夫妇二人正好与已经回来的呼延筠瑶碰面了,为了维护小妹的尊位,呼延玉自然而然的行了一礼。 颜玉虽然早已跟呼延玉结拜为兄妹,但是在呼延王庭之中还是以夫妇的名义相称。 呼延玉行礼,颜玉自然不会落后。 “免礼!” 呼延玉夫妇起身之后,朝着呼延筠瑶身旁的杜宇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去。 嗯?没用金刀,看来这不是小妹口中的金刀驸马了。 “大汗,呼延斗胆一问,大汗的金刀何在,呼延玉打算是匠工重新给大汗修饰一下金刀!” “金刀,送给本汗亲自选定的驸马了!” “驸马!是谁?” “本汗的事情本汗自有想法,你们都不必过问。” 呼延筠瑶瞄了一眼杜宇,将金刀驸马身份的事情借势盖了过去。 “小伙子,跟本汗进王帐坐一会吧!” “邦使听令!” 呼延玉还想说什么被颜玉拦了下去,颜玉对着呼延玉微微摇头:“大哥,不必再问了,小妹很显然不想那个人的身份摆到明面之上。” “为了避免引起她的不快,小妹建议还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隐晦的提上一提吧!” “小妹如今不仅仅只是咱们的小妹了,他还是呼延王庭的领袖,泰昌东可汗。” 呼延玉默默地望着呼延筠瑶跟杜宇的背影:“你知道吗,先前因为娘亲的缘故大哥天真的以为,草原跟中原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可是后来现实给了大哥一个响亮的耳朵,和平与感情一样,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万步海北征大军的口号不就是驱逐胡虏,收复河山吗?胡虏啊!咱们在汉人的眼里永远都是胡虏啊!” “筠瑶带着和平的信念去了大龙,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战火的延续。” “大龙能跟苗人........这十几个少数族人和平相处,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们突厥人呢?” “汉人不是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千年前的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不是都成了秦人吗?” “楚汉相争的楚人最后不同样成了汉人吗?” 呼延玉眼眸带着水雾凝望着远处碧绿无垠的草原。 “唉,娘一生的惨剧缘由便是因为战火带来的!” “娘在大哥小的时候说过,人只要分清好人和坏人就足够了,其它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既然不能和平共处,那便必须强大起来,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住呼延王庭不会覆灭在大龙跟你们金国的铁骑之下。” “乃至一统天下,由我们自己来建立和平一统的国度。” “可是如今筠瑶竟然动了情,我不怕筠瑶寻觅夫婿,她的年龄是该到了嫁人的时机了,可是我怕筠瑶万一为情所困,而耽搁了天下大业。” “最重要的我担心她心仪的那个人会是我的老朋友柳明志。” “一山不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万一筠瑶心仪的人真的是他,伤了柳明志筠瑶会悔恨一辈子,不伤柳明志,则是她自己受伤,这是一个死局!” “当初我因为心软,擅自放筠瑶前去大龙进学的决定可能真的错了!” 颜玉默默地叹了口气:“大哥,你的担心小妹理解,但是感情的事情是最没有道理可言的。” “就像你,时隔多年不是依旧没有忘记她吗?就像小妹,时隔多年,同样未曾忘记了凡。” “这是一种说不亲道不明的东西,若是能够比翼双飞,何人愿意孤苦伶仃,在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情况下苦等下去,煎熬下去。” “筠瑶的事情千万不能去堵,应该怎么想着去疏。” “不然的话可能会导致你们兄妹的感情因此破裂,这件事只有你去才行,她对我的成见一直很大。” 呼延玉默默地转头望着颜玉,脸色有些复杂,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既然你说到了此处,大哥就借着这个时机想问你一下,你麾下一十二部落的二十五万铁骑,真的不愿意交到筠瑶的手里吗?” “唉,大哥,你麾下的兵马何时交给筠瑶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师兄变了 “小伙子,吃啊,是不是不给本汗面子?” 呼延筠瑶举着酒杯,故作不满的望着瞪着自己面前冒着黄澄澄油脂的烤全羊有些发呆的杜宇。 杜宇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的肚子传出强烈的渴望。 “大汗,邦使一个人一整只烤全羊吗?” 呼延筠瑶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当然了,你若说精粮细粮之类的食物本汗无法满足你,但是牛羊肉马肉本汗管够,要不是烤全牛烤不熟,本汗高低得给你整一支烤全牛尝尝才行,想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就带着几只路上吃!” “这不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呼延筠瑶微微一怔,转动了几下眼睛:“你吃不吃,不吃本汗可就让人抬下去了,咱们专心谈论你们柳大人的事情!” “吃,邦使就不客气了!” 这几天为了赶路一直在啃干粮,杜宇早就嘴馋了,得到呼延筠瑶的应允也就不再假客套了。 举起准备好的弯刀,一边撒着香料一边片着烤的金黄色,外酥里嫩的羊肉。 至于突厥人会不会给自己下毒杜宇早就不在乎了,两邦交战,不斩来使,何况现在大龙跟呼延王庭还是名义之上的盟友,他们没必要下毒毒害自己。 再者,怕死的话杜宇也就不会孤身一身深入草原腹地来送信了。 呼延筠瑶望着狼吞虎咽的杜宇,应该说是放在其身上穿着的盔甲之上,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放下手里的酒杯从怀里取出柳大少的书信慢慢翻看起来。 望着书信之上的内容,呼延筠瑶娥眉不时地微微蹙起,带着一丝疑惑之意最后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呼延筠瑶才将手里的书信全部看了一遍。 呼延筠瑶收起书信,瞄了一眼杜宇的位置,背着手眯起眼眸,莲足踩在名贵的地毯之上缓缓踱步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筠瑶微眯的眼眸骤然恢复了正常。 “驸马,想要筠瑶帮你恢复颍州的繁荣场景,再次与以往门庭若市的情景相同,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恢复颍州互市对本汗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呢?” 呼延筠瑶沉吟片刻之后转身朝着下方走去:“小伙子,你们柳总督的文书非同小可,本汗要去与部众们商议一下,稍等片刻,本汗去去就来。” “好好好,大汗慢走!” 呼延筠瑶走后杜宇缓缓放慢了进食的速度,举着酒杯瞄了一眼周围站立在王帐内的守卫。 “怎么感觉这女人想利用本将军对大帅行点不轨之举呢?不行,拿到回复之后必须尽快离开才行,总觉得这女子跟大帅一样,心脏起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也是,同门师兄弟,性格谋略,心性皆是如出一辙,似乎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杜宇嘀咕了片刻,放下手里的酒杯,再次狼吞虎咽起来。 突厥人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本将军多吃一口突厥人就少吃一口。 就当为国贡献了,怀着这个想法,杜宇毫不在乎周围守卫的惊愕眼神,跟十八辈子没有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将片好的羊肉朝着口中扒拉进去。 呼延筠瑶出了王帐之后四下打量一下周围朝着旁边的一座仅次于王帐的大小的帐篷走去。 “大哥你在不在?我能进来吗?” 大帐中传出呼延玉的声音:“大汗,请进!” 呼延筠瑶直接掀开门帘钻入帐篷之中,呼延玉正跪坐在一张矮桌前,旁边煮着茶水,整个帐篷之内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茶香。 呼延筠瑶进来之时呼延玉正手捧一杯香茗,默默地看着矮桌之上的书籍。 呼延玉眼神复杂的抬眸望了一眼走进来的小妹微微颔首示意:“大汗,请坐!” 呼延筠瑶,满不在乎的盘膝而坐,一只脚再次不安分的抖动起来,简直比地痞还要地痞。 “大哥,没有外人在不用称呼小妹大汗的,你还是直接称呼我小妹或者筠瑶就行,大汗从你口中说出来听着别扭。”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呼延筠瑶的举止行为,呼延玉并未有什么不满的反应。 呼延筠瑶放下茶杯提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怎么了?你那好师兄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了?需要你亲自来我这里找我商谈。” 呼延筠瑶取出书信放到呼延玉的面前:“果然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大哥还是自己看看小妹师兄的来信吧!” “小妹有些难以取舍其中的利弊之处!” 呼延玉诧异的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的小妹,用独臂拿起书信慢慢翻看了起来。 呼延筠瑶一杯茶水喝尽,呼延玉放下手里的书信:“柳兄弟倒是好谋划!” “出兵是假,安抚商户是真。”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篆头而已,让商户们明白战火是不会烧到颍州的,而这三方出兵说是沿途保护商户们的安全,实际不过是做做样子。” “只是这信上给的条件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凤羽箭木羽箭各两万支对咱们呼延王庭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不止箭矢,还有粮食啊。” 呼延玉微微一笑,摇着头望着呼延筠瑶:“大龙缺少牛羊,咱们缺少粮食吗?这粮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再说了,你这师兄,我的柳兄弟明摆着是要摆咱们一道。” 呼延筠瑶微微一怔,急忙抓起书信细细的翻看起来,盏茶功夫呼延筠瑶轻轻地将书信握成一团,下意识的望着呼延筠瑶。 “人患寡而不患均?” “很明显啊,这么点粮食明摆着是要引起咱们王庭内部各部族的混乱,你称汗之日可是亲口许诺众首领不分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王庭内部落众多,大小不一啊!” 呼延筠瑶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大小不落分一样的粮食,小部落心满意足,大部落肯定心生不满。” “有趣,有趣至极,小妹那师兄如今可真是........” 呼延玉试探着看着呼延筠瑶:“用心险恶?” 呼延筠瑶微微摇头:“不,是心狠手辣!”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他可是很怕见到流血的,如今竟然举手之间就想将我呼延王庭数百小部落消失殆尽,这还不够心狠手辣吗?” “我们始终是敌人的身份,彼强我弱,此消彼长下去大龙才能更加顺利的一统天下。” “只是柳兄弟的此计不算高明,应该说他压根就没想着瞒着咱们!” “哦?为何?他就不担心小妹看出来,否决了上面的内容?” “你不会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女人更懂女人 “大哥何以如此笃定!” 呼延玉轻然一笑,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呼延筠瑶的眼睛:“大哥从小看着你长大成人,自然再了解你不过,你想与他斗上一斗!” “虽然你对他心怀情意,但是你骨子里的骄傲想与他比上一比,不论成败,只问高低。” 呼延筠瑶微微闭目:“与人斗,其乐无穷!” “我昔日初至大龙之时,拜入恩师门下,在山门之时恩师曾经说过小妹不如他。” “小妹不服,自然想与他比较一二。” “能与同门师兄比较一二,未尝不是趣事一件。” “你自认为会是他的对手吗?” “不试上一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失败,总比未战先怯要强上百倍。” “况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不足之处,我始终坚信人无完人这句话。” “他虽为师兄,入门较我早之一二,然而弟子未必不如师尊,何况师兄尔,只要能找到师兄的致命弱点,他不见得就一定胜过小妹,未必不会成为小妹的手下败将。” 呼延玉提壶给呼延筠瑶再次斟茶一杯:“这么说你是承认大哥说的那句话了?你何时对其情根深种?” 呼延筠瑶娥眉一挑,斜视一眼神色肃穆的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妹已经双十年华又有其五,有心仪之人,对其心有所属有何不可?” “难道在小妹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呼延王庭也流行汉家之地佛门那一套灭人伦的道理了?” “没有,只是大哥觉得他不适合你,小妹,你虽为草原女子,但是因为流传了母亲血脉的缘故,你无论姿色身段不比汉家女子有何不同!” “加上你尊贵的身份,天下男人比比皆是,你为何非要去做柳兄弟的女人?他是有家有业,有儿有女的人了!” “你身上背负着草原一统的重担,若是你陷入了儿女情长之中,这草原还有什么人能再扛起这万钧重任?” 呼延筠瑶静静地望着呼延玉沉痛的脸色,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支撑在矮桌之上倾着身子凑到呼延玉两尺左右距离的面前。 “大哥,小妹不是师兄的女人,他是小妹的金刀驸马,是驸马!” “其次,这一统草原的重任大哥要比小妹更加合适,只是你为何要将汗位让与小妹,是小妹至今都想不明白的缘由。” 呼延玉叹着气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缘故,大哥也不是想要你挡在大哥面前,拿你当枪使唤,大哥这么做只因为大哥答应过母亲。” “要好好地保护你一辈子!” “筠瑶,你永远是大哥的好妹妹,大哥不希望你遇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仅此而已。” 呼延筠瑶默默地坐了回去:“我对母亲的印象已经淡薄到记不清她的样貌了。” 呼延玉慢慢睁开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呼延筠瑶:“何止是你,大哥也快记不清了,但是你跟娘亲的样貌像极了,尤其是眼睛,除了你活泼的性格不似娘亲那样温婉,你跟娘亲有八成想象。” “娘亲在你还在襁褓的时候便时常抱着你遥望南方,我知道她一直在思念家乡,可是因为那个老东西的缘故,娘亲不但没有回去看看,还把命给丢在了草原之上。” “她的死跟史毕思王庭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你必须要把史毕思王庭给剿灭了,让娘亲的在天之灵得以告慰!” “娘亲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在饱受欺凌与白眼之中将你我兄妹二人养大成人,你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她为了能让我们兄妹俩吃.........” “唉,不说这些了,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说完,先谈正事吧!” 呼延筠瑶嘴角颤抖了两下,眨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那个亲兵身上所穿的盔甲你见到没?” 呼延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刚刚遇到便多看了几眼,精良至极,最重要的是看着及其轻便,很适合骑兵穿戴,寻常的勇士只怕把刀砍个缺口都未必能破开他身上的甲胄。” “远的不说,北疆六卫身上的甲胄都不见得能够比得上!” “别说咱们不擅于冶炼技艺的草原了,就是金国最好的盔甲与之一笔也会差上二三。大龙仗着兵甲之利,可没少让咱们突厥铁骑吃足了苦头。” “尤其是两军对垒展开冲锋的时候,差别尤为明显。” “以命相搏的情况下,大龙骑兵可以将咱们的将士直接斩于马下,而咱们部众的弯刀只能在其甲胄之上留下一道不算起眼的刀痕。” “偏偏边关互市大龙在兵刃甲胄方面把控的极其严格,除了花费极大地代价能搞到一批,可是在庞大的部众面前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何止是咱们草原人,就连金国女皇帝都对大龙每次新换的病人盔甲眼热不已,同样是望眼欲穿却求之不得!” “听颜玉说,金国女皇花费大代价搞到了不少横刀,让其兵造监进行仿造,可是所产成品远远不如从大龙得来的横刀。” “样式好打,最难的是冶炼器胚的配方,锻造的技艺这些东西。” “否则也只是徒有其表,而无其本!” 呼延筠瑶轻轻地用纤纤玉指叩击着桌面:“昔年小妹在大龙兵部当值之时,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盔甲,想来应该是新锻造出来的盔甲。” “小妹虽然没有亲手试验过,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盔甲一定远超北疆六卫所配备的甲胄!” “反正都要斗一斗,不如想办法捞点便宜再说,大哥以为如何?” “好想法倒是好想法,只是柳兄弟能同意吗?” “兵刃甲胄可不是小事情,他未必会同意!” 呼延筠瑶轻轻伸了个懒腰:“小妹马上书信一封送往金国,既然要斗,怎么能眼看着金国女皇作壁上观,待收渔人之利呢?” “这也只是筠瑶你自己的臆想而已,金女皇虽然年龄不算大,但是她却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一个人,她未必会趟这趟浑水。” 呼延筠瑶轻轻摇着手指:“不见得,只怕女帝姐姐比小妹更愿意趟一下浑水才是,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吗?不止是咱们,金国同样眼馋大龙的新式兵备。” “最重要的是,女帝姐姐虽然不会与师兄斗上一斗,但是不代表她会对师兄心服口服。”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不是女帝,你不会了解她的。谓之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呼延筠瑶慢慢站了起来,径直朝着帐篷外走去。 “大哥,女人更了解女人!” 呼延玉一愣,默默不语的望着呼延筠瑶走出大帐,沉吟了片刻低头翻看起桌案上的书籍。 “小伙子,将本汗的回信交到你家大人的手中就行了。” 呼延筠瑶走进王帐,手里捏着一封崭新的书信递向了还在狼吞虎咽的杜宇面前。 “嗝!” 杜宇在桌布之上擦拭了一下油腻腻的手掌,恭敬的接过呼延筠瑶递来的书信。 “不知道大汗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家总督大人的?” 呼延筠瑶思索了片刻咬牙摇摇凤首:“没了,本汗的话都在信中,你远道而来,有没有本汗需要照顾你一下的,毕竟也是曾经的故人!” “这不好吧!邦使怎么敢对大汗提要求!” “没关系,你放心提,只要不太过分就........” “来五十只羊呗,邦使想带回去吃,方才没吃够!” 呼延筠瑶俏脸微微抖动了几下,凤目愕然的望着杜宇。 自己师兄麾下都是一群什么不要脸皮的牲口,本汗客套一下你竟然还能当真! 无奈之下,身为大可汗已经开口了,显然收不回去了。 呼延筠瑶肉痛的给一旁的侍卫挥挥手用突厥话说道:“给哲别术将军传话,给这位大龙的使者带走五十只健硕的肥羊带回去。” “是!” 呼延筠瑶对着杜宇努努樱唇:“小伙子,跟他去吧,祝你一路顺风!” “多谢大汗,邦使杜宇告辞!” 杜宇跟在守卫身后出了王帐之后回眸嘿嘿一笑。 “还是大帅说得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积少成多,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少爷是屎 “少爷,那些官员送来的文书都在这里了!” 柳松擦拭着额头之上的细汗,将两摞半人高的折子摆在柳大少的书桌之上。 柳明志站了起来随意抽出一本折子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眉头微皱的将折子丢在桌案上面。 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柳大少挑着眉面带笑意的望着柳松:“你小子,收了多少好处啊?” “嘿嘿嘿......” 柳松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两出头,小松也没办法,小松一点都不想收的,奈何这些大人们实在太热情了,根本拦不住,硬往小松口袋里面塞银子。” “少爷,要不小松上交五万两给你吧!” 柳明志微微摇头:“算了,少爷缺钱也不差这五万两银子,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你家少爷这两府总督虽然比不上宰辅的身份,可是你这两府总督的贴身书童,同样可以在颍州横着走。” “权利这东西啊,一旦沾上了就会上瘾的。” “人人都恨贪官,骂贪官,可是人人都想取而代之,你知道为什么吗?” 柳松挠着头想了一会:“劣性根!” “一语中的,少爷不否认这个世上有很多好人,但是好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这便是劣性根。” “少爷没到颍州之前,颍州不少队员对少爷我咬牙切齿,其原因便是这颍州刺史的位子。” “不少官员聚集在一起,就是想挤兑少爷一下!” “然而少爷我只是稍稍的给了他们一点希望,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仰望一下颍州刺史的位置,结果怎么样?” 柳大少伸手拍了拍桌案上堆积的折子:“联盟瞬间瓦解,像苍蝇一样围着本少爷嗡嗡乱飞。” “苍蝇?少爷你这不就是在说自己是屎吗?” 柳大少淡然的脸色一僵,森严的眼神瞄向了柳松:“今天早上漱口了吗?” “呸呸呸,小松错了,小松错了,小松这就掌嘴。” “得了得了!” “只要本少爷能给他们想要的,本少爷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一大批的拥戴着。” “后面稍微用点手段这颍州抚州就可以被少爷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只要解决了互市的问题,除了龙武卫,飞鹰卫,本少爷就可以在北疆高枕无忧,安稳度过三年空闲时光,好好陪陪家人了。” “少爷,这真是你想要的日子吗?” “小松从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少爷,小松身为下人本不该说,但是小松知道少爷你从来没有将小松当过外人对待,小松给少爷说句体己话!” “少爷,有时候活自己的就好了,小松永远站在少爷的后面支持少爷。”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柳松片刻,回过神来端起茶杯细细轻啄了几口:“小松,你先下去吧!” “是,小松告退。” 柳松走出书房自觉地关上了房门,柳明志搬下十几本折子仔细的翻看了。 “夸夸其谈,让你毛遂自荐不是让你美化自己,将自己形容的完美无缺,敢比本少爷还不要脸,差评,筛除。” “这个倒还中肯,可惜底气不足,是好官不见得是能吏,治理小地方可以,担任颍州刺史不足!” “马屁拍的不错,本少爷很喜欢,可是拍马屁是成就不了大事地,既然担任了两府总督,总不能选个马屁精吧!” “装清流,既然你这么节操高尚,为何还要给本少爷上书,你要是真不上书,我还能高看你一眼,表面君子,暗地里蝇营狗苟,让你待在本少爷治下,本少爷还担心哪天被宰了呢!” “劝谏本少爷?本少爷上任快半个月了,一次命令都没发布呢!你劝谏的着吗?搞得本少爷干了什么有违民意的勾当呢,以为这样本少爷就能高看你一眼了?可惜本少爷跟别的官员不一样,不走寻常路!” “...........” “井井有条,内容铿将有力,态度不卑不亢,倒是一个人才,本少爷看看名字再......嗯?” 柳明志望着底部的名字,眉头微微皱起,这本折子的主人竟然是颍州长史于成乐。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折子揉着眉头沉思起来,自己最中意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于成乐这个家伙,这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是想起慕容珊搜集到的那些稿纸,柳明志又犹豫了下来。 司马黄烁,长史于成乐是自己最想杀杀风头的两个人,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份文书。 自己该公平公正,还是凭借自己的喜好呢? 思索了良久柳大人也没有个头绪,将余文乐的文书放到了一旁,继续翻看了起来。 大概两个时辰左右,柳明志将颍州府所有官员的文书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最终挑选出了十份文书一一摆列在桌案之上。 柳明志喝着茶水将十份折子一一比对起来,然而挑选出来的十份折子最令自己满意的还是颍州长史于成乐的折子。 无论是内容还是文笔都让自己无可挑剔。 “于成乐,于成乐!”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束手走到窗户前推开了窗户,脸色再次思索着望着窗外的风景。 然而无论风景多么秀丽,柳明志的脑海中全是于成乐这个人。 主观意见与客观意见一直在柳明志的脑海中徘徊。 “夫君,妾身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柳明志下意识的回答道,等意识到声音的主人之时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发颤起来。 柳明志脸色抽搐的朝着房门捧着托盘的齐韵望去整个人差点软卧在地上! “娘.........娘子.......太阳还没下山呢,再说了今天该是清诗那边啊!” 齐韵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将托盘放到桌案上:“想什么呢?就知道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粥,是珊儿妹妹给你送来的情报!” 柳明志定睛一看,托盘中果然是一摞宣纸而非粥碗才松了口气。 “吓死为夫了,为夫还以为是你们熬得莲子羹呢!” “夫君想喝妾身马上送来!” 柳大少将头要的跟铃铛一样:“不急不急,刚用过午饭,为夫还不是很饿,还不是很饿!” “熊样,处理完公事早点休息,别让清诗久等了,妾身先去看看夭夭跟承志,也不知道今天的课业有没有做完!” “好好好,韵儿慢走,要不为夫先送送你!” “别了,妾身可没那么大的架子,妾身先告退了!” “慢点,注意脚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以残相逼 柳明志收拾一下心神,重新坐到椅子上翻看起慕容珊给自己整理的关于颍州官员的情报。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将宣纸点燃丢到了火盆里。 “来人!” “少爷,怎么了?” “柳松,拿着少爷的拜帖,去于长史的府上请他明日来一趟,就说少爷跟他有要事相商!” “是!少爷,从前门进还是从后门进?” 柳明志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随手关上了房门:“大大方方的进去,咱们又不是去做贼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小松告退!” 柳明志望着柳松的背影嘀嘀咕咕的朝着内院走去。 “于成乐,本少爷倒是薇儿要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雅姐,你看看你现在这脸颊上的肤色,红润有光泽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一看就知道夫君没少欺负你吧!” 齐雅俏脸带着丝丝嫣红,急忙放下手里的刺绣朝着嘻嘻哈哈的凌薇儿追赶了出去。 “你个臭丫头,就回到胡说八道,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还说夫君没少欺负姐姐,也不知道是那个臭丫头一整日都露面,听丫鬟一说原来是一整天都没起来床!” 青莲几女望着在凉亭周围草地上打打闹闹的齐雅凌薇儿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抿嘴含笑!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除了有孕在身未能出门的莺儿,自己所有女人都在场的凉亭,龙行虎步的架势陡然一变,急忙缩在廷柱后面朝着后院方向想要绕过去。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柳大少刚刚越过两个凉亭,云小溪惊讶的声音从回廊传了出来。 “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柳大少虎躯一震,僵硬的转身望去,云小溪手里端着不少的水果,想来是去给几位表嫂来送水果来了。 柳大少满目后悔的望着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云小溪,怎么当初一心软就让这个小妮子跟着来颍州了呢? 姑姑也是,你不是巴不得她不出门的吗?回家了不关起来就算了,还让她跟着自己来颍州这算什么事情! 云小溪的说话声自然惊醒了在凉亭一边刺绣一边闲聊的佳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锦绣朝着柳大少表兄妹俩移步过来。 柳大少听到身后的声音脸色一顿变得正色起来,抬手轻抚着身边的廷柱打量了起来。 “小溪啊,表哥处理完公事闲来无事,就在府里转转,看看工部的官员有没有在表哥住的房子上偷工减料!” “表哥这一转,心里是及其窝火啊,你看看这廷柱,漆色跟前面的明显不一样,这不是偷工减料是什么!” 云小溪听到表哥的狡辩之词,放下手里装有水果的托盘,脸色好奇的围着柳大少扶着的廷柱观看了起来。 不时地转动眼眸朝着一旁的廷柱望去,小半天也没有发现个所以然来:“表哥,没什么不一样啊,尺寸,高度全都一样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是你眼拙,看不出有什么.....娘子们,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么闲啊!” 柳大少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已然是不可能了,几女都走到跟前了,在装下去就是拿娘子当傻瓜了! 几女好奇的打量起了廷柱,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望着柳大少躲闪的目光相视一眼,轻轻一笑心知肚明起来! “夫君眼力真好,妾身也觉得这廷柱有些不对劲呢!” “对啊对啊,你看这漆色明显就有区别,夫君真厉害。” “说不定木料选材都不一样呢!” 几女围着柳大少叽叽喳喳的调侃着,将柳大少恭维的差点上了天。 柳大少心里甜滋滋的时候陡然一激灵谨慎的望着齐雅三公主青莲她们,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几个婆娘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呢!明摆着是对自己心怀不轨。 “雅姐,嫣儿,你们几个不是在刺绣吗?你们接着绣,不用管为夫,为夫接着查看有没有偷工减料!” 柳大少说完正准备冲出娘子们的包围圈,被齐雅一把拽住了衣领,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夫君,院子什么时候都能查看,但是姐妹们的刺绣你得参考一下才行,你满意了我们才能放心!” “雅姐,你们刺绣的手艺简直是天下无双,为夫一个粗人能够看出什么来啊,你们互相帮衬着点,你们觉得好为夫就觉得好!” 三公主笑意连连的用白嫩的藕臂挽着柳大少的胳膊就要朝凉亭走去。 “夫君,我们姐妹觉得好有什么用,终归是要穿给你看的,你不喜欢我们姐妹不就白白浪费时间了吗?跟妾身来看看吧!” 其他几女见状也急忙将夫君簇拥了起来,将柳大少四面八方可以走逃的路线全部封锁了起来。 “不是,为夫真的不懂刺绣,房子住着不安全才是大事啊!” “不懂没关系,夫君觉得好看就行了!” 凉亭内静坐的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被几女簇拥过来,脸色一慌急忙将手里紫色的锦绣布料藏在身后。 俏脸有些幽怨的瞪了齐雅几女一眼,显然在埋怨她们竟然将柳大少这货给带了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让这货看到自己女儿家的私物吗? 齐韵察觉到闻人云舒的眼神以及举止之后,眼神中带着隐晦的笑意。 松开了抓着夫君衣袖的手掌,齐韵从竹筐中取出一块碧绿色绣着牡丹的布料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两下递到柳大少面前挥了挥。 “夫君,你看看妾身穿这件合不合适?这颜色是不是不太好看呢?”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齐韵手里的布.......呃......肚兜,怪不得她们要说是穿给自己看的,自己满意了才行。 这东西还真得自己满意了才行,毕竟外人想看也看不到不是。 “好看,你们穿什么都好看!谁让你们长得个个人比花娇呢?” 几女纷纷松开柳大少拿起自己的贴身衣物摆在柳大少面前:“夫君,看看妾身的!” “妾身穿淡蓝色的行不行!” 柳大少望着面前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衣物吞了吞口水:“好看,都好看,你们穿什么为夫都喜欢。不对应该是你们姿色穿什么都适合你们,天生的衣架子啊!” “夫君,你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你都没看呢!跟妾身回房,妾身穿给你看!” “跟妾身回房!” “先去妾身那里!” “去妾身那里!” 齐韵瞄了一眼闻人云舒抬起白嫩的藕臂:“姐姐妹妹们,就不要争了,一起去不就好了,反正都是穿给夫君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女迟疑了一下,羞赧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纷纷站到了齐韵身边,显然是同意了齐韵的决定。 柳大少哆嗦的望着齐韵几人,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绝对没有意见。 可是现在自己可是有着一个月的枷锁在身,本来就闻汤色变,若是自己评价衣物的中间在出点什么差错,自己岂能有命活着走出来。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为夫今天很忙!” “不行,就今天,以后都绣完了,不满意怎么改?” “对啊对啊,必须现在看,不满意还能及时修改!” “妾身附议!” “附议!” 柳大少望着莺莺燕燕嗔怒的瞪着自己的娇嗔佳人,再次感觉到有些心底发寒。 “你们不要逼为夫!” “夫君!” “夫君!” 几女撒着娇缓缓朝着柳大少包围过来,显然是想阻断柳大少的后路,让其无路可逃。 柳大少身心由内而外的一寒,猛然朝着石桌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娘子的篮筐,随手抄了一把剪刀握在手中。 柳大少紧紧地依靠在身后的柱子之上,抬起锋利的剪刀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摆,无比惊悚的望着一众娘子威胁起来。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为夫可就对它不客气了,再敢逼我为夫要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几女俏脸一愣,纷纷花容失色的望着准备以残相逼的夫君。 “夫君,不要冲动!” “别过来,再过来为夫真的对它不客气了,你们可要想好了!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兄弟咱们大不了一刀两断,两败俱伤,为夫宁可毁了它也不会让你们得到。” “本少爷谓之曰:宁可断不可辱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三寸不烂之舌 “使不得使不得,夫君千万使不得!” “妾身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放下剪刀咱们夫妇好好聊聊,夫君你切莫冲动啊!” “夫君啊,诸事好商量,切莫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啊!” “全都退后,为本少爷让出一条退路来,本少爷也不想挟兄弟以令众娘子,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只想给兄弟一个活路,本少爷错了吗?” “没错没错,是妾身姐妹们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退开,你先把剪刀放下好不好?” “雅姐说的对,一失剪成千古恨呢!” “夫君,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要一时冲动,而悔恨终身啊!” “对啊对啊,断剑尚有重铸之日,血肉之躯可没有了啊!” “夫君以后难道想做一辈子无稽之谈的男人吗?” “夫君,男儿立足天地间,岂可根基不稳!” 花容失色的佳人们一边劝诫着夫君一边给夫君让开一条退路。 生怕夫君真的一时冲动,让自己等姐妹悔恨终身。 柳大少提着剪刀缓缓退到了凉亭之外,一把将剪刀往地上一抛,施展起迎风踏雪撒丫子就朝着前院跑去。 “你们几个等着,本少爷突破大悲赋第四层之时有你们哭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为夫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呢?本少爷一定会回来报仇雪恨,杀得尔等丢盔弃甲,惨叫连连!” 众女尚未回过神来之际柳大少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阵阵咬牙切齿的愤慨话语。 速度之快虽然无法与光速相比,也足以堪比后世歼二十战斗机。 一如昔年江南呼延筠瑶所言,师兄真的是世上最快的男人。 “姐姐,会不会把夫君吓到了?” 齐雅耸了耸香肩,伸出纤纤玉指点了齐韵额头一下:“你啊,开什么玩笑不好,非要开这种玩笑?” 齐韵委屈的望了一眼同样面带后悔之色的众姐妹,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凤首。 “我也不是故意想吓唬夫君的,就是隐晦的告诉他,家里的花朵都喂不饱,就别想着去外面招惹野花了。” “哪想到他现在这么害怕嘛!” 慕容珊轻轻拍了拍齐韵的肩膀:“没事的,夫君不是小气的人,不然的话他就不会留下后面的话了。” “不要放在心上,你跟夫君同床共枕这么久还不了解他的秉性吗?他若是真的生气了就不会这样了!” 齐韵望着前院的方向微微颔首,眼神中带着担忧的神色,显然后悔跟夫君开这么大的玩笑了。 好在姐妹们能理解自己,不然的话自己非得自责死不可。 齐雅给几女使了个眼色:“好了好了,接着刺绣了,没事的,清诗今天晚上好好安慰一下夫君,可千万别留下什么阴影了,不然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后悔终生了!” 云清诗一愣,羞赧的点点头,望着花园内打打闹闹你追我逐的柳夭夭她们下意识的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无声的呢喃了起来。 “婉言姐姐如果灵儿有了夫君的子嗣,你还会强迫灵儿吗?” 云小溪探头探脑的趴在闻人云舒的香肩之上:“云舒姐姐,表嫂们为什么害怕表哥拿着剪刀啊!” “表哥那么宠爱她们,肯定不会伤害她们的啊!” 闻人云舒一愣,俏脸有些发烫的戳了一下云小溪纤细的柳腰:“你个臭丫头,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小溪怔怔的看着闻人云舒:“懂什么啊!” 闻人云舒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齐韵等人,凑到云小溪耳边嘀咕起来:“你都这么大了?你娘亲难道没有让你看过那种书籍吗?” “什么书籍啊?云舒姐姐你直说不就行了?” “额......你个臭丫头,不懂就算了,以后你嫁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云小溪神色茫然的挠挠头:“以后嫁人就明白了,云舒姐姐你也没有嫁人,怎么现在就明白了!” “我偷看过......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问了,赶紧绣你自己的衣物去。” “哦!” 云小溪嘟着樱唇坐到了闻人云舒一旁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拿起米白色的绢布一针一线的秀气荷花来,吐着丁香舌闷闷不乐的嘟囔起来。 “这破烂颍州城怎么就找不到卖药的呢?表哥都忙完了,多好的煮饭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 “大帅,你这是怎么了?” 柳大少瘫软在前院的台阶之上,也不嫌弃地上脏随意的找了个地方翘着二郎腿晒起太阳来。 虽然日头已经西下,但是柳大少还是由心的鼓舞自己,晒太阳可以杀毒强身。 刚刚躺下假寐没有一个时辰,脚步声传来,柳大少还以为是路过的下人呢!杜宇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柳大少微微眯着眼眸适应了一下光线,一个鲤鱼打挺猛然起身....嗯......本少爷起......嗯.......我起..........嗯.... 最终鲤鱼打挺了几下柳大少也没有挺起来,在杜宇怪异的眼神下柳大少用胳膊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随后拍打一下身上的衣物。 “哈哈.......阳光真好,晒得人懒洋洋的,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回来了,呼延王庭回信了没有?” 杜宇轻笑着揉了揉鼻子,望着强撑着自圆其说的柳大少从怀里取出呼延筠瑶的回信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大帅请过目!” “屋内说!” 柳明志接过书信便带着杜宇朝着正厅走去,呼延筠瑶既然回信了,就说明这个师弟还念及一丝昔日的师兄弟之情。 柳明志心里不由的带着些许的轻松之意。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提壶给杜宇倒了一杯茶水,取出了书信下意识的四下望了望。 杜宇见状极有眼力劲的朝着门外走去环视了一下周围,随后杜宇走进大厅对着柳明志微微摇头,示意外面无人。 柳大少轻笑着看着杜宇,眼神中带着满意之色,杜宇自从跟了自己之后,办事真是让自己处处无可挑剔,满意至极。 杜成浩生了个好儿子啊,或许杜家真的会从杜宇这里再次屹立起来。 柳明志抽出书信翻看起来,盏茶功夫柳明志惊疑不定的一把将书信攥在手中。 杜宇脸色怔然一下,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大帅,怎么了?” “没事,去书房说吧!” “是,大帅请!” “呦,姓闻的怎么就你自己在这了?” 闻人云舒双手紧紧地藏在背后:“本姑娘想呆在......姓柳的,姑奶奶说了多少次了,姑奶奶复姓闻人,你是不是找死?想打架吗?” “打架,要不是本少爷好男不跟女斗,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你信不信?” 闻人云舒俏脸含煞隐晦的将布料塞进竹筐里,撸起衣袖露出半截藕臂,气势汹汹的朝着柳大少走来。 “姑奶奶让你一手一脚,免得说姑奶奶九品欺负你一个八品的!” 柳大少一哆嗦,下意识的朝后面退去,朝着杜宇一指,急忙挥了挥手里的书信。 “本少爷今天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打,别说你让本少爷一手一脚了!” “哼哼.....” 柳大少不屑的笑了两声,扫视了一眼闻人云舒婀娜多姿的娇躯。 “你可不要因为一念之插而后悔终生。” “你信不信,本少爷自缚手脚,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你毫无还手之力!”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浪费钱 闻人云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拳头紧紧握的发白,咬牙切齿眼神不善的瞪着柳大少。 “狂妄至极,你说个时间吧,姑奶奶倒是要看看,你自缚手足是怎么用三寸不烂之舌让姑奶奶毫无还手之力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等本少爷忙完了再说,收拾不了你个站着没有门框高的小妮子,本少爷就不配拿舌战群儒的诸葛武侯当信仰,就不配成为他的仰慕者!” “杜宇,咱们走!”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又用小妮子这种亲昵的称呼戏说自己,登时银牙轻咬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姑奶奶等着你,到时候你别哭爹喊娘说姑奶奶欺负你就行!” 杜宇面色古怪的对着俏脸含煞的闻人云舒耸耸肩。 “闻人姑娘,你还是不要逞能的好,大帅可不是危言耸听呢!他或许真的说得出做得到,你真的可能招架不住,现在回头为时未晚!” 闻人云舒冷冷的瞪了一眼杜宇:“滚!你是他的狗腿子,当然不想看他受伤,姑奶奶会招架不住?你当姑奶奶是泥捏的不成?” 一路上朝夕相处,闻人云舒跟杜宇早已相熟,说话自然没有丝毫的客气之言! 杜宇无奈的耸耸肩,摇着头朝着大帅追了过,砸吧着嘴叹息起来。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年轻啊,无知者无畏!” 闻人云舒娇哼一声,转身朝着凉亭走去,抱起竹筐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狗腿子,少吓唬姑奶奶,姑奶奶也是深得爷爷九式剑歌的真传,岂会怕了一个低了一品的登徒子!” “自缚手足仅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收拾姑奶奶,不溅你一脸血姑奶奶就不姓闻人!” 柳明志拉开椅子径直坐了下来,对着跟上来的杜宇摆了摆手:“坐吧!” “谢大帅!” “别大帅大帅的叫了,西征元帅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柳明志只是颍州抚州两府总督,再叫大帅让有心人听去了不见得是件好事!” “是!大.....大人!” 柳明志将书信摆在桌案之上,静静地望着杜宇:“将你到呼延王庭所有的经过详细的说给我听!” “能一字不漏尽量一字不漏,不要放过任何你所见到的细节!” “是,卑职从山海关..........” “回来之前呼延王庭的大可汗呼延筠瑶客气的问卑职需不需要什么照顾,于是卑职就厚着脸皮要了五十只肥羊带了回来,当时呼延筠瑶的脸色几有些哆嗦,回来的路上烤了两只其余的都交给柳松兄弟了!” “剩下的大帅都知道了!” 柳明志轻笑起来,无奈的指了指杜宇,最终也没说什么。 人家杜宇说的合情合理,消耗突厥人的粮草确实是再为大龙做贡献,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柳明志抄着胳膊沉吟了片刻之后抬眸望向杜宇:“杜宇,呼延筠瑶有没有问你关于你身上盔甲的事情?” “我身上的盔甲?没有啊,她一直都没有替卑职身上的盔甲之事啊!” “没有?” “对,从我进去到出来关于盔甲之事一个字都.......我想起来,卑职吃烤羊腿的时候呼延筠瑶便一直盯着卑职看,卑职起初以为她有什么谋划呢!现在一想她应该是在看卑职身上的盔甲!” “怪不得他眼神这么怪异呢!” 柳明志舒展着身体倚靠在椅子之上:“那就是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在回信之上提及明光铠之事,你身上的明光铠乃是兵部以及将作监新打造出来的甲胄,纵然是北疆六卫都没来得及装备上。” “若非本公厚着脸皮跟兵部要了一件,这明光铠甲胄现在还不为人所知。” “我那师弟不愧是恩师口中的天生帅才,加上在兵部当过职,虽然明光铠的可靠性还没有得到战场的试验,但是经过那么久的锻造,决然不会比现在装备的锁子甲差,甚至强了几分。” “她只看了一眼便能猜出明光铠的不凡之处,并且狮子大开口要本公支援一万副盔甲她才会同意帮助我维护互市的事情。” “相比下来比本少爷那女儿也不差多少,都是心大之辈啊!” “用粮食换一万副明光铠,真是敢想啊!” “本少爷的小棉袄借着礼物之名都没有从本少爷的口中得到她要求的那些物品,何况是师弟了。” “最重要的就是,纵然本公同意了这件事,陛下跟兵部以及将作监也不可能同意!” “大龙都还没有装备上的盔甲怎么可能赠予外邦!” “若是仅仅是盔甲的事情本少爷还能从其它调整一下,可是这金刀驸……” 柳大少说着说着急忙停了下来,面色悻倖的看着杜宇倚靠在椅子上面。 “杜宇,你说本少爷是不是佷得女人的喜欢?” 杜宇一怔,面色纠结的挠挠头,想起柳大少先前跟闻人云舒的对话,脸色怪异的望着柳大少:“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人自认为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柳明志脸色一僵,显然没有想到杜宇反将一军,面色复杂的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你是一个好人,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配不上你,来,卡拿好!” 好人卡! 柳大少急忙回神摇摇头,吞了吞口水:“本少爷是坏人。” 杜宇双手一摊:“那就是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人既然是坏人,深得女子喜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额……” 好他喵的有道理,本少爷竟然无言以对。 柳大少纠结的扣了扣下巴:“我那师弟虽然同意了山海关三国会盟的事情,可是本少爷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底!” “大人为何?” “本少爷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我那师弟不是好相与之辈。” “你虽然见过她,但是不了解她,我非常清楚她的为人,她在军事上的天赋,纵然是恩师也惊为天人。” “若是真的让她得到一万副明光铠,组建一万铁骑,那可就是武国公的劲敌了!” “不给的话她又不会松口,算了,今天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杜宇!” “大人,你吩咐!” “你先回去吧,本少爷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让柳松带五百两银票,你跟柳松喝点酒之后去青楼放松放松。” “此去呼延王庭辛苦了!” “需要跟柳松兄弟喝醉再去吗?”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杜宇:“你们随便,这有什么区别吗?” 杜宇嘿嘿笑了起来:“主要是喝醉了找姑娘不浪费钱……道德沦丧嘛!” “额!你他娘还真是个淫……人才,滚!” “好嘞!”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日久见人心 翌日! 柳明志站在云清诗的房门前伸了个懒腰,面色不佳的揉了揉额头,扣着手指默算起来。 “十三天,还有十三天本少爷就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爹,孩儿给爹爹请安!” “免礼........额......你这是?” 柳大少面色愕然的望着扛着锄头一身宽松衣物的柳成乾,莫非这小子真的耕地上瘾了不成? 柳成乾举着手里的锄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娘亲还有姨娘窗外的花草开的不旺盛,乾儿打算去松松土,让娘亲还有姨娘们高兴高兴!” 不出意料,柳成乾这货扛着锄头真的是打算去耕地了。 柳大少面色纠结的盯着柳成乾,一家子懒货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勤快的家伙!基因突变?或者是隔壁老......不可能不可能,先不说柳成乾这小子跟自己的面相有七八成相似,仅仅是三公主就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再说了,本少爷家隔壁也没有姓王的家伙,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 “小心点,别伤到了脚,你大哥跟二哥呢?” “被韵娘亲看着做课业呢!估计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该忙完了!” “知道了,先去松土吧,别把墙角的地基给破坏了,挖墙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知道了爹,我先去了!” “嗯!” 柳大少望着柳成乾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前院走去,这货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自己的种出了个这么勤快的家伙也是家门不幸啊。 你可是皇帝的外孙啊,喜欢耕地算怎么一回事! “少爷,颍州长史于大人在府门外求见!” 柳大少刚刚坐下喝了一杯茶水,柳松便小跑着走了进来。 柳明志眉头一挑放下手里的茶杯:“请!” “是!” 一盏茶左右柳松带着颍州长史于成乐走了进来。 于成乐望着端坐在首位的柳大少,脸色带着些许的不解之色,微微迟疑了片刻马上行礼:“下官于成乐参见总督大人!” “于大人免礼,请坐!” “谢总督大人!” 于成乐中规中矩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奉茶的下人微微点头示意。 柳明志默默观察者于成乐的一举一动,心里实在想不通如此知节懂礼的人物怎么会是最反对自己担任两府总督的存在。 是在自己面前故意惺惺作态,还是另有隐情? “于大人近来可还安好?” 于成乐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托了大人的宏福,下官最近一切都挺好的。” “那就好,不过于大人可不是托了本督的福气,而是吉人自有天相!” “关于恢复互市的事情,不知于大人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见解?说出来也好让本督茅塞顿开!” “毕竟论及治理颍州来说,于大人才是真正熟门熟路的老人了,本督不过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新人而已!” 于成乐面带不解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相比半月前刚到颍州之时的柳明志与现在的柳明志前后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天差地别了一些。 一时之间于成乐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柳明志传见自己到底所谓何事。 不过柳明志既然开口问到了互市之时,于成乐自己不会推却不言。 于成乐沉思了片刻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与金国突厥两国进行协商,共同出一纸告书安抚商户,令其不必担忧河朔两地的战火会烧到颍州城外边关互市,让其安心进行商贸。” “其二还可以在税收之上稍微做些调整,化整为零,让商户们见到有利可图!” “其三,对突厥商人金国的商人可以适当的放宽一些禁令,这样的话不止我朝商户,就连金国商人跟突厥商人也会纷纷而来!” 柳明志心里起了波澜,表面却不动声色。 “该如何与金国和突厥协商?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 于成乐犹豫了片刻咬咬牙:“下官不敢妄言,这个要根据不同时机来判断才行,若是现在金国跟突厥内库丰富,不看重他们认为大人许诺的蝇头小利,当提高代价,若是金国同样需要银两缓解国库便可降低代价,尤其是呼延王庭现在连年征战,肯定需要大量的货物支援,大人便可在此事之上做些文章!” “总之,以下官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咱们的短处暴露在两国的眼皮子底下,一定要端着才行,只有这样咱们付出的代价才可以少得多!” 柳明志轻轻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时地抬眸瞄一眼于成乐。 心里对于于成乐说的每一句话都满意至极,可是慕容珊给自己的情报内容却始终令自己耿耿于怀,不由得柳明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颍州刺史首先要有大局观,这方面于成乐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只是若是于成乐坐到了颍州刺史的位子上,依旧对自己阳奉阴违,跟自己对着干,自己宁愿提拔一个能力稍有不足却听话的家伙。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微微吁了口气:“于大人,本督有个很冒昧的问题,你是不是.........” “少爷!”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突然闯进来的柳松:“怎么了?出了何事?” 柳松瞄了一眼于成乐走到柳明志的耳边轻声言说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眼中带着疑虑之色望着柳松:“人在什么地方?” “府门外等候!” “知道了,带到正院客厅等着,我马上去!” “是,小的告退!” “于大人,本督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去招待,今日就不多留你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本督再传见与你!” 于成乐起身行了一礼:“下官告退!” “于大人!” 行至门旁的于成乐停下转身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大人,有何吩咐?” “你觉得你能在本督治下担任好颍州刺史吗?” 柳明志在本督治下四个字上尤为加重了语气,他知道于成乐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于成乐微微一怔,面色复杂又犹豫了片刻:“下官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于成乐的爽快出乎了柳明志的预料,让他对于成乐这个老家伙越发的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然而于成乐既然投诚了,柳明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柳明志还是不会马上就对于成乐放下戒心。 这个人前前后后的行为实在是让自己费解不已,摸不着头脑。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能不能重用还要慢慢接触才是。 “于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于成乐眼神带着遗憾之色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这位新任的总督大人到底会不会选定自己担任颍州刺史的位置。 “下官告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凭君传语 柳明志泼出茶杯里的茶水,微眯着眼睛望着于成乐消失的背影:“能让本少爷感兴趣的人不多,你是一个!” 柳明志放下茶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朝着正院走去,刚刚步入大厅柳明志便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风把大总管都吹来了,本公这寒舍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能得大总管亲至,以后传出去我柳家子子孙孙也是与有荣焉呢!” 大总管无奈的望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柳大少:“驸马爷,咱家有礼了,你这若是寒舍,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敢自称广厦?” 大总管用驸马爷而非公爷称呼,显然比较亲近一些。 称呼公爷虽然尊敬,未免有些疏远之意,称呼驸马爷就是将柳大少当成了皇家人。 柳明志轻笑着坐到了首位之上对着大总管挥挥手:“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值得劳驾你大内总管亲自来颍州一趟!” 大总管也不客套,径直坐到柳明志下首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摆在桌案之上。 “陛下让咱给你送一封书信,说是有助于驸马爷您处理互市的事情,至于具体的内容咱家可就不知道了,咱家就是个下人,只会跑腿!”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桌案上面的书信:“书信还是旨意?” “这个咱不敢乱说,驸马爷还是自己过目的为好,书信送到了咱也该回去复旨了!” “这么匆忙?起码小住两日让本公略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一下!” “驸马爷的好意咱心领了,不过你初到颍州肯定事物繁忙,咱家就不耽搁你了,省的到时候陛下责备咱,以后机会多得是,驸马爷,咱告辞了!” “既然老周你执意要走,本公就不强留了!” “柳松!” “少爷!” “给大总管取五百两银票,路上舟车劳顿让大总管好好用些酒菜!” “是!” 柳松从袖口摸索了几下取出一张银票递到大总管面前:“大总管,请笑纳!” 大总管几位自然的将银票收了起来:“多谢驸马爷美意,驸马爷好好保重身体,虽然驸马爷刚刚离京不久,可是陛下却极为挂念驸马爷!” “陛下回京上朝之后,好几次都下意识的喊出驸马爷的名讳后来才反应过来驸马爷已经赴北了!” “驸马爷,边疆苦寒,不比京城繁荣昌盛,多多保重,咱先告辞了!” “等等!” “驸马爷还有什么事情?” “柳松,文房四宝!” “是,少爷稍等!” 盏茶功夫柳松捧着托盘将文房四宝摆在柳明志面前的桌案之上:“少爷,文房四宝!” 柳明志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提起毫笔在宣纸之上挥写起来,盏茶功夫柳明志脸色难言的收起宣纸装入信封之中。 “有劳大总管将书信交给父皇!” 大总管收起书信微微颔首:“驸马爷放心咱一定给您带到!” “让父皇保重龙体,儿臣不孝,不能侍奉父皇跟前!” “好,咱记下了!” “大总管!” “驸马爷?” “有空闲去本公府上一趟,给本公爹娘带个信就说孩儿一切安好,让他们二老切莫牵挂,可以思念孩儿,勿要因为孩儿耽搁了生活!” 大总管默默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凝望了柳大少一眼,一言不发的抱了一拳,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眼神惆怅的望着大总管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如今我文房四宝俱备,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双眸紧闭脑海中闪现出昔日柳之安落寞的背影以及吟诵的圣人言论。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游必有方!” “老头子,娘亲,前世的爹娘,你们都要保重身体,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少爷,你没事吧?是不是思念老爷跟夫人了?” “本少爷没事,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打扰我!” 柳松担忧的望着神色有些低沉的少爷默默颔首:“是,小的就在门外候着,少爷又吩咐传唤一声就是!” 柳松走后柳大少直接取出大总管放下的书信仔细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面色复杂又玩味的收起书信。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月儿啊月儿,你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若非京城来信,爹爹还真不知道你已经以你的名义遣使将重建互市的文书发往大龙的京师。” “还有婉言你明明已经开始为国库的事情开始操劳起来,竟然还能不动声色的支持月儿狮子大张口想要敲诈本少爷一笔!” “你们娘俩可真是本少爷的克星,可惜天不遂尔愿呢!” “于成乐的大局观属实可以,刚说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这不变故就出来了!” “既然如此本少爷昨夜思索好的筹码可能就要重新定制一下了!” 柳明志在正厅徘徊了片刻收起书信径直朝着后院自己的书房走去。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显得神色匆匆的?” 柳明志淡笑着的望着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云清诗,抬手捏了捏云清诗秀挺的琼鼻:“小妖精,子时才安歇,为夫还以为你打算休息一天呢!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你这样未免让为夫太挫败了,你就算装一下也得躺一天不是,这样显得为夫勇猛霸道嘛!” 云清诗一愣俏脸带着丝丝红霞,抬手轻轻地打了一下夫君的臂弯:“夫君,你再胡说八道妾身就生气了!” “好好好,为夫不说了,为夫不说了,你先沐浴一下,为夫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等为夫忙完了再好好陪陪你们!” “夫君!”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想说就说,有话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万事有为夫在,天塌了有为夫扛着!” 云清诗凤首微摇一把抱住了夫君的腰肢,将俏脸贴在夫君的胸膛之上摩挲了起来! “妾身想告诉夫君,妾身很幸福,很幸福,妾身一辈子都不想离开夫君,不想离开,也舍不得离开!” 柳明志一愣轻笑着抬手轻抚着云清诗滑腻白嫩的背脊:“傻姑娘,只要跟着为夫不觉得委屈,就一辈子呆在为夫身边都不离开!” “没有为夫的允许你要是敢偷偷离开,为夫绑也得将你绑回来,到时候狠狠的用家法惩罚你个不听话的小妖精!” “嗯嗯嗯!” 云清诗抬头明亮的皓目紧紧地盯着夫君的面颊:“妾身不离开,就算是死也不离开,缠着夫君一辈子!” “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没有给夫君生下孩子,还没有享受过有儿有女的乐趣,再说这么丧气的话为夫就不高兴了!” 云清诗甜甜的一笑,点起脚尖在柳明志的嘴唇之上轻啄了一下。 “妾身知道了,谢谢夫君,妾身就不耽搁夫君了,下次轮到妾身侍候夫君,妾身一定让夫君心满意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封城 柳明志取出火折子将手里的书信点燃烧成灰烬! “看来父皇现在还不知道月儿是我女儿的事情,这样一来月儿的安全就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只是父皇让我调查月儿的来历跟身世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是真的对月儿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国公主好奇,还是已经知道了月儿是我的女儿,故意在试探与我!” “若是真的对月儿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好奇,无疑是一件好事情,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掩饰下去,而且婉言也断然不会轻易泄露月儿的身份!” “若是在试探我,那么我跟月儿父女的关系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呢?除了蜀王跟我的心腹之外还有谁知道月儿是本少爷女儿这件事情!” “若是红龙的话,按说他现在应该搅入龙袍的事情中自顾不暇了,又怎么会暗算本少爷呢?”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窗户边打了几个手势,青龙朱雀二人联袂而来,轻然的落到柳明志的面前。 “有关司青龙,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多谢少爷!” “青龙,最近有关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回禀少爷,没有,有关司现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尤其是人手方面现在越来越充足了,属下正打算让青龙司的弟兄深入草原跟金国走走,不然的话只是局限于大龙以后有关司的发展将会受到很大的掣肘!” “办的不错,很有远见,给弟兄们吩咐一下,在不危急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注意一下呼延王庭兵力驻扎的情况,金国方面多多关注一下月儿的事情,还有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的情况!” “是!属下得令!” “朱雀,蜀王那边的情况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蜀王在府里偷穿龙袍的事情已经在太子府周围散播了出去,属下可以确定消息已经传入了太子的耳中,可是消息却像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就化作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明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无影无踪?” “是,属下也猜不透太子殿下在打什么主意,按说蜀王偷穿龙袍这件事情太子应该格外关注才是,可是根绝这些日子密探传来的情报,太子那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每日该上朝上朝,该游玩游玩,仿佛毫不关注此事一样!” “本少爷知道了,密切监视太子府,蜀王府邸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朱雀遵令,对了少爷,关内侯派遣的人已经跟蜀王交流上了,只是蜀王的戒心很重,似乎对关内侯的人还处在怀疑的状态下,不过现在已经比刚开始强了不少!” “这才符合本少爷想象中蜀王的人设,若是真的轻而易举就渗透到蜀王的心里,成为其心腹本少爷才会起疑!” “朱雀!” “朱雀在!” 给猪头传讯:“任重而道远!” “得令!” “朱雀,京城加派人手,本少爷每十天要收到一份关于京城的情报!你们先退下吧!” “得令,属下告退!” “夫君,你在不在?” 慕容珊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隐隐带着一丝焦灼之意。 “珊儿!为夫在,进来吧!” “夫君,义兄让妾身给你的书信,看他的意思事情很急,夫君你快看一下出了什么事情!” “舅舅的书信,还很着急?” “对,义兄吩咐妾身必须亲自将书信交到你的手中才行。” 柳明志眼眸微眯,瞳孔深凝起来,能让久经百战的护国候张狂都着急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柳明志不敢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慕容珊手里的书信,也不避讳慕容珊在场直接取出信封查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惊变无比,猛然攥着书信拳头握着噼啪作响。 “狗娘养的东西,就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商队偷偷的往金国还有突厥贩卖朝廷明令禁止的兵刃盔甲,尤其是里面竟然有八牛弩和板甲模具这种及其容易仿制的攻城利器跟轻轻松松就可浇灌制作的盔甲!” “什么?这不是叛国通敌吗?” “不是叛国通敌是什么,八牛弩金国做梦都想要,板甲只需模具就能浇筑出来简直就是冶炼技术不善的突厥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两样东西若是流出过门,将会使得多少大龙男儿惨死疆场之上!” “义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八牛弩这种杀伤力的器械纵然是北疆六卫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也会保养过后存入府库之中,难道是龙武卫专属的器械库遗失了八牛弩不成?” “你自己看吧!” 慕容珊犹豫了一下还是结果夫君手里的书信翻看起来,片刻之后慕容珊的娥眉紧蹙起来。 “从细作尸体上查到了书信武器来源不清楚,是否已经流出城外也不清楚,这可怎么办,万一已经被商队偷偷摸摸的运出城去,夫君你有首当其冲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设计陷害与你?想趁你刚到颍州根基不稳之时除去你?” 柳明志面色无比阴沉的望着门外的亭台楼阁:“有可能,不过也不排除是金国跟突厥花了大代价利诱才使其铤而走险的原因!” “板甲模具跟八牛弩都能搞到手,幕后之人的能量非同一般,不容小觑啊,到底是谁竟然能干出这么丢祖宗脸面的事情!” “为夫亲生女儿想要为夫都没能松口,可是竟然有人会为了一些利息而通敌叛国,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旦让本公查出来,为夫纵然是越级处置也要将其处以极刑!” 慕容珊分开的跺了跺莲足:“这些把守城门的将士到底是干什么的?八牛弩这种东西都检查不出来,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珊儿,不要说了,这不是守城门将士的错,八牛弩及其容易拆卸,分开装跟扑通木料没什么区别,加上现在商户寥寥无几,将士们搜查的不仔细也情有可原!” “为夫最怕的是这颍州城中有内应的存在!” “夫君,现在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只要你跟义兄不说,谁也不知道八牛弩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 “不可,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如你方才所言,若是有人故意陷害与我呢?” “纵然不是,八牛弩板甲模具如果流传出去就再做打算,如果没有出去为夫坚决不能看着它们流传城外!” “来人!” “少爷!” “传杜宇马上来见我!” “是!” “珊儿,你先去舅舅那里一趟,告诉他此事务必要压下来不要传出去,否则万一这支商队没有出城,事情闹大了就是给他们提醒了!” “而且必要的时候让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协助一下我!” “妾身明白了,妾身马上去,夫君你一定要小心!” “末将杜宇参加大人。见过夫人!” “免礼,杜宇你马上调集隶属总督府的五千兵马秘密封锁全城,本都督没到之前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传令司马黄烁,给其余州府司马传令,调集府兵即刻封城。” “强行出城者,就地拘押,动刀兵者格杀勿论!”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将不卸甲 “韵儿,马上给为夫着甲............” 柳明志兴冲冲的走进齐韵的房间之中,一句话未曾说完便愣愣的望着空无一物的备甲木架,眼神变得无比的落寞。 着甲,着甲,可是这甲胄呢! 正在收拾衣柜的齐韵轻笑着关上了柜门:“夫君,你都多少年不上战场了,哪里还有甲胄备着,你以为你还是西征大元......夫君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妾身啊!” 齐韵转过身来才发现夫君望着架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神色一晃急忙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眼神担忧的望着怔怔出神的夫君。 “没........没什么,把为夫的国公袍找出来吧!” “好,妾身知道了,夫君你等一下!” 齐韵自然发现了夫君的神色不对劲,生怕触及了夫君内心的往事,默默地打开衣柜翻找出一件锦绣华服服侍着夫君穿上。 柳明志任由齐韵给自己整理好衣物,转身将摆在桌案上的天剑取下拿在手中径直抽出剑身。 剑刃熠熠生辉,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好似在诉说着它的往事,诉说着它的辉煌, 柳明志眼神落寞的右手并成剑指在森冷的剑刃之上轻轻一抹,手指直接被剑刃割破流出殷红的血迹顺着剑身直流而下。 柳明志静默的望着手指之上的伤口默默地叹了口气。 “多久没饮血了,天剑传到我柳明志的手中算是彻底埋没了,恩师,徒儿有负重托啊!” “夫君?” 齐韵心疼又不解的声音将柳明志惊醒过来! “韵儿,守好家门,为夫要去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夫君,诸事小心!” “知道了!” 齐韵娥眉蹙在一起默默地沉思了片刻樱唇轻启:“玉儿!”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将我姐姐齐雅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玉儿告退!” 盏茶功夫齐雅落落大方举止端庄的走了进来:“韵儿,怎么了?玉儿这丫头急急忙忙的也没有说因为什么!” “姐姐,咱们姐妹中你轻功最好,妹妹想让你辛苦一番回京城一趟,将夫君西征之时的甲胄取来。” “取甲胄?一不打仗,二不出征,取甲胄干什么?” 齐韵轻轻地抬手轻抚着衣柜旁的甲胄木架:“将军不卸甲!” “早知道夫君如此念念不忘妹妹就该把他的旧物全部带着了,现在你给他打十身全心的甲胄也比不上他昔日西征万里,气吞如虎,意气风发之时所披的旧盔甲!” 齐雅微怔片刻便明悟了过来:“若个书生万户侯,谁说文弱书生无血气,姐姐去收拾一下行装就奔赴京城!” “姐姐,辛苦你了!” “傻妹妹,那也是姐姐的夫君!” “大帅!” 柳明志吩咐完杜宇事情,轻装简从毫不张扬的刚刚登上城墙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神色微愣一下转身望去,登时轻笑了出来:“程凯!你这家伙,好久不见!” 程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掷地有声的望着柳大少:“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快起来快起来,柳明志如今早已不是西征元帅了,让别人看到了如何做想,今天是你当值守城?” 一身甲胄齐全的程凯起身激动的望着柳明志:“是啊,今日轮到末将当值了,大帅,多年未见,一切安好?弟兄们很想你啊!” 柳明志咧着嘴乐呵呵的拍了拍程凯的肩膀:“我也很想你们啊,很想弟兄们,来了颍州十天半月了,本想着去龙武卫大营看看你们这些故人,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担任两府总督,贸然出入边军大营极为敏感,今日偶然得见,也算跟你们见见面了,待我替兄弟们问声好!” “大帅,你永远是弟兄们的大.......” “大帅!” “大帅!” “真的是大帅!” “弟兄们,快看,是大帅来了,真的是大帅来了!” “西征大军龙武卫前锋营参见大帅!” “刀盾手中军营参见大帅!” “弓箭营右翼卫参见大帅!” “骑兵阵营参见大帅!” 几支十人在城墙上巡视的将士忽然相继停了下来,激动地望着柳大少全部单膝跪地行礼起来。 “弟兄们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这个样子!” “你们是.......本公想起来了,耿牛,陈虎子……听令!” “卑职在!” “带领弟兄们全部起来!” “得令!” “大帅有令,弟兄们快起来!” 北城墙之上几千守城的将士纷纷好奇的朝着柳明志这边观望起来,除了跟柳明志西征的龙武卫,自然还有许多龙武卫将士并不认识柳大少的身份。 对于弟兄们对着这个年轻的人物如此恭敬自然心中充满了好奇。 程凯发现了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模样,马上明白是因为动静引起的骚乱让大帅不高兴了。 程凯深吸了一口气,频频挥动手里的玄色令旗。 “专心守城,胆敢渎职者军棍伺候!” “程将军有令,渎职者军棍伺候!” 传令兵挥着令旗左右跑去,北墙之上才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一人将目光放在城楼这边,全部聚精会神的盯着城外的山海关。 “耿牛你们几个混账,看看你们几个狗娘养的弄出的动静,下次再敢这么没轻没重老子非得跑死你个狗日的,别以为本公现在不是你们的大帅了就不敢惩罚你们了!” “得令!” 耿牛尴尬的望着柳大少:“大帅,我们知道错了,这不就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帅了,突然见到有些激动了嘛!大帅你别跟俺们一般见识!” 柳明志侧首身子朝着耿牛身后的众人望去,脸色更加复杂起来。 每一个人的面孔自己虽然都两年没见了,可是依旧极为熟悉。 跟很多埋在西域的将士们一样,自己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可是他们却毫无怨言的跟着自己奔赴黄沙万里之外,征讨西域三十八国。 柳明志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给众人行了一礼:“兄弟们,柳明志有礼了,你们戍边辛苦了!” “大帅,你别这样!” “大帅!” “大帅,我们承受不起啊!” “弟兄们,是柳明志心中有愧啊!” “大帅,当兵嘛!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大帅,弟兄们没有丝毫的怨言,能跟大帅出征一场,兄弟们就是见了老祖宗也能拍着胸膛骄傲的说,我们是西征大元帅柳明志麾下龙武卫西征将士!” “何况是老祖宗见了阎王爷咱们也不怕!” “老一辈人都说了,咱们当兵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身上沾着血气呢!连鬼神都怕咱们!” “大帅,兄弟们先去巡城了,别忘了你答应弟兄们的话!” 耿牛等人昂首挺胸的从柳大少面前走过,面色肃穆的朝着柳大少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大帅,十八年后再带昔日战亡的弟兄出征!” “我们随时等着大帅召见,再去杀他个十去九不还,死战不退,壮哉!” 柳明志望着耿牛等人远去的背影,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天剑。 “再出征,壮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解甲当何去 “大帅,请城楼之上一叙,两年多不见末将很是想念大帅!”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城楼之上能看到城门处吗?” “一清二楚,大帅请!” 柳明志侧着张望了一下城下,杜宇正带领总督府亲兵开始内紧外松的在城门布放,看似跟以往的换防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以柳明志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周围的民房之中少说隐藏了五百兵马。 龙武卫得到了张狂的示意,对城楼下的事情视而不见,完全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口袋是张好了,就等着那批藏匿八牛弩跟板甲模具想要出城的商队自己往里钻了,只是这支商队是不是已经出城了,是否还待在城中纵然是柳明志心里都没有谱。 “上去叙叙旧便叙叙旧吧!” 柳明志在程凯的带领下上了城楼,找了一处视野清楚的围栏坐了下来,方便一转头就能观察到城门的情况! “大帅,公务在身末将也无法饮酒,略备薄茶一杯请大帅不要介意!” “喝茶好啊,喝茶清目明神,修身养性,本公年龄越大越喜欢喝茶了,你也坐,不要拘谨,以后称呼我什么都好,切莫再叫大帅了!” “这.....柳大人,末将还是习惯称呼您为大帅,大帅放心,在外面末将会称呼你为柳大人的,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如此见外了!” “比起周宝玉,段不忍,宁超,叶宝通,封不二他们几个狗日的来说,末将是跟在你身边最久的人了,先是治理青州府的蝗灾,后是江南剿匪,其次是征讨西域,末将一直都在大帅麾下效力,突然转变称呼末将真不习惯!” “好吧,在外人的面前千万莫要称呼大帅,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宝玉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你们之间书信联系的多吗?”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书信联系,我们也想跟大帅写信叙叙旧,可是就像大帅所说的那样,边军将领跟朝中重臣书信来往密切,关系表现的亲密对大帅你不是什么好事,最终我们只有压下心中的想法,希望大帅能够理解弟兄们的苦衷!” 柳明志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瞪大眼睛装作不满的盯着程凯。 “你狗日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老子心眼这么小早就把你们练死在西征归来的路上了!” 被骂了程凯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挠着头。 “大帅,听你骂人就是安逸的很,显得亲切!”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贱骨头,找骂的你还是头一份!封不二现在在飞鹰卫怎么样了?” “日子挺自在的,跟末将一个样子,全都快生锈了,哪像周宝玉段不忍他们在甘州跟云州一样,偶尔还能跟西突厥的人打打牙祭!” “你狗日的别不知足了,这样的日子不好吗?非得上战场见血你才高兴是吧?小心哪天你狗日的被万箭穿身而亡,射成了马蜂窝,老子想给你收尸都认不出来!” 程凯笑呵呵的脸色骤然低沉了下来,盘膝坐在柳明志面前双手慢慢的抚摸着怀里的横刀,眼神幽幽的望着城外的山海关。 “末将前前后后打了半辈子仗了,以前跟咄陆部,跟金国打,后来回京带新兵,训练新兵!” “接着青州,江南,西域诸国,颍州,早已经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重新回到大将军的麾下,日子是安稳了,可是末将这两年却没睡过一次好觉!”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程凯:“你生病了?” “没病,就是每天听不到金戈铁马的声音睡不踏实,末将就擦刀,这刀擦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派不上用场!” “末将怎么会不知道打仗就意味死人,意味着早上还跟你有说有笑的兄弟眨眼间就可能变成了一具尸体。” “可是末将除了会打仗,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干了!” “有仗打怕死人,没仗打又闲的闷得慌!” “末将也是龙武卫的老人了,戎马半生了,真不知道戎马半生解甲归田之后能干点什么!” “妻子高堂也从老家跟末将来了颍州,可是末将还是感觉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生怕这手里的兵刃生锈了,也不知道解甲之前还有没有再上一次战场了!” “想来就是战死沙场,为子孙谋个爵位也比解甲之后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要强!” “你狗日的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大嘴巴子抽你你信不信?” “末将信,大帅说什么末将都信!”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程凯:“你啊,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蒋磊现在怎么样了?” “抽调到北疆大军中担任炮兵将军去了,毕竟轮打炮蒋磊也是跟着大帅出来的老手了,前段时间还让斥候给末将带了书信了一封呢!” “带了书信!那就好那就好,带了书信就说明还活的好好的,跟我西征的龙武卫兄弟抽调走了多少?” “三万骑兵,听蒋磊说现在还剩两万出头,比在西域折损的还要严重!” 柳明志眼眸一暗,嘴唇糯糯两下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帅,看开点!西征咱们攻下一国都封锁消息,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而跟西突厥是两军拉开阵势你攻我伐!” “在西域咱们是攻城,一轮火炮下去城墙都得塌掉半边,跟突厥人是在草原上拉开阵势的野战,火炮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听蒋磊说,有些突厥人已经会根据炮声判断炮弹的落地放向了,开花弹的杀伤力也日益缩减!” “好像武国公已经打算取消炮兵阵营了,全部更换轻骑兵,把铸造炮弹的开始转到打造箭矢之上!” 柳明志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不行,火炮无论如何都不能取消,必须经历实战才能一步一步的弥补火炮的不足,在实战中发现缺点。” “大帅,没办法的,除非让火炮的威力更大,杀伤力更大,让突厥人找不到火炮落点的规律才行,否则除了攻城在野战方面火炮根本发挥不了太大的用处,还要浪费人马去保护他们的阵地。” 柳明志闻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沉默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揉着额头沉思起来。 程凯见状也不打搅,望了一眼风平浪静的城门将目光放向了远处的山海关。 一个戎马半生的将军,或许没有上阵杀敌更能让他安心了! “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明志猛地一拍矮桌茶水杯都被震飞了出去。 “大帅,你怎么了?” “我想到了,没良心炮,杀伤力足够大,绝对是骑兵的噩梦!” “更重要的是一旦开炮敌人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躲避!” 程凯眼前一亮:“难道炮弹是全范围覆盖的?” 柳明志神色悻悻的摇摇头,眼神有些尴尬。 “因为可能咱们自己都猜不到炮弹往哪里飞,但是威力绝对够大,一炮就是一大片!” “不知道往哪飞?能.......能靠谱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打草惊蛇 柳大少望着程凯充满怀疑的神色义正言辞的站了起来。 “请不要用疑惑的口气,本公这些天一直就在思索怎么克制骑兵的问题,如今总算有一点头绪了!” “大帅!这个没.....没什么来着?” “没良心炮!” “对,这个没良心炮真的能克制敌人的骑兵吗?” “当然可以了,炮筒好铸造,废了就换新的,炮弹换成炸药包,虽然射程距离近了一点,但是威力却是成倍的增长,最重要的就是省银子!” “像什么废弃的刀剑盔甲之类的完全不用堆积在库房之中了,拿出来废物利用铸造没良心炮的炮筒。” “给你说你也不明白,等本公弄出来你就明白了!” “程凯啊!” “末将在!” “你先忙活你的去吧,今天你当值大半天不见人像什么样子,本公要干些什么你也明白,告诉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将士,就像平常一样就行了,千万不要被某些人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 “好吧,末将先去督军了,大帅有什么需要一定不要跟末将客气!” “知道了,放心吧!” 程凯走后柳明志驻足在城楼的阁楼处静静地望着城门处的一举一动。 不少商队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城门处有什么异样,依旧井井有条的在守兵的检查之下出城而去。 这一点柳明志还是比较满意的,城门处只要没有簇拥的景象,一旦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便可以马上封闭城门。 “卑职杜宇参见大人!” 柳明志轻笑着回头望了一眼不知何时登上城楼的杜宇:“免礼!” “大人,你明明下令封城,为何又让商队出城了?万一有那些人夹在在其中可怎么办?” “城门全封住了,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那些人现在出城不合适,必须隐藏在城中嘛?”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卑职封城?封城一下就解封跟不封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吗?” 杜宇微怔着思索了一下,马上明悟的望着柳大少:“卑职明白了,你这是故意让那些偷偷贩运违禁武器......” “嘘......” “看透不说透,仔细陪本督一起盯着下面吧,只要这些家伙还没有出城就一定会随大流而走!越是待在城中他们的心里便会越没有底!” “卑职明白了!” 柳明志负手而立仔仔细细观察者每一个准备出城的商队:“司马黄烁那里有什么什么不听号令的行为?本督的命令传出去了吗?” “这个末将也不清楚,黄大人说了他会去安排的,末将急着封城也并未过多干涉黄大人那边的事情!” “那就试试吧,可堪大用就用用,不堪重用就告老还乡好了,敢对本督阳奉阴违的官员本督绝对不会让其在颍州待着跟我作对!” “卑职明白,抚州那边大人您什么时候打算去看看!” “处理完颍州的事情,若是一直不露面,我这两府总督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一些,为官一任,安民一......快跟本督下去!” “是!” 柳明志一路小跑飞速朝着城墙之下跑去。 孙明峰正带领着一干亲兵搜查着一支商队的货物,柳明志放慢脚步走了上去。 杜宇虽然不解什么情况,还是下意识的将手握在了横刀的刀柄之上,谨慎的护卫在柳大少的一侧。 孙明峰将户部的文牒递给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过去吧,下次再敢忘记带商队的旗号本将军非得好好给你长长记性不可!” “是是是,草民下次一定带,一定带,多谢将军宽宏大量,小小银两不成敬意,拿去喝茶!” 孙明峰托了托手里的银子收了起来:“算你会办事,好好经营生意,千万不要贩运一些朝廷禁令下的生意,不然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是是是,多谢将军教诲,草民告退!” “嗯!过去吧!” “等等!” 孙明峰一愣急忙行礼:“孙明峰参见大人!” “免礼!” “谢大人!” “草民参见大人!” 中年人哆哆嗦嗦的望着柳大少,急忙行礼! 杜宇用胳膊碰了一下老伙计孙明峰:“跟在大人身边这么久,不知道不插户部颁发商号旗号的商队要严查吗?待会看大人怎么收拾你!” 孙明峰窘迫的望着杜宇:“老大,我严查了,货物全都卸了下来,根本没有任何违禁的东西!” 柳明志轻笑着看着微胖的中间人:“不用多礼,为何不插商队的旗号?” “回禀大人,草民本来是带了旗号的,可是中途遗失了,还没来得及去隶属户部的衙门报备,这次货物贩卖了之后草民马上去办理旗号!” “原来是这样,以后小心点,表明不了身份的商号很容易受到盘查的!” “草民回去就办,回去就办!” “户部颁发的通关文牒带了吗?” “带了,文牒带了!” 微胖的中年人急匆匆的从衣袖取出一本文牒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十辆牛车的货物,打开文牒仔细查看了起来,柳明志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文牒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抬眸扫视了一眼微胖的中年人。 “宜州孟家商号孟和才!” “正是,草民便是孟和才!” “都贩卖了什么货物?” “丝绸,茶叶,器具!” 柳明志将文牒还给了孟和才,转首望着孙明峰:“明峰,都仔细检查了吗?” “回禀大人,检查了,丝绸一匹一匹检查的器具茶叶里面也仔细的检查了,没有丝毫的违禁物品!” 柳明志轻笑着将文牒还给了孟和才:“本官能再检查一下你的货物吗?” “可以,可以,大人想检查几次便检查几次!” “多谢孟老板的理解,本官也是职责所在,杜宇,明峰,让弟兄们卸车!” “是!” “弟兄们,将货物全都卸下来!” “得令!” 二十多个把守城门的亲卫将整整十车的货物全部搬了下来,商队的护卫全部战战兢兢的围在掌柜孟和才的身边。 虽然害怕,却也没有太丢颜面,还知道护卫着自己的老板! “大人,货物全部卸了下来!”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朝着货物走去,拿起一匹上好的丝绸翻看了起来。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将成批的丝绸一一检查完全,确实没有夹杂任何东西。 茶叶,器具,也被将士们一包包一堆堆的全部打开,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柳明志摸摸敲敲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确实就是很普通的货物。 柳明志将一片茶叶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是质量普普通通的龙井茶! 柳明志直起身子再次扫视了一眼所有的货物,根本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这才放下戒心。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杜宇,让弟兄们给孟老板恢复如初装车出城!” “得令!” 再次花了半柱香的功夫,捆好的丝绸茶叶器具被将士们装上了马车。 柳明志倚靠在城墙上,再次审视着后面的商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难道八牛弩跟模具早被运了出去不成? “大人,草民能出城了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轻笑着望着额头带着细汗的孟和才,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孟和才的肩膀:“可以出城了,职责所在,必须严查一下,让你们受惊了,把汗擦擦吧!” 孟和才用衣袖擦干净额头的细汗:“没事没事,草民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生怕货物里万一查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如今草民算是彻底放心了,草民告退了!” “好,生意兴隆!” “多谢大人,草民告辞!” “兄弟们,出城了!” 柳明志遗憾的叹了口气,走到孙明峰面前拍了拍其肩膀:“好好干,本公先上城楼了!” “是,卑职得令!” 杜宇乐呵呵的看着孙明峰:“看来你小子真的好好查了,干得不错!我去陪大人上城墙了!” 柳明志朝着城楼慢慢登去,穆然柳明志停了下来,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起来。 “大人怎么了?” 柳明志皱着眉头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神有些疑惑,又拍了一下杜宇的肩膀沉吟了片刻脸色骤然一变。 “快,拦住那支商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倒卖国土 杜宇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对着城门的孙明峰传令:“明峰,马上让弟兄们拦住那支商队,坚决不能让他们出城!” 孙明峰虽然不解其中缘故还是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封城门!” 顷刻之间,把守在城门外的守兵迅速取下手弩对着刚刚走进城门洞的孟和才商队,一边四名守卫吃力的关上了厚重的城门! “你们所有人抱头面对城墙蹲下,不然的话小心军爷手里的弩箭不认人!” “你!想干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蹲下,别跟弩箭比速度!” 孟和才慌乱给守卫使了个眼色:“快听军爷的话老老实实的照做,咱们又没有犯法,有什么可害怕的,全都蹲下!” 商队的数十个护卫听到了老板的吩咐马上乖乖的蹲了下去,唯有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眼神有些阴翳的朝着周围迅速出现的总督府亲兵扫视了一眼,眼神带着些许的担忧与不甘蹲了下去。 “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把别人拦了下来呢?” 柳明志刚刚走下城墙孙明峰便走了上来,面带不解之色的望着柳明志。 搜查也搜查,而且还搜查了两次,怎么别人都准备走了又把人家拦了下来。 柳明志没有直接回答孙明峰,给了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朝着城门洞走了进去,直接朝着商队老板孟和才走去。 “孟老板!” 孟和才慢慢的起身战战兢兢的望着柳大少,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滑落:“大.....大人,草民是不是贩运了什么不该贩运的东西?”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孟和才:“孟老板,是不是很热啊?石具很重吧!” “重倒是不是很重,就是有些不透气闷得很,大人怎么知道草民身上穿了石具?” 柳明志一愣,惊疑不定的望着眼神坦然望着自己的孟和才,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坦荡的承认,这跟自己所想的结果完全不相干。 按说起码狡辩一下,然后被聪慧的自己揭穿事实的真相,衬托自己高大的光辉形象,这不才是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的光环待遇吗? “你不狡辩一下?” “草民为何要狡辩,草民身上确实穿了石具!” “你..........” 柳大少语塞的望着不按常理出牌的孟和才,搞得自己整理好的思路都被打乱了。 “把你身上的外袍脱下来!” “是是是!” 孟和才毫不迟疑的解开衣带脱去自己的外袍,露出两块不算厚重的甲板模具,模具用绳索前后跟穿盔甲一样绑在孟和才的身上。 柳明志谨慎的盯着孟和才,手里的天剑做好了随时出鞘的准备:“这石具你从何而来?” “是常云书常老板送给草民的,草民车上的货物都被他包圆了,他说这批货我要帮他送到山海关外,关外混乱,穿着石具也好防备一下。” “草民虽然穿在身上极不舒服,可是常老板是草民的大客户,加上也是好意,草民就给穿上了!” “常云书是何方人士?现在可在城中?” “不.....不清楚,他直接给了草民三万两银票,说是货物加运送费用,草民想着货物卖给谁不是卖啊,何况是这种先给货款的大客户,就没有问他的身份,我也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 “这么久没有好生意了,好不容易碰到这么顺当的生意,钱到手了,草民就没想这么多!”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装着货物的牛车:“你们的旗号真的是自己弄丢的吗?” “草民怎么敢欺骗大人,旗号真的是无意中丢失的!” “你还能联系上常云书吗?” “他说会在关外等着草民,他就找了一个....” “嗖!” 剑吟声传来,柳明志直接挥剑斩去,叮当一声天剑直接停在孟和才面门不足五指宽的位置。 一支冒着蓝光的袖箭直接被柳明志一剑拦截了下来,斩落在地上,孟和才回过神来直接瘫软在地上,惊恐的望着落在自己脚下淬着毒药的袖箭。 “不准动!放箭!” 箭矢破空声在城门洞之中频频响起,箭头叮叮当当的射击到了墙砖之上。 一道身影起起落落之间在守兵的人群中飞速穿梭起来,令众多持着手弩的将士不敢轻易放箭,害怕误伤了自己的弟兄。 柳明志瞄了一眼除了受到惊吓之外并无受到伤害的孟和才提剑冲着那道背影追击而去。 “明峰,看住孟和才!” “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出了城门洞箭雨覆盖,封锁贼人的后路!” 然而跟杜宇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出了城门之后杜宇便见到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望着空荡荡的街道,那道身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人,人呢?”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好高明的轻功,本督刚刚出了城门洞他的身影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弟兄们有没有射中他?” “没有,他施展身法在弟兄们的空隙中穿梭自如,弟兄们根本不敢放箭!” 柳明志遗憾的叹了口气:“若是雅姐在就好了,可惜了!” “明峰!” “在!” “将所有人以及货物全部带到总督府后院去,务必保住他们的性命安全,派人通知司马黄烁,全城搜查没有户籍的人物,验看所有人的身凭,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地拘押!” “得令!” “杜宇,咱们先回总督府!” “是!” “咦!” 收剑入鞘的柳明志刚准备离去,望着街道对面缓缓赶来的一支商队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李蜀!” 柳明志轻轻地呢喃着这支商队的旗号,面带笑意的对杜宇招招手:“拦下他们!” “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拦下前面那支商队!” “大胆,你们想干什么,这个是朝廷官商,隶属蜀王殿下名下的商队,你们想冲击皇室吗?” 杜宇一愣,诧异的望着马车中钻出的一个面白无须声音尖利的中年人,朝着商队的旗号一瞄,脸色迟疑的朝着柳明志回头望去。 这个是蜀王名下的商队,若是强行检查只怕会与蜀王交恶。 柳明志给了杜宇一个眼神,杜宇犹豫了一下大步流星的朝着刚刚下了马车的中年人走去,抬手就是两巴掌。 “给老子说你奶奶呢!弟兄们,查!” “是!” 中年人哆哆嗦嗦的捂着肿起来的脸颊:“大......大....大胆,竟然敢对咱不敬,咱要让王爷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将军五马分尸!” “你们这群都是吃干饭的吗?没看到咱都被打了吗,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啪,啪! “乱你老娘!” 杜宇再次迅雷不及掩耳的抽了中年人一边一巴掌,从背后举着手弩对准中年人,冷冷的扫视了一群抽出佩刀想要上前的商队护卫。 “谁敢动一下,本将军就把这个娘娘腔射个对眼穿!” “朝廷明令天下,胆敢冲击光卡者,格杀勿论,你们可以试试本将军敢不敢将你们全部变成尸体!” 杜宇话音一落,上百亲卫抬起手里的手弩直接对准了商队的护卫,只待一声令下。 “别别别,你们这群眼瞎的,还不放下武器让他们搜查,快让他们搜查!” 中年人望着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箭头终于恐慌起来,哆哆嗦嗦的下着吩咐。 杜宇轻笑着收起手弩:“查,严查到底,看看有没有违禁货物!” 上百亲卫跟饿狼一样朝着装着货物的牛车扑去,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损伤到车上的货物。 亲卫们都不是傻子,他们早就看出来了,老大就是在有意针对这支商队,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管他蜀王不蜀王的,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让怎么查就怎么查! 柳明志怀抱天剑,淡笑着看着一群饿狼似的亲卫,李云龙的商队,不好好折腾一下都对不起他。 “大人,没有发现违禁货物!” “大人,有丝绸,茶叶,首饰,粮食,没有任何禁令上不允许贩运的东西!”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一片狼藉的货物:“既然没有就给他们装上吧!” “是,弟兄们给他们装回去!” “是!” “等等!”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举着横刀阻拦前去装货的亲卫们,不知道杜宇又想干什么! 亲卫们同样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停止了前去装货的行动。 杜宇径直朝着牛车走去,手指在车轮上轻轻的一抹。 “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柳明志朝着杜宇急忙走了过去,望着杜宇手上的尘土眼神瞪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这不就是尘土吗?” 杜宇举着手指朝着商队的中年人转去:“你们要把货物运到哪里去?” “关......关外!” “大人,他们要把货物运到关外啊!” 柳明志一脸问好的望着杜宇:“嗯!所以嘞!” “大人你看,这车轮上明显是咱们大龙的尘土,他们竟然要把咱们的土带到关外贩卖掉,这简直就是杀头的大罪啊!” “杀......杀头?” 柳大少一脸雾水的望着杜宇,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货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啊,这明摆着是在背典忘祖,倒卖国土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有背景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举着手指一脸理所当然的杜宇,心里直道我嘞个飞天大草。 除了牛逼这个词汇柳大少想不出用任何词汇形容杜宇的操作,他喵的栽赃陷害到如此明目张胆简直就是世所罕见! 倒卖国土这个罪名若是落实了,别说蜀王李云龙,就是当朝太子李白羽也得好好喝两壶不可。 柳大少回过神来,吸着凉气惊叹的望着杜宇,暗道幸亏这家伙不是一地父母官。 否则凡是杜宇经手的案件估计十有八九都是错假冤案。 本就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脸色更加的白了,不过是惨白惨白的那一种。 中年人手臂发颤的指着杜宇:“小将军,你别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就是宁死也得到勤政殿上参你一本!” 杜宇淡淡的瞄了一眼中年人将手里的横刀抽出半截,转身恭敬的看着柳大少:“大人,为将者,血洒疆场,埋骨他乡就是为了寸土必争,寸土不失,多少大龙儿郎用滚烫的鲜血浇灌的土地,他们竟然随意运出关外,以卑职看也不用审理了,直接就地正法就好了,毕竟倒卖国土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嗯哼!” 柳大少闷咳了一声:“杜宇,你先退下!” “得令!” 柳明志虽然非常想搞死李云龙这个曾经竟然敢派人暗杀自己的家伙,但是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胡作非为。 李云龙毕竟是李氏子孙,一地藩王,想要弄倒他绝对不是这样无理取闹就可以的,必须找到其要害给其致命一击不可。 柳明志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位.......公公?” “你想对咱干什么?告诉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陷害王爷,陛下岂会真的因为你们无端的栽赃陷害就认定了王爷的罪名。” 没有弩箭指着的中年人语气再次强硬起来,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藩王身边的太监了,那都是从宫里精巧细选出来的。 怕死是人之常情,但是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气势。 “本公不想干什么,这位公公,本公这属下脑子被驴踢了,说话有些胡言乱语,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这一百两银票公公拿去喝茶,就当本公给属下赔礼道歉了!” 那么多货物搞得遍地狼藉,柳大少赔了一百两银票也不心疼,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玩就是了。 不过下次柳明志就不会这样了,一次这样没问题,次次这样自己还真占不着理。 “本公?” 中年人被柳明志的自称弄得愣神了一下,望着柳大少的样貌以及年龄中年人眼睛猛然睁大:“定国公柳明志?” 这个年龄敢自称本公的除了柳明志,中年人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没办法柳大少青年俊才的名称在大龙某些人眼里还真就是如雷贯耳一般。 “正是本公,这位公公方才城门走脱了贼人,本公属下一时憋着火气,说话难免有些冲耳,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蜀王乃是本公发妻的三哥,自然也是本公的三哥,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就算了,改日本公亲自去给三哥登门赔礼道歉!” “如何?” 中年人望着说话不卑不亢的柳大少,面色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咱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给驸马爷一个面子,只是您那属下却是该好好的管教一番,行事如此粗鲁无礼,将来肯定会为驸马爷你惹上不少的祸端!”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扣弄着手指显得满不在乎的杜宇,轻笑着望着中年人。 “这位公公有所不知,这位将军乃是吏部尚书杜成浩杜尚书家的公子,纵然是本宫也得细心陪衬者,不敢对其吆三喝四!” “若是公公依旧余怒难消,大可回到三哥府上的时候将此事告知三哥,让其上一份奏折参奏杜成浩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教子无方!”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杜将军行事如此鲁莽,皆是杜成浩老匹夫教子无方的结果,本公早就想参奏这个老匹夫一本了,奈何找不到机会!” “如今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给三哥,必须要好好地参奏杜老匹夫一本,让他知道仗势欺人为老不尊可没有那么容易摆平!” 中年人面色一掷,嘴角哆嗦的望着柳大少,让自家王爷参奏吏部尚书杜成浩教子无方,这不明摆着是得罪人家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中年人岂会不明白自家王爷有多想拉拢朝中的重臣,吏部尚书杜成浩掌管天下官员升迁罢免的职务,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中年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几巴掌算是白挨了。 虽然不怕蜀王不怕杜成浩,但是必要期间对于这些朝中重臣,纵然是蜀王也得陪着一些才行。 相比藩王,天子近臣才是更为得势的存在,成为不了太子的皇子才是地位最尴尬的人。 中年人的种种反应以及心理都说明了一件事,有背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驸马爷,杜将军,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收拾一下出城了,既然是误会,咱也不想多说什么,告辞了!” “慢走不送,生意兴隆!” “多谢,告辞!” 柳大少望着中年人登车的背影朝着杜宇望去:“杜宇,你狗日的跟老子回府,看老子回去之后不把你狗日的抽的半死不活,竟然敢对老子三哥的商队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王法,跟老子滚回去!” “是,卑职知错,认打认罚!” 中年人听到柳大少训斥杜宇的话语,眉头间终于有了一丝欣慰的模样。 不管真打还是假打,起码定国公是为了给自己一份薄面,定国公的薄面要知道纵然是自家王爷似乎都没有得到过。 “哈哈........大人,那个太监的表情太好笑了,若不是大人你端着,卑职非得笑抽过去不可!” “好了好了,别再笑了,你看周围百姓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呢!” “大人,卑职有一事不解!”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杜宇一眼:“不解本公为何要针对蜀王的商队?” “对,于情于理大人都不该这么做,蜀王是你的三舅哥,更是陛下的亲儿子,跟他交恶完全没有必要,属下属实是想不通!” “若非大人你再三示意,属下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唉,这件事还要从一个风雪交加,电闪雷鸣的日子说起,只见晴空一声霹雳炸响!本少爷就诞生了!” 杜宇一愣一愣的望着柳大少:“然后呢?” 柳大少轻轻地耸耸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重要的就是本少爷诞生了!” “大人你这不是扯淡吗?” “对啊,何止是扯淡,简直就是瞎扯淡!”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人才 杜宇身为杜成浩的儿子,从小跟在杜成浩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有着小狐狸的潜质。 明白柳大少是在左右言辞转移话题,也就不再多问,转头将话题扯到了孟和才的身上。 “大人,浇筑板甲的模具找到了,可是八牛弩可还没有找到,板甲模具可以浇筑在身上,可是这八牛弩那么大的东西可没办法隐藏,就算拆了也可以一眼看出来,商队里明显没有装有八牛弩,身上又藏不下!这些重弩还能凭空飞出城池不成?” 柳明志打开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想要找到八牛弩的踪迹,最重要的还是在这个常云书身上,可是此人太过神秘,想来常云书也只是个化名而已!” “尤其是八牛弩现在是否还在城中尚且未知,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孟和才。” “此事到底跟孟和才有没有关系还是两说,本督看孟和才倒像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但是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万一他是一个演技精湛的家伙怎么办?现在只能祈求细作搞到的八牛弩还在城中。” “最重要的不是追查这批八牛弩的位置,而是找到幕后之人,不揪出此人,八牛弩可以流出一次就可以流出无数次!” “八牛弩都可以搞出去,就代表火炮也有可能流出去,这是本督绝对不想看到的!” “火炮在攻城方面的威力在西域你也见到了,本督可不想哪一天死在自己搞出的炮弹之下,那样岂不是太憋屈了!” “应该从什么地方查?” “兵分两路,一路在北疆六卫的府库中,一路在将作监以及兵部,能搞到这些的人物绝对不一般!” “只是常云书的手下逃脱了,没有切实的证据很难查出幕后之人。” “希望明峰能带人搜到此人的踪迹吧!” “少爷,您回来了,明峰兄弟让小松通知少爷一下,那支商队现在全被看押在府内的后院之中,现在是不是要去审理?” 柳明志几人刚刚回到府前,柳松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想来是等候多时了。 “现在就去,早一点查清楚也可解我心头隐患,否则的话八牛弩的事情可谓是如鲠在喉,让少爷我吃不好睡不好!” “好的,少爷请,杜将军请!” 穿廊过殿柳大少几人直接朝着后院走去,到了看押孟和才的地方。 “参见大人!” “免礼!” “草民参见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不知道这石具是什么模具啊,大人明鉴呢!”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孟和才以及他的一干护卫。 “起来再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本官自有判断,你先起来再说!” “草民不敢!” 杜宇脸色一沉,蹭的一下抽出横刀:“让你起来就起来,再敢废话本将军送你见阎王!” “是是是,草民起来,草民起来!” 柳明志坐在了亲卫搬来的椅子上淡淡的望着孟和才:“八牛弩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八牛弩?草民真的没有见到过八牛弩啊,否则就是借草民一万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接下这笔生意!” “常云书给你石具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绞盘,弓弦,弩壁,击锤,弩箭!” “没有,草民可以对天发誓,除了石具跟银票之外草民没有从常老板那里接下任何东西!” “当真没有?” “回禀大人,草民愿意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草民招募的这些护卫可以作证,草民跟常老板压根就没有单独碰面!” 柳明志目光望向那些护卫,感受到柳大少威严的目光那些护卫异口同声的点点头:“小的们可以给掌柜的作证,真的没有见到其它的东西!” “秦光!” “大人!” “这些护卫的户籍身凭都查了吗?” “回禀大人,已经查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都是良民百姓!” 杜宇见到柳大少眉头深凝的样子悄悄凑了过去:“大人,会不会是这个姓常的兵分两路了?还有一路商队!” 柳明志微微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孟老板!” “草民在!” “你跟常云书见面以后,他有没有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 孟和才沉吟了片刻急忙点点头:“有,常老板非要跟草民换三辆牛车,草民不想得罪大客户只好给他更换了牛车!” “换牛车?哪几辆?” “就是最后面的三辆牛车,都是跟常老板更换过得!”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朝着牛车走去,杜宇急忙招手:“弟兄们,把货物给卸了!” 盏茶功夫,最后面的三辆牛车被清理了出来,杜宇探着身子围着三辆牛车敲敲打打起来,片刻之后杜宇失落的摇摇头。 “大人,就是普普通通的牛车,没有暗格也没有什么掏空的地方!” 柳明志闻言没有说话,弯腰盯着牛车仔细观察了起来,看了半天同样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柳明志不信邪,事出反常必有因,常云书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要跟孟和才更换牛车。 柳明志也不嫌弃地上的灰尘,直接弯腰钻进了牛车的车底摸索了起来。 细细抚摸着牛车的每一处,柳明志的动作一怔,脸上带着些许喜意。 “杜宇,让弟兄们将牛车翻过来!” “是!” 牛车翻过来之后柳明志抬手晃了晃车轮,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刀给我!” “是!” 柳明志接过横刀在车轮上拨弄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奇才,奇才,绞盘重接拼接成车轮,简直就是奇想,若非仔细检查,谁能想到车轮会是八牛弩的绞盘!” “杜宇,将车架上的横臂卸下来,小心点!” “是,弟兄们动手,将三辆车全部拆了!” “得令!” 几炷香的功夫之后,所有人都惊异的望着摆在自己面前完美无缺的三架八牛弩,眼神中依旧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柳明志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惊叹的望着组建好的八牛弩:“厉害,这个常云书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谁敢想一架八牛弩竟然会变成一亮普普通通的牛车!” “绞盘变车轮,弩臂变镶嵌到车壁里面,弩架变成车架,弩箭变车把,弓弦变套索,击锤便卡扣!” “一整个八牛弩稍微加点木料就这样变成了一架毫不起眼的牛车,若非本督习惯性拍肩膀的习惯,八牛弩还有模具就被不知不觉的运出了颍州城,本督现在开始对这个所谓的常云书有些好奇了!” “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而且还利用灯下黑的原理差点将所有人给隐瞒了过去,人才,人才啊!” 杜宇拍了拍八牛弩也抑制不住赞叹之情:“若非大人你慧眼如炬,八牛弩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流出去了,这个常云书肯定是个少有的能工巧匠。” 柳明志米着眼眸盯着眼前的八牛弩。 “画影身图,传本督命令下海捕文书!”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谁解其中味 眨眼之间半月有余。 “卑职杜宇,参见大人!”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毫笔,诧异的看着额头带着细汗的杜宇:“免礼,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大人,金国皇帝完颜婉言还有呼延王庭的大可汗呼延筠瑶遣使来人了,邀你五月半在山海关展开三国会盟,商谈边关互市之事,希望大人早作准备,万一在会谈之中失利的话,对咱们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柳明志起身走出书桌:“五月半?这不没有几天了!两国使者现在何处?可是在府门外等候?” “传话之后便直接离去了,卑职也搞不懂她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遣使!” “不说跟你这位两府总督见上一面,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喝直接就乘车离开了,接待他们的于长史也是一头雾水,卑职得到消息便直接敢来见大人了!” “你是说他们是一同离开的?” “一同而来,一同离开!”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脸色有些复杂:“这次会谈只怕很难了,他们如此行为明摆着是私下通信了,一个精于权谋的女皇,一个天生帅才的可汗,两人强强联手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啊,看来不付出一些代价是不行了!” 杜宇脸色一沉,眼含冷意的望着柳大少:“大帅,既然她们不守规矩,以卑职看此次会谈完全可以拒绝,区区一个边关互市而已,大帅何以费心劳力!” “杜宇,陪本督外面走走!” “是!” 柳明志背手朝着书房门外走去,杜宇紧紧跟随其后。 “杜宇啊,你的想法可谓是大错特错,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边关互市而已,里面夹杂的东西太多了。” “首先,边关互市的税收可以丰盈国库,新训练的三十万兵卒现在正处于收尾阶段,一旦国库难支,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北出将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武国公北征每月消耗的粮草更是一个无底洞,军械战马消耗同样不容忽视,一句话到底没有银子怎么打仗?” “安西都护府屯兵那么多,官兵的饷银,粮草同样是个不小的问题。” “大龙各个州府府兵的饷银,北疆六卫的饷银,可以说是处处都要用钱!” “这还只是银钱方面!” “其次所谓的边关互市,为了收取税收只是一个方面,其中重要的是用盟约的形势牵扯住金国跟呼延王庭不要阻拦武国公收复河朔两地的进程。” “一旦呼延王庭牵扯进去,武国公可谓是腹背受敌!” “金国无论是作壁上观还是趁火打劫都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作壁上观,待到突厥跟大龙两虎相争,金国轻轻松松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趁火打劫,一旦金国南下攻城,北疆六卫的四卫大军都会被金国的大军牵扯住,这时候呼延王庭再对武国公展开袭击,你想想腹背受敌的武国公能不能在突厥东西王庭的铁骑下支撑到其余两卫援兵的到来?” “北征大军在本土边疆遭受毁灭性的伤亡,一旦消息传回西域,安西都护府对西域三十八国的节制以及威慑可能就会大大降低,乃至瞬间土崩瓦解!” “这样的话,七万多西征的弟兄若是在天有灵见到了,只怕会死不瞑目!” “只要将金国跟突厥牵制到武国公收复河朔河套草原,突厥骑兵的威胁对咱们来说就会荡然无存!” “小小的两个草原对就是三国之间暂时和平之下最重要的枢纽!”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现在北出并不是不行,可是没有强悍的骑兵辅佐,打跑了突厥他们还会卷土重来,驱逐了金国他们还会伺机而回!” “而北出的代价是什么你知道吗?” 杜宇沉思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倾尽全国之力,想要将突厥跟金国永绝后患,纳入我大龙版图!”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若是成了还好,若是败了呢?” “突厥北逃,金国远遁,大龙收兵休养生息!” “上次北出大龙国库人口二十年才缓过劲来,这几年我朝国力虽然持续上升,达到了近百年来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是这几年突厥也化整为零相继一统,金国有中兴之主完颜婉言也越来越兵强马壮。” “以一敌二的情况下,纵然打败了他们我朝又得花费多少年才能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在等,陛下在等,婉.......完颜婉言也在等,呼延筠瑶同样在等,我也……嗯哼……都在等一个不动则已,动则强势一统的机会!” “而陛下现在正在等三十万新兵加入战场,配合北疆六卫全力北出的机会!” “现在收复河朔河套两地,不过是为了慢慢侵蚀突厥草原的实力而已!” “只要突厥草原构不成威胁,区区一个金国远远不是我朝的对手!” 杜宇沉默了半天,静静地望着柳明志:“脏!” “啊?”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杜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杜宇的话是何意思。 杜宇无畏的耸耸肩:“大人你们的心真脏,在卑职看来打仗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可是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手里,愣是把打仗玩出花来,可谓是无所不用至极,心脏啊!” “说不准哪天被你们玩死了属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柳明志苦笑着望着杜宇:“这不叫心脏,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两军对垒,砍来砍去是最下乘的用兵之道,攻心为上,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兵!” “这时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过度期间必不可少的经过!” “等你到了本督这个位置你自然就懂了!” “什么时候大人你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复突厥跟金国才叫厉害,只是这也只是卑职的空想而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怎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天下一统!” “纵观历代王朝替换更迭哪一个不是在战火硝烟中脱颖而出坐镇天下的!”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着万里无云的天色,没有经历过华夏民族融合大一统的人,凭何判定金国跟突厥就是异族呢? 在柳明志的心里,西洋人,倭人才是真正的异族。 偏偏除了女皇之外柳明志跟任何人都没有提及过这种观念,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大龙朝,若是说出此言该是何等的叛经离道啊! “和平一统,到底怎么样才能和平一统呢?” 杜宇愣愣的斜视着柳大少:“大人,卑职随口一说,你不会还真以为能和平一统吧?” “呵呵!或许真的如你所言,是本少爷太过痴想了一些,算了不说这些了,这都半月了左右了,有没有找到常云书的踪迹?” “没有,影身图已经根据孟和才的叙述连同海捕文书一同颁发了下去,依旧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常云书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撤回吧!” “撤回?不继续追查了?找不到常云书,如何追查流出八牛弩的幕后黑手?” “海捕文书,海捕天下,可是却捕不到突厥跟金国啊,半月都了无音讯了,继续追查也是浪费人力物力!” “卑职知道了!” “孟和才的身世调查清楚了,确实没有问题的话就放了吧,左右不过是一个被受牵连的受害者而已!” “可恨的是那些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大义的幕后之人,可惜某身在北疆,无暇顾及朝廷之事啊!” “柳某拳拳之情不过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笑话而已!” “大人,不要沮丧!”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告诉颍州官员,着手筹备山海关三国会盟之事!” “是,卑职告退!” “唉,都言我柳明志少年得志,青年俊才,谁知我柳明志压力如山!” “谁解其中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变故 “夫君!” “雅姐,你终于回来了!” 刚刚准备回房的柳大少穆然听到齐雅的说话声,惊喜的转身朝着齐雅望去。 柳明志望着略显风尘仆仆的齐雅满是心疼,朝着齐雅走去,用手绢擦拭掉齐雅俏脸上些许的汗迹。 齐雅轻笑着望着自己的夫君,转头朝着一旁的齐韵的坐骑努努樱唇,马背之上放着一个宽大的搭裢,不用说里面装的便是柳明志西征之时所披的战甲! “夫君,你的盔甲妾身给你取来了,路途遥远让你久等了!” 柳明志一把将齐雅揽在怀中,紧紧地抱着舍不得松开。 “雅姐,辛苦你了,为夫一时感叹竟然让你千里奔波了一番,事后为夫埋怨了韵儿一顿,想要派人追你已经晚了!” 齐雅将满眼幸福的抬眸望着夫君担忧的脸色,藕臂紧紧地搂着柳大少的虎腰。 “妾身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只要能让夫君开心妾身做什么都愿意,是你让雅儿抛却过去,找回了新生,让雅儿知道这个世上还有雅儿活下去的意义!” “夫君那么疼爱雅儿,雅儿帮夫君一次又算得上什么!” “别说这些,这都是为夫应该做的,你先回房,为夫让下人给你烧水,好好沐浴一下解解乏,待会咱们温壶酒好好喝上一杯!” “好,妾身先去了!” 小半天功夫,齐雅的房中水雾蒸腾,浓郁的花香弥漫在房间之中,水声淅沥月儿。 柳明志拧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齐雅凝脂一般的香肩,不时占上两下便宜,惹得佳人美目流离,掀起涟漪,嗔怒着娇斥一下手脚不老实的夫君。 “大色鬼,又不是没看过妾身,沐浴之时你就不能老实一下吗?”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毛巾在浴桶里清洗一下,掀起的水纹将浴桶中水面漂浮的花瓣轻轻荡开,齐雅完美无瑕,玲珑圆润的娇躯在涟漪下若隐若现。 虽然已经同床共枕,欢好了无数次,柳明志还是移不开眼睛。 “呵呵,为夫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齐雅仰着洁白的脖颈抬眸望了一眼夫君,眼眸中带着抹不去的情意,藕臂沉入手中轻抚着自己不见丝毫赘肉的小腹,齐雅的神情陡然有些失落。 “夫君,咱们成亲这么久妾身的肚子也没有一点反应,你说妾身是不是年龄太大了,怀不上跟你的子嗣了?” “说什么呢!该有了就有了,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还年轻,以后为夫努努力一定会有咱们两个的宝宝!” “真的?” 齐雅的语气有些不太确信,自己的妹妹孩子都快十岁了,三公主,青莲,莺儿,年龄都比自己要小,可是都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 偏偏自己跟慕容珊的年龄最大,可是肚子一点都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齐雅难免有些着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在齐雅未曾出门之时就不知道被齐夫人灌输了多少次。 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齐雅失落的心情除了慕容珊之外再也无法与旁人言说。 别人家自己这个年龄别人都快要当奶奶了,自己却连娘亲都没有当上,齐韵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真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等为夫忙完了,为夫争取让雅姐你,珊儿,清诗,全都怀上宝宝,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是一个大家庭了!” “呸,没正经的,妾身才不要呢!” 齐雅嘴上埋怨,凤目中的坚定之色却早已将其出卖。 柳明志瞧得一清二楚轻笑起来也不在说什么。 一炷香功夫左右,佳人出浴,柳明志终于理解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含义,正如柳明志所言,看了无数次也看不够。 齐雅沐浴之后,眉梢的倦意还是掩盖不住,柳明志取过衣架之上的蚕丝亵衣轻和的包裹住齐雅不见丝毫瑕疵的娇躯,将其拦腰抱了起来。 “雅姐,好好睡一觉,一去一回几千里真的辛苦你了!” 齐雅用纤细的玉指捂住柳大少的嘴巴,凤首轻摇:“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守着妾身睡熟了再走好吗?” “好!” 柳明志将佳人放在床榻之上,轻轻为其搭上了蚕丝被,手掌轻轻地攥着齐雅的皓腕,等着她入睡。 或许千里驰骋的折腾真的让齐雅身心俱疲,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齐雅的呼吸便已经均匀起来。 柳明志也没有放开齐雅的皓腕选择离开,而是一直坐在床头,静静地望着齐雅,心里感到了这十几天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么多娘子之中,唯独齐雅能够给自己这种感觉。 并非其它几女不好,而是单单性格这一方面齐雅是最能压制住柳明志的一个女子。 仿佛只要有齐雅陪着自己,柳明志就从来不会感到焦躁。 “少爷!” “少爷!” 柳明志朝着门口望去压低了声音:“柳松,怎么了?” “少爷,清诗夫人那边出了变故,你快出来一趟吧!” “清诗出事了?” 柳明志脸上一慌,强忍着压制自己的动作,慢慢地将齐雅的手腕塞进被子里,轻手轻脚的朝着门外走去。 探头望了一眼齐雅依旧在酣睡之中,柳明志关上了房门眉头深凝的望着柳松。 “清诗怎么了?” “夫人她.......少爷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柳明志望着柳松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朝着云清诗的院子小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一把推开云清诗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房中的情景让柳明志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愕然! 云清诗被绳索紧紧地捆缚起来,嘴里塞着一条干净的布料,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之上,一看就是被点住了穴道。 朱雀双臂环胸站在一侧的屏风处,俏丽的容颜妩媚妖娆,精光流露的桃花眸一眨不眨,静静地盯着躺在床榻之上的云清诗,听到脚步声朱雀转身望去,见到柳大少停在正堂愕然的身影展颜一笑。 “朱雀参见少爷!” 床榻之上被绳索捆缚的云清诗,见到径直走入房中的柳明志俏目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惊慌失措的,眼神躲闪起来,不敢去看夫君疑惑的眼神。 云清诗此刻很想将头转向一旁,乃至整个人都消失夫君的眼前,不想见到夫君的身影,偏偏穴道被点住,除了眼睛之外没有丝毫能够动弹的地方。 柳明志没有去看给自己行礼的朱雀,眼眸怔怔的望着斜躺在床榻之上不敢看自己一眼的云清诗,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咯吱作响,经历过一瞬间的愣神,柳明志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云清诗望着怔怔出神脸色极为不正常的夫君,眼神焦急无比,水雾凝现,偏偏又躲闪不过,只能选择闭上自己的美目,默默的叹了口气。 “夫君,诗儿对不起你!” 云清诗心中所想,柳明志自然无从知晓,怔神了良久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给朱雀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少爷,清诗夫人她........” “下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大恩不言谢 朱雀感受到少爷身上的气势,话语戛然而止,缩了缩白嫩的脖颈偷瞄了一眼云清诗:“是,朱雀告退!” 朱雀贴身柳大少身边退了出去,只留下少爷还有清诗夫人二人待在房中。 朱雀退下去之后柳明志脸色淡然的扫视了一下云清诗的房间,望着丢在梳妆台之上的包袱柳明志缓缓走了过去。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终是咬咬牙解开了面前的包袱。 几件绫罗云烟裙,加上几件轻薄的贴身衣物,柳明志认得这都是云清诗平常所穿的衣服。 抬手在衣物中摸索了起来,所有的衣物都过滤了一遍柳明志也没有发现其它物品。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双眸紧闭的云清诗,走到屏风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一口的轻啄了起来。 除了喝茶,柳明志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神却带着幽邃的色彩,怔怔的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 也许久久没有听到夫君的声音,云清诗缓缓睁开双眸,一眼便见到夫君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捧着茶杯发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清诗眼眸中的水雾终于汇聚成了泪珠,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唉........” “诗儿,你知道被背叛的感觉吗?” 云清诗闻言眼眸一缩,虽然无法动弹,眼眸中却带着自责与伤感,以及一丝丝决然之意。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望着云清诗,默默放下茶杯,朝着云清诗走去,在云清诗不解的眼神中解开了其身上捆缚的绳索。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云清诗的凹凸有致的娇躯,抬手在其娇躯上摸索了起来,终于在云清诗关元穴的位置柳明志停了下来,屈指一点。 云清诗僵硬在床榻之上的娇躯陡然一软,穴道已然被柳明志解开了! “夫君,诗儿对不.......” “总督府这么大,就没有一个能容下你的家吗?清诗,为夫尝试着去接触你,去了解你,去感化你,为何你却总想着疏远为夫呢?” 柳明志慢慢抓起云清诗雪白的手腕,静静地望着云清诗手腕之上碧绿的手镯,默默地叹了口气。 “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也罢,柳府简陋寒酸,容不下你这只金丝雀!” “想走是吧,你若是真的感觉待着柳明志的身边极其痛苦的煎熬,柳明志就给你一条出路,放你离开,这手镯是我娘给儿媳的,你不想要柳明志会交给娘亲物归原主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就要去取下云清诗手腕上的镯子。 云清诗一慌一把将手腕从夫君的怀中挣脱出来,左手紧紧地捂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抱在胸前,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望着柳明志。 “夫君,不要收回妾身的镯子,这是娘亲给诗儿的,不要收回去好不好,诗儿给你磕头了!” 云清诗直接身子跪在床榻上不停地对着柳明志叩头,显然力度及重,仅仅三四下云清诗的洁白的额头就带着清晰的淤痕。 “娘亲?” 柳明志眼神有些空濛,听到身后云清诗叩头的声音也不去阻拦。 “都要走了,我娘又怎么会是你的娘亲呢?我给你挣脱枷锁的机会你不珍惜,偏偏要去飞蛾扑火,固执的想要回到你的过往中去。” “云清诗,拿我柳明志当什么人呢?” “当初让你走你宁死也要留,现在给你机会让你留下你又千方百计的想要走,云清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在柳府这些年,柳明志可曾亏待过你,拿你当过外人?” “韵儿她们可曾亏待过你?爹娘可曾嫌弃过你青楼出身的身份,几个孩子哪次不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你清诗姨娘,拿你当做一家人!” “韵儿她们有的你都有,柳明志可曾嫌弃过你半分!可曾厚此薄彼,拿你当过妾室看待?” “抛头露面柳明志可曾说过你不守妇道,京城中换取妾室互相取乐的达官显贵比比皆是,柳明志可曾伤过你半分自尊!” “你既然一心想走,当初为何宁愿撞柱寻死也要留下?” “你带着什么而来柳明志一清二楚,你自己心里也及其清楚!” “第一次见我你习惯性的用了宫廷之礼!” “撞柱寻死赛老爷子偷偷告诉我没练过武功的人根本活不下来,早就一命呜呼了!” “给姑姑敬茶你竟然下意识的先去喝一口茶水试毒,我柳家富甲天下,伯父宋家执掌天下兵马,舅舅护国候张狂身为龙武卫大将军纵横北疆,如此门庭显赫的出身都没有试毒的习惯,你拿柳明志当傻子吗?” 柳明志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眼眸发红的望着脸色发白不停叩首的云清诗咆哮道:“习惯试毒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你知道我也知道!” “家里那些不属于柳家的鸽子!” “书房门窗上的头发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地!” “清诗,这些柳明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有的事情柳明志都一清二楚,柳明志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没有说什么,还跟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从防着你到彻底接受,如果不接受你柳明志压根就不会动你半根手指,你给了我机会我慢慢接受了你,我给你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为何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一直要与我背道而驰,要与我作对?” “你非要把我逼成一个亲手杀妻的人你才甘心吗?” “你云清诗就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女骗子,口口声声叫着我夫君,可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你的主子!是你的肩负的使命!” “事到如今柳明志也明白了,要走的人是强留不住的!” “想走是吧,把手镯留下,从此你与柳家再无瓜葛,与柳明志再无关系,滚吧!好好效忠你的主人!” 云清诗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夫君.........妾身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妾身.....妾身.....” “妾身一直都铭记着夫君对妾身的疼爱,可是妾身……妾身……” “夫君,原谅妾身初衷不轨,无论夫君信与不信,可是妾身从来没有对夫君有过任何杀心,夫君,妾身希望下辈子还能再做你的妻子,不要嫌弃妾身!” “夫君,妾身生生世世都忘不了夫君对诗儿的宠爱,可是自古忠义不能两全,诗儿也是身不由己,与其左右为难,煎熬度日,妾身唯有一死,上报救命之恩,下报夫君情意。你一定要过的好好的,诗儿最后再说一次对不起,诗儿去了!” “第二次了,这是你第二次以死相逼了,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一.......” 寒光一闪,柳明志下意识的飞身而起朝着云清诗扑去。 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柳明志眼眸紧缩低头望着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匕首,刺骨的疼痛侵蚀着柳明志的神经。 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低落下来,映红了床榻之上的锦被以及云清诗的裙摆。 云清诗不知所措的望着被柳明志抓住的准备刺入自己心房的锋利匕首,回过神来之后急忙松开了匕首的握把朝着柳明志的手掌抓去。 当啷一声匕首落地,传来清脆的声音。 啪..... 云清诗捂着自己带着血痕的侧颜后悔不已的望着柳明志:“夫君,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不是故意伤你的!”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拳头,喘着粗气望着后悔不已的云清诗。 “打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你伤了我,而是让你自己清醒一下,性命对你来说就如此可有可无吗?你现在是柳家的少夫人,总督夫人不再是视死如归的死士了!” “你知道在战场上为了救活一个伤兵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吗?再看看你自己,说死就死,你把性命当什么?当儿戏,当草芥吗?” 啪..... 柳明志说着说着又甩给了云清诗一巴掌,鲜血也掩饰不住云清诗白嫩俏脸之上的掌印。 “柳明志救了你一命,现在你的命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敢动不动自尽而亡,我死了在地狱见了你都不会原谅你!”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夫........” “朱雀!” “朱雀参见少爷!” “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监视着这个不知珍惜生命的臭女人,没有本少爷的同意,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是!” “夫君.......” 玉清寺凄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柳明志咬咬牙毅然决然的朝着门外走去,权当没有听到云清诗的哭喊声。 走出房门冷静了片刻之后柳明志才感受到手上钻心的疼痛,额头不由自主的簌簌冒着冷汗。 柳明志低头看着手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强忍着疼痛攥着拳头想了半天朝着闻人云舒的院子走去。 除了闻人云舒之外,柳明志不想让其她几个娘子知道云清诗的事情,不然的话只怕云清诗以后非得被孤立起来不可。 “云舒姑娘,在不在,我找你有些事情!” “呦,稀客啊,姓柳的你今天怎么......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本来缓缓走出一脸调侃的之色闻人云舒瞧见柳大少手上的伤口,俏脸满是担忧就去扯柳明志的手腕将其按到了椅子上。 柳明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练剑的时候一不小心走神了,受了点小伤,有没有金疮药给本少爷包扎一下!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韵儿她们,本少爷怕她们伤心难过!” 云清诗眉梢带着心疼之意检查着柳大少手上的伤口:“你怎么不怕我伤........没什么,你忍一下我去给你取药!” 片刻之后云清诗急匆匆的小跑过来,放下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干净的绢布。 云清诗小心翼翼的用绢布擦干净柳大少手上的血迹,取过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对着柳大少的手心! “你忍一下,可能有些疼,血止住了就好了,我尽量轻一点!” 柳大少咬着牙,左手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呵呵.......云舒姑娘这话说的本少爷可是浮想联翩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呢,本少爷忍得住,云舒姑娘你尽管来吧!” “你......” 闻人云舒俏脸又是担忧又是羞涩,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货竟然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你说这些调戏之语真的合适吗? 闻人云舒狠狠的瞪了柳明志两眼,轻轻地抖动瓷瓶将药粉撒在柳明志的伤口之上! “呃啊.........” 柳明志闷哼一声怒目圆睁起来,十指连心,再强的人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承受下来。 云清诗听到柳明志咬的咯吱作响的牙齿,凤目之中带着一丝不忍还有心疼,紧咬着贝齿继续抖动手里的瓷瓶! 想了半天闻人云舒樱唇轻启,打算分散柳明志的注意力。 “你这伤口根本不是天剑造成的,以天剑的威力别说只是割破皮肉露出些许的指骨,只怕你的整只手都别想要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以后爱惜点自己的身体,你又不是孤家寡人了,上有高堂健在,下有妻儿老小,你不心疼别人还心疼呢,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哈哈.....云舒.......云舒姑娘这是要以身相许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清诗俏目躲闪起来:“你答应爷爷要好好照顾我的,你还没有把我亲手交到爷爷的手上,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原来云舒姑娘是这个意思,本少爷还以为你垂涎本少爷的美色,想要嫁给本少爷当娘子呢!云舒姑娘你放心吧,本少爷命硬的很,想要弄死我除了阎王爷来了,本少爷一定会遵守恩师的约定亲手把你送回去!” “你就那么急着把我送走吗?你就一点都不想留.......疼死你个登徒子!” 闻人云舒将最后一个瓷瓶放了回去,拿起干净的绢布给柳明志包扎起来。 “嗯哼......” “云舒姑娘,你是不是打算公报私仇啊!” “疼就喊出来,装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 “啊........姓柳的你干什么,咬疼我了,快松口!” 闻人云舒尖叫一声,抬手就要去抽柳明志,然而见到柳明志额头豆大的汗珠簌簌流着闻人云舒终是没有下去手,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弯下腰肢倾着身子仔细的给柳明志包扎着伤口。 片刻之后闻人云舒喘着气倚靠在椅子上:“可以松口了,包扎好了!” “谢......谢.....谢谢.......实在是太痛了,一急就抓着什么咬什么,不然的话咬着舌头了就一辈子都说不了话了!” 闻人云舒撸起流苏衣袖,望着洁白的藕臂上被柳大少咬出的带着血丝的牙印娥眉微微蹙起,拿起一个瓷瓶倒上了一些粉末擦拭干净就放下了衣袖,嗔怒的瞪着柳大少! “抓什么咬什么,凭什么非得咬姑奶奶的胳膊,都出血了,自己的左手不能咬吗!” “呵呵......咬自己得多疼啊!” “你........” 柳明志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举起桌子上的茶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干裂的嘴唇这才好了许多。 柳明志呼着气站了起来:“云舒姑娘,多谢了,别忘了替本少爷保守秘密,我先回去了!” 闻人云舒急忙起身:“柳明志!” “怎么了?” “没.......没什么,注意身体最近别碰水,小心化脓了!” “多谢云舒姑娘关心,大恩不言谢,改日的话只要云舒姑娘开口,本少爷定然舍命相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少爷!”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手掌,方才钻心的痛感过去了,药物带来的清凉让柳明志的神经并不再像火烧的一般。 “小松你怎么来了?” 柳松的脸色有些阴沉,眼眸中带着丝丝的感觉:“少爷你的伤?” “没事了,一点轻微的伤口而已,已经包扎好了,这件事不要让少夫人她们知道了,如果她们问起我的伤口,就说本少爷练剑的时候一不小心划伤了!” “少爷,出门之前我爹特意交代小松,一定不能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否则便唯我是问,清诗夫人从进府以来就心怀不轨,如今更是伤了少爷,要不要小松带人......” 柳松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眼眸一凝:“小松,这是我的家事!” 柳松一愣无奈的点点头:“小松明白了,少爷以后小心便是,小的就不多问了,免得让少爷心中不快!” “唉!” 柳明志满怀惆怅的叹了一口凉气:“小松,你的忠心少爷明白,可是少爷相信清诗,她是伤了少爷,可是少爷心里不怪她,有时候你们这些古人.......她们这些死士脑子一根筋,根本不会转弯,想法偏激的很!” “什么狗屁的忠孝不能两全,忠义不能两全,都是屁话,扯淡!” “在这个世上自己的性命只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除了生而养之的父母,别人谁也不能轻易剥夺一个人的性命!” “少爷,你说的这些小松理解不了,从小松懂事的那天起小松父亲给我灌输的思想便是忠于少爷,忠于柳家!” “少爷的性命比小松全家的性命都要重要,这才是小松从小到大接受的吩咐。” “将来小松同样会教育自己的儿子,只是现在少爷尚未确立嫡子跟嫡长子的身份是哪位小少爷,小松现在也不敢随意过问!”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嫡子是承志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是少爷不爱乘风,乘风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县主的爵位,依依菲菲她们姐妹同样有自己的位置!” “他们姐弟三个将来的事情已经不用我操心了!” “不说这些了,你也是从小被柳伯灌输这些想法的人,将心比心的说你应该了解清诗!” “杀一个人太容易了,可是想要改变一个人从小接受的想法就是千难万难!” “不过有一点柳松你记住,清诗现在不仅仅只是名义上的国公妾室了,而是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有名有份的,没有本少爷的命令无论是你,还是柳叶,亦或者本少爷手下的势力都不能动她一根毫毛。” 柳松犹豫的点点头:“是小松明白了!” “这些烦心事就不说了,你娘子该生了吧?也不知道是儿是女!” “儿子!” 柳松毫不犹豫,直接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儿子两个字。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柳松:“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绝对了吧,你就这么不喜欢女儿?小棉袄啊,你不觉得这辈子能有几个女儿待在身边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吗?” 柳松面色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少爷我家娘子已经产子一个月了,孩子都满月了!” 柳大少一怔窘迫的望着柳松:“产子一个月了?为何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件事情?你这货真是的,也不跟少爷说一下少爷给你庆贺一下!” “少爷,小松哪有这个资格让你跟小松的儿子庆贺,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规矩,这是我爹从小到大吩咐小松的!” “你......”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柳松,心里对云清诗的无奈再次降低了不少。 根深蒂固的思想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 “起名字了吗?” “柳奇。” “柳奇!好名字,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下次有孩子了一定要跟少爷说,柳家的规矩是柳家的规矩!” “现在少爷我已经自立门户了,以后咱们府上的规矩由我说的算,以后但凡喜事一定要跟少爷提上一提,不要藏着掖着,什么下人的规矩不规矩!” “在柳家,少爷的话就是规矩!” “是,小松知道了,小松多谢少爷!” “你啊,咱们相差不过两岁,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说这些就见外了,柳松,少爷从来没有拿你当过下人,一直拿你当一个小兄弟看待,有时候你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 “少爷........” “滚,一个大男人整天女儿姿态像什么样子,你身上的钱应该不少,好好给你娘子买点补品养养身子!” “好,小松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 清诗啊清诗,进了我柳家们岂能让你说走就走,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明白啊,回去注定是条不归路啊。 “公爷,门外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书信,信封之上没有署名,送信人只留了一句话,月儿弯弯照九州,鹰嘴岩前故人留!” 柳明志刚准备离开,小五便捧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 柳明志一把接过书信翻看起来。 “爹爹,快来救救月儿!” 柳明志一把攥起书信脸上带着一丝忧色收起书信:“小五,速度备马!” “是,公爷请稍后!” 盏茶功夫柳明志直接翻身上马:“小五,告诉少夫人一声本少爷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知道......” 小五愕然的望着纵马驰骋而去的柳明志,显然第一次见到公爷如此焦急的模样。 小半个时辰左右,山海关鹰嘴岩三十步之外,柳明志勒住马缰,风行的马蹄高高扬起,唏律律的鸣叫起来,柳明志脸色焦急的翻身下马直接朝着鹰嘴岩跑去。 身后的数十骑也勒住马缰,毫不在意卷起的烟尘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柳明志手里的天剑直接出鞘三寸,眼神谨慎的望着鹰嘴岩周围的环境,右手强忍着细微的疼痛打着各种各样的手势。 数十道身影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朝着鹰嘴岩周围潜伏而去,手里的兵刃纷纷出鞘,眼神阴冷的盯着周围的环境。 这些有关司青龙司的密探接到的只有一个命令,只要少爷一声令下便杀无赦。 “月儿,爹爹来救你了,你在哪里?” “爹爹,月儿在这里!” 鹰嘴岩上,小可爱独自一人抱着膝盖坐在鹰嘴岩上,眼泪汪汪的望着朝着自己跑来的爹爹,小脸满是委屈的神色。 通体雪白的豹子乖巧的握在小可爱三步之外假寐着。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安然无恙的身影松了口气,直接护在小可爱身边,右手握在剑柄之上眼神凌厉的扫视着周围。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娘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爹爹在你尽管放心,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发丝!” “爹爹,娘亲又揍我了,打月儿的屁屁,痛了好久呢!只有月儿自己一个人来了山海关!”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转身望着小可爱:“你让爹爹救你就是因为你娘亲揍你了?” 小可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玲珑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脸色僵硬的爹爹:“月儿都挨揍了这还不严重吗?不该跟爹爹求救吗?” “嗯哼........散去.......” 柳明志将天剑插在岩峰中坐到了小可爱身边:“跟爹爹说说,是不是惹娘亲生气了,不然的话她为何要揍你?” “没处理好朝事呗,娘亲训斥月儿,月儿还了两句就挨揍了!” 柳大少抓着小可爱的手腕轻笑了起来:“乖女儿,你娘训你两句是应该的,再说了你这么小你跟她较劲干什么?” “你一较劲她就揍你,然后你就不开心还跟她较劲,然后她还接着揍你,这是一个死循环,最后挨揍的都是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品,你细品!” “你想想你是一个小女人,你娘亲是一个老女人,小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女人?” “你今年才八岁你就敢跟她斗,爹爹当初……” 小可爱脸色一撇,不依的摇着柳大少的胳膊:“月儿才不是八岁,人家才七岁!” “额……” 柳大少脸色窘迫起来,果然只要是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年龄,不分大小! “对对对,月儿才七岁,所以啊,你就更不应该跟她斗了,继续较劲下去你都不一定能活到八岁!” “想当初爹爹惹她不开心不就一整夜……不就一下子吃了两根大白萝卜嘛!整的爹爹差点怀疑人生!” “爹爹都不敢惹她,你招惹她,你能不能活到爹爹这个岁数都是一回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服软就服软,知不知道!”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抱着膝盖哽咽起来:“呜呜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老匹夫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一副尝尽人间冷暖的小可爱。 “月儿啊,你可别吓唬爹爹啊,不就是被你娘揍了一顿吗,至于一副看透人间的姿态吗?” 小可爱脸色幽幽的叹了口气! “唉,果然呢,在爹爹的心里小女人还是没有爹爹的大女人重要!” “还是慧儿姨娘说得对,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先前还说什么月儿是爹爹最重要的人。” “现在一遇到事就看出来了吧,爹爹眼中最重要的还是娘亲那个老妖婆!”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唉声叹气跟失恋少女一样的小可爱:“月儿,你聪明是聪明,但是你聪明过头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爹爹若是不爱你,怎么会受了伤在得到你书信的情况下马不停蹄的疾驰过来,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爹爹的手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小可爱一愣急忙朝着柳大少的手掌看去,望见爹爹受伤厚厚的包扎着的绢布小脸满是心疼。 急忙起身朝着柳大少扑来:“爹爹,你的手怎么了,快让月儿看看,是谁伤到了你?月儿咬死...算了算了,月儿还小可能打不过人家,不过月儿可以让娘亲杀了他!” “呵呵....” 柳大少哭笑不得的望着努力装作很凶狠却依旧萌萌哒的小可爱。 “乖女儿,不要动不动就张口闭口杀人,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该有这么重的杀气!这是爹爹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不关别人的事情!” “呼呼........” 小可爱小心翼翼的捧着爹爹的手掌吹起气来。 “月儿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爹爹以后一定要小心,月儿不在你的身边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知不知道?” 小可爱像个小大人一样吩咐着柳大少,显得极为懂事。 或许是成长环境的缘故,小可爱在柳大少的几个孩子之中显得尤为成熟,心智远远超乎了同龄人。 不说别人,仅仅就说柳大少最大的女儿柳依依跟小可爱一比都差了很多。 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是温室的花朵,被父母呵护着成长,一个生长环境充满压力的皇宫,被女皇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如此一来小可爱难免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先天根基很重要,后天努力更重要。 柳明志默默地望着懂事的小可爱,心里更加的自责了起来。 这些孩子之中,他唯独对小可爱带着一份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 柳明志重重的将小可爱抱在怀里:“月儿,再等等,等爹爹有足够的实力跟一个人提要求的时候,就是咱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 “现在还不行,爹爹手里的筹码还差的太多太多!” “现在可以掣肘爹爹的一抓一大把,爹爹没有足够的实力不敢让你待在爹爹的身边,不是爹爹不爱你,不想让你跟爹爹生活在一起!” “而是爹爹害怕现在让你回去反而会害了你,纵然爹爹倾尽全力也无可奈何!” “一个存世六百年的家族尚且不可小觑,何况一个坐拥天下的朝廷呢?” “一腔孤勇那是蚍蜉撼树,只有拳头大了才可以打破一切枷锁!” “爹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爹爹只在乎你跟你娘的安危!”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爹爹是不会让你回去的,那样不是爱你反而是在害你!” “再等等爹爹好不好?” 小可爱仰着头重重的点点头,大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儿:“嗯嗯嗯,月儿相信爹爹,娘亲说过,爹爹是最厉害的大英雄!” “爹爹说什么月儿都相信你!” “乖女儿,爹爹谢谢你能够理解爹爹!真的,这是爹爹由心而发的谢意!” “爹爹,月儿是不是坏孩子?别人说惹娘亲生气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可是娘亲让月儿下旨要将大臣推出宫门斩首示众,月而不敢,娘亲说月儿跟爹爹你一样懦弱,一样怯懦不堪,月儿不喜欢娘亲说爹爹坏话,于是就跟娘亲争吵了起来!” 柳明志一愣,眼眸深凝起来,带着幽深的意味凝望着远方。 “月儿,你娘亲不懂爹爹,爹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人,只是爹爹....算了,爹爹不想跟你聊这些,你还太小了,不过你娘亲也没有错,只是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而已!” “有时候你娘亲总是自以为很了解爹爹,可是你娘亲却从来.......” 激烈的马蹄声传来,以柳明志经历沙场的直觉判断,这些马蹄声少说也得有一百骑左右。 根据大地震动的频率来看,这支骑兵并非是要过关,而是目的就是自己跟小可爱这边。 是敌是友尚且判断不出。 柳明志一把将小可爱抱在怀中,翻身提着天剑眼神冷厉的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月儿,火铳带了吗?” 小可爱急忙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火铳握在手里:“带了带了,月儿保护爹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是叔爷,是叔爷!” “叔爷?原来是他,月儿快把火铳收起来!” “哦!” 柳明志看清了骑兵带头的人之后心神放松了下来,来人乃是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柳明志稍加思索便明白完颜叱咤的来意。 肯定是为了小可爱而来。 “吁.....” 数十步之外,上百骑整齐划一的停止了下来,卷起阵阵烟尘,完颜叱咤翻身下马直接朝着小可爱这边走来! “月儿,你没事吧?” “叔爷,月儿没事!”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完颜叱咤:“老匹夫,这么久没见还没死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军阵对比 完颜叱咤望着小可爱轻笑的表情骤然一僵,眼角哆嗦的朝着看似淡然实则带着吊儿郎当之意的柳大少望去。 完颜叱咤手里的马鞭紧紧地攥在手中狠狠的瞪着柳大少:“后生仔,你都没死呢,老夫怎么会舍得死,要死也得死在你后面才行!” 柳大少乐呵呵的耸耸肩,面带不屑之意瞅着完颜叱咤:“老匹夫你还挺会异想天开,本少爷死在你前面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自己什么年纪了心里没点逼......没点数吗?” 本想口吐芬芳的柳大少陡然想起乖女儿还在身边,马上改口起来,生怕给女儿带来不好的印象。 “小王八蛋你这是在咒老夫啊,于情于理老夫都是你的长辈,老夫草........后生仔,这里可是山海关以北,可不在颍州的地界,在这里你敢跟老夫硬碰硬你信不信老夫将你吊起来晒成腊肉?” “呵.....呸....” “老匹夫,大话谁不会说,还将本少爷晒成腊肉,你信不信本少爷今天晚上就把你家的祖坟给你刨了?” 完颜叱咤脸色涨红的可怕,手臂发颤的指着柳大少,显然气到了极点:“后生仔,话可不要说得太嚣张,老夫就在你这里看着,你刨一个试试!” 柳大少无所谓的晃着身子:“本少爷就在这里等你,你晒一个试试!” “你刨一个试试!” “你晒一个试试!” “你敢刨老夫就敢晒!” “你敢晒本少爷就敢刨!” 小可爱仰着脖子,不停地来回转动,一会在柳大少身上停停,一会在完颜叱咤身上停停。 “爹爹,叔爷,你们别光说啊,要不你们打一架吧,月儿给你们当裁判,你们放心月儿谁都不会偏袒的,成败全靠实力,生死全靠运气!” “大龙京城大街上卖艺的都说了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动手定输赢多简单,吵来吵去口不干吗?” 柳大少二人听到小可爱的话语脸色一愣,神色尴尬的四下张望了起来,充分的展现了什么叫做嘴炮王者。 “月儿,爹爹是不跟某些老东西一般见识,咱们大龙是礼仪之邦,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爹爹可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乖月儿,叔爷完全是给你面子,叔爷身后跟着一百鹰扬卫的铁骑,真想动手某人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叔爷不想让月儿成为孤儿,某人还真以为叔爷怕了他呢!” 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鄙视的望着柳大少二人抬起小手挥了挥:“行了行了,都别吹了一个年龄比一个大,不知道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不就是谁也不服谁吗,排兵布阵比一比不就行了,就知道说大话,丢人不丢人,略.....” 小可爱一句话说完柳大少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完颜叱咤同样收起了为老不尊的架势。 两人静静地的对视着,眼眸皆是古朴无波显得镇定自如。 “白衣儒帅!” “镇国王!” “军阵推演?” “阵旗化兵?” “以何为界?” “山海关为界!” “金国南域十二城兵马精兵四十万!” “北疆六卫精兵四十万!” “半柱香?” “没问题!” 完颜叱咤默默的点点头扬起了宽阔的手掌:“鲁哈沙!” “鲁哈沙参见王爷!” “传令弟兄们就地取材制作沙盘,山海关为界,我朝南域十二城兵马四十万,大龙北疆六卫四十万,阵旗化兵!” “得令!” 柳明志将天剑慢慢的佩戴在腰间,淡淡的望着完颜叱咤:“你麾下的将士本少爷信不过,月儿充当传令兵如何?” 完颜叱咤宠溺的望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可爱:“固所愿而!” 一场无形的交锋在两人的眼神之间逐渐开展起来,大龙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帅与金国老一辈战将完颜叱咤,两个都是成名久已的人物,即将展开一场没有外人知晓的对决。 小可爱好奇的望着爹爹跟叔爷,大眼睛中带着好奇的神色,同时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军旗推演的对决并不下于两军对垒,里面运用的军法同样千奇百变,无所不用至极,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有胜即有负! 两人不知而是盘膝静坐了下来,足足半天的时间鲁哈沙小跑过来:“王爷,沙盘已经摆好了,随时可以阵盘推演展开对决!” 完颜叱咤点点头,随手从地上抓起两颗石子握在背后:“猜对先手,单双?”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双!” 完颜叱咤轻笑着伸开了手掌露出了一颗圆润的石子:“很不幸,单子,你已经落后了本王一步!”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先手又如何,这么急着送死本少爷就成全你!” “狂妄,小子,纵然是张狂,万明亮,东方明他们六个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 “闲话少说,开始吧!” “请!” 两人朝着不远处的开阔地走去,两个二丈方圆的沙盘相距三十米的左右相对而摆,上面山川河流,大小城池一应俱全,一眼望去便收揽眼底之下。 小可爱慢慢的跟在完颜叱咤身边朝着对面的沙盘走去:“叔爷,可以发兵了吗?” “乖月儿,不要急,你爹这个小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你让叔爷好好想想怎么出奇制胜!” “哦!月儿等着你!” 婉言叱咤静静地扫视着面前的沙盘,不时的抬头瞄上一眼对面同样陷入沉思的柳明志面带淡然的思索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完颜叱咤淡笑着望着小可爱,将手里的一面旗帜往前一推。 “月儿,松州黑狼骑六万出野狼谷入渊古地!”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挥舞着一面旗帜朝着柳大少跑去:“是!” “爹爹,松州六万黑狼骑出野狼谷入渊古地!” 柳明志闻言眼光马上扫到松州周围的地界观察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下意识瞄了一眼依旧在沉思的完颜叱咤。 这个老东西为什么首先动松州的兵马,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野狼谷这里最佳的进攻路线是济州,转道渊古地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闭上眼睛将整个沙盘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猛然睁开眼睛:“三万龙武卫出兵抚州!” “是!” “叔爷,爹爹三万龙武卫出兵抚州!” 完颜叱咤准备插旗的动作一僵,郁闷的望着一眼柳大少的位置收回了令旗。 “好小子,本王还没有准备迂回就被你猜透了意图,!” “不行,这小子用兵最喜欢兵行险招,纵观他每一次用兵皆是如此,必须克敌制胜反其道而起才行!” “月儿,十万鹰扬卫直逼山海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我输了 “爹爹,十万鹰扬卫直逼山海关!” 柳明志脸色一愣,诧异的望着对面的完颜叱咤:“十万大军直插山海关!” “对,十万鹰扬卫直逼山海关!” 小可爱以为爹爹没有听清很是负责的再说了一次。 柳明志弯着腰划着手指在山海关周边比划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失了先手自己只能处处被动,处于防守的阶段。 十万大军兵出山海关,颍州调兵三万到了抚州,现在颍州城中兵力空虚,若是六万黑狼骑迂回进攻抚州的路上得到了消息,直接与十万鹰扬卫合兵一处,颍州定然危矣。 济州抚州的两卫想要救援先不说来得及来不及,完颜叱咤还有二十四万精兵未曾出动,一旦出兵拦截,颍州危矣。 “爹爹,半柱香了,不能在耽搁了,不然的画话就超时了!” “甘州,云州出铁骑二十万出河套入鲁那河!” 小可爱一怔茫然的:“爹爹,那是呼延王庭的地盘啊!”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小可爱:“乖女儿,观棋不语真君子,观阵同样如此!” “好吧!” 小可爱无奈的点点头,举着旗子朝着完颜叱咤跑去:“叔爷,甘州云州出铁骑二十万出河套进鲁那河!” “鲁那河?那不是突厥的地界吗?” “对啊!爹爹说了观棋不语真君子,月儿也不懂,但是爹爹不让问!” 完颜叱咤默默颔首,低头在沙盘上观察起来,心里默默的嘀咕起来。 手指在鲁那河附近比划起来,鲁那河,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本王十万铁骑直逼山海关,颍州就是最直接受到进攻的城池。 无论是转道抚州跟迂回的黑狼骑汇合进攻抚州,还是黑狼骑火速奔袭汇合鹰扬卫进攻颍州都够让其应顾不暇了。 他不说赶紧派遣济州兵马驰援两卫,反而兵出云州甘州入鲁那河,这是什么战法?简直是奇哉怪哉。 “鲁那河,鲁那河!” 完颜叱咤手指顺着鲁那河滑动起来,片刻之后完颜叱咤脸色一僵停留在一处点了点。 “我的天,刚说完这小子喜欢兵行险招这小子就来了这么一出,这是打算绕道落月谷千里奔袭直插我金国王城啊!” “好一招围魏救赵,这是想化被动为主动啊,二十万边军铁骑若是直接插入王城之下,都城可就危险了。” “可是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一旦绕道鲁那河再过落月谷,消耗的时间足够本王加派人手攻下颍州城了吗?” “只要攻下颍州,二十万铁骑尚未进攻到王城本王就可以对济州亦或者抚州展开合围之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济州肃州,抚州的兵马迟迟不动,他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难道想一城换一城?明知道绕道千里所需的时间不短还要如此,这是打算舍弃颍州抚州济州了吗?” “舍弃?难道是想让龙武卫放弃颍州城退守济州抚州,到时候本王的大军非但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成为钻进口袋里的老虎,进不得退不了!” “到时候只要坚守一段时间,甘州云州的铁骑直接攻到王城,到时候本王的兵马被牵制在大龙北疆,想要救援都来不及了!” 完颜叱咤倒吸了一口冷气:“彼其娘之,好他娘狠毒的一招啊,看似是围魏救赵,实际上乃是掏心法!” “这小子本来的目的就是奔着王城去的!” “好一招擒贼先擒王,够毒辣!” “叔爷,半柱香到了!” 完颜叱咤深吸了一口气:“睦州十万铁甲骑入锦州出关绕道白松林,锦州十万杀破狼再次直逼山海关。四万黑狼骑兵分两路西下肃州南下靖州!” “是!” 完颜叱咤默默地望着对面的柳大少冷冷一笑:“想要夺取本王先发制人的主动权,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北疆六卫出关二十万,现在还剩二十万,十万铁甲骑全军覆没本王都在所不惜,本王看是你二十万人先攻下王城,还是本王的三十万大军先攻下你兵力空虚的六大主城!” “下了六大主城,南下千里便如入无人之境!” “只要拿下大龙,区区一座王城破了又如何?大不了本王改朝换代拥立月儿登基为帝,婉言侄女不但不会怪罪本王,反而会大力支持本王的决定。” “爹爹,叔爷十万铁甲骑.....” 柳明志举着手里的令旗久久不语,眼神在沙盘之上来回扫视,闭上眼眸沉思起来。 “本少爷的掏心法竟然被老匹夫摸得一清二楚,宁愿自断一臂也要进攻我北疆六城,二十万挡得住三十万吗?” “这个时候传令云州甘州的大军前来支援为时已晚,如此一来老匹夫的大军破关而入指日可待。” 柳明志睁开眼睛默默地观察者沙盘上的地图,他很清楚十万铁甲骑的目的就是去阻拦自己绕道鲁那河的二十万铁骑。 虽然自己占据着人数之上的优势,然而十万铁甲骑则占着熟悉地形的优势。 天时地利人和,孤军深入粮草支撑不济的话,天时也偏向了金国一方,自己只能占了人和,已经输了一成。 而一旦二十万铁骑被牵制住,自己这边仅剩二十万大军可用,却要面对金国的三十万虎狼之师。 破釜沉舟?哀兵必胜?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可能却微乎其微。 “爹爹,半柱香快到了!”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盯着沙盘,沉思了片刻之后最终无力的垂下手腕,手里的令旗滑落在沙盘之上。 “我败了!” “爹爹,你可以多想一会,月儿不会告诉叔爷的!” 柳明志脸色低沉的摇摇头:“不必了,败了就是败了,靠小技巧纵然胜了爹爹也是胜之不武!” “你爹爹的内心告诉爹爹不允许这样做!” “爹爹有着自己的骄傲!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可爱轻轻地点点头:“好吧,月儿去跟叔爷说了!” 盏茶功夫完颜叱咤面色淡然的走了过来:“你还有接着较量下去的机会,为何选择认输!”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完颜叱咤:“钻研我的用兵之道多久了?” 完颜叱咤沉默了片刻:“你的每一场战争本王都已经熟读于心了,本王也是有些胜之不武!” “若非熟悉你的战法,本王很可能猜不透你出兵二十万铁骑绕道的用意。” “你就那么确定婉言会支持你的决定?宁愿舍弃王城也要攻入我大龙腹地!” 完颜叱咤默默地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凝望着山海关以南的颍州城。 “很多年前,就是在这鹰嘴岩婉言曾经在此发下过宏愿,她会理解本王,更会支持本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下次五根 柳明志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女皇以前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语。 瞄了一眼同样脸色复杂的完颜叱咤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个执着而又固执的女人!” 完颜叱咤淡淡的扫视了柳明志一下不屑的呵笑了起来:“执着而又固执?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婉言侄女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的陡然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生活轨迹,偏偏你还在这里道貌岸然的说着这些大言不惭的话语!” “柳明志,本王一直对于你小有敬仰,接触久了才发现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叔爷叔爷,如果爹爹不跟娘亲见面,就不会有月儿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月儿!”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完颜叱咤脸色猛然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样,急忙蹲在小可爱面前大手轻轻地握着小可爱柔嫩的双臂。 “叔爷怎么可能不喜欢月儿呢,叔爷最喜欢月儿了,刚才都是叔爷胡说八道,月儿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 “好吧,月儿原谅你了!” 完颜叱咤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淡淡的望着柳大少:“你跟婉言侄女的事情本王不想当着月儿的面多说,你好自为之!” “比试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 “沙盘推演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布阵而已,真正的行军布阵可是瞬息万变,没有人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本王也是胜之不武,本王想此次事情过后你肯定会更改自己的用兵之道,大龙跟金国迟早会有一战,本王期待有一天能真正的跟你较量一番?” “你不是败在了用兵的战法之上,而是你太过急功近利了!” “于公于私本王都不该跟你说这些话,但是你们大龙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本王很敬佩你的兵法!” “或许这两年没有征战,锦衣玉食的日子已经将你的警惕消磨的差不多了,若是刚从西征归来之时咱们进行对阵,本王未必会是你的对手,亦或者会斗个旗鼓相当!” “当然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原因!” 柳明志一怔茫然的望着完颜叱咤:“最关键的原因是什么?” “本王忠于朝廷,而你柳明志忠于皇帝,这就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眼眸陷入了回忆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受教了!不过或许你也说的不对,因为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忠于什么!” “亦或者是忠于父皇,亦或者是忠于朝廷,亦或者忠于天下百姓!” “这个世道什么都会变得,人同样是如此!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你该去寺庙找那些和尚去探讨探讨,本王可解不了这不高深的问题,本王只知道我的使命就是带着我完颜家祖祖辈辈的信念,入主中原,统一天下!” “完颜家祖祖辈辈多少先祖前赴后继都在为了这么一个信念而努力,有的付出了性命,有的付出了一生,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不是吗?” “我的祖先跟野狼搏斗,跟野熊战斗,好不容易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中强大起来,到了你们的口中却成了蛮夷!” “我们热衷于你们的文化,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想要跟你们同行而进,最后仍然不过是落了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名头!” “柳明志,抛出你定国公的身份不谈,你自己说说这些对我们公平吗?” 柳明志轻轻地瞄了一眼完颜叱咤:“用犯边来学习?用屠戮我百姓来学习?”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们的借口而已,总归来说你们一直遵从的都是从来法则,弱肉强食!” “亦或者说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你所说的一切都掩饰不了你们曾经给我边陲百姓带来的灾难,起码到现在你们入主中原的决心都没有消除!” “松州,代州......一十二州的过往岂是你三言两语可以盖过去的?” “婉言是婉言,月儿是月儿,金国是金国,永远都是无法混为一谈的!” “难道你们想要夺我家园,掠我土地我们还得高举双手欢迎你们进来不成?” “入主中原,天下一统?” “完颜叱咤,不切实际的美梦是时候该醒一醒了,今天柳明志虽然棋差一招败你一局,但是来日战场之上你未必还能在这里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因为将来的战场之上一切都充满了变故与未知!” “你希望真正的与我进行一场较量,柳明志何尝不是与此!” 完颜叱咤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后会有期!” “再会!” “爹爹,你又要走了吗?月儿好舍不得你!” “月儿很快爹爹就会在山海关再次跟你相见了,回去之后一定不要再跟你娘亲较劲了,一定要好好的听话,做一个乖巧诚实的孩子知道吗?” “爹爹,月儿哪里有一种非常厉害的车子,你跟月儿回去坐火龙.......唔唔唔....” 小可爱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完颜叱咤一把抄在怀里捂住了小嘴巴,完颜叱咤捂着小可爱的嘴巴讪笑着望着柳大少! “呵呵.....小孩子没见过世面,看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大龙富甲天下什么东西没有,柳大人岂会稀罕我们金国那些偏远之地的玩物!” “唔唔唔........” “月儿,不要胡说八道,你娘亲教你的话你都忘了吗?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的呦!听到了叔爷的话就眨巴眨巴眼睛好不好?” “嗯嗯嗯!”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扑棱棱的闪起来,完颜叱咤这才把小可爱放了下来。 “爹爹,月儿先回去了,要想月儿哟!”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吧,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 顷刻之间,小可爱爬上雪豹跟在完颜叱咤朝着北方远去,渐渐地失去了踪迹。 柳大少微眯着眼睛望着小可爱的方向:“车子?火龙?火龙车?月儿的玩具?若只是玩具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紧张什么?” “难道是?” 柳明志穆然想到齐雅早些年跟自己说过她在金国的见闻,除了火车柳明志再也想不到其它的能跟小可爱话中的字体牵连起来的东西。 “难道飞熊真的把这东西给弄出来了?以金国的条件可能吗?”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脸色惊异的朝着风行走去。 “柳明志!” 一声婉转清脆的声音响起,柳大少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叫我干什......婉言你怎么来了?” 明眉皓目的女皇轻笑起来,露出些许洁白的贝齿,抬起凝脂般的玉臂举着一件盒子挥了挥。 “朕来找月儿,在旁边看你跟皇叔比试了半天,既然月儿已经跟皇叔回去了,现在婉言找你,顺便给你带了点礼物!” 柳大少脸色惊恐的望着女皇手里的锦盒:“别.........别....告诉我......里面是大萝卜?” 女皇眯着皓目优雅的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手里的锦盒:“聪明!” “咕嘟.....” “婉言,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娘喊我回家收被子了,告辞!” 柳大少流利的说完一句话便朝着坐骑飞速跑去! “给老娘站住,你敢跑下次就是五根!” “五……五根?婉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老娘偏不饶了你!” “给老娘过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叫他什么 柳大少的书房之中,柳大少正手中捧着几页宣纸仔细的观察着。 从这货不时地磨牙皱眉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宣纸之上的内容让柳大少并不满意,否则决然不会是这种表情。 柳大少不时地抬手揉了揉已经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猛然将手中的宣纸拍在桌案之上,面色纠结无比:“这他喵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本少爷教给飞熊的,按道理说本少爷应该能看的懂才是啊!” 宣纸上的图案正是火车的简易图形,柳大少左看右看都能看出火车的结构,可是具体该怎么制动,怎么让火车跑起来完全是一脸懵逼状态。 柳明志完全可以说只能看明白火车的图纸,至于怎么让火车动起来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造孽,飞熊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真想挖出来好好研究一下。” 从山海关被女皇狠狠的压榨之后,柳大少回到家中就变得茶不思饭不想起来。 关于小可爱那句无意中透露的话语仿佛在柳明志的心里生了根一样,成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金国竟然先自己一步弄出了最简易的蒸汽火车,这没道理呀,完全说不通啊。 明明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火车的发起人好不好。 柳明志很想前去金国皇宫一探究竟,看看小可爱口中说的火龙车到底是不是自己认知之中的火车。 偏偏柳明志更加明白女皇的为人,去金国容易想要回来只怕就难了。 女皇铁定会以一种莫须有的名义将自己无声无息的扣押下来,然而随意找个替死鬼找几个死囚将自己被困的事情完美无瑕的掩盖过去。 仅仅只是扣押倒还算了,若是天天以大萝卜喂食自知,自己纵然是金刚葫芦娃也没什么卵用好不好。 自盘古开天地伊始以来柳大少还没听说过乃至见过有哪块地是被耕坏的,从来都只有累死的牛。 柳大少想着想着虎躯一震打了个哆嗦,急忙晃晃脑袋,将不堪设想的后果扼杀在萌芽之中。 “大人,该出发了,今天就是山海关会盟的日子,天色不早了是该出发了!”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甲胄齐全大刀阔斧走进来的杜宇:“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山海关会盟了?不是还有好几天才到时间吗?” “大人,你都窝在府里七八天没有出门了,卑职等人以为大人你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敢打扰您,今天就是山海关会盟的日子了,于长史,黄司马以及一干颍州官员都在府门外等候了!” 柳明志怔然的点点头:“俗话活山中无岁月,本督这一思索哪曾想就这么久了,总以为还早呢,不曾想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会盟的日子了!” “大人,你快收拾一下吧,车架已经在府门外等候了,再不出发很容易让金国突厥认为咱们是在故意势大欺人!” “金国跟突厥的谈判正使是什么人现在知不知道?” 杜宇失落的摇摇头:“尚且未知,金国突厥除了通知一下山海关会谈的日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派遣任何人来过一次,这是以往从未有之的事情!” “按照常理来说最起码要通知一下己方的正使身份,也好让彼此摸摸底,思索一下应对的法子!” “卑职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会盟,只怕此次将是一场很艰难的谈判!” 柳明志遗憾的吁了口气:“唉!难不难都得谈,有条件要谈,没条件也要谈,这是恢复颍州民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小小边关互市,却系天下百姓之安危,不能马虎大意啊!这样吧,你先去府门外等候,本督现在去更衣!” “是,卑职告退!” 柳明志收起桌案之上的宣纸关上房门朝着房间走去。 路过云清诗房间的时候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还是驻足了下来,屏住呼吸之后柳明志放轻脚步朝着云清诗房间的窗口走去。 走到窗前,入目的情况让柳明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张怎样面容憔悴的脸孔,身形早已不复之前的落落出众凹凸有致,枯槁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轻易摧毁。 愣愣的坐在椅子之上双目无神的怔怔的盯着一处,好似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一般。 柳明志望了一眼云清诗旁边桌子上一口未动的饭菜,无声的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清诗,何必折磨自己呢!” “那条路就真的让你这么恋恋不舍吗?” “为夫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柳明志走到庭院的拐角处打了几个手势,朱雀轻然的飞落下来:“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朱雀,清诗几天没有进食了?” “从出事那天开始吃的饭不足一手之数,只能维持住正常的体力所需,朱雀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硬塞吧!”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默默地颔首:“如你所言,找几个有关司的女密探,强塞也得让她吃下去饭,先喂些温粥给她润润身子再说!” “是,朱雀知道了!” “小心点,清诗的功夫不低,不要让她反抗之下出手伤了你的人,必要的情况可以点住一些穴位!” “朱雀明白了,朱雀告退!” “嗯!” “夫君,你回来了,书房的事情忙完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用鸡毛掸子清理房间灰尘的齐韵:“还差的远呢,一点思路都没有,这不是要跟金国还有突厥商议一下互市的事情,来换身正装。” 齐韵放下鸡毛掸子朝着衣柜走去:“原来是这样,妾身给你取衣服,对了夫君,这段时间怎么不见清诗妹妹出院子呢?妾身想去看看柳松也拦着不让,说是清诗妹妹出了一些情况,不想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诗妹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强忍着神色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异色,乐呵呵的瞅着齐韵疑惑的神色:“乱想什么呢?这里是守卫森严的总督府,清诗能出什么事情!” “这不是清诗最近也不知道这么就迷恋上了吟诗作词,正在推敲一首诗的韵脚,想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头绪!” “所以才深居简出起来,她还特意交代为夫,没有必要的事情连为夫都不能去打扰她,不然的话就让为夫一个月不准进房间呢!”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到了北地之后清诗妹妹竟然变得如此好学起来!” 齐韵从来不会想到夫君会对自己隐瞒事情,倒也没有怀疑什么,取出官袍细心地给柳大少穿上。 “夫君,会盟之事可不能马虎,看似谈笑风生,实则步步玄机,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别人精心编制的口袋里,一定要三思而行!” “知道了,你继续清扫房间吧,为夫想出门了!” “知道了,路上慢点!” 盏茶功夫柳明志跟一干官员寒暄片刻便钻入马车对着骑在马上的杜宇微微颔首:“赶路!” “总督大人有令,启程!” 一支百人的队伍鸣锣开道直接朝着颍州城外的山海关赶去。 “吁!” “大人,咱们到了,你快看对面,金国跟突厥的人马也来了,要不要卑职先去打探一下对面正使的身份!” “不必了,无论是什么人都没有认怂的道理,所有人员下马走路过去!” “得令!” 片刻之后一柳明志为首的大龙一方分成两列朝着对面走去! “大龙朝定国公颍州抚州两府总督柳明志到!” “呼延王庭呼延玉,欢迎大龙定国公大驾光临!” “呼延王庭左都将军和路默几麾下将士参见大龙定国公!” “金国迎宾司属官松白鹿见过大龙国公!” “吾等参见大龙定国公!” “诸位,免礼!” “谢定国公!” “大龙定国公柳明志携治下官员颍州长史于成乐,颍州司马黄烁,颍州都尉将军.......有礼了!” “请大龙使团入座!” “多谢,同请!” 柳明志身后的一干官员自觉的朝着早已准备好的桌椅依照身份走了过去。 柳明志朝着旗帜飞扬的正位望去,瞳孔一缩嘴角抽搐起来。 难扮女装的女皇以及同样男装的呼延筠瑶正在端正的坐在首位之上,似乎察觉到柳大少的目光,二人纷纷朝着柳大少望来。 嘴角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看的柳大少是胆战心惊。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正中央的主位走去,心里默默地叹着气,这两位主都不治理朝政的吗? 区区一个边关互市的谈判用得着亲自躬身而来吗? 柳明志正了正神色,仿佛不认识二女一样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行了一礼。 “两位贵使,柳明志有礼了!” “金国统领万阳!” “呼延王庭御马官胡军!” 呼延筠瑶偷瞄了一下周围还没有完全坐定的三国官员,倾着身子朝着柳大少探去,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眨了眨眼睛:“筠瑶的金刀驸马,你来了!” 女皇正准备提壶倒水的动作猛然一顿,皓目圆睁的朝着呼延筠瑶望去。 “你方才叫他什么?”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小妖精老女人 呼延筠瑶仿佛没有看到女皇惊疑愕然的神色,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 “筠瑶当然叫他驸马啊,我的金刀他都已经收下了,不叫驸马叫什么?叫夫君?筠瑶可不会嫁给他,只会将他招为我的金刀驸马!” 女皇愣愣的望着呼延筠瑶,转眸冷冷的望着脸色僵硬的柳大少:“这个小妖精说的都是真的?金刀你收下了?你知道收下草原公主.....女子的金刀意味着什么吗?” “咕嘟....万兄,柳某若是说我收下金刀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信不信?” 女皇质问的语气充满了醋意,眼神目不转睛的望着柳大少,分明再说,好啊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三番五次的邀你回金国,就算让位与你也在所不惜。 纵然如此你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却了,如今竟然连别人的金刀都接下了,你还敢说你对老娘真心实意? 女皇充满质问的眼神让柳大少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细汗,本少爷他喵的是来会盟的好不好?不是来看你们争风吃醋的! 再说了这是哪门子的飞来横醋,本少爷跟师弟那就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望着隐隐快要针锋相对的两女,刚想开口呼延筠瑶微微侧着身子将柳大少护在了身后。 呼延筠瑶娥眉微挑俏目紧紧的盯着女皇面色带着挑衅的意味:“小妖精?老女人,筠瑶念在嫂子的份上尊你一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天下之主了,对谁都可以肆意而为的吆五喝六?” 呼延筠瑶的一声老女人让女皇呼吸急促起来,纵然有着男装束缚着,胸口也开始起伏不定起来,眼神带着冷冷的寒意,轻轻地凝视着呼延筠瑶。 老女人?老女人? 老娘自己可以自称老娘,但是别人不能叫朕老女人,尤其是竟然敢跟老娘抢男人的小妖精! 呼延筠瑶淡淡的瞥了一眼气息略显紊乱的女皇,轻轻地抬手扫了一下柳大少脸颊,给柳大少一个轻柔的笑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道使然!这是筠瑶跟驸马两个人的事情,老女人你在一旁起什么哄?你是金国的皇帝不假,筠瑶同样是突厥的可汗!” “筠瑶想怎么称呼驸马便怎么称呼驸马,咱们同为一国之尊,筠瑶跟驸马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女皇娇躯一颤,娥眉倒竖起来冷冷的望着呼延筠瑶:“小妖精,你叫老.....本统领什么?老女人?” 呼延筠瑶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本官叫错了吗?都快四十岁了不叫老女人叫什么?难道还叫你小美人?小姑娘?小可爱?” “小妖精,你才快四十岁了,本统领才三十出头而已!” “哇,都三十出头了,这不还是老女人吗?”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幽幽的转首望着柳大少:“你说,老....本统领老吗?” 柳大少接受到女皇意味深长的眼神,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急忙摇摇头:“不老不老,一点都不老,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神女在世,你的容貌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求生欲及其强烈的柳大少,绞尽脑汁的想着脑海中的赞美之词来平复女皇心中的万丈怒火。 遥想前些日子小可爱在七岁八岁的年龄上都跟自己傲怨了很久,柳明志绝壁可以想象到一句老女人对女皇的伤害有多大! 打击有多惨烈! 反正在柳明志认识的女人之中,无论是善解人意的齐雅,还是端庄贤淑的齐韵,或者乖巧可人的莺儿,再者通情达理的青莲,亦或者蕙质兰心的三公主,还有成熟妩媚的慕容珊,气质平和云清诗。 这些女子之中没有一个不对自己的年龄极其敏感的。 “万兄,师弟,咱们是来会盟商谈国事的,你们这样不好........” 女皇皓目微张瞪了柳大少一眼:“闭嘴!再敢啰嗦一句下次还三根!” 柳大少虎躯一颤,闷闷的低下了头,委屈吧啦的扣弄着手指,本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完萝卜再打架! 微微抬眸幽怨的望了一眼女皇,不让说本少爷就不说呗,威胁人干什么,说的本少爷怕你似得! 好吧,本少爷是怕你! 没办法,能治住柳大少的除了女妖孽一般的姑姑柳颖之外如今又多了一个,那便是女皇陛下的金国特产大萝卜。 杀伤力堪比核威胁,效果那是一叫刚刚的! 呼延筠瑶虽然不明白女皇跟柳大少说的三根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到柳大少耷拉着脑袋的委屈模样心里登时不乐意了。 眼神不满的朝着女皇望去:“老女人你凭什么对本汗的驸马发火,自己嫁不出去还想拆散本汗跟驸马的姻缘不成?” “也是,这副脾气是个男人都没人敢娶你!” 柳大少哆哆嗦嗦的扯了扯呼延筠瑶的胳膊:“师弟,少说点吧,咱们是来商谈边关互市的,不是来吵架的!” 呼延筠瑶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半边身子都快吊到了柳大少身上:“驸马,不要怕,有筠瑶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咱们强强联合有什么好在意的!” “师弟,别乱说了,好好的会盟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再说了,金刀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师兄就是舍不得金刀上面那些镶嵌的珠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大不了还给你好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行!” 呼延筠瑶一把拦住柳大少的脖子斩钉截铁的拒绝起来:“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这金刀驸马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哪有你这样......” “大人,于大人他们都已经坐定了,可以宣布会谈了!” 杜宇不知何时面色怪异的朝着中央的谈判桌已经走了过来,开口打断了柳大少的话语。 对于呼延筠瑶吊在柳大少身上杜宇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杜宇早就知道柳大少跟呼延筠瑶乃是师兄弟关系,两人多年未见再次相逢,亲热一些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杜宇不理解对面金国使者为何会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这是什么情况,方才见到三人嘀嘀咕咕的还以为是在互通身份,现在看来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三国的其余跟从人员,除了呼延玉这样少数的知情之人,其他人同样面色不解的望着中央嘀嘀咕咕的三人。 从一见面就开始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乃至勾肩搭背。 怎么都不像是来会谈来了,倒像是来调情来了。 若非三人都是“男人”的身份,那些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柳大少三人公开来秀恩爱来了呢! 这哪像是唇枪舌剑的谈判桌啊,倒像是一家三口在聊家常。 可惜这些不知情的人根本不懂柳大少的苦楚。 现在的局面可比唇枪舌剑,字字珠玑的交锋折磨人多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唇枪舌剑 乔成云见到柳明志几人相互调笑也不敢有什么不满意,只能时不时的点头赔笑着。 柳明志正了正神色淡笑着望着乔成云:“乔掌柜,虽然从你说的话中本帅知道你与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毕竟是你的商队在运送这批违禁的货物,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哪?” 乔成云的脸色顿时变得苦涩起来,皱着脸望着柳明志:“大人,你既然将草民提过来肯定有别的意思,只要能够将功赎罪草民一定万死不辞。” 柳明志几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原来乔成云肥胖胆小的外表之下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果然有胆子干这行的人都是聪明心细的人物。 区别仅仅在于胆子的大小而已。 虽然乔成云在柳明志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那仅仅是因为被抓到了把柄而已。 柳明志吹了吹茶水瞥了一眼乔成云:“乔掌柜的倒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乔成云悻悻的笑了两下:“大人,草民觉得怕死乃是人之常情,既然能够对大人有用草民定然全力帮助大人好将功赎罪!” 柳明志宋清相视一眼微微的点点头,宋清起身冲着乔掌柜的挥挥手:“你跟本将军来,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你就可以离开了,私自走运铁胎弓的事情大帅也可以既往不咎!” 乔成云有些迟疑的看向柳明志,看来他还是比较相信说话和气的柳大少。 “放心去吧,宋副将的意思就是本帅的意思!” “是是是,草民告退!” 宋清带着乔成云离开之后柳明志看向了一旁的韩鹏:“韩将军,怎么样了?那几个金国人有什么动静吗?” 韩鹏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关进了刑监房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弟兄准备的吃喝之物也是一样未动!” “把金掌柜还有那个中年人提过来吧,他才是跟白莲教的真正接头人,搞定了他咱们就可以快速的搞定白莲教的事情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国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阶下囚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 金掌柜怒视着柳明志有些咬牙切齿! 中年人抬起了手金掌柜不忿的退到了一旁,不过眼神中分明透露着不服气的态度。 “出使金国大龙的正使总兵官,享有白衣儒帅之称的柳明志?” “大胆!竟然直呼大帅名讳!” 韩鹏听到中年人竟然敢如此称呼柳明志腰间的横刀猛然出鞘,眼神凌厉的看着中年人怒目而视。 “阁下认识柳某?” 中年人淡笑着掀开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了一块金牌出来:“柳大人可认得老夫腰间之物?” 中年人脸色有些诡异,望着柳明志眉头紧皱的表情神色有些玩味。 柳明志伸出了手:“借来一看如何?”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顺手解下腰牌丢给了柳明志,没有丝毫沦为阶下囚的惊慌感觉。 “完颜!” 看着金牌上的金文还有汉字的铭文柳明志轻轻的读出了这两个字来。 神色复杂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柳明志给程凯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程将军,你们先到帐外等候,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入内!” “大帅,这贼人的功夫不低,你的安危!” “无妨,本帅自有应对之策,你们可以安心退下了!” “是,大帅多多小心,末将等告退!” 大帐之内只剩下三个人柳明志将金牌放到了桌案之上静静地盯着中年人:“尊姓大名?” “完颜叱咤!” 柳明志脸色激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完颜叱咤:“金皇帝好大的魄力,区区上万人的兵备而已竟然让一位当朝的王爷来押送,女皇未免太看得起白莲教的人了吧!” 完颜叱咤径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没有丝毫客气的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轻啄起来:“陛下说你以前都是称呼她为婉言的,想不到本王今日竟然听到了金皇帝这么敌对的称呼来,若是本王的那乖侄女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若是落月算了算了,不知道柳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本王啊!” 柳明志顿时心中思绪万千,更多的是带着一丝恐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跟婉言的事情了。 先是一个淮南王李玉刚,如今又一个金国王爷完颜叱咤,仅仅自己知道的已经两个人了,而且都是实力不容小觑的身份。 婉言啊婉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我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故意传扬出来要让你们的名誉声名扫地不成? 亦或者是 柳明志忽然不敢往下去想了,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将会处于很被动的局势。 “本帅不清楚阁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阁下从何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本帅倒是不介意,可是这话若是传到了女皇的耳中纵然阁下是金国的王爷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哈哈哈” 完颜叱咤忽然畅快的笑了出来:“陛下说的不错柳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的人物,只是柳大人不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苍白了一些吗?可惜了本王的侄女如此国色天香之姿色竟然会对你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倾心如故,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柳明志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本帅不想与阁下谈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争执,阁下如今既然落入了本帅的手中,希望阁下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将其中缘由交代清楚,本帅或者会饶你一命!” 完颜叱咤淡然的瞟了一眼柳明志继续喝着茶水:“本王来江南是为了游山玩水,加入商队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已,毕竟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该回避还是要回避的!难道大龙还不允许他国之人闲游了吗?” “当然允许,别说是来闲游,纵然想在大龙安家落户也未尝不可,只是阁下的闲游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一些,带着一万人的兵备来闲游江南,闲游尚且如此若是两国交战阁下岂不是要兴兵百万南下?” 完颜叱咤挑衅的看着柳明志:“柳大人的建议也不是不能接受,本王正想见识一下儒帅的名头,看看龙门大阵是浪得虚名还是真才实学!” 柳明志眯着眼眸凌厉的盯着完颜叱咤:“阁下,现在你是本帅的阶下囚,跟本帅这样说话本帅随时可以处决你,希望阁下还是要认清自己的处境为好,不要白白的送命!” 完颜叱咤猛然起身,弯腰从靴子里取出一个金光闪烁的精美弯刀往桌子之上一拍。 “不怕后悔的话柳大人尽管来取!” “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本帅!” “本王的脑袋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取走!” 网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统一战线 柳大少沉默起来,久久不语的静静望着对面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这他喵的还能谈下去吗?你们是来商谈国事的,不是让你们来争男人的,再说了争什么争?有什么可争的? 本少爷又不是长了三条腿,你们是有多稀罕我呢? 继续这样言辞冷如刀,句句杀风起,还怎么谈下去?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偏偏在场的除了柳大少以及极少数人根本听不出来两女之间的话语有什么问题。 邦交国嘛?攀攀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谁的关系近或许就可能得到的好处更多一些! 不过三国之中不少老狐狸的官员还是惊叹的望着坐在中央的三人,纷纷暗叹一声好激烈的言辞。 他们早就察觉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却不知道这种火药味从何而来。 毕竟大部分突厥人不知道坐在中央的金国统领万阳乃是金国女皇,金国人大部分人同样不知道呼延筠瑶的身份。 而大龙一方除了杜宇认出了呼延筠瑶,其余的人皆可谓是个瞪眼瞎。 完美的阐述了一句话,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一拍桌子,眼眸微眯着冷冷的扫视着女皇两女:“够了,本督不发火你们当我是病猫不成!” “本督诚心相邀两位贵使前来会谈,不是看你们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而是来商谈七年前三国签订的边关互市再次恢复如初的事情!” “要谈就好好谈,不想谈就各回各家一拍两散!” “你们都是两国尊主的使者,来到这里跟泼妇一样互相冷嘲热讽成何体统!” “一句话放在这里,今天能不能好好谈,能的话就喝杯茶水冰释前嫌,就边关互市之题好好的详谈一番,不能继续谈下去本督马上带着人马回颍州去!” 女皇娥眉微凝,想不到柳大少竟然敢众目睽睽之下呵斥自己,刚想出口反驳柳大少直接对着女皇冷冷的一瞪眼睛! “嗯!” 女皇一怔雪白的脖颈下意识的吞吐起来,她从柳明志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让自己不知所措的压力。 仿佛自己只要敢顶嘴一句,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敢给自己翻脸。 女皇想起以往柳明志除了第一次出使朝堂交锋以外,之后每次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从来不给自己摆正态度的纨绔模样,芳心担忧起来。 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没良心的这么郑重其事的正经姿态了,女皇的不由自主的想到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太过了,触及到了没良心的心底的底限了。 女皇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谈!”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首望向呼延筠瑶:“胡兄意下如何?谈还是不谈?” 呼延筠瑶诧异的望着偃旗息鼓的女皇,不知道这个方才言辞犀利的老女人为何会转眼间换了一副姿态。 呼延筠瑶感受着师兄波澜不惊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轻轻点头:“好好谈!” 金国官员,突厥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方才还占了上风,怎么眨眼间己方好像落了下成? 大龙官员则是各个眼神发亮,敬仰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暗道一声柳总督好威风,不愧是当朝国公。 尽显我天朝上邦之大国风范。 呼延玉颜玉‘夫妇’相视一眼,暗道一声不妙,情况似乎有些出乎了预料之外。 呼延玉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的背影,眼眸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颜玉似有所感,不经意的轻轻地拍了拍呼延玉的胳膊,给了其稍安勿躁的眼神。 数十步的一处不高不低的山岗处小可爱笑嘻嘻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碰了碰一旁的完颜叱咤:“叔爷,爹爹竟然把娘亲这个老妖婆给镇住了,爹爹太厉害了!” 完颜叱咤神情严肃的眺望着远处的谈判桌呢喃起来:“婉言侄女啊婉言侄女,你可不要一时大意失了大势啊!” “你是金国的中兴之主,必须为将来月儿可以稳坐大宝而坚守本心才行!” 柳明志轻轻地叩击着桌案:“此次会谈的主要目的你们方才已经说过了,本督便不再一一叙述!” “本督可以在权利的允许范围之内,许以两国相应的出兵酬劳,以保证从互市再次繁盛之时,至来年六月份的来往商户的安危!兵员数目本督已经在书信之上详细叙述各出兵三万,以安抚商户之心!” “两位贵使可以说说你们的要求了!” 两女闻言纷纷沉默下来暗自思索起来,在脑海中揣摩着柳明志的心里底线。 足足过了半柱香功夫女皇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本统领要更改第一条,维持三国之间和平盟约的时间必须更改到三年为期,而非来年六月!” 呼延筠瑶眼前一亮:“本官附议万统领的提议,三国出兵维持和平的期限必须改到三年才行!” 柳明志眉头一皱,轻轻地扫视着女皇二人,想不到眨眼之间暗中针锋相对的两女竟然眨眼间便统一战线。 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结果,且是万万没有想到。 本来自己还以为二人方才争风吃醋的表现早就将两国私下商议的事情抛之脑后。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两人的大局观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简单。 听到女皇二人的话语,无论是金国还是突厥后面的官员都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家的扛把子还是没有忘记此次赴约会谈的初衷。 反观大龙一方包括柳明志在内的所有人心里都犹豫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出兵驻扎保护商户的安全就是一个由口而已,终究目的就是为了牵制金国不掺和河朔两地的事情,以及给正在训练的三十万铁骑赴疆的时间而已。 三十万铁骑最迟明年三月份冰雪消融之际,就可以相继全部奔赴北疆,与从龙六卫合兵一处,柳明志多说几个月就是以防万一中间有什么变故而已。 可是两女陡然将时间改为三年为期,这无异于是看透了大龙朝的打算! 若是不到三年大龙单方明撕毁合约北出边疆,就变得师出无名了! 事故,对于及其注重颜面的大龙来说无异于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对面眼神坚定的二人,犹豫了起来。 想不到正式条件还没有出口,就遇到了最大的波折!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那便开战吧 柳明志举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神情,心里则是暗暗权衡起来,该不该同意女皇二人的要求。 不同意的话很可能马上不欢而散,同意的话,三十万新兵铁骑训练完成奔赴北疆,却迟迟不能北出一统天下。 近乎上百万大军陈兵边界数年的消耗纵然是柳明志都不敢去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两女陡然的统一战线让柳明志不知不觉间便落了下风。 柳明志知道一直沉默下去不是办法,轻轻地放下茶杯望着女皇二人:“明年年末,这是本督最后的权利!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两位不能不给本督一点回还的余地!” 女皇两人闻言面色淡漠的思索起来,权衡着心中的利弊。 可是无论怎么考量对于这个时间两人心里都远远达不到满意的程度。 女皇心里想的是多支撑一些时间,能让金国更上一层楼。 呼延筠瑶心中所想则是收复史毕思王庭统一草原之后,突厥这个时候可是百废待兴的时间。 两女心里各有各自的谋划,前前后后思索了一遍怎么都觉得明年年末对己方来说这么短的时间远远不够。 “最少两年!” 两女没有经过任何商议,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一句话。 话音一落两女下意识的相视一眼,眼神中关于金刀驸马的火气荡然无存,多了一丝‘同流合污’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是一种想将彼此引为知己的感觉! 柳明志叩击着桌子的动作为之一怔,心里的压力陡增:“两位,如此斩钉截铁的定论下来未免太没有谈判的诚意了吧!” “会谈会谈,仅凭单方面的决定又如何称得上谈呢?” “本督只是边疆的小小总督而已权利就这么大,你们开口两年已经超脱了本督所能做决定的范围了。” “你们开口三年,本督大不了逾制一次,擅自做主许诺一年半如何?你我各退一步,这样都好给上面交代,也可以继续商谈下面的条件。” 女皇娥眉一挑眼含笑意的望着柳大少:“本统领不用跟吾皇交代,出使之前陛下已经将边关会谈的事情全权交给本统领决定,本统领可以任意行事!” 呼延筠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斜倚在椅子上面轻轻拍打着自己纤细的脚踝:“本官也不用交代,出使之前可汗也已经将此事交给本官全权负责,本官说什么就可以是什么!”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盯着两女,很想一掀桌子挥袖而去。 你们一个金国皇帝一个突厥可汗,他喵的当然可以全权做主了,当然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拿一切主意,但是本少爷只是臣子,上面还有皇帝岳父管着,本少爷得需要交代。 本少爷没有全权负责的权利,你们这不是明摆着仗势欺人? 仗着身份在逗本少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呼延筠瑶倾着身子端起茶水浅尝了起来:“柳大人,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方才说咱们各退一步,总共三年,本官退一步便是一年!” “万统领万兄退一步又是一年!” “我突厥跟金国并非一方,各要一年时间加一起就是两年,这很合情合理!” 女皇听了呼延筠瑶的话皓目中的笑意更加浓烈了:“本统领附议胡兄的话,三国会谈三年时间各占一份,这是最公平公正的分配。”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这是歪门邪说,会谈还有公平分配的吗?” 女皇不在意的耸耸肩:“以前没有,现在本统领来了,就有了!规则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 呼延筠瑶放下茶杯探着身子朝着柳大少逼了过去:“墨守成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玩的就是出奇制胜!” “如柳大人方才所说,会谈会谈,既然是谈就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规矩不过是强者给弱者制定的而已,柳大人不会还以为现在的呼延王庭还是当初那个弱不可言的呼延部落吧?” 女皇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望着柳明志:“本统领记得当初某人给本统领说过,陈规陋习该改一下的时候就该改一下!” “年年都是你们大龙做主,今年是不是该让金国跟突厥做一回庄家了?” 站在柳明志一旁的杜宇脸色一寒,冷冷的望着女皇:“大胆,小小金国竟然也敢口出狂言,别忘了你们现在还挂着我大龙附属国的名头,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女皇望着柳明志轻笑的神色陡然一冷,眼神不善的望着杜宇:“聒噪,俗话说今非昔比,现在的金国可不是以前的金国了,你大龙再厉害又能如何?” “别忘了现在是你们大龙来书我金国跟突厥邀请我们赴约会谈,既然你们大龙那么厉害又何必来书相邀?” “来书相邀?大言不惭,姓万的,吃了几天饱饭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姓.......” “杜宇,你先退到于大人那边安坐,会谈的事情你不要多嘴!” “大人,金国欺人太甚,真以为咱们是不敢........” “杜宇,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杜宇不甘的瞪了一眼女皇:“杜宇遵令!” 杜宇走到于成乐等人身边坐下之后女皇收回清冷的目光望着柳明志。 “柳大人,贵国的将军心气很高啊,看来在你们的眼中我金国依旧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小户!” “既然如此本统领看也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你约我们会谈的缘由本统领相信咱们在座的人都很清楚,早晚是要兵戎相见,何必还要在此浪费口舌呢?” “我呼延王庭与金国长公主有秦晋之好,金国如何我呼延王庭自然要携手相随,共进同退。” “呵呵.........呵呵........”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低声呵笑起来,双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这是两位最后的警告吗?” “如果柳大人认为是,本统领自然无话可说!” “本官想来也是如此,毕竟三国会谈是建立在平等的姿态上友好商谈,柳大人以及麾下郎将始终将自己摆在宗主国的地位上看待我突厥与金国,本官并不认为这是会谈!” “而是一种大龙对突厥跟金国的命令而已!” “杜宇!你给本督过来!” “大人,卑职来了!” 柳明志面色难堪的仰着头回眸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杜宇:“杜宇啊因为你一句话本督辛辛苦苦的努力全部废了!” 杜宇一愣惶恐的望着柳明志:“大人,卑职知道错了,请大人重惩........” 柳明志伸出手示意杜宇不在说下去:“杜宇啊!” “在!” “传令颍州所有随行官员回城!” “八百里加急文书一封送往京师,六百里加急书信六封分别送往虎贲军大将军云冲,龙武卫大将军张狂,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虎骧卫大将军陆成杰,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手中,让他们整军备战,全城戒严!” “圣旨一到,择日发兵!” “我大龙将士披甲百万,无一不是慷慨赴死好战之兵,更无一是血性全失畏战之卒!” “好战更不畏战!” “既然邦交无法和平,那就只有以武定邦!” “本督习惯了好战必亡,却忽视了忘战必危!” “既然你们要开战,那便开战吧!” 柳明志神色肃穆的起身朝着两女抱了一拳。 “俗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位兄台,疆场再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天必诛之 “定国公威武,咱们回城!” “威武,威武,回城!” “开战,开战!” 柳明志数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远处的上百亲兵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强烈的氛围马上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纷纷举着手里的兵刃狂热的望着柳明志。 尤其是杜宇,方才还略带惶恐之意的眼睛马上猩红了起来。 他眼前仿佛又回到了跟随大帅在西域征战沙场的场景。 弟兄们攻城悍不畏死的英雄模样。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从大帅的口中听到开战这句话了,杜宇虽为文官之子,可是从军之后却是虎儿一员。 虽然一直担任柳明志的亲兵,可是在兵分三路分别攻打西域诸国的时候,他跟孙明峰几个一块长大的玩伴也没少上阵杀敌。 但凡尸山血海中摸爬打滚出来的人听到战争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热血。 女皇娇躯发颤的望着准备转身离去的柳明志,好像根本想不到三方会谈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女皇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对柳明志来说极为过分,可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为了自己的百姓,为了自己的子民,女皇扪心自问这样是没有错的。 坏就坏在遇到了一个软硬不吃一心为国的柳明志。 呼延筠瑶同样眼神怔然面带忧色,一旦三方陷入混账,呼延王庭夹在大龙与史毕思王庭的中间必然成为首当其冲的对手。 先不说还有没有机会一统草原,在前有狼后有虎的夹缝中能不能存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在三方会谈的情况之上。 女皇不想退步,想为金国多争取一些发展的时间,这样将来在面对愈发强盛的大龙之时才能多出一成胜算。 呼延筠瑶亦是如此,一旦统一草原,与史毕思王庭征战了这么久,及其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柳明志更是如此,他想以最短的时间,伤亡最小的结果完成天下一统,好接下来展望海外事宜。 三人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三人都在为己方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两女自以为已经将柳明志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实则不明白柳明志的性子早就被他的老子柳之安给怒骂过。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驴一头。 到了这个年纪更是已经定型,想要更改只怕已经不可能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过于此。 金国突厥随行官员也是惊愕的望着一言不合就要预备开战的柳明志,这跟自己等人来时预想的结果完全不同。 两女现在还不知道弹簧这种产物,自然不会明白柳明志现在就像一根弹簧一样,被压制的越厉害,就会反弹的越厉害。 “柳大人!” 柳明志尚未走上几步,女皇压抑着情绪的清冷声音响起,停住了柳明志想要回城的脚步。 柳明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脸上轻松的表情一闪而逝。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政是否真的会在这个关口接受自己的上书马上北出完全是一个未知的可能! 自己如此说不过就是想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而已! 外强中干,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怎么说都无所谓,只要两女能够心悸喊住自己就说明会谈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否则两女继续合二为一,统一对己,自己一直处于劣势根本没办法继续交流下去。 柳明志微微转身默默地望着女皇,以及用一些余光瞄了一眼呼延筠瑶,见到其愕然担忧的眼神心里更加轻松起来。 不过两女皆非普通之辈,稍微一丝马脚就可能前功尽弃,柳明志只能强忍着不动声色,装作迷惑不解的望着女皇:“万统领,不知还有何事?本督洗耳恭听!” 女皇不施粉黛却倾城的容貌黯然的朝着不远处的山岗望了一眼。 “柳大人,万某跟一个名为天上舟的小友曾经有过一次很有趣的谈话,不知道柳大人有没有兴趣倾听一下?” 天上舟? 月儿! 柳明志一愣,眼眸微眯的望着女皇,心脏不争气的乱跳起来,难道女皇想要此时此刻将自己跟其还有小可爱的事情公之于众不成? 柳明志完全可以猜到女皇将此事公之于众的后果,不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己受到猜忌,家人会受到朝廷的监视乃至囚禁这是最好的结果,甚至可能一门老小被满门抄斩这种最坏的结果。 金国方面也会因为可能成为自己的后路而遭到强烈打击。 不过女皇既然用天上弯舟来掩饰小可爱的真实姓名,想来不会有如此打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着拳头凝望着女皇:“本督洗耳恭听!” “昔日,本统领问小友!” “如有一朝,对其舐犊情深的生父亲率百万雄师来征讨其国,乃至亲骨肉相残,汝恨之否?” “柳大人可知本统领这名小友如何所言?”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女皇同样望着自己的复杂眼神,心中登时酸楚起来:“如何所言?” 女皇仰起凤首闭上双眸默默地叹了口气:“小友答曰:不恨,父此为,定有苦衷!” “大龙以忠孝仁义治国,尤重父慈子孝!柳大人以为,子如此孝之,父亲征其子,慈爱乎?” “爹爹,月儿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月亮会把月儿想念爹爹的思念带给爹爹,爹爹也要想月儿哦!” 柳明志急忙晃晃脑袋,将小可爱的身影压制下去,眼神惆怅的望着女皇:“羞为人父!” “原来柳大人竟然与本统领的见解如此一样,本统领以为不但羞为人父,且耻为人夫!” 柳明志嘴角哆嗦的望着女皇:“夫?夫!” “莫非柳大人以为有实无名不当以人夫?” “当以,当以!只是初听之下夫之名号,柳某尤为震惊!” “万兄口中那位负心之人,何德何能竟能被万兄冠以夫名!” “柳大人以为那位负心人此举何故?”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神色黯淡的望着女皇:“不为人知苦,不为人言悲,不为人解艰!忠义仁孝,四字当头,身不由己!” “好一个三不为,此人到底在犹豫什么,明明可大有作为,却却宁愿自甘堕落,屈于人下,本统领不求甚解,柳大人有国士之才,可为本统领解析一二乎?” “若为国贼,与三桂无异,是为不忠;叛其妻父,行忤逆之举,是为不孝;难护其女,伤妻女之心,是为不仁,枉顾亲友,牵扯家人入狱,是为不义!” “此四行皆恶,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出钱又出力 女皇惊愕的望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模样,虽然不知三桂是何人也,但是不耽搁女皇理解这些话的深意! 女皇的皓目之中既是幽怨又是心疼,无言的望着柳明志脸色低沉的神态。 柳明志,你为何总要活的这么累? 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叛国投敌便是不忠,背叛岳父便是不孝,保护不了妻子便是不仁,牵连家人便是不仁义。 柳明志,明明是你教会了朕不要做那墨守成规之人,为何你自己却一直陷入规矩的牢笼之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婉言自诩很了解你,直到今天婉言才明白一件事,那天蓬莱酒楼之中你或许说的是真的,婉言从来都没有理解过你。 可是婉言身为一国之君,理解你又能如何? 我们都不肯为了彼此而放弃自己的责任,从来都是如此! 生而为人,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或许这就是人的无奈! 女皇无声的吁了口气:“多谢柳大人解惑,本统领明白了!或许那个负心人在为很多人考虑,怎么才能最完美的结果一件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人为那个负心人考虑过!” “当这个世界都变得浑浑噩噩的时候,唯一清醒的人即便是对的也变成是错的!” 听了女皇的话语之后,柳明志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嘴角微颤的望着女皇,终于有人可以理解自己了吗? “子为父之叶,父为子之根。根基不稳,子如何枝繁叶茂?” “万统领,你说的负心人的根看似粗壮无比,实则扎根尚浅,很多事情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谋之大,而无可为!” “唉,闲话少说!” “万统领,胡大人,本督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谈便真心实意的谈,公平公正的谈,不谈就只有一拍两散,等候以武定邦!” “胜败全看天意!” 除了柳明志跟金国极少的几位知道柳明志跟女皇再聊一些什么话题,其余人听得完全是一头雾水。 大龙一方的随行官员更是不解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明明一副强硬姿态的定国公为何又妥协了下来。 这是自己等人迄今为止见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会谈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三方会谈的主使之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高深莫测话语。 呼延筠瑶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她心里也明白现在决然不是跟大龙刀兵相见的时机,否则夹在中间的呼延王庭铁定被瓜分的丝毫不剩。 金国亦是如此,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齿寒的道理天生帅才的呼延筠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对师兄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弃王庭数百万的部众不顾。 “本官愿意继续交谈!” 女皇在侧也点头同意下来:“本统领也愿意谈!” 柳明志松了口气,淡然的转身望着一干颍州官员:“诸位且入座,继续商谈!” 颍州官员虽然不解也只能听从柳明志的命令,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柳明志拉开椅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之上望着女皇二人:“关于方才时间的问题,本督是不会做过份的进一步的妥协,本督依旧坚持最后的话语,以本督现在的权利,最多一年半时间!” “一年半之后是否可以继续维持下去,那就一年半之后再做商谈!” 呼延筠瑶舔了舔发干的丹唇,端正姿态据理力争的望着柳大少:“一年八个月,出兵三万相助柳大人恢复边关互市的重要民政,这是一件大人情,柳大人不可能一点妥协都不让步吧?” “本统领附议,且三国乃是邦交关系而非敌对,对邦交国予以三月时间于情于理这个要求都不过分!” “最多加一个月,否则咱们只能改日再做商谈!”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相视一眼,犹豫了片刻微微颔首:“一年七个月便一年七个月!” “本官也同意了,可以拟策了!” 第一个条件商谈下来,三人抬手伸向早已研磨好的文房四宝,提起毫笔在面前的宣纸之上挥写起来。 盏茶功夫第一条以大同小异的文字书写下来! 女皇放下手里的毫笔,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出兵三万,所需粮草,军饷一切消耗需由大龙一方提供,我金国将士出兵驻扎,乃是助大龙恢复名声,没有道理出力又出钱!” “柳大人不要将此事认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岂不是跟去青楼的那些浪荡子一样,既要花钱还要出力。” “这与你们大龙民间俗语出力不讨好有什么区别!” 柳大少一声闷哼,面色古怪的望着女皇义正言辞的比喻,神他么的出钱又出力。 如此正式的场合用逛青楼行为比喻出兵驻扎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周围的三国懂汉话的随行官员也是愕然的望着女皇,想不到这个面若冠玉的金国统领说起虎狼之词来竟然如此直接。 尤其是金国的一些官员,相视几下默默的低下了头,别人不知道女皇的身份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只能充耳不闻装作没有听到。 不过大部分人仔细一想女皇的话,真他喵的有道理,去逛青楼可不是出钱又出力吗? 本来还没有什么的一群人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是深思越深以为然,觉得很亏! 是这个道理啊,我们去青楼都已经花钱了,怎么最后出力的还是我们呢? 一瞬间,许多人觉得手里的香茗瞬间变得不香了,甚至有些索然无味。 在女皇无意间的一个哲学比喻的这个问题上陷入了深思之中。 反过来一想,我们不出钱好像就没办法出力。 我们怎么才能出钱不出力呢? 呼延筠瑶轻轻地瞥了女皇一眼,不施粉黛的俏脸有些嫣红,心里嘀咕了一声不知羞耻的老狐狸精之后抬眸望向柳大少。 “本官与万统领的要求基本无异,只有一条,大龙需要为我部部众战马的养护问题负责!” “本督可以做主为两国将士提供粮草两个月,剩余粮草消耗便需要自己料理!其因有二!” “其一,边关互市之所以兴起,乃是因为三国签订友好互利盟约之故!” “互市再次兴起,金国,突厥与大龙一同得利!” “商户关税可以丰盈几国国库,互通有无可以解决金国百姓所需。” “突厥亦是如此,茶叶,丝绸贸易到突厥部众手中,不知惠及多少百姓。” “并非只有我大龙从中得利,这是惠及三国的事情!” “这边关互市就像从三国之中诞生的婴儿一样,呵护其成长非是大龙一方之责!”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一石千层浪 “至于其二也很简单!” “颍州如今因为互市行情平淡的缘故,导致颍州府库存粮空虚,要知道颍州乃是边疆大城,每日粮草的内销便是一个天文数字!” “以颍州的府库存粮根本不足以支撑贵国那么久的粮草!” “并入第一条来说,三国共同维持的边关互市,总不能让我朝一方付出,而两方则在那里等着坐享其成吧?” 女皇毫不犹豫的直接摇头:“不行,三万虽非大军,亦为重兵,我大金与柳大人你签订长达一年半之久的合约,你仅仅支付两个月的粮草未免说不过!” “本统领依旧不改先前的话题,此举虽然我金国虽然会从中得到赋税,可是此举的前提终究是为柳大人你解决难题!” “毕竟你带着皇命所来颍州,完成不了重任会受到惩罚,而我大金对于互市重新恢复的问题并不看重!” “对于你们大龙来说互市重新恢复那是雪中送炭,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一年的粮草,不能再少了!” “否则的话,就算金国在互市恢复之后可以得到些许的赋税收入,可是三万重兵一点的粮草消耗亦是不容小觑!” “加上乃是沿途驻扎,运送粮草途中的消耗同样是个大窟窿!” “仅仅两个月的粮草,本统领无法对吾皇交代,无法对臣民交代!” 女皇依旧将自己放在金国统领的位置之上来对待会谈,找了一个充足的借口增加己方的利益。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尚未开口呼延筠瑶便开口了。 “金国如此,我呼延王庭亦如是!” “柳大人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自然明白骑兵的金贵!” “相比贵国与金国来说,我呼延王庭乃是骑兵大国,十名带甲之士,骑八卒二!” “是故三万重兵之中,骑兵便占了八成左右。在我们彼此的三国之中战马可比人重要,纵然是盛产战马的突厥,也不能将两万多匹战马视作儿戏!” “为了帮助你们大龙颍州恢复边关互市,却让我呼延王庭麾下战马饿的瘦骨嶙峋,与情不合,于理不合!” “故我呼延王庭与金国同等要求,粮草供应需为一年!” “呵呵....” 柳明志呵笑两声:“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位在这方面可真是让本督大开眼见!” “金国代州松州距离山海关边关互市不足五十余里,运送粮草途中消耗在税收的银两方面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以说完全与驻扎城池之中的消耗相差无几,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呼延王庭的骑兵,从呼延王庭到颍州这边一路上的牧草别说将战马饿的瘦骨嶙峋就是放开了吃直至撑死都不是不可能的!” “两位不要将柳明志当做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最多两个月半的粮草,这是本督打算从自己的俸禄里扣扯出的银两补偿你们!” “你们若是不满意,本督可以许给你们一年的粮草,但是要分成十年还清,毕竟本督的俸禄两位心知肚明!” “养活一大家子都勉为其难,可是为了皇命本督就是带着家人喝西北风本督也在所不惜!如何?” “无耻!” “狡猾!” 女皇二人齐齐的暗骂了一句柳大少,想不到他竟然能如此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半年粮草!” “本官附议!” “三个月,同意的话马上拟策,否则继续商谈下去本督便重新降到两个月!” “一旦本督咬死了,你们想要再次撬开本督的这张铁嘴铜牙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万兄,胡兄你们都是本督的老相识,本督的脾气你们最了解了,在私事只是本督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让步!” “可是在公事方面本督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枉法!” “三个月,接受便拟策!” 两女想不到柳大少竟然如此果断,默默的忽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之中的意味,能挣一点是一点,反正是白给的,总比皮毛都见不到强得多! “妥!” “同意!” “那便拟策吧两位请!” 片刻之后第二条合约签订完成! 女皇放下毫笔稍加思索再次静静地盯着:“第三个条件,横刀制造图纸一张,八牛弩五百架,火炮十门!” “除横刀图纸之外,八牛弩以及十门火炮我大金可以以八牛弩与火炮造价的三倍从大龙购买!” “而大龙仅仅只需要付出一张横刀的制造图纸以及详细工序而已!这个要求对于柳大人来说并不过分吧?” 柳大少猛地一拍桌子倾着身子双眸圆睁的望着女皇:“过分,这个要求比你让本督做你男人还要过分!” “哗.......” 三国官员一片哗然惊讶的望着柳大少,实在想不出柳大少竟然会如此言说! 女皇微微一愣微微失神过后马上弯下柳腰,皓目炯炯有神当仁不让的望着柳大少。 “那你就做老......老子男人好了,不就是龙阳之好的名头吗?本统领不怕背后被人指头论足,你敢做本统领就敢要!” “柳大人可敢当着三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声告诉本统领,你敢不敢?” “就问你柳大人,本统领敢要,就问你柳明志柳大人敢不敢同意?” “哗.........” 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得找娱乐周刊。 在场的人物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可是今天仍旧被柳大少女皇二人这波惊风骇浪给刺激的够呛。 纷纷瞩目望着柳大少女皇二人,眼神中充斥着浓烈的八卦欲望。 纷纷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他娘的活久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会谈竟然成了‘娶妻’现场也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号人物。 “咕嘟........” 柳大少默默的吞了吞口水,嘴角哆嗦的坐了回去,无语的望着女皇毫不躲闪的眼眸无奈的叹了口气。 “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真是让自己应付不暇啊,实在是太敢说了,不可谓不童言无忌!” “万统领说笑了,本督岂会是万兄所想的那种!柳某这样说不过是想让万兄知道柳某的决心而已!” 呼延筠瑶望着在自己看来就是‘眉来眼去的’柳大少女皇二人脸色有些不对劲。 “不如加本官一个如何,也让小弟见识见识两位兄长的本事!?” “噗.........” “咳咳咳……” “嗯哼……” 呼延筠谣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的望着中央谈判桌案之上的三人。 这到底是三国会谈来了,还是大型兔爷求偶现场!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议定 柳大少感受到背后数十道令自己如芒在背的目光,脸色发黑的望着目光充满挑衅意味的两女。 偏偏两女目光毫不退让,仿佛对自己发黑的脸色熟视无睹。 无奈之下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两位兄台,请你们尊重一下本督的人格与身份,本督是大龙的谈判使者,而非是兔爷!” “本督是有妻室,有儿女的人,不喜欢这种比较特殊的调调!” “请你们自重!” 女皇二人无所谓的耸耸肩,眼神显得异常的失望。 呼延筠瑶思索了一会:“我呼延王庭手弩两万,弩箭五万支,横刀三万柄这个要求应该在柳大人的承受范围之内!我呼延王庭是最重友谊的人,可不会狮子大张口要什么铸造图纸这种过分的要求!” 柳大少脸色一黑:“你咋不把颍州城给本督要过去呢?” “还不会狮子大张口要铸造图纸,就你们突厥的冶炼技术,给你们图纸你们造的出来吗?” “出兵三万人,横刀三万,弩箭五万,手弩两万,你们泰昌可汗也曾在我大龙兵部担任过官员,她会不明白这些兵刃的价值?” “你这比金国一方心还黑!” 呼延筠瑶斜着身子瞄了一眼柳大少:“柳大人敢给颍州,本官便敢要!” “你......”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发堵的望着呼延筠瑶这个黑心的小娘们。 “金国一方,横刀图纸不可能,本督可给横刀两千柄,床弩五十架,火炮本督没有这个权利!” “突厥一方相同,横刀两千柄,弩箭两万支,手弩本督同样没有这个权利!” “这是本督的一口价,恕不还价,爱要不要,不要毁约便是!” 女皇已经逐渐的摸透了柳大少的谈判方式,心里明白只要柳大少一说最后的机会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继续交谈下去。 谈也没有用,别说得到更多了,或许连最基本的这些都可能得不到,落到手里就是赚。 可以说短短的一瞬间女皇就将柳大少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或许女皇没有全部了解柳大少的为人,但是要说极为了解柳大少的人还真就是非女皇莫属了。 想通这些女皇轻轻地舔了舔嘴角,眼眸中带着一丝隐晦的妩媚:“本统领要,只要柳大人给,本统领就要!” “柳大人给多少,本统领就要多少!” “本官也要!” 呼延筠瑶也马上附和同意了下来,呼延筠瑶或许没有女皇了解柳大少,但是不代表人家不会审时度势,不懂得察言观色。 呼延筠瑶明白,只要金国一同意自己继续争取下去也没有丝毫作用。 柳明志是不会在跟女皇达成了协约之后再给自己加上更多的筹码,不如坦坦荡荡的接受下来。 “娘的,给高了!” 女皇两女如此截然了当的同意下来柳大少就知道自己给高了筹码。 相比这些令柳明志更加感觉脊背发凉的是女皇那抹隐晦的眼神以及饱含深意的话语。 别人看不到女皇妩媚的眼眸,不代表自己面对面看不到;别人听不出女皇话中的深意,不代表小可爱都已经七岁的柳大少听不明白。 柳大少心里有些发苦,他隐隐感觉到或许在谈判之后还有一个大劫在等着自己。 至于感觉从何而来,仅仅从女皇的眼神之中柳大少就明白了! 十根啊截止目前他喵的还了三分之一都不到,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其实我懂得!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望着女皇嘴角浅浅的笑意手臂发颤的拿起毫笔:“拟策吧!” 短短的交锋之中第三条协约算是定了下来,写在了宣纸之上。 “第四条,金国.......” “等等!” 柳明志开口将女皇拦了下来:“万大人,事不过三,已经提了三条要求了,还要在提的话莫不是拿我大龙当成了库房一样?要什么便给什么?” “以本督看来,以上三条要求已经不少了,时间,粮草,兵刃都是你们白白得去的!” “两位可不要得寸进尺!” “别忘了数年前咱们签订合约之时的第一条,互惠互利!” “两位如此索求无度早已脱离了互惠互利的原则,本督劝两位兄台还是适可为止的为好!” 女皇二人望着柳明志坚决不再退让的眼神,知道柳明志心里底线已经到了。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总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得到,可是柳明志眼神以及表情都表情了继续谈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两女眼神隐晦的交流一下,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意了柳明志的提议! 女皇举着宣纸递到柳明志面前:“本统领需要验看一下协约内容!” “本官也是!” 呼延筠瑶也是当仁不让的递过去自己面前的宣纸! 柳明志见状无所谓的点点头:“当然可以,本督向来奉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应允就决然不会反悔!” 说是这样说柳明志心里也明白,两女不亲眼所见自己条约上的内容是不会放心的,接过两人的宣纸之后随即把自己的宣纸递了过去。 两女仔仔细细的观看着条约上的内容,逐字逐句的分析起来。 懂得汉话的两女当然明白,在汉话的文字之上,一字之差可就是千差万别! 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不为过。 一个字不注意就会掉进对方设计好的坑里! 别人尚且需要防备,何况柳大人这种不要脸皮的家伙,更是得严防死守才行。 两女在验看柳明志的拟策,柳明志何尝不是在仔细查看女皇二人的内容。 你们对本少爷不放心,说的本少爷对你们这一对母狐狸精放心似得,大家都是混饭吃,可不能粗心大意丢了饭碗。 两女望着柳大少宣纸上的内容,小声的嘀咕起来,声音微弱到以柳大少的耳力也只能听到一丝丝的皮毛而已。 偏偏柳大少听到了也无可奈何,两人一个使用金国话,一个使用突厥话,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偏偏还都听得懂彼此表达的意思! 柳大少抬眸瞟了两女一眼,面色失落的叹了口气。 难道自己在语言方面真的就是一个废材吗? 瞧瞧人家呼延筠瑶跟女皇二人,一个个皆是汉话精通,金国话精通,突厥话精通,怎么到了自己这里除了汉话别的话就什么都不会了呢?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两张宣纸摆在自己面前放置了下来,内容自己检查了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至于上面上的突厥文字跟金国文字自己看不懂也没问题! 反正一切协约依照上面的汉话为准! 半柱香功夫女皇二人放下手里的宣纸! “柳大人,床弩是指八牛弩吗?” “弩箭是手弩箭矢还是铁胎弓箭矢,或者是大黄弓箭矢?” “额....” “床弩是床弩,八牛弩是八牛弩,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弩箭是铁胎弓的箭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约成 两女脸色一变,娥眉直接蹙起,动作一致的将手里的宣纸抛到柳大少的面前。 女皇脸色仿佛结成了一层寒霜眼神清冷的望着柳大少:“柳大人,本统领先前说的很清楚,我大金要的是可以射出七百步有余的八牛弩,三弓床弩,而不是你们府兵随意使用的床弩!” “本统领现在再向柳大人重申一遍,我大金要的是八牛弩,八牛弩!” 呼延筠瑶同样面色不愉的瞪着柳大少,俏目中充满了幽怨的意味。 “我呼延王庭多是骑兵,在马上怎么可能使用射程虽远,威力虽大却颇为费力的铁胎弓?你给我呼延王庭步卒使用的铁胎弓的箭支跟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鸡肋有什么区别?” “我金国箭矢要的是凤羽丧魂箭,夺命木羽箭这两种比较轻巧的箭矢!” “柳大人口口声声我金国与突厥心口不一,柳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觉得羞愧吗?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口口声声呵斥别人小人行径!” “也不知道姓柳的你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脸皮?这就是口口声声自称的大国风范?” “万统领说的不错,此事若是胡某为之,早已羞愧的无愧自容了哪还有颜面坐在这里信誓旦旦的解释起来!” “八牛弩是八牛弩,床弩是床弩!” “呸...” “我呼延筠....呼延王庭的可汗怎么就与你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师出同门了?” “小人行径,羞与为伍!” “面善心黑,无耻败类!” 两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柳大少冷嘲热讽起来,显然柳大少在宣纸条约上做的手脚将两女的芳心伤的够呛。 费尽心力得到的却是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鸡肋,这事放在谁身上只怕都气的够呛。 只是冷嘲热讽几句,没有当场翻脸已经可以看出两女的气度非比常人了! 幸亏提前防着这个不要脸的一手,仔细检查了一下条约的内容,不然的话一旦盖上大印之后,柳大少到时候咬文嚼字的辩解起来,自己两方还真的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望着冲着自己指手画脚的两女,尴尬的低下了头。 没办法,把柄被人抓在了手里,自己想硬也硬不起呀。 “本督许久不去金国,更是没有到过突厥,还以为你们突厥跟金国的兵员布置与我大龙极为相像呢?改,本督这就改还不行吗?” 有了火炮之后,柳明志其实并不看重床弩这种攻城器械了,可是还是不想将来有朝一日从自己手里流出去的床弩跟箭矢会射到自己麾下将士的身上。 本想着能打马虎眼便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去,可是女皇跟呼延筠瑶这两个心思缜密的人还是一眼便瞧了出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改一下上面的内容了。 “另起一张宣纸,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不承认这是你的笔迹!” “没错,本官也不相信你的为人了,必须另起一张,将上面的内容逐字逐句的抄写一遍!” “再敢做些见不得人的手脚,就不是你柳大人说要走了,而是我们要说走了!” “金国再形势不如大龙,也不会让尔如此欺辱!” “本官附议,柳大人口口声声不离诚意二字希望柳大人能够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两女表现得‘咄咄逼人’柳明志没有办法只能重启一张宣纸挥写了起来。 经过前事两女显然很怀疑柳大少的人品,一左一右的倾着身子将柳大少围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宣纸上柳大少写下的每一个字! 片刻之后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毫笔,仰着头望着就差吊在自己身上的两女:“现在可以了吧?” 两人相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从怀里取出各自的大印往宣纸上的署名之上一盖,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宣纸上盖上印章。 随后三张宣纸全都退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协约已成,柳大人盖上大印三国会谈就可以正式宣告结束了!” “好吧,盖印,盖印!” 柳大少在衣袖里摸出一块印章正要往宣纸上盖过去,两女一把握住柳明志的手腕,遏制了柳大少的动作。 在柳大少茫然的神色中,两女弯着腰倾着身子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柳大少的印章,最终一起微微摇动凤首。 “总督府的印章!” “不够分量!” “要盖国公印玺!” “附议!” “少耍花招!” “大不了一拍两散!” 女皇二人短短的瞬间便在没有经过商量的情况下一唱一和的逼着柳大少换印章。 “换换换!本督换还不行吗?” 柳明志收起官印再次从怀里取出国公大印在两女面前停了停:“现在行了吧,本督的人品在这里搁着呢,你们有什么好担忧的!” “想当年在金陵的时候,本督那是有名的诚实小郎君,说一不二的诚实君子,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两女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却鄙视的望着柳大少。 你要是诚实小郎君,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尤其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敢说自己的人品好,也不怕打雷给劈到了! 三张宣纸之上柳大少全都盖上了自己的印玺,轻轻地收起大印柳明志拿过自己的那份合约仔仔细细的折叠起来。 “杜宇!” “卑职在!” 柳大少举起宣纸递到杜宇面前:“纸在人在,纸丢人亡!” “卑职杜宇得令,纸在人在,纸丢人亡!” “于大人!” “下官在!” 于成乐虽然不明白柳大少叫自己所谓何事,还是恭敬的走了过来! 柳大少轻笑着望着于成乐:“吃饭的家伙可带了?” 于成乐一愣,脸色窘迫的望着柳大少:“柳大人,来之前你也没说让下官准备碗筷啊!” “嗯哼......” 柳大少闷咳一声,脸色怪异的望着于成乐,原来自己还真没发现于成乐这个老匹夫还有这么幽默的性格! “本督说的是空白奏折!” “带了带了,这是下官吃饭的....额.......”于成乐悻悻的望着柳大少:“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个意思,下官还以为是....”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拿两份空白折子来!” “是!” 于成乐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在怀里摸索出两份奏折铺在桌案上,等着柳明志润笔,眼神中的期待之意不言于表。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端坐在椅子上提笔挥写起来。 “臣柳明志,不负父皇重托,与瑞安六年..........,边关互市焕发生机,门庭若市指日可待!” “儿臣柳明志顿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柳明志临笔,颍州长史于成乐,才情通达,秉性忠厚.........儿臣建议于成乐暂代颍州刺史,三月之期,以待审量,吏治通达,择期录官!” “儿臣柳明志顿首,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乐呵呵的合起折子递给了于成乐:“颍州刺史在颍州府辖下一十二州之中位置尤为重要,你可要给其余同僚做好表率,不要辜负了本督的举荐之恩!” “下官......下官于成乐多谢大人提拔之恩!”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吃饱为止 “免礼吧!” “于大人,以后互市重新繁荣之时可就全部仰仗你这位颍州刺史劳苦奔波了!” 柳大少此次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为的就是解决边关互市的事情,如今盟约已经重新签订下来,柳明志也打算继续过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 将颍州的事情交给于成乐来处置。 “是,下官一定不负重托!” “于大人,先去将折子发往京城吧,本督还要继续处理接下来的尾巴!” “是,下官告退!” 于成乐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意捧着奏折朝着自己的位置退去,四品到三品不可不说是一个飞跃性的跨越。 柳明志转身之时,女皇以及呼延筠瑶正收拾好自己的协约。 “两位,正事总算是办完了,两位远道而来,本督准备了一些酒菜装在马车之上,为了庆贺我们三国再次邦交成功,留下来喝一杯庆贺酒宴如何?” “也好让本督略尽一些地主之谊,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女皇轻轻地转了一圈扫视着山海关周围此起彼伏,蜿蜒盘旋的优美风景:“地主之谊,这山海关是谁的还没有定呢?一直处于中立之地,柳大人竟然说要尽地主之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呼延筠瑶也迷离的扫视着山海关的风景,重重的点点头:“没错,柳大人你说这山海关是你们大龙的,地图拿来比对一下如何?本官还说这山海关是我们呼延王庭的呢?” “好好好,本督不给两位在这里咬文嚼字,做这寸土之争,一句话吃不吃?” “吃的话本督马上让人备宴,不吃的话本督马上就带着治下官员回城!” 女皇听到柳大少马上就要带着人马回城,明亮的皓目微微眯起,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望着天上已经西斜的日头。 “吃,本统领不但要吃还要大吃大喝,吃的越晚越好!” 柳大少望着女皇饱含深意的目光,脸色一僵,不好的预感真的要应验了! 柳大少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非要没事找事留人家吃什么饭呢? 这下好了,请了人家女皇吃饭,女皇又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肯定有恩必报。 到时候女皇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再请自己吃金国特产大萝卜,来报答自己的一饭之恩来报答自己。 合情合理,一点毛病挑不出来。 关键吃大萝卜这他娘的不是恩将仇报嘛? “额.......要不还是改日再说吧,本督好像突然想起来我家还煲着汤呢,要不咱们改日再会?” “哎.....” 呼延筠瑶见到柳大少有要回去的意思,一个跨步转到柳大少的身后,伸开双臂拦住了柳大少的动作。 公事办完了不假,私事还没办完呢,是时候该提上一提了! 呼延筠瑶灵动的俏目带着狡黠的笑意扫视着柳大少僵硬的脸色:“柳大人,刚刚还说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转眼之间就想做那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伪君子不成?”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望着后面女皇意味深长的眼神,再看看呼延筠瑶充满深意的神色,脸色更加的僵硬起来。 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会留下这两个醋坛子一起吃饭。 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以后吃也不算出尔反尔吧,本督今天回去真的有急事,再不回去我家的汤锅就该烧坏了,你们也知道本督现在穷的叮当响,俸禄都给你们补贴粮草了!” “别说一个锅了,就是一根筷子丢了本督都心疼的三天三夜无法合眼,说是寝食难安也不为过!” 女皇轻笑着望着柳大少掏出一张银票夹在手里递到柳大少面前:“这是一百两你们大龙的银票,足够柳大人你买一年的锅了吧?” 呼延筠瑶一怔马上拍拍手掌:“来人!” “可汗,请吩咐!” “把咱们的带来的食物送给柳大人三成!” “遵令!” 片刻之后,七八个穿着皮甲的突厥将士不知从什么地方牵来了十头犍牛,赶着五六只肥羊朝着柳大少这边赶来。 呼延筠瑶给了先前的那个将领一个眼神,将领会意的点点头。 “参见大龙定国公,我们为了保持食物的鲜美,都是现吃现杀,请定国公笑纳,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突厥将领的汉话很好,柳大少听得毫无阻碍!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牛羊,嘴角抽搐的望着呼延筠瑶,这种行为很突厥啊! 等等,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本少爷似乎真的脱不了身了好不好! 柳大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尬笑的望着女皇:“呵呵......呵呵...本督冒昧的问万兄一句,这次来万兄应该不会带着大萝卜这种土特产吧?” 女皇轻轻一笑,朝着一旁同样一身浅白儒衫的慧儿那边努努嘴,柳大少顺势望去,果然慧儿的手里捧着一个自己极为眼熟,且让自己腰酸背痛的精美锦盒。 慧儿察觉到柳大少的眼神,对着柳大少轻轻一笑,眼神怪异的对着自己手里的锦盒撇撇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将头转向了远处观望起来。 这山海关真是一个风景优美,适合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的好地方。 “咕嘟....万……万兄,大庭广众之下,吃萝卜是不是不太合适,本督怎么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着得要点颜面吧,怎么能吃萝卜这种东西呢?” 女皇洁白的玉指划过自己下巴轻然一笑:“放心,吃了饭他们回去了以后,这里就是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静谧之地了!” “本督是不会吃的,我还要带着治下的同僚回城呢,我是一个负责人的好大人,怎么把他们带出来就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女皇皓目含着笑意四下扫视了一下,望着已经开始各自收拾物品的三国官员,根本没有人注意谈判桌这边的情况。 女皇瞥了一眼呼延筠瑶,暗道一声小妖精之后朝着柳大少缓缓逼近。 柳大少脸色抽搐的望着咄咄逼人的女皇:“万....万兄,三思而行啊,冲动是魔鬼啊!” 女皇背着双手贴着柳大少的胳膊,在距离柳大少脑袋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对着柳大少的耳朵吹了一口香气。 “现在是私事的时间,老娘做主!欠老娘十根萝卜才换了那么点,你打发要饭呢么?” “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由不得你!” “你不是跟老娘公事公办吗,现在老娘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私事私办。” “不办好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跟你姓!” “几......几……几根...” 柳大少抖如筛糠的望着女皇一脸“狠辣”神情! 女皇伸了个懒腰,朝着呼延筠谣瞄了一眼! “老娘吃饱为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以德服人 “你们两个叨叨咕咕的在说些什么?” 呼延筠瑶见到柳大少女皇二人就差抱在一起的亲昵模样,俏脸之上满是醋意,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从统一战线的盟友瞬间就又要变成了争风吃醋的生死仇敌一般!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满是醋意的语气,非但没有远离柳大少反而更贴近了一些。 金国来人之中能跟着女皇来山海关的无一不是近臣心腹之人,自然全部都知晓女皇跟柳大少的那点不正当的关系。 对于两人亲昵的举止全都装作视而不见的收拾着物品。 至于另外两方也不会多想,男人跟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女皇镇定自若的揽着身体略显僵硬的柳大少,对着呼延筠瑶挑衅的抛了一个眼神,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 “本统领想与他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柳明志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他跟什么人说话,与什么交好似乎是他自己的事情,碍不到阁下的事情!” “他....” 呼延筠瑶敢吐露一个字,马上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的人,立刻压低声音朝着二人逼近。 “他是筠瑶的金刀驸马,老女人你说碍我事情还是不碍着我事情?” “自己嫁不出去还要调戏别人的男人,老女人你可真够无耻的!” 听到呼延筠瑶再次称呼自己为老女人,女皇俏脸一寒刚想变脸,陡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乐呵呵的轻笑起来。 “小妖精,老娘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称呼他金刀驸马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你问问他承认自己的这个身份吗?” “你口口声声称呼的老女人,不但睡了你魂牵梦萦的情郎,还睡了很多次,睡了很多次不说,今天晚上老娘还要睡!” 女皇下意识的想要去拢起自己的秀发,一摸空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装的打扮,秀发早已被玉冠竖起。 女皇自然的放下自己洁白的手掌,眼眸挑衅的望着呼延筠瑶:“小妖精,有件事老娘不得不告诉你!” “别看你的小情郎体格不怎么样,能力还是很让老娘满意的!” “某人求之不得的情郎,老娘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是不是很生气?” “你........” 呼延筠瑶抬起发颤的藕臂,俏脸羞愤的望着女皇,脸颊带着淡淡的烟霞颜色。 一方面是因为女皇的话语触动了人性占有欲而愤怒,一方面是因为女皇竟然如此露骨的说出这些虎狼之词。 如此直白的词汇对于待字闺中的呼延筠瑶来说想不羞涩都难。 呼延筠瑶虽然生在人伦意识浅薄的草原,长在天性开放的草原,可是小因为娘亲的原因加上在大龙进学了多年。 深受汉家文化熏陶,对于这些话语还是极为敏感的。 “不知廉耻!” 呼延筠瑶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只能送给女皇四个大字来形容自己及其愤怒的内心! “廉耻?在帝王的眼中廉耻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帝王的代名词便是不择手段!” “小妖精,你还是太年轻了!” “不要以为当了两年可汗,让史毕思王庭吃了不少苦头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跟老娘比,你还嫩着呢!” 女皇说着说着扫视了一下呼延筠瑶不高不低的娇躯:“不但手段嫩,哪里都嫩!” “吭哧...” 柳大少一口气没有上来闷咳了一声,自己到底是被一个什么性格的女子给征服了! “师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老女人欺负筠瑶吗?你可是筠瑶的金刀驸马,这个老女人在胡说八道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 比起女皇来呼延筠瑶确实有些太嫩了,有时候已为人妇的女人说起话来确实比还没有出门的女子说话要放开的多。 自知没有女皇言辞犀利,呼延筠瑶无奈之下只得向柳大少求救! 女皇见到呼延筠瑶向柳大少求救,皓目静静地盯着柳大少,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那意思非常的明了,你敢给老娘帮一个试试。 感受到女皇的眼神,柳明志面色窘迫的望着呼延筠瑶,无奈的摇摇头,师弟啊师弟,不是师兄不想帮你说上两句。 实在是师兄也是身不由己啊,抛除公事之外,在私事之上为兄还真的不能将婉言如何。 “师弟啊,你跟万兄一人少说......” 当啷......当啷....... 柳大少一句话未说完,便被连续不断的三声厚重又略带清脆声音的巨响给打断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传出这么大的动静。 柳明志先是有些迷茫,随即脸色惊变起来,眼神含糊的瞄了女皇呼延筠瑶两人一眼。 “万兄,胡兄,应该是本督乘坐的马车断裂了,你们先继续聊着,本督去查看一下什么情况,这些酒囊饭袋出门连车辕都不知道检查一下吗?本督非得抽上几鞭子给他们长长记性不可!” 柳大少说完也没有等女皇二人同意,轻轻地扒掉女皇揽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滑腻玉手‘镇定自若’的朝着马车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给不停张望的突厥,金国两国官员含笑招呼。 “诸位高朋不必惊讶,应该是车辕断了,你们该忙你们的忙你们的!” 听到了柳大少的招呼,众人这才不疑有他的开始搬运起桌子椅子来。 女皇呼延筠瑶对视一眼,将信将疑的瞄着柳大少的背影,纷纷看透了比起眼中的怀疑,不约而同的朝着柳大少的方向跟了上去。 女人果然是一种心思复杂的生物,明明眨眼前还针锋相对,互相冷嘲热讽。 一瞬间就有不谋而合起来,达成了一致。 女人心,海底针,莫要猜!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就将女人阐述得淋漓极致。 “大人,弟兄们搬运食材的时候,咱们装在后面车厢中的以德服人毫无征兆的便滚落了出来!” “卑职方才检查了一下,捆绑着以德服人的绳索可能因为马车颠簸的原因,被车厢上的棱角给磨断了!” “先别说原因了,以德服人装回去了吗?” “才搬上去一个,太重了!” “别让金国人跟突厥人发现了,既然没有用上就不要暴露了,让弟兄打着马虎眼赶紧装上马车运回颍州城!” “是,卑职明白了!” “柳大人!” “柳大人!” 女皇二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柳大少脸色一僵赶紧给杜宇打了个眼神面带微笑的转身朝着女皇二人望去! “万兄,胡兄,你们怎么不接着聊了?” 两女相视一眼,对视了片刻纷纷冷哼一声! “不屑于谈!” “羞与为伍!” “柳大人,本统领先去看看你们都带了些什么食材,本统领的口味有多刁你也知道,不去看一下本统领不放心!” “柳大人本官去看看有没有鲜牛肉,本官可是无肉不欢,无鲜不食,若是没有也好早早的让属下宰割两头肥牛做食材!” “等等!” 然而为时已晚,女皇二人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朝着装运着以德服人的马车疾步走去。 柳大少分身乏术,只能从中间朝着马车疾步走去,心里焦急万分却还不得不装的从容! “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两女齐齐出生说出四个字!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怔怔的望着一个滚落在地上,通体黝黑发亮的黑铁管。 铁管就是柳大少西征之时使用的火炮,跟以前的样式,有些不同,又没什么不同。 炮筒上镌刻着以德服人四个大字的铭文,在阳光下照射下熠熠生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也还可以 女皇呼延筠瑶二人终究还是看到了火炮的存在。 柳明志虽然有心阻拦终究还是慢了一筹,既然已经看到了也没有办法,柳明志只能祈求两女认不出以德服人是个什么东西! “胡兄万兄,这是本督赴约山海关之前特意找铁匠铸造的三件镇城祭器!” “铸造这三个祭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本督非常不喜欢打打杀杀,向来都是以德服人!” “能用交谈来解决的问题绝不动手!” “待到咱们各自回国之后,本督便会让属下将这三样祭器埋在山海关以告示天下,本督与两位兄台今日盟约的重大纪念意义!” 柳大少终究是小瞧了女皇二人,任凭柳大少舌灿莲花说的天花乱坠,女皇二人还是保留怀疑的态度。 并非说女皇二人一眼就认出了火炮,而是她们两个太了解柳大少这货了。 她们心里异常明白,柳大少绝对不会是无端就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举动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黑黝黝的铁管子绝对不是柳大少说的祭器那么简单。 虽然呼延筠瑶在大龙的兵部担任过官职,可是柳大少将火炮交到李政手里的时间是武国公北征的前一些日子。 那时候的呼延筠瑶已经回到了呼延部落,立王庭,称可汗了! 是故对于师兄柳明志西征期间使用的神兵利器也只是有所耳闻,并未见过其真正的模样。 认不出面前的黑管子就是火炮也情有可原。 然而两女认不出归认不出来,但是不代表两女不会推敲。 两女仅仅盯着火炮看了片刻,马上便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铁管子跟情报上描写的火炮极为相似,十有八九这个铭文着以德服人的玩意很可能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火炮。 两女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望向一旁的柳大少。 女皇望着柳大少不自然的脸色:“柳大人,祭器多以方正夯实为准,为何你这铸造的祭器模样如此怪异?” “不但不见方圆,而且中间还掏空了,这可不太符合祭器的规格啊!” 呼延筠瑶符合的点点头:“万兄说的不错,本官虽然谈不上对大龙的规矩熟读于心,却也极为了解,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地方的祭器是此等模样!” “柳大人不会是在故意诓骗我等吧?” “啊?啊.......” “两位有所不知,本督向来不走寻常路的习惯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祭器嘛!重在心意,什么模样并不重要!” 女皇似笑非笑的望着柳大少:“是啊,不但不喜欢走寻常路,还喜欢另辟蹊径呢!” “嗯哼....咳咳咳....” 柳大少面色尴尬的望着女皇促狭的眼神闷哼了一声,应该是自己想歪了吧! 不敢去看女皇意味深长的眼神柳大少扣了扣下巴朝着杜宇望去:“杜宇,你他娘的还不快把祭器搬上去,损坏了本督跟两国的盟邦见证本督非得阉了你不可!” “是,大人!” “你们几个赶紧把祭器搬车上去!” “得令!” 呼延筠瑶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尴尬的脸色有些不解,说着火炮的问题,怎么扯到不走寻常路上去了,还有另辟蹊径是什么鬼? 女皇瞄了一眼被亲兵们搬上马车的火炮望着柳大少尴尬失神的脸色猛然开口:“柳大人,这祭器跟本统领见过的火炮很像啊!” “什么像啊,本来就.....就.......就....就......” 女皇浅笑着望着柳大少:“本来就什么,你倒是说啊!”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望着女皇,暗道一声狡猾的狐狸精,真的是将人的本能给把握的准准的!! 先用一句虎狼之词乱了自己的心境,然后骤然开口询问,无论什么人都会下意识的接话而言。 呼延筠瑶哪里还不明白女皇的用意,先是用一句话无关的话随意发问,随后骤然开口询问。 没有什么人能够抵挡住这种突然的转折,人都是有习惯性的,女皇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来诈柳大少。 柳大少的神情以及眼眸让女皇两人已经心下明了,眼前柳大少口中所谓的祭器,就是前期让史毕思王庭大吃苦头的神兵利器,火炮! 火炮在西征期间,在西域留下的凶悍名头,详细的记述两女早已经熟读了无数遍,想不到今天竟然无意中见到了火炮的模样。 柳明志观察到女皇二人的神色,心知是瞒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不如坦坦荡荡的承认下来,火炮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了,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好吧,本督坦白,这就是火炮,你们听闻的那个号称战场大杀器的火炮!” 听到柳大少承认了火炮的问题,女皇稍加思索便惊愕的望着柳明志,四下望了望一把扯着柳大少朝着一旁走去。 驻足在别人听不到看不到的地方女皇俏脸含煞的瞪着柳大少:“没良心的,你带这些东西来,不会是想将老娘一炮干掉吧?” 柳大少一愣忙不迭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婉言你想多了,我就是疯了也不可能对你开炮啊!这东西我带着就是为了自保的!” “我信的过你的为人,信得过月儿,但是你那老匹夫皇叔还有你治下的官员我信不过!” “我信得过我师弟,但是我信不过突厥其它的人!” “我就是带着纯属自保,没有别的意思,更不可能对你开炮,这东西的威慑效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很多人没有见过它的威力,但是听也应该听过了!” “只要某些人对本少爷心怀不轨,往面前一摆,就是一道铜墙铁壁防范!” 女皇沉吟了良久,皓目带着满满的期许之意:“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老娘想见识见识你大炮的威力,让老娘开开眼见如何?” “额.....” 柳大少急忙四下瞅了瞅,脸色悻悻的望着女皇:“婉言呢,急也不急着一时啊,起码等到夜深人静了再说,再说了我大炮的威力怎么样你不是见识过的吗?威力如何你心里应该也有点底数吧!” 女皇一愣樱唇微启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啊?” “啊什么啊?晚上再说吧,起码让我吃了饭再说空着肚子本少爷心里没底啊!” “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再说,难道晚上的威力更大吗?” “那倒也不是,白天的威力也还可以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我很抱歉 柳大少乐呵呵的望着女皇萌萌的表情,暗道一声不愧跟乖女儿是母女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女皇明亮的皓目眨呀眨,懵懂的望着柳大少,颇有小可爱求知之时的三分神韵。 望着柳大少贱兮兮的神色,女皇若有所思的扫视了柳大少一眼,片刻之后女皇似乎明白了过来,娇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没良心的,你少给老娘打马虎眼,在这里左右言辞!” “你知道老娘说的什么意思,一句话,让看不让看?” 柳大少纠结的望着女皇,本以为自己可以转移话题将女皇的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自己始终小看了火炮对女皇的吸引力。 仔细想来也是,以女皇的心性还有野心若是对这种攻城的力气没有丝毫的兴趣才是怪事。 要知道柳大少在征讨西域期间,使用火炮留下的种种传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说不上人尽皆知,但是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打探一下就可以明了,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轮火炮下去,一座城的城墙鲜有完整。 对于这种大杀器,女皇怎么可能不伤心。 柳明志心里犹豫良久,迟疑的望着女皇求知期待的眼眸。 “婉言,一个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感觉好奇这是人性使然,可是一个人对于强大的事物想要拥有亦是人性使然!” “人性是什么你比我懂得,欲望一旦出现想要遏制可就难了!” “欲望这东西一旦产生了萌芽,就会逐渐的长大,由一棵萌芽长成参天大树,由一粒沙石演变成一座山岳!” “听我一句劝,火炮还是不见识的为好!” “因为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也无法掌控,你见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后一旦动了欲望,会有怎样的结果!” “欲望产生的下场往往是不为人知的!” 柳明志抬手轻轻握住了女皇的皓腕,一手轻轻抚上女皇少一些娇媚多了一丝英气的脸颊。 “婉言,不看好不好!” 女皇皓目中带着犹豫的神色,挣扎了良久坚毅的摇摇头抬手捂住柳明志放在自己脸颊上已经略显粗糙的手背。 她明白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自己见到了火炮的威力之后,就会产生据为己有的心思。 而火炮对于大龙来说同样是重中之重的东西,一旦自己对火炮产生了想法,就意味着在得到火炮的过程之中就会铺满一地密密麻麻的尸体。 “明志,朝闻道,夕死可矣!” “无论将来咱们两个会走向什么样的结果,婉言只想活个明白!” “胜要坦然,败亦要明了!” “火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婉言只想见识一下火炮的威力,既然你能将火炮运出城外,开上两炮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女航永远是那个自己第一次见面之时熟悉的女皇。 经历了这么多年也从来不曾变过,岁月改变了她的些许容颜,可是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她的心。 一颗从始至终的想要一统天下的心! “婉言,你都这么说了,柳明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看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女皇一愣愕然的望着柳明志:“什么要求?” “我让你参观一下火炮的威力,你让我看一下你们火龙车的成果!” “婉言你对我的心性也很了解,人都是好奇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并不算过分吧!” 女皇一怔眼神有些慌乱之意,马上用强大的心境平复下来。 缓缓松开了自己捂着柳明志的手心,女皇转身朝着山海关蜿蜒起伏的山岭望去。 “什么火龙车,婉言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柳明志你是不是宿醉未醒?为什么总要说些婉言听不懂的奇怪词汇!” 柳明志望了一眼周围,女皇找的地方还算可以掩人耳目,不往前来根本看不到自己这边。 柳明志看着女皇望着山海关的身形,缓缓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了女皇纤细的腰肢,下巴也垫在了女皇的香肩之上顺着女皇的目光朝着远处望去。 女皇虽然身着男儿服饰,可是身上淡淡的馨香却依旧存在,侵袭这柳明志的嗅觉。 柳明志自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却不知道不远处的山岗后一个人儿眼眸朦胧的望着自己二人,眼中含着薄薄的水雾呢喃着。 “原来婉言姐姐说的都是真的,驸......师兄!”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一个不多!” 柳明志紧紧地抱着女皇纤细的柳腰,下巴轻轻地在女皇的香肩上摩挲着:“婉言,火龙车从何而来你应该很清楚也很明白!” “飞熊有些事或许会瞒着我,但是却决然不会对你有何隐瞒之意!” “他是一个天纵奇才的孩子,不,现在他已经是个少年了!” “从飞熊宁愿舍弃皇位也要到大龙像我求学的那一刻我就早已经心里有底,飞熊将来必定会是一个名留青史的人物!” “这个世界会因为柳明志的到来而有些许的改变,但是飞熊却可以令这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虽然是踩在巨人肩膀之上的一个人,但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些!” “史官对飞熊的记在,只会让飞熊在未来被评价为一个巨人!” “他踩了多少巨人没有人会知晓!” “后人只会将他当做一个开垦者,一个名垂千古的先驱者!” “而你将他召回金国或许会毁了飞熊,将来史书若是记载了这段经过,你将会被评价为一个昏庸的君主,一个扼杀人杰的姐姐!” “千人唾弃,万人辱骂!” “一个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带着自己的使命!” “而飞熊存在的使命婉言你永远都不会了解!” “希望飞熊就算是回了金国也能坚守本心,不忘初衷!” 女皇娇躯微微发颤的望着远处的风景,眼眸中的迷茫之意愈发凝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柳明志婉言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婉言觉得你说的很对!” “婉言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的话有种盲目又可笑的信任!” “这是不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的事情!” “只是,你说的以后都太虚无缥缈了,婉言不懂这些,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婉言只想活好当下,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婉言死后,任他天塌地陷,与我何干!” “至于史书评价如何,婉言人都不在了,又能干预的了什么?” “功也好,过也罢!一切就交给后人去评说吧!” “一国之君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始皇帝之所以是始皇帝,因为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一言一行!” “婉言佩服他,却做不到他那样!” “世道每天都在变,却又一成不变!”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无外乎功名利禄!” “没良心的,婉言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强迫你的事情,虽非我本愿,却出于我本心!” “生而为皇,我很抱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交易成立 柳明志虽然站在女皇的身后,但是足以瞧见女皇眼眸中满是歉意的眼神。 想起自从跟女皇相识以来的种种事情,柳明志心底也酸涩了起来,这或许就是有些人口中所言的相爱相杀吧。 不同的信念,不同的见识,不同的目的,却组成了一个有实无名的家庭。 眨眼间从江南士子战的结识至今,眨眼间连乖女儿都已经七岁了。 偏偏金国有自己爱的人以及爱自己的人,大龙何尝不是呢? 齐韵,齐雅,青莲,三公主,慕容珊她们对自己倾心依旧,还有自己的儿女柳菲菲她们! 以前初识刘三刀与宋终之时,自己借用后世之时一句装逼的戏言想不到竟然成真了。 原来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是江湖,朝堂也是江湖! 只不过朝堂是一个拿天下做棋子的江湖而已,一个大的江湖。 进去了就出不去了! “婉言,非你所想,非我所愿,生而为人,我也很抱歉!” “咱们之间彼此都有过亏欠,感谢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不过你可以放心,正如当初咱们山海关分别之时的话语一样,无论咱们因为国家的缘故会有什么结果!” “柳明志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女皇轻然一笑,转首在柳明志的侧脸之上轻吻了一下。 “大喜易失言,大怒易失礼。” “大惊易失态,大哀易失颜。” “大乐易失察,大惧易失节。” “大思易失爱,大醉易失德。” “大话易失信,大欲易失命。” “永远不要对没有结果的事情轻易许诺,说下大话,不然的话不但会失去信用,更容易失去心中所爱!” “婉言在乎你,却从不言爱之一字!” “你在乎婉言,却从不言情之一字!” “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以后是没有办法可以预定结果的,既然如此那就得过且过!” “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火龙车的事情你是从何得知的?是不是月儿告诉你的?” 女皇问道是不是月儿告诉你的时候,语气情不自禁的严肃起来。 柳明志一愣眼神急忙转动之下否认了起来:“不是,月儿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火龙车的事情,是雅姐在游历你们金国之时无意间看到的,我们成亲后她提了一句!” “结合我之前在飞熊的房中见到的东西,我稍加思索便想到了这些,不过火龙车这名字很俗气,直接叫火车不就好了!” “为什么非要加一个龙字呢?” “雅姐?齐韵的姐姐齐雅?” “没错,正是雅姐亲眼所见也是闲聊之时无意一提,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情,飞熊十有八九助你搞出了简易版的蒸汽式火车!” 女皇惆怅的叹了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天意,天意啊!” “可以,婉言可以让你看看火龙车的进展如何了!” 女皇轻轻地挣脱柳大少环在自己腰间的胳膊,面色淡笑的望着柳大少:“火龙车就在金国皇宫之中,前提是你敢去金国吗?敢去朕的都城吗?” 柳明志闻言脸色一僵,望着女皇促狭的眼神脸色纠结的挠着下巴咂咂嘴。 “不敢,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女皇轻笑着耸耸香肩:“那婉言就没有办法了?婉言给你机会看你自己不敢去看,交易成立,看不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唉......” 柳大少无奈的吁了口气,脸色如丧考妣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合着就是交易成立了,本少爷也只能白白的让你看着我打几炮呗?” “婉言还是那几句话,机会给你了,敢不敢去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着?婉言给你机会了,你就这么不中用吗?” “额........不中用便不中用吧,看是不敢去看了,不过你可以给我讲一讲,你们现在将火车弄成什么样子了?这个总可以了吧!” 女皇脸上绽放出极其少见的笑颜,背着手像个热恋中的小姑娘一样调皮的对柳大少眨眨眼,非但没有一丝违和感,反而女皇这副调皮的姿态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女皇回首对着柳大少再次眨了一下眼睛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 “朕是金口难开啊!” “想看自己去看,找不到路婉言跟月儿我们娘俩给你带路!” “现在不想去没关系,什么时候想开了再去也不迟!” “婉言随时等候定国公大驾光临!” 柳大少怔然的望着女皇从欢快变得沉稳的背影,眼神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之中。 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自己对于完颜飞熊搞出的火车还是蛮好奇的,去的话想要回来只怕是难如登天。 以女皇的性格以及手段,自己少说也得在金国瘦上二十斤! 皮包骨头也不是不可能! 沉吟了半天柳大少毅然决然的摇摇头,不能去。 火车诚可贵,老肾价更高。 拿定主意柳明志便朝着女皇追了过去,没有办法,交易已经成立了,只能免费的为女皇打几炮观看观看了。 反之一想,柳明志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 给女皇还有呼延筠瑶在山海关来上那么几炮,未必不是一种简单而粗暴的威慑。 或许可以让她们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能够收敛收敛也说不定! 想通这些柳明志脸上带着轻松之意朝着杜宇走去。 “杜宇!” “卑职在!” 柳明志乐呵呵的瞄了一眼朝着自己这边偷瞄的女皇呼延筠瑶两人,望着杜宇正了正神色:“你狗日的在西域跟蒋磊学的本事忘记吧?” “蒋磊将军学的本事?哦....没忘没忘,虽然好久没开炮了,但是半刻钟就能找回感觉来!” 杜宇稍微愣神之后马上明白柳大少说的话,蒋磊就是西征之时的炮兵将军之一,跟他学的本事除了打炮别的也不可能了! “没忘就好,没忘就好,杜宇听令!” “末将...卑职听令!” “传令将士开始布炮,荒无人迹,远离山高林密之地,最远射程三发三连射!” “啊?开炮?大人你方才不是说........” “嗯?” “卑职得令!” “你们几个将火炮跟炮弹搬下来,你们几个跟本将军来选阵地!” “得令!” 柳大少望着杜宇招呼着将士忙碌的声音,乐呵呵的朝着备至宴席的将士们走去。 从京城坊市买来的辣椒经过大棚种植之后终于可以在自己手里一展拳脚了,不知道麻辣锅能不能征服这些人的肠胃。 有自己准备好的火锅用具,突厥的鲜活牛羊肉,金国的特产大萝.....这个好像是自己的独食,火锅里面加不了! 吃着火锅唱着歌是不行了,但是本少爷可以吃着火锅看打炮。 柳大少望着女皇等人望着杜宇还有一干将士期待的神情默默地摇摇头。 “火锅外交,将从自己这里开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小柳子 柳大少悄悄的靠近女皇:“婉言,月儿怎么没一起跟着来啊?我答应了她以后种出辣椒一定让尝尝最美味的火锅!” 女皇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对着某处的山岗努努嘴:“不让她来,但是慧儿方才汇报了,这个臭丫头磨着皇叔让皇叔带她来山海关,现在正在那边的岩石后面偷偷地看着咱们呢!” “那就让她出来啊,火锅都快做好了,她不出来怎么吃?” 女皇静静地注视着柳大少:“你确定?万一月儿不慎开口叫你一声爹,你想后悔都晚了!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现在小小的山海关鹰嘴岩汇聚了金国,突厥,大龙三方人马,你确定能将所有人的耳目都给堵住?” “消息若是传回大龙皇帝李政的耳中,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你确定还要叫她出来吗?” 柳明志犹豫的张望了一下,瞧见呼延筠瑶好奇观望这边的眼神急忙转开了眼光。 不去看气的嘴巴鼓鼓的呼延筠瑶。 “叫出来,我去亲自给月儿交代好,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定不会露馅的!” “我答应过她要亲自带她吃火锅,必须做到!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月儿出来!” 女皇刚想伸手阻拦,最终还是眼神复杂的收回了手掌,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经意的瞥着柳大少的背影。 “老女人,师兄去干什么去了?” 女皇收回眼神瞥了一眼呼延筠瑶好奇的望着自己的神情,唇角扬起邪邪的笑意:“他呀,找姑娘去了呗,一会他就会带着一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可爱的小女人从山岗那边走出来!” “关键的是相比你这个小妖精来说,他更疼那边,也更爱那边的小妖精!” “那个小妖精就是受了一丁点的委屈,这个家伙就会心疼的不得了!” “你.........” 呼延筠瑶紧咬着贝齿望了一眼女皇努嘴的方向:“我不信,你会那么大度?他去找女人你竟然还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坐着!”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一看就是还太年轻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包容他的一切!” “要大度不要小家子气!” 呼延筠瑶还想说什么,柳大少乐恭敬的迎着小可爱走了出来,至于一旁的完颜叱咤,爱咋咋地,摔死了也是自己不长眼! “公主殿下,小心点脚下,不要摔着了!” 小可爱举止优雅的扫视了一眼并未注意到这边的众人,轻轻地瞥了一眼柳大少。 “爹爹,你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太监呢?” “嗯哼,臭丫头,说话注意点,还有称呼我柳大人,忘了我方才教给你说的话了吗?” 小可爱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小柳子,给本公主引路!” “什么,臭丫头你叫你爹什么?” “嗯哼,小柳子请你注意你的态度,演戏就得逼真一点才行!” 柳大少脸色发黑的点点头,瞥了一眼小可爱,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怎么修理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片子。 瞥了一眼已经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眼神柳大少笑嘻嘻的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公主殿下,您慢点!” “诸位,这位是监督金国使者万阳万统领行事的金国公主殿下柳.....完颜落月,宴席已经快开始了,总不能将金国公主殿下置于一旁!” “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怎么可以如此不懂礼节,让公主殿下一块用饭如何?” 大龙的一干官员好奇的望着站在柳大少一旁粉玉雕琢的小可爱,小可爱已经七岁了,也越发的漂亮起来。 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透露着狡黠之意,很是让人情不自禁的亲近。 “大人说得对,公主殿下请上座!” “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岂可失礼,公主殿下请上座!” “......” 颍州一干官员纷纷行了一礼,小可爱轻笑着福了一礼:“本公主多谢诸位大龙邦臣厚爱,就不客气了!” “总督大人,锅底沸腾了,可以开宴了!” “胡大人,牛羊肉已经清洗好了!” “万统领,咱们带的饭菜也都已经交给了大龙的使者!” 女皇瞟了一眼望着小可爱发呆的呼延筠瑶起身轻笑着望着柳大少,做足了姿态对小可爱行了一礼。 “臣万阳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万大人为了我大金与突厥以及大龙的邦交之事辛苦了,本公主会将你的功劳向母后详细阐述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赏赐!” “多谢殿下,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金国的一干官员望着一唱一和的女皇还有小可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急忙转向一旁,生怕陛下责怪自己等人失态。 “小柳子,你让本公主出来吃火锅,先给本公主讲解一下这火锅是何物吧!” “噗嗤....” 女皇听到小可爱对柳大少的称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感觉到柳大少脸色有些发黑的趋势急忙将眼神瞥向了别处。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小可爱,暗道一声臭丫头没大没小,等事情完了老爹非得让你知道训子棍是怎么样炼成的不可。 不打你一顿你不知道西征大元帅是怎么做好一个户部左侍郎的。 一个不会揍女儿的国公不是一个好的两府总督! “公主殿下,这火锅是由.........” 柳大少静静地讲解着经过稍微改版的火锅的来源,三国的人员全都静静地听着柳大少的解析。 不少官员下意识的吞着口水,感觉到肚子里不由自主的嚅动起来。 虽然没有吃过,但是听着真的很美味啊! “麻辣味道是火锅的本质,所以本督擅自做主将今日的山海关会谈命名为火锅外交!” “公主殿下,邦臣讲解的可还清楚!” 小可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老爹习惯性去拍别人肩膀的身影在小可爱眼前浮现,也想下意识的准备去拍柳大少的肩膀! 奈何身高有限,小可爱只有嘟着嘴拍了拍柳大少的大腿:“嗯,小柳子你可真是个人才!” 臭丫头,你更是人才,老爹的训子棍早已经饥渴难耐了,你给老子等着。 打不死你老子跟你姓! “多谢公主殿下夸奖!” “报,启禀大人,杜将军已经布炮完毕,随时可以点火开炮!” 柳大少正了正脸色环视了一圈:“诸公,请移驾!” 女皇,呼延筠瑶当仁不让的朝着杜宇那边走去,完颜叱咤呼延玉默默颔首一下也跟了上去。 小可爱下意识想去牵柳大少的手,想到了爹爹的吩咐只能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大人,卑职布炮完毕!”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对着山海关荒郊野岭之地一字摆开的三门火炮深吸了一口气! “开炮!” “得令!” 柳大少退到小可爱身边:“公主殿下,得罪了!” 说完在小可爱不解的目光中捂住了小可爱的耳朵! 杜宇抽出腰间横刀一指。 “三发三连射!” “开炮!”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叫一声娘子 “轰,轰,轰。” 三门一字摆开的火炮发出震天的巨响,炮身的支架被巨大的后坐力都震退了不少! 三发炮弹随着巨响以肉眼不可察的趋势朝着远去的乱石堆的山岩飞射而去。 仅仅眨眼之间,远处的乱石堆传出三声轰隆隆的巨响之后便炸裂开来,石块碎裂开来,石子四散而飞! 炮声过后便是浓浓的硝烟气味,炮弹炸裂掀起的烟尘直接席卷了乱石堆,让人看不清里面是种什么场景。 除了见识过火炮威力的人,大部分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火炮的威力,以及炮弹造成的破坏。 毫不在意耳中的嗡名声,全被火炮这巨大的杀伤力震撼的心里发寒。 众人久久无法回神,本以为情报之上的记述有些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方知乃是自己等人目光短浅。 杜宇同样愣愣的望着炮弹的炸裂的乱石堆,第二轮开炮也忘记下令了。 相比其余人,杜宇愕然的是这三门火炮的威力似乎比以前自己见过的火炮要强悍不少,一发炮弹的威力似乎要比西征之时三门火炮造成的破坏还要猛烈!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愣愣的举着横刀的杜宇:“杜宇,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呢?继续开炮!” 听到柳大少的喊声杜宇马上回神,手里的横刀再次一挥:“众将士听令,开炮!” 早已装填好炮弹的将士毫不犹豫的用火把点燃引线,眨眼之间又是三声巨响,炮弹再次脱膛而出。 只是众人只能听到声如雷霆的炮弹声,入目的是更加浓烈的烟尘,其它的再也看不真切。 “开炮!” 最后三发炮弹再次发射了出去,浓烟直冲天际。 负责火炮的将士马上用准备好的冷却物品覆盖在冒着浓烟的炮筒之上,这样可以充分的保护火炮的使用次数。 柳明志轻笑着松开了捂着小可爱耳朵的手掌,从两边的耳朵中掏出棉絮对着小可爱大声的说道:“乖女儿,怎么样?” 柳明志心里异常清楚,除了自己跟小可爱之外的所有人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耳朵里被火炮声刺激出来的嗡鸣声一时半刻是消除不了的。 纵然开炮的将士也塞着物品,可是由于离火炮的距离较近,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柳大少可以放心大胆的跟小可爱说话。 小可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惊叹的望着依旧浓烟翻滚的乱石堆:“刺激!” 柳明志身躯挺拔的望着远处的浓烟微眯起了眼睛,傻女儿,何止是刺激,威势同样不容小觑! 爹爹交给武国公的那五十门火炮跟这三门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爹爹花费了不计其数的银两交给你韩忠叔叔不是让他去东海看海浪去了,而是积蓄爹爹的实力去了! 爹爹比谁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底牌岂能尽示于人! 现在是三门,将来爹爹手里就会有三十门,三百门,乃至三千门! 将来这些家底都是保证你们母女,还有你那些姨娘跟兄弟姐妹安全的筹码! 千金散去还复来,为了你们几个孩子能够安然无恙,爹爹纵然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才行! 乖女儿,爹爹对你说的话爹爹从来没有忘记过! 爹爹对你们所有人的爱都是相同的,从来没有厚此薄彼! 以后不要再埋怨爹爹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你的身边,因为爹爹不活当下,而活将来! 没有万分的把握爹爹怎能让你陷入险境之中! 只有筹码够了,底气足了,爹爹才能对所有人说一个字! “不!” “爹爹,什么不?” 柳明志低头望着小可爱疑惑的神色轻笑起来:“没什么,这是在这里最后一次叫爹爹,待会他们清醒过来就不行了,知道吗?” 小可爱不情愿的点点头:“哦,月儿知道了,小柳子!” “你......你个臭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小可爱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嘻嘻嘻........小柳子,本公主的火铳跟这些火炮一比简直没眼看,本公主也好想好想要这种很厉害很厉害的火炮!” “不行!” 柳明志直接神色严肃的还给了小可爱两个字。 不是柳明志不疼爱小可爱,而是柳明志深知一旦将火炮给了小可爱将来会在女皇的手里产生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要知道完颜飞熊这个天纵奇才的家伙已经回了金国。 谁能保证自己后世的积累,在有了参考物的情况之下会不会被完颜飞熊这个家伙突发奇想的产物给压制一头。 送给女儿火铳是为了让她防身,火铳小巧玲珑可以隐藏起来。 但是火炮隐藏不了,女皇得知小可爱从自己手里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火炮,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女皇告诉呼延筠瑶的那句话到现在还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直萦绕,久久挥之不去。 帝王代表不择手段! 一句霸气而又让人心里发毛的话语。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将帝王为了江山社稷的一切行为表达的淋漓尽致。 虽不中听,却是实际。 烟尘逐渐的被风吹散,众人瞳孔紧缩的望着九个大沟壑的乱石堆,周围的树叶花草早已被激射的石子抨击的一片狼藉。 空地尚且如此,炮弹若是轰击到守城将士密集的城墙之上,结果可想而知。 僵硬的石块都被炸裂的支离破碎,何况血肉之躯! 面对来势汹汹的炮弹,将士们又该如何阻挡? 三门火炮尚且如此可怕,三十门,三百门又是一副怎样惊世骇俗的场景。 众人眼前浮现出尸骨成堆,血肉模糊的景象,脸上纷纷变了颜色。 望着镌刻着以德服人四个铭文,毫不起眼的漆黑炮筒带着深深的忌惮之意,又带着想据为己有的欲望。 “杜宇!” “卑职在!” “将以德服人装上马车,准备开宴了!” “得令!” 此时所有人的听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听到柳大少下令将火炮装车眼神都隐隐有些遗憾。 女皇,呼延筠瑶,呼延玉,完颜叱咤,颜玉五人对视一眼,纷纷发现其眼神中想要据为己有的意图。 五人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甲胄齐全,身上气势强盛的总督府亲兵,以及尽收眼底旌旗飞扬的颍州城,默默地叹了口气。 心里已然明了,柳明志既然敢当着自己众人展示火炮的威力,就一定做好了万全之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等人会不会动一下不轨之心! 轻轻地扫了一眼负手而立气定神闲没有丝毫异色的柳明志,几人心里再次失落起来。 如此的镇定自若,毫不惊慌,或许眼前浑身是迷的大龙定国公还有这自己等人位置的底牌没有拿出来! 柳明志悠然一笑挥挥衣袖朝着传出浓烈香味的桌案一指:“诸公,看也看了,开席时间已到,请诸公入座!” 众人心思各异,神色不尽相同的朝着煮着火锅的桌案走去。 女皇故意将自己的身形吊在最后面,待到众人全都远去之后轻轻的走到柳明志身边! “柳明志!” “嗯?” 女皇神色黯然的望着装上马车的以德服人:“叫婉言一声娘子可好,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听了!”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女皇,誓不嫁人的女皇竟然会让自己叫她一声娘子! “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不过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还要叫无数次!” “娘子!” 女皇强作欢笑的望着柳明志,眼眸中有感动亦有伤感,女皇深吸了一口气! “夫君!”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喂驴呢 “没良心的,这声娘子你叫的心里可曾不愿?” 柳明志微微摇头:“心甘情愿!” “早想这么叫了,可是就怕你一直心里挂念着你父皇的遗愿,心里不同意我这么叫,如今你主动开口了,柳明志心里彻底的松了口气!” “起码我明白了,我忍受着种种不解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女皇神情复杂的笑了起来:“朕只是让你叫一声娘子,并没有答应嫁给你!” “父皇的那一句话在她合眼的那一刻就紧紧地的铭刻在了朕的心头!” “我,完颜婉言,金国女帝,不统一天下,终生不嫁!” “婉言,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可是这天下的......” “哇......嘶嘶......” 柳明志说着说着小可爱惊呼的声音传来,二人齐齐色变,急忙朝着小可爱那边走去。 只见小可爱独自坐在一张桌案之上,举着筷子,不停地哈着气,小手对着嘴巴闪着冷风! 完颜叱咤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也不知道怎么办! 柳明志见状松了口气,心知小可爱一准是没有忍住火锅的香味偷吃了锅里的食物被辣到了,好在只是辣到了,喝点清茶一会就没事了,若是烫到了可就麻烦了! 女皇面色担忧的朝着小可爱走去:“公主,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小可爱呼着气摇摇头,伸手指着红彤彤辣椒油沸腾的火锅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就是辣吗?比茱萸还要辣!” 女皇望着火锅中的辣椒汤汁,眉头微皱的望向了柳大少。 “柳大人,这便是辣椒?” 柳明志淡然的点点头:“没错,这便是辣椒,初次品尝难免有些不适应,习惯了之后便会停不下来!” 柳明志说着说着急忙擦了擦嘴角,生怕口水流了出来! “诸位,方才如何吃火锅本督已经讲的很清楚,请诸位不要大惊小怪,火锅本来的味道就是如此,不是什么毒药,习惯便好!” “如果实在感觉难以下咽,就在旁边的汤锅里沾一下!” “诸公,今日三国会谈圆满结束,本督敬诸位一杯,饮一杯酒水请诸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定国公请!吾等多谢!” 众人将酒水一饮而尽,纷纷坐下来跃跃欲试的望着面前的火锅,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子。 好在于成乐每一桌上都安排了几个颍州将士,他们动了筷子之后其余两国人也有样学样的开吃起来。 霎时间,山海关嘶嘶哈哈的声音不绝于耳。 柳明志,女皇,小可爱,呼延筠瑶四人坐在一桌除了柳大少之外,其余三个女人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又怕辣又嘴馋。 尤其是女皇看似动最为优雅,实则比其余三人吃的都多。 初次尝试之下,事实证明,火锅征服了所有人的胃! “小柳子,本公主要吃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小可爱:“好好好,给你夹,小心点别烫到了!” 呼延筠瑶望着师兄对小可爱宠溺的行为,顿时感觉到碗里的牛羊肉不香了。 望了看似小口吃却吃得最多的女皇,呼延筠瑶满腹疑虑,难道这个老女人说的是真的,师兄姐竟然喜欢这么小的姑娘? 这未免也太畜生了吧? 不行,呼延筠瑶气鼓鼓的放下纨绔,斗不过这个老女人,若是连个屁大点的小女人都斗不过,本可汗的颜面何存? 偷偷地望了一眼人声鼎沸的众人,呼延筠瑶将碗放到了柳大少面前:“师兄,筠瑶也要吃这个,还要吃那个!” 柳大少脸色一僵,瞄了一眼神色意味深长的女皇放下手里的筷子。 “自己不会夹吗?公主殿下小你还小啊!” “你......很好......柳明志你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负心人,本汗一辈子瞧不起你!” 小可爱砸吧砸吧嘴望着呼延筠瑶:“这位大娘,你瞧不起小柳子就瞧不起,本公主瞧得起就行了!” 女皇听到小可爱对呼延筠瑶的称呼,嘴角闷笑一声,给了小可爱一个赞扬的眼神。 得,本就不是对手的呼延筠瑶面对娘俩齐上阵的结果可想而知! “小妖精,你叫本汗....官什么?大娘?” 小可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啊,你看看你长得那么老,月儿还这么小,不叫你大娘叫什么?” 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压低声音装作恶狠狠的瞪着小可爱瞄了一旁的女皇,微微一愣! 金国公主,那岂不是师兄的…… 终于想通了关键,呼延筠谣笑呵呵的望着小可爱:“小妖精,你是金国公主,你娘是金国皇帝,鉴于你爹的关系,你要称呼我为姨娘!” “大娘!” “是姨娘!” “大娘!” “叫姨娘”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跟小可爱置气的呼延筠瑶,随后又苦笑了两声,天生帅才又如何。 谁规定天生帅才就一定要严肃待人,不怒自威。 呼延筠瑶这不挺小女孩的嘛。 人呢,有时候总是被名头所束缚,过得身不由己! 还是呼延筠瑶活的逍遥自在,想怎么样怎么样,流氓起来像山大王,软萌起来像小姑娘,严肃起来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人生在世,论及逍遥莫过于此。 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世间能有几人! 柳明志望着埋头吃着肉食的女皇,提起自己面前的酒壶朝着不远处的鹰嘴岩走去。 一脚坐在踩在岩石上轻轻地饮着酒,柳明志眼神平淡欣慰的望着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景象。 大龙,金国,突厥,一直水火不容的三国能够如此和平的坐在一起饮酒谈笑,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应该是除了今日之外绝无仅有的事情。 就在今日初来之时,三国的将士互相对视的眼神还充满了仇视,眼下却和和睦睦的饮酒作乐! 这样的日子或许以后也会有,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唉,天下皆是如此,该有多好啊!” “四海之内皆兄弟!” “相逢一笑泯恩仇!” 柳明志一边饮酒,一边孤独的望着酒桌上开始划拳的将士们! 这个世界,本少爷来过! 不少有心人因为火炮的事情,吃着香辣可口的火锅也索然无味,望着独自坐在鹰嘴岩饮酒的柳明志想要前去套近乎。 最终不知道因为什么停下了想法,闷闷不乐的持着碗中的食物。 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日薄西山,除了站岗的将士之外几乎大部分人都喝得有些微醺。 柳明志亦是盘膝坐在鹰嘴岩望着关外的美景喝着酒水出神了半天! “大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城了!” 柳明志诧异的回过神来,望了一眼血红的残阳眼神更加的惆怅了:“这么快?” “大人出神了很久了,再不回去太阳就该下山了。” “杜宇啊。” “大人请吩咐。” “带好文书,跟于大人,黄大人他们一起回城,本督今天还有些事情,明天再回去。” “这.....卑职要不让于大人他们先回去,我带一队兄弟保护大人您的安危。” “不必了!本督心里有数!” “好吧,大人多加小心,卑职告退!” 半柱香功夫,在于成乐的带领之下,颍州人马醉醺醺的跟不少同样喝醉酒的金国人突厥人挥手道别。 迎着夕阳回城而去! 短暂的友谊,其实还挺让人怀念的! 呼延筠瑶不知何时走到了柳大少身边蹲了下来,不舍的望着天边的夕阳! “驸马,筠瑶也要回去了!”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弟,是师兄!” “驸马!” “你就是筠瑶的驸马,接下金刀之后就注定改变不了了!” “唉,师弟啊,金刀不过是.......” 呼延筠瑶不等柳大少说完借着错位在柳大少面颊之上轻吻了一下,在别人看来却像呼延筠瑶在柳明志耳边说话而已! “驸马,别忘了筠瑶,来日再会,筠瑶去了!” 柳明志轻轻地摸着脸上的温热,面色复杂的摇摇头。 这叫什么事,自己怎么还成了香饽饽了呢? 虽说当初在当阳书院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彼此都是以男人的身份相待,怎么滴就发生了儿女情长的关系了呢? 呼延筠瑶放声上马,将文书叠好放在搭裢里,一挥马鞭,数百骑扬长而去。 完颜叱咤欲言又止的望着女皇,最终默默的吁了口气,带领着人马朝着代州而去。 慧儿用绢布裹着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玉碗走到女皇面前。 “主人,粥煮好了!” 女皇一手接过粥碗一手提着锦盒笑意悠悠的朝着盘膝而坐的柳大少走去。 “月儿,跟慧儿姨母去玩耍吧!” “知道了娘亲!” 女皇悄悄的坐到柳大少身边:“没良心的,也没吃上几口东西,喝点粥吧!” 柳大少一惊松了口气:“喝粥好,喝粥好,比吃萝卜强!” 女皇弯眸幽深的打开粥碗上的封盖送到柳大少嘴边:“要不要婉言喂你?”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嗅着香味浓郁的粥碗:“这待遇好,粥也香,什么粥?莲子粥?银耳粥?苜蓿粥?” 女皇玉指捏着汤匙轻然一笑! “虎骨粥!” “顺便放了点枸杞,当归,雪莲子,红枣.........一十二味滋阴补阳的药物,你说能不香吗?” “一口粥,一口萝卜,保准你吃的身强体壮,百病不侵!婉言是不是很疼你!” 柳大少惊恐的望着浅笑的女皇,下意识的朝后缩着身子。 “你疯啦,谋杀呢?搁在以后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喂的!”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帝王不可信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鸟啼,兽吼,虫鸣,微风拂过,树叶飒飒作响。 山海关这座中立的地方,里里外外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景象。 丝丝不和谐的剑吟声打破了这种美景,定睛望去,天剑被柳大少拄在手里剑身微微颤动起来。 显然是在抱怨主人,竟然将自己这种人人求之不得的神兵利器当做老年人的拐杖使用。 自己可是天剑,历代主人无一不是爱惜有加,将自己视作亲密无间的伙伴,视作第二生命。 怎么到了柳肾虚这一代主人的手里情况就变了呢? 别说跟着肾虚主人征战杀伐了,如今更甚至竟然沦落到了做拐杖的地步。 苍天无眼呢,若是被历代天剑拥有者的先贤志士知道本剑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本剑将来有何颜面去陪伴以后的主人! 天剑,本剑可是天剑! 不是那些破铜烂铁,柳肾虚你如此待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的良心就没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吗?就不会痛吗? 柳大少佝偻着腰肢,将擦脸的毛巾丢给了小可爱,脸色不满的踢了一脚自己拄在手里当拐杖的天剑。 “抖什么抖?本少爷夭折了你就得被挂在墙上当一个展示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有本少爷做主将你传承下去,你这把名扬天下的神兵利器就会明珠蒙尘,最终消失在武林人士的视野之中!” “最终含恨被丢在哪个角落里,变得一文不值!” “你品,你细品,本少爷说的是不是极有道理?” 天剑被柳大少踢了两脚之后,完全失去了灵性仿佛一把普通的长剑一般静静地待在地上充当拐杖。 小可爱捧着毛巾好奇的蹲在地上望着柳大少手里的天剑:“爹爹,这剑鞘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小人人?” “月儿怎么感觉它真的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呢?” 柳大少无所谓的耸耸肩:“爹爹也不知道,现在还没到建国的时候,这破剑真的成精了也不是不能!” “不过剑终究是剑,剑有灵性也不假,但是真的通晓人性就未免有些夸张了!” 小可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爹爹你为什么跟昨天不一样了?像个老爷爷一样弯着腰呢?” 柳大少一愣,悻悻的望着一旁的帐篷脸色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瞅着一脸求知欲的小可爱柳大少吃力的蹲了下去! “月儿这就不懂了吧,人都是要变老了,爹爹今年也快三十了,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爹爹马上就要老了,打算提前适应一下老年人拄拐杖的生活!” “这叫未雨绸缪,懂了吧!” 小可爱茫然的点点头:“爹爹好厉害!” “一般般啦,不过你娘亲更厉害!” “让爹爹本不强壮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爹爹提前步入老年人的生活全是拜你娘亲所赐啊,罢了罢了,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小可爱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柳大少:“为什么啊?爹爹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怕娘亲呢?” 柳明志抿着嘴望着不求甚解的小可爱,长长的叹了口气:“傻孩子,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月儿?” “对啊,如果不是你的陡然出现,打乱了爹爹的平静的生活,爹爹又怎么会屈服你娘这个老妖........” “你们父女俩说什么呢?” 柳大少脸色一僵急忙转身讪笑的望着走出帐篷的女皇:“没事,我跟月儿夸奖她娘亲多么的出众,多么的优秀!” 女皇走出帐篷,迎着朝霞柔和的望着相处异常融洽的父女俩! 明目皓齿,脸色明艳动人,沐浴过后的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随风微微荡漾飞舞。 岁月没有给女皇的盛世容颜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让女皇身上的气质越发的高贵起来。 多了些许更加出尘的气息,身上成熟的韵味比起几年前不知强上多少倍! 一声素白色的素衣随意的穿在身上,遮挡着玲珑软软的娇躯,衣摆舞动的时候将女皇衬托的飘飘如仙。 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纵然昨夜同床共枕,缠绵良久,柳明志望着眼前的女皇还是不免有些失神,这个天仙下凡的一般的女子,昨夜竟然与自己相拥而眠! 还为自己诞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有时候柳明志面对女皇的时候总感觉是在做梦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没良心的,还没看够啊?” “看不够,永远看不够!” “那就跟我回金国,婉言让你天天看。” “不去!” 女皇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聚散匆匆又别离,又是该离别的时候了,冤家,保重!”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天剑的剑柄,重重的对着女皇点点头:“保重!” 女皇望着不远处已经等候多时的慧儿等人,吁了口气要去牵小可爱的手腕:“月儿,咱们该回去了!” 未曾想小可爱往后一退躲开了女皇的动作,一把抱住了柳大少的大腿,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女皇! “娘亲,月儿想去跟爹爹住几天,就几天好不好,月儿好想好想爹爹的!” 女皇望着小可爱眼眸中期许不已的眼神,犹豫了良久抬眸望着柳大少:“在颍州,方面吗?” 柳明志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眼中带着藏不住的舐犊之情,佝偻的身子静静地挺拔起来,手里的天剑也被提在手中。 “在颍州,本少爷说的算!” “不然的话,我答应,剑也不答应!” 一语落,柳大少手里的天剑传出欢快的剑吟声,灵性十足。 女皇默然的点点头,不舍的望了一眼小可爱,一挥衣袖朝着马车走去,片刻之间。 数十骑护送着马车北去,山海关只剩下柳大少父女二人! “哎呦......” 柳大少挺拔的虎躯陡然一软,手里的天剑再次变成了拐杖:“乖女儿,扶着爹爹,咱们回颍州,你的姐姐哥哥都很想你!” 小可爱甜甜一笑牵扯着柳大少的手腕:“好,爹爹慢点月儿扶着你!” 迎着朝霞,父女俩步行朝着颍州城缓缓而去! “爹爹!” “嗯?怎么了乖女儿?” “自从月儿处理朝政以来,娘亲对着墙上你的画像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就连娘亲以前隔断时间去上一次的望君归,现在也时不时的会独自一人骑马赶去坐上半天。” “回来就对着尚书房外的相思树自言自语,有时候笑,有时候伤感。” “月儿可以看得出来,娘亲好想哭,却强忍着一次都没有哭出来。” “叔爷说爹爹是世上最虚伪的人,娘亲用皇位相许倾心相待,都换不来爹爹你的一片真心!” “爹爹,娘亲好累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帮帮娘亲呢?” “月儿求求你了,你跟月儿回金国好不好,月儿不想看到娘亲这个样子!” 柳明志身体一僵,望着小可爱闷闷不乐的俏脸心里无比酸楚。 紧紧地攥着小可爱的小手柳明志回眸远眺北方。 “月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 “你娘亲固然是你的娘亲,但她还是金国的皇帝!” “爹爹也毫不怀疑你娘亲对爹爹的情意!” “但是孩子,你娘亲无论怎么思念爹爹,她是金国皇帝的身份都是不争的事实,改变不了的!” “伴君如伴虎,面对执掌江山社稷,操生杀大权的帝王,永远不要仅凭一言就全然信之!” “爹爹身在颍州就是最好的证明,帝王之言不可信!” “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帝王说的话!” “尤其是你娘亲,你太不了解你娘亲的手段了,一介女流之辈能够执掌金国十万里山河,靠的不是她的言行!” “而是她的手段,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能够坐稳那把椅子!” “你娘亲对爹爹说的再好听,却只是以婉言的身份对爹爹说的,回到金国之后她的身份就是金国皇帝。” “有时候不是爹爹不想,不愿去金国陪陪你的娘亲,而是不能,亦是不敢!” “爹爹身在大龙,深得父皇,你的皇爷爷器重,虽然他对爹爹的用的手段爹爹心里也极不舒服!” “但是爹爹可以理解他,就像理解你的娘亲一样。” “身为一国之君,本就是孤家寡人,为了江山社稷,做这些不过是人心而已。” “处在那个位置,什么人都会像他一样,你娘亲何尝不在防着你的叔爷完颜叱咤,不然的话你们边关十二城的兵马就不会分成三份势力了!” “亲叔叔尚且如此防备,而爹爹只是一个外臣,防备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爹爹只要呆在大龙,就可以左右逢源,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任何风吹草动都离不开爹爹的眼线。” “可是爹爹一旦去了你们金国,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小可爱茫然的摇摇头:“月儿不知道。” “爹爹去了你们金国,会让柳家生生世世都背上叛国投敌的骂名,爹爹以及你的兄弟姐妹一辈子都会被钉在历史耻辱的柱子之上!这是其一。” “爹爹身上有太多父皇忌惮的东西,一旦爹爹怀有二心,一步之差,你的爷爷奶奶,叔叔婶母,姨娘们,哥哥姐姐们就可能会成为刀下亡魂!” “爹爹不是神,而是人,总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是故,爹爹不敢去赌,拿咱们柳家数百口的性命去赌!这是其二。” “纵然爹爹侥幸带着全家老小到了金国,爹爹这个白衣儒帅的香饽饽马上就会成为你娘亲的阶下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会任你娘亲宰割。” “到时候她是以婉言的身份,还是大金皇帝的身份对待爹爹,谁能保证的了?” “她不会伤害爹爹,可是她万一拿爹爹的家人威逼爹爹去做一些爹爹不愿意的事情,爹爹又该何去何从?这是其三。” “或许你认为爹爹这样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娘亲或许不会如此,可是你们金国还有文武大臣呢。” “到时候爹爹将会无路可走,背叛了大龙想要回去便是必死无疑,不回去便是刀俎鱼肉。” “而爹爹在大龙就不一样了,进可攻,退可守。” “看似是伤了你娘亲的心,实则这才是保护所有人的万全之策啊!” “跟帝王,永远不要交心。” “如果你娘不是金国皇帝,爹爹去上千次万次又何妨,可是你娘亲偏偏是金国皇帝。” “爹爹信婉言的话,信婉言的情意。” “却不会相信金国皇帝的话,正如爹爹不会相信父皇的话一样。” 小可爱大眼睛中写满了担忧之情:“那爹爹岂不是很危险?” 柳明志眯着眼睛望着颍州城轻然一笑:“危险?月儿你错了,爹爹到了这颍州才可以真正的积蓄自保的实力。” “京城,皇城脚下处处受制,这颍州城虽为边城,战乱频发,却未必不是爹爹崛起的地方!” “知道爹爹为什么天天哭穷吗?” “不知道,月儿还小!” “比你带在身上火铳还厉害的燧发枪,爹爹在东海荒岛让你一位姓韩的叔叔已经打造了三万支。” “你方才见到的火炮是之前爹爹偷偷藏起来了的火炮回炉重铸出来的,现在还不多,只有一百七十门。” “爹爹所有的家产都填在了这个无底洞里面了!” “爹爹从来没有反心,对父皇也足够的忠诚,但是爹爹不想做粘板上的鱼肉,爹爹只想自保,过咱们逍遥自在阖家欢乐的小日子!” “纵然天下一统了,你们金国以及突厥不幸亡国,你们母女生活在爹爹身边,爹爹也可以为你们撑起一片天!” “枪有了,炮也有了。” “爹爹唯独缺人,缺自己人,只要爹爹的人手够了。” “你柳落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昭示天下,你柳落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龙定国公柳明志之女是也。” 小可爱仰着头愣愣的望着柳大少意气风发的模样,松开手对着柳大少的眼睛挥了挥自己的小手。 “爹爹,你眼里有光!” “哎呦...本少爷的老腰呦..........光个锤子,扶好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这碎银几两 大龙瑞安六年七月,一纸告书昭示天下商贾。 颍州城外边关互市,由大龙,金国,突厥沿途兵马驻扎保护通商安全,大小商贾可悉数前往颍州互市再行贸易。 可保安然无恙。 告书六百里加急送往大龙各地州府张贴,金国突厥亦如是。 一时之间各地商贾从处于观望姿态,以至见到不少大胆同行再次从颍州城外边关互市赚的盆满钵满,纷纷响应朝廷告书。 “下官于成乐参见总督大人,大人,至今日午时,出城的贸易的商户增加了一千二百户有余,大小商队皆有之!” “现在城中人满为患,不少客栈酒楼驿站都已经爆满了!” “据沿途的斥候一路侦查,现在依旧有不少的商队从四面八方朝着颍州城奔赴而来!” “互市那里更是人员拥挤,说是寸步难行或许有些夸大,可是已经发生了数次踩踏之事,虽然人员伤的不重,可是始终是个隐患!” “繁荣了是繁荣到了从未有之的地步,可是人太多了,很多小商户已经不再前往西域行商了,都转道颍州来了。” “刺史府的差役以及颍州周围各县衙役根本忙不过来了,总督大人你快想个法子吧!” 柳明志望着一脸焦急的于成乐微微摇摇头:“慌什么,喝杯茶静静神!” 柳明志提起茶壶给于成乐倒了一杯茶水之后,面色淡然的端起面前额茶水细细品尝起来。 于成乐虽然心里焦急万分,然而见到柳明志如此的气定神闲也只好坐下来满腹惆怅的喝起了茶水。 自己依然成了总督大人派系的官员,这是颍州抚州两府人尽皆知的事情,顶头上司都不着急,自己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于大人!” “下官在!” “颍州城展现了空前的繁荣,这是好事,说明民生凋敝的颍州再次恢复了边关重城的模样!” “父皇交给本督的事情本督也算是处理圆满了!” “本督对你先前大局观的模样甚慰之,如今你慌张成这个样子本督心里怎么有种看错人的感觉!” 于成乐一愣急忙摇摇头:“大人,不是下官遇事慌张,而是现在颍州城的情况早已经超乎了下官的预料!” “大人自从签订完三国文书之后一直变得深居简出,对颍州城现在的情况可能稍微不了解,下官也不知道怎么说,斗胆请大人移步城墙之上观望一下吧!”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放下手里的茶杯:“也罢,本督就去看看吧,许久没有出门了,是有些索然无味了!” “多谢大人谅解,大人请移步!” “等等,于大人,你先去府门外等着本督,本督去换一身衣服!” “是,下官在府外恭候大人!”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换上了一身极为普通的青衫长袍,肩膀上扛着一根吊杆悠闲自在的朝着府门外走去,身后跟着柳大少的几个儿女,提着精致的鱼篓,说说笑笑的跟在柳大少的身后。 依旧没有回金国的小可爱一身男儿装的打扮,头戴一顶小斗笠松开了牵着姐姐柳依依的手,提着鱼篓蹦蹦跳跳的朝着柳大少身边跑去。 柳依依急忙跟了上去:“小妹,你慢点!” “姐姐,月儿没事!” “爹爹,咱们今天去那里钓鱼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扫视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几双儿女,尤其是为了怕于成乐认出身份一身鱼童打扮的小可爱。 “连环湾那边怎么样?听说那边鱼不少,爹爹还没去过,今天爹爹带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看看爹爹的技术!” “谢谢爹爹,我们要喝鱼汤!” “好好好,都有份都有份!” “乘风,承志,成乾,让你们活的鱼饵准备好了吗?” 哥仨重重的点点头,纷纷打开自己手里的陶瓷罐子:“爹你看,都准备好了!” “爹,青莲姨娘还给鱼饵加了些东西,说是溪水里的鱼一准爱吃!”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最小的柳成乾:“那就没问题了,你青莲姨娘在这方面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你小子真打算种一辈子地吗?钓鱼都不忘了把你的锄头扛着!” 柳成乾囧着脸挠挠头:“是爹你说要挖蚯蚓的,成乾才带的!” “好吧,爹爹错怪你了!” 柳大少带着儿女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府门,于成乐愕然的望着一身钓翁打扮的柳大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于大人,怎么了,本督的穿着打扮有没有这么让你愕然啊?” 于成乐回过神来纠结的望着柳明志:“大人,你这穿着下官属实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摸不着头脑的,钓鱼去,多么明显啊!” “一袭青衣入眼帘,斗笠蔽日似神仙!” “青山绿水鱼为伴,手持竹竿钓人间。” “快哉,快哉,神仙生活不过如此,走吧于大人,咱们边走边说。” “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大人还有诸位公子小姐一起蹬车吧。” 柳明志挥挥手:“不必了,你不是说城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吗?马车不见得比步行要快,咱们走走吧,也让本督看看如今繁荣昌盛的颍州城!” “好吧,大人请!” “诸位公子,小姐请。” 出了没有亲卫把守的总督府门外的街道,柳明志才真正的见识到于成乐为何焦急了。 如今的颍州城何止是人满为患,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虽然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地,可是也紧蹙的相当严重。 仅仅是行人就算了,马车,牛车,驴车同样夹在颍州城的主道之上,堆积各种货物的车架在街道上缓缓移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柳明志赴北之时,城中的突厥人金国人少之又少,再看眼下比比皆是。 柳明志很欣慰这些商人脸上的笑颜,可是正如于成乐所说,人多了,麻烦事也就来了。 于成乐也发现了柳明志脸上惊愕的脸色,默默地叹了口气:“大人,知道下官的难处了吧,现在所有的衙役府兵都出动了,可是城中稳定的问题还是难以维持。” “怕是天下八成的商人都在这里了,颍州城再是边关大城也挡不住这样来啊!” “去城墙之上看看再说!” “大人请!” 柳明志竖着鱼竿对着身后的儿女吩咐起来。 “乘风,承志,成乾你们三个要把姐姐妹妹给保护好,跟在爹爹身后咱们靠着路边的民房朝着北城墙慢慢赶过去。” “知道了爹爹,你放心吧!” 柳明志隐晦的打了几个手势,在于成乐的带领之下朝着城墙赶去。 柳大少似乎小瞧了于成乐身上那件绯红颜色官袍的威势,但凡于成乐所到之处不少人都笑脸相迎,给于成乐提供出方便走路的空间。 纵然如此,从总督府到城门平时几炷香的路程,愣是硬生生的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城门之下。 “大人,你怎么来了?” 正在检查的过往商户户籍的杜宇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柳大少,急忙迎了上去。 “来看看情况,怎么样,压力大吗?” 杜宇郑重的点点头,对着城内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车队指了指:“弟兄们轮番上阵也累的够呛。” “感觉比咱们西征期间四十万大军的人都要多,得想个办法控制一下才行,不然的话弟兄们就是累死也管理不过来。”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告诉弟兄们以后这些日子三倍饷银,本督会尽量想出解决的法子。” “是,卑职先去忙了。” “于大人,咱们先去城墙上看看。” “大人请。” “依依,夭夭你们都跟上来。” “知道了爹爹。” 柳明志几人径直朝着城墙之上登去,片刻之后柳明志于成乐站在旌旗飞扬的城墙之上望着不远处的互市。 人头攒动,车架不计可数,怕是好几万人都聚集在了颍州城外进行贸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明志似乎感觉到自己可以听到讨论价格的声音。 “大人,你看到了城内人满人患,城外也不遑多让啊。”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 “世人慌慌张张,唯图碎银几两;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 “偏这碎银几两,可保高堂晚年安康,稚子入得学堂,柴米油盐五谷杂粮。” “但这碎银几两,既断儿时念想,亦让凡人饱受沧桑,压弯脊梁。” “世间大梦一场,人生几度悲凉。” 于成乐一怔,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人只言片语,便将尘世间百态叙述的淋漓尽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孺子可教 柳明志驻足在城墙之上静静地望着城外互市的情况,神情带着深思的模样。 于成乐见状自然不敢打搅柳大少思考应对之策,乖乖的站在一旁同样思索起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说不定待会自己跟总督大人一合计,应对的办法就出来了。 柳乘风几人见到爹爹二人陷入了深思,自然不敢闹腾起来,娘亲可是三令五申爹爹在繁忙政事之时一定不可打扰爹爹。 几个小屁孩相视一眼,默默地朝着一旁的城楼走去。 龙武卫守城的将士们虽然很好奇城墙之上怎么会来了这么几个小家伙,不过都默默的坚守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的防守城墙。 不少路过的巡逻将士也好奇的望着小可爱兄妹几人,并没有开口驱赶他们几人下城。 能光明正大登上城墙的公子小姐,在颍州城的地位肯定不一般,把守城墙楼梯额将士既然能放他们上来,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几人登上城楼,柳乘风艳羡的望着一队队从自己身下路过的龙武卫将士,晃了晃柳承志的肩膀。 “二弟,将来大哥也要跟爹爹一样,当一个南征北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大元帅!” “像爹爹一样跃马扬鞭驰骋疆场,纵横天下!” 柳承志何尝不在惊叹颍州城墙之上守卫森严,旌旗飞扬的场景。 不过柳承志却轻轻地摇摇头,像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大哥,我不想当大元帅,你忘了爹爹以前站在凉亭捧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吟诵的诗词了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爹爹说他手里的花名册上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七万多人就这样死于边野,很多人更是尸骨无存。” “我不知道七万人是多少人,但是我看的出来那天爹爹一定很伤心。” 柳乘风好奇的望着柳承志:“那你想当什么?” 柳承志转动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眼前一亮:“纨绔子弟,娶好多漂亮娘子!” 柳乘风一愣愕然的望着柳承志:“啥?纨绔子弟?你不怕韵娘亲活剥了你?老爹多久没有把你吊起来抽了,皮又痒了怎么滴?” 柳承志毅然的摇摇头:“不怕,因为爹爹说过,纨绔子弟活得久。” 柳乘风茫然的挠挠头:“为什么啊?” “我也不懂,但是我想活很久很久。” “好吧,小三你想干什么?” “我?” 柳成乾迟疑的看着大哥二哥:“我也不知道,以后再说吧,我还小着呢不想那么多!” “啊?” “啊?” 哥俩齐齐发愣的望着柳成乾:“你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娘亲说要向老爹学习,可是我学不来老爹不要脸的气质,有些难。” “好吧,夭夭妹妹你想干什么?” “大夫,娘亲说乱世良医胜良相,夭夭想跟赛华佗爷爷学医。” “可是现在是盛世啊,不是乱世呀。” 柳夭夭抿着小嘴想了想:“可是娘亲说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该是乱世了,学医术可自保。” “韵娘亲说的?她怎么知道的?又不是尼姑道姑她还能掐会算不成?” 柳夭夭迷惑的摇摇头:“夭夭也不知道,不过娘亲说过,大势不可违,以后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几个小家伙对视一下,纷纷迷糊起来,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趴在城墙之上北望远眺的小可爱。 “月儿妹妹,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对啊月儿妹妹,从你登上城楼就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可爱静默的摇摇头,大眼睛明亮的望着城外:“月儿娘来要当千古第一女帝。” “一个比娘亲还要厉害的千古第一女帝。” 柳依依一把捂住小可爱的小嘴:“小妹,不要胡说八道,被别人听到了爹爹可是会有大麻烦的,知道吗?听懂了姐姐的话就眨眨眼。” 柳依依不愧是年龄最大的姐姐,心智早已成熟了不少,有时候也知道动脑思考了。 小可爱急忙眨巴眨巴眼睛,柳依依轻吐一口气松开了小可爱:“月儿妹妹,娘亲不让姐姐问你是什么人,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胡说八道给爹爹带来麻烦,不然的话姐姐哥哥们就不疼你了,知不知道!”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依依姐。” 反观城下,柳大少轻声的说些什么,于成乐不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在心里了。 “让商户们入住民院的事情就交由你们刺史府以及各州府的大小官员督办了。” “商人入住民院,吃穿用度具与周围客栈费用相等,但是府兵,差役们一定要严格审查这些商户们的为人,,巡街武卫增加五十队人马,务必保证颍州府辖下的一户百姓不受到伤害。” “商人入住民院,增加百姓收入本是好事,本督可不想听到百姓遇害的消息,让好事变成丧事!” “下官谨记在心。” “另外拿我的手令让抚州刺史丰元茂来总督府见我,顺便将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也请来。” “下官不解,斗胆一问这是何意?” “你说的扩建互市的想法本督心里极为满意,但是互市扩建不能一直在颍州城外扩建。” “本督的意思是在颍州与抚州之间搭建一座新的互市,绵延数十里的互市,这样既可以缓解颍州商人人满为患的压力,也能增加抚州的税收。” “本督身为两府总督,不能只为颍州着想,抚州也在本督辖下,自然也应该照顾照顾才是。” 柳明志无奈的拍了拍于成乐的肩膀。 “于大人啊,颍州吃肉,怎么着也得让抚州喝口汤啊。” “你跟丰元茂丰刺史同为戍边官员,更应该携手同进才是。”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不要那么小家子气,该谦让的时候还是要谦让的。” “只要你做好颍州刺史的本分事物,仅凭眼下的繁荣场景以及你的年龄,位列两班是迟早的事情。” “吃独食在朝堂之上可是大忌,人要懂得分享才是。” 于成乐尴尬的望着柳大少悻悻的笑着急忙点头:“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目光太过短浅了。” “本督说的这六条,还有你想的那三列本督都应允了,就这么办,你给其余州府官员以我的口令去下令吧。” “是,下官告退,大人.........” “全部站在城墙边,不然的话本将军让你们变成刺猬。” 城下忽然喧闹了起来,传出连连的惊叫声,刀剑出鞘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柳大少脸色一变朝着城楼望去:“乘风,依依你们几个在上面待着,没有爹爹喊你们千万不要下来。” 柳大少也没有等几个小家伙回应几急忙朝着城下跑去,都动刀兵了,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情。 于成乐自己毫不犹豫的跟了下去,身为颍州刺史同样不可能置身于外。 柳乘风几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话待在城楼之上。 小可爱抿着嘴饶有兴趣的望着颍州城墙之上所有的位置,不时的含笑着点点头。 “杜宇,怎么回事。” “大人这支商队不服颍州城的规矩,想要闯关而出。” “闯关而出?何地的.......” 柳大少望着杜宇冲自己几眼的动作一愣,朝着商队的旗帜瞄去,登时明白过来,合着原来是蜀王名下的商队。 这样就不奇怪了。 柳大少望着蹲在城墙角被弩箭举着瑟瑟发抖的商队管事还有护卫,嘴角带着一丝怪异的笑意瞄了一眼围观的商户们。 “于大人,你先去忙吧!” “是!啊?可是这闯关的商队?” “交给本督!” “是,下官告退。” 于成乐走后,柳大少揽着杜宇的肩膀朝着一旁走去。 “索拿卡要全部给本少爷用上,该骂骂,该为难为难,以后但凡见到蜀王名下的商队悉数如此,不用客气。” “不要害怕惹出什么麻烦来,大不了本督去道歉。” “本少爷吩咐的事情你该做做,本少爷该道歉道歉。” “你们犯错,本少爷赔礼,丢脸的是我柳明志,肥的可是你们的腰包!” “人嘛,怎么能为一点脸面连钱都不要呢!” “我该训斥你们训斥你们,但是必须记住一件事。” 杜宇似有明悟的点点头:“死不悔改,誓当**?坚决折腾蜀王名下的商队!” 柳大少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给了杜宇一个赞扬的眼神。 “孺子可教。”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有趣多了 齐韵一身劲装,青丝用发带随意的束缚在背后,手里握着一个软鞭子,面色柔和的对着一旁望着自己的四个小棉袄挥了挥手里的鞭子。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你们四个年纪尚小,身上不宜佩戴刀剑这种凶器,不过可以带根鞭子防身。” “鞭子亦是十八般兵器之一,一旦练到大成境界,威力不下于刀枪棍棒。” “最重要的是鞭子便于隐藏,不用的时候可以当做腰带系在腰间当做装饰用品,遇到危险的时候便可以马上解下防身。” “你们都有功夫的底子在身,娘亲先交你们几招简单的招式,看好了。” 齐韵话音一落,身影轻轻几个飞跃朝着一旁的演武场赶去。 小可爱姐妹四人见状马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一招金蛇飞舞!” 齐韵在演武场翻转腾挪起来,身影不快不慢,刚好可以让小可爱四人看的清楚,却又不显得杂乱,手里的鞭子在其施展之下仿佛一条灵动的长蛇。 每次挥动鞭子都会传出炸裂的巨响,齐韵婉转着灵活的腰肢凌空翻起,手里的长鞭犹如捕猎的灵蛇一般激射而出,击打在演武场旁边点缀所用的石块之上。 一声巨响传来,演武场一旁石块应声龟裂开来。 “哇......” 四个小可爱目瞪口呆的望着被鞭子击打成碎块的石块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回神!第二招,飞龙探月!” 相比第一招灵活飘逸的动作,第二招飞龙探月在齐韵的施展之下显得凌厉无比。 柔软的鞭子犹如一根僵硬的棍子在齐韵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到处都是空气炸裂的响声。 坐在凉亭中的柳大少听到演武场的声音,无奈的放下手里的书卷朝着演武场走去。 齐韵立足站定呼了口浊气,手里的鞭子再次变得软绵绵的,显得毫无力道可言。 “月儿,你功夫底子比你三个姐姐都要厉害,你先给姐姐们打个表率。” “好的,韵娘亲!” 小可爱笑嘻嘻的朝着齐韵跑去,接过齐韵手里的软鞭挥了挥:“韵娘亲,你闪开一些,月儿要开始了!” 齐韵微微颔首朝着一旁走去对着柳依依三人吩咐道:“你们三个看好了,妹妹是怎么练的!” “知道了娘亲!” “哈......” 小可爱轻喝一声开始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有模有样的演练起来,虽然比不上齐韵的姿态灵活飘逸,却多了一丝沉稳的感觉。 齐韵美目中带着些许惊疑不定的望着闪转腾挪的小可爱,樱唇轻轻呢喃:“这孩子到底学了什么功夫底子,处处都是致人死地的杀招!” “嘿.......呀.......” “原来是分筋错骨手,这是密探们审问犯人之时使用的刑讯手法,金女皇也真是的,月儿还不足十岁,让她修炼这么冷厉的招式真的好吗?” “金蛇飞.....” “娘子你们在干.......” “啪.......” “嗷嚎......” 柳大少哀嚎一声急忙捂住了左脸,一道长长的鞭痕在脸上一顺而下,尤为明显。 小可爱听到老爹的哀嚎急忙收功停下朝着老爹的方向望去。 小可爱手里提着鞭子倾着身子望着老爹脸上的鞭痕,小嘴微张,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愕。 “月儿完了!” 齐韵还有三个小棉袄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马上朝着柳大少跑去。 “夫君,你怎么样?” “爹爹,爹爹,你有没有受伤!” 柳大少吸着凉气抬起头,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是火辣辣的小可爱赏赐给火辣辣的爹爹。 “没事没事,好多了!” 齐韵急忙取出手绢:“夫君你把手松开,妾身看看有没有伤到眼睛!” 柳大少慢慢松下手掌,一道中指长的鞭痕从脸上跟刀疤一样一瞬而下。 齐韵见状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就是有道红痕,妾身给你敷一下明天就好了!” 齐韵抬起手腕,静气凝神起来,身上缓缓冒着一层冷气,柳依依三人打了个酣畅急忙退到一旁。 不知何时齐韵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寒霜慢慢捂住了夫君的脸颊摩挲了起来。 柳大少低吟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消失了不少,只有轻微的酸麻之意,舒服极了。 “娘子,为夫好了!” 齐韵微微颔首,放下了自己的手掌:“夫君,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一时兴起要教导月儿她们四个防身之法。” “不关你事,不用自责!” “柳落月,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过来,你要谋杀亲父吗?”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爹爹,月儿过去可以,但是爹爹要先告诉月儿,爹爹可以打女儿吗?” “当然可以了,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就是说月儿过去就会挨揍咯?” “你说呢?” 小可爱皱了皱琼鼻不情愿的点点头朝着柳大少走去,将鞭子丢到了一旁乖乖的撅起小屁股:“打吧打吧,反正月儿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打死月儿得了!” 柳大少望着嘟着小嘴泫然欲泣的小可爱,脸色纠结的望着一旁同样眼神怪异的齐韵。 “娘子,为夫怎么觉得反倒是月儿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得!” 齐韵瞄了一眼小可爱对着柳大少耸耸肩:“夫君下得去手你就打呗!” “嘿.....你当为夫真舍不得打呢,老子今天......” 柳大少扬起了手掌,犹豫的望着乖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小可爱:“月儿,你起码反抗一下啊!” 小可爱倔强的摇摇头:“不反抗,认打认罚!” “你...得得得....上辈子欠了你的,玩去吧,玩去吧,就当老子眼瞎没看到你的鞭子行了吧。” “爹爹,要不你还是打两下吧,不然的话月儿心里过意不去。” “我.....” 柳大少眉头一皱刚想抬手又无奈的放了下来,真揍了自己才过意不去。 不远处的柳乘风三兄弟拄着锄头殷切的望着柳大少:“打啊,女儿也是亲生的,凭什么不能打!” “揍我们跟打别人家孩子一样,凭什么小妹就不舍的打,我们三兄弟就不是亲生的了吗?” “吊起来用鞭子抽我们你都舍得,合着我们就是后娘养的了呗!” “大哥,三弟,我突然伤心,很想喝酒,咱们与琼玉楼喝点酒如何,一醉解千愁!” “大哥,二哥,那可是青楼啊!” “青楼怎么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三啊,咱们跟老爹来颍州就是个错误,还是跟爷爷待在京城日子过得舒服。” “真的那么好玩?” 柳乘风,柳承志哥俩相视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嘿嘿一笑,丢下手里的锄头揽着柳成乾的肩膀朝着前院走去。 “大哥的亲三弟啊!” “二哥的好三弟!” “走走走,咱们兄弟三个偷偷的去见识见识,只要咱们不说,就没人知道!” “不喝多就不会失态,也就传不出去了!” “老爹自然不会知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女人可比你在整天扛着的锄头有趣多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冤枉啊 “都给本王让开,别说是你们这些下人了,就算是你们的总督大人柳明志在本王面前也不敢端着,你们算什么东西,全都给本王让开,否则不要怪本王手里的宝剑不认人!” “让柳明志这个王八蛋出来见本王。” 大眼瞪小眼! 正在对小可爱倔强的性格,感到无可奈何的柳大少被从前院传来满含怒火的呵责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朝着前院的方向望去。 “本王?难道是他?” 柳明志的神情从疑惑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似乎明白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如此嚣张的语气除了蜀王想来不会再有他人了。 至于蜀王前来的目的柳明志心里跟明镜似得,除了其名下的商队被杜宇这些亲兵刁难的缘由之外,柳明志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柳明志望着同样诧异的望着前院方向的齐韵:“韵儿!” “妾身在。” “带着依依她们去内院,顺便去通知嫣儿一声,咱们的三哥蜀王殿下李云龙驾临寒舍了,让她出来随为夫一起给三哥见礼!” “是蜀王殿下!妾身明白了,夫君要小心应付,这个蜀王绝不向表面展现的那样粗鲁狂妄。” “放心吧,为夫心里有谱。” “月儿,爹爹不打你了,你也别跟爹爹置气了,快随你韵娘亲去内院。”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虽小,却是最聪慧伶俐的一个孩子,从爹爹的语气以及神色之中就明白了爹爹肯定有大事要做。 “妾身先回去了。” 齐韵带着四个小棉袄离开之后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自己着装,见客并无失礼的地方。 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袖脸上带着笑意朝着前院走去。 “全都让开,柳明志那个混蛋在什么地方。” “王爷,请息怒,我们马上去禀报大人。” “柳松,你们全都退开!” “是,少爷。” “不知是哪位王爷如此大的气势啊?到了本督的府上竟然还敢咒骂本督!” 柳明志明知是蜀王驾到,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装作不知道所来何人。 李云龙望着让开的柳松等人直接朝着柳明志走来。 比起柳明志最后一次见到李云龙的时候,此时的李云龙少了一丝的稚气,多了一些器宇轩昂的英武气质。 身上有着其父皇李政六成的影子。 全身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身高也与之前迥然不同,似乎比柳大少还出了那么一点点的个头,显然属于晚长的男人。 李云龙一身玄色的蟒袍穿在身上,手里握着一根缠着金丝的马鞭,脚踏云纹靴目含火气的望着柳明志。 “柳明志,你是不是在故意跟本王作对?” 柳明志愣神了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望着李云龙。 柳明志也不全是装的,再次见到李云龙确实让柳明志有些惊讶,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昔日相识的蜀王吗? 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若非李云龙身上依旧带着曾经的影子,柳明志还真的不敢确定这个英武的青年男子竟然会是当初的那个人。 “三哥,原来是你大驾光临小弟寒舍了,小弟眼拙,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三哥来,请三哥见谅。” 李云龙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乐呵呵赔笑的模样挥挥手:“少跟本王玩这套虚情假意的客套,本王问你,你是不是故意在跟本王作对?” 柳明志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哎呀呀,三哥这是哪里话,小弟怎么敢跟三哥作对呢?” “你瞧瞧小弟这脑子,见到三哥激动的连最基本的礼节都给忘了,三哥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还请大厅用茶解解乏,有什么话咱们大厅再说!” “三哥里面请!” 李云龙犹豫了一下,望着柳明志对自己恭敬的模样终是点点头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柳松,你亲自去泡一壶金山云雾来,三哥可是贵客,必须要用上等的茶水招待才行!” 片刻之后柳明志二人客厅坐定之后,柳大少偷瞄了一眼面若冠玉,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的李云龙心里直犯嘀咕。 不像有愁心事的样,摆明活的极其滋润。 难道偷穿龙袍的事情太子没有上心?这也太不给力了吧。 藩王都偷穿龙袍了,明摆着是在觊觎你将来的皇位,你怎么能如此袖手旁观呢?少说也得往死里整才是啊。 李白羽这个刀让柳明志极为不满,蜀王现在哪像活的胆战心惊寝食难安的样子。 简直比自己活的还要滋润,还要自在。 不行,必须得加一把火才行,蜀王不死,自己心里始终不安啊。 偏偏自己还不能亲自动手,想要借刀杀人,可是除了太子李白羽之外,似乎再也没有比较好用的刀了。 庆王李柏鸿?不行,庆王成了藩王之后在朝堂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下人放下茶水柳明志才回过神来,乐呵呵的端起面前的茶杯:“三哥请用茶。” 李云咯也不答话端起茶水轻啄了一口:“好茶,不愧是贡茶的金山云雾,妹夫你的日子比本王过得都自在!” “小弟那敢跟三哥的日子比啊!随便混混日子而已。” 李云龙放下茶杯轻轻的吁了口气:“闲话少说!” “本王靖州与你颍州不过上百里之遥,平日来本王跟妹夫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妹夫为何要频频为难本王名下的商队?” “都是户部在册的商队,凭什么出关的时候本王名下的商队要被颍州城守卫处处为难!” “吃拿索要,辱骂抽打。” “别人家的商队检查完文书当场放行,本王名下的商队就要另行拘押两天好好的检查一遍。” “如此行为给本王造成了多少损失你知道吗?” 李云龙冷着脸哼了一声,重重的一拍桌子瞪着柳明志:“本王今天来就是想要妹夫一句话,本王到底哪里惹到了妹夫了,要对本王如此报复?今天不给本王一个交代,别怪本王拆了你的总督府。” 柳明志端着茶杯喝茶的眉头一挑,心中冷冷一笑,你都要干死老子了却还口口声声的说跟本少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本少爷告诉你,仇大了去了,你在这里给本少爷装什么清纯小羔羊。 明明胸中万千沟壑,藏着乾坤之心,却装作粗鲁无礼胸无大志的莽夫模样。 你要是没点图谋,本少爷切了自己二弟给你当下酒菜。 呸,草你老......口误口误,那也是名义上的岳母,不合适不合适。 柳大少放下茶杯,一副惊愕至极的望着李云龙。 “三哥,小弟敬你,但是你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小弟自担任两府总督以来,兢兢业业,诚诚恳恳,起三更睡午夜,从来没有懈怠半分。” “颍州烂摊子的政事已经让小弟焦头烂额了,小弟哪有闲心去报复你啊!” “再说了,正如三哥你方才所说,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弟又怎么会去报复三哥呢?” “你说的那些事情小弟是闻所未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弟冤枉啊!” PS:私事忙完,明天去公司,后天恢复五更,多谢兄弟们这段时间的支持! 万分感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确有此事 李云龙狐疑的望着一脸情真意切大声喊冤的柳大少。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这位见面不多的妹夫了,不对,李云龙心底毅然的否定了自己脑海中为之一闪的想法。 相比柳明志来说他更确定自己手下的不敢欺骗自己,不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也担任不了商队负责人的位置。 毕竟自己要靠着商队积攒银两,这些心腹手下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件事情的,他们怎么敢在这件事情之上对自己撒谎。 反观这位妹夫柳明志,不要脸的名头在金陵以及京城的时候就声名赫赫。 他的话决然不能相信。 自己与他那位名为青莲的妾室曾经的恩怨未必不会是柳明志报复自己的理由。 借着关卡的名义对自己名下的商队公报私仇。 正如柳明志猜想的那个样子,李云龙是个表面粗狂却心细如针的家伙,短短片刻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李云龙万万没有想到,柳大少对他公报私仇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苗人的造反的,青莲与其结怨的缘故。 那件事柳明志心里很清楚,青莲,三公主,乃至自己都不过只是李政手里的刀而已。 借着自己一家剪除蜀王日益丰满的羽翼。 李云龙只怕现在还不知道,对于那次放烟花的暗杀事情,柳明志已经将幕后黑手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云龙狐疑的神色自然没有瞒过柳大少的眼睛,柳大少心道一声不妙,马上思索着应对之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坚决不能承认此事跟自己有关系。 赔礼道歉可以,打死不能承认。 就是要告诉李云龙,本少爷对你赔礼道歉不是因为对你挟私报复,而是因为本少爷迫于你蜀王的威势,因为你是我娘子的三哥才对你恭敬有加。 脏水本少爷是坚决不会沾的。 至于柳大少心里会不会暗中自责,开玩笑! 本少爷不要脸的行为是一次两次了吗?那是很多次了。 熟能生巧,还在乎这区区一次两次。 “妹夫,没有你这位两府总督的首肯,颍州城门的守兵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去为难以为藩王名下的商队?” “若是傻子跟莽夫似乎根本坐不到守城将领的位置。” “妹夫如此言说,未免是把本王当做三岁小儿戏耍,今天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便一纸奏折告到父皇面前。” “让父皇好好看看他选择的两府总督,他的女婿是一位怎么样的伪君子嘴脸。” 柳明志装作脸色一黑,惶然的望着李云龙:“三哥,不是小弟不想给你一个交代,而是小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因后果小弟一无所知,你让小弟如何给你交代。” “若是三哥执意认为三哥名下商队之事是小弟在暗中指使,大可以叫守城官员前来对质。” “否则三哥就是告到父皇面前小弟也只能默默承受下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我柳明志忠君爱国,对父皇忠心耿耿,对治下百姓公正无私,到了三哥口中竟然成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苍天何其无眼,忠心耿耿的柳某竟然会沦落到被人怀疑的地步。” “三哥,小弟敢对天发誓,此事决然跟小弟没有半分的关系!” 李云龙眯起了眼睛望着依旧厚颜无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愧为京城有名的不要脸名人。 今日一见,李云龙方知传言有误。 这哪是不要脸啊,这摆明的就是没脸没皮。 “既然妹夫如此言说,本王便依你所言,将守门将领传来当堂对质。” “好,三哥依旧不信小弟,小弟也无话可说,小弟马上让人去传守城将领来。” “柳松!” “小的在,少爷有何吩咐?” “传杜宇前来府上,就说本督有要事找他。” “是,小的这就去。” 李云龙见到柳明志真的下令去传唤守城将领前来对质,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柳明志不可。 脑中如此猜想,可是李云龙脑海中始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决然不能被柳明志这副模样给迷惑了。 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家伙若是真的清心秉正,刚正不阿也不会在不足而立之年的年龄坐到定国公的位置。 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家伙,有几个心思单纯的存在。 李云龙出身皇家,对着朝堂之中那些龌龊事情了解的是再清楚不过了。 “妹夫不会是知道本王有前来的一天,早就安排好了后手,打算给本王演一出好戏吧?” 柳大少心里一惊,暗道一声卧槽。 好他喵的聪明的家伙,连这都猜出来了。 李云龙啊李云龙,你这种心思极深的家伙若是不死,本少爷我是寝食难安啊。 咱们若是朋友还则罢了,偏偏咱们站在了对立的角度之上。 你若是做了皇帝,这天下岂有本少爷我的容身之地。 先前对太子李白羽一直处于不咸不淡心思的柳大少,第一次有了站在李白羽一方的想法。 只有站在李白羽一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压李云龙这个家伙。 只是李政对李云龙的态度一直让柳明志心里不解,蜀王从蜀地迁居到靖州,可是依旧挂着蜀王的名头。 李政如此之作到底有什么深意,是柳明志一直费解却无从所得的事情。 “卑职杜宇参见总督大人,参见蜀王殿下。” 李云龙眼眸深凝的望着弯腰行礼的杜宇,竟然先见外臣再拜王爷,难道在他的眼中堂堂王爷之尊竟然还比不上两府总督重要不成。 柳明志心里也暗道了一声不好,不过李云龙不开口柳明志也绝口不提,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杜宇,起来吧!” “谢大人!” “是你!” 杜宇一起身李云龙瞳孔骤缩,昔年同为京城的纨绔子弟,李云龙自然不会不认识杜宇这个家伙。 杜宇略显恭敬的点点头:“殿下,好久不见了。” 李云龙心思复杂的点点头沉默了起来,若是守城将领是杜宇这个家伙的话,自己还真的不可太过过分。 人家老子是执掌天下官员升迁贬谪的吏部尚书,自己将来能不能去故地再展拳脚少不了跟这些手握实权的重臣打交道。 若是交恶了杜宇,必然交恶了杜成浩这个朝中重臣。 柳明志瞄了一眼眼神惊疑不定的李云龙,嘴角隐晦的邪笑一下缓缓站了起来:“杜宇,本督问你,蜀王殿下说他名下的商队屡屡在城门遭到了为难。” “你身为守城督查商队出关的将领,可知此事?” 杜宇清了清嗓子:“回禀大人,确有此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歪曲事实 杜宇如此坦然的承认此事,李云龙同样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柳大少隐秘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脸色马上变得绛红起来,朝着杜宇飞步而去,上去就是一脚将杜宇踢到了杜宇屁股之上,将其踹到了一旁。 “杜宇,你他娘的好大的胆子,本督让你坚守城门守将职责,是让你协助本督治理颍州政事来了,不是让你带着那些**中饱私囊去了。” “连王爷名下的商队你都敢为难,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干的。” “你他娘的是不是嫌弃本督死的不够快。” “别以为你老子是吏部尚书老子就不敢处置你了,今天本督就是得罪了你的老子也得打断你的腿,给三哥一个交代不成。” “不然的话不足以平三哥心中怒火,不足以解本督脸上颜面。” 柳大少说着说着便四下环顾起来,显然是在找趁手的家伙。 李云龙见状,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回过神来,望着准备找家伙事的柳大少眼睛一眯,暗道一声阴险。 给本王一个交代打断吏部尚书儿子的腿,这是要让本王跟吏部彻底交恶啊。 偏偏这还是一个无解的阳谋,人家柳大少怒气冲天本来就是给自己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大人请息怒,请听卑职解释!” 柳大少喘着粗气,手指颤抖的指着杜宇:“好,看在本督与你老子同朝为官多年的情意上,本督给你老子一个面子,也念在你跟本督东征西战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为何要为难三哥名下的商队。” 杜宇爬起来单膝跪在柳大少面前,脸色悲怆的望着柳大少。 “大人,卑职冤枉啊。” “若非事出有因,卑职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为难殿下名下的商队。” “大人自从来了颍州之后忙得是三餐不继,不是视察名声,就是整顿吏治,平时根本没有丝毫闲散的时间。” “卑职本想着等大人处理完公事之后再汇报此事,哪想到大人传卑职前来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缘由上来就要处置卑职。” “卑职虽位卑权小,也不是那种低眉事权贵的人物。”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给杜宇一个眼神,废话少说,再吹就演过了。 “闲话少说,先说原因!” 杜宇一怔眨了一下眼睛:“是!” “大人,非是卑职故意为难殿下名下的商队,而是殿下名下的商队每次出关之时,眼神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瞄着卑职以及弟兄们腰间的兵刃。” “卑职查了那么多的商队,这种行为从未有之。” “卑职腰间的兵刃乃是朝廷的制式兵器,一般人谁会对这些感兴趣啊。” “卑职便想,会不会是有人冒充蜀王殿下的名义,想要做些不轨之事,于是卑职便吩咐弟兄们严查了起来。” “一查之下,卑职便发现,商队护卫所佩戴的兵刃竟然全是横刀这种制式兵器。” “属下自然不敢大意,便将他们拘禁两天查清了这些横刀的来路之后才予以放行。” “后来每次皆是如此,卑职此举完全是被逼无奈,万一横刀流落关外,流至金国与突厥,将来加身我边关将士之身,卑职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柳明志眼睛一眯:“你说的可是实话?” “卑职不敢半句虚言。”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迟疑的望着李云龙:“三哥,不知道三哥名下商队的护卫是如何得到兵部批量的横刀这种国之利器的?” “户部兵部出关条令可是明文禁止,凡北疆六卫在用兵刃,片铁不得出关。” 李云龙眼眸深凝的盯着柳大少:“那些护卫乃是本王名下五千将士挑选出来的充作商队护卫,横刀也是父皇首肯,兵部下发给他们的,这事情有根有源,妹夫不信可以去书一封到京城,看看本王有没有说谎!” 藩王可以拥有五千兵马保护封地治安,柳明志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以王爷的身份要些横刀配备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由头而已。 “三哥,不是小弟偏向于杜宇,横刀之事不容小觑,杜宇如此行为也是为国着想,并非有意为难三哥名下的商队。” “若是横刀流出关外,这件事只怕谁都担不起责任啊。” 李云龙抿着嘴哼笑着点点头:“好,横刀的事情本王自认理亏,吃拿索要总不会也是因为横刀的原因吧!” “对啊杜宇,吃拿索要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卑职绝对没有吃拿索要啊。” “殿下商队的管事或许因为横刀的事情担惊受怕,卑职在盘查期间主动塞银子想要让卑职网开一面,息事宁人。” “卑职忠君体国,怎么敢中饱私囊。” “但是卑职麾下的弟兄们有没有卑职就不清楚了,毕竟边关苦寒,弟兄们来自大龙州府各地。” “因为思念家乡,恰好遇到了一些家乡的物事就收了些许的一些好处,可能弟兄们也是为了睹物思人。” “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合情合理的,殿下身为当朝王爷,应该能理解将士们为国戍边的辛苦!” “边关苦寒,战乱频生。” “将士们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说不准哪天就是埋骨边关,甲胄还乡。” “想吃一口家乡的食物,看一眼家乡的特产,纵然是吾皇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杜宇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想我西征将士,多少人埋骨他乡,临死都没能见到亲人一面,吃上一口家乡的食物。” “这对拿命戍边的将士们公平吗?” 柳大少面色怪异的看着杜宇。 到底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不要脸起来也是够可以的。 人才,人才啊。 柳大少长叹了一口气:“合情合理,杜宇啊,本督给你道歉,是本督误会你了!” “三哥的,原因也查明了。” “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毕竟事出有因,这是小弟治下无方的缘故,小弟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三哥也谅解一下将士们戍边,思念家乡的心情。” “毕竟杜宇的出发点是为了维护父皇的江山社稷。” “或许行为有些不好,但是三哥身为李氏皇族,于情于理都要理解一下杜宇的难处!” 李云龙身体微微发颤,拳头紧握的望着给自己赔礼道歉的柳大少。 眼神中透露阴翳却又有一丝的无可奈何。 公理,私理都解释的天衣无缝,本王还能说什么! 严查你名下的商队不是为难你,而是我们忠君体国保护制式兵器不流出关外而已。 吃拿索要不是更不是我们为难你,而是将士们为了睹物思人,拿上那么一两件小玩意,你身为李氏皇族总不能一点都不体谅戍边的将士吧。 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我们如此费心劳力,这要是也有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李云龙重重的点点头:“合着本王名下商队损失如此之大,到头来却是本王的错了。” “柳明志,厉害,你很厉害!” “歪曲事实被你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全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本王不再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咱们勤政殿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保大保小 “三哥!” 一脸怒火的李云龙身体陡然僵直起来,眼神怔然的望着厅门处牵着柳成乾驻足在门旁的三公主李嫣。 李云龙望着淡笑着望着自己三公主李嫣,脸色无比的复杂,低目望了一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柳成乾无声的倾吐一口气:“三妹,好久不见了!” 三公主牵着柳成乾缓缓的朝着李云龙走去:“是啊,快一年多了,三哥这些日子在靖州过得可还安好?” 李云龙微微颔首,脸上带着追忆的神色凝望着厅外的天空:“挺........挺好的,年龄大了,越来越想家了,可是年龄大了,也就回不去家了。” 三公主不假思索便明白了李云龙话中的意思,想家了,可是为了大哥李白羽安稳登基,继承皇位,多少皇子都是有家不能回。 只能选择成为一地藩王,为了就是所谓的江山社稷。 “三哥,这是咱们的宿命。” “宿命?” 李云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之意:“宿命便是立长不立幼,宿命便是早生便.......三妹,咱们年龄最为相仿,你也是及其了解三哥的人。” 三公主眼神躲闪的将目光放在了柳成乾的身上:“成乾,叫舅舅,还记得三舅舅吗?你还小的时候他还抱着你在咱们家转着玩你还记的吗?” 柳成乾怯生生的望着李云龙,仰头望了一眼一侧淡笑着的老爹,对着李云龙行了一礼。 “城墙拜见舅舅。” “哎,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快起来。” 李云龙望着对自己行礼柳成乾急忙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神色带着毫不掩饰的柔和之色。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李云龙的举止以及脸色,原来李云龙还有自己不曾见过的一面。 三公主则是面色欣慰的望着李云龙,此时此刻的三哥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对自己一直呵护有加的好三哥。 而不是别人口中传扬的那个行为粗鲁的无礼莽夫,蜀王殿下。 “谢谢舅舅。” “不用谢,好孩子,几年不见已经长这么高了,舅舅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以后到舅舅府上小住几日,舅舅什么都补偿给你。” “好!” 三公主眼神复杂的在夫君还有三哥身上徘徊了一会,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夫君,三哥远道而来,妾身方才让后厨在正厅安排了一桌酒宴给三哥接风洗尘。” “你陪三哥去略饮几杯酒水吧!” 柳明志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轻笑着点点头:“嫣儿有心了,三哥,既然嫣儿已经准备好了酒宴,请三哥移驾正厅,不知三哥意下如何?” 李云龙收起了搭在柳成乾肩膀之上的手掌直起了身子,方才毅然离去的神情瞄了一眼三妹期待的脸色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有劳妹夫了!” 三公主的出现让有些剑拔弩张的柳大少二人暂时的和平了下来。 柳大少想不到李云龙真的同意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怔然的望着李云龙,心里直突突,一把牵着三公主的皓腕装作不经意的审视了李云龙一眼。 这家伙不会有恋妹癖这种畜生的扭曲想法吧? 然而自己牵着三公主手,李云龙面色正常到又没有什么异常,说明自己想多了。 心里腹议起来的柳大少乐呵呵的看着柳成乾:“儿子,给舅舅引路去正厅,爹爹跟你娘亲去换身衣物一会就去。” “知道了爹!” “舅舅,你跟成乾来吧!” 李云龙温和的点点头:“好啊。” “嫣儿,咱们去换衣物!” “好!” “嫣儿,为夫怎么觉得三哥对你那么言听计从呢?跟你没来之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 三公主娇躯一颤,默默的叹了口气:“夫君,很多年前..........” “三哥纵然在朝堂之间臭名昭著,可是相比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来说,三哥虽非一母同胞,确实最疼爱嫣儿的一个哥哥了。” “三哥无论对别人怎么样,对嫣儿的疼爱却从来没有变过。” 柳明志望着有些惆怅的三公主了然的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怪不得三哥待你如此不同。” “皇宫啊,看似金碧辉煌啊,饱受白眼的三哥陡然间发现还有一个仙女般的小妹妹信任自己,心里该多暖和啊!” “嫣儿啊,为夫问一下啊,你对三哥应该是当亲哥哥看待的对吧?里面应该没有什么什么吧?” “啊?” 三公主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嗔怒的瞪了夫君一眼,就要去扯柳大少的耳朵:“坏夫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妾身一个月......三天不理你!” 柳大少乐呵呵的将耳朵凑了上去:“为夫错了,为夫错了,主要三哥对你的态度让为夫心里吃醋了,为夫这也是在乎嫣儿,将嫣儿当做为夫的禁裔,除了为夫嫣儿不能跟任何人亲近,哪怕哥哥也不行。” 三公主心里甜如蜜,可是还是装作不满的气鼓鼓的瞪着夫君。 “就是你胡思乱想,你把妾身当成什么人了。” “为夫错了,真的错了,嫣儿不生气,好娘子!” “德行,快去换衣服,别让三哥.....” 齐韵的丫鬟玉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望着柳大少朝着内院指着。 “公......公.....公爷,莺儿姐姐临盆了!” 柳大少一怔,双手猛然一拍:“忙起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快找产婆,让大夫一旁候着!” “小姐已经找好了,都来了,可是产婆说莺儿姐姐她......她...” 柳明志脸色一沉望着欲言又止的玉儿脸色一急朝着内院飞奔而去:“嫣儿,你先去陪三哥,等三哥走了赶紧去后院!” 三公主望着夫君远去的背影回应道:“妾身知道了!” 说完对着玉儿颔首一下,也顾不得更换衣物就朝着正厅疾步走去。 “韵儿,雅姐,莺儿怎么样了?” 柳明志赶到后院之时,莺儿的房门前齐韵几女除了云清诗三公主都早已经来齐了,正神色焦急的望着传出撕心裂肺痛吟声的房间。 柳明志听着房中莺儿撕心裂肺的痛吟声,心如刀绞,这是自己第一次待在房外等着孩子出生,原来是让人那么的期待又焦急。 齐韵犹豫的望着柳明志:“产婆说......说......” “说什么?韵儿你是要急死为夫吗?快说啊。” “莺儿难产,现在出血很多,可能.......” “夫人,夫人,产婆让.....奴婢参见公爷!” “免礼,产婆怎么了?” “产婆让问,保大保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柳去灾 柳明志瞳孔骤缩的望着丫鬟,只感觉气血上涌整个人差点没有抽过去。 “夫君!” “夫君!” “志哥哥!” “..........”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保大,务必保大!” “是!” 丫鬟朝着房间跑去,柳明志挣脱了齐韵几女的搀扶,双目失神的朝着一旁的台阶走去,整个人魂不附体的软坐在台阶之上。 齐韵几女心疼无比,刚想开口安慰被齐雅的眼神安抚了回去,示意不要打扰夫君。 柳明志心里酸楚无比,自己第一在身边迎接的一个孩子,竟然尚未见识到人世的多姿多彩就要夭折了,心里的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偏偏柳明志还只能保住莺儿,这个比跟在自己身边比齐韵还要长久的姑娘。 手心手背都是肉,取舍下来别提多么难受了。 宛若割肉一般疼痛。 孩子啊,原谅爹爹不让你活着,你娘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爹爹心里多么期待你们两个母子平安,可是到了这种地步,爹爹只能狠心取舍。 “公爷,公爷,莺儿姐姐非要保孩子!” 柳明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行,必须保住莺儿,告诉产婆,若是保不住大人,本公让她偿命!” “是!” “少........少爷......保......孩子....” 房间中传出莺儿微弱又坚定的声音,柳明志脸色一急直接朝着房门跑去。 “公爷,这是产房你不能进去,不吉利的!” “什么吉利不吉利,闪开!” 柳明志直接扒开两个丫鬟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齐韵几女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跟了过去。 齐韵青莲急忙拦住齐雅几女:“姐姐,妹妹们,你们没有生过孩子还是不要进去了,我还有莲儿进去就好了。” 齐雅几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以为齐韵青莲是担心自己几人办不上忙还会添乱,却不知齐韵青莲是害怕她们留下阴影。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生孩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公.....公爷!” “所有人免礼,忙自己的事情!” “少....少爷!” 柳明志心疼的望着脸上汗如雨下的莺儿,一把抓起莺儿揪着锦被发白的手掌。 “莺儿,少爷在你身边,不要害怕,用力,莺儿是最厉害的姑娘了。” 莺儿嘴角发白的望着柳大少:“保孩子!” “热水!” “毛巾!” “莺儿,不要怕!” “啊.........” 莺儿再次惨叫起来,指甲都深入了柳大少的手心之中,柳大少闷哼几声,闭上眼眸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 自己都如此疼了,莺儿受的苦可想而知,柳明志不想让自己影响莺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产婆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生了,是个小姐!” 柳明志猛然睁开望向莺儿,却见到莺儿脸色发白双眸紧闭的躺在床上:“莺儿!” 柳明志急忙用手去试探莺儿的鼻息,察觉到微弱的呼吸柳明志松了口气,扯一条干净的锦被给莺儿盖了上去:“韵儿,快让大夫进来给莺儿诊治!” “知道了夫君!” “产婆,让本公看看孩子!” 产婆哆哆嗦嗦的将襁褓递到柳大少面前:“死......死胎!” “死胎!” 柳明志颤巍巍的接过襁褓,他当然明白死胎是什么意思,柳明志哆嗦的望着襁褓中的婴儿。 “老天爷,柳明志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让我这孩子连人世都.....” “哇........哇........” 柳明志不敢相信又惊喜的望着襁褓中的婴儿:“产婆,产婆你快看,我孩子哭了!” 产婆也是惊愕不已的望着柳大少怀中嚎啕大哭的婴儿:“奇迹,奇迹啊,竟然活了,难道方才是被秽物堵住了鼻息!” “恭喜公爷,贺喜公爷,小姐以后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莲儿,赏钱,五百两!” “是,夫君!” 产婆惊喜的看着手里的五百两银票:“谢谢公爷,谢谢公爷!” “公爷,莺儿夫人失血过多,怕是命不久矣!” 把脉的大夫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莺儿的实情。 我他么,柳大少望着怀中嚎啕大哭的孩子刚刚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再次阴沉了起来。 齐韵忧心忡忡的走到柳大少面前:“夫君,妾身抱着孩子,你先看看莺儿!” 柳明志将襁褓交给了齐韵阴沉的望着踌躇的大夫:“想尽一切办法救回来,你不是颍州最有名的大夫吗?连这样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说什么最有名的大夫!” “公爷息怒不是草民不愿意救人,而是草民无力回天啊,夫人她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不愿咽气,如此情形草民医术有限,请公爷息怒!” 柳明志急火攻心脸色绛红,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本少爷不管,救不活莺儿我让你偿命!” 大夫无奈的摇摇头:“公爷就是杀了草民草民也无力回天,公爷节哀!” 柳明志无力的松开了大夫的衣领,他心里也清楚迁怒大夫不过是庸人行为:“滚!” “公爷,草民告辞,节哀!” “莲儿,传我命令,召集城中所有大夫前来府上,凡是治好莺儿的大夫,赏银一万两,以及本公的一个人情,但有所求,无不应允!” “马上让柳松金雕传书老头子,让赛华佗快马加鞭奔赴颍州!” “是!” 柳明志蹒跚的走到莺儿床榻边慢慢抓起来莺儿的手心:“莺儿,少爷命令得给少爷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夫.......夫君!” 柳明志艰难的回头望着站在屏风旁的云清诗有些怔然,云清诗此刻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让自己心疼又无奈:“你怎么来了,谁让你出来的?” 云清诗黯然的低下了头,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莺儿的身上:“让妾身看看莺儿妹妹吧,妾身略懂一些岐黄之术。” 柳明志脸上一喜:“你会治病?” “妾身略懂一些,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妾身试试总好过干等着!” “清诗,快快快,一定要救活莺儿!” 云清诗毫不犹豫的走到莺儿床边把脉起来,片刻之后云清诗沉吟了一会。 “千年人参参须三根,雪莲子去皮留心一两,金线莲半两,麝香半钱放入乌鸡腹中,大火蒸煮,出汤一碗。” “麝香不是吃了有害吗?” “夫君,没有什么药物是绝对有益的,你要是相信妾身马上让人去准备药物!”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清亮的眼眸对着丫鬟挥挥手:“马上去备药。” “是!公爷!” “清诗,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韵姐姐,青莲妹妹留下,再留下三名丫鬟,其余人都出去!” “我也要出去?” “出去!” “好吧,清诗,莺儿就交给你你了。” “产婆,马上带着孩子去清洗一下,本公在门外等着你!” “是,公爷!” 柳明志关上房门,脸色惆怅的在门外徘徊了起来,齐雅几女围了上来。 “夫君,莺儿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你安心等候,千万不要急火攻心!” “让为夫静静!” 齐雅几女默默颔首,站到了一旁守候。 柳明志在门外徘徊了不知道多久,开门声响起丫鬟的声音传了出来:“清诗夫人让问一下哪位夫人内力深厚快进来帮忙!” “我来!” 齐雅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柳明志望着门内既是忧虑又是期待,期待云清诗能够妙手回春。 “公爷,孩子清洗好了,现在不哭不闹,你看看多乖巧,快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柳明志接过襁褓,望着尚未长开却小眼明亮的孩子沉吟了片刻。 “芸芸众生,馨满人间。” “芸馨,柳芸馨。” “乳名,柳去灾。”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要变天了 慕容珊,凌薇儿几女听到了夫君给孩子起的乳名,马上明白了什么。 纷纷探着身子望着襁褓中睁大眼睛望着爹爹不哭也不闹的柳芸馨,默默的祈祷起来,希望这孩子将来真的无灾无难吧。 一出生又是难产,又是死胎的,比起柳夭夭这几个孩子来说,简直是多灾多难。 “产婆,先将孩子去灾带下去吧,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下人就行了!” “是,老妇告退!” 产婆接过襁褓中的柳芸馨跟着丫鬟朝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房子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呀的打开,齐韵率先走了出来,柳明志急忙转身望去:“韵儿,怎么样?” 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迫切希望得到结果,又害怕得到结果。 齐韵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化险为夷了,清诗妹妹说莺儿的命是吊住了,不过因为难产失血过多,加上力竭的缘故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脸上带着无比放松的表情走到台阶下面,在几女愕然的神色中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我柳明志一生之中极少真心实意感谢上苍。” “今日柳明志三拜苍天,感谢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呢!” 慕容珊走到叩头三下的夫君旁边,轻轻地搀扶起柳大少。 “夫君,地上凉,快起来吧!” 柳明志慢慢站了起来,犹如一个久经世事的老者一样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母女平安好啊!这大起大落的滋味真不好受!” “柳松!” “少爷?” 柳明志长叹一声:“告诉杜宇,以后蜀王名下的商队就不为难了,本少爷从现在起要做个好人,积阴德,攒福报!” “是,小的这就去。” “韵儿,清诗怎么样了?” “夫君,清诗妹妹她昏迷了,功力消耗一空,加上身体营养不良累晕了。” 齐韵尚未开口齐雅的身影响起,柳明志顺势望去只见齐雅怀里横抱着脸色憔悴昏迷不醒的云清诗走了出来。 柳明志急忙走了上去将云清诗接入怀中,神色复杂的望着齐韵几女:“清诗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齐韵几女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夫君,清诗妹妹她....唉......” “夫君,或许清诗妹妹有些事情做得不对,可是对于你清诗妹妹却是真心实意倾心相待,只是有时候命不由人,身不由己。” “夫君,原谅清诗妹妹吧!” 柳明志眼神惆怅的望着怀里的云清诗,扫视了齐雅等人一眼:“为夫从来没有埋怨过清诗,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走不出她的心结。” “为夫又不是心如冷铁之辈,怎么会对相处几年的女子毫无怜惜之情,只是很多事情为夫说了不算。” “清诗是非要把自己禁锢在囚笼之中,为夫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不说这些事情了,你们照顾好莺儿,我去将清诗送到房中然后就回来!” “好,夫君慢走!” 盏茶功夫,柳明志将云清诗放在床榻之上,为其盖上了锦被,望着陷入昏迷的云清诗神色惆怅。 “少爷,朱雀不是有意放清诗夫人出去的,莺儿姑娘那边.........” “朱雀,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先退下吧!” “是,朱雀告退!” 柳明志抓起云清诗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腿上:“清诗,为夫本想跟你说说体己话,你听得到也好,听不到也好为夫都想跟你说说!” “可是思来想去为夫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该说的为夫都说了,不该说的为夫也说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不好吗?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适当的时候咱是不是也得往前看看?” “为夫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暗示,给你机会,为什么你就从来不知道把握呢?相比尸山血海,杀人饮血的日子,为夫想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安稳的生活,你就这么排斥吗?” “夫君!” 云清诗也不知道是梦呓还是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呢喃了一声夫君,憔悴的脸颊之上划过两行清泪,却没有丝毫的转醒之状。 柳明志一怔,望着依旧睡熟的云清诗,在其额头轻点一下为其盖上锦被慢慢退出了房间。 “夫君,莺儿现在也需要休息,你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好,会有丫鬟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照顾莺儿的。” “好吧,就让莺儿好好休息一会吧,嫣儿来了没有?” “没有,想来是蜀王还没有走,否则嫣儿妹妹肯定不会迟迟不到。”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我去正厅看看,你去吩咐莲儿一声让她乖乖呆在内院不要去正厅,不然的话为夫怕她跟蜀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来。” “蜀王本来就是来者不善,为夫可不想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妾身知道了,要不要妾身前去见礼?身为柳家长妇一直不露面也不合适。” “也好,你安排完莲儿就过去吧,为夫先过去了。” “妾身知道了。” 片刻之后柳明志到了正厅,李云龙一言不发的喝着闷酒,三公主同样沉着脸默默地给其三哥斟着酒水。 虽然柳明志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情况是聊了一些什么不愉快的话语。 “三哥,抱歉抱歉,内妾突然产子,小弟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请三哥不要介意。” 李云龙淡淡的转首望着柳大少,脸上强行带着一丝笑意:“恭喜了!” “多谢三哥!” 李云龙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轻轻地放下酒杯:“妹夫,三妹,天色不早了,为兄改日再来拜会。” “临别一言,希望妹夫记在心中。” “请三哥赐教。” “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告辞!” “三哥!” 三公主急忙起身殷切的望着李云龙的背影,李云龙虎躯一顿,随即挥了挥衣袖毫不犹豫的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柳明志默默的将三公主揽入怀中,柳成乾见状乖乖的低着头跑出了大厅,给爹娘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夫君!” 三公主转身抱着柳明志嘤嘤啼泣了起来。 “不哭不哭,是不是三哥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为夫找他去!” “没有,没有!” “夫君,你说生在皇家,就真的都不愿意跟妾身一样甘于平凡幸福的度日吗?那张椅子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各个趋之若鹜。” 三公主用趋之若鹜来形容,显然对那张椅子充满了不满之情。 “嫣儿,不哭,有时候咱们决定不了什么的,为夫带你回去休息一会,把烦心事都忘记了吧!” 是夜。 电闪雷鸣,疾风暴雨拍打着颍州城每家每户的门窗。 “阿弥......无量天尊。” “天子宝座,为德者居之,要变天咯!” “爹爹,你带千军万马是来杀月儿的吗?” “夫君,告诉嫣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良心,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你骗婉言,你骗我!” “啊..........” “呼.....呼.......呼........呼.....” “夫君,你怎么了?” “夫君,是不是做噩梦了?” “姐姐,快把蜡烛点起来!” 片刻之后,齐雅穿着薄如蝉翼的贴身衣物,手里举着灯笼朝着床榻走去,神色担忧的望着坐在床头喘着粗气的柳大少。 “夫君,你怎么了?” “夫君,你说话啊,别吓唬韵儿好不好?” 柳明志缓缓抬头眼眸惊疑的扫视着齐韵姐妹俩:“为夫没事,做了个噩梦。” “咔嚓.....轰隆隆……” 雷霆炸裂,闪电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柳明志披上衣物朝着窗户走去,抬手轻轻一推,一股冷风吹进窗户,让昏昏沉沉的柳明志精神为之一振。 柳明志望着回廊下摇摆不定的灯笼,以及庭院中的倾盆大雨微微眯起了眼睛。 “要变天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讨贼复土(为只愿为你执着加更) 大龙京师。 狂风暴雨来势凶猛,其威势比起颍州不遑多让,短短小半天时间城中便已经起了积水,足以淹没脚面。 秋汛到了。 秋雨绵绵连三月可不是说说而已。 “驾!” “驾!” 一骑连雨伞都没有打直接顶着狂风暴雨朝着皇宫疾驰而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经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来人毫不顾忌迎面拍打的雨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竹筒不敢松手。 守卫皇宫城门的禁卫军身披蓑衣肃立在城门之外,保卫者皇宫的安全。 听到疾奔而来的马蹄声纷纷色变,抽出腰间兵刃严阵以待起来。 “来人止步,报上姓名!皇城已封,即刻下马!” “兵部尚书宋煜,北疆八百里加急文书,快快放行!” “宋尚书?” “八百里加急文书,快快放行!” “宋尚书,皇城已封,没有陛下口谕,卑职不敢开城门,请宋大人见谅。” “吁........” 宋煜直接勒紧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发出唏律律的嘶鸣声,宋煜在马上扯着马缰稳住身形,展现出其高超的马技。 正如当初所言,大龙从来没有绝对的文官武将。 皆是上马可定邦,下马可治国的存在。 只不过文官比起武将来说稍有不如而已。 宋煜马上翻身下马,怀抱竹筒焦急的望着守卫在城门的将领:“平将军,北疆告急,事关武国公万步海以及三十万北征大军的紧急文书,丝毫耽搁不得,马上开城门让本官入宫面圣!” 平将军脸色惊愕起来:“什么,北征大军的文书?” “没错,快快开城门吧!” “是,弟兄们,快开城门让宋大人进宫。” “平将军,多谢了,若是陛下责怪一切罪责有本尚书担着,耽搁了军机大事,本官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宋大人,军机大事不容小觑,快进去吧!” “好,本尚书就不多说废话了,我先进宫面圣,你派遣弟兄们四散而去,到其余五部尚书,左右宰辅,十二在京将军府上通告一声,让他们来城门等候,一旦接到陛下旨意马上进宫觐见。” “卑职知道了!” 宋煜也不再犹豫,马上翻身上马朝着皇宫驰骋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大总管朝着李政以及皇后的寝宫疾驰而去,直接无视守夜的宫女驻足在床榻外的屏风前面:“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 正在酣睡的李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一股骇人的精光。 皇后南宫梦自然也被李政的动作惊醒了过来,用锦被遮挡住裸露的娇躯迷惑的望着李政:“陛下,怎么了?” 李政抬手示意皇后噤声,转首望着屏风:“老周,再说一次怎么了?” “兵部尚书宋大人骑马入宫,北疆八百里告急!” “八百里?” “是!” 李政急忙朝着床榻走下,穿上鞋子抓起衣架上的龙袍便披在身上:“传旨,其余五部尚书,左右宰辅,十二大将军马上入宫觐见,朕在御书房等候他们!” “遵旨!” “陛下,臣妾服侍你更衣!” 皇后紧了紧身上的贴身衣物就要妾身服侍李政穿龙袍,李政直接摇摇头:“不必了,八百里加急乃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刻不能耽搁,朕边走边穿,你先休息吧!” “臣妾知道了!” 李政拿着衣物就朝着门外走去:“福海,马上让宋爱卿去御书房等候,朕随后就到,然后去通知太子入宫觐见!” “遵旨!” 半柱香功夫,李政踏足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之中。 “老臣宋煜参见.......” “免礼!” 李政望着浑身湿透,面色潦草,冷的有些打颤却依旧紧抱着竹筒的宋煜一愣对着一旁的太监招招手:“你,去找一身朕干净的平衣给宋爱卿换上,生炭盆给宋爱卿取暖烤衣!” “遵......” “陛下不可,老臣怎么敢穿陛下衣物,若是被夏御史知道了..........” “哎呀,宋爱卿,大事当前当不足小节,你穿着湿漉漉的衣物冷浑身哆嗦,口齿不清才是耽搁军机大事,不要多说了,朕的衣物就只是一件衣物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好吧,老臣多谢陛下!” 盏茶功夫宋煜穿着一身李政微服之时的衣物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李政早已坐在龙椅上手捧一纸文书对着灯火仔细的观看着。 片刻之后李政脸色发黑的将宣纸拍在桌案之上:“北征马上就要进入尾声,粮草却因为秋雨的事情出了问题,真是苍天无眼。” “陛下,数十万石粮草因为秋雨连绵在途中耽搁良久,武国公那边粮草马上枯竭,若是补充不及时的话,三十万北征大军可就.......” “从别地调集粮草还来不来得及?” “京城以北大小州府一百二十多全部进入汛期,皆是秋雨连绵,直通北疆的官道尚且泥泞不堪车旅难行,就别提其它的道路了!” “尤其是其余州府是否有粮草臣也无从得知,这个要看暂代户部尚书常守章常大人的意思。” 李政脸色阴晴不定:“晚上几天乃至十天不是问题,老国公肯定有办法应付,可是若是因为秋雨的原因粮草在路上发了芽可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老臣魏永,童三思,杜成浩..........”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诸位爱卿,接到北疆八百里加急...........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李政三言两语简洁明了的将事情讲了一遍,在场的众人除了宋煜之外皆是忧心忡忡起来。 李政直接望向了一旁的常守章:“常爱卿,你如今暂代户部尚书之职,总掌天下府库之事,你说说距离老国公最近的州府,哪里还可以就近调集粮草?” “陛下,秋税已收,都在路上,其余府库皆是只有余粮,无粮可调。而且现在运往国库的税收都被秋雨耽搁了,停留在各地州府比比皆是,眼下已到何地根本不知,想要就地调集需要花费两个月的时间去通知。” “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众人更是面色难堪了起来,大事小事都挤在一起了,天公不作美啊。 李政背着手在御书房徘徊了起来,片刻之后李政脸色无奈的坐到了龙椅上。 “由国库出资,从北疆各地州府豪门士绅的府库就地购买粮草运往老国公那里,多贵都要买,务必保证北征大军粮草充足。” “陛下,国库没有多余的银子了,秋税不到你让臣上哪去弄银子买粮食去?” 李政一拍龙案怒火冲冲的瞪着常守章:“这是你户部尚书的事情,你总揽天下财粮,却问朕怎么办,朕要你这户部尚书还有何用。姜爱卿在他就不会这么说,朕修建宫殿打死他都没有银子,可是一说北征他咬碎了牙齿也能给朕抠出来粮草。” “他是户部尚书,你也是户部尚书,他可以你必须也得可以!” “陛下,姜大人在职期间,国库充盈,如今国库情况,你斩了老臣老臣也抠不出银子来啊!” “有银子!还有三百万两银子!” 吏部尚书杜成浩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李政眼前一亮转首望向:“杜爱卿,哪里还有三百万两银子?” “内务府,户部,工部还有三百万两共有银两!” 常守章脸色一愣急忙站了起来看向杜成浩:“杜大人,那可是给陛下修建陵寝的银子,怎么能动呢?” “皇陵事关国体,一旦动用可就是违背祖.......哦......” 李政怒气冲冲的望着被自己一脚揣在地上的常守章:“违你老娘,你连姜爱卿的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没有。” “数十万将士在边疆饿着肚子等着粮草,你还在乎规矩不规矩?” “不修了,皇陵马上停工,将银子全部购买粮草运往北疆。” “吏部!” “老臣在!” “将常守章革职,把姜爱卿从幽州同州两府调回来吧,户部离不了他,朕错了,朕错了!” “老臣遵旨!” “兵部!” “老臣在!” “姜爱卿归朝期间,户部由你跟苗集苗爱卿共同担职。” “朕百年之后就是曝尸荒野,也不能让数十万将士空着肚子收复失地,不能让天下臣民指着朕骂无道昏君。” “倾尽全力,讨贼复土!”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当为敢死(为海贼?加更) 河套草原,天赋之地。 牧草肥沃,地域辽阔,天然的马场,兵家必争之地的其中之一。 毗邻河朔草原的河套草原东部,北征大军的大营之中。 巡逻将士踩着草地上的积水紧锣密鼓的举着火把巡逻着,毫不在意脚下的积水打湿了靴子,将脚心泡的发烂的痛感。 “报!” 一骑驰骋而来,高举令旗停在了大营最大的一座营帐前。 “进。” 武国公苍老豪迈的声音从大帐中传了出来,豪情万丈却又夹杂着一丝疲倦之意。 斥候毫不犹豫的钻入大帐之中举着令旗单膝跪地。 “启禀大帅,后续粮草因为秋雨连绵目前才到了滁州,运到我大营之中少说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报,启禀大帅,突厥西王庭鲁尔木不,颉利思部兴兵约七万人马在我大营十里往外迂回徘徊,似乎有意袭扰我部。” 大帐内一干将领脸色焦急的望着万步海,屋漏偏逢连夜雨,己方后续粮草跟不上,敌人又虎视眈眈伺机而待。 万步海脸色阴沉无比,苍老的眸子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 他心里明明焦虑万分,却不能将自己的心境暴露在众将面前。 要知道自己可是北征大军的主心骨,一旦自己面露忧色,瞬间就会蔓延全军,一旦军心涣散,败军只在朝夕之间。 纵使刀山火海加身自己面前,自己也得强撑下去才行。 万步海仔细的观察者沙盘之上的阵图,转头望向了一旁坐在自己下首的荣威候蔡骏:“蔡骏,咱们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荣威候蔡骏沉思了片刻,眼神复杂的望着万步海:“干饭十五天,稀饭三十天。” “关键吃稀饭的话将士们万一体力不支的话,将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加上现在鲁尔木,颉利思两部七万铁骑在外围虎视眈眈,我部人马很是被动。” “三十万大军出征至今,能打能攻弟兄们只剩二十二万了,还有七万分兵驻扎河朔,如今十五万大军面对这七万铁骑虽然并无压力,可是如果将士们知道粮草的事情,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万步海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望向了蒋磊:“蒋磊,受潮的炮弹甄选出来了没有,能发射的炮弹还有多少?” 蒋磊沮丧的望着万步海:“回禀大帅,五百一十七开花弹,四百二十二发实心弹,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一空了。” 万步海瞪了一眼蒋磊:“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没有火炮,没有炮弹咱们大龙儿郎就不会打仗了吗?” “几十年前没有火炮,我大龙儿郎一样杀得突厥人丢盔弃甲,北逃而去。” “都是带卵子的,没有利器,我们就怕了突厥狗贼吗?” “不怕!” “不怕!” “不怕!” 大帐中众将狠厉的喊声直冲长空。 万步海将竹竿丢在沙盘之上:“固守待援不是老夫的风格,既然突厥人都到家门口了,咱们唯有主动出击,一举吃下西突厥这两部铁骑。” “既壮我北征大军声威,亦可增加士气!” “咱们不比突厥人粮草充足,牛羊无数随时随地可以果腹,咱们耗不起!” “既然如此,等不如出击,把这两部突厥人的牛羊抢杀过来充当粮草。” “老夫还在担心粮草跟不上怎么办呢,突厥人这就给咱们送上门来了!” “不是耀武扬威的十里外迂回吗?本帅就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吃了他!” “传令三军!” “末将等听令!” “蔡骏,你率领一部人马由南向北过...........” 万步海正在传令,大营中忽然传出了震天喧闹的声音,万步海一愣惊疑不定的朝着周围望去。 “亲兵,速查何处传来喧闹声。” “得令!” “你们跟本帅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无端的怎么会传出喧闹,不会是炸营了吧。” “得令!” “报,启禀大帅,伤兵营炸营了,一万多弟兄不听随军医师劝阻执意出营帐面见大帅。” 万步海一行人刚刚出了大帐,亲卫便脸色焦急的跑了过来,汇报一件万步海等人最为担忧的事情。 “快随本帅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将领毫不犹豫的跟在万步海身后朝着伤兵营跑去。 “我们要见大帅!” “见大帅!” “见大帅!” “大帅到!” “大帅到!” 十几名亲兵高声呼喊才将万步海到来的消息传递下去,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眼望去,帐篷连绵不绝间的宽敞空地地上,一万多乌压压的伤兵聚集在一起。 衣袖空荡荡的比比皆是,拄着拐杖的比比皆是,身上包扎着伤口的更是比比皆是,无一不是重伤在身。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万步海驻足,一万多伤兵彼此扶持跪在了万步海的面前。 万步海怔怔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万多将士:“弟兄们,本帅来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 “陈北岭,你是伤兵里面年龄最长,官职最高的将士,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伤兵前排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身披将甲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荡。 “大帅,末将斗胆一问,粮草是不是跟不上了?” 万步海瞳孔紧缩:“你听谁说的,陈北岭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帅非得斩了你正军威不可!” 陈北岭默默地摇摇头:“大帅,别瞒了,瞒不住了,伤兵里有一个斥候的弟兄,听力极好,他无意路过大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现在所有的伤兵弟兄都知道了粮草跟不上的事情。” 万步海怔怔的望着陈北岭:“你们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陈北岭,弟兄们,你们信得过万步海的话就回去好好休养,万步海就是割肉给你们吃也保证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 “贼寇就在十里外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弟兄们乖乖回营,让其余弟兄们安心讨贼,可好?” “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行礼了,万步海求你们了。” 万步海刚刚弯下腰,震天的喊声响彻天际,直冲云霄。 “请大帅赐番!” “请大帅赐番!” 一干将士不解的望着高声呼喊的一万多伤兵,万步海更是惊愕的抬身望去,不知道到底是何情况。 陈北岭咧嘴乐呵呵的望着万步海:“大帅,吾等跟随大帅南征北征,怎敢炸营不停号令。” “如今我部粮草后继难支,吾等一万伤兵弟兄已经商定。” “愿为大帅先锋之军,讨贼复土,节省粮草,报效家国!” 万步海哆哆嗦嗦的望着陈北岭以及一万多伤兵,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胡闹,完全就是在胡闹,健全的弟兄们尚在,哪里轮得到你们上阵杀敌。” “大帅,我们伤兵所需的粮草消耗是健全弟兄的数倍有余,还要浪费大量兵力照料我们,后继粮草是否准时到场尚且未知。” “我们活着不是累赘胜似累赘,不如让弟兄们最后尽一份余力,为山河征战一次吧!” “将粮草省下来给其余弟兄,请大帅赐番!” 万步海暴跳如雷全身哆嗦的指着陈北岭:“放屁,陈北岭,本帅命令你带领弟兄们给我回去,马上!” “噌.....” “噌.......” “..........” 兵刃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万多伤兵纷纷抽出刚刚强行带出来的兵刃架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齐声喊道。 “我大龙男儿人人敢死,毫不畏死!” “请大帅赐番!” “敢死!” 万步海虎躯一震,颤抖的望着一万多伤兵:“弟兄们,你们是要逼死老夫吗?你们为国征战,上阵杀敌,本就重伤在身,老夫怎么能够再让你们去送死!” “你们是伤兵啊!” “陈北岭,本帅再说最后一次,带着弟兄们回营修养!” 陈北岭将横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缓缓地跪在地上。 “大帅,末将当兵起初是为了荣华富贵,光宗耀祖,现在末将是为了保家卫国,护我河山。” “我家就在甘州,末将退了,突厥铁骑就会南下,家若是没有了,末将枉为男儿。” “军人当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 “陈北岭,你想干什么!” 陈北岭慢慢站了起来,转身望着身后的一万伤兵。 “徐涛!” “末将在!” 陈北岭望着瘸着腿走出来的中年将来:“本将军要不来番号,下面就你来要,本将军在黄泉路上等你们,咱们一同上路!” “末将徐涛得令!” “老娘,孩儿以身许国,来世再报生养之恩!” “陈北岭,你给老子把刀放.....” 寒光闪烁,血洒长空。 陈北岭嘴角带着血迹望着惊愕不已的万步海。 “敢.......敢死!” “壮哉!” “敢死!” “壮哉!” “敢死!” 震天彻底的呼喊再次传来。 徐涛毫不犹豫跨过陈北岭的尸体强忍着不便跪倒万步海面前,手里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请大帅赐番!” “大帅一刻不许,末将等人前赴后继讨要番号!” 身后的一万多伤兵高举手里的兵刃嚎叫起来。 “赐番!” “赐番!” “赐番!” 万步海趔趄的轻退了两步,扫视着各个决然的望向自己的一万多伤兵。 “赐,本帅赐番!” “蔡骏,拿白番来!” “大帅!” “拿番!” “得令!” 片刻之后蔡骏举着一干白番送到万步海面前,万步海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在手心一划。 “大帅!” “大帅!” “退开,本帅要以血祭番!” 众将领只好退到了一旁,担忧的望着万步海。 万步海将白番铺在地上,举着流血的左手在白番上滴撒起来,片刻之间,潦草而又悲壮的番号被万步海举在手中。 “徐涛听令!” “末将徐涛听令!” “番号不为敢死二字!” “而为勇者无敌,国泰民安!” “徐涛得令,番号,勇者无敌,国泰民安!” 万步海深吸了一口气:“接番!” 徐涛蹒跚着接过旗幡咧嘴大笑着转身望着一万多眼神狂热的伤兵。 “弟兄们,番号拿到了,陈北岭陈将军在黄泉路上等着咱们呢!” “说好的同去同归,岂能让他久等!” “再说了他陈北陵又没多长两个卵子,阎王爷的茶岂能让他全喝了!” “报国的时候到了,杀敌去咯!”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披铁甲兮 万步海沉寂的望着自发列阵,相互扶持朝着大营外走去的一万多将士。 腿脚有伤的跟手臂有伤的自发组队列阵,他们有的来自龙武卫,有的来自骁果卫,有的来自虎贲军,更有甚者是充当辅军的府兵。 此刻他们没有了彼此之间队伍的区分,全部集结在一起担任前锋大军,慷慨赴死。 万步海仰天大笑起来,手里高举着自己的兵刃对着迎风飘扬的帅旗。 “哀者必相惜,而不趋利避害,故必胜!” “粮草后继难支,身后既是吾家,退无可退,唯有挥戈北上,收复失地。” “我北征儿郎,人人敢死,人人皆是哀兵。” “是故,哀兵必胜。” “斥候!” “在!” “快马加鞭奔赴河朔,命令万守疆火速带领驻扎河朔之地的五万兵马与本帅会和!” “其余两万兵马故布疑阵,坚决不可丢失河朔腹地。” “本帅要用仅剩的十五天粮草,一举拿下河套草原,收复我汉家百年失地,洗我大龙百年之屈辱!” “得令!” “荣威候蔡骏!” “忠武将军孔德思!” “中郎将吴茂云!” “末将听令!” “你们各率领两万骑兵兵分三路,迂回包抄截断这两部敌军后路,只带兵刃干粮,其余一切尽皆丢弃。” “得令!” “怀化将军孙庆发!” “冠军将军卫明兴!” “炮兵将军蒋磊!” “末将听令!” “你们随老夫正面迎敌鲁尔木,颉利思两部七万铁骑,拿下这两部敌军,河套草原整个东部就已经收复我手!” “得令!” “七万铁骑皆是骑兵,不容小觑,他们在草原之上的优势本就远远的强于我们,万万不可轻敌。” “记住本帅的话!” “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此战只带征战所用,辎重大帐原地不动,身上的粮草消耗一空,就给渴了喝雨水,饿了吃青草。” “背水一战,收复河套草原。” “得令。” “擂鼓,出兵!” “众亲卫听令。” “在。” “长枪为架,抬起陈北岭一起出征,帅旗悬缟素,将旗挂白绫。” “得令!” “请大帅上车!” 万步海毅然的摇摇头:“坐了半年的马车,乏了,老夫带棺出征,死于战马之上,死得其所!” “否则,这棺材就白带了!” “出征,讨贼,复土。” 鼓声震天,嚎叫长鸣,旌旗蔽日出营北征。 仅仅两炷香功夫,一座驻扎了十五万北征大军,连绵数里不见边沿的北征大营无一活物,尽皆北征。 万步海强忍着腰脊之痛挥舞着马鞭。 “披铁甲兮,挎长刀。” 几个呼吸之间,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一呼而万应。 万步海这一路九万大军整齐划一高喊起来。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仇忾兮,共生死。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壮烈而又悠闲的古老战歌响彻寰宇,不像去征战而像去踏青一样。 行动不便的一万多先锋军听着身后弟兄们的高歌,仰天大笑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手挽手,肩靠肩的加快了脚步。 “勇者无敌,国泰民安。” “报,西突厥七万铁骑的斥候打探到我军动向,已经开始挥军向我军奔袭而来!” “报,敌军距离我军不足五里!” “报,敌军不足我军四里地!” 万步海取下马背上的千里镜望着远处天边逐渐出现的一道宛若乌云的黑线,他知道这是鲁尔木两步的七万大军来了。 七万骑术精湛,骑**通的突厥铁骑浩荡而来,纵然是万步海有九万大军加上一万多敢死伤兵也不敢马虎大意。 突厥人驰骋草原,在边关留下赫赫威名,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全军停止前行。” 数十骑传令兵纵马迂回而去,盏茶之间九万大军驻足原地一动不动。 “刀盾兵,陌刀手上前掩护!” “弓箭手在后,八牛弩一字摆开马上上弦!” “骑兵两侧迂回!” “炮兵开始布炮,投石机在侧辅助!” “辅兵即刻挖掘陷马坑,敌军进攻,全军有序后退陷马坑之后一百步!” 顷刻之间熟门熟路的万步海就开始摆兵布阵,大龙的军队不比突厥人全是骑兵,各个兵种互补不足,相互掩护。 传令兵将万步海的帅令传达下去,九万将士开始有序不紊的开始摆兵布阵,在各自方阵统领的指挥下防守起来。 “报,敌军在一里半之外停了下来。” 万步海马上举起千里镜观望起来,只能看到两个帽插鸡翎的将军在交谈什么,却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 “沙尔将军,是不是本将军看错了,南人的前锋大军似乎是都有些行动不便啊!” “图巴黎你也看到了,本将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这些南人搞什么鬼,这些前锋大军不会是伤兵吧?派伤兵担任前锋大军,南人难道没人了吗?” “沙尔,不要大意,根绝射雕手汇报,南人还剩十五万大军左右,你看看现在满打满算不足十万,肯定还有五六万的人埋伏了起来,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 “这些南人打仗诡计多端,一个不小心咱们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也是,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他们的马追不上咱们,就算有埋伏打不过咱们也可以撤退,咱们可是狼神的子民!” “他们狡猾咱们更聪明。” “木里特,派二十名射雕手去打探一下方圆五里之内有没有南人的埋伏,再派两名射雕手查探一下南人的前锋营大军是怎么回事!” “得令!” 万步海从镜筒中足以看清沙尔,图巴黎两人脸上的疑惑神色,万步海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冷冷一笑:“既然你们不进攻,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擂鼓,传令徐涛,佯攻!” “传令蒋磊,徐涛佯攻期间,一旦敌军冲锋。” “五十门火炮,一百五十发开花弹,三发连射!” “得令!” “大帅有令,前锋营佯攻!” “大帅有令,一旦敌军进攻,五十门火炮三发连射!” 徐涛听到身后隆隆的鼓声,轻轻举起手中的旗幡:“上绊马索!” 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三千多伤兵上千条绊马索的归宿竟然是自己的腰间,这三千多伤兵竟然要以自己的腰肢为桩。 要知道以战马的冲锋力度,刹那之间这三千多伤兵的腰肢就会一折两段。 “兄弟,你说腰断了会不会很疼?” “怕了?” 伤兵用一只手拍了拍另一侧空荡荡的衣袖:“呵呵........比起断臂来说,也就那样吧,主要是没试过!” “绊倒一匹马,摔死一个敌军就是赚了,胡虏以战马之利欺我汉儿,等到收复河朔两地,咱们的战马就一样厉害了,为了后人能够骑上优良的战马征战四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吾等唯有以命相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自杀冲锋 “报!” “启禀沙尔将军,图巴黎将军,南人约一万一千多前锋营多是四肢不全身受重伤的伤兵将士。” 沙尔听到传令的汇报惊愕的朝着北征大军前锋营眺望而去:“真的是伤兵?” 图巴黎同样惊愕不已,纵马向前两步想要观察的更清楚一些:“用伤兵担任前锋,万步海这个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是派人来送死吗?自杀式的攻击他就不担心麾下将士的军心动摇吗?” “不要马虎,事出必有因,万步海不是一个简单的将来,成名已久的他岂会犯.......” “冲啊!” 北征大军前锋营中传出悲壮的冲杀声,沙尔两人虽然不懂汉话,但是简单的一些话语还是懂的。 他们知道南人要进攻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两人回过神来:“沙尔,既然这些南人要给咱们送战功,咱们就不要客气了,冲锋吧!” “好,兵分两路,我左你右!” 两人错开身子纵马围着各自麾下的部众挥舞着弯刀驰骋起来:“弟兄们,战功来了,拉开距离提防南人的火炮,随本将军进攻!” 顷刻之间,七万多突厥人扯紧马鞭夹紧马腹开始挥舞着弯刀奔袭起来,朝着北征大军前锋营将士冲杀过去。 徐涛将旗幡递给了身旁腿脚方便胸口缠绕着绢布的亲兵:“旗在人在,人亡旗亦在,旗幡所到之处,就是弟兄们进攻的方向!” 亲兵眼眶发红的接过旗杆朝着最前面跑去:“人亡旗还在,人亡旗还在,弟兄们,记得接旗!” 徐涛抽出腰间兵刃一指:“传令,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宁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拼死先攻战马,砍马蹄,斩马腹,破了他们的优势,人都死了要战功有个鸟用,给弟兄们杀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得令!” 万步海强忍着老眼中的水雾抽出佩剑:“孔庆发,带领你的骑兵给前锋营侧援!” “得令!” “八牛弩换阵地,侧面射杀敌军!” “投石机放!开炮。” 炮声震天而响,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突厥骑兵飞射而去,其中还夹杂着投石机的石块。 尚未短兵相接,突厥人便损失惨重,开花弹或多或少总能炸到不少倒霉鬼。 随后被八牛弩的箭矢以及漫天的石块击杀的血肉模糊。 顷刻之间损失的人数便高达上千人之多。 突厥骑兵虽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汉人器械之利,不然的话也无法与突厥人你攻我伐这么久而不落下风。 突厥人马上开始施展精湛的骑术吊在马背之上用弓箭开始还击,不少前锋营的箭矢直接被箭矢射中咽喉倒地身亡。 “弓箭手还击,压制突厥人的箭矢!” “骑兵手弩还击,给前锋营将士争取时间!” 一里半的距离在骑兵手里不过是片刻之间,突厥人的前锋便与徐涛麾下的前锋短兵相接。 沙尔图巴黎两人本以为自己麾下的铁骑,会与以往一样在北征大军的步卒之中,冲杀的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他们失算了,前锋营最前端的将士忽然拉开了距离,绑在腰间的绊马索露出了庐山真明目。 突厥人的前锋将士见状各个瑕疵欲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绊马索,想要扯紧马缰停止下来,可是战马冲锋起来岂是那么容易停止下来的。 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三千多将士忽然跪倒在地,绊马索正好处于战马的膝盖位置绷紧开来。 就在眨眼之间,颉利思部的数千战马顿时人仰马翻,战马倾倒,马背上的骑兵被掀翻了出去。 夹杂着不绝于耳的骨裂声还有凄厉壮烈的惨叫声回响在天地之间。 三千多人北征前锋营将士以自己腰为绊马桩的代价,直接覆灭了数千颉利思部的骑兵敌军。 三千多肢体扭曲的将士痛吟着望着草原上碧蓝的天空露出留恋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不舍之情。 这里将是自己埋骨他乡的地方。 敢死! 壮哉! 不少生命力顽强的将士,强忍撕心裂肺的疼痛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的堆积在一起握住一柄兵刃朝天而举。 他们知道,这样可以在自己死去的最后一刻用兵刃划破敌军战马的马腹。 不出所料,突厥后续的骑兵奔袭而过,总三三两两的战马略过高举的刀锋嘶鸣倒地。 而那些将士的下场就是化为残缺不全的血泥。 短短一瞬间的短兵相接,己方的损失让沙尔,图巴黎两人心如刀绞。 “疯了,这些南人疯了,散开冲锋,散开冲锋!” 可惜两人嗓子都喊哑了,在糟乱的战场之上也起不了作用。 混战一旦展开,想要收场可就难了! 然而让突厥人更恐慌的事情来了,比起以往那些北征大军的进攻方式,这些前锋营将士进攻的方式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剩下的六千多将士刀兵所指没有一个是战马之上的骑兵,全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将士们直接竖躺在地,或者斜举着手中的兵刃对准马腹,或者双手横握手里的兵器对准马蹄。 对于迎面而来的马蹄熟视无睹仿佛空无一物一般。 眨眼间,战马嘶鸣,大声哀嚎的声音传遍战场。 徐涛的命令前锋营的将士做到了,一万人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战马的性命。 铁骑踏过之处,草地上遍布面目全非的大龙将士的尸体,以及无数倒地嘶鸣的突厥战马,被掀翻出去哀嚎的突厥骑兵。 一阵短暂又惨烈悲壮的交锋,突厥人在大龙弓箭手的箭雨中向着两侧驰骋而去,迂回到了原来的阵地。 沙尔,图巴黎合兵一处,目瞪口呆的望着遍地狼烟的战场。 沙尔颤抖的望着倒伏了一地死尸的战场中央:“南人疯了吗!”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宁死也要拉下一个突厥勇士,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图巴黎怔怔的望着用前锋营将士尸体堆积起来的一个尸山,尸山中央插着一杆白番随风微微飘扬,敢死二字触目惊心。 “沙尔,这些南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了,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报,沙尔将军图巴黎将军,我军折损部众共计一万六千余人,一条绊马索少说也要拉了三名勇士下马!” “什么,一万一千多人大龙伤兵步卒竟然折损我突厥勇士骑兵一万六千余人!” “就算有大龙骑兵的策应,火炮,床弩投石机的支援也不该折损这么多人马,你是不是清算错了?” “末将没算错,不过战场中央少说也得有六七千勇士可以拯救回来,他们都是摔下马却并未战死,只是受了伤而已!” “末将猜想他们主要目的就是折损咱们的战马,必须想办法救他们回来!” 沙尔痛惜的望着阵地上蠕动的部众:“怎么救,南人不会给咱们机会的!” 图巴黎叹了一口长气:“骑兵对步卒最耻辱的一战竟然发生在你我身上,狼神不佑!” “报,南人擂鼓了,又要进攻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带上你们 “大帅,一万一千六百多弟兄全没了,他们全部都是正面战死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后退的逃兵!” 万步海血目猩红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弟兄们该做的做完了,剩下的就该看咱们的了!不能让弟兄们瞧不起,擂鼓!” “全军相辅相助出击!” “得令!” “大帅有令,全军出击!” “大帅,阵地上突厥的伤兵怎么办?要不要俘虏了?” “不要俘虏,咱们弟兄害怕黄泉路上没人作伴,害怕孤单,让他们去作伴吧。” “黄泉路上再较量一番!” “是!” “报,荣威候蔡将军,忠武将军孔德思将军,中郎将吴茂云将军不足三里就可与大军汇合!” “报!万守疆将军还有八里左右就能汇合!” “蒋磊,开花弹一个不留,全部打光!” “得令!” 蒋磊挥舞着手里的令旗:“火炮左右散开,十步一炮,仰角开炮,哪里人多哪里发射!” 炮兵步卒马上开始搬运者火炮按照蒋磊的吩咐布炮,与此同时八牛弩投石机也开始四下分散,以火炮为主开始分散自己的阵地。 始终将自己放在了辅助的位置之上。 沙尔,图巴黎望着映着鼓声大步朝着己方进攻的北征大军直感觉头皮发麻。 本来豪情万丈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大龙前锋营将士们的进攻方式让他们彻底的忌惮起来。 伤兵都这样了,若是这九万健全的敌人依旧如此,那就是猛虎下山无可匹敌的气势! “图巴黎,搭还是撤退?” 图巴黎犹豫的望着还在挣扎的己方勇士:“现在撤退固然可以安然无恙,可是那些受伤的将士怎么办?后方五十里就是咱们的部落,大王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一旦咱们撤退了,万一南人进攻咱们的部落可就麻烦了!” 沙尔紧握手中弯刀咬着牙齿看向缓缓逼近的北征大军:“那就痛快的拼杀一场,现在南人只有不足十万人,只有两万骑兵多是步卒,咱们还有六万骑兵依旧势均力敌!” “杀!” “杀!” “杀!” 北征大军阵营传出三声肃杀的冲杀声,随后便开始跟狼群一样朝着突厥人冲杀过来! 沙尔两人相视一眼:“各派三名射雕手回部落传信!” “所见略同!” 片刻之后,六名突厥射雕手四散而去,沙尔二人扯紧马缰挥舞着弯刀:“儿郎们,冲啊!” “开炮!” “投石机放!” “八牛弩,放箭!” “弓箭手放箭!” 北征九万将士面对六万多野狼一般冲锋过来的突厥铁骑没有丝毫的慌乱,依旧稳打稳扎的向前逼近。 前锋营兄弟们的战亡非但没有打击到北征大军的军心,反而激起了他们心底的凶性。 大龙男儿人人敢死,悍不畏死。 誓死收复失地,复我河山。 正如万步海所言,哀兵必胜,血目猩红的九万将士跟前锋营将士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收复失地。 后面既是家乡,退无可退,粮草后继难支,唯有背水一战吃了这支突厥人大军,抢了他们的粮草才可活命。 眼看着快要冲锋到跟前的突厥人,北征大军最前端的旗幡一挥,大军忽然散开,箭雨依旧覆盖射击,只留出中间的一片空地。 沙尔两人虽然不解北征大军的意图,不过心里还是欣喜万分,暗道男人自寻死路,步卒的空挡留出来给骑兵摆明是自寻死路! 然而沙尔两人注定要失望了,在中路你攻我防彼此折算不计可数的将士之后,远处无数的土堆再次出现在突厥人的眼里。 “卑鄙的南人,是陷马坑!” “旗手,两侧分散迂回!” 突厥骑兵的旗手马上举着旗杆两侧分散而去,前锋不少部众马上调转马头躲过了陷马坑,几万骑兵冲锋起来又岂是那么容易心神一处的! 最后方的不少突厥骑兵在跟北征大军交手之时来不及反应过来直接冲向了陷马坑。 又是数不清的骑兵折算在陷马坑之上。 万步海望着两侧迂回过去的突厥人再次下令:“放箭!” 沙尔图巴黎两人带着冲杀出来的部众奔袭着迂回起来:“传令,迂回袭杀,这些南人太诡计多端了,一定要观察清楚地形再次冲锋!” “是!” “报,启禀两位将军,北方,西方,南方各出现了一支大龙旗号的骑兵,皆是两万人左右!” “报,东方有大龙援兵五万人左右正在火速赶来!” 沙尔两人惊愕的望着同行驰骋的斥候:“东方还有五万人,难道连驻扎河朔的南人也赶来了!” “图巴黎,怎么办?二十万人的南人咱们根本敌不过啊!” “撤,不能全军覆没了!这些南人扎好口袋等着咱们往里钻,咱们的兵马太少了,不能跟他们硬拼!” “回去,跟大王合兵一处!” 沙尔犹豫的望着倒在战场上哀嚎的部众:“可是那些受伤的勇士们!” “哎呀,沙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损失一部分人总比全军覆没要好,待到跟大王合兵一处,向可汗借兵之后再杀回来!” “好吧,兵分四路撤退,南人的骑兵不多,追击不上咱们!” “就这样!撤退!” 沙尔,图巴黎两人很会审时度势,面对兵力数倍于自己的北征大军选择了撤退。 “大帅,突厥人想跑!” “冲啊!” “冲啊!” “冲啊!” 南,北,西三方的大地颤动起来,荣威候蔡骏他们的六万铁骑终于赶来合兵一处。 沙尔两人听到各自背后的冲杀声急忙传令:“火速撤退,不要管追击的南人!” “得令!” “将军有令,火速撤退!不要管追击的大龙人,全速撤退,全速撤........额.....” 传令兵直接被一支流矢射中跌落马下。 荣威候三人麾下共计六万铁骑的手弩发射者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逃走的突厥人飞射而去。 几炷香功夫,地上散散落落几千中箭落地的突厥人。 荣威候三人麾下的骑兵也逐渐的跟逃跑的突厥人拉开了距离。 唯有上万左右的大龙骑兵依旧不远不近的吊在突厥人身后追杀者,与其余大龙骑兵不同的是这上万骑兵背上的手弩从未取下。 面对不时箭雨还击的突厥人紧紧地吊在马背之上,脚蹬大黄弓一手弯弓搭箭对突厥人还击着。 荣威候蔡骏三人以及剩下的缓缓追击着的骑兵无言的望着那上万骑兵。 到底是跟定国公从西域出征回来的弟兄,骑术还有坐骑甩了自己等人不知几条街,跟突厥人的骑射功夫简直就是五五之数。 数个时辰之后。 万步海望着收敛完整的将遗体题默默地叹了口气,提起手中长剑。 “弟兄们,粮草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鼓舞士气的话老夫就不多说了!” “先将弟兄就地安葬,整军待发!” “老夫带上你们,你们带上兵刃,随老夫干番邦去!” “直捣敌营,同生共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飞雷炮 “报!” “启禀大帅,一队车马从东而来,打着护国候张狂大将军的旗号。” 万步海正手捧绢布地图跟麾下一干将领制定着下一步的作战方式,一骑身背令旗高声喊叫着疾奔而来! 万步海将绢布地图递给了一旁的荣威候蔡骏,从马背上取下千里镜朝着东方望去。 果不其然,在北征大军东南的方向,龙武卫的旗帜迎风招展,一队四十多辆马车的车队由三千多龙武卫将士护送着朝着北征大军这边迅速而来! 万步海满腹疑虑的放下千里镜:“张狂这小子不好好的镇守颍州,派三千兵马来河套之地干什么来了?” “报!” “启禀大帅,根据与龙武卫弟兄的斥候接洽,车队统领乃是护国候麾下程凯程将军,据斥候弟兄言说,程凯将军护送一批新的火炮还有兵备送给北征大军。” “据说是定国公柳明志新搞出来的火炮跟兵备,可以有效的攻击突厥的骑兵,让他们的优势大大的降低下来。” “报!” “启禀大帅,龙武卫的弟兄.........” 张狂伸手示意斥候不用继续说下去,攥着手里的千里镜对着麾下的一干将领摆摆手:“随本帅前去迎接龙武卫的程凯将军。”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何况是火炮了!” “得令!” 万步海整理了一下甲胄一马当先的朝着车队的方向赶去,一干将领紧随其后。 “北征大元帅万步海!” “副帅蔡骏。” “车骑将军万守疆。” “忠武将军..........” “..........” “多谢诸位弟兄千里援助之情。” 程凯急忙翻身下马朝着万步海等人跑去:“老国公,诸位弟兄你们这是干什么,程凯怎么能当得起如此大礼啊!” “折煞末将,折煞兄弟,快快请起!” 万步海慢慢的直起身子轻笑着看着程凯:“你们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了,如今秋雨连绵,不少的火炮都已经受潮了,能发射的炮弹微乎其微。” “说句难听的,北征大军马上弹尽粮绝,你们能及时赶来补充炮弹,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老国公,不是大将军,也不是末将,而是定国公无意得知如今的火炮已经被突厥人可以简单的防范起来,费尽苦心让颍州兵造监昼夜不停的铸造新的火炮出来。” “还有一批抵制骑兵的钩镰枪一千多,战事紧急,时间不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老国公还有北征的弟兄们不要嫌弃。”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老夫岂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你们就是送来一碗米饭都是情意!” 程凯微微颔首:“老国公,诸位兄弟,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新型火炮的用法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熟练的操作,现在让炮兵的弟兄们将火炮卸下来,我给他们图纸之后再讲解一下火炮的用法。” 万步海也不犹豫对着蒋磊招招手:“蒋磊,让你麾下的弟兄们赶紧来卸下火炮,尽快熟悉操作,以免误伤咱们自己的弟兄!” “得令!” 蒋磊跟程凯是老相识了,跟着柳大少治理青州蝗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诸国,那是尸山血海里一块摸爬打滚出来的兄弟。 见到程凯到来蒋磊如何不想要寒暄几句,奈何战况紧急,也只能闲话少说了,北征大事重要。 程凯对着蒋磊淡笑着点点头,给了其一个鼓励的眼神,将图纸递给了蒋磊。 蒋磊接过图纸抿嘴点头,一个笑容一个眼神足以胜过千言万语,同袍之间没有那么多俗节。 蒋磊带着麾下的弟兄搬运者没良心炮还有钩镰枪,程凯下意识望向正在掩埋弟兄们遗体的北征将士。 “怎么战亡这么多?难道你们遭遇了大规模的突厥敌军不成?” 万步海等人闻言脸色一暗,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酸涩起来。 万步海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程凯,期间没有丝毫的隐瞒,一五一十的悉数讲了出来。 程凯听了前因后果之后眼眸发酸的闭上了眼睛:“糊涂啊!” 程凯步履蹒跚的握着将刀朝着前锋营将士的遗体走去,万步海等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上去。 程凯扫视着正被掩埋的遗体,眼眶发红的叹了口气:“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粮草万一及时运到了呢?你们死的英勇,可是有没有想过家里的妻儿老小该怎么办?” 万步海脸色惆怅的走到程凯身边:“老夫劝了,伤着回去总比甲胄还乡要强,可是老夫劝不住啊!” “他们前赴后继以死相逼老夫赐番,老夫的心痛的在流血也没有办法。” “一万多人啊,小半天的时间就没有了。” “他们用性命换了一万多战马,是老夫愧对他们的家人,将他们带出来却没有将他们带回去。” “他们的家人若是询问老夫,他们的儿子,夫君,爹爹为何没有安然归来!” “老夫纵然以死谢罪,也死不足惜!” “他们最小的才十七岁,刚刚成家就出征了,最老的都四十出头!” “他们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夫君,又是谁的爹爹,谁的爷爷。” 万步海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伤心事不提还好,一提纵然是铁打的男儿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程凯见到万步海老泪纵横的模样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意,这种情况他在大帅柳明志的身上已经见过一次了。 万里长征人未还,只有出生入死的同袍才能理解那份辛酸! “报,蒋磊将军已经布炮完毕。” 万步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吁了口气:“程凯,一起过去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吧!” “老国公请!” 万步海大步朝着布炮的阵地走去,振臂高呼:“擂鼓聚将,让弟兄们合兵一处,熟悉一下新来的火炮,别到时候死在了自己弟兄的手里!” “得令!” “大帅有令,列阵合兵!” 几盏茶的功夫,二十万北征大军根据自己的阵型队列起来,片刻之后便合兵完毕。 “程将军,你看一下这三十门新火炮的用法有没有问题?” 蒋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期待的望着赶来的程凯。 万步海等一干将领也是惊愕的望着埋在土里的翻改版没良心炮,不是惊愕炮筒为何要埋入地下,而是惊愕炮筒的尺寸实在是太大了。 比起原来的五十门火炮来说,这三十门没良心炮的炮筒一个能顶原来的四个还要稍微大上那么一点。 程凯仔仔细细的弯腰检查着每一门没良心炮,这些炮的威力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必须谨慎入微才行。 远处爆炸的气浪都能把人吹的够呛,若是操作失误掉到自己的兄弟周围,那自己可就是最大的功臣了。 不过却是西突厥的功臣,大龙的罪人。 “蒋磊,底火跟炮弹都按照图纸上的顺序放了没?” 蒋磊郑重的点点头:“程将军你放心,末将知道火炮的威力,怎么敢马虎大意,每一门火炮全都按照顺序放的。” 程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着万步海点点头:“老国公,可以开炮了!”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程凯想了想:“蒋磊,命令弟兄们点火之后马上后撤三十步距离!” “得令!” 蒋磊挥动手中令旗:“点火之后迅速后撤三十步,三十门火炮齐射,点火!” “嘶嘶.......” 引线燃烧起来,炮兵士卒马上举着火把朝后面跑去,在不足三十步的距离之后大地发颤起来,比万马奔腾的颤动还要强烈。 相比之前火炮震耳欲聋的声音,三十门没良心炮的动静沉闷了不少。 “轰.........” 一百三十步之外,后世的一百五十米到二百米的范围左右尘烟翻滚,烟雾冲天。 一股劲风袭来,让站在最前面的众人都差点站不稳,旌旗更是吹的呼啸作响。 炮弹的爆炸范围更是七零八落没有丝毫规律可言! 烟尘散去,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的沟壑久久无法回神。 程凯倾吐了一口气:“老国公,定国公说时间紧急,来不及试验支架了,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埋在地下了!” “定国公让末将告诉老国公一句话一定要老国公铭记在心!” 万步海愕然的点点头:“说!” “炮弹没有爆炸完毕,弟兄们一定不要进攻,不得已需要冲锋也一定要跟炮兵提前商议,迂回到炮弹射程之外!”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些没良心的玩意会落在哪里!” “老夫一定谨记,这些炮叫什么?” “没良心炮,亦或者飞雷炮!”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马裹足人衔枚 小半天过后,将士遗体掩埋完毕,程凯也再三吩咐蒋磊布炮需要小心的事宜之后,也结束了自己使命。 “老国公,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能留下的都给你们留下了,一点心意而已老国公就不要推辞了!” “末将的使命完成了,也该回去复命了,提前预祝老国公北征大捷!” 程凯身后的三千骑兵也恭敬的望着万步海以及其身后的北征大军:“提前预祝老国公,诸位同袍北征大捷!” 万步海重重的点点头:“北征在即,恕不远送!” 程凯双手抱了一拳:“诸公保重,告辞!” “弟兄们,回颍州复明,驾!” 眨眼之间三千铁骑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道划过天边的长线。 万步海收回目光翻身上马举着手里的佩剑:“擂鼓聚将!” 战鼓声再次响彻草原之上,二十万北征大军敬仰的望着骑在马上缓缓行动的万步海。 “弟兄们,这里是河套草原,是咱们祖祖辈辈流血牺牲,埋骨他乡的英雄地,豪杰地。” “无数的先烈拼死打下的土地,因我汉郎一时羸弱被突厥胡虏强行掠夺了过去!” “咱们的祖宗生活度日的地方,岂能让胡虏在此信马由缰。” “在咱们祖宗的骸骨之上跃马扬鞭来去自如!” “老夫效仿不了冠军侯霍去病,将胡虏驱逐阴山以北三千里,但是老夫绝对不能眼睁睁的望着胡虏在咱们的土地上如此的肆意妄为,如入无人之境!” “若是不收复失地,驱逐胡虏,老夫百年之后,你们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咱们的列祖列宗!” 万步海眼神刚毅而又强烈的嘶吼起来:“复我河山,驱逐胡虏,扬我中华天威浩荡!” 口口相传,转瞬之间二十万北征大军嘶吼着挥舞着手里的兵刃。 “复我河山,扬我天威!” “复我河山,扬我天威!” “复我河山,扬我天威!” “出征!” “大帅有令,出征伐贼!” 在浑厚雄壮的号角声之中,二十万北征大军直接朝着颉利思,鲁尔木两部的部落而去。 他们明白只要攻下史毕思王庭在河套草原榭下的两颗最大的钉子之后,河套草原大部分就要收入大龙的手中。 万步海也打着背水一战的主意,连驻扎河朔之地的兵马都调来了三分之二,只留了两万兵马给呼延王庭故布疑云。 让他们不敢轻易涉足河朔之地。 虽然万步海早已经得知呼延王庭,金国,还有大龙早已经签订了一年多的和平条约,但是万步海心里深知。 所谓的一纸文书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面对地域辽阔,牧草肥硕的河套草原,呼延王庭不可能不动心。 先前呼延王庭的那一记攻心计差点让自己撒熟人寰,若非靖国公带来了医术精湛的大夫恰巧赶来,仅仅那一招让自己误以为东西王庭合兵一处的计谋就够自己卧床不起的。 呼延王庭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奇谋百出,招招攻人要害。 绝不能以看待常人的眼光去对待,不可不防啊! 大军北下半天时间,天色已经见晚。 根绝数十路斥候一路不间断的侦查,距离两部落不足十五里。 “报,启禀大帅,颉利思部的情况不对劲!” 万步海勒紧马鞭疑虑的看着斥候:“怎么回事,有什么异样?” “大帅,两军交战,突厥部落每天都会派遣大量的射雕手在草原上来回侦查。” “如今我军距离颉利思部落不足二十余里,按说颉利思部的射雕手早该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可是现在颉利思部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灯火通明,却人迹孤零,会不会有埋伏?” “传令三军停止前进!” “大帅有令,三军停止前进!” “地图,召集各部将军前来商议!” “得令!” 万步海拿起地图看了半柱香功夫,所有的将领全部纵马赶来。 “大帅,召集我等所谓何事?” “天色见晚,难道要就地驻扎修养?” 万步海示意一干将领噤声,将斥候回报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捧着地图放在众将领面前。 “咱们不久前刚跟颉利思,鲁尔木两部短兵相接大战一场,颉利思部不可能不知道咱们很有可能随时挥军北上。” “可是眼下颉利思部却毫无动静,有悖常理,这样以来有两个可能!” “一是颉利思部故布疑阵,设好了伏兵等咱们夜间袭营。” “二,颉利思部已经北上跟与其相距十五里左右的鲁尔木部合兵一处,眼前的场景是在故意拖延咱们的速度。” “其原因不外乎,是想跟史毕思王庭的可汗史毕思穆尔特借兵,然后三方兵马合围一起反杀咱们。” “无论哪种情况对咱们都很不利。” “颉利思的部的人熟悉地形,咱们是孤军深入,左右无援。” “根据情报来说,颉利思部能征战的将士高达九万人左右,或许会更多,而且多是骑兵,打不过咱们他们可以逃。” “而咱们却只能被动追击,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咱们若是继续孤军深入茫茫草原与粮草部队的弟兄彻底断了联系,很容易跟河套草原之外西突厥的大部人马遭遇一起!” “本帅前思后想了一下,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无论颉利思部是何种打算,咱们都不能被他们得逞。” “本帅打算派遣一队先锋军夜袭颉利思部以探查虚实,你们谁愿意担任前锋将军?” “这是一个艰巨而且危险的事情本帅可以给你们思考的时间!” “不用思考了,末将万守疆愿意担任先锋将军夜袭颉利思部!” 荣威候蔡骏一愣急忙摇摇头:“不行,你可是.......” 万步海脸色一沉瞪了一眼蔡骏:“住口!” 蔡骏无奈的沉下脸去呆在一旁不声不响起来。 万步海叹了口气看向万守疆:“守疆,我给你两万铁骑夜袭颉利思部大营!在你们进攻之前,刀盾兵会掩护着炮兵营以及投石机跟八牛弩方阵偷偷摸过去,先来一波远程进攻!” “只要炮声一结束,你们马上进攻!” “末将万守疆得令!” 万步海取出一杆令旗递给万守疆:“点兵去吧!” “末将告辞!” “其余各部,按机行事,分兵三路展开合围之势,注意各派遣斥候五十人侦查颉利思部方圆七里左右。” “得令!” “众将听令!” “马裹足,人衔枚,夜袭颉利思部。” “得令!” 众将散去之后,荣威候蔡骏脸色复杂的环视一周之后望着万步海。 “大帅,让末将去吧,守疆这孩子可是你最小的儿子啊,万一出了事情你怎么跟老嫂子交代!” 万步海脸色一沉瞪了蔡骏一眼,握着马缰抬手挥了一圈。 “守疆是我的儿子,这些弟兄们又是谁的儿子?” “既然选择了征战沙场,就要做好马革裹尸的觉悟!” “不能因为守疆是我的儿子,就不能冲锋陷阵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将军百战死 中路十万大军,马蹄之上裹着布料,将士口中咬着树枝,动作细微的朝着颉利思部的营帐摸去。 无论大军如何靠近,颉利思部的情况根据斥候的汇报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分出去的三路大军汇报的情况也是如此,方圆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行人的踪迹,安静的有些诡异。 “报,启禀大帅,刀盾兵兄弟们已经掩护着炮兵营跟投石机八牛弩的弟兄摸上去了,随时可以进攻!” “直接开炮,时间不等人!” “坚决不能等来史毕思王庭的援兵,否则咱们将会很被动!” “得令!” 斥候离开不足半柱香功夫,炮声传遍草原的每一个角落,远在数里之外隐藏的将士都能感觉到清晰的炮声以及不正常的微风。 那是被火炮爆炸掀起的气浪。 持续一炷香的炮声结束之后,投石机八牛弩也马上停止了进攻,继而冲杀声传来,万守疆率领的两万先锋军铁骑朝着颉利思部落大营冲杀了过去。 万守疆带领两万铁骑在颉利思大营中冲杀了一个来回,惊愕的望着地上燃烧的草人。 除了草人,整座大营都被熊熊大火吞噬着,完全就是一座空营。 “报,没有发现伏兵。” “报,人影全是草人映射出来的。” “报,大营之中没有丝毫的活物,突厥人逃走了。” 万守疆沉吟了片刻。 “传令兵,速速禀报大帅是一座空营,颉利思部的突厥人十有八九是跟鲁尔木部的突厥人合兵一处了!” “灯火通明的大营就是在故意拖延咱们的进军速度,等候史毕思王庭的援兵!” “得令!” “将军,牛肉干,羊肉干,大营里搜出了很多风干的牛羊肉!” 一个将士说着说着就要将肉干往嘴里送去,这些天粮草的问题让不少将士心里一直担忧不已,见到了肉干自然有些嘴馋。 肉干尚未入口,却被万守疆一剑挑开。 “不要吃,这些肉干完全可以带的走,突厥人却留了下来,小心有毒!” 不少手捧肉干的将士听了万守疆的话急忙将手里的肉干丢在地上,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荡然无存。 饿肚子跟小命哪一个更重要,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几刻钟之后,万步海以及一干将领踏足燃烧着大火的营地之中,万守疆翻身下马行了一礼。 “大帅,如你所言,这些突厥人撤离了,咱们必须赶在他们的援兵到来之前将他们全歼了!” 万步海脸色沉着冷静的扫视着周围的营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肉干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些狼崽子是真狡猾,老夫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知道了咱们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故意给咱们绕弯子打消耗战!” “报,启禀大帅,神射手的斥候汇报,突厥人合兵一处了!” “看他们的意图似乎有意迁移部落向北撤去!” 万步海脸色一沉丢下手里的肉干:“事不宜迟,传令三军马上挥军北上,坚决不能让他们跟援军会合!” “告诉弟兄,不要怕累,不要怕苦,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 “一旦颉利思两部跟援兵汇合,咱们就要埋骨他乡,就要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故土再次拱手相让。” “要做凯旋而归的英雄,不做丢失疆土的民族罪人。” “誓死不背千古骂名!” “得令,誓死不背千古骂名!” 北征大军收拾了一下可以利用的弩箭石块之后再次挥师北上,进行一场持久的征战。 至于损失的炮弹,炸了之后那有可能再次收回。 .............. 颍州总督府,柳明志书房。 柳明志面色沉默的听着程凯缓缓讲述这北征大军发生的事情。 “大帅,末将回来路上的时间这都半个月了,不知道老国公拿下了颉利思两部没有!” “根据西突厥各部落分部的趋势,只要拿下这两部,其余的一些小部落不足为虑,纵然他们所有部落合兵一处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而已。” “末将猜想,冬天到来之前应该能结束战事,收复河朔,河套草原这两块汉家失地。” “只要收复失地,坐拥天然马场,咱们战马的劣势就不是问题了。” “只需一两年,我大龙就可以挥师北上,跃马扬鞭,横扫金国东突厥一统天下。” 柳明志没有回答程凯的问题,默默地研墨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一手提起粗大的狼毫,一手整理着宣纸,程凯见状马上上去帮忙,扯住了宣纸的两角,方便柳明志下笔。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十个大字两句诗跃然纸上,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狼毫静默着坐在了椅子上。 程凯默念了起来,赞叹的望着柳明志:“好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大帅不愧为白衣儒帅,不负解元之才名。” “端的是上马可定邦,下马可治国的贤士大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出自南北朝时期的木兰诗,魏晋之后大龙一统天下,自然没有这句诗流传。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出征两年了,是该结束了,是该结束了。” “老国公出征三十万人,如今还剩二十二万人,又是八万儿郎埋骨他乡。” “本帅西征将士四十万,归来三十二万人,将近八万将士埋骨他乡!” “几年来突厥犯边,加上连续征战,死伤儿郎将近五十万人。” “五十万呢!写在纸上不过寥寥几笔,从口而出不过三个字,一手伸出便可概括。” “可是五十万人聚集在一起,足可以用尸骨搭建几座城池。” “跟本帅西征回来的将士没有战死西域,最终却战死了北疆。” “长刀一挥,弓弦一松,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一万多人因为敢死二字,尸骨不全,前赴后继。” 一声剑吟声传来,书房中充斥着冷厉的寒气。 柳明志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天剑,平举在手并成剑指轻轻地抚摸着天剑锋利的剑刃。 手指被剑刃划破,鲜血顺着剑身滴下柳明志却毫无所觉,转首眼神深邃的望着惊愕的程凯。 “你说,还得死多少人天下才能一统?” 程凯无声的叹了口气:“大帅,秦有匈奴之祸,汉亦有匈奴之祸,魏晋有五胡乱华,我大龙有突厥金国犯边!” “这或许就是我们军人的宿命吧,注定要前赴后继的死在守土卫国的疆场之上。” 噌的一声轻响,天剑激射而出穿透回廊的廷柱微微发颤。 柳明志眼神凌厉的盯着天剑。 “本少爷敬畏命运,唯独不信命运!”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来使 瑞安六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启禀大帅,荣威候副帅,万守疆将军,孙庆发将军已经肃清了颉利思两部的所有残敌!七万多俘虏已经押往甘州了!” 正在扫视沙盘的万步海猛地一锤手掌,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太好了,打了这么久总算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孔德思,卫明兴他们去放史毕思王庭援兵的风筝,现在情况如何了?” 斥候无奈的叹了口气,遗憾的摇摇头:“尚未有哪一路斥候跟两位将军的大军联系上!这都快一个半月了,两位将军只带了三万骑兵,可是突厥的援兵却有十二万。” “不知道这三万弟兄是不是已经........” 万步海脸色一沉:“不必再说了,本帅相信他们两个还有三万弟兄!” “这三万弟兄都是六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都跟着定国公从西域出征归来,跟西域人精修过骑射的本领!” “战马也是从西域挑选出来的优良战马,打不过突厥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要边打边退突厥人未必能将他们奈何。” “我北征大军中所有优良的盔甲,弓弩,兵刃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了!” “先辈保佑,你们的子孙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归来啊。” “报,河套草原之上西突厥辖下数十个小部落联合在一起了,拥兵足足十万有余!” 万步海脸色沉着冷静的在大帐中徘徊了起来:“司马,咱们一路上缴获的粮草还有多少?” “回禀大帅,足以支撑到收复河套草原,咱们一路上孤军深入,早已经跟粮草部队的兄弟彻底断绝了联系!” 万步海默默地松了口气,没有露出神色放松的神色,为帅者永远不能将自己的内心展露给麾下的弟兄。 喜怒哀乐皆不可。 “粮草充足就可以了,剩下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不足为惧,他们虽然合兵一处,却各自为战,将令不能有效实施。” “只要吃下了这剩下的部落,河套草原就收复了!” “两年了,终于见到成效了!” “报,启禀大帅,跟孔德思两位将军的斥候接洽上了,现在他们正在咱们西北二百多里的方向修整。” “太好了,老夫就知道先辈们一定不会看着他们的后辈儿郎重蹈覆辙,埋骨他乡。” “速速传令两位将军,大队人马已经肃清残敌,马上回来合兵!” “得令!” 万步海没有问斥候去放风筝的三万弟兄在十二万突厥敌军的围追堵截之中还剩多少人马。 他怕自己得到一个无法接受的数字。 三万打五万尚且有一战之力,万步海相信跟着柳大少西征过的这群嗷嗷叫的野狼。 可是三万对敌十二万,万步海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他是北征大元帅,北征大军的主心骨,他必须要安慰将士们的军心。 可是谁来安抚他的内心呢。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万步海生怕自己成了这累死三军的将军。 “蒋磊,咱们还有多少炮弹?” “飞雷炮的炮弹只剩一百五十多了,之前的炮弹开花弹所剩无几,实心弹还有二百二十多发。” “就像方才兄弟所说,孤军深入太远了,补给没有了!” 万步海将目光再次放到沙盘之上扫视起来,对着仅剩的几个将军招招手:“本帅本来以为半个月就能结束的战斗,愣生生的打了一个多月,本帅无能啊,眼下终于有了成果,本帅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大帅,你千万不要自责,突厥人根本不敢跟咱们短兵相接正面交锋,要不是咱们舍命的围追堵截,别说结束战斗,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是啊大帅,咱们多是步卒,不像突厥人多是骑兵,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 “就这还是不少骑兵弟兄们舍命托住了他们撤退的速度才将他们最终全歼!” “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只占了天时,已经算是战果丰硕了,大帅又何必自责。” 听到麾下的弟兄出口安慰,万步海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弟兄们,过去的事情暂且不提了,先说说接下来的战事。” “你们看这是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周围的十几个突厥部落分散的七零八落,本来本帅还愁着先拿哪一个部落开刀呢!” “他们倒好,自己就凑一块了,这样也好,省的本帅带着你们东奔西跑一个一个的去吃掉他们!” “根绝斥候的汇报,巴鲁部落是这十几个部落里最大的部落,人数最多,占据了最丰盛的牧场。” “这里便是巴鲁部落的营地,你们看沙盘上的地形,巴鲁部落左右长河,又有丘陵,是一块绝佳的地形。” “根据突厥人信奉强者为尊的习惯,一定会汇合到巴鲁部落合兵一处。” “咱们若是想要吃下巴鲁部落,必须要绕道迂回到巴鲁部落东北方的丘陵之后。” “原因有二,其一这丘陵可以当做遮挡物,让咱们的大军可以更加逼近巴鲁部落!” “其二,咱们多是步卒,占据高地步卒们冲锋可以减少体力,反观突厥就要消耗不少体力!” “此消彼长,我北征大军先占地利三成,如此便多了三成胜算了!” “就听的大帅的了,迂回进攻,一举歼灭河套草原之上所有的部落!” 万步海默默地摇摇头:“河套草原上的部落本帅并无担忧的,本帅担忧的是这杯孔德思他们放风筝的这十二万西突厥王庭的人马会不会也趁势掺和进来。” “若是掺和进来,突厥可就有二十二万的人马了,反观咱们现在又战亡了一万多弟兄,还有两三万的伤兵!” “所有可以上战场的弟兄也只有十五万人左右,面对二十二万的突厥人,要么大败,要么惨胜!” “最终能够回家的弟兄可能不足一手之数。” “三十万弟兄跟随老夫出征,连五万人都剩不了,所谓的胜利与不胜利还重要吗?” 万步海一言,众人沉默了下来。 他们心里都明白万步海说的乃是实情,只剩下五万人都不到的胜利,还叫胜利吗? “报,启禀大帅,大营外有一独臂突厥人前来,自称东突厥呼延王庭的使者呼延玉,说是有要事面见大帅!” 万步海等人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单膝跪地的亲兵望去。 “东突厥的使者?” “正是。” 万步海迷茫的轻抚着下巴之上的胡须。 “老夫从未跟呼延王庭的人打过交道,战事期间突然来人干什么来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利益 万步海摸不着头脑,其余人何尝不是一头雾水。 前思后想无果万步海对着亲兵招招手:“远来是客,管他是何目的,既然带着使者的名头就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把人请进来吧。” “得令!” 亲兵走后万步海稍加思索沉吟了片刻扫视着众人:“弟兄们,一会人来了闲话少说,该说的少说,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能提,看老夫眼色行事!” “大帅放心,吾等心中有数。” “东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治下呼延玉参见大龙武国公,见过诸位将军。” 万步海静静地审视了呼延玉刹那轻笑着挥挥手:“贵使免礼,不知贵使远道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呼延玉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望着万步海,论身份呼延玉不见得比万步海差上多少,一个国公,一个王爷,按说呼延玉的身份要比万步海尊贵许多。 之所以对万步海见礼,完全源于对晚辈对前辈的尊重。 “武国公,邦使前来支援前辈北征大军,我呼延王庭十万铁骑就在前辈大营五十里外等候,只要前辈应允,晚辈马上可以带兵前来与前辈并肩作战,共同抵抗史毕思王庭的敌军!” 万步海一愣瞬间满腹疑虑,眼眸微缩起来审视着呼延玉。 在万步海的心里,无论是东突厥还是西突厥都是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一直想着南下犯边,袭扰大龙的疆土。 在自己攻打西突厥之时东突厥的人突然说带兵十万前来相助,万步海心里怎么能不生疑,怎么能够相信。 两虎相见,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怎么可能变得互帮互助呢? 万步海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望着呼延玉:“本公没有听错吧?贵使方才说什么?呼延王庭带兵十万愿意帮助本公共同抵御西突厥的敌军?贵使莫非觉得本公征战数年生活乏味,特意前来给本公讲笑话来了?” 呼延玉微微摇头:“前辈没有听错,也不是邦使的玩笑话,邦使确实带了十万铁骑陈兵五十里之外等候,只要前辈点头,邦使马上带人前来相助,共同抵御史毕思王庭的敌军!” 万步海不解的望着呼延玉:“虽然你们呼延王庭跟史毕思王庭东西而立,相互敌视,可是你们同为突厥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老夫万万想不通你们为何要帮着本公前来对付自己人。” 呼延玉乐呵呵的摇摇头,单手背在身后:“前辈,我突厥人与你们汉人习性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不同,观念亦是截然不同!” “你们汉人讲究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天大的仇恨一旦有外地来犯,也会暂时放下仇恨一起抵抗外敌。” “这或许就是你们汉人能够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你们好私斗,却又忠于血脉亲情。” “而我们突厥人却信奉强者为尊,就像我们信仰的狼神一样!” “前辈应该知道狼群里只有一个狼王,当新的狼王称霸狼群的时候,老狼王要么成为孤狼,要么死!” “我们突厥人的观念跟狼群的观念完全相同。”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邦使来了。” “前辈不必怀疑邦使的诚意,邦使若是真的心怀不轨,就不会孤身前来拜会了,而是跟史毕思王庭的人合兵一处抵御前辈,亦或者直接心照不宣跟河套草原之上的西王庭治下的部落对前辈的大军前后夹击!” “我呼延王庭可汗呼延筠瑶,乃至邦使都跟史毕思王庭的可汗史毕思穆尔特有着血海深仇,决然不会与其同行共事。” “至于邦使为何会带兵相助前辈,用你们汉人朝堂之上的一句话来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帮助前辈何尝不是在帮助邦使自己。” 万步海心思急转:“利益?本公实在想不到能给你们什么利益,先前你们呼延王庭一直坐山观虎斗,在本公与西突厥大战之时作壁上观!” “既想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消耗我朝的实力,又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贵使突然而来言说朋友二字,利益二字,你让本公如何相信你,相信你们呼延王庭?” “本公如何确定你们呼延王庭不会在战场之上临阵倒戈,你如何向本公保证你们的诚意。” 呼延玉从怀里摸出一纸书信放到万步海的面前:“至于利益何来,邦使不便多言,而且邦使也不需要前辈付出什么代价,因为这是贵国定国公柳明志与邦使可汗呼延筠瑶商议的事情。” “邦使只需听令带兵前来相助便可,仅此而已!” 万步海眉头一凝望着呼延玉:“柳小子?” “当然,前辈若是不信,这是书信前辈一看便知!” 万步海将信将疑的结果呼延玉的书信翻看起来。 “老国公,呼延王庭大军一到,老国公尽可用之,不必疑虑,诸事有晚辈所在!” “柳明志顿首!” 署名之上有着定国公的官印,两府总督的官印,领兵部侍郎的官印以及柳明志的私人印章,盖了这么多属于柳明志的印章其意思不言而喻。 告诉万步海这是柳明志本人亲笔所书,而非呼延王庭找能工巧匠仿造的书信。 万步海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国公印章,片刻之后万步海心里已然相信这是柳明志亲笔所书。 但凡国公印章之上都有特殊记号,除了国公之外没有人知道这可记号。 不过万步海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怀疑,毕竟前段时间柳明志刚刚签订了和平盟约,使用的就是国公印章的印玺。 天下能工巧匠数不胜数,高手在民间,不见得不会被仿制出来。 远的不说,吏部尚书杜成浩家杜宇那小子年纪轻轻就天赋独特,是这方面的高手。 活生生的例子在此,小心点终归是好的。 万步海将书信递给了蒋磊:“看看,这是不是柳小子的笔迹?” “是!” 蒋磊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书信上的内容之后凑到万步海耳边嘀咕起来。 “没错,是定国公的笔迹,大帅你看这书信的左上角右下角两寸处是不是各破了一个小缝隙,这是只有大帅自己才会做的记号!” “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知道,西征期间为了避免秘密泄露,大帅亲口告诉我们这点秘密!” 万步海微微颔首,拿过书信收了起来。 “本公能冒昧的问一句吗?柳小子跟你们可汗许诺了什么好处,竟然令你们如此动心,不惜让你们兴兵十万前来相助?” “恕难相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朋友交易 万步海终究是同意了呼延玉请求的事情。 一方面万步海相信柳明志决然不会坑自己以及麾下的十多万弟兄,同为西征过的大元帅,万步海心知柳明志是能够理解自己的。 另一方面万步海不敢去赌,三十万北征将士若真是只剩下不足五万‘凯旋而归’。 万步海自己都无法安慰自己,没有颜面去面对江东父老,没有颜面踏足京师。 那样的胜利,虽胜不胜。 三天后,孔德思卫明兴两人带领麾下的两万三千铁骑与北征大军主路合兵一处。 没错,就是两万三千铁骑。 去时三万,归来只有两万三千人,七千人在十二万突厥人的围住堵截之下战死疆场,连尸骨都没有办法收回来。 真真正正的埋骨他乡,何须马革裹尸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突厥人同样付出了不少的代价,面对骑射本领跟自己部众五五开,甲胄,弓弩又比自己强上数倍的三万大龙铁骑,足足折损了上万人的部众。 看似不可思议实则理所当然。 突厥人多以皮甲为本,甚至很多人连皮甲都穿不上。 草原之上冶炼铁器实在是太难了,面对装备精良的大龙骑兵看似人数众多,在与骑术同样精湛的大龙骑兵相互对射的时候根本占不到优势。 别人的箭矢可以将你射个对眼穿,你的箭矢却连别人的甲胄都穿不透,只有射击防卫薄弱的脖颈才可以一击得手。 然而你追我逐快速驰骋的马上,准头可就没有那么好把握了。 射人不行那就射马,落于马下同样可以杀敌,让突厥人更眼热头痛的事情来了。 大龙人的战马主要部位都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甲胄,轻薄到根本影响不到战马的速度。 不知道浇灌技术的突厥人只能暗叹汉人的技艺精湛,竟然可以将铁甲打造的如此轻薄,而且还可以大量装备。 拼到最后只能拼战马的耐力了。 三万铁骑在十二万敌人的围追堵截中冲杀出来,不是他们的本领比突厥人厉害多少,而是他们马背上的搭裢里的铁蒺藜遏制了突厥人的冲锋速度。 面对大龙敌军时不时撒下的铁蒺藜,突厥人是恨得咬牙切齿。 人扎到脚什么情况,战马扎到脚同样什么情况,面对不定时撒下铁蒺藜的大龙敌军,突厥人折损了不少人之后只能选择绕开铁蒺藜的范围迂回追击。 如此以来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再次被远远拉开。 三万骑兵用自己的优势,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愣生生的托住了十多万敌军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全军覆没。 打不过你们我们承认,但是我们会战略性撤退啊。 这是我们昔日的大帅说的,这不叫逃走,叫战略性撤退,不丢人! 打不过你们,你们也别想追上我们。 最终双方都在茫茫草原迷失了方向,三万大龙铁骑找不到主力大军的地方,突厥人援兵也不知道自己援助的颉利思两部所在何方。 没办法,愤愤不平的突厥援兵只能对三万铁骑穷追猛打,想要把战功从眼前的敌人身上捞回来。 兵甲之利,在战场之上的优势尤为明显。 正是因为如此,同为骑术精湛的突厥人,从大龙边关互市贸易了大量甲胄,加上金国交换了不少甲胄的呼延王庭才可以将史毕思王庭打的节节败退。 同样的本领,皮甲对上铁甲的结果可想而知。 放到后世就是普通人跟开挂的人对敌,充分的体现了一句话。 跟人民-币玩家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纵然如此,损失了这么多人马也足够万步海心疼的寝食难安。 柳明志若是知道了如此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捶手顿足,咬牙切齿的直骂娘。 区区数月时间,跟随自己西征的弟兄七千人就这样又没有了,自己费尽力气带着回来的弟兄数年之间不知还剩多少。 也正如万步海担忧的那样,十多万援兵真的跟河套草原上的十多个小部落合兵一处了,兵马人数共计二十四万左右。 万步海望着不远处十万甲胄齐全的呼延王庭部众,一望无边无际的铁骑当真是声威浩荡。 万步海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担忧万分。 装备原始简陋的西突厥就已经如此的难对付了,装备精良的东突厥又当如何。 将来大龙北出边关,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一统天下,何况还有一个羽翼日益丰满的金国在北地虎视眈眈。 “呼延王爷,史毕思王庭的十二万援兵就交给你你们对付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你若是觉得本帅是在故意让你们选择强敌消耗你们的实力,咱们大可换上一换,你们对付河套草原的兵马。” 呼延玉默默的摇摇头:“晚辈无异,全听前辈的吩咐!” 万步海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出征吧,希望冬季来临之前能够结束战事,草原的冬天来得太早了,一旦大雪封路就得再等一年了!” “战事瞬息万变,来年会是什么情况谁又说得准呢!” “晚辈亦是如此所想!” “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按机行事,北上讨........” 万步海瞄了一眼呼延玉叹了口气:“北上杀敌!” “得令!” 呼延玉面色淡然,毫不在意的抽出马上朴刀轻轻一挥使用突厥话喊道:“拔汗那,秘鲁听令!” “末将听令!” “北上杀敌。” “得令。” ............ 金国皇宫! 女皇倾国之貌带着惊愕之色的望着慧儿手里的书信,几个呼吸之间女皇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朱笔。 赤着白嫩无暇的莲足小跑着接过慧儿手里的书信:“小妖精出兵十万帮助大龙征讨史毕思王庭?你确定情报没错?” 慧儿重重的点头:“陛下,你还是自己看吧,情报的内容信纸上一清二楚。” 女皇将信将疑的查看起了信纸之上的内容,片刻之后女皇娥眉微蹙的收起书信。 俏脸之上满是不解:“没道理啊,小妖精一直本着坐山观虎斗的原则去对待大龙的北征大军还有史毕思王庭的战事,怎么会突然出兵相助了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朕不知道的缘故!” “会不会是呼延筠瑶知道自己还是无法与盘亘草原已经的史毕思王庭对抗,不得已选择与大龙联手对敌!” 女皇微微摇头:“不会是这样的原因,之前的种种结果都表明呼延王庭可以将史毕思王庭打的抱头鼠窜,毕竟得到了那么多战甲的呼延王庭可不是一身皮甲的史毕思王庭可以相比的!” “小妖精没必要多此一举去跟大龙联手抗敌。” “那慧儿就想不通了,呼延筠瑶为何要突然改变主意,这对她有什么..........” 鹰隼长鸣,慧儿急忙朝着殿外飞跃而去,片刻之后慧儿捧着一个竹筒跑进来。 “陛下,新的情报。” 女皇毫不犹豫的接过竹筒翻看起来。 一瞬间,女皇价格手里的书信揉成一团,银牙轻咬俏脸之上满是醋意。 “py交易,一定是py交易。” 慧儿望着咬牙切齿的女皇一愣。 “啊?” “啊什么,速查没良心的跟小妖精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一对狗男女,竟然背着老娘勾搭成奸,老娘恨啊,恨啊!” 女皇愤愤不平的朝着穿衣镜走去,望着镜子中容貌国色天香,身材高桃凹凸有致的自己恨恨的攥了攥手里的书信。 “脐上三寸峰峦起,脐下七寸又通幽。老娘哪里比不上那个要什么没什么平平无奇的小妖精了!不就是年轻几岁吗?有老娘会玩吗?” “速查,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全部查清楚。” 慧儿面色古怪的望着对着镜子发牢骚的女皇,强忍着笑意缓缓退去。 不由自主地四个字涌上慧儿心头。 深闺怨妇! “是,慧儿告退。” “等等!” “陛下?” “让内务府全力搜集散落民间的参王,有多少买多少,全部给老娘送到宫里来!” “是!” PS:嗯哼,隆重的解释一下py是朋友的缩写!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近乡情更怯 “夫君,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把茶水洒出来了呢?” 坐在柳大少下首的齐韵诧异的望着打了个摆子茶水全部撒在衣摆上的柳大少。 “妹妹说的没错,这天也不冷呢!夫君你怎么打起寒颤来了呢?” 一旁的齐雅同样不解的望着柳大少,俏目中略含着担忧之一。 “志哥哥?你没事吧?” 凌薇儿也出口询问起来。 柳明志听了齐韵姐妹三人的话,同样茫然的望着手里只剩一点茶水的茶杯茫然的挠挠头。 “为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打了个寒颤,可能是我穿的少了吧!” 闻人云舒手捧茶杯轻啄了一口,眼神怪异的撇撇嘴:“晚上再荒唐点,别说茶水撒了,头发丝你能不能拿得住都是个问题。” “虚就虚呗,装什么装,也不知道小点声音,不知道隔壁还住着人的吗?” “嗯哼.......” 齐韵齐雅凌薇儿姐妹三人望着一旁说话阴阳怪气的闻人云舒闷咳一声,瞄了一眼一旁脸色同样有些尴尬的柳大少,俏脸双双带着一丝嫣红。 心里埋怨起夫君不知道轻重。 柳大少感受齐雅三人幽怨的目光,手捧茶杯无奈的耸耸肩。 看本少干什么,这事情怪的着本少爷吗? 本少爷向来只负责努力,其它的交给天意。 有动静不假可是出声的又不是我,自己意志不坚定情不自已,能怪的着老牛太壮实吗? 这完全没道理嘛! “明志啊,你们回来的太突然了,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为父好吩咐下人提前安排酒宴给你们接风洗尘。” “雅儿,韵儿,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明志政务繁忙有些事情容易疏忽,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提前让人带一封书信回来,一点都没有妇道人家的样子。” 几人说话间,齐润,齐夫人的声音从弄堂后面传了出来。 柳明志四人急忙起身站了起来迎接。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小女齐雅,齐韵,拜见爹爹娘亲。” “侄女闻人云舒,薇儿拜见伯父伯母。” “免礼免礼,自家人不必客套,快做快做。” 齐润齐夫人坐在主位,满上带着毫不掩饰额喜悦之意望着柳大少五人,久别重逢最是高兴啊。 一年多不见,女儿女婿回来了,齐润心里的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人一上了岁数,就越来越孤独,越是容易想到从前。 齐润辞官还乡之后跟其余人没有什么两样。 儿子儿媳远在京师,两个女儿跟着女婿去了更远的颍州,只剩夫妇俩在金陵待着,难免觉得有些孤单冷清。 齐润轻笑着望着柳明志:“明志,中秋佳节刚刚过去你们才到江南,是路上耽搁了吗?” 柳明志遗憾的点点头:“岳父大人慧眼,本来以为能敢在中秋节那天陪你们二老团圆一下,顺便处理一些私事,哪曾想路上下了三天的阴雨给耽搁了些许时日。” “希望岳父岳母大人不要见怪。” 齐润急忙摆摆手,眼眶有些酸涩:“哪里话哪里话,你们能回来老夫跟你岳母就很高兴了。” “上次一别已经一年多了,老夫想你们啊,可是........算了算了,不说了,回来就好了,佳节不佳节的不重要,团圆最重要。” 见到齐润的模样柳明志心里不是滋味,齐雅姐妹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出嫁从夫,夫君赴北担任两府总督,身为妻子只能跟着赴北,一南一北几千里之遥,想要跟二老常常见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爹,娘,都是女儿不孝,让你们二老挂牵了。” 齐雅姐妹说着便要跪下行礼,却被齐夫人一把拦了回去。 “乖孩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娘跟你爹我们两个都能理解你们夫妇,食君之禄,身不由己。” “快起来!” 齐雅两女默默的坐了回去,俏目中水雾凝现,重逢既是喜悦,何尝没有心酸夹杂其中。 “岳父岳母大人,小婿回来一是为了陪你们过节,二来是陪云舒姑娘去一趟当阳书院看看恩师是否已经回来。” “其次是回来扫墓了,如意妹妹的忌日跟三叔婶母的忌日都到了,所有人都到了北地,总不能让他们孤零零的呆在江南吧。” 柳明志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除了无法回来,无论远在何方都会回来祭奠一下如意的在天之灵。 恰好三叔凌道明的忌日跟如意相差不了几天,便打算一统祭拜了。 闻人云舒得知柳大少要回江南,接到爷爷的书信闻人云舒一直坐不住,自然一同回了江南。 想要看看爷爷是不是已经回了当阳书院。 齐润默默地点点头,如意的事情凌道明的事情齐润夫妇自然心知肚明。 “明志,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老夫没有看错你,也为了雅儿韵儿这两个孩子骄傲自豪,选了你这么一个重情义的夫君。” “先在府上小住几日吧,柳府老宅子虽然有不少人住着,可是你你爹不在府上,突然回去难免会节外生枝,到了如意这孩子的忌日那天再说吧!” “小婿正有此意,既然如此就叨扰岳父岳母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老夫巴不得你们多住一些日子呢,这府上冷清太久了。” 齐润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带着些许的惆怅之意。 齐夫人扫视了一圈望向齐韵:“承志还有夭夭这孩子呢?怎么没跟着回来?” 齐韵脸色充满了歉意:“娘,这两个孩子非要在京城陪着爷爷奶奶小住一些日子,女儿劝不过来。” 齐夫人遗憾的点点头:“好吧,以后有机会见呢,没关系的,你也不要自责。” 齐润径直站了起来:“夫人,你去安排后厨准备酒菜,老夫让下人去给明志他们打扫房间!” “妾身知道了。” 齐夫人刚想去后院陡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齐雅招招手。 “雅儿,你跟为娘去帮帮忙。” “好的娘亲。” 齐夫人母女朝着后院走去,齐雅乖巧的搀扶着齐夫人的手臂。 “雅儿!” “嗯?怎么了娘亲?” 齐夫人停下脚步迟疑的望着齐雅的小腹娥眉皱起:“成亲这么久了,你这肚子就没有一点反应?” 齐雅一愣,羞涩又落寞的点点头,下意识的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一直都没有动静!” 齐夫人脸色疑惑的围着齐雅前凸后翘的娇躯转了两圈,这身段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子,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肚子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雅儿,你跟明志这孩子的房事多不多?” “啊?娘亲,你说什么呢!” 齐雅羞赧扭捏的望着齐夫人一眼,低下了俏首,脸颊犹如火烧云霞一般。 “雅儿啊,娘亲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娘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承志夭夭都这么大了,你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将来可怎么办呢?” “明志这孩子如今已经不再是商贾子弟,而是当朝定国公了!你若是不生下一子或者一女,将来万一失宠了可怎么办?” “你的命本来就够苦的了,再失宠了你让娘亲怎么能放心的下!” “你跟你妹妹不一样,她是柳家长妇,你可是妾室的身份,咱们民间的看法从来都是三年不出,便可休之。” “眼看着你们成亲就快三年了,你让为娘怎么能不着急!” “你跟娘亲说实话,你跟明志的房事是不是不和谐?所以肚子才没动静的?” “娘亲你..........” 齐雅面色羞红的瞥了周围几眼,凑到齐夫人耳边嘀咕了起来,直至说的粉嫩的耳垂都染上了胭脂色齐雅才扭扭捏捏的站在一旁,垂首扣扯着纤纤玉指。 齐夫人疑惑的望着女儿羞赧的模样呢喃自语:“这么荒诞的房事没道理怀不上啊,难道是雅儿年龄大了,身体不行了?” “雅儿,这事情先不说了,这些日子娘给你找几个大夫把把脉再说,现在咱们先去安排酒宴吧!” “是!” 小半天过后,酒足饭饱的柳大少正在齐府内院散步,闻人云舒犹豫着走到柳明志身边。 “姓柳的,我想回当阳书院看看爷爷在不在,你陪我好不好?”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闻人云舒片刻微微颔首:“好啊,时间还早,陪你走上一趟,老爷子在的话本少爷正好解脱了,早早的将你交出去也乐得清闲。” “你......” 本来脸色还有些沉闷的闻人云舒陡然愤怒起来,上去就是一脚踩的柳大少抱脚哀嚎。 “牵马去,姑奶奶门外等着你!” 柳大少望着闻人云舒远去的背影咂咂嘴,默默的叹了口气嘀咕着朝着马棚的方向走去。 “唉,春天还早呢,怎么就染上这事情了呢!” 二龙山当阳书院山门下,闻人云舒轻抚着山门处的石碑俏脸神情复杂,又是期待又是彷徨。 其原因不言而喻,希望见到爷爷,又生怕见不到爷爷。 柳明志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望着闻人云舒,曾经何时自己也跟闻人云舒一样。 “近乡情更怯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十六年的故事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回过神来樱唇微启附和了起来:“近乡情更怯!” 柳明志微微颔首:“云舒姑娘,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逃避不是办法,无论结果如何,老爷子在山上或者不在山上你都要面对,不是吗?” “结果是什么,只有见了才知道!” “柳明志,你知道吗?这当阳书院虽然不是我的故乡,却胜似我的故乡,我的前半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我真的怕见到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逃避只是暂时的,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上山吧,说不准老爷子此刻就在闻人舍煮着茶呢!” 闻人云舒抬手望了望山顶的当阳书院,下意识的抬起藕臂朝着柳大少伸过去:“我腿软!” “腿软就歇息一会,天色还早我可以等着。” 闻人云舒舔了舔发干的红唇:“你还记得当初爷爷离开的时候我是怎么下山的吗?” “当然记得,你当初晕倒了,是本少爷把你背回去的,重的跟猪一样差点让本少爷.........不是――姓闻的你什么意思?” 闻人云舒皓目明亮的望着柳大少:“我腿软,你背我上山。” 柳大少直接倒退三步面目狰狞的瞪着闻人云舒:“你突然疯了还是本少爷听错了,背你上去,你是不是忘了从山脚到山门有多高?把你背上去本少爷骨头都能散架了。” 闻人云舒气鼓鼓的望着柳大少:“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都能背上山凭什么不能背?” “这俗话就是扯淡,谁说的这句话你让他亲自来试试那个容易,不用试,本少爷告诉你上山下山背个人都不容易。” “再说了,本少爷可是有妇之夫,良家妇男,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一个大家闺秀不明白啊!不背!” 闻人云舒双手一掐柳腰:“不背,见了爷爷我就告诉他你调戏我,还偷看我沐浴!” “卧槽。” “最毒妇人心呢你,本少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到最后还落了个淫贼的名头是吧,姓闻的你讲不讲道理?” 闻人云舒掐着柳腰缓缓朝着柳大少逼近:“女人不讲道理你不是早就明白吗?背不背?不背你还半夜偷偷爬过我的窗户,偷看姑奶奶换衣服。” “看看爷爷相信姑奶奶还是相信你,到时候爷爷一怒切了你的祸根,看你下半辈子不男不女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至于逃跑,你可以考虑考虑,一个刚刚触摸到九品瓶颈的人在先天高手这等陆地神仙的人物手里有几成把握。” 柳大少望着掐着腰倾着身子,眼神挑衅的望着自己的闻人云舒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以养也,古人诚不起我也。 “我丢,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你在嘀咕什么?” “背!本少爷最大的爱好就是乐于助人,别说背你上山了,背你上刀山本少爷都没有意见。” “谁让本少爷乐于助人,助人为乐,大爱无私,大爱无疆,大义灭........嗯哼....上来吧。”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下腰背对着自己的声音,得意的一笑朝着柳大少走去,径直朝着柳大少背上一趴。 柳大少习惯性的一拖,揽住了闻人云舒的腿弯。 “嘶........” 柳大少眉头一挑,眼神微微后瞥瞄了一眼背上的闻人云舒。 背上这丰盈的触感,手心纵享丝滑的感觉,比德芙还德芙。 仔细想想自己其实也不算太亏事。 不过闻人云舒将来始终是要嫁人的,自己如此与曹贼何异! “愣什么呢你,快走啊!” “好好好,这就走。” “驾!骑大马咯!”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想不到闻人云舒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内力游走注入双腿,沉稳有力的朝着山上走去,以往令柳明志视之如魔的阶梯此刻仿佛如履平地一般。 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在幸福且痛苦的煎熬之中把闻人云舒背上了当阳书院的山门。 此次回来,当阳书院依旧冷冷清清,不是没有学子,而是中秋佳节学子们有半个月的修沐之期,如今都已经回家陪伴自己的家人欢度中秋。 柳明志望着如此冷清的书院,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从柳明志身上下来的闻人云舒同样娥眉微蹙,眼眸中带着一丝彷徨神色。 柳明志心中所想,亦是闻人云舒心中所想。 “去看看吧,老爷子说不准就在闻人舍呢!”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朝着昔日的住处慢慢走去,柳明志默默地跟在一旁不言不语,他心里同样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老爷子若是真的在当阳书院,为何写过那封报平安的书信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 按说早就该把孙女接了回来。 两人走到渐渐走到房前,一个身影在房中持着扫把默默打扫着,两人急忙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悦之意。 闻人云舒迫不及待的朝着房门跑去:“爷爷,你回来了!” “老爷子,还活着呢,本少爷还以为你老早已经驾鹤西去了呢!” “爷爷,云舒好想......刘叔叔,怎么是你?” “刘夫子?” 悲喜只在一瞬之间,这句话不是凭空捏造的,而是柳大少二人切身处地的想法。 从大喜到大悲就在房中人转身的一瞬之间,不是闻人云舒朝思暮想的爷爷,而是书院的刘夫子。 柳大少初入当阳书院之时,丙字班的授业老师刘夫子。 刘夫子同样诧异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云舒姑娘,你回来了!” 闻人云舒失落的点点头:“回......回来了!” “老朽参见定国公!” 刘夫子发现柳大少的身后,有愕然又有后悔,急忙就要行礼。 柳明志急忙拦了下来:“夫子,晚辈岂敢当夫子大礼,多年不见了,夫子也老了不少!” 刘夫子拘谨叹息的望着柳大少:“唉,老朽当年有眼无珠,不知上等璞玉就在门下,将你推到了山长的门下,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夫子,柳明志永远是当阳书院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柳明志当初年少轻狂行为放荡不羁,让夫子费心了!” “夫子永远是柳明志的夫子,我永远是你的学生。” “老眼昏花,羞愧矣。你看老朽这脑子,你们刚刚上山,口渴了吧,老朽去给你们提壶茶水过来!” “山长这里老朽也就是平日里过来打扫打扫,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稍等一下,老朽去去就来。” 刘夫子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柳大少二人的念想,闻人政果然没有回来。 二人实在想不通闻人政既然报了平安,为何还迟迟未归。 对着刘夫子默默地点点头,两人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好。 刘夫子显然发现了两人的情绪不佳,扫视了一眼闻人舍似乎明白了什么。 家在,可是家人又在何方? 刘夫子惆怅的吁了口气,道了一句稍等,步履蹒跚的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十年了,又老了一个,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刘夫子走后,闻人云舒莲足重如万钧的轻轻迈进门槛之内,眼神充满回忆的扫视着房中的一切摆设。 不知道什么时候,闻人云舒泣不成声,两行清泪划过面颊。 “爷爷,我回来了。” 柳明志双眸发酸的望着闻人云舒,他亦能体会闻人云舒此刻的心情,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望着举目无亲的大龙,何尝不是如此。 “云舒姑娘,节哀.....呸.....放宽心吧,老爷子安然无恙,只是有事在外奔波而已,早晚会回来接你的。” 闻人云舒默默的点点头擦干眼泪,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轻轻地跪坐在地板之上,将玉笛放在樱唇之下轻轻的吹奏起来。 一曲悠扬婉转又带有伤感之意的曲子迎风散去,飘散在万里云龙的碧空之下。 良久,曲终,闻人云舒默默的望着门外的风景。 “我又要等一个人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柳明志轻轻的蹲在闻人云舒身边,瞅着心情不佳的闻人云舒思索了片刻想要转移话题,让闻人云舒从老爷子的事情中走出来。 “云舒姑娘,柳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什么?” “上次我上山的时候云舒姑娘你在山门吹曲子,你说你等了一个人十五年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我问你是不是心上人,你说是也不是,柳某就有些好奇。” “十六年了!” “好吧,十六年了,所以这个人是谁啊?” 闻人云舒微微转首默默的看了柳大少一会,再次望向远处,陷入了沉思,柳明志看得出来闻人云舒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看其嘴角扬起的微笑,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回忆。 不由得柳大少心里有些发酸,陡然间柳大少回过神来,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本少爷酸的哪门子醋意啊。 久久过后,闻人云舒回过神来。 “不知道!” “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这算什么鬼劳子的答案,不知道在等谁你表情跟吃了蜜一样,神经病吧!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或者说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说话是江南口音,是江南人,十岁那年在京师他给我留下了一支玉笛,告诉我他会再去京城找我。” “一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他都没有来。” 柳大少好奇的看着闻人云舒:“然后呢?他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你吗?” “没有,正好爷爷在金陵当阳书院,所以后来我就来了金陵,看看能不能有朝一日碰到他。” “我想告诉他我等了他很久,可是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我等了他十六年,他都没有来,为了等他我跟爹娘闹得很僵,现在........” 闻人云舒突然转头望着柳大少:“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大少悻倖的笑了笑,眼神躲闪的揉了揉鼻子。 “你为什么要等他啊,总归要有原因吧!” “他.......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十六年了,再提也没有必要。” “好吧,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本少爷就大发慈悲给你讲一个同样关于十六年的故事!” 闻人云舒好奇的望着柳大少:“什么故事?” “恩爱狗暴虐单身雕的故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一切如故 “柳公子,云舒姑娘,天色虽说尚早,可是你们上山下山极易消耗体力,老朽已经遣我那小孙孙下山去买酒菜了,你们二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吃些酒水再下山呢!” 柳明志默默地摇摇头:“夫子,多谢你的美意,一杯清茶足以,晚辈还有些许俗物缠身,就不在此叨扰了,下次再会!” 闻人云舒在一侧同样微微福了一礼:“刘叔叔,云舒一人下山不太方便,只能辜负了刘叔叔的美意,下次相逢云舒一定叨扰,还望叔叔到时候不要嫌弃。” 刘夫子见到二人去意已决只好遗憾点点头,拱手行了一礼:“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强留二位了,老朽年事已高,山道漫长,恕不远送!” 两人急忙回了一礼:“告辞,夫子请回。” 柳明志早已不是当初的柳明志,别人以礼相待自己怎可托大。 在刘夫子惆怅的眼神中,二人起身联袂下山而去。 大半柱香功夫,二人解下拴马桩上的马匹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刘叔叔这个人很好的,早年瞧不上你的缘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希望你心里不要记恨刘叔叔。” “云舒姑娘说笑了,柳明志岂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早些年柳某确实纨绔了一些,让刘夫子跟恩师费心了。” “怎么着,看也看了,去也去了,心结也打开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闻人云舒默默的摇摇头:“不想回去!” “不是,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想回去了,岳父大人又没有嫌弃你的入住!” “不是伯父的原因,就是见到韵姐姐你们一家阖家欢乐的场景心里不是滋味。说是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心里就不是滋味。” “有时候打心底里羡慕韵姐姐,有你这样疼爱的无微不至的夫君相陪,回到家中还有爹娘陪伴!” “可是我呢,被爹娘逐出家门,爷爷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虽然谈不上身世孤零,却像那无根浮萍一样漂泊不定,四海为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柳明志默然的望着闻人云舒,他能够理解闻人云舒的心情。 寄人篱下的日子确实不是滋味。 “罢了罢了,就当本少爷上辈子欠了你们爷孙俩的,说吧,想去哪里转转?本少爷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本少爷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去哪里是好,每个地方都想去看看,每个地方又都不敢去。” 闻人云舒收敛心神,故作轻松写意的望着柳大少:“怎么?怕见到昔年那些令你挥金如土的姑娘,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的情意?” “也是,谁能想到昔日名动江南的纨绔子弟,有朝一日竟然会成长大这种地步。” “当朝定国公,两府总督,你不到而立之年却将别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给实现了。” “更没有人能想到流连青楼忘返,无色不欢的柳大少爷竟然会变成一个滥情却又专情的好男人。” “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柳大少眉头轻佻的哈哈大笑起来,挥着马鞭对闻人云舒满意的点点头:“这话本少爷爱听,本少爷一生三大爱好。” “一是美色,二是钱三..........” 柳明志眼神突然复杂了起来,久久过后依旧没有将三是什么给说出来。 无论什么人都讨厌这种断句狗,闻人云舒亦是如此。 望着迟迟不语的柳明志闻人云舒满是好奇:“三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弄得姑奶奶不上不下的别提多难受了。” “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让姑奶奶爽快一次吗?” 柳明志收回心神举着马鞭朝着天上指了指:“三是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闻人云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吞吞吐吐故弄玄虚,无趣,不是男人。” “本少爷是不是男人就不劳驾云舒姑娘你费心了,本少爷的几个娘子知道就行了。” “姓柳的,咱们去秦淮河转转吧,秋天尾巴冬天接头的秦淮河别有一番风景,好久没有见到秦淮河了,不知道是不是依然如故。” 柳大少挥着马鞭示意不行:“秦淮河有什么好看的,不怕物是人非吗?本少爷建议咱们去秦淮河畔看看,一代新人换旧人呢,肯定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让人目不暇接。” “秦淮河畔?一代新人换旧人?” 闻人云舒愣神了片刻嘀咕了一会马上明白柳大少说的是什么地方,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刚夸你两句你老毛病就又犯了,要去青楼你自己去,姑奶奶自己去秦淮河了,告辞。” “驾!” “哎哎哎,本少爷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嘛,驾!” 柳大少生怕心情不好的闻人云舒出了什么意外,只能纵马追了上去。 “吁!” “吁!” 两人驻马停在草地已经微微枯黄的秦淮河边,此刻秦淮河畔边依旧有着不少成群结队散步的游人。 闻人云舒望着秦淮河潺潺的流水良久,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真好,一切如故!” “是啊!一切如故,江南烟雨三千里,声色犬马度良辰。北疆万里起狼烟,忠骨马革裹尸还。” 闻人云舒一怔默默的望着柳明志:“你也是江南子弟,吟诵这样的诗句不合适吧,不怕传出去江南士子对你口诛笔伐吗?” “何况你以前不一样是声色犬马度良辰吗?” “故地重游,故人依旧不依旧,心难依旧还依旧,已然儒气换虎气!” “云舒姑娘,流水不争,争的是滔滔不绝,争的是前赴后继。” “人啊,总是要成长的。” 闻人云舒望着满是惆怅的柳明志沉吟了良久。 “小女子未有巾帼气,难解君胸中之意!” “解有何妨,不解又有何妨。” “正如云舒姑娘所言,真好,一切如故!” “柳明志心中亦是感慨万千,真好一切如故!” “一切如故好啊,说明我汉家儿郎在北疆前赴后继,慷慨赴义的付出值了。” “他们在前方战场顶着刀枪箭雨,起始的初衷不就是想看到背后的家乡一切如故吗?” “现在他们足以欣慰,这一切如故如他们所愿,这大美江南如他们所愿。” “你西征归来之后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变了!” “多了一丝稳重,少了一丝轻浮!”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龙兴之地 “或许吧,柳明志是变了,柳明志变没变柳明志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柳明志变了,柳明志也变了。” 闻人云舒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神神叨叨的话语。 “云里雾里不知所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弄得跟和尚道士一样说些常人听不懂的箴言。” “不是本少爷故作深奥,而是本少爷说了怕你不信,有时候真话反而会被当成笑话。” “清醒的人亦是会被当成疯..........” “你个臭和尚,给老娘站住,竟然敢偷看老娘洗澡,怪不得一头烦恼丝未曾剃度,原来是六根不净,你给老娘站住,老娘非要拉你去见官不可,你是哪家寺庙的臭秃驴!” “无量........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就别追了,贫僧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我是云游天下无意中路过女施主家门,哪曾想女施主没有关窗,贫僧不小心看了一眼!” “不过贫僧乃是方外之人,一切美色在贫僧的眼里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既是红粉骷髅女施主又何必穷追不舍呢?” “呸,你个臭和尚,倒是挺会狡辩,跟老娘站住去见官。” 柳大少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继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眼帘之中。 破旧不堪的道袍外面罩着一件拉风的袈裟,手里捧着一个乱糟糟的拂尘,头发像鸡窝一般潦草,偏偏长得鹤发童颜驻颜有术。 如此拉风形象,皓日之下都掩藏不住其散发的光芒,除了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这个老神棍之外别无他人。 此刻老神棍正慌不择路的在秦淮河畔肆意的奔跑,微风吹起的胡须是他骄傲的放纵,不羁的青春。 柳大少见状想起了那天的梦境,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李布衣迎了过去:“老神棍.....仙,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李布衣正在频频回头望着追赶着自己的妇人,脚步玄奥不羁的奔跑者,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问话,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无量......善了你给哉的,你丫的眼瞎吗?贫僧看着样子很好吗?哪来的没眼力........咦.....是你?” 李布衣一个急刹车停到柳大少面前,惊异的望着对着自己淡笑的柳大少:“你怎么也在江南?” “晚辈有些许杂事........” “跑,你个臭和尚再跑啊?” “哎哎哎........女施主快快松开贫僧的头发,不然的话贫僧可就不客气了。” 三十岁上下面容姣好的妇人一手掐腰一手扯着李布衣雪白的头发,轻轻地喘着粗气柳眉深凝的瞪着李布衣:“松开你,你想得美,偷看老娘洗澡还敢跑,老娘非得拉你去见官不可。” “还对老娘不客气,你不客气一个试试!” “女施主,贫僧真的不是有意的,大不了贫僧脱光了让你看回来不就好了吗?你看这样如何?” “呸,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不但毫无悔改之心,还敢调戏老娘,老娘虽是寡妇没有男人当靠山也不是好欺负的。” 柳大少面色怪异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李布衣两人上前走去淡笑着望着妇人:“这位大嫂,借一步说哈如何?” 妇人谨慎的望着突然出现的柳大少:“你是什么人,老娘凭什么跟你借一步说话。” 柳大少轻笑的望着被扯住头发一脸无奈的李布衣:“这位道......大师乃是在下的一个朋友,方才在下见到这位朋友似乎跟大嫂有些误会,在下请大嫂借一步说话,一定给大嫂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何?” “你真是这个臭和尚的朋友?” “如假包换!” 妇人将信将疑的望着柳大少,思索了片刻终是点点头:“行,看你的装扮是个读书人,老娘就给你一个面子,去哪里说?” “大嫂这边请。” 妇人犹豫的松开了李布衣的鸡窝头发跟着柳大少朝着不远处走去。 盏茶功夫妇人偷摸的塞起一张银票,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布衣:“这位公子,以后交朋友一定要看清人,别什么狐朋狗友都乱认,小心给你带来麻烦!” “是是是,大嫂说的是,在下一定谨记在心。” “既然公子心里明白,大嫂就不在多说了,有缘再会。” 柳大少望着妇人默默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江南如此彪悍的女人真是不多见。” “这不是彪悍而是自我保护,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若是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难免会被一些地痞流氓欺负。” “她收下你的银票息事宁人,不是不想拉着贫道见官去,而是你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一看就非常人,知道继续纠缠下去反而对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利,审时度势,心思缜密,奇女子也。” 李布衣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柳大少身边,面色正经的望着妇人的背影轻声说道。 柳大少一愣,若有所思的望着妇人的背影,对着李布衣轻轻地点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前辈真乃隐士高人也,受教了!” “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只不过多了几年阅历而已,算不得什么?” “前辈真的偷看大嫂沐浴了?” “怎么可能,真的就是误会而已,贫道除了偷看过尼姑........贫道鹤发童颜,衣决飘飘,仿若谪仙人降世一般,堂堂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自堕身份的事情。” “嘁....” 柳大少暗啐一声,李布衣这脸皮虽然不及自己十成,起码也得有八九成左右。 不要脸起来那是忒不要脸,亦或者压根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老神仙说的是,老神仙乃是隐士高人岂会做出偷看女子沐浴的事情,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那种丧心病狂的畜生才能干的出来,这种人就应该天打五雷轰,魂下九幽永世不得超生。” 柳大少促狭的望着李布衣,咒骂的可谓狠毒无比,至于自己当初偷看齐雅沐浴的事情完全被柳大少选择性忽视。 夫妻之间怎么能叫偷看呢?那叫情趣。 李布衣嘴角眼角一起抽搐的望着柳大少,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默默地抚着手里的拂尘心里将柳大少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老道纵横天下一百载有余,什么吹拉弹唱没见过,第一次遇到这么阴损的玩意。 看透不说透,大家见面还能做朋友。 “柳公子不是在边疆戍边吗?怎么回到江南来了?” “老神仙不是云游天下吗?上次一别在江南,如今怎么还在江南?” 李布衣脸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目光扫视着秦淮河的美景眯起了眼眸,散发出凌厉骇人的精光。 李布衣轻挥了一下拂尘腹议起来。 将来的龙兴之地自然要好好堪舆一番,看看我道家能不能沾染一分天地运气。 “江南多美景,老道流连忘返了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远在天边 “咔嚓。”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天际突然传出一声晴天霹雳炸裂开来。 秦淮河所有的游人全都惊悚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打起雷来。 旱天雷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却见得少之又少,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霹雳的场景出现。 李布衣打了个哆嗦,急忙缩在柳大少身边惊恐的望着天空,老道又没有泄露天机,腹议也不行吗? “无量天尊,老道知错,老道知错了!” 柳大少惊愕的望着缩在自己身后战战兢兢的李布衣:“老神仙,旱天雷而已,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这就是大气层中.......算了算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你虽是道士不假,但是也太过敬畏了一些吧,上苍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 李布衣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良久才才直起身子:“柳公子有所不知,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老道是道士,敬畏上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果二字虽是佛家门说,但是跟道家亦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佛本是道,一法通,万法皆通。” “世间万物,自有因果,自有定数,天命难违,天命不可违。” “命运一说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柳明志脸色复杂神色茫然的望着李布衣:“天命,到底是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 “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老道亦是需要三缄其口,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不可不敬,不可不敬啊!” 柳明志望着神神叨叨的李布衣无奈的点点头:“好吧,老神仙不愿说,晚辈就不逼问了,正好老神仙精通命理卜挂,晚辈早些日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知老神仙可否给晚辈解梦,一解晚辈心中迷雾。” “开我茅塞。” 李布衣轻轻地一甩拂尘:“梦由心生,柳公子写下一字老道为你测算一番。” “那就多谢老神仙了,不过现在没有文房四宝,老神仙随晚辈河边一走如何,晚辈用树枝在沙地上写给老神仙。” 李布衣微微颔首:“也好,柳公子请!” “老神仙请!” “柳公子在此,老道不敢托大,还是柳公子先请。” “好吧继续客套下去不是办法,晚辈就托大了,先行一步。” “不敢不敢!” “云舒姑娘,这位是天下第一神相李布衣前辈,今日偶遇闲来无事,我打算让老神仙为我补上一卦,云舒姑娘就别一直呆在马上了,下来活动活动吧。” 闻人云舒先前还好奇柳大少为何跟一个道士不道士,和尚非和尚的糟老头子闲聊了这么久,如今听到柳大少的介绍马上俏目一亮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李布衣走去。 “小女子闻人云舒有礼了,参见老神仙,先前小女子有眼无珠,不识前辈高人在此有些失礼,万望前辈不要介怀!” 李布衣诧异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闻人云舒,轻轻地抚着乱糟糟的胡须审视着闻人云舒:“闻人云舒?闻人氏族可谓少之又少,数遍天下也就那么几家,还都是宗亲关系。” “你跟闻人政那个小伙子是什么关系?” “嗯哼!” 柳大少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脸色无比纠结的望着李布衣,称呼八旬老人小伙子李布衣也算是天下独一份了。 偏偏人家叫的还一点毛病没有。 遥记得自己当初江南剿匪之时,闻人政在青楼见到李布衣之时的恭敬态度。 李布衣直接用你小子称呼闻人政,闻人政也得乐呵呵的点头赔笑。 闻人云舒何尝不是面色复杂的望着李布衣,一个看着比爷爷还年轻的人称呼自己的爷爷小伙子,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 可是闻人云舒从爷爷那里听说过李布衣的大名,知道爷爷也得称其一声前辈。 人家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可的。 “回老神仙的话,老神仙口中上闻人,下政之人便是小女子的爷爷。” 李布衣了然的点点头:“果然如此,你爷爷那个家伙呢?还在当阳书院吗?” 闻人云舒失落的摇摇头:“爷爷已经不再书院将近两年了,小女子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等了他很久依旧了无音讯。” 李布衣静静地盯着闻人云舒的面容瞧了一会:“你天庭饱满,面带福运,乃是大富大贵之人,近期家中不会有丧事发生,你爷爷那家伙现在并无生命之忧,你大可放心。” 闻人云舒一愣,马上惊喜的望着李布衣:“爷爷真的没事?” 李布衣眉头一皱:“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闻人云舒忙不吝的点点头:“信信信,小女子当然相信老神仙了,只是小女子方才一时激动,有些失态,希望老神仙不要介意。” 柳明志见状急忙在一旁帮衬道:“老神仙,咱们还是先去为晚辈解梦吧。” “也好,柳公子请。” 柳明志也不接二连三的客套,对着闻人云舒招招手:“云舒姑娘你也一起来吧,”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眼含好奇的望着柳大少李布衣二人跟了上去。 河边湿润的杀敌之上三人驻足下来,李布衣淡笑着望着柳大少。 “柳公子,请书字,贫道为你测算一番。” 柳明志手里握着一根枯枝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方才老神仙言说梦由心生,晚辈遵从民间俗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由心生或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入梦,两种说法皆是源于一个入字。” “既然如此,便测入字吧!” 柳明志说完吃着枯枝在柔软的沙地之上写下一个入字,随即轻笑着望着李布衣:“请老神仙测字。” 李布衣静静地望着地上的入字沉思了片刻掐指嘀咕了起来。 穆然李布衣瞪大眼眸,眼神带着隐晦的精光望着地上的字体。 入字着,人之反也。 亦可言之反人。 反人,造反之人呐! 柳大少疑惑的望着良久不语的李布衣:“老神仙,可有结果?” 李布衣回过来神,轻笑着摇摇头:“柳公子,老道本领微薄,测不出来,请柳公子见谅,不过老道有一句话相告!”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晚辈洗耳恭听!” “老道旧话重提,天命难违,天命不可违,一切自有定数,顺其自然!” 柳明志听到李布衣又是以玄之又玄的天命之言,定数之说敷衍自己,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晚辈一定牢记在心。” “既然如此,老道就告辞了,柳公子咱们有缘再会!” “好,老神仙慢........” “老神仙,请等一等!” 柳明志道别之词尚未出口,闻人云舒俏脸一急喊住了李布衣。 李布衣不解的望着闻人云舒:“小丫头,你还有何事?” 柳明志倒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闻人云舒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闻人云舒轻咬薄唇迟疑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似得望着李布衣:“老神仙,可否为小女子卜上一卦?小女子有一桩心事迟迟未解,希望老神仙能为小女子解惑一二。” 李布衣轻轻地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小丫头,老道方才已经为你卜卦一次,你还想再算一卦未免要求太高了吧。” “老神仙,恕小女子逾越了,可是小女子真的很想知道结果,请老神仙垂怜!” “下次,下次有缘相见再说吧,老道告......哎......柳公子你想干什么?” “老神仙,你过来本少爷有话跟你说。” 柳大少在李布衣不解的目光中揽着李布衣的肩膀朝着远处走去。 闻人云舒迷惑的望着远处手舞足蹈的柳大少跟不停的点头的李布衣,不知道二人在干些什么。 以她九品高手的实力,勉强听到什么老汉啦,老树啦,倒挂什么什么的这些词汇。 至于这些词汇有什么联系闻人云舒完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前言不搭后语的词语有什么关系。 一炷香的时间左右,柳大少乐呵呵的揽着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李布衣朝着闻人云舒走了过来。 “云舒姑娘,老神仙同意为你再卜一卦了。” “真的?小女子多谢老神仙。” “也谢谢你!” 闻人云舒深深的望着柳大少道了一声谢意,她心里知道李布衣同意再为自己算上一卦肯定是因为柳明志的关系。 “柳公子,你就出本书吧,老道就是要饭也得买一本书支持你的佳作。” “老道可以保证,只要你出书,全天下下到十岁上到八十岁的男子都会人手一本拜读你的大作!”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算了卦再说,出书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吧!” 李布衣遗憾的叹了口气:“小姑娘,老道给柳公子一个薄面,再破例为你卜卦一次,书字吧!” 闻人云舒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去,柳明志接触到闻人云舒的目光轻轻颔首,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女人的秘密还是不要听得好。 “小姑娘,你想测什么字?” 闻人云舒咬着樱唇沉吟了一会,望见秦淮河里自由自在畅游额白鹅眼前一亮。 持着目光在沙地上写下一个鹅字。 李布衣淡淡的望着地上的鹅字:“要测什么?运势?姻缘?财运?家人平安?” 闻人云舒犹豫了片刻,爷爷的安危自己已经知道了,现在自己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心结。 “小女子测姻缘!” “姻缘!好吧,老道为你掐算一番。” 李布衣挥挥拂尘默默的掐算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鹅,亦禽亦兽。” “所谓飞禽走兽,飞禽鸟也,走兽则多种多样。” “根绝《淮南子》一书所言,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以次生焉。” “毛者,以人为万物灵长,人亦兽也。” “姑娘以鹅测姻缘,鹅字左我右鸟。” “鸟者飞禽也,飞禽者姑娘当何解?” 闻人云舒一愣,下意识的仰头看去,只见天空中的不少鸟儿正在自由自在的翱翔着。 “远在天边。” 李布衣满意的点点头:“大善!” “鹅亦兽也,人亦兽也,我字在侧,姑娘看老道当何解?” 闻人云舒望着李布衣沉吟了片刻:“近在眼前。” 李布衣挥着拂尘长笑而去。 “姑娘苦等十六载之人,姑娘的姻缘尽在此字。” “天命难违,天命不可违啊!” 闻人云舒怔怔的望着李布衣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俏脸复杂的呢喃起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动机 柳明志如愿以偿的祭拜了如意,随后又陪着凌薇儿祭拜了三叔凌道明。 凌阳这家伙最近变得神出鬼没的,纵然是自己都见不到他几次,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事情。 就连给老爹扫墓都是一个人偷偷而去,匆匆离开,只留下了些许的祭品还有纸钱。 与柳明志连小妹凌薇儿连面都没有见上一次。 在齐府小住了数日之后柳明志一行人告别了齐润夫妇纵马北上。 一路星夜兼程毫不停留的朝着京城赶去,离开颍州太久了,必须速度赶回去才行。 “姓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路上你看我一次又一次,本少爷脸上是有花吗?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本少爷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你总说本少爷弄得你不上不下的,现在本少爷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本少爷现在是被你弄得不上不下的,憋的很难受,有什么话咱们坦言相告好不好?” 不足三四里的路程就要赶到京城城门,柳大少几人放缓了速度,实在忍受不了闻人云舒频频相顾的柳大少终于开口问出了多日以来的疑问。 闻人云舒望着脸色无比纠结的柳大少,下意识的偷瞄了一下齐韵姐妹三人轻轻地耸耸肩:“姑奶奶没事啊!” “你没事一路上盯着本少爷看什么?弄得本少爷是如芒在背!” 闻人云舒握着马缰的双手轻轻一摊装作漫不经心的望着柳大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tm!姓闻的,你赢了,本少爷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端正姿势专心骑马赶路。 现在他就想知道闻人云舒到底找李布衣测了什么字,李布衣这个老神棍又告诉了闻人云舒什么答案。 在江南的时候就好奇的问了好几次,都被闻人云舒左右言辞给转移了话题。 你不想说就不说,本少爷也不是多想知道,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本少爷充分理解并且尊重别人的隐私。 但是本少爷尊重你,你他喵的为何不知道尊重本少爷一下,从出了金陵城,一路上跟盯着囚犯一样的盯着本少爷像什么样子? “姐姐,云舒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怎么回来就变了,针锋相对的,好像故意在针对志哥哥?” 凌薇儿骑在马上缓缓靠近齐韵,直言不讳的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齐韵转首瞅了一眼凌薇儿,面色怪异又复杂的望着闻人云舒的背影:“还能怎么回事?腊月的萝卜呗!” “腊月的萝卜?” 凌薇儿微微一怔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云舒姐姐跟志哥哥只要碰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斗嘴,怎么可能会动心呢?” “云舒姐姐似乎一直都在嫌弃志哥哥是个纨绔子弟!” 齐韵轻笑着摇摇头:“姐姐当初在当阳书院之时,因为他的烂泥扶不上墙还跟他大打出手呢?现在怎么着?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区区斗嘴算得了什么?” “薇儿妹妹啊,当有朝一日,你陡然发现你自己的心里,已经全是当初你讨厌的人的影子之时,那才是最致命的。” “当你爱上了你讨厌的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一辈子都离不开了!” “可是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讨厌的人呢?如果我讨厌一个人的话,注定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道,自然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你说的不错,可是天意弄人,挡不住你讨厌的人跟你阴魂不散,因为种种缘故朝夕相处啊!” 凌薇儿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了然的点点头:“薇儿明白了。” 齐雅在一侧淡笑着摇摇头:“你们两个就别胡乱猜测了,之所以有这个局面完全是因为他们二人去了一趟当阳书院之后才有。” “在途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的话以前虽然也斗嘴,可是决然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 “你们仔细想想这一路上云舒妹妹对夫君的反应,爱答不理,冷嘲热讽,偏偏还寸步不离的盯着夫君,明显就像对待一个...........” 齐韵娥眉一挑:“负心人?” 齐雅轻笑着点点头:“女子所见略同!” 凌薇儿俏目瞪得贼大,惊愕的望着一马当先的柳大少闻人云舒两人:“雅姐姐的意思是在当阳书院志哥哥这个大色狼把云舒姐姐给...........” 齐雅无奈吁了口气,轻轻的在同行的凌薇儿洁白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傻丫头,别瞎说!” “云舒妹妹双眉未开,元阴未泄一看就是完璧之身,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 “那雅姐姐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雅沉思了一会促狭的望着迷惑不解的凌薇儿,娇艳欲滴的樱唇带着一丝怪异的笑意。 “你的好哥哥,动机倒是没有动机,不过不见得没有动手。” “噗嗤......” 齐韵微微一怔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望着有些茫然不解的凌薇儿用马鞭捅了捅齐雅的虽说不上纤细如柳却恰到好处的腰肢。 以前端庄贤淑的姐姐到底去哪了,现在怎么变得说些荤话来如此自然呢? “姐姐,小心把薇儿妹妹带坏了。” 齐雅娇媚的白了齐韵一眼:“带坏什么?说不准人家两人私下里玩的花招比你还多呢!” 齐雅说完在齐韵无奈的眼神中纵马朝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凌薇儿如今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之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压根没有想到素来在自己等人面前端庄贤淑,举止优雅的齐雅竟然言辞如此的如狼似虎。 明白了过来凌薇儿闷着头轻轻一抽马缰也跟了上去。 步入城门之后柳明志几人相继戴上了斗笠朝着柳府赶去。 小半天之后柳明志跟柳之安夫妇叙旧之后便接上了一双儿女准备上路。 柳夫人依依不舍的望着儿子还有几个儿媳。 “好坏也在家里住上几天才行,眼看着要新春佳节了,别人都是往家里赶,就咱们家往外出!” 柳之安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好了好了,就别为难孩子了,朝廷的规矩你有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确实不好,御史言官那些性子耿直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相处的。” 柳明志轻轻的点点头:“娘亲,老头子说的对,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再不走万一大雪封路就回不去了,北地的大雪要比京城早很久呢!” 柳明志嘴上这么说,可是急着回北疆的缘故还是因为跟呼延筠瑶的交易之事。 偏偏这种事还不能跟老头子二人直说。 “孩子,一路珍重!” 柳明志眼眶发酸的点点头,掀起衣摆猛然跪在了柳之安夫妇面前。 “老头子,娘亲,孩儿不孝,你们保重身体。” 除了闻人云舒之外齐韵几人见状也相继跪了下去。 “公公,婆婆保重身体。” “爷爷奶奶保重身体!” “起来起来,都起来,趁着天色还早,早些赶路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失足落水 “柳明志,你可不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耽搁不了你多久时间的。” “吁!” 柳明志勒住马缰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你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闻人云舒默默颔首:“我想去京城的老家看看,那是爷爷以前的帝师府。” 柳明志一愣:“你还不死心,认为老爷子可能会在以前的老宅子里?” 闻人云舒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老宅里存放着,想要取回来,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得,就当为了老爷子,陪你再辛苦一下,韵儿,雅姐,薇儿你们带着承志夭夭先赶路,记得一直走官道。” “我跟云舒姑娘若是还追不上你们的脚步,你们就在咱们回来之时在越州住下的明珠酒楼暂住等着我跟云舒姑娘。” 齐韵姐妹三人并不多言,眼神皆是古怪的在柳大少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下微微颔首纵马扬长而去。 柳明志并不担心齐韵三人的安全,只要不碰到大军围剿,以三女以往的阅历,遇到危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云舒姑娘,引路吧!” 闻人云舒默默颔首,调转马头朝着京城东门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一马当先领路的闻人云舒:“云舒姑娘,你不是要回家吗?这方向是要出城啊!” 闻人云舒也不多言,轻轻地抽着马鞭不快不慢的赶着路,柳明志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咕嘟......救.....救........救我。” “谁会水啊,快救人呢,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淹死了你们忍心吗?” “你说的好听,你怎么不下去救人呢?我们会水的话还用你在这里唠唠叨叨吗?” “落水的人不能乱救,他们有什么抓什么,别到时候人没有救出来反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 “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有老有小的人,万一没命了谁来管他们!” “大伙,都别干看着了,你们几个人去找长棍,咱们几个把腰带解下来拴成绳索,不会水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对对对,不会水也不能干看着,能帮多少是多少吧,看着这样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在自己面前活活淹死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小姑娘,快抓住腰带,我们拉你上来!” 流水潺潺的的河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不停地挣扎着想要去抓住河岸上人丢下来的腰带绳索。 偏偏看似很近的绳索在一个不会水的人眼中却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天堑。 河岸上的人同样焦急不已,眼看着就要筋疲力尽沉入小姑娘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啊,秋汛期河水暴涨,水流有些湍急,绳索在河水里摇摆不定,这小姑娘根本抓不住啊!” “拿棍子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到城门好几里的路呢,肯定要花费时间啊。” “那怎么办,拿回来长棍小姑娘早就漂的没影........” 噗通一声入水的声音让河岸的众人惊愕的下意识顺势望去,只见流水湍急的河面有着一个十二三左右的小少年,光着上身只穿着亵裤正在迎风破浪朝着在河里挣扎的小姑娘奋力游去。 众人心里纷纷兴起一个念头:“小伙子水性真好!” “彼其娘之,你.......别乱......动....动......再动咱......们都活不了........” 河岸上的人回过神来,脸色再次着急了起来。 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人的求生本能让小姑娘紧紧地抱着少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抱着少年。 不出意外少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河水。 “小心!” “啊.......彼其娘之,本少爷的背!” 一个粗大的树根直接从少年的背后划过,少年惨叫一声拼命地托着小姑娘朝着岸边游去,河面留下殷红的血水顺流而去。 有惊无险之下少年将冻得哆哆嗦嗦的小姑娘一把丢在地上,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老爹说得对,千万不能枉做好人,彼其娘之,本少爷差点英年早逝。” “小郎君,你背上被树根划了一道大口子,流血很多,我们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你忍一下!” “谢谢大叔,有没有金疮药啊先给我敷一下!” “小郎君,谁出门随时带着金疮药啊,你只能忍一下了!。” “好吧,我忍着点,破木头比被狗咬的还痛,彼其娘之,都是大哥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早知道死皮赖脸的也要跟着他去天香楼好了,不就是差两个月不到十三岁嘛,真他娘的瞧不起人,不知道有没有本少爷雄伟呢!” 众人也不知道少年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急忙为其包扎着背上的伤口。 良久之后,少年缓过劲来呼吸平缓下来,望着惊魂未定的小姑娘怒骂起来:“年纪轻轻的干嘛想不开投河自尽啊,害的本少爷为了就你还差点英年早逝,你家大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不出现?” 众人望着对着小姑娘发火的少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为了救人差点死在河里,心中难免带着劫后余生的怨气,发发牢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差点死了还好声好气的说话,那他喵的才真是脑子有病。 “听这小郎君的口音乃是江南口音,生在鱼米之乡怪不得水性这么好!” “是啊是啊!水性不好谁敢下去救人。” “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若非这小郎君憋着一口气游上来,非得北这小姑娘抱着一起淹死不可。” 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却是绝对的美人坯子,小脸发白却依旧水灵灵的让人心生怜惜之意,将来绝对是个倾城的大美人。 听到救了自己少年对自己的怒骂声,惊魂未定的小姑娘仰着头慌乱的望着少年。 少年光着上身的模样让小姑娘有些羞涩慌乱,却又想极力去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 “舒儿不是投河轻生,是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听到小姑娘是失足落水,少年嘴角糯糯几下没有再说什么过激的话语。 “你年龄这么小,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上朝去了,我偷跑出来的!” “上朝去了?原来你还是官家子弟大家闺秀啊,不过你说说你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享受,偷跑城外来外。” “万一被人贩子拐卖了,把你卖到青楼看你怎么办。”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惊恐的望着少年有些眼泪汪汪:“舒儿以后再也不敢偷跑出来了!” “真是不知世道险恶的大家小姐,自己能不能走?能走就赶紧起来回家去,让你的家人煮一碗姜汤给你喝,秋天容易感染风寒,赶紧回家去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施恩不图报 小姑娘脸色发白的摇摇头:“舒........舒儿......腿软了!” “欠了你的,我的牛在那边,我送你回家,你等我去穿上衣服!” “诸位大叔,谢谢你们给我包扎伤口,我想把这小姑娘送回家去了,咱们有缘再会!” “小郎君慢走,一定要跟小姑娘的家人好好交代,不要乱跑了,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多危险呢!” “知道了,我们先走了。” “骑上去吧,这是本少爷的专用坐骑大黄牛。” “你为什么不骑马?” “太快了,还没有学会呢,骑牛安全。” “哦!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等我回家了让我爹爹带着舒儿去登门道谢,爷爷说救命之恩必须厚谢才行!” “谢什么谢,我家什么都不缺,真想谢谢我就以身相许,嫁给本少爷当娘子好了!”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正好本少爷未婚,你未嫁,本少爷又救了你的小命,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你长得也不错,给本少爷当二娘子怎么样啊小美人?” 小姑娘听着少年不着调的话语,小脸上羞涩无比如天边烟霞,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望向少年的侧颜,心中暗道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小姑娘轻咬着娇嫩的薄唇:“为什么是二娘子啊?” “因为我有已经有了大娘子了,你只能当小娘子了呗。” “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就是他比较怕我娘不敢纳妾,我不一样啊,本少爷立志要娶很多娘子才行!” “我爹也支持我的决定,希望我要恢复门风才行!” “呸,舒儿才不要当你的小娘子呢,不要脸。” “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本少爷救你的时候可没穿上衣,咱们有了肌肤之亲了,不嫁给我都不行了!” “不嫁给我本少爷就大街小巷的去吆喝,你跟本少爷有肌肤之亲了!” “你低头看看牛脖子上的搭裢里是不是有一个布兜!” 小姑娘低头看去:“有一个,怎么了?” “里面有一支玉笛,我娘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就当是夫君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将来咱们以信物为证,夫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娶你过门当小娘子。” “小美人,你说好不好啊?” 小姑娘俏脸红的娇艳欲滴,对着少年暗啐了一声:“呸,真不要脸,你才不是舒儿的夫君,你的脸皮真厚!” 小姑娘嘴上说着不是,却下意识的取出手里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 “这玉笛真漂亮。” “当然漂亮了,这可是夫君给你的定情信物,怎么可能不漂亮,你可要好好保存,将来夫君可是要连笛子带人一起都给你拿回来的!” “舒儿才不要当你的小娘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本少爷叫........我上好下夫君!” “好夫君!” “哎,娘子真乖。” 小姑娘马上反应过来中了少年的圈套,羞愤的想用手里的玉笛去砸牵着大黄牛的少年,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你真名到第叫什么?” “好夫君啊,我不都已经告诉你了吗?” “舒儿不理你了,你总是给舒儿下套。” “小娘子,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给你指路,你跟着走就行了!” 小半天之后,少年牵着大黄带着小丫头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府邸面前。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姐你去哪里了,老爷都快着急死了!” “小姐,你身上怎么湿漉漉的?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将小姑娘围了起来,表达着担忧之情。 少年牵着缰绳目瞪口呆的望着府邸的大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彼其娘之,这么多门辕,这是正一品大员的府邸啊,乖乖,嘴贱说那些话不会给老爹惹麻烦了吧!” 小姑娘扒开围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走向目瞪口呆的少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少年回过神来,尴尬的望着小姑娘,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小姑娘手里的玉笛。 “小美.....妹妹,叫什么不重要,天色不早了,我着急回江南,你先把我的笛子还给吧,我得回家了,咱们有缘再见!” 小姑娘猛地一缩手将玉笛抱在怀里:“这是我的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小妹妹啊,这明明是哥哥的玉笛啊,你这不是强抢吗?” 小姑娘挥了挥手里的笛子:“你说了你要送给我的,别忘了你说的话,我会等着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咕嘟咕嘟吞着口水:“不是,哥哥那是给你开玩笑呢,你就还给哥哥吧,我真的..........” “老爷到!” 小姑娘一干人下意识的朝着府门望去,一个不怒自威的老者龙行虎步的走出了府门外。 “云舒,你干什么去了!” “爷爷,舒儿错了,要不是这个哥哥..........”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望着消失在街角处的大黄牛以及骑在牛背上的少年郎。 “牛怎么比马跑得还快?” 老者迷惑的望着别无旁人的府门旁:“什么哥哥?你在说些什么?” 小姑娘扣扯着手指将事情的经过轻声轻语的讲了一遍,不过却掩盖了少年说的那些话,什么小娘子,定情信物,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话语! 老者一个箭步跑到小姑娘面前:“你个臭丫头,你要吓死爷爷啊,那个救了你命的少年郎呢?爷爷要好好的谢谢他才行。” 小姑娘下意识的指了指结交:“爷爷你刚出来,他就已经走远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老者面色复杂的望着街角:“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回报的人已经不多了!” 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望着手里的玉笛:“舒儿觉得他像是被爷爷吓走的,跑的比马都快!” 老者面色不愉的望着小姑娘:“胡说八道,施恩不图报的人必定是心怀坦荡之辈,岂会被爷爷吓走!” “爷爷看人家是高风亮节,不愿意索求回报而已!” “不是的爷爷,他……他……” “他怎么了?” 小姑娘羞涩的抱着怀里的玉笛:“没什么,舒儿先回去换衣服了!” “吁!” “云舒姑娘,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来这通河来了,别告诉本少爷你家在河里?” 闻人云舒面色复杂的望着一脸疑惑的柳大少。 “到了这里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章缘来是你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闻人云舒,又望着流水湍急的通河神色一脸的茫然。 “我该想起来什么吗?这通河自从我入了京师以来来的次数寥寥无几,难道到了这通河我还得吟诗作词一首才行吗?” 闻人云舒望着柳明志不似作假的茫然神色,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心。 “难道关于这通河你就没有一点记忆吗?除了你高中头名解元来京城这次,关于以前你就没有一点的记忆吗?”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这他喵的又不是成都的小酒馆,我为什么要有关于通河的记忆呢?云舒姑娘,有话咱们不妨直说,你这样弄得本少爷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十二三岁那几年你干了什么还记得吗?” “十二三岁?” 柳明志无言的望着闻人云舒,微微闭上眼眸沉思起来,极力回想着脑海中关于十二三岁之时的片段。 然而除了一些零星拼凑不全记忆之外完全回想不到什么。 不对,滔滔不绝的河水,呼救声,黄牛,似乎还有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模糊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断断续续根本连接不上。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闭目沉思眉头紧皱模样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柳明志的思索。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明志的额头已经挂了一丝丝的细密汗珠猛然睁开了眼睛。 “脑袋都快想炸了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来。” 闻人云舒落寞又惆怅的点点头,取出自己的手绢递给了柳大少:“擦擦汗吧,再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柳明志一边擦汗,一边点头,不敢去看闻人云舒的眼神,有些事情他同样也想搞清楚。 两人调转马头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 “等一等!” 刚要动身的闻人云舒忽然勒住了马缰喊道。 “又怎么了?” 闻人云舒抬起藕臂轻轻地指着一处,柳明志顺势望去一个老农正赶着牛车向城门缓缓而行,车上拉着一整车的码放整齐的干柴,显然是要进城卖柴补贴家用。 柳明志不解的望向闻人云舒:“不就是牛车吗?你见得还少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闻人云舒难得没有回怼柳明志,轻轻地一夹马腹纵马朝着赶车的老农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老农一脸欣喜的接过一张银票,对着闻人云舒不停的答礼道谢。 闻人云舒手里牵着一头大黄牛默默的朝着柳大少走来,她的坐骑更是极为乖巧的跟在身后。 “云舒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好端端的买一头牛干什么?” “不是买的,借用的,我想骑牛你帮我牵着缰绳好不好?” 柳明志有意想要拒绝,最后却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翻身下马朝着闻人云舒走去,接过其手中的缰绳:“上去吧!” 闻人云舒一怔,愣愣的望着柳明志,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 让自己魂牵梦萦了十几年,却又仿佛从来未曾出现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姓闻的,你发什么了愣呢?上去啊!” “哦!” 闻人云舒极为乖巧的轻哦了一声便翻身上了牛背。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本少爷虽然在京城的日子不短了,但是还没有去过老爷子之前的帝师府瞧一瞧,指路!” 闻人云舒默默的点点头,心思不知何时已经飞远了。 多么熟悉的一幕,辗转流离再次重现。 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二人停在了闻人政昔年的府邸前,闻人云舒自觉地翻身下牛,望着盯着门橼怔怔出神的柳明志眼神再次期待起来。 “想起什么来了吗?” 柳明志微眯着眼眸,脑海中残缺不全的影像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听到闻人云舒的话语柳明志眼神有些挣扎的望向远处默默地摇摇头:“到底是当年的帝师府啊,虽然没有翻新却依旧气势恢宏。” “仅仅这座府邸,足可以见到老爷子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除了这些吗?” “应该还有什么?” 闻人云舒本就白嫩的手掌握的更加发白:“没什么,宗伯伯应该还在看守院子,我去敲门。” 闻人云舒脚步凌乱的登上台阶轻轻地叩击了几下大门。 一声苍老年迈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谁啊?” “宗伯伯是我,云舒!” “小小姐!” 被闻人云舒称作宗伯伯的人带着欣喜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者从府门走了出来,惊喜的望着闻人云舒。 “小小姐,真的是你回来了,老奴宗封参见小小姐!” “宗伯伯,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宗封被闻人云舒搀扶起来颤巍巍的望着闻人云舒:“十年了,老奴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终于再见到小小姐了。” “宗伯伯,你说的哪里话,你一点都不老!” 宗封期待的朝着闻人云舒身后望去,除了柳大少站在门旁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身影。 自己心里那个威严的主人还是没有出现,宗封无声的叹了口气:“老爷还是不愿意回来吗?这里是他的家啊!” 闻人云舒本想问问宗封爷爷回来没有,宗封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念想。 闻人云舒强颜欢笑的望着宗封:“宗伯伯,爷爷他说已经习惯了江南的生活,暂时不想回来常住,你就放心吧,爷爷的身体好得很。” “老爷的身体依旧强健老奴就放心了,小小姐快进来吧,这位是姑爷吗?” 闻人云舒俏脸一堂,微红的瞄了一眼脸色同样尴尬的柳大少默默摇头:“他是爷爷的关门弟子之一的柳明志,不是姑爷!” “柳明志?” 宗封马上反应过来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老朽眼拙,常年来大门不出,不知道定国公驾到,有失远迎,失礼了!” “老先生,不必客气,晚辈贸然前来才是失礼。” “小小姐,定国公亲近吧,老奴去让下人们准备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宗伯伯,别麻烦了,云舒回来取个东西就走,还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 宗封嘴角哆嗦几下,失落的点点头:“小小姐既然有事,老奴就不操劳了!” “宗伯伯,你先去休息吧,府里云舒都熟悉,我们自己去就好了。” 宗封意味深长额扫视了柳大少二人两眼:“也好,老奴年纪大了,就不陪着小小姐闲逛了,免得打扰了你跟定国公。” 闻人云舒芳心一颤,装作没有听到宗封的话默默地朝着内院走去。 柳明志揉着鼻子脸色悻悻的跟了上去,心里有些后悔跟着闻人云舒蹚这么一次“浑水”。 “呀!” 闻人云舒一声惊呼朝着后面仰射倒去,跟在后面心神杂乱额柳大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闻人云舒撞倒了出去,直直的倒向一旁的人工湖。 “卧槽!” 柳大少刚刚骂出来一句话便直直的落到了湖里。 闻人云舒俏目中的狡黠一闪而过,面色担忧的望着站在人工湖里抹着脸上水迹的柳大少。 “姓柳的,你有没有事,小桥年久失修,我踩到了翘起的木板,不小心跌倒了,没想到正好撞到了捏!” 柳大少望着浑身湿透的衣物脸色狰狞的瞪着闻人云舒:“姓闻的,你诚心跟本少爷过不去是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让下人带你去换衣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柳大少脸色发黑的蹚着水朝岸边走去:“幸亏本少爷身上没带银票,不然的话本少爷非得掐死你不可!” “对不起吗?小桥年久失修,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人家嘛?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小小姐,怎么回事?” 已经从宗封口中得知闻人云舒回府的下人们听到落水声急忙赶了过来。 “没事没事,不小心落水了,你带柳公子去找一套你的衣服先换上!” “是!” “你去准备点干净的清水,给柳公子沐浴!” “是!” “柳公子这边请,小的先去带你换衣服!”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跟着下人去更换衣物,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九品高手怎么会失足跌倒,又正好将自己撞到湖里去。 “你过来,本小姐有事吩咐你!” “小姐请说!” 闻人云舒对着下人轻声嘀咕了片刻之后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本小姐在凉亭等你!” “是!” 半天过后,下人急匆匆的跑进凉亭,闻人云舒忽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望着下人。 “有没有?” “回小姐话,柳公子的背上确实有一道疤痕。” 闻人云舒俏目一眯对着下人摆摆手:“本小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下人走后闻人云舒咬牙切齿又眼神欣慰的朝着一个院落望去,手里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攥的关节发白。 “原来是你?缘来是你!负心汉,你让姑奶奶找了好久啊!”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失信了 “云舒姑娘,本少爷换好衣服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吗?再不赶路今天就只有露宿荒野了,到时候万一遇到点什么东西可就麻烦了!”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人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穿着下人衣袍的柳大少,衣袍不算华丽,也不算粗糙,穿着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久居高位者,不怒自威。 虽然穿着平常的衣物,依旧难以掩盖柳大少自身所带的英气。 这就是常年来位居高位而产生的气质,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柳大少被闻人云舒瞧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的穿着。 “云舒姑娘,你别这样盯着本少爷啊,有什么话你说啊,看的本少爷心里毛毛的!” 闻人云舒静静地将手里的玉笛举到柳大少的面前,眼神幽怨又黯然的嗤笑了一声。 “眼熟吗?” 柳大少的眼眸不自然的收缩了一下,快到闻人云舒压根就没有察觉到。 柳明志挑着眉头脸色疑惑的望着闻人云舒手里的玉笛:“玉笛不都一个样子吗?这支玉笛的成色似乎比你以前那支要好上不少,你的收藏?” “以本少爷的见识来看,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这支玉笛无论是成色,还是玉质都非泛泛品质,少说也得价值上千两银子!” 闻人云舒银牙轻咬,眼含一丝水雾凝望着柳明志:“你的眼里只有银子吗?柳明志,你就是一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小人!” “我瞧不起你!” “辜负一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的信手拈来吗?你知道用一辈子等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云舒姑娘,柳某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咱们先赶路吧,有事路上说,或者到了颍州再说好不好?” “我在颍州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闻人云舒望着柳明志祈求的目光心里一颤默默的点点头:“好!” 盏茶功夫左右,闻人云舒安排好下人将黄牛给城外等候的老农送了回去。 闻人云舒小心翼翼的将玉笛放在包袱里,柳大少二人再次纵马北上,绝尘而去。 两人与齐韵几女汇合之后,快马加鞭在五天不到的时间里终于赶到了颍州城中。 “少爷,几位少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将马缰丢给了柳松还有小五几人:“柳松,最近府里有没有本少爷的书信?” “有三封没有署名的书信,小松都给你少爷你放到书房了,而且............” 柳松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明志便焦急的朝着内院书房疾跑而去,只留下了一阵话语。 “韵儿,雅姐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柳松愕然的望着少爷消失的背影,脸色纠结的挠挠头嘀咕道。 “而且写信的人,你的师弟胡军也气势冲冲的杀过来了,已经在府上小住了三天了!” 齐韵闻人云舒几人也诧异的挽着风风火火消失的柳大少。 尤其是闻人云舒,本以为柳大少说急着回颍州是在借口托词而已,原来是真的有事。 默默地将马缰交给了下人,闻人云舒脸色低沉的背着包袱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云...........” 齐雅拽住了想要开口的齐韵,对其微微摇头:“剪不断,理还乱,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齐韵一怔,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好吧,妹妹知道了,一路上风尘仆仆出了一身的臭汗,咱们也去沐浴更衣吧!” 齐雅凌薇儿默默点头,背着各自的行囊回房而去。 总督府的书房之中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望着桌案上的三封书信。 “完蛋了完蛋了,师弟没有收到本少爷的回书,不会撤兵了吧!” “若是真的撤兵了岂不是坑了老国公跟北征的大军弟兄,那样的话本少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收复失地的战况如何了,眼看着一个月北地就要降雪了,一旦战事还未结束,就真的只有等到来年了!” “可是朝廷等得起吗?来年的情况如何谁又能预料的了呢?” 脚步声传来惊扰了柳明志,柳明志眉头一皱不愉的望向门外:“什么人,本督不是说过我办公的时候没有...........哐当........” 柳大少屁股下的椅子直接倒地,柳大少更是趔趄着飞退三步愕然的望着背手缓缓走进书房,一袭儒士白衣的呼延筠瑶。 “师........师弟,你怎么在我家?” 呼延筠瑶面色平淡的走到柳大少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师兄,你答应师弟的事情呢?”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说好战事结束啊,不是,总督府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明志心里不由得数落起柳松来,突厥可汗都进门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 呼延筠瑶轻轻一笑,扫视着书房中的布置:“不要埋怨的你管家柳松了,师弟告诉他如果不让师弟进来,就在城中宣布你是师弟我金刀驸马的消息。” “他也是为了你好,才不得已让师弟暂住进来的。” 柳明志闻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错怪柳松了。 重新端坐在椅子上柳明志提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你这呼延王庭的可汗,孤身入我大龙总督的府邸,不怕师兄我一声令下让人将你擒拿拘押,要挟你呼延王庭的部众?” 呼延筠瑶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便把玩起来:“呼延王庭对你们的威胁不是我呼延筠瑶一个人,而是我呼延王庭的百万部众。” “否则纵然师弟我学究天人,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对你们大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又能翻的起多大风浪?” “师弟既然敢孤身前来,就不怕被师兄擒拿。” “倒是师兄!”呼延筠瑶放下手里的茶杯,白嫩的双手交织一起举在柳大少的面前:“师弟束手就擒,师兄敢擒拿师弟乎?” 柳明志凝目望着呼延筠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师兄这边擒拿师弟,呼延王庭马上便会有新汗继位,挥军南下,边关将会陷入战火之中,生灵涂炭!” “师兄说的可对!” 呼延筠瑶淡笑着鼓掌了几下:“到底师兄还是师兄,既然师兄知道师弟有孤身前来的底气,是不是该谈谈你答应师弟的事情了?” “十万铁骑可不是白帮忙的。” “师弟相信师兄应该不会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咱们当初的协议可是战事结束,现在战事如何为兄刚刚归来尚且未知,你让为兄怎么谈?” 呼延筠瑶笑呵呵的点点头:“河套草原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我二哥与贵国的老国公正在对史毕思王庭的驻扎河套草原的兵马展开最后的合围之势,不出一月战事便可结束!” “三天,师弟给师兄三天时间调查战事的情况,三天后咱们再谈!如何?” “一言为定!” 呼延筠瑶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驻足门旁回眸一笑:“师弟相信,师兄不会让我失望的!” 呼延筠瑶走后,柳明志双手环胸依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直到打更的声音传来柳明志才猛然睁开双眸。 “原来这么晚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漫天星辰的夜色关上了窗户朝着前院走去。 “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柳明志锁上了书房门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颠簸了这么久,他同样想好好的休息一番。 进了齐韵的庭院柳明志才听到悲凉的笛声在院落中响起,柳明志驻足下来面色复杂的望着房顶之上,映着月光白衣如仙的闻人云舒。 “云舒姑娘,早点安歇吧!” 笛声骤停,闻人云舒俏目寂寥的望着回廊里的柳大少。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慢慢离去。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可真给本少爷出了个难题。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消失的背影,脸色有些发白的望着手里通体碧绿的玉笛。 “好夫君!” “舒儿的世界你既然来了,为何却要匆匆而过!” “杨过找了小龙女十六年,小龙女等了杨过十六年!”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成眷属。” “舒儿等了十六年,只等来一句安歇吧!” “你说过你要为舒儿吹一辈子的,你失信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如隔三秋 三日光景转眼即逝。 一封封金雕传书犹如雪花一般飞向柳大少的书房,这三日柳大少吃住几乎都在书房度过,就连柳家长妇齐韵没有能够见上里面。 除了小可爱柳落月极为大胆的走进书房跟爹爹说了几句话之后,小脸气鼓鼓的走了出来,除了送饭的柳松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柳大少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少爷,饭菜来了。” 柳明志盘膝坐在书房的地毯之上,面前是一张详细无比的地图,地图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记录着各种内容的纸条,都是关于河套两地的战事记述。 柳大少抬眸望了一眼柳松:“关上门!” “是!” 柳松关上房门将托盘里的一碗米饭三菜一汤放到柳大少的身边:“少爷,吃了饭再看吧,也不急于一时。” 柳明志端起饭碗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望着地图:“我那师弟这三天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没有,每日跟少夫人她们在凉亭谈天说地,下棋对弈,过得好不快活,差点把总督府当成了她自己的家一样。” “没有异动就好,其它的随她去。” “小松心里明白,少爷这三天闭门不出,是否已经理清了思路?” “大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河套两地的战事快要结束了,大雪降临之前基本没问题了,收复了河朔两地大军还不能马上班师回朝,得在河朔河套驻扎一段时间,建筑两座要塞给后续的兵马驻防所用。” “不然的话打下来跟不打有什么两样?” “少说也得明年才能跟别人交接!” “不过这问题就不大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根绝少爷的我的预测,两座要塞建造完毕,大龙跟金国还有呼延王庭的和平协约也就结束了。” “天下就要一统了!” “少爷,小松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咱们俩有什么可客套的,该问问!” “天下一统,金国覆灭,金女皇还有月儿小小姐该怎么办?” 扒拉米饭的柳大少动作一僵:“当然要跟少爷阖家团圆了,本少爷总不能将娘子给女儿杀了吧?” “若是朝廷执意要诛杀金女皇跟月儿小小姐以绝后患呢?” 柳明志眉头一凝:“这就是少爷的事情了,你就别操心了!” 柳松默默地叹了口气,在怀里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松手里举着一大叠银票放在柳大少面前。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柳松:“狗日的,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少爷,这是三百万两银票!” “三百万?你哪来的?你丫的背着本少爷干了什么非法的事情了?” “老爷让柳四叔送来的!” “老头子送来的?好端端的送来这么多银票干什么?再说了我刚从京城回来,在京城的时候他怎么不亲自送给我?” “老爷送来都一个月了,老爷的意思是让小松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你,他说...........” “老头子说什么?” “老爷说,少爷的底牌还不够,想要保住家人必须万无一失。老夫的银子都是给他们兄弟三个积攒的,年龄大了留着也带不走,不如让他们兄弟拿来办点实事!” “老爷让小松告诉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三百万两银票虽然不少,但是在他那里不过只是区区三百万两而已,也就那么回事!” “自立门户怎么了,自立门户老子还是他爹,有事了找老子帮忙天经地义。” “别说封了国公,你小子就是封王了还是老子儿子,见了老子也得磕头行礼,叫一声爹!” “跟老子讲面子,讲不着,也没那个资格。” “你爹始终是你爹!” “老爷就说了这么多,银票少爷你就收下吧!”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红的放下手里的饭碗默默地接过柳松递来的银票。 默默地数了数,正好三百万两一两也不多。 素来爱钱的柳明志拿着手里的这三百万两银票心中及其的不是滋味,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薄薄的一些纸竟然重如万钧,压的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 “少爷,老爷这个人.........唉.......算了,少爷知道小松想说什么,小松就不再啰嗦什么了!” “没有别的事情小松就先告退了!” 柳松见到少爷望着银票怔怔出神的样子直接起身退出了书房。 柳明志慢慢的收起银票,柳之安嬉笑怒骂的模样萦绕在眼前:“老头子,谢谢你!” 收起银票之后柳明志吃着饭菜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面前的地图也看不进心里去。 叹了口气柳明志收拾干净地上的东西走出了书房,是该跟师弟好好聊聊了。 十万铁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 检查了一下自己额行头并无异样柳明志脸上挂上了笑意默默的朝着内院的凉亭走去。 刚刚走到了凉亭的不远处便听到齐韵几女的莺歌笑语,除了坐月子的莺儿,还有闭门不出的云清诗皆在此处。 纵然是闻人云舒接夹在其中。 柳明志望见闻人云舒手持刺绣跟三公主还有青莲说笑的身影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闻人政阴恻恻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怎么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大森林。 况且自己只是一个背黑锅的,昔年的事情完全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主观意识上自己还是希望躲着闻人云舒远远的。 毕竟老爷子凌空虚度,百米之外随手一招天剑入手的恐怖实力令自己印象深刻。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赌的好,赌不起啊。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神有意避开闻人云舒的目光朝着凉亭走去。 “少爷,等一下!” 柳大少尚未走进凉亭,柳松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松瞄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柳大少一拍额头脸色窘迫的望着凉亭中跟齐雅对弈的呼延筠瑶。 “这是要玩死本少爷吗?” “少爷,怎么办?” 柳明志长出一口气对着呼延筠瑶努努嘴:“托住她,少爷先去把这边安排好!” “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整理一下衣袍,大步朝着府门赶去,女皇突然登门,若是让她见到呼延筠瑶也在自己家里,那可真是彗星撞地球了。 柳明志急匆匆的出了房门,女皇跟慧儿一人一身儒袍正站在府门的石狮子旁边等候。 “婉言,你怎么突然来了?” 女皇轻笑着望着小跑出来额柳大少:“哦?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就是有些太突然了,我天天想着你,你来了怎么会不欢迎呢!” 女皇轻笑着凝望着柳大少:“婉言也是天天想你!” “可谓是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对婉言也是一日不见,如隔..........啊?一……一……什么?”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解释合理 女皇四下扫视了一下总督府周围,无论她对柳明志如何放心,但是她谨慎的性格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 “先别管一什么了,我找你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进府再说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预料到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小妖精跟老女人的碰撞,夹在中间是真的不好受啊,一个个言辞犀利,笑里藏刀的交锋,偏偏自己还得夹在中间左右逢迎,别提多难受了。 再说了你们一个突厥可汗,一个金国皇帝,来到我大龙总督的府邸就像到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拿我两府总督正二品大员当什么啊,本少爷是戍边官员,封疆大吏好不好,你们这样做就不知道本少爷很为难吗? 本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发什么愣?快进来啊!” 柳大少回过神来女皇慧儿两人已经登上了总督府的台阶,对着柳大少招手。 “婉言,我觉得你来颍州一趟不容易,不如我带你领略一下颍州城的风光如何?” “尤其是千里风光酒楼,最顶楼可以俯瞰颍州城内外,将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喝上一杯小酒别提有多怡然自得了!” “婉言去过了,不过既然你诚心邀请,等忙完了事情再去一次,领略一下繁荣昌盛的颍州城也并无不可。” “既然婉言你去过了千里风光,我带你去大街小巷转一转,领略一下颍州城的风土人情也好啊,天色尚早,事情不着急办,有的是时间。” 女皇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柳大少,稍加思索便眯起了皓目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 “你一而再的阻挡婉言进府,难道你这府邸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是人?” 感受到女皇审视的目光柳大少眼神有些飘忽:“怎.....怎么可能!本少爷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主要就是想让婉言你放松放松嘛!” 女皇瞥了一眼总督府旁边的亲兵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说道:“放松的事情朕不着急,咱们还是先聊聊你跟那个小妖精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 “打开天窗说亮话,朕此次前来不为别事,就为此事而来,吃萝卜的事情也在其次,不过是顺带让你享受一番而已。” 女皇也不再左右言辞,直接直言不讳坦言自己的来意。 她对柳大少太了解了,只要自己不直接言明来意,他跟你插科打诨能打一天都没有问题。 这没良心的鬼心思,女皇可谓是了解的透彻无比。 柳明志收起了笑意,心底一沉脸色淡然的望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女皇。 颍州的鬼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跟师弟的交易刚刚处在商量地步,具体结果如何自己都不知道,女皇便已经杀来了。 可见这颍州城,自己这总督府的小鬼有多少了。 柳明志心里拿定主意,除了从京城跟自己一同前来的丫鬟下人,在颍州招揽的丫鬟下人必须要严格审查一遍才行。 不过也不见得是自己这边泄露的风声,也可能是呼延王庭那边走漏的风声。 毕竟呼延王庭的王妃完颜颜玉可是女皇的亲妹妹,有些事情不见得就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不过柳明志也再次见识到了一个隶属皇帝密探的底蕴,果然如老头子所言的那样。 自己的底牌还是有些不足啊。 崛起百年的金国都已经如此了,六百年之久的大龙可想而知又会存在多么可怕的底蕴。 或许仅仅依靠东海的那些东西,自己跟朝廷的谈判的筹码还远远不够。 老头子送来的这三百万两该花在什么地方好呢?俗话说的好,好钢用在刀刃上,本来还有些不知道这三百万两银票该怎么使用的柳大少,瞬间想通了自己要干点什么最好。 柳明志对着女皇微微耸耸肩摊开了手掌:“既然婉言已经知道了,那便进府一叙吧!” 女皇也不再多言,依旧四下扫视了一下跟着柳大少朝着总督府走去:“月儿在你这边没有再次变成疯丫头吧?我好不容易将她培养的有些王霸之气,你若是再给老娘搞得跟个疯丫头一样,老娘饶不了你!” 满脸污泥,衣衫污秽不堪,带着哥哥姐姐手里拿着鱼虾对自己乐呵呵的小可爱形象浮现在自己眼前,柳大少急忙摇摇头眼神飘忽起来。 “怎么可能,月儿可是本少爷的亲生女儿,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我怎么可能让她变得跟疯丫头一样呢!” “我保证一定让她饱读诗书,变成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 “大姐,青莲姨娘熬汤的手艺最好了,这些草鱼一定要让青莲玉娘熬汤!” “三姐,韵姨娘的红烧鱼做的最好,这些鲤鱼就让她烹调好了。” “这些虾让爹爹给做麻辣小龙虾。” “这些野菜就让薇儿姨娘给做,比山珍海味做的还好吃!” “咕嘟..........” 柳大少吞咽了一声口水,望着驻足转身望去的女皇,嘴角抽搐的回首望去。 草帽,布衣,污泥,鱼篓,锄头。 这哪里是国公府的少爷小姐啊,这明摆着就是一群农家的野小子啊。 女皇眼神幽幽的望着一马当先,明明年龄除了柳成乾之外最小,却像一个大姐头一样的小可爱,下意识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你是在跟老娘开玩笑吗? 堂堂一国公主,国公小姐如今竟然像一个乡野丫头,这就是你跟老娘说的保证? 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 柳明志,你是怎么恬不知耻的吟诵出这么一句韵味十足的诗句的?脸皮呢? 两两.......几几相望,小可爱小意思的缩着脖子就要往一旁的走廊跑去,女皇语气清冷的的望着小可爱即将逃跑的身影:“站住!” 小可爱置若旁闻依旧弯着腰努力的想要逃跑。 女皇娥眉微蹙给了慧儿一个眼神:“提过来!” 慧儿几个飞跃直接拦在了小可爱面前:“殿下,要去哪里啊?” 小可爱脸色僵硬的望着拦在面前的慧儿,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望去,哪知道素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老爹此刻竟然吹着口哨背身望着府里的风景。 卖的一手好女儿。 小可爱脸色如丧考妣的被慧儿提到女皇面前。 “月儿,你来之前怎么答应娘亲的?”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扑棱棱的转悠着:“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长得像你的女儿,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说对不对?” 女皇想不到都人赃并获了,小可爱竟然还想狡辩,这脸皮倒是真的跟他爹不出左右啊,怪不得是亲父女。 女皇本来有些清冷的俏脸骤然发黑了起来。 “没良心的,不解释一下吗?”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转身望着女皇悻悻的笑了笑,瞪了一眼小可爱。 都是这个臭丫头,早不回晚不回,非要这个时候回来。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柳大少对着女皇伸出了两根手指,其中一根手指弯曲着。 “一根半?” 女皇一怔,邪笑着点点头。 “解释合理,通过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当真了 柳大少松了口气,再次瞪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小可爱,臭丫头,要不是你撞枪口上了,你爹我至于多浪费半条命吗? 别人都是父债子偿,轮到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坑爹的丫头! “还站着干什么,不快去换衣服,忙起来一眼看不到你们就出去疯,忙完了再好好收拾你们!” “哦!” 几个小屁孩顿做鸟兽分散朝着各自的房间跑去,至于是不是换衣服去了就不知道了,反正柳大少当爹的威严形象是树立起来了。 “婉言,这边请!” “真的不是我纵容的他们,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哪有时间管教他们几个,都是韵儿她们这些当娘亲的,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一下!” “你放心,等谈完了事情本少爷一定好好的训斥韵儿她们一番?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家法。” 女皇轻轻瞥了一眼柳大少:“哦?先不说你舍得不舍得,主要是你有那个本事吗?到时候谁管教谁还不一定呢!” “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小心翻船了!” “到时候吃苦受累的还是自己!” 柳大少想不到女皇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只能尬笑两声转移话题。 “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盏茶功夫两人到了书房之中,柳明志给女皇拉开了椅子:“坐,都是咱们自己家,不用客气!” 女皇依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慵懒惬意,随手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丢到柳大少面前的桌子上。 “老娘孩子都给你生了,跟你客气的着吗?” 柳大少不解的望着女皇丢在自己面前的书信:“这是?” 女皇嗤笑了一声皓目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出手便是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定国公好大的手笔啊!” “老娘跟月儿娘俩苦苦哀求你都没舍得松口,给上那么一门两门的火炮。” “对你的那个小妖精师弟倒是挺大方,出手便是三百门,你挺舍得啊,那个小妖精给你了什么好处了?” “以身相许?” “老娘许了你那么多次,怎么也没见你松口?” “怎么着?小妖精比老娘漂亮,比老娘会玩吗?” “嗯哼........” 柳大少闷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轻轻地拿起面前的书信拆开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大少放下书信双手抱在胸口静静地望着女皇。 “够仔细的,连时间都分毫不差,能不能说说都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也让本少爷这只涉足重重迷雾之中的羔羊,清醒一下啊。” 女皇慢慢的起身,转身走到柳大少身边轻轻地坐到了柳大少的怀中,玉臂揽着柳大少的脖子对其吹了一口香气。 “你觉得可能吗?老娘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埋下那么多暗桩,岂能告诉你!” 柳明志毫不迟疑的抱着女皇丰盈的柳腰:“你就不怕本少爷掘地三尺,将颍州抚州翻个底朝天?” 女皇轻轻一笑,凤首贴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摩挲了片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了起来。 “不怕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你尽管彻查,李政那个老东西在老娘的身边安插了许多探子,朕心知肚明,却从来不会将他们挖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道:“跗骨之蛆。” “不错,这也算朕跟李政那个老东西的默契。” “杀了一只又来一只,何必呢,就当看不到就可以了!” “你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告诉本少爷,没必要费力不讨好,挖出你埋下颖州的那些暗桩吗?” 女皇慵懒的嘤咛一声,樱唇在柳大少脸色轻啄了一下:“随你怎么想,挖不挖是你的事情,婉言不过问,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随时可以,现在还是接着说火炮的事情。” “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出兵十万相助,婉言同样可以,为何要将这么好的事情交给呼延王庭的那个小妖精?” “柳明志,在你的心里老娘还没有那个小妖精值得信任,没有那个小妖精重要?你拿老娘当什么?” “老娘更想不通,你一直视为禁裔的火炮顷刻就允诺给了那个小妖精三百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政那个老东西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治你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为了北征大军,你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吗?” “为什么你自私起来可以冷血无情,无私起来却又那么的大爱无疆。” “老娘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从来都未曾读懂你。” “你比世上最深奥的书籍还要难以读懂,你是一本有着自我灵魂的书籍,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在想着什么。” “当然是呼延王庭出兵更迅速,你们金国离得太远了,骑兵也不如突厥迅猛。” “借口托辞!” 柳明志默默无言,抱着女皇丰腴修长的娇躯微微倾着身子拉开了桌案上的抽屉,取出一张宣纸递到女皇面前。 女皇疑惑的接过宣纸翻看起来。 偌大的宣纸上面只有一个准字,一个印玺。 女皇皓目惊疑不定起来,带着丝丝不敢相信的意味。 “你请示过李政这个老东西,他竟然还同意了将火炮以出兵十万的筹码交易给呼延王庭?” “老娘糊涂了,不但看不懂你再想什么,更看不懂李政再想什么。” “或者说老娘更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李政同意此事?” 柳明志轻笑着再次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宣纸递给了女皇,女皇直接接了过去,见到宣纸上的图案本就明亮的皓目更加明亮。 “火**纸?” 柳明志默默颔首。 女皇仔细的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只有一个图案,铸造模本,具体数目呢?” “你觉得我会给你看那些吗?” 女皇落寞的笑了笑,将图纸丢到了桌案上:“果然!你自私起来还是这么的冷血无情。” “婉言,在山海关,你也亲眼目睹的火炮的真实模样,你们金国的兵造监仿制的出来吗?” 女皇默默颔首:“可以!” “炮弹呢?”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无从下手!” 柳明志淡笑着在女皇洁白的额头吻了一下:“炮筒可不是仿造出形状就可以叫做火炮了。” “不然的话炸膛死伤的反而是自己的将士。” “最重要的是铸炮的技术跟炮弹的威力,否则纵然仿制出来不见得就比投石车厉害,懂了吗?”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思索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三百门火炮就给了一千发炮弹。” 金国有大量的能工巧匠,没有具体数据的情况下都仿制不出来一模一样的火炮,何况是连铁甲都打造不出来的突厥草原。 一旦在跟史毕思王庭的交战中,炮弹使用完毕对呼延王庭来说,三百门火炮不过是拿着无用,丢之可惜的废铁而已。 “你就不怕那个小妖精留着一手,将来用火炮对付你们大龙?” “没有把握,我怎么会同意这个交易?” “纵然她用完了炮弹,万一她跟老娘统一战线,将火炮交易给我金国呢?飞熊弄出火药的事情你可是清楚的。” 柳明志低头望着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她,你会吗?” 女皇默默摇头:“不会,因为我可能在将来会反手对付她的部众!” “天生帅才会考虑不到这点?” 女皇默默地叹了口气,翻身跨坐在柳大少身上,眼神幽怨的盯着柳大少。 “你可真是谁都算计,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 “自保而已,身不由己啊!” “那你有没有算计过李政那个老东西?” 柳大少眉头一凝,瞳孔微缩起来。 “相比回答这个问题,本少爷选择多吃半根萝卜。” “老娘同意了,多吃三根都没问题,金国所有的萝卜都在老娘的手里,足够你吃上一年半载。” “不是你柳大少爷缴械投降,就是老娘瘫软在床。” “老娘更愿意选择后者!” “咕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我就是阐述一下回答这个问题的难处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老娘当真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约法三章 柳松着急的声音传门外传来,打破了柳大少女皇二人暧昧的气氛。 “胡公子,你不能进去,少爷正在会见重要的客人,请你不要让小人为难,小人没办法跟少爷交代!” 柳松声音如此之大,未必没有给少爷报信的嫌疑,少爷,你家师弟杀过来了。 呼延筠瑶不愉的声音继而传来:“让开,不是我在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我,本公子跟师兄约好的三天时间,如今第四天都过去了半天,师兄不露面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诚意呢?” 呼延筠瑶的声音也不小,未免没有说给柳大少听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就没必要玩那些小九九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好吗? 柳大少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皇:“婉言,还是想起来吧,有朋友来了,这样会客不太雅观!” 师兄师弟的称呼早已让女皇心中明了所来何人,听到柳大少的话女皇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紧紧地扣着揽着柳大少脖颈的手指。 “怎么,怕你的小妖精见了吃醋?老娘偏不起来,老娘就是要让小妖精看看她朝思暮想的情郎早已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之下。”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有些傲娇的女皇,心里叫苦不迭,女人无论什么身份,吃起醋来怎么都一个样子。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更不分场合。 无奈的望着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皇柳大少对着房门吩咐道:“小松,让师弟进来吧!” “是,少爷!” “胡公子,请进!” 呼延筠瑶疾步朝着书房走进,见到书房的场景凤目一眯,尤其是姿势暧昧的女皇二人更让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不过呼延筠瑶到并未说什么,面色古怪的望着女皇端坐在椅子上:“原来师兄会见的贵客就是这个老女人啊!” “小妖精,老女人就老女人吧,老女人现在正跟你的小情郎缠缠绵绵呢,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很不是滋味啊!” 呼延筠瑶望着得意洋洋,宛若小姑娘一般跟自己斗气的女皇贝齿轻咬装作视而不见,微微斜着身子静静地望着柳大少。 “师兄,你的俗事师弟无暇过问,现在已经第四天的午时,是不是该好好的谈论一下交易的事情了?” 柳大少抱起女皇微微错开身子无奈的点点头:“师弟大义,师兄考虑过了,也跟吾皇陛下请示过,战事只要结束三百门火炮悉数交付,一千发炮弹也一并交付!” “一千发炮弹是师兄最初提出来的数目,小弟说了,出兵十万一千发炮弹决然不行,师兄在书信中也说了可以有商议的空间,师弟相信师兄的为人,才马上出兵相助。” “而今旬月已过,小弟似乎并未见到师兄留出来所谓的商议空间。” “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折合每门火炮不足炮弹三发,如此算来,三百门火炮对师弟来说并非是神兵利器,而是一种累赘。” “我突厥征战讲究速战速决,以战马奔袭为本,运输这三百门火炮以及炮弹所消耗的粮草物资远远超乎它们能给师弟带来的利益。” “师兄的诚意便是依旧按照最初的数目交付小弟?”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眼前闪现出李政同意的炮弹数目,缓缓起身将一脸不情愿的女皇强行按坐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皇眼神幽幽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心里已经擅自做主将萝卜的数量提到了两根半。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捧着凉茶轻轻地品尝了一口:“师弟的意思多少炮弹比较合适?” “五千发!” “呵呵......”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师弟可真敢开口啊,五千发炮弹!” “怎么,师兄觉得多了?区区五千发炮弹对于师兄以及大龙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柳明志咂咂嘴嘟着呼延筠瑶摇摇头:“区区五千发,九牛一毛而已。” “师弟啊师弟,你可知师兄西征西域三十八国才消耗了多少炮弹吗?” 呼延筠瑶默默地摇摇头:“愿闻其详。” 柳明志伸出三根手指:“出征两年,师兄消耗的炮弹数目不足三千发,价值上百万两银子啊,师弟开口便是五千发,你觉得这个数目符合实际吗?” 柳明志说的固然有夸大之词,却也比较符合实际。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不是空口白话而已。 呼延筠瑶沉默下来,心中暗自揣摩了起来。 一旁的女皇同样眼神惊疑的轻轻瞄着柳大少二人,暗自揣摩柳大少的话中有几分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 只能说女皇还有呼延筠瑶二人,她们只见到了火炮的威力,却不知道支撑火炮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良久,呼延筠瑶抬眸望着柳大少:“此一时彼一时,对于有城邦固守的西域人来说,对付速度迅疾的史毕思王庭铁骑,需要消耗的炮弹远非等着炮弹临头的西域人可以比拟!” “师弟不是那种唠唠叨叨的人,也不想跟师兄继续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以师弟对大龙皇帝的了解,他许诺的炮弹数目绝对不止一千发,至于师兄私自克扣了多少发,师兄心知肚明!” “师兄也不必跟师弟玩那些弯弯绕子,师弟也在大龙呆了些许年头,对于大龙皇帝不敢自诩比师兄了解多少,但是也不是一无所知。” “师兄不妨痛快点,一言敲定,到底多少发炮弹!”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千五百发!” 啪的一声,呼延筠瑶猛地一拍桌案冷冷的望着柳大少:“师兄可以继续跟这个老女人卿卿我我了,河套草原老国公身边的十万铁骑是援兵,还是敌军全在师兄的一念之间。” “非是小弟要做那倒戈相向的小人,而是师兄背信弃义在先,小弟告辞,来日再会!” “两千五百发,多一发都没有!” 呼延筠瑶重新做了回去深思一会:“火炮两百门,炮弹三千发,这对师兄来说似乎是赚了吧,没有小弟我出兵相助,十万北征大军的抚恤安家费用都不止这点火炮加上炮弹的银两!” 柳明志端着茶杯沉吟了起来:“可以,但是我事先与师弟的约法三章不会有丝毫的更改!” “一,每一发炮弹的使用以及损耗,必须由我朝五十名驻兵人员悉数记录在册,直至征讨史毕思王庭之时炮弹消耗完毕方可撤回颍州!” “二,我朝驻兵将士随身佩戴火石,尔等不可擅自驱离我朝驻兵将士离开炮弹十五步之外!” “三,炮弹分批交付,首次交付两千发,后续分两次个交付五百发,本督会保证你们征讨西王庭期间,炮弹除了不可抗拒原因之外的及时交付。”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毕竟本督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我自己出手的炮弹会落在我的头顶之上!” “这三条只要师弟能够做到,战事结束,马上交付火炮。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我会自豪(月票加更) 呼延筠瑶托着下巴静默了下来片刻:“可以,拟策吧!”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本少爷去取印玺,你们两个可不要打架,否则本少爷翻脸不认人,将你们两个全都驱逐出府!” 两女对坐相视,谁都没有说什么,柳大少见状也飞速跑出去取印玺,他生怕慢了这两个女人在自己的书房扭打起来。 到时候帮那边都不合适! 两不相帮更不合适,只能出口威胁两女! 但是威胁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至于两女会不会统一战线在自己的书房搜寻点什么柳大少完全不在乎。 这点底气都没有,也就不会带她们二人来书房了。 女皇捧起柳大少的茶杯浅尝一口,幽幽的望着呼延筠瑶。 “明明一年时间左右,就可以强势统一草原,为了消耗大龙的实力你可真够能忍的!” “看来你野心不小,所图甚大啊!” 呼延筠瑶双手环胸跟个女土匪一样吊儿郎当的依靠在椅子上。 “本姑娘靠计策行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总比某人强,处处靠男人!” 女皇邪邪一笑,打量着自己纤细白嫩的纤纤玉指:“男人靠女人叫吃软饭,会被人所唾弃,女人靠男人叫夫为妻纲,那是天经地义。” “靠男人也是一种本事,某些人倒是想依靠,别人不见得会乐意。” 呼延筠瑶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女皇刺激到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羞与为伍!” 女皇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朕只要结果,从来不看重过程,当了这么久的可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的天真!”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情的真相永远都是掌握在胜利之人的手中。” “当你胜利了,你说这天上的太阳是黑色的都没有人反驳。” “只要大权在握,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可以是黑的,是黑是白只在一念之间。” “数十年之后,别人只会记得你的功绩,谁还会在乎你的过去,谁又会追究你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纵观史书,哪一个成就霸业的人他们起始之时手脚干净。” “不都是为了利益跟目的而不择手段!” “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世上,真理永远都掌握在大权在握之人的手中!” “只要你的权利足够厉害,真理也要臣服。” “真理不过是一种附属品而已!” “也就是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姐姐才告诉你这些的,连你的师兄我们都没有讨论过这些。” 呼延筠瑶眼神有些挣扎,显然女皇的话颠覆了呼延筠瑶以往的认知。 良久过后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气:“你费尽心机,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师兄对大龙依旧还是忠心耿耿,并未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女皇眼前浮现出小可爱粉玉雕琢的可爱模样,意味深长的对着呼延筠瑶笑了笑。 “那可未必,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一幕,未必是事情的真相,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你们在聊些什么?” 女皇微微一笑:“没什么,聊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柳大少捧着印玺小跑了进来,见到两女‘相谈甚欢’的模样松了口气,将几张宣纸放在呼延筠瑶面前:“师弟,你验看一下吧!” 呼延筠瑶仔仔细细的查看着手里的宣纸,师兄这个家伙忒不实在,山海关会谈已经上当一次的呼延筠瑶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盏茶功夫呼延筠瑶放下手里的宣纸,取出自己的印玺盖了上去,柳大少也不犹豫,用印章盖了上去。 呼延筠瑶将一式两份的协约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在手里,对着柳大少举起了洁白的手掌。 “你我师兄弟击掌为誓,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然的话仅凭一纸协议师弟还是无法相信师兄,毕竟师兄以往做过的种种不要脸行为,令师弟可谓是触目惊心呢!” 柳大少悻悻的望着呼延筠瑶,本少爷的人品已经失败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的那些属下哪个对本少爷的人品不是坚信不疑,没有丝毫的怀疑,怎么到了呼延筠瑶这里就如此的没有威信呢? 柳大少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 那他喵的是属下,敢跟老大较劲吗? 知道老大不要脸又能怎么样?敢提吗?提了又能怎么样?会改吗? 柳大少肯定不会改,继续不要脸下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提,去找老大的不痛快。 当一个忠心耿耿,乖巧的小弟不好吗? 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活着不好吗? 无奈之下柳明志只能伸出手掌,对着呼延筠瑶洁白的手心连拍了三下。 “现在可以了吧!” 呼延筠瑶微微摇头:“起誓!” 好吧,呼延筠瑶如此谨慎,足见多么不相信柳大少自以为良好的人品了。 “起誓,本少爷起誓还不行吗?师弟啊师弟,你真是将师兄我的人品打击的体无完肤啊,师兄该怎么说你为好呢!” 柳大少叹息着,一脸悲苦的伸出了手掌。 “柳明志在此立誓,有违此事天打五雷轰!” 呼延筠瑶对着柳大少的手掌再次拍了三下,才心满意足的收起契约。 对待师兄必须要保持一万个小心,否则说不准那一天就掉到了他的圈套里。 呼延筠瑶收起契约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满含醋意的望着一旁翘着二郎腿幽幽的望着自己的女皇。 “师兄,保重啊,小心华发早生,英年早逝!” “多么漂亮的狐狸精,可都是会吸人阳气的。” “人生路漫长,且行且珍惜。” “千万不要因为一念之差而抱憾终身!” “额........为兄一定谨记在心!” “告辞,师弟处理完王庭内部之事,会再来拜谒驸马的,到时候........到时候再说吧!” 呼延筠瑶对着女皇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书房外大大咧咧的走去。 女皇起身缓缓走到柳大少身边,眼神满含深意的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你的交易,只会资助呼延王庭早日统一草原休养生息,这对你们大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柳明志,可不可以告诉婉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大少微眯其眼眸望了一眼女皇:“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婉言很想知道!” 柳大少扣着下巴咂咂嘴,将手臂搭在女皇的香肩之上。 “到底的话!” “我想我应该很自豪!” 女皇一愣,思索了片刻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朝着门外走去。 “千里风光酒楼,两根半,朕等你!” “凭什么又加那么多,你这是强人所难!”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溅你一身血 柳明志,婉言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跟你在战场之上相见。 宿命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以前婉言也是不相信所谓的天命的,可是自从遇到了你婉言才逐渐的相信了。 原来宿命真的存在。 你我二人明明彼此倾心相待,最终却要走上为敌的结果。 这算不算命运弄人呢? 你不要说话,婉言知道你想说什么! 身不由己,忠君爱国在婉言的耳朵中已经起了茧子,婉言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在你眼中一直执着所谓的正义,可是正义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搞清楚过没有? 执着的人婉言很欣赏,也很喜欢,或许这就是婉言对你爱恨交加倾心相待的原因。 可是执着到有些偏执的人婉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 到底婉言怎么说才能说进去你的心底。 婉言一心为国,从来未曾有过私心之举。 对黎民百姓婉言是广施仁政,对百官悉心纳谏,对月儿疼爱有加,对你倾心如故。 婉言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金国的崛起,你要为你们大龙的子民负责,婉言同样要为金国的子民负责。 你为臣,担负的是善牧黎民,忠君体国。 朕为君,背负的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或许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抛却为国为民,谋划天下,非是自卖自夸。 婉言一生善良,从未因为一己之私做过坏事,但这人间悲苦不公,可有一样放过婉言? 人世是个好地方,繁花似锦,灿烂夺目,若是有下辈子,婉言不愿再来了。 一年半的和平之气转瞬之间似乎只剩下一年了。 希望我们还能彼此珍惜一下这一年最后和平相处的时光吧。 月儿婉言就带回去了。 跟在你的身边,月儿早晚会沉沦下去。 婉言明言相告,月儿是金国未来的希望,婉言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她在你的身边这样荒废下去。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背负着金国的江山社稷。 婉言与你相识相知是宿命,月儿的出生同样是她的宿命。 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年,是该活的成熟一点了。 “告辞,希望重逢依旧如故!” “爹爹,月儿跟娘亲回去了,要想月儿哦,月儿也会天天想念爹爹,想念姨娘,想念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 凉风习习,山海关鹰嘴岩柳明志牵着马缰,默默的望着北去的马车。 “婉言,我执着的正义不是因为柳明志偏执。” “而是因为柳明志还不够强大。” “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直到马车消失了踪迹良久,柳明志才轻轻地的抚着风行的马鬃。 “老伙计,从我成亲那天你被姑姑当做贺喜的礼物送给了我,转眼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 “咱们风雨同行,或许这个世上能够懂我的只有你了。” “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六千天!” “际遇到底是什么样的,谁又说的清楚呢!”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所言,活着属实太累。” “若有来世,柳明志也不愿再来。” 风行用马头轻轻地蹭着柳大少的肩膀,虽然听不懂主人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重复着以往亲昵的举动。 柳明志无奈的笑了笑,抓起马背上的天剑慢慢抽出剑鞘细细打量着天剑森冷的剑身。 “婉言说的对,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什么时候我就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往事休重提,老伙计,咱们回城。” 欢乐马鸣声传来,一人一马一骑绝尘朝着颍州奔袭而去。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来信了。” “信呢?” “少爷,给你!” 柳明志翻看完书信脸色默然的将书信攥成一团:“跟我来书房。” “是!” 小半天过后将书信塞进信封。 “柳松!” “小松在!” “这一百万两银票还有书信你找个靠谱的属下快马送往东海,交到韩忠的手里。”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走到窗前打了几个手势,朱雀翩翩飞落下来,跃进书房。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多谢少爷!” “朱雀,将关于韩忠在东海所有的情报给本少爷取来!” “是,少爷稍等。” 盏茶功夫朱雀抱着一摞书信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少爷,所有的情报都在这里了。” 柳明志翻看完所有的书信才面带轻松之意:“还算本少爷没有看错人,寻常有野心的人占据这么多神兵利器,只怕早就自立为王了。” “少爷,根据隐藏在韩忠身边的兄弟汇报,韩忠还是很老实可靠的!” “知道了,这二百万两银票你们四司主每人五十万两分了,大力发展情报以及死士!” “是,朱雀告退!”朱雀走后,柳明志眉头舒缓的依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韩忠啊韩忠,原谅少爷对你的监视。” “知道本少爷为什么对父皇如此理解吗?原来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真的很难对属下完全放心。” “你掌管着那么多燧发枪以及火炮对本少爷来说,就像皇帝看待拥兵自重的大将军一样。” “不可不防啊!” ............ “师父,你快看有军队正在朝着咱们奔袭而来!” “善了个你的哉,沙和上你躲远点,为师可能又要大开杀戒了,待会别溅你一身血!” “是,师父你小心点!” 西域休循国城外的黄沙道上,两人严阵以待的望着迎面而来的铁骑。 二人正是取西经回来的了凡以及他的三个徒弟。 沙和上慌忙将手里的担子放在二师兄的背上。 昔日被抱在怀里的小野猪如今也长成了一只体型彪悍的大野猪。 猪头之上的金丝猴不安的晃动着,显然迎面而来的铁骑给了猴心不安。 了凡拉开迎敌的架势,锃亮的脑袋迎着阳光反射着光芒,手里的精钢禅杖也摆好了出手的动作。 “咦,怎么是我大龙朝的龙旗?这里明明是西域诸国啊!” 三千多人的大军有远见近,随风飘荡的旌旗也步入了了凡的眼帘,了凡惊愕又不解为何大龙的军队会出现在西域。 缩在野猪背后的沙和上听到了凡自言自语的声音探出了身子。 “师父,大龙朝的军队,那就是自己人了,不用打架了!” 了凡一想也是,收起架势驻足一旁静静地望着三千多铁骑。 三千多铁骑似乎没有见到两人三兽一样,驰骋而过,朝着休循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了凡污染的望着领兵旗手的旗号:“安西都护府?什么意思,阿弥陀佛,善了个你的哉,七年时光,大龙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时宣德二十八年,如今应该是宣德三十四年了吧。” “七年了,颜玉施主可还安好!” “沙和上,继续赶路。” “是,师父。” “师父,你终于可以见到你的禅了。” 骑在马上的了凡一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扣扯手里的念珠。 “佛曰,无我相,无众生相。” “众生皆佛,我亦为佛,何须成佛。” “大爱即为佛,心怀仁慈走遍天下,度人何须袈裟。” “不负如来不负卿。” “女施主,小僧悟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已报国恩 大龙瑞安六年霜降。 大龙北地,金国全部州府,草原东部都已经有不大不小的雪花开始飘落。 武国公万步海的北征之事也已经告终。 河套河朔草原历经两年时间,以战亡六万五千余人,重伤四万两千人,轻伤九万人的代价收复了。 北征大营元帅大帐。 “报,一百三十路斥候分批查探,依旧没有找到万守疆将军的踪迹。” “报已经清理战场完毕,大军随时可以后撤驻扎!” 万步海呼了一口热气暖了暖手心,面色复杂的对着第一个斥候挥挥手:“继续侦查,本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令!” “传令三军,陆续后撤,直到驻扎营地,等候粮草。” “得令!” 荣威候蔡骏担忧的望着脸色故作镇定的万步海叹了口气:“老帅,守疆吉人自有天相,突厥人打不过就逃,战线拉得太开了,守疆作为旗手,冲锋在最前端,为大军指引方向,说不准依旧在追击着一支侥幸脱逃的残敌!” “老帅放心吧,守疆会回来的。” “是啊大帅,守疆兄弟功夫不错,在武林中也称得上七品高手,足以自保,大帅不用担心了!” “没错,论拳脚功夫我们这些老东西都不见得会是守疆小兄弟的对手,大帅你就放心吧。” 中郎将吴茂云,忠武将军孔德思也在一旁劝慰着万步海。 然而除了荣威候蔡骏之外,其余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万守疆乃是万步海最小的儿子。 都以为大帅爱兵如子,所以才对依旧迟迟未能合兵的万守疆担忧不已。 倒是坐在大帐一旁的同样一身戎装的呼延玉,颜玉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万步海,万守疆。 足可见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十万呼延王庭的援兵之中有五万兵马隶属颜玉麾下,颜玉自然当仁不让的“随夫”出征支援万步海征讨史毕思王庭。 望着万步海落寞苍老的面容颜玉轻轻地扯了扯呼延玉的独臂,轻声的对着呼延玉嘀咕道。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汉人能够始终屹立不倒了吧?” 呼延玉默默的望了一眼万步海:“让亲儿子担任旗手冲锋在刀枪箭雨的最前沿,万步海也真能忍得下心。” “妻送夫,娘送子,父子一同上战场的事情在大龙屡见不鲜。” “汉人对于疆土来说有一种恐怖的执念。” “相比突厥,金国打不过可以撤退,大不了卷土重来的观念,汉人的想法则是与咱们截然不同。” “国虽大,寸土必争;地虽小,寸土不让。” “宁可家家户户悬缟素,足下疆土半点不让。” “正是因为这种对疆土恐怖的执念,金国与突厥屡屡犯边却始终无法跨越天堑一步。” “你曾说应该让突厥学学金国,打下疆土之后以汉治汉,可是小妹告诉你,了解不了汉人真正的想法,永远无法征服大龙。” “纵然强势一统天下,攻破了大龙的国门,可是却攻不破他们的人心。” “想要治理大龙朝的天下,必须想办法融入汉人,乃至让自己成为汉人,这不是一辈人能完成的基业!” “必须需要数代人的努力付出,与汉人不分彼此,那样才会消磨掉他们身上的血性。” “人心可不是刀枪箭雨能够攻破的。” 呼延玉默默地望着脸色淡然的颜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得亏是颜玉跟呼延玉窃窃私语,若是柳大少听到颜玉的言论,宁愿交恶呼延玉这位昔日的故交,也得将颜玉当场斩杀。 女人可怕起来,实在太吓人了。 怪不得昔日女皇对柳大少说,小妹颜玉的谋国之才不下于自己。 此言非虚。 万步海眼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军旗。 战场之上大军拥挤不堪,一旦交战起来元帅的命令可不是仅仅只靠传令兵三言两语就能够完全有效的实施下去。 大军的进攻全靠军旗而定,军旗一倒,大军自然军心不稳,手忙脚乱,十多万大军一乱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人踩人都能踩死一大堆。 是故大军所动皆靠军旗指印,军旗所到之处,即使大军进攻方向。 “守疆,军旗的重要你心里清楚,本帅就不多说了,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箭矢如雨也得一往无前。” “今天只有将帅,你若是不愿意担任旗手,本帅也不会怪你,你可想清楚了,握住旗杆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末将万守疆,誓死收复失地!” “好,接旗!” “传令三军,大旗所到之处,三军无往不前,冲锋。” “天佑吾儿安然归来!天佑吾儿安然归来!” “老帅,降雪了,你的身体重要,先去休息一会啊,千万不可旧疾复发啊,你可是三军的主心骨啊!” “好吧,守疆有消息了,一定要及时喊醒本帅!” “末将得..........” “报,启禀大帅,万守疆将军的...........的.........的..........遗体找到了!” 刚刚站了起来的万步海双目无神的望着单膝跪地面色悲痛的斥候。 “噗...........” “老帅!” “大帅!” “大帅!” “..........” 万步海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坐在椅子之上,一干将领纷纷色变围了上去惊慌的望着脸色枯黄发白的万步海。 闲聊的呼延玉二人也急忙走了上去。 万步海嘴角胡须上挂着血迹,苍老的眸子悲痛的望着大帐的顶棚:“守疆吾儿!” 除了蔡骏其余人皆是怔然的望着万步海,万守疆原来是大帅的儿子。 此时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原来万步海万守疆两人同姓并非巧合,乃是父子。 让亲生儿子担任旗手,这需要多大的决心。 “孔德思你们几个快去传军医,快去!” 蔡骏搀扶着万步海对着几个将军咆哮起来。 “得令!” 几人没有一个在意蔡骏的语气,急忙朝着大帐外跑去传唤军医。 万步海嘴角哆嗦的望着蔡骏:“扶......老夫......起来,去看看守将的遗体。” “大帅,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万步海艰难的摇摇头:“这是率领,老夫怕是抗不了多久了!” “老帅!” “尔等........听.....听令.....扶老夫起来!” 蔡骏狠狠的点点头对着蒋磊几人招招手:“把大帅扶起来!” 几人无奈,只好扶着万步海朝着大帐外走去。 蔡骏悲痛的望着斥候:“万守疆将军的遗体在哪?” “大帐外!” 片刻之后,万步海老泪纵横的望着躺在雪地上儿子的遗体。 身体上足足插了十三支箭矢,全是迎面透胸而过,纵然如此万守疆的十指关节依旧紧紧的弯曲着。 这是死后依旧紧紧握着旗杆才有的结果。 “儿啊!爹对不起你啊!” 万步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攥着枯草之上的积雪,额头紧紧地触碰着雪地。 蔡骏双目湿润的望着万守疆的尸体蹲在万步海身边:“老帅,守疆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给大军指印方向。” “军医来了,快把大帅扶到大帐里去。” 万步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众人搀扶到大帐之中。 军医抓起万步海的手腕开始把脉,片刻之后军医哆哆嗦嗦的望着蔡骏等一干将领。 “大帅早已旧疾复发,病入膏肓,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如今气泄了,只怕时日无多了!” 忠武将军孔德思一把抽出佩剑指着军医:“你放屁,庸医,本将军宰了你!” 蔡骏狠狠的瞪着孔德思:“孔德思,你想干什么吗?把剑给老子放下,手里的剑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对着自己兄弟的!” “你们还嫌大帅病的不够厉害吗?” 孔德思望着面色枯黄的万步海,眼眶发红的放下手里的佩剑。 “末将知罪!” “你们......都出......去吧......蔡骏留下!” “大帅!” “这是命令!” “吾等得令!” 一干将领相继退出大帐,呼延玉夫妇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蔡骏!” “老帅!” 万步海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一本文册递给了蔡骏:“军医说的........不错.....老夫早已经旧疾复发..........一.........一直忍着.......没告诉你们............就是想等吾儿安然归来.........” “可惜……苍天不佑……” “这本文策.......有老夫的......治军三策.......下一个.....大帅......到来之前.......北征大军的弟兄........就交给你了.......切莫.......切莫让老夫失望......” “老帅!” “蔡骏啊.........千万......千万不要让..........让复土再.......再失..........” “末将得令!” “告诉........诉......吾儿万明亮.........王师北出..........边关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老夫.....待在大帐里闷得慌.......扶我出去........走走。” “征讨.......征讨两年了........还没好好领略........领略一下草原..........草原风光!” “得令!老帅,末将扶你出去!” 蔡骏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万步海这是回光返照,不想让万步海有最后的遗憾,只能强忍着悲痛搀扶着万步海朝着大帐外走去。 “大帅!” “大帅!” 蔡骏眼含热泪的扫视了一眼一干将领:“陪着老帅,视察三军!” “得令!” 蔡骏一干人簇拥着万步海在大营中缓缓走动。 万步海抬眸望着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真......真漂亮......血染的.........风采........战亡的...弟兄们.......也能看到........” “这是......血染的........风采。” 众人默默无言的陪着万步海望着头顶的飘雪。 是啊。 数万大龙儿郎热血洒长空,那是血染的风采。 万步海颤巍巍的轻抚着大大营中的一棵不见丝毫树叶的大树默默的吁了口气。 “真羡慕.....树叶.......可以落叶......落叶归根……不像我等……” “去点将台......擂鼓聚将.......” “吾等得令!” 战鼓隆隆,嚎叫长鸣。 万步海端坐在椅子上望着十几万北征大军,咧嘴笑了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出征北伐!” 十几万大军齐齐单膝跪地。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万步海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凝望着风雪交加中依旧飘扬飞舞的万字帅旗。 “陛下,失地以复,老臣已报国恩!” 一言出,万步海忽的一下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十几万北征将士。 可是眼神早已经失去了神色。 蔡骏默默的擦干眼角的泪痕高声疾呼道。 “全军缟素,恭送大帅功德圆满!” PS:公司忙,今天大章两更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该交权了 “蔡将军,诸位将军,既然你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说明北征之事已然是告一段落,呼延玉也该告辞了。” 蔡骏腰系白绫,脸色强行打起一丝精神望着呼延玉夫妇二人。 “两位,我大龙有仇必报,有恩更是必报,本将军虽然不知定国公与贵国可汗有何交易,但是两位千里相助的恩情蔡某铭记在心。” “将来若有驱使,只要不违背公义,蔡某无不应允!” “两位慢走,再会!” “告辞!” “一路珍重。” 荣威候蔡骏望着呼延玉夫妇统领九万余人的铁骑向东迎着风雪驰骋而去,默默叹了口气。 战场之上呼延王庭十万大军的表现蔡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比起装备简陋的西突厥来说,东突厥的威胁将是提升了五倍不止。 虽说这一战只呼延王庭只斩杀了史毕思王庭援兵的三分之一人马,其余人马皆以败走。 可是以几千人马的损失换取三四万敌军头颅,已然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功业。 蔡骏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将领,举着马鞭对着呼延王庭大军消失的东方指了指。 “将来北出,注定是一场硬仗啊。” “也不知道两位国公,六卫大将军,何人挂帅才能以最小的代价一统天下。” 众将领心里纷纷揣摩着自己心里的最佳人选。 最后经过各种比较之外纷纷断定一个念头,定国公,白衣儒帅柳明志。 众将一愣,互相对视起来,皆是瞧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惊疑不定。 原来定国公在自己等人的心中积威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亦或者说不是积威严重。 而是柳明志有足够多的威望支撑自己等人的想法。 金国平叛,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千里援助,这都是一桩桩无法抹去的功绩,更重要的是柳明志太年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交战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老一套战法了。 比起思想已经固定的众位老将军来说,柳明志因为年龄反而是最容易接受的存在。 众人及有默契的选择缄口不言,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对他的敬重,而是害了他。 荣威候蔡骏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逾越,将来的大元帅是何人只能有一个人能够决定下来。 自己等人在这里议论,一旦传出去就是捧杀啊。 历朝历代的皇帝无一不担心手下的大将军在军中积威甚重。 “不说这些不知结果的事情了,大军后撤驻扎,等候粮草,派遣三千精兵护送老帅还有弟兄的遗骸回京。” “老帅的说得对,有时候真的羡慕落叶可以归根。” “咱们怎么能让兄弟们埋骨他乡呢?送老帅还有弟兄们落叶归根。” “得令!” 势头一转,呼延玉颜玉这边。 十万大军早已经浩荡驰奔袭,朝着王庭疾奔而去,只剩呼延玉二人不疾不徐的纵马赶路。 呼延玉惆怅的叹了口气,凝望着天上的飘雪:“不出十日,大龙北地,金国,草原必定大雪封路。” “真好,又可以安稳三四个月了。火炉上煮酒,炭火上烤肉,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惬意的事情了。” 颜玉淡淡的望着呼延玉:“大哥似乎对武国公的去世很是伤感!对于咱们来说,大龙少了一位得利战将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呼延玉默默的摇摇头,取下马背上的酒囊大口的喝了起来:“大龙有句古话,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万步海老前辈少年从军,一生转战五十载,历经百战。” “虽为敌将,可是大哥敬重他,佩服他!” “六十高龄带棺出征,宁死复土!” “如今终于是功德圆满。” “仰天大笑而终,此生无憾矣。” “十年可见春秋,从老前辈的身上大哥看到了许多人的将来,也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只是不知道大哥将来是否可以像老前辈一样走的潇洒!” “大哥乃是心事未了,你何时去找她,找你那个最想见到的人?” “将来的某一天吧,有生之年想来应该可以如愿。” “汉人,金人,突厥人,为什么总要分的那么清楚呢?大家互通有无不很好吗?可是总有人看不透这些,想要用流血牺牲来一统天下。” “世人皆是愚鲁之辈!” “驾!” 颜玉无言的望着呼延玉纵马疾奔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和尚,颜玉也是愚鲁之辈吗? 颜玉想送给你一个和平的天下,可是颜玉现在才发现真的好难。 “驾。” 数日后呼延玉二人回到了呼延王庭,呼延筠瑶也刚从颍州归来没有几日。 正如呼延玉所言的那样积雪越来越厚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大雪封路。 “呼延玉,颜玉参见大汗。” “二哥,二嫂免礼,入座!” “谢大汗!” “二哥,河套草原的事情小妹已经从拔汗那将军那里得知了,终究还是让大龙得到了那两块天赐的马场,将来一旦大龙经过长久的发展,咱们突厥骑兵的优势将会被大大的削弱。” 呼延玉两人相视一眼,望着呼延筠瑶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命令自己夫妇两人出兵相助,怎么搞到现在仿佛她满心后悔一样。 呼延筠瑶望着呼延玉两人愕然的神色轻轻一笑,大帐内燃烧着数个火炉,呼延筠瑶赤足走到悬挂的地图面前。 “小妹没有别的意思,大龙收复河套两地是迟早的事情,这是无法避免的。” “小妹让你们出兵相助不过是卖大龙一个人情而已,虽然为大龙节省了十万有生战力,但是咱们也不亏事。” “缴获的战马咱们分的两万匹,从大龙小妹也得到了火炮两百门,炮弹三千发。” “虽然这两百门火炮的使用方式处处受限,可是对于统一草原来说同样节省了咱们的战力,有了这两百门火炮,不知道可以少牺牲多少我们的勇士部众。” “二哥二嫂你们看地图!” “如今整个草原可以分为三股势力,我东王庭,与西王庭以及大龙收复的河套两地。” “如今我呼延王庭与大龙乃是邦交盟友,从整个地图的趋势来看,咱们借道河朔迂回一个大纵深,直插史毕思王庭的中部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阻拦。” “现在河朔由大龙兵马驻扎,史毕思王庭斥候的手还深不进去,迂回一个大纵深对于咱们饿骑兵来说不过只需要多消耗三天的时间而已。” “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颜玉望着地图沉思了片刻:“假道伐虢?” 呼延玉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大汗想趁着大雪封路,史毕思王庭放松警惕之时攻打史毕思王庭?” “二嫂,本汗怎么会做如此没有身份的事情,二哥说的不错,本汗打算使用师兄的掏心计,直取史毕思王庭大营,炮轰王庭!” “只要解决了史毕思王庭,西王庭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仅仅仰仗西王庭的护国国师一个人根本无济于事。” “一统草原不能再耽搁了,谁也保证将来还有什么变化。” “西王庭对小妹来说是如鲠在喉,加上有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两地更是令小妹如芒在背。” “为了将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整军备战,直取西王庭,斩下史毕思穆尔特的项上人头祭奠母亲在天亡灵!” “统一草原,与大龙还有金国三分天下。” “大汗决心已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报,启禀大汗,鲁波沙将军回来了,从边关互市交换了无数粮草,鲁波沙将军依靠大汗命令,只要粮草其余一概不曾交换!” 呼延筠瑶轻笑着望着跪地的亲卫:“东风来了。” 呼延筠瑶拿起朱笔在地图上圈点了一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望着呼延玉二人。 “本汗在二哥二嫂回来之时已经点齐兵马,如今粮草到了,随时可以出征。” “烦劳二哥星夜兼程赶往河朔一趟,与当地大龙驻军商议一番,借道河朔,直取西王庭!” “得令!” “你们都先回去吧,本汗借着这几天好好思考一下对策。” “呼延玉,颜玉告退。” “等一下!” “大汗请吩咐!” 呼延筠瑶扫视着夫妇二人,轻轻活动着洁白的手腕。 “二哥,二嫂麾下二十多万铁骑的兵权是不是该交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江山如画 瑞安六年十二月初一。 柳明志闲来无事,正在府中凉亭披着大氅煮酒赏雪。 齐韵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到一旁给夫君倒满了酒水:“北疆的雪可真大,这次又下了三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齐韵:“瑞雪兆丰年,福祸相依,也不知道颍州抚州两地的百姓民房情况如何了。” “为夫已经派于成乐前去调查了,希望别有百姓的房屋被大雪压倒才是。”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韵儿,你说这天下寒士有多少?” 齐韵一愣,默默的摇摇头:“你这位昔日的户部侍郎都不知道,妾身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是啊,我这位昔日的户部左侍郎都不知道,韵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眨眼间便一年了,也不知道如今朝堂之上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人走茶凉,朝廷还有多少人还记得曾经有一位青年得志的柳明志。” “今天朝堂之上也该是最后一次大朝会了,又一年过去了,真快啊!” “萱儿这丫头,也该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这么久未见,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明礼这小子的儿子也快一岁了,一切都好快啊!” 齐韵担忧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别胡思乱想了,妾身知道你是因为被贬谪颍州心里惆怅,可是日子该过还得过下去!” “砂砾始终掩盖不住金子的光芒,妾身相信你终有一日会再次高居庙堂之上。” “妾身相信夫君,从来不曾怀疑过夫君!” “多谢韵儿吉言了,雅姐呢,这几日怎么没见雅姐!” “姐姐说是去拜访一位故人,可能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柳大少一愣紧张的望着齐韵:“男的女的?” “呸,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女的,一位故交而已。” “韵儿啊,不是为夫乱想,为夫这是在乎你们好不好,为夫若是不闻不问,你们心里又该说了,夫君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你把妾身当成什么人了,妾身姐妹有那么不讲........” “少爷,有你的书信!” 柳松捧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恭敬的对着夫妇二人点点头。 柳明志直接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默默的收起书信,缓缓站了起来提起了石桌之上的酒壶走到凉亭外。 柳明志双手持壶面色肃穆的将温热的酒水洒在地上。 “诸公公义记千古,换的人间太平来。” “柳明志恭送老国公,恭送北征将士。” “十八年后再相会,诸公名义千古流芳。” 齐韵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柳明志,怔然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万老爷子他?” “去了!” 齐韵默默的叹了口气:“老国公带棺出征,终究是没有熬过去。” “是啊,自知大限将至,憋着一口气直到收复失地才撒手人寰。” “老国公壮哉,北征大军壮哉。” “小子,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世上常有千年树,人间少有百岁人。”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万老匹夫虽去了,安知不是去另一方世界享福去了!” 柳大少夫妇二人正在神色低落的交谈着,一个爽朗豪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着凉亭传来。 柳大少二人下意识的朝着天上望去,眼神带着惊异之色。 来人的内力好深厚啊,自己夫妇二人竟然分辨不出来人到底在什么位置。 仿佛此人无处不在一样,让人根本摸不清踪迹。 大雪纷飞的天空之中,一道宛若流星一般迅疾的长剑划破天空冲着柳大少的位置激射而来,剑气纵横连天空的积雪都被划开了一个两丈方圆的空隙。 剑势凌厉威猛,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仿佛面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得住长剑的来势凶猛。 柳明志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可是却发现自己全身的气机仿佛都已经被剑气笼罩,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齐韵见状想要给夫君帮忙,同样发现自己根本提不出丝毫的力气,整个人都在剑势之内,竟然生不出丝毫抵抗的念头。 “哈哈..........好小子,看来这两年你没有懈怠修炼,在老夫的剑势之下竟然还有抵抗的念头。” 长剑直接从柳大少夫妇二人中间穿过,带着劲风略过身后的石桌静静地插入雪地之中。 如今气势的长剑插入雪地之中竟然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可见此人对剑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柳明志的脸色由惊惧变成了淡笑,乐呵呵的仰视着大雪纷飞的天空。 “老爷子,你这打招呼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小子差点以为是仇家来寻仇来了呢!” “哈哈........你小子还是这么的有趣。” 话音一落,天空径直出现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望着夹杂在风雪中的身影,比起齐雅的迎风踏雪依靠外物施展的轻功,闻人政的出场方式简直是霸道无比。 可以说是凌空虚度也不为过。 这就是先天高手,陆地神仙的本事吗? 仅仅眨眼之间,尚且停留下空中的身影倏忽出现在凉亭之内,驻足在柳大少夫妇二人的旁边。 “小子,丫头,久违了!” “柳明志参见恩师!” “小女齐韵见过山长!” “免礼吧!” 闻人政一袭青玄色长袍,缓缓揭下头顶的斗笠,苍老的面容,精光凌厉的眼神欣慰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没把老朽的孙女照顾到不该照顾的地方去吧,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闻人政调侃的眼神,心里庆幸不已,幸亏一直洁身自好,没让对自己一直心怀不轨的闻人云舒那个小丫头得逞,发生点什么。 不然的话下半辈子可能就要伺候皇帝去了。 “老爷子,两年了,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上次你写信之后就音讯全无,小子还以为你找个没人的角落驾鹤西去了呢,合着你老还活着呢。” 闻人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随后落寞的叹了口气:“处理完一桩往事,又去寻找了一门失传已久的功夫!” ............. 京城,正如柳明志所说,瑞安六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如期而至。 李政脸色消沉的放下手里由北疆发来素衣白书的战报。 是捷报,又是丧报。 河朔,河套大捷,万步海大丧。 一时之间李政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心情怎得一个复杂了得。 万步海带棺出征以明其志,终究是用上了棺材。 “吏部!” “老臣在!” “追封老国公万步海忠安王,万守疆为忠勇伯...........” “老臣遵旨。” “北征将士抚须金由户部,兵部拟策,其功劳由其子女代替!” “臣等遵旨!” 李政落寞的望着武官一方空出来的首位,那是万步海昔日上朝跪坐的地方。 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位犹在,人却不在了! 李政眼神深邃的扫视了一眼神色低沉的文武百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太子李白羽的身上。 “太子!” “儿臣在!” “朕想给老国公还有所有战亡的北疆将士题八个大字,依你看这八个大字应该用什么比较好?” 李白羽一愣,低头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白羽仰头望着李政。 “江山如画,忠义两全!” 李政默默的望着李白羽,提起龙案上的朱笔开始润笔,片刻之间八个大字一蹴而就。 ‘江山如画,忠义两全。’ “吏部,兵部,将作监!” “臣在!” “铸造铜牌,分发每一名战亡将士家里,持铜牌者可见官不拜,科举优先挑选战亡将士子孙!” “臣等遵旨!” “宗人府!” “臣在!” “鸣钟六下,上告苍天,下告黎民!” “失地以复!” “遵旨!” “朕乏了,退朝吧!”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缓缓退去,李政才从龙椅之上慢慢站了起来,大总管见状急忙上去搀扶。 李政一把挣脱大总管:“朕还没老到走不动步!” “是,老奴知罪。” 李政步履缓慢的朝着后殿走去:“御花园转转。” “遵旨。” 回廊之上,李政眼神幽幽的望着积着一层薄薄白雪的御花园:“柳小子去颍州多久了?” “回陛下,定国公才去一年!” “才一年,朕怎么觉得已经过了三年五载了!” “看来朕真的老了,连这都记不住了。” “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万岁这些虚词老奴就不多说了,陛下长命百岁老奴就知足了。” “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老奴不怕!” “已报国恩,老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朕也老了,老爱卿啊,朕也......嗯哼.....噗.......” “陛下!” “福海,快传御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三国鼎立 大龙瑞安七年。 金国乾龙十六年。 突厥泰昌三年。 呼延王庭泰昌东可汗呼延筠瑶,趁着大雪封路之际,借道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之地,直取史毕思王庭王帐,炮轰王庭。 正如呼延筠瑶所预料的那样,史毕思西王庭的斥候无法再将手伸入由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之地。 借道之后的呼延王庭兵马以雷霆之势,迅速吞掉了西王庭外围的大小七八个部落之后,毫不犹豫的挥军北上,直接进攻正在莺歌燕舞的西王庭大帐。 泰昌三年正月初五。 西王庭王帐在火炮之下化作一片火海,营寨熊熊烈火烧了数日才熄灭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西王庭的可汗史毕思穆尔特不在大帐之中,而是去了邻近的一个部落找女人了。 得知王帐被东王庭的人攻破,部众四散而逃不知去向,犹如惊弓之鸟的史毕思穆尔特马上让亲卫召集就近的几个部落远遁而去。 抱着兵强马壮卷土重来的想法战略性撤退了。 呼延筠瑶想不到上天竟然还给了史毕思穆尔特一线生机,让其在炮火之下脱逃而出。 无可奈何之下呼延筠瑶只能下令大军开始逐渐的清剿隶属西王庭大帐下的零散部落。 愿意俯首归顺的由呼延王庭大将接受部落指挥之后,顺其自然的纳入呼延王庭的大帐之下。 不愿意俯首归顺之人呼延筠瑶也绝不手软,直接炮轰部落营帐。 没有奔袭起来,在营帐中欢度冬天的西王庭人死在火炮之下的人马不计可数。 呼延筠瑶似乎也喜欢上了这样的进攻方式,能用火炮覆盖的地方坚决不让部众骑马冲锋,与敌军短兵相接。 她深研过师兄出征西域三十六国之时的战法,此时此刻呼延筠瑶才真正的明白,师兄为何喜欢这种战法。 真正的拥有了火炮之后呼延筠瑶才明白,不伤一兵一卒就可以数里之外取敌人首级的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 是故,除了火炮施展不开的部落,不得已不用短兵相接的方式进攻之外。 呼延筠瑶简直将火炮的使用方法玩出了一个花样。 泰昌三年三月三,呼延筠瑶正式一统草原。 曾经在草原之上不可一世的史毕思王庭,正式在呼延筠瑶的宣告下覆灭。 属于史毕思穆尔特的时代正式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属于呼延筠瑶的时代到来了。 “拔汗那!” “臣在!” “有没有找到史毕思穆尔特那个老狗的踪迹?” “回禀大汗,尚未找到,跟随史毕思穆尔特撤退的七八个大小部落也是音迹全无,请可汗恕罪。” 呼延筠瑶俏脸惆怅的扫视着一片白茫茫的草原,呼延王庭的部众正在解押着隶属西王庭的俘虏缓缓后撤。 牛羊战马也被鞭子抽打着朝着东方缓缓而去。 “无罪,这数日来大雪虽然势头减弱了不少,可是依旧不时的飘然而下。穆尔特老狗留下的足迹马上就会被大雪覆盖,不见踪迹。” “在茫茫草原之上想要找到他们实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臣多谢可汗体谅。” “拿地图!” “是,大汗请过目。” 呼延筠瑶接过地图细细的观察起来,片刻之后呼延筠瑶将地图随手丢给了拔汗那。 “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何在!” “臣弟呼延辽思,呼延自我参见大汗。” “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你们二人而带领两万铁骑沿着木里河向金国边界代州,睦州追缴而去。” “本汗根据地图来看,穆尔特这个家伙最佳的撤退路线便是金国边界三十里外的咕噜河,哪里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奔逃阴山之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汗可不想将来某一日会让这个家伙卷土重来,从背后捅了本汗的心窝子一下!” “得令!” “臣呼延玉,颜玉参见大汗!” 呼延筠瑶随意的挥挥手:“免礼!所有部落可以清扫完毕!” “走逃了九个偏远的小部落,无迹可寻。” “是否派兵追击,彻底斩草除根?” 呼延筠瑶沉思了一会对着呼延玉微微摇头:“无妨,逃了就逃了吧,只要没有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家伙当他们的主心骨,群龙无首,难成大气候。” “是!” 呼延玉脸色有些阴翳的扫视着那些西王庭的俘虏。 “想不到老天这么无眼,竟然让穆尔特这个残暴的老狗给逃脱了。若是不能将其生擒回来,如何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二哥,小妹已经让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他们兄弟二人各带两路精兵前去咕噜河追击了,那里是老狗最有可能的撤逃路线。” 呼延玉一愣急忙从马背之上取出地图伸向颜玉一边。 颜玉见状毫不犹豫的接过地图一侧伸展开来,他知道‘夫君’独臂不方便,很有默契的配合起来。 片刻之后呼延玉收起地图:“大汗,大汗亲征西突厥,如今大局已定,这边也有大汗坐镇,臣愿意带领三千射雕手前去追缴穆尔特这个老狗。” “好吧,多加小心。” 呼延筠瑶知道二哥因为娘亲的事情对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家伙恨之入骨,也不好阻拦他,否则二哥纵然表面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极为不舒服。 “大汗,颜玉也愿意一同前往。” “好吧,二嫂也小心。” 呼延玉对着呼延筠瑶点点头转身望着身后的将领:“出哈鲁,你点齐三千射雕手,随本王千里追击西王庭的大汗史毕思穆尔特,生死勿论!” “得令!” 半柱香功夫,呼延筠瑶骑在自己的汗血宝马之上默默的望着三千射雕手奔袭而去的方向。 “二哥,为了小妹你连父王都敢斩杀,从小你一直都是最疼爱小妹的,为何你迟迟不愿交兵权呢?” “征讨西突厥,又让你跟二嫂各自并入自己麾下十五万兵马。” “你们夫妇二人就握有我王庭三分之一的兵马大权,你到底想干什么?” “筠瑶的汗位是你硬推上去的,明明你自己也可以称汗为尊,偏偏让给小妹。” “你想要做可汗,小妹让给你便是,反正本来也是你让给小妹的。” “可是你不要汗位,又想大军在握,你的想法可真是让小妹捉摸不透。” “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呼延筠瑶扬起脖颈凝视着头顶之上随风舞动的狼旗,毡帽之上的鸡翎慢慢晃动,呼延筠瑶俏美的容颜迎着阳光轻笑了起来。 “从此只有泰昌可汗,东可汗已经过去了。” “至此,三国鼎立!” “谁能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但看天意。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一鸣惊人 “哎呦喂,公主殿下你慢点,老臣的腿脚不方便跟不上你的脚步。” 金国兵部尚书松和,愁眉苦脸的望着代州城墙之上,东奔西走活蹦乱跳的小可爱。 小可爱披着雪白的大氅趴在城墙之上闷闷不乐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仰头望着一旁一脸谨慎的守护着自己的慧儿。 “慧儿姨母,提督司的情报真的没有问题吗?呼延王庭真的大雪封路之际攻打西王庭了?” 慧儿郑重的点点头:“公主殿下,提督司的密探是不会谎报的,他们既然金雕传书,就说明事情一定是真的。” “现在呼延王庭正在攻打西突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慧儿敢用性命担保。” 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再次举起千里镜望着城外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再也不见它物的景色细嫩的柳叶眉微皱起来。 “难道月儿推算错了,西王庭败军不会从咕噜河撤退?可是纵观地图之上所有的路线,咕噜河是撤退到阴山以北的最佳路线啊!” 松和举着一幅地图走到小可爱身边:“公主殿下,史毕思穆尔特雄踞草原数十年,肯定不是庸才,万一他反其道而行从别的地方撤逃呢?” “公主殿下虽然天资聪慧,可是毕竟没有亲临过战场,不知道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老臣没有嗤笑公主殿下的意思。” “只是想告诉公主殿下,一切当以事实为准,靠推测是不行的!” 小可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望着慧儿:“不是庸才怎么会被娘亲的情敌小妖精打的节节败退呢?” 慧儿一怔尴尬的望着小可爱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松和。论这些她还真比不上松和这个兵部尚书。 毕竟术业有专攻,自己的长处是侦查打探消息,而不是排兵布阵。 松和缓缓收起地图:“公主殿下,呼延王庭之所以可以将西突厥打的节节败退,仗着的便是兵甲之利。” “呼延王庭从我大金还有大龙的边关互市贸易了许多已经淘汰的盔甲兵备。” “虽然咱们看不上眼这些兵备,可是对于冶炼铁器无比艰难的呼延王庭来说无异于的天降甘露。” “同样的本领,拿着刀剑的人自然要比赤手空拳的人要多了几成胜算。” “史毕思穆尔特不是败给了呼延王庭的可汗呼延筠瑶,而是败给你你的爹爹柳明志。” 听到松和提到了自己的老爹柳明志,小可爱眼前一亮:“为什么?爹爹明明什么都没做,西王庭怎么会是败给了爹爹呢?” 松和沉吟了片刻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事情还要从大龙宣德二十七年说起,你爹爹柳明志奉旨出使我大金..............” “可以说你爹爹这一招乃是弱民之策,虽然打着互通有无的旗号开展边关互市,可是你爹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他抱着让金国突厥两国的百姓全部都受制大龙边关互市的谋划,想要让金国还有突厥全都限制在边关互市之上。” “用大龙的儒家之道来说便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在你娘亲,吾皇陛下早日发现了端倪,及时止损,不然的话金国南疆一十二城的百姓都要被困在大龙编织的美梦之中。” “一个只能依靠敌国生活的大金对大龙来说,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爹是一个少有的国士奇才,可惜却不能为我大金所用。” “老太师隆多以死相逼都没能让陛下留下他,反而失.....算了算了!” “公主殿下,或许你有着跟你爹柳明志同样的才识,可是你的眼光却远远不及于他。” “你爹以前在大龙金陵之时可是名声不显,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存在。” “只是所有人都看错了他。” “蛰伏一十九载,只为一鸣惊人。” 小可爱沉默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松和。 “《韩非子.喻老》,南山有鸟,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 “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松和重重的点点头:“公主殿下真是熟读百家经典,你爹爹柳明志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足而立之年,位居国公之列。” “所以说,如果没有边关互市的出现,呼延王庭得不到那些甲胄兵器,跟史毕思王庭的东西之战,谁胜谁负尚在五五之数。” “松和老大人很推崇爹爹吗?” “敬重,人杰都值得敬重,排除大龙与金国之外,老臣对你爹爹也是很敬仰的,他的出现做到了别人数十年也完不成的基业。” “月儿也很尊重爹爹!” “公主殿下,那不一样.........” “报!” “启禀公主殿下,代州城西三十里咕噜河,巴博书大人带领十万伏兵跟西王庭撤逃的人交手了。” 正在交谈的小可爱二人,忽然被城下背负令旗而来的斥候打断。 小可爱小脸带着笑意急忙趴在城墙之上朝着城墙之下望去。 “西突厥带的战马多不多?” “回禀公主殿下,远远望去足有七八万匹之多,西突厥的撤逃人马犹如惊弓之鸟,一击击溃。” “继续侦查!” “得令!” 马蹄践踏起层层的积雪,斥候纵马驰骋而去。 小可爱握着粉嫩的拳头兴奋的望着松和:“老大人,这七八万匹战马可都是咱们大金的了,月儿为国库节省了多少银子啊!” 松和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惊叹不已的望着小可爱。 去年六月女皇垂帘听政之时,公主殿下推测史毕思王庭的败军势必要从咕噜河向北远遁而逃,特意吩咐巴博书向代州增兵十万守株待兔。 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的事情竟然真的应验了。 “公主殿下,老臣知错了,是老臣目光短浅,不知公主殿下真本领啊。”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松和大人,地图!” “是,公主殿下请看!” 松和忙不吝的取出地图弯着腰摆在小可爱面前。 小可爱望着地图片刻,指着地图之上的一处点了点:“木里河,呼延王庭的大汗跟史毕思穆尔特可是有着血海深仇,肯定不甘心史毕思穆尔特逃走,势必会派遣追兵前来。” “这些战马都是月儿的,可不能让呼延王庭给分走了。” “金雕传书告诉叔爷,睦州的兵马可以出城了,至于用什么理由阻拦呼延王庭的追兵就看他自己的了。” “老臣遵令!” “等等!” “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传令巴博书老大人,将史毕思穆尔特生擒下来,不能生擒也要保留全尸。” “呼延王庭肯定迫不及待得到这个家伙,能用他换来多少利益就看你们这些老大人的了!” “老臣遵令!” 松和走后,小可爱下意识的望向慧儿才发现慧儿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踪迹。 无奈的摇摇头,小可爱笑嘻嘻的举着千里镜朝着城外继续张望起来。 “爹爹,月儿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城楼之上,慧儿恭敬的站在一声素白织锦袄的女皇旁边,默默的望着城墙之上笑嘻嘻张望着城外的小可爱。 “陛下,公主殿下算不算一鸣惊人?咕噜河一战,公主殿下的名头必定名扬天下,真正覆灭了西突厥的人是呼延王庭,还是公主殿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女皇樱唇扬起的笑意一闪而逝,深深的凝望着城墙之上老实不下来的小可爱转身朝着城楼之下走去。 “朕只相信虎父无犬子,还差的远呢!” “回宫!” 慧儿望着明明眉梢都带着喜意却故作心口不一的女皇,无奈的抖抖香肩。 “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乾坤未定 大龙瑞安七年四月,冰雪逐渐消融。 北地的春回大地比南方要晚上旬月左右。 颍州总督府一声惊天怒吼传遍总督府内外整个角落:“你说什么,是那个小兔崽子?”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柳大少惊愕的望着闻人政庭院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老爷子又发什么疯呢?这是被阉了还是怎么滴?” 齐韵几女同样诧异的望向那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刚刚举起毫笔沾了墨水尚未下笔的柳大少只感觉一阵清风袭来,继而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似乎只在眨眼之间自己就已经出现在了总督府的演武场,而且是被吊在树上迎风荡漾的姿势。 这个羞耻的姿势柳大少不知道见了多少次,毕竟自己没有少将几个儿子吊起来抽。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被别人吊起来的一天。 柳大少惊恐的望着闻人政手握皮鞭,胡须倒立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模样。 “老爷子,你疯了,好端端的小子哪里惹到你了?” 闻人政手握皮鞭怒气冲冲的扫视着被吊在树上的柳大少:“小兔崽子,老朽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朽找了十六年的小王八蛋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苍天无眼,老朽是老眼昏花,竟然找了你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当老朽的入室弟子,你把老朽的孙女害的好苦啊!” 柳大少怔然片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吊起来的原因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脸色纠结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你听我狡辩......呸......你听小子解释啊,我要告诉你这是个误会你相信吗?” “老朽信你奶奶个腿!”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窝边草,你他娘的倒好,原来十几年前你就对窝边草下手了,老朽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将你收为入室弟子了,彼其娘之,非人哉,老朽问候你家仙人!” “老爷子,不对吧,当初可是你亲自教导小子,窝边既然有草,何必非要远处找。” “老朽说的那他娘的是别人家的草,不是自家的草。”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闻人政这个老东西,原来双标不仅仅是后世的代名词。 今日自己就被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做双标。 这他娘的就是双标。 你家的草比别人家的草鲜嫩还是怎么着。 再说了本少爷冤不冤啊,这他喵的是柳明志惹得事,跟我柳明志有个毛的关系。 本少爷妥妥的就一个背锅侠好不好。 “老爷子,天地良心啊,小子年少不懂事,只不过是儿时戏言而已,真的不关我事!” 没办法,柳大少心知解释不清楚,说了非但不会被相信,反而会被当成狡辩跟失心疯对待。 只能含泪背下了这个黑锅。 啪的一声,闻人政手里的鞭子对着柳大少肉厚的地方上来就是一下。 “放屁,耽搁了老朽孙女一十六载,你一句儿时戏言就想完事。” “嗷嚎..........老爷子,你真下死手啊,小子可是你的亲传弟子,有你这样的吗?” “下死手?老朽抽死你的心都有,要不是老朽手下留情,非得让你进宫伺候皇帝去!” 柳大少感觉某处猛然一亮,惊悚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息怒,息怒,三思而行啊,一失足.....手成千古恨,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说个解决的法子是不是。” “小子建议你先把小子放下来,咱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老朽心平气和不了,十六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六年,就这样全部浪费在了你个小王八蛋身上。” “老朽没有将你挫骨扬灰都是好的了,你还想老朽心平气和,你心可真大啊!” 得知夫君被老爷子在演武场吊了起来,齐韵几女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起朝着演武场赶来。 望着五花大绑吊在树上的夫君纷纷心疼不已,不解的望着一旁满脸怒火的闻人政急忙围了过去。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夫君哪里惹到老爷子了,小女给老爷子道歉还不行吗!” “对啊老爷子,夫君这个人平时轻佻习惯了,说话难免有些没大没小,哪句话不中听惹到了老爷子,老爷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不好!” “老爷子,师徒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把夫君放下来吧!” “..........” 齐韵几女不知缘故,只能围着闻人政好言相劝起来。 没办法,先不说闻人政德高望重,天地君亲师,老师打弟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除了好言相劝齐韵几女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别的好办法。 柳乘风哥仨拍在不远处的凉亭内,望着迎风荡漾的老爹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报应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惩治恶魔的英雄来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哥仨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的活剥了三个小兔崽子。 闻人政无奈的望着一群对着自己求情的几女,咬牙切齿的举着鞭子对着柳大少:“你们问问这个小王八蛋对老朽的孙女干了什么。” “哎呀,老爷子,这不是亲上加亲嘛!” “对啊,徒弟配孙女,天赐.........” 几女下意识的回答起来,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起来,纷纷俏目幽幽的望着被吊起来的柳大少。 好啊,原来被吊起来是因为招惹人家孙女了。 几女是又心疼又幽怨。 家花都喂不饱,竟然还想着招惹野花,自己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吗! 柳大少望着几女幽幽的眼神悻悻的笑了起来:“娘子们,误会,真的是误会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爷爷,把他放下来吧,他说的没错,儿时戏言而已,是舒儿太较真了,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闻人云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俏目幽邃的望着被吊起来的柳大少,暗自吁了口气对着闻人政说道。 闻人见到闻人云舒的到来,眼神有些宠溺,最后还是满眼火气的望着柳大少:“不行,十六年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小王八蛋,老朽今天非得抽的他皮开肉绽不可。” “爷爷,你打死他这十六年就可以光阴倒流了吗?放他下来吧,舒儿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 齐韵几女见状,娇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朝着闻人云舒追了过去。 夫君惹祸了,不得娘子出来平事情啊。 “少爷!有你的..........的.......的书信!” 柳松举着一封信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少爷,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闻人政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再次选择了‘背叛’。 正如昔日当初当阳书院面对齐韵一样,柳松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是小松不给力,而是‘敌人’太强大。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松:“你他娘的不会举着书信给我看吗?” “是!” 柳松抽出书信倒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大少默默地看完手里的书信转头望向闻人政:“老爷子,有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改日再说如何?” 闻人政自然发现了柳大少的脸色不对劲,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剑指一挥柳大少直接掉落了下来。 柳大少哎呦一声,扯掉身上的绳索拿过柳松手里的书信:“老爷子,凉亭坐坐吧!” 闻人政犹豫了片刻终究是点点头跟了过去。 柳明志给闻人政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连同书信一起放到了闻人政面前。 “草原一统,金国守株待兔获取重利。” “天下三分啊!” 闻人政一愣,放下茶水拿起书信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闻人政将书信还给了柳大少。 “小子,乾坤未定!” “老爷子何意?” “谁能定鼎天下,尚且未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烈酒可入心 柳明志折叠书信的动作一怔,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低头品茶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闻人政把玩着茶杯静静地扫视着柳大少:“哦?是老朽话中有话,还是你小子的心境已经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老朽虽然年迈,但是记忆力却不曾退化,放在以前你小子可不会细思这个问题。” “看来老朽眼拙了,原来昔日的柳明志不止是宫里精深了,权谋之术也精深了不少。”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之后柳明志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凉亭外抓起一把仅存不多的积雪放在握在手里。 片刻之后雪化成了雪水从柳明志的手缝之间悄然滑过。 柳明志伸开了手望着手里残存的水迹转首望着闻人政:“老爷子,小子从来不曾变过,起码孤臣的身份不曾变过。” “小子只是想多一分自保的成算,功成身退之后不会遭到报复,小子自问这样做没有什么过错。” “老爷子你是小子的前辈,遭遇的事情要比小子多上十倍乃至百倍。” “朝堂这个大江湖之上,虽然没有小江湖的刀光剑影,可是却远比小江湖的刀光剑影可怕的多。” “大江湖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是处处充满了勾心斗角,唇枪舌剑。” “上午还小笑相对,下午就可能变得愤慨而视。” “比起刀刀见血,剑剑入肉的小江湖,杀人不见血,口蜜腹剑的大江湖才更让小子敬畏不已。” “小江湖尚有真义气,大江湖却从无人情冷暖。” “小子有时候会为那些落榜学子感到怜惜,有时候又会为他们庆幸。” “入了江湖,想出来可就难了。” 闻人政自给自足的倒了一杯茶水,神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小子,你有这种疑惑,皆是因为你太年轻了。” “如果你能老上十岁左右,你就会明悟这个世道多么的现实。” “你有这种想法一方面是源于自己,一方面是源于言和。” “言和对你不可谓不隆恩浩荡,小小年纪为尊国公之列。” “然而你的年龄又让言和这位帝王为之忌惮,太子虽然久在君前,可是帝王之术可不是能够看会的,更不是能够学会的,想要精通帝王之术,首先要靠自己悟出来才行。” “可是这悟出来帝王之术恰恰缺的便是时间。” “你如今的权谋之术如今远在太子殿下的帝王之术之上,这才是言和对你忌惮的根本原因。” “君弱臣强,国之将亡。” “偏偏言和又对你足够的宠幸,舍不得你这位天之骄子英年早逝。” “一是你们君臣多年,早已培养了身后的君臣感情,二是三公主的原因,你名义上也是言和的半个儿子。” “这么多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言和私人感官上对你的情感不算太差。” “不然的话你这位不足而立之年的青年才俊也不会有这份功业。” “你心情复杂,言和的心情复杂不见得比你差上多少啊。” “老朽不在朝堂多年,也不是为言和说话,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之上老朽说句公道话。” “言和身为一国之君,此举完全是正常之事,毕竟他要以国为本,就像吾等庶民以家为本一样。” “帝王啊,注定是孤独的,不被人理解的。” “你仔细想想,历朝历代多少天之骄子半路夭折,又有多少天之骄子能够高居庙堂呼风唤雨。” “白家外孙,柳家长子,户部,龙武卫,虎贲军,你自己更是大权在握,你仔细想想你现在的权势。” “你还能怡然自得,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言和的帝王之气够大度了。” “对你,言和比对老朽当年还够忍让啊。” “有时候不要只看眼前,站在对方的角度之上想一想啊,小子。” 柳明志默然了片刻眼眸复杂的望着闻人政:“可是小子对李家,对父皇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未曾有过二心。” 李政屈指一弹,桌案上一杯茶水稳稳地落到柳大少的手中,滴水未撒。 对于闻人政出神入化的功夫柳明志早已经不感到震惊,无论多厉害,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默默地望着手里的茶杯下意识的抬眸望向端坐在石凳之上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 闻人政高举茶杯:“喝杯茶,静静神,自己悟。”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浅尝一口入口微苦,回味甘甜的茶水静下心神沉思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缓缓睁开眼眸,望着手里的茶杯。 “正是因为小子足够忠心,父皇才没有扼杀我这位老爷子口中的天之骄子!” “大善!” “小子,静坐常思己过,你就会发现,这个世道其实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亲情比一切都大。” “帝王亦有情,可是帝王却不得不无情。” “你小子是不知足啊!”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地朝着凉亭走了回去,自己自诩了解李政,可是直到今日自己才发现,自己真的了解李政吗? “小子,不说这些了,做好为人臣子的本分,功成身退之后便可安然无恙,安度晚年。” “你方才说起了大江湖小江湖,大江湖的事情说完了,老朽陪你聊一聊一位小江湖之上的有趣之事。” 柳明志收拾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望着闻人政:“小子洗耳恭听,温酒乎?” “善!” 柳明志见到闻人政同意,刚想喊下人让齐雅过来温酒,顺便弄几个小菜,几女之中酒意最好的女子便是齐雅了。 哪知自己尚未开口闻人政眼神复杂的望了自己一眼,静气屏息对着自己的院落嘴角微张:“丫头,过来给爷爷温酒了!” 轻言轻语的一句话,似乎除了柳明志可以听到,稍在十几步之外路过的下人都听不到闻人政在说什么。 偏偏片息之间,闻人政院落的方向闻人云舒一袭天蓝色的织缕夹袄轻然飞跃而来。 闻人云舒对着闻人政轻轻地福了福身子:“爷爷,想喝什么酒?” “什么酒可以入心,就喝什么酒。” 闻人云舒俏脸一怔,瞥了一眼神色悻悻扣着鼻梁的柳大少:“爷爷!” “怎么,爷爷想喝酒你都做不到了吗?” 闻人云舒默然的摇摇头:“舒儿没有这个意思,爷爷稍等,舒儿去去便来。” “小子,若是放在几年前,以老朽的脾气你铁定要被吊上十天十夜,可惜现在老朽大......年纪大了,早已修心养性,不然的话你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是是,老爷子说的是,小子知错了。” 柳大少知道老爷子说的什么意思,不得不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背锅背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了。 “公爷,这是长夫人让奴婢送来的下酒菜!” “好,放这里吧!” 丫鬟放下四个精美的小菜,对着二人恭敬的点点头:“奴婢告退。” “你们把炭火放这里就行了!” “是,云舒姑娘!” 丫鬟刚刚退下,闻人云舒怀里抱着一坛酒水带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下人放下炭盆之后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闻人政放下茶杯望着闻人云舒怀里的酒坛。 “丫头,什么酒?” “牛马倒!” “何故?” “烈酒可入心!”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武盟 柳明志装作没有听到闻人云舒说的话,默默的夹起面前的水煮花生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闻人政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眼柳大少,小王八蛋,该不要脸的时候又变得要脸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表个态。 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朽还真能切了你不成,为了孙女后半辈子的幸福老朽纵然是有心,也不会那么做啊。 混账东西,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瞄了一眼一旁已经开始煮酒的孙女,闻人政眼神幽幽的望着柳大少:“小子,舒儿这句烈酒可入心,你有何感想啊?” 柳大少愕然的抬头望着闻人政,瞅见闻人政幽幽的眼神心里一哆嗦。 不敢想,不敢想,小子什么都不敢想。 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柳大少的求生欲不可谓不强烈。 “烈酒可入心,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老爷子,云舒姑娘正在煮酒,想来用不了片刻就该好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方才所料的话题好了。” “老爷子方才说的小江湖上出了一件趣事,不知道是何趣事?” 闻人政搭在衣摆上的左手握的咯吱作响,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老朽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丫头这都二十七了,给别人做妾都嫌年龄大,除了你个当初撩拨丫头芳心之后音讯全无的小王八蛋,她还能嫁给谁。 自己惹的祸难道不懂得要抹干净吗? 闻人政腹议着柳大少不解风情,以为自己表示的足够明显,却完全没想到事情完全出在自己的身上。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的警告,幽幽的眼神,放谁身上也不敢往别的地方想啊。 何况求生欲望更加强烈的柳大少呢。 闻人政沉吟了片刻,再次幽幽的望了一眼柳大少,得,老朽非让你个小混账酒后乱.........吐真言不可。 闻人政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穆然老爷子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菜?” “水煮花生,下酒菜的不二之选,刚从西洋那么得到的,小子现在也没种出来多少,要不是老爷子你在,小子自己都舍不得吃!” “老朽住了那么久,你今天才拿出来,还有脸说!”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不喝酒我都没有想起来,还是韵儿知道小子的习惯,所以才吩咐下人送来的!” “韵丫头有心了,好菜啊!” “东海刘三刀,扛棺匠宋清你可还有印象?” “当然记得,小子第一次接触的江湖人士就是这两位兄长,小子最初开始修炼的情绪七刀还是刘三刀刘大哥赠给小子的。” “多年不见,也不知道这两位兄长怎么样了?” “怎么,小江湖上的事情莫非跟这两位兄长有关系?” 闻人政将口中食物咽了干净才开始说话:“关系不大,却有牵连。” “你没发现这两年出关的江湖侠客少了许多吗?”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闻人政微微颔首:“老爷子,你不说小子还没在意,自从小子担任颍州抚州总督以来,起初的时候还有不少江湖人士陆续出关,后半年来似乎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今年送到小子手里的出关文书更是没有一个。” “难道江湖上出了什么事情?” “爷爷,酒好了!” “斟酒!” “是!” 闻人云舒给闻人政斟满了一杯酒水,并未故意针对柳明志也为其倒上了一杯。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多谢!”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并未说些什么。 闻人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丫头,难得欢聚,你也配爷爷还有柳小子小酌一杯。” “是!” 闻人云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了起来,柳明志自然不敢落后急忙举起酒杯。 “老爷子,云舒姑娘,闲话不多说,都在酒中,干杯。” 三人将杯中酒杯一饮而尽,柳大少吁了口气,也不知道牛马倒到底怎么酿制的,跟后世的低度白酒有的一品。 闻人云舒再次给彼此三人斟满酒水,乖巧的坐到一旁等着。 “东海,江南,南域,蜀地,西土这两年的江湖可是被一双白嫩如玉的小手折腾的够呛。不知道何时会轮到你这北疆之地。”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闻人政:“白嫩如玉的小手?老爷子还请明说。” “这是老朽去蜀地之时偶然所听闻的事情,人嘛!总是有好奇心的,老朽就随着消息慢慢的追查起来。” “白嫩如玉的小手倒也不假,这双手确实白嫩的跟玉石一样完美无瑕,可是正是这么一双完美无瑕的纤纤玉指将大龙天下的整个江湖搅拌的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老朽在寻找那部失传已久功法的途中一路探查此事,当见到了那双手之后老朽便明白了。” “这双玉手,不止白玉无瑕,而且霸道绝伦!具有开山裂石之威,翻江倒海之势。” “这双手走遍天下,挑战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无数成名高手,除了几个老东西之外,无一不在这双手之下败北。” “但凡败在这双手下的江湖中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废武功,要么称其为尊。” “短短两年,江湖上多了一个武盟,而这双手的主人自然就成了武林盟主。” “此人从单枪匹马,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五万人,到现在的八九万人左右,可谓一路高歌!” “半个江湖可以说都在其掌控之中,顺者昌,逆着非死却废。” “好霸道的人,此人是谁?” “一个声音约莫十五六岁左右,头戴斗笠轻纱罩面的女子!” “老朽隐瞒身份,借机跟其讨教了一招,二八年华啊,半步先天!”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小小年纪便是半步先天的高手,除了我们这几个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的老家伙,谁还能是其敌手?”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此女是知道老爷子你们几位前辈肯定自持身份,不会对其出手,所以行事才敢嚣张!” “老爷子既然跟其过了一招,可看出此女来路?” 闻人政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明志二人马上作陪。 闻人政重重的放下酒杯凝神望着柳大少:“虽然故意隐瞒了招式,但是老朽逼的其不得不使用最强功夫抵抗,老朽一眼就瞧出来此女使用的招式乃是,弹指天罡!” “弹指天罡,好耳熟的名.........白家天罡指?” 闻人政默默颔首:“一指覆海,二指撼岳,三指星斗,四指天罡,五指开天。这个小丫头已经练到的第四指弹指天罡境界,功力更是通玄直达半步先天。” “你娘亲柳夫人,当年的玉蝴蝶白冰也没有在这个年纪练到弹指天罡。” “你外公白胡来跟老朽一样的境界,同为先天高手在天罡指境界也只是修炼到了第四指,第五指一直是只得其法,而不得其门。” “传闻白家天罡指五指开天真的有开天之威,可惜老朽无缘得见,纵然你外公白胡来自己都不知道,第五指是否真的如此厉害。” “老朽虽然未曾见过此女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年龄功夫凑到一起,小丫头的身份昭然若是!” “萱儿?” “大抵如此!” “也可能是你的哪一位小姨母,毕竟你外公这个家伙跟种马一样,一十八房妾室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丫头搞出来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言和的重视。” “毕竟十万乌合之众都已经是不容忽视了,十万有组织有能力的武林高手汇聚在一起,不可谓不令言和担忧啊。” “会不会是又一个白莲教诞生。” “而且这个白莲教远比上一个白莲教恐怖数十倍不止!” “大内高手,谍影密探倾巢而出围剿武盟!” “结果呢?” 柳明志的语气不免带上了一丝焦急之意,万一这个少女真的是柳萱这个丫头呢。 “无疾而终,武盟解散了,小丫头的真实身份也无从得知。” “可是是真的解散了,还是蛰伏了起来谁又知道呢?” “一个武林高手翻不起风浪,十万武林高手若是抱成一团,可成一军,你说得多少朝廷大军才能剿灭的了?” “希望是老朽看错了,但愿这个人不是柳萱丫头。” PS:两更,兄弟们理解一下,公司的事情堆积如山,从复工忙的不可开交,只能吃存稿,小弟保住不断更,多更确实有些难。 希望兄弟们体谅一下!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顺理成章 柳明志端着手中的酒杯迟迟没有入口,眼神不经意的轻轻瞥着正在细品慢啄的闻人政。 老爷子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但愿不是柳萱那丫头吧。” 可是万一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真的是小妹柳萱怎么办? 年龄,功夫无不将这个神秘武林盟主的标签贴在了柳萱的身上。 在这个年龄可以达到如此境界的存在不可能没有外物的帮助,柳明志首先想到的便是刀涯海的洗髓丹。 洗髓丹的珍贵自然是不言而喻,可是对于外公白胡来来说,找刀涯海取上那么一些洗髓丹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注意,是一些而不是几粒。 无论这个女子是不是柳萱,柳明志心里都已经打好了十二分的精神,必须将此事调查的一清二楚才行,否则自己将会寝食难安。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老爷子,以咱们师徒俩的关系,小子就不玩那些花花肠子了,老爷子将此事告知小子可是别有目的?” 闻人政手中捧着酒杯促狭玩味的望着柳明志:“老朽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东西能有什么目的,小子啊小子,久在朝堂你什么时候考虑事情,看待事情总要跟利益挂上钩呢?” “老朽若真是有别的目的,此事的经过就不会是饮酒闲聊说与你听,而是化作书信一封出现在言和的书案之上了。” “唉!” 闻人政落寞的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能有此心性老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老爷子小子错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子有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总是不由自主的会多想一些。”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或许是患得患失久了的缘故!” 闻人政微微摇头,将酒杯放在闻人云舒面前,闻人云舒自觉的提壶斟酒。 “老朽没有怪你的意思,到了老朽这个年龄什么都看开了,不过是不是柳萱这丫头你都要上心去调查一下。” “不是最好,是的话就劝劝她不要再行此事。” “朝廷的底气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你的外公白胡来他最清楚了,区区一个李氏皇族的宗人府里面就有..........” 闻人政说着说着端着酒杯的举动一愣,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放下手里的酒杯。 “小子,你有贵客到了,去招待一下吧,老朽在这里等你回来继续饮酒!”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闻人政,自己何时有贵客到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若是有的话柳松早该来通报了。 闻人云舒倒是不疑有他,越是功夫高深的人对闻人政的本事越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柳大少刚刚触摸到九品的瓶颈,而闻人云舒在老爷子悉心教导之下早已步入九品多年。 到了九品之后更能体会到先天高手的强大之处。 否则当初柳大少初入山门之时,闻人政又怎么会恰好出现在山门等候呢。 “老爷子,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的酒量可不止..........” “报,启禀少爷,太子殿下来了!”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小跑进来的柳松,眼神诡异的望了闻人政一眼,嘀嘀咕咕的放下手里的酒杯。 “他喵的,先天高手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好想去看看啊!” 柳大少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身上虽然遍地传承,可是以自己的资质能不能达到这个境地柳大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老爷子,要不您老也........” 闻人政默默的摇摇头:“不了,相见不如不见,真的跟李白羽这个小家伙见面了,对你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懂了吗?” 柳明志深深地凝望了一眼闻人政,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颔首:“小子懂了,老爷子慢用。” “去吧!”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提起茶壶漱漱口减轻身上的酒气。 接待太子可不是接待颍州官员,该注意的仪态还是要注意的。 “等一下!” 正准备动身的柳大少疑惑的望着已经走到自己旁边的闻人云舒:“云舒姑娘,可有事情?” 闻人云舒默默地取出一个牛角梳走到柳明志身后,轻轻的取下他的发冠:“被吊在树上那么久发髻凌乱,有失待客之道,普通人尚且失礼,何况是当朝太子殿下!” “我给你疏理一下。”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偷偷的瞄了一眼闻人政,见其默默地自斟自饮着酒水才松了口气。 妈耶!雀雀保住了。 “坐下,站着我怎么给你疏理!” “好,好吧!” 柳大少无奈的坐到了石凳之上任由摆布。 闻人云舒像个给夫君梳妆的妻子一样默默的给柳大少整理着头发,半盏茶功夫闻人云舒捏去梳子上的头发收了起来。 “好了!” “多谢云舒姑娘,老爷子,小子先去了!” “嗯!” 闻人政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柳明志龙行虎步的朝着正厅走去。 柳大少走后闻人政放下手里IDE酒杯默默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孙女。 “丫头,你心里的结还是没有打开啊。” “爷爷,一十六年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忘却的。正如爷爷所说,人生有几个一十六年。” “舒儿后悔极了,当初年少之时如果没有偷跑出去踏青,就不会失足落水,也不会有这种结果了。” “如果舒儿当初不是那么的羞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对爷爷如实相告,爷爷肯定会留下他,也不会有这种结果!” “因缘际遇,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初的稚子童言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闻人政脸色惆怅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正是因为此事,你才决心跟随爷爷修炼武学,可是丫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因果。” “柳小子入当阳书院,你只差了一步就可以见到他,只是当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就是昔日的那个少年。” “是啊,舒儿也没有想到,都是那样的无赖,那样的吊儿郎当,舒儿打死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惜舒儿好傻,遇到了不但没有相认,还在极力促使他跟韵姐姐喜结连理。” “丫头,你还想继续等下去吗?” “等不等又有什么不同,舒儿今年都二十有七了,马上就要二十有八了。” “用民间话来说已经到了人老珠黄的年龄了,都该主张帮夫君纳妾了,可是却尚未出阁。” “舒儿想往前走一步,可是上天给了舒儿路吗?” 闻人政沉思了一会,重重的将酒杯拍在石桌上。 “此事交给爷爷,待会柳小子回来你们两个就洞房。” “啊?” “啊什么?先洞房后拜堂,生米煮成熟饭,顺理成章!” “不是爷爷,你可不要……” “不是什么不是,情况特殊,不必拘泥俗礼!” “终成眷属才是王道。” “就这样说了,老朽去街上买点药去。”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为君之道 “太子,你此去北疆的目的就是去去探探柳明志的口风,看看他对你登基继位是不是支持!” “朝中不少可以辅佐你的基石已经年迈,父皇百年之后他们也相继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辅佐不了你几年。” “如此以来,朝中威望不错的柳明志便是首当其冲的辅政大臣。” “只要你们心无间隙,你便可安稳登基,稳定朝纲,再叙父皇与柳明志的君臣佳话。” “柳明志便是父皇留给你的顶梁柱,以后不懂得地方一定要悉心纳谏,记住是纳谏,而不是请教。” “你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维护好君之尊严,国之颜面。” “柳明志虽然对咱们李家忠心耿耿,但是不可不防,否则柳明志便是下一个权倾朝野的闻人政。” “父皇也不想你跟柳明志生有隔阂,可是为了江山社稷这都是不得已为之的事情。” “就好似父皇与恩师,恩师闻人政在朕年幼之时面一直悉心辅佐父皇,他对朕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好,可是朕还是要防着他,不是因为朕无情无义,卸磨杀驴。” “而是朕无可奈何啊。” “权倾朝野,权臣不是一个人,权臣是一股势力。” “恩师对朕忠心,可是不代表他的门生故吏不会生有二心,,一旦黄袍强加于身,不反也得反,君弱臣强,国之将亡。” “柳明志亦是如此,他对朕忠心,对你亦可忠心。” “可是他西征挂帅之时的门生遍布北疆六卫。” “上到将军,下到校尉,朝中亦是风评不错。” “忠奸不在柳明志,而在他的势力如何看待他以及你这位新君。” “当你感觉到无法掌控柳明志之时,就去你母后那里,朕给你留了三策,让柳明志心甘情愿告老还乡的三策。” “不过朕还是不希望这一天到来。” “切莫逞强,以帝王威压强迫权臣。” “权臣无事,可是其朋党却会阻挠,因为你把他们的老大除去了,朋党就会人人自危,那个时候将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局面。” “改天换日只在朝夕之间。”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切莫让奸雄曹操的往事在我大龙朝堂重演一次,否则百年之后将会无丝毫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当柳明志成为辅政大臣之后,那些朕给你留下的老基石相继退去之后,你就要扶持一些臣子来权衡柳明志的势力。” “切记,一定要是奸诈小人,不要在乎那些所谓的民间名声,那些儒生们只会之乎者也,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是一窍不通。” “落个识人不明的昏君名头,比丢了祖宗基业,毁了江山社稷来讲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事情而已。” “奸臣虽乱天子名声,可是奸臣却最是聪明,因为他们最明白他们的权利跟地位从何而来,该对谁忠心不二。” “是故奸臣才是让为君者最放心的人,但是为君者一定要有度,奸臣可以有权,但是不可过大,与忠臣相差无几为最优。” “否则将会尾大不掉,反生祸乱。” “无论忠臣还是奸臣,一定要让其成为你手里的蚂蚱,随便蹦跶无碍,但是想要跳出你的手掌心,那你就千万别心慈手软,直接将其捏死。” “一个皇帝都掌控不了的人,留着也是祸害,趁其羽翼未丰,早日斩草除根。” “总之一句话,无论忠臣还是奸臣,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一定可以让她们一家独大,否则便会江山不稳。” “忠奸之争便是两只猛虎,而你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这便是权衡之道。” “柳明志其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对贪官污吏尤为明显,喜欢将贪官连根拔起。” “你尤其要控制他的这一点,贪官亦有大用。” “不得已的时候斩杀两个,既可以安抚民心,又可以丰盈国库!” “但是要首去志大才庸之流,那些虽然贪污受贿,却颇有手段的官员暂且搁置一旁。” “养肥了再说!” “这里是我大龙朝所有贪官污吏的名单,朕早将其调查的一清二楚,却一个都未曾开过刀,当初因为江南之事还为此训斥了柳明志一顿,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留给你稳定民心。” “江山稳固,固然与文武百官脱不了干系,但是民心所向依然不可忽略。” “只要民心思安,百姓丰衣足食,些许心怀不轨的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一无兵马随从,二无民心所向,纵然握有神兵利器又能如何?” “所以说圣人言,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便是这个道理。” “不过圣人言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江山百姓同为重。” “只要百姓对朝廷没有怨言,民间那些儒生骂你是忠奸不分的无道昏君也好,辱你昏庸发奎的暴君也罢,就当做是耳旁风,听之任之。” “我大龙子民八千万,儒生才有多少,一些只会咬文嚼字的酸儒,你给他刀他都不知道怎么造反。” “故而你随便他们骂却不动他们,反而会在百姓的心里落个好名声。” “当然了,也不可任他们肆意妄为!适当的时候抓两个典型,找出有力的证明将他们祭刀,威慑一下儒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有度。” “只要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你就可以放心去做。” “这是驭下之道!” “至于权衡柳明志的人选,皇室子孙中我给你挑了两个,你的二弟李柏鸿,你的四弟李云平。” “至于用不用现在说还为时尚早,根据情况变化再说。” “至于你的三弟李云龙,可用也可不用,没有一定的把握切莫用他权衡柳明志,否则只会引火烧生,你三弟这个人有时候朕都有些看不透。” “他被贬蜀地,调任靖州你也明白,不过是父皇为了给你铺路的强加之罪而已。” “父皇真的不想看到百年之后你们兄弟手足相残。” “父皇也是无奈之举,当初三在朝堂之上的威势已经太大了,大到朕都不得不亲自遏制他的势力。” “你生性仁慈平和,可为盛世仁君,论起心狠手辣不见得会是三的对手。” “朕不怕告诉你,朕的确想过立三为太子的想法,可是朕左思右想,三会是一个明君,可是也将会是一个暴君,比起你来说还是稍有不足。” “这些话就不多说了!” “一定要用好柳明志!” “无论他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要你顺着他来,他就一定不会造反。” “君臣间隙一定不要出现,否则萌芽一旦生根发芽,就很难遏制。” “父皇,你也说了妹夫在军中的威望很大,若是他拥兵自重呢?” “封王,直接给他听调不听宣的荣誉。” “啊?这不是更让他势大吗?有悖权衡之道!” “这你就不懂了,柳明志这小子你怎么拿捏他都没有事情,但是他的亲人观念却远远与常人不同。” “只要你不去动他的家人,你给的权利越大,他心里就越是内疚,就越不会造反。” “否则你以为朕为何要将你的三妹下嫁给他,为何要将你女儿静瑶给他的儿子柳承志定下娃娃亲。” “亲人就是柳明志的命脉,你拿他当亲人,他自然就不会生有二心。” “儿臣明白了!” “去吧,别忘了带三份贺礼给他,恭贺他又喜得一女!” “为君之道要靠悟,你以后慢慢就会懂了!” “儿臣遵旨!” ........... “小弟贪杯,略饮了两杯薄酒让大哥久等了,小弟给大哥赔礼道歉了。” 柳明志重重走进正厅,故意惊醒了太子李白羽,笑呵呵的赔礼道歉起来。 李白羽站了起来,扶起了柳明志“谈何久等,咱们兄弟二人没有那么多客套,快坐!” “大哥请坐!” “柳松,看茶!”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路子挺野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瞄着端着茶水乐呵呵轻笑的李白羽放下了心里的疑虑。 起初他还以为太子突然而来,是因为李政的谍影已经查出了武林盟主的真实身份,让太子来兴师问罪了呢。 如今看来应该不是这种情况,太子的神色足以说明他的心情不错,虽然眉宇间带着一丝轻淡的忧愁。 总体来说还算是好的。 只要不是因为武林盟主,不是柳萱的事情而来,柳明志有足够的时间去弄清楚此事,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管他来干什么了,自己只要乐呵呵的赔笑就足够了。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装作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你看小弟这个脑子,喝点酒就什么都糊涂了。” “柳松,去把嫣儿请来,就说大哥来了!” “是,少爷!” “大哥,来之前也不给小弟提前打声招呼,小弟好去出门迎接,不知大哥不远千里从京城赶赴北疆所为何事?” 李白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大哥没事就不能来你这颍州看看了。” “当然不是,大哥想来随时可以来,小弟欢迎之至,主要是大哥身为当朝太子,政务繁忙突然到来小弟还以为大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李白羽扫视着气派的正厅:“再忙也有个忙里偷闲的时候,父皇偶尔还荒诞一下朝事呢,大哥身为太子,能懒散一下自然要懒散一下,嫣儿来信,大哥听说你喜得一女柳芸馨,正好闲来无事大哥就来你这颍州转转。” “再说了,万一兄弟你仗着天高皇帝远,在颍州渎职懒散怎么办?大哥就是替父皇偷偷地来查看你的政绩来了!” “大哥说笑了,小弟替小女去灾谢谢大哥!” 李白羽一愣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去灾?” 柳明志脸色默然下来将莺儿难产的事情一一讲述了出来。 李白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去灾好啊,去灾好啊,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承大哥吉言了!” 李白羽转身提起放在桌子上的礼盒:“大哥远道而来,略备了些许薄礼,兄弟一定要收下!” 柳明志客套着摇摇头:“这怎么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可不只是大哥的礼物,还有父皇的跟母后的礼物,再说了这是父皇母后跟大哥送给芸馨的,你必须得收下。”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推辞了。”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礼盒放置一旁,心里有些暖意。 小女儿柳芸馨的出生自己出了老头子谁都没有告诉,三公主的家书提了此事,李白羽亲自来道贺,柳明志说是不感动那是假的! 有人记着的感觉真好。 李白羽见到柳明志眼中真诚的暖意心里暗道了一声。 女皇果然将妹夫摸得一清二楚,通透无比。 家人就是他的禁裔。 李白羽想起了父皇的教导,心下决定自己登基以后一定要善待柳明志的家人。 比如柳成乾,柳芸馨就可以先找个由口赏赐两个不大不小的爵位。 自己的侧妃如今又有身孕了,李白羽祈求能够诞下一女,正好与妹夫的长子柳乘风结下姻亲关系。 至于相差十岁左右的年龄,在联姻之间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不去深究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 或者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娶妹夫的女儿为妃,只要自己登基为帝,两个儿子铁定的王爷身份。 除了皇妃之外,王妃应该也算是一个女子的顶端了。 自己总不能封妹夫的女儿为王妃吧,那岂不是有悖人伦。 “大哥,聊了这么久,父皇母后的龙体凤体可还安好,小弟远在颍州,不能实时侍奉在前,还望父皇母后他们能够体谅!” “尚且硬朗,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小弟跟嫣儿就可以放心了!” “时间也快,三年眨眼就过一半了,自从到了颍州之后小弟从不适应也慢慢的适应了下来!” “待久了才发现,颍州要比京城还要舒适!不过也有糟心的事情,让小弟无可奈何!” 柳明志浅尝着茶水嘴角微微一扬:“说起来还是大哥上门让小弟舒心,不像三哥他!” 李白羽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深缩一下:“三弟来拜谒兄弟你了,不知所来何时,若是不方便说的话大哥就不多问了!”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三哥登门可不是像大哥说的那样,什么拜谒来了,兴师问罪还差不多,将小弟骂的狗血淋头,跟嫣儿还大吵了一顿!” “最后弄得不欢而散,让小弟是无可奈何!” 李白羽心里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疑惑的望着柳大少:“怎么会这样?三弟平日里虽然鲁莽了一些,可是倒也不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唉!” “此事说来话长..........” 柳大少半真半假的讲李云龙的事情叙述了一下。 “杜宇这个小子在京城无法无天习惯了,从军之后也变得耿直,不懂得变通,三哥有制式兵备肯定是父皇的默许,他非要查下去。” “小弟训斥了杜宇一顿这件事才算结束,可是终究闹得有些不愉快。” 三弟还跟兵部尚书家的得意儿子闹得不愉快,李白羽心中更开心了,不过李白羽却故作气氛的放下茶杯。 “这个杜宇也真是的,三弟乃是皇室宗亲,当朝王爷,怎么可能会走私重要兵备给敌国,以前挺八面玲珑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木讷了!” “大哥就不要生气了,小弟已经训斥过杜宇了,保证此事不会在发生!” 听到柳大少说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李白羽心里有些遗憾,默默点了点头:“既然妹夫都说清了,大哥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句话可谓给足了柳大少面子。 说话间三公主莲步轻移领着柳成乾走了进来。 “小妹李嫣参见大哥!” “成乾参见舅舅!” “免礼免礼,快坐下吧!” “谢大哥!” “谢舅舅!” 李白羽乐呵呵的捏了捏柳成乾的脸颊:“小家伙,一年多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以后一定是个英俊的少年郎!” 柳成乾拘谨的望着李白羽,毕竟还是不太熟悉,难免有些生疏。 “嫣儿,你们先陪着大哥说话,为夫亲自去安排酒宴给大哥接风洗尘。” “知道了夫君!” “大哥,小弟先失陪了。” “有劳贤弟了!” “成乾,好好的跟舅舅聊天!” “知道了,爹!” 柳明志轻笑着朝着后院走去安排酒宴。 “彼其娘之,颍州也是边关大城,怎么药物就这么少呢?老朽年轻之时使用的给力药物,擎天散,日夜不眠丸........这些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找遍全城只有一种合欢散,也不知道能不能降的住小王八蛋。” “要不试试传闻中的秘方,掺一点给牛马用的在里面?” “不行不行,万一掌握不住分量可是会死人的!” “哎呦,嘤嘤嘤........” “谁啊,这么宽的走廊不知道看路吗,东西都给我撞掉了!” 闻人政托着手里的纸包嘀嘀咕咕的回过神来,望着捂着脑袋抽气一声男装打扮的云小溪一愣。 “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了,怎么这副打扮?” 云小溪定睛一看,原来是撞到的是闻人政,急忙弯腰三下五除二捡起来掉在地上的纸包:“老爷子安好!” 云小溪下意识的将纸包藏在身后:“没什么,出去转了转,老爷子你去.........咦..........” 云小溪望着闻人政手里的纸包一愣,这纸包她再眼熟不过了。 怪异的瞄了一眼闻人政,云小溪悻悻的笑了笑:“老爷子你可真是老当益壮,人老心不了啊,悠着点,小溪先回去了!” “不是,小溪丫头你先听老朽........解释啊!” 闻人政举起手一句话没说完云小溪已经小跑远去。 闻人政嘴角抽搐的望着云小溪消失的背影:“老朽怎么会是那种人,罢了罢了,越解释越误会,为了孙女老朽就认了!” 闻人政收起纸包朝着凉亭走去。 “嗯?” 闻人政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踩在了一个纸包之上。 闻人政满腹疑虑的弯腰捡起纸包,见到纸包之上的三个小楷字体闻人政眼前一亮:“擎天散,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啊!” 闻人政四下瞄了瞄急忙将纸包塞进怀里:“嗯哼,老朽是正经人,都是为了孩子啊!” “只是........” 闻人政眼神怪异的瞄了一眼云小溪消失的方向嘀嘀咕咕的朝前走去。 “云阳家的门风挺开放,北地的民风也很奔放啊!” “小姑娘家竟然能弄到这些东西,路子挺野呀!”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她就是人脉 柳大少一家人能出来的则全部出来作陪,像云小溪自然是不会出来的。 本身云小溪因为强制婚约的问题就对李白羽没什么好感,当然也谈不上很坏的感觉,她也明白太子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再者就是自己在表哥这里居住,万一太子多想了很容易给表哥带来麻烦。 云清诗自从给莺儿只好命之后依旧跟以前一样深居简出,看来还是没有从恩情跟爱卿的抉择心结之中走出来。 莺儿因为要给女儿哺乳自然也无法出来见客。 只有齐韵几个名分较高的女子在场。 酒过三巡几女见到夫君太子二人聊得事情不适合自己等妇道人家在场,也就纷纷找个借口离开了。 纵然三公主身为李白羽的胞妹也选择了离开。 李白羽脸上带着微醺的醉意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宣纸放在柳大少面前:“兄弟,你家小子承志,大哥家的姑娘静瑶年龄都差不多大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婚配的年龄。” “父皇之前在御书房给他们许了娃娃亲,如今也该到了交换生辰八字的时候了。” “这是小女静瑶的生辰八字,你先收下,找个先生算过之后他们两个生辰八字比较合之后就可以将你家小子的生辰八字给大哥送到京城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他们十五岁左右就完婚,也好为你柳家开枝散叶,光大门楣。” 柳明志微愣了一下,无声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拿起面前的宣纸仔细翻看了一下便折叠起来放进袖口里。 “大哥放心,此事就交给小弟了,何时完婚就听大哥的意思。” 若是别人的话柳明志或许会要求柳成乾十九岁二十岁左右再成婚。 可是对方是太子李白羽,柳明志稍加思索一下还是否决了这个念头。 如今李政年迈,正是李白羽心思最敏感的关键时候,自己拖延儿女的婚事,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多想。 李白羽微醺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好兄弟,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 “是兄弟,将来又是亲家了,以后大哥就全靠你辅佐了。”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对着李白羽报了一拳:“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为大哥肝脑涂地。” 李白羽轻笑着举起酒杯:“兄弟,你我兄弟二人再饮一杯大哥就该告辞了。” “这怎么可以,大哥远道而来,一路风餐露宿怎么说也要在小弟府上小住几日才行,接风酒刚喝完,怎么着也得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不了不了,大哥还要去护国候那边拜谒一下,顺便要到抚州舅舅南宫晔那里一趟,这一折腾就耽搁的太久了,大哥可不想夏御史的折子雪花似的往父皇那里飞。” “好吧,既然如此小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一路顺风。” “同饮一杯!”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白羽拿起桌案上的马鞭:“妹夫,告诉嫣儿一声大哥改天再来看她,就不去再跟她告别了。” “这......好吧,小弟送你。” 李白羽也不客套,揽着柳大少的肩膀宛若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朝着府门外走去。 “下次大哥来了你可得做东领大哥去颍州的红楼好好转转,听说边塞的青楼里面的女子多是西域歌姬,比京城跟江南的女子不知道豪放多少!” “大哥一直耳闻,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可不能小气,舍不得花那几十两的银子。” “大哥放心,只要你想去,小弟给你包下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白羽松了柳明志的肩膀望着门外的太子卫队翻身上马:“兄弟,大哥告辞了!” “一路顺风!” “驾!” 李白羽微微回首望着柳大少淡淡一笑在卫队的护卫下纵马离去。 父皇,只要妹夫收下静瑶的生辰八字,儿臣就什么口风都不用试探了。 正如你所说,妹夫是最在意家人的,静瑶成了他的儿媳,就是最好的表示。 不是吗? 柳明志凝望着消失在街角的钦差卫队眼神逐渐清亮了起来,从怀里掏出李静瑶的生辰八字抖了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父皇交的还没什么,自己悟出来的可就苦了后来人咯。” “柳松!” “少爷?” 柳明志将宣纸往后一递:“交给少夫人存放起来。” “是!” 柳大少舔了舔因为酒后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期待的朝着主街之上探探头,回头望着府内的方向有些犹豫。 “难道颍州的青楼真的比京城的花招多?要不去见识见识?可是老爷子还等着呢,真是个进退两难的选择。” 美人?还是糟老头子? 柳大少嘀咕了良久摇摇头:“算了算了,本少爷去青楼也是打麻将,除了浪费银子,还是回去陪老爷子喝酒去吧。” 盏茶功夫柳大少回到了凉亭之中。 时间过了如此之久,老爷子闻人云舒竟然还在凉亭之中。 颇有闲情逸致的煮着酒水,赏着残存不多的积雪。 只是柳大少没有发现自己坐下之后,闻人云舒蹲坐下小竹凳上偷瞄着自己有些怪异羞赧的眼神。 柳大少端起面前的酒杯乐呵呵的望着轻抚着胡须的闻人政:“贵客总算送走了,让老爷子久等了,小子还以为老爷子你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忍不住先溜了呢!” 闻人政眼神含糊的望着柳大少手里的酒杯:“不算久等,不过既然你心有歉意,就自罚三杯好了。” “也好,就听老爷子的,别说三杯,老爷子让喝三十杯都没有问题。” “有志气,先喝三杯吧!” “小子先干为敬。” 在闻人政期待,闻人云舒羞赧的眼神中柳大少缓缓地端着酒杯朝着嘴边送去。 “嗯?”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手里的酒杯,停下了喝酒的工作。 闻人政胡须微微一抖,食指不由自主的叩击着桌面,心里有些紧张的直犯嘀咕,难道小王八蛋用多了,闻出味道不对来了? 不能啊,擎天散无色无味入水即溶,普通酒水都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何况牛马倒酒味浓厚,更加看不出什么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老朽明明也闻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异味,小王八怎么会察觉出不对呢? 不对啊,老朽紧张什么,老朽明明是送孙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老朽怎么搞得像做贼一样呢? 闻人云舒紧张的将头都埋在了胸口,暗道自己不该听爷爷的话,这都什么骚主意嘛!搞得自己像嫁不出去似得。 “这酒怎么凉的这么快,凉亭不比房中,冷酒喝着不暖身子,云舒姑娘有劳你多费心了!” 柳大少说完将酒杯里的酒水泼洒到了草地之上。 闻人政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酒凉了。 不过陡然又心疼起来,小王八蛋,擎天散数量有限,你就这么给浪费了,老朽找......捡到这么一包容易吗? 防止柳大少将酒壶里的水也给倒了,闻人一把提起酒壶递给了闻人云舒。 “丫头,把酒重新温煮一下!” “知道了爷爷。” “小子,朝堂之上人走茶凉老朽是深有体会。” “想要在朝堂之上重新立足要靠什么你可明白?” 柳明志沉吟一会:“人脉!” “没错,人脉!” 闻人政轻轻地望着一旁的闻人云舒。 “她就是人脉!”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不行很久了 柳大少一愣:“老爷子你别开玩笑了云舒姑娘怎么会是..........” 柳大少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闻人云舒还真的就是人脉。 可以说闻人家的所有人脉都在闻人云舒的身上,朝堂之上的六部尚书有三部大权在握的尚书,九卿之中有五大寺卿都是闻人政的门生。 左相童三思更是闻人政的学生。 虽然闻人政不在朝堂多年,可是在讲究天地君亲师的大龙,谁要是能娶了闻人云舒可谓是一步登天。 可与当朝宰辅称师兄弟,可与六部尚书称兄道弟。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闻人政,虽然闻人家因为三皇子的事情最终久居蜀地,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敢说闻人家在朝堂之上就没有一点影响力了。 纵然有些人认为闻人政已经隐退,不会卖面子,可是也不敢给闻人云舒脸色。 如今朝堂之上七成的文武大臣,那个权倾朝野的前任帝师闻人政握着点见不得人的把柄。 闻人云舒虽然不在朝堂,可是只要在京城想要求谁办点事情,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娶了闻人云舒虽然不说是一步登天,倒也差不大离。 偏偏寻常人还娶不了,门当户对的观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打破的。 纵然有着后世经验的柳大少都明白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何况更加在乎这些的古人呢? 门当户对就是一个永远打不破的枷锁。 在大龙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柳大少更是明白这些,家族的威望永远不是一个人能够比拟的。 人生来真的有高低之分,这是一个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柳大少望着闻人政意味深长的眼神,瞄了闻人云舒一眼,心里犯嘀咕,难道闻人政给闻人云舒找好了意中人?在给自己警告。 亦或者在试探自己对闻人云舒是不是有不轨的想法?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讪笑着对着闻人政点点头。 “老爷子,你放心,小子明白,性盛致灾,割以永治,我懂,我都懂。” 你懂你娘个........老朽不生气,不生气,气大伤身。 闻人政脸色几乎囧到了一起,无奈的望着柳大少。 进了朝堂之后这小王八蛋怎么就变得这么多疑了呢?以前性子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柳明志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老朽都说的如此直白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怎么就听出了老朽有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的警告呢? 抬眸瞪了一眼柳大少,闻人政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子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爷爷,酒好了!” 闻人政也不在纠结柳大少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喝了老朽特质的酒水,管你是真是假,先把孙女的行事了解了再说。 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小子想赖账都不行。 闻人政轻笑着接过闻人云舒递来的有些温热的酒壶摆在柳大少面前:“说好的自罚三杯,喝吧!” “小子喝还不行吗?老爷子你这样弄得小子酒品多差似得。” 柳明志自己提壶斟满了酒水,望着酒杯中温热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继而两杯,三杯全部喝了干净,柳大少长须了一口气:“老爷子,现在满意了吧,咱们接着喝酒,不醉不归。” 闻人政见到柳大少连续喝了三杯酒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诡笑的盯着柳大少:“你小子豪气,来,接着喝!” 柳大少站了起来提起酒壶:“小子给你斟酒!” “哎,不用,一人一壶酒才能看得出酒量,丫头,给爷爷再上一壶酒,爷爷跟柳小子一醉方休。” “知道了爷爷!” “老爷子,小子敬你一杯!” 闻人政乐呵呵的举起酒杯:“共饮!” 几杯酒下肚,柳大少打了个酒嗝:“牛马倒本就是烈酒,煮酒之后就更烈了,半壶酒下肚小子浑身都热腾腾的。” “那也是我家丫头煮酒的技术好,好喝你就多喝点,说好的一醉方休,不醉丫头岂能.......岂不是辜负了丫头的辛苦了。” “老爷子说得对,接着喝,一醉方休!” 爷俩推杯换盏良久,闻人政都有些醉意熏熏,柳大少更是意识朦胧起来,只知道下意识的往嘴里送酒。 闻人政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诧异的望着柳大少脸色有些愕然。 说好的两刻钟见效,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假药?不能够啊,老朽仔细检查过,绝对老配方老味道,药效刚刚的那一种。 可是为什么这小子喝了一整包都没点反应呢? 蛊虫精血虽然让他百毒不侵,可是这擎天散是春药也不是毒药啊。 内心深厚抵抗住了?老朽一个先天高手都扛不住,一个刚刚摸到九品的人怎么可能抵抗的了呢?这不扯淡的嘛! 除非........闻人政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蹲坐着煮酒的孙女,然后再看看柳大少。 这小子不行? 一包擎天散都没用,不是不行是什么? 这不是把孙女往火坑里推,让她守活寡吗?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本性,闻人政这样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闻人政脸色纠结的嘀咕了片刻:“小子,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小子就先回去了。” 柳大少的酒品还是不错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内院走去。 闻人政轻轻地揪着胡须:“对了,抽时间找个大夫瞧瞧,有病就要治,越拖越麻烦,不行可是很影响威望的!” “不行很久了,不差这几天!” 柳大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完全顺着话说下去。 柳大少摇摇晃晃的走后,闻人政放下酒杯走向一旁的闻人云舒。 “舒儿啊,爷爷可能想错了,这小子或许真的不是你的真命天子,跟你不合适,爷爷再给你找别的良人。” “天下森林千千万,咱们没必要在柳小子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对不对。” 闻人云舒望着闻人政怪异纠结的眼神,默默地从一旁取过一个酒壶放在灶炉上。 “爷爷,不是他的问题,药酒在这里,舒儿根本没有温这壶酒。” 闻人政一愣愕然的望着面前的酒壶:“舒儿,你这是干什么,爷爷是在帮你了却一桩心事,怎么到了最后你自己却退缩了呢?” “从你十一岁开始就一直等他,十六年了你还想等多久?” “爷爷是在帮你你知不知道?” 闻人云舒俏目落寞的提起酒壶,将里面的酒水倒在了凉亭外。 “爷爷,舒儿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可是强扭的瓜不甜。” 闻人政无奈的望着闻人云舒:“你管他甜不甜,不甜他解渴。” “爷爷,这对他不公平,对舒儿也不公平,舒儿想要的不是这样的,靠下药得到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何况下药也不光明,爷爷懂舒儿的意思。” “孩子啊,今年你都二十有七了,当初为了柳小子的缘故你死活不嫁人,跟你爹闹得不可开交,爷爷也一时糊涂选择了站在你这边从来没有逼你。” “可是如今二十七岁你若是再不找个好人家,你打算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吗?你已经不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等不起了!” “你的终身大事再没有结果,你让爷爷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闻人云舒一愣,急忙松开了手里的火钳走向闻人政。 “爷爷,你的身体?” 闻人政默默地点点头:“大限将至!”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取经失败 闻人云舒眼目中凝气了水雾,怔怔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爷爷你的身体这么硬朗,怎么可能大限将至,爷爷你一定是骗舒儿的对不对?” 闻人政抬手轻轻地抚摸这孙女的秀发,缓缓地坐到了石凳之上,闻人云舒自然而然的坐在凉亭中的地毯上,依偎着闻人政。 “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大限将至不过是你的错觉而已,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你还没有见到舒儿嫁人呢。” 闻人政怜惜的望着依偎在自己腿旁的孙女:“傻丫头,生老病死,因果循环乃是天意,岂是人力能够改变的了的。”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 “爷爷今年都八十有四了,民间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感觉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到了爷爷这个境界尤为明显。” “爷爷处理完那一桩旧事之后便深受重伤,一直无法痊愈,爷爷早有预感,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柳明志家有很多名贵药材,我爹那里肯定也存了不少的名贵药材,柳伯父的柳叶中有一杀人名医,号称阎王夺命赛华佗她一定可以看好的内伤。” “对,一定可以,舒儿带你回京城,咱们去治病。” “丫头!” 闻人政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闻人云舒:“丫头,认清现实,接受现实,赛华佗那边爷爷去看过了,伤也治好了七七八八,可是生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年纪。” “赛华佗能治病,可是却治不了岁月。” “大限将至,这是人命,爷爷活了八十四载,落魄过,风光过,安享过,此生足矣。” “爷爷感谢老天能让爷爷活到八十有四,看着你爹长大成人,看着你两个哥哥成家立业。” “可是爷爷唯独放不下你啊。” “你从小就跟爷爷亲近,长大之后也一直跟在爷爷身边。” “爷爷一生无憾,唯独你依旧待字闺中,没有许配良人,幸福的生活下去爷爷一直抱憾至今。” “只有丫头你嫁人了,过得幸福安然,爷爷才能终生无憾,放心离去。” “柳小子虽然为人有些轻抚,可是最重情意,尤其是对待娘子不分彼此,很是疼爱,找遍天下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爷爷此次前来本来就想着在去世之前将你托付给他,爷爷还是很信得过他的。” “偏偏爷爷没有想到阴差阳错,柳小子就是你一直等的那个负心少年郎。” “爷爷心里既是愤怒又是欣慰。” “愤怒这小王八蛋当年对你做的事情,欣慰爷爷不是将你强加与他。” “爷爷如今极力促成你跟他的婚事,不是爷爷不照顾你的颜面,认为你嫁不出去了,将你强塞给别人。” “而是爷爷等不及了,说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无法看到你成家的那一天。” “爷爷不想带着遗憾离去,你懂吗?” 闻人云舒泪如雨下的点点头:“舒儿懂,舒儿懂,对不起,舒儿无法理解爷爷的苦心,可是舒儿真的不想爷爷死去。” “爹娘不认舒儿了,爷爷就是舒儿世上唯一的亲人,爷爷你去了舒儿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办。” “答应舒儿,不要死好不好!” “傻丫头,寿命有尽时,岂是爷爷可以做得了主的。” “这段时间爷爷会尽量促成你跟柳小子的事情,让你交到一个放心的人手中,爷爷也可以安然的闭眼了。” “你听爷爷说,爷爷这段时间苦苦寻觅了一本秘籍,爷爷去世之前可以将爷爷的毕生内力封锁在你的奇经八脉之内。” “等你将这本秘籍修炼完毕,便可将爷爷的内力化为己有,届时直接可以打通武者体内的壁垒,一跃成为先天高手。” “你如今已经是九品内力,只要你用心修炼或者可以更上一层楼,达到三花聚顶的境界。” “那个时候天下将再也没有你的一合之敌。” “如今的后背一个个都太逆天了,年纪轻轻的高手比比皆是,爷爷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爷爷一生树敌太多,能清理的都清理掉了,有些不知所踪的实在没有办法,以后爷爷不在了,你要诸事小心。” “舒儿不要爷爷的内力,舒儿只想你活着。” “丫头,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你既然不想爷爷掺和你跟柳小子的事情,爷爷就不掺和了。” “在柳小子家中住了那么久爷爷也该去子乐那边转转了,领略一下草原风光。” “都是爷爷言传身教的弟子,爷爷也不能厚此薄彼。” “这两个徒儿就没有一个让爷爷省心的。” “爷爷希望从子乐那边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你跟柳小子珠联璧合。” “爷爷要去草原,可是你的身体?” “伤势不算什么,爷爷差的就是时间而已。” “舒儿陪你一起去,路上也能照顾你。” “傻丫头,你虽然在江湖中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跟着爷爷反而会托了爷爷的后腿,你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摆平柳小子。”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咱们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没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喜欢就说出来,爷爷看得出来你还是非常在意柳小子的。” “为了一生幸福而付出,没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这段时间爷爷一直在观察韵丫头她们几个对你的态度,爷爷也看出来了,你对柳小子的情意她们几个人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她们待你依旧亲如姐妹,说明她们心底里已经默许了此事,接纳了你。”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毕竟连柳小子的娘子都站在了你这边,拿下他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说不准你努努力,爷爷有生之年还能抱上一个重外孙呢!” 闻人云舒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伤感又羞赧的望着闻人政:“爷爷,你别胡说八道乱点鸳鸯谱了,他一直躲着我,根本不敢正眼看我,怎么可能像爷爷说的那样。” “所以爷爷才鼓励你去摆平他,他退你便进,他进不正合你意吗?” “你们两个若是都退,不就是越离越远吗?早晚劳燕分飞。” “爷爷言尽于此,你仔细考虑考虑,傻丫头,别难过了,爷爷先行一步了!” “爷爷你........” 闻人云舒一句话刚开口,闻人政便留下一道残影不知所踪。 闻人云舒纤细的玉指纠缠在一起,犹豫了良久闻人云舒收拾完凉亭的残羹朝着云小溪的庭院走去。 闻人云舒站在云小溪的庭院前思索了片刻,呢喃着走了进去。 “跟韵姐姐她们请教不合适,只能跟小溪妹妹取取经,他们是表兄妹,应该知道怎么摆平姓柳的了!” 良久之后闻人云舒一惊一乍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下药?” “对啊,还有比下药更容易摆平的办法吗?” “除了下药呢?” “霸王硬上弓!” “就没有比较稳妥的办法吗?你是他表妹,肯定了解他的弱点是什么!” “稳妥?那就先下药然后霸王硬上弓,双管齐下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额.......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方式吗?姐姐的意思是循环渐进的那一种,不要这么过激。” “不过激的话,我想想,有了,给他下药然后色诱他。” “云小溪,你个臭丫头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方式啊?不下药的办法就没有吗?” “不下药得花,要不你自己吃药,说是误食了,让他给你解毒?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你觉得这个办法正常吗?” “云舒姐姐你自己要求可以快一点的嘛,这就是最快的办法啊。正常不正常再说,你就说快不快吧!” “不是,你这道理都是跟谁学的啊?” “我娘教我的啊,有问题吗?” “没……没……什么,听好的!” 几炷香功夫,闻人云舒羞愤的被满脸委屈的云小溪送出了院门。 正式宣布取经失败。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修心不修口 大龙瑞安七年七月。 闻人政去了草原的三个月时间,柳大少每日处理处理公务,逗逗儿女,从齐韵开始轮流喝喝粥,不时地去山海关吃上两根特产金国特产的大萝卜。 三个月时间便在温馨与繁忙的日子中过得无比的充足。 让柳大少略微遗憾的便是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是无法突破到第四层,每次总感觉快要突破了就差点什么。 想到这里柳大少就感觉自己命苦,突破不了第四层在齐韵她们面前总感觉处处受制于人。 唯一让柳大少感觉到烦恼的便是闻人云舒这个小妮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胶水了。 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自己身边黏糊。 只要是自己闲散的日子,除了上茅房沐浴之外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问什么也不说,就是扭扭捏捏的站在自己跟前。 骂吧还没理由开口,毕竟路也不是自己家的。 不骂吧,如影随形干点什么都不方便。 久而久之,柳大少竟然发现自己习惯了,那天不见得闻人云舒反而有些小别扭,总感觉生活中缺点什么。 每次诞生这种念头的时候柳大少都会急忙默念八字真言。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七月初三,颍州城大修沐,总督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去灾,叫爹爹。” 莺儿坐在一旁缝制着女儿穿的衣服,见到少爷正在逗弄女儿,脸上散发着幸福的色彩。 “少爷,芸馨还小呢,起码你等她一岁多左右才能开口,女儿又跑不了你急什么呀。” “莺儿你不懂,少爷这是给咱们的乖女儿早早地开智。” 莺儿无奈的摇摇头,专心的缝制起衣服来。 “少爷,外面有一僧人,带着一人两兽前来拜谒,说是故人登门。” 柳大少抱着小女儿诧异的望着柳松:“僧人?咱们颍州大小寺庙十几座,少爷我在颍州这一年多以来从来没去烧香拜佛,怎么可能会跟和尚认识?” “故人?本少爷哪有什么和尚故人,是不是上门化缘的?给他们点饭菜打发了就是了。” 柳松迟疑的挠了挠头:“少爷,小松也觉得这个僧人有些眼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知道这里是总督府,还敢说拜访故人,想来不会胆大包天到来总督府骗吃骗喝吧,可能真的是少爷你的故人呢!” “眼熟?可是本少爷真的没什么和尚故人啊!” 莺儿在一侧转动着灵活的美眸,穆然美眸一亮:“少爷,你还真有一个和尚故人,了凡小大师。” 柳大少一怔明悟了过来,急忙拍了拍头:“乖乖,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八年未见了,差点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当初忽悠.......劝诫这个了凡去印度取经,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想不到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柳松也恍然大悟的拍拍头:“对对对,小松也想起来了,就是他,这么多年不见小松差点没认出来。” 柳明志站了起来将小女儿小心翼翼的放到莺儿的怀里。 “莺儿,你先抱着女儿,少爷去迎接一下这位贵客。” “知道了少爷。” “柳松,了凡和尚在什么地方?” “府门外等候!” “我去客厅等着,快去把他迎接进来。” 盏茶的功夫,一声佛偈将柳大少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阿弥陀佛,经年不见,柳公子一切安好乎?” 柳大少放下茶杯,愕然的望着正在厅门前的两人两兽。 面色俊朗的了凡已经褪去了童真的一面,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宛若一位得道高僧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去信服。 旁边站在一位粗狂的大汉,明显中原人,金黄的头发,雄伟的身高,罗汉模样将身上的僧袍斜斜的穿在身上,露出半边熊健的肌肉。 两人身旁是一只毛色发亮的猴中贵族金丝猴,正姿态优雅的蹲坐在一只体型硕大的乌黑野猪头顶。 如此团队让柳大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个念头,唐........龙三藏? 难道自己无意的煽动一下翅膀,竟然改变了世界?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了凡之时,了凡何尝不再咬牙切齿的盯着柳大少。 想起自己手持通关文牒之上的话语,了凡的佛心就一阵颤动,差点佛心不稳。 “那什么什么国王,给朕个面子,要不你安排朕的人过去,要不朕放人过来安排你们,不服气,你放马过来啊。” 善了个你的哉,这是通关文牒还他喵的是战书。 阿弥陀佛,善了个你的哉,勿动嗔念。 了凡双手合十,想起了自己双手之上沾染了沿途各国将士的鲜血,急忙松开了手放了下来,默念罪过,罪过。 柳明志回过神来乐呵呵的走了上去:“大师,八年了,在下一直心念大师安危,黄沙万里,跋山涉水,大师此去在心的心也跟了过去。” “如今见到大师取经安然无恙的回归故土,在下心里总算放心了。” 了凡嘴角抽搐的望着柳大少,善了个你的哉,贫僧信了你的邪,你若是担忧贫僧的安危,就不会给贫僧弄一本那个样子的通关文牒了。 “沙和上,带着你两位师兄退后,为师又要大开杀戒了,小心溅你一身血!” “沙和上,跟紧点,为师带你们打将出去!” “沙和上,别过来,为师今天要度化这一群强盗!” 想起了这一路上的打打杀.......种种经历,了凡的心就在抽搐。 活生生的把贫僧一个善良和蔼的小和尚给逼成了一个怒目金刚啊。 “因果,因果啊。” 了凡默念两句因果,如果没有柳明志的指引,自己也不会西出取经,也不会坐地顿悟。 一切都是因果啊。 或许师父指引自己去江南的时候就是为了了却自己跟柳明志之间的因果。 相见是因,取经是因,坐地顿悟成佛便是果。 如果没有柳明志,自己或许会在执念之中潦草的度过一辈子。 了凡沉吟片刻,似笑非笑饱含深意的轻轻颔首:“贫僧多谢施主挂怀,一路尚且安好,大乘佛法也被小僧从天竺带了回来。” “阿弥陀佛!” “佛祖保佑,在下恭贺大师安然归来,恭喜大师取来真经。” “是小僧该谢施主,没有施主,小僧也无有今日成就,阿弥陀佛,善了个.....善哉善哉。” “大师,这位高僧请坐。” “多谢施主!” 了凡道了一声佛号,默默的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沙和上随即坐在了凡下首扫视了一眼客厅的布置,满是好奇的神色。 “柳松!” “小的在!” “上最好的茶........” “大师,空否?” 了凡一愣,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有肉的话,最好也来二斤。” 柳大少一怔,怪异的望着了凡:“大师还真是四大皆空了。” “阿弥托佛,贫僧修心不修口!”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专心修禅 “少.......少爷......少爷,你确定这是和尚,不是饿死鬼投胎出来的?” 柳松站在一旁望着举着酒杯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柳大少,凑到少爷身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抓着羊腿撕咬,不时夹上两块牛肉狼吞虎咽的了凡师徒。 过分了吧大师,你修心不修口也是和尚啊,起码稍微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七月多正是某些瓜果飘香的季节,地上的金丝猴跟那头野猪也在水果堆里大快朵颐。这哪是和尚啊,简直是一群无肉不欢的山贼强盗嘛!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静了一下心神:“大惊小怪,了凡大师方才不是说了吗?修心不修口。” “佛家不是讲究度人往生吗,他们吃这些说不准就是在超度它们入轮回之道呢。” 柳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少爷真是什么都懂。” 不过直起身子的柳松瞅着大快朵颐了凡师徒四人还是觉得像饿死鬼投胎。 和尚吃肉没见过也听说过,可是吃的如此堂而皇之,属实让人大开眼见。 柳明志不时地浅尝一口酒水,望着吃的异常痛快的了凡还有沙和上,实在没有勇气动筷子夹菜。 搞不好会打起来。 良久之后,酒足饭饱的了凡打了饱嗝:“善哉善哉,贫僧吃饱了,多谢施主款待。” 沙和上也放下手里的酒杯:“小僧也吃饱了,多谢施主款待,大龙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比起天竺的那些咖喱拌.......” “唔.......” 了凡的脸色忽然有些绛紫,深吸了一口气了凡吃着念珠指着厅外:“沙和上,再敢提天竺的咖喱拌饭就给为师扎马步五个时辰。” “是,徒儿知错了。”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脸色发紫的了凡,再听到咖喱拌饭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印度的餐饮文化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啊,柳大少尊重别人的文化,尊重别人的信仰。 可是这印度的文化习俗属实让柳大少心里有点膈应。 什么食材放在他们手里做出来都是一种样子。 想着想着柳大少望着酒杯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不能想了,接着想下去喝酒也变的索然无味起来。 刚放下酒杯的柳大少猛然看向了凡:“你叫他什么?” 了凡诧异的望着反应有些激烈的柳大少:“沙和上,这是贫僧的小徒儿,乃是在路上无意中救下来的一个人,最后见他诚心礼佛就收下他了!” 柳大少呆滞的点点头,指向了一旁不知何时已经吃饱,趴在地上熟睡的金丝猴还有野猪:“这两个也是你的徒弟?” “正是,贫僧一路上闲来无事,总感觉有些孤寂,顺手就收了两个宠........徒儿。” “它们叫什么名字?” “这只猴子叫悟空,猴子多动,一路上将贫僧搞得不厌其烦,贫僧给它取名悟空是希望它能安分一些,四大皆空。” “咕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吞了吞口水:“大师你别告诉我那只猪叫八戒!” 了凡一怔,望了一眼睡熟的野猪惊愕的望着柳大少:“施主是如何得知的?” “这只野猪是贫僧无意中救下来的,贫僧起初抱着山穷水尽之时用它来果腹的想法,后来贫僧才明白自己犯了佛家八大戒律。” “给它取名八戒,贫僧便是时时刻刻警戒自己!” 柳大少无言的点点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你别说你也改名三藏了?” “施主果然慧根,贫僧从天竺取回真经三藏,是故天竺人多以三藏法师称呼贫僧!” 柳大少惊叹着点点头:“服了,本少爷是彻底服气了。” “服气到无fuck说!” “也不知道是本少爷厉害,还是大师你厉害。” 了凡疑惑的望着柳大少:“难道施主对贫僧徒儿还有贫僧的名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没有,很满意,满意极了,大师果然是取名字的高人,每个名字都是饱含深意,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施主谬赞了!” “柳松,让人撤下酒宴,上茶水!” “是,少爷!” 片刻之后几人慢慢的品起了茶水,柳明志放下茶杯好奇的望着了凡:“大师,天竺无论是说话,还是风土人情都与咱们大龙截然不同,不知大师是如何说服他们那里的僧人将大乘佛法交给大师你的?” 了凡一愣,眼神有些飘忽的端着茶杯。 “善了个你的哉,秃驴,把你们寺庙的大乘佛法让贫僧抄录一遍,不然的话贫僧掀了你们的庙门!” “和尚,贫僧慈悲为怀,乖乖的把大乘佛法交出来让贫僧抄录,否则贫僧砸了你们的破庙,善了个你的哉,识相点,别让贫僧我大开杀戒!” 了凡瞄了一眼脸色有些怪异的沙和上,带着善意的微笑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贫僧以德服人,给他们讲道理,讲我佛家真言,讲我礼仪之邦包容天下的气度。” “后来他们被贫僧博大精深的佛理感化,便迫不及待的将佛法让贫僧抄录了一遍。” “历经八十一座大小寺庙,贫僧删繁就简,带回了三藏真经。” “历时长达七年之久。” 柳大少惊叹的望着了凡:“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深,在下佩服至极,苍天不负苦心人,八十一座寺庙佛法不尽相同,堪比历经九九八十一。” “恭喜大师功德圆满!” “施主谬赞了,小僧是抱着向佛之心去求取大乘佛法,不敢居功,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贫僧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此次前来贫僧是来了却因果来了!” “在下与大师之间有何因果?大师把在下说糊涂了。” 了凡从袈裟中取出一本册子放在桌案之上。 “贫僧取经归来在去年,自从归来之后贫僧带着三位徒儿到处传递大乘佛法,如今除了东海还有北疆之地的寺庙小僧尚未游历传法。” “其余寺庙小僧皆已经一一涉足,此次途径宝地,得知施主颍州为官,便带来了此册。” “如施主昔年所言,小僧途中记述了一路上所经国度大大小小的路线与风土人情,从我大龙边关一直到天竺的国家全部一一记载。” “小僧在归途的路上书写成了一本游记,将游记交给施主之后,小僧便可以放心传经去了。” 柳大少眼眸一亮,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书册,这才是自己让了凡去取西经的根本原因。 有没有大乘佛法对自己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游记。 亦或者可以说是地图。 柳明志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轻笑着望着了凡。 “多谢大师还记得这件事情,柳明志感谢万分!” “贫僧也感谢施主的指印,让小僧顿悟。” “不负如来不负卿,传法完毕之后,小僧便可专心去修小僧的禅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别让姐姐失望 柳明志轻轻地拿起游记交给了柳松,望着大脑袋锃亮的了凡有些不解。 “大师取经归来功德无量,大师的禅不就是坐地成佛吗?” 了凡轻轻的捻着佛珠:“施主大错特错了,禅非目的,而在心中。” “贫僧的禅亦在心中。” “贫僧立志度尽天下人,借用俗世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贫僧有一人尚未度化,如何度得了天下人。” “小僧的禅是为了度人,而非成佛。” “佛乃众生,众生皆佛,小僧亦在芸芸众生之中,本就是佛,何须成佛。” “西去取经,才算让小僧大彻大悟。”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了凡:“真经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大师变得如此厉害。” “阿弥陀佛,真经,真经,可使得贫僧达到寂空涅槃。” “修行修行,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 “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 “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有信无证者虽不落恶果,却住因住果住念住心。” “如是生灭,不得涅槃。”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皆有觉性,非是觉性为人。” “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 “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 “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 “佛法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 “亦无是名究竟圆满。” “与佛,我不可得道。” 柳大少愣愣的望着了凡,这他喵的说什么都是什么东西,每个字自己都能听懂,可是联合在一起自己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所云。 柳大少眼角抽搐几下讪笑着望着了凡:“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师的佛言让在下是振聋发聩,如沐清泉。” 不懂没事,本少爷可以装作听得懂,反正本少爷不说也没人知道本少爷是不是真的懂。 管他呢,蒙骗一会是一会。 柳松呆若木鸡的望着不时地点头示意的少爷,少爷平时连儒家典籍都不看,想不到竟然还懂这么多佛家真言。 怪不得少爷是少爷。 了凡轻笑着点点头,无论柳大少是真懂还是假懂他都不去拆穿。 “施主,因果已经了解,贫僧也该告辞了!” “既然大师要走,在下也不强留了,祝大师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施主留步,告辞!” 柳明志望着了凡师徒四个的背影脸色复杂的咂咂嘴。 “呼延兄啊呼延兄,你的情敌回来了,大雨又该滴落在青青草原之上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拿下本少爷那小姨子。” “按说咱们也是连襟的身份,姐夫可真为你担忧。” “不过要想生活过得去,都上多少带点绿,看开点吧!” “少爷,了凡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小松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呢?” 柳大少随意的摆摆手:“鬼才知道他说的什么,听不懂装懂就行了,你还打算跟和尚讲道理,讲佛法啊!” “把游记送到本少爷的书房去,本少爷还要接着看孩子去了,不对,本少爷突然有想写书的打算。” “写....写书?” “对,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西游记》,说了你也不懂,先去将游记放回去吧!” “是!小松知道了。” 柳松脸色窘迫的望着少爷的背影,合着闹了半天少爷是在装,而不是真的懂了,搞得自己还以为少爷多么的高深莫测呢。 “小明明!” 正走在回廊之上的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僵硬的站在原地。 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恶魔姑姑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家里对,一定是听错了。 柳大少舔着嘴角下意识的想要走动,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 “给姐姐站住!” 是真的,不是听错了,柳颖真的在自己家里。 柳大少搓了一下脸颊满带笑意的转身朝着回廊望去,果不其然。 身着青玄色流烟裙的柳颖正站在回廊的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柳大少缓缓迎了上去。 “姑姑,你怎么了来了,志儿不知道姑姑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不出所料,一如既往柳颖一把将柳大少搂入怀里,按在自己的胸口撒娇起来。 “嘤嘤嘤,都说了要叫姐姐,不准叫姑姑,小明明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姑.......姑姑.....快松开,快闷死了!” 柳大少不得已只能挣扎起来,柳颖对自己毫无戒心到让柳大少不知所措又无奈。 自己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动不动就把自己抱在怀里摩挲的举动让柳大少真的受不了。 自己都快而立之年了孩子都快十岁了,这样做真的不好。 柳颖松开了柳大少,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娇嗔不满的瞪着柳大少。 “怎么,嫌弃姐姐老了,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跟姐姐在一起的,姐姐哪一次不抱着你你就哭的撕心裂肺的。” “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个没良心的太让姐姐伤心了,嘤嘤嘤......” “没有没有,姑姑,主要是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亲近也不是这么个亲近的样子啊。” 柳颖松开了柳大少的耳朵,扭着丰腴妖娆的娇躯朝着内院走去。 “不止老大不小了,别的也不小了哦!” “咳咳........” 柳大少闷咳了几下,望着女流氓似得柳颖无奈的跟了上去。 女皇面前自己都没有如此的无力过,姑姑柳颖简直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小明明,小溪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欺负她?” “志儿怎么敢欺负小溪,哄着还来不及呢!” 柳颖无奈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怎么能不欺负呢?送到嘴边的羊肉你都不碰,你不会不行了吧!” “姐姐看着也不像啊,要不你让姐姐检查检查,别到时候出了大问题可就后悔莫及了。” 柳大少脸色绛红的望着柳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子。 “姑姑,你就不能正常点,你是我姑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你老这个样子我真的要疯了。” 柳颖瞪着狡黠的俏目,可怜兮兮一脸无辜的望着柳大少。 “姐姐担心你的身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在想些什么?” “我的天呢,你不会想一些有悖人伦的事情吧,我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想那些事情呢?” “小明明,你好龌龊。” 柳大少窘迫的望着柳颖施展女人的无上技能,倒打一耙。 到底是谁龌龊,谁调戏谁啊,咱们还能不能讲道理啊。 柳大少抿着嘴抖抖肩膀:“姑姑远道而来肯定有正事,先去谈正事吧!” 柳颖对着柳大少的书房努努樱唇:“姐姐累了,背着姐姐过去!” “上来吧!” 柳大少知道越拒绝自己只会被坑的越惨,及其识时务的弯下腰。 “姑姑喝茶!” 柳颖端起茶杯浅尝即止,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柳明志的面前。 “看看吧!” 柳明志也不迟疑,拆开书信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惊疑不定的望着柳颖。 “父皇的龙体?” 柳颖默默地放下茶杯。 “你爹的书信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 柳颖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柳明志身后默默抱着柳大少的脖颈,圆润的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小溪的事情你可得早作筹备,别让姐姐失望。”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换个人试试 柳明志沉着冷静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微微侧首望着身后的柳颖。 “姑姑,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然的话你也不会亲自前来,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跟老头子确定要这么做吗?” “开弓可没有回头箭啊!” 柳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确定,小明明,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别人的豪门或许还可以,可是在咱们柳家根本行不通。” “小溪虽然不姓柳,可是她是姐姐的孩子,流着姐姐的血脉,她喊你一声表哥,喊你爹一声舅舅,她就是半个柳家人。” 柳明志反驳了起来:“怎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韵儿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过得不挺好的吗?” “你再说你跟韵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韵儿若非大美人一个,而是一个丑八怪你确定你会同意这桩婚事?” “额........”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认起初我是因为韵儿的美色才沉沦的。” “后来呢?” “后来我们是两情相悦,鸳鸯双栖蝶双飞。” “姐姐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可是小溪她跟太子呢?若是她跟太子乃是两情相悦,这桩婚事姑姑非但不会从中作梗,还会乐得成见,欢欢喜喜,乐乐呵呵的送小溪出阁。” “可是小溪的反应你也见到了,她跟太子相熟是不假,没有很大的坏感觉也是不假,可是却做不了夫妻俩。” “小溪极不情愿嫁与太子为妃。” “再加上小溪生性活泼,性情跳脱,在充满尔虞我诈的后宫这种性格早晚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姐姐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去。” “强扭的瓜不甜,姐姐不想看到她一辈子闷闷不乐。” “你姑父还有他家的老头子想法顽固,没有你爹心思灵活。” “这件事姐姐只能求助你爹还有小明明你来暗中操作。”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姑姑都这样说了,我就没什么再说的了,老头子的书信我看过了,到时候就依计行事好了。” “我是不会怀疑老头子的本事的。” “他既然敢写信给我,就说明十成把握起码有了九成了,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会暗中协助你们帮助小溪脱困的。” 可是这一成之差可能就会令人家破人亡。 柳明志心里暗道了一句,并未说与柳颖听。 没有你的姑姑舍命相救,就不会有你柳明志的今天。 你姑姑可以为你去死,你同样也可以为她去死。 柳之安的话回荡在脑海中,依旧令柳大少久久无法抹去。 柳颖樱唇扬起一抹娇媚的笑意,紧紧地抱着柳大少,凑到侧脸上便用力吻了一下,笑呵呵的望着柳大少尴尬的脸色。 “姐姐就知道小明明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柳明志无奈的擦拭着脸颊上的唇印,正事说完了,心中的压力没有了,柳颖又变成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 偏偏这还是亲姑姑,柳大少在无奈也不能将其如何。 “小明明啊,反正小溪溪也不会嫁给太子为妃了,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该欺负就欺负。姐姐不介意的,都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送到嘴边的肉你就真的忍得住?” “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是不介意,你可得努力点,真的不行的话姐姐还真得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柳明志听着身后柳颖喋喋不休的调侃,没有答复。 脸色复杂的拿起桌案上的书信反反复复的观看起来。 李政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不由得柳明志心中隐隐有些酸涩。 宣德二十六年当阳书院的初次见面,到如今的瑞安七年。 细算下来不足几个月就十个年头了,李政也从如日中天变成了今日的残星晦暗。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书信,闭上眼眸幽幽的叹了口气:“十年了!” 喋喋不休的柳颖听到柳明志的叹息声微微一怔,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柳大少,见到其脸色无比惆怅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明明,有些事情要看开才行,生老病死乃是天意,谁也无法违背这种轮回。” “陛下是,姐姐是,你将来也是,我们都会有这一天的。” 柳明志缓缓睁开了眼睛:“父皇的身体具体到了什么地步能打探的到消息吗?” 柳颖低头沉吟了片刻:“据宫里的眼线偶尔从太监宫女的私下议论中探听的到的消息是.......” “是.........” “是什么?姑姑你倒是说啊!” “已经开始立遗诏了,想来是不知道哪天就会御龙飞升!” 御龙飞升不过是柳颖强行说的好听的说法,驾崩,殡天才是最确切的。 柳明志默默地放下手里的信纸:“已经这么差了吗?我赴北的时候父皇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短短不到两年时间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岁月不饶人。” “所以小明明你要看开一些才行。” “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虽然偶有懒惰,可是多数时间还是勤劳政事的,陛下已经快五十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这在我朝历代先帝之中,已经算是长寿的皇帝了。” “比起陛下十三岁继位登基为帝,如今太子殿下都已经三十岁出头了,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如今若是身体依旧硬朗,至太子与何地?” 柳明志微微颔首:“姑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一直之间心中难免有些感慨而已,父皇对我终归来说还是极为不错的。” “否则我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如何能在短短时间里位列五公之一的定国公。” “很多功劳都是父皇强塞给我的,这点我心里明白。” “秦孝公当年与明相商鞅有过一句话,公如松柏,我如青山,永不相负。” “我只叹息跟父皇相识的太晚,又叹息跟太子相识的太早。”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摩挲着柳大少的发鬓:“小明明,姐姐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姐姐要告诉你,君与臣之间永远无法交心。”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定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不要以为你得了宠信就是君王的自己人了,那不过是君王为了巩固江山社稷的手段而已。”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知道为何江山社稷要放在前面吗?” “那是因为在君王的眼中始终是江山社稷更为重要,情意在他们的眼里一文不值。” “朝奏夕贬的事情在我朝发生的还少吗?远的不说,为了给太子铺路,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明志拿来了柳颖放在自己头顶的皓腕,朝着窗台走去。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柳颖眼前一亮:“好句,全诗是什么?” “忘了,抄袭的前人的诗而已。” 柳颖将柳大少的胳膊抱在丰满的胸口晃动着撒娇起来:“姐姐不信,小明明你不诚实,你就念与姐姐听嘛!” “姑姑,你不用故意转移我的心事安慰我,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现在好多了。” “好吧,你知道姐姐的想法就行了。” “姑姑,天色不早了,你去看看小溪吧,不然的话你回云州就耽搁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你这是要赶姐姐走是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姑姑不想走的,随时可以住下,我家房间多得是,姑姑想住多久住多久。” 柳颖笑盈盈的凑到柳大少面前吹了口香气。 “好啊,姐姐就依你所言,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姐姐好久没有抱着你一起睡觉了,还挺怀念的,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柳大少一脸恶寒的望着眼神妩媚的柳颖:“得得得,姑姑你又来了,快去看小溪吧!” “姐姐说的是真的嘛,虽然不能做点什么,但是起码可以让你饱饱眼福,姐姐不介意的。” “不过万一你若是兽性大发,姐姐反抗不了,也只好从了你就是了,毕竟姐姐可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呢!嘤嘤嘤.........” 柳大少脸色绛红的指着门外冲着柳颖咆哮起来:“柳颖,你走不走,再不出去本少爷骂人了!” “嘁........” 柳颖随意的摆摆手扭着丰腴的娇躯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好歹的小冤家,想通了随时过来哦,姐姐等你呦!” 柳颖走后柳大少抓狂的对着窗台拳打脚踢起来。 “没这么欺负人的,这也就是亲姑姑敢这么欺人太甚,但凡换个人你试试!”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迟则生变 柳大少对着窗台出气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平复了心情。 刚刚走出书房关上房门闻人云舒的声音便从背后响起:“姓柳的,你忙完了!” 柳大少苦笑一声转身望去,望着轻笑着盯着自己的闻人云舒:“是啊,忙完了,今天又煮了什么羹?” “银耳莲子羹,你快尝尝是不是比以前的味道好多了?” 柳明志拿起托盘上的羹碗:“边走边说吧!” 闻人云舒也不反驳,提着托盘默默地跟在柳大少身边朝着内院走去。 “老爷子去了师弟那边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不过爷爷已经托人捎信回来,他在那边一切安好,让咱们不必挂念,等在那边呆够了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只要老爷子的身体没有问题,老爷子想在那边呆多久呆多久。” “我替爷爷谢谢你还挂怀着他。” “云舒姑娘,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是老爷子的弟子,关心他是应该的。” 柳明志走到凉亭便停了下来,坐到了石凳之上不紧不慢的打开莲子羹品尝了起来。 “手艺大有进步,值得夸奖!” 柳明志叹了口气:“唉......”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云舒姑娘,昔年的事情柳某想跟你道歉一句,真的很对不起,耽搁了你这么久,这件事情虽然出于我身,却非我之愿。” “你接受不接受柳明志都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闻人云舒坐在柳明志对面殷切的凝视着柳大少:“姓柳的,你知道我等的不是这句话,一十六年我也不该等到这一句话!” “一十六载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结果是小龙女跟杨过那样,而不是一句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无意中给我讲的这个故事,或许我也不会这么执着,柳明志我还是完璧之身,辱没不了你家的门风!” “难道你瞧不上云舒这薄柳之姿?认为我比不上韵姐姐她们几个?”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当然不是,柳明志不是瞧不上你,而是配不上你。” “韵儿,雅姐,珊姐,莲儿,嫣儿,莺儿,清诗,她们加在一起已经七个了。” “三妻四妾柳明志已经知足了,你说柳明志若是接受了你,又该将你置于何地?” “嫣儿是抚正平妻,有她公主之尊的名头在上面压着,我连平妻的名份都不能给你一个!” “虽然在我柳明志的心里没有所谓的妻妾之分,对她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可是对你来说却不公平。” “你是闻名天下帝师闻人政的孙女,闻人家的大小姐。” “你既不是寡妇,也不是身份不堪,而是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柳明志是怕负了你!” 闻人云舒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柳明志面前静静地望着柳明志:“你已经负了我了,大家闺秀?” “柳明志你见过二十七岁还没有嫁人的大家闺秀吗?至于名份,云舒在乎名份的话也不会苦等一十六载。” “所谓的名份,在我眼里早已经一文不值。” “柳明志,云舒一辈子就任性了这么一回,你真的还想这样看着我苦苦的在煎熬中等待下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舒,我是怕你爷.........” “柳明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从你我相识以来,你的心里有没有过我?” 闻人云舒深深的凝视着柳大少,俏目中既有彷徨亦有期待。 柳明志抬眸复杂的望着闻人云舒:“最近有过!” 闻人云舒松了口气,俏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们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你心里有我,我心中有你不就足够了吗?” “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做十件事,云舒从来没有用这十件事强行要求过你什么,就是希望你是真心实意的接受我,而非因为外在原因。” “你有情,我有意;你愿娶,我愿嫁;你在外奔波,我相夫教子。一辈子这样不就足够了吗?云舒求的是归宿,而不是名份!”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望着手里的羹碗,傻姑娘你说的倒是容易。 你爷爷那可是先天高手,千米之外取敌首级轻而易举。 他不止一次警告我,万一把你照顾到不该照顾的地方去,就切了我送宫里去。 柳大少不是听不懂闻人政的暗示,但是他不敢去赌,万一闻人政是在试探自己怎么办。 赌输了下半辈子不就废了吗?眼睁睁的看着齐韵这些娇滴滴的娘子守活寡。 柳大少这么想完全就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毕竟将来有少年俊杰敢对自己的女儿心怀不轨,自己铁定会切了他们。 总之一句话,老爷子不明确表示,柳大少就是不敢碰闻人云舒。 毕竟柳大少不止一次说过,本少爷成亲了不代表本少爷不好美色。 关键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除非闻人政明言同意自己跟闻人云舒的婚事,否则自己坚决要做那坐怀不乱的君子。 柳大少轻轻呼了一口气:“云舒,你知道太监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闻人云舒一愣默默的摇摇头:“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意味着什么?” “唉!意味着生不如死啊!” “云舒,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闻人云舒什么样貌不用我多说,金陵三大美人之一,柳明志不动心那才是禽兽不如。” “关键你爷爷再三警告过我,我敢把你糟蹋了,他就敢把我嚯嚯了。” “切了我进宫当太监啊!” “前些日子凉亭煮酒,老爷子话语中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 “关键我不敢去赌啊,我又不亡命赌徒,拿命根子去赌一句话的真实性,这压根就不对等啊!” “老爷子那么在乎你,他万一是在试探我怎么办?” “本少爷把你睡了,就可能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搁谁身上谁不心惊胆战的。”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说的如此直白,俏脸有些发烫,眼眸不由自主的瞥向一边。 柳明志也察觉到自己说这些可能有些太过直白,毕竟闻人云舒还是大姑娘一个,跟柳颖这样的狐狸精没法比。 “就事论事,我就是就事论事,你别乱想就好了!” “你也知道你爷爷的实力,那妥妥的就是会移动的人形核弹,核弹是什么你别管,总之一句话,不得到老爷子的首肯,花花心思我是真不敢动。”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 “别说把你怎么着了,动你一手指头我都瘆得慌。” “千米之外取敌首级,割哪个头不都是割,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你爷爷这次来我家,总督府一千多亲卫发现都发现不了,气机锁定我之后我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 “碰你,我倒是有那个心,可我也得有那个胆子。” “他再是我的恩师,可是你爷爷还是你爷爷!” “天地君亲师,亲可是排在师前面的,孙女跟徒弟,你让我怎么选。” 闻人云舒从羞涩中回过神来:“你是说只要我爷爷同意咱们的事情,你就没有问题!” “对!关键是他怎么会同意嘛!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爷爷有多护犊子!” 闻人云舒伫立在原地沉思良久,樱唇已经被贝齿咬出来一排清晰的印痕。 闻人云舒玉手紧握,四下张望了一下,一把扯住柳大少的手腕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哎,云舒你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闻人云舒一把将柳大少推进房间,莲足顺势踢上了房门。 “咕嘟........” 柳大少下意识抓紧衣服惊愕的望着闻人云舒:“云舒你要干什么?” “洞房!” “你别开玩笑,老爷子........” “爷爷同意了!” “别闹,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 闻人云舒嗤笑了两声,犹如复制了柳颖神色一样娇媚的望着柳大少。 闻人云舒不知何时左手玉指之间已经夹着一个灰色的纸包缓缓朝着柳大少逼近。 右手轻轻一挥一道剑气飞射柳大少丹田。 柳大少一激灵愕然的望着闻人云舒:“你封住我内力干什么?” “哼哼!话已经说开了,姑奶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让姑奶奶装了那么久的窈窕淑女,今天总算不用装了。” 闻人云舒挥挥手里的纸包:“眼熟吗,没良心的今天你就从了姑奶奶吧!”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这话不应该是自己说的吗? 为啥闻人云舒口中说出来自己这么慎得慌? “冷静,冲动是魔鬼,冷静一点!” 闻人云舒眼神中的羞赧之意一闪而过,藕臂上的期待直接缠绕住内力被封的柳大少,一把拉倒自己面前。 闻人云舒剥开手中的纸包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送去。 “姓柳的,乖乖的从了姑奶奶!” “你自己乖乖的吃了还是姑奶奶强行给你灌进去?” “云舒,起码得到了老爷子的准确意思再说,三思而行啊!” “三思而行?不不不,姑奶奶更担心迟则生变!”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到底行不行 柳大少纠结的望着你自己不乖乖喝下去,就别怪姑奶奶强行给你灌下去的闻人云舒。 “云舒,我压根就用不到这些东西,本少爷有点虚不假,我也坦然承认这个问题,但是有些虚不代表彻底不行。” “洞房花烛夜真的没有必要用一些外物助兴了!” “尤其你还是完璧之身,我要是用了这种东西,最后吃苦的还是你,听话,咱们把这种东西放到一边。” 闻人云舒举着纸包犹豫的想了想,见到柳大少神态诚恳的模样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纸包。 “你没有骗我吧?”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拉着闻人云舒朝着床榻走去,将其按坐到床沿之上:“舒儿,都到了这种地步我骗你又有什么用呢?不就是洞房吗?” 方才还一副大大咧咧模样的闻人云舒坐到床沿之上反而羞涩起来。 扭扭捏捏的低眉颔首,不敢去看柳大少。 “云舒,洞房可以,但是将来老爷子不问便罢了,若是追问起来你可得为我作证,不是我想对你怎么样,而是你封住了我的穴道把我给怎么样了。” “毕竟我一个刚刚触碰到八品瓶颈的人,想在你一个九品多时高手的手里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人云舒一愣,俏脸发烫起来,脸色嫣红着暗啐一声:“呸,得了便宜还卖乖。” “舒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可以再给你时间考虑考虑!” 闻人云舒急忙摇摇头,鼓起勇气抬头深深的凝视着柳大少:“柳郎,要了舒儿吧!” 闻人云舒如此坚定,柳明志就不再说什么了。 禽兽终究要比禽兽不如占便宜。 柳明志揽着闻人云舒慢慢的凑了过去,闻人云舒亦是做出一副任君品尝的娇羞模样。 正值快要巫山云雾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舒儿,爷爷回来了,你在不在房中?” 柳大少虎躯一震,嘴角哆嗦的望向房门,急忙松开了同样有些惊慌失色,脸色比云霞还要红嫩的闻人云舒脸色,尴尬的对着闻人云舒笑了笑柳大少朝着屏风外的椅子上走去。 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柳大少拿起一旁的一本书翻开几页对着门外回应到:“老爷子,门没关,你直接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闻人政缓缓走了进来,望着坐在椅子上捧着一卷书的柳大少。 眼神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养了多年的小白菜十有八九是被拱了,具体拱没拱尚且未知。 想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闻人政平静的望着装作正直无比,没有丝毫心虚的柳大少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 “小子,你怎么在舒儿的房中?舒儿呢?” 柳大少提起茶壶乐呵呵的给闻人政倒了一杯茶水:“老爷子,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云舒姑娘天天再念叨你,这不闲来无事,云舒姑娘便让小子陪她来闲聊,顺便向小子请教一些知识!” “这不秋老虎还在头顶张牙舞爪虎视眈眈的望着咱们,云舒姑娘说自己有些热,就去换一身轻薄一些的衣物。” 闻人政眯着眼脸色古怪的朝着屏风后面望去,以闻人政的本事足以听得到窸窸窣窣的换衣声。 “只是闲聊一下,请教一些书本上的问题,没有顺便做点别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小子怎么可能会做别的事情!” 闻人政望着门外刚刚有些倾斜的日头,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在自己印象里,自己的孙女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房门也没有上锁,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闻人政轻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水轻啄几口润了润喉咙:“算你小子有心了,老朽走后可以陪着舒儿消遣解闷。” “应该的,这都是小子应该做的,老相识了,认识都快十年了,小子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嗯!舒儿虽然不敢说阅尽天下文章,倒也是饱读诗书,有什么问题不懂啊?” “额.....” 柳大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手里的书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随手拿的什么书,见到书页上的内容柳大少尴尬了,看不懂。 “山海经.西山经。” 自己虽然听说过,但是还真的就没有看过这种拗口的书籍,哪想到闻人云舒平时还看这种山海异志之类的书籍 “老爷子,云舒姑娘看的是山海经,小子也没有读过,这不方才小子刚刚随手翻看了一下你便敲门了。” “是吗?老朽看看!” 柳大少急忙起身将书卷递到闻人政面前:“老爷子过目!” 闻人政放下茶杯准备抬手接书:“这山海经乃是...........” 闻人政怔怔的望着柳大少脸颊上的唇印,方才因为斜角位置的原因,自己还真的没有看到什么。 如今柳大少探着身子朝着自己走来,想看不到都难。 “小王......算了算了,老朽突然不想看了。” 闻人政脸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看来自己一点都没有想多,乖孙女十有八九是被小王八蛋给嚯嚯了。 罢了罢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顺其自然吧。 只要孙女幸福,自己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自己也可以安心的闭眼了。 柳大少心里发虚的望着一惊一乍的闻人政,慢慢退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老爷子发现什么了?能发现什么呢? 自己的借口虽然说不上天衣无缝,起码也完美无缺啊。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舒儿好想你。” 闻人云舒一袭轻纱襦裙,包裹着傲人的娇躯走出屏风,腰间插着一支碧玉笛,三千青丝直直的垂在柳腰间。 柳大少望着自己出来前俏脸跟云霞一样,此刻已经恢复正常的闻人云舒,暗道了一声高手,隐晦的给闻人云舒使了个眼色。 傻姑娘啊,待会你可别乱说,咱可得凭良心说话! 闻人政静静地审视着走出屏风的孙女,有些疑惑不解。 清逸的秀发尚未盘起,眉宇未开,只罩着一层羽纱袖的藕臂上面醒目的守宫砂无不显示着自己的孙女还是个完璧之身的大姑娘。 闻人政见状,脸色窘迫起来。 难道自己又猜错了?事情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一时之间老爷子彻底糊涂了,到底什么情况。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能信? “舒儿,先坐下吧!” “是,爷爷!” “小子,你先回避一下,老朽有些事要给舒儿说!” “好的,老爷子,小子就不耽搁你跟云舒姑娘叙旧了!” 闻人政脸色怪异的望着疾步走出房门的柳大少暗自揣摩了起来。 这小子到底行不行?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这也能忍 柳大少走出闻人云舒的房间脸色郁闷的对着一边的廷柱踹了几脚。 “这叫什么事情?创业未半而中道夭折?” 想起了热情似火柔情似水的闻人云舒,以及突然杀到的闻人政柳大少心里既是遗憾,又松了一口气。 对于闻人云舒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柳大少心里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但是要说到从心底接受还是有些难的。 偏偏对于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投怀送抱,最终就差水到渠成突然中断了下来,要说没有一点遗憾也不太现实。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闻人云舒的庭院,疑虑之色涌上眉梢。 “老爷子是这段时间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呢?” “难道在师弟那边待得并不愉快?不能啊,师弟虽然是突厥人,可是对于尊师重道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 平心而论,在江南的时候呼延筠瑶对待老爷子比自己还孝敬几分,老爷子不至于在呼延王庭那边受了什么难堪。 大限将至的闻人政,除了孙女谁都没有告诉,以至于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令自己的关门弟子柳大少摸不着头脑。 柳明志一边嘀咕一边朝着内院走去,望见庭院内正在教导儿女捧着木尊修炼蛊术的青莲轻笑着摇摇头。 这傻姑娘是打算将苗疆蛊术在自己家门彻底发扬光大啊。 扫视了一圈柳大少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原来齐韵她们几个每天日子都过得充实无比。 青莲教导蛊术,齐韵教导剑法,齐雅酿酒之后隔三差五的指导一下几个儿女轻功,慕容珊每天颖安跟家里两点一线的劳苦奔波。 三公主教导子女诗书,莺儿给女儿哺乳,除了依旧闭门不出的云清诗,似乎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这位两府总督过得怡然自得。 有心想将几个娘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又生怕被逮住了喝粥,柳大少环视一圈内院发现竟然没有自己的一丝容身之地。 阴阳和合大悲赋修炼不到第四层,自己就永远在娘子们面前挺不起腰杆子。 偏偏自己或许真的没有穿越人士无所不能的福利,整日被一群娘子撩拨却还无可奈何。 有心反抗,实力还不允许。 柳大少有些后悔,上次在江南偶遇老神棍李布衣的时候为何没有请教一下。 李布衣身为一个奇人,按说对道家经典应该精通无比总比自己在这里瞎琢磨的强,偏偏因为闻人云舒求卦的事情给忘却了。 想通这些柳大少惆怅的吁了口气,偷偷地瞄了一眼各自繁忙的几个娘子,在自己家里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靠着墙角开溜。 没办法,柳大少也不想如此关键就怕万一哪个娘子眼神尖锐,发现了自己的身影,托着自己去喝粥就折寿了。 自己虽然是八品高手,可是八品高手也不是金刚不坏之体啊。 想要真正的阴阳和合,彼此滋养怕是任重道远呢! “公爷好!” 柳大少吓了一跳,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名歌姬轻笑着回应:“你们也好,练舞练完了?” 三名歌姬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奴婢们已经练完了,可是自从到了颍州之后,除了去年的那一天,公爷再也没有让姐妹们给你跳过舞,公爷是不是嫌弃奴婢姐妹们啊!” 柳大少瞧着三个靓丽少女幽怨的眼神,这才想起来总督府的偏院之内还住着皇帝赏赐的二百名歌姬舞姬呢。 “没有没有,本公这不是公事繁忙嘛,有时间一定去,你们可得好好的练舞,拿出全身解数让本公开开眼见才行。” 三个少女忙不迭的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告诉姐妹们,公爷你先忙,奴婢姐妹先告退了。” 柳大少遗憾的望着联袂而去的三个少女:“家花本少爷都喂不饱了,哪有时间去想野花啊!” “还是二百多姿色妖娆的野花,怕不是要夭寿呦!” 柳大少垂头丧气的摇摇头,望着三名少女远去的身影思索片刻。 这几百歌姬舞姬待在自己的家里也是浪费,自己也生不出别的想法,实在不行将户籍还给她们让她们归身于良人好了。 能送进宫里的歌姬舞姬,无一不是清白之身,拿到了户籍之后,找个好男人嫁了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待在自己的家中又没有用武之地,不如给她们一片自由的天地。 想通了这些柳大少朝着偏院走去,那是柳松特意安排出来供应几百歌姬居住的地方。 战场功夫柳大少入目的便是花花绿绿额贴身衣物,轻薄的亵衣搭在晾衣架上迎风飞舞。 数十名正在浣衣的歌姬互相打闹着。 整个西偏院中到处都是莺声笑语,偏院中除了丫鬟是不准任何男子下人进来的,这些姑娘们久而久之衣着打扮自然有些随意。 随意一瞥便可以瞅见一些比较隐秘的位置。 温柔乡英雄冢,对于一些单身男人来说,涉足这里不外乎是涉足天堂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啊。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嗯哼!” 似乎声音有些小了,偏院中的歌姬舞姬依旧没有停止莺声笑语,打打闹闹的举动,似乎没有意识到柳大少的到来。 “哼哼!” 柳大少加重了掺杂内力的咳嗽声,偏远之内的娇嗔声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百多各自繁忙的美少女纷纷朝着拱门处张望过来。 见到站在门口的柳大少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尖叫声不绝于耳。 反应过来的少女们捂着胸口轻薄的亵衣四散而去,朝着自己的卧房奔跑而去。 倒也有些少女非但没有惊叫而逃,反而含情脉脉姿势妖娆的望着柳大少。 其意思不言而喻,抱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只要能得到公爷的宠幸,自己的身份地位便可以一跃千丈,从地位低廉的歌姬舞姬跃升成为国公的妾室。 柳明志久居官场多年,岂会不明白不远处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的几十名靓丽少女打着什么主意。 可惜,实力它不允许啊。 只能辜负美人的心意咯。 “你们几个看着本公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 “是,奴婢告退!” 几十名靓丽少女幽怨的望着柳大少,不甘心的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第一次少女们怀疑起自己的相貌来,更加怀疑公爷是不是个男人。 几十个姿色上乘,身段绝佳的美人衣衫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却无动于衷。 这也能忍?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真的是你 歌姬舞姬们去更换保守的衣物之时,柳大少也没有闲着。 拦住了一个丫鬟去通知柳松将歌姬们的户籍取来,也就是一种别样的卖身契而已,只不过是官方称呼。 为了颜面而设立遮羞布的传统,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少爷,户籍来了,银票也带来了!” 柳明志瞄了一眼柳松怀里的松木箱子:“所有的户籍都在这里了吗?” “歌姬舞姬的都在这里面了!” “那就好,让她们待在家里也是无用,不如让她们各自归良找个好人家嫁了,现在她们的年龄正式嫁人的最好光景,就当本少爷给自己积点阴德。” 柳松瞅着已经三三两两出来的歌姬舞姬少女遗憾的点点头:“都走了还真挺可惜的,大多都是俏丽的二八佳人,也就是少爷你宅心仁厚,换个人家不知道已经被嚯嚯多少了!” “达官显贵,豪门士绅的家里所谓的歌姬舞姬不过是一些玩物而已!” “有时候也挺为她们感觉不公的,可是世道自古就是如此,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少爷你一滴清水,是渲染不了整个污水池的!”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别人怎么样是别人,少爷我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对了,你不是还没有纳妾吗?实在舍不得就从里面挑几个做妾室,只要好好对她们,对她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好归宿!” “我?算了算了,这都是陛下赏赐给少爷您的,就算是残花败柳小松也不敢染指,何况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少爷,小松知道你对小松啊,可是下人就是下人,少爷的东西小松无论如何也不能僭越。” 柳大少无奈的瞪了柳松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老头子选柳松给自己当贴身书童陪伴自己成长,不得不说是识人善用。 “死脑筋,罢了罢了!” “户籍还给她们之后,一人三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足够她们在自己的家乡买一处民房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本少爷就不过去了!” “不是,少爷你不过去怎么能行呢?” 柳大少遗憾的望着已经站在庭院内的一百多娇媚少女,眼神有些留恋:“本少爷也舍不得她们,就算碰不了养眼终归也是好的!” “现在咬咬牙离开还舍得,到时候听到她们娇滴滴的一人一声公爷,我反悔了怎么办!” “所以啊,交给你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办法。” “本少爷先走了,若是实在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姑娘想留下,你看着安排便是,我先走了!” “好吧,小松恭送少爷!” 柳松望着柳大少远去,捧着松木箱子朝着偏院的歌姬舞姬们走了过去,处理少爷交给的任务。 “别动,再敢动一下可别怪本姑娘手里的宝剑不认人!” 出了偏院走在回廊之上的柳大少穆然感觉脖颈一凉,继而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声音宛若黄鹂莺啼,可是由于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柳大少属实没有心思感受。 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柳大少眉头紧皱心思急转。 “姑娘,在下不知道姑娘是寻仇而来,而是为其他而来?” “在下虽然交恶了不少人,可是对于姑娘却从来都是怜香惜玉,舍不得动其一根毫毛!” “听姑娘声音如黄鹂莺雀一边婉转悠扬,定然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大美人,在下若是有余姑娘打过交道,不可能对姑娘没有丝毫的印象!” “在下斗胆敢问一句姑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明志一边回应,一边扫视着周围的房顶。 自己这还是堂堂封疆大吏的总督府吗?怎么什么人都能随意进来? 杜宇麾下的一干亲卫都是只有些粗浅功夫的兵卒发现不了此女的踪迹尚且情有可原,可是有关司四大司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没有发现此女的踪迹就令柳明志有些生气了。 尤其是主掌防守的玄武司,剑刃都架到主人的脖子之上了还没有出现,简直就是失职至极。 若是有关司出了问题,还有隐藏更深的凌阳所统率的相关司密探为何也迟迟没有出现! “哼哼........” 女子娇嗔的笑声传来:“柳公子好口才,差点让本姑娘相信了呢!里面没有任何的误会,你确实惹到本姑娘了!” 柳大少一怔,仔细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还是想不起什么,想要转身,娇斥的声音便立刻传了过来,脖子上的剑刃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说了别让你乱动,柳公子似乎不长记性啊!” 柳明志身体一僵,急忙停止的了动作一边说话一边隐晦的打着手势:“姑娘,不要冲动。” “姑娘方才说在下惹到过姑娘,在下反复思索了片刻,属实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过姑娘,不知道姑娘可否给个提示,让在下一解心中迷惑!” 柳明志拖延着身后的女子,眼眸一直四处扫视。 让柳明志疑惑不解的是,平时穿梭如云的丫鬟们此刻竟然一个没有出现。 终于,房顶之上汇聚了不少身穿玄色衣物的人影,然而让柳大少疑惑的是有关司的密探竟然没有丝毫下来帮忙,擒拿身后女子的意思。 柳明志甚至瞧见了多日不见一声灰色衣袍的凌阳抱着长刀慵懒的依靠在廷柱之上 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对,有关司有青龙朱雀四人执掌之后,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岔子。 不见踪迹的丫鬟,对主人遭遇威胁却视而不见的有关司密探,种种迹象表明,身后的人不是敌人。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跟亲人。 朋友的话,但凡这个年龄的女子都在自己的家中当娘子,如此一来的话身后的女子身份便昭然若是。 只能是亲人。 亲人除了三妹柳萱这个臭丫头,就不可能是别人了,云小溪可没有这么无聊。 柳明志想通了这些,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臭丫头,竟然敢拿剑架着大哥,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屁股又痒了,想挨揍了!你说说大哥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了!” 脖颈之上的剑刃一闪而逝消失不见,一声娇哼从背后传来。 继而柳大少背上直接窜上去一个身姿曼妙的玲珑少女,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 “哼!” “你没有想萱儿,就是惹到我了!” “臭丫头,快下来,都是大姑娘了,还腻歪着大哥不放,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人,让大哥养一辈子,反正萱儿现在被人追的跟丧家之犬一样!” 柳明志一顿,微微侧头望着脸庞从背上探着头对自己撒娇的柳萱,剑眉一凝。 “武林盟主真的是你?”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没说实话 柳萱听到大哥的询问,璀璨灵活的眸子中有些躲闪:“大哥,你在说什么呢?萱儿怎么听不懂呢?什么武林盟主?” 柳明志由于角度问题瞅不见柳萱狡黠的目光,听到柳萱的反问轻轻用力托住了柳萱修长的腿弯慢慢朝着内院走去。 “你方才说自己被追的犹如丧家之犬一样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在追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吧?” 柳萱鼓着柔嫩的香腮,双手揪着柳大少的两只耳朵打转起来:“大哥,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让萱儿回答哪一个嘛!” “一见面就知道问东问西,都不知道关心关心萱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你过得好不好大哥方才已经见到了,脸色红润有光泽,眼眸灵动,显然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吃的跟猪一样重,要不是大哥这些年勤加锻炼还有把子力气,早被你压的起不来了!” “你也别转移大哥的话题,一五一十的回答,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东海跟着外公修炼武学吗?” “你不在风和日丽,碧浪无垠的东海好好呆着,怎么舍得跑到大哥这穷乡僻壤的颍州城来了?” “想大哥还有几位嫂子了呗,再说了颍州可不是穷乡僻壤,小妹在街上差点被来来玩玩的车马挤得找不到路,东海可没有这么繁华!” “别逃避大哥的话题,被人追的跟丧家之犬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萱见到大哥抓住一个问题不依不饶,嗔怒着皱着樱唇:“问问问,就知道问这些,那么久没见你就不知道想萱儿吗?” 柳明志见到柳萱左右言辞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的猜测,十有八九柳萱便是闻人政口中的那个少女武林盟主。 年龄相仿,加上白家不外传的绝学天罡指,纵然柳萱没有承认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大哥当然想你了,天天都想着萱儿。” “当年尿了床就知道哭哭滴滴的小姑娘转眼间也长成了一个倾城的大美人,在东海这些年有没有遇到心上人啊!” “过两年你也该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 听到大哥提及自己以往的糗事,柳萱俏脸有些窘迫,纤纤玉指更是不安分的摆弄起柳大少的耳朵来。 “你才尿床,你才尿床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跟大哥好好说说吧,好端端的怎么会成了武林盟主?” “你不用急着否认,也不用想着狡辩,大哥既然这么问你,肯定会有一定的证据证明将江湖闹得风风雨雨的少女就是萱儿你。” “大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还不能说给大哥听了吗?” “萱儿,大哥很担心你的安危,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哥说清楚大哥怎么能放心下来呢?” “追你的人是仇敌还是朝廷的人?” 柳萱看不到大哥的脸色,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大哥言语中的担忧以及严肃。 柳萱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柳萱软绵绵的趴在柳大少的背上,圆润洁白的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幽幽的吁了口气。 “这件事情连朝廷的大内密探都查不出来武林盟主的身份,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盟主是萱儿的?” “你不用管大哥是怎么知道的,大哥自有大哥的门路,臭丫头,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柳萱探着身子好奇的望着柳大少:“是不是爹爹告诉你的?” 柳明志眉头一凝,眼眸轻轻地收缩了一下:“老头子也知道此事?” 柳萱俏目一瞥,躲闪之意一闪而逝:“不知道,不过爹爹的柳叶人马众多,萱儿还以为是爹爹调查到之后告诉大哥的呢!” “原来不是,看来这些年不见,大哥的势力是越来越厉害了。” 柳明志微微瞥了一眼柳萱散落在自己肩膀前的飘逸青丝,他总感觉柳萱有事情瞒着自己,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这些年一直聚少离多,柳萱早已经不是昔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了,而是变成了落落大方,样貌精致的美少女。 同样心境也变了。 变得知道隐藏自己了。 “能告诉大哥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好玩啊,自从去了东海之后天天被外公逼着跟一群小舅舅,小姨母修炼武功,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检验一下自己修炼的成果。” “舅舅跟姨母们跟萱儿对练的时候总是放不开手脚,生怕伤了彼此,无可奈何之下萱儿只能背着外公偷偷地溜出去找不认识的人较量一下。” “仅仅是因为好玩?你确定不是别的原因?” 柳萱重重的点点头,糯糯的回答道:“对啊,就只是因为好玩啊,待在东海太闷了,萱儿一出来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找人比试较量。” “越是较量萱儿就越觉得有趣好玩,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差点统一了江湖。” “害的朝廷派遣大批的大内侍卫跟一些不知身份的黑衣人围剿萱儿,若不是萱儿及时得到了消息,借口遣散武盟,可能大哥就再也见不到萱儿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妹了!” “哦?及时得到了情报,什么人给你传递的情报?大内侍卫跟谍影密探的行动向来隐秘无比,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消息。” “你们武盟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刚刚成立不久,犹如一盘散沙一样,尚未凝聚出真正的力量,想到探听到大内侍卫跟谍影密探的行踪,对你们来说只怕是有些难吧!” 柳萱一愣,明亮的俏目微微一缩:“大哥,你太小瞧人了,小妹的武盟是刚成型不假,可是武盟子弟遍布大江南北,想要探听到大内侍卫出动的消息是再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怎么着,你非得见到小妹被朝廷的人抓到了,关到天牢里面严加审问你心里才高兴是吧!” “萱儿,你知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只是对给你传递情报的密探很感兴趣,天下能瞒过大内侍卫跟谍影密探耳目偷偷传递情报的势力不超过十个。” “而敢帮助朝廷的眼中钉武盟的势力更是少之又少,大哥也是好奇而已。” “真的没有别人帮忙,是萱儿的手下自己发现的!” 兄妹来说话间柳大少已经背着柳萱到了齐韵跟自己的房间。 “下来吧,你嫂子应该是去安排酒宴给你接风洗尘!” 柳萱从大哥背上蹦了下来,打量着大哥的房间。 “比京城的房子气派!” “萱儿,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小憩一会,大哥让人给你烧水沐浴,去去疲乏!” 柳萱伸了个懒腰朝着柳大少的床榻走去:“知道了,吃饭别忘了叫我,饿了半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知道了,休息去吧!” 柳明志望着柳萱消失在屏风的身影眼含精光的朝着门外走去,关上房门的时候柳大少往屏风瞥了一眼朝着书房走去。 “萱儿,你没有跟大哥说实话!老头子又知道些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些什么大哥不知道的事情!”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手捏一张纸条递给了对面恭敬的望着自己的朱雀。 “彻查此事!” “得令!” “青龙白虎!” “在!” “秘密调查萱儿后面有没有尾巴,一经发现杀无赦!” “得令!”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你敢说我敢做 柳大少关上房门,脸色惊疑不定的朝着正厅走去:“老头子,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你早已知晓,可是你却对小妹的种种行为听之任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之安这两年的种种行为让柳明志根本摸不着头脑,心里自然是复议不已。 吩咐了几个丫鬟去给柳萱烧水沐浴,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闻人云舒的房间走去,他心中还有些疑虑想要问一下闻人政。 想将闻人政查探柳萱事情的种种经过搞清楚。 走了一半柳大少停了下来,闻人政既然将自己支了出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跟闻人云舒说,现在去打扰或许有些不太合适。 考虑到这点柳明志转变了方向朝着云小溪的院子走了过去。 眼下最适合闲聊此事的人便是柳颖。 或许姑姑柳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刚刚走进云小溪的庭院,几个丫鬟提着木桶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见到柳大少急忙行礼:“奴婢等参见公爷!” “免礼,本公没什么事情随便逛逛,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等告退!” 柳明志顺着回廊直接走向云小溪的房间,驻足房门间轻轻地扣了扣房门。 “小溪,姑姑你们在不在?” “谁啊?” 云小溪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表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表哥你等一下。”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柳大少一怔,想起了丫鬟们提着的木桶这才反应过来,搞不好云小溪正在沐浴。 柳明志尴尬的笑了笑:“小溪,你要是有事情再忙,我待会再过来,你先忙,先忙,表哥先走了!” “小明明,等一下!” 柳大少转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姑姑,你也在,有什么事情吗?” 柳颖慵懒娇媚的声音传来:“姐姐正在跟小溪溪一起沐浴,你要不要进来一起啊,你小时候可都是姐姐带着你们两个一块沐浴的!” “如今适逢其会,不想回忆一下童年吗?小溪溪长大了,你就不想看看嘛?不好奇吗?” “咳咳......” “告辞!” “等等!” “姑姑,你又想干什么?” “小溪,把你表哥带进来,又不是没有一块洗过,有什么害羞的嘛。” “好啊!” 云小溪应声回答。 柳大少脸色一僵,柳颖是真敢说,转身就要慌不择路的离开。 偏偏云小溪速度更快,直接打开了房门笑嘻嘻的望着一脸惊慌的柳大少:“表哥,进来嘛!” “咳咳咳......” 柳大少愣愣的瞅着秀发之上依旧滴答着水珠云小溪,云小溪只穿了一件被水迹打湿紧紧贴在肌肤上的轻薄亵衣,根本遮挡不住曼妙的身姿。 见到发愣的表哥云小溪笑盈盈的眼眸完成了月牙状:“表哥,发什么愣啊,真的不进来吗?” 柳大少回过神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慌不择路的朝着庭院外跑去。 这娘俩是真的妖孽,一个都敢说,一个都敢干。 一个什么都敢说,一个什么都敢干。 尤其是云小溪,难道你都意识不到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青春貌美的大姑娘了吗? 穿着一身轻薄的贴身衣物,你娘让你开门你就开门,有没有一点男女之防的意识! 望着落荒而逃的柳大少,云小溪笑意盈盈的耸耸香肩关上房门朝着屏风后面走去,褪去了娇躯之上轻薄的亵衣跨进了一旁冒着朦胧水雾的浴桶。 “娘亲,看到了吧,小溪都说几次了,表哥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现在你相信了吧。” “我都穿这么少了,他都无动于衷,你让我怎么煮熟他!” 一侧的另一个浴桶之中,柳颖娇媚的脸蛋被热水蒸腾的带着丝丝红晕,抬起丰盈又不显得有些发胖,反而恰到好处的玉臂,纤纤玉指里举着一块毛巾擦拭着白嫩的脖颈。 听到云小溪的话柳颖眼神怪异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小溪溪,你真的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吗?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意味着什么吗?” 云小溪一愣,反身趴在了浴桶边沿,洁白的下巴垫在藕臂之上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柳颖:“难道不是睡在一起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睡在一起不假,然后呢?你懂吗?” 云小溪愣愣的摇摇头,冲着自己梳妆台上的锦盒努努樱唇:“小溪花了大批的银子,买了那么多药,一次都没有煮成表哥,我怎么知道要干什么?小时候不是你告诉我睡一觉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柳颖擦拭肌肤的动作一顿,的脸色难得显得有些尴尬,望着一脸茫然望着自己的女儿悻悻的用小拇指挠了挠娥眉。 “小溪溪啊,不是姐姐说你,咱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吧!” “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姑娘了,今年可二十六了,姐姐一直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生米煮成熟饭意味着什么。” “合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愣头青啊。” “睡一起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你小时候不知道把你表哥煮熟了多少次了。” “可是娘亲你告诉我小时候还小,睡一起不算的啊,只有年龄大了才算,可是我长大之后早就不跟表哥住一块了。” “咳咳....” 柳颖闷咳了几声,窘迫的望着云小溪,这个‘蠢货’姑娘真的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吗? 想当年老娘一包药把他爹.......算了算了,好女不提当年勇。 柳颖脸色复杂的瞅着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云小溪,穆然想到那本早该交给云小溪,却因为婚事未定迟迟没有送到云小溪手里的书册,柳颖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娘的错,都是老娘的错,老娘本来以为你什么都懂了,搞半天.....不对......搞了二十六年你还是纯洁的跟一张白纸一样。” “你也结识了那么多男的,男女之间拢共就这么点事情,你怎么就不懂呢?” “怪不得你那么热衷于给你表哥下药,合着你以为你表哥吃了药事情就成了,想我柳颖纵横一世的女痞.......女英雄,竟然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小蠢货,苍天无眼。” 云小溪忽然幽怨的望着柳颖:“结识那么多男的,熟悉的拢共在一起还没有跟表哥一个人熟悉。” “你自己说但凡跟我说过话,对我示好的青年才俊,哪一个不被大哥堂哥他们用麻袋装起来托到巷子里面打一顿。” “弄到最后反而本姑娘成了京城小霸主,我冤不冤啊,要不是堂哥他们我至于到现在都嫁不出吗?” 柳颖悻悻的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你也怪不到姐姐啊,你们云家三代全是男丁,就姐姐争气生了你这么一个闺女。” “你爷爷跟你二爷爷乐得几天没有休息好,那是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 “你大哥他们干的那些事都是他们两个糟老头子授意的,四皇子李云平惹到你都被你爷爷吊起来抽,你说这跟姐姐有什么关系。” “哼。” 云小溪娇哼一声,幽怨的望着房顶:“这个黑锅本姑娘是背定了,嫁不出去也是你们的原因。想走云小溪什么都没干,就成了一女当关万夫莫开小霸主,上哪说理去!”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是啊,都是姐姐当年没有下定决心,否则也不会到了如今的地步,弄得你连男女之......不对啊!” 柳颖忽然好奇的望着云小溪:“你之前不是说你偷看到过你表哥看带着插图的论语了吗?上面的那些插图你看不懂什么意思吗?” 云小溪茫然的摇摇头:“不懂啊!” “那你跟姐姐说你脸红了!” “图上的人没穿衣服,我当然脸红了!” 柳颖嘴角抽搐的望着云小溪,忽的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透着朦胧的水雾映衬着若隐若现的娇躯犹如云间仙女一般神秘。 柳颖倾着身子脸色纠结的望着云小溪,白嫩的双手无处安放的比划起来。 “仅仅是因为这些你就脸红了,你确定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啊?” “比如说,姿势?” 云小溪仰头回想了一下:“是有些亲近了些,可是我为什么要脸红啊!” 柳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云小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唉,你也有着柳家的一半血脉,想我柳家的优良传统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灵了呢?造孽,造孽啊!” “罢了罢了,你洗好没有!” “差不多了。” “你这里有没有男装!” “有几件,娘亲你要穿?” 柳颖走出浴桶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更衣,姐姐今天带你去青楼见识见识,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米煮成熟饭。” “柳家的优良传统自你外公开始便一直保持,从你表哥这里逐渐发扬光大,你的几个表侄更是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 “尤其是你的月儿表侄女,那简直是无师自通大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虽说你只有一半柳家血脉,可是怎么着也不能从你这里断层了。” “换男装,去青楼,姐姐带你开眼界。” “啊?咱们两个去青楼?” “就是想让你开眼界,又不是让你干什么,你倒是想也得有那个本事!” “主要是有些话姐姐不合适跟你解释,耳濡目染一下或许比较方便一些,也好让你把小明明给一包......一举拿下。” “娘亲,你认真的吗?” “姐姐很认真,换衣服,小刀割屁股,姐姐给你开开眼。” “可是表哥方才找咱们好像是有事情,要不还是先去见表哥一下再说吧!” “他的来意姐姐知道,萱丫头的事情姐姐就当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以后你表哥问你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好吧,真的要去青楼?” “怎么着?不敢了。” “有....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谁怕谁,本姑娘可是京城小霸主,区区青楼算得了什么。” 盏茶功夫。 两个翩翩佳公子勾肩搭背的出了总督府,一路打听朝着颍州最有名的青楼游荡而去。 这娘俩,属实不一般,妖孽的有些厉害。 一个什么都敢说,一个就什么都敢真干!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活该你虚 柳萱的事情犹如一座梦幻迷城。 有关司的密探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出动了大量的人马,最终只得到了一个柳明志始料未及的结果。 查无可查!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纸条用火折子点燃之后丢到火盆里:“查无可查,好厉害的手段啊!” 朱雀俏脸有些苍白的望着柳大少:“朱雀办事不力,请少爷恕罪!” “不怪你,很显然此事有高人出手了。” “不过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竟然还是被人给略胜一筹,你应该要认识到自己本领之上的不足之处,着手大力发展这方面的事情。” “情报在有关司之中可是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你身为朱雀司的司主,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令少爷我失望,否则可就要依司法处置了。” “是,朱雀明白!” “行了,你先下去吧!” “得令,朱雀告退!” 柳明志瞄了一眼燃烧殆尽的纸条整理一下衣物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庭院内正带着儿女们踢着毽子的柳萱微微摇摇头朝着内院走了过去。 “姑姑,你这是?” 柳明志刚刚走进内院之中,柳颖背着包袱的身影便映入眼帘之中,柳明志急忙追了上去喊住了柳颖。 柳颖转过身来妩媚的望着柳大少:“小明明,姐姐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你要是舍不得姐姐,可以跟姐姐去云州呆一段时间。” “那里没有你得小娘子们看着,想跟姐姐做点什么也方便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望着调戏自己的柳颖,真想抬手赏给自己一巴掌。 好好的偏偏嘴贱喊住这个妖孽姑姑干什么,她走了自己不应该非常的开心才是吗! “姑姑,你就别胡诌了,你要走也不给我说一声,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了我跟韵儿到时候再以为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让姑姑生气了呢!” “臭小子,别瞎想了,姐姐要走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知道你日理万机,姐姐怎么敢打扰你呢?本想让小溪溪通知你一声,既然碰巧遇到了,也省的小溪溪嘴笨解释不清楚。” “姑姑,我送送你!” “背姐姐出去,姐姐有些乏了!”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弯下了腰:“上来吧,姑姑你是真不拿我当大人,我已经当爹了好不好,府里下人那么多,人多眼杂,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传了出去。” 柳颖窜到了柳大少的背上,自然而然的揽着柳大少的脖子:“那就是你这位主人的事情了,下人敢私下议论主人的事情,只能说是你的失职!” “真快,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那时候还是姐姐背着你跟小溪溪,可是眨眼之间姐姐已经老了,轮到你背着姐姐了。” “姐姐总是不承认自己老了,可是终究是韶华不再了!” “姑姑一点都不老,能成为姑姑的家人是我的福分。” 柳颖眼神复杂的微微倾着凤首从侧面打量着剑眉星目的柳大少,侄儿早已褪去了青涩的少年稚气变成了刚毅的一家之主。 “小明明,萱儿的事情别再查了行吗?就当姐姐求你了!” “难得糊涂,你非要刨根见底有什么用呢?有时候难得糊涂才是最重要的处世方式。” 柳明志眉头一凝:“原来姑姑真的知道......” “我知道了,我答应姑姑绝对不会过问此事了!” 柳明志感觉脸颊一湿,柳颖的樱唇已经离开了,柳颖笑嘻嘻的拨弄着柳大少的耳朵:“姐姐就知道小明明最疼姐姐,最贴心了!” 背着柳颖,柳明志也无暇擦拭脸上的唇印:“姑姑,我查萱儿的事情不是姑姑想的那样想要刨根问底。” “我只是想要保护萱儿,只有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去保护萱儿的安危!” “萱儿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浪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终于让我明白了老头子的手段。” “亦或者说让我见识到了影杀卫的手段,姑姑,这个影杀卫的影是影子的影,还是柳颖的颖?” 趴在柳大少背上的柳颖丰腴的娇躯难得微微发颤,拨弄着柳明志耳朵的灵活玉指也停顿了下来。 幽幽的叹息声从柳颖的樱唇中传了出来:“姐姐一直以为小明明你还小,不对,已经不小了,姐姐测量过。” 柳大少脸色一僵:“姑姑!” “好好好,说正事,姐姐一直认为你还在成长之中,想不到有关司已经成了这么大的气候。” “影杀卫的存在连陛下的谍影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调查到的!” “谍影密探的尸体之上!” 柳颖了然的点点头:“看来姐姐终究是百密终有一疏,可是纵然如此姐姐还是自信谍影密探也查不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查出来的。” “姑姑,老头子教的我,钱未必真的能通神,但是钱一定可以卖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所以世人才会对钱那么的执着,有时候钱真的是好东西啊。” “冒昧的问姑姑一句,影杀卫是姑姑的势力,还是靖国公府的势力?” “影杀卫是只属于姐姐的私人势力,连你的姑父,大海还有小溪他们都不知道影杀卫的存在!” “影杀卫的人数实力比起你爹的柳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姐姐的影杀卫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爹习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姐姐认为兵贵精而不贵多。” “影杀卫从始至终永远保持三千人,可是这三千人最低都是八品高手!” 柳明志虎躯一震僵硬的转动脖子望向趴在自己肩膀之上的柳颖:“我听说大内侍卫几万,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手!” “你哪里来的钱训练这么多死士?” “姐姐当年的嫁妆是一个你无法想象到的数字!” “好吧,虽然我没见过爷爷,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些佩服他了!” “你爷爷?他可是.......算了,作古多年不提也罢!” “姑姑,你嫁入云家,所谓出嫁从夫,跟靖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为何要秘密训练那么多的死士呢?” “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印象中的姑姑一直都不是真实的姑姑。” “姐姐当然是为了给.......姐姐这么做自有姐姐的用意,小明明,有些事情你爹不说,姐姐只能将它烂在肚子里。” “以后你就会懂得,可是姐姐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懂!”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姑姑不想说就算了,只是我不想活的这么糊涂,有时候我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可是这个阴谋是什么我却无从得知,只是隐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柳颖复杂的望着柳明志,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脖子摩挲了起来,傻小子,希望你一辈子都明白不了。 “别想那么多了,哪有什么阴谋不阴谋的,都是你的错觉而已!” “希望如此吧!” “姑姑,到府门了,路上一路顺风!” 柳颖从柳大少身后下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明明,真的不跟姐姐去云州住些日子?你姑父那个烂木头可是很久不在家了呢。” “多好的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吭哧.........” 柳大少闷哼一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姑姑,过分了啊。” “得得得,你不愿去姐姐也不强求了!” “小溪溪那边你努努力,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该出手时就出手!” “如此娇滴滴的小表妹便宜了别人你说该多糟心。” “姐姐本想着到时候姐姐陪你跟小溪溪一起便宜你........” 柳大少脸色发黑的指着门外的马车:“柳颖,放狗的话咱们两个面子可就都不好看了!” 柳颖娇哼一声对着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四个字,便扭着丰腴的娇躯钻进了马车。 柳大少脸色红的跟便秘了一样望着远去的马车彻底抓狂起来。 “本少爷虚怎么了,本少爷吃你家枸杞了还是喝你家参茶了,抓着这个问题扎我心有意思吗?” 远处的亲卫一愣一愣的望着癫痫发作似得的柳大少,下意识的瞥向了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得亏离得远,否则他们纵然不知道柳颖嘀咕了什么,仅仅听到柳颖之前的话一准也得目瞪口呆! 柳大少如此模样的原因不外乎柳颖的四个字。 活该你虚。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你想成高手吗 哐当一声门响将正举着鸡毛掸子清理窗台灰尘的齐韵吓得娇躯一颤! 齐韵下意识的朝房门望着,只见夫君脸色有些发黑的走进房中,齐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鸡毛掸子急忙迎了上去。 “夫君,怎么了这事,是不是谁惹到你生气了,气大伤身,消消气!” 齐韵乖巧的搀扶着柳大少坐到了凳子上,轻抚着柳大少的胸口为其顺气。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齐韵还是第一次见到夫君气成这个模样,脸色都发黑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柳大少瞅着俏脸满是担忧的齐韵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娘子,为夫口渴了。” “妾身给你倒茶,夫君你稍等一下。” 柳大少抬手按住了齐韵的玉手,阻止了她提壶的举动:“为夫不喝这茶。” 齐韵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夫君到底怎么回事,不过齐韵性格较好,素来对柳大少百依百顺:“夫君,这桂花茶水是下人刚刚沏好的茶水,不凉不热。” “难道夫君想喝别的茶?妾身亲自去给夫君你沏茶。” “为夫要喝参茶,别忘了放些红枣去味,为夫要喝一大壶!” “好,妾身马上去给你........”刚刚准备出门的齐韵骤然一停,脸色微红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夫君。 “参....参茶?这才日上三竿,喝参茶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些!” 柳大少望着脸色微红的齐韵,心知她误会了:“娘子,为夫就是单纯的想喝参茶,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齐韵望着‘欲盖弥彰’的夫君,羞赧的点点头:“妾身明白,夫君不用解释,早点就早点,妾身什么都依你的。” “除了红枣,要不要加些枸杞,当归,莲子?” “咕嘟........” 柳大少下意识的揉揉后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喝了,姑姑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活该?本少爷这明摆着是被迫。” “偏偏本少爷是自作自受,你说没事招惹那么多干什么?一个个跟抽水机似得,真当本少爷是取不尽用之不竭的三峡水坝吗?” “你接着清扫窗台,为夫不喝了,走了!” 齐韵茫然的望着风风火火跑出去的夫君,一脸不解的挠挠发鬓:“抽水机?三峡水坝?好端端的怎么又胡言乱语起来了呢?” “坏了,夫君不会是中邪了吧!” 柳大少手里挥舞着一根枝条,百无聊赖的在庭院的花园内游荡了起来。 “一天天的,本少爷容易吗我!要不是没办法放下颍州的政务,本少爷非得离家出走半年时间不可。” “柳明志!” 柳大少听到女子喊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的一激灵,下意识的转身望去,瞅见站在回廊中的闻人云舒微微松了口气。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暂时还招架的住。 比起食髓知味的抽水姬们,闻人云舒还是个姑娘,应付起来对自己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舒......云舒姑娘,怎么了?” 闻人云舒娇嗔的望着眼珠子灵活转动四处乱飘的柳大少:“爷爷没来!” “没来?那敢情好!” 柳大少乐呵呵的朝着闻人云舒走了过去,望着半腰高的回廊一个鹞子翻身就卡在了栏柱之上。 柳大少瞅着闻人云舒愕然的神色,欲哭无泪的望着还没有大女儿柳依依高的栏柱,本少爷堂堂触摸到八品瓶颈快要步入九品的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高手,如今连这么点高度都上不去了吗? “舒儿啊,别愣着了,拉我一把啊!” “啊?哦!” 闻人云舒回过神来伸出手将柳大少拽了上去,望着拍打着尘土的心上人,闻人云舒眼含嗔怒,心中欢喜。 “想要牵舒儿的手明说就是了,爷爷不在舒儿又不是不让你碰,干嘛还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演的真差,八品高手一跃三五丈轻而易举,距离花园地面几尺高的的走廊都上不来,你是不是当舒儿是傻瓜啊!” “不过........”闻人云舒四下张望了一下迅速在柳大少脸颊上轻吻一下:“舒儿喜欢你这样的借口。”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替自己自圆其说的闻人云舒,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舒儿美人,扎老心了,咱能不提我是八品高手吗? “舒儿,今天怎么不陪老爷子闲聊了,是不是想我了!” 闻人云舒笑意盈盈的点点头:“爷爷让舒儿来找你有事,不过舒儿也想你了!” 柳大少窘迫的挠挠头:“没办法,你爷爷天天瞅着我跟看贼似的,搞得我一靠近你的院子就心惊胆颤的!” “不过想起来本少爷竟然有种感谢老爷子。” 闻人云舒一愣,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感谢我爷爷,姓柳的你什么意思?这么不想跟姑奶奶洞房花烛夜啊!” “哎哎哎.......快松开,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这件事我总得给老头子还有我娘写信通知一下吧!” “你也不想老头子跟我娘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把洞房给入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抓起闻人云舒柔嫩的手掌拍了拍,用手指挑起闻人云舒的衣袖对着其皓腕努努嘴:“虽然无法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可是只有带上了我娘亲给的玉镯子你才真真正正的是我柳家的人!” “那时候咱们在洞房花烛夜不迟,我总得给你一个名分!” 闻人云舒俏目中藏着化不去的情意,殷切的望着柳大少:“柳郎!” “好了好了,先去老爷子那边吧,舒儿,你我之间早晚会圆满的,再等等好吗?” “嗯嗯嗯,舒儿听你的!”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暂时逃过了一劫。 望着闻人云舒不时地望着自己满含柔情的眼神,柳大少暗暗自责了一会、 舒儿啊,不是我想骗你,这是善意的谎言,你说你要是也变得跟韵儿雅姐莲儿她们一样。 让本少爷我可怎么活啊。 晚点洞房花烛夜,总比你们守寡要好对不对。 阴阳和合大悲赋修炼成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的。 本少爷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坚决不逞能,不到绝地反杀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本少爷原来可以这么强! 二人心思各异之中,已经到了闻人云舒的院落之中。 “老爷子,找我什么事情啊!” 正在凉亭中跪坐在地毯上煮茶的闻人政一怔,放下了手里的火钳。 “来了!” 闻人云舒走了过去接过火钳:“爷爷你们说,舒儿煮茶!” 闻人政脸色复杂的望着孙女:“舒儿,你想好了吗?你可能会失去一个成为传说的契机!” 闻人云舒抿嘴轻笑,瞄了一眼柳明志。 “爷爷,舒儿只能保护他,他却可以保护包括舒儿的所有人,舒儿决心已定!” 闻人政微微颔首站了起来,眼眸精光四射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老朽打你一顿你乐意吗?” 柳大少惊愕的望着闻人政,本少爷又没病,怎么可能会乐意? “老爷子要打小子,肯定是小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跪下!” 柳明志一愣回过神来双膝直接跪在闻人政身前。 “恩师,是不是学生做错了什么?” “你.......想成为先天高手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拓筋展脉 柳明志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忙不吝的点点头:“当然想了,梦寐以求的想要成为先天高手,可是恩师也知道学生的资质。” “想成为先天高手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闻人政望着脸色有些失落的柳大少微微摇摇头:“你的资质本身并不差,加上你身上有合欢蛊这种种的奇遇相助,只是你性子懒惫不堪,没有将修炼的的事情放到身上!” “否则你早已经不止八品的境界,或许几年前就该突破九品,成为一方高手!” “穷文富武,有些人是因为拜师无门,加上没有各种药材打磨根基,所以高不成低不就。” “而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柳家缺这些,还是你家缺这些?” “放着大批的资源不知道加以利用,你只想着成为先天高手,却不知道为了成就先天而付出辛苦的汗水怎么行。” “先天高手人人想成为,可是最终却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成就先天成为一方陆地神仙。” “天资是一回事,可是后天努力同样不能忽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得到的前提首先是付出二字!” 柳大少窘迫的望着闻人政,想当年在自己家老头子用千年人参给自己当补品吃,如今药性温和的参王更是被自己吃了用来取悦女皇。 千年雪莲子用来泡茶,自己家还真不缺这些。 现在库房里还有两株参王,是女皇送来给自己滋养身体。 闻人政说的真对,自己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柳明志默默的低下头:“恩师,学生知错了,以后一定勤加练习!” “老朽再问你一次,打你你愿意吗?”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学生心甘情愿!” “你为何想成为先天高手?” “学生为了领悟武学精要,更加顺利的参研阴阳.......为了锄强扶弱,拯救弱小!” 闻人政欣慰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丢给了柳大少:“将这本书上的内容熟读于心!” “不要死记硬背,要看心得,而不是内容!” “学生遵命!” 柳明志捡起地上的书册盘膝坐了下来,书册之上没有任何注明字体。 柳明志虽然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可是还是静下心来默默的翻看起来。 闻人政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说道:“灵台清明,无我无物。”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茶香的味道萦绕在凉亭之内令人心旷神怡。 柳明志默默地翻看着手里轻薄的书籍观看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闻人政轻轻嗅着凉亭中的茶香,望着无物无我的柳明志终是满意的点点头。 茶杯无声无息的递到闻人政面前,原来闻人云舒已经将茶水煮好。 闻人政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任何异响的接过茶杯慢慢的品尝着茶水,闻人云舒则是跟个小丫鬟一样默默的给爷爷续杯。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伸了个懒腰轻吟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册。 “恩师,学生已经熟读于心了!” 闻人政微眯的眼眸猛然睁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静静地站了起来。 “小子!老朽早些年就告诉过你,九式剑歌以杀戮为势,以攻为守!” “只要专心修炼,达到先天境界乃是迟早的事情。” “天剑与九式剑歌相伴相生,历代天剑传人无一不是先天高手,威压一方,到了你这一代却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学生知错,请恩师恕罪!” 闻人政望着认真认错的柳明志右手猛然掐成剑指轻轻一挥,盘膝而坐的柳大少被剑气直接掠飞出了凉亭。 继而之间闻人政根本看不出有何动作便已经出了凉亭,望着在空中就要落地的柳大少,闻人政双手成剑,变换着虚幻迷离额招式。 剑气一道道的朝着柳大少的周身大穴激射而去。 “啊.........” 本来飞在空中还一脸不解的柳大少忽然传出了痛苦的喊声! 一道道剑气入体的柳大少感受到了噬心般的难受,每一道穴位都像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食一样。 酸痒难耐还夹杂着着筋脉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感。 闻人云舒望着痛苦到脸型都已经扭曲的心上人焦急的望着闻人政。 “爷爷,你确定他这样会没事吗?” 闻人政脸色凝重的挥舞着剑指,一道道剑气准确的击打到柳大少的穴道之上。 “丫头,柳小子才八品的境界,他的筋脉尚未被内力扩张完全,跟你不一样,筋脉的根基早已经磨炼稳定,爷爷必须亲自帮他扩张一下筋脉才行!” “否则爷爷一身内力入体,他的筋脉承受不了反而会被爷爷的内力撑的血管爆裂而亡!” “外力入体强行扩展筋脉,撕心裂肺的痛感是少不了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武学一道本就没有捷径可走,想要出人一头,必须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闻人政说这话手里的招式却丝毫没有停止下来。 在闻人云舒愕然的眼神之中,闻人政的身影飘忽起来,只能看到柳大少身边一道道残影忽隐忽现。 相对的柳大少痛苦的嘶喊声却更加的强烈。 “老.......老爷....子....你这哪是.......要打小..........子啊.........你这是要我.......生不如死啊...........你杀了.......我吧.........太难受了..........” “小子这才哪到哪,你不是想成为先天高手吗?不忍受非人的折磨,如何能脱胎换骨焕发新生。” 闻人政的话语从四面八方传来,院落中的花花草草已经被剑气产生的劲风吹的东倒西歪。 柳大少的痛喊声已经嘶哑起来。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大少痛吟一声之后滚落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躺在石板之上。 本来灵活的眼眸早已经失去了色彩,犹如一个濒临死去仅有一息尚存的患者一般。 若非喘着气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柳大少尚且活着,闻人云舒铁定以为柳大少已经忍受不了痛苦撒手人寰。 闻人政的的身影也逐渐的清晰起来,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色,带着皱纹的额头遍布细密的汗水,闻人政喘着气扶着一旁的廷柱。 “若是舒儿你愿意,爷爷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一品一重天,八品跟九品相比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啊。” 闻人云舒取出手帕给闻人擦拭了一下汗水,取过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望着躺尸一样的柳大少闻人云舒眉梢间带着清晰的担忧之色:“爷爷,他没事吧?” “没事,不过今天的苦头柳小子前半辈子吃得苦加一起也没有这么多。” “强行扩展筋脉犹如筋脉中插入锋利的长剑,这种折磨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明白多么痛苦。” 闻人云舒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早知道这么难受,舒儿就自己接受爷爷的内力了,真是好心办坏事。” 闻人政手里举着一张宣纸递给了孙女:“你去喊柳小子的几位娘子来一趟,让她们根据方子上的药材配制煮一锅药浴将柳小子泡上。” “等他的筋脉被药浴滋养定型了,爷爷就可以将内力封入他的奇经八脉了!” “只要柳小子善加利用,不出两年便可遁入先天境界!” “舒儿这就.....” “舒儿妹妹,老爷子,我们姐妹来了!” 闻人云舒诧异的望着联袂而来的齐韵几女,就连闭门不出的云清诗都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 “韵姐姐,雅姐。莲儿妹妹,嫣儿.......你们怎么过来了?” 几女担忧的望着躺在石板之上半死不活的夫君:“夫君痛苦的声音那么大,我们又不是聋子听不到才有怪了!” 闻人政吐了一口浊气。 “韵丫头你们几个将柳小子放进药浴里泡上一个时辰,让他安心休养一段时间。” “是,老爷子,小女姐妹先告退了。” 齐韵几女凑到一起将柳大少抬着朝着房中走去,三公主接过闻人云舒递来的药方微微颔首也急忙跟了上去。 闻人政望着几女消失的身影欣慰的点点头。 “还好韵丫头她们都是通情达理之辈,不然的话非得将老朽骂的抬不起头不可。” “爷爷,舒儿扶你去休息!” 日落西山,几女将柳大少从药浴里捞了出来用干净的热水冲洗一遍,为其换上了干净的亵衣将已经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熟的夫君抬着放到了床上。 “韵姐姐,老爷子怎么把夫君打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夫君虽然轻浮了一些,也不会惹得老爷子如此雷霆大发吧!” “难道是因为云舒妹妹的事情?” 齐雅细心的给夫君整理好衣服,听到几女幽怨的话语微微摇了摇头。 “姐妹们,别胡思乱想了,老爷子不是这样的人,云舒妹妹也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什么深意!” 三公主微微颔首:“是啊,雅姐说的不错,等夫君醒了就知道了,现在就别瞎猜了,省的误会了!” 几女相视一眼,只好默默的点头起来。 三公主弯腰给柳大少准备盖上蚕丝被,望着柳大少泡的发福的脚底好奇的望着齐韵几女。 “姐姐,妹妹,你们知不知道夫君左脚脚底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整个脚底都是疤痕,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问夫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几女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齐韵,毕竟齐韵是第一个跟柳大少成亲的人,肯定比自己等人了解这些事情。 齐韵无奈的耸耸肩:“我也问过夫君,夫君说是小时候下河摸鱼被扎到了,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具体怎么回事夫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是公公跟婆婆是这么告诉他的。” “真不知道夫君小时候顽皮成什么样子,整个左脚脚底都面目全非起来。” 见到齐韵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几女只好作罢,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齐雅轻轻地拍拍手:“姐妹们,咱们轮流照顾夫君,我第一个守着夫君,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是,雅姐姐,辛苦你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师生情 翌日,日上三竿。 柳大少睁开眼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周围的环境,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跟齐韵的房间。 柳大少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神清气爽却又哪哪都痛,这种相悖的情况一同出现简直就是有违常理。 活动了一下脖子柳大少满腹疑虑的张望起来,对于昨天的印象柳大少的脑海中只有两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只知道自己被虫蚁噬心的折磨给弄昏了过去,事后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一片混沌。 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隐隐约约似乎被人泡在了水里,是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的柳明志完全没有意识。 “夫君,你终于醒了。” 有些迷茫的柳大少被青莲还有齐雅的说话声惊醒了过来,抬眸望着齐雅青莲姐妹俩联袂端着托盘朝着自己走来。 “雅姐,莲儿,为夫这是怎么了?” 齐雅青莲两女相视一眼,她们两女只知道柳大少被老爷子暴揍了一顿,具体原因也不明白是何缘故。 齐雅放下手里的托盘朝着床榻走去:“夫君,妾身姐妹到了云舒妹妹的庭院之时,你已经被老爷子打的神志不清,躺在地上眼看着要过去。” “具体的原因妾身姐妹也不是很清楚,韵儿私下里问了云舒妹妹,可是云舒妹妹却欲言又止,韵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只好作罢!” “难道夫君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回事?” 青莲放下手里的托盘,取了一条手帕用水洗涤了一下递给了柳大少。 “夫君,雅姐姐说的不错,你别告诉妾身你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老爷子打了一顿!” 柳明志仰头回想了一下:“老爷子问我想不想成为先天高手!” “然后呢?” 两姐妹满是好奇的望着柳大少。 “然后老爷子剑指一挥我就被剑气击飞到了空中,随后老爷子双手不停的变换招式,让为夫是痛不欲生,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两女愕然的对视一眼,这算什么理由,难道夫君被老爷子打糊涂了? “对了,为夫似乎听到了什么扩张筋脉,封存内力什么的。” 青莲咬着樱唇蹙眉思索了起来,齐雅同样频频颔首领悟其中的深意。 片刻之后两女猛然对望了过去,异口同声的言说道:“醍醐灌顶!” 柳明志望着俏脸上带着惊异色彩的齐雅两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雅姐,莲儿,醍醐灌顶是不是就是那种老爷子把他的内力传给我之后,我就可以一瞬间成为先天高手的那种事情?” 青莲微微摇头:“夫君,妾身精通蛊毒之术,对这类事情不是特别了解,还是让雅姐说吧。”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齐雅:“雅姐,你知道吗?” 齐雅沉思了片刻:“醍醐灌顶妾身当然知道,我的功力当初就是师傅醍醐灌顶给我的,所以我才短短数年就成就八品,最终打通玄关入了九品境界。。” “不过乃是醍醐灌顶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根本不像说书先生口中说的那样简单。” “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一个人的筋脉就像纵横交错的溪流,醍醐灌顶便是将江水骤然注入溪流之中。” “溪流细小,如何能顷刻间容纳江河之水,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会被内力给撑的血脉暴涨,直至破裂而亡。” “那雅姐你?” “当年师父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为我一点一点的疏理筋脉,由于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内力的劲道不算霸道,总算让妾身有惊无险的撑了下来。” “搞半天老爷子是为我梳理经脉呢,小溪潺潺,江水滔滔,你这么一说为夫就明白了,难道老爷子真的想要给为夫我醍醐灌顶?” “应该是这样,据说接受醍醐灌顶的人,在武学一道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为他传功的人了,所以夫君你要三思而行啊。” 柳明志抬手捏了捏齐雅吹弹可破的脸颊:“雅姐,知足常乐,不接受老爷子的醍醐灌顶为夫这辈子别说先天境界了,能不能成就半步先天都是未知数。” “能借风而行,成就先天境界,为夫已经知足了。” 齐雅怔怔的望着夫君,脸色有些羞愧难当:“夫君说的是,是妾身太糊涂了。” “不过夫君你可想清楚了,醍醐灌顶可就意味着........意味着......” 柳明志望着齐雅欲言又止的脸色微微怔神,他前世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如何不知道醍醐灌顶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还是不确信的抓着齐雅细腻的藕臂惊疑不定的望着齐雅的眼眸:“是不是老爷子会......会死?” 齐雅默默颔首:“除了这点妾身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除非大限将至的人,妾身实在想不出会有别的什么愿意,会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醍醐灌顶传授毕生功力。” “师父当年就是油尽灯枯之前,不得不将内力传给妾身,好让妾身传承她的衣钵。” 柳明志愣愣的依靠在靠枕之上:“不可能,老爷子生龙活虎的模样哪像大限将至!你见过几个大限将至的人可以将一个八品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抵抗之力。” 十年的师徒情谊,柳明志从齐雅口中乍闻闻人政大限将至的情况,对于柳大少来说,不下于晴天霹雳。 当阳书院上的谆谆教诲,以往老爷子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一瞬间全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别看柳大少跟闻人政打招呼的方式每次都是,呦,老爷子还活着呢? 可是柳大少心里却极为敬重闻人政,希望闻人政能够长命百岁。 虽然这十年来跟闻人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在柳明志成长道路上,闻人政却是一盏尤为重要的指路明灯。 齐雅见到夫君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眉梢间的担忧之情不言于表。 “夫君,雅儿这些都是听说的,也可能不是这种情况呢?你就别担心了,诸事往好的地方去想一想才是。” “道听途说不可信,老爷子乃是先天高手,功力比我师父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可是是因为别的原因呢?你别吓唬妾身好不好。” 柳明志回过神来,翻身就要下床:“雅姐,莲儿,快给为夫换衣服,为夫要去看望老爷子!” “夫君,你的身体?” “没什么大碍,快拿衣服!” “好吧,你稍等,妾身马上来。” “柳小子,老大不小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声先到,人后至。 闻人政站在房门处不满的望着急躁着要找衣服的柳大少,闻人云舒一如既往乖巧的跟在爷爷身旁。 柳明志先是木讷的望着闻人政,随后扑通一下双膝弯曲跪倒在地上。 “学生柳明志,拜见恩师。” 闻人政惆怅的闭上了昏暗的眸子叹了声气,缓缓走去搀扶起柳大少。 “子毅,起来吧,你我师徒之间不兴这俗礼。” “多谢恩师。” 柳明志仔细的望着闻人政的脸孔:“恩师,您老的身体?” “陪老朽转转。”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不拘小节 闻人政望着去更换衣物的柳大少望向了闻人云舒:“舒儿,你留下来陪着雅丫头,莲丫头她们闲聊便是,爷爷跟子毅两个人去就行了!” “爷爷,舒儿还是跟着你吧!” “傻丫头,爷爷只是大限将至,具体哪一天只有老天知道,又不是马上撒手人寰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一切自有天注定。” “好吧,爷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要强撑着,让柳明志赶紧带你回来。” “爷爷知道了。” “恩师,学生换好衣物了,咱们走吧。” “云舒姑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恩师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便唯我是问。” 闻人政对着孙女微微示意,一马当先的朝着门外走去,柳明志紧接着跟了上去。 “恩师,咱们去哪里?” “你也别叫我恩师了,老朽也不叫你子毅了,听着别扭。” “还是老爷子跟柳小子听着舒心,出城去山海关转转吧,眨眼间一年又要终结,关外的枫叶肯定令人赏心悦目。” 柳明志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后院的马棚方向:“小子全听老爷子的,咱们去骑马!” 闻人政却轻笑着摆摆手:“骑马干什么,年龄大了老朽想多走走,活动一下手脚。” “这.....老爷子请。” 师徒二人徒步出了府门,有说有笑的朝着城外的山海关走去。 一路上闲聊了什么只有师徒俩清楚。 路过城门之时,杜宇想安排亲卫保护也被柳大少给拒绝了,身边有天剑闻人政这一尊陆地神仙跟着,可抵千军万马。 安全方面根本不用担忧,万一的情况下还有隐藏暗处的有关司密探,可谓铜墙铁壁一样牢固。 山海关鹰嘴岩。 今天山海关的风儿有些喧嚣了一些。 师徒俩的衣摆被风吹的有些呼啸作响,闻人政望着好山海关远处依旧人头攒动的互市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瞥了一眼柳大少。 “你小子没让老朽失望,做了不少为国为民的好事。” “小子不敢居功,都是老爷子教导有方。” “没有老爷子在当阳书院的悉心教导,或许小子早已经泯然众人,根本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你啊,过度的谦虚就是自负了,你本就是一块上等的璞玉,只是欠缺打磨而已。” 闻人政神色怅然的扫视着山海关的美景:“国门,山海关就是我大龙的国门。” “你兼任颍州,抚州两府总督,便是代替天子守国门。” “这蜿蜒起伏的山海关埋葬了多少尸骨,才令后方子弟得意安然度日,一个个忠魂前赴后继,都埋葬在了这山海关的城墙之下。” “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历代流血牺牲的先辈!” “边关失守,后方千里沃野将会化为一片焦土,百姓流离失所,乃至妻离子散。” “切莫让贼寇开我国门,戮我百姓!” “老爷子放心,小子一定会恪守本心,守好国门,继承历代先辈意志,佑我后方百姓不受兵祸袭扰。” 闻人政重重的点点头:“老朽相信你,你小子不是那种习惯讲空口白话的人,可惜了.......” 柳明志一怔,稍加思索脸色同样有些惆怅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说的是师弟子乐?” “是啊,老朽最不想见到的一幕还是要发生了,你们师兄弟终有一日会在战场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偏偏老朽也说不出你与子乐究竟谁对谁错。” “你是尽忠职守,子乐是造福子民!” “不同的信念碰撞在一起,注定要交织出血与火的摩擦。” “以战争开始的起端,注定要以战争来终结。” “你跟子乐注定只有一个人成功,另一个人则以失败告终。” 柳明志默然的点点头,望着了北方,仿佛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突厥营帐,以及策马奔腾的突厥铁骑一般。 “老爷子,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或许会是小子略胜一筹,也可能会是小子棋差一招,结果如何,只有较量了才知道。” “老朽在子乐那边呆了一段时间,子乐一统草原之后,从各大小部落割据的时代变成了齐心协力的模样。” “我暗中观察了一下突厥人的将士,他们的士气很盛,大有磨刀嚯嚯纵马南下的意思。” “统一的草原将是一个不下于金国的劲敌,万一两国联合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老朽真是担心呢!” “我没有跟师弟交过手,不知道她的手段具体有多可怕,但是跟金国的镇国王完颜叱咤小子曾经跟他进行过一场战阵推演。” 闻人政好奇的望着柳大少:“哦?结果如何,谁胜谁负?” “小子败的一败涂地,这个老东西的兵法很强,尤其是相比小子处处受限的方式,他的用兵方式极为果决,这些小子还有办法应付,可是让小子担心的是他的手段!” “详细说说!” 柳明志脸色有些复杂,想起了那日山海关跟完颜叱咤的对决就有些惊心。 老夫效忠的是金国,想要用婉言侄女威胁老夫不过是一步错棋而已,亡我金国一座都城,亡国金国一国之君却可坐拥天下。 孰轻孰重,老夫自有权衡。 只要攻入大龙一统天下,老夫便拥立月儿为皇,婉言侄女也会支持老夫的决定。 “八个字概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尤其是金女皇完颜婉言,跟那个老匹夫是君臣一心,他们加在一起将会更难对付。” “如老爷子所言,金国若是跟突厥联合了,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 “未知的事情,我们谁都无法妄下断言。” 闻人政静静地瞥着柳大少:“不知为何,老朽从你的眼神中没有发现慌张,反而发现你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难道你有制敌必胜的不二法门?所以才不会担心。” 柳明志瞳孔一缩,巧妙的掩饰了过去:“老爷子说笑了,人定岂能胜天,小子也逐渐的相信命运因果这种虚无缥缈的言论了!” “小子,人都有秘密,老朽也不愿深究了,年龄这么大了,有些事也管不过来了。” “多谢老爷子谅解!” 师徒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闻人政轻轻地抚着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胡须。 “小子,叫声爷爷吧!” 柳明志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柳大少被闻人政一脚踹趴在地上,闻人政凶狠的瞪着柳大少:“怎么着,你想对舒儿始乱终弃不成?”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挠了挠太阳穴:“老爷子,不是你说的嘛,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小子可是始终铭记在心。” “唉..........” “就像你说的那样,人定安能胜天,兜兜转转十六载终究还是你。” “真是应了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舒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否则老朽纵然是死了也在天上天天盯着你。” 柳大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老爷子,只要你不怕差辈,小子是没有问题,我跟舒儿她有情我有意,小子自然会好好待她,将她跟韵儿一样对待!” “你叫我恩师,舒儿叫我爷爷,各论各的就行了,你小子的娘子里面跟你差辈的不止舒儿一个,多舒儿一个不多,少舒儿一个也不少。”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修仙吗 柳大少见到闻人政说的如此轻松写意,心里顿生疑窦,将信将疑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你确定要将舒儿交给小子照顾一辈子,而不是在试探小子?” 闻人政望着柳大少猥琐的模样,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他娘的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是出尔反尔言而不信的小人?” “你这不是在侮辱老朽吗?” “老爷子,你消消气,消消气,小子错了,小子错了!”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望着闻人政举起了手:“老爷子你放心,柳明志对天发誓,舒儿在我这里若是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就让柳明志不得好死!” 闻人政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老朽若是不相信你的为人怎么会放心将舒儿的后半生交给你来照顾。” “你跟舒儿的事情,老朽就不在过问了,你们自己处置便好!” “是,小子明白了。” “爷爷!” 闻人政闭上眼眸静默了片刻柔和的望着柳大少:“你师弟子乐那边老朽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以后你只能见招拆招了。” “老朽费尽苦心,本以为能把子乐这尊天生帅才的大才之人留在大龙,可是终究是不如人意。” “最终子乐还是回了突厥,甚至自立为汗,建立王庭,统一了草原。” 闻人政想起了初见呼延筠瑶的场景,想起了书院之时师兄弟俩争论不休的场景,更是想起了呼延筠瑶高中状元的场景。 在大龙的时候呼延筠瑶每年都要去看望自己,这两年却从来未见一面。 纵然如此,前些日子自己初到草原,自己这个昔日女扮男装入大龙虚心求学的徒儿依旧对自己恭恭敬敬。 恩师长,恩师短。 态度与以往没有丝毫的改变。 呼延筠瑶是个不错的徒儿,比起说话气人的大徒弟来说,这个小徒弟更讨自己欢心。 偏偏造化弄人,这个令自己极为满意的徒弟却是草原突厥人。 “老朽对子乐倾囊相授,言和对子乐知人善用,最终却是养虎为患。” “天意何其弄人,天意何其弄人。” “三十年前,老朽或许会狠心将子乐除去,可是年龄越大老朽就越是心慈手软,加上子乐对老朽的态度,老朽更加下不去手。” “尤其是子乐统一草原成就霸业之后,老朽纵然能下去手,也没有了把握。” “昔日西突厥的大国师如今入驻子乐账下,同为先天高手,老朽未必能在他面前结果了子乐。” “一念之差,老朽却为大龙培养了一位天之骄子的大敌。” “一时之间,老朽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痛苦。” “五味杂陈,怎的一个愁字了得。” “老爷子,事情已经发生,悔之晚矣既然如此不如想想怎么应对,愁也一日,乐也一日,既然如此何必天天愁眉苦脸的呢?” “你说的对,回去吧!” “这山海关,你可一定要守好。” “国门不可破!” “待到你的筋脉被药物滋养定型,老朽就将内力封存你的体内。” 柳明志脸色一黯:“老爷子,为小子传功之后您老是不是马上就会.........” “你想什么呢,老朽没了内力只会成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马上就死去?” “真的?可是电视......说书先生不是说醍醐灌顶之后就会马上死去的吗?” 闻人政没好气的踢了柳大少一脚:“道听途说的话你也相信?” 闻人政望着天边的云彩,气质陡然变得缥缈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只是说书的,而我闻人政却被尊为天剑。” 柳明志欣喜的点点头:“老爷子,这样的话小子就彻底放心了。” “回城,浸药浴。” .......... 瑞安七年十一月十八日。 三国之间和平依旧,相安无事。 颍州城山海关内外已经迎来了第三场大雪。 而大龙京城阴沉的天空也开始飘落下晶莹的雪花,霎时间笼罩京城内外大小十几个州府。 瑞雪兆丰年的时节。 数十骑鸿瓴信使纵马出了皇宫,背负令旗,怀揣密件,迎着风雪快马加鞭朝着四面八方驰骋而去。 不少圈养的金雕鹰隼也在大内侍卫的肩膀之上严阵以待起来,只待风雪一停马上翱翔天际而去。 种种迹象表明,瑞雪兆丰年,可是这场雪似乎跟瑞字不太沾边。 颍州总督府内院的书房外。 齐韵,齐雅,青莲,慕容珊,青莲,闻人云舒,以及难得出门的云清诗这七位功夫在身的佳人,身披各色大氅,皆是手拿各种兵刃穿着一身劲装,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俏目谨慎的在书房外徘徊者。 天空飘落着雪花,七位佳人宛若七仙女守护着书房的安全。 夫君痛苦嘶哑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丝毫没有搅扰到七位佳人的心神,依旧严阵以待的巡视着。 今日的总督府内院,未经传唤擅入者格杀勿论。 七女心底都明白身后书房中的态势多么严峻,一个疏忽便会让夫君还有老爷子双双毙命。 醍醐灌顶,岂是说书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描绘得了的。 其中的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柳明志的嘶哑的声音一直延续了打半个时辰才逐渐的平息下去。 七女相视一眼,下意识的望向身后的房门,见到房门迟迟未开,七女眼神纷纷藏着一丝凝重,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巡视起来。 七女脸上不动声色,芳心却一个个纠结无比。 传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成为几女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问题。 因为天空飘雪本就昏暗的天空更是早早的变得昏暗了起来,暮色降临,几女早已经忘却了时间到了什么时候。 终于房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闻人政脸色平淡如常的走了出来。 “准备热水,让柳小子沐浴更衣!” “是,老爷子。” 几女见到老爷子这个样子,全部放下心来。 除了闻人云舒之外纷纷朝着后院跑去忙碌。 直到天色彻底漆黑下来,柳大少才神清气爽的挑着灯笼朝着闻人云舒的院落走去。 “老爷子,在吗?” “进来吧!” “是。” 灯火晦明晦暗,房间中的谈话声一刻未曾停息。 时而愤慨,时而激昂,时而豪迈,时而低沉,时而落寞,时而叹息。 东方见亮,一声悠长的叹息声传来。 “小子,恪守本心,方得始终。” “舒儿那边老朽已经安排好了,记住老朽的话,不要负了她,好好待她。” “老爷子,你要去哪里?总得给小子一个方向,将来小子若是跟舒儿成亲了,没有您老在场怎么能行。” “天大地大,自有我七尺之躯安身立命之所。” “具体去哪里,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你小子的筋脉给老朽留了一分复行来时路的力气。” “天下那么大,我想再去看看。” “老爷子,既然你去意已决,小子就不阻挠你了,一定要记得勤加书信来往报平安。” “知道了,老朽先走了,别送了,省的伤感。” 一项来无影去无踪的闻人政,身上背着一个包袱平稳的朝着总督府外走去。 柳明志望着闻人政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老爷子,保重。” “柳明志,爷爷走了?” 柳明志望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眼含水雾的闻人云舒微微颔首,慢慢张开了双臂。 “舒儿,想哭就哭吧,憋在心里更难受。” 闻人云舒犹如飞燕还巢扑进心上人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心上人嘤嘤啜泣起来。 “阿弥........呸.......无量寿福,闻人小子,想跟贫道修仙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急召入京 闻人政走后的小半月时间。 柳大少一边处理着于成乐送来的公务,一边静下心来默默的按照老爷子教导的方法疏理自己体内的内力。 闻人政说的不错,自己一直都是太过懒惫了。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再不加以利用,自己就真的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存在。 柳明志不希望自己错过这次机会,更不想令老爷子还有闻人云舒失望,老爷子虽然不在身边,但是闻人云舒却常常伴在自己左右。 若是知道自己辜负了老爷子的厚望,心里不知道该是怎么难受的滋味呢! 柳大少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盘膝坐在热气蒸腾的书房之中,良久之后柳大少额头之上带着层层细汗猛然睁开了眼睛。 柳大少擦拭干净额头的细汗满腹疑虑的站了起来,望着书房中的四个火炉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吹了一下凉风。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几天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总感觉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以往本少爷从来不会有这种玄妙的感觉,难道是老爷子封存到我体内内力的缘故?” 柳明志不由得想起前世电视中所谓的先天高手都有一种莫名的天人感知能力。 抬手拍在窗沿之上,柳明志微微眯起了眼睛:“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 苦思良久的柳明志也没有丝毫的头绪,柳大少无奈的吁了口气朝着门外走去。 “韵儿,在不在房中?” “夫君,妾身在房中给夭夭缝制一件新夹袄,夫君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齐韵正坐在桌案前拿着一件浅绿色的花纹布料裁剪着,见到走进门的夫君齐韵宛然一笑,抬手拍了拍夫君身上的雪花。 “怎么样,突破到第四层没有?” 柳明志无声的摇摇头:“毫无头绪,这几天为夫一直静心不下来,如今修沐期间反正闲来无事,咱们出城赏雪去吧?” “现在?” “对,为夫方才看了一下天色,这阵雪不肖半个时辰就该停了,正是出门赏雪的最好时机。” “为夫就当出门散散心了,不知为何我现在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闷在家里也是思绪纷乱,出去转转总归是好的!” “好吧,妾身依你,我去告诉莲儿妹妹她们一声。” “所有人都说一声,清诗也说一下,去不去就看她们自己的了。”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望着齐韵出门的背影,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齐韵常备的文房四宝提笔在宣纸上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收起宣纸折叠起来:“柳松!” “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书信让月儿留下的那只金雕送到金国去,好久没见她们娘俩了,少爷打算去山海关赏雪,邀请她们共来。” “省的婉言一见我就说本少爷我没良心,逼我吃大萝卜。” “是,小的马上去!” “等等!” “少爷,您说!” “让小五他们带些厚重保暖的毡布帐篷,火炉,棉被,先行赶去今天晚上不见得会回来,既然出去了就好好的散散心。” “知道了!” 小半天过后柳大少一行人骑马出了府门,朝着城外的山海关赶去。 柳萱,云小溪亦是夹在在其中,带着柳依依她们几个小家伙有说有笑的率先朝着城外不疾不徐的纵马而去。 柳大少望着几个儿女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读书不见得有什么增长,说道骑射倒是一个个精通的厉害。 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望着街道上有说有笑清扫着积雪的百姓,柳明志心里舒坦至极,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生活。 邻里和睦,欣欣向荣。 齐雅几女望着夫君看着街上百姓之时,嘴角挂着的笑意心里也纷纷自豪起来。 这就是自己的夫君,上马可定邦,下马可治国的大贤之才。 “夫君,见到治下的百姓生活如此的富足,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对啊,雅姐姐说的不错,想起咱们刚来颍州城的时候,城内到处是愁云惨淡,百姓脸上也极少见到笑容,再看看现在,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短短两年时间,整个颍州焕发了一片生机,比起富足的鱼米之乡,江南水乡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如今的互市绵延到了抚州境内,不但颍州,就连抚州的民生也大为改观了不少。” “前些日子妾身姐妹去街上买胭脂水粉,百姓们对你这位总督大人可是赞不绝口呢!” “嫣儿可以作证,百姓们是真心称赞与你,而非是因为恭维之意,他们脸上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着夫君,柳明志心里自然高兴无比。 好话总是悦耳的。 “你们再夸我,为夫就找不到北了,颍州,抚州两府有这种欣欣向荣的场景,非是为夫一人之功。” “里面少不了户部跟工部的鼎力相助,没有他们两部帮助,这边关互市也不会有今日的繁荣。” “更重要的一点,虽为敌国,但是你我夫妇众人之间为夫由心而说,有这些也少不了金国跟突厥的相助。” “虽然他们两国是因为利益而为,可是做人不能总看别人的坏处,适当的也要发现一些别人的长处。” “这边关互市,为三国带来短暂的和平,令无数的商贾,百姓从中获取了福利。” “仅仅此一点,就已经足够。” 众女若有所思的望着神色复杂的夫君,似乎明白了什么。 “夫君,你若不为官,必定成一方大儒。” “谬赞了,娘子们,出了城门咱们比试一番,谁先到山海关鹰嘴岩,可以优先获得今夜陪本少爷睡觉的奖励,你们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呦。” “呸......” “不要脸!” 众女的暗啐声不绝于耳,不过俏目之中却纷纷带着跃跃欲试的色彩。 毕竟都老夫老妻了,谁还不了解谁啊。 姐妹们众多,能多霸占夫君一天是一天。 出了城门,众女除了闻人云舒之外相视一眼,纷纷纵马驰骋而去,闻人云舒犹豫了片刻还是跟在柳大少身边慢慢的走着。 毕竟尚未同床共枕,相比齐韵等人难免有些放不开。 柳大少纵马靠近闻人云舒,抓着闻人云舒的白皙的皓腕拍了拍:“舒儿,一起追上去吧,骑马出来了不驰骋一下岂不辜负了眼前上天赐予的美景!”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舒儿都听你的。” 柳明志轻笑几声,纵马驰骋而去,闻人云舒紧跟其后。 雪地上留下了一长串的马蹄印,从城门直至山海关。 暮色降临,柳依依几个小家伙再次被无良老爹捧着雪球追的山海关遍地跑,山海关的空地上也搭建起了数个帐篷,冒出了袅袅炊烟。 北方十几骑缓缓而来。 小可爱一声名贵夹袄骑在马上,望着四处奔逃的哥哥姐姐望着一旁的女皇。 “娘亲,是爹爹!” 一身雪白儒袍身披狐裘大氅的女皇微微颔首:“今天你所来的姨娘里面有几个身份比较特殊,别忘了娘亲交代你的话!” “知道了,不准暴露娘亲跟月儿的身份,为何从北方赶来,就说月儿去金国做生意去了!” “记着就好,去玩吧,好好修理一下你那个没良心的老爹。”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翻身下马之后抓起一把雪就朝着柳大少冲了过去。 “哥哥,姐姐,月儿来帮你们了!” 柳大少陪着妻儿在山海关打打闹闹,一骑鸿瓴信使高举令旗,驰骋奔袭入了颍州城直接朝着总督府赶去。 “吁!” “吾乃京城八百里加急鸿瓴信使,定国公柳明志何在?” 总督府大门应声而开,甲胄齐全的杜宇挑着灯笼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杜宇见过将军。” 鸿瓴信使扫视了一下杜宇,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件。 “陛下有旨,急召定国公柳明志火速回京。” “此件八百里加急,烦劳将军前去通报定国公接旨” 杜宇一怔,脸色惊异的望着:“将军,我家大人出城而去,现在不在府中!” “这可如何是好,将军可知定国公去了何处?” “不知,大人说明日一早便会回来,现在夜色降临,纵然是找回我家大人也我无法马上赶路回京。” “烦劳信使府中稍后,某马上派人去通知我家大人,明日一早马上回来接旨!” 鸿瓴信使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他知道杜宇说的不假。 冬天可不是夏天可以比拟的,现在纵然柳明志在家也无法赶路,晚上的官道被冻上了,马车根本行驶不了! 否则五天的路程自己也不至于十天左右才赶到颍州。 “有劳将军,务必告知定国公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耽搁不得!”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良心呢 女皇以小可爱贴身护卫的身份加入到了众女的团队之中! 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女皇的身份,众女之中知道女皇身份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对于月儿的到来几女心里也是高兴不已。 这个开心果在家里常住的时候,可是没少给自己几人带来欢声笑语。 每次想到以小可爱为首的几个子女出去摸鱼虾,挖野菜夫君柳大少无可奈何的脸色几女就忍俊不禁。 虽然三公主凌薇儿她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小可爱的娘亲是谁,不知道小可爱是什么身份。 但是挡不住她们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齐韵她们平日里私下闲聊,小可爱一度被当选为柳府之内最能拿捏住柳大少的不二人选。 毕竟在柳家能将柳大少气的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存在唯有小可爱一人。 柳乘风三兄弟不用说,被吊起来抽已经是常事了。 柳依依姐妹几人的小屁股上也不轻不重的挨过几次揍,唯有小可爱没有挨过一次打。 无论老爹怎么训斥,坚决不改。 转天过后又是柳家横行霸道的主。 对于女皇事情不知情的几女,一度以为这个活泼女儿的娘亲因为夫君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夫君才会对其这么包容。 先入为主的几女自然而然对小可爱也极为疼爱。 柳大少去帐篷内更换衣物了,小可爱的到来扭转了占据,在小可爱的带领之下,柳大少被迫转攻为守。 最终被儿女们骑在身上往脖子里面塞雪球。 “韵娘亲,吃烤肉!” “雅娘亲,吃烤肉!” “嫣儿娘亲,吃烤肉!” “珊儿娘亲,吃烤肉!” “.............” “萱儿姑姑吃烤肉!” 小可爱举着柳松她们烤好的羊肉笑嘻嘻的给齐韵几女大献殷勤,充分的表现了女儿孝顺的娘亲的模样。 轮到云小溪闻人云舒姐妹的时候,小可爱愣住了,小手挠着白皙的脖颈纠结起来,叫姨母还是叫娘亲呢? 齐韵发现了小可爱的为难,轻笑着指着云小溪跟闻人云舒。 “月儿,这是小溪表姑姑,这是云舒娘亲!”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谢谢韵娘亲!” “小溪姑姑,云舒娘亲你们吃烤肉!” “月儿真乖!” 在场的所有佳人都被小可爱的乖巧俘虏之后,小可爱乐呵呵的站了起来走到站在一旁的女皇面前。 “姐姐,你也吃烤肉,守护本小姐的安全辛苦你了!” “把本小姐伺候好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知道吗?” 女皇脸色怪异的望着宛若小大人一样的小可爱:“是,多谢大小姐。” “嗯,这就对了嘛,你也过来一起坐吧,站着怪累的!” “是,大小姐。” 齐韵几女知道实情,望着女皇虽着男装却仍挡不住不俗的容貌,女皇有些纠结的盛世容貌让她们抿嘴一笑。 堂堂的金国总行之君,也有站在一旁被小丫头训斥的一天传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不过想到女皇的身份,再想到夫君的身份,几女心里纷纷担忧起来。 将来的某一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还是夫君。 也不知道夫君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处置将来的事情。 柳大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走出帐篷,望着有说有笑额几女心里安逸不已。 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月儿,只给你娘亲们吃烤肉,爹爹的烤肉呢?”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出来,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拉着老爹的手朝着一旁走去,片刻之后小可爱端着一个盖着手帕的托盘放到柳大少面前。 取下手帕,一块黄澄澄冒着油水的烤羊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爹爹,月儿特意给你藏起来的,月儿是不是很疼爹爹啊。” 柳大少咧嘴一笑,抓起来羊腿嗅了嗅,乐呵呵的拍了拍小可爱的脑袋:“真乖,不枉爹爹被你骑在身上往脖子里塞雪球。” 几女望着夫君手里的羊腿,装作幽怨的望着小可爱。 “好啊,看来小月儿还是对爹爹好啊。” “对啊,我们这些娘亲都是肉块,给爹爹的却是整个羊腿,你这也太偏心了。” “没错,娘亲们白疼你了!”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着小可爱,女皇默默的持着烤羊肉,望着父女情深的小可爱二人,皓目中有温馨的暖意,也有失落的黯然之色。 山海关三国盟约的日期还剩半年时间,这样和睦的一幕还能维持多久。 自己想要南下,大龙想要北出。 水火难容之势,夹在中间的一对父女却首当其冲要承受两国交兵带来的恶果。 小可爱望着众姨娘哀怨的眼神缩了缩脖子,一把抱着爹爹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望着齐韵她们。 “娘亲们那么多,爹爹只有一个,羊腿也只烤好了一个,月儿当然要给爹爹吃了。” 小小可爱空出一只手,偷摸的拍了拍腰间衣摆下隐藏着的两把精致火铳仰头笑嘻嘻的望着一脸幸福的柳大少。 爹爹把最好的给了月儿,月儿也把最好的给爹爹。 一旁闷头吃着烤肉的柳乘风哥仨纠结的望着柳大少跟妹妹,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柳依依姐妹几个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在家里自己姐妹几人比起哥哥弟弟来,可是被爹爹集齐万千宠爱的存在。 小妹月儿长久不见爹爹一面,爹爹宠爱一些自然可以理解。 齐韵她们对待女儿的家教由此就可看出非同一般。 儿子倒也没有亏欠,主要是夫君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想法让哥仨觉得稍微有些不公而已! 柳大少也没办法,儿子顽皮不打一顿怒火难消,毕竟自己哥仨从小也是被老头子用训子棍守护着长大的。 众人有说有笑中终于夜幕降临,雪停了夜色不见星辰更加阴暗。 众女三三两两的钻进去自己的帐篷,柳大少看着柳松几人安置好了马匹之后带着天剑偷偷摸摸的朝着数个帐篷摸了过去。 儿女的帐篷被安札在二十多步之外,这里全是齐韵她们的帐篷。 望着众多传出细微说话声的帐篷柳大少吞了吞口水,心里问候了一下柳松祖宗。 齐韵,齐雅,青莲,慕容珊,云清诗,女皇,三公主,薇儿,莺儿,闻人云舒,云小溪,十一个佳人九个跟自己有了肌肤之亲。 却只有五顶帐篷,这安排搁以前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现在自己是做梦都不敢想。 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吗? 默默的叹了口气,柳大少走到帐篷中间将天剑立在地上。 “剑兄啊剑兄,去哪个帐篷过夜就看你的了,你可一定要指向一个娘子少的帐篷啊,否则本少爷英年早逝了,你也就成了无主之剑了。” “不过你若是有灵,可别往小溪跟舒儿那边倒,一个是表妹,一个暂时还是不碰的好。毕竟开头容易,想要回头可就难了,再出一个抽水姬我还活不活。” “你保住了本少爷,本少爷改天给你找个小母剑也让你乐呵乐呵。” “虽然你只是一把剑,没有那个本事,但是你可以精神上活动一下嘛。” “剑兄,本少爷可就靠你了,干巴得!” 说着说着柳大少松开了天剑,天剑朝着东边倒去,直直的指着一处帐篷。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天剑走了过去,掀开帐篷走了进去,帐篷中轻声细语的交谈声也骤然停了下来,由于火炉的缘故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柳大少引燃了火折子,望着帐篷内的场景顿时斯巴达了。 青莲,齐雅,三公主,凌薇儿,莺儿,慕容珊六女和衣而坐眯着俏目望着钻进来的自己。 “六..........六............六......六个?” 柳大少颤巍巍的举起手里的天剑,你大爷的,你这是有灵性吗? 你这摆明是想换主人了吧! 本少爷想着给你找小母剑乐呵,你却想要整死我。 良心呢!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梦该醒了 女皇的帐篷之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坐在火炉旁的女皇身上的衣物与来时没什么两样,唯一有些改变的便是盘起的秀发散落下来,随意的披在身后。 女皇放下手中的书卷,诧异的望着钻进帐篷的柳大少,皓目中有些意外,又有些隐晦的欣喜之色。 “你怎么来老娘这里了,不怕你那些娘子醋意大发啊!” 柳大少望着女皇有些诧异的神色,晦暗的灯光下,将女皇衬托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感。 柳明志心底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话。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偏偏感觉与现实往往是相悖的,自己何止是远观,孩子都快十岁了。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朝着女皇爬了过去:“婉言,那什么商量个事情呗!” 女皇合起手里的书卷,赫然是孙子兵法,将书卷放置一旁,女皇好奇的望着柳大少:“说说看,若是不过分老娘就答应,过分了看情况再说。” 柳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脸色尴尬不已,小拇指轻轻地挠着后脑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借跟萝卜呗?” 女皇一怔皓目微微眯起,有些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你说什么?借跟萝卜?老娘没有听错吧?” “唉,说出来都是血与泪啊,我就直说吧,事情是...........” 柳大少将天剑选帐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女皇,说道齐雅六女共同在一个帐篷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无奈的感觉。 女皇愣神了片刻,噗嗤一下轻笑了出来,下意识瞄了一眼柳大少腰间的天剑。 “好剑,挺会为你这主人着想的嘛!” “大被同眠,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一龙六凤呢,玩挺花啊!” 女皇言语中的调侃之意无比明显,柳大少脸色发窘的望着眼神促狭的女皇:“婉言,我这个身体状况你也知道。” “俗话说牛越累越瘦,地越耕越肥,你也不想看到夫君我英年早逝吧,你就发发慈悲借一根萝卜呗!” “夫君?” 女皇皓目有些复杂的伸了个懒腰,抬起白皙的手掌托着柳大少的下巴:“你是婉言的夫君吗?” “当然是啊,去年在山海关的时候那时候你亲口说的为夫我...........” “女人的话你也信?” 柳明志一愣,默默地望着女皇失落的笑了笑:“婉言,是不是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女皇沉默着摇摇头,松开了柳明志的下巴转身从枕边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了柳明志:“里面有两支参王。” “借给你了,别忘了以后加倍偿还老娘。” 柳明志去接锦盒的动作一僵,惊恐的望着女皇:“加.....加倍?” “怎么,你们大龙在钱庄借钱不需要偿还利息的吗?” “需要!” “那不就是了,老娘这边自然也要利息。” 女皇轻笑着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后腰:“多少倍的利息,老娘会看情况定的。” “滚吧,别让佳人久等了!” 柳明志木讷的望着一会对自己冷漠至极,一会又对自己亲近无比的女皇,不知道今天女皇到底怎么了。 这两年数次私下相会,没有一次情况像今天这样令自己摸不着头脑。 “婉言,那我就先走了?” 柳大少试探性的望着女皇,看看女皇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女皇不施粉黛的樱唇微微扬起,望着柳大少望着自己将信将疑的脸色轻然一笑。 骤然抬手拉开了自己腰间的丝带:“不走?想提前还利息老娘自然没有问题,就怕你吃不消。” “告辞。” 话音刚落,柳大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帐篷中之中。 女皇脸色复杂的系着柳腰之上的丝带:“柳明志,一直温存下去朕真怕舍不得。” “咱们两人之间的美梦做的太久了,是时候该醒一醒了。” 柳大少驻足在女皇的帐篷前,听着女皇清晰入耳的话语默默的望着手里的锦盒朝着东方的帐篷走去。 他想告诉齐雅她们,今天就不一起休息了。 他想把时间空出来陪陪女皇这个因为外在原因一直亏欠的女人。 “少爷!” “柳松,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柳松四下看了看凑到少爷耳边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的脸色阴晴不定的颤动着,手里的锦盒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了雪地之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回过神来:“杜宇呢?” “鹰嘴岩等着,他不知道少爷你有没有休息,所以让小的来看看。” 柳明志弯腰捡起锦盒,拍了拍锦盒上的雪迹递给了柳松:“告诉少夫人她们早点休息,少爷我有重要的好事情要办!” “是!” 柳明志一路疾走朝着鹰嘴岩走去,入目的便是在雪地之上徘徊者的人影,不用说必定是杜宇无疑。 “杜宇!” “大人,你还没有休息!” 柳明志眼含精光静静地望着杜宇:“把鸿瓴信使的话重复一遍!” “是,一个时辰前卑职..........” 柳明志听完之后,握着天剑的手掌咯吱作响,脸色无比的凝重:“这个时节突然八百里加急急召我入京,难道父皇的龙体........” 杜宇听到柳明志的自言自语脸色同样惊变,虽然柳明志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杜宇心底已经明了是何意思。 “大人,怎么办?若是真的是陛下.........咱们是不是马上即刻接旨回京?” “再着急也得看情况而行,大晚上赶路可能就是人马惧亡的下场!” “杜宇!” “卑职在!” “你马上回去给本督收拾行囊,明天天色一早马上赶路回京!” “得令!卑职先告退了,大人早点休息,下了几场大雪,一路上肯定不会顺畅,要保证体力充沛才行!”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战马嘶鸣一声,杜宇纵马朝着颍州而去。 柳明志走到鹰嘴岩上盘膝坐了下来:“早点休息,我也得睡得着啊!” 回首望了一眼帐篷的方向,柳明志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告诉三公主。 思索再三,柳明志还是遏制住了这个想法,告诉了三公主之后,万一三公主思父心切出了乱子反而不美。 只有等回京之后再告诉她了。 “我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难道就是因为此事吗?” 柳明志将天剑横放在腿上,静静地望着不见丝毫光亮,一直灰蒙蒙的夜空,思绪纷飞不已。 此刻十一位佳人就在不远处等着自己,柳明志却生不出丝毫的杂念。 心绪早已经发到了遥远的京师。 他脑海中不停地回转着两个念头。 李政是大限将至,还是已经............ 冷风不停的吹拂着面颊,却没有让柳明志感到丝毫不适,反而脑海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觉。 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柳明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间的流逝在柳明志这边已经不重要了。 怀里突然有蠕动的感觉让柳明志猛然睁开了眼睛,柳明志低头望去,只见小可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到了自己的怀里。 粉玉雕琢的俏脸上满是担忧的望着自己,见到爹爹睁开了眼睛,小可爱脸上带着喜意。 “爹爹你醒了,你没事吧?”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天要蹋了 小可爱转身换了个姿势依偎在爹爹的怀里,仰着头望着柳大少:“月儿起夜,见到这边坐着个人像是爹爹,就过来看看,原来真的是爹爹!” “爹爹你坐在雪地里干什么?大晚上的不怕冷吗?” “原来是这样,月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应该过了丑时了,马上快改寅时了吧。”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后半夜两三点了,原来自己静坐了这么久,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柳明志望着怀里女儿只穿了小夹袄的身体,扯过自己的大氅将小可爱紧紧地抱在怀里包裹起来。 “月儿,爹爹要离开颍州了。” “什么?爹爹要离开颍州了,你要去哪里?月儿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小可爱听到爹爹要离开颍州,反应异常的激烈。 柳明志宠溺的望着小可爱,见到小可爱听到自己离开的反应心疼不已,细算下来女儿已经八岁了,可是真正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 只怕连两年的光景勉强都不到。 “爹爹要回大龙的京城了,月儿可以去,但是现在不方便去也不适合去,因为将来的京城可能要发生一件极大的事情。” “很多人都会被卷入进去,爹爹或许可能也会自顾不暇,你去了爹爹万一抽不出时间保护你,稍微出点差池,爹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么严重吗?爹爹那么厉害也不行吗?” “马总有失前蹄,人总有失手。” “这个世界上谁敢说自己是万能的,尤其是这件事情,里面掺杂的事情可能远远比爹爹说的严重的多。” “月儿,爹爹跟娘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是金国唯一的小公主,只有一个继承人是不会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不出意外的话最好不过,出了意外死的人将是一个爹爹都无法估量的数字。” “爹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史书的记载却让爹爹触目惊心!” “所以,你不能跟着爹爹去京城。” 小可爱抓着爹爹的手臂沉默了下来,小可爱不愧是女皇的骨肉,明亮灵活的皓目简直跟女皇如出一辙。 女皇垂帘听政多年小可爱临朝多次,身上已经逐渐有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小可爱灵活的皓目微微转动幽幽的叹了口气,已经有了七分女皇的举止,几句柳大少听不懂的金国话从小可爱口中说了出来。 “爹爹,娘亲说金国可能要跟大龙打仗了,将来你会不会带着人来杀月儿啊。” “你说你缺人,只要有人你就可以保护月儿,你要多少人月儿都可以给你,十万,二十万,三十万都可以。” “娘亲说,将来月儿会跟爹爹在战场之上相遇,月儿长大了,已经知道战场是什么意思了。” “月儿不想跟爹爹当敌人。” “月儿也知道娘亲骗了月儿,月儿早就明白了,爹爹不是被大龙的坏人抓去当人质了,而是爹爹本来就是大龙人。” “爹爹那么疼月儿,月儿那么爱爹爹,喜欢哥哥姐姐,要是真的打仗了,咱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可是月儿是金国的公主,娘亲说要是金国没了,月儿在金国的叔爷,舅舅,堂哥堂姐就全部都会死了,月儿不想看着他们死掉。” “可是月儿更不想跟爹爹打仗。” “唉,月儿好难啊。” 柳大少茫然的望着怀中女儿叽里咕噜的说着一连串的自己听不懂的金国话,除了一个叹气的唉自之外,自己完全不知道女儿说的什么。 闲暇之余为了女儿自己不是没有尝试接触过金国话,可是学了不到数句之后柳大少就放弃了。 英语也没这么难啊。 对于别的穿越者同行学什么会什么的本领自己也很羡慕,可是自己却没有那份天赋。 “月儿,你在说些什么?爹爹听不懂啊!” “月儿在用金国话给爹爹祈福,祝福爹爹以后健康长寿,无病无灾。” “给爹爹祈福你为什么要叹气呢?” “因为爹爹又要离开月儿了,月儿舍不得爹爹呗!” “月儿,爹爹真的是有.........” “爹爹,月儿冷,咱们去睡觉吧,去娘亲那里睡!” “好吧!” “爹爹抱!” 柳大少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李政的身体到底什么情况,自己都得回了京城再说。 抱着小可爱朝着女皇的帐篷走去,柳大少刚刚放下女儿,小可爱一把将自己推了进去,自己却朝着二十步外跟姐姐一起住的帐篷跑去。 柳明志发现小可爱的举动无奈的笑了几下,解开大氅和衣朝着女皇那边依偎了过去。 “怎么还没睡?” 女皇的说话声传来,柳明志一愣慢慢的躺了下去:“你呢?惊醒了还是没睡着?” “睡不着,心里堵得慌。” “我也是,那就说会话呗,好久没有好好的聊聊了。” 帐篷中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息,甚至传出几声激烈的争吵声。 “柳明志,你为什么总要用道德来标榜自己?” “婉言,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是我用道德来标榜自己,而是我有我的底线。” “你防着完颜叱咤,他对你依旧忠心耿耿,正如此,我理解陛下。” “他一没有对我有杀心,二没有伤我家人!” “先不说我凭什么仅仅凭借一句话就造反,其次就算我真的有反心我拿什么造反!用一张嘴吗?” “六卫大军不在我手,三十万新军兵符在陛下手里。” “仅靠五千总督府亲兵,我是去造反,还是去送死?” “你总是用自己的角度为我考虑,可是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排除陛下的原因,你就说百姓丰衣足食,我家日子衣食无忧,好好的日子我凭什么要造反?” “不是我柳明志不尊重你,你何曾……” 争吵声最终似乎怕打扰其余人安歇平息了下去。 东方放亮,柳明志脸上带着疲倦之意钻出了帐篷,留恋不舍的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帐篷,柳明志抓起几把雪化成水覆盖在脸上。 柳明志打了个哆嗦之后朝着齐韵的帐篷走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交代齐韵一些话之后换了一身玄色衣袍,披上一件素色大氅走进另一个帐篷。 片刻之后一脸睡意朦胧的三公主被柳大少牵着手走了出来,朝着安置战马的地方走去。 “柳松,马匹喂好了吗?” “少爷,已经喂好多时。” “嫣儿,父皇传旨让为夫进京一趟,正好你也好久没有见到父皇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三公主朦胧的睡意荡然无存,静默的盯着夫君看了片刻,眼眸中丝丝惊慌之意一闪而逝。 “妾身听夫君的。” 柳明志径直翻身上马,回眸默默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帐篷。 婉言,月儿,你们保重! “驾!” 三公主见状也急忙翻身上马跟着夫君纵马回城而去。 小半天后总督府柳明志翻看着手里的宣纸望着朱雀:“月儿说的金国话就是这些?” “正是,守在少爷身边懂得金国话的探子翻译的大抵意思便是这些!” “知道了,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 柳明志将宣纸燃烧殆尽,脸色复杂的望着窗外:“傻女儿,爹爹就是自绝身亡,也不会动你一根毫发。” “爹爹不会,别人也不行。” “谁敢伤你,爹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爹爹就是你的安全,能给你危险的只有爹爹!” 杜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人,可以赶路了!” 柳明志拿起桌案上的天剑便朝着府门外走去:“事不宜迟,火速回京。” ............ 十天后,柳明志三公主两人以及五十亲兵纷纷勒紧马缰停在大龙京城的北城门前。 望着守卫森严的城门,尤其是城墙之上守卫比以往多了三成的禁卫军柳明志的心更沉重了。 在自己前面一队八十人左右的队伍接受检查之后缓缓进城而去。 柳明志看的分明,那是自己的姑父虎贲军大将军云冲的旗号,还有靖国公云阳这位跟武国公万步海比肩的老国公的旗号。 五大国公,六卫大将军先后纷纷进京,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必多说。 柳明志将自己的手令递给了杜宇,让其送给城门守卫。 柳明志默默地望着似乎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俏脸有些发白的三公主无声的叹了口气。 大龙的半边天,怕是要塌了。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复杂心情 柳明志一行人接受检查之后被恭敬的请入城中。 “杜宇,你带领弟兄们到兵部报备一下人数,本公与三公主先行进宫。” “得令,可是大人你跟公主殿下的安危?”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周围繁华的街道:“天子脚下,本公的安危完全不用担心,你放心去报备!” “得令!” “弟兄们,跟本将军去兵部。” 杜宇带着五十亲兵去兵部,柳大少三公主两人马不停蹄的朝着皇宫赶去。 贾统领正严阵以待的盯着每一个出入宫门的人,见到有人骑马而来马上开始阻拦:“来人下马,宫中不得.......原来是定国公到了,请。” 柳大少西征归来被李政亲口御赐宫中骑马,见君不拜的殊荣,但凡混迹朝堂的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明志默默的对着贾统领点点头,跟这位昔日的老兄弟也来不及寒暄便于三公主二人直接纵马朝着后宫赶去。 以往柳明志纵然有着这份殊荣,也从不骑马进宫,可是今天这份局面也只好肆意一次了。 两人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疾步走去,宋清正带领上百的御前带刀侍卫在大殿外把守着。 “大哥!” “三弟,你终于赶回来了。” “父皇的龙体怎么样了?” 已经到了皇宫,而且三公主也早有察觉之意,在自己这里三公主永远用乖巧的模样掩盖自己原本的蕙质兰心。 既然三公主早已经明白,柳明志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直言不讳的便询问起宋清来。 宋清一愣,瞄着一旁的三公主有些犹豫不决。 三公主俏脸发白的望着宋清:“大哥,你尽管说,弟媳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是御前侍卫大统领,没有人比你更知道父皇的情况了。” 柳明志也焦急的附和起来:“是啊大哥,到了现在这份局势,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说吧。” 宋清往后宫御安殿的方向回眸了一下:“陛下如今正在御安殿,已经病入膏肓了。” 说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三公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娇躯一颤,俏脸煞白的差点昏倒过去。 柳明志急忙搀扶住三公主:“嫣儿,你没事吧?” “夫君,妾身没事,咱们快去御安殿吧。” “好,为夫这就扶你过去,你慢点。” 宋清脸色为难的拦住了柳大少:“兄弟,天剑!” “职责所在,兄弟莫怪!”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手解下天剑一抛,天剑便稳稳地落在解兵架上。 “大哥,小弟跟嫣儿先进去了!” “等等,背上的兵刃也得解下来,如今片铁不得入宫,这是陛下的旨意。” 柳明志微微抬手将背上包裹着锦布的兵刃露出一头,打皇金鞭四个大字铭文清晰耀眼:“大哥,这是小弟为了应付不时之需,陛下御赐兵刃,不在片铁之内。” 宋清默默颔首,他心里已经知道柳明志柳明志背负打皇金鞭的用意。 “快进去吧!” “大哥,再会!” 说完便搀扶着三公主朝着御安殿走去。 过了勤政殿之后入目便是一群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御安殿外面可谓是人头攒动,愁云一片。 所有的官员脸上皆是疾苦之色,每句话的兴致都提不上来,眼神担忧的望着御安殿的殿门。 “陛下口谕,六卫大将军入殿觐见!” 福公公福海站在殿门一声疾呼,张狂,东方明,云冲,万明亮,陆成杰,南宫晔六卫镇守边疆的武卫大将军马上走出人群朝着殿内奔赴而去。 三公主俏脸煞白,白皙的手心紧紧地攥着夫君的手腕:“夫君,咱们也快进去吧。” “嫣儿,等一会吧,父皇依次召见臣子肯定有他的用意,现在咱们是进不去的,安心等待吧!” “妾身怎么能安心下来!” “嫣儿,现在你越是慌乱心里便越是着急,父皇现在召见六卫大将军身体肯定还没有问题,再坚持等一会!” “好吧,妾身听你的!” 三公主关心则乱,慢慢静下心来细思片刻也知道夫君说的是对的,现在自己肯定进不去御安殿。 不过三公主想了片刻:“夫君,妾身先去母后那里一趟,召见你了你让太监去通知妾身。” “知道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啊?” “妾身没事,妾身先去了。” 说完也不等柳大少反应过来便急匆匆的朝着后宫小跑而去。 柳明志不得已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御安殿的殿门上观察起来。 熟悉的老人一群,不熟悉的青年官员也有一群。 六部尚书还是自己熟悉的人,下面的属官却换了自己不熟悉的人。 左右宰辅如今还坚挺着没有告老还乡,尤其是左相魏永似乎更加的意气风发,想起了三叔凌道明的事情柳明志静静地盯着魏永片刻默默的移开了眼眸。 武官一方,万步海已经去世了,如今为首的是自己不算熟悉的靖国公云阳,还有两个跟自己同为国公之尊却一次没有见过的两位闲赋在家的老人。 九寺方面也换了不少年轻的新面孔,自己担任颍州抚州总督期间,看来朝堂之上的变动出了不小的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六卫大将军脸色惆怅的从御安殿走了出来。 “陛下口谕,靖国公云阳,成国公秦庆忠......入殿。”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袍刚要朝着御安殿走去,陡然反应过来福公公叫道的人名里面只有靖国公三位国公,似乎没有自己这位定国公柳明志。 生怕是自己站的远没有听清楚,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朝着殿门走去,面色淡然的望着福海:“福公公,本公可以进去吗?” 福海恭敬的望着望着柳大少摇摇头:“公爷,陛下没让咱传您,您再等一下,说不准陛下另有用意!” 柳明志瞥了一眼御安殿的方向,除了层层纱帘却什么都看不到。 无奈的点点头柳明志朝着一旁的廷柱退去:“有劳福公公了。” 见到柳大少上前,熟悉的人一眼便看到了这位当朝定国公,不熟悉的人轻声朝着身边的老人打听这位面色俊朗刚毅的青年人是何人物? 陛下守卫殿门的贴身內侍为何对其如此的恭敬。 从老人口中得知柳大少的身份,不少青年官员面色敬仰的望着柳大少,这位就是那位人中翘楚的定国公。 年龄相仿,自己等人还在四五品的位置摇摆不定,人家已经是秩同一品的国公家正二品上的两府总督了。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敬仰的,自然有面色怪异的。 不少老狐狸眯着眼睛凝望着站在殿门旁等候的柳大少纷纷揣摩起来。 五大国公,武国公北征期间尚未还朝便因病而故,如今还有四大国公,陛下却只传见了三位,将定国公晾晒一旁。 莫非这位青年才俊的定国公真的要失势了不成? 本来心里还没事的柳大少,察觉到文武百官复杂的目光心里也紧张起来。 他的想法跟不少官员如出一辙。 莫非父皇为了太子,真的要将自己孤立不成? 一时间柳大少的心思复杂难耐。 堪比当年断浪登基之时复杂的心情。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回光返照 柳明志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初在江南之时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了! 入了朝堂之后,潜移默化之中自己的心境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心无杂念之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脱出俗世的眼光,变成了其中的一员。尝试过权利的滋味之后,想要放手真的太难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权是附骨之蛆。 能像闻人政那样在春秋鼎盛的时候放弃手中的权利,安心隐居江南教书的人物全天下又有几人。 亦或者说闻人政当年是自愿放弃还是被迫放弃,自己不是当事人李政跟闻人政两人,自己又如何能知晓呢? 柳明志低头紧紧的攥着拳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原来我真的变了!” 承受着文武百官复杂眼神的柳大少默默的闭上眼眸等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等人在这里妄自猜测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而已。 具体情况只有见到了李政自己才能明了,或许真的如福公公说的那样,陛下另有用意。 是与不是,谁又能猜得准呢? 君心难测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柳明志切实的体会过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枯燥的等待中,靖国公云阳三人同样脸色复杂的走了出来,柳明志听到脚步声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淡然的等候起来。 “陛下口谕,诸位王爷皇子,左右宰辅,御史大夫,六部尚书,九大寺卿,十大将军入殿。” 十几人整理了一下官袍,默默地朝着御安殿走去,所见之人依旧没有柳大少。 如此一来,身后的官员脸色更加诡异的望着柳大少了。 满朝重臣全部入殿,唯独留下定国公柳明志没有召见,这位昔日的人中龙凤在陛下那里失宠的观念再次在众多官员的心中坐实了。 已经坐到吏部郎中的贾有为望着柳大少孤寂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有定国公昔日对自己的提携,自己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贾有为慢慢的朝着柳大少走去:“定国公,下官有礼了。” 柳明志一怔转身望去,看着这位当初因为薛碧竹,黄灵依两位佳人而结识的故人含蓄一笑,毕竟皇帝龙体有恙自己也不能有太高兴的表情。 否则被御史言官知道了自己铁定要大喝一壶。 “贾大人,别来无恙!” 贾有为默默颔首:“托了陛下跟大人的宏福,下官还算不错。” “那就好,本公还是那句话,在其位,谋其政,好好做官,别让本公失望!” “大人,陛下召见文武重臣,唯独把你搁置一旁,或许是另有深意,大人不必气馁!” 听到贾有为的安慰之意,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多谢贾大人宽慰,本公没事,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小小的波折在本公这里不值一提。” “贾大人你先回去吧,咱们稍后再叙,否则那些同僚异样的眼神就够呛的。” “有时候啊,我们也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人走了,茶凉的也就快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自己矗立在风口浪尖之上呢?你的心意本公领了,先回去吧。” “这.....下官多谢大人体谅,大人的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大事终了,下官再去府上拜谒大人!” “好,本公随时欢迎。” 贾有为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脸色惆怅的望着孤独的站在殿门旁的柳明志,眼神复杂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 定国公说的是啊,人走了,茶凉的也就快了。 想当初定国公在朝期间,六部尚书也得乐呵呵的打招呼,武国公也与其勾肩搭背。 文武百官那个不笑呵呵的曲意逢迎,可是短短两年额光景,就一切都变了。 贾有为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你们只看到了定国公今日的孤寂却忘记了定国公昔日的辉煌。 一群鼠目寸光之流,只知道眼前利益,而不知目光长远之辈。 以定国公与太子殿下的交情,跟安平公主的关系,岂会沦落到被孤立的地步。 那不是糟践了白衣儒帅,国士之才的门名头。 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盖世雄主的名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从御安殿走了出来,脸色不一而足。 这一次福公公没有说话,大总管周飞紧随一干重臣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挥了挥手里的拂尘。 “陛下临朝勤政殿,百官大殿等候!” “臣等遵旨,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依次位列离开御安殿,朝着勤政殿走去。 大总管面色低沉的朝着柳大少走去:“公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柳明志默默颔首:“衣食无忧,老周你的身体还硬朗着,真好。” “唉,咱也老的不成样子了,陛下传你入殿,公爷请!” “有劳老周传话了,同请。” 柳明志跟在大总管身旁不疾不徐的走进御安殿:“儿臣柳明志,拜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许久没有听到的威严声传入耳中,多了一丝苍迈不甘之意。 “回来了!免礼吧,先坐下,朕正穿朝服呢!” “多谢父皇!” 柳明志起身站了一起,并未真的坐下,默默的瞄着李政的位置。 太子脸色沉重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身边站着数十个脸色战战兢兢的御医,哆嗦着望着李政不敢出声。 李政高举手臂任由宫女给自己穿着朝服。 柳明志望着李政的脸色,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李政吗? 依旧威严的面孔多了一丝枯黄之色,略显死气了一些,看似挺拔的虎躯多了一丝摇摇欲坠的感觉。 一个词语不由自主的浮现在柳大少心头。 回光返照。 宋清勤政殿前的话语依旧萦绕在柳明志心头,病入膏肓,如今那么多御医在前,加上李政现在的模样,只有回光返照能够形容李政现在的身体状况。 良久之后复杂繁琐的龙袍在宫女手中给李政一件件的穿上,柳明志想起了三公主的交代,有心想去让福公公通知一下,可是李政突然选择要临朝,自己只能将心思放置一旁。 朝服穿好,李政放下双手喘了口粗气,仅仅是穿件龙袍自己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摆驾,勤政殿!” “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护身符 大总管脸色沉痛的挥了挥拂尘,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高喊出来:“陛下摆驾勤政殿!” 声音穿过御安殿清晰的传了出去,大总管急忙朝着李政走去。 “陛下,咱扶着你!” 太子也急忙迎了过去:“父皇小心,儿臣扶着你!” 李政抬手示意两人散开,轻笑着望着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沉痛的柳明志。 “你们都退开,明志,你来扶着朕临朝。” “儿臣遵旨。” 柳大少望了一眼太子,朝着李政走去扶着李政的手臂朝着御安殿外走去。 “父皇,小心脚下。” 李政举步维艰的跨出殿门高大的门槛,望着巍峨雄伟的皇宫眼神充满了留恋。 这是自己励精图治三十五年的地方啊,自从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变成了生命垂危的老人。 眨眼间三十五载的光阴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一般迅速的让自己反应不过来。 五十知天命,原来自己都已经五十岁了。 岁月真是一刻都没有饶过自己,每天都在腐蚀者自己的身体。 老了,真的老了。 可是朕不甘心呢,朕还没有看到天下一统,朕扬威海外,威加四海才刚刚开始啊。 李政怨恨上天不公,默默地叹了口气:“明志啊,朕真的老了,好在朕还撑着一口气,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朕本以为你那懒惫的性子,朕等不到了呢!上天终究是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让你我君臣再见上最后一面。” 柳明默默的搀扶着李政:“父皇,八百里加急的旨意,儿臣怎么敢有丝毫懈怠。虽然大雪封路,好在儿臣快马加鞭终于是赶了回来,可以再次拜见父皇!” “嗯,这次就算朕错怪你了,嫣儿回来了吗?” “回来了,去母后那里问安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久没见,朕还真挺想他,朕那外孙柳成乾回来了吗?” “在路上呢,成乾年龄太小,儿臣没让他一起骑马赶路,安排了一架马车,不出三天就能到了!” “好,想来三天朕应该还能撑得住!” “福海!” “陛下,咱在呢!” “传朕口谕,后宫妃嫔,皇子,公主全部到勤政殿临朝听政!” “遵旨!” “明志,扶着父皇过去!” “儿臣遵旨,父皇你注意脚下!” 柳明志扶着步履维艰的李政,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朝着勤政殿走去。 “不行了,朕得缓口气才行。” 短短的一段路,李政歇了三次才赶到勤政殿的后殿。 李政坐在后殿的龙椅上喘着气,等候福海的复旨。 只有后宫一干嫔妃到了,自己才能临朝。 “父皇,喝杯茶喘喘气!” 李政轻笑着接过柳明志递来的茶杯:“还是你有眼色,可惜朕与你相见恨晚,十年了,咱们君臣父子才相遇十年,否则早日相见,有你辅佐朕之左右,这天下也早该在朕的手中一统了吧!” “父皇,只叹天公不作美,父皇这些年对儿臣的隆恩,儿臣是永世难忘。” “厚恩朕是有些的,这些也是你应该得到的。” “十年来你替朕解决了大大小小的麻烦无数次,朕又不是无道昏君,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你小子啊,功没少立,也没少让朕上火,朕是对你又是欣赏,又是咬牙切齿啊。” “请父皇恕罪,儿臣年少之时性格纨绔不堪,让父皇费心了。” “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人长大总得有个过程,谁都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朕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现在不一样回头是岸,改过自新。” “只是以后朕不在了,你可切莫再要如此的懒惫。” “不是每个皇帝都是朕那么宽容的!” “儿臣遵旨,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李政苍老锐利的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叹息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老周!” “陛下,咱在呢!” “敕令!” 大总管急忙取过一旁的朱笔等候着。 “定国公柳明志只要不谋权篡位,造反欺君,此例以下大小罪名,皆可免死罪一次。” 老周一愣,惊叹的望了柳明志一眼:“咱遵旨!” 大总管挥笔期间,李政幽幽的望着脸色同样有些愕然的李白羽。 “太子?” 李白羽马上回神:“儿臣遵旨。” 李政默默的点点头抬手拍了拍脸色同样惊愕的柳明志:“明志,咱们君臣一场,从未有过间隙。” “大龙历朝历代君臣之间,也是一段少有的佳话。” “为了这段佳话,父皇最后赐赐你一道护身符,希望你别拿着这道护身符为虎作伥,行不义之举。” “辜负了父皇的好心,到时候令父皇被后人叱骂忠奸不分,识人不明,让父皇死不瞑目!” 柳明志轻轻地跪在李政面前,这一跪不是君臣,而是翁婿。 “孩儿柳明志,一定谨记教诲,绝不辜负父皇厚恩!” “别动不动就下跪,朕反感这一套,把咱们汉家儿郎的骨气都跪没有了。” “你们这些人啊到现在都不理解朕真的喜欢什么,朕给你见君不拜的殊荣,就是不喜欢看到当朝重臣在朕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样子。” “上行下效,我大龙几千万百姓若是全都变成了软骨头,你们这些人的责任很大!” “朕三令五申我大龙不兴跪拜之礼,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听呢!” “父皇恕罪,这是儿臣跪岳父的,你应该受之。” “这话中听,朕喜欢。” “陛下,皇后娘娘带领一干嫔妃还有皇子公主已从正门入殿,等候陛下临朝!” 李政放下茶杯:“明志扶朕起来。在其位,谋其政,一日为君,终生为君。” “纵然朕要驾崩了,最后一班朝朕也得处理好!” 柳明志眼神酸涩的点点头:“是,儿臣扶你起来!”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以往还算宽阔的勤政殿,此刻几乎跪坐满了。 文武百官,各地赶回京城的重臣,藩王,后宫的嫔妃,尚未僻府的皇子公主皆在此列之中。 殿内愁云一片,所以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怕是最后一次上瑞安皇帝的朝会了。 柳明志扶着李政坐到了龙椅之上,就要从一侧走下去入列跪坐。 李政却抬起了阻拦住了柳明志。 “明志,不必下去,就站在父皇的旁边临朝。” 明志,父皇,而非柳爱卿与朕的称呼让文武百官惊愕不已。 柳明志一愣急忙回过神来:“父皇,儿臣怎么敢站在龙台之上!” 龙台之上大总管能站,太子能站,皇太后,皇后能旁坐,唯独外臣从来没有过这份殊荣,能站在皇帝龙椅旁的龙台之上听朝。 李政威严的扫视了一下下面惊愕的文武百官:“父皇说能站,就能站,站在父皇旁边听朝!” “这.....儿臣遵旨!” 下面的一些人呆若木鸡的望着跟太子一左一右站在龙台之上的柳大少,心绪纷纷。 这是要把定国公摆在跟太子一样的位置之上啊,将来太子登基,定是总揽朝政的辅政大臣。 柳大少虽然当过摄政大臣,可那时候不过是李政的计谋而已。 一旦太子登基,辅政大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柏鸿,李云龙这些藩王眼含不甘的望着柳明志,他们明白这是父皇给他们看的。 国士之才已经彻底绑在了太子的战车之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是该消停消停了。 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明君 李政以一人之言奠定了柳大少将来在朝堂之上的地位。 没有跟文武百官发生意见不合,自然不会有争吵的事情发生,李政也用不着做那力排众议的举动。 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是傻子,谁也不想在皇帝生命垂危之前去捋一位被评为盖世雄主的虎须。 因为这个时候的皇帝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用害怕喋喋不休的御史言官在耳边嘀咕了。 三朝元老的御史大夫夏公明最是了解这些事情,李政已经是他效忠的第三位皇帝了。 向来对李政横挑鼻子竖挑眼,这里不符合礼制,那里有违祖宗规矩的夏公明这一次朝会同样选择了缄口不言。 他是生性耿直,可是他不傻。 这个时候的李政在朝堂之上就是真正的君无戏言,天子威严不可侵犯。 文武百官神色复杂又带着艳羡之意瞄着站在龙台之上显得惴惴不安的柳大少,又后悔不已的,也有从心底里为柳大少高兴的。 宋煜,贾有为,杜成浩便是里面的首选人物。 杜成浩高兴的自然是儿子跟对了人,只要将来不犯错,位极人臣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无法跟定国公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位列两班,身着朱紫袍已经超脱了杜成浩的心理预期。 人啊,见好就收,千万不要贪得无厌,否则终将害人害己。 纵横朝堂多年的杜成浩最能体会其中的深意。 李政默默的望着选择服从的文武百官,幽深的眸子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自己虽然将死,可是依旧是百官心中的盖世雄主。 此生足矣。 三公主跪坐在皇后南宫梦一侧,望着夫君人前显赫的地位虽然心里高兴,可是想到父皇的身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哀伤。 上天真是无情,竟然将这样的事情一起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老周!” “陛下,咱在!” “宣旨!” “遵旨!” 大总管整理了一下心情,从一旁的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卷圣旨缓缓扯开。 “大龙天子制曰!” “自朕登基伊始,废酷刑,兴水利,治农桑,善黎民,从未有丝毫懈怠之举。” “朕虽偶有懈怠,却无愧于历代祖宗,无愧于黎民百姓,更无愧于江山社稷。” “自朕登基,已三十又五载矣,虽无滔天之功德,亦有苦心孤诣之苦劳。” “朕在位三十五载,未曾大兴土木行奢靡之风,唯恐百官黎民上行下效,毁我泱泱中华淳朴之民风。” “朕虚心纳谏,接纳雅言,行大治天下之举。” “历年来,治水患,除蝗灾,朕从未有怠慢黎民百姓之政。” “除白莲以灭匪患,平西域以开疆土,兴互市以富万民,下西洋扬威海外,收失地复我河山。” “一桩桩,一件件,御史言官自有定论,朕不论功过,且于后人评说。” “朕殡天大行,内务,宗人两府,遵遗诏,废黜活人殉葬旧制,兴陶俑殉葬新规。” 后宫的一干嫔妃愣愣的望着举着圣旨念着的大总管,以及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李政。 废黜活人殉葬,对于这些嫔妃来说简直就是喜从天降的事情。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等人之中,会有何人会被宗人府的李氏宗亲赐予一杯鸩酒活着一丈白绫给驾崩的皇帝陪葬。 没有出子出女的嫔妃按照祖制来说是首当其冲的不二人选。 有些人入宫为妃是因为无奈之举,有些人是对李政心怀真情实意。 可是想到惨无人道的殉葬,一干嫔妃心中还是有些戚戚然。 如今这道圣旨一下,自己等人虽然要被新君‘送出’皇宫到宗人府隐居,可是却也不用芳华早逝。 毕竟自己等人里面最年轻的妃子今年才三十岁,这么年轻就要陪葬,是多么惨无人道的惩罚。 故而,数十位嫔妃眼神殷切的望着李政,心底真真正正的感谢这个男人。 “北出在即,朕大行之后,丧葬之事不可奢靡,不违祖宗定制之下,一切从简,节省国库开支。” “今,国库虽已丰盈,然天下之大,国库用度良多,不可浪费于此。” “忆苦思甜,当时刻谨记昔日之苦难,朕苦熬节省之艰辛。” “不日之久,太子继位,承朕之遗愿,行天下一统,出师北伐之大业!” “务必倾国之力,支撑北征之事!” “天下一日不统,朕死不瞑目!” “行天兵,逐胡儿,驱贼寇,兴我中华天下。” “正我浩荡中华之天威!” “开不世之功也,先告慰历代先烈在天之灵,启后世子孙太平之不易。” “朕做不来那圣君,但是朕定为明君。” “钦此!” 文武百官从大总管的声音中回过神来,震撼的望着行将朽木的李政。 或许李政将一个好皇帝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从登基为帝那天便开始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周,接着宣纸!” “遵旨。” 大总管拿起第二卷圣旨。 “大龙天子告曰。” “太子登基继位,设五位辅政大臣以辅佐新君三年,三年之后归于原位。” “定国公柳明志,掌兵,户,鸿胪寺,大理寺。” “左相魏永掌吏部,刑部,,司农司,太仆寺。” “右相童三思掌礼部,工部,典客,少府监。” “行谏言之权,不可逾制六部内权。” “靖国公云阳节制六兵三马领同安西都护府督帅。” “行节制之举,不可干预六兵三马,安西都护府内权。” “御史大夫夏公明行风闻奏事之权,监察百官。” “钦此!”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 柳明志,魏永,童三思,云阳,夏公明五人无声吁了口气,心思各异,想不到李政已经给太子铺路到了这种地步。 只是柳自己几人看似大权在握,实则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到了未来的新君身上。 柳明志心情极为复杂,兵部总掌天下兵马,户部总掌天下钱粮,却都在自己的治下,不知道李政这样做是无意还是有意呢? 兵马,跟钱粮怎么能集中到一个人的手里呢,纵然只有谏言之权,而无总揽两部的大权,这也是一种不容忽视的权柄。 难道李政对自己已经信任到这种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柳明志回想起自己在东海的事情,心里隐隐有种亏欠的感觉。 “太子!” “儿臣在。” “登基伊始,大权在握,难免昏聩,你要时刻自省,接纳谏言,切不可昏庸发奎,做那无道昏君!” “否则定国公手里的打皇金鞭,落在你额头之上,可别怪父皇没有给你提前预警!” “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明志,儿臣在!” “父皇给你的打皇金鞭是让你辅佐新君,成为明君,而不是让你助纣为虐,你可千万不要跟太子同流合污,将朝堂弄得一片污秽。” “否则纵然朕在天有灵无法惩罚你兄弟二人,可是你们却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 “百姓心中有杆秤,你们两个秤砣可不要倾斜了。” “辜负了父皇的苦心!” “儿臣遵旨,绝不敢忘!” 李政缓缓的吁了口气,最后慢慢的扫视了一眼勤政殿。 “退朝。” “陛下口谕,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李政慢慢站了起来,望着文武百官缓缓退去的背影,眼眸中毫不掩饰流量之意。 毕竟君臣多年,真心实意的有些不舍得。 可能这一散朝,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相见了。 “明志!” “儿臣在!” “让福海为你带路,你先去御花园的观景台等候父皇!” 观景台,皇宫最高的地方。 柳明志为给李政献千里镜的地方。 “儿臣遵旨!” 第三卷北地可佐酒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天地同悲 柳大少跟着福公公朝着御花园的观景台走去。 李政被大总管搀扶着巡视了一下殿下的妃子还有一干皇子公主。 “尔等跟朕到后殿来。” “臣妾遵旨。” “儿臣遵旨。”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复者,站起来默默地跟在李政身后朝着后殿走去。 良久之后,所有人都坐定了下来。 李政对着坐在自己一侧的南宫梦轻声嘀咕了起来,盏茶功夫之后皇后在频频颔首中坚定的点点头。 “陛下放心,臣妾全都记在心里了。” “嫣儿!” 三公主立刻站了起来,恭敬担心的望着李政:“父皇?” 李政怜惜的望着这个最讨自己欢喜的女儿:“北地苦寒,你跟在明志身边久居边关,苦了你了。” 三公主默默地摇摇头:“儿臣不苦,出嫁从夫,这是儿臣为妻的本分,在颍州两年,夫君对儿臣也是关爱有加,从来没有让儿臣受过半分委屈。” “儿臣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时时刻刻侍奉父皇母后还有诸位皇娘。” “懂事了,真的懂事了,朕也可以放心了!” “切记一定要做好妻子的本分,不要辱没了皇室的门风。” “儿臣谨记。” “冉儿!” “儿臣在。” “你啊,性子冲动,有时候有些...........” 小半天时间李政挨个的给一干公主,嫔妃说了几句话。 最后只留下了几个已经就藩的皇子还有太子,至于说了些什么内容,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了。 不过从李柏鸿,李云龙等人离开之时的脸色来看,显然是一些让他们心里不高兴的话语。 李政默默地望着几个藩王儿子离开的背影,脸色悲痛不已,这几个儿子怕是贼心不死,对那皇位还有着念想呢。 可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为了大儿子将来的皇位稳若泰山,自己就找个借口亲手出去这几个次子吧。 都是自己的亲骨血,自己于心何忍,又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为了天下,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屠戮殆尽,将造反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冷血无情,绝情绝义。 “羽儿!” “儿臣在。” “别忘了你对父皇发过的誓言!” “儿臣永世不忘。” 李政默默颔首:“老周,御医说的时间差不多了吧。” “陛下,御医也可能把脉有误,而且他们给陛下你准备了药方,陛下喝过药了,说不准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李政遗憾的摇摇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大总管急忙去搀扶。 “老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一群凡夫俗子的御医又怎么可能逆天而行。” “唉,朕怕是熬不住了。” “扶着朕去观景台,别让明志久等了。” “是,陛下您慢点,咱扶着你。” 寒冬时节的京师虽然比不上北疆颍州寒冷,但是这个时节御花园之内毫无风景可言。 纵然有百花争艳的美景,柳明志也无心去观赏了。 李政的身体情况始终是自己心头的阴霾。 自己一直偷摸做着防备李政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徒劳无功的想法而已。 我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或许父皇从来没有变过。 “明志,让你久等了,父皇老了,走上三五步就得休息一番。”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硬生生被搀扶上来的李政,急忙从亭台上站了起来:“父皇,没有关系,你的身体更重要,儿臣不觉得等久了。” 李政慢悠悠的坐到石凳之上,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千里镜轻轻地转动身子从观景台张望起来。 “明志啊,你的本事还是不行啊,只有千里镜,却没有万里镜,十万里镜子。” “朕一生勤劳政事,这天下江山十万里,朕还没有好好去看看呢,只能从这小小的镜子中做那管中窥豹之举。” “老周,青梅煮酒备好了吗?” 大总管眼眶发红的点点头,对着几个小太监招招手:“你们几个,好不快给陛下还有驸马爷斟酒。” “是!” 几个小太监马上斟满两杯酒水,一杯递给李政之后一杯递给了柳明志。 “谢父皇此赐酒。” 李政颤巍巍的举起手里的精美酒杯敞怀一笑:“青梅煮酒论英雄。”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可是这天下英雄,舍朕其谁。” 柳明志脸色沉痛的将酒水喝的一滴不剩:“父皇当真乃盖世雄主也。”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 “愿烟火人间,安的太平美满!” “...........”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一首歌词被柳大少念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唱功如何,没有去浪费这首豪迈的歌词,也没有去糟践李政的耳朵。 李政昏暗的眼眸骤然明亮了起来。 “你念的是什么?” “向天再借五百年。” 李政明亮的眼神逐渐的黯淡了下来:“五百年,朕三年都借不来啊!” “烟火人家,安的太平美满,朕毕生所愿尔。” 李政轻轻地放下手里的酒杯,饱含沧桑的站了起来,背手俯瞰着雄伟威严的皇宫。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杯酒饮尽人间,尽是愁苦滋味,愁煞人心。” “饮完再从头,一语话斜阳。” “十八载,再为人中雄。” “重整山河,造太平人间。” 一首词将李政对人世的不舍阐述的淋漓尽致。 “明志!” “父皇,儿臣在。” “你虽性格顽劣,可是父皇知道,你却是朝堂之上少有的忠义之士。” “贪财不为大过,天下之人,无一不是利益之徒。” “逐利乃是人之本性。” “但是切莫被利益熏昏了头脑。” “切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定要辅佐好太子,再续君臣佳话。” “儿臣明白,一定不负父皇重托。” “天下一统,万邦来朝的盛世之景朕是真的看不到了!” “这人间,朕真的好舍不得。” “好舍不得。” “父皇,如果实在想看看您治下百姓的生活,不如儿臣安排一辆马车您在京城再微服出巡一次?” 李政扶着观景台的廷柱久久没有回复,柳明志的身体一僵,颤抖着抬头望去。 看着李政挺拔的背影眼眶一酸。 “父皇?” 大总管也发现了不对劲,颤巍巍的走到李政面前。 望着李政幽邃却毫无生机的瞳孔苍老的身躯一晃,不过大总管还是不敢相信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陛下?” 扑通一声柳明志双膝跪在地上对着李政的遗体叩首:“父皇!” 大总管浑浊的眸子顿时老泪纵横起来,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拂尘走到观景台高声悲呼起来。 “陛下,殡天大行了!” “陛下,殡天大行了!” “陛下,殡天大行了!” 位居观景台下的李白羽脸色一怔,迫不及待朝着上面跑来。同时一群太监宫女四散而去,传递向皇宫内外传递这个消息。 盏茶功夫李白羽脸色煞白的跪在了柳大少一侧。 “儿臣,恭送父皇。” 瑞安七年十二月十八。 大龙天子李政驾崩于皇宫御花园观景台。 终究是没有熬过这个严寒的冬天。 一个属于盖世雄主的时代过去了。 而一个新的时代正在缓缓到来。 昏暗的天龙飘落起晶莹的雪花。 天子驾崩,天地同悲! 定鼎 第一章江山万里能者居之 大龙的祭祖钟一连鸣响九次。 浑厚的钟声响彻京城内外,无数官员,百姓惊愕的朝着皇宫钟楼的方向望去。 短暂的愣神之后无一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多百姓虽然多是目不识丁之辈,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清楚历代传下来的规矩。 他们的皇帝驾崩了。 不少百姓放下手中的话活计,眼眸酸涩的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眶中泪花隐隐涌向。 这些年来,李政一直施行仁政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彻底落到了实处。 百姓愈发富足的生活便是最好的证明。 火炉的出现让贫寒百姓的家中也能温暖的度过严寒的冬天了。 互市的建立让百姓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了存银,继而西域通商,下西洋贸易的盛举令百姓的生活一天一个样的变化。 虽然相比富商豪绅,他们不是最大的得益人,可是相比吃不上饭的日子,百姓们已经足够珍惜这来之不易,从未有之的富足日子。 地瓜的普及更是让百姓家中有了余粮,再也不用过上吃了上顿忧心下顿的日子。 不知多少人免受空腹之苦。 经户部普查,短短两年时间,大龙全国州府增加人丁两千万人。 这全都是地瓜的功劳。 不用担心饿肚子的事情,生孩子就成了百姓们最感兴趣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百姓认为,人丁兴旺才能家族兴旺。 而这样的生活,皆是皇帝给他们的。 于是,但凡听到钟声的百姓,没有组织之下自发的带着家人准备好白绫之后朝着皇宫赶去。 京城外各州县能听到的百姓也一村几丁腰系白绫的朝着京城疾步赶去。 皇帝驾崩了,他们要送他们的皇帝大行。 正如李政教导太子所言,百姓心中有杆秤,一切要以民为本。 谁对他们好,他们都知道。 令百姓到了敢怒不敢言的地步,大龙的天下,也终将不久矣。 柳明志陪着去而复返的皇后,嫔妃,皇子,公主正在料理李政的后事。 毕竟是天子驾崩,再怎么一切从简,事物也比寻常人家繁琐的多。 柳明志望着泪流不止的三公主,轻轻地揽着三公主安慰起来。 “嫣儿,节哀顺变,父皇没有离开咱们,他只是到了天上看着咱们呢!” “父皇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的难受。” 三公主听到夫君的安慰,更是哽咽不停,泪水直接打湿了柳明志胸前的衣物。 父亲去世了,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报,太子殿下,数不清的百姓朝着京城踊跃而来,朝着皇宫赶来了。” “足有十多万人!” 正在跟母后南宫梦商量如何妥善安排李政后事的李白羽一愣:“怎么回事?十万百姓涌入京城,难道城外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本就悲伤不已的南宫梦雅韵的容貌之上也有些惊慌失色。 “羽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百姓暴动?可是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令他们发生暴动啊!”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恭送吾皇大行!” “恭送吾皇大行!” “恭送吾皇大行!” 惊慌不解的李白羽等人忽然听到皇宫外传呼震天彻底,连绵起伏的喊声,直冲天际,透彻云霄。 这喊声比九声钟鸣更加浑厚,更加有力,亦更加悲壮。 柳明志松开三公主朝着李白羽走去。 “母后,大哥,听着声音还有话语,可能是京城的百姓自发赶来皇宫外,为父皇送行来了。” “守城的禁卫军肯定是知道他们的来意,才没有擂鼓传信!” 果不其然,柳大少话音刚落,禁卫军统领之一的贾正经便疾跑而来。 “启禀皇后娘娘,启禀太子殿下,十数万百姓腰系百姓自发进城来恭送陛下大行来了。” 李白羽松了口气望向一旁的柳明志:“妹夫,你快随为兄去城门看看,如此之多的百姓聚集一起,千万别发生了踩踏之事!” 柳明志也明白此事不容马虎,点点头跟南宫梦告罪一声急忙跟着李白羽朝着皇宫的城墙跑去。 李柏鸿几兄弟犹豫了片刻,跟南宫梦说了一下也朝着城门赶去。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李白羽二人登上了皇宫的城墙,朝着城外望去。 只见皇宫外的主道,辅道,民巷之内全部跪满了乌压压的百姓。 百姓们腰系白绫,满含悲痛之色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张望着。 柳明志震撼的望着十数万百姓,或许这就是史书中所谓的天下缟素了吧。 跟在一旁的言官哆哆嗦嗦的记述着皇宫外的场景。 陛下大行,天下百姓皆缟素,恭送陛下。 柳明志仰头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父皇,你看到了吧!” “你是不是一位明君,谁说的都不算,唯有百姓们说的算。” “他们用真实行动告慰您在天之灵。” “您是一位天下少有的盛世明君。” “想必您在天上一定乐的哈哈大笑,合不拢嘴。” 后继而来的李柏鸿等人也震撼的望着城外的百姓,此刻他们才明白过来,他们一直认为偏心的父皇,原来这么得百姓的厚爱。 为君一世,有此应该终生无憾了。 柳明志缓缓吁了口气,用胳膊碰了平一旁依旧有些怔然的李白羽。 “大哥,别愣了,该说些什么了。” 李白羽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柳明志:“本.....本宫该说些什么?” “让百姓们散去,多谢他们对父皇的厚爱!” “好好好,你让我想想!” 良久之后,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城外的百姓鞠了一躬。 “本宫当朝太子李白羽,厚谢诸位远道而来恭送父皇大行。” “父皇大行,诸事繁多。” “请父老乡亲暂且退去,以国事为重。” “李白羽恳求父老乡亲了,你们的心意父皇在天有灵自会感知,散去吧!” 跟在身后的十几个太监用尖利的话语气盛将话语重复了一遍。 “恭送吾皇大行!” 十数万百姓口口相传之后,最后高呼一声井然有序的朝着城外散去。 柳明志幽幽的吁了口气,呢喃道:“婉言,我大龙朝之所以屹立不倒,不仅仅只是因为兵强马壮,而是因为万民齐心。” “妹夫,咱们先回去吧,明日一早传见文武百官。” “父皇的庙号,停灵日期,小殓这些事情肯定要忙得不可开交。” “你是父皇钦定的辅政大臣之一,朝堂之上的事情就由你先跟其余四位大臣商议了,本宫跟母后还有诸位皇娘以及宗人府商讨一下内宫的事情。” “咱们内外合作,尽量将事情早早办完。”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好,小弟这就去,大哥节哀顺变!” 李白羽脸色沉痛的微微颔首,朝着城墙下走去。 柳明志则去了另一边。 李云龙等兄弟望着大哥柳明志两人远去的背影,神色各异,心思不一而足。 不过念头却大抵相同。 江山万里,有能居之。 李政说的没错,这些儿子啊,依旧贼心不死。 定鼎 第二章句号 瑞安七年十月二十二。 柳明志与其余四位辅政大臣经过喋喋不休的口舌之争,终于议定好了李政的停灵日子为十二天。 也就意味着瑞安七年最后一天就要将李政的遗体葬入李氏宗亲的皇陵之中。 虽然皇帝停灵的日子没有明确的日子,完全根据情况而定。 然而十二天时间确实有些太短了。 如今正值寒冬腊月,夏公明,云阳的的意思是要停灵三个月之后再正式入棺椁,封帝陵。 左右宰辅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相对来说更加支持夏公明两人的意思。 然而柳明志心知与金国还有突厥约定的和平日期来年开春马上就要变得有名无实,大龙必须进入稳定,从李政的驾崩之中早日走出来。 只有太子李白羽登基为帝才能稳定朝纲,安稳人心。 否则大龙群龙无首的话,在应对突厥金国两国可能会大举南下的事情之上将会手足无措。 三天时间的口舌之争,柳明志据理力争,最后甚至用李政的最后一道圣旨当做筹码来给夏公明四人施加压力。 先帝大行之前便下旨,丧事一切从简,不可贻误国事。 尔等若是执意停灵三月,太子无法登基为帝,导致国事崩溃,政令不通,便是抗旨不遵。 之后柳明志陈明利弊,终于说服了两位老顽固,同意将停灵之期定位十二天。 来年大年初一拥戴太子李白羽正式登基为帝,执掌大龙,更改年号。 这十二天乃是国丧,柳明志虽为外臣,可是这几日相比其余四位辅政大臣来说自己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刚刚说服外臣,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又不同意了。 无可奈何之下柳明志只好陪着李白羽,继续游说跟李政同辈的那些老顽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李氏宗亲那些老家伙也是好心,表示对李政的尊重,奈何国事更为重要。 柳明志一句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国将不国说中了这群老家伙的心坎。 最终也只能同意停灵十二天的日子。 三公主带着儿子柳成乾披麻戴孝为李政守灵,柳明志跟太子皇后南宫梦两人告罪了一声,终于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昔日的家中。 按理说柳明志身为驸马本来也该为李政守灵,毕竟大公主二公主的夫婿,柳大少的两个连襟已经守灵了数日。 可是南宫梦知道柳明志这位女婿为了儿子还有亡夫的事情数日间一直奔波劳走,特许柳明志可以回家安歇。 这些日子相继之下齐韵跟青莲等人也从颍州赶了回来。 得知李政大行的消息,一个个神色都不算太好。 毕竟皇帝对自己的夫君有着知遇之恩,被朝臣一直赞誉明君遇良臣。 何况李政更是夫君的岳父,姐妹李嫣的父皇,彼此牵连之下,几女的心情难免有些悲伤。 “少爷,你回来了!” 柳明志刚刚走进府门,柳松的老爹柳远嘴里叼着个烟杆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柳伯,还没有休息!” “是啊,年龄大了睡不着,守着大门踏实。” “老朽给老爷守了大半辈子的大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柳明志瞅着柳远白发苍苍的模样,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都老了,原来恍惚之间,很多人都老了。 闻人政重走旧路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最年轻的李政却最先去了。 人生啊,还真他娘的操蛋。 认识的人越多,就越要经历很多次生死离别,想要看淡,何其难。 柳明志托着疲惫的身子怔怔的望着柳远手里的烟杆:“柳伯,给我试试你的烟杆味道怎么样。” 柳明志前世也是烟鬼一个,想要发誓戒严了好几次,没戒掉又发了好几次誓言。 再活一世倒也没有多么想过这种东西。 如今身心俱疲,见到柳远手里的旱烟袋自然想来上那么一口尝尝味道,看看能不能像前世一样让自己缓解一下压力。 李政的去世,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只有自己知道多么的沉重。 他了解李政,却不太了解太子。 太子登基之后是否会像李政一样纵容自己尚且模棱两可。 若是李白羽跟李政的性格截然不同,君臣之间早晚会生间隙,而且只会越来越大。 柳远诧异的望着柳明志一眼:“少爷稍等!” 柳远说完朝着一旁的门洞走去,片刻之后取出一杆崭新的烟杆递给柳大少:“少爷,没抽过可能觉得冲,你尝尝看,不行的话就别抽了。” 柳明志接过烟杆,取出烟丝熟练的塞进烟锅里,凑到柳远的烟锅上引火。 柳远一愣一愣的望着柳大少,从来没见过少爷抽烟,怎么动作熟练的跟个老烟枪一样呢?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烟嘴,穆然脸色发青的闷咳了起来。 烟杆除了辣嗓子之外别无所有。 完全没有后世那种享受放松的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柳明志在亭柱上磕出烟丝将烟杆还给了柳远:“更糟心了,柳伯,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柳远愕然的望着脸色不善朝着内院走去的少爷,低头望着手里的烟杆。 “把烟吸肚子里,这不是有病吗?” 说完抽了两口旱烟,直接吐出了烟雾,露出了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模样。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跟其他四位老大人还有那些李氏宗亲谈妥了吗?” 齐韵望着走进门的夫君,接过柳明志手里的大氅下意识的询问道。 她也知道这几日夫君为了李政的事情忙碌的是寝食难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江湖事自己还能提剑给夫君清理几个敌人,可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自己却没法插手。 “谈妥了,口水浪费了一大缸,再谈不妥为夫非得气死不可。” “消消气,几位老大人也是为了表达对陛下的尊重,出发点都是好的这个没办法说谁对谁错。” “不消气怎么办,父皇这一走,搞得所有的担子好像都压在了为夫的身上,感觉入朝这么多年都没有今天这么累。” “对了,老头子跟娘亲呢?” “娘亲在房里给芸馨做衣服呢,毕竟是她最小的孙女,爹去干什么了妾身不清楚,两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听娘亲随口一说,好像是姑姑找爹商量一些事情,妾身也没有多问。”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点点头:“算了,长辈的事情咱们也不好过问,为夫让你交代给颍州刺史于成乐的事情你交代了吗?” “妾身一字不差的将夫君你的意思交代给了于大人。”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揉着额头:“颍州,抚州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啊!” “国丧期间,六卫大将军祭拜完父皇都还在回去的路上,若是这个时候突厥,金国动点别样的心思,那可真是一场祸事了。” 齐韵俏脸一紧:“夫君你是说婉言,还有你那师弟可能会借着大龙朝堂不稳的时候借机南下?” “不好说啊,我不是她们两个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能知道她们想的什么。” “没有最好,怕就怕万一。” “如今三国鼎立,战事迟早会发生的。这也就是为夫希望太子尽快登基为帝的原因。”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龙不能乱啊!” “否则为夫跟父皇这么多年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 “夫君,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一想,你跟嫣儿妹妹回来之后,北疆又大雪纷飞下个不停,南下只怕可能不大。” “希望如你所言吧。” “少爷,小的有事禀报!” 柳松的声音传来,柳大少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紧张起来:“进来!” “是!” “柳松,怎么了?” “少爷,庆王,蜀王他们的拜帖!” 柳明志一愣,愕然的望着柳松手里的拜帖:“他们几个的拜帖?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在给父皇守灵,怎么会递上.........” 柳明志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李云龙几人肯定是借故离开一会,来自己这边了。 “本少爷前脚刚到家他们后脚就来了,眼睛可真够亮的。” “不见,就说本少爷身心疲惫,已经睡下了!” “是,小的先退下了!” “等等!” “少爷?” 柳明志神色阴晴不定的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叹了口气:“算了,就按方才的说就行了!” “告诉他们实在有事,等国丧之事忙完我会亲自登门拜会的。” “是!” 柳松走后齐韵有些担忧的看着夫君:“夫君,蜀王他们早已经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执掌一方的藩王,如此直言薄了他们的颜面会不会不太好?” “韵儿,父皇大丧期间,他们不在皇宫守灵却来拜会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见是最好的办法!” “太子登基乃是大势所趋,此刻跟各地藩王关系密切,不是好事啊!” “是,妾身明白了!” 大龙瑞安七年终。 大龙天子李政停灵结束,如期葬入皇陵。 李政废黜活人殉葬的规矩,改用陶俑陪葬。 皇陵之中陪葬明器是历代大龙皇帝之中最少的一位君王。 李政生前医生节俭,死后亦是如此。 李政的意思极为明确,一切从简,不可铺张浪费。 节省国库开支,全力筹备北出大业,一统天下。 经过礼部宗人府商议,李政在世期间,一生明睿通达,故庙号当为龙睿宗。 属于李政的时代,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定鼎 第三章泰和 大年初一。 今日本该是文武百官修沐的日子,奈何李政大行殡天,文武百官不得不齐聚勤政殿,拥立李白羽继承大宝,登基为帝。 “殿下到!” 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提醒文武百官李白羽到场。 声音不是大总管周飞,而是李白羽僻府之时的贴身內侍,曾海。 周飞在李政葬入皇陵的那一天就请求太子恩准自己为李政守陵,对于父皇身边的老人,李白羽还是极为舍不得。 毕竟大总管跟在父皇身边数十年,接触的很多事情都比自己一个新登基的新君要多得多。 自己有不懂的事情完全可以请教他,奈何大总管去意已决,李白羽极力挽留无果,只能忍痛同意周飞的请求。 赏赐了周飞一些事物之后,李白羽接到柳大少的书信,让他做好准本,今日朝会便会拥立他登基为帝。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父皇过世一直伤感不已的李白羽总算平复了一下心底的痛感。 跟母后南宫梦商议了一下之后,便同意了此事。 于公于私自己都该登基为帝了,于公自己登基为帝可以稳定朝纲,安抚天下,于私,自己跟下面的几个皇弟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白羽停在龙台下没有正式登基为帝,暂时他还没有资格坐上那把椅子,毕竟只有接受文武百官诚意拥戴之后他才能脱去太子的外衣,正式称帝。 李白羽眼光隐晦的扫视了一眼李柏鸿等这些脸色不佳的兄弟,轻轻地抬手:“诸位大人免礼,入座!” “谢殿下。” 后殿珠帘后的皇后南宫梦一直隐秘的悄悄观察者朝堂之上的情况,见到文武百官对儿子的态度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几个名义之上的儿子脸上的神情让南宫梦娥眉微微蹙起,略带担忧之意。 然而想到了亡夫大行前对自己交代的话,南宫梦的目光放在了位列前排五人之一柳大少的身上之后芳心才松了口气。 “梦儿,五位辅政大臣首要仰仗明志这孩子,其余四位爱卿年事已高,只是用来权衡明志这孩子权倾朝野。” “只要羽儿坐稳皇位之后,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就会慢慢的摆平。” “只要明志全力支持羽儿登基为帝,鸿儿,龙儿,平儿他们纵然心有不服,在明志的手里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纵然会有些许波折,最终也会风平浪静,化险为夷!” “羽儿年龄虽然不幼,可是临朝经验却大有不足。” “明志这孩子性格懒惫,行事方式且与常人迥然不同,不过他对皇室的忠心却是无可厚非的。” “以后羽儿跟明志若有政见不合,你务必多多劝导羽儿不要刚愎自用,多多接纳明志的意见。” “朕虽然再三交代,羽儿也答应的很好,可是朕却实在忧心羽儿骤然大权在握,难免会权令智昏。” “权利有好也有坏,不能只看到权利的好处。” “后宫虽不得干政,但是你可以稍微提点着羽儿一些。” “若是羽儿真的刚愎自用,不知悔改,你便让明志手持打皇金鞭,将羽儿打醒过来。” “朕励精图治三十五载的江山社稷不能毁在羽儿的手里。” “反之,明志这孩子若有不臣之心,打开朕留给你的锦囊,里面自有遏制他的计策。” “他们两个能否和平相处,再续君臣佳话就看天意了,梦儿你也要多多费心,从中牵制一二。” “只要他们两个能君臣交心,大龙无忧矣。” 南宫明亮的凤目灵活闪动,瞄了一眼同样探头探脑偷看的女儿李嫣一眼。 “嫣儿!” “啊?母后怎么了?” “散朝之后让明志来后宫吃个团圆饭,虽然今日日子特殊,毕竟是大年初一,该要有的气氛还是要有的。” “儿臣知道了,母后放心。” 柳明志跟魏永四人相视了一眼,其余四人颔首低眉,显然将谏言的事情交给了自己。 瞄了李云龙等人一眼,柳大少暗骂了一声几个狡猾的老狐狸。 身为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竟然还想着新君,藩王两边都不得罪,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本少爷非得拉你们下水不可。 李政的事情刚一结束,五位辅政大臣这边就已经开始勾心斗角,暗自算计起来。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手持朝笏站了起来:“启禀殿下,先帝大行,举国同悲,然国不可一日无君。” “臣与魏相,童相,靖国公,夏御史四位辅政大臣私下已经议定,望殿下以国事为重,早日继承大宝,登基为帝!” “以稳定朝纲,安抚民心!” “臣柳明志与四位辅政大臣,携文武百官,恭请殿下登基为帝,以国事为重!” 其余四个老狐狸眼角抽搐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纷纷腹议小狐狸一只。 狗屁的私下议定,那是先帝的旨意好吗? 前些日子为了处理先帝的大行之事,除了商量庙号日期之外,多余话的话一句都没有说过。 本想着暂时观察一下情况,两不得罪,毕竟将来这些藩王会不会像端王一样重回朝堂,几人不想无端的先树立一个政敌,哪想到被三言两语就拉下了水。 偏偏还无法反驳,你要站出来说柳大少说瞎话,老臣根本没有商量这件事,这不明摆着是在给新君上脸色嘛! 无奈的瞥了一眼柳大少,想不到离开朝堂两年之久,权谋之术竟然不减反增。 “臣等请殿下国事为重,登基为帝!” 李白羽眼眸中透漏着些许激动之意,回过神之后回绝起来。 “本宫才疏学浅,如何能登基为帝。” “殿下,人非生而知之者,当且行且学,望殿下以国事为重,登基为帝!” “本宫生怕能力不足,辜负了诸位大人的厚爱!” “殿下常伴陛下左右,深得陛下教导,定为在世明君,请陛下登基为帝!” 李白羽缓缓的叹了口气:“既然诸位大人诚意拥戴本宫,本宫也不好一再否决,为了继承父皇一统天下的遗志,本宫便以国事为重,继承大宝!” “以后万望诸位大人鼎力相助,共筑大龙盛世!” “臣等得令!请殿下登基。” 李白羽在文武百官三请之后,意气风发的缓缓朝着龙台登去,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见状齐齐起身,手持朝笏恭敬的行礼一礼。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云龙等人瞄着龙椅之上意气风发的大哥,眼含不甘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跪坐了下来。 吏部尚书再次走了出来:“臣礼部尚书,请陛下制定年号。” “否极泰来,祥和安瑞。” “国号泰和!” “臣遵旨。” 大年初一,大龙太子李白羽于勤政殿登基为帝。 改号泰和元年。 定鼎 第四章坐山观虎斗 柳明志见到国号已定,手持朝笏走了出来:“陛下,臣弟在先帝在朝期间,时任颍州,抚州两府总督!” “今臣弟回朝担任辅政大臣,边关之事亦不可忽视,然三年之期未满,望陛下再择人选,出任颍州,抚州两府的总督。” 李白羽一怔,这才想到柳大少陪着自己忙碌的这段时间,身上还有这两府总督封疆大吏的身份。 李白羽犹豫了一会,父皇的话萦绕在耳边。 “柳爱卿,朕初登大宝,对朝事尚且不熟练,柳爱卿以为何人出任颍州总督,抚州总督为好?” 柳明志想不到李白羽将球踢给了自己,两个封疆大吏的人选可不是那么容易定的。 思索了片刻,柳明志回眸张望了一下,相熟的同僚纷纷入眼。 可是能够担任颍州,抚州这两个边关重城的总督人选却少之又少。 年龄小的吧,资历不够难以服众;年龄大的吧,边关苦寒,身体不见得能熬得住。 官小的吧,跨越太大,官大的吧,六部尚书,九大寺卿,就算是侍郎跟少卿都够呛,让别人离开朝堂出任地方官就是在贬谪。 眼下相熟的人能够出任两府总督的人选柳明志一时之间也选不出来合适的人选。 毕竟颍州,抚州两地跟内地州府不一样,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手段,只怕很难胜任。 柳明志回过神来,瞅见老姜,宋煜二人之后眼前一亮,户部兵部在自己的名下,要举荐也得举荐户部跟兵部的官员才行。 “陛下,臣举荐户部郎中贾有为担任颍州总督,兵部郎中秦斌担任抚州总督。” 两步郎中乃是四品,调任地方官升一级合情合理。 贾有为是唯一一个在御安殿宽慰自己的故人,秦斌是自己昔日当阳书院的同窗。 于公于私自己都该举荐他们两个,贾有为的手段自己见识过,治理一府完全不是问题,秦斌跟自己身为同窗,昔年因为跟女皇率领的士子图比试作弊差点拔剑自刎,可见性格刚烈。 这些年更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四品大员的位置,能力可见一般。 毕竟秦斌的家底自己知道,根本没人能帮助他铺路搭桥,可以说这些年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努力以及本事。 否则以李政的雄才大略,断然不会让一个只会之乎者也,却无真才实学的人担任兵部郎中。 贾有为,秦斌二人一愣,诧异的望了一眼柳大少急忙收回了激动的眼神。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贾有为抱着柳大少这棵大树已经从户部辖下的市坊司进了户部,可是要想再往上爬就得需要资历了。 贾有为本来想着以自己的年纪,都做好了从户部郎中的位置上告老还乡,没想到定国公却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贾有为这种老人都需要资历,秦斌这么年轻就更加需要资历了。 虽然从京官调任到了地方官,可是仅仅三年而已,调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颍州,抚州的总督可是正三品,而不是小府的从三品,从正三品的总督位置调回京师,只要不出差错,积攒了功绩,熬两年之后升官是必不可少的。 寒窗苦读十年,忠君报国是必不可好的,可是升官发财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 李白羽朝着二人的位置望了一眼,思索了片刻:“两位爱卿可愿意出任颍州,抚州的两府总督?” 两人自然毫不迟疑:“回禀陛下,臣等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 李白羽满意的点点头:“好,老曾!” 站在李白羽身边的新任大总管曾海急忙走了出来:“陛下,咱在!” “拟旨,户部郎中贾有为贾爱卿,兵部........” 童三思缓缓站了出来:“陛下且慢。” 李白羽一怔,诧异的望着童三思:“童爱卿,可是觉得柳爱卿举荐之人有何不妥?” “回禀陛下,正是。” “陛下,颍州,抚州乃是我大龙的门户,贾大人出任颍州总督老臣并无异议,毕竟贾大人为官多年,治理一府的手段还是有的。” “可是秦大人虽然年少有为,却在朝时间尚短,治理一府,而且是边关国门的重府只怕手段不足吧!” “老臣唯恐秦大人因为年龄缘故,难以服众,到时候反而乱了阵脚!” “老臣谏言陛下就抚州总督人选再择人选。” 李白羽望向柳明志:“柳爱卿,童爱卿的话你可有异议?” 柳明志没有回话,转身望向了秦斌的位置:“秦大人以为如何?可有能力担任抚州总督?” 秦斌望着柳大少鼓励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陛下,臣秦斌愿立军令状,治理不好抚州,臣愿意提头来见。” 童三思听到秦斌掷地有声的话语,也转身望向秦斌:“秦大人,抚州直对金国的锦州之地,牵扯到我大龙腹地数十万百姓的安危。” “你的项上人头可比不上数十万百姓的安危,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秦斌望着童三思这位早了自己好多届的学长,想到先前柳大少对自己鼓励的眼神,毅然决然的点点头:“下官考虑清楚了!” “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秦大人,你可知道抚州身为边关六城之一,对我大龙朝来说意味着什.........” 柳明志想不到童三思这位师兄一再质问秦斌,身为同脉而出的同门,不帮忙也就算了,反而还要落井下石。 见到被质问的额头有些冒汗的秦斌柳大少闷哼一声。 “童相,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先帝亦是十三岁代替威赫弟总揽朝政,陛下三四十岁登基为帝治理一国。” “本公二十九岁总揽两府总督,掌管军政要务。” “秦大人比本公还要痴长一岁,童相非秦斌,安知秦斌治理不好一府之地?”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秦大人年纪轻轻便位居兵部郎中,自然是身负大才之辈。” “且抚州之地内有一十二府刺史辅助,外有飞鹰卫南宫晔大将军在侧。” “治理区区抚州之地,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本公看就挺容易,两年间本公去抚州的次数不足一手之数,抚州不一样被本公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年龄不见得就是本领。” 童三思正一品,柳明志身为当朝国公秩同一品,而且同为李政钦定的辅政大臣之一,柳明志说起话来并没有太过客气的意思。 童三思脸色一掷,想不到柳明志对秦斌如此支持。 左相魏永也持着朝笏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定国公言之有理,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秦大人在兵部尚书宋大人衙下耳濡目染多年,想来治理一府之地不是什么难事。” 柳明志眼睛微眯瞥了魏永一眼,想不到他竟然会是支持自己的一方。 李白羽淡然的望着唇枪舌剑的三人。 羽儿,大臣斗的越厉害,你就越可以高枕无忧。 你只需坐山观虎斗,不要让她们蹦出你的手掌心就可以了。 只是李白羽想不到,自己才刚刚登基,五位辅政大臣其中的三位已经充满了火药味道。 定鼎 第五章狼狈为奸(月票加更) 李白羽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三位爱卿,同殿为官多年,不必争吵,有话好好说,万事以和为贵。” “童爱卿,朕觉得柳爱卿与魏爱卿说的对,抚州总督就定为秦爱卿吧!” 童三思无奈的点点头:“陛下既然已定,老臣就无话可说了!” 柳大少望着魏永示好的眼神,装作视而不见,腹议了一生见风使舵的老家伙。 “秦爱琴,贾爱卿,开春之后马上赴任北地。” “臣等遵旨!”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事情启奏吗?”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李白羽望向了夏公明这位如今的四朝元老:“老大人,准奏!” “谢陛下!”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 “老臣请陛下早日定下皇后人选,诞下龙子,早日定好储君之位。” “老大人,父皇早已为朕定好皇后人选,修沐期限一过,朕便会与皇后择日成亲。” “陛下有谱,老臣便放心了,老臣退下了!” 李政有意立靖国公云家小公主云小溪为太子妃的传言在京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虽然不明白李政为何迟迟没有敲定此事,但是听到太子言说已有人选,心里不约而同的便想到了云小溪。 纷纷望向了靖国公云阳。 辅政大臣,又是将来国丈的爹爹,靖国公云阳在五位辅政大臣之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不容小觑。 云阳倒是面不改色,老神在在的跪坐在那里打着瞌睡,仿佛没有听到此事一样。 柳明志收回放在云阳身上的目光,暗道了一声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以后在朝堂的日子可就有趣了,不过也难了许多。 柳明志默默的垂下眼帘,心里无比好奇老头子还有姑姑柳颖是怎么妥善处理表妹云小溪的事情。 毕竟云小溪对于李政的包办婚姻是心不甘情不愿。 可是想要天衣无缝的逃避掉这段婚事,可没有那么容易。 至今没有得到老头子跟姑姑的话,柳明志除了好奇更有些紧张。 “诸位爱卿,如果无事再启奏,便退朝吧!” “修沐之期与父皇在位之时相同!”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 李白羽走后,文武百官开始散去。 贾有为,秦斌两人满含感激之情的朝着柳大少走来,寒暄了片刻之后,约定了喝酒的时间柳明志便朝着宫外走去。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家人还等着自己吃团圆饭呢。 老实李云龙犹豫的望着李柏鸿两个哥哥还有一旁的两位兄弟:“二哥,三哥,五弟,七弟!” “大哥登基为帝已经成了事实,乾坤已定,认命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了,我要退出。” “我会保证闭上自己的嘴巴,绝不泄露出一个字。” 老二李柏鸿,老三李云龙兄弟相视一眼眯着眼眸望着老四李云平:“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一步,你竟然说要收手?” 李云平重重的点点头:“四位国公,六大将军全部推却了咱们的拜帖,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大哥可不是父皇,万一失败了,咱们会是什么下场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兄弟们,收手吧,还能做一个永享富贵的安乐王爷,总比成为刀下亡魂的好吧!” 李柏鸿紧紧地凝望着李云平:“老四,你觉得眼下的情况,还有收手的机会吗?到了这一步,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说你想退出?” “你觉得兄弟几个能相信你的话吗?敢相信你的话吗?事关脑袋的事情,谁也不敢马虎!” 李云龙附和着点点头:“老四,二哥说的没错,踏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六卫大将军又如何,他们要镇守边关,进京勤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三哥,你可别忘了三十万铁骑的虎符父皇已经传给了大哥,再加上十万精锐的禁卫军,仅仅靠咱们藩地的那些人马,想要干掉脑袋的事情根本没有胜算!” “咱们都是有家有业有儿有女的人了,我不想我的儿女妻子受到牵连。” “况且谁能保证六卫大军不会进京勤王?纵然你们有十成的把握,可是三十万新军铁骑怎么办?” 老七李智轻轻地拍了拍李云平的肩膀:“四哥,当初你参与进来,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退出了,你说你会闭上嘴巴,谁知道你会不会转身就把兄弟们卖了。” “四哥,走到这一步谁也无法回头,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到时候咱们兄弟几人都有可能坐上那把椅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李柏鸿也搭上了李云平的肩膀:“是啊老四,再说了二哥,你三哥,五弟,七弟既然叫上你,自然有我们的把握跟胜算。” 李云龙突然用胳膊碰了一下老二李柏鸿:“二哥,妹夫出来了!” 李柏鸿马上缄口不言,脸上挂着笑意望向缓缓朝着宫门走来的柳大少。 “妹夫,出来了!” 柳明志一愣,望着聚堆的李柏鸿几人脸上挂上了笑容。 “两位兄长,三位兄弟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府,怎么聚集在校场之上了?” “前些日子拜会妹夫,妹夫繁忙抽不出空来,如今父皇的国丧已过,不如妹夫咱们一起去天香楼坐坐如何?” “北地苦寒,可少有天香楼那么水灵灵的大美人。”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着兄弟五个,想不到五人到现在还打算拉拢自己。 关键自己除了权,一无兵马二无权,拉拢自己有什么用呢? 自己又不能靠嘴把你们吹到那张椅子上去。 不过几人显然有意在等自己,躲怕是躲不过去了,眼下也只能去一趟了,到时候含糊其辞的应付一下就....... “驸马爷请稍等!” “哎呀,几位王爷也在呢,咱给几位王爷行礼了。” 几人望着南宫梦身边的贴身太监钱路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钱路给几人行礼之后乐呵呵的望着柳大少:“驸马爷,太后娘娘知道今天乃是大年初一,驸马爷因为朝事肯定没有来得及吃上一顿团圆饭,让咱来召见驸马爷去后宫用膳呢!” “太后娘娘跟安平公主都等你去呢!” 柳明志心里一喜,这位风韵犹存的丈母娘可真是及时雨宋江,仔细想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解决自己的麻烦了吧。 脸上带着为难之色望着李柏鸿兄弟几个:“几位兄弟,母后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小弟不去实在失礼,说不过去。” “诸位兄弟的酒宴我就抱歉了,来日,来日我做东,咱们好好的把酒言欢。” 李柏鸿几人隐晦的瞄了一眼后宫的方向无奈的微微颔首:“既然母后相召,我们兄弟自然不敢不同意。” “妹夫,再会!” “再会!” “钱总管,咱们先走吧!” “驸马爷,你这边请!” “同请!” “为了老大母后可真够煞费苦心的啊!” “有什么办法,人家以前就是后宫之主现在可是太后娘娘!” “咱们走!” 李云龙犹豫一下,依旧被李智揽着肩膀朝宫外走去。 柳明志偷摸回头望了一眼兄弟几人的背景无奈的摇摇头。 狼狈为奸,局势难料啊! 定鼎 第六章谍影密库 皇宫御书房。 李白羽的贴身太监曾海慢慢的走到李白羽的身边:“陛下,据探子回报,几位王爷跟定国公有说有笑的寒暄了一会。” “具体说的什么咱也不知道,毕竟校场太过空旷,探子根本无法近距离接触他们。” 李白羽手里的朱笔一顿,挑眉瞄了一眼曾海。 “哦?那依你之见呢?” “陛下,要不要咱去传定国公来御书房一趟?毕竟几位王爷如今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手握重兵的藩王。” “咱的意思陛下你刚刚登基,是不是要敲打敲打定国公,毕竟辅政大臣跟藩王走的太近对陛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李白羽放下手里的朱笔眯着眼睛望着曾海:“曾海!” “陛下,咱在!” “你的老祖宗深得父皇的信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曾海一愣,茫然的摇摇头:“陛下,咱糊涂,咱怎么能到达老祖宗那般境界呢,咱才刚刚坐上这大总管的位置不到半天呢。” 李白羽端起茶杯浅尝即止,眼神幽幽的望着曾海:“因为你的老祖宗从来不会在父皇面前挑拨离间,说哪个重臣的坏话。” “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你从小就跟在朕的身边,好好做好你大内总管的事情,朕不想有一天你的脑袋是朕亲自拿下来!” “看在你跟在朕身边多年的份上,这次朕饶了你,下次再敢出言不讳,别怪朕不念多年的情分!” 曾海惶恐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咱知错了,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白羽缓缓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朝着御书房一角走去, 李政的画像高高悬挂在墙壁上面,画像下的桌案上摆着贡品以及三柱高香。 “妹夫娶了朕的妹妹,便是外戚,外戚乱国的事情历朝历代屡见不鲜。” “父皇明知如此,不但让妹夫担任辅政大臣这种重权在握的位置还让朕善用之,便是告诉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是外戚,又是重臣,父皇都可以放心,朕从来不会怀疑父皇的安排,朕自然也可以放心。” “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可是亲眼目睹的,妹夫是第一个站出来拥立朕登基为帝的人。” “朕若是对一个拥立朕的人产生疑心,便是朕心思狭隘。” “父皇不止一次说过,君臣猜忌是君臣之间的第一大忌。” “所以朕不想再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你说妹夫坏话的事情,否则,这大内总管的位置你坐得,别人亦可以做的。” “是,咱明白了,咱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对于二弟,三弟,四弟,五弟,七弟那边的监视倒是可以加重一些,他们不是不甘心朕登上皇位了嘛!” “既然如此朕就好好的陪他们玩玩,让他们彻底明白这皇位朕不是因为立长不立幼的规矩得来的,而是靠真本事坐上去的!” 曾海怔怔的望着李白羽:“陛下,咱斗胆一句,万一玩脱了可就麻烦了,陛下刚刚登基,人心不稳,咱建议陛下稳定朝纲之后再行此事。” “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为君之道不是靠学的,而是要靠悟得,出了岔子自然会有妹夫他们五人出来收拾残局。” “否则五位辅政大臣岂不是白来了。” “主动出击,总比被动要好得多。” “咱明白了,陛下说怎么办,咱就听陛下的!” 曾海擦拭着额头的细汗,心里对柳大少的认识加深了一层,后悔没有听老祖宗交代的话。 看来自己虽然当上了大内总管,但是以后面对定国公的时候该赔笑还是赔笑好了。 得罪不得啊! “宣邸李成参见陛下!” 李白羽一愣,转身望着突然飘落而至的灰袍人走了过去:“前辈免礼,快快起来坐下!” “谢陛下!” 李白羽坐到龙椅上疑惑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灰袍人:“前辈,你们都是服侍父皇数十年的老人物,没有重大事情从来不轻易露面。” “这次来朕这里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灰袍人微微颔首:“此次臣来宫里是销一件密档,顺便来拜见一下新君!” “不知是何密档,竟然会让老前辈亲自前来,朕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谍影密库,天字第二号密档。” “天字第二号!” 李白羽沉吟了一下穆然抬头看着灰袍人:“那是父皇授业恩师闻人政老先生的密档,前辈前来销档,难道闻人老先生他也仙逝了?” 灰袍人露出的眼睛带着些许疑惑之色,最后缓缓点头:“闻人政从定国公府里出来之后,一身内力尽失,想来是旧伤复发导致功力散去。” “最后不知所踪,谍影密探犹如蛛网遍布天下,却再也没有见到过老人家的踪迹,经过我们十位老家伙议定。或许已经不知不觉得.........” “老爷子年轻之时仇敌不少,加上早已有油尽灯枯之状,是该来销档了!” 李白羽默默颔首:“既然几位前辈已经决定,朕就不多言了,父皇告诉过朕,谍影密库永远是听调不听宣,可独立行事!朕一定尊重诸位老前辈的意思!” “多谢陛下体谅!” “前辈,朕冒昧好奇的问一句,天字第一号是什么人?还有其余的都是什么人?” “这天字第二号朕也是偶尔听到父皇提起,前辈不方便说就算了。” “神相李布衣,功夫未知,本事占卜,特长活得久!” “第二闻人政!” “第三东海白胡来,一手天罡指天下少有敌手!” “第四大悲禅林百善大师,功法不动明王印,取经之人了凡的师父!” “第五金国护国寺方丈!” “第六刀涯海掌门!” “第七突厥国师。” “.........” “第十便是谍影李怀。” “地字号柳家夫人玉蝴蝶白冰,半步先天,可为地字第一号原因其夫江南......天下首富柳之安。” “也就是定国公的娘亲。” 李白羽好奇的望着灰袍人:“天下首富?会不会太夸大了一些,听闻柳之安富可敌国,难道是真的?” “陛下可知威赫兵祸?” “朕当然知道!” “当时陛下还是太子,无法执掌国库。三十万大军北出的粮草钱便是先帝找他借的,知道此事的人微乎其微。” “至于柳之安跟先帝达成了什么协议便没人知道了。” 李白羽惊疑的望着灰袍人:“替国养兵?” “陛下,你的心思先帝当年也有过,柳之安动不得!” “为什么?已经可以替国养兵了,这怎么能让朕心里不惊慌!” “先帝算过,柳之安出了事,大龙半壁江山的商人都会出事。” “商人虽然地位低下,可是一旦钱多了,却谁也无法忽视得了。柳之安出了事情,商旅不通,百姓无粮可买,大龙的半壁江山都要陷入慌乱!” “纵然柳之安的银子再多,可是柳府却不是铜墙铁壁吧!只要擒拿住柳之安,一切不就都不是问题了吗?” 灰袍人苦笑一声:“柳叶,就连谍影有时候都不得不仰仗一下!” “陛下放心,只要你能像陛下一样善用柳之安,便可安然无恙!” “只要你与云小溪成亲,立为皇后,云家少夫人柳颖乃是柳之安胞妹。根根相连,柳家就是朋友。” “朝堂之上的事情老夫不便过问,不过想来先帝如此看重定国公,未必没有柳之安的原因。” “柳之安的势力必须要削弱,但是如何削弱只能看机会,陛下切莫要强行而为之。” “柳家之强,强于柳之安。” “定国公自立门户,其余两兄弟,一个年龄尚小,一个也就那样吧。” “柳之安百年之后,或许柳家天下首富的名头便会不攻自破。” “朕知道了,老前辈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去忙吧!” “老夫告退!” 定鼎 第七章鱼儿咬钩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跟着钱路钱总管一路东走西绕终于赶到了南宫梦如今新搬来的福宁宫。 毕竟李白羽登基以后,南宫梦就不能在住着皇后的寝宫了,那是将来新皇后的地方,李白羽虽然想要另辟宫苑,让母后一直住着习惯的宫苑,却被南宫梦阻挠了。 理由自然是不可铺张浪费,国库如今虽然小富,可是天下之大,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南宫梦身着华贵的凤袍,轻笑着望着站在门旁行礼的柳大少:“明志,你这孩子不用那么多礼,快入座吧!” “多谢母后!” 柳明志给了一旁深情的望着自己的三公主一个笑意,坐到了南宫梦的下首。 “老钱,给驸马爷斟酒!” “是,娘娘!” “明志,这些天你为了你父皇还有羽儿的事情奔波劳苦,辛苦了!你父皇刚刚大行,本宫也不想太过隆重,就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今天大年初一,你也没来得及吃上一顿团圆饭。” “母后心中有愧,就喊你来略尽心意!” 南宫梦说是粗茶淡饭,实际上也足足准备了六个菜两个汤。 可见南宫梦对于柳明志如此拥戴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感激的。 柳明志端起酒杯给钱路点头示意了一下:“多谢!” “母后,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父皇既然钦定儿臣为辅政大臣,儿臣为了朝纲稳定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惜上苍无情,父皇春秋鼎盛之际就大行了。” “好在内外暂时太平,给陛下可以适应的时间,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南宫梦的眉宇间也带着些许的伤感之意:“明志,逝者已逝,生者节哀!” “你父皇走的安心,母后这边就知足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得有这一天的,母后不想看开,也得看开啊!” “母后,儿臣不应该提起母后的伤心事,节哀顺变!” “陛下刚刚登基,少不了母后的教导,儿臣敬母后一杯,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嫣儿也敬母后!” 三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南宫梦轻笑着望向了三公主。 “嫣儿,御膳房还有两个甜点,你去传一下,那些太监宫女因为你父皇的事情心神不宁,难免出了岔子乱了兴致。” 三公主一愣,乖巧的点点头:“母后,儿臣知道了,你跟夫君先用膳!” “夫君,妾身去去就来!” “好,小心一点!” 三公主慢慢出了寝宫,看向了一旁站在殿外的太监:“说吧,母后让本公主去干什么?” 太监一愣,急忙反应过来:“公主殿下,陛下在御书房等着公主殿下,至于有什么事情,咱也不清楚。” “皇兄?本公主知道了,引路吧!” “是,公主殿下这边请。” 南宫梦望着埋头大吃的柳大少:“明志,你对于蜀王他们几个怎么看待?” 柳明志吃饭的举动一顿诧异的望着南宫梦,果然南宫梦支走三公主不是因为酒菜的缘故。 思索了一下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知母后说的是哪一方面?” 南宫梦沉吟了一会,风韵犹存的盛颜带着些许的怪异之色。 “比如他们对羽儿登基为帝的想法!” “以你来看,现在他们接受羽儿登基的事实了吗?” “平儿他们还好说,要知道鸿儿,龙儿这两个孩子之前在你们父皇尚在的时候,对那个位子就一直虎视眈眈。” “母后担心他们依旧不死心,万一出了点什么乱子,对羽儿,对朝廷,对江山社稷的安稳可有很大的麻烦啊。” “明志你是你父皇钦定的辅政大臣之一,不知道可有什么提前应对的办法!” 柳明志微微摇头:“母后,儿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几位皇兄第乃是李氏宗亲,有宗人府在侧,别说儿臣,纵然是陛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事到如今,儿臣的意思是见招拆招。” “只要陛下稳定了朝纲,纵然几位皇兄弟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料敌先机,儿臣确实没有那个本事!” 南宫梦遗憾的点点头,她也知道柳大少说的乃是实情。 有宗人府在侧镇着,纵然是李白羽拿捏李云龙他们也不得不三思而行,就更别说柳明志一个外臣了。 只要李云龙他们没有什么实际行动,李白羽什么皇帝也只能干瞪眼。 “慢点吃,饿了半天了先喝汤养养胃!” “多谢母后,儿臣失礼了!” 生怕南宫梦再问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题,柳大少再次埋头大吃起来。 至于礼节的问题,,先帝李政都懒得过问自己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何况南宫梦一个太后呢! 饭桌上的食物只剩些许的食物,南宫梦频频将凤目瞥向殿门,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女儿再不回来,事情非得露馅不可。 南宫梦却不知道,柳大少早就明白南宫梦是有意支开三公主了。 在南宫梦翘首以待的等待中,三公主率先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糕点的太监。 “母后,儿臣回来了!”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催催那帮御厨,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母后错怪儿臣了,糕点费时,女儿也不是故意的!” 三公主接过太监手里的托盘:“母后,夫君,尝尝御厨新做出来的桂花酥!” 南宫梦伸出保养的极好的纤纤玉指捏起一块桂花酥放入丹唇内浅尝两下便放了下来:“味道不错,明志你多吃点,母后因为你父皇的事情食欲不佳,尝尝就行了。” “多谢母后,儿臣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抓起桂花酥就狼吞虎咽起来,对于三公主嗔怒的眼神选择性视而不见。 不但填饱肚子重要,还可以躲避话题,多好的事情。 良久之后,柳大少拍了拍肚子:“母后,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儿臣跟嫣儿就先告退了,毕竟后宫之内,儿臣待久了不好!” “行,你吃饱喝足了母后就放心了,你先去殿外等候一下,尚衣房给母后坐了两声太后的袍服,母后要让嫣儿给参考一下,耽搁不了多久!” “是,儿臣先告退了。” 柳大少脸色不变的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南宫梦轻笑着望着三公主:“你大哥想要封赏成乾的事情跟你说了吧!” “说了,不过也问了一些别的事情!” 南宫梦一愣:“别的事情?还说了什么?” 三公主脸色复杂的回眸望了殿外一眼:“皇兄问公公的银子是不是很多!” 南宫梦脸色疑惑了一下,陡然脸色微微一变:“母后知道了,你先跟明志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三公主走后南宫梦望向了钱总管:“钱路,去把羽儿传来给本宫请安。” “是!” “夫君你快放妾身下来,让人看到了不好!” 柳大少乐呵呵的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背上的三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夫君背着娘子天经地义。” “大龙律都没有规定,夫君想背着就背着,吃了那么多正好背着你这个大胖猪减减肥!” “妾身才不胖呢,身上的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了!” “真的?回到家为夫可得好好检查检查,看看嫣儿是不是又高了!” 三公主脸色微红的揽着夫君的脖子,瞄了一眼不远处过去的侍卫。 “高没高你背着妾身感受不到吗?” “唉,冬天穿的厚,谁知道是不是衣服呢!” 三公主嗔怒的揪了一下柳大少的耳朵:“呸,不正经,睁着眼睛说瞎话,跟孩子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除了珊姐姐,妾身还没服过谁!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说的就是妾身!” “嫣儿啊你学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也是跟你个大色痞学坏的!” “对了夫君!皇兄刚刚传嫣儿过去了!” “然后呢?” “他想封赏乾儿一个爵位,问妾身想要外爵还是内爵!” “外爵吧,内爵为夫心里不踏实!” “好,妾身听夫君的,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夫君!” “怎么了?” “妾身想买一些夫君比较喜欢的衣服穿给夫君看,可是妾身的钱........那什么,夫君懂得!” 柳大少眼前一亮:“嫣儿啊,夫君这里还有些私房钱,嫣儿喜欢的咱就买,嘛钱不钱的,坚决不能亏待了娘子。” “你的俸禄连逛青楼都不够,你哪里来的私房钱!” “问老头子要呗,这可是我柳家的优良传统,几件衣服能值几个钱!” “你可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公公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样做好嘛?公公摊上你这么个儿子也是没谁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大钱,老头子去青楼都包场的主,我花几个银子用到实处,给他儿媳买衣服穿怎么了!” “又不是大钱,谁花不是花!” “好啊,原来韵姐姐说的是真的,原来夫君在江南一言不合就给别人付账是真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公公平时看着那么正经,原来也是个老不正经。”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年少轻狂,少不更事现在为夫可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一两银子恨不得掰成十份来花!” “还有啊嫣儿,老头子老不正经的话咱俩说说就行了,你可别乱说,尤其是娘亲那里!” “不然的话老头子知道了非得断了为夫的私房钱!” “妾身当然知道了,妾身又不是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不过夫君,公公花钱那么大手大脚,他到底有多少银子啊,他折腾也就算了!” “你也折腾,二叔背着弟妹也折腾,三叔也不老实。” “弄得乘风他们兄弟三个也跟着折腾,花完了就好了,看你们爷几个知不知道老实待在家里!” 柳大少轻轻地扣了扣脑门:“嫣儿啊,你还别不信,为夫马上就三十了,老头子多少钱为夫还真不知道。” “你也看到了,老头子现在身体还挺硬朗,感觉比王八都能活。” “老二继承家产估计短时间有些难,忒能活了。” “再说了为夫自立门户后也继承不了家产,具体多少银子为夫是真不知道。” “不过应该挺有钱的,为夫从来没为钱发过愁,五千两老头子都不好意思出手,不想了,反正继承不了家产也不是咱得,想那么多干什么!” “夫君说的也是,妾身仔细想想还是给夫君节省点吧,那些衣服咱就不买了!” “别啊,再省也不差这点啊!” ......... 宫外天香楼,李柏鸿兄弟几个四下望了望分散而去,各自上了马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街道上的人群中两个素衣人望着天香楼最后出来的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相视了一眼。 “给主上传信,鱼儿快要咬钩了!” “要不要再确定一下?” “我这双眼还没有看错过人,直接传信,不要飞鸽传书,小心大内谍影的人,这两天到处是他们的影子,搞得咱们处处受制!”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没宰过谍............” “嗯!你想给主上惹麻烦吗?” “不敢,我先去传信了!” 年长的素衣人望着同伴的背影微微皱眉。 “看来得给主上说说了,弟兄们越来越膨胀了。” PS:两章,三四千字的大章。 定鼎 第八章玩的这么大 柳大少背着三公主回到家中之后,将其送回房间便直接朝着柳之安夫妇的庭院赶了过去。 “老头子,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娘偷偷的藏漂亮小姑娘了?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十万八万休想我替你兜着。” 柳大少口中说着调侃的话语,算是变相的告诉柳之安自己来了。 也不等柳之安回应便径直推开了柳之安的书房大门。 果不其然,柳之安虽然端坐在椅子上,不过从起微喘的举动上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柳之安方才一定急忙收拾了些什么。 望着直接推门而进的柳大少,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老子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马上也是三十的人了,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稳定一点!” “你这个熊样也能坐上定国公的位置,也真是老天瞎了眼了!” 柳大少没有回答柳之安的话,眼神跟扫描仪一样在书房扫视起来。 “老头子,看你慌张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不幸被我的玩笑话给说中了,书房里还真的藏着娇滴滴的小美人?”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金屋藏娇都敢藏到家里来了,不怕我娘知道了活活的撕了你?” “咱爷俩都是男人,我当然理解你了,眼看着我娘一天一天的变老,想找个年轻漂亮的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你起码也得偷偷摸摸一点,如此的明目张胆真的不好。” 柳之安缩着脖子扫视了一下书房内外,狠狠的瞪着柳大少:“小王八蛋,你少给老夫下套,老夫什么时候嫌弃你娘老了。” “在老夫的心里你娘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你以为你娘玉蝴蝶的名头是白叫的,当年你娘那也是艳绝东海的美人。” “不比你那几个娘子差,老夫才不像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老夫对你娘那是忠心耿耿,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像你个小王八蛋,布种天下,大龙都玩不开你,你他娘的还跑到国外去浪荡,弄得老夫那可怜的落月小孙女有家不能回。” “咱家商队的骡子都没有你玩的花里胡哨。” “真是苍天无眼,老夫如此性格忠厚老实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花心的玩意。” “在江南的时候吧,莺儿给你做了那么久的通房丫头,你是一个手指头都不碰,说你是畜生不如吧,总觉的有点糟践畜生。” “如今倒好,比畜生还畜生,处处留情。” “留情就留情呗,大丈夫三妻四妾搁哪都说的过去,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什么人,留的都是什么人。” “莲丫头莲丫头白莲教的持剑女婢之一。” “珊丫头珊丫头白莲教九长老,金逸大将军的遗孤。” “雅丫头白莲教大长老。” “薇儿丫头白莲教圣女.....老夫讲理,薇儿是老夫的锅这个不算。” “清诗丫头你自己也明白。反正跟白头王底是脱不了干系。” “这些都不是问题,虽然比较麻烦,在老夫看来也不算多麻烦,充其量也就是一点小麻烦而已。” “唯一的就是这个金国女皇帝完颜婉言,你说大龙什么女的你不能招惹,你非招惹她。” “到了这步境地,老夫虽不在朝堂,也看的差不多。” “大龙,金国,突厥迟早一战,而且最大的可能便是今年开春以后天气回暖。” “毕竟你岳父李政刚刚大行,朝堂暂时不稳,两国南下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到时候老子看你小王八蛋怎么搞。” “不是你打你娘子女儿母女俩,就是你娘子跟你女儿母女俩一块打你。” “无论这谁伤着了,不都是割老夫的肉吗?” “造孽啊,你这十年惹得事比老夫半辈子都多。” “幸亏老夫当年争气了点,攒了一些家底才能得以自保。” “不然的话老夫的坟头草说不准都他娘的比咱家的院墙都高了。” “老夫也看明白了,论孝顺,你在大龙压根就不沾边,论坑爹你是大龙首当其冲的佼佼者。” “早知道生了你这么玩意,老夫当年一朵藏红花提前三十年让你上西天去了。” “造孽的玩意!” 柳大少瞅着柳之安对自己喋喋不休一脸嫌弃的眼神脸色一僵。 “老头子,说归说,咱可不带人身攻击的!” “再说了,跟婉言那事情,我要说我是被迫的你相信吗?真的,我真的是被迫的,但是我真的是退无可退!那玩意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呵........褪.......” “放屁,你要是不好色,金女皇她能得逞,直接一把剑架着小兄弟威胁她,敢强迫就切了自己,你看她能得逞吗?还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柳大少脸色一黑,想要端茶的动作为之一顿:“你是我亲爹吗?这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柳之安端起茶水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问你娘!” “还是不问的好,我怕你年龄大了受不了刺激。” “噗.........咳咳......” 柳之安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水脸色绛红的张望起来,显然是在寻找训子棍。 柳大少见势不妙急忙正襟危坐转移老头子的焦点:“老头子,陛下今日说小溪的事情了!” 果然,柳之安的动作一怔,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脸色逐渐的变得沉静起来。 “终于还是来了!” “老头子,陛下比起父皇来说心性上还是差了一些,真的走这条路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柳之安放下手里的手绢,惊异的望着柳大少:“怎么讲?刚刚登基就拿人开刀了?” “没有,不过今日散朝之后嫣儿............” “看来你这富可敌国的家主,已经让陛下有些忌惮了,我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跟父皇和睦相处的。” “跟一个富可敌国的家主还能狼狈.....互惠互利,父皇被人称之为盖世雄主,盛名之下无虚士!” 柳之安脸色有些惆怅:“我跟你岳父李政之间的渊源还要从当初我屡试不第继承你爷爷家主之位说起,当初那时候他还是当朝太子,威赫帝沉迷金丹大道,国威沦丧,你岳父李政势必要洗刷......唉.........三十多年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只是苦了嫣丫头这孩子了,一个是至亲皇兄,一个是挚爱夫君,她夹到中间左右为难。” “她先说她皇兄将她叫去赏赐成乾的事,再隐晦的提及老夫家产之事,就是想给你提个醒。” “可是一边是至亲皇兄,她又不能说的太直白!” “这个丫头才是最像你岳父李政的人,她太懂得权衡的道理了,可是却偏偏生为女儿身。” “也真挺为难她的,毕竟她始终是大龙的公主殿下。” “我知道,所以我没说什么。” “关于这件事,你的意思呢?” “志儿,你知道咱们柳家到底有多少钱吗?” 柳大少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你活着这么硬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传家产呢,我怎么会知道!” “你他娘............” “咱们柳家虽是江南柳,可是老夫的基业却多不在江南,世人言说咱们柳家可以养活大龙的半壁江山。” “老夫告诉你,这一点都不夸大。” “老夫一句话,黄河以南,长江西北千万百姓连粮食都吃不上!” “江南柳以钱立本,这就是老夫可以跟你岳父李政讨价还价的资本!” “为给你……了钱,老夫手上的杀孽太多了。” “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弱肉强食才是这个天下亘古不变的道理。”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天下没有一统,后方决然不能乱,正是因为如此李政都不敢妄动老夫,何况他李白羽一个小儿。” “李白羽若是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老夫一句话便让柳家所以的基业付之一炬,后面的乱子我看他怎么收拾!” “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咱们接着聊聊小溪的事情。” “小溪确实不愿意当那个所谓母仪天下的皇后,既然如此老夫这当舅舅的岂能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受委屈!” “老夫跟你姑姑.......你附耳过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惊疑不定的望着柳之安。 “老头子,玩的这么大吗?” 定鼎 第九章三策 “你可是带领四十万大军征讨过西域三十八国的西征大元帅,怎么着这么点场面你怎么能觉得大呢?” “虽说谈不上毛毛雨,洒洒水吧,充其量也就一般场面吧!” 柳明志无言的望着柳之安,端起茶杯轻啄一口平复了一下心境:“老头子,我才发现你最近膨胀的有些厉害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膨胀。” “三五百万两银票对你来说也就那样吧,你跟姑姑都打算弄这个阵仗了在你看来也就一般场面。” “你这何止是有些膨胀啊,你这是飘了啊!” 柳之安诧异的望着柳大少:“老夫飘了吗?” “不止飘了,大概有那么点想上天的意思!” 柳之安轻轻地扣着自己的下巴:“老夫应该没到这种地步吧?不过话说飘了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真是对牛弹琴,这个办法我不同意,太冒险了!” “陛下不是父皇,他才刚登基一天,可以说满朝文武包括儿臣在内,对于他的心性没有一个人是了解的!” “当太子的时候是一面,登基为帝了又是一面,这跟触碰他的逆鳞没有什么两样。” “你跟姑姑准备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只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吧!” “老头子,你帮助小溪,帮助姑姑我无话可说,也绝对不反对,但是咱们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起码不能将嫣儿夹在中间太难做了。” “平心而论,父皇虽然处处防备与我,可是对我他还是不错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一步棋不走为好!” “说说你跟姑姑其它的办法吧!” 柳之安轻轻地扣着桌案,幽幽的望着柳大少:“看来这十年来李政很是得你的敬重啊。”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思索了一会,良久之后柳大少惆怅的望着柳之安。 “老头子,将心比心的说,如果我处在父皇的位置,我不会做的比他更好,甚至做不到他那个样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欺我一时,我将其斩草。” “做人,利字当头我不反对,但是起码要对得起良心,不是吗?” “有些事情能不能做,该不该做,心里要有杆秤衡量一下。” “老夫不反驳你的个人想法,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只是你想过没有,李白羽毕竟不是李政。” “将来李白羽若是容不下你,你会怎么办?” 柳明志一愣,脸色有些茫然。 “老夫想要听你的实话!” 柳明志犹豫了良久给了之安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会选择自保,毕竟儿子惜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妻儿老小我都舍不得,但是如何自保现在还不到谈论这个的时候!” 柳之安眼眸一眯:“哦?不到时候?既然不到时候,你为何要在东海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投入那么多的心血?” 柳大少心底一颤惊愕的望着柳之安:“老头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柳之安忽然轻笑着望着长子,从怀里取出一张千两银票夹在指缝里面挥了挥。 “老夫不止一次告诉过你,钱或许不能通神,也不见的可以使鬼推磨,但是钱可以买到太多你想要的东西。” “志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从小大富大贵,生活优异,衣食无忧,从来不为钱而发愁。”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民间疾苦是你看不到的。” “你性子懒惫,有时候你应该多去民间走走去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民生疾苦。” “良知在钱面前真的会变得一文不值。” “没有人会觉得钱多。” “人生啊,听是听不完的,你只有亲眼目睹才会明白,才会懂得!” 柳明志沉默下来,他知道柳之安说的才是最正确的,道理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听听就能明白的。 柳之安将手里的银票收了起来:“颖儿,你打算在外面听到什么时候,如你所言,看来真的不得不用第二件办法了,或许第三件办法也会用得到。” 柳明志一惊,下意识的朝着房门看去,果然,房门外柳颖扭着丰腴的娇躯缓缓朝着书房中走来。 “小明明,好久没见有没有想念姐姐啊?” 柳明志的目光在柳之安兄妹俩之间徘徊了片刻,识趣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给柳颖让位子。 “姑姑什么时候来的?” “不欢迎姐姐?” “没有,我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柳颖缓缓坐在椅子上对着柳大少妩媚一笑:“小明明,姐姐觉得第一条办法挺天衣无缝的,只要操作得当,足可以瞒天过海!” “姑姑,宫里的御医可不是傻子,你也说了操作得当才可以瞒天过海,万一出现了纰漏可是欺君之罪!” “云家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假死的办法是好办法,到时候只需要偷天换日就可以将小溪换出来,可是宫里的那一套规矩繁琐无比,万一小溪露馅了怎么办?” “而且骤然假死,很容易引起怀疑,这个办法实在太冒险了,还是说说别的办法吧!” 柳颖望向了大哥柳之安,柳之安微微闭眼,柳颖伸了个懒腰,展现着其妖娆的身姿。 “第二条办法,冒充云家或者皇室的生死仇敌,刺杀送亲队伍!” “你爹爹手下有一千变郎君,可以找一个死囚假扮小溪掩人耳目。” “只要没有进宫,小溪皇后的身份便无法坐实,到时候小溪被刺杀身死的消息无论是云家还是李家都会选择息事宁人,找另一个女子假扮小溪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毕竟堂堂皇室的颜面还有国公府的颜面可不是一般小家族那般。”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后事如何妥善处理,刺杀未来皇后,这可是对云家跟皇室宣战,他们明面上会选择息事宁人。” “可是私下里肯定会大动干戈,敢动皇室跟云家的人,身份肯定非同凡响,经不起细查啊!” “表面的风平浪静,是掩盖不住暗地里的狂风暴雨的。” 柳颖幽幽一笑,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刚想要搂着柳大少坐下来便发现大哥柳之安不善的眼神,悻悻的笑了笑装作拿起一杯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挑逗小明明多了,差点忘了这次大哥在场了。 “小明明,正是因为如此姐姐才说需要你的从中协助。” “先帝刚刚大行,朝堂尚未稳定,未来皇后遭遇刺杀,大龙肯定会大乱。” “你说最不想见到大龙稳定的人是什么人?” 柳明志嘀咕了片刻穆然紧紧地盯着柳颖:“姑姑打算让我从中策应,嫁祸给金国还有突厥?” “聪明!不愧是姐姐的小明明,一点就透。” “谍影的手不是不可以伸到金国还与突厥,还是想要跟在大龙一样一手遮天只怕不行。” “只要你稍微策应一下,这趟浑水便永远清不了。” 柳明志沉默下来,默默的望着柳颖,果然是千年狐狸,一环扣一环的计谋还真是难解。 柳颖望着柳大少沉默的脸色,妩媚的眸子微微一眯,走到柳大少身边抬手轻轻地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怎么,舍不得你的两个小情人背黑锅?” “第三个办法是什么?” “第三个办法还是需要你爹爹柳叶中千变郎君的帮助,只不过这是最不稳妥的一个办法,也是最容易露馅的一个办法。” 柳明志稍加思索迟疑的望着柳颖:“李代桃僵?” “嗯?” 见到柳颖疑惑的神色柳明志这才想起,李代桃僵是三十六计的一计,柳颖不知道也理所应当。 稍微解释了一下李代桃僵的意思。 柳颖了然的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办法的变故太多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小溪的意思呢?” “小溪溪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去后宫那个充斥尔虞我诈的地方,让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她完全不在意。” 定鼎 第十章太玄乎了 柳明志沉默良久,对着柳之安柳颖兄妹来微微颔首。 “第二个办法吧,你们都商量好了万全之策,我也不好再说其它的了!” “只是小溪的迎亲队伍无论是云家的护送之人,还是皇室的迎接之人肯定是高手重重,你们刺杀的人手选择好了吗?” “我跟谍影的人短暂的打过两次交道,他们的身手不容小觑啊!” 柳之安看向柳颖,柳颖微微耸耸香肩:“除了柳叶的千面郎君之外,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姐姐的影杀卫处理!” “大内侍卫跟谍影对你爹的柳叶太过熟悉了,很容易露出马脚,唯有姐姐的影杀卫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会有小溪里应外合,想要办成这件事不算太难,只是少不了你的协助,毕竟出城的事情是一件大问题!” 柳明志微微点点头:“我是辅政大臣之一,兵部在我的名下,巡城司隶属兵部,到时候我给小溪弄一件巡城司的盔甲,到时候我会请旨下令全城戒严进行换防,小溪借机出城,剩下的事情交给姑姑的影杀卫应该不算难事吧?” “小事一桩!只要小溪出了城门,影杀卫马上在城外制造动乱,巡城司武卫出城缉拿的时候小溪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掉。” “巡城司五万多兵马,突然多一个人又少一个人根本没有人能察觉的出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小溪那边就有劳姑姑亲自安排了,到时候咱们团团协作,帮助小溪逃婚,成败在此一举!” 柳颖妩媚一笑:“只要你不出岔子,姐姐这边就一定可以成功。” “我这边也没有问题,不过姑姑我还是有些不解,你说你一个出嫁从夫的妇道人家,养了三千多死士,而且还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子的产业遍布大龙,养柳叶保护家产情有可原,你呢?国公府的少夫人,夫君乃是北疆六卫之一的大将军,你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柳颖一愣,隐晦的瞄了一眼大哥柳之安,见其端着茶杯不动声色的模样妩媚娇笑的望着柳大少。 “姐姐不是告诉过你吗?当然是因为好玩了。” “姑姑,这样的解释你觉得但凡是个人会相信吗?” 柳颖娇艳的樱唇一抿,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小明明不相信,还打算刨根问底,姐姐就厚着颜面跟你说实话吧!” “洗耳恭听。” “小明明,你也知道你那个烂木头姑父常年镇守边关,一年在家呆不了几天。” “民间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姐姐久在深闺没人陪伴,那是何等的寂寞空虚冷啊。” “养了三千多死士大部分都是精壮的汉子,姐姐这么做也是以防哪天实在寂寞难耐了,以备不时之需嘛!”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你能理解姐姐的苦楚吗?” “你姑父不在家,给你机会让你去陪姐姐你又不去,姐姐只好肥水流于外人田了,谁让某些人不知道珍惜呢!” “小明明,你说对吧!” 向来对小妹柳颖言谈举止严格异常的柳之安喝茶的动作一抖,闷哼一声,却难得没有开口训斥柳颖,眼神幽幽的望向书房的窗外。 全然装作没有听到柳颖的话语。 柳大少本来静候佳音的动作为之一僵,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 目瞪口呆的望着说出一段如此虎狼之词却还依旧怡然自得的柳颖。 这境界放眼天下,舍我嘤嘤嘤其谁!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柳颖就是生错了年代。 放到后世妥妥的女人心目中的大哥,不对,女人心目中的大哥大。 对于已经不在人世的爷爷柳大少再次感到了无比的敬佩。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观念能造就柳之安柳颖兄妹俩这样的奇葩。 儿子跟个大头目似得,女儿跟个女痞子一样。 兄妹俩如今这般模样,肯定跟已经去世的爷爷脱不了干系。 不由得,柳大少暗自猜测,若是老头子的老头子还活着,柳家又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柳家四世同堂一起逛青楼? 想到这个场景,柳大少就感觉有种毛发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柳家乃是名门世家,怎么可能会如此的不靠谱。 “小侄甘拜下风,姑姑威武!” “事情既然已经敲定,你们兄妹俩好好叙叙旧,我先回去了!” 柳大少现在恨不得马上飞离柳之安的书房,继续跟这兄妹俩待一起,自己起码得减寿十年,乃至二十年。 “等等!” 柳大少回首茫然的望着柳颖:“姑姑,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吗?” 柳颖轻笑着咂咂嘴:“修沐的日子只有一个月,小溪可能就要隐姓埋名了,这一个月时间你可得抓紧了!” 柳颖说着说着闭上了一只妩媚的凤目诡笑着望着柳大少:“姐姐的意思你懂了吗?” “姑姑你是说你的眼睛迷住了?” 柳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姐姐是在告诉你,你跟小溪的事情姐姐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一下:“得,姑姑,咱俩是真的没得聊了!再会,不对,是再也不会!” 望着柳大少惊慌失措逃出书房的背影,柳颖妩媚的容貌骤然变得静默下来。 “陛下刚刚登基,朝堂之上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江湖上的事情,萱儿你还打算让她一直闲散在家里,不去做点该做的事情?” “你一直让明礼在青楼醉生梦死也不是个办法。” 柳之安不知何时手里已经搓弄着一对铁胆,清脆作响,听到小妹的问询微微的抬着眼皮瞥了小妹一眼。 “妹妹,你说小月儿这娃子要是登基成为金国的皇帝,志儿夹在大龙跟金国中间,将来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女儿要是把老子给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是不是很有意思?” “柳之安,你能不能正经一些,好好的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柳之安随意的将手里的铁胆丢在桌子上,单手托着下巴幽幽的望着柳颖。 “花费大代价蒙蔽天机改的命最终又自己改了回来,你让我说?我能怎么办?” 柳颖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案紧紧地盯着柳之安。 “能改第一次就能改第二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说的容易,那位仙逝之后李布衣只是相字门的,看相还行,确实没的说,干别的也没这个本事,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是三十年也没见到有什么人还能再次逆天改命。” “命这东西,太玄乎了,咱们也不懂这些,只能听别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可是还不敢不信,难搞啊!” 定鼎 第十一章大人,时代变了 一月修沐之期转瞬即逝。 李政大行,太子李白羽登基为帝的这一个月,大龙境内难得和平无比,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这让李白羽稍微松了口气,因为往往这个时候新君登基,最容易让人以天灾人祸当借口,说灾祸是因为自己登基为帝,上天不满才降临的。 这种人其心可诛,偏偏自古以来百姓们还最认同这种说法。 天子德不配位,天降大灾以示天下。 这个时候新君的威信会受到严重的波及,更加会给某些有心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好在父皇在天有灵,保佑着自己安安稳稳的继承皇位,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 泰安元年二月初一,文武百官修沐之期结束,开始处理积攒下来的政务。 “老姜,看你吃的胖乎乎的,这一个月在家过的挺自在啊!叫爸爸!” 勤政殿外校场之上柳大少趾高气扬的望着户部尚书姜远明,眼神中满是促狭之意。 昔日的顶头上司成了自己的属下,不嚣张一下对不起本少爷不要脸的性格。 老姜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何为爸爸?” 鸿胪寺卿王贺正听到老姜的疑问声闷哼一声,无奈的望着柳大少凑到老姜身边嘀咕起来。 “姜大人,金国人称呼自己爹为阿爸,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 “定国公新官上任三把火,明摆着要占你便宜。” 得到了王贺正的解释,老姜脸色骤然酱紫起来,颤巍巍的指着乐呵呵的柳大少:“竖子小儿,竖子小儿。” “你欺人太甚,本官舍弃这一身官袍也要与你一决雌雄!” 柳大少望着老姜酱紫的脸色,生怕他年龄太大一口气没上来给抽了过去。 急忙走上前去,吊儿郎当的揽着老姜的肩膀:“老姜,老姜,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别当真!” “新年新气象,开个玩笑有益身心健康嘛!” 老姜一把拍开柳大少的手掌,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爸爸事关尊严,也是能随意开玩笑的。” “好了好了,消消气,翻篇了,夏税的事情别忘了下发文书催促一下。” 柳大少说着说着抬头望了望有些阴暗的碧蓝色天空:“二月二,龙抬头,看这天色,明天的天气只怕有些不妙啊。”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的,春雨贵如油,一场及时雨对老百姓来说是期盼已久的事情,他们今年能够有个好收成,咱们也可以安享自得不是。” 老姜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你这位辅政大臣才第二次上朝就想着安享自得了!” 说着说着瞄了一眼其余四位辅政大臣一眼:“你久不在朝堂,威望已经大不如从前,再不上点心,小心其他四位辅政大臣将你手里的权利给架空了。” “一个空架子辅政大臣,有名无实而已。” “那时候你在朝堂之上可就寸步难行咯。” “尤其陛下登基那天,因为颍州,抚州两府总督的事情你跟右相看似只是普通的政见不合,实则已经埋下了祸根。” “朝堂啊,腌臜的很呢!” “户部,兵部还指望着你给我们撑腰呢,你要是倒了,我们两部也不好过。” “所以啊,一个合格的顶头上司就应该多为属下着想。” “如今的朝堂跟先帝在朝之时已经大为不同。” “那时候各司其职,现在却成了你们五位辅政大臣明争暗斗的地方。” “一块肥肉就这么大,想要均摊是根本不可能的,谁能多吃一口全看自己的手段了!” “你啊,给点劲,把以往的懒惫性格好好改一改,本尚书可不想将来告老还乡的时候是落魄而归。” 柳大少眼眸微眯,一丝精光一闪而逝,轻笑着望着姜远明:“老姜啊,你这不是在劝本公结党营私吗?这个想法要不得啊!” 老姜瞄了一眼周围朝着勤政殿一同赶去的同僚凑近柳大少轻声嘀咕道:“大人,此一时彼一时。” “权谋,权谋!何为权谋?何为朝堂?” “那不就是让自己的敌人一点一点的变少,让自己的朋友一点一点的变多吗?” “跟着你既吃不着肉,也喝不着汤,谁还愿意跟着你。” “纵然名义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是若是让自己的手下有一天变得跟自己貌合神离了,那么往往比真正的对手更加的可怕。” “因为自己人才知道自己人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这种叛变的人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对自己人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命伤害。” “所以啊,一个合格的上官不但要懂得如何讨陛下的欢心,还要会笼络下面的官员!” “否则这人心啊,沟壑难平啊!” “仁义道德,大家都会说,当不得真滴。” 柳明志瞅着老姜一副忆往昔不堪回首的脸色,抿着嘴轻轻地笑了两下。 “老狐狸,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阴损呢!” 老姜苦笑了两声:“老狐狸却被你这个小狐狸后来居上了!” “大人,不争既是争也要看时候的!” “有时候该争一下还是要争一下的。” “谦让有时候不见得会让别人心怀感谢,反而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生米养恩,斗米养仇。” “你谦让的多了,别人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旦哪天你不谦让了,别人就会记恨与你,认为你抢了属于他的东西,还是要得罪与人。” “既然如此,都是得罪,早得罪不比晚得罪的强?” “晚得罪损失了自己的利益,壮大了别人的实力,反而是自讨苦吃。” “早得罪也能多一分抗衡的把握,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握在了手中,壮大了自己,削弱了对手。” “此消彼长,敌弱我强才会胜券在握。” “人间正道,有时候不是看谁道理讲得好,而是看谁拳头大。”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惊叹的望着姜远明:“精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如你所说,天下之道,百变不离其宗,自古如此!” “可是你知道本公担心什么吗?” “求教!” “本公担心我们内部党争斗的不可开交,会让别人趁虚而入啊!” “金国,突厥现在正磨刀霍霍,对我大龙边关虎视眈眈,我们此刻在内争一场,不就又给了两国有机可乘的机会吗?”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自己乃是后世之人,深知党争的可怕。 纵观史书,汉人若不是忙于党争自废武功,周边的敌国根本没有机会能叩关而入。 最为明显的便是大明朝的党争。 老姜望着近在眼前的勤政殿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大人,时代变了啊。” “本官言尽于此,大人自行考量!” 定鼎 第十二章错觉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入座。” “谢陛下!” 一成不变的老规矩,只不过龙椅上的人不再是李政,而是换了李白羽。 李白羽也换上了尚衣房制作的龙袍,静静地扫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相比登基那天,李白羽此刻的心境与当初迥乎不同,虽然父皇在位期间,自己没少帮着父皇处理奏折。 可是那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奏折,真正的大事做主的还是父皇。 那时候自己还没感觉到有什么,如今真正的坐到龙椅之上俯视文武百官,李白羽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父皇坐在龙椅上的感受。 何等的意气风发,大权在握,天下英豪尽在我手。 或许这才是这把椅子如此吸引人的根本原因。 李白羽扫视了一下因为父皇大行尚未身赴封地的藩王兄弟们,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这些兄弟对自己依旧不服气,可是乾坤已定,不服气又能如何。 李白羽给一旁的大总管曾海微微颔首使了个眼神。 曾海会意,清了清嗓子伸展开举着的圣旨。 “大龙天子诏曰!”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虎贲卫大将军云冲膝下之女云小溪,朕素有耳闻。” “尝闻此女,淑珍性诚,勤勉柔顺,雍和典雅,性行温良。” “.........” “当为后宫之主,统率六宫,母仪天下。” “即日,册封云小溪为孝纯皇后。” “三日后大吉之日,行国婚。” “大赦天下,福及万民。” “钦此!” “吾皇圣明,万岁万万岁!” 本来眯着眼打瞌睡的靖国公云阳也睁开了眼睛持着朝笏走了出来:“谢陛下,老臣接旨!” 曾海捧着圣旨朝着龙台下走去,恭敬的将圣旨交到云阳手里,面对一位三朝元老他这位新晋的大内总管可不敢有丝毫的架子。 “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柳大少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魏永走了出来。 “陛下,大朝会第一天,各部各司除了年前积压的公文暂时未收到各州府上来的奏折。” “陛下,吾等也是未曾收到。” “如今大龙四海静平,一派祥和。”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便各司其职着手处理积压的奏折。” “礼部,宗人府内务府着手准备朕与皇后的大婚之事!” “臣等遵旨。” 每年的大朝会皆是如此,李政在位的时候第一天朝会来得快散的也快,李白羽子承父业也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更改。 唯一忙碌的便是礼部三部要处理李白羽跟云小溪大婚的事情。 “散朝!” “臣等告退!”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打着哈欠离开的云阳,小溪的事情只怕会让这个老狐狸回不过神来。 不过柳明志也没有办法! 老头子跟姑姑都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自己也只能鼎力相助了。 “大人,先帝大行,金国跟突厥派来了不少使者送丧礼,如今依旧滞留在鸿胪寺,大人看如何妥善处置这件事情!” “本来下官想着今日禀报一下此事的,奈何陛下准备大婚事宜,提及先帝丧事难免有些晦气,不知以大人的意思?” 鸿胪寺卿王贺正走到柳大少身边,直言不讳的问询道,毕竟鸿胪寺也在柳大少这位辅政大臣的名下。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这件事暂时先不禀报陛下,按照旧制处置即刻!” “下官明白了!只是大人下官有件事不得不说一下,下官偶然发现,金国突厥所来的使者之中,似乎有两人与蜀王,庆王殿下他们几个来往有些颇多。” “这些使者之中不会夹杂着什么奸细吧!” “下官思虑了一下,担心他们会不会撺掇蜀王他们............” 接下来的话王贺正没说,柳明志心里便已经明了。 眉头轻轻凝起,柳明志望着联袂远去的蜀王几人:“王大人!” “大人你说!” “这件事情除了本公之外你暂时先不要告知任何人,以免其中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庆王,蜀王他们身上流着李家皇室的血脉,应该不会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之上犯糊涂。” “你万一将此事漏出去,非议皇室的名头被魏相,童相他们抓着把柄上纲上线,咱们两个都不好过。” “你先暗中派人监视着,没有实质的证据之前,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下官明白了,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先回衙门了!” “嗯,慢走!” 柳明志眼神幽幽的望着宫门的方向,文景二帝励精图治积攒了那么多家底,才有了汉武大帝千古流芳的盛名。 威赫先帝辛勤一代打出了威赫兵祸的名头让大龙得以休养生息二十年,先帝辛勤一代奠定了大龙盛世的基础,就看当今陛下能不能再创汉武大帝的辉煌。 本少爷的女人跟女儿一个是金国皇帝,一个是金国公主,本少爷都坚持本心,没有做出留下万古骂名的事情。 你们几个身上流着李氏宗亲的血脉,可别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否则两代先帝辛苦一生打下的基础,若是毁于尔等手中,你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子。 心里默念着柳大少负手朝着家中赶去。 表妹云小溪的事情已经敲定,自己也该跟老头子商议一下行动的计划了。 毕竟‘刺杀’未来皇后的事情不容马虎,一失手成千古恨。 一个差错,可能就会令柳家乃至云家全部都受到牵连。 从长计议了那么久柳大少还是无法完全放心,只有坐到精益求精,彻底保证万无一失,柳明志才能心底踏实。 毕竟这样做虽然不是造反,也跟谋反无异。 一旦事情败露,哪怕李政已经废除了夷三诛九的酷刑,可是柳家满门老小还是难逃一死。 功高莫过于救驾,罪大莫过于谋反。 免死一次的圣旨可免不了这件事情。 柳明志心中虽然不情愿这样做,可是老头子跟姑姑早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做此事。 这趟浑水自己不蹚也得蹚,没有丝毫的回头路可走。 “小溪啊小溪,为了你的逃婚之事,柳家一门老小都要总动员了,你隐姓埋名之后可千万不能暴露啊!” “否则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的。” “如今的天下,当家人依旧还是李啊!” “嗯?” 出了宫门翻身上马走了数白米的柳明志穆然一怔,手里的天剑微微出鞘半寸,眼神谨慎的扫视着四周! 良久之后柳明志收回天剑,一夹马腹茫然的朝着家门的方向赶去。 “错觉?” 定鼎 第十三章鹿死谁手未可知 柳大少走后很久的一段时间,主道街边的一座三层酒楼才走出两道身影。 赫然是金国女皇以及与其形影不离的提督司统领慧儿。 慧儿心有余悸的望着娥眉同样紧紧蹙起的女皇:“主上,柳大人的洞察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这还是一个八品境界的人吗?” “寻常的别说八品境界,就算是半步先天慧儿不露气机别人也察觉不到,可是反观柳大人,咱们刚刚盯着其看上了两眼,柳大人就反应了过来!” “难道柳大少早就突破了更高的实力,只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还是两个月柳大人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遇?” 女皇眺望着柳府的方向,可是层层酒楼客栈阻隔视野,女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女皇没有直接回答慧儿的问题,站在窗边静静地扫视着街道之上的人群。 良久过后女皇的目光定睛一处看了良久,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 女皇抬起手屈指一指:“慧儿,你看到那两个站在摊位边装作买东西的素衣人没有?” 慧儿探身望去,默默地盯着两个素衣人:“心思不在货物之上,显然不是真正想要购买货物的客人。” “两人之间的站立位置攻守兼备,脚上的鞋子是大龙江湖中人贯穿的青云履,行动起来轻便灵巧!” “拿着货物的双手微微外摆,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习惯!” “有意无意的往大龙皇宫的方向张望,肯定有鬼。” “尤其是这两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气很凝实,一看就是被人培养的死士。” “慧儿执掌提督司,对这两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一看就是杀人如麻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隶属哪方势力!” 慧儿说话间,两名素衣人掏出了银子买了两件普通货物之后联袂而去。 慧儿眉宇间带着一抹疑惑之意:“怎么离开了,难道他们不是在监视大龙皇宫?” 女皇微微侧首,朝着另一个方向努努樱唇:“往那边看!” 慧儿转首望去,两个跟素衣人打扮虽然略有出入,却不尽相同的人换了个摊位继续跟老板交谈着,举止行为跟前两个素衣人一样不时地观察者皇宫的方向,对每一个人进出皇宫的人都会留意一下。 慧儿惊叹的点点头:“好高的警惕性,分批流动性监视大龙的皇宫,避免让摊位老板熟识自己的相貌!” “训练如此严谨的势力,慧儿为何从来没有听闻过。” “而且这批势力为何要监视大龙的皇宫呢?” “没良心的不见得是发现了咱们的踪迹才会神色有异,或许是这些带有煞气的素衣人不经意的观察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女皇幽幽一笑:“是友非敌,既然监视大龙的皇宫或许就是我大金的朋友,让鸣雀尝试跟他们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慧儿会趁机安排的。” “主上,要不要慧儿去通知柳大人一下您的到来,毕竟来一趟大龙不容易,不见一面挺可惜的!” 女皇微微一怔,皓目带着挣扎之意,良久之后女皇决然的摇摇头:“不必了,我此次来大龙不为他来。” “如今局势严峻,能少见还是少见为好。” “只要大业一成,以后机会多得是,不在于短时间的朝朝暮暮。” “是,慧儿明白了!” “黑鸦参见主上!” 女皇微微侧首,望着身后一个女扮男装却依旧难当容貌俏丽的佳人:“如何?安排妥善了吗?” “回主上,已经接洽上了,大龙的五位藩王在天香楼顶楼天字阁等候主上大驾光临。”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主上会与他们隔着珠帘对话,主上的身份决然不会暴露。” 女皇微微颔首:“办的不错,他们身后有没有谍影的尾巴?这里可不是都城,谍影的人无孔不入,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被大龙的人擒获了,成了要挟大龙皇帝要挟月儿跟皇叔的筹码。” “主上放心,监视他们的谍影早已经被紫鸟他们引开了。” “他们几个人也很谨慎,饶了很大一圈子才跟下人更换衣物,乔装打扮偷偷的潜入天香楼!” “主上遇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女皇扫视了一下窗外的两个素衣人直接朝着门外走去:“慧儿,赴约!” “是!” 慧儿取出一锭银子丢在桌案上,紧随女皇身后出了酒楼朝着天香楼的方向赶去。 黑鸦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香楼天字阁中,李柏鸿哥几个脸色阴翳的相对而坐。 “只要父皇的丧期已过,咱们就得全部离京,想要再约可就处处受限了,现在必须把事情敲定下来。” 老四李云平眉梢的犹豫之色依旧没有减少。 “二哥,三哥,父皇尚未大行之前就把所有的后事都给大哥安排妥了。” “二姐李苒从小就唯大哥马首是瞻。” “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本来就对大哥感官不错,再加上二姐从中调和势必早已经站到了大哥那边。” “飞鹰卫南宫晔那是大哥的亲娘舅,肯定是铁了心支持大哥!” “大哥跟云家那个小霸主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成亲之后虎贲军也是站在大哥那边无疑。” “北疆六卫三卫已经成了大哥的了。” “龙武卫,虎骧卫,骁果卫三卫,张狂对父皇可是忠心耿耿,大哥继位之后,十之八九也会支持大哥!” “虎骧卫,骁果卫也没有胜算。” “北疆六卫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咱们怎么斗?” “唯一的机会便是拉拢姐夫柳明志,他统帅过四十万北疆六卫的西征大军,在军中的威望门生故吏比比皆是!” “虽然说不上振臂一呼全然响应,可是也比咱们在这里小打小闹的强!” “可是如今姐夫对待大哥的太对你们也见到了,那是鼎力支持,咱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 “我今天过来也是迫不得已过来,但是我还是希望兄弟们三思而行。” “乾坤已定,别白费力气了!” “父皇英明一世,早就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大哥铺好了,咱们斗不过父皇的。” “掀起一些风浪又能如何,最终的结果还不是风平浪静,白白给大哥送上咱们几个的项上人头!” “这位王爷,本统领认为你说的有些言之过早一些!” “山河万里,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有心者亦可居之!” “天下大势,瞬息万变,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定鼎 第十四章江山更重 李柏鸿兄弟几人被珠帘后骤然响起的说话声惊的心底一颤。 说话的人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等人完全没有一点的察觉。 除了李云龙兄弟几个全都给站在自己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自己等人的刚才那番话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足够自己兄弟几人死上几次的! 李云龙缓缓地抬起头,示意兄弟几人稍安勿躁。 李柏鸿几人虽然不知道原因,还是选择了相信李云龙,是不得不相信,毕竟自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出了事情谁也跑不了,不过却没有给侍卫下达撤销警戒的命令。 毕竟是要干掉脑袋的勾当,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李云龙脸色淡然的往珠帘内瞄去,奈何珠帘的设置极为巧妙,里面的人可以大致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从外往里看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两道人影。 无法得知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李云龙有些失望,轻轻地举起面前的酒杯:“敢问哪位阁下前来?” “金国御前统领万阳有礼了,见过诸位王爷。” 女皇说出自己的身份,除了李云龙静坐之外其余兄弟四人皆是心里猛然一咯噔。 李柏鸿紧紧地盯着李云龙,手指不安的叩击着面前的桌案:“老三,你说有人可以帮咱们成就宏图霸业,原来你说的是金国人?” “你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 老四李云平本来对此事就有退却之意,如今得知女皇乃是金国人的身份,心里更加的不情愿了。 “三哥,你别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自家人的事情怎么打都不过分,可是若是与金国人挂上钩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国贼万万不能当啊,否则将来百年之后咱们有何颜面去面见李家的列祖列宗,有什么颜面去见父皇。” 老五李擎老七李智也相视一眼:“三哥,四哥说的不错!” “普通百姓尚且通晓其中的道理,何况咱们乃是李氏皇亲贵胄。” “金国人一直对我大龙虎视眈眈,怎么会好心帮助咱们夺位。” 兄弟几人的话看似是说与李云龙听得,实际是说给珠帘后的女皇所听。 可见除了李云龙之外,其余四兄弟虽然眼热那个椅子,可是还没有被冲昏头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珠帘后的女皇皓目微微眯起,扫视了一眼外面的兄弟几个,她本来以为老三已经将事情告知了兄弟几人,兄弟几人依旧前来赴约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 李云龙是将他们几个蒙在鼓里,打算与自己会面之后赶鸭子上架啊。 嗯? 女皇的动作微微一顿,盯着老二李柏鸿的位置若有所思起来。 她发现李柏鸿眼中隐晦的狡黠之意,稍加思索女皇似有明悟的点点头,不由的多看了李柏鸿几眼。 心底暗道老二的心思果然不一般。 明明窃喜却还要装作大义凛然,女皇估摸着老二怕不是打着将来以私通敌国的主意将李云龙这个绊脚石给除去,自己堂而皇之的继承皇位。 换而言之,李柏鸿这是打着拿老三当垫脚石的主意呀。 果然生在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心思简单的主。 倒是这个老四,跟老五老七却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跟自己打交道。 尤其是老四,眼中的坚定神色是做不了假的。 女皇幽幽一笑,微微摇头,眼神带着可怜之意的望着老四李云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上了贼船想下来可就难了。 这是一条注定没有办法回头的道路,参与了一次就注定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诸位王爷,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不如听听本统领的意思如何?” 李柏鸿几人将目光投向了珠帘后,想听听女皇是怎么劝服自己等人。 女皇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几位王爷,你们觉得没有我大金作为外援,你们将已经渐渐掌握兵马大权的新君拉下龙椅有几成把握?” “废话本统领也不再多说了!” “正如方才那位王爷所言,只要新君与云家大小姐大婚一成,云家铁定要站在新君那边,毕竟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可是背着国丈的身份,他别无选择。” “北疆六卫已有其三掌握在新君手中。” “或许你们还想,还有三卫可以利用。” “只是北疆六卫同气连枝,你们觉得你们拉拢其余三卫的把握大吗?” “再加上三十万新兵铁骑跟十万禁卫军。” “七十万精兵在手,若无外援在侧相助,仅仅靠你们威逼利诱拉拢的一些府兵,跟各自封地的亲兵。” “虽然你们的亲兵早已经超出了大龙朝廷规定的五千人数,具体多少本统领虽然不知,可是想要超过二十万却不大可能。” “新君甚至不用大动干戈,三十万北疆六卫抽出一半久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就可以将你们的叛军打的落花流水。” “刀头舔血为生的边军可不是一群酒囊饭袋的府兵,跟你们刚刚招募不久的亲兵可以相比的。” “上过北疆战场的北疆六卫暂且不说,仅仅是驻扎在京城的三十万新君你们的兵马就不是对手。” “三十万铁骑从瑞安四年到如今的泰安元年整整训练了四年的时间。” “他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他们的训练方式想必诸位王爷也有所耳闻,那都是贵国定国公柳明志精心制定出来的训练方式,他们的教头都是从西域征战怀来的百战之师。” “本统领不怕落了诸位王爷的颜面,你们的人马跟他们战场相见,未必能挡得住他们一个集体冲锋就会一击即溃。” “到时候几位王爷乃至你们的妻儿老小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本统领细说了吧!” 李云龙轻轻地拨弄起手里的茶盖,虽然一句话没说,眼神的余光却一直放在几位兄弟身上。 除了老四李云平之外,其余三人有些意动却又犹豫不决,只不过老二的神色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心底明了了。 “二哥,五弟,七弟,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个时常盯着你家财产的人突然说要帮你夺取家产,你认为这现实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你们要是敢与金国狼狈为奸,李云平纵然是死也不能答应,大不了将此事向大哥坦白。” “是杀是剐小弟认了!” “总之一句话,自家人的事情怎么办小弟都无话可说,可是让小弟叛国迎敌,小弟宁死不从!” “你们一念之间,可能让我大龙百万雄师丧命敌手。” “那个时候你们得到了皇位又能怎样?没有边军将士镇守,还不是成为了金国人眼中的盘中餐,杯中酒!” “皇位虽然重要,可是我李家六百年的江山社稷更为重要!” 定鼎 第十五章些许代价 女皇将目光望向李云平,皓目之中带着些许森冷之意。 然而女皇犹豫了一下倒也并未说什么,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李云龙几人,她心里清楚,有时候有些事或许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解决的完美无缺。 李柏鸿思索了片刻:“四弟,稍安勿躁,先听听万统领叙述一下金皇帝的条件再说,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们双方既然坐了下来,总得给人家一个说完的机会!” 李云平望着二哥迟疑了一会,闷头喝起了茶水,不再插嘴其中的事情。 李柏鸿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再次看向珠帘内。 “万统领,本王四弟的话万统领也听到了,不知贵国皇帝如何帮助我们,我们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过本王有一点需要跟万统领有言在先,想要银子无所谓,若是想要割地,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咱们双方交易的前提,是保证我大龙寸土不失。” 女皇慵懒的伸展了一下柳腰:“吾皇的意思很明确,不要大龙一两银子,不要大龙一寸土地,吾皇要甲胄图纸跟火炮的图纸,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吾皇跟贵国定国公柳明志昔年在定国公出使我大金之时跟吾皇有点私人过节。” “奈何山高路远吾皇想要报仇却苦苦没有机会,吾皇希望将来诸位王爷之中某位继承大统之时,将柳明志贬为庶民,以消吾皇陛下心头之恨。” “诸位王爷先不要急着讨价还价,听本统领一言!” “金国,大龙,突厥,三国山海关签订的和平盟约不肖三四个月就要成为一纸白书。” “到时候贵国近乎百万大军势必北出讨伐我大金跟突厥。” “这将是一场长达数年之久的旷世大战,金国早已今非昔比,突厥有呼延王庭一统之后同样是不可同日而语。” “仅仅靠北疆北疆六卫三十万边军想要以一敌二不过是痴人说梦,说句现实的话,当年的威赫兵祸若非我金国还有草原兵力空虚,你们大龙不宣而战趁虚而入,我大金还有突厥断然不会被你们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 “想要再次北出对敌今非昔比的金国与不可同日而语的突厥,你们大龙的三十万铁骑新军,乃至你们安西都护府的府兵势必要倾巢而出!” “京师距离北疆千里之遥,到时候京师兵力空虚,只有十万禁卫军防守正是你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我金国为了不让北出的大军驰援京师,必定给你们拖住北征大军想要守兵的趋势!” “你们争夺不争夺皇位,贵国的雄师北出都是不可抗拒的事实。” “既然如此,为何诸位王爷不借势而为呢?” “而你们付出的只是一些图纸与将一个国公贬为庶民的约定而已。” “本统领想,以柳明志如今如此支持新君的行为,纵然没有这个约定,柳明志在你们其中一位王爷登基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你们贬谪他,不过是顺手帮吾皇消除心头之恨而已!” “吾皇并不需要你们透露北征大军的动向,当通敌叛国的国贼,到时候谁胜谁负全看天意!” “败了的大龙还是大龙,胜了的大龙依旧是大龙!谁坐皇帝都改变不了北出的事实,这是大势所趋。” “你们的代价付出不付出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都能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 “怎么看都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到时候至于哪位王爷登基为帝,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吾皇也干预不到这些!” “本统领言尽于此,机会只有一次,同意不同意就看诸位王爷的意思了!” “若是诸位王爷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咱们三日后再聚与此,本统领静候佳音!” 李云平听到女皇的条件眼神却更加的谨慎起来。 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珠帘内之人的谋划绝非表面言说的那么简单。 否则这个皇位跟白白送给自己兄弟几人有什么两样。 这完全不符合敌国之人应该有的态度。 不图小利,必有大谋。 偏偏金国图谋了小利,李云平却觉得金国还有更大的图谋在等着自己兄弟几人,等着大龙。 偏偏女皇说的有理有据,自己完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时之间,李云平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思想斗争之中。 不过,金国,虎狼也,不可与之为谋的念头却成了李云平心底最后的底线。 天字阁一时之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李云平兄弟几人神色各异,显然在思索着此事的利弊关系。 女皇轻轻地喝着茶水,也不着急,反正自己有的时间可以等待。迫不及待登基为帝的是眼前的兄弟几人。 然而李云平除外。 女皇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李云平是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兄弟几人拉上了贼船,想要后悔的时候才发觉为时已晚。 这个人将会成为自己此行最大的麻烦。 良久之后李云龙突然开口:“阁下一直隔着珠帘,本王兄弟几人如何确定阁下有足够大的权力替金国皇帝做主,促成此事。” “到时候一旦阁下反悔,本王兄弟岂不是成了阁下跟金皇帝手中任意拿捏的棋子?” 女皇轻然一笑,从腰间的鱼袋中取出一尊印玺递给了慧儿。 慧儿接过印玺,从袖口取出一面轻纱罩着容貌从珠帘的一角走了出来,将印玺摆在了李柏鸿几兄弟的面前。 “吾皇陛下玉玺在此,与诸位王爷商议之事,吾皇已经全权授予万统领处置。” “这个应该可以表明我皇陛下的诚意了吧!” 李柏鸿几人盯着桌案上的玉玺片刻,犹豫了片刻:“三日后再会!” 慧儿微微颔首,小心翼翼的收起玉玺:“三日后再会!” 房门响起,李云龙一把走到珠帘前掀开珠帘,珠帘后面的内阁空无一人,只剩下摆在桌案上的茶水。 李云龙轻轻地吁了口气。 “金皇帝用心不轨,可以为援,却不可以为友!” 李云平脸色一喜:“三哥,看来你也明白金皇帝就是在利用咱们,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只要咱们悬崖勒马,纵然金皇帝将此事散播出去,大哥也不会当真,会认为这是金皇帝故意在乱我大龙内政。” 李云龙嘴角一扬,眼神中带着丝丝冷意。 “收手是不可能的,只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金皇帝跟妹......金皇帝的软肋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 “本王不但要将大哥拉下马,还有金皇帝的谋划铩羽而归!” 李云平默默的叹了口气,三个是铁了心了要夺取皇位啊。 李柏鸿搓了搓手,紧了一下身上的披风,二月的天气还是有那么一丝寒冷的。 “既然三弟心里有谱,就三日后再见吧!” “好,二哥慢走!” 片刻之后,兄弟几人相继隐秘的离开了天字阁,消失在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之中。 李云平不知道自己背后已经多了五路监视自己的人马。 “主上,咱们不回酒楼吗?” 女皇谨慎的扫视着四周的来往人群微微摇头。 “出城离开去平州,剩下的事情交给黑鸦处置。” “可是咱们来大龙一趟改头换面,打点关系花费了那么多的代价,主上不得到准信能甘心吗?” “不甘心,可是慧儿你也看到了,这次跟以往可不同,以往来找没良心的,根本不用担心身份泄露。” “今天这个李云平太不稳定了,我怕发生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 “咱们必须离开京城,才能确保安全!” 定鼎 第十六章空手好啊 女皇慧儿两人驻足在柳大少家的门前,女皇望了望慧儿又看了看柳府的大门,神色有些犹豫不决。 慧儿用手臂轻轻地拱了一下女皇:“姐姐,对于咱们两个来说大龙最安全的地方真的是这里,平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近,可是要说到安全,整个大龙除了皇宫能比这柳府安全的地方还真不多!” “你就别犹豫了,又不是没有借住过,安全最重要。”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想成为被大龙要挟月二公主还有王爷的筹码!” “柳大人身为大龙五大辅政大臣之一,纵然李云平舍死告密,谁敢来他的府上抓人,再说了谁敢怀疑他窝藏金国的统领!” “在平州咱们或许也得提心吊胆,可是在这里绝对可以放心,踏踏实实的不用有丝毫的担心!” 女皇谨慎的扫视着四周:“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他,你说见到他之后我用什么理由来解释我来大龙的来意!” “李政刚刚大行,你觉得就依他那个多疑的性格,会不怀疑我的来意。” “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我可不想在他这里一败涂地!” 慧儿望着脸色犹豫不决的女皇从怀里取出一物:“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女皇诧异的望着慧儿手里的玉佩:“这不是月儿的贴身环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小公主让慧儿交给柳大人的,说让慧儿告诉柳大少小公主想他了,以柳大人对小公主的宠溺劲,柳大少纵然心有怀疑也不会说什么!” 女皇迟疑的点点头:“敲门吧,三天而已,得到准确回信之后马上离开!” “是,慧儿这就...........” “武卫大人你们我来,就是这里,玄武大街第七座府邸,可算是找到老巢了!” 女皇两人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以及话语声脸色惊变,默默相视一眼脸色悄悄的摸向腰间的精钢软剑,朝这里柳家大门的墙角走去。 慧儿脸色担忧的护在女皇身前:“姐姐,难道李云平真的将这件事捅给了大龙的皇帝?若是冲咱们来的一会你先走,黑鸦她们暗中会保护你,慧儿托住这些武卫!” 女皇盯着越来越近的武卫微微颔首:“小心点,我走后马上撤退,找个机会出城!” “是!” 女皇慧儿两人腰间的精钢软剑微微出鞘拇指宽度,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领着数十名武卫停到了柳府的门前。 “武卫大人,那四个在天香楼将我儿子殴打的面目全非的小屁孩报的家门就是这里,玄武大街第七座宅子。” “这可是天子脚下,出了这等目无王法的狂徒简直是蔑视天威。” “因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本就不光明,说句好话老夫也就不追究了,可是那四个小屁孩说什么,打你那是瞧得起你,这搁谁谁忍得了,你们可得为老夫做主!” “老夫来京城省亲,就遇到了这么个事情,大理寺寺卿那可是老夫的亲弟弟,你们把这事情处理好了,老夫一定记着你们的恩情!” 女皇两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另有缘由。 三十个武卫怔然的望着柳府的匾额,这可是定国公的府邸啊。 虽然是个二进院的不起眼小院子,可是里面住着的人却非同一般。 武卫统领刚想给中年人说什么,中年人便对着柳府的大门狂敲起来。 大门吱呀呀的打开,武卫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柳远伸了个懒腰走出大门,见到三十名站在门外的武卫还有怒不可遏的中年人一怔。 “这位小兄弟,诸位武卫大人你们这是?” 武卫统领讪笑着迎了上去:“老先生好,吾等兄弟......” “老先生,你是这家主人的管家吧?柳明杰,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可是你们家的?” 柳远愣愣的望着中年人:“正是我家少爷还有三位小小少爷,不知你们这是?” 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将来因叙述了一次,柳远面色古怪的看着中年人还有三十位脸色尴尬的武卫。 “稍等,我去请我家大少爷出来一趟!” 盏茶功夫柳大少的声音从柳家传了出来:“他娘的,抓人抓到本少爷的头上来来,本少爷倒是要看看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柳家抓人!” 中年人一怔,抬头看了看柳家的匾额以及门橼,这才松了口气。 府上的主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秩同五品的主家,自己兄弟可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完全不用担心。 慧儿轻轻的戳了女皇一下,冲着柳府的大门努努樱唇。 “姐姐,看到了吧,慧儿就说这里很安全,没人敢来这里抓人!” 片刻之后柳大少火气冲冲的走出了大门,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中年人还有台阶下的三十武卫:“你们要抓谁?抓谁啊!本少爷一没有杀........” “少爷,少爷你就不能听老朽把话说完再跑出来吗?” 柳远喘着气怎么看都有些假的粗气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嘴角抽了抽,满脸怒火瞬间化作春风拂面一样温和,轻笑着看着面前的中年人:“老哥哥怎么称呼?” 中年人愣愣的望着变脸比天气还快的柳大少:“丁。” “丁老哥,小弟有礼了!” 柳大少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塞给了中年人:“这件事是老弟教子无方,待会老弟一定好好惩戒老弟三个不争气的犬子还有幼弟。” “老弟给老哥哥你赔礼道歉了,不如此事给老弟个薄面,就算了如何?” 中年人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千两银票:“这位老弟,老夫不差这千两银票,老夫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个说法,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唔唔唔......” 中年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武卫统领悻悻的笑着捂着嘴巴拉到了一旁,不时地给柳大少讪笑两声。 片刻之后,中年人脸色窘迫的望了望柳家大门的门橼,又看了看脸色有些尴尬的柳大少! 堂堂正一品的国公府竟然是双门橼,装也不是这么装的吧! 中年人有心将手里的银票还回去,不过瞅着柳大少有些尴尬的脸色弯腰轻笑着点点头。 “柳老弟,老哥哥的儿子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柳老弟都道歉了,咱也不好不给面子!咱就不叨扰了!” “多谢!” 三十个武卫乐呵呵的给柳大少行了一礼,蜂拥而退。 柳大少望着一干人离开的背景,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小王八蛋,你们他娘的要上天!” 柳大少气冲冲转身朝着府中走去:“柳松,给本少爷请训子棍!” “没良心的!” 柳大少虎躯一震,怔怔的朝着大门角落望去。 “你....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了!”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走下台阶:“快进来,进来再说!” 女皇轻轻一笑:“来的匆忙,没准备礼物,请柳兄不要见怪!” 柳大少一怔,扫视了一下女皇慧儿两人空空如也的双手,果然没有自己一直避之不及的装大萝卜的锦盒。 脸上的笑意顿时如菊花一般灿烂。 “空手而来好啊!” 定鼎 第十七章有意见吗 柳大少脸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望着女皇主仆二人有些怔然的柳之安夫妇! “老头子,娘亲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万阳万兄,孩儿的至交好友。”柳大少说着说着给柳之安夫妇急促的挤吧着眼睛:“万阳,万兄,飞熊的大哥!” 飞熊的大哥?穆然柳之安夫妇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隐晦的精光,默默相视一眼柳之安乐呵呵的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女皇。 “老夫........老夫......老夫.........” 柳之安老夫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女皇再怎么乔装打扮,也改变不了她身份的事情。 金国皇帝。 虽说已经跟自己长子生下的女儿都快十岁了,可是面对面的时候感觉上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 毕竟自己是大龙四大家族的家主之一,儿子乃是当朝定国公,跟敌国皇帝却有着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算怎么一回事。 虽然事前柳之安说的天花乱坠,如何如何的,可是真正的坦然相对的时候柳之安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词穷了。 望着女皇有些不解又有些迷茫的脸色,柳之安脸色悻悻的挠了挠头上的员外帽,嘀咕了一会穆然眼神一亮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那什么,正式会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这么的,借着飞熊的关系还有那么什么那什么的关系,老夫给你一万两银票见面礼,你就喊我声爹吧!” 柳大少斯巴达了,目瞪口呆的望着老头子,我去,这么直接的嘛? “啊?” 女皇也是樱唇微张,怔怔的望着柳之安,一瞬间有那么些许的不知所措。 柳夫人犹豫了片刻也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看着女皇:“要不我也加一万两,你叫声娘亲?” “少是少了点,不过见面礼而已,就是个心意而已!” 女皇微微低头愕然的望着柳之安夫妇手里一人握着的一张万两银票,两万两银票少吗? 纵然是自己是金国皇帝,富有一国也不会觉得两万两银子有些少吧。 毕竟国库是国库,内库是内库。 自己赏赐下人的时候一千两都算是厚赏了呢。 女皇眨巴着皓目有些慌乱的望着柳大少,为何老娘突然觉得跟你爹一比老娘竟然会有种贫穷的感觉。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四下扫视起来,装作观看大厅外的风景。 慧儿也是一怔一怔的望着柳之安夫妇,这就是大龙江南的首富吗? 果然豪气啊。 自己跟女皇二人改头换面打点开路的所有花销加一起也不过一千二百两而已,一年要是多来几次,陛下的内库是不是就不用再为银两发愁了? 慧儿眼神明亮的望着柳之安,心底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劝谏一下陛下以后多来大龙跟柳之安这位不是公公的公公多多走动走动。 柳之安见到女皇迟迟没有说话,跟柳夫人相视了一眼,默默交流一下之后柳之安犹豫了一下又从袖口掏出两张银票。 “那什么,是老夫考虑不周了,以你的身份两万两的改口费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四万两,老夫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一点小心意而已,你看?” 女皇回过神来,眼神促狭的瞄了一眼柳大少也不犹豫接过柳之安夫妇手里的四张万两银票轻轻地行礼。 “您二老是飞熊的干爹干娘,自然是万阳的干爹干娘,万阳参见干爹干娘,多谢爹爹,娘亲的见面礼!” “免礼免礼,快坐下,一路远道而来,路上挺辛苦吧!” 女皇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轻笑着摇摇头:“多谢爹爹挂心,一路上虽然风餐露宿,不过还算太平。” 柳大少瞅着女皇慢慢的将银票塞进袖口,心疼的直流血。 四万两,那可不是三五两的小钱,就这么资敌了? 柳大少幽怨的望着柳之安,心道老头子你是真大方,人家空手而来,礼品连根毛都没带,你就给了四万两见面礼。 咱家有钱也不是这么败家的。 还天天骂本少爷败家子,论败家您老说第一,本少爷连前一百都算不上啊。 柳大少瞅着消失在女皇袖口里的四张银票叹着气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给你你就要,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女皇一怔,隐晦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权当没有听到柳大少的话,依旧轻笑着望着柳之安夫妇。 睡了老娘那么多次,这些银票权当你老子赔偿老娘的睡资,老娘凭什么不能要!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阳阳怪气的语气狠狠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小王八.......志儿,再敢胡说八道就给老夫面壁思过三天,万阳这孩子远道而来那么辛苦,给点小小的见面礼怎么了?” “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飞熊用参王给你吊命,你小子的坟头草都十尺高了。” “飞熊的参王还不是他姐......大哥万阳给他的,万阳间接性的救了你一命,你不好好感谢就算了,还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夫训子棍下不认人!” 女皇轻轻地瞥了柳大少一眼,淡笑着看着柳之安:“还是干爹说得对,不像某些人压根就不是谢字怎么写。” “虽说不至于恩将仇报吧,可是怎么着也可以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别人都说歹竹出好笋,小侄观干爹如此通情达理,简直是好竹出歹笋啊!” 柳之安夫妇听着女皇对儿子充满冷嘲热讽的话语,相视了一眼。 怎么着也听不出生气的意味,反倒是有些幽怨的意思。 女人最了解女人,柳夫人稍微琢磨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给了柳之安一个眼神:“老爷啊,万阳这孩子远道而来,咱们夫妇去安排一下酒宴给万阳这孩子接风洗尘。” “志儿,你给万阳先安排一下厢房,东跨院的厢房清净,就让万阳住那里好了!” 柳之安也醒悟过来,严肃的望着柳大少:“你娘说得对,老夫跟你娘亲去安排酒宴,你带万阳先住下!” “知道了。” “万阳啊,老夫教子无方,说话有时候气人,你别往心里去,就权当这混小子放屁,干爹去给你安排接风宴,你先去住下!” 女皇微微颔首:“多谢干爹干娘,有劳了!” 柳之安给了柳大少一个警示的眼神,这才慢慢的准备朝后院走去。 柳大少放下茶杯紧紧地盯着柳之安的背影:“等等!老头子,似乎有些事咱们还没说清楚!” 柳之安转身诧异的望着柳大少:“说什么?你想作甚?” “三弟柳明杰还有我家那三个小兔崽子去青楼的银子从何而来,老头子你是不是给个解释啊!” 柳之安瞅着柳大少不阴不阳的脸色,一个箭步走到柳大少面前啪的一声对着柳大少的脑门就来了一巴掌。 “老子给的,怎么了?小王八蛋反了你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就是老子给的,你想怎么滴,他们逛青楼就是你爹柳之安我支持地,就问你有意见吗?” 柳大少懵逼的捂着隐隐作痛的脑门。 “没.......没.......没事了!” 柳之安挥了挥衣袖大步昂扬的朝着后院走去。 “犯贱,找收拾!” 定鼎 第十八章其乐融融的柳家 女皇诧异的望着柳之安逐渐消失的背影,促狭的望着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柳大少! “你爹不是一般人呢!” 柳大少轻轻地放下揉着额头的手掌:“那你看了,也不看看谁家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确实不一般,打儿子跟打孙子似的,天下少有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他从女皇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强烈的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简直是欺人太甚! 有心想让女皇认识一下自己厉害的柳大少闷哒哒的朝着内院走去。 自己什么实力自己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真把女皇刺激到了,到时候谁比谁厉害还真不好说! 柳大少的人生宗旨,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 否则吃苦受累的最后还是自己! 有些强万万逞不得! 女皇给慧儿使了个眼色,默默地跟着柳大少朝着内院走去。 盏茶功夫在女皇花容失色的惊愕神情中柳大少眉头彻底舒缓了下来,轻轻的虚了一口气丢掉了手里的训子棍。 望着大树上迎风飘荡的柳老四还有自家的三个哀嚎不止的小兔崽子,脸上挂着轻松舒畅的笑意。 终于舒服了。 “打弟弟要趁早,打儿子更要趁早!” 女皇回过神来,有些心疼的望着吊在树上的叔侄四人纠结的望着柳大少:“你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儿子跟兄弟的?” “嗯呢!” 柳大少走到叔侄四人面前:“就是你大哥,你们老子我柳明志揍得你们,有意见吗?” 叔侄四人忙不吝的:“没有没有,大哥打的好!” “老爹打得好,我们心服口服,口服心服!” “不打不成才,打在我们身痛在爹爹心!” “爹爹的每一棍子都包含了爹爹对我们深深的爱意啊!” 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女皇努努嘴:“看到了吧,柳家从来都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父慈子孝,兄谦弟恭。” “我们柳家向来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从来不会发生什么欺凌弱小的事情!” 女皇愕然的点点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识到了,朕......真是开了眼界了!”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柳松,将他们放下来给各自娘亲送去上金疮药!” “是,少爷!” 柳大少微微侧开身子乐呵呵的看着女皇:“现在我浑身舒坦,是该给你们安排一个安静的住处了!别愣着了,走吧!” 女皇默默的跟了上去,心里直道柳家,一个神奇的家族啊。 有这样的不靠谱的爷爷跟无良的老爹,女儿在柳家变成一个疯丫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慧儿凑到女皇身边轻声嘀咕道:“陛下,慧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女皇一怔给了慧儿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东跨越正如柳夫人所说,环境确实相当幽静。 因为东跨院既见不到三公主,也见不到其她知晓女皇身份的人。 柳明志推开了厢房的窗户:“每天都有丫鬟打扫房间,很干净,你住着也舒心。” “窗台后面就是人工湖,风景优美的很,没事赏赏景色最是安逸了。” 女皇打量着房间还有后窗的人工湖有些怔然:“二进院?这真的是二进院?难道你们大龙二进院的规格是朕记错了?” “你没记错,老头子说院子太小压抑的慌,见我有没有扩建府邸的打算,就把左邻右舍的宅子都买下来了,打通了之后小小的翻新了一下。” “南院是我二弟跟弟媳在住,北院下人下人丫鬟在住。东西两院是我们柳家自己人住,还留出一些客房给重要的客人!” 除了壕无人性,女皇实在没有办法评价柳之安了。 原来还可以这么搞,住的压抑就把周围的宅子都买下来打通了。 果然有钱会失去很多的东西,比如烦恼。 “婉言,你跟慧儿姑娘先熟悉一下环境,我去看看爹娘那边怎么样了。” “好!不过你最好给你爹娘说声抱歉,接风宴我是不能去了,让下人准备点粗茶淡饭送来房间就行了。” “毕竟我的身份太敏感,我也不想给你添太多麻烦。” “相信你爹你娘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这样也行,等饭菜好了我亲自给你送来,你们收拾,我先去看看!” 柳大少走后慧儿四下张望了一下:“陛下,关于柳之安你觉得?” 女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复杂:“比皇叔还要奸诈的老狐狸,朕根本看不透他!” “没良心的跟他一比,还差了三分火候啊!” “跟他打交道,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骨头渣子怎么没有的都不知道!” “陛下,现在周围最少有三十道气息观察着咱们的房间,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身上的煞气很重,怎么办?” 女皇微微一笑:“静观其变,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是客人,就应该遵守客人的本分!” “是,慧儿知道了!”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多谢少爷,不知少爷有何吩咐。” “查,婉言自进京以来跟什么人接触,住在何处,能查多清楚查多清楚!” “是,朱雀告退!” 柳明志低头望着手里自己送给小可爱的玉佩怔怔出神,女皇此次前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仅仅因为女儿想爹爹送一块玉佩,还不值得一国之君亲自动手。 “婉言啊婉言,父皇刚刚大行,你就已经安耐不住了吗?” “也罢,确实该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了。” “希望咱们彼此都能遵守自己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云小溪跟李白羽的婚事也已经到了。 三日里女皇一直深居简出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期间齐韵去了一次,两女聊了大半天的时间。 至于聊了什么,柳明志问过齐韵也问过女皇,两女口径一致,都说只聊了一些女儿家的私事而已。 柳明志虽然不信,也并未说什么,他知道齐韵是一个及有分寸的女子,该说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既然如此柳明志也就听之任之,不在说什么了! 柳松手里举着三封请柬,一封交给了柳大少,一封交给了三公主,一封交给了齐韵。 整个柳家有资格参与李白羽国婚的也只有定国公柳明志,安平公主李嫣,护国一品夫人的齐韵。 “少爷,两位少夫人,是时间该进宫了!” 柳明志接过请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瞄了一眼喝茶的柳之安。 柳之安瞥了一眼柳大少,低下眼帘静静地喝着茶水。 柳大少已然明白老头子的意思,依计行事。 “韵儿,嫣儿,进宫!” 定鼎 第十九章看你如何当忠臣 一支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自皇宫出来,鼓乐笙歌样样俱全的朝着靖国公的府邸走去。 迎亲队伍虽然声势隆重却不算太过华贵,李白羽似乎继承了李政节省的性格,对于天下百姓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曾海轻轻的甩了一下拂尘,乐呵呵的看着出门迎接的靖国公云阳,似乎也是因为喜气临头缘故,一项显得懒散的云阳今日也变得有些精神抖擞。 “老大人,吉时快要到了,就让未来的皇后娘娘出阁上轿吧,以免耽搁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大喜时辰。” 云阳淡笑着点点头,看向从北疆赶来的儿子云冲:“冲儿,去把小溪带出来,别耽搁了吉时。” “是,孩儿这就去!” 云冲对着曾海示意了一下,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别人嫁女都是新郎亲自牵着一线牵带着新娘子出阁,可是谁让自己家的女儿是嫁给皇帝为后呢,只能自已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抬进去皇宫成亲。 云家内院云小溪的闺房之中,云小溪身着大红嫁衣坐在窗户的梳妆台前! 大喜之日,云小溪的俏脸之上却没有任何喜意,反而娥眉间带着些许的忧愁之意。 柳颖手里拿着一支凤钗惆怅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小溪,你想清楚了吗?一旦出了家门可就没有回头路走了,娘亲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云小溪闭上凤目微微颔首:“娘亲,小溪想清楚了,皇宫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真的不适合女儿。” “如果李白羽不是当今皇帝女儿也许就认命了,可是他偏偏是当今天子。” “先帝在位期间,女儿每次进宫见太后娘娘,亲眼目睹了太多的口蜜腹剑。” “陈贵妃,何贵妃他们两个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一旦女儿成为了皇后,将来女儿乃至诞生的子嗣便要时时刻刻都要生活在明枪暗箭之中。” “女儿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母仪天下对女儿来说一文不值。” “那个位置,女儿真的坐不来。” “我不想以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梦魇之中。” 柳颖怜惜的摸了摸云小溪梳理整齐的青丝:“小溪,你有一位世上最好的舅舅,最好的表哥!” “你舅舅说了,只要你不想的事情,有他在就没有人能够逼你!” “巡城司武卫的甲胄就在你花轿底下的暗格之内,到手易容成你样子背着夫君偷汉子的女死囚会代替你成为一个尸体。” “如何出城的法子娘亲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只要按机行事就可以安然无恙!” “女儿知道了,谢谢娘亲,谢谢舅舅,也谢谢表哥!” “傻孩子,跟娘不用说这些!” “灵璧!” 柳颖从柳家带来的贴身丫鬟灵璧微微颔首,打开后窗放飞了手里的信鸽。 “夫人,吉时快到了,小溪该出门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柳颖听到夫君的说话声,凤目中带着些许的歉意,取过一旁的红盖头给云小溪盖在头顶:“已经好了,让乐队吹奏起来吧!” “那就好那就好!” 片刻之后,整个云家充满了喜气洋洋之意,各种乐器会集的欢快音符与府门前迎亲队伍的音符相互附和起来。 灵璧搀扶着带着红盖头的云小溪缓缓的朝着云家大门走去。 柳府一家隐秘的院落中柳之安撕碎了手里的书信,眼眸半闭半睁的看了一眼柳远取出一块纹路玄妙的金柳叶:“传老夫柳叶令!” “请家主吩咐!” “三百内柳乔装化入人群,影密卫万一失手,即刻出手援助!” “大内侍卫,谍影,靖国公府护卫但有阻拦,格杀勿论!影密卫若有被擒拿之人,杀,毁尸灭迹,不能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速战速决,带小溪出城!” “得令!” “臣弟柳明志恭贺陛下新婚大喜!” “臣妹李嫣恭贺皇兄大喜!” “臣妇齐韵恭贺陛下新婚大喜!” 李白羽穿着略有不同的龙袍乐呵呵的看着联袂而来的柳大少夫妇三人:“免礼免礼,快入座,今日是朕新婚大喜的日子,一些礼节就不用在意了,直接称呼皇兄就是了!” “谢皇兄!” 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张灯结彩,文武大臣加了面之后互相乐呵呵的寒暄着。 皇帝新婚大喜,普天同庆。 太后南宫梦也穿上了一身带有喜气的袍服,由心的淡笑着扫视着跟李白羽行礼的文武大臣。 儿子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了,容不得她这位亲娘不高兴。 柳大少夫妇三人坐在了靠前的位置,柳明志淡淡的扫视着周围。 每个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意思,但是有两个人除外。 陈贵妃陈婕,何贵妃何舒。 两女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怎么看都有些违心。 想来有这种表情也不奇怪,云小溪成为了正宫皇后,她们两女多年的美梦就要破碎了,心里高兴的了才怪。 得陇望蜀,人之本性。 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贵妃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她们对权利的渴望。 柳大少自己都承认过,权利这东西真的会上瘾,沾上了想要戒掉何其难也。 柳明志将目光从两位贵妃的身上收了回来,轻轻地瞥了一眼宫外的方向。 小溪成为皇后的事情夭折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两女,只怕以后的后宫怕是热闹了。 齐韵看了一眼去太后南宫梦那里行礼的三公主轻轻地碰碰柳大少的胳膊:“夫君你怎么了,妾身怎么觉得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难道真的跟姑姑说的那样,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小溪嫁给陛下为后你心里不舒服了?” 听着齐韵有些调侃之意的话语柳大少微笑着摇摇头:“二月二龙抬头,过了几天了你看看头顶的天色!” 齐韵抬头望去:“有些阴沉啊!不过好在不像下雨的样子啊!” 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眼眸,傻女人,倾盆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是啊,虽然不是艳阳高照,好在还算不错,是个不错的天气。” 宫外大道上,女皇慧儿两人牵着马不紧不慢的朝着城外走去。 “主上,看来大龙新君跟云家的结合给了他们兄弟几个足够的危机感,不然的话他们决然不会那么快同意此事。” 女皇淡淡的扫视着周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此事促成了便好!” “这边的局已经布好了,咱们马上启程回国,把咱们的局也准备一下!” “是,只要大龙这边........” 慧儿说着说着脸色一变急忙将女皇护在身后,眼神谨慎的扫视着四周。 女皇悄悄将玉手摸向腰间的剑柄:“慧儿,怎么了?” “肃杀的味道,总感觉这条街有危险的事情发生,似乎整条街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女皇微微闭上皓目:“确实有种杀气弥漫的感觉,事不宜迟,以防有变即刻出城!” “是!” 女皇二人翻身上马,望着街道上两旁的百姓纵马朝着城门赶去。 盏茶功夫女皇二人除了京城的北城门驻马城门二里外的山坡之上。 女皇眼神幽邃的望着京师高大的城墙。 “李云龙,想算计朕,你还太年轻了。” 没良心的,朕倾尽全力也会让你坐上北征大元帅的位置,到时候大龙因为皇位之争从而内乱。 你这位手握百万雄师兵马大权的大元帅还想当忠臣? 他们几个也得相信啊! 老娘等着看,你这位兵马大元帅面对支离破碎的大龙朝怎么还能当忠臣。 “慧儿,回国!” “驾!” 定鼎 第二十章长街袭杀 曾海一马当先的走在花轿队伍的最前端,乐呵呵的给周围为官的百姓撒着喜钱! 普天同庆,自然要让百姓们沾点皇家的喜气,毕竟大喜之日,不但可以讨取百姓们的欢心,还可以增加陛下在百姓心中的印象。 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曾海深知自己跟李白羽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皇帝的权势稳定了,自己才能更加的顺风顺水。 皇帝大权旁落,自己这位大内总管自然也要落魄。 正在撒着喜钱的曾海脸色陡然惊变,身形一动点在坐下的马背上高高的飞跃起来,曾海离开马背的一瞬间,刀光一闪,战马嘶鸣一声倒在地上化为两半。 连缓息的时间都没有丝毫留下! 如此惊变的场景让周围的百姓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惊叫着四散而逃。 曾海稳稳地落在战马尸体的数步之外,脸色惊惧的望着不远处主道之上,一个手持朴刀的素衣人捻着兰花指一指。 “好狗胆,竟然敢拦截皇后娘娘的花轿,还敢斩了咱家的坐骑,咱家定要你死无全尸!” “咱家不杀无名之辈,来者可敢报上名来,咱家掌下不死无名之鬼!” 反应过来的大内侍卫还有云家护卫将云小溪的花轿团团围住,手里的兵刃纷纷出鞘严阵以待的紧盯着长街之上的素衣人。 未来皇后娘娘新婚大喜之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贼人悍然行凶,这是对他们的挑衅。 抢亲?什么人敢抢未来皇后的亲事,敢抢当今天子未来的娘子!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多想,他们只知道必须要保住云小溪的花轿,否则他们都要受到责罚。 素衣人面罩黑布,冷冷的盯着曾海:“啰嗦!” “弟兄们,动手,杀了云小溪,必须乱了大龙的根基!” 围观的百姓四散而逃的差不多了,还有约莫两三百百姓没有散去,退到街角的小巷中观察者大姐上的情况,这二三百人的眼眸冷静的可怕,没有丝毫的波动,完全跟四散而逃的百姓截然不同。 周围街道的房屋之内骤然出现上百道素衣人手拿兵刃飘然而至自。 感受到这上百素衣人身上气势曾海脸色惊变不已,全都是八品境界的高手,不少人竟然还是九品的境界。 到底是什么势力竟然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的高手。 “快,保护皇后娘娘的花轿撤走,出了事情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素衣人头领挥了一挥手,上百素衣人直接朝着云小溪的花轿扑去,素衣人头领更是直接一个大鹏展翅飞跃而起,手里的扑到直取曾海的面门。 与此同时周围忽然出现几十灰袍人,如此打扮定然是比大内侍卫还要亲近的谍影密探无疑。 面对杀气重重的素衣人,谍影密探各自挑选了一个对手颤抖起来。 大内侍卫想要护送云小溪的花轿离开,却发现街道之上根本已经退无可退,上百素衣人已经将周围团团包围起来。 到了这步田地只能选择拼死护卫花轿,不让素衣人杀手上前了。 心底暗自祈求禁卫军得到消息快点赶来帮忙。 曾海一挥手中拂尘,右手挥舞出一道玄奥的掌印,望着迎面而来的朴刀曾海面色满是怨恨。 “咱家让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狗贼死无葬身之地!” 以手掌搏击朴刀,曾海练得必定是掌上功夫,素衣人头领不敢大意,手里的朴刀微微一番直接横削了过去。 位置直指曾海的手腕。 曾海脸色一变,手掌微微下倾,躲过凌厉的一刀,反手一拍。 百炼精钢的朴刀直接被曾海一掌拍的嗡嗡作响。 “天煞掌!” “可惜你才区区半步先天的境界,同为半步先天的境界你奈何不了老子,要是你的老祖宗周飞来了老子还重视一下!” 素衣人说着话,手里朴刀凌厉的攻击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他心里清楚,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 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没有得到外援的传信,自己暂时还无法下令隐藏在周围房顶之上的手下对着花轿放火箭。 只有主人请的外援,偷梁换柱将真正的小主人救走,自己等人的任务才算完成。 曾海招架着素衣人头目的攻击,脸色越来越焦急,因为谁也想不到有人会胆大包天到敢截杀未来皇后的花轿。 迎亲队伍里三十名大内侍卫,云家的二十名护卫,加上骤然出现的谍影密探,高手方面也远远不如突然出现的素衣人杀手。 至于迎亲队伍的太监宫女根本没有几个能是素衣人杀手的一合之敌。 眼看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多,素衣人一点一点的压缩着战线逼近花轿,曾海心中火急火燎,将禁卫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还不赶来支援! “阁下,你们可知道你们刺杀的人是谁吗?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你们在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现在收手退去还为时不晚,否则禁卫军赶来之后你们全部都要身首异处!” “咱家有好生之德,愿意放你们一条生路!” “继续纠缠下去,落到咱家的手里咱家让你挫骨扬灰!” 曾海无奈之下,只好用起缓兵之计,万一云小溪真的出了差错,纵然自己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素衣人头领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正常人的表情,手里的朴刀对着曾海拦腰斩去,却被曾海的一个大腾挪给躲避开来。 “笑话,放老子一条生路,好大的口气。” “不过老子带着命令来刺杀云小溪,只要你们大龙一乱,老子就算是死也值了。” 曾海一招一式的跟素衣人头领对决着,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京城主道之上的石板早已被众人的内力震的碎成石块,一时间尘土飞扬,干扰者所有人的视线。 曾海瞳孔一缩,一掌震开了划向自己脖子的刀刃,眼前的杀手让曾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缠。 招招欲要至于自己死地,从不宣而战直接斩杀自己的坐骑到现在,每一招都想要了自己的小命。 “你们大龙,阁下不是我大龙人?狗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到地下问阎王爷去吧!” 烟尘翻滚越来越严重,云小溪花轿周围一个太监服饰的青年男子扫视了一下周围缠斗的人群飞身闪入云小溪的花轿之中。 云小溪的头盖早已拿下,见到突然进来的太监云小溪俏脸惊变:“你....你是什么人。” 太监示意云小溪噤声:“表小姐,千变郎君袁无面有礼了,不知表小姐可换好了甲胄?” “是你,你怎么穿太监的衣服?” “表小姐,这些不重要,你换好衣服了吗?千钧一发可不能有丝毫的耽搁啊。” 云小溪急忙点点头,直接脱去了自己的凤袍喜服,露出了里面的巡城司禁卫军的甲胄。 千变郎君从怀里取出一件跟自己身上太监服饰一样的衣服递给了云小溪。 “表小姐,穿上这身衣服,到时候禁卫军一到,你便可以在乱糟糟的环境里里鱼目混珠了,最后少爷会安排你穿着里面的盔甲出城的!” “好,我这就穿上。” “烦劳表小姐站到一旁!” “好!” 云小溪缩在一角穿着太监衣服,千变郎君在云小溪的花轿之上抠唆起来,一刹间一个跟云小溪一模一样的死尸被千变郎君提了出来! 跟云小溪一比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怎么比较都看不出丝毫的差别来。 正在系着腰带的云小溪见到尸体下意识的一堵丹唇,竟然真的一模一样! 千面郎君给死尸穿上了云小溪的嫁衣,将其依靠在花轿的角落里。 “唉,你背夫偷汉,被判死刑,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一路走好!” 前面郎君轻轻的掀开花轿的窗帘一角,见到外面的情况之后一把揽着云小溪的柳腰闪出花轿,直接将云小溪按在花轿一角蹲下来抱着头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依计行事!” 云小溪听到细微的嘀咕声轻轻地点点头,跟一些太监宫女一样抱头围着花轿蹲了下来。 千面郎君一点一点退开,直到一个隐晦的位置,一声信号弹从天空炸裂! 定鼎 第二十一章得手 素衣人头领听到天上的爆炸声下意识的一瞥,外援终于传信了。 从截杀到现在看似短短的片刻时间素衣人却感觉度日如年,毕竟自己等人是在做一桩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旦被擒拿定然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不过既然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去,在禁卫军没有到来之前完成任务,撤退还有机会! “弟兄们,点子难缠不要纠缠,直接放火箭烧了花轿,烧死云小溪!” 曾海听到头领的喊话脸色顿时彻底惊慌失措了起来,竟然还有埋伏的后手。 如今所有的高手都被素衣人杀手托住了,再有后手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在曾海睚眦欲裂的表情中,长街的房顶忽然再次出现数十道素衣人,点燃手里搭在铁胎弓弓弦之上的羽箭直接朝着花轿的窗帘射击而去。 “狗贼,咱家跟你拼了!” 素衣人头领见到箭矢朝着花轿激射而去,眼神中略带喜意:“弟兄们,撤退!” “逆贼休走,咱家与你不死不休!” “何方高人,竟然来我大龙京城腹地截杀我大龙未来国母,简直是不把我大龙放在眼里!” 一道劲风吹过,数十支朝着花轿激射而去的火箭骤然停在半尺之处的位置,瞬间支离破碎被劲风拍的四散而去。 曾海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骤然欣喜起来:“老祖宗,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快擒拿这个胆大包天的逆贼!” 素衣人头领虽然看不到脸色,但是仅仅观其眼眸就可以看出其眼神中的惊惧之色。 望着依旧安然无恙的花轿,以及站在花轿顶端的前任大总管老周,素衣人一刀劈退了曾海,惊恐的望着老周。 “你不是给李政守墓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老周冷冷哼了一下,眼眸中透露着骇人的精光盯着素衣人头领:“咱是给陛下守墓去了,可是不是死在皇陵里了!” “你们的举动让先帝不高兴了,咱让你们全部去给先帝陪葬去!” 老周话音一落,停在轿子顶端的身影便只留下一道残影,素衣人头领尚未反应过来便飞了出去。 一口血散落在空中,素衣人头领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十几步在停了下来! “噗..........” 素衣人脸上的黑布早已经不知所踪,脸色绛红的捂着胸口望着站在自己方才位置的老周。 “天....天.....天煞掌,见...........识.........了.........” 老周面带惊异之色的望着素衣人头领:“想不到你竟然还修炼了一身横练的本事,区区半步先天能经得住咱一招天煞掌,倒也是个人杰!” “不过敢来大龙放肆,你还是得死!” “小海子!” 曾海恭敬的看着老周:“老祖宗,你吩咐!” “把这些贼人托住了,老祖宗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房顶之上的弓箭手你亲自去托住他们,别给他们机会放箭,禁卫军马上就快到了。敢惊扰先帝,今天他们全部都得给先帝陪葬!” “孩儿得令,有劳老祖宗了!” 老周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瞄了一眼安然无恙的花轿放心的朝着素衣人头目走去。 街道旁的小巷里一个百姓服饰的中年人望着身边的老者:“天长老,出手吧,不然的话影杀卫这些人全部都要身首异处,杀不了表小姐,任务就失败了,老爷的命令可是万万不能失手啊!” 老者微微颔首:“给地长老传话,让他带人射杀表小姐,老夫去会会昔年的老故人,当年那一掌要是没有老爷让赛老弟倾力相救,老夫可早就死翘翘了!” “是!” 中年人刚刚说话老者的声音随着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总管可是威风依旧啊,我这位老朋友不知大总管可还记得,当年那一掌老夫可是记忆犹新呢!” “招呼打过了,大总管接老朋友一刀!” 长街之上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正在缓缓朝着素衣人头目走去的老周脸色凝重的反身挥掌而出。 一道硕大的掌印由内力凝结而成朝着空中拍去,迎接掌印的是一道无形的刀气,直达三丈左右劈在了掌印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周围飞扬的灰尘一扫而空,整个长街的灰尘全部朝着远处四散而去,花轿周围的人影全部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大总管现在距离方才所站的位置退后了三步左右惊愕的望着站在街道酒楼上,后脚已经陷入酒楼廷柱的老者。 “绝杀天刀风五霸,你还活着,当年你不是被咱一掌给震断了心脉了吗?” “十七年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阎王爷不收老夫,让老夫来报仇来了,再接老夫一刀!” 风五霸的身影骤然消失在酒楼之上,大总管眼眸一凝轻轻地翻着手掌。 “风五霸,过去的事情咱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今有贼人犯我大龙,你也是大龙的武林中人!” “让咱先处决了这些贼人,咱再与你好好的斗上一场,比试高低如何?” 玄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总管,老夫也是你口中的贼人,受一位尊贵的贵人所托,前来行刺你们大龙的皇后!你说老夫会收手吗。” “放箭!” 放箭两字一落,老者的身影从天而降,手里怪异的长刀直接指向老周的头顶。 老周一仰头,一掌成托天知识,一道虚空大掌印再次挥出。 “老祖宗,你中了调虎离山计谋了!” 老周霎时间的愣神直接飞退而去,眼角的余光朝着花轿的位置望去。 以自己先天高手的眼力足可以看到数十道燃烧着的箭矢朝着花轿激射而去,却根本来不及阻挠。 老周眼神带着血丝朝着花轿喊道:“娘娘快逃!” 老者放声大笑的声音传来:“弟兄们,得手了,不要继续恋战,城门下的密道已经准备好了,撤退!” “大总管,老夫与你之间定有一战,再会了!” 老周望着蜂拥撤退的素衣人又看了看花轿,终于咬牙切齿的朝着花轿飞跃而去。 “小海子,带人去追,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老祖宗!” “你们跟咱家来,咱家要宰了这群狗贼!” 老周两掌拍出,花轿上的火箭瞬间熄灭。 老周颤抖着手掀开了花轿上的绣凤帘子,见到花轿内的场景老周苍老的身体颤动了两下。 火箭虽然没有来得及烧着花轿,可是两支羽箭早已经穿透了‘云小溪’的娇躯,透胸而过! “娘......娘..........娘娘........” 老周犹豫着掀开了云小溪的盖头,看着生机已绝的云小溪嘴角哆嗦起来。 颤巍巍的走出轿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着皇陵的方向! “陛下,老奴咱护国有失,罪该万死啊!” 定鼎 第二十二章风起 “徐副将,带领弟兄们全城搜索逆贼的踪迹,格杀勿论!” “得令!” 禁卫军都统杨方带领三千禁卫军终于姗姗来迟。 也不能说杨方姗姗来迟,刺杀的事情时间经过太短了,京城那么大从得到消息,到点齐兵马赶来驰援,这么快的速度杨方的反应可谓是够快了。 可是相对花轿之中‘云小溪’的尸体来说,杨方来的还是太慢了。 未来的皇后娘娘已经成了尸体,你就算是早飞过来也已经晚了。 徐副将带领三千禁卫军开始全城搜捕杀手的踪迹,杨方疾步走向朝着皇陵方向跪地的老周面前。 禁卫军都统令跟大内总管都是太子京城,早已经熟悉无比。 杨方望着六神无主的老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脚步沉重的朝着花轿走去,杨方犹豫着掀开了花轿的帘子,见到帘子内的‘云小溪’被两箭透胸而过的尸体,霎时间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 未来的皇后在京城青龙大道之上被刺杀身亡,自己这个禁卫军都统领逃不了干系。 “杨方!” 听到老周的声音杨方回过神来:“老总管你说,末将听着呢!” “把娘娘的尸体看护起来,等大理寺跟刑部衙门的人赶来,让宫女们服侍着送到验尸房去!” “派人火速赶往宫里禀报陛下此事,咱去追缴逆贼!” “咱就是死,也得给先帝一个交代才能去见他老人家!” 杨方望着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老周,眼神酸涩的点点头:“是,老总管你小心点!” 花轿周围依旧蹲伏在地上,脸上全被灰尘布满,根本看不出原来模样的云小溪偷偷地瞄着因为自己事情大动干戈的场景。 心里及其不是滋味,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想到自己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要成为巩固李白羽皇权的棋子,云小溪心里的内疚减轻了不少。 自己没想着造反,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自己只是不想将自己的生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自己是个人,不是摆在货架上随意交换的货物。 人人都想母仪天下,而我只想要自己的生活! 李白羽的皇权为什么要牺牲我一生的幸福去巩固,我只想活的自由一些,仅此而已。 云小溪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端倪,收回目光闷闷的跟别的太监宫女一样蹲伏在地上,心里不停地祈祷表哥快点来带自己出城,远离这块看似繁华昌盛,却让人活的身不由己的是非之地。 李白羽正乐呵呵的跟所有朝着自己贺喜的文武大臣微笑示意,一个大内侍卫急匆匆的走到李白羽耳边嘀咕起来。 一瞬间李白羽乐呵呵的神色骤然惊变了模样。 李白羽登基尚短,尚未做到真正的荣辱不惊,不以喜怒哀乐示人。 新君脸上表情的变化,马上被正在贺喜的文武大臣发现,心中纷纷暗自琢磨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陛下脸色变得如此难看。 柳明志虽然跪坐在自己的位置养神,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时时刻刻的都在盯着李白羽的位置。 见到李白羽的脸色,无声的吁了口气暗道了一声:“暴风雨来了!” 杜成浩离李白羽的位置最近,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陛下,老臣斗胆一问,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李白羽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这次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早已经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小溪在花轿之上被刺杀的消息是瞒不住了,李白羽嘴角哆嗦回头望了一眼同样眼含担忧之色的太后南宫梦。 李白羽稍加思索望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大内侍卫:“皇后在进宫的主道之上被一帮反贼给刺杀了!” 李白羽话音一落,登时周围一片哗然,脸上皆是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李白羽。 未来的皇后娘娘被刺杀了,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这不是明摆着与新君作对吗? 刺杀新君即将过门的皇后,这就是在挑衅新君,挑衅一位国君的颜面。 不少文武大臣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庆王几兄弟,见到几兄弟脸色同样惊愕无比,这次收回目光。 不过心里还是在暗自琢磨几位藩王,是故作此态,还是真不知情。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三公主的惊呼声将文武百官的目光全部引了过去,见到南宫梦扶着额头摇摇欲坠的模样急忙走了过去。 “太后娘娘,保重凤体啊!” 李白羽也急忙走过去:“母后,你怎么样了?三妹,快传御医!” “是!” 柳明志想不到南宫梦因为小溪的事情竟然受到了如此严重的刺激,也面含担忧的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的担心全无作假之意,而是真心担心南宫梦的身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小溪的事情终究是老头子还有姑姑做的,平心而论有些对不起李家。 若是南宫梦因为此事急火攻心,乃至一蹶不振,自己的良心上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 柳明志虽然早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者说整件事都是柳明志跟老头子撺掇在一起自导自演的一刺杀。 柳明志还是故作疑惑的望着李白羽:“皇兄,小溪到底怎么了?你方才说小溪的花轿队伍被刺杀了,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大胆!” 李白羽担忧看了一眼母后,拉着柳大少朝着一旁走去:“妹夫,小溪被一伙不知身份的贼人在青龙大道上刺杀了!” “现在贼人应该还没有出城,传朕旨意,你马上带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禁卫军统领贾统领前去缉拿贼人,朕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臣弟遵旨,母后的身体就有劳皇兄多多照顾了!” “快去吧,多耽搁一刻贼人逃走的机会就多一分!” “是!” “刑部,大理寺!” “老臣在!” “带领人马前往,协同定国公办理此事!” 柳明志望了一眼脸色逐渐不那么苍白的南宫梦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犹豫直接朝着宋清走去,小溪出城的事情少不了自己从中协助,只有小溪彻底出城了,这件事情才算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演戏,不逼真一些自然要露马脚,偏偏这件事不能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三言两语柳大少跟宋清说出了此事,宋清不消片刻便点齐了上百功夫高超的御前侍卫跟在柳大少身后。 “大哥,带领弟兄们先去跟禁卫军巡城司的弟兄汇合,我跟韵儿交代一下马上去找你!” “知道了,你快点来。” “什么?小溪的花轿队伍被刺杀了!小溪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伤害?” 柳明志瞧着齐韵眉梢间浓浓的忧虑之色,他不想瞒着齐韵,可是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韵儿,现在情况如何尚且不清楚,为夫马上带人去查看情况,宫里不散场你就等着为夫回来!” “宫里散场了,你就先回去,这件事不要跟老头子还有娘亲说,我怕他们担心!”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多加小心,贼人既然敢刺杀未来的皇后娘娘,肯定是亡命之徒,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为夫先去了!” 柳明志告知了齐韵之后,走到解兵架上取过自己的天剑便朝着宫外赶去。 回头望了一眼依旧骚乱的校场,柳明志抽出天剑望着冰冷的剑刃,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耐。 “起风了!希望别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早早的平息下去吧!” 定鼎 第二十三章纰漏 柳大少出了宫门,带领宋清麾下的御前侍卫,以及老贾麾下禁卫军巡城司的一千将士开始火速朝着云小溪的花轿位置赶了过去。 青龙主街之上早已经因为刺杀之事变得空无一人,整个街道之上除了官方之人再无片个百姓! 如此空旷给众人的行动带来了极大便利。 不足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便赶到云小溪被刺杀的地方。 见到只有些许创伤的花轿,柳大少来脸色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老头子跟姑姑失手了?刺杀失败? 宋清,贾统领两人将柳大少的脸上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两人都没有多疑。 毕竟未来的皇后娘娘还是柳大少的亲表妹,柳大少要是脸上毫无变化那才奇怪了 守护花轿的杨方见到柳大少一行人赶来急忙迎了上去:“末将杨方参见定国公,见过宋统领,贾将军!” 柳明志摆摆手望着花轿:“杨将军,情况怎么样?皇后娘娘是否安然无恙?” 杨方脸色一沉:“回禀定国公,娘娘她.........她........” “不要吞吞吐吐浪费时间,快说到底怎么了!” “末将驰援不利,带领弟兄们赶到之时娘娘已经中箭身亡,生机早已不在!”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眸。 宋清三人以为柳大少接受不了事实,毕竟云小溪可是流着柳家一半血的亲表妹。 表妹被刺身亡,表哥怎么能不难受。 三人却不知,柳明志心里此刻的万钧重担彻底放下了。 老头子姑姑得手了,自己这边的压力也不用那么大了。 路上听进宫汇报的大内侍卫粗略的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连前任大总管周飞都赶来了。 乍闻之下柳大少心里一紧,虽然没见过老周出过手,可是根据老爷子闻人政所言,铁定是先天境界的陆地神仙无疑。 他都出手了,那些柳叶跟姑姑的影杀卫能不能挡得住老周的功夫。 得知杀手也出现了一位先天高手,柳大少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的风险让柳大少的心神一直处于焦虑状态,如今总算彻底放松下来了。 柳明志朝着花轿走去,掀开花轿的帘子,望着‘云小溪’的尸体隐晦的扫视了一下。 花轿跟尸体都没来得及毁尸灭迹,万一细查下去,肯定会有败露的风险。 可是自己又没有理由将花轿还有尸体毁去,毕竟一会大理寺跟刑部的人就要来了。 自己若是做点什么奇怪的事情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计划因为老周的突然出现发生了纰漏,柳大少脑海中急速翻转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合情合理的处理掉尸体还有花轿。 噔噔噔。 三声轻响传入柳大少的耳中,柳大少望着花轿的后壁,知道这是云小溪给自己传信了。 柳明志收拾一下脸色退出了花轿:“宋清,贾正经听令。” “末将在!” “宋清,你带领御前侍卫前去跟大内高手汇合,一定要将逆贼拦截在城内!” “得令!” 贾正经,你带领五百将士跟徐副将展开合围,把守四方城门,身份不明者扣压下来,一概不准出城! “得令!” “剩下五百弟兄跟着本公!” “郭副将,你带领五百弟兄跟着定国公!” “得令!” 宋清,老贾两人各自带人离开之后,柳大少望着郭副将:“郭凯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三百弟兄在周围的大街小巷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一炷香功夫无论有没有结果马上赶来汇合!” “得令!” “你们,跟本将军前去搜查!” 柳明志望着越来越少的人群,朝着花轿后面走去,看着在端在地上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上百宫女还有几十名灰头土脸的太监。 “杨方将军!” “末将在,定国公请吩咐!” “你带领弟兄们将宫女先看押起来,本公将这些太监看押起来,看看有没有能说一下具体情况的!” “得令!” “你们几个想办法搜查一下街道两侧的房顶,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得令!” 一切布置的没有破绽之后,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太监,当见到其中一个灰头土脸的太监抬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柳明志便知道这个太监就是云小溪! 隐晦的给了一个云小溪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柳大少指了十名太监:“你们几个跟本公过来一趟,本公有话问你们!” “是....是....是.....” 盏茶功夫,十个太监战战兢兢的回到原地,柳大少又指了十个太监,其中就有云小溪夹在其中。 “你们几个跟本公过来!” “是!” 又是盏茶功夫的时间,各自忙碌的禁卫还有心不在焉的太监宫女们根本没有发现,去的太监少了一个人回来。 而各自分队搜查的禁卫军中多了一个略显俊俏的小郎君禁卫。 正如当初制定计划之时柳大少柳颖说的那样。 十万禁军,隶属巡城司的禁军就有三万余人,在混乱发生之后根本没有人会发觉突然多出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着,唯一的变故便是突然赶来的老周让花轿还有尸体没有毁去。 柳明志瞄着花轿的位置,看来得想一个办法了。 小小的蛛丝马迹就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这里可不是偏远的小县城,而是高手云集的京师,各类人手应有尽有,难保不会有人从花轿还有尸体之上发现端倪。 而且被刺身亡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亦或者说云小溪虽然没有跟李白羽正式拜堂成亲,但是从云小溪坐上花轿出了云家大门的那一刻云小溪皇后的身份便已经定了下来! 一炷香功夫,搜寻无果的禁卫军合兵一处,大理寺刑部的衙役也陆续赶来。 柳明志面带忧色的望了一眼花轿的位置对着郭凯招招手:“郭副将,剩下的事情暂时先交给刑部跟大理寺,你们随本公去北门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贼人的踪迹。” “你带两百人过玄武街走朱雀街,本公带三百人走白虎街,一定要严密搜查,不得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 “末将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 柳大少对着换上了禁卫盔甲的云小溪一指:“你,前面探路!” “得令!” “弟兄们,跟本公过来!” “得令!”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围着轿子不停观察的大理寺,刑部的人马跟在云小溪身后开始搜查。 心里不停的腹议着。 看来送表妹出门之后,必须抓紧时间赶往刑部一趟了! 必须把这个纰漏想办法处理干净才行! 定鼎 第二十四章疑点重重 李白羽脸色阴翳的在殿内来回徘徊,不时地望着屏风后给南宫梦把脉的御医! 三公主柔嫩的手掌也握在一起,不停的锤着自己的手心,俏脸之上的担忧神色一刻不曾消失。 良久后御医收回了搭在南宫梦手腕之上的绸布:“陛下,太后娘娘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臣开两幅药喝了就没有问题了。” “只是太后娘娘的病源于.......源于........源于皇后娘娘遇刺的事情,身体调理好了这点臣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这心病老臣就无能为力了!” 御医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了事情的根本。 李白羽松了口气:“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皇儿!” 李白羽听到南宫梦说话声直接朝着床榻走去:“母后,您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南宫梦惆怅的望着李白羽:“皇儿,小溪她真的已经...........” 李白羽无奈的点点头:“两支羽箭透体而过,回天乏术了!” 南宫梦脸色无比的沉痛,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刺客抓到了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的胆子竟然敢行刺东宫皇后!” “儿臣已经派妹夫前去追缴逆贼了!云小溪那边也派去了大理寺跟刑部的人去协助,这些刺客是什么身份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母后你放心,儿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母后您一个交代,也给云家一个交代!” 南宫梦急忙抬起手:“不行,不能查,这件事也不能大肆宣扬!” 李白羽满脸疑惑的望着南宫梦:“母后,为何不能查?” “儿臣刚刚登基不久,就有人但敢行刺当朝皇后,将来岂不是同样敢行刺儿臣这个当今天子!” “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这些贼人绳之以法,儿臣怎么能放心!” “皇后都被刺杀了,还任由这些贼人逍遥法外,儿臣如何服众,如何治理天下数千万黎民百姓!” “皇儿,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继续细查下去,云小溪不能死!” “不但是为了皇室跟云家的颜面,还有你皇权是否稳固!” “小溪这孩子的事情一旦传扬了出去。你的权利,威信都要受到动摇你懂吗?” 李白羽愣神片刻瞳孔一缩,惊疑不定的望着南宫梦:“母后的意思是云小溪的事情可能会导致儿臣跟云家君臣离心!” “不错,小溪这孩子可是云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云阳对其一直宠爱有加,一旦此事传扬了出去,民心是一回事,云家这个亲家更是一回事!” “所以无论如何云小溪都不能死,虎贲大将军云冲必须是国丈的身份。” “可是云小溪已经........儿臣上哪去找云小溪啊!” “你去把靖国公传来,本宫有事跟他说!” “难道母后你要........” “皇儿,明君该糊涂的时候也要糊涂一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清澈见底的!” “这次大婚不过是你为了剿灭逆贼跟靖国公上演的一场戏而已,真正的云小溪还待字闺中,册封皇后的吉日另选!” “你的位置没有坐稳之前,北疆六卫除了你舅舅还有万家的虎豹骑之外都可能被庆王他们拉拢过去!” “你懂母后的意思吗?” 李白羽犹豫了片刻,默默地点点头:“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让人召见靖国公进宫!” 柳颖说的不错,可以说每一步都被柳颖算计的一清二楚。 为了云家跟李家的颜面还有新君的皇位,他们自己就会选择将此事息事宁人。 刑部衙门验尸房。 大理寺正卿丁健看着从验尸房走出来的刑部尚书叶开明还有仵作迎了上去。 “叶尚书怎么样,能否从娘娘的凤体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叶开明接过仵作手里的纸稿默默地点点头。 “娘娘的凤体不容咱们这些外臣亵渎,本官也只能简单的查验一下,可谓是疑点重重!” 丁健静静地看着叶开明:“快说说,咱们这边有了进展也好协助定国公他们加快擒拿逆贼。” 叶开明低头望着纸稿:“本官先说说这第一点!” “娘娘是被两支羽箭透体而过之后身亡的,可是本官大致观察了一下娘娘的伤口,染红嫁衣的血迹却少于一个正常人的血量!” “按照常理来说,被箭矢透体而过,伤口的血迹必定喷散而出!” “娘娘凤体之上的伤口血量太少了,这是其一!” “第二疑点,有人刺杀,常人必定惊慌失措,本官方才斗胆验看了一下娘娘的遗容,平静至极!” “说明娘娘被射杀之前没有丝毫的惊慌,这与常人的反应极为相悖!” “第三,本官仔细的询问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娘娘的花轿之中没有丝毫的异响传来,丁大人你说说一个大活人被两支羽箭透体而过,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动静传来!” “第四从娘娘刺杀身亡到现在时间不足一个时辰,方才宫女搬运娘娘凤体的时候本官瞧了片刻,一个死去不足一个时辰的人,躯体不至于这么僵硬!” “想要这种地步,少说也得两个时辰!” “第五,根据这些宫女太监的口供所言,这些刺杀娘娘的刺客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否则也不会两箭就全部射中娘娘的凤体!” “既然这些刺客有十足的把握让箭矢命中娘娘的凤体,从而达到刺杀目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放火箭烧花轿呢?” “是不是这些刺客想掩饰什么!” “第六,你想想一个活人被箭矢透体而过的反应是什么?” 丁健稍加思索便明悟过来:“痉挛!因为疼痛所至,正常人的反应便是痉挛起来!”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在看娘娘的凤体,像是受过痛苦的样子吗?” 丁健接过叶开明手里的纸稿翻看了起来,良久之后丁健放下纸稿思索起来。 “叶尚书你说会不会箭头上淬了沾血即死的剧毒,所以导致娘娘死的有些蹊跷!” “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些都是本官的初步定论,娘娘的凤体不是普通百姓,没有陛下的旨意,咱们无法仔细验尸。” “只有进一步验看,才能得到具体的结论。” “这些疑点也帮助不到定国公。” “咱们先召集大理寺还有刑部的官员,商议一下这初步的结论如何呈交给陛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希望定国公那边能有一些收获吧。” “亲表妹刚刚出阁尚未过门便惨遭刺杀之祸,希望定国公抓到贼人之后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留下一些活口也好让你我二人深究根源!” “本官那犬子叶景辉如今在定国公身边效力,他深知本官的手段,希望能劝诫一下定国公,给本官留下一丝线索!” 丁健幽幽的叹了口气,给叶开明引路朝着前衙走去。 “难说啊,将心比心的说,这事情发生在下官身上,下官也忍不了,抓到贼人肯定会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定国公久经沙场,本就血气方刚,下官看让他不泄愤有些难!” “走一步看一步,先去拟定奏折吧!” 柳大少若是知道,叶开明只是随意的检查一下‘云小溪’的尸体就发现了那么多端倪,不知会作何感想。 刑部尚书到底是古代刑侦的扛把子,没有三分手段,怎么可能坐到那个位置。 定鼎 第二十五章自省 “启禀大总管,贼人的踪迹已经全无,几百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曾海眼神阴翳的望着面前功夫不错很得自己器重的小太监:“不见了?他们就是变成鸟飞了,几百只鸟一起飞也不可能全部瞒过城墙之上禁卫军的眼睛吧?” “仔细搜查,不找出这伙贼人的踪迹,无法给陛下一个交代,咱们全都要给娘娘陪葬!”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十多万禁卫军防守还能被一群贼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咱们的颜面何在!” “是,小的这就去查!” 徐副将也脸色阴沉的带着禁卫军仔仔细细的搜查着。 “将军,四周城墙所有的角落都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密道的入口!” “这是不是那个反贼的头目故布疑阵托住咱们,就是为了想办法从别的地方逃出城!” “报,回禀徐将军,王将军回话,城墙之上的禁卫军从得到消息就一直瞪大眼睛,弯弓搭箭等候贼人出城的身影,截止目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贼人的踪迹!” “这群贼人十有八九还在城中!” 徐副将蹲在地上观察者少而散乱的脚印轻轻地查探着:“这群贼人的轻功非同一般,留下的足迹太少了,给追踪的方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现在只能寄托这群贼人真的只是故布疑阵迷惑咱们,而他们真的隐藏在城中的某一处地方!” “只要他们没有出城,咱们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这群贼人真的已经从咱们不知道的密道逃出了城外,娘娘遇刺身亡,咱们就要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了!” 周围的一些校尉统领听到徐副将低沉的话语,咬牙切齿的望着各自麾下的兵卒。 “弟兄们,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将这群贼人擒拿。” “身为拱卫京师的禁卫军,竟然让贼人刺杀了咱们的娘娘之后坦然逃之,就是咱们禁卫军一辈子都洗刷不了的耻辱!” “得令!” 小半天功夫,一干禁卫军统领再次聚集在一起,相视摇头。 “四处城门的城墙全部严查一遍,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密道,既然如此那就奇怪了,上百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 “城中有他们的据点,或者是外援在帮助他们隐藏踪迹!” “可以初步断定,这伙贼人并未出城,而是借着轻功隐藏起来了!” “徐将军,下令全城搜捕吧!” “挨家挨户的搜查,一定可以找出这群贼人的藏身之处!” “陈统领说的不错,只要这群贼人没有出城,咱们一定可以搜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将其绳之以法!” 徐副将示意一干手下将领噤声:“京城的达官显贵太多了,以我的权利还没有办法下达全城搜查的命令!” “必须杨方将军上报陛下之后,请来圣旨才行。” “否则三家一爵爷,五家一重臣,万一得罪了他们可不是咱们一群小小的将军能够得罪的!” 一干校尉统领无奈的点点头,他们知道徐副将说的乃是实情。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云集,可不是他们一个禁卫军的副将能够惹得起的。 “小海子,有没有拦住贼人!” 正在查看脚印的曾海急忙起身行礼:“老祖宗恕罪,小海子办事不利,这伙贼人的身影全部不见了!” 老周阴翳的眼神更加的阴翳,四处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见了,活生生的几百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他们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小海子也很疑惑,城墙之上的禁卫军说他们一直严防死守,紧盯着城门,根本没有任何贼人的踪影,偏偏他们就在这周围消失了踪迹!” 老周慢慢的扫视着高大的城墙:“风五霸逃走的时候让贼人从密道脱逃,你们可查到了有什么密道吗?” 曾海失落的摇摇头:“就差掘地三尺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密道的入口。” “咱们的人手本就比不上贼人,等禁卫军赶来的时候他们的踪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脚印越来越少,最后消失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小海子推断,这群贼人十有八九还在城中,很有可能城中有他们的援兵帮助他们隐藏踪迹。” “老周,你怎么也在这里,怎么样有没有抓到贼人的踪迹?” 柳大少的声音打破而来老周的思索,见到柳大少老周恭敬的行了一礼:“咱参见驸马爷!” “参见定国公!” “免礼,都免了,贼人呢?” “陛下得知消息,马上派本公前来支援你们,你们是否已经将贼人拦下了?” 老周微微摇头:“一个都没拦下,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柳大少脸色一沉:“胡说八道,几百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老周见状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心里也认为柳大少是因为表妹云小溪身死的缘故。 表妹被人刺杀了,杀手的踪迹却见不到,身为表哥无法报仇雪恨怎么可能甘心。 “驸马爷,稍安勿躁,贼人既然敢刺杀娘娘,肯定在撤退的谋划上做好了万全之策,现在初步判断,这群贼人依旧隐匿城中!” 一个谎言说出来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 柳明志故作思索状的望着老周:“现在的情况本公不算太了解!” “老周,你也在当场,你就把事情仔细的给本公说一遍!” 老周叹着气默默地点点头,开始从自己到来讲述起来。 期间宋清,跟贾统领也带着各自的人马一脸晦气的前来汇合,不用说看脸色就知道情况如何。 柳明志听到老周讲完,心里复杂无比。 老头子的柳叶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先天高手都能拿出手,看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认清楚老头子的势力到底有多恐怖。 “密道?老周你说贼人的头目提到了密道?有没有找到密道?” “没有,大内侍卫,内务府的太监,禁卫军跟谍.....叠在一起都没有发现密道的入口,我们推测是不是贼人布置的疑兵之计!” 柳明志装作扫视着城墙的周围,沉吟了片刻之后看向老周:“老周,京城防止水患的排水管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众人脸色一怔满上惊变起来。 或许敌人可能已经不在城中了。 老周脸色发白的望着柳大少:“驸马爷,您的意思是说这群贼人可能从........坏了........去泾河畔。” 半天过后,一群人望着泾河畔密密麻麻的脚印,面如死灰一般,皆是有些心不在焉。 柳大少望着已经不知不觉间消失的云小溪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溪啊小溪,表哥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天高未必任鸟飞,海阔未必凭鱼跃。 一路珍重。 柳明志扫视着脸色皆是阴沉的老周,宋清等人心里复杂无比。 多么荒唐的世道,自己终究是辜负了父皇的厚望,走上了有损皇家利益的道路。 婉言说的不错,原来本少爷真的很虚伪。 曾经本少爷最讨厌的模样,却没有想到本少爷有一天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权利已经将自己的本心逐渐的蒙蔽了。 可笑自己还在妄言所谓的忠心,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到底是一副怎么样的肮脏模样。 仅仅因为表妹云小溪一事自己就犯下了多少过错。 欺上瞒下,乱用职权,一己私利等等都是从自己手里施展出来的。 对于李政厚望的愧疚感,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的占据了柳大少的内心。 或许自己真的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自己到底是忠心于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宽容忍让自己的李政。 还是忠于李家的江山。 定鼎 第二十六章隐患 “什么人?” 老周突然开口的一声询问,打断了所有人的沉思,纷纷抽出来腰间的兵刃严阵以待起来。 柳大少自然也听到了老周的声音,心里一惊,难道还有人走得太慢被堵在了排水的管道之中不可? 来不及细想,柳大少几个起跃便落到了人群之中,沿着河畔四处搜寻的禁军也开始收缩过来。 所有人的门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河面,河水下面正是京城排水的管道。 除了少数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位置。 河面忽然钻出来四道身影,众人手里的兵刃正要出手。 柳大少一眼瞧出这四人身上的服饰急忙喊道:“自己人,切莫动手!” 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四道身影乃至大内侍卫的服饰。 四道身影见到河畔围着的众人也惊吓了一下,怔神了一下回过神来:“吾等四人乃是大内侍卫,切莫动手。” 四人身上的水迹逐渐的散去,柳大少这才发现原来还是昔日的老熟人。 当初在江南之时追缴青莲,以及在自己大闹吏部之时带自己进宫的大内侍卫戚统领。 “末将戚赣参见诸位大人,有礼了!” “免礼!” “免礼!” 柳大少有些惊疑的望着戚统领:“戚统领,好久不见,你们怎么会从河水里面钻出来!” “回定国公,末将自然是在追缴刺杀娘娘的贼人!” 众人惊奇的望着戚统领四人,老周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边的王虎。 “咱怎么把你这位高手给忘了,王虎你马上嗅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贼人残留的气味!” 老周身为前任大内总管,自然对宫内每一个大内侍卫熟悉无比,这才想到了戚统领麾下还有一位别号狗鼻子的高手。 虽然老周身为先天高手都无法理解王虎的鼻子是怎么靠嗅觉追查敌人的,但是王虎以往的种种事迹表明,借着他这双鼻子来追缴罪犯,从未失手! 戚统领旁边的王虎,此刻手里正抓着一件湿漉漉的素衣。 听到老周的吩咐,王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着周围耸动着鼻子。 众人纷纷惊异的望着王虎,很是怀疑这个样子真的能抓到敌人的踪迹吗? 柳大少紧紧的盯着王虎,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了一下。 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柳叶跟影杀卫从没有任何人会在意的京城排水管道脱逃,除了老头子,自己,柳颖三人知道,再无别人知晓。 京城很多年没有遭遇涝灾,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忘记了这个排水管道的存在。 但是柳大少不一样,他当初可是户部侍郎,对户部的每一笔开支都熟悉无比,户部尚书老姜将很多支出的账目都交给柳大少计算。 柳大少自然知道原来京城地下还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这也就成了柳叶,影杀卫他们逃走的最佳地方。 虽然不怎么光明,可是柳叶,影杀卫本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人,能活着逃出去,当一次老鼠又如何。 戚统领四人并没有跟自己等人会晤,自己等人从城门出来搜寻,而四人却从排水道出来。 原因不言而喻,真的是这位王虎靠着嗅觉一路追踪过来的。 柳大少心里紧张不已的望着王虎,要是真的能靠嗅觉追踪下去,影杀卫搞不好真的会被追踪到。 良久之后王虎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这群贼人的气味从河水里浸泡过,变得极为淡薄。” “除了能感觉到他们向北逃窜了,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众人将信将疑的望着王虎,除了见识过王虎本领的人,皆是暗自腹议不是这位大内侍卫在打肿脸充胖子吧。 柳大少心里则是惊叹不已,暗道一声牛逼了我的狗。 影杀卫还真的是向北逃窜了,不能说应该是向北逃窜了。 而是他们要护送云小溪到柳颖给安排好的地方。 这嗅觉,放到后世铁定的军犬待遇啊。 柳明志稍微的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望着老周。 “老周,大哥,老贾,你们三个安排一下后续的事情吧,我想去刑部看看小溪的遗体!” “陛下那边我稍后会过去的,事情到了这般田地,逃避也不是办法!” 三人脸色惆怅的点点头。 “驸马爷!” “兄弟!” “节哀顺变!”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一个禁卫军:“兄弟,借战马一用,到时候你去本公府上去取!” 禁卫恭敬的点点头:“定国公请!” 柳大少翻身上马扫视了众人一眼:“有劳诸位再细查一下,拜托了!” 说完纵马而去。 城中百姓早已经被刺杀之事吓得缩在家中不敢出来,柳大少没有受到丝毫的限制,直接纵马狂奔朝着刑部赶去。 云小溪的花轿还有尸体始终是个隐患! “小明明,你终于来了!” 柳大少刚把马缰递给衙役,柳颖便俏脸含泪哭滴滴的从刑部衙门跑了出来,眼含担忧的望着自己。 柳颖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也是得到了‘云小溪’尸体跟花轿没被毁去的消息才赶来的! 扫视了一下周围进进出出的衙役,柳大少扯着柳颖的皓腕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四下无人注意,柳颖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这个臭灵璧,还说这茱萸不辣眼睛,弄得姐姐到现在眼泪都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小溪安全出城了吗?”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我让禁军四散沿着河畔搜查贼人的踪迹,小溪已经悄无声息的的离开了,那么多禁卫军分散的厉害,少了小溪一个人根本没人能察觉的出来!” “现在想来应该跟影杀卫的人接上头了,朝着你安排的目的地赶去!” “我送小溪出城的时候见到刑部跟大理寺的人把冒充小溪那个人的尸体带走了,生怕他们从中发现了什么端倪!” “刚把小溪送出城,我便火急火燎的纵马驰骋了过来!” “刑部,大理寺都是刑侦方面的高手,怎么样,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叶尚书,丁寺卿有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小溪的尸首经不住验证,这个冒充小溪的女死囚乃是背夫偷汉的女子,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根本经不住细细查验,仅仅没有守宫砂就是一个大漏洞!” “在路上我的心里便忐忑不已,这件事情一旦败露了,咱们都得受到牵连,乃至是死罪!” 柳颖脸色有些惆怅:“叶开明两个老家伙的感官太灵敏了……” 柳大少眉头一拧:“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见他们两个,看看能不能混淆一下他们的判断!” “否则始终是个隐患!” 定鼎 第二十七章火气攻心 柳颖见到柳大少迫不及待就要往刑部衙门走进的动作,轻轻地伸手拦住了柳大少! “小明明你先别着急,姐姐还没有说完呢!” “虽然叶开明从尸体上看出了很多的端倪,但是姐姐来刑部之前,陛下已经把公公召见到皇宫里去了!” “姐姐推测,为了皇家跟云家的颜面,加上陛下需要巩固自己的皇权,肯定会跟公公商议如何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 “毕竟连未过门的皇后都保护不住,陛下的威信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小溪的事情一旦爆发,传扬了出去,迫于人言可畏的压力,云家跟皇室早晚要君臣离心!” “这是陛下不想看到的,他太需要将云家的势力归于自己的驾下!” “所以说,此事最着急的不是咱们,而是陛下!” 柳明志静下心神沉思了片刻,惊叹的望着被泪痕染成花脸的柳颖。 狐狸精的名头再次在柳大少的心里坐实。 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朝堂的女子,却将朝堂的趋势分析的头头是道。 是跟在姑父身边耳濡目染,还是姑姑本来就是个巾帼豪杰呢? “姑姑,话虽如此,我还是打算做两手准备,万一陛下召见老国公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而是别有原因咱们会很被动!” “无论如何,刑部大理寺这边必须稳住!” “你方才说叶尚书他们已经商议将验尸的结果拟折子上报,一旦陛下提前知道内容,不排除会改变想法。” “现在必须要把他们稳住。” 柳颖想了片刻微微颔首:“也好,这样也好!多一分谋划就多一分胜算!” “姑姑,咱们进去吧!” “等等!” “姑姑还有别的事吗?” 柳颖将手里的一物偷偷的丢了出去,赫然是一些茱萸。 “姐姐不想再用这茱萸催泪了,太难受了,眼睛火辣辣的疼!” 说着说着柳颖掀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白皙的藕臂。 “来,你咬姐姐一下,把姐姐咬哭,待会姐姐看机会一哭二闹,让他们方寸大乱!” “呃......姑姑这不合适吧,我下不去嘴,也掌控不了力道,要不你自己拧一下自己试试!” “我自己就更下不了手,你放心咬,姐姐不会怪你的!不然的话哭不出来叶老头他们肯定会怀疑的!” “这好吧,疼了的话你就说,我马上停住!” “姐姐忍得住,来吧!”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两下,怎么感觉好好的对话忽然有些怪怪的! 四下望了望柳大少抓起柳颖白皙的藕臂放到嘴里慢慢的逐渐用力。 “小明明,你没吃饭吗?用力啊,姐姐都感觉不到!” 柳大少眼角一抖,他总觉柳颖话里有话啊,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毕竟对于这个妖孽姑姑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算稀奇。 牙齿猛然一用力,柳颖轻叫了一声。 “呀.........嘤嘤嘤......要死啊你,你想吃了姐姐吗?快松开!” 柳大少急忙松口,柳颖白皙的藕臂之上一排整齐的牙印留在上面,有些牙印校审已经出了些许的血丝。 柳颖眼泪汪汪的揉着手臂,狠狠的瞪着柳大少:“让你用力你就真用力啊,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都流血了!”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柳颖:“姑姑,虽然小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你不觉得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我觉得咱们应该把话题放到正经的事情上去!” 柳颖放下自己衣袖,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半边娇躯吊在柳大少胳膊上:“不解风情,扶着姐姐进去,姐姐伤心的身心俱疲,这样更逼真!” 柳大少无奈的瞅着柳颖的动作,你管这个样子叫扶着? 这是姑姑,亲姑姑,天塌不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抽出胳膊扶着柳颖朝着刑部衙门走去。 “姑姑,一会说话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负责哭就行了。” “放心吧,交给姐姐!” “咱们姐弟二人露水姻缘,一定可以所向披靡。” “额,姑姑你是不是说血溶于水,没读过书就别乱用成语!” “有什么不一样吗?” “正题!” “哦!” “否!” “嗯?” “闭嘴!” “好的!” “叶大人,丁大人,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见过定国公!” “见过云夫人。” “免礼!” “多谢,定国公,云夫人请坐!” 叶开明,丁健两人见到被柳大少搀扶着嘤嘤啜泣的柳颖默默的叹了口气。 大喜之日变成了大丧之日。 女儿刚刚出门便遇刺身亡,搁谁也无法平静! “云夫人,定国公也到了,本官再次说上一声节哀顺变!”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咱们才更应该齐心协力,揪出凶手给娘娘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柳大少也轻轻地拍了拍柳颖的香肩:“姑姑,两位大人说的不错,哭也解决不了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凶手,给小溪报仇!” 柳颖慢慢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你们必须尽快找到凶手,给本夫人一个交代,还给我那可怜的女儿一个公道。” 柳颖的语气可谓及其不善,叶开明等人也没往心里去。 丧女之痛终归的可以理解的。 柳大少轻轻地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叶大人,本公这边已经失去了贼人的踪迹,你们这边可有什么进展?” 叶开明微微颔首,取过身边的折子递给了柳大少,本来刑部,大理寺就是协助定国公办理此事。 折子让柳大少过目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柳大少也不客套,直接接过折子翻看起来。 柳大少越看越心惊,折子的内容远远比柳颖三言两语的解释更加的具体。 不足两个时辰,没有仔细检验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结论,果然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尸体跟花轿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如果让叶开明仔细验尸,肯定早就发现了尸体的身份有假! 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会,柳大少将折子递给了柳颖。 “姑姑,你看看上面验尸的初步定论!” 他必须让柳颖看到折子上的内容,才能更好的跟柳颖配合或者混淆视听! 他知道柳颖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柳颖看完折子上的内容便还给了自己,手指轻轻地在折子下弹了自己一下。 柳明志将桌子放置一旁:“叶大人,丁大人,咱们去验尸房看看吧!” 叶开明两人轻轻地点点头:“云夫人,定国公,见了娘娘的尸体希望你们能把控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本官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为了保护娘娘身上的证据,希望你们能克制一下!” “这边请!” 望着前面引路的叶开明两人,柳颖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樱唇呢喃着,声音却清晰的只穿到了柳大少的耳中。 “这两个老家伙的眼睛比针还尖锐,本以为天衣无缝,哪想到处处漏洞,怎么办?该怎么圆?” 柳大少嘴角一抿。 “嫁衣,将门虎女,确保绝杀!” 柳颖先是一怔,继而凤目一亮,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 “小.....不对,已经不小了,大狐狸!” “可惜也不知小溪溪以后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到底大不大,要不让姐姐先给小溪溪验验货,把把关?” “嗯哼..........” “定国公,你没事吧?” “无碍,表妹遇难,一时之间悲从心起,怒火攻心!” “理解理解,节哀!” 柳大少无言的看着感怀的叶开明两人有些欲哭无泪。 理解个屁,没有这样的姑姑你们永远不会理解。 “小明明,别害羞吗,姐姐也是避免小溪溪年少无知不明所以,导致以后错失良机嘛。” 定鼎 第二十八章颠倒黑白 柳大少在战场之上屠戮了不少人,也见过数不清的尸体! 然而柳大少却是第一次来停尸房这种地方,说实话刚一进来柳大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汗毛炸立。 虽然周围有不少人陪同,柳大少还是觉得周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或许是心理作用搞的鬼,向来胆大包天的柳大少陡然发觉原来自己也有害怕的东西。 柳大少紧紧地攥着柳颖的手腕,心里不停的劝慰自己。 不就是尸体吗?自己在战场之上什么尸山血海没有经历过,小小的停尸房能将自己奈何? 昔日自己麾下的弟兄不是放声大笑,说自己等人身上的煞气重的连鬼神都不敢轻易靠近。 柳大少缓缓的吁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 不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吗?完全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叶开明两人停了下来,给周围的仵作还有衙役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遵命!” 一干人都退了出去,整个宽阔的房间里只留下柳大少四人。 “定国公,云夫人,娘娘的凤体本官一直命人在一旁防守,没有得到陛下的旨意,本官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躺在木板床上的尸首,或许是因为‘云小溪’身份的缘故,粗糙的木板床之下铺着一层锦布垫在下面。 柳明志脸色低沉的朝着尸体走去,轻轻地掀开尸首上的红盖头,与云小溪如出一辙的尸体展现在眼前。 柳大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替身的样貌,再见之下依旧感觉到有些惊异。 千变郎君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是自己没有事先通晓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只怕也会认为躺在木板床上的尸首就是表妹云小溪本人。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呐。 老头子手下的奇人异士不容小觑啊! 柳颖嘤嘤啜泣的声音惊醒了柳大少,下意识朝着柳颖望去,只见柳颖流泪的模样声情并茂。 望着柳颖盯着尸首真情流露的眼神,柳明志心下明了。 柳颖是见到了跟女儿一样的替身,担忧女儿的将来。 触景生情啊。 女儿虽然如愿以偿的逃离了联姻的安排,只是这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也不能时长抛头露面。 从此以后只能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了,柳颖怎么能够不伤感。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种爱女深切的情感也只有当了母亲才能理解。 叶开明丁健两人默默的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颖。 女儿的尸首就在眼前,你不让人家当娘亲的伤感不太人道,也不太现实,两个时辰前还被跟自己有说有笑,被自己送出门的女儿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放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眼见柳颖真情流露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柳大少不得不开口提醒。 “姑姑,节哀顺变,还是先弄清楚小溪身上的疑点吧!这样才能得到一些证据,将来给小溪报仇雪恨!” 柳颖用手帕擦拭干净脸颊之上的泪痕,她也明白什么事情更为重要。 “劳烦你们三个出去一会,本夫人要给女儿检查一下伤口,看看怎么回事!” 叶开明丁健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轻松之意。 云小溪的尸首他们不方便验看,但是柳颖可以。 皇后娘娘再怎么母仪天下,亲娘给女儿验看一下伤口怎么都说的过去。 柳明志也不犹豫,率先走了出去,叶开明两人也紧随其后顺便关上了房门,只留下柳颖‘母女’两人待在房中。 盏茶功夫之后柳颖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明志,两位大人,小溪身上血迹太少的原因本夫人出来了。” 叶开明急忙给一旁的仵作招招手:“准备笔墨记录!” “是,大人!” 柳颖望了一眼柳大少轻声说道:“二月二龙抬头,天气尚且有些微寒,加上今天天色有些阴沉!” “小溪的奶娘生怕小溪万一受了风寒耽搁了大喜的日子,就给小溪多穿了两件蜀锦的亵衣,方才我查看了一下小溪的伤口!” “里面的亵衣都被血迹染红了,加上小溪艳红色的凤袍愿意,所以导致鲜血有些不太明显。” 叶开明两人一怔,相视了一眼轻轻地抚着胡须思索了片刻。 柳颖说的原因完全合乎情理,为何娘娘身上的血迹这么少。 叶开明嘀咕了两句,或许是因为自己无法靠近娘娘仔细检验伤口的缘故,才导致自己的判断失误。 “云夫人,关于这一点的疑问本官明白了,只是娘娘的表情似乎太平静了吧!” “完全不像遭遇刺杀时应该有些反应,娘娘这副表情,就像被刺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路人而已,不知云夫人可看出了什么缘故?” 柳颖身上的气质陡然变了,变得与众不同,有种难言的为妙感觉。 “我公公云阳乃是三朝元老,久经百战,杀出来靖国公的位置!” “我夫君云冲乃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之一,在先帝的带领之下屡屡击退犯我边关敌军。” “小溪这孩子自小便深得公公云阳宠爱,一直将其带在身边,长居云州。” “我女儿虽未有七尺男儿之躯,在公公夫君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亦有男儿之魄!” “虽非英雄豪杰,亦是将门虎女!” “为将者,泰山崩于前尚且面不改色,况乎小小的刺杀。” “身为将门虎女,我女儿怎能面带惊慌失措之色,为靖国公府抹黑,为其爷爷,爹爹脸上抹黑!” “只是苍天不佑,想不到小溪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天子脚下惨遭贼人的毒手。”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柳明志适时地接过话茬:“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膝下小子万守疆,知晓前方是敌人的刀枪箭雨,依旧擎旗迎面冲杀。” “将门二字,重若万钧啊!” “本公这表妹,没有辱没云家的门风啊!” “用生命来维护将门颜面,悲哉亦壮哉。” “本公被尊称一声白衣儒帅,也不知本公膝下的儿女将来是否会背负上这将门的重担!” 万步海老国公让亲生儿子担任北征大军的擎旗手冲锋陷阵在京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柳大少柳颖姑侄俩一唱一和的话语中叶开明两人沉默了下来! 将门,或许真的不是自己这些文官可以理解的吧。 没办法仔细验尸,两人不得不不接受柳颖姑侄俩这个说法,毕竟有万守疆的例子在前,霎时间两人根本想不到任何其余的缘故。 柳颖见状,心里窃喜不已,脸上却无比的悲痛。 “两位大人应该没有发现我那女儿紧握的双手吧!” “两箭透体而过,小溪愣是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京城的豪门子弟都将小溪一个女子当做京城的小霸主,可是谁知道小溪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付出了多少代价!” “乃至如今连小命都香消玉殒了!” “云夫人节哀!” “节哀!娘娘虽为一介女流,却有男儿胆魄,本官两人佩服之至,惟愿娘娘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听说小溪的尸首差点被贼人毁尸灭迹,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然连我女儿全尸都不想给本夫人留下!” “若是本夫人抓到了贼人,本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夫人,定国公,这一点本官也很疑惑不解!” “既然贼人有把握刺杀成功,为何还要打算烧去娘娘的尸首呢?本官跟丁大人还有诸多同僚商议了半天,猜测这可能是贼人打算掩盖什么!” “只是本官现在还无法想通其中的关键!” 柳大少眼眸微眯,看来叶开明此刻还没有来得及去检查花轿,这样一来花轿里面的玄机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暴露。 反正自己都已经颠倒黑白了,不如就借机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浑。 若是将此事稍微倾斜一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定鼎 第二十九章再借刀 “叶大人,丁大人。” “定国公您说!” “本公去追缴贼人的时候,从大总管那里得知,贼人刺杀之前说的是你们大龙!”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些刺客的身份不是我朝的武林中人,而是隶属金国亦或者突厥的人马。” “若是皇后娘娘不但被刺杀成功了,连尸体都保不住全尸,这对我大龙的威信将是很大的打击。” “如此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何他们刺杀成功还要打算烧掉小溪的尸首。” “陛下刚刚登基,这些人这么做的目的无异于会让陛下的颜面扫地!” “如此一来,这伙贼人行刺的目的可就值得琢磨了!是为了乱我大龙根基,还是另有图谋,想要行那假道伐虢之举!”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宫大内高手如云,贼人无法进入皇宫刺杀,小溪是不是就成了陛下的替罪羔羊!”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些刺客的身份可就大有文章了!” 柳大少不但要混淆视听,还要将刺客的身份往藩王身上的引导,其目的自然是要搞死李云龙这个家伙。 毕竟当初李云龙派人来刺杀自己,依旧让自己难以释怀。 自己对着李政发誓了,不将刀剑加身李氏子孙身上,可是自己没有答应李政不能借刀杀人。 以前借了太子两次刀,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差强人意。 李玉龙非但没有被李白羽搞死,反而活的无比惬意,这让及其记仇的柳大少怎么能甘心。 借着云小溪的事情为引子,未必不能再给李玉龙上点眼药水。 叶开明,丁健两人都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不假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 两人脸色复杂的望了一旁的柳颖一眼,拉着柳大少朝着一旁走去。 “定国公慎言呢,这些是可不是咱们外臣可以掺和的!” “叶大人说的不错,就算想通了这些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能写进折子里!” 柳大少心下一喜,暗道一声成了,心里打算再借刀一次。 柳大少脸上的表情有些阴翳:“两位大人,本公也是不吐不快一时之间有些口无遮拦,主要是小溪表妹的事情让本公怒火难消!” “她才二十有六,风华正茂的年龄却惨遭刺杀,本公心里怎么能不恨!” 叶开明两人相视一眼:“定国公,下官二人此次只是协助你处理娘娘遇刺的事情!” 两人的自称已经从本官悄然变成了下官。 “这奏折不如还是你来写吧,下官两人的判断一错再错,实在不知道这折子该怎么呈到陛下的龙案之上!” 柳大少暗道一声两只老狐狸,装作不愉的看着两人:“两位大人是既不想趟这趟浑水,又拿本公当枪使啊!” “你们两个不敢写,本公吐露一下不忿尚可,可是若是真的掺和到不该掺和的事情中,本公的辅政大臣也该做到头了!” “你们两个没安好心啊,本公平日里也没有得罪你们两位吧,政见不合的事情更是从未有之!” “尤其是你叶开明个老东西,你儿子叶景辉,跟杜宇他们兄弟几个一直在本公的麾下效力!” “你这样坑本公,你心里就没点愧疚?” 两人脸色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定国公,下官两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下官二人位卑权小!” “若是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下官二人有实质证据还好,没有实质证据跟几位藩王撕破脸皮,这就是在断下官的活路啊!” “是极是极,叶大人说的不错,下官两人绝对没有坑害定国公你的意思!” “您可是先帝钦定的五大辅政大臣,有陛下给你撑腰,得罪了藩王根本没有丝毫的问题,加上你手里有先帝赐予的打皇金鞭在手,别说写两份推测出来的奏折了,就是当面指责几位王爷也没有任何的事情!” “下官两人可没有定国公你那么多的底气!” “陛下登基,朝堂尚未稳定!” “下官两人不得不谨小慎微一些。” 柳大少装作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两人:“你们两个需要谨小慎微,本公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辅政大臣看似位高权重,实则一不小心就会踏入万丈深渊。” “本公督办户部兵部的事情,刑部的事情可不归本公,这折子我碰了可就是僭越之举。” “我说你们他娘的两个老家伙不是?不是在给本公下什么套子的吧!” “哪里话,哪里话!” “下官两人绝对没有这种心思!” “只是听了定国公您的话,下官二人实在不知道这奏折该怎么写!” 柳大少饱含深意的望着两人:“据实陈奏,该怎么写怎么写!” “娘娘遇刺身亡,分明是敌人想要乱我大龙社稷!” “其心不言而喻,必须全力追缴逆贼,给娘娘在天之灵一个交代,正我大龙朝廷颜面!” 二人转着眼睛嘀咕了片刻,带着喜意的望着柳大少。 “下官两人明白了!” “本公来刑部干什么来了?” 两人一怔相视一眼:“定国公来刑部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娘娘的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贼人手脚干净,没有陛下允许查不出什么有利的痕迹出来,定国公陪云夫人看望了一下娘娘的遗容之后便一同离开了!” 柳大少默默颔首:“有劳两位大人还本公小妹一个正名,本公先行一步送姑姑回府,看望一下姑父云冲大将军。” “丧女之痛,撕心裂肺啊!” “定国公节哀,有劳定国公跟云冲大将军表示一下下官两人的缅怀之情!” 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朝着柳颖走去。 “告辞了!” “姑姑,先回去吧,两位大人会给小溪做主的!” 柳颖殷切的望着停尸房又伤感起来:“小溪,我的小溪!” 柳大少生怕在发生什么变故,强拉硬拽总算将柳颖托出了刑部衙门。 叶开明脸色复杂的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 “丁大人啊,以后跟这位未来的顶梁柱打交道,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叶大人言之有理,今天若非定国公卖咱们一个人情,这奏折可真不好写!” 叶开明幽幽的叹了口气:“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细思一下却又觉得不无道理!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的朝堂可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希望景辉在老夫告老之后,能为叶家闯出一片新的天地吧!” “只要景辉侄儿不变更队伍,以后的朝堂终究会有叶家的一席之地,可惜下官的孩儿不是这块料,也不知道丁家以后会中落成一幅什么样的光景。” “儿孙自有儿孙福,走吧,重新写奏折去吧!” “小明明,快告诉姐姐你们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 柳大少瞥了一眼满脸好奇神色的柳颖神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姐姐也不想知道天机什么样,也不感兴趣,倒是你……你可是姐姐从小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姐姐什么没见过,快说到底说了什么?” “姑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姑父在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先回去看看情况!” “现在咱们只能等,先看云老国公跟陛下商议了什么事情再说吧!” “好吧,姐姐这就回去!不过天色还早,你就真的不打算让姐姐替小溪溪验验货?” 柳大少脸色一黑,甩开柳颖的手腕朝着玄武街走去。 “疯婆子,受不了你!” “姐姐受得住你不就行了吗?” 定鼎 第三十章你信命吗 柳明志刚刚到家柳松便迎了上来:“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少夫人在凉亭等你多时了,说等你回来了让你一定要去见她!”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小松告退。”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衣摆朝着凉亭走去,他知道齐韵一定是在为表妹的事情陷入焦灼的等待之中。 “韵儿,你回来了,嫣儿一同回来了没有?” 听到夫君的说话声,齐韵急忙迎了上来:“嫣儿妹妹在皇宫照顾太后娘娘的身体,夫君,小溪妹妹是不是真的.....真的......” 柳明志默默地虚了口气:“韵儿,小溪的事情很复杂,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 “总之你就当小溪已经遇刺身亡了,除了为夫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这些话只能咱们夫妇之间私聊。” “就当?” 齐韵一怔之后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樱唇,惊异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你.........唉......算了算了,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过问这些事情,只是夫君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否则妾身姐妹们该怎么办呢!” 柳大少轻笑着将齐韵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齐韵柔顺的青丝:“傻娘子,别胡思乱想了,为夫还要跟你们长相厮守,看着乘风,承志他们成家立业,看着夭夭他们出阁呢!” “你忘了,这世界上最惜命的人就是为夫了!” “为夫可舍不得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大美人独守空房。” “夫君知道这些就好,妾身不想看到你出意外,有些事情一定要三思而行,做好万分把握才可以出手,夫君你明白吗?” “放心吧,为夫心中有谱!” “莲儿去苗疆给芸馨寻找蛊虫回来了没有?” “没呢!虽然不怀疑莲儿妹妹对自己孩子的心意,可是总觉得半大孩子身上藏着蝎子啊,蜈蚣啊,毒蛇啊这些东西不太合适。” “不过莲儿妹妹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妾身也不好干预太多!” “没事,这些蛊虫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可是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来说确实最好的护身之物,辛苦莲儿了!” “这些年一直在奔波,也没时间陪她一起去拜会一下阿母,老人家的身体应该还好吧!” “雅姐去金陵陪岳父岳母大人了!” “珊儿在颖安不愿跟着为夫回来!” “清诗深居简出,一直没有解开心结!” “也只有云舒,你,薇儿,嫣儿你们还能在身边陪着为夫,如今嫣儿又小住宫里,好好的一个家少了你们的欢声笑语,冷清下来也真不习惯!” “飞熊这家伙以前总是敲敲打打,现在家里没了他还真不适应!” “韵儿,你去照看一下几个孩子的功课,为夫去老头子那里一趟!” “知道了!” 望着齐韵的背影,柳大少脸上挂着舒心的笑意,能娶这么一位通情达理,蕙质兰心的女子当老婆,也算是上天赐予的福分。 柳大少直接朝着老头子的书房赶去,他知道柳之安一定在书房等着自己。 房门未关,柳大少扣了两下门直接走了进去。 柳之安正老神在在的捧着一杯香茗陶醉着,不时地砸吧两下嘴唇。 听到扣门声以及脚步声,柳之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柳大少:“回来了!” 柳大少坐到了柳之安对面,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静静地望着柳之安:“好有闲情逸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事情出现了差池!” 柳之安提壶给自己斟着茶水:“老夫二十五岁之后就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小溪的事情,老夫既然应承了你的姑姑,就一定会做到,一定会成功!” “既然一定会成功,老夫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坐在书房安安心心的算算账,喝喝茶这么逍遥的事情,岂不美哉?” 柳大少一把拿过柳之安手里的茶壶测了一下温度便大口大口的对着嘴里灌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喝完茶水打了个饱嗝。 “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你可知小溪的事情出现了纰漏,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柳家跟云家可能会有灭顶之灾!这就是你所谓的底气,所谓的万无一失?” “不就是花轿跟尸体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柳明志惊愕的望着把玩着茶杯的柳之安,眉头微微凝起。 “你已经都知道了?” “呵呵.......老夫足不出户,天下事便可知七七八八!” “只是有些事情付出的代价会很大,而受益却微不足道,既然如此何必要去浪费人力财力干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何不想办法及时补救,你知道为了这件事一路上我有多提心吊胆吗?” 柳之安缓缓放下茶杯:“你说箭矢上要是沾了桐油,花轿会是一副怎么样的下场?” “迅速燃烧,眨眼间便会燃气熊熊烈火,根本来不及扑灭!” “不错,既然如此你说老夫想弄点桐油会很费力吗?” 柳大少脸色一怔,愕然的望着柳大少:“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头子从始至终我都对这件事有些云里雾里,如今更是看不懂了!” 柳之安起身朝着窗台走去,望着窗外人工湖里的景色。 “堂堂定国公,辅政大臣之一,连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都变得紧张兮兮,你这个辅政大臣的心境未免让人有些令老夫失望。” “不对,应该说是失望至极。” “花轿,尸体,在老夫看来连麻烦都算不上,却让你变得有些胆战心惊。” “平心而论老夫对你的表现很失望!” 手中的茶壶无力的垂了下去,柳大少有些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之上。 “老头子,世道不该是这个这个样子的!” “不!你错了,世道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你自己始终不愿意承认而已。” “老头子,这两年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之安眼神幽邃的望着天空,声音骤然变得有些嘶哑。 “你相信命吗?”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柳之安:“为什么要说这么玄妙的话题?” “你知道吗?老夫不信命,却又不敢不信。” “有些东西真的没办法用常理去解释。” “老夫早年自信,除了皇权天下没有任何东西是用钱无法掌握的,后来老夫逐渐的明白了,命原来也是无法掌握的。” “不知所谓,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先回去休息了,短短大半天我精神差点崩溃。” 柳之安肃立窗前,也没同意,也未否决。 望着天空的幽邃眼神缓缓地合在一起,静听着柳大少离去的脚步。 “儿啊,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那你将逃避不老!” 定鼎 第三十一章颜面何在 翌日。 柳大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李白羽打算如何的处置云小溪遇刺的这件事情,近乎十年以来,柳大少难得主动这么早的上朝一次。 齐韵服侍着夫君穿戴好官袍,佩戴好鱼袋。 “夫君,小溪的事情如今仅限京城之内的百姓知晓,尚未大肆的被宣扬出去,今天上朝一定要少说多看才行。” “妾身担心有人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到时候夫君万一被卷了进去,肯定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为夫心里有谱的!” “夫君明白就好,妾身让下人煮好粥等你退朝回来!” “知道了,你继续睡会,天色还早呢!” 柳大少穿戴整齐之后便骑马朝着皇宫赶去。 刚到城门,柳大少才发现原来自己来的还不是最早的,宫门出早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文武大臣等候着。 看来不止自己上新此事。 很多人都很上心未过门的娘娘遇刺身亡的事情,至于他们心里想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宫门外难得寂静了下来,少了官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柳明志回应了一下跟自己打招呼的官员之后便站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 “定国公,下官有礼了!” 柳大少听到叶开明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叶大人好!” “定国公说笑了,下官跟丁大人为了拟出一份靠谱的折子,后半夜才休息了片刻就到了上朝的时间。”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周围眼神好奇的同僚,竖起双手给了叶开明一个眼神。 “叶大人,刑部的事情本公理会不合适,叶大人还是自己启奏陛下吧!” “下官就是给定国公打个招呼而已,别无他意!” 叶开明说完微微瞥了一眼周围的同僚回到自己的位置也学着闭目养神起来! 宫门吱呀呀的打开。 “百官觐见!” 柳明志整理一下官袍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 望着跟自己同行在侧的靖国公云阳,柳大少不由的腹议起来。 这位老前辈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掌上明珠的亲孙女遇刺身亡了,身为爷爷不在家修沐几天,怎么今天就前来上朝来了。 不由得柳明志极为好奇昨天云阳跟李白羽到底商议了一些什么事情。 奈何早朝就在眼前,柳大少有心想去姑姑柳颖那边了解一下情况也没有机会。 柳大少更担心表妹云小溪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是否已经跟影杀卫的人接上了头,到了姑姑安排好的地方。 不肖片刻,文武百官齐聚勤政殿。 曾海尖利的声音从殿后传来:“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多谢陛下!” 文武百官隐晦的望着龙台的方向,各个噤若寒蝉不敢第一个开口,生怕李白羽将云小溪遇刺的怒火撒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让文武百官疑惑的是,李白羽的脸色似乎跟自己等人想象之中的情况不太一样。 笑意,勤政殿中灯火通明,文武百官确信自己等人真的没有看错。 李白羽的嘴角确实挂着淡淡的笑意。 文武百官不明所以,柳大少跟李云龙等兄弟这些藩王更是摸不着头脑。 李白羽的反应实在是出人意料,未过门的娘子都遇刺身亡了,你不说怒火万丈,起码也应该脸色阴翳才对。 笑意是什么反应。 柳大少轻轻地抠着着拇指上的扳指,若非小溪的事情有自己亲自参与其中。 李白羽的这种反应柳大少还以为被刺杀的是一位无关的路人呢。 想到这些,柳大少微微转动脖子瞄了一眼对面的云阳,更加好奇昨天云阳跟李白羽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孙女被刺身亡爷爷显得无动于衷,未过门的皇后遇刺身亡,皇帝却嘴角含笑。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短的一瞬间柳大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疑惑过。 李云龙兄弟几人何尝不是面面相觑,昨天皇兄离开之时的眼神跟脸色他们看得是一清二楚的,怎么一夜之间骤然换了模样。 难道皇兄很高兴云家小霸主云小溪被刺身亡? 不对,皇兄的皇位想要坐的稳固,少不了云家的支持,就算是惺惺作态也得装作一副哀伤模样,肯定不会有此神情。 这里面肯定有自己兄弟等人不清楚的事情。 李白羽扫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慢慢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不高不低的龙台之上缓缓地踱步起来。 “诸位爱卿,是不是很疑惑朕未来的皇后娘娘遇刺身亡了,朕为何看起来却很开心?” “请陛下解惑!” 文武百官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这么点默契还是有的。 “前些日,朕从大内侍卫的手里得到一封密报,会有一伙贼人在朕的国婚大喜之日,举国同庆戒心放到最低的时候前来刺杀,破坏朕的国婚,践踏朕的威信。” “既然在朕大婚之日前来刺杀,贼人的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朕初闻之下何等的震撼,竟然有人敢来行刺堂堂一国之君。” “大内侍卫立马展开调查,奈何贼人行踪隐秘,屡屡无法查实贼人的藏踪之处。” “无奈之下,朕只能跟云老国公商议一下,提前了国婚的日子演一出好戏给那些包藏祸心的贼人看,让他们前来刺杀给他们来上一手瓮中捉鳖。” “朕跟老国公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候贼人前来刺杀,既然是演戏,新娘自然不会让朕未来的皇后云小溪亲自上场。”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朕跟老国公万万没有想到,皇宫之中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贼人竟然转身刺杀皇后的花轿。” “不对,说皇后不太合适,应该说是皇后的替身丫鬟而已。” “朕昨日初闻之下怒不可遏,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敢来刺杀,朕更恼火的是被刺杀身亡的虽然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可是皇后的替身都能身亡,是不是意味着若是没有提前得到消息设置一招,朕的真正皇后是不是就已经在刚刚出阁,尚未进宫与朕拜堂成亲之时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被贼人刺杀成功。” “且堂而皇之的安然离去,朕的颜面,你们的颜面,大龙的颜面何在?” 定鼎 第三十二章年轻啊 李白羽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消失,眼神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贼人得手一次,就意味可以得手第二次!” “也就是说在朕的头上,你们的头上无时无刻都在悬着一把要命的利刃,皇后的替身丫鬟遇刺身亡,就意味着将来的某一天,朕与尔等也会被贼人不知不觉的割掉项上首级!” “朕痛心呢,京师之地,大龙腹地之中的腹地,十万禁军,大内高手层层防守竟然能让贼人刺杀成功之后从容而逃。” “你们就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羞愧吗?你们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吗?” “好在此次朕提前预备了一手,若是没有提前防备,未来的皇后遇刺身亡,天下都将引起轩然大波。” “在天下百姓的眼中,会将尔等置于何地,又会将朕置于何地?” “连一国之母都保护不了,又有何脸面敢言保护天下百姓,保护江山社稷。” “此次刺杀,虽然贼人没有得逞初始目的,但是朕与尔等的却早已经颜面扫地!”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就是这么为朕分忧的!” “臣等知罪,请陛下恕罪!” 柳大少虽然弯腰行礼口称恕罪,眼角的余光却带着复杂的脸色在云阳与李白羽身上徘徊。 要说满朝文武,除了靖国公,李白羽两人之外,真正的知情人唯有自己。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唯有自己知晓。 姑姑果然猜对了,最希望息事宁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刚刚登基为帝,皇位尚未安稳的李白羽。 虽然李白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大龙新君,当朝天子。 可是比起其父皇李政来说,朝中的大部分势力都还没有掌控手中,他他需要武将方面的支持了。 尤其是云家这种军方的翘楚。 云阳,云家二爷都是三朝元老,在北疆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军中的威信少有人可以比拟。 下面二代的云冲又是虎贲军的大将军,手下十万久经百战的虎贲边军,其威势不容小觑。 可以说李白羽太迫切得到云家的支持了,好早一日将大龙所有的权利集中在手中。 远的不说,仅仅几个藩王兄弟就够李白羽发愁的。 明知道这些兄弟贼心不死,可是只要这些兄弟一日没有揭竿而起扬言造反夺位,李白羽想要削藩就没有机会。 尤其是父皇为了避免自己一招登基为帝大权在手,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性,设置了五位辅政大臣。 这五人,妹夫对自己的支持李白羽心中明了。 夏公明四朝元老,对李家是否忠心不好说,但是对大龙江山社稷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左相,右相在李政在位期间便一直明争暗斗,是否跟自己一心尚且有待观察。 云阳是唯一一位节制兵马大权的辅政大臣,可以说只要得到云家的支持,自己的皇位稳定是迟早的事情。 偏偏云小溪在与自己的大婚之日得到了刺杀。 本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李白羽得到了母后南宫梦的提点之后马上明白,自己的皇位现在依旧处于风雨飘摇的地步。 坐上龙椅不一定意味着一定会被满朝文武心服口服。 五位抚正大臣只有三年互相节制的时间,也就意味着自己只有三年时间在权衡之中将大龙稳稳的握在手中。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根基稳定,江山永固! 柳明志将目光停在了云阳的身上,他心里最是明白,李白羽说的这些都是托辞而已。 事实的真相便是被刺杀的就是‘真正’的云小溪。 他很想知道李白羽是怎么说服云阳的。 怎么令云阳在丧孙之痛中接受了自己的提议。 柳明志默默地收回眼神,对于这个打交道不多的靖国公云阳来说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是老狐狸真的忠心耿耿,还是李白羽的手段已经可以与父皇李政比肩了。 “十万禁军半数隶属兵部,半数隶属京都内务府,大内侍卫虽自行决断却隶属御前侍卫。” “城门防守隶属兵部,户部,大理寺,刑部协同,进城如此之多杀手,尔等居然毫无半点提防。” “此次贼人刺杀成功,尔等都有着不可逃脱的干系。” “户部,兵部尚书罚俸半年,大理寺,刑部罚俸八年,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罚俸三个月。” “定国公柳明志身为督办户部,兵部,大理寺的辅政大臣,有失察之罪,罚俸一年!” “左相魏爱卿督办刑部同有失察之罪,罚俸一年!” “尔等可服气?” “臣等服气!” 刑部尚书叶开明,大理寺卿丁健相视一眼,望着柳大少身影眼含感激之色。 折子听定国公的真的听对了。 李云龙兄弟几人眼神有些复杂的相视一眼,对李白羽的警惕性又加深了一层。 一场颜面扫地的败局,非但没有打击道皇兄的威信,反而令其扭转乱局。 不但抱住了自己的颜面,反而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五位辅政大臣之中的其中两位,一干重臣也受到了牵连。 几人不太相信躺在刑部的尸体不是云小溪本人而是一个替身的丫鬟。 可是观察着云老国公昏昏欲睡打着哈欠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拿捏不定。 毕竟云阳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刚刚丧失了孙女。 尤其是老四李云平,当初自己因为得罪云小溪被云阳从北疆杀回来吊起来抽的场景可谓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如此护犊子宠爱孙女的人,失去了孙女怎么可能那么平静。 难道真的如皇兄说的那样,此次大婚还有刺杀事件真的只是皇兄跟云阳布下的一个局而已。 瞥了一眼一举一动越来越像父皇的的大哥,扫视了一下身旁脸色复杂难耐的几位兄弟,李云平眼眸的后悔之意不言于表。 一步踏错终生错啊! “云老爱卿!” “老臣在!” “厚葬小溪姑娘的替身,毕竟是因为小溪姑娘而死,咱们要懂得感恩!” 云阳眼中的晦暗一闪而逝:“老臣遵旨!” “退朝,你们好好的反省反省!朕与小溪姑娘真正的大婚之事再行商议。” 曾海轻轻地挥了挥拂尘,尖声喊道:“退朝!” “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静默不语的朝着殿外走去。 今日的朝会从始至终都出乎了自己预料。 昔日的李白羽真的变了,不一样了啊。 “驸马爷慢走,陛下在殿后等你!” 柳大少望着周围盯着自己略带诧异的文武百官,默默地点点头:“大总管请!” “驸马爷说笑了,同请同请!” 柳大少跟着曾海并肩而行朝着殿后走去,李白羽正脸色平淡的喝着茶水,见到了柳大少到来,李白羽淡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 “妹夫,来了!” “臣弟见过皇兄!” “免礼,快入座!” “多谢皇兄。” “妹夫,事出有因,原谅朕没有提前将小溪姑娘的事情跟你说清楚,害得你悲痛之下着急了这么久。” “你也应该能体会朕的难处,毕竟初登大宝,忠奸难辨,万一朝中有那些贼人的眼线此事便会功亏一篑。” “罚你俸禄朕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户部,兵部在你名下,朕也不能太过偏向与你。” 柳大少脸色复杂的望着李白羽,轻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哼!” “臣弟告退!” 柳大少一声冷哼,一声臣弟告退在李白羽以及一干宫女太监惊愕的眼神中直接挥袖而去。 曾海反应过来:“大........大胆........” 李白羽眉头一凝瞪了曾海一眼:“不可胡说!” “是,咱知错。”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揉着鼻子,朝着门外望去:“老周.......” “臣弟见过陛下!” 李白羽的两个字缩了回去诧异的望着去而复返的柳大少。 “妹夫,你这是?” 柳大少虎着脸望着李白羽:“陛下,罚俸改成降级行吗?官没了臣弟可以立功再升,钱没了就真的没了。” 李白羽纠结的望着柳大少:“妹夫,朕金口玉言,已经定下了........” “哼!” “告辞。” 这次连臣弟都没有了,李白羽望着柳大少消失的背影一脸窘迫的望着门外。 “老周,妹夫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周略显佝偻的身影走进殿中:“陛下,为了银子当初驸马爷可没少给先帝红过脸,你竟然罚他的俸禄,这不是在割他的肉吗?” “前辈,你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老周面色复杂的望着李白羽:“陛下,驸马爷当初也是因为银子跟先帝这么斤斤计较的。” “咱护国有失,要去先帝陵寝请罪了。” 李白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前辈是说妹夫没拿朕当外人,所以才因为云小溪的事情如此放浪!” 老周对着李白羽淡淡一笑身影一跃而去消失不见。 “陛下,一定要谨记先帝的教诲!驸马爷,可堪大用!” 李白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去母后那里!” 宫门外柳大少翻身上马,脸色复杂的瞅着腰间装着官印的鱼袋。 “老头子,你说的对,世道从来都是如此!” “朝堂,天下,权衡。” “我始终还是年轻了!” 定鼎 第三十三章大少再次不上朝 “夫君,起来上朝了,今天是本月的第一次大朝会。” 齐韵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蓬松的头发状若疯魔一样推搡着依旧酣睡的柳大少。 柳大少睁开了眼睛砸了砸嘴巴,望着已经点上烛火的齐韵,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翻身闭上了眼睛继续酣睡起来:“上朝?上什么朝?” 齐韵一怔,放下灯火将夫君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摸了摸柳大少的额头,俏脸之上挂着疑惑的神色。 “这也不烫啊,怎么说胡话了呢?” “夫君,你看着妾身清醒清醒,今天是本月的第一次大朝会你忘了吗?你是不是昨晚累........睡糊涂了?” 柳大少揉了揉眼睛笑吟吟的望着齐韵:“夫君现在很清醒,娘子你真美?” 齐韵闻言芳心暗喜,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个美目。 “就会说甜言蜜语,别扯开话题,快起来洗漱一下,妾身服侍你更衣,再不起来上朝真的晚了。” “刚被罚俸一.......呀.........” 齐韵尖叫一声已经被柳大少揽入怀里,一把拽入被窝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上朝?上个屁,睡觉,大早上的打扰为夫清梦的娘子不是好娘子!” 齐韵仰着头望着用下巴摩挲自己头顶的夫君,眼神有些忧虑,抬手轻轻地抚着柳大少的脸颊。 “夫君,是不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了?” “可是夫君,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不是先帝,你身为辅政大臣的身份,若是不上朝难免落下诟病,到时候不好服众。” “新朝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如此懒惫,不怕别人奏你一本,恃宠而骄?” “参就参去呗?父皇在位的时候为夫都不去上朝,爱咋咋地。” “夫君,听话,起来上朝。” “韵儿,为夫需要一些日子来反思反思,这些时日就不去上朝了。” “夫君一天想不通,宁愿呆在家里陪你们几个一起生小宝宝,也不去上朝。” 虽然老夫老妻了,齐韵对于柳大少如此直白的暧昧之词还是有些娇嗔。 “那夫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朝?” 柳大蹭的一下盘膝坐了起来,紧紧地抱着齐韵的柳腰,眼神静默的望着窗外已经微微见谅的天色。 “合约崩塌了,就是为夫去上朝的时候!” “合约?什么合.........夫君你是说山海关的合约?” 柳明志收回眼神宠溺的望着齐韵,为其整理了一下有些蓬乱的秀发:“聪明,什么时候该打仗了,也就是为夫我该上朝的时候。” “你就不怕你户部,兵部的督办之权被其余四位辅政大臣给架空了?” 柳大少冷冷一笑:“韵儿,谁说不上朝就掌握不了户部跟兵部了?户部老姜我俩的关系为夫不夸大的说,那是铁杆的关系,兵部是伯父掌权。” “再说了为夫这边纵然出现了纰漏他们四个也别想染指为夫辖下的户部跟兵部。” “陛下是不会看着他们把为夫的权利架空,令我搁置一旁。” “他需要权衡,三年!三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夫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豪,虚荣感爆棚!” “啊?呸!妾身说正经的呢,好好回答!” “夫君现在什么都不想,我觉得昨天的粥劲还没完,你说为夫想干什么?” “呀.....妾身还没有洗漱.......爱我........” ............ 勤政殿,李白羽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位置上跪坐的坐垫:“诸位爱卿,定国公柳爱卿为何没到啊?” 文武百官也诧异的望着柳大少的位置,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见到百官茫然的脸色,李白羽望向了一旁的曾海:“老曾,定国公可上书没来的原因?” 曾海愣愣的摇摇头:“咱这边没收到啊,生病了,身体不适都该上书一下的啊。” “那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没来上朝呢?” “陛下,定国公让下人送来的上书!” 福海绕到了殿后,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李白羽。 李白羽一怔,望着福海手里的折子有些诧异,难道妹夫那边真的有事不能上朝? 接过折子翻开一看,李白羽脸色有些怪异。 “启禀陛下,臣弟被罚俸了,没心情上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这.......这让朕怎么批?” 文武百官愣愣的望着李白羽,不知道定国公上了什么奏折,让陛下的脸色呈现出五彩缤纷的蓝这种颜色。 “诸位爱卿,定国公偶感风寒,现在身体不适无法上朝,尔等可有奏折启奏?” 百官脸色相视一眼,怎么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呢? 好像先帝在位的时候定国公便一直偶感风寒,似乎风寒最严重的的一次身体不适了三个月之久。 若不是退朝之后偶遇定国公从天香楼一身酒气的走出来,还真以为定国公神不知鬼不觉的英年早逝了呢! 如今新君刚刚登基,你丫的又偶感风寒。 你说说你这位曾经攻城略地的西征大元帅,怎么就这么虚呢? 云阳从上朝伊始就打着瞌睡,对朝堂之上的事情充耳不闻。 听到了李白羽的这番话也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继而继续低头打起了瞌睡。 至于真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就没人知道了。 “臣户部尚书姜远明有事启奏陛下!” “准奏!” “陛下,不足数月就要丰收,陛下该下旨吩咐各地户部辖下官员督办各州府粮田一事。” “何处丰收,何处减产都要统一上报户部总衙门。” “将来一旦出现天灾人祸,也好快速处理!” “请陛下恩准。” “准奏!” “谢陛下!” “臣兵部尚书启奏陛下。” “新军三十万已经可以全部交接北疆,请陛下下旨颁布军号。” 李白羽沉默了起来,良久过后李白羽提起龙案的朱笔挥写起来。 每写两个字就郎朗的读了出来,声音掷地有声,令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陷阵。” “锐士。” “破虏。” “浮屠。” “百战。” “獠牙!” “不日之后起我大龙天军即将北出边关讨伐金,突厥两国一统天下。” “朕希望我大龙所有将士。” “陷阵锐士。” “破虏浮屠。” “百战獠牙。” “一展我大龙雄风!”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遵旨。” “陛下,臣有本要奏!” “陛下初登大宝,新朝大开,臣谏言陛下破例开恩科一次,以昭示陛下对天下学子的恩隆!” “准奏!” “吏部督办此事!” 定鼎 第三十四章牧羊放马 闻人云舒眉开眼笑的挥着白皙的皓腕朝着柳大少与齐韵的卧房小跑而去,口中带着藏不住的喜悦之意,尚未见到心上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呼喊起来。 “柳明志,你看我手腕上是什么?”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什么吗?” 正在收拾包袱的柳大少一怔,疑惑的朝着门外望去:“舒儿,是捡到银子了吗?怎么会这么高兴?” “是比捡到银子还高兴的事情,你快看我手腕上是什么?” “什么啊?让我看看!” 闻人云舒脸上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羞赧之意,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自己的手腕放到了柳大少的眼前。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闻人云舒手腕之上的碧玉手镯:“上等翡翠,看来你挺有钱的嘛,这支镯子少说也得五百多两吧。” 闻人云舒用右手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含情脉脉的望着柳大少。 “婆婆给的!” “婆婆给的?哪个婆婆给........”柳大少穆然瞪大眼睛望着闻人云舒:“你说这是娘给你的?” 闻人云舒俏目一闭一闭的眨巴着,缓缓走到柳明志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来,仰着脖颈勇敢的望着柳大少。 “嗯,你当初说只要婆婆跟公公认同了舒儿,咱们就可以洞房花烛夜了,你说话还算话吗?” “当然算话了,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 闻人云舒羞涩的低下了凤首:“现在婆婆他们终于认可舒儿了,你.........你......你何时.....何时兑现答应舒儿的承诺!” “额.......”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望着有些扭捏的闻人云舒。 心里埋怨自己老娘忒不靠谱,自己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没突破,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闻人云舒也是一个食髓知味的抽水姬,自己可怎么活啊! 起码等自己突破了再说,那时候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别说这几个区区小娘子,再多来几个也不是问题。 关键现在自己每天只能生活在祈求突破的梦中。 柳大少自己也纳闷,前三层自己轻轻松松的就修炼到了,唯独第四层不知道为何一直努力也不得其门。 第四层何时突破都遥遥无期,就更别说第九层的阴阳和合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闻人云舒轻轻地抬头望着有些犹豫的柳大少,俏目中带着些许的彷徨之意。 “你不愿意?难道你以前都是在骗我的?” “当然不是!舒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主要是.........是.......是.......” 闻人云舒不是齐韵青莲她们几个,有些敏感字眼柳大少实在说不出口。 然而敲着闻人云舒彷徨期许的眼神柳大少心一横,虽说有名无实,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名义上都是自己女人了,私下里也是郎情妾意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闻人云舒诧异的目光中,柳大少脸色发窘的凑到闻人云舒晶莹的耳垂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挠着头,不敢去看闻人云舒怪异的眼神。 “舒儿,你也体谅体谅我,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努力修炼,就是希望能够与你早日洞房花烛夜。” “男人好难啊。” “看着你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为夫眼前晃荡,却只能干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为夫也心如刀绞。” “关键强行也不是不可以,为夫就是怕自己英年早逝,你们早早地守寡啊。” 闻人云舒的俏脸越来越红:“坏痞子,你努力修炼,舒儿先回去绣嫁衣了,还差一些花纹没绣好呢!” 望着闻人云舒小跑离去的倩影,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神棍,你大爷的你去哪里发骚去了,本少爷有重要的问题请教你啊!” 齐韵手腕上搭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眼神促狭的望着哀声叹气的柳大少。 “夫君,妾身给你收衣服回来碰到舒儿妹妹了。” “怎么着,终于打算欺负舒儿妹妹了?” 齐韵路过柳大少的时候轻轻地抬手一拍柳大少的后腰:“到处沾花惹草,自己身体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 “一碗粥动两次,可怜呦!” “可怜舒儿妹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夫妻有感情就是一切,却不知.....” 齐韵说着说着捂住樱唇默默一笑,娇媚的白了脸色越来越黑的柳大少一眼:“妾身错了,不该提你的短处!” 柳大少咬牙切齿的望着齐韵:“齐韵,你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早晚有一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虚!” “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阿宾不丈夫!” “为夫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几个得意不了多久的。” “绣花针虽小,可是也被称为定海神针,何况本少爷乃是擎天白玉柱呢。” 齐韵将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装进包袱里:“狠话夫君你说的太多了,妾身初闻还有些胆战心惊,以为夫君真的会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结果呢,家雀还是家雀。” “吃了再多的山珍海味珍奇异宝,它还是家雀,想要成为大鹏鸟,妾身这辈子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福气目睹一次。” 柳大少刚要暴跳如雷,齐韵将手里的包袱塞到柳大少的手里,紧紧地抱着夫君:“不过你许了妾身下辈子,下辈子妾身还嫁给你!” “只要你不嫌弃妾身,妾身生生世世都嫁给你。” “来生来世,来世来生,只要你愿意娶,妾身就愿意嫁给你!” “只是下辈子别在这么花心了,有三四个妾身可以容忍,再多妾身真的会吃醋。” “每多一个姐妹,妾身就少拥有你一天,心里不舒服!” 柳大少默默点点头,抚着齐韵的秀发,没有说什么撩人的甜言蜜语,只有普普通通的三个字。 “知道了!” 齐韵松开了柳大少,将挂在墙上的天剑取下来,向来武者一碰就会剑吟不已的天剑竟然毫无反应的被齐韵拿在手中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你这都一个多月没去上朝了,你确定这次去散心没事吗?” “朝中万一发生了什么大事,找不到你这位辅政大臣该怎么办?” 柳明志将天剑背在背上,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加上一身劲装,宛若一个意气风发的江湖侠客。 若是不言明身份,谁也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就是当朝的定国公。 “爱怎么样怎么样!” “为夫真的想去开开眼见了,好好的去游览一下天下的风光。” “主要是姑姑来书,说小溪已经安顿了下来,我要去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顺便游山玩水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心情放松之下突破大悲赋的第四层。” “每天被你们嘲笑,为夫心寒啊!” “夫君呢,你知道妾身姐妹们都是在开玩笑好不好!” 柳大少取出一个锦囊交到齐韵手中:“为夫当然明白,否则早把你们给好好修理一顿了,真有大事发生,我来不及回来就将里面的玉符取出来,不多说了,为夫该赶路了!” “好吧,能告诉妾身小溪在什么地方吗?” 柳大少笑呵呵的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牧羊放马!” PS:从家到公司的路上,明天六更起步给你们补上。 谅解一下,很多兄弟昨天都请假了,小弟依旧保持更新。 我只是兼职作者,码字不易,多多谅解。 定鼎 第三十五章什么都看到了 今生十余载,柳大少此刻是真正第一次领略到突厥草原的美丽风光。 宣德二十七年,柳大少奉旨出使金国与突厥草原商议边关互市之事。由于金国诸王造反的缘故,出使突厥的计划搁浅了。 虽然跟实力逐渐做大的呼延王庭签署了边关互市的文书,不过这一纸文书是在金国签署的。 柳明志并未真正的踏足过草原国境。 这十余载,柳明志出使过金国,征讨过西域,唯独没有领略过突厥草原是何模样。 一人一马一剑出了京城,路上走走停停,四处转转这一走足足走了将近两个月的光景。 直至今日,柳大少单剑匹马出云州,直至呼延王庭辖下的南部草原。 望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柳大少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 空气,环境,这一切都是后世所见不得的迷人风景。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柳大少盗窃了一首诗吟诵起来,轻轻地抚着风行的马鬃:“好兄弟,这才是属于你驰骋的地方。” “大龙的疆域终究是窄了一些。” “或许只有这这里你才可以迎着风肆意的奔跑。” “草原是上天赐予突厥的礼物,而马儿却是草原上的宠儿。” 感受着风行躁动的呼吸声,柳大少翻身下马轻轻地拍了一下风行的马背。 “好兄弟,疯狂的奔袭一次吧!” 好马通人性,似乎领悟到了主人的心意,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一声,高阳马蹄疾奔而去。 马鬃顺着草原之上的清风张扬的飞摆起来。 柳大少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晃动了几下,眉宇间带着一丝遗憾的神色。 “早知道本少爷就在云州的酒肆里灌满酒水了。” 酒葫芦里的酒水早已一滴不剩,柳大少四处张望起来,数十步之外波光粼粼的河流令柳大少眼前一亮,提着酒葫芦便狂奔了过去。 两月间。 大龙的定国公早已经不见了模样,天下多了一个四海为家的游侠。 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行到何处睡在何处。 大龙的境内的不少小规模山贼遭了狠手,但凡杀过过往客商被当地百姓恨得咬牙切齿,府兵数次围剿却一无所获的土匪都被一把锋利的宝剑一剑割喉。 柳大少将酒葫芦按在水中,灌满清澈的河水之后用手捧了一把河水便痛饮起来。 至于这条河水有没有受到污染,完全不需要柳大少担忧。 突厥人对于河水的保护远远超过大龙人,毕竟他们很少挖井,衣食住行全靠天意。 河水的重要性对突厥人来说不亚于战马。 “哈.......好水!”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空荡荡的草原,嘿嘿一笑,扒掉身上的衣物直接跳入了不浅不深的河水之中。 出门在外可不像在家中一样有丫鬟服饰沐浴,如此清澈的河水不畅游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身上的灰尘。 不知过了多久,战马奔袭的声音惊到了柳大少,急忙朝着河边游过去。 这里可是突厥人的地盘,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柳大少尚未游到河岸,数十骑战马停到河边,战马之上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最大也不超过二十五岁的突厥女子,拿着水囊翻身下马说着突厥话豪爽的笑着朝着河边赶来。 想来是附近的部落来河边打水来了。 柳大少急忙缩在河水里面,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 河水清澈无比,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毫不意外的柳大少被人发现了,数十个拿着水囊的突厥女子诧异谨慎的望着只露出了一个头在河面的柳大少。 对于柳大少一丝不挂的模样没有丝毫羞涩的模样。 数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目不转睛。 柳大少有些窘迫的望着这些突厥女子,想要打招呼却发现自己压根不会突厥话。 片刻之后数十名突厥女子用突厥话交流着,不知伸手对着柳大少指指点点。 “看这个男人的打扮应该是大龙的汉人!” “没错,你们看看远处的衣物,应该是大龙游走天下的江湖侠客,怎么到咱们卓玛部落的地域来了?” “卓玛依姐姐,你说怎么办?这个人不会是大龙的探子吧?” 数十名女子之中一个年龄最大,脸蛋有些草原红的女子瞪了一眼身边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见过几个探子不抓紧打探消息,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在河里洗澡的!” “只是这个人的身份肯定有些古怪,不过起码可以猜测出此人是艺高人胆大之流,否则怎么敢孤身一人出边关,来到呼延王庭的疆域之中洗澡。” “那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禀报泰昌大可汗?” “等等,先不着急,看看能不能先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柳大少茫然的望着一群叽里咕噜交流的突厥女子,她们说的什么自己是完全懵逼状态。 有心想要去穿上衣服,可是数十名女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衣服就在河边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去穿衣服。 自己虽然不要脸,可是当着数十名陌生突厥女子走出河面去穿衣服,自己属实没有那个勇气。 谁知道突厥草原有没有什么奇葩的规矩,看到了男人的身体之后,要么让男人嫁给自己,要么杀了这个男人。 若是真有这种奇葩的规定,眼前可是数十名女子看到了自己。 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令本就不强壮的身体更加的雪上加霜! “在.......在下柳树,见过诸位姐姐,不知道你们里面有没有懂汉话的?” 听到柳大少主动开口,数十名女子互相对视了起来,那个年龄最大的卓玛依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归属我们卓玛部落的河流里?” 柳大少惊喜的望着卓玛依,想不到还真的有懂汉话的女子。 “在下柳树,大龙一名四海为家的江湖中人,前来草原寻找一名昔日的故人,途径宝地,见到如此干净的河流,下来沐浴一番!” “你们放心,河水流动极快,你们只要在靠前一些的上游取水,不会有丝毫的污秽!” 卓玛依凝视了柳大少一会,呢喃了两下柳大少的名字。 “你先出来把衣服穿上!” “穿衣服没问题,这位姑娘你可不可以带你你的姐妹们回避一下?” 卓玛依脸色古怪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对着周围的姐妹用突厥话交谈着。 片刻之后数十名女子指着柳大少嘀嘀咕咕的窃笑了起来。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卓玛依:“这位姑娘,她们在说什么?为何发笑?” 卓玛依用马鞭轻轻地拍打着手心,冲着河面努努嘴。 “她们说早就什么都看到了。” “说你本钱还行,想找你当男人生个茁壮的勇士!” 柳大少一怔,下意识的朝着河面低头望去,穆然脸色绛红的蜷缩起了身体。 尼玛,这河水清澈的有些过分了吧! 定鼎 第三十六章都得死 草原上响起了婉转悠扬的牧歌。 柳大少被数十名突厥女子夹在中间,犹如动物园里的珍惜物品一样被打量着。 更像一只姑娘们俘虏到手的猎物。 柳大少骑在马上,浑身不自在在,他虽然听不懂周围女子在交谈一些什么,但是总觉得她们是在讨论大鹏还是家雀的问题。 柳明志不否认自己也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可是当有一天自己成了热闹,说实话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被人指指点点跟讨论货物一样,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别扭。 卓玛依将一幅绢布地图递给了柳大少:“柳树,你说的这里卓玛依曾经路过那里,那里曾经隶属秘鲁部落,根本没有什么人在那里牧养放马。” 柳明志接过地图仔细的观看了起来,这是柳颖给自己的地图,上面的圆圈就是云小溪现在生活的范围。 具体在什么地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还真不好下定论。 不过想来应该不算难找,草原之上出现了帐篷跟牛羊马群,一眼望去便可看的一清二楚。 “卓玛姑娘,你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快三个月了,我跟阿爸去你们大龙边疆的颍州去交换粮食曾经路过那里。” “自从大可汗一统草原之后,秘鲁部落早就迁徙了,不知道迁徙到什么地方去了,那里的牧草虽然不错,可是距离大龙的边关太近了。” “大部落瞧不上,小部落不敢去,逐渐的搁置了下来。” 柳大少松了口气,轻笑着收回了地图。 三个月前小溪还没来草原,卓玛依见不到那里有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卓玛姑娘,你们卓玛部落离你们的呼延王庭近不近?” 卓玛依谨慎的望着柳大少:“柳树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大少发现了卓玛依警惕的神色轻笑着摇摇头:“卓玛姑娘你不要误会,在下没有别的意思。” “在下虽然是大龙的江湖中人,不过问朝廷之事,可是对于一统草原的呼延王庭也是有所耳闻。” “想当初史毕思王庭盘亘草原上半年都没有一统草原,而你们的呼延王庭却超过了史毕思王庭,将四分五裂,部落割据的草原统一下来,在下自然心生景仰。” “打算找到我的故人之后,看看能不能抽空去一趟呼延王庭,观瞻一下呼延王庭的的气势。” 卓玛依听到柳大少的称赞,俏目中带着些许的自豪之意,不过脸上的警惕性却毫无放松。 “大可汗是草原之上最大的英雄,卓玛部落当初就是大可汗账下的先锋部队之一。” “你想去观瞻一下王庭只怕有些难了,王庭人数众多,战马遍地都是,为了保持战马的体格,王庭每隔一断时间就会迁徙到一块牧草肥硕的地方扎营。” “你有没有那个运气可以遇到王庭的营地,就看你们的神保护不保护你们了!” “原来如此,多谢卓玛姑娘告知,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不多叨扰你们了,我要去寻找我的家人了!” 卓玛依峨眉一蹙,用突厥话嘀咕了一会,数十名女子纵马将柳大少一人一马团团包围了起来,左手纷纷的摸着马背上的长弓。 突厥不愧是一个男女老少只要上马就可为战士的民族,仅仅那些熟练老成的动作柳大少便可断定。 这数十名女子虽然都是女子,可是论起骑射的功夫绝对比一般大龙骑兵的新兵还要强上不少。 马背上的民族,骑射本领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 柳大少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举动,若无其事的望着一旁同行的卓玛依。 卓玛依同样静静地盯着柳大少:“柳树,我们突厥部落是最好客的,用你们的大龙话来说相逢即是缘分!” “既然咱们偶遇到了,就到我们卓玛部落喝一杯酒水,吃一盘烤肉如何?” “这些姑娘们都很喜欢你,到了我们部落之后,你看上了哪个姑娘就可以钻进她的帐篷里面去一夜春宵!” “所有姑娘都可以,也包括卓玛依!” “卓玛依也看上你了,愿意让你做我的男人!” “只有你足够厉害,卓玛依这边所有的姐妹都可以属于你。” 柳大少眼角抖动的望着周围审视着自己的几十名女子。 就知道这群女人邀请自己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她们就是馋自己的身子。 柳大少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放到前世的话,这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场做梦都不敢想的美梦。 如今?呵呵哒! 这数十名女子大部分都很青春靓丽。 可是自己是什么人。 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是自己的祖宗。 身为后人岂能丢了老祖宗的颜面,被美色所诱惑,糟践了老祖宗的名声。 本少爷要比老祖宗柳下惠更加的出众,别说坐怀不乱了。 自己已经达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小小美色诱惑,岂能令本少爷色迷心窍而无法自拔? 至于是不是虚的问题压根不在本少爷的思考范围之内! 本少爷虚?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数十名女子都说本少爷本钱十足,怎么可能会虚呢? 柳大少扫视着周围呈现防守阵型将自己包围的数十名女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脱了衣服本少爷怕你们,如今穿上衣服了本少爷可不怕你们。 “卓玛姑娘,你的美意在下承受了,只是找寻亲人不容耽搁,山水有相逢,咱们有缘再会!” 柳大少话音刚落,抬手握着天剑一横,一道劲风扬起,吹的周围骑在马背之上的女子睁不开眼眸。 柳大少一挥马鞭,风行马蹄一扬直接窜出了周围的包围圈驰骋而去。 卓玛依眯着眼睛,逐渐的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望着骑马狂奔的柳大少俏脸一寒。 “追,此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捉住他押到大可汗手里!” “他的坐骑乃是汗血宝马,实在追不上就放箭,生死勿论!” 数十名女子毫不犹豫的提起马背上的长弓,挥舞着马鞭朝着柳大少追击而去。 “莲露,你去通知大王有大龙奸细混入草原打探消息,让他派一百射雕手前来围剿!” “是,王妃!” 柳大少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无奈的摇摇头。 这群如狼似虎的娘们为了馋自己身子也是拼了。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至于紧追不舍吗? “柳树,你逃不掉的,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卓玛依知道你的目的地,乖乖下马受缚。” “吁..........” 马蹄高高扬起,一道剑光直接迎着阳光闪烁着寒芒凌空而去。 纵马追赶的卓玛依娇躯一顿,柳大少的身影缓缓飘落点在剑柄之上。 继而寒光闪烁不停,娇滴滴的闷哼不绝于耳。 眨眼间,数十具尸体躺在风景秀丽的草地之上。 柳大少取出一块手绢面色清冷的擦拭着天剑剑刃之上低落的血迹,对于地上的尸体微微打量着。 “竟然敢用小溪的安危威胁本少爷,那你们就都得死!” 天剑缓缓入鞘,柳大少扫视着尸体的眼神微微一凝。 少了一个人! 算上卓玛依三十一个人,如今只有三十具尸体,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四周,朝着卓玛依的尸体走去,脸色平静的在卓玛依身上摸索了起来! 定鼎 第三十七章呼延莲露 片刻之后,柳大少将一卷羊皮地图塞进怀里,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比珊儿还霸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 扫视了一下地上的长弓,柳大少挑了一把纹路精细的长弓掂量了一下,不出意外应该是卓玛依的长弓。 取过马背上装着十几支箭矢的箭囊,柳大少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风行的马背之上,调转马头将长弓背在身上朝着西北方向追击而去。 “好兄弟再快点,到时候大哥给你找一匹漂亮的小母马好好的犒赏你!” 柳大少不知道风行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明显的感觉到风行的奔袭速度更加的迅速了起来。 一刻钟左右,柳大少从千里镜的镜筒之中看到了一个正在往西北方向,快马加鞭的女子身影。 女子身上的服饰令柳大少心头一喜,这个人正是卓依玛那一群女子里面的其中一位。 柳大少轻轻地挥了挥马鞭:“好兄弟,再快点!” 突厥战马耐力速度都是马匹之中的佼佼者,奈何柳大少的汗血宝马更胜一筹。 速度逐渐的拉近了,柳大少估量了一下距离,取下背上的长弓开始弯弓搭箭。 那名女子似乎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下意识的往后一看,正好瞧见柳大少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的后背。 女子俏脸惊变,迅速弯腰吊在了战马的一侧,女子刚刚翻身吊在马腹一侧,一支离弦箭矢直接从马背一尺高度急速窜过。 柳大少遗憾的摇摇头,望着吊在马腹之上的倩影暗道了一声好本领。 不过再好的本领今天也得死,柳大少微微侧开了身子再次弯弓搭箭对着马腹的位置瞄准了起来。 手里的箭羽直接离弦而去,朝着女子的后背飞射而去。 令柳大少惊叹的事情再次发生,自己放箭的一瞬间,女子迅速翻身上了马背,羽箭略过马鬃逐渐的失去了力道落到了草地之上。 再次扑空。 柳大少眉头紧紧皱起,一个突厥女人的马上功夫尚且如此厉害,武国公万步海北征收复河套两地,损失如此惨重果然不是偶然。 突厥人的骑射功夫不得不佩服。 柳明志深吸了口气,直接抽出三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尚未开弓柳大少瞳孔一缩,急忙弯腰侧开身子,两支箭矢在柳大少弯腰的刹那间激射而过。 “连珠箭!厉害了,幸亏本少爷没有色迷心窍,这哪是娇滴滴的小美人,这明摆着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母老虎!” “这个卓依玛到底是什么身份,身边的姑娘怎么会如此的厉害!” 越是如此柳大少心里的杀意越来越明显,这群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她们知道了云小溪大概的所在位置,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这群人必须斩草除根。 手里的弓箭直接拉满半月,微微转动了一下弓弦,三支羽箭离弦而去。 一把弓射出的三支羽箭呈现三角状朝着前方激射而去。 一支直指马背,两只朝着马腹两侧飞速而去。 马背上的女子也发现了避无可避的处境,直接猛然一扯马缰,疾驰的战马嘶鸣一声扬起了马蹄,中间的羽箭直接射中了战马的脖子。 战马哀鸣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哀鸣着! 马背上的女子也被摔落到了草地之上,滚落了几圈才停下来。 柳大少缓缓地勒住马缰,围着女子的身体打起转来, 不远处已经可以见到营寨的影子,柳大少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 只怕再晚一会,这名女子就会赶回到卓玛部落的营地汇报自己的事情。 生怕视力极好的突厥射雕手,或者巡查的斥候发现了踪迹,柳大少倾着身子一把提起了软在地上没有恢复过来的少女驰骋而去。 回到了方才的地方,柳大少将已经恢复十之八九的少女挑了一匹战马随意往马背上一丢。 少女瞧见了卓玛依的尸首娇俏的脸蛋明显有些激动,狠狠的看着柳大少磨着贝齿。 “狗南人,你果然是南人的奸细,你杀了卓玛依姐姐,你会遭到报应的!” 柳大少听不懂少女的突厥话,无动于衷的望着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少女,剑鞘一点少女谭中穴,少女便动弹不得起来。 只能转动着眼眸,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柳大少张望了一下,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天剑挥舞起来。 剑气横飞,一块块草地被整齐的掀翻起来。 小半天过后,在少女惊恐的眼神之中,三十个略显凸起,不仔细观察却又没有太大异样的草堆出现在眼前。 从眼前走过的话,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堆自然凸起的草地。 毁尸灭迹的柳大少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灰尘,取出酒葫芦洗干净了手掌。 收起天剑,柳大少扫视了一下不远处的三十匹战马,挥着手里的马鞭挨个抽打了起来。 片刻之后战马四散奔袭离去,柳大少翻身上马牵着拖着少女的马缰朝着东边缓缓而去。 篝火燃烧着,柳大少细嚼慢咽的吃着肉干,眼光一直盯着对面怨恨的望着自己的少女。 “听得懂汉话吗?” 少女不为所动的望着柳大少,微微一闪的瞳孔还是没有躲过柳大少的观察。 柳明志玩味的咂咂嘴抽出天剑,森冷的剑尖直指少女白皙的脖颈:“算了,既然不懂汉话,留着你也没什么必要了!本少爷大发善心,送你给你们的小姐妹作伴去!” 冰冷的剑刃让少女的娇躯微微一颤,眼眸有一丝惧义。 “不过本少爷不喜欢太痛快的杀人,那样太没有意思了。” “本少爷喜欢虐待人,先将你充满异域风情的小脸蛋一点点的划破,最好将你全身的衣物扒掉!” “你们姐妹刚刚不是说看上本少爷了吗?本少爷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得到本少爷冰清玉洁,守身玉如的清白之躯再杀了你。” “本少爷先从哪里下手呢?” “看你的这双手臂多么粉嫩,看来你在卓玛部落的身份不一般啊,不然的话突厥人中很少有保养的这么好的肌肤。” “那就先砍了这双手臂吧!” 少女娇躯猛然一颤,双臂猛然互相抱了起来,望着柳大少的俏目比看到魔鬼还要惊惧。 柳大少飞身一闪,直接出现在少女身前,在少女来不及反应一把抓起了少女的脚踝,将亵裤的一角轻轻掀起,露出了白皙的小腿。 “啧啧啧,多漂亮的玉腿啊,砍了你修长的玉腿本少爷还真舍不得,不过谁让本少爷是个变态呢?” “睡了你之后再杀了你,本少爷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少女娇躯不停的颤抖起来,不停的往后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柳大少禁锢着自己的脚踝。 少女的这种神态,就说明她确实听得懂汉话。 柳大少轻笑着松开了少女白皙的脚踝。 “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的回答问题,本少爷或许会给你一条活路!” “否则........”柳大少低头望着手里的天剑给少女挑了一下眉头。 “下场你懂得!” “叫什么名字?” “呼........呼......呼延莲露!” 定鼎 第三十八章杀了我吧(月票加更) 柳大少眼睛骤然一睁,诧异的审视着眼前的少女。 “呼延莲露?你姓呼延氏?” 少女玲珑的大眼睛猛然睁的更大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是!” 少女虽然摇头否认,柳大少却已经认定了少女就是姓呼延氏,因为方才少女说名字的时候是在惊慌失神之下说出来的。 这个时候的她没有思考能力,完全是凭借着本能说出来的。 柳大少静静地审视着呼延莲露:“你到底姓什么?” 少女缩着脖子颤巍巍的望着柳大少:“姓呼可以吗?” 柳大少嘴角一抽:“你姓什么你问我可以吗?你在逗我吗?” 少女默默的低下头:“不行的话那就姓呼延了呗!” 柳大少乐了,这个少女不是一般的呆萌啊,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射出如此凌厉的箭矢的。 要不是自己感官强于一般普通人,说不准那一箭早已经让自己透心凉了! 如此凌厉的箭法却出自如此呆萌的一个少女之手,一时之间还真挺让柳大少接受不了! 心中的杀意微微有些减弱,柳大少打量着少女的长相! “呼延王庭泰昌可汗呼延筠瑶跟你是什么关系?” 少女微微摇摇头,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没什么关系,凑巧跟大可汗一个姓氏而已。” 柳大少眼睛一眯,冷冷的凝视着少女:“嗯?” 少女感受到冷意,娇躯又是微微一颤:“本来就是嘛?你说你叫柳树,那么大龙的定国公柳明志就是你的亲戚了吗?” “大龙姓李的一大堆,也不见得哪个人都是皇亲国戚!” “凭什么我姓呼延就要跟大可汗有关系!” 柳大少脸色一掷,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少女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柳大少始终相信此女的身份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肯定有不止是巧合! 大龙姓氏太多了,可是突厥人的姓氏可不是随便叫的。 因为突厥人的姓氏多以突厥部落的旗号为名,呼延氏这个名号在突厥也只有呼延王庭了。 别人倒也不是不能用,只要不怕呼延王庭找你麻烦,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柳大少一把抓起少女的脚踝把玩起来:“小姑娘,本少爷两个月没碰女人了,你若是不想自己的清白被本少爷糟蹋了,就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 “再敢给本少爷胡搅蛮缠,左右言辞,本少爷睡了你之后再杀了你,反正周围也没有人看的到!” “到时候就算你是呼延王庭的什么人,死了也是白死!” 生怕少女依旧认为自己是在恐吓他,柳大少直接用另一只手揪住少女的衣襟,抚摸起了少女的粉嘟嘟的脸颊。 “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否则等本少爷真的禽兽起来,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少女哆嗦了一下,还是倔强的望着柳大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大可汗真的没什么关系。” “嘴还是这么硬,本少爷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直接一把扯掉少女腰间的丝带,丝绸小罗裳穆然滑落,露出了一抹绣着莲花的碧绿色肚兜,鼓囊囊的位置在火光下照耀的清晰无比。 瞧见那抹碧绿的肚兜柳大少急忙移开了眼睛,将丝带甩给了少女。 虽然极少跟突厥人打交道,但是突厥女子不穿肚兜这种贴身衣物的习俗柳大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个少女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少女俏目中含着水雾贝齿紧咬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少女是个极其识时务的女子。 知道自己不是柳大少的对手,默默的捡起自己的丝带,穿上自己的小罗裳将衣物恢复如初。 柳大少默默的叹了口气:“姑娘,本少爷不会在乎自己的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否则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已经杀了三十人了,也不多你这一条冤魂!” “你到底是呼延王庭的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来卓玛部落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突厥女子,跟大可汗没有........” 蹭的一声剑吟,少女娇躯一顿,脖颈上冰凉与温热交织在一起。 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流下,柳大少冷冷的盯着少女:“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就不会只是割破一点肌肤这么简单了,而是你的脖子会身首异处!” “人生苦短,本少爷有好生之德,你可别不识好歹!”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卓玛部落所谓何事?你们为什么坚持要把我带回卓玛部落,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本少爷轻轻一划,你韶华正盛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少女俏目一龛一睁的颤抖着,她从柳大少的眼神中看到了凝实的杀意。 她毫不怀疑自己再敢不说实话,柳大少真的会用剑对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划。 自己年轻的生命眨眼间便会香消玉殒。 “我叫呼延莲露,用你们大龙规矩来说应该是呼延王庭的长公主身份!” 柳大少轻轻地收起天剑,疑惑的望着呼延莲露:“呼延王庭的长公主?为何本少爷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爷爷是昔日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我爹爹是后来的大王呼延敕勒。” “现在的可汗呼延筠瑶是我的小姑姑,她赏赐了我呼延王庭长公主的尊贵身份!”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想不到你竟然是昔日呼延部落呼延王呼延敕勒的女儿,你为何会来卓玛部落?目的是什么?” 呼延莲露眼含挣扎的望着柳大少,贝齿已经将丹唇咬出了一丝血迹。 “柳明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定鼎 第三十九章叫姑父都没用(月票加更) 柳明志剑身一番:“真是死鸭子嘴硬,既然如此你就上路..........” 柳明志握着天剑的手微微一颤,目含惊愕之意的望着仰着白皙脖颈等死的呼延莲露:“你叫我什么?” 呼延莲露微微睁开俏目,清冷的望着柳大少有些惊愕的脸色:“柳明志!” 柳明志眼神有些微微慌乱,自己游荡天下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人认出自己的身份,眼前的呼延莲露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自己从来不曾见过呼延莲露,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不可能,我行走天下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真名字,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呼延莲露的神态从最初的恐慌怕是逐渐的变得冷静起来,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手里冰冷的长剑,仰着白皙的脖颈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锋锐的剑尖走去。 “带着满腹的疑虑杀了本公主吧!” “遇到你是本公主的不幸,你为了防止卓依玛姐姐的事情不被泄露出去,早晚会将本公主杀人灭口!” “本公主左右都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本公主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 柳明志望着呼延莲露往自己剑尖凑去的脖颈,下意识的压低剑身:“你觉得你能拿这个威胁到本少爷?” “只要杀了你,一样没有人知道本少爷的身份。” 呼延莲露嗤笑了两声:“你不是想不通卓玛依姐姐为什么想要将你留下吗?” “你的身份虽然我没有告诉她,但是我告诉她了你是一个大龙身份极高的人物!” “草原之上有身份的人皆喜欢养一只金雕,你就不好奇我肩膀上的金雕去了哪里了吗?” “你给卓玛依姐姐求教的那张地图上面有个圆圈,本公主想那个圆圈的方圆之内应该有一位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昔日已经荒无人烟的秘鲁部,很好找的一个地方!” 柳大少心底一乱,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呼延莲露。 这个女人身上当初有没有一只金雕自己压根就没有仔细观察。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但是柳大少没有任何底气去赌,眼前这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心思缜密到跟师弟呼延筠瑶有的一比。 自己真的小看了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如何认出自己的身份的,身为呼延王庭的长公主来到卓玛部落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柳大少放下天剑,从怀里取出那张从卓玛依怀里摸出的地图迎着火光慢慢的翻看起来。 然而柳大少尚未看清什么,呼延莲露一把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柳大少察觉到呼延莲露的动静为时已晚。 手里的地图直接被呼延莲露扑到了篝火之中。 呼延莲露的动作太过激烈,直接导致一只手也按到了燃烧旺盛的木柴之上。 刺痛的灼烧感没有让呼延莲露有丝毫的反应,紧紧地望着冒出焦糊味道的羊皮地图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啪的一声脆响,柳大少直接给了呼延莲露一个耳光。 望着捂着脸颊对自己嗤笑的呼延莲露柳明志心里懊悔不已。 自己太大意了,根本没有想到呼延莲露一个小姑娘敢从自己的手里抢东西。 方才轻轻松松斩杀三十人,让自己有些太过自负了。 “臭丫头片子,真的不怕老子一剑杀了你吗?” 呼延莲露缓缓放下手掌,脸上一道映着火光的鲜红掌印清晰耀眼。 “怕,你就不会杀了我吗?” “我就在这里,在你的手里我根本没有半分逃走的希望,想杀就给我个痛快。” 堂堂大龙定国公若是不在意自降身份,虐死本公主本公主也无话可说! 柳大少真的想一剑结果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可是万一真的有金雕从呼延梦露这边飞走传信。 自己偏偏不得不留着她一条性命,一旦云小溪出了事情,她就是一块十足的筹码。 柳大少取出酒葫芦随意的浇灌在篝火之上,将呼延梦露一提直接丢在了马背上,扯着马缰翻身上马直接朝着东方赶去! 云小溪那边自己必须加快速度赶回去。 若是真的如同呼延梦露说的那般,真的已经是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地图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呼延莲露的来意都来不及深究了,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保证云小溪那边的安全才行。 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出头的人竟然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戏谑了一回,柳大少心里就不是滋味。 多少年没有尝到这种溃败的滋味了。 两人两马风餐露宿一路朝着距离距离卓玛部落五百里左右的秘鲁旧部赶去。 只不过一个是自愿风餐露宿,一个是被迫风餐露宿而已。 一路上除了方便之外,呼延莲露无时无刻不在柳大少的监视之中。 纵然是方便时候,柳大少也会呆在远处用绳子控制着呼延莲露的行动,没有了坐骑柳大少完全不担心她能够逃掉。 呼延莲露自然不可能乖乖的认命,期间数次逃跑的举动都被柳大少发现了。 次数多了,呼延莲露也就认命了。 对于使用轻功神出鬼没的柳大少呼延莲露彻底断绝了逃走的念头。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那身神出鬼没的功夫简直让自己头痛至极。 自己也听说过二叔的武功是从大龙那里学来的,却一直没有见到过二叔出手。 一直以为所谓的大龙江湖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一跃数丈的距离。 知道遇到了柳大少,呼延莲露彻底开了眼界,原来自己没见过不代表真的没有轻功这种玄妙的东西。 日落日升。 在柳大少长达几天的奔袭之中,距离地图上画圈的范围已经不足五里地的距离。 呼延莲露瞄着柳大少紧皱的眉头:“姓柳的,你那个重要的故人,已经被本公主传信之后所来的人马给抓走了。” “马再快,也快不过金雕的速度!” 柳大少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瞪了呼延莲露一眼。 “小丫头,这里可没有你方便的地方,不想当着叔叔的面就地方便,被叔叔看个光溜溜的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你.......哼........” 呼延梦露娇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柳大少家的列祖列祖,却不敢让柳大少听到。 “驾........” 柳大少再次奔袭起来,一炷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惊异的望着眼前的场景。 “真的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小溪倒是会挑地方。” 呼延莲露也惊奇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河边倒映着红如烈火一般的夕阳,数十头牛羊在河畔吃着肥硕的牧草,二十多匹健壮的马儿奔袭在草原之上,却始终不会离开中间一处民间小院太远的距离。 草原上出现民院,确实有些突兀的感觉。 然而配上天地间的美景,非但不会突兀,反而像世外桃源一般令人沉迷。 呼延梦露轻轻地呢喃着:“被遗弃的秘鲁旧部怎么会有这么宛若仙境一般的地方。” 柳大少望着民院中升起的袅袅炊烟,冷冷的瞟了一眼呼延莲露。 “看来你的死期快要到了呢!” “不过临死之前,能看到如此景色,到了阎王殿你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呼延莲露俏脸煞白:“你是我姑姑的师兄,就是我的叔叔。” “叔叔,我现在知道错了行不行?” “叔叔?叫姑父都没用!” 定鼎 第四十章煮了你(月票加更) 呼延莲露不忿的瞪着柳大少:“就你还想当我姑父?美得你,我姑姑可是突厥大可汗!” 柳大少翻身下马,一把将呼延莲露提在手里朝着不远处的民院走去,此时正是晚炊生火做饭的时候,民院里冒出袅袅炊烟,说明此刻正有人在民院里生火做饭。 是不是云小溪柳大少不敢确定,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这封地图柳颖除了给了自己跟老头子,老头子是不可能来的,那么外人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跟提溜小鸡仔一样的将呼延莲露提到民院不高不低的泥巴围墙外,柳大少复杂的望着这座普普通通的小院落。 若非自己知道深处草原,自己还真以为来到了江南水乡的某处民间村落。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走进没有关门的院落。 犬吠声传来让柳大少吓了一跳,想不到院子里还养了一条大黄狗看家护院。 听到犬吠声,冒着炊烟的灶房中飞速钻出了一个粗布麻衣的的倩影。 一身民间女子的打扮,手里握着一把勺子,秀发之上罩着一件一般的绢布阻挡烟尘入侵自己的发丝。 一条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围裙系在纤细的柳腰之间。 出来的倩影不是云小溪又是何人。 “阿黄,回去!” 大黄狗呜咽两声,乖乖的跑到院墙下的狗窝里趴了下来。 云小溪虽然穿着一袭粗布麻衣,却依旧难当芳容的靓丽,比起以往活泼灵活的云小溪来说。 柳明志感觉到此刻的云小溪有一种空灵脱俗的气质,超脱了物外的感觉。 让自己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感觉,这还是当初那个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云小溪吗? 云小溪怔怔的望着站在门檐下一声劲装的柳大少,嘴角渐渐的挂上了一丝笑意,眼角几乎眯成了月牙状一样。 “表哥!” 一声表哥将柳大少从震惊云小溪空灵气质的沉迷中唤醒了过来。 柳大少微微一笑,随手将呼延梦**道一点丢在了一旁的墙角处朝着云小溪走了过去。 “小溪,三个月不见,你真的变了很多,表哥差点没有认出来你。” 云小溪眼神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抿着樱唇不自然的笑了笑。 一股糊味传来,云小溪俏脸一变:“表哥你先到地方坐一会,我煮的粥糊了!”说完云小溪便挥舞着勺子钻进灶房之中。 柳明志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小院建在了一处较高地方,前有河水波光粼粼,后有些许大树点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的院子之中足足盖了四间房子,有间房子里竟然摆放着桑叶还有织布机这种在柳家只有下人丫鬟才会备至的东西。 一间房子里竟然还有书房,书架,书桌,厚厚的稿纸。 最大的一间房子想来应该是云小溪的闺房了,一个简易的木床,床榻上面的被子各种物品看不了材质都挺一般! 院子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石磨,围墙处放着一个扁担,两个木桶,四五堆劈好的木柴码放的整整齐齐,也不知道茫茫草原之上云小溪从何处找来的这么多的木材。 正门外是自己低头吃草的牛羊马匹,左侧的围墙外是一片开垦出来三丈方圆的土地,能不能种出来庄稼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自给自足,看天吃饭。 柳大少转完整个民院,脸色复杂的望着灶房中忙碌的倩影。 这曾经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认为人生有此足以。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却被云小溪给捷足先登了。 或者说是云小溪捷足先登了,还是自己变了? 变得舍不得手中的权势了。 人人都向往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可是能像云小溪这样真的舍弃一生荣华富贵生活,抛去所有光环选择一地隐姓埋名安然度日的又能有几人。 望着摆在庭院中间的一张粗糙饭桌,柳大少慢慢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面望着灶房之中的倩影怔怔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炊烟逐渐的消失不见踪迹。 云小溪端着两个托盘,上面摆着两碟子普普通通的菜肴,一大一小两碗干米饭,两碗白米稀粥。 “表哥,还没有尝过小溪的手艺吧快试试味道怎么样?” “这里自给自足,没有别人伺候,各种生活用度也没有家里那么一应俱全!好在饿不到,日子过得简朴简单,表哥不要见笑!” 云小溪淡笑着夹起一筷子柳大少看不出什么类型的小菜放进柳大少的碗中:“表哥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云小溪的乖巧模样,跟羞答答的新婚妻子伺候日出劳作归来的丈夫可谓是一模一样。 生怕丈夫嫌弃自己做的饭菜味道不合口! 柳大少五味杂陈的望着粗瓷碗里的米饭还有上面小菜。 “小溪,你真的变了,变得表哥快认不出来你了。” “陡然见到你如今的模样:“说实话表哥心里很不是滋味,小溪,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云小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埋头朝着丹唇中小口小口的扒拉着米饭,柳明志也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就酸涩了起来。 这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因何而起莫名出现的酸涩感觉。 云小溪小碗中的米饭被云小溪飞速的吃的一干二净,将一旁的米粥喝了一干二净,云小溪起身朝着灶房走去。 片刻之后云小溪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出来,碗中装着一碗白米饭。 云小溪朝着呼延莲露的位置走去,望着呼延莲露一动不动的姿势,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呼延莲露的娇躯之上摸索了片刻,云小溪轻轻一点,呼延莲露软座了下来。 柳大少望着被云小溪解开穴道的呼延莲露眼角有些僵硬。 云小溪竟然会功夫?这是自己以往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云小溪将碗筷塞到呼延莲露的手中。 “吃吧!” 说完在呼延莲露愕然的目光中起身朝着院落外走去。 “表哥,你先慢慢吃,天色马上就黑了,小溪去将牛羊马匹赶到栅栏里面去!” “小...........” 柳明志望着云小溪挥着长长的鞭子驱赶牛羊回去的倩影眼眸全是惆怅之意。 见面的结果完全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 一路上想好的千言万语此刻竟然不知道如何的表达,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安全没有丝毫头绪。 夜幕降临,柳大少将呼延莲露封上穴道关到了最左侧那件铺着干草的房子里面,自己则是躺在云小溪安排好的书房之上。 硬邦邦的床板,让心情本就不佳的柳大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月色朦胧,草原上的夜色美景无限。 月光下,白天牛羊河水的河流里,一幅美人出浴的画面点缀着寂静的夜空。 云小溪轻轻地抚着自己白嫩的藕臂穿上一件亵衣朝着院子走去。 正处于半梦半醒的柳大少穆然盘膝坐了起来。 “谁?” “表哥!” 书房的房门微微打开,云小溪缓缓的走了进来。 “小溪,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 柳大少只感觉一道冰凉滑腻的玉体钻入粗制的被子里面,紧紧地依偎在自己胸口,顿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云小溪轻轻地用俏脸摩挲着柳大少胡茬密布的下巴,黑暗中抬眸望着看不清真切的柳大少。 “表哥,让小溪煮了你吧!” 定鼎 第四十一章下少了 柳大少尚未来得及感受清楚看不真切却满是滑腻馨香的玉体,听到云小溪的话虎躯一震,蹭蹭蹭的缩到了床头处惊恐的望着朦胧夜色中披肩秀发的云小溪。 “咕嘟........你........你....你什么.......什么时候吃人的?” 正要继续依偎过去的云小溪娇躯一顿,茫然的眨巴着大眼睛:“啊?吃人?” “你啊什么啊?你煮了表哥干什么?埋到地里当养份吗?” 柳大少属实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煮了你是什么意思! 毕竟云小溪煮表哥的行动一次次被落空,好不容易趁着柳大少醉酒的一次灌下去一碗下药的醒酒茶还被柳大少哇哇的吐了出来。 可以说截止目前,柳大少一直都不曾知道,眼前昔日乖巧呆萌的小表妹馋自己身子好久了。 听到云小溪说要煮了自己,一时之间压根就没有往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方去思考。 其次在柳大少心里那可是亲表妹,自己从来没有往男女情感之上去思索过。 云小溪怔怔的望着缩在床头的表哥,俏脸窘迫的盘膝坐在被子之上。 “表哥,我说的就这么难理解吗?我说我想煮了你,跟在青楼的那些女子一样把男人煮了!” “你开什么玩笑,青楼那是削金窟.......等等,小溪你见过青楼里面有煮人的?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把人给煮了!” 云小溪咬的银牙咯吱作响,抬手指着床头的柳大少:“你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小溪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柳大少微微松了口气,瘫软在床头的粗糙靠垫之上:“原来是这个把表哥煮........生米煮成熟饭?这不扯淡吗?这个更不行,你是我亲表妹,咱们怎么可能生米煮成熟饭。” “臭丫头,你今天也没喝酒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柳大少的身体里毕竟住着后世之人的灵魂,对于现在认为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成亲了可以亲上加亲的观念心里始终有些膈应。 云小溪探着娇嫩的身子猛地一下子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有什么不行的?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我娘中意你,舅舅满意我,简直就是天生的绝配。” “小溪从小就那么喜欢表哥,为什么不能生米煮成熟饭?” 床榻就这么大,柳大少根本避无可避,直接被云小溪扑到了娇躯之下。 隔着亵衣也挡不住滑腻的触感,馨香的体香更是刺激着柳大少的嗅觉。 双重折磨下柳大少脸色有些绛红,感受着令自己温玉满怀的云小溪,柳明志直接扶着云小溪的香肩将其推至一旁,随即下了床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之上。 “小溪别这样,你是姑姑的亲女儿,我是你的亲表哥,咱们这样真的不行!” 黑暗中柳大少发现不了云小溪的俏脸有些煞白。 云小溪轻咬着樱唇有些落寞的望着坐在凳子之上的柳大少:“为什么不行?在京城王家谢家,陈家余家,赵家吴家都是表哥表妹的姻亲,云州小溪知道的有吴家孟家,林家孔家,也是表哥表妹。” “他们都可以生米煮成熟饭,成亲之后洞房花烛夜,一样过得像表哥你跟韵姐姐一样和和睦睦,夫妻恩爱!” “为什么到了小溪这里就不可以,你小时候拉着我沐浴的时候亲口跟娘亲说的长大了你要娶我当娘子的。” “小溪都长大好久了,你为什么要还不来娶我?” 黑暗的房中柳大少脸色无比的窘迫:,那他喵的不是我许的诺言好不好? 柳大少欲哭无泪的叹了口气,很想知道前身的老哥到底欠下了多少情债。 像闻人云舒这样没亲没故的也就算了,后面的相处也算是郎情妾意,娶了也就娶了。 可是云小溪那是亲表妹,你也招惹。 畜生啊! “小溪,表哥也不知道怎么该跟你说,你不觉得表哥表妹成亲很禁忌吗?咱们身上流着的血可一样啊,你也有柳家的一半血脉。” “这不是胡来吗!” “这怎么能是胡来呢?正是因为流着一样的血才更亲啊。” “这都什么逻辑?” “小溪表哥问你,你说的那几家表哥表妹成亲的,他们生的孩子是不是一个个都是畸形儿?额.......就是长得奇形怪状,惨不忍睹缺胳膊少腿的模样?” 云小溪仰着头想了一会:“没有啊!一个个的长得都挺好看的,有几个比乘风承志都好看呢?” “一个都没有吗?” “一个都没有啊!” 柳大少脸色有些纠结,不应该啊!后世不是说近亲结婚有一定的几率会导致孩子畸形吗? 这么多一个都没有吗? 科学错了,还是本少爷记错了? 柳大少想不通里面的事情,无奈的摇摇头。 “小溪,咱们真的不能成亲,表哥过不去心里的坎!” “什么坎?表哥不喜欢小溪?” “喜欢!可是这个喜欢不是.........” “小溪不漂亮?” “漂亮!” “表哥嫌弃小溪嫁给了李白羽的身份?小溪连李家的门都没有进过,根本不算李家的媳妇!” “不是!” “那不就行了,你喜欢小溪,小溪也喜欢你,小溪想把你煮熟了怎么就不行呢?” 柳大少默然了下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性子执拗的云小溪。 他始终认为这是乱了人伦的事情。 “唉........” “小溪,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表哥去看看那个突厥丫头,万一给跑了可就麻烦了!” “煮饭的念头你就打消了吧,咱们之间真的不行!” “表.........” 云小溪刚刚开口,柳大少已经推门走了出去,留下云小溪孤零零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房中被烛火照亮了起来。 云小溪俏脸幽怨的望着关上的房门,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意。 “粥里明明下药了,怎么就失败了呢?” 云小溪嘀咕着朝着床头的箱子走去一番扒拉。 片刻之后云小溪从陶罐里倒出来七八种模样的小纸包,足足一二十包,纸包旁边还滚落着四五个小瓷瓶。 云小溪取出一个纸包掂量了几下,扯开将纸包中的粉末倒在白嫩的手心之中对着灯火观察了起来。 “受潮了?” “还是下少了?” “难道又被江湖郎中给骗了,买到假药了?” “不可能啊,这都是娘亲带着我买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她这样的老江湖怎么可能被骗了呢?” “应该是下少了。” 云小溪将手心中的粉末倒回纸包里,俏目幽幽的望着桌案上的粗瓷茶壶。 “臭表哥,非得把你煮熟了不可!” 定鼎 第四十二章刑讯逼供 灯火晦明晦暗的房中,从不大不小的窗口可以看到房中人影绰绰。 云小溪从陶罐中倒出来的纸纸包包,瓶瓶罐罐一一摆在桌案上的茶壶边。 “大力丸?两丸全加上还是用一半好呢?要不先用一半,防止再出意外,也好有个补救的措施。” 云小溪说着说着将一粒淡黄色玉米粒大小的药丸丢进了茶壶之中。 塞上瓶塞云小溪又拿起了一个瓷瓶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不眠露?不是药丸吗?” 云小溪打开瓶塞看了看,里面装着些许的液体,云小溪估量了一下对着茶壶里面倒了一半放了回去。 “擎天散?来半包吧!” “猛虎下山?半包吧!” “定海珠?来五粒!” “阴雨霏霏连三夜?春药都用诗句来做名字了吗?讲究,名字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就来一包吧。” “不倒...........” 半柱香功夫,云小溪提着茶壶晃了晃,打开壶盖望了望略微有些浑浊的茶水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无色无味?这能有用吗?要不在.....嘤....” 云小溪微颤了一下,俏脸好似喝醉了一般有些微红。 云小溪急忙放下手里的茶壶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娘亲说喝了以后好像就是这个反应!” 云小溪取出一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放到桌案上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片刻之后云小溪从灶房抱着一个密封完好的陶罐走了进来。 “再给表哥加点蜂蜜,味道肯定好极了!” 另一边的房间之中。 呼延莲露缩在墙角惊恐的望着一脸笑呵呵的柳大少:“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了!” 柳大少手里捏着一只方才从外面随手抓来的蛐蛐怪笑的望着俏脸惊恐的呼延莲露。 “小丫头,你既然知道本少爷的名字,想来对本少爷也有点了解,知道本少爷的娘子里面有一个精通苗疆蛊毒的高手吗?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不幸的消息,因为本少爷闲暇之余的时候学了那么几招!” “知道什么是苗疆蛊毒吗?就是类似你们草原上萨满巫师。” “你们的萨满巫师有没有真本事本少爷不清楚,但是本少爷会好好的给你讲讲这苗疆蛊毒是什么东西。” “苗疆蛊毒,看到本少爷手里的虫子了吧,这便是蛊虫的一种。” “本少爷会放进你的小嘴里面,让它顺着你的喉咙爬进去你的肚子里面!” “没有解药的话,这只蛊虫就会一点一点的蚕食你的鲜血,然后慢慢的吃你的心肝脾脏,最后在吃你的肉!” “偏偏你还一下子死不了,只能一点一点的忍受着痛不欲生的折磨。” “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你会被这只蛊虫啃食的只剩一副空空的漂亮皮囊。” “到时候没有东西可吃的蛊虫就会啵的一下从你的脸上爬出来!可惜你年纪轻轻,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想到你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人世间的男欢女爱,没有好好游赏一下这个多姿的世界就要被........” “啊..........” 呼延莲露缩在墙角捂着小脸尖叫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柳大少怪笑着缓缓地朝着缩在干草上的呼延莲露走去,手里的蛐蛐直接让呼延莲露看的一清二楚。 “滚开,你滚开!” 已经缩到了墙角,呼延莲露退无可退,只能抓起干草砸向柳大少,阻止他的靠近。 “嘿嘿嘿...........” “叫啊,挣扎啊,你越反抗本少爷就越兴奋!” “放心吧,本少爷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伺候你,上次大意失荆州,竟然被你一个只会些许拳脚功夫的小黄毛丫头给将地图扑到了篝火里!” “这次本少爷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粗心大意的错误。” 干草终究是挡不住柳大少的步伐,终于柳大少一把捏住了呼延莲露的下巴,右手里的蛐蛐作势要往呼延莲露的樱桃小嘴里面塞去。 呼延莲露惊恐的望着柳大少手里的蛐蛐,急忙闭上了自己的樱唇,牙关紧要起来。 顷刻之间便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痛苦着求饶起来。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柳大少作势塞蛐蛐的动作稍微停了下来:“怎么样?现在考虑清楚了吗?愿意回答我之前问的问题了吗?” “柳明志,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你要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给我一个痛快!” 柳大少叹着气摇摇头:“看来你是要嘴硬到底啊!” 柳大少直接将蛐蛐塞进呼延莲露的嘴巴之中,塞进去的一瞬间已经结束了这只蛐蛐的性命。 就当给其补充点蛋白质了。 呼延莲露挣扎着想把口中的蛐蛐吐出来,柳大少屈指在呼延莲露白皙柔嫩的咽喉上微微一弹,咕嘟一声呼延莲露便将蛐蛐吞了进去。 呼延莲露干呕了几下,不得不接受自己被种下‘蛊毒’的事实。 怨恨的望着柳大少:“你是一个魔鬼,狼神会惩罚你的!” 柳大少嗤笑一声,右手并成剑指快速在呼延莲露小腹一点。 呼延莲露嘤咛一声,双手立刻捂着小腹痛吟起来,娇躯逐渐的佝偻着在干草上打滚。 不肖片刻,呼延莲露扭动的身子,光洁的额头之上已经带着些许的密汗。 柳大少感觉差不多了,再次在呼延莲露小腹上轻轻一点,顺手将一粒米探去呼延莲露因为喘气微微张着的樱唇之中。 米粒直接被呼延莲露吞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延莲露脸色逐渐的平缓下来痛恨的望着柳大少:“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柳大少淡淡的望着呼延莲露:“解药!” 呼延莲露一怔,脸上带着些许的喜意:“你真的给我吃了解药了?” “当然,你的肚子现在不是不疼了吗?”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枚解药只能压制你体内的蛊虫三天,三天之后它便会苏醒过来,继续啃食你身上的血肉。” “怎么样?方才的滋味不好受吧?” “本少爷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刚才的疼痛只是一点开胃菜而已,以后每过三天,疼痛就会加重一倍,直到你彻底死去。” “只要你告诉本少爷我想知道的,我就会直接将你的蛊毒解去,让你再也不用忍受这种百虫噬心的痛苦!” 定鼎 第四十三章小霸王硬上弓 呼延莲露带着喜意的脸色又阴沉起来:“狼神是不会放过你的,将来本公主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将你给挫骨扬灰!” 柳大少眯起眼睛无奈的摇摇头:“你没有将来了,看来本少爷把解药给你吃的有点早了,早知道你继续如此的嘴硬,本少爷就让你痛一个晚上,让蛊虫先吃掉一半边肚子上的肉再说!” 柳大少会个锤子的蛊毒,他要是有那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突破不了大悲赋。 方才不过是点了呼延莲露身上的一处痛麻穴,说了是三天的解药,现在再点一次铁定会露馅的。 主要是柳大少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的性格如此的倔强,本来见其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还以为她心神已经奔溃了呢。 想不到是记吃不记打。 这边刚好就又变成了茅坑里的石头了。 听到柳大少的威胁呼延莲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显然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还是很令她毛骨悚然的,不过却依旧倔强的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柳大少的脸色。 “小丫头,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可是昔日呼延王庭大王呼延敕勒的大女儿,按道理来讲就算是我那师弟统一了草原,立了王庭!” “可是呼延敕勒大王又不是后继无人了,于情于理草原大可汗的汗位都是你们呼延敕勒这一支的人继承才对。” “你就心甘情愿的把汗位拱手相让?不想将它重新拿回来?” “只要你说出我那师弟派你去卓玛部落的缘由,说出那张地图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本少爷可以保证你的小命可以安然无恙。” “你自己掂量掂量,呼延筠瑶都将属于你们这一支的汗位给抢了过去,你又何必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效忠与她呢?” “自己当领导......呸........自己当大可汗它不舒服吗?它不逍遥自在吗?” “你仔细想想叔叔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呼延莲露轻哼一声:“呸........卑鄙的南人,你少在这里离间本公主与姑姑的感情。” “我们突厥讲究强者为尊,姑姑带领我们呼延部落一统草原,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可汗。” “我们才不会像你们汉人一样勾心斗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争的头破血流!” “我们突厥人要死也是死在征战的路上,而不是为了争夺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相残杀,死在自己同袍的手里。” “我们的勇士永远不会将弯刀割向自己人的首级!” 柳大少望着眼神坚毅的呼延莲露脸色一怔,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充其量不过十七八岁的小丫头默默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眼眸幽邃的望着房间外皎洁的月色。 “小丫头,你若是早生几年本少爷一定会将你当成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看待!” “你说的太对了,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斗得头破血流,将屠刀架到昔日的亲朋好友身上,却是让人看不起懂。”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一群几十岁的大老爷们竟然还没有你一个二八年华左右的小丫头看的透彻。” “是该可悲还是可叹!” “不过小丫头你错了,因为以前本少爷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越大你就会明白现在的想法多么可笑!” “远的不说,叔叔就近眼前关于你们呼延王庭的事情说说。” “你们呼延王庭立王庭不也是经过东征西战才最终一统的吗?” “你们以前是史毕思王庭的臣属部落,现在你们吃掉了史毕思王庭统一了草原。” “史毕思王庭自愿将汗位让出来的吗?” “不对,是你们用弯刀夺过来的。” “正如你方才所说,你们突厥勇士不会将弯刀架到自己同胞的脖子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一统草原的时候,多少次将弯刀架到了昔日族人的脖子上面。” “这才是你说的强者为尊的根本!” “强者是什么?拳头大,实力强他就是强者!” 呼延莲露眼神有些迷茫,显然柳大少的话颠覆了她以往的观念!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可能一句话就会令其陷入误区。 “本少爷言尽于此,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如果本少爷再得不到本少爷想要的,你就不会再得到任何的解药!” “下场就不用本少爷再给你强调一次了吧!” “虽然不知道那张地图上有什么秘密,不过本少爷为了追你的时候大致的看了一次地图。” “卓玛部落距离我大龙北疆六城的济州城最近,济州城外地势平坦开阔,有利于战马奔袭冲锋。” “本少爷想你们突厥是不是打算将来想在济州打开一个突破口南下攻城!你此次前来卓玛部便是下达你们大可汗的汗令,让卓玛部落提前做好准备!” “毕竟山海关盟约的时间眨眼间就要到了!” “不过是不是这样对本少爷来说其实真的不重要,这仅仅只是本少爷的好奇心作祟而已。” “本少爷希望三天后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丫头,本少爷言尽于此,生命无限好,且行且珍惜。” “你好好考虑考..........” “表哥,你在干什么?” 柳大少身体一僵,眼神复杂的望着推门进来的云小溪:“小溪,你怎么还没有睡?” 云小溪娇嗔的望着柳大少:“小溪刚刚泡了一壶蜂蜜茶准备喝了安歇,你们这里又是尖叫又是痛哭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云小溪望着俏脸上依旧带着泪痕的呼延莲露努努樱唇:“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柳大少遗憾的摇摇头:“记吃不记打,什么也不肯说。” “表哥我打算再给她三天时间考虑,再问不出什么来,就....唉..该.......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云小溪微微颔首:“你也不要着急了,出来了朝堂之上的事情还事事关心,你就不累吗?” 柳明志低头揉了揉鼻梁:“小溪,你不懂,当表哥涉足朝堂之后,就一切都变了,想想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表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有时候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念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值得不值得这样做!” 云小溪淡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托盘:“别愁了,我刚刚泡的蜂蜜茶还剩了一点,你喝点安安神早点休息!” “不是说还有三天时间吗?再等三天就好了,这几天你陪小溪好好的游玩游玩一下这里!” “荒无人烟的孤寂地方,终于有人来了,小溪心里真的很高兴!” “我先把这个小丫头的穴道封上再说,省的她给跑了!” 柳大少弯腰径直点住了呼延莲露的穴道,给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毕竟俘虏也是需要优待的。 拍了一下手上的尘土柳大少乐呵呵的接过托盘里的茶杯:“蜂蜜茶,你这里从哪里来的蜂蜜?” “我去济州快马加鞭一天就可以一个来回,买点生活用度的物品顺手买点蜂蜜存了下来!” “好,表哥就尝尝蜂蜜在草原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说完柳大少便将半杯‘蜂蜜’茶一饮而尽。 柳大少望着云小溪期待的眼神眨巴眨巴嘴:“小溪,这蜂蜜茶怎么感觉怪怪的?蜂蜜放了多久了?不会......” “啪嗒!” 粗瓷茶杯滚落在地上,柳大少的脸色犹如火烧云一般迅速变红起来。 柳大少晃了晃脑袋,看着云小溪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了四个眼眸渐渐的猩红起来。 “这......这茶..好......好热。” 云小溪望着柳大少怪异的脸色轻轻地一握拳头:“终于可以煮熟了表哥了!” “表哥我扶你去休息!” 云小溪扶着柳大少回头望了一眼被点住穴道的呼延莲露锁上了房门,防止其逃走。 盏茶功夫,云小溪抿着樱唇望着自己闺房内秀床之上柳大少躁动不安的模样轻轻的笑了起来。 云小溪吹熄了烛火,轻轻地扯着腰间丝带朝着表哥走了过去。 “还是娘亲说的对,对于你们这听不进去道理,还不解风情的大傻雕完全不用浪费口舌。” “直接霸王硬上弓就是了!” “早知道就听娘亲的好了,跟你讲什么道理。” “京城小霸主也是霸主,姑奶奶今天直接霸王硬上弓。” 夜色朦胧,月上中天。 佳人慵懒娇媚且惊慌的声音穿插在夜空之中。 “表哥,小溪错了,小溪不煮了,不煮......唔..” 云淡风轻一轮圆月明。 秘鲁旧部今夜更名平安县城。 定鼎 第四十四章生米煮成熟饭 院落外的风景宜人,乃是散心游玩的不二场所。 琼花飞舞马奔波,倦容频顾水鳞波。 便是形容此刻的柳大少。 柳大少咬着一根杂草,百无聊赖的依靠在泥巴混着杂草堆成的院墙角落之上,空荡荡的眼神显示着柳大少此时此刻正在神游天外。 一杯茶就让自己犯了无法回头的大错,自己怎么就把表妹云小溪给处理了呢? 这可是亲表妹,不是什么所谓的干妹妹,更不是所谓的干妹妹。 关于那杯茶之后的记忆柳大少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浑身仿佛置身于滚烫的开水之中。 下意识想要找寻可以慰藉自己躁动不安的地方。 然后就没有然后,表妹云小溪真的把自己给煮熟了,滚瓜烂熟的哪一种。 自己清醒之后已经一切水到渠成,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床单上那么不该出现的嫣红表达着云小溪的云英之身被自己拿了。 仅仅如此就已经让柳大少不知所措,柳大少还有些接受不了的是自己俘虏的呼延莲露也不知所踪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一夜间就消失不见了,云小溪放养的十几匹良马也少了一匹,不用说结果就已经很明了了。 这个小丫头偷偷的逃走了。 只是柳大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点了穴道,房门之上还落了锁,这个小丫头是怎么逃走的。 窗户没有翻过的痕迹,看脚印呼延莲露是大摇大摆从大门大大方方的离开的。至于呼延莲露是如何从紧闭的房门里面打开的门锁,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和煦的清风吹拂着柳大少的脸颊,让其失神的瞳孔多了一丝神采。 柳大少回过神来,惆怅的长叹一声。 “唉,表妹,这可是亲表妹,虽说现在表哥表妹,天生绝配的观念深入人心,可是本少爷还是无法过去心里面的坎!” “本少爷我可是有着后世生活伦理观念的人,怎么都觉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荒唐,心里有种浓浓的罪恶感!” “时代救了本少爷一命啊,否则妥妥的德国骨科的下场!” “表.....表哥。” 云小溪有些踌躇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柳大少急忙转身望去。 云小溪明媚的俏脸有些倦意,又带着些许的妩媚之意。 步伐有些怪异,每走一步娥眉都微微皱起,手里捧着一个粗瓷茶碗朝着自己举步维艰的走来。 柳大少见状急忙爬了起来朝着云小溪小跑过去,瞅着其微微皱起来的娥眉脸色全是担忧之色。 轻轻地搀扶着云小溪。 “小溪,不是告诉你了让你躺着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起来了!” 云小溪嘴角含着笑容,明亮的俏目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感情望着柳大少。 “表哥,小溪没事,表哥不在身边小溪心里不踏实,就是想跟你呆在一起,见你一直没有回去,给你倒了一碗凉茶松了过来。” “茶!” 听到茶这个字柳大少就虎躯一震,脸色及其不自然的望着云小溪手里的茶碗。 “没下药,小溪已经把你煮熟了,就不会再做哪些不光彩的行为了!” 柳大少默默的吁了口气,瞅着墙角堆在一起给牛羊预备的干草:“来,表哥扶你过去坐下休息一会,身子不方便就别总站着了。” 云小溪甜甜一笑:“好!” 两人坐到干草之上,望着不远处牛羊正在悠闲的吃着青草,远处来回跑动的良马,倒真是一副让人艳羡不已的景致。 刚刚坐下,云小溪便将柳大少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中,依偎着表哥的肩膀望着草原之上的风景,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 柳大少下意识的想要抽手,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这样的举动。 齐韵她们刚刚洞房的时候也是这样腻着自己,以柳大少自己总结的经验,这个时候的她们最容易患得患失了。 “表哥,你不会生小溪的气吧,小溪是真的喜欢表哥,不然的话我早就嫁给李白羽了,下药也是娘亲交给我的办法。” “小溪也不想这样的,谁让表哥你一直都不懂小溪的心意呢!” “到了这一步,我生气有什么用。” “小溪啊小溪,希望你不会后悔吧!” 云小溪浅笑着摇摇头:“不后悔,小溪永远不会后悔。” “六岁的时候表哥说的话,小溪一直都记在心里没有忘记过,怎么后悔呢!” “小溪,当初你真的应该嫁给陛下的,你看看如今,你永远只能生活在‘阴暗’的地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一旦陛下知道你还活着,欺君之罪就会让云家遭遇灭顶之灾!” “母仪天下,名垂青史,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比跟着表哥过着这样不能人前露面的生活要强上百倍。” “虽然咱们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关系,可是我真的很为你惋惜。” “你选择了一条错路,一条注定无法回头的错路!” 云小溪抱着表哥的手腕更加的有力了。 “表哥,爷爷是五大国公之一的定国公,爹爹是北疆六卫大将军,娘亲是柳家的长小姐,表哥你又是定国公。” “云家三代之中只有小溪我一个女娃儿,小溪从小便被爷爷爹爹宠爱有加,可是所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昔日在京城之中就连李白羽见了我都不会红脸,其余人就更别说了,见了小溪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所有小溪才被当做京城的小霸主。” “小溪这二十多年间,时间所有的荣华富贵早已经享尽了,也已经知足了!” “正是因为如此,小溪才对权势没有丝毫的眷恋之感。” “小溪二十年的日子,早已经过够了别人十几辈子都没有的生活!” “既然如此,小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知足者长乐,现在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的日子小溪过得一样很自在,苦是苦了点,但是趣味十足。” “小溪刚来的时候,娘亲派了不少素衣人来保护我,最终拗不过我都被我赶走了!” “小溪从刚开始连饭菜都做不好,到现在可以照顾这么多的牛羊,小溪很满足了。” “从小娘亲就在我耳边说表哥你如何如何,久而久之小溪自己都不知道表哥什么时候已经住进了小溪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虽然小溪不明白表哥你为什么不喜欢让小溪煮熟你,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表哥已经属于小溪了,这就足够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轻抚着云小溪的秀发:“小溪,跟我回去吧,呼延莲露跑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万一她带着兵马前来复仇,只有咱们两个人根本阻挡不住的!”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风景宜人,不会被外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定鼎 第四十五章胜生败亡 云小溪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显然拒绝了柳大少的提议。 “表哥,小溪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云小溪坚定的神色:“为什么?这里虽然距离济州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可是一旦突厥人来袭,想要拿你当做威胁我的筹码。” “到时候不但你诈死的事情会泄露出去,而且表哥,还有姑父都要受到掣肘。” “你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表哥,娘亲来信说,虽然李白羽为了保住自己的威信不受打击,表面上掩盖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暗地里却一直让大内的谍影密探调查这件事情。” “面对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天下还有比关外更加安全的地方吗?” “我回去了,固然会脱离突厥人潜在的危机,可是万一被谍影密探查到了踪迹,我逃离婚事的事情同样会掩盖不住。” “那个时候你们一样会受到牵连。” “两害相权取其轻,小溪还是呆在关外更加稳妥。” “再说了,你也说了呼延莲露只是呼延王庭的长公主,说到底呼延王庭做主的还是呼延筠瑶。” “昔日在大龙的时候,小溪在你家小住的时候,小溪跟那呼延筠瑶也算相熟,略有几分交情。” “以小溪看人的眼光,呼延筠瑶绝对不会拿我怎么样。” “就算我走眼看错了人被她擒拿当做筹码,到时候我只需要告诉她,她若是真敢擒拿我要挟你,第一个想要保住秘密的便是大龙皇帝李白羽。” “毕竟就算知道我还在关外好好的生活着,李白羽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来,只会派人将我偷偷的除去。” “否则事情泄露,李白羽对外宣称的跟爷爷的合谋擒贼之事就会败露,将会使他的颜面更加遭受重创!” “保住秘密的结果便是倾力攻打呼延王庭。” “小溪想,以你那位师弟在天下天生帅才的名头,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到时候小溪非但不会成为她的筹码,反而会成为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最重要的!” 云小溪仰着白皙的脖颈抬手轻抚着泥巴院墙:“这里是小溪跟表哥洞房花烛夜的地方,是小溪跟表哥的家。” “小溪不想离开家!”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望着云小溪俏美的侧颜:“小溪,原来我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你。” “你看待事情的眼光,绝对不下于朝中的重臣!” “表哥,小溪生在将门,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虽然没有参与过,可是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二十年,自然明白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大势所趋!” “表哥,你担心小溪小溪知道,可是离开真的不是最好的办法!” “何况是小溪不愿意离开呢!” “小溪真心舍不得这里的生活!” “人间烟火色,最抚凡人心。” “小溪是凡间女子,自当向往人间烟火!” 柳明志轻轻地揽着云小溪的香肩搂入自己的怀里。 “都怪表哥,早日将呼延莲露这个小丫头除掉就好了,否则也不用担心了!” “都怪表哥非要想着搞清楚她去卓玛部的目的,还有那张地图上的事情,早将她除去,也就不会让她逃走了。” “话说昨天我明明点了他的穴道,你也说了你落了锁,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逃走的,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昨天你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吗?你也是有功夫的,应该不会什么都发现不了!” 云小溪俏脸有些嫣红,眉梢微颤:“累.......累昏迷了!” 柳大少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捏住了云小溪粉嫩的耳垂:“你个臭丫头还有脸说,幸亏你只给我喝了半杯,若是一壶或者一杯的量,咱们两个都别想活了,铁定得双双归西。” “那些药随便挑一种就够让人发疯的,你竟然放了那么多!” 云小溪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不可能啊,粥里面我也放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柳明志脸色一黑:“那粥我压根就没喝,被我倒在了马槽里,怎么可能有事?” 云小溪樱唇哦出来一个圆形:“怪不得昨天大个一直追着小白呢,我还纳闷春天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会发情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个臭丫头,什么都不懂,以后千万别乱放那种东西,真的会死人的!” “不管怎么说,和呼延莲露始终是一个完全隐患,这些日子我会呆在这里陪着你!”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好,一旦不妙咱们马上转移!” “真的?那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煮表哥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无奈的摇摇头弯腰将云小溪横抱起来朝着家中走去。 “傻丫头,还敢胡思乱想,好好养伤吧,昨天晚上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放羊牧马的事情先交给我了!” “表哥也好好体验体验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云小溪紧紧地环着表哥的表哥微微垂下眼帘。 “没忘,不过........” 小溪痛并快乐着! “不过什么?” “没什么!” ............. 呼延筠瑶依旧犹如山大王一般斜躺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一如既往的无处安放的晃荡着。 手里面捧着一幅精密的地图观看着,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盯着沙盘怔怔出神的呼延玉。 “二哥,这都一个月了,按说莲露丫头早该把我的命令下发到卓玛部落了,为何还没有回来复命?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呼延玉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竹竿插入了沙盘里面:“急也没用,再等等吧,在草原之上莲露的姓氏放出去,还没有人敢将她怎么样!” “再说了,她身边跟着三十名射雕手保护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耽搁了行程。” 呼延筠瑶缓缓收起地图卷了起来:“但愿吧!” 随意的将地图丢在一旁,呼延筠瑶赤着莲足跳了下来,朝着沙盘走去。 “怎么样?对待将来的三国混战有什么有什么见地?” 呼延玉眉头微微皱着,下意识的摸着下巴。 “局势尚且有些浑噩不明,不好妄下定论。” “是以一敌二,还是三方各自征战,就看协约结束的那一天了。” “我突厥虽然一统,结束了部落割据的日子,可是大龙这条巨龙也从休养生息之中缓过劲来,彻底的腾云驾雾了!” “将来.........不好说啊。” “别的不说,仅仅三十万遏制我突厥骑兵的三十万新军铁骑就是一个未知数,他们的坐骑可都是从西域缴获而来的优良战马。” “咱们的成年战马消耗的差不多了,小马驹虽然已经可以上阵了,可是比起久经训练的成年战马还是略有不足。” “总之一句话,必须打起精神迎接下面的这次国战。” “此战不但关系着谁能一统天下,更会牵扯到我突厥的生死存亡。” “可以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可以说是胜则生,败则亡!” 呼延筠瑶眼神幽邃的吁了口气:“是啊,一场关乎三国生死存亡的国战,到底谁能更胜一筹只有天知........” “启禀大汗,长公主殿下,木里将军他们回来了!” 定鼎 第四十六章如何交权 呼延筠瑶诧异的望着地上的亲卫:“大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将莲露这丫头请进来!” “得令!” 片刻之后呼延莲露钻进王帐之中,柔嫩糯糯的声音响起:“莲露参见姑姑,参见二叔!” “免礼!” “多谢姑姑!” 呼延莲露站了起来,恭敬的望着呼延筠瑶。 “姑姑,卓玛部落的大王已经得到了你的命令,随时可以为姑姑你效力。” 呼延左手轻轻地一拍手心:“太好了,辛苦你了!” “为姑姑辛苦是莲露的荣幸!” 呼延筠瑶转身抓起一个酒囊抛给了呼延莲露,轻笑着的望着呼延莲露:“答应你的大龙美酒给你准备多时了,快尝尝味道好不好!” “谢谢姑姑,莲露回去再喝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莲露就先回去了!” “等等!” 呼延筠瑶轻轻地喊住了呼延莲露,凤目带着疑虑之色:“莲露,姑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太对劲呢?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呼延莲露紧紧地握着酒囊,眼神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 “姑姑,莲露在卓玛部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你在大龙的故人,还被他擒拿去了,最后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给逃了回来!” “我的大龙故人?叫什么名字?” 呼延莲露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攥着酒囊:“柳!明!志!” 呼延筠瑶眼前一亮:“师兄,她在什么地方?” “秘鲁旧部,跟他的表妹在一起!” “秘鲁旧部!” 呼延筠瑶转身在沙盘之上查看起来,最终目光落在一处。 “这里自从史毕思覆灭之后就少有部落迁徙过去,毕竟那里靠近大龙的济州城,对部落的安全问题很大,师兄跟他的表妹在那里干什么?” “干那种........没什么,莲露也不太清楚,可能有什么图谋吧!” 呼延筠瑶略带疑窦之色的审视了呼延莲露一下:“莲露,你怎么会认识我师兄的?” 呼延莲露静静地望着姑姑呼延筠瑶朝着东南方指了指:“姑姑你忘了吗?山海关签订三国盟约的时候莲露就在你的身边跟着,当然认识柳明志了!” 呼延筠瑶了然的点点头:“对对对,你看姑姑这个脑子,这段时间太忙了,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莲露,你把遇到我师兄的经过仔细跟姑姑说一遍!” “是,那日我跟卓玛依姐姐去............” 呼延莲露大致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呼延筠瑶狐疑的望了一眼同样若有所思的二哥一眼。 “地图上的内容没被他看到吧?” “莲露也不太清楚,那日他想细看被莲露给扑到了篝火里,不过后来他审讯莲露的时候似乎推敲出来了什么!” “至于姑姑派我传给卓玛部落的秘密他是不是已经猜透了,莲露就不知道了!” 呼延玉思索了片刻:“莲露,二叔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体内是不是真的有蛊虫,三天的解药,十天都没有疼过根本不可能!” “柳兄弟为人奸诈异常,你可能被他骗了!” 呼延莲露急忙对着呼延玉伸出了白皙的皓腕:“二叔你快看看,一路上我都在提心吊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呼延玉轻轻地放在摸着呼延莲露的脉搏屏息起来,良久之后呼延玉睁开眼睛,露出一道骇人的精光。 在呼延莲露期待的眼神之中呼延玉屈指在呼延莲露小腹一点。 呼延莲露马上娥眉紧皱起来:“二叔,你要干什么?莲露肚子好疼!” 呼延玉再次屈指一点,呼延莲露的眉头逐渐的舒缓下来。 “就是这种疼痛,难道二叔你也会控制蛊虫,快把莲露体内的蛊虫给取出来。” 呼延玉默默的点点头:“莲露,你真的被柳兄弟给骗了,这根本就不是蛊毒之术,而是你被柳兄弟点了檀中穴,封锁了筋脉从而引起的疼痛!” “你根本没有被种下蛊毒,你上当了,那只他说的蛊毒不过只是普通的蛐蛐而已,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不适!” “你放心吧,蛊毒之术汉人是学不到的,向来传内不传外,只有苗疆之人才会修炼!” “以柳兄弟对他几位娘子的疼爱性子,肯定不会强迫那位名为青莲的女子强行传授给他蛊毒之术修炼的法子!” “二叔可以断定,你绝对是受骗了,逃回来了也没有中毒,不幸中的万幸!” 呼延莲露激动万分的望着呼延玉:“真的吗?” “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先回去休息吧!” “太好了,谢谢二叔!” “姑姑,莲露先告退了!” “嗯,先回去休息吧!” “是!” 呼延筠瑶望着呼延莲露离开的倩影凤目略带疑色:“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莲露有些不太对劲?” 呼延玉微微点点头:“是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可能是因为担心体内蛊毒的事情吧!” “也许是这样,可是我那位师兄深得恩师真传,恩师无论是庙堂之间,还是江湖之上都有着赫赫威名。” “我不否认莲露的浅陌的拳脚功夫比部落内的不少勇士都要厉害,可是我那位师兄早已经功力通玄!” “莲露怎么可能会从他的手中脱逃出来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难说,莲露方才说话间的反应似有遮掩之意,不过既然她不愿说,咱们也不好强行过问!” “卓玛部落已经得到了命令,关于三国之间的战事你有没有什么好打算?” 呼延筠瑶陡然变得正色起来,走到沙盘面前抓起竹竿挥舞起来。 “我突厥之强强于骑射,大龙之强强于坚城利器。” “既然如此,我打算将来发挥出我突厥骑兵的优势,放弃攻略大龙北疆六大主城,铁骑大迂回奔袭南下,直接进攻大龙的腹地。” 呼延玉眉头微皱:“你想过没有,一旦被北疆六卫跟大龙腹地的兵马缠住,咱们就可能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二哥说的不错,所以小妹决定轻装简从跟他们进行袭扰战,打的过就吃下,打不过就撤离。” “大龙疆域何等的辽阔,仅靠三十万新军铁骑根本照应不过来!” “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的力量,总之一句话,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用我突厥骑兵的长处攻击他们的短处!” “袭击他们的粮草队伍,从小城池一点点的攻打!” “就算不幸被拦截了,大龙北疆六卫能够来围剿的也不会太多,毕竟金国的那个老女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呼延玉思索了良久微微颔首:“不失为一个对付大龙的好办法,将主动权把握在手里远远比被动出击强得多!” “只是咱们的后方腹地怎么办?若是大龙借机偷袭我王庭怎么办?” 呼延筠瑶嘴角一扬:“二哥,汗旗在哪里,哪里就是呼延王庭!草原一望无际,总有我呼延筠瑶的一袭立足之地!” 呼延玉眼眸一眯:“你要背水一战?” “二哥,咱们刚刚从史毕思王庭的一统中缓过劲来,以大龙如今的国库贮存,打持久战对咱们太不利了!” “必须雷霆出击,速战速决!” “不打则已,打就打他个风云变色!”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你,既然你做好了决定二哥就不说什么了!” “草原的将来就交给你了!” 呼延筠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二哥,小妹穿这身漂亮吗?” “漂亮,在哥哥的心里,你永远是世上第二漂亮的女子!” 呼延筠瑶朝着自己的牛皮小靴子跑去,三下五除二便穿戴整齐。 “二哥,我先去见见师兄了。” 呼延玉眉头微皱的望着小妹的背影叹了口气。 “一日放不下儿女情长,你让为兄如何放心将兵马大权交于你手!” 定鼎 第四十七章你戏真多 柳明志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正驱赶着一群牛羊朝着远处牧草更加丰盛的地方赶去! 大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柳明志已经彻底的迷恋上这里的生活了,从心里他也明白云小溪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了! 这样骑马放牧的日子属实让人容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表哥,我烤了一条鱼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的话就是咱们今天上午的午饭了!” 云小溪骑着一匹小白马,手里高举着一根木棒,木棒前段插着一条不大不小略显肥硕的鱼儿。 “吁!” 柳大少勒住了马缰,回头望着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犹如小花猫一般的俏脸轻笑了起来。 “烤鱼把自己烤的的跟小花猫一般,你也够厉害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门外不远处的河里还有鱼吗?” 云小溪咧嘴一笑重重的点点头:“有,有很多呢,我自己编制的渔网逮到的,是不是很厉害?” “小溪真棒!” 云小溪将鱼递到柳大少面前:“表哥你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柳大少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去撕下来一块有些炭黑的鱼肉塞进嘴里。 凭良心说,虽然柳大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鱼,然而仅仅是鱼肉的味道确实足够的鲜美。 可是若是加上云小溪的烤鱼手艺,这鱼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望着云小溪期待的眼神,柳大少砸吧几下嘴:“小溪的手艺太好了,不过这草原上的可能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自己把味道长的好吃一点,不要气馁,小溪努力让自己的手艺压制住食材的不足就足够好吃了。” 有柳颖这样狐狸精一般妖孽的娘亲,云小溪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冰雪聪明的人儿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表哥话里的深意。 娇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小溪再去给你.........” 大地震动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剧烈。 剧烈的震动声中夹杂着愈发清晰的马蹄声,柳大少一下便明白有大队骑兵朝着自己这边逼近。 呼延莲露这个名字马上出现在柳大少的脑海之中。 柳大少眼眸微眯,急忙丢掉手中购得烤鱼,伸手握住云小溪的手臂一把将其提到自己的马背之上。 一手揽着佳人的柳腰,一手提着出鞘半寸的天剑紧紧地盯着东北方向。 云小溪也明白了什么,慢慢的依靠在表哥的怀里,小手慢慢的放在柳腰间丝带中间一根与众不同的腰带身上。 亦或者可以称之为软鞭,不出手是点缀的装饰品,出手就是要人性命的兵器。 “表哥,是不是呼延莲露带人来报仇来了?” “不清楚,咱们的马都是汗血宝马,一会打不过的时候表哥掩护着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好!” 云小溪出生将门,最是理解犹豫不决不会帮上什么忙,反而只会添乱。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柳大少急忙交替剑鞘,手里的天剑发出森冷的剑吟声直接出鞘。 柳大少眼力已经发现了一支箭矢朝着自己与云小溪激射而来。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如此多的马蹄声只有一支羽箭,柳大少竖起天剑直接竖斩了下去。 箭杆直接被柳大少一分为二,借着余势飞向两旁落在了地上。 “没有箭头?” “哈哈...........” “师兄果然深得恩师剑法真传,这一手剑法可是让师弟大开眼见啊!” 呼延筠瑶的声音有远见近清晰的传入耳中。 果不其然,数百铁骑前端一个骑着白马身穿汉家服饰,头插雁翎手中提着一把精致弓弩的妙龄佳人正在骑马疾奔而来。 不是呼延筠瑶又是何人。 “师弟的箭法更不错,一百多步的距离骑在马上竟然还能射的如此精准,也让师兄我大开眼见。” “过奖了.........吁........” 数百铁骑以呼延筠瑶为首,勒紧马缰动作整齐的停在十几步之外。 仅仅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突厥骑兵的战斗力如何。 柳大少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这种精湛的骑术他见识的太多了。 西域三十八国的骑兵人人都有一手精湛绝伦的马技,自己西征归来,麾下的三十二万西征将士一半人都有这么精湛的骑术。 三十多万人都见过了,何况区区数百人而已。 呼延筠瑶明亮的凤目扫视着骑在马上显得极为亲近的柳大少云小溪两人,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不远处的民院。 “师兄,你们汉人都喜欢金屋藏娇,看来师兄也不能免俗啊!” “只是师兄的金屋未免有些太过简陋了一些吧,岂不是委屈了小溪妹妹这样的倾城佳人!” “都说师兄最喜欢怜香惜玉,看来传言有些名不副实啊!” 柳大少淡笑两声:“金屋藏娇的话确实太过简陋,然而为兄并未金屋藏娇,为兄与小溪只是喜欢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而已。” “故而在此牧马放羊!” 呼延筠瑶抬起雪白的皓腕轻轻一摆,数百铁骑片刻之间四散而去,全部到了数百步之外喂养坐骑。 呼延筠瑶游缰上前,微微眯起皓目带着促狭之意望着柳大少。 “驸马,大龙的皇后娘娘都不算娇,天下什么人又算得上娇呢?” “金国那个老女人?还是筠瑶在师兄看来才是娇呢?” 云小溪娥眉微蹙,仰着脖颈满是疑惑的望了表哥一眼。 驸马? 不过呼延筠瑶来意不明,云小溪很贴心的没有问是什么情况,而是乖乖的待在表哥的怀里做个旁观者。 柳大少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师弟,为兄听着这话里有话啊!” “呵呵.......” 呼延筠瑶似乎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语气有些不对,传出银铃般的轻笑声。 “筠瑶的好驸马,筠瑶要是想怎么样,也就不会屏退左右了,看来你对筠瑶的疑心很重啊!” “枉筠瑶对你一往情深,日思夜想,驸马竟然让筠瑶如此寒心,可怜我一片痴心竟然遇到了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 柳大少额头上带着些许的黑线脸色有些窘迫的望着呼延筠瑶:“师弟,当着小溪的面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你知道师兄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呼延筠瑶随意的抖抖香肩:“好吧,就当筠瑶自作多情了,那你把筠瑶的金刀还给我吧!” 柳大少脸色一怔,脑海中飞速的转动回想着那把金刀被自己放到了什么地方。 然而这都那么多年了,柳大少实在没有丝毫的印象,根本回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因为贪恋宝石收下的金刀如今被搁置到了家里的哪个角落里。 “额........金刀应该是没有了吧!” 呼延筠瑶嘻嘻一笑:“乖驸马,不想还就不想还,说什么没有了!” “收了金刀就是金刀驸马,你说你对筠瑶没意思那就把金刀还回来啊!” “筠瑶看你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吗!” “喜欢就喜欢吗?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想还筠瑶又不会生气,本来就是给你的!”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望着呼延筠瑶。 “师弟,你戏真多!” 定鼎 第四十八章可有退路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一副无所谓的望着柳大少:“随便驸马怎么想好了,筠瑶跟你们大龙的女子不一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加以掩饰。” “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驸马纵然是大龙的定国公也无暇过问到筠瑶该喜欢谁吧?” “喜欢不喜欢你那是筠瑶的事情,接不接受是驸马自己的事情。” “咱们互不干涉即可。” “好了好了,这些话以后再说,咱们先聊聊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敢问驸马,不在大龙好好的当你的辅政大臣辅佐新君立足天下,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筠瑶的草原来牧马放羊来了?” “秘鲁旧部南接济州城,东连卓玛部落,北指我呼延王庭,西通河朔草原。” “天下那么多的地方驸马不去游玩,独独来这荒无人烟的秘鲁旧部,筠瑶很是怀疑驸马你的用意啊!” “这秘鲁旧部看似荒无人烟,多年没有筠瑶账下的部落迁徙过来,但是仅仅地点来说却是一块相当重要的要塞。” “你说驸马要是将这里研究透了,岂不是要在筠瑶的心脏之上插一根钉子?” “若是驸马想要进入筠瑶的芳心,筠瑶欢迎之至,可是驸马要是想把大军这根钉子插在这里,筠瑶会很不乐意。” “你喜欢筠瑶,筠瑶会很高兴,但是你要是算计筠瑶,筠瑶就会很生气。” “除了藏匿小溪妹妹这位娇滴滴的小美人之外,筠瑶很想知道师兄你是不是真的有些筠瑶看不到的筹谋。” “毕竟盟约的期限就在眼前,筠瑶向来喜欢主动,而非被动。”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滔滔不绝的呼延筠瑶,自己就是单纯的来陪云小溪解闷而已,怎么到了呼延筠瑶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有很大的图谋呢? 区区一块荒无人烟的秘鲁旧部,就能联想到这么多毫无干系的事情。 天生帅才不愧是天生帅才,脑回路竟然如此的清奇。 柳大少慢慢的翻身下马,拍了拍云小溪的手腕。 “小溪,贵客来了在外面闲聊有失礼仪,你去准备一壶凉茶!” 云小溪乖巧的点点头,俏目怪异的望了呼延筠瑶一眼,游缰朝着自己温馨的小家走去。 呼延筠瑶轻轻地用马鞭拍着手心,戏谑的望着柳大少:“驸马,看来将来筠瑶又要多一位姐妹了,亦或者说筠瑶已经多了一位姐妹了?” 柳大少苦笑两声:“师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金刀驸马的事情根本就是个误会而已!” “什么驸马不驸马的,师弟不要在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题了。” “想来师弟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那大侄女呼延莲露已经逃了回去。” 呼延筠瑶无聊的挥着马鞭朝着民院走去,不时的频频回首望着跟在身后的柳大少。 “以驸马方才的剑法,实在不像是懈怠了恩师传授的本领,筠瑶很是疑惑,以莲露这丫头粗浅的拳脚功夫是如何从你这位大高手中逃脱的?” “莫非师兄跟小溪妹妹一时之间情难自已太忘我了,没心思在意自己的俘虏是否还待在不算囚牢的房中?” “看来筠瑶的眼光还算可以的吗?慧眼识英才。” “不对,应该说是慧眼识英男。” “哪天抽空也让筠瑶试试驸马的本钱如何,毕竟接下金刀这么久,也当了不少时间的金刀驸马。” “筠瑶这个草原的大可汗,总不能连自己男人的长短计俩都不清楚吧。” “若是让人知道筠瑶的金刀驸马已经有了这么多年依旧是完璧之身,你说别人是该嘲笑筠瑶姿色不足呢?还是该嘲笑驸马你某方面不如人意呢?”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呼延筠瑶,此时柳大少才发现这位师弟说起虎狼之词来比起自己那位妖孽姑姑柳颖来也不遑多让。 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不知何时自己那个勤学好问,温良谦逊的师弟已经不翼而飞,变成了如今的女扛把子泰昌大可汗。 柳大少就很无奈,自己相熟的大多数女子,在调戏与被调戏之间,自己总是处于被动状态。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到了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想到自己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一群如狼似虎猖狂大笑的女人,眼神如狼似虎的望着自己。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你就从了姐妹们吧这种下场柳大少就不寒而栗。 “唉.........” 柳大少满怀惆怅的叹了口气。 “师弟,为兄实话实说,你那莲露大侄女是怎么逃走的截止目前始终是个迷!” “师兄明明点了她的穴道,还锁上了房门。” “最终莲露这丫头却不翼而飞了。” “师兄也挺疑惑不解的。” 呼延筠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许莲露有什么独到的办法吧!” 说话间柳大少二人走到了院落里面,云小溪早已经备好了茶水等着。 柳大少提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乡野间,没有好茶凑活用吧!” 呼延筠瑶举着茶杯浅尝即止,淡淡的望着一旁的云小溪:“小溪妹妹的手艺不错,很久没有喝过如此舒畅的茶水了!” 云小溪不知道呼延筠瑶说这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微微的点点头回应了一下:“筠瑶姐姐过奖了!” 呼延筠瑶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恩师他老人家是不是.............” 柳明志一愣:“默默的摇摇头,从我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可能依旧四海为家,云游天下!” “或许已经..........” “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时,谁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祈求恩师长命百岁,吉人自有天相吧!” 呼延筠瑶把玩着茶杯,眼神有些怅然:“恩师为李家呕心沥血,辅佐两代帝王,更是一手将李政扶上皇位。” “最终的结果呢?” “先是因为权倾朝野得到猜忌,被贬谪到江南书院当一院之长。” “虽然不曾见到昔日的场景,不过想来就可以知道恩师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庙堂之上一代帝师,江湖之上天剑威名赫赫。” “可是最终却落魄而走。”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 “李白羽江山稳固之后,以驸马你在朝堂之上的威望,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恩师。” “昔年筠瑶在大龙为官,倒也与李白羽打过交代。” “确实称得上是一位谦谦君子,仁厚之君。” “然而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 “常言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大龙朝奏夕贬的事情是层出不穷。” “恩师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人都是会变得,李白羽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了帝王以后。” “筠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道师兄可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PS母亲节,要回老家陪母亲,两更。 祝贺兄弟姐妹们母亲节快乐! 定鼎 第四十九章造梦之人 云小溪坐在一旁听到师兄弟二人之间谈论的话题,自觉的走向一旁的灶房准备去饭菜去了! 虽然跟表哥没有夫妻之名,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云小溪大家闺秀的教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说。 在云小溪看来,这是一个女子的本分,也是对男人最大的支持。 柳大少见到云小溪离开的倩影并未说什么,心里对乖巧的云小溪更加的怜爱。 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柳大少眼神带着玄奥的色彩望着对面的呼延筠瑶呵呵一下。 “师弟的话为兄听得不是太明白啊!” 呼延筠瑶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仰首打量着碧空如洗的天空 “驸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是真糊涂也罢,师兄心里明白就好!” “不过筠瑶想来以驸马的才智,十有八九是前者居多。” 呼延筠瑶幽幽的叹了口气:“驸马,虽说虎父无犬子,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驸马应该明白!” “李白羽此人虽然不错,很是深得李政的为君之道,然而在筠瑶看来,李白羽与其父李政相比终究是差了一些。” “恩师选择放权退养,所有才得以善终,李政确实称得上一位盖世雄主,没有辜负恩师的期望!” “然而将来谁又说的准呢!” “毕竟驸马始终不是恩师闻人政,李白羽终究不是其父李政。” “将来驸马你未必会像恩师一样有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柳明志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滑动着,眼神频频转动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过后,柳大少慵懒至极的倚靠在椅子上。 “师弟这是在离间为兄与陛下的君臣关系啊,换个意思来说,师弟说这些实在劝为兄造反呢!” “只是以师弟如今呼延王庭泰昌大可汗的身份说这番话语,师兄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挑起我朝内乱,好从中牟取利益呢?”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还是坐山观虎斗?” “为兄我前思后想,始终再也想不通其他的理由了。” 呼延筠瑶一怔,无谓的耸耸香肩,白嫩的双手一摊。 “平心而论,筠瑶确实期望见到大龙内乱。” “毕竟盟约期限就在眼前,大龙越乱对我突厥部众就越有利,筠瑶身为突厥可汗,并不认为我有这种想法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更不认为这有什么见不得人!” “相反而言,驸马自从步入朝堂伊始至今,何尝不是锲而不舍的帮助大龙吞并我突厥与金国基业,从而一统天下呢?” “大家半斤八两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你我师兄弟师出同门,所学虽然略有不同,却终究是殊途同归。” “唯一不同的便是,驸马你是为了李家而谋划,筠瑶是为了自己而筹谋。” “总而言之,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结果如何,就是要看谁会在将来的三国征战之中技高一筹了!” “儒家常言,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 “筠瑶有不同的见解,天下之大,霸者亦可得知。” “不知驸马认为筠瑶此言如何?”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此番言论很符合师弟的身份,然而霸道得天下终究难以长久!我大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国祚六百载,世间少有!” “霸道可为一时之策,长久还需王道御国。” “筠瑶不反驳驸马的话,可是驸马却忽略了事情的本质,没有霸道一统天下,何来王道驾驭天下?” “王道也好,霸道也罢,终究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王道驭民,霸道驭外。” “筠瑶信服圣人言论,却从来不认为昔日的圣人之言符合目前天下的情景。” “人除了怀胎十月的待遇相同,你不得不承认,当你降生之后真的会有阶级之分。” “不但会有,而且尤为明显!” “天下大同,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想法而已。” “在筠瑶看来,别说将来天下一统,就是在过十年,百年,千年,人依旧会有阶级之分。” “朱门的酒肉会发臭,路上依旧会有无数冻死的尸骨。” “只要人的私心一天存在,就一日不会天下大同!” “驸马,现实是谁都无法逃避的,你不承认也不行,因为世道从来都是现实的。” “天真只存在那些初入青楼之中的可怜女子。” “因为只有她们才会傻傻的相信,在某一天会有一个状元之才成了她们的入幕之宾,在将来他们金榜题名之后会拯救们脱离苦海。” “当天真与现实展开了交锋,最终受伤的永远都是天真。” “就说你们大龙律,看似条理分明,公平无比,以百姓为本。” “可是驸马你不得不承认,大龙律的制定者是皇帝。” “换而言之便是,只要有皇帝干预律法,法律就永远别想有一天真正的说道公平公正。” “权利是下位者赋予上位者的东西,而上位者却用自己定制的法律来约束下位者。” “驸马你告诉筠瑶,以此为本,世界怎么可能会大同?” “吃饱的人在给饥饿的人画饼充饥。” “所谓世道,就是梦境。” “有些人在编织梦境,而有些人在被人编织的梦境中酣然入睡。” “以驸马的地位如今正是编织美梦的人物之一。” “可是驸马何尝不在别人编织的梦境之中?” “而这个编织美梦的人正是如今的大龙天子李白羽。” “驸马你不过是从李政的美梦之中进入到了另一个美梦之中。” “然而都是美梦,他们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驸马,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谛,只是你一直不愿意醒来而已!” “筠瑶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成为编织梦境的人,且尽我所能,能让所有的酣睡之人都过得更好一些!” 柳明志软坐在椅子上,本来明亮的眼眸有些幽邃,变得古朴无波。 唯心,唯物的碰撞,谁又能说的清楚谁对谁错呢。 “师弟,你说的不错。” “世道的真谛如此,可是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师弟可曾清楚?” 呼延筠瑶一怔,轻啄了一口茶水思索了片刻。 “筠瑶洗耳恭听!” 柳大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世界的本质是你明知道这个世道是错了的,可是你却只能随波逐流。” “哪怕你明知道在别人编织的梦中,你也不敢醒来。” “从梦中清醒而又活着的人太少了,所以很多人愿意酣睡在梦中。” “我大龙百姓在册之人九千万,地瓜传入我大龙之后,尚未造册之人加在一起有约莫一万万之多,可是一万万人之中,只出了一个柳明志。” “草原一统,虽然突厥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将,然而如今突厥七百万部众只出了一个呼延筠瑶。” “金国百姓如今两千八百万有余,却只有一个中兴之主完颜婉言。” “天下之大,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的!” “有时候你会发现,糊涂点其实挺好的。”

定鼎 第五十章一探深浅 柳大少呼延筠瑶顺着方才的话语,师兄弟两人后边又展开了一场各抒己见的争论。 “驸马,远的不说,咱们就说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你与咱们昔日的半个同窗好友秦斌秦兄。” “咱们同同事参加秋闱,师兄从入京之日便一路畅通无阻的高歌猛进。反观秦兄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改变自己的困境缓缓的往上爬。” “筠瑶不否认驸马乃是少有的国士之才,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天纵之姿屡立奇功,所以才能步步高升。” “可是驸马却也不能否认,这里面未必没有师兄家世的缘故。” “师兄比秦兄爬得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师兄的起点要比秦兄高太多。” 柳大少刚想说什么,云小溪似乎从灶房听到了表哥与呼延筠瑶谈论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笑意盈盈的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中摆着一壶酒两个精致的素菜,以及两碟子处理好的肉干。 “表哥,筠瑶姐姐,说了这么久了,肚子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尤其是筠瑶姐姐你远道而来,妹妹事先没有准备,只做了两个简单的粗茶淡饭给姐姐接风洗尘,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至于姐姐麾下的将士们,小溪人单力小,只能让他们自行解决了!” 云小溪的出现让师兄弟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呼延筠瑶淡笑着摇摇头:“无碍,他们自己带了干粮,不用妹妹操心!” 云小溪提起酒壶,给两人斟满酒水之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溪敬表哥,筠瑶姐姐一杯,喝了这杯酒水你们吃点下酒菜,也尝尝小溪的手艺是不是进步了!” 有云小溪在中间调和,一顿饭总算是宾主尽欢的结束了。 柳大少慵懒的喝着饭后清肠胃的茶水,诧异的望着从灶房联袂出来有说有笑的云小溪呼延筠瑶两人。 虽说以前便是旧相识,可是也没有要好的这种地步吧。 一顿饭的功夫成了好似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柳大少不得不再次感叹,女人之间的情意真的是没有任何道理而言。 心里对云小溪轻轻地感叹一声,这个臭丫头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筠瑶姐姐一直在馋你表哥我的身子吗? 这是情敌的关系啊,你跟她如此要好真的好吗? 相信那天被抢走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在柳大少不解的眼神中,两女有说有笑的朝着云小溪的闺房走去。 柳大少半壶茶水下肚,两女带着浣溪衣物的竹篮淡笑着朝着院子外走去,直接将半躺在椅子上的柳大少给忽略了。 柳大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偷偷摸摸的扒拉着院门望着两女朝着河边走去的倩影,似乎懂了两女要去干什么,可是又有些不太确定的神色。 柳大少脸色有些纠结,低着头暗自嘀咕了起来。 去偷看吧,太禽兽了。 不去偷看吧,似乎有些禽兽不如。 柳大少啧啧两声嘀咕了几句眼前一亮。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常有野兽出没,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去给她们光明正大的护法去。 偷看?从何谈起? 本少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做哪种下三滥的小人行径! “驸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有些发窘的仰头望着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凤目带着怪异的促狭之意归来的呼延筠瑶。 “师........师弟,今天天色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再说了鬼鬼祟祟从何说起啊,这是为兄跟小溪的家,我想待在哪里待在哪里,这跟师弟没什么关系吧?” “可是草原是筠瑶的地盘啊!” “驸马把草原当成了自己的家,是不是就是在变相承认,你跟筠瑶是一家人了呢?” 柳大少想不到呼延筠瑶对于关于驸马的问题如此的见缝插针,果然是在馋自己的身子。 “额........今天天气挺好啊,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实在是个骑马放牧的好日子啊。” 呼延筠瑶见到柳大少又左右言辞起来,一双藕臂轻轻的环在胸前,将本就玲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凸出。 慢慢的朝着柳大少靠近,呼延筠瑶神色促狭的望着想要插科打诨的柳大少。 “驸马说的不错,正是因为天气不错,筠瑶跟小溪妹妹合计了一下,打算一起去院子前面的河流里沐浴一下。” “驸马为人名声在外,想来定然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去偷看吧?” “当然不会,为兄怎么可能做出偷看的龌龊举动,在大龙不知道多少娇滴滴的俏佳人对为兄”投怀送抱为兄尚且不屑一顾! “送到嘴边的为兄都不屑一顾,又岂会偷看你们两人沐浴。” “我,柳明志,堂堂定国公,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请师弟不要怀疑本少爷的人品!” 呼延筠瑶玩味的点点头:“是吗?” 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天地可证!” “哦.......筠瑶当然相信驸马的人品,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对了,筠瑶想起来了,叫偷来的东西更加的香甜!” “还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家花没有野花香!” “筠瑶认为,所谓的人品一说,在美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柳大少哑口无言,因为呼延筠瑶说的话正中柳大少下怀,人品?本少爷不要脸的名头名头在外,你跟我聊人品。 呼延筠瑶轻然一笑:“不过嘛,筠瑶过来就是要告诉驸马一声,筠瑶要跟小溪一起沐浴了哦!” “两个倾城的佳人,美人出浴的情景师兄就真的不心动吗?” “筠瑶也在大龙兵部当过职,知道驸马你手里有种千里镜,不过筠瑶始终认为,千里镜这种戏还是不够清晰呦!”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扯开了腰间的丝带,霎时间一件绣着娇艳牡丹的淡蓝色肚兜映入柳大少的眼帘。 呼延筠瑶晶莹如玉的锁骨以及藕臂映射着阳光熠熠生辉,令娘子众多见多识广的柳大少一直之间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咕嘟.......” 柳大少的反应令呼延筠瑶得意的笑了起来,随意的揽上衣襟系上腰带扭着玲珑修长的娇躯朝着河边走去。 “驸马,筠瑶你我师兄弟二人自从出师以来还没有真正的较量过一番。” “筠瑶不知驸马长短,驸马不知筠瑶深浅。” “如今天赐良机,在这如此美景之地,驸马可敢一探深浅?” 定鼎 第五十一章好消息坏消息 柳大少脸色绛红的望着呼延筠瑶略显妖娆的背影,这是瞧不起谁呢? 然而柳大少最终还是兴趣聊赖的朝着椅子走去,一个葛优躺脸色怪异的躺在椅子上。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本少爷的实力不需要别人来证实。 马蹄声传来,从清晰入耳到逐渐的无影无踪,柳大少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呼延筠瑶的命令,不是每个人都是柳大少,有那么好的福气。 可以有机会观赏到美人出浴的美景。 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水柳大少眼神飘忽着浅尝起来。 然而方才品尝着还有滋有味的茶水,此时此刻竟然变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扑棱棱的柳大少仿佛感觉到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从耳边飞了出来。 小黑人飞到自己面前激动的鼓励起来:“老大,有什么可犹豫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突厥可汗吗?你至于这么犹豫吗?” “金国女皇怎么样?国色天香,仿若仙女堕入凡尘,不一样连女儿都给你生了吗?” “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仙子人儿都成了你的娘子,区区一个呼延筠瑶在你这里也算事情?” “别人都如此直白的邀请你前去一探究竟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喝着索然无味的茶水。” “你禽兽不如啊你。” “我从心底里鄙视你的行为!” “老大,拿出你当初追齐韵的不要脸架势来,不要怂,就是干!” “突厥可汗怎么了?就是七仙女也有动凡心的时候。” “前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你也得拿出勇气来试探一下到底有多恐怖!” 小白人一把拍开小黑人义正言辞的望着柳大少:“老大,你千万不要听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的蛊惑,呼延筠瑶这就是典型的美人计啊,小溪也在这里,这明摆着是在离间你跟小溪的感情呢?” “如此直白的计谋,老大你怎么可以上当呢?” “色迷心窍一时爽,事后全家火葬场啊!” “你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本性,做一个正直的男子汉大丈夫,小弟挺你!” “不要听这个家伙的,他没安好心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死也得爽死才没有白活一世!” “色是刮骨钢刀,坚持本性,不要被美色诱惑!” “食也,性也。” “色令智昏!” 柳大少回过神来,一把将小黑人扇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小白人高兴的望着柳大少:“老大,小弟果然没有看错你!” 柳大少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本少爷是个正直无比的人,应该坚持本性!” “老大英明!” “可是本少爷本性好色啊,你们两个说对,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本少爷确实应该坚持本性!” 随即小白人也被飞出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柳大少随意的将茶杯一丢,甩到了桌案之上,佝偻着身子嗯哼一声,直接朝着门外的河畔摸索过去。 到了绿草成片的地方,柳大少直接匍匐到地上跟个蚯蚓一样慢慢的朝着河畔蠕动过去。 一蠕动,三抬头望向河边。 渐渐的银铃般的嬉笑声传入柳大少的耳中,柳大少贼眉鼠眼四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朝着目的地靠近。 嬉笑打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已经可以清楚的停下泼水的声音。 柳大少继续往前蠕动。 本少爷爬! 嗯? 本少爷再爬? 嗯? 这是人脚吧? 如果本少爷没看错的话近在咫尺的东西确实是人脚。 在仔细看一下的话这不但是人脚,而且还是一双女子的莲足。 柳大少脸色微微一怔,脸色僵硬的抬着脖子仰头望去,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笑意悠悠,眼神促狭的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盛颜上的神色有些欣慰,又有些嗔怒,又有些怪异。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锦盒同样脸色怪异的望着自己的女子。 “咕嘟......” “姑.......姑.........姑.........姑姑.......你怎么.....来..........来了?” 柳颖蹲下远非云小溪呼延筠瑶这种少女无法比拟的成熟雅韵的娇躯,凤目朝着不远处传来欢声笑语的河畔扫了一眼,怪笑的望着柳大少。 柳颖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托着柳大少的下巴,望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幽幽一笑。 “怎么着?姐姐打搅你的好事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姑姑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好事啊?志儿怎么听不懂呢?” “志儿这两天骑马放牧,颠簸的有些腰酸背痛,这不是活动活动肢体,打算舒展一下筋脉嘛!” “舒展筋脉趴到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姐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十步之外就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嬉戏沐浴,你却在这里舒展筋脉!” “姐姐很好奇,你是打算舒展一下筋脉呢?还是打算让某个不见天日的小家伙,不对某个不见天日的大家伙出来舒展一下呢?” “姐姐也年轻过,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嘛,姐姐不会嘲笑你的!” “毕竟有时候闷久了,确实不太好!” “嗯哼......咳咳......”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欲盖弥彰的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姐...呸.......姑姑,志儿真的是在舒缓筋脉呢!” 柳颖张望了一下身后被柳大少蠕动时压弯的草地,一道长长的痕迹蜿蜒曲折,显然可以看出柳大少生怕被发现,一举一动是何等的小心。 “不远处两个大美人沐浴,你兴致昂扬的爬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犁出一道沟壑,姐姐对你很失望啊!” “看来姐姐高估你了,你这也不太行啊!” 柳大少脸色一懵,回头望了望压弯的草地这次明白柳颖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啊姑姑,你拿我小.......你拿我当什么啊,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犁子,怎么可能犁出来一道沟壑!” “所以姐姐才说你不太行啊!” “真为小溪溪将来的日子担心,姐姐小心再小心,小溪溪终究是错失良机啊!” “看来姐姐的担忧果然没错,小溪溪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姐姐把关验货,没见过世面的小溪溪到底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旁的灵璧望着脸色变得涨红的柳大少,将目光瞥向了远处。 长小姐说起虎狼之词来果然少有人能招架的住。 就算是不要脸之名传遍京城的定国公也招架不住。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姑姑,你就饶了我吧,话说你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柳颖伸展了一下丰腴的娇躯:“当然是来看你跟小溪溪双宿双飞的生活是否和谐啊。” “小溪溪毕竟是小姑娘,万一遇到了不懂的道道姐姐也好当着你们的面言传身教一下!” 柳大少无奈的王贺柳颖:“姑姑,你是不是一天不胡说八道就全身难受!” 柳颖眯眯眼笑了起来一把将柳大少抱在怀里:“你姑父去了云州几个月了,姐姐独守空房能不难受吗?要不你帮帮姐姐?” 不出意外柳大少又是良久才挣脱出来! 眯眯眼果然都深不可测,招惹不得,实在太恐怖了。 柳大少脸色发黑的望着眯眯眼轻笑的柳颖:“柳颖,说正经的,你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柳颖瞄了一眼河畔的方向,脸色变得正色了起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定鼎 第五十二章可能挂帅 柳大少听到柳颖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眉头轻皱了一下。 随意的拍打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柳大少朝着家中走去。 柳颖接过灵璧手里的礼盒,给了灵璧一个眼神,灵璧便自觉地朝着远处遁去。 柳大少给柳颖拉开椅子,提壶斟满了一杯茶水:“姑姑,喝杯茶再说吧!” 柳颖随意的打量着院落中的布置轻然一笑:“看来你们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是津津有味啊!” “话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小溪溪有没有把你煮熟啊?”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姑姑,先说正事吧!” “你既然远道而来,虽然不排除想念小溪的缘故,但是肯定也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离开了朝堂这么久,是不是朝堂之上的其余四位辅政大臣发生了什么权争的事情?” 柳颖端起茶水浅尝即止:“你打算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柳大少也不犹豫:“坏消息吧,志儿喜欢苦尽甘来的感觉。” 柳颖沉吟了片刻凤目有些复杂。 “一月之前,影杀卫俘虏了不少在姐姐家里偷偷摸摸的家伙。” “姐姐想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人吧?” 柳大少稍加思索,云小溪一月前的话回想在脑海之中。 表哥,李白羽虽然明面上对小溪的事情以计谋的借口遮掩了过去,然而暗地里肯定会仔细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 毕竟小溪的身份非比寻常,云家大小姐,未来的皇后身份,此事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李白羽担心有某股势力威胁自己的皇位,肯定不会放心。 所以相比在大龙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来说,关外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谍影密探?” 柳颖嘴角含笑,双手轻轻一拍:“姐姐就知道你一下子便可以猜对!没错正是谍影密探的那些家伙。” “看来陛下对小溪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啊,不想此事就此过去。” “天下从来没有天衣无缝的案子,任何事情都经不住查探,只要锲而不舍的细心查探下去,任何事情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小溪虽然选择久居关外,然而并不意味着炸死逃婚的事情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柳明志脸色淡漠了小半天,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不知姑姑是如何处置这些谍影密探的呢?” “这就是姐姐来的目的,姐姐去过你家一次,你爹的意思此事听你的意思。” “影杀卫俘虏的这五名谍影密探,此刻整备影杀卫秘密关押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 “是处置掉,还是想找个由口放掉就要看你的意思如何了?” “放掉也完全不用担心影杀卫会暴露,更不用担心此事会牵扯到姐姐身上。” “虽然不清楚陛下跟公公达成了什么约定,但是姐姐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事暂时是不会怀疑到姐姐与你柳家的头上。” “所以,姐姐想听听你的意思,以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抿着嘴眼眸转动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竟然轻笑了出来:“姑姑,于情于理来说,此事是咱们对不起陛下,你说若是再将陛下手里的谍影密探赶尽杀绝,是不是做的有些太不地道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陛下还是有明君的底相的。” 柳颖娥眉微蹙:“你是说放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谍影既然在云家周围徘徊,甚至已经进入了云家,就说明这件事情暴露的危险也就大了几分可能。” 柳大少眉头一挑:“可是姑姑你想过没有,谍影密探死了就不会有暴露的危险吗?” “人死了虽然可以死无对证,可是这五人的上司只要确定下来这五人已经从人世消失,肯定会顺着线摸索过去。” “这五人的任务范围根本不会有多难调查。” “到时候死人的线索反而会比活人的更多。”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祸水东引。” 柳颖嘀咕了片刻凤目明亮的望着柳大少:“引到哪位藩王的身上?” 柳大少含蓄一笑,从杯中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 柳颖轻轻一扫,玩味的望着柳大少:“你还真是够记仇的,只是想要将祸水东引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以影杀卫的手段,不经意的泄露自己的身份,巧妙地令五名谍影密探逃离牢狱之灾应该不会是太难的问题吧!” “志儿想,以谍影都查不出影杀卫的存在,办理这种事情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柳颖沉默了片刻:“姐姐明白了!”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坏消息勉强算是转危为安了,姑姑是不是该说说好消息了!” “小明明,山海关的三国盟约还有多久到期?” 柳大少嘀咕了一会无奈的摇摇头:“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志儿敢保证,现在三国之间都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 “远的不说,我那师弟已经遣人到了离济州城最近的卓玛部落了!” “至于下达什么命令,志儿暂时无从得知!” “金国那边志儿还没有过去,想来以婉言的性子也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陛下这边,北疆六卫,三十万新军铁骑更是早已经摩拳擦掌。” “大战一触即发,只是缺少一个引点而已。” “那一纸文书,现在早就挡不住什么用了,三国之间的态势不出半年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柳颖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以你的眼力,你认为三国之间爆发的这个点会在什么地方?” 柳大少不假思索的说道说道:“山海关,爆发点会在三国之间的互市。” “会从小摩擦演变成三国大战。” “直至天下一统。” “金国跟突厥很明白,已经从势微中休养成庞然大物的大龙不会再给她们任何继续变强大的时机。” “纵然他们不想开战也不得不开战。” “先帝倾尽毕生之力打下了家底,就是想要看到天下一统,大龙重新屹立东方,成为天下之主。” “陛下深知先帝的野望,自然希望趁着如今强盛之机快刀斩乱麻,一统天下,成就千秋伟业。” “上天如果再给先帝十年光景,也许大战早就爆发了。” 柳颖默默点首:“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本事平定金国与突厥的能力?” 柳明志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问了柳颖一句! “姑姑的问题有好消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当然有,你可能会挂帅出征。” 定鼎 第五十三章典型的例子 “爹爹,有一天你会亲自带人来杀月儿吗?” 小可爱昔日的问话犹如惊雷一般从柳大少的脑海之中炸裂开来。 柳明志慵懒的姿势陡然变得有些肃穆起来,顷刻间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挺得笔直。 对面的柳颖凤目一愣,怔怔的望着柳大少,此时此刻柳颖望着眼前的柳大少不再是那个有些无赖的年轻人,而是一把不带剑鞘的利刃。 随时散发着森冷寒芒,让柳颖感觉到一种不可亵玩,触之必亡的感觉! 这种气势纵然是自己的夫君,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她都没有感受到过。 柳颖怔怔的呢喃道:“这是一把杀气凛凛的利刃!” 柳大少身上的气势陡然又松懈了下去,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 “姑姑,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要知道将来北出何人挂帅只有陛下能够决定,现在北出的事情尚未盖棺定论,会由何人怪帅未免言之过早。” 柳颖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对面的柳大少,侄子的气势已经到了可以收放自如的地步了吗? 才三十岁就做到了喜怒哀乐不言于表的地步,柳颖此刻此明悟过来。 原来大哥柳之安以及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侄儿。 侄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柳颖此刻的心底有种很迷茫的感觉。 大哥的话不由自主的浮现心头,柳颖心底暗道了一语,难道命运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柳颖美目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樱唇轻启。 “虎有虎道,鼠有鼠路。” “姐姐既然敢说这句话,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姐姐就是想问问你,将来若是真的会是你挂帅出征,你会如何处之?”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眼神纠结的望着柳颖。 “姑姑,月儿昔年曾经问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 “月儿问,爹爹,有一天你会不会亲自带着大军来金国杀月儿!” “你是如何回答的?” “不会!” 柳颖眉梢一凝:“所以,陛下若是指定你挂帅北出,你的意思是?” 柳大少微微耸了耸肩膀:“我也我可能会拒绝吧!” “抗旨不遵?” “呵呵......姑姑,志儿的过往你还不清楚吗?志儿抗旨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姐姐当然知道!” “只是小明明你真的能抵抗住名垂千古的诱惑吗?” “你若是能带领大龙将士北出一统天下,你就会在史书之上留下丰厚的一笔!” “会像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五虎上将军,开国将领张百战他们一样永垂不朽。” “只要大龙不亡,后世子孙,百代,千代都会以你为荣,赞颂你的北征事迹。” “纵然大龙亡了,你一样会成为后世之人为之敬仰的楷模。” “人生在世,难离功名利禄四个字。” “姐姐不相信,你会丝毫的不动心。”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小半天过后柳大少的眼眸半张着望着柳颖。 “不心动!” “志儿害怕我与月儿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就像老头子昔日说的那样,我与月儿谁伤了谁,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相比于天下一统,志儿会更加在意家人的安危。” “这几个孩子里面,我最愧疚的便是月儿这孩子!” “月儿的降生是一个错误,可是月儿既然已经降生了,志儿就算拼尽一切也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柳颖脸色有些动容的望着柳大少:“仅仅因为落月是你的女儿?要知道她还是金国的公主,你们父女的身份除了少数人没有人知道!” 柳大少毅然决然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因为月儿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小溪这边的安危确定下来,志儿便打算亲身奔赴山海关跟婉言谈判!” “在志儿可以接受的代价之内,换取月儿不会参加三国打仗此事!”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志儿,要知道以北出的功绩,你定国公的身份足可以封为一字王!” “大龙已经百年没有封赏过一字并肩王的爵位了。” “你就不想为柳家留下点福荫子孙的东西?” “那可是异姓王!” “你就真的一点不在乎?” 柳大少提起茶壶给柳颖斟满茶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王爷?” “昔年志儿出使金国的时候,金国爆发内乱,四王夺位的事情姑姑应该还记得吧?” 柳颖微微颔首:“姐姐当然记得,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奠定了你白衣儒帅的名头,也可为除了科举之外的另一种一举成名天下知。” “毕竟以七万大军平定四十万叛军的叛乱,想不成名也不可能!” “虽说里面有太多的巧合掺杂其中才使你成功平叛,可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他们只知道小明明你以七万对敌四十万而且大获全胜!” “这个世道,真相如何总是黑白难辨的!” “那么姑姑是不是还记得志儿江南剿灭白莲教的事情?” “记得,淮南王李玉刚是白莲教里面牵扯出来的最大的一条鱼!” “只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先帝将此事压了下来!” “你三叔的事情也被你压了下来,你爹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姐姐!” “那么姑姑更不会忘记志儿出征西域的事情吧!” “当然不会!” “你定国公的爵位便是因为西域三十八国的战功得到的,这些跟姐姐跟你说的异姓王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着?想在姐姐这里炫耀一下你过往的辉煌战绩?” 柳明志伸展了一下身体,斜斜的瞄了一眼柳颖。 “志儿还没有那么无聊。” “志儿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姑姑一件事情。” “异姓王乃是外臣的房顶,人人向往之。” 柳大少说着说着竖起小拇指向下比划了几下。 “可是在志儿这里,王爷就是这个!” “金国四位藩王,大龙郡王李玉刚,蜀王李白羽,细数下来已经有六位王爷栽倒在了志儿的手里!” “李云龙虽然现在还活的很滋润,不久的将来如何就不好说了。” “西域三十八国虽然没有望着折戟志儿之手,可是在西域三十八国之中,三十八国的国君是谁,全在志儿的一念之间。” “我说谁是国王,谁便是国王,我说谁是阶下囚,谁便是阶下囚。” “在西域,志儿数十万大军在手,谁是一国之主,那得志儿说的算!” “姑姑,志儿如今虽然仅仅只是定国公,那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说不重要吧,志儿确实有那个想法,说重要吧,跟我妻儿老小一比,却又只是浮云!” “只要将来儿女安然无恙,没有王位就没有王位吧!” 柳颖静静地望着又有了些纨绔气息的柳大少。 “你就算跟金女皇打成谈判,落月不会掺和此事!” “可是金国,突厥战败之后,月儿跟金女皇成了阶下囚。” “陛下为了以防万一发生变故,将落月她们斩首示众,永绝后患怎么办?” “月儿是我女儿的消息再过不久将不会是什么秘密,志儿会去求情,保住她们母女俩的性命。” “跟陛下以项上人头立下军令状,一旦将来她们母女俩兴风作浪,志儿的项上首级陛下随时可以拿去!” “这只是你认为的,陛下若是执意要杀呢?” “万一,非但要杀她们,你柳家一门老小孩会受到牵连该怎么办?” 柳大少神色一僵,望着柳颖带着真切关怀之意的美目站了起来围着桌案踱步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提起茶壶仰头长灌了起来。 “嗝........” 柳大少打了个嗝,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流下的水迹。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 “这天下之主换一个人坐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柏鸿就挺合适,皇长子李晔也挺合适。” 柳颖俏脸一凝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认真的?” 柳大少微微斜视了柳颖一眼。 “西域三十八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觉得挺典型啊!” 定鼎 第五十四章练兵之法 柳颖丰腴的娇躯骤然之间便已经崩的紧直,此时此刻她已然可以确定下来了。 自己还有大哥果然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侄儿。 这个印象之中的孩子早已经不是昔日心思单纯的少年郎了,已经在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上逐渐的爬上了定国公的位置。 柳颖惆怅的叹了口气:“小明明,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还说可能会拒绝北征为帅的圣意!” 柳大少轻轻地耸了耸肩膀:“姑姑,你自己也说了志儿说的是可能会拒绝挂帅,不代表我一定不会挂帅。” “只是我有些疑惑的是,朝中数位闲赋的大将军,还有北疆六卫大将军他们几位威望极高的老臣尚在朝堂。” “无论如何,轮也轮不到我来挂帅吧!” “陛下就不怕将来我真的挂帅出征,因为年龄的关系会难以服众吗?” “要知道大军一旦出征,不能令行禁止,帅令通行三军的话,可能主战将士辅兵将士,近乎百万大军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为尸骸。” 柳颖沉吟了一会微微摇头:“小明明你的担心实在是多虑了。” “以你出征西域的辉煌战绩,加上在军中的威望来说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北疆六卫的半数大军,都在你的麾下效力过!” “这点完全不是问题。” 柳大少脸色复杂的摇摇头:“我说的是三十万新军铁骑。” “这三十万新军从训练伊始至今,我没有跟这里面的人有过任何的交道!”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已经不容小觑了,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全部都是年轻气盛之辈。” “也可以说正是目中无人的年纪!” “我很担心他们是否能够像北疆六卫久经百战的老兵一样会听从我的命令。” “上过战场的老兵跟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我担心他们自己没有上过战场,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志儿并不这么认为,骄兵悍将有时候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最可怕的,各个悍不畏死,人人敢于慷慨赴死!” “志儿在攻打西域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种场景,虎贲军段不忍在攻打车师前国的时候因为车师前国诈降一事折损了不少将士,虎贲军的将士......唉.......” “只能用尸山血海形容的当初的情况!” “血染黄沙,映着天边的烟霞!” “天地之间悍然一色,仿佛都会血光映红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越来越害怕打仗了。” “一旦发起冲锋,敌我之间顷刻之间就会多出数具尸首出来...........不提了不提了.......接着说三十万新军的事情吧!” “我最担心这三十万新军会认为自己训练之后会所向披靡,谁都不服,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若是一步走错,便会........姑姑你懂得!” 柳颖望着提起西征之事脸色有些晦暗的柳大少,轻轻地抬手抚着柳大少的脸颊,精致的娥眉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傻孩子,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唯有天下一统,才能彻底的和平下来,再也不会有你攻我伐的战事发生!” “你那个烂木头姑父当年跟你一模一样,出征归来做噩梦做的汗流浃背,嘴里不停的喊打喊杀!” “喊着喊着便痛哭起来,哽咽着兄弟咱们回家!” “可是每次出征之前都想着带所有弟兄回家,每次总有无数将士埋骨他乡,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但凡为将为帅之人心中的压力都大的无与伦比。” “因为他们不敢去看迎接将士凯旋而归的那些家人,殷切期待等候儿子,夫君,爹爹出征归来的眼神!” “不过你放心,这三十万铁骑绝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问题?”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柳颖:“姑姑你怎么保证?” “听你姑父说,这三十万新军因为都是骑兵,为了更好地训练他们,他们的老兵将领全都是跟你西征归来的精兵强将。” “毕竟他们都是从西域那边潜心求教过骑射本事的精兵,找遍大龙也只有他们更加合适担任新军统领。” “姐姐一个妇道人家,没办法到军营亲眼目睹,不过从你姑父从军营回来之时的脸色来看,这三十万新军的军纪还是及其不错的。” “你姑父直言数次,你这只头狼硬生生的将三十万狼崽子练出了三十万的凶猛无比的野狼出来!” “军营里每天都嗷嗷叫的训练,你姑父一直想找你请教练兵的方法,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柳颖凤目中全是好奇神色的望着脸色古怪的柳大少:“跟姐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训练将士的!” 柳大少回想起自己的借鉴过来,东拼西凑练兵方法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不提也罢,没什么好说的!” 柳颖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抱在怀里,撒娇的摩挲起来。 “不嘛不嘛,姐姐就要听,嘤嘤嘤...........”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先松开我!” “松开了,说吧!” 柳大少再次坐到了椅子上,到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其实我练兵的方法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想出来一出就是一出。” “最明显的一个就是让他们争的打架!” 柳颖茫然的望着柳大少:“什么意思?争的打架万一打出了隔阂怎么办?” 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姑姑这你就错了,你不了解将士们之间的感情,他们非但不会打出来隔阂,反而会越打越热。” “比如西征期间的路上,我会让北疆六卫的将士分成两股势力进行争夺数十坛子酒水,亦或者烤好的肉食。” “哪一方迎了才有资格享受好就好肉。” “久而久之,他们因为争强好胜的心思只会让他们更加努力的训练,只为了将对方踩在脚下。” “然后拿着酒肉耀武扬威的调侃着对方是个软蛋。” “为了避免你说的产生隔阂,今天龙武卫,骁果卫,飞鹰卫一队,明天骁果卫,飞鹰卫虎贲军就一队。” “让他们亦敌亦友,只要想吃肉喝酒就必须齐心协力。” “在这样的办法训练之下,龙武卫,骁果卫他们本来彼此之间战法不熟悉的六卫在争夺酒肉的无形之中就已经磨合到了一起。” “攻防兼备,六卫无论怎么变更队伍,展开攻击阵型,始终都能像一个集体一样发起冲锋。” “因为他们之间早已经熟悉了彼此的战法,很快的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从而能更好的配合一起吃下敌人!” “这招叫化零为整。” “万众一心才行所向披靡!” “还有一个显著的方法。” “百代皆行秦政治,请君多读商君书!” “商君的连坐刑法一样可以用到练兵之上!” 定鼎 第五十五章筠瑶说的算 柳大少还想跟柳颖仔细讲解一下关于连坐刑法在练兵之中的实用方法,轻巧的脚步声传入了柳大少的耳中。 柳大少话语一停,他心中明了肯定是云小溪呼延筠瑶两女沐浴归来了。 柳大少马上选择缄口不言。 呼延筠瑶这个姑娘本来就被老爷子评价为天生帅才,若是再让其听到自己独特的练兵之法,将来在用到自己的身上,那岂不是造孽吗! 柳大少可不想将来有朝一日,会被本就野性十足的突厥铁骑变成更加嗷嗷叫的狼群上来干掉自己。 不出所料,自己话音刚落,呼延筠瑶两女拖着湿漉漉的秀发联袂走进院门之中。 两女有说有笑的轻声嘀咕着,宛若一对亲生姐妹。 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望着近乎形影不离的两女,柳大少再次感叹一声女人之间古怪的友谊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表.....娘.........娘亲!你怎么来了?” 云小溪本来正想跟表哥打招呼,一进来入目的便是美目泛着涟漪望着自己的狐狸精娘亲柳颖! 顿时有些惊愕,俏目闪躲了一下最终接受了柳颖确实来的现实。 柳颖美目古怪的望了一眼云小溪,目光最终落到了一旁的呼延筠瑶身上。 虽然早已经知晓呼延筠瑶的身份,柳颖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呼延筠瑶。 昔年在兵部小有所成的少年郎君,眨眼一变成了一统草原的泰昌大可汗,柳颖想不好奇都难。 这都是其次的,柳颖更加好奇的是这位突厥草原的大可汗,是不是也跟金国女皇帝一样跟自己的侄儿柳明志有某些不正当的关系。 要说有吧,以柳颖的经验早已经一眼便看出来呼延筠瑶尚且是个完璧的姑娘身子。 以自己侄儿的秉性,有关系还是姑娘身子怎么着都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没有关系吧,呼延筠瑶跟自己的女儿云小溪宛若小姐妹一样一起去河里沐浴。 不远处的院子里就有一个以不要脸著称的家伙虎视眈眈,如此毫无戒心的前去沐浴,说没点什么也不太现实。 柳颖一时之间也有些看不透柳大少跟呼延筠瑶的关系。 呼延筠瑶感受到柳颖审视的目光倒是毫无拘谨之色,轻轻的一笑朝着柳颖走去。 “姐姐你真漂亮!” 柳颖一怔,美目情不自禁的弯成了月牙状,喜不自胜的望着呼延筠瑶。 “妹妹,你的小嘴真甜!小溪方才都叫姐姐娘亲了,你怎么能叫姐姐呢,姐姐怎么可能显得这么年轻。” 柳颖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语,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谦虚,恨不得呼延筠瑶能再说两句好话听听。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柳颖,果然不分时代不分地点不分年龄,但凡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年龄跟容貌。 听到同为女人的美人夸奖自己,想不高兴都难。 呼延筠瑶瞄了一旁俏目无奈的云小溪轻轻地抓起柳颖的手掌。 “姐姐不说,妹妹还以为姐姐你今年才二八年华呢,跟小溪妹妹站在一起哪像是母女啊,明显就是一双姐妹花嘛!” “哦呵呵...........” 柳颖捂着樱唇轻笑起来,望着呼延筠瑶的目光从审视变得欣赏无比。 那么多年遇到那么多姑娘,呼延筠瑶无异于是自己最满意的一个女子。 毕竟像这种总是讲‘实话’的姑娘实在是不多了。 若非场合所致,柳颖心里已经有了拉着呼延筠瑶进行八拜之交义结金兰的想法。 “妹妹,姐姐终究是老了,不能与你们这些年轻姑娘比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姐姐不想承认都不行啊。” “姐姐说笑了,姐姐驻颜有术,一点都不老。” “妹妹想,到了大街之上以姐姐成熟雅韵的气质,肯定会让不少臭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 “面对姐姐的时候,纵然是妹妹都有些自行惭愧的感觉呢!” 本来就满面如沐春风的柳颖,彻底沦陷到了呼延筠瑶的甜言蜜语之中。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柳颖两人,喝着茶水暗道了一声虚伪。 自己自从来到大龙之后,就还没有见过第二个比柳颖还狐狸的女子。 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装嫩,有意思吗! 当然,这些话柳大少也就敢自己心里想想而已。 真的当着柳颖的面说出来,自己少说得承受数十记九阴白骨爪的问候。 瞄着寒暄不停的柳颖呼延筠瑶两人,柳大少轻轻地放下茶杯遗憾的叹了口气。 柳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搞得自己别说偷......见识见识美人出浴的场景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落着。 如今两女已经沐浴归来,柳大少出了遗憾还是遗憾。 心里的那些念头也随着她们的回来从而烟消云散。 自己总不能恬不知耻的跟云小溪她们两个说一声,等姑姑走了你们再去洗一次呗。 人家刚刚沐浴归来,再让人家去洗一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们两女自己没安好心吗! 典型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放下茶杯柳大少脸上带着兴趣缺缺的神色望着呼延筠瑶。 “师弟,天色不早了,再不启程赶路,别说鲜嫩的烤羊腿了,你连羊毛都捞不着一根!” 对于呼延筠瑶这位师弟,柳大少向来有一说一,从不做那惺惺作态的客套之举,直言不讳的便下了逐客令。 毕竟呼延筠瑶到了自己这边吃了自己一顿酒菜,自己却什么便宜都没有捞着,柳大少心里舒服的了也就不是柳大少。 有柳颖在此,自己也别想着再捞回点便宜,既然如此干嘛还要留客。 此时不赶,难道还要等着人家过年!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正在跟柳颖互相恭维的呼延筠瑶听到师兄的逐客令俏脸一僵,轻轻地仰头观察了一下天色。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眼神带着深意的望着柳大少。 “师兄说的不错,天色确实不早了,筠瑶帐中国事繁忙,确实到了该回去处理政务的时间了!” “颖姐姐,小溪妹妹,咱们有缘再会。” 柳颖恋恋不舍的望着呼延筠瑶,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只会说实话的小妹妹。 不过呼延筠瑶既然说政务在身,自己也不好劝人留下来,只能依依不舍的点点头。 “好妹妹,姐姐期待与你再会!” 云小溪倒是没有柳颖那么自作多情,默默的点点头道了一声:“珍重!” 呼延筠瑶淡笑着回应了一下母女俩人,淡淡的望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 “师兄,筠瑶要走,师兄你什么师兄也不起身十里相送一下吗?”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既然如此,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区别!” “师弟保重!” 呼延筠瑶玩味一笑。 “师兄你别忘了,秘鲁旧部可是筠瑶的地盘。” “秘鲁乱不乱,筠瑶说的算!” “你可考虑清楚了,当真不送?” 柳大少嘴角一抽,望着娥眉微皱的云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 “送!

定鼎 第五十六章等太阳 数百突厥铁骑迂回在柳大少呼延筠瑶两人周围,保护的二人的安危。 看似散漫的阵型,实则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柳大少会对自己家的可汗发生不轨的举动。 能担任呼延筠瑶亲卫的突厥骑兵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柳大少此刻就感觉到现在虽然没有人弯弓搭箭。 可是自己一旦有所不轨举动,眨眼间就会有上百支羽箭射穿自己的胸膛。 虽然没有给突厥骑兵交过手,柳大少对于这上百能够给了自己危机感的突厥人身份却有了大概的推测。 突厥射雕手。 也只有威名赫赫的突厥射雕手会有这般强劲的压迫感。 呼延筠瑶潇洒的骑在马背之上,望着柳大少如临大敌的模样窃笑了一声。 “驸马,你的样子看来很紧张啊,以你的实力,筠瑶麾下的区区数百铁骑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弄得筠瑶好似对驸马你垂涎欲滴似得。” “以你的汗血宝马的坐骑,想要逃走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你说的容易,你周围的数百射雕手早已经金罗密布的将为兄给包围起来。” “射雕手的大名师兄不止一次听闻,为兄惜命的很呢!”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为兄可没有拿血肉之躯去拼搏箭矢的想法。” “毕竟小命这东西可只有一次,下辈子还有没有来世太过虚无缥缈,为兄大好的年华怎么能够不珍惜呢?” 呼延筠瑶轻笑着点点头,首饰之上的雁翎随着韵律一下一下的抖动,让呼延筠瑶显得更加的古灵精怪。 “驸马倒是个务实的人,筠瑶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没错。” “因为筠瑶也是这样的人!” 柳大少苦笑一声:“务实为兄就不会来十里相送了!” “若非师弟以小溪的安危为要挟,为兄怎么可能会孤身犯险呢?” “为兄与你说话,从来不喜欢遮遮掩掩,师弟你既然开口了,肯定有话要说。” “说说吧,非要为兄十里相送因何缘故?” “为兄想,以师弟的名头,总不会把师兄绑架到呼延王庭去吧!” 呼延筠瑶俏目促狭的望着柳大少:“那可不一定,筠瑶馋驸马你馋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逮到你落单的机会,筠瑶还真打算将你绑架到王庭去,先洞房,后成亲。” “把你金刀驸马的名头彻底坐实了,也算了却了筠瑶的一番夙愿不是!”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古灵精怪的呼延筠瑶,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呼延筠瑶为何能与姑姑柳颖打的火热,而且相谈甚欢。 合着她们压根就是一样的人。 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有柳大少想不到的,没有呼延筠瑶柳颖两女不敢说的。 再加上一个你敢说我就敢干的云小溪,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三个女人要是凑到一起,简直了! “师弟,明人不说暗话,小溪在秘鲁旧部的安危能否得到保证!” 呼延筠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可以!” “草原一日属于呼延王庭,一日属于我呼延筠瑶,小溪妹妹的安危就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草原一统之后,我突厥部众虽然依旧跟之前一样过着各个大小部落各自放牧的生活。” “可是这草原终究是筠瑶说的算!” “筠瑶说小溪溪妹妹安全,她在草原之上就不会伤到一根毫毛!”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师弟你答应的太爽快了!” “爽快到为兄心里有些不踏实!” “可以给为兄一个理由吗?排除为兄跟你的故交,你跟小溪只有数面之缘,虽然谈不上非亲非故,似乎也不是什么知己好友,你为何要如此笃定会保证小溪的安危?” 呼延筠瑶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复杂,柳大少从呼延筠瑶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的惆怅之意。 呼延筠瑶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默默地叹了口气。 “同病相怜!” 柳明志一愣,疑惑的望着呼延筠瑶:“同病相怜?你跟小溪有什么称得上同病相怜的?” 呼延筠瑶俏目中带着回忆的神采:“驸马可知道当初为何会孤身一人前去大龙求学?” “这个为兄确实不太清楚。” “逃婚!” “逃婚?” “没错,昔年我呼延王庭还只是一个实力中等的小部落,咄陆部大王阿史那摩便前来求亲,希望筠瑶嫁到咄陆部给阿史那啜为王妃,进行一场联姻的交易。” “当初的咄陆部,史毕部都是周边最强大的部落!” “我父王呼延灼碍于咄陆部势大,不得不同意这桩婚事。” “后来我在我二哥” “筠瑶在大龙得益于恩师还有师兄的照料,才没有过上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 “想来恩师早就知晓了筠瑶的身份,并且将此事告知了师兄。” “驸马你没有揭穿筠瑶的身份,让筠瑶被迫辗转流离,筠瑶自然会感激驸马的这份情!” “筠瑶虽然是突厥人,但也明白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筠瑶在大龙安然无恙,同样同病相怜逃婚的小溪妹妹自然可以在草原安然无恙。” “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言的因果吧!”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小溪妹妹的安危驸马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秘鲁旧部不发生战事,秘鲁旧部就是属于小溪妹妹的地盘。” “筠瑶回去就会下令,片骑不得越境秘鲁旧部!” 柳明志默默地吁了口气。 “多谢!” 呼延筠瑶脸色复杂的从袖口取出一张信封递给了柳大少。 “见到恩师,转交给他,就说筠瑶永远将他当做恩师!” “永远会对他尊敬有加!” “在大龙待腻了,就来草原看看!” “筠瑶永远是她的学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 “驾”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手里的书信,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怔怔出神。 “驸马,有朝一日筠瑶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筠瑶名副其实的金刀驸马!” 柳明志想到呼延筠瑶称汗以来,从未发生过突厥犯边的战事,脸色惆怅的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师弟,希望你能善用在恩师那里学到的本领!” 半月左右。 柳大少又是一如既往,一人一马赶到了阔别已久的山海关。 云小溪那边自己数次相劝,依旧不愿跟自己回来。 柳大少毫不怀疑呼延筠瑶的保证,这是多年师兄弟之间彼此的默契。 确保云小溪安然无恙,柳大少借着柳颖的金雕给女皇传了一封书信。 在陪伴了云小溪数天之后,依依惜别的开始了赴约之举。 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柳大少满是怀念之色。 曾几何时,这里还是自己大展拳脚的地方。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秦斌的地盘,望着山海关外依旧欣欣向荣的互市,柳明志便明白秦斌将颍州治理的不错。 有了这份功绩,十年寒窗苦的秦斌,足可以光耀门楣,踏入一场未知前途的政治生涯。 日头高照,柳大少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 放眼远眺,依稀可以看到山海关鹰嘴岩之上一个孤寂的身影默默等候。 不出意外,这个人影除了女皇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柳大一挥马鞭朝着鹰嘴岩疾驰而去。 越来越近,柳明志已经可以确定坐在鹰嘴岩上略显落寞喝着酒水的人影正是女皇无疑。 阔别已久,女皇的容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依旧明眉皓目,出尘的盛世容颜还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轻轻地喝着酒水的女皇,眉宇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马蹄声,女皇随意的放下手里的酒葫芦。 “来了!” 柳大少松开马缰,任由风行去找女皇的坐骑厮混。 “来了,月儿没来吗?” “处理朝事呢!” 柳大少轻轻地坐到女皇一侧:“怎么了?坐在这里干什么?” 女皇微微侧首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樱唇悠然一笑,似有百花盛开气质。 “等太阳!” 柳大少一怔,仰头望着日头高照的万里晴空。 “太阳都挂到半天了,还需要等吗?” 女皇默默颔首:“需要等,太阳在你们大龙又叫什么?”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女皇,思索了起来,太阳又叫什么? 片刻之后柳大少探着头望着女皇:“日?” 女皇明亮的皓目一眯,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微微转动纤细的腰肢从背后提出一个锦盒丢给了柳大少。 “自己来呢,还是让老娘用强?” “额” 柳大少探着身子刚想逃跑,女皇直接一把揪着柳大少的衣领拖着便朝着鹰嘴岩的后面走去。 “还想跑,你给老娘过来吧!” :。:

定鼎 第五十七章可惜没有你 旭日初升。 柳大少面容憔悴的从一座普普通通的帐篷中钻了出来。 以剑拄地茫然的扫视着山海关的景色,一副对地球很陌生的踌躇样子。 继而,女皇面色红润有光泽的也换了一身轻便的女装钻出了帐篷,略显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望着柳大半死不活的模样抿着樱唇微微一笑。 “怎么着,老娘这才刚刚有那么一点雅致,你就不行了?” 柳大少虎躯一震,转身惊恐的望着身后的女皇:“什么玩意?你管七次叫什么?” “才?” “你家七次用才计算啊,你拿本少爷当什么啊,三峡大坝吗?” 女皇望着柳大少‘怒不可遏’的脸色,轻笑着摇摇头,朝着柳大少走去,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丢给了柳大少。 “试试这个能不能补补身子,真出了问题心疼的还是老娘!”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手里的瓷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女皇幽幽一笑:“大补丸!”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手臂一抖,书中的瓷瓶差点下意识的丢出去。 “你是真的想把山海关当成我柳明志的墓地吗?婉言,做人不能太婉言!” 女皇娇嗔的望着柳大少悲怆的脸色,轻轻地翻了个白眼拉着柳大少的手腕朝着鹰嘴岩走去。 女皇盘膝而坐,斜倚石块之上,将柳大少揽在自己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慢慢的揉捏起来。 “逗你呢,老娘说了你出了事我会伤心的,这里面是一些滋阴补阳的物品提炼出来的丹药。” “想来可以滋润一下你的肾脏,让你没有被掏空的感觉。” “真是的,听慧儿说那些去青楼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将自己夸上天,如何如何的厉害,多少次多少次的身体。”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的不中用呢!” 闭目享受女皇按摩的柳大少微微睁开了眼眸叹了口气。 “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难当群娇娘。” “娘子多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都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可是饿汉子不知饱汉子虚。” “虽然我的阴阳和合大悲赋没有突破境界,好在还有着前三层的底子扛着,否则今天铁定是要嗝屁。” 女皇转眸一笑,一瞬间带着风情万种的气质。 “所以呢,老娘给你带了这丹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 “老娘可是偷偷的在里面家里砒霜的,小心没死在老娘身上,吃了丹药之后反而马上让你小命升天!” 柳大少听了女皇的话,拔掉了瓶塞倒出了一粒暗黄色的丹药。 柳大少捏着丹药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举着丹药对着太阳照了照,根本看不出什么玄机。 女皇见到柳大少好像仔细检查丹药的模样,顿时俏脸一寒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捏肩的纤纤玉指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打转起来。 “好啊你给没良心的,老娘说下了砒霜你真相信啊?” “老娘想弄死你,直接玩死你得了,有必要搞这些小九九吗?” 耳朵有些火热,柳大少轻轻地拍掉女皇的手掌。 “婉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到这枚丹药,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女皇松开了手指:“什么事情?” 柳大少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威赫先帝曾经迷恋金丹大道,导致朝廷沦丧,国事荒废。” “朝中众说纷纭,有人说威赫先帝迷恋金丹大道一事是为了替父皇铺路,让他树立威信更早的可以掌控朝堂!” “亦有人说确有此事,为父皇铺路的传言不过是父皇为了挽回皇室的颜面,故意让人放出的风闻。” “不过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所谓的丹药一说都太过缥缈。” “痴迷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事!” “据我所知,丹药里面就含有水银这种东西,这东西可是剧毒之物,吃多了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的!” “你不会是........” 女皇霎时间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柳大少的脑门。 “你想什么呢,老娘才三十岁出头,怎么可能会迷恋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 女皇说着说着微微低头樱唇在柳大少额头轻吻了一下。 “没良心的,你这是不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柳明志没有回答,拉着女皇的皓腕放在怀里紧紧的握着,眼神惆怅的望着山海关对面的颍州城。 “婉言,你我虽无夫妻名分,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虽然天意弄人,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跟月儿对我来说就像韵儿跟夭夭一样重要。” “在我的心里家人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荣华富贵远远比不上你们的安危。” “丹药这种东西我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丹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怕你听信谗言,痴迷长生,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女皇紧紧地从后面抱着柳大少,洁白的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没良心的,痴迷长生者多为贪恋权势的帝王!” “婉言我虽然致力一统天下,但是对于权势婉言跟颜玉妹妹一样却并未有多大的贪恋。” “我这样坚持只是为了完成父皇临终前的遗愿而已!” “婉言这么说并非婉言虚伪,什么一国之君的宝座高高在上,一言一语便可以掌人生死。” “操生杀大权!” “如此之位怎么可能有人不贪恋!” “你要是不信婉言的话,大可去金国打听一下!” “小半年了,所有的朝事都是月儿在处理,我偶尔在后面会为其指导一下。” “可以说,婉言如今名义上虽然仍是金国皇帝,可是大权早已经交到了月儿的手里!” “婉言现在还是可以无愧天地良心的说,只要金国有幸天下一统,婉言马上退位将皇位传给月儿!” “然而去找你,咱们男耕女织,牧羊放马。” “没良心的,婉言过着荣华富贵,指点江山的生活,可是婉言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婉言是女子,与男人不一样!” “你们男人做了皇帝可以大肆选妃,可以莺歌燕舞,婉言除了你什么男人都不想要!” “既然如此,你说皇位在手,与我何意!” “月儿当了皇帝,婉言一样可以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贪恋权势!” “金国虽好,可惜没有你!”

定鼎 第五十八章大少的突破 柳明志微微侧首望着女皇黯然的盛颜:“据我所知,你们金国现在蒸蒸日上,月儿满打满算不过十岁,她真的能处理好你们金国的朝事?” “你被世人尊称为金国的中兴之主,真的放心月儿处理朝事?” “要知道一个不小心,月儿就可能将你们的朝事弄得一塌糊涂!” “到时候烂摊子不还得你来收拾?” 女皇淡淡一笑,眺望着山海关:“月儿处理朝事如今早已经得心应手。” “再说了,金国被月儿弄得一塌糊涂不正合你意吗?彼强我弱,才是你不想见到的情况吧!” “你为了李政十年如一日的尽忠,不就是希望大龙能够有朝一日一统天下吗?怎么着现在你竟然会关心我大金的安危了?” “我.......” “唉.......不说这些了,接着说丹药的事情吧!”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举起手里的丹药:“这丹药你从什么地方来的?道士献给你的还是和尚献给你的?” 女皇从柳大少手里取过丹药托了托:“这丹药不是你想的那种丹药,而是用药物制作而成的。” “制作的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而是跟随婉言身边多年的御医。” “婉言让很多死囚试验过后很长一段时间,让御医把脉确定这丹药确实有益无害才自吃了几颗。” “确实不错,这丹药有着固本培元的效用。” “类似你们大龙刀涯海的小洗髓丹,你难道没发现老娘的境界已经破入上九品了吗?就是这丹药的功效。” “爱吃不吃,不敢吃的话老娘可就收起来了!” “吃!” 柳明志知道自己跟女皇虽然每次都要因为两国之间的身份关系发生各种各样的成见,但是彼此之间的情意却没有丝毫的问题。 全都是真心实意对待彼此。 女皇根本不会拿毒药伤害自己。 心如明镜一样透彻,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拿过女皇手里的丹药塞进嘴里,不知道这丹药是什么药物制作成的,入口即化,直接令柳大少毫无所感的便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一股温暖的气息在柳大少体内充斥着,腰间空荡荡的酸痛感也变得有些暖洋洋的,仿佛一双火热的大手再给自己推拿按摩。 刹那间柳大少脸色滚烫了起来,仿佛整个人被置入开水之中。 “没良心的,屏息静气,运行功法!” 柳大少闻言喘了口粗气,马上盘膝而坐静静地引导者体内的热气游走奇经八脉,冲击体内的几个尚未破开的枷锁筋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足以控制住体内的热气,仿佛它们要撕裂自己想要破体而出一样。 柳大少额头之上汗如雨下扑打着胸前的衣物。 “没良心的,撑住啊,婉言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我运功为你疏导筋脉,一定不要泄气,能不能破入九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大少感觉到体内一阵清凉,心神逐渐的平静下来,全力引导热气冲击几个枷锁筋脉。 刹那间,一道强劲无比的力道从柳大少体内的四面八方汇聚在枷锁筋脉之处,以雷霆之势扩展着柳大少的筋脉。 一道道无形的气劲从柳大少周身迸发出来,直接将抵在柳大少后心的女皇击飞了出去。 鹰嘴岩周围的山岩被一道道无形的剑气轻轻划过,留下数不清的剑痕,刹那之间石屑纷飞。 女皇凌空翻转了几下,蹭蹭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望着坐在那里的柳大少,女皇的潮红的俏脸惊愕不已。 “没良心的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凌厉骇人的剑意,霸道的简直让人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虽然担忧柳大少的情况,女皇思索了良久终究是没有勇气靠近全身气劲环绕的柳大少。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紧闭双眸的柳大少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柳大少本来满是纨绔意蕴的眼睛在睁眼的一瞬间宛若藏着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柳大少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站了起来,女皇诧异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若非女皇知道站在鹰嘴岩上的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柳明志。 女皇会以为立在鹰嘴岩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充满煞气的长剑。 柳明志静默的望着远处的颍州城缓缓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 “好玄妙的感觉,这就是九品境界吗?” “果然一品一重天,本少爷感觉到了一股八品之时从未有过的底气。” “仿佛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本少爷也能一剑斩之!” “恩师,谢谢你!” “没良心的,你没事吧?” 柳大少听到女皇关切的话语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眨巴了几下眼睛,眼眸中若愚若无的剑意荡然无存,又变成了笑眯眯的纨绔模样! 乐呵呵的转身朝着女皇望去,缓缓朝着女皇走去:“婉言,谢谢你的丹药,本少爷破入九品境界了。” 女皇小跑着跑到柳大少面前欣喜的望着柳大少:“没良心的,恭喜你!” “还是多谢你的丹药,卡在八品瓶颈很久了,一直触摸九品境界,却始终不得其门,得益于你的丹药相助,今天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 女皇轻笑着摇摇头:“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不过你真的是九品之境吗?为何你方才身上会有如此霸道绝伦的剑意!” “婉言身边的十二金钗,无一不是九品境界!” “可是婉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们的气息,你才刚刚破入九品,婉言却觉得你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云雾里一样,感觉根本看不透你!” “就像慧儿一样,可是慧儿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你刚刚入九品,怎么会跟慧儿一样呢?” “难道...........” 女皇忽然瞪大皓目愕然的望着柳大少:“没良心的,你不会直接跨越九品一步进入了半步先天境界了吧?你资质明明没这么高的啊!” 女皇说着说着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脉起来,顷刻间女皇惊异的望着柳大少。 “任督二脉通了一脉,真的是半步先天境!” 柳大少也愕然的望着女皇,穆然老爷子曾经的话回响在柳大少的脑海里。 “混小子,只要你善用老朽封入你体内奇经八脉的的先天内力,早晚有一天你会步入先天境界。” 柳大少想到方才奇经八脉之中喷涌而出的力道,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婉言,或许我真的步入半步先天了!” 柳大说完望向不演出插在石缝中的天剑右手掐成剑指轻轻一挥:“去!” 天剑发出一声愉悦的剑吟直接出鞘朝着远处的山石激射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石块崩裂开来,烟尘散去,散发着冷冽寒芒的天剑映射的朝阳的闪烁着万丈霞光。 柳大少紧紧的握着拳头:“真的是半步先天,这种感觉太爽了!” “真的是太爽了!” “婉言,谢谢你的丹药,不然不知道要遁入先天境界要到猴年马月!” 女皇皓目眯成了月牙状望着面色红润,器宇轩昂的柳大少。 “说了不用谢你又说谢谢,不过你非要谢的话,老娘自然不好拒绝!” 纤纤玉指轻轻地缠绕着柔顺的青丝,女皇步伐妖娆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一根玉指轻轻的拖着柳大少胡茬唏嘘的下巴:“既然要非要谢,老娘就给你个机会,你知道老娘想要你怎么谢我!” 柳大少脸色一僵:“婉言,我这才腰不酸腿不痛多久,你这也太过分了!” 女皇娇哼一声瞪着柳大少! “哼!过分?是你自己非要再三要谢的,老娘实在推却不了才给你机会的!”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一副理所应当的女皇! “婉言!昨天就忙活了半夜,你都不饿吗?” “也是!你去打猎!” “酒足饭饱更有意思!” “你玩剑玩的这么爽!” “是时候也该老娘爽爽了!” 定鼎 第五十九章垫底的存在 一处僻静的山谷中,两座草庐随意的搭建而成。 三炷高香随意的插在石头堆积而成的香炉之中,冲天冒着袅袅烟雾。 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闻人政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气色盘膝坐在一处石块之上,静静地翻看着手中手抄本的道典。 老神棍李布衣挥着鸡毛一样凌乱的拂尘在闻人政面前缓缓踱步着! 李布衣不时地扣一下鼻孔,然后在本就破烂的道袍之上随意的一抹,不时的瞄上一眼:“小子,太上忘情乃是我道家的无上...........” 李布衣说着说着脸色一变,顺手掐弄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脸色无奈的望向山谷出口的方向,轻轻地挥着拂尘摇摇头。 “妈了个巴子,当老道我清修的地方是自己家啊,想来就来!” 默念道典的闻人政一愣,将手里的道典放到膝盖之上诧异的望着李布衣:“师兄,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闻人政在颍州离开柳大少总督府之后遇上了特意而来的李布衣,让自己跟着他修仙去。 闻人政虽然不明白李布衣是怎么知晓自己的踪迹的,可是对于这位数十年来相貌几乎都不曾改变的李布衣来说,闻人政是打心底里尊敬。 在自己心目中,李布衣始终是当初那个指着自己师傅鼻子破口大骂,且德高望重的前辈! 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闻人政毫不奇怪。 本来以为李布衣让自己跟他修仙,闻人政还以为李布衣是要收自己为徒。 然而事情出乎自己的预料,并非自己所想。 李布衣并未收自己为徒,反而是代师收徒。 于是,对着一幅画着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画像上过三炷高香之后,闻人政便成了李布衣代师收徒的师弟。 孙女的终身大事交代好了,了无牵挂本想着重走旧路浪迹天涯,死到哪里算哪里的闻人政在李布衣的撺掇之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虚无缥缈的求仙问道之路。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山中无岁月,闻人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在李布衣这位师兄身边多久了。 李布衣听到闻人政的问话,轻抚着胡须闷咳一声。 “嗯哼,师弟啊,师兄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修道之人,清静无为,不可轻易动怒!” “你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虚幻,那并非师兄的本意!” “是,师弟一定谨记师兄的教诲之语。” “蜀王府首席幕僚吕功旺拜见老神仙。” “得知老神仙在此结庐而居,感悟天道,殿下不由大喜!” “吕某奉蜀王之命前来,特意前来邀请老神仙出山卜上一卦。” 师兄弟两人说话间,一个中年文士身穿一袭儒士蓝袍手里摇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淡笑着抱了一拳,身后跟着数十个甲胄齐全的兵卒抬着几口华贵的大箱子朝着两座草庐走来。 李布衣皱着眉头,淡淡的望着不请自来的吕功旺。 想到吕功旺身后的势力,李布衣无奈的抬头望了望天叹了口气。 “唉,妈了个巴子,天意难违,你这么搞是要整死老道我啊!” 吕功旺轻轻地合起来折扇恭敬的望着李布衣。 “蜀王府吕功旺拜见老神仙!” 李布衣淡淡的扫了一眼模样恭敬的吕功旺:“免礼!先生来意老道已然知晓,只是老道今年的三卦问天术已经算完了,蜀王若想求卦,还需明年早早拜访老道!” “适时,只要有缘,老道自然会为蜀王殿下卜上一卦!” 吕功旺慢慢起身,眉头微皱的望着一副老神在在生人勿进的李布衣。 “老神仙,吕某尝闻老神仙曾经在宫里为先帝破例卜卦一次。” “既然可以破例,老神仙回绝的未免有些太过绝对。” “蜀王殿下乃是皇室血脉,先帝至亲骨血,老神仙既然可以为先帝破例一次,岂不是说可以为蜀王殿下破例一次!” “王爷都请不动老神仙,老神仙的架子未免有些太大了!” “俗话说,有一便有二!” “老神仙若是出山替王爷卜卦一番,王爷定有厚礼相赠!” 李布衣微微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扣着手里的拂尘,抬眸瞥了一眼笑意幽深的吕功旺。 “俗话说?” “这俗话是谁说的先生便去找谁啊,关老道我什么事情?” “俗话俗话,先生也说了是俗话说!” “老道一个方外之人,不过问俗世。俗话跟老道有什么关系!” 笑意不断的吕功旺听到李布衣的话脸色一僵! “老神仙,再一再二不再三,殿下都已经让吕某三请了,难道还不够诚意?” “够!但是老道三卦问天术算完之后就不灵了,老道去了也没用啊!” “老神仙真会开玩笑,天下第一神相若是不灵,自然不会有此赫赫威名!” “难道老神仙就一点都不给王爷面子!” “老道真的算不了!” 吕功旺眼睛微微一眯:“吕某若是非要老神仙走上一趟呢?” 李布衣装作茫然的望着吕功旺:“什么意思?” 吕功旺微微一摆手,数十名将士朝着李布衣围了过去。 “老神仙实在难请,吕某只好强请了!” 李布衣无奈的摇摇头,淡淡的望着吕功旺:“吓唬老道啊!” 吕功旺一挥手:“把老神仙请过去赴约!” 李布衣望着慢慢逼近的数十兵卒手里的拂尘微微一会。 “妈了个巴子,老道一百多岁了不想跟你们一群小家伙置气,你们是真的不知好歹!” 说着说着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起来,一道道残影在山谷之中频频闪现,惨叫声连绵不绝。 片刻之后李布衣望着山谷外堆积的一帮子兵卒,以及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吕功旺随意的拍了拍拂尘。 “滚!” “咕嘟.........” 吕功旺颤抖着望着李布衣:“你是人是鬼!” 李布衣淡淡的瞥了一眼吕功旺:“再不走,老道可以让你做鬼试试!” 吕功旺急忙爬了起来望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兵卒。 “回去!” 望着一群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布衣叹着气挠了挠耳朵朝着山谷走去。 “老道明明不会打架,非要老道动手,何必呢?何必呢?” “一群练舞的都不行,你们更不行!” “瞎逞强!” “神相留步!柳之安有礼了!” 正在走路的李布衣听到身后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一僵,无奈的转身望去。 “你怎么又........” “柳员外来了,老道寒舍蓬荜生辉啊!” “渴不渴,饿不饿,需要点什么尽管说,当自己家就行!” 柳之安默默的摇摇头:“多谢神相,柳之安依旧为往事而来,不知道神相算数可曾更上一层楼?” 李布衣脸色纠结的挠挠蓬乱的头发。 “柳员外,老道是真的没那个本事!公朴子师叔寿终正寝之后,真的没有人再有这份功力了!” “不瞒你说,老道在道家修仙方面就是最差的存在,说是垫底的也不为过,你看看老道才一百三十多岁,须发都白了一小半了,皱纹都快比你多了,这还不明显吗?很显然就可以知道老道我的功力不行了!” “神相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员外啊,天意难违,天意不可违!” “老道我攒口血不容易!” “再吐啊吐真的会玩完的!” 定鼎 第六十章重出江湖 李布衣望着柳之安复杂的脸色无奈的摇摇头:“柳员外,老道言尽于此!” “不知道柳员外要不要去老道的草庐休憩片刻,饮上淡茶一杯?” 柳之安默默的摇摇头,从身后柳远的手里接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递到李布衣面前:“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神相一定笑纳!” 方才对吕功旺带着数个大箱子都不屑一顾的李布衣,淡笑着接过柳之安递来的小锦盒。 “员外有心,老道就不客气了,权当与柳少爷结个善缘!” “所求无果,柳之安就不继续叨扰神相了,告辞!” “好走不送!” 柳之安也不客套,直接朝着谷外的马车走去,轻轻地钻了进去,柳远自觉地抽着马鞭调转马车朝着大道之上缓缓而去。 李布衣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挥着拂尘掐算了片刻,随后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天道显威仪,众生皆蝼蚁。” “人力妄想与天斗,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啊!” 马车内柳之安老神在在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轻轻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 “柳远,长小姐从关外见大少爷回来了没有?” 柳颖轻轻地挥着鞭子微微回头点了一下:“已经接到了长小姐的传书,今天下午应该就能与老爷您碰面!” “现在咱们是回府,还是去别的地方?” “回府,老夫要给张狂去书一封,让明礼这孩子去参军!” 柳远一怔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柳之安:“老爷,柳远斗胆多一句嘴,希望老爷不要见怪!” “说说!” 柳远沉吟了一会:“老爷,二少爷虽然这段日子不停的在柳一的教导下勤加练武,可是我观其似乎并无参军之意。” “老爷若是强行让其参军,未免不太美妙。” “毕竟二少爷已经成家立业,二少夫人那边同意不同意还不知道呢!” 柳之安沉默了片刻,淡漠的声音响起。 “事关我柳家安危,他不去也不行了!” “而且明礼这孩子一直都有效仿他大哥光耀门楣的意思,也曾数次表示想要去参军,不然的话老夫也不会做这个决定。” “以他在柳一那里学来的本事,在战场之上只要不作死,想要自保不成问题。” “立了战功,博一个爵位回来,将来也就多了一份自保的实力。” “老夫不信命,可是对于这种虚无的东西却怀有敬畏之心。” “唯恐万一,不得不防啊。” “明礼能闯出一个名头来,对于柳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柳远沉默下来,不在说什么,静静地挥着马鞭赶路。 车厢内的柳之安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抽一张已经发黄的宣纸,仿佛微微一用力这张宣纸就会支离破碎。 柳之安轻轻地打开宣纸翻看了起来,望着纸上的几个大字脸色惆怅的嘀咕起来。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怔怔的望着宣纸出神良久,柳之安小心翼翼合上宣纸装入锦囊再次贴身放了起来开始闭目假寐。 “儿啊,希望公朴子这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家伙对你命格的批语是错误的!” “老夫潜心这么多年培养的势力希望进来有一日真的会用不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之安感觉到马车一顿,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爷,到家了!” 柳之安点点头,钻出马车朝着家中赶去。 “小的参见老爷,长小姐已经在书房等候老爷多时了!” “知道了,老夫这就去你先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望着送马车离开的柳远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衣袍直接朝着后院书房走去。 片刻之后柳之安望着大开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柳夫人,柳颖两人正坐在椅子上乐呵呵的闲聊着。 见到柳之安回来,柳夫人轻笑着站了起来眼神期待的望着柳之安:“老爷你回来了,见到神相了吗?” 柳之安脸色惆怅的望着柳夫人:“见到了,情况还是一如既往!” “夫人,你也别太担心。” “这种东西没有丝毫的根据可言,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公朴子当年已经老眼昏花了,万一看错了也说不定,放宽心,诸事有老夫扛着呢!” 柳夫人娥眉蹙起,默默的叹了口气:“小妹,你跟老爷先说话吧,嫂子去吩咐厨房给你们做点酒菜!” 柳颖微微颔首:“有劳嫂子了!” 柳夫人莲步轻移走出了书房,柳之安直接坐到了首位之上淡淡的望着柳颖。 “见到志儿跟小溪了吗?” 柳颖正色的点点头,也许除了在柳大少面前柳颖才会变得言行举止轻佻的很。 “见到了,跟小溪小两口过得别提多潇洒惬意了,放羊牧马,男耕女织的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柳之安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来,没好气的吁了口气。 “小王八蛋小日子过得倒挺舒心,却不知道老子跑前跑后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对于谍影密探他的意思是什么?除掉还是放掉?” 柳颖静静地望着柳之安:“祸水东引,将此事的目光引到一干藩王的身上,尤其是蜀王李云龙那边要特殊照顾一下!” 柳之安一愣苦笑了两声:“小王八蛋倒是挺记仇,看来青莲丫头当年跟蜀王之间的事情这小子如今还是耿耿于怀啊!” 柳颖默默摇头:“大哥,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根据影杀卫的汇报,当初小明明在城外遭遇了一场刺杀,不知道因何根据,小明明怀疑到了蜀王的身上!” “小妹想,这才是小明明对蜀王一直无法释怀的原因!” 柳之安轻轻地叩击着桌案:“老夫想起来了,当初金女皇完颜婉言也在,那么志儿有没有说对将来大势所趋的看法?” 柳颖俏脸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似有挣扎之意。 过了很久柳颖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天下之主,换一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之安眼神一眯,透出一股令柳颖都心悸的光芒。 “志儿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他说只要大军在手,西域诸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之安慢慢的闭上了眼眸,霎时间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小妹,走到这一步你后悔吗?” 柳颖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好后悔的,若是真的如公朴子所言的那样,柳颖身为云家的少夫人,到时候一旦应验,云家一样跑不了,也会受到牵连。” “小妹认为小明明在关外闲聊时,有句话说的很对!” “忠心的前提是活着,是保证自己还有命忠心!” 柳之安穆然睁开了眼眸。 “既然如此,昔日被剿灭的白莲教是时候该重出江湖了!” 定鼎 第六十一章金殿验鸟 柳家的客厅之内,大总管曾海可怜巴巴的望着脸色同样为难的齐韵。 “护国夫人,您就可怜可怜咱,别为难咱了,陛下真的有很着急的事情召见定国公,你就告诉咱一声,定国公到底去哪里了?” “这都几个月没上朝了,是在家静心休息,还是去了远方,总得有个地方吧!” 齐韵是李政亲自封赏的护国一品贞洁夫人,虽然李政已经驾崩而去,可是命妇的爵位在此,纵然是大内总管曾海也不敢在齐韵面前端着架子。 否则一旦传出去被御史言官上纲上线,参奏自己一个藐视先帝的罪名,自己大内总管的位子也就做到头了。 曾海比谁都清楚,宫里那些见了自己恭敬有加的几个大太监巴不得取而代之,接替自己的位置呢。 自己不是老祖宗,可以毫无留恋的撒掉大总管的位置去为先帝守灵。 老祖宗坐了多少年,自己才坐了多久,这威风八面的位子自己还没有享受够呢,岂能便宜了他人。 是故,纵然柳大少不在,曾海在齐韵面前也只能乐呵呵的陪笑着。 陛下对定国公的看中,别人不知道曾海身为贴身大总管岂能不知道。 自己脑子又没有被驴踢,何必想不开跟人家作对呢。 就算不说定国公方面,护国一品夫人也不是自己一个区区正四品上的大内总管可以小瞧的。 齐韵无奈的望着曾海:“大总管,不是臣妇想要为难你,臣妇真的不知道夫君去了什么地方。” “数月前夫君换了一身衣物,提着包袱就出门了,去了什么地方除了夫君之外,真的没有别人知道了!” “臣妇斗胆一问,陛下如此着急召见夫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臣妇之后我马上安排人去寻找夫君告知他缘由!” “只有知道事情紧急,夫君才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啊!” 曾海犹豫了一下,望着站在齐韵周围的几个丫鬟露出欲言又止的脸色。 齐韵马上领会过来,对着几个丫鬟挥挥手:“你们先退下!” “是,少夫人!” 几个丫鬟走了之后,曾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咱就不瞒护国夫人了!” “如今春税正是要到了该征收国库的时候,户部早已经奉命开始给各地州府下发告令,三月内大龙州府所有州府县衙必须要将税收交到国库之中!” “可是如今都两个月了,尚有三十多府,一百七十多州县的税收尚未交接齐全,国库现在有很大的空缺需要补充。” “户部催缴的官员已经全部派发下去了,可是截止目前才七个府刚刚交齐税收!” “陛下还有户部大小官员官员急的是焦头烂额啊!” “要知道北出在即,大批大批的银子粮草跟流水似的往外出,一旦国库出现了问题,整个大龙都要为此动荡啊。” “户部,兵部在定国公这位辅政大臣的名下,户部出了这等大事,已经超出了姜尚书的处置范围,必须要定国公出面才行。” “其余四位辅政大臣尚书陛下,想要暂代一下定国公督办户部之事,可是姜尚书除了定国公之外,其余四位辅政大臣一概不认!” “陛下的旨意姜尚书倒是不敢拒绝,可是陛下刚刚登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重大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才能完美无缺!” “想了几个法子都被姜尚书有理有据的劝了回去!” “其余四位辅政大臣的命令全都被姜尚书搁置一旁了,陛下也没有好法子,只能传见定国公上朝!” “护国夫人,咱不是危言耸听,一旦税收无法按时缴纳齐全,将来北征出现了饷银,粮草供应不上,后继难支的问题!” “我北出的大龙百万将士全都要处在危机之中!” “可以说,此事已经到了事关国体的时候!” “陛下与其余四位辅政大臣,六部尚书御书房商议了一下,已经打算启用各地州府的应急府库,先把国库这个窟窿给补上!” “要知道,先帝在位数十年,我大龙才启用了两次应急府库,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就要应急,传扬出去,陛下在民间的声望打击将会很大!” “所以陛下才如此着急召见定国公入宫!” “看看定国公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税收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三十多大府为何迟迟没有交齐税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姜尚书虽然在处理这件事情,可是根本走不开啊,双手难为天下事!” “定国公再不上朝,朝堂都要发生混乱了!” 齐韵听了曾海的话,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态势。 可是她不是不想告诉曾海夫君的去向,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夫君去了哪里。 大概方向只知道是在草原,放羊牧马已经说明了云小溪的大概方位。 可是草原这么大,齐韵如何得知夫君去了什么位置。 “大总管,是不是各地州府的粮食出了问题,从而导致税收无法按期缴纳齐全?” “陛下跟姜尚书起初以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各地州府的奏折全都是丰收情况啊,既然是丰收不应该缴纳不了赋税啊!” “大内侍卫已经在调查的路上,不出两天想来就该有结果了!” 齐韵沉吟了一下:“会不会是各地州府的官员为了彰显自己的政绩,瞒报了粮食的情况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北出之事尚在几位重臣的密议之中,消息不曾传出,毕竟各地州府的官员也不知道陛下有意今年北出的事情,更想不到税收缴纳的如此紧急!” “若是真的彰显政绩,欺辱陛下年幼,瞒报产量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将其抄家灭族都没有用了,军机大事耽搁不得啊!” 齐韵娥眉紧蹙的望着曾海:“大总管,臣妇明白了,一定会马上派人前去寻找夫君,将此事告知,让其火速回京!” 曾海失望的望着齐韵:“定国公真的不再府中?” 齐韵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真的不在,事态严重,臣妇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拿此事开玩笑!” “好吧,咱先回去禀报陛下,看看暂时能不能托住一下!” “有劳夫人火速通知定国公还朝了!咱先告辞了!” “臣妇送送大总管.........” “夫人留步,告辞!” 齐韵望着曾海离开的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俏目一亮:“大总管等等!” 曾海急忙转身期待的望着齐韵:“夫人可是想到了定国公的去处?” “没有,臣妇想起了来了,夫君离开时曾留下了一副锦囊,说一旦有事情发生便打开锦囊!” 曾海惊喜的望着齐韵:“太好了,有劳夫人取来锦囊!” “大总管稍等,民妇这就去取来!” 片刻之后齐韵手里捧着一张宣纸小跑出来。 “有办法了,夫君说一旦税收发生了变故,可以捕捉各地田鸟验证各地州府奏折是否属实,是否彰显政绩,粉饰太平!” “只要金殿验鸟,真相便可明了!” 曾海茫然的望着齐韵,脸色有些伤感之意:“验......验什么?” 齐韵一怔,瞪了一眼曾海,将宣纸一甩丢给了曾海。 “呈交给陛下,他自会明白!” 定鼎 第六十二章身负山河心付卿 李白羽正在御书房脸色阴沉的踱步着,身边坐着一群大气都不敢出的一些重臣! 户部尚书姜远明同样脸色晦暗的坐在一旁用算盘扒拉着,不时地在一本账本之上记录几下。 “老奴曾海参见陛下!” 李白羽望着跑进来的曾海脸色稍微平和了一下:“老曾,定国公可能召见来了?” 曾海无奈的摇摇头:“陛下,定国公真的不在府里!” 右相童三思眉头紧皱的摇摇头:“岂有此理,先帝在位期间定国公便一直懒惫朝政,如今身为辅政大臣更是几个月不曾露面!”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定国公如此行为乃是荒玩忽职守,渎职懈怠,论制当杖责二十,官降三级才能以儆效尤,警示百官!” 童三思的语气很重,按说一脉相承,师兄弟更应该相互扶持,然后一直童三思尽心尽责多年,对于柳大少这位同是当阳书院出来老乡师弟实在是瞧不上眼。 身为臣子,却如此懈怠朝事,百官若是全部效仿,国将不国矣。 其余三位辅政大臣六部尚书皆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附和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瞄着李白羽的神色! 李白羽眉头紧皱,瞥了一眼童三思并未说什么,将目光望着弓着腰的曾海:“老曾,定国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曾海取出齐韵丢给他的宣纸:“陛下,护国夫人也不知道定国公的去向,不过护国夫人给了咱一张宣纸,说是定国公留下的锦囊!” 李白羽眼前一亮:“快快拿来!” “陛下请过目!” 李白羽接过书信直接朝着龙椅走去,轻轻地翻看了起来。 御书房的一干大臣脸色各异的望着李白羽手里的宣纸,相视了几眼全都静坐远处缄口不言。 姜远明打算盘的举动顿了一下,抬眸微微瞄了一眼又继续扒拉起来算盘。 “皇兄在上,臣弟柳明志有礼!” “臣弟遵循父皇遗诏,督办兵部,户部之事,一日不敢懈怠!” “国库事关国体,不容轻视。” “臣弟督办户,兵两部,自然对两部之事,事无巨细,悉心处置。” “宣德二年,父皇初登大宝,登基为帝。” “宾州府,原州府,睦州府........二十七大小州府为彰显政绩,欺辱父皇年幼,政事尚未悉数掌握,胆大包天隐瞒辖地粮产一事,其结果可谓触目惊心。” “小弟偶然观之,熟记于心引以为鉴!” “唯恐皇兄初登大宝,会有大胆狂徒官员以为陛下初登大宝,宅心仁厚,未有父皇雷霆之手段!” “会令旧事重演,让惨训再临朝堂!” “眼下吾朝即将北出,国库之事乃是重中之重,不容有丝毫的马虎,否则臣弟与父皇十年如一日的筹谋将付之东流。” “再遇一统之机不知将是猴年马月。” “皇兄见到此书,便说明粉饰太平,谎报粮产之事将继父皇之后再次上演。” “臣弟此次外出,乃是处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一旦税收之事出现怠缴之状,皇兄即刻派遣大内侍卫前去怠缴州府捕捉田地周围的鸟雀!” “只要鸟雀腹中全是粮食,说明怠缴情有可原,反之谎报国事,当重惩之!” 李白羽脸色淡漠的放下手里的宣纸,眼神冷静的吐了口一气。 “传旨............” .......... “婉言,月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山海关鹰嘴岩,柳大少嘴里叼着一根草栀倚在山岩之上,期待的望着盘膝坐在鹰嘴岩之上的女皇! 女皇脸色复杂的望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柳大少,思索了良久女皇静静地望着柳大少。 “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老娘,换月儿不参与三国交战之事!” “没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月儿出了事情你我都将悔之晚矣!” “我知道月儿是少有的军事奇才,但是月儿的身份可是金国的唯一的小公主,有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还有一些老将在,怎么着也轮不到月儿亲自征战吧!” 女皇皓目转动了几下,不知道是认同还是反驳的点点头。 “朕觉得你更害怕有朝一日会与月儿在战场之上父女之间兵戎相见!” 柳明志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想跟月儿兵戎相见!” “老子打女儿,女儿打老子!” “无论谁胜了,传出去都够天下贻笑大方的!” “更重要的是月儿始终年纪太小了,她无论在军事方面有着多么出众的天分,可是年龄的缘故终究会限制她的眼界!” “我怕万一伤了她!” “我答应过她,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可是做坐镇中军大帐,无法亲临战场,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在我的掌控之内!” 女皇皓目之中有些隐晦的异色:“你就那么确定你会挂帅出征?” 柳明志默默地摇摇头:“不确定,更是因为如此月儿才不能参与征战之事,我舅舅张狂他们那些老东西可不会因为月儿是个小丫头而心慈手软!” “战场之上只有敌人,没有男女之分!” 女皇沉吟了片刻静默的望着柳大少:“你觉得你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我想你对月儿的爱不会比我少多少!” “月儿受到了伤害,你我都会痛不欲生!” “朕考虑考虑,书信来往吧!” 柳明志犹豫了一会,默默的点点头。 “我回去之后会一直等你的书信!” “唉........” “婉言,事已至此,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师弟,你我之间都明白那一纸文书早已经名存实亡,你做好了准备了吗?” 女皇微微摇头:“没有!” “那你觉得金国会有几成胜算?” 女皇思索了片刻脸色有些惆怅:“不足五成!” “怎么会这么少?” “呵呵.......大龙多年来少有战事,一直在休养生息。” “李政励精图治,又有你这位国士之才尽心辅佐!” “反观金国,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从几位皇叔的叛乱中缓过劲来,已经落后了大龙很多步!” “你又帮助大龙一统西域,无数的精良战马源源不断的输送大龙装备起来!” “金国虽然从边关互市得到了不少好东西,可是你们大龙相比金国来说只多不少!” “五成胜算可能都是婉言的一厢情愿。” “如今的大龙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大龙!” “金国再怎么蒸蒸日上比起大龙依旧是差了几分!” “这点婉言很有自知之明,不想掩盖什么!” “婉言倒是想多稳定的发展几年,增加国力,可是你这个婉言的男人,月儿的亲爹,却从来没有给过婉言机会。” “婉言不怨你,你生在大龙,忠心为国乃是本分,要怪就怪天意弄人!” “婉言做了那么多算计你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是不是觉得婉言为了一统天下有些太过不择手段了!” 柳明志眼神黯淡的摇摇头。 “婉言,实话实说,我从来不觉得你有什么错!” “你我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能够理解你,正如你能够理解我一样!” “设身处地的想想,我若是你,只怕会做的更决绝!” “呵呵........” 女皇嗤笑了两声:“谢谢你的理解!” “无论天下任何人指点婉言手段如何卑鄙,多么不光明,婉言都会正气凛然告诉他!” 女皇缓缓站了起来,凝望着山海关的无限美景,一股难言的气势迸发出来! “柳明志,朕!完颜婉言,为国为民,何错之有!” “唉.....婉言,希望咱们能够遵守彼此曾经说过的话!” “无论谁会一统天下,都不伤害彼此!” 女皇默默的闭上皓目暗叹一口气! “没良心的,婉言此生,六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惟愿来世。” “身负山河,心付卿。” 定鼎 第六十三章是挺丢人的 “爹爹!” 一声爹爹令吊儿郎当的躺在石块上的柳大少整个人一激灵,直接窜了起来朝着北方张望而去! 女皇也娥眉蹙起,微微侧首瞥向了身后。 不远处一身得体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小可爱正笑意连连的提着衣摆朝着柳大少飞奔而来。 身后是几个一脸担忧生怕小公主绊倒的宫女。 “乖女儿,慢点慢点,别磕着了!” 女皇无言的望着一脸焦急朝着女儿跑去的柳大少缓缓吁了一口气。 自从认识没良心的家伙以来,能够令其骤然色变的也只有他的这些儿女了。 小住柳家的时候对于柳依依她们几个女儿还好一些,毕竟天天见面,女儿落月则是不同。 数月不见一次乃是常态,没良心的只要一见到女儿必定失态。 见到没良心的对于女儿如此的宠溺,并未因为她是金国人而疏远,反而比其余子女更好,女皇一直之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幽怨。 这个家伙来见自己从来没有急迫到。 小可爱已经九岁多了,身高已经长高了一大截。 粉玉雕琢的模样也越发的精致了,隐隐约约有了女皇几分的影子。 见到迎接自己的爹爹,小可爱一个飞扑朝着柳大少的身上窜去。 柳大少抱着小可爱乐呵呵的笑着:“哎呦呦,月儿长大了,爹爹都快抱不动了。” 小可爱小溪溪的望着柳大少,凑着小嘴在柳大少的脸颊之上猛亲,霎时间留下了一大片的口水以及不太明显的唇印。 脸上湿漉漉的有些不舒服柳大少也没有生气的模样,更舍不得伸手擦去。 望着抱着自己脖子满眼之中都是思念之意的女儿,柳大少转身朝着女皇走去。 “月儿,你娘不是说你在处理朝事吗?怎么来山海关了?” 小可爱伸出小手揪了揪柳大少的耳朵,却舍不得用力。 “爹爹,月儿昨天处理朝事,今天是大修沐的第一天呢!” “听慧儿姨母说爹爹来了,月儿马不停蹄的就来找爹爹了呢!怎么?爹爹见到月儿不高兴了?” 见到小可爱有些老气横秋的小大人模样,柳大少空出一只手捏了几下小可爱翘挺的琼鼻。 “爹爹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昨天没有见到你爹爹还很失望呢,不信你问你娘亲!” “你娘亲说你今天修沐,爹爹都没舍得走,特意在山海关等你,你来不来爹爹都打算在这里等你一天呢!” 柳大少才不会承认自己多呆了一天是因为女皇想爽爽的缘故。 孩子嘛,小时候不骗一下长大了就不好骗了!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月儿相信爹爹!” 女皇翻了个白眼,想不到柳大少连女儿都骗。 不过想到柳大少多待一天的原因,女皇脸色有些发红,并未拆穿柳大少谎言。 对于女儿总不能说那些羞于启口的话题吧。 孩子嘛,这个时候不骗,长大了还怎么骗! 女皇微微转动了一下腰肢:“月儿,政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可爱望着柳大少小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小嘴说道。 “月儿已经下旨让兵部,十二卫的大将军会面了,户部正在调集粮草,兵马司的所有战马都已经开始往南疆十二城调防!” 柳大少面无异色的望着小可爱,丝毫没有惊讶的模样。 这个情况小可爱说不说其实并无大碍,纵然小可爱不说,柳大少也早就猜测到金国已经开始紧急备战了。 因为大龙同样如此。 自己虽然没有去师弟的呼延王庭去拜访一下,然而呼延莲露出现在卓玛部落绝对不是偶然。 想来呼延筠瑶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已经进入了紧急备战的状况。 女皇并未说什么,显然也默认了小可爱透露的话语。 女皇心知肚明,柳明志跟自己一样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静静地望着有些踌躇的小可爱,女皇微微笑着点点头:“你处理的很好,再接再厉!”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女皇转眸望向了柳大少,望着柳大少波澜不惊的脸色:“怎么?需不需要月儿给你讲讲十二城驻扎兵马的具体人数?” “顺便再将军事部署的意图一并给你讲解清楚?” 柳大少一怔,无奈的望着女皇。 “我什么都没说,怎么搞得我像是来刺探情报一样。” “当然了,你要是敢说,本少爷就敢听!” 女皇瞄了一眼不远处护卫小可爱前来山海关的上千精锐铁骑幽幽一笑。 “老娘当然敢说,就怕你不敢听!” 柳大少顺着女皇的目光望去,见到了上千铁骑自然明白了女皇话中的意思。 “你敢说,本少爷就敢听。” “本少爷未必能从这么多骑兵中杀出一个重围,可是不远处就是颍州城,我想走,他们不见得能够有留下我!” 女皇苦笑了一声:“看来老娘就不该把益气丹给你吃了,不就是突破了半步先天吗,至于这么膨胀吗?” “可惜了,老娘喂狗吃它还知道对着老娘摇摇尾巴,给你吃了却增加了一个劲敌,罢了,就当老娘眼瞎了,将这么好的丹药暴殄天物了!” 小可爱见到娘亲跟老爹唇枪舌剑的模样,大眼睛不停的轮转。 “爹爹,娘亲,月儿饿了,你们别说了,快给月儿去弄些吃的!” 小可爱一说饿了,柳大少脸上马上全是心疼的神色。 “爹爹错了,都是爹爹粗心,月儿想吃什么,爹爹马上给你准备!” “烤肉!” 柳大少望向了女皇,他记得昨天打的野兔子还有烤好的半只没有吃完! “婉言,昨天不是还有半只烤兔子的吗?” 女皇娥眉倒竖瞪了柳大少一眼!“看老娘干什么,老娘昨天那么累,晚上当宵夜吃了不行吗?” “你以为躺着不动就一点都不辛苦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望着一脸茫然的小可爱松了口气! “吃了就吃了呗,我也没说不行啊!” 女皇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那你还愣着亮相,打猎去啊,饿着女儿了今天晚上饶不了你!” “咕嘟.......” 柳大少一把将小可爱放下一股烟的飞窜而去。 “乖女儿,稍等一会爹爹马上就回来!” 小可爱诧异的望着柳大少飞速消失的背影望向女皇:“娘亲,爹爹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啊?月儿怎么听不懂呢?” 女皇望着不求甚解的小可爱,俏脸有些不自然。 轻轻地揉了揉坚挺的琼鼻。 “没什么,打架输给娘亲了!” 小可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怪不得跑这么快,大男人打架都能输给娘亲,是挺丢人的!” “是啊,你爹再强硬,也挡不住娘亲的三寸不烂之舌!” 定鼎 第六十四章又算计了你 小可爱正迷惑打架为什么会跟说话有关系,女皇瞄了一眼山林间纵横腾挪的柳大少对着小可爱招招手。 “月儿,你过来!” 小可爱乖巧的朝着女皇走去,坐到了女皇的身边疑惑的望着女皇。 “娘亲,怎么了?你想跟月儿说什么?” “月儿,你处理了这么就的政务,想来也应该明白了我大金,大龙,突厥三国之间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虎父无犬子,你爹是个心思,计谋,眼光都远超常人的家伙,你今年刚刚九岁多,可是你叔爷都没有钻研通透的龙门大阵你几年前都钻研透彻了!” “那个时候娘亲就知道,你无愧虎父无犬子的名号!” “你年龄虽小,可是在某方面的才能你跟你爹已经一样出色了!” “娘亲花费大代价,将你爹爹这些年所有用兵的经过给你搞来过目,跟你叔爷探讨其中的用兵之道,就是希望你能从中找到克制你爹爹的方法!” 小可爱听到了女皇的下,低下头小嘴微微嘟起,白皙的小手缠在一起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月儿要是让爹爹失败了,爹爹会不会不开心?” “月儿不想爹爹不开心的!” 女皇皓目惆怅的望着小可爱,抬手轻轻地缕着小可爱平天冠之上的玉珠。 “月儿,娘亲知道你非常的爱爹爹,不想你爹爹不高兴,可是娘亲不是答应你了吗?只要咱们大金能够一统天下,你就可以永远的跟你爹爹在一起。” “娘亲跟你说过,你爹跟娘亲之间有个约定,我们彼此之间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伤害彼此!” “娘亲知道你爹能够做到,娘亲坦言告诉你,娘亲一样可以做到。” “大龙亡了,你爹,疼爱你的爷爷奶奶,宠爱你的姨娘们,带你下河摸鱼非常喜欢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娘亲同样一个人不会伤害!” “只要天下一统了,娘亲马上让位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天下之主,你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就没有一个人敢伤害他们的安危!” “到时候你想怎么陪你爹爹嬉戏都行,带着你哥哥姐姐想摸鱼多久就摸鱼多久。” “你爹胜了,我们母女或许也不会死,也可能跟他们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月儿,你知道娘亲为什么要用或许,跟可能两个词语吗?” 小可爱愣愣的望着皓目明亮的女皇,茫然的摇摇头。 “太复杂了,月儿听不明白!” 女皇轻轻地将小可爱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了起来,皓目透露着精光望向山海关以南的颍州城。 “乖女儿,你爹总是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跟皇家讲条件!” “或许你爹到现在都没有明白皇帝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想跟皇帝讲条件,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娘亲才说或许我们母女俩不会死!” “但是娘亲不敢去赌你爹的本事。” “娘亲不怕死,但是娘亲害怕你受到伤害!” “所以娘亲希望你会在三国征战中大胜而归一统天下。” “娘亲是皇帝,你虽然是小公主,可是娘亲跟你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已经与皇帝无异。” “正是因为如此,皇帝才更明白皇帝!” “娘亲虽然没有与李白羽打过交道,可是娘亲却理解皇帝的想法,皇帝的心思。” “所以,这天下的权利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有话语权,才最安全。” “娘亲不想将你我母女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交到你爹的手里娘亲放心,可是交到大龙新君李白羽的手里娘亲不放心。” “你爹本事再厉害,在大龙朝廷之上能一言九鼎,一语定人生死的人却始终只有李白羽一个人!” “所以只有我大金一统天下,你开口说你爹他们不会死,你爹他们就肯定不会死!” “反之,我大金战败,我们落到李白羽的手里,你爹说我们母女不会死,我们母女却未必不会死!” “自己的性命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你懂娘亲的意思了吗?” “月儿!” 小可爱抱着女皇的手臂沉吟了良久,仰着头望着女皇:“我命由我不由天?” 女皇满意至极的望着小可爱:“你说的不错,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况大龙天子李白羽!” “娘亲很欣慰,你能想通这些!” “娘亲不是信不过你爹,而是信不过李白羽啊!” “他登基时间太短了,始终没有李政那份气度!” “所以,你实话实说,告诉娘亲你想不想跟你叔爷一起挂帅出征?” 小可爱仰头想了一会:“是打仗吗?” “对!” “想!月儿想去打仗,读了那么久的兵书,月儿很想去打仗!” “老师总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可是在大龙的时候爹爹教育月儿跟哥哥姐姐他们的时候却说,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月儿明白这句话,爹爹是告诉月儿还有哥哥姐姐们不要像战国时期的赵括一样只会纸上谈兵。” 女皇微微一笑,轻轻地搓着小可爱柔滑的秀发。 “赵括也没有书上说的那么无能!” “在娘亲看来,赵括是一个少有的军事奇才,只是缺乏实践的机会而已,要怪就怪天意,他刚刚挂帅就遇上了一个杀神白起!” “纵然如此,前期赵括跟白起的将士折损对比也是一比一的战绩。” “不过,终究还是比不上老谋深算的白起而已。” “娘亲为什么要跟你这么说赵括呢!” “月儿,你听娘亲跟你说..........” “娘亲都安排好了,大龙的主帅一定会是你爹这个没良心的!” “而我金国方面,你会担任主帅,你叔爷完颜叱咤会是你的副帅,有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听叔爷的建议!” “否则你也会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样,被史书以反面体裁记述下来!” “天才夭折了,也就不是天才了!” “当你爹爹成了北征大元帅的时候,手里握着百万大军的虎符帅印,娘亲就会将你们父女的关系昭告天下!” “到时候你爹想再对大龙忠心耿耿,李白羽跟他老子李政没办法相比,根本容不下他。” “他想不造反都不成!” “到时候大龙的诸王会与娘亲里应外合,挑起大龙内乱。” “再加上不得不反的你爹爹,想要瓦解成为巨龙的大龙朝只在朝夕之间!” “你爹纵然有扶大厦将倾的能力,李云龙他们兄弟也也不会送机会给他施展的时间!” “到时候你听娘亲的吩咐,孤身一人前去找你爹爹!” “只要你爹爹你们两个合兵一处,举手抬足就可平定突厥!” “只要中间不出差错,不费吹灰之力我大金就可一统天下!” “娘亲十年如一日的算计,也终究可以如愿了!” 女皇说着说着,望着手里提着一只灰色野兔在山林间纵横的柳大少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对不起,婉言........” “终究又算计了你!” 定鼎 第六十五章兔兔…真香 小可爱听到娘亲呢喃自语的声音,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捕捉野兔的身影探着头望去。 “娘亲,这都是你自己认为的结果!” “可是万一不是这样的结果呢?你想过没有万一中间出了一点的差池,事情的结果便会截然不同。” 女皇一愣,低头望着用小手划拉着下巴的小可爱:“什么意思?” 小可爱抿着小嘴沉吟了一会,静静地望着眼神疑惑的娘亲。 “娘亲,这小半年你要么摆弄尚书房外面的相思树,要么去望君归抚琴发呆,几乎没有怎么理会朝事,很多事情跟你想的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慧儿姨母将提督司的密报全都交到了月儿的这里。” “月儿没有忘记娘亲的吩咐,全部都一一仔细观看,细心审度!” “然而慧儿姨母会在一边指点月儿的分析。” “就说这关于大龙新君李白羽的情报就摞了这么高.......不对不对是这么高一大摞子了!” 小可爱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比划了几下,显然是想跟年轻表示一下自己有很用心的处理政务。 女皇静静地望着小可爱点点头:“没错,是娘亲让你慧儿姨母吩咐提督司密探调查的。” “李白羽此人吗,娘亲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在大龙朝堂还有民间的风闻很是不错!” “他登基为帝,为了我大金的将来,娘亲自然要好好调查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很多重要的情报你慧儿姨母都挑选出了一份送到了娘亲这里了,娘亲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啊!” “可是最近关于李白羽的情报娘亲看了吗?” 小可爱嘟着嘴吐了吐丁香小舌:“月儿才不相信爹爹是专门来看月儿的呢!” “就是不想拆爹爹的台,让他觉得脸上没有面子而已。” “真当月儿是小傻瓜呢?也不看看月儿是谁的乖女儿,有那么傻吗?有这么好欺骗吗?” 女皇诧异的望着一副我早就什么都明白的小可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儿心智已经远远的超脱同龄人了。 女皇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担心。 小可爱冲着柳大少飞跃的身影努努小嘴:“呐,根绝慧儿姨母分析之后告诉月儿的情报,月儿的这个坏爹爹已经三个月半没有上朝了!” “三个月半没有上朝意味着什么,坏爹爹很有可能离开大龙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离开三个月才来找月儿跟娘亲,不是坏爹爹又是什么?” “谁知道三个月坏爹爹去哪里放荡不羁了,说不准又去了跟天香楼一样的地方乐不思蜀呢!” 女皇瞅着振振有词的小可爱皓目一怔一怔的眨巴着。 “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说大龙新君李白羽的吗?怎么又跟你爹扯上话题了呢?” 小可爱轻轻地吐了口气:“对对对,没良心的坏爹爹都快把月儿气糊涂了!” “根据情报所述,坏爹爹如今是大龙的五大辅政大臣之一,虽然月儿不懂什么叫辅政大臣,可是全大龙只有五人,很厉害就对了!” “可是爹爹身为辅政大臣,竟然玩忽职守不去上朝,一人一马一剑去浪迹天涯!” “飞熊舅舅在大龙呆了这么久,对大龙的制度是一清二楚!” “慧儿姨母告诉我让月儿特意去找飞熊舅舅问了一下在大龙玩忽职守的下场,舅舅说爹爹这个样子应该被官降三级,杖责二十!” “三个月了,爹爹还在这边潇洒的给月儿逮野味做烤肉吃,说明什么。” 女皇幽幽的望着南方:“李白羽的容人之量异于常人!” 小可爱一拍手掌重重的点点头:“没错!” “坏爹爹在我半个姥爷李政在位的时候都一直玩忽职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去上朝,依旧过得潇洒无比,安然无恙!” “到了半个舅舅李白羽这边依旧如此。” “由此可以看出,李白羽纵然不如半个姥爷李政,为君气度方面也相差无几。” “三个月不上朝,搁到月儿这里月儿早让金吾卫把他的屁股打的稀巴烂了。” “所以李白羽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咱们都不清楚。” “爹爹出征又不能带着爷爷奶奶,姨娘他们,以爹爹对亲人的态度,李白羽肯定明白手握百万大军的爹爹有多恐怖。” “到时候纵然月儿跟爹爹的事情传遍天下,李白羽也未必不会容不下爹爹!” “只能说结果如何,尚在五五之数。” “而且.........” 小可爱四下张望了一下偷偷的凑到女皇晶莹圆润的耳垂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娘亲,月儿来山海关的时候去了叔爷那里一趟,特意问了一下叔爷爹爹如此玩忽职守半个舅舅李白羽为什么没有惩罚他,你知道叔爷是怎么说的吗?” 女皇默默地低下头轻笑着望着小可爱:“娘亲很好奇,月儿就给娘亲讲讲呗!” “叔爷说,他贵为金国镇国王,统领兵马无数,可是却从来没有主动问娘亲你要过兵符,甚至时常流连青楼之中!” “爹爹之所以安然无恙,想法跟叔爷他自己一样!” “可是月儿在马上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叔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娘亲可以给月儿解惑一下吗?” 女皇微微眯起皓目,嘴角扬起了些许笑意。 “老狐狸!” “啊?娘亲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皇微笑着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辅政大臣,位高权重,集重权于一身,设置辅政大臣也是逼不得已之下的情况!” “有些臣子尝试过大权在握的滋味之后,很容易膨胀,也很容易被权欲冲昏头脑。” “唯独你爹爹不一样,他越是表现的对权欲毫不在意,李白羽就越放心。” “反之,他放下兵部跟户部的权利去浪迹天涯,其余四位辅政大臣哪一个想伸手越权,李白羽一眼就能看明白,就会越加的忌惮。” “可以说,你爹爹这一手看似是玩忽职守,实则是在替李白羽筛选忠心耿耿的重臣。” “也是在清除异己!” “李白羽想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你爹才能安然无恙的潇洒到现在。” 小可爱掰着手指嘀咕了半天:“月儿明白了一小半了!” 女皇抿嘴一笑:“人非生而自知,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过听你一说,李白羽看来也没有娘亲想的那么简单!” “你说的对,娘亲险些被冲昏了头脑。” “万一李白羽的心胸不下于李政,娘亲的十年谋划可能真的会毁之一旦!” “不可不防啊!” “月儿哪有这么厉害,都是慧儿姨母还有舅舅说了之后,月儿才想通的!” “娘亲!” “万一半个舅舅李白羽不担心爹爹手握百万雄师会因为月儿造反,那娘亲打算怎么办?” 女皇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那就只有硬打了,天不灭大龙,娘亲纵然是香消玉殒也没有办法!” “娘亲,不要怕,月儿会保护你的,火龙车的轨道铺设到了成州了,咱们无论是运兵还是运送粮草都会很快的。” “兵贵神速,只要万事俱备,爹爹未必会是月儿还有叔爷的对手!” “月儿,火龙车的事情一定不能跟你爹......” “婉言,乖女儿,逮了三只野兔子,够咱一家三口饱餐一顿了!” 小可爱欣喜的望着柳大少手里三只扑腾不停的野兔:“爹爹,兔兔这么可爱,咱们不吃兔兔好不好!” 剑光闪烁,三只野兔成了尸体。 “哇.........坏爹爹,杀了这么可爱的小兔兔,月儿再也不喜欢你了!” 噼里啪啦香味四溢,小可爱还缩在女皇怀里生着闷气。 柳大少握着一只香喷喷的兔腿吹了吹,乐呵呵的凑到小可爱面前。 “月儿,真的不尝尝吗?放了很多香料哦!” “不吃!兔兔那么........唔.....真香!” 定鼎 第六十六章心是真大 柳大少眺望着北去的车驾无声的叹了口气! “飞熊啊飞熊,大哥真想去看看你将金国弄成了一副什么样的光景,可惜大哥不能去亲眼目睹了!”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调转马头朝着南方跃马扬鞭,疾奔而去。 辗转流离已经三月有余,是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李白羽有没有认清楚那些想伸手霸占自己兵部,户部督办之权的家伙。 此次游览天下,最无法戏说的事情便是稀里糊涂的跟云小溪有了结果,说实话,虽然事情过去了很长时间,柳大少心里依旧是懵逼的。 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表妹给摆了一道呢。 最值的兴奋的事情想来应该是女皇一枚丹药令自己直接破入半步先天的境界。 虽然尚未来的及巩固一下筋骨,不过柳大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就连以前一直感觉晦涩难懂,不得其门的大悲赋第四层隐隐约约之间都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想来突破第四层,跟齐韵这些老用喝粥威胁自己的娘子们找回场子,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柳明志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 千里风光酒楼标志性的建筑已经映入眼帘之中。 瞄了一眼山海关互市依旧繁荣昌盛的模样,柳大少心底感慨万千。 这繁荣八年之久的山海关互市,怕是将要不复存在了。 “驾!” “大.....末将关山虎参见大帅。” 周围的一干守卫见到自己的统领将军单膝下跪对着柳大少行礼,诧异了一下也认出了柳大少这位昔日的总督大人。 “参见大人!” 柳大少望着守门将士望着自己激动的眼神,苦笑着翻身下马。 意料之中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偏偏颍州太大了,自己想要绕过去也不太现实。 “你是程凯麾下的先锋军关山虎吧?在征讨龟兹国的时候斩敌十五晋升的前锋将军!” 青年郎将激动的点点头:“是,正是末将,大帅还记得末将啊!”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关山虎的肩膀,想起了七万多埋骨西域的兄弟不由得有些唏嘘不已。 “好兄弟,我当然记得你,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会记得!” “咱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很多人的名字我虽然记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 “大帅,自从跟大帅出征归来这么多年,不少老兄弟的骨头都生锈了,收复河朔师弟末将没机会出征!” “大帅你什么时候再带着弟兄们出征啊,咱们再去敌人的刀枪箭雨之中滚一波去!” 柳明志回头张望了一下北方,再次拍了拍关山虎的肩膀:“快了!” 身后过往的人越堆越多,柳大少错开了一个身子。 “好兄弟,好好站岗,我现身颍州的事情不要乱说,我身上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泄露行踪,知道了吗?” “末将得令! “我就先进去了!” “恭送大帅!” 一帮兵卒望着牵马进城的柳大少好奇的望着关山虎:“将军,给我们讲讲你西征的事情呗!” “晚上准备好酒菜,本将军给你好好的讲讲大帅当年是怎么带着本将军打下西域三十八国的!” “现在你们狗日的赶紧疏通百姓,商队进城,没看到都快堵住城门了吗?” “是!” 柳大少出了城骑在马上啃着一块刚刚买来的烧饼,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翻看着。 片刻之后柳大少淡笑着收起地图,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好珊儿,夫君来看你了!” 慕容珊虽然偶尔会在柳家小住,可是大多数时间还是一只会在自己的封地颖安县居住。 颖安位于颍州城东南,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县城,有万户百姓之多。 慕容珊身为颖安县主,虽然不能干涉颖安县的政事,不过确实颖安县少有的身份尊贵的存在之一。 没有柳大少的存在颖安县令都不能随意拿捏慕容珊,何况慕容珊背后还有柳大少,张狂这两位大神呢。 颖安县令见了慕容珊虽然不会低三下四,起码也得乐呵呵的陪笑着! 根据柳大少对慕容珊习惯的了解,这个时节,慕容珊一准待在颖安县城的县主府呢! 既然到了颍州,不去见见娘子,岂是柳大少的性格。 一路上畅通无阻,小半天之后柳大少终于赶到了颖安这座不大不小的县城。 让府兵检查了身凭之后,柳大少牵着马惬意的朝着县主府赶去。 “来人止步,报上名来!” 刚刚到了慕容珊的府邸门前,两个甲胄齐全的兵卒便拦住了柳大少。 根据大龙礼制,慕容珊这个县主可以豢养五百亲兵,这兵卒定是慕容珊麾下的亲兵。 到了自己娘子的门前,柳大少自然不会端着架子。 乐呵呵的掏出自己的腰佩递了上去:“有劳兵哥禀报一下珊儿,就说柳明志到访!” “稍等,我这......柳明志?”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不才正是柳明志!” “卑职有眼无珠,参见定国公!” “免礼免礼,尽忠职守,何错之有,烦劳兵哥去通报一声!” “是,在下没见过公爷,为了县主的安危不敢私自放您进去,请公爷稍等片刻!” “无妨,有劳了!” 兵卒走后,另一个兵卒拘谨的望着柳大少,柳明志微微一笑,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颖安虽是县城,可是或许是因为边关互市的存在,城中有不少的小商队来来往往,整个县城焕发着繁荣的模样。 看足了周围的环境,柳大少乐呵呵的望着眼前的兵卒:“大哥,家里怎么啊?高堂儿女都挺好的吧?” “二老建在,儿女.......公爷,我还没有讨到婆娘,我今年才十六!” “十.....十六......”柳大少脸色怪异的望着面前略显成熟的兵卒:“小老弟长得挺老成,挺好挺好的,看着就踏实!” “公爷见笑了,县主让我们闲来就在家种地帮衬一下爹娘,风吹日晒的,确实有些沧桑!” 柳大少眼前一亮,战时为兵,闲来为农!本少爷怎么把这么好的办法给忘了! 这不就是大唐的兵卒制度吗?珊儿够有远见的啊。 到底是大将军的女儿,想法不一般啊。 若是如此一来,鼓舞百姓参军,只怕北出的时候不止百万雄师啊。 “小老弟,十六了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呢?” 兵卒脸色有些发窘的望着柳大少:“有.......有一个!” “不过那边要的礼金有些多,存了四个月的饷银了,等县主发了饷银就准备让媒人去提亲呢!” “那挺好,不过没有成亲也可以提前联络联络感情,做一些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男人嘛,就得脸皮厚一些才行!” “朝廷现在鼓励百姓多生优生,你可得努力点,就当提前为朝廷做贡献了!” “说说,私下里有没有把人家姑娘怎么了?” 兵卒望着坏笑的柳大少,脸色有些涨红。 “没.......没有.......不敢...........” “小老弟,你这不行啊!” “听老哥的,下次见面了,二话不说先给她一个爱的拥抱........家丑不可外扬,把握先机说不准礼金就能少点呢!” “公爷........我........我...........我........” 兵卒脸色窘迫的望着柳大少,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夫君,你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柳大少听到慕容珊的声音轻笑着转身朝着府门望去,望着一手托着腰肢小跑出来的慕容珊脸色有些发僵。 这肚子规模,孩子怕不是得有三四个月大小了吧! 本少爷离家三个月半,娘子肚子都三四个月了。 谁能告诉本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柳大少脸色沉默,如丧考妣的望着一旁的兵卒。 本少爷这还巴巴地给别人上课呢,心是真大啊! 定鼎 第六十七章得民心者 柳大少望着扑到自己怀中,仰着雪白的鹅颈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慕容珊心里松了口气。 慕容珊肚子里的孩子十成十的会是自己的种,否则慕容珊应该不会挺着大肚子跑出来迎接自己,而且对自己如此的亲昵。 但凡一个正常人,做了对不起夫君的事情,应该会羞愧的无地自容没脸见人才对。 除非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但是以自己对慕容珊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慕容珊断然不会是这种人。 想通了这些,柳大少心底的担心之意荡然无存,反之一股惊喜的感觉充斥心头。 本想着给慕容珊一个惊喜,没想到慕容珊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继最小的女儿柳芸馨下面,自己怕是又要多了一个宝贝疙瘩了。 本来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没少与几个娘子同房,可是齐雅,凌薇儿,慕容珊她们几女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丝毫的动静。 柳大少自己都有些耿耿于怀,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反之一想,自己若是有问题的话莺儿就不至于怀孕了。 然而若是齐雅她们姐妹几个的问题,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有问题吧。 那段时间,知道几女因为怀不上子嗣一直闷闷不乐的柳大少也心里难受了一段时间,尽力喝粥去补偿她们。 偏偏还是老样子,根本不见任何动静! 如今慕容珊有了身孕,柳大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没有问题,可能只是同房的时机不对而已。 也可能是姿势的问题,柳大少琢磨了两下,要不让柳松这家伙再给自己讨两本带插图的论语研究研究。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笑意盈盈的慕容珊:“珊儿,你的肚子?” 慕容珊羞赧又幸福的松开了柳大少,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夫君,咱们进家里说!” “好,你慢点,为夫扶着你!” 盏茶功夫,柳大少扶着慕容珊坐到了县主府的凉亭之内。 “珊儿,几个月了?” “大夫说五个半月左右了!” 柳大少心里默算了一下,彻底放下心来,真的是自己种下的种子。 五个月前的时候慕容珊柳府呢,自己那段时间确实跟其同房了很多次,有身孕完全的理所当然。 “妾身来到颖安一段时间之后,有了孕吐的反应,妾身心里有哪方面的想法就是不敢确定,找大夫一把脉真的是喜脉!” “三个月前妾身给夫君写家书说了此事,韵姐姐回书说夫君不在家中,等你回去会跟你说此事的,没想到夫君你就来了妾身这里!” “好,太好了,我柳明志又要当爹了!” 柳大少一把抱起慕容珊激动大笑着的转了起来。 慕容珊望着柳大少喜不自胜的模样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夫君,快把妾身放下来,小心动了胎气!” “是是是,珊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夫君全听你的!” 慕容珊坐到石凳上笑眯眯的望着夫君:“夫君,妾身再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雅姐她也有了!”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喜的望着慕容珊:“孩子?” 慕容珊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不是孩子还能有什么?胀气啊!” 柳大少手足无措的在凉亭里徘徊了起来。 “真是好事成双,为夫离家出游三个月,你跟雅姐竟然都有身孕了,真是厉害啊哎呦好娘子你揪我耳朵干什么!” 慕容珊一手掐腰嗔怒的瞪着柳大少,凤目带着含情脉脉的幽怨之意。 “你说的这话叫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离家三个月,妾身跟雅姐就有身孕了,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会怎么想?怎么看妾身跟雅姐!” “还以为妾身跟雅姐姐做了什么有违妇道的事情呢!” “口误口误,为夫知道错了,为夫太高兴了,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娘子勿怪,娘子勿怪!” “消消气!为夫给你揉揉肩不行不行,这个时候揉肩容易流产的,过段时间才行,为夫给你捶捶腿!” 柳大少知道怀孕很容易疲劳,适当的捶捶腿可以缓解一下孕妇的压力。 轻轻的捉起慕容珊的莲足搭在自己的腿上,柳大少轻轻地为其揉捏了起来,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 “珊儿,韵儿给你的回书之上,有没有替别的事情?” “没有,韵姐姐的回书好久了,基本都是诉些家常的内容,并没有提及其它的事情?怎么了,夫君是担心家里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家里有老头子在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为夫是担心朝堂之上的事情发生什么超乎预料的变故。” “皇兄刚刚登基,朝堂上下尚未稳定,官员心思各异,诸位藩王贼心不死。” “眼下到了事关大龙生死存亡的关口,若是朝堂之上发生点什么动乱,为夫很担心将来的北出问题该怎么处置!” “夫君,若是我朝北出了,月儿这孩子夹在中间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跟金女皇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更是育有一女。” “你夹在中间,月儿夹在中间,对你只怕是一种不小的煎熬吧!” 柳明志脸色复杂了良久,默默的叹了口气。 “珊儿,有些事情为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婉言极力想见到我造反,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嫣儿跟成乾该如何自处。” “她跟月儿跟为夫关系亲近,难道嫣儿跟成乾就是外人了吗?” “况且父皇待我不薄啊!” “纵然我真是狼心狗肺之辈,想要谋权篡位,可是师出无名,如今朝廷内外一心,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又有什么人会跟着为夫去做这件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的造反之举呢?” “父皇驾崩前委以重任,我又不是无情之人,怎么会体会不到父皇的苦心呢!” “皇兄登基以来,对为夫又是忍让不断,你说为夫拿什么去造反,又凭什么去造李家的反。” “皇兄一没有打压我,二没有伤我,三没有动我家人手足!” “造反之说从何而来的。” “为夫虽然极力自保,可是做人得凭良心啊!” “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 “为夫肯定会保住婉言跟月儿的性命,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皇兄非残暴无道的昏君。” “我若造反便是将太平无事的大龙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纵然我侥幸成功,可是却将大龙数万乃至数十万,数百万百姓搞得苦不堪言!” “那时候民心已失,成功了又能如何!” “要造反也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朝廷昏聩,世道动荡不堪,民心所向才能顺势而为!” “可是以我对皇兄以往的了解,我与他之间绝对到不了这一步!” “历朝历代,王朝更迭无一不在告诉我们,得民心者的天下!” “我一个臣子若是造反,便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很多人便会鼓动军心,打着清君侧的名字挥师京城。” “我先失民心,又被立足与乱臣贼子之名。” “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乱刀分尸,为别人做了嫁衣。” 阅读网址:n.

定鼎 第六十八章从未了解你 柳明志唏嘘的叹了口气:“珊儿,造反两字说的容易,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里面有很多的因素要考虑到!” “不是你坐到了龙椅之上你就是皇帝了。” “就像为夫方才说的那样,只要不能服众,纵然成功了也是人人口诛笔伐的乱臣贼子,你靠武力镇压的了一时,镇压的了一世吗?” “一个不慎,就会被揭竿而起呀!” “人心可畏。” “得不到民心,我能造李家的反,同样别人也能造我的反,我也许可能会对李家遗孤心慈手软,留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直至终老。” “别人却未必会对我心慈手软。” “尤其是我虽然督办户部,兵部,看似兵马大权,天下粮草尽在我手,可是督办这个词难道还不清楚吗?” “归根结底,真正的权利还在两步尚书手里,兵符我是一个没有啊!” “纵然有了些许兵符,在没有民心支持的情况下大龙因为而内乱。” “那时候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虎视眈眈,垂涎我大龙多年的金国还有突厥就会借机南下。” “到时候边关失守,金国,突厥拥兵百万南下,破我城门,戮我百姓,亡我家国!” “那个时候不但我们自相残杀,百姓还要惨遭金国突厥两国铁骑屠戮!” “至此,大龙也就到了真正内忧外患的地步了,你想想大龙还有几分存活的可能性?” “无论成功不成功,你想想我柳明志会在史书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头?” “乱臣贼子都不足形容!” “那是亡国奴,你懂吗?” “我柳氏之人将人人羞与为伍,百年,千年都将被人辱骂不休,倾尽黄河之水也洗刷不掉这段耻辱。” 慕容人凤目睁的通大,眼眸中全是震撼之色,她想不到柳明志竟然考虑的这么多! “珊儿,大是大非面前,必须要坚守本心啊!” “在来颖安的一路上我前思后想,依照我跟婉言昔日的交谈稍加推测。” “或许也猜到了婉言的几分心思!” “婉言或许认为金国一统天下她或者与月儿都会保住为夫柳家一门老小的性命,而我身为大龙臣子,却未必能在皇兄面前保住她们母女的性命!” “婉言想法不错,可是却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 “婉言确实不失为一代中兴之主,可是有些事情却绝非这么简单,时代局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 “总之婉言跟月儿也未必能保住我一门老小的性命!” 慕容珊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为何?金女皇是金国皇帝,她下令不杀你谁敢杀你,谁敢动咱们柳家?” 柳明志缓缓放下慕容珊的莲足,背手朝着凉亭的围栏走去,身体挺拔的犹如一杆标枪。 “珊儿,婉言忘了她昔日对我说过的言语,也不清楚不久之前我对姑姑说过的一番话!” “什么话?能告诉珊儿吗?” 柳明志微微眯起眼睛:“军权在谁手里,谁说的就算。” “虎符帅印在谁手里,谁就能做主!” “昔日金国内乱,婉言曾经对金国禁军金吾卫大将军下过一道命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婉言未必能保住柳家一门老小的性命。” “珊儿你想过没有,三国交战,大军纷纷出动,大龙方面皇兄不会出征,金国方面出征的亦不是她完颜婉言。” “而是镇国王完颜叱咤与金国十二卫大将军,我柳明志身为大龙定国公,老头子乃是江南首富,韵儿乃是护国一品夫人,嫣儿乃是当朝公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几个人随意一人的项上首级到手了,都将会是滔天功劳!” “滔天之功,封王拜相的诱惑,试问天下之人有几人能够抵挡的住这种诱惑?” “大龙内乱,金国突厥趁机发兵,一旦大龙败了。金国之人擒拿我等之后,先斩后奏取我等首级,婉言坐镇金国都城鞭长莫及啊!” “除非婉言御驾亲征,可是不到了亡国之际,有几个帝王会选择破釜沉舟御驾亲征!” “死都死了,婉言后悔又能怎么办?” “下令处死有功将士?” “到时候人人自危,有功亦死,谁敢交出兵权?” “婉言若是强逼,发生过一次叛乱的金国就会发生第二次叛乱,婉言的皇位亦会动荡!” “面对一群出征归来杀气正盛的骄兵悍将,婉言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也就是说,我柳明志还有珊儿你们死也是白死!” “不过是白白的为别人升官发财的阶梯用脑袋充当一块砖石而已!”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造反的原因!” “至于我为什么不能叛国效忠金国,这件事我已经跟月儿说过!” “一是本心不允许,二来我没有万分把握将你们全都安然无恙的带出大龙!” “所以只能由我大龙一统天下,就像我说的那样,军权在谁手里,谁说的就算!” “我若挂帅,攻下金国,结果如何就由我柳明志说的算!” “到时候就算金国亡国,我柳明志百万大军在手,我说她们母女俩能活,谁敢动她们一根毫毛!” “帅令一出,三军莫敢不从!” “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而这也会是我与皇兄谈判的筹码!” “谈判的后事我也早已考虑妥当!” “因为皇兄曾答应过父皇,只要我有滔天功劳,必定会封赏我为异姓并肩王!” “到了这一步,他封不封都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了!” “只要有了封地,兵权我交出一半,另一半以镇守边关的名义掌控在手,到时候皇兄也不得不考虑考虑我柳明志在大龙的分量!” “各有各的想法,强求不得,强加不得。” “珊儿,为夫敞开心扉的说一句,为夫从未想过造反,只想自保!” “我不想当天下之主,可是这天下我要有话语权!” “除了阎王,没有人敢让我死。” “为夫不死,谁敢动我柳家。” “谁又敢动你们?” “故而,珊儿你告诉为夫,为什么我柳明志非要造反才是唯一出路?” “条条大道通罗马,那么多生路摆在为夫面前,为夫又凭什么去选择一条生死未知,成败未知的造反之路?” “呵呵........为夫不止一次对婉言说过,她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截止目前,婉言始终如此,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懂过我。” “我柳明志怕死,所以我柳明志才是将所有后路考虑的最清楚的人!” “我柳明志不为天下,只是怕死!” “我考虑那么长远,只想好好的活着,我有什么错?” “珊儿,你说我有什么错?” 最后几句话说完,柳大少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慕容珊缓缓朝着柳大少走去,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夫君,侧颜紧紧地贴着柳大少的脊背! “唉.......傻夫君,你太累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从未了解过你!” 定鼎 第六十九章剥皮揎草 柳府门前,柳大少搀扶着慕容珊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 在颖安县小住了几日的柳大少不得不选择回京,毕竟自己要待在家里等候女皇的回书,看看女皇对于小可爱不参见三国之战的问题具体是如何答复的。 慕容珊本想着继续待在颖安县,柳大少实在不放心慕容珊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待在颖安县城之中。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柳大少极力的劝说之下,慕容珊终于同意了柳大少的要求,一同回京师来养胎。 “小心点,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若是不小心伤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慕容珊不满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夫君,你就不能盼望一点妾身的好啊。动胎气,动胎气三个字一路上你说了多少次了!” “妾身看呢,本来没事也被你这乌鸦嘴给说出事情来了。” 柳大少嘿嘿的傻笑两声:“别生气别生气,为夫这也是担心你嘛!” 没办法,平时的时候柳大少都将几个娘子当做手心里的宝宠着,如今有孕在身更是宝物中的宝物。 柳大少是决然不敢让慕容珊生动气的。 男人嘛,该软的时候就得软着。 该硬的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好在几位娘子温柔贴心,没有恃宠而骄,将自己的疼爱当做有恃无恐的资本。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柳大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心底里默念这八个字了,然而时间越久,柳大少越能明白这八个字的难能可贵。 男人若是摊上了温柔懂事的女人,这辈子想不富贵都难。 “少爷,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得到信的柳松早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到两人下车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柳松,韵儿她们呢?” “少爷,几位少夫人全都在内院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青莲夫人已经安排丫鬟给你们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你们随时可以更衣!” 柳大少淡笑着将包袱丢给了柳松:“把马车弄到后院去,少爷我们先进去了!” “得嘞,少爷,夫人你们小心点!” 柳大少揽着慕容珊的藕臂,两人联袂朝着内院赶去。 “夫君,雅姐姐也有了身孕,到时候你有点眼色,千万别冷落了雅姐姐,知道吗?” “是极是极,珊儿你放心,咱们成亲这么多年了,夫君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岂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在为夫的心里你们不分彼此,全都一样重要!” “算你会说话,扶着姑奶奶,敢让姑奶奶生气,妾身就虐待你的孩子!” “不敢不敢,慢点慢点!” 两人到了内院凉亭,齐韵众女正莺歌燕舞的说笑着,手里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酒菜。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就连平日里足不出户的云清诗今天都难得露面了。 望着云清诗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忧愁之意,却对着几女强颜欢笑的模样,显然云清诗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几位姐妹的雅兴,总归来说,倒也知书达理,温婉贤淑。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云清诗的身份问题始终是个麻烦。 她从小被灌输的忠心思想,一时之间想要给其扭转过来,只怕不太容易。 偏偏一边是挚爱,一边是至亲的救命恩人。 自己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可是她自己却始终走不出心底的那道坎。 选择夫君就意味着背叛姐姐,选择姐姐就意味着辜负夫君的疼爱。 活命之恩重于天,云清诗还待在柳府之中就说明自己该何去何从,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自古忠义两难全。 “呦,都在啊,看来今天是齐了啊,为夫今天是不是也能享受一下齐人之福呢?” “夫君,你回来了!” “夫君!” “夫君!” “.........” 几女一人一句夫君,声音甜美的喊得柳大少差点找不到北。 望着簇拥过来满眼全是思念之意的众女,柳大少心里不免有些洋洋自得。 自己的这些娘子从来都是和睦相处,根本没有生过丝毫的间隙,这足够说明一个问题。 咱老柳家的人猛地很,能够让所有娘子都心满意足,不会因为厚此薄彼而心生哀怨。 这就是本事。 至于虚不虚的问题,柳大少已经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大团圆的日子,不说那些扫兴的话题。 “好好好,不要挤不要挤,珊儿还有雅姐还有身孕呢,你们几个可得注意点!” “不用夫君你说我们也会注意的。” 齐韵几女早已经身为人母,知道有身孕在身的女子需要倍加呵护,不用柳大少吩咐早就两三个人一起簇拥着有身孕在身的齐雅,慕容珊两女朝着石凳走了过去。 彼此说笑间,云清诗,苏薇儿,闻人云舒三女的美目之中流露着淡淡的艳羡之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女子不能给夫家诞生一子一女传宗接代,始终会让三女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云清诗觉得自己只要有了身孕,或许就能下定决心选择那个在自己心底犹豫不决的决定。 苏薇儿想的是,明明是自己跟志哥哥最早认识的,而且是最早有婚约的女子,可是几个姐妹大部分都有了子嗣,自己的肚子却毫无反应,心里不免有些心酸。 心思最幽怨的便是闻人云舒了,跟心上人的婚事早就得到了爷爷的首肯,偏偏截止目前自己还是完璧之身。 在柳家住了这么久,也得到了柳之安夫妇的许可,偏偏还没有同房,心里怎么能是滋味。 齐雅扶着日渐凸起的小腹淡笑着看着一身劲装,身背天剑的柳大少:“出去几个月了,路上没出现什么麻烦吧?” 柳大少一怔,悻悻的笑了两声,跟云小溪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们的好。 表妹都不放过,他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叱骂本少爷是个禽兽。 那可是亲表妹啊。 只能说柳大少想多了,亦或者说柳大少始终没有从现代的观念里面扭转过来。 知道云小溪事情的众女或许会芳心酸涩的调笑几句,却决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 毕竟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才是齐韵她们的想法。 尤其是闻人云舒,只怕会醋意横生,直接拉着柳大少回房间学云小溪来一场霸王硬上弓。 虚不虚姑奶奶已经不在乎了,先洞房再说! 齐韵将碗筷一一摆上笑意盈盈的扫视了一圈。 “姐妹们,你们先坐着,我去跟夫君说点事情!” 几女异口同声的说道:“没关系,先说正事!” 柳大少放下刚刚端起的酒杯朝着自己与齐韵的房间走去。 “夫君,妾身给你的金雕传书收到了吗?” “收到了,这一路上忙着赶路,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为了彰显功绩,掩盖实情的三十多府大小官员。” “听说是要押解回京,三司会审!” “夫君以为该怎么处置更好?” 柳大少脸色有些阴沉的望着窗外,重重的一拍桌子。 “剥皮揎草!” 定鼎 第七十章你要这么说 齐韵望着夫君脸色有些阴翳,以及听到夫君的话语娇躯难免一颤。 剥皮揎草这个刑罚源于明太祖朱元璋对拐卖孩童犯人的惩罚,这个刑罚齐韵虽然没有听过,可是齐韵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对于这个词汇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了! 剥去人皮,以草屑填充! 如此刑罚,不可谓不残酷,与李政废黜的几大酷刑之一的凌迟处死相比也不遑多让。 齐韵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揽住了柳明志的手腕。 “夫君,我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刑不上士大夫,可是自我朝以来对于官员的惩罚还是尤为宽松的。” “尤其是先帝登基以后,废黜了大部分的酷刑,多以斩立决处置罪大恶极的犯人,就是想给他们一个痛快!” “新皇登基,你就建议用这么残酷的刑罚,只怕陛下不好跟满朝文武一个交代,你也不好给同僚一个交代啊!”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坐到了椅子之上。 “韵儿,金雕传书是由你亲笔所书,这些官员所犯罪责罄竹难书。” “以为陛下刚刚登基,尚未坐稳江山,无暇顾及偏院州府!” “谎报粮产,欺上瞒下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你书信上也说了,为了应对陛下下旨缴税之事,这些拿不出足额赋税的官员在催收官员到来之前竟然还在强征百姓的余粮充作赋税!” “想要瞒天过海,掩盖自己谎报的真相。” “余粮啊!民以食为天,强征百姓的余粮,就是将他们逼上死路,逼他们谋反,逼迫他们揭竿而起。” 柳明志眼神中露出了回忆的色彩:“韵儿,青州蝗灾是为夫亲自去赈的灾,你不知道粮食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温顺的百姓还好,官府强征粮食,他们会选择一德高望重之辈进京告御状,言明当地官员的恶行!” “可是若是遇到了性格暴躁,且没有德高望重之人的地方,那就是在官逼民反呢!” “尤其有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官位,得知有人进京告状,也许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举动。” “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国库空虚,百姓造反,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事情啊。” “不严惩这些官员,如何服众,为国为民,陛下必须给当地百姓一个交代!” “三十一府,少说也得上百万的百姓啊,乃至更多!” “逼急了他们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下西洋,开互市,贸易西域诸国的根本原因都是为了寻找高产的粮食造福百姓!” “为夫与父皇励精图治十余载啊!” “好不容易因为地瓜丰富了百姓的余粮,可是他们这些官员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谎报实情,差点酿成了滔天大祸!” “各地州府有吏部考功司,御史台官员行监察之举,户部,司农司也有官员驻守。” “可是谎报的奏折竟然依旧呈到了皇兄的龙案之上,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这三十一府已经从上到下彻底的烂了!” “也就是为夫没有担任钦差彻查此事,否则大小官员在为夫的手里近乎可以连根拔起!” “比那地瓜还要可怕,一扯就是一大串啊!”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 “父皇登基之初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这些官员不引以为鉴,改朝换代之后竟然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惜皇兄没有父皇登基之时威赫兵祸的底蕴扛着,否则为夫非要请旨将这三十一府查个底朝天!”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好在及时发现了端倪!” “万一是在北征期间,后方的粮草供应补上,北征大军非得炸营不可!” “那才是半边天都要塌了!” 齐韵默然的点点头,幽幽的叹了口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官员因为名利二字害了多少百姓啊!” 柳明志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韵儿,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点为夫没有意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为夫亦是如此,为夫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人往高处走不能踩着百姓的尸骨往上爬啊!” “为夫贪钱,好色,懒惫,可是为夫不止一次说过,绝对不能因为想要爬的更高就不择手段。” “青州官员,江南官员的下场就是为夫的意思。” “谁敢吃人血馒头,不落到为夫的手里且好,落到为夫的手里谁都逃不了一死!” 齐韵慢慢走到柳明志身后,玉指放到柳大少的额头之上轻轻地揉捏起来:“夫君先前身为商贾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双手从来不曾事农桑,却能始终以百姓为本,妾身真的很佩服你!” “多少人当官之后已经忘了昔日发下的为国为民的宏愿。” “恪守本心,难啊!” 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或许因为为夫上辈子是个穷苦百姓吧,享受了太多的不公平!” “今生上天给了为夫一个机会,为夫在不违背良心的情况下想要给穷苦百姓一个公平。” “或许为夫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人。” 齐韵抿嘴一笑:“神神叨叨的,上辈子的事情你知道啊!” “为夫梦到了不行啊!” “行,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都依你!” “夫君,剥皮揎草自己说说就行了,千万不要上书给陛下,否则你这位辅政大臣在同僚眼中可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刽子手了啊!” “他们若是对你避之不及,对你的将来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无奈的点点头:“随波逐流嘛,为夫懂!” “就是一时难当心中愤慨,为夫筹备了这么久,可不想大事毁在了这些官员的手里!” “筹备了什么啊?” “秘密,亲一下为夫就告诉你!” 齐韵幽幽一笑,转身便将娇躯转到柳大少怀里坐了下来,凤目微微一眯妩媚的望着柳大少:“亲!可就不是一下喽!” “你要是这么说,威胁妾身,妾身可就要去铺床了。” “咕嘟......” “为夫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千万.........” “夭夭小小姐你等一下老朽,慢点啊!” 柳大少求饶的话语尚未说完,神医赛华佗的声音以及柳夭夭清脆的欢笑声传入房中。 齐韵俏脸一怔,急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果不其然,柳夭夭捧着一张宣纸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门:“娘亲,夭夭又学会了.........爹爹,你回来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望着跑进来的柳夭夭:“乖女儿,让爹爹抱抱!” 定鼎 第七十一章脚踏七星 柳夭夭咯咯笑着飞扑到老爹的腿上坐了下来,一只小手揽着老爹的脖子,另一只小手抚着老爹唏嘘的胡茬。 “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喊夭夭一下呢,夭夭还有哥哥,弟弟,姐姐们那么想你,你回来也不说一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柳夭夭说着说着,小嘴不由自主的嘟了起来,玲珑的眼睛哀怨的瞅着柳大少,好似在盯着一个负心人一样。 柳大少轻轻地捏着柳夭夭的脸蛋,宠溺之色不言于表。 “乖女儿,爹爹刚到家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再说了你说你还有你依依姐姐,菲菲姐姐想爹爹,爹爹是深信不疑的。” “至于你哥哥弟弟,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他们三个小兔崽子想爹爹我?纯属瞎扯淡,这三个小王八蛋巴不得你爹爹我多在外面浪迹一段日子呢!” “老爹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这三个兔崽子是不是又去青楼了?” 柳夭夭的大眼直溜溜的转着:“嘻嘻,夭夭不能说,你去问爷爷好了!” 柳大少眼睛一眯,已然知道了真相。 十有八九这哥仨没少去天香楼,其中肯定还有柳老四这个家伙。 叔侄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偏偏还有老不正经的柳之安在后面撑腰,自己明知道如此却也无计可施。 最后自己还得挨上两巴掌,背负阻碍柳家优良传统持续发展的恶名! 想到这些,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就去把,不就是青楼嘛,谁还没去过咋地。 “夭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爹爹方才听到了你赛爷爷的声音,是不是调皮抢了赛爷爷的药方了!” “这些药方可是你赛爷爷的命根子,你可得小心点,若是弄丢了活着损坏了,你赛爷爷一把年纪了,真的抽了过去,爹爹想不打你屁股都不行!” 柳夭夭眨巴着眼睛扑棱棱的摇着头:“没有没有,夭夭没有调皮,夭夭现在在跟赛爷爷学医呢,这不刚从赛爷爷那里学会一个方子就来告诉娘亲,正好碰到爹爹回来。” “呐,就是这张药方!”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柳夭夭手里的宣纸:“学医?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么多东西你不学,怎么想起学医来了?” 柳夭夭用小手指着下巴:“嗯....因为娘亲说,乱世良医胜良相,夭夭是女孩子,没有办法当良相,所以夭夭就跟着赛爷爷学医术了。” “这些时间夭夭已经学会了二十三个药方,在赛爷爷的监督下已经给三十多个下人丫鬟把脉都没有出现一点错误!” “夭夭是不是很厉害?” 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傻女儿,现在是盛世,不过学医也好,必要的时候可以自救,咱家什么都不缺,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爹爹都支持你!” “说不定咱们柳家将来也会出一个漂亮的神医小仙女呢!” “嗯嗯嗯,谢谢爹爹!可是爹爹娘亲说再过不久就该是乱世了呢.........” 柳明志眉头一皱,望向了一旁脸色有些慌乱的齐韵。 “韵儿,你都跟夭夭说了什么话?什么乱世不乱世的,这些话传出去被御史听到了为夫免不了要擦屁股!” 齐韵急忙摇摇头:“夫君,妾身说的是马上就要有战事了,小孩子说话表述的不清楚,妾身又不是目不识丁之人,怎么会胡说八道呢!” “原来是这样,小孩子心思不全,有些话说得时候要考虑一下她们能不能理解!” “妾身知错了,以后不会了!” 柳大少捏了几下柳夭夭的脸颊:“夭夭,爹爹告诉你,有些话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说,知道吗?” “若是传了出去会给爹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爹爹虽然不怕,可是也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琐事。” 柳夭夭忙不吝的点点头:“夭夭知道错了,爹爹你不要生气,夭夭以后一定会懂事的,你别说娘.......” “哎呦,小小姐呦,这可是独方,可不能弄丢了,弄坏了也不行啊!” 赛华佗整理着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嘴里不满的嘀咕着,见到了坐在首位的柳大少一愣急忙抱拳行礼。 “老朽见过大少爷。” 柳明志急忙站了起来,昔年赛老头可是救了自己还有青莲的小命,柳大少可不敢在救命恩人面前托大。 “免礼,赛老爷子千万不要客气,夭夭这孩子不懂事,都被本少爷给宠坏了,给你添麻烦了,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担待!” “实在调皮,该打手心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不过别打坏了就行,当爹的总是会心疼的不是!” 赛华佗急忙摆摆手:“无妨无妨,夭夭小小姐就是活泼了一点,其它的老朽是满意至极,收了一个可以传承衣钵的好徒弟啊!” “能在闭眼之前将衣钵传授下去,也是老朽的福分呢!” “赛老爷子果然通情达理,如此我就放心了,那就有劳老爷子你多多费心了!” “师父教徒弟,这是老朽的本分!”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柳大少说完将柳夭夭放了下来,轻轻地摸着柳夭夭的小辫子揉了揉。 “夭夭你先去跟赛爷爷好好的去学习药理,晚上爹爹去给你们讲故事,记住一定要听赛爷爷的话,千万不要调皮。” “药学非比寻常,有些药物的药性一定要摸清楚,否则可会有大麻烦的,千万不可马虎知道吗?” “尤其是学医乃是之本乃是救死扶伤,千万不要被利益蒙蔽了眼睛,限制了发展!” “嗯嗯嗯,夭夭明白,赛爷爷教给夭夭的第一句话就是医心不为谋利,夭夭每天都默念几遍呢!” “医心不为谋利,老爷子不负神医之名啊!” “夭夭真乖,去吧!” “好,爹爹再会!” 望着柳夭夭跟着赛华佗离开的小身影,柳大少淡笑着摇摇头。 想到女儿以后背着药箱的郎中模样就有些期待。 “韵儿,别愣着了,咱们去凉亭吧!” “啊........好,夫君你先过去,妾身去给你抱两坛桃花酿来!” 柳大少猝不及防在齐韵脸颊上轻点了一下。 “懂我,为夫先去等你!记得拿年份多的!” 齐韵望着夫君风一般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脸色逐渐的变得有些复杂的呢喃着。 “处处以民为本,为百姓着想,这是帝王之根本!” “难道那日无意间听到公公婆婆说的话是真的不成?” “夫君真的是天生脚踏七星的帝王之命?” 定鼎 第七十二章只诛首恶 柳明志回家的三日中,几乎足不出户。 每日陪着众多娘子唠唠家常,逗逗儿女,日子过得相当的安逸。 离家数月之久,这种久违的团圆日子让柳明志心里异常满足。 天色刚刚见亮,齐韵给柳大少穿着官袍,一边出口劝慰着:“夫君,今日是大朝会,你这么就没上朝了,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万一有哪位大臣说话带刺,能忍则忍,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青莲拿着鱼袋给柳大少系在腰间也轻轻地点头:“夫君,韵姐姐说得对,千万别盲目的去跟别人挑刺,先把朝中情况摸熟了再说。” “今时不比往日,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尤其是身居辅政大臣的高位,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呢。” 柳大少淡然一笑,微微颔首:“放心吧,为夫的性子可不是那种带刺的人。” “只要没人找事,为夫肯定不会跟他们一般计较!” “再说了.......” 柳大少话语一顿,轻轻地疏理了一下青莲有些蓬乱的秀发。 “你们怎么知道为夫不在朝堂,便不清楚朝堂事?” “这四个月为夫虽然不在朝堂之中,可是朝堂中大小之事悉数都逃脱不了为夫的眼睛。” 柳大少说完这句话时,全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气势,令给柳大少整理衣物的青莲,齐韵两女为之一震,怔怔的望着全身上下透露着强烈自信感觉的夫君,一时无言。 两女心中有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此时的夫君跟数月前离开家门的夫君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身上总有一种若有若无令人臣服的感觉。 两女早已经知晓夫君突破半步先天的境界,可是两女心中断言,夫君身上的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半步先天能够带来的。 而是一种不知如何言说的奇异气势。 两女慢慢的站到一侧,笑意盈盈的望着柳大少,不施粉黛略显慵懒的模样给人一种别样的朦胧美感。 “夫君,可以去上朝了,退朝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们继续睡会,为夫先去了!” 柳大少龙行虎步的走出房门,关上房门之后挺拔的虎躯陡然一暖,脸色悲怆的的锤着后腰。 “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本少爷怎么就信了你们的邪呢!” “说好的就只是因为思念为夫,想要搂着本少爷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结果呢.........” “唉.........” 昔日自己的话语被人反客为主用到了自己身上,柳明志心里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细说。 脸色带着疲乏之色,挥着马鞭朝着门外走去。 “少爷请上马!” “柳松,你附耳过来!”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凑到柳松耳边脸色凝重的轻声嘀咕着,柳松频频点头,脸色露出慎重的表情。 “小心点,尽量别被人发现了!” “是,少爷请放心!” “驾.....” 天色朦胧的街道尚未太多行人出行,柳大少可以放心纵马狂奔。 柳松望着已经消失踪迹的少爷对着一旁的小五招招手:“小五,你先代替大哥看管下人处置家里的俗事,大哥去找王二麻子一趟!” 小五一怔忙不迭的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凑到柳松面前偷偷的塞过去一锭银子:“松哥,给小弟也捎回来一本,不带彩色的就行,小弟不挑。” 柳松隐晦的将银锭纳入袖口,正色的点点头:“多读《论语》,有益成长,这是好事。” “记得不要声张!” “松哥放心。” 柳松搓了搓手,拉低了自己的帽子朝着青龙大街的方向流窜而去。 “陛下驾到,百官见礼。”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免礼入座!” 李白羽习惯性的扫视一眼文武百官,说着千篇一律的话语,见到前排坐垫上突然出现的柳大少难免一怔。 “谢陛下。” 李白羽的一举一动皆被文武百官看在眼中,李白羽怪异的模样百官自己看在眼里。 入座的时候下意识的顺着李白羽的目光一瞄,见到朝着自己坐位走去的柳大少也纷纷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消失四个月,生死未知以不要脸著称的定国公竟然上朝了,百官想不惊讶都难。 尤其是户部,兵部,鸿胪寺的大小官员,望着已经坐跪坐在坐垫之上的柳大少,脸上纷纷有些兴奋的神色。 主心骨回来了! 虽然其余四位辅政大臣无法将手伸进来,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弄不死你可以恶心你,这些日子自己顶头上司不在,众人心里可没少受窝囊气。 如今自己的老大回来了,三部的官员总算松了一口气。 以定国公在京城的名头,若是知道了其余四位辅政大臣有意无意的打压自己的小弟,那可就精彩了。 从小到大,不少官员隐晦的捅了一下自己上官的手肘一下,眼神闪动,其意思不言而喻。 最终意思传达到了宋煜,姜远明,王贺正三位大佬的哪里,三人微微眯着眼眸,不经意的点点头。 瞄了一眼柳大少的位置,再扫视了一下其余四位辅政大臣,老神在在的跪坐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柳大少扣弄着手里的扳指,眼神不停的打转在文武百官身上来回扫视。 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啊! 似乎藏着一些火药味。 是因为自己的突然还朝,还是早就如此了,短时间柳大少也摸不清其中的原委。 李白羽轻轻地嗯哼了一下,算是提醒一下文武百官不要再发愣了,知不知道现在还是上朝时间。 “刑部,大理寺,御前侍卫,三十一府的犯官可曾押解回京了!” 刑部尚书捧着一本奏折,一张折叠规整的宣纸走了出来。 “回禀陛下,三十一府的主犯官员全部押解至午门,前日经过三司会审,三十一府大小官员对于自己为了彰显功绩,隐瞒实情,欺上瞒下差点酿成滔天大祸的罪责已经供认不讳,这是他们签字画押的认罪书,请陛下过目!” 大总管曾海急忙走下台阶捧着奏折还有宣纸递到了李白羽的手里。 李白羽慢慢的翻看起来,脸色虽然没有太大变化,眼神中的阴翳之色却掩盖不住。 这段时间李白羽虽然已经可以做到喜怒哀乐不露于色,可是终究还是有些太年轻了。 皇位做的越久,李白羽心里便越佩服父皇。 能无比从容的对待各种突发的大小之事,该是怎么一样天塌不惊的心胸气度。 慢慢的将奏折以及认罪书丢在龙案上李白羽望向了刑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两位爱卿,既然这些犯官已经认罪,论制该如何处置?” “回禀陛下,按律当斩!” “抄没家产充入国库。” “犯官家属妻儿老小,男子流放边关充作苦役,女子充入教坊司。” 李白羽淡淡的点点头:“那就按律处置吧!” “臣遵旨!” “启禀陛下,臣弟有话要说。” 李白羽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准奏!” “陛下,陛下刚刚登基不足一年,臣弟以为陛下当仁慈为怀,只诛首恶。” “抄没家产,妻儿老小未参与此事者贬为庶民,三代不得科举!” “从犯官员,念其尚未酿成大祸,可网开一面,酌情处置!” 朝中低声议论声此起彼伏,纷纷愕然的望着柳大少! 只诛首恶这句谁说出来都不会令人惊讶,唯独定国公不行! 青州,江南那些犯事的官员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定国公竟然也会说出网开一面的话语? 定鼎 第七十三章非比寻常 李白羽默默地望着柳大少,他心底的疑惑与文武百官相差无几。 柳明志奉旨赈灾青州,剿灭江南白莲教乱匪之时他是太子,对于这些事情的经过早已经熟读于心毫不陌生。 对于证据确凿,供认不讳的犯官从来不曾心慈手软的柳大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谏言,同样出乎李白羽的预料。 往日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不代表李白羽不清楚。 皇叔李玉刚都被柳大少秘密押解回京了,就更不用说那些官员了。 “定国公,这些官员的罪责罄竹难书,他们的家人也难逃其咎,若非你金殿验鸟的锦囊妙计,查清了各地官府瞒报粮产的真相,催收官员才能快马加鞭及时赶到各地阻止了他们强征百姓余粮的恶行,你昔日赈灾青州,不会不明白百姓没有了粮食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吧!” “你为他们求情,谁为百姓考虑!” 李白羽还没有说什么,右相童三思便一脸不爽的望着柳大少,出口便是直言不讳的质问。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童三思这位同出当阳书院的老师兄,刚想开口御史大夫夏公明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附议童相意见,这些官员必须严惩,只有严惩这些官员才能杀鸡儆猴,令各地州府官员心怀敬畏,再也不会做出这等残害百姓的恶行!” “虽然由于陛下及时整顿,并未酿成滔天大祸,可是若是对这些犯官网开一面,其余各地的官员心存侥幸之心,再次犯下欺上瞒下的恶行该如何处置。” “老臣附议童相,必须重惩犯官以儆效尤!” 柳大少微眯的眼睛眯的更紧了,淡淡的瞥了一眼夏公明这位三朝元老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夏公明在朝堂之上素来以嫉恶如仇闻名,说出这番话完全在柳明志的意料之中。 自己刚刚还朝,就与两位辅政大臣有不同的意见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柳明志本来想开口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将目光从靖国公云阳,左相魏永身上略过一下。 五位辅政大臣已经有三人谏言了,其余两位辅政大臣没有不开口的道理。 果不其然,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靖国公云阳微微睁开昏暗的眼眸。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八个字云阳表述了自己的意思,然而魏永还没有开口云阳又说了八个字。 “只诛首恶,亦为震慑。” 云阳这八个字一说完,百官的脸色可就精彩了。 有的迷茫,有的若有所思。 柳明志扣弄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一扬作颔首低眉状。 “老狐狸,你是依旧一如既往的中立啊!” “陛下,老臣附议定国公的意思,毕竟陛下初登大宝不足一年有余,当施以仁政。” “尤其是先帝大行之后,不少官员相继告老还乡,如今翰林院后继官员根本拿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填充下去。” “这些犯官,虽有罪责,可是处理起政务来却极为老道。” “陛下可下旨让其等人戴罪立功。” “以三年为期,政绩卓著着可免去罪责。” “处置不善者,当罪加一等!” “如此一来,这些官员定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为国为民,呕心沥血。” “杀非唯一之道,老臣望陛下取舍!” 柳明志眼眸微微睁大,惊异的望着魏永。 这个仇人总是能够给自己不经意的带来惊喜啊。 魏永能够纵横朝堂这么多年不倒,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若非三叔凌道明之事,柳大少肯定会将此人引为知己。 这个人的眼光已经远超这个时代的很多人了。 李白羽眼含犹豫之色,五位辅政大臣各持己见,自己虽为帝王,夹在中间却很为难。 心里李白羽是极为同意童三思还有夏公明的建议的,然而令李白羽犹豫不决的是柳大少一反常态的谏言。 李白羽暗自揣摩柳大少的此番谏言里面会有深意,可是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来。 “按律处置还是网开一面在李白羽心里成了进退两难的决定。” “羽儿啊,遇到难以取舍的事情之时,无须多问,坐山观虎斗即刻。” 李政的话语在脑海萦绕,李白羽默默的吁了口气没有说话,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龙案。 他明白,这场交锋远远还没有结束。 果然,童三思再次站了出来:“定国公,本相有一问请定国公解惑!” “童相但说无妨!” “定国公,本相问你,若是今日陛下对这些犯官网开一面,大龙各地州府官员纷纷上行下效,万一发生了无法估量的祸事,该如何处理?” “诛杀首恶,足以震慑各地州府官员!” “何以见得?” 柳大少微微一笑:“童相难道未曾闻,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些从犯官员之中,有多少是迫于上官威逼参与此事的童相是否清楚?” “这.........” 童三思的语气为之一怔,犹豫了下来。 “童相,三十一府之中官员有御史言官,吏部考功司,户部,司农司,左右监察卫,喜得丰收的奏折却呈现到了陛下的龙案之上。” “童相不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 柳大少脸色幽幽的在户部一干大小官员的身上扫视了一下。 “死刑将至,反咬一口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呢。” “童相精力再高,能够替代半朝同僚处理政事吗?” “外患将至,内忧再起,会是什么结果还用本公详述吗?” 童三思怔神了良久,下意识的回首扫视了一眼,不少官员接触到魏永的眼神,眼神隐晦的飘忽起来。 童三思见状,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望向了夏公明的位置。 柳大少的话看似是说给童三思听得,实则是说给满朝文武听得,夏公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不少御史言官坐立不安的举动,夏公明握着朝笏的手指握的咯吱作响。 先帝大行才多久啊,朝堂之上就成了这副光景。 童三思见到了夏公明的脸色变明白了何去何从。 默默地叹了口气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高高在上的李白羽早就将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五位爱卿,你们说了良久,只怕有些事情你们还不清楚。” “这些官员十之五六早已经在大内侍卫刑部衙役实施抓住之前便遣散了妻儿老小。” “大内侍卫虽然分散追缴他们归案,却一直无果。” “朕还未来得及将叶爱卿的奏折让你们过目,你们便喋喋不休的争论起来。” “也罢,本来朕还打算让刑部下发海捕文书,既然你们都希望朕网开一面,这海捕文书朕便不下了,只诛首恶。” “陛下圣明。” “老曾,将叶爱卿的奏折给诸位爱卿传看一下!” “是!” 曾海先将叶开明的奏折递给了夏公明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依次传递下去。 柳大少半步先天的修为足以清晰的感受着六部,九寺之中不少带着感激眼神偷瞄着自己的官员,装作不经意的一扫魏永四人。 想伸手本少爷的权利,本少爷先让你们离心离德。 至于户部那些掺和此事的官员先抻着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实在死不悔改,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不知道过了多久,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的奏折传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奏折之中的内容柳大少完全不在乎,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便递给了身后的人。 准备闭目假寐的柳大少虎躯一震,一把夺过刚刚递出去的奏折目不转睛的注视起来。 那个被夺的官员无奈的苦笑一声,跟定国公计较这些。 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呢!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手里奏折之上三十一府的名称,脑海中织络出一副硕大的地图。 这三十一府的位置,有些非同寻常啊! PS:公司聚餐今天只有两更,明天补上,六更起步! 定鼎 第七十四章逆流而上太累 “柳爱卿?柳爱卿!” 柳大少手捧奏折眉头紧皱,双眸深凝的看了良久,一干文武大臣终于发现了柳大少神色的不对劲。 李白羽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柳明志捧着奏折久久不语始终不是个办法,毕竟这还是朝堂之上,李白羽不得不开口喊叫柳大少。 “嗯?”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一群人盯着自己怪异的眼神顿时有些汗颜。 “陛下,臣弟失礼了,请陛下责备。” 李白羽大方的挥挥手:“无妨,奏折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才令柳爱卿你深思良久?” 柳明志慢慢合上奏折轻笑着摇摇头:“回禀陛下,并无不对之处,只是臣弟刚回府中,夫人柳氏齐韵抱怨嫡子承志疏于管教,学业荒废久已。” “尤其是其书,形如虫爬,不忍直视。” “臣弟说教多次,可是这逆子却不知悔改,臣弟是恨铁不成钢,却总不能将其打死吧。” “是故,臣弟偶然一观叶尚书的笔墨,顿时惊为天人。” “其形飘逸,其字骨刚劲有力,不由得想起臣弟那逆子来,沉吟了良久便是在思索,是不是要将逆子拜入叶尚书门下,请叶尚书好好督促一番。” “臣弟始终不想这孩子将来文不成武不就,毁了一辈子!” 刑部尚书叶开明脸色有些微红,柳大少的夸奖之词实在有些夸张了一些。 自己的书法自己还是知道的,说是略有小成并不为过,可是能令草书在朝堂内外也小有闻名的定国公说出惊人天人的夸赞之词,实在是有些不敢居之。 恭维的有些太过了。 满朝文武这才明白柳大少为何陷入沉思了,瞅着柳大少咬牙切齿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的脸色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教导孩子这方面确实是个大问题。 唯有闭目假寐昏昏欲睡的靖国公云阳微微张开一只眼睛,瞥了柳大少一眼之后继续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怎么这么嗜睡,每次上朝都像没有睡足的样子。 李白羽以为云阳年事已高,有些嗜睡理所当然。 好在关键时刻云阳还是清醒着的,久而久之李白羽也就默许了云阳在朝堂之上的行为。 “柳爱卿,大皇子李晔,二皇子李涛的老师乃是国子监的王博士,书法大家,实在不行把令郎送来宫中跟李晔,李涛一起进学。” “正好这两小子每天都嚷叫着太过乏味。” 满朝文武惊叹一声,跟皇子进学是何等的殊荣。 不过不少老狐狸也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想看其如何作答。 大皇子的身份无论如何的尊贵,始终没有立为太子。 皇后过门的日子李白羽迟迟未定,这太子之位到底是谁尚未可知。 “陛下,臣弟斗胆辜负陛下美意了。” “臣弟家那三个小王....逆子在国子监的名声实在是,唉.......” “家门不幸,臣弟教子无方啊!” “不说这事了,散朝之后臣弟跟夫人商量一下,带着犬子去叶尚书府上拜会一下,到时候叶尚书可别不欢迎,将本公拒之门外啊。” “定国公说笑了,下官一定扫榻以待。”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将奏折递给了一侧的官员:“陛下,还是先继续传阅一下奏折吧。” 李白羽默默颔首并未多说:“嗯!” 一炷香的功夫,文武百官将奏折传阅一遍,奏折之上的内容皆是心中有谱。 不少官员在大内侍卫,刑部衙门的人尚未赶到之前便遣散了家人,等大内侍卫到了之后,官员的家属早已经不知所踪。 很明显是打算给自己留一条根,所有罪责全部自己扛下来。 倒也不失为一条敢作敢当的汉子。 奏折重新回到了李白羽的龙案之上,李白羽静静地扫视着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以定国公谏言处置这些犯官,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互相扫视了一眼,望着其余四位老神在在的辅政大臣及有默契的摇摇头。 “臣等无异!” “无异议便好,刑部!” “老臣在。” “散朝之后,传令刀斧手,午时三刻之后行刑,斩首示......” “陛下!臣弟有话要说。” 李白羽无奈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这货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准奏。” “陛下,午门外官员为朝廷税负一事呕心沥血,终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身体不堪疲乏力竭而死,此等忠心为国之官员,当厚葬啊!” 李白羽望着柳大少怔神了良久,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定国公说的不错,这些爱卿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得遇良臣辅佐,朕之幸事,天下幸事,当厚葬。” “刑部!” “老臣在。” “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叶开明怪异的扫视了一眼柳大少默默颔首:“老臣遵旨。” 文武百官眼神各异的瞄着柳大少,定国公为了维护陛下的颜面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三十一府的官员集体欺上瞒下,传扬出去对陛下威信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尚未登基一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人稍加利用便是陛下忠奸不分,识人不明的舆论。 大内侍卫赶到及时,强征百姓余粮尚未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稍微操作一下便可以扭转过来。 眼下的消息传递速度可不想后世那样,分分钟钟传遍全网络。 这个时候的传言没有三五个月流传不开来,等传出去之后时间一久,也就真假难辨了。 只要安抚一下已经受到强征余粮的百姓,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怪不得先帝如此宠信定国公,新君又多依赖定国公。 人家处世的手段确实值得自己等人学习啊。 就是有些不要脸了一些,黑的都能说得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其实仔细想来,世道自古不就是如此嘛! 人生如棋,黑白难分啊! 李白羽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里对父皇的敬意再次重了几分。 到底是一代盖世雄主,看人的本领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啊。 “退朝。” “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白羽走后,百官才起身相继朝着殿外走去,柳大少自然也不列外。 “定国公稍等,下官想与定国公聊聊。” 出了勤政殿百步左右柳大少感觉自己的脖子一把被人勒住,刚想反抗老姜的身影便在耳边响起。 脸色怪异的点点头:“老姜啊,什么仇什么怨呢?你想勒死我怎么滴?至于吗?” 脖子上的禁锢一松,柳大少转身望去,姜远明静静地整理着官袍眼神幽邃的望着自己。 “大人,出去一趟之后你变了。” 柳明志一愣,脸色复杂的点点头,转身望着三五成群朝着宫外走去的文武百官叹了口气。 “逆流而上太累了,还是随波逐流的舒服!” 定鼎 第七十五章游山玩水 姜远明微微侧身望着有些惆怅之意的柳大少呵呵一笑。 “逆流而上?随波逐流?” “定国公啊,诚然,本官是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从前了,可是老朽这双浑浊的眼眸却明亮着呢!” “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就……” “咱家有礼了,见过定国公,见过姜大人。” 姜远明一句饱含深意的话尚未说完,大总管曾海尖利阴柔的声音传来。 听到大总管的说话声,姜远明的话语戛然而止。 转身淡然轻笑写看着曾海:“大总管,本官有礼了,本官所料不错的话,肯定又是陛下来召见定国公去御书房了吧!” 曾海一怔,淡笑着点点头:“姜尚书真是慧眼如炬,咱还没说呢,姜尚书就已经知道了来意!” 姜远明随意的耸耸肩冲着一旁的柳大少努努嘴! “大总管,定国公的圣券本官是自愧不如啊!” “也罢,既然陛下召见,本官就不浪费口水了,免的陛下有什么重大事情给耽搁了。” “定国公,大总管,本官告辞了。” “慢走不送。” “好走!” 姜远明转身离去之前,眼神中带着精锐的光芒在柳大少身上扫视了一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良久之后,姜远明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宫门口。 柳大少默默的望着老姜消失的宫门背影腹议起来。 多日不见,怎么一个个的都跟人精一样了呢? 仿佛什么都瞒不过这群老狐狸的眼睛。 尤其是老狐狸里面的佼佼者,那双昏暗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看透一样。 每次跟云阳对视的时候柳大少总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常年镇守云州的老狐狸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公爷,咱就别愣着了,别让陛下久等了!” “好!大总管请!” “不敢不敢,同请!” 两人穿过勤政殿直接朝着御书房赶去! 阔别久矣的御书房在柳大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几乎与李政在位之时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李白羽身为太子之时便在御书房处置奏折,已经习惯了御书房的布置。 还是李白羽比较念旧,亦或者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还保留着以往的模样。 柳大少走进御书房的时候,李白羽正背手站在悬挂在木架之上的硕大地图前怔怔出神。 一霎那柳大少有些失神不已,这背影,这侧颜,这气势几乎与李政当初的模样相差无几! 若非挺直的脊梁,乌黑的发髻柳大少真的以为站在地图前的人是已经大行的李政。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无论多像李政,可是李白羽始终是李白羽,终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父皇李政。 “臣弟柳明志参见皇兄!” “免礼,坐下吧!” “谢皇兄。” 柳大少刚刚坐下便有太监准备好了茶水送上。 柳大少也不客套,点头示意了一下端起茶水浅尝了两口。 李白羽坐到了龙椅之上,静静的望着柳明志轻笑了起来! “妹夫,你啊你,让为兄说你什么好呢!” “为兄每天起早贪黑的处理政事,你倒好,身为父皇钦封的辅政大臣,不说尽心辅佐为兄,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行啊。” “可是你呢,直接玩消失,音讯全无。” “怎么样?” “高歌纵马欢乐无限,游山玩水眼花缭乱。”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潇洒至极?” “说实话,朕要不是手里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置,真想跟你一起出去转转,咱们好兄弟俩去闯荡一番。” 柳明志脸色悻倖的揉了揉鼻子:“皇兄,小弟是去处理一件为国为民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像皇兄说的那样,去高歌纵马,游山玩水了。” 李白羽静静的点点头,眼神玩味的望着柳大少:“是吗?” “看来朕错怪你了,原来妹夫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吗?” “啧啧啧,改日上朝了朕得好好斥责一番那些背后议论你的大臣不可!” “定国公是处理为国为民的事情去了,不是去游山玩水去了。” “只是抓贼抓赃,捉奸捉双,妹夫你总得给朕一个证据,证明你确实是去处置为国为民的事情了,而非是去游山玩水了。” “有了证据,朕说起话来也有底气不是!” 李白羽的话语有些“咄咄逼人”,柳大少无可奈何的耷拉着脑袋。 “好吧,臣弟承认,承认是去高歌纵马,游山玩水去了。” 李白羽轻笑了起来,对着柳大少将手微微摊开:“早说不就行了!” “你说实话朕难道还会处罚你不成?” “若是朕真的跟你上纲上线,你现在早已经被官降三级,杖责二十了。” “唉……朕承认做不到父皇那样,可是总不能登基这么久了连父皇的十之二三都没有吧!” “父皇能容忍你的,朕一样可以容忍你!” “以后不必跟为兄客套,免得因为不必要的误会生出了间隙,辜负了父皇的厚望!” 听到李白羽提起了李政,柳明志心里酸楚了一下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皇兄教训的是,以后臣弟在皇兄这里可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 “臣弟的性格皇兄也有所了解,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直来直去,将来若是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希望皇兄千万不要介意,跟臣弟我一般见识!” “你有父皇御赐的打皇金鞭在手,朕可不敢跟你发火。” “父皇大行前还再三警告为兄,哪天鞭子落头上了也是自作自受!” 柳明志心里一紧,他不知道李白羽是开玩笑,还是话中有话。 端起茶水喝了起来,想着怎么样扯开打皇金鞭的话题! 柳明志放下茶杯:“臣弟离开朝堂得意思皇兄不会不明了吧!” “不知皇兄可发现了别有用心之人?” 羽儿啊,为君者,贵在权衡。 李白羽眼眸微不可查的一缩:“这个嘛……妹夫你刚刚归朝,这些事以后再说。” “先说说你都是去什么地方游山玩水了吧,也好让为兄开开眼界!” 柳大少面色古怪的活动了一下手掌,低头看着手心脸色有些怪异:“额……” “怎么说呢!” “额……游山玩水!” “倒是游览了四座峰峦如聚的坚挺高山。” “涉足了两条潺潺流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定鼎 第七十六章王印已备 李白羽望着柳大少欲言又止的脸色有些疑惑不解。 “妹夫此言差矣,以你四月不舍得还朝来看,你游览的地方肯定是名胜之地。” “既然这山水令妹夫流连忘返,以朕看来决然不是籍籍无名之地,既然如此有什么不值一提的。” “妹夫不妨说出地名,将来为兄闲暇之余,也打算去见识一番。” “妹夫啊,可以舒缓压力的地方要舍得分享,莫非你想要独吞不成?” 他喵的本少爷不但想独吞,谁敢动一下手都能给他剁了。 “皇兄,不是臣弟不愿说,只是这两处山水都在千里之外的关外,臣弟纵然是告诉了皇兄你也未必能找得到。” 李白羽冲着木架上的地图努努嘴:“呐,这副地图包含了大龙,金国,突厥三国所有的地方,大到州府,小到县城都有详细记述。” “待到天下一统,无论多么偏僻的地方,只要想找总归是能找到的!” “纵然地图上没有记载,只要知道大概方位,为兄到时候稍做打听就能找到。” “实话实说,能让妹夫待了四个月左右的山水为兄真的好奇无比。”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既然皇兄如此的锲而不舍,臣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倒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 “存世最久的两座山峦也不过三十二年的光景,名字有些俗气,皇兄不要嫌弃。” “山是馒头山,水是流水溪。” “这两处地方偏僻至极,小弟骑马偶然路过之时尚未有人迹所至,在那里修心月余留下了这两个俗气的名字。” “将来皇兄若去寻找,出了山海关往北三百里左右,济州城外一百七十里左右就能见到。” “只是不是小弟夸下海口,这两处山水所处之地极为隐蔽。” “不是福缘深厚之人想来是无缘一睹山水风光,皇兄可要做好扫兴而归的心理准备!”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有大概方位便好,无缘得见也是为兄福缘不够,此乃天意。” “妹夫,闲聊说的差不多了,咱们兄弟二人聊聊正事。” 柳明志脸色也变得正色了起来:“臣弟洗耳恭听。” 李白羽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抓起一根竹竿朝着木架上的地图走去:“妹夫,你跟朕来!” “是!” 李白羽扫视了一眼昏暗的大殿望向了一旁的曾海:“老曾,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吧,明亮些不至于看不清楚!” “咱遵旨!” “你们几个跟咱来把窗户打开!” 曾海带着几个小太监片息之间将御书房的窗户全部打开,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 柳明志驻足在李白羽旁边,也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精细的地图,上面几乎囊括了三国所有的地方,稍微重要一点的关隘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这副地图若是放到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手中,绝对可以发挥出超乎预料的成果。 “妹夫,根据派往金国与突厥的密探金雕传书汇报,金国,突厥两国境内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调兵了!” “金国十二卫虽然没有全部兵发南疆,可是大批大批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 “想来用不了多久,金国的十二卫就该发兵南下了!” “突厥方面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个拱卫王庭的大部落共计二十万铁骑已经缓缓朝着之前的咄陆部聚集而去。” “咄陆部距离颍州,济州不过二百余里地,必须开始重视了,否则将来咱们会很被动。” “大龙北出可能会变成突厥南下!” “现在密探跟正在分析突厥四部的用心,草原一统之后,突厥如今年轻力壮能征善战的精悍铁骑约莫五十万左右!” “其余分散各处的大小部落可汇集兵马三十万左右,只多不少!” “大军尚未聚集,四部二十万兵马已经迫不及待开拔了,这里面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用意。” “不得不小心提防啊。” “仅仅突厥便有铁骑五十万人。” “金国十二卫共计六十万人,据密探汇报,金女皇在三年前父皇还在位的时候便又不惜消耗应急府库的银两训练了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 “若是情况属实,也就意味着金国已经有了兵马八十万人左右!” “除去三成的辅兵,精兵强将也有近乎六十万人!” “两国之间尚未有联手的迹象,也就意味着我大龙面对的情况还不算太过严重!” 柳明志从大龙北疆所有重要的战略之地收回目光。 “皇兄,臣弟斗胆一问,为大龙可战兵马约有几何?” “三十万新军铁骑,北疆六卫三十万人,驻扎河朔两地的兵马十三万,西域都护府的兵马二十万。” “各地州府府兵兵部在册名额八十万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只是这些府兵你让他们吆五喝六震慑一下地痞流氓,剿灭一下山贼土匪还行,出关征战朕担心他们别说帮忙了,反而会降低士气。” “他们可没有经过严密训练,兵阵会摆倒是不假,可是能发挥几成的实力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在朝堂这段日子,朕与六部尚书,左右宰辅,十二位大将军正在商议,要不要金雕传书给西域都护府的府帅张墨传令让其点兵备战,驰援边关战事!” 柳明志冷静的望着李白羽:“商议结果如何?” “唉........意见不一,有的认为应该火速驰援,毕竟多一份实力便多一成胜算。” “有的认为不可班师回援,其原因妹夫你应该可以猜的出来。” 柳明志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担心西域诸国在大军离开之后反水?从背后捅刀子!” “一语中的。” “打下西域没有几年,不少大臣担心西域诸国尚未真正归心,一旦张墨班师回朝,少了安西都护府的威慑,西域诸国的国王稍微动点小九九,咱们的敌人就会多一个。” “而且是实力强大的不容忽视的劲敌。”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也就是说,张墨府帅若是不班师回援,咱们的可用之兵只有七十三万人!” “还有三十万辅兵!” “辅兵虽然上战场的次数较少,可是跟在主战大军的身后久经战场,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可用之兵。”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盯着地图良久:“百万雄师,一统天下足矣。”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张墨府帅去书一封,让他做好驰援的准备。” “朕也是这个意思!” “无论需不需要驰援,张墨都要做好驰援的准备才行!” “皇兄,西域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朕也说不好,你去兵部典籍库看看吧,每个月张墨都会按例发来一封上书,都在典籍库存着!” “也好,若是没有别的事,小弟就先告退了!” “也好!” “臣弟告退!” “妹夫!” 柳大少刚刚走到殿门,李白羽忽然开口,柳大少茫然的转身望去:“皇兄,还有何事?” 李白羽轻轻地拍了拍手,片刻之后曾海捧着一个华贵的锦盒走了出来。 李白羽掀开锦盒,取出一个通体碧绿的印玺举在手里对着柳大少。 “并肩王的王印为兄命吏部给你镌刻好了!” “王印已备,凭功来取!” 定鼎 第七十七章问君何时归 柳明志望着李白羽手里的蛟龙印玺沉默了良久终于回过神来。 “臣弟告退!” 李白羽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消失的背影吁了口气。 “妹夫,朕会记住父皇的遗言,希望你也不要违背父皇的遗愿,你我兄弟二人再叙君臣佳话。” “只要你不谋逆造反,父皇给你的保命遗旨之外朕随意你折腾,皆可免死!” “朕一定会做到比父皇更加的宽容,父皇将一统天下,千古一帝的重担交给了朕,朕就决然不会辜负千古一帝的称号。” 柳明志出了宫之后翻身上马直接朝着兵部衙门赶去,西域的事情也不容忽视,万一真的到了张墨不得不班师回援的时候,西域的安稳问题便是最大的问题。 身上辅政大臣特制的朝服令柳大少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户部衙门,直接朝着兵部尚书宋煜的办公房间赶去。 “下官参见定国公!” “免礼,宋尚书可在?” “正在房中办公,定国公请进。” 柳大少也不客气,直接走进房中。 宋煜正埋头提着一支细毫批注着,旁边站着七八个官员等候着。 “吴大人,这份文书送到户部姜尚书的手里,这里是北疆六卫需要的粮草数目。” “让他在三十万新军铁骑奔赴边疆之前务必将第一批粮草运到北疆六城。” “是!” “毛大人,你将这份文书送到兵造监,将作监周大人的手里。” “全力铸造各种兵器,尤其是箭矢,能造出来多少就造出来多少,必须保证充足的供应大军使用。” “是!” “冯大人,这份文书送到工部,让工部即刻颁发文书前往大龙所有大小州府,重利召集天下能工巧匠赶往将作监!” “有多少招收多少!” “是!” “马大人........” 半柱香的功夫,宋煜面前的桌案之上,厚厚一摞子文书全部一扫而空,房中的七八个人全都去繁忙奔波了。 “伯父真是日理万机啊!” 正准备伸懒腰的宋煜一激灵,望着不知何时依靠在房门之上淡笑着望着自己的柳大少。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有,想吓死老子啊!” “伯父,你就是这么对你顶头上司说话的?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啊!” “嘁......” 宋煜不屑的哼哧了一声,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慢慢的品尝起来。 “这里是老夫的兵部衙门不是朝堂之上,需要维护你辅政大臣的身份,在老夫这里给你面子你就是辅政大臣,不给你面子你啥也不是。” “怎么着,你还打算真让老夫站起来给你行礼?” “你信不信老夫啪啪两下大嘴巴子抽的你找不到北!” “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敢对老夫摆架子了。” “你信不信老夫把腿给你打断了,你爹也得乐呵呵的陪着老夫说笑。” 柳大少望着宋煜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了下来。 “信,伯父说的话小侄怎么敢不信。” “以我家老头子的性格,你就是宰了我估计也没事。” “谁让你们是一起逛青楼的铁杆兄弟呢!” 宋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贫嘴的柳大少:“明白就好。” “怎么着,玩忽职守四五个月了,突然来老夫的兵部有何指教啊?” “是不是老夫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打算指点几下啊。”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伯父,我哪有这个胆子,我来兵部典籍库看看关于西域诸国的上书。” 宋煜一怔了然的点点头:“看来陛下把事情都给你说了,是否让张墨回来驰援的问题吾等几人是各执己见,争吵了数次也没有敲定下来!” 柳大少好奇的望着宋煜,宋煜身为兵部尚书有督办天下兵马的权利,虽然没有指挥权,可是战略目光也是非比寻常的存在。 他很好奇宋煜对此事的看法。 “伯父,以你的意思张墨府帅回来为好,还是不回来为好!” 宋煜沉默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回来!多二十万精兵,战局展开之后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别忘了你西征的时候才带了四十万兵马,还有十万只是辅兵!” “二十万精兵是一股谁都不敢小瞧的实力!” “若是这二十万大军班师回朝的事情先秘而不宣,充当一支直插敌人心脏的奇兵来使用绝对可以令不少敌人铩羽而归。” 柳大少闻言,站了起来缓缓在房中踱步起来。 “可是西域的安稳问题该怎么办,那几位大人的考虑确实是个问题!” “若是没有了安西都护府的威慑,西域动乱起来也掺和到三国征战的大局之中,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谁也无法断定。” “西域打下来了确实是打下来了,可是西域诸国是否真的归心于我大龙谁也不敢保证。” 宋煜眼神古怪的望着柳大少:“那!” “就要看看你的小妻妾是不是真心对你了!” “出征一趟你也能留情一回,让佳人翘首以待盼君归,可以啊!” 柳大少茫然的望着宋煜促狭的眼神:“伯父,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小侄是处处留情不假,可是我也没有滥情到见一个爱一个吧,我在西域什么时候有小妻妾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个肤色健康,身材高挑穿着大胆,充斥着异域风情的倩影在脑海闪过! 那双与中原女子极为不同,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多年不见,可是回想起来,依稀就在昨日。 “柳明志,你还会回来吗?我在姑墨等你!” “柳明志,我可以去天京找你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尝试性的望着宋煜:“姑墨蓉蓉?” 宋煜朝着衙门南院努努嘴,丢过一把钥匙:“自己去典籍库看呢!” 柳明志叹了一口气,也没有了调笑的心思,脸色复杂的朝着宋煜点点头,抓起钥匙朝着兵部典籍库走去。 片刻之后,柳大少望着木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书信,文书扫视了起来。 西域! 柳大少找到了贴着西域标签的木架走去,一摞摞文书随意的翻看了起来,找到了一摞火漆完整的书信取了下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犹豫了一下拆开翻看了起来。 安西都护府的文书都是以奏折行驶传递过来,书信只可能是私人捎来的信件。 手里这一摞全是以姑墨国署名,却没有人名的书信火漆之所以完整,或许兵部根本没人在乎一封来自远方千里之外陌生国度的书信! “问君何时归!” 定鼎 第七十八章一人可抵十万兵(为不起眼加更) 柳大少默默地望着手里的第一封书信上的五个字。 虽然早已经忘却了姑墨蓉蓉的笔迹,不过纸上的五个字娟秀小巧,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姑墨国之中,自己除了认识姑墨蓉蓉之外,再也不认识其她的女子了! 如此一来,书信的主人不言而喻。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放下手里的信纸,继续拆看起来。 拢共一十八封书信,无一例外信得内容皆是只有笔迹一模一样的字体。 问君何时归。 一十八封书信有一封书信的火漆被破坏掉了,结合先前宋煜的反应,不用说也知道那封书信是宋煜好奇拆开来看的。 将所有书信叠在一起,柳大少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柳大少回过神来苦笑了两声:“这叫什么事,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关键本少爷冤枉不冤枉啊,柳都没插怎么就成荫了呢!” “傻女人,属国来书你应该发往鸿胪寺,你发到兵部典籍库算是什么事!” 将书信搁置一旁,柳大少取过一摞摞文书一字摆开,这些才是安西都护府的府帅张墨的上书。 柳大少恢复了一下心神,仔细翻看起张墨发来的文书。 瑞安五年二月。 休循国暴乱,有反抗安西都护府之嫌疑,臣率兵强势镇压,并无酿成大错。 瑞安五年三月。 休循国暴乱之事停息一月,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忽然发兵休循国,强势攻城掠地。 最终姑墨国夺取休循国七座城池,在安西都护府的调和之下罢兵言和。 瑞安五年七月。 车师前国,楼兰国,且末国有反抗安西都护府之苗头。 臣率兵镇压之后,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发书精绝国,西夜国,子合国,莎车国,五国合兵一处,兵发车师前国三国。 五国兵强马壮,以夺取三国一十七城的战果结束战斗。 姑墨国独获七座城池。 瑞安五年九月,姑墨国雄霸西域东部一十三国,势头无俩,再无敌手。 瑞安六年一月,姑墨蓉蓉亲赴都护府,献上战马两万匹,以表达对我天朝臣服之意,愿尊我大龙为宗主国。 瑞安六年四月初三,康居,乌孙,大宛三国在昔日西征大元帅柳明志的命令下继续率兵西征,终于铩羽而归。 根据三国统帅描述,在一黄沙漫天的的国家因为粮草难继,被一批装备古怪的,身材高大威猛的大军借机堵在一处名为巴斯坦的国家之内寸步难进! 三国统帅考虑到后继粮草供应补上的缘故,商议之后选择领兵撤退。 瑞安六年六月初三,康居,大宛本为盟友的两国发生内讧,最终被臣带兵镇压言和,折算将士三千二百余人。 康居,大宛两国献上战马两万匹以表达对三千殉国兄弟的补偿。 瑞安七年三月,姑墨国联合大月氏,借道大月氏突袭大宛,康居两国,缴获战马六万匹,其中三万献与安西都护府。 姑墨国王与大月氏以重兵威胁大宛两国,赔偿十座城池与姑墨,大月氏两国平分。 瑞安七年五月,安西都护府二十万驻兵,皆换乘战马,十万步卒转为骑兵。 同月,西域三十八国其中二十三国愿意以姑墨国为尊,姑墨国已然一家独大! 臣怀疑姑墨蓉蓉有拥兵自重,不臣之心,特相邀姑墨蓉蓉府中一叙。 姑墨蓉蓉只身赴约,携带国王玉玺,姑墨国三十万大军虎符置于臣面前以表并无不臣之心之诚意。 瑞安七年冬十二月。 在安西都华府,姑墨国共同治理之下,西域诸国一片祥和,友好通商,再无战事生出。 柳明志将最后一份文书丢到桌子之上,脸色有些怪异的瞄了一眼一旁的一十八封书信。 在西域的时候柳明志就觉得姑墨蓉蓉这个女子不简单,没想到是真的不简单。 姑墨国是自己出征西域第一个攻下的国家,也是迫于自己淫威之下第一个不得已选择投诚的国家。 自己当时许诺姑墨蓉蓉,每下一国便予一成给姑墨国。 西征战事结束,姑墨国所拥有的城池本来就不容小觑,隐隐与大宛,大月氏,康居,乌孙几国相抗衡。 没想到自己班师还朝之后,姑墨蓉蓉这个姑娘继承王位之后手段竟然如此的雷厉风行。 相继吞并了这么多城池,姑墨国在西域想不一家独大都难! 静静地望着那一十八封书信,柳大少也犹豫了起来。 要不要考虑考虑宋煜的意思,让张墨带领二十万大军班师回朝。 安西都护府的二十万大军的兵器甲胄与北疆六卫三十万大军一模一样,都是精良到用白花花的银子堆积起来的。 在加上姑墨蓉蓉还有大宛两国献上的西域战马,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一般。 三十万新军铁骑再加上张墨的安西都护府兵马便有了五十万铁骑,抗衡突厥的五十万铁骑再合适不过。 纵然是野战,武装到牙齿的大龙将士反而还多了几成胜算。 只是姑墨蓉蓉的表现让柳大少有些犹豫,行事如此果决,雷厉风行的女子会不会真的会乖乖臣服大龙。 纵然姑墨蓉蓉对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是这代表不了什么。 女皇还和自己连女儿都有了呢,不一样是各为其目的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一时间思索无果,柳大少将文书放回了远处,书信揣在怀里锁上房门出了典籍库。 “啧啧啧,谁惹我心上人立下的都护府,老娘就发兵打谁,多霸气的女子啊!”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可以肯定你那个小妻妾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柳大少刚刚出来,宋煜的声音便传来。 柳大少闻声望去,不知何时宋煜已经斜倚在回廊的廷柱之上,眼神促狭的望着自己。 柳大少苦笑着摇摇头:“伯父,咱能不能不胡说八道了!我跟姑墨蓉蓉八字都没一撇的关系,什么小妻妾不小妻妾的!” “传出去还以为小侄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呢!” “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暂时还有一段时间给张墨班师回朝的日子。” “不过老夫建议你可以为朝廷牺牲一下,先抻着这个姑墨国的女王陛下!” “要知道女人一旦因爱生恨可比男人狠辣起来可怕,若是能成功安抚住她为朝廷镇压西域安危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你一个人能抻着她可就比拟二十万大军啊。” “一人可抵十万兵,你足以自傲!” “遥想当年,老夫跟你爹在.........罢了罢了!” “你伯母跟你娘知道了,老夫跟你爹又得睡书房了!” 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 “身在福中不知福,睡书房不好吗?” 宋煜脸色怪异摇头晃脑的慢慢远去。 “俺老宋家的男人猛地很,不怕交粮,睡个屁的书房!” 定鼎 第七十九章巧合至极(为书香满山路加更) “俺老柳家的男人也很猛,猛如狗!” 宋煜嗤笑两声没有答复柳大少便钻进了房中。 柳大少感觉自己被宋煜鄙视了,脸色有些涨红。 穆然想到了什么惆怅的叹了口气揉着腰朝衙门外走去,本少爷承认自己虚行了吧。 但是我老柳家的男人还是猛地很,远的不说,老头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也不看看柳老四柳明杰才多大,柳之安的年龄又多大了,这还不不猛吗? 再看柳老四,还有自己家的三个小兔崽子也是最好的证明啊,最大的才十岁去青楼已经是如鱼得水了。 你不承认都不行。 想通了这些柳大少感觉心里畅快了不少,翻身上马一路挑着人少的小巷朝着家门的方向纵马而去。 “少爷,你回来了!” “嗯,把马牵到后院.........等等,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柳松四下望了望忙不吝的点点头:“五十本,全给王二麻子打包回来了,十三本彩色插图,都换上了论语的封页给少爷你放到了书房的书架之上。” “沙雕,书房全是论语,客人见到了能不怀疑吗?你就不能换点道德经,大学,中庸,孙子兵法的封面!” “是是是,少爷你教训的是,小松抽空就给少爷你重新装订一下!” “别忘了,本少爷先进去了!” “是,少爷慢走!” “小叔,今天你打算找哪个姑娘,绿萝还是秀兰?” “玉香她不好看吗?” “好看,可是年龄是不是有点大啊!都快赶上我娘了!身材确实不错,不过感觉有点吃亏呀!” “成乾弟弟这你就不懂了吧!” “爷爷说的好,老草虽老,可是她磨牙啊!” “我们叔侄四人要想继承柳家的优良传统,必须尝试各种人间地狱的磨炼。” “前面总是万丈深渊,我柳承志亦要往矣!” “看看咱老爹......爹......爹.....爹.....爹....爹......” “二弟,你什么时候口吃了?爹什么爹?你说清楚.......爹........爹........爹.....” “大.........大......大哥........” 柳大少望着勾肩搭背的叔侄四人,脸色有些阴沉。 四个小王八简直是无法无天,去青楼都去的如此明目张胆了吗? 望着叔侄四人四人畏惧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柳大少想起了宋煜嗤笑的模样,阴沉的脸色一刹间变得如沐春风起来。 “老四,乘风,承志,成乾,去天香楼啊?” 叔侄四人的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不不不.......不去.....去买书!” “买书?” “那怎么能行!” 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千两银票朝着三弟柳明杰走去,抓起柳明杰的手将银票一把塞了进去。 “看书?看个屁。” “老三,这一千两银票你拿着带你三个侄子去天香楼好好玩玩,不花完不准回来!” “每个人必须找三个以上的姐姐作陪,不够花挂账,挂大哥我......挂咱爹的帐!” 柳明杰一愣一愣的望着大哥,搞不懂大哥这是什么操作。 其余兄弟三人更是脖子差点缩到衣服里,他们毫不怀疑老爹是在钓鱼执法。 柳大少挨个的在叔侄四人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好好玩,怎么痛快怎么玩,天黑之前谁敢回家,吊起来抽不死你们!” “咱老柳家的男人,必须得猛,猛如狗!” “去玩吧,我先进去了!” 叔侄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又望了望柳明杰手里的千两银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没睡醒? 啪的一下,年龄最小的柳成乾脑门上挨了老大柳乘风一巴掌。 “哎呦,大哥你打我做什么?” 柳乘风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三叔,二弟,我手疼,城墙的脑门也疼,不是做梦,是真的!” “我们老爹你大哥跟咱们一千两银票让咱们去青楼。” “你们能信?” “不能信!” “不敢信!” “欲扬先抑,跟咱们下套?” “不像啊,天黑之前回来吊起来的话都说出来了,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去啊,万事有我老爹你们爷爷兜着,有什么好害怕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累死有钱的,羡慕死没钱的!” “一千两啊,包场都行,不花白不花,不够还可以挂账。” “你们老爹我老大亲口所言,奉命嫖世上少有啊,老大反悔了什么都晚了,走,出发天香楼!” 柳大少走到内院,齐韵,青莲,三公主三人正在四处张望着,显然是在寻找什么:“韵儿你们找什么呢?” “夫君你下朝了,妾身姐妹在找乘风他们三个,练习书法练习书法,一转眼就不见了!” “是啊,妾身就打扫了一下窗台,一转眼就不见了!” “别找了,为夫让他们去天香楼玩去了,男孩子嘛,不能总待在家里,该出去玩玩就得去玩玩!” 三女惊愕的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夫君,做梦了? 一听说儿子去青楼就暴跳如雷的夫君竟然如此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别愣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韵儿!” “夫君你说!” “你去把雅姐还有珊儿找来,我去书房等她们!” “莲儿嫣儿你们该玩玩,这仨小子天黑之前是回不来的,就这样说了,为夫先去书房了!” 齐韵姐妹三人茫然的望着柳大少朝着书房走去的身影,心底纷纷浮现出一个念头,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道变化快。 齐韵无奈的耸耸香肩:“得,莲儿妹妹,嫣儿妹妹,你们该忙你们的便去忙你们的吧!” “就当咱们男人吃错了药了!” 青莲三公主两女脸色怪异的点点头,各自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柳大少回到书房便开始在墙上的地图之上圈圈点点起来。 不时地咬着笔杆出神的望着地图之上自己圈点出来的州府。 “夫君,你找妾身姐妹有什么事情吗?” 齐雅,慕容珊姐妹来挺着肚子联袂而来,不解的望着对着地图出神的柳大少。 “雅姐,珊儿,你们一个是大将军的女儿,一个久在天下游荡,你们看看我圈点的这些地图之上的州府名称有什么不对劲吗?” 两女朝着地图走去,站在柳大少身边怔怔的望着地图之上的州府。 小半天之后两女茫然的摇摇头:“夫君,妾身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柳大少换了一支毛笔沾了墨水之后又在几个州府圈点了几下。 “现在你们再看看!” 两女又将目光放到地图之上,片刻之后慕容珊惊异的说道:“这三十一州府分布在各大藩王的周围,都是邻居地势。” 柳大少眼睛一眯,手里的毛笔转动起来。 “丰收!” “谎报!” “遣散家人!” “藩王!” “天下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定鼎 第八十章白莲重现 齐雅,慕容珊姐妹俩疑惑的望着嘀嘀咕咕的柳大少,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谎报实情的三十一府虽然大多数都在是藩王封地邻近的州府,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 毕竟怠缴赋税的人并不是各地的藩王。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朝就变得疑神疑鬼似得,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不对劲来了?” 慕容珊小声的问询着盯着地图嘀嘀咕咕的柳大少。 倒是齐雅凤目一亮,轻轻地扯了扯慕容珊的宽松的衣袖,示意其噤声不语。 慕容珊虽说心怀疑虑,可是对于雅姐姐的举动还是认可的点点头,站立一旁不声不响起来。 齐雅默默的望着面前的地图,玲珑的凤目不停的打转,显然在思索着地图之上的不对劲。 “半数官员一起遣散妻儿老小,未免也太默契了吧。” 柳大少猛然转头望向低声呢喃的齐雅:“雅姐,你也觉得太过巧合了对吧!” 齐雅望着夫君默默颔首:“是挺巧合,可是也说的过去啊。” 慕容珊迷惑的望着柳大少齐雅二人:“为了家人不受到牵连,遣散他们无论怎么想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柳大少轻轻地抓起慕容珊的手掌朝着地图伸过去,在地图之上被圈点的州府比划了起来。 “珊儿,你说这些官员若是没有谎报实情,粮食真的大丰收,这些粮食会去了什么地方?” “夫君呢,粮食真的丰收怎么会交不上赋........藩王?” 慕容珊说着说着俏目骤然睁大:“夫君,你不会是想说这些粮食在诸多藩王哪里吧?藩王私自屯粮其用心不言而喻啊!”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不过这也只是为夫的猜测而已,粮食也许真的没有丰收!” “三十一府的田鸟腹中粮食不多,还有很多杂物,也许真的是为夫想多了。” “毕竟若是真的丰收了,以田鸟的天性,地里面散落的米粒,麦粒都够它们吃的饱饱的。”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听到夫君不确定的语气,两女默默地相视一眼并未多言。 她们心中明了,夫君的肚子里肯定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这个时候说话很容易扰乱夫君的思路。 “罢了罢了,若是真有问题不可能只有为夫一个人发现不对劲,毕竟朝堂之上那么多的老狐狸都没说什么,为夫也就不去费心劳神了!” 柳大少叹了口气将地图折叠了起来,或许真的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见到夫君打算将此事抛之脑后,两女也默默的松了口气,娥眉间的忧色松了下来,默默相视一眼两女轻抚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腹,一左一右用藕臂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啊!” “是啊,珊儿妹妹说的对,你看现在姐妹几个才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女儿却已经五个了,是不是有些阴盛阳衰啊!” “不久之后我们姐妹俩若是再生了女儿,咱家的男丁是不是就显得太少了。”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姐妹两人:“没办法啊,生儿子生女儿为夫说的又不算,那要看你们的肚子争气不争气。” “不过呢,你们俩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生儿子生女儿为夫都会一视同仁。”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为夫的孩子,没有什么轻重之分。” “重男轻女的想法在咱们柳家是决然不会出现的。” 听到夫君振振有词的话语,两女芳心彻底的舒缓了下来。 也是,以夫君对依依还有夭夭她们姐妹的宠爱模样,生女儿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反正以后还年轻,机会多的是,想要儿子多给夫君煮点粥不就行了。 多大点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夫君要是这么说的话,妾身就大胆的生了,生了女儿你要是不喜欢,休想在上妾身的房间睡.......” “啾啾........” 一脸淡笑的柳大少听到书房外屋檐下的声音脸色正色起来。 “雅姐,珊儿,你们先回去吧,夫君还有点事情处理!” 啾啾声不止柳大少听到了,齐雅,慕容珊两女皆是耳聪目明的高手,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发现了夫君脸上神色的不对劲,两女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地点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门外走去。 两女离开之后柳大少倒了两杯茶水摆在桌案之上打开了窗户。 “二哥,进来吧!” 柳大少话音刚落,一身乌黑色劲装的凌阳轻飘飘的飞落窗口之内,一张冷漠的死人脸淡淡的望着柳大少。 柳大少浑身不自在的望着凌阳,叔父凌道明过世之后,凌阳的性格越来越冷了。 以前还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现在自己见了凌阳都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知道的这是一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人形冰块呢。 凌阳望着桌案的两杯茶也不客气,直接取过一杯一饮而尽,径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轻轻地丢给柳大少。 “情报!” 简短至极的两个字,凌阳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柳大少纠结的望着凌阳,相关司有凌阳这样的司主,只怕以后杀人越货的勾当凌阳的相关司会比青龙朱雀他们四人的有关司更加的合适。 柳大少毫不怀疑,自己传令凌阳去处理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这个大冰块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柳大少考虑是不是该给薇儿商量一下,给凌阳这个大龄剩男讨一房媳妇,用爱情的炽热温度来温暖一下这个大冰块的心。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坐到了椅子上拆开纸条翻看了起来。 望着纸条上的内容刚刚坐下的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惊疑不定的望着纸条之上的七个大字。 白莲教重现大龙。 不敢相信的柳大少晃了晃脑袋,定睛细看还是这七个大字。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柳大少惊疑的望着凌阳。 “二哥,能说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白莲教重现大龙。” “你确定不是你随意写了一张纸条来消遣兄弟我来了,白莲教啊,你跟薇儿一个白莲教圣子,一个白莲教圣女。” “叔父乃是教主,自尽身亡多少年了,明公李玉刚现在据说还被囚禁在宗人府之中。” “九长老珊儿,大长老雅姐,持剑女婢之一的莲儿你们都在我身边,一干头目都在我眼前,你告诉我白莲教重现江南,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凌阳淡漠的望着柳大少:“不是江南,是大龙!” 柳大少眉头一凝:“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我爹的白莲教跟这个白莲教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什么意思?” “高手如云,人多势众,暂时没有与朝廷为敌的苗头。” “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正在调查之中。” 柳大少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手里的纸条揉着额头。 “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一群天兵天将!” 定鼎 第八十一章太太乐 柳明志放下纸条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思考也没想想出个理所当然。 昔年白莲教的匪众几乎被自己连根拔起,纵然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是那种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小喽喽。 难道自己当年看走眼失手了,那群落逃的漏网之鱼里面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将白莲教重建了起来。 不但重建了,还将昔日名存实亡的白莲教带上了更上一层楼的地步! 可是这个人纵然有大闹天宫的本领,此人又从什么地方召集了那么多的猴子猴孙呢? 要知道前任白莲教主,加上自己的叔父凌道明夺位之后呕心沥血十余年,才有了自己剿灭白莲教之前的规模。 白莲教被自己剿灭才几年的光景,就出现了一个规模,人数,势力都远超从前的白莲教,怎么能令柳大少不惊疑。 柳大少端起凉茶轻啄一口,用凉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二哥,能说说详细情况吗?” 凌阳沉吟了一会:“这个白莲教是月前突然出现在相关司密探的视野之中。” “短短一段时间,东海,江南,西漠,北疆将近一十七个州府都有了他们的身影出现!” “只是他们的行为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既不抢夺过往商户的货物,也不杀人越货,更不宣传教义。” “他们就像漫无目的的游荡一般。” “而且这个白莲教里面的高手很多,不少兄弟想要进一步探查的时候刚刚靠近都被他们察觉到了。” “只是他们并没有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反而选择了撤退。” “让人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事出必有因,他们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能不能查出幕后的头目?突然出现就有这么多人手,肯定是蛰伏了很久,如此一来幕后的头目肯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否则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支撑这么多人手!” 凌阳的冰块脸难得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迷雾重重,查无可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嗯!” “二哥!” 凌阳飞跃的动作一怔,微微侧首望着柳大少。 “说!” “薇儿很想你,抽空去见见她,陪她说说话吧。” 凌阳没有说话,微微点头几下飞跃了出去。 柳大少无言的望着凌阳消失的背影,看来真的给凌阳找一个迷人的小妖精温暖一下他冷寂的内心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了几个繁琐的手势,一抹馨香传来,朱雀娇媚的声音已经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朱雀参见少爷!” 柳大少诧异的转身望去,只见朱雀一身红衣包裹着玲珑的娇躯,隐隐可以从衣领望见一抹嫩白。 瞅着朱雀熟悉的容颜,柳大少只感觉心神有激荡,胸口仿佛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 柳大少急忙一咬舌尖,瞪了朱雀一眼。 “大胆,竟然敢诱惑少爷我,想挨揍了不成!” 朱雀无辜的望着柳大少:“少爷,朱雀待着不动怎么诱惑你了,不要冤枉人家好不好!” “你怎么进来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突破了,轻功自然好了,朱雀的魅功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面,或许这才是少爷感觉到蠢蠢欲动的缘故吧!” 柳大少脸色有些窘迫:“胡说八道,本少爷什么时候蠢蠢欲动了!” 朱雀娇媚一笑:“有没有少爷自己心里知道,不知道少爷召见朱雀何事?” “白莲教的事情有关司有没有耳闻。” 朱雀微微点头:“有所耳闻,朱雀起初以为不过是一些借着白莲教名头的假冒之辈,因为突破境界的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如今竟然成了气候!” “有没有查到幕后之人?” “很神秘,朱雀会吩咐弟兄们尽力查探此事。” “尽量查一下,有消息了通知本少爷,你先退下吧!” 朱雀不情愿的点点头,扭着纤细的腰肢朝着柳大少走去:“少爷,除了情报你就不关注点其它的事情吗?” “本少爷倒是想,有心无力。” “放着青龙,白虎,玄武他们三个龙精虎猛的大汉不去嚯嚯,你嚯嚯本少爷干什么?” “你觉得本少爷走路都打颤的模样,能喂饱你这个媚骨天成的小妖精,开什么玩笑!” “本少爷不是你的菜,别想这些没用的,赶紧去忙吧!” “不解风情,拿了合欢蛊吸食了朱雀半步先天的元阴之气你万一突破了大悲赋不一样变得龙精虎猛了吗?”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活该你是肾虚男!” 朱雀嘟着幽怨的红唇飘然而去,留下了嘴角不停抽搐的柳大少。 合着全世界都知道本少爷虚了呗。 “你也说了是万一,万一突破不了呢。那不是让本少爷拿命赌明天吗!” 叹着气扫视了一下书房,柳大少将纸条点燃之后丢入火盆里锁上房门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走去。 自己手里的两司密探查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老头子的柳叶查不到。 越是到了一定的地步,柳大少就越畏惧柳之安的柳叶子弟。 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神秘的家伙。 “滚滚滚,小王八蛋你是不是不长眼,没看到老子在算账吗?什么白莲教黑莲教的,跟老子有半两银子的关系吗?” “你他娘的没眼色的小王八蛋,算了大半天被你两句话给搞的迷糊了,又得重算!” 柳大少走进柳之安的书房刚刚说明来意,就被算着账本的柳之安暴跳如雷的给轰了出来。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望着骂骂咧咧的柳之安:“老头子,你没空借点人手给我也行啊。” “借你娘,滚。” “清诗丫头,薇儿丫头到现在肚子都没有一点反应,你不去干点传宗接代的正事,就知道操闲心!” “尤其是云舒丫头,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你是不是想全京城都知道你虚啊。” “丢人现眼的玩意,滚!”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柳之安耷拉着脑袋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就一个婆娘,怪不得说话这么硬气,但凡你纳一房小妾试试。” “本少爷兄弟三个不提前五年继承家产我跟你柳之安的姓。” “小王八蛋,你嘀嘀咕咕是不是在咒老子着死啊!” 柳大少一个激灵,慌乱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柳之安。 “老头子,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嘁.....” “死也得让清诗丫头她们三个有了身孕才能死,不然的话老夫尸骨都得给你刨出来暴晒三日!” “不给老夫柳家开枝散叶,想死!美得你!” “额.........” “不是,你跟出来干嘛?打算借我人马了?” 柳之安四下望了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嗯哼!” 在柳大少愕然的神色中将瓷瓶塞到柳大少手里。 “夫人笑,新配方,三十七味中草药配置而成。” “药性刚刚的,老霸道了!” “能让五十岁的老夫焕发三十岁的青春,能让三十岁的你找回十六岁的战斗力。” “一般人老夫提都不舍得提,也就是你!” “别说老子有好事没想着你,省着点用,一瓶三百多两银子呢。” “滚蛋吧,老夫去算账了!”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柳之安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两下低头望着手里的瓷瓶。 “夫人笑!” “太太乐?” 定鼎 第八十二章你来真的 柳大少将太太.......夫人笑揣进怀里朝着门外走去。 虽然自己的实力用不到这些东西,但是毕竟是老头子的一番心意,辜负了不好。 试试效果也算是让老头子舒心,谁让自己是一个大孝子呢! 圣人都说了,长者赐,不敢辞。 自己一个俗人,岂能跟圣人对着干呢! 老头子这里无果,柳大少打算去姑姑柳颖那里打打秋风,毕竟影杀卫也不是一股简单的势力。 姑姑这个千年狐狸精的实力,自己是万万不敢小瞧。 白莲教重现的问题始终是柳大少心里的一根刺,不弄清楚柳大少觉得自己会寝食难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柳大少越来越不喜欢有些事情会脱出自己的掌控之中。 柳大少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白莲教的突然重现,绝壁不是偶然! 牵马出门,柳大少翻身上马晃悠悠的朝着大将军府赶去! 靖国公府是靖国公府,云冲身为六卫大将军之一自然也有自己的府邸,大部分时间夫妇二人还是都在大将军府居住。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便是如此! 柳大少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坐在书房之内的柳之安嘴角扬起一抹怪笑,呢喃了一句:“羽翼逐渐的丰满了呢!” “有关司的一举一动都在柳叶的监视之下,看来混小子手里还有一支老夫不曾知道的势力!” 柳之安从桌案下取出一坛酒水斟满了两杯轻笑着望着窗外的景色。 “老三,你说混小子能查出来吗?” 片息之后,一个带斗笠的人走进了柳之安的书房,坐到了柳之安的对面揭掉了头上的斗笠,端起一杯酒轻啄起来。 柳大少若是在此,肯定会惊呼出来,不敢置信的叫一声:“三叔!” 三叔自然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柳之安的结拜兄弟凌道明。 那个拔了自己的天剑自刎身亡的三叔凌道明。 凌道明脸色复杂的望着举杯对饮的柳之安苦笑了两声。 “上了你的贼船咯!” 柳之安淡笑着点点头:“不知足,上贼船总比命没了要好吧!” “老三,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咱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有几年活头,临死之前发挥点余热吧!” 凌道明静静地放下酒杯淡淡的望着柳之安:“你总说自己不信命,可是你一直都在害怕那句命言!” 柳之安有些明亮的眼眸昏暗了下来。 “杀孽太多了,早死多好啊,老夫也可以去地下还债了!” “老大若是知道我还活着,他能掐死我你信吗?害的他白白的伤心了这么久!” “信!” “可是我也不想瞒着老大,可是老大对朝廷的态度你也知道!” 凌道明起身戴上斗笠朝着门外走去。 “薇儿,阳儿没事,小弟的命随你折腾!” 柳之安望着凌道明的背影拍了拍手:“柳一!” “参见家主!” 柳之安递给了柳一一张纸条:“给长小姐送去!” “得令!” 柳大少翻身下马直接给云冲的大将军府门前的守卫递上拜帖。 “有劳大哥通报,柳明志前来拜谒将军夫人柳颖!” 守卫惊异的望了一眼柳大少:“定国公稍等。” 盏茶功夫柳颖的贴身丫鬟灵璧跟着守卫走了出来,淡笑的望着站在府门外台阶下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奴婢灵璧参见大少爷!” “免礼,灵璧姨母,敢问姑姑可在家中?” 灵璧是柳颖从柳家带出去的陪嫁丫鬟,柳大少也不敢居高,以平礼回了一下,毕竟这也是自己的长辈! “长小姐正在房中避暑,大少爷请进,奴婢为你引路。” “有劳灵璧姨娘了!” 跟在灵璧身后穿廊过门,两人终于听到了大将军府的东跨院内院之中的一处幽静的房门前。 “小姐,大少爷来了!” 一声妩媚慵懒的声音从房中传来:“让小明明进来,灵璧你先退下吧!!” 灵璧推开错开身子淡笑着望着柳大少:“大少爷请进!” 柳大少揉着鼻子脸色悻悻的走了进去。 “姑姑,志儿有事前来相求!” “姐姐当然当然知道,没事你还不来呢,话说你烂木头姑父离家都两个月了,姐姐那是怎的一个寂寞啊,你这个时候来姐姐这里是想通了吗?打算来安抚一下姐姐空虚的心灵!” 柳大少一头黑线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柳颖单手托着香腮,一件轻薄的亵衣包裹着丰腴的娇躯还有些衣衫半解,娇躯斜倚在软塌的靠枕之上,软塌下的铜盆之中盛放着大半盆的冰块冒着寒气。 柳颖左手里的轻罗小扇轻轻地挥动着,将冷气朝着自己的身上扇去。 见到柳大少朝着自己望来,柳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轻薄的亵衣根本窝藏不住太多的风光。 邪邪的眼眸瞥了一眼柳大少,樱唇扬起一抹狐媚的笑意。 “小.....大明明,你这是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了吗?姐姐还有些怕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眼角哆嗦的瞥向远处,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了下来。 八月刚刚开始,秋老虎正是吞人的时候。 穿着轻薄的亵衣,用冰块消暑本少爷都能理解。 可是有客人来你还这副穿着打扮,未免就有些过分了吧。 柳颖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姑姑,你能穿严实一点吗?你这样搞我真的扛不住,姑父会活劈了我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柳颖摇着轻罗小扇你,亵衣外面也披了一件织锦罗裳,虽然还是有些单薄,不过比起方才来说已经算是够严实的了。 起码柳大少敢正眼相瞧了。 柳颖慵懒的坐到柳大少对面:“不是来安慰姐姐寂寞的心灵来了,那你来干什么?” “姑姑,你麾下的影杀卫有没有关于白莲教重现的情报?” 柳颖妩媚的望着柳大少打了个哈欠:“白莲教?不是被你剿灭了吗?” “所以我才来你这里看看,老头子那边忙得很,抽不出人手来。” 柳颖嘟着樱唇一手托着下巴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小明明,你不觉得姐姐穿成这个样,你聊白莲教的事情有些煞风景吗?” “你姑父真的不在家,东跨院只有姐姐一个人住,你就算是兽性大发做点什么姐姐大声呼救都没人知道!” “等下人来救姐姐,估计你也完事了呢.....咯咯咯......你真的不心动吗?” “姐姐可比小溪溪花样多了去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姐姐的功夫可是深不可测呢!” 柳大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站起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得,姑姑,你就当我没来过。” “什么狗屁的白莲教,黑莲教跟我没关系,爱怎么怎么吧,告辞!” 柳颖急忙起身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别啊,刚来怎么就这么急着走呢?不做做没事,坐坐也行啊!” “啊.....本少爷要疯了,柳颖,你过分了!” 柳大少猛然一挣,挣脱了柳颖的魔爪。 当啷一声,柳大少用力过度,一个瓷瓶直接飞出来滚落到柳颖脚下。 柳大少脸色发僵的望着柳颖莲足下的瓷瓶,这叫什么事! 柳颖好奇的望着脚下的瓷瓶,弯腰捡了起来翻看了两下。 “姑姑,这是解酒药,我望了放家里了!” 柳颖微微一转躲开柳大少抢夺的行为,打开瓶塞看了看,凑到鼻子下嗅了嗅。 穆然柳颖脸色有些愕然的瞪着柳大少:“夫人笑!” 在柳大少窘迫的脸色下,柳颖玉手一把抓紧罗裳的衣襟俏脸惊慌的蹭蹭退了两步。 “姐姐给你开玩笑,你竟然带着夫人笑来找姐姐!” “小明明,你来真的!” 定鼎 第八十三章二十八珠连环铳 柳大少脸色虽不说是黑如锅底,也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瞅着柳颖握着瓷瓶惊慌失措望着自己的模样,柳大少出了暗叹流年不利,别无他法。 不是柳大少不想解释清楚,而是这件事解释不清楚。 “姑姑,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总之这是一个误会。” “志儿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置,就想走了,再会!” 柳明志对着柳颖摆摆手,飞速朝着门外跑去,颇有一些慌不择路的意味。 柳颖望着柳大少消失在回廊下的身影,惊慌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忍俊不禁,望着手里的瓷瓶一手掐腰畅快的娇笑起来。 霎时间整个东跨院都回想着柳颖娇柔妩媚的笑声。 柳颖随意的将瓷瓶丢到一旁的桌案之上,凤目意味深长的望着回廊的方向樱唇微启。 “小坏蛋,若不是你爹提前来信,姐姐还真的差点被你弄个猝不及防呢!” “只是你想跟姐姐斗,还是太嫩了一些。” “不过.......” 柳颖娇媚的脸色忽然变得正色起来,望着软塌之上的一张纸条叹了口气。 “看到你羽翼逐渐丰满,姐姐真的替你高兴。” “你天生脚踏七星,你爹娘发现之后骇然失色,你爹从来不信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竟然也为此秘密寻找无数的道士僧人前来询问此事。” “可惜这些人全都是酒囊饭袋,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一个道家真正的世外真人公朴子,公朴子提出毁去你脚下的七星胎记试图蒙蔽天机,给你逆天改命。” “本来一切顺其自然的结果,却在你十九岁那年发生了改变。” “聚水来财的命格竟然又变成了帝王命格。” “唉........” “都说天意难违,姐姐也不信这些,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信。” “亦或者说姐姐是不敢不信,柳家一门老小,云家一门老小赌不起啊。” “上天予之,若不取之,反生祸乱。” “姐姐只能寄托所谓的命运之说是一个笑谈。” “灵璧!” “小姐?” “萱丫头来信了吗?” “回小姐话,柳萱小姐尚未来信,奴婢已经遣人去与柳萱小姐秘密会晤了,一有消息便会马上通知您。” 柳颖默默颔首:“接头了告诉萱丫头,尽快一统江湖,将那些武林高手收入麾下。” “皇室六百年的势力不容小觑,谍影密探,宗人府豢养的死士仅仅靠柳叶还有影杀卫远远还不是对手。” “必须招揽大量的马前卒才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奴婢明白。” 柳颖清冷的眼神突然有些深情:“老爷子还有烂木头那边有没有查到小溪溪的事情?” “小溪溪是云家三代之中唯一的独苗,她的事情对老爷子还有烂木头的打击很大啊。” “告诉烂木头这件事情纵然他大发雷霆,可是木已成舟,他也只能选择默认此事,从而顺其自然。” “可是老爷子那边不行啊。” “云家几代人都受到李家的恩惠,故而才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以老爷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此事还是不能泄露出去。” “或许我这样做很过分,可是我也是为了云家的将来着想。” “毕竟志儿这孩子的事情万一不慎泄露出去,云家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扪心自问,我柳颖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将来事情过去了,烂木头无论怎么对我,我都认了。” 灵璧担忧的望着柳颖:“小姐,你担心姑爷会宁死拱卫皇室的地位?”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灵璧,你先去忙萱丫头的事情吧,我想静静!” “是,奴婢告退。” “对了,把桌上的瓷瓶给小明明还回去,告诉他房事不和谐很容易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实在忍受不了那几个小丫头的唠叨,可以来姐姐这里取取经。” 灵璧脸色怪异的点点头,抓起桌案上的夫人笑朝着门外走去。 灵璧走后,柳颖朝着屏风后面缓缓走去,望着衣架之上的一副英武甲胄怔怔出神良久,抬手轻抚着盔甲上的纹路柳颖轻轻一笑。 “烂木头,你我成亲二十多年,你镇守边关一年在家最长的日子还不到两个月,可谓是聚少离多,可是颖儿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跟你计较。”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颖儿能够理解你,你能理解颖儿吗?” “深闺怨妇,深闺怨妇!” “云冲啊云冲,你再不回来管管你家婆娘,本少爷差点自己喊自己姑父!” 柳大少脸色怅然,嘀嘀咕咕的出了府门翻身上马朝着家中赶去。 以往柳颖虽然对自己在言语上多有调戏之词,肢体也偶有接触,可是也没有今天这么过吓人。 一路上平平稳稳的回到了家中,柳松脸色谨慎的朝着柳大少走来。 “少爷,韩忠从东海回来了。” 柳大少一怔:“人呢?” “在后院等着您,小的让他去书房他也不去,非得亲自守着他从东海带回来的两个箱子,说只有少爷回来了才能离开!” 柳大少将马鞭丢给了柳松:“传令,任何下人不得靠近后院。” “是!”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便朝着后院走去。 “属下韩忠,参见少爷。” “免礼,咱们坐那边说话!” “谢少爷,少爷请!” 柳大少二人坐定,小五极有眼色的给两人倒了两杯凉茶。 “少爷,韩哥请用茶!” 一杯茶水喝完,柳大少饶有兴趣的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大箱子,眼神期许的望着韩忠。 “二十八珠连环铳搞出来了?” 韩忠正色的点点头:“不负少爷众望,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终于搞出来了!” “数千工匠想方设法的锻造,终于打造出了合适的器胚。” “这一支连发铳消耗的人力物力顶的上打造五十只燧发枪的消耗,若不是少爷您源源不断的输送银两扛着,属下真心抗不下去。” “那可不,为了造枪造炮本少爷我连去青楼喝花酒都几个月没有沾边了。可惜上天给不了本少爷几台车床,否则哪里用这么费事。” “不过不用担心,花多少早晚都会回来的。” “天下一统之后,西洋那帮家伙就会来找刺激了。” “不说这些了!小五。” “少爷你吩咐。” “喊上柳松,咱们出城试枪。” “是!” 定鼎 第八十四章进出自如 二十八珠连环铳。 在柳大少的认知之中,乃是后世世界之上最早的机关枪,比加特林,马克沁两种机枪早了二百多年。 乃是由清朝一位名为戴梓的大佬涉及出来的,可惜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此神兵利器在清朝的腐朽制度之下最终却毫无用武之地,最终消失不见。 柳明志也不知道二十八珠连环铳的具体制造方法,只能提供想法让韩忠这家伙带着工匠们一点一点的琢磨,一点一点的试验。 没成想,这家伙不负众望,果然给自己将这样的神兵利器给搞了出来。 虽然代价大到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令自己心疼无比。 不过银子挣了就是用来花的,钱嘛,流通起来才叫钱。 只要弄出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花出去的银子不但会回来,也许还会双倍奉还回来。 对于保命的花费,柳大少从来没有吝啬过。 火炮上交给李政,燧发枪,连环铳还有一些新型搞出来的火炮柳大少早已经暗自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绝对不能上交给朝廷。 交也得是自己更新换代之后的枪炮。 有着后世生活经验的柳大少比谁都明白热武器的威力。 虽然柳大少常说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可是那也得看是什么东西。 有些东西还真就不能分享,比如娘子。 人都是有私心的,柳大少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爹娘,娘子,儿女之外柳大少无论跟谁打交道都会保持充足的戒心。 京城三十里外官道向东一处小道处的密林中,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靠近了就会闻到浓烈刺鼻的硝烟味道。 柳大少眼神狂热的将连环铳丢给了韩忠,朝着数十步之外制定的靶子走去。 片刻之后柳大少望着破烂成不成样子的木耙兴奋的笑了起来。 “好东西,韩忠啊,你把事情办得太好了,说吧,想要什么?本少爷拥有的除了夫人之外你想要什么本少爷就给你什么。” “少爷,你说这些就见外了,属下说句话,希望少爷你不要动怒。” 柳大少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的望着脸色有些踌躇窘迫的韩忠轻笑起来。 “放心大胆地说,少爷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你,就没有拿你当外人。” 韩忠挠了挠脖子:“少爷,你赏赐的再多,估计也没有属下从指缝里流出的那些银子多,属下已经很知足了,要不就别赏了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好啊,你个王八蛋竟然敢贪墨本少爷造枪造炮的银子,本少爷非得重重的罚你不可!” 韩忠额头冒出了细汗一把跪在柳大少面前:“属下知罪,可是少爷属下只吃了一丢丢,请少爷酌情处罚!” “哈哈哈.........” 柳大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韩忠的肩膀将其扶了起来:“看把你吓的,东海那边地远人单,你帮少爷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少爷又怎么会重重处罚你呢!” “不过不罚你本少爷心里不是滋味,就罚你陪着本少爷喝酒,不醉不归!” “谢少爷处罚!” “好兄弟,你跟了我七八年了,少爷对你的忠诚从来不怀疑,以后别这么见外。” “只要你不违背少爷我的吩咐,银子嘛!花了咱们再挣!” “把连环铳装上马车,咱们回去喝酒。” “是,少爷!” 韩忠带着下人装起连环铳朝着马车搬运了过去,柳松走到柳明志什么低声嘀咕道。 “少爷,要不要...........” 柳明志默默地摇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中间吃点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若是什么都不图,少爷我才不放心,回去喝酒!” “是。” ............ “老女人,你不在你金国皇宫待着,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本汗的王帐来了!” “小妖精,朕老不老你说的不算,你家的心上人小师兄不觉得朕老就行了,你也不用对朕如此的针锋相对,你家心上人不在,发火给谁看呢!” 呼延筠瑶依旧山大王女土匪的模样依靠在椅子上,瞅着面不改色还反唇相讥的女皇慢慢的抬起身子,赤着粉嫩的莲足跳了下来。 踩着华贵的地毯缓缓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这里不是山海关,也不是金国都城,你跟本汗这么说话不怕本汗一怒之下将你推出营外斩首示众吗?” 女皇幽幽一笑扫了一眼呼延筠瑶,莲步轻移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自主的坐了下来,并且倒了一杯淡酒品尝了起来,完全不担心酒水里面有毒。 在呼延筠瑶微眯的俏目中女皇放下酒杯砸吧了两下樱唇。 “你不会!” 呼延筠瑶眉头一挑,双手环在丰满的胸口诧异的望着一脸自信的女皇:“哦?何以见得?” “毕竟除去了你,于公于私对本汗都是一件好事。” “金国没了你对本汗的威胁将会大大减轻,本汗实在不知道你的底气从何而来,竟然孤身一人来本汗大帐相会,还如此信誓旦旦的说本汗不敢将你奈何。” “自信是好事,自负可是会害了你的。” “老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会像师兄一样对你百般忍让,除去你对本汗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思索且难以决定的事情。” 女皇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呼延筠瑶逼近了过去。 呼延筠瑶知道女皇是少有的高手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神色,俏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朝着自己走进的女皇。 女皇停在呼延筠瑶半尺的地方,毫无瑕疵的玉指轻轻地挑起了呼延筠瑶洁白的下巴,在呼延筠瑶不解的神色中骤然嘟起樱唇在呼延筠瑶粉色的樱唇之上轻点了一下。 “姐姐跟你有共同的敌人!” 呼延筠瑶被女皇莫名奇妙的一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俏脸迅速涨红有些发烫,不知所措的退了两步。 “老.......老........老女人,你.......什么.......什么意思!” “本汗.....可是女人.....不喜欢........这个调........调!” “姐姐这是让你近距离感受一下你求之不得的师兄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小心脏在扑腾腾的发颤呢?” 呼延筠瑶急忙抬手擦了两下嘴唇:“没...........才没有,老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皇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看不看就是取决于你自己了,朕孤身前来便是诚意。” “告辞!” 呼延筠瑶诧异的望着丢下书信便转身离去的女皇:“老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本汗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女皇脚步一顿,转身望着呼延筠瑶,皓目之中有些许的戏谑之色。 “姐姐不能进出自如,你想要什么人进出自如呢?” 定鼎 第八十五章风起云涌 大龙泰和元年。 金国乾龙十七年。 突厥泰昌四年。 八月初六,一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大龙北疆,金国南疆,突厥南境,大风起兮。 大龙渝州商队在突厥南境货物被突厥骑兵洗劫一空,虽然人员未曾受伤,可是价值五万两银子的货物却一去无回。 大龙并州商队在突厥咄陆部境内被洗劫一空,同样无人受伤,货物被一扫而空。 大龙靖州商都在突厥力合部交换皮货被力合王扣押随身银两以及货物! 与此同时,金国代州扣押了一批大龙商队在金国都城运往大龙的土特产货物。 金国锦州封城,三队大龙商人在留下所有银两货物之后,有惊无险出了锦州。 两支商队在金国松州被松州守将以私运金国违禁刀剑为由,扣押所有货物,随后被驱逐出城。 兴州,睦州,宜州,化州,汴州..............金国十二州城,突厥五部皆发生了此类事情。 所有人逃回颍州,抚州之后马上将此事上报给了两府的总督。 秦斌,贾有为不敢大意,召见了当事商队的家族详述问询了经过。 最终得到的情况基本没有太大出入。 无论是金国,还是突厥都是无缘无故的翻脸,扣押了商队的货物还有银两。 虽然没有伤人的事件发生,可是有几支商队几年来拼搏的家底却丝毫不剩,被截获一空,对两人哭诉着,不如一死了之。 两人能得柳大少举荐,身居总督要位,自然不是常人。 三国山海关盟约早已名存实亡的传言两人自然是一清二楚,一直防备着城外互市的金国,突厥两国的商队,生怕被安插进来了什么密探或者乔装成商人的两国军士。 这段时日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可是互市里面三国商人早就已经因为价格的问题产生了不小的摩擦。 两人尽力处置着彼此城外发生的混乱,防备着发生危及城池的事情。 然而两人再小心,也防备不到金国,突厥的疆界。 洗劫商人货物的事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也令两人明白,山海关的和平盟约只怕再也低不了什么用处了! 颍州都督秦斌,抚州都督贾有为互通书信之后,即刻派遣八百里加急的鸿瓴信使,金雕传书兵分两路上书京城。 两人上书之后,即刻下令兵卒撤回互市所有大龙商人,扣押金国,突厥商人货物,将其商队驱逐山海关以北! 同时,城中所有两国商人全部扣押货物,驱逐出城。 扣押下来的货物全部等价补偿给在两国遭遇厄难的商队家主,让他们商议分配货物归属之事。 一时间,边关六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柳大主城总督,六卫大将军互通书信之后即可下令城中商队后撤,离开边疆主城。 北疆六大主城总督,北疆六卫大将军早已经心知肚明。 山海关三国签订的和平盟约在八月初六这天正式宣布土崩瓦解。 没有人出言阐述这件事情,可是彼此早已经默认了此事。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三国早已经筹划了良久的大战即将到来,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便会一触即发。 至于会有哪个火星来点燃这把大火,就看京城的圣旨了。 六卫大将军开始秘而不宣的调兵遣将,后方城池的石块,原木,箭矢不停地往六大主城运送。 六成兵备库在六位大将军的虎符之下全部开启。 一架架床弩,投石车,火炮开始搬运到城墙之上,全军开始更换兵刃。 精密的盔甲,刀枪剑戟在辅兵的搬运下开始输送出来。 三十万北疆大军全部换装,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备战。 突厥草原呼延王庭可汗大帐,呼延筠瑶难得没有一副女土匪的姿态手持竹竿站在沙盘面前挥舞着一根竹竿。 沙盘前簇拥着四大部落的王,以及十几位小部落的大王,众人眼神中全部散发着浓浓的战意盯着大可汗呼延筠瑶。 呼延筠瑶的竹竿定在咄陆部的位置。 “传令拔汗那,石思哲,哲别术,穆尔托四人即刻备军,待到本汗的汗令一到即刻各带五万铁骑兵分四路朝着大龙北疆的,云州,甘州与肃州迂回。” “拔汗那,石思哲,哲别术分批从甘州肃州之间避开大龙的斥候穿插进去,过甘州天水县,平凉县,肃州陇南府直至大龙腹地并州。” “记住本汗的命令。” “发挥我突厥铁骑速度的优势,不攻城,不掠地,围点打援,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兵力。” “穆尔特率领五万铁骑过颍州,袭扰丰州,且战且退,与其余三路人马汇合!” “谨遵汗令!” “呼延玉。” “在!” “你带领十万人马暂时安营扎寨山海关外,防备着松州,代州的情况,本汗对老女人不放心。” “纵然暂时成不了盟友,本汗也不想被捅刀子!” “得令!” “本汗亲自带领剩下的人马,去会会颍州与济州的大龙守军!” “大汗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草原的大可汗,怎么能够御驾亲征呢!” “是啊大汗,吾等都愿意代替大汗........” “本汗决心已定,不必多说!” “得.....得令!” 金国都城皇宫,慧儿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书信交到女皇手中。 “陛下,供应十二卫六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全部运送完毕,随时可以兵发南疆!” 跪坐在龙案前处理奏折的女皇接过书信仔细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皓目中精光闪烁, “突厥发兵了吗?” “尚未发兵,不过大规模的突厥铁骑已经陈兵突厥南境,想来发兵只在眼前。” 女皇幽幽一笑:“这个小丫头果然安耐不住了,为了她担心我大金坐山观虎斗,不会拿出全部实力攻打大龙,咱们不出兵是不行了!” “这个小丫头别看年龄不大,可精明着呢!” “传旨镇国王完颜叱咤,云和公主完颜落月,安乐王完颜飞熊,兵部尚书松和,十二卫大将军...........即刻尚书房见驾!” “遵旨!” 定鼎 第八十六章钟鸣,国战起 中秋佳节十五天的修沐之期。 待在家中闲来无事的柳大少,抱着年龄最小刚刚牙牙学语的柳芸馨,坐在凉亭之内抑扬顿挫的给柳夭夭兄弟姐妹几个讲着前世的故事。 不少胆子较大的丫鬟下人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也围在凉亭外听着自己公爷讲的故事。 “话说这孙悟空定住了七仙女之后..........” “咚.........” 安静宁和的柳府除了内院中柳大讲故事的声音,陡然从皇宫鼓楼传出六声声音浑厚隆重的钟鸣之声。 六声钟鸣不但打断了柳大少讲故事的声音,同时也打破了京师的宁静。 柳大少蹭的一下抱着柳芸馨站了起来,眼睛睁到最大,眼眸中带着幽邃的光芒朝着皇宫的方向凝望而去。 大龙祭祖钟响了。 响了六下,柳大少太明白六下钟鸣意味着什么了。 在几个儿女不解的目光之中,柳大少将最小的柳芸馨递到了最近的一个丫鬟手中。 “去,将芸馨送到莺儿夫人那里去!” “是,少爷!” “乘风,依依,你们几个回自己的房间去!” “是,爹爹!” 柳大少安排好几个儿女之后疾步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直指齐韵的房间。 好巧不巧,柳大少的脚步刚刚跨进门槛,齐韵正捧着柳大少的官袍脸色焦急的朝外走来。一进一出顿时撞在了一起。 齐韵定神望着走进门来的柳大少:“夫君,妾身正准备去寻你呢,你听到了吧,祭祖钟响了六下!” 柳明志点点头:“听到了,闲话少说,给为夫更衣。” 齐韵没有丝毫的犹豫:“好!” 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柳大少换了官袍手拿马鞭迫不及待的朝着马棚飞奔而去。 柳松跟在柳明志身边多年,自然也清楚祭祖钟的意义,早已经准备好了柳明志的坐骑。 顷刻间柳大少骑马出门,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祭祖钟响了六下,京城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清楚祭祖钟的含义,早已经自觉地列与街道两旁,留出一条充足的道路供应快马奔袭而过。 一路上柳大少见到了不少的同僚同样快马加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奔而去。 来不及客套寒暄,所有人都着急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中秋佳节的修沐之期因为钟声彻底宣告结束。 文武百官赶到宫门,向来严防的宫门此刻大开着,百官直接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疾步而去。 也有不少人直接纵马进入宫门,没有丝毫的停留,柳大少亦是其中之一。 宫中骑马的殊荣在大龙九千万的人员之中寥寥无几。 自从被李政赐予宫中骑马的殊荣之后,柳大少是第一次破天荒的使用这个权利。 “吁....” 柳大少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走去,任由坐骑被御前侍卫牵到一旁。 步入大殿之中,李白羽早已经脸色略显焦急的坐在龙椅之上,殿中已经到了数个大臣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柳明志尚未行礼便被李白羽抬手阻止了想下来。 “柳爱卿,情况紧急无须独立,快入座。” “谢陛下!” 柳大少刚刚坐下,大总管曾海便捧着一份奏折递到柳大少的面前。 “公爷,请过目!” “有劳了!” 柳明志客气了一句直接翻看奏折仔细看了起来,盏茶功夫柳大少猛然合起奏折。 果不其然,金国,突厥起兵了。 两国虽然没有明言联合同盟,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将矛头共同指向了实力最强的大龙。 这是想要以二打一,削弱大龙的实力啊! 两个心高气傲的女人竟然会联合一起,看来大龙如今的实力令她们很忌惮呢。 可惜奏折之上阐述的事情太少了,金国,突厥是已经兵发北疆,还是尚在路上暂时还不清楚。 大龙尚未北出,两国却打着先下手为强的目的发兵大龙,这有点出乎柳大少的预料。 按说主动权掌握在大龙手里,金国,突厥两国应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才是。 突厥刚刚从一统草原的战事之中缓过劲来不足两年光景,要知道转守为攻消耗的代价可是截然不同的。 首先是长途跋涉粮草的消耗,再者是攻城战的损耗是守城一方的数倍。 呼延筠瑶被老爷子称道一声天生帅才,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既然如此呼延筠瑶为何要放弃自己的骑兵野战方面的优势而选择主动出击,攻击大龙城池坚固,兵多将广的边城呢? 短短一段时间,柳大少没有丝毫的头绪。 呼延筠瑶的用意实在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柳大少片刻间的思索,文武百官已经齐聚勤政殿之中。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入列,李白羽脸色沉着的扫视着龙台下面仰着头面色疑惑望着自己的文武大臣。 “诸位爱卿,边关八百里加急文书,金国,突厥起兵了!” “虽然两国大军尚未奔赴北疆城池之下,可是据朕推断,两国铁骑已经在路上了,至于何日到达北疆城池之下,尚且难以得出结论。” “诸位爱卿,有何谏言呢?” 宋煜直接举着朝笏站了起来:“陛下,修我矛戈,伐虏。” “臣附议,兵出北疆,讨伐贼寇,一统天下。”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北出之战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勤政殿之后心神早已经从祭祖钟的突然响起中定了下来。 得知突厥,金国已经发兵,没有一个有丝毫的异言,全部同意大军北出。 柳明志默默的扫视着战意昂扬的文武百官,入朝十年有余,此时此刻柳明志第一次见到到了文武百官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模样。 文武百官没有了间隙,武官战意浓烈,文官一心支持。 此刻,柳大少眼前浮现出了三十多年前朝堂之上的景象,那个时候李政还是太子,已经展示了一次这种万众一心的场景。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习惯内斗的大龙朝堂,在外敌入侵之际,聚如烈火一般。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宣!” 一个气喘吁吁的精壮大汉手举令旗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望着李白羽。 “启禀陛下,金国,突厥大军不足十五日便可齐聚我北疆城池!”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十五日,足够所有兵马聚集北疆了。” “兵部!” “老臣在!” “三十万新军铁骑此刻约莫到了何处?” “大概在惠州,禹州之地,不出五日即可入驻北疆!” “给驻扎河朔两地的荣威候传令了没有?” “已经传令,昔日十三万驻扎河朔两地的大军正在严阵以待。” “如此便好,应对金国,突厥两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便是这挂帅之人,轻装简行从京师到北疆只需要八天时间,两国大军给了咱们十五天的时间。” “三天时间议定北出挂帅之人,随后马不停蹄奔赴北疆,挂帅迎敌!” “此举乃是国战,挂帅之人必须仔细定夺!” 定鼎 第八十七章帝亡龙气存 李白羽话音一落,勤政殿霎时间安静下来。 文官一方大部分官员的目光落到了靖国公,靖远候,关宁候,清源候,壬威伯,寿宁伯.......这十二位有着大将军头衔,战功卓著的老将领身上。 其余两位国公闲赋在家多年,所有人都明白两人肯定不会担任挂帅之人。 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收复河朔两地之后,连班师回朝的机会上天都没有留给,直接老死疆场,棺材被亲卫送回了京师安葬。 荣威候率领十三万北征大军驻守河朔两地,北疆六卫大将军远在边城。 武将方面能够挂帅的人全部都在朝堂之上。 自然也有很多人的目光放在了静坐在做点之上脸色淡然的柳大少身上。 战功卓著的年轻将领方面除了柳大少跟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之外大都在北疆守城。 像程凯,周宝玉,叶宝通这些跟在柳大少出征西域获得爵位的年轻将领要么去训练新兵,要么戍守在北疆,根本不在京城。 能够担任北出挂帅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众人的目光徘徊了一会,最终落在了靖国公云阳,定国公柳大少两人的身上。 久经百战的六卫大将军护国候张狂他们不再朝堂,似乎能够扛起百万大军大旗的将领只有云阳,柳明志一老一少这两人。 文官倒不是看不起关宁候,靖远候他们几个大将军,只是对比下来柳明志两人更加的合适而已。 毕竟靖远候他们战功在怎么卓著,可是从军至今还没有任何挂帅出征过一次。 有着挂帅经历的人只有柳大少,云阳还有六卫大将军,六卫大将军不在京城,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敢说能扛起这支大旗。 右相童三思沉吟了一会走了出来:“陛下,老臣举荐靖国公云阳挂帅出征,老国公一生南征百战不下千次,扛起百万大军北出的大旗,靖国公乃是不二人选。” 童三思话音一落,文武百官的目光放到了打着瞌睡的云阳身上,见到云阳昏昏欲睡的模样不少官员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童相说的不假,可是云老国公这副一上朝就打瞌睡的模样担任北征大帅真的合适吗? 朝堂之上睡一会还好,若是排兵布阵的时候睡着了可就会出大乱子了。 有人犹豫,也有人赞同。 犹豫的人多是新晋官员,赞同的人多是经营多年的老狐狸。 以他们对云阳过往的了解,老国公无论如何都不会拿事关江山社稷的国战开玩笑,故而对童三思举荐云阳挂帅还是极为赞同的。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人瞄了一眼柳大少的方向,见其颔首低眉脸色毫无变化的神态有些诧异,千载难逢的机会,封王的机会定国公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就一点都不想争取吗? “陛下,老臣魏永举荐定国公柳明志挂帅出征,诚然童相所言不错,云老国公一生转战百余次,战功卓著。” “然而云老国公毕竟年事已高,此次国战,事关江山社稷,关乎我大龙能否一统天下成就无上霸业!” “突厥,金国沉寂这么多年,必定是精兵强将的剽悍之辈,应对起来肯定需要大费周章,消耗精力。” “老臣担忧以云老国公的身体,是否能扛得住这次北出。” “毕竟三国国战,非同小可,一打好几年都不是不可能。” “定国公虽然经验不必云老国公,然而定国公青年俊才,白衣儒帅,年轻轻轻战绩却丝毫不差。” “故而老臣举荐定国公挂帅出征!” 童相举荐云阳,魏永便举荐柳大少。 不知道魏永是故意想跟童三思对着干,还是真心实意认同柳明志的才行才举荐柳大少。 关宁候他们十二位大将军倒是并未有什么异议,他们心里有自知之明。 让他们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他们还行,可是真的坐镇中军指挥百万雄师,他们自认还没有这份本领。 国战关乎谁能问鼎天下,大意不得。 这副大旗没有那么好抗。 看似前程似锦,可是身上的担子同样不可忽视。 大胜而归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是万一一个不慎出点差错,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可以说主帅是一个功绩与危机并存的位置,谁都想扛起来,可是有没有那份力气扛起来就不好说了。 天大的功劳,没有福分享受也是白搭。 “臣等附议左相,举荐定国公挂帅。” “定国公再怎么青年才俊,可是征战方面确实比不过定国公经验老到。” “定国公精力充沛,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应对敌军。” 一时间朝堂之上全是面红耳赤的争论声! 左右宰辅并辅政大臣举荐的人各不相同,文武百官意见不一,偏偏柳大少,云阳又都是辅政大臣,是故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公明这位老大人。 只要这位老大人开口,纵然无法马上决定挂帅之人,可是也已经有了七八成的结果。 夏公明感受到文武百官的目光,思索了一会望着李白羽。 “陛下,可否给老臣两天时间慎重考虑一下!” 李白羽本来也对朝堂中微妙的气氛眉头微皱,听到夏公明的话默默颔首。 “准了!” “诸位爱卿,肃静,听朕一言。” “遵旨。” 喋喋不休的文武百官被李白羽一句话压制了下去,纷纷坐到了原位等候。 李白羽淡淡的扫视着文武百官:“既然诸位爱卿暂时意见不一,就搁后再议,正好六卫大将军不足两日就可赶到京城,待到六卫大将军回京之后,再议挂帅人选,也好让诸位爱卿多一分选择!” “没有别的事情就先退朝吧,散朝之后朕希望诸位爱卿慎重考虑一下挂帅人选,莫要随波逐流!” “退朝!” “恭送陛下!” 李白羽走后,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的朝着宫外走去。 “柳小子,何不毛遂自荐一下,万一帅印到了老夫的手里,到时候悔之晚矣。” 正准备上马的柳大少听到云阳的声音停下动作转身望去,只见方才还昏昏欲睡的云阳精神抖擞眼含精光的望着自己。 柳大少眉头微挑淡笑着望着云阳:“老爷子,小子没的罪过老爷子吧,为何老爷子说话有些绵里藏针的意味呢?” 云阳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多虑了,老夫说话素来直来直去,并没有什么可以讽刺的意思。” “平心而论,你比老夫合适挂帅。” “何以见得?晚辈也觉得同僚们说的不错,晚辈的经验确实比不上老爷子。” “国战这种大事,晚辈觉得老爷子您比晚辈合适挂帅,毕竟年轻人容易冲动,做事欠缺考虑。” “战场冲动,兵家大忌。” “相比下来晚辈认为天塌不惊的老爷子您才是挂帅出征的不二人选!” 云阳意味深长的一笑,摇着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谁比谁合适,咱们爷孙俩说这些都是枉然,六卫大将军那些小崽子回来之后才有定论。” “小子哟,你不懂先帝的!” “虎死威尤在,帝亡龙气存。” “瞧好吧,挂帅之人先帝早有定论!” “驾.........”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望着云阳纵马而去的苍迈身影,思索着云阳话中的意思。 定鼎 第八十八章听命行事 柳大少骑马一路慢悠悠的朝着家中走去。 一路之上他不停地思索着云阳话中的深意,然而直至到了家门前柳大少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云阳的话说的太过云里雾里,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挂帅出征之人先帝早有定论,难道父皇大行之前已经留下了什么后手不成? 可是人死如灯灭,纵然机关算尽总有失察的时候,一个人无论多么的聪明,也不可能算出来后事的每一步啊。 毕竟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改变,一个人躺在棺椁之中化成骸骨又怎么可能知道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大少很信服李政,但是柳明志绝对不相信李政可以做到云阳说的那样。 “少爷,您回来了!” “嗯!忙去吧!” 柳大少直接讲马鞭丢给了柳松,晃悠悠的朝着内院走去。 柳松捧着马鞭一头雾水的望着少爷嘀嘀咕咕的身影,不知道少爷是怎么了,怎么上朝的时候跟退朝的时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 柳松刚刚牵着风行朝着后院走去,柳明志的身影去而复返。 在柳松愕然的神色中拿过马鞭翻身上马朝着门外奔袭而去,看的柳松直挠着脑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到底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不是风就是雨呢? 即将日上三竿的时候,柳大少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额头带着细微的汗珠再次将马匹丢给了柳松,背着行囊朝着内院走去。 一头雾水的柳松牵着马站在远处等了一会之后,确定少爷他不会再次去而复返之后才牵着柳大少的坐骑风行朝着后院走去。 “韵儿,为夫下朝回来了,你在房中吗?” 柳大少推门进去,房中空无一人,桌案上的铜炉里燃着檀香,冒出淡淡的轻烟,打扫干净的房间充斥着轻淡的香味。 齐韵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叫了两声之后确定齐韵不在房中,柳大少无言的摇摇头将背上的行囊放到桌案上打开,里面是一摞摞码放的整齐的奏折。 斟满茶水柳大少自斟自饮着捧着一本奏折一丝不苟的观看起来。 一本接着一本,柳大少的脸色也随着奏折的不同复杂多变。 有的惊叹,有的是疑虑过后的豁然开朗,有的是眉头微皱,短短的小半天时间柳大少的脸色变化比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都要精彩。 不知道何时,齐韵藕臂上搭着一些贴身衣物走了进来,瞧见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翻看奏折的夫君俏脸一怔,屏息敛声放轻脚步走进房中。 发现夫君的心神全在奏折之上没有丝毫察觉到自己回来的动静,齐韵有些疑惑,不知道奏折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会令夫君如此的聚精会神。 毕竟在齐韵的印象之中,夫君除了看那些带插图的论语之外,很少会如此上心的翻看一些东西。 莲步轻移捧着贴身衣物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去,将花花绿绿的轻薄衣物放到衣柜的最里面,齐韵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坐到了柳大少的一旁,拿起一本柳大少看过的奏折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见到奏折上的内容齐韵俏脸一怔,原来奏折上的内容是虎贲军大将军云冲这些年关于用兵方面的奏折。 每次用兵的详细经过全部都在奏折内一一列表。 不用想,其余的奏折之内的内容想来是其余五位大将军以往的用兵之策无疑了。 这些奏折说是奏折,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称作是一本本别具一格的兵书也不为过。 这些奏折都是封存在兵部的典籍库之中,以为夫君督办户部,兵部的权利取来这些奏折并无什么太大的难题。 想起了早上响彻京城内外的六声钟鸣,再看看聚精会神拜读奏折的夫君,齐韵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看来三国在山海关签订的和平盟约从名存实亡彻底的崩溃了。 也就是说大战即将要开始了。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百世传扬的大决战即将展开。 齐韵稍加思索,娥眉便微微皱起。 以她方才的推算,修养生息三十年之久的三国此次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投入的兵力人数不会小于一百五十万人。 一百五十万人什么概念,写在宣纸之上不过聊聊几笔而已,脱口而出不过三言两语而已。 可是一旦摆开阵势,不下于一百五十万的兵力摆在战场之上,仅仅是旌旗便是一幅怎么样遮天蔽日的场面呀。 兵多将广。 兵过一万,无边无沿。 兵上十万,彻地连天。 三十年多了,三国一直保持休养生息,不敢有太大的举动,唯恐损耗国力,让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发展毁之一旦。 终至今日,百万大军涌边关,一决雌雄。 战国七雄二十年,年年有战,死伤的人数差不多二百二十万左右,三国之时,人才辈出,将星云集,大战不休的三国征战过后,除去无辜百姓死伤的将士高达二百五十万人。 如此对比,也就意味着此次国战可能死伤的人数将是前三百年,也许后三百年都无法企及的一次惊天动地的战斗。 齐韵的推测虽然不太准确却也相差无几。 不久前柳大少,李白羽御书房两人君臣奏对的推算。 大龙最少投入七十三万主战大军,辅兵如何尚未确定只怕也有二三十万人左右。 金国主战大军十二卫六十万人,二十万新军是否属实尚未确定,加上辅兵人数起码八十万人起步。 突厥没有辅兵,仅仅铁骑五十万余人。 仅仅如此,此次国战就投入了不下二百万人的兵力。 纵然是柳大少有时候都无法相信,轻轻松松拿出如此之多的兵马人数,这还是古代吗? 或许史书上记载那些动辄百万大军的战斗并不是没有一丝的可信度。 齐韵无声了吁了口气,望着仔细翻看兵书的夫君凤目之间的忧色一闪而逝。 身为夫君的枕边人,她太清楚夫君有多么希望和平一统天下。 可是十年过去了,夫君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 天下一统终究是要靠战斗来决定天下的归属。 柳明志放下了最后一本奏折,下意识的想要去揉额头。 齐韵冰凉柔软的手指适时地放在了夫君的额头揉捏着,柳明志一激灵,嗅到熟悉的馨香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倚靠在齐韵的怀里任由佳人给自己按摩。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为夫一声。” “去收了几件贴身衣物,夫君知道妾身从来不让别人碰贴身衣物的,回来之后见你全神贯注的翻看奏折,就没有打扰你!” “是不是压力很大?最不想见到战争,它终究还是如期而至的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叹了口气。 “唉........” “一场史无前例,百万人规模的大决战呢!” “压力怎么能不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用兵一时,生气难定。” “生死难定,妻离子散。” “妻离子散,行无义战。” “某位前辈有诗曰!” “春秋无义战,诸侯竞交兵。” “中原无宁日,旌旗卷长空。” 齐韵按摩的动作一怔:“夫君认为此次国战是不是义战?” 柳明志身体一僵,慢慢的又松了下去。 “帅无错,将也无错,兵亦是无错。” “唯听命行事而已!” 定鼎 第八十九章推波助澜 齐韵重新给夫君揉捏起了额头,俏目之中带着好奇的神色:“夫君,此次挂帅之人会由何人出任?会不会是夫君挂帅出征?” 柳明志一怔,淡淡的摇摇头,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截止目前,柳大少依旧没有悟出云阳话语之中的含义。 早有定论。 这个早有定论到底该从何说起呢? 柳明志眼眸中的深邃之色一闪而逝:“不清楚会不会是为夫,不过为夫既不强求,也不打算拒绝。” “是为夫的为夫躲不掉,不是为夫的为夫也不强求。” “陛下并未自主决定挂帅之人,而是交给文武百官一同举荐。” “以为夫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帅印与为夫擦肩而过未必没有可能。” “国公已经是位极人臣了,为夫现在很知足。” 齐韵眼神复杂的低头望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夫君,轻轻地松开了放在夫君额头之上的玉指朝着房门走去。 齐韵站在门旁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周围空无一人才退入房中关上了房门。 在柳大少不解的目光之中齐韵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轻轻地抓起柳大少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 “夫君,妾身认为你应该努力争取一下这次挂帅出征的机会。”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一脸郑重的齐韵:“哦?为何?” 齐韵无奈的望着柳大少:“傻夫君,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啊。” “为夫本来是不糊涂的,但是现在被你这番话给弄糊涂了,韵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夫妇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直说无妨。” “夫君,妾身说的话可能有些不中听,希望夫君你别放在心里去,就当妾身胡说八道好了。” “好,为夫绝对不会放心里,你说吧。” 齐韵轻轻地叹了口气凝望着夫君的眼睛:“夫君,国战非同小可,最终必定是以生死而定。” “三国之中只有一国可以从中取胜,从而一统天下。” “你纵然不为女皇姐姐考虑也该为月儿这孩子打算打算。” “为了月儿的安危,只有你挂帅出征才能保住月儿的安全,这是你身为人父最基本的责任。” “你想想,眼下大势所趋,大军北出是避免不了的了。” “既然最终都要出征,谁来出征不是出征。” “妾身想你可能因为女皇姐姐那边的缘故,不想跟她们母女俩战场之上兵戎相见。” “可是你想过没有,只有你出征才能保证她们母女俩的安危问题。” “你不去别人也会去。” “既然如此倒是不如你去。” “毕竟,都是挂帅之人,别人眼中她们就是加官进爵的无上战功,而你眼里她们母女却是你的家人。”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妾身知道你感念先帝的知遇之恩,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可是逝者已逝,生者当展望。” “妾身这样想或许有些自私,可是只是保住她们的性命,生擒与项上首级没什么区别的。” “以女皇姐姐的性子,必定不会甘愿成为阶下囚,万一她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举动,想来也只有你还有劝说她的可能。” “你若不在,女皇姐姐那边香消玉殒之后,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妾身话尽于此,夫君你自己斟酌一下吧。”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齐韵,空出的一只手拿起一旁的茶杯一饮而尽,望着齐韵的眼神有些惊异之色。 齐韵被夫君有些幽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扭动了两下娇躯不解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你这样看着妾身干什么?” “韵儿,咱们成亲多久了?” “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 “为夫本以为对你深入了解的已经足够的透彻,看来为夫还真是小瞧了你呢。” “相夫教子十一年了,为夫只知道凝冰雪聪明,贤淑宽厚,可是今天为夫才看出来,你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才啊。” “也对,昔年在金陵的时候你就是三大才女之一,夫君差点忘了!” 齐韵的眉梢露出一丝忧色,略显慌乱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妾身只是........” 柳明志微微一用力,进齐韵拽进了自己的怀中,双臂轻轻地拥着齐韵的柳腰:“傻姑娘,为夫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 “为夫就是有些愧疚。” “你跟嫣儿应该活的比为夫还累吧。” 听到夫君在自己耳边柔和的话语,齐韵这才全身心的放松下来,静静地倚靠着夫君的肩膀。 “出嫁从夫,相夫教子,这是妾身的本分,没什么累不累的!” 柳明志把玩着齐韵垂在胸口的秀发:“别多想了,这帅印............呵呵.....” “婉言跟为夫越好月儿不参与此战的书信至今了无音讯呢!” “什么意思?” “还不明了吗?有人会推波助澜的!” ............. 皇宫御书房,曾海担忧的望着李白羽踱步的身影。 “陛下,您都不停的走了一个时辰了,该坐下来歇歇了。” 李白羽轻轻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挂帅之人尚未议定,朕哪有心思休息。” “三天时间,只有三天时间,必须议定挂帅之人才行,北疆战事容不得丝毫的懈怠。” “此战关乎我大龙是否问鼎天下,朕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啊。” “万一选错了大元帅,连回头路都没有一条啊!” “陛下,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太后娘娘那里了,先帝大行之前在娘娘那里给陛下你留了锦囊妙计。” “实在没有思路咱建议陛下你去娘娘哪里看看!” “万一先帝留了关于挂帅之人的锦囊呢?” 李白羽眼前一亮重重一拍手:“没错,朕一着急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摆驾,去母后那里。” “遵旨,陛下摆驾太后娘娘寝宫!” “孩儿参见母后,祝母后福寿安康。” “皇儿免礼,坐下吧!” “谢母后!” “臣妾参见陛下!” 李白羽望着陈婕,何舒两女淡笑着点点头:“两位爱妃有心了,又来陪母后解闷来了,朕寻母后有些事情,你们先回寝宫去吧!” 两女不敢犹豫的点点头:“臣妾遵旨。” 两女走后,南宫梦静静地望着李白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母后这里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 李白羽惆怅的点点头:“母后慧眼,孩儿此次前来................” 李白羽将选帅之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南宫梦。 “孩儿个人意向还是偏向于妹夫挂帅的,可是文武百官一谏言,儿臣又觉得也许老国公挂帅更为合适。” “一时之间难下抉择,想看看母后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南宫梦默默摇头:“皇儿,太祖遗言,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 “你都忘了吗?” 定鼎 第九十章高瞻远瞩 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当然不敢忘太祖的遗训,不知道母后何出此言?” 南宫梦紧紧地凝望着李白羽,樱唇微启叹息了一声。 “嘴上说着不敢忘,哀家看你忘得也差不多了!” “挂帅之事乃是朝廷之事,而且是事关江山社稷的重要朝事,你前来询问哀家一个后宫之人不是忘了祖训又是什么?” “这挂帅之人别说哀家没有办法建议你,就是有万全之策母后也不能开口,不能告知与你。” “皇儿啊,你如今已经你不再是太子了,而是当今天子,你要有帝王之威,帝王之气度,帝王之德行。” “你也比谁都应该遵循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 “今日之事,你想都没想就来找哀家问策,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母后今日若是开了先例,左右你这位帝王的想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先例一开,后来人纷纷效仿,若不幸有蛇蝎心肠之女入了宫闱,以此为例效仿之,你可知道会对李家的江山社稷造成什么后果?” “后宫干政,宦官亦敢干政。” “难道你想吕后的事情在我大龙重演不成?” “你是明君不怕,你能保证你李家后世的子子孙孙全是明君吗?” “李家江山若是在哀家出了差池,哀家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哀家将士大龙的千古罪人,李家的千古罪人!” 听到南宫梦严厉的训斥声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知错,孩儿一定谨记母后教诲!” 南宫梦默默地望着李白羽诚恳认错的神态叹了口气:“哀家念在你登基尚短,又是一国之君,就不训斥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够躬身自省吧!。” “孩儿一定时刻谨记母后的教诲!”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成长到你父皇那样,哀家就可以放心闭眼去陪你父皇了。” “母后切莫如此所言,母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南宫梦神情惆怅的望着摆在窗台处的穿衣镜:“这镜子还是小溪这孩子送给哀家的。” “可惜这孩子命苦,大婚当日尚未过门便遇刺身亡了。” “哀家也想还小溪一个公平,可是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社稷,哀家不得不拉下颜面,昧着良心去掩盖此事的实情。” “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新君登基一年之内必须要册封皇后,小溪的事情掩盖的了一时,掩饰不了一世。” “好在云老爷子通情达理,对朝廷忠心耿耿,选择了帮助哀家隐藏真相。” “可是你还有四个月就登基一年了,皇后的人选再不敲定可怎么办呢?”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废黜小溪的皇后名分,另选新后。” “这段时间哀家给你挑了一些朝中重臣的子女当做候选之人,你自己也物色一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皇后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你的两个好爱妃一天能朝母后这里跑三次。” “她们的心思母后是心知肚明,可是她们的出身成为皇后实在对你的威信不好。” “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须抓紧提上日程。” “孩儿明白,废黜云小溪的事情孩儿已经跟云老国公商议过了,就在大军北出之后,那时候满朝文武的视线全在北疆打仗之上,正是宣布这件事的最好机会。” “纵然会掀起一些波澜,也很快会被战事给压下去。” “只是孩儿始终觉得云小溪遇刺的事情有些说不通,正在暗中怕人秘密调查,无论如何,孩儿起码要得到一个真相。” 南宫梦好奇的望着李白羽:“有什么进展了吗?” “小有进展,母后之人指向了三弟。” 南宫梦凤目睁大惊呼出来:“蜀王!果然,这孩子对你登基为帝还是耿耿于怀,看来他觊觎皇位的心思依旧不死啊!” 李白羽眉宇间带着一丝疑虑:“母后,孩儿始终觉得指向三弟的证据有些理所当然了,就像有人故意在将密探的视线引向三弟,可是却有没有丝毫的破绽,完全合乎情理。” “儿臣在算了..........此事还是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说吧!” “也罢,你等着,母后去去就来!” 南宫梦站了起来朝着殿后走去,片刻之后手里捧着一个锦囊放到了桌案之上。 “你父皇以防万一到会有今日,给你留了一个锦囊,自己去看吧!” “是!” 李白羽也不犹豫,拿过南宫梦放下的锦囊坐到了椅子上便仔细观看起来。 “白羽吾儿。” “父大行之际,吾朝北出近在眼前。” “父唯恐儿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择挂帅之人犹豫难定。” “特留下此锦囊。” “白羽吾儿!” “帝王之道,权衡也。” “父呕心沥血一生,奠定天下一统之基业!” “吾儿初登帝位,权柄难能一手掌之。” “若北出必行,主帅难以抉择。” “挂帅之人则需权衡之道。” “民间之言,鸡蛋勿置一篮。” “挂帅之人亦需如此。” “以吾儿之资历,两人挂帅,统兵百万,大业一成定功高震主。” “一人为帅,统一天下,吾儿登基尚短,则功高必盖主。” “功高盖主者,不除,江山不稳;除之,有损威名。” “鉴于此,当行万全之策。” “以防万一,吾儿可令北征大军兵分三路,三人挂帅!” “其因有三。” “一则为权衡,防患于未然。” “二则防拥兵自重。” “三则是稳妥之见。” “战场瞬息万变,一人挂帅百万之军,鞭长莫及,帅令阻塞,必生祸端。” “兵分三路,既可相互节制,以防有变,亦可相互驰援,互为左膀右臂,此乃我朝北出万全之策。” “父为太子之时,北疆三十万大军趁势出击尚且兵分三路,况乎百万大军。” “如今朝堂,将才云集,可是统兵挂帅之人却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武国公万老爱卿不幸已亡,如今朝堂之中挂帅之人唯有,明志,云老爱卿与北疆六卫大将军。” “六卫大将军,军事之才大同小异,并无高低之分,皆可为一路主帅。” “然吾儿尽量选云冲,南宫晔,万明亮三人为帅。” “其余三将,非是怀有疑心,较之云,南宫,万三将,不及亲近也。” “父亡,无法总揽大局,吾儿当自行斟酌。” “云老爱卿,世受皇恩,对朝之忠心无须再言,且老爱卿德高望重,可服众人,可为一帅。” “最后一帅,非明志莫属。” “然,吾儿切记。” “明志虽军中资历不足,无法与其余人比肩,可军中威望却不下其余等人,尤其青年俊才,将来不可估量。” “是故,明志之军当为三十万新军主帅。” “北疆六卫三十万大军,明志西征之门生故吏遍及六卫大军,万万不可令其再增六卫军中之威望。” “且三十万新军训练之法源于明志,指挥大军得心应手者无人能出其左右。” “善兵者,故必胜。” “吾儿切记,明志者,国之栋梁,善用之,朝廷之幸。” “切记之,切记之,切记之。” “明志之禁裔,家人也。” “为君者,当有雅量,切莫听信谗言,行君臣离心离德之举。” “天地分昼夜,八卦者,万物也,亦分阴阳,皆在权衡二字。” “万变不离其宗!” “帝王之道,权衡也!” 李白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宣纸,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 怪不得父皇留给自己的遗旨让自己召回北疆六卫,原来根源在此。 南宫梦见到李白羽放下书信,好奇的望着李白羽。 “皇儿,你父皇给你留了什么妙计?”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高瞻远瞩!” 定鼎 第九十一章胜天半子 翌日。 柳大少在书房捧着一本兵书,一边翻看着兵书一边观察着挂在强上的地图。 除了云清诗之外,柳大少的所有娘子可谓是全部聚集在书房之中坐着,就连挺着大肚子的齐雅,慕容珊两女亦在其列。 众女百无聊赖的托着香腮,目光在驻足在地图前足足大半个时辰的夫君身上徘徊者。 不时地对上一眼,无声的叹息一声,实在想不明白夫君默默不语的看地图让自己姐妹等人来干什么。 就连最懂得夫君心思的齐雅都用玉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搞不懂夫君的用意。 你要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姐妹们参考,可是从姐妹们进来都大半个时辰了,你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知道愣愣的盯着地图。 要说让姐妹们来看你布置阵法,在场的姐妹除了妹妹齐韵还有珊儿妹妹两人之外没有人懂这些东西,跟对牛弹琴似得有什么意思。 柳大少用红漆点过的钉子钉在地图之上,随意的合上兵书拍了拍手朝着椅子走去坐了下来。 “娘子们,你们看看为夫插着钉子的地方,有什么想法没有?” 得知不用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干等着,众女急忙起身朝着地图围了过去。 一时间,娇柔的议论声遍及书房之中。 众女望着地图之上的钉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柳大少捧着一杯茶水饶有兴趣的望着众女,她们开口说的每一句话柳大少都会深思一下。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苦思冥想一夜的柳大少天一亮就来了书房,希望在娘子们不经意的话语中能够得到一丝的灵感。 柳明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很多时候一些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自己很多的灵感。 “这些曲曲折折的地方都是什么啊,莺儿完全看不明白!” “我也看不明白夫君钉的这些地方,山川?河流?官道?看着都像,又都不像。” “这是北疆六大主城之间左右的道路,有官道,也有小径。这边是金国的主要道路,这边是突厥南境的重要部落。” 慕容珊久在北疆颍州,一语便道破了柳大少地图之上的关键,给姐妹们解了惑。 “珊姐姐这么说我们就买明白了,可是这些钉子连起来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齐韵跟着柳大少西征过,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 “所有的地方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大阵。” “进可攻,退可守。” “韵姐姐,也就是说夫君打算以此当做国战的准绳了吗?” “姐姐也不知道,夫君神神秘秘,姐姐怎么能知道他想什么呢!” “不对吧,夫君可说了最了解他长短的还是韵姐姐呢,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夫君不止一次说,你们没有成亲的时候在当阳书院姐姐你的花招可多了呢!” “你个臭丫头,少胡说八道,要说这些莲儿你应该最清楚。” “毕竟是你先亲身测量的,姐姐都落后了你一步呢!”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谈论着谈论着就上了高速的一干娘子,为夫让你们来是让为夫灵机一动的,不是听你们开车来了。 怎么一个个的如今都变成了这副女流氓的模样,当初牵下手都羞答答的说不出话来的娘子们去了哪里了? “嗯哼........” “注意点,你们可是国公夫人,谈论这些俗气的话题不怕有伤风化吗?” 听到夫君的说话声,众女妩媚的笑了笑,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 “少爷,宫里来人说六卫大将军已经还朝,即刻传你入宫觐见!” 柳松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柳大少喝茶的举动为之一顿,眼眸之间有些疑虑之色。 张狂他们回来的有些快啊! 更有些太顺利了一些,女皇的答应自己的书信迟迟没有结果,就说明自己的女儿小月儿定然会参与国战之事。 既然如此为了让自己挂帅出征,张狂他们不可能回来的如此方便啊。 他们回来就意味主帅的争夺之人多了六个,自己挂帅的事情也就少了几成胜算。 难道自己的想法全都错了不成?婉言另有筹谋! “知道了,换了衣服就去!” 本想着娘子们能给自己提供点思路,不曾想他们到了书房一通开车。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门外走去更换官袍。 至于齐韵她们,管不了了,自己如今才是被严重压榨的人呢。 柳大少到了勤政殿之后,满朝文武已经到了七七八八。 武官位置时常空着的六个坐垫之上也多了六个身着盔甲的六人,正是张狂他们六个统辖北疆六卫的大将军。 见到柳大少入殿,六人冲着柳大少挤眉弄眼,给了柳大少一个怪异的笑容。 李政昔年下海的时候,西域犯边,柳大少担任督军没少给六个老货打交道。 更是在自己出征西域的伊始奠定了深厚的友谊。 张狂这位舅舅先不说,其余五人对柳大少的感官都非常的不错。 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足盏茶功夫,文武百官一应到齐。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白羽的眉宇间相比昨日多了一些轻松之意,淡笑着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北征挂帅之人可考虑好了?” “臣举荐靖国公云阳。” “臣举荐定国公柳明志。” “臣举荐护国候张狂大将军。” “臣举荐武国公万明亮大将军。” “...........” 刹那间,朝堂之上再次乱糟糟起来,张狂他们六人回来了,文武百官在面对选帅的人选之上多了一些,情景自然比昨日只有柳大少两人的时候更加混乱。 知道的是在朝堂之上议帅,不知道的还以为实在菜市场砍价呢。 李白羽皱着眉头望着意见不一的文武百官:“成何体统,肃静!”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既然诸位爱卿难以抉择,朕看这挂帅之人就由朕来指定了。” 听到李白羽的话文武百官皆是一怔,回过神来默默地望着李白羽等候结果。 柳明志静静地扣着拇指上的扳指,脸色平静到波澜不惊。 “老曾,宣旨!” “遵旨。” 大总管向前一步打开手里的圣旨。 “大龙皇帝制曰。” “自太祖皇帝伊始,吾朝素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先帝一朝,少有战事,遵从天道,奉行和善邦交。” “至今,金,突厥两国骤然兴师,欲犯我边疆。” “贼寇以往暴行,自先帝一朝便有目共睹之。” “突厥屡屡犯边,戮我百姓,扰我边陲!” “朕为一国之君,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求万世传颂,惟愿护我朝黎民百姓安宁祥和。” “故,朕决定昭告天下。” “兴王师,伐贼寇,定天下,开万世太平。” “钦此!” “万岁,万万岁。” “靖国公云阳听旨。” 柳明志身体一僵,扣扯的翡翠扳指直接被其一掌握的碎裂开来,微微抬起眼眸望着从昏昏欲睡之中变得精神抖擞的云阳。 “老臣听旨!” “靖国公云阳,德高望重,战功卓著,此次北征,当为左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贲,骁果,河朔两地北征大军二十五万主战大军。” “荣威候蔡骏督军,虎贲大将军云冲,甘凉伯东方明为副帅。” 云阳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老臣遵旨。” “永安侯南宫晔听旨。” “臣南宫晔听旨。” “南宫晔,战功卓著,军中威望尤高,当为右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豹,虎骧,飞鹰,龙武四卫主战大军二十万。” “护国候张狂,虎豹卫大将军为副帅,虎骧卫大将军为督军。” “臣等遵旨。” “定国公柳明志听旨。” “臣在!” “定国公柳明志,青年才俊,战功卓著,用兵奇绝,当为中路大军,统帅陷阵,锐士,破虏,浮屠,百战,獠牙六卫新军三十万。” “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为副帅。禁卫军都统领贾正经为督军!” “钦此!” “臣等遵旨!” 大总管收起圣旨回到原位,李白羽一挥衣袖,露出了龙案之上的三个印盒。 “吏部,赐虎符帅印!” “遵旨!” 片刻之后,虎符帅印交到了三人手中,李白羽慢慢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凝视着文武百官。 “主帅已定,明日整装,后日启程。” “兴王师,破贼兵,兵分三路定天下,开万世基业。” “遵旨,万岁,万万岁!” “退朝!” “恭送陛下。” 小子呦,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已经定论。 勤政殿台阶之上,柳大少手捧帅印望着云阳远去的背影睁着眼睛望着刺眼的眼光叹了口气,心里腹议不已。 “百万大军尽在我手.........呵呵............” “父皇,大行快一年了,朝堂之事还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盖世雄主!盖世雄主啊!” “连死了你都要胜天半子!” “儿臣服了!” “婉言,看到了吧,终究还是我赢了,造反,哪有这么容易。” 定鼎 第九十二章谁的主意 柳大少收拾一下心神,望着联袂而出的六卫大将军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舅舅,姑父,几位叔父,不知道可否有时间呢?晚辈打算请你们去略饮两杯薄酒,不知道几位可否赏脸呢?” 永安侯南宫晔轻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叫张狂一声舅舅是因为侍卫都统领宋清的缘故。” “嫣儿可是老夫的亲外甥女,你叫老夫叔父是何道理?” “舅舅说的是,晚辈知错了,孩儿柳明志参见舅舅。” 南宫晔放声大笑着摇摇头:“得了得了,咱们不像是那些酸儒穷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叫。” “舅舅说的是,哪小子可就不拘谨了。” 张狂淡笑着望着寒暄的柳大少二人:“小子,出征在即,这个时候你请老夫六人去饮酒,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万明亮附和着点点头:“老张说的没错,老夫几人虽然久不在朝堂之中,可是对于你小子的风闻也是略有耳闻。” “说起不要脸皮来,满朝文武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你还是直说吧,有什么事想要求我们?” 甘凉伯东方明在甘州的时候没少给柳大少打交道,深知柳大少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见到几位老兄弟对柳大少防备的姿态,笑呵呵的揽着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先说事,后喝酒,不然的话你堂堂定国公的酒宴,我们老哥几个喝着不踏实啊!” “北征之事事关江山社稷,你他娘的要是摆了老夫几个一道,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先说事,后喝酒。” “鉴于你定国公的名声,咱们还是稳妥一些好,我们老哥几个不比你们年轻人,可受不了刺激。”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一句话,实在不相信柳大少的人品。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防狼一样望着自己的张狂六人,本少爷的名声不好我承认,不要脸我也承认。 可是也没有到了这种地步吧? “唉........人心不古啊,晚辈赤诚之心竟然被你们呢六位前辈说落的什么也不是,心寒呢!” 张狂脸色一虎一巴掌抽在了柳大少的脑门之上:“少他娘的扯谈,是不是想要人?” 柳大少一怔,脸色悻悻的望着张狂六人,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口说话,心中的意图便已经被六个老狐狸看的是一清二楚。 无奈的点点头:“没错,想给几位前辈要几个使唤着习惯的人手,不知道几位前辈割舍得,还是割舍不得?” 张狂六人相视一眼,脸色怪异的彼此一笑。 张狂促狭的望着柳大少:“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老丈说的不错,偏偏咱们的关系在这里搁着呢,不给的话有损情意,给的话不好给弟兄们交代啊。” “我们回京之前已经让副将整军备战了,各路兵马已经布置完全,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柳大少望着张狂几人一个个的‘丑恶嘴脸’,就差明言告诉自己,不拿点好处这事不好办啊。 柳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想把程凯,周宝玉,封不二他们几个搞到自己的麾下,不出点血只怕是不可能了。 “舅舅,姑父,叔父们,天香楼坐坐如何?咱们边吃边聊!” “好.........” “伤身体,出征在即可得保证十足的精力才行,换个地方吧。” 张狂本想同意,南宫晔直接拦了下来。 听到南宫晔的话张狂没说什么,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想来也是,眼下即将奔赴前线,去天香楼确实有些不妥。 战前放松,放松的办法有很多,未必非要去青楼不可。 见到六人一致认为去天香楼不太合适,柳大少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有了,咱们去个好地方,价格实惠不说味道绝对没的说。” “小子给你们引路,请。” 七人统一了意见,一同出宫而去朝着京城的主道赶去。 “几位前辈就是这里,蓬莱酒楼,这间酒楼乃是小子两位在江南的故人开的,绝对的货真价实。” 忠武侯陆成杰望着蓬莱酒楼人声鼎沸的模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这酒楼老夫修沐的时候来过几次,老板是两个倾城的佳人。” “我说柳小子,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连请客都想着她们,想来是没跑了,你小子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一点饭钱也得让自己人给挣了!” “老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为了讨佳人欢心,可不得下点心思吗?” “怎么着,你们几个老东西羡慕了?人家年轻,精力十足,有资本想找几个找几个,你们又不是不能找,在这里酸什么呢?” 到底还是舅舅亲,从见面到现在,张狂终于算是帮着柳大少说了一句话。 “得得得,你们几个老不羞少说两句,进去喝酒。” 柳大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几个人老心不老的家伙凑到一起真不好应付,只能扯开话题引着六人朝酒楼走去。 一行人一进门,望着酒楼中座无虚席的热闹场景也是惊叹一声,好生意。 “大......大.....大人,将军你们是来用饭吗?” 柳大少七人出了宫直接朝着蓬莱酒楼赶来,张狂六人皆是一声威武不凡的盔甲,柳大少身穿紫色麒麟官袍,一行七人凑到一起,小二哥想不紧张都不难。 虽然不知道柳大少几人都是几品官,可是小哥知道紧紧张狂六人身上的盔甲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 头顶的红缨艳的耀眼,最少也得是个将军起步。 柳大少瞄了一眼柜台处埋头扒拉着算盘,不时地擦拭一下汗珠的薛碧竹戏虐的望着小二哥:“来酒楼不吃饭,难道还能找姑娘啊,你们有吗?有的话来几个也行。” “啊?这......这.....这小的糊涂,几位大人,一楼二楼三楼都没有位置了,四楼最快的一桌客人吃完还得两刻钟,不知道几位大人能否稍等一下?小的也没有办法。” “若是赶人的话,客人们传出去说咱们店大欺客,影响很不好的!” 柳大少回想了一下望着二楼努努嘴:“那就二楼左转第一间,我们在那里吃就行。” “啊?那是我们老板娘的闺房,不招待客人的,请几位大人见谅。” 柳大少取出自己的环佩塞到小二哥的手里笑了笑:“将这个交给你们老板娘,你们老板娘会同意的,你去传话,我们先上去了!” “大........大人........你们..........” 小二哥望着有说有笑的朝着二楼走去的七人无奈的朝着柜台小跑而去。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酒楼的后台是定国公,还有户部,鸿胪寺的大佬在后面扛着,大厅还有定国公他们留下的墨宝呢。 七人既然大摇大摆的要去老板娘的闺房喝酒,肯定不是一般人。 小二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去报告薛碧竹。 “掌柜的!” “怎么了?哪一桌又要加菜吗?你去告诉厨房就行了!” “不是,有几个大人非要去你的闺房喝酒,小的拦不住,其中一位年轻的大人将这个交给了小的,掌柜的你过目。” 薛碧竹怔怔的望着小二手里的环佩,回过神来之后一把将环佩抓在手里期待的望着小二哥。 “是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说话有些流里流气看似很不靠谱的青年人?” “对,他一语道出二楼左转第一间就是老板娘你的闺房,然后就带着六个将军上去了。” 薛碧竹激动的攥着手里的环佩:“狗子,你去后院告诉灵依,让她亲自下厨准备几个好酒好菜,告诉她她朝思暮想的贵人来了。” “是!” 小二哥走后,薛碧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松了口气,将账本一合推给了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 “陈账房,这些账目你核算一下,我有些急事,柜台上的事交给你了。” “几位前辈请坐,好酒好菜一会就到。” 张狂六人静静地打量着散发着淡淡馨香,充斥着女儿家气息的闺房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一语成壚啊!” “不是红颜知己也差不到哪去了。” 柳明志淡笑两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狂微微瞄了一下一旁的南宫晔倚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柳大少。 “小子,兵分三路出征,你觉得是谁的主意?” 定鼎 第九十三章难懂的局 柳大少刚刚提起茶壶准备给六人倒茶的动作一顿,张狂的问题让柳明志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抬眸瞄了一眼张狂,可是根据张狂的脸色却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双眼眸有些深邃了一些。 “小子,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有定论。” 靖国公云阳的话萦绕在脑海之中,柳大少不动声色的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 “舅舅真会开玩笑,圣旨是陛下亲笔所书,兵分三路的主意自然是陛下想出来的了。” “答案是很显然易见的事情,舅舅没必要考教小子这么浅显的问题吧?” 张狂,柳明志两人的一问一答,让本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南宫晔五人沉默了下来,眉宇间带着各不相同的色彩思索着。 柳明志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张狂的嘴角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张狂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南宫晔几人。 “南宫,你是陛下的亲娘舅,要说了解陛下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你觉得此次兵分三路出征会是陛下自己想出来的吗?” 南宫晔默默地望着张狂真诚的眼神叹了口气:“老张,君心难测,你让兄弟我该说什么。” 万明亮瞅着南宫晔为难的脸色,轻轻地碰了碰张狂的胳膊:“老张,大局已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陛下是君,咱们是臣,陛下命令咱们怎么出征,咱们就怎么出征就是了。” 陆成杰,东方明,云冲三人也附和着万明亮的话点点头:“是啊老张,为将者,陛下让咱们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今天是来参加柳小子置办的出征宴的,不提这些了!” “没错,今天只喝酒,饮了出征酒,宁死不回头。” “对,咱们北疆六卫同气连枝,咱们兄弟六人三十多年的交情了,此次出征希望咱们兄弟六个还有机会一起喝酒。” “说句丧气话,谁要是先走了,别忘了到坟前倒两杯酒,弄二斤好菜,吃饱喝足了,见了阎王爷也不害怕了。” “老云,知道是丧气话你还说,丑话说在前头,谁他娘的要是不讲义气先走了,别说兄弟们给谁上坟去了,尸体都不给他收拾,让他曝尸荒野去。” “说好的同生共死,谁也不准失信!” 柳大少望着六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张狂听着几个老兄弟说着调和的话语,默默地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孩子,去催催你的红颜知己,舅舅饿了,让她们快点上菜。” “好的舅舅,姑父,叔父你们先喝茶,小子去去就来。” 柳大少走出薛碧竹姐妹俩的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柳大少走后,张狂眼神复杂的望着南宫晔从甲胄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张轻薄的绢布地图铺在桌子上。 “南宫,哥哥的好兄弟,不如你这位右路大元帅给老哥哥好好的解惑一下,面对两国敌军,兵分三路,左右大军各掌一方,中路大军驰援何人?” 南宫晔的视线放到了地图之上,细看了良久默默无语。 张狂吁了口气,手指指在了济州的位置定了下来:“咱们几个老家伙先猜一猜柳小子有可能布阵的位置,比如说六城中央的济州。” “突厥的四大部落合兵咄陆部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以咄陆部的地理位置来看,这二十万铁骑的进攻方向可能是云州,以及甘州。” “突厥大小部落剩下的三十万人呢?” “金国的意图十之八九会是颍州还有抚州。” “咱们这样想,如果突厥剩下的兵马与金国的目的相同,都是颍州跟抚州,这样一来柳小子支援的方位就可以明确下来,铁定支援咱们右路大军无疑。”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万明亮直接望向甘州,云州的位置:“你担心会是突厥的疑兵之计?到时候目前已知的五十万铁骑全部放在甘州,云州这边配合金国逐渐蚕食咱们的兵力?” 张狂静静地扫视着其余五人:“再是骑兵,三十万大军动起来需要消耗多久的时间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等到柳小子带兵驰援,黄花菜都凉了。” “根据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大龙十之八九是要以一敌二啊。” “这个时候必须兵分两路,发挥床弩,火炮,兵甲之利跟两国硬碰硬的来上一场,一举打掉他们两国的气焰。” “兵分三路,左右大军人数分走了一半不说,而且中路还成了鸡肋。” “此消彼长,咱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的不妙。” “从退朝到蓬莱酒楼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先帝的用意是什么,现在心里也算有些眉目了。” 五人静静地望着张狂,看他们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谁也没有说什么。 张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老张的性子跟义父金逸大将军如出一辙,说话不喜欢整一些弯弯绕子。” “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兵分三路的主意绝对不是陛下,而是先帝。” “先帝这是担心陛下刚刚登基,根基尚未稳定,防止咱们功高震主啊!” 南宫晔无人默默无语,脸色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显然早已经在张狂的那番话中明悟了什么,却只有张狂说了出来。 南宫晔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老哥哥,你让兄弟说什么?兄弟又能说什么?” “你们是外臣,兄弟我何尝不是外戚,外戚弄权的事情还少吗?我比你们还难啊!你让兄弟我说什么?” “无论先帝他做什么打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帅印虎符已经定下,说什么不都是晚了吗?” 东方明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咱们兄弟六个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谁没为谁挨过刀,说话有必要这样吗?” “东方说的对,老张,南宫,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咱们该考虑考虑除了这些之外,陛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 “陛下是什么人,夏公明的史书上以盖世雄主定结论,他这么安排可能有咱们不懂的深意呢。” “尤其是这三十万新军的安排就最不妥当。” “咱们都去新军的几个大营看过,全都是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 “骑射的本事不服不行,咱们麾下的神射手骑在马上颠簸的时候射出的箭矢准确率跟他们也是五五之数。” 万明亮重重的一拍桌子:“没错,老云说的话深得我心。” “这三十万人那种嗷嗷叫悍不畏死的气势哪像是新兵啊,完全就是一群久经百战的精兵强将。” “多少年了,咱们什么时候从新兵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架势啊!这些新军的训练方式很值得咱们学习啊。” “不过老云的意思还有担忧我也明白。” “咱们军中历来的规矩就是老带新,老云你是不是担心三十万新兵自成一路大军,会出现畏战的情况?” 云冲重重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的气势再厉害,可是毕竟没有见过血。” “老兵是越见血越凶悍,新兵见血之后的反应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小子用兵再厉害,可是恐惧,怯战的心情是会传播的!” “没有老兵一带一的安抚,老夫很担心柳小子能不能抗的住新兵见血的怯战情况!” “所以三十万新军自成一军完全不符合常理,实在是搞不懂先帝的深意。” 南宫晔沉吟了良久扫视了一眼五人:“有没有可能先帝的出发点会在金国,与突厥的问题之上呢?” “你们想想,密探打探的关于呼延筠瑶统一草原之时的用兵之道,完全是以雷霆之势展开进攻,极少分兵出击。” “呼延筠瑶不会不明白我大龙如今有多少兵马,以二十万兵马迎击我北出大军无异于是螳臂当车,既然如此,她分出二十万大军的目的何在?” “看不懂啊。” “老的老的看不懂,小的小的也猜不透。” “咱们是真的老了啊。” “柳小子回来了问问他,这小子比猴还精,而且他与呼延筠瑶师出同门,说不准能猜透这丫头的目的。” “最关键的是先帝在位之期,最是宠这小子。” “可以说满朝文武谁能摸得透先帝的脾气,除了这小子再无二人。” “兵分三路,用好了无可匹敌,用不好功亏一篑啊!” “一个难懂的局势摆在咱们面前呢!” 定鼎 第九十四章不行也得行 蓬莱酒楼的灶房之内,烟火升腾,香味缭绕。 柳大少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不事的用筷子夹着黄灵依做好下酒菜品尝起来,然后妹妹的喝上一口小酒,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神态。 黄灵依洗着菜,不时地瞄上一眼心上人偷吃下酒菜的行为。 对于柳大少自降身份偷吃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又有些打心底里高兴。想来是因为自己做的下酒菜令心上人食欲大动,才会有如此行为吧。 柳大少咽下酒水咂咂嘴,眼眸中不经意的忧愁之色一闪而逝。 “灵依啊,手艺真的是不错,大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食欲大动过了。” “去了颍州为总督两年多时间,家乡菜是一次没有吃上,回京之后虽然府上都是我家老头子特意从江南带过来的极品大厨,可是大哥我却怎么也吃不出以往在江南的味道。” “也只有在你这里,大哥吃着菜喝着小酒才能找到这种阔别已久的家乡味道。” “不知不觉,又一年没有回家了。” 柳明志叹了一口气,许诺如意每年去给她扫墓一次的日子也过去了。 岳父岳母齐润两人也知道如意的事情,希望能代替自己去一趟吧。 黄灵依将盆里的菜捞了出来,望着柳大少满怀惆怅的脸色有些心疼。 “柳大哥,不是菜的味道变了,只是柳大哥你的心境变了而已。” 柳明志准备喝酒的动作一顿,兴致聊赖的放下手里的酒壶。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大哥是心境变了。” “你炒菜吧,大哥给你洗菜。” 黄灵依急忙摇摇头:“这怎么行,你堂堂定国公怎能洗菜呢?你还是先上楼陪你的朋友吧,耽搁久了他们心里不舒服就不好了。” “灵依弄了这两个热菜之后就给你们送上去几个先吃着。”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摆摆手,屡起袖子拿起一旁的藕片便清洗了起来。 “灵依,你不懂,大哥还不是上去的时候呢,这个时候还不是上去的时候啊!” 黄灵依现在虽然是小小美人厨娘一个,昔年也是名动秦淮的花魁之一,自然是心思灵动的人儿。 心上人一连两次说不是上去的时候,黄灵依就明白了心上人不上去肯定有什么缘故。 默默地点点头黄灵依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灶台下的小厮说道:“加大火。” “知道了老板娘。” 柳大少心不在焉的清洗着盆里的藕片,一个藕片洗的发软了都没有发现。 他脑海中一直思索着与张狂六人在楼上讨论的问题一样,兵分三路,自己的中路大军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此次国战与以往的战斗截然不同。 近乎两百万人规模的大战,兵力若不集中一处,很容易被金国还有突厥逐渐的蚕食。 以自己对李政的理解,李政选择这样安排肯定是避免自己等人功高盖主,让根基不稳的李白羽可以以权衡之道制约自己这些出征在外的手握重兵的大元帅。 然而李政英明一世,致力大龙一统天下,不会不明白分兵的后果。 既然如此,李政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柳明志脑海中回想着与李政的种种过往,很多重要的讨论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一时沉入心境,连洗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小半天之后柳大少手里的藕片变成了藕渣,柳大少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彩。 父皇,您若是还活着,想来所有人都不会在迷惑了。 “柳大哥,柳大哥。” “啊?怎么了?” 黄灵依嗔怒的看着柳大少迷茫的脸色,冲着水盆努努嘴,只见盆里的藕片被握的不成样子。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望着水盆里的藕片,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灵依啊,你们酒楼的食材不行啊,这藕是不是没长成就给拔出来了,这也太脆了,一旁就成渣滓了怎么能行。” “你们这不是欺骗客人嘛?大哥见到了没关系,别人知道了对你们的声誉有很大影响啊。” “你们姐妹可不能糟践了我们几个留下的货真价实的墨宝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你先忙着,大哥先出去了,那些菜好好的整理一下,别让人看出来被吃了的痕迹。” 黄灵依拿着勺子怔怔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黄灵依才回过神来。 娇嗔的挥了挥手里的勺子,黄灵依贝齿紧咬的摇摇头。 “总听说定国公不要脸皮,还以为是别人对柳大哥的污蔑之言呢,今天算是见识了。” “何止不要脸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掌柜的,别愣了,参鸡汤的时辰差不多了。” “啊?好。” “碧竹,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酒?” 薛碧竹站在门旁轻笑着看着从灶房出来的柳大少:“杜康,竹叶青,女儿红.......都有三十年以上的,柳大哥你想喝什么?” “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就喝杜康。” “知道了,小妹这就给你去取。” 柳明志望着薛碧竹朝着酒窖走去的倩影叹了口气:“美人情深难承受,顺其自然吧。” 柳大少摇着头朝着二楼走去,走到两女的闺房前放轻脚步,静听屋内的声音,听到六人带着笑意的交谈声柳明志明了,此时正是进去的时候。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柳大少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坐到了椅子上装作浑然无事。 “几位前辈久等了,饭菜一会就上来。” 南宫晔怪异的望着柳大少:“你家小红颜的手艺够好的,香味都传到二楼来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有两个红颜知己,但是一定不要辜负了嫣儿这孩子,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是是是,舅舅说的是,但是我要是说我跟她们两位是清白的你们相信吗?” 六人一怔,纷纷嗤之以鼻的喝着茶水,显然不太相信柳大少的鬼话连篇。 张狂把玩着茶杯,吊儿郎当丝毫没有大将军威严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跟老夫弟兄几个说说,此次出征,你率领铁骑三十万,有几成把握?” 柳大少捧着茶杯扫视了六人一眼:“舅舅问的是收拾服帖三十万将士呢?还是想问得胜而归呢?” “老夫全都问。” “七成吧!” 六人眼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逝,张狂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眼睛:“你没有开玩笑?” 柳大少抿嘴一笑:“军机大事,怎敢玩笑?” 听到柳大少肯定的说法,六人倒吸了一口气,相视一眼沉吟了片刻。 云冲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兵分三路应对两国大军的弊端你可明了?” “侄儿自然明了。” “既然如此你还敢说有七成把握,不瞒你说,方才我们老兄弟六人讨论了良久,满打满算也只有六成胜算。” “你脱口而出便是七成,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啊。” 柳明志苦笑着从怀里取出虎符摆到桌案之上。 “事到如今,小子有的选吗?” “柳明志的本事柳明志心中自有明了。” “十年谋划,只为天下一统。” “明志如今接下虎符帅印,不行也得行啊!” 定鼎 第九十五章梦里啥都有 张狂六个老狐狸听到柳大少的话,眼中的惊疑之色不言于表。 默默地相视了一眼,六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想法,难道这小子真的读懂了陛下的深意不成? “怎么办?这小子说话有点高深莫测啊。” “能怎么办,两个舅舅,一个姑父,三个叔父辈分在这摆着呢,不懂直接就问呢!” “不妥,别忘了这小子现在可是有求咱们,这个时候开口求教显然是落了下成,以这个小子猴精的性格,别到时候咱们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附议,要问也得从这小子手里多弄几门火炮之后再问,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你们可别忘了。” “七成!真的假的,老夫有点不相信。” “不好说啊,这小子领兵四十万出征西域,面对西域三十八国共计兵马一百五十多万不一样凯旋而归。” “附议,老夫也相信他说的话,军机大事他还是不敢开玩笑的。” “那怎么办?装作明白了?想办法套话?” “套话?开什么玩笑,套别人还行,套这小子,到时候谁套谁还不一定呢。” “我说,老哥几个,这小子敢夸下如此海口,是不是还有好东西没弄出来啊?” “英雄所见略同,把这小子支出去,咱们再好好的探讨一下。” “附议!” “没意见!” “妥。” “不行,这个是我夫人的亲侄子啊,自然也是老夫的亲侄子,老夫岂能看着你们坑他!” “老云说的不错,柳小子可是老夫的外甥女婿,这样做实在不妥。” “这可是老夫外甥啊。” “弄来装备你们三个多分一成!” “成交!” “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我同意。” “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老夫不能不合群,我也同意!” 张狂闷咳一声,脸上的笑意犹如菊花一般灿烂,笑呵呵的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摆到桌案上。 “志儿啊,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老夫六个难得一聚,喝酒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呢,站着你家红颜知己的闺房,可能耽搁你们亲热,老夫六人心里过意不去啊。” “对,过意不去!” “没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心里难受啊。” “棒打鸳鸯的事情我们决然做不出来。” “问心有愧啊!” “有愧。”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一唱一和的六个人,不知道这六个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狂将银锭推到柳大少面前:“小子,这是十两银子,我们兄弟六个先喝着,要不你拿着银子去对面的客栈包个房间,搂着你家小红颜潇洒半个时辰去?” 不止柳大少面色抽搐,其余五个老东西也斯巴达的望着张狂。 卧槽,这么直接的嘛? 柳大少回过神来脸色‘阴沉’的望着面前的十两银子抬眸望向张狂直呼其名:“十两银子,张狂你这是侮辱本少爷啊。” “本少爷没有老头子也是家财万贯的主,差你这十两银子啊。” 张狂望着对自己咆哮的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挠了挠眉头:“要不,我们去三楼吃?” 柳大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静静的扫视着六个老狐狸:“你们当本少爷瞎了吗?当着本少爷的面挤眉弄眼真当我看不到。” “本少爷拿你们当长辈,想不到你们竟然比我还不要脸,竟然想着算计本少爷” “既然如此,本少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座的各位,本少爷放低姿态不是怕了你们,在本少爷面前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本少爷的官位比你们都高你们别忘了。” “一群侯爷伯爷,跟本少爷一个公爷摆谱,你们怎么想的?” 万明亮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老夫可是武国公,咱们同级。” “继承老爷子的爵位,有什么好骄傲的。” “本少爷还是辅政大臣呢,对你们有督办之权的兵部尚书宋煜那是本少爷督办的,讲道理我高了你们两级呢!” “辅政大臣再是无品级,可是本少爷见官高一品。” “武国公怎么了?武国公在本少爷这里也不够看。” “国舅怎么了?本少爷还是当朝驸马呢?我也没骄傲啊!” “三年,本少爷不死你们终究是下官,在朝堂之上要尊称本少爷一声大人。” “气不气?就问你们气不气?” “生气也没办法,你们能奈我何!” 张狂六人脸色涨红的望着柳大少,虽然柳大少说的没错,可是属实有些扎心。 老扎心了! 柳大少屡起衣袖脚踩椅子探着身子静静地望着张狂六人:“龙武卫程凯,韩鹏,蒋磊,骁果卫周宝玉,虎贲军段不忍,虎豹卫宁超,虎骧卫叶宝通,飞鹰卫封不二他们几个本少爷要了。” “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乖乖的给了诸事好商量,不给本少爷命令兵部断你们粮草装备。” 蹭蹭蹭.......... 六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虎目对着柳大少怒目而视:“小子,你敢。” 六人心中明了,柳大少说断粮草装备不过是说说而已,主要六人实在忍受不了柳大少的架势! 六个人哪次回朝,除了左右宰辅之外,不都是想对谁骂娘就对谁骂娘。 六部尚书怎么样?张狂没少问候人家老母。 如今被人如此拿捏,冷嘲热讽,忍受的了才怪了。 柳大少面不改色的瞄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张狂六人:“你们试试本少爷敢不敢?” “本少爷连当朝公主都敢睡,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狂妄!” “大逆不道!” “小子无礼。” “无礼至极。” “你咋不上天呢?” 南宫晔面色窘迫的嗯哼了一声,扫视着五个兄弟拍了拍桌子。 “人家说的是真的,你们激动个屁啊!” 五人一怔,回过神来望着柳大少的脸色有些僵硬,南宫晔的话犹如雷霆一般回想在耳边。 人家说的是真的,你们激动个屁啊。 六人无言的望着柳大少,不要脸,忒不要脸啊。 被这小子一激差点都糊涂了,人家乃是当朝驸马,可不是敢睡公主怎么的。 虽然话有些粗糙,但是理还是这个理。柳大少望着六人无奈的脸色得意洋洋的坐到椅子上。 “人本少爷是要定了,你们可以提点条件,只要不狮子大张口,本少爷会尽量满足你们,本少爷虽然不要脸,可是也是讲理的人。” 六人相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 张狂伸出三根手指:“北疆六卫,一卫增加火炮三百门,炮弹三千发!” 柳大少刚刚坐下,屁股下犹如冒出一根钉子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一拍桌子。 “你们他娘的压根没想谈啊!” “一家三百门火炮,三千发炮弹,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啊!” “还来酒楼喝个屁的酒,回家蒙头一睡,梦里什么都有,想要多少要多少!” 定鼎 第九十六章女中豪杰 柳明志瞅着六人有些尴尬的脸色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漫天要价也不是这个样子要的,你们是张口就来啊。” “一家三百门火炮,六卫就是一千八百门火炮,你们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如今我朝全部的火炮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门上下,留下二百拱卫京师只有一千八百门了。” “这可是大龙几年来日夜铸造出来的产量,你们只知道火炮好用,杀伤力惊人,一炮下去要死很多敌人,可是你们不知道铸造一门火炮要消耗的银两几何。” “小子担任过户部左侍郎,如今户部更是在我的名下督办,可以说一门火炮就是用一箱箱的银子堆积出来的。” “这些火炮全给了你们,左路大军怎么办?让他们跟敌人硬碰硬的去拼杀?” 六人听到柳明志有些低沉的声音,沉默着坐了下来:“小子,我们也只是漫天要价而已。” “对啊,我们理解朝廷的难处,其实就是胡乱的要了一个数目,当不得真!” “说到底还是以一敌二,心里没底,唯恐误了江山社稷。” “别说三百门,你能多给三十门我们就知足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火炮我留下三百门,剩下的你们左右两路大军平分了,炮弹也是同等平分。” “先帝励精图治一生,等得就是这一次决定天下归属的国战,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拿出全部的家底拼一场吧。” 张狂有些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小子,你的中路大军全是骑兵,留火炮干什么?” “没错,骑兵奔袭战转瞬之间,根本来不及使用火炮,不是我们想要留下你的三百门火炮,实在是你用不到啊。” “平心而论,他们说的很中肯,你出征过西域,应该明白此次出征你的三十万铁骑打的就是奔袭战,这个时候你带着沉重的火炮非但发挥不出来长处,反而会拖慢你的进攻步骤。” “对啊,骑兵的优势就是长途奔袭,此次又不是攻城,而是是拉开阵势进行........” “奔袭..........” “奔袭..........” “南宫,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南宫晔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小子,你是不是早就明白了先帝兵分三路的用意了?” 柳明志望着南宫晔狐疑的眼神一怔,不经意的笑了笑:“舅舅说的话小子有些不明白啊!” 南宫晔思索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你小子就装吧!” “南宫,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 “快说说,不然的话心里不踏实。” 南宫晔示意兄弟五人稍安勿躁:“先谈火炮的事情,别的事情咱们路上说。” 五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柳大少。 “小子,我们兄弟说的都是实话,你带着火炮反而会托了你的后腿。” 柳明志举着手掌翻看着:“不见得,谁说骑兵就不能使用火炮了?” “我中路大军的辎重部队拉什么不是拉,带着一些火炮有备无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骑兵擅长奔袭,到时候..........” 张狂说着说着也沉默了下来,瞄了一眼一旁的南宫晔张狂玩味的笑了笑。 “北出!” “好一个北出啊!” 柳大少望着嘀嘀咕咕的张狂还有南宫晔,心里有些诧异,暗道这两个老东西脑子转的够快的啊。 刚想开口说话敲门声传来,薛碧竹黄灵依柔和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柳大哥,酒菜已经备齐,我们能进来吗?” 柳明志六个老狐狸促狭的眼神下转身朝着房门看去:“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黄灵依两女一人抱着一个酒坛,身后跟着七八个小二,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薛碧竹两女扫视了一眼甲胄齐全的张狂的六人俏脸有些紧张不已,瞄了一下一脸淡笑的柳大少芳心才放松下来,将酒坛放到桌案之上。 “你们几个把下酒菜放下就先下去招呼客人吧!” “是。” 七八个小二放下酒菜战战兢兢的走出房门,张狂六人一句话没说,可是身上那股子杀气也够几个小二心惊胆战的。 上过战场的人纵然是坐在那里不动,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也非比寻常。 望着放下酒坛下意识缩在自己身后的两女柳大少淡笑着站了起来。 “碧竹,灵依,大哥给你们介绍一下。” “武国公万明亮,护国候张狂,永安侯南宫晔..........他们六个就是威名赫赫的北疆六卫大将军,以后有什么事报他们的名字,绝对没人敢在你这里闹事。” 两女听到柳大少的介绍,激动地望着张狂他们六个说不出话来。 北疆六卫,护国六百年的威名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两女自然是如雷贯耳。 “民女薛碧竹,黄灵依参见六卫大将军。” 张狂六人淡笑着望着黄灵依两女,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笑呵呵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辛苦你们了,还要占了你们的闺房喝酒。” “这是我们姐妹的荣幸。” 云冲淡笑着摇摇头:“这是我们六个老东西的荣幸才是,能让定国公的红颜知己亲自下厨,我们六个老东西也算没有白活。” “老云说的不错,方才这家伙正在吆五喝六的对着我们六个老东西指手画脚,偏偏他官位比我们高,我们还无可奈何。” “你们来了正好,难为不了他,我们六个老东西只能厚着脸皮难为一下他的红颜知己了。” “初见见面,两位姑娘理应陪酒三杯才是,喝多了之后红颜知己可就不一定是红颜知己了,说不准就变成了国公夫人了呢!” 两女被六个老不羞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比温婉的薛碧竹,黄灵依的性子就大大咧咧的多了,俏目瞄了一眼柳大少朝着桌案走去,一把拍掉酒坛之上的泥封。 端起酒坛就给六人斟满了酒水,顺便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黄灵依举起酒杯勇敢的望着有些惊异的张狂六人:“几位大将军既然开口了,小女子岂有扫兴的道理,灵依先干为敬。” 在张狂六人以及柳大少惊愕的神色下,黄灵依一连干了十八杯酒水。 本来通红的俏脸被酒水一刺激之后,变得更加的红晕起来。 柳大少回过神来怪异的望着张狂六人:“怎么着,你们几个老东西不打算喝点?” “喝还不行吗?” 除了张狂倒了一杯茶水望着柳明志其余人全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柳大少知道张狂发下的宏愿,天下一日不统,一日不饮酒的规矩,自然没说什么。 黄灵依这位女中豪杰打开了场面,几人闲聊着推杯换盏了起来。 定鼎 第九十七章一个人的北出(月票加更) 柳明志放下酒杯望着两女:“你们两个也坐下吧,干看着我觉得不自在。” “柳大哥,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坐下吧!” “好!” 两女没有娇柔做作,直接坐到了一旁空置的椅子上,不时地给几人斟酒。 酒过三巡,柳大少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嗝..........” “六位,这程凯几人的事情能不能敲定你们给个痛快话!” 六人的目光一个个清澈无比的望着有些朦胧之色的柳大少嘴角挂着一丝斜笑,论酒量,柳大少属实不是对手。 “可以倒是可以,火炮商量不成,你起码得给些好东西吧。”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本少爷有的什么都行,老婆孩子除外。” 柳大少虽然有些喝多了,本能的意识还在,对于老婆孩子那是坚决不能退让地。 “威力大点的如何?有没有?” “行,明天一人给你们来两箱子地瓜,那玩意丢到大队步卒里面就是绞肉机。” 六人相视一眼有些疑惑:“地瓜?绞肉机?你要撑死敌人?” “扯淡,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别看个不大浓缩的都是精华。手雷,知不知道什么叫手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就是小火炮懂不懂!” 六人目露精光的邪笑着相视了一眼:“定国公,好酒量,咱们在喝一杯如何?” “喝就喝,干了!” 六人倒也没有弄鬼,陪着柳大少将杯中酒水,茶水一饮而尽。 两女见到柳大少有些大舌头说胡话的模样,眉梢间满是担忧,望着一个个清醒无比的六个老狐狸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心上人少喝点。 张狂期待的望着柳大少:“柳小子,颍州可跟京师没法比,我们常年待在边疆,眼界局限的很,你跟我们六个目光短浅的家伙说说什么叫手雷呗。” “嗝.......开花弹明白不,手雷就是小型的开花弹,用人就能投出去,那家伙丢到人群里面一炸一大片。” “命不好的当场玩完,命好的也得非死即残。” “哦,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一箱子里面有多少啊?” “三百多颗。” “定国公啊,你看我们右路大军右路大军加一起将近五十万人,六个人你一人给两箱子也才三千多颗。” “五十万人三千多手....手....地瓜,是不是太少了,能不能多给几箱?” 柳大少静静地摇摇头:“不行,我才准备了三十多箱,给你们十二箱子已经不少了,知足常乐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做人得知足常乐,喝酒,咱们喝酒,预祝咱们凯旋而归,喝酒。” “干杯!” 第二坛子酒水见底,柳大少醉意朦胧的签订了六张合计二十箱手雷换程凯几人的契约。 张狂六人笑呵呵的将契约揣进怀里:“明天要账去。” “灵依姑娘啊,劳驾你再给送上来几坛子酒水!” “好吧,几位将军稍等,小女子去去就来。” 黄灵依给了薛碧竹一个照顾好柳明志的眼神,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 黄灵依走后不足一片刻,一个甲胄齐全的将士在小二的带领之下走了进来,正是龙武卫将军霍不言。 “末将参见六卫大将军!” “免礼!” “起来吧!” “谢将军!” 张狂诧异的望着霍不言:“不言,你怎么来了?” “侯爷,云老国公有请你们六人入府一见。” “兄弟们到处寻你们,一路打探末将才得知你们在这里饮酒。” 六人一怔急忙站了起来:“多久了?” “半个时辰!” 六人望了一眼对面拍在桌子上的柳大少望向了薛碧竹:“碧竹姑娘,有劳你照顾一下定国公,酒看来是没办法喝了,我们兄弟得先行告辞了!” 薛碧竹站了起来福了一礼:“既然几位将军有事在身,小女子也不好强留,我送送你们!” “不必了,你照顾好该照顾的人就是了,告辞。” 薛碧竹尚未反应过来,张狂六人便展现出了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直接报了一拳朝着门外走去。 张狂六人走后,薛碧竹望着死猪一样拍在桌子上的柳大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只能弯腰打算扶着柳大少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安歇。 然后薛碧竹琼鼻冒汗,也没有扶起柳大少,反而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几位将军........咦.......姐姐他们人呢?” “走了!你快放下酒水帮忙将柳大哥府床上去。” 黄灵依一怔俏脸发烫的望着薛碧竹:“姐姐,这样不好吧,先不说大白天的,柳大哥喝的那么多意识模糊,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让柳大哥觉得太轻浮了?” “而且我有些害怕,听一些姐姐说,那事情很吓人的,我还没准备好!” 薛碧竹一愣娇嗔的瞪了黄灵依一眼:“你个死丫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柳大哥喝多了,总不能让他趴在桌子上睡一夜吧?” “啊?哦?我明白了。” 黄灵依脸色娇羞的放下酒坛,根本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睛,显然自己会错了意的想法让佳人心里羞赧至极。 两人刚刚弯下柳腰准备扶起柳大少,只见一副死猪模样的柳大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睛清明无比,哪有丝毫醉意朦胧的样子。 柳大少望着惊呆了的两女轻轻一笑:“愣什么呢?” 薛碧竹磕磕巴巴的望着清醒无比的柳大少:“柳大哥,你没喝醉啊?” “呵呵.........傻姑娘,真的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可能会写契约呢?” “也是,可是柳大哥既然你没喝醉,那方才他们六位将军敲诈你的时候你还写契约?” 柳大少慵懒的倚在椅子上苦笑了两声:“你们还记得大哥在江南之时的名声吗?” 黄灵依点点头脱口而出:“当然记得,柳扒皮!” 说完之后黄灵依才瞧见心上人尴尬的脸色,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吐了一下丁香小舌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神! “唉.........” “柳扒皮不告诉自己喝醉了,怎么舍得送出去那么多好东西啊!” 柳明志拿起黄灵依放下的酒坛一拍泥封举起酒坛便仰头畅饮起来。 “能少死几个少死几个吧,再是为国为民出征在外,也得给他们的妻儿老小一个交代啊!” 两女担忧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柳大哥,你少喝点,再是陈年佳酿,喝多了终究会喝醉的,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啊。” “呵呵......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派我去打仗,指望我一统天下,却又担心我兵力多。” “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还是在江南的时候流连青楼的时候痛快,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柳大少慢慢的站了起来提溜着酒坛朝着门外走去:“结账吗?” 薛碧竹急忙摇摇头:“不用结,就当小妹..........你这就要走了?” 柳明志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 “是啊,该出征了,灵依,碧竹,柳明志此次北征有幸不死,回来之后咱们再相会!” “到时候柳明志尽量给你们一个交代,告辞!” “柳大哥..........” “我们姐妹等你凯旋而归!” 嘡啷一声,蓬莱酒楼外柳明志手里的酒坛碎裂一地,柳大少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北出,原来只是我柳明志一个人的北出!” 定鼎 第九十八章善用奇兵(月票加更) 靖国公府内院正厅回廊下。 云阳老神在在的摆弄着火钳煮着茶水,周围茶香四溢,仅仅空气中迷茫的茶香味道就可以看出云阳是一个手艺不凡的老茶人。 听到沉稳有序的脚步声,云阳微微抬眸瞥向远处,张狂六人龙行虎步,步伐稳健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云阳丢掉手中的火钳拍了拍手,用毛巾裹手斟上七杯茶水。 最后一杯茶水倒好,六人恰好停在云阳的面前,时机把握的可谓是分毫不差。 “爹。” “参见叔父。” “不用那么多礼,都坐下来尝尝老朽的手艺,这金山云雾平日了老朽都不舍得喝,便宜了你们几个了。” “谢谢叔父!” 六人跪坐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品尝起来,也不知道这六个大老粗是真的懂茶还是装模做样。 云阳举着茶杯吹了吹,望着除了张狂皆是一身酒气的六人淡淡一笑。 “柳家小子请你们去喝酒了?” “是啊,想从我们这里抽出来一两个用着顺手的老手下,在蓬莱酒楼刚开始喝两杯您老就派人来了。” 云阳淡淡的点点头:“柳家小子知不知道他要的那些人已经成了新军六卫的大将军?” “不知道,这小子喝多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北疆的时候这小子的酒量就不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行,一点长进没有。” 云阳轻啄了一口茶水好奇的望着六人:“你们就这么答应他了?一点好处不要不像你们的作风啊!” 听到云阳调侃的话语云冲几人脸色悻悻的笑了笑:“爹,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是啊叔父,你就算不问我们也打算跟你说呢,可是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小子说他手里有一种跟火炮开花弹差不多的武器,叫手雷,不知道为什么名字这么奇怪。” “趁着酒劲他许诺我们一人两箱子手雷,酒过三巡之后就变成了二十箱子了。” “当场签字画押的契约就在我们手里,叔父你过目!” 东方明取出自己的那份契约递到了云阳面前,脸上有些嘚瑟之意。 虽然不知道手雷的威力如何,可是能让柳家小子藏着掖着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跟白捡的一样,怎么能够不高兴。 云阳接过契约扫视了一眼点点头:“好字!” 随意的看了看云阳将契约丢给了东方明,眼神玩味的望着六个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的子侄六人摇摇头。 “醉的不省人事还能写下这么工整,条理分明的契约,契约人是杨树,可不是柳明志,是柳小子喝醉了,还是你们六个喝醉了?” “真以为人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人家就是不想跟你们一般计较而已,还有脸在这里沾沾自喜,老夫要是你们,活下去的心都没有了!” “被一个刚刚过了而立之年的晚辈耍的团团转,你们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六人一怔急忙取出各自的契约翻看起来,片刻之后六人脸色绛红的看着眼神促狭的云阳,脸色有些尴尬不已。 “爹,这也太狡猾了吧!” “何止是狡猾,装的太像了,谁看了都以为喝的不省人事了。” “早就说这小子比猴都精,你们就是不以为然,这下好了吧,丢人丢大了吧!” “唉.......白浪费心思,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云阳抬手示意几人安静,给几人再次将茶水倒上:“你们尽管去要这个叫手......手什么来着的东西?” “手雷!” “嗯!你们尽管去要这个叫手雷的东西,到时候柳小子自然会给你们的。” “但是一定要切记一点,这手雷无论威力如何,一旦随军录事问起来这手雷的来源,你们必须一口咬定是杨树给的,至于杨树去了哪里?骑马摔死了,落水淹死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口径一致就行了!” “总之,杨树可以出现过,但是不能活着!” “别到时候弄得人家好心帮你们,你们却坑了人家!” 六人一愣,眼神明悟的点点头:“爹,孩儿明白了!” “叔父放心,我们几个的为人你比谁都清楚!” 云阳将目光放到了南宫晔的身上:“南宫?你的意思呢?” 南宫晔犹豫了一下望着云阳:“柳小子对朝廷?” 云阳微微一笑:“打皇金鞭,辅政大臣,柳家的二小子可与陛下家的长公主李静瑶有着先帝亲口定下的婚事!” “这还不明了吗?” “忠心耿耿?” “诚然!” “小侄明白了。” 云阳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随意的将茶杯丢在一旁。 “老朽找你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你们对先帝兵分三路的安排有什么见解!” 南宫晔,张狂对视了一眼迟疑的望着云阳:“似有明悟,可是却有些不太确定,总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了!” 云阳诧异的望着张狂两人:“你们懂了?” “应该是懂了,兵分三路,一路主战,两路为辅。” “先帝应该是打算发挥骑兵最大的机动能力,让柳小子打一场长途的奔袭战,这就是为何三十万铁骑自成一军的缘故。” “出奇制胜,可是却福祸相依,生死难料。” “金国,突厥虽然没有明言联兵,却心照不宣同时对我大龙兴兵,粗略估算两国的主战兵力近乎一百二十万人。” “三十万铁骑奔袭的速度再快,终究有累的时候啊!一旦被合围上,九死一生。” 云阳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个与云阳年龄相仿的老者抱着一捆粗大的地图走了出来。 云阳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演武场旁边的凉亭走去:“跟老朽来。” 片刻之后,一张硕大精密的地图铺展开来,地图上面围绕着北疆六大主城以及金国,突厥南境画着密密麻麻的朱红色线条。 “爹,这是?” “叔父,这地图从何而来?这上面的线条是?” 云阳接过竹棍在地图上敲了敲:“这是先帝尚未大行之前与老朽二人秘密制定的战略进攻图。” “上面包含了七种应对金国,突厥两国的策略!” 云阳静静地扫视着张狂六人:“你们都曾拜读过柳小子所有用兵的战法,有何感想?” “水无常势,有时候很多战局眼看着要败,都被其反败为胜。” “他喜欢兵行险招,反其道而行。” “兵出奇谋,不到最后摸不着头脑。” “藏着很多东西,绝地反击的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年纪虽小,老道啊!” “参不透,三十六计我们刚从老张这里知道,这小子已经运用的自如了,真不知道这种兵书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云阳静静地点点头:“你们评价的都很中肯。” “老朽跟先帝探讨的结果与你们相差无几。” “纵观金国平叛,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这些随军录事记述的经过可以看出,这小子每次的用兵之道都出人意料。” “总而言之便是柳小子用兵!” “善用奇兵!” 定鼎 第九十九章脑子有病(为书香满山路加更) 张狂六人默默无言的望着云阳高深莫测的模样。 思索了良久张狂目光放在地图之上:“所以这跟兵分三路有什么关系呢?” “我大龙集大军百万,只北出三十万,这根本就是让柳小子给金国还有突厥当菜送,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赢得了?” 云阳望着张狂有些阴翳的脸色举着竹竿在山海关敲了敲:“柳小子能不能得胜而归,就要看看咱们两路陪着唱戏的能不能给他铺好路了!” “也就说,虽为辅助,可是身上的担子却远比柳家小子的中路主攻大军要重的多!” 六人望着地图上汇聚一处的红色线条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六人了然的点点头。 “以守为攻?” 云阳重重一拍石桌:“一语中的,此次北出与上次北出,我大龙面对的局势截然不同!” “上次北出是迫于无奈,威赫先帝荒废朝事,金国,突厥屡屡犯边,先帝不得不背水一战,在两国放松警惕的时候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这一战打出了威赫兵祸的名声,打出了我大龙四十年的安稳平静啊。” “虽然依旧有突厥部落屡屡犯边,可是都是一些兵强马壮的大部落而已,小部落连靠近我边疆牧马的胆子都没有!” “一战打出了突厥,金国四十年不敢大举犯边的壮举,世所罕见。” “然而上次北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此次北出的局势却不行了,我们在休养生息,壮大自身,金,突厥两国也不是停滞不前啊。” “先帝在位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此次北出的局势要严谨的多,绝对不能倾巢而出,因为以金国,突厥以往的行为,很可能会联兵一起,令我大龙以一敌二。” “我大龙虽有百万大军,不可谓不兵强马壮,可是深入敌国腹地大纵深作战,人生地不熟,已经失去了地利。” “若是在遇到天公不作美的天气,粮草像武国公那样出现了后继难支的情况,连天时也失去了!” “为节省粮草,一万多儿郎自发敢死就是前车之鉴,坚决不能让儿郎们再出现自杀式进攻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唯独只占有人和,兵刃,甲胄,火炮,床弩这些利器金国,突厥两国拍马莫及。” “如此以来,先失胜算三成。” “事实证明,先帝高瞻远瞩,预料的不错啊,金国,突厥两国虽未昭告天下合兵一处,可是其行为已经昭然若是。” “心照不宣,先削我大龙兵力,再行三国决战。” “故而此次北出,绝对不能像以往一样百万大军倾巢而出,深入敌国腹地作战,必须要出奇制胜。” “老朽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六人盯着地图目不转睛的看着,结合云阳的话思索着,越是往后越是惊叹不已。 云阳坐到了石凳之上将竹竿丢给了儿子云冲。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倍则分之。” “先帝的意思很明确,此次北出不以攻为守,而是转守为攻。” “我大龙主战大军七十万加上辅兵可达百万。” “还有西域精兵二十万为援!” “反观金国突厥两国合兵一处主战大军不过一百万有余,加上辅兵折算一百五十万又能如何,要知道攻城战可是十倍损伤啊。” “分出三十万新兵铁骑长途袭扰,咱们守城的将士依旧高达七十万有余。” “他们没有火炮这种破城利器,只依靠投石车想要攻城,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老朽初步预算过,没有两个月想攻破我城坚器利的城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想撤咱们就出奇兵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坚决不能让他们撤退!” “到时候三十万兵贵神速的铁骑长途袭扰进攻金国,突厥兵力空虚的后方可以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咱们的府兵是酒囊饭袋,金国的府兵也不会是什么天兵天将。” “柳小子率兵四十万,主战大军仅仅二十万人,纵然如此一日就能下西域重兵防守的一国。” “如此一来,你们想想三十万兵强马壮的精锐之师,进攻兵力空虚的金国城池会有什么难处吗?” “金国都城地势险要,且有十万禁卫军防守,就算柳小子一时之间攻不下来,不还有后续之谋吗?” “看地图!” 几人的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云阳指着直指呼延王庭还有金国都城的线条。 “三十六计你们都看过,里面有一计策很是厉害,你们猜猜此次用不用得上?” 六人转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围魏救赵。” “对头,急于救主的敌军必定不会恋战,那个时候我大军一举而出,便将地利再升一成,胜算自然便成倍增加。” 云阳乐呵呵的笑着:“或许以柳小子的本事,根本用不到围魏救赵这计策就先给咱们来一招擒贼先擒王看看!” “就算发生了什么出乎预料的危机,三十万西域战马组建的铁骑在手,以柳小子十年间南征北战的本事,打不过还逃不了吗?” “三十万铁骑不想打,奔袭起来别说说突厥只有五十万铁骑,就算呼延筠瑶那丫头是百万铁骑在手,想奈何柳小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除非柳小子自己作死了!” “哦........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非要带着三百门火炮呢,原来是用来攻城,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这样看来,柳明志孤军深入看似危机重重,却是最安全的一方啊,进可攻,退可守,除非老天爷瞎了眼,否则柳小子遇到大危机的可能微乎其微。” 云阳惆怅的叹了口气:“是啊,咱们虽是守城,可是却远比要柳小子麾下的人马死伤惨重的多啊!” “先帝对他这个好女婿,可是爱惜的紧呦!” “咱们都老了,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陛下是拿柳明志当大龙的顶梁柱在培养吗?” “先帝在位三十多年,极少犯错,可是身为帝王,防止咱们这些臣子功高盖主乃是人之常情。” “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们自己家的下人觊觎着你家的产业,祖宗的基业你们能放心?” “先帝再是君王,他首先也是个人,有私心的人,防止祖宗基业沦落他人之手何错之有?” “真想弄死柳小子,先帝根本不用玩这些花花肠子,直接就能弄死他。” “反观柳小子呢?打皇金鞭,金龙帝令,辅政大臣,免死遗旨,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令人眼红的东西。” “再瞅瞅你们几个,戍守边疆大半辈子,先帝给你们留了个毛?” “你们别忘了,先帝才是最希望见到天下一统的人。” “他将柳明志当做李家的顶梁柱培养,岂会让他轻易的夭折了?” “你们死个三五次,人家还能靠着先帝安排的路活的好好的!” “不想想自己晚年的穷困潦倒,你们还担心他?” “真是脑子有病!” 定鼎 第一百章受乎?不受! “驸马爷,退朝良久了,您怎么又回来了?” 正在殿中打着麻将的福公公福海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见到柳大少站在自己身后不得不起身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相比于新任的大总管曾海,柳大少与福公公福海就相熟的多了,两人可谓是老相识了,平时说话聊天也不用那么刻意。 这位先帝身边颇受重视的小总管如今依旧过着潇洒惬意的生活,柳大少很羡慕但是不向往。 毕竟成为太监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柳大少舍不得自己的小兄弟,更不敢拿小兄弟开刀。 “陛下在不在御书房?” 福公公犹豫着摇摇头:“驸马爷,咱也不是特别的清楚,现在咱虽然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靠近龙前几乎没有咱多少的机会了。” “如此服侍陛下的太监,都是曾海那个小崽子挑选的心腹,不过驸马爷若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咱还是能为您通报一下的。” 福海虽然笑呵呵的说着,然而话语之间难免有些戚戚然的感觉。 昔日伴驾天子身旁,如今落魄打着麻将,天壤之别的下场啊。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眉宇间充斥落寞意味的福公公抬手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塞进了福公公的手里。 “老朋友,有劳了。” 福海一怔,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望着手里的银票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收了起来。 “能得公爷一声老朋友,咱家这辈子值了。” “公爷稍等,咱去去就来。” 福公公挥着拂尘走后,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对面三个拘谨的小太监坐到了福公公的椅子上。 “不必拘谨,咱们接着来,本公先替福公公打两圈,你们可不准放水。” “这.......” 三个小太监相视一眼有些犹豫,不敢坐下。 “怎么着?本公都坐下了,你们不会让本公一个人打吧?” “不不不,咱陪您一起。” 柳明志不让他们放水,自己却观察者三个小太监摸牌之时的神色,根绝他们的表情放着水。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点炮好几次,手里的碎银子全部都落到了三个小太监的口袋里。 三个小太监起初不敢要,推辞了几下,见到柳大少真心实意的认输才放心的将银子装进袖口里面。 “五条!三位公公,本公听说这宫里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造谣生事,天下还有比皇宫更加太平的地方吗?” “敢说宫里不太平,本公知道是谁乱嚼舌头根子一定禀报陛下严惩。” 坐到柳明志对面的小太监四下望了望:“公爷,咱也是听说的,你是公主驸马,咱也没必要瞒着你,咱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啊,不然的话咱吃不了兜着走都是轻的,搞不好要掉脑袋。” “放心,父皇在世的时候对本公的宠幸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本公也算半个李家人,本公岂会把自己家的事情传给别人听。” “六筒!驸马爷这么说咱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宫里确实有点事情,听一些兄弟偷偷摸摸议论的时候说,好像陛下最近的脾气不太好,退朝之后总爱大发雷霆!” “咱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哦?大发雷霆?是不是因为金,突厥两国犯边的事情让陛下心里不痛快了?” “不是,听说好像是两位娘娘的事情。” “咱一些亲近的宫女偷摸告诉咱,两位娘娘对上面的那个位子很上心呢!” 柳大少不动声色的打出了一张牌:“除了因为这些没有别的事情了?” “胡了!” “公爷,你这手气也太背了,其它的咱并未听说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柳明志乐呵呵的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不是本公手气背,而是你们的手气太好了,没办法,本公最近是诸事不顺。”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也可能是惹到了一些小人在背后诋毁本公。” “没办法,人生在世不称意,谁还没有大意的时候,你们说对不对。” “公爷,你这银票咱找不开啊,要不这把就算了吧!” “不用找了,说不定下次还是本公点炮呢,先存着!” “得嘞,咱就不客气了,谢谢公爷!” 左侧的小太监艳羡的看着好哥们收起的五十两银票默默的打着牌。 小太监的眼神并未逃过柳明志的感知,轻笑着打出了一张令小太监眉开眼笑的牌。 “后宫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本公那云家小表妹才是,这早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陈贵妃,何贵妃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应该没有争的必要了吧。” 左侧的小太监咬着牙犹豫了一会朝着周围看了看:“公爷,咱虽然没了阳势,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咱得那什么公爷你应该明白的,她是服侍太后娘娘的身边人。” “有一日我们相会,闲聊起来她说她在门外隐隐约约的听到陛下说到了废后两个字。” “不过咱想她肯定是听错了,云家大小姐那是先帝钦定的皇后娘娘,陛下怎么敢废黜了呢!” 柳大少打牌的动作一怔,急忙回过神来换了张牌打了出去:“四条。” “公爷,实在不好意思,咱又胡了。” “好手气!看来本公今天非得破财不可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又拍出一张银票:“老规矩,不用找先放着,说不准本公的气势万一破了你们的财运呢!” “那咱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公爷。” “再来一.......” “驸马爷,陛下御书房有请!” 准备再来一圈的柳大少听到福海的声音站了起来:“有劳了,本公这就过去。” “驸马爷慢走,咱不送了。” 柳大少转身望着其余三个小太监笑了笑:“以后有机会咱们接着打,本公先走了。” 柳大少走后,殿中又传来了打麻将的声音。 柳大少轻车熟路的朝着御书房走去,除了后宫之外柳大少有宫中行走之权,一干禁卫军见到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下,并未有什么刁难之举。 “臣弟参见皇兄。” “免礼入座。” “谢皇兄。” 李白羽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妹夫,后天就要出征了,你不在家里跟家人好好的温存,怎么去而复返了?” 柳大少吸了口气轻轻地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帅印托在手里,眼眸清澈的静静望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李白羽。 “臣弟斗胆敢问皇兄一句。” “将在外,君命受乎?” 李白羽一愣,望着柳大少手里的帅印眉头渐渐深凝起来。 下意识的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了起来,霎时间,御书房之中寂静到落针可闻。 柳大少托印而立,李白羽执杯而坐。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已经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了。 “妹夫,此次出征有几分把握?” “七成!” 李白羽紧紧的攥着茶杯猛然站起,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柳大少。 “只要你柳明志问心无愧,对得起父皇的皇恩浩荡,对得起为兄的信任,你就是带领三十万铁骑聚集京师城门之下,朕不会过问丝毫!” “此次出征,为兄给你绝对的权利,后方交给为兄,放手去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定鼎 第一百零一章生死有命 柳大少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朝着家中赶去。 脑海中浮现出出宫前御书房中与李白羽的对话。 “皇兄,臣弟再次斗胆一言,你如今虽不如父皇,却有父皇之大气魄,将来定为盛世明君。” “妹夫若为松柏,为兄定为青山。”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 剑吟声夹杂着冷冽的寒气,令周围喧闹的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怔怔的望着骑在马上摆弄着天剑,望着剑身轻抚剑刃目不转睛的柳大少。 “天剑!” “天剑!” “天剑!” “宝剑出鞘必饮血,老伙计,你是一把饮血剑,可惜跟在本少爷身边你少有饮血啊。” “这一次,你应该可以喝个痛快了。” 蹭的一声长剑入鞘,柳大少调换马头挑了个小巷纵马朝着兵部尚书府邸奔驰而去。 “吁!”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卑职有眼无珠参见定国公。” 柳明志翻身下马丢出自己的玉佩:“速去传话。” “得令,公爷稍等!” 盏茶功夫宋清疾步走了出来,淡笑着给了柳大少一个熊抱:“马上就要出征了,这个时候不在家里陪家里人,怎么来大哥这里了!” “进府说!” “好,快跟大哥进来!” 宋家客厅两人坐定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水。 “大哥,跟嫂子道别吧,今天晚上咱们就要着甲奔赴边关了。” 准备喝茶的宋清一怔:“不是说好的后天赶路吗?今天晚上就走?”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时间不等人,战事瞬息万变,早一天赶到兄弟的心里才能踏实,不然心里总是没底!” 宋清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大哥明白了,想不到有生之年咱们兄弟还能再次一同出征。”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咱们兄弟已经第四次出征了,十一年了真快啊!” “是啊,十一年了,小弟三十了,你也三十六了,真快,不知道这一次咱们兄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宋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有什么好惆怅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当兵的最终的归宿不就是马革裹尸还嘛!” “自从大哥从军的那一刻,后事早就跟你两位嫂子交代好了。” “人呢,生也罢,死也吧,终究得走上一场的。” “为兄知道了,通知老贾了吗?” “我去安排一下家里的后事,你去通知一下老贾,咱们城门汇合!” “好!” 柳大少也不多言,放下茶杯便朝着门外走去。 “兄弟!” 柳大少脚步一顿微微侧首:“说!” “半个时辰前舅舅来过,他告诉了大哥兵分三路的意图。” 柳明志默默颔首:“我心中早已经明了。” “咱们能活着回来吗?” “大哥,兄弟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终究已经大行了。” “他活着此法或许可行,可是他始终小瞧了金国,还有突厥。” “我那师弟一统草原的用兵之法我早已熟读于心,此法对付不了她。” “金国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擒贼先擒王也对付不了他。” “先帝再高瞻远瞩,可是死人就是死人,猜不到活着人的想法。” “他安排的用兵之策只是他认为的,却不是呼延筠瑶跟完颜叱咤必行的。” 宋清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所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柳大少留下了宋清方才说过的八个字径直朝着府外而去。 “吁..........”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今天的朝事很多吗?” 柳明志将马鞭丢给了柳松:“是啊,有点忙,少夫人她们都在府里吗?” “都在!” “韩忠去颍州走了几天了!” “七天了!” “金雕传书给韩忠,让他不惜代价将少爷吩咐他的东西运往颍州,我快马赶到颍州,他不能超过三天时间到达颍州。” “是,小松马上去!” 柳明志吩咐好柳松龙行虎步的朝着内院走去。 “韵儿,在不在房里?” “夫君!妾身在呢!你下朝了!” 柳明志大马扬刀的坐到了椅子上望着给儿女缝补衣物的齐韵:“韵儿,去将她们都喊来,清诗也让她一起过来。” “嘶.......” 听到夫君的话,齐韵手里的针尖刺透了指尖上的肌肤,一股鲜血冒了出来, 齐韵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微微颔首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望着木架之上威武不凡的甲胄眼神欣慰的抬手轻抚起来。 “六年了,老伙计啊,六年了咱们又要彼此依靠了,希望这一次咱们能一起归来吧!” 柳明志抚着甲胄上的纹路静静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错杂的脚步声令其回过神来,柳明志知道齐韵她们回来了。 放下手柳明志收拾一下心情,脸上挂着笑意走出了屏风,望着已经到齐的莺莺燕燕指了指椅子。 “都来了,坐下吧!” 众女依次坐下,眉梢间全部挂着担忧之色望着笑呵呵的夫君。 齐雅望了一眼周围的姐妹:“夫君,你是不是又要挂帅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都很聪明啊,为夫还没说你们都猜到了。” 众女沉默了下来,心里极不情愿柳大少再次挂帅出征,慕容珊,齐韵姐妹俩对视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们两人心里明了,夫君有不得不出征的理由。 “韵儿,雅姐,莲儿,嫣儿,珊儿,薇儿,莺儿,清诗,云舒为夫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为夫又要出征了。” “此次国战,规模浩大,可能是一年两年结束,也可能是三年五年结束,甚至打上个十年都不是不可能。” “为夫出征在外,家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费心了。” “尤其是云舒,虽然咱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是柳明志早已经把你当成了娘子对待。” “舒儿,此次出征归来,咱们就拜堂成亲!” “还有就是..........” 暮色降临,柳大少还滔滔不绝的跟一群佳人说着,然而再多的话总有个头。 交代完了最后一句话,柳明志在齐韵齐雅姐妹俩的服侍之下换上了昔日的元帅甲胄,威风凛凛的走出了屏风。 比起昔日,如今的柳明志身上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终究是成长了。 在几女不舍的眼神下柳大少提笔写了两个纸条交到了齐韵的手里,在齐韵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韵不舍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一闪而逝的忧色,可是身为柳家的长妇,齐韵只能坚强的点点头。 “你们几个替为夫收拾一下行囊,我去给老头子还有娘亲道别。 “夫君!” “夫君!” “夫君!” “............” “保重!” 柳明志沉沉的吸了口气,朝着柳之安的庭院疾步而去。 暮色降临,柳之安夫妇正在用餐,柳大少甲胄齐全径直走了进去。 柳之安夫妇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愣愣的望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 “孩儿不孝,又要出征,不能侍奉二老跟前,万望二老保护身体!” 柳夫人急忙放下饭碗站了起来搀扶起柳大少:“孩子,快起来,别这么多礼。” “娘还有你爹理解你,圣意难违,可是你一定要保重娘亲还有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柳之安静静地放下饭碗瞥了一眼柳大少:“出征就出征呗,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呆在家里就知道惹老夫生气,老夫巴不得你早点滚出去呢!” 柳夫人瞪了柳之安一眼:“老爷,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儿子来给你道别,你冷嘲热讽,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老子就这个样,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路上小心点,别他娘的没上战场就半路夭折了,那才是丢我柳家的人。” “老爷你......唉........” 柳大少苦笑着望着柳之安再次跪地行了一礼。 “孩儿不孝,拜别爹娘了!” “等孩儿凯旋而归,再侍奉您二老!” 柳明志叩了几个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柳夫人担忧的望着长子的背影。 “儿啊,保重。” 听着柳明志的脚步渐行渐远,柳之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角哆嗦着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长子消失在拱门处的身影,柳之安浑浊的眼眸凝起一些水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磕了几个响头。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柳之安给您磕头了!” 定鼎 第一百零二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颍州城外三里左右的山坡之上,三骑驻马而立眺望着颍州城的城墙。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慢慢张开了双臂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老贾你们闻到了吗?” 贾统领贾正经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对着空气耸了耸鼻子,最终依旧迷惑不解的望着柳大少:“大帅,闻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闻到啊!” 宋清紧紧地扶着腰间的横刀眺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闻到了,很浓烈,阔别已久的味道啊。” 贾正经再次对着空气嗅了几下,彻底懵逼的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两人。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沉,你们到底闻到了什么啊?” 宋清淡笑着望着贾正经:“肃杀的味道,这是大战来临前的征兆。” 柳明志将千里镜收到了马背上的搭裢里瞥了一眼贾正经:“老贾,说实话你多久没有上战场了?” “军人对肃杀有种天生的感觉,你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说实话,本帅对你这个督军有否升任很是怀疑啊。” 贾正经一愣,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了两声:“十七年了,十七年没上过战场了。” “自从一路杀敌升任到禁卫军都统领的位置之后,十七年都没有机会上阵杀敌了。” “也许再过几年,连刀都拿不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我从军以来,还没有哪支敌军能攻到京城之下。我倒是想上阵杀敌,可是没有机会啊。” 柳明志两人默然的点点头,倒也理解老贾的难处。 确实,正如贾正经所说,我想杀敌却没有机会。 十七年不曾上阵杀敌,对于肃杀的味道感知不到也理所当然。 “先去总督府,然后去大营召集三军!” “是!” 三人纵马扬鞭直接朝着颍州城疾奔而去,官道之上百里不见行人。 或许都知道大战即将开始,早已经没人冒险出行了。 “北征大军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到,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之上探出一个拿着千里镜的兵卒,望着城门下甲胄齐全的柳大少三人,再看看柳大少手里的虎符招招手:“开城门!” “参见大元帅。” 柳大少三人刚刚步入城门,一队五十人龙武卫装扮的将士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免礼,继续把守城门。” “谢元帅,末将得令。” 柳大少三人再次朝着总督府赶去。 然而到了柳大少昔日的总督府,柳大少三人不得不调转马头朝着另一处总督府赶去。 原来昔日的总督府已经成了定国公府,成了柳大少的私人府邸,想来是李白羽的旨意了。 告别了有些眼熟的下人,三人朝着秦斌的新府邸赶去。 “快快快,所有粮草全都运往龙武卫府库,一定不能耽搁。” “得令!” 柳大少三人赶到之时,秦斌身着总督官袍正指挥者府兵往龙武卫府库运送粮草。 “秦兄,真是日理万机啊。” 秦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瞅着翻身下马站在自己数步之外的柳大少急忙朝着三人走了上来。 “下官秦斌...........” “秦兄,不要声张!” 秦斌一怔,四下张望了一下错开身子:“柳兄,宋兄,贾兄请入府一叙。” 柳明志也不客套直接跟着秦斌朝着总督府走去。 四人在总督府正厅坐定,秦斌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三人:“柳兄,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少说得三天后才能赶到!” 柳明志浅尝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战事不等人啊,不早点来心里不踏实,关外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妙,根据斥候汇报,本以为金国要十五天才能聚兵南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据隐藏在金国松州的探子秘密来书,金国的六十万大军可能十日到十二日左右就能奔赴南疆。” “他们运兵的速度出乎预料,具体怎么回事探子还在秘密调查。”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眼眸一眯腹议开来:“难道火龙车真的已经大规模使用了?飞熊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克制种种难关的?” “突厥方面呢?” “突厥方面几乎没有太大变化,二十万铁骑已经开始在甘州,云州两府城外大规模出动了,没有丝毫的遮掩之意。” “剩下的人马尚未有情报传来。” “总归来说,现在金国,突厥两国与咱们一样,都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备战了!” “想来大战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此次国战,粗略估计汇集人马不少于一百五十万人,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可以说三国都是兵强马壮之际,我大龙想要取胜有些难!” 柳明志脸色静默了一会:“秦兄,继续令密探侦查,告诉龙武卫的熊开山熊将军,让龙武卫的精锐斥候也大纵深展开侦查,能搞清楚金国,突厥两国的用兵意图最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 “既然是大龙北出,必须要将主动权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柳兄放心,我几日前就得到了龙武卫副将的秘密书信,现在正在入手调查两国的用兵意图。” “如此,我就放心了,新军大营在什么地方?” “城西十二里左右的马鸣坡驻扎,那里地势开阔,周围一览无余,一旦有敌情可以马上防备起来。” “好,秦兄,颍州城防之事就有劳你跟龙武卫的弟兄们了,本帅要马上赶往马鸣坡了。” “好,事物繁忙,恕不远送。” “留步!” 三人除了城门径直奔赴马鸣坡。 “三弟,一路上你眉头紧皱,你在想什么?” “吁.........” 柳大少勒紧马缰停了下来,宋清两人也缓缓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朝着柳大少这边缓缓走来。 柳明志望着周围的景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大哥,老贾,今天几月几日了?” “八月二十,怎么了?” “八月二十,大哥,老贾你们说用兵最重要的是什么?” “士气?” “主帅?” “不对,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你们不了解北地的天气,马上就要九月了,一个月左右,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北地就要大雪覆盖,小雪还好,稍微大一点就要车马难行。” “也就是说一旦开战,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够征战,其余时间必须修整。” “两国偏偏这个时候大举用兵,完全不符合用兵之道。” “在我看来,最好的用兵时间是来年开春之后,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按兵不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定鼎 第一百零三章活着就是好手段 柳明志凝望着北方出神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老贾听令!” 柳明志一句话老贾收起了玩味的表情,正色的望着柳明志:“末将听令。” “你调转方向回颍州,再入抚州,请两府都督将两府之内所有商人收购的皮货购买过来缝制皮甲,软甲,布甲皆可。” “告诉秦斌还有你的叔叔贾有为,皮货价格溢价一些无所谓,但是若有商贾敢漫天要价发国难财,抄家下监。” “得令!” 贾正经一骑绝尘而去,柳大少两人也翻身上马朝着马鸣坡疾驰而去。 “三弟,咱们将士佩戴的都是百炼甲胄,你缝制那些皮甲,布甲有什么用?” “山人自有妙计。”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就算了,你是主帅,大哥是副帅,一切听你行事,只希望你别把大哥这百十斤肉弄得尸骨无存就行。” “放心吧,咱们兄弟同去同归,生则同还,死则同眠!” “驾!” “驾。” 小半天过后两人两马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望着不远处旌旗蔽空的大营,虽然离得尚远,然后耳中已经听到大营中连绵不绝的嘶喊声。 柳大少望了一眼同样有些惊异的宋清:“看来这群新兵蛋子的情绪不错嘛!几年都没有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吼叫声了。”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士气不错,可堪大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血。” 柳明志陷入了回忆的神色,黄沙漫天路上,那些赤裸上身背着朝阳奔跑的数万热血儿郎的身影依稀浮现眼前。 “若是这些新兵的教头真的是按照本帅在西征路上折腾他们那样折腾这些新兵的,虽未见血,犹胜见血。” “就是不知道这些新兵蛋子能不能扛得住。” “只要他们扛得住,一场大战下来,全都是悍不畏死的百战精兵。” 宋清同样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良久之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是精兵强将还是怂货,何必妄自猜测。” “大营就在眼前,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柳大少翻身下马牵着风行朝着大营走去:“那就去看看。” 盏茶功夫柳大少两人被十几个一身戾气的卫兵持着马槊拦在了大营外:“来人止步,军事重地,报上名来。”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兵卒取出帅印托在手中。 “柳明志!” 宋清取出了圣旨捧在手中:“中路兵马大元帅麾下副帅宋清。” 十几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兵卒急忙收起兵刃单膝跪地,眼神狂热的望着柳大少两人:“属下参见大元帅,参见副帅。” “免礼!” “谢大元帅。” “大元帅稍等,卑职黄岩这就去禀报六位大将军。” “且慢。” 柳大少拦住了转身就要去通报的黄岩。 黄岩不解的望着柳大少:“大元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本帅自己进去,不必通报,本帅要偷偷地看看你们新军六卫的士气如何!” “啊?这..........” 柳明志眼眸一眯望着有些迟疑的黄岩:“嗯?你要抗令?” 一身威武不凡的甲胄,加上柳大少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势,黄岩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一些细汗。 虽然没有见过血,黄岩也明白柳大少身上无形的气势,就是那些将自己三十万弟兄折磨的叫苦不迭的教头口中说的煞气。 亦或者是杀气。 想起柳大少的身份黄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率领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手下亡魂不下二十万,那股子煞气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承受的住的。 黄岩急忙摇摇头。 “不敢!大元帅请进。”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与宋清两人牵着马朝着大营中走去,越是靠近,震天彻底的喊声便越发的强烈。 黄岩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其余几个兵卒诧异的望着黄岩。 “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元帅就看了你一眼你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黄岩重新提起马槊瞪了一眼十几个弟兄:“你们懂个屁,得亏是我天天被大将军他们瞪,要是你们非得吓坐地上不可。” “本来还以为传言有些夸大,今天见了大元帅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大。” “大元帅的眼睛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像有十万大军挥舞着刚到朝你冲来一样让人压抑。” “韩鹏,蒋磊,你他娘的没吃饭还是怎么滴,揍他!把狗日的破虏军给老子干趴下,丢了老子陷阵士的名头,老子今天跑死你狗日的!” “薛怀芳陈忠,今天抢不到肥羊,输给了陷阵士那群怂货,老子让弟兄们轮了你们俩,把你们卖到青楼里当兔爷!” “周宝玉,你大爷的,喊那么大声音显得你嗓门大,嗓门大怎么滴,破虏军就是比不过我们陷阵士。” “程凯,放你娘的狗臭屁,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大话,看着老子麾下的弟兄怎么把你的陷阵士打的出屎。” 柳大少宋清两人将马匹拴到一处之后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一望无垠的大营中两方人马近乎十万大军正在胶着的战斗着,虽然没有兵刃,可是却给人一种视觉至上的冲击力,那是拳拳到肉的热血感觉。 两军的不远处正有上百个伙夫烤着五十头烤全羊,香味充斥在大营之中久久不散。 点将台上坐着六个人,四个人端着茶水眼神狂热的望着正在胶着的两军将士,另外两个人捋着袖子满口粗言糙语对着两军骂骂咧咧的指点着。 正是前龙武卫将军程凯,还有前骁果卫将军周宝玉两个货。 其余四个眼神狂热的货柳大少也是熟悉无比,前虎豹卫将军宁超,虎骧卫将军叶宝通,飞鹰卫将军封不二,虎贲军将军段不忍。 他们六个昔年都是北疆六卫中跟随柳大少出征西域的老伙计了,见到他们六个柳大少不由得有些唏嘘不已。 兄弟重逢的感觉实在是无法言喻。 宋清惊叹不已的望着不远处的两方大军:“真他娘的像一群嗷嗷叫的饿狼,除了要害之外进攻起来简直是无所用之不及,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两方狼群争夺领地呢!” “而且彼此之间进攻的时候全部都是不由自主的摆起战阵的冲锋阵型,仿佛彼此间的配合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面,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一群新兵蛋子。” 柳大少眯着眼睛轻笑着望着两方将士。 “本帅看就很好,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如今的征战,冲锋陷阵本来就无所用之不及,只要胜利了就行。” “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敌人,管它什么手段。” “活着就是好手段!” 定鼎 第一百零四章带你们磨磨牙 柳大少宋清站在旗杆下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破虏军因为一个进攻方向的失误被陷阵士抓住机会冲散了阵型,最终不得不宣布失败告终。 程凯望着韩鹏捧着羊腿朝着自己走来,脸上的嘚瑟之意不言于表。 “大将军,羊腿!” “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干掉破虏军的那些兔崽子,等大元帅来了本将军给你们请功。” “谢大将军。” 程凯举着羊腿在脸色不忿的周宝玉面前挥了挥:“香喷喷的羊腿呦,啧啧啧,先前的嚣张劲呢?” “现在承认你带兵不如老子了吧。” 周宝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凯,望着不远处一脸尴尬的薛怀芳,陈忠两人给了两人一个自己跑校场的眼神。 周宝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服气的望着程凯:“小胜了一场尾巴就翘天上去了,别忘了前几日你们陷阵士谁给了老子的破虏军。” “再说了你不觉得你们有些胜之不武吗?” “韩鹏,蒋磊跟着大帅南征北战,东征西讨那么多次,指挥起将士来肯定得心应手,薛怀芳陈忠他们两个可是新兵。” “新兵输给了老兵不丢人。” “别忘了你们陷阵士的折损比例只高了老子麾下的破虏军两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舔着脸在这里洋洋得意的。” 程凯撕下一块羊肉大快朵颐起来:“嘿嘿,老子不管这些,老子就知道老子赢了,赢了就是赢了,其它的爱怎么怎么。” “造性,小人得志啊!”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程凯说的对,赢了就是赢了,战场之上可没有人会因为你输了给你讲道理。” “战场只要输赢。” “宝玉啊,输了没事,下次找回来就是了,程凯怎么羞辱你的你到时候加倍奉还不就是了。” “狗日的,老子要你来........大.....大......大帅!”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本来气不顺的周宝玉听到有人开导自己,刚想反唇相讥一转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到自己等人身后的柳明志两人。 嘴里的骂骂咧咧的话语口风一转,急忙起身行礼。 听到周宝玉的声音程凯五人下意识的转身望去,也忙不吝的站了起来,程凯手里的羊腿更是直接丢在了桌子上,憋着劲将嘴里的羊肉强咽下去。 “末将程凯。” “叶宝通。” “封不二。” “段不忍。” “宁超。” “参见大帅,参见副帅。” 周围的亲兵见到了程凯几人的举动,愣愣的看了柳明志两人一下急忙单膝行礼。 “属下参见大帅。” 一传十,十传百,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终于校场之上的十多万大军全都知道了柳大少的到啦。 在校尉统领之下马上列阵一起朝着点将台单膝跪地,震天的响声划破天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十几万人的齐声呼喊足以令整个大营动容,修整着的自己物品的将士迫不及待的涌出营帐自发的列队朝着校场赶来。 见到了单膝跪地的十多万兄弟马上效仿单膝跪地望着点将台的望向。 “参见大帅!” 不足小半个时辰,新军三十万兵马全部到齐,彻地连天的汇集在校场之上凝望着点将台之上柳大少的人影。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天剑走到点将台正中央,凝望着一望几乎不见边际的三十万大军眼眸发热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再次又感受到了金戈铁马的气息。 刀光剑影,箭矢遮天。 这是杀伐的气息。 望着一队列一队列的将士,柳大少扫视着近处的弟兄们,年龄大部分都在二十岁出头,三十岁之下的年龄。 正是朝气蓬勃热血澎湃,血气方刚的年龄。 “免礼,起!” “大帅有令,免礼!” “大帅有令,免礼!” 两骑传令兵挥舞着令旗穿插起来传达柳明志的帅令。 “谢大帅。” 柳明志望着已经起身整齐列队的三十万大军朝着椅子走去,取出帅印放到了面前的桌案之上,望着程凯六人望着自己激动的神情幽幽一笑。 “你们六个听令!” “末将在!” “一字摆开,扎马步两刻钟。” “啊?” “嗯!” “末将得令!” 就近的将士望着点将台上苦巴巴的扎着马步的程凯六人,脸色不一,有的欣慰,有的则是想仰天长啸。 苍天有眼呢,这六个牲口也有今天。 一时之间,就近的将士望着柳大少的方向眼神逐渐的信服起来,那是一种望着救命恩人的感激眼神。 感激柳明志惩罚了他们眼中的六大恶棍。 想起以往那种非人的折磨,不少将士便心头火热。 只扎马步怎么能行? 跑校场,最少得十圈起步,青蛙跳,一千步距离起算;俯卧撑一百个起算,非得让六个恶棍好好感受一下自己三十万人心中的怨念不可。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甲胄略过程凯六人缓缓朝着三十万将士走去。 “本帅柳明志,想来本帅的名字诸位弟兄不是如雷贯耳也得有所耳闻。” “同样的,本帅对你们三十万新军的名头也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没办法,谁让你们的本事大的北疆六卫的那些老匹夫大将军都赞不绝口呢!” “起初本帅还以为你们是名不副实,今日一见不帅不得不承认,本帅错了。” “你们很优秀,优秀到本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本帅在多年以前的西征路上见到最多的生物就是狼群,它们成群结队,四处游荡,本帅很明白,它们是在寻找食物。” “狼群为了食物,没有不敢上前的,就连狮子它们也敢夺食。” “本帅就想啊,什么时候本帅麾下的将士们能像一群嗷嗷叫的野狼一样,只要头狼下了命令,狼群就得嗷嗷叫的往上冲。” “哪怕是死,也得咬下敌人的二两肉来。” “能率领这样一支军队,本帅死而无憾。” “至今,本帅想我的愿望实现了,见到了你们本帅就明白,你们就是本帅要找的狼群。” “一群悍不畏死嗷嗷叫的狼群。” “但是..........” 柳明志停到了大军的中央位置扫视着一眼难望边际的三十万大军。 “狼崽子也是狼。” “可是狼崽子始终不是狼群,只有见过血的狼群才是真正的狼群。” “当务之急,就是让你们这群狼崽子见见血。” “只有见血之后你们才会真正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不远处就有一群等你们磨牙的羊羔羔,你们敢不敢随本帅一同前往?” “磨磨牙,见见血,开启你们征战沙场的时刻。” 盏茶功夫柳大少的话语才被将门口口相传,传到全军将士的耳朵之中。 震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见血!” “见血!” “见血!”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嗜血的目光。 “肃静!” 定鼎 第一百零五章兵出奇谋 校场之上的声音从断断续续最后变得寂静无声。 柳明志再次缓缓地朝着后面走去。 “本帅赴北之前,曾与六卫大将军饮出征酒。” “六位前辈就语重心长的问我啊,他们问我能不能带好一群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 “咱们的习惯你们也清楚,老兵带新兵,最后新兵成为精锐的老兵。” “偏偏此次北出不一样啊,咱们三十万弟兄全都是新兵蛋子,他们就担心啊,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能不能见血,怕不怕见血。” “都说老兵见血就猛,新兵见血就怂。你们是不是这个样子?” “不是!” “不是!” “不是!” “对!本帅想看的就是你们不服输的气势,什么老兵新兵,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新兵未必不是老兵的对手!” “本帅就是要带着你们好好的打一场,让你们可以耀武扬威桀骜不驯的走到老兵面前瞪大眼睛告诉他,老兵不过如此。” “他们手里的钢刀是用来杀敌的,你们手里的钢刀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能杀敌,咱们也能杀敌,而且要比他们杀得更多。” “打出我新军六卫的风采,打出我大龙儿郎的风采。” “既然选择当兵了,本帅暂时是不要求你们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现在本帅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能活着回来,安然归来。” “到时候拿着朝廷的赏赐孝敬父母,娶你们心仪的姑娘,有娘子孩子的给她们添置一些别人有的好东西。” “只要不死,什么都会有的。” “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就在关外等着你们去拿呢!” “有本事的就杀出一个万户侯跟本帅同朝为官,称兄道弟,光宗耀祖,福及子孙。” “杀!” “杀!” “杀!” 听到柳大少与众不同,鼓舞士气的话语,一时间三十万大军的气势变得不同起来。 比起六大恶棍给他们灌输的忠君爱国的言论,柳大少朴素的话语更能说道他们的心坎之中。 升官发财,这才是新兵的想法。 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是属于久经百战的老兵的,他们看惯了生死,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柳明志心里最是清楚,可是他必须想方设法的鼓舞士气。 “全军回营修整,两日后随本帅出征。”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柳大少面色郑重龙行虎步的朝着点将台走去,三十万将士开始在校尉的带领下陆陆续续的回营修整。 望着除了脸色有些微红的程凯六人,柳大少示意他们六个可以起来了。 以六人的功夫底子,扎马步两刻钟根本不是任何的问题。 程凯六人拍着大腿朝着桌案走去:“大帅,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士气提到了最顶端。” “老程说的不错,我们刚接手的时候,这群新兵蛋子一个比一个桀骜不驯,要是不是狠狠的收拾了他们一顿,他们还不服气呢!” 柳大少笑呵呵的捧起帅印。 “年轻气盛,理所应当。” “一个个朝气蓬勃的非要让他们像久经百战的精兵一样暂时还是很难的,必须带着他们在战火中磨练一下才行!” “说到这里本帅还得给你们六个好好布置一下接下来的用兵步骤,本帅的帅帐设置在了何处?” “大帅这边请。” 柳大八人赶到了柳明志的大帐之中,柳明志将天剑放在兵器架之上诧异的望着大帐中精致的沙盘扫视了程凯六人一下。 “不错嘛,沙盘做的够精致,够详细!” 程凯六人得意的笑了笑。 “得知大帅你为中路大元帅,我们六个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习惯!” “没错,好歹跟着大帅你出征数年,这点小心得都没有才怪了。” “大帅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地方吗?” “很不错,不过要戒骄戒躁才行,竹竿!” “大帅,给!” 柳大少拄着竹竿在沙盘上扫视了起来,瞬间从懒散的神态中变得全神贯注起来。 宋清等人再次看到了柳大少昔日在西域征战之时的影子,全都噤声不言站在一旁望着沙盘各自思索起来。 小半天之后柳大少回过神来直起身子,手里的竹竿顺势落在了咄陆部的位置,眼神扫视着宋清几人。 “本帅方才的话你们听到了吧,要带新兵去见血,而这里就是最好的练兵之地。” “二十万突厥铁骑,足够弟兄们大战一场了!” 宋清急忙弯腰盯着咄陆部的位置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宋清不解的望着柳明志。 “大帅,你打算长途奔袭咄陆部?” “没错,快马加鞭从颍州奔赴咄陆部不过四天时间,修整一天整军备战也只不过消耗五天时间。” “三十万人吃掉二十万人,只要战法得当,问题不算很大。” “是,三十万吃掉二十万人是不是问题,可是那里有骁果卫还有虎贲军驻扎,整个咄陆部只有二十万突厥铁骑,其余的三十万大军在何处尚且未知。” “这个时候咱们长途突袭咄陆部的四十万大军,就是将靖国公的左路大军给搁置在了一旁。” “万一突厥将剩余三十万大军的重心联合金国大军一起放到了颍州,抚州,济州三个地方,右路大军将会很被动啊。” “大帅,末将同意副帅的意思,咄陆部的二十万铁骑应该交给左路大军对付,咱们的重心应该是放在金国这边!” “末将也同意,右路大军再有城墙据守,可是兵马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啊!” “末将也同意副帅的意思!” “末将也同意!” 柳明志静静地扫视着七人:“你们都不同意本帅的意思?” “大帅,不是不同意而是完全没必要。” “以左路大军的人马对付二十万突厥铁骑绰绰有余,咱们若是大军去了那边,颍州三府就暴露在了突厥,金国联兵的铁骑之下了!” “就算联合靖国公吃下了二十万突厥铁骑又能怎么样?一旦颍州,抚州,济州失守,我大龙后方就完全暴露在了突厥的铁骑之下了!” “贪小定失大啊!” “你们怎么能确定这不是突厥的疑兵之计呢?你怎么怎么能确定突厥一定会将目光放在颍州,济州,抚州三城的位置?” “是不是一日不见到突厥剩下的三十万兵马,咱们就一日不动,坐看左右两路大军跟敌军拼死血战?” “这...........” “末将等愚鲁,等大帅明示此举之深意!” 柳明志轻轻一笑转身望着背后规模浩大的地图。 “本帅用兵,最不喜欢墨守成规,更不喜欢被动。” “故而,便要兵出奇谋,出人意料!” 定鼎 第一百零六章称之为野心(月票加更) 柳明志看着七人聚精会神的模样举起竹竿在地图之上比划了起来。 “弟兄们,你们仔细看看甘州,云州之间的位置距离咄陆部的位置,二十万大军驻扎咄陆部,便意味着突厥二十万大军三四日左右就可兵临城下。” “而甘州,云州两城之间地势开阔,互相为援最多不过两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两城之中只需驻扎二十万兵马就可以轻松阻敌入境。” “呼延筠瑶一统草原的战法你们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有所耳闻,以区区二十万人马就想进攻兵强马壮,城坚器利的两大主城,显然不符合呼延筠瑶的性格。” “有违常理啊!”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这二十万大军的目的,但是绝对不会简单。” “同时也就意味着,不论这二十万铁骑的目的何在,我们都不能让其得逞。” 柳明志放下竹竿倒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喉咙,望着若有所思的七人轻声说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本帅方才的话语!” “整军备战两天,奔赴咄陆部五天,加起来消耗也不过七天的时间。” “而现在金国还处于调兵遣将的阶段,根据多路斥候,密探来报,金国兵发边关的时间最少十天,多了就不好说了。” “所以,金国发兵的时间十天,也就意味着这不知所踪的三十万突厥大军的发兵时间最多相差不过三日。” “这就意味着,驻扎咄陆部的二十万突厥铁骑肯定是在等这三十万大军的后手,驰以为辅!” “想要攻入甘州,云州不大可能,攻入不可能,那就只能拖住左路大军的兵马。” “怎么托住,尚且未知。” 柳明志再次转身望着沙盘,其余人也纷纷看向了沙盘。 “本帅从颍州秦总督那里得到的消息,现在这二十万铁骑已经开始在甘州,云州成为有挑衅之举了。” “挑衅过后扬长而去,却始终没有攻城之举,说明他们在等呼延筠瑶的命令。” “你们看,呼延王庭现在的距离在这里,而咄陆部在这里,这么一段距离快马也需要三天时间,金雕也得一天时间才能传递到消息。” “金国,突厥大举进攻的时间最少为十天,咱们用七天的时间赶到,还有三天时间可以练兵一场,乃至全歼他们这二十万大军!” “弟兄们,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无论这二十万驻扎咄陆部的大军是什么目的,咱们都得干掉他们。” “最不济也得打的他们落荒而逃。” “他们不进攻,咱们便进攻,大龙北出,既然是北出,就要名副其实,缩在城里等着挨打不是本帅的作风。” “突厥的骑射本领闻名天下,咱们的三十万大军也丝毫不差,加上精良的甲胄兵刃反而略胜他们一筹。” “咱们都是新兵不假,突厥驻扎的二十万大军未必全是精锐。” “何况咱们还比他们多了十万人,怕个球!” “都如此了,明摆着就是到手的肥肉,不大吃一顿,你们能甘心?” 宋清静静地望着沙盘沉吟了良久:“大帅,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个好机会,以三十万打二十万就算不能全歼,也能有效的练兵一下,让他们真正的见血一次。” “可是这只是一切顺理成章的前提之下。” “你想过没有,二十万大军的斥候最少也得三十路不间断的侦查,一个不小心行踪暴露,咱们的突袭计划就全部付之东流。” 程凯附和着点点头:“副帅言之有理,大帅,纵然咱们有幸无声无息的处理掉斥候,可是三十万人规模浩大,想要无声无息的完成合围全歼他们只怕很难。” “咱们是骑兵,突厥也是骑兵,他们不想打,咱们也不见得能追上他们。” “以济州,颍州,抚州为代价来换一个没有十成把握的突袭,末将还是觉得不太现实!” “谁说完不成合围?” 七人一愣,诧异的望着柳明志:“大帅有办法完成合围?” 柳明志幽幽一笑:“你们想想,突厥此次用兵号称多少兵马?” “五十万铁骑啊,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除去驻扎在咄陆部的二十万还有多少兵马?” “三十万铁骑!” “咱们有多少兵马?” “三十万!” 柳大少双手一拍:“三十万,三十万,都是骑兵,是不是很巧合?”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宋清的肩膀:“知道本帅让老贾去颍州抚州收购皮货,制作皮甲,布甲的用意了吗?” 宋清微微怔神眼前一亮惊呼出来:“你要让弟兄们冒充三十万剩下的突厥大军,打着合兵的名义令他们放松警惕!” 柳大少重重的敲了敲手里的竹竿:“孺子可教也。” “三十万对付二十万放松警惕的突厥铁骑,应该不难吧!” “以咄陆部到呼延王庭的距离,他们想找呼延筠瑶求证咱们的身份都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怎么能想得到会有一支敌军从后方杀过来呢?” “只要此计成功,吃下二十万大军不过是小菜一碟。” “本帅要让突厥出师未捷先死前锋!” “不管我那师弟想用这二十万铁骑打什么名堂,本帅都要将她的谋划扼杀在摇篮之中。” 七人望着脸上挂着淡笑的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也明白了柳大少的主意,若是真的这样用兵,或许真的会给北出打一个开头彩啊。 宋清平复了一下心境:“此事要不要给左路,右路两位主帅通知一下,必要的时候让他们辅以为援!” “咱们早一天奔赴北疆,他们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尚未赶回自己的辖地。” “金雕传书一下左路大军主帅靖国公,告诉他一下这个计划,毕竟咄陆部就在云州之外,如果有突变,或许还真的需要一下他们的援助。” “好,待会我就去传书。” “计划就是如此,你们几个谁会讲突厥话?” 七人脸色窘迫的相视了一眼,最终默默无言的摇摇头。 “大帅,咱们在西域呆了几年,你要说西域话多少还能说一点,突厥话咱兄弟是真的不会说!” “酒囊饭袋,一群废物,这些年就不知道提前学点突厥话吗?” “大帅,你学了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神飘忽起来。 “本帅身为辅政大臣,政务繁忙,哪有时间学什么突厥话!”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全军问询,有没有会突厥话的,挑出来充当先锋斥候。” “能不全歼最好不全歼,尽量俘虏他们,像对付西域人一样想办法策反他们为我所用,突厥话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武器!” “咱们的兵马越多,对大局就越有利!” “得令!” 宋清诧异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一瞬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总觉得自己方才从三弟的眼眸中看到了一股惊人的气势。 这气势称之为野心! 定鼎 第一百零七章对不起了 两日后。 三十万铁骑分批迂回出了关外,朝着咄陆部的位置极速逼近。 这三十万人身上的衣物可谓是杂乱不堪,布甲,皮甲,铁甲应有尽有,远远望去,一下子就让人联想到了冶铁技术不发达的突厥骑兵。 加上这些骑兵不时的炫耀一下精湛的马技,更让人相信这是一支突厥人的大部队。 这支大部队饿了骑着马吃点干粮,喝点皮囊中的水,一路不停的奔袭数日之久。 柳明志骑在马上,虽然颠簸起伏不定,可是柳大少依旧捧着一幅地图静静地观察者。 “大哥,马上就要赶到咄陆部的地界了,让先锋弟兄们小心他们的斥候,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然的话就要功亏一篑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吩咐。” “等等!” “怎么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让弟兄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兵刃,突厥人多使用弯刀,咱们的横刀,马槊,骑兵枪很容易让他们看出什么来,一定要万分小心。” “得令!” 宋清快马加鞭的朝着先锋部队奔袭过去传令,柳大少收起地图扫视着周围的程凯六人。 “程凯听令!” “末将听令!” “你带领陷阵士的五万将士从前方即将到达咄陆部范围内的地方向着西北迂回,距离大部队保持五里地的范围从咄陆部的后方逐渐的靠近。” “一旦遇到突厥斥候,尽量不要说话,交给先锋军里会突厥话的弟兄应付。” “末将得令!” “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你麾下的五万破虏军朝着两翼缓缓分开,拉开一个距离,逐渐的形成一个大包围圈。” “末将得令!” “封不二听令!” “末将在。” “周宝玉朝着两翼分散之后,你马上在距离他们分散的一里地左右带领你麾下的铁浮屠展开第二个包围圈!” “梯形划分,提前拉起冲锋阵型,但是要显得杂乱无章,不要让突厥人看出了不对劲!” “得令!” “叶宝通,宁超,段不忍你们三个紧跟本帅身后,让弟兄们逐渐摆开三角冲锋阵型。” “只要两翼的合围之势逐渐的形成,马上发起冲锋将他们一分为二,配合两翼的弟兄们将他们分批包围起来,再与迂回至后方的程凯展开合围之势。” “末将得令!” “报,启禀大帅,前方七里地左右发现突厥的三名斥候,看穿着应该是突厥人的射雕手!” 柳明志眼眸一凝,下意识的眺望了一下前方,除了密密麻麻的将士们还有微微泛黄的草原基本见不到任何的东西。 “传令弟兄们不必惊慌,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逼近,这三名斥候交给你们这些会突厥话的先锋斥候应付了。” “记住,表明身份之后能少说话就少说话,避免言多必有失。” “继续侦查吧!” “得令!” “看来突厥人也很谨慎啊,这还没到咄陆部的境内,他们的斥候都侦查到咄陆部以外七里地左右的距离了。” “而且可以看出,七里并不是他们侦查的极限距离,他们的侦查范围有可能是方圆十里地,也有可能是方圆二十里。” “此次注定是一场硬仗啊。” “大帅,末将总担心前锋斥候会露出马脚来!” “安心,本帅早已经告诉他们了,一旦突厥人发现不对劲,马上杀无赦,就算他们真的是射雕手,以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品先锋斥候在一侧为辅,如此近的距离他们的箭还没有上弦横刀就能令他们身首异处。” “以他们的侦查范围来看,死上几个人短时间还是发现不了的!” “等他们察觉到斥候少了一路的时候,咱们的大队人马或许已经摸到了他们的眼前了!” “好吧,既然大帅你都安排好了,末将就放心了!”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话环境,发现并无异样之后才慢慢的放下千里镜打开马背上的水囊润了润喉咙。 “本帅入朝十余载,跟金国人的将士打过交道,跟西域人的将士打过交道,唯独没有跟突厥人的铁骑打过交道。” “素闻突厥人的骑射功夫天下闻名,今天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了。” “如果今天能不出问题,修整一晚明天早上天色未亮趁着他们酣睡之际马上发起冲锋,若是情况有变,让弟兄们稍做修整,天色一黑,马上发起冲锋。” “得令!” “你们是什么人?” 柳大少这边商议着进攻对策,以蒋磊为首的先锋营斥候已经与突厥的斥候遭遇上了。 远远的三名突厥射雕手斥候便弯弓搭箭谨慎的望着朝着己方缓缓逼近的大龙铁骑,用突厥话发出了质问。 蒋磊给了一旁的校尉一个眼神,校尉会意打马上前口中说着流畅的突厥话。 “前面是哪位将军帐下的斥候兄弟,我们是呼延玉王爷麾下的弟兄,奉了大可汗的汗令带领三十万兵马前来汇合!” 三名射雕手并未放下手里的弓箭,脸色谨慎的交谈一下再次看向这个校尉。 “王爷明明在代州方向驻扎,怎么会来咄陆部?” 校尉眼睛急转了片刻淡笑着望着不远处的三个射雕手:“兄弟,这是大可汗陛下的命令,咱们这些小人物怎么可能知道大可汗此举的深意呢?” “三十万弟兄就在后方三里左右朝着咄陆部赶来合兵一处,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其中一个射雕手马上翻身下马用耳朵贴地静听了片刻之后马上翻身上马跟其余两人点点头。 “二十万人出头,将近三十万人,应该是王爷他们。” 射雕手的话音刚落,远处的天际划出一道乌黑漫长的黑线,一眼望不到边际。 绣着狼头的旌旗迎着风烈烈作响,出现在了三名射雕手的视野之内。 “鲁托,你去禀报拔汗那大将军,就说王爷奉命率领三十万弟兄前来汇合了,让他们出来迎接!” “我跟拓步去拜见一下王爷,顺便给王爷带路汇合!” “好的,巴布,拓步你们小心,我先去禀报拔汗那大将军。” 蒋磊见到一个射雕手纵马而去,其余两个射雕手收起弓箭朝着己方飞奔而来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扬,暗道一声成了。 给了周围几个斥候一个隐晦的眼神,蒋磊淡笑着调转马头朝着柳大少的中军部队飞奔而去。 “大帅,成了!” 柳明志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蒋磊。 “让弟兄们抻着他们,若是发生了变故马上处理掉,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得令!” 柳明志再次掏出地图翻看了几下轻笑起来。 “师弟,对不起了!” “只能拿你的部众先开刀了!” 定鼎 第一百零八章以防不测 咄陆部突厥大营。 豹师大将军石思哲大马扬刀的走进大帐之中,直挺挺的坐到了棉毡之上端起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大帐中还有三人正彼此分工着给一个架在炭火之上的烤全羊抹着佐料。 拔汗那,哲别术,穆尔托三人放下手里给烤全羊上调料的功夫诧异的望着一脸郁闷的石思哲。 “怎么了?脸拉的这么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石思哲默默的摇摇头:“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为何看起来这么郁闷,好像谁欠了你牛羊一样。” 石思哲重重的拍了拍面前的矮桌,扫视着又开始摆弄烤全羊的三个兄弟:“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才不开心。” “今天带领豹师的弟兄去甘州城外示威了,你们猜怎么着?” 拔汗那瞄了一眼石思哲,将手里的香料全部撒了干净,用弯刀片了一块外酥里嫩的羊腿肉抛给了石思哲。 “南人出来追击了?” 石思哲接过香喷喷的羊肉吹了几下大吃了一口:“嗨!别提了,这些南人别说出来追击了,他们龟缩在城里连箭都没敢放一个。” “他们真的出来倒好了,咱们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一场,立战功,得赏赐。” “真不知道大可汗再想些什么,进攻的命令还不传来。” “要我说,咱们又不是攻城,而是打游击战,完全没必要等到那边大部队动手了咱们再冲锋。” “遇到了危险咱们撤退不就行了,反正南人的战马又追不上咱们的战马,能杀多少是多少,儿郎们这些天都快闲疯了!” “要我说,不如咱们明天就迂回到甘州府的天水冲杀一回?什么时候袭扰不是袭扰,早晚的事情而已!” “咱们两个可汗亲封的虎师,两个豹师天天跑着玩这叫什么事!” 哲别术片着羊肉瞪了石思哲一眼:“你懂个屁,金国那边不动手托住大龙的大队兵马,仅仅咱们二十万人孤军深入到大龙腹地,只怕合围住之后连骨头都剩不下!” “你别忘了,大龙可是号称雄师百万,尤其是三十万新军铁骑骑兵的战马都是西域战马,深浅未知,盲目进攻只能是送死。” “你忘了咱们俘虏的西突厥的那些人,是怎么形容的万步海麾下的北征的骑兵了?” 一旁的拔汗那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石思哲,哲别术前辈说的不错,据那些俘虏说,大龙的不少骑兵一个就可以斩杀咱们突厥三个精锐部众。” “骑射本领相当的情况下,南人将士身上的精致甲胄就是咱们弯刀的克星啊。” “你一刀只能留下些许的划痕,他们轻轻松松刺穿咱们的皮甲布甲。” 石思哲将手中的羊肉吃了干净,不屑的摇摇头:“谁知道是不是那些西突厥俘虏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随意找的借口。” “本将军不否认男人的甲胄兵器确实很厉害,可是要说骑射的功夫他们如何与咱们相比?” “二十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南人的骑兵能跟咱们的骑兵打个旗鼓相当!” 穆尔托再次割了一块后腿肉丢给石思哲:“糊涂,轻敌会要了你的命的!” “要是之前咱们可不能不信,不可全信,可是你被忘了玉王爷可是帮助过万步海一起收复失地的!” “你们都忘了玉王爷回去之后说的话了?大龙的骑兵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 “你们粗心大意丢了性命是小,可是要是连累麾下的数万儿郎出了差池,就是死了大大汗也饶不了你们!” “数十年前威赫兵祸的时候咱们还小,没有上马出征的资格,可是你们难道忘了咱们被阿爸阿妈带着被迫迁徙的事情了吗?” “生怕晚一点就被大龙的北出大军给砍去了头颅!” “大汗不止一次告诫咱们,轻视大龙,就是在自杀,你怎么就不枉心里去呢?” 拔汗那重重的点点头:“石思哲,穆尔特前辈说的是啊,咱们的射雕手虽然很厉害,可是男人的将军全都会奇妙的武功,一旦射雕手被他们冲到眼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一定不能大意。” “尤其是你,没有得到可汗的汗令,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擅自进攻。” “这一战决定我我突厥的命运,要是因为你出了差池,你不但要被踢出黄金家族,你的家人全部都要受到牵连的!” 石思哲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我主要就是太闷了发发牢骚而已,没有大汗的汗令我怎么可能..........” “报,启禀四位大将军,王爷率领三十万部众前来汇合,距离大营还有二十三里左右的位置!” 正在吃着烤肉的四人急忙站了起来,望着跪在地上的射雕手脸上纷纷带着疑惑的神色。 哲别术丢下手里的羊腿:“鲁托,你确定是王爷的人马?你亲眼见到王爷了吗?” “回大将军,卑职没有见到王爷,不过卑职跟拓步,还有巴布见到了咱们的狼旗,还有王爷的大旗,拓步,巴布让卑职回来禀报,他们已经去跟王爷汇合了!” “大概多少兵马?” “三十万上下!” 哲别术疑惑不解的望着其余三人:“难道大汗真的让王爷带领兵马赶来合兵了?为何咱们一点都不知情?” “对啊,金雕传书,斥候传令一个都没有见到,王爷说来就来了呢?” “会不会是可汗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来不及通知咱们?”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王爷为何不怕斥候先行一步赶来通知一下呢?” “鲁托,你是怎么遇到这支军队的?” 鲁托毫不隐瞒的将事情的经过汇报了一遍。 四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或许真的是可汗有了新的作战计划,不过没有见到王爷本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这样吧,鲁托,你多带十路斥候去迎接王爷驾到,一定要确定王爷的身份!” “得令!” “拔汗那,石思哲,穆尔特,咱们四个人去拜见长公主督军,看看长公主是不是接到了可汗的传书。” “好,一同前往!” 四人顾不得冒着油花的烤全羊,一起出了大帐朝着数十步之外一处异常华贵的大帐走了过去。 “哲别术!” “把汗呢!” “石思哲!” “穆尔特!” “求见长公主。” “进来吧!” “谢长公主!” 四人先后钻进大帐之中,望着跪坐在地毯之上的少女恭敬的行了一礼。 “长公主,臣等有礼了!” 柳大少若是在此,肯定一眼就能认出少女正是昔日从自己手里逃脱的呼延莲露。 呼延莲露放下手里的地图微微颔首:“四位将军所来何事?” “长公主是这样个............” “臣等因此有些疑惑,公主被可汗亲封为此次的督军,不知道可否接到了可汗的传书,告知王爷到来的事情?” 呼延莲露诧异的望着四人:“本公主并未接到姑姑的书信,二叔要带领三十万部众前来合兵。” “不过姑姑行事向来高深莫测,或许真的是二叔带部众前来合兵了吧!” “但是不要掉以轻心,多派遣几路斥候迎接叔叔,确认一下身份。” “真是二叔前来合兵马上摆宴,不是二叔就传令部众们准备迎敌!” “长公主英明!” “不过臣建议部众们马上全部停止休息!” “以防不测!” “准了!” 定鼎 第一百零九章各为其主而已 三十万新军前锋营斥候队伍里,突厥射雕手巴布,拓步不时地望一眼蒋磊身边的校尉统领! “木答,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接见我们兄弟啊?还有十里路左右就要到大营了,王爷万一有什么吩咐,咱们也好提前传令吩咐一下才是!” 校尉听到拓步的问询,拳头不安的握了握,脸上带着笑意望着两人。 “两位兄弟,不要着急,王爷此次奉可汗汗令前来合兵,身上带着很重要的任务,他必须跟一干统领将军安排好任务才能接见你们。” “王爷对衣食住行没什么要求,正常的安排就行。” “再稍等片刻,一会说不准就能接见你们了,咱们先赶路,说不定王爷可能等咱们赶到了也安排不了任务呢!” “没办法,王爷统领三十万部众,事物繁忙,可不是咱们这些小小的斥候能理解的!” 蒋磊虽然听不懂突厥话,可是察言观色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在麾下的校尉说话之时蒋磊便察觉到他有些不安的手。 隐晦的扫视了两个突厥射雕手一眼,蒋磊皮甲下的横刀微微出鞘了两指左右,以防不时之需。 拓步两人无奈的点点头,不得不继续打马同行,不过两人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拓步给了巴布一个隐晦的眼神,巴布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了。 拓步这才淡笑着扫视着周围的斥候,望着跟自己说话的校尉扫视起来,见到校尉背上的箭袋还有马匹一侧悬挂着的铁胎弓拓步眼中有一丝隐秘的异色。 “木答兄弟,你身的弓箭好像是大龙的制式装备吧,买一个不容易吧?” 校尉手指一颤淡笑着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取下马背上的铁胎弓丢给了拓步:“拓步大哥,大龙六卫装备的铁胎弓,射出的箭矢一百五十步尚有余力。” “不过南人对这些装备管理的很严格,轻易不会流出来,若不是我叔叔是驻扎颍州城外互市的督查官员,跟大龙的驻扎官员有些交情,花费重金搞出了几个,我到现在还用着自己做的弓箭呢!” 拓步见到校尉如此爽快的将铁胎弓丢给了自己,心里的戒备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分。 轻轻地拉紧弓弦试了试,弓弦紧绷,劲道十足。 拓步恋恋不舍的将铁胎弓还给了校尉:“好弓,可惜大龙不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卖给咱们啊,你有个好叔叔!” 校尉叹了口气:“没办法,南人本来就畏惧咱们的骑射本领,自然害怕咱们得到更好的装备!” “是啊,咱们身上的装备要有南人的一半好,一定能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可惜咱们草原上冶铁的技术是在不行,从大龙交易过来的装备都是一些淘汰掉到的残次品,虽然比布甲强了不少,可是也强不到哪去。” “南人身上装备的制式装备才是真的馋人呢!” “拓步大哥,不要担心,只要这次攻破了甘州,云州的城池,咱们要什么有什么,抓了大龙的工匠回去,让他们日夜不停的给咱们打造装备!” 校尉不知道攻破城池彻底的暴露了身份! 拓步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淡笑着望着校尉:“木答兄弟,你跟在王爷身边,想来身份应该是很尊贵的,木答?你是木里兰部落的部众吗?那可是少有的黄金家族之一,大哥真羡慕你啊!” 校尉的脸色一僵,望着拓步的眼睛慢慢的点点头:“有点血缘,拓步大哥是什么部落的?” “我啊,跟你没法比,我是..........” 拓步说着说着手里的马鞭猛然一抽巴布的马屁股,巴布胯下的战马立刻实体飞奔起来,巴布及其熟练的迅速伏起身子吊在马腹之下开始疾奔。 拓步想抽自己的坐骑之时,一把锋利的横刀已经驾到了拓步的脖子上,蒋磊冷冷的望着拓步:“再动一下,本将军要了你的命!” 蒋磊用横刀架着拓步的时候,巴布刚一开始奔袭,四面八方马上开始出现数十骑将其缓缓的合围起来。 战马尚未奔袭数百步的距离巴布就被一个眼神凌厉,太阳穴高高凸起的斥候架到了蒋磊面前。 拓步见状,顿时心如死灰起来。 狠狠的望着蒋磊:“你们果然是南人?卑鄙!” 蒋磊四下张望了一下跟身边的斥候摆摆手:“押送到大帅那里去!” 柳大少听完蒋磊的汇报,望了一眼不远处被斥候押解着的两个突厥射雕手眼眸微微眯起望向一边同样眉头紧皱的宋清。 “大哥,突厥人的戒心很高啊!” “这才多久就让他们发现了不对劲了。” 宋清长吁一口气:“到了这一步,强攻也得攻啊!” “是啊,强攻也得攻才是,你继续带领大部队加速前进,我去审讯一下两个突厥人,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好!” “传令兵,传令三军,加速前进!” “三军将士,加速前进!” “三军将士,加速前进!” “蒋磊,咱们去那边看看!” “是!” 柳大少停马望着两个狠狠的望着自己的突厥人,一旁韩鹏正训斥着会突厥话的校尉。 “大帅三令五申,少说话,避免言多必有失,到头来你还是把身份暴露了,要不是早有准备,杀了你也不足以弥补你的过错!” 校尉脸色悲惨的点着头:“卑职知错,请将军处罚!” 柳大少望着韩鹏招招手:“韩鹏,行了,这不是他的错。” “这两个突厥射雕手的戒心很高,小兄弟要是什么都不说只怕他们早就察觉不对了,能拖到这么久已经是大功劳了!” “怪不到他!” 韩鹏默默点点头,一巴掌抽到了校尉的头盔之上:“混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大帅!” “是,多谢大帅开恩!” “不用谢,你干的很好,继续赶路探查,天色马上就要见黑了,前面肯定还有不少的斥候前来打探虚实,你尽量托住他们,只要成功了,本帅给你记大功一次!” “是,多谢大帅,卑职这就去!” 校尉再次纵马前去探路,柳明志望着两个突厥人看向了押着他们的斥候:“他们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拓步,巴布!” “问问他们驻扎咄陆部的目的。” “大帅问你们,驻扎咄陆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呸,卑鄙的南人,你什么都别想从老子手里知道,老子是突厥勇士,可汗早晚有一天会攻破大龙边关为老子报仇!” “狗南人,有种的杀了老子啊!” 斥候为难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该如何翻译,柳大少虽然听不懂突厥话,从斥候阴翳的脸色也明白了,两个突厥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放开他们,告诉他们两个不要逞口舌之利,告诉他们只要告诉本帅想要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本帅很欣赏他们的英勇,但是英勇不是做无谓的抵抗。” 拓步两人松开之后,听到斥候的翻译之后相视一眼不屑的望着柳大少。 “狗南人,让我们背叛狼神,背叛可汗你痴心妄想。” “想偷袭我们的大军,你是不可能得逞的,狼神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噗........” “噗.........”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两人胸口插着的细小弯刀,他知道这是突厥人用来割烤肉用的。 “突.....突厥......勇士不怕.......不怕死。” 两声倒地的声音让柳大少回过神来,静静地望着地上的两具突厥射雕手的尸体,眼神复杂难耐。 “你们没有搜查他们身上的利器吗?” 四个斥候急忙单膝跪地:“回禀大帅,我们将他们的弯刀弓箭全都收缴了,也搜身了,根本没发现这两把小刀,属下办事不利,请大帅处罚!” 柳明志惋惜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挥挥手。 “厚葬了吧,都是英雄啊!” “得令!” 斥候抬着两人的尸体离去,柳明志默默地凝望着草原的风景久久不语。 “韩鹏,蒋磊,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鹏蒋磊相视一眼,眼神同样有些惆怅。 “大帅,此次突袭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末将佩服他们悍不畏死的勇气,他们当得起勇士二字。”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苦笑两声。 “对错难分,他们信仰狼神,咱们信仰祖宗血脉,有信仰的人都值得尊重。” “战场之上英勇无畏的将士都是英雄。” “都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 “传令三军,火速奔袭咄陆部,以防有变!” 定鼎 第一百一十章时间不多了 “报,启禀大帅,距离咄陆部突厥大营还有十里地左右,一路上处理了三批斥候!看情况,突厥人的时候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 “请大帅吩咐,是否发起冲锋?”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放下手里的地图:“骑兵的最佳冲锋距离是三里地,最长不能超过五里地,这个时候冲锋的话冲到敌人的跟前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宋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脸色同样有些无奈。 “突厥人太精明了,他们跟西域人还不一样,需要据守城池,草原这么大他们去哪里都可以生存下去。” “咱们长途奔袭本来就是疲惫之师,这个时候再发起冲锋,等奔袭到突厥的大营就是去给他们当点心。”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地图举起千里镜张望了一下:“不对啊,根据之前护国候他们的汇报的作战文书,突厥人的警惕不应该这么强啊。” “他们认为自己是草原之上的雄鹰,不惧任何敌人,怎么到了本帅出征,遇到的敌手全都是一群精明的家伙。” 宋清思索了片刻脸色有些阴沉:“只怕与呼延筠瑶脱不了干系,你的好师弟师从一代帝师闻人政,又在我朝兵部任职一年之久,对我朝的情况可谓了解的非常透彻。” “以前乃是西突厥史毕思王庭雄霸草原,史毕思穆尔特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否则也不会被你的师弟呼延筠瑶灭了王庭。” “如今的突厥人在呼延筠瑶的带领之下,可谓是改头换面。” “呼延筠瑶熟读百家经典,太了解咱们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恩师评价我那师弟那是天生帅才,其用兵之道深不可测,今日算是彻底明白了,老爷子此言不虚啊。” “十之八九,此次突袭只能变成强攻了。” “不过纵然是强攻问题也不大,三十万人对决二十万人,已经占了人和的优势,我就拍他们不战而逃,咱们长途跋涉扑了一个空啊!” 宋清轻抚着腰间的横刀:“无论他们察觉不察觉咱们的身份,这次打也要打,不打也得打,能吃掉他们五万人也行,可以为咱们后方的右路大军减轻点压力!”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望向一旁同行的斥候:“突厥被你们处理掉的斥候有没有落单回去禀报的情况?” “回禀大帅,全部是连根拔起,没有一个突厥斥候走脱掉。” “卑职估计,现在突厥大营或许会迷惑为何斥候久久未归,却依旧尚未知晓咱们的身份。” “不过卑职想,有一点起码可以确认下来,突厥人现在应该已经防备起来了,咱们的突袭只怕有点难了!” 柳明志微眯着眼眸沉思了片刻:“继续侦查,突厥人只要没有确定咱们的身份便继续逼近,以咱们战马的速度小半个时辰足以奔袭到突厥大营。” “尽量托住他们的斥候,不要让他们汇报这边的情况。” “得令!” “宋清听令!” “在!” “传令三军,开始用干粮,尽量恢复体力!” “吃过干粮之后点起火把继续前进,大摇大摆的前进,千万不要有什么藏头露尾的表现,能拖一段时间便托一段时间吧!” “得令!” 宋清走后柳明志神情惆怅,如今自己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 柳明志下着用兵的命令,五里地外的茫茫原野之上七八个突厥射雕手同样面色严肃的议论着。 “鲁托,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呢。” “拓步,巴布现在都没有消息。” “前去接应的木古力他们一样没有消息传来,就算天色黑了,骑马耽搁时间,也不应该耽搁这么久啊!” “巴巴鲁说的不错,鲁托你确定从王庭方向赶来的大军会是王爷统领的吗?直至目前咱们完全没有办法确认是不是王爷。” 鲁托脸色复杂的沉吟了一会:“我的意思现在有两个情况,一个好情况,一个坏情况。” “好情况,拓步,木古力他们被王爷留下安排一些重要的任务。” “坏情况这支大军来者不善,木古力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 “这样吧,巴巴鲁回大营向长公主还有四位大将军汇报一下情况,我跟局羊继续侦查一下情况。” “最少半个时辰,最多大半个时辰,我们还没有回去的话,就说明有敌袭,让大将军他们做好迎敌的准备。” “好,鲁托,局羊你们小心一点!” “放那个心吧,草原人咱们突厥勇士是无敌的,狼神会保佑我们的!” “狼神保佑,我先回去通报了,保重!” 巴巴鲁将手里的长弓背了起来,快马加鞭的朝着突厥大营的方向疾奔而去。 巴巴鲁走后鲁托,局羊两人尚未来得及继续侦查便感觉到大地颤动起来,身为草原铁骑的两个人马上明白这是大规模骑兵奔袭起来产生的动静。 鲁托脸色凝重的望着东北方向,然而天色一黑一他射雕手的眼里也看不真切。 “局羊,你带领三个兄弟前去.............” “鲁托你看!” 鲁托一句话尚未说完,局羊指着漆黑的东方亮起了一道一望无边的火龙,那是无数火把连接起来的长龙。 “鲁托,我认为应该是王爷,要是敌军的话,怎么会如此大摇大摆的赶路,一点不怕泄露自己的踪迹。” “你也说了,穿着是咱们部众的穿着,人数约莫二三十万人,除了剩下的十几个大小不落的联兵之外,哪里凑集那么多的骑兵。” “大龙倒是有,可是大龙为了防备咱们的可汗还有金国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备战,怎么可能敢来咱们的腹地?” “或许拓步他们真的有事被王爷留下了呢?” 鲁托的疑心被局羊的话给削弱了几分,不过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即将到来的大军会是呼延玉统领的三十万部众。 “局羊,我去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王爷,你带领三名弟兄隐藏在半里地之外的陡坡后面,一刻钟,一刻钟我没有回来你马上回去禀报大将军,有敌袭。” “鲁托前辈,还是我去吧!” “局羊,别再争论了,咱们多说一会话,大营就多一分危险,马上去隐藏起来!” “是.........” 局羊的话尚未说完鲁托便纵马朝着火把编织而成的长龙奔袭而去。 “吁!” “属下鲁托奉大将军命令前来迎接王爷,有重要的军情向王爷汇报,那位兄弟带我去参见王爷?” 蒋磊麾下的校尉望着勒紧马缰停在数十步之外的鲁托,眉头微皱了一下示意一旁的斥候停下来。 “兄弟,王爷帐前先锋营射雕手木答有礼了,请兄弟跟我来去参见王爷!” 鲁托听到校尉的话,谨慎的眼神稍微松懈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纵马朝着校尉的方向赶来。 上下扫视了一下校尉,鲁托望着火把照射下迎风呼啸的突厥狼旗,还有周围甲胄参差不齐的无数将士。 “拓步,巴布两位兄弟呢?” “回前辈的话,拓步前辈,巴布前辈正在王爷的麾下听候命令,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斥候,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请前辈跟我来,见了王爷就什么都清楚了!” “带路!” “前辈请!” 校尉摆开收拾的时候微微咳嗽了一下,周围的斥候见状脸色立刻严谨起来,目光如炬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等到鲁托步入中军之后,一个年龄稍大的斥候挥挥手:“方圆三里之内斥候三百名地毯式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通知蒋将军他们,派遣高手协助,尽量托住射雕手不要泄露行踪!” “得令!” “必须火速搜索,突厥人已经发现了咱们的不对劲,留个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刻钟之内,搜查方圆三里地!” “得令!” 定鼎 第一百一十一章全军冲锋 “报,巴巴鲁参见长公主,参见四位大将军!” 呼延莲露轻轻地站了起来摆摆手:“起来吧!” “谢长公主!” “巴巴鲁,是否确认了所来大军的身份?大军统领是不是我的叔叔呼延玉?” 巴巴鲁遗憾的摇摇头:“尚未确定,鲁托前辈已经去迎接了,前辈说无论是不是王爷率兵前来合兵,都请求公主还有四位大将军做好迎敌的准备。” 呼延莲露柳眉微蹙:“快大半个时辰了,以你们的脚力跟对面大军的脚力来说,互相逼近的情况之下早就应该接洽上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来人的身份?” “公主恕罪,派去的斥候全都没有联系上,所以搞不清大军的身份。” “鲁托前辈已经亲自去验证了,不足两刻钟就能搞清楚来兵的情况!” 呼延莲露沉吟了一下望着拔汗那四人:“局势不明,先传令三军准备一下,一旦确认叔叔的身份再撤销命令不迟,若是敌袭的话咱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公主圣明,臣等马上去安排!” 拔汗那四人走了之后,呼延莲露在地图之上反复查看了起来。 “巴巴鲁,你们有没有发现甘州,云州,亦或者肃州有大龙的兵马大规模出城的情况?” “回禀公主,五十多名射雕手兄弟一直秘密监视甘州三城方圆十里的情况,并未发现有大龙兵马大规模出城的情况。” “若是几百人,乃至几千人咱们的射雕手兄弟还可能一时疏忽没有发现,可是三十万人出城咱们的射雕手不可能发现不了。” “颍州,济州,抚州那边呢?有没有消息传来?” “并未收到任何王庭的消息,三十万大军出关,王庭的斥候不可能发现不了啊,会不会真的是王爷的兵马?” 呼延莲露柳眉一凝:“就是确认不了本公主才仔细问你的,继续侦查吧,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搞清楚............” “报!” 正在盯着地图目不转睛的呼延莲露娇躯一颤,急忙望着飞奔到自己大帐之内的斥候。 “说!” “启禀长公主,一路约莫七万人左右的骑兵从河朔草原方向朝着我咄陆部大营奔袭而来,目前距离十里左右,不出意外应该是驻扎河朔的大龙守军!” 呼延莲露急忙弯腰柳腰在地图上观察起来。 “驻扎河朔的大龙兵马不防备姑姑后方的大队兵马,怎么会奔袭我咄陆部来了?” “传令拔汗那四位将军,准备迎敌,只有区区七万人也敢来送死,姑姑不让主动进攻,可没说不能迎敌!” “得..........” “报!” “启禀长公主,云州方向杀来一批兵马,步卒,骑兵混合,约莫十万人规模,距离我大营已经不足十五里。” 呼延莲露怔神了一下,目光在地图之上扫视了一下急忙拿起一旁插着羽翎的毡帽朝着大帐外疾步而去。 呼延莲露刚刚出了大帐,拔汗那四人同样急匆匆的朝着大帐的方向跑来。 “公主殿下,有敌袭。” “本公主都知道了。” “公主殿下现在该怎么办?南面,西北,都有敌袭,若是东北的三十万大军也是敌军,咱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呼延筠瑶樱唇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没有如果,东面的三十万大军十之八九是大龙的三十万新军铁骑乔装打扮而成。” “本公主想,大龙应该是想趁着我突厥后方大军与金国大军尚未南下的时候先吃掉咱们的二十万大军。” 拔汗那,哲别术四人脸色一紧,紧张的四下张望了起来:“公主说的不错,按照原定的计划,大可汗还有金国大军奔赴大龙北疆的日子将在三日之后,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要先下手为强吃掉咱们的二十万人。” “只要吃掉了咱们的二十万人,甘州,肃州,云州将再无我突厥大队铁骑,他们便可以火速驰援颍州三城,给咱们可汗统领的主路大军来一个前后包抄。” “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办?” “南面十万人,西北七万人,东面三十万人,咱们只有二十万人,根本不是对手啊!” “公主殿下,下令撤退吧,不然的话肯定会全军覆没!” 呼延莲露柳眉有些阴沉之色:“暂时先撤退,北撤七十里到史毕部静观其变。” “石思哲,现在你们再派射雕手五十人前去东面侦查,如果东面的三十万大军真的是咱们的突厥勇士前来合兵,咱们再杀个回马枪,联合起来吃掉大龙的两路大军!” “真是敌军,马上撤离!” “得令!” “马上撤退,能带的带着,不能带的全部烧掉.....等等,一样东西都不烧掉,多留点好东西给大龙人,咱们就多一分安全!” “得令!我们马上去传令!” “敌袭,公主,将军有令,北撤史毕部!!” “敌袭!公主,将军有令,北撤史毕部!” “敌袭!公主,将军有令,北撤史毕部!” 呼延莲露俏目阴翳的望着周围开始紧锣密鼓收拾物品准备撤退的突厥部众,心里满是疑惑。 到底是什么人制定了如此大胆凌厉的计划,若是被大龙得手了,不但会重创自己的突厥部落,还会被大龙的前后包抄打个措不及手。 按照姑姑的推测,大龙面对突厥,金国两国心照不宣的联手进攻,最佳的办法便是转攻为守,为何战火尚未展开便数十万铁骑一起北出了呢? 难道他们就不怕北出的麾下将士被自己两国的将士包了饺子吗? 呼延莲露思索了片刻朝着大帐小跑了过去,盏茶功夫之后一只鹰隼飞离呼延莲露的大帐盘旋而去。 “报,三十万铁骑身份不明,敌袭!” ............. 柳明志脸色阴翳的挥挥手示意亲卫压下去对着自己骂骂咧咧的鲁托。 “众将听令!” “末将在!” “本帅断定,行踪已经暴露了,现在驻扎咄陆部的突厥二十万大军肯定已经起了防备,眼下突袭已经不可能了,咱们只有发起强攻依靠兵甲之利跟突厥人硬碰硬的干上一架了!” “突厥人可能选择撤退,北方已经有程凯五万兵马迂回了过去,南方是我大龙北疆重城,东方有我三十万大军铁骑,他们的撤退方向十有八九会是西北方向!” “如今距离咄陆部大营还有七里左右,弟兄们已经填饱了肚子,战马只能辛苦它们一下了!” “能杀多杀是多少!” 柳大少举着帅印扫视着周围的一干将领。 “熄灭火把否则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咱们就是活靶子。每千人方阵留火把一个,辨别敌我身份!” “本帅用兵的习惯你们是清楚的,一旦接敌,手弩,弓箭覆盖射击三波。” “天色已黑,哪里声音厚重射哪里,不要怕浪费箭矢,三波箭雨完毕。” “全军冲锋!” “得令!” 定鼎 第一百一十二章悲歌 三十万铁骑自知行踪暴露,也不再隐藏身份,身上的皮甲布甲被将士们随意一甩丢弃在茫茫草原之上,露出了里面精良的甲胄。 霎时间,以柳明志为首的二十五万铁骑全速奔袭起来朝着咄陆部突厥大营奔袭而去,展开合围。 与此同时突厥二十万铁骑已经收拾完备,在呼延莲露,拔汗那四人的带领之下开始全速向北撤退而去,留下了一地狼藉来不及仔细收拾的大营。 战马冲锋起来的速度可以说眨眼之间就换了一个位置,二十万突厥大军刚刚全速撤退不到盏茶功夫便听到身后自己大营方向传出震天的喊杀声以及大地传来的震动。 呼延莲露哲别术四人心有余悸的相视一眼,东方的三十万铁骑果然是敌人乔装打扮前来偷袭的。 幸亏自己等人撤退及时,否则一旦被三路大龙敌军合围起来,二十万部众将全部成为别人的点心。 “报,启禀大帅,突厥人只留下了一座空营,人马全部撤退了!” 柳明志接过斥候递来的狼旗看了看,脸色阴沉的攥着狼旗张望了起来:“速度侦查突厥人撤退的方向!” “得令!” “报,马蹄印向北而去,依稀可以感受到战马疾奔带来的震感。” “北方?不是向西北方向撤退了?” 柳明志微微吐了口气:“程凯,你可别让本帅失望啊,只要你托住他们就是大功一件。” 柳明志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夜色,八月刚过九月出头,正是月儿正明亮的时候。 夜间作战敌我难分,兵家大忌。 柳明志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次突袭坚决不能功亏一篑。 “宋清,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兵分两路,间隔一里半追击突厥敌军,咱们身上的甲胄精良,反射月光极其明显,迎着月色可以清晰的分清敌我,让弟兄们将不必要的布料全部抛弃,只留可以反射月光的甲胄在身。” “突厥人的布甲,皮甲在月色之下一片模糊,完全可以给你们冲锋的指示,尽量绞杀敌军!” “得令!” 顷刻间,二十五万铁骑再次奔袭起来,朝着二十万突厥大军撤离的方向追击而去。 “报,西北方向发现大队骑兵,人数六万止七万左右,身份暂时不明!” “报!南方发现步卒,骑兵混合人数十万人上下,天色已黑,身份不明,难以确定!” 柳明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难道中了突厥人的圈套不成? 包围别人却被别人反包围了可就麻烦了,若是三十万精锐铁骑柳明志还有信心杀个三进三出,可是三十万新兵柳明志实在没有信心冲出包围圈。 取出千里镜张望了一下,除了黑乎乎的原野什么也看不到。 “报!南方大军乃是虎贲军,领兵者虎贲大将军云冲!” “报西北大军荣威候蔡骏。” 柳大少脸色一喜,看来云阳收到了自己的金雕传书,派兵来响应自己了,脑海中浮现出地图一幅柳明志思索了片刻。 “火速与两军接洽!” “令荣威候停止向东南冲锋,转道北方史毕部方向,与程凯麾下的陷阵士展开合围之势!” “得令!” “前去接洽虎贲军,步卒收拾突厥遗弃的大营,剩下的骑兵火速驰援,展开合围之势。” “得令!” “报!” “公主殿下,四位大将军,前方约莫有五万人身份不明铁骑正朝着我方冲锋而来!” 呼延莲露急忙勒住马缰,拔汗那四人相继停了下来,漆黑的夜色中五人脸色皆是阴沉无比。 “被包围了!” “公主殿下,大龙有备而来,他们早就打算对咱们合围了!怎么办?” “一旦被这五万人纠缠上,等到后面的敌军包围过来,咱们就彻底完了!” “杀啊!” 震天的冲杀声表明了北方五万骑兵的身份,呼延莲露贝齿轻咬回头望了一下。 “化零为整,人少了战马奔袭的动静也就少了,趁着夜色兵分五路撤退,在史毕部汇合,能冲出去多少冲出去多少!” “可以还击,倒是一定不要被他们纠缠住!” “如果敌军穷追不舍,想办法迂回撤退,不要将他们引到史毕部去!” 四人皆是果断之辈,听到呼延莲露的命令纷纷同意了下来。 “纳罕部豹师虽本将军朝着东北方向撤退!” “路哈尔部虎师虽本将军朝着西北方撤退!” “.............” 短短瞬间呼延莲露五人当机立断下令分兵突围,二十万突厥大军在五人的带领之下分兵五路趁着夜色疾奔突围。 五人率领部众刚刚开始突围,后方西北方向同样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心知被包围了的突厥大军没有丝毫的犹豫,马鞭抽的噼啪作响,不要命的狂奔起来。 夜色幽深,除了依靠声音辨别位置,眼睛所能看到的视野微乎其微。 夜色可以掩护撤退,同样可以蒙蔽视觉令两军不自然的遭遇上。 面对四面八方皆有敌军的情况下,呼延莲露化整为零,分批撤逃的办法无异于是最合适的办法。 然而天不遂人愿。 柳大少三十万大军,荣威候七万大军,云冲六万骑兵,加上突厥二十万铁骑,咄陆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近乎六十万人铺展开来,想不遭遇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迎着夜色向西北撤退的穆尔特四万铁骑与调转方向展开合围的荣威候蔡骏麾下的七万兵马毫无疑问的遭遇上了。 柳大少可以靠甲胄反射月光辨别敌我,荣威候蔡骏身为沙场久经百战的老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一场面对面的拼杀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展开。 荣威候蔡骏这边与穆尔特麾下的突厥人交上了手,一时之间朦胧月色下的咄陆部四处响起冲杀的声音。 一场被月色包裹下的杀伐逐渐的展开。 月光时隐时现,咄陆茫茫原野之上的拼杀声在短暂的平息之后再次发出嘶吼的喊杀声。 突厥话夹杂着汉话交织出一场悲惨的战歌! 草原之上没有鸡鸣,没有打更人,冲杀声在月色逐渐隐退的时候平息了下来,整整一夜的杀伐,结束了这次围剿。 咄陆部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直至东方见白。 第一抹眼光照射在咄陆部的原野之上,柳大少拄着天剑微微睁开了眼眸。 剑尖触地的地方是一片早已经变成了黑褐色的血液,柳明志背后的猩红披风也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睁着深邃的眼眸扫视着原野之上的场景,柳大少深邃的眼眸更加的深邃了起来。 眼前的场景是一副怎么样的人间炼狱啊。 密密麻麻不见边际的尸体之上有的插着箭矢,有的被战马践踏的不成样子。 有甲胄齐全的大龙将士,也有身着皮甲布甲的突厥部众。 数不清的旗帜散落在微微泛黄的草地之上,无数无主的战马躁动不安的拨动着马蹄。 柳大少经历过金国平叛,经历过江南剿匪,征讨过西域诸国。 然而没有一次的战斗比这次更加的惨烈,更加的触目惊心。 这是一场兵力相差巨大,却又势均力敌的大战。 红彤彤的朝阳向世人展示了它的全貌,柳大少的耳中传入了战鼓以及号角混合的雄厚声音。 “结束了!” “这是一场悲歌!” “报!启禀大帅,虎贲军大将军云冲,荣威候蔡骏在临时大帐等着大帅汇合!” “知道了!” 定鼎 第一百一十三章差距(月票加更) 柳明志望着面前临时搭建的简易大帐直接钻了进去。 一进入大帐,柳大少便见到云冲,以及阔别已久的蔡骏脸上疲惫的神色。 柳明志看着两人朝着自己迎来的身影默默的回应了一下:“打扫战场,战报没有出来之前不要打扰我!” 云冲两人一怔,柳大少将天剑往怀里一抱便走到大帐的角落里往地上一躺,蜷缩着身体酣睡了起来。 荣威候刚想开口,云冲抬手示意蔡骏噤声,轻声说道:“他压力太大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荣威候蔡骏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咱们去清理一下战场吧,夜战的伤亡只怕小不了啊!” “你东我西,统计战损人数!” “知道了!” 两人走出大帐之后,柳大少眉头紧皱着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日上三竿,蜷缩着身体酣睡的柳明志猛然睁开眼睛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此时大帐之内空无一人,有些兴奋却强忍着压低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 柳大少扣了扣眼角的污秽,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亲卫早就摆放到桌案之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凉茶入腹,柳明志感觉到精神清醒多了径直朝着大帐外走去。 云冲,蔡骏,宋清,程凯......他们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柳明志静静地走到几人身边! “战果整理出来了吗?” “参见大帅!” 云冲,蔡骏也报了一拳:“见过中路兵马大元帅!” “免礼,都进来说吧!” “是!” 柳明志坐到了主位之上,静静地扫视着众人:“战果如何?” 宋清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开:“直接歼灭突厥人六万七千余人,俘虏重伤突厥人一万八千多人,轻伤者两万九千余人。” “此战共计击溃敌军十一万人!缴获完好战马七万余匹,突厥大营缴获牛羊将近两万头,肉干尚未统计出来!” “其余突厥人不知所踪!” “虽未全歼突厥人,亦是大胜。” “若非夜色阻挠,我军足可全歼二十万敌军,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柳明志闭上眼眸沉吟了片刻:“战损如何?” 宋清扫视了一眼云冲几人叹了口气。 “我中路大军直接战死两万三千余人,重伤四千多人,轻伤一万四人余人皆无大碍,其中多为与突厥大军直接接洽的陷阵士。” “虎贲军战死八千七百余人,重伤三千二百余人,轻伤六千余人皆无大碍。” “驻北大军战亡九千四百余人,重伤一千六百余人,轻伤五千二百余人皆无大碍。”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着宋清:“战亡四万多,重伤一万人。” “近乎四十五万人包围二十万人还伤亡了这么多,是胜了还是败了啊!” 宋清轻轻地合上花名册:“大帅,突厥人的战亡比例近乎二比一,加上咱们俘虏的人数接近三比一,完全可以说是大胜啊!” 云冲也附和着点点头:“元帅,宋副帅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场罕见的大胜仗啊。” 柳明志幽幽的叹了口气:“二比一的兵力打出了二比一的战果,还走逃了将近一半的突厥人,这是大胜,这样的胜利.......呵呵.........” “你们先说会话,本帅去看看弟兄们的情况。” “大帅,我们跟你一起去!” 柳明志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点点头便朝着大帐外走去。 柳明志扫视着原野之上还在收拾战场的将士跟宋清招招手。 “让他们列队!” “得令!” “大帅有令,全军集合!” 半柱香功夫,几乎四十万大军一望无际的集合在咄陆部草原之上。 三十多万大军整整齐齐的列队而战,手里牵着心爱坐骑的马缰眼神狂热的望着缓缓走来的柳大少。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中路大军的位置,仅仅一夜之间,这些新兵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神还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可是一举一动却多了一丝沉稳干练的感觉。 柳明志一言不发的朝着三军将士走去,云冲,宋清等人不明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在柳大少身后在三军将士中穿梭起来。 柳明志每路过一个将士,都要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将士一会。 有时候停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将士甲胄之上的刀痕,箭痕出神良久。 日上三竿起,到日头高高挂起柳明志下令解散三军自发修整才朝着大帐走去。 “突厥人还有咱们弟兄们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都在大营的北方摆着,准备就地掩埋,以防爆发瘟疫。” “先去看看!” “大帅这边请!” 宋清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默默地引路朝着突厥人的尸首走去。 再次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柳明志握着一柄弯刀提着一件皮甲,一件精良的甲胄走进大帐。 “都坐吧!” “是!” 柳明志举着皮甲在众人的眼前过了一下。 “看到了吧,上面的伤痕杂乱无章,说明什么?说明弟兄们攻击的时候无法找准要害,给敌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柳明志举起铁甲再次过了一遍:“你们再看看咱们阵亡兄弟身上的伤口,刀痕整齐有致,不是腹部就是胸口这两处要害,全都是一击毙命的猛烈招式啊!” “咱们方才转了半天,弟兄们身上甲胄之上的刀痕你们都看到了,一道长长的刀痕,这是甲胄精良啊,若是咱们穿的也是突厥人一样的皮甲呢?” “我想会毫无意外的被突厥人的弯刀给拦腰斩断!” “咱们战亡弟兄的尸体你们也亲眼见到了,一半人不是死于突厥人的弯刀之下,而是被战马活生生给踩死的!” “这意味什么你们不会不明白吧?突厥人的弯刀砍不破咱们的甲胄,却硬生生的借着战马的冲锋力道将弟兄们砍下马,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咱们引以为傲的马上功夫在突厥人的冲锋下不堪一击!” “突厥人很多的尸体也是死于一击致命,不过这些被一击致命的突厥人可跟新军六卫的关系不大。” “他们身上的伤口是精锐的老兵留下的。” “他们身上的伤口我一眼就能看出分明!” “训练的再厉害,实战之下立马就能见分晓。” “三十万新军甲胄之上,十个人里面有四个人甲胄之上有三道刀痕,驻北大军,虎贲军将士甲胄之上十个人里面顶多有两个人会有刀痕!” “老兵跟突厥人可以五五开,新兵二打一也有些勉强。” “这还是夜色之下,看不到血液飞溅的情况,若是大白天,后果更不好说!” “差距显而易见啊!” “新兵跟老兵的马上功夫高低立见,得亏让他们见血了,否则真的直接带他们孤军深入,咱们全部生死难料!” 定鼎 第一百一十四章必死无疑(月票加更) 靖州蜀王府后门。 四个头戴斗笠的黑袍人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轻轻地敲了几下蜀王府的后门,敲击的动作极其的讲究,显然里面暗含某种暗号。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文士轻轻地打开后门,中年文士正是昔日被李布衣胖揍了一顿的蜀王府幕僚吕功旺。 吕功旺目光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微微打了几个手势,四五个黑影凌空跃起朝着周围搜寻了过去,良久之后,吕功旺见到没有异样之后错开身子让四个黑袍人走进了后门。 房门关上之上中年文士抱拳行礼了一礼:“吕功旺参见四位王爷,殿下后厅等候多时,四位王爷请进!” 四人轻轻拿下头顶的斗笠,赫然是李柏鸿,李云平,李擎,李智四兄弟。 李柏鸿目光不善的望了一眼吕功旺:“老三好大的架子,二哥来了不亲自来接待一下,竟然派一个幕僚来敷衍我兄弟几人。” 老五李擎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眼眸中同样带着淡淡的不满之意。 老七李智素来以李云龙马首是瞻,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反而淡笑着对吕功旺点点头。 老四李云龙眼眸中依旧充斥着后悔的意味,可是却夹杂着无奈的感觉,默默的站在一旁并未说什么。 吕功旺轻笑着看着四兄弟:“几位王爷,不是我家殿下不来接待,实在是担心府中耳目众多,唯恐走漏了风声,大业未成还需小心为上,请四位王爷谅解。” “四位王爷请,在下给您们引路!” 压下心里的不满,李柏鸿四人心思各异的跟在吕功旺身后朝着蜀王府的后厅走去。 “二哥,四弟,五弟,七弟,有失远迎,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还望兄弟们别往心里去,请坐。” “吕先生,让下人上茶!” “是,殿下!” 李柏鸿面色平静的望着李云龙:“突然传信给我们,让我们前来相会,肯定是有了转机,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吧?” 老五李擎附和的点点头:“对啊三哥,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咱们是不是可以起事了?” 李智一副全听三哥的模样,李云平还是一副上了贼船后悔不已的模样,待在一旁有些不声不响。 李云龙扫视了一下李柏鸿四人,从衣袖取出一张信纸拍到了桌案之上。 “根据颍州的眼线汇报,柳明志已经率兵出了边关,具体目的还不清楚,不过只要他出了边关,想要回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柏鸿轻轻的拿起信纸翻看了起来,随后递给了老五李擎。 “左路大元帅云阳,右路大元帅南宫晔的情况如何?” “已经到了辖地开始整军备战,防备突厥还有金国的进攻。” “只要国战一起,左中右三路大军的人马全被敌军纠缠住,无法进京勤王救驾,就是咱们举兵南上京师的时候。” “咱们兄弟招揽的兵马将近四十万,虽然多是一些府兵,可是经过短时间的秘密训练,战力早已经提升很多。” “京城只有十万禁卫军,虽然都是精锐,可是多年来没有战事发生,他们的战斗力虽然强悍,可是比起边军来还是有所不如。” “只要咱们小心行事,在他们猝不及防之下攻破城门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夺下皇位,就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行事,谁能坐上那张椅子,全靠天意!” “到时候无论谁坐皇位,都是大局已定,云阳他们不接受现实也不行,这天下始终是咱们李家的天下,只要不是外臣谋反,换个人坐坐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到时候咱们再许些好处给他们,一切就都可以顺理成章了!” “妹夫那边怎么办?他对大哥的支持可是很坚定的!” 李云龙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消息:“他自己都快要自身难保了,还想掺和皇位更迭的事情?” 四人一怔,茫然的望着李云龙:“什么意思?” 李云龙从袖口取出一张宣纸拍在桌子上。 “宣德二十七年,父皇眼中的好臣子,好女婿在出使金国的时候,与金国的女皇帝发生了苟且之事,并且诞下一女!” “此女就是金国唯一的小公主完颜落月!” “不对,应该说是柳落月才对!” “身为我大龙的定国公,当朝驸马,辅政大臣之一,却私通敌国女帝暗结珠胎,你觉得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能饶得了他?” “能放心将三十万兵马的虎符继续放在他的手里?” “三十万兵强马壮的雄师万一与金国暗中联手,给咱们大龙来一手倒戈相向,你们不会不明白是什么下场吧?” 李柏鸿兄弟四人愣愣的望着李云龙身边的宣纸,李柏鸿一把抓起宣纸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良久之后李柏鸿面色怪异的放下手里的宣纸,老五李擎顺势接了过去。 片刻之后,四人脸色皆是惊疑不定的望着李云龙,显然宣纸上的内容给了他们很大的冲击,让他们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李柏鸿手臂有些微颤的端起茶水轻啄一口,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消息属实吗?不会是金女皇的离间计吧?” “二哥说的没错,三哥你确定姐夫与金女皇暗结珠胎诞下一女,而且就是金国现在的小公主完颜落月?” “这个不能胡说啊,一旦传出去朝野之间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 “我同意五哥的意思,万一情况不实,让人抓住了把柄传了出去,以姐夫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咱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李云龙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静静地扫视着兄弟四人:“咱们都准备起兵了,我又岂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会拿给你们看?” 得到了李云龙言辞凿凿的肯定,李柏鸿微微的吐了一口气:“你想过没有,万一妹夫拥兵自重不肯交出虎符该怎么办?” “三十万大军的兵权帅印现在可都在妹夫的手里,只要妹夫执掌虎符帅印不肯交权,大哥的圣旨都不好用。” “你觉得大哥敢强逼妹夫交权吗?万一他宁死不交虎符,三十万大军要是造反了,与金国来个里应外合,谁是他的敌手?” 李云龙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别忘了他所有的家人都在京师,以他对家人的性格,不会不交兵权!” “交了兵权的定国公还是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不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彻底的坐实了他乱臣贼子的名头,到时候人人喊打!” “尤其是如今他出了关外前后无援,要么粮草耗尽军心动摇,三十万将士不服号令发生炸营之事,要么弹尽粮绝被突厥还有金国除掉!” 李云平脸色复杂的望着李云龙:“这岂不是说姐夫他交权不交权都可能是死路一条?” 李云龙冷冷一笑:“没错,咱们现在只需要静等起事良机。” “柳明志必死无疑!” 定鼎 第一百一十五章带我们回家 李云平默默无语的望着有些洋洋得意的三哥暗叹了一声! 他心里始终觉得三哥想的有些太理所当然了,姐夫柳明志能在三十岁的年纪在朝堂之中厮混的风生水起,与一些三朝元老,两朝元老谈笑风生,岂是那么简单的。 父皇如此的倚重与他,就可以看出事情远远不像表面之上的那么简单。 然而如今二哥,三哥已经被那张椅子给冲昏了头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五弟是个墙头草,心里没有主见,七弟李智跟三哥又肝胆相照,生死与共,自己是人微言轻。 现在自己若是再说回头是岸的建议无非两个下场。 李云平默默地望着李柏鸿,李云龙两人:“二哥,三哥,小弟问一句,若是起兵成功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大哥?” 李柏鸿,李云龙眉头微微皱起,眼光有些阴晴未定,最终相视一眼沉默了下来选择一言不发。 李云平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有种堵塞的感觉,虽然老二,老三一言不发,但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李云平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扫视了兄弟几人一眼。 “二哥,三哥,没有别的事情小弟就先回去了,有事的时候书信联系。” 李云龙望着李云平朝着门外走去的背影微微开口:“老四!” 李云平步伐一顿转身望去:“三哥还有什么指教?” “有些事可要三思而行啊!” 李云平无奈的嗤笑两声:“那就看三哥会不会善待你的侄子,侄女了!他们兄妹二人若是伤了一根毫毛,别怪小弟翻脸,告辞。” 李云龙眼神有些阴翳的望着李云平消失的背影:“二哥,五弟,七弟,咱们说说具体的计划吧。” “依我看,不出半月北疆大战就要一触即发,到时候咱们正好伺机南上。” “咱们南上大约半月左右,这个时候北疆州府便要被大雪覆盖,车旅难行。” “那个时候就算咱们起兵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北疆大军想要进京勤王也是道路堵塞,可谓是天公作美,连老天都帮着咱们。” “这是小弟府中幕僚深思熟虑之后的进攻路线,几位兄弟看看吧,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兄弟们及时指出。” “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必须做好万全之策,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 “卑职参见靖国公!” 云阳老脸有些发沉的望着恰好从大帐中走出来的韩鹏:“柳明志呢?” “回靖国公,大帅正在帐中,公爷请进。” 云阳微微颔首径直钻进了大帐之中,此时柳明志正用竹竿在闪盘之上比划着。 “根据咱们从突厥大营缴获的地图来看,突厥人............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的目光微微一抬,恰好瞧到钻进大营的云阳,急忙放下竹竿迎了上去。 “参见大帅!” “见过左路大元帅!” “免礼!” “谢元帅!” 云阳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脸色有些阴翳,柳大少接触到云阳的目光心里便明白了云阳的来意。 苦笑了一声柳明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看着云阳:“老爷子,你不好好的镇守云州,怎么到咄陆部来了?万一金国,还有突厥的主路大军进攻提前了,城中没有你这位主帅坐镇出了麻烦可怎么办?” 云阳脸色阴沉的走到柳大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扫视了一眼近处的沙盘。 “柳帅,此次北出的作战计划已经金雕传书与你了,你为何不按照既定作战计划出兵,你的目标是突厥,金国的后方,而不是长途奔袭来突袭一支只有二十万兵马的突厥大营。” “你这一打,所有计划全面崩盘,左右两路大军所有人都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你没有经过商议,直接一封书信告知你已经擅自决定的作战计划,你知道这会对左右两路大军造成什么影响吗?” “此次国战,乃是大规模作战,三国兵马高达两百万人,稍有不慎就会全线溃败,从而导致国破家亡。” “你这是在逞匹夫之勇你知不知道?” “三十万大军又如何,没有左右路大军为辅托住金国,突厥两国的大批的主力人马,你三十万人丢到关外连个全尸都不一定能留得下。” “柳明志,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战事关我朝江山社稷,容不得你胡闹!” “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对我大龙百万儿郎不负责任!” “我百万大军兵分三路是为了相辅相成,不是你柳明志一人挂帅,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次若不是看在突厥两国大军尚未兵临城下,还有回还的余地,老夫怎么会让十多万铁骑快马加鞭前来相助。” “你想过没有?若是此事敌人暗自埋伏了一手,我左路大军十万兵马全部都要因为你战死沙场!” “十万人因为你战死沙场,埋骨他乡,你的良心就不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吗?” 柳明志望着云阳有些绛红的脸色,知道老爷子此次确实动了肝火。 放低了姿态提壶给云阳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老爷子,消消气,消消气,小子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实证明,小子这次经过深思熟虑的作战计划没有错。” 云阳长吸了一口气将茶水一饮而尽:“老夫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柳明志酝酿了一下,拿起放置一旁的盔甲,钢刀将警示宋清程凯他们的话详述的叙述了一遍。 “老爷子,除了这二十万驻扎咄陆部的突厥大军,再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练兵之地了。” “深入呼延王庭,只怕不折损一半人马是回不来了。” “以骑兵迂回攻打金国的城池,无异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战果如何小子方才也说了,有驻北大军与虎贲军为辅助伤亡尚且如此惨重,三万多人啊,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半大小伙子啊。” “若是不经练兵,小子直接带他们孤军深入作战,下场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三十万新兵,你也要考虑考虑小子的难处。” “不让他们见血一下,你让小子如何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云阳望着面前的甲胄,脸色也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柳明志的眼眸有些猩红的抓着手里的花名册:“为了跟新兵熟悉,出征路上小子不停地跟他们闲聊。” “都是半大的小伙子啊,最大的才二十七八,最小的十七八岁左右。” “十七八岁的有些因为家中贫瘠尚未成亲,他们眼神憧憬的告诉小子,等他们上阵杀敌立了战功,拿了封赏,待他们回家如何如何风光迎娶心上姑娘。” “二十出头成家立业的弟兄告诉小子,有的家太远了,回家省亲一次太难了,书信都是让同州的同袍代替他们捎回去给家人报个平安,代替他们回家看看!” “如今........” 柳明志攥着手里的花名册挥了挥。 “小子要带他们回家!” “待我归家!” “代我归家!” “带我归家!” “老爷子,你我都是为帅之人,大战尚未展开,小子就要带三万弟兄回家,你应该能理解小子的心情。” “正是为了练兵,小子就要带三万多人的尸骨回家,可是,不带这三万弟兄回家,小子就可能带三十万弟兄回家。” “带三万人,四万人,十万人,总比带三十万人要好!” “甚至有朝一日,将会是你们左右两路大军的兄弟。” “在异国他乡,带我们回家。” 定鼎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得已而为之 云阳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有些哽咽的神色叹了口气。 “柳小子,你......老夫..........唉........” 一时之间云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只能满怀惆怅的长叹一声,柳明志说得对,同是为帅之人,最能够理解彼此的心情。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柳明志吁了一口气:“老爷子,不说这些了,如今练兵已成,还是继续说说作战的事情吧!” 柳明志转身拿起一副地图铺张到桌案之上:“老爷子你没来之前小子正想说此事呢,你看这张地图之上标注的线条,能不能看出什么?” 云阳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虽然地图之上标注的都是突厥文字,可是云阳还是根据地图之上的地势一眼便看出了这是关于云州还有甘州的地图。 云阳静静地望着地图沉吟了良久,苍老的眼眸闪露一丝骇人的精光。 “难道突厥人打算深入我后方腹地打游击,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托住我左路大军无法驰援颍州,济州抚州三城,而且还可以依靠战马的优势逐渐的蚕食我左路大军的步卒!” 柳明志重重的拍在地图之上,眼神有些凝重:“老爷子慧眼如炬,不出意外突厥人的谋划想来正是如此。” “这张地图是弟兄们在清扫战场的时候无意中缴获的。” “若是真的如咱们猜测的这样,呼延筠瑶将二十万兵马驻扎咄陆部的用意显而易见,大纵深迂回突袭我后方腹地,托住你们左路大军并且逐渐的蚕食你们。” “他们不攻城,却要围魏救赵,围点打援,发挥骑兵迅疾的作战优势。” “呼延筠瑶很清楚突厥人的优势还有劣势,正是因为如此他此计就是强迫咱们的将士出城作战。” “左路大军算上十三万驻北大军,骑兵的人数拢共也只有十五万人,剩下的多为步卒。” “你想想,若是他们见到小规模的对手便发起强攻,见到大队人马便撤退,这就好比在咱们的心脏之上插入一根钉子,偏偏咱们还无可奈何他们!” “以突厥人以往的习性,肯定会以战养战,洗劫咱们百姓的粮食当做粮草,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三得。” “一,蚕食我方兵力!” “二,托住我大军支援之举。” “三,可以大纵深迂回,与突厥,金国主路大军展开合围,对我其余三城展开前后夹击之态势,而且还可以挥军南上,直至我京城城门。” “有突厥,两国主路大军托住左右两路兵马,咱们想要救援京师必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二十万兵马看似人数不多,可是一旦令他们按照既定的作战计划实施开来,并且得手,对我大龙造成的后果会比金,突厥两国主路大军造成的后果还要骇人。” 云阳怔神了良久,后怕的吸了一口凉气。 “好计谋,好深远的谋划啊!” “怪不得闻人政老匹夫会以天生帅才冠以呼延筠瑶。” “这丫头年纪轻轻,可是用兵的谋略却属实让人心惊。” “咱们计划突袭他们后方的举动尚未开始,这丫头就早早的布置好了一路骑兵展望我后方腹地了!” “若是让她给得手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明志同样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所以啊,小子练兵练对了,无意中除掉了咱们的心头刺啊!” “老爷子,有句话小子不吐不快。” 云阳脸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说,老夫洗耳恭听。” 柳明志踱步了一会:“老爷子,小子不得不承认父皇确实有先见之明,可是面对突厥,金国,两个人才辈出的敌国,只靠固定的作战计划是不行的!” “想要一统天下,用兵必须灵活多变才行。” “战事瞬息万变,没有任何人会一成不变的等着你去进攻,也没有任何人会傻傻的钻进去你设好的圈套。” “孙子曾经说过,兵者,诡道也。” “小子深以为然,此次北出若想一统天下,唯有出奇制胜别无他法!” “此次突袭突厥咄陆部大营的战果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按照你与先帝制定的作战计划北出,我三十万铁骑孤军深入之后,一旦这二十万铁骑犯我腹地京师,到时候小子纵有百万雄师也是鞭长莫及。” “到时候别说凯旋而归了,肯能会全军覆没,乃至我大龙亡国。” “我那师弟是少有的军事奇才,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又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想要跟他们两个掰掰手腕子,只能灵活多变,否则我朝必败无疑。” 云阳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之后默默地望着柳明志。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受教了。” “或许这就是先帝以你为主,我跟南宫晔为辅的根本原因。” “不得不说,你让老夫心服口服。” “依你之见,接下来该如何用兵?” “主动出击,还是以守为攻?” 柳明志将目光放到了沙盘上,眼神停在了呼延王庭的位置。 “小子现在最担心的是我那师弟会因为此次折损了十一万人部众,从而心性大变,将稳打稳攻变的激进。” “如此一来,对突厥,对我方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而且趁着夜色逃脱的这九万突厥人马此时在何处尚不明了,会不会卷土重来?” 云阳也顺着柳大少的目光放在了呼延王庭那边:“所以?” “只留五万精兵驻守云州,甘州,秘密召集各地府兵二十万驻扎进城中,每日城头之上抛头露面,其余人马秘密迂回颍州,济州,抚州,左右两路大军合兵一处!” “给两国主路大军一个猝不及防。” 云阳等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瞳孔皆是骤然一缩,云阳脸上全是犹豫的神色:“这会不会太铤而走险了?” “如果被敌军知道了真相,转手大军迂回攻城,到时候城门失守,我云州,甘州后方一十六府将全部陷入敌军的铁骑之下,依靠那些府兵,突厥人完全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肆屠杀我腹地百姓!” “大帅,靖国公言之有理,此举实在是太冒险了,三思啊!” 柳明志咬咬牙将竹竿插在沙盘之上:“世上从来没有不冒险的事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两国此时并不清楚我大龙具体有多少兵马作战,只有一个大致的数目而已。” “你们回去之后下令封锁云州,甘州所有城池,出了紧急军情,一概不准进出,只要消息不走漏,谁知道两城城墙之上的兵马是北疆六卫,还是府兵!” “而且此次出关,本帅已经不打算回去了,我会继续率领兵马追击突厥大军剩下的残敌,一旦确定这支残敌不会卷土重来,本帅便率领兵马在呼延王庭的腹地与金国变成游动起来,与颍州三城互相为援,伺机而动。” “本帅会尽力的督控着后方云州三城的安危,减少损失。” “此举看似危机重重,一旦得手便可给予两国主路大军一个重创。” “只要斩杀他们三分之一的人马,主动权就可以掌握咋我们的手里了。”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北出作战,一统天下!” “老爷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云阳迟疑的望着柳明志:“除此之外,就没有比较稳妥的办法了吗?” “以一敌二,不得已而为之!” 定鼎 第一百一十七章军中无戏言 翌日。 柳大少从云冲的虎贲军,荣威候蔡骏的驻北大军之中抽出三万精锐的骑兵补充到折损的方阵之中,再次凑齐了三十万铁骑。 这三万人的精兵四成都跟着柳大少西征过,全都是骑**湛的精兵强将。 三万人补充进来,柳大少擅自做主全部让他们成了十夫长,校尉等领队之人。 终究还是没有避免老带新的规矩。 对于突然加入的老兵前辈,新军将士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经历一次血战,新兵们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可是已经没有了目中无人的模样。 面对昨天还有说有笑,一夜之间就成了尸体的弟兄们,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深思熟虑之后,云阳同意了柳明志的大胆建议,只留下五万精兵朔守云州两城池,召集两府辖下州府二十万府兵滥竽充数镇守城墙之上。 其余人马南下迂回,朝着济州,颍州,抚州三城秘密发兵。 三十大军重整旗鼓,带足了干粮在柳大少一声令下之下,浩浩荡荡拉开一道划破天际的黑线朝着东北方向奔袭而去。 战马的粮草柳明志毫不担心,除了必要的粮草之外,草原之上到处都能够战马饱餐一顿。 一场孤军深入的奔袭战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 ............ “报,启禀大汗,长公主殿下的鹰隼传书!” 呼延筠瑶坐在沙盘前已经接近两个时辰了,比起以往斜躺在座椅之上女土匪的模样,正经起来的呼延筠瑶举止娉婷秀雅,俏目顾盼流转,多了一丝温婉贤淑。 亲卫的声音让呼延筠瑶回过神来,俏目流离朝着亲卫望去,美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意。 “莲露丫头的传书?呈上来。” “大汗请过目。” 呼延筠瑶接过书信轻轻地翻看了起来,穆然间呼延筠瑶流转的眸子变得清冷起来,信纸被纤细修长的玉手握成了一团。 呼延玉,颜玉两女还有周围围坐一起的部落首领瞬间发现了呼延筠瑶神色的变化。 相视了一眼,带着疑惑之色将目光看向了呼延玉。 试问整个呼延王庭敢在大汗雷霆大发,心情不爽的时候敢开口问询的,除了王爷呼延玉再无二人。 王妃完颜颜玉有时候都不免在大汗那里碰个冷钉子。 呼延玉感受到首领们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大汗,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呼延筠瑶目光清冷的扫视了一眼沙盘之上咄陆部的位置。 “有三十万突厥铁骑昨**近咄陆部,扬言奉我汗令与拔汗那他们四人率领的二十万部众合兵一处,领兵之人呼延玉!” “我?” 呼延玉迷惑一下眼睛忽然睁的通大:“敌袭?” “显而易见!” “希望莲露丫头,拔汗那他们四个机警一些吧,否则.............” 呼延玉弯腰在地图之上仔细观看起来:“会是什么人冒充我?这三十万兵马又是从何而来?” “若是从甘州,云州,肃州之地出来的,拔汗那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呼延筠瑶粉嫩白皙的玉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大龙三十万新军铁骑,领兵之人柳明志。” “也是,除了他,以云阳,南宫晔两人沉稳的性子,绝对做不出如此这么激进的举动。” “也只有他用兵才会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 “难道他已经察觉出了本汗驻兵咄陆部的用意,所以才长途奔袭突袭莲露她们?” 呼延玉脸色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大汗,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只能祈求狼神保佑莲露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了。” “现在才收到鹰隼传书,咱们去驰援都来不及了。” “三十万大龙铁骑在我草原之上肆意奔袭了数日,咱们竟然没有发现一点的风吹草动。” “是柳明志太厉害了,还是咱们太无能了!” 呼延筠瑶樱唇微启语气幽幽:“是太契合了。”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以大哥所言,祈求莲露她们吉人自有天相吧。” “莲露既然发来书信,就说明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 “打不过,撤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草原之上的地形我那师兄不如咱们的部众熟悉,咱们占了地利,应该.............” “报!长公主鹰隼传书!” 呼延筠瑶娥眉微蹙,有些紧张又有些放松。 “拿来!” “是。” 呼延筠瑶看完书信上的内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信纸的皓腕清楚可见的颤抖着。 “十一万,一夜之间折损我突厥勇士十一万!” 呼延筠瑶话音一落,大帐之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面带惊容的望着呼延筠瑶,或者说呼延筠瑶手里的书信。 呼延玉重重的依靠在椅子之上:“大战未开,我突厥已经折损兵马十一万,这...........狼神不佑啊!” 呼延筠瑶站立良久,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将信纸丢到了桌案之上,举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闭目沉思起来。 大帐中顿时间安静了下来,各部首领大王噤若寒蝉,纷纷屏息敛声静坐不动,没有一个敢这个时候触呼延筠瑶的霉头。 一旁美目涟涟的颜玉静静地拿起信纸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放下手里的信纸美目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延筠瑶猛然睁开俏目望着呼延玉。 “总攻之日是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兵发山海关,后天开始擂鼓聚将,大举攻城。” 呼延筠瑶瞄了一眼一侧的颜玉:“金国的兵马到了何处了?” “已经到了山海关外三十里处,明日十二卫兵马,合计大军六十万人就能兵至山海关。” “完颜落月为帅,完颜叱咤为副帅。” 呼延筠瑶的目光在沙盘之上扫视了一下:“怎么只有六十万兵马,不是说老女人还秘密训练了二十万的新兵吗?” “据说也在路上,不出三日应该就能合兵,真假有待考证!” 呼延筠瑶微微颔首语气有些低沉:“咱们如今还有四十万兵马,二十万联合金国主路大军,十万兵马驻守东境边界,若是想要深入大龙腹地打游击战,只靠还剩下的九万部众差的太远了。” 呼延玉眉头同样微微皱起,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颜玉。 呼延筠瑶沉吟了片刻目光放到了一侧的颜玉身上。 “嫂子,此次国战事关我王庭的生死存亡,你麾下一十三部的二十万铁骑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嫂子是深明大义的女子,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吧!” 颜玉一怔,美目带着笑意微微眯起:“嫂子也可以领兵出征!” 颜玉言下之意已经分明! 呼延筠瑶俏目渐渐凝聚:“这里是呼延王庭,本可汗乃是泰昌大可汗!” 颜玉不以为然的望着呼延筠瑶,伸着懒腰舒展了一下丰满的胸口。 “你可以试试,看看呼延王庭会不会外患刚起,又生内忧!” 呼延筠瑶脸色一掷,沉默了良久。 “你确定要自己出征?” “命令正确,颜玉莫敢不从!” “军中无戏言!” “可立军令状!” 定鼎 第一百一十八章国战一 泰和元年十月初九。 数百斥候源源不断的从山海关以北朝着颍州,济州,抚州三城奔袭而去,挥舞着手中的令旗疾呼高喊。 “金国,突厥两国敌军逼近山海关,不足十五里。” “金国,突厥两国敌军逼近山海关,不足十里地。” “金国,突厥两国敌军逼近山海关,不足八里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斥候回城,三处城池的城门霎时间封锁起来,肃杀的味道充斥山海关内外。 张狂,南宫晔甲胄齐全,手持陌刀眺望着山海关外的方向,眉宇间带着浓烈的战意。 张狂扫视着正在调试床弩火炮的将士们:“这一天终于来了,可惜咱们却只能以守为攻,也不知道柳小子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南宫晔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柳小子那边如何咱们是顾不上了,眼下的态势万分紧急啊,看情况颍州将会成为最重要的战场之一,也不知道抚州,济州的情况如何了。” “金国六十万大军,加上突厥二十万铁骑逐渐逼近山海关,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分出多少兵马进攻抚州,济州城池。” “若是他们合兵一处,选择齐攻颍州,以咱们守军的兵力,只怕撑不过十五日就要陷落与此。” “应该不会,颍州城外的地势根本铺张不开近乎八十万的敌军,强行聚集城外只会成为咱们弓箭手的活靶子。” “何况还有射程及远,杀伤力骇人的火炮在此,一炮下去落在人群最少要死伤几十人。” “完颜叱咤是成名多年的老将军了,不会不明白这个到底,他肯定会分兵攻打抚州还有济州,只是分出多少兵马就不清楚了。” 南宫晔吁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跟左路大军靖国公的金雕传书有没有回信?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尚未收到回信,已经连去了五封书信,一封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 “陆成杰,万明亮他们两个有没有来信汇报济州,抚州的情况?” “暂时没有!” “咱们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二十万,拢共才四十万兵马在手,却要迎敌八十万敌军,希望柳帅那边能早些展现一下战果吧!” “但愿吧,只要柳帅那边.......来了!” 南宫晔一句话尚未说完苍老的眼眸一凝,凝望着山海关方向露出了骇人的精光。 张狂顺势望去,只见山海关外旌旗遮蔽了北方的天空,连成一片不见边际旗帜长河,仿佛乌云压顶一般。 最先入眼的是一批甲胄乌黑,反射着光芒的骑兵,动作不快不慢却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旌旗之中三面最大的旌旗迎风呼啸作响。 镇国,云和,呼延。 镇国王完颜叱咤,云和公主完颜落月,呼延王庭狼旗。 南宫晔,张狂两人举起手里的千里镜:“金国左右黑狼骑,看来金国这次是决心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鹰扬卫,铁甲骑,杀破狼,乱风波,披甲士,飞云骑,执戟手,苍狼卫,飞熊卫,百步骑,云山卫。” “金国十二卫全部到齐了。” “左翼大军铁骑二十万不出意外就是突厥的二十万铁骑了!” “突厥号称铁骑五十万,也不知道剩下的三十万兵马所在何处,是被呼延筠瑶留作后手了,还是进攻云州三城去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顾好自己吧。” “金国人携带的攻城器械不少啊,投石车,云梯,床弩,撞门车,看来是铁心要破我城门了!” 南宫晔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举起了手里的令旗:“传令兵,传令三军,擂鼓备战!” “八牛弩上弦,炮弹装填,投石车装弹,金汁,雷石滚木准备。” “别说六十万金国大军,就是六十万天兵天将也右相跨越城池一步,我等为国为民,死战不退!” “得令!” 张狂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陌刀:“大帅,那十五箱子手雷也该搬上来试试威力了,柳小子再三交代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让它们出来渐渐场面岂不辜负了柳小子的谨慎嘱托!” “对,差点给忘了,搬上来,拿敌军试试威力,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定国公的手段!” “不过看天色,金国,突厥今天应该不会攻城了,不过现在气势上压他们一下也好!” 半盏茶功夫,颍州城墙之上战鼓隆隆,号角声悠扬悲壮划破天际之间。 颍州城外乌压压一片的金国大军,突厥铁骑也开始驻足下来,凝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 完颜叱咤乐呵呵的从小可爱手里接过千里镜扫视了一下颍州的城墙,盏茶功夫,城墙之上的布置完颜叱咤已经了然于心,慢慢的将千里镜还给了小可爱。 “大帅,城外地势开阔,却不足以铺展八十万大军,大帅可下令,飞熊卫,云山卫十万大军奔袭地势开阔平坦的济州城,试探性攻击即可,主要任务防止济州守军增援颍州。” “执戟手,百步骑,苍狼卫十五万大军进攻抚州,且战且退,只要敌军不出城,便与他们打消耗战。” “根据情报,大龙兵马兵分三路,颍州三城右路大军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二十万。四十万兵马分别又防守三城。” “不出意外,地势要塞的颍州最多十五万兵马驻扎,吾等留下三十五万兵马,外加突厥二十万铁骑,不出十日便可攻破颍州。” “请大帅下令吧!” 完颜叱咤心里非常清楚,金国大军名义上云和公主完颜落月乃是主帅,实际做主的还是自己这位镇国王,让云和公主为帅不过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长长见识,学习一下经验。 云和公主的天赋金国文武大臣是有目共睹的,然而执掌万里山河可不止天赋那么简单,实践出真知。 必须经历一番锤炼,才能得到真正的好钢。 小可爱听到叔爷轻声嘀咕的话语,装作在地图之上看了一会微微点点头举起了手里的令旗望向了一旁的两个中年人。 “鲁哈沙,完颜兵听令!” “末将在!” “尔等率领飞熊卫,云山卫...........” “楚戮默,沙阳青...........” 盏茶功夫左右,金国六十万大军分出了两路兵马在颍州城墙之上将士们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济州,抚州奔袭而去。 如南宫晔,张狂预料的一样,金国分兵了。 完颜叱咤满意的看着小可爱临危不乱的小模样轻笑着抚着胡须,望了一下夕阳西斜的天色。 “嗯哼!” 小可爱一愣,瞄了一眼完颜叱咤轻轻地举起令旗。 “黑狼骑,执戟手迂回防守,防止颍州敌军出城偷袭,其余兵马原地驻扎,修整一夜,明日日出攻城!” “谨遵帅令!” 定鼎 第一百一十九章国战二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俏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不远处的小可爱还有完颜叱咤两人,挥舞着手里的马鞭轻轻地迎了过去! “木尔帖!” “大汗,请吩咐!” “传令三军将士原地驻扎,生火做饭,明日一早配合金国大军攻城!” “得令!” 呼延筠瑶朝着小可爱走去的同时,微微瞄了一眼颍州的城墙,除了南宫晔的帅旗迎风飘扬之外,呼延筠瑶并未见到其余帅字旌旗。 俏目带着清冷之意微微眯起,樱唇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师兄,你既然孤军深入出了边关,就别想在入关驰援颍州六城池,待到莲露丫头跟嫂子的部众合兵之后,我看你是继续孤军深入,还是回援北疆主城。” 完颜叱咤见到呼延筠瑶走来的身影淡笑着迎了上去:“参见泰昌可汗,邦臣有礼了。” “镇国王免礼!” “多谢!” 小可爱穿着一生特意打造出来极为合体的甲胄,仰着脑袋诧异的望着呼延筠瑶,玲珑的大眼睛转了几下:“落月参见可汗姐姐!” 呼延筠瑶听到小可爱称呼自己姐姐脸色有些怪异的点点头:“云和公主免礼。” “多谢可汗姐姐!” 呼延筠瑶瞄了一眼小可爱亲卫已经摆好的桌椅努努樱唇:“云和公主不请本汗坐坐,商议一下明天攻城的计划?” 小可爱瞥了一眼叔爷完颜叱咤,见其脸色如常微微错开身子:“可汗姐姐请坐!” 小可爱慢慢的爬到了主位之上坐了下来,呼延筠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当之处,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左边的椅子上,完颜叱咤也默默的坐落一旁相陪。 呼延筠瑶扫视了一眼小可爱面前桌子上的沙盘:“云和公主,明日打算如何攻城?” 小可爱咬了一下嘴唇,瞄着端起茶杯喝着茶水的完颜叱咤伸手指了指沙盘:“床弩,投石机前进三十步三波覆盖进攻!” “随后刀盾兵为首,弓箭手在后。试探性攻城,以试探颍州城中虚实!” “试探出了颍州城守兵的真实情况之后再行大举攻城。” “颍州城北,城西地势开阔,可兵分两路攻城,原因有二。” “城北集中一点攻城,我金国部,与姐姐突厥部二十万铁骑全部聚集城北看似声势浩大,然而实际接壤之兵却少之又少。” “二来,兵分两路可以有效利用我方全部兵马,还可以分散颍州守兵兵力,如此一来既可以减少攻城将士的压力,又能准确有效的攻城。” “此消彼长,尚未开战,我方已经增加胜算两成。” 小可爱说完有些紧张兮兮的望着完颜叱咤,生怕自己说的用兵方式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完颜叱咤捧着茶杯,眉头一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眉头一挑,你说的很好。 想起路上叔爷告诉自己的暗号,小可爱嘟着小嘴吁了口气轻笑着望着呼延筠瑶。 “可汗姐姐,月儿经验不足,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姐姐指教。” 呼延筠瑶默默的望着小可爱,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将目光放在沙盘之上思索了一会,微微抬眸瞄了一眼完颜叱咤。 呼延筠瑶心里迟疑不已,如此周全的用兵之道是完颜叱咤的意思,还是真的是面前这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自己想出来的。 若是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想出来自己倒还没什么惊讶的,毕竟完颜叱咤成名多年,有这么周全的计划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若是这个小丫头自己的意思,那可就值得小心对待了。 “云和公主的进攻方法无可挑剔,本汗相当佩服。” “本汗麾下的二十万铁骑全是骑兵,在攻城方面帮不上太大忙,本汗的意思我将麾下的二十万铁骑兵分四路在颍州城四个方向迂回,否则处理颍州的援兵,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公主放心,必要的时候本汗也会不惜代价,以骑兵驰援你们的将士。” “非是本汗想要坐山观虎斗,实在是用骑兵攻城,无异于是白白的牺牲勇士的性命。” “如果公主还有镇国王觉得本汗的方法不妥,本汗马上传书王庭,令大兄呼延玉调集步卒二十万前来相助!” 呼延筠瑶话语一落目光便放在了完颜叱咤的身上,她心如明镜,自然也明了金国真正能做决定的人还是完颜叱咤。 至于师兄的女儿完颜落月小丫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主帅而已。 至于老女人为何让其挂帅,呼延筠瑶暂时想不明白,不过肯定有不寻常的目的,这点呼延筠瑶心里还是极为肯定。 老女人是不可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拿六十万将士的性命当做儿戏。 至于具体有什么目的,呼延筠瑶心里已经在仔细揣摩了。 完颜叱咤迟疑一会,刚要点头小可爱便重重的点点头。 “既然可汗姐姐有心,月儿怎么能辜负姐姐的好意呢,为了以防万一姐姐调兵二十万步卒以防不测也是好的。” 完颜叱咤一怔,望着小可爱一副天真无邪的童真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即一闪而逝,目光落在了呼延筠瑶微微有些发怔的俏脸之上。 呼延筠瑶俏脸略带尴尬之意望着一副天真的小可爱,她想不到这个小丫头竟然真的开口将了自己一军。 “公主殿下,本汗将步卒调来没有十天是不可能的,你不怕耽搁了战事吗?” “我们可以等的,没有二十万突厥步卒我们十天能攻破颍州,但是可能会死伤惨重,加上二十万步卒,我们或许六天就可以攻破颍州,而且还可以减轻伤亡,两全其美的结果。” “姐姐不愧是一统草原的天骄,就是比月儿想的长远!月儿佩服!” 呼延筠瑶樱唇微颤的望着小可爱理所当然的神情:“你可真是你娘的好女儿。” “明日该攻城攻城,本汗该调兵调兵,咱们两路出手!” “君无戏言,月儿相信姐姐是不会骗小孩子的!” “君无戏言,本汗先回去安歇了,养好精神明日好攻城。” “姐姐慢走,恕不.......姐姐等等!” 呼延筠瑶疑惑的望着小可爱:“云和公主还有何事?” “月儿今天可以跟姐姐睡一起吗?我自己一个人害怕,我又不能跟别的大男人睡一起,除了姐姐没有别人能陪着月儿了!” 呼延筠瑶脸色古怪的点点头:“扫榻以待。” “谢谢姐姐!” 完颜叱咤望着呼延筠瑶朝着突厥大营走去的背影脸色古怪的望着小可爱。 “月儿,虽说童言无忌,可是你也不能太驳了她的面子,她毕竟是泰昌可汗,与你娘地位相当。” “叔爷,是可汗姐姐自己说的要调兵二十万辅助我大金的步卒的,月儿岂能辜负了她的美意。” “你这小丫头,鬼精灵,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样,一点亏都不舍得吃。” “也是,此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突变,有二十万突厥步卒加入,或许可以防止万一。” “虽说比起突厥骑兵来,突厥步卒的威胁不大,可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何况多了二十万兵马呢!” “嗯嗯嗯,爹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月儿当然不想见到我金国的将士白白死去。” “不过.......” 完颜叱咤好奇的望着小可爱:“不过什么?” “叔爷,你向月儿保证过得,爹爹他真的不在颍州城的。” “叔爷保证,你爹真的不在颍州。” “那就好,月儿就放心了!” “月儿,万一及其巧合,你爹在颍州怎么办?” “嗯.............” “嗯.............” “女儿可以打老子吗?” “额.......不可以吧.......毕竟有些大逆不道。” “那就撤兵,打济州,抚州!” “儿戏!” “那不能打老子,又不能撤兵,总不能待在城外给爹爹跳舞看吧!” “额.........你爹不在颍州,放心攻城。” “好吧,天色不早了,月儿先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攻城呢!” “吃了晚饭才有精力!” “吃突厥的烤羊肉去,给咱们省点粮食,就这样说了,月儿先过去了!” “小心点!” “知道了!” 月上中天。 “呀.......臭丫头你不好好睡觉,乱摸什么呢?” “这么小,娘亲有什么好吃醋的,爹爹肯定不喜欢!” “臭丫头,你懂.........呀........” “这么平,还没有月儿的翘呢,爹爹怎么会喜欢!” “你给姑奶奶睡那边去!” “不嘛不嘛,小是小了点,还是比枕头舒服,月儿舍不得!” 东方见白,战鼓号角声经久不绝响彻山海关内外,小可爱精神抖擞的钻出了帐篷,取出千里镜望向了颍州城墙! 定鼎 第一百二十章国战三 完颜叱咤龙行虎步的走到小可爱面前行了一礼:“大帅,点将台准备完毕,可以试探攻城了!” 小可爱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帐篷,笑嘻嘻的摸出腰间的令旗努力跨着大步子朝着金国点将台走去。 小可爱走后呼延筠瑶打着哈欠钻出了帐篷,俏目幽怨的瞪了一眼小可爱的背影。 师兄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小色痞女儿,肯定是老女人的错,不教好习惯。 无奈的摇摇头,呼延筠瑶也朝着突厥大营的点将台走了过去。 虽然心照不宣的合并了,可是兵马的指挥权双方谁都不会放心交到对方的手里。 有事可以商议,但是军权绝对不能旁落。 小可爱坐到了椅子上眺望了一眼颍州城,目光放到了一旁的一个中年将军身上。 “窝阔台,迟泽木将军听令!” “末将听令!” “你二人各带两万鹰扬卫,杀破狼从城北,城西方向试探攻城,探查颍州虚实。” “完颜风波将军会率领投石车方阵,床弩方阵为你们在后方掠阵!” “末将得令!” 小可爱发完号令望了一眼完颜叱咤,见其脸色正常吁了口气望着颍州城举起了千里镜仔细观察起来。 “擂鼓助威!” 片息之间,金国大营方向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四万金国将士迎着鼓点朝着颍州逐渐进攻而去。 间隔盏茶功夫,突厥大营响起了独特的号角声,二十万铁骑兵分四路开始朝着颍州城四门迂回而去。 二十万铁骑奔袭起来,大地的震动足以令人无比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马蹄奔袭之下的颤动。 城墙之上,南宫晔张狂两人脸色凝重的望着城外的情况。 南宫晔举起千里镜观察了一会:“金国人开始试探性攻城了,他们兵分两路,打算分散咱们城墙之上的兵力。” 张狂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很有效的布局啊,怎么打?雷霆之势还是亦真亦假,让他们摸不清虚实?” “人太少了,火炮的炮弹不能浪费,用弓箭,床弩,投石车迎敌!” “注意防备突厥人的弓箭,他们的射雕手不容小觑。” “南门必须各留出五千弓箭手,三千刀盾兵,防止突厥人进攻。” “你去西门指挥,北门交给我,分你五箱子手雷,具体用法你也清楚,告诉刀盾兵一定要小心金国人的投石车,还有床弩!” 张狂慎重的点点头:“知道了,西门交给我就行了。” 朝阳刚刚露出了全貌,颍州城内外便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城墙之上也相继响起了隆隆的鼓声,一时间城池内外战鼓隆隆,鼓声连绵起伏的激励着士气。 南宫晔静静地望着城外的情况,只见金国两万杀破狼后方忽然飞出无数的石块还有弩箭朝着城墙之上攻击而来。 南宫晔手中令旗一挥:“旗手传令,刀盾兵,格挡!” “弓箭手预备,敌军靠近城池五十步之后开始还击。” “得令!” 随着旗手的令旗挥动,城墙之上一万飞鹰卫刀盾兵马上举起盾牌,佝偻着身子靠在城垛之上防备飞来的石块还有床弩箭矢。 眨眼之间,石块,弩箭便飞到了城墙之上,一瞬间轰隆声,叮当声密密麻麻,夹杂着将士的惨叫声。 不幸的飞鹰卫将士有的被石块当场砸的头破血流,有的被床弩透体而过。 南宫晔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脸色不变的从垛口观察者外面的情况。 “传令,弓箭手箭雨覆盖两波,八牛弩一半对准金国的床弩方阵还击,一半瞄准城下敌军还击!” “雷石滚木预备!” “得令!” 南宫晔命令下发不足片刻,城墙之上飞出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金国杀破狼两万人的方阵飞射而去。 跟柳大少耳濡目染久了,张狂他们六个也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上来就是箭雨覆盖的战法,管它射不射得中,能用弓箭绝对不靠拼杀。 总之就是四个字,箭多任性。 城下的杀破狼望着城墙之上犹如大雨一样袭来的箭雨,只感觉头皮发麻,都是精锐之师,迟泽木令旗一挥。 前锋刀盾兵的盾牌马上高高举起,防备着箭雨。 箭头射击在盾牌之上的叮当声以及将士们的惨叫声再次传出。 “弓箭手还击,盾牌手掩护撞门车上前。” 城墙,城门之上双方将士有条不紊的按照率领攻击者,相比从前突厥犯边之时,依靠骑兵步卒混合进攻的方式。 金国人进攻的方式颇有章法,刀盾兵,弓箭手相辅相成,后方投石车,床弩辅助压制城墙之上的兵力。 在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中,杀破狼两万大军在冲杀声中已经逼近了城门之下。 “雷石滚木,金汁准备!” 南宫晔举着一面单臂盾牌望着战场之上的情况老练的发布者命令。 南宫晔的命令一落,当啷声在城墙之上不停的响起,一架架攻城云梯被贴在了城垛之上。 城下金国杀破狼的刀盾兵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握着钢刀已经开始朝着云梯上攀爬上来。 “雷石滚木,放。” “倒金汁。” 城墙之上开始投下石块,滚木,散发着恶臭的金汁也一并泼下来。 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在城墙下响起,攻城放惨烈的比列此刻便彰显了出来。 杀破狼士兵无视弟兄的惨状,依旧喊叫着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墙之上冲锋着。 小可爱从镜筒中望着己方将士惨重的模样,娥眉紧皱着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传令兵,鸣金收兵,停止攻城!” “得令!” 金箔声响起,窝阔台,迟泽木两人急忙挥舞手里的旗帜,开始撤兵。 杀破狼,鹰扬卫的金国士卒立马前队变后队,由刀盾兵掩护着开始撤退。 小半天的试探性攻城结束了。 南宫晔取出千里镜望着金国点将台之上小可爱正襟危坐的模样,遗憾的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倒挺会审时度势。” “传令,司马清点战损!” “得令!” 良久过后,张狂捧着一本花名册从西门跑来。 “大帅,金国的试探性攻城结束了,估计马上就要大举攻城了,你这边折损如何?” “伤亡一千一百多人,西门呢?” “一千二百多人,金国的投石车,床弩很厉害,他们的进攻方式比起突厥人来说很有章法啊!” “咱们的箭雨覆盖刚刚结束,他们马上就能组织弓箭手还击。” “没办法,金国立国百多年,攻城战比起咱们相差无几!” “传令吧。金国,突厥一旦大举攻城,马上全力以赴迎敌,绝对不能让他们攻破城池。” “命令辅兵开始预备,一旦势头不妙即刻夯土封城门!” “得令!” 小可爱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将花名册递给了完颜叱咤:“叔爷,鹰扬卫伤亡三千四百多人,直接战死一千六百人余人,多是中箭身亡!” “杀破狼伤亡二千九百余人,战死两千二百人,同样多是中箭身亡!” “仅仅一个试探性攻城就伤亡了这么多人,也太吓人而来吧。” 完颜叱咤接过花名册翻看了一会,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意料之中,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纵观历史,攻城方的伤亡永远都是守城方的三倍之多,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除非能直接破开他们的城门,进入城中展开两军对垒的巷战,如此一来伤亡就可观的多了,五五之数!” 小可爱缩着脑袋望了望周围:“叔爷,架炮吧,舅舅说只要打中了,两炮就能将颍州的城门轰个稀碎了!” 完颜叱咤给了小可爱一个噤声的神色,凑到小可爱耳边轻声嘀咕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能开炮?” “突厥在云州,甘州的进攻情况传来再说,其次最好的开炮时机是颍州城墙之上大龙的火炮开炮之后咱们才能开炮。” “他们的炮声可以掩盖咱们的炮声。” “直接开炮攻城不行吗?还要等那么久,真麻烦。” “月儿,此事急不来!” “你舅舅弄出来的火炮比不上大龙的火炮,射程不如他们准头也很差,开花弹咱们也没有,只有实心弹还不多,一旦咱们先开炮,打不不中之后很容易被大龙的火炮给破坏掉!” “必须找好时机才是!” “好吧,月儿明白了,下面是不是可以大举攻城了!” “修整两刻钟,大举攻城!” “月儿,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你不害怕吗?” “怕,月儿的心现在砰砰乱跳,可是娘亲说只有打赢了,才能把爹爹带回去永远待在一起。” “爹爹又说,天下一统了,月儿就能永远的不离开他了。” “爹爹不在月儿身边,月儿只能听娘亲的了!” 完颜叱咤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好孩子,苦了你........” 一只金雕长鸣一声,盘旋着落在了完颜叱咤的肩膀之上。 完颜叱咤取下金雕腿上的竹筒抽出一张纸条翻看了起来,穆然间完颜叱咤脸色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大龙左路大军秘密迂回奔赴颍州三城了,不出三日就能赶到!” “叔爷,咱们怎么办?” “不必惊慌,就看突厥那边成效如何了?你小姨有二十万突厥铁骑在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唯一的变故便是你爹的三十万兵马,他用兵的方法无迹可寻,叔爷毫不怀疑某一天他会不会从咱们的背后钻出来!” 小可爱柳眉皱在一起,小手不安的纠缠一起:“叔爷以前说,爹爹可能会去都城攻打娘亲,希望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吧!” 完颜叱咤面色复杂的望着小脸低沉的小可爱,隐秘的从怀里掏出一尊印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月儿,于公于私叔爷都不能告诉你。 你娘更希望你爹迂回穿插进攻都城。 你要理解你娘亲的苦心。 除了你爹,没人比她更疼爱你啊! “月儿,下令攻城吧,叔爷去通知泰昌可汗一声大龙左路大军的事情,看看他的二十万铁骑能不能秘密埋伏,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嗯!” “三军将士听令,全力攻城。” 定鼎 第一百二十一章国战四 城外响起的战鼓声,以及冲锋的嚎叫令南宫晔,张狂两人为之一振。 两人想不到金国人的试探性攻击刚刚结束尚且不足半个时辰就马上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城之举。 南宫晔从镜筒中望着小可爱正襟危坐盯着城墙的模样惊叹了一声,好一个天生奇才的小丫头,这是要一鼓作气想要攻陷颍州啊。 不过更多的视线还是放在了站在小可爱身边的完颜叱咤身上,南宫晔心里明白,这个金国小公主有提供建议的权利,但是真正做主的还是完颜叱咤这个老对手。 纵然如此,南宫晔也不得不心中暗自佩服金女皇还有完颜叱咤两人的魄力。 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担任六十万大军的主帅,不可谓是一场豪赌啊。 平心而论,南宫晔自己心中明了,自己绝对做不出这种大胆的举动。 张狂神色凝重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碰了碰南宫晔的肩膀:“大帅,情况不妙啊!你看他们步卒之间的进攻阵型,很明显是在防备咱们的火炮。” “看来出兵之前完颜叱咤这个老朋友已经想出了应对咱们火炮的对策,怎么样将伤亡减到最小。” 南宫晔默默地点点头:“不管了,能轰死多少轰死多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开炮,咱们只有十五万人守城,一旦被敌军攻上城墙,凶多吉少,他娘的,老子不过了,敌军到了射程之内传令炮兵在炮管承受的热度之内全力开炮。”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老子就不信柳小子会眼睁睁的看着金国,突厥大军攻入我大龙腹地。” “得令!” “末将先去西门了!” “小心点!” “你也是!” 小可爱将千里镜递给了一旁的完颜叱咤:“叔爷,你快看,颍州城墙之上的火炮调转位置了。” 完颜叱咤不紧不慢的接过千里镜,望着颍州城墙之上的炮口扫视了一下。 “大帅,不必惊扰,末将钻研过火炮的开炮距离方式,只要到了距离城墙一定的距离之后,他们的火炮炮弹落入我部将士阵中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咱们伤亡不了多少将士,他们的火炮就没了用武之地了!” 小可爱愣愣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之后便举起令旗挥了挥:“鼓声三段,助威!” “得令!” “大帅有令,鼓声三段不绝,擂鼓助威。” 金国大军后方的战鼓声密集了起来,与此同时颍州城墙之上随着南宫晔,张狂两人挥着令旗高呼开炮两字,颍州城墙之上想起雷霆般的轰隆声。 三百门火炮三段式发射炮弹,带着淡淡的硝烟朝着城外的金国大军方阵轰击而去。 相比试探性的进攻,颍州城墙之上的还击方式可谓不可同日而语。 颍州城外掀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烟尘中的惨叫声被炮弹炸裂的声音直接遮盖了下去。 金国攻城大军尚未进入弓箭可以射到城墙之上的距离之内,便遭遇了猛烈的炮火袭击! 刀盾兵的盾牌在炮弹的轰击下可谓是不堪一击。 小可爱望着城墙外浓烟翻滚的模样,粉嫩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有些发颤,玲珑的眼睛中透露着不忍之色。 完颜叱咤轻轻地拍着小可爱的肩膀:“{大帅,天下一统伤亡是必不可免的!” “纵观历史,秦始皇一统六国,二十年来死伤六国将士二百万余人。” “汉武帝北征匈奴!” “三国征战每次都是血与火的交织。” “为将者可以爱兵如子,然而大帅切记,慈不掌兵。” “大帅不想见到流血牺牲,那就努力统一天下,打造一个永无战火的盛世皇朝。”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月儿明白了,给月儿一些适应的时间。” 完颜叱咤微微颔首,目光放到了颍州城上。 柳明志,你有一个好女儿,只可惜你不是我金国人,否则你一家三口联手,天下唾手可得。 只叹天公不作美。 你和婉言走上了相爱相杀的结局,还要牵连小月儿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南宫晔静静地望着城下的情况:“传令,最后一轮火炮发射之后,弓箭手上前箭雨覆盖,留下足额应急箭矢,全力箭雨覆盖!” “得令!” “传令,炮兵营方阵随时放下火炮,抛投雷震子配合弓箭手迎敌。” 雷震子,南宫晔六人的全新命名,柳大少不知情的情况下手雷便有了一个新的称号。 “得令!” 南宫晔望着金国刀盾兵在前举着盾牌逐渐逼近城下的大军猛然一挥令旗。 “放箭!” 一瞬间,早已经弯弓搭箭飞鹰卫松开弓弦,瞬间万箭齐发遮蔽了阳光,令城下都出现了一刹那的阴影。 惨叫声清晰的传入城墙之上,飞鹰卫万箭齐发的箭雨刚刚结束的一瞬间,城墙之下便响起了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声音。 比飞鹰卫更加密集的箭雨朝着城墙之上覆盖过去。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箭矢十之六七都是燃烧着的火箭。 南宫晔脸色惊变,急忙挥动令旗:“保护炮弹!” 边军的精锐此刻显现出来,南宫晔尚未挥动令旗炮手早就将装着炮弹的木匣子用木板遮盖了起来。 加上金国箭矢乃是抛射,落在炮弹之上的火箭寥寥无几,有几个也被炮手给迅速扑灭。 不过为了保护炮弹,城墙之上的伤亡不可谓不惨重,数不清的弓箭手被敌人的迅速还击给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大龙北疆六卫是边军,金国十二卫同样是边军。 大龙人数不如金国,却占有城墙之利;金国人数兵力远超大龙,却要承受攻城的劣势。 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南宫晔望着在盾牌手掩护下缓缓逼近城门的撞门车脸色凝重:“雷石滚木,雷震子,金汁,放,坚决不能让敌军靠近城门!” 大量的雷石滚木被飞鹰卫投下城墙,中间夹杂着冒着浓烟的铁疙瘩。 金国刀盾兵躲过雷石滚木,望着脚下冒着轻烟的铁疙瘩愣神了一瞬间之后继续掩护着扛着云梯的同袍朝着城墙逼近。 仅仅一瞬间的愣神,城墙之下响起虽然不如火炮声势浩大却也不遑多让的爆炸声。 无数的金国将士被炸飞了出去,手中的盾牌直接被炸飞到了城墙之上。 但凡雷震子炸响的位置,周围的金国士兵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挡。 数不清的金国士兵感受着耳朵中的轰鸣声有些不知所措,心底的念头纷纷响起。 大龙的炮弹怎么打到城墙之下的。 然而他们呆滞的瞬间,再次数不清的雷震子从城墙下抛投下来,落入大军的方阵之中。 盾牌手面对雷震子同样无计可施,雷震子太小了,轻而易举的就可以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之中落入脚下,随即炸裂开来,掀起阵阵浓烟,留下一地的尸体。 完颜叱咤望着镜筒中己方士兵伤亡惨重的情景脸色微变。 “大帅,鸣金收兵!” 定鼎 第一百二十二章国战五 完颜叱咤脸色静默无言,怔怔的望着眼前死状凄惨的麾下将士。 小可爱强忍着自己没有发抖,咬着小嘴唇望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 “叔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龙的火炮会发射到城墙下面?” 完颜叱咤默默地摇摇头,瞥了一眼颍州城墙之上正在扑灭烟火的大龙将士:“不是火炮炮弹,而是另外一种杀伤力骇人的爆炸物品。” “是什么还不清楚,但是叔爷推测十有八九又是你爹的手笔!” 小可爱一怔,小手纠缠在一起哑口无言起来。 完颜叱咤默默地叹了口气,望向了一边的亲卫:“迟泽木,完颜通,崇武港他们清理战场回来了吗?” “回副帅,尚未归来,卑职这就去通知他们!” “”让他们速速前来,清扫战场的事情先交给副将处理。 “得令!” 小可爱眼神迷茫的望着完颜叱咤:“叔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帅莫忧,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突变而已,弄清了前因后果自然就能想出应对的计策来。” “好吧!” 盏茶功夫,完颜叱咤的大帐之中围坐着六七个身着甲胄的中年将领,脸色发沉的望着静静不言的完颜叱咤。 完颜叱咤瞄了一眼正襟危坐打算静听的小可爱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都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副帅,末将带领弟兄们攻到城墙之下的时候,城墙之上的敌军依照惯例投放雷石滚木,末将本来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没想到雷石滚木里面夹杂着一些冒着轻烟的铁疙瘩!” “令弟兄们死伤惨重的东西就是这个铁疙瘩,弟兄们没有在意继续前进的时候那些铁疙瘩会让发生猛烈的爆炸。” “弟兄们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九死一生。” “末将这边情况跟迟江军这边相差无几。” “我们都没有防备这些铁疙瘩,等这些东西在身边炸开之后,不少弟兄都被巨大的爆炸声给惊吓的呆滞住了,来不及回神之下城墙之上陆陆续续的投放着。” “现在尚且不知道这种伤害巨大的东西叫什么名字,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些东西就是小号的炮弹。” “只不过从炮筒里发射变成了敌军将士用手投掷。” “多赤滚说的不错,而且相比威力巨大的火炮炮弹来说,这种铁疙瘩体型很小,防不胜防,轻易的就能从盾牌的缝隙里滑落到脚下面。” “一旦展开,里面的钢珠四散,根本躲避不开。” 完颜叱咤脸色凝重的思索了片刻:“折算了多少人?” “不算其它的折损,伤亡在铁疙瘩之下的弟兄少说三千多人。” 完颜叱咤瞳孔一缩,放在桌案上的拳头猛然握紧,关节都有些发白。 “几个呼吸之间就伤亡了三千多将士?” 迟泽木七人相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副帅,不是吾等无能,实在是这些东西太突然了,一炸一大片,弟兄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尤其是汇集到城墙之下的时候刀盾兵为了掩护扛着云梯的弟兄攻城,全都汇集在一起用盾牌防备城墙之上的雷石滚木。” “铁疙瘩全都丢到了弟兄们密集的方阵之中,然后.........” 完颜叱咤默默地叹了口气,扫视着七人的脸色。 “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暂时还想不到如何应对。” “弟兄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遏制。” “体积太小了,落到脚下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而且弟兄们的心思大部分情况之下都放在了迎接头顶攻击之上,就更难应对了。” 完颜叱咤默默的点点头并未说什么训斥的话语。 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就马上让他们想起应对之策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纵然是自己现在头没有丝毫的头绪。 小可爱单手托着下巴扫视着完颜叱咤还有七位大将军轻轻地说道:“踢毽子!” 完颜叱咤一愣,不解的望着小可爱:“大帅,这个时候说什么踢毽子啊,现在是在打仗!” 小可爱静静地望着完颜叱咤:“叔爷,这些铁疙瘩如果是毽子你会怎么办?” “踢回........打回去!” 完颜叱咤虎目瞪大紧紧地盯着小可爱:“你的意思是说,用盾牌将这些铁疙瘩顶回去?” 小可爱指着其中一个将军点点头:“完颜通将军说了,那些铁疙瘩冒烟一会才会爆炸,如果盾牌手里面有动作灵敏的功夫高手应该可以将那些铁疙瘩用盾牌顶到远处去。” “或许还可以捡起来反抛到城墙之上去。” 完颜叱咤思索了一会眼眸明亮的望着托着下巴的小可爱轻笑起来。 “好,好主意,踢毽子能踢出用兵之道来,全天下也只有小月儿你能想出来。” “你说得对,只要及时弄清楚这些铁疙瘩的痕迹,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他们自己尝尝这些铁疙瘩的骇人之处。” 七位将军何尝不是惊异的望着小可爱,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等人偏偏没有想出来。 完颜叱咤嘀咕了一会猛然一拍桌子,将小可爱吓了一激灵。 完颜叱咤尴尬的笑了笑,装作没有看到小可爱的反应望着七位大将军。 “传令三军,暂时熄兵。” “大帅的三百亲兵全都是上了品的功夫高手,完全可以乔装打扮一下暂时融入到盾牌手里面去!” “你们几个待会形容一下铁疙瘩的大致模样,让辅兵匠师用石块雕刻出相同的模样出来。” “没问题。” “完颜铎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三百亲卫军秘密撤到山海关鹰嘴岩以后,等匠师雕刻出铁疙瘩的模型出来之后,马上散发到亲卫军手中,让他们演变攻防之势。!” “得令!” 完颜叱咤下完命令之后在沙盘之上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抚州,济州的两路兵马是不是遭遇了跟咱们一样的问题。” “大帅,你应该马上金雕传书其余两路大军的将军,告知他们此事,顺便将如何防备的办法也告知他们,让他们提前准备,以防不测!” “嗯嗯嗯,本帅马上修书。” 望着小可爱研墨的动作完颜叱咤望着七位将军摆摆手。 “传令三军,修整一天。” “派出两路精锐铁骑迂回巡逻,防止颍州城的大龙守军出城突袭。” “得令。” 瞄了小可爱一眼,完颜叱咤缓缓走出大帐,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对着一个肩膀之上站着金雕的卫兵招了招手。 将纸条装在了金雕腿上的竹筒里,完颜叱咤用力一扬,金雕长鸣一声盘旋着翱翔而去。 方向直指金国都城。 定鼎 第一百二十三章国战六 金国都城皇宫尚书房。 女皇一身雪白素衣赤着莲足伫立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双手背负柳腰间,皓目正一丝不苟的望着墙壁之上一张浩大的地图。 女皇望着地图大半个时辰都没有动弹一下,皓目中带着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从地图之上看出了什么。 慧儿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启禀陛下,镇国王传书。” 女皇不动声色的微微转身朝着殿门望去:“呈上来!” “是。” 慧儿疾步走入殿中,将从金雕腿上取下来的纸条交到了女皇的手里。 女皇接过纸条朝着桌案走去:“前方情况怎么样了?开始攻城了吗?” “情况如提督司密探鹰隼传书汇报的情况暂时没有太大的变化,王爷,公主兵分三路分别进攻大龙的颍州,抚州,济州三城。” “突厥一方呢?有没有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没有,呼延筠瑶还是极为配合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临时倒戈的举动。” 女皇微微颔首,坐在椅子上拿起纸条仔细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女皇的娥眉微微皱起,皓目之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兰心蕙质,风华绝代的容颜之上带着楚楚动人,令人为之伤感的气质。 良久之后女皇似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将纸条点燃丢到了火盆之中。 望着燃烧成灰烬的纸条,女皇赤足朝着御书房的后墙走去,皓目我见犹怜的望着墙壁之上柳大少的画像出神了一会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原谅婉言。” “大龙百姓是活生生的性命,金国臣民亦是活生生的性命。” “婉言身为一国之君,为国为民,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望着窗外那棵早已不见枝叶的相思树,女皇我见犹怜的神色逐渐的清冷了起来。 “慧儿!” “陛下?” 女皇朝着背后的桌案轻轻一指:“昭告天下,月儿与柳明志的父女关系,给潜伏在大龙各地提督司密探传书,让他们在大龙散播这个消息,尽快出入李白羽的耳中。” 慧儿俏目之中露出一抹不忍之意:“陛下,真的不在考虑一下吗?” 女皇静静地望着慧儿:“朕考虑了十年了,也给了他十年的机会。” “十年间朕三番五次孤身入大龙想劝说他来金国效力,李家能够给他的,朕统统双倍给他,可是他却坚定不移他的信念。” “事到如今,国战在即,各出奇谋。” “没有什么光彩不光彩,朕始终坚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国战胜了,一切流言蜚语自然会烟消云散。” “二十年了,朕不想在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了!” “慧儿明白了,慧儿告退。” “慢!” “陛下,还有何吩咐?” “传令所有蛰伏在大龙的探子,一旦李白羽与没良心的君臣离心,李白羽动了永绝后患的杀心,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没良心的人身安全。” “一句话。” “朕宁舍半壁江山,不舍柳明志一人。” “朕就不相信暖不热他柳明志的铁石心肠。” 慧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慧儿明白,慧儿告退。” 慧儿走后,女皇穿上一双织缕踏云靴朝着殿外走去,目标正是窗外那颗日渐高大的相思树。 望着相思树粗壮的树干,女皇微微抬首望去,樱唇微启呢喃起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发芽君当归。” “当归亭,君当归,十年了,你也该回来看看了!” “该回来看看你当初对婉言亲口许诺的誓言。” ........... “报,启禀大帅,前方五里外再次发现无数的马蹄印,粗略估计越有十五万铁骑往上。”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朝着前方张望了过去,入目的是越发的枯黄的草原,再无人迹。 柳明志收起千里镜取出地图翻看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将地图递给了一旁的宋清。 “大哥,这支不知番号的突厥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五天了,咱们跟着他们已经追了五天了,他们的方向明明是想要奔袭云州,甘州之地,可是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咱们完全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 “看情况,他们是想故意牵制咱们。” 宋清看了一会地图便卷起来递给了柳大少,眼神阴翳的扫视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突厥人的意图极为明确,就是拿咱们当风筝放,可是咱们还不得不顺着他们的风筝线跟着飞。” “咱们只要放弃追缴,支援颍州,抚州三城,他们肯定会调转方向去袭扰云州,甘州方向,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深入大龙腹地!” “看来靖国公带兵迂回颍州的消息走漏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二十万大军想要悄无声息的跋涉数百里而不泄露一点消息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咱们现在完全被他们给吊住了。” 柳明志眯着眼眸沉思了片刻。 “传令兵!” “在!” “传令三军,原地休息!” “得令!” 柳明志下完命令翻身下马,再次扯开地图观察而来起来。 “大哥,咱们不能这样继续在这支不知番号的突厥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看咱们现在的位置,在突厥呼延王庭南境扎合部。” “以咱们现在的位置,支援颍州需要奔袭五日,赶往云州需要七日时间,绕道金国睦州则只需要三日时间。” “而睦州距离金国都城的时间不足三日,也就说咱们穿插进入金国伏地一路畅通无阻的情况下只需要五日。” “不过畅通无阻是不可能了,咱们刚一进入睦州境界就会被金国的斥候给发现,也就是说咱们必须一路攻城略地打入金国才行。” 宋清皱着眉头盯着地图:“你不是不同意突袭金国都城,使用围魏救赵的计谋吗?” “没错,本帅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突袭金国都城。” 宋清疑惑不解的望着柳明志:“那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收起地图,蹲在地上拔起一根枯草揉捏起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给他们来一手鸠占鹊巢!” 宋清静静的望着柳大少手中的枯草片刻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打算佯装突袭金国都城,实则攻打金国南疆十二城?” 柳明志随意的将枯草丢掉! “本帅先前说过,突厥,金国现在用兵事出反常!” “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本帅先断了他们的后路,首当其冲的粮草就是一个大问题。” “攻下了金国南疆十二城,大雪就该降临了!” “到时候金国六十万大军将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驻守进呼延王庭,我那师弟会放心?” “咱们兵分两路,你带领十万兵马奔袭云州,咱们化被动为主动,放突厥的风筝!” “本帅则攻去打金国十二城!” “你去叫程凯他们一下,咱们商议一下具体作战计划。” “得令!” 柳大少制定着作战计划的同时! 一则关于柳大少的流言,从大龙北疆以势不可挡之势朝着大龙南方雪花状辐射而去! 定鼎 第一百二十四章国战七 柳明志召集一干将领花费了小半天的时辰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随后宋清,宁超,封不二三人带着锐士,百战两卫十万铁骑与柳大少的主力大军开始分兵,朝着云州,甘州秘密迂回过去。 他们要化被动为主动,在这支他们追了数日却依旧不知道番号的突厥铁骑身上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宋清三人分兵之后,柳大少带领剩下的二十万兵马火速朝着金国南疆奔袭而去。 这一奔袭便是三天。 三天中,颍州城池飞鹰卫,龙武卫两卫将士伤亡惨重,丢下去的雷震子被金国人乔装成的盾牌手反投到了城墙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被雷震子炸伤炸死了大量的将士。 南宫晔,张狂两人及时会面商议了一下对策,最终调出几个艺高人胆大的老兵,在城内校场之上试验了一下雷震子爆炸的大概时间之后,才算找到了克制金国人将雷震子反丢回城墙之上的对策。 上百功夫高超的亲卫被当场爆炸的雷震子炸的血肉模糊之后,完颜叱咤反应过来踢毽子的办法应对雷震子已经行不通了。 只能下令用盾牌将雷震子顶到城墙之下,尽量将己方将士的伤亡减到最低。 一时之间,两方将士你攻我伐之间再次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双方的伤亡依旧在持续增长,加在一起死伤人数已经高达六万七千余人。 国战的惨烈在短短的数日之内,就在城墙之下这一片肉眼可查的地方展现的淋漓极致。 抚州,济州两城的情况较之颍州要好上一些,毕竟完颜叱咤的命令是困扰住两城的守军,防止他们增援颍州。 两城主将没有接到南宫晔,张狂两人的求救书信,只能选择与城外的敌军周旋,防止他们进入边城寸步。 伤亡虽然比不上主要关隘的颍州,亦是死伤惨重。 甘州,肃州,云州三城虽然未曾遭受大批敌军攻城,可是秘密迂回东境战线的靖国公云阳麾下的左路大军,在济州城边界与呼延筠瑶亲自统领二十万阻止左路大军支援的突厥铁骑遭遇上了。 数日之间,双方各自依靠地形发挥己方的优势,展开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攻杀。 短短的数日,三国国战在大龙北疆各地一触即发,开始了一场惨烈的较量。 金国边关睦州城西十五里原野之上,柳明志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沙盘观看着金国边疆十二城的地势阵型。 “报,启禀大帅,左右两路大军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一愣,一把丢下竹竿:“呈上来。” “大帅请过目。” 柳明志接过纸条仔细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将纸条丢给了程凯几人,转身在沙盘之上大龙北疆六城的位置巡视起来。 “弟兄们,左右两路大军的形势不容乐观。” “右路大军情况还好,左路大军与突厥的二十万铁骑在济州城外二十里处的野外边界遭遇上了。” “突厥全是骑兵,靖国公麾下的左路大军兵力虽然占了优势,可是多是步卒为主,骑兵的数量是有突厥的三分之二不到。” “突厥人分出十万铁骑缠绕住了左路大军麾下的骑兵,双方各施神通,打的是难解难分。” “可是剩下的十万兵马却对步卒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面对奔袭为主,在外围游射的突厥人,左路大军的局面现在很被动。” “追不上,只能被动还击,步卒兄弟的中箭人数很高啊,现在靖国公像咱们发来了求援的书信,希望咱们派出一路骑兵前去支援,牵制突厥的骑兵,你们说该怎么办?” 程凯六人将纸条传递了一遍之后将目光放到了沙盘之上。 程凯在闪盘之上比划了一下:“大帅,以咱们的位置五日时间就可以奔袭到济州,可是咱们已经分出一路兵马牵制那支不知番号的突厥铁骑,若是再分出一路兵马,咱们中路大军的兵力就太少了。” “孤军深入,兵力不足的话咱们中路大军的境地只怕比左右两路大军的弟兄更加危险。” 周宝玉眉头紧皱的沉吟了一会:“大帅,末将同意程将军的建议。” “再分一路兵马,咱们自己就会被动了!” “若是不分兵,全部奔袭支援左路同袍的话,咱们百里奔袭金国边城的辛苦可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弟兄们已经摆好架势准备攻城了,这个时候突然调转方向,很容易造成军心不稳的局面。” 段不忍同样静静地点点头:“末将也同意,济州城有虎骧卫可以倚靠一下,一旦情况不妙有虎骧卫帮衬一下也不至于太艰难。” 叶宝通虽未言语,不过看神色柳明志就明白了他大致上的意思还是偏向于程凯三人的,认为分兵增援不是什么好主意。 柳明志轻轻地揉着额头,再次将目光沉浸在了沙盘之上。 “你们说的本帅都明白,可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左路的弟兄们被突厥的箭矢给射杀吧。” “报!启禀大帅,我大军踪迹已经泄露了,睦州城戒严了。” 柳明志望着背负令旗跑进来的斥候缓缓地吁了一口气:“这样吧,根据情报来说,现在金国十二城精锐尽出攻打我边关,城中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府兵以及少量的预防突变的精锐!” “咱们先继续合兵攻城,如果轻而易举的可以破城而入,拿下金国的睦州城,也就意味着松州,代州十二城的态势同样如此。” “由段不忍,叶宝通你们两人分兵八万骑兵前去支援左路大军的兄弟。” “一旦解除了左路大军的困局,你们在回援过来与本帅汇合。” “如果攻打睦州并不顺利,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咱们的局势很困那,咱们只能让左路大军的同袍兄弟听天由命了。” 程凯四人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末将得令!” 柳明志转身拿过四道令旗举在手里望着程凯四人:“咱们的行踪既然已经泄露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如今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咱们拿下金国边疆十二城的时间不会太多,故而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务必在大雪封路之际,将金国十二城全部攻陷,掌控在手。” “听令!” “末将听令!” “尔等兵分四路,各领兵马五万攻打睦州四个城门,每卫将士暂时抽出两万将士下马为卒,在三万辅兵的配合下直接进攻。” “得令。” “蒋磊听令!” “末将在!” “卸下车架上的火炮,分四批布置!” “随时准备炮轰睦州!” 定鼎 第一百二十五章国战八 城楼之上一个金国瞭望手飞速朝着城楼下跑去:“报,木镇将军,大龙的大军朝着咱们的城池逼近过来了,看样子马上就要攻城了!” 木镇听到瞭望手的汇报眉头紧紧皱起瞥了一眼城外,手里的毛笔写的更加的急促起来。 片息之间木镇将四张纸条递给了身边的亲卫。 “兵分两路将情报传给陛下给有王爷,皆是一路快马,一路鹰隼传书。” “得令!” “这十一封书信同样发往松州十一城,让各城将士早作防备!” “得令!” “木胤。” “末将在!” “快马出城睦州城墙之上。 之后传令所有将士动员城中百姓夯土封城,务必坚守到援兵的到来。” “得令!” “将军,斥候兄弟侦查的情报大龙的兵马起码有二十万人,咱们只有两万府兵八千黑狼骑精锐,能守得住吗?” 木镇眼神一凝冷冷的说道:“守不住也得守,咱们都中了大龙人的诡计了,他们摆出要偷袭都城的架势,却偷偷绕道来我攻打我睦州,想来大龙人一开始就打算要突袭我南疆十二城!” “一旦我十二城落入大龙人的手里,王爷还有公主就危险了。” “马上要降雪了,继续攻打颍州根本不切实际,若是后方安身立命的场所被大龙夺了去,王爷公主他们就要露宿荒野,甚至将要面对着大龙人突然的出城袭击。” “一旦降雪,咱们金国荒野的温度你不会不明白有多严寒吧?” “王爷将守城的重任交给了我,我不能让王爷失望。” “传令三军将士,备战。” “末将得令!” “木将军你快看,有单骑朝着城门来了!” 木镇急忙朝着城下望去,果然一个大龙将士单枪匹马的朝着城门赶来,木镇心里很清楚。 这名大龙将士要么是来劝降,要么是来下战书,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了。 不出木镇所料,城门二十步左右大龙将士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凝望着城墙之上的木镇。 “大龙北征大军,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麾下亲卫统领将军杜宇,敢问城墙之上将军高姓大名!可懂汉话?” 木镇静静地望着杜宇,眺望了一眼旌旗朝阳距离睦州已经不足三里地的二十万大龙铁骑。 “不才黑狼骑都统领木镇,对汉话略通一二。” “木将军,杜某有礼,杜某奉我家大帅命令,给将军带句话。” “木镇洗耳恭听。” “木将军,睦州城中的情况你们兄弟之间都是心知肚明,柳某不想枉造杀戮,希望木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开城投降。” “柳某保证,只要木将军开城投降,柳某京城之后绝对不大开杀戒,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木将军不要执迷不悟。” “我而十万铁骑在手,木将军拼死抵抗又能坚持几日呢?” “不过是让柳某的屠刀之下白白多了无数性命,希望木将军三思。” 木镇凝望着城外的大军方阵轻轻一笑。 “久仰白衣儒帅柳明志鼎鼎大名,今日一见木镇三生有幸。” “虽然柳帅率领二十万雄师前来,亦是使我睦州蓬荜生辉。” “然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木镇身为边关守将岂有开城投降的道理。” “柳帅,你我都是为将之人,木镇不善言辞,唯有一言告与柳帅。” “黑狼骑都统领木镇宁死不降。” “末将与柳帅各为其主,只能战阵之上一较高下了。” “木镇誓死守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杜宇默默的望着木镇从背后取下铁胎弓开始弯弓搭箭,将一支绑着战书的箭矢朝着城墙射去。 箭矢精准的射入木镇面前墙缝之中,箭头入墙,尾翼不停地颤抖着。 木镇面色不变的取下箭矢上的战术翻看了一下,随后挥笔写了一封书信绑在箭矢之上:“拿弓来。” 木镇接过亲卫递上来的大黄弓弯弓搭箭朝着杜宇射去,箭头稳稳地插入不足杜宇半步的地面之内。 “杜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 “请回吧。” 杜宇弯腰捡起箭矢对着城墙抱了一拳,提着箭矢翻身上马朝着来处疾驰而去。 “将军为何不假装答应大龙统帅的要求,拖上两三天时间等候援兵到来呢?” 木镇静静地望着身边的亲卫一眼:“没用的,柳明志在我金国帮助陛下平定诸王叛乱,从而一战成名。” “虽然未曾见面,可是对于他的名头本将军还是很清楚的。” “他既然兵发城下,就不会给咱们等候援兵的机会,既然如此不如硬气一些,免得落了我大金儿郎的威名。” “兄弟们,本将军痴长你们几岁,哥哥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今天可能都要战死城墙之上了。” “哥哥不怕死,可是哥哥不想看着你们白白送死。” “可是我边城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大龙的敌军手里啊,边城关乎着我大金六十万南征大军的安危,性命攸关,哥哥只能带着你们死守了!” “哥哥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想活着的现在脱去身上的甲胄化身百姓,哥哥就当没有看见。” “现在你们后悔还有时间,一会敌军攻城了,再想当逃兵,乱了军心,可就别怪哥哥不念多年的手足之情。” “想活命的,自己卸甲吧!” 木镇的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的传了下去。 八千黑狼骑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木镇的方向,没有一个退缩的。 倒是府兵之中不少人面露惧色,想要脱去身上的甲胄。 无论是大龙的府兵,还是金国的府兵,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穿上这身衣服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他们毕竟不是见惯生死的边军将士,让他们慷慨赴死,他们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然而缺少一个实在怕死莫及的领头羊站出来卸甲,试探木镇话中的真实。 最终所有的府兵只能两股战战,脸色如丧考妣的站在城墙之上。 木镇缓缓抽出佩刀高举起来,望着城外高呼一声。 “备战!” 瞬间,八千黑狼骑朝着四处城墙分散而去,府兵只能选择跟在他们身后分散守城起来。 柳明志接过杜宇递来的书信翻看了一下,脸色怅然的叹了口气。 举起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的场景柳明志提起马背上的酒囊轻轻地喝了两口。 “是个豪杰!” “可惜了!” “你我都是听命行事,柳某也无可奈何。” “众将听令。” “在!” “擂鼓,攻城!” 定鼎 第一百二十六章国战九 蒋磊手中令旗轻轻一挥。 睦州城外西城门外发出了轰隆隆的炮声,炮弹夹杂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朝着睦州城门激射而去。 发出了第一波试探性的炮击。 炮声响起的瞬间,城门处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城墙之上也响起了惨叫声。 与此同时,西城门的炮声刚刚结束,其余三处城门同样传来雷霆一般的炮声,炮弹同样朝着城门飞射而去。 尘烟散去,蒋磊举着千里镜望着城门处的残破景象微微抬手。 “中间十门火炮上调一寸,炮口东一动五寸左右。其余火炮瞄准城墙上调半尺,城门实心弹,城墙开花弹,三发三连射!” “开炮!” 随着蒋磊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再次激射出杀伤力惊人的炮弹朝着睦州城轰击而去。 柳明志驻足不远处,望着镜筒中城门炮火隆隆的景象缓缓吁了口气。 “蒋磊这家伙打炮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炮弹落点十之六七都落到了睦州城重要的地方了。” “传令兵!” “在。” “传令其余三处城门将士,炮声结束,鼓声嚎叫为零,发起试探性攻城!” “攻城之时,炮兵,投石车,八牛弩覆盖性压制城墙之上守兵,防止他们放箭!” “告诉诸将,咱们携带的盾牌不多,不能阻止起盾阵防备箭雨,令弟兄们攻城之时拉开艰巨,到了弓箭手的盲角之后在逐渐汇聚城门处,尽量将伤亡减到最低。” “得令!” “程凯!” “末将在。” “准备攻城,挑出大黄弓将士组成一队弓箭手,压制城墙之上射箭的金国守兵。” “末将得令!” 炮声中不时地有金国守兵被炮弹从城墙之上炸飞出来,三发三连射的炮击刚刚结束,二十万大军步骑合一开始了攻城。 战鼓声越发的厚重,四门大军迎着鼓点缓缓朝着城门必经。 与此同时火炮,投石车八牛弩调整好角度,在误伤不到同袍的情况之下持续朝着城门之上开炮,抛投石块,发射弩箭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无法露头还击。 “将军,大龙敌军的攻击太猛了,弟兄们被压制的根本无法探头还击。” 木镇血目猩红的望着不少刚刚探出头就被弩箭透体而过的弟兄:“传令盾牌兵将盾牌搁置城墙之上,露出半尺间隙给弓箭手,马上开始还击,否则敌人就要攻到城墙之下破城而入了。” “雷石滚木,金汁预备,随时开始抛投!” “得令!” “将军有令,盾牌手掩护,弓箭手还击!” 木镇的将领传遍城墙之后,黑狼骑开始带着府兵在炮火的压制之下迎敌。 进攻的大龙将士开始出现了伤亡。 柳明志望着城门破裂露出的土堆脸色一凝,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之内睦州城的守兵竟然夯土封闭城门。 自己麾下的将士没有懈怠攻城云梯这种消耗速度攻城准备,只能选择从城门破入城中,夯土封闭城门无异于会给耽搁太多的时间,令将士们白白牺牲性命。 “传令兵,鸣金收兵!” “得令!” 盏茶功夫,金箔声从睦州城外四处响起,即将攻入城下的大龙四卫大军将士虽然不解,依旧令行禁止,前队变后队开始缓慢撤离睦州城墙。 在盾牌手的掩护下,辅兵迅速将中箭的同袍用担板运出战场。 “大帅,为何要鸣金收兵?” 程凯疾步朝着柳大少走来,脸上全是疑惑不解的神色。 将士们攻城的气势正猛,突然鸣金收兵会令士气低落下来的。 柳明志并没有多说什么,将千里镜递给了程凯:“你看看城门。” 程凯接过千里镜一望,脸色惊变:“城门被夯土封住了!” 柳明志扫视着睦州城墙之上浓烟翻滚的场景,那是被炮弹炸出来的。 “咱们没有攻城云梯,只能从城门突袭进去,不把这些夯土清理了,将士们呆在城下就会是城墙之上守兵的活靶子啊。” “末将明白了,必须想办法清理掉这些夯土,看这些夯土的样子,刚刚封上不久,很容易就能掘开出路,不是什么大问题。” 柳明志缓缓解开披风丢给了亲卫:“咱们的刀气剑气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这些夯土破开,传令其余三门的弟兄,组织处一队五十人的功力五品以上的先锋队,全力破开这些夯土。” “火炮掩护,坚决不能让城墙之上的雷石滚木伤到弟兄们!” “得令!” “西城门由本帅亲自领队破开夯土!” “其余三门也是主将带队破开封土。” “得.........不行!” 程凯下意识的想要喊得令瞬间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伸手拦在了柳大少的面前:“大帅,你是三军将士的主心骨,岂可亲身涉险,说句不好听的,你若是出了事情,卑职就是死也没办法给弟兄们交代啊。” “西门教给末将还有韩鹏带队足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程凯:“为帅者更应该身先士卒,全军之中还有比本帅内力更加深厚的吗?” “大帅,这也只是一些松散的夯土,以末将跟韩鹏七品的实力足够了,根本用不到你亲自出手。” “大帅,别让末将难做啊,你是三军将士的主心骨,丝毫的危险都不能出。” “这是原则问题,不是谁的功夫高深的问题。”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默默地点点头:“小心点!本帅带着弟兄们给你们掠阵,一旦发生突变马上撤退。” “得令!” “韩鹏!” “末将在!” “点齐五十名校尉以上的功夫高手,随本将军前去破开封土。” “得令!” 柳明志望着程凯带着五十人举着盾牌,身形灵活的朝着城门突击的身影轻轻地招了招手。 “炮火压制,为弟兄们争取时间!” “得令!” 随着炮火的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开始了无力的迎敌,却发现根本奈何不了大龙这些先锋队将士如何! 半柱香功夫,随着四处城门传令的汇报,四处城门已经破开夯土。 柳明志望着掘开的城门收起了千里镜,手中的令旗猛然一挥。 “步卒上马,全军攻城。” 随着柳大少的帅令,步卒们再次翻身上马挥舞着兵刃朝着大开的城门奔袭而去。 一时之间,睦州城中传出了震天彻底的冲杀声。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睦州城墙。 终于,大半个时辰左右,睦州城墙之上金国大旗缓缓降下,换上了大龙龙旗,柳字帅旗。 柳明志心知,半天时间,只有八千精锐防守的睦州城已经攻陷了。 定鼎 第一百二十七章国战十 柳大少将马缰交给了亲卫,缓缓朝着城墙之上登去。 “大帅,睦州攻下了,周宝玉带着弟兄们正在押着俘虏朝着城中的家校场聚拢而去。” “段不忍带领弟兄们已经去安抚城中的金国百姓了!” “叶宝通正带领弟兄们清理城墙之上的尸体,末将正打算清点战损人数。” 柳明志扫视着城墙之上烟尘翻滚的模样默默地点点头:“传令兵!” “在。” “告诉周宝玉,俘虏只要没有反抗,一定要优待他们,不准随意辱骂。” “得令!” “告诉段不忍,对睦州城中的百姓一定要秋毫无犯,咱们是官兵,不是土匪进城一定要严守军纪,若是有弟兄不听命令一时糊涂犯了错,军法处置。” “得令!” “传令叶宝通,厚葬金国守城将士遗体,虽为敌人,本帅敬佩他们的勇气,咱们大龙儿郎都是英雄,金国守城将士亦是英雄。”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咱们一定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得令!” 传令兵举着令旗朝着城下跑去,柳明志朝着被火炮轰击塌陷的城垛走去,旌旗燃烧的味道刺鼻异常。 柳明志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取出千里镜在城墙之上扫视了一下。 被三百门炮火猛烈轰击之下的睦州城说不上断壁残垣,可是也到处充满了疮痍。 “程凯。” “末将在。” “你去清点弟兄们的折损情况,让韩鹏带着辅兵马上修补四个城门,修补不了就抓紧制作出新的城门出来。” “好不容易攻下这座城,既然成了咱们的了,就不能让金国人再夺了回去。” “得令!” 柳明志望着即将下城的程凯轻轻一喊:“等等!” 程凯转身诧异的望着柳明志:“大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睦州城守将木镇情况如何?战死了吗?” 程凯脸色迟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大少一怔,不解的望着程凯:“你这是什么意思,死了还是没死?” 程凯脸色纠结的挠挠头:“被火炮震晕了,不知道有没有震伤内府,已经抬到军医那里去了,是生是死末将也不好说。” “仅仅是震晕了过去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震坏了五脏六腑,只怕想救回来都没办法,火炮的威力大帅你比末将清楚。”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传令军医,竭尽全力救回来,此人是个真汉子,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看看能不能收为己用。” “咱们孤军深入,没有援兵,将士们伤亡一些就少一些,看看能不能策反一下,补充兵力。” “如果实在回天乏术,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末将知道了,末将告退。” 柳明志惆怅的望着睦州城,这本来就是大龙的城池,自己只不过是从金国的手里收复了回来。 柳明志站在城楼之上,静静地望着各司其职的将士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今这些新兵已经越发的老练了,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之后,早已经脱胎换骨。 带着这样一支悍不畏死,又精锐无比的雄师,柳明志有了足够的底气可以在金国,草原腹地全身而退。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人能跟自己一起回去。 又有多少人是被弟兄们带着回去的。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柳明志心中悲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开弓没有回头箭。 国战一触即发,现在更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想要回头已经没有可能了。 你不杀敌,敌人就要杀你。 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只有一方胜利才能结束。 就是如此的简单。 用三国将士数不清的尸体堆出来的简单。 “末将杜宇参见大帅。”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杜宇:“怎么了?” “大帅,末将跟明峰发现了城中库房外的主道之上有两道奇怪的木条中间还衔接着打磨好的石条,直通睦州城北门方向绵延而去,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远,末将猜测了很久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大帅你见多识广,要不你亲自去过目一下!” 柳明志愣神了一下脸色惊变,紧紧地盯着杜宇双手伸开了一个距离:“是不是大概这么宽的两条木轨.......木条?” 杜宇虽然搞不明白大帅的脸色为何如此激变,还是微微点头:“对,大概就这么宽,大帅你方才是不是看到过了?” 柳明志瞳孔紧缩了一下:“木轨在什么地方,马上带我过去。” “得令,大帅随末将来!” 半柱香功夫,在杜宇的带领下柳大少在一干亲卫的护卫下走到了睦州城的府库。 “大帅你看,就是这些木条。”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石条木条拼接而成的轨道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神色既是惆怅又是欣慰,可谓是五味杂陈。 云阳说的金国运送粮草兵马的速度有些超乎预料,柳明志往这方面想过,却又不太确认。 如今亲眼所见,柳明志不得不相信完颜飞熊真的将简易火车搞了出来。 速度如何不知道,可是运输货物的规模绝对要超过车队马队。 相比火炮,这才是跨时代的发展。 飞熊啊飞熊,你的天赋已经远远的超脱了大哥的预料。 截止目前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如何克服的关于技术上的难题,大哥脑子里有着超越天下的知识,可是仅仅也只是明白理论而已。 实践方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别人都说大哥天纵奇才,国士无双,可是跟你一比。 我柳明志就是个渣渣! 想起数年前完颜飞熊站在柳府门前依依不舍,想要继续留在柳家钻研学术,却不得不因为姐姐的困境选择回国相助的身影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总算明白那些君主渴求大才却求之不得的心情了。 如果完颜飞熊留在大龙继续钻研学术,又是一副怎么的场景。 可惜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完颜飞熊回了金国。帮助金国搞出了女皇命名的火龙车。 柳明志弯腰轻轻地抚摸着轨道片刻,直起身子叹了口气。 “杜宇。” “末将在!” “清查睦州城,看看有没有一种模样怪异的车子,大概模样上面有很多轮子,比好几个马车都要大!” “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 “报!启禀大帅,程将军让卑职通知你,金国守将木镇醒了过来。” 柳明志眼前一亮:“人在何处?情况如何?” “并无大碍。” 定鼎 第一百二十八章国战十一 睦州城将军府中。 木镇头上敷着凉毛巾,脸色复杂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程凯。 “兄弟,木镇守城失责,有丢土之责,早该一死了之,你我都是为将之人,兄弟能否给木某一个痛快?” 木镇也不想如此,可惜一炮震得自己现在全身不对劲,想要自绝都没有力气。 程凯手里把玩着一个细瓷茶杯,眼神玩味的望着木镇摇摇头。 “兄弟,抱歉了,兄弟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没有我们大帅的命令,现在是想死都难。” “本将军已经派人去请大帅了,到时候你是死是活自有大帅决定。” “再说了,我们大龙有句俗话,上天有好生之德,都言好死不如赖活着,老说死死死的不吉利,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寻死呢?” “平心而论,大帅对你赞不绝口,本将军也是打心底里佩服你。” “以区区八千精兵,两万酒囊饭袋的府兵就敢抵抗我大龙二十万大军的进攻,不可谓不勇敢。” “说句不中听的,如今我大龙,你们金国,加上突厥三国的国战打的是难解难分,上阵杀敌的将士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可是能做到向你这样一样慷慨赴死的人属实不多。” “你是一个豪杰,本将军佩服你!” 木镇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败军之将而已,当不起阁下的敬意。” “木镇不过是尽了军人本分而已。” “好一个尽了军人本分,木兄这句话柳某可是说到了柳某的心坎里了。” “军人本分本就是保家卫国,守土护疆,宁愿战死不让敌军犯我边城。” “正是因为如此柳某更不想看着木兄如此一个英雄豪杰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人就走进了房中,淡笑着望着躺在床上的木镇。 木镇缓缓睁开眼睛,复杂的望着柳明志。 “阁下就是柳帅柳明志吧,久仰大名!” “能得柳帅一声英雄豪杰,木镇死也值了。” “不过木镇有事先言明,无论柳帅是真的惜才,还是想从木某这里得到关于金国的情报都是痴心妄想。” “木某劝柳帅不要白白的浪费力气。” “木某既然敢拼死守城,威逼利诱对木某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柳明志沉着冷静的望着重新闭上眼睛的木镇,微微一笑朝着椅子走去,自在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水轻轻地喝了一杯! 柳明志品尝着茶水砸吧着嘴沉默了片刻轻笑着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程凯,继续忙你的事情去吧,找两个机灵点的弟兄照顾木兄的生活起居,让木兄好好休息。” “待会来校场见我。” “得令!” 柳明志刚到校场周宝玉便迎了上来:“大帅,所有俘虏已经看押了起来,兵器全都收缴了上来。” “睦州城的守兵还剩多少兵马?” “黑狼骑精锐还剩四千多人,重伤一千多人,府兵剩下一万七千多人,咱们刚刚攻入城池他们的将军便带着他们器械投降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伤亡还算可观。” “参见大帅!” “免礼!” “程凯,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回禀大帅,伤亡一千多弟兄,直接战死五百余人,全都是死在黑狼骑拼死抵抗的兵刃之下。”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虽然心疼,可是伤亡人数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参见大帅!” 叶宝通,段不忍也一同来到了校场,冲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柳明志轻轻地摆摆手:“叶宝通,段不忍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点齐八万兵马火速驰援左路大军,帮助他们解围突厥骑兵的袭扰,解围之后火速奔袭松......代州汇合。” 叶宝通两人脸色有些犹豫,相视了一眼最终默默颔首:“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你们从陷阵士,破虏军中各抽出一部分兵马,组建出五千精锐镇守睦州城,让他们看押着睦州城投降的金国府兵修整城池,其余人马修整一个时辰,即刻出城奔袭松州。” “天黑之前尽量攻下松州。” “咱们攻城之前,木镇肯定给金国其余十一个边城的守城将领传递了消息,咱们多耽搁一刻,他们的准备就充足一分。” “兵贵神速,火速突袭松州,拿下松州城池。” “得令。” 柳明志眺望了一眼北方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你们去备战吧,本帅在南城门等你们!” “得令!” 柳明志下完命令便朝着睦州南城门走去,在卫兵诧异的目光下往城墙墙角一倚,抱着天剑假寐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柳明志翻身上马,十一万出头的主战铁骑浩浩荡荡的朝着金国十二边城之一的松州城突袭而去。 首战告捷,令十一万大军的士气猛增,骑马奔袭之时,脸上不时地露出一些兴奋的神色。 这正是柳明志最想见到的士气。 一鼓作气,在金国援兵到来之前拿下多少城池便是多少城池。 日上中天奔赴松州城外,十二万铁骑再次兵分四路朝着只有六千精锐守兵的松州城冲锋而去。 睦州是新军将士第一次攻城战,令他们积累了攻城经验。 进攻松州之时,不用校尉统领只会,十二万将士发挥着令人惊叹的默契朝着松州冲锋而去。 火炮,投石车,床弩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基本进攻睦州没有什么两样,十二万大军默契无比的相互协助着攻破松州的城门,朝着城中冲杀而去。 日薄西山之前,有着攻城经验的十二万铁骑比二十万铁骑花费的时辰更少,直接将松州攻破,换上了大龙龙旗,柳字帅旗。 松州守将迟木乐当场战死,面对这样一位与木镇一样宁死不降的守将战死,柳明志默默地惋惜而来一声,让程凯倒了三杯酒水,算是为这位人杰送行。 柳明志从镜筒中望着城墙之上迎风飘扬的松州城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传令兵!” “到!” “传令程凯周宝玉,处置完松州的事情之后留下五千精兵驻守,奔赴辽州。” “夜间赶到修整一夜之后,明日攻陷辽州。” “得令!” 柳明志轻抚着腰间的天剑,取出地图翻看起来。 金国十二边城如今兵力空虚,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柳明志生怕天公不作美,大雪提前降临北地,是一刻时间也不想耽搁。 略显疲惫的十一万人留下了受伤的弟兄加上五千精兵,十万铁骑再次朝着辽州突袭而去。 一切都如柳明志预料的那样,十万铁骑再次强势拿下兵力空虚的辽州。 日薄西山,柳明志睡醒洗漱之后朝着辽州城校场而去,打算突袭金国东南城池锦州。 “参见大帅!” “免礼!” “参见大帅!” “免礼,继续巡逻。” “参见大帅。” “免礼,忙自己的去吧!” “参见大帅..........” 从辽州将军府城中校场短短的距离柳大少遇到了十几批跟自己打招呼的将士。 望着最后一批搜寻残敌的将士离开的身影,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 他总觉得将士们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略显怪异。 早上攻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休息了半天之后感觉一切都变了。 走到辽州校场,柳明志望着指挥者麾下弟兄处理辽州战果的程凯两人轻声喊道。 “程凯,周宝玉。” “在!” “你们准备一下,咱们随时要突袭.......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这么怪?” 程凯周宝玉相视了一眼,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不少朝着这边偷瞄的弟兄一眼瞪了回去。 “大帅,移步说!” “怎么了?搞得神秘兮兮的!” 校场的角落里,程凯犹豫了半天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的脸色。 “大帅,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柳明志一怔,眉头紧紧凝起,望着程凯的眼神拳头紧紧握起。 周宝玉焦急的望着柳大少:“大帅,你别发愣啊,现在到处都在传这件事情,左路大军大元帅南宫晔的金雕传书半个时辰前到了我们兄弟两人的手里。” “不但金国,连大龙都在传这件事情!” 程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大帅,这是不是金国的离间计?” 柳明志眼神满是挣扎之意,过了良久柳大少微微闭上眼眸吁了口气。 “落月确实是本帅的女儿。” “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 定鼎 第一百二十九章国战十二 柳明志如此坦然的承认了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是自己的女儿,令程凯周宝玉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程凯按捺住有些发颤的手臂,神情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摇摇头。 “大帅,你一直都喜欢跟弟兄们开玩笑,弟兄们知道你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开玩笑。” “金国小公主是你的亲生骨肉,这可是叛国.....大帅,你在跟兄弟开玩笑的对不对。” 程凯的话音一落,周宝玉紧随其后忙不吝的点点头。 “大帅,程凯说的没错,这种玩笑开不得,末将猜这一定是金国女帝的离间计,就是为了离间你跟陛下的君臣关系。” “这一定是离间计,是离间计,大帅,是不是这个样子?” “不过你开玩笑也得分个时候,这事关身家性命,万万开不得玩笑!” 两人的话语中极力的想为柳大少辩解着,可是说着说着却都变的那么没有底气起来。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神色让他们心里极其明白,大帅是喜欢跟弟兄们开玩笑,跟兄弟们逗趣。 可是这一次,大帅也许真的没有开玩笑。 柳明志望着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默默的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块通体发紫的玉佩轻轻地抚摸着。 红翡绿翠紫为贵。 这块玉佩的料子跟完颜飞熊当初佩戴的那一块玉佩的料子一模一样。 这紫佩正是小可爱柳落月的身份信物,收到了大量礼物的小可爱将自己的玉佩留给了爹爹,代替自己陪着爹爹。 轻抚着玉佩的柳大少,眼神之中满是宠溺之色,仿佛就在抚摸着女儿落月的秀发一样。 程凯两人望着柳明志手中的珍贵玉佩,再看看柳大少的脸色,彻底没有了尝试说服自己大帅是在开玩笑的念头。 他们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太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贴身收起了玉佩。 “两位兄弟,谢谢你们的苦心。” “我柳明志贪财好色,心黑脸皮厚。” “我不承认我贪财,也不承认我好色。” “也不会承认自己脸皮厚,更不会承认我心黑。” “但是我唯独不会不认我的儿女。”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认,枉为人父也。” “你们没有耳背,更没有听错。” “柳明志再告诉两位兄弟一次,金国小公主柳落月,正是柳明志我的女儿!” “血肉至亲。” 两人望着柳明志面不改色的神情怔神了一下,闭上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良久过后,程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大帅,末将冒昧的问一句,你从来没有去过金国,怎么可能会与金国女帝诞下一女?” 柳明志苦笑了一声:“本帅昔年出使金国的事情你们忘了吗?也是,十年了,不记得也理所当然。” 程凯一愣,了然的点点头:“怎么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大帅坦言承认,让兄弟的心情刺激的已经没有办法仔细思考了。” “大龙定国公,辅政大臣,北征大军中路大元帅竟然是金国小公主完颜......柳落月的爹爹,金国女皇地的夫君,初闻这件事,兄弟我真的接受不了。” 周宝玉轻轻地拍了拍程凯的肩膀:“别说是你了,我现在不也接受不了吗?” 柳明志望着校场上的台阶,觉得全身有些无力的坐了下去。 “落月是本帅的女儿,可是金女皇完颜婉言却不是我的娘子。” “我们有实无名,说不是谁亏欠谁,我们两个的身份实在是.........你们应该能理解的。” 程凯望着脸色有些落寞的柳大少转头望着远处高喊一声:“传令兵,取三坛酒水来!” “得令!” 片刻之后,传令兵带人捧着三坛子酒水走了过来。 “大帅,将军你们要的酒水。” 程凯接过酒坛一拍封泥递给了柳大少,周宝玉两人一人一坛,自己拿了一坛转身坐到了柳大少的左侧,高举着酒坛畅饮了一口。 “大帅,这句话很冒昧,但是程凯还是要问。” 柳明志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点点头:“问!” 咕嘟声从程凯的位置上传来,一坛酒被程凯喝了三分之二。 “嗝....” 程凯擦拭了一下盔甲上的酒水:“兄弟敢问大帅一声,你是金国的间谍吗?咱们中路大军孤军深入是不是你跟金女皇设计的里应外合,瓮中捉鳖的计策?” 喝着酒水的周宝玉一颤,抬手推了一下程凯的肩膀:“老程,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大帅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程凯呼出乐一口酒气:“老周,你他娘的闭嘴,我要听大帅亲口说。” “大帅,你是不是变成了金国的间谍?” 柳明志望着程凯这个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脸色复杂的举起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大帅,除了当兵打仗,末将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真希望能再跟着大帅一起出征,跃马扬鞭征战沙场。 柳明志脑海中全是昔年自己初到颍州担任两府总督之时,颍州城城楼之上与程凯的对话。 “嗝!” “程凯,周宝玉,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不是金国的间谍。” “我爹娘,妻儿老小全都在大龙,老子他娘的不是间谍。” “你他娘的见过几个间谍出征把妻儿老小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的?” “落月是本帅的女儿,依依,菲菲,夭夭,芸馨姐妹四个,乘风他们兄弟三个,全部都是老子的儿女。” “老子还有两个孩子没有出生呢!他们全都在京城等着老子回去呢!” “婉言跟老子有了孩子,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女人。” “程凯,周宝玉,咱们兄弟几个打交道快十年了,一起出生入死,柳明志是那种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的人吗?” “虎毒不食子,我柳明志什么事情都敢干,唯独不会坑害自己的妻儿老小。” “月儿的出生也许是一个错误,可是她已经出生了,你让老子怎么办?掐死她保全自身?程凯,周宝玉你们摸着自己的心问问,放你们身上你们做的到吗?” 当啷一声,程凯将手里的酒坛子摔得粉碎,站起来血目猩红的望着柳大少,一拳头挥到了柳明志的脸颊之上。 周宝玉急忙抱住了程凯:“程凯,你疯了!” 程凯挣脱了周宝玉,穿着粗气指着柳明志。 “是他疯了!” “老周!” “宝玉,别拦着,你让他说!” 定鼎 第一百三十章国战十三 程凯挣脱了脸色有些难言的周宝玉紧紧地盯着柳明志。 “说就说!” “你不是说自己心黑脸皮厚吗?既然你心黑脸皮厚,说一次这是金国的离间计又能怎么样?你不承认落月是你的女儿,满朝文武会怀疑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同意这是金国的离间计。” “而这件事情也会被当成谣言一个,当成金国的离间计,最后不了了之。” “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你知道这件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你是大龙的定国公,五大辅政大臣之一,你所处的位置注定要为满朝文武,为天下百姓树立一个标杆!” “先帝废黜了酷刑不假,可是叛国投敌,谁也挡不住你一家老小株连九族。” “堂堂定国公跟金国小公主是父女关系,一旦传出去,朝廷脸面,陛下颜面,还有你柳明志都会被人耻笑被人嗤之以鼻。” “定国公,辅政大臣,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的标杆却做出了叛国投敌的事情。” “所有的颜面都会荡然无存。” “你说你没有叛国投敌,我们相信你,陛下会相信你吗?文武百官会相信你们?天下百姓会相信你吗?” “你会被那些御史大夫口诛笔伐!” “你会被那些一直恨不得将你拉下马的政敌抓住机会,搞死你,搞得你柳家家破人亡。” “到了这步田地,你再是陛下的妹夫如何,你再是陛下倚重的重臣又如何?你是当朝驸马爷又如何?” “陛下不杀你都不行。” “不但你要死,你好要牵连三公主也要受到惩戒。” “纵然三公主死不了,陛下也要迫于压力将其贬为庶民。” “这天下是陛下一个人的天下,可是它又不是陛下一个人的天下。”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总要给百姓,给百官一个交代。” “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你不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你身为辅政大臣不会不明白这些,既然如此你心黑一下又能怎么样?” “说这是金国的离间计又能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承认?” 程凯的咆哮声终于停了,柳明志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着程凯摇摇头。 “我做不到。” “月儿是我的女儿,我是月儿的爹爹。” “我柳明志还不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承认!” “那你有没有想过弟兄们,你是落月侄女的爹爹,可你还是三十万兄弟的大帅。” “三十万,三十万人呐!” “三十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全部系于你一身。” “你只要不承认,我跟老周心里不相信,但是我们不会说什么!” “你是我们的大帅,你是我们的兄弟,你为什么要坦然的承认下来。”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落月侄女跟你的父女关系却大白于天下,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你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 “你明知道这是金女皇的离间计,就是想让中路三十万弟兄群龙无首,就是想离间你跟陛下的关系,就是想我大龙发生内乱。” “你什么都清楚,你为什么还要承认?” “你骗我们一次又能如何?” “兄弟们明知道你是骗我们我们还愿意相信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弟兄们昧良心一次呢?” “柳明志,你忘了你在西域答应过弟兄们什么吗?” “他们的尸骨虽然埋在石碑之下,可是他们的英灵都在天上睁大眼睛看着你呢。” “看着你呢!” 程凯喘着粗气盯着柳明志,佝偻着身子无力的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之上。 “大帅,弟兄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虚实,我会保守秘密的!” “老周,你的意思呢?” 周宝玉苦笑了一声坐到了程凯柳明志两人的中间。 “三十万弟兄的军册都在大帅名下。” “三十万弟兄的虎符帅印都在大帅手里。” “大帅是叛贼,咱们三十万弟兄就是叛军,洗不干净的!” “大帅就算是甘愿伏诛,咱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程凯默默地望着脸色复杂的周宝玉叹了口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长什么样,老程我还没见过呢。” 周宝玉一怔,拳头握的咯吱作响,转首望着柳明志:“大帅,别承认,起码不能传到朝廷离去。” “你说这是谣言,那就是谣言,就是金女皇的离间计。” “你得为三十万兄弟考虑考虑啊,我们甘愿跟着你出生入死,把性命交到你的手里,你总不能让弟兄们失望吧!” “老周说的不错,落月侄女是你的女儿,你心里明白就好,兄弟们心里明白就好,到时候我们弟兄会留住落月侄女的性命。” “只要你咬死牙关不承认,他就是一个离间的谣传而已。” “目的就是为了见到我大龙内乱!”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程凯周宝玉两人:“兄弟,你们?” “大帅,我们不想当叛军!想当凯旋而归的英雄,家中妻儿老小不希望弟兄们落个叛贼的名头啊。” “否则后世的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啊!” “我同意老程的意思,撤帅圣旨一日没有到你手里,你就是三十万弟兄的大帅,就是北征中路大军的兵马大元帅。” 柳明志将坛中酒水一饮而尽:“回书南宫晔大将军,此乃谣传!” “得令!” “得令!”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程凯周宝玉两人:“传令三军,留下伤员家五千兵马驻守辽州,其余弟兄奔赴锦州,本帅在东城门等你们!” “得令!” 望着柳明志的背影周宝玉推了一下程凯的肩膀。 “老程,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吗?” 程凯苦笑一声:“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咱们出征的那一刻,军册就在大帅名下了。” “大帅倒了,咱们也都得倒,大帅死了,咱们一个也别想活!” “说到底,也是帮咱们自己。” “可是弟兄们怎么办?他们的神色你方才也看到了!” 程凯四下张望了一下凑到周宝玉身边嘀咕起来。 “先帝驾崩之后,你我都没有见过陛下,何况三十万弟兄都是新兵了。” “三十万大军只有听大帅的,咱们才能都继续活着,咱们的家人才能安然无恙!” “陛下万一下旨撤帅怎么办?” “糊涂,圣旨撤帅?” “说句大不敬的话,粮草饷银出于国库,交到弟兄们手机的却是大帅。” “只要大帅不交虎符帅印,别说圣旨,陛下亲自来了都不一定好使。” “大帅一句话,三军即刻卸甲莫敢不从,陛下三道圣旨,弟兄们都不一定敢取下头盔。” “边军只认虎符帅印!” PS:两更,小弟在群里说了,外出签一个重要的合同,走的匆忙大部分存稿都在电脑里,手机上没有几章,明天回去了马上补上。 谅解一下,小弟要养家,没办法一直码字更新! 定鼎 第一百三十一章国战十四 金国御书房,慧儿手捧从金雕腿上取下来的竹筒疾步走进大殿之中。 “陛下,提督司密探金雕传来的情报!” 女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的动作被慧儿的说话声惊回过神来。 女皇端起一旁的茶水送到樱唇边轻啄了一口,瞄了一口慧儿手中的竹筒:“念!” “遵旨。” 慧儿取出竹筒里的纸条微微审视了一下。 “公主殿下与柳大人的父女关系,大龙京师已经人尽皆知,臣等正在继续向京城以南散步,马上就能传入江南地带。” “不出十日,全大龙便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请求下一步指示是否有变动?” 女皇端着茶杯沉默片刻微微摇头:“不变,务必保证柳明志的安全不受到任何伤害。” “朕的意思依旧,宁舍江山半壁,不舍柳明志一人。” “慧儿明白!” 女皇放下茶杯朝着地图走去,对着慧儿招招手。 “慧儿,你过来。” “遵旨。” 慧儿停到女皇身边驻足下来,望着女皇的眼神有些疑惑,不知道女皇找自己何事。 女皇伸出藕臂,纤纤玉手微微屈指指在了明前的地图之上。 “没良心的行假道伐虢之计,作势擒贼先擒王却绕道我南疆进攻我边陲城池,从得到的情报已知我边疆十二城已经被其攻陷睦州,松州两城了。” 慧儿娥眉微皱:“假道伐虢?” “三十六计第二十四计,这是月儿在大龙之时,陪没良心的在书房戏耍的时候,没良心的处理公务,月儿随意找了一本书翻看到的。” “这本兵书朕从未听说过,想来应该是没良心的根据自己的出征经验编纂的一本兵书。” “你也知道他对月儿的态度,区区一本兵书月儿看了根本不算什么。” “慧儿明白了,陛下您接着说。” “朕刚刚看着地图前思后想了很久,现在朕推测以辽州,锦州距离松州的距离,只怕也已经遭遇了不测,十有八九已经陷落入大龙兵马之手。” “如今十二城兵力空虚,正是没良心的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这是要彻底把我金国大军与后方隔断开,不出半个月估计就要降雪了,必须撤退修整,否则月儿跟皇叔他们在大龙北疆孤立无援,万一被大龙出城突袭打个措手不及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我金国危矣,亡国只在朝夕之间。” 慧儿脸色惊变:“陛下你预留了二十万大军不就是为了防备柳大人率兵突袭都城吗?陛下你赶紧下令他们赶快去支援南疆啊!” 女皇微微一笑:“耶律乎的儿子耶律末已经带领二十万大军前去支援了。” “根据情报,大龙左路大军被呼延筠瑶那个小狐狸精放风筝的打发折腾的够呛,没良心的分兵十万前去支援,攻破松州的大龙兵马只有十万人。” “朕正在想,是围而不攻,还是直接大战一场!” “陛下的意思是?” 女皇皓目幽邃的望着地图,从纤细的腰间取出一张纸条递到慧儿面前。 “看看吧!” 慧儿犹豫了一下接过纸条翻看了一下,随后面露异色。 “李云龙他们起兵了!” “朕深思熟虑了良久,打算给皇叔还有月儿传信,让他们围而不攻拉开与颍州三城的距离。” “一旦大龙暴雪所至,马上撤兵回国修整。” 慧儿稍加思索片刻眼前一亮:“陛下要坐观大龙的龙虎斗?” “没错,只要北疆大雪覆盖,大龙的北疆大军想要进京勤王只怕是不可能了,就算强行赶路,进程也是缓慢无比!” “李白羽运气好的话左右两路大军可能会及时的勤王救驾,运气不好的话.........呵呵.......只有天知道了。” “柳大人的中路大军呢?他们可都是骑兵。” 女皇轻笑着对着代州地图努努嘴。 “我金国纵然大雪封路,可是只要多派遣人手清扫积雪,火龙车一样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输兵马粮草!” “朕可没打算让他再回去!” “没良心的假道伐虢,朕就还他一计关门捉贼。” “我金国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以为金国是老娘吗?想进出自如便进出自如!” 慧儿一愣,面色古怪的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女皇的话。 “只要耶律末能围困住他就行了,十二城中无论那一座城池的应急的粮草都极为有限,咱们金国的大雪一旦降临,可比大龙的北疆还要漫长。” “咱们有火龙车运输粮草,他们的粮草迟早要耗尽。” “只要困住他,他就别想再跑掉。” “等到月儿班师回国与耶律末合兵一处,他十万铁骑占据数城又能抵抗的了多久?” “他想让皇叔跟月儿的六十万兵马无路可退,朕便让他插翅难逃。” “也许明年开春,大龙就已经换了天日。” “就算不能改朝换代,经历了一场内乱的大龙,实力也比咱们金国强不了多少了。”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下令提督司密探好好的保护柳大人的安危呢?他都回不了大龙了。” 女皇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皓目中满是幽怨色彩。 “天有不测风云,世上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计策。” “没良心的手段层出不穷,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逃出我重兵防守的都城了吗?” “热气球!” “没错,堵住了城门,堵不住天上啊。” “他万一再弄出来什么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热气球之类的什么什么东西从天上飞走了,朕只能干看着却无可奈何。” “只要逃出城,他现在可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想要留住他就太难了。” “到时候万一李白羽大难不死,没良心的因为与月儿的父女关系触动了李白羽的底线,没良心的回到大龙就是白白送死。” “朕在他身上吃的亏太多了,下这样的命令也是以防万一啊。” “就照着朕方才说的那样给皇叔还有月儿传令,让他们时刻注意天色,及时撤兵止损。” “得令!” “传令耶律末,一旦发现了柳明志的踪迹,不要急着与其交兵,等到柳明志攻入城池休养的身后马上发兵包围。” “得令!” 女皇双手随意一摆,素衣向后一飘。 望着地图之上自己用朱笔划出来的层层线条,女皇双手掐着柳腰大大咧咧的呵笑着。 “既然玩了,就好好的过过招,看看谁玩的过谁。” “每次在老娘面前都那么硬气,白衣儒帅,呵呸……” “落到老娘手里,让你硬起来都难!” “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而已,有什么可豪橫的!” “慧儿,传令去吧!” “遵……遵旨!” 定鼎 第一百三十二章国战十五 柳明志待在锦州城中临时搭建的大帐之中,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的沙盘。 七千人守兵的锦州不出意外再次被攻陷了。 柳明志现在极为犹豫,继续进攻下一座边城吉州倒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进攻了吉州之后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继续进攻兴州? 如今已经攻下了四座城池,再攻下来两座城池以自己只有十万兵马的实力根本拉不了那么长的战线。 强行分兵只会被金国的兵马逐渐的蚕食掉,除非三十万兵马合兵一处才能一鼓作气吃下十二座金国边城。 柳明志心里及其明白自己麾下的中路大军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处境。 可是面对唾手可得的城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动手,属实令柳明志纠结不已。 这就好比一个一丝不挂,玉骨冰肌的俏佳人在你面前搔首弄姿,你突然发现自己实力不行那样的难受。 柳大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么彻底。 明明金国十二座边城就是一块到嘴的肥肉摆在自己面前,突然发现自己的牙口不好,实力不足。 宋清分出去了十万兵马去与那支不知番号的突厥骑兵斡旋去了。 段不忍两人又带走了八万兵马。 继续这样分兵下去,每个城池只有五千精兵驻守,等到金国的援兵一到,自己怎么攻下来的城池,金国就会怎么夺回去。 而且还会白白折损驻守城池的弟兄的性命。 “大帅,锦州城的情况安顿好了,已经完全的被弟兄们给接管了下来。” “守将多尔木被活捉,现在关押在校场之上,跟锦州的守兵执戟手关押在一起。” 柳明志正盯着地图深思着,程凯周宝玉两人联袂走进了大帐之中。 柳明志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竹竿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水。 “多尔木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能策反的可能?” 程凯脸色遗憾的摇摇头:“很难,从被活捉之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问什么都是沉默以对。” “他不是一般的将领,而是边军将领。” “同为边军,末将理解他的想法。” “敢当边军,并且南征北战坐到了都统领将军的位置之上,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山火海里拼杀出来的人物,根本不怕死。” “若是金国,突厥练兵攻破了颍州,末将若是身为颍州的守将,一样不会选择投降叛变。” “人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丢了骨气。” 柳明志惆怅的点点头:“是啊,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没有骨气。” “三国之间的将士都是有骨气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你攻我伐了这么久。” “这是一场没有办法说出对错的大决战。” “民族,国家之间的征战!” “都想为自己的国家民族争夺一份最好的利益。” 周宝玉苦笑着望着柳明志:“最为难的还是大帅你啊,先前不知道你与落月侄女还有金女皇的事情倒还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知道了,才明白你的难处啊。” “率领兵马攻打自己的女人跟女儿,一般人怎么能狠下心来做出这么艰难的决定!” “想来大帅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下的决定吧?” 柳明志怅然的望着程凯周宝玉两人:“狠心?既然你们都清楚了本帅跟月儿的关系,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本帅问你们,若是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攻陷金国之后会如何处置月儿还有婉言?” “我要听真话,咱们兄弟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凯两人微微一怔,相视了一眼望着柳大少。 “当战功,她们母女俩随便捉住或者杀了一个都会封侯拜公,兄弟们脑袋背在裤腰带之上不就是为了战功吗?” “想来无论是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弟兄们将这份战功拿到手。”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声音有些嘶哑:“我不会拿她们母女当战功。” “只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们母女。” “也许你们觉得我亲自率兵攻打女儿还有婉言会是狠心的行为,会很残忍,可是唯独只有本帅率兵她们母女才会安然无恙。” “你们以为本帅不疼爱她们母女吗?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只能走出一条这样的路来保护她们,一条不被人理解的路。” “不对,起码我娘子齐韵还是很支持我的,因为她最能理解我的难处。” “你们还觉得我狠心吗?” “你们什么人挂帅出征,她们都是行走的滔天战功,只有我柳明志将她们当做疼爱的人。” “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身为父亲,身为一个有实无名的夫君最真切的情感。” 程凯两人听到柳大少有些嘶哑的嗓音,怔神了片刻默默地点点头。 “末将明白了。” “大帅,大爱无言或许就是形容你的!” “希望落月侄女能够理解你的苦心吧,天下注定是要一统的,我大龙休养生息蛰伏三十年,若非张墨府帅的二十万大军暂时无法回援,否则定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攻下金国还有突厥。” “也是,找遍大龙所有将领,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出征挂帅的人。” “因为只有你手里握着重兵,才能保护她们母女不受危险。” “若是你此次不出征的话,手里没有兵符,她们母女被人杀了你也只能无比痛心的干看着。” 柳明志眼眸有些微润的摆摆手:“不说这些了,说着说着怎么觉得风还有些大了呢!” 程凯周宝玉望着柳明志心酸落寞的脸色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程凯缓缓吐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大帅,天色尚早,咱们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奔赴吉州,明日天一亮就可以攻城了。” “对啊大帅,下令赶路吧,弟兄们现在的士气无与伦比,完全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吉州,乃至三天之内拿下金国兴州,代州六城池。” 柳明志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酸涩的心情。 “不攻了,继续攻下去咱们的主动权就该没有了,到时候只能被动。” “你们看,这是本帅刚刚整理的情况........” “情况你们应该都明白了,现在咱们的战线拉得太长,继续下去将会出现了严重的兵力不足的情况,继续铺张下去,咱们攻下的城池不但会被夺回去,还会白白的损失弟兄们的性命。” 两人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微微颔首。 “大帅你考虑的很周全,攻城太顺利了,末将二人差点冲昏了头脑。” “没错,宋副帅,段不忍他们若是来不急合兵回援,咱们的战线拉的太长了确实很被动啊!” “大帅的意思是驻兵修整一下?” 柳明志将竹竿指在了金国都城之上。 “派出功夫高手的精锐斥候三百骑,全线向北侦查,看看到底有没有金国的援兵。” “一旦有援兵,咱们马上跟其余四城的兄弟合兵一处驻守松州。” “松州西靠突厥草原边界,一旦金国援兵兵马过多,咱们可以迅速撤到突厥,防止被包围在金国孤立无援。” “得令!” 定鼎 第一百三十三章国战十六 金国都城通往南疆的官道之上。 一眼望不到头的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南疆奔赴而去。 二十万大军的主帅正是耶律末,金国禁卫军大将军耶律乎的长子。大军副帅,则是昔日金国老太师隆多次子隆昌。 三十岁出头的隆昌举着地图一边赶路一边观察着,片刻之后隆昌将地图递到了耶律末面前。 “大帅,咱们少说还得四日的路程才能赶到吉州,也不知道现在大龙的敌军攻陷了咱们多少座城池了。” 耶律乎瞥了一眼地图思索了片刻:“四座到五座左右,若是继续攻下去等咱们赶到可能会是攻到代州。” “大帅的意思是咱们直接奔赴代州包围他们?” “不行,柳明志这个人我虽未曾见过,但是他的名字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我爹当年跟他一起平定过四位藩王的谋反,对于这个年龄与我相仿的柳明志那是赞不绝口。” “咱们现在已知的情报,柳明志麾下如今只有十万铁骑深入我大金腹地。” “我爹说柳明志这个人惯用奇兵,险兵,可是无论多么奇,险的用兵之道也要进退有据才行。” “你想想从柳明志攻下的咱们第一座边城到代州的距离,中间隔了松州,辽州,锦州,吉州,兴州五座边城,十万人想要加上代州跟睦州的话可就七座城池了。” “他只有十万铁骑,想要趁着我大金边城兵力空虚的时候攻下来容易,可是想要守住就难了。” “这就好比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十万人的战线一拉开,每座城池根本驻守不了多少人马。” “柳明志就是趁着我方兵力空虚才动手的,既然如此他一定会防着咱们趁着他们驻守城池的兵力空虚的时候将城池夺回来。” “本帅推测,以柳明志现在的兵力他最多可能会攻下咱们五座,到六座城池,这是最多,也可能只有四座城池左右。” “所以咱们侧重支援的城池便是锦州,辽州,吉州,跟兴州。” “我想柳明志再会使用险兵,奇兵,也不会不根据自己的实力来用兵!” 隆昌沉思了片刻卷起地图点点头:“大帅说的是,是末将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据说柳明志的中路大军有铁骑三十万人,为何如今只有十万人,其余的二十万人在什么地方?” “攻陷睦州的时候还有二十万兵马,攻打松州的时候却只有十万兵马,他是不是故意只用十万兵马攻城,故布疑云设圈套让咱们往里钻,到时候打咱们一个反包围?” “以末将对柳明志名声的了解,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若是真是如此,到时候就不是咱们包围他了,而是他率领三十万兵马将咱们连根拔起了。” 耶律末眉头紧皱在一起:“现在情报了解的太少了,咱们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前方是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只能依靠陛下的..........” “报,启禀大帅,陛下传书!” 耶律末一怔:“拿来!” “大帅请过目!” 耶律乎接过信纸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耶律乎的眉头放松下来,将信纸递给了隆昌: “你的担忧是多余的了。柳明志不是在故布疑阵设圈套等咱们去钻进去,而是他的二十万兵马已经迫于无奈分兵了!” 隆多接过书信看完之后眉宇间露出兴奋的神色。 “太好了,只要擒拿柳明志,咱们这支新军就可以彻底的名扬天下,咱们兄弟二人也能踩着柳明志的肩膀从而一举成名。” “柳明志成名了十年,真想看到他被擒拿之后的脸色,末将想一定会很精彩。” 耶律末拍了拍隆昌的肩膀:“不要大意,大龙有句俗语,叫盛名之下无虚士。柳明志成名多年,南征北征东征西讨,经验可谓无比的丰富。” “在大龙他与大龙北疆六卫的大将军齐名,我大金我爹,十二卫大将军,镇国王都对他赞不绝口。” “所以此人绝对不能小瞧。” “人狂人有祸,咱们麾下的将士都是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兵,虽然成军多年,也剿灭了不少山贼土匪,可是山贼土匪跟久经百战的正规军一比不过是土鸡瓦狗。” “千万不能大意。” “别到时候踩不到柳明志的肩膀,反而成了他增加威名的垫脚石。” “咱们两个战死是小,麾下二十万将士的性命是大,我大金的国威颜面更是重中之重。” “我父亲,你的父亲隆多老太师都是咱们大金声望及其强盛的人物,可不能因为咱们两个而让他们两人抹黑,背负一世骂名。” 隆昌一怔脸色有些无奈:“末将明白了,不过也希望大帅你能理解末将的难处。” “此次末将担任副帅,朝中很多人都不服气,认为末将是承受了我爹的余荫,陛下心中有愧才命令我为副帅的。” “那些传言很刺耳,末将心里明白却无可奈何,只能暗下决心打个漂亮仗给他们看看。” “我隆昌是靠自己的本事坐到的副帅,而不是依靠我爹的余荫。” 耶律末望着隆昌愤愤不平的脸色默默地叹了口气。 “隆昌,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一定不能太过激进,哥哥痴长你几岁,看的事情比你长远一些。” “人性自古如此,笑人无,妒人有。” “柳明志当年不过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纨绔子弟而已,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咱们一定要等待最好的时机才行。” “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就万万不行,不是自嘲,踩着柳明志的肩膀一举成名,咱们两个还不够资格。” “为兄这次要求不高,能困住柳明志对咱们兄弟来说就是大功一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做人往前看是对的,但是不能一次看的太远,得注意眼前的情况,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哥哥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传令兵!” “在!” “再加派一百路斥候朝着锦州,辽州,吉州侦查而去。” “得令!” “传令三军急行军赶路!” 定鼎 第一百三十四章国战十七 大龙京城勤政殿。 此时此刻勤政殿乱糟糟的一片,比京城东西南北四座坊市之中商贩们讨价还价的嘈杂声相差无几。 “定国公竟然私通敌国皇帝生下一女,如今金国小公主都十岁了这件事情才泄露出来,像此等心思阴沉之辈,定是包藏祸心。” “没错,周大人说的是极,定国公肯定是已经被金国策反,叛国投敌了,可惜我大龙跟着定国公孤军深入的三十万将士啊,肯定也被定国公与金女皇设计给坑杀了。” “先帝对其隆恩浩荡,想不到他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放你们娘的狗臭屁,定国公自先帝朝便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做出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 “开互市,下西洋,灭白莲,定西域,献地瓜以富万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功劳你们看不到,反倒是因为一件谣言就贝蒂里指着定国公的不是。” “定国公包藏祸心?本官看是你们包藏祸心,要离间陛下与定国公的君臣关系,乱我朝纲安宁,毁我大龙江山社稷。” “尔等其心可诛。” “若是本官手握陛下天子剑,定将尔等项上首级取下来斩首示众。” “说,尔等是何居心,竟然在此蛊惑人心,若非本官年迈,非得一大嘴巴子抽死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后进之士。” 姜远明面色通红的指着几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官员一通大骂,恨不得上去给他们几个巴掌。 宋煜望着暴跳如雷夫人老姜,微微回眸扫视了一下那几个各部的青年官员,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姜大人说的言之有理。” “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的父女关系现在只是谣言而已,尚未经过查证。” “御使大夫,监察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利暂时都没有说这些事情,你们几个是吃饱了撑的竟然站出来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狂吠!” “定国公之事若是金国的离间之计,你们这等狂吠,污蔑定国公的清白,若是证实此事乃是离间计策,待到定国公班师回朝之际,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抗的住他手里的打皇金鞭?” “一群小儿,不知所谓。” “听本尚书一言,管好自己的嘴巴,当枪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 “定国公的脾气你们不会不清楚,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别说你们这群家伙,就是你们后面的某些老东西,你们试试定国公敢不敢一金鞭抽死他?” “张口叛国投敌,闭口乱臣贼子,本尚书问你们,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再敢满口污言秽语胡乱咬人,小心本尚书下令城防司掰了你们的狗牙,拆了你们的狗窝彻底搜查。” “本尚书倒是要看看你们这群满口仁义道德之辈,有几个能经得住搜查的。” 几个青年官员色厉内荏的望着一脸阴沉的宋煜缩了缩脑袋,其中一个人吞了吞口水望向了夏公明。 “夏大人,你亲耳听到了,宋尚书这是在威胁同僚。” 宋煜望了一眼那个望着夏公明的工部青年官员,手里的朝笏往地上一丢,猛然站了起来朝着那个青年官员跑了过去,抬脚就是一个飞踹。 猝不及防之下那个工部的官员被宋煜一脚踹坐到了地上滚了一圈。 宋煜扯着袖子就要往上冲:“狗娘养的,老子不但威胁你,还要打你呢,老子不发威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只会提着毛笔批批奏折啊。” “老子当年在江南打通街的时候你爹都还在撒尿和泥,你跟老子硬气什么?再敢啰嗦一句,老子一巴掌抽死你你信不信?” 兵部左右侍郎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扯住屡起袖子就要往上冲的宋煜将其拉了回去。 “大人息怒,不要跟一个晚辈一般见识!” “是啊,大人三思啊,定国公现在跟金国小公主的事情尚未查证真实,只要查证他们在血口喷人,污蔑辅政大臣,自有人收拾他们,犯不着跟这一群小人动手。” “陛下还没到,一切等陛下到了自有定论!” 宋煜被左右侍郎拉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重新捡起朝笏。 转头瞪了一眼那个被自己踹坐到地上的官员:“他娘的,搁到二十年前老子让你血溅当场,什么玩意。” “当了别人的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想咬人也得看看牙口够不够好!” 老姜朝着宋煜旁边挪了挪扫视了一些老神在在的官员:“老宋,别给他们一般见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小心某些小人,暗地里使阴招!” 宋煜暗啐了一声:“怕他,敢给老子玩阴的,老子马上请旨搜查京城,我看谁能经得起老子查。” “他娘的,老子亲生儿子跟半个儿子在前线上阵杀敌,为朝廷出生入死的流血卖命,他们坐享其成就算了,还他娘的血口喷人,年轻二十岁,非得让他们瞧瞧老子的厉害!” “一群家伙也不想想,定国公手握三十万铁骑的军册,他要是落上了叛贼的名头,三十万铁骑就是叛军。” “到时候一旦陛下听信这些小人的谗言,咱们还好,可是大龙就要乱了,就要亡国。” “小人,蠢货!国都亡了,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宋煜扫视着不少官员,毫不掩饰自己的咒骂声。 夏公明皱着眉头扫视着跟戏园子一样的勤政殿,望了一眼那个被宋煜踹了一脚变得战战兢兢的青年官员,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宋煜身上。 “宋尚书,虽然定国公的事情尚未证实,可是你殴打同僚的事情可是众人亲眼所见,希望你不要让老朽难做。” 宋煜当仁不让的望着夏公明这位辅政大臣。 “既然夏大人也说了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的事情尚未证实,就说明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乃是金国人的离间计。” “既然没有证据,这几个黄口小儿便在朝堂之上张口反贼,闭口叛国贼子,这不是污蔑之罪吗?” “而且还是污蔑上官,污蔑当朝一品大员,夏大人身为御史大夫,不会不知道污蔑当朝一品大员的罪名吗?” “下官虽然踹了他一脚,可是却救了他一命。” “若是定国公班师回朝,打他一顿都是轻的,一剑或者一鞭弄死他,夏大人你又能说什么?” “没有证据,谁敢说定国公叛国投敌,本尚书第一个跟他没完。” “本尚书也是!” “本寺卿也是!” “本将军也是,第一次如此佩服宋大人,姜大人......你们。” “可不像某些家伙,真有本事别他娘的指使一些小家伙出来,有本事出来正面较量一下啊。” “背后说落人的是非算什么本事!” 夏公明望着十几个站出来力顶柳大少的重臣,眉头微皱,身为御史大夫,他夹在中间实在是太难受了。 瞄着空荡荡的龙椅,夏公明无声的叹了口气。 陛下啊陛下,你怎么还不驾到啊! 定鼎 第一百三十五章国战十八 皇宫御书房,李白羽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之上揉着额头。 李白羽面前的龙案之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数十张纸条,每个纸条之上都详细的记述着一条消息。 周围站着十几个噤若寒蝉的大内侍卫,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李白羽的眉头。 “陛.......陛下!” 大总管曾海疾步从殿外走进御书房,脸色犹豫一下还是喊出了声音。 李白羽微微抬眸瞄了曾海一眼:“说!” “陛下,勤政殿现在乱糟糟的一片,群臣互相斗嘴,宋尚书更是大打出手,将工部的员外郎给踹了一脚。” “陛下您若是再不出面,只怕今天的大朝会很难进行下去!” 李白羽眉头微微皱起,望着桌面之上的纸条对着曾海挥挥手:“你先去托住一下,就说朕身体不适,等太医诊断好了就去上朝。” “遵旨,咱告退。” 曾海走后,李白羽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条翻看了一下,便心烦意乱的丢到了桌子上。 “就没有更加详细的情报吗?这上面记录的都是什么东西?” “朕要的是定国公跟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是否父女关系的情报,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是替朕暗中巡查天下的大内侍卫,你们就是这么替朕办差的?内务府花费大把银子是让你们这么办差的?” “酒囊饭袋,全都是酒囊饭袋。” 一群大内侍卫急忙单膝跪地,恭敬的低着头:“臣等知罪,请陛下处置。” 李白羽无奈的叹了口气:“杀了你们就能查出结果吗?在这里耗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接着调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来这是金女皇的离间计,还是...........” 李白羽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意思已经极为明确。 一群大内侍卫急忙点点头:“谢陛下开恩,臣等告退。” 大内侍卫走后李白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心神不宁的在御书房徘徊起来。 微微抬头望着墙壁之上李政的遗像,李白羽面色复杂无比。 “父皇啊父皇,儿臣该怎么办才好?” “太后娘娘驾到!” 李白羽一愣,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殿外迎了过去。 “儿臣参见母后,祝愿母后福寿安康。” “皇儿免礼。” “谢母后。” “母后不在寝宫休息,怎么到孩儿这里来了?” 南宫梦成熟雅韵的面容之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忧色,望着儿子眉宇间的忧愁南宫梦朝着一侧的椅子走去,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怎么能不过来。” “现在全京城都在传扬明志与金国小公主的事情,母后不过来看看怎么能放心。” 李白羽提壶给南宫梦斟茶一杯递了过去:“母后也知道了,孩儿不孝,又令母后担心了!” “担心不担心暂时放在一旁,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李白羽坐到了椅子上,面色复杂的望着南宫梦:“孩儿已经差人去调查此事的真伪了,打算弄清实情,再做考量。” “实情尚未证实之前,孩儿打算屏蔽一切视听,以防被小人利用,坏了孩儿与妹夫的情谊。” “朝中如今党派林立,其中对妹夫不满之人比比皆是,昔日妹夫尚在朝中,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如今妹夫不在京城,又深陷囫囵之中,这些人怎么能不跳出来狂吠一番。” “孩儿乍闻此事心乱如麻,本就心神不宁,唯恐失神之下误信了小人的谗言,与妹夫君臣离心离德,坏了江山社稷这安稳。” “这不母后驾到之前,儿臣刚刚遣派十几名大内侍卫出去调查了。” 南宫梦思索了片刻静静地望着李白羽:“皇儿,你告诉哀家,如果此事查明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 “若是假的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是若是真的你打算如何处置明志的事情?” “儿臣........” 李白羽话语一顿停了下来,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萦绕。 是真自己该怎么办,是真的自己该如何处置此事,该如何对待柳明志。 李白羽心中乱糟糟的犹如上万只蚂蚁在爬动一样。 如果这件事真的成真,就意味着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乃是妹夫的亲生女儿,自然而然妹夫与金国女帝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也有可能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 若是如此,自己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心中波澜不惊的面对柳明志。 下旨撤去柳明志的帅位?令其回京受缚? 如此一来,柳明志若是真的还是父皇说的那样,对朝廷忠心耿耿,那便一切好说,还有回还的余地。 可是柳明志若是早已经暗通金国女帝,不愿意交兵呢? 到时候三十万铁骑跟着柳明志倒戈相向,将兵锋指向大龙,自己又该怎么办? 面对金国,突厥两国的联军,大龙在三国国战之上打的本来就有些吃力。 若是再加上柳明志带领三十万铁骑倒戈相向,大龙想不亡国都难。 李白羽虽然并未领过兵马出征,可是对军中事宜倒也还算了解。 只要柳明志稍微动点手脚,三十万铁骑马上就会变成叛军,背上叛军的名头。 到时候纵然有忠于朝廷的将领将士,可是下场毫无意外都会被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除掉。 一旦背上叛军的名头,三十万大军想不造反都不行。 左右都是死,不如跟着大帅拼搏一下,万一成功了还能落个从龙之臣的大功劳,到时候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李白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静静地望着南宫梦。 “母后此次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教导孩儿的地方,孩儿请母后赐教!” 南宫梦微微一怔,望着李白羽诚挚请教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哀家身为后宫之人,本不该干预政事。” “奈何你父皇驾崩之前,留了封锦囊妙计给哀家,说是可以防止明志造反。” “哀家本想着你自己若是能处理这件事情,这封锦囊妙计就让它待在角落里蒙尘。” “可是哀家听闻朝中现在是争论不止,而你又待在御书房没有临朝,哀家便明了你还解决不了此事。” “故而哀家拆开了你父皇留下的锦囊妙计看了内容之后就来了你这里。” 李白羽怔怔的望着南宫梦,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南宫梦身前缓缓跪了下去。 “孩儿无能,登基将近一年之久,尚且不能总揽朝政,令父皇大行之后还要为孩儿操劳,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皇儿快起来,你是堂堂一国之君,跪在哀家面前成何体统。” “母后也是孩儿的母后,天地父母,孩儿再是一国之君,母后对孩儿有生养之恩,跪下理所当然。” “请母后赐教父皇锦囊妙计。” 南宫梦幽幽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 “君疑臣则诛,臣疑君则反。若臣疑于君而不反,复为君疑臣而诛之;若君疑于臣而不诛,复为臣疑于君而必反。” “则君臣不可疑之,疑则大乱。” “吾儿切记,昔日为夫之教诲,切莫君逼臣反。” “然,此锦囊之计只许明志,莫许他人!” 李白羽怔怔的望着南宫梦沉思了起来。 脑海中想起来柳明志出征前进宫的场景。 将在外君命受乎? 妹夫若为松柏,为兄定为青山。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君臣不可疑,疑则大乱! 李白羽慢慢的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明白了!” 定鼎 第一百三十六章国战十九 南宫梦站了起来,缓缓朝着李政的遗像走去。 望着略显神武的李政画像,南宫梦幽幽的叹了口气,美目中露出了追思的模样。 显然是在回忆曾经与李政待在一起夫妻和睦的日子,南宫梦美目微润樱唇微启呢喃了两下,真快,夫君走了快一年了。 南宫梦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 “皇儿。” “母后你说!” “金国小公主不是明志的女儿最好,说明这是金国施展的离间计。” “可是万一不幸,金国小公主真的是明志的女儿,你明白如何处理,无论如何金国小公主都不能是明志的女儿。” “私下里是可以,但是明面上坚决不能是,否则定会被有心人利用,导致朝堂不稳,危急江山社稷!” “这件事情你可以写信与明志这孩子私下协商,只要你做到足够的宽容,长史君王仁怀,则江山无忧。” “否则,你一旦与明志生了间隙,你面对的不是明志一个人的反叛,而是三十万铁骑的反叛。” “哀家想,你不会不明白如今我大龙面对的局势,再加上三十万铁骑倒戈相向会有什么下场吧?” “儿臣明白。” “你明白哀家就放心了,宫中待久了,母后一个人在后宫极为无聊,想悄悄出宫去你三妹府上小住几日,看看哀家的好外孙,可以吗?” 李白羽一怔,望着南宫梦幽深的美目眼前一亮。 “当然可以,不过宫中人多眼杂,夏大人眼里又揉不得沙子,母后当需要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出宫才是。” “孩儿政务繁忙,脱不开身,烦劳母后代替孩儿给三妹问声好,给乘风,承志,成乾外甥带些玩物。” “哀家知道,你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哀家帮忙吗?” 望着南宫梦颇有深意的眼神,李白羽思索了一下微微颔首。 “母后,静瑶最近天天嚷叫着宫里枯燥无味,没有丝毫的乐趣,可是身为公主尚未僻府,出宫很不方便,母后若是精力尚可,不如带着静瑶去三妹府上小住些日子。” “正好依依,菲菲她们姐妹能陪静瑶解解闷,增加增加情感。” 南宫梦微微一笑:“哀家知道了,就先走了。” “恭送母后!” 南宫梦走后,李白羽走到龙椅前坐了下来,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后屏风后传出怪异的响声。 李白羽微微转首:“查出了什么吗?” 嘶哑的嗓音从殿后响起。 “谍影密探出动八成高手,终于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说!” “这些年确实有一小姑娘偶尔出入定国公府邸,且与魏相,童相......等几位大人的孙子辈发生过争端,最后却不了了之了下来,具体情况,时间太过长久,暂时还无法查明!” “这个小女孩名为月儿,身边有一雪白云豹相伴。” “只是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女孩的身份,哪怕她身边有云豹相伴也只是令人略有惊奇而已。” “这个名为月儿是不是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暂时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根据种种痕迹推测来看,已经有了六成的可能性。” “其原因有二,根据这个小姑娘的大概年龄推算,与金国小公主的年龄大致相仿。” “二,定国公宣德二十七年,奉了先帝旨意出使金国,在金国数月之久,至于今日已经十余年之久,与金国小公主的年龄极为巧合。” “只是老奴有些想不通,根据老奴等弟兄明察暗访昔日跟随定国公出使金国官员的问话,定国公与金国女皇帝在金国的时候便是水火难容。” “尤其定国公帮助金女皇平定叛乱之后,金女皇竟然要强行囚禁定国公留在金国效力,定国公依靠一种热气球的东西才逃出金女皇的魔爪。” “如此水火难容的两个人,怎么会暗结珠胎,生有一女。” “这是老奴弟兄想不通的事情。” “老奴已经派人前去颍州调查此事了,只是依照谣言的时间推断,谍影密探现在应该还没有到颍州的地界。” “仅仅依靠少量的情报来看,暂时无法定论名为月儿小姑娘是不是金国的小公主完颜落月。” “不过想来五日左右,就会有新的情报从颍州还有金国传来。” “而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乃是父女关系的传言爆发点老奴等人已经查探清楚,并且与之交手几招。” “他们都是高手,很难生擒,不过他们撤退之时说的话语,明显是金国话语。” “传言兴起的时间太短,只能查出这些东西。” “金国话?也就是这些传言时间金国人来到我大龙散播的了?” “十之八九,不过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装作金国人只是可能性很小。” 李白羽眼眸转动了一会,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也就是说这只是你们的推测而已,并未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确为父女关系。” “是不是就是说,是与不是如今还是五五之数?” “可以这么说!” “柳府有什么动静?” “一如既往的安宁温馨,似乎丝毫没有被京城中关于定国公的流言蜚语所影响,此种情况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是欲盖弥彰,二是问心无愧。” “不过定国公府上柳家柳叶子弟犹如铁桶一样将柳府团团防守起来,弟兄们正在寻找空挡潜入柳府。” “现在已经小有进展,只要找到柳府之中有这名叫月儿的小姑娘,马上就可以断定这次传言是离间计无疑。” “请陛下稍等两天,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李白羽敲击着桌面的动作一顿,微微摇着头对着屏风摆摆手。 “传令让谍影退回来吧,已经有一个万无一失的人去帮朕查明此事,你们去万一泄露了身份行踪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将重心收回来,放到其他的地方调查此事。” “遵旨!陛下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从内务府调集两百能工巧匠,用国库里最好的玉料雕刻一枚松柏驻青山的佩饰,朕有大用。” “遵旨!” 定鼎 第一百三十七章国战二十 李白羽整理了一下龙袍,将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便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走去。 身旁的小太监见状,马上先行一步朝着勤政殿小跑而去,将陛下临朝的消息通知大总管曾海。 半盏茶功夫,曾海出现在李白羽一侧挥了挥拂尘用尖锐的嗓音喊道:“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曾海的声音令朝堂之上的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百官各归其位望着龙椅方向龙行虎步走出来的李白羽,手举朝笏行了一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入座吧!” “谢陛下。” 李白羽淡淡的扫视着下面尚未从脸红脖子粗的神态中完全恢复过来的文武百官,端正了一下坐姿。 “已经步入寒冬了,朕不幸偶感风寒,唯恐身体不适耽搁朝政,故而召见御医给朕把把脉,开了两副药调理一下。” “倒是让诸位爱卿久等了。” “诸位爱卿应该不会介意朕延误了这么一会的朝事吧?” “陛下说笑了,龙体为重。” “只要陛下龙体安康,此乃国之幸事,臣等之幸事,万民之幸事。” 下面文武百官说些不显露的马屁之后,夏公明举着朝笏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李白羽将目光转到夏公明身上:“准奏,不知道老爱卿有何要事啊?” 夏公明思索了一会抬头望着李白羽:“陛下身居宫中,不知可曾听闻一些坊间的流言蜚语?” “陛下尚未临朝之前,殿中百官同僚为了此事喋喋不休,乃至..........”夏公明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宋煜叹了口气:“乃至为此大打出手。” “满朝文武,国之栋梁,犹如市井无赖一般,实在是难以启齿。” 李白羽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将目光从夏公明身上收了回来,在文武百官身上慢慢的扫视了起来。 良久之后李白羽淡笑着望着文武百官:“诸位爱卿可是为了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父女关系一事从而争论不休呢?这件事朕虽在宫中,却也有所耳闻。” “御医为朕诊脉的时候朕也思索了一下此事,不知道诸位爱卿的意思是什么?” 夏公明想不到李白羽坦然而言已经知道了此事,打好的腹稿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李白羽将球踢回来的时候夏公明眉头微皱:“既然陛下已经知晓此传闻,老臣愚鲁,斗胆一问,陛下在被御医诊脉之时思索的结果如何?” 夏公明也是人老成精,明白箭射出头鸟的道理,自己开口无论如何势必会得罪定国公,夏公明自然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只好又将问题扯到了李白羽的身上。 李白羽诧异得望着夏公明,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无奈的微微摇头李白羽扫视着文武百官。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朕一个人在御书房随意想想怎么能与诸位爱卿待在一起高谈阔论的商议结果更加的合适。” “朕进殿之前还听到诸位爱卿中气十足,嗓音浑厚的交谈声,想来这一个多时辰来也商量出来了一些结果,既然如此不妨提给朕听听如何?” “我大龙不以言论获罪,朕与诸位爱卿就事论事的谈论一次此事乃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哪位爱卿愿意谈谈自己的想法呢?” 不少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听了李白羽的话,心思又活动了起来。 他们行至李白羽坐在龙椅之上,借给宋煜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君前失仪。 思索着幕后人许诺给自己的好处,不少青年官员心里再次活泛了起来。 “启禀陛下,臣斗胆一言。” 李白羽顺势望去淡笑着望着青年官员:“礼部员外郎袁爱卿有何高见?” “回禀陛下,定国公与金国小公主之事,臣以为应该属实,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根据,怎么会掀起这样的流言呢?” “如今京城内外,百姓民愤四起,纷纷对定国公之事嗤之以鼻。” “身为朝廷辅政大臣,当朝正一品大员,竟然与金国女帝暗结珠胎,生下一女,实在令人心寒。” “定国公此举,如何对得起陛下的厚望,臣建议陛下下旨令三法司彻查此事,将真相公之于众,还朝廷一个清明之地。” 李白羽了然的点点头:“袁爱卿言之有理。” 青年官员尚未来得及高兴,李白羽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不过,袁爱卿这是在抨击先帝识人不明了?竟然对一个包藏祸心,叛国投敌的乱臣贼子委以重任。” “看来袁爱卿对先帝的决定很心寒呢!” “这.......臣不敢!” 李白羽淡淡的扫视着文武百官:“诸位爱卿,不知道你们对此事议论纷纷,可有实质证据证明定国公与金女皇行苟且之事,且暗结珠胎呢?” “若是没有证据,仅凭一些传言就私自断定定国公与金国女皇有染,这不是诽谤吗?” “而且是诽谤当朝国公,正一品大员,罪加一等。” “不过,袁爱卿说的也对,无风不起浪,事情既然传扬了出来,肯定不会没有缘故。” “着旨大理寺,刑部,兵部,御史台联手调查此事,将真相还给天下百姓!” 不少老狐狸官员一怔,愣愣的望着李白羽片刻,眉头一皱微不可察的低下了头,心里遗憾不已。 陛下明摆着是要偏向定国公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柳大少一系的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回眸瞪了几眼那几个官员,再次老神在在的坐到远处。 “陛下圣明!” “报,鸿瓴信使八百里急报,北征大捷。” 一骑直接停在金銮殿外面,鸿瓴信使举着令旗跑了起来。 李白羽直接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念!” “回禀陛下,老臣云阳有礼,陛下圣安。” “我北疆大军自出征伊始,截止目前与金国,突厥两国敌军正呈现水火难容之势展开大战!” “左路大军以策应为主,与突厥大军杀得难解难分,至今已斩获敌军六万余人,折损将士五万余人!” “右路大军据城而守,斩获颇丰,金国大军于颍州,济州,抚州城外寸步不得进我大龙国疆。” “定国公率领中路大军,先斩杀俘获突厥骑兵十一万人,大破敌军,大军修整之后,逐敌而去。” “现今定国公兵分三路,一路策应云州甘州,一路支援左路靖国公,定国公独自领兵十万孤军深入,如今根据金雕传书所述,已经攻下金国十二座边城,睦州,松州,辽州,锦州四城。” “只要宋清部兵马回援,即可攻陷金国吉州,兴州,代州三座边城,将金国大军后路彻底斩断,阻绝山海关之外不得回国。” “届时,三路大军合兵一处包围金国突厥两国大军,即可将金国,突厥主力全歼山海关,” “吾皇万岁,大龙万岁,北征大军威武。” “靖国公云阳顿首!” 李白羽眼眸中的激动之色不言于表,轻轻地攥着手上的扳指。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妹夫,不枉为兄对你的信任啊。 “哈哈哈..........” 李白羽扫视着文武百官仰天大笑起来,一甩龙袍蹲坐到龙椅之上。 “众位爱卿,你们说,此等功绩,当不当...........” “封王!” 定鼎 第一百三十八章国战二十一 李白羽话音一落,殿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无声。 满朝文武相视一眼,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李白羽见状并未说些什么,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观看着龙台下的百官。 柳明志仅仅是平定西域,为大龙开疆扩土之功早就足以封王。 然而却因为小妾青莲挟持蜀王一事将到手的王爵降到了定国公的爵位之上,这在京城的官员团体之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在京师之中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 当初有意依附柳大少的官员为此还替其惋惜良久。 不过那已经是先帝朝的事情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人都已经选择性的将此事遗忘掉了。 如今新帝再提封王事,文武百官心思不一。 有的替柳大少高兴,有的则是惶恐不安。 高兴的自然是兵部,户部,大理寺这些在柳明志名下督办的衙门,顶头上司越是得势,自己将来能够得到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当官造福一方,替天子善牧黎民百姓不假,可是既然有名留青史的机会,每个人都不会拒绝。 惶恐不安的人自然是那些方才非议柳明志的官员,柳明志一旦封王,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后台面对出征归来的柳明志都会压力山大,是否有心思顾忌自己这些枪杆子就不得而知了。 一刹间,不少青年官员心里叫苦不迭,后悔不已,怎么就鬼迷心窍上了贼船呢! 然而悔之晚矣,朝堂这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不少刚刚非议柳明志的官员心中戚戚然,思索着要不要提前告老还乡保全自我,可是想到十年寒窗苦读,金榜题名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就,就这样‘落荒而逃’又不太甘心。 倒是有些心思灵泛的官员思索了一下,知道新帝登基,马上就要外放官员治理民生,思索着要不要主动请缨离开朝堂这块是非之地。 待到定国公还朝之后,以他的身份想来应该不会跟自己这些刚入朝堂的小喽喽计较。 自己等人都已经选择避其锋芒了,他堂堂一品大员,应该不会对自己这些小咯罗紧抓不放吧! 这些人的心思不可谓不灵泛。 只是他们刚刚入朝一两年的光景,加上柳大人从北地还朝之后又待在家里不入庙堂。不少人还不太了解柳大少的为人。 不要脸的定国公在京城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狗咬本少爷一口,本少爷虽然不能反咬回去,但是本少爷可以宰了狗吃肉。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有人欢喜有人愁。 户部老姜,兵部宋煜,鸿胪寺老王三个人跟柳大少的交情最深,也是朝堂之中厮混较久的老狐狸了。 听到李白羽有意要给柳明志封王,心里是既替柳明志高兴,又替其担忧。 大龙不是没有过异姓王,可是百年来三朝却没有一个能功得封王之人。 能封王,也就意味着到达了权贵的最顶峰,成了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存在之一,柳大少若是真的封王,几人自然是打心底了为柳大少高兴。 然而几人担忧的问题也是如此。 异姓王自古没有几个是好下场的,韩信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纵观古往今来,得以善终的异姓王更是屈指可数。 王爷看色尊贵,可是将要面临的危机也是层出不穷。 封王之后更是要谨言慎行,几人很担心以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性子是不是能够坐好王位。 议论了良久之后,朝堂之上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吏部尚书杜成浩举着朝笏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白羽好奇的望着杜成浩:“准奏!” 杜成浩同样乐意见得柳大少封王,毕竟自己的儿子跟在柳大少身边混饭吃,柳大少的地位越是尊贵,自己的儿子将来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说不定此次国战结束,一统天下之后自己杜家一门也能从杜宇这里横出一侯爷。 王侯将相,自古便是尊贵代名词。 杜成浩心里明白,以儿子杜宇的资历想要位居国公不大可能,捞个侯爷还有几分把握。 柳明志虽然也是年纪轻轻就高居国公之位,可是柳大少的功绩那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的,不服不行。 然而杜成浩虽然乐意见到柳明志封王,不过该走规矩还是要走的,自己端的就是吏部尚书的这碗饭。 “陛下,定国公之战功确实足以封王,然而定国公尚未班师还朝,大局未定,此刻封王不符合礼制,还请陛下三思。” “待到定国公班师回朝,根据随军录事记录录入兵部,吏部功绩簿之后才可论功行赏。” “陛下可先行拟好王号,老臣录入在册,待到定国公还朝之后直接赏赐。” 杜成浩刚刚说完,站在远处的夏公明继续行了一礼:“启禀陛下,老臣附议。” 李白羽沉吟了片刻,缓缓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 “两位爱卿,先帝在位之时,曾在御书房与朕和定国公有言在先,只要朕继承大宝,定国公再有滔天功劳之时,朕可自行封王。” “如今定国公斩获俘虏突厥敌军十一万人,攻陷金国四座城池,不可谓不功劳巨大。” “先帝在位之时常言,思则变,变则通。” “此刻封王,不但可以使得定国公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为国效力,亦可激励士气,给其余两路大军做个表率,让他们奋勇杀敌。” “朕就是要告诉尔等,告诉天下百姓,告诉为国出征的将士。” “朕虽初登大宝,亦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朕继承先帝遗志,竭尽所能光大我中华风骨,突厥,金国虎视我北疆百年,屡屡犯边兴起战火,使我边疆百姓不得安宁。” “而今平息三十余载,屠刀又至。” “定国公出征之前亲赴御书房奏对,问曰,将在外君命受乎?” “朕答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放手去打。” “朕问定国公,此行百万将士此去为何?” 文武百官望着脸色凝重的李白羽,不知道李白羽想说什么。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扫视着文武百官。 “踏异土,保家国。” “纵身碎,魂必归。” “英灵常在,亦守国门!” “你们不会不知道此战用兵的具体机会,也清楚孤军深入敌国腹地需要下定怎么样的决心?” “明知九死一生,亦需义无反顾。” “尔等告诉朕,定国公与三十万将士以身报国,朕如何不封?” 定鼎 第一百三十九章国战二十二 大龙京师一百二百里左右钦州府。 “报,启禀王爷,恒王殿下,前方没有发现任何的伏兵,想来我大军的踪迹尚未暴露。” 李云龙望着面前的地图扫视了一下抬眸望着身旁的七弟恒王李智:“钦州府的大小官员都控制了吗?” 李智咧嘴一笑:“全都控制住了,咱们的旗号乃是北征大军班师回朝,骤然兵临城下,钦州府的官员刚刚察觉出来不对劲,就被咱们招揽的高手全部擒拿了,如今所有的官员都关在了钦州的总督府之中。”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敢有人冒充北疆大军,这也是咱们屡屡得手的原因!” “不过,接下来咱们可能要仔细考虑一下对策了,越是靠近京城,咱们暴露的可能就多一分。” “想要出其不意的兵临城下,必须行踪隐秘才行!” 李云龙双手一拍,眼眸中露出狂热的神色。 “太好了,这个哥哥自有安排,只要不泄露行踪,忙碌北征大事的京师根本想不到咱们会突然起兵,大哥或许还沉浸在北征大捷的喜悦之中。” “所有人都想不到,安宁祥和的后方会有一支大军冒充北征大军的名头突然起兵,只要到了京城,咱们就可以彻底放手一搏了。” “七弟,你放心,只要哥哥坐上了那把椅子,一定给你半壁江山,咱们兄弟二人共治天下。” “感谢你多年对哥哥我默默无闻的支持。” 李云龙说这话,眼神中全是情真意切的神色望着李智。 不过情真意切的模样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就只有李云龙自己知道了。 李智轻笑着摇摇头:“三哥,咱们是亲兄弟,你还不了解小弟吗?小弟对那张椅子不能说从来没有过想法,只能说曾经有过想法而已。” “自从到了恒州之后,小弟对那张椅子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三哥若是真的感念小弟的功劳,封给小弟一个逍遥王小弟就知足了。” “如今小弟更喜欢寄情与山水之间,对于不停忙碌的位置没有太大兴趣。” 李云龙轻轻地拍了拍李智的肩膀:“这件事到时候再说,你若是实在不想要半壁江山,哥哥就满足你的想法,封你个逍遥王,让你永享逍遥。” “不过........” 李云龙的眼神深凝一下:“前提是先把那把椅子抢到手里再说。” 李云龙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望向了一旁的幕僚吕功旺:“吕兄,老二的另一路兵马现在到了何处了?” 吕功旺在地图之上扫视了一下:“按照行程来说,目前应该要到了距离京城西北一百八十里外的顺州府,不过咱们安插在顺州府的眼线还没有传回来消息,庆王殿下的大军可能刚刚出了泾州,马上就能赶到顺州府。” 李云龙的眼神有些阴晴不定,微眯着眼眸沉思了片刻。 “老二,老五安插在咱们大军中的奸细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动静,卑职已经派将士们日夜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会擒拿。” “王爷请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他们做出不利于王爷的事情来。” 李云龙默默地点点头:“明白就好,老二的心思本王是心知肚明,他一定不会将皇位拱手相让与本王,本王的心思老二,老五也很明白。” “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二,老五从背后阴本王一下,卧薪尝胆十余载,本王可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全部为了老二,老五做了嫁衣。” “老五本王还没有放在眼里,唯独老二本王不放心。” “尚未就藩之前,老二在朝中的名声不错,很是深得人心,几乎与大哥当太子之时的人气平分秋色。” “本王想,现在京城之中肯定还有一些他的死忠充当他的眼线。如此一来,本王久居蜀地,对朝中的情况与老二一比就落了下成。” “尤其是就藩之后,老二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心思沉着冷静到本王都忌惮不已,不可不防。” “告诉卢贵,江洲,王启年他们,一定要继续排查军中的情况,将老二,老五安插在本王这边的钉子全部找出来,秘密监控着。” “找出他们之后,想办法利用他们一下,本王要让老二老五自食其果。” “卑职明白了,卑职告退!” 吕功旺走狗,李云龙望向了身边的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灰袍怀抱宝剑的老者。 “李甲。” “老奴在!” “派出所有高手与隐藏在京城中的暗线秘密接触,本王要知道京城之中所有的风吹草动。” “父皇留给老大的势力不容小觑,监视咱们的人虽然被你们处理掉了,可是本王还是不放心,担心走漏了风声从而功亏一篑。” “不知道老大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咱们起兵的事情,还是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咱们钻进去,必须调查清楚,做到万无一失。” “咱们只有两条路,要么生路,要么死路,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手,否则咱们全部都要身首异处。” “告诉弟兄们,只要大业一成,荣华富贵本王绝不吝啬,应有尽有。” “遵命,老奴告退。” “七弟!” “三哥你说。” “有劳你让李彬监视一下老四的举动,哥哥总担心老四临阵倒戈,这段时间他的神色你也见到了,哥哥属实有些不放心啊。” “小弟明白,小弟告退。” 所有人走后,李云龙的神色有些阴翳。 父皇,儿臣一定要让你在天上看看,儿臣比大哥更适合做一个帝王。 我们都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了给大哥铺路你先是借故将我贬谪蜀地为王,最后又为了给大哥铺路将儿臣经营多年的根基借助柳明志小妾青莲之手给瓦解开来。 凭什么,儿臣的才能远见都不比大哥弱,为什么你要厚此薄彼,为什么?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儿子心狠。 这十万里山河,你不给,儿子就自己来取。 二哥还有金国女帝那个臭女人想要假借我手达成目的,呵呵.....本王要让他们鸡飞蛋打。 父皇,你在天上好好瞧着,这天下一定会是我的,一定是。 “报!启禀王爷,黑衣卫有情报传来。” “说!” “王爷…………” 李云龙虎躯一震,脸色有些惊疑不定:“情况属实吗?” “尚在查证!” “严查必须确保无误!” 定鼎 第一百四十章国战二十三 李白羽静静地望着沉默下来的文武百官,慢慢踱步朝着龙台下面走去,在百官之中的空挡穿插起来。 “朕虽然不敢与先帝比较雄才大略,亦想要效仿先帝文治武功。” “思则变,变则通。朕非常认同先帝的话,有些陈腐老旧的规矩该变还是要变一变的。” “先帝在位之时,吏治乃是数代君主之中少有的盛世,赖以先帝从不墨守成规,循规蹈矩,恪守陋习治理天下。” “如今先帝大行,朕初登大宝不足一年,这些日子来,朕寝食难安,唯恐将先帝励精图治一生治理的大龙毁于朕手。” “朕睡不着的时候,时长躬身自省,只怕朕毕生只能走在先帝铺垫好的道路之上治理天下。” “朕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如今天下之昌盛,印证了朕方才之言。” “思则变,变则通。” “眼下这天下都要快一统了,将来如何处置金国,突厥俘虏的问题朕思索良久,如果还依照旧制,训斥一顿之后放他们回去,任由其自生自灭,那国战的意义何在?” “我百万大龙儿郎出关作战,死伤无数的意义何在?” “只为训斥这些贼夷几句,便将其逐之。” “那我大龙数十万儿郎的在天英灵会作何感想?” “他们血洒疆场换来的是后患无穷,无休无止的犯边!” “任由他们东山再起,数十年后缓过劲来卷土重来?任由战火再起?” “继续任由我后世子孙再次拼杀过去,再次让边疆尸横遍野,将士马革裹尸?” “若是如此,一统天下又有何用?” “何为一统天下,何为天下大一统?” “朕要借用亡汉一言。” “凡日月所照之处,皆是我大龙疆土;凡入我大龙者,皆是我大龙子民,皆是我中华百姓!” “你们该说了,草原信仰狼神,金国人不通教化。”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大龙历经六百载,融入了多少百姓,融入了多少文化。” “百代前,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阴阳家.........百家争鸣。” “今日我大龙存有佛道儒三门,南有苗疆百姓,西有西域黎民.....” “既然如此,突厥人,金国人因何不能成为我大龙百姓?” “朕决意以大龙为中心,大兴教化,纳万族百姓于一体,共享繁荣盛世。” “说来容易,想要做到却很难啊!” “一代人不行,那就两代人,十代,百代,终有一日,天下百姓皆为中华民族。” “此谓之天下大一统。” “是故,一成不变乃是弊端陋习,吾等应当顺势而为。” “为开我大龙万世之基业而变法。” “变法以求更适合天下一统之后,治理国家的良策。” “天下百姓不分汉,苗...........西域,金国,突厥,共享安乐,筑我中华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旷世伟业。” “如此,才是天下大一统!” “是故,朕要变法求强,强后更强,扫除陋习,以德,理,行,法治国。” 李白羽的这段话柳明志若是在朝堂之上一定清楚,这些话就是昔年为了兴建边关互市之时与李政的君臣奏对。 自己阐述的民族同化政策,李白羽当时就在旁边守候,听进去自然情理之中。 如今李白羽依照柳大少当初的话语,进一步完善了这些内容,说给了文武百官听讲。 左相魏永惊异望着李白羽,握着朝笏的手都有些发颤,穆然魏永手举朝笏站了起来:“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相继而站了起来,不解的望着李白羽:“陛下,老臣不敢苟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自秦皇汉武便有匈奴之祸,后有五胡乱华,我汉家儿郎被当做任人宰割的两脚羊偏居一偶。” “匈奴,五胡,突厥不服教化!” “自数百年前至今屡屡犯我汉土,此便是最好的证明,与豺狼为伍乃是自掘坟墓,请陛下三思。” 魏永静静地望着右相童三思。 “童相乃是江南人吧!” 童三思默默点头:“不错,不知道左相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本相略有浅陋之见,希望童相不要介意,且听一二。” “昔年战国七雄连年征战,最终由秦国一统天下,江南,楚地也!” “若是以童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言论,始皇帝当行坑杀六国遗民之令,然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天下共秦,方有童相今日之祖地江南?” “方有童相今日之江南。” “昔年,童相与本相同在北地为官,岂不闻金国之人亦有大善曾多次救济我大龙四海为家的流民果腹,得以保全七尺之弱躯。” “亦有金国医术高明之辈,入我大龙救治我大龙百姓之重疾,活我百姓之性命。” “金国百余年前与突厥无异,骑马为战,下马为民。” “后来,金国虽犯我土离下国祚,然金国自立国以来,求贤若渴,重金游说我大龙德高望重,才高八斗之辈前去金国,开书舍,行汉礼,教化万民。” “如此,方有今日之金国。” “是故,金国昔日亦是胡夷,如今却与我等无异,虽有骑马射箭之祖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却与我大龙无异。” “金人可教化,突厥如何不可教化?” “如今张墨将军镇守西域,以姑墨国为伊始,在西域大兴汉话,教导我汉家礼仪,童相不会不清楚。” “因而,本相认为,万族皆可教化,皆可为我中华民族之百姓。” “陛下意欲变法求强,此乃圣君也。” “你......” 童三思哑口无言的望着正色无比的魏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李白羽欣慰的望着魏永:“说的好,魏相之言深得朕心。” “即日起,由国子监,吏部,礼部,户部合计,大兴变法!” “既然要变,第一变就从朕这里开始变。” “吏部尚书听旨。” “老臣在。” “北者,凉也。” “北征之功,凉王也。” “加封定国公柳明志凉王,封地待到定国公班师还朝之后论功而定。” 杜成浩怔怔的望着李白羽:“一....一字王?” “杜爱卿?” “老臣遵旨!” 满朝文武同杜成浩一样都有些发怔的望着李白羽,他们都以为李白羽要封也是二字王,没想到直接给了一个一字王的称号。 如此一来,柳明志的政治生涯,已经达到了权贵顶峰。 “退朝,有谏言上奏折,朕会审批!” “恭....恭送陛下!” 李白羽刚刚步入殿后,一个灰袍人飞落而来,令曾海下了一跳下意识的拦在李白羽身前。 待到看清了灰袍人的装扮曾海松了口气退到了一旁。 灰袍人在李白羽惊愕的脸色中凑到其耳边嘀咕了起来。 李白羽眉头一凝,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谁给他们的胆子举兵谋反!” 定鼎 第一百四十一章国战二十四 松州城墙之上程凯眼神阴翳的望着城外耶律末,隆昌两人统率的二十万万金国兵马。 “大帅,耶律末,隆昌这两个金国将领虽然名声不显,可是用兵却颇具章法,若非你及时提醒,弟兄们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金国南疆十二卫的兵马大将军之中没有这两个人的门名字,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两个军事大才。” 一侧的周宝玉同样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程凯说的不错,刚刚末将带将弟兄们去跟他们试探性交手了一下,差点中了他们的圈套被金国大军合围起来。” “这两人摆兵布阵的手段不容小觑,若非这支金国大军都是新兵,不能准确的执行命令,否则末将还有五千弟兄今天只怕是小命休也!”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望着在松州城北门开始安营扎寨的金国大军,对于程凯两人的话也在心里开始思量。 镜筒中依稀可以见到两个穿着将领甲胄的中年人,正骑在马背朝着城墙方向眺望。 想来不出意外就是耶律末,隆昌这两个大军的主帅副帅了。 或许是视野的缘故,两人打马缓缓朝着城门走来。 镜筒之中两人的相貌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两人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只能,对着城墙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望着两人的相貌,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奈何柳大少相熟的金国人实在有限。 一时之间想不出两人的身份。 默默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柳明志抬头仰望了一下头顶有些阴暗的天色。 “看情形,只怕用不了几日就该降雪了,也许今天就会下一场鹅毛大雪,幸亏本帅早有提防,否则一旦被这支金国大军合围在吉州,兴州,咱们可能真的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程凯,宝玉,左右两路大军有没有金雕传书?” 两人默然的摇摇头:“都三天了,没有收到任何传书。”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凝望着城外连绵不绝的金国营寨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左右两路大军的战事如何了,目前宋清部,段不忍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等到大雪降临,一旦封路,咱们就真的孤立无援的要死守松州了。” “仅仅是城外的这二十万兵马本帅还不担心,一旦完颜叱咤因为大雪的缘故班师回国,朝着松州动兵,咱们都得埋骨异国他乡了。” “宋清,段不忍他们迟迟不曾合兵回援,拿不下金国十二座边城,也就无法将金国大军阻隔到关外,咱们别说合围金国主力大军了,不被别人反包围就是好事了。” 程凯两人脸色同样有些低沉:“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池不得不还回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谁让咱们大龙要以一敌二呢,形式不如人,只能暂避锋芒。” “大帅,这是在金国腹地,咱们失了地利,若是再降雪连天时也失了,若是宋福帅他们两路大军再来不及回援,咱们的人和也失了。”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方,这样的仗末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 柳明志重重的锤了一下城墙:“活人还不能被尿憋死,没有机会咱们就创造机会,背水一战,想办法吃了这二十万大军!” “只有吃了这二十万大军,咱们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来,否则早晚被困死在松州城中,咱们长途奔袭,粮草带的本来就不多,纵然加上松州四城缴获的应急粮草也不过坚持两个月的时间。” “寒冬腊月可是金国正冷的时候,一旦粮草不够,咱们必死无疑。” “想办法,吃掉这二十万金国大军!” 程凯两人吸了一口凉气,凝望着城外的大军。 “大帅,这支金国大军的目的很明确,明摆着是要拖住咱们,根本没想着与咱们正面交锋。” “若是咱们攻,他们就撤退,长久拉锯战下去,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 “想要一举吃掉他们,很难。” “是啊,若是疲兵之师倒还好说,咱们可以快速出城展开冲杀,可是刚才末将试探性攻击之时大帅你也从城墙之上看到了,这支大军的士气正盛。” “他们肯定是经过修整才突然包围过来的。” “尤其是松州的地势,从了西边靠近草原的方向适合咱们骑兵长途奔袭,其余三城根本拉不开骑兵的阵势。” “将他们引诱到西边去想来不太可能,这两个人将帅很贼,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咱们的目的。” “到时候别被他们虚晃一招,吃不下他们再被他们将城池给夺了去,那个时候咱们的局面将会更加的不妙。” 柳明志闭目深思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睛,抬眸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 “那就看老天爷给不给咱们机会了!” 两人一怔,程凯不解的望着显得高深莫测的柳明志:“大帅,你有什么想法?” “传令将士擂鼓呐喊,托住他们安营扎寨的速度。” “如今天气日渐严寒下来,一到晚上没有帐篷篝火根本扛不住,若是再下一场大雪,以咱们十二万铁骑吃下这支明显是新军的二十万大军不算太大问题。” 两人稍加思索,眼前一亮。 “末将这就去传令弟兄们擂鼓呐喊,佯装出城开战。” “宝玉!” “末将在。” “传令程凯,一旦金国发觉出来这是咱们佯装进攻,拖延他们的计谋,马上下令炮兵将士点火开炮。” “打不打得到无所谓,在不在射程之内也无所谓,将气势打出来就行。” “末将得令。” 松州城外,耶律末,隆昌两人一样在商量着对策。 “大帅,敌军为何试探冲锋之后就龟缩不出了呢?以柳明志的名声应该不至于怕了咱们两个无名小卒吧!” 耶律乎默默地摇摇头:“不好说,或许他有更深远的打算吧,就像咱们谁都没有想到柳明志会主动放弃攻下来的城池,搬空了粮草之后退守松州。” “松州后方就是突厥草原,柳明志这是打着不敌便撤退的想法啊!” “桂步尔,穆长峰他们两个率领兵马开始迂回了吗?必须想办法从后方堵住他们的退路,为镇国王还有公主殿下班师回朝展开合围赢得时间。” “已经迂回了,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就能迂回到城西,城南埋伏起来。” “那就好............” “咚............咚...........咚........” “冲啊!” 定鼎 第一百四十二章国战二十五 耶律乎两人心头一紧,被松州城中突然传出来的隆隆战鼓声以及震天的喊杀声给刺激的有些心惊。 耶律乎猛然一扯马缰调转马头:“快回大营,传令三军停止安营扎寨准备迎敌。” “得令!” 两人听着背后的喊杀声快马加鞭的朝着大营赶去。 半柱香的功夫十多万大军严阵以待,摆开阵势紧紧地盯着松州的城门方向。 然而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城门已经紧闭,城墙之上的鼓声以及城中传来的喊杀声全部消失不见。 十几万人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中军的耶律乎两人。 说好的敌军进攻呢?为何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耶律乎凝望着松州的城门,思索了片刻之后眼眸一眯,眸中带着些许的戾气。 紧紧地攥着拳头,耶律乎脸色阴沉的望着一侧的隆昌:“柳明志这是在使用疲兵之计,故意令我部将士无法安营扎寨。” 隆昌狠狠的挥了挥马鞭:“怎么办?就怕柳明志来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计中计,佯装进攻变成了真的冲锋。” 柳明志望着镜筒中严阵以待拉开阵势的十多万金国大军咧嘴一笑,狼来了的故事柳大少从小听到大。 说不定哪次自己就瞅准机会,真的下令全军冲锋,如此一来不是疲惫之师也变成了疲惫之师。 只要机会允许,就算自己无法全歼这支金国大军,也打出一个突破口来。 放弃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池,柳明志属实不太乐意,如今只能夹缝中求生了。 望着镜筒之中金国大军方向,已经断断续续回营的后军跟中军,只留下前军还依旧摆开迎敌的架势,柳大少伸了个懒腰趴在城墙之上继续等候机会。 小半个时辰左右,见到松州没有任何动静,金国大军的前军也支撑不住了,耶律乎不得不下令撤军。 柳明志望着如潮水般开始退去的大军幽幽一笑:“传令三军擂鼓呐喊,韩鹏带领五千铁骑出城朝西方向奔袭迂回南方,侦查一下西方,南方两个方向有无金国大军秘密潜入我后方,出城之后马上封锁城门。” “得令!” 金国大军尚未完全撤回,城墙之上一如既往的响起隆隆的战鼓声,不知真假的金国大军再次紧锣密鼓的摆兵布阵起来。 半柱香功夫过后,耶律乎狠狠地望着城墙之上的人影,眼神既是阴沉又是无奈。 对于柳明志这种摸不清虚实的疲兵之计实在是不厌其烦。 偏偏耶律乎还不敢忽视,生怕柳明志来一次真的冲锋,到时候来不及摆兵布阵,打自己一个猝不及防。 隆昌咬牙切齿的望着城墙方向,骂了一声卑鄙。 “大帅,这样子下去不行啊,来回折腾几次咱们的士气就会跌落谷底,尤其是现在还有一大半的营帐没有扎好,眼看着天色就要迟暮,总不能让弟兄们露天顶着严寒休息吧!” 耶律乎一怔,眼眸转动了片刻:“本帅明白了,柳明志不但想要折腾咱们的士气跟体力,还想拖延咱们安营扎寨的速度,真是阴险,他明摆着想将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夜色一旦降临,弟兄们没有帐篷根本扛不住,必须想个办法才行,这样下去咱们太被动了。” “要不攻城试试?” “不行,攻城的伤亡太大了!尤其是咱们麾下的弟兄都没有攻城经验,现在攻城明摆着就是送死,为柳明志白白的积累战功。” “传令下去,前军继续防守,后军中军继续安营扎寨,派遣出三十路斥候迂回侦查,只要没有确定柳明真的没有展开冲锋的意思,咱们对他的佯装之势权当没有看到。” “如今唯一的法子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本帅早就说过。柳明志成名已久,绝对不能小瞧,今天见到了吧,尚未真正交手,咱们已经被他小小的疲兵之计折腾的心惊胆战了。” “传令弟兄们继续安营扎寨,只要围住他们,使其无法逃脱就是大功一件!” “得令,末将这就去。” 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了千里镜。 城外的金国大军虽然都是新兵,可是这心理素质属实不错,挂帅之人更是一个人杰,自己本以为得来上四五次金国大军才能找到迎敌之策。 想不到这才来了两次,金国大军的统帅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以不变应万变。 扫了一眼城墙之下迂回奔袭侦查的金国斥候,柳大少轻轻地挥挥手:“传令兵!” “卑职在!” “传令蒋磊瞅准时机自行开炮。” “得令!” 阴暗的天空之下,冷风嗖嗖,松州城墙之上突然想起比战鼓声更加响亮的炮声。 冒着火光的炮弹从城墙之上朝着金国大军营寨的方向激射而去。 炮弹落地距离金国大营还有一段距离,哪怕是距离金国大军的前军都有一段距离,然而如此声势浩大的炮声却令金国大军彻底骇然起来。 怔怔的盯着松州城城墙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兵刃,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兵卒身体都有些发颤。 炮弹虽未在身边爆炸,可是却在声势上给了金国大军雷霆一击。 “集合,大龙敌军真的进攻了!” 耶律末虽然心理素质还有用兵方式都极为出色,然而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下意识的认为大龙铁骑真的要出城冲锋了,急忙下令布阵。 炮声源源不断,在金国大军与松州城墙之下掀起一条尘烟场合,双方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情况,配合着松州城中的喊杀声,耶律末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望着身后已经聚集好的十五万兵马,耶律末紧紧地攥着令旗,准备随时下令迎敌。 然而过去良久,直到火炮炸出来的烟尘彻底散去,松州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出城冲锋,耶律末心知,再次中了敌人的疲兵之计。 望着城墙之上模糊的人影,耶律末虎躯有些发颤,他感觉得自己仿佛能够看到城墙之上柳大少充满讥笑的脸色。 看到柳大少望着自己不屑的眼神,那是对自己屡次中计之后嘲讽的眼神。 “姓柳的,你欺人太甚。” 隆昌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大帅,攻城一次吧,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彻底被柳明志玩弄于鼓掌之中,攻城吧,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耶律末眼眸有些意动,最终却咬咬牙目光坚定的摇摇头。 “不行,绝对不能攻城,柳明志越是故意激怒咱们,就说明他越是不安,将咱们当成他下一步用并计划的潜在威胁。” “咱们干什么要生气,咱们应该高兴,能被白衣儒帅柳明志重视,这是咱们的荣幸。” 耶律末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里的令旗。 “传令三军,对着城墙呐喊。” “多谢柳帅的尊重。” “得令!” 片刻之间,松州城外传出铺天盖地的喊叫声。 “多谢柳帅的尊重!” “多谢柳帅的尊重!” 柳明志脸色幽幽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抬手静静地握着天剑剑柄。 “程凯,看到了吧,假以时日这个耶律末一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末将看到了,确实是个人物,仅仅这份心性就会有大成就。” “杀啊..........” 城南城西忽然传出了汉话的冲杀声以及金国华语的冲杀声。 柳大少虽然不懂金国话,可是这段时日攻城的经验有了,他对金国话的冲杀两字还是能分辨的了的。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城西城南两个方向:“果然有迂回过去的伏兵,而且交手了。” “程凯!” “末将在!” “你看守北门,宝玉你随本帅去西城墙!” “得令!” 定鼎 第一百四十三章国战二十六 城外的喊杀声不止柳明志还有松州城的大龙将士听得分明,城外的金国大军也听得分明。 耶律末一瞬间有些失神,怔怔望着松州城,大龙兵马什么时候悄然出城了? 隆昌挥了一下手里的佩刀:“大帅,怎么办?大龙的兵马在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城了,城西,城南震天的冲杀声十有八九是与桂步尔,穆长峰他们率领的弟兄们遭遇上了。” “要不要驰援一下桂步尔他们,万一大龙的兵马太多,桂步尔他们就危险了。” 耶律末犹豫了一会:“支援一下吧,你点齐两万骑兵兵分两路去支援桂步尔他们,本帅带领一队人马继续守着城门,防止柳明志带兵出城!” “得令!” “巴沙,你跟本副帅带着兵马前去驰援桂步尔将军!” “得令!” 两万铁骑两盏茶的功夫便奔袭起来,兵分两路朝着城南,城西冲锋而去,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 耶律末凝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虎木将军!” “末将在!” “你带领后军的弟兄继续扎营,天黑之前必须令所有的弟兄都住进帐篷御寒,没有本帅的命令,无论松州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必前来支援,以扎帐篷为重。” “今天的天气本就阴沉,晚上的寒气肯定很重,你身上肩负着...........” 耶律末说着话说着话戛然而止,轻轻地抬手摸了一下脸庞,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只见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落着晶莹的雪花。 金国这个时候下雪理所当然,耶律末并不意外。 可是耶律末却心塞担忧,帐篷尚未扎建完毕,这个时候降雪了,若是晚上柳明志率领兵马突然出城袭击大营,冻得手脚僵硬的金国大军如何会是敌手。 “虎目将军,闲话少说,马上去扎营,天黑之前必须弄好。” “你身上肩负着二十万弟兄的性命安危,拜托了!” 虎目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末将得令!” 松州城墙之上,周宝玉抬手望着手心里化成水的雪花抬头朝着天上望去:“大帅,下雪了!” 柳明志怔怔的点点头,脸色复杂的朝着天上望去:“本帅是既高兴又担忧,如果雪不大就是上天赐给咱们的突袭金国大营的良机,可是如果雪大到封路,咱们现在不撤,全部都要留到金国,不到来年开春根本回不去了。” “咱们所有的粮草加在一起只能支撑两个月,一旦粮草耗尽.........” 柳明志虽然没有说完,周宝玉心里已经明白粮草耗尽的后果。 要么活活饿死,要么出城战死。 “大帅,宋副帅段不忍他们的二十万弟兄迟迟没有回援,咱们若是继续坚守松州,只怕咱们十万弟兄全部都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末将建议咱们要不还是先撤.......” “不能撤!” 周宝玉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柳明志拦了下来。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副小地图铺在城墙砖石之上。 “现在城南城西都有敌人的伏兵,韩鹏现在正与他们陷入胶着,一旦被敌军纠缠上,想要撤退的可能微乎其微。” “本帅从十余年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弟兄,咱们总不能丢下他们五千弟兄阻敌,自己撤退吧!” “五千朝夕相处的兄弟,你让本帅怎么下令撤退?” “尤其是松州虽然下雪了,可是山海关是否下雪咱们尚且不知,想要撤退回国的路线毕竟要经过山海关,向西奔袭到云州,济州,只怕老天不会给咱们时间,早晚要被大雪堵死在草原之上。” “可是经过山海关,势必要与金国主力大军遭遇上,敌强我弱,形势不妙。” “而且你方才也说了,这支金国大军的目的就是要托住咱们,咱们一撤退他们势必紧追不舍,到时候再与突厥,或者金国主力撤退的大军遭遇上,咱们就是后有追兵,前有强敌,现在撤退是最不妙的办法。” “那怎么办?咱们的粮草根本不够坚持到来年开春!” 柳明志凝目深思了片刻,眼神幽幽的望向城外。 “背水一战,抢了他们的粮草!” “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足够支持到来年开春!” “不过不能一根筋到底,如果局势实在不不妙,咱们只能战略性的撤军了!” 柳明志缓缓伸手,举着天上越发增多的雪花。 “传令三军将士全部出城,带着弟兄们骨灰发起冲锋,如今大雪降临,后面所有的作战计划都得重新制定,既然如此就只能吃掉这支新军了!” “得令!” 柳明志一个飞跃跳到城墙之上,取出千里镜望着城外影影绰绰扎营的大军身影,由于雪花格挡的缘故,勉强之上看个大概。 “三发鼓!” “一发鼓佯装进攻,兵力汇集城门主道。” “二发鼓依旧佯装进攻,除了北城门其余三城门全部打开,大军出城!” “三发鼓北城门立即打开,全军出击,突袭敌营!” “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前两发鼓一定要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让他们依旧以为这是咱们的疲兵之策,三发鼓迅速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打就要打出雷霆一击!” “得令!末将马上去传令三军。” “杜宇,孙明峰听令!” “末将在!” “你们点齐五十名上了品的斥候,想办法将城墙之外敌军迂回侦查的斥候给解决掉,为大军全军出击赢得时机。” “得令!末将告退!” “秦光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万弟兄,西门一开马上驰援韩鹏,你们二人合兵一处之后,且战且退与本帅主力合兵,咱们倾尽全力一举击溃他们的阵型!” “末将得令!末将告退!” 柳明志将千里镜丢给了一旁的亲兵,紧了紧身后腥红披风的系带单手扶着天剑朝着城门之下走去。 自己是半步先天的高手,由自己开路杀出一条通道,不但可以鼓舞士气,同样可以打击敌军的士气。 “报,启禀大帅,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金雕传书,转交大帅京城陛下金雕传书,请大帅过目。” 柳明志刚刚走下城墙,信使肩膀之上站着一只英武的金雕,手捧书信停到了自己面前。 “陛下的书信?” 柳明志呢喃一句毫不犹豫的结果书信翻看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收起书信,提起从属性里取出来的玉佩攥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凝望着南方呢喃起来。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弟之女,亦是兄之女。” “凉王!凉王,本少爷封王了!”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收起玉佩,整理了一下甲胄朝着南方单膝跪地拜了下去。 “臣弟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视弟如松柏,弟必待兄如青山!” 柳明志站了轻轻的抽出天剑。 “全军备战!” 书客居阅读网址: 定鼎 第一百四十四章国战二十七 ||->-> 最新网址:耶律末脸色阴沉的望着松州城城墙。 又是一发鼓声与呐喊的冲杀声,可是城门却依旧紧闭,没有见到任何的敌军冲锋出来。 耶律乎紧紧地攥着马鞭,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 柳明志成名多年,就不知道黔驴技穷的道理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自己,他以为自己虽然名声不显,就真的是一个蠢货吗? 想起了出征之前女皇的再三交代,还有父亲耶律乎的吩咐耶律末有些犹豫。 或许柳明志应该有别的谋划吧。 想到这里耶律末深吸了一口气,屏息静神目不转睛的紧着松州城墙之上的一举一动,防止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突变。 以从父亲耳中听到关于柳明志的传闻,加上自己一路上对柳明志生平经历的了解,他不相信柳明志会明知黔驴技穷的道理,还要继续做这种无用的举动。 几盏茶的功夫,松州城再次传出隆隆的鼓声,喊杀声一成不变的从松州城传了出来。 雪花又大了不少,耶律末的视线几乎只能朦朦胧胧的望见城池。 耶律乎极目眺望,松州城的城门依旧紧闭,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耶律末微微吁了口气,转动眼眸思索了起来。 这次鼓声的间隔时间似乎比前几次短了很多,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除了时间短了很多,鼓声依旧,喊杀声依旧,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对。 耶律末忽然眼眸一缩,心底一紧,握着马鞭的手掌骤然一攥。 北城门的冲杀声似乎清晰了不少,很明显在靠近城门处左右才能有这么清晰的喊杀声音传来。 而且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其余三处城门传来的喊声,这是前几次疲兵之计没有的事情。 敌袭的念头直接涌上耶律末的心头。 虚虚实实这么多次,柳明志这一次真的打算发起冲锋了。 耶律末急忙举起手里的令旗:“传令兵!” “在!” “马上传令虎木将军后军汇合,大龙的敌军就要对咱们发起冲锋了。” “得令!” 耶律末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剑,左右紧紧地攥着马缰朝着松州城一指。 “全军备战,准备迎敌,依照战阵而列,不要发生混乱,敌人也不过是一人一马而已,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杀敌立功,光宗耀祖。” 上天似乎已经感知到这场即将到来的罕见大战,虽然无声,可是天上的雪花却飘落的越发密集。 “冲啊!” “轰隆隆......” 松州城第三次传出冲杀声,与前几次不同的还伴随着炮声。渐渐地,耶律末还有金国大军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大地的颤动。 他们明白,这是大规模骑兵奔袭起来带出来的震动。 尚未来得及多想,金国大军方阵之中忽然传出雷霆炸裂的声音,继而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少方阵之中雪花都被炮弹炸裂的波浪吹出一片空挡。 耶律末转头扫视而去,虽然有雪花阻挡,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不少方阵遭遇了炮弹的迎头痛击。 “传令,以百人方阵拉开距离十步,防备大龙的炮火。” “得令!” 耶律末看不到蒋磊将火炮布置在了什么位置,只能下令散开阵型,拉开距离,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了。 雪慕阻隔,己方看不到大龙的火炮布置,大龙的炮兵同样弄不清自己大军方阵的位置,自然可以减轻弟兄们死在火炮之下的伤亡。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在耳边响起,金国大军方面明显感觉到脚下大地的震感强烈了不少,这是敌军逐渐逼近了。 “弓箭手,放箭!” 闭着眼眸的耶律末骤然睁开眼睛猛然一挥长剑,下令弓箭手放箭。 一波波箭雨朝着雪慕之中声音的来源处射击而去,让金国将士兴奋的声音传来,雪慕中传来阵阵惨叫声。 “继续放箭,一旦可以看到敌军的身影!” “盾牌手列阵,长枪手上前协助,骑兵两翼冲锋!” 随着耶律末的下令,金国的大军开始有条不紊的变换防守阵型。 虽然都是新兵,可也都是训练了多年的精兵,只是差一次战火的磨炼而已。 程凯,周宝玉两人听着周围弟兄们的惨叫声急忙一弯腰将身子吊在马腹之下。 “依次传令,吊在马腹之下躲避敌军箭雨!” “将军有令,吊在马腹之下躲避箭雨!” 随着一波波命令相互传递下去,十万铁骑展现出了精锐的马技,一手挥着兵刃,将身子吊在马身一侧继续朝着金国大军方阵冲锋而去。 以战马奔袭的速度,短短的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柳明志更是一马当先的挥着天剑朝着大军方阵冲杀而去,周围的亲卫没有丝毫的阻拦行为。 因为他们知道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在大帅这里根本不管用,大用更讲究身先士卒,带领弟兄们发起冲锋。 逐渐的入目的是金国的骑兵,柳明志手里的天剑翻转一挥,从身旁冲锋想要包抄自己的敌人被自己一剑斩于马下。 柳大少的天剑首先见血之后,后方的大队兵马随即杀到,与金国的骑兵正面对接冲杀了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大雪带来的影响已经不算什么,可以清晰的分辨敌我双方甲胄的不同。 片息之间,松州城以北的原野之上到处充斥着厮杀声。 数十万人嘶喊之时呼出的热气令雪花尚未落地便融化成水,不肖一炷香的功夫,战场之上的状况更加清晰。 视野清楚,金国骑兵方面的不足之处明显的显露出来。 柳明志当初如何评价三十万新军铁骑对比突厥铁骑的不足知足,昔日的一幕如今正在金国骑兵身上重演。 耶律末望着数不清被大龙敌军斩杀到马下的将士,急忙挥着手里的令旗:“弓箭手协助,朝着没有我方骑兵的方阵箭雨覆盖而去。” “刀盾兵上前,长枪手在后,三道防线展开合围,阻挡敌军战马奔袭的速度,遏制他们的优势。” 随着一声令下,金国大军步卒开始在校尉统领的带领之下,展开战阵朝着与金国骑兵厮杀的大龙将士包围而去。 柳明志一剑斩杀四个合围过来的金国骑兵,听着身边箭矢破空声还有将士们的哀嚎声顺势扫了一眼金国步卒的方向眉头一凝。 “依次传令,冲锋阵型散开缠住敌军骑兵手弩射击,让敌军弓箭手无法箭雨覆盖,不要被金国步卒合围,迂回奔袭起来,一边斩杀骑兵,一边放步卒风筝。” “传令蒋磊,瞅准时机朝着金国步卒方阵给本帅开炮,不要吝惜炮弹,能打多少打多少!” “得令!” 随着传令兵的穿插奔袭的传达帅令,大龙将士的方阵逐渐改变了冲锋阵型,缠绕着金国骑兵逐渐的三五一群拉开了与金国步卒的距离。 金国步卒方面再次响起炮声,遭到了火炮的轰击。 “报,启禀大帅,咱们的骑兵都是新兵,骑术,技巧根本不是大龙骑兵的对手,如今弟兄们损失惨重,根本拼杀不过大龙的骑兵,大帅你快想个办法吧!” 耶律末扫视了一眼一眼己方骑兵接二连三被敌军斩杀在马下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心痛的神色。 “传令步卒,摆九宫阵,骑兵撤回融入九宫生门,步骑协同,遏制大龙敌军的优势!” “得令!” 书客居阅读网址: 最新网址: 定鼎 第一百四十五章国战二十八 耶律末的帅令由传令兵传完之后,金国方阵开始传出了看似杂缭乱却韵律十足的战鼓声。 在大龙将士不解的目光之上,正在与己方拼杀的金国骑兵开始大规模的撤退,朝着金国步卒的方向回撤而去。 此时大龙将士才发现金国近乎十万的步卒方阵早已经变换了阵型,变成了一种像是九宫八卦又并非九宫八卦的阵型。 步卒骑兵逐渐的混合在一起,大龙将士也逐渐的开始聚拢起来,远远的迂回在金国大军不远处找寻着进攻的机会。 程凯周宝玉两人扫视了一眼原野之上汇集在一起摆开九宫阵的金国大军,默默地相视了一眼朝着中军位置的柳大少纵马赶去。 “大帅,敌军摆阵了,看样子是九宫大阵。” 周宝玉附和的点点头:“没错,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九宫大阵,大阵的生门全部都被敌军的骑兵给占据了,咱们没有刀盾兵步卒一旦冲上去形式不太妙啊。” “没错,敌军留下的全是死门,只要咱们被他们的步卒合围到阵中,他们的骑兵从生门冲杀出来来个迂回包抄,咱们搞不好真的会马失前蹄,败退到一群无名小卒的手里。” 柳明志用披风抹去了天剑之上的血迹,虎着脸望着两个一脸慎重的指着金国大阵方向品头论足的两人。 抬眸望了一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听着城南城西依旧滔滔不绝的厮杀声柳大少抬手在程凯两人的头盔之上一人来了一巴掌。 两人一顿,委屈的转身望着柳大少。 “大帅,你打我们干什么?我们正在分析敌情呢!” “对啊,我们分析的很合理啊,没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无缘无故的你抽我们一巴掌干什么?”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跟本帅装什么高深莫测。” “摆阵怎么了,没有刀盾兵掩护又如何?本帅就不相信还有火炮破不了的大阵,打不开的缺口!” “传令兵!” “在!” “传令蒋磊,火炮向前一百二十步,给本帅架好了,瞄准金国大军的九宫大阵全部换上开花弹给老子往死里轰。” “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送上门的功劳本帅没理由不照单全收。” “得令!” 程凯两人一怔,嘴角抽搐的望着纵马远去的传令兵。 没跟在柳大少身边的前半生,两人早就习惯了怎么带队冲锋破阵,一时之间就想着怎么破阵了,还真就把无往不利的攻城利器给抛之脑后了! 望着扫视着金国九宫大阵的柳大少两人相视一眼悻悻的笑了笑。 “大帅英明!” 耶律末居于大阵中央,凝望着再次出现的雪慕却没有展开冲锋的大龙铁骑怔神了片刻,脸色惊变失神,手里的令旗连连挥动。 “散开,拉开距离,小心敌军的火炮!” 站在阵台周围手握令旗的传令兵怔神一下急忙挥动令旗传达帅令。 一瞬间摆开阵势迎敌的金国大军马上有条不紊的散开,留出了大量的空挡。 骑兵也开始四处围着大阵游荡起来,防止大龙的炮火轰击。 金国大军方阵刚刚流出足够的空挡,大龙方向传出了猛烈的开炮声响。 数百发炮弹划破布满雪慕的天空朝着金国大军阵型激射而去。 听着耳边的爆炸声,以及惨叫声,更多的是落在空地上爆炸的炮弹,耶律末心有余悸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若是自己没有及时想到这个问题,让将士们散开阵型,只怕仅仅大龙的一轮炮击就足够自己这边损失惨重。 “虎目将军,接着雪慕的阻挡敌人的视线,你带领三千铁骑迂回过去,想办法一把火端了大龙的火炮。” “只要毁了他们的火炮,他们的优势就彻底的没有了!” “得令!” 柳明志耳朵微动,扫视着周围密集的雪花:“杜宇,陶力听令!” “在!” “你二人各带三千兵马朝着两翼迂回,方才马蹄声从金国大军的方阵传来,小心敌人派兵偷袭蒋磊他们的炮兵。” “得令!” 杜宇他们刚刚出击不久,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开炮的声音越来越稀少,不少炮弹非但没有落在敌国的大军方阵之中,反而落在了大龙铁骑数十步之外的距离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 猝不及防之下无数战马躁动不安的扬起马蹄嘶鸣着,将士们紧紧地勒紧战马,轻抚马鬃安抚着受惊的战马。 柳明志微微一愣马上转身朝着炮兵方阵望去,可是除了雪还是雪,根本看不清蒋磊他们的具体踪迹。 “大帅,什么情况,蒋磊怎么会朝着自己的兄弟开炮?”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目光定在金国大军的位置。 “不是咱们的火炮,炮声是从金国那边传来的!” “金国方向传来的?金国怎么可能有火炮?大帅你是不是听错了?” 完颜飞熊这个名字在柳大少的脑海中闪现了一下,来不及深思柳大少挥了挥令旗。 “传令弟兄们后撤一百步,金国的火炮射程明显没有咱们的火炮射程远,方才只是他们鱼目混珠的试射,马上撤退一百步!” “得令!” 果不其然,大龙骑兵刚刚纵马撤退片息之间,方才他们驻马的地方马上传来炮声。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的喘了口粗气,金国为什么有火炮的原因来不及细想,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若非大帅下令及时,以方才己方密集的阵型,少说也得上千兵马死在炮火之下。 “大帅,金国怎么可能有火炮这么厉害的东西?咱们边关从来不曾流出去朝廷禁令下的货物,他们的火炮从什么地方来的?” 柳明志缓缓吐了口气:“一个奇才鼓捣出来的,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听炮声,金国的火炮没有几门,否则应该早就拿出来攻城了,传令弟兄们分割开距离,不要被他们的炮弹给击中。” “得令!” “传令兵,马上去问问蒋磊怎么回事,为什么火炮停了下来?” “得令!” 战场之上除了炮声,短时间的陷入了一段安宁,彼此双方都在寻找有力打击敌人的机会。 “报,韩鹏将军他们从城南城西回来合兵了,金国的敌军被他们杀得败退了,看方向应该是想与主力大军汇合一处!” “报,蒋磊将军回复,雪太大了,火炮周围的温度很高,导致积雪融化的厉害,不少炮弹受潮了无法发射,蒋磊将军正在清理受潮的炮弹,一刻钟左右就能重新开炮!” “报,京师金雕传书,八百里加急!” 定鼎 第一百四十六章国战终 方才在松州城中传信兵的肩膀之上再次站着一只神武的金雕,传信兵握捧书信朝着柳大少纵马而来。 柳大少闻言心神一紧,下意识的朝着传信兵望去。 八百里加急不是说就是八百里的距离,而是所有文书之中最严重的的书信。 京师能发生什么事情用得着八百里加急文书。 柳明志急忙调转马头一挥手接过传信兵手里的书信打开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拳头骤然一握将书信攥在手里,周围的程凯等人明显的可以发现柳大少的手臂都在颤抖。 显然信上的内容不容小觑,众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大帅会如此的惊慌失神了。 程凯周宝玉相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望着柳大少手里的书信。 “大帅,京师传来了什么消息?”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将握成团的书信塞给了程凯。 “庆王,蜀王,云王,景王,恒王举兵谋反了,兵马已经到了钦州府,顺州府,金雕飞到咱们这里至少需要四天的时间,说不准现在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是四天前陛下发来的求救旨意,令本帅即刻率兵千里远驰京师,勤王救驾。” “咱们全是骑兵,比起其余两路大军来说速度更快,尤其是其余左路大军正在跟金国,突厥难分难解的交战着,根本抽不开身,只有咱们是主动出击,随时可以撤兵回援,勤王救驾!” “可是.......” 柳明志扫视着原野之上已经被积雪逐渐的覆盖住的弟兄尸体,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什么?” “举兵谋反了?” “陛下登基乃是先帝旨意,他们为何要谋反?” “咱们快马加鞭不吃不喝也得十六天半才能赶回京城啊,十六天,眼下这种情况面对天气严寒,大雪封路的局面,没有一个月别想赶回去!” “叛军有多少兵马?有没有攻城利器咱们一无所知,禁卫军能撑到一个月吗?” 周围全是失声惊呼的声音,显然都被这个消息跟震慑的有些惊慌失措。 程凯看过信上的内容递给了周宝玉,眉头紧皱的望着柳大少。 “大帅,现在怎么办?撤军不撤军?” 柳明志面色犹豫的闭上了眼眸,眼前金国二十万大军被自己打的步步收缩防线,此刻进京勤王救驾,前面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数万将士用性命换来的结果将要付之东流,毁之一旦。 可是不回去的话,万一十万禁卫军抵挡不住叛军攻城,一旦京城沦陷...... 柳明志已经不敢去想后面的结果了。 尤其若是李云龙将对自己怨念转移到自己家人的身上,自己将会悔恨终身。 一边是将士的血的付出,一边是家人以及皇帝的安危。 柳明志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进退两难。 一边是身为主帅,关乎三十万大军的责任,一边是亲情,真的太难抉择了。 妹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放手去打,其他的交给为兄。 妹夫如松柏,兄定如青山。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出征之前,加上前面的书信李白羽都表示了对自己的支持,可是随后到来的书信却令柳明志心神不安起来。 李白羽发来了求救的书信,就说明京城的局势已经十分的严重了,这个时候若是不回去....... 周围的一干将领望着面色复杂的柳明志纷纷噤声,不敢打扰大帅的思绪。 良久过后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翻身下马朝着遍地的尸体手持天剑单膝跪地。 眼眸猩红的望着被积雪覆盖的将士遗体行了三礼,随后一剑斩去自己被鲜血染得猩红的披风丢在地上。 “弟兄们,你们先御寒。” “柳明志对天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亲自带着你们的遗体回国安葬。” “让你魂归故里,再护佑我大龙疆土。” “眼下,柳明志对不起了!” 说着说着柳明志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缓缓的站了起来。 “众将士听令!” “末将等听令!” “给弟兄们行礼,随后趁着雪慕阻挡撤兵回城修整,子时分出三千兵马带着伤兵弟兄们先行撤退,明日东方见白即刻撤军,班师回朝勤王救驾!” “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速速传书宋清部,段不忍部,让他们情况允许之下先行发兵班师回朝,勤王救驾,咱们京师汇合!” “得令!” ........... 北疆颍州,颍州高大的城墙如今早已经残破不堪,若非城墙之上兵马人头攒动,搬运弓箭的将士穿梭不知,眼前的颍州城说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城池也不为过。 “王爷,雪越来越大了,再不撤兵回国,一旦大雪彻底阻绝回国道路,咱们的粮草帐篷支援不上,数十万大军全部都要冻死野外。” 完颜叱咤顶着风雪望着再次攻城失败,缓缓撤退下来的将士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第几次攻城了?” “从出兵至今已经第十七次攻城了,四处城门都被石块封死,咱们的火炮根本轰不开城门。 好不容易用攻城梯打上城墙最终又被大龙守兵给杀得败退了下来。” “十七次都没有攻破颍州,这块骨头难啃的程度超乎了本王的预料啊。” “王爷,撤兵吧!” “攻打抚州,济州的弟兄早已经发来了传书,城外都是旷野,晚上天寒地冻,冷风嗖嗖的将士们根本熬不住,很多弟兄都被冻得有些发僵了!” “继续强攻下去,一旦被大龙守兵抓住机会反杀一场,咱们就彻底完了。” “突厥方面如何?” “跟大龙左路兵马陷入了胶着状,根本分不出胜负,彼此的伤亡都很惨重。” 完颜叱咤将手里的马鞭重重的甩在雪地之上不甘的望着残破不堪的颍州城。 “都说瑞雪兆丰年。” “老天爷,今年的雪不该来的这么早啊,苍天无眼,我大金的江山社稷全都被你给耽搁了。” “传令三军,撤兵回国!” “给左右两路大军发书,让他们也开始瞅准机会撤兵,别被敌军出城反杀偷袭了!” “同时知会一下突厥方面,怎么说要是心照不宣的盟友,将来虽是敌人,可是眼下大局未定,不能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以防被大龙渔翁得利。” “末将得令!” 完颜叱咤满是不甘的脸色转身朝着数百步之外的大帐赶去。 打算撤兵了,于公于私都要告诉名义上的主帅一声。 “月.........” 完颜叱咤望着空荡荡的大帐,眉头一凝:“亲卫!” “卑职在,参见副帅!” 完颜叱咤指着空荡荡的大帐:“大帅呢?” 亲卫一怔急忙单膝跪地。 “回禀副帅,大帅接到一封书信之后便急匆匆的出城了,说是要去找你,严令我们不准跟着,难道大帅没有去找你吗?”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完颜叱咤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亲卫。 “胡说直在前线督战,根本没有见到大帅。” “不可能啊,大帅明明说要去找您的!” 完颜叱咤急忙钻出大帐扫视了起来。 “来人!” “卑职在!” “彻查全营,务必将大帅找回来。” “得令!” 半柱香时辰。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报,全部彻查一遍,没有找打大帅!” “报,大营后方栅栏处发现一处漏洞,有脚印马蹄印混合一起,末将追查了一下,马蹄印沿着大帐东南一路沿着颍州东城门外的官道南去了!” “脚印虽然被积雪覆盖不少,依旧可以看出是小孩子的脚印,十成十正是大帅的脚印!” “大帅十有人骑马南下了!” 当啷一声,完颜叱咤的佩剑掉在地上,完颜叱咤则是猛然坐到了椅子上,双目不带丝毫的神色。 “查,书信的来处!” “无论如何都要把大帅找回来!” “得令!” 定鼎 第一百四十七章惨烈国战 大龙泰和元年十一月末。 三国国战因为天公不作美,大雪降临的缘故之下不得不停滞下来。 今天的雪比起往年来说都要晚上那么一些,可是对于正在征战的三方主帅与将士来说,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早了一些。 颍州城墙之上,南宫晔一身沾满干枯血液的甲胄近乎一个月都没有时间清洗,面对金国还有突厥紧锣密鼓的进攻,城墙之上的守兵全部是草草的吃了饭之后便依偎着城墙席地而睡,休息之后直接开始防守反击。 南宫晔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呼出一口热气吹了吹手心,望着一旁同样在观望城外金国大军的张狂。 “看这个阵势,金国是打算撤兵了,这场雪暂时缓解了咱们眼下的危机,也不知道中路大军跟左路大军的局势如何了。” “云州那边传讯,宋清部率领的十万铁骑,跟一支不知名的突厥骑兵也在云州,甘州城外陷入了一场势均力敌的糜战。” “这支不知名的突厥铁骑一直打算深入我后方腹地,发起了几十次冲锋都被宋清率队拦了下来。” “被动防守,宋清部的战果只怕会不太理想。” 张狂慢慢的放下千里镜,脸色有些消极。 “没办法,金国突厥两国心照不宣的合兵一处,兵力超过了一百多万,咱们满打满算也只有百万大军,却要防守六座城池。” “只要能抵挡的住两国兵马不得跃进我大龙腹地雷池一步,这就是胜利。” “看城外金国大军的阵势,确实有退兵之意,不过也不可马虎大意,万一是虚晃一招迷惑咱们,一旦掉以轻心可就麻烦了。” “让军医继续救治重伤的弟兄们吧,能活一个就比阵亡了强。”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京城方面,也不知道十万禁卫军能不能扛得住一个月,据说叛军有四十万兵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金国再不撤兵,咱们被托住在颍州,根本没办法回京勤王救驾。” “也不知道柳帅那边来不来得及回去救驾。” “话说........” 张狂拍了拍手臂之上的血污:“你可是陛下的亲娘舅,如今五王谋反,老子怎么看你一点不着急啊,跟没事人一样。” 南宫晔眼眸中的阴翳一闪而过:“老子能怎么办?有金国敌军在这面托着,我想回去救驾也脱不开身。” “难道老子无法去救驾,还得羞愧的拿刀抹脖子自杀而来呗?” “这岂不是更随了金国的意,随了那几个混蛋家伙的意?” “老子着急能怎么办?着急也不能去死了吧!” 张狂望着骂骂咧咧的南宫晔悻悻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就看这次金国退兵山海关以北得多久吧,只要腾出手来,咱们马上还能调集三万铁骑回京驰援。” 南宫晔脸色一怔,眉宇间露出悲痛的神色。 “骑兵只剩三万人了?” 张狂眼眸中带着酸涩之意的点点头:“不是柳帅派人驰援左路大军,靖国公也没办法抽调七万步卒来驰援颍州,没有他们的帮助,咱们颍州只怕早就被敌军的铁骑攻陷了。” “不过弟兄们也值了,金国大军攻城的代价最少要超过咱们一倍多,以一换二!” “值了!” “可是老夫的心都在流血,近乎十万人就这样没了!” “真的值吗?” 南宫晔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金国,突厥彻底撤军之后,令军中司马清点伤亡弟兄的人数。” “鹰隼传书其余两路大军,询问一下伤亡人数,打了一个多月了,总算是扛了下来。” “老夫这就去,你先看守一下金国的动向,以防不测。” “老夫明白了。” 泰和元年十一月十二,大雪连绵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迫于上天带来的压力,金国,突厥两国大军开始陆续北撤山海关以北各自班师回国。 此战,右路大军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十五万,颍州,抚州,济州三府府兵七万面对金国六十万主力大军的攻城战之下,以战亡共计十一万余人,重伤九万人的代价守住了国门。 其中仅仅防守城墙的主战大军死伤就超过了八万余人。 颍州城墙岌岌可危,破壁残垣的模样下,上天一场大雪,金国主力大军迫于无奈撤兵回国。 而金国攻城的代价更是死伤惨重,付出了十六万人阵亡,七万人重伤的代价,从始至终攻城十七次都没有攻破颍州这座国门之一的边关要塞。 济州一方,抚州一方金国加起来战亡又是五万余人的数目。 左路大军二十五万主战大军与突厥遭遇之后,且战且退开始进入济州与突厥大军展开了消耗战。 面对从云州方向突厥突然杀来的一支援兵,左路大军的伤亡比右路大军伤亡的要惨重的多。 加上段不忍他们穿插来帮忙的八万铁骑,共计十三万人战亡,重伤六万余人。 斩杀突厥骑兵十六万人,重伤四万余人。 大龙放虽然装备了各种优良的武器,精锐的甲胄,杀伤力惊人的炮弹,威力骇人的雷震子,以及大龄的羽箭这种精良武器。 可是面对速度优势无与伦比的突厥骑兵,几乎以一比一的伤亡比例守住了边城济州。 若是没有段不忍他们八万铁骑的援驰到来,伤亡代价只怕更多。 宋清部十万铁骑与呼延莲露,颜玉合兵一处的突厥铁骑在云州,甘州之间展开了数次攻坚战。 最终付出四万人的代价,斩杀了七万八千余突厥骑兵堪堪没有让呼延筠瑶大军深入大龙腹地的计划得逞。 相比其余两路大军,宋清面对超过自己近乎十万兵力的突厥铁骑完全按照柳明志的吩咐作战,想尽一切办法放突厥人的风筝。 骑兵不用据城而守,你追我便撤退,你走我便袭扰,坚决不能让你深入我大龙腹地。 几来几往,面对作战方法狡猾的宋清部,颜玉,呼延莲露两女怒不可遏。 这种不厌其烦的骚扰战差点没让两女的心神崩溃掉,暂时放弃了突袭大龙腹地的计划,转战方向死命追击宋清部的十万铁骑。 如此一来正好随了宋清的放风筝计划,撤逃期间,成千成千的雷震子被大龙骑兵最后批的将士拉开引线之后丢在了草原之上。 可以说宋清部之所以能斩杀这么多人,与突然使用出来的雷震子脱不了干系。 而柳明志部十二万深入敌国腹地的大军,攻陷金国四座城池,松州城外与金国二十万新军一战之后,堪堪回来了九万余人。 近乎三万将士埋骨他乡,来骨灰都没来得及带回来。 至于耶律末一方阵亡了五万七千余人,重伤一万多人的战果柳大少已经无从得知了。 此时的柳大少已经带着仅剩的九万多铁骑,沿着突厥草原的秘鲁纳河迎着风雪朝着京城的方向千里驰援。 仅此一个多月的大战,三国战亡人数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五十万人。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三国将士尸骸堆积一起,足矣铺满山海关内外。 国战的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定鼎 第一百四十八章尚未结束 山海关内外已经焕然一色。 山岩,崇山峻岭全部堆积上了白雪,天地一色,被白茫茫的雪慕笼罩起来。 金国,突厥最后一批兵马已经运着己方将士的尸首班师回朝。 此次国战,很难说出来谁胜谁负,死伤皆是惨重。 三国全都积蓄了多年的实力,实力相差是有的,却说不上太大。 最后都留下了一地的将士遗骨,心怀不甘的撤出了战场。 最后一个脚印又被天上朦胧的大雪给覆盖上了,逐渐的增厚,重新变成了白茫茫一片,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山海关鹰嘴岩,女皇伫立在鹰嘴岩之上,身着一身素白的锦衣,背后披着一袭厚重的雪白大氅,大氅之上的绒毛将女皇雪白的脖颈包裹的严严实实,随着寒风轻轻舞动,抚着女皇白嫩无暇的脸蛋。 小巧玲珑的莲足穿着踏云履轻点在鹰嘴岩岩口之上。 女皇手举淡白色描绘着寒梅傲雪的油纸伞,皓目清冷的眺望着山海关以南的方向。 慧儿同样举着一把素色的油纸伞,只不过相比女皇的目光,慧儿的眼神却打量着周围一片雪白的山海关,以防有什么不测发生。 女皇久久无言,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一样,就这样娇躯一动不动的屹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的雪花更大了,似乎要倾尽一年的存量一般,拼命的降着鹅毛大雪。 金国方向远远的出现了两个迎着风雪骑马赶来的黑点。 黑点有远见近,逐渐的变大,最终马蹄深入积雪之中停在了鹰嘴岩十几步之外。 正是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二十万新军大元帅耶律末两人。 两人望了一眼女皇屹立在鹰嘴岩之上的倩影,相视了一眼默默翻身下马朝着女皇走了过去,单膝跪地。 “臣完颜叱咤!” “臣耶律末!” “参见陛下。” 女皇犹如一个被伫立在雪中的冰雕一样,没有丝毫的动作,听到两人的说话声,皓目微微合眸一下,樱唇微启。 “耶律将军。” “臣在!” “你让朕失望了,柳明志还是带领大军撤逃出了我大金腹地,你没有完成朕的任务!” 耶律末脸色有些黯然,明志女皇看不到还是默默地点点头:“臣罪该万死,没有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臣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女皇终于有了动静,微微转首瞄了一眼耶律末。 “战后奏折呢?” 耶律末从衣袖里抽出一本精致的奏折举在手里:“臣早已经准备好了,陛下过目。” 慧儿极有眼色的接过奏折递到了女皇的玉手之中,一手接过了女皇手里的伞柄为其撑着油纸伞阻挡风雪的侵袭。 女皇接过奏折慢慢的翻看起来,良久过后女皇娥眉微蹙,闪过一丝遗憾之色,轻轻地合起了奏折交给了慧儿。 “起来吧!” “谢陛下开恩。” “皇叔也免礼吧。” “谢陛下!” 女皇缓缓转身走下鹰嘴岩望着耶律末。 “耶律爱卿,你是说你尚未与柳明志的中路大军遭遇上他就已经撤兵松州驻守了?” 耶律末脸色无奈的点点头:“正是,臣本来以为柳明志会借着咱们边城兵力空虚的时候趁势出击,一举拿下咱们尽半的边城,臣与隆昌副帅都将重心放在了吉州,兴州,代州三座城池之上。” “臣连派遣了数十路斥候不间断侦查,就连锦州都侦查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柳明志竟然会放弃攻下来的锦州,睦州,辽州,将所有的大军都集中在松州防守。” “等臣率兵赶到之后,柳明志已经在松州铸造了坚固的守城工事。” “臣攻城了一次试探敌情,直接折损了一万多将士,然后臣就遵照陛下的吩咐打算对其围而不攻,没想到刚刚退守下来还没来得及安营扎寨,准备防御工事他们五千兵马就出城袭扰了一次。” “经过短暂的交兵之后,借着漫天大雪柳明志实施了几次疲兵之策之后就发起了总攻。” “咱们的二十万大军都是新兵,被大龙兵马压着打,几乎一直处于劣势。” “后来大雪太大,柳明志借着雪慕格挡忽然撤兵回城了,臣本以为柳明志打算修整一番,没想到天一亮臣麾下的斥候回报,松州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柳明志以及近乎十五万大龙兵马已经不知所踪了。” “你为何不安排斥候夜间不间断侦查?这是你的失误!” “臣安排了,可是安排了数十个斥候全都回来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天一亮臣带兵进城才发现二十个我方斥候的尸体被扒光了甲胄丢在城门之下。” “臣这才明白,原来臣派出去的斥候全都死了,那些回来的斥候是大龙的斥候乔装打扮的。” “他们不间断的汇报城中的情况,说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大帐中灯火晦暗,加上一下子战死了数万将士,臣根本没有心思查看这些斥候的身份,因而被柳明志钻了空挡。” “等臣反应过来,松州早已经人去城空,只有被关押在校场之上的守兵还有被严令待在家中不准出来的百姓。” “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女皇脸色安静的沉默了片刻:“不是你的错。” “柳明志早就防着朕将他围困到我大金的腹地之中,柳明志正是害怕被围困住,导致孤立无援,所以才撤守松州。” “松州后方就是突厥草原的地界,一旦进入草原,他想撤谁也拦不住他。” “别说你,任何人也拦不住想要撤逃的十万铁骑,除非你派出近乎三倍以上的兵力围追堵截还有可能拦下他。” “就像他突袭突厥咄陆部的二十万大军一样,前后围追堵截才有可能将他留下!” “不过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不过无论因为什么,你都令朕失望了,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思索一下自己与柳明志的差距在什么地方!” “多谢陛下开恩,臣领旨谢恩!”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新军将士还离不了你的安抚,将他们暂时分批注入十二座边城之中。” “国战才开始而已,远远还没有结束!” “臣遵旨,臣告退。” 望着耶律末骑马远去的背影,女皇的目光放在了完颜叱咤身上。 “皇叔,辛苦了!” 定鼎 第一百四十九章后手 完颜叱咤惆怅的望着女皇:“老臣让陛下失望了,六十万大军近乎两月都没有攻破颍州城,反而折损了二十将士的性命,老臣无能啊!” “老臣本以为二十天就可以踏破颍州,大军直入,直接攻入大龙腹地,哪曾想连第一座城池都没有拿下,老臣羞愧矣。” “有负陛下的厚望了!” 女皇微微抬手摆了摆:“皇叔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朕从来没有期望,一次就能将大龙给攻下。” “大龙自李政一朝就开始休养生息,征兵备战,发展民生!” “算上李白羽一朝,大龙准备了将近四十年的光景才留下了这么大一份家底,互市为大龙积攒了家底,收服西域让大龙得到了源源不断的战马。” “柳明志更是令大龙得到了无数精良的兵器,尤其是火炮雷震子这种杀伤力骇人的火器。” “近乎休养了四十年才有这么一份丰硕的基业!” “四十年的底气仅仅一个月就想攻破,这不过是异想天开的想法而已。” “你能将颍州,济州,抚州重兵防守的城池攻打的破乱不堪已经算是难得了,已经不负我金国镇国王的名头。” “要知道,你面对的不是一群酒囊饭袋,而是号称百战精锐的北疆六卫,六个用兵如神的六卫大将军!” “张狂,南宫晔他们六个,随意拿出来一个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何况是合兵在一起。” “朕是自傲,但是朕不自负。” “朕知道大龙强于咱们的地方,也明白咱们与大龙的不足之处。” “咱们大金虽然逐渐的昌盛,尤其是借助互市的风头隐隐有了更上一层楼的态势,可是比起得利更大的大龙来说,咱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追赶。” “此次若非突厥自知也不是大龙的敌手,与咱们大金心照不宣的合兵一处,共同抵抗大龙的兵锋,仅仅依靠我大金单独面对大龙的百万雄师,定然危矣。” “仅仅是将士的兵备之上,咱们就差了大龙两个档次。” “知道朕为何要选择主动出兵吗?而不是被动防守。” 完颜叱咤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老臣应该明白陛下的用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猜测错了。” 女皇微微一笑:“应该是猜对了。” “此次国战,朕下旨主动出击,很多朝臣不解,认为据城而守,伤亡应该会比主动出击伤亡要小的多。” “他们想的也不错,占据城墙之利,确实可以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攻城一方的损失少说也要是守城一方的三倍左右,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而已。” “可是,这仅仅只是以前而已。” “皇叔啊,你老了,朕也不是风华正茂了,咱们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世道变了,变得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柳明志的出现,颠覆了很多人的认知,可是最后却都被柳明志用实力证明,他是对的。” “墨守成规本来就不是咱们大金的风格,否则先祖也不会提出以汉治汉,将咱们骑射的百姓变成了农桑种植的国家。” “正是因为如此,朕知道这个世道每天都在变,咱们也不得不变,不变就会越来越落后大龙。” “国力就会与大龙拉的更远。” “他们不了解大龙的火炮何等威力,但是朕了解。” “他们对大龙的火炮威力如何只是道听途说,朕却是亲眼目睹。” “百门火炮之威,胜于五万精兵啊!” “咱们兵临城下,进攻大龙城池,看似损失惨重,实则已经无形之中将大龙的火炮造成的破坏降到了最低。” “飞熊弄出火炮之后,朕近乎不眠不休的跟飞熊请教了火炮的一切。” “飞熊虽然讲了一大堆朕听不懂的东西,可是起码朕听明白了一些,火炮的威力便在于攻城。” “一炮下去城墙都要塌陷几个垛口,城门若是不用夯土,石块封死了,只要轰击到实处,不肖四五炮城门就会失守。” “正是因为如此,朕才选择主动出击,遏制大龙火炮的恐怖优势。” “否则,若是咱们被动防守,等候大龙兵马主动出击,攻击咱们的边城,以大龙火炮的威力,我十二座边城未必能支撑的了一个月,就会在大龙威力恐怖的火炮之下土崩瓦解,乃至最后彻底沦陷。” “故而,朕在书信上陈明利弊,孤身深入草原,对呼延筠瑶那个小丫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促成我两国合兵之事。” “是故!” “大龙面对我方两国合兵,不得不转守为攻。” “朕让你们出兵主动进攻,何尝不是以攻为守呢。” “大龙的火炮威力皇叔这次亲眼目睹了,要是咱们防守城池,让他们用火炮攻城,死伤的将士就不止二十万了。” “可能会全军覆没。” “亦可能直接亡国。” “朕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朕本来也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直至月儿上次从柳明志那边回来,口中一直嘀咕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朕听闻之下,深思熟虑才有了主动出击的念头。” “事实证明朕的决定对了,只要咱们的将士步入城墙一定的距离,大龙的火炮便形同虚设。” “如此一来,双方的实力便落到了相差不多的层次之上。” “此次你们虽然没有攻破大龙边城,可是你们同样是大功一件。” “因为你们托住了左中右三路大军进京勤王的时机,这才是此次国战最大的胜利。” “接下来就看李云龙这几个家伙如何了。” “朕暗中操作李云龙谋反一事,筹备了将近七年的时间,如今终于见到了成效,希望他对皇位的执念不会令朕失望吧!” “他们要是成功了,大龙最少要倒退二十年的国力,那个时候他们再强,也不至于将咱们拉的太远。” “天下一统想要一举成功是不可能的,大龙的国力强国咱们太多了,必须循环渐进,一点一点的蚕食大龙的力量。” “铜墙铁壁,往往都是从内部打破的!” “拭目以待吧,大龙只要一乱,国力必定衰退。” 完颜叱咤望着目含精光的女皇默默的点点头:“看来你并未忘记你当初的承诺,可惜颜玉这丫头嫁到突厥去了。” “否则若是你们姐妹两人联手治国,我大金的国力远远不止如此。” “只可惜你们姐妹二人无法联手,飞熊这小子又无心政事。” “金国的重担就要压在你们娘俩身上了。” “也不知道月儿这次去大龙,能不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女皇微微转身眯着皓目凝视着南方。 “朕相信她,月儿从来没有令她娘亲失望过。” “月儿的安危?” “万无一失!” “你这招后手并不高明,可是全天下也只有月儿能够胜任!” “确实不高明,万般无奈出此下策。” 定鼎 第一百五十章兵临城下 京城皇宫勤政殿。 禁卫军统领楚林甲胄齐全的跑进殿中。 李白羽坐在龙椅之上,眉宇间带着阴沉之色的望着跑进来的楚林,心底一紧,他知道几位兄弟给的期限已经到了。 位列两侧的文武百官同样如此,不好的念头一刹那涌上心头,与李白羽的想法不尽相同。 “启禀陛下,蜀王,庆王派将领在城下喊话,三天之期已到,陛下如果尚未考虑好退位让贤,就不要怪兄弟们不念手足之情,开始下令攻城了。” “大哥时常以仁爱之君标榜自己,想来决然不希望看到京城化为一片焦土,百姓陷入战火之中。” “既然如此,大哥就为京城的十万黎民百姓想想,战火一开,他们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仁爱之君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的百姓陷入战火,希望大哥不要做那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江山万里,未必有德者居之,有能者亦可........” “住口!” 李白羽眉头一竖,话音森冷的望着下面的禁卫军统领楚林。 李白羽心里清楚,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文武百官听的,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官员。 这番话一旦传入民间,再加上一些细作煽风点火,京城的百姓便会与自己离心离德。 这哪是劝降,劝自己退位让贤,分明是别有用心,蛊惑人心,打击士气。 楚林听到李白羽严厉的喝止声急忙停下来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右相童三思眉头微皱,手持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这是反贼蛊惑人心的计俩,臣建议陛下马上封锁宫门,除防守城墙将领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防止城中掀起流言,从而中了反贼的奸计。” 李白羽都能明白这些话语的意思,童三思这些两朝元老的老狐狸就更清楚李云龙,李柏鸿他们的用心了。 劝降是假,妖言惑众是真。 李白羽微微颔首:“老爱卿,此事就由你跟左相一起处置了,无论如何反贼在城外的喊话内容,不能传入百姓的耳中。” 魏永急忙站了出来与童三思同列而战。 “老臣遵旨。” 李白羽轻轻地点点头:“靖远候陈进陈爱卿,关宁候卢涛卢爱卿,清源候严本末严爱卿,壬威伯沈中沈爱卿听旨。” 武将一方十二卫大将军中三候一伯手持朝笏站了出来。 “老臣听旨。” 李白羽面色凝重的望着四人:“四位老爱卿都是先帝朝留下的顶梁柱,你们战功彪炳,威名赫赫,把守四座主城门的大任就交给你们了!” “朕,还有十多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就交到你们四位老爱卿的手里了!” “希望四位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靖远候四人相视一眼,眉宇间的忧色一闪而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臣等遵旨!” “老臣以性命担保,叛军想要攻入城中,除非从老臣的尸首上踏过去,否则老臣宁死不会下城墙。” “老臣附议,宁死不下城墙。” “老臣世受皇恩,唯有一死报国。” “死战,城在人在。” 李白羽取出四块虎符交给了大总管曾海,曾海接过虎符马上朝着龙台下走去,分别交给了关宁候四人。 李白羽静静地望着接过虎符的四人,脸色凝重的望向宫门。 “四位爱卿,拜托了。” “臣等告退!” 四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道了一声告退便急忙朝着殿外退去。 战事一触即发,刻不容缓。 四人从解兵架上取过自己的兵刃便朝着府中疾奔而去,前去着甲。 关宁候四人走后,李白羽望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兵部尚书宋煜。 “户部姜爱卿,兵部宋爱卿。” “老臣在!” “叛军围城三日,如今城中百姓肯定人心惶惶,有劳两位老爱卿统领兵部巡城司九卫,户部造籍室官员安抚城中百姓慌乱人心。” “只要百姓与守城将士齐心合力,城外的叛军不足为惧。” “无论如何,京师三城不能内乱,两位老爱卿,有劳你们了。” “老臣遵旨。” “报!启禀陛下,北疆金雕传书。” 福海肩膀之上站着一只金雕,手捧书信从殿后小跑了出来。 李白羽脸上一喜,刚想说呈上来,嘴唇一顿望着捧着书信的福海:“念!” “遵旨。” “吾皇在上,老臣有礼。” “得知五王谋反,老臣心中甚忧之。” “今北疆大雪降临,金国,突厥已撤重兵,战事已停,国门未曾失守。” “今,右路大军南宫晔部以派遣三万铁骑,左路大军以派遣中路大军柳明志麾下段不忍部六万铁骑火速进京勤王。” “中路大军兵马大元帅柳明志麾下宋清部留下半数人马收拾云州,甘州残局,已有三万铁骑星夜兼程,驰援京师,救驾勤王。” “中路大军统帅柳明志接到旨意,已从金国撤兵,千里奔袭京师勤王救驾。” “天寒地冻,若再遇降雪堵路,行军速度延缓几日尚难定论。” “老臣建议陛下封死城门,拖延时间,等待各路大军救驾。” “期限,四十天!” 福海话音一落,满朝文武有的激动,有的脸色难看。 十万禁卫军能否挡得住四十万叛军四十天的进攻真的很难言说。 虽然十万禁卫军都是精锐,叛军多为府兵居多,可是十万禁卫军精锐机会没有打过什么仗。 而武卫藩王麾下的叛军精锐十有八九都是见过血的精锐,如此一来禁卫军自然就落了下场。 四十天看似很短,若是朝中无事,对于文武百官来说四十天不过是可有可无,稍微找点乐子就度过了。 可是眼下局势紧张,城外有四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张牙舞爪。 这四十天对于文武百官来说犹如炼狱一般难熬。 李白羽接过福海手里的书信翻看了两下。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咱们能不能守住四十天?” 寿宁伯思索了一下站了出来。 “臣启奏陛下。” “准奏。” “陛下,我京师乃是重地,粮草之充足足以支撑十万禁卫军还有巡城司三万将士三年的用度。” “若是叛军没有攻城利器,以京师城墙之坚固,城外地形之复杂,想要坚守四十天不成问题。” 李白羽尚未来得及欣喜便眉头一凝:“寿宁伯,你所言的攻城利器是指?” 寿宁伯犹豫了一下淡淡说道。 “火炮!” 定鼎 第一百五十一章李白羽的决心 寿宁伯火炮二字出口之后文武百官微微有些哗然。 李白羽思索了片刻,眼神幽邃的扫视一眼下面的文武百官,目中尤其在将作监的几个官员身上停留了片刻。 满朝文武也随着李白羽的目光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将作监的官员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眼光,将作监少府监石城急忙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将作监除了出征所用陛下亲笔所批的火炮数目,绝对没有从将作监流出一门火炮。” 石城身后的一干将作监官员也急忙站了出来:“臣等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白羽微微松了口气,目光转向了宋煜。 “宋爱卿,兵部府库的火炮可曾有遗失?” 宋煜微微摇头:“除了左中右三路大军带走的火炮,府库尚有两百门火炮已经全部搬运到城墙之上防御叛军攻城,再无多余火炮。” “陛下可派人去城墙之上查验,老臣绝对没有批出一门多余的火炮。” 李白羽慢慢的坐到龙椅之上:“也就是说城外的叛军是不可能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了?” 宋煜本想说是,不过话到嘴边却犹豫的摇摇头。 “不好说。” 李白羽一怔:“何解?” “陛下明鉴,火**纸自定国公交道先帝手中已有五年光景,这五年时间里兵部,将作监无数的工匠接触过火炮铸造图纸。” “如今五王突然兵临城下,举兵谋反,必定是蓄谋已久。” “老臣很难保证,他们是否已经重利收买某些工匠得到了铸造火炮的图纸内容,从而私下偷摸铸造火炮。” “若是有匠人难以忍受利益驱使,泄露了火炮铸造的秘方。” “老臣看来,城外的叛军非但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而且不会少,少说也得二十门起步。” “至于威力如何,老臣就不好说了。” “将作监,兵部,工部的工匠虽然饷银不少,可是面对反贼重金许诺,难免不会动心。” “而且五位王爷身份特殊,稍微找点措辞或许就能套出来一些东西,到时候再稍加威逼利诱,根本不算什么太难的问题。” “如此一来,加上财帛动人心,工匠或许已经泄露了图纸。” 李白羽怔神了片刻,眼神惆怅的点点头:“朕明白了,朕会派人去查此事。” “如果城外叛军真的有火炮,朕会想办法去命人毁掉这些火炮。” “你与石爱卿派出一队人马彻查一下此事,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泄露了火**纸的制造图,一旦查实,按律处置。” “臣遵旨。” 李白羽屏息静听了一下依旧安宁的京城慢慢站了起来。 “诸位爱卿各司其职在勤政殿等候命令,稍后御膳房会有饭菜给你们送来,没有重要之事,希望诸位爱卿还是好好的待在勤政殿不要随意出宫的为好,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文武百官脸色复杂的点点头:“臣等遵旨。” “朕先去安排一下大内侍卫调查一下叛军的情况,有重要之事随时来御书房见朕。” “遵旨。” 大总管曾海追着李白羽的脚步朝着殿后赶去。 “陛下,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难道只能被动防守等候反贼攻城?” “要不要咱去通知一下老祖宗,让他出山相助,秘密潜入城外敌营,看看能不能擒贼先擒王?” 正在朝着御书房赶去的李白羽脚步一顿,脸色有些犹豫,望了一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的曾海微微颔首。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一定要小心安全,朕五位弟兄身边最少都有十个宗人府从小训练出来的高手保护,一旦失手,老周前辈纵然可以安然撤出敌营,可是却会激起朕那五位兄弟的凶性。” “加剧他们攻城的速度,到时候反而不美,告诉老周一定要见机行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要出手。” “咱知道了,陛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先去通知老周前辈一下吧。” “是,咱告退。” 李白羽望着曾海的脚步,加快速度朝着后宫走去。 “福海,传两位爱妃火速带着李涛,李晔,静瑶,芝瑶他们兄妹四个来御书房。” “遵旨!” 不肖盏茶功夫,陈婕,何舒两个已经被册封为贵妃的女子带着李白羽的四个儿女出现在御书房之中。 两女眉宇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显然虽然身在后宫,两女也知道了五王举兵谋反的事情。 “臣妾参见陛下。” “孩儿参见父皇。” “免礼,统统免礼。” “谢陛下!” “谢父皇。” 陈贵妃陈婕俏脸紧张的望着李白羽:“陛下,城外的情况如何了?五位皇弟他们决心要造反吗?” 李白羽惆怅的点点头:“情况一目了然,尤其是老二,老三垂涎皇位久已,朕本以为父皇大行之后朕顺天应人登基为帝,他们会彻底死心,纵然心有不甘也不会至李家基业不顾行大逆不道之举。” “可是朕错了,他们对皇位的渴望心思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得皇位誓不罢休,趁着百万雄师北出之际,后方兵力空虚之时举兵谋反。” 何舒担忧的望着李白羽:“陛下,局势如何,十万禁卫军能不能击退叛军?” 李白羽望着地图默默的摇摇头。 “尚未开战,结果如何谁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如今北征大军战事已休,此刻二十万精锐援兵正在火速赶往京师勤王救驾。” “四十天,只要能坚守四十天,等到大军赶来,一切就可以安定下来。” “四十天,怎么会这么久?” “妹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京城上空的天色,想来不出几日就能降雪,京城都快要降雪了,北地的情况可想而知。” “一旦大雪封路,四十天只怕都未必能赶得回来。” 听了陈婕的话何舒娇躯一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你传臣妾还有涛儿,芝瑶所来何事?是不是有需要臣妾协助的地方?” “臣妾一个妇道人家的弱女子,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臣妾可以将所有的珠宝首饰捐赠出来充当守城物资,打赏给将士们激励士气。” 陈婕忙不吝的附和着:“臣妾那边也有很多金银首饰,可以跟妹妹一样捐赠出来打赏将士,激励士气。” 陈婕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跟何舒争宠斗角的心思,全心的想着是怎么帮助李白羽平定叛乱。 皇帝的女人勾心斗角远超常人,可是大局观同样远超常人。 两女心里明白,若是李白羽的皇位都保不住,自己再眼热后宫之主的位置也是徒劳无功。 一旦叛军破城而入,别说后宫之主的位置,自己等人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两说。 “父皇,儿臣那里也有你打赏的金银,儿臣可以全部拿出来助父皇平叛。” “儿臣也有。” “儿臣也有!” 除了牙牙学语的小公主李芝瑶三个小家伙纷纷表示自己的孝心。 李白羽欣慰的望着两个妻子还有四个孩子,这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可惜不是时候。 李白羽苦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笑意,对着两女还有招招手。 “带着孩子们随朕来!” “是!” 李白羽一马当先的朝着御书房殿后走去,在两女诧异的眼神中推动了殿后的一个柜子。 一个隐秘的地道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出现在几人面前。 两女诧异的望着李白羽。 “陛下,这是?”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望着两女:“自修建皇城之时,便留下的以防不测逃生的密道。” “你们两个听朕说,朕会派忠心不二的大内侍卫秘密保护你们借着密道逃出城外。” “婕儿你带着李晔还有静瑶在侍卫的护卫下朝北方赶去,想办法与舅舅南宫晔还有定国公柳明志汇合。” “舒儿你带着涛儿还有芝瑶向西北而去,秘密与二姐李苒还有武国公万明亮汇合。”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他们的协助,我李白羽一脉一定会东山再起。” “陛下......” 李白羽抬手示意陈婕不必多言,从怀里取出一张圣旨,又从一旁的桌案赏拿起一个包袱一同塞到陈婕手里。 “见到妹夫柳明志之后,亲手交给他,如果朕遭遇不测,他看到圣旨就会明白怎么办了!” “陛下,咱们一起走吧,只要你还活着,等到与勤王大军汇合之后,咱们一样可以诛杀叛贼,夺回江山。” “你自己也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陛下,跟臣妾一起走吧,召回旧部,重整山河。” 李白羽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叹息了一声。 “婕儿,舒儿,谁都能逃走,唯独朕不能逃走。” “一旦京城失守,老二他们找不到朕的踪迹,肯定会屠戮百官还有百姓逼问朕的下落。” “朕走了,京城十数万百姓就全部都要陪葬,朕是一国之君,岂能让治下百姓惨遭屠戮。” “朕是不会走的,否则便有违父皇的厚望。” “李家只有战死沙场的英雄帝王,没有落荒而逃的亡国之君。” “李白羽宁死不让李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陛下.....” “走!不要有丝毫的犹豫带着孩子们离开。” “朕未必守不住京城。” “万一……” “朕决心已定,势与京城共存亡。 PS:晚上赶的回来还有一更,赶不回来明天五更起步! 定鼎 第一百五十二章御驾亲征 李白羽望着逐渐消失在密道之中的火光,眼光有些酸涩。 陈婕,何舒两女虽然因为后宫之主的位置没少私下里明争暗斗,可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的本能而已。 没有人不想自己的身份更加尊贵。 虽然如此,可是两女对待李白羽的感情确实做不了假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而且膝下都替李白羽育有一双儿女,加上李白羽的性情还算温和,如今依依惜别之下难免心中万分不舍。 两女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密道是皇帝专属的逃生密道,可是如今李白羽却将这个密道让给了妻儿。 心中诸多不舍,可是两女心中明了,自己身上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完成。 带着夫君的骨血与勤王大军汇合,在夫君万一不测的情况下在勤王大军的拱卫之下匡扶江山社稷。 李白羽轻抚了两下眼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开口:“李恭前辈!” 殿中横梁之上飘落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人,灰袍人落地之后静静地望着李白羽。 “陛下,有何吩咐?” 李白羽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密道:“一个时辰之后,把密道封死,以防万一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李恭眉头微皱:“陛下,老朽很佩服陛下的骨气,可是老朽还是建议陛下留一条退路,以待东山再起。” “他们举兵造反本就不得民心,万一城破之后,想来也不会随意逼问百姓陛下您的踪迹。” “否则一旦百姓心生反抗,他们得到了皇位却得不到人心,最后陛下正好借机再次取得民心,在大军的辅佐之下重新夺回江山。” “暂避锋芒人之常情,算不得亡国之君,陛下若是真的战死城墙之上,才是真的国破君亡!” 李白羽默默的摇摇头。 “前辈,你说的不错,反贼会在乎民心,可是却不会在乎百姓的生死,否则他们也不会造反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战火一开,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可是他们已经被皇位熏昏了头脑,朕一旦走了,他们会害怕朕召集旧部卷土重来,这个时候你觉得他们做出点有悖常理的行为会很不可思议吗?” “这.........” 李恭沉默了,他知道李白羽的意思。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是李云龙等人,攻破城墙之后对皇帝也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彻底的安心。 造反都造了,为了保住皇位逼出李白羽做出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留下文武百官抵抗叛军,朕却落荒而逃,再次夺回江山朕也失去了人心。” “最重要的,朕是正统之君。名正言顺,顺天应人从父皇手里继承皇位,朕没有理由逃走。” 李白羽脸色幽幽的叹了口气:“前辈的好意朕心领了,母后如今还在三妹府中居住,朕无暇顾及母后的安危,就有劳前辈多派遣一些人手照顾母后的安危了。” “虽然老二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连母后都容不下,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 “朕这几个兄弟的性情,从他们造反的那一刻,朕就一点都不了解了。” 李恭无奈的点点头:“既然陛下决心已定,老朽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希望陛下能够统帅三军将士,亲自评定叛乱吧。” 李白羽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殿中左侧的木架上放着一件威风凛凛的甲胄,看甲胄规模正是李白羽的甲胄无疑。 果不其然,李白羽走到甲胄面前开始宽衣解带褪去自己的龙袍,只留下一件蚕食织锦夹袄穿在身上。 李白羽轻抚着甲胄上面复杂精美的纹路叹了口气。 “这副甲胄从打造出来伊始朕只穿了一次,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穿了,想不到才登基为帝一年光景,就要穿着这副甲胄御驾亲征。” “真是造化弄人呢!” “来人!” 几个小太监慌忙跑进殿中恭敬的望着李白羽。 “陛下?” “替朕着甲。” “遵旨。” 甲胄越是精良,穿戴起来就会越繁琐,需要有人服侍着穿戴上,李白羽的帝甲更是如此。 在几个小太监有条不紊的服侍之下,盏茶功夫李白羽褪去龙袍变成了甲胄披身。 打眼望去,不知道这是当今天子的人,还真以为李白羽是一位能征善战的青年将军。 李白羽完美的继承了李政眉宇间的英武之气,除了略显有些稚嫩之外,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透漏着一股贵不可言。 李白羽接过太监递来的天子剑轻轻一抽,寒芒闪烁反射着灯火的光芒刺激的李白羽眼眸微微一眯。 李白羽猛然将剑刃插入剑鞘之中:“李川前辈何在?” “老朽在,请陛下吩咐。” “派出半数密探,调查叛军手中有无攻城利器,比如火炮,大行投石机,撞门车,所有的都要调查清楚。” “如果调查清楚,想办法瞅准时机,令叛军的攻城利器付之一炬。” “兵部府库有三箱定国公留下的雷震子,你奉朕的旨意调集来分发给谍影密探,让他们用这些东西毁去他们的攻城利器。” “老朽遵旨!” “陛下,叛军粮草?” 李白羽眉头一凝:“能毁去的话毁去一半即刻,如今天寒地冻,眼看就要降雪,若是此时毁去他们全部的粮草,虽然可能会乱了叛军的军心,令其炸营,同时也只会加重叛军背水一战的决心。” “先看一下战况如何吧。” “遵旨,老朽告退。” 所有人离开之后,李白羽提着剑望着墙壁之上李政英武的画像缓缓双膝跪了下去。 “父皇在天有灵明鉴。” “昔日儿臣在父皇面前发誓,绝不主动加刀兵与几位兄弟之身。” “然而至今,儿臣却不得已了。” “诸位皇弟贼心不死,趁机举兵兵临城下,行无道之举。” “儿臣若有幸平定叛乱,诛杀反贼,望父皇莫怪儿臣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之举。” 李白羽缓缓的吁了口气站了起来。 “儿臣告退。” 最后凝望了一眼父皇的画像,李白羽提剑龙行虎步的出了御书房朝着勤政殿走去。 盏茶功夫之后,文武百官愕然的望着甲胄齐全从殿后走出的李白羽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 “陛下,不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天子乎。” “陛下,有四位大将军督战守城,陛下怎可亲身涉险。” 李白羽举着天子剑横在面前。 “诸位爱卿无须多言,朝中诸事交由三位辅政大臣酌情处理。” “叛军兵临城下,朕身为一国之君,岂有龟缩不出之礼。” “天子,自然要有天子威仪。” “帝王,自然要有帝王之风!” “朕要御驾亲征,激励三军将士士气。” 定鼎 第一百五十三章鼓舞士气 李白羽力排众议,否决文武百官的劝说,在一百大内高手的护卫之下骑马出了皇宫,朝着京城外城城墙赶去。 望着空荡荡的街头,李白羽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里本来应该是全天下最繁荣昌盛的地方,商旅络绎不绝,百姓穿梭不息。 大街小巷都是叫卖的吆喝声,一片盛世王朝的景象。 可是如今因为五王骤然起兵谋反,本来应该是天下最繁荣的地方变得人迹稀疏。 偶尔有些精壮的汉子出现街道之上,怀里抱着米袋谨慎的望着周围,快速隐入小巷之中朝着家门赶去。 无一例外都是比较精壮的青年人出现街头。 李白羽心里有些苦涩,百姓已经开始屯粮了。 他们或许支持自己的正统帝位,可是却不认为自己能守住京城不被叛军攻入进来。 百姓的眼中没有府兵不府兵的看法,他们只知道城外五王的叛军足足有四十万兵马,而京城的禁卫军却只有十万,加上巡城司三万武卫也不过十三万兵马。 十三万对四十万,百姓会下意识的选择四十万人。 纵然城外的精锐只有十五万人左右,可是百姓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连百姓都不认为朕能守住皇城了,朕真的很失败啊。” 大内侍卫都统领常客默默的望着神色有些低沉的李白羽。 “陛下,不要气馁,臣说句不恭敬的话,陛下登基尚短,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不如先帝根深蒂固。” “只要此次评定叛乱,陛下的威望便会在百姓心中提升一大截。”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陛下若想像先帝一样威加海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李白羽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天子剑点点头:“朕明白了,先去南门吧。” “得令。” 不肖半柱香功夫,李白羽在一百大内侍卫的护卫之下登上了京城南门的城墙。 正在布置防御工事的关宁候卢涛听到亲卫的传讯,急忙朝着城门楼梯迎了过去。 “臣卢涛恭迎陛下。” “关宁候,守城为重,不必拘泥于虚礼,快起来吧。” “谢陛下。” “陛下,城墙之上不安全,陛下不坐守皇宫怎么到这里了,一旦叛军攻城,流矢漫天,臣无法顾及陛下的安危,万一伤了陛下的龙体,臣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回宫吧,你在这里老臣不但会束手束脚,而且老臣没办法跟朝中同僚交代啊。” 李白羽扫视了一眼城外遍地梁莹的叛军营寨,眼眸微缩着摇摇头。 “关宁候,你们四位老爱卿为国征战,朕尤其坐守皇宫之礼。” “朕要与你们一同守城,激励三军将士士气。” “你放心,朕居于城楼之上,绝对不会干涉你指挥将士防守的行为。” “朕知道,打仗这方面朕经验不足,朕只是想与将士们同在。” “让城外的乱臣贼子看看,他们造反的天子不是一个胆小怕死,龟缩不出的昏君。” “你放心守城便是,朕上去了!” “这.....” 关宁候卢涛还是有些犹豫,实在是李白羽的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出了事情自己怎么能安心指挥将士守城。 望着卢涛有些犹豫的脸色,李白羽挺直胸膛取出传国玉玺托在手里。 “关宁候卢涛听旨!” 卢涛一怔急忙单膝跪地。 “臣卢涛听旨。” “朕此次御驾亲征,居于城楼督战,若不幸遇流矢加身,卢爱卿不必惊扰,安心守城。” “朕可战死,但城池不可丢失。” 卢涛虎躯一震,望着李白羽决然的脸色默默的点点头。 “老臣卢涛领旨。” 李白羽重重的点点头,朕登到城楼之上观战了,你继续布置防御工事吧。 “老臣遵旨。” 随着李白羽登上城墙,皇帝御驾亲征登临城门的消息不胫而走。 南门城墙之上的两万多禁卫军动作整齐划一的齐齐单膝跪地朝着李白羽行礼。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白羽扫视着士气激昂,毫无因为城外有四十万叛军而畏惧的禁卫军将士缓缓登上城楼下的高台。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众将士,朕有礼了,谢谢你们为国守城。” “藩王无德,骤然起兵,造反欺君行无道之举。” “此乱国之举,人神共愤,天地可诛,朕登基大宝,临阵不足。” “有劳将士们为国平叛了。” “朕金口玉言,在此立誓。” “斩叛军首级十人乃以下者,赏银百两,有官职者官升一级,无官职者加官。” “斩叛军首级二十人乃以下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斩叛军三十以上五十人者,赏银万两,进爵。” “斩叛军首级百人者,封伯赐府邸。” “生擒李柏鸿,李云龙,李云平,李擎,李智者,赏黄金万两,加万户侯!” “为国战死者,子孙承接战功,进爵,封伯,加万户侯一成不变,抚恤银两加一倍。” “此战朕亲自督战,有功必赏。” “你们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朕看看你们的本领。” “禁卫军者,定天下安宁。” “朕与你们同在。” 随着李白羽的话语传遍城门,四处城墙之上忽然爆发出震天彻底的喊声,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万岁,万岁,万岁。” “杀敌立功,杀敌立功,杀敌立功。” 骤然传出的呼喊声令城外正在修整的叛军为之一怔,下意识的朝着京师城墙之上张望过去。 不知道为何一直安静的城墙为何忽然传入如此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城中的百姓亦是纷纷打开窗户张望起来,他们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战意从城墙之上笼罩着京城外城,内城,皇城之上。 正在大帐中观看地图,制作攻城计划的李柏鸿兄弟四人眉头一凝,瞳孔紧紧一缩,下意识的往京城方向瞥了一眼。 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 事情,似乎有些出乎预料。 唯有老四李云平依旧波澜不惊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端着茶水轻轻地品尝着。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谁也不知道李云平在想着什么事情。 城墙之上的呼喊声逐渐的平息了下去,李白羽缓缓登上城楼朝着城外张望而去。 常客极有眼色的将千里镜递到了李白羽手中。 李白羽举着千里镜望去。 望见叛军大营旗幡之上伐无道,清君侧的旗号眉头微微皱起。 “哼,真是当了反贼还想自立牌坊。” 定鼎 第一百五十四章钱能通神 李白羽端坐在城墙之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影。 随着李白羽鼓舞士气之后,城墙之上的禁卫军精力十足的开始往城墙之上搬运防守的物资。 一捆捆羽箭搬运到城墙之上分发到弓箭手的箭囊之中。 炮弹也被训练熟悉的将士一颗颗塞到炮筒之中,随时可以点火开炮。 虽然面对城外四十万敌军,可是城墙之上的十万禁卫军却没有丝毫的怯战模样,全部将城外的叛军当成了加官进爵的战功对待。 本来士气低糜的京城在李白羽登上城楼的一瞬间变得天壤之别。 李白羽鼓舞人心的手段可见一般。 李白羽心知,自己登上城墙不但可以激励士气,还可以起到督战的作用。 只要自己在,三军将士就会奋勇杀敌,到时候纵然因为叛军声势浩大造成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三军将士士气大跌,有自己坐镇,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扭转过来。 望着有条不紊准备防御工事的三军将士,李白羽心中的底气逐渐的增加了起来。 坐了一年的皇帝,李白羽也明白,有时候只靠仁义道德是做不好一个皇帝的。 必须恩威并施才行。 “陛下,咱回来了。” 李白羽望着突然登上城楼的大总管曾海微微颔首。 “如何了?” 曾海也不避讳周围的大内侍卫,能被李白羽带在身边的大内侍卫都是值得信赖的忠心之人。 “老祖宗已经离开了先帝的陵寝出城潜伏了,只要有机会便会为陛下解决麻烦。” “不过听老祖宗暗中跟咱传回来的消息,几位藩王似乎招揽了不少武林高手收为己用,短时间内老祖宗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无妨,朕理解老周的难处。” “他们既然举兵谋反,肯定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陛下圣明。” 肃杀安宁的京城外忽然传出了沉稳的号角声,打破了京城内外的平静。 曾海一怔急忙朝着城外张望过去。 “陛下,叛军开始点兵了。” .......... “小妹,你怎么来了?” 柳颖扫视了一下四周,莲步轻移施施然的坐到了柳之安对面的石凳之上。 望着脸色平静,显得波澜不惊,举着一杯茶水细品慢尝的柳之安柳颖娥眉微微蹙起,美目中带着淡淡的疑虑之色。 望着柳之安递到自己面前的茶水,柳颖接过来浅尝即止,润了润喉咙便搁置一旁。 “大哥,城外叛军声势浩大,具体战况如何不开战还无法断定,你竟然还有心思品茶?” 柳之安把玩着茶杯眉头一挑,淡淡的望着柳颖:“不喝茶大哥应该干什么?大哥我手无缚鸡之力,总不能让大哥帮着陛下守城去吧?” 柳颖微微摇头:“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志儿与蜀王的恩怨城中人尽皆知,万一不幸城破,以蜀王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带着家人撤出城外暂避战乱吗?” “你想过没有,陛下守住京城还好,万一京城被叛军攻陷了,以李云龙对志儿的怨念,肯定会充入柳家来捉拿你们要挟志儿。” “小妹听说,志儿这孩子如今也在千里援驰京城,救驾勤王。” “一旦你们落在李云龙手里成了人质,志儿就会束手束脚。” “趁着现在尚未开战,你应该马上带着嫂子还有几个侄媳妇跟孩子们离开京城,暂避锋芒。” “以柳叶的实力现在带你们逃出城还不是问题,一旦开战了,京城被叛军团团围住,想走都走不了。” 柳之安望着俏脸焦急的柳颖嘴角微微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随即不慌不忙的提壶给自己斟茶。 “逃?” “为什么要逃?” “几个小孩子的打闹之举而已,老夫还不至于落荒而逃!” 柳颖不解的望着柳之安老神在在的模样,此时此刻她实在想不通柳之安在想些什么。 “大哥,这个时候不是自负的时候。” “京城,始终是李家的地盘,咱们埋在京城之中的暗桩面对城外的大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柳家人口众多,你照顾的来吗?” “志儿跟李云龙的恩怨是直接恩怨,不可不防啊。” “小妹虽然出自柳家,可是现在却是云家之人,云家与这几位反王从来没有任何恩怨。” “无论他们谁坐皇帝,都离不开北疆六卫的支持,他们不敢动小妹,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因为志儿的缘故动你们。” “到时候就算三公主出面也保不住你们。” “现在走,为时不晚。” “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柳之安再次喝干净杯中茶水,伸了个懒腰。 “你见过大哥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 柳颖一怔。 “大哥,你.........” 柳之安慢慢站了起来,轻轻的抬手拍了拍柳颖的香肩。 “放心,李云龙这个小崽子还不敢动老夫。” “放心吧,志儿在不在家,柳家有我柳之安在,天都塌不了。” “如你所言,万一不幸京城被攻陷了,无论他们谁坐皇帝都不敢动老夫。” “否则,他们会看到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几百万百姓揭竿而起。” 柳颖娥眉一凝,惊愕的望着柳之安:“大哥你不会是?” “你猜的不错,现在柳家以及依附柳家的所有商户都收到了一封书信。” “老夫一声令下,长江以南所有的粮食都会付之一炬。” “你就是手捧一块金砖,都别想买到一石粮食。” “百姓没有粮食,下场你不会不明白吧。” 柳颖怔神了片刻默默的点点头。 “小妹懂了,小妹先回去了。” “急什么,你嫂子亲手做了点糕点,尝尝再走。” “嗯,我去找嫂子了。” “去吧!” 柳颖走后,柳之安再次品尝起茶水来,不时的瞄上一眼三公主院落轻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远悄然走到柳之安身后行了一礼。 “老爷,城西的你让老奴买下的宅子里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挖通了一条数里地的密道直通城外苗家村后的山林里!” “一旦有意外,随时可以撤离京城。” “知道了!” “钱呢,不能通神却可以干到神都干不了的事情,柳远,你说这话说的对吗?” 柳远一怔,低头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老奴更相信钱能通神。” 柳之安放下茶杯背手缓缓朝着内院走去。 “通神就通神吧,反正老夫别的不信,一辈子只信一个字。” “钱!” 隆隆隆......... 城外忽然想起了战鼓声,柳之安轻轻一瞥叹了口气。 “李政,你教的好儿子啊!” 定鼎 第一百五十五章也是能打的 京城外叛军大营。 李柏鸿,李云龙,李擎三人谁都不愿意分开兵马各自攻击一面城墙。 唯恐彼此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最后只能商量一致,各出一队兵马齐齐攻击京城南门。 随着三人的命令下达,一万精兵,四万府兵在战鼓混合着号角的信号中开始缓缓朝着城墙逼近。 发起试探性攻城。 攻城的四万府兵相比身后的一万精兵虽然人多势众,可是府兵被张狂,南宫晔这些边军大将军称之为酒囊饭袋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四万人的阵型拉开,战阵的混乱程度虽然说不上一塌糊涂,可是也有些辣眼睛。 若是能凑够四十万精兵,想来李柏鸿兄弟几人也不想聚集这么一干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多少的府兵攻城。 好在几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些迫于威胁,背上叛军名头的府兵只不过是炮灰而已。 目的自然是消耗城墙之上的守城物资,为后方的精锐之师铺路而已。 府兵们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无可奈何。 身后的反王用计谋令自己等人背上了叛军的名头,名字出在了军册之上,不跟着造反都不行。 一旦背上叛军的名头,按照大龙律全家株连。 有些心思愚钝的府兵还想劝说统领将军悄悄的跟京城中的李白羽联系。 只要陛下愿意赦免他们的罪名,他们马上可以倒戈相向,帮助李白羽平乱。 可是这么心思单纯的府兵也只是少数而已。 大部分府兵心里都明白,身后的一万精锐之师不仅仅是攻城那么简单,还起到督战的作用。 一旦自己等人心怀不轨,尚未被京城的禁卫军斩杀,就会被后方的一万自己人跟射杀个差不多了。 谁敢停滞不前,没开始攻城就会先被自己人杀了。 最终的是这个时候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不敢保证身后的藩王有没有安插人在自己身边。 不敢轻易同意这件事情。 尤其是没有人敢出来挑一个大旗,最终所有府兵只能随波逐流下去。 从众心理的可怕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身后的战鼓声越来越密集,到了差不多的距离四万府兵开始举着盾牌,扛着云梯朝着高大的城墙冲锋而去。 叛军只从一面攻城,其余三处城墙之上的禁卫军也开始在留下一队兵马之后朝着南城门支援过来。 关宁候卢涛望着距离城墙还有百步左右的叛军手里的令旗猛然一挥。 “擂鼓。” “开炮!” “投石机,八牛弩,放!” 随着卢涛一声令下,城墙之上的战鼓声直冲云霄而去。 五十门火炮传出震耳的响声,炮弹朝着城外的叛军激射而去。 一时之间,叛军尚未攻入城下便被远程利器轰击的人仰马翻。 炮弹爆炸掀起的烟尘都挡不住城墙之下的惨叫声。 李白羽望着镜筒中叛军死伤惨重的模样,虽然心疼这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将士,可是心里却无比的痛快。 既然选择造反,就要有战死的准备。 “老曾。” “咱在,陛下您吩咐。” “派遣一批大内侍卫从东西两面城墙用绳索下去,想办法在叛军大营之中宣布,只要是受威逼参与造反的将士,朕都不会与他们计较,赦免他们无罪。” “若是能帮助朕拨乱反正,朕如何重赏禁卫军,对于他们的赏赐便同等对待。” “咱遵旨!老奴告退。” 曾海走后,李白羽眼眸微眯凝望着城外的叛军大营。 “老二,老三,你以为只有你们会使用攻心计吗?朕一样会用。” “只是朕做不到你们一样狠辣,朕言出必行,有功必赏。” 卢涛望着被一万精锐只是逼着顶着炮火继续攻城的叛军目测了一下距离,感觉到大致不差的时候手中的令旗骤然一挥。 “放箭,仰射覆盖,三发连射!” “雷石滚木预备。” 听到命令,早就弯弓搭箭的禁卫军将铁胎弓拉了个半月,手里的箭矢破空而去。 眨眼间,本就阴沉的天空在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之下更加阴沉,城墙之外短时间阴暗了下来。 然而令卢涛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本以为三波箭雨覆盖,城墙下以酒囊饭袋著称的府兵会在箭雨的射击之下死伤惨重,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卢涛的预料。 三波箭雨覆盖而去,只见城墙之下的府兵三五成群的缩在一起,依偎在盾牌兵的后面躲避箭雨。 有的甚至放下兵刃抱头蹲在地上,箭雨的射中范围大大的缩小了。 因为是仰射,箭雨下落的速度到了一定的范围之后余势便小了许多,不慎被射中的也只透过府兵的甲胄并未造成什么重伤,射到头盔之上的箭矢更是被远远的弹开。 三波箭雨覆盖下去,直接被箭雨射杀的府兵相比四万大军来说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卢涛怔神了片刻,眉头紧紧皱起,怕死竟然怕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卢涛举着手里的令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令放箭。 弓箭的威力便在于覆盖性射击,大面积射杀敌人,城墙只有这么大点地方,仅仅靠一批弓箭手瞄准点射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叛军一万精锐也愕然的望着前军中军府兵的情况,本想着挥着刀再次驱赶他们攻城。 李云龙麾下的统领将军卢贵转了转眼眸,想起殿下交代的消耗城中物资的命令,拦住了准备上前催促府兵攻城的亲卫。 “不用催促,让他们自行攻城。” “笨还笨出好事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让他们自行攻城!” “得令!” “大将军有令,尔等相互配合,自行攻城。” 卢涛张望了一下城墙之下又开始缓缓逼近的叛军深吸了一口气,稍加思索手里令旗狠狠麾下。 “三段式平射,弓箭手分为三队,依次射击。” 得到卢涛的命令,弓箭手开始变换阵型,摆列三队。 一队弓箭手探出城墙垛口平射之后马上撤退,由第二队射击。 如此一来,府兵的伤亡便大大的在卢涛的预料之内出现了大片的伤亡。 叛军大将军卢贵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猛然一挥令旗。 “投石机,床弩还击,弓箭手放箭压制城墙之上的弓箭手。” 数不清的石块,弩箭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 “躲避投石机,床弩!” “炮兵,调转炮口,轰掉他们的投石机,床弩。” “雷石滚木,投。” 常客手持雁翎刀用巧劲劈开一块不大不小朝着城楼飞来的石块,脸色担忧的望着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李白羽。 “陛下,先撤到城下吧,别被流矢误伤了!” 李白羽缓缓抽出森冷的天子剑站了起来。 “天子怎可后撤,有失威仪。” “朕自幼也习武傍身,待会留下十人守护朕即刻,你带队下去帮助关宁候杀敌。” “陛下!” “这是圣旨。” “臣遵旨。” “弟兄们,跟本统领去平叛!” 李白羽挥了挥手里的天子剑望着朝着城墙飞来的箭雨挥舞起来。 数支流失被李白羽随意劈开。 李白羽微微的吐了口气! 朕也是能打的! 定鼎 第一百五十六章给口吃的(月票加更) 卢贵下令压制城墙之上弓箭手的命令一下,城墙之上的箭雨稀疏了不少。 府兵们开始扛着云梯朝着城墙下冲锋过去。 当啷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的云梯依附到了城墙垛口处,刀盾兵举着盾牌开始朝云梯上攀爬而去。 城墙之上禁卫军投下的雷石滚木,掺杂着散发着恶臭的金汁再次令城墙之下响起密密麻麻的惨叫声。 “弓箭手伺机射杀城外叛军的中军将士,雷石滚木节省使用,长枪兵上前!” 片息之间,已经有数不清的府兵刀盾兵举着令牌爬上了城墙。 他们尚未来得及高兴,迎面而来的便是四五支枪尖穿入胸膛。 惨叫一声便朝着城墙下跌落而去。 城墙下城门的撞门声响起,卢涛脸色没有丝毫的惊变,有条不紊的指挥者禁卫军攻击爬上城墙的叛军。 城墙之下,一个身形轻快的传令兵跑到卢贵面前。 “报,启禀大将军。” “城门声音城门,撞门车撞上去纹丝不动,想来不是用夯土就是用砖石从城门洞封实了,想要破城只能从城墙之上杀进去了。” 卢贵毫不意外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战况点点头:“果然如王爷所料,陛下是打算封城死守了。” 卢涛一刀斩下去一个爬上城墙的叛军,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城外的情况。 望着城外的将旗,卢涛将朴刀入鞘:“亲兵,取本将军的大黄弓来。” “得令!” “将军,你的弓箭!” 卢涛接过弓箭便开始弯弓搭箭,瞄着将旗下的卢贵手里的箭矢微微一松便离弦而去朝着卢贵激射而去。 正在跟传令兵交代攻城计划的卢贵心头一凉,下意识的弯下腰,一支特质的木羽箭从卢贵直立之时的脖颈处轻轻的飘过,无力的落在地上。 “保护大将军!” 周围的亲卫发现了不对劲,马上将卢贵围了起来。 卢贵眼神阴翳的直起身子,瞄了一眼城墙的位置,回头望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木羽箭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还好距离远,箭支劲道不足,若是床弩本将军十有八九要交代这里了!” “传令!” “攻城车拉开距离,防止守兵炮火轰击,依次向前推进,压制城墙之上的禁卫军!” “得令!” 卢涛遗憾的将大黄弓丢给了亲卫,扫了不远处的火炮一样走了过去。 拍了拍炮兵的肩膀:“兄弟,能不能用火炮轰击到那片将旗之下的人?轰到了本将军给你记二十人的功劳!” 炮兵眼眸一亮,弯腰观望了一下卢贵将旗的位置失落的摇摇头。 “将军,距离太近了,炮弹从这个角度打出去最少要飞出叛军将旗五十步之外,将旗设置在那个地方,想来就是防着咱们的火炮的。” 卢涛拍了拍带着余热的炮筒叹息了一声:“威力没的说,绝对的强悍,就是太笨重了,局限太多。” “什么时候能小到拿在手里开炮就好了,跟弓箭一样轻便灵活,到时候想打哪里打哪里!” 柳大少若是在此,肯定惊奇的望着卢涛不成,想法够前卫。 可惜本少爷已经造出了燧发枪,而且还有连发枪,你灵感来的太晚了。 没办法弄死叛军主将,卢涛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根据变化指挥禁卫军还击。 这一打就是数个时辰,打到了天色黯淡。 叛军大营开始响起退兵的号角声。 京城城墙之下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在号角声中攻城叛军开始入潮水般退去。 卢涛抹去朴刀之上的血迹,拿过一旁长枪兵手里的长枪,枪尖指着云梯用力一挑,手背筋脉膨胀,依附在城垛之上的攻城云梯便被挑落一旁,顺着城墙滑落下去。 “将受伤的弟兄们抬到城墙之下让军医救治去。” “得令!” 望着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卢涛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感。 这都是大龙的将士啊,他们本该跃马扬鞭,北出关外杀敌报国,可是如今却走上了手足相残的地步。 卢涛叹了口气:“怪你怪你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吧!” “先帝留下的盛世山河,却被几个宵小给破坏了,真是参天无言。” “本来跟老兄弟谈论起金国多年前的叛乱一事,聊起来还津津有味,如今轮到了自己身上,才切实的感受到无奈跟心痛。” “都是我大龙的好二郎,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亲卫!” “卑职在。” “喊话城外叛军,让他们前来收尸。” “得令。” 卢涛将佩刀插入鞘中,缓缓的朝着城楼之上登去。 望着静坐在椅子上的李白羽,卢涛单膝跪地行礼一礼。 “老臣不负陛下厚望,第一天守住了。” 李白羽急忙站起来搀扶起卢涛:“老爱卿辛苦了,以后不必多礼。” “战场之上这些虚礼就不必拘泥了。” “战况朕都看到了,这只是垫脚石的府兵,攻势就如此猛烈了,真不知道一旦叛军精锐开始攻城,又会怎么样的惨烈。” 卢涛老眼一暗,似乎有些追忆。 “陛下是没有见过边军的战斗,那才是惨烈,片息之间就是上千人的伤亡。” “看天色,今天叛军是不会攻城了,陛下先回宫歇息吧,城墙交给老臣四人就行了。” 李白羽默默的摇摇头。 “朕要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直至叛乱停息!” ........... 大龙明州,战乱,叛乱都未波及之地。 “哎呦,肚肚好饿哦!” 小可爱无力的趴在马背之上,掏出了腰间的荷包朝着手心倒了倒。 结果倒了半天也没有倒出来一个铜子。 望着逐渐暗淡的天色,小可爱盯着逐渐收摊包子摊的老板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老女人,也不知道多给一些银子当盘缠,你让月儿一路要饭赶到大龙京城吗?” 酒香菜香味道从街道两旁的酒楼飘了出来,小可爱耸了耸鼻尖一把捂住咕咕叫的肚子。 将空荡荡的荷包塞进怀里,小可爱翻身下马朝着一个尚未没有收摊的算卦摊位走了过去。 小可爱比手画脚的跟中年文士老板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半柱香功夫中年文士一脸心疼的望着小可爱,将一张上好的宣纸还有笔墨恋恋不舍的交给了小可爱。 大龙逐渐兴盛,寻常人也能用得起宣纸了,可是也不至于到了随意挥霍的地步,中年文士难免还是有些心疼。 盏茶功夫小可爱跟中年文士鞠了一躬,牵着坐骑朝着一间规模浩大的酒楼走去。 拴马桩之上小可爱拴住了坐骑,揉了揉咕咕叫的小肚子叹了口气。 “早晚暴露都是暴露,早暴露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二白,你等一会,姐姐一会就回来了!” 战马打了个喷嚏,蹭了蹭小可爱的衣袖。 小可爱拍了拍马鬃,深吸一口气举着宣纸朝着酒楼中走去。 不大不小的宣纸之上写着两行秀挺有力的楷书,下面还有一个精致的玺印。 盏茶功夫,小可爱小嘴里咬着一只鸡腿被一个少年推了出来。 “小妹妹,你说你是金国皇帝哥哥都信,快走吧,让我爹看到了你就吃不了鸡腿了!” 小可爱无奈的举着手里的宣纸,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 “大哥,你错过了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你子孙知道了这件事,坟头都能给你刨了你信吗?” 少年无奈的望着宣纸上的内容,轻轻的挥挥手。 “走吧走吧,这机会留给别人吧!” 小可爱俏脸窘迫的望着宣纸上自己亲笔所书的内容摇摇头,原来世上还真有不爱荣华富贵的人啊! “本姑娘,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 “饿。” “给口吃的。” “回国!” “封大将军!” 定鼎 第一百五十七章但愿朝阳长照我土 “王爷有令,第一个攻上城墙的将士赏黄金万两,加官进爵。” “活捉昏君者,赏黄金十万两,封万户侯。” 李云龙麾下大将军,卢贵,江州,李柏鸿麾下大将军陈猛,金青,李擎麾下大将军吴仁浩,薛平芳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朝着城墙指着。 指挥着三军将士开始朝着再次攻城。 城墙之上李白羽的甲胄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头上的头盔也不知所踪,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手里的天子也沾满了叛军将士的鲜血,剑柄之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到发黑。 听到城外再次响起发起进攻的战鼓声,李白羽扶着城垛缓缓站了挺直胸膛,轻轻地抚去城墙之上的积雪嗤笑一声。 “大年初一竟然都不休战一天,你们是有多渴望这把椅子啊。” 清源候严本末,关宁候卢涛从两侧朝着李白羽飞速跑来。 “陛下,叛军又发起进宫了,一定要小心。” 这些天城墙之上所有的将士都知道自己的陛下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而是一个上了五品的小高手。 明知如此,严本末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李白羽的安危,跑过来再次劝诫李白羽不要掉以轻心。 李白羽用手里的天子剑拄着城垛,凝望着缓缓朝着城墙下逼近的叛军。 “两位爱卿,多少天了?” “回禀陛下,二十三天了,咱们抗住二十三天了,还有十七天勤王大军就能赶来了,咱们一定可以守住京师,等援军到来平叛。” “今天是朕登基一年的日子,本该圆满庆祝佳节,没想到却要在城墙之上浴血杀敌,真是毕生难忘的一天。” “禁卫军将士还有多少?” 卢涛,严本末两人一怔,脸色既是悲痛又是伤心。 “五万七千多人,还能战斗的就剩四万多人了,若非老天不定性的下了七天的大雪,让叛军无法攻城,只怕现在顶多还有四万兄弟。” 李白羽虎躯一震,惨笑一声:“叛军还剩多少?” “二十万左右,府兵伤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精锐之师了,十三天,咱们应该能扛得住。” “陛下请放心,老臣就是战死也会把陛下您送出城外,只要与勤王大军汇合,陛下一定可以夺回江山社稷。” 靖远候陈进持着刀剑跑了过来:“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宋煜宋大人统领三万巡城司将士登上城墙了,他们已经入驻西城门了!” 李白羽缓缓吁了口气:“又多了三万将士守城,又增添了三成胜算啊。” “敌军进入射程之内了。” 随着瞭望手的喊声,城墙之上马上戒备起来。 李白羽站在一旁等候三位金经百战的老将军下令。 卢涛身为南城门的守将,当仁不让的挥动了手中的令旗:“扯掉火炮之上挡雪的皮毡,开炮。” 清源候严本末,靖远候陈进也朝着各自的位置跑去指挥将士守城。 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丝毫的大意。 这次的进攻气势比起前几次来凶猛的太多了,正如卢涛他们所说,剩下的都是精锐了。 好在叛军除了投石机之外,二十多天以来并未使用火炮这种攻城利器,这不得不让城墙之上的禁卫军松了一口气。 相比先前的府兵,此次攻城的大军面对城墙之上轰下来的炮弹没有丝毫的停滞,完全不要命的发起冲锋。 虽然死上惨重,可是气势却远超那些府兵身上的气势。 “弓箭手,三发连射,箭雨覆盖。” 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城外的叛军破空而去,叛军的刀盾兵马上举着盾牌开始防御。 城墙之上的箭雨刚刚结束,城下的叛军弓箭手马上开始还击,城墙之上不间断的出现了中箭惨叫的声响。 箭雨结束的一瞬间,云梯,攻城车开始出现在城墙之下下,乌压压的叛军开始挥舞着兵刃朝着城墙之上攀爬上来。 “金汁,火油准备,烧了他们的攻城车还有云梯。长枪兵预备,随时杀敌准备。” “报,雷石滚木所剩无几!” 李白羽眉头一凝:“卢爱卿,传令辅兵将士拆卸内墙城梯城砖充当雷石滚木。” 卢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遵旨。” 火油倒在云梯之上的一瞬间,禁卫军马上举起火盆里的火把引燃了上去。 微微一触碰就是熊熊大火顺着云梯燃烧了下去,尚在云梯之上的叛军来不及撤退就被火势包围了进去。 “朝着城下叛军泼洒火油,放火箭。” 不少将士捧着坛坛罐罐泼洒着火油,随后将坛子朝着城下砸了过去。 许多来不及收回身子的禁卫军直接被城墙之下的压制箭雨透体而过,当场毙命。 继而城墙上的火箭覆盖了下去,火箭刚刚落地,马上引燃起了无数的烈火。 护城河河面之上也烧起了大火,那是火油漂浮在水面之上的缘故。 一道绵延不绝的火光彻底隔绝了城外叛军攻城的脚步,不少叛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火光之中打滚惨叫的弟兄被活活烧死。 退兵的嚎叫再次从城外叛军大营响起。 叛军一边防备着城墙之上的箭矢,一边缓缓撤退。 叛军撤退的一瞬间,数不清的青砖被辅兵搬运上了城墙。 望着城外退兵的叛军,李白羽用披风抹干净天子剑之上的血迹,倚靠着城垛滑坐在城墙之上。 又抗住了半天。 “报,火油不多了。” “报,箭矢顶多还能支撑七天的用度。” 李白羽听着将士们的汇报声,心中酸涩无比,缓缓闭上了眼眸。 京城现在就是一座孤城,城中的物资用一点就少一点,根本得不到补充。 “妹夫,舅舅,云老爱卿,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啊,朕快扛不住了。” 城内忽然传来乱糟糟的响声,李白羽心底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难道城内的百姓扛不住压力掀起民变了不成? 若是如此京城可真的就内忧外患了。 方才斩杀了七个敌军的李白羽身心俱疲,可是不得不起身朝着城梯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启禀陛下,启禀大将军,城内的百姓朝着城墙门聚集过来了,少说三五万人左右。” 民变的念头再次涌上李白羽的心头,握着天子剑的手臂都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报,启禀陛下!” “快说!” “陛下,城内的百姓自发出门给咱们送饺子来了。” “他们说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能让将士们空着肚子守城,他们给弟兄们送饺子来了。” 李白羽一怔,嘴角哆嗦着朝着城下张望过去。 望着一批批百姓往禁卫军手里不停的放着饺子碗,李白羽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李白羽闭上了眼眸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水雾收了进去。 不枉朕没有弃城而逃。 民心所向,民心所向,何愁危局不定。 扫视着被辅兵搬运城墙之下的禁卫军尸体,李白羽心里悲痛无比。 短短半天,又是一批将士为国捐躯了。 李白羽举着天子剑驻足与城楼廷柱前,手里的天剑轻轻挥动,在两边的廷柱之上留下了四行大字。 “泰和皇帝李白羽告后世子孙!” “但愿朝阳长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 “保家卫国!” 定鼎 第一百五十八章怕死不是柳落月 叛军大营王帐之中。 李柏鸿脸色阴沉的望着军册之上战亡的名单,狠狠的合上军册摔在了桌案之上。 “不能这样攻城了!” “京城富有国库,物资充足,继续这样攻城下去就算咱们攻入城中又能如何?得到的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 “得到一座破壁残垣的京城,坐上皇位也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 “本王最担心的还是勤王大军,继续这样浪费时间下去,万一勤王大军提前赶来了咱们一样徒劳无功,而且会被处死。” 李柏鸿的幕僚黄友青转了转眼眸:“王爷,实在不行就跟蜀王,云王殿下商议一下,四面攻城吧!” “只有坐稳了皇位,拿到了让位诏书才能制止住即将到来的勤王大军。” “无论勤王大军会不会提前到来咱们都耽搁不得,只有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陛下派遣的刺客已经数次行刺无果,多耽搁一天王爷被刺杀的危机就多一分。” “你们招揽的高手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挡住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灰袍人。” 李柏鸿脸色阴晴不定的思索了一会:“城中眼线传出的消息,老大派大内侍卫出城潜入咱们的大营寻找火炮,可是二十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你说,这是空穴来风,还是老三,老五他们手里真的有火炮?” 黄友青低头沉思了片刻:“不好说,不过卑职建议咱们的铸造的十门火炮是不是可以从安远县运过来攻城了?” “城门都已经被砖头石块彻底封死了,没有火炮协助,攻下去伤亡就太惨重了。” “尤其蜀王,恒王明显暗中站在了一起,到时候兵力要比王爷你多得多。” “就算加上潜伏在安远县的五万精兵,王爷的兵力也不见得会比蜀王恒王加在一起的兵力多。” “尤其咱们谁也不敢保证蜀王殿下两人有没有跟王爷一样暗中藏着一支兵马。” “云王,景王自成一军,到时候攻入京城之后会倾斜何人尚且难说。” “王爷,时间不等人啊。” “早一天破城,早一日拿到让位诏书,咱们才能名正言顺,才能安心。” 李柏鸿眉头微皱起来,托着下巴沉吟了起来。 “咱们重金得到了火炮的图纸,老三没有理由弄不到火**纸,私自铸造火炮。” “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要防备老三的炮弹落在咱们头顶之上,又要快速攻入城中才行。” “卑职参见蜀王,景王,云王,恒王四位殿下。” 账外传出了亲卫大声说话的声音,李柏鸿一愣知道这是亲卫在告诉自己李云龙他们来了。 端起茶杯面色平淡的坐在椅子上品尝着茶水,一旁的黄友青也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二哥,在不在啊?” 明知道李柏鸿在王帐中,李云龙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声。 “三弟,四弟,五弟,七弟,不在帐中制定下一步攻城计划,怎么有闲心来哥哥这里了?快请坐。” 李柏鸿望着坐在对面的几个兄弟轻轻地放下茶杯:“几位兄弟联袂而来所谓何事?” 老四李云平静静地品着茶水,一声不响成了常态。 李智则是跟着老三厮混。 老五瞄了一眼李云龙放下茶杯望向李柏鸿。 “二哥,咱们兄弟放下芥蒂好好的制定一下攻城计划如何?咱们继续这样进攻下去,面对物资充足的京师,不知道还要白白折损多少弟兄的性命。” “兵贵神速,咱们既然联合举兵了,攻城也何必相互防备呢?” 李柏鸿一怔,不动声色的望着兄弟几人。 “哦?四位兄弟的意思是?” 李云龙淡淡的望着李柏鸿:“各攻一城们,谁先破城在咱们之前的约定之上让两成与他如何?” ............ “参见陛下!” 正在城楼之上吃着饺子的李白羽一顿,转头望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上的戴斗笠灰袍人。 “前辈,何事?” 灰袍人凑到李白羽耳边嘀咕了片刻,李白羽夹在筷子上的饺子不知道何时滑入碗中,惊疑的望着灰袍人。 “当真?” 灰袍人从袖口取出一枚印玺递到李白羽面前。 “印玺之上的金国文字老朽已经让鸿胪寺懂静文的官员验证了。” “这上面的金国文字正是云和公主。” “云和公主正是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的封号,加上年龄与气质,十有八九错不了。” 李白羽静静地放下手里的碗筷,接过印玺翻看了一下便放在了桌子上。 “人呢?” “李甲兄弟看守着,就在城下。” “带上来!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将京师弄得满城风雨的金国小公主到底什么样,按理说她身为金国大军统帅,应该撤兵回国了,怎么会出现在我大龙京城。” “不管如何,先带上来吧。” “遵旨!陛下稍等片刻。” 盏茶功夫,一个机灵古怪的声音传入李白羽的耳中。 “慢点慢点,城墙这么高,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年纪这么大了,就不知道注意点吗?” 话音一落,李白羽愕然的望着出现在城楼之上两大一小三个人。 小可爱嘟着嘴一脸不高兴骑坐在一个灰袍人的脖子上,扯着灰袍人的耳朵转动着。 李白羽怔怔的望着奇怪的场景,望向了先前的灰袍人。 “李虎前辈,这?” 李虎瞅着李白羽愕然的脸色,望着一脸无奈的灰袍人李甲耸了耸肩膀,对着小可爱努努嘴。 “一点俘虏的觉悟都没有,你威胁她她就耍无赖,碍于她的身份只能顺着她将其带回来了。” “一路上搞得老朽兄弟两人跟她家的仆人似得,不知情的还以为陪着她郊游踏青呢!” 李白羽惊奇的望着小可爱扫视了一眼。 “你就是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 李白羽扫视着小可爱,小可爱何尝不在打量着李白羽,听到李白羽的问询小可爱淡笑着点点头。 “嗯呢。” 小可爱拍了拍李甲的斗笠:“笨爷爷,还不放月儿下来,小心月儿还揪你的胡子。” 李甲苦笑两声,蹲了下来将小可爱放了下来。 小可爱缓缓走到李白羽面前行了一礼:“月儿参见半个舅舅!” “半.........半个舅舅?” 向来稳重的李白羽没想到有招一日会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给弄得有些怔然。 “嗯呢!” “你是我爹的大舅哥,成乾弟弟的舅舅,可是月儿又是成乾弟弟姨娘的女儿,所以你只能是月儿半个舅舅!” 李白羽暗中掰着手指也没有弄清楚小可爱说的伦理关系。 打量着毫不畏惧自己的小可爱,李白羽眉头微微皱起。 “朕乃大龙天子,你是金国小公主,金国,大龙乃是敌国,你孤身一人被朕的侍卫俘获,押解到朕面前。” “不怕朕杀了你?”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不......不怕,你是月儿舅舅,舅舅怎么会舍得杀外甥女呢?” “不怕你哆嗦什么?” “天冷,忍不住。” 李白羽饶有兴趣的望着小可爱:“那你说说为何舅舅不能杀外甥女?” “因为爹爹说,这个世界上是有怪叔叔,没有怪舅舅,舅舅是好舅舅,好舅舅是不会杀月儿的。” “呵呵........” 李白羽哑然失笑,他对这个机灵古怪,长相可爱的小姑娘不由自主的兴不起杀心。 “你可是俘虏,朕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朕如果是你一定不会这么不知所谓!” “杀不杀你只在朕一念之间,你当真不怕!”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终于挺了一下胸口! “本公主不怕死,怕死不是柳落月!” 定鼎 第一百五十九章爹爹救我 李白羽对于小可爱的勇气有些吃惊,这是一个十岁左右孩子该有的骨气吗? 坐到椅子上,李白羽再次审视起来小可爱的相貌。 可以说小可爱的长相跟妹夫柳明志完全不搭边,要说哪里相像,就是那双灵活,且充满狡黠之感的眼睛。 “你真是柳明志的女儿?” “嗯呢?不像吗?” “我爹玉树临风,我粉玉雕琢。” “我爹气质出众,我活泼可爱。” “我爹正气凛然,我古灵精怪。” “我爹爹天上少有,我世间仅此一人。” “这都不是父女,还能什么是父女?” 李白羽怔怔的望着自卖自夸的小可爱,再次哑然失笑。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别的不说,脸皮方面你与柳明志可谓是如出一辙,可是你不该.........” “不该承认自己的身份。” 李白羽话音一落,天子剑骤然出鞘,剑尖直指小可爱雪白的脖颈之上。 “你是金国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死了,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你的那些堂兄堂弟们就会再次将你们金国陷入内乱之中。” “无论你是不是柳明志的女儿,你都得死。” “在这里,朕杀了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于公于私,你都得死。” 小可爱望着眼前锋锐的剑锋吞了吞口水。 “舅舅,我爹可是柳明志,你还要靠他勤王救驾。” “要是他知道你杀了他最最可爱,最最宠爱的女儿,你说他还会不会来京城替你解围?” 李白羽眼眸一眯:“你在威胁朕,只是你不知道,如今京城早就成了消息闭塞的孤城,你死了的事情传不出去的。” “舅舅怎么知道月儿是一个人来的呢?” 李白羽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天剑淡笑了起来:“朕现在可以确定你真的是妹夫的女儿了,面对危险的眼神,你们两个人的反应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舅舅不杀月儿了吗?” 李白羽苦笑一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小可爱。 “舅舅!” “舅舅好啊,多了你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外甥女,算是上天对朕浴血奋战的唯一安慰了。” “舅舅本就答应过你外......你半个外公,不会动你爹的家人,舅舅说到就会做到。” “何况舅舅现在也没有实力杀你了,舅舅还要指着你爹匡扶舅舅……或者是舅舅一脉的江山社稷。” “舅舅给你爹去过一封书信,他的女儿就是朕的女儿。” “落月.......舅舅可以叫你月儿吗?” 李白羽面色复杂的望着小可爱。 小可爱娥眉微微皱起,脸色有些古怪的望着李白羽:“当然可以,你是月儿的舅舅,当然可以叫我月儿。” “月儿本来以为舅舅就算不会杀了月儿,也会将月儿关押起来呢!” 李白羽淡淡的望着城外的叛军大营:“也许以前会,你始终是敌国的公主。” “舅舅本来以为你与你爹的关系是一件谣传,哪怕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真的证实了之后心里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现在想来,你爹才是最难的人啊。” “率领兵马去攻打自己亲生女儿,这需要多大的决心。” “你外公说的对,你爹对舅舅,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呢,现在就算是舅舅真的战死城墙之上,也可以安心了。” “你爹,一定会倾力相助将舅舅的孩子扶持上皇位的。” “舅舅不愿意赌,可是舅舅没得选。” 在小可爱怔然的目光中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不决的闭上了眼眸挥挥手。 “李甲前辈。” “老朽在!” “将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护送出皇城,希望妹夫能记得朕这份情谊。” “有机会告诉妹夫一声,朕登基尚短,做不到无情帝王的地步。”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希望他时刻谨记朕的这份兄弟之情。” “老朽遵旨!” 小可爱忙不吝的摇摇头:“舅舅,月儿不走。” 李白羽骤然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小可爱:“为什么不走?” 小可爱掀起自己的小大氅在腰间摸索出一张信纸递给了李白羽。 “爹爹让月儿在京城等他回来!” “月儿想爹爹,月儿要在京城等着爹爹回来。” 李白羽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书信翻看了一下,片刻之后李白羽放下手里的书信对着小可爱摇摇头。 “这不是你爹的笔迹,虽然很像,可是舅舅还是确定这不是你爹的笔迹!” 小可爱俏脸沮丧起来,低着头扣弄着自己白嫩有些发红的手指。 “我知道这不是爹爹的笔迹,可是月儿一直告诉自己这是爹爹因为天气冷写的不清楚,所以才冒着风雪朝大龙的京城赶来。” “手指都冻伤了才赶到钦州被笨爷爷活擒了,可是.......” “原来真的不是爹爹的笔迹。” 李白羽复杂的望着小可爱低落的神情:“你早知道不是你爹的笔迹,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月儿想爹爹!” “只要可以见到爹爹,假的月儿也愿意相信是真的。” 李白羽虎躯一震,眼前浮现起儿女离开密道前抱着自己大腿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叹了口气,抬手轻抚了两下小可爱的发鬓。 “可惜了,如果你不是金国公主该多好!” “月儿,趁着舅舅没有反悔之前,离开吧!” “京城随时有可能被叛军攻破,舅舅不会杀你,不代表城外的叛军不会杀你。” “尤其是你三舅舅李云龙,跟你爹的恩怨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你留在这里也是白白等死。” “说句心里话,舅舅真的想你留在这里,只有你被杀了,你爹才会彻底与老二老三他们反目,这对于舅舅来说是非常乐意见到的事情。” “可是你叫了朕一声舅舅,朕就想给你一条活路。” “月儿,出城吧!” “咕嘟!”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一怔一怔的望着李白羽,吞了吞口水! “老女人,你失算了。” “完了完了,月儿要死了,要死了!” 隆隆隆...... 京城四面全部响起了战鼓隆隆的声音,李白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千里镜朝着城外张望而去。 片刻之后李白羽缓缓放下千里镜脸色复杂的望着小可爱。 “月儿,舅舅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叛军四面合围了,这下子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小可爱一愣,转身爬到椅子上踮起脚尖朝着城外望去,望着乌压压一片开始攻城的叛军缩了缩脑袋。 “舅舅,他们真的会杀了月儿吗?” “呵呵..........” “城门一破,舅舅这个大龙皇帝他们都敢杀,何况你一个金国小公主?” “咕嘟.......” 小可爱小嘴一瘪,郁闷的望着城外的叛军,老女人,咱们说好的不是这样的啊。 我爹常骂我们几个坑爹,你这明摆着是坑女儿。 良心不痛吗? 方才一副慷慨赴死,怕死不是柳落月的小可爱哭丧着小脸,在李白羽愕然的目光中嚎啕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 “爹爹救我!” 定鼎 第一百六十章小可爱出谋 小可爱嚎啕到歇斯底里,柳大少此时此刻也飞不到京城来。 李白羽望着小可爱委屈吧啦的抱着双腿缩在城楼角落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暗道一声这个小姑娘可真是不一般。 说变脸就变脸的性格简直妹夫柳明志一模一样。 前面还一副正气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转瞬间就来了一句爹爹救我。 “月儿,舅舅也希望看到你爹现在就能来救你,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 李白羽抓起一把城楼围栏之上的积雪托在小可爱面前。 “看到了吧,雪!” “京城都下了这么大的雪,北地的情况可想而知,你聪明伶俐的大名舅舅早有耳闻,今天算是证实了,你确实比同龄人要懂事的。” “既然如此,月儿你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小可爱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知道,道路阻塞,车旅难行,战马脚上包着布料也要减少一半的速度。” 李白羽轻轻地抽出天子剑,左手轻轻地握着小可爱洁白的小手,在小可爱不解的目光中缓缓朝着城楼下走去。 “舅舅,你?” “跟在舅舅身边帮舅舅出谋划策,还是想下城墙暂时去你爹的家里小住随你自己决定好了。” “总之城楼之上不能待着,上面流矢太多了。” “舅舅不杀你,也不能让别人杀了你,你是保证舅舅与你爹之间关系的纽带,只要舅舅不战死,你就会安然无恙。” 李白羽牵着小可爱走下城楼,一大一下两人反而像极了父女一般。 小可爱怔怔的望着李白羽盯着城外叛军逼近的阴沉眼色,她从李白羽身上感受到了跟爹爹一样的安全感。 “月儿愿意给舅舅出谋划策。” 李白羽诧异的望着小可爱:“你不是应该更希望见到舅舅城破,被乱臣贼子乱刀分尸,如此才符合你们金国的利益。” 小可爱闷闷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爹爹想帮你,所以月儿想帮你。” 李白羽一怔,苦笑了两声。 “如果你不是金国.........可惜........” “可惜没有如果。” 李白羽松开小可爱的手,将自己头上的头盔取下来,轻轻地戴在小可爱扎着两个冲天揪的头上。 “一会躲在城垛口下面,那里箭矢射不到,看看能不能帮舅舅想到抗敌的办法。” “你这位六十万大军的小统帅,说不准比舅舅的眼见还要高深。” “虎父无犬子,你爹用兵神乎其神,想来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可爱默默地点点头:“月儿知道了,月儿先看一下城外的情况。” 李白羽淡淡的点点头,伸手指着城墙下的叛军:“形势前所未有的严谨,他们这次不再兵力集中,而是分散攻城,如此以来城墙之上本来就兵力空虚,再加上一分为四,不知道还能不能扛到勤王大军赶来。” 小可爱的身高正好可以到了垛口的高度,探子小脑袋张望了一下城墙外的情景,小可爱也可爱不起来了。 兵力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扒着垛口一会小可爱便迫不及待的将手缩进大氅之中。 “这城墙真冷。” “天寒地冻的怎么会不冷,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小可爱四处张望了一下,探着身子再次朝城墙之下看去。 “舅舅,如果这次抗住了天色估计就要黑了,叛军也就不会攻城了,可以往城墙之上泼水,然后想办法往城下泼水。”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炮弹炸下面的护城河河水。” 李白羽怔神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一按小可爱脑袋上的头盔。 “缩在城垛下别出来,舅舅去去就来。”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李白羽朝着卢涛走去不久,城外便传出了冲杀声,四面皆是如此,喊杀声震天。 柳府之中柳之安听着城外的冲杀声,攥着着手里的纸条轻轻地揉捏起来,柳之安眼眸有些阴晴不定,思索了一会缓缓从袖口取出一枚精致柳叶举在手里。 “柳远。” “老爷?” “召集三千内柳,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月儿从皇帝手里救出来,无论如何月儿不能受到丝毫的伤害。” “得令!” “柳一参见家主。” 柳远尚未接过柳叶,柳一便拿着一张新纸条飞跃而来停在了柳之安的面前。 “什么事?” “月儿小小姐的情报。” 柳之安一把接过纸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之安的神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柳叶递给了柳远。 “让天长老带领三千人潜伏起来,随时待命。” 柳远一愣:“老爷,老奴多句嘴,不救月儿小小姐了吗?” 柳之安脸色古怪的摇摇头:“情况似乎有些出乎老夫的预料,月儿的安危暂时没有问题,先观望一下吧,让天长老随时监视着月儿的安危。” “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 柳远走后柳一也行了一礼。 “家主,属下也告退了,我继续去打探情况。” “嗯,小心点,谍影这段时间在城中的身影极为活跃,想来是在清理几个藩王在京城之中安插的奸细,别发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井水不犯河水,不到那一步老夫绝对不会先撕破脸皮。” “是,属下告退。” 内院之中只剩柳之安一个人独自徘徊,柳之安望着城南的方向脸色复杂的摇摇头。 “可惜了,成长起来就是第二个李政,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次叛乱。” 柳之安独自品着茶水,闭目静静地听着城外的喊杀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亲家,哀家能坐坐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亭外南宫梦的声音响起来,令柳之安猛然睁开了眼睛急忙站了起来。 “柳之安有礼了,见过太后娘娘,娘娘请坐。” “亲家不必多礼,哀家是客人,又是明志的岳母,亲家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再说了........” 南宫梦坐到铺着棉垫的石凳之上美目惆怅的望着城外的方向。 “以后哀家是不是太后娘娘还两说呢。” “哀家此次前来就是想看看亲家这里有没有收到明志的书信,还有多久才能赶回来?” “先帝在的时候就一直称赞亲家柳叶的本事,哀家只能厚颜一下,不知道亲家能不能帮一下羽儿。” 柳之安一愣,默默的摇摇头。 “太后娘娘,不是柳之安不愿意帮忙。” “柳叶的本领只在情报方面而已,加入守城行列只会给禁卫军增添麻烦。” “陛下若是说用银子,柳之安绝对不会皱一个眉头,可是人手方面柳之安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柳之安与先帝有言在先,柳家绝对不能插手朝廷之事。” “是故,太后娘娘莫怪,柳之安帮不上什么大忙。” 南宫梦失落的点点头。 “哀家明白了。” “事到如今,京城的安危只能听天由命了!” 定鼎 第一百六十一章真的下雪了 天色阴沉了下来,城外传出了鸣金收兵的金箔声。 小可爱从城垛口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周围满是血水的城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大眼睛中露出有些慌乱的神色。 在颍州城外小可爱虽然是六十万大军的统帅,可是却并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直面战场的惨烈。 从尸体上挪开目光,小可爱探着身子朝着城外望去,见到陆续已经撤兵的叛军转动脖子四下张望了起来。 终于,在十几步外小可爱的目光落在了全身沾满鲜血倚靠在城垛之上喘息的李白羽身上。 小可爱迈着脚步躲过血迹朝着李白羽小跑过去。 “舅舅,叛军退兵了。” 李白羽转头朝着小可爱望去,咧嘴一笑。 “舅舅听到了,真好又守住了一天,只要再守住十二天,你爹他们就能赶来救咱们了。” 李白羽抬手想去牵小可爱的手,小可爱下意识的躲避开来。 李白羽一怔,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身上反应了过来。 “你害怕舅舅?” 小可爱摇摇头又点点头,指着李白羽甲胄之上殷红的鲜血。 “月儿害怕舅舅身上的血,太多了。” “是啊,血太多了,你始终是个孩子,战争不适合你,你应该被养在亭台楼阁之中,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想的,竟然会让你担任主帅出征。” “你今年多大了?” 小可爱掰着手指算了算:“快十岁了。” “不是我娘让我去的,是月儿自己想跟爹爹一样打仗的,不过去了之后月儿才发现,打仗一点都不好玩,会死人,死好多好多人。” “月儿很怕见到死人,可是又不敢跟叔爷说。” “叔爷?完颜叱咤?” “嗯嗯嗯!” “舅舅,咱们以后能不打仗了吗?” “你打我们金国,我们金国打你们,都要死很多很多的人,这样不好。”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望着小脸有些低沉的小可爱。 “月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那么简单,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打仗是为了更长久的安宁,现在咱们就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战国七雄,只不过咱们如今只有三个国家割据,各守一方。” “你们金国立国近乎两百年,突厥自五胡之后兴起,咱们三国之间打了两百年,两百年啊。” “你知道两百年要死多少人吗?” 小可爱迷茫的摇摇头:“月儿算不出来。” “舅舅也算不出来,因为战死的人已经无法计算了。” “如果天下不一统,舅舅跟你娘就会继续打下去,打一辈子,一辈子很长,又会死多少人?” “如果舅舅不能统一天下,你就会跟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哥接着打下去。” “还要打多久,还要死多少人,谁都无法预料。” “你爹应该就是看透了这些,才会出征的。” “只有天下一统,才能不会再有将士战死沙场之上。” “谁都有慈悲之心,可是慈悲之心却并不是什么情况下都合适的。” “你长大了,就明白舅舅说的话了。” 小可爱默默的望着李白羽沉默了下来,很多东西在她心里尚且没有那么全面。 正如李白羽所言,无论如何聪慧,可是她始终只是个孩子。 现在的小可爱完全就是女皇手里的提线木偶,完全按照女皇的操作行事,根本没有自己判断的能力。 “臣等参见陛下。” 小可爱,李白羽默默无言的时候,卢涛,严本末,沈中,陈进三候一伯四人满身血污的走了过来。 “四位爱卿不必多礼,东门,西门,北门情况如何?” 四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好奇的瞄了一眼一旁的小可爱便收回了目光。 “死伤惨重,伤亡了上万兄弟,他们四面攻城,咱们的兵力分散的太厉害了。” “守一门的时候,城墙就这么长的距离,叛军再多的兵力逼近城墙的也只有那么些,可是如今他们兵分四路,咱们的局面早已经远远的落了下成。” “若非禁卫军的弟兄从入伍开始就被要求忠心的教导,只怕军心此刻已经动摇了。” “也不知道明天的攻势如何。”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能坚守七天都难了。” 李白羽拄着天子剑缓缓的站了起来。 “朕让你们就是有事要与你们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若是计划可行,或许咱们就可以支撑到援兵的到来。” “哦!对了朕跟你们介绍一下,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 “也就是流言四起,定国公柳明志的女儿。” 四人一怔,诧异的望着小可爱有些吃惊不已。 “陛下,流言?” 李白羽眼神复杂的苦笑两声对着小可爱努努嘴:“不是!” “完颜落月,还不够表明她的身份吗?” “她为何会在这里?” “落单之时,被大内侍卫俘虏了,这件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朕先说说叫你们来的想法。” 李白羽将小可爱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并且明说了这是小可爱的意思。 四人沉吟片刻眼神渐渐明亮起来,望着小可爱的眼光有些惊奇,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担任六十万大军的主帅,本来以为是因为她是公主的缘故。 现在看来事出必有因呢。 “少年奇才。” 靖远候陈进毫不吝啬的赞叹了一声。 “护国候张狂昔年抵抗咄陆部进攻颍州的时候就用过这个法子,阻碍咄陆进攻的速度。” “当年他在奏折中还陈明了此事,只是时间太久了,老臣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啊,多年不上战场,很多事情就想不到了。” “是个妙计。” 李白羽惊喜的望着频频点头的四人:“四位爱卿,此计可行?” “当然可行,而且非常有效。” “如今天寒地冻,城墙外的雪地之上一旦泼上冷水,一夜就可以冰冻上,到时候地面滑不溜秋的,叛军毫无防备之下不用咱们,自己就会发生踩踏之事,死伤不少叛军。” “到时候就是咱们弓箭手的活靶子。” “城墙之上泼水之后结冰之后同样光滑无比,除了攻城车之外,云梯能不能依附住都是一个大问题。” “攻城车那么笨重,能不能过了第一道冰冻之后的地面都两说。” “他们若用火油烧冰,一样没办法攻城。” “如此一来便可大大拖延叛军攻城的时间。” “多一刻钟,咱们就能多坚守一刻钟。” 李白羽重重的一拍手心:“太好了,那就有劳四位爱卿去布置了。” “老臣告退。” 四人走后,李白羽欣喜的望着小可爱。 “月儿,没杀你是舅舅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小可爱叹了口气,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空。 “要是能下点雪就更好了。” “舅舅也希望天降大雪,这样以来叛军.........咦........” 李白羽额头一凉,下意识的抬首望去,望着天空之上缓缓飘落的雪花有些震惊。 “真的下雪了!” PS:今天忙,两更,明天五个起步补上 定鼎 第一百六十二章里应外合 时隔三日。 大雪整整下了下了三日不绝,京城内外白茫茫一片,天地一片洁白。 小可爱披着大氅,身上还包裹着一个轻薄的锦被缓缓走下热气蒸腾的城楼。 “哈求,好冷啊。” 小可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鼻子打量着周围令人心旷神怡的雪景玲珑的大眼睛为之一亮。 “哇,真漂亮。” “月儿,起来了!” 小可爱低头望去,原来李白羽正身穿一件厚厚的大氅,立足在城墙之上点燃的火盆旁手举千里镜眺望着城外开始清理积雪的叛军。 “舅舅,早啊。” “早,昨夜休息的好不好?翠云伺候你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没有,翠云姐姐贴心极了,谢谢舅舅。” 两人轻和寒暄的模样丝毫不像是敌国的皇帝与敌国的公主,反而像是一家人一样和睦。 城墙之上火盆摆了一地,供应禁卫军与巡城司九卫取暖,小可爱丢掉手里的锦被蹲在火盆便伸着小手取暖。 一旁的禁卫军淡笑着让开了一个位置,对于这个聪明可爱,又帮京城解了三天围的金国小公主,禁卫军是打心眼里喜欢。 哪怕他是敌国的小公主。 “谢谢大叔。” “公主殿下说笑了。” 城墙之上多是火盆,温度不低,导致周围的积雪已经开始出现了融化的痕迹。 小可爱抓了一把雪在小脸上搓了搓,瞬间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小可爱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城外望去:“舅舅,这是不是第三天了?”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眉梢间露出了一丝轻松之意:“是啊,第三天了,叛军想要清理出来攻城的路线少说也得一天,不伤一兵一卒守了四天城池,你可真是舅舅的福星。” 李白羽眼眸中隐藏不住对小可爱的喜欢之色,望着小可爱精致的脸孔,若非小可爱年龄不小了,加上彼此的身份,李白羽大有狠狠的亲上一口表达自己的谢意。 李白羽心里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可惜小可爱不是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李白羽心里就有些酸涩,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儿老小现在情况如何。 出了京城之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度过冰天雪地的阻隔与勤王大军接上头。 小可爱咧嘴嘻嘻一笑:“都说有因必有果,舅舅没有杀掉月儿种下了善因,月儿帮助舅舅守城,结下了善果。” “对了舅舅,城墙之上结冰了吗?” 李白羽淡笑着点点头,轻轻地牵住了小可爱的手将其抱到了城垛之上。 “自己看看吧,本来就结了一层冰,现在每天夜里落雪的身后舅舅就让人浇水一次,如今已经两指厚了,叛军的云梯依附上稍微用力就能推让到城下下去。” “城墙之下的冰层足够将羽箭给弹开,舅舅已经吩咐将作监的官员连夜浇灌铁蒺藜,到时候撒到上面又能有效的阻挠一段时间叛军。” “浇灌?什么是浇灌?” 李白羽一怔,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躲闪:“铸造,舅舅说错了。” “哦!那舅舅让他们多铸造一些吧。” 小可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城墙之上光滑的冰层:“真滑,这样月儿还有舅舅就可以等到爹爹来救咱们了。” 李白羽将小可爱抱到城墙之上,复杂的望着小可爱轻松的表情。 “月儿,你帮舅舅解围,不怕违背你的初衷吗?” 小可爱惆怅的摇摇头:“月儿也没有办法啊,舅舅不会杀月儿,可是三舅舅会啊,月儿没有见到爹爹,怎么能被人杀了呢?” “帮舅舅你就是在帮月儿自己。” 李白羽一愣,苦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帮人何尝不是帮自己。” “过了今天,再坚守八天不对,再坚守九天就足够了,勤王大军千里奔袭,不修整一天如何退敌。” “咱们再坚持九天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李白羽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飘忽不定的出现在城墙之上,周围的禁卫军早已经习以为常,静静地望着灰袍人朝着李白羽走去,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取暖的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摸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有说有笑的低声闲聊着。 “老奴参见陛下。” 李白羽急忙上前搀扶:“老周前辈,不用多礼。” “谢陛下。” 李白羽期待的望着周飞:“老周前辈,怎么样?能不能抓到机会擒拿朕的几个兄弟?” 周飞遗憾的摇摇头:“他们早就知道老奴的存在,戒备很严,王帐分散的很远,无数的武林高手日夜防备,想要一击得手且不打草惊蛇很难。” “擒拿一个其余几人马上就有防备,这样以来只会逼的他们狗急跳墙,加快攻城的速度,尤其是上一次差点得手让他们的戒心又增强了不少。” 李白羽有些失望点点头:“唉,前辈你乃是先天高手都不能得手吗?” 老周惆怅的点点头:“陛下,先天高手也是凡人,一对一咱不惧任何人,可是先天高手陷入大军军阵之中也有内力耗尽的时候,结果必然是死无全尸。” “现在的二十万大军可不是酒囊饭袋,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咱也是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几位王爷身边都重金招揽了不少半步先天的高手,正面相抗老朽可以将其一击毙命,可是暗中出手想要无声无息的不被发现也不太可能。” “辛苦你了,再找机会吧。” “陛下,老奴也不是一无所得,潜伏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老周说完四下张望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李白羽。 “陛下过目,看了书信自然会明白。” 李白羽接过书信急忙打开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白羽脸色一喜,手里的书信被其一把攥在手里。 “四弟他.........” 李白羽语气一顿,急忙收住了接下来的话语,期许的望着老周缓缓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 “消息属实吗?” 老周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咱亲自去见了景王,景王的难处陛下都在书信之上看到了,是真是假事后一查便知。” “只要景王殿下能够暗中倒戈,拨乱反正,加上此次平叛大功,倒也可以免去参与谋反的死罪。”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朕可以保证,只要四弟真心助朕一臂之力,他参与谋反之事无论是被逼无奈,还是陡然醒悟朕都可以免其死罪,包括他的家人。” “咱明白了,景王的意思狼烟为号。” “只要时机恰当,马上与陛下里应外合。” “朕明白了,烦劳前辈再辛苦一次。” “咱告退。” 几个起落,老周的身影便消失在城墙之上,看的小可爱一愣一愣的。 定鼎 第一百六十三章计谋奏效 翌日。 一夜无言,东方见白,正抱着天子剑酣睡的李白羽被城外的鼓声号角声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猛然睁开双眸提着天子剑便出了城楼之下的阁楼。 经历了二十多天战火洗礼的李白羽此刻更像一个久经百战的将军,而非一国之君。 李白羽望着聚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的禁卫军朝着城外张望而去。 望着乌压压一片压上来的叛军李白羽苦笑着叹了口气。 “真是迫不及待啊,看来你们的压力要比朕还要大啊。” “陛下,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卢涛甲胄齐全提着兵刃朝着李白羽跑来,脸上全是战意,天公作美,让禁卫军得意修整四天,让身心俱疲的禁卫军重新焕发了战意。 “传令弟兄们防备吧,日子一天天过去,朕的兄弟们肯定也都不耐烦了,叛军的攻势肯定很猛,城外的冰块不是天堑,抵挡不了多久的。” “坚守了这么多天,眼看着勤王大军就要赶来了,这个时候被破城了所有的辛苦努力都白费了。” “老臣明白,老臣去指挥了。” 小可爱揉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钻出了城楼,身边是一个容貌俏丽,约莫十七八岁的宫女,想来就是李白羽说的伺候小可爱的翠云了。 翠云望着小可爱一副没有睡足的模样俏脸焦急无比。 “月儿公主,咱们快下去吧,一旦叛军攻城,城楼之上就危险了。” 小可爱气鼓鼓的望着城外的叛军,伸着懒腰无奈的点点头:“好吧,翠云姐姐咱们下去吧。” “公主请。” 翠云一手护着小可爱,一手轻轻掀起自己的厚重披风,露出了一把剑柄,翠云轻轻一抽,一把宛若灵蛇的软剑被翠云提在手里护在小可爱面前朝着城楼之下走去。 李白羽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望去,见到走下城楼的两人对着翠云点点头。 “保护好月儿,她上了一根毫发朕拿你是问。” “奴婢遵旨。” 战场之上,翠云也顾不得跟小可爱尊卑有别,轻轻地掀起披风将小可爱包裹进去缩在城垛下面,手里的软剑以防备姿态紧紧地攥在玉手之中。 城垛口虽然可以抵挡弓箭,可是偶尔还是有投石机的落石恰巧会落在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李白羽才会特意传了一个功夫不错的女大内高手化妆成宫女保护小可爱的安危。 正如李白羽所言,小可爱现在是唯一能够维持自己与妹夫柳明志之间关系的纽带。 城池被破,小可爱死在叛军手里倒还有情可原,现在的小可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每次守城结束休息之前那,李白羽都会将李政在世之时教导自己的话语回想一片。 这几日李白羽整理了一下所有话语,总结出来一句话。 要想重用柳明志,并且保证柳明志的忠心,必须善待其家人。 只要保证其家人不受伤害,自己与柳明志就可以延续父皇与其的君臣佳话。 家人的安危就是柳明志对朝廷忠心与否的前提。 “开炮!” 随着卢涛四人的令旗一挥,城墙之上的火炮激射出密密麻麻的炮弹朝着已经进入射程的叛军轰击了过去。 李白羽方才猜测的不错,李云龙他们现在也急迫了。 望着叛军不顾炮火死命冲锋的凶猛架势,便可知道李云龙兄弟几人这是下了死命令了。 没有办法,李白羽等得起,李云龙,李柏鸿等不起,多等一天面对勤王大军的危机就多一天。 只要攻入城池,威胁宗人府的皇室宗亲祷告天地,顺理成章的坐上皇位,勤王大军到了之后也只能干瞪眼。 除非想向自己等人一样背上造反的名头。 然后藩王造反与外臣造反所面对的情景截然不同。 一个是造自己家的反,只要江山还姓李,宗人府就会解决这件事情。 一个是臣子造反,到时候天下各州兵马大元帅云集响应,整个大龙就要彻底乱了。 以李云龙,李柏鸿兄弟对这些老臣的了解,他们决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唯一的变故就是柳明志这个家伙。 不过只要登上皇位,柳明志与金国小可爱父女关系的证据就会真相大白与天下。 那个时候的结果如何可就难说了。 拥立李白羽的两个儿子李晔,李涛兄弟中的一人登基为帝,继承其父皇的皇位。 可惜皇后的位子尚未确定,李晔,李涛兄弟二人只有皇子名分,并未被李白羽立为太子,能否登上太子之位都不确定,想要继承皇位就更难说了。 其次兄弟二人的年龄太小了,若是根据大局利益来说,宗人府的那群老东西肯定偏向于李柏鸿,李云龙这些昔日名声不错的藩王。 毕竟除了造反上位之外的污名之外,手段,心智兄弟俩都与李白羽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性格之上的不同而已。 “将军,城墙之下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攻城车,投石机根本运不上去,弟兄们扛着云梯根本站不稳,城墙之上的弓箭手正有恃无恐的射杀弟兄们!” 李云龙麾下的卢贵,江州两人望着前军弟兄在城墙之下七歪八扭的动作脸色阴翳的相视了一眼。 卢贵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他们用水浇冻出了一道上天赐予的防线,怎么办?这样下去弟兄们就是白白送死啊。” 江州狠狠的一捶手掌:“没有办法了,王爷已经等不及了,天降大雪三日,清理积雪两日,再等下去就是勤王大军斩杀咱们了。” “咱们虽是精锐,可是跟边军比还是不行,必须攻尽快攻入城中才行。” “你说怎么办,继续这样进攻就是白白让弟兄们送死啊,攻城器械上不去,总不能让弟兄们爬上去吧?” “传令前军刀盾兵上前掩护,防备箭雨,其余弟兄破冰。” “中军后军弟兄后撤,撤出禁卫军的炮弹射程之外。” “只能这样了,下令吧,我去禀报王爷一声。” “好,你快去将情况告诉王爷,我先在此督阵。” 叛军的情况完全如卢涛他们预料的一般,面对冰冻了四天四夜的冰层,叛军的沉重的攻城武器根本运不上去。 云梯倒是轻巧,可是挡不住叛军将士走在冰面之上打滑。 一时之间四面城墙全部出现了这种情况。 叛军想进攻攻击不上去,进攻的一方反而成了被动防守的一方。 攻城战短时间之内陷入了僵局,小可爱的计谋彻底奏效。 定鼎 第一百六十四章怀舅舅 李白羽面露痛快之色的望着城墙之下只能被动挨打的叛军。 虽然他们名义之上都是自己治下的将士,可是他们却听命于自己兄弟这些反贼的号令,挥师攻城要造自己的反。 李白羽也是人,早已经将叛军当成了乱臣贼子。 自己给过他们机会,只要放下兵器,拨乱反正,帮助自己平定叛乱,皆可免除死罪。 可是他们却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既然如此,叛军死多少人李白羽都不会伤心,因为这注定是一场因为皇位争夺,从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斗争。 然而李白羽注定高兴不了多久。 靖远候陈进他们说的很清楚,冰层只能有效的阻止敌人攻城的速度,并非能够永远的阻止敌人的进攻。 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叛军不计伤亡的开始破冰行动。 辅兵打造攻城器械的锤子镐头一起上阵,冰层一点点的被破开朝着城墙逼近。 踩到铁蒺藜之后的叛军吃一堑长一智,直接用盾牌清理隐藏在积雪下面的扎脚暗器,小半天过后,迎着城墙之上的羽箭,四面城墙的冰层被叛军清理的一干二净。 几王麾下的将军再次开始下达攻城的命令。 没有了冰层的阻隔,叛军迎着炮火冲到城墙之下的势头只在片刻之间。 “雷石滚木,投放。” “倾倒金汁的时候注意不要融化了墙壁之上的冰霜。” 雷石滚木消耗的差不多,得到了李白羽的命令禁卫军早就准备好了足量的青砖开始抛投下去。 相比石块,青砖有棱角,使用起来反而更加的方便。 势头正猛的叛军攻到城墙之下使用云梯的时候才发现了第二阻挡。 云梯根本在城垛之上稳固不了,寻常两个人就能扶住的攻城云梯此时五六个人都防止不了它们东倒西歪。 加了倒钩的云梯刚刚碰到城垛就被禁卫军迅速砍去挂在城垛之上的倒钩,轻轻一推便顺着滑溜溜的墙壁倾斜下去,朝着地面之上铺盖下去。 爬到一半的叛军有命好的尚有小命,命不好的直接当场摔死城墙之下。 无法攻上城墙,偏偏城墙之上还有数以千计的硕大青砖无时无刻的不再抛投下来。 叛军攻城二十多天以来,第一次没有攻上城墙边死伤惨重。 攻城车到时候可以逼近城墙,可是攻城车笨重无比,一面城墙只有上百辆而已。 然而没有其他弟兄辅佐,上百辆攻城车跳到城墙之上的叛军根本没有禁卫军人多势众,刚刚落到城墙之上便被禁卫军巡城司的将士乱刀砍死。 投石机倒是能够短暂的压制一下城墙之上弓箭手的速度,可是石块的数量有限,大军迟迟攻不上城墙,不少投石机当场被城墙之上的还击石块砸的破烂不堪。 不幸被火炮命中的投石车更是化成了一堆烂木头。 得到了汇报的李云龙兄弟几人不得不再次选择留下一地的尸体鸣金退兵。 望着城墙之下仓皇退去的叛军,李白羽兴奋的挥了挥手里的天子剑。 今天的守城是二十多天来自己最高兴的一次。 城墙之上将士机会没有收到什么折损,就斩获了大量的叛军。 “月儿,叛军退了,出来吧。” 小可爱探头探脑的从翠云的披风下钻了出来,好奇的朝着城外张望了一下。 “舅舅,今天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放弃攻城了?” 李白羽兴奋的望着小可爱:“月儿,这都是你的功劳,舅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小可爱笑嘻嘻的点点头:“我想吃新鲜的酱牛肉,这几天吃的太淡了。” “酱......酱牛肉没问题,这新鲜的......” 李白羽脸色有些犹豫,最后咬咬牙:“新鲜的酱牛肉新鲜的酱牛肉。” 李白羽打了几个手势,一个灰袍人飞落下来。 “老朽李甲参见陛下。” 李白羽偷偷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李甲前辈,想办法弄死一头牛让御厨做一顿新鲜的酱牛肉送过来给月儿吃,千万别被人看到了。” “传到御史言官哪里朕也不好交代。” 李甲古怪的望了一眼李白羽,将目光放在了小可爱身上,大龙宰杀活牛可没那么容易,每一头牛都是耕地的最大贡献者,官府里都有备案记录耕牛的情况。 李白羽竟然为了满足小可爱的口舌之欲,违背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实在出乎李甲的预料。 望着小可爱舔着嘴唇不停的吞咽口水的模样,李甲无奈的点点头。 “老朽告退。” “月儿,等一会就能吃到了。” “嗯嗯嗯,谢谢舅舅,待会咱们一起吃。” “月儿真乖,你要是我的女儿该......” 李白羽语气一顿,眼神怪异的扫视着小可爱:“月儿,舅舅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舅舅你说,什么问题?” 李白羽脸色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会慢慢的蹲在小可爱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小可爱继承了女皇国色天香的精致脸蛋。 “你想不想嫁到大龙来,当大龙的下一任皇后?” 小可爱茫然的望着李白羽:“月儿为什么要嫁到大龙来当大龙的皇后呢?” 李白羽脸色一塞,神色有些窘迫,总不能说舅舅看上了你的聪明才智,想让你当我儿子的贤内助吧。 “额......” “额.......” “因为舅舅的女儿,你的一个表姐要嫁给你的哥哥柳承志当娘子,你也可以嫁给舅舅的儿子当新娘子。” “这样咱们就可以亲上加亲。” 如此哄骗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李白羽自己都感觉有些脸红。 可是想到了万一此事真的成了,得到的好处简直是无法估量的。 月儿是金国唯一的继承人,若是跟儿子接下姻缘,岂不是可以兵不血刃的就能将金国纳入大龙之中。 趁着小可爱尚未成年,对男欢女爱的事情还处于懵懂状态,此时不下手简直说不过去啊。 如此聪明伶俐的姑娘成了自己儿子的皇后,简直就是完美啊。 而且身份对等,门当户对。 只是李白羽有些怀疑,将来自己的儿子能不能压制住这个妖孽一般的小姑娘。 小可爱歪着头望着李白羽:“嫁到大龙,是嫁人的意思吗?” “额......和亲,不算是嫁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李白羽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月儿从来没想过嫁人,月儿要一直陪着爹爹。” “月儿,你听舅舅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你爹爹那么疼你爱你,怎么会舍得你孤独终老呢。” “将来有一天你迟早要嫁人,离开你爹爹的!” 小可爱粉嘟嘟的小嘴一瘪,眼里含着水雾对着李白羽哼了一声,对着李白羽的脚背抬起小脚狠狠的踹了一下朝着城楼走去。 “爹爹也有错的时候,说什么只有怪叔叔没有怪舅舅。” “大错特错。” “怪舅舅,月儿不理你了!” 定鼎 第一百六十五章娘生爹不养 李云龙脸色阴翳,抬手将桌面之上的茶具物用力一扒,全部散落在地上。 一干将领吓得噤若寒蝉,全部低头不敢吭声,生怕触及了李云龙的霉头,跟在李云龙身边久了,他们太了解李云龙的性格了。 李云龙喘了一口气:“混账,混账。” “这是那个哪个娘生爹不养的家伙出的计谋,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没有更好的攻城办法吗?” 吕功旺背着衣袖摇摇头:“唉,王爷息怒,陛下这是借助天时地利强行拖延守城的日子啊!” “天寒地冻,城墙之上稍微有点水很快就会冻上,云梯想要牢固的依附在城墙之上只怕很难。” “如果此时放弃了攻城的机会,夜里他们再用水泼洒,一夜过去明天城墙之下又会冰冻上,咱们的攻城车器械运不上去,又要花费时间破冰。” “京城水脉通畅,水用之不竭取之不尽,想要再次弄出一道冰层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招揽了这样的奇士,将天时地利化为已用。” “没办法啊,谁让咱们举兵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呢。” 李云龙扫视了一眼帐中的将领:“你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一干将领无奈的摇摇头! 京城所有的城门都被坚固的砖石石块封死,想要攻入城中只能从城墙之上进入,可是城墙滑溜溜的上不去,除非飞进去了。 可是武功高手毕竟只是少数,二十万大军也照不出来几个。 人手不足,杀上去也是给禁卫军送菜。 吕功旺默默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李云龙。 “王爷,别无他法,用火炮吧,继续藏下去也没有必要,拖得越久对咱们就越不利。” 李云龙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将领,帐中都是他的亲信,全都知道火炮的事情。 李云龙脸色有些犹豫:“先生,老二,老五那边?主要是咱们的火炮弊端你也知道。” “王爷,卑职想庆王,云王手里十有八九也有火炮,既然如此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咱们火炮的弊端卑职当然清楚,得到的图纸不全,造出来的火炮射程没有城墙之上的远,炮弹的威力不足。” “尤其是咱们火炮只有三十门能够确保安全使用,正是因为如此王爷才更应该与庆王,云王联手。” “咱们的火炮无论是威力,还是数量都远不如陛下手里的火炮,想来十有八九其余两位王爷铸造出来的火炮也是如此,存在各种弊端。” “所以咱们才更应该集中所有火炮,在城墙之上的火炮来不及还击之前,集中炮火轰击一处城门。” “只要轰开了城门,攻下京城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靠城墙攻城是不可能了,只有破开城门才是最有效的方法,而且耗时最短。” “逼近泼水为冰只需要半夜时间就足够了,可是咱们破冰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天寒地冻的天气之下,只要你一天攻不破城墙,他们就可以一直冰冻城墙下的位置阻止咱们的攻城之事。” “时间不多了。” “一句话,陛下耗得起,咱们耗不起啊。” “如今就看你们谁能下定决心先提出火炮的事情了。” 李云龙沉吟了片刻,静静地望着幕僚吕功旺。 “先生,若是本王先提出来使用火炮,老七我不担心,老四是被我们兄弟几人赶鸭子上架,不得不造反!” “可是老二,老五的心思你也知道,若是我提出火炮之事以后,他们继续咬死自己的手里没有火炮怎么办?” 吕功旺默默的摇摇头。 “王爷,卑职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先生请说,本王岂会怪罪先生。” “王爷,你与庆王,云王一同举兵,卑职说句不好听的,你防着他们太早了,要防着也得等城破了之后决定谁坐皇位的时候再用手脚。” “这个时候你们需要做到的团结一心,攻破城池。” “若非你们一直彼此心怀戒备,早日抱成一团,只怕京城早就到手了。” “卑职话尽于此,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王爷自行决定吧!” 李云龙端起仅存的一个茶杯轻啄了一口杯中的温热茶水,眼眸转动了良久李云龙无奈的点点头。 “本王知错了,本王听先生的。” “以后先生有什么谏言,尽管开口,本王一定不会怪罪。” 吕功旺见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王爷已经具备了登基的基本能力。” 李云龙眼眸的野心毫不犹豫的宣泄着:“来人,请其余四位王爷过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得令!” 半柱香功夫,李柏鸿兄弟四人联袂而来,钻进李云龙的大帐之中。 望着地上狼藉的模样,除了老四李云平其余三兄弟没有丝毫意外的模样。 因为自己帐篷中的情况与李云龙帐篷中的模样如出一撤。 对于借助天时地利,泼水为冰的出谋之人那是恨的牙根发痒。 攻城这么多天以来,尚未攻到城墙之上就折算了数千将士,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惨状。 李柏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淡淡的望着李云龙。 “老三,不忙着攻城,请我们兄弟几个过来干什么?” 老五李擎附和起来:“二哥说的不错,莫非三哥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不成?” 李云龙静静地望着兄弟几人,轻轻地叩击这桌面。 “攻城的好办法没有,不过攻城的好东西倒是有一些!” “我想,应该不止本王,几位兄弟手里都藏着一些好东西吧?” “事到如今,局势越来越严谨,多托一天,勤王大军就多到来一天,这跟咱们兄弟几人的初衷背道而驰。” “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不妨开诚布公的聊聊,将手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吧。” 李柏鸿,李擎两人眼眸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 老五李擎嘀咕了一会,故作不解的望着李云龙。 “三哥,小弟有些糊涂啊,实在不知道三哥说的什么好东西。” 李云龙眯着眼睛淡淡的笑了起来。 “火炮。” “几位兄弟先别急着否认,本王既然说了,就肯定会有。” “就看你们的意思了,这个时候咱们再不团结一心,继续互相提防,早晚会成为大哥的刀下亡魂。” “我也不想唠唠叨叨的说一些没用的东西。” “拿不拿出来,几位兄弟自己考量吧。” 一时间,大帐之中陷入了沉默。 半个时辰之后,李柏鸿几人脸色复杂却带着轻松之意的出了李云龙的大帐各自散去。 只留下李云龙骂骂咧咧的咒骂声。 并非咒骂李柏鸿兄弟几人,而是周围这个给李白羽出谋划策的家伙。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娘生爹不养的混账,破城之后一定要将其如何如何,都是因为这个人才让自己的底牌不得不提前尽数暴露出来。 李柏鸿望着身边的幕僚常客低声吩咐着。 “破城之后想办法找到给老大出谋的人,此人是个大才,想办法收为己用。” “得令!” 我娘子天下第一 htmlbook60147index.html ) 定鼎 第一百六十六章炮战开始 城墙之,瞭望手收起手里的千里镜飞去跑了下来。 “报,启禀陛下,启禀将军,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正在哄着小可爱吃着酱牛肉的李白羽动作一顿,将手里的酱牛肉塞进嘴里随意的在早就肮脏的披风抹干净油脂站了起来。 接过瞭望手递来的千里镜,李白羽举起来朝着城墙外张望而去。 小可爱嘴里填满了酱牛肉,香腮被撑的鼓囊囊的,听到瞭望手的话小可爱闷闷不乐的咽下去酱牛肉,皱了皱琼鼻。 “有完没完了,有完没完了,吃个饭也不消停。” 翠云拿出手绢给小可爱擦了擦嘴角的肉沫还有俏脸的油脂。 “月儿公主,不要烦躁,待会热一热就能接着吃了。” 小可爱郁闷的点点头,跟个小鸡仔一样钻进了翠云的披风:“打完了叫我出来。” 望着熟练无比的小可爱,翠云淡笑着点点头,裹着小可爱开始依偎在城垛口下面。 李白羽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脸色有些疑惑。 “传令兵,去将卢爱卿请来。” “遵旨。” 片刻之后,卢涛一样握着千里镜小跑了过来:“陛下,老臣知道你叫老臣来的意思,叛军的进攻阵型确实变了,变得不符合常理。” 李白羽再次举起千里镜张望了起来。 “他们知道攻城的难度按说不应该这么快就攻城了,而且他们的阵型令朕完全看不懂,他们的攻城车怎么会布置的这么密集。” “咱们一轮火炮下去,只要命中就能将他们的攻城车毁去一半啊。” 卢涛默默的摇摇头:“老臣也迷惑不解,猜不到他们的意图。” “他们是不是想集中起来攻城车,打算轰击一点,将城墙打出个缺口来啊。” “也许是。” “传令兵!” “在。” “询问其余三门的情况,看看叛军的攻势如何。” “得令。” “老爱卿,怎么办,要不要一旦进入射程之内马开炮轰击他们的攻城车,如此密集的聚在一起,不开炮简直错失良机啊。” “只要毁去了他们的攻城车,仅仅靠云梯,他们想攻城墙就更不可能了!” “从新打造或者修理攻城车最少要消耗两天乃至更多时间,这一样来咱们就又能多坚持几天等候援军了。” 卢涛脸色有些犹豫:“事出必有因,他们突然变换不合理的攻城阵型,肯定有古怪,还是等他们靠近一些,等咱们用千里镜观察清楚了再说吧!” “朕尊重老爱卿的意思,毕竟你的经验多,朕说了不会越位乱指挥便不会越位乱指挥。” “陛下圣明,多谢陛下谅解。” “报,启禀陛下,启禀将军,其余三处城门外的叛军进攻阵型一如既往有理有据,只有南城门的叛军有古怪。” 传令兵的回话让李白羽两人的眉头更加紧皱起来。 果然有古怪,只是具体哪里古怪李白羽他们还想不通。 卢涛轻抚着胡须思索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陛下,攻城车高大,汇聚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什么情况。” “莫非攻城车后面有什么古怪?攻城车只是他们抛出来的‘替罪羊’而已,真正的攻城利器隐藏在攻城车后面?” 李白羽一愣,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心里一突,猛然抬头朝着卢涛望去。 卢涛与此同时也望向了李白羽。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火炮!” 说出了相同的答案,令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卢涛抬起千里镜目不转睛的盯着攻城车后面,仿佛想要将攻城车看透一般。 片息之后卢涛默默的放下千里镜:“太密集了,加兵卒阻挡,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不过既然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他们为什么不早早使用,那样一来咱们城门洞的砖石早就被炮弹炸开了。” “拖到现在才拿出来是什么用意。” 李白羽也不解的望着缓缓逼近的叛军,自己撒出去的大内密探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叛军大营中有火炮的存在,久而久之李白羽都认为叛军真的没有这种攻城利器了。 尤其是攻城车后面是不是火炮现在还无法确定,这才是两人最头痛的事情。 李白羽思索了片刻,望向了一旁的翠云。 “翠云,带着月儿下城墙,离开城墙一百步的距离。” “遵旨!” 小可爱清楚的听到李白羽二人的谈话,没有丝毫的不情愿,乖巧的跟着翠云朝着城墙下走去。 小可爱走后,李白羽望着卢涛:“老爱卿,如何迎敌?” 卢涛观察者叛军的大概距离沉吟了一下:“调转炮口,对准一处,炮口调高一角,越过攻城车轰击攻城车后面的东西。” “无论是不是火炮,先用炮火试探一下。” “不是最好,是的话万一轰到了他们的炮弹箱子之,足可以毁去他们一半的炮弹。”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去下令吧!” “老臣告退。” 卢涛走后,李白羽望着远处的攻城车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握着天子剑的手微颤了一下。 越是见过火炮的威力越明白它的厉害之处。 向来都是己方开炮轰击叛军,如今轮到自己挨轰,李白羽由不得不紧张。 自己的功夫是不错,按照武林规矩来说也是了品的人,可是想要挡住炮弹存活的可能性不及万分之一。 李白羽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默默的仰视起来。 或许今天京城真的要被叛军攻破了吧。 “四弟,朕该不该相信你。” 李白羽惆怅的站在城墙之,自己派出去调查火炮虚实的大内侍卫到现在都没有回信,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若真的有火炮,城门能不能挡得住。 城门虽然封死了,可是一砖一石垒起来的城墙都挡不住炮弹,何况临时封死的城门洞呢。 “火炮抬高一角,朝着攻城车后面开炮。” 叛军进入射程良久,卢涛终于下令开炮,炮弹带着火光朝着攻城车后面激射而去。 雪泥四下崩散开,留下了一个个浅显洼地。 汇聚在攻城车旁边的叛军忽然拉着攻城车四散而去,露出了下面黑乎乎的炮筒。 卢涛从镜筒中望到这些脸色惊变,心里明白中计了。 叛军竟然将炮筒隐藏在攻城车之下。 “装炮弹,降低一角开炮。” 片刻之后,城墙之再次发射一轮炮弹朝着叛军的火炮轰击而去。 然而炮弹飞落到炮筒数十步之后发生了爆炸,叛军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对着城门架设炮筒。 “将军,错过了最佳射程,叛军的火炮运的离得太近了,超出了咱们火炮的最低射程。” “拆城垛砖块,降低炮口。” “所有炮口对准叛军的火炮阵地。” “得令!” “八牛弩调转方向不间断发射,阻止他们架炮的速度。” “得令!” 望着城墙之紧锣密鼓重新布炮的禁卫军,卢涛攥着令旗朝着李白羽小跑过来。 “陛下,中了叛军虚晃一招的奸计了,叛军有炮,威力如何尚且不知,你不能待在城墙了,快下城去吧。” 李白羽望着肉眼可见开始架设炮筒的叛军毅然决然的摇摇头。 “朕退了,如何对得起弟兄们拼命的浴血奋战。” “我大龙只有战死的天子,没有退逃的国君。” “老爱卿,守城吧。” “陛下,老臣斗胆交给你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做到,叛军纵然有火炮也破不开城门。” “快说。” “城门洞外筑墙,以辅兵的人数短时间就可以筑起一道厚重的城墙,炮弹轰击到一定的位置之后就降不下去了,城门洞深邃,最后只能靠人工挖掘,现在筑一座厚重的墙堆还来得及!” “真的?” “真的!” “朕这就去筑墙,城墙之就交给你了。” “陛下放心。” “报,启禀将军,炮口降低好了,随时可以试炮。” “马开炮,轰击对方火炮。” “得令!” 卢涛刚刚下完命令城墙之火炮发射的硝烟尚未散去,城外继而传来了轰隆隆的炮声。 一场炮战瞬间展开。 ) 定鼎 第一百六十七章临阵倒戈 城外的炮声瞬间响彻京城内外。 城墙之上的守兵下意识的缩在城垛口的位置,城墙之上有火炮二百门,禁卫军将士巡城司的将士们自然明白火炮的威力。 炮声一响起,本能让他们想要缩起来躲避炮弹的轰击。 然而禁卫军没有想到的是城墙之下的五十门火炮并非轰击城墙之上的守兵,而是轰击城门洞跟挂在城墙上面的冰霜。 卢涛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叛军的意图。 一是想用炮弹炸开城门,二是想炸掉城墙之上的冰层。 “开炮,炮筒打废了也无所谓,务必轰掉叛军的火炮。” 城墙之上的火炮经过一轮试射之后马上调整角度对准了叛军布置好的火炮。 双方都是五十门火炮,马上开始了开炮对轰。 叛军阵地之上的火炮瞬间被炸飞了数门,一旁的炮兵自然免不了惨死的下场,被开花弹在身边炸实在了,不死都难。 然而城门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随着一发发炮弹的炮仗,封在城门洞中的砖块,岩石疾跑下去就出现了松动的场景。 督战的江洲,卢贵两人脸色激动的望着城门洞的情况。 “往死里轰,火炮打废了也不要在乎,只要攻入京城,城墙之上比咱们更好,比咱们更厉害的火炮都是咱们的。” “不但是火炮,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随着传令兵将江州的命令传递到炮兵那里,叛军开炮的速度更加迅速了,完全不在乎火炮炮筒已经发红的样子。 正如江洲所说,用坏了还有更好的等着呢。 城门洞里的砖石在猛烈的炮火之下,瞬间垮掉了一半,每一发炮弹打实在了都是阵阵浓烟。 城墙之上的冰层也在炮弹的轰击下碎落到城下的护城河里。 攻击城门顺利到两人都有些感叹,惊叹火炮的威力。 怪不得定国公柳明志出征西域,短短两年就为大龙打下了那么一片疆土,有这种攻城利器在手,什么样的城池能抵挡的主西征大军的脚步。 不过两人望着炮兵阵地不时炸飞的炮筒还有叛军尸体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火炮的对决不可谓不惨烈,尤其是己方为了破城,并未还击城墙之上的炮火,自己这边的炮火在城墙之上猛烈的炮火打击之下短短时间已经损失了二十多门火炮。 江州望了一眼已经没有冰块城墙手里的令旗猛然挥动。 “传令三军,开始攻城,投石机上前压制城墙之上守兵开炮的速度。” 随着江洲的命令,准备多时的叛军在宛若宛若雷霆的炮声中开始朝着京城再次发起了攻城的步伐。 “将军,叛军的大军进入了火炮的射程之内了,要不要分出数门炮火轰击叛军?” 卢涛眉头深凝的望着步炮联合进攻的叛军毅然决然的摇摇头。 “不分,炮口全力轰击叛军的火炮,那些才是对咱们威胁最大的东西,炸干净,全部给他们炸干净。” “得令!” 望着已经逼近城下的叛军,卢涛一心两用挥动令旗。 “火炮不要停,弓箭手放箭。” 叛军迎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再次冲锋到城墙之下。 一架架云梯开始依附在城墙之上,没有冰层的城墙顺顺当当的支撑着叛军的云梯,纵然被砍去了倒钩也没有太大问题。 “冲啊,活捉昏君,封万户侯。” 随着校尉统领的激励声,叛军挥舞着刚到眼睛发红的迎着雷石滚木往城墙之上攀爬起来。 对于受伤战死的同袍视而不见,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往上冲锋。 一个个叛军被城墙之上的长枪兵捅的血肉模糊。 然而兵力实在悬殊至极,随着第一个叛军爬上了城墙,陆陆续续的叛军紧随其后攻到了城墙之上。 卢涛一把抽出横刀,斩杀了两个叛军,保护炮兵弟兄,继续轰击叛军的火炮。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甲胄分明的两波大军展开了惨烈的拼杀。 “将军,西城门也有叛军攻到城墙上了,咱们快抵不住了。” “抵不住也要低,城里就是咱们的妻儿老小,那么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后退。”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得令,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随着卢涛的命令下达完毕,上千身着灰袍头戴斗笠的灰袍人从城墙楼梯后冲了上来,加入了战场。 这些黑袍人身法灵活,出手凌厉,使用各种各样的兵刃。 一刀一剑一枪少说也得一两个叛军毙命。 有了他们的加入,禁卫军的压力陡然轻松了下来。 “弟兄们,援兵来了。” 随着卢涛的喊声,禁卫军的士气猛然提升了不少,与叛军打的难舍难分。 灰袍人之中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斩杀两个叛军之后一个起跃便跳到了一位手里握着长枪,看着六十岁出头的老者面前。 刚刚停到面前,老者手里的长枪一收,两个叛军胸口血如泉涌一般无力的倒在地上。 “大长老,能不能看情况使用内力,这样太吃亏了!” 老者面色严肃的摇摇头。 “不可,内力外放劲气纵横,太容易误伤禁卫军了。” “现在一片混战,根本收不住力道。” “是!” “小心!” 老者猛然一拉中年人,长枪顺手一挑,直接将一个黑衣人透体而过。 霎时间,无数的黑衣人顺着云梯轻巧的飞到城墙之上,朝着灰袍人扑杀了过去。 黑衣人的身份不用言说便可明了,李云龙兄弟几人招揽的武林高手。 随着黑衣人的加入,刚刚有些松气的禁卫军压力猛然又增加了。 城墙之上的厮杀声越来越多。 正在此时,城墙之下数千准备登城的叛军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叛军的火炮阵地冲杀了过去。 数万叛军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望向了一旁的校尉统领不知道该干什么。 江洲,卢贵两人见状脸色惊变。 “不好,有人临阵倒戈了,十有八九是景王的人马。” “我去禀报王爷,你传令五百亲卫前去阻击,千万不能让他们毁了火炮。” “好,你快去。” 江州走后,卢贵抽出兵刃一挥:“弟兄们,随我来,保护炮兵阵地。” 城墙之上的瞭望手见状急忙通知正在厮杀的卢涛。 “将军,有叛军反水了!” 卢贵借机瞥了一眼朝着叛军火炮阵地冲杀过去的兵马,想起了李白羽的话脸色一喜。 “传令,调转炮口相助,不要伤了自家兄弟!” 阅读址:n. 我娘子天下第一 htmlbook60147index.html ) 定鼎 第一百六十八章城门破 卢贵带着五百亲兵火速朝着李云平麾下的大军拦截了过去。 奈何为了防止涉足禁卫军炮火的范围之内,卢贵,江洲督战之时站立的位置太远了,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数千大军先一步冲入炮兵阵地展开了厮杀。 守卫炮兵的五百人马根本抵抗不住,只能眼睁睁望着一个将军带着兵马毁去了所有的炮弹。 这个将军正是李云平豢养的亲信冯志平。 冯志平倒是想一把火将仅存的火炮连锅端了,可是深知炮弹爆炸的威力会波及周围的自家弟兄,冯志平只能带着兵马用事先准备好的水囊将所有的炮弹浇个湿透。 “弟兄们,不要恋战,与王爷汇合,撤退。” 数千兵马且战且退,在炮兵阵地之上留下了一地彼此双方将士的尸体朝着城北飞速撤离而去。 卢贵望着远去的大军,看着一片狼藉的阵地颤抖着拿起一颗湿漉漉的炮弹看了看,瑕疵欲裂的将炮弹丢到了地上。 “冯志平,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将军,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召集弟兄们追击?” “你是猪脑子吗?好不容易攻上城墙,追他们城墙怎么办?” “是,卑职知错。” “先去王爷大帐,看看王爷的意思。” 李云龙大帐之中,得到消息的李柏鸿几人早已经快马赶来,唯独李云平失去了踪迹不知去向。 李云龙怒目圆睁的喘着粗气:“毁了,全部毁了!” 卢贵单膝跪地,脸色低沉。 “末将无能,他们临阵倒戈的太突然了,末将尚未赶到火炮以及炮弹全部被毁去了。” 李柏鸿拿着茶杯的手也有些发颤,眼神阴冷的微微眯了起来。 “老四就不在乎他的妻儿了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参与了谋反,老大能饶了他吗?老大给了他什么,让他不惜临阵倒戈。” 老五李擎缓缓的站了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如今不少将士已经攻上城墙展开厮杀,现在马上调集其余三座城门的兵马集中南城,与西城门攻城。” “来之前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城门洞,虽然没有彻底塌陷,不过已经可以搬运石块了!” “咱们双管齐下,一鼓作气,争取今天攻进城中。” 李柏鸿,李云龙,李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去调集兵马来南城门攻城。” 城墙之上。 “启禀将军,靖远候让末将通知你们北门,东门的叛军调转阵地了,他们马上带兵来驰援。” “好!” “弟兄们,加把劲将他们杀下去,东门,北门的弟兄们马上过来支援咱们。” 卢涛带着禁卫军迎敌,李白羽在城墙之下也是片刻不得闲。 “你们快垒砖头,朕帮你们和泥。” 大敌当前,李白羽完全忘记了自己当今天子的身份,拿着公举搅拌着调整好的泥土。 一干辅兵也从不适应中渐渐习惯了下来,埋头继续加厚墙垛。 “舅舅,月儿帮你倒水。” “月儿,怎么出来了。” “城外没有炮声,月儿就让翠云姐姐带我出来了,守城重要,月儿不想被叛军杀死,月儿帮你。” “好!” “报!启禀陛下,左相,右相他.......他........” 李白羽皱着眉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别急,喘口气再说,左相右相他们怎么了?” 李白羽心里直突突,生怕从小太监口中得知魏永,童三思带领朝臣掀起了什么变故。 这个时候的李白羽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点事情都会下意识的往坏处去想。 小太监顺了口气:“陛下,左相,右相他召集了文武百官,带着各自府上的家丁护卫来帮忙守城了,此刻已经出了玄武街,看人数约莫一两万人。” 李白羽一怔,眼眶微润强忍了回去,朝着内城方向望去。 望着内城方向开始从各个街道涌现出来的一些人影深吸了一口气。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老二,老三,老五,老七你们身为朕的血肉亲兄弟,竟然没有一帮外臣忠心,你们也配流着李家皇室的血脉。” “此次朕若是大难不死,朕宁愿违背答应父皇的誓言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将你们全部斩首示众。” “臣等参见陛下!” “免.......免礼,全都免礼。” “谢陛下。” 左相右相起身之后相视一眼,难得没有敌对。 “文官帮着陛下筑墙,武将带着家丁护卫们帮助靖远候他们杀敌。” “是!” “陛下,老臣等失礼了,先行上城墙退敌去了。” “寿宁伯,你带一半人马去东城门,本将军带一半人马在南城门,咱们兵分两路。” “好,小心些!” “弟兄们,按照我们这些老匹夫说好的,杀一个十两银子,超过五个另外记大功,让陛下赏赐你们,不幸战死抚恤金三百两,妻儿老小全都算在我们身上照顾。” 随着寿宁伯他们的吆喝声,家丁护卫挥舞着从兵部府库临时取来的兵刃眼神狂热的朝着城墙之上冲锋而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杀一个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人生活半年了。 望着朝城墙之上冲去的家丁护卫,李白羽隐晦的抬手抹了抹眼角。 “诸位爱卿,咱们也别闲着,你们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了。” “陛下,城破了,臣等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是啊,陛下是难得的圣明之君,有先帝之风骨,老臣等岂能看着乱臣篡位成功。” “咱们君臣一心,共抗叛军。” “柳家柳一参见吾皇陛下!” 柳一人未到声先至,李白羽一怔,顺声望去只见柳一几个起落停在自己数步之外行了一礼。 “柳家,阁下这是?” “奉家主柳之安之命带领三百七品柳叶子弟前来帮助陛下守城,不知陛下可允许否?” 李白羽脸色一喜:“太好了,多谢柳家主前来相助,朕同意。” 柳一默默的点点头,拿出一个口哨吹奏了起来,片刻之间三百道一袭青袍的汉子从四面八方飞跃而来,直接朝着城墙之上飞跃而去。 “陛下,柳一也去帮忙了。” “有劳阁下了。” 李白羽此时此刻心里满足至极,登基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如此拥戴的感觉。 “报!” 一个大内侍卫脸色惊慌的飞奔而来停在了李白羽面前。 “怎么了?” “陛下,西城门破了!” 李白羽虎躯一震,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大内侍卫。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强不到哪去,脸色惊慌的望着大内侍卫不知道该怎么办。 “胡说八道,西城门的兵马已经变换攻城方向,怎么可能被攻破了。” “陛下,不是叛军攻破的,是从城内打破的。” “城内的奸细密探早就被一网打尽了,怎么可能有人从城内跟叛军里应外合?” “是宗人府宗令李成忠带领宗人府卫兵打开的西城门,西城的兵马都去支援南城门了,根本没人想到会有人敢干这种事情。”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城门稍微用撞门车一撞击,里面的石头砖石就会撑不住了!” “臣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现在大统领正与宗人府的卫兵在西城门拼杀起来了。” 李白羽摇摇欲坠差点昏倒下去,翠云眼快一把搀扶住李白羽。 “陛下!” 李白羽颤抖着嘴唇望向西城门,恰好西城门的上方,阴暗的天空之下绽放出一朵鲜艳迷人的烟火。 李白羽怔怔的望着这朵烟花,面若石灰。 “为什么?为什么?” “族叔公,你们全都是皇室宗亲,李氏血脉,朕从未亏待过你们!”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PS:明天补上! 定鼎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叔屠戮 左相,右相两人到底是经历的阵仗较多,稍微失神一会便回过神来。 魏永搀扶住有些面如死灰的李白羽:“陛下,当务之急您不该如此消极,应该想办法趁叛军没有迂回西城门之前赶紧赶过去西城门将城门洞再次封死起来。” 童三思也附和起来:“没错,刚才的烟花应该是李成忠这个老贼给叛军发的信号,城外迂回要绕道一个很大的圈子。” “而咱们直接就可以赶过去,说不准还来得及!” 李白羽逐渐的回过神来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眼中的惆怅逐渐恢复了清明。 “没错,四弟还有兵马在城外策应朕,来得及,肯定来得及。” 李白羽望向方才赶来的大内侍卫吩咐起来:“吴森听旨。” “臣在!” “你想办法从西门出城找到城外的景王,让他想办法策应一下,给朕争取时间。” “得令!” 吴森飞速而去,李白羽隐晦的打了几个手势,一个灰袍人飘然而至。 “老朽参见陛下。” 李白羽望向单膝跪地的灰袍人:“前辈,除了机要人员谍影密探倾巢而出,前去西门斩杀宗人府这圈吃里扒外的逆贼。” “除了宗人府宗令李成忠,其余人员拒不投降者,格杀勿论。” 灰袍人猛然抬头惊疑的望着李白羽:“陛下,他们都是皇室宗亲啊。你的皇叔,先帝的叔叔辈都在里面啊。” 李白羽的眼眶有些猩红,杀意凝现,咬牙切齿的一挥手。 “杀!” “但凡掺和此事者,杀!” “遵旨,老朽告退。” 李白羽喘了一口气扫视着周围的官员。 “诸位爱卿,留下一部分人继续人继续筑墙,有功夫在身的武将们,随朕前去西城门诛杀逆贼。” 左相,右相,御史大夫三人刚想劝谏李白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过想到现在的局势,四人全都按捺住心里的话语。 现在唯有李白羽一马当先才能安抚住城中的人心。 望着李白羽提着天子剑带领武将骑马朝着西城门奔袭过去的身影,留守南城门的官员心思复杂的叹了口。 他们心里的念头相同。 如果李白羽能够躲过这次危机,将来必定是一位文治武功不下于先帝李政的盖世雄主。 乃至可能更上一层楼。 毕竟陛下登基之时,国力强盛远胜先帝接手的大龙数倍不止,安狗儿航海归来,全天下哪个不知道大海的彼岸还有一片辽阔的土地存在。 只要天下一统,就是展望西洋之时。 想起先帝在世之时给自己等人画下的大饼,满朝文武默默的祈祷起来,希望上天能够保佑陛下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危机。 李白羽走后不久,一道人影飘忽不定的朝着南城门走来。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袍人停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斗笠之下的面纱完美的挡住了青袍人的相貌,让人看不清真切。 青绿色的衣袍之上,胸口绣着一个大大的地字。 翠云反应过来之时青袍人已经单膝跪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柳家柳叶地长老太叔屠戮参见落月小小姐。” 小可爱诧异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叔屠戮。 “你是爷爷的人吗?” “正是,为了避免小小姐出现危险,老爷特意让属下带小小姐你跟属下回府。” 翠云从太叔屠戮说出名字之后便一直嘀咕着,片刻之后翠云忽然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太叔屠戮。 “五步一杀太叔屠戮,你还活着?” 太叔屠戮轻轻地抬起头,隔着面纱翠云都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杀机笼罩起来,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小姑娘,见识不错,二十年了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朽的名号。” 翠云洁白的喉咙吞了吞口水:“真的是你,二十年前你不是被仇家给杀了吗?” “呵呵.........往事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小可爱抬头茫然的望着翠云:“翠云姐姐,什么是五步一杀啊?” 翠云鼓起勇气将小可爱护在身后,谨慎的望着太叔屠戮。 “转战三千里,五步杀一人。” “当年西漠武林被其三天屠杀三千人,全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大内密档里有过他的档案,我翻看过这段往事的记载。” 太叔屠戮望着翠云将小可爱护在身后的举动默默的摇摇头,缓缓的伸手朝着腰间摸去。 翠云下了一跳,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你要干什么?” “小姑娘,不要急紧张,八品的实力老朽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太叔屠戮掏出一枚精致柳叶捏在手中伸到翠云面前:“小姑娘,你应该是大内侍卫吧,应该认识这是什么吧!” 翠云仔细打量着太叔屠戮手里的柳叶缓缓松了口气。 “你真是柳家柳叶?” “除了柳家人,谁敢令老朽屈膝一拜。” “老朽真的别有用心,也不用跟你这么客气了,老朽想带走一个人,能拦住我的放眼天下也就那几个老东西而已。” “落月小小姐,跟属下回去吧,家主很担心你的安危。” 小可爱看了看翠云又看了看太叔屠戮默默的摇摇头。 “不,月儿要去跟着舅舅。” 太叔屠戮收回柳叶的动作一僵:“小小姐,陛下那边危机重重,你跟在他身边太危险了。” “舅舅是好舅舅,月儿不想他受到伤害,而且叛军攻入城中,他们那么多人,月儿藏在柳府又能怎么样。” “舅舅说他们连皇帝都敢杀,那一定就敢杀到柳府去。” “只有帮舅舅守住城池,咱们才能全部安然无恙。” “太叔爷爷,谢谢你来接月儿,月儿不能跟你回去。” “这......小小姐......属下没法跟家主交代啊。” “太叔爷爷,你告诉爷爷这是月儿自己的意思就行了,你强带我回去,月儿就说你非礼月儿。” 太叔屠戮虎躯一震,面纱下苍老的面孔抽了抽。 “得........属下回去请教一下家主,小小姐保重。” 小可爱尚未反应过来,方才还跪在地上的太叔屠戮在街道之上留下了道道残影便消失不见。 小可爱惊叹了一声,扯扯翠云的衣袖。 “翠云姐姐,咱们先去找舅舅吧,咱们帮他一起守城,等着我爹爹来救我们。” 翠云收回望着街道之上的目光点点头。 缓缓蹲在了地上。 “月儿公主,上来吧,姐姐背你过去。” 定鼎 第一百七十章以死相报 李白羽赶到西城门之时,城门口正开展着一场厮杀。 一帮是手持雁翎刀的大内侍卫,一帮是身穿特制甲胄的宗人府府卫。 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双方皆有之。 李白羽一眼便瞧见了一个被一群府卫护卫在身后的老者,老者一身紫色锦衣,年逾七十岁左右,须发皆白,往那里一站便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上带着贵不可言的气质,正是宗人府宗令李成忠。 李白羽的叔祖公,李政的五叔。 李白羽带着一大批武将赶来的动静不小,李成忠自然听到了动静,望着一身甲胄,身上遍布血污,头发也散乱不堪的李白羽,李成忠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别处。 李白羽紧紧地盯着李成忠片刻,望着城门下数百缠斗在一起厮杀的高手眼神阴翳的扫视了一下周围。 望着已经出现的灰袍人李白羽脸色淡淡的挥挥手。 “速战速决,杀无赦。” 数不清的灰袍人飞速朝着城门挥着兵刃飞跃而去,加入了战团之中。 面对大内侍卫游刃有余的宗人府府卫,对上飞扑而来的谍影密探瞬间落了下风。 李成忠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如此反应令李白羽惊愕又惊慌。 难道叔祖公李成忠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李白羽的念头刚刚响起,周围的街道之中再次冲出上千人穿着宗人府府卫甲胄的人马。 李白羽身后的武将微微怔神,马上抽出兵刃将李白羽护在了身后,谨慎的望着朝着城门包围而来的上千人马。 李成忠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摆摆手。 “拖住他们,为蜀王率兵赶来拖延时间。” 李成忠身边一个与李白羽年龄相仿的青年淡淡的点点头,抽出背后的长剑一挥。 “儿郎们,跟本王来。” 此人乃是李白羽的堂哥昌河郡王李硕,李成忠的嫡孙。 李白羽握着天子剑的手腕都有些发颤,紧紧地瞪着二十步之外的李成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叔祖公,先帝一直待你们不薄,朕自登基以来,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李成忠脸色有些难堪,轻轻地扣扯着手里的扳指。 “老三他们进城了,本宗令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李白羽喘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扫视了一下周围,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一拉,一道火光闪现朝着天上冲击而去。 霎时间一道龙行烟火在天上炸裂。 望着惊愕不已的李成忠,李白羽冷冷一笑。 “你真当朕没有一点底牌没有不成?老匹夫,你死期不远了。” 李白羽还是东宫太子之时的太子府,一群人望着天上炸裂的龙行烟火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深吸一口气用内力喊叫出来,声音霎时间传遍太子府内外。 “陛下有难,召集隐龙卫前去救驾。” 片刻之后,太子府大大小小的房屋之中冲出了足足数千的人马手提各种兵刃朝着城门飞跃而来。 看其身形无一不是高手的存在。 “叔祖公,太子府那边有三千左右不明身份的高手朝着西门奔袭而来了。” 一道身影从远处跑来停在了李成忠面前。脸色有些惊慌。 李成忠强作镇定的望着李白羽。 “擒拿昏君,大军马上就能赶来。” “是,弟兄们,跟我来,擒拿昏君。” 李白羽见状,提着手里的天子剑嗤笑了一声。 “乱臣贼子,为了一己私利乱我李氏江山社稷,你们人人得而诛之,杀!” 护卫在周围的数十个谍影密探朝着冲杀过来的宗人府府卫缠斗了上去。 周围的武将只是护在李白羽身边,并未冲上去打斗。 他们有自知之明,让他们带领大军冲锋陷阵他们还有自知之明,让他们掺和谍影密探,跟宗人府从小为皇家培养的高手去战斗,不但会给谍影密探和大内侍卫添麻烦。 同时也是去白白送人头。 都是尸山血海了摸爬打滚出来的武将,不怕死不代表会去白白的送死。 “报,启禀陛下,城西的官道之上杀出了一支三万人的兵马。” “旗号蜀王!” 李白羽一怔,眉头紧皱起来。 三弟竟然还预想埋伏了一支兵马伺机而动! “诸位爱卿,咱们登上城墙去。” “是,陛下小心。” 一帮子武将联合着周围的一些谍影密探,开始簇拥着李白羽小心翼翼的朝着城墙之上赶去。 登上城墙,李白羽等人不用千里镜就看到了城西数里外官道之上一支三万多人的骑兵正朝着城门冲锋过来。 望着旌旗之上的旗号,李白羽忽然有种无力感。 为了篡位,自己这些兄弟可真是蓄谋已久啊,四十万兵马竟然还不是他们的全部兵力。 李白羽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朕给京师周围的几个州府金雕传书,让他们带着左右卫队进京勤王没有收到回信。” “想来京师周围的州府全部已经沦陷了。” 周围的武将也是脸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陛下,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大不了咱们退守内城。” “内城坚固不下于外城,有国库粮草支撑,还能坚持四五天的时间。” “没错,陛下,咱们可以退守内城,不过退守内城之前火炮能带的走便带的走,带不走就毁了,绝对不能留给叛军。” 李白羽默默地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陛下,你快看西南方向。” 李白羽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一队约莫两万人骑兵步兵混合的大军飞速朝着西方官道之上的叛军拦截而去。 李白羽望着旌旗上的景王旗号,兴奋的挥挥拳头。 “四弟,是四弟。” 诸位武将急忙朝着城外望去,听到李白羽的话语兴奋了起来。 “太好了,有景王相助,在城外侧援袭扰,守城的希望又多了一成。” 两支大军瞬间交击在一起冲杀了起来。 数十骑从西南护卫者一个人朝着城门骑马奔袭而来。 正是老四景王李云平。 片刻之间,李云平在一帮亲兵的护卫下听到了护城河外,激动地望着城墙之上安然无恙的李白羽。 “大哥!” 李云平没有叫陛下,而是叫了一声大哥。 李白羽急忙探出身子望着城墙之下的李云平:“四弟,真的是你,你等一下,大哥这就准备麻绳将你提上城墙。” “诸位爱卿,快准备麻绳。” “遵旨。” 李云平一马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凝望着李白羽。 “大哥,不必了!” 李白羽一怔:“四弟,你这是干什么?” 李云平眼眶猩红的望着李白羽凄惨的摇摇头。 “大哥明鉴,小弟跟着老二,老三举兵实属被逼无奈,误上贼船。” “然而叛军就是叛军,这是铁的事实,小弟百口莫辩,也不想辩解什么了。” “可是我李家江山,绝对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四弟,你别说了,大哥恕你无罪,恕你无罪。” 李云平默默的摇摇头。 “大哥,小弟妻儿都在老三手里,如果有幸平叛成功。” “梦云,曾璐她们姐妹二人生死未料。” “李果,清露她们兄妹二人如果还活着,就有劳大哥以后替小弟照料了。” “弟自知罪该万死,唯有以死相报守护我李家列祖列宗六百年的基业。” “四弟,你要干什么。” 李云平对着李白羽行了一个大礼,迅速翻身上马抽出佩剑,朝着城西官道之上的李云龙的兵马一指。 “儿郎们,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 “随本王平叛!” 回眸深深凝望了城墙之上的李白羽一眼,李云平一扯马缰纵马带着数十骑亲卫冲杀过去。 李白羽懂了四弟眼中的含义。 那是希望自己能饶恕她的王妃还有一双儿女。 定鼎 第一百七十一章城破 李白羽以及一干武将,紧紧地攥着拳头。 暗自祈祷李云平一定要顶住这三万叛军,为封死西城门赢取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城门的旷野之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两支大军陷入了胶着之态势。 西城门的厮杀声平息了下来。 李白羽急忙转身朝着城楼下望去,见到下面的情景瞬间喜上眉梢。 李成忠以及数十个老少皆有的李氏宗亲被隐龙卫还有谍影密探用兵刃架着,正往城墙之上押送。 一个大内侍卫率先跑了上来。 “启禀陛下,宗人府所到人员已经尽数诛杀,只有这些愿意投降的府卫还有被活捉的宗令李成忠。” “眼下吾等正在重新封死西城门。” 李白羽缓缓地吁了口气:“太好了,将李成忠压上来。” “除去必要封城人手,所有人全部奔赴东城,南城两门帮助靖远候他们退敌。” “遵旨!” 片刻之后李成忠还有一帮投降的府卫被谍影密探用兵刃架着押了上来。 李白羽冷冷的望着面如死灰的李成忠:“叔祖公,知道什么叫做有失德行,天地自不佑之了吧?” 李成忠默默地叹了口气:“成王败寇,本宗令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白羽一把揪住李成忠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瞪着李成忠。 “朕扪心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宗人府的任何一个李氏宗亲,俸禄,赏赐,没有一个延期发放,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成忠眼神复杂的望着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李白羽:“自从你父皇登基以来,便一再打压宗人府李氏血脉的势力。” “等到你父皇坐稳皇位之后,宗人府原先身为处置李氏宗亲的要司,竟然沦落到只能为皇家培养侍卫的地步。” “宗人府的权利不该是这样的。” “你父皇借着你四叔端王李杨的手,将宗人府彻底从朝廷之中摘除了出去,沦落到连三司都不如的地步。” “皇室子孙不得参见科举,不得从军,不得参政,这还是宗人府吗?” “我们跟你们都流着太祖高皇帝的血脉,凭什么这样打压我们?” “你登基之后跟你父皇一样,一如既往的对宗人府旁落。” “九卿之一的宗人府就算不是权压朝野,成为九卿之中最重要的位置,也不应该沦落至此。” “只能在大祭,朝中发生重要之事的时候在钟楼之上敲敲祭祖钟。” “你三弟蜀王答应我们的事情便是将你父皇除去的属于我们的权利,重新还给我们。” “仅此而已。” 李白羽怒不可遏的瞪着李成忠:“就是因为权利,你们就帮着老二老三他们谋逆造反?” “这还不够吗?” “你父皇除去宗人府的权利不一样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吗?” “你是最没有资格质问本宗令的人。” 李白羽慢慢的松开了李成忠的衣袖。 “李氏子孙,有爵无权,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定下的规矩。” “这条禁令就镌刻在勤政殿外的石碑之上,你们还想要什么权利?” “你们不是在造朕的反,而是在造太祖高皇帝的反。” “父皇没有在刻意打压你们,而是在执行太祖令。” “威赫十七年,宗人府郡王李科弄权。” “威赫二十年,崇王弄权。” “威赫........” “宣德八年,成王弄权。”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们宗人府咎由自取,是你们惯出来的。” “你们还想要什么权利?” 李成忠无声的摇摇头:“本宗令无话可说。” “是啊,你不但无话可说,你以后都说不了...........” 京城北门忽然传出了震天的喊杀声,根据声音可以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喊杀声不是在城外而是在城内。 李白羽话语一顿,惊愕的朝着京城北门望去。 其余的一干武将也目瞪口呆,不知道北城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 李成忠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有些鄙夷的望着惊愕的李白羽。 “怎么?你就不好奇你七叔公李成白去了哪里吗?” “听到北城门的动静了吧,事到如今本宗令也不怕告诉你了,北城门的喊杀声就是你七弟麾下潜伏多时的三万兵马,在你七叔公李成白的协助之下杀进来了。” “西城门的动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做给你看的而已。” “老夫身为宗人府宗令能为宗人府谋利,纵然是死也值了。” 李白羽嘴唇哆嗦的望着哈哈大笑的李成忠。 “你们.....你们..........噗.......” “陛下!” 一干武将望着一口鲜血喷出来的李白羽急忙上前搀扶。 “舅舅!” 不知道何时登上城墙的小可爱急忙跑了过来担忧的望着李白羽。 李白羽眼神悲怆的望着扶着自己腿一脸担心的小可爱惨笑了起来。 “列祖列宗,你们看到了吧,你们看到了吧。” “敌国公主都知道帮不肖子孙李白羽守城护国,而李氏皇族子孙却干着天怒人怨,欺宗卖祖的勾当。” “你们在天有灵,你们看到了吗?” “你们都瞎了吗?留下了这么一帮子忤逆子孙。” “咳咳......吭哧......” “舅舅,你别说了,快休息一会。” 李白羽挣脱了一帮武将的搀扶,嘴角低着鲜血轻抚着小可爱的脑袋。 “月儿,舅舅恐怕是护不住你了。” “舅舅,月儿不怕!” 城池北门的冲杀声片刻便漫及周围,北城门冲杀进来的叛军已经源源不断的登上了城墙与禁卫军厮杀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靖远候陈进,关宁候卢涛四人全身浴血的在亲卫的搀扶下跑了过来。 四人哆嗦的望着失神的李白羽跪了下来。 “陛下,守不住了。” “二十多万大军全部攻入城中了。” 李白羽怔神了片刻,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传旨,让将士们放下兵刃投降吧。” “别白白战死了!” 一干将领全部单膝跪在李白羽面前,悲痛的望着李白羽。 “陛下,臣等无能!” “传旨去吧。” “天不佑我李白羽啊。” 李白羽颤巍巍的朝着城墙之下走去,低头望着紧紧抓着自己衣摆的小可爱咧嘴一笑。 “月儿,跟舅舅勤政殿坐坐如何?” “见识见识舅舅十万里山河如何?” “看看舅舅是如何丢弃盛世天下的如何?” 小可爱担心的摇摇头:“舅舅,月儿带你去找爷爷,他一定可以救你。” “哈哈哈..........” “江山都丢了,朕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定鼎 第一百七十二章谁敢动我柳之安 李白羽失魂落魄的带着小可爱缓缓朝着城下走去。 一干将领见状,只能低着头神情失落的跟了上去,下成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宗人府的李成忠等人一眼,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一圈权欲熏心的东西。 正如李白羽所言,他们连敌国公主都不如。 谍影密探们相视一眼,手里的兵刃轻轻一挥。 宗人府所有府卫除了李成忠全部人头落地,到死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方才还一脸硬气的李成忠见状马上抖如筛糠。 “你们干什么,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杀了本宗令你们全部都得死。” 押着李成忠的谍影密探默默的叹了口气,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抹,李成忠脖颈鲜血淋漓的软倒在地上。 “跟先帝赎罪去吧,一群利欲熏心的家伙。” 领头的人四下扫视了一干谍影密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陛下带出京城与勤王大军汇合。” “得令。” 京城城外叛军大帐。 “启禀王爷........不对,启禀陛下,四处城门全部破开,昏君下旨投降了,咱们随时可以进城了。” 李云龙望着江洲兴奋的模样一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称呼王爷吧,称呼陛下为时尚早。” “大哥虽然投降了,可是老二,老五还没有摆平呢,登上皇位现在还为时尚早。” “是,末将知道错了,不过末将相信王爷一定可以登基为帝。” “卧薪尝胆那么多年,这天下除了王爷,谁也没有资格做主。” 李云龙的眼神中有些狂热之意,端起茶杯轻轻地轻啄了一口。 “五叔公,七叔公果然没有令本王失望,只怕老二,老五现在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好端端的城墙怎么说攻下来便攻了下来。” “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王启年听令。” 李云龙的三大将军之一王启年马上走了出来:“末将听令。” “你带领跟老四这个叛徒颤抖的兵马,还有老七攻上城墙的兵马想办法找出老二老五藏起来的兵马,将他们除去。” “得令。” “诸位,随本王进城。” “王爷请!” 李云龙出了大帐一马当先的骑马朝着京城赶去。 望着熟悉的城门,李云龙轻轻地叹了口气。 “父皇,你看到了吧,儿臣成功了。” “儿臣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挑选的继承人终究是不如儿臣。” “蜀王威武。” “蜀王威武。” “蜀王威武。” 周围的一干将领急忙附和着恭维起来,幻想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现在自己等人全都是从龙之臣,一旦王爷登基为帝,自己等人必定位极人臣。 高官厚禄,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李云龙等人刚刚进城,便有一骑兵骑马赶来停了下来。 “王爷,庆王,云王已经各自带领兵马朝着皇宫赶去了!” 李云龙麾下的一干将领脸色一急,焦急的望着李云龙。 “王爷,咱们也抓紧吧,去晚了咱们可就落了下风了。” “没错,明明是王爷你用计破开的京城,岂能便宜了他们,否则辛苦了这么多年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李云龙整理了一下自己背上的大氅,淡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将领摇摇头。 “急什么,先到了皇宫不见得就一定会坐上那把椅子,咱们现在先不急着去皇宫。” “咱们应该先去一个比皇宫还重要的地方。” 卢贵不解的望着李云龙:“王爷,末将斗胆一言,你是不是糊涂了,天下还有比皇宫更重要的地方吗?” 李云龙的首席幕僚思索了一会眼前一亮。 “王爷,你是不是打算去定国公柳府?” 李云龙满意的点点头:“知我者先生也。” 望着周围的一干将领茫然的眼神李云龙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啊,动脑子好好想想,打了这么久的仗国库还能剩下什么东西?” “而柳府不一样,柳之安富甲天下,尤其是互市之后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只要抢过来,咱们就可以招揽更多的兵马。” “只有手中有兵马,才能坐稳江山。” “本王跟柳明志早就是生死仇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嘛还要给他留一条生路。” “本王要彻底绝了他的后路。” “王爷英明。” “对啊,末将愚鲁,只能充当王爷的马前卒。” 李云龙冷冷一笑,想起了昔日柳大少对自己的打压轻轻地挥挥手。 “点齐五千精兵,包围柳家。” “得令!” 柳府之中,柳远急匆匆的朝着柳之安的书房跑去,然而柳之安却早在内院的凉亭之中脸色淡然的煮着茶水。 “老爷,城门失守了,叛军攻入城中了。” 柳之安脸色淡然的换了一壶茶水,默默的叹了口气。 “李白羽本事不错,可是李云龙却技高一筹啊,生死山河短短一月多便支离破碎。” “李白羽为了不让城中百姓遭到屠戮,竟然没有逃走,是个明君,可惜了啊。” 柳远也脸色复杂的点点头:“是啊,可惜了。” “如果没有这次叛乱,陛下应该会成为一位远超先帝的雄主。” 柳之安吹了吹手里的茶水轻啄一口。 “夫人她们都送出城了?” “对,夫人带着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她们已经从密道离开了京城。” “月儿的踪迹找到了吗?” “找到了,跟在陛下身边去了皇宫勤政殿。” “天地两位长老已经秘密的潜伏到皇宫之中了,一有机会就会带月儿小小姐出城。” “玄黄二长老送了夫人少夫人他们之后,马上就会折回来策应老爷你出城。” 柳之安脸色复杂的望着府中的雪景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茶杯。 “住了这么久,突然离开还有些舍不得呢。” “报,老爷,外面有大军将柳府包围了起来,带兵之人正是反王之一的李云龙。” 柳之安刚刚站了起来,柳一身影飞快,几个起落便停在了柳之安的面前。 柳之安一怔,双手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呵呵......看来有人还舍不得我这把老骨头离开啊。” “罢了,那就招待一下这位贵客吧。” 招待两字柳之安说的特别重,柳一默默的点点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柳之安慢慢的坐了下来淡笑着摇摇头: “一遇风云便化龙,李云龙?不会这么巧合吧!” “柳远,倒茶迎客。” “是,老爷。” 柳远倒好茶水刚刚放下茶树李云龙便带着大队精兵闯了进来。 望着喝着茶水脸色波澜不惊的柳之安李云龙眼眸微眯,缓缓朝着柳之安走去。 “柳家主倒是好心性,竟然还有心思品茶,这是打算束手就擒了吗?” 柳之安端茶的动作一顿,抬眸轻轻的望了一眼李云龙。 “束手就擒?这么说王爷是来者不善了?” “老夫猜猜,王爷不会是看上了老夫这点粗浅家业了吧?” 李云龙静静地坐到柳之安对面的石凳之上轻笑了两声。 “柳家主人老心明啊。” “本王也不虚情假意的客套了,柳家富可敌国的名头人尽皆知,本王现在急缺这些东西。” “两条路摆在柳家家主面前。” “要命,还是要家业。” “呵呵.......” 柳之安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嗤笑了起来。 “好大的口气。” 李云龙的眼神有些阴沉,紧紧地盯着柳之安。 “本王的话很好笑吗?” “嗯!不但可笑,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李云龙越发阴沉的脸色中柳之安缓缓站了起来,背手望着将庭院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叛军摇摇头。 “小子啊小子,人不大口气还不小。” “纵然是你父皇李政想要动老夫也得掂量掂量会有什么后果。” “你.........” 柳之安转头望着李云龙,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之意。 “在老夫眼里,充其量也就算盘菜而已。” 蹭的一声李云龙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指着柳之安。 “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柳之安望着李云龙手里的宝剑轻轻地拍了拍手。 霎时间整个柳府之内劲风四起,无数的青袍人施展轻功站满了周围的院墙,房顶之上。 这些青袍人清一色的青袍在身,上面绣着精致的柳叶。 柳府周围的院落早在柳之安名下,周围的宅子全部打通成了柳府。 短短瞬间,涌现在柳府之中的青袍人足有上万人之多,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功夫高手。 望着李云龙惊愕的脸色以及周围慌乱的叛军,柳之安轻轻地将李云龙的剑尖拨到了一旁,蔑视的望着李云龙。 “放眼天下,四族七山,八门一谍影,老夫不主动惹事。” “谁他妈敢动我柳之安。” 定鼎 第一百七十三章好戏开场 李云龙望着柳之安淡然冷厉的眼神心惊不已。 他从柳之安身上感受到了与父皇李政一样的压力,并不是柳之安身上有什么帝王霸气,而是柳之安身上有一种与父皇一样的气势。 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 仿佛什么都在他的计算之内,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 李云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长剑。 “柳家主,纵然你有上万的高手保护又能如何?你别忘了城内有本王的几十万大军,你杀了本王一样逃不掉。” “本王承认你麾下的高手众多,可是陷入大军的军阵之中一样施展不开。” “你不怕死,不代表你麾下的这些柳叶子弟不怕死。” 李云龙做出了妥协,不过还是隐含威胁的意味,但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色厉内茬的感觉。 柳之安眯着眼眸轻笑了起来,缓缓转动一圈扫视着周围数不清的柳叶子弟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上万的柳叶子弟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刃架到自己的脖子之上。 柳之安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李云龙身上。 “小子,你信不信老夫一声令下,他们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便会自裁身亡?” 李云龙惊愕的望着周围的情况,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死....死士?” 柳之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思已然明了。 “在你的数十万.......不对....在你的十几万大军赶到老夫府上之前,你麾下的五千精兵全部都要身首异处。” “不信你可以试试。” “老夫一介商贾身份,临死之前能拉一个藩王垫背,怎么想都不亏。” “柳家可不是以前了,现在老夫膝下枝繁叶茂后继有人。” “老夫没几年活头了,比不得小子你风华正茂。” “你若是甘心你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的成果白白拱手与你家二哥,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李云龙望着柳之安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心底发颤,他与柳之安打的交道不多,也不太了解柳之安的为人。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看着柳之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相信柳之安说得出做得到。 他真的敢跟自己同归于尽。 李云龙沉默了,眼神躲闪的望着柳之安,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姿态。 因为柳之安刚才的话直击他的心窝,他真的不舍得将这么多年的努力白白拱手让人。 “柳家主,晚辈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 “晚辈的三妹乃是妹夫柳明志的抚正平妻,咱们乃是姻亲一脉,晚辈怎么会跟柳家主撕破脸皮呢?” “晚辈此次前来就是跟柳家主打个招呼,万一有幸晚辈登上皇位给,柳家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晚辈开口,晚辈万死不辞。” 柳之安的眼眸微缩,怪不得李云龙能破城而入,仅凭这副隐忍的心性就远超常人。 知道形式不如人,马上选择让步。 柳之安淡淡的望着李云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柳家现在还没有到跟朝廷撕破脸皮的地步,对于李云龙的主动让步柳之安也不想紧追着不放,避免李云龙狗急跳墙。 “呵呵.......原来贤侄是在开玩笑,老夫就说嘛,凭着志儿跟嫣儿夫妇二人的关系所在,贤侄怎么会跟老夫交恶呢。” “玩笑好啊,年龄大了,开开玩笑老夫也痛快。” “只是这种玩笑贤侄以后还是少开为妙,老夫的年事已高,受不了刺激。” “你说万一哪天受不了刺激,两腿一蹬,双眼一闭,知道的是贤侄开玩笑的无心之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贤侄蓄意谋杀,巴不得老夫早点死去呢。” 李云龙听出了柳之安言语之间的冷嘲热讽,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柳家主说笑了,晚辈岂会包藏这种祸心。” 柳之安轻轻地挥挥手,无数的柳叶子弟身影飘忽片息间便消失不见。 “贤侄,在耽搁下去只怕宫里的好东西什么都得不到了。” “不是老夫不想留贤侄喝杯茶水,实在是老夫这是为了贤侄着想。” 李云龙默默的点点头。 “多谢柳家主的好意,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叨扰了,以后有时间定然会再来拜会。” “恕不远送。” 李云龙‘尊敬’的抱了一拳缓缓退去,一招手带着麾下的精兵朝着柳家门外走去。 “等等!” 李云龙身影一顿。 “柳家主还有何赐教?” “老夫的小孙女柳落月可是人比花娇。” “大局未定之前,若是娇花受到了摧残,贤侄猜猜这京城会不会再次变天?” 李云龙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无声的点点头。 “受教了,晚辈告辞。” 出了内院回廊之后,李云龙赔笑的神色马上变得阴翳起来,眼眸中藏着择人而噬的狠厉神色。 柳之安望着最后一个兵卒消失的身影默默的摇摇头,端起一杯已经冰凉的茶水轻轻地尝了一口。 “就你也想登基九五之尊的宝座。” “只怕以老夫家混小子的性格你怕是很难如意。” “老爷,现在是不是该走了?老奴看就这蜀王殿下的豺狼性格不得不防啊。” “撤吧,让该隐藏在京城的柳叶继续潜伏,咱们先暂避锋.......” “老爷,大少爷有消息了。” 柳之安的话尚未说完,柳四手中拿着一个纸条飘忽而至。 柳之安准备放茶杯的动作一顿,静静地望着柳四。 “说。” 柳四打开纸条翻看了一眼。 “明州的弟兄金雕传书,少爷率领兵马已经出了明州城,不出三日就能赶到京师。” 柳之安眼眸一眯:“这么快,看来混小子是不要命的往回赶,打算勤王救驾啊,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啊。” “如果李云龙,李柏鸿兄弟能让李白羽活过三日,大局还有转机,只是老三的性格你们方才都看到了,只怕能活过三日不太可能。” 柳之安沉默了一会,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一切自有天注定,看在嫣儿儿媳,还有小孙孙成乾的脸面上想办法通知谍影,让他们将此事告诉李白羽。” “看看他能不能拖延三日,逃出一线生机。” “能不能扭转乾坤就看天意了。” “老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属下知道了。” “老爷,咱们还撤退吗?” 柳之安把玩着茶杯嘀咕了片刻默默的摇摇头。 “撤?为什么要撤?”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定鼎 第一百七十四章国之尊严 皇宫御书房。 李白羽听着愈发接近的喊杀声脸色焦急的望着身边的灰袍人。 “前辈,真的不能让月儿这孩子从密道逃走吗?” 灰袍人脸色默然的点点头:“陛下,密道断龙石十八道,想要全部打开没有七天时间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朽带你们从皇宫躲藏一下,伺机逃出去。” “不过情况也不是太理想,四位反王招揽的高手不是一般人,未必能够百分之百躲过他们的耳目。” 李白羽嘴角的血迹已经发干,默默的摇摇头。 “你能把月儿带出去就够了,朕是不会走的。” “朕答应过父皇决然不会做那弃国而逃的国君,天子死不可怕,天子没有骨气万万不可。” “朕纵死也要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我大龙上到君主,下到黎民百姓人人不畏死。” “这是国之尊严。” 灰袍人无奈的望着固执的李白羽。 “陛下,如今已经坚守三十二天了,八天,还有八天时间勤王大军就会赶到。” “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老臣们带着陛下你跟勤王大军汇合,然后重新夺回江山社稷。” 小可爱轻轻地扯了扯李白羽的衣角:“舅舅,这位爷爷说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跟月儿一起走吧,月儿让爹爹帮你重新夺回来江山。”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蹲在小可爱面前,轻抚着小可爱的脸颊叹了口气。 “月儿,告诉舅舅,你了解你娘亲吗?” 小可爱想了一会点点头:“应该还算了解。” “舅舅问你,如果是你娘亲遇到这种情况,她会丢下全城百姓弃城而逃吗?” 小可爱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摇摇头:“不会,我娘说过,如果上次大战金国不幸败亡,她便随国而去。” “国在人在,国亡人亡。” 李白羽轻笑着点点头,默默的吁了口气。 “没有跟你娘亲坐下来聊聊天下之事,真是舅舅人生一大憾事。” “你娘亲没有丢下城池逃走,舅舅也不会丢下城池逃走。” “谁都可以逃,唯独我们不能逃。” “帝王代表国家。” “帝王颜面亦是国之尊严。” “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尊严,一个大国更加不能没有尊严。” “舅舅带头丢弃国家,天下百姓人人上行下效,我汉家十万里山河怎么办?白白拱手让给你们金国还有突厥吗?” “舅舅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舅舅虽死,可是舅舅还有儿子,只要我李白羽一脉不绝,山河光复就在眼前。” “月儿,你不懂舅舅,但是一定有一个人会懂舅舅!” “我娘?” “对。” “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唉……原谅舅舅没发告诉你!” “舅舅逃了舅舅能活,可是大龙却要亡国!” “至于为何,你不是帝王,你不会懂得!” 李白羽拍了拍小可爱的额头:“好了,闲话少说,跟着这位爷爷逃出京城。” “记得替舅舅给你爹带句话。”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告诉他李白羽没有负他,哪怕他的女儿是敌国公主,朕都没有负他。” “舅舅!” “前辈,带她走,一定要将月儿亲手交到定国公的手里。” “遵旨。” “云和公主,跟老朽来吧。” 小可爱望着下定决心不会弃城而逃的李白羽无奈的点点头,任由灰袍人牵着手朝着殿外走去。 望着小可爱的背影,李白羽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一旁一脸悲戚的大总管曾海。 “老曾!” “陛下。” “给朕更衣,天子岂可衣冠不整。” 曾海担忧的望着李白羽,他从小就跟着李白羽,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既有君臣之情,又有兄弟之情,实在不愿意看着李白羽这样白白等死。 “陛下,三思啊,现在走为时不晚啊。” 李白羽摆摆手望着宫门的方向。 “你听听京城中的喊声,这是叛军的声音,全京城都是叛军,朕何处而去?” “更衣!” “遵旨。” 盏茶功夫,李白羽随意的沐浴了一下,换上了一声威严整洁的龙袍。 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李白羽朝着李政的画像走去。 明明威严无比的画像,李白羽此刻看着却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可亲。 脑海中想起父皇对自己谆谆教诲的模样,李白羽拿起香烛点燃插在画像下的香炉里,烟雾霎时间袅袅升起。 李白羽郑重其事的退到了画像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父皇在天有灵,不孝子李白羽给您叩头了。” “孩儿有负父皇厚望,没有守住您留给孩儿的基业,被忤逆弟兄给夺了去,孩儿已经没有颜面苟活于世。” “孩儿不孝,唯有以身殉国,以报父皇隆恩。” “我大龙绝对不能在儿臣身上开有先例,遇事而逃有违国之尊严。” “人人皆逃,突厥,金国犯边当如何处之?不战而逃乎?” “如此以来,天下之大,安有我汉家儿郎立足之地!” “故,儿臣惟愿一死警醒我大龙百姓。” “宁可站着死,绝不苟活。” “山河万里,岂可拱手让人。” “国虽大,寸土不让。” 李白羽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不孝子李白羽拜别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曾海脸色悲戚的跟了上去。 李白羽扫视着宫中美景脸色淡然,毫无将死的惧意。 “观朕之江山美好如画。” “峰峦叠秀,百花争艳,令人如此牵挂。” “回眸千载,天京繁华。” “月夜空蒙,点点寒星;红纱账内,高烛香风,佳人多憔悴。” “丝丝眷恋,尽归梦中。” “哈哈哈........” 李白羽仰天大笑着朝着勤政殿走去,此时文武百官已经全部神色黯然的回到了勤政殿中。 纵然他们不想承认,也明白如今大局已定。 叛军攻入城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陛下驾到。” 文武百官一怔,脸色惊愕的望着龙行虎步走出后殿的李白羽。 他们本以为李白羽已经被大内高手护卫着逃走了,没想到李白羽竟然还在宫中。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白羽淡淡的扫视着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 文武百官全都没有入座,担忧的望着李白羽。 “陛下,叛军马上就要杀进宫里,这个时候走还来得及,你应该暂避锋芒,与勤王大军汇合,重整山河。” 李白羽静静地望着劝谏的右相童三思。 “老爱卿,以朕三弟蜀王的性子,朕若是不见踪迹,他们岂能安心?” “那个时候为了逼出朕的下落,你们安有命在?” “这天下没了朕李白羽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你们这群文武百官,否则天下必然大乱。” “这天下只有朕一个光杆皇帝是不行的,这也是朕决然不能走的原因。” “朕一走,诸位爱卿被叛军诛杀,天下一乱,坐等江山社稷被金国突厥叩关而入。” “如此以来,朕固然能活,可是李家六百年的基业就完了,你们懂吗?” 李白羽缓缓站了起来,抱拳对着文武百官行了一礼。 “朕恳求诸位爱卿,暂且隐忍,逢迎叛贼以保全性命。” “待我儿还朝之时,悉心辅佐。” “守护我朝六百年基业啊!” “陛下!” 文武百官罕见的跪拜在地上,这是大朝会都没有的礼仪。 “恳求诸位爱卿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定鼎 第一百七十五章久违了 李白羽不能走的两大苦衷全部说了出来。 他不能告诉小可爱的原因就是因为如此,无论他怎么喜欢月儿这个没有见面多久的外甥女,他都不能告诉月儿这个缘由。 月儿虽然是自己的外甥女,可是她首先是敌国的公主。 反之,自己首先是一国之君才是月儿的舅舅。 金国是金国,月儿是月儿,不能混为一谈。 对于虎视眈眈,垂涎大龙沃土两百年的金国不可不防。 尤其是金国现在的皇帝完颜婉言。 名头虽然不如自己的父皇,可是再不如人家也是金国威名赫赫的中兴之主。 “诸位爱卿,入座吧,待会蜀王,庆王他们入殿了,尽管侮辱朕以保全性命。” “治世赖有名臣,大龙少不了你们。” “我不死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文武百官心中凄然,脸色悲痛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虽然李白羽这么礼贤下士的根本原因是为了江山社稷,但是能放下姿态,抛却性命为了江山社稷而慷慨赴死。 李白羽登基虽短,却足以称得上一代明君。 想起李白羽登基这一年来,开恩科,兴变法,通西域,北御突,金两国的种种事迹,文武百官的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只叹一代明君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 李白羽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望着勤政殿外的校场,没有一丝死到临头的的恐惧模样。 “老朽参见陛下。” 落针可闻的勤政殿上一道灰影从殿后飞落而至,停在李白羽面前。 李白羽虎躯一颤,轻轻地瞥了一眼谍影密探的老者。 “何事?” 灰袍人凑到李白羽身边轻声的嘀咕起来。 “陛下,柳家柳叶奉家主柳之安之命前来传讯,定国公柳明志已经率领勤王大军千里奔袭出了明州,不出三日就可奔赴京城。” “请陛下一定要拖延三日,保住龙体安然无恙,以待定国公赶来扭转乾坤,诛杀叛贼。” “还山河以清明,扶大厦之将倾。” 李白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眸清明而透彻,散发着浓浓的希冀之色。 “三天!” “对,三天。” “只要陛下能拖延三日时间,大军便可赶到勤王救驾。” 望着校场之上出现的大队兵马李白羽眼眸微缩,缓缓坐在龙椅之上摆摆手。 “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老朽告退。” 黑衣人刚刚退下,便有一队精兵冲进殿中,虎视眈眈的扫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还有龙椅之上端坐的李白羽。 继而庆王李柏鸿,云王李擎兄弟二人穿着一身威武的蟒袍缓缓的走进殿中。 两人的目光没有看殿中的文武百官,直接放在了龙椅之上的李白羽身上。 静静地望着凌厉的审视着自己兄弟二人的李白羽,兄弟两人相视了一眼行了一礼。 “臣弟李柏鸿!” “臣弟李擎!” “参见陛下。” 李白羽望着惺惺作态的两兄弟,神色淡然又含有怒意。 “臣弟?” “只怕这个臣你们两人叫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吧,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为何不见老三还有老七?” “难道老三突然回心转意,打算将皇位拱手让给你们两个了?” “以朕对老三的了解,他只怕还没有这么的大度吧?” 听着李白羽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两人也不动怒。 不过李白羽的话却让两人本就疑惑的心再次警惕起来,明明一起攻入城中,为何老三李云龙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去干什么了兄弟两人到现在都摸不着头脑。 老三突然看开了,将皇位拱手相让这种滑稽可笑的缘由兄弟两人从来没有想过。 既然不是如此,老三肯定有别的打算。 李柏鸿深吸了一口气:“大哥,臣弟三人举兵,天下百姓云集响应,足可看的出来大哥登基并非民心所向。” “臣弟举兵不过是为了顺天应人而已。” “一世两兄弟,咱们同根同源,臣弟也不想做的太绝。” “只要大哥下退位诏书,昭告天下退位让贤,臣弟保证会留大哥一条性命,封大哥一个逍遥王爷,永享逍遥。” “大哥,大局已定,数十万兵马皆在城中,你已经没有了绝地反击的可能了。” “退位吧,退位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做个安乐王爷。” 李擎及时的附和起来。 “大哥,臣弟附议二哥的话。” “如今四城中大军已经在修补城池,封闭城门,就算勤王大军赶来也攻不进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臣弟也不想做那斩尽杀绝的事情,只要你退位与臣弟,臣弟可以担保你绝对毫发无损。” “否则,臣弟背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头,也不在乎会背上一个弑君杀兄的名头。” 李擎没有李柏鸿的心气沉稳,直接说出了退位与我的话语,令一旁的李柏鸿眉头微皱了一下便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李白羽静静地望着兄弟二人朗声说道。 “退位让贤?保全性命,做个安乐王爷!” “没错!” “希望大哥顺天应人老老实实的退位让贤,莫要逆天而行。” 李白羽轻轻地扣弄着手上的扳指,眯着眼睛审视着李柏鸿两人。 “退位让贤之后,朕还有命活吗?” “朕一日不下诏书退位让贤,你们便是反贼,为天下人所不齿。” “朕昭告天下,退位让贤之后,你们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之后,真的会留朕一命?你们两人敢发誓吗?” “你们两人若是敢对天发誓,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退位让贤。” “朕毕竟还年轻,能苟活于世,岂会愿意英年早逝。” 李柏鸿兄弟两人一怔,瞳孔微微缩起露出犹豫的神色。 李白羽不死,他们岂能安心。 李柏鸿的幕僚常客发现了主上的难堪,慢慢提着佩剑的站了出来。 “昏君,你有的选吗?王爷给你一条退路,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京城都陷落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龙天子吗?你现在不过是一阶下囚而已。” “这个退位诏书写不写只怕由不得你。” 李白羽缓缓的站了起来,凝视着李柏鸿身后的幕僚常客。 “武将造反也就罢了,你一个屡试不第的穷酸腐儒也敢在朕面前舞刀弄剑。” “你也配?给朕滚下去!” 常客一颤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承受了李白羽身上的全部气势,难免有些心惊。 李白羽登基时间再短也是一国之君,身上的气势岂是一个小小的幕僚可以承受的。 “大胆酸儒,也敢跟陛下狂吠。” 殿外忽然传出李云龙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殿外望去。 李云龙,李智兄弟二人缓缓的走进殿中,身边跟着四个将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隐隐可以看出来是老四景王李云平。 “大哥,久违了!” 定鼎 第一百七十六章天无二日 李白羽很想怒声呵斥李云龙一顿,然而想起了方才谍影密探的汇报之后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忍着心底的怒火,抻住这三个大逆不道的兄弟三天时间,等候乾坤扭转。 三天,李白羽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感动柳明志竟然提前了七天的时间从金国千里奔袭回来,担心的是李云龙兄弟四人能否给自己三天的时间等候。 李白羽淡淡的望了一眼李云龙将目光转向了躺在担架之上的老四李云平。 望着全身浴血的四弟李白羽眉梢间的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老三,四弟他........” 李云龙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担架之上的李云平,眼神复杂无比。 “命大,累脱力了而已,臣弟本想着给这个临阵倒戈的叛徒一个痛快。” “后来想想,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始终是咱们的亲兄弟,臣弟没能下得了手。” 李白羽一怔,眼神无奈的嗤笑了一声。 “呵呵......好一个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你若是在乎兄弟之情,又岂会兵临城下举兵谋反!” 李云龙脸色有些怅然的扫视了一眼威严雄伟的勤政殿,将目光从满朝文武身上过了一遍。 “大哥,臣弟只是要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一下,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是嫡长子的缘故,这个皇位会是你的吗?” “就是因为你比臣弟早生了几年,就是因为你是东宫皇后的长子,父皇无视........” 李云龙说着说着最终停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 当年为了给李白羽铺路,自己被父皇算计从而贬谪蜀地就藩的事情李云龙实在不想再次在文武百官面前提起。 当年隐隐猜到内情的人朝中已经不多了,要么告老还乡了,要么因为自己的缘故遭到了流放。 朝中仅存的老臣都是政绩突出之人。 往事如烟,这么多年李云龙早就看开了当年的那件事情。 但是,李云龙唯独看不开父皇凭什么要将皇位传给老大李白羽,难道就因为他是老大吗? 李云龙不服,所以他才要暗中谋划多年起兵谋反。 李白羽惆怅的望着三弟李云龙一脸愤然的神色摇摇头。 “父皇大行之前在殿后对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诫,朕以为你已经听讲去了,看来从始至今你都一直耿耿于怀啊。” “朕之所以继位,父皇就是希望我李家的江山社稷可以稳定,可以百代,千代的源源不断的流传下去。” “父皇凭何断定臣弟就不能将李家江山流传下去。” “你又是凭何断定?” “臣弟此举,就是要告诉你,告诉天下人,属于本王的东西,你不给本王便自己拿回来。” 李白羽坐在龙椅之上,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你这是承认谋反的事实了?” 李云龙静静地扫视着李柏鸿,李擎兄弟两人,眼神毫不躲闪的与李白羽对视起来,眼神中对权力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 “没错,臣弟做了就不会不敢承认。”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臣弟胜了,臣弟不在乎那些俗人满口仁义道德的眼光。” “大局已定,臣弟何惧之有!” 满朝文武对于李云龙的桀骜不驯不满者大有人在。 尤其是御史大夫夏公明这位忠心朝廷的元老,他敢直言顶撞李政这位盖世雄主,自然傲骨十足。 刚想起身呵斥李云龙这个反贼,御史衙门的御史中丞一把拉住了夏公明这位顶头上司。 对着夏公明默默的摇摇头,对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白羽示意了一下,显然是在告诉夏公明不要忘记方才陛下的重托。 虚以为蛇,稳重乱贼,等待两位皇子还朝,重整山河。 夏公明眼神悲痛的跪坐了下来,看着乱臣贼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德行恨不得舍命一搏,却只能为了大局厚颜隐忍。 李白羽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一副谁也不服的李云龙点点头。 “好,朕当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汉子。” “既然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不知三弟打算如何处置朕呢?” 李云龙眯着眼眸轻轻地扣着拇指上的扳指在殿中徘徊了起来,良久之后李云龙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李白羽。 “退位让贤。” 李白羽扫视了一眼李柏鸿兄弟两人,方才兄弟两人还给了自己退位让贤保全性命的口头约定,想不到到了老三这里连简单的口头约定都没有了。 “退位让贤之后呢?三弟不打算留朕一条性命,任朕当个逍遥王爷了此残生?” 李云龙默默地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大哥觉得可能吗?” “朕觉得不太现实,朕倘若不死,你们岂会安心?” “呵呵........” “大哥明白就好。” “你不死臣弟如何安心?你不死吾等终究是臣。” “不过臣弟可以对天发誓,大哥大行之后,臣弟可以给两位嫂子还有两个侄子侄女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令她们吃喝不愁,衣食无忧。” “这是臣弟最大的让步,前提条件是大哥下退位诏书,退位让贤。” 李云龙直言不讳,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李白羽必须死。 对于李云龙的坦荡,李白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想到自己的妻儿李白羽心底一松,好在自己早作行动将妻儿从密道偷偷夫人送出了京城。 李白羽眼神淡然,没有丝毫的失色,生怕这位心思阴沉的三弟从中看出了什么。 面露苦笑之意,李白羽微微颔首:“朕明白了,看来朕是非死不可啊。” “也罢,如三弟所言,大局已定,朕回天乏术。” “既然如此朕希望三弟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保全两位爱妃,李晔兄弟,静瑶姐妹她们六人的性命。” “朕虽然对你们的谋反之事怒火万丈,但是平心而论对于老三你的人品还是信得过去的。” “然而,空口无凭。” “朕不看到你对天发誓始终是无法安心。” “你发誓,朕退位。” 李云龙眼眸微不可察的转动了一会,默默的竖起三根手指。 “我大龙蜀王李云龙对天发誓,此生若伤及两位.........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李云龙在李柏鸿李擎兄弟阴沉的眼神下宣誓完毕自己的誓言,静静地抬头望着李白羽龙岸前的传国玉玺印盒。 “臣弟的诚意已经表达完了,大哥是不是该让臣弟看看你的诚意了。” 李白羽颤巍巍的抬起手放在了印盒之上。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传位于何人,你们四个可曾商量清楚了?” 定鼎 第一百七十七章等不来了 李白羽话音一落,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玄妙了起来。 颔首低眉的文武百官纷纷抬首轻瞄着站在殿中央的兄弟四人。 除了站在老三李云龙身后的老七恒王李智之外,三兄弟脸上的神色各异,精彩异常。 趁着大军北出征战,京城兵力只有十万人马的缘故,兄弟三人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能谋算着先举兵,后定皇位。 三兄弟自然也不想如此,可是兄弟三人都对那把椅子垂涎已久,谁也不肯相让,若是兄弟三人齐心协力,京城未必能坚持那么多天才被攻陷。 本想着一会瞅一个恰当的机会想试试口风,如今却被李白羽的一句话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正如李白羽所言。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退位让贤,总得有人接替才行吧。” 二桃杀三士,李白羽不但要等柳明志的救援,还打着自救的心思,看看这四兄弟会不会因为利欲熏心从而展开一场内斗,拖延到柳明志的到来。 此计乃是阳谋,纵然李柏鸿兄弟几个知道这是李白羽的离间计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皇位真的只有一个。 况且也算不上离间计,因为他们兄弟几人本来就是貌合神离,相互提防。 兄弟几人脸色阴沉了良久,却也没有人出来打破僵局。 毕竟谁先开口,都会被另外两人合而攻之。 李白羽眼中的阴沉笑意一闪而逝,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 拖得越久对他来说越有利,天黑之前都定不出来就更好了,李白羽乐得成见这种结果。 本来心如死灰的李白羽得到了柳大少还有三天就能赶到京城救驾勤王的消息,心底的不甘瞬间死灰复燃。 心神更是清明了不少,想法设法的拖延时机。 大殿中长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落针可闻。 “哈哈哈.........” 安静的大殿中忽然传出了李云龙爽朗的哈哈大笑之声,文武百官下意识的朝着李云龙望去。 李白羽也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大哥,好一招二桃杀三士的计谋啊。” “大哥方才还说什么大局已定,臣弟看大哥是尚未死心啊。” 李白羽心神一凝,故作镇定的望着李云龙:“二桃杀三士,三弟何出此言?” “朕方才之言合情合理,你们中总该有一个人要在朕退位之后继承皇位吧!” “若是几位兄弟甘愿天下一分为四,划地而治,各自称帝,朕也没有意见,将死之人,朕也决定不了什么。” 李云龙将目光从李白羽身上收了回来,静静地望着李柏鸿,李擎两人:“二哥,三哥,拖延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们也清楚。” “本王倒是有一个建议,你们二人听一下如何?” 李柏鸿思索了一下微微颔首:“可以一听。” 李擎也犹豫着点点头:“愿闻高见!” 李云龙轻轻的抠着着拇指上的扳指:“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进城之后抽签决定谁登基为帝。” “现在看来,当初的约定太过草率了一些。” “尤其是此次攻城,咱们兄弟几人谁都没少出力,没少花费代价,依靠抽签决定皇位的归属,只怕其余两位兄弟都不会甘心。” 李柏鸿,李擎两人默默的望着李云龙,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过两人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正如李云龙所说的那样,以抽签决定皇位的归属,不但非常的草率,更会让人心有不甘。 当初同意这个约定也不过的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着急起兵情况下的权宜之计。 李白羽望着兄弟三人心里的不好预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事情似乎出乎了意料之外。 李云龙兄弟三人非但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内斗起来,反而心平气和的商议着如何决定继承皇位的人选,这让李白羽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莫非真的天要亡我李白羽不成? 刚刚见到了希望的曙光,马上就又要重新被打入黑暗之中。 本来不少文武百官眼神中的希冀之色也缓缓的黯淡了下去,低着头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看来是自己等人想的太简单了。 几位藩王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摆平也就攻不破京城之中了。 “三弟,说说你的意思吧,如何更加妥当的决定皇位的归属?” 李柏鸿淡笑着望着兄弟两人:“让宗人府的全体李氏宗亲推选出来最佳的继承皇位之人。” “咱们全都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脉,让他们决定谁来带领天下百姓,带领满朝臣公。” “如何?” 李柏鸿静静地沉思起来,想起了自己尚未就藩之前在朝中的威望,以及跟宗人府一些老人的交情,按照这个办法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相比下来其余两个兄弟皆是早早的离京就藩,在朝中的根脉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如此一来自己无形之中便占了上风。 而且无论谁继承皇位,都少不了宗人府的皇室宗亲祭天祷告,宣布皇位的名正言顺。 想通这些,李柏鸿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为难的点点头。 “也罢,总比咱们兄弟三人手足相残,拼杀出来胜者为王的强,本王同意这个办法。” 李云龙眼中那么微不可察的窃喜并未逃脱李柏鸿的眼睛,李柏鸿心中暗笑一声,就你会在宗人府安插眼线吗? 李柏鸿,李云龙哥俩同意了,老五李擎却不同意了。 “本王不同意。” “本王满岁之后便就藩封地,少有还朝,与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几乎少有交情,不像两位王兄根基深厚,这对本王不公平。” 李云龙淡淡的望着李擎:“五弟,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少数服从多数,二哥同意,本王也同意,你必须要同意。”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三哥可以给你半天时间先去宗人府游说一番咱们的皇室宗亲。” “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法子吗?一旦继续拖下去,咱们无法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勤王大军不会太远了。” “这.........” 李擎犹豫了,脸色阴沉的嘀咕了片刻,想起了自己分得的那些金银珠宝李擎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打算。 “二哥同意三哥的意思吗?” “本王也同意。” 李云龙一拍手掌:“好,既然两位兄弟全都同意,那就一言为定。” 李云龙转身望着脸色阴翳的李白羽:“有劳大哥传召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入宫觐见了。” 李白羽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照此情形下去,自己如何能拖延的了三天时间。 “大哥,别白费心思了。” “你等不来妹夫的!” 李白羽身体一僵,怔怔的望着眼眸深邃的李云龙彻底心凉了。 定鼎 第一百七十八章李云龙的反将军 李云龙望着李白羽惊疑的脸色嘴角扬起一抹诡笑缓缓朝着龙台下走去。 在李白羽不解的目光中李云龙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捏在手里,对着李白羽挥了挥,上面的字迹李白羽看的清清楚楚。 启禀王爷,定国公柳明志率领勤王大军已经出了明州,朝着京城奔袭而去。 “很好奇,臣弟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吧?”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望着有些自得的李云龙默默的点点头:“愿闻其详。” 李云龙慢慢的收起纸条淡然的望着李白羽:“大哥似乎望了小弟现在的封地在什么地方了吧。” 李白羽一愣,脸上带着思索的神情。 片刻之后李白羽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天要亡朕啊。” “呵呵.........” 李云龙怪笑了两声,眼神有些狰狞:“父皇为了剪除臣弟在蜀地的势力,将臣弟贬低靖州,可是父皇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他的行为却为臣弟做了嫁衣。” “靖州啊,毗邻颍州,你说是不是天意,柳明志班师回朝的勤王大军一举一动都在臣弟眼线的监视之内。” “可以说柳明志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臣弟比陛下你还要清楚。” “父皇在天上恐怕也想不到,正是他的偏心成就了我李云龙。” 李白羽望着似乎显得有些疯狂的李云龙默然了下来,无巧不成书,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李云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有些癫狂的神色,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盘膝坐在了龙台下面的地上。 “罢了,念在咱们亲兄弟一场的份上,臣弟再让你见一个人,让大哥你明明白白的大行,不至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 在李白羽疑惑的神色中李云龙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殿外走进来了一个灰袍人。 李白羽望着走进殿中灰袍人的样貌虎躯一震,强忍着震惊之意没有失态的站了起来。 “李甲前辈..........你......” 灰袍人正是擒拿住小可爱的谍影密探之一李甲。 先前对李白羽恭恭敬敬的李甲此时淡漠的望着震惊不已的李白羽淡淡的行了一礼。 “陛下!” 李白羽悲切的望着李甲摇摇头:“为什么?父皇说过谍影密探是不会背叛朕的,朕从来不会怀疑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甲尚未开口,李云龙呵笑了起来。 “谍影当然不会背叛大哥你,但是大哥你仔细看看,他是李甲吗?” 李白羽一怔,朝着李甲望去,只见李甲抬手在脸上扣弄了起来,揭掉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了一副陌生的中年面孔。 李白羽惊愕的盯着中年人。 “你是谁?李甲前辈呢?” “威邸李荣,见过陛下。” “威邸李荣!” 李白羽无力的软坐在椅子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云龙望着李白羽无力的模样,嗤笑了两声:“父皇真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了你,皇位给了你,谍影也全部给了你。” “若非这些威邸出来的前辈,臣弟到现在都不知道父皇手里有一支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 “从大哥你登基那天起,臣弟几兄弟谁不在你的监控之内。” “你能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臣弟自然能将计就计反将一军还给大哥。” “谍影密探确实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威邸老人也不是庸才,为了无声无息让你布置的谍影消失,臣弟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知道臣弟为何能聚齐这么多兵马举兵攻城吗?” 李白羽望着洋洋得意的李云龙喘了口粗气。 “不妨全都直说了吧。” 李云龙轻轻地抬起手:“李荣前辈!” 化身李荣的‘李甲’从怀里取出一本账目递到了李云龙的手里再次退到了一旁。 李云龙轻轻地翻开账目看了起来。 “宣德二十六年夏五月初十,德州都督车怀恩收受名门俞家白银两万两。” “宣德二十六年秋八月中秋,梧州刺史陈杨收受金明县令白银八千两。” “宣德二十六年...........” 李云龙一口气足足念出了二十多个州府上到总督,下到县令的名字,时间,地点标注的一清二楚。 而这二十多个州府的名单只不过是账目之上的三页纸张而已。 李白羽诧异的望着李云龙:“你怎么会有这.........” 李白羽目光马上一转,望着站在李云龙身后的李荣全都明白了过来。 有一名‘谍影’密探相助,李云龙能得到这些账目完全理所当然。 李云龙摇着头合上了账本对着李白羽挥了挥:“谍影密库的档案可真是详细,是不是这些人的名头都很熟悉?” “没错,就是当初柳明志恨不得斩尽杀绝的贪官污吏,都被父皇留下来给你正君威的名单。” “父皇偏心真是一偏到底,什么好东西尽数留给了你,真是让臣弟好生羡慕。” “好生嫉妒。” “按照我大龙律,贪污受贿这么多的银两,足够他们死上一百回了。” “现在知道臣弟为何逼近京师周边之后你才得到消息了吧,知道臣弟会为会有那么多的兵马了吧?” “父皇千算万算,终究是棋差一招。” “他什么都算到了,但是他唯独没有算到人心。” “他算不到那些贪官污吏为了活命会干出什么样的勾当。” “你让他们表忠心,他们会千死不辞,万死不辞,可是你让他真的去死,他们谁也不敢死,谁也不舍得去死。” “他们想活着,想继续享受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父皇自以为是的盛世大龙,不过是他强加给自己的太平盛世而已。” “换而言之,父皇只是在粉饰太平。” “他没有下去看过,他不知道下面的官员忠心耿耿的嘴脸之下干着什么样蝇营狗苟的勾当。” “而你登基之后又有什么作为呢?” “跟父皇一样任由那些贪官污吏饮酒作乐,花天酒地,臣弟凭什么不反你?” “臣弟叫你昏君,又有何不可?” 李白羽脸色有些痛苦的望着李云龙:“朕才登基一年,整顿吏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借口!”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你只是再为你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的美梦找借口而已。” “你不用急着反驳。” “现在这种情况,足以证明臣弟是对的。” “你早一些把这些贪官污吏除去,臣弟何来的兵马,臣弟何在的造反成功。” “这一切都是你好高骛远所至,怪不得臣弟不忠。” 李白羽再次软座在龙椅之上,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驳李云龙的话语。 穆然,李白羽猛然站了起来,望着李云龙身后的李荣一眼将目光定在了李云龙的身上。 “月儿,你把月儿怎么了?” “啧啧啧........” 李云龙摇着头拍了拍手。 “看大哥这副担忧的神色,若非知晓实情,臣弟还以为那个小丫头片子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带进来!” 定鼎 第一百七十九章大少的决心 李云龙的话音一落,小可爱被两个武将看押着走进了大殿之中。 除了小嘴里中被塞着一块干净的绢布之外,可以看出来小可爱并未受到什么虐待。 走到殿中央,小可爱的口中的绢布便被取了下来,小可爱呸呸吐了两下,急忙望向站在龙台之上的李白羽。 “舅舅,救救月儿。” 李白羽看到小可爱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月儿,不要怕,有舅舅在。” “嗯嗯嗯,月儿相信舅舅!” 李云龙嗤笑的望着李白羽:“大哥,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闲心管别人的死活。” “臣弟该说你是太心软了,还是你太看重这个小丫头了。” 李白羽眼神阴翳的望着李云龙:“你到底想干什么?李云龙朕告诉你,你敢动月儿一根毫发,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云龙轻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扯小可爱的手腕,却被小可爱一把挣脱了过去。 “坏人,不要碰我。” 说完便朝着龙台之上的李白羽身边跑去,身边的卫兵刚想动手被李云龙抬手拦了回去。 小可爱跑到李白羽身边,扯着李白羽的衣袖,玲珑的大眼睛气氛的瞪着李云龙。 李云龙毫不在意小可爱奶凶奶凶的眼神,对着李白羽摇摇头。 “大哥,这个小丫头可是一个金疙瘩,臣弟爱护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让她受委屈呢?” “对吧,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 “亦或者本王该称呼你一声柳落月!” 李云龙话音一落,本来暗叹的文武百官骤然抬头脸色惊异的朝着李白羽身边的小可爱望去。 本来文武百官就极为好奇,守城之时那个待在陛下身边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静瑶公主他们认识,小公主年龄尚小,自然不会是了。 奈何战况危机,百官也来不及问清楚小可爱的身份。 城门一破,百官心里心情沉重,自然没有心思去管那个待在陛下身边的小姑娘去了何处。 如今小可爱再次出现,并且被李云龙一语道破了身份,百官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流言传遍京师的主要人物,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 至于是完颜落月,还是柳落月,看到小可爱的反应,文武百官不带偏见,纯属根绝自己的见识推断,或许更加偏向于后者。 可是........ 如此一来,定国公柳明志与金国女帝完颜婉言的传言岂不是........... 审视着文武百官脸色各异的神情李云龙幽幽一笑。 “诸位大人,本王这里有一张宣纸,上面有很有趣的内容,不知道诸位大人想不想看一看呢?” 不知道何时李云龙手里已经举着一张带着折痕的宣纸对着文武百官挥动着。 李白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李云龙,你适可而止。” “呵呵......适可而止?他柳明志既然敢做,就不要怕事情泄露。” “堂堂定国公,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相认,他还配当一个男人吗?” “不会这丫头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被金国女帝摆了一道还被蒙在鼓中吧?”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太精彩了。” “你胡说,月儿就是爹爹的亲生女儿。” 听到李云龙污蔑自己爹爹跟娘亲的关系,小可爱一脸愤慨的出口反驳起来。 李云龙淡笑着望着小可爱羞愤的小脸双手一摊,脸上挂着难言的笑意扫视着文武百官。 “诸位大人,还用本王再说什么吗?” 小可爱望着李云龙脸上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李云龙摆了一道,想到为爹爹带来了这么大麻烦,小可爱大眼睛里含着水雾,低头不敢去看文武百官怪异的眼神。 “哈哈哈........” “堂堂定国公,五大辅政大臣之一的柳明志,竟然私通敌国女帝暗结珠胎,育有一女。” “滑稽!” “滑天下之大稽也!” “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金国皇位的唯一继承人,金国将来的女帝竟然是大龙定国公柳明志的女儿。” “你们竟然还坚信不疑他柳明志会对我大龙朝忠心耿耿。” “哈哈哈.........” “不行了,本王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再看看你们众星拱月的大龙皇帝李白羽,跟金国小公主那个亲昵劲。” “先帝励精图治一朝都想灭掉的金国啊,大龙的新君竟然与敌国公主差点形影不离。” “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柳明志此刻率领几十万精锐雄师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本王问你们,他柳明志是来进京勤王的还是来谋权篡位的,你们谁敢保证。” ............ “报,启禀大元帅,前方有一壮一瘦两个汉子,说是您的家人,有要事禀报与你!” “吁........” 柳明志紧紧地扯住马缰,奔袭在官道之上一望不见边际的二十多万铁骑没有丝毫的停留略过柳明志,战马马蹄践踏着积雪继续朝着京师的方向奔袭而去。 不少骑在马上的将士正嚼着肉干,喝着酒水从容不迫的赶路,骑在马背之上仿佛如履平地一般沉稳。 此时的柳明志略显消瘦,脸型比起以前棱角分明了很多,眼窝有些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唯独柳明志的那双眼睛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这是从血与火的拼杀中带出来的气势。 从来不刻意彰显什么,可是一举一动却都让人无法忽视。 此次三国国战足足战死了五十万人马。 从这样一次大战中活下来,想跟从前一样都不太可能。 柳明志轻抚着马鬃,望着眼前的斥候。 “人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方五十步处。” “本帅过去,传令后军的弟兄跟上,到了下一座城池修整半个时辰。” “得令!” 斥候纵马离开之后,柳明志一夹马腹朝着前面赶去,不肖几个呼吸便见到了两个骑在马背之上的身影,两人的肩膀之上皆是站着一只神武的金雕。 柳明志彻底走进之后,终于看清了两人的相貌。 柳松,以及有关司青龙两人。 两人看到了柳大少的身影急忙翻身下马行礼。 “小的柳松!” “属下青龙。” “参见少爷!”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青龙望着柳松:“小松兄弟,还是你先说吧!” “好!” 柳松取出竹筒递到柳大少面前。 “少爷,韩忠的书信,前些日子大雪再临,怕金雕迷失了方向,小的顺着官道一路来寻找少爷来了。” “信上说,不出五日,韩忠就能赶到京城了!” 柳明志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便收了起来。 “本少爷明白了,青龙,你呢?” 青龙也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明志:“朱雀前几日的传书还有今日的传书,属下也是因为风雪丢失了少爷您的位置,只能顺着官道往北寻来,正好遇到了小松兄弟。” 柳明志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猛然一把攥住了书信,身上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令青龙这位以杀人为生的人都为之一震。 青龙太清楚这股气势了,那是杀气,无与伦比的杀气。 反观柳松早已经浑身哆嗦两股战战了。 柳明志缓缓的将书信塞进衣袖,眼神透露着狠辣的光芒。 “柳松!” “小的在!” “传书韩忠,让他把本少爷吩咐的武器还有人马三日之内带到京城!” “三天?路上积雪.......” 柳大少虎目一瞪:“爬也得给老子爬到!” “是,小松明白!” “传令兵!” “到!” “传令三军,下一城停止修整,直奔钦州府。” “告诉弟兄们,哪一卫先到钦州府赏银十万两,第一个先到弟兄官升三级赏银一万两。” “得令。” 柳大少的大拇指轻轻地扣弄着腰间天剑的剑柄,眼神骇人的望着南方。 李柏鸿,李云龙,李擎,李智,月儿若是伤及一寸,老子便屠人一万,若是月儿...........老子定然血洗京城叛军。 让京城流血漂橹,天下伏尸百万。 为老子女儿陪葬。 定鼎 第一百八十章砰砰 李云龙似乎已经将胸中的不满情绪发泄完毕了,缓缓的站了起来盯着李白羽阴翳的脸色。 “大哥,拟定诏书吧。” “臣弟既然将应该告诉的你的话全部说了,就没有打算跟你反击的机会。” 李白羽慢慢的坐在龙椅之上:“你们既然商定由宗人府李氏宗亲推选继位人选,如今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尚未赶来,朕如何拟定退位诏书?” 李云龙默默的摇摇头:“名字空出来不就好了,只待人选一出,朱笔一挥便可定鼎鼎乾坤。” “你就这么心急?” “不急不行啊,妹夫还有舅舅的勤王大军近在咫尺,小弟生怕迟则生变。” “还是保证万无一失的好。” 李白羽眼眸中带着深意的望着李云龙:“朕不拟定诏书,与拟定诏书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终究是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朕为何要拟定传位诏书,让尔等这些乱臣贼子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呢?” 李云龙想不到方才还一副好商量的李白羽突然变了脸色,瞳孔微微缩起。 “大哥就不在乎李晔他们兄弟的性命吗?” “臣弟本想着给大哥你留下一条血脉,让你李白羽一脉得以延续下去,大哥可不要不知好歹。” 李白羽轻笑了两声,正待说什么一个黑衣人跑进殿中在李云龙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王爷,弟兄们搜遍皇宫也没有发现两位贵妃,两位皇子跟公主的踪影。” “审讯宫中的太监得知,他们一个月前被陛下召见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可是埋在京城中的弟兄们紧紧地盯着所有的城门,根本没有任何人出城,或许昏君将他们六个藏在了城中的某个地方。” “目前情况只有这么多了,卑职等兄弟正在仔细搜查他们的下落。” 听完黑衣人的话汇报,李云龙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那是被戏弄之后的耻辱感觉。 李云龙嘴角抽搐了几下,轻轻地挥挥手示意黑衣人退去。 黑衣人退下之后,李云龙冲着李白羽指了几下,缓缓朝着殿外退去。 “好,臣弟倒是看走了眼,大哥你真是好长远的谋略,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早就布置好了后手。” “佩服!” “臣弟佩服。” 李云龙走到殿外伸手示意卢贵附耳过来。 卢贵附耳过去,李云龙在卢贵的耳边轻声的吩咐了起来。 李白羽见到李云龙如此模样,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他心里也明了了,一定是李云龙麾下的叛军没有找到儿子李晔他们,所以李云龙才会如此的失态。 小可爱偷偷的靠近李白羽,小手在大氅包裹下的后腰间隐晦的摸索了起来。 “舅舅,月儿这里有一个好东西,可以帮你杀了三舅舅这个大坏蛋。” “嗯?” 李白羽眉头一凝,望着正在殿外的李云龙微微低头疑惑的望着小可爱,正好瞧见了小可爱从后腰里面摸出的那把精致短小的火铳。 “月儿,这是?” “一种暗器,可以在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了他。” “三舅舅是个大坏蛋,月儿不敢杀人,不过闭着眼睛应该没事,一下子就可以了。” 李白羽一把将小可爱握着火铳的手塞在小可爱身上的大氅之下。 脸色不变的扫视着殿下的情况:“月儿,不要冲动,你若是真的杀了三弟,只会逼的他们狗急跳墙。” “不杀三弟你还可能支撑到你爹爹的到来。” “他麾下的精兵已经将勤政殿团团包围起来,一旦你杀了三弟马上就会被乱刀分尸。” “尤其你这样做会好了你二舅舅,五舅舅他们两个,你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谢你的。” “反而会借着给你三舅舅报仇的名义杀了你,安抚你三舅舅麾下的军心。” 小可爱一怔,玲珑的大眼睛中华有些惧怕之意,急忙隐晦的将那把精致的短铳塞到了小柳腰的后面。 卢贵带着一队精兵迅速离开了金銮殿,李云龙眼神阴翳的折返了回来。 “大哥,看样子你是不打算下诏书了?” 李白羽再次站了起来面露轻松之意的望着李云龙,李柏鸿三兄弟。 “你们永远别想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朕要让尔等一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一辈子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 “你们在史书之上的恶名要背负百千载,乃至万载。” “不但你们,你们的子子孙孙也要生生世世都要背负着反贼的名声。” “你们强逼之下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你们永远堵不住人心。” “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哪怕你们是李氏宗亲,一样逃脱不了这个恶名。” “咯吱......” 李云龙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不甘心的望着李白羽:“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你输了?” “当臣弟率领大军进入皇宫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 李白羽挺直胸膛,面色坦然的望着殿外。 “退位让贤的诏书你们想都别想了,朕纵然是死在这勤政殿之上,也不会让尔等如愿以偿。” 李白羽此话一出,不但李云龙,就连李柏鸿,李擎两兄弟的脸色都惊变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铁了心要鱼死网破了!” 李白羽默默的摇摇头:“鱼死网破?你们错了,鱼死网不见的网会破。” “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朕在地下等你们。” 李云龙望着李白羽决然的脸色抬手一挥:“李荣!” “卑职在!” “将那个小丫头给本王捉下来。” “得令!” 李白羽脸色惊变:“李云龙你想干什么?” 李云龙阴冷的望着李白羽:“你不是想很在乎这个小丫头的安危吗?三刻钟之内只要你不下传位诏书,这个小丫头便会身首异处,本王大不了跟柳明志鱼死网破。” “你敢!” “李荣,动手!” 李云龙身边的李荣直接朝着龙台之上的小可爱飞扑了过去。 小可爱吓得马上缩起来脖子,小手下意识的靠着本能在后腰一摸,掏出那把精致的火铳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巨响打破了勤政殿的宁静,朝着小可爱飞扑过去的李荣修长的身影重重的落在了龙台之上,顺着阶梯滚了下来。 李云龙见到脚下李荣只剩半边脑袋的惨烈的模样下意识的惊退了两步,望着李荣仅剩的一只眼睛中透露出死不瞑目之意,李云龙喘着粗气对着殿门口的精兵招招手。 “拿下,把她的暗器夺过来。” 小可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碍于身高的缘故看不到龙台之下李荣蚕丝的模样。 望着手里冒着硝烟的火铳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刺激。” 定鼎 第一百八十一章二者选一 小可爱一说话,目瞪口呆的李白羽也回过神来。 一如当初柳大少站在金国都城之上得知自己有孩子之时,忍不住砰砰两枪的巨响镇住了城墙之上的人。 小可爱的两声巨响同样镇住了殿中的人。 李白羽望着小可爱手里的依旧冒着硝烟的径直火铳,想起方才李荣惨死的模样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小可爱尚未来得及跟李白羽说什么,弯下腰小手在自己的牛皮小靴子里面摸索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装填子弹了。 小可爱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得到李白羽命令的五个精兵便朝着小可爱包围了过去。 小可爱见状马上直起身子手忙脚乱的将火铳塞在腰间的丝带里面,随即又在背后摸索着掏出了令一把火铳对着朝着自己包围来的五个精兵抬起了手。 五个精兵见状马上停了下来,吞咽着口水望着小可爱手里的火铳,吓得不敢上前擒拿小可爱。 五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厉害的暗器,但是路过李荣身边的时候他们瞥了一眼。 李荣的惨状他们方才是看到了,而且看得极为清楚。 身为李云龙的亲卫,值得信赖的近卫,李荣是什么身份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按照武林中的算法那可是九品高手。 九品高手都扛不住两声巨响,自己这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李荣之所以惨死是根本没有想到小可爱身上有这种杀伤力惊人的东西,毕竟擒拿了小可爱两次都那么的轻而易举,让他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 否则也不会如此的粗心大意,被火铳一下子打中了脑袋。 若是早有防备,以小可爱的粗浅功夫,李荣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躲过这致命一击。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吧。 小可爱见状嘻嘻一笑,对着五个精兵挥了挥手里的火铳。 “有本事你们过来啊!” 五个精兵缩着脑袋下意识的后退,以为小可爱有打算开枪。 “哎哎哎.......饶命......” 不是五个精兵太怂,而是小可爱手里的东西太过神秘,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感觉到恐慌。 若是小可爱手里的火铳变成了手弩,早就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敢于造反的五个精兵只怕早就一扑而上了。 小可爱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手里的火铳只能打出两发子弹,五人退下,小可爱也不敢真的拿着火铳跟过去。 否则杀了两个精兵之后后面还有更多的精兵。 爹爹的话小可爱记得可是非常清楚,这东西只能出其不意的使用。 用多了别人就会看出里面的端倪了。 李云龙见到五个精兵窝囊的模样,咬牙切齿的挥挥手。 “黑衣卫!” 数个黑衣人飞跃而来。 “在!” “擒拿住那个小丫头,赏黄金万两。” “是!” 七八个黑衣人可跟五个精兵不一样,得到了命令马上朝着小可爱飞扑了过去,不过眼睛却全部紧紧地盯着小可爱手里的火铳,以防自己跟李荣一样身遭惨死。 “砰砰.....” 火光闪现,再次两声巨响传来,然而早有防备的七八个黑衣卫身影凌空躲闪,两枪下去没有伤到一人。 在小可爱的尖叫声中,小可爱被一个黑衣人提溜着背后的大氅朝着台下的李云龙走去。 “王爷!” 小可爱被黑衣卫直接丢在了李云龙的面前,小可爱哎呦一声揉着自己的小屁股不忿的望着李云龙。 “坏人。” “爹爹说过,谁敢欺负月儿,爹爹一定不会饶了他。” 李云龙全然无视小可爱对自己愤慨的目光,轻轻地扫视着周围脸色复杂的文武百官笑了笑。 “饶不了本王?他能不能保住自己都两说呢。” “小丫头,好与坏不在乎一个人的行为。” “而在乎一个人的实力大小,只要实力足够,好的也能变成坏的,坏的也能变成好的。” “这是你娘亲口告诉本王的,要怪就怪你娘前完颜婉言吧!” 说完这句话李云龙抽出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刃架到了小可爱的脖颈之上,紧紧的盯着李白羽。 “虽然臣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臣弟看的出来大哥你很紧张这个小丫头的安危。” “臣弟最后再给大哥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下诏书退位,臣弟就留这个小丫头一条性命,反之大哥懂得。” 李白羽望着小可爱惶恐的望着自己的大眼睛,脸色复杂难耐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哥,你只有两刻钟的时间考虑了。” “舅舅!” 听到小可爱叫着自己舅舅的声音,李白羽无奈的点点头。 “放开她,然后让她离开京城,只要月儿安然无恙,朕下,朕下退位诏书。” “朕可以对列祖列宗发誓,只要月儿离开了京城,传位诏书马上交到你的手里。” “放了她?” 李云龙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大哥,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呢?” “进殿之前臣弟就说过,她可是一个宝贝金疙瘩。” “没有她臣弟如何应对柳明志的数十万勤王大军,臣弟从来不会小瞧柳明志这个人,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 “柳明志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臣弟怎么敢小瞧他,以及他麾下的大军。” “这个小丫头她可是臣弟手里唯一的筹码。” “只有她在臣弟的手里,柳明志纵然兵临城下才不敢轻举妄动,才会乖乖的交出虎符帅印。” “边军的战斗力臣弟虽然没有领教过,可是却也见识过,尤其是这次经历了过国战存活下来的边军。” “不是臣弟自嘲,臣弟手里的精锐还真是拍马难及其项背。” “臣弟可不想尝试一下他们的恐怖之处,毕竟小命更加重要不是。” 李白羽忌惮的望着李云龙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你是这个打算,你想的可真够好的,看来为了此次谋反,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云龙轻笑着低头望着小可爱:“没错,她的娘亲想算计臣弟,却没想到臣弟反将她一军!” “只有她加上传位诏书,方可解除京城之危。”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你觉得臣弟会放了她吗?” “要女儿还是要兵权,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柳明志若是选择不认这个女儿,臣弟大不了跟他大战一场。” “胜败全靠天意来决定。” “所以,大哥你现在没有选择。” “下诏书她活着,不下诏书她马上死。” “主动权在臣弟手里,你没得选择。” “柳明志同样没得选择。” “两者必须选择一个!” 定鼎 第一百八十二章帝王为国 李白羽彻底心凉了。 李云龙为了此次谋反成功,想好了一切的后路,每一个阻碍他成功的突变都被他预料到了。 想到李云龙的手段,李白羽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自己这个三弟的心思简直是深不可测。 “老三,做的这么绝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云龙脸色沉着冷静的望着李白羽:“谋反,注定没有退路可言。” “要么生,要么死。” “生则生,败则亡。” “臣弟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柳之安的可怕臣弟领教过,所以更需要她成为筹码才行。” “本王要让柳之安父子投鼠忌器!” “大哥,别再想着拖延时间了,柳明志没有两天时间是赶不回来的,下诏书吧。” “这个小丫头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李云龙说完,手中宝剑的剑刃再次逼近了小可爱雪白脖颈一寸,小可爱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剑刃之上的冰凉之意。 李白羽见状,眉头一凝:“慢!” “看来大哥是想通了。” 李白羽无力的呼了口气,意味深长的望了小可爱一眼。 “月儿,如果有幸活下去,不要忘了舅舅跟你说的话。” “舅舅!” 李白羽坐到龙椅之上,拿起一卷圣旨铺开,举手拿起一旁的朱笔开始蘸墨。 “现在可以把剑放下来了吧。” 李云龙缓缓的拿下宝剑插入剑鞘之中,眼神狂热的望着李白羽的动作。 “大哥,下笔吧,希望你不要在圣旨之上动什么花招,两天时间足够臣弟验证圣旨里面的每一个字眼的深意。” 李白羽缓缓的提起了朱笔:“如你所言,朕有的选吗?” “你说的对,这是一条注定没有退路可..............” “阿弥陀佛。” 李白羽一句话尚未说完,一声嘹亮的佛号传来,殿中的所有人只感觉一阵清风袭来。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道犹如鬼魅的暗黄色身影随手携起龙台下的小可爱,朝着勤政殿后殿的殿门飞掠而去。 暗黄色身影停在龙台之外的殿门处,众人这才看清楚,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僧人,穿着一袭暗黄色袈裟驻足在殿门处。 小可爱被其仿若无物一般的夹在臂弯之中。 老和尚身形显露之时,勤政殿中上房的横梁之上一道身影刚想飞下来,李白羽隐晦的摇摇头,黑影不得不停止住自己的身形,脸色复杂的望着左下方的李白羽。 赫然是前任大总管周飞。 老和尚淡笑着望着自己臂弯下的小可爱:“阿弥陀佛,小公主,老衲慧法有礼了。” 小可爱惊喜的看着夹着自己的老和尚:“慧法爷爷,你总算来救月儿了,月儿还以为老女人骗月儿的呢,说什么万无一失,月儿差点死了。” “阿弥陀佛,公主见谅,殿中高手众多,老衲不得不找准...........佛法无边........” 慧法老和尚说着说着,提着一串佛珠的右手猛然拍出,一道刀光闪现直接被慧法老和尚横拍了出去。 慧法老和尚同时提着小可爱倒退了数步,脚跟低住梁柱才堪堪停下身形。 殿中的所有人只感觉一道微风拂面,没有丝毫的不适,唯有慧法老和尚以及梁上的周飞,与刀光的主人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一场怎么样凶险的交锋。 慧法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涨红:“阿弥陀佛,早知道太叔前辈要来,小僧又何必出来献丑。” 被一系列惊变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蜀王李云龙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消瘦,头戴斗笠的青衣人。 看其装扮正是柳叶地长老太叔屠戮。 青衣人淡淡的望了一眼殿门处的慧法老和尚:“金国大护国寺方丈慧法?” “阿弥陀佛,前辈慧眼,正是小僧。” 太叔屠戮透着面纱瞥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小可爱这才松了口气,目光放在了慧法老和尚身上。 “下次再来中原武林最好打个招呼,念在你此次情有可原,姑且饶你一命,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多谢前.......” 慧法一句话尚未说完,太叔屠戮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一道残影飞退出殿外消失了踪迹。 真正的展现了什么叫做来得快去的更快。 慧法一怔,回过神来猛然一提佛珠犹如炮弹一般急速朝着勤政殿外飞掠而去。 李云龙焦急的望着周围的黑衣卫:“混账,还不快去追!” 然后七八个黑衣卫缺没有丝毫动静。 李云龙顺手一推,七八个黑衣卫齐齐的倒在地上,脖颈露出平整的刀口,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李云龙惊慌的朝着殿外跑去:“弓箭手,放箭,生死勿论!” 将勤政殿团团包围的叛军马上弯弓搭箭朝着慧法老和尚灵活的身影射去,一瞬间箭支布满了天空。 “阿弥陀佛,金钟罩!” 在空中的慧法老和尚身上忽然凝现出一道大钟形状的护体罡气,将自己与小可爱包围在了里面。 箭支射在罡气上面纷纷被弹射开来。 数万叛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慧法老和尚携着小可爱,穿越层层阻隔朝着皇宫外飞离而去。 护国寺慧法方丈,谍影密库天榜之上排名第五的先天高手。 正如闻人政教导柳明志之时所言。 先天高手陷入源源不断的大军军阵之中也难逃一死,可是先天高手想走,十万大军也拦不住他们。 “哈哈........” “哈哈...........” 龙椅之上的李白羽望着消失不见的小可爱仰天大笑起来。 望着殿外空无一人的方向李白羽眼神复杂的叹了口气。 月儿,不要怪舅舅利用了你。 你是舅舅维持你爹关系的唯一纽带,舅舅只有全心全意护住你,才能令你爹爹心甘情愿的拥护李晔登基为帝。 舅舅知道你跟你爹的关系怎能不怒,他是大龙定国公,你外公跟舅舅最看好的臣子,你始终是敌国公主。 可是大局已定,舅舅心中怒火万丈也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 你外公说的对,你越是对他好,他就越不会造反。 舅舅也想走,可是舅舅真的不能走,一走,大龙江山定乱! 你娘还有突厥大可汗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而伺机南下。 舅舅唯有死守皇宫,为吾儿李晔铺路。 舅舅对你好,这样你爹才能心怀愧疚之意,尽心尽力的辅佐李晔登基。 舅舅别无他法,只能让你爹在愧疚之中为李晔尽忠,护佑我李家江山社稷,从而不会被你娘策反。 他对舅舅的愧疚,会让他尽忠职守的为大龙效力。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无论舅舅出于何种目的护你周全,舅舅始终没有取你性命负了你爹的忠心。 不是吗? 舅舅相信你外公,他太了解你爹了。 不要怪舅舅,舅......朕始终是大龙帝王,必须要为大龙江山着想,要为大龙百姓着想。 脖子上的冰凉之意让李白羽回过神来,淡淡的望着举剑架着自己的李云龙轻笑起来。 “你做不了皇帝,你们谁都做不了皇帝。” “因为你们永远都是自私自利的为自己着想,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家国大义。” “帝王可亡,大龙江山不能亡,民族更不能亡。 “帝王是为国为民,而非为一己私利。” 定鼎 第一百八十三章自绝 李云龙因为小可爱的逃脱本就胸藏怒火,如今再次听到李白羽冷嘲热讽的教诲,神色彻底失态起来。 手中宝剑的剑尖直指着李白羽的咽喉。 “臣弟的耐性已经被大哥你彻底的消磨近了,臣弟最后再问一次你下诏书还是不下诏书?” 李白羽完全无视架在自己脖子之上的宝剑,淡淡的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眼中藏着深深的留恋之意。 不过多了一丝决绝之意。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朕的吗?” “朕说了要让尔等背负一辈子乱臣贼子的恶名,绝不会更改。” 李云龙眼眸中带着一丝狠辣的色彩:“既然如此,你就先行一步去见父皇吧。” 话毕,李云龙毫不犹豫的挥动手里的长剑朝着李白羽的脖子刺去。 当啷...... 李云龙手中的宝剑被一道暗器击落在地上,李白羽得到了解救,反观李云龙反而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之上。 老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疏忽出现,一举擒拿住了李云龙。 殿中的人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不大不小的勤政殿因为皇位争夺的缘故竟然如此的一波三折。 回过神来的李柏鸿,李擎兄弟俩望着被擒住的李云龙眼眸中透露出隐晦的异色。 紧紧地盯着老周手里的匕首,就差直接言说让老周马上动手了。 老周眼神清冷的望着脸色不悲不喜,没有丝毫惊慌的李云龙嗓音尖利:“蜀王殿下,让你的人马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不要怪老奴大逆不道了。” 李白羽无奈的望着周飞:“老周,你忘了朕的旨意吗?” 大总管周飞轻瞥了一眼李白羽摇摇头:“陛下,老奴受先帝所托,不能看着李家江山出现崩塌,请恕老奴不得不出来。” 李云龙一如李白羽方才无视自己指着他的长剑一样,完全不去看老周手中锋锐无比的匕首。 轻轻的望着老周,李云龙脸色淡然,仿佛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 “周大总管!” “正是老奴,殿下,不想死就让你麾下的兵马放下兵器缴械投降,否则老奴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抹,殿下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李云龙脸色不变的瞥了一眼李白羽轻轻地笑了起来。 老周发白的眉毛微微皱在了一起。 “殿下,老奴是你的话一定一定笑不出来,这种距离老奴想要动手,任何人都拦不住,希望殿下不要怀疑老奴的话还有实力。” 李云龙的目光从李白羽身上移到了老周的身上:“大总管,知道大哥身边有你这位父皇留下来的先天高手,本王岂会毫无防备?” “你就不好奇,本王为何明知如此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只带了数人就敢进入殿中吗?” 老周一怔,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脸色无奈的李白羽。 李云龙见状轻轻的抬手攥住指着自己脖子的匕首猛然一扯,在自己的脖颈之上停了下来。 匕首太过锋利,李云龙的手心以及脖子都被匕首划破了一些,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身上两处受了伤害,李云龙脸色如常,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李云龙确实是一个狠人。 李云龙完全没有因为老周是先天高手而有丝毫的忌惮之意,脸上带着张狂的神色。 “大总管如何,家奴始终就是家奴。” “知道你为什么会是我李家的家奴吗?” “因为永远没有家主应该有的大局观,大哥不让你出来便是如此。” “大哥,臣弟说的对吗?” 李云龙张狂的瞪着老周,最后一句话却问向了李白羽。 李白羽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挥了挥。 “前辈,放开他吧。” “陛下,这是最后的机会,收拾三位王爷对老奴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望着殿外的叛军。 “前辈,你难道没有发现包围勤政殿的叛军只有上万人左右吗?攻进城中的叛军何止这么一些。” “你杀了他,城中的百姓不但会为朕陪葬,还会为他陪葬。” “三弟正是因为有备而来,所以才敢如此的有恃无恐。” “三弟,朕说的对吗?” 李云龙微微眯起双眸盯着老周:“本王说过,造反注定没有退路。” “胜则生,败则亡。” “只是本王若是死了,全京城的百姓七成都要给本王陪葬。” “你以为大哥不想走吗?他是不能走,更不敢走。” 李云龙轻轻的松开了握着匕首的右手,脸色嚣张的望着怔神的老周。 “动手啊!” “你手里的匕首轻轻一抹,本王马上就能身首异处。” “来啊,先天高手。” 李白羽望着老周发僵的动作叹了口气。 “前辈,退下吧!别忘了朕的嘱托!” “陛下!” “前辈,大局为重!” “老奴遵旨。” 老周悲痛的望着李白羽,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收起手中的匕首朝着殿后飞退而去。 在众人微不可察的情况下带着残影消失在大殿之中。 李云龙轻轻地擦拭着脖子上的伤口:“大哥,你还有什么后手?” “既然你也有大局观,为什么非要让京城的百姓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柳明志到了京城之下又如何?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乖乖的将皇位让出来,咱们江山始终是咱们李家的。” “你口口声声说大局为重,帝王当为国为民,既然如此为何不为国为民让出皇位,非要让百姓陷入战火之中呢?” 李白羽蔑视的望着李云龙轻笑着摇摇头。 “三弟!” “二弟!” “五弟!” “七弟!” “朕在地下等着你们给朕赔礼道歉!” “你们不会懂得!” 在李柏鸿几兄弟眉头紧皱的注视下,李白羽轻轻的弯腰捡起李云龙被老周击落在地的宝剑。 轻抚着锋利的剑刃,李白羽脸色复杂的摇摇头。 “身首异处不符合帝王之仪。” 在众人愕然的神色之下,李白羽轻轻的将长剑丢在地上,脸色淡然的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瓷瓶去掉瓶塞一把塞进嘴里。 轻轻的坐在龙椅之上,李白羽深深扥凝视着殿下脸色悲痛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大龙不能亡在......嗯哼.........” 李白羽闷哼一声,眼眸睁的通大,右手紧紧的抚着龙椅之上的龙头,嘴角一丝乌黑的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白羽虎躯端正的坐在龙椅之上,只是那双已经略带威严之色的眼眸已经逐渐的失去了神采。 “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送陛下大行。” 大龙泰和元年正月初七,大龙新君李白羽。 自绝与大龙皇宫勤政殿。 定鼎 第一百八十四章自食其果 小可爱诧异的望着柳府的大门,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和尚慧法。 “慧法爷爷,你不是该带着月儿回金国吗?为什么要来爹爹的家里呢?” 慧法老和尚轻轻地扣弄着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月儿公主,非是老衲不愿意带你回金国,只是眼下路上天寒地冻,环境险恶!” “若是老衲一个人倒也算了,可是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的尊贵身份,岂可跟着老衲风餐露宿,吃苦受累。” “如今唯有先将小公主您放在定国公柳明志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眼下的大龙能够绝对保证公主您安全的地方唯有柳府这里。” “能够绝对保证你安全不受到伤害的人,在大龙也只有你的爷爷柳之安柳员外。” 小可爱嘟着嘴嘀咕了一会,瞪着大眼睛望着慧法老和尚。 “这是老女人的意思吗?” 慧法老和尚一怔:“嗯?” “就是我娘亲!” 慧法嘴角一抽,脸色有些纠结:“额......非也,这是老衲自己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让老衲务必保护公主的安危,正是因为如此,老衲才不想公主殿下迎着寒风跟老衲回金国。” “倘若公主不幸染上了风寒,或者出了什么别的问题,老衲吃罪不起,无法跟陛下交代。” “眼下金国的积雪,远超大龙数倍,已经到了车旅难行的地步。” “将你放在柳府,这是万不得已的法子。” 小可爱无奈的点点头,顺手敲了敲柳府的大门。 片刻之后,柳之安的管家柳远轻轻地打开大门,望着站在门外的小可爱一怔急忙行了一礼。 “老奴柳远参见落月小小姐。” “远爷爷免礼,月儿现在是丧家之犬,可没有那么尊贵。” 柳远一愣轻笑了两声:“小小姐说笑了,您若是丧家之犬,犬也不会只能留作看家之用了。” “门外杂乱之人众多,小小姐先进府中来吧。” “好!谢谢远爷爷!” 小可爱扭头望着一旁望着柳远脸色有些凝重的慧法老和尚:“慧法爷爷,你要不要跟月儿一起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慧法回过神来,望着柳远淡笑的脸色,再望了望与寻常府邸没什么两样的柳府急忙摇摇头,仿佛眼前的柳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公主殿下,老衲还是不叨扰柳员外了。” “老衲先去一处地方苦修,待春暖花开之际再来迎接公主殿下大驾。” “告退。” 望着几个起落留下道道残影的慧法老和尚,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扯着柳远朝着柳府的大门中走了进去。 完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远爷爷,慧法爷爷为什么那么害怕咱们家,搞得咱们家跟龙潭虎穴一样。” 柳远轻笑着关上大门:“小小姐,他不是害怕咱们家,而是害怕咱们家的四个老怪物。” “老怪物?” “对,四个早该死去却还活着的老怪物。” “至于什么原因,老朽也不明白,或许是江湖上的规矩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小小姐这边来,老朽领你去见老爷,老爷可是很担心你呢!” “好,对了,远爷爷,姨娘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在不在家里啊,月儿好想他们啊。” “小小姐,他们暂时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小小姐你不要担心,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小可爱失落的点点头:“好吧,月儿明白了。” “乖孙女,快让爷爷抱抱。” 柳远小可爱两人刚刚走进内院的拱门,柳之安笑呵呵的犹如菊花一样灿烂从凉亭中朝着小可爱跑了过来。 “爷爷!” 小可爱见状也朝着柳之安跑了过去。 眨眼间小可爱便被柳之安抱了起来,柳之安乐呵呵的看着对自己笑嘻嘻的小可爱脸上拐着宠溺的神色。 “乖月儿,在皇宫没有什么什么委屈吧?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告诉爷爷,爷爷马上让人给你医治。” 小可爱揪着柳之安下巴之上的胡须来回晃动:“没有,月儿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就是有点害怕,月儿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大龙的宫里了呢!” “爷爷你是不知道,今天的皇宫之中可真吓人。” 柳之安心疼自己整齐的胡须却也不舍得呵斥小可爱,那个对着李云龙言说放眼天下,谁他妈敢动我柳之安的柳员外在面对小可爱的时候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爷爷。 “长高了,也重了!” “快下来,爷爷这把老骨头可抱不了你多久。” “好,月儿这就下来。” 柳之安轻轻的放下小可爱,牵着可爱的手朝着凉亭走去,微微给柳远打了个手势。 柳远点点头,缓缓地朝着外面退去。 小可爱坐到石凳之上的一刹那,两道轻快的身影朝着皇宫大内的方向飞跃而去。 “月儿,不要怕。” “皇宫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房子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吃人的地方。” “只要爷爷还在京城,你就绝对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 “爷爷可不像你爹那个心大的小王八蛋一样,不知道保护月儿的安危。” “嘻嘻嘻........爷爷真好。” “那是,谁让爷爷是你亲爷爷呢!不对你好对谁好。” “月儿,在皇宫呆了一天了,饿不饿,渴不渴?爷爷马上让人给你准备一下食物吧。” 小可爱端起柳之安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缓缓的打了个哈欠。 “爷爷,月儿困,好久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来人!” “老爷,马上给小小姐准备休息的地方!” “是!” “小小姐,这边请。” “爷爷,月儿先去休息了,明天见。” “好,月儿先去休息吧!” 小可爱跟着下人进入内院属于自己的房间陷入酣睡不久,安静的京城外再次传出了战鼓以及喊杀的声音。 柳之安背手眺望着城南的方向,方向能透过层层阻隔看到城外的情况一样。 听着震天的喊杀声,柳之安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还没有停歇下来?难道城外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柳七!” “老爷?” “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 “柳四!” “老爷?” “混小子还有几天才能赶回来。” “根据柳松的传书,后天午时就能赶到京城,也不知道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陛下是否已经.........” 柳之安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可惜,当年李政若不是威胁老夫发下血誓,绝对不能掺和朝廷之事,或许迫于混小子跟嫣儿这丫头的颜面,老夫会让柳叶所有子弟出手相助一二。” “或许事情的结果就会便的有所不同,可能真的是一切自有因果吧!” “李政当年忌惮柳叶的实力,打压老夫发下血誓。” “如今老夫这根救命稻草,陛下终究是没有抓住,李政在天有灵若知此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罢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朝廷的事情就让混小子去处置吧。” “如果混小子不能迅速平定此次乱局,长久下去大龙........” “必定诸侯割据,战乱四起。” “唉……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自食其果啊!” 定鼎 第一百八十五章被包围了 大龙京师东方任州府通往京师的官道之上。 韩忠正焦急的催促着一队三千人的人马火急火燎的朝着京城奔赴着。 三千人的队伍踩踏着积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牛车马车车轮缓缓转动着,一个不小心就会滑落到早前形成的沟壑之中。 一个年龄稍大的老者回头望了一眼有气无力的弟兄们打马朝着韩忠走了过去。 “统领,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吧,早一天晚一天差不了太大的事情。” “这都走了大半天了,就算弟兄们能受得住,牛马也承受不住啊,这不是通天大道,官道之上的积雪没过脚腕,继续赶路,来不及进入京城境内牛马就得全部累倒。” “甚至累死也不是不可能啊!” 韩忠一把扯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后面漫长的队伍微微皱起眉头。 “杨伯,不是本统领不想体谅弟兄们的难处,实在是当家的下了死命令啊。” “本统领太了解当家的为人了,不到十万火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命令本统领。” “以本统领对他的了解,现在肯定是遇到了迫在眉睫的大事啊。” 杨伯沉沉的叹了口气:“统领,虽然老朽没有见过当家的为人,可是人力有尽时,现在的官道又不是大夏天,路面通畅,这个时候明天傍晚赶到京城已经算快的了。” “想要明天午时赶到京城,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弟兄们非得累死一半不可。” “统领,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话,再急也得根据弟兄们的情况来吧。” “弟兄们累死了,这火枪运到京城也没有多少人会用啊!” “休息一下吧,哪怕少休息一会。” “让牛马吃点草料,让弟兄们吃点干粮,喝点酒水暖暖身子。” 望着前方官道之上一望无际的雪白,韩忠默默的点点头。 “修整半个时辰吧,让弟兄们恢复一下体力。” 杨伯激动的点点头:“多谢统领的体谅,老朽替弟兄们谢谢你了!” 望着调转马头前去下吩咐的杨伯韩忠轻轻地揉着额头。 “少爷啊少爷,你可是真的给属下出了一个难题啊。” 韩忠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布地图翻看了几眼,估算了一下大概的距离之后重新塞了回去。 翻身下马朝着已经逐渐停下赶路,开始修整的大队人马走去,韩忠脸色谨慎的检查着装在牛车马车之上的东西。 火炮,雷震子,燧发枪,每一样都是不容小觑的东西,必须小心对待才行。 韩忠给对着自己行礼的弟兄点头回应了一下,扒开牛车之上的帆布默默的检查了起来。 加宽加长的牛车之上放着一门门火炮,比起京城城墙之上还有大龙北征大军将士使用的火炮,这些火炮有着天差地别的模样。 火炮体型小的多,炮筒比之前的那些火炮小了一倍左右,只是却精致了很多。 炮筒之下装着坚固的车轮,与简简单单只有炮筒的火炮相比运输起来相对来说简单了数倍不止。 轻轻地拍了拍炮筒,发现捆绑的绳子依旧牢固韩忠松了口气,继续朝着下一辆车子检查了过去。 这是韩忠数月来从东海往京城赶路之时养成的习惯。 韩忠身为东海方面的话事人,比谁都清楚这批武器的价值。 说是柳大少用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也不为过,为一样武器都是价值非凡,容不得韩忠大意。 仔仔细细检查完所有的车架,修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韩忠望着气色明显好多的弟兄们再次下令赶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开始了他们的火力援助之路。 .......... 钦州府边界,二十四万铁骑做了修整之后再次随着帅旗纵马疾驰起来。 柳大少顾不上推测京城的情况,也来不及深思,他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柳大少想的比谁都清楚。 哪怕现在京城已经是洪水滔天,自己也得先赶到之后才能大禹治水。 否则说什么都没有,想什么更加的没用,除了白白的浪费自己的时间。 “大帅,今天傍晚就能赶到京城了,你有没有想好攻城的办法?” “咱们如此大摇大摆毫不掩饰的赶路,想来踪迹早已经泄露了,叛军肯定早有提防,若是不做好打算很可能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咱们现在是疲惫之师,很容易被叛军以逸待劳,若是不想一个好对策,冲上去乃是兵家大忌。” 战马的奔袭之下,宋清操控着坐骑缓缓靠近柳大少齐头并进,顶着冷风对着柳大少大声的说着自己的担忧。 柳明志微微侧头望向了宋清。 “大哥,战局瞬息万变,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现在咱们对京城的情况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叛军已经攻入城中,并且占领了皇宫,现在我就是想出一万种应敌之策又有何用?” “不了解京城的情况,说什么都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火速赶往京城,救驾勤王。” “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 “我明白,可是你是三军统帅你得为弟兄们的性命负责。” “二十四万弟兄啊,若是一个不慎,他们没有战死在异国他乡,反而死在了自己的弟兄手里,死在了自己家的京城之下,你想过如何对他们的妻儿老小交代吗?” “柳明志,末将斗胆直呼你的大名。” “末将知道你因为陛下还有小侄女的事情忧虑,可是正是如此你才更不能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会令你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 “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女儿的爹爹,而是三军统帅,你身上肩负的东西不允许你感情用事。” 柳明志望着宋清担忧的脸色平静的点点头。 “大哥,我现在很清楚,也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说过我会带弟兄们会回家,就一定不会拿他们的性命当儿戏。” “你心里清楚末将就不说什么了,继续赶路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略微放慢的速度再次加快了起来。 日薄西山,二十多万铁骑将官道之上的积雪践踏出一条黑线,那是冰雪混合着泥土合成的泥浆。 “吁!” 柳大少紧紧的扯住马缰,望着肉眼已经清晰可见的京城城墙轻抚着马鬃,眼神有些凌厉骇人。 二十多万铁骑朝着京城两侧四散而去奔袭着,逐渐的放低速度之后开始朝着柳大少身后的原野汇聚, 两炷香的功夫,二十四万铁骑井然有序的停在了京城北门之外的原野之上。 战马混合着将士呼出的热气将北城门映衬的仿佛烟雾缭绕一样。 柳明志轻轻的举起令旗:“传令兵听令,传令先行赶来的辎重部队安营扎寨,不用太过繁琐。” “营寨统统省去,只搭建御寒的帐篷。” “得令!” 传令兵骑马飞奔而去之后,宋清担忧的望着柳大少。 “大帅,不安营扎寨,万一叛军出城偷袭怎么办?” 柳明志翻身下马取出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起来。 “偷袭?老子求之不得。” “传令兵!” “在!” “去下战书,告诉他们已经被老子包围了!” “乖乖的出城投降一切还有的商量,等老子大开杀戒后悔都来不及了!” “告诉他们,若是继续负隅顽抗!” “老子柳明志以柳家列祖列宗的名字发誓,十日不破京城,老子自裁城下。” 定鼎 第一百八十六章没空 柳明志望着传令兵前去下战书的身影,再次举起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观察了起来。 望着伸出城垛的火炮炮口柳明志的眉头有些微微皱起,火炮竟然被叛军给缴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时之间柳大少对于守城的将领心中只想骂娘。 叛军攻入城中都不知道把火炮这种大杀器给毁了吗? 然而柳明志不知道当时城墙之上的情况,面对四面八方攻上城墙的叛军,禁卫军拼杀的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及城墙之上的火炮是否毁去。 “血的味道!” “嗯。” 听到宋清的声音,柳明志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诧异的望着宋清。 “嗯?” 宋清望着柳大少略带疑惑的眼神轻轻地耸动鼻子对着空气嗅了起来。 良久之后宋清微眯的眼眸变得清澈明亮了起来。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的味道,从南城门跟东城门的方向飘来。” “可能就在昨天,两处城门外还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至于是什么人跟什么人的战斗我就不知道了。” “按照咱们得到的情报来说,三天前京城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血腥味不可能这么浓,很明显,这三天里发生了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柳大少将信将疑的望着宋清,探着头对着空气嗅了嗅,根本没有嗅到任何的味道。 就是感觉空气有点凉,冻鼻子。 “有吗?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感觉跟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啊。” 宋清缓缓弯下腰抓起一把雪搓弄了起来,随后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没错,血腥味就是从南城门东城门传来的。” 柳大少一脸懵逼的望着宋清:“抓把雪闻闻你就能看出这些东西?你是不是忽悠本帅呢?” 宋清轻笑着将手里的雪丢在地上。 “你闻不到很正常,御前侍卫保护陛下的安全,对血腥味,杀气这种东西特别敏感。” “怎么说呢,这不是嗅到了某种味道,而是一种感觉。” “至于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末将也不知道,反正我敢保证南门,东门不久之前一定发生了一场血战,很惨烈的血战。” “真的假的,这么玄乎的.........” “报,启禀大帅,京城东门,南门有大量的尸体倒在城墙之外,尚且没有查清身份,大概有一万多具尸体。” 柳大少望着疾奔而来的斥候怔神了一下,转头望着淡笑的宋清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 “微末道行,不值一提。” “继续侦查,方圆十里的沙盘明天早上本帅要看到。” “得令!” 斥候走后,柳大少低头嘀咕了片刻望着宋清。 “你觉得城外的尸体会是什么情况?” “内乱!” “何以见得?你这说的未免有些太笃定了吧。” 宋清扫视了一下京城周围的环境:“禁卫军的铠甲咱们的斥候兄弟不会不认识,他方才汇报身份尚未查明。” “也就是说,这是一支身份不明大军,眼下的京城除了叛军还有什么人敢待在京城周围。” “此次叛军谋反并非一位藩王,而是数王并起。” “如今京城陷落,几位藩王该分赃了。” “可是皇位只有一个,显而易见,这是因为争夺皇位发生了的内战。” “或许因为咱们缘故,他们没来得及修整就京城修整备战了。” 柳明志转动着眼眸默默的点着头。 “分析的很中肯,你不应该跟本帅出征在外,应该在大理寺........” “噼啪........噼啪..........” 柳大少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脸色惊慌发颤的望着京城的城墙,握着天剑的左手因为力道的缘故关节噼啪作响起来。 “大帅,怎么了?” 柳明志的右手紧紧地攥着甲胄的一角,嘴唇微不可察的哆嗦着。 “开始争夺皇位了,陛下.......陛下........陛下他.....” 柳明志虽然没有说的明白,但是意思已经相当的明确了。 宋清怔神了一下,虎躯一震惊恐的望着城墙,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得位不正,一旦传出去将会天下大乱的!”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造反都干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如果陛下万一.........” 柳明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是一个他不敢去想的结果。 宋清脸色凝重的望着柳大少:“万一.....咱们要怎么办?” 柳大少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二十多万扎着营帐的弟兄轻轻地吁了口气。 “暂时不要将咱们的猜测让弟兄们知道,我怕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没有破城之前这件事必须保密。” 宋清脸色郑重的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我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拒不投降的话,该怎么攻城?” “方才我观察了一下城门,被彻底封死了,弟兄们都是骑兵,攻城战虽然在金国南疆积累了不少经验,可是始终不是咱们的强项。” “唉........” “我明白,也不知道韩忠这个家伙能不能赶过来,眼看着太阳就要彻底下山了!” “没有韩忠的武器支援,咱们攻城的话就是让弟兄们用尸体去堆积出一条路来。” “你一路上都在嘀咕韩忠,我知道他,当年在天香楼跟他打过交道,他到底能帮上什么忙?” 柳明志的脸色有些凝重。 “大忙!” “希望他就算今天赶不回来,明天早上能赶回来也行啊。” “一旦他回来了,就能解了本帅的燃眉之急,咱们千里奔袭,笨重的火炮都在颍州放着,攻城少不了..........” “报!” “启禀大帅,京城东门的官道之上发现了一队三千人左右的队伍,暂时不清楚身份!” 一脸担忧的柳明志听到斥候的话脸色一喜,急忙抬头朝着东方眺望而去。 “报!” “启禀大帅,东方队伍的领头人物自称是您的故交,卑职是否将他带来?” “带来,这是本帅的一位老朋友,马上请他过来。” “得令!” 柳明志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之意,来回的踱步着,看着宋清心里满是不解。 这个韩忠到底是什么情况,从跟三弟打交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有些踌躇兴奋的神色。 “大帅,到底什么情况,你起码先跟末将透个底,不然的话你让末将怎么指挥弟兄们攻城。” “不要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报,启禀大帅,城墙之上蜀王李云龙邀你城门一叙。” 下战书的传令兵终于是回来了,带回了柳大少意料之中的答复。 柳明志微微的瞥了一眼城墙之上的人影,再次将目光方向东方眺望起来。 “回话,让他等着,本帅现在暂时没空!” “得.....啊?” “啊什么?去啊!” “得令!” 定鼎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切免谈 “属下韩忠参见少爷!” 望着单膝跪地给自己行礼的韩忠柳明志一把将其搀扶起来,打量着韩忠风餐露宿,满面风霜的痕迹柳大少心里有些愧疚。 “好兄弟,快起来,没让少爷我失望,你真的赶回来来,辛苦你了!” “只是战事紧急,少爷我也是不得已才让你们急行赶路。” 韩忠苦笑了两声:“不瞒少爷说,属下确实很辛苦,不过再辛苦总算是完成了少爷交给的任务。” “属下真怕耽搁了少爷的大事,好在苍天有眼,少爷需要的武器属下全部都给你运回来了。” 柳明志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轻轻地拍了拍韩忠的肩膀,转身朝着宋清努努嘴。 “少爷的大哥宋清,你见过的,此次北征大军中路大军副帅。” “草民韩忠参见宋大帅。” “免礼免礼,韩兄弟以后可切莫如此客气,当着大元帅的面如此称呼宋某,实在实不敢当。” “不嫌弃的话,称呼一声宋大哥,宋将军都可,韩兄弟随意。” “那韩忠就不客气了,宋大哥。” 韩忠也是一个人精,知道顺杆子往上爬。 虽然已经依附柳大少多年,而且对其忠心不二,可是韩忠也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准哪条能致富的道理。 有少爷在此,自己顺杆爬一下,宋清不会不给少爷面子从而鄙夷自己依附权贵的行为。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行了,都是好兄弟就别客气了,让弟兄们将从东海运回来的所有东西都给本帅搬运下来。” “本帅可指着这些东西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是!” “少爷稍等,属下去吩咐一声马上过来跟你说一下具体的清单。” “没问题,你先去。” 韩忠走后,宋清的好奇的望着韩忠的背影:“说说,韩兄弟到底弄来了什么好东西帮助你攻城。” 事到如今柳大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宋清的,伸了个懒腰朝着城门一指。 “火炮!” “攻城没有火炮可不行,只要炸开了城门洞,咱们的铁骑才能长驱直入京城斩杀叛贼。” “什么?你要骑兵攻入城中?施展的开吗?” 柳明志朝着一旁的亲卫招招手:“杜宇,拿京城地图过来!” “是!” 片刻间杜宇捧着一份地图来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将地图举在手中展开。 “大帅,地图,” 柳明志扫视着眼前的地图,正是京城的大致地形图。 “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四大主街足以容纳大队骑兵的冲锋,别的城池或许会遏制骑兵的冲锋速度,可是以京城的占地规模,这些完全可以忽视。” “不过弟兄们需要切记一点,攻入城中之后太小的巷子不要进入,否则一旦叛军在小巷中使用绊马索这种东西,一下一个准。” 宋清轻轻地揉着额头。 “若是叛军偏偏遁入小巷子怎么办?” “手弩加雷震子足以逼的他们无处藏身,不得不出来迎敌。” “无论如何,哪怕是巷战,也要发挥出咱们最大的优势出来。” “一旦攻入城中,迂回势攻击,将叛军分割开来,逐渐的清剿。” “外城的叛军清洗完毕之后,兵分三路攻入内城之中,在东城门给他们流出一条退路来,东城门的地势最简单,容易铺开兵力。” 宋清目光在地图上巡视起来,手指定在了内城东城门的位置。 “打算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不错,跟着藩王造反,都是一群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家伙,布袋口子扎的太紧了,很容易承受他们的反扑,必须给他们留下一丝希望。” “本帅可不希望他们因为没有退路,从而背水一战令弟兄们死伤惨重。” “无论如何,本帅的宗旨在路上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叛军的伤亡如何本帅不在乎,但是一定要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金国那边还有三万弟兄等着咱们去带着他们.........” 柳明志语气忽然有些低沉。 “等着咱们带他们马革裹尸还呢。” 宋清一愣,脸色黯淡的点点头。 “数十万人几个月就没啦,真快。” “唉......不说这些丧气的事情了,继续说攻城的事情。” “攻入城中之后,由你带领一队兵马分兵去校场解救那些被关押在校场中的禁卫军弟兄,跟巡城司武卫的弟兄。” “救出来他们之后马上带着他们侧援一下其余的弟兄。” “弟兄们都是边军,不像咱们对京城熟悉无比,他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来过京城,京城中大街小巷繁多,很容易迷路,,必须由禁卫军的兄弟带领才行。” “只有这样,伤亡才能减到最低。” 宋清轻轻的点点头:“明白了,一旦攻入城中,末将马上前去救援禁卫军弟兄。” 柳明志闭目思索了一会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杜宇,先收起地图吧!” “是!”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整理帐篷的弟兄们拉着宋清朝着程凯六人的方向指了指。 “大哥,告诉程凯六人还有大大小小的将领,作战计划暂时就是这样。” “如果发生了什么始料不及的变故,让弟兄们临机应变。” “咱们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了不知几何,一定不要死脑筋靠着本帅的指挥打仗。” “只要情况允许,随时根据自己的判断用兵。” “行,我这就去传递你的命令。” “柳松!” “少爷!” “跟我过来,少爷有事吩咐你。” “是!” 柳大少带着柳松来到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四下张望一下。 “想办法联系上老头子,让他吩咐柳叶调查京城中的情况,少爷要对京城的情况了如指掌才能更好的制定攻城策略。” “顺道让他打听一下陛下跟月儿的情况,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 “唉......去吧。” “是,小松告退。” 柳松走后柳大少跟宋清说了几句话,翻身上马单枪匹马的朝着城门缓缓赶去。 是时候该会会李云龙他们几兄弟,探听一下虚实了。 “吁!” 距离城门三十多步的距离左右,柳大少一扯马缰缓缓停了下来,朝着城墙之上张望过去。 “三哥,小弟到了,不知有何指教啊?” 一个兵卒探出头望了一眼柳大少之后马上缩了回去,朝着城楼跑去。 盏茶功夫,蜀王李云龙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脸色沉着冷静的望着城墙之下的柳大少轻轻的抱了一拳。 “妹夫,多日不见,安好?” “呵呵.......三哥真是明知故问,三哥觉得这种局势之下,小弟能好过的了吗?说说吧,叫小弟的来意!” 李云龙轻轻地趴在城垛之上搓着手掌。 “没别的意思,想找妹夫谈谈。” 柳明志一把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身后的披风。 “好啊,小弟也想找三哥谈谈,不过........” “如何?” “谈谈的前提是你开城投降,那么一切都好说。” “只要你不跟小弟谈恋爱,小弟什么都能跟你谈,谈谈过去的往事都行。” “一切以此为准,咱们兄弟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 “否则......” 李云龙眉头深凝的望着城墙之下脸色阴沉的柳大少,搓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紧紧地扣在一起。 “否则怎么样?” 柳大少轻轻的举起手里的天剑横在面前。 “一切免谈,打了再说!” 定鼎 第一百八十八章心乱如麻 李云龙望着城下柳大少一副意义已决,一切免谈的架势眼神阴翳了起来。 不过李云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的阴狠之色逐渐的隐退了下去:“妹夫,何必呢?如今大局已定,你又何必做这等无用之功呢?” 柳明志轻轻放下手里的天剑,淡淡的审视着李云龙。 “大局已定?” “何为大局已定?三哥说这些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小弟奉旨千里奔袭京城救驾勤王,只要小弟一日不死,城外的二十多万勤王铁骑不亡,大局就一日定不下来。” 柳明志眼神清冷的瞥了一眼李云龙翻身上马扯住了马缰。 “三哥,小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一句话,摆在三哥你们面前的路无非只有两条可走,要么带领麾下的叛军出城投降,要么等小弟率领铁骑攻入城中大开杀戒。” “结果不外乎如此。” “你我再做口舌之争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希望三哥慎重考虑一下,好自为之。” “小弟的剑,弟兄们的兵刃一旦出鞘,不喝点血只怕是不会罢休。” “小弟言尽于此,三哥三思而行。” “从现在起到明天太阳升起,小弟希望得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回复。” “告辞。” 李云龙望着柳大少一言不合就调转马头准备离去的动作脸色一僵,冻得发红的手掌因为用力过度攥的发白。 “等等!” “吁!” 柳明志扯住马缰,回头朝着城墙之上张望而去,望着李云龙有些发红的脸色眉头微挑。 “三哥是想通了吗?” 李云龙直起了身子缓缓的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底的火气。 “妹夫,平心而论,为兄承认过去咱们之间是有些恩怨,不过那都是因为一些误会而已。” “为兄觉得,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误会,咱们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这样死磕下去,继续死磕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后不过是白白的便宜金国还有突厥两国而已。” “父皇能给你的,大哥能给你的,为兄也可以给你,而且还可以双倍给你。” “咱们兄弟联手,摒弃前嫌,共同打造一个天下一统的盛世山河。” “再叙你与父皇的君臣佳话,咱们兄弟可以名垂青史。” “大家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妹夫何必紧追着以前的一点小矛盾不放,只要你支持为兄登基为帝,等你帮助为兄一统天下之后,为兄可以封你为异姓并肩王,让你柳家世代享受荣华富贵。” “如此两全其美的结果,妹夫何乐而不为啊!” “为兄始终觉得,能够和平解决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动刀动枪。” 望着李云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柳大少呵呵嗤笑两声。 “呵呵..........呵呵..........”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误会而已?” “三哥的心胸可真是开阔,昔年城北的月夜袭杀也叫微不足道的小误会?” “若非小弟实力还凑活,只怕小弟的项上人头早就被威邸的前辈给一剑取下了,都打算要了小弟的性命了,这还是微不足道的小误会?” “好......” 柳大少默默的点着头:“排除私人恩怨暂且不说,咱们以大义说两句话。” “小弟是臣,陛下是君。” “小弟的心性三哥明白,向来喜欢奉命行事。” “大哥的圣旨是让小弟千里奔袭救驾勤王,而不是与虎谋皮。” “三哥的许诺小弟很是心动。” “不过还请三哥恕罪,无功不受禄。” “三哥许诺的王位,小弟坐着不踏实啊!” “小弟自宣德二十七年入朝为官,至今已经十一年的光景了,十一年里小弟什么都干过,胆大包天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几何。” “但是小弟唯独不会做一件事情。” 李云龙眼眸微眯:“何时?” “乱臣贼子!” “你........” “三哥,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给小弟的已经够多的了,定国公的爵位足够小弟后世子孙........不对..........”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从甲胄下的布囊里取出一个印盒托在手里。 “应该是凉王的爵位已经足够小弟的子子孙孙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了。” “人要知足常乐,小弟承受父皇跟大哥两代皇恩浩荡,有什么理由要去跟你这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既然三哥死不悔改,小弟觉得咱们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聊下去了。” 李云龙咬牙切齿的望着柳大少。 “乱臣贼子,又是乱臣贼子。” “你们为什么总认为本王是乱臣贼子,妹夫你想过没有,为兄登基为帝,江山还是我李家的江山,朝廷还是我李家的朝廷。” “大哥是父皇的亲生血脉,为兄一样是父皇的亲生血脉。” “本王身上也留着李氏宗亲的血脉,也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凭什么本王就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谁规定本王就不能坐上那把椅子?” “本王坐在那把椅子之上合情合理,而你没有得到圣旨,私自带领二十万铁骑兵临京师城下,才是乱臣贼子。” “尤其是你跟金国女帝干的那些勾当,被人不知道,为兄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本王。” “要说大逆不道之举,找遍大龙唯有你柳明志当仁不让。” “你暗通金国女帝生下一女,切长大成人,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指责为兄?” “本王起兵谋反拿回的也是我李家的江山,而你柳明志却干着通敌叛国的勾当。” “纵然如此,为兄都愿意不计前嫌与你和解,咱们兄弟联手打造一个古往今来的太平盛世,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妹夫,叱骂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干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明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攥着天剑的手腕微微颤抖起来。 望着一脸不忿的李云龙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此刻自己若是失态,才是中了李云龙的奸计。 “柳明志对天发誓,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小弟从未想过谋反,更是从未有过对李家如何的念头。” “小弟只想自保。” “三哥,你说什么小弟都不反驳,但是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掩饰不了你举兵谋反的事实。”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和谈不成,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告辞。” “慢!” 柳明志骑马远去的动作并未因为李云龙的话而停止下来,他心里明白,眼下的局势不动刀兵已经不可能了。 “妹夫,你就不想看看城墙之上还有谁吗?” 柳大少充耳不闻,继续离去。 “爹爹!救救月儿!” 柳大少虎躯一震,一把扯住了马缰急忙回头望去。 只见李云龙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两个被黑布罩着的人,一个穿着龙袍,一个穿着流苏裙身披雪白大氅。 李云龙手里的剑正架在身穿流苏裙的孩子身上。 李云龙浑厚的声音传入柳大少的耳中。 “妹夫,是你逼为兄的!” “有大龙皇帝跟金国小公主为本王陪葬,值了!” 柳大少自到了城下便绝口不提小可爱的事情,就是怕李云龙利用这些乱了自己的方寸。 可是现在柳大少怔怔的望着城墙之上的‘小可爱’身体发颤起来。 稳重的心已经彻底的乱了! 他不知道面罩下的小姑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柳落月。 可是他不敢去赌。 定鼎 第一百八十九章凭你也配 柳府之中,正在翻看着柳叶子弟发来的各种情报,柳远手捧一封书信走进了柳之安的书房之中。 小可爱晃着修长的小腿正在好奇的打量着爷爷书房之中的布置。 “老爷,柳叶的书信。” 柳之安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脸色一愣:“吾儿这么快?” 柳远一愣,觉得老爷的话似乎有些歧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望向了别处。 柳之安也琢磨过味来,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伤儿子。 “额,老夫的意思是说混小子的速度有些快。” “额........似乎这么说也不太对劲吧。” “嗯哼,老爷,先说正事吧。” 柳之安脸色别扭的点点头:“对对对,先说正事,混小子此刻已经兵临城下,一路星野奔袭,他对京城中的情况肯定迫切的想要了解清楚。”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清楚城中的情况才能开始攻城。” “柳远呢!” “老爷你说!” “将城中的情报整理一份,给混小子弄过去。” “是,老奴这就........” “老爷,柳伯,柳松小子的书信。” 柳一疏忽而至,手里捧着一个纸条递给了柳之安,柳之安接过翻看了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亲生的,跟老夫真是心有灵犀。” “柳远,混小子的书信就是让老夫整理出一份情报来,按照刚才的话去执行吧!” “是!” 柳远脸色犹豫的望了一眼一边的小可爱微微靠近柳之安。 “老爷,陛下大行的事情?” “暂且不说,以免混小子失了方寸。” “明白。” 柳远走后小可爱跳下椅子笑嘻嘻的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洁白的小手抓着柳之安的衣袖晃动起来。 “爷爷!” 柳之安一怔,淡笑着望着小可爱。 “乖孙女,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爷爷,哪有这么说自己孙女的,月儿想去找爹爹。” 柳之安脸色一枕,虎着脸望着小可爱期待的眼神摇摇头。 “不行,你爹在打仗,你过去多危险,万一伤到哪了爷爷得后悔死。” “不嘛,月儿想爹爹,月儿就要去。” “不行!” 小可爱委屈吧啦的望着柳之安,笑嘻嘻的拿起一旁柳之安修剪盆栽的小剪刀朝着柳之安的下巴指了过去。 “好吧,爷爷不让去,月儿乖乖听话就不去。” “不过月儿闲着无聊,给爷爷修修胡须,那么长,一点都不好看。” 柳之安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两下。 “且慢!” 小可爱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柳之安:“爷爷,怎么了?” “太叔兄,有劳你辛苦一趟了!” “呀....” 小可爱惊呼一声,已经被一道残影带出了书房不见了踪迹。 李云龙虽然看不清柳大少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从其僵硬的动作上发现柳大少的内心此刻并不平静。 “妹夫,小外甥女可真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啊。” “如此一个大美人胚子就这样死在京师城墙之上那就太可惜了。” 柳明志缓缓的调转马头,眼神沉着的望着李云龙,眼眸中蕴含的杀意被其强行给忍了回去。 柳明志强忍着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他知道自己越是被动就越容易被李云龙抓住马脚。 “三哥,小弟与小女落月已经小半年时间未曾见面了。” “小女月儿正在长身体,嗓音变化稍大,大哥可否取下小女的面罩让小弟看个清楚,那时候小弟再跟三哥好好谈谈条件。” 李云龙耸耸肩嗤笑了两声。 “为兄不会掀开小外甥女的面纱,现在为兄跟你赌。” “赌你敢不敢攻城。”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落月小侄女就看妹夫你是不是真的像自诩的那样,是一个慈父了!” “你........” 柳明志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动怒,可是听到李云龙的话还是忍不住怒火上升。 李云龙架在小姑娘身上的长剑微微的靠近了一分。 “妹夫,用你身上的虎符帅印赌小外甥女的性命,如何?” 柳明志一怔,眼眸微微转动,扫视着城墙之上的人影心中起了疑惑。 李云龙似乎太着急了一些啊,若是这个蒙着面罩的小姑娘真的是自己的女儿,李云龙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将其露出庐山真面。 那样一来自己绝对会顺着李云龙的意思来,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故弄玄虚。 如此急迫的想要拿到自己的虎符帅印,看来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有待商榷啊。 不过也不能完全的派出蒙面小姑娘的身份,对于李云龙这个人阴险狡诈的心性柳大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想到这些,柳大少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自己的帅印托在手里。 “三哥,帅印在此,只要你揭下小女的面罩,虎符马上交到你手里,如何?” 李云龙望着柳大少手里的帅印眼神狂热无比,不过他太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了。 默默的摇摇头李云龙手里的剑更加用力了。 “本王方才说的很清楚,要跟你赌一场。” “赌局没有结局,此刻开盘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淡笑着将帅印装在搭裢里,对着城墙之上的李云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哥,你知道什么叫月儿弯弯照九州吗?” 柳大少问完这句话目光凝聚,一直盯着城墙之上小姑娘的动静,见她听到自己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没有丝毫的异样,柳明志心里便已经明了了。 李云龙一怔:“月儿弯弯照九州?妹夫何意?” 柳大少静静地望着李云龙暗啐了一声,对着李云龙竖起来了一个中指。 “傻逼。” 说完便调转马头继续离去,柳明志此刻已经清楚,面罩之下决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儿柳落月。 见到柳大少如此直截了当的调转马头朝着城外大营走去,李云龙脸色惊变,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李云龙还想强行挽留一下试试。 “柳明志,你真的不在乎你女儿的性命了吗?” “她自小便不再你身边,你本来就亏欠她的太多了,此刻竟然枉顾她的性命,你枉为人父。” 柳大少视若罔闻的继续赶路,骤然间柳大少猛然转身右手抬手一握。 一支羽箭在距离柳大少额头三寸的地方被柳大少攥在手中,羽箭之上没有箭头,反而绑着一封书信。 柳大少看了一下箭矢飞来的方向,下意识的朝着城墙之上的城楼望去。 果不其然,一个身着绿袍手持大黄弓的蒙面人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微微颔首一下,然后直接飞跃而去。 这身绿袍柳大少太熟悉了,非柳家柳叶子弟无疑。 在李云龙惊愕的脸色下柳大少打开了书信翻看了一下,望着城墙之上的李云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呸!” “草你........” 柳大少脸色纠结了一下,最后那个字终究是咽了回去,毕竟自己与三公主的夫妻关系摆在这里,说这句话属实有些不太妥当。 柳大少此刻心里无比轻松,女儿没有性命之忧,攻城之时就不会有任何的掣肘。 对于能否救下李白羽的性命,柳大少心中也没有一点的底气。 然而眼下这种局势,自己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妹夫,为兄城中可是有二三十万精兵,与你麾下的兵马人数相当。” “你真的相与为兄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吗?” 柳大少猛然一扯马缰,调转马头朝着城墙之上凝望而去。 “三哥,手底下见真章吧。” “不是柳明志瞧不起你李云龙,想跟本帅两败俱伤。” “凭你也配?” 定鼎 第一百九十章糟践人 柳大少终究是回到了军中大营之中。 不是李云龙的不挽留,而是柳大少死不回头。 当柳大少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李云龙知道自己的计策彻底失败了,虽然不知道柳大少是如何识破自己的,可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李云龙脸色阴翳的叹了口气,随意的摆摆手,头罩面罩的两个人被黑衣卫的高手带了下去。 一边的幕僚吕功旺脸色担忧的望着李云龙:“王爷,怎么办?柳明志是铁了心要攻城了,咱们虽然收揽了庆王还有云王的兵马,可是与柳明志麾下的兵马一比,也没有多出太多的人马。” “久闻柳明志用兵习惯出奇制胜,也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法子攻城。” 李云龙拳头握的噼啪作响:“想办法将柳明志与金国小公主的事情彻底的散步出去,本王要让他陷入口诛笔伐的境地之中。” “如今朝中的文武百官对本王登基的事情看似支持,实际却在等柳明志的动作。” “本王就不明白了,为了柳明志都跟金国女帝干出了这等勾当,竟然还会如此的得人心。” “传令下去吧,整军备战。” “兵力差不多,本王就不相信柳明志轻轻松松的就能攻入京城之中。” “他不是扬言十天攻入城中吗?否则便会自裁城下,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二十多万兵马进攻本王三十万大军防守的京城,十天,他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小瞧本王了。” “不多说了,备战吧。” 吕功旺默默的点点头:“是!” “本王先去宗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尽快登基为帝,只要登基称帝,柳明志就是造反忤逆的叛贼,那个时候天下大势都不会顺着他。” “对,王爷说的是,尽快登基为帝,只要名正言顺下来,柳明志就会从勤王大军变成了叛军。” 李云龙扫视了一下城外的情况之后缓缓的朝着城下走去。 “卢贵!” “王爷?” “还没有找到李晔他们的踪迹吗?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们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尤其是传国玉玺。” “勤政殿的印盒中空空如也,传国玉玺一定在那两个女人或者大哥四个孩子手中。”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传国玉玺给本王找到!” 卢贵脸色有些为难:“王爷,不是末将不尽力,实在是京城已经被翻了一遍都没有他们的踪迹,会不会他们已经不在城中了?” “这..........” 李云龙脸色阴沉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云龙四下张望了一下。 “两手准备,一遍继续搜查他们的踪迹,一边找一个能工巧匠仿造一枚玉玺,反正外人也不敢仔细检查,只要仿制的可以,足以以假乱真。” “末将明白了。” 柳大少刚刚停到大帐前,青龙疏忽而至,数十个亲卫马上抽出兵刃将其包围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淡然的摆摆手:“都退下吧,是朋友。” “得令!” 数十个亲卫收起兵刃又回到了自己岗位之上。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旷野之上连绵起伏的帐篷对着青龙摆摆手:“进来说!” “是,少爷!” 柳明志坐到椅子上,提壶给青龙倒了一杯茶水。 “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 青龙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柳大少:“朱雀传来的关于小小姐的情报。” 柳明志眉头微挑,接过纸条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便点燃丢在火盆里面。 纸条之上的内容与老头子传来的略有出入却也相差无几,都是说了一下京城的情况跟小可爱现在情况。 柳明志坐到椅子上轻啄了一杯茶水。 “给朱雀回书,她的动作又慢了柳叶子弟一步,想要成为一等一的情报组织任重而道远啊。” “继续大量召集人手,朱雀司专掌情报,必须要网罗天下消息才行,本少爷可不想哪天人头落地了之后才收到情报。” 青龙一怔,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属下明白,一定会给朱雀传达你的吩咐。”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显然是在考虑一件为难的决定。 良久之后柳大少缓缓地吁了口气。 “朱雀司的弟兄有分布到金国的吗?” “有,已经有三十多名弟兄潜入到了金国境内,其中一位弟兄由于口才非凡,还成了一位金国重臣的好友。” 柳明志敲着桌面的动作一怔。 “让朱雀传令,让这三十多名弟兄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查验一下月儿为何会出现在大龙京城。” “本少爷快马加鞭,几乎没有休息的奔赴京师,纵然如此也到了年后才赶到。” “根据情报,月儿年前两天就到了大龙的京城。” “这说明在北疆国战尚未彻底结束以前,月儿就已经偷偷摸摸的来了京城。” “月儿身为金国的统帅,不可能不知道我在金国腹地的消息,既然如此她完全没有理由只身赶往大龙。” “我怕这又是婉言的计谋啊。” “一出离间我跟陛下君臣关系的计谋。” “很显然,她的计谋已经得逞了。” “月儿出现在京城之中,就说明我与月儿的父女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虽然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月儿的事情是巧合,还有早有目的。” “青龙明白。” “少爷,青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金女帝屡次算计与你,你就不恼火吗?” 柳明志一愣,把玩着茶杯轻笑着摇摇头。 “平心而论,说不上多生气,如果我是她我会做的比她更绝。” “正如婉言所说,她从来不为一己私利而筹谋什么,身为一国之君为国为民,何错之有!” “恰恰如此,本帅也是为国为民。” “唉......罢了,对错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说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去传令吧!” “是!青龙告退。” 青龙走后,宋清火急火燎的走进大帐之中,脸色纠结的望着柳大少。 “大帅,韩忠带来的那些火炮你见过没有?” 柳大少放下茶杯诧异的望着宋清:“没来得及看呢,怎么了?火炮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炮筒太小了,威力能行吗?” 柳大少这才明白宋清为何如此脸色,轻笑着摇摇头。 “人不可貌相,炮不可以大小衡量。” “小怎么了,好用就行了呗。” “你的也不大,不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吗?有时候不能以貌取炮,明天你就知道什么叫短小精悍威力大了。” 宋清一愣,嘀咕了片刻逐渐的回过味来,脸色阴沉着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你他娘的,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定鼎 第一百九十一章炮轰李云龙 柳大少兄弟俩正扭打在一起,一声清脆悦耳且满是惊喜的声音从账外传来进来。 “爹爹!” 柳大少反擒着宋清胳膊的动作一僵,惊喜的转头朝着大帐外望去,一把松开了宋清的肩膀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走到大帐出口时柳大少的动作停了下来,惊喜的脸色恢复如常,眼神带着复杂之色缓缓退了回去。 在宋清的不解的脸色中端起茶杯轻轻的喝起茶水来。 宋清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到柳大少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小侄女来了明明激动的不得了,为什么要装作无动于衷?”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丫头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因为对她的愧疚,小弟对她从来都是百般疼爱,生怕这孩子受了委屈。” “也许是小弟错了,太过宠溺最终反而会害了这个孩子。” “常言道,棍棒底下出孝子,如果继续宠溺下去,小弟真不知道这孩子将来会走上一条怎么样的路。” “这孩子随她娘亲,太聪明了,聪明到远超同龄人,小弟不想看到有朝一日她长成一个是非不分的姑娘。” 宋清端着茶杯浅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 “三弟,为人父母都有这种想法,这是不可避免的人之常情,大哥以前跟你一样。” “不过根据情报上的记述来看,你的担忧是多余的。” “月儿这孩子绝对不会走向一条不正确的道路。” “反而,金女帝对她的教导,会让她的将来比更多人都会审时度势,更加分得清是非。” “但愿吧,爱之深责之.........” “爹爹,月儿可以进来吗?” 兄弟两人正在说着话,小可爱掀开大帐上的门帘探头探脑的望着大帐内的情况,见到坐在首位的柳大少,表情马上笑嘻嘻起来,玲珑的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 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稚气逐渐的褪去,一副天生美人坯子的样貌,将来若是嫁给了一个昏君,绝对是祸国殃民的主。 杜宇站在小可爱身后并未阻拦小可爱的行为。 柳大少在北疆担任两府总督的时候杜宇也在,自然认识月儿这个机灵古怪小侄女,方才亲卫想阻拦小可爱被杜宇适时地拦了回去。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笑颜如花的脸蛋无声的叹了口气,数月不见女儿,说是不想念那是假的,可是想到自己一路上因为她担惊受怕的情况又是一肚子火气。 这孩子被自己宠溺的实在太过大胆了,真不知道除了自己将来还有谁能压制住她的顽皮性子。 脸色淡然的望了一眼小可爱,柳大少轻轻地放下茶杯。 “进来吧!” “嗯嗯嗯!” 小可爱猛然点点头,小跑着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一把扑在柳大少的怀里,仰着脑袋笑嘻嘻的望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 “爹爹,月儿好想你!” 宋清见状,轻轻地放下茶杯,给了柳大少一个眼神之后轻轻地朝着大帐外走去。 将父女相逢的温馨空间留给了两人。 宋清走后,小可爱跟个小奶猫一样在爹爹身上腻歪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下来,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跟爹爹这么亲近了。” 小可爱忙不迭的摇摇头,跟个拨浪鼓似得,不但没有下来反而顺手揽住了柳大少的脖子。 “我不,月儿是你的女儿就要抱着你。” “再说了,你不让月儿抱着你,抱着别的臭男人你能高兴啊。” “我.....” 本少爷他喵的竟然无言以对。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小可爱摇摇头:“谁送你来的?不知道军中大营不准女子出入吗?” 柳大少才不会在乎这些,当初自己西征的时候还带着珊儿呢,之所以这么就是想跟女儿沉下脸。 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 小可爱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爹的脸色,闷闷不乐的从老爹身上爬了下来,转身抓起柳大少面前桌案上毫笔沾了一些墨水,随即仰着脖子在琼鼻下抹了两下。 小可爱哼哼两声,郑重其事的望着柳大少。 “月儿有胡子了,月儿现在是个小男子汉了,可以在爹爹的大营了吧。”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自作聪明的小可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实在是生不起怒火来。 对于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自己这辈子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取出手绢轻轻地擦拭掉小可爱鼻子下的墨汁,柳大少轻抚着小可爱娇嫩的脸孔。 “月儿,告诉爹爹你怎么来大龙了?” 小可爱抓着柳大少的手掌撒起娇来:“月儿想爹爹了嘛!” “胡说八道,你身为金国统帅岂会不知道爹爹在.............” 柳大少说着说着语气一怔,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爹爹也想你!” “月儿,对不起,终究是爹爹对不住你。” “爹爹,月儿不怪你,只要爹爹爱月儿就行了,其它的月儿才不在乎呢。” “不过老女人月儿不能不在乎,谁让月儿也是她的女儿呢!” 小可爱话音一落,柳大少眼前浮现起女皇国色天香的倾世容颜。 “唉,月儿,你娘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跟爹爹说说城中的情况。” “好,月儿在颍州...........” 月色朦胧,照射着地上的积雪,。 小可爱望着眉头紧皱着陷入酣睡的柳大少,小手轻轻地扣了扣老爹眼见因为睡眠不足留下的黑眼圈。 “唉......月儿既是定国公柳明志的女儿,又是金国的公主,月儿该帮谁呢!” 望着眉头紧皱的老爹,小可爱解开的身后的大氅搭在柳大少的被子上面,掀开被子一角钻到爹爹的怀里酣睡了起来。 东方见白,柳大少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大哥!” 杜宇急忙掀开门帘钻了进来,望着柳大少满脸细汗喘着粗气的模样急忙取过木架之上的毛巾沾了水递了过去。 “大帅,是不是做噩梦了?” 柳大少接过毛巾擦拭了一下细汗,望着一边还在梦呓的女儿给其盖上被子轻轻的起身穿上了鞋子。 将毛巾递给了杜宇,喝口茶水漱漱口之后柳明志轻轻地朝着大帐外走去,他方才梦到李白羽被一剑刺进了胸口之中。 杜宇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留着小可爱一个人抱着被子继续沉浸在美梦之中。 柳明志呼了一口热气搓搓手。 “弟兄们都起来了吗?” “起来了,已经操练了小半个时辰,骨头全都活动开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眺望了一下已经生气袅袅炊烟的京城。 “传令三军,擂鼓聚将。” “三发鼓落人未至者,军法处置。” “四次鼓起,整军备战。” “炮轰京城蜀王李云龙部叛军,生死不论。” “得令!” 定鼎 第一百九十二章攻城伊始 京城北城门外骤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 二十多万正在活动身子的将士迅速在校尉统领的带领下开始回归自己的方阵,着甲之后随即翻身上马等候帅令。 前后之间充其量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就是这短短两盏茶的功夫展示了什么叫做精锐之师。 柳明志从来没有刻意的训练过他们,之所以能够有如此令行禁止的模样完全是他们在实战中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的。 在关外经历了一次次的战斗之后,他们愈发的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只有先敌人一步整军备战,才能在接下来的拼杀中占据上风。 战鼓声源源不断的响起,不但城外柳明志麾下的兵马已经开始整军备战,城墙之上的叛军也被惊动了起来。 虽然恼火柳大少这么早攻城,不让人睡个安稳觉,可是他们也知道相比睡觉来说小命更加重要。 在各方将军的带领之下火速占领了城墙之上的有利位置,防备敌人的进攻。 叛军将军的话说的他们心中有着很大的压力。 城外的大军不是一般的大军,统帅之人乃是定国公白衣儒帅柳明志。 他的名头就不用本将军多说了,入朝以来南征北战少有败绩,所以应对他的进攻你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 他麾下的兵马也不是普通的兵马,那是从关外历经血战存活下来的二十万精锐之师啊。 不想掉脑袋的,就给老子拼命杀敌,他们都是骑兵,再厉害战马也跳不到城墙之上。 只要占据城墙之利,或许你们就是第一个让柳明志遭受败绩的人,到时候你们将名扬天下,为后世子孙所敬仰。 叛军将领抽出自己的兵刃朝着城外的大营一指。 “奋勇杀敌,王爷是不会吝惜赏赐的。” “只要打退了柳明志,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应有尽有。” “杀敌立功。” “杀敌!” “杀敌!” “杀敌!” 在将领的鼓舞之下,城墙之上爆发出豪迈冲云霄的喊声。 柳明志望着城墙之上的情况脸色凝重,有时候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李政的基因属实不错。 虽然李云龙是造反之人,可是并不能因为他的恶名就否决了他的才能。 平心而论,起码在某些方面,李白羽比起李云龙还是稍有不足。 尤其是李云龙够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不会在乎手段是否光明磊落,是否落人诟病,李云龙在乎的是结果,只要结果成功在李云龙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盯着城墙之上士气正盛的叛军,柳明志默默的低头沉思起来。 城墙之上的叛军的将领也不想给将士们施加压力,可是碍于柳明志的名头却不得不如此,尤其这是将领们从李云龙那里得到的吩咐。 李云龙的意思便是如此,压力有时候也会转变成动力。 你加压越厉害,到时候也会反弹的越厉害,也许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事实证明,李云龙成功了。 叛军们从最初的略微惶恐之中变得士气昂扬,在李云龙软硬兼施的计策之下,叛军既有压力也充满了战意。 能打败柳明志这位常胜将军想不名扬天下都难。 韩忠小跑着停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在柳明志的吩咐之下,韩忠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甲胄,毕竟军中不着甲有违军规。 “少........大帅,火炮共计三百门已经全部在城外二百五十步左右摆列完毕,炮弹也已经装填好了,随时可以开炮攻城。”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向着前方望去,只见城墙外一字摆开的三百门活门站满了举着火把的将士。 这些将士都是韩忠从东海带回来的熟练炮手。 三百门火炮分为四类,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模样不一,唯一的区别就是比起之前的火炮看起来全都轻便了不少。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千里镜看向韩忠。 “射程不会超出距离,打到民房内误伤了百姓吧?” 韩忠面色郑重的点点头:“大帅,这些炮手弟兄在东海每个人最少操练坏了十门火炮,对于炮弹的落点,距离可谓是胸有成竹。” “不是卑职自夸,他们说自己打炮打的第二,全天下没有人敢说自己打炮第一。”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朝着不远处的蒋磊招招手。 “蒋磊,你过来一下!” “是!” 蒋磊小跑了过来:“大帅,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朝着火炮的位置一指:“去炮兵方阵督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指挥一下,打的比你好虚心求教好好学习一下。” “是!” 蒋磊走后柳大少望向了一边脸色淡然的韩忠。 “不会介意吧!” 韩忠轻笑着摇摇头:“不会,少爷不是说过嘛,虚心!” “不会就好,不是本帅信不过他们,只是他们始终是第一次上战场,打炮打得好不见得临机应变能力就好。” “死的人够多了,能多保住一条性命就多保住一条性命吧。” “蒋磊跟在本帅身边多年了,算是本帅的第一批门生,本事不错,都是兄弟就要互相帮助。” “大帅说的是。” 三发鼓落,柳明志脸色一凝,朝着身后的三军将士张望了过去。 柳大少方才的命令便是三发鼓落人未至,军法处置。 结果令柳明志很满意,近乎二十五万大军摆出了数十个方阵,集合石的嘈杂声也随着鼓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整旷野之上除了微微寒风声以及战马不时传来的喷嚏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柳明志接过亲卫手中的令旗翻身上马朝着大军方阵奔袭而去。 “弟兄们!” “在!” 柳大少奔袭着一脸高喊出十几句:“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确保二十多万弟兄全部都能听得到。 “保家卫国。” “想不想升官发财?” “想!” “你们真诚实啊!” “谢大帅夸奖。” “弟兄们,跟随你们校尉的脚步,他们都在金国南疆有过步炮联合攻城的经验,一句话,既要杀敌,又要保命。” “你们的命可金贵着呢,本帅不想见到你们战死,不想为你们每一个弟兄送行,只想带你们回家。大龙新军!” “威武!” “大帅威武!” “弟兄们威武!” “大帅威武。” 柳明志迂回了一圈一扯马缰停了下来,手中购得令旗猛然一挥。 “四鼓起,攻城!” 战鼓声再次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二十多万将士除了传递命令的校尉统领之外齐齐的从腰间取出一枝木棒咬在嘴里。 马裹足人衔枚。 咬上木棒之后,将士们纷纷的抽出兵刃,迎着鼓点纵马朝着京城逼近而去。 相比城墙之上震天的喊杀声,二十万大军安静的有些可怕,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没有喊杀声,可是平静之下的肃杀味道犹胜城墙之上三分。 “开炮!” PS:李云龙这个名字只是巧合,作者没有带节奏,也没有玩梗的意思,希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 定鼎 第一百九十三章赶鸭子上架 柳大少一声令下,三百门火炮火光乍现,继而传出宛若雷霆的动静,炮弹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 然而比起以往的炮弹,这三百门火炮发射出的炮弹却让所有人愕然起来。 停留在炮兵方阵后面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冲锋的二十多万大军脸色诧异的望着城墙位置的爆炸声。 三百门炮弹一同发射,还是摆在同样的距离,为何炮弹的找点竟然如此的远近不一。 在众将士的印象中,火炮的炮弹架设好角度之后落在的位置大概相差不到五步的距离所有,然而这次城墙之上的爆炸声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城门洞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城墙之上也发生了爆炸声。 将士们已经肉眼可查的看到被炸飞到空中的叛军尸体。 倒是站在后面督战的蒋磊收回诧异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火炮。 以他多年打炮的经验来说,这些炮弹的弹着点如此奇怪,应该是因为炮筒长短不同的原因。 第二轮火炮再次发射,蒋磊盯着几门临近自己身边的炮弹望去,根据自己估算距离取出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起来。 果不其然,蒋磊察觉出了那些炮筒修长的火炮发射出的炮弹朝着两侧覆盖的距离更加的远一些。 轻轻地放下千里镜,蒋磊扯了扯韩忠的胳膊。 “韩大哥,兄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韩忠取下耳朵中的棉塞子:“什么?” “韩大哥,这些炮筒细长的火炮角度架高一些是不是可以打得更远?” 韩忠一怔,脸色古怪的望着蒋磊静静地伸出了大拇指。 “怪不得大帅说你本领不错,这才两轮你就发现了这些火炮的秘密。” “前武国公万步海万老爷子北征河朔两地之时,突厥人短时间就摸索除了炮弹落点的问题,可以根据炮弹的声音有效的纵马躲避炮弹的位置。” “所以经过工匠们废寝忘食的摸索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四门不同的火炮射程略有不同,可以实现小规格的炸点覆盖,让敌人摸不清炮弹的弹着点。” 韩忠指了指城墙之上乱糟糟的叛军。 “看到了吧,摸不着炮弹落点,这些叛军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只能看天意躲避炮弹了。” 蒋磊扣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受教了!” “蒋兄弟客气了,咱们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互相探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说不准咱们以后有可能一起弄出更厉害的火炮呢!” “一言为定,此战结束之后咱们多走动走动。” “一言为定。” 柳大少望着城墙之上硝烟滚滚,尘嚣翻飞的场景吁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这才是真正的火力覆盖,箭雨覆盖与此一比差了不知几个档次。” “穷则战略穿插,富则给老子炸!” 想到这里,柳大少心情不由地怅然起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门火炮的造价,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枚炮弹值多少银子。 可以说每一次轮炮弹的发射,银子就哗哗哗的往外流。 就这么两轮火炮下去,柳大少已经不敢去计算消耗多少银子了。 怕心绞痛。 怪不得老头子总是骂自己败家子,骂的不亏。 自己何止是败家子啊,简直就是败家子中的极品。 宋清脸色激动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大帅,末将服了,你说的太对了,真的不能以貌取炮啊。” “这些火炮看着小,可是威力却比咱们北征之事火炮的威力大得太多了。” “真是不怕短小强有力,就怕细长耷拉地!” “照这个密度轰击下去,别说十天,北城门能不能坚持三天都难说啊。” 柳大少嫌弃的望了一眼宋清。 “粗鄙,你说话真难听!” 宋清脸色一僵,窘迫的望着柳大少,明明不久前你荤段子说的比我还粗鄙好不好。 “是,您清高,你多清高啊,末将自愧不如行了吧。” 柳大少静静地望着城墙之上尸体横飞的模样叹了口气。 “大哥,你想的太乐观了,这些炮弹的威力是大,可是你知道咱们只有多少炮弹吗?” 宋清一怔:“多少?难道很少?” “三千发,若是三百门火炮一起发射,十轮下去就打的一干二净了。” “怎么这么少?为什么不多造点!” “你说的容易,你不当家不知道茶米油盐贵,你只看到了这些火炮威力大,却不知道制造一门火炮炮弹需要多少工序,需要多少时辰。” “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威力大了,消耗也就大了,热武器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啊,再多的银子塞进去都塞不满。” “这” 宋清脸色复杂的点点头:“所以你是元帅我是将军,总揽全军的人有一个就够了,末将只负责冲锋陷阵就行了。” “你这么一说,本帅怎么感觉这个兵马大元帅怎么这么憋屈呢!不说这些了,心里难受!” 宋清一愣,望着柳大少望着城墙之上硝烟四起的复杂脸色惆怅的点点头。 “是啊,看着自己的炮,炸自己的人,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咱们奉旨勤王救驾,不平定叛军怎么能救驾呢!” 炮声轰鸣的战场之上骤然安静了下来,炮筒冒着浓浓的硝烟味道朝着停止了发射炮弹。 宋清诧异的朝着火炮方阵望去:“怎么回事?怎么停了?” 柳明志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微微扫视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 “炮筒发热了,必须冷却一会才行,不然的话一旦炸膛很容易伤到自己的弟兄。”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差点把这是给望了,跟突厥在云州城外一直打骑兵冲锋战斗,几乎没怎么用火炮,都把这些给忘得差不多了。” “停下来也好,三轮不间断开炮,城墙之上的浓烟根本看不清情况,不知道叛军是否退到城后躲避了。” “看清状况再开炮不迟,免得浪费炮弹。” 柳明志挥了挥令旗:“传令兵!” “在!” “传令炮兵方阵火炮后撤三十步!” “得令!” 宋清不解的望着柳明志:“大帅,城墙之上叛军的缴获的火炮与咱们之前的火炮一模一样,根本打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完全没必要后撤吧!” “以防万一,第一波后撤之后确定城墙之上的炮弹着点再说吧。” “也好,听你的安排!” 城墙之上硝烟逐渐的散去,宋清抬起千里镜便顺势望去。 “大帅,城门洞的砖石炸塌了不少了,集中火力轰击说不准很快就能轰开城门冲入城中了!” “不可,咱们占有火炮之利,能不短兵相接便不短兵相接。” “本帅下令故意不集中火力轰击城门洞,就是为了逼着叛军不得不待在城墙之上防守。” 宋清一怔惊叹着点点头、 “好一招赶鸭子上架,让他们不得不迎着火炮守城,炸死的越多,咱们的伤亡就越少。” 阅读网址:n 定鼎 第一百九十四章换我保护你 柳明志听了宋清的话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二十多万弟兄脸色凝重。 “本帅说过,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 “咱们北出的时候三十万兵马,三十万弟兄,可是如今却只回来了二十万人,十万人战死沙场之上,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的妻儿老小!” “不过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晚了,已经战死了,本帅心疼死他们也活不过来了,只能等平定叛乱之后再说吧!” 宋清无声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柳明志。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劝解自己,一个自己的心结都解不开的人,又如何去开解他人。 “又来了又来了,刚休息好一天又睡不好了!” 小可爱伸了一下懒腰,打着哈欠揉着睡意惺忪的大眼睛走出了大帐,小嘴嘟起能挂酒壶。 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可爱一眼便发现了柳大少的踪迹,眼中的睡意立即变得荡然无存,支棱棱笑眯眯起来。 女儿是爹爹上辈子的小情人这句话果然诚不欺人。 小可爱转身钻进帐篷之中不足盏茶功夫便重新小跑了出来,小脸洗的干干净净,披着自己的大氅朝着老爹的位置奔跑了过去。 “爹爹!” 柳明志一怔急忙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见到不知何时已经跑到自己战马下的小可爱柳大少脸色一变:“谁让你来前军的,快回后军大帐里面去,这里太危险了,万一有流矢误伤了你,你让爹爹伤心死吗?” 小可爱不情愿的摇摇头,小手抓着柳大少坐骑的马镫。 “全天下还有比爹爹跟娘前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吗?” 柳大少一愣,脸色复杂的望着小可爱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眼神叹了口气,想起昨夜女儿给自己讲述的他待在城墙之上有惊无险的日子,柳大少心里满是愧疚。 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姑娘却被卷入了天下的纷争之中,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自己跟李政辛苦十载有余,致力天下一统,从而百姓安居乐业长治久安。 为何老天爷偏偏不开眼,这个过程为何要如此的曲折! 柳大少心神惆怅微微弯腰抓着小可爱的肩膀一提便将其提到了马背之上揽入自己的怀里。 “待会不要乱动,否则耽搁了爹爹的出剑速度,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知道吗?” 小可爱激动的点点头:“嗯嗯嗯,爹爹放心,月儿一定很乖的!” “杜宇!” “大帅?” “盾牌!” “是!” 杜宇一把将盾牌递给了柳大少,柳明志也不客气接过去便护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世事难料,流矢的问题不可不防。 否则万一女儿出了问题,不但婉言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不管女儿出于何种目的来到京城,现在她只是自己的女儿。 “轰!” “轰!” “.........” 城墙之上忽然传出了剧烈的炮声。 柳大少急忙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过去。 果然每个垛口之间的炮口全都伴随着声响冒出了火光还有硝烟。 眨眼之间炮弹在大军的前方数十步的位置开始炸裂,掀起的积雪在城上城下出现一道幕墙,阻隔了双方的视野。 柳明志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城墙之上的炮火没有己方炮火先进,自己便可在此战中占据主动权,手中的令旗挥动了几下! “传令炮兵,挺进原来位置,火炮三十门一波,一发一一连射,尽量节省炮弹不要浪费,将每一枚炮弹都用到实处。” “传令蒋磊,东,西,南三处城门各调集火炮五十门,让弟兄们酌情开炮,自行找寻开炮时机!” “得令!” “韩鹏,孙明峰,陶力听令!” “末将在!” “你们各带领三千铁骑迂回其余三处城门炮兵周围,防止城中有高手出来偷袭炮兵阵地,摧毁我方火炮!” “一旦有身份不明不听劝阻执意靠近火炮阵地者,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 “得令!” “程凯,段不忍,叶宝通听令!” “末将在!” “你们三人各率领五万铁骑迂回其余三门发起佯攻,各抽调一万弟兄组建步卒配合,让缩在城墙之后的叛军紧张起来,不得不登上城墙守城。” “切记,没有总攻的鼓声务必不要真正攻城,京城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尤其你们都是骑兵,更不可能攻上城墙。” “千万不能带着弟兄们白白送死。” “你们的任务就是迫使他们不得不待在城墙之上,协助炮兵弟兄消灭他们的实力。” “末将得令!” 随着柳大少一个个的命令,城外汇聚的二十多万铁骑兵分四路朝着京城周围迂回了过去。 一时间二十多万人带动的声势远超当时李云龙他们四十万人的声势。 一来李云龙当初几兄弟貌合神离,心思不一,攻城有些拖拖拉拉,不如柳大少麾下的将士们一起出生入死,早已经万众一心。 二来柳大少麾下的将士全都是骑兵,战马体格庞大,一眼望去声势更加的壮阔。 小可爱依偎在老爹的怀里掰着手指细数着老爹下了几条帅令。 “爹爹,你这样攻城,虽然稳妥,可是要多久才能攻入城中救出舅舅啊。” 柳明志听了小可爱的话虎躯一颤,眼眸透露着复杂的意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柳之安的情报上没有提李白羽大行的消息,可是朱雀的情报之上却提了此事。 可是柳明志此时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儿说那个对她很好,竭尽全力保护她安全的舅舅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起李白羽让女儿带给自己的话,柳明志心里就有些酸涩。 “妹夫,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妹夫之女,亦是为兄之女。” “唉........” 大哥,你放心,小弟一定会拼尽全力拥护李晔侄儿登基为帝,延续你这一支的血脉。 救女恩情,小弟无以为报,唯有尽忠职守,辅佐李晔侄儿再创盛世山河。 “爹爹,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啊,爹爹在思考攻城的办法,看看怎么能够将伤亡减到最小!” 硝烟散去,城墙之上的叛军望着毫发无损且大规模出动做出攻城姿态的大军慌乱了起来。 “将军,咱们的炮够不着他们啊。” “老办法,退守墙后躲避炮火,等炮声停了即刻登上城墙退敌!” “得令!” 城外的战鼓号角声再次变得豪迈激昂起来,伴随着隆隆的炮声,勤王大军又开始了炮击! “月儿,怕不怕?” “不怕,月儿知道爹爹一定会保护月儿的。” “不过你放心,月儿一定会快快长大,换我来保护你!” 定鼎 第一百九十五章能奈我何(端午) 皇宫勤政殿。 李云龙扫视着周围沉默不语的文武百官,淡淡的望着一旁一副中火中烧,脸色阴沉的李柏鸿,李擎两兄弟。 两兄弟虽然身上被捆着绳索,嘴里塞着绢布,依然挡不住两人眼神中对老三的怨念。 李云龙背着手不停的在勤政殿中徘徊者,不时地朝着殿外张望一眼。 眼神中的焦急之意虽然被其掩饰的很好,可是看其烦躁不安的动作依旧可以看出李云龙心中现在非常的不平静。 李云龙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对着自己怒目而视的李柏鸿两人轻轻地挥挥手。 两个黑衣卫拿下了两人口中的绢布。 “老三,你个卑鄙小人,明明已经商议好了由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决定皇位归属,你竟然暗设伏兵,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本王不服。” “三哥,这么干不地道吧?” “你就不此事全出去,令天下人所不齿吗?” 两人口中的绢布刚一拿下来两人便对着李云龙破口大骂起来,显然对于李云龙背信弃义的行为满是怨念。 李云龙淡淡的望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并未因为两个人的辱骂变了脸色。 轻轻地望着自己的手掌,李云龙扫视了一眼勤政殿中的摆设。 “背信弃义?” “两位兄弟说的可真是大义凛然啊。” “本王暗设伏兵算计你们,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城外若非各自埋伏着一支兵马,兄弟我想算计你们又怎么成功?” “这两支伏兵你们全都秘而不宣,你们做着什么样的打算显而易见,不就是商议不成想要里应外合巧取豪夺拿下皇位吗?”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兄弟我明说了吧?” “大家彼此彼此而已,谁也不用指着谁不道德。” “兄弟我技高一筹擒拿了你们,这是天命所归。”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们算计本王没有得手,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们有什么资格指着本王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两人望着李云龙淡淡诉说的话语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不敢直视李云龙的眼睛。 他们也清楚李云龙说的乃是事实,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谁能最终得胜就看谁更技高一筹而已。 只是兄弟两人始终有些不甘心,他们若是不对皇位念念不忘,也不会起兵造反,就更不会有现在的下场了。 李云龙听着外城城墙之上断断续续连绵不绝的炮声,静静地望着李柏鸿兄弟二人。 “听到了吧,勤王大军正在猛烈的攻城,不是本王瞧不起你们,若是你们两人站在本王现在的位置,敢于柳明志硬碰硬的大战一场吗?” “你们应该祈求上天保佑,保佑本王能够击败柳明志,否则一旦大军入城,本王活不了,你们以为你们两个就能活了吗?” “造反是什么罪名,不用我多说了吧!” “本王虽然是在自救,可是本王也是在就你们,你们不说为本王想想办法就算了,还敢在这里冷嘲热讽,蠢货。” “你们羞于与本王为兄弟,本王亦是如此。” “王爷,宗人府新任宗令李成白带领李氏子孙朝着勤政殿赶来了。” 李云龙脸上一喜急忙朝着殿外走去,望着校场之上数百朝着勤政殿赶来的李氏宗亲,李云龙眼眸中的焦虑之色逐渐的平复了下去。 “将文武百官带出来!” 李云龙轻轻一挥手,命令着亲卫将朝中的文武百官带着朝着校场之上赶去。 文武百官虽不情愿,可是想起李白羽大行前的吩咐,加上形式不如人,不得不缓缓地在叛军将士的带领下朝着殿外走去。 李云龙率先朝着校场之上的平台赶去,望着李氏宗亲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色恭敬的抱了一拳。 “李氏子孙李云龙参见叔祖公。” 老者淡笑着回了一礼:“老朽新任宗人府宗令李成白见过蜀王殿下。” “吾等参见蜀王殿下。” “免礼免礼,本王与诸位叔祖,叔伯,兄弟一脉同源,咱们身上都流着太祖高皇帝的血脉,无须多礼。” 李云龙展示出谦谦君子的一面,一瞬间斩获了不少李氏子孙的认可。 望着李成白给自己的眼神,李云龙微微一笑:“有劳叔祖公了。” 李成白从一个青年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缓缓揭下上面的绸布露出一面明晃晃的金牌。李成白恭敬的望着托盘里的金牌迈着步子朝着平台之上走去。 李成白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托盘。 “太祖高皇帝李元民金令在此。” 文武百官一怔,急忙行礼。 “臣等参见太祖高皇帝,万岁万万岁。” 李成白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国遭巨变,天地同悲。”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两位皇子踪迹全无,无一人出来主持大局,宗人府执掌李氏宗亲关怀大龙之兴衰,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如今皇位高悬,无人继承,此乃国之不幸,民之不幸也。” “老夫身为李氏宗亲之宗令,不能视若罔闻,特与宗人府一干李氏元老商议,意欲在睿宗血脉之中择一大才继承皇位,登基为帝。” “希望诸位同僚念在老朽为江山社稷着想的情分之上,尽心辅佐先帝登基为帝。” 文武百官望着道貌岸然,处处不离大义的李成白无声的叹了口气。 “吾等自当竭力辅佐新君。” 李成白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绵薄轻轻的张开。 “经过宗人府所有李氏宗亲共同议定,由蜀王李云龙继承皇位,登基为帝,以延续我大龙盛世山河。” “局势紧张,一切从简。” “传本宗令法令,宗人府所有李氏子孙焚香祷告,上拜苍天,告慰李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数个府卫抬着香案祭台摆在了勤政殿外,上面燃烧着三炷庞大的高香。 李氏子孙见状井然有序的跪伏在地上。 “苍天在上,列祖列宗在上。” “李氏子孙李成禄!” “李成刚。” “李悦!” “李谦!” “.........” “列祖列宗保佑!” “恭迎新君登基,续我大龙江山千万代!” “着龙袍,立冠冕。” “祭祖钟鸣。” 京城之中的钟楼之上,忽然传出了浑厚雄壮的钟鸣之声,钟声悠扬苍迈,连城外的炮声都掩盖不住它散发出来的动静。 正在思索着下一步攻城计划的柳大少脸色一震,朝着京城钟楼的方向张望过去。 他太清楚钟鸣九次的含义了。 柳大少脸色怔然的翻身下马朝着京城缓缓走去。 “爹爹,你怎么了?怎么神不在焉呢?” 柳明志脚步一顿,回过神来朝着城墙张望着呢。 “传令兵!” “在!” “鸣金收兵!” “得令!” 一炷香功夫左右,围绕着京城迂回奔袭的二十多万铁骑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驻马停了下来。 二十多万人的目光全都望着拄着天剑注视了京城两刻钟都没有动弹一下的柳大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之意。 攻势刚刚展开,怎么就鸣金收兵了呢。 战场暂时熄兵,周围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城墙之上抛下一根绳索,一个黑衣人顺着绳索滑了下来朝着柳大少奔袭而来。 “卑职李笑见过定国公。” 柳明志紧紧地凝视着李笑。 “说!” 李笑从怀里取出一副圣旨缓缓展开。 “蜀王已经在宗人府,文武百官一致的推崇之下登基为帝,天下已定,望爱卿以大局为重,罢兵熄战,以安天下民心。” 柳大少脸色阴沉的望着李笑手里的手指,缓缓的走了过去。 李笑以为柳大少同意了顺势而为,将圣旨卷在一起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定国公,请!” 柳明志轻轻的拿起圣旨扯开低头瞄了一眼,在李笑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下将圣旨一扯两断随手丢在了地上。 “滚回去,告诉李云龙,别以为穿上了龙袍就是皇帝。” “他坐不坐的上皇位不是他说的算,要看本帅认不认!” “本帅承认,才是大龙皇帝,本帅不认同他狗屁不是!” “你大胆,陛下已经登基为帝,乃是当朝天子,你竟然敢出言不逊,你想造反吗?” 柳明志不屑的望着李笑,轻轻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 “回去告诉李云龙!” “他敢登基为帝,本帅就敢造反。” “反的就是他李云龙。” “一个字不要少的带回去,本帅到要看看。” “我柳明志反了,他李云龙――” “能奈我何?” 定鼎 第一百九十六章马首是瞻 柳明志望着李笑望着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神脸色平静如常,轻轻地对着一边的杜宇摆摆手,转身朝着中军大帐的位置走去。 “杜宇,送客!” “得令!” 李笑回过神来望着对自己下了逐客令的柳明志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定国公,难道你真的想背上反贼的名头吗?你就不怕天下人对你口诛笔伐,怒斥你的恶行吗?” “卑职劝你三思而行,陛下登基为帝乃是顺天应人,大势所趋。” 柳明志的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缓缓转身望着不远处的李笑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再给李云龙带句话,只要他有本事,本帅的项上人头随时等他来拿。” “只要他拿不走本帅的项上人头,本帅破城之后一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你......” “杜宇,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送客。” “是!” 杜宇望着无话可说的李笑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兵刃:“小子,你是自己乖乖的走呢,还是本将军送你走啊。” 李笑面露不甘之色的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以及对自己持刀而向的杜宇缓缓朝着城门退去。 “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反贼一定会不得好死。” 望着李笑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而去的背影,杜宇狠狠的啐了一声。 “呸,什么玩意!” 将佩刀轻轻地收入鞘中,杜宇脸色平静的扫视着周围的元帅亲卫。 “方才大帅说的话全部都给我忘了听到没有?谁要是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别怪本将军不念咱们兄弟昔日的情谊。” 数十个亲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 “得令!” “走,继续守护大帅的安危去。”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城墙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然李白羽大行的事情自己已经从朱雀那里得到了消息,可是柳明志心里依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将其当成叛军流传出来的谣言。 知道今天大龙祭祖钟响了九下,柳明志才不得不相信李白羽真的已经大行归天了。 这九下钟鸣彻底打碎了柳大少的最后一丝希望。 “传令兵!” “在!” “传令三军各司其职,今日全军缟素修整一天,恭送陛下大行。” “得令!” “明峰!” “大帅?” “传所有将领来本帅大营,本帅有事情要说。” “得令。” 柳明志也不想将李白羽大行的事情公之于众,然而柳明志心知已经瞒不下去了。 祭祖钟只有皇帝大行的时候才会鸣钟九下,那浑厚的钟声不止自己一个人听到了,京城内外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虽然麾下的计划很多人都没有读书识字,可是身为一个大龙将士,大龙百姓,纵然不识字也明白祭祖钟响了九下意味着什么。 这是注定无法掩盖住的事实。 柳明志刚刚走入大帐之中,就发现小可爱蜷缩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垫在膝盖之上,小脸闷闷不乐。 柳明志微怔了一下,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月儿,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小可爱轻轻地抬着头望着柳大少,随即又低下了头。 “爹爹,舅舅他是不是不在了?” “怎......怎么可能,你舅舅可是大龙皇帝,谁敢将他..........” “钟鸣九下,皇帝驾崩大行,金国礼仪传自大龙,月儿是金国的公主,怎么会不明白钟鸣九下是什么意思。” “那么浑厚的钟声除了钟楼之上的那个祭祖钟,再也没有别的钟声有这种气势了。”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叹了口气。 “月儿,爹爹跟你说实话,你舅舅他确实已经大行了,不过你放心,爹爹一定会帮他报仇的。” “好,舅舅是个好舅舅,爹爹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帮着舅舅报仇。”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小可爱的额头:“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吾等参见大帅!” 大帐外传来宋清几人的声音,柳明志给了小可爱一个眼神,小可爱点点头跳下来椅子朝着巨大的地图后面跑了过去。 “全都进来吧!” 以宋清为首,程凯,周宝玉六人其后的二十多名将领全部来到了大帐之中。 柳明志望着脸色惆怅,已经腰系白绫的宋清等人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自己的帅令还没有传遍三军,这些见多识广的将士们已经自己便系上了白绫。 宋清停到了柳明志面前,从身边的亲卫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折叠整齐的白绫,宋清脸色肃穆的将托盘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见状直接取下白绫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帝王大行,天下缟素。 可是现在大龙的百姓除了京师之人,又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京城刚刚被叛军攻破,自己又包围了叛军,李白羽大行的消息根本传递不出去。 “都坐吧!” “谢大帅!” 柳明志坐到了主帅的椅子之上,宋清等一干将领也陆陆续续的坐了下来。 “想来你们都明白现在的局势了,本帅也就不在细说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宋清轻轻地叩着桌案思索了一会。 “大帅,你才是三军元帅,吾等兄弟只知道冲锋陷阵听从帅令,大帅还是先说说你的意思吧!” “没错,副帅说的不错,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全都听大帅的。” “如今蜀王殿下登基为帝,听那个叫李笑的意思,如果咱们继续攻城,便会被戴上叛军的帽子,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手里虽然握着勤王大军的旨意,可是先帝已经大行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死无对证,只要蜀.....新君一口咬定这是咱们伪造的圣旨,咱们到时候是百口莫辩啊。” “大帅,宝通说的言之有理,奉旨勤王除了咱们知道,别人并不知情,一旦被栽赃上叛军的名头想要抹去可就难了。” “咱们是忠臣也会被当成反贼看待,百姓们大多目不识丁,他们会顺着大势而行,咱们解释不清楚的。”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静静地扫视着大帐中的所有将领,脸色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攻城,还是顺势依附新君呢?” 众人一愣,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想要从柳大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奈何柳大少的脸色太过平静,宋清等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由此以来他们也弄不懂大帅的意思了。 大帅到底是想攻城呢?还是想要顺势而为呢? 大帐中霎时间变得落针可闻,都在猜测着柳明志的用意。 良久之后,宋清望着柳大少的眼眸,似乎明白了什么。 轻轻地喝了杯茶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嘀咕了一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对着柳大少抱拳行礼。 “我等以大帅马首是瞻,是战是和全听大帅的。” 众人怔神了一下,望了一眼宋清的举动之后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吾等皆愿以大帅马首是瞻。” 柳明志平静的脸色露出了一抹笑意,轻轻地站了起来扫视着众人。 “继续破城,消灭叛军,迎回大皇子李晔登基为帝!” “吾等谨遵号令!” 定鼎 第一百九十七章看谁笑到最后 皇宫御书房中,已经换上了一身龙袍的李云龙本来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收揽人心的办法。 他心里及其的清楚,文武百官承认自己登基为帝,继承大宝不过是迫于自己的胁迫而已,满朝文武具体有多少人真心的依附自己,李云龙心里清楚极了。 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偏偏现在还不能将这些文武百官斩尽杀绝,李白羽清楚治理天下少不了文武百官的辅佐,李云龙心里同样清楚。 没有文武百官的朝廷还叫朝廷吗?只有一个人的皇位还叫皇位吗? 李云龙想的很清楚,现在必须仰仗这些李白羽的留下的旧臣慢慢稳定人心,待到自己坐稳位子之后在一点一点的换血,将文武百官全部换成自己值得信赖的人。 然后换一些对李白羽这位先帝没有太多君臣之情的新人填充进朝堂之中。 直至最后朝堂之上全部都是忠心与自己的人马。 那个时候自己的皇位给才能算彻底的坐稳。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才行。 可是城外的那位妹夫会给自己时间吗?想起城墙之上的对话李云龙的心就满是怒火,他此刻哪里还不知道柳明志乃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正在思索着怎么对付柳明志的李云龙看见了脸色惶恐着走进来的李笑。 见到李笑的神色李云龙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静静地望着李笑李云龙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如何?柳明志是如何答复的?” “这.........” 李笑脸色犹豫的望着李云龙,考虑着是该整理一下柳大少的话语再汇报给李云龙,还是将原话照搬给李云龙。 李云龙见到李笑犹豫不决的脸色哪里还不知道结果肯定不尽人意。 “放心大胆的说,柳明志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朕赦你无罪。” “是....遵旨!” “定国公他说............” 随着李笑的话越多越多,李云龙的脸色便越来越阴沉,扶着龙椅上的手臂都颤抖起来,足可见李云龙的心神多么震怒。 听完了李笑的话语之后,李云龙怒不可遏的将手里的精致茶杯摔得稀碎,茶杯流了一地,浸入了砖缝之中。 “陛下恕罪,这都是定国公的原话,臣绝对没有添油加醋多说一个字。” 见到李云龙大发雷霆,李笑吓的战战兢兢,急忙单膝跪地不敢去触李云龙的眉头。 李云龙脸色复杂的望着李笑惊慌的神情,缓缓地站了起来。 “柳明志这是要与朕不死不休了。” “他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与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朕真后悔当年没有多派遣一些人手将其彻底除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李云龙的幕僚吕功旺脸色难看的走到李云龙身边:“陛下,现在咱们怎么办?臣看定国公是铁了心要跟陛下你作对到底了!” “用其亲人威胁他就范也不大可能,柳之安身边的高手太多了。” “好不容易擒拿住他的女儿,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却又被金国大护国寺的方正慧法老和尚给救走了。” “臣实在想不到柳明志还有什么软肋能迫于咱们的威胁不得不就范。” 听了吕功旺的话李云龙的眼神更加的阴翳起来了。 “朕虽然登基了,可是手底下的高手却太少了,黑衣卫的实力尚且不能与柳家的柳叶匹敌。” “大内高手宁死不愿效忠与朕。” “谍影密探在老大自绝身亡之后便彻底消失宫中不知所踪。” “百官迫于压力不得不屈服与朕。” “可是这么多人在手,朕竟然无一可用之人。” “想要遏制柳明志必须从其它的方面入手才行,朕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拿下柳之安,朕就不相信柳明志会不顾自己父亲的性命,执意要破城与朕决一死战。” 吕功旺一怔,脸色有些踌躇:“陛下,拿下柳之安没有那么容易,咱们没有那么多的高手啊!” “那日的情形陛下应该忘记不了吧。” “看似貌不惊人的柳府之中竟然藏匿着上万的功夫高手。” “在京城这种地形复杂的情况下,想要攻入柳府只怕没有五万兵马想都不用想。” “一旦走逃了其中一人,便是无穷的后患啊。” 李云龙静静地凝望着宫外:“武盟,重金招揽武盟的武林高手来对付柳之安的柳叶子弟。” “嘶........陛下说的是那个近年来将江湖上搅的血雨腥风的武盟?” “没错!天下八成的武林高手都依附武盟之下,你想想那得多少高手啊!” “只要能将他们收为己用,足以压制柳之安的柳叶子弟。” “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这个武盟的盟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人见过其长相如何。” “只是听传闻好像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力去打听他们的踪迹,让黑衣卫的高手前去接洽,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依附朝廷,为陛下所用。”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朕想办法拉拢一些年轻,心性不坚的朝臣,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真心归附与朕。” “咱们里应外合,皇位已经到手了,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再次让他从朕的手里丢去。” “陛下圣明,臣先去准备了!” “嗯,一路小心!” “谢陛下!” 吕功旺走后,李云龙望向了一边的李笑。 “李笑,传令黑衣卫以朝廷的名义下发海捕文书,全力追拿何贵妃,陈贵妃两人以及李晔兄弟四人。” “但凡能够提供消息者,赏银百两,能捉住他们任何一人者,赏黄金万两。” “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除去,将传国玉玺带回来。” “就算带不回来也要毁去,不能让他人得到,只要传国玉玺彻底不见,朕手里的传国玉玺便是真的传国玉玺。” “臣遵旨。” “李成!” “臣在!” “关于柳明志跟金国小公主的事情散布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就好,再以朝廷的名义昭告天下,将柳明志与金国女帝暗结珠胎叛国投敌的事情彻底宣扬出去。” “传旨各地州府,定国公柳明志举兵谋反,打算与金国女帝里应外合,乱我大龙江山社稷。” “各地州府如有率领兵马进京勤王者,加官进爵。” “遵旨。” 御书房只剩下李云龙一个人,再次回想起李笑带回来的话,李云龙便咬牙切齿。 “柳明志,是你欺人太甚在先,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 “看谁能笑到最后!” 定鼎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变了 “老爷,弟兄们的情报!” 柳之安坐在凉亭中静静的煮着茶水,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者一般。 放下手中的火钳,柳之安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尘接过柳远手中的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之安脸色古怪的挥着手中的书信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点意思。” 柳远见到柳之安高兴不已的模样有些不解:“老爷,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畅怀?莫非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不成?” 柳之安弹了弹手里的信纸将其递给了柳远。 “自己看吧,估计你也会忍不住大笑一场。” 柳远迟疑了一下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柳远的脸色一如柳之安方才一样古怪不已。 看完信上的内容,柳远平静望着柳之安:“老爷,烧了?” “烧了吧!” 柳远直接将信纸投入了煮着茶水的火炉之中,待到信纸化为灰烬之后柳远四下张望了一下。 “老爷,一如当初你所预料的一般,皇帝真的想将大小姐这支异军突起的势力掌控在手中对付咱们柳家。”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的宝座会是李云龙这个小子坐上了!” 柳之安收起笑意,蹲坐下来用火钳扒拉着炉子里面的柴火。 “是啊,世事难料啊,李云龙这小子终究是如愿以偿了。” “只是这宝座他能坐多少时间还难以言说,也不知道咱家的混小子现在是什么想法。” “要不要老奴给大少爷去一封书信,将此事给其说一下,让他防备一下?” 柳之安动作一顿,默默的摇摇头。 “不必了,儿大不由人,你帮得了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有些事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路铺的太好,太平坦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些路还得让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才行啊。” “柳家的势力越发的强大了,老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罢了,不遭人妒是庸才,能让当朝皇帝都为之忌惮,也是我柳之安的幸事。”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老夫这一辈子算是没有白活啊。” “顺其自然吧,老夫倒要看看李云龙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是!” 柳远将已经煮沸了的茶水提了起来,柳之安也急忙退出里面的柴火。 “老爷,要不要给大小姐去封书信?让她把此事给拒绝了?” 柳之安倒了一杯茶水静静的嗅着茶香,脸色有些古朴无波。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 “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岂有不收的道理?萱儿也该给自己置办点嫁妆了,马上就要嫁人了,手里没银子以后怎么在娘家立足。” “再说了,武林中人心思复杂,强者为尊,那些迫于萱儿功夫不得不归附的人难免怀有疑心。” “武盟成立年头太短了,凝聚力不足!” “正好让萱儿借着此次机会,清理一些心思不纯的家伙,顺便可以凝聚一下手下人手的人心。” “兵贵精而不贵多。” “只要足够的忠心,人多少并不重要。” “告诉萱儿,不但要办,而且要大办,混小子花钱如流水,再不想办法捞点偏财,老夫这点家业迟早被其嚯嚯的一干二净。” 听到柳之安的话柳远微怔了一下点点头。 “老奴明白了!” “来,喝杯茶,尝尝老夫的手艺。” “谢老爷!” 柳远浅尝了两口茶水便将茶杯放置桌案之上。 “老爷,三爷传来书信,白莲教还要不要重出江湖?他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动手。” 柳之安喝了一口茶水,托着茶杯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之安慢慢的摇摇头。 “天下已经被李云龙几兄弟搞得够乱的了,白莲教就没有必要再出来添油加醋了,否则最终还是混小子收拾残局,没有这个必要。” “给三弟回书,继续蛰伏吧,如果情况好的出奇,解散白莲教人马也行。” “是,老奴这就去回书了,老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传令柳叶子弟,彻查所有关于风云的东西,传说,地方,只要跟风云有关系全都彻查一遍。” “是,老奴告退了。” ............ “诸位兄弟,原定的计划不改变了,今日修整,明日继续攻城,无论如何,十天之内必须拿下京城。” “得令!” “没别的事情诸位弟兄就先回去修整吧,长途跋涉了月余,身心俱疲,能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是,末将等告退。” “杜宇!” “大帅?” “给左路,右路兵马大元帅金雕传书,将此事说明一下。” “所有的事情全都一一叙述吗?” “没错,陛下大行,蜀王登基,所有的事情全都要说,不用做任何的隐瞒。” “是,末将这就去。” 柳明志刚刚站了起来,宋清便去而复返。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宋清,不知道他折回来又有什么事情。 “大哥,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宋清眼神平静的望着柳大少,渐渐地变得有些复杂。 “方才若是哪位兄弟否决了你的意思,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柳明志一愣,默默的叹了口气。 “大哥,现在这种时局,我有的选吗?” “棋差一招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的,事关二十万弟兄的生死安危,我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大哥,咱们兄弟打交道近乎三十年了,你不会不了解兄弟的为人。” “在某些事情面前,兄弟绝对不会含糊的。” 宋清沉默了片刻,微微抬眸望着柳明志的脸色,却发现一如方才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想知道你跟李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跟弟兄们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柳明志平静的望着宋清:“大哥说的是哪个方面?” 宋清犹豫了一下,重重的说出了一个字。 “反!” “大哥觉得小弟会反吗?会拥兵自立吗?” “正是因为猜不透,所以我才会去而复返,想要从你这里要一个答案。”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微微的吐一口气。 “反如何,不反又如何?” “没有什么不同,方才我说的很清楚,愿以大帅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大哥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变了没有!” “结果如何?” “你变了!” 定鼎 第一百九十九章憋屈的叛军 翌日,东方见白。 柳大少甲胄齐全走出大帐,左手提着天剑,右手牵着梳洗完毕像个小仙女一样的小可爱柳落月。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早已经整军备战的二十多万铁骑牵着小可爱朝着点将台走去。 大刀阔斧的坐在帅椅之上,柳大少将帅印放在点将台的桌案之上,目光威严的扫视着周围的将士。 “擂鼓聚将!” 战鼓声响起,二十多万将士腰系白绫,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点将台之上的柳大少,一时之间大营之中充满了肃穆悲凉的感觉。 二十多万大军一身缟素的盯着柳大少,等候他攻城的帅令。 以宋清为首的一干将领齐聚点将台之下,脸色严肃的望着淡淡扫视着大军的柳大少。 “吾等参见大元帅。” 对于站在柳大少身边的小可爱,一干将领经过一天时间的熟悉,已经完全不感到丝毫的意外了。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接过亲卫手中的令旗挥了挥。 “原定计划,全军攻城。” “得令。” 二十多将领得到了命令之后随即便握着各自的令旗翻身上马,领着自己麾下的兵马朝着城墙下逼近过去。 大军刚刚动身,中军的战鼓便整齐划一的响起,为弟兄们开始鼓舞士气。 韩忠蒋磊两人一马当先朝着火炮的方阵飞奔而去。 随着两人的令旗一挥,命令下达的一瞬间,三百门火炮分批次的朝着城墙之上轰击而去。 京城之上的叛军想不到城外柳明志麾下的勤王大军完全没有试探性攻城,上来就是猛烈的炮火轰击。 猝不及防之下死在炮火轰击下的叛军将士不计可数。 城墙之上的叛军大将军江洲,王启年,卢贵等人马上指挥着麾下的将士想要故技重施,退守城墙之后躲避炮火的轰击。 缴获禁卫军的火炮倒不是不能用,可是轰击不到别人的火炮阵地,江洲,卢贵他们也是无计可施。 本想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可是当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份实力,只能被动挨打的时候,几人的心里满满的无力感却又无计可施。 “快退到城墙后面去,等敌人的火炮......” 几人的命令尚未下完,他们便发现了一直处于观战状态二十多万敌军铁骑挥舞着马缰朝着城墙下冲锋了过来。 身边跟着数千的扛着云梯的步卒敌军将士。 几人一阵愕然,急忙招呼着麾下的将士再次朝着城墙之上冲锋了过来,防止敌军攻上城墙。 然而叛军刚刚防守在城垛之后,城外的炮声立刻的密集起来,城墙之上的爆炸声也相对的猛烈起来。 一个个的叛军尸体在炮声的烟尘之中被炸飞了出去。 蒋磊是一个久经百战的将领,完全抓住了轰击叛军的机会,韩忠麾下从东海带来的人马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可是对于手中火炮的使用早已经熟记于心。 叛军刚刚攻上城池的片息之间便在火炮的轰击之下死伤惨重。 “报!” “启禀大帅,东城门的城门洞砖石已经在蒋将军的指挥下被轰塌了一半,蒋将军让卑职前来询问,是否一鼓作气轰开城门洞?” 柳明志举起千里镜张望了一下城墙之上的情况,见到数不清的叛军在炮弹的炸裂下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身死当场。 “传令蒋磊,停止轰击城门,火炮射程延伸到城墙之上,全力折损叛军的有生力量。” “趁着叛军没有发现咱们的意图,集中炮轰继续攻击。” “等叛军反应过来之后根据本帅的命令再行攻城。” “得令。” 传令兵走后,柳明志扫视着佯攻了小半个时辰却一个将士都没有折损的场景微微的吁了口气。 这上百万两银子没白花啊。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静静地望着城墙之上被炸的抱头鼠窜的叛军露出一抹笑意。 “看到了,跟充钱玩家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待在爹爹怀里的小可爱听到爹爹的嘀咕声,脸色茫然的仰头望着老爹莫测高深的脸色。 “爹爹,为什么跟充钱的玩家作对没有好下场啊?” 轻轻地抚了一下女儿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秀发,柳大少淡淡的笑了笑。 “等你再活个几千年你就明白了,想要干的过敌人就要花钱,钱越多你就越厉害。” “什么走位,什么身法,什么技术,在钱面前都是扯谈,不堪一击。” “爹爹就是对面平民叛军的土豪敌人。” 听着柳大少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小可爱默默的摇摇头。 “月儿听不懂,完全不知道爹爹再说什么。” “听不懂好啊,希望你一辈子都别动,那就是一个坑啊,有一个姓马的掌柜的比爹爹都坑,黑的一比。” “好吧,你就当月儿胡说八道好了。” 小可爱听着老爹嘴里全是莫名其妙的话语,无奈的摇摇头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之上深究下去。 爹爹是个好爹爹,就是脑袋不太正常。 城墙之上的卢贵几人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眼看着一个个弟兄被敌军的火炮炸死炸伤却没有办法。 “将军,不对劲啊,敌军干叫就是不靠近城墙下啊。” “他们这是故意让咱们困在城墙之上等候炮火的轰击啊,快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一个敌人杀不了,咱们死伤好几千弟兄。” 王启年举着一面盾牌探着身子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一眼。 发现那些扛着云梯的步卒刚刚攻到城墙下,自己麾下的将士刚举着雷石滚木站起来想要还击,他们就潮水一般的退去。 一个云梯边的盾牌手少数二十个,弓箭覆盖都没有办法,这哪里是攻城啊,简直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在调戏自己等人。 王启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不远处的一个人顶着炮火的爆炸声贴着城墙垛口朝着王启年跑了过来,正是叛军将军之一的江洲。 “老王,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王启年一看是江洲,脸色沉痛的指了身后的城墙一下。 “死伤惨重,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江洲狠狠的锤了一下墙砖:“也是死伤惨重,半天时间不到就伤亡了四千多将士,咱们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刚刚下令弟兄们开炮轰击攻城的敌军,刚炸伤几个敌军,还没有来的打出三发炮弹,就被敌人的火炮给炸飞了炮筒。” “看这情况,柳明志是故意让敌军佯攻咱们,让咱们聚在城墙之上被动挨打啊。” 王启年的脸色同样无比的难堪:“我也发现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得想个办法才行,再多的兵力也挡不住这样消耗下去啊。” “怎么办?要不要让弟兄们先退下去吧,这样下去就是白白送死。” “我也想让弟兄们退下去,可是万一咱们一退,敌军佯攻变成了真的进攻怎么办?这样一来一样守不住啊。” “柳明志太他娘的阴损了!” “他这是知道咱们的兵备不如他,故意恶心咱们,咱们还不得不守城。” “将军,退下去吧,四座城门加一起弟兄们伤亡已经将近一万人了!” 定鼎 第二百章有拿命试的吗 柳大少正津津有味的望着城墙之上挨炮的叛军,韩忠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帅,炮弹就剩一千三百多了,火炮冷却之后是否继续开炮?” 韩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骑在马上的柳大少是怎么在在自己一眨眼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柳大少脸色狰狞的抓起韩忠的甲胄咆哮了起来。 “你他娘的是吃炮弹的啊,两天时间不到你就打了一千七百多炮,几万两银子,快十万两银子就这么快没啦,这才两天你告诉快没啦?” 韩忠望着柳大少狰狞的神色嘴角抽搐了起来。 “大帅,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三段间接式开炮可是你的命令。” “就说三十门火炮一间断开炮,一轮炮火下去就是三十枚炮弹,咱们三百门火炮轮流开炮,每次就用一百多门那也得上百枚炮弹呢!” “不是我用的快,是咱们炮弹本来就不多。”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松开了韩忠的甲胄,轻轻地朝着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 “娘的,本少爷真他娘的四个败家子啊。” 韩忠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大帅,咱还继续开炮吗?” 柳大少脸色有些犹豫,炮弹的消耗程度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这样下去对己方很不利。 柳大少倒是不惧跟叛军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毕竟自己麾下的兵马都是血海里打滚出来的精锐,可是再是精锐也不是无敌的存在,真刀真枪的干一架终归是会出现伤亡的。 具体会伤亡多少,柳大少就不敢肯定了。 偏偏柳大少是那种能远程解决就不近战的性格。 可是这炮弹的数量却是一个硬伤。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多准备点炮弹呢?知道本帅这边十万火急,就弄来了三千炮弹,你这是成心跟本帅过不去啊。” 韩忠脸上一僵,暗道一声少爷甩锅实在是够厉害的啊。 “大帅,你也说了是十万火急,你突然传书过来,小的就能找到这些牛车马车,运送火炮,雷震子,燧发枪这些东西,根本带不了多少炮弹。” “不过.......” “不过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说什么啊。” “额.......卑职从东海赶来京师之前安排了卑职的副手去百姓家中购买车架,想来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再运来一批炮弹。” 柳大少眼前一亮:“有多少?” “两千!” “才两千够干什么的,你就不能多弄点。” “少爷,这些炮弹比以前的那些炮弹难铸造多了,库房中的所有库存加在一起总共也就这么多。” “要是保证不了质量,我敢让他们随便铸造,你敢让弟兄们随便使用吗?” “这玩意要是炸伤了自己人,卑职可担待不起啊。” 柳大少也明白韩忠的难处,方才那样说不过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两千就两千吧,聊胜于无,你金雕传书催催你的副手,让他们尽快赶来,争取三五天之内赶到。” “是!” “那咱们还继续开炮吗?” “继续开炮三百枚,留下一千枚充作不时之需,往叛军密集的地方开炮,娘的,一炮不伤亡七八个叛军本帅都感觉是在亏钱。” “是,没有别的事情卑职就先去指挥了。” “好!” 韩忠走后,柳大少翻身上马低头沉思了起来,想办法用什么取代火炮的凌厉攻击。 小可爱望着爹爹闷闷不乐的模样,抬手扒拉着老爹下巴之上唏嘘的胡茬。 “爹爹,怎么了?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说给月儿听听啊,万一月儿能帮你想到办法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轻笑着给了小可爱一个脑瓜崩。 “臭丫头,你保护好自己不受伤,不给爹爹添乱,不让爹爹担心就是对爹爹最大的帮助。” “现在还没有展开正式的交锋,一旦展开,流矢漫天飞的时候一定要紧紧地跟在爹爹身边知道吗?” “能在万箭齐发中来去自如的,爹爹混了三十年也就你雅姨娘还可以,其他的人功力够了,身法不行,一旦内力耗尽早晚变成马蜂窝。” “一个人再厉害,也挡不住千军万马的。” “哼......” 小可爱皱了皱柔嫩的琼鼻轻哼了一声。 “爹爹真瞧不起人,月儿可是金国六十万大军的兵马大元帅,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虽然你是我爹爹,可是你出征那么多次,领的兵马还没有月儿一次多呢!”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一脸傲娇的小可爱:“好吧,你说这个爹爹不跟你抬杠行了吧。” “乖女儿,爹爹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给爹爹我添麻烦就是对我...........” 柳明志说着说着语速降低了下来,直至话语彻底停了下来。 因为他从小可爱的话里想到了一件事情,班师回国之时张狂交给自己的颍州城外的战事文书。 “月儿,爹爹可以问你一件事嘛?” “可以啊!爹爹你说。” “将雷震子反抛到城墙之上是你的主意,还是完颜叱咤那个老匹夫的主意?” 小可爱一怔,雪白的脖子缩了缩,有点不敢去看老爹的眼睛。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将手里的盾牌塞到小可爱的手里,柳大少便翻身下马。 “乖女儿,拿着盾牌护着自己给爹爹督阵。” 小可爱一怔激动点点点头。 “嗯嗯嗯,爹爹你放心,月儿一定给你看好了。” 柳大少对着城墙比划了一下,对着一旁的杜宇招招手:“杜宇,你过来。” “大帅,怎么了?” “咱们辎重部队的弟兄是不是带着五十架床弩呢?” “对,不过都拆成了零件了,大帅你要是用的话,我马上让弟兄们组装起来,几炷香的功夫就可以了。” “咱们一起去,你让明峰将韩忠从东海带来的雷震子搬来一箱子,本帅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咱们去试试。” “好!卑职这就去。” 半柱香功夫,一架组建好的床弩之上放着一杆又长又粗的箭矢,箭矢上面绑着一颗雷震子对着远处的雪地。 柳大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杜宇,我这边一动手你马上敲击锤,否则咱兄弟俩都的死。” 杜宇脸色凝重的吞了吞吐沫,迟疑的点点头:“大帅你确定没事?这玩意不比炮弹威力小多少啊!” “呼……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试试啊!” 杜宇脸色一苦:“试试?大帅这玩意会要命的,有拿命试的吗?” “怕什么,你都俩儿子了,不用怕绝后。” “我还有三个夫人呢,我还没活够呢!” “本帅他娘的还九个娘子呢,我说什么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不了重头再来,动手!” 柳大少一拉线掉头就跑。 “卧槽!柳明志你大爷。” 杜宇口吐芬芳的惊叹一声,敲下击锤抱头朝着远处跑去。 只留下了数百步之外一声巨响传来。 定鼎 第二百零一章约架 一阵奇特的鼓声传来,京城外的炮声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城墙之上的叛军将士惊奇又惊喜的发现,将自己等人炸的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炮声终于没有了。 烟尘逐渐的散去,京城城墙之上的场景令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来被叛军修补差不多的城墙再次变成了断壁残垣,数不清的城墙垛口不知所踪,簌簌的往城墙之下掉着残渣。 东城门的城门楼更是少了半边角落,叛军们正手忙脚乱的扑灭着城楼上面的熊熊大火。 密密麻麻看不清脸色的尸体堆积在城墙之上,尚未短兵相接,一万多叛军就伤亡在了半天的火炮轰炸之中。 热武器在对付冷武器之时的优势彻底的显露出来。 江洲,卢贵这些将军灰头土脸的拍打着甲胄还有头盔上面的灰尘,脸上早就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若非甲胄样式不同,想来就是叛军都认不出来眼前的土人会是自己的将军。 “咳咳........呸.......” “江兄,怎么回事,敌人的火炮这次怎么停了这么长时间?”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 江洲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清卢贵问的话是什么内容。 卢贵也发现了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因为他耳鸣的程度跟江洲相差无几,只好大声的再问了一次。 听到了卢贵疑惑的声音,江洲探着头朝着城外张望了起来。 “不但火炮停了,敌军的骑兵步卒也退去了,柳明志又想搞什么鬼?打了两天,一直被动挨打,伤亡了一万多弟兄,连敌人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真他娘的憋屈。” “十有八九,柳明志这个王八蛋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亲卫!” “到!” “让没有受伤的弟兄们马上抬着受伤的弟兄下去救治,能救活多少是多少吧!” “得令!” 卢贵一听也探出身子朝着城外张望了起来,果然如江洲所言,城外扛着攻城云梯的敌军正缓缓的退去。 如此情况让卢贵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江兄,是不是柳明志的炮兵没有炮弹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说退兵就退兵了呢?” 江洲茫然的摇摇头:“谁知道柳明志搞什么,可能如你猜测,他的炮弹应该不多了,不然没道理不对咱们乘胜攻击。” “不过不可不防,也可能是柳明志的诱敌之计,都说柳明志用兵出奇制胜,说这句话的人简直就是他娘的放屁。” “从军二十年了,老子就没见过这么阴损的用兵方法,就没见过这么阴损的主帅。” “什么他娘的狗屁的白衣儒帅,连真刀真枪的干一架都不敢。” “希望真如你所言,这个王八蛋的炮弹消耗殆尽了,否则这样挨打下去,别说十天了,就是三天,咱们的弟兄都得军心涣散。” “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柳明志这个王八蛋忒他娘的不是个玩意。” 江洲不停地口吐芬芳,军伍之人本来都是性子火爆直爽之人,加上了挨打了这么久,江洲对柳大少的恨意可想而知。 奈何无论他怎么咒骂,柳大少也听不到,听到了柳大少也不会在乎。 管它什么办法,好用就是好办法。 本帅打仗只管怎么胜利,至于办法阴损不阴损柳大少才不管这些。 你都是本帅的敌人了,我还能对你仁慈不成。 城墙之上的叛军摸不着头脑,再次得到退兵鼓声的将士们也是一头雾水。 一干将领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来,脸上全都是疑惑的神色。 “大帅,怎么又要收兵了?” “是啊大帅,弟兄们正起劲呢,好端端的干嘛又停止攻城了?” 柳大少翻身下马望着一群一脸郁闷的将领挨个的瞪了过去。 “嚎什么嚎?跟一群没断奶的娃娃似的,还有没有点军人的规矩了,全都站好!” “得令!” 柳大少脸色虎起来,一干将领一哆嗦也不敢发牢骚了,乖乖的站着等着训斥。 没办法,都是柳大少手下的老人了,知道柳大少惩罚人的法子忒是变态,私下里顶顶嘴,开开玩笑还没问题,战场之上一干将领可不敢捋大帅的虎须。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一干将领叹了口气。 “本帅不想继续攻城吗?你们别忘了本帅可是夸下海口的,十日之内不攻下京城我便自裁城下。” “老子不比你们着急,可是着急有什么办法?火炮的炮弹用的差不多了,不得想点别的法子啊。” 众将领一愣,猛然朝着火炮阵地望去,这一看才发现堆积在火炮周围的炮弹箱子已经没有多少了。 这才明白柳大少为何要收兵了。 刚刚只见到城墙之上的敌军被火炮打的抱头鼠窜很爽,却忘了火炮消耗的炮弹也是一个无底洞。 “大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破城门,全军冲锋?” “末将附议,大帅,实在不行就破城冲锋吧,打了两天了,连敌军的衣服都没碰一下,虽然这样确实很爽,可是弟兄们行礼总觉得怪怪的。” “对啊大帅,直接冲锋吧,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弟兄们还没怕过谁。” 听着宋清程凯他们七嘴八舌的劝着自己全军冲锋,柳大少急忙抬手阻止了起来。 “停停停!” “全都闭嘴!” 宋清几人马上缄口不言,郁闷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往的经验主帅们哪一个不是教导自己等人带领将士英勇杀敌,那是越猛越好,越狂越好。 可是自从跟了柳大少之后,你要说打的热血吧,那是真热血,你要说憋屈吧,还真有些憋屈。 柳大少若是想当一个缩头乌龟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王八。 “一群莽夫,打仗靠的是脑子,晓得不!” “张口冲锋,闭口冲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不准哪天你们的小命就没了!真以为自己三头六臂,刀枪不入啊!” 瞪了宋清他们几眼,柳大少举着千里镜张望了过去,良久之后柳大少嘴角露出一抹令宋清几人胆寒的阴森笑意。 “宋清听令!” “末将听令。” “连夜给本帅组织一批能开三石弓的神射手出来,有多少算多少。” “得令!” “程凯听令!” “末将在!” “召集所有工匠,连夜打造床弩,能造出来多少造出来多少!” “末将得令!” “蒋磊,韩忠听令。” “末将在!” “将所有火炮收起来,一定要让叛军看到你们收拾火炮的动作。” “得令!” 柳大少转身对着骑在马上的小可爱拍了拍手:“乖女儿,先下来跟着宋伯伯,爹爹去城墙下有些事。” 小可爱不情愿的摇摇头:“月儿想跟着爹爹。” “不行,谁知道城墙之上的那帮孙子是不是跟爹爹一样不要脸,你跟着爹爹太危险了,先跟着伯伯,爹爹一会就回来。” “真的?”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月儿等你,你一定要快快回来哦!” “嗯,爹爹一定会的!” 将小可爱塞给了宋清,柳大少翻身上马对着一干将领挥挥手。 “你们按命行事,本帅找叛军约架去!” 在宋清等人茫然的目光中,柳大少举着盾牌纵马朝着城墙下飞奔而去。 约莫盏茶功夫,柳大少举起酒囊润了润喉咙,望着城墙之上脸色绛红的卢贵三人用手比了个侮辱性的动作。 “孙贼说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明天谁不全军出击,谁就是这个。” “你们最好全部守城,不然的话只有十万人还不够老子我麾下的弟兄塞牙缝。” 江洲喘了口粗气,想起了柳大少方才问候自己等人祖上十八辈的话语便气的直哆嗦。 这哪是三军大元帅,地痞流氓都没有那么下作,简直非人哉。 江州眼眸发红的望着柳大少:“柳明志,你个王八蛋,老子等你明天全军冲锋,不来你是孙子。” 柳大少随地吐了一口吐沫,对着江洲竖了个中指调转马头远去。 “你等着,老子明天弄不死你就是你太奶奶养的!” 定鼎 第二百零二章你演我 旭日东升,平静了一夜的京城内外再次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百姓们这两个月已经习惯了战鼓号角的声音,缩在被窝里微微张开眼眸打了个哈欠便又陷入了沉睡。 寒冬还在继续,战火不会波及到百姓家中,起来也没有任何事情要做,不如美美的睡上一场。 倒也有不少年轻力壮的青少年搂着婆娘做了个早操继续安睡,毕竟这两个月中心理压力确实有些大了一些。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释放一下。 江洲几人一边戴着头盔,一边疾步朝着城墙之上疾步赶去。 这几天敌军攻城的时间是越来越早了,令江洲几人忍不住骂娘,天寒地冻的柳明志这个王八蛋还有他麾下的大军就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吗! 柳明志当然不想如此,他比如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城外的日子跟城内的日子天壤之别,寒风呼啸,想睡个安稳觉太难了。 既然如此,柳大少也琢磨了,本少爷跟弟兄们睡不好,你们也别想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总之一句话,本少爷不好过,你们他喵的也别想好过。 卢贵带好头盔接过亲卫递来的甲胄。 “江兄,王兄,咱们不会真的要将全部兵马召集到城墙之上跟姓柳的决一死战吧,小弟总感觉这里面有诈。” 说话间,众人已经登上了修补的还算能够看的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闪耀着晶莹的冰霜,与禁卫军守城之时的冰霜如出一辙。 原来江洲三人商议了一下,竟然故技重施小可爱献给李白羽的计谋,打算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柳明志也尝尝这种攻城而不得上的痛苦。 听了卢贵的话,江洲往城外张望了一下,望着勤王大军人头攒动,旌旗翻滚的场景微微摇头。 “怎么可能让所有的弟兄登上城墙。” “柳明志这个家伙太阴损了,没有一点兵马大元帅的气度,昨天他虽然再三保证绝不使用火炮攻城,可是老子信不过个这个王八蛋。” “经过这几天的打交道,老子算是发现了,这个王八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属于死不要脸的玩意。” “万一弟兄们全部登上城墙了,这个王八蛋一顿炮轰,咱们又能将他奈何?除了白白折损无数弟兄们的性命。” “昨夜安睡之前我思索了半夜,总觉得柳明志这次是在使用激将法,否则他完全没有理由放弃威力骇人的火炮不用,而令麾下的将士用性命攻城。” 一旁的王启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兄弟我附议江兄的意见,鉴于柳明志这个混蛋玩意在京城的名声,不可不防。” “可以让弟兄们先聚集与城下,只要柳明志真的不使用火炮攻城,咱们再吩咐弟兄们登上城池不迟。” “敌军的火炮太厉害了,昨天的战果整理出来了。” “直接阵亡了一万三千多弟兄,全是被火炮震得七窍流血而亡,重伤弟兄更是高达三万多人,听军医的意思,或许以后将有一半的弟兄的听力都会有很大的损伤。” “轻伤的弟兄更是不计可数。” “反观咱们,敌军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同样都是火炮,咱们的火炮打不到他们啊。” “本以为缴获了这些火炮就可以不用担忧勤王大军了,可是想不到柳明志这个王八蛋弄来了更厉害的火炮。” “怪不得他敢扬言十日攻破京师,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啊。” “如果他的炮弹无穷无尽,咱们非得栽了不可。” “江兄,王兄不要难受了,柳明志的炮弹是不是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看今天了,如果他真的不使用火炮攻城,就说明十之八九他手中的炮弹已经到了一个濒临危机的地步。” “这样一来咱们据城而守也就可以放心了。” “不怕跟他们打持久战,国库虽然被先帝消耗了一部分,可是足够咱们用上数月的,柳明志轻装简从千里奔袭到京城,可没咱们的腰杆子强壮。” “卢兄说的不错,成败就看........” 江洲一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位兄弟,敌人逼近了,你们快去自己把守的城门,记住咱们方才的对话,确定柳明志真的不用火炮攻城之后,咱们再下令七成的弟兄登上城墙防守。” “留下三成以防突变。” “好,两位兄弟小心。” 卢贵,王启年两人刚刚走不久,城外的战鼓声便密集了起来。 二十多万大军兵分三路朝着城墙逼近了过去,行进过程中没有丝毫的声响传来,只有密密麻麻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江洲见状,心里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若是敌军喊着冲杀声冲锋上来倒还可以理解,可是城下的敌军安静的有些过分,无形中给人带来了一股压力。 “瞭望手?有没有看到敌军布置火炮的动静?” 城楼之上的瞭望手紧紧的盯着城外敌军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任何火炮的踪迹。 “回禀大将军,截止现在,敌军并未有火炮出现,卑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火炮全部被他们放置在后军位置的帐篷旁边了。” 江洲一怔,探着身子朝着城外张望了过去,见到炮兵阵地之上空空如也,别说火炮了,连炮弹都不见一个。 “敌军的攻城器械都是什么?” “床弩,投石车,撞门车。” “多了一队弓箭手方阵,盾牌兵方阵,约各有两千左右的人马,敌军化骑兵为步卒了,看来是真的要全军冲锋了。” “不要大意,继续侦查!” “得令!” “传令兵!” “在!” “速速去询问其余两位将军,看看是否发现了火炮的踪迹,一定要让其余两位将军侦查清楚,以防上了柳明志的大当。” “得令!” 传令兵走后,江洲的脸色有些凝重的望着城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柳明志为何要放弃自己的优势攻城。 炮弹消耗一空,江洲不太相信,以自己所看关于柳明志的情报了解,这个家伙不会不给自己留下一些后路。 “将军,不足三百步了,依旧没有发现火炮的踪迹,是否下令弟兄们登上城墙?” “不要急,等等,再等等,事出反常必有妖,事关二十万弟兄的性命安危,一定不能粗心大意。” “每三十息汇报一次情况,直至一百五十步之内依旧没有火炮的踪迹出现,下令弟兄们登城防守。” “得令!” 城墙之下,宋清眉头紧皱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 “大帅,叛军还没有大规模登城,再逼近八十步就进入叛军的火炮射程之内了,是否让弟兄们停止前进,就地架设床弩投石车?” 柳明志闷闷不乐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嘴里咀嚼着一块牛肉干脸色阴沉。 “江洲,你他娘的演我。” 定鼎 第二百零三章得手了 宋清虽然不清楚你演我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脸色想来又不是什么好话。 宋清估摸了一下,想来应该跟你玩我的意思差不多吧。 “大帅,先别管这些了,怎么办?是不是下令弟兄们停止攻城?若是进入了敌人的炮火之内,咱们可就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柳明志思索了一下挥了挥手里的令旗:“传令,二百步距离床弩投石机校正方位,保证箭矢跟石块的准头,弓箭手箭雨覆盖一波。” “得令!” 宋清眼前一亮:“你这是要引蛇出洞啊。”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李云龙麾下的这三个将军实在是太狡猾了,明摆着是在防备着本帅。” “事到如今只能不暴露雷震子的存在,先用寻常进攻的办法勾引他们一下。” “只要大量的叛军上钩,登上城墙,校正好的床弩跟投石机一通攻击,保准炸的他们哭爹喊娘的。” 宋清用千里镜扫视了一下己方投石机的位置。 “大帅,你说的那个什么集什么什么来着的,真的比火炮还厉害吗?雷震子威力是不错,可是比起炮弹来还是有些不如吧。” “集束炸.......额......集束雷震子。” “对,就是这个集束雷震子真的可行吗?” 柳大少冲着宋清翻了个白眼:“读书少不是你的错,但是请不要怀疑本帅的实力,你就等着开眼吧。” “二三十颗雷震子绑在一起的冲击波.......算了算了,跟你这样的文盲讲不清楚,只要今天的计划奏效,本帅敢保证,少说弄死他们三分之一的兵马。” 瞅着柳大少一副望着沙雕看着自己的眼神,宋清无奈的揉了揉鼻子。 “得,末将拭目以待。” “大将军,城外的敌军停止了下来,开始布置床弩跟投石机了,距离一百八十步到二百步的距离。” 江洲探出城墙观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火炮的踪迹吗?” “没有,火炮依旧在后军大帐的位置没有动。” “传令兵!” “在!” “传令弓箭手弟兄跟炮手登上城墙,不管柳明志暗地里有什么算计,先杀杀他的士气,将这两日的憋屈让弟兄们发泄出来,不然的话弟兄们非得疯了不可。” “等敌军进入射程,听候本将军命令随时准备还击。” “得令!” 城墙之下的柳大少从镜筒中望着大量的叛军开始涌上城墙,心里一喜暗道一声妥了。 “传令,各路将军试射之后,自行找寻机会对城墙之上的叛军发起进攻,不用事事请教本帅,以免延误了战机。” “得令!” 随着传令兵将柳大少的命令传递下去,程凯等人开始观察着城墙之上的状况寻找合适的机会! “床弩,投石机,放。” 程凯几人各自瞅准机会,马上挥动令旗下令攻城。 一时之间城墙下密密麻麻的石块跟床弩朝着城墙之上进攻而去。 面对这些,城墙之上的叛军没有丝毫的慌乱,毕竟也是精兵,只要不是火炮这种一炸一大片的大杀器,寻常的攻城器械他们还是不畏惧的。 盾牌手迅速在城墙之上组建起了第一道防线,面对从天而降的石块还有激射而来的床弩为身后的弓箭手弟兄搭起了一道人墙。 轰隆声四起,床弩粗大的弩箭射在城墙之上颤巍巍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程凯从镜筒中看到城墙之上的情况手中的令旗迅速挥动起来。 “投石机前进二十五步,床弩调高一角。” 随着程凯的命令,将士们开始有条不紊调整床弩跟投石机的位置。 “弓箭手试射,其余兵马佯攻,不要进入一百五十步位置,小心叛军的炮火。” 两千多人程凯连夜从两卫挑出来的神射手举着比寻常弓箭手更加凌厉的弓箭弯弓搭箭朝着城墙之上覆盖过去。 江洲听着身边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盾牌手盾牌的缝隙之中发现柳明志麾下兵马果然没有使用火炮,眼神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柳明志炮弹不足的想法在江洲的心里也渐渐地坐实了。 望着鸦雀无声又朝着城墙逼近的敌军,江洲招招手:“传令兵,传令弟兄们开始登城防守。” “不要吝惜箭矢还有炮弹,给老子死命的还击,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得令!” 望着城墙之上越来越多的兵马,柳大少心里彻底的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可是江洲他们终究是上当了,只要这一波进攻打到了实处,自己接下来就能大规模的攻城了。 柳大少发现了城墙之上人数的变化,程凯六位大将军自然也发现了城墙之上的变化。 “传令!继续正常进攻,勾引叛军登上城墙,等叛军人马聚集的差不多了,听候命令上雷震子!” “得令。” 随着勤王大军越来越紧凑的佯攻,城墙之上的叛军越来越多。 不少叛军神射手已经弯弓搭箭还击了起来,柳明志麾下不时地有将士受伤被迅速抬了下去救治。 程凯六人默默的估算着,小半天过后几人手里的令旗猛然挥动起来。 正在朝着城墙下进攻的勤王大军马上变换了阵型,盾牌手层层缩在盾牌后掩护起来。 “将军,敌军突然变换阵型了!” 江洲一怔,急忙从缝隙中朝着城下张望过去,看着敌军变换的奇怪阵型有些疑惑不解,这是什么进攻方式? “有无火炮踪迹?” “没有发现火炮踪迹。” 再次没有火炮的踪迹令江洲松了口气,心中思索这是不是敌军的刚刚研究出来的进攻阵型,江洲如此怀疑也不奇怪。 柳大少在阵法上的成就可是有些名头的,眼下这种时局江洲也来不及深思,只能往这方面去思考。 “传令兵!” “在,传令北城门三军将士准备还击!” “得令!” 程凯望着城墙之上也开始变换防守阵型的叛军,嘴角冷冷一笑。 在雷震子面前,你就是再变又能如何。 “换!” 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下的弓箭手开始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绑着雷震子的弓箭。 一大捆绑在一起的雷震子也被放进了投石机的凹槽之中。 床弩的粗大箭杆箭头之上捆绑着四颗大小几近相同的雷震子对准了城墙之上。 “放!” 不止程凯这边,其余两处城门的叶宝通他们也根据时机下了同样的命令。 一种看似常规的攻城方式朝着城墙之上进攻过去。 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城墙之上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惨叫声。 常规的攻城在添加雷震子这种特殊的佐料中变得不寻常起来。 城墙之上的一干将领听着耳边的爆炸声,以及弟兄们的惨叫声脸色无比的愕然。 想不通明明没有火炮,为何耳边会响起与炮弹爆炸相差无几的轰鸣声。 柳大少望着城墙之上的滚滚翻动的硝烟,哈哈大笑的攥起拳头挥动起来。 “漂亮,得手了!” 定鼎 第二百零四章得加钱 江洲几人回过神来,知道再次中了柳明志这个王八蛋的奸计之时已经晚了。 喉咙喊得嘶哑无比,可是爆炸声早就令城墙之上的叛军失聪了,就连传令兵都在捂着耳朵打转,根本听不到江洲三人的命令。 比起炮弹带来的杀伤力,这一次的攻击更加的威力。 火炮的威力虽然大,可是装填炮弹是个很大的问题,开炮速度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尤其是火炮的数目只有三百门,一门火炮的炮弹只有十几枚的配额,虽然一样令城墙之上的叛军死伤惨重,可是面对火炮炮弹的时候叛军在早有防备之下还是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现在叛军来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弓箭手射出十支绑着雷震子的羽箭,火炮都未必能开上一炮。 速度简直是火炮的七八倍不止,雷震子的威力再不如炮弹厉害,挡不住数量多的问题。 城墙之上的叛军被猝不及防的攻击打的手忙脚乱,根本反应不过来。 校尉统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反应过来也下令弟兄们撤退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在浓烟翻滚的爆炸声中,被炸的七荤八素的叛军发生了踩踏的惊变。 浓烟翻滚之下,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加上耳朵中的轰鸣声,出于本能城墙的叛军毫无阵型的四处乱窜起来。 十多万人汇聚城墙之上炸营结果可想而知。 “大帅,城墙之上的浓烟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要不让弟兄们停止一下,等看清目标以后进攻不迟。” 柳明志目光清冷的盯着城墙之上轻轻地摇摇头。 “不能停止,将所有的雷震子给本帅用完,统统用完,好不容易搞来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了。” “可是弟兄们看不清目标啊!”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闭上了眼眸。 “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 在宋清茫然的神色中,柳大少的耳朵抖动了两下,嘴角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意。 “城墙上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咱们看不清情况,叛军惊慌失措之下也找不到下城的楼梯,这种情况之下势必发生踩踏的惊变。” “等着看吧,他们自己踩死的自己人比雷震子炸死的还要多。” “炸不到人没事,但是一定不能给叛军留出看清下城路线的时间。” “耳清目明之下十几万人登城都需要半天时间,浑浑噩噩之下想要下去就太难了。” “报!” 柳大少猛然睁开眼睛望着纵马而来的传令:“说!” “启禀大帅,数不清的叛军被挤下了了城墙,程将军问是否发起进攻?” “不攻城,继续雷震子轰击,什么时候用完了什么时候了事。” “得令!” “传令兵!” “到!” “传令韩忠,将火炮拉上来,对准城墙先给老子打五百枚炮弹,千载难逢的时机,坚决不能浪费。” “得令!” “大帅,你不是跟叛军的将军发誓了吗?不使用火炮攻城的,你这出尔反尔的有些快啊!” 柳大少怪笑着耸耸肩:“本帅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京城那是人尽皆知。” “我说不用火炮就不用火炮了?” “你跟嫂子说只是抱着她睡一觉什么都不干,你难道还能真的睡一觉什么都不干啊!” “真的是,天真!” “兵者,诡道也。” “在战场之上什么君子约定不君子约定的,都是狗屁,打赢了就是王道。” “脸面?本少爷十九岁的时候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脸面。” “要那玩意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宋清眼角抽搐着望着得意洋洋的柳大少,能将不要脸发挥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地步,全天下除了柳大少,别无他人。 自从跟三弟混熟了,宋清渐渐地也明白了,不要脸有时候竟然还能值得自豪了。 无奈的苦笑了两声,宋清对着柳大少竖起大拇指。 “听君一席话,尽毁人生观。” “幸亏月儿今天睡了懒觉,否则你这个爹爹在孩子心里的形象算是完蛋了。” 日薄西山,京城内外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城墙之上的硝烟逐渐的散落下去,所有人望着眼前的城墙倒吸了一口凉气。 断壁残垣,真正的断壁残垣。 北城门与东城门的夹角处更是被轰塌了一个角落。 柳大少默默的望着城墙上的破败场景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调转马头朝着后方走去。 “明日破城而入,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一举拿下京城。” 宋清脸色一怔:“咱们还有炮弹呢!” 柳明志一扯马缰,身体一顿。 “再炸下去,京城这座六百年的古城就要毁在本帅的手里了。” “几十代人的心血,不能毁在我柳明志的手里,这是要留给子孙后代的瑰宝啊。” “破城吧,今日一战,叛军士气已经不在了。” “得令!” ........... 京城西南车门山,武盟分舵之一。 李云龙麾下的首席幕僚吕功旺在数十个黑衣卫的护卫下,带着两个名贵的大箱子被一个白衣儒衫的中年人带进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山门之中。 看山门的新旧程度,武盟的这处分舵建起来的时间并不算多久。 众人停在了一座漂亮却简洁的小院前,中年儒士恭敬的对着院门行了一礼。 “启禀盟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贵客带进来了,盟主是否见客?” “进来吧!” 一个嗓音空蒙清冷,却如莺啼一般清脆的声音从小院之中传了出来。 吕功旺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小院内的一处亭子张望了过去,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难道传言属实,武盟的盟主真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不成? 吕功旺来不及深思便被中年儒士请了进去,吕功旺轻轻地摸了摸鼻子,给身边的黑衣卫打起了小心行事的暗号。 “鄙人明安皇帝李云龙麾下官员吕功旺,见过武盟盟主。” 凉亭中站着一个一袭雪白裘衣,头戴轻纱遮面的女子,看女子那双清明灵活的凤眸就知道女子的年龄并不大。 淡淡的扫视着吕功旺,女子轻轻地摆摆手:“吕大人免礼,远来是客,不必客气,请坐。” “多谢盟主。” “婷儿,给吕大人斟茶!” “是,盟主。” 女子捧起茶杯送入面纱下轻啄了一口便放在了桌案之上,吕功旺见状才放心的喝了一口茶水,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吕功旺的心思何等谨慎。 少女换了个优雅的姿势望着吕功旺:“吕大人的来意,护盟左使已经跟本盟主汇报了,若是真如吕大人所言,京城被定国公的兵马团团包围,不知道吕大人是如何出的了京城的?” 吕功旺一顿,淡笑着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盟主,鄙人自有鄙人的办法,恕难相告,只要盟主同意鄙人所来的要求,鄙人自然会将进入城中的途径一一相告。” “毕竟诸位高手要办事也得先进入城中不是!” 少女的美眸中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 玉指轻点着桌面沉吟了起来。 “二十万两黄金?” “没错,只要盟主同意相助,陛下愿意拿出二十万两黄金充当酬劳,武盟成立时间尚短,发展壮大处处都少不了用钱,二十万两黄金价值不菲,对盟主应该是一笔很可观的报仇吧!” “呵呵.........” 少女焦晓乐两声,声音婉转令吕功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二十万两黄金,与富可敌国的柳家家主柳之安,以及其麾下势力庞大的柳叶子弟为敌。” “不但是柳之安,还有当朝五大辅政大臣之一的定国公,他们两个加在一起,放眼天下谁敢说有必胜的一战之力。” “二十万两黄金虽多,可是这无异于是让本盟主跟弟兄们去送死啊!” “钱虽好,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吕功旺眉头微皱,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盟主是不想接下这笔买卖了?” 少女默默的摇摇头。 “那倒也不尽然,接下这笔买卖不是不可以。” “得加钱!” 定鼎 第二百零五章这还不黑啊 吕功旺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少女,一时之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感受到少女美眸中的清冷之意,吕功旺才急忙回过神来。 “加钱不是问题,不过得有个度量才行,希望盟主不要狮子大开口才是。” 吕功旺开口二十万两黄金对付柳之安这个四大家族之一,以金钱闻名的家族本来就不是李云龙的底线,不过做买卖总要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谁也不会一上来就会推心置腹。 少女没有急着开口,凤眸微微转动着,显然在思索开价多少比较合适。 良久之后,少女凤眸微眯提壶给吕功旺斟了一杯茶水,凤眸幽邃的望着吕功旺。 “不知吕大人觉得小女子开价多少比较合适?” 正准备端茶道谢的吕功旺动作一顿,眼神复杂的望着凤眸清冷的少女。 他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妙龄佳人心思竟然如此狡黠,不像是一个将江湖搅的腥风血雨的大高手,倒像是一个商人一样狡猾。 自己不开价,反倒让自己开价。 如此一来,自己开低了不行,开高了己方吃亏。 看这个少女言辞谈吐之间的狡黠劲,只怕自己开出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少女极为满意的程度,她依旧会露出一份不合适的脸色。 “小小年纪,谈起买卖来怎么跟久经商海的老狐狸一样压人,怪哉怪哉。” “若是能将此女子给陛下招揽过去,纳为贵妃,未必不是一大助力。” 心里腹议了几句,吕功旺端起茶杯浅尝即止,脸上带着思索的神色。 “再加十万两,柳之安父子一人五万两,这个价格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的起,陛下大业未稳,一下子拿出三十万两黄金足以令陛下伤筋动骨了。” “希望门主见好就收,只要此次合作愉快,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 “初次合作,大家各退一步如何?留一份情面如何?” 少女沉默了下来,从眼神上就可以看出来她正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一口价,四十万两,拿下柳家的回报吕大人应该比本盟主清楚,相对于陛下的付出不过是一点小意思而已。” “吕大人不要觉得本盟主开价太高,试问天下除了武盟之外,还有什么人敢接下这份买卖,一下子与柳家父子二人同时为敌。” “柳叶高手层出不穷就不说了,柳明志麾下的二十多万兵马可不是酒囊饭袋的府兵,那是刚刚从国战中拼杀出来的精锐雄师。” “本盟主接下这桩生意,可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结果啊,总得给兄弟们点安家费吧,不然的话本盟主将来如何服众啊。” 吕功旺的脸色有些犹豫,少女的牙口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盟主,这可不是白银,而是黄金,四十万两黄金兑换成白银何止四百万两,你这未免还是狮子大开口了吧。” “没错,本盟主知道这是黄金而非白银,可是柳之安的家业可不止四百万两白银呢,十个四百万两或许都不够看的。” “吕大人方才也说了,做生意要有诚意。” “本盟主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了,吕大人若是觉得不合适,出门左转便是。” “还是那句话,试问天下谁敢一下子与一族之主跟手握兵马近乎三十万的兵马大元帅为敌?” “孰轻孰重,吕大人自行考虑。” “这...........” 吕功旺的脸色迟疑了下来,对于面前的这个妙龄少女的心思有些震惊。 这个少女是掐住了自己的命脉,知道现在陛下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了。 心里天人交战了良久,吕功旺无奈的点点头,虽然价格略高,但是还算不太离谱。 相比拿下柳家的收益来说,这些金子花的还算值的。 “可以,鄙人同意了,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二十万两事成之后如约奉上。” 少女毅然决然的摇摇头:“不行,一次付清,钱货两讫。” 吕功旺脸色一怔:“没有这么做生意的,鄙人付清了钱财,盟主带钱跑路了鄙人该怎么办,第一次做生意起码要有个缓冲的过程才是。” “吕大人,出门左转就是下山的路,恕不远送。” 吕功旺脸色一僵,想不到少女行事竟然如此的决绝。 想到李云龙在自己出来时的吩咐,吕功旺顿时有些无力感,他此刻才发现,从登上山门的那一刻起,自己完全是在被眼前的少女牵着鼻子走。 “可以一次性付清,不过前提是盟主要在一天之内赶到京城相助,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四百万两银子总得让鄙人见识见识盟主的手段如何?柳之安手下的柳叶子弟可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盟主麾下的弟兄能不能值得四百万两银子,还是要鄙人眼见为实。” 少女微微颔首,发鬓间的凤揺钗频频晃动。 “没问题,天色见晚,明日一早赶路奔赴京城相助,吕大人不要嫌弃山上寒舍简陋,暂住一晚如何?” “那便有劳盟主款待了。” “来人!” 站在一旁的黑衣卫走出一人对着吕功旺行了一礼。 “大人!” 吕功旺招招手:“把钱给盟主过过目。” “是!” 黑衣人对着一旁的弟兄点点头,搁置在一旁的几个箱子便被黑衣人一一打开,一瞬间迎着夕阳的迂回,小院内映衬着金色的光芒有些耀眼。 “五万两黄金,一百五十万两银票。” “明日出发,再给二百万两银票,如何?” 少女扫视了一眼亭子外的几个箱子,给一旁的中年文士使了个眼神,中年文士点点头一拍手,周围出现了几十个穿着劲装的汉子飞跃而来。 中年文士走到装着银票跟金砖的箱子面前检查盏茶的功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启禀盟主,没有问题。” 少女轻轻地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纤细的腰肢。 “婷儿!” “在。” “金雕传令,阴阳两位副盟主,天地人,日月星六大护盟使。” “二十八星宿太上长老。” “三十六天罡长老。” “七十二地煞护法。” “三百六十星斗分舵门主带领所有六品高手以上的弟兄们速速奔赴京师听候本盟主命令。” “得令!” “任浩!” 中年文士恭敬的点点头。 “属下在!” “带着吕大人以及诸位兄台客房休息!” “得令!” “吕大人请,明日一早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赶到京城了,早点安歇,以免耽搁了大事。” 吕功旺默默的点点头。 “多谢盟主款待。” 吕功旺跟着中年文士离开之后,少女身边的婢女婷儿一把揽住了少女的肩膀。 “萱儿,姐夫不是说了嘛,让你放开了要,一百万两不嫌多,六十万了不嫌少,你这才四十万两,是不是太少了?” 少女轻轻地抹了一下婷儿的琼鼻。 “小姨,得看对方脸色行事。” “四十万两已经够多了,再多要这四十万两都别想得手,李云龙现在急需金银财宝,粮草兵马对付大哥,肯定不会任咱们漫天要价的。” “知足常乐,四十万两足够我大哥三十万兵马支撑半年了。” 婷儿默默的点点头:“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姐夫一样为富..........财大气粗,得手一点是一点吧!咱们也不能太黑心了。” “这还不黑啊,李云龙知道真相保准气愤的吐血!” 定鼎 第二百零六章这么快 “吾等参见大帅!” 随着战鼓声,宋清程凯六人为首的一干将领联袂走进了柳大少的帅帐之中。 柳明志将目光从沙盘上收了回来,扫视着面前的所有将领摆了摆手。 “免礼,你们都过来,本帅最后一次布置破城的计划,希望你们好好的记在心中,不要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 “得令。” 柳大少举着竹竿在沙盘之上挥舞起来。 “集中所有的炮火轰击四处城门,轰开城门之后全军出击开始攻城。” “记住是全军出击,就是辅兵跟马夫都得冲上去,无论如何首先要在气势之上压倒他们,尽量消磨他们的士气令他们不战而降。” “宋清听令。” “末将在!” “你率领五万兵马从东城门冲锋,以朱雀大街为战地,逐渐的收缩战线,向其余三处城门边打边合兵,解救了禁卫军弟兄之后别忘了主意禁卫军兄弟的情况。” “防止叛军鱼目混珠的混在里面,突然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得令!” “程凯,叶宝通听令。” “末将在!” “你们各率领三万兵马进攻西城门,一队城门冲锋,一队化骑兵为步卒,从城墙冲锋,以玄武街为战地,边打边汇合。” “得令!” “段不忍,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各率领三万兵马从北门冲锋,与程凯他们相同,以白虎街为战地。” “得令!” “韩鹏,蒋磊听令。” “末将在!” “你们率领五万兵马埋伏在南城门三里外等候时机,记着轰击南城门之时,城门洞里的砖石轰击的摇摇欲坠,一触即倒便可。” “得令!” “你们三路兵马一定要注意进攻的方式,不要把叛军逼的太过急迫,以防他们狗急跳墙,本帅对待俘虏的方式你们是懂得的。” “能招揽尽量招揽,老规矩,投降不杀。” “不要为了战功拼命地杀敌,否则被压迫的毫无退路的叛军或许会爆发出骇人的战斗力,给咱们来了绝地反击。”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不可不敬畏啊。” “你们几个都是跟着本帅多年的老人了,在西域攻打车师前国之时的惨痛教训千万别忘了。” 几人脸色一怔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请大帅放心,末将等绝不敢忘记。” 柳明志目光最后放在了从班师回朝之后就一直脸色沉闷的老贾身上。 “贾正经听令!” “末将在!” “由你率领一万兵马随段不忍,周宝玉部之后直接奔袭内城,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内城城门,本帅调集一百枚雷震子给你,一旦伤亡太多弟兄,就把内城城门给本帅炸了!” 贾正经重重的点点头,感动的望着柳大少,他知道这是柳大少对自己特殊照顾了。 谁让相比程凯几人,自己的家人都在内城之中呢。 “得令!” “杜宇,孙明峰,陶力听令!” “末将在!” “点齐五千亲兵以及剩下的一万兵马随本帅直接扑向皇宫,一举破开宫门。” “得令!” 拿过一旁的令旗一个个的分发给宋清几人,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抽出天剑一挥。 “传令三军!” “全军攻城!” “得令!” 一干将领抱了一拳之后朝着大帐外飞奔而去,各自点兵备战去了。 柳明志望着坐在一旁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小可爱轻笑着伸出了手掌。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今天咱们父女俩齐心协力,拿下京城。” 小可爱重重的点点头,抓起一旁的一把特质的小型盾牌跟雁翎刀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女兵。” 柳大少默默一笑,收起天剑朝着牵着小可爱朝着大帐外走去。 柳大少父女俩刚刚走出大帐,大营之中传出了这几日以来从未有过的豪迈鼓声。 隆隆声层层起伏,久经沙场的人一听便明白了这是全军冲锋的鼓声。 随着蒋磊韩忠的令旗一挥,一百五十门火炮朝着城门轰击过去。 先前为了尽量斩杀叛军的有生力量,柳明志下令炮兵将城门洞的砖石轰击的有些松散就集中火力打击城墙之上的叛军。 如今柳大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一百多门火炮全力轰击城门,打算破开冲锋的通道。 随着轰隆隆的炮声,四座城门洞的硝烟滚动,宛若一朵朵乌云从天下飘落飞入了城门之中。 柳明志听着城门洞的爆炸声默默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些炮火威力已经不错了,可是比起后世的那些火炮还是差的太远了。 柳明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已经是眼下全天下最厉害的火炮了,没有之一。 想要让火炮的威力更上一层楼,自己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除了让工匠们不停的试验摸索,别无他法。 自己始终只是一个普通人,到不了无所不能的地步。 “报,蒋磊两位将军汇报,炮弹延伸已经到了极限,剩下的砖石只能靠将士们挖掘了。” 柳明志用千里镜扫视了一下城门的情况无奈的点点头。 “传令,炮火调转角度轰击城墙之上的叛军,掩护弟兄们挖掘城门,城门一破,全军冲锋。” “得令!” 火炮炮口一转,城墙之上再次爆炸开来,数十个身影灵活的将士撅着盾牌,握着兵刃,身后背着铁锨朝着城门洞冲锋而去。 刚刚步入城墙一百步的位置,城墙之上马上飞射出无数的箭矢,叛军已然发现了柳明志的意图。 先锋营的将士无论身形多么灵活,可是面对如此箭雨,依旧避免不了伤亡惨重。 最终冲到城门洞的不过十几人而已,第一批将士到达城门洞之后,第二批将士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 柳明志望着那些中箭倒地的将士默默的叹了口气。 只能祈求他们多撑住一会,等候军医的救治。 柳明志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在炮火的掩护下,一个灰头土脸的将士从城门洞中扛着旗帜跑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城门破开的信号。 “报,城门破开,城门破开!” “回去!快回去!” 柳大少嚎叫挥舞着手掌,可是炮声混杂着投石机的声音,柳大少的叫声根本无济于事。 望着被四五支羽箭透体而过,不甘的扶着军旗跪倒在地上的将士柳明志眼眶一酸! 手里的令旗狠狠的挥动起来。 “冲锋阵型,进攻!” 段不忍,周宝玉两人抽出兵刃挥舞着令旗一马当先的朝着城门冲锋而去。 六万人奔袭起来的场景难以言说。 继而东西两处城门传出了冲杀的声音,柳明志到东西两处城门也已经破开了。 “老贾,进攻!” “其余弟兄,随本帅直取皇宫!” 随着柳大少命令,除了埋伏在南城门外的五万兵马,十几万铁骑潮水般朝着京城井然有序的踊跃而去。 柳明志十天破城的海口在第四天清晨便完成了。 西南方向车门山赶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上万男女老少皆有之的武林人士望着蜂拥进城门的勤王大军脸色有些发怔。 站在少女身边的吕功旺也是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自己出城才不过两天,军事坚固,兵马众多的京城怎么就被攻陷了呢? 一旁的少女面纱下俏美的容貌同样窘迫不已,珠圆玉润的丹唇不时地抽动抖动两下。 老头子不是说十天吗? 大哥怎么会这么快? 定鼎 第二百零七章注意身份 京城中在短短的半柱香功夫爆发出了震天的冲杀声,几十万人的喊声汇聚在一起,动静如何可想而知。 城中的百姓听着街道之上的厮杀声门窗紧闭,缩在家中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这已经是京城第二次发生了这种情况了。 百姓们虽然不再惊讶,可是依旧难当心中的恐惧,因为由于李云龙封锁城门的举动,百姓他们不知道这次杀入城中的兵马是属于哪一支兵马,是否会依旧对城中的百姓秋毫无犯。 不少家中有姑娘有粮食的百姓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女儿还有粮食藏在了地窖之中。 多少年了,京城发生大规模战斗的往事很多人只能从长辈口口相传,亦或者说书人的口中得知。 在百姓的心目中,京城这座龙脉蕴藏的风水宝地一直应该是安宁祥和,繁荣昌盛的。 可是从年前他们的人生观崩塌了。 原来京城这座天子脚下的城池也会有战争发生。 段不忍,周宝玉两人是先冲入城中的大军,望着街道之上摆开阵势朝着己方冲杀过来的叛军令人即刻下令小心敌人的绊马索。 巷战几人跟随柳大少西征西域诸国的时候没少参加,每次攻入西域诸国的城中都要必不可免的发生一场巷战。 故而两人早已经熟门熟路。 “包围起来迂回式冲锋,不要让敌人退入小巷之中,否则咱们的战马就会丧失奔袭的能力。” 随着两人的命令,大队的骑兵迅速分开朝着周围的街道迂回过去,率先手弩覆盖着占据了有力的位置。 柳明志带着小可爱率领最后的一万兵马冲入城中的时候,整座京城完全处于一片混战的模样。 看着占据了优势的勤王大军,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纵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袭而去,身后的一万大军持着手弩在情况允许之时不时的一阵箭雨覆盖,为同袍们减轻一下压力。 柳府之中,正在煮着小酒悠闲自在品尝的柳之安,听到城中爆发出的冲杀声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酒水泼洒在衣襟之上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情况?” “柳远!” “柳远!” “老奴在,老爷有何吩咐?” 听到柳之安的喊叫声,柳远以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动作从院墙之上飞跃了下来。 柳之安听着自家府门前都已经爆发出了兵刃交集的声音,脸色有些迟疑的伸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你别告诉老夫,混小子打进来了,这才第四天啊。” 柳远挠了挠额头:“老爷,老奴方才在房顶上看了一下,如果大龙没有第二个柳字帅旗的话,那就是少爷率兵马攻入城中了。” “若是天下更没有第二个柳字帅旗,且麾下将士以骑兵为主的兵马大元帅的话,老奴可以确定的告诉你,真的是少爷杀进来了。” 柳之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喝酒才发现酒水已经被自己泼洒了出来。 “四十万叛军攻打十五万守兵打了两个月,二十四万打二十九万兵马打了四天,老子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 “这攻城速度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老爷,没什么难理解的,四十万叛军各自为战,心思不一,彼此防备着对方暗中放冷箭,岂会用心,用尽全力攻城。” “对对对,老夫这点把这茬子是给忘了!” “城中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混小子没事吧?他还带着月儿这孩子在身边,要是月儿这孩子出点事,老子饶不了他!” “一片混战,根本无法打探情况如何。” 柳之安倒了杯酒小喝一口眼睛忽然瞪大,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 柳远一激灵:“老爷,你别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情了?” “快给萱儿传书,问她银子骗到.......生意谈成了没有?少说得几十万两啊,要是因为混小子的速度快给搅和了,老夫阉了这个混账玩意。” 柳远眼角抽搐了两下,怪不得能富可敌国,这份对银子的追求别人是望尘莫及啊。 柳远无奈的点点头:“是,老奴这就去传书。” “快去,快去。” “老奴告......” “等等!” “老爷?” “告诉萱儿,万一生意没做成没有关系,大不了当一回绿林好汉嘛!” “额......是,老奴明白了。” 柳远走后,柳之安轻轻地招招手,柳一飘然而至。 “老爷,有何吩咐?” “去通知大小姐一趟,战事结束让她来柳府一趟,告诉他老夫找她有要事相商。” “是!” 随着贾正经带着一万兵马迅速破开了内城城门,朝着城墙上的叛军冲杀过去,柳大少见状一挥令旗带着上万铁骑直接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快要赶到皇城的时候,柳大少望着街道右侧规模高大,店门紧闭的蓬莱酒楼脸色一怔,幽幽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昔日的两位故交佳人现在是否安好,有无受到战火的波及。 想起昔日出征之前留下两人的那句话,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扯马缰揽着小可爱朝着宫门冲锋了过去。 “吁!” 皇宫临安门前柳大少紧紧的扯住了马缰,身后的上万兵马迅速分散控制速度停了下来。 柳大少翻身下马,瞄了一眼乖乖的举着盾牌缩着脑袋的小可爱这才放心下来。 一把抽出天剑柳大少龙行虎步的朝着紧闭的宫门走去。 “本帅北征大军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城墙之上的守将何人?速速回话!” 片息之后,城墙之上鸦雀无声,除了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走动声,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答话。 柳明志眉头一凝,剑身一翻,一抹寒光闪烁,天剑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随着一声轻响,天剑轻松的穿入墙砖之中。 “本帅柳明志,城墙之上守将何人?” “本帅查三个数,无人应答这个问题,本帅便要宫中血流成河,尔等全部身首异处。” “卑........卑......卑职钱文山,见过定国公。” 柳明志微微抬首,望着城墙之上一个举着盾牌朝着城下探头探脑的中年将领。 “你是现在皇宫的守将?” “不....不....不是的,卑职是沈文龙将军的副将。” “哦?沈将军呢?” “定国公你率领大军攻入城中,沈将军去勤政殿面圣了。” “本帅不管姓沈的去哪里了,现在你应该是皇宫守将中权利最大的了。” “本帅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你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你乖乖的打开城门放本帅大军入宫,如此一来本帅可以让你戴罪立功,要么本帅攻入城中,你们全部难逃一死。” “外城工事坚固也挡不住本帅四天,区区宫门本帅举手可破,希望你迷途知返,带着麾下的弟兄弃暗投明。” “否则,一旦本帅破城而入,不但你们难逃死罪,你们的家人也要因为你们遭遇株连。” “城墙之上的弟兄们,咱们都是大龙百姓,大龙子民,大龙将士,咱们不应该将兵刃挥向自己的同胞。” “本帅明白你们很多人都是不知情之下背上了叛军的名头,不跟着造反都不行了。” “如今本帅不计前嫌,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们打开宫门,本帅柳明志的名头尔等皆是有所耳闻,只要你们打开宫门,本帅保你们不死。” “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 “一盏茶的时间你们好好考虑,一盏茶过后你们若是依旧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本帅大开杀戒了。” “投降不杀!顽抗者时!” 随着柳大少的话音,上万大军举着兵刃高呼这两句话,声浪给了城墙之上的叛军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投降不杀!顽抗者死!” “投降不杀!顽抗者死!” 柳大少说完之后缓缓退到坐骑旁,将小可爱护在身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城墙之上的一举一动。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望着已经紧闭的宫门默默的叹了口气。 取下马背之上自己的备用横刀缓缓的抽了出来。 “杜宇,给老子把宫门想办法炸..........” “吱呀呀..........”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宫门缓缓的打开,数个叛军手里空空如也的缩着脑袋朝着宫里跑去,生怕柳大少出尔反尔大开杀戒。 柳大少见状,缓缓收起了兵刃:“孙明峰!” “在!” “带领五千兵马收缴他们的兵刃,只要不反抗,不准杀一人,违令者军法从事。” “得令!” “其余将士听令,下马随本帅徒步包围勤政殿,活捉李云龙!” “得令!” 五千兵马充入城中朝着城墙之上簇拥而去,柳大少则带着剩下的兵马朝着勤政殿疾步而去。 小可爱见状,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柳大少走去。 望着从自己身边穿过去一马当先的小可爱,柳大少一怔,自己将马留给了女儿就是怕她,命令是下给将士们的,想不到她竟然也跑着进来了。 望着小可爱左手提着盾牌,右手握着雁翎刀,迈着八字步跟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朝着勤政殿走去的动作,柳大少越瞅脸色越是怪异。 小可爱不时的朝着两侧的宫墙张望着,仿佛在找寻什么。 柳大少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月儿!” “嗯!啊?” “怎么了爹爹?有事吗?” “嗯哼,月儿啊,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公主,不是小太妹,咱走路能不能大家闺秀一些,别这么大刀阔斧,凶神恶煞的好不好。” “你要注意身份,身份!” “小太妹?” “额......就是女土匪!” 定鼎 第二百零八章爹给你扛了 柳明志为了防止小可继续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只好拿过她手里的盾牌还有雁翎刀丢给了亲卫,自己则是牵着小可的手扼制她的行动。 在小可嘟着嘴不愿的神色中,柳大少牵着小可的手朝着勤政走去。 望着校场之上成群结队举着兵刃朝着自己这边包围过来的兵马,柳明志轻轻地抬起手示意后的众人停了下来。 噌的一声,柳明志的备用横刀被其一把抽出刀鞘,锋利的刀被其轻轻地一撇插入五六步外的砖缝之中。 余力使刀不停的颤抖着。 冷冷的扫视着有些不知所粗的叛军,柳大少随意的伸手一指。 “跨越此刀者,杀无赦。” “乾坤已定,尔等速速放下兵刃投降尚有一线生机,继续执迷不悟着不要怪本帅麾下的弟兄不认人。”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相比握着兵刃显得不知所措的叛军,柳明志后的兵马那是各个趾高气扬的握着兵刃朝着叛军步步紧,口中喊着杀气凛凛的话语。 “本帅的兵马已经破城而入,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不要白白送死,放下手里的兵刃,本帅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三个数,三个数不放下兵刃,不要怪本帅不念同胞之” 柳明志也不想跟这些叛军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可是再杀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一” 柳明志后的兵马已经开始摆开了冲锋的架势。 “二” 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将手里的铁胎弓拉了半月状,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击。 “” 柳明志特意停顿了一下,三字尚未开口,兵刃置地的声音四下响起,不少叛军将手里的兵刃丢在了地上。 “投降,我们投降,请定国公从轻发落” 不少叛军的统领将军见状,刚想呵斥就被一只羽箭洞穿了膛。 柳明志将手里的铁胎弓丢给了一旁的亲卫,淡淡的扫视着有些愣然的叛军。 “弟兄们,你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您真的不杀我们我们可是叛军,我们跟着陛下造反欺君了” 望着不少胆子较大望着自己的叛军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本帅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出尔反尔,现在你们自发的朝着左侧的库房走去。” “只要你们乖乖的等着战事平息,本帅保证你们毫发无损,但是有些人如果敢别有用心。” “一人作乱,全队诛杀,两人作乱,全营诛杀。” “希望弟兄们互相监督一下,也希望弟兄们好自为之,不要在不归路之上越走越远。” “好,我们听您的,只要你不杀我们,我们全都听您的。” 几千叛军不时地回头望着柳明志以及其后的兵马,唯恐他们背后放冷箭,当第一个人走到校场角落里安然无恙的时候,几千叛军这才乌压压的朝着角落里汇聚了过去。 “杜宇,带领弟兄们收缴这些兵器” “得令” “其余人马,包围勤政,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得令” 杜宇带着一部分人马收缴散落在地上的兵刃,其余人马迅速朝着勤政包围了过去。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子的甲胄,牵着小可的手腕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走去。 昔的勤政是多么的雄伟威严,可是如今竟然隐隐的可以嗅到血腥味,虽然李云龙已经下令清洗了外校场之上的血迹与尸体,可是那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想到此次大龙遭遇的前所未有的重创,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 李政一生励精图治留下来的盛世山河,一朝之间化为乌有。 自己忠心辅佐建立起来的十万里河山,一夕之间付之东流。 回想起这十多年来的努力,再想想今京城的模样,怎能不令人叹息。 又怎么能不令人惋惜。 想到此事的根源全部都是因为李云龙这个家伙,柳明志的拳头握的噼啪作响,一拳头锤死这个家伙的心都有了。 小可察觉到爹爹微颤的手臂,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背。 “爹爹,都是三舅舅那个家伙要杀月儿,待会你按住他月儿要揍他,让他欺负月儿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以大欺小,以老欺少,不要脸皮。” “乖女儿,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这个家伙估计早就跑到什么地方远遁了,想要揍他” 柳明志一边牵着小可跨入中,一边说着李云龙的不是,然后刚刚适应中光芒之后,柳大少望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影,口中的话语马上停顿了下来。 柳明志停下脚步,眼眸微微眯起,凝视着端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回眸望着自己的李云龙神色有些怔然。 “你竟然没有逃走,真是出乎本帅的预料,看来本帅以前小看你的胆略了。” “三哥” “朕没有走你很失望” 中跪坐着的文武百官望着柳大少牵着小可走去中的影,神色不一。 有的欣喜不已,有的脸色复杂,有的若有所思。 短短的一瞬间,因为柳大少的到来,勤政中议论声响起。 本来不少官员对于小可跟柳大少的父女关系一直不敢确定下来,始终认为这是李云龙兄弟几人的离间之计。 虽然有小可在朝政之上的话语,可是百官心里可是有些不太相信,始终觉得这个小姑娘是蜀王早就安排好的 毕竟定国公自入朝以来十余年,对朝廷的贡献百官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如此一个忠心体国的大臣,怎么会干出叛国投敌的事。 可是当柳大少父女俩一起出现的时候,不少对柳大少印象极佳的官员,心里的支柱轰然倒塌下来。 柳大少隐隐约约的听到不少真是父女的词汇。 对于这些议论声柳大少充耳不闻,权当没有听到,自己既然敢带着女儿进入勤政,就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办法。 柳大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金国之时与程凯,周宝玉两位兄弟说过的话语。 我柳明志一声什么都敢干,唯独不敢干不认儿女的事。 默默的低头望了一眼略显拘谨的小可,柳明志抬手轻轻的抚了一下扎着丸子头的小可。 柳明志抬眸在勤政上扫视了一圈,文武百官所有人的表反应都被其收入眼中。 柳明志静静地摸着女儿的秀发,望着中的文武百官朗朗开口。 “月儿,不要怕,你就是我柳明志的女儿。”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爹爹都会在你边。” “就算是天塌下来,爹爹也给你扛了。” 书客居阅读网址 定鼎 第二百零九章问心无愧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有些议论声的勤政殿中传出了哗然的动静。 柳大少此话一出,就代表他跟金国小公主的父女关系成了定局,不用再有任何的疑云。 望着小可爱望自己激动的大眼睛,柳明志无视殿中的哗然,轻轻地朝着龙台走去。 “十天,本帅说了,十天不破京城便举剑自裁于城墙之下。” “抱歉三哥,让你失望了。” “你引以为豪的精锐并没有阻挡住小弟的脚步,他们连四天都没有坚持下来。” “小弟的人头阎王爷好像不太乐意拿去啊。” “听到城中越来越小的冲杀声音了吧,小弟虽然不在当场,可是小弟敢用性命担保,是小弟的兵马将你麾下的兵马收拾了。” “总而言之,三哥,你败了!” “不过三哥方才的问题小弟可以答复,你没有逃走小弟确实有些惊讶,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对于你这样的人,应该会期待东山再起,转土重来才更加合适。” 李云龙脸色淡然的望着柳明志,只是眼眸中的不甘之色却毫不掩饰。 “朕虽然不服老大,但是老大有句话朕却极为认同,李家只有死于江山的帝王,没有落荒而逃的帝王。” “如果朕还是昔日的那个蜀王,或许朕真的已经跑了,不过天意弄人,朕登基为帝了,朕死也要死在社稷之上。” “朕非常恼怒父皇的偏心,可是朕却佩服父皇的手段,他最尊位一代雄主的龙睿宗,朕无话可说,朕心悦诚服。” “朕身为一代盖世雄主的儿子,当今天子,岂有逃走之理。” “朕为帝一天,今日纵死,亦是大龙皇帝!” “朕顺天应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朕哪怕只做了三天皇帝,也是大龙皇帝。” “朕是皇帝!” 柳明志望着李云龙决然癫狂的神色心神微微怔然,相比儒雅温和的李白羽,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李云龙比起大哥李白羽来说,更加的像父皇李政。 李云龙完全将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给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谁也不服的气势他只从李政一个人的身上见识过。 望着李云龙眼神中的不甘之意,柳明志叹着气点点头。 “小弟承认,以前对三哥你有太多的偏见,如果我们能冰释前嫌,或许会是一对知心朋友。” “可惜从咱们有交集之时,咱们就走上了背道而驰的地步。” “你不该造反的,如果你不造反,安安心心的当一个王爷,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咱们的心结打开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境遇了。” “今天你让小弟重新认识了。” “在小弟心里你的所作所为始终称不上英雄,只能算是一个枭雄。” “怪就怪你生错了时代。” 李云龙猛然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对!” “此话一出,朕对你柳明志的印象也是骤然翻转。” “朕确实生错了时代,苍天无眼,可是朕又能如何。” “柳明志,朕与大哥同为李氏子孙,身上共同留着父皇的血脉,这天下我们兄弟二人谁来坐不一样。” “你对大哥鞠躬尽瘁的辅佐,为何不能来辅佐朕。” “朕在城门之上说的很清楚,大哥能给你的,朕同样能给你,而且会给你的更多。” “你为什么不愿意辅佐于朕,朕到底哪里比不上老大?”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舔了舔微微干涩的嘴角。 “凭心而论,你与大哥之间各有千秋,你有不如大哥的地方,大哥也有不如你的地方。” “柳明志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食君之禄食的是大哥泰和皇帝的俸禄,为君分忧自当要为大哥分忧。” “如果父皇将皇位传给你,柳明志一样会尽心辅佐。” “三哥,一朝天子一朝臣,还是那句话,你真的不该举兵造反。” “你的造反害的父皇励精图治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如果没有你们举兵造反,来年开春到年底,天下十有八九就能一统,而且是由我大龙一统天下。” “开创万古盛世。” “你的造反令北出大业中途夭折。” “你的造反令数十万大龙儿郎死于京师这座雄伟的城池之下,让无数的老人没了儿子,妇人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爹娘。” “你张口江山社稷,闭口江山社稷。” “可是你真的要为你李家江山社稷着想,何来今日的起兵谋反。” “你心里想的不是黎民百姓,是权利,是那张可以掌握天下的椅子。” “你败就败于此!” 李云龙望着柳大少诚恳的神色忽然嗤笑了起来:“呵呵......”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反贼,你才是反贼,而朕是大龙皇帝。” “你带着敌国公主攻入我大龙皇宫,其目的一目了然,你不就是想跟金国的那个女人里应外合,谋夺我李家江山吗?” “如今大哥大行归天,朕生死难料,这京城之中何人还是你的敌手,你不就是想拥兵自立吗?” “你是一个人杰,既然敢做就别不承认,不要让朕瞧不起你。” “想朕呕心沥血十余载,最终却为你柳明志做了嫁衣,苍天无眼,苍天不公。” “父皇在天有灵,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他选了好女婿,选的好臣子啊!” “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明眼人,他柳明志率领二十万兵马,携金国公主登入殿中,安的什么心,你们都看到了吧。” “都看到了吧!啊?哈哈哈..........” “父皇啊父皇,枉你英明一世,最终却糊涂一时,白白的将李家列祖列宗六百年的基业拱手送到一个狼子野心的小人手里啊!” 随着李云龙的话语,勤政殿忽然寂静了下来,寂静的落针可闻。 不少官员望着柳明志,又望了望柳明志身边的小可爱脸色有些惊变。 他们不想多想,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根本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定国公此举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吗?比如,那张椅子! 正如李白羽所说,此事定国公若是真的振臂一呼,拥兵自立,放眼京城之中,谁又能阻止的了他。 一旦定国公真的与金女皇沆瀣一气,同流合污,里应外合谋取大龙江山,有金国大军为外援,其余六卫想要进京救援,拥护两位皇子中的其中一位登基为帝都没有机会。 柳明志自然察觉到了文武百官神色的变化,眉头微皱的望着眼神清冷的盯着自己的李云龙,柳明志缓缓地吁了一口气。 “三哥,你没有必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柳明志问心无愧。” “你放心,小弟是何居心你会看到的,小弟会让你亲眼看到小弟是怎么拥立李晔侄儿登基为帝的。” “死到临头你都想着拉我下水,看来咱们之间的恩怨是彻底不死不休了。”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个亲卫抱着一个锦盒从后面走了出来,将锦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夏御史,夏大人,你看这锦盒之中乃是何物!” 位居首位的御史大夫夏公明一怔,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手里望去,只见柳大少从锦盒中取出一块通体圆润,精致威严的印玺托在手中。 看清了印玺的门模样夏公明瞳孔一缩惊呼了出来。 “传国玉玺!” 夏公明话音一落,其余文武百官也惊异的朝着柳大少手中望去,李云龙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玺,占有欲毫不掩饰。 “夏大人,本帅驰援途中偶遇皇长子与贵妃嫂夫人,现在他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等本帅平息战乱,便会迎回皇长子登基为帝。” 李云龙脸色恍惚,失神的坐在龙椅之上。 “李晔这么小,如何登基为帝?不可能,假的,你的玉玺是假的!” 柳明志冷冷的望着李云龙:“康麻……始皇帝十三岁继承大宝,汉武帝十六岁总揽江山,蜀汉皇帝刘禅……皇长子李晔十岁又四,如何不能继承大宝登基为帝!” “这皇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先帝大行,子承父业才是顺天应人,才是民心所向!” “你!李云龙!坐上了皇位几天又能如何,你始终是乱臣贼子。” “柳明志在颖州的时候便告诉过你,只要我一日不死,你就别想如愿以偿。” 望着李云龙愕然的脸色,柳明志面色淡然,双手托着传国玉玺朝着夏公明走去,将玉玺递到了夏公明面前。 “老大人,你是三朝元老了,在朝中德高望重,资历最高,这传国玉玺就暂时由你代为保管,等本帅迎回皇长子李晔与先帝遗诏,由老大人您做主,统领百官恭迎新君登基!” 望着文武百官怔然的脸色,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望向了不远处的女儿柳落月。 大哥,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你拼死护我小女周全,小弟定舍命辅佐李晔侄儿相报。 柳明志公私分明,别人敬我一尺,柳明志回他一丈。 别人滴水之恩,柳明志必定涌泉相报。 等李晔侄儿继承大宝,登基为帝,你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夏公明愣愣的接过传国玉玺,欣慰的望着柳明志点点头。 “睿宗没有看错人,先帝也没有看错人,老朽为先前的妄自猜测给定国公.......凉王您赔不是了。” “老大人,不必如此,晚辈先是承受父皇隆恩,又得遇先帝厚爱,怎敢怀有二心。” “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 “柳明志是忠是奸,就让人任意评说去吧。” “我柳明志三十有一,在大是大非之上,自问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柳明志瞥了一眼李云龙发怔的脸色深吸一口大手一挥。 “来人!” “在!” “派三千精锐保护夏大人的安危,皇长子尚未还朝之前,胆敢靠近夏大人者杀无赦。” “得令!” 定鼎 第二百一十章偏偏与我作对 李云龙望着朝政之上因为柳大少自动交出传国玉玺,变得和谐一片的场景面若死灰。 他知道自己此刻自己大势已去霎时间,李云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乃至是有些可悲。 他从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是否能够做到像父皇一样放任柳明志为所欲为,能否做到老大那样对柳明志坚信不疑。 又是否能够做到柳明志这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李云龙突然醒悟过来,或许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心境坦荡的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自己看错了柳明志这个人,金女皇何尝不是看错了柳明志这个人。 金女皇本以为借着女儿的事情,可以令柳明志与李家彻底的反目成仇,却没想到事情的最终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柳明志非但没有与李家反目成仇,反而在李家的战船之上绑的越来越牢固了。 李云龙若是知道李白羽之所有会如此坚信不疑的信任柳明志,全都是父皇李政临终之前的遗言导致,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正如李白羽望着小可爱被慧法老和尚带出皇宫前的心中所想。 李政太了解柳明志,他知道柳明志的命脉是什么,也知道怎么抓住柳明志的命脉。 金银珠宝,柳明志生在富可敌国的柳家,喜欢钱财不假,可是钱财对他来说只是一种附属之物。 高官厚禄,当朝定国公几乎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当一个人拥有了金钱权利之后,他就会对这两样东西之外的事物看的更重要。 而金钱名利之外的东西,不外乎情之一字。 无论亲情,友情,爱情。 情之一字当前,足以让一个英雄豪杰处处受限。 柳明志出征之前曾经感叹过,李政是胜天半子,连死了都在算计。 眼下的这种结局,足可以展现出李政的眼光是何等的长远。 勤政殿中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城中的厮杀声逐渐的消停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刻没有人在乎时间的流失。 最后一抹喊杀声彻底的平息了下去,在勤政殿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城中传来的八个字的呼喊声。 “大帅有令,投降不杀!” “大帅有令,投降不杀!” “大帅有令,投降不杀!” 当听到这八个字的时候,柳明志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了下来,瞄了一眼殿外西下的残阳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扫视着周围文武百官脸色不一的神色,柳明志缓缓踱步朝着脸色僵硬的李云龙面前走去。 停在龙台下,柳明志望着李云龙彻底没有光彩的脸色淡淡一笑。 “三哥,大势已定,你彻底没有了死灰复燃的可能了!” 李云龙淡然一笑,隐隐透露出有些凄凉的意味,缓缓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朝着殿后的御书房方向走去。 柳明志麾下的兵卒刚想着上去阻拦,却被柳明志抬手阻拦了下来。 望着李云龙消失的背影,柳明志转身望向了夏公明,左右宰辅三人。 “三位大人,城中残局就有劳诸位大人联手处置一下了,本帅先去殿后看看蜀王要干什么。” “好,凉王先忙。” 望着魏永淡然的脸色,柳明志得令脸色有些复杂的点点头。 如果没有三叔的事情,自己会不会与魏永成为好友呢? 此人虽然以奸邪名头传遍天下,可是其人的手段确实值得自己敬佩。 对着魏永回应了一下,柳明志转身朝着殿后走去。 “末将宋清参见大帅,启禀大帅,城中叛军已经尽数投降,不出三日京城便可彻底肃清下来。” “敢问大帅还有何吩咐?” 柳明志还没来得及动身,宋清浑身是血的提着横刀跑进了勤政殿,开口喊住了柳大少。 文官中的宋煜见到冲进来的宋清脸色一喜,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最终却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 他明白,眼下这种时局儿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是叙旧的时候。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宋清思索了片刻:“他们的吧兵器都收缴了吗?” “已经收缴了,弟兄们正押着他们朝着城中校场赶去,那里是之前关押禁卫军兄弟的地方。” 柳明志默默的沉吟了片刻:“传令弟兄们不要虐待他们,让他们好好的休整三日,一天三顿饭让他们吃足即刻,三日后让弟兄们押着他们修补城墙,修补城中所有的损毁建筑。” “告诉叛军,只要表现好,处置他们的时候便会从轻发落。” “得令。” 柳明志微微瞥了一眼两侧的文武官员,凑到宋清身边嘀咕了起来。 “暗中从叛军中挑一些好苗子出来补充到咱们的六卫之中,首选那些稀里糊涂登上贼船的将士,其次你看情况酌情筛选。” “经历了一场大战,这些叛军里面不乏一些精锐,让他们修补城墙就浪费了。” “皇长子登基之后,咱们还要马上赶回北疆,只要开春,大战必起,婉言还有本帅那个师弟是不会放弃这次趁火打劫的机会的。” “就算不能一统天下,也不能亡国了呀。” 宋清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安排。” 柳明志淡然的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牵着小可爱龙行虎步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他倒是要看看李云龙还想弄什么幺蛾子。 不肖盏茶功夫,柳明志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御书房的殿门,借机扫视了有些荒凉的皇宫,柳明志心里一酸。 短短的数月时间,好好的一个天下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片刻之后,御书房里面传出李云龙不悲不喜的声音。 “进来吧!” 柳明志脸色有些疑惑,最终还是牵着小可爱走了进去。 一进入殿中,柳明志便发现李云龙正端坐在椅子上沏着茶水。 “三哥这是认命了?” 李云龙沏茶的动作一顿,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柳明志,举着茶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随手一挥,示意对面的那杯茶水是给柳明志的。 柳明志也不客套,直接走到李云龙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茶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李云龙眉头一挑,诧异的望着柳明志。 “大气,不过你不怕我在茶水里面下毒吗?要知道,一旦你死了,朕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柳明志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再次一饮而尽,淡淡的望着李云龙幽幽一笑。 “忘了告诉你了,小弟如今差不多算是百毒不侵。” 李云龙脸色一僵,无奈的点点头:“差点忘了,你有一个好妻子了。” “为什么?父皇的儿子那么多,造反的藩王不止朕一个。” “你为何要偏偏与我作对?” 定鼎 第二百一十一章尘归尘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李云龙歇斯底里的神色,默默的松垮了腰身。 “如果登基为帝的是二哥或者五弟,今天坐在这里面对面交谈的就是小弟与他们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人。” “要怪,只能怪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 “这是为公,为私的话.........” “三哥方才自己也说了,小弟有一个好妻子。” “遥记得当年小弟奉了父皇的旨意前去青州治灾,不幸染上了瘟疫,莲儿舍命相救的事情是历历在目。” “瘟疫,人人避之不及的病症,莲儿却甘愿舍去性命日夜照料于我,自身染上了瘟疫差点在路上消香玉陨都在所不惜。” “那个时候小弟心里就想了,如果此次劫难能逃掉,小弟毕生不会忘记莲儿的情意。” “莲儿出身悲苦,一生中未遇到小弟之前多是潦倒悲苦,好不容易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小弟,小弟又怎么会让她失望呢。” “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纯洁的姑娘,在小弟西征期间差点死在了三哥你的手里。” 柳明志说着说着,脑海中便浮现起当年自己与青莲的种种过往,一时间唏嘘不已。 转眼间,自己与青莲已经结为夫妇十余年了,可是相遇的往事,种种经过却那么的历历在目。 李云龙望着柳明志陷入回忆的神色,眼神幽幽的望向了一旁李政的画像苦笑了一声。 “妹夫,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出,朕,你,青莲咱们三个人都是父皇手中的棋子。” “青莲与朕在蜀地发生的恩怨,别人看不出来,你不会看不出来!” “你我都只不过是父皇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已。” 柳明志回过神来,默默的叹了口气。 “看出来不看出来又有什么用,这始终是你们李家的家事而已。” “小弟与莲儿我们夫妇二人,不过是因为你们家事而受到牵连的局外人而已。” “然而,最终领咱们彻底成不了一路人的原因便是城外的那次刺杀。” “三哥,你都要置我于死地了,你觉得咱们还有冰释前嫌的可能吗?” “若非小弟身边多带了几个护卫,只怕现在小弟坟头草都已经一人多高了吧,时也命也,出来混的,终归是要偿还的。” “于公于私,小弟都不会让你得逞,成功登上皇位。” 李云龙轻轻地提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眼神冷静的望着柳明志有些杀意隐现的眼睛。 “如果说,那件事不是朕做的,你信吗?” 柳明志端起茶杯喝茶的动作一僵,茶水撒落出来顺着柳明志甲胄流到地上柳明志都没有察觉到。 眼神惊疑不定的望着脸色淡然得李云龙,柳明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 李云龙放下茶杯走出桌案,轻轻地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朝着李政的画像走去,取出香烛点燃插在画像下的香炉里面。 李云龙背着手脸色复杂的望着李政的画像。 “诸多兄弟里面,小时候朕与三妹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最亲近的。” “当年的那件事想必你也从皇叔那里听说了吧,多少站在朕这边的官员被父皇一网打尽,一撸到底。” “贬为庶民的贬为庶民,家破人亡的家破人亡。” “从朕成为蜀王的那一刻,朕以为三妹会嫌弃朕这个背上恶名的三哥,可是三妹没有,当所有人都对朕鄙夷的时候,对朕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三妹像以前一样,乖巧的叫了朕一声三哥。” “可是朕这个恶名背的冤枉啊,全天下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时候,你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憋屈吗?” “当你百口莫辩的时候,方知人言可畏。” “而导致这一切结果的原因,都是父皇给老大铺路所至。” “十三岁的少年淫乱后宫...........哈哈哈.........” “咱们的好父皇,为了给老大铺路可真是舍得下本钱呢!” “妹夫,你知道吗,当你声名鹊起时候,朕便在默默的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当你深得父皇宠信,又与三妹有了婚约的时候,全天下都没有人比朕更高兴,既是为三妹寻得一良人高兴,又是为朕自己高兴。” “朕以为朕与三妹的关系,会令你这位朝廷的新贵倾向于朕的这一边,可是偏偏事与愿违。” “父皇的手段你见识了,三妹,朕,你,青莲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但要用你来遏制朕的实力,又要将你推向老大的那边。” “咱们本来应该可以很和睦的成为一对好兄弟,好君臣,可是父皇他不乐意见到朕得势啊。” “朕得势了,就会威胁到老大的地位,威胁到朝廷的安稳。” “没有道理,没有任何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朕挡住了老大的路,父皇就要千方百计的打压朕。” “你应给知道这件事的,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你摸着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朕冤枉不冤枉。” “就因为朕可以威胁到老大的皇位,就遭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 “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凭什么这么偏心?” “朕恨天不公,怨父皇不公。” “妹夫啊,你不了解朕,别人越是阻止朕,朕就越要做给他看,不是朕好胜,而是朕要让他明白,他错了!” “错的离谱。” “你只看到了朕是个反贼,是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可是你却没有看到过,朕从小经历了什么事情。” “朕又遭遇了多少的不公。” “大龙有今天的这幅局面,都是父皇他逼得,都是他一手导致。” “后来朕在蜀地的时候便想明白了,不遭人妒是庸才。” “朕起兵谋反,一是为了皇位,二是为了争一口气。” “朕就是要让父皇看看,他李白羽有父皇安排的各种后路,一样不是朕一个落魄藩王的对手。” 柳明志望着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充满怨念的李云龙,脸色有些复杂。 或许真的如李云龙所说,会有这种结局都是李政一手所致。 李云龙的往事自己是知道的,将心比心的想想,自己如果是李云龙,遭遇了种种的不公,自己是否能够黯然认命。 “唉........” “三哥,小弟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之前,父皇曾经聊过你的问题。” “他当时神情很复杂,他说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让你继承皇位的事情,只是.............” 虎躯发颤的李云龙猛然转身盯着脸色复杂的柳明志。 “只是什么?” “只是父皇说,你的心性或许会成为一代明君,却成不了仁君,你登基大哥几兄弟全都要受难。” “正是因为如此,父皇才会选择大哥继承皇位,之所以不停地打压你,因为他心里清楚,大哥不如你,不是你的对手。” “没有他的帮助,大哥一定会败在你的手里。” “可是皇位只有一个,你们兄弟几人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在他的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从来不分彼此。” “父皇大行之前,曾在勤政殿殿后跟你们兄弟几人分别说过一段话,三哥应该还记得吧!” 李云龙的拳头有些发颤:“刻苦铭心!” “父皇之所以坚定不移的选择大哥登基为帝,正是因为大哥宅心仁厚,父皇逼大哥发下誓言,登基之后绝对不能伤害你们兄弟几个的性命!” “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他怎么会不心疼你们,可是皇位只有一个,只有大哥继位,你们才能全都好好的活着,他爱你们,不想你们死掉!” “父皇说,他错了,因为他的缘故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他怕你对他的怨恨发泄到大哥几兄弟身上,所以才不让你继承皇位。” “他知道他对不起你,可是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办法的!” “只能违背良心,带着对你的愧疚,一错到底!” “他一直很想跟你道歉,说声对不起你,可是他却没有机会!” 李云龙嘴角哆嗦的望着柳大少,颤颤巍巍的转身望着李政的画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父皇,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李云龙足足哭着说着小半个时辰都没有起身,柳明志轻轻的叹息一声,摇摇头牵着小可爱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柳明志脚步刚刚跨出殿门,御书房传书酒壶碎裂,以及身体倒地的声响。 柳明志脚步一顿,眼神酸涩的闭上了眼睛。 “爹爹,半个外公真的跟你说了那些话吗?” “孩子,人生在世,多是身不由己,善恶之分从来都没有界限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三舅舅虽十恶不赦,可是他曾经或许也是一个满是抱负的好汉,只是上天不公,玩弄了他的一腔抱负。” “此时此刻,爹爹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的三舅舅,他应该是一个.......” “嗯?是一个什么?” “一个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可怜人。” “你外公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他却是从一个帝王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忽略了亲情,所有埋下了很多的祸根,造就了很多本不该发生的杀戮。” “然而,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咱们皆非圣贤,不过都是游戏世间的俗人而已。” “太复杂了,所以半个外公,到底跟你说了那些话吗?” 柳明志没有回答,牵着小可爱的手腕朝着勤政殿走去。 望着如血的残阳,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 父皇,儿臣无奈,只能用善意的谎言了却这段往事。 事已至此,就让他.......... 尘归尘,土归土。 定鼎 第二百一十二章血溅宗人府 人死如灯灭! 李云龙饮下鸩酒自绝的那一刻,柳明志突然发现自己看开了,一切的恩怨都随着李云龙倒地的那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李云龙喝下毒酒的尸体,可是柳明志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不由自主的相信李云龙不会干出那种苟且偷生的行为。 识英雄重英雄,李云龙虽不是英雄却是枭雄。 或许枭雄的骄傲让柳明志相信他吧。 放在以前,不亲眼见到敌人的尸体柳明志是不会安心的,今天却丝毫没有这种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身为李云龙的敌人,为何会如此的相信一个敌人。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柳明志不知为何实在生不起怀疑的念头。 “爹爹,三舅舅他.......” “他去了一个再也不会遭受冤枉的地方,那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公平,爹爹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要怀着敬畏的心去看待那个世界。” “看似虚无缥缈,却尽在眼前。” “转眼间,爹爹也三十有一了,想来再一转眼就应该去瞧瞧了。” 小可爱能听出柳大少话语之中的沧桑之意,却明白不了爹爹话语中的意思。 无论一个人多么聪明,没有经历过应该经历的事情,有些事情她就永远不会懂得。 小可爱低头思索了片刻,默默的摇摇头,仰头望着明明胜利了却毫无喜悦之情的柳大少。 “爹爹,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呢,爹爹当然高兴啊,战事平息了,爹爹怎么会不高兴。” 嘴里说着高兴,可是柳明志却丝毫的高兴不起来。 望着熟悉无比的回廊,柳明志心中酸涩难耐。 重走旧时路,不见旧时人。 短短数月,自己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物是人为。 “真是一个荒诞不羁的世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月儿,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人的年龄一旦大了,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竟然与你想象中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误解,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着你的一切,让你身不由..........罢了......你还太小,爹爹不该跟你说这些。” “好,爹爹咱们不说不高兴的事情了,咱们现在要回家吗?” “回家,确实该回家看看了,不过你待会先跟着卫队的叔叔们,让他们带你回家。” “爹爹你呢?” “爹爹要去吊唁一下你的大舅舅。” “月儿也去!” “这......好吧,不过到了陵寝之后你不要说话,跟着爹爹做就好了。” “嗯嗯嗯,月儿一定会很乖的!” 柳明志父女俩到了勤政殿,从礼部官员那里得知李白羽的遗体尚未葬入皇陵,如今正在宗人府停灵。 道了一声谢之后,柳明志翻身上马,跟杜宇交代了几句便朝着城东的宗人府赶去。 “来人止步,这里乃是........” 柳大少抱着小可爱翻身下马,冷冷的瞪了一眼拦着自己面前的府卫。 知道了京城被攻陷的具体缘由之后,柳明志对于宗人府这帮子李氏宗亲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李家六百年的基业差点毁在这群利欲熏心的王八蛋手里。 身为李氏子孙,却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柳明志怎么能对他们提示一丝的好感。 “滚!”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里是.........” “啪!” 柳大少甩了甩手腕,冷冷的望着捂着脸愕然的望着自己的府卫。 “本帅柳明志,让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去先帝棺椁前见我,三刻钟之内见不到他,别怪本帅干出点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在府卫愕然的目光之中柳明志牵着小可爱朝着宗人府里面走去,依着宗人府白绫的指引,一路朝着宗人府的后庭赶去。 不少宗人府的丫鬟下人望着柳明志这位不速之客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个带着一个小姑娘的陌生青年是什么人。 逐渐的靠近宗人府充满肃穆之气的后庭,柳明志的脸色便越来越低沉。 小可爱发现了爹爹的脸色有些不对,默默的跟在身边噤声了起来,从小女土匪变成了一个乖乖女。 “什么人,竟然擅闯先帝灵堂。” 柳明志走到宗人府最大的殿堂面前,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棺椁摆放在殿堂之中。 两个府卫抽出兵刃冷冷的望着柳明志,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柳明志!” “柳........定国......凉王!” 望着面色怔然的两个府卫,柳明志不再多说什么,牵着小可爱直接朝着灵堂之中走了进去。 其中一个年轻的府卫想要阻拦,被年长的府卫用眼神示意了回去。 望着已经步入灵堂的父女俩,年长的府卫对着同伴朝着前厅努努嘴,急忙收起兵刃朝着灵堂跑了进去。 “卑职不知道王爷驾到,失礼之处请王爷多多海涵。” 柳明志连正眼都没有瞧这个府卫一眼,脸色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棺椁。 这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大哥,是那个如父皇一样放纵自己为所欲为的大哥。 数月前,自己兄弟二人还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天下大势,谈论着一统天下,数月之后自己兄弟两人却天人永隔,各在一方。 相比对于李政的翁婿情,对于李白羽这位大舅哥,柳明志的感情远远不及对李政那么深厚。 之所以尽忠职守,完全是为了报答李政对自己的厚爱。 然而李白羽对小可爱所做的行为,让柳明志对这位大哥的感激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想起了帮助小溪逃婚的事情,加上小溪对自己下药之后发生的事情。 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虽非自己本愿,可是自己终究是做了对不起李白羽的事情。 望着李白羽的棺椁,柳明志轻轻的对着身边的府卫伸出了手。 “香烛!” “啊?” “香烛!” “哦,好,凉王请。” 府卫回过神来,急忙从一旁的檀木盒取出两把精致的香烛递到柳明志的手里一把,一把递到了小可爱的手里。 柳明志接过香火对着蜡烛点燃,插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中,小可爱见状也急忙点起脚尖点燃了香烛,学着爹爹插在了香炉之中。 柳明志拉着小可爱走到棺椁面前的蒲团之上,父女俩轻轻地跪在了蒲团面前。 只不过柳明志单膝跪地,小可爱却是双膝跪地。 柳明志虽然身着甲胄,可以不必行大礼,可是柳明志也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 “臣弟柳明志护驾来迟,愿皇兄在天有灵体谅之。” “臣弟定不忘皇兄之隆恩,悉心辅佐李晔之后登基为帝,光复皇兄一脉之山河社稷。”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儿多谢舅舅救命之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 嘈杂的脚步声将柳明志从悲痛中惊醒了过来,眉头紧皱着回头望着数百个朝着灵堂赶来的李氏子孙,柳明志拉着小可爱轻轻地站了起来,驻足棺椁一旁。 率先入目的是须发皆白的李成白,对于这个老东西柳明志有点印象,每次大朝会,年会的时候也有过数面之缘。 片息间,李成白带着一大帮子李氏子孙涌入灵堂之中。 李成白怒不可遏的望着柳明志:“柳明志,你当宗人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想来就来,你还有没有一点王法?别以为你攻破了京城就可无视我李氏皇族的颜.......” 蹭的一声剑吟声传来。 “啪!”的一声李成白的呵斥声停止了下来,捂着老脸之上被天剑抽出的红印哀嚎了起来。 “你..........嘶.....本.........本宗令的牙齿!柳明志你好.......” “啪!” “哦吼吼.........” 望着一帮子目瞪口呆的李氏子孙,柳明志将天剑收入鞘中。 “先帝灵前,岂可大声喧哗。” “既然来了,就磕几个头吧!” “你算什么东西,柳明志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外臣,竟然敢............” “噗.........你........” 望着轰然倒地的一个青年人,柳明志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剑刃之上的血迹。 低头瞄了小可爱抱着自己大腿双眸紧闭的模样柳明志拍了拍小可爱的额头,轻轻地将将天剑收入鞘中。 “再敢出言不逊,本帅今日踏平宗人府,让九寺再无宗人府。”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给先帝磕头,要么给先帝陪葬!” 定鼎 第二百一十三章以和为贵 李成白颤巍巍的放下捂着老脸的手,惊愕的望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已经没了生息的青年人。 “柳明志,你知道你杀的可是睿宗亲自封赏的郡王吗?” “你竟然杀了一位当朝王爷,你其心可诛。”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被自己一剑抹了脖子的青年人,无所谓的望着李成白。 “哦!原来是一位郡王啊,在本帅弄死的王爷中是爵位最低的了,在西域的时候国王都死在本帅手里好几个了,他勉强够本帅拔剑的资格了。” 李成白望着柳大少漫不经心的脸色,苍老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一看就是生气到了极致。 柳大少及其怀疑这个老东西会不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过去了。 “来人,把柳明志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给老夫拿下。” 李成白一声令下,数十个等候在外面的府卫高手持着兵刃冲了进来,将父女俩包围了起来。 小可爱一手抱着柳大少的大腿,一手下意识的从腰后摸出了一把火铳举在手里。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朝着自己包围过来的宗人府府卫,他可以感受到其中一个中年人跟自己的气息很相似,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 若是没有小可爱跟在身边,柳明志不介意放手一搏,大战一场。 然而女儿跟在身边,柳明志不想让她见到自己嗜杀的模样,更怕伤到了女儿。 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天剑,柳明志眼眸阴冷的扫视着一干府卫。 “看来你们是真想本帅踏平宗人府了。” 将目光停在了怒不可遏的李成白身上,柳明志眼眸微微眯起:“老东西,本帅跟你保证,今日本帅在这里伤到半寸头发,你统领下的宗人府便会血流成河,鸡犬不留,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李成白怒气冲冲的望着柳明志:“死到临头了,你竟然还敢那么硬气,你别忘了这是宗人府,太祖高皇帝曾明令禁止,敢在李氏宗府闹事者,杀无赦。” “动手,生死.........” “谁敢动手试试,本将军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吗?” 李成白一句话尚未说完,杜宇的声音便在灵堂外响起,马蹄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脸色也变得轻松下来,杜宇这小子终于是赶来了。 在一干李氏子孙愕然的目光中,整个宗人府内到处都是新军六卫之一破虏军的将士。 一批批弓箭手将灵堂周围水泄不通的包围了起来,举着已经搭上箭矢的铁胎弓拉个半圆瞄准了灵堂的大门。 数十架床弩上了攻陷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将床弩摆放下来,对准了所有的李氏宗亲。 杜宇换了一身干净的甲胄,头顶白缨头盔,手扶腰间横刀刀兵,龙行虎步的跨进灵堂之中朝着柳明志走去。 “末将杜宇,参见大元帅。” “免礼!” “谢大帅。” 杜宇站了起来,跟个**一样吊儿郎当的望着脸色发怔的李成白一摆头。 “老东西,本将军给你机会,你动大帅一个试试,看看你们府卫厉害,还是本将军麾下的弟兄弓箭厉害。” “你.....这里是宗人府,你爹杜成浩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呵呵,宗人府,皇宫本将军都跟着大帅攻进去了,差你这三间大瓦房啊,你不是要动手吗?你倒是动啊!” 随着杜宇越来越大的声音,殿外的将士已经将弓弦拉成了满月对准了灵堂。 听着身后令人牙酸的弓弦声,天气虽然寒冷,可是上百人的李氏宗亲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杜宇一声令下,殿中七成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柳明志望着李成白苍老眼眸中那抹惊惧之色轻轻地上前走了两步。 “杜宇,先帝灵前不可放肆,让弟兄们把兵刃都放下,去给先帝上柱香。” 对着李成白这个宗令吊儿郎当的杜宇停了柳大少的话马上恭敬的点点头,对着殿外的兵马挥挥手。 将士们见状,马上收起了弓箭,冲杀的阵型变得松懈起来。 “臣杜宇,恭送先帝大行。” “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行礼结束后的杜宇,柳明志静静地扫视着灵堂内的李氏宗亲。 “本帅原话不变,要么磕头,要么陪葬。” “诸位,现在可以选择了吗?” “兵刃出鞘必饮血,不要让本帅再动手一次,再动手可不止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李宗令,表个态吧!” 李成白望着柳明志凌厉的眼神,无奈的点点头。 “磕头,老朽带领李氏宗亲给先帝磕头总行了吧。” 形式不如人,李成白知道这个时候跟柳明志这个蛮横无理的家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死磕下去无异于是白白的送死。 府卫是高手,还可能在箭雨中脱逃出去,自己这帮子李氏子孙会功夫的却少之又少。 面对箭雨,只怕会死的很惨。 李成白的服软令一干李氏子孙松了口气,他们真怕叔祖跟柳明志死磕下去,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想英年早逝。 尤其是享受着荣华富贵,更不想死去。 望着乖乖的磕头上香的李氏宗亲,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暗叹了一口气。 他真想血洗宗人府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李白羽陪葬,可是他不能这么干,李晔登基为帝还少不了这些混账玩意。 李成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静静地望着柳明志。 “凉王,现在满意了吧!” 柳明志睁开眼睛微微颔首:“还凑活,先帝停灵多久啊?” “四十九天!先帝英年早逝,尚且达不到停灵八十一天的规格。” “谥号?” “龙武宗。” “行不行国丧啊?” “行,自然要行国丧!”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行,一切礼仪按照祖制操办,少了一样本帅拿你们试问。” “凉王放心,吾等自然不会失礼。” 柳明志转身望向了棺椁后李白羽的画像,眼神惆怅不已。 一代明君之资的帝王登基一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大行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蜀......陛下在御书房饮斟酒大行了。” “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父皇在位的时候,便一直担心下面的子孙发生内乱,希望他们兄弟能够和睦相处,父皇终究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你们宗人府出面,让他们兄弟一起葬入皇陵吧。” “谥号,龙和宗。” “希望他们兄弟在下面能够以和为贵吧!” 一干李氏子孙一怔,诧异的望着柳明志,想不到柳明志竟然给了李云龙这么一个谥号。 毕竟李云龙造反登基的事情如今天下皆知,谥号本不该如此。 李成白望着柳明志惆怅的眼神,默默的点点头。 “老朽明白了!” 定鼎 第二百一十四章助你称帝 柳明志处理完宗人府的事情便拉着小可爱朝着门外走去。 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能做的也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往前看了。 “杜宇!” “大帅?” “让弟兄们找个地方驻扎下来,切记不可扰民。” “得令!” 柳明志刚刚解下马缰,身体一顿朝着宗人府的大门望去。 自己似乎忽略了李柏鸿,李擎,李云平,李智兄弟四个,好像从自己京城之后,便没有见到这四人的身影,想到这里柳明志按住了准备上马的小可爱。 “乖女儿,咱们还有事没办完呢,现在还不能回去。” 小可爱乖巧的点点头,只要能跟老爹在一起,她才不在乎要去什么地方。 柳明志的去而复返令刚刚平复了心境的李成白再次心弦绷紧起来,放下茶杯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对于这个完全不讲理的家伙李成白是一点脾气没有。 “凉王,何故去而复返?”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为何不见庆王,云王,景王,恒王?” 李成白一怔,脸色有些犹豫的望着柳明志。 “这.........他们......他们.......” 柳明志眉头渐渐皱起:“他们怎么了?” “庆王,云王被关押在宗人府的监牢之中,景王尚且在太医院昏迷不醒,恒王自陛......和宗登基之后便待在府中闭门不出,至于是何缘故老朽就不清楚了。” “和宗登基那天,也曾派人前去相邀,然而却被恒王给以身体不适给推却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景王的身体如何?是否有恙?” 老四李云平中途拨乱反正的经过都被柳之安在书信上说明了,对于这位内弟,柳明志虽然见得不多,但是还是很有好感的。 从自己跟他打交道的过往来看,柳明志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翩翩君子的儒雅之人。 此次拨乱反正足可以看出李云平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知道对于大龙来说什么更加重要。 至于为何谋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知不觉之下便上了李云龙他们的贼船。 李成白脸色有些不好,柳明志一眼就看了出来,李云平的身体情况似乎有些不佳。 “景王一直昏迷未醒,太医的意思是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如果他自己能醒来最好,醒不来可能就断气了,也可能变成活死人一个。” 柳明志眉头一皱,遗憾的叹了口气。 “本帅会找一些民间艺术高绝的前辈去为景王诊治一下,至于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那就有劳凉王了!” “先带本帅去看看庆王还有云王吧!” “这边请,老朽为你引路。” “备一些酒水带着。” “老朽明白了。” 宗人府的监牢说是监牢,其实就是一座独立的院子,里面有几间孤立的房子,虽然比起宗人府之中其他的建筑简单了一些,可是相比普通百姓的房子却强太多了。 说是关押,变相的就是一种软禁而已。 毕竟是李氏宗亲,当朝王爷,岂会关押在那种昏暗的不见天日,臭气哄哄的牢房之中。 纵然李柏鸿,李擎他们愿意,李成白他们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颜面二字。 李柏鸿他们再被囚禁,也是皇家子孙,对于这种东西寻常人家尚且异常的看重,何况是皇家了。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四个精致的小菜,小可爱怀里抱着两小坛子酒水在李成白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 看守的府卫见到李成白这位宗令直接打开了房门。 柳明志望着敢要进门的李成白微微摇头:“李宗令就先回去吧,本帅想跟两位兄弟叙叙旧。” 李成白脸色一僵,窘迫的点点头朝着外面退去。 这到底是谁的地盘啊,不过想起了那些将宗人府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兵马,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李成白走后,柳明志端着托盘直接走了进去。 望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两个背影,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怎么,我兄弟二人的大限到了?” 柳明志脚步声刚刚传来,李柏鸿有些嘶哑低沉的说话声便传了出来。 “蝼蚁尚且贪生,况且人乎,二哥这么急着去陪父皇吗?” 李柏鸿虎躯一震,径直站了起来朝着门口张望了过来,见到走进来的柳大少李柏鸿的眼神有些惊疑。 “是你!” 一旁的李擎的反应与李柏鸿相差无几,同样露出震惊的神色,根本想不到进入房间的人会是柳大少。 柳明志将托盘放在桌案之上,面色淡然的摆弄着酒菜。 “是我,很惊讶吗?” “没想到咱们兄弟重逢,竟然是在这种场景之下,世事难料啊。” 李柏鸿似乎早就看开了,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提起酒壶便自斟自饮了一杯。 “不错,确实世事难料!” “本王曾经何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从王爷到阶下囚,真是讽刺啊。” “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看来老三是败在了你的手里了,四天,我们攻了一个月的京城,在你的手里竟然没有撑过四天。” “父皇跟老大如此的看重你,不是没有道理,你确实是一个能人。” 见到李柏鸿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聊天,柳明志提壶斟满了酒水,将小可爱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了一旁举起了酒杯。 “五弟,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吧,为兄先干为敬!” 李擎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也将酒水一饮而尽。 “三哥一个时辰前,饮鸩酒自绝与御书房之中了,他是跪在父皇遗像前哭着离开的,我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一些什么。” “忏悔?不甘?怨恨?高兴?”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过去吧!” 李柏鸿喝酒的动作一怔,眼神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直接举起酒坛猛喝了起来。 “妹夫,为兄与老五如此境地与老三脱不了干系,可是无论你信不信,为兄都想说,老三的死,为兄心里竟然会伤感。” “从心中油然而生的伤感。” “到了这一步,全部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三天,为兄想了很多,或许是败在老三手里让为兄幡然醒悟了过来,为兄对不起父皇,对不起大哥。” “然而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权利这东西.......唉........呵呵..........为兄此时竟然无话可说了。” “好酒好菜有了,为兄也知足了。” 李柏鸿脸色淡然的望着柳明志,眼眸清亮淡然:“说吧,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兄弟俩吧!” 一旁的李擎握着酒杯的手一颤,眼神有些恐慌。 不过见到了李柏鸿的脸色,李擎猛然一举酒杯将酒水喝的一干二净。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没什么怕的,虽是手下败将,但是也不能给父皇丢人。” “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姐夫,说吧,打算如何处置小弟。” 柳明志眼神幽邃的扫视着两人,最终目光定在了李柏鸿的身上。 “小弟打算拥戴二哥你登基继位,助你称帝,整顿山河。” “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PS:晚上如果赶回来今天还有一更,赶不回来明天八更起步,十更也有可能,看情况而定。 定鼎 第二百一十五章以进为退 李柏鸿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眼神惊愕的望着注视着自己的柳大少。 一旁的李擎神色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与李柏鸿一样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良久之后李柏鸿才渐渐地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柳大少,轻轻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双手环抱胸前,眼眸中的疑虑之色毫不掩饰。 “你说真的?你要助为兄登基为帝?” 柳明志放在腿上的左手微微紧握了起来,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脸上却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二哥,小弟自然是说真的,李晔侄儿太过年幼,登基为帝并非大龙之福,想要重整大龙山河,必须要挑选一个手段不错的明睿之君继承皇位。” “小弟思来想去,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选除了二哥你再无他人。” “小弟有意拥戴二哥你登基为帝,不知道二哥你意下如何?” 李柏鸿目不转睛的默默注视着柳大少,极力的想从柳明志的脸色上看出什么出来。 感受到李柏鸿的眼神,柳明志的脸色有些波澜不惊,目光毫不躲闪的反看着李柏鸿,完全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这副表情让任何人看了都以为柳大少是铁了心的要支持李柏鸿登基为帝。 “呵呵.........呵呵.........哈哈哈.......” 李柏鸿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椅子上,用手拍着大腿状若癫狂的嗤笑了起来。 柳明志的眼神微微有些惊愕,不知道李柏鸿这副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可爱也下意识的跳下椅子站在老爹身边,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老爹的手腕,李柏鸿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太吓人了。 柳明志感受着女儿微微发颤的小手,静静地凝视着李柏鸿朗声开口道:“二哥,这是何意,何故发笑?小弟的话很可笑吗?” 柳大少沉稳有力的话语刚刚说完,疯笑的李柏鸿恢复如常起来。 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李柏鸿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柳明志。 “可笑吗?当然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妹夫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为兄若是真的同意登基为帝,你说为兄是不是现在就该上路了?” 柳明志紧握的拳头一松,眼眸微微眯起。 “二哥的话小弟不太明白啊,小弟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乃是真心实意想要拥戴二哥你登基为帝,小弟有今日全都是父皇的恩赐,小弟岂能看着大龙的江山社稷毁在吾等手中。” “为了报答父皇的恩情,自然要选择一个贤才力挽狂澜,整顿大龙河山,扶大厦之将倾。” 李柏鸿摇着头又灌了一口酒水,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诚恳的神色。 “本王终于知道父皇跟大哥为何会如此的看重你了,老三败在你的手里,不冤。” “无论你信不信,为兄都想告诉你,如果是以前,为兄听到你这样说定会欣喜若狂,恨不得分出半壁江山与你共享。” “可是现在为兄却不会了,有此一遭,很多事情为兄都看透了。” “上天注定,那把椅子与为兄无缘。”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这么说,二哥是无意登基为帝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确定不慎重考虑一下?” “二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要因为意气用事,而丧失了天赐良机啊。” 李柏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举着手里的酒壶探着身子朝着柳明志靠去。 在柳明志不解的目光中,李柏鸿将酒壶举在柳大少的头顶倾倒了下去,酒水顺着柳大少的头盔留在盔甲之上,浸入里面的软襟之内。 “好啊,为兄愿意登基为帝,你举兵拥戴啊。”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出口无戏言,为兄等你来拥戴为兄称帝列尊。” 柳明志擦拭掉了脸颊之上的酒水,缓缓的站了起来,在小可爱不解的目光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直笑了盏茶功夫柳明志才停了下来。 提起面前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水恭恭敬敬的举了起来。 “二哥,小弟敬你一杯,好自为之。” 李柏鸿提起自己的酒壶对着酒壶直接喝了起来,算是回应了柳大少的意思。 柳明志重重的将酒杯掷在桌子上对着李柏鸿,李擎兄弟两人抱了一拳,牵着有些茫然的小可爱朝着门外走去。 “小弟告辞,有时间再来与两位兄弟小酌一杯。” 李柏鸿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放下手里的酒壶望向了柳大少。 “等等!” 柳明志脚步一停,眼神疑惑的转身朝着李柏鸿望去。 “二哥还有何指教?” “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柳大少的身体一僵,默默的望着李柏鸿略有深意的眼神。 “二哥此言何意,小弟听不太懂啊。” “听懂听不懂那是是妹夫自己的事情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为兄送给妹夫一句方才你赠给为兄的话。” “小弟洗耳恭听。” “好自为之。”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牵着小可爱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铭记在心,告辞。” 柳明志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之后,李柏鸿无力的软座在椅子之上,饱满的天庭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顺着脸庞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打湿了身上的蟒袍。 李擎迟疑的望着李柏鸿:“二哥,小弟也觉得你丧失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李柏鸿闭着眼睛摇摇头。 “如果他问的是你,你敢答应吗?” “这..........” 李擎犹豫了一会点点头:“答应是死路一条,不答应也是死路一条,一旦李晔侄儿登基,咱们早晚都是死路一条,小弟觉得不如搏一把,万一姐夫说的是真的呢?” “呵呵.........” “你想错了,答应了必死无疑,不答应咱们才能继续活下去,不过为兄方才说的话确实是真心话。” “为兄现在确实无心皇位了。” “若有来生,定然不生帝王家。” “咱们还能活下去?你确定?” “能活!而且是享受一世富贵。” “咱们都错了,都小瞧父皇了,也都小看大哥了。只要李晔不是昏庸发聩,有妹夫在,大龙江山无忧矣!” “李晔啊李晔,你可一定要争气,不要辜负了你皇爷爷跟你父皇两代人的努力呀!” 宗人府外,柳明志将小可爱抱在怀里扯着马缰缓缓朝着家门的方向赶去。 放着不时地押着叛军朝着东门校场赶去的将士,柳明志彻底的松了口气。 战乱总算是平息了。 “爹爹,你跟那个舅舅到底在说什么啊?” “说些有意思的,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以进为退,同样也是取舍之道啊! 定鼎 第二百一十六章白发人送黑发人 柳府的大门被柳大少哐当一声一脚给踹开了,牵着小可爱走了进去,柳远拿下嘴里的旱烟袋正要呵斥,见到了走进来的父女俩,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少爷,小小姐,你们回来了!” 柳大少哈哈大笑着给了柳远一个大大的拥抱。 “柳伯,身体还这么硬朗啊,想不想本少爷。” 柳远显然有些适应了不了柳大少的热情,脸色窘迫的望着柳大少:“少爷,这跟老朽不沾边的事情,要想也是少奶奶她们想才对。” “也是,你一个糟老头子想我,本少爷还膈应的慌呢!” 一把拿过柳远手里烟枪柳大少放在手里吧唧了两下,不出意外再次被呛得猛咳了起来。 然而柳大少脸上却带着舒心的神色。 家的味道啊,可以让人紧绷的心神彻底放松下来。 将烟枪还给了柳远,柳大少张望着府内熟悉的场景叹了口气。 “老头子呢?韵儿她们呢?没出什么事情吧。” “都在内院之中,少爷你赶紧带着小小姐进去吧,老爷,夫人,少夫人他们都很担心你,见到你回来肯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本少爷先进去了,你让人烧点热水,本少爷今天要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战事紧急,几个月不洗澡一次,本少爷身上马上都盘出来包浆了。” “老朽知道了,我马上安排,少爷请!” 柳大少牵着小可爱,直接朝着内院赶去。 几个月不见家人,怎能不思念。 盏茶功夫,柳大少父女俩停在了内院的正厅前,大厅中的说话声已经清晰的传入耳中。 齐雅的声音透露着焦急与担忧之意。 “爹,娘,这都天黑了,夫君怎么还没有归来啊,不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柳夫人的声音继而响起:“雅儿,别着急,志儿这孩子肯定有别的事情在忙碌,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听着里面的对话,柳明志有些心酸,这些年不是在出征,就是在出征的路上,亏欠家人太多了,亏欠众女太多了,亏欠儿女也太多了。 迫不及待的朝着厅内走去,柳大少强行将脑海中不愉快的事情抛出脑子,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哈哈哈........娘亲,老头子,雅姐,娘子们,本少爷回来了。” “志儿!” “夫君!” “混小子!” 柳大少拍着手朝着柳之安走去,直接给了柳之安一个熊抱。 “老头子,好久不见,身体还这么硬朗可不行,本少爷还急继承家产呢,你没事多去青楼转悠转悠才行啊。” “你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本少爷才能见到产业的苗头啊。” 被柳大少一个熊抱,柳之安苍老的眼眸有些微润,急忙不着痕迹的将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柳之安一把将柳大少推了出去。 “去你娘的,小王八蛋老子都怀疑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连个人话都不会说。” “老子那点家业你想都不要想,老子散给外面的乞丐都不会让你摸着半个铜子。” “瞅瞅你身上的味道,自己都不会闻闻吗?不知道还以为茅厕里爬出来的呢!” 柳大少无所谓的耸耸肩:“得得得,本少爷不跟你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明志转身望着一旁淡笑着的柳夫人:“娘亲,儿子回来了。” 柳夫人颤抖着抬起手轻抚着柳大少的脸颊:“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吃了很多苦吧,冰天雪地从金国千里奔袭回来,是不是很辛苦。”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不苦,一点都不苦,孩儿领兵在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起码孩儿安然回来了,很多弟兄都......” “不提了,不提这些了!” “娘,你怎么都开始有白发了!” “傻孩子,娘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不白发,感谢柳家列祖列宗保佑,没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娘没事,别只顾着跟娘说话,她们几个担心你担心的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你们先说说话,娘跟你爹去让厨房给你安排酒宴,好好的吃一顿,补补身子。” 听了柳夫人的话,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夫妇俩朝着殿外走去,将时间留给了柳大少还有全部到场的众女。 美中不足的是小溪还在草原之上牧马放羊不能回来。 柳明志转身轻笑着望着同样舒心淡笑着望着自己的众女张开双臂挥了挥。 “娘子们,为夫回来了。” “夫君!” “夫君!” 几女梨花带雨的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只有齐雅,慕容珊嘎两女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淡笑着望着这久别重逢的和睦场景。 再者就是三公主李嫣,站在一旁俏目中满含深情的望着夫君,只是脸上的忧色却清晰可见。 小可爱用手捂着眼睛,手指缝却露出了大大的眼睛偷瞄着老爹跟姨娘们。 “好了好了,等为夫洗完澡咱们再好好说,不然的话把你们这些香喷喷的大美人给染臭了为夫可得后悔死。” 几女依依不舍的从柳大少怀里走了出来,柳大少望着慕容珊,齐雅两女淡笑着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芳容憔悴的三公主。 他清楚,现在更需要安慰的是三公主,齐雅,慕容珊两女年龄稍长,性格平和不争,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走到三公主面前,柳明志轻轻地抓起三公主的玉手搓了搓。 “嫣儿,大哥还有三哥他们两个.........节哀顺变。” “谁都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尽力去挽救损失,逝者已逝,生者珍惜。” 三公主不停的点着头,可是泪珠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父皇刚刚大行不久,大哥,三哥又因为皇位给之争相继大行。 短短一年出头,遭遇了三次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能不难受,不可谓不是巨变,还是连着三次巨变。 “母后呢?” “在妾身庭院中呢,遭遇了这么多的变故,母后年龄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 “母后凤体怎么样?” 三公主脸色惆怅的摇摇头。 “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好得了!” 定鼎 第二百一十七章来事了 齐韵的房中,柳大少换了一身舒适的儒衫,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一连着穿了几个月的甲胄,换了一身常衣柳大少还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了。 柳明志不得不感叹,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拍的东西,自己现在越来越习惯待在大营的生活了。 柳明志刚刚走出来,隔壁齐雅的院子小可爱也俏脸微红,头发还有微微的水痕换了一身干净的小夹袄朝着柳大少这边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青莲。 “臭丫头你慢点啊,离了你爹不能活是不是。” “嗯嗯嗯,就是不能活。” “爹爹,月儿也沐浴好了。” “夫君!” 柳大少轻轻地捏了捏小可爱的耳坠:“月儿,以后不能跟娘亲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知道吗?你青莲娘亲疼你,但是你不能没有规矩!” “对不起爹爹,月儿知道了错了。” “青莲姨娘,月儿知道了错了。” 青莲急忙摆摆手,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不准你这么说月儿,她要是跟妾身客客气气的妾身还不高兴呢,跟妾身嘻嘻呵呵,打打闹闹才说明我们母女俩关系好啊。” “你啊,别刚一回来就板着脸训这个,训那个的。” 望着抿嘴偷笑的小可爱,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 “得得得,你们娘俩高兴就好,就当为夫什么都没说,娘亲跟老头子估计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咱们赶紧过去吧。” “对对对,妾身差点忘了,咱们赶紧过去。” 夫妇二人牵着小可爱不疾不徐的闲聊着,朝着大厅赶去。 三人到了之后,大厅里坐满了人,二弟柳明礼家的宋蕾在,却没有见到柳明礼的身影。 坐在椅子上柳大少疑惑的望着柳之安:“老头子,明礼这小子呢?怎么只有弟妹...........” 柳大少说着说着瞅着坐在宋蕾旁边的安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安心你这是什么情况?肚子怎么这么大了?哪个王八蛋干的,你跟大哥说大哥非得阉了这个家伙不可。” 安心俏脸一愣,微微有些嫣红。 “是夫君!” “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江河知道吗?为什么我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柳之安轻轻地挥挥手示意柳大少坐下来:“吵吵吵,吵什么吵,你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吗?” 柳明志静静地坐了下来,不解的扫视着众人。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柳之安淡笑着望着安心:“你出征后,明礼就把安心当平妻娶了。” “啊?怎么会这个样子,明礼跟安心他们俩..........额........” 柳大少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安狗儿,安心兄妹俩跟自己回来到现在也十年了,加上安心跟柳明礼年龄相仿,常常待在一起,难免日久生情。 安心能嫁个好人家,柳明志当然乐得成见,毕竟安狗儿他们兄妹俩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主要是柳明志没想到安心说嫁给柳明礼就嫁给柳明礼了。 只是有些太过突然,一时接受不了。 瞄了一眼宋蕾坦然轻笑的脸色,柳明志微微的松了口气。 看来宋蕾,安心姐妹俩相处的很好,那自己就可以放心了,家和万事兴啊! 淡笑着望着安心,柳明志翻找了一下也没找到什么。 “安心,跟明礼好好过日子,等你大哥下西洋回来了,知道自己要当舅舅了,肯定也会乐得找不到北。” “太突然了,大哥也没有跟你们准备礼物,等以后大哥给你们补上。” “谢谢大哥,心儿什么都不缺,我跟夫君成亲的时候,几位嫂子已经给了很多的礼物了,心儿很知足。” “明礼能娶你,真是他的福分,好了,先吃饭,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先吃饭再说。” 柳之安率先夹了第一筷子,众人这才开始吃饭。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柳之安。 “老头子,这下子柳家可是彻底的开枝散叶了,心里是不是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一样。” “那也是老子儿媳们的功劳,跟你们兄弟俩有个屁的关系,老老实实的吃你的饭,少在这里气老子。” “得,不是你哭着喊着让本少爷给你生孙子的时候了,合着我们兄弟现在在你这里什么都不算了呗。” 柳之安瞪了柳大少一眼,笑呵呵的给小可爱夹了一块鸡肉,除了小可爱跟着柳大少一起回来,柳乘风几兄妹早已经睡下了,还不知道老爹回来的消息。 柳之安扫视了一圈众人,也没有遮掩的打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该交给谁你心里有打算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能有什么打算,子承父业呗,迎回李晔侄儿登基为帝,这是最好的法子。” “大龙不能再乱下去了,乱下去非得亡国不可。” 柳之安夹菜的动作微微一怔:“皇长子在叛军破城之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蜀......陛下派遣大军搜遍全城都没有找打他们的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你拥戴皇长子登基是正确的,前提你得先找到他才行吧。” “我让人带着他们隐藏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只要京城之事彻底安稳下来,便会派人前去迎回他们,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等李晔侄儿登基为帝之后,我还得带着兵马赶回北疆驻扎下来。” 柳之安眉头微皱:“又要走?” “不走不行啊,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婉言还有师弟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半数兵马都在我麾下,北疆六城根本没有多少兵马了,若是今年开春之前赶不回去,一旦突厥还有金国卷土重来,大龙必定危矣。” “孩儿无可奈何,也只有舍小家为大家了。” 柳之安眼神有些幽邃的点点头。 “那你可得尽快迎回皇长子了,对了,皇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啊,要不要老夫派一些人手协助你一下?” “老头子,事关天下,我办事怎么可能粗心大意,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你就好好的抱抱孙子享享福就行了。” “我能搞定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出来劳心劳力了,你没有官职在身,还是尽量别掺和这些事情了。” “好吧,有需要帮助的话给老夫打招呼就行了。” “年龄大了,食量大不如从前,老夫吃饱了,你们继续吃,我先去安歇了。” “行,老头子你先去休息吧!” “爹慢走!” “恭送爷爷!” 柳之安刚走,柳松跑了进来。 “少爷,宋清将军在客厅等你呢!” 柳明志一愣,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这个时候大哥来干什么来了?” “他没说!” 柳明志站了起来扫视着柳夫人还有众女:“娘,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大哥可能有急事,我先去招待一下。” “好,公事重要。” 柳明志直接朝着客厅疾步走去,宋清这个时候来不可能没有事情。 半盏茶功夫,柳大少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之中,宋清正背对着厅门。 “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卧槽.......什么情况,你嘴上怎么这么多血?” “嫂子来事了?” 定鼎 第二百一十八章密谈 江南某间荒无人烟的密室之中。 二十多个人身穿黑袍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依照位列而坐,虽然没有出声说话但是就差脑门刻着我是坏蛋四个大字了。 正常人大白天的谁这样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有鬼是吧。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所有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看着门外。 神色恭敬不恭敬只有鬼才知道了,丫罩着那么大的黑袍谁能看到。 “参见教主,参见圣使大人!” “坐下吧!你们都是本教主的左膀右臂,不要客气了!” “谢教主!” 白莲教主透过黑袍阴翳的眼神扫视了在座的的众人一眼:“这数月教中的兄弟回报的情况你们有何想法?朝廷的大军为什么忽然驻扎下来了?这跟咱们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教主,这件事弟兄们也摸不着头脑,本来按照计划牺牲一些喽啰就可以把大军耍的团团转,一个月之前确实如此,朝廷的大军确实完全按照咱们的圈套往里钻,可是没想到突然下令大军驻扎了!” “知道原因吗?” “教主,斗字部的兄弟想要渗透朝廷的大军打探一下情况,可是朝廷龙武卫跟骁果卫的那些鹰犬完全跟铁桶一样啊,弟兄们也是束手无策!” “教主,属下发现这次统兵的统帅柳明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应该察觉到咱们故意在跟他兜圈子了!” “没错,教主,这位柳明志柳公子完全跟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名不副实,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根本就不往咱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教主,若是费尽心机不但没有让柳明志当,反而折损了几千弟兄,对于那些刚入教的弟兄是个不小的刺激,属下怕那些人会脱教而去,最主要的是他们万一泄露了一些事情可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坐在黑衣人第三排位置的黑袍人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擒拿柳明志的家人要挟他,只要咱们要挟住柳明志,不但不会受到损失,或许他麾下的一万大军便可以为我等所用!到时候跟红龙大人里应外合,改朝换代便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糊涂,江南柳岂是表面那么简单,江南柳叶子弟遍及大江南北,情报能力之可怕别说咱们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大内侍卫也无法匹及,毕竟皇帝老儿可没有柳之安那么舍得花钱!” “四哥的小九赞同,圣子的办法虽然不错,但是跟江南柳叶硬碰硬咱们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先不说江南柳叶人多势众,仅仅是柳之安夫人白冰掌控东海白家的一些密卫就足够咱们手忙脚乱的。可以对柳明志出手,但是万万不可对柳家出手!” 被称为圣子的黑袍人眼神露出一丝不屑的环视一下下方的众人:“四长老,九长老,你们是不是太高估了江南柳家,他柳叶子弟再多也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而已!” 白莲教教主微微摇摇头:“圣子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还是让圣使给你们说一下吧!” 坐在白莲教主身边的黑袍人目露精光的看着众人:“不要小看江南柳家的势力,根据宫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四大家族的家主曾经可是皇帝的座宾,据说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只要四大家主不参与朝廷之事,便可安然无恙,就连皇didu如此重视四大家族,岂会是平庸之流。” 望着众人眼神中惊异的目光圣使叹了口气:“你们久在暗处不是特别清楚,在江南柳之安的话比淮南王还要有用,说是地下的王也不为过,有人计算过柳家的产业,柳之安一句话便可以让江南数百万百姓缺衣少食,以财力著称的江南柳掌握的财力就算是国库也比不!” “圣使大人,若是真是如此,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下去!” “皇帝也没有办法,最重要的是江南离不了柳之安,江南的税收每年都是各州府的头名其中柳之安的功劳是不容忽视的!” “圣使的意思是就算是皇帝同样惊惧柳家的势力也无可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安抚柳家?” “一语中的,当皇帝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柳家牵扯的人太多了,只要没有罪名皇帝想动柳家也得三思而行!我这里有本账目你们看一下就明白了!” 圣使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了桌子让众人传看了一下。 “圣使,这是什么意思?” “满朝文武收受柳之安贿赂的人高达七成,没有一个低于十万两银子的,你们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岂不是满朝文武官员都有把柄握在柳之安手中?” “没错,也就说柳之安只要将这本账目公之于众,满朝文武近乎七成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皇帝若是知道他手下的大臣竟然会受制一个商人之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们错了,皇帝手中同样有一本账目,而且是柳之安亲自交去的!” “表忠心?” “没错!私下里柳之安也算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所以皇帝不会动柳之安,柳之安这一招乃是阳谋,只要柳家受到危险,账目就会公之于众,满朝文武都要受到牵连,朝廷无人可用,天下岂不是大乱,悠悠众口啊!皇帝也不敢忽视!” “好狠毒的一招啊,将柳家绑在皇室的江山之,皇室不灭柳家则无恙!” “所以你们以为柳家一个商贾家庭凭什么能位列四大家族,柳之安跟皇帝的勾当恐怕就是柳明志也不清楚,这个老狐狸狠毒起来少有敌手啊!” 坐在圣子对面的黑袍人疑虑的望着圣使:“既然柳之安掌握了那么大的势力,为何不帮助他的结拜义兄的遗孤脱离苦海?” 圣使瞥了一眼黑袍人:“本使刚开始就说了,柳之安他们跟皇帝达成了协约,不准插手朝廷的事情,凌道明乃是朝廷命官,柳之安若是插手此事便是违背了约定!” “既然如此若是动了柳明志咱们岂不是惹祸身?” “你又错了,柳明志现在也是朝廷命官,何况咱们并不打算伤柳明志的性命,只是想借他的手而已!” “依我看柳之安其实下错了一步大琪,他不该把账目交给皇帝,皇帝怎么可能允许有人跟自己一样掌控文武百官的安危?” “你说的也不错,孤家寡人至高无,独掌乾坤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掌控自己的手下哪,所以把柳家变成自己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赐婚?” “没错!” “柳之安此举也是实属无奈,若是不交点把柄在皇帝手里他知道柳家处于风口浪尖之早晚要遭殃,百官受贿,他行贿,这都是罪名。他只有狠下心来自断手脚了,你以为他想把账目交?这都是无奈之举啊!” 除了白莲教主一群人都惊异的看着圣使,想知道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又是什么身份! 定鼎 第二百一十九章吃不消 柳大少瞅着宋清潇洒离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给其比了个中指。 “莲儿,你那边吃好了吗?可以安歇了吗?” 青莲一怔,羞赧的点点头:“嗯!” “好,那你先休息去吧!” 青莲俏脸一僵:“妾身自己啊?” “对啊,为夫还有点事没有处置完,处置完再过去,乖,听话,回去睡觉吧!” “哼,不解风情!” 青莲娇哼一声,对着柳大少的脚面来了一脚扭着丰腴的娇躯朝着厅外走去。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青莲的倩影摇摇头:“大哥大哥,为了你丢下的这些烂摊子,小弟连娘子都得冷落了。” “本少爷一个以吃喝玩乐为目标的主,愣生生的被你们父子俩给逼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工作狂,造孽啊。” 四下张望了一下,柳大少叹着气,拿了一把灯笼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盏茶功夫,柳明志推开了书房的房门,望着书房中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模样,柳大少心里舒缓了不少。 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莺儿这丫头的功劳。 书房的钥匙除了自己,只有莺儿跟齐韵两人有,莺儿几乎将书房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了下来。 点燃书房的蜡烛,柳明志推开窗户打了几个手势,一道黑影飘然而至。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坐吧!” “谢少爷!” 朱雀舒展着玲珑的娇躯,缓缓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望了一眼朱雀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深吸了几口气,不敢去看朱雀的俏目。 “你这眼睛什么情况?” 朱雀娇笑两声,眯着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笑眯眯的望着柳大少。 “魅功大成了呗,少爷你定力也太差了吧,都不敢看人家的眼睛了呢!” 柳明志无奈的扫视了一眼朱雀,唯独不敢去看她那双眼睛,仿佛多看两眼就能陷入进去一般。 身边跟着个这样的女子,柳大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最近的情报都整理出来了吗?” 朱雀微微颔首,嘟起樱唇冲着柳大少面前的抽屉努努嘴。 “嗯,呐,都在书桌抽屉的夹层了。” 柳明志直接拉开抽屉扣扯了起来,片刻之后摸出一沓厚厚的宣纸对着灯火观看了起来。 朱雀见状,乖巧的走到柳大少身后伸出纤纤玉指给柳大少轻轻的揉捏起肩膀来。 柳明志眉头一挑,舒缓着肩膀再次将心神放到了宣纸上面记载的情报上。 灯火晦明晦暗,柳明志不知疲倦的翻看着一张张情报,朱雀也不觉得疲惫,一直静静地给柳明志按摩。 桌案上的烛火燃烧一小半左右,柳明志放下最后一张宣纸活动了一下肩膀。 “技术不错,这些天骑马倾着身子,少爷我是腰酸背痛,你这一捏,轻松了不少。” 朱雀倾着柳腰,凤首悄悄探到柳大少的脸颊旁边吹了一口香气。 “少爷,雀儿不止手上的技术不错哦。” “魅功大成,钢铁也能绕指柔,少爷不心动吗?” “咕嘟...咳咳....” 柳大少悻悻的捏了捏鼻子,拍掉朱雀在自己身上不老实的玉手。 “少爷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事情,先说说情报的事情。” “哼,扫兴!” 柳明志拿起桌面上自己抽出来的几张情报递给朱雀。 “白莲教重现的情报怎么越来越模糊了?到后面几乎都是一笔带过,这是什么原因?” 朱雀微微晃动凤首摇了两下。 “属下也不知道,这个白莲教现身之后,从来没有做出什么有违律例的事情,直至少爷你出征之后,白莲教的大规模教众在江南,跟东海出动了一下。” “然后年前又没了踪迹,直至后面踪迹全无,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属下派遣了大量的情报高手前去侦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个白莲教完全就是昙花一现,最后凭空消失了。”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望着手里的宣纸。 “能做到这般地步,绝对不是一般的势力,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唉,头痛,继续关注着,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朱雀知道了。” “月儿来到大龙的原因还没有调出出来吗?” “属下无能,金国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提督司的势力分布的很广,一时之间很难入手” “不是你的错,继续发展人手,什么时候能超过我家老头子的柳叶,你就成功了。” 朱雀一怔,樱唇有些哆嗦,转着娇躯走到柳大少对面坐了下来。 “少爷,你说的容易,你知道你家老头子为了柳叶情报能力能够独步天下投入了多少本钱吗?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数目。” “想要超过柳叶,属下还真没有这个自信。” “少爷也没少在你身上砸钱吧,不超过柳叶,起码与之比肩啊。” “朱雀只能说尽力一试!” “那就尽力而为吧!” “朱雀明白了!” 柳明志起身朝着窗户走去,忽然转身望着朱雀:“对了,你想办法调查一下大内的那些谍影密探去了什么地方。” “找到前任大总管周飞,通知他来与我会面,少爷有很多疑问需要他的帮助才能解决!” “好,属下知道了。” “暂时就这些了,你先去办事吧!” 朱雀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身后,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柳大少的腰肢。 “少爷,公事说完了,你就不想说点私事吗?” “雀儿还是完璧之身呢!” “嗯哼.......朱雀,不要这样,少爷我现在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这些事情,先把事情了了再说吧,以后咱们机会多得是。” “真的,你不会在骗雀儿的吧?” “骗你干什么?少爷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说这些了,先去忙吧。” “哼,有贼心没贼胆,雀儿先退下了。” 望着朱雀飞跃而去的倩影,柳大少苦笑着摇摇头。 “少爷我是有贼心,没好肾啊。” “家里这么多,我是真不敢再招惹了,就你这魅功大成的架势,少爷真从了你,能不能活到四十岁都是问题。” 眼神惆怅的揉了揉腰肢,柳大少对着窗口再次打了几个手势。 朱雀离开的方向,一股冷意被柳大少清晰的感受到。 凌阳怀里抱着一柄宝剑轻轻地飞跃过来。 “什么事?” 定鼎 第二百二十章是正经粥吗 柳明志望着大冰块一样走进来的凌阳,无奈的耸耸肩。 “你这英俊的长相,这冷冷的气质,千年以后肯定有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你痴狂,你信不信?” 凌阳自顾的走到柳大少对面坐了下来,提起茶树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丝毫没有跟柳大少有客气的地方。 “少扯淡,有事说事。” 柳大少脸色一僵,无奈的点点头:“得得得,怕了你了!” “带半数的相关司弟兄去岳州保护一个人,三天之后暗中保护着他从岳州秘密回京。” 凌阳微微抬眸:“什么人?” “李晔!” 凌阳一怔,眼神诧异的望着柳大少,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皇长子李晔?” “对,现在大龙需要他回来继承皇位,我现在隐隐的有些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需要你带领人马前去秘密保护他的安全,直至他安然回京为止。” 柳明志眼神谨慎的扫视了一下书房周围,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极为整齐的宣纸递到了凌阳面前。 “这是李晔所在位置的地址,看完之后马上烧了。” 凌阳接过宣纸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取出火折子将宣纸点燃丢在了桌案下的火盆里。 “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保护好李晔的安危就足够了。” 凌阳默默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直接朝着窗户走去。 “二哥!” 凌阳身影一停,转身望着柳明志的眼神有些疑惑。 “说!” “我知道因为三叔的缘故,你对皇家有些不太满意,可是李晔事关天下百姓能否安宁,我能相信你们?” 凌阳深深的凝视了柳大少一眼,一言不发的朝着窗外飞跃而去。 “李晔在我在,李晔死我死,前提是我到之前他还活着。” “二哥,你该成个家了。” “无聊!” 感受到凌阳的气势彻底的消失了,柳明志无言的叹了口气。 凌阳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三叔死后凌阳虽然变得沉默了下来,可是绝对没有这么的阴冷。 难道建立相关司的中间凌阳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关上了窗户,柳明志吹熄了书房的蜡烛,拿起插在桌案上的灯笼锁上房门朝着内院走去。 “柳明志!” “嗯?” 柳明志抬头望去,脸色诧异的望着举着灯笼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闻人云舒。 “云舒,你怎么还没有安歇?” 闻人云身着一袭素白织锦衣,身披一件杏黄色大氅,将玲珑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 闻人云舒挑着灯笼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来,俏脸之上隐隐有些幽怨之色,轻轻地停在柳大少面前,闻人云舒静静地凝视着柳明志的眼眸。 “出征前答应舒儿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 闻人云舒羞赧的一笑,张开手朝着柳大少的怀中依偎过去,俏脸轻轻地摩挲着心上人的胸膛,闻人云舒缓缓抬起凤首,俏目满含情意的望着柳大少。 “柳郎,要了舒儿吧。” 柳明志低头望着闻人云舒期待的眼神,抬手轻抚着闻人云舒披在大氅后面,散发着花香味道的秀发。 “舒儿,等京城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好吗?” “不急这几日,等国丧事了,我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的尊重。”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在这里,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咱们郎情妾意,早已经情根深种,还有什么能分开咱们呢?” 柳明志轻笑着在家人樱唇上轻吻了一下,望着佳人羞赧发烫的俏脸,笑呵呵的牵着闻人云舒白嫩滑腻的小手朝着内院走去。 “对了舒儿,老爷子他这段时间给回信了吗?” 闻人云舒娇躯一颤,羞赧发烫的俏脸有些发白,俏目中含着些许的水雾。 “没有,上次一别就了无音讯了!柳郎,你说爷爷他是不是已经.......” 望着闻人云舒伤感的眼神,柳大少真想抬手给自己来上两巴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点情话,哄的佳人芳心乱颤不行吗?干嘛非要提闻人政的那些破事。 “舒儿,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闻人云舒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想心上人太过担心,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舒儿知道了,咱们先回房吧,舒儿有些乏了。” “行,我送你回去。” 不足盏茶功夫,柳大少望着佳人关上房门才脸色惆怅的转身离去。 李晔一旦登基,自己就又要出征了,之所以不碰闻人云舒便是如此,此次大龙遭遇此等厄难,以自己对女皇还有师弟呼延筠瑶的了解,只要开春他们就会趁火打劫,举兵犯边。 现在大龙兵力空虚,此次国战自己是生死难料。 碰了闻人云舒的身子就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齐韵,青莲她们姐妹几个那是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自己不能为了三五秒.........呸........三五十分钟的痛快,坏了闻人云舒的一生。 越是两人倾心相待,自己就越要为闻人云舒考虑。 或许闻人云舒不认为这是为她好,但是自己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希望今年开春后的大战,自己依旧能够安然归来吧。 想着想着柳明志已经走到了齐韵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柳大少直接喊道:“韵儿你.........你们..........什么情况?” 闻着房间内扑鼻的香味,柳大少怔怔的望着齐韵,凌薇儿,莺儿,云清诗,青莲五人趴在桌子上假寐身影脸色有些愕然。 再看看五女桌面前摆放着的粥碗柳大少嘴角哆嗦了两下,双腿下意识的一软。 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己今天可能得死。 “夫君,你回来了,刚刚大哥来的不巧,让你吃了几口饭就草草了事了,妾身给你准备了一些粥填填肚子。” 青莲眯眯眼一笑:“妾身也是,没想到姐妹们不谋而合的想一块了,正好你也没吃饭,五万稀粥应该撑不到。” “少爷,你瘦了。” 云清诗俏脸有些不自然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妾身......妾身........” “咕嘟..........” 蹭蹭蹭柳大少惊退了数步退到了门框之上惊恐的望着端着粥碗的几女,眼角不停的抽搐。 “那什么!娘子们!” “粥是正经粥吗?” 定鼎 第二百二十一章怕什么来什么 两日后。 书房之中,小可爱,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四个小棉袄光着白嫩的小脚丫在柳大少的背上猜来猜去。 柳大少在升着火炉的地毯之上,一副慵懒的神色,一看就是饱经摧残导致。 小可爱喘了口粗气从柳大少背上跳了下来:“依依姐姐,该你了!” “好,月儿你先歇会!” 小可爱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迹,光着脚丫蹲在了柳大少的面前看了看。 “爹爹,月儿跟姐姐们的力道还行吗?现在腰还疼不疼?” 柳大少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瞄了小可爱一眼,慵懒的点点头。 “安逸类很,继续踩。” 小可爱不停的点点头,玲珑的大眼睛盯着老爹满是疑惑之意。 “好,可是爹爹可是高手中的大高手,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扭到腰呢?月儿功夫那么粗浅都不会扭到腰的!” 柳大少虎躯一僵,嘴角抽搐了两下,睁开眼眸望着小可爱不求甚解的模样眼神幽幽的朝着窗外望去。 “唉........” “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爹爹纵然有翻江倒海的本事,可是挡不住你几个姨娘高深莫测的本领啊。” “都说小别胜新婚,久别成路人。” “到了爹爹这里,小别差点成了棺中人,月儿,她们几个不是人呢。” 望着小可爱抓耳挠腮还是一脸茫然的神色,柳大少叹着气摆摆手。 “爹爹不该跟你们说这些的,继续踩背吧。” 小可爱托着下巴木讷的摇摇头:“月儿咋觉得爹爹你不是腰疼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虎着脸瞪了小可爱一眼。 “小屁孩瞎问什么,踩背去。” “哦,好吧。” “夭夭,乖女儿,靠后腰上踩,千万别摔倒了知道吗?” “嗯嗯嗯,夭夭知道了,只有踩在后腰上才能治肾疼。” “对啦,夭夭真聪.........” “呀........” 柳夭夭可怜兮兮的趴在地毯上,委屈吧啦的望着忽然起身坐起来的柳大少。 “爹爹,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起来了?”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望着柳夭夭:“你刚刚说什么?治肾疼,你才多大,怎么会懂这些的?” “爹爹,你忘了吗?夭夭跟赛爷爷学医两年了,你脸色暗黄,眼眸神采不足,有盗汗之状,根据百草经上所述,这是肾...........唔唔唔......”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捂着柳夭夭的小嘴,手脚麻利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银票在柳夭夭面前挥了挥。 “忘记今天的事情,这一千两银票等京城安定了下来,想买什么买什么。听懂了爹爹的话就眨眨眼睛。” 柳夭夭急忙不停地眨眼,示意柳大少自己明白了。 柳大少吐了一口松开了捂着柳夭夭小嘴的大手,柳夭夭急忙呼呼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爹爹,赛爷爷说讳不忌医,你要坦然面对自己的病症,这样才能.........” 柳大少将银票往柳夭夭小手里一塞,将几个小棉袄的绣鞋丢给了她们。 “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一点正事不干,将来怎么嫁人,怎么相夫教子,去去去,全都回去读书去,再敢乱跑,腿给你们打断!” 几个小棉袄望着突然翻脸的柳大少,忙不吝的套上鞋袜朝着书房外跑去。 柳大少望着四个小棉袄消失的背影,抬手搓着脸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娘的,老子当初怎么想起来让夭夭学医了呢?” “学就学吧,早知道找个庸医来教导了,找什么神医呀,这让老子以后怎么抬头见人嘛!” 脚步声传来,柳大少放下手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小可爱趴在门框之上好奇的望着柳大少。 “爹爹,啥是肾虚?” “滚蛋!” “哦!” 见到柳大少作势要扬巴掌,小可爱缩着脑袋飞速奔跑而去。 柳大少叹着气坐在椅子上拿起宋清吩咐杜宇送来的公文翻看了起来。 然而刚刚翻看了一半不到,柳大少心烦意乱的将公文丢在桌案之上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将府中竹子压弯的积雪柳明志眼眸微微眯起,他这两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柳大少不止一次暗示自己是忧虑过度,可是无论如何,心里的不安都挥之不去,萦绕在心头。 “属下青龙参见少爷!” 柳大少一激灵回过神来,望着飘然而至的青龙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事?” 青龙从怀里取出一个纸条递给了柳大少:“不知来处的情报,请少爷过目。” 柳大少接过纸条翻看了一眼便脸色惊变了起来,一把攥起纸条朝着后院马棚跑去。 只留给了青龙回响在空中的一句话。 “关好房门,然后你们四个全部到府门外等我!” 青龙虽然不知缘由,也明白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大事,自己已经多年没见过少爷这么惊慌的模样了。 锁好书房的房门之后,青龙朝着柳府一处单独开辟出来的院落飞跃而去。 “公爷啊!” 李晔没有回朝,柳明志并未宣布自己封王的事情,家里的下人还是习惯称呼自己公爷。 柳明志对着马夫回应了一下,直接翻身上马一挥马鞭朝着府外奔袭而去。 “柳伯,快开府门!” 柳远一怔,爆发出了与年龄不符的速度,双臂一用力拉开了府门,府门打开的一瞬间柳大少骑马便跨越了门槛跃马府外。 “青龙!” “白虎!” “朱雀!” “玄武!” “参见少爷!” “你们四个,点齐有关司所有高手,奔赴岳州方家酒坊,等候命令!” “得令!” 望着四人飞跃而去的背影,柳大少脸色慌张的纵马朝着东城门奔袭而去。 日了狗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晔的行踪为何会暴露,柳大少已经来不及去调查了,这个纸条是谁发来的也不重要了,柳大少不敢赌这是假的,现在必须先见到人才能安心。 李晔啊李晔,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你若是出事了,本少爷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勒住马缰停在校场之上的大营前。 望着急匆匆朝着自己跑来的亲卫,柳大少脸色阴沉的一挥马鞭。 “马上传令程凯,韩鹏,点齐三万铁骑随本帅奔赴岳州,此命令十万火急,逾时不到者军法处置!” 得令! 战鼓声霎时间再次响彻京城内外,有些胆大赶出门溜达的百姓霎时间朝着家门中跑去。 文武百官也惊愕的望着东城门方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柱香之后,随着城门吱呀呀打开,三万铁骑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岳州奔袭而去。 定鼎 第二百二十二章钓鱼 岳州成方家酒坊。 凌阳头戴斗笠,面罩黑纱身后跟着数十个一身劲装的汉子朝着方家酒坊后院摸了过去。 正在谨慎的审视着周围环境的凌阳猛然伸出手示意众人停下来。 一个年方四十岁左右的虬髯大汉身后背着一柄阔刀,见到凌阳的动作急忙将手摸在了背后的刀兵之上。 其余人马见状也纷纷取出自己的兵刃,谨慎的扫视着周围。 “司主,怎么了?” 凌阳微微掀开当着面容的黑纱,扫视起了周围的环境。 “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啊。” “冬天酒坊的生意是最好的时候,百姓缩在家里都想喝口酒暖暖身子,这酒坊太安静了。” 众人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 “司主,咱们怎么办?” “互相倚靠着摸进去,不要分开的太远,无论如何都要把目标安全护送到京城,这是主上的意思!” 数十个汉子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施展身影朝着方家酒坊摸了过去。 凌阳拍了拍虬髯大汉的肩膀:“乌海,你去通知城外的弟兄随时准备接应咱们,必要的时候闯城进来,不要在乎岳州官兵如何。” “明白了!” 乌海收起兵刃朝着城外奔袭而去,凌阳径直朝着方家酒坊飞跃而去,刚刚落到院墙之上的凌阳一个铁板桥凌空飞退了下来。 一道造型独特的弓箭贴着凌阳的鼻尖穿过头顶斗笠射入了后面的院墙之中。 箭矢直接穿入墙砖,颤巍巍的抖动着。 凌阳一把抽出手里长剑,眼神阴冷的打量着周围。 “何方弟兄,划个道出来。” 凌阳话音一落,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院墙之内传了出来。 “好敏锐的反应,好快的速度。你是某家第三个从某穿云箭下逃生的人!” 凌阳直接朝着院墙飞跃而去:“失手了三箭,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高人嘛?” “是来寻仇的,还是来挑事的划个道出来。” 凌阳落在院墙之上,望着酒坊内的情况松了口气,自己带来的弟兄们正捂着口鼻跟数十个黑衣人缠斗着,暂时还没有发生死人的事情。 凌阳急忙捂住了口鼻,弟兄们的反应让凌阳明白,这院子内肯定有迷烟这种东西。 凌阳将目光放在了一个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一手提着造型独特的弓箭,身后还背着一把短枪一个箭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无冤无仇为何要与在下还有在下的弟兄们为难?” “恕难奉告,至于为何要与你们为难,咱们的目的相同,人只有一个,自然是不能让你们带走。” “不过,要谢谢你们带路,不然话的我们累死也不会想到,人竟然会在这么一个偏小的城中。” 斗笠下,凌阳的脸色惊变。 “你们跟踪我们。” “自然,所以某才说谢谢你们的带路。” 凌阳也不多说,直接朝着黑衣人飞跃而去。 两方人马瞬间在酒坊中厮杀起来,打的一旁的酒缸,酒坛碎落一地,酒香瞬间散发了出来。 然而双方人马身上刚刚带了伤口,又一批不速之客飞跃院墙冲了进来。 望着酒坊内正在缠斗的两方人马一愣,停下了脚步。 凌阳一方跟黑衣人一方见状也停止了交手,飞退到自己的位置,脸色凝重的望着这一批新来的斗笠人。 不知道这几十个斗笠人是什么人,是对方的帮手,还是偶然路过。 然而仔细一想,路过根本是不可能的,天下不是没有巧合,可是不至于巧合到这种地步。 三方人马谨慎的扫视着其余两方人马,完全弄不懂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 凌阳刚想开口询问对方是敌是友,一批素衣人也冲了进来,看其灵活的身影就知道定然也是高手。 小小的方家酒坊,瞬间成了风云汇聚之地,四路高手齐聚与此。 不但凌阳懵逼,其余三路人马同样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四方人马互相审视着,难分敌我,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先动手。 想起了柳明志的交代,凌阳眼眸微转一下,收剑入鞘,对着其余三方人马抱了一拳。 “定国公柳明志麾下先锋营将士,前来迎接一位贵人回京,不知道三路弟兄能否留个薄面?” 听到凌阳自报家门,其余三方人马皆是眼眸微微缩起。 不过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说话。 凌阳见状,轻轻地挥挥手朝着酒坊内院走去,其余三路人马竟然动作一致的想要拦住凌阳。 凌阳动作一停,惊疑的望着三方人马。 难道三方全都是敌人不成? “司主,弟兄们来了!” 虬髯大汉的声音响起,数百道灵活的身影朝着院墙内飞跃进来,凌阳微微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个路你们最好是让开,否则不要怪本司主大开杀戒。” 通往岳州的官道,三万铁骑践踏着雪泥朝着岳州奔袭而去。 “吁!”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停了下来,柳明志举着天剑高喊了一声。 “停!” 三万铁骑见状,纷纷分散而去控制着战马的速度停了下来,最终朝着柳大少汇合了过去。 程凯,韩鹏两人脸色满是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大帅,怎么回事,咱们不是急着去岳州迎回皇长子的吗?这个时候停下来多一会皇长子就多一分危险啊。”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举着千里镜朝着官道四方张望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脸色遗憾的收起千里镜。 “鱼儿是提前咬钩了,还是本帅想多了。” “程凯听令!” “末将在!” 柳大少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丢给了程凯。 “你带领两万弟兄天黑之前应该能奔赴到岳州,将岳州团团包围起来,但凡拿不出这个玉牌的江湖人士,彻查他们的身凭,胆敢拒捕者,格杀勿论!” “挨家挨户的搜查城中的江湖中人,务必不准有一个漏网之鱼。” “得令!” 程凯虽然不知道柳大少这么干是出于什么缘故,不过他早就习惯了执行命令,得到命令之后马上带领两万兵马朝着岳州继续奔袭而去。 柳明志望着大军消失的背影咧嘴一笑。 “本少爷非得钓出两条大鱼不可。” “韩鹏!” “末将在!” “带领剩下的弟兄们随本帅奔赴明州!” “得令!” 定鼎 第二百二十三章还会相信谁 “主上,书信!” 岳州城中一处隐秘的民院之中,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从院墙上飞跃到民院之中,手里捧着一封书信隔着窗口递到了房中。 良久之后房中传出了惊疑的说话声。 “到底是长大了,竟然摆了所有人一道,不能在拿以前的眼光看待了啊。” “中计了,传令城中弟兄即刻撤出岳州城,不要久留。” “得令!” “老吴!” “在!” “传令所有弟兄,计划取消,机会已经失去了,再继续下去也是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是,属下马上就去。” 两道人影从民院中施展轻功朝着方家酒坊飞跃而去,偏僻的民房后门悄悄打开,一个身着锦衣的儒雅中年人手里搓弄着一对明亮的铁胆,不疾不徐的离去,消失在民巷中。 小小的方家酒坊之中依旧上演着激烈的搏杀,随着一声怪异的笛声传来,第一批到来的黑衣人带着受伤的弟兄洒出几包药粉朝着酒坊外飞退而去。 第二批到来的斗笠人跟第三批到来的素衣人惊疑不定的相视了一眼,望着人多势众的凌阳一方稍加思索也带着受伤的弟兄退出了方家酒坊。 “咳咳咳......” 凌阳用衣摆扇着面前的粉尘退了几步:“弟兄们,不要碰到这些药粉,小心有剧毒。” “司主,那些人撤退了。” 粉尘逐渐的散去,方家酒坊安静了下来,除了凌阳跟相关司的高手,再也找不到外人的踪迹。 其余三路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 凌阳扫视了一眼身后受伤不一的弟兄脸色惊疑不安。 “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杀掉,这些人的身手与咱们不分伯仲,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厮杀了这么久竟然都只是受了些许的轻伤。” “这三批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虬髯大汉乌海同样震惊的摇摇头:“江湖名门大派,各大世家有这种手笔的也就咱们熟悉的那些,可是看他们的功夫竟然一个都认不出来,尤其是那批斗笠人,身法很像金国的提督司密探,可是又有些不太像。” 凌阳脸色阴沉的收剑入鞘:“受伤的弟兄先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没受伤的弟兄随本司主去方家酒窖,先寻找贵人。” “咱们的任务便是将贵人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是!” 岳州刺史朱林正调集城中府兵准备捉拿那批竟然敢不备录身份的江湖人士,守城将领忽然急匆匆的冲进刺史府之中。 “报,启禀大人,城南官道之上有大批骑兵朝着岳州城奔袭而来,军旗因为太远,尚且不知道是何方兵马。” 岳州刺史朱林脸色一僵,有些惊慌,自己这小小的岳州城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自己始料不及的事情。 “多少人马?” “约有一两万人左右。” “快,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是!” “定国公柳明志麾下勤王大军有十万火急之事奔赴岳州,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刚刚关上,一骑快马的斥候手举令箭停在了岳州城南城门下。 岳州城墙之上的府兵面面相觑的对视着,脸色犹豫的望着城下的斥候。 定国公柳明志的名头他们自然听过,可是他们却没有见过柳明志,来人是真是假他们也不敢确定。 万一是敌人的话,凭着五千府兵不下小半天就会惨死在对方的铁骑之下。 斥候望着城墙之上脸色犹豫的府兵,取下背后的旗帜举在手中。 “大元帅帅旗在此,速速打开城门。” “延误了军机大事,军法从事。” “参见刺史大人。” 大冬天的,岳州刺史朱林头上冒着汗珠,气喘吁吁的登上了城墙。 “免礼.........呼呼........呼呼.......何方兵马?” “说是定国公柳明志麾下的勤王大军,小的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敢打开城门。” “定国公,辅政大臣柳明志?人呢?” “先锋斥候就在城下!” “蠢货,还不快打开城门,惹到了定国公不开心,本官就完了!” “可是大人,万一是假的怎么办?咱们这小地方,连个侍郎都没来过,定国公怎么会来这里,十万火急,咱们这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这.......” 朱林脸色一僵,也迟疑了起来。 朝着城下望去,看着手举柳字帅旗的斥候,再张望了一下官道之上朝着岳州城奔袭过来的两万气势汹汹的铁骑。 “打开,速速打开。” “从南面来,士气这般凶猛,咱们抵抗也抵抗不住,不如赌一把,赌对了那可是平步青云。” 府兵将领见到朱林都下定了决心,只好听命行事,对着身后的兵卒摆摆手。 “让弟兄们打开城门。” “是!” 南城门吱呀呀的打开的片刻,官道之上的先锋大军距离城门已经不足百步距离。 程凯望着畅通的城门跟身边的副将摆摆手,两万铁骑随着副将跟程凯两人的令旗指引迅速兵分两路。 一路朝着城门涌进,一路朝着绕着护城河朝着其余三处城门奔袭过去,对岳州城展开了合围之势。 城墙之上的越州刺史朱林见到了这种情况,尤其是那杆迎风招展的柳字帅旗骤然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程凯进入城中之后龙行虎步的朝着城墙之上攀登了上去,望着城墙之上迎下来的岳州刺史朱林抱了一拳。 “定国公麾下定远伯并陷阵军大将军程凯,见过朱大人。” “本官岳州刺史朱林见过程将军,敢问定国公何在?” “大帅有事在身,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来,本将军奉命前来岳州彻查岳州城中所有江湖人士,烦劳朱大人行个方便,将三日之内所有进入岳州城的江湖中人居住所在告知。” 朱林一愣,急忙对着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士招招手。 “快给程将军取这几日江湖人士备录的案籍。” “是!” 文士走后,朱林犹豫了一下望着程凯:“程将军,冒昧的问一句,岳州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本官可有什么可以相助的地方?” 程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有劳朱大人安排一些熟悉城中所有地方的人跟弟兄们带下路。” 见到程凯接下来自己的好心,朱林轻笑着点点头:“一定一定!” 半柱香功夫,文士捧着两卷案籍走了过来。 “大人,程将军,这几日的备录案籍全部在此。” 程凯接过案籍翻看了一下丢给了身边的亲卫。 “带领弟兄们全城彻查,身份不明,身份不实的江湖中人就地拘押,让他们配合调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得令!” 朱林等人听到程凯杀气凛冽的话语身体一颤,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干出糊涂事情来。 方家酒坊外,凌阳脸色复杂的带着一干人马飞跃出了方家酒坊。 在一干人疑惑的目光中,凌阳回头望了一眼方家酒坊叹了口气。 三弟,你现在还会相信谁? 定鼎 第二百二十四章巨大的黑手 月上中天。 柳大少率领一万铁骑终于奔赴到了明州城城外,一万骑兵带出的动静非同小可,已经闭锁城门的明州城墙之上亮起了数十个火把,朝着城外张望了起来。 “什........什么人?不知道城门天黑一个时辰后便已经封锁了吗?” 柳明志轻轻地抖动马缰朝着城门下走去。 “本帅柳明志,有十万火急之事要入驻明州城,速速打开城门。” “定国公柳明志?” “嗯!” “卑职参见公爷,卑职听闻过公爷的大名,可是卑职却不认识公爷的真颜,朝廷明令禁止,非军机大事不可夜间擅自打开城门。” “请公爷稍等,卑职这就去请刺史大人前来。” 柳明志比城墙上的府兵更明白朝廷的禁令,也不想跟一个小卒计较砸了人家的饭碗。 默默的点点头:“速去通知郑明郑刺史,他认识本公。” “是,公爷稍等。” 兵卒举着火把朝着城墙下飞跑而去,剩下的几十个火把还在城墙上照射着,唯恐柳大少以及后面望不到尾部的兵马做出什么骇人的行为。 一时之间明州城内外只剩战马的喷嚏声,跟火把燃烧着的声音。 一炷香的功夫,骑在马上闭目养神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隐隐约约的已经听到了城内主道之上传出清亮的马蹄声,柳明志对着身边的亲卫招招手。 “点火把,让郑刺史看清本帅的样貌。” “得令!” 霎时间,城门前也点起了二十多个火把,将昏暗的城墙照射的通亮,柳明志的长相从城墙之上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片刻之后城墙之上一个身着刺史官袍的中年人探出身子朝着城下张望了一下,当看清柳大少的样貌之后急忙对着伸手的兵卒招招手。 “开城门,让定国公进城!” “是!”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明州刺史郑明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下官明州刺史郑明,参见定国公。” 柳大少翻身下马淡笑着望着郑明回了一礼:“郑大人免礼,夜间行军实属无奈,烦劳你半夜起来相迎,实在是叨扰了。” “定国公说笑了,您星夜兼程肯定是有军机大事,下官怎敢将您还有将士们拒之门外。”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拍郑明的肩膀:“郑大人尽忠职守,前途无量啊。” 郑明一愣,激动的点点头:“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大人一路急行军,天寒地冻的,快让弟兄们进城喝杯热茶吧。” “有劳郑大人了,驻扎之地上次回来之时的校场就行了,切记不可扰民。”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大人请。” “韩鹏,带领弟兄们进城驻扎。” “得令!”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打发走了还想要继续献殷勤的证明,带着换上常服的韩鹏还有几十个同样一身常服的亲卫悄然出了军中大营,朝着明州城北门的方向赶去。 一路之上柳明志静气屏息扫视着周围的民院,带着韩鹏他们在明州城中七转八绕起来。 韩鹏他们早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虽然月色不算明亮,可是有些街道走了三五次他们还是能看看出来的。 知道大帅这是小心背后有尾巴跟着,几十人噤声下来放轻了脚步也打量着周围的巷子还有两侧的民房。 直至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一行人最终停到了城西一处极不起眼的民房门前。 柳明志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抬手对着院门极有韵律的敲击了几下。 片息之后,房门后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蛟龙遇难在浅滩。” 柳明志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不是猛虎不下山!” 门栓拉动的声音传来,院门一开一个身着便服的汉子走出来激动的望着柳大少。 “卑职黄岩参见大帅。” “免礼,贵人还好吗?” “安然无恙,就是情绪有些不太好,有些失魂落魄。” “带我过去。” “大帅请!” 柳明志回头对着韩鹏点点头,韩鹏回应了一下对着数十个亲卫一招手,几十人从背后取出上好弓弦的手弩将民院团团包围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整理了一下衣袍龙行虎步的朝着院内走去。 片刻之后,民院内走出几十个便服的精壮汉子单膝跪地,恭敬的望着柳大少低声说道。 “卑职等参见大帅。” “弟兄们辛苦了,警戒。” “是!” 柳明志朝着民院中的正房走去,轻轻地的叩了叩房门。 “谁?” 一个略显惊慌是女子声音传来,柳明志一听便知道是陈贵妃陈婕的声音。 “皇嫂,臣弟柳明志,可方便进来?” “妹夫,你终于回来了。” 陈婕惊喜的声音传来,房门应声而开,房中灯火晦明晦暗,映照着陈婕芳容憔悴的脸色,一看就知道这些日子陈婕没少担惊受怕。 “臣弟柳明志参见皇嫂。” “妹夫快快请起。” “多谢皇嫂。” “皇嫂,皇长子跟静瑶公主呢?” “已经睡了,你快进来吧,本宫还以为你.........” 陈婕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柳明志也明白她想说什么。 宫中遭遇此等巨变,确实够她一个妇道人家担惊受怕的,寻常人只怕已经崩溃了。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的踏入房门之中,朝着左边简易的床榻望去。 只见李晔,李静瑶兄妹俩一人一头盖着锦被酣睡着,只是相比自己初见他们兄妹之时,两个孩子的脸色都有些消瘦。 看来这些日子,是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啊。 一旁的椅子上放着一个粗制的枕头,看上面的凹痕就能看出,应该是陈婕将床榻让给了儿女,自己坐在椅子上假寐了半夜。 柳明志这样想着,看到了另一个被子整齐的床榻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错了、 陈婕这是在守着两个孩子不敢熟睡啊。 默默的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皇嫂,叫醒他们两个,收拾一下随小弟回军中大营安歇,明日一早咱们启程回京。” “争取三日之内让皇长子登基为帝,稳定人心。” 陈婕惊喜的点点头:“好好好,本宫这就叫他们起来。” 随着陈婕的推搡,兄妹两人惊坐了起来,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等兄妹两人看清了柳明志之后,李晔惊喜的看着柳大少朝着柳大少跑了过来。 “姑父,你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轻轻地按着李晔的肩膀轻笑了起来。 “孩子,相信姑父吗?” “嗯,晔儿相信姑父。” “好,跟姑父回去,姑父助你登基为帝。” “姑父,那些叛军呢?我害怕!” “有姑父在,什么都不用怕,咱们回京。” “好!” “皇嫂,静瑶公主,咱们走吧,事不宜迟。” 陈婕急忙点点头,带着收拾好的包袱牵着李静瑶的手腕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城中大营的方向赶去。 几炷香时辰,柳明志安排好了陈婕三人走出了帐篷。 韩鹏肩膀之上站着一只鹰隼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赶来。 “大帅,程将军的书信。” 柳大少脸上挂着淡笑接过纸条:“是不是钓了很多大鱼?” 韩鹏脸色复杂的摇摇头:“大帅,你还是自己看吧。” 柳明志一愣,急忙对着一碰的火盆翻开纸条观看了起来,片息间柳明志的脸色阴翳了下来,纸条被其攥成了一团。 “竟然全部脱钩了!” “大帅,咱们.......” “韩鹏,你先回去休息吧,本帅想静静!” “好吧,末将告退。” 韩鹏走后,柳明志无视地上的积雪盘膝坐了下来,将天剑横放在腿上脸色复杂的凝望着天上的月色。 到底是什么人在与自己作对。 这双巨大的黑手未免有些可怕了吧! PS:私事外出,两更,明天补上。 打赏已收到,以后持续加更,直至还清! 定鼎 第二百二十五章顺其自然 翌日,东方见白。 随着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一万铁骑护送着李晔娘仨朝着京师奔赴而去。 柳明志心里无比的明白,眼下的这种局势,一万铁骑保护李晔他们娘三绰绰有余。京城周边的大小州府已经没有与一万铁骑相抗的势力。 至于武林高手,一般的武林高手同样不敢这个时候来找不痛快,否则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柳明志考虑到李晔三人的身体状况,不得不选择放慢了奔袭的速度。 这三人可不跟自己麾下的弟兄一样皮糙肉厚,久经百战,他们一个个的谁不是娇生惯养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一万铁骑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将李晔三人安全的护送到了京城之中。 在柳大少刚刚进入军中大营不久,程凯率领另外的两万铁骑也放慢了速度进入了城中。 “参见大帅!” 刚刚换上甲胄的柳大少望着走进大帐之中的程凯微微点头回应了一下,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仔细说说岳州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程凯脸色低沉的点点头。 “回禀大帅,卑职率领两万弟兄一路丝毫不敢延误的朝着岳州突袭而去。” “一切都是按照大帅的指示行事,然而到了岳州城之后,搜查出来的江湖中人全都是身份齐全之人,而且没有任何疑点。” “后来末将让弟兄们仔细盘查了一下岳州守城的府兵,从他们那里得知,我们尚未赶到,方家酒坊中的江湖中人已经从北城门匆匆出城了。” “大帅也知道,江湖中人在城池中是一件很不稳定的事情,各地官府巴不得城中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少,因而那些守兵随意的检查了一下便匆匆的放行了。” “等末将赶到封城之后,已经全都是一些无足轻重之人。” 柳明志脸色淡漠的轻扣着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没有发现,不过方家酒坊中有严重打斗的痕迹,我们到了之后已经是人去楼空,什么人都没有发现。” “岳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以你多年的经验来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寻常!” 程凯仔细回想了一下,最终带着遗憾之色摇摇头。 “没有,一切如常,上到刺史,下到府兵小卒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至于百姓,见到将士们铁骑铮铮的入了城中,早就吓得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柳明志神色有些惆怅:“难道就没有一点收获吗?” “大帅恕罪,末将无能。” 柳明志站了起来,轻轻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咱们的暗处隐藏了一批很神秘的家伙在跟咱们作对。” “至于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本帅也无法确定,唯一可以知道的便是这些人的手段令本帅胆寒。” “皇长子现在就在军中大营安歇,明日一早本帅就带他进宫登基为帝。” “你速速去与宋清将军汇合,校场之中的军中大帐安全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的保障。” “兵分四路不间断的夜间巡查,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皇长子一步。” “得令!末将告退。” 程凯走后,柳明志随意的拍了拍脑袋。 “传令兵,将周宝玉周将军传来。” “得令!” 盏茶功夫周宝玉大马扬刀的走进大帐之中。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怎么样?这几日的御使大夫府上有没有什么人偷偷的摸过去想对传国玉玺不轨的家伙?” “没有,一切如常,弟兄们瞪大了眼睛盯着御史大夫的府邸,没有任何人靠近。” “待在御史大夫身边的弟兄都是一群斥候中的精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们的眼睛。” “御史大夫与玉玺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变故发生。” 柳明志闻言,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遗憾的神色。 “不合常理,实在是不合常理,传国玉玺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没有人心动吗?” “啊?” 周宝玉愣愣的望着柳大少:“大帅,末将怎么觉得你有点巴不得传国玉玺出点事情呢?”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情你不懂,先去守护皇长子的安危吧。” “是,末将告退。” 周宝玉走后,柳大少在大帐中待了几炷香的功夫,跟杜宇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朝着家中赶去。 一路上柳大少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惊疑,复杂,不敢置信。 神游天外的柳大少被老马识途的风行带回了家门。 “少爷,您回来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将马缰递给了柳远:“是啊,出门办了点急事,今天才回来,老头子呢?” “老爷应该在书房吧,少爷你可以去找找看,老朽先把你的坐骑让下人牵到后院去。” “好,有劳了。” 柳明志淡笑着告别了柳远,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走去。 望着穿梭在回廊下打闹嬉戏的几个儿女,柳明志望了望便从一旁的回廊饶了过去,朝着柳之安的书房走去。 “老头子,在不在?” 书房之中传来了柳之安沉稳有力的声音。 “老夫在呢,你怎么有时间来老夫的书房了,你现在不是应该为了新皇的事情忙得顾头不顾腚吗?” 柳明志直接走进了柳之安的书房,望着坐在椅子上扒拉着算盘整理账本的柳之安,柳大少的眼神在柳之安的书房扫视了片刻。 “老头子,最近怎么不见柳一,柳四他们呢?被你安排出去办事了?” 柳之安书写的动作一顿,在停笔的账本之上点了一个墨点,抬眸望了一眼已经自觉坐到一旁椅子上的柳大少。 “怎么忽然问起柳叶来了?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轻啄了一口,轻轻地托着茶杯把玩了起来,不时地偷瞄一眼柳之安的神色。 “老头子厉害啊,真是什么瞒不住你的眼睛,我这边确实需要一些人手帮助一下,青龙他们的经验还是有些不足,不如柳叶老道,所以我打算来你这里借几个人用用。” 柳之安抬眸瞄了一眼柳大少,脸色淡然如常的对着窗外的房顶努努嘴。 “都在房顶监视着,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柳一就行了,他会给你安排你需要的人手的,只要手下有,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不用跟老夫客气。”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窗外凝视而去,柳一,柳四,柳七跟自己最熟悉的三个人的身影入了自己的眼眸,还有不少也算熟悉的柳叶子弟高手坐在房顶之上淡淡的说笑着。 柳明志放下茶杯,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行,明天我需要的时候直接找柳一调人,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滚蛋吧,主动帮你不要人,现在又舔着脸来了,不知道丢人。” 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挠着头出了柳之安的书房,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柳大少走后,柳之安提着手里的毫笔怔怔出神了片刻,将毛笔放在了砚台上。 “取消所有计划,不准在插手任何事情。” “顺其自然。” 随着柳之安的话音一落,书房屏风后的窗户无风而动微响了一下,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柳之安在账本上书写的微弱动静。 定鼎 第二百二十六章李晔登基 翌日,柳大少亲自率兵迎回皇长子李晔的消息在京城之中不胫而走。 不少官员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更多的官员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定国公真的说到做到了,而非表面之上的空口白话。 柳明志迎回了李晔这一行为,可以说是彻底的安抚了大部分的人心。 柳府内院齐韵房中。 齐韵正服侍着柳大少穿戴者辅政大臣的特制官袍,给夫君整理好了腰扣,齐韵取出鱼袋为其系在腰间。 “夫君,官袍穿好了,可以去上朝了。” “通知嫣儿跟母后了吗?” “妾身已经让人去通知了,想来她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毕竟皇长子登基为帝,继承皇位的事情没有人会比太后娘娘更为着急。”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轻吁了一口气。 “也是,事不宜迟,为夫先进宫了。” “好,夫君慢走。” 柳明志龙行虎步脸色威严的朝着府门外大步迈去,刚刚出了府门就看到门前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的等待着。 不用说就知道是太后南宫梦还有三公主李嫣母女俩了。 “末将杜宇参见大帅。”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从官袍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箭递到杜宇手里。 “持本帅令箭前去下令,从军中大营到皇宫的道路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就地拘押。” “弟兄们兵分五路,四路兵马沿着四条主街搜查过去,清除一切可疑人物,宋副将率领一路兵马,带着皇长子李晔直奔皇宫临安门,进入勤政殿。” “得令!” 望着杜宇带着一帮亲卫离去朝着军中大营赶去的背影,柳明志翻身上马朝着两架马车走去,对着驾车的车夫点点头。 “进宫!” “是,公爷。” 两架马车缓缓行动,柳明志骑在马上,拇指不知安静的来回在天剑剑柄与剑鞘之间拨弄着,眼神不时地扫视着周围的街道。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柳明志便越明白不能放松警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却马失前蹄的事情柳大少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他的神经从出门的那一刻便紧绷了起来。 三公主轻轻的掀开马车窗帘,俏脸憔悴,美目中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夫君,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柳明志望向了三公主,淡笑着摇摇头。 “嫣儿,放心吧,城中二十万精锐铁骑驻守,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为夫是不会让一些小鬼从中作乱的。”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李晔都必须登基为帝。” “大龙经不起这样无休止的动荡了,今天纵然血流宫闱,也要行继位之事。” 三公主见到夫君郑重其事的脸色微微松了一口气,默默点点头。 “那妾身就放心了。” 柳明志出了门前的街道,已经看到了三五成群骑马朝着皇宫赶去的官员。 柳明志见状微微一笑,看来这些官员收到了自己的书信之后还算老实,没有打算干出一些不该干的行为,否则柳大少不介意今天再流点血。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一扯马缰停在了修整完全的宫门前停了下来。 “吁!” “末将贾正经参见大帅!” 柳明志翻身下马对着老贾点点头:“没发生什么变故吧?” “一切如常,八成的官员已经进了皇宫朝着勤政殿赶去,大帅你也快进去吧。” 柳明志点点头,朝着马车一指:“太后娘娘还有三公主。” “臣贾正经.........” 柳明志一把拦住了想要行礼的贾正经,四下张望了一下。 “不要声张,安排人手带着她们从东门绕进去到勤政殿的后面安坐即刻。” “宦官与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的命令,咱们不可违抗。” “太后娘娘去了勤政殿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贾正经一愣默默地点点头:“末将明白了,末将马上让人护送太后还有公主从旁门入宫。” 柳明志拍了拍贾正经的肩膀,掀开了三公主的车帘,凑到三公主珠圆玉润的耳朵边轻声的吩咐了起来。 三公主凤首不停的轻点,显然仔细的记住了夫君吩咐的话语。 片刻后马车消失在宫门,柳大少将坐骑交给了一旁的将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官袍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直接跨入勤政殿中,文武百官低声交谈的声音随着柳大少的到来消弭了下去。 望着柳大少龙行虎步的身影,文武百官脸色复杂不一。 柳明志停在了勤政殿中央,淡淡的扫视着殿中已经来了八成的官员回应式的点了点头。 “诸位同僚,本公有礼了。” “见过定国公,下官等有礼了。” 跟柳大少同届的官员只是回了一礼,默默的点点头,他们完全用不到跟大少服软。 大家同殿为臣,品秩相同,谁也不用低谁一头,平等相处即刻。 柳明志淡笑着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眼神从文武百官身上转向了勤政殿外张望。 根据估算,不出一刻钟李晔就应该被将士们护送过来了。 一秒钟见不到李晔的身影,柳大少都不会静下心来。 李晔的安危与自己息息相关,绝对不能出一点差池。 不时地,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进入勤政殿中跪坐了下来,首先与在座的四位辅政大臣点头示意了一下。 柳大少回应完最后一个官员之后,耳边清晰的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很多很多。 柳明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凝望着殿外,望着被将士们簇拥着中间朝着勤政殿赶来的李晔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参见大帅!” 察觉到文武百官惊疑的眼神,柳明志眉头一凝,瞪了一眼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将领。 “糊涂,储君在此,拜也应该先拜储君,还不赶紧跟皇长子行礼。” “是!” “吾等参见皇长子。” “吾等参见皇长子!” “吾等参见皇长子!” 李晔有些怔然的望着乌压压跪下去的数万兵马,从勤政殿直至校场尽头一眼望不到边际。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李晔身边:“殿下,免礼!” 李晔回过神来,想起了昨夜母妃教导的话语,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衣袖。 “免礼!” “谢殿下!” “谢殿下!” “谢殿下!” 柳明志直接退到了李晔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静静地望着李晔。 “臣柳明志,恳求殿下以国事为重,登基为帝,整顿朝纲,稳定我大龙江山社稷。” 文武百官一怔,望着柳明志的眼神各异,最终对着李晔行了一个臣子大礼。 “臣等恭迎殿下登基为帝,继承大宝。” 李晔见状,眼神有些紧张起来。 柳明志深切的凝视着李晔,给了其一个眼神,示意他朝着龙台之上走去。 李晔默默的点点头,迈着脚步缓缓的朝着龙台之上登去,望着柳明志期许的眼神缓缓地坐在了龙椅之上。 “诸位爱卿平身。” 柳明志望着李晔的动作,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默默的闭上了眼眸。 “大哥,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PS:弟兄们,实在抱歉,今天还是两更,小弟的私事有些着急,要解决很大的一笔资金问题。 过了这两天一定恢复更新,希望弟兄们谅解一下小弟的难处。 抱歉抱歉! 定鼎 第二百二十七章君臣大忌 京城之中连续响起了九下浑厚的钟鸣之声。 京城内外听到钟声的人下意识的朝着皇宫的方向望去,百姓们心中明了,差点风雨飘摇的大龙再次稳定了下来。 不过不少明瑞之人心中隐隐有些担忧,经历了这次动荡的朝廷不知道能否在金国,突厥两国的夹缝中谋取生机一线。 短短一年多时间,朝堂换了三位帝王了,这是不是在宣示着大龙由盛转衰的预告呢? 勤政殿前,李成白带领着一干李姓子孙再次出现,不过相比李云龙登基之时的草草了事,李晔登基之时的仪式就要隆重的多了。 三牲祭天,焚香祷告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氏皇族的所有李氏子孙可谓是全部到齐,钟鸣九下,数百起快马四散而去,昭告天下。 柳明志神色肃穆的站在勤政殿外的台阶之上,望着李成白以及一干李氏子孙繁琐复杂的操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神色。 五位辅政大臣加上柳明志在场的只有四位,靖国公云阳尚在北疆朔守国门,以防万一金国,突厥这个时候伺机南下攻城。 柳明志的目光从祭台之上转到了李柏鸿,李擎,已经行动有些不便的老四李云平身上默默的叹了口气。 希望这三人能将前事引以为戒,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了吧。 柳明志也不想如此,可是李晔登基为帝少不了他们几位皇叔来遏制朝堂之上文武大臣的势力。 新君年幼,君弱臣强,如果没有人出来节制,令朝臣一家独大,国必危矣。 柳明志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太复杂了。 最起码,因为女儿柳落月的事情,柳明志心里可以肯定,不少大臣已经想要与自己划分界限,离心离德了。 随着最后一声钟鸣,李晔换上了一声不算合身的龙袍在一帮太监的拥护下缓缓走出勤政殿,停到了祭台的面前。 太后南宫梦,陈贵妃陈婕,三公主李嫣虽然是李晔的长辈,可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落后李晔一步距离。 一国之君,自然要有一国之君之威仪。 接过李成白递来的三炷高香,李晔轻轻地将高香插入祭天的祭台之中。 随后三叩九拜行祭天祷告大礼。 “大龙新君李晔,上告苍天,下祈大地,李家列祖列宗,护佑我大龙江山社稷万年永安。” “护佑我大龙风调雨顺,万民永享太平,安居乐业。” “大龙天子李晔,上敬之。” 随着李白羽大礼一成,柳明志四位辅政大臣缓缓走下台阶朝着李晔行了一君臣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急忙效仿开始行礼。 “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后宫中校场之上列队的数万将士也扶着兵刃单膝跪地,传出震天的喊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谢陛下!” 望着台阶下的文武百官,数万精锐将士,李晔对着身边一个与其年龄相仿,身穿大总管服饰的小太监示意了一下。 小太监正是李晔从小的贴身內侍苏安,随着李晔登基为帝,身份一瞬间水涨船高,从一个小小的內侍一跃成为大内总管。 很多资历高的太监虽然不服,可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明白,身为皇帝身边的人,大总管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得了的,必须是皇帝信任的人才行。 太监里面新军最信任谁? 自然非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太监莫属。 苏安捧着一个圣旨轻轻扫开,扫视了一下圣旨上的内容微微清了清嗓子。 苏安阴柔却略显稚嫩的尖利嗓音响起。 “大龙天子诏曰。” “新君登基,山河稳定,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即日起,大赦天下,赦免所有罪犯。” “昭告天下各州府,民生艰苦之地,一经查实,免除赋税三年。” “中等小富之州府免税五成三年,富饶之地免税两成三年。” “钦此!” “吾皇圣明,万岁万万岁。” “大龙天子告曰。” “朝经大乱,民心思安,经此一遭,朝廷动荡,社稷飘摇。” “治大国若烹小鲜,赖以贤臣。” “自即日起昭告天下,开恩科,取贤才。” “科举屡屡不第者,自以为治国治民贤达者,可上报州府,朕殿试亲测,,有一县之能者执掌一县,有一州之能者管理一州,有一府之能者总揽一府。” “务必人尽其才,人尽其能。” “使天下英雄入吾彀。” “钦此。” 文武百官怔怔的望着李晔,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李晔这是什么意思。 唯有柳明志脸色如常,一副早已经知晓内情的脸色。 确实,这条确实是柳明志在从明州还朝路上建议给李晔的,李云龙麾下吕功旺,一起李柏鸿几兄弟麾下的幕僚之事给柳明志敲响了一个警钟。 科举未必能够将天下所有的有才之士全部招揽进入朝堂之中。 有些人确实有大才之能,可是科举对他们来说确实屡屡失手,这是极其不公平的。 所以柳明志才有这般谏言,后世之人的他太明白术业有专攻的意思了。 有些人在某个领域确实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 完颜飞熊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让他执掌金国天下,他可能将金国治理的一塌糊涂,可是你让他弄些奇淫技巧,他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鲜有敌手。 为了避免吕功旺这些人因为屡试不第转头藩王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无疑是一种极好的办法。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柳明志的呼声,百官也回过神来,脸色各异的恭维起来。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安念完这份圣旨之后乖乖的退到李晔身后,李成白见状清了清嗓子。 “新君入殿,接传国玉玺。” 继位的一套规矩,李成白早已教导给了李晔,听到李成白提醒,李晔挥了挥龙袍。 “众将士退去,驻守京城。百官入殿,行加冕大礼!” 然后李晔话音一落,数万将士犹如松柏一样站在校场之上一动不动,宋清程凯一干将领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站在百官首位的柳大少。 李晔见状脸色登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了柳大少的位置。 李晔的脸色不知所措,柳大少的脸色同样有些不知所措,手臂微颤着脸色阴沉了下来。 “放肆,陛下让尔等退去,还不赶紧遵旨,速速退下,尔等想军法处置吗?” “以后谁敢不听陛下旨意,本帅定严惩不贷!” 宋清几位将领这才反应过来,挥着手中的令旗,校场之上数万大军这才后军便前军潮水般退出了皇宫。 柳明志感受着不少官员的眼神,虎躯微微有些发颤,发生这种事情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将士们只听帅令,而不听圣旨,已经犯了君臣大忌。 柳明志是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复杂的望着李晔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这是除了李政这个既是皇帝又是岳父之外,李白羽都没有承受过的大礼。 “臣柳明志,恭请陛下入殿!” 定鼎 第二百二十八章遗旨 三公主是一个冰雪聪明却极为内敛的女子。 一瞬间百便反应过眼下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观察到夫君脸上有些惶恐不安的神色,轻轻地抬起玉手扯了扯李晔的龙袍。 “晔........陛下,进殿啊!” 李晔这才反应过来,望着潮水般退去的数万精锐将士,再次挥了挥龙袍衣袖。 “诸位爱卿,随朕进殿。” “陛下请!” 柳明志脸上的神情不负先前的轻松之意,阴沉的有些可怕,眼睛中透露着隐隐的不安之色。 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预料,一切都顺利的进行了下来,没想到却在自己麾下将士的身上出了问题。 望着文武百官相继走进殿中的身影,柳明志缓缓起身拍打了一下官袍上的尘土。 “夫君,你没事吧?” 三公主俏目满含担忧之色的朝着柳大少走来,望着柳大少的脸色,轻轻地抓起了柳大少的手腕握在了手里。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对着三公主强颜欢笑的淡笑了两下。 “没事,一点小小的意外而已,不算什么,你跟母后皇嫂先去殿后等候吧,想要观看殿中情况注意一点,不要让夏御史看到了,这可是一个老学究,对于这些极为讲究,为夫面对这个性格耿直的老家伙也没有一点的办法。” 三公主微微颔首:“妾身知道了,今天这个意外夫君你不要放心里去,你若是放心里去,百官就会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你坦然而对才能将误会消弭下去。” “放心吧,为夫心中明了!” “嗯,那妾身先走了。” 柳明志对着南宫梦,陈婕行了一礼。 “母后,皇嫂,请你们先行移驾殿后,登基事宜完事之后再言其它。” 南宫梦脸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异色轻轻地点点头:“也好,登基之事重要,哀家就先去殿后稍坐了。” “本宫也去陪母后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官袍,径直朝着勤政殿走去。 陈婕的俏目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有些异色,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柳明志进入殿中扫视了一下,望着已经回坐到自己位置之上的百官,偷瞄了一眼已经坐到龙椅之上的李晔脸色强行淡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跪坐了下来。 对于不少官员略带异色望着自己的眼神,柳明志全部装作视而不见,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颔首低眉,一动不动。 所有官员到齐之后,御史大夫夏公明看着柳大少的眼神倒是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异色,一如往常一样。 李成白站在龙台下望向了夏公明。 “新君登基,授传国玉玺。” 夏公明捧着怀里的锦盒缓缓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央举着手里的锦盒打开,恭敬的托着锦盒递向了李晔。 “吾皇万岁万万岁!” 苏安得到李晔的授意,急忙朝着龙台下走来,神色恭敬的接过锦盒朝着龙台上走去。 “陛下,传国玉玺。” 李晔轻轻地接过锦盒,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玉玺放在了龙案之上的印盒之中。 “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接过传国玉玺的那一刻,他这位皇长子算是名正言顺,顺天应人的继承了大宝,登基为帝。 柳明志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一动不动,李晔顺利登基的喜悦丝毫不剩,微眯的眼眸中不时地浮现起方才勤政殿外的一幕幕。 数万将士不尊圣言,却被自己一声呵退。 或许自己方才因为自己有些失神的缘故,做了一件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微微瞥了一眼李晔,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 希望这个孩子能有像其皇爷爷李政一样的容人之量吧,否则自己以后在朝堂之上的日子只怕不怎么好过。 然而李白羽因为造反一事驾崩的太过突然,李云龙饮鸩酒与御书房之中,李晔这位皇长子为了稳定人心,不得不仓皇继位。 李晔是否有像其皇爷爷李政,父皇李白羽一样的雄才大略谁也不敢保证。 李白羽登基为帝方有一年,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去关注皇子的才识如何,毕竟新君才刚刚登基,就去关心下一任太子的位置实在是极不开眼的事情。 故而,截止目前,李晔是否能够坐好这个皇位,将大龙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重现李政与其父皇时期的辉煌谁也不敢确定。 文武百官不敢确定,柳明志同样不敢确定。 柳明志更加担心,李晔坐稳皇位之后自己就要继续赴北而去了。 以他的年龄能否压的住朝中的文武百官。 是否会听信谗言,将已经快要风雨飘摇的大龙带向深渊。 自己能做到问心无愧,为了报答李白羽的救女之恩对李晔尽兴辅佐,可是别人能否做到呢? 本来以为李晔登基以后自己就可以彻底放心出征的柳大少,此刻心如一团乱麻。 柳明志神游天外,根本没有注意勤政殿中发生的事情。 随着一道道旨意从苏安嘴里念出来。 大龙继李云龙这位仅仅坐了三天的皇帝之后再次改朝换代。 龙武宗李白羽长子李晔登基为帝,继承大宝。 执掌大龙十万里河山。 改号永平元年。 永平元年正月十三。 龙武宗李白羽生母,太后南宫梦晋封太皇太后。 李晔生母陈婕陈贵妃晋封为怡安太后。 安平公主李嫣因为承睿宗李政瑞安国号得封,为了彰显对睿宗的重视,不再改封,俸禄加增两千石。 其子柳成乾秩同三品大员,由内务府发放俸禄。 凡是跟随柳大少迎接新君登城将领,官升一级检校职位, 随着苏安念完最后一张圣旨,殿后走出一人,手里恭敬的捧着一卷圣旨朝着李晔走去。 百官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随着李白羽大行之后便消失踪迹的前任大总管曾海。 “大行皇帝泰和皇帝遗旨,百官接旨。” “臣等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晔虽然没有下跪,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恭敬,双手垂直等候曾海宣旨。 百官的声音太过洪亮,使得神游天外的柳大少回过神来。 微不可察的调转了一下方向朝着曾海的位置随同百官行礼。 曾海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时地扫视着柳大少的位置,缓缓扯开了手里的圣旨。 定鼎 第二百二十九章一字并肩王 “大行皇帝诏曰。” “定国公柳明志,忠勇双全,屡立奇功,众皆目睹。” “北出国战,定国公柳明志战果累累,功勋卓著。” “特晋定国公柳明志为凉王,同李氏子孙同秩同品。” “领王印,着蟒袍。” “钦此。” 柳明志封王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然而李白羽在位之时,由于柳大少尚在金国进攻金国十二座边城,没有办法班师回朝领赏。 所以一切封赏都暂压在了吏部衙门而已。 柳明志在北疆接到的消息也不过是李白羽书信上的口头言说而已,尚未真正的领王印,授王爵。 因此,柳大少回到京城之后,极少以凉王自居,皆是以本帅亦或者本公自称,皆是因为如此。 尚未昭告天下,仅凭自己一口白话,自己这个异姓王的王位便是得位不正。 虽然早已经之情,柳明志听到曾海宣读的遗旨,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怔神。 身旁的左相魏永轻轻地推了推柳明志的胳膊一下柳大少才回过神来,急忙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总管曾海轻轻地走下龙台,朝着柳大少走去,将手里的圣旨放在了柳大少的手里。 “王爷,恭喜你了!” 柳明志接过圣旨恭敬的捧在手里对着曾海点点头:“承你吉言了。” “王爷过谦了,陛下大行前曾让老奴转告你一句话,这都是你应得的。” “睿宗,陛下都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之君,王爷屡立奇功,岂有不赏赐之礼!” 柳明志一愣,想起了李政,李白羽在位之时与自己的君臣关系心里便酸涩难耐。 如果没有李云龙这档子事情,自己应该可以跟李白羽延续自己与李政的君臣佳话,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柳大少回过神的时候,曾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龙台之上站在了李晔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 吏部尚书杜成浩举着朝笏站了起来,手中捧着一个印盒走向了柳大少。 “定国......凉王见谅,下官叫顺口了。” 柳明志淡淡的摇摇头:“无妨,本.......本王也不是太习惯。” 杜成浩从印玺盒子中取出一袭精致玺印托在手里,印玺的材质一看就是上等玉石,上面雕刻着一条蜿蜒的大蟒。 柳明志一眼就认出了这枚印玺,正是当初御书房之时李白羽让自己看到的那枚。 李白羽当初说的话柳明志可谓是记忆犹新。 王印已备好,凭功来取。 手臂微颤的接过杜成浩递来的王印,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单膝朝着殿外跪去。 “臣柳明志谢皇兄大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起身之后,杜成浩将装王印的檀木印盒也递给了柳大少。 “吏部与宫中尚衣房联合缝制的十件四爪蟒袍退朝之后,下官会让吏部官员送到您的府上,毕竟勤政殿之上更衣实在有失体统。” 柳明志微微颔首,将手里的王印重新装在了锦盒之中。 “有劳杜大人了。” “分内之事,下官先归为了。” 大龙太祖高皇帝祖训,李氏子孙有爵无权,享受富贵不得干预朝事。 然而柳大少不是李氏子孙而得王位。 乃是异姓王,官同当朝正一品。 六部尚书吏部尚书乃是从一品,杜成浩的称呼也变成了下官。 柳明志捧着印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李晔也重新坐到了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脸色艳羡的望着柳大少手里的锦盒,知道他这位异姓王的王位如今是彻底的坐实了。 只是很多官员有些纳闷不解,既然封王了,为何没有提及封地的事情? 站在龙台一旁的曾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凑到了李晔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李晔不时的点头,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百官纷纷好奇曾海这位前任大总管再跟新君说些什么。 唯有柳大少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脸色有些怪异。 以他的半步先天的耳力,曾海的话这个距离足够他听得八九不离十。 虽然有些字眼比较模糊,可是大致情况柳明志却明白了个差不多。 消失在宫里的大内侍卫与谍影密探,会在今天退朝之后由曾海带领在御书房觐见李晔这位新君,继续效忠新君帝王。 怪不得李白羽大行之后,宫里的大内侍卫跟谍影密探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原来李白羽早就给儿子李晔铺好了一条不算后路的道路。 有大内侍卫这些精锐高手跟号称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相助,想来李白羽应该能够早日成长起来吧。 起码谍影密库中的那些文档对百官来说是一种无形且有效的威慑。 能够坐到位列两班的位置,谁敢说自己手里还没点肮脏的事情了。 想来就算是以攻命著称的御使大夫夏公明都不敢说自己身上是一干二净的吧。 大势自古如此,虽然不会随波逐流,起码不能坐到至情至公。 柳大少自问自己是做不到。 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如此。 冷血无情那是冰冷的雕塑,类似佛堂,道观里的泥塑才有的事情。 盏茶功夫,曾海退了下去,在文武百官茫然的神色中消失在了勤政殿中,柳大少暗自猜测,曾海十有八九是去安排去了。 李晔端坐在龙椅之上,望向了龙案之上的一个长形状锦盒。 那是自己跟母妃几人从御书房密道离开之前,父皇亲笔所书交给母妃的一卷圣旨。 至于里面是什么内容李晔目前为止都不太清楚。 只不过母妃在后殿给自己穿龙袍的时候告诉自己,父皇告诉她一定要让自己亲自宣读出来。 宣读这张圣旨有两大前提。 如果柳明志有拥兵自重之嫌,便毁去此圣旨。 如果柳明志极力拥戴自己登基为帝,对自己恭敬有加,尽忠尽职。 只要柳明志做到了这些,自己才能宣读这份圣旨。 二者缺一不可。 瞥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柳大少,想到这位姑父千里奔袭勤王救驾,迎回自己登基为帝的事情,李晔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 “诸位爱卿,朕这里还有一份父皇的遗诏尚未宣读,如今登基大典已经终结,朕便亲自宣读了吧。” “臣等恭迎旨意。” 李晔轻轻地打开锦盒取出一卷圣旨缓缓扯开。 当看清了圣旨上面的内容之后,李晔的脸色有些惊愕,有些不解。 文武百官诧异的望着脸色不时的变化的新君,有些疑惑不解。 武宗到底在圣旨上面书写了什么,会令陛下脸色如此惊疑不定。 良久之后,李晔缓缓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手里捧着圣旨脸色纠结的望着柳大少。 “大.........大龙天子诏曰。” “如凉王柳明志勤王护驾有功,亦护佑新君李晔有功。” “加....封........加封凉王柳明志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与朕同肩。” “总揽自忻州府风云渡以北边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 “世代镇守北疆,守护大龙国门。” “自并肩王柳明志伊始亦为终,听调不听宣。” “钦此。” 定鼎 第二百三十章定局 李晔用不太确信的语气将手中圣旨的内容一一的念了出来。 当钦此两字结束之后,整个勤政殿中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色都是怔然惊愕,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圣旨内容。 纵然是当事人的柳大少都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李晔手里的圣旨出神。 一字并肩王的王位他并不觉得惊讶,李政在位的时候提及过此事,李白羽在位的时候同样重提了此事。 对于一字并肩王的位置柳大少可以说是完全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 令柳大少惊愕的是自己的封地。 忻州府风云渡以北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这是何等庞大的一块封地啊。 虽然不是大龙的半壁江山,但是也相差无几了。 虽然说北地苦寒,无比与江南的富庶相比较,可是这也超过了一个异姓王应该拥有的封地。 远的不说,就看李云龙,李柏鸿几兄弟,身为李政的亲生儿子,治下的封地最多的也不会超过三府之数。 柳明志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坐拥一府之地便相当知足了。 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 李白羽敢给,自己都不敢要啊。 一旦接下这个赏赐,自己就是北地当之无愧的土皇帝啊。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只要自己接受了这个封赏,可以说整个朝堂之上将再也不会有自己的任何朋友。 别人不疏远自己,自己也不敢与朝堂之上的任何官员干系亲密。 手握重兵,坐拥半壁江山,自己再与朝中重臣交往过密,纵然自己心中坦荡荡,问心无愧,可是别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一旦权利超过了一个臣子应该有的实力。 你忠心耿耿也会变得不忠。 身不由己呀。 如果现在在位的皇帝是李白羽,自己思量思量或许还敢接受下来。 可是现在坐在龙椅之上的人不是李白羽,更不是李政。 而是一个心胸如何,谋略如何,没有人任何清楚的新君李晔。 勤政殿中寂静了良久,还是柳明志这个当事人最先反应过来。 “臣柳明志何德何能敢担此重任,请陛下待先帝收回成命。” 柳明志一开口,勤政殿中瞬间嘈杂了起来,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根本掩盖不住,这个时候李晔根本无暇顾及百官是否君前失仪。 他自己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恭敬的望着自己的柳明志。 他尚未被李白羽立为太子,对于朝堂上很多事情尚且没有概念,然而再没有接受过太子太傅的教导,李晔今年十岁又四了,又不是一个傻子。 不清楚这些不代表心里没有一个笼统的概念。 二十七府啊。 柳明志望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李晔,再次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臣柳明志恭请陛下代先帝收回成命,臣柳明志唯恐德不配位,行不配位,浪费了陛下的苦心啊。” “臣再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晔回过神来,望着柳明志的眼眸有些怔然,初次登记尚未处理过朝政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不过李晔好在久在李白羽身边待着,倒也不至于完全没了心神。 脑海中想起昨夜母妃的教诲,再回想起回京路上,柳大少对自己的悉心传授,深吸了几口气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龙案之上,缓缓地坐到了龙椅之上。 “诸位爱卿,尔等意下如何?朕该不该代替先帝收回成命?” 不少官员听到李晔略显稚嫩的声音,逐渐的收回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将目光再次望向了李晔。 兵部尚书宋煜的眼眸中有些挣扎之意,目光不时地在柳大少与李晔身上徘徊。 于私而言,自己与老二柳之安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近,柳明志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的半个儿子。 自己的孩子位极人臣,裂土封王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以自己亲生儿子宋清跟柳明志的兄弟情义,柳明志位极人臣,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水涨船高,将来必定风光无限。 然而于公来说,大龙的小半壁江山封赏到一个异姓王爷的手里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对朝廷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总揽一切军政要务,万一柳明志有点什么心思,朝廷必定危机重重。 宋煜为官多年,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君爱国,这些年来的种种过往证明,宋煜对朝廷的忠心完全不需要怀疑。 可是私下,宋煜柳大少二人的父子之情又深厚无比。 宋煜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公私分明的一个人。 然而到了这种局势,宋煜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公私分明,反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下面的官员用眼神默默的交流着,李政钦定的几位辅政大臣何尝不在默默的思量着。 右相童三思望着柳大少望着李晔的诚挚神色,苍老明瑞的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忌惮之意,柳明志这位同出一书院的师弟在童三思的眼里已经不是青年才俊这么简单了。 如今的柳明志在朝堂之上短短十年已经成长了一个庞然大物。 一个谁也不敢轻易撼动的庞然大物。 魏永的反应相比童三思就平淡了许多,不过观其深邃的眼眸就能看出来,其实魏永现在的心情未必比童三思强上多少。 夏公明苍老的手指轻轻地扣弄着手中的朝笏,藏着精光的老眼不时地转动着,显然也在思索着什么。 李晔望着龙台下的情况,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的平淡了下来。 经过短暂的恢复,李晔已经逐渐的掌控了一些为君之道。 君可以不圣,但是一定要懂得用人之道。 柳明志见到李晔的神色,额头不由的冒出一丝细汗,眼神纠结的不时瞥上一眼周围官员心中满是无奈。 你们平时不时巴不得本少爷不好吗?为何还不劝谏? 眼眸微转的夏公明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龙案之上的传国玉玺,嘴角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启禀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李晔眼前一亮望向了夏公明。 “老爱卿,朕准奏,有话速速说来。” 夏公明望了一眼柳大少持着朝笏站了出来:“回禀陛下,我大龙自立国以来便以忠孝治国。” “先帝死者为大,陛下若是替先帝收回成命便是忤逆不孝。” “老臣谏言,陛下不可收回成命,凉王所得封赏乃是理所应当。” “睿宗,武宗皆言,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凉王功勋卓著,若不封赏,如何服众,如何教化万民。” 魏永,童三思愣愣的望着夏公明,不知道夏公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顺着夏公明的目光望去,魏永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嘀咕了片刻。 “启禀陛下,老臣魏永附议。” “老臣童三思附议。” 三位辅政大臣都同意了,文武百官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纷纷举着朝笏附议了起来。 短短半柱香功夫,柳大少封赏之事成了定局。 定鼎 第二百三十一章为国为己 李晔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 望着全体附议的文武百官,再看看脸色有些僵硬的柳大少,拿起龙案上的圣旨递给了一旁的苏安。 “将圣旨给凉.........并肩王送过去!” 苏安尊敬的接过圣旨:“咱遵旨。” 苏安捧着圣旨缓缓朝着柳大少走来,略显稚嫩的眼神中望着柳大少有些好奇的神色。 “王爷,您的圣旨。” 柳明志脸色僵硬的望着苏安递到自己面前的圣旨,感觉手臂重若万钧,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夏公明,柳大少眼神中的疑惑之色不言于表。 实在搞不懂夏公明这个老东西在搞什么鬼? 这老东西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之上去推吗? 夏公明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对着柳大少满怀善意的笑了笑。 “并肩王,老夫为官一生清廉为公,赏赐就是赏赐,惩罚就是惩罚,老夫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赏赐。” “陛下金口玉言,身为一国之君岂可朝令夕改。” “既然陛下已经开口让王爷您接旨,王爷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魏永,童三思也持着朝笏眼含深意的望着柳大少。 “王爷,接旨吧。” “对啊,陛下初登大宝,王爷就驳回了陛下与先帝的美意,实在是不美,王爷就不要再推辞了。”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手臂僵硬的接过苏安手里的圣旨,朝着李晔行了一礼。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李晔扫视了一眼文武百官:“诸位爱卿,登基大典已经完成了,诸位爱卿没有别的事咱们就退潮吧。” “三日之后正式上朝,处理朝政。” “臣等恭送陛下!” 苏安护着李晔朝着殿后走去,文武百官嘴上挂着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笑意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恭喜柳大人封王!” “柳大人位极人臣,以后还请多多提携下官呢!” “............” 勤政殿中满是恭维之语,柳大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他现在感觉到手里的王印还有圣旨就是压在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担。 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柳明志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心性方面还是极为不错的,承受能力也相当可以。 可是先是将士们听帅令而不听君命,又是并肩王,又是封地的,弄得柳大少久久无法回神。 主要是柳明志现在根本无暇静下心来仔细思索一下,思索李白羽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能够混迹两班的官员没有一个傻子,自然发现了柳大少的脸色不对劲。 稍作客气之后便三五成群的缓缓离去。 朝堂上官员走了七七八八,柳大少望向了迈着年迈的步子缓缓朝着勤政殿外的夏公明,抱着怀里的两样东西追了上去。 待到校场之上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柳大少急忙开口喊住了夏公明。 “老大人留步。” 夏公明一顿,慢慢转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朝着自己疾步走来的柳大少报了一拳。 “王爷,喊住本官所谓何事?” 柳明志刚想开口问出满腹的疑虑,可是话到了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明心里一团乱麻,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公明昏暗的眸子露出丝丝精光:“王爷,本官相信睿宗,也相信武宗,他们是不会看错人的。” “说到底大龙这十万里河山始终是李家的,咱们充其量只是管事的管家而已,真正做主的还是陛下。” “武宗如此下旨,定然有他的深意,王爷在朝堂之上将玉玺交给老夫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你问心无愧!” “既然王爷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忠心辅佐新君,报答两代先帝的厚恩便是。” “封地是多是少,对于王爷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无愧于心不就是了。” “可是我........” 柳明志一句话只说了三个字便再也无法说下去,他觉得夏公明的话有很多说不亲道不明的地方,可是就是不知道哪里说不出不对劲? 夏公明望着柳大少纠结脸色,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王爷,好自为之,本官先行告辞了。” 柳明志望着夏公明远去的背影,脸色之上的疑惑之意更加深沉了。 夏公明这个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自为之自己不止一次说了,但是也不止一次听别人说了。 有心想要喊住夏公明问清缘由,可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疑惑,柳大少叹了口气,默默的抱着怀里的两样东西朝着宫门外走去。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勤政殿,柳大少有心想要等三公主一起回去,主要是想让三公主这个冰雪聪明的娘子开导开导自己。 可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柳大少也没有发现三公主从后宫出来的倩影,柳大少只能摇着头自己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末将等参见大帅!” 柳大少望着在宫门外等候宋清几人,复杂的脸色登时虎起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宋清程凯几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回去驻守京城?” 宋清等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我等正在等候大帅,请大帅谅解先前之事。” 柳大少感受到不时地朝着自己这边望来的官员,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宋清几人。 “滚滚滚,都滚回军中大营去,本帅回去了再找你们算账。” 宋清几人脸色一僵,不知道柳大少说的是不是气话,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 柳大少见到宋清几个沙雕一样的反应上去一个人来了一脚。 “他娘的,都听不懂人话是吧,滚蛋!” 宋清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柳大少是真的让自己等人离开,脸色悻悻的抱了一拳飞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柳大少望着几人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这几个家伙执行军令习惯成了自然,差点忘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了。 瞄了一眼那些官员的位置,柳大少接过老贾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朝着家门的方向赶去。 吏部尚书杜成浩望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看向了一旁的童三思。 “大人,下官有些糊涂,先帝此举到底是何意啊?” 童三思淡笑着望着柳大少的方向轻抚着胡须:“杜尚书啊,别人动你家的财宝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吗?” “自然不会啊!” “所以啊,并肩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跃马扬鞭。” “为国出力七成,为己则要倾力以赴。” “自己的东西岂能拱手让人?” “先帝看似是送出了半壁江山,实则是给陛下找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屏障!” “前有固若金汤的屏障,后方山河稳定,陛下才能重振朝纲啊,指点江山!” “反之,并肩王与金国,突厥久久为战,势力自然要……啊……算了算了……呵呵……本官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 定鼎 第二百三十二章负荆请罪 柳大少紧紧地一扯马缰,马蹄高高的扬起停在了柳府门前。 常在府门内的柳远听到了马蹄声马上打开了大门,看着柳大少淡笑着行了一礼。 “少爷,你下朝回来了。” 柳大少强颜欢笑的点点头,将马缰递给了柳远。 “柳伯,柳松呢?” 柳远接过马缰朝着府门内廊檐下的躺椅上努努嘴:“这小子过得比老朽还舒适!” 柳大少顺着柳远的目光望去,看到柳松正在躺椅上酣睡着,嘴角留着口水,不时地哼笑两声,一看就没有做什么好梦。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柳松身边抬腿就是两脚,直接将柳松踢到了躺下。 见到儿子遭到少爷的‘毒打’柳远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柳松不是亲生的一样。 柳松哎呦呦的揉着腰站了起来,睡意朦胧的眼睛看清了柳大少马上清醒了过来。 “少爷,您回来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柳松一眼,将手里的印盒还有圣旨塞到了柳松的怀里。 “去,给少奶奶送过去,让她放好了,里面的东西可是事关少爷的身家性命,千万马虎不得,知道了吗?” 柳松见到少爷郑重其事的模样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两样东西抱在怀里。 圣旨柳松见得已经太多了,刚一到手柳松便看了出来。 印盒柳松越见过,可是印盒里面装的是什么柳松就不知道了。 柳松抱着印盒圣旨朝着内院走去,柳大少再次从柳远手里接过马缰朝着门外走去。 “少爷,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啊,马上就要到了午饭的时辰了。” 柳大少轻轻地摆摆手:“不用了等我了,少爷我要去军中大营一趟安排点事情。” “好吧,老朽知道了。” 柳明志翻身上马朝着城东门的军中大营纵马而去,他此去军中大营的目的就是要让宋清带着将士们迁出京城,去以前的新军大营安营扎寨。 其目的有二,一是为了让宋清带着那些招揽过来的叛军跟弟兄们磨合一下,虽然以前是敌人,可是现在社稷已经稳定了下来,既然投降了就没有敌人一说了。 都是大龙子民,大龙将士,何必怒目而视呢? 眼下大龙已经经不起第二次的内乱了,所有人必须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才行。 此次攻入京城折损了不少兵马,加上在金国折损的兵马,已经将中路大军的势力折腾的半死不活,再不注入一些新鲜的血液,万一开春以后金国,突厥再次攻城犯边,柳大少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 其二的目的更加的简单。 这个时候二十多万兵马驻扎在京城之中,只怕有些人会非常的不放心啊。 至于什么人不放心,一目了然的事情而已。 文武百官肯定不放心,李晔会不会放心柳大少就不知道了。 勤政殿前数万将士的反应在柳大少看来可谓是触目惊心啊,为了防止有些小人背后胡言乱语的议论非非,勤王大军必须撤出京城,到城外驻扎。 将防守京城的任务还给原来的禁卫军将士。 虽然十万禁卫军只剩下三万多人,可是有自己麾下的二十多万兵马在城外震慑着,柳明志就不相信还有谁敢出来蹦跶两下。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在一帮卫兵敬仰的目光中,柳大少龙行虎步的朝着军中大帐走去,自己不好好的收拾程凯,宋清,周宝玉他们几个王八蛋一下,不足以发泄自己今天心里的闷气。 平时一个个精明的跟鬼一样的家伙,今天怎么会在宫中犯了这么粗浅的错误! 柳大少脸色发沉的走到帅椅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来人!” “卑职在!” “让宋清,六卫将军,十二都统领全部给老子滚过来!” “得令,卑职马上...........” “等等!” 亲卫尚未说完,大帐外传来了宋清的声音,打断了亲卫的说话声。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天寒地冻之中宋清几人身上穿着单薄的内衬,背上背着一捆荆条相继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在柳大少愕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给柳大少来了一出负荆请罪。 “末将等知错,请大帅军法处置。”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宋清几人决绝的脸色眼神有些怅然。 “好啊,你们是在将本帅的军啊。” “末将等不敢!” “不敢?本帅看你们敢得很呢,今天你们未经本帅允许就来负荆请罪,明天你们是不是还打算逼着本帅黄.........” 柳明志语气一顿,望着宋清几人脸色茫然的样子,额头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些细汗出来。 柳明志提起茶壶对着嘴里猛地灌了起来,直到一壶茶水喝的一干二净柳大少才喘着粗气依靠在椅子上。 “来人!” “卑职在!” “给宋副帅,程将军他们将背上的荆条取下来。” “得令!” “大帅,你不惩罚我们吗?” “对啊大帅,弟兄们知错了,你尽管惩罚我们,弟兄们是不会怪你们的。” “大帅,要杀要罚末将全部认了,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望着宋清几人,等亲卫将他们背后的荆条取下来之后,柳明志轻轻地朝着几人走去,见到几人背后的白色内衬上隐隐有血迹隐现。 柳明志见状,顿时眼眶发红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些自责。 战场上他们跟着自己东征西讨,南征北战都没有在背后受过伤流过血,今天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流了血。 “弟兄们,快起来坐下!” “你们傻不傻,肉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本帅就是冲你们发发牢骚,哪能真的惩罚你们啊!” 宋清几人急忙摇摇头,擦拭了一下头顶的汗水。 “大帅,弟兄们今天差点给你惹了滔天大祸,你要是不惩罚我们,我们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弟兄们跟着大帅你出生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正我们这辈子是认定你们这个大帅了!” “对啊大帅,我们是认定你了。” 柳明志望着几人异口同声的模样,轻轻的扣着桌案! “你们跟我说实话,今天的事情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 随着柳大少话音一落,大账中顿时寂静了下来! 几人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定鼎 第二百三十三章造反的能力 柳明志望着宋清几人默然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举手轻轻地揉着额头。 “下不为例!” 宋清,程凯几人对视了一下,沉默以对。不敢再多说什么话语,他们明白大帅已经看出了什么。 柳明志起身走到地图旁边望着面前精细至极,囊括了大龙,金国,突厥三国所有军事重地的位置沉思了起来。 尤其在山海关和咄陆部草原的两处地方柳明志停留的时间最是长久。 “兄弟们,你们的好意柳明志心领了,可是柳明志的威信不是靠这些东西来展示的。” “柳明志让别人服气,服气的是我的为人,而非我的势力。” “如果你们认为我柳明志想要拥兵自重,很抱歉,我只能说你们看错了我。” 看着地图的柳明志突然开口,说了几句话给大帐之中的所有将领听。 宋清几人下意识的望向了柳大少的位置,望着柳大少挺胸抬头伫立在地图前的声音脸色有些发怔。 良久,宋清最先回过神来,朝着柳大少缓缓走去。 “大帅,弟兄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文武百官看低你一头,弟兄们忘不了那日你带着落月侄女进宫之时那些大臣的反应。” “咱们不远千里从金国南疆奔袭回京师勤王救驾,最后却落得被猜忌的...........” 柳明志忽然抬起手制止宋清继续说下去。 “大哥,这些事情就不要说了,如今新君已经登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宋清脸色纠结的点点头:“既然大帅都不在意这些,末将就不多说了。”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走到桌案前扫视着麾下的一干将领:“众将听令。” 程凯等人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宋清身后恭敬的望着柳大少、 “末将在!” “传令三军将士,从城南门撤离京师,到以前新军驻地就地安营扎寨。” “无诏不得进入京城一步。” “得令!” 对于程凯他们而言,他们不会去想大帅为何会让他们撤出京城到天寒地冻的城外驻扎,他们只明白自己只要听从帅令就行了。 令行禁止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在军中需要动脑子的人只有一个,其余人马什么都不用去想。 大帅的令旗指到哪里,他们的铁骑就奔向哪里。 这就已经足够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他的威信在将士们的心中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高兴的自然是将士们这种令行禁止的表现,自己麾下的这二十多万兵马如今放到何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身为三军统帅柳明志由不得不高兴。 毕竟弟兄们的实力越强,自己指挥起来也能更加的得心应手。 忧愁的自然不难猜想,自己麾下的将士心目之中,如今还有皇帝的存在吗? 柳明志对于今天皇宫之中发生的一幕,始终是有些耿耿于怀,难以释解啊。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传令将士们拔营撤离吧,等你们驻扎好了让人传信给本帅,本帅回去视察的。” “在京师以及京师附近州府的弟兄,给他们点时间抽空回去看看家人。” “年前出征,年后平叛,连家人都没有看上一面,咱们身为弟兄们的将领,不能太不近人情了。” “你们看着安排就行了。” “是,末将等告退。” 望着一干将领离去的身影柳大少喊住了最后面的宋清。 “大哥!” 宋清转身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大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宋清:“安排好了弟兄们抽空回家小住几日,伯父伯母,嫂夫人他们应该很想念你。” 宋清对着胸口锤了两下点点头:“不用你说,为兄心里明白,走了。” “好!” 宋清走后,柳大少也继而朝着账外走去,顺势瞄了一眼城墙上正在修补城墙的叛军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家门赶去。 “少爷,您回来了!” “嗯!”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远朝着内院走去。 “柳伯,让柳松带着韩忠来书房见我。” “知道了少爷。”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大少直接走进门中,发现齐韵正轻轻地拍着玉手焦躁不安的在房中徘徊者。 见到柳大少走进来的身影,齐韵紧皱的娥眉彻底的放松了下来,直接朝着夫君迎了过来。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将天剑放到了剑架之上解去了背后的大氅递给了齐韵,望着齐韵娥眉紧蹙的忧愁模样,抬手轻轻地捏了捏佳人的琼鼻。 “好娘子,怎么了这是,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齐韵娇嗔着拍掉柳大少的手掌,转身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柳大少从宫里带回来的两样东西托在了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一字并肩王,统领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的一切军政要务,这个权利是不是太大了,圣旨上的内容是真的吗?” 柳明志淡笑的脸色平静了下来,望着齐韵满是担忧的俏脸无奈的点点头。 “做得了假吗?普天之下谁敢拿这两样东西做文章。” 齐韵望着夫君不似作假的神色,娥眉微微蹙起,四下张望了一下朝着房门走去,抬手关上了房门,拉着柳大少朝着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 柳大少见状,脸色一僵霎时间感觉到双腿有些发软。 “娘子,大白天的不合适吧,为夫上次喝粥的后遗症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又来为夫真的吃不消啊。” 齐韵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夫君,你说什么呢?脑子里整天想什么龌龊的事情呢!” “额.........”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挠挠头,斜倚在床边床柱之上:“不是为夫乱想,为夫这不是怕了吗?” 齐韵没好气的白了夫君一眼,抬手抓起夫君的手掌放到了自己浑圆修长的腿弯之上。 “夫君,你不觉得先帝这样的封赏,已经超过了一个臣子应该掌控的实力吗?” “你别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整日不着边际,你动脑子想想好不好,你现在的势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柳明志脸色复杂,轻轻地搓弄着娘子白皙柔软的玉指。 “娘子,你说的这些为夫都明白,先帝对月儿有救命之恩,无论为夫的势力如何都不会走到造反的那一步。” “何况皇兄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为夫,封赏了为夫这么一大块封地给为夫,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为夫就更不会造反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为夫唯有竭尽全力辅佐新君李晔,报答皇兄的厚恩了。” 齐韵抽出一只手,屈出一根纤纤玉指朝着柳大少的额头点了一下。 “妾身的傻夫君,你是没有想过造反。” “可是你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你了解李晔吗?” 定鼎 第二百三十四章从来没来过 柳大少虎躯一震,瞳孔骤然缩起,脑子里回想的全是齐韵方才说的那句话。 你是没有想过造反,可是你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你了解李晔吗? 齐韵清晰的感觉到夫君的手掌僵硬了不少,望着夫君惊疑不定的神色沉默下来不再多言。 柳明志轻轻地抽出齐韵攥着自己的手掌,朝着窗台走去。 望着窗外的景色,柳明志不停的呢喃着。 我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我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望着窗外怔怔出神,齐韵也静静地立在一侧守护着夫君寸步不离。 脚步声传来,惊醒了沉思的柳大少。 齐雅娇柔端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妹妹,夫君回来了吗?” 柳明志对着齐韵默默的点点头:“韵儿,开门让雅姐进来吧!” 齐韵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朝着房门走去轻轻地打开房门:“姐姐,进来吧。” 齐雅挺着大肚子,手里捧着托盘轻轻地迈进房门,俏目古怪的扫视了一眼脸色如常的齐韵娇笑了两下。 “大白天的关着房门,看来姐姐来的不是时候啊,怎么着,还没来得及开始吗?你这脸色不对啊!” “啊?” 齐韵一愣,陡然反应过来齐雅话语中的调笑之意,娇媚的白了一眼齐雅,顺手接过齐雅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案之上。 “不害臊,你以为姐妹们都跟姐姐你一样恨不得将夫君吞到肚子里啊。小妹在跟夫君说正事呢,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雅托着后腰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姐姐没说你跟夫君不干正事啊。” “谁干正事不关门啊,谁不关门才干正事啊!” “姐姐也是过来人,都懂,都懂!” 望着互相调侃的姐妹俩,柳大少轻笑着走了出来。 “雅姐,你再说下去韵儿马上就要无地自容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齐雅笑眯眯的望着柳大少抿了抿樱唇。 “妾身嘴利不利,夫君不是深有体会吗?”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笑着坐到了齐雅的对面,自己印象中的娘子可不是这个女流氓的样子。 那是仪态端庄,风姿绰约。 怎么怀了宝宝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齐韵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齐雅,要不是齐雅有身孕在身,姐妹俩非得扭打在一起不可。 望着夫君强作欢笑的神色,齐韵拿起身边的圣旨塞在了齐雅的手里。 “我的好姐姐啊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你没发现夫君现在正愁眉不展的吗?俗话说得好啊,一孕傻三年,看来果然不假。” “你以前可是最会察言观色,深得夫君喜爱,现在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了!” 听了齐韵无奈的语气,齐雅略显丰腴的脸蛋一怔,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柳大少。 果不其然,柳明志虽然乐呵呵的望着自己,可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之色。 齐雅没有开口问为什么,低头望向手中的圣旨,因为妹妹齐韵方才说了夫君忧虑的原因便是手里的圣旨。 “夫君,妾身看一下不逾越吧?” “雅姐,咱们之间不用在乎这些,看吧,说不准你还能帮为夫出出主意呢!” 得到了柳大少的允许,齐雅这才轻轻地扯开了圣旨观看了起来。 仅此一点,齐雅知书达理的地方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虽说调戏齐韵的时候有些女流氓,可是骨子里的修养还是依旧存在的。 良久之后,齐雅娥眉拧在一起,轻轻地将圣旨放在了桌案上面,俏脸之上的疑惑之色显而易见。 “雅姐,怎么样,可有什么头绪?” 齐雅玉指轻点着下巴频频颔首,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在柳大少期待的眼神中,齐雅的俏目骤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刚想开口,齐雅感觉到衣摆被扯了一下,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齐韵,正好见到齐韵俏目中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速度快到柳大少根本没有察觉出来。 齐雅一怔,俏目中的疑惑之色一闪而逝,在柳大少茫然的目光中微微摇动凤首。 “妾身愚鲁,也猜不透先帝旨意里面有何隐藏的深意。”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好吧,既然看不出来就算了。”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望着托盘中的精致瓷碗:“雅姐,你这是?” “柳伯说你从宫里刚回来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妾身让丫鬟给你煲了一碗粥。” 望着柳大少嘴角哆嗦的样子,齐雅烟嘴一笑:“想什么呢,是正经的粥。” “粥是正经的粥,人正经不正经就不知道了,你们这些小妖精馋我的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到柳大少嘟囔声,齐雅姐妹俩相视一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齐韵将粥碗放到柳大少面前。 “好了,知道你这两天忙前忙后的没有休息好,姐妹们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你,放心吧,这两天不让你喝粥。”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大少端起粥碗用汤匙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干净,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便朝着门外走去。 “雅姐,韵儿,为夫书房还有些事情,你们先聊着,不过雅姐你一定要注意时辰多多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显而易见,柳大少还是担心这粥不是正经的粥,担心齐韵她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出尔反尔。 柳大少的身影与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以后,齐雅俏脸之上满是疑惑之色的望着齐韵。 “妹妹,方才你为何要阻止姐姐?姐姐能看出来,你肯定也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夫君现在只是一时的心神失守,所以有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来他肯定能想到的,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姐姐需要一个解释,你跟夫君恩爱无双,姐姐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姐姐想知道原因。” 齐韵神色有些犹豫的望着俏目清明透彻的齐雅樱唇嚅喏了几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韵儿,你说啊,你越是这样姐姐越是不放心!” 齐韵轻轻地吐了两口气:“姐姐,你附耳过来。” 齐雅将耳朵贴向了齐韵,随着齐韵轻声的呢喃声,齐雅本就玲珑的大眼睛变得更大了。 “脚踏...........” 齐雅的樱唇被齐韵一把捂住了,齐韵对着齐雅不停的摇头,示意齐雅千万不要说出来。 齐雅脸色逐渐的恢复平静,轻轻地拿下妹妹的玉手抓起托盘便朝着门外疾步走去。 “我一直呆在房中安歇,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有来过你这里!” 定鼎 第二百三十五章欲回江南 柳大少走到书房门前的时候,韩忠正百无聊赖的依靠在柱子上欣赏着院落中的景色。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韩忠急忙站直了身子望向了柳大少的方向。 “属下参见少爷。” 柳大少随意的摆摆手,从袖口取出了钥匙:“不用这么客套,久等了吧!” “属下也是刚来,没等多久。” 柳大少打开门锁走了进去:“进来坐吧!” “谢少爷。” 柳大少两人刚刚坐定,莺儿淡笑着提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热车走了进来,对柳大少甜甜一笑放下茶壶跟韩忠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柳明志宠溺的望着莺儿的背影,这个摇头从来都是那么的懂事。 提壶给自己跟韩忠倒了一杯茶,柳大少捧着暖呼呼的茶杯慵懒的缩在椅子上:“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情又要辛苦你了!希望你心里别有什么怨言才是。” 韩忠捧着茶杯急忙摇摇头:“少爷你可千万别给属下见外,你让属下一步登天,从一个小小的青楼打手混到了荣华富贵应有尽有的地步,属下想方设法的报答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有怨言呢!” “少爷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便是。”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吹着茶水轻啄了一口。 “你从东海赶回来之前,二十八珠连环铳打造了多少了?” “七十多把!”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有些遗憾:“怎么才七十多把,这也太少了。” 韩忠脸色一苦,无奈的望着柳大少叹了口气。 “少爷,不是属下不尽力,实在是连环铳太难铸造了,铸造一把二十八珠连环铳的成本比铸造五门火炮的成本都要高。” “不是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根本打造不出适合铸造连环铳的器胚。” “若是火铳的硬度跟精度达不到要求,不但浪费银子,而且还有很大的弊端跟危险。” “铸造火铳手艺最好的老师傅,十天能铸造一把连环铳速度都算是快的了!” “属下比你更想快,可是这东西不是想快就那么简单的事情,里面的工艺复杂的很啊!” “工匠手艺不行,有银子你都花不出去。” 见到韩忠脸色愁苦的模样,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好了好了,本少爷了解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量力而行吧。” “是,多谢少爷谅解。”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叩着桌面:“这次叫你来,是想你提前带着第一批,以及第二批运来的火炮跟雷震子先行一步赶往北疆颍州,交到护国候张狂的手里。” “天气一天天的回暖,无论是金国还是草原都又该到了兵强马壮的时间了,本少爷不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否则,说不准哪天金国,突厥两国的铁骑就打到咱们的家门口了。” 韩忠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属下明白了,只是属下跟护国候不太熟悉,他到时候万一不相信属下怎么办?” 柳明志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在桌案上,从怀里摸索了一会取出自己的大元帅印盖了上去。 柳大少收起印章提笔从砚台里沾了沾在宣纸之上挥写起来。 片息之间,柳大少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取出一个信封装了进去递给了韩忠。 “将此书信交给护国候,剩下的事你听他的吩咐就行了。” 韩忠小心翼翼的收起书信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此事绝对不容马虎,你回去收拾收拾之后便带着弟兄们赶路吧!” “带兄弟们吃好喝好,别因为天寒地冻的赶路让弟兄们有什么不满情绪,不要害怕浪费银子,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是,属下会处理好的,对了少爷,那些燧发枪是不是也一并交到护国候手中?” 柳明志眉头一凝:“不交!” 短短的两个字满是斩钉截铁的意味。 韩忠脸色一怔急忙点点头:“属下明白了,没有别的事情属下就先回去收拾细软了!” “好,少爷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少爷客气了,属下告退。” 韩忠走后,柳明志开始收拾起笔墨纸砚来,刚刚将砚台摆好柳大少的身体一僵,继续将砚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转头望向窗外。 “二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跟小弟有什么值得见外的。” 柳大少话音一落,窗外闪过一道残影,凌阳的身影已经坐到了韩忠方才的位置之上。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凌阳喝了一杯茶水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柳大少面前,身形闪动几下便从窗口飞跃了出去。 柳明志一怔,脸色疑惑的拿起桌案上的书信翻看了起来。 半盏茶功夫柳大少蹭的站了起来,脸色凝重过得走到窗前打了几个手势。 一阵香风袭来,朱雀姿态优美的飘落了下来。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柳明志无视朱雀娇媚的脸色,凝望着朱雀的俏脸语气有些沉重。 “将最近所有的情报取来,是所有的情报,无论大事小事我全部都要过目一遍。” 朱雀俏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点点头,倩影朝着柳府那座偏院安静的庭院飞跃而去。 盏茶功夫,朱雀的怀中抱着一沓沓厚厚的宣纸飞跃而来,从窗口跃进书房中将宣纸全部摆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这是最近所有的情报,雀儿还没来得及筛选呢!”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拿起第一张情报翻看了起来。 书房中霎时间安宁了下来,只剩柳明志更换纸张的微弱动静。 见到少爷这副脸色朱雀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火烧身。 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亦或者更多,朱雀已经不清楚了,沉浸在情报中的柳明志就更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了。 终于,柳大少将最后一张情报稍做扫视便丢在了一旁。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柳明志脸色平静的摇摇头,对着朱雀摆摆手。 “没事了,你将这些情报收回去吧。” “少爷不用再仔细过目一遍了吗?” “不用了,收回去吧!” “是,朱雀告退。” 见到柳大少这副神色,本想撩拨柳大少几下的朱雀也收起了自己的念头,抱起一沓宣纸飞跃离开了书房。 朱雀走后,柳大少直接朝着书房外走去,锁上了房门朝着柳之安的院子走去。 然而刚刚过了内院,柳大少的脚步便停顿了下来,望着不远处柳之安的庭院脸色有些犹豫。 沉吟了片刻之后柳大少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韵儿,喊上云舒薇儿一起过来,为夫在马棚等你们!” 齐韵走出房门的时候,柳大少已经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夫君,咱们要去哪里啊?” “回江南!” “回........回........江南.........” 齐韵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大少便已经消失了身影。 后院马棚,柳大少刚刚牵住马缰,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少爷,门外有一公公,说是太后娘娘有急事召你入宫一趟?” 柳大少一怔:“母后召见..........太后.......皇嫂?” 柳大少这才反应过来,南宫梦已经成了太皇太后了。 下意识的望了一下天色,柳大少的脸色有些为难。 “不出一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这个时候入宫不太合适吧。” “那个公公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十万火急?这.......”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将马缰丢给了柳松。 “告诉少夫人,明天再回江南!” 定鼎 第二百三十六章欲与天公试比高 柳明志刚想出门,下意识的看向了身上的常服,穿这身衣服入宫,只怕自己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得已之下,柳松还没来得及去通知齐韵,柳大少自己转身再次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娘子,为夫的官袍呢?” 正在收拾细软的齐韵一怔,茫然的望着去而复返的夫君:“啊?回江南还要穿官袍吗?” 柳明志脸色无奈的摇摇头:“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为夫进宫一趟,回江南明天再说吧,为夫先去宫里看看什么情况,陛下刚刚登基,很多事情尚且不懂,说不准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包裹转身打开衣柜,取出柳大少的朱紫官袍。 “夫君,这件朝服行吗?” “无所谓,又不是上朝,不失礼节就行了。” “夫君满意便好,妾身服侍你换上。” 在齐韵的服侍下,柳大少不足盏茶功夫便换好了官袍朝着后院走去。 望着夫君的背影,齐韵娥眉微微凝起,望了一眼渐进黄昏的天色,俏脸之上有些担忧。 不出一个时辰宫门就要封闭了,夫君这个时候入宫真的合适吗? 齐韵樱唇微微呢喃了几下,关上了房门莲步轻移朝着三公主的庭院走了过去。 柳大少则是直接牵着坐骑直接朝着府外走去,心里不停的思索着陈婕急召自己入宫的深意。 走神的柳大少霎时间感觉到自己扑到了一个温香如玉,香风扑鼻的女子怀中。 尚未来得及回过神来,柳大少就听到耳边一个娇柔妩媚的声音响起。 “小明明,有没有想姐姐啊?姐姐对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妖孽姑姑柳颖给抱了个满怀。 柳颖丰腴的娇躯让柳大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姑姑,亲姑姑,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急忙从柳颖怀中挣扎出来,柳大少嗅着身上已经沾染到的胭脂清香,无奈的望着一脸可怜兮兮,极不情愿望着自己的柳颖叹了口气。 “姑姑,咱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再说一次,我都三十出头了,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 柳颖望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端庄中透漏着妩媚的俏脸故作嗔怒的瞪着柳大少,玉指轻车熟路的扯住了柳大少的耳朵微微扭动了起来。 “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小时候躺在姐姐怀里乱摸乱碰的时候姐姐说什么了吗?你别忘了那时候姐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姐姐的清白都让你个小色鬼给坏了呢,想吃干净就擦嘴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嫌弃姐姐我年老色衰了,连抱一下你都嫌弃姐姐了。” “嘤嘤嘤....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当年抱着姐姐你娘扯都扯不走,现在碰一下你都不愿意,没良心啊,嘤嘤嘤!”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一副戏精上身的柳颖,揉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说我是负心汉我都认了。” “你要是不想我姑父提刀来我家剁了我,你就别动不动就调戏我,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你先在家中稍坐,陪老头子说说话,志儿现在有急事要出门一趟,等我回来了咱们再接着聊,我的好姑姑,你就饶了我吧,家里的环境你都熟悉,我先出门了。” 柳颖见到柳大少牵着马缰想要绕开自己准备出门的动作,娇媚的俏目之中慌乱之意一闪而逝。 玉臂一抬直接环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用力一扯,丰腴的身子差点整个人吊在柳大少的身上。 在柳大少懵逼的脸色中,柳颖空出一支手臂轻轻地揉着额头,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病恹恹的。 “哎呦,姐姐突然难受起来,可能是这几日三餐不继的缘故,总感觉这胸口闷得慌,小明明,你扶着姐姐去你的房间休息一会吧,姐姐一个人走不动路了。” 似乎怕柳大少不相信似得,柳颖完全没有一点男女之防的意思,直接抓起柳大少的手放到了自己饱满的心房之上。 “你自己看,姐姐心跳的是不是很厉害。” 柳大少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掌,脸色窘迫的望着柳颖一副摇摇欲坠的慵懒神色。 “姑姑,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有事直说行不行,没必要这么干,姑父知道了会死人的,老头子跟我娘见到了我不死也得床上躺三年。” “志儿一直对你恭敬有加,你没必要这么玩我吧。” “真的会出人命的,你要是真的是不舒服,我给你喊个丫鬟扶你过去休息一下,我真的没时间陪你胡闹,宫里有急事等着我去呢。” 柳颖微怔,妖娆的凤目之中的轻松之意一闪而逝,樱唇不由的抽动了两下。 “你...........你是要进宫啊!” 柳大少无奈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袍:“我穿一身官袍不入宫还能去天香楼不成?” “额...........也是!” “那你先进宫去忙正事吧,反正你的房间也不远,姐姐自己应该能慢慢的走过去了。” “不用找丫鬟了?” “不用了,姐姐那么大,这点小病症还是能扛得住的。”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对着柳颖摆摆手牵着马朝着门外走去:“姑姑,你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能不能稳重一些。” 柳颖娇媚的眼眸微微眯起,笑盈盈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 “姐姐说的可不是年龄,刚刚你不是亲自感受到了吗?要是不清楚,出宫了来房间找姐姐,姐姐等你证实一下呀!” 柳大少一个趔趄,回头望了一眼捂着樱唇娇笑的柳颖牵着马缰落朝着府门外荒而逃! 柳大少骑马跟着迎接自己的太监高瑾朝着宫门赶去,回廊中的柳颖娇媚的眼神清冷了起来,哪有一丝病恹恹的模样。 “你确定小东西真的察觉出了什么?” 柳颖话音一落,柳之安略显佝偻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拱门走了出来停到了柳颖的身边,凝望府门的方向摇摇头。 “难说,越来越有老夫年轻时的样子了,越来越狡猾了,要不是柳叶子弟分布广泛,岳州一事几路人马差点被他给包了饺子了。”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不管了!” “不管了?” “对,不管了!” “人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自量力,都说天意难违,一切全看天意吧,他已经长大了,咱们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就让他顺其自然下去吧!” 柳颖娇躯一颤,清冷的容貌脸色有些复杂的呢喃了起来。 “人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自量力!” “大哥,咱们错了吗?” 柳之安扣扯着扳指的动作一顿,眼眸中精光流露。 “对与错是相对的,立场不同而已,都想活着,谁能说谁对谁错,充其量就是手段的光明与否而已。” “现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至于以后如何,就让混小子自己去闯吧。” “并肩王,没那么容易当的!” 定鼎 第二百三十七章请自重 宫门前,柳明志再三思量还是将天剑交给了守卫宫门的老贾。 柳大少恋恋不舍的将天剑递给了老贾身边的将士,狠狠的瞪了一眼老贾:“把剑给老子看好了,出现一点瑕疵老子阉了你狗日的。” 老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滚滚滚,谁稀罕你的破剑。” 知道了老贾是用怒骂的语气告诉自己没人能从他这里将天剑取走,柳大少这才轻笑着摇摇头跟着身边的高瑾朝着皇宫走去。 走在寂静的宫苑内,柳大少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朝着一边的高瑾塞了过去。 “高公公,到底是什么事情真的不能提前透漏一下吗?这样的话本王心里没底啊。” “如果公公实在不好明说,不妨给本王稍微透露一下也好,有劳公公费些口舌了。” 一旁握着拂尘的的高瑾望着柳大少手里递来的五百两银票,露出了意动的脸色,然而高瑾似乎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 眼神挣扎了几下,将柳大少的手推了回去。 “王爷,不是咱不愿跟你开口,实在咱也不清楚太后娘娘召见你是为了什么。” “若是咱真的知道,又岂会不跟你透漏一点实情?” “你也知道,咱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对金银财宝比对女人更加的心动,放着五百两银票只能看不能收,咱这心里跟猫抓的一样。” “可是咱收了你的银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咱得良心上也过不去不是。” “你继续问下去,咱还是一无所知,可是这样一来就伤了咱与王爷你之间的和气不是。” “不是咱不想说,而是咱真的不知情,请王爷谅解一二。” 听到高瑾滴水不漏的话语,柳明志嘴角挂着淡笑轻轻地收起了手里的银票。 “也罢,既然公公实在不知情,本王就不再问了,就像公公所说的那样,继续问下去难免伤了和气。” 高瑾淡笑着点点头,恭敬的倾着身子挥了一下手。 “王爷,请,咱继续给你引路。” 柳明志微微颔首,跟在高瑾身后继续朝着宫苑深处走去。 每过一次回廊,柳明志便眼眸转动仔细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将它们狠狠的刻在脑海之中。 穿宫过殿,柳大少脸色有些迷茫的望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他来皇宫的次数有多少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可是对于周围的环境,柳大少迷惑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处宫苑。 皇宫之中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只有后宫了。 也不能说没有去过后宫,多年前李政忽然消失在宫中去了海津镇,朝中差点为此大乱,为了探查李政是否在宫内,自己跟着李白羽来了后宫,倒是去了一趟后宫。 还有就是三公主的那一次事情,就来过一次后宫里面。 可是那两次不过是走马观花,匆匆而过而已。 似今日这般在宫苑中穿宫过殿的情况可是从未有之。 柳大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在前领路的高瑾一怔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走来。 “王爷,您怎么了?为何不走了?” 柳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将目光停留在高瑾的身上。 “高公公,本王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去前殿跟御花园的路径啊,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啊?” “若是不小心走到了后宫,可就麻烦了。” “那可是娘娘们的地方,本王一个不小心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我这七尺之躯可担待不起啊。” “要是再一不小心落上了一个淫乱后宫的名声,本王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高瑾一怔对着不远处的一座宫殿指了指:“王爷你看,前面便是太后娘娘的怡安宫,太后娘娘便在怡安宫等候王爷你的大驾。” 柳明志眉头一凝,脸色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怡安宫:“真的是后宫?” “公公,可否有劳你去通报一下太后娘娘,让她稍坐移驾一二,无论是御花园,还是前殿皆可。” “你也明白本王的难处,眼看着日头就要西下,本王身为一个健全的男人,这个时辰入后宫,一旦被嘴快的宫女太监传了出去,本王身上就是有一万张嘴巴也说不清楚了。” “希望高公公谅解一下本王的难处。” 高瑾朝着怡安宫的方向瞥了几眼,淡笑着望着柳大少。 “王爷不必担忧。” “自睿宗大行之后,宫中妃嫔全部按照睿宗的旨意安排到了一处安宁的地方居住。” “先帝武宗登基之后,只有两位娘娘居住后宫,现在其中一位娘娘尚未回还,陛下刚刚年方十四,初登大宝,根本没有来得及立后宫,后,妃,嫔,贵人等娘娘。” “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如今只有东宫的太皇天后,与西苑怡安宫的太后娘娘两人居住。” “王爷不必担忧会落上什么杀头的罪名,太后娘娘让咱去找你肯定是有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重要事情。” “御花园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人多眼杂,那才是最不该去的地方啊。” “咱出宫之前,娘娘已经屏退了左右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王爷您难道没发现从咱们进入西苑以来,你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吗?” 柳明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从跟着高瑾进宫之后,似乎真的没有遇到任何的宫女太监。 “王爷,咱们进去吧,早去早出宫,否则你耽搁的越久,宫门一旦封闭,你真的就出不去了。” “这......” “哎呀,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先帝几乎将你当成了托孤大臣,娘娘这个时候喊你过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柳明志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想起了李白羽圣旨中的话语,咬着牙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带路吧,早去早回。” “王爷请。” 在高瑾的带领下,柳大少缓缓地朝着怡安宫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将内力凝聚起来,屏息沉气,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气息,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 气势恢宏的怡安宫前,殿门大敞开着,高瑾淡笑着停了下来。 “王爷请,太后娘娘正在殿中等候。” 柳明志一愣:“高公公不一起进去?” “咱一个宦官,怎么敢听主上们的谈话,咱就在殿外等候,王爷请进。” 柳明志望着大开的殿门,迟疑的点点头,如此大开的殿门,似乎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在高瑾的目送下,柳明志缓缓朝着怡安宫中走去。 望着殿中质朴却典雅的布置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一跃成为后宫主人之一的陈婕并未迷失自己,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 稳稳地停在殿中央,柳明志的目光收了回来,颔首低眉的弯腰抱拳。 “臣弟柳明志,参见太后娘娘。” “妹夫,不用多礼,哀家在幕帘后面,略备了酒宴想与妹夫商议一下皇儿的事情,进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 听到陈婕说是商议李晔的事情,柳明志松了口气朝着随风飘荡的轻纱幕帘后面走去。 以他的功力,已经可以清楚的察觉到陈婕的位置,径直朝着幕帘后面走去。 “太后娘娘,臣弟有.........额.......” 柳明志惊愕的望着扑到自己怀中不着寸缕的陈婕,脸色有些僵硬急忙退去。 然而陈婕雪白的玉臂紧紧地揽着柳大少虎腰,柳腰根本退无可退,柳大少想要伸手去推却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 陈婕不着寸缕,自己碰什么地方都不合适。 将目光从陈婕身上闪过去,柳明志脸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皇嫂,请自重!” 定鼎 第二百三十八章女子本弱 柳明志说完,陈婕还没说话,身后的殿门吱呀响起,柳大少身体一僵,急忙屏息凝神扫视起来。 然而久久过去,除了陈婕一人的气息,柳大少根本感受不到第二个活人的气息。 “皇嫂,有什么话好说,请自重!” 陈婕仰着雪白的脖颈,美目望着柳大少不敢看自己的眼神,美眸中的羞赧之色一闪而逝,眼神变得逐渐的坚定了起来。 美目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有些唏嘘的胡茬,陈婕将俏脸贴在柳明志的胸膛之上摩挲了起来。 凭心而论,陈婕的美貌与齐韵不相上下,否则也不会成为太子侧妃这样尊贵的身份。 陈婕望着柳大少的神色,娇柔的嗓音响起:“妹夫,哀家不美吗?” 柳明志瞳孔缩了起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皇嫂,臣弟那句话不变,请自重,你要是再不松开,臣弟用内力震开你的手臂,若是伤到了可别怪臣弟。” “臣弟不知道皇嫂此举乃是何意,但是臣弟希望皇嫂三思而行。” 听到了柳大少的威胁之意,陈婕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揽着柳大少虎腰的两双玉臂反而更加的用力了,十根葱白的纤细玉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恨不得将自己的躯体融入到柳大少身体里面一样。 柳大少感受着怀中越来越充实的感觉,想要用内力震开陈婕的手臂,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实力,这一下子下去,以陈婕这样的弱女子绝对非死即残。 一咬牙用官袍的衣摆包裹住了双手,朝着后腰上陈婕的手掌扯去。 柳明志微微一用力,手指在陈婕手腕的穴位上微微一点,陈婕痛吟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抱着柳大少腰肢的双臂。 挣脱出来的柳大少轻轻一挥衣摆,陈婕朝着身后的地毯之上跌倒而去。 柳明志直接转身,右手并出剑指在微微飘荡的轻纱之上一挥,一道内力凝结的剑气将殿中的轻纱斩落数段。 感觉身后陈婕的位置,柳明志扯住轻纱朝着后面一挥,陈婕不着寸缕的娇躯瞬间便被轻纱包裹了起来。 “皇嫂,你要是想学吕雉,臣弟奉劝你不要自取灭亡,臣弟若是心中有愧,你的计俩还行,臣弟问心无愧,谁也别想弄死我。” “告辞!” “妹夫,你等一下,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对陈婕的声音充耳不闻,径直疾步朝着殿门走去。 陈婕用几层轻纱包裹着娇躯急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妹夫,哀家要是想效仿吕后,又岂会屏退殿中乃至整个西苑的所有宫女太监。” 柳明志脚步一顿,眉头微微凝起。 是啊,整个西苑之中没有任何人,陈婕若是想要效仿吕雉,根本不应该如此。 “皇嫂,臣弟想要一个解释,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臣弟不远千里驰援京师,力顶李晔侄儿登基为帝。” “臣弟自问没有辜负皇兄的厚恩,皇嫂何至于此,欲将小弟置于死地。” 陈婕俏脸惆怅的望着柳大少驻足殿门前的背影,贝齿轻咬红唇。 “妹夫可否给哀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哀家马上去换宫装出来。”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好,臣弟也不希望稀里糊涂的便于皇嫂成了生死仇敌,只是臣弟奉劝皇嫂,千万不要故技重施。” “否则,一旦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臣弟殿外凉亭等候皇嫂,那里视野清晰,让人看到了也不怕落人诟病。” “既然是要说正事,那就坦荡荡的聊一聊。” 柳明志说完直接拉开了殿门,朝着殿外走去,留下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陈婕赤着莲足去幕帘后面更换正装。 “王爷,您跟娘娘谈完了?咱这就送你出宫!” 柳明志望着朝着自己迎来的高瑾,盯着其眼眸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在高瑾拘谨的神色下,柳明志心里彻底的松了口气。 看来陈婕在殿中的举动,连她的这位贴身总管太监都不知情,想到这里,柳明志心里的重担落了下来。 方才殿中自己与陈婕的神情,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 “还没有谈完,太后娘娘嫌殿中闷得慌,让本王在凉亭等候再洽谈正事。” “原来是这样,王爷这边请,咱给你引路。” “有劳了!” 怡安宫外数十步的凉亭中,柳大少正了正官袍端坐了下来,盏茶功夫陈婕一身仪态端庄的宫装,身后披着一件素色大氅,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朝着凉亭走来。 高瑾见状,急忙迎了上去要去接过陈婕手里的托盘,却被陈婕一把拦了回去:“你去三十步之外守着,哀家要与并肩王商议一些事情。” “是,咱告退!” 高瑾朝着凉亭外走去,陈婕端着手里的托盘走到了凉亭内,放下托盘在柳大少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到柳大少的眼神,陈婕的俏脸有些红晕出现,默默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酒水。 柳大少皱着眉望着面前的酒杯,实在不敢去喝,生怕里面有什么东西。 陈婕见到柳大少的脸色,俏脸有些慌乱的摆摆手。 “酒水没有任何问题,妹夫你不信哀家喝给你看。” 陈婕说完便将柳大少面前的酒水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即将空荡荡的酒杯给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才放了回去。 陈婕嫁给李白羽的时候不过二八佳人,如今也才三十有二的芳龄,只比柳大少大了一岁而已。 柳大少皱眉之时,身上那股战场之上带下来的凌厉气势陈婕一个弱女子还真扛不住。 见到陈婕喝干了酒水,柳明志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初。 “皇嫂,酒水就不喝了,先说说缘由吧!” “淫乱后宫的名头皇嫂不会不清楚,希望皇嫂给臣弟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婕倒酒的举动停了下来,放下茶壶望着柳大少平静的眼神俏脸有些羞赧,更有些羞愧。 显然是因为殿中自己方才不知廉耻的举动而羞愧。 陈婕的手指紧紧地缠绕着,默默的低下了凤首。 “皇儿年幼登基,在朝中毫无根基,以他现在的权数根本镇压不住满朝文武。” “现在朝中的老臣们,那可都是睿宗时期遗留下来的老狐狸,先帝武宗想要驾驭他们都要花费不小的心思,何况皇儿他呢!” “哀家就想着帮皇儿找一个得力的帮手,可是遍官朝堂,谁忠谁奸哀家根本搞不清楚。” “只有妹夫你想方设法的保护哀家母子的安危,且不遗余力的协助皇儿登基为帝。” “而且妹夫你现在的地位,是朝中唯一一个能顶住满朝文武压力,鼎力相助皇儿的人了。” “哀家就想...........” 陈婕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羞涩以及羞愧的神色。 “就想用自己的残躯,换取妹夫你对皇儿的鼎力相助,帮皇儿坐稳江山,延续先帝血脉,延续李家的江山社稷。” “只要妹夫你能帮助皇儿稳定朝纲,哀家这残败之躯便任由妹夫你取舍。” 望着柳大少愕然的眼神,陈婕脸色显得极不自然。 “哀家知道这样的方式很不知廉耻,可是哀家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哀家娘家人的那些微末势力,在朝堂之上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哀家也知道这样对不起先帝!” “可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为了皇儿哀家什么都愿意付出。” “包括哀家的残躯,还有侥幸活下来的性命。” “哀家除了这还算略有姿色的身子,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只要你发誓助皇儿登基为帝,哀家便任你处置。” 陈婕说完仰着脖颈微微闭上了凤眸,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定鼎 第二百三十九章十卷治国策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陈婕一副凭君采撷的娇柔模样怔然不已。 陈婕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国色天香的女皇,可是比起齐韵,齐雅,慕容珊几女来说也不遑多让,算的上是一位一等一的倾城佳人。 尤其是,这可是别人的老婆,俗话说的好,莫怪兄弟不仗义,皆因嫂子有魅........咳咳……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回过神来,将脑海中那抹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 陈婕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比一国之母还有尊贵半分的太后娘娘,自己怎么能想这些荒唐的想法。 再者来说,这是三公主的亲嫂子,于私自己要叫一声皇嫂,于公这是李白羽的妃子。 自己跟李白羽的君臣关系虽然短,可是李白羽对自己属实不错,自己就更不应该想入非非了。 而且,以自己的身体实力,连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娘子们都摆平不了,哪来的本事还敢招惹野花。 还是一朵身份骇人的野花。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脑海中的所有想法全部抛之脑后,保持灵台清明。 柳明志自己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轻啄一口,浅尝即止。 “皇嫂,臣弟理解你的苦衷了,可是你真的不用这样。” “你是皇兄的妻子,臣弟是嫣儿的夫君,这种想法实在是有悖人伦,要是放在地处偏远的民间,有这种想法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好在今日西苑之内只有咱们二人,这件事不会传扬出去,臣弟希望皇嫂你绝口不提此事为好。” “为你好,也是为臣弟好。” 陈婕美目微微抖动,缓缓地睁开了美目,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 “这怎么是有悖人伦?在民间,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这种事前太普遍了,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如今先帝大行多日,哀家已是丧偶之人,哀家非是背夫偷..........” 陈婕的脸色再次挂上了红晕,显然让她太后娘娘的身份说出背夫偷汉这样的词汇有些难以启齿。 “你懂哀家的意思的。” “皇儿的根基太过薄弱,而且没有跟先帝待过多久,帝王之术说是一知半解都是高看皇儿了。” “在这样一群精明的老狐狸之上,万一没有人能为皇儿抵抗一下文武大臣的压力,哀家真担心皇儿能否扛起先帝寄予的厚望。”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望了一眼陈婕,举着酒杯轻轻站了起来扫视着西苑中的典雅景色。 “皇嫂也说了,那只是在民间有这种行为,眼下可是皇宫之中。” “再者而言,就算皇宫之中真的可行,兄亡弟就嫂,也是二哥,五弟他们,而非臣弟一个内弟。” “这样与情不合,于理不合。” “最重要的是.........”柳明志举着酒杯揉捏着,眼神变得幽邃而清冷起来。 陈婕凤目马上期许的望着柳大少:“最重要的是什么?” 柳明志缓缓地叹了口气,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手轻轻一抛,手中酒杯稳稳地落在了石桌之上,与刚才的位置可谓是分毫不差。 由此可以看出,柳大少半步先天的内力,在力道的掌控之上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当然与其恩师闻人政相比还是差了几条街的高度。 在陈婕迷惑的目光下,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枚精致的环佩,环佩雕工神乎其神,上面青山松柏活灵活现,仿佛将一座巍峨的青山与挺拔的轻松塞到环佩之中似得。 柳明志迎着西下的残阳缓缓举起手里的玉佩,映着如血的残影,玉料上乘的环佩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光晕。 柳明志静静地盯着微微晃动的玉佩朗声而言。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此佩名为松柏驻青山,乃是大哥白羽所赠。” “大哥竭力护佑小弟儿女周全,臣弟自然倾力相报大哥的恩情,不负大哥的后托,全力辅佐李晔侄儿,稳固江山社稷。” “皇嫂,你完全不用做这些白白牺牲自己清白跟名誉的事情。” “你这样做虽然是出于苦衷,为了李晔侄儿好,可是你这样做却对不起大哥跟你之间的夫妻之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皇嫂,臣弟斗胆一言,希望皇嫂切莫误入歧途。” “只要臣弟在庙堂一日,就没有人能动摇得了李晔侄儿的皇位。” “柳明志不会答应,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百战精锐也不会答应。” “皇嫂你无需如此,完全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面。” “先是睿宗,后是先帝,臣弟从小小的一介白身坐到乐一字并肩王的位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柳明志承受了他们的恩情,自然会倾力相报。” “只要柳明志还活着,朝廷一定乱不了,只要李晔侄儿没错,任何人赶出来胡乱蹦跶,先问问臣弟手里睿宗赐下的打皇金鞭答应不答应。” 陈婕疏忽站了起来,惊喜的望着柳大少:“妹夫你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收起手里的玉佩,轻轻地点点头。 “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出尔反尔。” “可是哀家还是.........” “皇嫂,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只有靠自己才行。” “臣弟力顶李晔侄儿一时,却定不了他一世,想要坐稳江山,还需要他自己努力才行。” “臣弟这几日正在构思十卷治国策,只要一写完便会呈交到陛下手里。” “只要陛下按照十卷治国策治理江山,臣弟纵然率领大军赴北,大龙江山还有朝堂便可无忧矣。” 瞄了一眼柳大少眉头深凝,脸色肃穆的模样,陈婕的俏脸之上再次浮现一丝羞愧之色。 “妹夫,多谢你能谅解哀家的难处,哀家出此下策实在是.......” “小妹李嫣参见皇嫂!” “妾身见过夫君。” 陈婕说着话,由西向东的回廊之上忽然传来三公主李嫣柔和的声音,两人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朝着三公主的方向望去。 柳明志眉宇间闪过一抹劫后余生的神色,幸亏自己为人还算不错,没有贪恋陈婕的美色发生点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 若是不慎被三公主撞见了,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她。 陈婕的眼神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脸上浮起的红晕逐渐的因为心慌消退下去。 三公主淡笑着朝着两人走来,见到夫君跟皇嫂两人隔着石桌闲聊的场景明亮的皓目之中也带着淡淡的轻松之意。 夫君一个健全的男人入后宫,这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好在两人在视野开阔的地方说话,发生什么可以一目了然,否则若是在殿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夫君必然要受到惩戒。 悠悠众口不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皇嫂,夫君,你们聊什么呢!” 柳明志淡笑着望着莲步轻移走来的三公主:“嫣儿,你怎么来了?” 陈婕对着三公主点头示意了一下,收起不自然的神色,仪态端庄的望着三公主。 “小妹,你来了,快坐下歇歇脚,哀家正与妹夫商议着皇儿登基之后的事情呢!” 定鼎 第二百四十章只能相信自己 三公主停下脚步,驻足柳大少陈婕两人面前。 目光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两人的脸色以及衣衫整齐的样子,心中惴惴不安的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甜甜一笑朝着一旁的石凳坐去。 “皇嫂,夫君你们两个也坐下说啊,站久了不觉得累啊!” “晔儿刚刚登基,要说他的事情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一直说下去你们还能一直站着啊。”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给了陈婕一个请的动作,越是三公主在此,自己越要遵守礼仪。 自己虽然已经封王了,可是陈婕始终是当朝的太后娘娘,在她面前自己始终是要低一头的。 陈婕动作优雅大方的坐到了三公主一侧,提壶欲要给三公主斟酒。 三公主急忙托起酒杯去接酒壶:“小妹多谢皇嫂,下次小妹想要喝酒自己来就行了,岂敢劳烦皇嫂亲自斟酒。” 三公主滴水不漏的说着话,慢慢的放下手里的酒杯。 柳明志坐到了两女的对面,也不插话,他知道三公主是什么样的女子,足以毫无压力的应对陈婕这个太后娘娘。 陈婕举起酒杯给三公主示意了一下,两女浅尝即止的放下了酒杯。 陈婕目光隐晦的从柳大少身上扫视了一下,轻笑着望着三公主:“三妹,哀家记得你刚刚出宫回府,怎么又回宫了呢?还到了哀家哀家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三公主柔和的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眼眸中的情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提起公筷给夫君夹了一筷子肉片放到面前的盘子里,三公主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嫂子,小妹去而复返还不是因为这个大傻瓜的夫君。” “嫂子你是不知道,别看小妹的这个夫君在朝堂之上还是民间都有不错的名声,可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路痴呢!” “稍微大一点的地方,转几下就迷糊的不知道东西南北。” “小妹听说他被皇嫂召进了宫里,生怕以他迷糊的性子在宫里迷了路。” “眼看天色就要黯淡,宫门不出小半个时辰就要封锁,这个大傻瓜万一一不小心在宫里迷了路,被一些口齿不雅的宫女太监传了出去,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夜宿宫中一夜,别说夫君他一个外臣,就连二哥,四弟,五弟他们也难逃惩戒。” “这不小妹想到自己自幼出身宫里,对宫里的路径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有亲自来接他了。” “希望皇嫂不要见怪小妹不请自来的事情。” “有小妹相陪,无论对嫂子你来说,还是对夫君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皇兄刚刚大行,嫂子如今又是寡身,朝中最近发生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人言可畏的道理,嫂子应该也明白的,嫂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公主淡笑着说着话,言辞之间颇是深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更不知道是说给柳大少听得,还是说给陈婕听得。 瞄着三公主举起酒杯轻啄的动作,陈婕的眼眸带着不自然的神色在柳大少身上徘徊了几下,在三公主放下酒杯前飞快的收了回去,恢复如常。 或许三公主说是无意的。 然而耐不住陈婕这位有心人做贼心虚啊,总觉得三公主的话中似有所指。 毕竟刚刚自己在殿中不着寸缕的扑到妹夫柳明志怀里,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有违妇道,不知廉耻。 身为皇嫂却在小姑子夫君面前不着寸缕,只怕放眼天下望去,也没有几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可是........ 陈婕心里无声的黯淡了一声,凤目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 自己的苦衷又有谁能够理解呢。 如果自己的儿子在朝中能够像父皇还有夫君一样,能够驾驭满朝文武,坐稳皇位,自己又何至于做出这种有违妇道的行为。 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不足,没有办法替皇儿保住皇位。 想到这里,陈婕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无力感。 身不由己的念头在心间不停地浮现。 自嘲的笑了笑,陈婕对着三公主微微点头。 “小妹说的是,是哀家思虑不周,让妹夫这个时候入宫前来议事,希望小妹别往心里去,哀家也是太过担心晔儿事情。” “晔儿自小便于你亲近,想来你也能够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而失去理智的行为。” 三公主发现了陈婕这位皇嫂娥眉间的忧色,心里也有些后悔之意,急忙摆摆手。 “嫂子,小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忘心里去。” “你也知道咱们皇家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百姓的表率,小妹说这些话真的不是想针对嫂子什么。” “晔儿刚刚登基,朝中局势不明,小心些终归无大错。” “哀家明白,你来之前哀家已经与妹夫商议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一些拾遗补缺的事情,以妹夫为官多年的经验,肯定能后极好的处理此事。” 陈婕将目光望向了柳大少:“妹夫,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的祖训,哀家也不敢不从,皇儿的事情以后就有劳妹夫多多费心了。” “天色见晚,眼看宫门就要封锁,哀家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府,免得被人看到了落人诟病。”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起身行了一礼。 “皇嫂放心,臣弟一定尽忠尽职扶持陛下,天色不早了,皇嫂慢走。” 三公主也急忙站了起来,福了一礼:“皇嫂慢走。” 望着陈婕朝着怡安宫走去的倩影,柳明志淡笑着对着三公主点点头。 “嫣儿,咱们回去吧,得亏你来了,否则为夫真的可能迷失在路径错综复杂的宫中。” 三公主屈指在柳大少额头上点了一下:“傻瓜夫君,天下皆可迷路,唯独后宫绝对不能迷路,朝廷几经大变,人心复杂,不一而足。” “你高登王位,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嫉妒你的人不知几何,以后行事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大哥在位的时候还能给你扛着,晔儿现在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如何给你扛着。” “猛虎架不住群狼,为了利益,有些人可什么都会不管不顾的。”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更应该小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人的踪迹,飞速在三公主樱唇上轻点了一下。 “好嫣儿,咱们回家,这后宫为夫待着不自在。” “好!” 三公主扫视了一下四下无人的西苑,娇柔的握着夫君的手摇晃了起来。 “来来回回在宫里跑了两趟,妾身累了!” “为夫背你,不过出了西苑可就得下来了,小心别人看到了说你不守妇道。” 三公主嘻嘻一笑,直接朝着夫君背上扑了过去。 柳大少轻车熟路的弯下腰,揽着三公主滑腻修长的大腿朝着宫门走去。 将下巴搭在夫君肩膀之上笑呵呵的三公主,忽然嗅到了柳大少身上那么不属于夫君身上男人气味的淡雅清香。 娥眉微微皱起,回眸望了一眼身后怡安宫的方向,双臂轻轻地过揽着柳大少的脖子,俏脸贴着柳大少的脸色摩挲了几下。 “夫君,人生在世一定要是非分明。” “如今的世道变了,某些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有些人,只会认为自己看到的,而不在乎缘由为何!” “他们不会在乎你清白与否,只会想着踩着你步步高升,你的生死与他又有何干!” “在这个动荡频发的世道,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哪怕是妾身姐妹几人,女子感性易心软。说不准哪天一迷糊着了别人的道,作出对夫君不善的事情。” “哪怕夫君不怪我们,我们也会心中不安!” 定鼎 第二百四十一章拿我当什么 怡安宫中,陈婕白嫩的手掌合在一起,不停地在殿中踱步,目光不时地向着殿外张望着,显然在等什么人到来。 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落下,怡安宫外的回廊下出现一抹光亮。 有远见近,已经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在挑着灯笼夜行。 陈婕见到这一抹光亮,俏脸之上露出了松懈的模样,急忙提着宫裙朝着这么光亮迎了过去。 “儿臣李氏陈婕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陈婕行礼的一瞬间,举着灯笼的人停了下来,随着灯笼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见来人正是太皇太后南宫梦。 谁也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南宫梦孤身一人挑着灯笼,连贴身太监都没有带就来了陈婕的西苑之中。 四十出头的南宫梦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容貌没有陈婕看着娇俏可人,可是一举一动却无不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成熟雅韵这个词汇在南宫梦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凤目微微环视了一下周围,南宫梦丹唇微启。 “免礼,殿中说话。” 陈婕轻轻退开了半步的距离走到南宫梦身边,接过了南宫梦手里的灯笼。 “母后先请。” 南宫梦也没有推让,轻轻地朝着怡安宫走去。 陈婕的贴身太监高瑾点燃了殿中的烛火,令大殿中瞬间亮堂堂起来,见到南宫梦婆媳俩有谈话之意,高瑾很识趣的朝着殿外退去,将殿中的空间留给了婆媳二人。 陈婕将灯笼的条杆插入一侧的卡扣之中,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递到南宫梦面前:“母后请坐!” 南宫梦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凤目的余光不停地在陈婕玲珑的娇躯之上审视着,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虽然南宫梦眼神的余光很隐晦,可是陈婕还是感觉到了,一瞬间只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站在一侧葱白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神色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南宫梦轻轻地没有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停留在陈婕的身上。 “明志这孩子竟然没有碰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陈婕娇躯一颤,俏脸迅速红烫起来,红晕直至脖颈下,深入衣襟包裹的娇躯之内。 映着灯笼泛红的光芒,陈婕如此娇羞的姿态却别有一番风味。 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陈婕鼓起勇气望了一眼南宫梦,微微颔首,声音如蚊蝇一般微不可察。 “嗯!一根手指都没有碰!” 陈婕声音虽小,可是南宫梦因为距离的缘故却听得一清二楚。 望着陈婕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南宫梦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有些欣慰,似乎又隐藏着失望之色。 默默的叹了口气,南宫梦轻轻地站了起来抓起陈婕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 “婕儿啊,哀家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是那天勤政殿外校场之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数万将士不听晔儿这孩子的圣意,反而被明志这孩子一声令下呵退,潮水般退出宫门。” “这是一支军令严明的大军啊。” “无论是睿宗,还是羽儿这孩子都对明志这孩子信任有加。” “哀家也愿意相信他们的择人的眼光,也愿意相信明志这孩子的忠心。” “可是哀家信得过他的为人,却担心他麾下的将士们有不臣之心呢。” “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何况志儿麾下的骄兵悍将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哀家怕啊,晔儿这孩子连满朝文武区区百人都掌控不住,又如何掌控数十万将士?” “不得已,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为了皇儿的稳定,哀家只能让你以美色诱惑明志,想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自古以来,美人乡,英雄冢,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事迹比比皆是。” “以哀家对明志这孩子的了解,一旦他碰了某个女子,就一定会对其负责。” “这是一步以清白为代价的错棋,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错棋。” “哀家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羽儿,可是为了晔儿,为了李家的江山,哀家想晔儿在天有灵,泉下有知,也一定能够理解哀家的苦衷。” “只是,苦了你了啊。” “希望你心里别怨恨哀家。” 陈婕急忙摇摇头:“儿臣不会,儿臣心里明白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皇儿,儿臣身为晔儿的母后,为他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他是儿臣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到他以后若是在朝堂之上处处受到朝中重臣的掣肘,,毫无帝王之威严,儿臣心里便痛如刀绞。” “可是生在皇家是他的宿命啊!” “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夫君圣君风采尚未展开便半途.............” “唉,儿臣也没有想到,妹夫为人竟然如此的正直,没有对儿臣动了是非之心。” 南宫梦的目光有些幽邃起来:“将所有的经过仔细说与哀家听,不要羞涩,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该明白什么叫做人身不由己了。” 南宫梦说让陈婕不要羞涩,可是不着寸缕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陈婕怎么能不感到羞耻,自己是一国之母,可不是不知廉耻的女子。 陈婕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羞愧的心情。 “儿臣让高瑾............” 灯火晦明晦暗,陈婕轻声细语的讲着怡安宫之中的经过,期间讲到某处的时候因为羞赧的缘故不免有些卡顿。 终了,在烛火的一声噼啪声中,陈婕将所有的经过毫无隐瞒的说与了南宫梦听。 南宫梦久久无言,凤眸微眯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南宫梦望向了陈婕:“明志这孩子真的是这么说的?” “没错,儿臣绝对没有半个字隐瞒。” 南宫梦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好,睿宗跟羽儿都没有看错人。” “君臣永不相负,明志这孩子因为金国那个小丫头的事情,是彻底对李家忠心不变了。” “剩下来的就看晔儿这孩子了,以后散朝之后咱们轮流教导晔儿这孩子,切莫让他做出与明志君臣离心离德的事情。” “朝政想要稳定下来,还离不了明志的鼎力相助啊。” “儿臣明白了!” 南宫梦思索了片刻:“睿宗早早地便给后世子孙留了后路啊,静瑶这孩子今年十二了吧?” “过了新春佳节才十二岁。” “还得三年才能出阁下嫁柳家小子啊,希望别出什么变故吧。” “这样吧,你明天跟晔儿这孩子商议一下选妃的事情,他已经十四了,是该立妃了。” “儿臣明白。” “你早点休息,哀家就先离开了,今天的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是一场梦。” “哀家不会因为此事怀疑你对羽儿的不忠,你看开点,别无法释怀就行。” “多谢母后谅解,儿臣明白了。” 南宫梦芳容惆怅着,默念着李家列祖列宗保佑,举着灯笼消失在了西苑之中。 ......... “夫君,听韵姐姐说,你打算明天回江南一趟?” 柳府回廊之中,联袂归来的夫妇俩散着步朝内院之中走去,三公主挥着自己的手臂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对啊,为夫明天确实打算回江南一趟。” 三公主眼眸中带着不舍之意的点点头:“妾身要给大哥还有三哥守灵,没法跟你一起去了,不过这个时间你回江南干什么啊?” 柳明志身体一僵,微微眯着眼眸扫视了一下夜色下寂静的柳府。 “给三叔扫墓。” “给三叔扫墓?可是三叔的忌日已经过了啊,这个时候回去太晚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摇摇头。 “不晚,只要扫干净了,什么时候都不晚,回去的是心意,不是时间!” “好吧!那这一走是不是得十多天啊!”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也许吧,也许更久,谁又说的准呢!” 夜色蒙蒙,三公主没有看到夫君脸上的复杂神色,轻咬樱唇,俏目瞥了一眼柳大少轻轻地依偎了过去。 “今天晚上陪妾身喝粥好不好,十几天呢!” “好,今天就在你那里喝粥好了。” “五碗.......不不不........七碗好不好?” 柳大少虎躯一震,惊恐的望着一脸娇羞的三公主。 “什么啊,你当为夫是什么啊,牲口啊。” “就算是是牲口也得休息不是!” 定鼎 第二百四十二章游子归 翌日,天色放亮。 早已经收拾好行囊,整装待发的齐韵,凌薇儿,闻人云舒三女望着举着热毛巾擦拭脸颊,走出房门的柳大少,俏目纷纷带着怪异的脸色。 虽然柳大少极力的掩饰自己,可是三女皆是有功夫在身的奇女子,一眼就看出柳大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打颤。 齐韵俏目朝着柳大少身后三公主的房间瞥了一眼,轻掩樱唇笑了笑,目光促狭的望着脸色故作镇定的夫君。 “看来嫣儿妹妹的花招挺多嘛,还能骑的住马吗?” 凌薇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目四下张望了起来。 柳大少擦脸的动作一僵,装作没有听到齐韵话语中调侃之意,随意的将热毛巾丢给了一旁的丫鬟,拿起茶水漱了漱口朝着后院的马棚走去。 “娘子们,出发,回江南!” 对于柳大少这副心虚的模样,齐韵,凌薇儿两女早已经司空见惯。 抿着樱唇笑了笑,背着包袱跟了上去,唯有闻人云舒樱唇微微嘟起,俏目之中满是哀怨之色的盯着柳大少的一步三打颤的背影。 所有姐妹之中就自己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每次听到姐妹们聊那些羞羞的话语,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还听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 所有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最近,闻人云舒是越来越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他倒是不怀疑柳大少行不行的缘故,毕竟昨天隔壁庭院的动静折腾的自己是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轻轻地扣着包袱的扣带,闻人云舒的凤目扑棱棱的轮转,心中暗自思索,是不是真的该考虑考虑从云小溪那里取来的真经。 先下药,其它的完事了再说。 柳大少强忍着腰酸背痛,在三女各异的目光中翻身上马微微调转马头晃悠悠地朝着府门外走去。 望着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三女,柳大少眉头微皱:“看为夫干什么?上马啊,该赶路了!” 齐韵屈指指了指柳大少的后腰,脸色有些怪异:“夫君,你确定你自己真的可以骑马吗?” “当然可以啊,为夫这不已经翻身上马了,你们快点,为夫在门外等你们。” 柳大少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自己肾虚这种丢男人颜面的病症,生怕齐韵三姐妹再说什么扎自己心窝子的话,柳大少一挥马鞭直接朝着府门晃悠悠的走去。 三女无奈,知道夫君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又怕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伤了夫君的自尊,只好翻身上马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三女知道要骑马赶路,皆是早早的褪去了罗裙,换上了一身男儿打扮的劲装。 与夫君汇合之后,一个脸色坚毅的青年带着三个翩翩佳公子纵马朝着金陵奔袭而去。 八日后午时。 通往金陵城的北方官道之上,四匹神骏的战马齐驱并驾,高高扬起马蹄停在了金陵城北门下。 因为积雪尚未消缺,道路泥泞的缘故,以往三天半的路程柳大少夫妇四人愣生生的走了八天之久才赶到目的地。 望着城门之上熟悉的金陵二字,柳大少夫妇四人唏嘘不已。 从小在金陵长大,眨眼间已经阔别金陵五六年的光景了。 金陵城还是当初的金陵城,可是城中的人又有多少变得物是人非了呢。 望着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柳明志沉沉的叹了口气。 “又逢雪纷飞,游子已归回。” “复行儿时路,不见旧时谁。” “日月如梭越少年,时间真快啊,当年为夫还是一个半大的的少年郎,转眼之间儿女都快长大成人了。” “也不知道那些昔日的玩伴,至今是否安好。” 三女默默的望着惆怅唏嘘的夫君,同样幽幽的吁了一口气。 同是风雪归人,她们能够清晰的感触到夫君此刻的心情。 这金陵留给了她们太多的记忆了。 柳明志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三个娘子心情变得惆怅,翻身下马嘴上挂着淡笑朝着城门走去。 夫妇四人将身凭让守兵检查了一下之后,牵着马朝着城中走去。 自从进入城中,四人的目光便一直在街道两侧徘徊,想要寻找属于当初的记忆。 然而直到齐润的府门前,四个金陵的旧人竟然没有遇到一个熟悉的路人。 齐韵将马缰递给了柳大少,轻轻地走到府门前扣动了门栓。 “谁啊!” “齐伯,是我啊,韵儿回来了!” “二小姐?” “是我!” 府门应声而开,门内一个与柳远年龄相差不大的老人,惊喜的望着齐韵几人:“二小姐,姑爷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天寒地冻的,开春还得一个月时间呢,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回到了娘家,齐韵没有生疏的感觉,毕竟是自己出阁的地方,齐韵想生疏都很难。 将马缰交给了老管家身边的下人,齐韵牵扯着两个姐妹招呼着柳大少朝着齐府内院走去。 望着齐韵飞燕还巢一般充满欢笑的俏脸,柳大少眼中的宠溺之情毫不掩饰,打量着齐府中熟悉的环境,柳明志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回柳家老宅一趟看看。 再三思虑,柳明志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自己一家人都在京城安居,又何必前去打扰留在老宅中看家护院的下人们呢。 何况自己此次奔袭回江南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回老家看看而已。 “韵儿,明志,云舒丫头,薇儿丫头你们怎么回来了?” 齐府正厅之中,齐润正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捧着一卷书细细的观看着,听到齐韵三女的家叽喳,本以为是下人在打闹,刚刚放下书卷便看到了柳大少夫妇四人。 一瞬间,齐润略微苍老的容貌之上展开了笑容,急忙放下茶杯朝着厅外走来。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不孝女齐韵拜见爹爹!” “小女凌薇儿,闻人云舒参见叔父。”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快坐下,快坐下。” 齐润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乐呵呵的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四人。 “你们怎么说回来,突然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来封书信让老夫准备准备。” “爹,都是夫君非要回来,孩儿什么都没准备好夫君就火急火燎的要赶路,要怪就怪他考虑不周。” 齐润佯装瞪了齐韵一眼。 “你这孩子,说话没点气度,志儿着急回来肯定有急事处理,出嫁从夫,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有那么多的怨言。” 见到齐韵委屈吧啦的样子,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岳父大人,韵儿说的不错,确实是小婿思虑不周,此次回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处理一些私事而已。” “老宅里只剩一些年长的下人了,小婿不想去叨扰他们,如今只好来叨扰岳父大人了,还请岳父岳母二老不要怪我们打搅才是。” 齐润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的话呢。你们就把齐府当成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老夫跟你岳母大人那是求之不得啊!” “多谢岳父大人,怎么不见岳母跟贤弟啊,年前修沐,贤弟按说现在应该在家中啊。” 齐润脸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你岳母去厨房安排饭菜了,齐良在乾州担任刺史,初到治地,为了政务今年就没有带着妻女回来过年。”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乾州好啊,物产丰富,民风淳朴,只要不出大乱子,早晚会位列两班的。” 对于齐良担任一州刺史去了,柳明志并未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同期科举的自己已经封王了,出身贫寒的秦斌都在颍州担任一府总督了,齐良担任一州刺史完全不值得惊讶。 “韵儿!明志!” “你们怎么回来了?” “娘亲!” “小婿参见岳母大人!” 定鼎 第二百四十三章挖坟 齐夫人急忙放下手里的托盘去搀扶柳明志夫妇二人。 “起来起来,在自己家没有那么多俗礼。” “谢娘亲!” “谢岳母大人。” “你们这几个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到了饭店了为娘就准备了这么点饭菜。”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坐一桌好酒好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明志啊!” “哎,岳母大人你说!” “让韵儿取两坛雅儿给你存了几年的桃花酿出来,陪你岳父好好的喝上两杯。” “今年家里冷清的很,你岳父大人一个人喝酒是越喝越不是滋味,如今你回来了可算好了,终于能让他舒舒坦坦的喝上一场了。” “好,有劳岳母大人了。” 齐夫人走后,齐韵带着凌薇儿两个姐妹朝着后院酒窖走去。 齐润拍了拍手朝着桌案走去。 “来,咱爷俩今天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好,小婿今天就豁出去了。” 见到齐润坐下,柳明志端过齐夫人留下的酒菜一一摆上,提壶给自己二人斟酒,一边小酌一边闲聊起来。 齐润三杯酒下肚,犹豫了一下看着倒酒的柳大少。 “京城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龙各地,如今京城局势如何?是否安稳了下来?” 柳明志倒酒的动作一怔,想起李白羽,李云龙两人先后大行,将鼎盛的大龙差点弄得风雨飘摇,不由得有些心酸。 自己与李政十年的心血短短数月之间毁于一旦,怎么能不让柳大少心里感慨万千。 齐润望着柳大少惆怅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杯中的剩余酒水一饮而尽,酒杯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罢了罢了,老夫已经告老还乡,早已经是乡野散人,朝堂之上的事情不过问也罢,不过问也罢。” “你既然能带着韵儿她们三个在此时赶回金陵,就说明朝堂之上的事情或许不太好,但是还没有到了太坏的地步。” “明志啊!” 柳明志将倒满酒水的杯子放到了齐润面前,对着齐润恭敬的点点头。 “哎,岳父大人你说!” “明志啊,朝廷惊变,时局动荡,得以自保之后,老夫希望你切莫忘记了山长的教导,辜负了他的苦心呢。” “做人呢,首先要以诚信为本,人无信而不立。” “希望你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小婿明白,多谢岳父大人教诲。” “你明白就好,不提不痛快的事情了,来,咱爷俩喝酒。” “是,小婿敬你!” 推杯换盏之间,齐夫人不时地带着下人端着酒菜放到桌案之上。 齐韵三女也带来了温好的桃花酿。 柳明志本想让她们一起坐下用饭,可是齐韵几女却因为赶路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在齐夫人的带领下去内院出阁前的闺房沐浴了。 酒过三巡,柳明志脸色微红的提起面前散发着桃花清香的桃花酿给齐润斟酒。 望着齐润有些微醺的脸色,柳明志晃了晃脑袋,眼眸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岳父大人,小婿有些话想问问你,不知可否?” “嗝.........” 齐润打了个酒嗝,眼神略微有些飘忽的望着柳大少点点头。 “问,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咱们爷俩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想知道韵儿几岁还尿床老夫都可以告诉你。” 柳大少脸色一怔,古怪的望着齐润,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喝醉了。 “雅姐几岁还.........呸.....”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齐润喝的不少,自己也到了量了。 “岳父大人,您.............您对我三叔凌道明了解的多吗?” 齐润晃了晃脑袋,眼眸陷入了回忆的模样。 “凌贤弟!老夫还算了解吧,是个人杰,就是可惜了啊。” 柳明志轻轻地搓弄着手指上的扳指,静静地扫视着齐润的眼睛,看着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那岳父大人觉得我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三叔出事之时,小婿年龄尚小,印象不太深刻了。” “故而想请岳父大人帮忙回忆一下三叔的音容。”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齐润晃悠悠的嘀咕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 “智多近妖,嫉恶如仇。” “说他智多近妖,你爹的生意之所以能遍布天下,年轻的时候少不了你三叔在他背后出主意。” “嫉恶如仇你应该明白的,若非因为这些,他当初也不会因为魏相的事情落到了最后家破人亡的境地。” “时也命也,若非他中途夭折之事,或许现在他也到了位极人臣的位置了吧。” “可惜,实在是可惜。” “不过,老夫当年隐隐有所耳闻,似乎你三叔与魏相之间的事情另有隐情,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岳父你快说啊!” “呼呼呼............”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拍在酒桌上呼呼大帅的齐润,脸色纠结了起来。 自己这岳父大人如今这酒量也太差了吧,这才哪到哪就醉成了这副样子。 轻轻地过推了推齐润的肩膀,柳大少探着身子望去。 “岳父大人,好像什么?你还记得吗?” 回应柳大少的只有鼾声,齐润彻底的醉了过去。 柳大少轻揉着额头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当啷声此起彼伏,柳大少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地上已经五个酒坛,七八个酒壶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爷俩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夫君,你跟爹爹....” “爹!” 沐浴归来的齐韵三女,还有一旁的齐夫人愕然的看着一个醉倒在桌子上,一个有些摇摇欲坠的两人。 “夫君,你们怎么喝了这么多了?爹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嗝.......” 柳大少打嗝酒笑呵呵的摆摆手。 “没喝多,岳父高兴,难免多喝了几.........” 齐韵俏脸无奈的望着栽倒在自己怀里的夫君,叹着气对凌薇儿招招手。 “薇儿妹妹,帮帮忙把这个醉鬼抬房间去吧。” 日头正中,柳大少揉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想着陪齐润喝酒的事情。 良久之后,柳大少微微的眯着眼睛呼了口气。 “隐情?好像是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来着?后面的话岳父大人是没有说还是本少爷断片给忘了呢?”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走去,正好见到齐韵,凌薇儿,闻人云舒,还有齐夫人四人正在偏厅打着麻将。 见到柳大少从屏风后走出来,齐韵微微一怔。 “夫君,你怎么醒了?” “啊?” “我不该醒吗?” “不是,你从喝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半时辰,就是觉得你醒的有些快了,你到底喝醉没喝醉啊?” 柳大少茫然的挠挠头。 “应该....应该喝醉了吧!” “不管醉没醉的事情了,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去祭奠一下三叔。” “现在?” “对啊。” 齐韵纠结的望着夫君,她从觉得夫君出了京城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有些歉意的望向了一旁的齐夫人,齐韵的话音有些窘迫:“娘亲,你看?” 齐夫人淡笑着将面前的麻将推倒,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为娘去照顾你那个喝醉的老爹,你们早去早回,如今天寒地冻的,别回来太晚。” “谢谢娘亲谅解!” 小半天后,金陵城外凌道明的坟墓前。 凌薇儿美目含着水雾,俏脸有些落寞的朝着坟前跪了下去。 “爹,不孝女来看你了!” 其余两女默默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墓碑前摆放着各种贡品。 蹲在一旁的柳大少脸色复杂的点燃着元宝蜡烛。 良久过后,柳大少望着只剩一缕残烟的坟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三叔,孩儿柳明志不孝,为了解开一些迷惑,待会要做些失礼的行为,还望三叔在天有灵切莫怪罪孩儿的失礼之处。” 柳明志重重的个磕了几个头之后,在几女惊愕的目光中,右手放在墓碑之上轻轻一震,墓碑直直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柳大少左手一抄不远处的铁锨对着凌道明的坟墓挖掘了下去。 凌薇儿回过神来,急忙抱住了柳大少,俏脸惊慌失措的望着柳大少。 “志哥哥,你干什么,这是薇儿爹爹的坟墓啊! “薇儿,有些事我解释不清楚,也说不清楚。” “唯有开棺验尸才能一解心中迷雾。” “我要刨坟,看看这里面躺的到底是什么人!” PS:今天两更,明天开始恢复加更,四更,五更,看情况不定时更新 定鼎 第二百四十四章开棺验尸 凌薇儿望着柳大少似乎决心要挖坟的举动,眼眸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志哥哥,我爹当年自绝与你面前,是咱们亲手将她跟玲儿姨娘还有娘亲葬在一起的,你都忘了吗?” “这里面不是我爹他们,又会是什么人?你别犯傻好不好?”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铁锨的木柄,手臂微微有些发颤,目光紧紧地盯着眼下的坟头。 “薇儿,有时候你不相信都不行,你自己的眼睛是会欺骗你的。” “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薇儿,相信我一次好吗?我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定,便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吗?” “或许我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可是这个阴谋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清楚。” “所以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活的一点不轻松。” 苏薇儿梨花带雨的要着凤首,显然还是接受不了心上人竟然要挖掘自己父亲坟墓,开棺验尸的行为。 一旁的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话娇躯微微一颤,望着夫君眉头紧皱的模样,樱唇嚅喏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志哥哥,别犯傻了,爹爹的尸体是薇儿与哥哥亲自埋葬进去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你说这里面躺的不是爹爹,你总得有证据让薇儿信服吧。” “不是薇儿不愿意相信你,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挖开自己爹爹的坟墓,你知道薇儿心里多么..........” “让他挖,有些事情我也很想证实一下。” 凌薇儿的话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听到说话声几人下意识的朝着右侧张望了过去。 凌阳怀抱宝剑,步伐轻轻的朝着四人走来,脸上的神色依旧阴冷,犹如一块万年寒冰一样。 凌薇儿惊喜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凌阳,松开了怀中的柳大少朝着凌阳迎了过去。 “哥哥,你.......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凌阳看着望着自己神色激动不已的凌薇儿,阴冷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暖意,瞬间又被凌阳给掩饰了回去。 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凌薇儿的香肩,凌阳怀抱宝剑朝着柳大少走去。 微微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墓碑,凌阳的目光放到了凌道明的坟墓之上对着柳大少微微摆头。 “挖!” 柳明志给了凌阳一个感激的眼神,手里的铁锨对着坟墓上的封土上去就是一下。 “哥哥,志哥哥,你们还是疯了吗?这是爹爹的坟墓啊,死者为大的道理你们难道都不明白吗?” “别人的坟墓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长辈的坟墓,你们这么干怎么对的起爹爹还有娘亲他们的在天之灵。” “难道你们要让他们死都不得安宁吗?” 凌阳转头望着脸色带着不敢置信之色的凌薇儿摇摇头。 “薇儿,三弟刚刚说的对,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这里面躺的是不是爹爹,得看了才知道。” “三弟,继续挖。” 见到哥哥跟心上人全都是心意已决的样子,凌薇儿叹了口气,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亲眼看着爹爹的坟墓被人挖掘,心里的那种滋味可想可知。 既然如此,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见到凌薇儿无奈的默许,柳明志脸色复杂惆怅。 手中的动作犹豫了一下便继续挖掘起来。 每铲除一片封土,柳明志会弯腰抓起一把冻得硬邦邦的土块在手心里搓弄了起来,甚至放在鼻尖下面嗅几下。 一旁的凌阳同样如此,将怀里的宝剑插在一旁的雪地之中,蹲在坟前抓起一把封土细细的感受着什么。 良久之后,封土被柳大少清理的一干二净,露出了已经有些被腐蚀的棺椁。 静静地打量着被清理出来的棺椁,柳明志,凌阳二人相视一眼微微摇头。 “老土,没被动过。” “所见略同!” 二人的目光又放在了眼前的棺椁之上。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对着齐韵,闻人云舒摆摆手。 “韵儿,云舒,带着薇儿你们退后十步回避一下。” 齐韵两女忙不吝的点点头,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凌薇儿朝着远处退去。 两女都是功夫高手,不可谓不是艺高人胆大之辈,可是对于神啊鬼啊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打心底里的发憷。 本来见到柳大少挖坟,两女心里就有些不适应。 毕竟挖人坟墓在现代看来都是生死仇敌了,何况是在古代这种纲常严明的时代。 奈何柳大少是自己的夫君跟心上人,两女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在一旁等候。 不过眼神却早已飘忽到了别处,不敢去看裸露出来的棺椁,听到夫君让自己姐妹三人回避,更是由心的舒了一口气。 柳明志见到三女退到了远处,丢下铁锨对着棺椁再次叩头。 “三叔,两位婶母,孩儿不孝,得罪了。” 凌阳见状,一言不发的对着棺椁磕了几个响头,显然他的内心之中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说来也是,毕竟是自己爹娘的凤目,横下心来这样干的人放眼天下也是寥寥无几。 柳明志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块手绢堵住了口鼻,一手拿起铁锨撬动棺椁上的钉子。 盏茶功夫,柳明志眉宇间的犹豫之色被坚毅所取代,手中铁锨微微一用力,棺椁的封盖被铁锨挑了起来。 霎时间一股臭味传来,令一旁的冰块脸凌阳都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良久之后,臭味逐渐的散去了不少,柳明志缓缓地将目光望向棺材里面。 只见三具骸骨整齐的躺在棺材之中,锦衣已经腐朽的不成了样子。 在凌阳略微有些惊愕的目光中,柳大少直接跳进了棺材之中蹲在中间那句骸骨面前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中间的那具骸骨,正是凌阳的老爹凌道明。 这是当初几人亲手将他们安葬的,凌阳太清楚不过了。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对着中间的骸骨行了一礼:“三叔,孩儿得罪了。” 柳明志一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在腐朽的锦衣下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的动作一顿,轻轻地抬手从骸骨下摸出一块玉符握在了手里。 轻轻地站了起来,柳明志提着玉符观看了起来,玉符的质地一看就是上乘玉料,陪葬了这么久都掩不住玉符的光彩。 见到玉符之上凌道明三个字,柳明志的脸色有些怔然,扫了一眼脚下的骸骨,柳明志将玉符递给了上面的凌阳。 “二哥,你看一下!” 凌阳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接过玉符翻看了起来。 “是我爹的,二伯,大伯他们都有一块,还是当年他们兄弟三人结拜之时,二叔让能工巧匠千丝手雕刻而成的。” “难道咱们都想错了?” 定鼎 第二百四十五章荒唐的想法 柳明志看着凌阳手提玉佩惊疑不定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微微的不知所措。 “难道是有人故意想用那些情报误导咱们?” 凌阳握着玉佩,脸色阴晴不定的摇摇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让咱们背上大不孝的名头?” “大不孝或许会留下什么诟病,可是对咱们来说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而且知道咱们开棺验尸的人只有咱们几个,齐韵,云舒姑娘,薇儿她们对你的感情不用多说,自然不会传出去此事,让你背上大不孝的名头。” “至于我,挖掘自己爹娘坟墓的事情,我不至于愚鲁到四处宣扬。” 柳明志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 “也就是说,情报之上内容的真实性其实也有很大的把握。” 凌阳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 “或许吧!”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再次蹲到棺材之中,抬手轻轻地扯弄着腐朽的锦衣。 凌阳见状也探头张望了过去。 静静地望着露出来的骸骨,柳明志屈指摸索了起来。 “看骨质,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与三叔的年龄相差无几,耻骨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男子与三叔的身份有极大的吻合。” “难道这具骸骨真的是三叔的,咱们真的被人误导了?” 凌阳望着棺中的骸骨,眼眸中露出一抹伤感之意。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辨别这副骸骨是不是我爹?” 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只能这样估摸着推测了。” “除非三叔有什么明显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凌阳一愣,低头沉吟了起来:“不同的地方?” 思索了良久,凌阳眼前一亮猛然一指中箭骸骨的小腿骨。 “我爹当年剿灭山贼的时候,左腿不幸被流矢射中,伤到了骨头,要不是你爹麾下的赛华佗妙手回春,我爹可能早就变成了一个跛子,虽然治好了伤口,可是骨头上面应该有以往留下的伤痕。” “你快看一下!”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迟疑着捡起了脚下的腿骨翻看了起来。 当看到腿骨之上那个箭矢留下的痕迹之时,柳明志的眼中透露出了轻松之意,又带着惊疑不定的疑虑之色。 柳明志看到了骨头之上的痕迹,凌阳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眼神中的迷茫之意不言而喻。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具骸骨正是自己的亲爹凌道明。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其余两具骸骨,脸上带着解不开的疑虑之色。 小心翼翼的将腿骨放回了原处,柳明志伸手拿过了凌阳手里的玉符也放回了原处,轻轻一跃跳出了棺椁。 望着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凌阳,柳大少惆怅的叹了口气。 哥俩现在是一头的雾水啊,事情似乎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真的是三叔?” “事实胜于雄辩!” 柳明志转身望了一眼一侧的棺椁,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疑虑之色。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柳明志微微颔首。 “封棺吧!” 凌阳犹豫的点点头,对着棺材磕了几个头,拿起插在地上的宝剑步伐轻慢的朝着远处走去,直至彻底消失了踪迹。 柳大少见状,苦笑的点点头。 自己一个人开始整理棺椁的封盖。 几炷香的功夫,柳大少跪在重新堆起的坟墓前,再次点燃了一把元宝蜡烛,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脸色复杂的朝着不远处的齐韵三女走去。 三叔,两位婶母,在天有灵,不要怪孩儿的叨扰之处。 孩儿现在整个人都魔怔了,总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笼盖在孩儿的头顶,操纵着孩儿的一切。 冥冥之中,孩儿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可是就是什么都抓不到。 也许是孩儿压力太大,有被迫害幻想症。 可是孩儿很清楚自己现在多么的清醒。 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韵儿,薇儿,云舒咱们回去吧!” 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三女急忙迎了上来。 凌薇儿的俏脸纠结的望着柳大少:“志哥哥,里面是.......是吗?” 柳明志眉头微皱,神色复杂的望着凌薇儿迟疑的点点头:“三叔...........应该是吧!” 凌薇儿的神色,有些痛苦又有些失望,微微的叹了口气。 “志哥哥,薇儿现在又难受,又伤感,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能,薇儿,逝者已逝,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凌薇儿轻轻地点点头,张望了一眼不远处新堆起的坟墓朝着一旁的坐骑走去,抓起马背之上的水囊递给了柳大少。 “志哥哥,洗洗手吧。” “好!” 柳大少现在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带着腐朽之气的恶臭,接过凌薇儿递来的水囊轻轻地的洗刷了起来。 齐韵两女也急忙取下水囊递给了柳大少,生怕一个水囊不太够用。 盏茶功夫,柳大少感觉身上干净的多了,将水囊还给了三女,回头望了一眼凌道明夫妇三人的坟墓,翻身上马朝着金陵城南的方向调转马头。 “去祭拜一下如意妹妹,然后咱们打道回府!” 三女也翻身上马调转马身,凌薇儿骑在马上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凌阳的身影出现。 神色显得有些失落,遗憾的看着柳大少。 “志哥哥,哥哥他又走了?” “是啊,他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碌些什么,三叔归天之后,他是性情大变啊!” 凌薇儿微微叹息了一声。 “罢了,只要他没事,薇儿就放心了,咱们先去祭拜如意妹妹吧。” 马蹄翻滚,四匹神骏的宝马践踏着泥泞的雪水,朝着城南的方向疾奔而去。 连年在外,柳明志已经很久没有祭拜过如意这个丫头了,如今借着三叔的机会,正好顺道去祭拜一下,弥补一下当年的愧疚之情。 如意的事情距今已经十年之久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 纵然如此,想起了如意因为自己惨死的往事,柳明志依旧无法释怀。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烂好人,或许这个小姑娘如今也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属了吧。 四人连同战马消失在泥泞小道之上,凌道明的坟墓周围轻飘飘的闪现出一道身影,赫然是方才抱着宝剑远去的凌阳。 望了一眼新堆起来的坟墓,凌阳屏息敛神四下张望了一下,朝着不远处的树林飞跃而去。 挑了一棵树干粗大的树干,凌阳轻轻一跃飞落到树干之上,隐藏起了身影。 目光正好落在了数十步之外的坟墓之上,虽然有枯枝遮挡,可是视野已经上佳。 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天色黯淡了下来,凌阳静静地感受着树干之上呼啸的冷风,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坟墓。 知道太阳的余辉彻底消失以后,坟墓前别说人影了,连飞鸟都没有落下一支。 凌阳阴冷的眼神之中带着重重的失望之色,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意! “死而复生,我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可笑的想法!” 当凌阳再次睁开眼睛,多了一丝认命的色彩。 轻轻地飞跃下了树干,凌阳的身影消失在了黯淡的天色之下。 只留下一座孤坟在寒风中屹立着。 定鼎 第二百四十六章杀 凌阳的身影消失在荒野之后。 坟墓东侧的山石之后走出了三道人影,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新堆积起来的坟墓。 三人身后皆是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御寒,头上带着轻便的斗笠遮挡面目,看三人的穿着可以清晰的辨别出这是二男一女。 最左侧的女子轻轻地掀开斗笠下的面纱,朝着周围四下张望了一下,赫然是柳大少避之不及的妖孽姑姑,嘤嘤怪柳颖这位美妇人。 柳颖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左侧的男子身上,妩媚的俏目之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凌三哥,小妹终于明白当年你为何会被人当做智多近妖的存在了。你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了?” 柳颖左侧的斗笠人微微摇头,清风拂过吹动斗笠下的面纱,露出了凌道明的相貌。 凌道明旁边之人的面纱也因为风吹的缘故,露出了柳之安古朴无波的脸色,以及幽邃的眸子。 “智多近妖,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老夫只是对志儿这孩子的成长有些恐惧,所以提前做了一手准备而已。” “充其量只能算是有备无患。” “不过事实证明,哥哥的准备确实用到了。” “这几个孩子如今真的长大了,一个个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一个不防就会露出马脚被他们抓到。” “尤其是志儿这孩子,在朝堂之上摸爬打滚这么久,比老狐狸还狡诈,若非几年前就做好了准备,今日咱们所做的事情就全部会暴露在他的眼下。” 柳颖呼着气点点头:“是啊,小妹现在还觉得脊背发冷,这孩子是怎么想到来开棺验尸的。” “话说回来,他们俩还真是够果决的,说挖坟便挖坟,说验尸便验尸,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对于鬼神之说,很多人还是极为畏惧的。” “不过好在他们只是查看了代替你之人的骸骨,否则一旦他们一旦查看了另外两具骸骨,未必没有露馅的可能啊。” 凌道明儒雅的脸色之上也带着一丝后怕的神色,轻轻地搓弄着手里明亮的铁胆,淡淡的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柳之安,眼神带着促狭之意。 “老二,现在是是不是后悔将青龙他们交给了志儿这孩子了?” “有关司名字虽然古怪,可是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假以时日,一旦成长起来,未必没有超越柳叶的可能。” “你为柳叶找了一个劲敌,也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劲敌。” “小弟真想看到志儿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的怪异神色,我想一定很有趣。” 柳之安眉头一挑,老神在在的扣弄着手里的扳指。 “一遇风云便化龙。” “难道忻州风云渡便是这具箴言的转折点?” “咱们是不是真的错了?此龙非彼龙,而是并肩王的意思!” 柳颖两人一怔,脸色带着惊疑之色的望着柳之安沉默了起来。 柳之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李政大行之后,想遇到一个值得较量的对手太难了,一个人活在世上,连个对手都没有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更岂不是太过可怜了。” “无论一遇风云便化龙是什么意思,老夫都不想继续插手了,顺其自然就好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儿子斗,更是其乐无穷。” “哈哈哈.........老夫很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天天算账算的头昏眼花的,还是这些更有意思。” “李政纵然死了,都想拿天下人当棋子,老夫偏偏要做一个局外人。” “我倒是要看看,李政下的棋能玩出什么花来。” “不过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可惜了。” “李政一手精彩的棋局,被他的儿子们下的稀烂!” “可惜,可惜啊!” “咱们拭目以待,看看混小子最终能成长大哪一步!” “走吧,既然来了,就去祭拜一下两位弟妹吧!” “老三啊,你亏欠她们太多了,当年你要没有这么任性,弟妹也许就不会死,更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说句不中听的,魏永你们之间的恩怨,终究是你咎由自取的缘故多一些。” 跟在柳之安身后的凌道明身体一震,轻轻地放下斗笠上的门面纱,露出了缅怀的神色。 老眼之中缓缓流出两行泪珠,眼中带着浓浓的悔恨之意。 “二哥,我知道错了!” “当年我只以为哪个年少不轻狂,却没有想到年少轻狂的代价。” “更没有想到年少轻狂的代价会是如此的惨重。” “如果上天........唉.......不说了不说了!” 柳之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人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能明白某些事情。” “总之过去就过去了。两位弟妹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的。” “不知道人有没有下辈子,如果有的话,下辈子好好的弥补他们。” “唯一的就是凌阳跟薇儿两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活在了仇恨之中。” “等天下大势彻底清朗下来,好好的弥补他们兄妹俩一下吧!” 凌道明叹息着点点头:“小弟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俩,等局势明朗之后,小弟弥补了对他们兄妹的歉意,就去陪她们两个。” “生不能同寝,死当同穴吧!” “在底下给她们当牛做马我也认了,弥补对她们俩的歉意,为当年的年少轻狂赎罪。” “人知错就要改,这样才当得..........” 一侧的柳颖忽然停下了脚步,俏目扫视着周围昏暗的环境,轻轻地举起了玉手。 霎时间数十个素衣人从四面八方飞落而至,将三人团团保护在了中间,手里的兵刃纷纷出鞘,眼神凌厉的审视着周围的寂静环境。 一丝轻微的动静从西侧的草丛里传来,数个身影朝着西侧的草丛飞跃而去。 眨眼间,闷哼声传来。 草丛中飞跃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走到柳颖面前停了下来,正是柳颖的贴身丫鬟灵璧,灵璧凑到柳颖晶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柳颖了然的点点头轻轻地摆摆手示意灵璧先退下。 灵璧退守一旁,柳颖凑到柳之安耳边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脸色古怪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良久之后,柳之安收回了目光打了个哈欠,整理了一下背后的大氅大步朝天的顺着小道向前走去。 “一群宵小之辈!这不是要给老夫还有混小子添堵吗?” “杀!” 定鼎 第二百四十七章臣尽力了(为α打赏加更) 齐府门前,小住了几日的柳大少夫妇几人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这几日,祭拜了三叔跟如意之后,柳大少与闻人云舒又去了当阳书院一趟,看看闻人政是否待在山上。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结果难免还是令两人失望不已。 闻人政真的不在山上,若非有刘夫子这位故人隔三差五的前去打扫一下,或许闻人政在当阳书院的旧居已经荒废了下来。 当阳书院选出了一位姓谢的新山长谢道岭,为了以示对闻人政这位老山长的尊重,谢道岭在闻人舍不远处另选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建了三间瓦舍当做教书育人的地方。 并未雀占鸠巢住入闻人舍之中。 此举得到了当阳书院所有夫子的一致同意。 国不可一日无君,书院也不能一日没有主心骨。 闻人政消失的太久了,当阳书院不能一直活在闻人政的世界之中。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留步!” “他日闲散下来,等雅姐产子,身体康健下来,小婿再带着她们回来看你们!” 齐夫人望着女儿有些不舍,转身一旁暗自垂泪,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跟女儿女婿团聚。 齐润毕竟是个男人,性格坚强了不少。 眼神中带着离别之意,微微颔首。 “一路顺风。” “切莫忘了老夫说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你是少有的国之栋梁,一定要为天下百姓谋福,为陛下尽忠尽职啊!”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谨记教诲。” “留步,告辞了!” “爹爹保重!” “叔父保重!” 随着四人的一声轻呵声,马蹄奔袭朝着城门奔跑而去。 “吁!” 柳大少忽然扯住了马缰,回头张望了一眼身影消失在府门前的齐润夫妇,眼眸频频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凌贤弟啊,智多近妖,嫉恶如仇!可惜了!” 智多近妖! 智多近妖! 齐韵缓缓扯住马缰,调转马头望着脸色僵硬的夫君,脸上满是关怀之意。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了,妾身陪你去取。” 柳明志回过神来,对着齐韵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岳父岳母大人这边挺冷清的,考虑要不要接他们入京小住一些时日。” 齐韵俏脸一喜,眼神露出按捺不住的激动之意。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香肩:“当然是真的,等回京之后书信往来一番吧,看看他们二老的意思!” “好,谢谢你夫君!” “傻丫头,说这话不觉得见外吗?走吧,继续赶路,尽量早日回京,也不知道朝堂之上现在情况如何了!” “陛下能否镇得住这帮老狐狸。” 柳明志说着说着眼神渐渐地阴翳起来,手指轻轻地扣弄着剑柄。 “这群老狐狸最好识趣一些,先帝将托孤的重任交给了为夫,为夫就是陛下手里的刀,我不介意我这把刀早点见血!” 感受到夫君眼眸之中的寒意,齐韵娇躯一颤,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夫君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纨绔子弟。 现在的夫君,张口杀人,闭口杀人。 仿佛吃酒饮水一样简单。 煞气变得太重了。 齐韵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夫君的脸色俏目有些担心,夫君若是长此下去,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驾,夫君,谁先到鄂州谁胜利,谁赢了听谁的,妾身输了,你以前的那些要求妾身都可以答应呦!” 柳大少一怔,一脸狂喜挥着马鞭的朝着齐韵骑马的倩影追了过去。 “娘子啊,你不能耍赖啊,既然是比赛你得等我一起出发才是!” “跟女人讲道理,你怎么想的?” 齐韵狡黠的声音传来,回眸望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柳大少,再次挥了挥马鞭,朝着偏僻的小巷赶去,打算尽快出城纵马狂奔起来。 闻人云舒二人愕然的望着两人的背影,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也挥着马鞭追了上去。 闻人云舒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倒是凌薇儿似乎逐渐的明白了什么,一准又是夫君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韵姐姐没有答应。 今天用比赛来刺激夫君的心性。 除了如此,凌薇儿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缘故会让夫君这般模样。 志哥哥到底提了什么羞人的要求呢? 想着想着凌薇儿俏脸逐渐的发烫了起来,战马奔袭的冷风都令之消减不下去。 显然这个已经成了妇人的姑娘,脑子里面没想什么健康的画面。 七日之后,四骑入京城,停到了柳府门前, 柳大少望着齐韵丢下马缰朝着府内跑去的倩影,将马缰丢给了一脸怔然的柳远,舔着脸朝着佳人追了上去。 “娘子啊,咱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是你自己说的谁胜了听谁的,为夫好不容易赢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岳父大人都说了,人无信则不立,你可不能这个样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答应为夫呗!”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羞涩的!” “呸,美得你!要不是你使诈,假装坠马,妾身怎么可能输给你,你胜之不武,妾身自然可以出尔反尔。”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比赛犹如两军对垒,兵不厌诈乃是常情,手段如何没关系,重要的是打胜仗。” “女人不讲道理也是人之常情,收起你的花花心思,你的那些要求不可能!” 柳大少望着齐韵小跑的背影,停下来摇摇头,托着下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不可能?你看看为夫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 “收拾不了你了还!” 日落月升! 是夜。 某处庭院方外,挑着灯笼的丫鬟们根本不敢停留,面红耳赤的逃离了这处战火连天的‘是非之地’。 从金陵赶回来的柳大少回府之后,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辅政大臣的身份,一连十多日都没有在朝堂之上露面。 文武百官虽然不解,却早已经习以为常。 柳大少不上朝的习惯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可是足足历经了两代先帝。 京城之中的大小官员哪个不知,谁个不晓! 柳大少哪天兢兢业业,文武百官才觉得不正常,怀疑是不是并肩王感染了风寒,烧坏了脑子。 柳府书房之中,柳明志脸色凝重的放下手里的毫笔,轻轻地吹干宣纸之上的墨痕。 柳明志轻轻地的整理好两本书册,合在了一起。 伸了个懒腰,缓缓朝着书房的窗台走去。 柳大少望着窗外冰雪彻底消融的景色,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 “五卷镇国书,十卷治国策。” “只要新君仔细研读,多加揣摩,定能再复壮丽山河。” “睿宗,武宗!” “臣尽力了!” 定鼎 第二百四十八章意欲何为 柳大少将桌案上自己根据历代历史整理编纂出来的两本书放到了抽屉里面,打算等自己带领大军赴北之时呈交到李晔的手里。 这近乎半月以来,柳大少思来想去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自己倒是想呆在京城,守着李晔尽忠尽责,教会他如何做一个明君,如何做一个圣君,可是以现在的时局来看,柳明志心里极为清楚。 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京城的积雪已经消融了下去,北地的天气也该逐渐的回温了。 婉言跟师弟呼延筠瑶是不会给自己安稳平静的机会的,经历了李云龙几兄弟造反之事的大龙,国力可谓是猛然消退。 以自己对婉言的了解,跟以往她表现出来的野心,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师弟那方面就更不用说了,突厥子民因为互市的缘故,享受了太多以前没有享受的东西。 战事开启,导致了互市的崩溃,对于突厥人来说再也喝不到醇香的酒水,甘甜的茶叶,穿不到舒适的丝绸,这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互市崩溃了,突厥人依旧想过这种安逸舒适的生活怎么办? 只有效仿他们的先人一样,大举犯边,入侵汉人城池,抢掠一切自己需要的东西。 自己若是不能及时赴北,突厥人跟金国人卷土重来,只怕北地的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的日子之中。 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无外乎这些结果。 柳明志锁好抽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多事之秋啊。 大龙的进程本来自己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统一天下,环视西洋诸国。 可是现在 不提也罢。 柳明志很想仰天长啸一声,高呼李柏鸿他们兄弟误国误民。 可是李云龙已经喝鸩酒自觉与御书房李政画像之前,李柏鸿,李擎兄弟认罪俯首,李云龙迷途知返及时止损。 事情到了如此田地,自己喊破喉咙又能如何? 婉言,我若是助你一统天下,你在得到天下之后是否能够依旧坚持你当初说的话? 是否能够顶得住金国文武百官给你带来的压力? 柳明志一怔,急忙回过神来摇摇头。 自己怎么会动这样的念头。 以史为鉴,元朝,清朝这些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朝代,用史实证明了对汉人的迫害有多么的严重。 自己不能成为民族的罪人啊。 纵然婉言能够抵抗的住朝臣带来的压力,善待三国合并之后的所有子民。 可是后继之君呢? 是否每一个人都能像婉言一样是一个中兴之主的明君呢? 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令后世子孙陷入了金国人的压迫之中,柳姓一族人将再也没有抬起头的可能了。 若是自己效仿 柳明志急忙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脸色复杂的朝着门外走去。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柳明志柳明志,你要好自为之啊!” 锁上了房门,柳明志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尽量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可是无论柳大少怎么努力,身上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势,他的神色无论看起来多么的放荡不羁。 可是那双锐利明亮的眼神却怎么掩饰不住饱经风霜的过往。 十载风云,柳明志经历了的事情太多了。 从一个纨绔子弟,到一个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转变。 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曾几何时自己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很多人都说柳明志变了,柳明志不想承认。 可是到了如今,柳明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变了。 变得快认不清自己了。 路过府里人工挖掘的湖面时,柳明志低头望着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极力的想从映射中的倒影里面找到一丝自己曾经的样子。 然而波光闪动,柳明志非但看不清什么,反而越看越迷茫了。 自己的总觉的自己现在的人生,就像湖面倒映出来的一样,充满了虚幻。 令自己看不真切前路如何。 “芸馨乖,娘亲这就带你去找哥哥姐姐们玩,不要哭了好不少爷,你终于忙完了?” 柳大少正望着湖面怔怔出神,一旁的回廊里传出了莺儿的声音。 听其自言自语的内容,显然是在轰女儿不要闹腾人,至于后面惊喜的声音自然是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少爷发出的喜悦之情。 柳明志回过神来,淡笑着朝着莺儿的方向望去。 看到莺儿怀里抱着的粉嘟嘟,大眼睛活灵活现的小女儿柳芸馨急忙伸开了手迎了上去。 “乖女儿,快来让爹爹抱抱!” 莺儿一脸幸福的将女儿递给了柳大少:“少爷,你都将自己闷在书房里六七天了,莺儿都快担心死了,见到你没事真好。” 柳明志挑了挑莺歌坚挺的琼鼻,抱着女儿晃动了起来,小丫头刚刚一岁出头,被娘亲抱着时还泪汪汪的大眼睛,被爹爹抱住之后立刻收了回去,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老爹,充满了好奇之意。 小手合在一起揉搓起来,父女的血脉之情,令尚未开智小丫头咯咯笑了起来,下意识的往老爹脖子里面钻。 见到女儿如此的调皮,柳大少乐呵呵的换了个姿势,生怕扭到了女儿的小腰。 “莺儿,都说了几次了,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叫少爷啊。” “以后叫夫君就行了,你韵姐姐她们都没有拿你当丫鬟,你不能总将自己当成一个丫鬟。” “你是少爷的娘子,是柳府的少夫人,明白了?” “下次再敢叫错,少爷非得好好的惩罚你一顿才是。” 莺儿甜甜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微微摇头。 “不叫,莺儿就喜欢叫你少爷,叫少爷莺儿觉得亲切,喊夫君总感觉怪怪的。” 莺儿说完,轻轻地揽着少爷的胳膊,朝着湖面中自由游动的锦鲤望去。 “少爷,你忘了吗?莺儿说过,你有很多娘子,但是通房丫头只有莺儿一个。” “莺儿想做你唯一的一个人!” 柳大少一怔,哑然失笑了起来。 “这么看来,你才是最贪心的一个啊!” 莺儿笑着吐了吐丁香小舌:“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莺儿就要叫你少爷,一直叫下去。” “好吧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对了芸馨方才眼泪汪汪的,怎么回事?你这个当娘亲的欺负她了?” 莺儿无力的叹了口气。 “还不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前天非要抱着芸馨荡秋千,这不芸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吃饱之后就哭闹,一坐上秋千就眉开眼笑的。” “这几天可把莺儿折腾坏了,刚刚给她换上尿片就又想哭了,这不正准备带她去落月她们那边呢!” 柳大少乐呵呵的举起了小女儿晃了晃。 “你个小丫头,不知道你娘看你喂你多累吗?还要闹得她不能休息,是不是想被打屁股了。” 柳大少嘴上嘴上‘威胁’的话语,奈何小丫头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老爹再跟自己闹着玩。 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小手不停的合拍着。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将柳芸馨还给了莺儿。 “带女儿去玩吧,让月儿她们小心点,可别磕着碰着了!” “嗯嗯,莺儿会吩咐的,这个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心疼呢!” “在书房待了这么久,坐的腰疼,今天你熬点参汤,别忘了给少爷留门。” 莺儿俏目一亮,忙不吝的点点头。 “莺儿明白了,但是先说好了,喝粥可以,可不能再跟芸馨抢吃的了哦,那么大人了不知羞。” 在柳大少愣然的脸色下,莺儿抿着樱唇轻笑着抱着女儿朝着前院疾步走去。 等莺儿消失在回廊,柳大少才回过神来。 脸色怪异的苦笑两声无奈的耸耸肩。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怪我咯!” 自嘲了两下,柳明志眼眸微眯,望着房顶之上朝老头子院子飞跃过去的青色人影,带着一抹异色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走去。 “老头子啊老头子。” “你意欲何为啊!” 阅读网址:n. 定鼎 第二百四十九章老好人柳之安 柳府柳之安庭院书房。 书房大门被柳大少轻轻一脚给踢了个正门开,尚未进门柳大少便张口喊道:“老头子,还活咦人呢?”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常常待在书房足不出户的柳之安,今日竟然难得没有待在书房算账。 “老头子?” “老头子?” “老头子,你在不在,不在我可偷你银票去逛天香楼了!” 柳大少调侃了几句,屋里屋外都没有传来柳之安的回应。 柳大少正准备退出去,瞄到了柳之安桌案之上厚厚的一摞账本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同时又有些犹豫之意。 柳之安麾下的产业到底有多广泛,柳大少当了十年的儿子,截止目前都不清楚。 似乎自己从来没有见到柳之安缺过银子。 无论自己是开口要千两,万两乃是百万两,老头子似乎从来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自己。 这让柳大少很好奇,柳之安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一个背着江南首富名头的男人,是怎么养活起那么多死士的。 柳大少创立了有关司,相关司之后比谁都清楚,培养死士需要消耗多少心血,多少银两。 各种开支尚且不说,仅仅是死士卖命的安家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反正柳明志挣得所有钱,除了必要的花销,几乎九成的家业都投到了两司一海的上面。 两司,有关司,相关司,一海自然是以韩忠为首的东海势力。 反观老头子呢!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每一次自己都觉已经将老头子了解的差不多了,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了解的不过是老头子的冰山一角而已。 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面对李政的时候,自己是信服与李政身上那种与生俱来,胜券在握的帝王威势,面对老头子的时候柳大少有种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觉。 十多年前,自己烟雨楼阁来到大龙,老头子就展露出了与众不同的实力。 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南首富,一介商贾而已。 可是齐韵的事情出来了兵部尚书宋煜。 自己与齐韵烟雨下扬州的时候继而有了柳叶这些死士现身。 继而自己又知道了老头子与李政的约定。 月儿身为金国小公主的事情,满朝文武闻之色变,可是在老头子这里却波澜不惊,乐呵呵的抱着月儿直呼乖孙女。 乃至后面的种种。 数十万叛军攻入城中,自己老头子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家里煮茶赏景,与带领兵马打上门来的蜀王李云龙‘谈笑风生’。 柳之安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底牌是自己不清楚的。 远的不说,妖孽姑姑手下的影杀卫,小妹萱儿统领的江湖中人。 全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存在啊。 “财可通神,当一个人的财富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谁也不敢忽视老夫!” 脑海中回想起柳之安在江南之时曾经跟自己说的一句话,柳明志摇摇头回过神来。 迟疑了一下,柳明志走到书房的窗台前,将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径直走到柳之安的书桌前坐了下来,拿起一本账本翻看了起来。 他知道柳家无处不在的柳叶,一定会将自己的行为汇报给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的柳之安。 果不其然,柳大少脸色平静的翻看着手里的账本。 不远处房顶之上一袭青影飘忽不见朝着柳府前院飞跃而去。 前院演武场之上一旁的凉亭里,柳之安身边摆着一个火炉,上面放着茶壶煮着茶水,而柳之安则躺在躺椅之上,乐呵呵的盯着演武场上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一群儿孙。 青影飞落到柳之安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正是柳一这个家伙:“老爷!” “怎么了?” 柳一凑到柳之安耳边嘀咕了几句,便退到一旁询问似的望着柳之安。 “老爷,您看?” 柳之安翻了个身,轻笑着望着被柳成乾骑在身上暴揍的三子柳明杰。 “看就看去呗,正经人谁把秘密放在书房啊,你放吗?” “啊?” “额,属下都是放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那不就得了,老夫也不放,他想怎么看怎么看,老夫做人堂堂正正,又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行的正,走的直,有什么怕人看的!” “全天下,谁不知道我柳之安诚信为本,待人和善!” 柳一嘴角抽搐了几下,小拇指挠了挠额头。 “老爷,前几天埋了襄州胡掌柜的时候,咱可不是这样啊!” 柳之安打了个哈欠,淡淡的瞥了一眼柳一。 “那是你们埋得,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可连他一根毫毛都没有动过。” “柳一啊,你吃老夫的,喝老夫的,花老夫的,住老夫的,媳妇也是老夫花钱给你娶得,咱做人可得凭良心,你怎么能往老夫身上泼脏水呢?” “麻袋是你们找的,人是你们装的,绳子是你们捆的,坑是你们挖的,人是你们埋得!” “老夫没去官府举报你们草菅人命,那是看在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之上,昧着良心装作不知道。” “你们不感恩就算了,还想拉老夫下水。” “糟践老夫的名声。” “你们还有良心吗?出门不怕遭雷劈啊!” “老夫马上就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刀都没拿过,就落了黑心的名头,老夫冤枉不冤枉啊我!” “老夫他娘的是好人,好人,好人你懂吗?” 柳一脸色窘迫的望着滔滔不绝对着自己说教的柳之安,苦笑着点点头。 “得,你就当属下嘴贱,不该提这一茬。” “少爷在书房的行为就是听之任之了呗,权当看不见是不是?” 柳之安再次打了个哈欠眯着眼假寐起来。 “老夫是正经人,没什么不能让儿子看的。” “马上知天命了,是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折腾去吧。” “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老子还是他老子。” “跟我斗可以,但是一定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明白了,属下回去了!” “滚吧滚吧,别打扰老夫看孩子们嬉戏。” “属下告退。” 柳一走后,柳之安提起一旁放温的茶壶,捧在手里不时的喝上一口,笑眯眯的望着儿孙们的打闹。 “老爷!木材行的邢掌柜递来请帖,邀你到天香楼小酌几杯。” 柳远捧着一张拜帖走到了柳之安身边,轻声说道。 假寐的柳之安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柳远手里的拜帖。 “有姑娘吗?” 柳远打开拜帖瞄了瞄,做贼似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凑到柳之安耳边嘀咕了起来。 “有几个二十多的胡姬,新来的!” 柳之安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 “夫人呢?” “去宋煜大人府上给宋夫人她们闲聊去了。” “嗯哼” “年龄大了,才知道世界浩瀚,我等不过是井底之蛙,总想见见世面,领略一下西域的风土人情。” “罢了,既然邢掌柜诚心相邀,老夫就勉为其难的去见见吧!” “嗯,老奴知道了,夫人问起来就说老爷去谈生意了,别忘了统一口径啊!” “对,老夫去谈生意了,就这么说。” 望着柳之安朝着府外赶去的背影,柳远无奈的耸耸肩,收起拜帖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柳远走后,柳之安去而复返,对着演武场上的柳明杰,柳乘风叔侄四个乐呵呵的招招手。 “儿子,孙子们,一块传承柳家的优良传统去呀!” 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定鼎 第二百五十章传家宝 柳之安的书房之中,柳大少将最后一本账本放了回去。 狠狠的一拍桌案,脸色有些古怪的望着一侧头顶牌匾之上诚信为本的四个大字。 “扯淡,账目干净到跟完璧之身的小姑娘一样,怎么可能挣得下这么一份家业,你当本少爷是傻子呢?” 柳大少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提起一旁的茶壶也不管茶水凉不凉就往嘴里灌去,柳大少打了饱嗝将茶壶随意的一丢。 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柳大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棘手,棘手啊。” “老头子不好对付啊,做假账做的这么滴水不漏,比真的还真,就像是一个团在一起的刺猬一样,让本少爷我无从下手啊!” 从账目之上,柳明志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嘀咕了一会,柳大少将目光再次放在书房中扫视了起来。 这书房里应该有点东西吧。 嗯,应该是有东西。 柳大少眼神促狭的朝着窗外的几处房顶轻轻地一撇,开始在柳之安的书房翻找了起来。 抽屉里,书架上,几处到处都留下了柳大少的爪印。 然而柳大少失望了,抽屉了全都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根本没有任何脱离书房的东西。 书架之上不是账本就是一些名人经传,经史子集之类这些让柳大少看了头疼的书籍。 可以说柳之安的书房真的就仅仅只是书房而已。 不像柳大少的书房之中,放了一大批见不得人的东西。 也不能说是见不得人,只能说比较珍贵而已。 真正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在齐韵,莺儿,齐雅,青莲四姐妹的手里分别存放着。 柳大少非常清楚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很多重要的图纸,信件,文书都被其一分为四,分别存放在四个娘子的手里。 有心人得到一份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柳大少掐着腰,唉声叹气的扫视着书房中的摆设。 “行啊,老头子你可以啊,够精明的。” “本少爷到底是小瞧了你,姜还是老的辣,我服,咱走着瞧!” 书房西侧的房顶之上,柳一眼神怪异的望着书房中有些气急败坏的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 “少爷啊少爷,你爹始终是你爹啊!” “正经人谁把东西放进书房里啊!” 毫无收获的柳大少咒骂了几声,朝着门外走去,他算是清楚了,老头子这个老狐狸,一切重要的东西全都不在书房里面,肯定是另有秘密地方所在了。 至于什么地方,柳大少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找,但是柳之安会不会让他找到就两说。 “老狐狸,咱们骑驴看唱” “嗯?” 正准备出门的柳大少脚步一顿,低头朝着脚下的石砖望去。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轻轻踩了几下,地板传来咚咚的声音,柳大少一听就知道地板下面是空的。 柳大少咧嘴一笑,乐呵呵的蹲了下去,看着自己方才踩在脚下的地砖,抬手轻轻地叩击了几下。 明显空洞的回响传来,柳大少舔了舔嘴角,嘿嘿笑了起来。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终于是百密终有一疏啊!” “搁以前我还感觉不出来,可惜你儿子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柳明志了,现在我可是半步先天呢。” “这点小把戏,还想瞒住我!” 柳大少记好了地砖的位置,在书房四下张望了起来,显然在寻找撬石砖的工具。 书房外的柳一眉头微微凝起,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 暗自嘀咕难道老爷事情太多,忘了什么纰漏,导致少爷发现了一些什么不成。 见到柳大少抓起剪刀再次蹲了下去,柳一犹豫着要不要下去阻止。 然而柳一回想起柳之安方才信心十足的话语以及神色,打消了阻止柳大少的举动。 老爷一生精于算计,应该不会粗心大意给少爷留下什么把柄。 也许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柳一再三思虑,打消了去通知柳之安的想法,静静地观察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 柳一心里明白,少爷打开书房的所有窗户,就是为了告诉自己等人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索性柳一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从房屋背出飞跃了下去,朝着柳之安的书房飞跃而去。 停下脚步,柳一依靠在门框之上静静地观看着柳大少的动作。 意外最好,不是的话自己也可以从中斡旋一下。 正在用剪刀撬石砖的柳大少动作一僵,抬头朝着柳一张望了一下。 “干什么?” “没事啊,属下随意转转,少爷你随意,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在一样。”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瞥了一眼柳一,继续开始自己的撬砖大业。 柳一都装作视而不见了,自己又何必没事找事呢。 不过撬砖的柳大少心里凉了半截,柳一来到之后便不管不问的看着自己,显然不担心地砖下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自己看到。 不过半途而废不是柳大少的性格,既然行动了那就让地砖下的真相水落石出。 微微用力,地砖被柳大少用剪刀一把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缝隙,柳大少屈指一扣,地砖整个被柳大少取了下来。 望着脚下一尺见方,深度一尺左右的暗格,柳大少看着摆放在暗格中的檀木箱子舔了舔嘴角。 用力一提,一个精致的檀木箱子被柳大少从暗格中提了出来,看箱子上面一尘不染的样子,显然柳之安时常取出来触摸才会如此。 柳一见到柳大少提胡来的精致檀木箱子,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色,想说什么最终咽了回去。 柳明志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檀木箱子。 望着箱子里面的几本精美的书籍柳大少的眼睛直接放光,说是因为书籍放光,不如说是因为书籍上的三个篆体大字放光。 传家宝! 没错,书页之上书写的正是传家宝三个大字。 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取出最上面的一侧书籍,有些爱不释手的打量了起来。 柳大少喜欢宝贝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能让柳之安当做传家宝的东西,本少爷就更喜欢了。 老头子什么造性自己太清楚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是可以知道一些柳之安的秘密了。 柳大少轻轻地抚了一下传家宝的封面,缓缓地掀开一页观看起来。 望着纸张上面画质精美,只有两个彩色插图小人人的页面,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 小黄武林秘籍! “嗯哼” 柳一见到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模样,还以为书里面记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下意识的探着身子瞄了一眼。 当见到书里面的内容之时,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合上书籍。 “柳之安,你都快五十了人了,你还要不要老脸了。” “本少爷劝你做个人!” 柳一收回目光揉了揉鼻子:“那什么少爷,属下先回去了,孙子该换尿片了,告辞,少爷你自便!” 柳一来得快,去的也快,倏忽间书房只剩下柳大少一个人。 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瞄一眼,再瞄一眼,又瞄了一眼。 最终鬼使神差的将几本传家宝塞进了怀里。 一脚将箱子踢进暗格里,盖上了地砖之后,柳大少面色严肃的走出了书房。 打算去销毁这些害人不浅的书籍。 孤本如何,孤本也坚决不能留。 定鼎 第二百五十一章春回大地诉离殇(为α) 柳大少从柳之安的书房出来之后,鬼鬼索索的朝着自己的书房跑去。 刚刚穿过内院的拱门,一声略带哭腔的声音从一侧的回廊传了过来:“爹爹!” 柳大少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了过去,只见小可爱一个人正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看其脸色显然不太高兴。 柳大少急忙朝着小可爱跑了过去,蹲在了小可爱面前扶着小可爱的肩膀脸色焦急无比。 “乖女儿,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出气!” 小可爱望着柳大少焦急的脸色,凝聚水雾的玲珑大眼睛,迅速变得眼泪汪汪,红润樱桃小嘴撅起的老高。 “爹爹!” 小可爱叫了一声爹爹,一把扑到了柳大少怀里,紧紧地抱着老爹的脖子不撒手。 柳大少见状,心疼的那是一颤一颤的,自从跟女儿相认之后,自己是打不舍的打,骂不舍得骂,最过分的时候也是挥着训子棍比划几下,却从来没有舍得打过她一下子。 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这副委屈吧啦的样子,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将女儿抱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柳大少坐到回廊的栏杆上轻轻地擦拭着小可爱眼角的泪珠。 “乖月儿,不哭,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可爱哽咽了一下,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 “爹爹,月儿要走了!” “走?往哪里走?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能去” 柳大少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的望着扣着自己小手的小可爱:“你是要回金国了?” 小可爱抬头看了一眼老爹,默默的点点头。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慧法爷爷来接月儿回去了!” “慧法爷爷现在就在府门外等着月儿呢!” “慧法?” 柳大少稍微怔神便醒悟过来:“你那天说的金国大护国寺的方丈,慧法禅师?” “嗯,就是他!” “他奉了娘亲的旨意,要把月儿安然无恙的带回金国,那段时间天寒地冻,道路不通,慧法爷爷怕冻到了月儿,就把我送咱们家里来了。” “可是现在冰雪消融,慧法爷爷说该带我回去了,可是月儿好舍不得爹爹,还有哥哥姐姐你们!” 柳明志闻言,脸色复杂的环视了一下府中的景色。 是啊,眨眼间便已经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 又是一年好光景啊。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怅然的望着小可爱。 “乖女儿,你跟爹爹说,你想不想回去?” “你想回去的话,爹爹不拦着你,你不想回去的话,谁也带不走你,别说区区一个先天的秃驴,就是十个先天秃驴,爹爹不吐口,谁也出不了咱们柳家的大门。” “只要你不想你,你想在家里住多久便住多久。” 小可爱怔怔的望着老爹,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大少疑惑的望着小可爱:“乖女儿,你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啊,爹爹看不太明白!” “不想走!” “对了嘛,不想走那就不走,在家里好好的陪着爹爹!” 小可爱默默的低下了头:“可是月儿很想老女人,月儿知道她一定非常担心月儿。” “月儿舍不得爹爹,可是月儿又想老女人了!” “我想回去看看她!” 柳明志一愣,脸色复杂的点点头,轻轻地攥着女儿手腕揉捏了起来。 “想回去见你娘亲便回去吧,爹爹理解你。” “月儿,爹爹算了不说伤感的话了!” “打算什么时候上路?” 小可爱犹豫了一下,朝着西侧的回廊指了指,柳大少顺势望去,只见大女儿柳依依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正淡笑着朝着自己这边观望着。 柳大少见状,心里便明白了,小可爱这是已经收拾好行囊,来跟自己道别来了。 静静地凝望着女儿越来越像她娘亲完颜婉言的相貌,柳明志心中酸涩的点点头。 “也好,早一天安全到金国,爹爹就早一日放心。” 轻轻地将小可爱放到地上,柳大少牵着小可爱朝着柳依依走去。 “爹爹,小妹!” “哎,真乖!” “依依姐姐!” 柳明志手腕僵硬的接过柳依依手里的包袱:“依依,陪妹妹弟弟去玩,爹爹有几句话跟月儿说!” 柳依依恋恋不舍的对着父女俩挥挥手,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内院走去。 小孩子的感情要比大人更加的纯粹,更加的难舍难分。 柳明志惆怅的牵着小可爱朝着门外走去:“月儿,回到金国时候,一定要听你娘的话,不要违背她的意思,让她不开心!” “无论她说什么,你都要听,知道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好乖的。” “爹爹说的是无论任何话,哪怕是对爹爹不利的行为,你也不要有丝毫的犹豫,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就行了。” “你放心,爹爹不会怪你的,爹爹知道月儿是最爱爹爹的就行了。” “孩子,你的降世是你的不幸,也是爹爹的幸运。” “爹爹因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高兴,而自豪,爹爹亏欠你太多了。” “可是爹爹有很多难言之隐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爹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你夹在爹爹跟你娘前之间为难。” “所以,你要听你娘的任何安排,让她安心,让你舒心。” 小可爱仰头望着爹爹复杂的脸色,犹豫了良久迟疑的点点头,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阿弥陀佛,老衲慧法,参见王爷。” 一声佛号惊醒了柳大少父女俩,两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府门外。 柳明志望着面色和善,眼神质朴无波的慧法,点头回应了一下,面由心生,他有种莫名的感觉,眼前的慧法老和尚,肯定能吧乖女儿安然无恙的带回金国去。 至于为什么,只能说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吧。 以他对女皇的了解,除了自己女皇应该是最在意女儿安危的人了。 女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排一个对女儿安全有威胁的人物,前来将其带回金国去。 “大师免礼,久闻大师高姓大名,今日得见,柳某三生有幸,小女的安危就有劳大师费心了。” “若大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柳某一定悉心安排妥当。” 慧法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模样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听到柳大少的话淡笑着摇摇头,给人一种慈祥至极的感觉。 仿佛你捅他一刀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王爷,老衲一个方外之人,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老衲想,王爷也不会让公主殿下空着手动身,只要公主殿下的生活所需带足了,便可以了。” “这好吧,再次有劳大师了!” “阿弥陀佛!” 慧法道了一声佛号,缓缓伸出苍老的大手:“公主殿下,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 小可爱恋恋不舍撒开了老爹的大手,朝着慧法走去。 “爹爹,月儿走了,要想月儿哦,天天都要想,要是哪天月亮告诉月儿你没有想我,月儿就一个月不不不就一天不行不行就一个时辰都不理你了!” 柳明志心里充满了酸涩之意,朝着小可爱二人追了出去。 “想,每天都想!” “月儿!” 小可爱回头,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等他的后文。 “告诉你娘亲,爹爹很想她!但是爹爹” “就告诉她,爹爹很想她就行了!” “知道了!” “阿弥陀佛,公主殿下,走吧!” 小可爱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柳大少失魂落魄的朝着府内走去。 是夜,柳大少依靠在书房外的廷柱之上,怔怔的望着天上的月色。 对于另一侧庭院之中柳夫人的咆哮声跟老三的哭喊声充耳不闻,三个儿子哭爹喊娘的声音柳大少更是选择性的忽略了。 儿子嘛,那是亲生的,他们娘亲还能弄死他们不成。 活着不就行了,打就打呗!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柳大少默默的叹息了起来,去莺儿房中喝粥的事情也因为小可爱的离开而失约了。 今夜,柳大少注定彻夜难眠! 阅读网址:n 定鼎 第二百五十二章别说没给你们机会 三日后。 柳大少脸色淡然的从书房中走了出来,那双凌厉的眼睛逐渐的平淡了起来。 “王爷安好!” 柳明志神色和煦,淡笑着对两个对着自己行礼的丫鬟摆摆手:“嗯,去忙吧!” 两个丫鬟拘谨的点点头,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疾步朝着后院走去。 小可爱柳落月跟着慧法老和尚回了金国之后的三日,刚刚从书房走出来的柳大少再次陷入了足不出户的状态。 除了柳松送饭,没有人知道柳明志在书房之中忙碌什么。 齐韵众女有心想去看看夫君,又害怕夫君在忙碌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旁敲侧击之下,在柳松那里得知了夫君安然无恙,只是在地图片面静静出神。 既然夫君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好的消息,自己等人便可以放心了。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身体,缓缓朝着内院走去。 “嗯?” 柳大少看着内院庭院内自己家三个小兔崽子正在扎着马步,停了下来好奇的观望了一下周围。 然而除了三个小兔崽子,柳大少并没有发现齐韵她们的踪迹。 望着年龄最小得柳成乾,两腿发颤的模样,柳大少满心好奇的走了过去。 没有娘亲监督,还这么卖力的扎着马步,这完全不否则自己家三个小兔崽子的人设啊。 按照自己对他们的了解,能偷懒一会是一会才是正确的反应吧。 绕到三人面前,柳大少好奇的脸色一抽惊退了一步。 “卧槽!” 定下神来,柳大少诧异的望着三兄弟鼻青脸肿,苦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急忙走了上去。 “乘风,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跟别人打架了?” 年龄最大的柳乘风默默的摇摇头,想要站直了回话,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扎起了标准的马步,额头上的细汗都不敢去擦拭一下。 “别扎了,站好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三兄弟听了老爹的话,相视了一眼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是老爹让坐的,不是我们自己想坐的。 “娘亲打的!” “我们也是,娘亲揍得!” “老爹,做主啊,娘亲她们出手招招凌厉,打的你皮开肉绽又不伤到骨头啊!” “这是亲娘吗?别人家打孩子我们不是没见过,有往脸上招呼的吗?” “这两天还好一点了呢!前两天才是惨不忍睹啊!” “爹啊,你可得给我们做主,这样下去我们都不一定能活到及冠啊!” 柳大少望着三兄弟脸上的淤青,再听到三兄弟凄惨的诉苦声,心疼的不得了,也忽略了问三兄弟为什么挨揍的缘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内院望去。 “齐韵,青莲,李嫣,你们三个瓜婆娘全部给为夫出来,有你们这么当娘亲的吗?” “这可是亲生的啊,揍两下意思意思得了!” “打成这个样子,后娘也比你们好吧!” 随着柳大少嚎叫声,三处房门应声而开,齐韵,青莲,三公主三女手里拿着刺绣慌乱的从房中跑了出来,径直朝着柳大少这边赶来。 “夫君,怎么了?” “对啊,妾身没做错事情吧?你这声音下了妾身一大跳!” “夫君,你脸色好吓人!” 柳大少望着齐韵三女,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顿时无奈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吵一顿。 弯腰将三兄弟从地上一把扯了起来,拽到了三女面前。 “还敢问怎么回事,你们看看,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你们打的?” “你们可是亲娘啊,怎么能狠下心下这种手?为夫将他们吊起来抽,那也只招呼屁股上肉多的地方好不好。” “你们也不怕把他们打傻了啊!” 齐韵三女一怔,相视了一眼,低头望着三兄弟指了指,又朝着自己指了指。 “妾身姐妹打的?” 柳大少有些懵逼,看了看三女俏脸含煞,又看了看眼神飘忽的三兄弟渐渐地琢磨过味来。 “你们三个小王八蛋,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 “乘风,承志,成乾,你们奶奶让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柳大少收住了话,下意识朝着远处望去,见到自己老三柳明杰的样子柳大少闷咳一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柳明礼左手提这个食盒,右手拄着拐杖,头上用丝巾包扎着,脸上还敷着草药,一瘸一拐的朝着这边赶来,看清了这是自己家老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铁拐李来了呢! 柳大少回过神来,急忙走了上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还真是自己家三弟柳明杰。 “大哥,你出来了!” 柳明志见到了自家老大,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似乎牵动了伤口,嘴角直吸凉气。 柳大少眼角哆嗦了两下:“明杰,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柳老三看了看大哥,又瞄了几眼俏脸含煞的三个嫂子跟缩着脖子的三小侄子,脸色几经犹豫。 “天..........天香楼打架打的!” 柳大少一愣,回过神来脸色僵硬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缩着脖子的三个小犊子,柳大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难以捉摸的在叔侄四人身上徘徊者。 “你们四个又去天香楼了!” 柳明杰下意识的一哆嗦,紧张地望着自家老大,俗话说长兄如父,老大揍三个侄子的时候没少连带着自己这个小弟。 “大哥,你听我解释啊。” “是老头子带着我们去的,要不是他因为胡姬跟别人争风吃醋,我们也不至于跟别人打架。” “是老头子撺掇我们的,当时老头子指着金家的那几个喝醉找事的公子哥大喊,儿子,孙子们,给老子揍,只要不打死,就给老子狠狠的揍,敢跟咱们爷几个抢女人,反了他们了!” “我们哪敢不听,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金家的那几个人年轻力壮的,没占着便宜。” “不过你放心,老头子一点伤都没有受,乘风他们的拳脚功夫还是不错的,将老头子的保护的很好,就是有些破相了!” 柳大少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自己胸中的火气。 “都破相了,还叫没事?你们还敢说自己保护的很好!” 柳老三拄着拐杖挠了挠脖子。 “破相是因为咱娘挠的,我们也得敢问呢!再说了......” 柳老三瞄了瞄三个嫂子,缩了缩脖子:“当时我们正在逃命呢,哪管得了老头子啊,三个嫂子听了咱娘的命令,拿着训子棍跟母老虎一样满院子追我们四个。” “总之,怪不着我们,要找找咱爹去!” 柳大少全凭本能的点点头,朝着自己家三个小崽子指了指。 “老三,让他们三个吃饱喝足了,你也是,我先去咱老头子那里一趟。” “别说我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好好把握!” 望着老大龙行虎步远去的背影,柳老三吞了吞口水,望着脸色同样僵硬的三个侄子,将目光停留到了三个嫂子身上。 “嫂子,救命啊!” “娘!” 定鼎 第二百五十三章往事重演 齐韵三女听到了叔侄四人的哀求声,默默的相视一眼,俏目也隐隐有些担忧,夫君不会动了真火了吧。 在叔侄四人期待的眼神中,姐妹三个走到一旁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前院之中柳大少正脸色无奈的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走去,他必须要跟柳之安这个老不正经的无良老头子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但凡柳老三,跟自己家三个小犊子成年了,自己都不会在乎他们去青楼的事情。 自己当年不一样是放荡不羁,柳大少很清楚堵不如疏的道理。 都是男人,柳大少也年轻过,很理解他们叔侄四人对于异性好奇的想法。 可是眼下年龄最大的柳乘风今年也不过十一岁的年龄而已,十一岁啊,前世自己还尿尿和泥的年纪,他们就已经开始喝花酒了。 如此放纵下去,以后还能得了,给他们个登天梯他们都敢上天。 心疼归心疼,该打的时候还是得打啊。 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会变得无法无天起来。 “三弟!” 柳大少一愣,朝着不远处望去,之间柳松正带着宋清急匆匆的朝着自己这边赶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松纠结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不是小的不想通报你,而是宋少爷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所以才.....” 柳明志轻笑着挥挥手:“好了小松,没什么,少爷理解,你去准备两杯茶水送到正厅去!” “谢谢少爷,小松这就去。” 柳松走后,柳大少望着脸色有些凝重的宋清,搂着宋清的肩膀朝着正厅的赶去。 “大哥,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宋清微微颔首,叹息了一声陪着柳大少朝着正厅走去。 两人刚刚坐定,柳松放下两杯茶杯之后便退了出去。 柳明志端起茶水轻啄了一口,静静地望着宋清等着他的下文。 宋清浅尝即止,脸色凝重的望着柳大少:“二皇子回京了!” 柳明志一愣,默默的嘀咕了几句点点头:“根据时间来算,是差不多了,不过陛下已经登基为帝了,大局算是差不多稳定了下来,他回来便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先帝让两位皇子兵分两路,分别去找我跟武国公那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他回来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二皇子安然归来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京城...........” 宋清话语一顿,眼神深邃的在正厅周围打量了起来,显然是害怕隔墙有耳。 柳明志眉头微皱,望着宋清的的眼神有些惊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放心说,不必担心传出去什么?” 宋清收回目光,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你这些日子久不在朝堂之上,不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差点因为二皇子的事情乱成了一锅粥。” “二皇子还京不足两日,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到处都在传扬二皇子不服气大哥李晔登基为帝,想要夺位的流言蜚语。” 柳大少扶着椅子把手的手腕骤然用力一抓,惊疑的眼神变得幽邃了起来。 “查清楚流言的起点了吗?” “无迹可寻,这起流言就像一阵风一样,说起来就起来了,武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据说陛下这两日上朝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百官的反应如何?有没有人不老实的?” 宋清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听我爹话中的意思,一些年轻的后进官员,似乎不太老实,至于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还是得到了背后某些大人物的授意,就不好说了。” “二皇子回京之后有什么动作吗?何贵......何太妃呢?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谁都不太清楚,不过据说从宫中流传出的消息是,陛下将何太妃封了西宫太后的尊位,打算封赏二皇子为赵王!” “不过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暂时就不清楚了!” “现在的朝堂之上都在为这股夺位的妖风而烦恼。” “其余三位辅政大臣现在是焦头烂额,可是抓不住掀起流言的罪魁祸首,又怎么能平息下去这场流言呢!” “听我爹说,夏御史推测可能是金国,或者突厥的奸细散播的流言蜚语,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柳明志眼神幽幽的喝了一口茶水:“二龙夺位,使我大龙陷入二次内乱之中?” “夏御史正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惆怅的叹息了一声,起身朝着厅门走去。 眼神复杂的望着庭院中的景色。 “好歹毒的计谋啊,这是一场测试人心的计谋。” “若是陛下的心胸不够宽广,纵然二皇子无心夺位,可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陷入夺位的争斗之中。” “更让人担心的事,此事乃是真的。” “二皇子乃是武国公万明亮以及二公主李苒护送回京的,陛下与百官下意识的便会将武国公划入二皇子一系。” “若是再起一场风波,大龙可就真的距离亡国不远了。” “不用金国,突厥犯边。仅仅是两场内耗就会拖垮大龙!” 宋清脸色怅然的走到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为兄此次来,就是我爹跟户部尚书姜大人的意思,想要问你打算怎么办?” “你是辅政大臣之一,又是先帝的托孤重臣,很多官员的目光都放在了你这边了!” “可是你却迟迟不上朝,现在朝中的人心复杂的犹如一锅乱粥!” 柳明志微微闭上了眼眸,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扳指,良久之后柳大少骤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精光。 “明日可是大朝会?” “不错,明日正是大朝会!” “这样吧,大哥你先回去,我今天晚上好好思索一下,明日大朝会我会去上朝,先观望一下再做打算吧!” “现在凭空臆断,很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宋清也不犹豫,果断的点点头。 “好,我先去跟我爹还有姜大人回话,你仔细思虑一下!” “小弟这里还有些俗事,就不送大哥了!” “留步!” 宋清走后,柳大少望着门外的景色怔神了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朝着柳之安的院子赶去,向处理一下自家的内务再说吧。 内院庭院之中,齐韵三女的商议似乎有了结果。 “叔叔,成乾,乘风,承志,现在能救你们的只有婆婆了,你们赶........” “混账玩意,你也算盘菜,跟老子要说法,要你奶奶个腿,睡你娘的。当了王爷了不起了啊,敢跟老子上脸,你怕是想早走两年了!” “老子就是带他们去喝花酒了,怎么了,老子就问你怎么了?” “老子不但前几天去了,以后还天天带他们去,说法,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老子好好的给你个说法。” “你动他们四个一根毫毛,你看老子敢不敢打残废你个混账玩意。” “睡你娘,什么玩意,呵呸,你给老子站住!” 听到回廊上的咆哮声,庭院中的几人下意识的望去。 只见柳之安手里挥着训子棍,将柳大少追的抱头鼠窜,不敢丝毫的停留。 “老头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有你这么当爷爷的吗?” “老子这是提前让他们见识一下世道的险恶,让他们学会提防一些别有用心的姑娘们。” 柳大少一怔身形下意识的一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啪!” “哦吼,老头子你来真的啊!” “给老子滚,下一再敢上脸,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叔侄四个见到柳大少慌不择路的狼狈模样,下意识望了一眼夕阳西下的残阳! 脑海中回想起柳大少挥着训子棍追赶自己等人的过往,那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 看大哥。 老爹夕阳下奔跑,也是我们慢慢逝去的青春。 定鼎 第二百五十四章谁有意见 翌日。 天空之中还挂着月色的余晖,柳大少从熟睡中睁开了眼眸。 鸡叫三遍了,是该上朝的时候了。 望了一眼里面依旧酣睡的齐韵,柳大少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准备起床洗漱,动作轻盈生怕吵到了齐韵的休息。 奈何柳大少再小心,刚刚一动弹,齐韵便睁开了凤目,望着准备下床的夫君,齐韵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轻轻地从背后环抱住了柳大少。 “夫君,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要告诉妾身你要去上朝!” 柳大少苦笑着拍了拍齐韵的手背:“你说对了,夫君还真是要去上朝,再不去,朝堂就该大乱了。” 齐韵慵懒的点点头:“好吧,妾身服侍你更衣!” 齐韵已经醒了,柳明志也不再推辞,穿上鞋子朝着门外走去。 柳大少久久不上朝,丫鬟们早已经习惯了柳大少日上三竿起床的时辰,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送来洗漱的热水。 柳大少打了一桶冷水梳洗了一下,精神头直接清亮过来。 等回到房中,齐韵穿着轻薄的亵衣,白嫩的娇躯若隐若现,手里举着吏部跟尚衣房一起送来的四爪蟒袍静静地等着夫君归来。 蟒上有足,亦可称之为蛟龙袍。 只不过很多人习惯避讳龙这个词汇,将其称之为蟒袍。 蛟龙也是龙,很多封王的人不想因为一个字而引起皇帝的忌讳,长以蟒袍自称。 龙这个字,还是不要轻易的往自己头上戴的好,说不准哪天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齐韵望着夫君走路怪异的模样,抿着樱唇微微一笑。 怪不得夫君晚上睡觉的时候会趴着睡,看来公公昨天那一记训子棍是打到实处了呢。 柳大少将毛巾丢到了换洗架上,缓缓地伸开了双臂。 “娘子,更衣!” “好!” 在齐韵的服侍下,柳大少第一次换上了并肩王爵位的蛟龙袍服。 期间柳大少不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齐韵无意中触碰到了柳大少的伤口。 等将齐韵将腰间玉带系好之后,望着夫君英武的模样,齐韵有些怔怔出神,此刻的柳大少脸色坚毅,棱角分明。 身材因为习武过后雄壮威武,搭配上这一身气势不凡的蛟龙袍,当真可以撑的上英武不凡。 “娘子,再看下去眼珠子就掉出来了。” 齐韵回过神来,俏脸难得微微有些红润。 上下打量着夫君,眼眸中的情意毫不掩饰。 “夫君,你穿上蟒袍的样子真好看。” 柳大少在齐韵洁白的额头之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有用好看形容男人的吗?夫君这叫英俊!” “好了,你接着休息,夫君先去上朝了。” “好,妾身知道了!” 打开门的柳大少骤然转身,吓了齐韵一跳:“夫君,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柳大少眼神阴翳的望着齐韵:“天亮之后,吃过饭将柳乘风他们三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吊起来,等我回来再跟他们算账!” 在齐韵愕然的神色中,柳大少怒气冲冲的朝着后院马棚走去。 想起昨日自己被老头子追的落荒而逃之时,三个小崽子幸灾乐祸的神色,柳大少就气的牙根痒痒。 隔辈亲也太亲了吧。 合着在老头子眼里,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柳家传宗接代呗。 后院马棚之中传出了柳大少的哀嚎声,在惊醒了柳府的不少下人丫鬟之后,柳大少吸着凉气揉着屁股徒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柳之安打中的位置太过刁钻,骑马看样子没两天是不行了。 在柳远怪异的眼神下,柳大少出了府门之后缓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十一年了,这是柳大少入朝以来,迄今第一次走路进皇宫。 通往皇宫的主道之上,一骑忽然停在了柳大少身边! “吁!” 宋清调转马头,诧异的望着同样停下来望着自己的柳大少。 “三弟,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骑马?” “哦,我的坐骑吃坏了肚子,我寻思着走路也能强身健体,这不就徒步入宫了嘛!” “好吧!”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将坐骑靠近而来柳大少一些。 “快上来,咱们共乘一骑,今日可是大朝会,去晚了不合适,百官该有意见了!”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不用,我今天才发现,走路挺好的,你先走就是了。” “去晚了就去晚了呗,管他谁有没有意见,参奏我的多了去了,还差这一只两只的,你先走就是了!” “真的不用我带你一程吗?” “不必了不必了,你尽管走就是了。” “我这么做就是故意为了去晚一些,去早了又怎么能看清那些人真正的嘴脸呢!” 宋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给柳大少竖了一个大拇指:“高明,也好,那我就先去了,我可没你这么能抗的住。” 宋清纵马离开之后,柳大少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对于柳明杰兄弟四人的怨念直线上升三分半。 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收拾他们了。 柳大少身边马蹄声不绝,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天色尚且朦胧,路过的官员急着赶路,除了宋清再无一人发现柳大少的身份,全部与之擦肩而过。 等柳大少赶到宫门前,天色放亮,通往皇宫的主道之上再也不见人影,满朝文武已经全部入宫。 “老贾!” 贾正经愕然的望着姗姗来迟的柳大少,急忙迎了过来。 “大帅,什么情况,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你怎么来上朝.........额....不对,你怎么走着来上朝了?” “锻炼身体,让你更持久。” “说了你也不懂,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吗?” 贾正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眼神怪异的扫视了一下宫门周围:“你觉得还有比你更晚的吗?”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那什么,这两天尽量把你手里的事情交给别人吧,你收拾收拾多跟嫂夫人亲热亲热!” 贾正经一怔,眉头微微凝起。 “又要赴北了?” 柳明志惆怅的点点头,朝着宫门走去。 “时不我待啊,北疆的兵力现在太少了,咱们赴北,只能眼睁睁的等着亡国了。” 在贾正经复杂的眼神中,柳大少缓缓地朝着勤政殿赶去。 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驻足台阶之下听着勤政殿中的争吵声缓缓从左侧的楼梯登了上去。 望着殿中坐在龙椅之上,李晔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色,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蛟龙袍的袖口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走去。 “方才哪几位同僚说陛下不准尔等的谏言,便辞官还乡的啊!” “本王看这几位同僚很是归心似箭呢,想来定然是思乡心切” “陛下,臣看,陛下您不妨成人之美,让他们还乡去吧!”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惊喜的望着突然出现的柳大少:“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直起身子望着殿中惊愕的望着自己的文武百官,眼神阴冷的环视一周。 “谁还对陛下的决定有意见,依本王看,不如一并辞官了吧!” 柳明志的目光在几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官员身上徘徊了一会望着他们躲闪的眼神,缓缓地跪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哪位同僚有意见啊?不妨跟本王提提具体原因!” 定鼎 第二百五十五章请留步 柳大少的目光以及话语,令不少官员的脸色有些略显惊慌,纷纷握着朝笏颔首低眉,不敢去与柳大少直视。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为害怕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并肩王,要知道方才自己等人可是敢跟皇帝直言上谏,将皇帝逼的都有些不知所措的人物。 并肩王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王爷而已,自己等人为何要怕他? 不少官员心里想不通这个道理,只知道自己从心的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跟柳明志作对的为好。 年轻的官员不懂,不代表老狐狸们不懂。 他们心里清楚,那些后进官员之所以不敢跟柳明志对视,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惧怕并肩王身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气势。 看似平淡的一瞥,一旦细细的对视过去就会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只凶猛的饿虎盯上了一般。 这股若有若无的气势,亦可称之为煞气。 不少武将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柳大少,他们好似从柳大少身上看到年轻之时的自己。 一个字形容。 狂! 就是狂,目空一切的狂。 不少老武将审视着对面的年轻文官,嘴角露出了一丝蔑视的笑意。 要知道并肩王刚刚从国战中拼杀出来不足数日,便转战京师平定叛乱,一连着经历了两次大战,身上正是杀气最浓的时候,这个时候跟他掰手腕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股子从血海中杀出来的煞气,没有三五个月的沉淀是消弭不下去的。 这也就是齐韵众女总感觉夫君变得有些让人心惊了。 柳明志见到那些官员的反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神轻松又复杂的放松身体跪坐了下去。 如今的朝堂让自己心酸呢!一旦魏永,夏公明,宋煜,杜成浩他们这些老人物退了下去,放眼勤政殿中,还有几个能扛得起大旗的人物。 若是方才但凡有一个人敢于自己较量一番,柳大少或许会发火,但是却会欣慰。 起码将来朝堂之上还敢有与自己抗衡的人物,那样一来自己就不会一家独大。 十余年来,柳明志太清楚朝堂之上想要保证安宁的前提是什么了。 平衡,唯有平衡二字。 远的不说,就说魏永,童三思两人,谁也看不惯谁,谁也整不倒谁。 不是他们二人没有彼此的把柄,不是他们二人没有至对方与死地的实力。 而是两人心里清楚明了,一旦另一个人完了,自己也不会长久。 互为敌手,又互为朋友,才是生存之道。 是故,一旦这些老东西退下去之后,自己在朝堂之上若是没有一个敌手,自己还能立足朝堂多久。 年龄越大,柳明志心里便越清楚。 在利益面前,敌人未必是敌人,在生存面前,朋友未必是朋友。 没有人敢与自己为敌,敢与自己作对,看似是一种胜利,实则也可能是杀身之祸。 李晔见到柳大少入殿之后,三言两语便令自己头痛不已的大臣收敛了下去,眼神之中既是敬佩,又带着淡淡的恐慌之色。 不过那抹恐慌之色被李晔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轻轻地摆了一下袍袖,李晔目光轻松的望向了方才对自己为难最厉害的几个年轻大臣。 “曹爱卿,范爱卿,孟爱卿,项爱卿,朕方才思索了一下,觉得柳爱卿言之有理,若是四位爱卿真的思乡情切,朕酌情一下,可以准许尔等辞官还乡。” “不知四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文官队伍中,四个年龄三十岁上下的青年官员,听着李晔从平淡渐渐到凌厉的问话,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轻轻地瞄了一眼龙椅之上的李晔,看到其眼神中满是底气的神色,急忙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臣等知罪,不该忤逆陛下,请陛下开恩!” 李晔淡淡的望着从老虎变成了老鼠的四人,很想大手一挥将他们贬谪出朝堂永不录用,以解心中难堪之愤。 不过李晔脑海中想起了昨夜皇祖母南宫梦教导自己的话语。 晔儿啊,你现在皇位尚未坐稳,还不能与朝中臣子将关系闹得太过僵硬。 现在的你若想治理好大龙,还需仰仗这些文武百官,需要他们辅佐你稳固江山社稷。 若是因为他们令你难堪,下不来台,你便将他们贬谪出朝堂,到时候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如此一来便会导致君臣离心离德。 现在的你,还离不开他们的辅佐啊。 你要切记皇祖母我的话,他们只要造反欺君,犯些忤逆的言行你大可不必放在心里,反之,你不但不要放在心里,还要越来越大度。 一来恩威并施,可以拉拢人心,让他们逐渐的偏向与你。 二来,朝堂之上不可太过清澈,水至清则无鱼,他们虽然让你不满,可是你必须要扶持一批奸诈小人来节制那些忠臣,防止他们一家独大。 用你皇爷爷睿宗的话来说便是权衡,帝王权术之根本,首在权衡一道。 李晔回过神来,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念在尔等乃是初犯,朕登基为帝,效仿先皇仁政之宗旨,便不与尔等深究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退下吧!” 四人忙不吝的点点头,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急忙行礼。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四人退回远处之后,李晔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姑父柳大少,目光缓缓扫视起来。 “朕加封何妃娘亲为西宫太后,封赏二弟李涛为赵王的事情,不知哪位爱卿还有谏言呢?” 除了一些老狐狸之外,不少官员的目光放到了颔首低眉的柳大少身上,见到其一动不动的样子脸色复杂的望着李晔。 “臣等无异议!陛下圣明!” 柳明志的目光不时地瞄上一眼李晔,收起了目光扣弄着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脸上的神色淡然到古朴无波,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礼部尚书,宗人府,钦天监少府监。” “臣在!” “由尔等三部择一良辰,行加封事宜。” “臣等遵旨。” 李晔呼气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腰肢:“今日大朝会,所有奏折朕已悉数准奏,诸位爱卿若是无其他事情所奏,便退朝吧!” 满朝文武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已经没有事情了,异口同声,动作一致的举起了朝笏。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新任大总管苏安挥了挥拂尘,稚嫩尖利的嗓音喊了一声退朝之后便迎着李晔朝着殿后走去。 李晔的身影消失不见,百官这才起身缓缓地散去。 不少官员望着柳大少,想上来跟这位多日不曾入朝的并肩王套套近乎,见到柳大少跪坐咋那里一动不动假寐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这才打消了套近乎的念头。 勤政殿中彻底寂静下来,柳大少才缓缓睁开眼睛,拍了一下蛟龙袍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如今,自己不能再跟朝中任何人走的太近了啊。 望了一眼后殿的方向,柳大少想见一下二皇子李涛的念头暂时打消了下来,也许这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跟老贾交代了几句,柳大少缓缓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并肩王请留步!” 定鼎 第二百五十六章李苒相邀 柳明志一愣,转身好奇的朝着身后望去。 能一口叫出自己身份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认识自己的熟悉之人,另一种就是别有目的之人,其目的便是奔着自己来的。 柳明志望着距离自己十多步的中年人,眉头微微皱起,他可以肯定这个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中年人脸色淡然,嘴角挂着一丝轻笑,眼神望着自己带着恭敬之意。 柳明志微微颔首,静静地审视着中年人:“阁下是?不知道喊住本王所为何事?” “鄙人万川,武国公万明亮长子万杰麾下都统将军不知道王爷可忙?” “不忙,阁下有事不妨直言!” “不忙便好,鄙人此次前来乃是奉了景宁公主命令,请王爷入府小叙一下” 景宁公主? 柳大少微微怔神,略加思索便反应了过来,景宁公主便是三公主李嫣的二姐李苒。 李政大行前夕,自己在勤政殿后殿见过她一次,不过印象说不上深刻。 毕竟李政命不久矣,需要时间交代后事,自己也只是匆匆而过的时候瞄了李政的众多儿女一眼。 对于李苒的名头柳大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十六岁下嫁前武国公万步海长孙万杰为妻,一直跟在万杰身边定居济州,除了佳节时间,极少呆在京城之中。 身为公主之尊,下嫁给了万杰之后却如此的夫唱妇随,当初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京城的富贵子弟。 做梦都想娶一个跟景宁公主李苒一样的姑娘为妻。 这种既可以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又对自己贴心相随的姑娘,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呢! 奈何李政膝下成年可以出阁的女儿只有这么几个,最后一朵金枝玉叶还被柳大少给嚯嚯了。 不过这些富家子弟想娶的只是李苒这种夫唱妇随,性格温和的公主,但凡换一个他们别说想娶了,那是唯恐避之不及。 毕竟不是每一个公主都像景宁公主一样。 柳大少当年不就是如此吗?对娶三公主那是避讳到了骨子里,还好成亲之后三公主性格不错,否则有柳大少哭的时候。 柳大少回过神来,平淡的脸色挂着一丝微笑,对着万川抱了一拳。 “原来是二姐府上的高才,本王有礼了。” “敢问兄台,二姐找本王所为何事,可否告知了兄台?” 万川微微摇头:“并肩王说笑了,鄙人只是一个传话的,公主怎么会将相与王爷你谈话的内容如实相告呢?” “若是王爷此刻得闲,并无正事在身,不妨随鄙人府上一行,有什么疑问鄙人想公主殿下自会为王爷您解惑的。” 柳明志神色有些犹豫,二皇子李涛有意夺位的风波在京城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李涛是景宁公主迎回与武国公万明亮一起迎回的,这个时候她突然邀请自己府上一叙,只怕被人见到了,肯定要掀起一场不必要的是非。 柳明志虽然没有刻意去探查过,心里也清楚京城的很多双眼睛此时此刻正全神贯注的放在自己的身上。 李苒到底是什么意思,柳明志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若是李涛夺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无稽之谈的妖风还好,可是万一不是,自己牵连进去了,对自己是好还是坏呢? 可是李苒若不是为了李涛的事情,而是另有缘故呢? 自己若是不去的,传出去难免不太好听。 毕竟李苒始终是三公主的二姐,自然也是自己的二姐。 二姐相邀,自己若是推却了,传扬出去难免有些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嫌疑。 毕竟自己刚刚封王,就敢推辞一位公主的邀请,而且是睿宗的女儿,一旦有流言兴起,只怕对自己会很不利。 一瞬间,柳明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若是用有事繁忙推脱一下,可是偏偏刚才自己已经告诉了万川自己不忙,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自己的意思。 “王爷。” “王爷?” 柳大少回过神来淡笑着看着万川:“万兄请说!” 万川微微倾着身子,左手摆开:“鄙人请王爷移步,毕竟街道之上人多眼杂,你我二人如此情况难免会让有些人疑神疑鬼。” “王爷不妨到了府上再说,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万川已经做出了这副姿态,自己再推辞显然不太合适了。 无奈的点点头,柳明志朝着万川走去。 “请万兄引路吧!” 柳大少倒是知道武国公府的位置,可是他不清楚李苒是在国公府,还是公主府等候自己。 “王爷客气了,请!” 柳大少没有骑马,万川也只解下马缰牵着马同行,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望着眼前位于朱雀大街右侧的景宁公主府微微怔神。 竟然是来公主府,而非国公府,看来此次的情况不太妙啊。 或许,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爷请。” 柳明志点点的点点头,眼眸微动审视着公主府内的景色,记着每条路线,跟在万川身后朝着公主府的客厅走去。 “公主殿下,臣将并肩王带回来了!” 刚刚走到客厅距离客厅十几步的回廊里,万川便朗声说起了话语。 柳大少微微一怔,微微一笑,知道万川这是跟李苒报信,安静的跟在万川身后,柳大少并未说什么。 万川话音一落,客厅走出一年龄越三十二岁左右上下的妇人,妇人明媚皓目,柳叶眉弯弯精致,明眸柔光闪动,面容凝霜丹唇挂着淡淡的胭脂色。 相貌与三公主李嫣竟然有六成相似,若非知道实情,说此女年方二八想来也不过分,想来便是景宁公主李苒无疑。 “小弟柳明志参见二姐,祝二姐青春永驻。” 李苒流波闪动的明眸淡淡的打量了柳大少几眼,丹唇微微扬起挂着一抹淡笑,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妹夫免礼,本宫未经商量便冒昧邀请妹夫寒舍一叙,还请妹夫不要介怀。” “二姐说笑了,小弟与嫣儿乃是结发夫妇,二姐相邀,小弟岂敢不来。” 李苒见到柳大少谦谦有礼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到京城之中以不要脸著称的名头是怎么落在其身上的。 “妹夫,咱们就不要客套了,里面坐,茶水已经备好,请妹夫品鉴一二!” “多谢二姐,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入座,柳明志也不客套,端起了茶水轻轻地品尝了起来,不打算主动开口说话。 总之一句话,祸从口出,能喝几杯茶水应付过去李苒的邀请就尽量少说话。 李苒望着对面只低头喝茶的柳大少,嘴角微微一扬,将面前的糕点往柳大少面前推了推。 “尝尝府上厨子的手艺。” “多谢二姐,能给二姐做饭之人,想来定是厨艺精深之人,小弟今日有口福了。” 柳大少拿起糕点轻轻地品尝了起来,贯彻自己的方针,多吃多喝说话。 一旁的李苒见到柳大少如此沉得住气,明眸中露出一抹异色。 白嫩无暇的手掌轻轻地掩住嘴唇低咳了一声。 “妹夫,不打算问问本宫邀你所来的意思吗?” 柳明志动作一僵,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躲不过了。 “小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二姐您不先开口,小弟又岂敢一探究竟!” 定鼎 第二百五十七章威武不能屈 柳大少滴水不漏的应对,令李苒心里有些惊异,怪不得父皇还有皇兄他们二人如此看重自己这个三妹夫。 仅仅是寥寥数语交谈,李苒心中便有些明了,柳明志此人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面对柳大少短短的片刻时间,李苒就觉得面对柳大少的时候有些无力感,仿佛你一拳打在松软的蚕丝被之上,所有的力道都被化于无形之中。 李苒抬眸瞄了一眼静静地吃着糕点的柳大少,缓缓端起茶杯浅尝起茶水,掩饰脸上的异色。 良久过后,一盘糕点被柳大少消灭殆尽,除了初见的寒暄话语之外,客厅之中只有柳大少的咀嚼声,再无别的动静。 将近半柱香功夫,两人竟然没有交谈一句话语。 已经喝了三杯茶水的李苒渐渐地有些端不住了,柳明志的难对付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李苒轻咳一声:“妹夫,府上的糕点就这么美味吗?竟然会令你如此的大快朵颐,津津有味!” 柳明志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残渣,轻笑着对李苒摇摇头、 “二姐,不是这些糕点美味至极,让小弟爱不释手,只是二姐如果你经历过千里奔袭,饿了吃块干粮,渴了喝点雪水的过往,就知道这些糕点的味道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的存在。” 李苒一怔,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 冰天雪地,道路湿滑堵塞的环境下,柳大少带领二十多万兵马先从金国奔袭到大龙北疆,又从北疆奔袭回京师勤王救驾,仅仅花了三十多天出头的日子,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李苒常年跟随在夫君万杰身边定居济州,对于天时对行军的影响自然了解至极。 望着柳大少有些唏嘘的神色,李苒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副画面。 二十多万铁骑奔袭在原野之上,迎着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饿了啃着干硬的饼子,渴了就着雪水纵马驰骋的模样便芳心一颤,神色微微有些怔然。 这该是怎么样的一支精锐雄师啊。 随着帅令的下达,前方无论是什么都阻挡不住他们冲锋的步伐。 帅旗所到之处,便是铁骑所行之地。 精锐? 不对,应该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夫君也是军伍中人,李苒对将士们的情况自然还是有些了解的,不但是大龙,找遍天下能找到第二支跟柳大少麾下二十万铁骑一样的兵马,只怕都不太容易。 或许柳明志自金国平叛扬名以来,每逢出征屡战屡胜跟他的带兵之策,以及他麾下的兵马有着很大的关系。 李苒想着想着逐渐的回过神来,柳叶眉微微皱起,别有一番风情。 她突然发觉,明明是自己发问,结果反而被柳明志给带到了沟里,丧失了主动权,差点忽略了自己邀请柳明志入府一叙的本来目的。 缓缓深吸一口气,李苒平复了一下心情,暗中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再被柳大少给带跑偏。 “妹夫,你可曾吃饱喝足了?” 柳大少一愣,一副厚着脸的样子将李苒面前的糕点扒拉到自己的面前。 “二姐若是不介意,这一盘糕点小弟也享受了。” “人呢,宁愿吃撑了都不要饿着,有东西吃的时候就尽量多吃一点,省的没东西吃的时候饿肚子。” “二姐应该没有感受过饿肚子的感觉,小弟可是切实的感受几次啊。” “粮草后继难支,不得不缩减饭量饿肚子的感觉小弟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弟敢肯定,那些说狼吞虎咽有失君子风度的人一定没有饿过肚子,说句不好听的,对于这些所谓的翩翩君子,饿他们三天三夜,别说吃饭了,吃残羹都是香的。”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将所谓的君子风度完全抛之脑后,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根本不重要。” “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之下,是没有任何颜面的。” “小弟想,二哥万杰应该是比较了解小弟方才话中的场面的,同样都是带兵之人,小弟相信二哥他一定感触极深。” 李苒下意识的点点头,她不止一次见到夫君万杰出征归来狼吞虎咽的样子,想着想着李苒急忙摇摇头,强行将脑子里的事情抛了出去。 自己似乎又一次被柳明志给带偏了。 自己邀请他来是为了侄儿李涛的事情,可不是为了听他将军旅中的生活的。 望着柳大少拿着糕点细嚼慢咽的动作,李苒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心里拿定主意,看来自己必须开门见山了,否则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说道正题。 “妹夫,想来你应该听闻了二皇子李晔有意夺位的事情了吧?” 柳大少捏着糕点的手指微微用力,酥脆的糕点瞬间断裂开来,被柳大少急忙托在手里塞进了嘴里。 柳大少眼神微微闪烁,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拖字诀已经不管用了。 柳明志将盘子放到了桌案之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望着李苒意味深长的眼神微微颔首。 “小弟自然是有所耳闻!” 李苒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上正题了:“那么以妹夫........” “小弟深思熟虑了一夜,想来这应该是金国或者突厥的奸计,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大龙再次陷入内乱之中。” “其目的不言而喻,我大龙内乱横生,她们两国才能从中谋利。” “二姐以为呢?” 柳大少直接将李苒的话截胡,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不管二皇子李涛夺位之事是无风不起浪,还是妖风横生,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都不想掺和进去。 二皇子是万明亮以及李苒迎回的,夺位之事是假的最好,是真的柳明志也打算静观其变,只要李涛的事情没有成了定局,自己根本无需理会这些事情。 李苒微微怔神,望着柳大少轻笑的模样,明眸中的色彩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玉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李苒微微颔首。 “看来妹夫与本宫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了呢。” “既然如此,本宫便可放心了,本宫此次邀你前来其目的就是想看看妹夫你的意见,如今本宫心里算是有底了。” “只要妹夫你相信涛儿无心与晔儿争夺皇位的事情,本宫相信这股妖风在京城就肆虐不了多久。” “二姐谬赞了,小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 “妹夫过谦了,有三十万煞气凝重的精锐铁骑在城外镇着,本宫想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猖狂起来。”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凝便放松了下来。 “承二姐吉言,希望真的别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兴风作浪,不然小弟不介意试试弟兄们手里的兵刃能否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本宫相信父皇还有皇兄他们的眼光,既然如此本宫就不久留妹夫了,孤男寡女不可相处太久,免得惹出一些是非出来。” “所见略同,既然如此小弟就告辞了,二姐留步,得空再叙。” “好走不送!” “留步!” 李苒起身走到厅外,望着柳大少龙行虎步大大咧咧的背影,柳叶眉微微倒竖轻叹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人想陷我万家与不义?妹夫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李苒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道白影飘然而至。 “威邸李蓉参见殿下!” “查出什么来了吗?” “公主恕罪,流言的起点无迹可寻!” “何太妃那边的回书到了没?” “应该在路上了,属下尽量去催促!” “好吧,你先退下吧,本宫去国公府拜谒一下公公再说!” “恭送公主!” 柳大少出了景宁公主府,没有丝毫停留的朝着柳府赶去。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回到府中,之后在书房写了一些东西之后便赶到齐韵房中,取出了训子棍便朝着柳乘风三兄弟追了过去。 片刻之后,安静的柳府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 柳大少的结拜三弟褐仔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去跟三兄弟搅在一起打闹,生怕惹祸上身变成了狗肉火锅。 盏茶功夫,柳乘风,柳成乾,柳承志三兄弟在庭院中的树上迎风荡漾了起来。 柳大少用训子棍将手心拍打的啪啪作响,脸色阴沉的徘徊起来,不时地瞪一眼扭着屁股嚎叫的三兄弟。 “不打你们是真的不长记性,十一岁去青楼,你们是真敢想!” “真是心里没点逼数,你们这小年龄,小体格,去了有什么鸟用?白白的浪费银子,让人家姑娘嫌弃。” “自身实力不行,你们去什么青楼?打麻将吗?” “啊?啊?啊?” “你们在国子监上这么多年学问,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多学学君子之风行不行啊,你们三个小祖宗诶,能不能给老子我长长脸?让我省点心!”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这些好的习性你们不学,怎么就学不着调的了?你们是要气死老子啊。” “老........老......老爹,富贵不能淫的话,咱们柳家要这么多富贵金银干什么啊?” 柳大少一怔,感觉自己的人生观有些偏移航线了! 富贵不能淫是这么理解的吗? 回过神来柳大少暴跳如雷,对着三兄弟咆哮了起来。 “他娘的,富贵不能淫是这个意思吗?这都他娘的哪个夫子教的,老子宰了他去!” “富贵不能淫,要富贵干什么?这都哪个生儿子肾虚命的老王八蛋教你们的荒谬言论?” “这不是离经叛道吗,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额……额……爷爷教的!” 定鼎 第二百五十八章心事多了 柳之安前日扬言,柳大少敢动柳乘风叔侄四人一根毫毛,就将柳大少的腿给打折了。 然而在柳乘风兄弟三人殷切的目光之中,自己三兄弟的屁股被训子棍抽的火辣辣的疼,爷爷柳之安也没能露面出来打压老爹这个黑恶势力。 入夜,柳大少脸色怅然的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朝着青莲跟三公主的房间各去一趟,最终回到了齐韵的房中。 齐韵刚刚沐浴梳洗完毕,脸上带着热气蒸腾之后的红晕,柳大少进门的时候齐韵刚刚和衣躺下。 柳大少走到床边,从袖口取出了一个瓷瓶塞到了齐韵的手心之中。 “这是为夫从赛老那里求来的独门金疮药,你去给承志敷上吧,别感染了。” 齐韵轻轻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夫君一眼。 “明明心疼的不得了,还装什么严父,心疼儿子自己去给他敷药啊,妾身去敷药,除了让儿子心里怨恨你这位爹爹。” 柳大少苦笑了两声,褪去外袍便钻进了已经被齐韵暖热的被窝之中。 “怨恨为夫总比让他们走入歧途的好,打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他们去青楼或许只是喝些花酒,碰碰那些青楼姑娘的手腕什么的,想干些出格的举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是如此,为夫才必须及时的遏制住他们的这种性子才行。” “为夫也是男人,理解男孩子的心理。” “万一哪天他们喝多了,脑子一热,干出点什么事情来对他们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去青楼为夫不反对,但是一定要等成年之后才行。” “小孩子就该干点小孩子的事情。” 柳明志说完,微微侧身闭上了眼睛。 “去吧,别痛的睡不着了,莲儿,嫣儿那边我已经送去了,你就不用再辛苦一趟了!” 齐韵微微颔首,越过夫君披上了衣物,捧着一个罩着灯罩的烛火朝着儿子柳承志的房间走去。 在三个小家伙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柳大少的呼吸逐渐的变得均匀了起来。 等齐韵回到房中之时,柳大少已经陷入了酣睡之中。 齐韵将烛火放到桌案之上,走到床榻边轻轻地坐了下来,望着夫君睡梦中都眉头紧皱的模样,齐韵眼眸中的忧色不言而喻。 抬手轻轻地放在夫君的脸颊上轻抚了两下,齐韵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傻夫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妾身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呢!” “不知不觉,你怎么就变成了这种心事重重的模样了呢?” 柳大少不知道是否感受到了娘子的举动,砸吧着嘴梦呓了两下,翻个身继续熟睡了起来。 齐韵见状,轻轻褪去了身上的外袍,蜷缩到了夫君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满是忧色的眼眸熟睡了起来。 鸡叫声令柳大少熟睡的眼眸骤然睁开,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些残白的天色,柳大少缓缓抽出齐韵脖颈枕着的手腕翻身下了床。 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齐韵,柳大少动作轻盈的穿上了衣物,洗漱过后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打开了桌案上的抽屉,柳明志小心翼翼的轻抚着自己亲自撰写的两本书册,出征戍边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 天气眼看着一日一日的回暖,此刻再不动身赴北就来不及了。 吹熄了书房的蜡烛,锁上房门,柳大少回房间望了一眼依旧没有醒来的齐韵,龙行虎步的朝着后院赶去。 片刻之中,柳大少纵马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驰骋而去,今天的朝会便是自己辞行赴北的日子,自己必须早早赶去将该安排的事情早早的商定下来。 听着院落中消失的马蹄声,齐韵明眸微微一睁,换了个姿势再次闭目熟睡了起来。 夫君的心事越来越多了呢! “吁!” 几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勒住马缰停在了宫门前。 此刻宫门已经大开,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官员朝着宫门中走去。 守门的不再是老贾,想来应该是听了柳大少的话,收拾好了东西在跟娘子欢度仅剩不多的相聚之日。 柳大少不认识守门的将领,不代表守门的将领不认识柳大少这位大人物。 见到柳大少翻身下马,将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望着还带着些许残星的天空,将领愣神了片刻急忙迎了上来。 “末将龚浩参见王爷!” 柳大少淡笑着摆摆手,将马缰递给了龚浩。 “不必多礼,好好守护宫门安全。” “得令!”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皱的蟒袍,脸色淡然的入了宫门朝着勤政殿赶去。 龚浩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脸色纠结的挠挠头。 “接连两天上朝了,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并肩王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简直堪比六月飞雪一样啊!” “将军,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站岗吧!” 柳大少迈入勤政殿之时,殿中灯火通明,已经有十多个官员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柳大少最为熟悉的便是御史大夫夏公明,左相魏永两人了。 望着精神抖擞的夏公明,柳大少忽然有些羞愧。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的官员吧,七十高龄每日这样的繁忙不堪,相比下来自己确实有些太过懒惰了。 望着十几个官员埋头整理奏折的动作,柳大少并未打扰他们,跪坐下来取出了两本书册也翻看了起来。 仔仔细细的查漏补缺,生怕自己一时粗心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条目。 要知道这可是治国策,一个疏忽大意可能就是后患无穷,虽然已经检查了数次了,可是到了跟前,柳大少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除了当年秋闱之时,十年了,柳大少再次有了这种不安的感觉。 柳大少心神沉入到书册之中,殿外天色放亮都没有察觉出来。 直到一声稚嫩尖锐的声音从殿后响起柳大少才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天色已经放亮,是该朝会的时候。。 柳大少急忙合起了书册,端正了姿态朝着龙台之上望去。 “陛下驾到!” “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大少,稍微怔神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轻轻地坐到龙椅之上,目光不时地朝着柳大少的位置轻飘两下。 自己这位姑父是喝多了吗?接连两天上朝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柳大少望着对面一个想要走出来的官员立马挺直身子先一步走到了殿中央、 “启禀陛下,臣柳明志有本要奏!” 定鼎 第二百五十九章穷兵黩武 柳大少一站起来开口,除了极少数的有心人,大部分文武百官才发现柳大少原来也来上朝了。 平时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忽略最前端的那个位置,若不是柳大少起身出列,他们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各个目光惊异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显然这位主能一连两天上朝,对不少官员来说实在是一件奇事,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懒惫才是柳大少的主要性格。 然而这些官员却忽略了一件事,柳大少若真是懒惫为主的人,又岂会做出马不停蹄,千里奔袭京师勤王救驾的举动。 就像柳大少跟凌薇儿在三叔凌道明坟前说的那句话一样,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会是真的。 李晔轻笑着望着一马当先出列的柳大少,轻轻地挥挥手。 “准,不知柳爱卿有何本要奏?” 柳明志从袖口取出一本奏折举了起来。 “陛下,朝廷内乱伊始至于终了,至今乃安,朝纲稳定,百姓安稳,内事已无大碍,然边疆大患却不可不防。” “诸王谋反,震惊内外,金国,突厥虎视我大龙百年,今逢此良机,定然开春之际张牙舞爪,挥师南下攻城,袭扰我大龙边陲。” “臣恳请陛下降旨,令臣率兵北上戍边,以护佑我大龙江山社稷安然无恙。” “陛下,金国,突厥之事乃我大龙首当其冲之重事。” “臣望陛下以江山为重,以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 “令臣择日赴北戍边护国!” 柳大少说完,弓着腰将奏折举的更高了,李晔身边的大总管苏安见状急忙小跑了下来接过柳大少手里的奏折朝着李晔走去,递到了李晔的手里。 李晔接过奏折之后轻轻的翻看了几下,望着柳大少坚定的神色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的迟疑之意。 经过这几日临朝的经验来看,李晔发现朝堂之上一旦没有自己这位姑父镇着,这些朝臣就像撒欢的野猫一样。 只有柳明志上朝了,这些朝臣才会乖乖的温顺起来,和颜悦色的上奏谏言。 一旦柳大少率兵赴北了,自己能否镇得住这些文武大臣呢? 李晔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不能。 这些朝臣仗着乃是先帝遗留下的重臣,时常忤逆自己的意思,令自己下不来台,没有丝毫的颜面。 想到这些,李晔由心的不想柳明志这位能帮助自己镇场子的姑父离开朝堂,远去千里之外的北疆。 可是柳大少在奏折中又将利弊陈明的相当清楚,现在大龙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抵御金国,突厥两敌国的南下之事。 李晔神色犹豫不决的放下手里柳大少书写奏折,目光扫视了一眼脸色各异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柳爱卿赴北戍边之事朕是准奏的好,还是驳回的好?” 百官面面相觑的对视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支持柳大少的谏言。 右相童三思思索了片刻,刚想起身上书,瞥见了一侧老神在在的夏公明,魏永两人神色犹豫了一下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童三思眼眸微微转动,不时地看上夏公明两人一眼,想从二人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来。 三位辅政大臣都不开口说话,下面的官员就更不敢率先开口了。 谁知道陛下还有几位顶头上官是什么意思! 户部尚书姜远明身后一个年龄比柳大少略微年长几岁的官员犹豫了一下,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正是柳大少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之时,接任柳大少户部左侍郎位置的户部侍郎潘云。 “陛下,臣不敢苟同并肩王之言!” 李晔将目光放到了潘云身上,神色看不出悲喜。 “哦?潘爱卿有何不同意见,但说无妨!” 潘云瞄了一眼眉头微皱的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心神。 “陛下,我朝刚刚经历内乱不足两月有余,仅仅诸王反叛,国库消耗虽然不足以伤筋动骨,然而诸王入城之后,大肆分割国库之中金银财宝,粮食布帛。” “虽然并肩王入城之后追回了庆王,云王手里的九成国库金银粮草,然而蜀王手中的金银却只追回了不足三成有余,其余七成不翼而飞。” “随着蜀王饮鸩酒自绝于御书房之中,这些金银的去向彻底断绝,追回的可能性十不存一。”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京城以北数十个州府遭遇诸王麾下叛军洗劫府库,凡是重要之物,皆被席卷一空!” “我朝如今可谓是百废待兴,修缮城墙,安抚百姓,补偿百姓战乱之中受损产业,发放战亡将士抚须金银,这一笔笔的开支完全就是一个无底洞啊!” “以国库如今的现状,仅仅这些事项所消耗的金银便是一个天文数目。” “若是数十万兵马再次北征,国库定然将消耗一空。” “此战经年几何,谁也不知,纵然用上应急库银,想来也极有可能发生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朝廷只是小安,臣以为,并肩王此时再行出征,并非良机也!” “请陛下三思而行!” 潘云话毕,便举着朝笏颔首低眉,不去看李晔的神色,也不去看柳大少的脸色。 听了潘云的话,李晔脸上的犹豫之色更重了。 柳大少说的有柳大少的道理,潘云说的有潘云的难处,各执一词,各有其理。 谁的更有道理,李晔一时之间还真的难解抉择出来。 “臣附议潘大人之言,攘外必先安内,内事未安,此刻出兵未免........未免.........” 李晔的目光望向了走了出来的礼部右侍郎:“戴爱卿,有话尽可直说,未免如何?” 礼部右侍郎瞄了一眼柳大少,望向了李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未......未免有些穷兵黩武之嫌!” “臣也附议,上次国战,国库消耗已经超出三成预算数量,若是再次北征,今天春税尚有三月难到,以国库目前的金银,只怕会...........”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有了潘云带头开口,三三两两的官员,七七八八的官员相继站了出来,皆是附议潘云的话,都觉得此刻再次大军出征不是良机。 越来越多的朝臣站出来,似乎秉承着法不责众的意思,并肩王的威信再不错,总不能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吧。 见到这种情况,李晔的脸色便越来有踌躇起来。 凭心而论,他也不想柳明志离开朝堂,远赴北疆,可是他却下意识的认为姑父这么做一定是对的。 可是眼下这么多朝臣反对出征,自己又该怎么妥善处置呢? 李晔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柳大少的位置,一看之下李晔心神一颤,不知何时柳大少的脸色已经阴沉的有些可怕。 微眯的双眼之中更是散发着冷厉的寒光。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地将脸色恢复如常,回头淡淡的望着身后的二十多名官员柳大少嗤笑了两声。 “穷兵黩武?” 定鼎 第二百六十章请旨北出 二十几名官员感受到柳大少的眼神,目光下意识的有些躲闪。 随即发现周围的同僚没有一个人退步,这才安定了心神,强忍着心里的不安与柳大少对视起来。 柳明志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脸色显得有些惴惴不安的户部尚书姜远明。 老姜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眯着眼眸微微摇头,眼神微微闪动,告诉柳大少潘云之事并非自己授意。 柳明志从老姜身上收回了目光,再次扫视着眼前的二十多名官员沉默了下来。 潘云眉头轻皱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礼部右侍郎。 “王爷,戴大人的话有些许的夸张之意,但是目的始终是为了朝廷考虑。” “下官并非有意要与王爷作对,只是王爷您在下官之前,同样担任户部左侍郎的位置,自然明白现在国库的情况。” “以眼下国库的实力,想要再支撑一场征战,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到有同僚为自己说话,而柳明志也陷入了思索的模样,礼部右侍郎拘谨的望着柳大少的脸色。 “王爷,下官是个直性子,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王爷您曾是户部出身,对国库的了解比下官要清楚明了的多,以现在国库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起第二次北征的消耗,王爷您却执意二次赴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不是穷兵黩武又是什么?” “万一不幸打上个三年五载,到时候倾尽全国之力支援王爷北征,导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个责任又该有谁来承担?” “百姓们可不会理解你王爷你为国戍边的苦心,他们只知道,是王爷您执意二次北征,导致国库空虚,赋税猛增,令他们食不果腹,令他们流离失所。” “王爷,民心如沟壑,愤愤难平啊!” “请王爷三思!” “眼下出征,绝非良机啊!”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脸色怪异的望着面前二十多个官员笑了起来。 “好!” “好!” “好!” 柳明志一连三声叫好,不止这出列的二十名官员,就连那些待在自己位置之上的官员都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柳明志淡淡的轻呼了几口浊气。 “本王看走眼了,原来诸位同僚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员,为了陛下肝脑涂地的忠臣义士啊!” “本王欣慰,甚慰,能与你们一起为陛下效力,是本王的荣幸啊。” 二十多名官员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真心奉承自己等人,还是再说些什么反话。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扳指,主要目光在潘云与礼部右侍郎两人身上徘徊了起来。 “不知两位大人有何高见,若是突厥,金国开春之后挥师南下,犯我疆土,两位大人有何妙招退敌呢?” “本王愚鲁,请两位大人高论一番,开本王茅塞!” 潘云一愣,迟疑了一下目光望向了周围站出来的同僚。 这些官员接触到潘云的目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只知道这个时候出征,国库支撑不住,可是让他们想一个退敌高招,顿时懵逼了。 潘云目光放到了礼部右侍郎的身上,礼部右侍郎也是眉头紧皱,眼神复杂不一,显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以下官看,不如派遣鸿胪寺使者出使两国,求和免战!” “花一些金银让两国暂且罢兵,等我朝缓过劲来了,再以牙还牙,有仇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吾等鼎力辅佐陛下,三五年便可重振我大龙之威。” “好主意,下官附议!” “只需花费一些金银珠宝,便可令两国罢兵言和,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主意啊!” “下官也附议,此时真的不能再动刀兵了。” 柳明志虎躯一震,按捺住颤抖的手臂,若非天剑已经放在了殿外解兵架之上,只怕出于本能柳大少的手掌已经摸在了剑柄之上了。 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柳大少发现了李晔眼眸中的不情愿之色,显然花费金银讨金国,突厥两国欢心求和免战主意,李晔心中并不是那么的乐意。 柳明志见状,心神稍定了几分。 回头扫视着二十多名官员。 “求和免战,不知是哪位大人的高见呢?” 霎时间,二十多名官员退开了一步,露出了站在中间位置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见到了这种情况,嘴角哆嗦了两下,强忍着惶恐跟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是.......是下官说的!” 柳明志淡淡望着这个中年官员,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官员的身份。 “吏部郎中耿超耿大人!” “是....是下官!” 柳明志缓缓朝着耿超走去,在其两步外停了下来。 “以金银结两国之欢心,求和罢兵。” “你是怎么想到这种主意的,你能坐到位列两班的位置,真是老天不开眼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目光在吏部尚书杜成浩,跟右相童三思身上轻瞄了几眼,转着身子在满朝文武身上扫视了起来。 “金银珠宝,金银珠宝。” “唉.........” “若是金国,突厥不满足金银珠宝,执意南下呢?尔等又当如何?” “是不是要继续给呢?” “给了金银珠宝是不是还要割地啊?” “割地之后是不是还要献城呢?” “今日五城,明日十城,然而得一夕之安寝!” “我大龙之地有限,而两国之贪欲无限,最后是不是要把我朝江山社稷,十万里山河也一并给他们送过去啊?” “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既然如此,你们何必只送一些金银珠宝,本王看,你们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将大龙的天下送给他们多好啊,一了百了!” 柳大少最后完全是咆哮着说出来的话语,望着那些官员缩着脖子的模样,柳大少拳头握的劈啪作响。 “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收复失地,扬我国威,在尔等看来竟然是穷兵黩武!” “你们这群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你们不应该待在朝堂之上,你们应该去北疆看看,去看看什么叫做百姓流离失所,什么叫做民生疾苦。” “本王执意戍边,竟然会是穷兵黩武。” “你们脑子里面塞得都是浆糊吗?” “本王若不带兵戍边,仅仅依靠北疆六城现在的兵力,根本阻挡不住金国,突厥两国的百万铁骑挥师南下。” “一旦边城沦陷,突厥,金国之祸患便会一路畅通无阻,蔓延我大龙腹地,直至我京师城门之下。” “那个时候你们就不想穷兵黩武了,你们就该想着如何保命了。” “国都亡了,你们想穷兵都没有机会了!” “你们俯首帖耳认投敌国尚有活命之机。” “陛下呢?大龙江南呢?”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大龙若是亡国,也是亡在你们手里!” “上次国战,本王带领三十万弟兄出征,只回来了二十万人,十万人,十万人呢,十万人就这样战死疆场,埋骨他乡。” “为了勤王护驾,老子还有三万弟兄的尸骨躺在金国南疆的冰天雪地之中无人收尸啊!” “他们为国征战,却落得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啊!” “现在国库银子不多了,你们害怕了,说不打了,你们让老子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他们的在天英灵?” “今日再敢有罢兵求和者,老子让他血溅当场!” 在文武百官呆滞的目光中柳明志喘着粗气,步履蹒跚的走到龙台之上,单膝跪在李晔龙台之下。 在李晔愕然的眼神中,柳明志眼神刚毅的望着李晔。 “臣柳明志请旨北出。” 定鼎 第二百六十一章选妃之事 李晔愣愣的望着眼神透露着执着与坚定的柳大少,他有一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油然而生的错觉回荡在心底。 自己无论同意不同意柳明志的请旨,自己这位姑父都会带领大军赴北戍边。 李晔说不出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因为柳大少那双决绝坚毅的眼眸,透露出来了某种令自己信服的神采。 文武百官从柳大少的咆哮声中回过神来,望着柳大少跪在龙台前的背影,一时之间,心思复杂难耐。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并肩王执意北征的。 文官如是所想,倒是武官一方的不少老大人相视一眼,纷纷的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狂热之色。 没有任何人带头,数十个武官联袂举着朝笏走了出来,在柳大少身后单膝跪了下来。 “臣等请陛下降旨北出。” “臣等请陛下降旨北出。” “臣等请陛下降旨北出。” 数十名武官的声音并不带,却充斥着豪迈激昂之意,夹杂着想要浴血沙场的战意。 潘云为首的一干文官望着身旁的这些武官,脸色有些微微的慌乱之意。 事情似乎出乎了自己等人的预料。 原来朝堂之上想要再次北出的官员不止并肩王一人。 老姜默默的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潘云,神色说不出的难以捉摸,缓缓起身走了出来。 “老臣姜远明请陛下降旨北出,粮草饷银之事陛下无须担心,老臣拼了这把老骨头砸锅卖铁也绝不会让北征将士饿着肚子朔守国门。” “老臣宋煜请陛下降旨北出,三日前老臣已经拟定征兵文书,正准备呈给陛下下发各州府准备征召二十万新兵将士。” “一来为了补充此次战亡的禁卫军将士,二来为了补充北疆国战所损失的六卫人马。” “老臣认为并肩王言之有理,内事已平,是该放眼边疆了!” 御史大夫嘀咕了一会,也缓缓走了出来。 “老臣附议,请陛下降旨北出。” 夏公明一出来,左相,右相自然也坐不住了,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不知道眼神带着深意的站了出来。 “老臣附议!” “老臣也附议!” 武官一方虽然靖国公云阳不在朝堂,可是有这么多武将鼎力支持,已经成了柳大少最大的助力。 文官一方三位辅政大臣纷纷附议,此等形态足以说明,再次北征之事已经成了定局。 李晔见到这种情况,脸上的表情从犹豫变成了坚定,默默的点点头。 “朕......朕准了!” 柳明志闻言,眼神轻松了下来,对着李晔重重的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百官也纷纷附议了起来,潘云等人脸色复杂的望着周围的同僚,举着朝笏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 李晔轻轻地站了起来,抽出一张空白的圣旨铺展开来便开始拿起龙案之上的朱笔蘸墨挥写起来。 片刻之后,李晔吹干了圣旨上的墨汁,拿起一旁的传国玉玺重重的一盖。 李晔拿起圣旨检查了片刻,递给了一旁的苏安,给其一个眼神,示意苏安给柳大少送去。 苏安乃是李晔从小到大的玩伴,一个眼神便领悟了李晔的意思,接过圣旨轻轻地走下龙台停在柳大少面前。 “并肩王柳明志接旨!” “臣柳明志接旨!” “大龙皇帝制曰!” “突厥,金国,狼子野心之流,虎视我大龙宝地.............” “命并肩王柳明志统兵北出,护佑我北疆国门安宁,护佑我北疆百姓安居乐业!” “钦此!” “臣柳明志领旨谢恩,万岁万万岁!” 苏安没有说什么,李晔倒是率先开口。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捧着圣旨缓缓的退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收起圣旨的柳大少刚想要取出自己撰写的两卷书册,望着周围的文武百官柳大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五卷镇国书,十卷治国策,乃是自己花费了近乎八天的时间撰写出来的治国精要,以朝堂今天的情况,还是不要让百官们知道的为好。 等散朝之后自己在亲自交给李晔好了。 李晔一直注视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见其回到位置之上犹豫不决的神色,眼眸中的好奇之意一闪而逝,转眼扫视着下面的一帮朝臣。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臣吏部尚书杜成浩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陛下登基之日便祭天告祖,说要恩科............” 以杜成浩为先列,六部九寺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的上起了奏折。 吏部自然说的是今年新皇登基,开取恩科取士的事情,杜成浩早早地拟好了章程等着李晔的审阅。 李晔自然记得登基之时说过的话语,仔细审阅一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准奏了下来。 户部的事情不外乎今年的春税之事,潘云一个户部侍郎都清楚国库目前的情况,何况老姜这位执掌户部多年的老狐狸了。 老姜陈明了一下平定叛乱之后的弊端,列出了数十条令李晔头昏眼花的章程,其本意不离各种恢复国库以往富庶的种种办法。 至于工部,修缮城墙自然要大兴土木,工部尚书一阵哭穷,李晔咬紧牙关同意从内务府调拨一批银子完成修缮城墙之事,这才不了了之。 兵部的事情宋煜方才已经提了出来,宋煜简单的说了几句李晔便同意了下来。 京城之中如今只剩三万多禁卫军,一万多兵马司的武卫。 守护一个偌大的京师,仅仅四万多人远远不够,李晔永远忘不了父皇当初惊慌的神色,以及自己跟着母妃落荒而逃的凄惨境遇。 当初京城禁卫军加上兵马司可是有近乎十五万的兵马防守,如今只剩四万多人。 经历了前事的李晔由心的感觉到一股不安,自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征兵之事。 刑部提点了几下大赦天下的章程,李晔同意之后便算有了结果。 礼部尚书举着一本厚厚的奏折,淡笑着望着李晔。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自然不可一日无主。” “陛下如今十又有四,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已经召见臣入了后宫数次,对臣提及为陛下选后选妃的事情。” “如今朝政近乎稳定,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早日择选后,妃之事。” 李晔听了礼部尚书的话,脸上竟然有些涨红,带着淡淡的扭捏之意。 “就.....就由礼部拟定章程吧!” “老臣遵旨!” 定鼎 第二百六十二章秘密难经推敲 日上三竿。 今日的朝会终是结束了下来。 这是李晔登基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政务繁忙的感觉,脑子里全是文武百官灌输的各种各样的事物。 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的李晔,听苏安喊退朝的声音之时,下意识的朝着殿后走去。 现在他的脑子完全是懵懵的,各种奏折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的背影消失以后,百官相继离开朝堂,柳大少拍打了一下双腿,目光望向了不远处脸色及其不自然的潘云。 在潘云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柳大少淡笑着朝着潘云走了过去。 “潘大人,边走边聊如何?” 潘云一怔,下意识的点点头,回过神来急忙侧开了身子。 “王爷请!” “不必拘谨,同请!” “不敢,王爷先请!” 柳大少知道潘云担心什么,不外乎害怕自己因为方才的事情挟私报复与他。 难道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就是这样的不堪吗? 好吧,柳大少心里嘀咕一下,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属实也就那样! “据本王所知,潘大人你应该是宣德二十四年进士及第的官员吧?” 潘云忙不吝的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下官正是宣德二十四年恩科取士入得庙堂,往事如尘烟,转眼间十几载已经过去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望着比自己痴长三四岁的潘云叹息了一声。 “是啊,十载风云转眼之间便已经过去了,说起来潘大人还是本王的前辈!” “这个年龄能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足可见潘大人是一个少有的中........青年才俊啊!” “王爷谬赞了,在王爷面前下官怎么敢有青年才俊之称,倒是王爷能够当得上此称呼。” “想当年,王爷还是一员外郎的身份,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了,将下官远远的甩出了千里之外。” “说实话.........” 潘云犹豫了一下,最终咬咬牙直视着柳大少诧异的目光。 “说实话,下官对于王爷是极为佩服的,只是下官心里还是想问一句,王爷此次执意北出,真的适合朝廷眼下的情况吗?” “今日朝堂之言,下官并非有意与王爷作对,更不想与王爷交恶为敌。” “然而在其位,谋其政,尽人事。” “王爷已经不在户部为官,不知道国库如今的情况到了怎么样严重的地步。” “被蜀王瓜分的数百万两金银不翼而飞,加上抵御诸王叛军之时的消耗,如果王爷在率领大军北征,国库可就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今年老天也开眼与否谁也不敢断定,万一发生了旱灾,蝗灾,涝灾这种天灾,若是国库没有足够的银两支撑难民的消耗,后方必定大乱。” “到时候,后有乱民,前有敌军,对王爷来说反而更加的不利。” “王爷,无论陛下有没有下旨同意你率兵北出,下官还是要直言不讳。” “此时出兵,下官始终觉得不是最佳良机。” “王爷的忧虑方才在朝堂之上已经陈明利弊,下官也明白王爷的难处!” “正是因为如此,下官才更加希望王爷您能慎重考虑一下出征的事情。” “王爷,您麾下的兵马与寻常大军不同,仅仅骑兵将士坐下的战马消耗对现在的朝廷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呢!”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潘云郑重其事的神色,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潘云的肩膀。 “潘大人放心,本王若是因为朝堂之上的事情对你心怀怨恨,也不会找你出来闲聊了。” “你是一个尽忠尽责的良臣,身为户部侍郎,为了国库而考虑是你的职责!” “本王自然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但是.........” “潘大人呢,你的目光还不够长远呢!” “你不了解金女皇跟突厥大可汗,但是本王了解她们的为人。”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此刻本王若不赴北戍边,仅仅依靠北疆六城现在的兵力来说,咱们大龙不出半年就会被两国铁骑打的节节败退,最终亡国也不是不可能!” “你别觉得本王这是危言耸听!你但凡带.......唉......算了算了.......本王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 “本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潘大人你的目光若是能够长远一些,本王相信将来朝堂之上朱紫袍中定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本王期待你成为陛下顶梁柱之一的那一天。” 柳明志说完,轻笑着拍了拍潘云的肩膀便龙行虎步的朝着宫门外走去。 潘云愣愣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脸色有些复杂不已,并肩王这是不打算与自己计较朝堂之上自己与其背道而驰的事情了吗? 柳大少一路出了宫门,停在一处摊位面前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观赏了起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再也没有官员从宫里走出来,柳大少揣起手里的小玩意,丢给了摊贩老板一块碎银子朝着宫门走去。 早上的守门的将领望着去而复返的柳大少急忙迎了上来。 “王爷,你可是有什么东西遗落宫里面了?” 柳明志淡然的摇摇头:“本王并没有什么东西遗落在宫里,之所以回来是本王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去御书房面圣交给陛下。” 将领犹豫了一下,退开了身子。 “王爷请!” “有劳了!” 柳大少进了临安门之后一路朝着御书房赶去,路上碰到不少太监见到柳大少行礼之后便退了去。 望着那些急匆匆消失的太监身影,柳明志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这些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宫女之中,又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 别人的不说,或许自己遇到的某个宫女太监,其中就有姑姑柳颖影杀卫的眼线在其中隐藏着。 柳明志一边走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两本书册拍了拍。 将两本书册交给李晔之后,自己也可以放心北征了。 只要李晔不是傻子,悉心研读这两本书籍,一定可以重振大龙之威。 停留在勤政殿前的台阶上,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眼前雄伟的勤政殿,眼神有些留恋之意。 此次出征,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还朝了。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还朝了,自己得封一百五十二州府之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站在朝堂之上了。 柳明志望着勤政殿出神了良久,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李政,李白羽父子二人站在殿外对自己轻轻地笑着。 “父皇,皇兄,你们安息吧!” 柳明志回过神来,绕开朝着殿后的御书房走去! 走到校场尽头的时候,柳明志朝着宫门的方向,亦或者说是偏向东南的柳府张望了一眼,紧接着幽幽的长叹一声。 老头子啊,安分一点吧。 儿子我活了三十多年了,实在不想跟你面对面的直言相谈一场。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除非在故意深藏不漏。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秘密经得住推敲! 儿子我只是不愿意去深思而已。 PS:今天明天都是两更,小弟的父亲出了点麻烦的琐事,必须要赶回去一趟才行,这两天吃下存稿。 希望兄弟们理解一下小弟为人子的难处,回去以后定然尽快补上! 定鼎 第二百六十三章良药苦口 柳大少去而复返的消息被御书房外的小太监传给了大总管苏安。 深知柳大少在李晔心目中位置的苏安自然不敢迟疑,急忙将此事禀报给了李晔。 正坐在龙岸前被奏折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李晔听了苏安的话眼前一亮,急忙放下手里的朱笔朝着殿外疾步走出。 “姑父,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晔问完这句话便后悔了,因为他骤然想起了勤政殿上柳大少犹豫不决的脸色,姑父去而复返不是正与前面的神色前后契合吗!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姑父速速免礼,快请进来!” “姑父,这是在殿后,不是在朝堂之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见了孩儿切莫行此等礼节。” “咱们殿中叙话。” 柳明志轻轻直起身子默默摇头。 “陛下,礼不可废。” “臣虽然是您的姑父,然而臣又是当朝臣子。” “臣给陛下行礼,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陛下切莫太过谦逊,否则会失了帝王的威严。” 李晔虽然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足够谦逊,柳大少却不敢信以为真。 他对李晔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十四岁已经是一个人心智健全的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像在李政父子面前一样在李晔面前吊儿郎当的为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时候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行。 别人给个杆子你就顺着往上爬,早晚作死。 柳明志可不想自己落个恃才傲物,恃军轻帝的名声。 李晔望着柳大少弓着身子的模样,眼神之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无声的点点头。 “也罢,姑父以后习惯如何便如何,晔儿不强求你便是。” “谢陛下!” “姑父,里面请,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去而复返定有重要的事情,咱们里面详谈。” “陛下圣明!” 柳大少恭维了一句,跟在李晔的身后进入了御书房之中。 脚步一迈入殿中,柳大少的目光便下意识的扫视了起来。 自从李云龙他们反叛的事情发生,柳明志便明白这不大不小的御书房之中并不简单。 或许自己进门的一瞬间便有数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来源不外乎大内高手跟谍影密探。 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余的势力,柳大少就不得而知了。 瞄了一眼挂在李政旁边略小半尺左右的画像,柳明志怔神了一下,心中酸楚骤生,不由暗自叹息了一声。 画像自然是李白羽的画像,只是相比李政的画像来说,李白羽的画像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想起新任宗人府宗令李成白说的那句话,先帝乃是英年早逝,停灵日子自然要与祖制有所不同这句话,柳明志眼前依稀浮现出出征之前最后见李白羽的过往。 谁能想到这一别就成了永别。 “陛下,臣能否给先帝上柱香吗?” “当然可以,晔儿为你执香。” 李晔说完先行一步走到画像下的供桌前,取出九支高香在烛火上点燃开来。 待到高香冒出了袅袅的烟尘,李晔将高香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姑父,皇爷爷六香,父皇三香。”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接过高香分别插在香炉之中,然而撩起衣摆行了几礼。 “父皇在上,皇兄在上,愿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大龙江山安然无恙,蒸蒸日上。” 柳明志站了起来,叹息了一声取出了自己撰写的两本书籍托在李晔的面前。 望着李晔不解的神色,柳明志微微摆手:“陛下,桌案前说话!” “好!” 李晔坐到了龙椅之上,本想让太监给柳大少安排椅子,却发现柳大少笔直的站在自己桌案的对面,脸色及其的郑重其事。 轻轻地将两侧书籍分开摆放到李晔的面前。 柳大少轻轻地掀开第一册书籍的封面。 “陛下,先帝不幸大行归天,陛下年幼,朝中局势复杂,百官心思不一而足。” “尤其是睿宗遗留之老臣,若是他们自恃身份做出某些忤逆陛下之举,以陛下如今的威势,尚且难以掌控他们。” “臣即将北征,一切都可以放心,唯独放心不下陛下你能否驾驭住这些文武大臣们。” “陛下初始,他们畏于帝王之尊威严,或许会对陛下尊之敬之。” “若时日久已,陛下仍旧无法大略驾群雄,则这些朝臣定然会生有异心。” “君弱臣强,国之大患。” “若是臣在京师,尚且能为陛下镇守朝堂,尽心尽职辅佐陛下整顿朝纲,为陛下匡扶江山霸业。” “然而突厥,金国之兵祸就在眼前,臣只能避重就轻,以北疆战事为重。” “两权相害取其轻,陛下,如今时局大变,外患远比内忧严重的多。” “是故,朝堂之事唯有陛下一人苦苦相扛,臣希望陛下能让我大龙重振盛世辉煌。” “重现睿宗,武宗两代先帝之帝王威严。” 李晔望着柳大少满脸悲怆的神色,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姑父说的这番话纵然是父皇都不曾对自己说过,李晔已经心智健全,他的帝王权术如何暂且不说,但是不代表他感受不到柳大少话语之中对自己的殷切希望。 “姑父!” 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 “陛下,臣承受两代先帝厚恩,无以为报,唯有尽忠陛下以效犬马之劳。” “北征在即,臣一想到陛下将来可能遭遇的难题便夙夜忧叹,寝食难安,唯恐辜负了两代先帝的厚望。” “故而,臣这些时日虽未入得朝堂,却也非嬉戏人间,而是闭门不出细心思索,想为陛下寻求一些治国良策,镇国良方。”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上天也可怜臣的苦心孤诣,终于令臣撰写出了两册书籍献与陛下。” “望陛下细心研读,从中悟出属于自己的帝王之道。” “五卷镇国书,十卷治国策。” “这两册书籍,便是治疗大龙如今弊端的良方,陛下一定要正视大龙今日的问题,从中悟出良方为大龙诊治一番。” “以求药到病除!” 李晔的目光下意识的放到了桌案之上的两本书籍之上。 书籍的封面并不华丽,上面没有任何绘图,只有镇国书,治国策六个大字。 “姑父,这.....” “陛下,臣北出之后,陛下一定要多多仰仗夏公明夏老大人的辅佐。” “满朝文武之中,夏大人不能说没有一点的私心,但是要说到忠心为公之人,夏老大人绝对是独一无二之人。” “左相,右相过于权争,陛下一定小心提防二人,让他们相互制衡,一定不要令其一家独大。” “六部之中六位尚书,皆是治国良臣,或许某些方面稍有不足,但是治国之手段却足以弥补一切。” “陛下一定不要让他们告老还乡,待朝政稳定,下有后进之大才,是否准许他们回乡,陛下自己衡量之。” 李晔眉头紧皱的望着声音郎朗的柳大少。 “姑父,你说的太多了,晔儿记不住,今天朝堂之上就已经将晔儿脑子里面弄得一团糟了。” 柳明志一愣,怅然的望着李晔。 “自己差点忘了,李晔才刚刚临朝数次,自己呱呱呱的说了一大堆,李晔承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陛下,你休息会,臣在殿外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臣再进来。”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朝堂之事不安排妥当,臣如何能安心北征!” “这镇国书,治国策便是现在陛下你唯一依赖的良药!” “陛下为了祖宗基业,苦点累点在所难免!” “陛下就当良药苦口利于病吧。” 定鼎 第二百六十四章奏对 柳大少驻足御书房外出神了多久自己都忘却了。 直到苏安轻声的说话声才让其回过神来,望了一眼夕阳西下的天色,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原来自己已经站了这么久了。 “王爷,陛下本想小睡片刻便喊你进去,没曾想一下子就睡了一个多时辰。” “陛下正在用冷水敷脸,让咱请王爷你进去。” “好!” 再次跟着苏安走入御书房之中,殿中已经燃起了数个灯火,将略微有些昏暗的大殿照射的灯火明亮。 李晔一脸歉意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水痕。 “姑父,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 “接连两天早朝,晔儿还没有习惯,一下子就睡了这么久。”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无妨,陛下你还年幼,吃不消早朝带来的疲惫也是情有可原,遥想臣当年初次上早朝坐在勤政殿上便酣睡了过去。” “要不是因为那次早朝酣睡,臣与婉......唉........罢了罢了,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陛下,臣现在给你给你详细解读一下镇国书,治国策里面的精要内容,一些琐碎的小问题,就需要陛下自己研读了。” 李晔忙不吝的点点头,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犹如在国子监听夫子教书一样认真。 “好,烦劳姑父了。”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轻轻地说了起来。 “强国之策,首在富国,国富民强则天下安。” “国富为重,亦要漏富于民,民富则国自强!民富国威上升,百姓倾力拥戴,江湖既安,则庙堂自稳。” “其末,小遗富贵与官。然其数目定要详控,择人定要眼明。” “良官富则忠,则诚;昏官富则贪,则庸。” “富国,富民,富官,皆在一个度字!” “万事皆有度,过度则殆。” “圣人言............” “第一册的大概精要臣已经详述说与陛下,里面的小文章陛下自己研读便可。” 李晔一边点头,手里的朱笔不停地在干净的宣纸之上挥动着,略有苍劲的字迹记录着柳大少说过每一句晦涩难懂的话语。 柳明志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眼神欣慰的望着李晔。 突然被拥立登基,李晔的帝王权术一片空白,柳明志一直担心李晔太过年少,会听信谗言误国误民。 现在见到李晔如此的察纳雅言,柳明志吊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小半了。 见到李晔停下笔,柳明志清了清嗓子。 “第二卷,驭下之术!” “权力者,威柄也。”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所以恩科取士,其目的不外乎权,财二字。” “然权有利弊。” “善人用之则造福天下百姓,恶人用之则祸国殃民。” “人心隔肚皮,人之善恶岂非一眼观之。” “清官未必善,贪官未必恶。” “清流争名,贪官逐利。” “争名者,庸才大有人在,贪财者,未必不是良才。” “观之善恶,首重其政,再观其民,后看其治。” “其政漏洞百出,百姓民不聊生,治安一塌糊涂,清流未必善也;其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治安安定有序,贪财者未必恶也!” “清流不为钱财,一心为名,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此等清流乃为大恶......” “故而,权术者,首在用人,其次在权衡。” “可控着留之,不可控者或驱,或杀之。” 李晔记录的动作一怔,诧异的望着脸色凝重的柳大少。 “姑父,杀之?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这便是臣要给陛下讲的接下来的一卷!” “帝王权术!”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大少呢喃了起来。 “帝王权术!” “帝王为尊,其颜不可侵,其威仪不可犯之。”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陛下的逆鳞便是皇权。” “皇权旁落,国必衰落,终将亡国。” “皇权至上,帝王为尊。” “乱世当用重典,情非得已,唯有杀可解百忧。” “但!” “杀亦有三种。” “亲手杀之,逼其绝之,以及借刀杀人。” “亲手杀之,逼其绝之,不各帝王之风,陛下首重借刀杀人术。” “何为借刀杀人,以左杀右,以右斩左,便是最简单的借刀杀人术。” “朝堂之上如何借刀杀人,就看陛下能不能悟透臣上一卷所讲的权衡之术了。” “最简单明了的便是文武之争。” “文者重风,武者重腕,其两者............” 御书房中灯火晦明晦暗,柳大少滔滔不绝的讲解着自己编纂的两本书册,李晔则是俯首挥笔,桌案一侧的宣纸已经摞起来足足四指的高度。 苏安带领着四五个小太监站在二人的不远处,手里捧着好几个蜡烛。 一旦苏安见到桌案周围的几个蜡烛燃烧的越来越低,光线不那么显眼,便招呼几个小太监马上轻手轻脚的更换着旁边的蜡烛。 柳明志似乎是入了佳境,口若悬河,舌灿莲花,金玉良言不停的脱口而出。 口干舌燥之时,柳明志完全是下意识的拿起一旁的茶壶轻啄一口润润有些发干的喉咙之后便再次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每当柳大少喝水的时候,李晔总是忙里偷闲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急忙活动一下酸痛难耐的手腕,随着柳大少的开口再次挥笔记述起来。 “治国首重治民。” “百姓拥戴朝廷,则江山稳固,这些内容与镇国书第一卷上面的记述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治国策这卷治民要术列举的更为详细一些而已。” “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陛下一定要掌控好尺度,切莫让大龙这艘巨舰在民海之中变得风雨飘摇。” “民心思安,百姓之安稳贵在衣食二字。” “百姓衣食无忧,则天下安然无恙,朝廷固若金汤。” “这便是下一策,驭民策。” “驾驭百姓..............” 柳明志仿佛已经忘却了时间,直到宫中的鼓声传来,柳大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着殿门看了一眼。 看着充满金黄色光辉的天色,柳大少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太阳怎么还没有下山。 柳大少的目光闪过依靠在殿柱打着瞌睡的几个小太监,神色一怔,探着身子朝着殿外张望过去。 当望见东方的旭日东升,柳大少微微怔神。 意识到这金黄色的光辉不是夕阳西下的余晖,而是旭日东升的朝霞,柳大少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与李晔已经君臣奏对了整整一个夜晚。 为何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姑父,接着说啊,是没有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 “陛下,天亮了,咱们说了整整一夜了。” 李晔神色一怔,急忙走出龙案朝着殿门跑去。 望着东方朝阳的霞光,李晔失神的呢喃了起来。 “怎么过的这么快!” 柳明志朝着殿门走去,驻足李晔身后半尺的位置眺望着朝霞。 “陛下,臣该去了。” 定鼎 第二百六十五章杀气 李晔一怔,望着柳大少的眼神透露着不舍的神色。 “姑父,晔儿还有很多的地方不懂呢,你能晚几天在赴北吗?晔儿觉得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明白。” 柳明志望着东方的朝阳的霞光,再次默默的摇摇头。 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拍拍李晔的肩膀,当看到李晔身上的龙袍时柳明志的手掌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眼前的孩童已经不是那个在明州等待着自己去救援的皇长子,而是当今的天子了。 去拍一个天子的肩膀,属实是有些大不敬的行为。 李晔发现了柳大少僵硬的手臂,轻笑着抓起柳大的手掌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之上拍了几下。 “姑父,没有你的倾力相助便没有晔儿的今天。” “你是我的长辈,拍拍晔儿的肩膀并无不可,这是殿后,不在朝堂,长辈拍打后辈的肩膀,想来纵然是刚正不阿的夏老大人见了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柳明志回过神来急忙收回了手掌:“陛下,臣失礼了。” 李晔失望的望着柳大少不安的脸色:“姑父,你就那么给晔儿见外吗?父皇大行之后,除了姑父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对晔儿这么好过了。” “晔儿虽然是皇帝了,可是也知道什么叫做有恩必报。” “晔儿不希望姑父这么一个亲人也对晔儿疏远了。” 柳明志缓缓退开两步。 “陛下,天子就要有天子威仪,你一定要牢牢谨记臣的这句话。” “一旦你露出怯弱的形态,就会助长臣子的嚣张气焰,就会助长臣子的不臣之心。” “你瘦弱的肩膀之上不但背负着先帝的期许,还要扛着大龙的江山社稷啊。” “臣言尽于此。” “等臣整顿三军之后,就要赴北了,陛下保重。” “如若朝中有什么难解之事,陛下只需金雕传书给臣,臣会尽量在千里之外为陛下排忧解难的。” 李晔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轻轻地呢喃着天子威仪四个字。 从李晔的反应之中,柳明志一下子便可以看出来,李晔登基仓促,加上登基时间尚短,心里已经对帝王二字的概念还不清晰。 不明白他屁股下的龙椅代表着什么,不明白他现在的帝王身份意味着什么。 也是,一个连太子之位都没有触摸过的人,突然坐上了皇位,肯定是有些茫然的。 柳明志只能希望,时间能令李晔渐渐地明白,皇位对于大龙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陛下,五卷镇国书,十卷治国策之事千万不要给别人说,你要细心研读,直到你稳固山河的时候将它们销毁与无形之中。” “废话臣就不多说了。” “臣告退。” 李晔愣愣的点点头,柳明志见状整理了一下袍服动作沉重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姑父!” 柳明志身形一顿,微微转动脖颈看向后方。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永远是晔儿的好姑父,晔儿会一生一世记着姑父千里援驰,拥立登基的恩情,没齿难忘!” 柳明志沉重的脸色忽然露出一抹轻笑,步伐不再那么沉重,略带轻松之意的朝着门外走去。 李晔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尚有童稚的眼眸复杂又感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总管苏安凑到了李晔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陛下,太皇太后那边让人传话,你该去怡安宫听太后娘娘的教导了。” 李晔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眼神清明的摇摇头。 “给皇祖母还有母后回话,朕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治国之术,以后她们那里朕就不打算去的太勤快了。” “朕要废寝忘食的研读姑父传授的两卷奇书。” 苏安犹豫了一下,迟疑的望着李晔。 “陛下,不好吧,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娘娘的教导也是为了您好,这样说会不会让她们二人伤心?” “咱觉得,陛下是不是主动去一趟,陈明原委更为妥当呢?” 李晔沉吟了片刻,回神之后转身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片刻之后,李晔手里拿着两张宣纸收入袖口之中,对着一旁神色疑惑的苏安招招手。 “摆驾怡安宫。” “咱遵旨。” “陛下摆驾怡安宫。” 李晔身后簇拥着一帮子小太监朝着怡安宫赶去,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御书房的宫苑之中。 寂静的御书房之中忽然飞落下来两道人影,赫然是周飞与曾海两位前任大总管。 周围凝望着李晔消失的方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小海子!” 一旁的曾海急忙弓着身子,恭敬的望着老周。 “老祖宗,您吩咐。” 老周苍老的眼眸精光流露,望着怡安宫的方向,手指轻轻的叩击着一旁的栏杆。 “小安子这个人的心思太过活跃,你给咱好好的盯着他。” “什么时候家奴也敢替主上拿主意了。” “太祖太宗的遗训都忘了吗?” “毕竟是年龄太小,心态不稳,咱怕他一朝得势便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 “咱还没死呢,咱侍奉睿宗一生,从来都是尽忠尽责,但是咱始终谨记一点,可以给主上解惑,但是万万不可干涉主上的想法。” “咱的招牌可不能让小安子给砸了。” “你给咱好好的盯着他,若是他有什么躁动的地方,跟百官之间的接触超过了內侍的限度,你去皇陵通知咱一声。” “咱亲自给內侍监清理门户。” 曾海一怔,急忙点点头。 “小孩子谨记老祖宗的教诲。” 老周轻轻地点点头,精光流露的眼眸变得昏暗了起来,缓缓的沿着回廊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身影佝偻,犹豫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者一般。 “咱去给睿宗守陵了,你把武宗遗留下的一些麻烦想办法清理干净他。” “是,小海子恭送老祖宗。” 老周的身影背着霞光消失在宫苑之内。 曾海直起了身子朝着怡安宫的方向张望了一眼,身影闪动消失在了御书房的殿门外。 留下了一句阴冷的话语。 “小安子啊小安子,希望你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若是你敢越殂代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别怪祖宗咱心狠手辣。” 盏茶功夫,御书房左侧的一座宫苑之内,数百道谍影密探朝着宫外四散而去。 其中七八道身影凌空飞渡的身影犹如不久之前金国大护国寺慧法老和尚救援小可爱的身影一样缥缈不定。 出了宫门的柳大少,刚刚翻身上马,手里的天剑便微微颤动了起来。 柳大少目光一凝,天剑微微出鞘二指长度,谨慎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可是除了来来往往的百姓,以及不时穿插其中的巡街武卫之外,柳大少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明志脸色疑惑的收起而来天剑,一夹马腹朝着家门赶去。 不时地张望这周围的街道呢喃着。 “好凝实的杀气,是我的错觉吗?” 定鼎 第二百六十六章耳听为虚 柳明志满腹疑惑的朝着柳府赶去。 虽然柳大少骑在马上魂游天外,可是身上的蟒袍还是让他与坐骑畅通无阻的走在街道之上。 百姓们瞅见柳大少身上的穿着便明白柳大少的身份非同一般,下意识的让开了道路,流出了风行足够赶路的空挡。 柳大少现在满脑子都是宫门外令自己胆寒的气势。 那些杀气明明那么清晰,为何自己仔细去感应去又什么都察觉不到。 柳明志怀疑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自己半步先天的实力也会有这么不靠谱的错觉吗?柳大少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怀疑的。 哗........ 柳大少全身一激灵,顿时回过神来,从头顶到身上乃至马腹之下被从天而降的大水给淋了一身,犹如一个落汤鸡一般下意识的朝着头顶望去。 “他娘的,哪个没素质.......” 柳大少咒骂的话语戛然而止,怔怔的望着同样愣愣的望着自己的黄灵依薛碧竹两女眨巴了几下眼睛。 转动脖子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蓬莱酒楼的门前。 两女穿着轻薄的亵衣紧紧地贴着滑腻的肌肤,俏脸之上带着热气蒸腾后的红晕,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擦拭干净,露出了半抹白嫩如凝玉的锁骨依靠在窗口,两女白嫩的手掌中正一同抓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瓢。 吭哧。 风行一个喷嚏让柳大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望着神色怔然的两女抹干净了脸上带着香味的水痕。 略加思索,柳大少似乎明白了什么。 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了啊。 无缘无故的被两女沐浴之后的洗澡水给淋了一身,至于出于什么缘故,看着两女手里同时抓着的木瓢便可以明了。 十有八九两女清理沐浴水的时候打闹了起来,不小心将水抛洒了出来,自己适逢其会的遭受了无妄之灾。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泼的好不如接的好。 “灵依,碧竹,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柳大哥我没招惹你们吧,大早上的就给我来了一瓢热水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薛碧竹两姐妹听到柳大少略带调侃之意的话语也回过神来,俏脸窘迫的望着柳大少。 “柳大哥?” “柳大哥?”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苦笑着看着一脸窘迫的两女。 “不是我还能是谁,语气干嘛这么惊讶?” 两女急忙缩回了依靠在窗边的娇躯朝着屋内跑去,在柳大少古怪的脸色中黄灵依这个较为胆大的姑娘再次探出来身子。 “柳大哥,你等一下,我们收拾一下就下来给你道歉。”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四下张望了一下望着自己脸色古怪的来往百姓,想来自己落汤鸡的样子应该很糗。 想起自己出征前夕留给两女的话,柳大少叹息了一声翻身下马朝着蓬莱酒楼的门前走去。 将马缰系在了拴马桩之上,柳大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酒楼。 驻足台阶前,自己可以清楚的观察到酒楼后院的炊烟,大早上的酒楼还没有开门,除了自己跟一个大傻子一样站在这里,街道之上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半柱香功夫,酒楼的大门忽的一下打开,黄灵依穿戴整齐探头探脑的从门后张望了出来。 望着全身湿漉漉的柳大少,黄灵依脸色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柳大哥,小妹要说这是一个意外你信吗?” 柳大少双手一摊苦笑了两声。 “意外不意外咱们先不说,能让大哥先进去吗?大早上的杵在酒楼门口你不觉得跟个大傻子一样吗?” “尤其大哥我现在可是湿身与你们姐妹了!你不要觉得这彻底脱离寒冷的天气要为大哥考虑一下子吗?” 黄灵依一怔,俏脸顿时有些发烫。 显然柳大少的湿身玩笑让佳人想歪了,被误以为失身二字。 柳大少望着美目一颤一颤的黄灵依,直接朝着大门走去,屈指在黄灵依洁白的额头之上弹了一下。 “傻丫头,想什么污秽的东西呢?大哥说的湿漉漉的湿,湿身!你地明白?” 望着不请自进的柳大少,黄灵依揉着额头跟做贼似的朝着门外的街道张望了几眼,一把关上房门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柳大哥,你想怎么办吗?大不了我们姐妹负责嘛!” 柳明志一愣吭哧一下笑了出来:“呵呵...,你个臭丫头,大哥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说这些话?不知羞!” 黄灵依清亮的美目一暗,毫不掩饰的透露出遗憾之色。 无奈的耸耸香肩,黄灵依加快脚步与柳大少同行着朝着楼上走去。 “柳大哥,楼上请,茶水已经备好了,话说大早上的你不在家待着,搂着娇妻美妾享受齐人之福,怎么会在我们姐妹的酒楼下?还这么巧被我们姐妹湿身了?” 黄灵依大大咧咧的性格与薛碧竹截然不同,仅此一言就可以看出是一个敢爱敢恨,开得起玩笑的女子。 对于这两个对于自己感情不一般的女子,柳明志也不想隐瞒什么。 “大哥我去宫里跟陛下君臣奏对,忙活了一夜未睡,这不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被你们给来了这么一下。” “现在好了,本来我还昏昏欲睡,两眼打颤,被你们一瓢水给弄得精神抖擞。” “得亏是热水,若是冷水大哥本就不强壮的身体非得被你们姐妹给折腾的雪上加霜不可。” “尤其是大哥最看重的地方,根据热胀冷缩的原理,这种天气被冷水一浇,非得短上区区一两寸不可。” “啊?” 黄灵依茫然的望着柳大少片刻便反应了过来,出身青楼的她毕竟去久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对于有些荤话耳濡目染之下还是了解的。 俏脸古怪的望着柳大少,黄灵依的脸上不自然红晕。 “总共有没有一两寸都难说呢,还短上区区一两寸。”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抽搐的望着黄灵依,抬手想去弹黄灵依的脑门,却被其灵活的躲闪了过去。 “臭丫头,你这是瞧不起谁呢?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大哥把你的头给打稀碎。” 黄灵依倒退着对着柳大少吐了吐舌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妹说的是真是假不算,你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算。” “真有能耐,你倒是让小妹姐妹见识见识啊!” 柳明志无言的望着黄灵依戏谑的脸色,目光躲闪了一下,伸手推开了两女的闺房房门。 “碧竹你现在方便吗?大哥准备进来了!” “小妹方便,大哥你快进来吧!” 定鼎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们等你 柳大少驻足两女闺房门前,总感觉刚才与薛碧竹的对话内容有些怪怪的。 扑哧一声娇笑令柳大少回过来神来,诧异的望着身边黄灵依忍俊不禁的神色,柳大少细细一琢磨,自己方才二人的对话确实有些神仙啊。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夫妇之间和谐生活之时互相聊的内容呢。 白了一眼黄灵依这个内心很黄很汉子的姑娘,柳大少径直朝着两女的闺房中走去。 刚刚走进去,柳大少便看见薛碧竹正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站在一个精致的浴桶旁边用木瓢清理着里面的洗澡水。 柳大少嘴角抽了抽,原来淋到自己身上的还真是洗澡水啊。 薛碧竹俏脸微红的望着走进来的柳大少,放下手里的木桶局促不安的走到柳大少面前,与大大咧咧的黄灵依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柳大哥,方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姐妹打闹抢夺木瓢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 “小妹也没想到你恰好从楼下经过,实在是太巧合了。” 柳大少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望着薛碧竹急促不安的神色无所谓的摆摆手。 “无妨无妨,仅仅是沐浴的水就算了,大哥主要是害怕你们沐浴的时候有点小怪癖,比如让身体中的积水放松一下,那可就真的厉害了。” 薛碧竹怔神了一下,仔细思索了一下柳大少的话急忙摇摇头:“小妹怎么会尿.........” 薛碧竹说着说着面若红霞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娇躯不安的扭动着。 “柳大少,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谁沐浴的时候会干这么丢人的事情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大哥就会啊。” “啊?” “哈哈哈............” 柳大少捂着肚子摆摆手,薛碧竹羞赧不已的模样让自己忍不住想逗弄这个性子较为内敛的姑娘。 “好了好了,大哥不跟你们开玩笑了。” “你们这里有没有干净的衣物,热气过去了现在我身上冷飕飕的,大哥换身衣物再跟你细聊。” 薛碧竹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有,不过都是我们姐妹的衣物!我们这里又没有男子的衣物,柳大哥你总不能穿一身姑娘家的绣裙吧。” “也是,你们店里不是有小二哥吗?去找一身他们的衣物换上也行,大哥不介意这些的。” 薛碧竹依旧脸色纠结的摇摇头。 “没有!” “那么多小二哥,都不穿衣服的吗?” “嗯!啊?不是!” “他们不在酒楼里面住,我们多给他们一些工钱,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住,等开门了他们再过来。” “一来酒楼里只有我们两个弱女子,怕传出去什么闲话。二来也是担心,虽然小妹相信他们,可是人心隔肚皮,小妹姐妹就怕有的人万一脑子一热,发生点意外就不好了。” “后院里只有四五个身世可怜的丫鬟被我们姐妹收留了下来,店里面从来不留男子过夜的!” “自然也不会有男子的衣物了!” 薛碧竹的脸色有些惶然不安。 似乎向柳大少解释什么,又好像给柳大少解释什么。 在柳大愣神的片刻,转身走向床榻,取过一床带着余温以及淡淡馨香的锦被披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这个在朝堂之上摸爬打滚的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非同一般。 望着薛碧竹的神色,再听着薛碧竹的话语,一下自己就明白了薛碧竹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轻笑了两声,柳明志将锦被裹在自己身上装作没有领悟其中的深意。 闻人云舒这个跟自己情投意合的姑娘自己都因为出征的事情没有动她的身子,又何必耽搁了眼前的两个倾城佳人呢! “这些日子,酒楼的生意怎么样?日子应该过得不拮据吧?” 薛碧竹两女相视了一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 “近半个月才好过来,前些日子因为叛乱的缘故,人心惶惶的,哪还有人敢出来饮酒作乐啊!” “若非小妹二人因为柳大哥你们题字的缘故,生意好的时候积攒了一些家底,只怕日子过得也如意不了。” “好在现在安定了下来,日子又回升了过来,只是相比以往,生意还是大不如从前了。” “不过我们姐妹很知足了,相比之前青楼卖笑的日子,我们姐妹能有这么一个安稳的定居之所,已经心满意足了。” “世人皆道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人啊,总要知足常乐。” 柳明志的双手从锦被中伸出来重重的一拍,赞许的望着薛碧竹两姐妹。 “天下人要是都能像你们姐妹这么想,天下也就该太平无事了。” “知足常乐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千难万难。” “别人不说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站了起来,裹着锦被朝着窗口走去,望着街道之上的车水马龙轻叹了一声。 “就连大哥我也做不到知足常乐啊。” “人心啊,总是复杂的很。” “沟壑难平总有平坦的一天,可是这人心你只会越填越深。” “大哥本以为能得封一个小小的子爵便知足了,可是一直到了定国公的时候大哥才发现,原来权之一字,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触碰。” “好自为之,大哥我时长用好自为之暗示自己,可是我真的能好自为之吗?” “大哥唯一庆幸的便是世上还有两样东西能禁锢住大哥的心。” “如果没有情,义二字这两个枷锁,大哥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女愣愣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不知道他这番云里雾里的话语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似乎柳大哥有很多的难言之隐。 “罢了!” 柳大少突然一声轻喊,令两女吓得娇躯一颤,愕然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柳大哥到底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子一惊一乍的。 柳明志转身将锦被拿了下来,走到薛碧竹两女面前将锦被还了回去。 “碧竹,灵依,大哥见到你们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彻夜未归,你们几个嫂夫人该忧心了。” “大哥也不与你们长叙了,好好的生活,将来找一个如意郎君娶妻生子。” “大哥非你们的良人啊!” “家中还有许多琐事繁忙,就不打扰你们准备开门了,大哥先走了!” 望着柳明志毫不犹豫朝着门外走去的身影,薛碧竹急忙追了上去。 “柳大哥,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说等你出征归来会跟我们姐妹一个交代的!” “我们姐妹一直在等,在等你出征归来!” “良人,在柳大哥你看来什么叫做良人。” “我们姐妹早已经看透人间百态,荣华富贵未必良。” “能让小妹倾心的就是良人。” “小妹一直在等你归来啊!” “你又要出征,小妹不怪你失言,小妹只想知道,你出征归来的交代还算数吗?” 柳明志僵直在楼梯之上,脸色犹豫了良久微微颔首。 “算数!” “这次出征如果能活着回来,柳明志定许你们一世良缘!” “我们等你!” 定鼎 第二百六十八章人生苦短 柳明志解开马缰,回身望了一眼驻足门外,眼眸中满是不舍之意的两女微微一笑。 “碧竹,灵依,保重,咱们有缘再会。” 两女重重的点点头:“柳大哥,小妹二人祝你凯旋而归。” 柳明志没有回复什么,继续说下去不过是徒增离别的感伤,直接翻身上马在两女留恋的目光之中纵马而去。 不肖盏茶功夫,柳大少便已经停到了门前。 将马缰递给柳远之后便朝着内院走去。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昨夜怎么没有回来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青莲正在院子中晾晒自己的贴身衣物,见到夫君归来放下手里的肚兜便迎了上来。 柳大少轻笑着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青莲额头之上被汗水黏住的秀发。 “昨夜陪着陛下君臣奏对,不知不觉便说了一整夜,等回神之后天色已经见亮了,让你们担心了。” 青莲微笑摇摇头:“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彻夜未眠,肯定精神不佳,妾身的床铺还没有整理,看你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你快去休息一会!” “好,你不说为夫还没觉得累,你这一说为夫现在感觉是全都疲惫!” 青莲点齐脚尖在夫君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快去休息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打了个哈欠朝着青莲的房间走去。 从窗口望了一眼青莲继续晾晒衣物的行为,柳大少褪去了身上湿漉漉的蟒袍,直接和衣钻进了青莲带着余温跟桂花香味的被窝。 日升日落,明月高悬。 府中下人的打更声让酣睡的柳大少骤然睁开了眼睛。 睡意朦胧的眼眸扫视了一下房中昏暗的夜色,柳大少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孤寂之色。 午后酣睡到黄昏,夜半孤醒待天明。 这种骤然醒来四处孤寂的环境猝不及防之下是最让人崩溃的。 柳明志前世没少经历这种事情,想不到今生竟然又一次感受到了。 缓缓地坐了起来,柳明志揉了一下带着污秽的眼角,一盏不算明亮灯笼将房间中映衬的昏昏沉沉的。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睡了这么久了吗?” “夫君,你醒了!” 柳大少拍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刚刚嘀咕了两句,青莲惊喜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青莲便端着一个精美的盅罐走了进来。 “莲儿,什么时辰了。” “戌时有些时间了,估计快要亥时了。妾身担心你睡了一整日没有进食,身体受不了,就去给你煮了有些燕窝粥,都温了三次了,你再不醒来只能重新做新的了!” 柳明志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也顾不上洗漱的问题,接过青莲手里的燕窝粥吹了吹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青莲见到夫君这副模样,又是高兴夫君对自己手艺的认可,又是担忧夫君这样狼吞虎咽会伤到肠胃。 “夫君你慢点,不够的话妾身再去做。” 柳大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燕窝粥,将器皿放到了一旁床柜之上,肚子里不再那么空荡荡的,柳大少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柳大少转身去换洗架捞了一把凉水在脸上拍了拍。 “莲儿,你去将齐韵她们所有人都叫道为夫的书房,为夫有话要给你们交代!” 青莲一怔,望了一下窗外高悬的夜色:“现在吗?” “对,现在!” 青莲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夫君这个时候让所有姐妹都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也只好让已经睡下的姐妹起床了。 “妾身这就去。” 青莲走后,柳大少从青莲的衣柜里取出一件自己锦衣披在身上,带上了房门便朝着书房走去。 点燃了书房的蜡烛,柳明志百年开始研墨,等墨汁均匀了便提笔在宣纸之上挥写了起来。 当柳大少书写一张宣纸的时候,三公主率先挑着灯笼走进了柳大少的书房之中。 三公主的庭院距离书房最近,她最先赶来柳大少并不意味。 “夫君,夜色已深,这个时候让妾身姐妹来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抬眸望了一眼三公主轻轻一笑:“嫣儿,你先坐回,等韵儿她们全都来了再说。” “好吧!” 三公主微微颔首,将灯笼插入卡扣中,静坐在椅子上,凤眸好奇的望着夫君书写的动作。 柳明志越写速度越快,等第二章宣纸写了一半的时候,齐韵,青莲,齐雅,慕容珊,云清诗,莺儿,凌薇儿,闻人云舒众女已经全部赶到了书房之中。 只是见到挥笔狂书的夫君彼此都选择了沉默,没有开口打搅而已。 柳明志自然听到了众女的脚步声,她们没有打扰自己,自己也没有开口招呼,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宣纸之上。 众女全都好奇夫君到底在书写什么,有心想看看,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好奇心。 万一夫君准备的是一些军机大事的计划,自己这些妇道人家看了还真不合适。 良久过久,细心的齐雅换上了一根新的蜡烛不久,柳大少才放下手里的毫笔,吹干了之上的墨痕。 将十多张宣纸整理在一起,柳大少伸了一下懒腰扫视了一眼房中各个倾城不凡,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 九女之中年龄最小的莺儿都褪去了青涩的模样,变得越发的成熟了起来。 一举一动都流露出风情的韵味。 “都来了啊!” “夫君,你找姐妹们有什么事情吗?” “对啊,大半夜的将妾身喊起来,也不怕妾身动了胎气。” “...........” 几女叽叽喳喳的埋怨其柳大少来,不过却多带着撒娇之嫌。 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一声:“娘子们,为夫也不想啊,不过为夫已经打算好了三日之后便率领兵马赴北了。” “再不将你们聚到一起说说话,下次团圆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在众女复杂的神色中,柳明志望着站在最后面轻轻地掰扯着葱葱玉指显得惴惴不安的云清诗。 “尤其是清诗你啊!” 柳明志的目光落在了脸色有些怅然的云清诗身上,望着云清诗樱唇轻咬略显局促的神色中,柳明志上前轻轻地抚着云清诗的脸颊笑了起来。 “傻姑娘,能从闭门不出中走出来,为夫真高兴,为你高兴,也为为夫自己高兴。” “看到你想通了,为夫比打一场大胜仗还高兴啊。” “自古忠义两难全,为夫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为夫更想见到你当断则断。” “这天下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得到一些就要舍去一些,婉言会理解你的。” “为夫由衷的为你高兴,恭喜你浴火重生了!” 云清诗凤眸含着水雾,眼眸微颤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你不怪诗儿之前.........” 柳明志未等云清诗说完,一把将其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了起来。 轻抚着云清诗散发着淡香的秀发,柳明志抿嘴一笑。 “为夫说过,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适当的得往前瞻望瞻望。” “为夫不在乎你的过往,只要你心在为夫这里我就知足了。”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定鼎 第二百六十九章后事 云清诗闻言,一行清泪打湿了柳大少的衣襟,依偎着夫君的肩膀轻轻的摩挲了起来。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妾身明白了,只要夫君不怪妾身以往的种种,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云清诗,为其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为夫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落泪,以后待在为夫身边不能再哭了知道吗?外人不知情还以为为夫欺负你了呢!” “为夫希望你笑,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云清诗急忙用衣摆擦拭干净脸颊之上的泪痕,忙不吝的点点头。 “嗯嗯嗯,诗儿记住了,以后不会再哭了,天天笑给夫君你看!” 柳大少收回目光在众女身上环视了一圈:“这话是为夫说给清诗的,也是说给你们听得,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都知道了吗?” 众女望着夫君的脸色丝毫高兴不起来,她们总觉得夫君这话有些交代后事的意味。 齐韵身为长妇,率先开口忧虑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妾身听你这话心里便担忧不已,你跟姐妹们说实话,此次出征是不是有很大的危险!” 柳大少瞳孔一缩,想起己方粮草能不能及时供应都是一个问题,再想到休养了一个冬天的金国,突厥铁骑,柳大少便忧心忡忡。 大龙经历李云龙几兄弟此次的厄运之后,面对兵马日益昌盛的突厥两国只能化主动为被动了。 可以说此次出征的主动权已经不再大龙这边了。 是战是和全在金国,突厥两方决定。 想要跟上次一样,跃马扬鞭,驰骋关外,来一场千里袭杀,粮草是一个大问题,兵马也是一个大问题。 以一敌二,面对两国近乎百万大军的进攻,可谓是生死难料啊。 柳明志并未因为韩忠从东海带回来了大量的火器就变得目中无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没亲眼见识过突厥人骑射本领的人是体会不到那种可怕的。 加上金国现在剩下的都是历经了国战的精锐雄师,后续粮草未知,兵马不能及时补充的大龙真的会是两国的敌手吗? 突厥人,金国人若真的是酒囊饭袋,也不会横行北地那么多年而令大龙束手无策了。 谁要是大言不惭的说轻轻松松的就能将突厥铁骑,跟金国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柳大少肯定啐他一脸口水,然而让将士们将其绑起来,亲自将其送出关外跟两国的兵马较量一番。 看看突厥还有金国的大军是不是那么的无能。 若是两国真的有那么好攻下,上次国战据城而守的左右两路大军也不会死伤惨重,折损了二十多万的兵马了。 本来自己直捣金国腹地,已经占了上风,只要切断金国大军跟腹地的联系,再调回段不忍他们在突厥草原中间摆好防线,联合左右两路大军便可一举将两国的主力兵马侵蚀个七七八八。 奈何天公不开眼,好好的一盘棋被李云龙他们弄的面目全非,逼的自己不得不出来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 尤其是柳大少得知了金国也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的时候,更是担忧不已。 加上自己未曾见过的火龙车,虽然不知道速度如何,可是只要动力足够,云舒兵马粮草对大龙来说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想着想着,柳明志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男人习惯报喜不报忧,柳明志亦是如此。 望着众女惴惴不安的神情,柳大少轻笑着摆摆手。 “危险,什么危险?” “为夫自入朝以来,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国战袭杀,可谓是久经百战。” “想当年为夫从一个小小的通远县男,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了并肩王的爵位。” “这天下,能要为夫命的人还没有出来呢!” “全都把心搁到肚子里,为夫才不舍得你们这群娇滴滴的的大美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找阎王爷报到呢!” “咱们喜结连理的时候为夫答应过你们,要陪你们白头到老的。” “为夫答应过你们的话还从没有失言呢,此次怎能失言?” 柳大少意气风发的豪迈模样让众女的心神微微放松了不少。 或许是柳大少未曾败绩的过往给了众女底气,轻轻地吁了口气,将心底的忧虑强行抛了出去。 “为夫这次找你们来,就是给你们说一声为夫赴北之后的事情。” “工部,户部已经准备兴建为夫王府的事情了,至于王府坐落何处州府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不过为夫已经写好了折子,这王府就定在颍州城的国公府了!” “一来咱们在哪里小住了半年,习惯了。” “二来那里是大龙最重要的防线之一,先帝既然令为夫世代镇守北疆一百五十二州,这大龙六国门之一的颍州便是最好的选择。” “为夫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对周围要塞,险峻之地也清楚明了,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为夫麾下弟兄全是骑兵,赴北的速度很快,而且北疆之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你们是没办法跟为夫一起同行了,为夫让你们就是跟你们说这件事!” “为夫走后,你们等天气彻底回暖,再去北疆王府不迟。” “尤其是雅儿,珊儿你们两个,十月怀胎,为夫细算一下日子,你们两个月余左右就该产子了!” “路上风餐露宿,环境不佳,这个时候去北疆对你们的身体情况很不利。” “等你们产子之后,坐完月子,养好身体再行赴北不迟!” 齐雅,慕容珊两女默默地点点头,知道夫君的苦心。 “夫君,给快降世的两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对啊夫君,你三日后就要赴北了,肯定见不到孩子出生了,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柳明志闻言,沉吟了片刻。 “儿子的话柳正浩,浩然正气!” “女儿的话柳灵韵,灵韵十足!” “无论你们谁生儿子跟女儿都可以使用。若是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你们看着取便是了,为夫没有意见的!” 两女微微颔首,轻抚着圆鼓鼓的肚子:“妾身明白了!” “叫你们主要就是为了这些事情,现在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 众女微微颔首,对着夫君福了福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清诗,薇儿,待会等着为夫!” 正准备出门的云清诗,凌薇儿两女娇躯一顿,听到了耳中内力传送的话语,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望了一眼身边脸色如常的众姐妹,羞赧的点点头,疾步朝着门外走去。 柳大少微微一笑,抓起一边的十几张宣纸,锁上书房的大门朝着齐韵追了上去。 “韵儿!”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宣纸折叠整齐,轻轻地塞到了齐韵的手中。 齐韵一怔,四下张望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收起了手里的宣纸,美眸疑惑的望着夫君。 柳大少凑到齐韵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之间佳人频频颔首,俏脸之中带着一抹凝重之色。 “夫君,这........” 柳明志轻轻地捂住了齐韵的樱唇,对其微微摇头。 “相信为夫!” 齐韵重重的点点头。 “妾身明白了!” 定鼎 第二百七十章替国养兵 三日后,午时。 齐韵房中众女一一到齐,站在房中静静地望着自己夫君轻抚甲胄的怔神背影。 柳明志的手指每次略过甲胄之上的痕迹都要停留一下出神片刻。 甲胄之上有弯刀的痕迹,也有剑痕,亦有箭矢穿透的漏洞。 这副甲胄跟了自己七年了,可以说自己的每一段过往它都是最忠实的见证着。 军中的匠师数次提出要帮自己修补甲胄的建议都被自己拒绝了,只有甲胄上的痕迹见证着自己的过往,柳明志怎么舍得令他们恢复如初。 轻轻地褪去了身上的蟒袍,柳明志双臂微张,转身郑重的望着众女。 “着甲!” 齐韵急忙点点头,带着青莲,凌薇儿几女开始拿起木架之上的甲胄一件一件的为柳大少披甲。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整理了一下双臂之上的护腕,将手里的天剑系在腰间。 充实的感觉再次填满了柳大少的心头,这是穿着那身尊贵无比的蟒袍都给不了自己的感觉。 十年来有一般的生涯在军中度过,柳明志渐渐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种感觉了。 虽然甲胄之上遍布伤痕,可是依旧挡不住柳大少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戾气。 众女不得不承认,穿上甲胄的夫君与不穿甲胄的夫君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不穿甲胄的夫君虽然沉稳了不少,可是言辞之间难免带着吊儿郎当的纨绔气息。 当甲胄上身的那一刻,众女从柳大少身上感受的除了戾气还是戾气,众女不知道夫君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副甲胄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她们只知道夫君着甲之后已经不再是自己等人印象中的夫君了。 柳明志抓起来一旁桌子上的包袱,里面装着的是自己统帅三军的虎符帅印。 将包袱背了起来,柳明志目光恋恋不舍的望着众女。 “娘子们,别忘了为夫交代你们的话,咱们北疆再会!” “夫君,一定要多多小心!”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夫君你要多加保重。”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一把牵起了闻人云舒的皓腕朝着门外走去。 众女见状知道夫君有事要跟闻人云舒细说,相视一眼微微会意了一下,联袂朝着府门外走去,准备在府门外等候夫君。 在闻人云舒茫然的神色中,柳大少捧起了闻人云舒的俏脸便吻了下去。 佳人娇躯一颤,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一下,最终乖乖的揽住心上人的脖子陷入了心上人带给的柔情之中,热情的回应着。 良久,柳大少抬头凝望着闻人云舒红扑扑的脸蛋轻笑了起来。 “舒儿,还记的当年我在江南答应要为你做十件事吗?” 闻人云舒柔情似水的点点头:“当然记得,舒儿还一件事没让你做过呢,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现在我想主动提一件事情好不好?” “好,你说,舒儿都听你的!” “等我回来娶你为妻,可好?” 闻人云舒怔怔的点点头:“妾心如磐石,等君归来迎娶。” 柳明志在闻人云舒额头上轻啄一下:“我一定谨记在心,等我!我先去跟老头子还有娘亲辞别了!” “柳郎,保重!” 在闻人云舒化不开的深情眼帘注视下,柳大少朝着柳之安夫妇的庭院赶去。 柳大少出征的事情在柳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等柳大少赶到之后夫妇两人正在厅内等候。 相比静坐下来捧着一卷书籍观看得令柳之安,柳夫人神色焦虑不安的在厅中徘徊者。 不时地看一眼故作镇定的柳之安,柳夫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这父子俩,明明一个比一个更忧心对方的安危,却偏偏装作无动于衷的一副姿态。 想起昨夜柳之安坐在门外亭台上,举着酒壶喝一口望着月色叹息一声的模样,柳夫人便无话可说。 父子俩上辈子是冤家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 明明心中火急火燎的,儿子今天出征了却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何必呢! 柳夫人思索间,柳大少甲胄齐全的迈进了正厅之中。 柳之安听到脚步声,微微移开书籍瞄了一眼柳大少又将目光放到了书册上面。 “娘亲,孩儿来给你们二老请辞来了!” 柳夫人见到儿子甲胄齐全,长剑在腰的样子,也知道儿子北出戍边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叹息着点点头,轻轻地抚着儿子坚毅的脸庞。 “儿啊,保重啊,娘等你回来!” “娘放心,儿子一定安然无恙的归来。” “老头子,你说拿反了,既然担忧本少爷的安危明说就是了,装什么装啊!” 柳之安一怔,急忙转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书籍是倒着的,也说明柳之安的心神根本没在书册之上。 脸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你懂个屁,老子早已经将这本书熟读于心,现在正在钻研倒背如流,书不拿倒着怎么倒背如流。” 柳大少一怔,望着恬不知耻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老头子,轻轻地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了,你这个解释本少爷服气,活了三十有二了,本少爷今天才知道倒背如流是这么理解的!” “比你教乘风他们几个富贵不能淫的解释更厉害。” “有你这样的老子,本少爷当年能高中解元也是人间一大奇迹。”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望着一旁脸色怅然的柳夫人站了起来。 “夫人呢,你先去府外跟韵儿她们汇合,老夫有点事要跟混小子交代一下。” 柳夫人迟疑了一下,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 柳夫人的倩影彻底消失以后,柳之安转身去了后殿,回来之时怀里已经抱着一个檀木箱子。 在柳大少怪异的眼神中,柳之安一把将箱子丢给了柳大少:“小兔崽子,老子挣点家业不容易,别给老子全嚯嚯了。” 柳大少扶正檀木箱子轻轻打开,望着箱子里面一摞厚厚的银票瞳孔一缩,诧异的望着柳之安。 “老头子,你这是何意?” 柳之安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国库现在的情况如何,老子比你清楚,你他娘的百战百胜的名头在外搁着,若是因为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供应不上大败而归,老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柳家列祖列宗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五百万两银票,足够你在没有被叛乱波及的州府购买足够的粮草了。” “要不是老子怕孙子孙女早早的没有了爹,老子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早点滚蛋,老子看到你就烦!” 柳明志轻轻地合上箱盖,眼神纠结的望着柳之安。 “老头子,你这是要替国养兵啊!” 柳之安端着茶杯的手臂一颤,感受着柳大少的目光微微的闭目叹息了一声。 儿啊,爹这是为你养兵啊。 那句箴言无论是巧合还是真的,爹都不能置之不理。 你是爹的骨肉啊,爹怎能看着你…… 唉…… “爱要不要,不要滚蛋!” 定鼎 第二百七十一章三军将士何在 柳大少将檀木盒子往怀里一抱,谨慎的望着柳之安。 “要!”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老子就知道你不是那种钱送到嘴边都不吃下去的人,跟老子装什么正经人呢!” “滚蛋吧!” 柳明志默默的注视着柳之安:“老头子,送送我呗,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柳之安想要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将茶杯送到嘴边将茶水一饮而尽。 望着神色复杂的柳大少,柳之安随意的将名贵的茶杯丢在桌案之上:“聊什么,有什么可以聊得?老子不觉得咱们爷俩有什么可聊的。” 柳明志轻轻地托起手里的檀木箱子,神色复杂难耐的望着柳之安。 “不对,我觉得咱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到一起,比如这五百万两银票的来源,您说呢?” 柳之安身体一僵,瞳孔微微缩起,略带惊异之色的望着柳大少略含深意的目光。 “行,聊聊便聊聊吧!” 柳明志错开了身子,等柳之安走到自己前面半步的时候才动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虽然平日里跟老头子说话有些不着边际,但是对于柳之安的敬意却从来没有忽视过。 无论他怎么不着调,他始终是自己的老子。 “老头子,你说人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柳之安轻轻地抚着胡须沉默了片刻,微微转头望着脸色平淡无波的柳大少。 “人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便是好好的活着。” “那依你之见,什么才算是好好的活着呢?什么又算是活的好呢?” 柳之安怔神了一下,诧异的望着柳大少:“怎么,打算跟老夫聊佛道两家的理念了?”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轻轻地扣弄着手中檀木箱子上面的精细纹路。 “佛道与我何干,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活!三十年了,我仿佛活在一个被人精心编制的世道之中。” “我只想知道,我还是我吗?”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有些低沉的脸色,细细的思索了一下柳大少话语中的意思,良久之后柳之安走路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你信命吗?” 柳之安停了下来,柳明志也驻足停了下阿里,望着柳之安幽邃的目光迟疑了良久。 “这是您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我的命到底是什么?” 柳之安默默的摇摇头。 “不知道!” “呵呵.........这个答案未免太敷衍了一些,你觉得我该相信您的话吗?” 柳之安重新走动了起来,朝着府门赶去。 “不是老夫想要敷衍你,因为老夫真的不知道你的命是什么。” “亦或者说老夫从来不信命!” “那你为何...........” “因为你是老子的儿子,老子是你的亲爹,这个答案够了吗?” 柳明志虎躯一震,望着柳之安怅然沉重的脸色久久不语,父子俩同行无言的相差半步朝着府门外走去。 等快到府门的时候柳大少忽然转身将柳之安抱在了怀里。 “老头子,谢谢你,你的答案足够了。” “可是儿子想靠自己走一把,你护佑不了我一辈子的。” “雏鹰总是要高飞的,不是吗?” “命我信,但是我更信我自己。” 柳之安是第一次被儿子这样亲近,脸色有些怪异,听着柳大少低沉的话语叹息着点点头。 “扛不住了就跟老子说,老子还能给你扛起一片天的!” 柳大少一把松开了柳之安,望着柳之安已经有些斑白的双臂,轻笑着扯了扯柳之安下巴上的胡须。 “好好颐养天年吧,你不再年轻力壮了,糟老头子。” “去你娘的,赶紧给老子滚蛋。” 望着柳大少朝着门外小跑而去的背影,柳之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跟上去。 叹息着朝着内院走去,柳之安轻轻地抹了抹眼角。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啊。” 伸手从怀里掏出手绢准备擦拭眼角柳之安脸色一僵,急忙在怀里掏了掏,随即又在袖口里摸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之安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伤感的神色变得涨红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小王八蛋,你娘!” “五百万两还不知足,老子的零花钱你他娘的也顺走了,你可还是个人子?” 等柳大少赶到府门外的时候,只剩下暗自垂泪的柳夫人跟一帮子儿媳,小王八蛋的身影已经与柳松一同消失在了街角。 柳之安见状,捶胸顿足的指着街角猛地一拍大腿。 “造孽啊!” 良久之后,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气,在一干儿媳愕然的神色中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小王八蛋,老子不让你见识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你真以为老子我是泥捏的?咱爷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老子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玩我,欺骗老子感情,弄不死你!” 柳之安转身朝着府内走去,停到了柳远的旁边凑到其耳边嘀咕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远脸色窘迫的望着柳之安塞给自己的瓷瓶挠了挠花白的头发。 “老爷,不至于吧,你不怕少爷疯了?” 柳之安挥着衣袖朝着内院走去。 “疯了更好,不然老子得少活十年,十年!” “就这么干,去安排吧!” 在众女诧异的目光之中,柳远揣起瓷瓶朝着府外飞跃而去,展示出了起不俗的轻功。 目的地赫然是大将军府之一云冲的府上。 主街之上,柳大少勒紧马缰,从马背上搭裢里取出一支金皮令箭丢给了柳松! 随即又将一封书信塞在柳松的手里。 “持少爷的金皮令箭火速将书信送往宫里。” 柳松一怔,急忙点点头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则是调转方向朝着城外的军中大营赶去,正值车水马龙的时辰,柳大少两炷香才出了南城门,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京师,柳明志一夹马腹,跃马扬鞭朝着东南的军中大营驰骋而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大少一把勒住马缰,风行前提高高扬起唏律律的嘶鸣起来。 “参见大帅!” 柳明志翻身下马径直朝着大营走去。 “三军将士何在?” 跟在柳大少身后的卫兵急忙抱拳。 “回禀大帅,已经各自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奔袭北地!” “传令,擂鼓聚将!” “得令!” 卫兵疾跑而去,柳大少面色威严的朝着军中大旗之下的点将台走去。 登上点将台,柳明志轻抚着柳字帅旗的旗杆怔怔出神之际,军中大营忽然传来震天的鼓声。 随着隆隆的鼓声,大地颤动的传来。 四处传来战马奔袭的声音,那震耳欲聋的节奏令柳大少清冷的眼神露出了狂热之意。 柳明志一甩披风,大马扬刀的坐在帅椅之上,注视着眼前辽阔的军中校场。 “大风起兮!” 顶点 定鼎 第二百七十二章同去同归 军中大营的鼓声越来越密集,愈发的雄壮激昂。 伴随着悠扬的号角声,一个个身着将甲之人从四面八方朝着点将台疾步走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意,尽显干练之风。 “末将贾正经参见大元帅!” “末将程凯参见大元帅!” “末将韩鹏参见大元帅!” “末将宋清参见” 盏茶功夫,二十多名大小将领悉数单膝跪地在点将台下,目光狂热的望着端坐在帅椅之上的柳大少。 柳明志微微摆手:“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没有去看宋清等人,目光一直钉在军中校场之上一动不动。 隆隆的鼓声之中,一面面大旗逐渐出现在柳大少的视野之中。 六个方向迎风呼啸的军旗开始逐渐的合拢在一起。 一万兵马,两万兵马,五万兵马十万兵马 三十万兵马! 陷阵,锐士,破虏,浮屠,百战,獠牙。 新军六卫三十万兵马不足半个时辰全部集结完毕,六面李白羽亲自定下的六个旗号在依旧略带寒意的清风中舞动着。 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凝望着不见边际的方阵,缓缓抱拳行了一礼。 “柳明志见过诸位弟兄!” “参见大帅!” 随着最前面方阵听到柳大少的问好的回应,后方的兵马动作整齐的翻身下马朝着柳大少单膝行礼。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此起彼伏的高呼声最终汇聚在一起,方圆数里之外只有一个声音响彻天际。 三十万人的喊声甚至传到了京师之中,文武百官纷纷放下手里的物事,眼神惊惧的朝着京城东南方向望去。 他们终于明了,柳大少强势拥戴李晔登基的底气在哪里了。 当日进宫的兵马只有四五万人,文武百官还没有太大的震撼,可是当三十万精锐铁骑的喊声汇聚到一起,他们不由得心惊了。 暗叹好在柳大少一心为国不怀二心,否则大龙江山纵然不因为蜀王他们改朝换代,也定然因为柳大少而改朝换代。 左相,右相,御史大夫三人的府上,三人急忙穿上鞋子走到地图前观看了起来。 当再次看到忻州风云渡以北二十七府的地形之时,三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暗叹先帝李白羽下了一部好棋啊。 三十万虎狼之师已经将北疆后面的所有州府团团守护了起来,只要并肩王的封地不被两国敌军攻破,则大龙腹地山河则可安然无恙也。 柳明志感受着耳边因为呼喊声产生的气浪,轻轻地举起了手里的令旗挥舞了几下。 不足十个呼吸,三十万大军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辽阔的校场之上只剩马蹄的喷嚏声,以及马蹄刨地的声响。 “知道本帅要带你们去干什么吗?” “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 “若是你们战死疆场了,后不后悔跟随本帅出征,怨不怨恨本帅带你们出去,却无法回来?” “他日得以血溅山河,吾辈之幸事也!” “他日得以血溅山河,吾辈之幸事也!” “他日得以血溅山河,吾辈之幸事也!” “好,本帅就喜欢弟兄们这股子不怕死的冲劲,既然如此本帅就不说那些罗里吧嗦的煽情话了!” “军需官唐儒何在!” “末将在!” “上出征酒!” “得得得大帅,咱们没有那么多酒水?” “取一坛佳酿足以!” “得令!” 几盏茶功夫唐儒抱着一大坛子美酒摆在了柳明志面前的桌案之上,柳明志一把抄起酒坛翻身上马朝着军中大营不远处的河流疾奔而去。 这条河水是数十万将士赖以生存的河流,平日里有兵马不间断的巡逻看守,干净程度不下于城中的井水。 任何污染河流的秽物都会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柳大少奔赴至河边,一扯马缰翻身下马,在三十万人的目光之中一拍酒坛之上的封泥,将酒水倒进了潺潺流水之中。 酒坛一抛在地,柳大少翻身上马在数百个方阵之中挥着马鞭奔袭了起来。 “喝上一口出征酒,随本帅奔赴边关保家卫国!” “喝上一口出征酒,随本帅奔赴边关保家卫国!” “弟兄们,前军变后军上马饮酒,城北等候!” “弟兄们,前军变后军上马饮酒,城北等候!” 等到柳大少驻马点将台之时,所有将士已经翻身上马,井然有序的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开始调转马身朝着河边奔袭而去。 马蹄快要靠近河流的时候,纵马狂奔的将士忽然防身吊在马腹之下,挥手抄起一口‘酒水’往口中一拍,随即起身上马朝着城北驰骋而去。 精湛无双的马技,从小小的饮酒之中便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大望着逐渐变少的方阵,下马朝着宋清等一干将领走去。 “大哥,那些编入弟兄们的叛军怎么样了?没什么异动的地方吧?” 宋清等人相视一眼,幽幽一笑。 “能跟弟兄们打成一片的都在这里面了,打不成一片的” 宋清比了个动作,柳大少便已经明了了。 柳明志并未说什么,见识了自己麾下弟兄训练阵法的叛军,如果不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自己也不会放任他们活着离开。 “弟兄们,这次出征咱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你们现在一个个的身份非富即贵,跟着本帅说不准谁就回不来了,怕吗?后悔吗?” “他娘的,大帅你这说的什么话,末将儿子几天前刚刚娶妻,有后了,不就是上战场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没错,末将婆娘争气,又给末将添加了一口带把的,末将现在有三个儿子了,怕战死末将在家搂着婆娘睡大觉,谁来军中大营啊!” “对头,俺家那口子,听说末将又要出征,昨天生生的折腾了末将五次,要不是还有点功力,末将差点连马都骑不住了,末将一想,守着这样要命的婆娘还不如出征呢!” “哈哈哈老段,你这也太差劲了,还是俺老张家的男人厉害,七次,屁事没有,猛如狗。” 随着众人的逗笑,出征的压力荡然无存,点将台下洋溢着哈哈大笑的声响。 柳明志轻笑着望着这群二话不说就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接过亲卫牵来的坐骑,直接翻身上马扫视着一干将领,倾斜身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弟兄们,咱们同去同归!” “出征!” 一干将领将手搭在柳大少手背上猛地一扬! “同去同归!” “出征!” 定鼎 第二百七十三章立威(为α加更) 皇宫御书房。 大总管苏安捧着一封书信小跑到李晔面前停了下来。 “陛下,并肩王派人递来的书信!” 正在尝试批阅奏折的李晔一怔,急忙放下手里的朱笔接过书信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是否完整。 当看到火漆完好无缺,李晔这才抽出信纸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晔攥紧书信径直站了起来:“传旨,召集文武百官外城北门汇集。” “现在?可是百官已经散朝回府了!” 李晔静静地盯着苏安看了一会:“那便急召!” 感受到李晔与以往略显不同的目光,苏安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细汗,慌忙点点头朝着殿外跑去。 “咱遵旨,咱这就去。” 望着苏安离开的背影,李晔举起书信复看了几眼,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收起书信朝着怡安宫的方向赶去。 因为柳大少的一封信,李晔的一个旨意,平静的京师再次喧闹了起来。 随着一个个太监在达官显贵的府邸出入之后,一匹匹快马出府而去。 急召,莫非京城又要发生什么大的动乱不成,这是出府官员心里的一致想法。 云家之中,柳颖的闺房之中,灵璧正费力的朝着柳颖身上套着一件不算合身的甲胄。 “灵璧,你是要整死本小姐吗?” 望着柳颖扭曲的俏脸,灵璧委屈吧啦的伸手指了指柳颖饱满的胸口。 “太大了,卡住了!” 柳颖樱唇抽搐了两下:“怪得了老娘吗?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小冤家哪里惹到了柳之安这个无良货,非让姑奶奶跟他一起去北疆,在路上相反设防的折腾他。” “老娘这么和善的一个大美人,怎么能对小冤家下得去手呢!” 灵璧怪异的望着柳颖,轻轻地挠了挠额头。 “小姐,你的神色明明很兴奋!” “额..........老娘这是因为能见到我家烂木头兴奋不行吗?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想办法赶紧把这破盔甲给老娘穿上,去晚了小冤家不知道奔袭了多少里了呢!” 灵璧脸色纠结的嘀咕了一会,登时眼前一亮。 “要不用束胸吧。” “绑小了怎么办?” 灵璧抬手拍了拍柳颖的胸口,看着柳颖发僵的脸色缩了缩脖子。 “不至于吧,弹性挺好的,问题应该不大除了这个办法很难穿下去姑爷的甲胄,毕竟不是给小姐你专门打造的甲胄。” 柳颖俏脸纠结了良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副慷慨赴义的神色伸出了双臂对着灵璧。 “绑吧绑吧,再小也比小溪溪厉害,老娘拼了。” “奉命折腾小冤家,十年都没有一次的机会,区区二两肉,老娘就当没长过,放马来吧!” 半柱香功夫之后,柳颖素来精致的妆容变得不施粉黛,精致的唇角之上挂着两撇胡须,一步三扭娇躯的出了闺房。 “灵璧,你先去云州等本小姐,等我到了颍州之后会绕道去找你的!” 望着柳颖翻身上马纵马离去的身影,灵璧叹息着摇摇头。 摊上这样的爹,摊上这样的姑姑,大少爷你投胎也是没开眼呢。 希望大小姐能控制分量吧,这玩意下多了能活生生的将人折腾的寝食难安。 正带领将士们从城外迂回朝着北门迂回的柳大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骄阳。 正值大上午的,自己怎么感觉后背有些冷飕飕的呢。 “大帅,怎么了?” “没事,继续赶路!” “得令!” 几炷香的功夫,京城北门护城河外的旷野之上,开始汇聚起一批批的兵马。 每五千人左右他们便自发的组成一个方阵,停在城外驻马张望着京城北门的城墙。 每一个方阵列队完成之后,便会有一个将领挥舞着令旗在方阵周围纵马迂回着,口中高喊着什么。 直到骄阳高挂中天,三十万铁骑全部集结城门之外凝望着京城的城墙。 柳明志一甩披风翻身下马,取出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张望几眼,见到三五成群开始出现在城墙之上的官员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宋清打马来到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下马之后望了望身后充斥着肃杀之气的三十万铁骑,再张望一下城墙之上隐隐约约的官员人影,微微嘀咕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望着驻足马旁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宋清停在了一侧。 “大帅这是打算替陛下立威,震慑一下宵小之辈!” 柳大少嘴角微扬笑了起来。 “知我者,大哥也。” “二皇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无论是真是假,本帅都担心咱们赴北之后京城再生变故,那样咱们未必会有第二次援驰的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本帅便将这股邪风扼杀与无形之中。” “也让那些对二皇子之事动了心思的官员彻底死心。” “本帅就是要告诉他们,陛下的皇位本帅是支持定了,想兴起改朝换代的想法,先问问本帅答应不答应,再问问身后的三十万弟兄答应不答应。” “陛下太年幼了,临朝经验不足,在这些老狐狸之中,没点后盾镇着怎么行!” “月儿出事的时候,先帝在我不在的时候成了月儿最坚强的后盾。” “如今是本帅报恩的时候了,先帝大行了,本帅也该成为陛下最坚定的后盾了。” “你了解我的,本帅向来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人一丈。” “睿宗,先帝如此......陛下等上城墙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城墙之上张望过去,看着华盖下的微弱身影轻轻地笑了起来,猛然举着手中的令旗挥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三十万大军齐齐翻身下马,朝着城墙单膝跪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誓死保家卫国,效忠陛下,如召必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誓死保家卫国,效忠陛下,如召必回!” 震天喊声的气浪将城墙之上的旌旗都震得飞扬了起来。 李晔怔怔的望着城外不见边际的大军阵型,在南宫梦凤目激动的拍手动作中回过神来。 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凤目激动的南宫梦,只见皇祖母对着自己微微点头,李晔这才反应过来。 “诸位将士戍边辛苦,免礼平身。” 苏安见状,急忙招呼着身边的小太监们对着城下高声重复着李晔的原话。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官目瞪口呆的望着城外震声高呼的三十万大军,再看看李晔激动的脸色,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大军方阵之前执掌令旗的柳大少身上。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并肩王在警告自己等人不要动不该动的小心思呢! 柳明志注视着城墙之上,将令旗递给了一侧的宋清,恭敬的对着城墙之上的李晔行了一个大礼。 “臣柳明志向陛下辞行。” 他不知道李晔听不听得到自己说话,但是他相信李晔能够看到自己的举动。 拿过宋清手中的令旗,柳明志翻身上马朝着城墙张望了一眼,一挥马鞭朝着北地驰骋而去。 三十万大军见状,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调转马头,井然有序的跟在柳大少身后奔袭而去。 留下了遮天蔽日的烟尘,以及城墙之上目瞪口呆的众人。 此刻他们切实的亲眼目睹了柳大少麾下的兵马到底有多么的军纪严明了。 能四天攻破数十万叛军防守的京城,绝非偶然啊! 奔袭在官道之上难望首尾的铁骑之中,一个斥候用手弩押着一个骑马的将领朝着柳大少缓缓靠近。 “报,启禀大帅,前方通往横州的岔道之上发现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将士!” “吁!” “问清什么来路了.......姑........”当看清了来人的身份,柳大少惊愕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颖玉指轻轻的揉捏着嘴角的假胡子,目光戏虐的望着惊愕的柳大少。 “末将参见大元帅!”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对着斥候摆摆手:“这是本帅的故人,传令三军,继续赶路!” “得令!” 柳大一夹马腹朝着骑在马上的柳颖靠近了过去,俯身一把扯住柳颖的马缰朝着远处走去。 望着官道之上奔袭不停的大军,柳大少纠结的望着一身甲胄的柳颖。 “不是,姑姑你这又玩哪一套啊?你换上甲胄干什么?” “姐姐要去云州,可是山高路远姐姐怕遇到坏人,想跟你一起赶路嘛!” “你开什么玩笑,我这是去打仗,不是要去过家家,你跟我一起赶路怎么行,别闹,让云家亲卫护送你去云州。” “不嘛不嘛,姐姐就想跟你一起去。” 柳大少望着对着自己撒娇的柳颖,拍的一下一拍脑门。 “姑姑,你是打算玩死我吗?” 柳颖抬手拍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妩媚的眼眸羞答答的望着柳大少。 “胡说,姐姐才没那么大的瘾呢!玩到死那不得刺激.........那不得偿命啊!” 在柳大少嘴角哆嗦的反应中,柳颖掩嘴幽幽一笑。 “半死姐姐就挺满足了呢!” “吭哧.......咳咳咳....柳颖,你过分了啊。” “这些日子我没惹你吧。” 顶点 定鼎 第二百七十四章礼仪之邦 苏伊门港口。 苏伊门是一个没有国王的国家,最高话事人便是苏伊门百姓选举出来的十二位长老。 苏伊门根绝后世来看,位于东南亚地带以一个不大不小岛屿,乃是海洋贸易必经的小国家之一。 正在醉生梦死,喝着葡萄酒欣赏歌舞的苏伊门大长老苏门拉,七长老苏别鲁,十长老巴塔木忽然听到位居自己住所不远处的港口传出了悠扬的音符。 那是一种与自己国家截然不同的音符,清脆,悠扬,带着欢快与友好之意。 这是一种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音乐。 经过苏伊门岛屿的各个国家的商人不在少数,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国家的音符能像他们现在听到的这样多种多样。 乐器的种类很多,可是这些乐器却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交织出一副令人情不自禁沉迷的曲调。 苏门拉轻轻地放下手里的酒杯,抬手示意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姬停止自己的动作,慢慢的起身朝着窗口走去。 这位五十岁上下年纪的苏伊门大长老,听着耳畔悠扬的音乐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苏别鲁,巴塔木见状也起身站了,跟在苏门拉身后向窗外张望了过去。 “多么美妙的音乐,这是一支从未到过苏伊门的船队,不知道是什么王国的船队第一次来到了咱们美丽的苏伊门。” “可以演奏出这么优美的音乐,他们一定带着全苏伊门百姓都喜爱的货物,一定是神指引者他们来到了苏伊门。” 四十岁出头的十长老巴塔木探着身子朝着港口望去,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苏门拉,要不要派马可去跟这支船队的主人交涉一下,他懂十多个国家的语言,让马可先去看看这支船队有没有敌意再说!” 七长老苏别鲁附和着点点头:“苏门拉,巴塔木说的不错,还是让马可先去跟这支船队的主人交涉一下吧,巴拿国的错误不能再次发生在咱们苏伊门了!” 苏门拉回过神来,轻笑着挥挥手。 “不不不,这支船队是来友好贸易来了,他们没有敌意的。” 苏别鲁皱着眉头望着斩钉截铁的苏门拉:“苏门拉,难道你又从音乐中听到了他们的善意?” 苏门拉乐呵呵的拍了拍苏别鲁两人的肩膀,朝着城堡下走去,两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没错,我从优美的音乐中听到了他们再对咱们表达善意,他们是来跟咱们友好贸易来了。” “音乐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这支船队一定是从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来的,他们跟那群喜欢掠夺的香蕉人不同。” “他们的音乐告诉了我,他们喜欢苏伊门,他们喜欢和平。” “你们快让人去通知纳沙,露丝,哈儿古,杰穆,薇薇露他们,迎接咱们热爱和平的朋友。” “当然了,最终要的是带足了金币,我感觉这支船队一定有咱们喜欢的不得了的货物。” 苏别鲁两人相视了一眼,脸色有些犹豫不决。 “苏门拉,你确定吗?他们是和平贸易来了吗?我可不想见到咱们苏伊门的百姓,像巴拿国百姓一样被那些可恶的香蕉人给屠戮的血流成河!” “你们要相信一个长着的眼光,要相信一个智者的直觉,你们放心吧。” “好吧,我这就去通知纳沙,露丝他们去港口迎接咱们的朋友。” 十长老巴塔木离开之后,一个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苏伊门将士的人举着模样怪异的武器朝着苏门拉跑来。 “大长老,七长老,岛屿!港口漂来了一片岛屿!” 苏门拉不满的望着气喘吁吁的兵卒,皱起了眉头。 “胡说八道,岛屿怎么可能会漂过来,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没有,小的怎么敢站岗的时候喝酒呢!真是一片岛屿,岛屿之上还有悠扬的音乐,你不信的话自己去看吧!” “马可大人现在正带着兄弟们疏散百姓呢!” 苏门拉望着兵卒不像说胡话的样子,与一旁的十长老巴塔木相视一眼,眼神中全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默默的点点头,两人从一旁守卫城堡的卫兵之中牵过两匹神骏的马匹朝着苏伊门港口奔袭而去。 苏伊门将士所说的漂来的岛屿,正是安狗儿所率领的大龙船队。 大宝船加上两千多艘大小舰船聚集在一起,说是一片岛屿也不为过。 此时的大宝船上,安狗儿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脸上带着疑惑的色彩。 “清海,这些蛮夷为何如此的惊慌失措?难道咱们乐师表达的善意不够明了?” 船队副总兵谭清海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总兵官,是不是他们因为咱们船队规模太过庞大,所以心生恐惧了?” 安狗儿一怔,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大宝船周围千帆蔽日的场景了然的点点头。 “或许吧,咱们的船队在汪洋大海之上不算什么,可是在这小小的苏.....苏.....苏........” 安狗儿苏了半天也没苏出阁所以然来,抬手挠着头顶的头盔,安狗儿疑惑的望着一旁的谭清海。 “苏什么国来着?” “苏伊门!” “对,就是这个苏伊门,娘的,都他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名字,要不是航海之前大哥再三交代要友好交流万邦,老子非得......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 “或许咱们的船队在苏伊门的眼里太过庞大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如此惊慌。” “让乐师继续奏乐,演奏欢快一点的曲目,让苏伊门百姓与国王感受到咱们的善意。” “得令!” “传令兵!” “在!” “先让郭洋带着那些洋鬼.......西洋朋友前去交涉,看看有没有懂苏伊门话的西洋朋友,也好省去麻烦直接补充淡水继续回航。” “得令!” 传令兵走后,安狗望着身上的精良甲胄犹豫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传令弟兄们换装吧,把那些破破烂烂的兵刃也换上!” 谭清海闻言脸色涨红了起来:“总兵官,不是吧,又要穿那些华贵的衣物下船吗?不是,至于吗?咱们贸易一下货物干嘛要穿的那么华贵,甲胄穿着不挺好的吗?” “你懂个屁,不穿的好看一点怎么能表示出来咱们有钱,怎么展示咱们大龙的富庶!” “既然要表示富庶,为何要换那些破烂不堪的兵刃呢?” 想起了出海前大哥交代的话,安狗儿像一个智者一样清了清喉咙。 “一块富庶的土地,本土之人却没有足够的武力防护,这不就像一个小孩子手里捧着一大锭黄金吗?” “是你你眼热不!” “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些西洋人去咱们大龙寻找黄金。” “他们不去大龙,咱们怎么包围他们所有人?” “可是这又何必呢?直接进攻他们不就行了,干嘛非要等他们去东方寻找黄金!” “嗯哼.......” “定国公说了,咱们是礼仪之邦,绝对不能先开第一炮。” “这不就是当婊子...........” “嗯?” “额!定国公英明,大龙威武!” “嗯!去吧,一定要装出咱们很富有,又很弱不禁风的样子,谁敢露馅了老子让他跳海里喂鱼去。” “得令!” 谭清海走后,安狗儿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不停在在心里强调着。 礼仪之邦。 俺们是礼仪之邦! 定鼎 第二百七十五章管它呢 苏门拉,苏别鲁两人纵马赶到规模硕大的港口之时,士兵口中海上漂来的岛屿距离苏伊门港口越来越近,也让港口的苏伊门之人以肉眼就可以认清楚他们口中岛屿的真实模样。 高大辽阔的船身,粗长的桅杆,飞扬的旌旗无一不像苏伊门人展示着大宝船的肌肉力量。 苏门拉,苏别鲁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之色。 “船,是海船,跟岛屿一样庞大的海船!” “上神啊,你告诉苏别鲁这不是真的,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庞大的海船,这是神的恩赐吗?” 海船之上再次传来悠扬欢快,充满友好之意的乐声。 苏门拉急忙朝着已经停下来的大宝船望去,若是在靠近的话大宝船就会搁浅了,只能在苏伊门港口很远的海中驻停下来。 “是善意,他们再用乐声表达他们对苏伊门百姓的善意。” “这一定是一个来自伟大国度的船队,快让士兵们不要慌乱,这是朋友,苏伊门百姓的朋友。” 一个穿着华丽衣物的首领忽然指着海中的庞大船队:“大长老,有船只向咱们划过来了!” 苏门拉一愣,踮起脚尖朝海中望去。 “马可,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马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苏门拉矮小到不到自己肩膀的身高,脸色纠结了一下。 “大长老你不要着急,他们的小船太小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果不其然,不足盏茶功夫苏门拉便看到了一艘小船朝着苏伊门的港口划过来,船上有六七个人影从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苏门拉见状,欣喜的拍了拍手掌看向了一旁的苏别鲁。 “苏别鲁,看到了吧,他们派人来交涉了,是朋友,是咱们苏伊门的朋友,若是敌人的话,就算加上东南的古里国,沙里湾国咱们一起也挡不住一支拥有这么庞大船队的敌人!” 苏门拉看到了前来交涉的船只,苏别鲁自然也看到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当见到那宛如小岛一般的船只之上,苏别鲁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想了很多办法,最终都找不到可以阻挡这样庞大敌人的办法。 在苏门拉期待的目光之中,船队之上响起了一个他较为熟悉的声音。 “苏门拉,我的老朋友,你还记得我这位最真诚的老朋友吗?” 苏门拉一怔,看到了站在船头的一个人瞪大了眼睛:“咕噜,怎么是你这个家伙?这是你们古里国的船队吗?” 船头的西洋中年大汉瞄了一眼身旁的郭洋急忙摇摇头:“当然不是,这是我们伟大的大龙朋友所拥有的船队,现在伟大的大龙朋友需要补充淡水,希望能够得到你们苏伊门的帮助。” “当然了,他们的船队之上还有无数精美的货物可以与你们交易,我想苏门拉你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那些货物简直就是上神的恩赐。” 苏门拉的目光落在了咕噜身边的郭洋身上,望着郭洋身上精美的锦衣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当年张骞出使西域诸国就是凭借丝绸,茶叶留下了丝绸之路的美名,仅此一点足以说明丝绸的魅力。 大龙巡洋正使总兵官安江河麾下,护卫将军郭洋见过苏伊门大长老。 一旁的咕噜急忙将这话翻译了过去,苏门拉听着古怪的称呼,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挡不住他的热情。 “苏门拉见过友好的大龙朋友!” 在古里国咕噜的翻译下,两人交流了起来,互相表达了自己的友好之意。 结果毫不意外,苏门拉脸上带着鲜花盛开一般的笑意望着郭洋划船朝着海船回航。 郭洋登上海船,十长老巴塔木身后跟着九个男女老少皆有的苏伊门人朝着港口疾步赶来,想来正是其余九个苏伊门长老。 大长老苏门拉看到巴塔木等人,脸上带着兴奋之色手舞足蹈的跟他们解释着什么。 随着苏门拉的言语,这些人望着海中庞大的海船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末将郭洋参见总兵官!” 大宝船甲板之上,安狗儿褪去了甲胄换上了一袭华丽的衣物,衣物之上点缀的宝石玉石应有尽有,在柳大少看来这样的穿着简直就是俗不可耐,比暴发户还暴发户,就差脑门之上刻着我很有钱四个大字。 偏偏这样的穿着还是柳大少授意安狗儿的。 安狗儿浑身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对着郭洋摆摆手。 “怎么样,交涉成功了吗?” “交涉成功了,同意咱们登陆港口交易货物,补充淡水粮草。” “那就让弟兄们下船吧,航行了这么久都快忘了在地上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得令!” 安狗儿望向了一旁同样一声华贵衣物的谭清海,抬手对着谭清海招了招。 谭清海脸色无奈的点点头,一副很羞耻的样子转身在甲板桌案上的箱子里取出一块硕大的金砖递到了安狗儿的手里。 安狗儿左手接过金砖翻转了几下,右手盘着一队明亮的铁胆迈着八字步朝着吊在海船变得小船走去。 怎的一个横字了得。 谭海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从箱子里取出一块银砖有样学样的朝着安狗儿追了过去。 霎时间,千帆竟发朝着苏伊门港口划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安狗儿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朝着苏门拉这位大长老拥抱而去。 “哦,我亲爱的朋友,愿神祝福苏伊门的百姓。” 随着翻译的话语,苏门拉忙不吝的回应起来。 “愿上神也保佑你们,我的大龙朋友。” 安狗儿轻笑着将手里的金砖往苏门拉怀里一塞。 “朋友,谢谢你们让我们登陆,小小的玩物不成敬意,请你收下,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 随着翻译的话语,苏门拉惊喜的看着手里的金砖,再看看带着‘和善’笑意的安狗儿,真是伟大的大龙朋友,这可比金币踏实多了。 “谢谢你我伟大的朋友,快带着友好的大龙朋友们去我的城堡做客!” 三日后。 一箱子一箱子从船上运下来的瓷器,丝绸,茶叶,器具变成了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币,金币运上了大宝船的船舱。 港口前,苏门拉十二位长老恋恋不舍的望着望着安狗儿。 “有好的大龙朋友,苏伊门百姓舍不得你们,你们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苏伊门随时欢迎你们下次到来!” 安狗儿从谭清海手里接过一个木盒捧在手里递到了苏门拉面前。 “朋友,这里是去我们大龙的海图,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精细的海图,随时欢迎你们来我们大龙贸易交流!” “我们大龙是礼仪之邦,愿天下所有国度的朋友都能到我们大龙去成为有爱和睦的一家人。” “一定不要弄丢了,这是我们最真挚的心意。” “我们大龙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鄙人恭候你们的到访!” “去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海图,不要走错了方向,千万不要走错了方向。” “我们该继续航行了,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一路顺风,大龙朋友!” 划往海船的船只之上,安狗儿回眸望了一眼眼神中透漏着贪婪之色的苏伊门十二位长老幽幽一笑! 望向了一旁脸色古怪的谭清海伸了个懒腰。 “包围西洋又近了一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是鹅毛!” “管它呢,本总兵只收人头,下一站英吉利海峡香蕉人国,然后归航回国!” “可是苏伊门给的海图标注的是拉什海峡!” “管它呢,我大哥标的是英吉利海峡就是英吉利海峡,我大哥标狗海峡,它就是狗海峡!” “一切以咱们的海图为准!” “总兵你就那么确信,这些蛮夷一定会去咱们大龙寻找黄金?” “管它呢,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个西洋人去掠夺黄金也是西洋人先动的手。” “管它什么国什么城邦的,谁让他们统称都是西洋人呢,怪的着我吗!” “西洋人犯错肯定西洋人承受怒火呗。” “本总兵管它什么国什么国的,反正我又记不住!” “他们既然动手了,咱们就还手呗!” “咱们可是热爱和平的礼仪之邦,坚决不开第一炮!” “礼仪之邦晓得嘛!” “然犯我华夏天威者,必诛之!” “婊子!” “嗯?地你嘀咕什么呢?” “大龙威武!” 定鼎 第二百七十六章攻防之变 永平元年三月十八。 柳明志率领的三十万铁骑终于从京师奔赴到了颍州府。 长达近乎二十三天的奔袭,可谓是三十万铁骑可谓是人困马乏,然而三十万将士深知柳大少的治军之策。 帅令不下,坚决不能停止冲锋的脚步。 终于,耗时二十三天的奔袭在柳大少勒紧马缰的那一刻结束了下来。 从镜筒之中望着颍州城恢复如初的模样,柳大少叹息了一声。 谁又知道这高大的巍峨的城墙之下就在不久前埋葬了多少的尸骨。 颍州城外东南的高陵处,三十万铁骑驻马城外,凝望着旌旗飞扬的颍州,眼神中透露着轻松的神色。 长途奔袭之下,将士们早已经是身心俱疲,别说他们,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都消瘦了不少。 再好的草料喂养,也挡不住这样的体力消耗。 若非有柳大少这位一马当先从未喊苦喊累的顶梁柱支持着他们的信念,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厌倦了这种枯燥且充满乏味的征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帅是兵之魂魄这句话在柳明志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是他的身先士卒,让这支铁骑化作一支无往不利的百战雄师。 若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臣子见到柳大少这副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原来一向以不要脸加懒惫著称的柳大人也有这么疲于奔命的一天。 柳大少张望着颍州城的城池,一骑斥候举着迎风飘动的令旗朝着柳大少奔袭而来,扬起马缰停到了柳大少的战马之前。 “启禀大帅,护国候龙武卫大将军张狂,颍州总督秦斌两位大人已经接到了大帅的书信,正前来南门迎接大帅。” “将士们驻扎之地选好了吗?” “还是城西二十里外马鸣坡,那里地势开阔,随时可以观察到敌情,能够迅速做出反击!”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举着千里镜在颍州城外四处张望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思索了片刻微微伸手。 “地图!” 杜宇急忙从背后的行囊里取出一副地图塞到柳大少手中:“大帅请过目!” 柳明志卷开地图细细观察起来,盏茶功夫柳大少对着周围的一干将领摆摆手,宋清等人全部朝着柳大少汇集了过去。 充当柳大少亲卫的柳颖见状,默默的调转马头退到了一旁。 这一路上她按照柳之安的要求将小冤家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谓是欲罢不能。 虽然柳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可是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分的请场合,分得清轻重缓急。 小冤家现在明显就是在准备战略部署,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打扰他。 更不能去听他们的谈话。 丈夫是六卫大将军之一,柳颖比谁都清楚什么叫做军机大事。 柳大少翻身下马,将地图铺在了沙地之上,扫视了一一眼围城一圈的一干将领将手指点在了地图之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三十万兵马全部驻扎马鸣坡看似声势浩大,同样会因为人数过多从而阻挠用兵的速度,不好调动,不好调集,难以开拔。” “加上马鸣坡地势平坦,一旦咱们的斥候有疏忽的地方没有侦查到,被敌军趁着夜色什么的投摸上来,会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咱们有三十万兵马虽说完全不用怕任何敌军偷袭,但是能不白白折损将士,还是不要白白的折损将士!” 宋清等人闻言,默默的点点头。 “大帅,你的意思是打算让弟兄们分开驻扎,从而形成夹角之势,左右互相为援?” “没错,你们看看这几处地势。” “马鸣坡,山海关内金峰岭,山海关外塔路河。” “塔路河虽然归属突厥草原,可是仅仅是塔路河以北才是突厥的地盘,塔路河以南这是归属河朔草原,也就是说这里有一半疆土属于咱们大龙。” “马鸣坡,金峰岭,塔路河,三个地点互为一个夹角,且中间地势开阔平坦,以战马的速度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互相驰援到彼此弟兄的大营,” “尤其是金峰岭之地,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要塞,无论是金国还是突厥想要入关犯边,必经此处。” “如果敌军不多,金峰岭之地的兵马完全可以自主进攻。” “如果敌军相当或者多出数倍,咱们金雕传书的速度足够反应过来。” “届时,驻守马鸣坡跟塔路河的弟兄前后包抄过来,配合金峰岭的弟兄完全可以对敌军展开合围之势。” “金峰岭两侧可都是山海关的数十里峡谷,敌军要么死战,要么投降。” “想死战,本帅可不答应,以骑兵迂回包绕,不短兵相接,摆开火炮轰击,保准有多少敌军吃下多少敌军!” “不过敌军也不可能这么傻,眼睁睁的往里面跳,但是这么布置却是最有效的防守措施。” 众人的目光在地图之上三处徘徊了起来,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及其认同柳大少的战略部署。 “最重要的是,以马鸣坡,金峰岭为点,左可兼顾云州,济州两城的情况,以塔路河,金峰岭为点,右可兼顾颍州,抚州的情况,以马鸣坡塔路河为点,进可攻退可守,将颍州,济州两城全部囊括咱们大军的防守范围之内。” “咱们全都是骑兵,奔袭起来完全可以兼顾四城,前提不能被敌军给阻挠住铁骑的脚步,这一点在与突厥大军在咄陆部展开袭扰战的时候你们都已经熟练了,本帅就不多说了。” “总之一句话,无论敌军进攻那一处城池,都在咱们三处夹角的防守范围之内。” “配合上城中驻守兵马的驰援,咱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处于劣势之下!” 宋清取出一个炭笔,在地图之上将三处连在一起,一个坚固的防守阵势便展现了出来。 “大帅,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详细的布置这些战略图的!” 柳明志卷起地图站了起来,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时局变了,用兵之法自然也要变了!” “之前咱们是进攻,打到哪里根据情况变化布置进攻方向,现在咱们是防守的一方。” “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毫无章法的根据变化乱打一通了!” “防守就要有防守的准备,谁让咱们现在形式不如人了呢!” 众将领望着柳大少惆怅的脸色沉默了下来,他们是最能体会到柳大少无奈的人了。 如果没有李云龙几兄弟反叛的事情,或许金国,突厥的半壁山河都在己方的手里了。 可惜时运弄人啊! 定鼎 第二百七十七章婉言想你了 柳大少神色怔然的望着照射在颍州城上下的霞光愣愣出神之际,颍州城中两骑快马朝着大军方位疾奔而来,在柳大少数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龙武卫大将军张狂,颍州总督秦斌二人联袂朝着柳大少走来。 “末将张狂!” “下官秦斌!” “参见并肩王殿下!”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行礼的张狂二人急忙弯腰将两人搀扶起来。 “舅舅,秦兄,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千万不要如此多礼,否则就太见外了!” 张狂是宋清的家舅舅,自然是自己的舅舅,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了,既是亲人又是老友。 秦斌就更不用了说了,与自己同出当阳书院,虽然不是同窗,但是也是同出一门,是在江南为数不多的故人之一。 二人因为自己得封王位行此大礼,柳明志实在是别扭至极。 王位虽然尊贵,可是柳大少已经习惯了别人称呼自己大帅,称呼自己混小子,称呼自己公爷,唯独王爷的称呼听得别扭至极。 尤其他不想因为王位的关系,会彼此拉开与张狂这位亲人,与秦斌这位故人之间的关系。 自己的封地囊括颍州,以后待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机会多得是,柳明志可不想每天面对两个感情生疏的人一起共事。 张狂,秦斌两人见到柳大少的举动,轻轻地笑了起来。 柳大少还是他们熟悉的柳大少,并未因为得封王位就低看他们一眼。 张狂乃是军伍出身,性格直爽,加上本身的性子也不喜欢那种弯弯绕子,哈哈大笑的对着柳大少胸口的护心镜来了一拳。 “好小子,舅舅果然没有看错你,而立之年得封王爵,这在我大龙开国以来也只有那么几人,真给你们老柳家长脸,真给老夫长脸。” 秦斌略微犹豫而来一下,对着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 “柳兄,当年下官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今日算是验证了下官昔日的眼光,一字并肩王,位极人臣啊,恭喜恭喜!”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了拍秦斌的肩膀:“秦兄,你也不差,从一介白身到今日的二品大员,封疆大吏,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当年若非山长拦着你,你就拔刀自刎了,幸亏啊幸亏。” “昔日龌龊不足夸,你总算没让伯母失望啊!” 秦斌怔神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为了供应自己读书,老母亲给富贵人家浣溪衣物冻得满目疮痍的手掌,三十出头就带着斑白的发鬓,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眼眸微微有些湿润。 若非柳大少这位江南故人提及,自己都快忘了当年寒衣求学的辛酸了。 “柳兄,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 柳明志一怔,回想起贡院外自己与秦斌的那翻对话,脱口回应了起来。 “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秦斌默默的点点头:“柳兄,大将军,城外不是叙话之地,咱们先进城,下官略备了酒宴,咱们边吃边聊。” “也好,舅舅,秦兄,你们等一下,我安排一下麾下的将士们的驻扎之所就去城中,你们先行一步。” “没问题!” “回见!” 望着张狂两人骑马而去的背影,柳明志的目光放在了宋清一干将领身上。 “程凯,段不忍听令!” “末将在!” “你们二人带领陷阵,锐士十万兵马驻守马鸣坡,随时等候本帅命令!” “得令!” “周宝玉,封不二听令!” “末将在!” “你们带领破虏,浮屠十万兵马迂回驻守金峰岭,等候本帅命令!” “得令!” “叶宝通,宁超听令!” “末将在!” “你们带领百战,獠牙十万兵马迂回驻守塔路河,等候本帅命令!” “得令!” “韩鹏,蒋磊听令!” “末将在!” “你们带领五千亲兵,以及炮兵营麾下三千弟兄随本帅驻守颍州城。” “得令!” “军需官唐儒,督军贾正经听令!” “末将在!”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两支金皮令箭递给了唐儒,贾正经各一半左右。 “你与督军贾正经各带领三千兵马去邻近富饶州府票号兑换真金白银,就地购买大军所需粮草,有多少买多少,若有敢见财起意,囤货居奇者,就地拘押交由当地官府处置!” 唐儒一愣:“大帅,粮草会有朝廷运送的,安有咱们自己购买粮草的道理,到时候如何跟朝廷报备啊。” 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 “等不了了,国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户部能否及时供应粮草尚且未知,大战一触即发,为了不让弟兄们饿肚子,本帅只能先自给自足了!” 唐儒,贾正经两人脸色犹豫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挥笔记述的随军录事一眼。 柳明志见状,仿佛没有见到两人的眼光,随意的摆摆手。 “放心去吧,诸事有本帅呢,无须担忧。” “得令!” 柳明志翻身上马,对着杜宇微微一笑:“杜宇,孙明峰,陶力!” “卑职在!” 柳明志的目光往随军录事身上一瞥,一挥马鞭纵马而去朝着颍州城驰骋而去。 杜宇三人相视一眼,笑呵呵的纵马将准备追赶柳大少的随军录事围了起来:“曾录事,一路舟车劳顿,本将军也乏了,趁着现在还有安闲的日子,本将军兄弟三人请你喝两杯如何?” 曾录事纠结的望着杜宇三人:“三位将军,晚上闲散之后再说吧,现在本官必须要待在大帅身边记录他的一言一行!” “哎!曾录事这是不给本将军面子啊,大帅的每天除了出入大营,练练兵马这些事,又不是大战开始了,没必要那么认真!” “走走走,喝两杯去!” 杜宇不由分说的牵起随军录事的马缰朝着城门赶去,孙明峰,陶力哥俩一左一右将其包围了起来,强拉硬拽的拉着随军录事前去饮酒。 至于饮酒之后的事情,就只有他们三个明白了。 奔赴城门前,柳大少的速度也放了下来,驱马缓缓朝着城中赶去。 思索着怎么才能百忙之中抽空去咄陆部草原见见表妹云小溪,看看她现在的生活如何了。 一声箭矢破空声传来,柳大少眉头一凝抬手朝着面门抓去。 一支手弩射出的箭矢被柳明志紧紧地攥在手里,柳大少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周围的街道,却找不到射箭之人的踪迹了。 回眸望着手中的箭矢,柳明志这才发现箭矢之上并没有箭头,反而绑了一张纸条。 解下纸条翻看了起来,柳大少怔怔的望着纸张上面的几个大字愣愣出神。 ‘婉言想你了,鹰嘴岩见!’ “婉言!” 定鼎 第二百七十八章突生疑窦 柳大少翻看纸条之时,宋清,韩鹏他们终于纵马跟了上来。 望着驻马在街道之上的大帅,一干人疑惑了,大帅不是要去总督府赴宴得吗?为何会停在街道之上一动不动。 到底是宋清眼神尖锐,一眼瞧见了柳大少取下纸条丢在地上的弩箭。 宋清直接飞跃下坐骑,手中的佩刀蹭的一下抽出刀鞘护卫在力柳大少身前。 “有刺客!” 韩鹏几人微微怔神,急忙纵马带着一帮子亲卫将柳大少团团包围起来,眼神凌厉的打量着街道周围的民房。 周围过路的百姓见状吓得四散而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沉默着将手里的书信塞进袖口之中,对着宋清等人轻轻摆手。 “不用惊扰,刺客已经逃了!” 宋清急忙转身:“大帅,要不要末将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刺客?” “不必了,先去总督府赴宴吧!” “小小的刺客,何须惊扰百姓,闹得满城风雨,逃了便逃了吧,况且来人也算不上真正的刺客!” “先去赴宴!” “得令!” 柳大少一马当先朝着总督府赶去,宋清弯腰捡起地上的弩箭递给了骑在马上的韩鹏。 “让人亲兵查查这支弩箭的来历,大帅不放在心上,咱们可不能疏忽大意,若是大帅出了事情,北地一百五十二州府非得乱臣一团浆糊不成!” 韩鹏郑重的点点头,用手绢包裹住箭杆对着几十名亲卫招招手。 “弟兄们,跟本将军来!”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打量着两边的街道,铁桶一片的颍州城可是有近乎十万大军防守,可是女皇麾下的提督司密探竟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女皇的书信送到自己面前。 自己刚刚赶到颍州才多长时间,女皇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将消息传到了隐藏在城中的密探手中。 是颍州城的守兵太无能,还是婉言麾下的密探太厉害了。 若是婉言麾下的提督司密探太厉害了,那一直被女皇所当做心腹大患的谍影密探又当如何。 柳明志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细细思索下来,十年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识过谍影密探的手段。 自己无论是从老头子柳叶,还是有关司,相关司那里得到的情报都只不过是寥寥几笔的记述而已。 想起当年张狂告诉自己的话语。 谍影密探,无孔不入。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瞳孔凝聚了起来。 脑海中回想起关于京城叛乱的所有情报内容,再回想起小可爱告诉自己的每一个经过。 穆然,柳明志睁大了眼睛呢喃了起来。 “难道先帝之所以在叛乱中败北,不是因为大势已去无可奈何自绝身亡,而是因为遇到了拿全京城百姓性命做赌注的李云龙这个滚刀肉。” “如此一来,结合情报跟月儿的话,难道本少爷跟女儿全都在先帝布置的局..........”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李云龙他们造反是突发之事,本帅当初远在千里之外的颍州,又怎么会入局呢?除非.........” “月儿!” “一切的一切都跟月儿有关!” 若是如此,以自己对李白羽的了解,他根本布置不出如此完美无缺的大局,除非是父皇....... 不可能,不可能。 柳明志急忙抬手揉了揉了额头。 是我想多了,一切都是我在胡思乱想而已。 柳明志思绪回到了李政大行的前夕,李政义正言辞交代给李白羽的话。 “只要自己不犯下谋反篡位的罪行,皆可免除一死。” 事实证明,李白羽登基之后一直在忍让着自己种种肆意妄为。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猜测。 “爹爹,舅舅让我告诉你,青山松柏,永不相负,他做到了!” “大帅!” “大帅!” “啊?怎么了?” 柳大少回神过来,诧异的望着宋清,蒋磊望着自己担忧的脸色,有些怔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帅,你真的没事吗?你都停到总督府门前嘀嘀咕咕一刻钟了。” “这么久了吗?” “对啊,所以末将才疑惑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进城之后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明志摇着头翻身下马,朝着总督府走去。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曾经疏忽的事情,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算了,不说这些胡思乱想的东西了,先去见过秦兄跟舅舅再说吧。” “好!” “敢问可是并肩王殿下?” 柳大少几人刚刚进门,一个五六十岁上下的老者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正是柳明志,敢问长者,秦总督可在?” “王爷这边请,总督大人与侯爷正在正厅恭迎王爷与几位将军的大驾,老朽为你们引路!” “有劳了!” “请!” 在秦斌管家的带领下,盏茶功夫柳大少几人便穿门过廊走到了总督府的正厅之中。 闲聊的张狂秦斌二人见到柳大少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 “柳兄,里面请,略别酒宴,不成敬意。” “同请!” “舅舅请!” 宋清恭敬的看着张狂:“舅舅安好!” “好小子,就知道肯定有你,快里面坐!” 众人坐定,喝着温酒闲聊了起来。 酒过三巡,几人脸色如常,都是颍州的首要人物,众人全都控制着酒量,不敢多喝,只要是以说话为主。 “舅舅,秦兄,如今金国,突厥局势如何?眼下春暖花开,两国有没有用兵的意图?” 张狂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微微颔首,对着身后的亲卫招招手,亲卫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副绢布地图交给了张狂。 秦斌急忙让下人撤去一些空余的盘子,给张狂腾出地方来。 张狂在桌案之上卷开地图,地图上面划着密密麻麻的线路,若非几人都是深谙兵法之人,只怕会看的头昏眼花。 纵然如此,秦斌这个没有带过兵马的颍州总督看着地图之上的线路也是有些一知半解,很多地方看的是一塌糊涂。 张狂取出一支筷子在地图之上挥动了起来。 “根据在金国的密探来书金女皇已经下令金国的兵马用一种叫火龙车的东西,秘密运输兵马粮草向松州,代州集结。” “本侯与靖国公商议了一下,用兵是迟早的事情,只怕不出两个月,乃至用不了一个月或许金国的大军就会再次兵临城下!” “如今兵力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咱们此次守城将会很被动啊!” “突厥方面如何?” “三十万突厥铁骑已经暗中朝着史毕部集结,看形势是要集中兵力进攻云州,济州两城啊。” “至于具体是不是如此,现在还不明了,突厥可汗这个丫头,用兵很有一套啊,说不准他集结兵马史毕部也是虚晃一招迷惑咱们。”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可不防啊!” 柳明志的目光在地图之上审视了起来,望着一条条清晰的线条,柳大少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进攻线路。 “有没有可靠消息,此次国战金,突两国打算如何用兵?” “各自为战,还是一如既往的同仇敌忾,先攻我大龙?” 定鼎 第二百七十九章五卷屠龙术 张狂从袖口取出两张纸条拍在柳大少的面前。 “金女皇完颜婉言与突厥可汗呼延筠瑶两人之间有书信来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至于两国是否达成新的约定,一致将兵马针对与我大龙,尚且难以打探的到。” “两人书信来往要么是高手护送书信,要么是金雕传书。” “你也知道,训练好的金雕,速度过,通人性,只认主人,想要捕获到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高手若是明知不敌的时候,会在被擒拿之前毁去书信。” “所以,截止目前来说,这次用兵两国的具体打算咱们可谓是一无所知。” “想要埋伏在两国的棋子暗中打探,又怕打草惊蛇,所以本侯说咱们现在的局势很被动啊。” “以咱们现在与金国,或者突厥的关系,想要从中作梗分化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明志看过纸条上的情报之后,折叠好还给了张狂。 无力的依靠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没用,两国兵马来势汹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计谋,小算计都是徒劳无功之举。” “想要克敌制胜,还得在用兵之道,兵法谋略之上胜他们一筹。” “偏偏这一点也是千难万险啊!” “我那师弟呼延筠瑶我最了解她了,用兵可谓是奇谋百出,与常人与众不同,她在兵法方面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 “我真正意义上并未和她对垒过,如何克制于她现在还密友具体的办法!” 望着神色有些唏嘘的柳大少,张狂郑重的点点头。 “你的评价很中肯呢,上次靖国公援驰济州,颍州的时候就险些在她统领的兵马之下吃了个大亏。” “若非有济州城的兵马及时驰援,仅仅第一次交手靖国公便会死伤惨重,纵然如此初次交锋咱们也折损了将近两万的弟兄。” “声东击西,敲南打北被其运用的是滚瓜烂熟,你根本看不出她的意图是什么就已经陷入了突厥的铁骑之下了!” “半月前,本侯与靖国公会晤,提及此战他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是个良才,奈何我大龙无缘得之!” “闻人老爷子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没想到却养虎为患了!” 柳明志想起了闻人政最后一次离开自己之时欣慰又后悔的脸色,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过去的事情说什么都晚了,什么人都没有前眼后眼,恩师若是知道会有今日,或许也不会对师弟倾囊相授了,只能说一切皆有因果吧!” “不说师弟了,金国方面完颜叱咤也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他成名已久,乃是与老国公万步海老爷子,靖国公云阳老爷子同期成名的人物。” “听说当初的威赫兵祸,若非是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力抗我北出兵马,只怕金国早已经偏居一隅了!” “他在颍州攻城的经过我回京安闲的日子里仔细研读了数十次。” “不得不说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是个枭雄啊!” “兵法老辣,行事果决,尤其是他的大局观与咱们截然不同。” “从攻城的方式我可以看出来,他从不在乎一兵一将的得失,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如何攻破颍州,抚州两城之上。” “虽说上次之战金国大军损失惨重,可是原因你我都很清楚,咱们占据了城墙之利啊!” “我曾经在沙盘之上推演了数次攻城之法,可是没有一次的办法会比完颜叱咤的攻城之法更加的完美。” “也许不仗着火炮之利,势均力敌的对决一场,我未必会是这个老家伙的对手。”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能影响胜败的客官原因数不胜数。” “真的交手起来,谁胜谁败还是两说。” “作战骁勇的突厥铁骑,金国十二卫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 “同时防守两方的进攻,若是不想个万全之策,只怕此次国战,咱们纵然能守得住,也会损失惨重。” “甚至动摇国之根本也不是不可能!” 张狂沉吟了一会,猛然看着柳大少:“火器,你让你麾下新送来的那些火器,能否做到出奇制胜的奇效?” 柳明志闭目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睁开眼睛摇摇头。 “出奇或许可以,制胜就难了。” “那些火器厉害倒是厉害,可是数量太少了。” “国战动辄上百万人兵力的投入,仅仅依靠那些火器根本发挥不了太大的效果。” “那些连环铳就算是全部打废了,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其原因就是数量太少了!” “纵然出奇之下斩杀了上万的敌军也无济于事。” 张狂遗憾的点点头,却依旧带着不甘之色的望着柳大少。 “在两国兵马兵临城下之前,发动六卫之中兵造监所有的能工巧匠能够赶制出来大批的火器。” “难啊,技术是有了,钱,时间,工艺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做出来的万一是残次品,那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好吧,只能另想它法了。” 柳明志晃了晃带着微醺之意的脑袋站了起来。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我回去细细思量一下咱们再行商议。” “一朝一夕之间想要得出万全之策是不可能的!” “也好,你舟车劳顿就先回去安歇一下吧!” “大哥,蒋磊,你陪舅舅还有秦兄再喝一会,本帅先行一步!” “是,大帅慢走!” 柳大少眼眸带着微醺之意的朝着总督府外走去。 翻身上马离开了总督府的范围,眼神微醺的柳大少哪还有有丝毫醉意的模样。 眼神幽邃而精光流露。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总督府,再看看临近黄昏的天色柳大少面色复杂的纵马朝着城北的山海关以北驰骋而去。 舅舅,这些燧发枪跟连环铳乃是孩儿在北地的立足之本,我是万万不能交出来的。 我可以尽忠尽责的朔守国门,但是我不能一点底牌都没有啊! 命只有一次,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的。 北方稳定之时,或许便是孩儿与陛下君臣离心之日。 只要陛下真的领悟了五卷镇国书,也许第一个要除去的人可能便是孩儿。 可是为了国之大业,孩儿又不得不倾囊相授。 但愿是孩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虑了吧! 陛下啊陛下,希望你能像父皇跟先帝一样相信臣的忠心,继续延续君臣佳话,否则你让臣将何去何从啊! 臣真的不希望见到君臣产生裂痕的一天。 我已经俯首帖耳表达了所有的忠心之举,你若是再怀疑臣有自立为王的不臣之心,臣真的无话可说了。 臣唯求自保足以。 希望苍天有眼。 令五卷屠龙术,明珠蒙尘,不见天日。 定鼎 第二百八十章二龙相争 柳大少目清神明的跟随出城百姓的大流缓缓地朝着城外山海关赶去。 距离北城门约莫二三里的位置之上,柳明志一把扯住了马缰停了下来,轻轻地翻身下马拿过取下马背之上的酒囊找了块路边干净的岩石坐了下来。 一边细啄慢咽着酒囊中的上等佳酿,一边目光在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徘徊者。 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柳大少都会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片刻。 从黄昏到日落半山腰的时候,柳明志将酒囊收了起来,重新挂在卧在一边打着喷嚏的风行身上。 柳大少缓缓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腰肢,极具灵性的风行见状马上站了起来,用馒头摩擦着主人的手臂。 柳明志轻笑着抚摸这风行的马鬃,望着来往的行人打了个手势。 行人之中忽然疾步走出数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朝着柳大少赶来,看其沉稳有力的脚步,精光流露的眼神便可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百姓那么简单。 三人走到柳大少数步之外的位置,微微掀开一角,将腰间佩戴的一块银牌暴露在柳大少的视线之内。 “玄武司封户,元月,秋蟒参见少爷。” 柳明志将目光从三人腰间的银牌之上收了回来,淡然的望着三个精壮的汉子微微摆手:“免礼吧!” “谢少爷!” 柳明志的目光望向了二三里外的颍州城怔怔出神:“有没有尾巴?” 三人默默的摇摇头:“回少爷,并未发现任何的尾巴,从少爷进城,到总督府赴宴乃至出城,后面没有任何行迹可疑的人跟随者!” 柳明志凝重的脸色上终于舒缓了下来。 “没有就好,少爷我与婉言的关系已经大白于天下,不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心里及其明白,此次赴北本少爷我一定会与婉言会面。” “为了她的安危,不得不谨慎一些。” “少爷我现在与婉言因为国家的缘故虽然处于敌对状态,可是少爷决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这里做文章,从而伤到她一根毫发。” “告诉青龙,玄武,十天之内务必将所有弟兄部署在临近州府之中,本少爷要对就近三十州府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属下得令。” “敢问少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眼眸中精光一闪。 “传令朱雀,每七天金雕传书一次,京城之中无论大小之事悉数禀报与我。” “尤其是陛下的施政行为,更是重中之重。” “总而言之一句话,少爷纵然不在朝堂,也要对朝堂之上的所有事物悉知于心!” “属下得令!” “退下吧,小心监视颍州城中的一举一动,本少爷可不想第一天到了颍州便身首异处。” 三人相视一眼,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三人分散而去,不着痕迹的隐入来往的行人之中,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翻身上马朝着山海关继续赶路。 “朱雀司青鸟参见少爷。” “吁!” 望着用轻功落在自己面前,容貌秀丽,一副小家碧玉妇人装扮的女子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周围行色匆匆,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再次下马望着青鸟。 青鸟自觉的露出了锦绣织缕裳下面的一面玉牌,柳明志这才微微颔首。 “什么事?” 青鸟从罗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少爷,朱雀司的弟兄在分堂被人用箭支传来了一封书信。” 柳明志默默的接过青鸟递来的书信翻看了几下:“什么人传来的书信可曾查出了身份?” “影杀卫!” 正准备拆信的柳明志动作一顿,脸上有些惊疑不定之色。 姑姑从自己进城伊始便先行一步去了自己在颍州的国公府,前后相差不过两个时辰没有见面而已。 有什么话需要用到影杀卫传给朱雀司,然后在传到自己的手里。 不知道柳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柳大少抽出信中纸条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中,柳大少神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又隐含着一丝凝重之色的收起了纸条。 转身在马背之上搭裢里翻找了一会,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纸条,直至纸条化成灰烬,柳大少收起火折子对着青鸟招招手。 青鸟没有丝毫羞涩行为,将侧脸对着柳大少贴了过去,充分的显示了什么叫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随着柳明志的轻声嘀咕,青鸟不时的颔首,美眸不时的转动,透漏着狡黠之意。 盏茶功夫,青鸟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青鸟告退!” “嗯!” 望着青鸟逐渐随着人流消失的倩影,柳明志叹息着翻身上马,脸色有些复杂。 “驾!” “千年狐狸修成精的姑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不过你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二龙相争,必有一伤,务必三思而行!” “二龙相争?是指金国,大龙之间的争斗会影响我跟婉言之间的感情吗?亦或者是另有所指,并不是说的我与婉言之间的事情,而是别的事情!” “唉!” “真是头疼,有什么话明说不就是了,何必非要打这些哑谜呢!” “姑姑啊姑姑,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想起这一路奔袭的路途中,柳颖对自己的折磨柳大少欲哭无泪。 说不准哪天的饭菜,茶水之中就加入了少量的助兴药物,柳大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自己中招之后一再防备,可是柳颖的手段简直是防不胜防。 她竟然将那些药物含在口中,装作对着茶壶喝茶,无声无息的在吐回去,将药物容灾茶壶之中。 柳大少倒不是觉得茶水中有柳颖的口水觉得埋汰,主要是喝过那些加了佐料的茶水之后,身体的反应让柳大少崩溃。 真不知道柳颖这个女魔头是如何将药量控制的那么精准的,让自己热血沸腾却不至于意乱情迷。 三十万大军之中只有柳颖一个姑娘,柳大少热血沸腾却也无可奈何。 这可是亲姑姑,自己又能如何。 无奈之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溜出简易的大营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修炼起了麒麟臂。 当大军奔赴颍州府的时候,柳大少差点没跪在地上给老天叩头,鬼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再不到目的地,自己三十年的长枪非得被柳颖折腾炸膛不可! 一路驰骋跨越了山海关,柳大少叹了口气将柳颖带着自己阴影强行抛出脑后。 驻马停下,最后一抹夕阳已经消失了踪迹,天色彻底的昏暗了下来。 柳明志及目朝着鹰嘴岩望去,除了抽出嫩叶的树苗,鹰嘴岩之上并无那个国色天香女子的身影。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光秃秃的鹰嘴岩,眼眸中满是遗憾之色。 莫非自己来的太晚,婉言等不及先行回金国了? 柳明志心中带着酸楚之意四下张望了一眼,除了山石树木,以及隐藏在草堆了的野花,入目的再无她物。 下马朝着鹰嘴岩走去,柳明志望着地上明显至极的女子脚印,再看看不见人影的鹰嘴岩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将天剑插在地上,柳明志盘膝坐在鹰嘴岩之上望着颍州发愣了起来。 “对不起,我来晚........” “没良心的!” 柳大少虎躯一震,急忙起身向着身后望去。 刚一转身,一袭雪白的倩影飞燕还巢似的扑进柳大少的怀中。 “婉言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定鼎 第二百八十一章女为悦己者容 柳明志嗅着怀中熟悉的那么清香,略微紧绷的心神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女皇失落中带着惊喜的模样让柳明志明白,她并未因为自己的迟来而心生不满,而是依旧待在原地等候自己的到来。 低头望着怀中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女皇,柳明志有些失神。 披肩秀发之上点缀着凤揺钗,一支碧玉簪轻轻地插在女皇的盘起的发鬓之间,与凤揺钗左右相衬,恰大好处。 国色天香的面颊人若桃花娇艳惊人,仰首望着自己的剪水双瞳,美艳绝伦。顾盼流转楚楚动人。 略施粉黛的容颜之上粉妆玉琢,身上穿着雪白的流烟裙,将完美无缺的娇躯衬托的风姿卓越。 望着自己的眼神更是千娇百媚,温婉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思念之情。 女皇如此装备,令柳大少久久无法回神。 细算下来,自己与女皇相遇相知已经十一年有余了,从初遇到上次最后一次离别的十一年之中,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皇如此的盛装出现在自己眼前。 从第一次相遇之时的士子儒衣,到金国再会之时的威严龙袍。 乃至后来落月谷之事发生之后,无论是山海关相会,还是京城相逢,女皇要么一袭男儿装,要么一件素白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 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女皇似乎从来没有施粉黛,点翠状,就连披肩秀发都是用发带随意的绑在身后。 像这种精心打扮的样貌,十年了柳明志也是第一次见到。 从之前的的淡扫蛾眉,清艳脱俗变成了现在美憾凡尘,娉婷秀雅柳明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子,真是自己之前熟悉的那个女子吗? 比起之前的缥缈气质,女皇现在的模样让柳明志心中多了一丝真实的感觉,这才是生活在俗世的样子。 比以前看着更加美了,可是却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女皇皓目中化不开的思念之情轻笑着点点头。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惊鸿一瞥望三生,久观凝脂云闭月。” “婉言,你原来还可以这么美!” 听着柳大少口中吐露的话语,女皇竟然罕见的流露出一抹羞赧之色。 比起以往霸气清冷的气势让人不由的心生迷恋。 “慧儿说。” “女为悦己者容!” “这样装扮真的好看吗?慧儿帮我选的,婉言不太擅长这些!” 望着女皇,柳明志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他总觉得女皇变了,变得跟以前大不一样。 以前婉言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三句不离朕字,不离朕如何如何,今日从见面以来,女皇闭口不提朕字。 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的亲近感。 女皇或许真的变了,但是具体哪里变了柳明志却说不出来。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松开了搭在女皇背后的手掌,柳明志低头牵着女皇的皓腕朝着鹰嘴岩走去, 盘膝坐了下来,望着颍州城中升起的袅袅炊烟,柳明志的心境难得平静如水。 女皇任由柳大少牵着坐在了岩石上面,望着柳大少淡然的侧颜,女皇环住柳明志的手臂抱在怀里,轻轻地贴着柳大少的肩膀,皓目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在想什么?” 柳明志转头望了女皇一眼:“你不是自认为了解我吗?你猜猜我此刻在想些什么?” 两人难得没有因为国事之争聊得面红耳赤,彼此烦心,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谈论着平淡的话题。 女皇怔神了一下,皓目顺着柳大少方才的目光向颍州城望去。 女皇瞧见城中升起的袅袅炊烟,虽然看不到城中的万家灯火,可是那些映射在城墙之上的微末光亮却可以清晰的收入眼帘之中。 女皇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 “你在想,百姓安居乐业,边关安然无事,这不是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吗?为何要有大龙,为何要有突厥,为何要有金国之分!” “乃至,为何要有战事,为何要有兵祸!” “为何三国之间的战火久久无法平息!” 柳明志身体一僵,虽然细微,却还是被女皇清晰的察觉了出来,柳明志眼眸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逝,目光再次放到了颍州城墙之上。 “月儿还好吗?” “挺好的,每天处理完朝事就跟着飞熊玩的不亦乐乎,小孩子性子活泼,婉言将她将朝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就没有干涉她太多。” “经历了国战之后,婉言也想清楚了,太始终太小了,很多事情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强加到她的身上!” “不过先不说月儿了,你先说婉言方才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半年未曾见面,婉言自认为了解你,也不敢说了解你了!” “随着时间的变迁,斗转星移的无情,一切都会变得!沧海都能变成桑田,又何况是人呢!”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图:“对了!” “韵儿她们姐妹之中,最了解我的人是韵儿,雅姐,嫣儿她们三个!” “莲儿她们将全身心放在了我身上,可是却弄不清楚我在想些什么。然而韵儿她们姐妹三人相对你了解我来说,还是差了太多。” “咱们亦是夫妻,亦是对手!” “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你的对手,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起初我还不太相信,现在我信了!” 听着柳大少低沉的话语,女皇皓目之中露出些许的遗憾之色。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女皇抱着柳大少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 “没良心的,婉言心疼你。” “你从来都是为别人而活,为了大龙而活,为了百姓而活,你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自己而活一下!” “婉言收回之前说的话,你不是虚伪,你只是活的太累。” “你身上有太多的枷锁禁锢着你,你心疼那么多人,可是别人何曾心疼过你!” “以你掌握的权势,势力来说,你不该这样活的,你应该换一个活法的!” “我这么说并不是撺掇你造反,只是希望你别活的这么累,初遇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你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身份,可是你却过得很潇洒自在。” “为何入了庙堂之后,你变了这么多?” 柳明志轻轻地摩挲着女皇肩膀之上的羽纱,眼神中透漏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婉言,你们金国以前信奉什么?” “弱肉强食!” “隆多老太师掌握的势力能否撼动金国朝纲?” “足以,婉言虽能平乱,却也会令金国伤筋动骨。” “那么隆多老太师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缘何?” “学习大龙百家经典,忠君爱.........” 女皇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彻底沉默了下来。 “婉言,就像你说的,十年前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从我去当阳书院求学就是一个错误。” “潜移默化是个很可怕的习惯,当一些习惯深入人心的时候就已经戒不掉了!” “十年前我刚来大龙.........我刚入当阳书院的时候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 “可是一叶孤舟怎么会改变一个观念根深蒂固的世道,它只会因为整个世道而改变自己。” “我从来没有想改变过什么,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却被世道改变了!” “但是有一点,我却坚定不移从未改变过,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什么?” “我想好好活着!” 定鼎 第二百八十二章夜深人不静 女皇望着柳明志说不出什么神色的表情沉默了良久。 抬手轻抚着柳大少已经带着唏嘘胡茬的脸颊,皓目之中满是愧疚之意。 “若是两年前,乃至更久以前,婉言听到你说这番话,肯定会嗤之以鼻,认为你是一个伪君子而已!” “现在婉言却不会,因为婉言何尝不是在被你与月儿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以前的婉言只想着天下,可是有了你跟月儿之后,婉言明白了,原来在一统天下的执念之外,有爱人跟亲人令你牵肠挂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当初,我对颜玉说的话不屑一顾,如今我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原来环境改变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总之,婉言现在只想告诉你,天下我要,柳明志婉言一样要。” “谁敢阻止婉言,便是婉言的敌人。”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想到拿到手的东西多了一个你而已!”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揽着女皇肩膀的手腕微微用力了两分。 “婉言,我想去当归亭看看,看看你种下的那棵相思树,只是.........我还能回得来吗?” 女皇皓目一亮,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之色,猛然从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去看看当归亭跟相思树?” 柳明志闭上眼眸微微颔首,毫不掩饰的叹息了一声。 “我跟你回去了,还回的来吗?” 女皇娇躯一颤,皓目之中满是挣扎之意,望着闭上眼眸静待答案的柳大少,女皇雪白的玉指攥在一起,藕臂控制不住的发颤了起来。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既然问了,自然是要听真话!” 女皇闻言,皓目之中的挣扎之意尤为明显,犹豫了良久女皇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婉言不想骗你,去了婉言便不会再让你踏出金国国门一步!” “于公于私都不会让你从婉言的手里再次离开!” “于公,大龙北疆少了你等于少爷左膀右臂,对于婉言统一天下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婉言知道你已经得到了情报,金国准备对大龙用兵了,只要你不在颍州,皇叔攻下大龙边疆就会事半功倍!” “你麾下的三十万铁骑本来就已经相当厉害了,经历了上次国战之后,更是浴火重生,蜕变的可怕至极。” “皇叔不止一次因为你麾下的三十万铁骑而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称其乃是南下攻城的一个最大的变故。” “你手里层出不穷的武器令皇叔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都心惊不已!” “于公,我是不会让你再次回到大龙,成为婉言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于私,没良心的,婉言越来越想你,见不到你心里便空荡荡的,婉言想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陪着婉言!” “你陪那些姐妹十年了,是不是该抽出一点时间陪陪婉言了。” “婉言明白这么做对齐韵她们很不公平,可是在男女感情之中,有过公平二字吗?” “婉言不想瞒你,你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于公于私婉言都不会放你再回大龙与婉言为敌。” “哪怕你怨恨婉言一辈子,婉言也认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圈禁在金国。” “婉言得到你的心,更要得到你的人!” 女皇说完,望着闭目静坐的柳明志,脸色怅然的抱着膝盖坐在鹰嘴岩上,感受着清风从脸颊拂过。 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动静,听着从耳畔穿过的微风,女皇苦涩一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她很想告诉柳明志,跟自己回去之后她会放他安然归来。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想对这个明明情根深种却挂着敌人身份的心上人说那些违心的话语。 正如柳明志不会骗自己一样,虽然他说的实话令自己心中酸涩发苦,可是他却从来不曾骗过自己。 或许正是这份坦诚相待,才令自己二人在一次次的敌对中为彼此牵肠挂肚,不计前嫌。 月色高悬,虫鸣声悦耳动听。 柳大少的坐骑风行用马头正撩拨着女皇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一切都那么和谐,唯独坐在鹰嘴岩之上的一对痴男怨女默默无言。 女皇都已经忽略了自己二人坐在鹰嘴岩上这副姿态多久的时间了! 望着仿佛与自然融入一体,纹丝不动的柳大少,女皇轻轻地紧了紧身上的纱裙,她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生出酸楚的感觉。 随着一阵稍大的微风,双眸紧闭的柳大少骤然睁开了眼睛,双腿仿佛弹簧一样径直站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女皇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只见柳大少剑指一挥,插在地上的天剑径直飞到柳大少手中颤动了起来。 柳明志轻抚着剑身,缓慢的佩戴在腰间。 在女皇不解的眼神中,柳明志轻笑着朝着女皇弯腰下去,在女皇愕然的目光中将其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拦腰抱起。 女皇白嫩的藕臂下意识的环抱着柳大少的脖子,目光中的迷茫之色越发的增加。 柳大少抱着女皇朝着二人的坐骑走去,女皇终于回过神来。 “没良心的,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低头,在女皇樱唇之上吮吸了片刻。 “一百两银子做赌注,我赌你留不住我!” 女皇微微一怔,微微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一时之间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萦绕在女皇心头。 “你真的要跟婉言回去?” “红豆发芽君当归,是该兑现九年前的诺言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违背誓言?” “让本少爷打手枪当场炸膛!” “啊?” 柳大少贱兮兮的凑到女皇耳边嘀咕了起来,穆然女皇盛世容颜映着月色带着发烫的红晕。 皓目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不过眼神中的忧虑却安定了下来。 柳大少的誓言在女皇看来不可谓不狠毒,有那么点舍生取义的意思。 “快放我下来!”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女皇:“你不急着带我回去吗?” 女皇娇嗔的锤了柳大少一粉拳:“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大龙的城门不封死啊,现在到了代州咱们也进不去。” 柳大少脸色愕然的将女皇放了下来:“你可是金国皇帝,小小城门能拦得住你?” “我是微服出巡,这样回城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明天一早回城也不迟!”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角度微妙的山崖:“也好,既然今天赶不了路,咱们就在前面的崖洞下坐一夜吧!” 女皇一愣,皓目带着惊异之色审视着柳大少,玉指在樱唇边轻轻的滑动着,在柳大少迷惑的眼神中围着柳大少轻轻地环绕了一圈。 女皇皓目有些怀疑的望着柳大少。 “做一夜?没良心的,你现在这么膨胀的吗?是我完颜婉言老了,还是你飘了?” “什么跟什么啊,今天走不了坐一夜不是很正常的吗?搞不懂你在.........卧槽..........哎哎哎........婉言你什么眼神?” “你可别吓我,我怎么觉得你要吃了我似得!” 女皇抿了抿樱唇,满是笑意的皓目微微眯起,比天香高悬的月牙更弯。 “没良心的,婉言饿了!” “你等一会,我去找点野物!” 半个时辰左右,崖口生气明亮的篝火,柳大少手里举着一支插着野兔的木棍旋转着。 坐在一侧的女皇用手绢包裹着一支香喷喷的兔腿细嚼慢咽,不时举着精致的酒囊轻啄一口。 望着柳大少烤着兔肉局促不安的柳大少,女皇俏脸上玩味的笑意越来越重,抬头望了一下皎洁的月色,女皇不由的笑了出来。 “这美丽的月色,迷人呢!” “这美味的烤兔腿,补人呢!” “这俊俏的小郎君,他勾人呢!” 柳大少虎躯一震,不敢去看女皇促狭的目光,埋头烤肉起来。 “婉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女皇见状,微微起身,莲足一抬,石块稳稳的落在柳大少身边。 女皇转动着娇躯坐在石头之上,舒展了一下曼妙的娇躯,举着酒壶背靠背的依偎着身体发僵的柳大少。 “夜色朦胧,清风和煦,如此良辰美景,今夜你我夫妇二人注定是............” “夜深人不静啊!” 定鼎 第二百八十三章棋子的命运 山鸟的叫声清脆悦耳,唤醒了不知羞耻的夫妇二人。 山海关不远处密林环绕的山鸣涧下,潺潺流水声叮叮咚咚奏响乐符,面容憔悴的柳大少躺在一块整洁的石板之上晒着太阳,揉着腰肢不时的叹息两声。 目光时时的朝着不远处的泉眼张望一眼,望着泉水下映射着光泽的倩影双眼正直无比,不带丝毫的邪念。 “婉言,你洗好了没有,再不赶路就又进不了代州了。” 倩影微微回首,悠然一笑,继而戏虐的声音传入柳大少的耳中。 “那有什么,反正距离大战再临还有很长一顿时间,大不了咱们再坐一夜呗!” 神色慵懒的柳大少虎躯一震,一个鲤鱼打挺从石板之上飞跃起来,丝毫没有腰酸背痛的模样。 抓起一边的流烟裳朝着泉眼处飞奔而去,在女皇不情愿的回应下为其穿着打扮起来。 向来在化妆方面不善的柳大少仿佛成了一个化妆小能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女皇恢复了昨日见面之时的装扮。 除了俏脸之上不再施有粉黛胭脂之外,简直与昨日如出一辙。 柳大少满意的看着神色有些幽怨的女皇,赞叹的为自己鼓掌起来。 “想不到本少爷还有这种巧夺天工的手艺,将来告老还乡了,也算多了一份养家糊口的本领。” 女皇白了一眼沾沾自喜的柳大少,眼神有些‘不屑’:“恐慌可以让一个人无所不能,此言果然不虚!” 柳大少听出了女皇话语中的调侃之意,权当耳旁风忽略了过去。 抬手牵着女皇的皓腕朝着山岩上攀登而去。 “婉言啊,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不可亵渎的仙女,我建议以后咱们还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好。” “你觉得呢?你不觉得心灵的交流远胜于一切吗?” 女皇皓目淡淡一瞥柳大少不自然的脸色,挣脱柳大少的牵引,一把窜到背上,双臂紧紧地的揽着柳大少脖子。 “不不不,老娘觉得情到深处自然浓更好一些。” “女儿都快十岁了,你跟老娘说发乎情,止乎礼,你不觉得你这话是在扯淡吗?” “一百两银子,老娘赌你的枪里还有子弹!” 柳大少脸色一僵,拨浪鼓似的摇起了脑袋:“赌博害人,不赌不赌!” 女皇神色不满的扭动着柳大少耳朵,却舍不得用力,柳大少管不了那么多,一揽女皇修长结实的双腿,身轻好似云中燕朝着山海关攀登而去。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在女皇彷徨不安的眼神下,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颍州城,一挥马鞭朝着金国代州城的方向驰骋而去。 十年前出使金国走过的路,十年后柳大少携手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复行此路。 女皇见状,彷徨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回眸望了望身后的颍州,再盯着柳大少纵马驰骋的背影注视片刻,挥着马鞭一夹马腹朝着柳大少的身影追赶了上去。 从旭日东升到日上中天,疾奔的两马终于放缓而来速度,在通往代州的官道之上缓缓而行。 两人皆是取下马背上的水囊给心爱的坐骑喂着水,只是女皇喂得是上好的泉水,柳大少喂得却是上好的酒水。 女皇收起水囊,轻抚着马鬃,脸色迟疑了良久转头望向了一旁刚刚直起身子的柳大少。 “没良心的,你恨婉言吗?” 准备喝酒的柳明志动作一僵,脸色带着难言的意味。 “恨这个字从何说起?” “大龙武宗李白羽!” 柳明志闻言,眼眸中的伤感之意一闪而逝,轻轻地举起酒囊仰头大喝了起来。 “你是指你指使月儿为诱饵高呼声入京离间我与先帝君臣关系,撺掇李云龙几兄弟举兵谋反,从而害死了了先帝武宗的事情?” 女皇娇躯一颤,目光微微有些躲闪,不敢去看柳明志忧伤而又淡然的眼神。 柳明志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道女皇根本看不透他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以一个常人的角度,以自己对柳明志的了解,他不应该这么平静的,平静到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有些心慌。 女皇握着马缰的玉指不停的抖动着,可以看出女皇此刻的内心多么的不平静了! “你........你.........都知道了?” 柳明志默默颔首,并未露出多么自豪的神色,只是不停的喝着酒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什么事情都经不住推敲。” “只要细心分析,就会发现这个世上其实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尤其是对处于咱们这个位置的存在而言,就更不会有什么秘密了。” “只要想知道,花费一些代价,终归会知道的!” 女皇轻轻地抿了抿樱唇,目光朝着官道两旁的风景扫视着,唯独不敢落在脸色平淡无波的柳大少身上。 “那你恨我吗?我知道你与李白羽有着很深的兄弟之义,他死在了我的算计之下,婉言害死了你的好大哥,你会埋怨我吗?” 柳明志收起了酒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目光放在了神色不安的女皇身上。 “为什么要恨你?” 女皇一怔,目光望向了柳大少,清晰的可以看到女皇眼中的喜色。 “真的不恨?” “婉言!你跟先帝是什么关系?” “敌人,天生的敌人,我是大金皇帝,他是大龙皇帝,我们从登上皇位给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敌人!” “不错,你们是敌人,从我的角度来看,你用计谋害死了我的大哥,从你的角度来看你只是除掉了一个阻挡你前路的敌人而已。” “或许我会因为大哥的去世而忧伤,但是却不会怨恨与你。” “他是为国为民,你也是为国为民。” “从道德的角度去看,你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道而已。” “婉言,你还记得吗?咱们两个不止一次说过,其实咱们都没有错,只是所处的立场不同而已。” “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或许会比你做的更绝,更过分。” “我可以理解你的苦衷,正如你理解我的难处一样。” “如果大哥像父皇一样稳定了朝纲,大权在握,以大龙先前的威势,或许死的那个人就会是你。” “故而,我并不觉得置敌与死路一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你,我,先帝,大龙百姓,金国百姓,突厥百姓,都不过是游戏人间的一颗棋子而已。” “棋子的命运,注定就是为了要吃掉另一颗敌对的棋子。” “换而言之,我攻破金国,我会放你生路,而先帝却未必会放你们母女一条活路,因为你是他的敌人,他有必须置你一死的理由。” “就像你为了天下一统设计害死他一样。” “天道显威仪,众生皆蝼蚁。” “棋子的命运就是如此。” “先帝大行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在与你们金国的棋局博弈之中败了而已!”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恨你?” 定鼎 第二百八十四章拱手相让亦不屑 女皇听到柳大少如此宽慰自己,皓目之中的感动之色毫不掩饰。 然而想起先前柳大少平淡无波的神色,女皇又隐隐有些忧虑,柳明志这么说不会是为了故意安慰自己的吧。 “没良心的,你的话婉言很感动,可是归根结底,李白羽终究是死在了婉言的算计之下,如果没有婉言的撺掇,李云龙他们未必会举兵谋反,从而导致李白羽英年早逝。” “你心里如果真的不舒服,你完全可以直言坦白,没必要压抑在心中。” “虽然真话伤人,可是婉言还是希望你能对我坦坦荡荡,没必要因为咱们之间私下的关系而动了恻隐之心。” “害怕伤了我的心说这些宽慰直言,却将火气积压在心!” 柳明志呵呵一笑,将马匹缓缓靠近女皇的坐骑,在女皇诧异的目光下一把扯住女皇的皓腕用力一提,将其凌空拽到了自己的坐骑之上,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揽着女皇纤细的柳腰。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懒得做哪些心口不一的掩饰。” “你觉得李云龙他们几兄弟造反真的是因为你的撺掇吗?” 女皇娥眉轻皱,皓目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仰头望着柳大少有些幽邃的脸色。 “什么意思?婉言有些糊涂了!” “你还记得昔年,你几位皇叔起兵围城,造反夺位的事情吗?” 女皇闻言,柔和的目光顿时清冷了起来,闪过一丝幽幽的怨念。 “当然记得,毕生难忘,正是这几个叛贼举兵造反,才令我如日中天的大金变得潦倒起来。” “婉言登基以来多年励精图治的辛苦成果,全因为此战付之东流,满朝文武多年的辛苦毁之一旦。” “虽然事情过去了将近十年,现在偶尔想起,婉言依旧恨不得将他们几个刨坟鞭尸。” “如果没有他们几个的造反之事,或许在上次国战之中,金国将会是另一番光景。” 听着女皇有些恨恨不平的话语,柳大少默默的为其整理了一下发鬓。 “婉言,他们造反有人撺掇了吗?” 女皇神色一怔,清冷的皓目微眯起来,沉吟了片刻似乎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 柳明志从女皇身体的反应上知道了女皇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说方才的那些话不是为了宽慰与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李云龙他们造反的事情,与你或许有干系,但是干系并不大。” “他们造反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登上那把大权在握的椅子,只有坐上那把椅子他们才可以为所欲为,指点江山。” “他们造反是因为他们心中不平,不甘心父皇将皇位传给了大哥。” “他们认为自己比大哥更适合坐那把椅子,成就九五之尊。” “事实证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们终究不是天命所归之人,那把椅子不是那么容易坐的,你是皇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更明白里面的道理。” “说到底,他们之所以起兵谋反,未必全怪他们自己,里面未必没有父皇种下的因。” “不过,人都去了,又何必再数人是非。” “虽然我与李云龙的关系,呈水火难容之势,但是凭心而论,他未必不是皇权之下的一个可怜人。” “所以,在面对我的时候,你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也不会恨你。” “他们的造反乃是注定的,你在后面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有没有你在身后推波助澜,这场叛乱都注定要发生,谁也改变不了。” “因为造反的心已经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了!” “为此,我就更没有怨恨你的必要了!” “正如我方才所言,棋子,注定有棋子的命运。” 听到柳明志此番言论,女皇略微绷紧的娇躯终于彻底的松软下来,紧紧地依偎在柳明志的怀里。 自嘲的嗤笑了两声。 “原来婉言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竟然是一个如此可怜的笑话而已,枉我得知计谋得逞之时还沾沾自喜。” “听你一言,细细想来真是一语中的。” “想造反的人不用撺掇,他们自然会反,像婉言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叔,像李云龙他们几兄弟,不是因为婉言撺掇使计他们才会造反,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想要造反。” “并不存在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缘故!” “反之,不想造反的人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依旧不会造反,像隆多老太师,像你柳明志。” “婉言哪怕是舌灿莲花,你依旧不会造反。” “想来大抵便是如此了!” “没良心,我说的对吗?” 柳明志默默点头:“大抵是如此了!” “你还记得的吗?你不止一次说要将金国的皇位让与我!” “自然是记得,哪怕现在你愿意,婉言还是会让位与你,只要你愿意为了大金一统天下而付出,婉言回国之后便可下退位诏书,绝不反悔!” 柳明志叹息一声,紧紧地揽着女皇的柳腰,一夹马腹,休息过来的战马再次奔袭吃撑了起来。 “婉言,一个白白送到我手里的十万山河柳明志都不要,为何要去干一件生死难料,成败未知的造反之举呢?” “你最是了解我了,你自己摸着胸口问问自己的心,柳明志这点微末道行,是做皇帝的料子吗?” “做皇帝的事情我不否认我曾经想过,试问天下之人,谁不曾有个帝王梦?” “然而,想过做皇帝与真正的做皇帝是截然不同的一件事情。” “你是皇帝,应该比谁都明白做皇帝不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的事情。” “也许,柳明志做皇帝未必会是天下之福,也可能是苍生之祸!” “说真的,你让我统帅兵马做一个兵马大元帅柳明志还有几分把握,做皇帝,我是真的心中没底。” “那个位置,是那么容易坐的吗?” “何况我从来无意皇位,我只想带着一家人安居乐业,好好的过着美满生活,这才是我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的想法。” 女皇沉默了,感受着拂面的清风,目光复杂的仰头望着柳明志无声的呢喃了起来。 “拱手相让亦不屑一顾,何至费心劳力夺位矣!” “唉......没良心的,婉言懂了。” “可是你既然只想做好一个臣子,为何要与帝王一样心怀天下苍生。”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婉言真的懂过你吗?” 定鼎 第二百八十五章百两赌注 柳明志低头望了一下眼呢喃自语的女皇抬手对着女皇的脑门来了一个一指禅。 “你不说这档子事本少爷差点给忘了,上次的事情本少爷虽然不怨恨你,可是却恼火你这个狠婆娘!” 女皇委屈的揉着额头,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小可爱简直如出一辙。 大眼睛里写满了可怜之色,让人生不出丝毫的火气。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恨我,还有什么事情能值得你恼火的?” 柳大少瞪了一眼神色可怜巴拉的女皇:“你千不该万不该去以女儿为诱饵施行这件事,,不该将他当做离间我们君臣之间关系的筹码,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女儿的安危吗?” “我知道你很厉害,将每一步都计算的胜券在握,可是世事无常。”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就没想过万一某一个计算出了差池,月儿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吗?” “好在此次有惊无险,若是月儿真的遇到了危险从而........” “唉!你让我如何面对你,你又该如何面对与我?” “无论你多么渴望一统天下,可是你绝对不该将女儿也牵连进来!” “你想过没有,她今年过了年也才十岁而已,她再厉害再聪明依旧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若是平常无事,她孤身一人入京师,我在京城还能顾忌到她的安危。” “然而此次如今,我远在千里之外,想要救她也是鞭长莫及,京城正值叛乱,你就不怕月儿在混乱的京城里出点岔子吗?” 说起李白羽之事,脸色平静无波的柳大少再说到女儿的事情上,语气不由的加重了几分,甚至带了些许呵责之意。 女皇感受到柳大少言辞之间的凌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由此可见为何小可爱惹祸之后,见到老爹发火会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了。 “婉言既然敢让她去,就肯定做好了万全之策嘛!” “我也不想让月儿孤身犯险,可是纵观天下除了月儿,还有什么人能让你变了颜色。” “那你就可以不怕万一吗?” 女皇闷闷不乐的嘟起了樱唇:“有你爹的柳叶看着,出的了事才怪,老娘的一举一动偶尔都在柳叶的监视之内,何况是月儿这个亲孙女了!” “说正事呢,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婉言知道错了!” “你这是道歉的语气吗?你是理亏的一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呢!” “那你想怎么办嘛?六尺之躯在这里呢,要杀要剐随便。” “你哪怕要玷污婉言,老娘也认了,进了城便随你任意妄为,这样行了吧!” 柳大少望着女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烫的模样,脸色僵硬了几下,望着女皇认命的模样,柳大少眼角抽搐了两下,手臂微微用力一提,将女皇朝着她自己的坐骑抛去。 女皇稳稳地落在马背之上,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他为何要将自己抛回来。 柳大少一夹马腹挥动马鞭疾奔而去,留下了一串令女皇咬牙切齿的话语。 “玷污你?想的还挺美。” “你乐意,本少爷还不乐意呢!” 女皇望着柳大少落荒而逃的背影,银牙轻咬,皓目中充满了幽怨之意,紧紧地攥起拳头对柳大少的背影挥了挥。 “到了金国再说,到时候老娘看你还能狂成什么样子。” 眼见着柳大少一人一马消失在了官道之上的弯角处,女皇挥着马鞭纵马追了上去。 日头微微西斜,金国代州高大威严的城墙已经逐渐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此时柳大少算是彻底进了金国的疆域范围了。 “吁!” 柳明志轻轻地扯着马缰,在距离代州城门二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望着城门洞中进进出出的金国百姓,柳明志的目光放在了城墙之上的守兵身上。 柳明志大眼一扫,就知道这些守兵都是参加过上次国战的将士,他们身上的气势掩盖不住。 或许上次的的国战,金国战损的将士虽多,可是却并未令金国伤筋动骨。 想来也是,大龙休养生息二十年,金国同样在修养生息,有女皇这位励精图治的中兴之主在位,金国不如大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吁!” 女皇扯住马缰,缓缓地停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望着柳明志盯着代州城淡然的神色幽幽一笑。 “故地重游,是不是感慨万分呢?” 柳明志并不掩饰自己的惊异,微微颔首:“十年了,上次路过代州的时候还是宣德二十七年,本少爷带领大龙使团出使金国商议边关互市。” “转眼间已经十年了,代州似乎变了不少模样,又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是代州变了,是你的心境变了,遥记得当初你还是小小的以户部员外郎,如今已经位极人臣得封一字并肩王。” “那个时候的你,与现在的你可谓是天壤之别!” “进城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望着笑意悠悠的女皇。 “本少爷进了城,真的回不去了?” 女皇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从袖口取出一张大龙的银票在柳大少面前挥了挥,赫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在柳大少惊异的目光中,女皇抬手轻轻地拔下秀发上的凤揺钗,微微用力尖锐的钗尖便穿透手中的百两银票。 女皇扫视了一眼城门洞进进出出的金国百姓,目光定在了城墙上壁挡之下。 玉指一掐凤揺钗,藕臂轻轻一挥,手里的金钗便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 当啷一声轻响,凤揺钗待着银票准确无误的插在城墙之上细微的缝隙之中。 女皇收回目光,淡笑着望着柳大少舒展了一下骑马过后有些酸痛的腰肢。 “如你而言,一百两的赌注,婉言赌你走不了!”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啧啧两声:“你可想清楚了,这个不是一文钱,两文钱的小事,而是一百两银票的巨额赌注。” “你确定不再三思一下?” “呵呵.......江山婉言都可以送与你手,况乎百两银票乎!” “嗯,这倒也是,诚然,可是你忘了你让位的前提是我助你一统天下啊!” “话说,我现在后悔了,不想进城还来得及吗?” 女皇目光玩味的扫视着柳大少,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三声掌落,周围涌出大批的黑衣人将柳大少女皇二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细细望去,足有数十人之多,观其高高隆起的太阳穴就知道这些人无一庸手。 柳大少见状,望着女皇苦笑了起来。 “我这还没进城你就摆出了天罗地网,是不是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也许吧,不过这个待遇也只有你才有,这不正说明你太重要了吗?” “看来这一百两本少爷是不赌不行了!” “诚然!”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从怀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拿在手中,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提督司密探。 当看到了一个女密探头顶的发簪柳大少微微一笑。 “姑娘,借发簪一用如何?” 女密探毫不犹豫的取下发簪丢给了柳大少。 柳明志微微用力,随手一抬,发簪带着银票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与女皇的凤揺钗严丝合缝的插入城墙之中。 “婉言,咱们拭目以待这二百两银票的归属!” 女皇不知可否的笑了笑,对着城门努努樱唇。 “并肩王,请!” “陛下,同请!” 柳大少骑马朝着城门赶去,目光炯炯有神的开始扫视周围的环境! 脑海中开始交织着一副地图思索着撤退的路线。 女皇见到柳大少的举动似笑非笑的盯着柳大少看过的每一处地方。 到了老娘的地盘,任你轻功绝世,老娘让你天天腰都直不起来你还想飞?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想再逃出老娘的手心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定鼎 第二百八十六章叛国了? 柳大少像一个罪大恶极的重刑犯一样被一干提督司密探紧紧地看护着。 唯一的区别就是柳大少略微还算自由,没有被绳索或者铁链束缚着,不过看那些密探灵活的眼眸就可知道,柳大少但凡稍微有点异动,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代州的风土人情与大龙相差无几,除了衣食住行与大龙稍微有些区别,说的话不同大龙的汉话之外,城中的布置摆设几乎与大龙没有很多的出入。 学习了大龙的金国完全可以说是大龙的一个缩影。 目光稍微略过了一些地方,柳明志便收回了审视的门目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摊位,寻找着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柳明志先前谨慎的模样还让女皇有些洋洋自得之意,如今柳大少换了这副神色,一侧的女皇心里反而泛起了嘀咕。 不对啊,没良心的这反映不对劲啊。 难道他有什么自己意想不到可以出城的办法不成? 女皇沉吟了片刻,想起了当初柳大少弄出的热气球芳心一紧,瞥着柳大少的目光谨慎了起来。 没良心手中那些层出不穷,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女皇有些不自信起来。 女皇暗下决心,回到了都城之后,但凡可以做出热气球的材料都得让柳大少远离才行。 不但热气球,任何有悖常理的材料统统不能让柳大少靠近一步,谁知道这家伙会弄出什么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逃出生天’离开金国。 打马缓缓靠近兴致不错的柳大少,女皇试探性的望着柳大少淡然的眼神。 “没良心的,老娘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啊,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离开金国的退路?” “你要是有离开金国的万全之策,不妨直言,让老娘心里清楚属实留不住你,那样老娘也就死心了,就不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跟你斗智斗勇了!” 柳明志的目光从两侧的摊位上收了回来,转头望着女皇多疑的皓目耸着肩膀嗤笑了起来。 “可以嘛,还用起声东击西的法子来刺探情报来了,你对你自己手下的高手就这么没有信心的吗?” “你让我该怎么说呢?我如果说没有吧,你肯定不相信,我如果说有吧,你肯定该寝食难安了!” “说有跟没有都不合适,这让我很为难啊!” 女皇听出了柳大少话语之中仅仅只有调笑之意,并没有暗藏冷嘲热讽之嫌。 望着神色说不出平淡的柳明志,女皇皓目微微转动,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柳大少越是平静,女皇心里越是没底。 女皇太了解柳大少的性格跟为人了。 他非但不是傻子,反而是个精明的跟狐狸一样的家伙。 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眼下身陷牢笼的处境,更加清楚自己留下他的决心。 既然如此,以他的性格没有理由会如此的轻松惬意。 他是真的已经有了自己想象不到的退路,还是故意装模作样令自己放松警惕。 女皇越是胡思乱想,胜券在握的芳心越是不由自主的紊乱起来。 低头嘀咕了一会,女皇踩着马镫的莲足微微用力,轻飘飘的落在柳大少的马背之上,娇躯自然而然的依偎在柳大少的怀里。 女皇不顾周围密探略显怪异的目光,玉手直接抓起柳大少的手掌揽着自己的柳腰,自己的手掌则是紧紧地覆盖着柳大少的手掌,令其搂着自己的腰肢寸步不离。 柳大少一怔,低声呵呵笑了出来。 “不至于,没有见到当归亭跟相思树,本少爷岂会现在就离开金国的疆域,你未免也太谨慎一些了吧!” “这才刚刚进了代州城,距离金国都城还有一十四城池,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子带着本少爷回宫吧!” “若是我无意有些不正常的行为举止,你岂不是连上茅房都要看着我?” 听着柳大少话语之间的调侃之意,女皇在城门外信心十足的语气此刻也变得有些不坚定起来。 “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你这家伙比狐狸还要狡猾,老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盼到了金国,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你飞了!” “你这家伙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就像当初一样,谁也想象不到你会弄出热气球飞出大军层层包围的迎宾驿。” “老娘不谨慎一点怎么行,万一这一你再弄出一点超乎了老娘见识的东西逃出金国,老娘我打着灯笼都没有地方哭去!” 女皇话毕,攥着柳大少手掌的玉手更加的用力了,仿佛一个不小心柳大少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为什么本少爷非得凭借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才能撤出金国,本少爷凭借自己的实力,大摇大摆的离开金国不行吗?”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本少爷可是堂堂的半步先天境界,先天之下少有敌手的存在,你们金国虽大,想要留住我只怕也不太容易!” 女皇一愣,娇躯发颤着闷笑了出来。 “半步先天?老娘好怕怕哦!” “这里是金国,不是大龙的江湖,半步先天在江湖上或许可以傲视一方群雄,可是在一个国家的手里还真是不值一提!” “慧儿,甲虎,卯狮,乘蛇,火凤,豺狼..........彩蝶!并肩王似乎有些瞧不上你们的实力啊!” 女皇话音一落,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之中,周围的几十个密探之中足有十七八个男女老少皆有的密探露出了令柳大少心惊的气势。 虽然没有明显的展露实力,柳大少足以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全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悻悻的尬笑了两声。 “本少爷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伤心,你还真是瞧得起我,布下了这等铜墙铁壁来防备本少爷逃出金国。” 女皇轻笑了起来,仰头望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你可是老娘的宝,老娘岂会那么容易让失而复得的宝贝再次飞出我的掌心!” “不是老娘瞧不起你,他们一十八人任何一个都可以短时间缠住你,等大军一到,你是插翅难逃,在铺天盖地的箭阵之中,你内力护体的罡气充其量坚持小半个时辰便会内力耗尽。” “你要是突破先天,一朝入了陆地神仙,老娘或许还会因为你的实力紧张一下,现在嘛,你还真不够看。” “半步先天又如何,在老娘手里不过是一个略显强大一点的阶下囚而已!” 柳明志闻言,眼眸中的谨慎之色一闪而逝,低头嗅着女皇秀发上的馨香,脸色迟疑了片刻凑到女皇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大龙谍影的实力,比之你麾下的提督司密探孰弱孰强?” “没有正面交锋过,不过提督司密探应该比不上大龙的谍............” “老臣完颜叱咤恭迎陛下,万岁万...........” 两人说话间没有发现主道之上,完颜叱咤带着二十亲兵迎面而来,女皇的话语更是被完颜叱咤的行礼给打断了。 一边说话,一边准备躬身行礼的完颜叱咤愣愣的望着将女皇抱在怀中的柳大少,连说话都忘了。 扫视了一圈可谓是天罗地网的提督司密探,完颜叱咤的目光定到了脸色怪异的柳大少身上。 “叛.......叛国投........额.......弃暗投明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瞪了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一眼。 “你大爷的,你才叛国投敌了,你全家都叛国投敌了!” 定鼎 第二百八十七章人不要脸 完颜叱咤听了柳大少的话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迈步上前挑衅的望着柳大少。 “小混账,反了你了,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大龙啊,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在本王的地盘还能让你给欺负了不成,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本王扒了你的皮,将你晒成人干!” 听到完颜叱咤的威胁,柳大少不屑一顾的耸耸肩,有女皇在这里镇着,晾这个老匹夫也不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目光挑衅的瞪了回去,柳大少脸上的不屑之意异常的浓重。 “老匹夫,你有什么可豪横的,你动本少爷一个手指头试试,骨头给你拆了熬汤喝你信不信!” “嘿,你他娘的真是...........” 完颜叱咤撸起蟒袍的袖子就准备往上冲,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一把拉住完颜叱咤。 “父王,不可如此,陛下面前不可失态,而且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堕了咱们完颜家的颜面!” 完颜叱咤脸色一怔,下意识的扫视着周围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愤愤不平的甩了甩衣袖。 “小混账,今天本王给风儿一个薄面,否则今天屎给你打出来。” 柳大少轻啐了一口,目光落在了完颜叱咤身边的青年身上。 “今天本少爷也给这位小兄弟一个面子,不然的话让你以后躺床上动弹不得!” 女皇娥眉微微凝起,望着来回扫视着一见面就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 真是老的没有长辈的德高望重,小的没有晚辈的彬彬有礼。 “打打打,真想较量一番就什么也别管什么也不顾,你们不说百姓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往死里打一架。” “谁技不如人躺尸了,老娘亲自给你们收尸。” 女皇话语之间的清冷之气毫不掩饰,松开了柳大少的手翻身下马,牵起风行的马缰朝着完颜叱咤走去。 让两人距离不过三步之遥。 女皇一手牵着马缰,一手要去扯完颜叱咤的衣袖。 “打啊,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今天谁不弄死谁老娘都瞧不起你们!” “动手啊!” “要不要老娘给你们搭建一个擂台,再准备十八般兵器给你们备上啊!”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柳大少急忙翻身下马躲到了女皇的身后,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代州驻扎着五万上下的精兵,真跟完颜叱咤较真起来,自己肯定讨不到好。 还是躲在女皇身后安全一点,至于丢人不丢人的问题柳大少完全不在乎,本少爷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差这一次两次的。 小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的那的作甚! 完颜叱咤见到女皇微怒的脸色,挠着耳朵目光有些飘忽起来。 柳大少可是自己这个皇帝侄女的男人,真动手伤了他自己还真不好跟侄女交代。 尤其是自己最为看重的小孙女落月,打伤了他爹爹自己以后只怕再也跟其亲近不起来了! 女皇清冷的目光在两个嘴炮王者身上徘徊者。 “怎么?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给婉言侄女你一个面子,老夫不跟他一般见识!” “也就是给婉言你一个面子,本少爷懒得跟他较劲!”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目光交织在一起,瞬间傲娇的瞥向远处! 女皇望着周围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百姓,无奈的叹息一声朝着前面疾步走去:“皇叔,好好镇守边关,我这边事出突然,就不在代州停留了!” 一旁的密探见状急忙驱逐百姓为女皇引路。 完颜叱咤一怔,对着女皇的背影行了一礼:“恭送陛......大人!” 柳大少见状急忙朝着女皇追了上去,对着一旁的完颜叱咤竖了一根中指。 “老匹夫,本少爷早晚有一天让你跪下唱征服!” 完颜叱咤不知道征服是什么,但是也知道绝逼不是什么好话。 “小混账,老子等你,看看谁给谁唱征服!” 女皇,柳大少等人渐行渐远,完颜叱咤老不正经的神色渐渐地变得有些威严。 身边的青年好奇的看着完颜叱咤:“父王,跟在皇姐身边的人就是大龙的定国公柳明志吗?小月儿的亲生父亲?” 完颜叱咤目光精光闪烁微微颔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家伙,别看年纪轻轻的,可是为人处世的手段却比一般的老狐狸还要果决。” “盛名之下无虚士,正好三日后你就要入宫拜官,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跟他套套近乎,打打交道,只要你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在为官一道上也会获益匪浅。” “陛下对其很看重,虽然为敌,可是父王同样对这个家伙忌讳莫深,他也许是父王这一生遇到的最难缠的一个敌手了!” “大龙的老将领靖国公,武国公他们也不如他吗?” 完颜叱咤脸色复杂的摇摇头,挥着衣袖朝着王府走去,青年见状急忙招手亲兵跟了上去。 “他们用兵的实力倒是没有太大区别,可是用兵之道起码那两个老朋友还要脸点。” “这家伙为了取胜,根本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只要能胜利,管它阴招明招简直是无所不用至极。”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很多事情,父王我根本拉不下脸皮,可是对这小混账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比如说,方才躲在陛下身后暂避锋芒,这也就这货能干的出来!” “陛下再是一国之君,也改变不了她是女子的事实,拿一个女子做挡箭牌,试问天下还有谁如此不要脸!” “拳头大,这家伙叫的保准比狗都凶,形式不如人,他缩的比王八还快。” 想起了自己在大龙鸿胪寺监狱之时的往事,完颜叱咤便脸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啊,好好学学他不要脸的性子,哪怕父王以后去了,也保准你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 “仔细想想,还是这小子做人透彻。” “只要足够不要脸,别人就不能耐你如何!” 完颜风停下脚步,望着父王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柳大少一行人缓缓而行眼看着就到了代州北城门。 女皇望着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皇叔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以后跟他说话能不能客气呢?哪怕是貌合神离呢!别让我夹在中间难做。” “婉言,这不怪我好不好,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安上了叛国投敌的帽子,这不就是在骂我汉奸吗?搁谁谁也忍不了!” 女皇惊疑的望着柳大少:“汉奸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唉!” “这是一段屈辱的往事,想当.....罢了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过本少爷搞不了那些人,可以搞他们祖宗,等山河稳定,就是本少爷磨刀霍霍的时候。”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然怔怔的望着北方官道之上冒着浓烟朝着城门驶来造型怪异的车辆。 “火.....火龙车?” 定鼎 第二百八十八章方知归期是永别 女皇见到柳大少盯着火龙车怔神的脸色,皓目下意识的一紧。 随即女皇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恢复如常,静静地望着一旁怔然的柳大少没有丝毫阻拦柳大少观望火龙车的举动。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代州城外与自己攻下松州几城之后如出一辙的轨道瞳孔微缩了一下。 火龙车的形状与柳大少印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速度更是天差地别。 可是仅仅它能靠着蒸气行动起来这一点,就已经相当的厉害了。 除了自己跟完颜飞熊,只怕世上还没有人知道蒸气是什么东西。 望着渐渐逼近的火龙车,柳明志调转马头朝着一边走去,从侧边观察着这个超脱时代的产物。 冒着黑烟缓缓行驶的车头,身后牵扯着七八个光秃秃的板车,板车上面的东西柳大少微微一扫就看了出来,那是装着粮草的麻袋。 柳明志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的脸色恢复如常。 十年了,金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金国了,有完颜飞熊这个天纵奇才的家伙在,真不知道以后的金国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柳大少也想帮助大龙发展初代的蒸气火车,然而完颜飞熊的本领虽然是自己教导的,可是自己只会一些原理,至于如何具体的造出这玩意柳大少也是一抹黑。 蒸气的原理柳大少比完颜飞熊更清楚,可是如何利用蒸气对柳大少来说就像搞不懂女人为什么会生气一样。 吱呀呀的怪异声令柳大少回过神来,眼前的火龙车距离代州城门数十步的位置缓缓停了下来,柳大少这才看到火龙车身后还有大队的骑兵跟着。 见到火龙车停了下来,数百骑兵迅速翻身下马朝着后面光秃秃的板车之上攀登而去,互相配合着卸下板车上面的粮草。 女皇一直在观看着柳大少的举动,将其迅速恢复如常的神色皓目也带着略微惊异的神色。 “你是第一个见到火龙车可以这么快就平静下来的人,要知道就算是皇叔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初见这玩意之时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柳明志淡淡的望了一眼女皇:“这玩意虽然在金国出现了,可是你比我更清楚这些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金国。” “要知道飞熊一丝一毫的本领都是从本少爷这学去的,区区火龙车还不至于令我失神!” 女皇娥眉一挑:“婉言很费解,飞熊都能帮助婉言造出火龙车,你对李氏皇族那么忠心,为何不帮他们弄出来这些运送粮草兵马的利器!” “莫非,你在计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比如..........” “不臣之心!” 望着女皇难以捉摸的眼神,柳大少眼眸中的无奈之色一闪而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本少爷要是会造这玩意,还用干看着吗? “这东西力气虽大,可是速度太慢了,本少爷不屑于造出来而已,还是马车运送粮草物资更方便一些。” “要知道,大龙的疆土可是金国的三倍还多,用这东西运送粮草,等运到了,大龙的将士早就先饿死一半了!” 女皇一怔,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满不在乎的神色。 他总觉得柳大少的话有些不对劲,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毕竟柳大少的话说到了女皇的心坎里,这火龙车虽然运送物资量大,可是速度方面实在是有些不如人意。 不过在大雪封路的时候,正是这火龙车代替牛车马车,让金国近乎半数的百姓免遭雪灾之后缺衣少食的恶劣困境。 可以说这玩意跟马车牛车相比下来是取长补短,拾遗补缺的存在。 女皇如是所思,可是他不知道柳大少若非强忍着,羡慕的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这玩意再慢,也是工业革命的矛头啊。 什么东西不都是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你连起点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慢慢的发展壮大。 柳明志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自己当年为何就不知道好好学习呢。 空有一肚子理论却不知道如何应用,还是完颜飞熊厉害,将学以致用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翻身下马,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火龙车走去,惠尔见状抬手想要阻拦,被女皇挥挥手拦了回去。 在女皇看来,火龙车之所以能造出来,源于完颜飞熊,完颜飞熊的知识源于柳明志。 徒弟能干的事情师父肯定能干,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只能说,师徒之论的区别颠覆了女皇的认知。 柳大少这个半桶水的假货完全没有造出火龙车的本事,别说造出来了,就是如何利用蒸气柳大少都懵逼不已。 望着柳大少朝着火龙车走去的背影,女皇翻身下马跟了上去。 守卫在火龙车周围的卫兵见到柳大少刚想举起兵刃阻拦,女皇掏出一面金牌对着卫兵挥了挥,几个卫兵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柳大少登上火龙车,望着车头上那个全铁打造的怪异容器,探头探脑的观看了起来。 他知道火龙车的动力来源于这个铁制的容器,可是又是什么东西利用这些蒸气驱动整个火龙车的呢。 柳大少不顾仪态,整个人趴在地上查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 很多地方他还算明白,可是也只是还算明白而已,其它的是根本看不懂。 女皇探着身子好奇的看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 “怎么样?你这位达者为师的前辈要不要给飞熊提几点建议啊!” “飞熊最近正为了解决火龙车速度的问题废寝忘食,绞尽脑汁,你这位飞熊的老师是不是帮着徒弟化解一些小难题,才对得起你的身份!” 柳大少闻言,嘴角哆嗦了几下,他很想对着女皇吼上两声! 你这是瞧得起谁呢? 我要是懂这些,还至于跟个傻子一样趴在地上看来看去吗? 柳大少转身望向女皇,轻抚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神色有些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火龙车还算凑活,马马虎虎吧,就是有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些,若是能克服一些器械上的麻烦,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女皇眼前一亮,一把扶住柳大少的肩膀,皓目之中满是求知的神色。 “如何改进?”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对着女皇摊开了双手。 “飞熊这样的天纵奇才都听得一知半解,我给你讲解了你听得懂吗?” 女皇一怔,眼角抖动两下,脸色尴尬的摇摇头。 “听........听不懂!” “那不就是了,既然如此我还浪费口舌干什么?” 扒开女皇的手掌,柳大少唉声叹气的朝着坐骑走去。 “可惜,可惜啊,本少爷胸藏万卷书,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人。” “想我一身济世绝学将要在百年之后消失与世间,随我一同葬入坟墓,本少爷是痛心疾首啊!” “奈何世无英才,本少爷也是怀才不遇良徒啊!”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知何时才能如愿!驾!” 装了一把无敌大的柳大少生怕女皇看出什么,一挥马缰朝着金国都城的方向再次驰骋而去。 女皇回过神来,快速翻身上马带着一干提督司密探追赶了上去。 两日后,金国都城外落月谷。 柳明志驻马停下,抬头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望着高坡之上饱经风霜却依旧壮观精美的凉亭,柳大少翻身下马朝着高坡上攀登了过去。 女皇皓目复杂的望着凉亭,望着柳大少攀登的背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那是心愿已了的神态。 女皇将马缰丢给了慧儿,翻身下马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柳明志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凉亭脸色怅然了起来。 “望君归!” 柳明志目光在凉亭周围徘徊起来,当看到凉亭左侧一块岩石之上用长剑留下的几行大字之时,眼眸一酸,浓浓的愧疚油然而生。 落月谷,望君归。 问君何时归。 当归亭,君当归。 君当何时回? 一别十余载,空谷孤月长相伴! 唯独不见君回还。 寒夜初醒,人单霜也重。 依稀梦见离别时,情长意浓。 经年不见君,回首驻足常相望。 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皆是过客。 唯独不见当年离别人! 相思树,树相思。 相思树结相思子,当归亭中无归人。 相思树结相思子,君当归时君不回。 辗转反侧梦终醒! 方知归期是永别! 定鼎 第二百八十九章君已归 女皇见到柳大少怔怔的望着花岗岩之上的反应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掀开云烟裙上的外衫露出了一把精致的精兵。 剑吟声传来,柳大少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手中提着精钢软剑的女皇。 只见女皇莲足踏前两步,手中的软剑夹杂着一丝剑气朝着岩石挥动而去。 方知归期是永别被女皇轻轻几下用剑气抹去,露出了泛白的岩块,随后女皇微微挥动软剑,在花岗岩上留下了三个笔走龙蛇的草书。 君已归。 柳明志默默的注视了君已归三个字片刻,转身看着已经收剑入鞘的女皇。 “婉言,对不.......” “没良心的,道歉的话不必再说了,婉言不想听,那样的话婉言会觉得咱们之间太过见外了。” “往事已经过去,就让她随风而逝好了。” “现在你已经归来了,不枉婉言十年如一日的苦苦相待。” “破镜重圆乃是喜事,那些伤感的话儿就没必要再说了,除了徒增感伤之外,别无它用。”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不再开口,转身朝着凉亭中走去,望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望君归,柳明志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之上抬头望着周围的景色。 自己当年第一次与女皇一同乘坐热气球来到落月谷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荒凉的峡谷,除了山谷之间供应通行的官道之外,无别他物。 如今的落月谷与十年前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两侧山谷遍布各种含苞待放的花蕊,种着些许柳明志看不出来的树木。 若非当年来过,柳明志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落月谷会是当年那个自己与女皇成就夫妻之实的荒僻之地。 “看来你对落月谷的环境没少下心思,当初的不毛之地如今比我家的后花园还要风景宜人。” 女皇苦涩的笑了两声。 “等不到让婉言心花怒放的人归来,只好种一些花草树木来作伴,抚慰一下自己的愁绪。” “两侧山谷的一草一木都是婉言亲手所栽,月儿将政事处理的不错,婉言闲来无事,便找些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如今春回大地,夏日将临,正是这些花草最璀璨的时候,你回来的时间真的很巧,不出三五日,你将会看到一年四季之中最漂亮的落月谷了!” “拭目以待,你都觉得景色宜人,我一个大老粗肯定不会觉得太差。” “天色差不多了,先回你们的都城吧,风餐露宿了几日了,总得让本少爷这个贵客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才是。” 女皇微微一笑,抬手挽着柳大少手臂朝着谷底走去。 “是咱们的都城,这里将是你第二个大展拳脚的地方。” 柳明志眼神玩味的揉了揉鼻子,望着再次恢复信心十足的女皇:“哦?乾坤未定,你就那么确信我回不了大龙?” 女皇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婉言说过,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你,我知道你手中可能有热气球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婉言绝对不会让你接触任何能造出热气球的东西。” “你孤身一身,左右无援,婉言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金国。” “你信不信,虽然婉言没有下令,可是皇叔跟耶鲁哈两位大将军已经率领重兵封锁了南疆十二重城,防止你脱逃金国。” “耶鲁哈你们两个未曾见过,也不了解彼此的手段如何,可是皇叔你们两个可是不止一次的打交道了。” “哪怕是婉言一时心软放你离开,皇叔也绝对不会放虎归山。” “碍于婉言与月儿母女的关系,皇叔或许不会杀了你,可是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所以啊,不要再动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乖乖的待在金国陪着我们母女俩吧!” “若是你觉得婉言一个人会让你感觉厌倦,婉言可以赏赐你无数的美女歌姬,但是前提是你可以付出男人天生的欲望,可是你不能对她们付出感情。” “在理智上婉言可以很大度,在感情上婉言不允许你背叛我。” “在金国,只要婉言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尽管开口,只要婉言能做到的有求必应,唯独你离开金国不行。”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真是极具诱惑条件。” “只是你不怕强留下我,本少爷也会身在曹营心在汉吗?” “无论你心在哪里,婉言都必须留下你的人,说不准你哪天茅塞顿开了呢!” “也是,最难消缺美人恩,说不准本少爷哪天还真被你的暖化了呢,只是我想你最好还是别.............” 柳明志脸色一凝,感受着山谷中传出的震动下意识的朝着谷底的官道望去。 一队约莫两千人的骑兵朝着南方驰骋而去,目标十有八九是金国的松州城,这队骑兵身上背着清一色的大黄弓,背后的箭囊里装满了模样怪异的箭矢。 昔年柳明志帮助女皇平乱的时候见识过这些箭矢,乃是金国独有的箭矢,狼牙箭,一种威力与大龙凤羽箭,木羽箭齐名的箭矢。 柳明志眺望着卷着烟尘消失的两千金国铁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对着女皇耸了几下肩膀。 “被你说对了,你皇叔这个老匹夫这是打算用箭雨封锁本少爷的撤退路线啊。” “两千弓箭手交织出来的箭阵,本少爷怕不是要被射成马蜂窝啊!想开这还只是一部分而已!” 女皇幽幽一笑,拉着柳大少翻身上马,一拍马背战马迅速奔袭了起来,顺着官道朝着金国都城奔袭而去。 “所以啊,没良心的,别动一些不该动的小心思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到时候万一皇叔动了真格的,婉言想要救你都来不及了!” “你的首级可是行走的爵位,拿下你的项上人头,可以让一下小小的兵卒一跃成为万户侯。” “你说人世间,谁能忍受的住封王拜相的诱惑!” “乖乖的待在婉言身边,不要做那些孤身犯险的事情。” “现在两国不在是邦交之国,而是敌国了,任何一个大金的子民都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柳明志目光一凝,紧紧地抱着女皇的柳腰叹息了一声。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来金国效力了吗?” “婉言,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学习了大龙的文化,知道什么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柳明志在你的心里是块宝,可是在你们金国的百姓眼中却是一个异族。” “我手上沾染了太多金国将士的鲜血了。” “一个民族的英雄,必将是一个民族的生死仇敌。”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的大局观,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的度量。” “来了你们金国,说不准哪天本少爷的这颗脑袋就成了战功了!” “别急着反驳,因为你方才也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有些人铤而走险取了我的性命,随意找个替罪羊出来受死,你能如何?” “杀功逼反?” “要知道,由于战事连连,大龙,金国,突厥,七成的虎符都不在皇帝手中。” “你能如何?” “人心如沟壑,你知道它是黑的还是红的!” 女皇沉默了良久,内疚的望着柳明志怅然的脸色。 “没良心的,抱歉,是婉言考虑欠周了!” 定鼎 第二百九十章无声的较量 数十铁骑全速奔袭之下,柳明志一行人在日头正中的时候停到了金国都城之下。 张望着眼前久别重逢的金国都城,柳明志心绪万千唏嘘不已。 十年了,这座都城还是那么的雄伟壮阔,一如当初,正是这座雄伟的都城奠定了自己白衣儒帅的名头,开启了自己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的军伍生涯。 “行了,别看了,以后观赏的机会多得是,你不是饿了吗?咱们进城之后婉言先让你填饱肚子。” “好,如你所言,先进城再说。” 柳明志一手揽着女皇,一手扯着马缰朝着城门走去。 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金国百姓,一阵微风袭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柳明志扯着马缰的右手隐晦的打着玄妙的手势。 由于女皇云烟裙迎风飞舞之时恰好挡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守卫在两侧的提督司密探竟然无一人发现柳大少的举动。 一行人进城之后,来往官道之上的三五个金国百姓相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随着人群以隐晦的动作融入金国百姓之中朝着金国都城折返了回去。 依偎在柳大少怀里的女皇舒展了一下腰肢,樱唇带着隐晦的笑意,抬手轻揉着额头给了左侧的慧儿一个眼神。 慧儿瞄了一眼张望着周围街道的柳大少对着自己的脖颈来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女皇隐晦的摇摇头,四指并拢微微一摆做了一个驱赶的举动。 慧儿默默的颔首,缓缓放低速度,不着痕迹的与柳大少女皇两人拉开了距离。 在柳大少赶路之中,慧儿彻底的消失在街道之中。 半柱香功夫,数十个手持劲弩的黑衣密探在金国偏僻的民巷之中将两个年轻貌美的妇人跟三个精壮的汉子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柳大少若是在场,铁定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五个人正是自己方才打手势的五个有关司密探,柳大少若是知道自己打手势的举动瞒过了一帮提督司密探,却没有躲过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皇,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来也是,女皇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下柳大少,自然会防备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到了都城之后,女皇的心神更是就紧绷起来,全身心的放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都是手下死士无数的人,女皇岂会不明白柳大少肯定在金国安排了不少人手,毕竟自己何尝不是在大龙安排了无数的探子。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女皇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慧儿莲步轻移,目光清冷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审视着五个持着兵刃谨慎的望着自己等人的三男两女,慧儿直接停在了五人数步之外。 “两条路,要么放下兵刃乖乖的离开金国都城,亦或者死!” 望着毫无退意,目光带着诀别之意的五人,慧儿轻轻的揉了揉额头。 “本统领劝你们不要犯傻,你们活着还能给你们的上司报个信,你们完了,柳大少在金国的情况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本统领说这些不是因为本统领心慈手软想放你们一条活路,而是本统领主上不想因为你们跟柳大人闹得关系僵硬。” “毕竟将来咱们可能要在一个碗里讨饭吃,本统领也不想现在就将关系闹得很僵,希望你们好好的考虑一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如果是你们,一定会选择一条生路。” “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觉得呢?” 五人目光从数十个手持劲弩密探的身上收回目光,这些弩箭上泛着蓝色的光芒,不用想也知道上面这些淬毒的箭头威力如何。 五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汉子决绝的眼神中决绝之意变得有些许犹豫之色。 良久之后,五人眼神交流之后,默默的点点头,弯腰放下了手里的闪着乌黑色光芒的兵刃。 慧儿望着五人谨慎的神色轻轻地挥挥手,数十个密探收回了手中淬毒的弩箭。 “放心离开,本统领还不屑做背后放冷箭的小人之举。” 望着五人消失的身影,慧儿轻笑着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彻查城中所有不属于提督司的势力,一旦发现就地拘押,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数十人静静地点点头,放下弓弦沿着两旁的民院院墙四散而去。 有关司五个探子毫不停留的出了金国都城,直到离开城门二三十里外才停下身形。 年龄最长的汉子淡笑着望着两女中年龄较小的女子:“杜鹃,给青鸟传讯,鱼儿咬钩了,让她带领弟兄们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行踪,等候少爷的下一步吩咐!” “是!” “墨鸦!” “属下在,给辰龙,午马两位堂主传讯,让他们汇报白虎司主,朱雀司主,在少爷的计划外另外想一条万全之策的退路。” “万一少爷的计划夭折了,咱们也好及时补救!” “是!” “星主,要不要咱们做些打草惊蛇的事情,分散一下金国提督司密探的视线,别让他们始终将目光放在少爷的身上!” “这样一来青鸟跟少爷接洽的时候就少一点暴露的危险。” 被称为星主的年长汉子犹豫了良久,终是摇摇头:“不必,少爷怎么安排就怎么施行,未经少爷允许咱们还是不要乱来了。” “虽说是好心,可是万一画蛇添足,乱了少爷的谋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少爷这么吩咐,肯定有他的用意,咱们还是乖乖的听命就是了!” “这是一场不见鲜血的搏斗,虽然没有动用大批人手,可是每一步计划都不能出现差错。”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少爷的安危也会遇到不可预料的结果。” “咱们只能奉命行事,不要扰乱少爷的计划。” “属下明白!” “散去吧,全都小心一点有没有尾巴跟着,这里始终不是咱们的主场,提督司密探没有那么容易对付的!” “得令,属下告退!” 五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使用轻功朝着官道两侧的密林分散而去,五人刚刚离开不久,二十多个黑衣密探飞落而至停在了五人方才落足的地方,眼含精光的扫视着地上的脚印。 “追,他们分开了,咱们也兵分五路,必须亲眼看到他们离开金国的疆土,有去而复返着就地斩杀!” “得令!” 一场新兴势力与老牌势力的无声斗争,悄然展开! 定鼎 第二百九十一章纤夫的爱(为寒笑寒加更) 柳大少低头望着嘴角忍不住轻扬的女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婉言,你为何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比较开心的事情?” 女皇一怔,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你这位当归人已经归来,不算高兴的事情吗?” “可是我还是会离开的,也许我不是个归人,只是个过客。” 女皇低头扣弄着柳大少布满老茧的手掌:“是归人,是过客,你说的不算,婉言说的也不算,就让事实说话。” “婉言说实话我很不想看到你这副胜券自我的样子,因为越是自信,往往便会摔得越狠,我觉得你应该抱着最坏的打算看待这场赌局。” “如此一来,也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女皇瞄着不知何时归来的慧儿一眼,心神安定了下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见得,别忘了,金国始终是我的地盘,在这里是我的主场,婉言才是金国的主人。” “或许在大龙,婉言的实力不如你,可是在金国就不好说了。” “每次去打龙的时候都是你坐庄,如今也轮到婉言坐庄了,你觉得我会让自己输的很惨吗?” “本少爷很期待你咬牙切齿的那一天。” “老娘更期待你无可奈何的那一天!” 两人说话间,柳大少忽然调转马头朝着迎宾驿赶去,女皇一愣一把勒住了马缰,疑惑的看着柳大少。 “你干什么?” “找住的地方啊,我身为大龙的并肩王来了邦国,于情于理都应该住在迎宾驿才对吧!” 女皇瞪了柳大少一眼,调换马头一拍马腹朝着金国皇宫的方向奔去。 “老娘跟你的关系早就大白于天下,你就是老娘的男人,身为老娘的男人不跟老娘回宫居住,住什么迎宾驿,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这不合礼仪吧,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别扭吗?” “有什么别扭的,女儿都十岁了,住一起谁敢说什么是非老娘让他好看。”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不对,是迎宾驿地形复杂,距离皇宫略微远一些,你是怕本少爷不待在你身边心里不踏实才对,入住皇宫,有十万金吾卫严密看护,本少爷想动点心思,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女皇脸色有些不自然,显然被柳大少说中了心思, 狠狠的锤了柳大少的手掌一下:“就你话多,给老娘留点颜面你能死啊!” “呵呵......不能死,主要是舍不得那张钉在城门之上的百两银票!一个月的俸禄可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输了去。” “本少爷可不像你作用金国国库,我得一个月睡半夜,起五更的早朝才能挣回来这一百两银票!” “赴北之时,本少爷的两个娘子都快临盆了,小孩子需要营养,一百零可能买不少东西呢!” 女皇嗤笑了两声:“这话你自己说你相信吗?谁不知道柳家富甲天下,别说一百两,就算是十万两想必你柳大少爷也不会看在眼里。” “本少爷不跟你争,你说什么便是..........” “臣等恭迎陛下回宫,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谢陛下!” 柳大少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宫门,这才反应过来说话间已经到了金国皇宫。 望着宫门外一地行礼的金吾卫,柳大少急忙翻身下马跟女皇拉开了距离。 他倒不是害怕这些金吾卫找他麻烦,只要是为了女皇的名誉着想。 一帮子金吾卫将士起身之后再次尽忠职守的把守岗位,女皇白了柳大少一眼,知道他是好心也没说什么,直接骑马朝着宫门走去。 慧儿骑在马上淡笑着望着柳大少:“柳大人,请吧!” 柳大少抬头望了一眼周围几十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大高手,无奈的叹息一声跟在女皇马后朝着宫中走去。 “慧儿姑娘,你至于吗?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这么防备着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是婉言请回来的客人,不是罪人,你们跟看守一个囚犯一样围着我,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还以为本少爷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了呢!” “呵呵,柳大少可真是会花言巧语啊!” “正如柳大少先前跟陛下所言,金国很多人恨不得将你除之后快,慧儿这是在保护你的安危,而不是看守你的行动。” “这皇宫大内,高手无数,你说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看你不爽,背地里给你来一发暗箭怎么办?” “柳大少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柳明志纠结的望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慧儿:“唉,你还说本少爷是花言巧语,本少爷看你才是伶牙俐齿,慧儿姑娘,你变了!” 慧儿听着柳大少调侃不再多言,盯着柳大少的眼神更加的谨慎了起来。 久在女皇身边相伴,他还是较为了解柳大少的,知道柳大少心眼贼多,生怕言多有失,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机密。 一行人刚刚进了皇宫内门,梆子声传来,柳大少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朝着金国朝臣上朝的光明殿望去。 只见一群群金国的文武百官已经联袂出了光明殿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婉言,今天有朝会?” “嗯,今天乃是金国的大朝会,想来月儿退朝之后还没有走到尚书房,咱们从云安宫绕过去,估计还能碰到她。” 柳大少眼前一亮,小可爱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就快点啊,这么久不见月儿了,还真是想她,咱们快去截住她。” 女皇微微颔首,翻身下马朝着远处校场之上的朝臣扫视了一眼。 “慧儿!” “慧儿明白!” 柳大少茫然的看着女皇二人,不知道慧儿明白了什么了,就叫一个名字就有那么多的内容吗? 还在迷惑的柳大少直接被女皇拉着朝着一侧拱门走去,在柳大少极力记忆的路线中穿廊过殿朝着皇宫尚书房赶去。 “婉言,你慢点,月儿又飞不了,拦不到她就在御书房见呗!” “老娘想看看这个臭丫头见到你的惊愕反应,这个臭丫头越来越不稳重了,背后叫我老女人,老娘哪里老了!” “额......你是不是听错了,月儿那么听话怎么可能..........” “小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 “公主殿下你慢点,小心脚下。” “霜儿姐姐,没事的,你放心吧!” “咱俩的情,咱俩的爱...........” “公主殿下,你这大龙的小曲唱的真是越来越好听了。” “那是,这是我爹教给我的,怎么可能不好听!” “好听是好听,只是大龙的小曲名字都这么奇怪的吗?好好的小曲为何非要叫什么奸夫的爱!” “霜儿精通汉话,这奸夫的爱似乎不像是什么正经曲名吧!” “怎么不正经了,爹爹说奸夫的爱是有情人之间间最直白的小曲了。” “额........公主殿下,你确定你懂那两个字在大龙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帮忙拉船靠岸的力把子吗?” “啊?是……是这样吗?难道霜儿粗心大意记错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对面回廊里一蹦一跳朝着自己跑来的小倩影,感受到身旁女皇怪异的眼神柳大少尬笑了两声。 “婉言,我要说这是误会你信吗?” 女皇翻了个白眼,给了柳大少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都说我大金跟突厥民风彪悍,如今方知跟大龙一比那是自行惭愧。” “奸夫的爱,竟然还能编成小曲传唱,佩服,佩服啊!” 柳大少深知解释无用,深吸了一口气咆哮了起来。 “柳落月,老子教的是纤夫的爱,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吗?去你娘奸夫的爱,你要坑死老爹吗?” 穿着龙袍一蹦三跳的小可爱忽然来了个急刹车,转身望着回廊转弯处脸色绛红的柳大少,飞速的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可爱揉了又揉,老爹的身影依旧不曾消失。 “爹爹?” “逆女!” “爹爹!” “你是我爹!” “爹爹!” “不敢当,教子无方,鄙人羞愧为人父!” 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回应,小可爱终于确信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老爹,提起龙袍就朝着柳大少疾跑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来金国了?月儿没做梦吧!” “再不来,老子一世英名将要毁于一曲啊,老子叫你唱曲的时候嘴里没塞馒头吧,好好的纤夫你能给老子听成............” 满眼都是柳大少的小可爱疾跑起来,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个飞扑绊倒在了柳大少的面前,头顶的厚重的冠冕直指柳大少要害撞击了过去。 小可爱小小的双膝不偏不斜的跪倒在了柳大少的身前,头顶上平天冠的冠冕随着小可爱的动作不停地甩动着。 方才还脸色绛红的柳大少虎躯一震,迅速酱紫起来,在女皇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捂着要害扑通一声跪倒在小可爱面前,以头抢地趴在小可爱龙袍的衣摆上浑身哆嗦了起来。 小可爱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迷茫之意,下意识的扶了扶被撞歪的平天冠,低头望着抖如筛糠的柳大少急忙去搀扶。 “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能给月儿下跪呢?使不得使不得,你快起来!” “逆女,不要碰我,老子没有你这样的爹...........呵呸..........老子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反应过来的女皇急忙蹲在地上望着脸色异常的柳大少:“没良心的,你那什么..........你没事吧?” “奥雷给........都特么快进宫了,你说有事没事。” “婉言,行行好,大发慈悲送我回大龙,本少爷就当没生过这样的逆女!” 定鼎 第二百九十二章等一个机会 金国尚书房。 尚书房大殿内屏风后女皇平时小憩的床榻之上,柳大少唉声叹气的望着旁边椅子上用金国话交流的女皇跟御医两人。 他完全听不懂女皇两人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女皇娥眉微微蹙起的模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妈耶,不会废了吧。 虽说留着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也比撞废了强啊。 小可爱眼泪汪汪的忙前忙后给老爹端茶倒水,丝毫没有公主应该有的端庄姿态。 女皇坐在椅子上静听御医的话语,不时的点头一下。 片刻之后御医提笔在宣纸上书写了一剂药方交到了女皇手里,含笑着对柳大少点头示意了一下,对女皇还有小可爱行了一礼背着药箱朝着殿外走去。 柳明志看着女皇捧着药方沉重的脸色心里更加的彷徨了起来。 “婉言,你们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呢?本少爷没事吧?” 女皇神色带着欲言又止的模样望着柳大少,轻轻地收起手里的药方走到柳大少身边坐了下来。 “御医说,废了,可能要去净身房根除了!” 若是放在平时柳大少一准能发现女皇皓目中的促狭笑意,然而此刻的柳大少心神全在自己的命脉之上,哪有心思细看女皇的神色。 此刻的柳大少脑海中全被废了两个字给填满了。 望着庄严的大殿带着生无可恋的目光。 “废了!” “废了!” “再没用也比废了强啊!” 一旁端着茶杯眼泪汪汪的小可爱看着老爹的反应顿时慌乱了起来,仰头茫然的望着女皇。 “娘亲,爹爹怎么废了?月儿看爹爹好好的,一点不像成了废人的样子啊!” 女皇轻轻地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月儿啊,娘亲告诉你,男人废了不仅仅是残废这一种,也可能是别的残废。” “而这种残废,这个男人也不再称之为一个男人!” “啊?那是什么?” “公公!” 生无可恋的柳大少听到女皇口中公公二字,整个人一哆嗦,佝偻着身子颤抖起来。 “本少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没死在战场之上,却废到了...............” “咯咯咯........” 望着柳大少捶手顿足的模样,女皇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大少这种心灰意冷的神色。 望着柳大少愕然的反应,女皇抬手拍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生怕给柳大少吓出什么心理阴影出来,女皇急忙解释起来。 “看把你吓得,婉言跟你开玩笑呢,就是一点轻伤而已,喝两副药修养一两天就好了,别弄得自己要进內侍监一样。”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不停的抽动着,望着女皇淡淡的笑脸心底松了口气,连要命的疼痛都忽略了过去。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老娘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东西在你自己身上,有没有废了你自己没点感觉啊!” 柳大少一愣,静下心来感受起来。 最初痛彻心扉的疼痛消失时候,除了有些不适之外似乎真的不像有太大的问题。 望着女皇充满促狭意味的眼神,柳大少轰然倒在床榻之上,眼角不由得流出一行泪痕,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眼泪。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柳大少并不觉得此刻这种情况当着女皇跟女儿流泪是一种丢脸的事情,只有男人才明白,简简单单废了两个字要比天塌地陷还要可怕。 “完颜婉言,你个恶婆娘,有拿这开玩笑的吗?你要吓死我啊!” “好了好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嘛,就是看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怕你难受,调和一下沉重的气氛。” 柳大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不想跟女皇再争论什么,闭上眼睛默默的调动内力,舒缓着不适的感觉。 小可爱一脸茫然的在老爹跟娘亲身上徘徊者,她听不懂两人之间关于大人话题的讨论,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察言观色。 毕竟代替女皇处理朝事那么长时间,小可爱从女皇还有老爹的脸色上就明白了老爹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不过小可爱还是不放心的扯了扯娘亲的衣袖,扑棱棱的大眼睛眨呀眨。 “娘亲,爹爹没事了吗?” “当然没事了,让你爹先休息一会,咱们去给他准备点药膳补补身子。” “好的,月儿亲自去膳食间安排,娘亲再会,月儿先去了。” 女皇望着小可爱飞跑而去的小身影,回眸望了望周身内力涌动的柳大少莲足微微朝着屏风外走去。 女皇眼中透露着柔和的笑意,或许这就是百姓口中传颂的人伦之乐吧。 没良心的回来不到短短一个时辰,就让寂静平和的后宫充满了喧闹的人气。 多少年了,似乎自从父皇母后大行之后,颜玉出嫁,飞熊去了大龙之后,后宫之中就再也没有这样闹腾过了。 一个在闹,一个在笑,还有一个小不点在一旁蹦蹦跳跳。 人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只怕都比不上短短半个时辰带给自己快乐更多。 女皇回眸望了一眼屏风后,褪去自己的牛皮织锦云履,赤着白嫩的脚丫走到龙岸前跪坐了下来。 望着龙案上霜儿送来的一摞子奏折,女皇静了静心翻看了起来。 这些奏折都是小可爱下朝之后带回来的,本该小可爱自己处置,可是现在小可爱的身心都在老爹的身上,哪有心思去处置这些奏折。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皇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成,放下了手里的朱笔,皓目带着疑惑之色的朝着殿外望去。 “慧儿怎么还未回来,难道中途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女皇自言自语的嘀咕声刚刚落下,慧儿的身影适逢其会的出现在了尚书房之中。 “陛下,慧儿已经...........” “嘘!” 女皇给了慧儿一个噤声的手势,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望着床榻之上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女皇轻轻地退了出去。 刚刚退了三步左右,女皇脚尖一点朝着屏风后面飞跃而去,望着依旧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女皇这才转身朝着慧儿走去。 “殿外说!” “是!” 两人行至殿外,慧儿目光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 “陛下,柳大少入金国效力的传言弟兄们已经去操作了,不出五日就会传遍三国。” “办的不错,都城中的可疑人物搜查的如何了?” “还没有发现太过有问题的人,弟兄们正在继续搜查着!” “好,你让查哈带着金吾卫在城中加派巡逻卫士,一点可以离开的机会都不能留给没良心的。” “慧儿明白了!” “你先忙去吧,朕有事再传你!” “是,慧儿告退。” 女皇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寂静的尚书房,迟疑了一下朝着左侧的宫苑走去。 女皇离开之后,殿中酣睡的柳大少眼眸微微眯缝开来,隐晦的扫视了一眼殿中大梁上的十二处位置又闭上了眼眸。 这十二处房梁之上都有人存在的气息,柳明志翻了个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真正的酣睡了起来。 婉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柳明志没有那么真正的无情。 只是现在还得等,等一下良机。 定鼎 第二百九十三章爹爹的局 三日后。 小命快要丢了半条的柳大少重新焕发了生机,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皇宫的后宫闲逛了起来。 俨然把皇宫大内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丝毫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觉悟。 相比三日前,如今的柳大少吃了三天药膳之后,可谓是面色红润有光泽。 尤其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有幸没有被女皇残酷的给剥削一番,柳大少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全身充满了力气。 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柳大少观赏着御花园的风景,小可爱牵着柳大少的大拇指尽心尽责的变成了一个导游给老爹讲解着御花园中的一切。 看在女儿这三日来尽心尽责照顾自己的份上,父女俩的关系也因为一次意味撞击的误会而冰释前嫌。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种,别说只是一个失误,并未造成什么灾难性的后果,哪怕是真的废了,自己除了心中凄然又能怎么办。 “爹爹,娘亲说你这次来看月儿,就再也不走了,再也不会离开月儿了,是真的吗?” 柳明志脚步微顿,急忙回神跟上了女儿的脚步。 看着一侧已经绽放的鲜艳花蕊,抬手屈指一折,一朵粉红色的花朵便被柳大少采入手中。 轻轻地过蹲在小可爱面前,柳大少将花朵插入了小可爱的发鬓之间,静静地望着小可爱等待答案的求知脸色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月儿,爹爹不想骗你,爹爹必须要离开金国,因为爹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可爱明亮的眼眸低沉了下来,闷闷不乐的望着柳大少略显沉重的脸色。 “你说你最爱月儿了,还有什么比陪着月儿更重要的事情!” 柳明志眼眸中的犹豫之色尤为明显,深深地凝视着女儿不开心的俏脸,柳明志轻轻站了起来,目光盯着御花园中的某一处瞳孔变得幽邃,变得让人看不真切。 “天下!” “嗯?什么意思?爹爹要为了大龙的天下回去吗?” “果然娘亲说的不错,爹爹心里只有大龙,虽然半个舅舅对月儿很好,可是爹爹为什么要对大龙那么忠心呢?” “等娘亲一统天下,月儿求娘亲善待半个舅舅他们一家还不行吗?” 望着松开自己手指,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闷闷不乐的女儿柳明志长长的叹息一声。 牵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可爱朝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 望着石桌之上的围棋柳明志若有所思了片刻,将小可爱抱到了石凳上坐了起来,自己则是坐到了小可爱的对面。 “月儿,看爹爹给你手谈一局如何?” 小可爱闷闷的点点头,显然还是因为老爹的答案心里不太开心,有些兴趣聊赖的托着下巴望着棋盘,等着柳大少落子。 柳明志抓起一把白棋棋子轻轻地道了一声:“双。” 手掌一松,数颗棋子洒落在棋盘之上。 小可爱探着头扫视了一下:“爹爹,七颗棋子,是单,黑棋先行!” 柳明志微微颔首,收起棋子,屈指捏起一颗棋子摆在棋盘上空良久,最终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 小可爱一怔,疑惑的望着黑棋的位置,目光中满是茫然之色的望着柳大少。 “爹爹,你下错了,哪有第一步先下天元的。” 柳明志轻轻一笑,抬手捏起了一颗白棋举了起来。 “月儿,世事如棋人如子,谁知道棋子会是什么结果!” 在小可爱茫然的神色中,柳明志脸色淡然的将手中的白棋落了下去,落在了一个完全不符合规矩的地方。 “爹爹,你这是下棋吗?完全不符合对弈的规矩啊,娘亲明明说过你是一个下棋高手的啊,你要是很久没下棋忘了规矩,月儿再教你一次好了。” 小可爱说完就要捏棋盘之上的两颗棋子,柳明志一把攥住了小可爱的手腕,手里的黑棋再次落到了棋盘之上。 “规矩?” “月儿,总有一天会你就会明白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只是要打破一套墨守成规的规矩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故而,想要打破规矩首先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这便是俗话说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然而实力还需要时间慢慢的沉淀才能凝聚下来!” 小可爱一脸懵逼的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挠着头望着神色略显高深莫测的老爹,实在不知道柳大少到底怎么了。 “爹爹,你是不是病还没有好啊?怎么老说一些月儿听不懂的胡话呢?” 柳明志没有答话,只是沉着冷静的看着棋盘,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黑白棋子。 一颗颗黑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全是小可爱看不懂的落点位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捏着白棋的手指静静地停在棋盘之上迟迟没有落下,一炷香,两炷香......五炷香,棋子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将棋子丢回了装着棋子的棋盒之中,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摇头叹息了一声。 “时机不到啊!” “爹爹,什么时机未到啊?” “呵呵........爹爹告诉你你也不懂,来,乖女儿看看爹爹手谈的这一句如何?” 见到老爹卖关子,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小可爱低头看向了石桌上的棋盘。 良久之后,小可爱一副人生观错乱的模样望着柳大少。 “杂乱无章,棋子摆放的完全不合章法,该吃掉的棋子依旧稳在棋盘之上,不该吃掉的棋子一个没留。” “这盘棋局根本就不是棋局嘛,完全不符合下棋的定制。” “哦?是吗?你再仔细看看!” 小可爱放下手,探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棋盘之上乱七八糟的棋子,良久之后,小可爱茫然的挠着头摇摇头。 “再看还是乱七八糟的局,完全看不出这一盘棋局,倒像是小孩子之间胡乱摆放的一样。”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的目光有些失望,又带着些许的自得。 站起来牵起小可爱的手继续闲逛了起来。 “看不懂就算了,这本就是一场乱局而已。” “乱局?什么意思?爹爹的局让人看不懂,爹爹的话更让月儿摸不着头脑。” “呵呵.......爹爹的局只有爹爹自有清楚,外人清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爹爹的局?” “对,只属于爹爹自己的局!” “复杂,月儿头痛,不想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去看看你的小舅舅,很久没跟飞熊见面了,还挺想念他的。” “好,月儿给你引路!” “真乖!” 父女俩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后,慧儿引着一袭得体龙袍的女皇朝着御花园走来。 “陛下,柳大人跟公主小半个时辰前来了御花园赏景,有宫女见到他们父女俩在亭中对弈。” 女皇将手中关于今日朝事的奏折递给了慧儿,脸上有些幽怨。 “慧儿,你说朕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如果没良心的没来金国,现在惬意潇洒的应该是老娘才对!” “没良心的一来,月儿无心朝事,反而害的老娘亲力亲为来了。” “陛下,月公主初见柳大少,自然喜不自胜,想来过一段时间习惯了便好了!” “但愿吧,真不知道留下没良心的对月儿来说是好事还是............咦.....人呢?” 女皇望着空空如也的凉亭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慧儿怔怔的扫视着一下周围,也没有发现父女俩的身影。 “应该去了别的地方了吧,小半个时辰了,一盘棋是该对弈完了!”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公主跟柳大人呢?” “奴婢在回廊遇到了他们,看方向应该是去了王爷的宫中。” “好,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走,去飞熊那里!” “是!” 穿过凉亭的女皇,下意识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棋盘,等走出凉亭数步之后,女皇脚步一顿,脸上带着惊疑之色退了回来。 在慧儿茫然的神色之下,女皇怔怔的望着棋盘出神了起来。 “陛下,这完全就是一场乱局,毫无定制可言,想来是柳大少为了陪月公主开心随手下的吧!” 女皇默默地摇摇头,脸色有些怪异。 “不对!”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棋子连起来像是一幅地图!” 定鼎 第二百九十四章祖安母女 柳大少有小可爱引路,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的到了完颜飞熊的宫苑之中。 柳大少望着宫苑内堆积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眼中带着惊异的神色,这些堆积的东西中柳大少根据大致模样还是能推测出这些东西的用处的。 毕竟这些奇异之物的出现源于自己教给的完颜飞熊的那本书。 小可爱望着周围杂乱无章的环境抬手扇了扇:“爹爹,舅舅一准又在研究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字体!” “天天跟着了魔一样闷在房中,连吃饭都顾不上,真不知道那些鬼画符有什么可钻研的。”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小可爱的脑门,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跟完颜飞熊,谁又能知道正是小可爱口中的那些鬼画符让金国走上了工业的起点。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一声,真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完颜飞熊将来的终点会在哪里。 犹豫了一下,柳明志牵着小可爱的手朝着宫苑中最大的大殿走去。 “飞熊,你小子在干什么呢?大哥方便进来吗?” “大哥?哪个大哥,本王说了多少次了,在这个时候不要来打扰本王,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话都干不听了。” 柳大少脸色一怔,听着房中完颜飞熊瓮声瓮气的生意脸色有些怪异。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脾气见长啊,你还有几个大哥,快把房门打开!” 殿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继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完颜飞熊惊奇的声音从殿中传了出来。 “柳大哥,真的是你?” 房门应声而开,完颜飞熊神色惊喜的看着门外牵着小可爱的柳大少,走出门对着柳大少来了一个熊抱。 “柳大哥,你真的来金国了,飞熊还以为姐姐跟我开玩笑的呢!” 柳明志淡笑的望着相貌完全褪去了青涩,俨然成了一个英俊少年郎的完颜飞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完颜飞熊的脸型已经有了婉言三分的样子。 从婉言,颜玉,飞熊三姐弟的身上应该能想象得到,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岳父当初想来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 这一家子的基因不可谓不出众啊。 抬手锤了几下完颜飞熊的肩膀:“你小子,听月儿说你现在为了钻研那些公式都废寝忘食了,这样可不行啊,真理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把身体给熬坏了。” 完颜飞熊忙不吝的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骤然双眸一亮拉着柳大少朝着殿中疾步走去。 “大哥,你来的太巧了,小弟这里正好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想了七八天了都没有一点的思路,你快帮小弟看看,能不能提一点建议给我。” 柳明志望着完颜飞熊捧着一大叠稿纸,求知欲渴望着自己的眼神,神色有些复杂。 “飞熊,大哥我可是大龙的并肩王啊,你研究出这些东西,你知道会让大哥手下有多少弟兄死在金国手里吗?” 完颜飞熊一怔:“可是在你家的时候,大哥告诉我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但是科学家有啊!” 完颜飞熊愣神了片刻,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捧着纸稿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垂落了下去。 显然,完颜飞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了,随着年龄的成长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哥,抱歉,小弟冒昧了!”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弯腰拿过完颜飞熊手里的稿纸朝着一边的椅子走去。 “大哥,你这是.........” 柳明志神色平静,端起了完颜飞熊使用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低头翻看起了完颜飞熊整理出来的手稿。 “飞熊,你是一个纯粹的学者,这些东西与其在大哥脑子里明珠蒙尘,不如交给你来改变天下,造福天下。” “你与很多人不同,你只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一心向学之人。” “大哥知道这样做也许会有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大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完颜飞熊这样的人一百年也许都很难出世一个,大哥不想白白的来这个世上一回,无论将来天下的大势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既然来了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 完颜飞熊黯然的神色被欣喜代替,满是感激之色的望着翻看着纸稿的柳大少。 “大哥,谢谢你!” 小可爱起初见到老爹跟舅舅相谈甚欢的样子还有些好奇,后来听着两人口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词汇,彻底的无趣了起来。 望着完全不顾自己,全身心投入交流,甚至偶尔发出几声争吵的两人,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门外走去。 “得,又疯了一个!” “娘亲,你什么........” “嘘!” 女皇站在厅堂中对着小可爱比了个手势,目光放到了对坐在桌案上激烈争吵的柳大少两人。 小可爱挠着头走到了女皇身边,轻轻地扯了一下女皇的衣袖小声的嘀咕道:“娘亲,你听得懂爹爹跟舅舅在说什么吗?” 女皇脸色一僵,尴尬之色一闪而逝,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略懂,略懂!” “娘亲你真厉害,月儿一点都听不大明白!” “那是,谁让我是你娘呢,别打扰他们两个,咱们去准备酒菜!” “好!” 一连七八日,日复一日。 柳大少待在后宫的日子就是每天到完颜飞熊的宫苑之中与其展开交流,每日午时去,傍晚归,已经成了习惯。 数日以来,柳大少完全没有一丝要离开金国的意思,似乎将与女皇的赌注完全抛之脑后,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目前是何处境。 这七八日来,女皇以检查柳大少病症,防止柳大少落下后遗症为由,过上了与柳大少夜夜笙歌的美满日子。 半年未曾相见,女皇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深闺怨妇。 柳大少自然是叫苦不迭,暗叹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自从来了金国,自己本就不强壮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女皇手里拿着几本厚厚的奏折走入尚书房之中,伸展了一下曼妙的腰肢直接踢掉了莲足上的靴子朝着龙案走去跪坐了下来。 这些日子,天气越来越好,为了早日定下用兵一事女皇已经一连三天连续早朝了。 “慧儿,给朕捏捏肩膀!” “是!” 慧儿望着脸色越发的滋润,皓目犹如藏着一汪春水,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万种风情的女皇抿嘴一笑。 怪不得柳大人这些日子越来越消瘦了呢! 慧儿轻轻的给女皇揉捏这肩膀,女皇幽幽的舒了一口气。 “右边重一些,连日提笔肩膀酸痛难当,朕整个人差点都要散架了!” “好的!” “对了,现在还没有到去飞熊那边的时辰吧,没良心的跟月儿呢?往日这个时候整个后宫都是他们打闹的声音,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些日子柳大人每天都去王爷那里辩论,小公主很是不满,觉得柳大人忽视了她的存在,这不您刚上朝没多久,小公主就非要缠着柳大人带她出宫去河里摸鱼捉虾了。” “如今天气回暖良久,正是下河的好时候呢!” 一脸慵懒的女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变得清冷起来:“没良心的出宫了?” “陛下放心,慧儿早就派了五十多高手隐藏在周围监视着柳大人,而且与城防司打了招呼,将都城外所有的官道封锁了起来,绝对保证万无一失!” 女皇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那就好,没良心的这些日子太反常了,似乎完全忘了赌约的事情,朕心里没底啊!” “这不正合陛下你的心意吗?” “可是没良心的一直叫嚣着离开,现在反而安静了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朕心里没底。” “不过既然你有所防备朕就放心了,将棋盘取来!” “是。” 慧儿转身托着一副棋盘放到了女皇的面前,正是柳大少在御书房当着小可爱手谈的那一局棋盘。 女皇望着棋盘良久,回眸望了一眼挂在强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可爱叽叽喳喳的笑声令女皇回过神来。 女皇下意识的朝着殿门望去,望着小可爱满身泥污,脸上头发上全是污秽的样子娥眉紧皱了起来。 “摸鱼就摸鱼,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手指交织在一起可怜巴巴的望着一脸不愉的女皇。 “娘亲,摸鱼怎么可能不脏嘛,别的孩子都快看不出人样来了呢!” 女皇还想说什么,最终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 “摸得鱼呢?别说弄了一身泥污,什么收获都没有,鱼呢?。” 小可爱咧着嘴朝着身后比划了一下。 “我爹炸了!” “你爹炸了?” “嗯!我爹炸了!” 刚刚一只脚跨入殿门的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手中铜盆里冒着香味的炸鱼块,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母女俩眼角哆嗦了一下。 你们他喵的是祖安母女俩吧! 一言不合就给本少爷送走了? 定鼎 第二百九十五章月儿想要弟弟 尚书房中,柳大少无言的望着捂着圆鼓鼓的小腹,在华贵地毯上打转的祖安母女俩轻抚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神色。 “我说婉言啊,你们娘俩一个金国皇帝,坐拥山河万里,一个金国小公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天下的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至于吃点炸鱼块就停不下来吗?” “知道的你们是金国两个最尊贵的人之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街边要饭的乞丐呢!” “好家伙你们看看你们吃了多少鱼块了。” 柳大少用手指着面前铜盆中满满一盆的鱼骨鱼刺数落着撑的不想动弹的母女俩,本想着是为了给两人尝尝鲜,哪曾想两人吃起来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女皇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娇媚的白了一眼柳大少。 “你懂什么,这膳食房虽然每日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可是身为帝王,根本不像百姓想象的那样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能够痛痛快快的满足口舌之欲。” “膳食房每天准备十几道美食,婉言跟月儿却只能挑选其中五样来果腹,无论喜欢吃不喜欢这道菜,都必须面带笑意的吃下去才行。”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这个我明白,不就是害怕被人摸清了你们的喜好,在你们最喜欢吃的饭菜中下毒行刺嘛!可是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要不是本少爷亲自炸的鱼块,我还以为你们吃的是天上的龙肉呢!” 女皇轻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正是因为知道是你做的,所以心里放心,故而食欲大开,很久没有这么开怀的一逞口舌之欲了!” 小可爱傻笑着翻了个身,乐呵呵的看着女皇:“娘亲,你敢说不是爹爹厨艺好你才吃的这么畅快的吗?” “这些鱼块太香了,真不知道爹爹用了什么佐料。” 女皇狠狠的瞪了,有些不情愿的瞄了一眼眼神促狭的柳大少:“有.......有一部分原因吧!” 小可爱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悄悄的给老爹做了个鬼脸,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柳大少一下子就理解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嘴硬! 望着不想动弹的母女俩,柳大少轻轻地站了起来收拾起了一旁的残渣。 女皇静静地望着柳大少忙碌的身影,皓目之中的犹豫之色频频流露。 终了,女皇盘膝依靠在靠枕之上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的身影:“没良心的,你似乎把咱们的赌注给忘了。” “婉言希望你是真忘了,而不是干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举动。” “你不觉得你在宫里的这十多日,要比待在大龙劳心劳力更加的轻松,更加的安逸吗?” “答应婉言,不回去了好不好!” 收拾残羹的柳大少听了女皇的话动作一顿,望着殿外明媚的骄阳继续整理起来。 “婉言,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聊这些话题有些不合适吗?” 女皇目光中带着一抹遗憾之色,从柳大少的话里她明白了柳明志依旧是去意未决。 女皇沉默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妩媚的笑意:“月儿,捂住耳朵!” “哦!好的!” 小可爱虽然不知道娘亲为何要让自己捂住耳朵,不过还是乖乖地听话,抄起小手一把堵住了自己粉嫩的双耳。 女皇托着后腰站了起来,仿佛怀胎几个月了一般朝着柳大少走去,探着身子凑到柳大少面前,女皇微微眯起皓目幽幽一笑。 “那老娘就聊些合适的话题,俗话说得好啊,饱暖思.........” 女皇后面的话尚未说完,端着铜盆的柳大少蹭蹭退了几步,吞咽了几下口水嘴角抽搐的看着一脸妩媚的女皇。 “咱.........咱.......咱们还是聊聊赌注的话题吧。” 女皇轻轻地拢了拢自己散落下来的青丝,眼神娇媚犹如一汪春水隐藏其中,静静地望着神色惊恐的柳大少缓缓走了过去。 “婉言现在突然不想聊赌注的问题了,谁让你把老娘喂得那么饱呢?吃饱喝足了,不干点有趣的事情,岂不辜负了这明媚的春光。” 柳大少哆嗦着朝后退去,哭丧着脸望着神色意味深长的女皇。 “婉言,昨天三更天才开始休息,现在连一天时间都没到呢,你就饶了我吧,就是一头拉磨驴它也得休息一两天吧!” “真不行了,实在扛不住了,我是真吃不消了。” 女皇皓目幽怨的望着一脸不情愿的柳大少,莲足轻轻跺地,娇嗔的看着柳大少。 “你们大龙常说,小别胜新婚,咱们半年多没见了,你这是小别胜新婚应该有的态度吗?” 柳大少愣愣的点点头,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细汗。 “对,小别胜新婚本少爷不否认,可是小别胜新婚它不是天天洞房花烛夜啊!” “八天,整整八天了,再这样下去,搁谁谁受得了。” “给个机会,本少爷想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女皇皓目瞪着通大,一个箭步窜到柳大少面前嗔怒的盯着柳大少,玉手一把攥住柳大少的手腕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想做正人君子,你跟太监解释去吧!” “我去,你这是要来硬的啊,本少爷恨呢,月儿还不如一下子将本少爷给撞废了呢!” “可惜上天不给你这个机会,抱歉,老娘是一个女人!” “月儿!” “月儿!” “月儿!” 女皇的声音逐渐的变大。 小可爱轻轻地松开了双手,茫然的望着女皇:“娘亲,怎么了?” “回自己的宫殿读书去!” 小可爱满脸不情愿的看着女皇:“娘亲,月儿想陪着爹爹。” 女皇陡然笑颜如花的望着小可爱,声音柔和到令人如沐清风:“月儿,你想不想要个小弟弟?” 小可爱一愣,忙不吝的点点头。 “想!” “那就回自己的宫殿读书去。” “娘亲,月儿好好读书就会有弟弟吗?” “当然,月儿读书读的越久,拥有一个弟弟的机会就越大。” “好,月儿马上就去读书。” 柳大少望着方才还捂着肚子吃撑了小可爱,一溜烟的穿上靴子朝着殿外跑去的背影疾步想要追上去。 “女儿,别走。” 小可爱转身笑嘻嘻的给老爹摆了摆手。 “爹爹,月儿想要一个弟弟。” “月儿,我的女儿,你不是想要一个弟弟,你是想要老爹我的小命啊!” 女皇瞅着柳大少一脸悲怆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老娘断不了你回大龙的念头,就断了你的后路。 “没良心的!” 女皇娇媚轻柔的声音令柳大少虎躯一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婉言,大白天的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当初是谁说的食也.........” “柳大哥,都过了午时了你怎么还没去我书房啊,我终于想到怎么解提升火龙车速度的办法了,你快看看可行不可行。” 柳大少双眸惊喜的朝着殿门望去,听着完颜飞熊的喜悦声音犹如天籁之音一般悦耳动听。 救星来了。 救星来了啊! 定鼎 第二百九十六章大护国寺 完颜飞熊的到来解救了柳大少的危难境地,使其免遭剥削之苦。 女皇对突然出现的弟弟完颜飞熊可谓是咬牙切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老娘动点心思了你才来,你是不是诚心来找茬的。 若非知道弟弟就是个书呆子的缘故,女皇铁定以为完颜飞熊是故意破坏自己好事来了。 几经权衡,女皇终于撒手,任由柳大少哥俩捧着书写着鬼画符的稿纸朝着完颜飞熊苦心钻研的宫苑赶去。 女皇非常了解自己的兄弟,知道完颜飞熊轻易不会踏出宫苑,如今竟然主动出来,肯定是在火龙车方面有了重大的突破。 最终在私人事情跟公事之上,女皇退了一步选择了公事。 白天不行不还有晚上的嘛,没良心总不至于彻夜不归吧。 毕竟柳大少以往的习惯在那里摆着呢,午时而去,傍晚而归。 反正都是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晚呢。 然而女皇小看了一个男人对恐惧的畏惧,沐浴更衣完毕等待柳大少回来安歇的女皇独守空房到了后半夜。 去了完颜飞熊那里的柳大少竟然真的彻夜不归。 女皇本以为柳大少是故意躲着自己,与慧儿挑着灯笼去了完颜飞熊那里一趟,见到殿中挥挥写写,喋喋不休争论的两人,虽然有些幽怨,但是最后还是识大体的悄然离去。 女皇并不知道,自己与慧儿离开之后,喋喋不休的柳大少二人偷偷摸摸的从抽屉里取出两碟精致的小菜,一盆酱牛肉两壶佳酿挑灯对饮起来。 完颜飞熊愣愣的端着酒杯,目瞪口呆的听着柳大哥讲述着自己来金国之后的血泪史,控诉着女皇的种种恶行。 看着柳大少哀声叹气的模样,完颜飞熊脸色怪异的挠挠头。 “来,柳大哥,咱兄弟喝一杯。” 柳大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啃着手里的酱牛肉摇摇头。 “飞熊啊,今天要不是你来的及时,咱们兄弟可能就要天人永隔了,在大龙的时候,大哥怀里坐拥九位娇妻美妾也没有这么累过。” “大哥后悔啊,当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她,被她给睡了呢!” “怪只怪当年哥太小,不懂什么是世道。” “年少轻狂入了你姐姐的魔爪,从此沦为直不起腰的男人!” 完颜飞熊提壶给柳大少斟满了一杯酒水:“大哥,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大姐吗?” “在我心里,我大姐一直不苟言笑,待人犹如冰山一样,哪有你说的那么放.....疯狂!整个一母老虎似得。” “你今年十八了吧!” “嗯,刚好!” “你娶王妃了吗?” “没有,女人哪有真理有趣,我平时几乎不出门,别说娶王妃了,除了姐姐跟月儿,要么就是那两个宫女,我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 柳大少脸色一僵,将手里的牛骨头往桌子上一丢,抄水净手拿手绢擦干净后朝着完颜飞熊的床榻走去。 “既然如此大哥觉得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了。” “太监起码还有个对食的宫女呢!身为王爷,十八岁了连王妃都没有一个,你连太监都不如,本少爷跟你还聊个屁啊。” 完颜飞熊望着倒在床上就陷入酣睡的柳大少,疑惑的挠挠头。 “是你跟我哭诉的好不好,怎么搞得本王里外不是人了呢!” 一夜无话。 醒来的柳大少又日复一日的跟完颜飞熊开始了交流学术的生活。 又是一连着十几日,向来性子活跃的柳大少难得沉下心来跟完颜飞熊静心探讨那些科学知识。 宫苑之中,完颜飞熊一手捧着纸稿,一手握着毫笔望着趴在地上观察火龙车车头的柳大少。 “大哥,你说用铁铸造的车轮代替木头的车轮可以提升速度,可是对于铁轮的质量是一个严格的考验啊。” “兵造监送来的那些车轮我试了很多次,并不见得就会比木制车轮好上多少。” “笨蛋,用精钢啊。” “嘶........成本会不会太大啊,金国现在的百炼精钢连铸造兵器甲胄的需求都供应不上,眼下姐姐整军备战,我怎么能好开口啊。” 柳明志将脑袋从火龙车下伸了出来,提笔在铺在地上的宣纸上记录着什么。 “我也知道成本大,关键咱们不是没有机床.....没有积累出足够的经验嘛!” “反正理念我是给你提了,能不能实现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也不要急,弄这些玩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你十几年就想把别人几百年弄出来的东西吃透,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咱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后世子孙打开一条路,至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完颜飞熊咬着笔杆叹息了一声。 “也是,越是钻研,飞熊越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井底之蛙,只怕飞熊穷极一生也别想触摸到真理的边缘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几张宣纸塞进怀里。 “你继续摸索,大哥在宫里闷得慌,打算出去转转了。” “好,大哥早去早回,免得姐姐担心!” 柳明志一愣,脸上带着复杂的笑意对着完颜飞熊摆摆手:“放心吧,你姐姐比谁都安心啊!” 这些日子,完颜飞熊在柳大少的帮助下对火龙车研究的进展可谓是突飞猛进,同时柳大少何尝不是收获巨大。 十几日来,他已经将如何制造火龙车的步骤熟记于心,并且用心做了笔记。 两人可以说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柳大少顺着宫墙内的道路,熟门熟路的朝着皇宫的偏门走去。 这已经是柳大少第四次单独出宫了! “陛下,柳大人又出宫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女皇动作一停,轻轻地合上奏折将朱笔放置一旁。 “走,一起跟上去!” “没良心的这几日的反应越来越异常了,看来是要跟朕开始博弈了。” “是!” 盏茶功夫左右,女皇两人换了一身常服,循着柳大少出宫的路线一路跟了上去。 皇宫外的主道之上,柳大少走走停停,不时地停留在某处摊位之上看着一些大龙没有的稀罕玩物。 有心想要买一点,可是听着摊位老板那犹如天书的金国话,柳大少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玩物。 柳大少不远处民巷的转角处,女皇两人静静地观察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 慧儿眼中满是迷惑之色。 “一如既往,在都城中闲逛乱转,不与他人攀谈,不与咱们掌控之外的人见面,柳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慧儿实在想不出,这样下去他到底会用什么办法离开金国!” 女皇默默地摇摇头:“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他越是如此,朕心中反而越是没底。” “太反常了!” “城中肯定有他的人马存在,也许是在故意迷惑咱们,令咱们放松警惕,试图找机会跟他的手下接触吧!” “主上的意思柳大人知道咱们在暗中盯梢?” “显而易见!走,没良心的又走了,咱们继续跟上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柳明志再次走走停停,终于停到了一处庄严的建筑面前,眼中带着好奇的目光。 “大护国寺!” 十多年来,柳大少从未涉足过道观,寺庙这种方外之地,当然如果李布衣那个趴趴屋的道观也算道观的话就当柳大少没说过。 想起了当初带月儿回金国的慧法老和尚,柳大少犹豫了一下径直朝着大护国寺的寺门走去。 定鼎 第二百九十七章所图甚大 柳明志驻足寺门前,好奇的望了一眼门旁的四个泥塑的护法金刚。 柳大少平淡看着这些泥塑的护法金刚,总感觉这些泥塑的佛像有些面目狰狞,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审美观。 可是在佛家僧侣的观念之中,这些护法金刚乃是金刚怒目,只为斩妖除魔镇守一方平安。 故而佛家有金刚怒目,斩妖除魔;菩萨低眉,普度众生一说。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他对佛家的了解仅限于前世的电视剧而已,真正的佛家箴言可谓是一窍不通。 否则当初了凡取经归来之后去颍州拜谒柳大少,在闲聊中说的那一套佛理柳大少也不会听得一脸懵逼了。 望着护国寺来来往往的香客,柳明志打量起了护国寺中的环境。 不少香客进进出出,其中夹杂着三两个穿着僧衣的小和尚给香客们指点方向。 柳明志摸了摸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块碎银子托了托,这才朝着护国寺的大雄宝殿走去。 柳明志也不想将银子浪费在这种地方,奈何只怕不捐点香油钱自己只怕是见不到慧法这个老和尚了。 渐渐地靠近大雄宝殿,柳明志已经可以听到殿中僧侣吟唱佛经的声音。 听着那些拗口玄妙的佛经,柳大少有些烦躁的心竟然出气的平静了下来,驻足下来怔怔的望了大雄宝殿一眼,柳明志眼眸微眯思索了一会继续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这大护国寺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寺庙不太一样。 似乎有点东西。 “阿弥陀佛,想不到在寺中竟然能得遇昔日故人,实在是有缘至极,老衲慧法有礼了,见过柳施主。” 柳大少一愣,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右侧看去。 只见一棵高大的七叶树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慧法怀里倚靠着一个扫把,双手合十夹着念珠淡笑着看着自己。 看着地上堆积在一起的落叶,显然慧法正在打扫寺院中的落叶。 柳明志脸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地上的落叶,这个季节也会落树叶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朝着慧法老和尚走了过去,终于遇到一个会说汉话的人了,实在是不容易啊。 “柳某路径宝地,一时好奇进来拜谒一番,想不到竟然遇到了老禅师,柳某有礼了,叨扰之处还望老禅师不要怪罪。 “贵客登门,乃是护国寺的荣幸,柳施主若是闲来无事,不如殿后饮一杯香茗如何?” “这.......合适吗?”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柳施主既然入了庙门,便是与我佛有缘,请吧!” “盛情难却,老禅师,你我同请。” 慧法老和尚拿起怀里的扫把,神色淡然的将其依靠在墙壁之上,率先一步迎着柳大少朝着殿后走去。 半柱香功夫之后方丈室中,柳大少慧法二人在蒲团之上跪坐了下来。 慧法提起刚刚煮沸的开水,步骤繁琐的泡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摆到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嗅着充满浓郁茶香的茶水深吸了一口气。 “好茶,看来你们和尚就是比道士有钱啊,这价值千银的茶叶道士可不舍得饮用。方才我见寺中香火鼎盛,只怕一天不少收香油钱吧。” 慧法老和尚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苦笑了两声。 “芸芸众生,谁能真正的成为红尘外之人,寺中僧众如何老衲不敢妄言,亦从不过问寺中之事,诸事皆有戒律院操办,或许......罢了......老衲绝对不是柳施主所想的那般僧人,这茶叶乃是老衲一好友所赠,柳施主请品茶。” 慧法的坦然让柳明志怔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品味了起来。 “好茶,老禅师的好友怕是一位大龙人吧。” 慧法一愣微微颔首:“施主慧眼!” “呵呵,非是柳某慧眼,而是这金山云雾除了晋中之地,别处再无所产,你这位好友可真够大方的,想来你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喝,柳某很荣幸,竟然能在异国他乡品的这般天下少有的名茶。” “多谢老禅师厚待,柳某荣幸之至。” “原来如此,老衲愚鲁了,不过这酒色权财终究是身外之物,再好的茶叶也要有人会品才能不令其明珠蒙尘。” “这金山云雾有幸入得了柳施主之口,未必不是它的荣幸!” “老禅师实在是太高看柳某了,柳某也不过是世间一俗人而已,比不得老禅师这远离世俗的得道高僧。” “柳施主说笑了,人人都说化外之人乃............” “老禅师可会解签?” “嗯?柳施主何意?” “柳某最近一直被一桩心事弄得心烦意乱,静心不得,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进的庙门之中,看看能不能借着寺庙中的祥和之气安抚一下内心,想不到竟然适逢其会得遇老禅师。” “柳某想以老禅师这样的得道高僧定然会解签测字,不如老禅师为柳某解一下心中烦闷如何?” 慧法老和尚目光清澈的看了柳大少片刻,轻笑着点点头。 “果然被老衲言重了,柳施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也罢,老衲倒是略懂一些命数之术,柳施主既然有缘登入庙门,老衲不妨顺水推舟与柳施主结个善缘。” “柳施主稍等,老衲去取一些东西来,不知柳施主是要抽签还是要测字呢?”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轻轻地扣着桌面。 “测字吧!” “好,柳施主稍等,老衲去去便来。” “无妨!” 盏茶功夫,慧法捧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将文房四宝摆在桌面之上重新跪坐到了蒲团之上。 将毫笔宣纸摆放在柳大少面前,慧法淡笑着望着柳大少。 “柳施主,请赐墨宝,不知道柳施主想测何字?” 柳明志接过毫笔沉默了下来,望着面前的宣纸迟迟没有落笔。 慧法老和尚一点没有召集的意思,手里端着茶杯细啄慢饮起来,仿佛对面的柳大少不存在一样。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提这毫笔起身在屋内徘徊了起来,显然在思索着要测算什么字更为合适一些。 慧法老和尚一连品尝了三杯茶杯,柳大少这才再次跪坐到蒲团之上,将毫笔重新蘸墨悬在宣纸之上。 “佛家有过去,现在,未来之说。” “过去之事不可提,珍惜当下,唯有未来难言。” “都说未来可期而不可估量也!” “既然如此,便以未来的未字为字底吧!” 柳明志提笔在宣纸上挥写了一个未字之后,放下毫笔将宣纸放到了慧法老和尚面前。 “老禅师,请!” 慧法老和尚放下茶杯拿起宣纸观看了起来,良久之后慧法老和尚明亮清澈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的脸色有些犹豫不决。 “柳施主,可知晓法不传六耳这句佛家之言?” 柳明志一怔,微微颔首。 “老禅师放心,今日之事出于你口,入于我耳,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老禅师若是可以解惑,不妨直言。” 慧法放下了手中的宣纸,轻轻地搓弄起念珠来。 “从此字来看,柳施主所图甚大!” 柳明志眼眸一眯,闪露一丝精光,抬手端起茶水轻啄了一口,静静地望着慧法老和尚。 “老禅师,有些话可不敢胡说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只言字中真意,不知柳施主是否需要老衲继续解字?” 柳明志望着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慧法老和尚,眼眸不停的转动着沉默了一会。 “字如其人?” “非也,字由心生!” 定鼎 第二百九十八章一木破天 柳明志听着慧法老和尚意有所指的四个字,眼神中隐藏着一种说不亲的东西。 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茶香浓郁的金山云雾此时此刻也让柳明志感觉到是如此的索然无味。 静静地望着慈眉善目搓弄着念珠的慧法老和尚,柳明志有些不敢直视慧法那双清澈犹如一潭清水的眼眸。 这双眼眸明明像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可是却仿佛能将人看透一般。 柳明志现在就有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慧法老和尚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一样,自己整个人好似赤裸裸的摆在慧法老和尚面前,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这种感觉柳明志从李布衣这个高深莫测的老神棍身上都没有感触过。 轻轻地放下茶杯,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盯着慧法老和尚。 “老禅师,柳某佩服,你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你让柳某对和尚有了新的认识。” 慧法老和尚默默的摇摇头,持着念珠双手合十微微闭上了眼眸。 “阿弥陀佛,得道者便不是高僧了,柳施主谬赞了。” 柳明志探着身子拿过慧法放到桌案上的宣纸捧在手里静静地盯着那个未字看了起来。 未字中间的一竖犹如一柄利剑一般横亘在宣纸之上,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杀伐的味道。 字由心生? 难道我柳明志从来都是一个嗜杀之人吗? 难道这个老和尚真的从区区一个字体之上便将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如此,这世上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由得,柳明志想起了早些年陪闻人云舒回江南找寻老爷子闻人政,在秦淮河偶遇大神棍李布衣之时,自己似乎也让李布衣帮助自己测算了一个字。 柳明志清清楚楚的记着那是一个入字。 李布衣测字的答案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天意不可违,天命难违。 玄妙,玄妙到让自己完全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天命不可违。 到底什么是天命? 柳明志拿着宣纸的手不由的攥紧起来,知道纸张破裂的声音传来柳明志才回过神来。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指甲穿破的宣纸,脸色迟疑了片刻将宣纸放了回去。 “老禅师,柳某先不想知道测字的内容,柳某只想知道测字的结果如何?” 慧法老和尚微微睁开双眼,望着神色复杂的柳明志微微摇头:“时机不到?” “缘何?” “缺乏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是什么?” 慧法老和尚微睁的眼睛彻底的睁开了,眼神中带着意味深长的彩色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契机是什么柳施主应该比老衲更为清楚才是。” “应该柳施主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柳施主一直很犹豫,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其原因不外乎公私二字,不是吗?” 柳明志复杂的眼神骤然一缩,惊疑不定的望着慧法清澈透亮的目光。 “柳某想听听老禅师的答案。” 慧法老和尚轻笑着摇摇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可是老禅师你方才还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老禅师虽然未说,可是知情不言未必不是诳语,老方丈可是犯了戒律啊,尤其是在寺院之中,老禅师这是向佛之心不坚。”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柳明志听到慧法老和尚轻轻吐露的八个字便知道他是打定了注意不想说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我佛慈悲?在老禅师看来什么是佛?” “佛便是佛,我便是我。” 若是以往,柳明志肯定认为慧法老和尚这话说的乃是一句废话,只是此时不知为何,柳明志难得静下心来细细思索着慧法老和尚的话。 佛便是佛,我便是我。 柳明志闭目沉吟了起来,慧法老和尚见状放下了手里的念珠,拿起一旁的木鱼轻轻地敲了起来。 柳明志听着耳边回响的木鱼声不为所动,依旧闭目沉思,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感觉,仿佛耳边清亮的木鱼声不存在一般。 良久,茶凉。 微风过窗入房中,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老和尚的木鱼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禅房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老禅师,契机未到结果如何?” 慧法老和尚沉默了一会,放下手里的木鱼,拿起那张被柳大少指甲捅破的宣纸放到了桌面上之上。 在柳明志疑惑的目光中右手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宣纸的破洞之上,柳明志清晰的感觉到老和尚手掌之上流动的劲风。 柳明志见状更加的迷惑了,不知道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盏茶功夫过后,慧法老和尚抬手拿起了那张宣纸,之间方才带着漏洞与褶皱的宣纸此刻已经恢复如初。 不仔细观看,根本看不到那些漏洞的痕迹。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慧法:“老禅师,这是何意?” “先破而后立。” 柳明志怔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慧法老和尚手里的宣纸,心中不停的默念着破而后立四个字。 “代价几何?” “自有天意!” “又是不可说?” “然也!” “有劳老禅师解字!” 慧法老和尚波澜不惊的眸子猛然一凝,惊愕的望着柳明志有些犹豫不决。 “柳施主当真要刨根问底?” “测字无果,未免有些遗憾。” 慧法老和尚叹息了一声,颤巍巍的放下了手里的宣纸,眼神复杂的望着柳大少。 “柳施主认为我佛门如何?”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慧法老和尚,心里思量了片刻微微点点头。 “还好!” 慧法老和尚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轻轻的盘膝坐了起来双手持着念珠合在了一起。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慧法老和尚,方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此刻竟然有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仿佛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佛像。 “阿弥陀佛,还好便好!” “既然柳施主不求甚解,老衲便卖弄一二。” 慧法老和尚拿起了宣纸,静静地望着上面的未字。 “未字者,天木也。” “施主未字一竖,犹如利剑,藏着杀伐之气,想来施主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未字去头,天之下则有一竖,天下有竖可为不平。三国征战连连,死伤无数,天下不平,仅此一字便昭然若是。” “天一者,未也,施主方才曾言未来可期而不可估量也。天下一统则为未来可期,而不可估量也。” “未字去其尾,则天下太平,然反观未字上侧。” “此竖如利剑,虽去其剑尾,亦是利刃。” “故,虽天下太平。” “亦有一把利刃悬与天穹之上,天非天也,乃.......嗯哼........乃.......乃......嗯哼.......”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脸色有些异常的慧法老和尚。 “老禅师,你没事吧?” “阿弥陀佛,无妨,还好!还好!” “还好便好!” “可是你的脸色。” “阿弥陀佛!” 慧法老和尚一把拿起一旁的念珠搓弄了起来。 柳为木也。 未者,天木一体也。 未字出头,此乃一木破............破........ 噗........... 柳明志望着一口鲜血喷出来的慧法老和尚,急忙前去搀扶:“老禅师,你怎么了?” “柳施主,不可说,不可说!” 定鼎 第二百九十九章斗智斗勇 柳明志怔然的望着擦拭嘴角血迹的慧法老和尚。 “老禅师,你的身体没事吧?” “还好还好,柳施主,今日老衲身体不适,就不留柳施主多待了,望柳施主体谅老衲不能起身相送。”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老和尚已经如此直白的下了逐客令,自己再继续待下去就有些不近人情,不识趣了。 望着呼吸逐渐顺畅的慧法老和尚,柳明志松了口气,松开了搀扶着慧法的双手。 “既然老禅师身体不适,柳某就不再叨扰了。” “柳某告辞!” “恕不远送。” 柳明志轻轻起身,望了一眼沾满血迹写着未字的宣纸朝着禅房外缓缓走去。 慧法老和尚听着柳大少逐渐消失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叹息了一声。 “多说一个字,只怕老衲就要圆寂于此了,阿弥陀佛。” “利刃伤人亦伤己,望柳施主三思而行,好自为之。” 柳明志从出了慧法的禅房开始脸上便一直带着疑惑之色。 犹如一把利刃悬与天穹之上,天非天也,乃.......... 慧法老和尚乃字后面到底要说什么?天非天也,乃!乃!天非天也,天?天代表着什么?天人?天命?天下?天子? 天子! 柳明志心不在焉走出了庙门,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眸中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柳明志眼角微微抖动,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之后柳明志回过神来,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护国寺朝着街道上走去。 “破而后立,如何才能做到破而后立,老和尚口中的契机到底是否如本少爷心中所想的契机如出一辙呢?” 柳大少离开大护国寺的寺门之后,女皇慧儿两人悄然从对面的巷口走了出来。 女皇娥眉紧皱,皓目中带着一抹疑色。 “没良心的从大护国寺中出来之时明显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护国寺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主上,慧儿也发现了,而且柳大人走路的时候一直在喃喃自语,他出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办?要不要查查柳大人在护国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皇迟疑的点点头:“直接拿着朕的金牌去询问慧法老秃驴就是了,整个大护国寺中所有的僧侣只有他一个人会汉话,而且他因为月儿也跟没良心的在大龙有过一面之缘。” “令没良心的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十有八九便是慧法老秃驴。事出反常必有因,查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 慧儿脸色怪异的点点头:“慧儿明白,慧儿先告退了。” “嗯!” 慧儿四下瞧了瞧直接朝着大护国寺走去,女皇望着柳大少逐渐远离背影也急忙跟了上去。 周围不少百姓服饰的男女老少也逐渐的朝着女皇合围了过去,凌厉的目光盯着周围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出了大护国寺之后柳明志并未选择回金国皇宫,而是在街上继续闲逛了起来。 从测字风波中走出来的柳大少,不时地张望着街道两侧的景致。 柳明志走到摊位前,拿起一个牛角制作而成的乐器把玩了起来,目光瞥见急忙所到墙角之处的白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装作不经意的朝着自己来时的路扫视了一眼,柳大少一下子便发现不少百姓服饰的人目光有些躲闪,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隐秘,可是柳大少由于柳大少动作太猝不及防,还是有不少提督司的密探暴露了身份。 这些探子倒是果决之人,一感觉不对劲马上若无其事的从柳大少身边穿过,彻底的消失在街道之上。 随着一批人的离开,又一批人悄无声息的融入人群之中。 柳明志举着牛角打了个哈欠,双手高高扬起伸起了懒腰。 在双手抬起的一瞬间,借着宽松衣袖的遮挡,一张纸条犹如钢针一般被柳大少屈指弹入牛角乐器的空隙之中。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肩膀,一如既往的不跟摊位老板说一句话,放下了手中的牛角乐器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柳大少一动,不少人再次动了起来,远远的吊在柳大少身后。 这些密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柳大少实在太狡猾了,只能拉开距离防止身份暴露。 虽然女皇早就告诉他们柳明志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监视,可是他们还是默默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他们接到的命令便是紧紧地盯着柳大少,防止他离开金国。 日上三竿到夕阳西斜,柳大少仿佛不知疲惫一样的在金国都城之中游荡了起来。 要不是提督司密探是一波一波的监视着柳大少,估计早就一肚子邪火了。 哪有人这么能走,整整一下午将都城之中所有的大街小巷过了一遍,大家再都是功夫高手,可是总有疲倦的时候吧。 主要是心累。 柳大少又一次停到了一处摊位前把玩着一个看着有些稀罕的玩意。 不远处的街角处,女皇香汗淋漓的拍打着自己已经发酸的小腿,皓目幽怨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女皇取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此刻女皇真想走出去对着柳大少拳打脚踢一顿,你他喵的是不是在耍老娘玩? 女皇大可不必亲自上阵监视柳大少,可是女皇知道柳大少奸诈如狐的性子,生怕提督司的密探因为不了解柳大少的习惯,一时疏忽而错过什么重要的发现。 纵然是女皇自己都没有想到,柳大少这货竟然不知疲惫的走了半天。 女皇擦汗的动作一怔,皓目一凝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放回原位的玩物,女皇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没良心的将什么东西塞进了那个玩物之中。 思索着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的女皇,稍微迟疑了一下便一把收起手绢,疾步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嘴角微微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刚刚走出不到两步,柳大少的手腕便被女皇一把抓住了。 “咦,婉言你怎么也出来了?正事忙完了?” 女皇皓目紧紧地凝视着一脸惊异的柳大少,余光微微一瞥伸手便将柳大少方才放下的玩物拿在手里。 望着柳大少眼眸微变的模样,女皇嘴角挂着一抹意味难言的微笑松开了柳大少的手腕。 双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女皇屈指在玩物中扣扯出一张纸条。 扯开纸条,女皇微微一瞥,只见纸条上写着按计划行事几个大字。 女皇紧紧地攥着纸条,深吸了几口气。 “逛累了吗?” 柳明志抿着嘴微微点头:“累了。” “那便回去吧,婉言也累了。” “好!” 女皇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皓目扫了一眼周围同样脸色有些愕然的一干密探。 女皇毫不避讳身后的柳大少,清冷的声音响起。 “拘拿他方才所有停留摊位的老板,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得令!” 提督司一干密探离开之后,女皇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疾步走去,手中不停的搓弄着那张纸条,明亮的皓目中水雾闪动。 “没良心的,婉言以为你已经有了一点留下的念头,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你让婉言好生失望!” 柳明志脸色一僵,默默的叹了口气。 “婉言,是你说的这只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赌局而已!” “我必须想办法回到大龙去。” “理由!” “理由是什么?又是为了效忠李家?” “不是,我是为了三十万弟兄而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麾下的三十万弟兄死在你们金国的将士手里,他们最长的跟了我八年了。” “我回不去,军中没了主心骨,必然军心涣散。”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成为一具具尸首,我答应过他们,一定要带他们回家。” 女皇强忍着眼眸的酸涩点点头。 “好,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点婉言不说什么。” “不是要斗智斗勇吗?婉言陪你玩到底!” “这场赌局婉言一定会胜利,也必须胜利。” 定鼎 第三百章天罗地网 女皇两人一路无言的回了金国皇宫。 两人沐浴更衣之后,似乎在宫外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陪着小可爱有说有笑的到了晚上,直至送小可爱回去。 逛了大半天,柳大少岂会不腰酸腿疼,只不过一直强忍着而已。 跟女皇调笑了几句柳大少便和衣而躺,不肖片刻功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女皇回眸望了一眼柳大少,转身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女皇本想着让柳大少帮着自己批阅奏折,分担一点压力。 可是柳明志却坦然拒绝了,他告诉女皇自己已经很内疚了,值得她熬夜批阅的奏折肯定异常重要,自己乃是大龙的王爷,统帅北疆一百五十二州的兵马大元帅。 自己不想因为私下的关系,而窥视金国的国事。 女皇犹豫了再三终于是同意了下来。 也许这些关于举兵南下的奏折真的不适合没良心的帮着自己批阅。 唉,没良心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着帮助大龙统一天下吗?只要你看了这些奏折,婉言用兵的所有步骤你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倘若苍天无眼,婉言败了,让你有幸回还大龙,得知这些重要计划的你完全可以兵贵神速的实施反击。 到时候婉言纵然想改变战略部署都来不及了。 这样一来,你帮助大龙一统天下的大业不就完成了吗? 你既想着帮李家一统天下,又不想窥探金国的弱点。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是因为觉得这样胜了金国有些胜之不武吗? 若是别人婉言或许还会相信是因为此原因,但是你却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手握改变大龙江山的重兵,反又不反。 尽心尽责的为大龙尽忠,却又不利用金国的弱点。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皓目清冷的望着殿外皎洁的月光。 她知道,皇宫中虽然幽静无比,可是皇城之中现在却早已经风起云涌了。 正如女皇所料,此刻金国都城之中两拨人正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对决。 女皇收回目光,低头静静地翻看着今日的奏折来。 灯火晦明晦暗,月上中天,女皇放下朱笔,合上了最后一本奏折。 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女皇望着睡姿大大咧咧的柳大少轻轻一笑朝着殿外走去。 夜色还有微寒,女皇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慧儿!” “慧儿参见陛下!” “免礼,问出了什么来了吗?没良心的跟慧法老秃驴都聊了些什么?” 慧儿微微摇头,美目中带着浓浓的遗憾之色。 “老禅师只说柳大人找他测了一个字,至于过程还有测字的结果其它的只有三个字,不可说。” “慧儿说这是陛下的口谕,老禅师依旧回复了不可说三个字,言说他不过以方外之人”,实在不愿过问世俗之事,请陛下见谅。 女皇皓目一眯透过一抹寒意,手指紧紧握着殿下的廷柱声音清冷。 “不可说!慧法老秃驴不怕朕平了他的大护国寺吗?” 慧儿眼神中带着复杂之意依旧摇摇头:“慧儿言辞中也透露了这点,可是慧法老禅师说,宁愿化身舍利子,也只有不可说三个字。” 女皇微怔,皓目中的惊异之色毫不掩饰。 “没良心的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令他宁死都不说。” “还好!” “什么?” “还好!老禅师说这就是柳大人给的测字酬金。” 女皇神色茫然的看着慧儿:“还好?这算什么酬劳?” “慧儿也不懂,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测得什么字总该问出来了吧?” “未来的未字!” “未?” “对!” 女皇玉指轻轻地叩击着廷柱沉吟了起来,良久之后女皇疑惑的摇摇头。 “朕思来想去也感觉不到这个字有什么不可说的地方,你觉得呢?” “慧儿也不懂,不过佛道两家久经不衰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咱们不懂这些,但是他们应该是可以从字面上看出什么来。” 女皇微微颔首:“你带一些探子,秘密的网罗金国所有精通占卜,命数的奇人异士,让他们测算此字。同时金雕传书隐藏在大龙的探子,让他们悄悄拜谒一下名传天下的大龙第一神相李布衣。” “看看能不能从李布衣那里求来一卦。” “朕从来不相信这些江湖骗子,认为他们不过是一些坑蒙拐骗之辈,哪怕是名扬天下想来也只是百姓愚昧,听信传言,担心太过亲信他们会蒙蔽君心,从而祸国殃民。” “然而时至今日,为了这场赌局能够得胜,朕也只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个字能让没良心的心不在焉,失魂落魄,肯定有他的道理。他都愿意相信,朕不妨也相信这些江湖术士一次。” “慧儿明白了!” “那些没良心的接触过得摊位老板捉拿的怎么样了?” “有些已经捉拿了几人,还有十几人在逃,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根本不与弟兄们交手,只是一直奔逃,弟兄们正在全力围剿。” 女皇默默的思索了一会:“传旨耶律乎。” “让他带领五万金吾卫,不可放过一草一木,彻查都城内外方圆二十里一切可疑的地方,” “都城之中排水的坑道,城内成为全部派兵驻守。” “一切可疑挖掘密道的地方统统严查。” “让赤别术带领一千兵马,以国库的名义,全力购买城中的皮革,可以轻松引燃其大火的物品。” “传令耶律末带领五千兵马,全城实施戒严令,百姓两日内购买七天之内的生活所需之后,不准踏出家门一步,违令者就地拘押,严查。” “朕要让没良心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此一来,朕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办法逃离金国,他还能真的长出翅膀飞出去不成?” “无论他在城中安排了多少接应他的人马,只要他出不了城,就一定别想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慧儿怔怔的望着女皇谨慎的神色,不由的惊叹一声。 陛下这次可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如此柳大人再逃离金国,那可真的还是苍天无眼了。 “愣什么?还不去传旨。” “慧儿遵旨,慧儿告退。” 慧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女皇这才转身回房而去。 望着熟睡的柳大少,女皇提起朱笔在宣纸上写下了未字,静静地盯着自己亲笔所书的字体,女皇没有一点的思绪。 仅仅一个字体而已,为何会让没良心的变化如此之大。 这个字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难道慧儿理解错了,慧法老秃驴说的字不是大龙之字,而是金国的未字,念头刚刚兴起就被女皇熄灭了。 没良心的根本不懂金国文字,自然不会用金国字来测算什么。 实在想不出什么的女皇,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 提起宣纸对着蜡烛点燃便丢在火盆之中,望着燃烧殆尽的纸张,女皇这才褪去自己的外袍,莲步轻移的朝着床榻走去。 翻身上床,女皇轻轻地缩入柳大少的怀中,女皇轻轻地抓着柳大少的手掌呢喃着闭上了双眸。 “没良心的,你越来越像一团迷雾了,让婉言看不清真切。” “难道真的如上次你在大龙所言的那样,婉言从来没有看懂过你。”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说婉言最了解你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契机!” “彼其娘之,你要吓死老娘啊,合着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被你惊醒了。” 女皇翻身眯眯眼的望着柳大少:“你看着月色多么撩人,既然醒了,不如多醒一会再睡啊!” “别……别闹,后半夜了,你能别吓唬我不。” 女皇一拉锦被将自己二人包裹住。 “谁闹了,老娘从不开玩笑。” “今天累了一天……唔……” 殿中房顶之上,十二道倩影屈指一弹,殿中灯火直接熄灭。 迎着月光,十二道身形悄然离开了大殿之中! 定鼎 第三百零一章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一夜过后。 身居后宫的柳大少再次深居简出了起来,一点都不在金国都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儿,爹爹交给你的这套五郎八卦棍你练得已经差不多了,以后若是碰到了色痞子尽可随意的教训他们。” “记住爹爹的话,以后但凡碰到了想要对你图谋不轨的家伙,尽管乱棍打死,不用怕人报复,在大龙打死了有爹爹给你扛着,在金国打死了有你娘亲给你撑腰,在突厥打死了有你颜玉小姨给你撑着,只要........” 柳大少说着说着怔了下来,愣愣的望着持着一根哨棒驻地的小可爱。 小可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茫然地看着柳大少:“爹爹,只要什么?你接着说啊!” 柳大少回过神来,惊叹的看着眼前还差数月就要十岁的小姑娘,原来不知不觉中小丫头已经是属螃蟹的了。 纵观天下,除了月儿还有谁能够在三国之中横州走。 老爹是大龙并肩王,年轻是金国皇帝,小姨是突厥手握重兵的王妃,只怕再大的事情在小可爱这里都不算事情。 仔细想想,连自己这个封王的亲爹都没有柳落月更加的得势。 怪异的望着神色好奇的小可爱,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 这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没什么,你休息一会继续熟练一下,老爹要去洗衣服了,别偷懒哦,要知道偷奸耍滑最终害的还是你自己。” “好,月儿知道了。” 柳大少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朝着尚书房外凉亭的台阶走去,几个不大不小的木盆放在台阶之下,里面盛着各种华贵的衣物。 有柳大少自己的,也有女皇母女二人的。 小可爱休息剑,不停的偷看着正在轻轻搓洗衣物的柳大少,这已经是老爹第三天主动洗衣服了。 小可爱实在想不通,宫中那么多浣溪衣物的宫女,老爹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洗衣服。 柳大少的回答很简单,闲得慌,不找点事做做全身不自在。 女皇在疑虑中不得不同意柳大少的奇怪要求,将自己母女平时的常服全部甩给了柳大少清洗。 起初以为柳大少想搞什么小动作的女皇,不定时的观察了两天,发现没良心的真的只是在洗衣服而已,便逐渐放低了心中的疑惑。 三天来,柳大少仿佛再次忘记了赌注的事情,也不出宫溜达了,洗完衣服之后最多在后宫之中带着女儿转悠一下。 柳大少如此举动,令女皇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欣慰的是没良心的似乎忘了赌约,担忧的是她实在搞不懂柳大少打的什么主意。 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大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用清水将所有衣物清洗了出来。 端着硕大的木盆,望了一眼不远处将哨棒舞动的虎虎生风小可爱轻轻地笑了笑。 古人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柳大少不管别人家的姑娘如何教育,自己家的女儿必须文武双全才行。 文能吟诗作对,武能保护自身。 虽说这些儿女身边都有不少护卫暗中隐藏保护她们的安危,可是就怕万一出点变故。 谁还没个落单的时候,有点技艺防身总归是好的。 柳明志走到不远处,望着地上的一对棍棒跟扎绳将木棚放到了地上。 拿起一根粗细适中的棍棒,柳明志不经意的比划着棍棒的长度。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十几根柳大少精心挑选出来的棍棒被摆了出来。 拿起扎绳轻轻的捆绑着,柳大少的目光望了一眼天上的骄阳叹息了一声。 青鸟啊青鸟,你们可千万撑住,只有你们将婉言的目光吸引到你们身上去,本少爷才行趁机离开金国啊。 不久之后,数个模样怪异的晾衣架被柳大少捆绑了出来,将所有衣物搭在上面,柳明志拍了拍手,提着木盆朝着井边走去。 “月儿,累了就休息休息,老爹先回房了。” “知道了!” 柳明志回到女皇的尚书房中,朝着一侧靠墙的书架走去,高大的数千上足足摆放了上前本各种各样的书籍。 有大龙文字的书籍,也有金国文字的书籍。雾化板门涉猎颇广。 柳明志抬眸往房梁上一瞥便收回了目光,神色平淡的在书架上翻找了起来。 盏茶功夫,柳大少找出一本关于记述金国风土人情的书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便饶有兴趣的翻看了起来。 此时金国的都城之中,一处偏院的民房之中。 四男五女九人脸色担忧的看着看着一张纸条来回踱步的青鸟。 “星主,黑鹰他们几个已经被提督司的密探给围捕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青鸟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纸条摇摇头:“放心,提督司的探子逮捕咱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少爷离开的具体计划,只要他们不开口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鉴于少爷与金女皇的关系,为了不让少爷心中发堵,那些探子是不会太过折磨他们的。” “这只是一场决定少爷去留的赌局而已,少爷跟金女皇都不希望见到血的,一旦见血了,事情也就不好收场了。” “属下明白了,可是少爷到底打算如何离开啊,他只是让咱们策应他吸引金国探子的目光,可是不知道他具体离开的步骤,咱们如何准确有效的策应他呢!” “万一在放金国探子风筝耳朵时候,不慎进入了少爷离开的范围之内,岂不是反而拖累了少爷。” 青鸟闻言,美目中也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不清楚,少爷不让咱们问的便不要过问,少爷既然敢应赌,肯定有离开的万全之策,他让咱们怎么干咱们怎么干便是。” “说句不好听的,入了有关司,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既然敢入有关司,谁手上没个几条人命,生死也已经看淡了。” “五千两的安家费,足够妻儿老小安度余生了。” “告诉弟兄们,咱们既然是死士,就要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 “只要少爷有命令,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一往无前。” 九人脸色毫无惧色的点点头,正如青鸟所言,既然做了死士,肯定是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得令。” 青鸟取出火折子将书中的纸条点燃烧尽。 “按计划行事,熊山,狐狸这次你们两个故意露出马脚,别忘了当初统一的口径,一定不能毁了少爷的筹划。” “得令!” 定鼎 第三百零二章天赋再现 金国皇宫光明殿。 女皇身着龙袍,脸色威严的翻看着下面朝臣呈上来的奏折,良久之后女皇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了一旁的龙案之上。 “多伦,你这个寺卿是怎么当的,开春都三个月了,与突厥洽谈合兵南下的事情竟然还有谈拢,你令朕很失望!” 站在龙台下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敬畏的望着脸色威严的女皇。 感受着女皇凌厉的目光,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回禀陛下,不是臣不尽力,实在是突厥的要求已经远远的超乎了咱们的底线了。泰昌可汗数次回书,言说咱们如果再不拿出真诚实意,合兵南下的事情就不必再谈了。” “十五万精良甲胄,七万长刀对咱们大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啊。” “现在全国的能工巧匠聚集一起,每日出产甲胄也不过精良甲胄也不过七百副左右,粗制甲胄两千六百多副。” “眼下我朝大军已经齐聚南疆,国库更是集中力量支撑南下,哪有时间跟金银再予以突厥甲胄。” “此事松和大人最清楚了,现在咱们的甲胄供应自己的将士勉强够用,如何拿得出十五万精良甲胄跟突厥交换战马。” “上次国战的损耗已经很大,若是再答应突厥的无礼要求,怕是会动摇国本啊。” “虽说泰昌可汗答应以三万战马用作这批甲胄兵刃的交换,可是此次南下,主要为攻城,骑兵的用途已经不大了。” “二十万铁骑已经绰绰有余,再多反而生出累赘。” “终究是得不偿失。” 女皇望着多伦惶恐的脸色将目光放到了松和的身上。 “松爱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松和急忙站了出来,沉吟了良久微微摇摇头。 “陛下,上次国战结束截止目前还不足半年有余,此次南下臣跟诸位同僚已经顶着压力想尽了所有的办法。” “可是无论怎么办,都无法填上突厥可汗这个狮子大开口的窟窿。” “甲胄倒是有不少,府库还有二十六万更换下来的甲胄没有来得及熔炼成器胚,可是突厥人看不上啊。” “总不能为了突厥人将咱们的应急库房给打开吧。” “请陛下三思啊!” “如今三十五万精兵,十五万新兵已经聚集南疆,随时可以南下,现在咱们国库的主要开支都在他们的身上了,不能再在别处浪费金银了。” “此次举国之力南下,若是后方不稳,导致再次失手,我朝可就真的要再次衰落下去了,只怕没有十一二年的修养,再也凝聚不出如今的国力!”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扫视着殿内的文武百官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踱步起了起来。 “看来呼延筠瑶这个小丫头已经开始重视精良甲胄跟顺手兵刃在战斗中的重要性了。” “上次国战,呼延筠瑶亲率的突厥铁骑在济州与大龙靖国公云阳统领的左路大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其分出的兵马,呼延莲露,颜玉一方进攻甘州的兵马也与大龙并肩王柳明志麾下的宋清部在甘州,云州之间的咄陆部展开了一场拼杀。” “战报你们都看过了。” “大龙有西域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骑兵的战力已经与铁骑著称的突厥铁骑齐名。” “势均力敌之下,大龙却以低于突厥骑兵的人数斩杀了数倍的突厥人与马下。” “其原因不外乎大龙的精良甲胄跟锋利兵刃。” “大龙骑兵一刀可以斩破突厥人的皮甲,将敌人斩杀马下,可是突厥人的弯刀三刀也破不了大龙骑兵的甲胄。” “呼延筠瑶这是开始重视自己的弊端了,然而以突厥的地域限制原因,他们想要打造出精良的装备很难,所以将目光放在咱们大金这个曾经的友邦之上。”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尤其此次南下,以攻城为主,泰昌可汗只所以狮子大开口,其原因不外乎骑兵在攻城方面的种种限制。” “除非能一举攻破城门,突袭进城决战,否则大龙的床弩跟火炮简直就是将突厥的骑兵当成了活靶子给射杀。” “臣推测,泰昌可汗只所以要十五万精良甲胄,十有八九是打算将突厥的骑兵化为步卒。” “想来她也不想如此,放弃突厥自身的优势,可是根据探子与斥候的情报来看,大龙这次是决心转攻为守了。” 女皇重新坐了下来。 “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应对突厥可汗的要求?” “朕不想答应,可是情报你们都知道了,柳明志率领的中路大军已经得到了及时的补充,再次成兵三十万铁骑” “而且都是见过血的老兵,其威势不容小觑。” “虽然大龙北疆六城中的兵马已经不多了,可是他们占据城池之利,一旦咱们的大军被托住,柳明志用骑兵展开奔袭,没有突厥骑兵策应,咱们的局势将会很被动。” “可是........”松和犹豫了一下望着女皇终于下定决心。 “柳大人不是现在被陛下你软禁在了宫中吗?” “这三十万铁骑群龙无首,威势定然大不如从前。” 女皇静静地望着松和:“话虽如此,可是万一柳明志逃离了金国怎么办?纵然柳明志走不了,可是你们别忘了,他麾下的二十多员大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可以领兵一方的悍将。” “宋清部在咄陆部跟突厥人的大战,段不忍奔袭济州驰援左路大军这都是最好的例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只猛虎再瘦弱也是猛虎,不能轻视啊。” “臣愚鲁,请陛下恕罪。”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今日的朝会暂时到这里吧,你们尽快商议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十五日之内必须拟出一个章程,如今大龙后方空虚,兵力补充不上,我大金绝对不能放过此次的天赐良机。”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 女皇拿起龙案上的一摞奏折,在内务令霜月的陪同下朝着后宫走去。 刚刚出了光明殿后殿,女皇几人还没有走出三十步远,小可爱慌乱的的沿着走廊朝女皇这边跑来。 “娘亲,娘亲,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女皇一怔,急忙一把将手里的奏折塞给了霜月朝着小可爱迎了上去。 望着小可爱焦急的脸色,女皇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喘息了几下,焦急的望着女皇,小手朝着后宫的方向一指。 “娘亲,爹爹不在了,他的马也不在了。” 女皇皓目一凝朝着后宫望去,语气有些发颤起来。 “你爹不在了?他马也没了?”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点头:“嗯嗯嗯!月儿练完功去找爹爹,找了快半个时辰了然后就发现他不在了,他的马也不见了!” “你慧儿姨母呢?” “慧儿姨母也不在了!” 女皇微凝的目光这才松了下来:“那就好,都不在了那就好。” “娘亲,咱们快去找爹爹吧,他不会已经走了吧。” 女皇微微颔首:“你等一会,娘亲去换身衣服!” 柳大少若是知道母女俩的对话,铁定要扯着小可爱的嘴巴给她纠正一下聊天的艺术! 定鼎 第三百零三章你马没了 金国都城之中,柳明志骑着马在都城空荡荡的街道之上转悠了半天之后,目的性明确的朝着城门赶去。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柳明志心里不停的泛着嘀咕。 根据书上记载,不出三天就是金国风季将要变多的日子了,只要一起大风,自己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远远的吊着的十几个人影,如今女皇监视自己已经不需要隐藏了,完全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让人防着自己离开。 柳明志轻轻一笑,一挥马鞭开始加速朝着城门驰骋而去,下了戒严令的都城简直给了柳大少最大的便利。 身后的十几个人微微一怔,急忙展开身形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又想干什么奇葩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离开自己等人的视线。 片刻之后,望着金国都城尽在眼前的城门,柳明志纵马狂奔着从怀里取出李政当初赐给自己的金龙帝令举在了手里。 “&*%……&%” 一句金国话从柳大少口中说了出来,这是这几日自己悄悄的从女儿口中学来的几句金国简单易懂的话语。 “八百里加急,速速开门。” 守卫城门的将领一愣,望了一眼已经停下的柳大少,将目光看向他手里的金牌有些不知所措,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见过女皇的金令。 不过上面的飞龙他是能看出来的,这是皇家的标志。 柳明志一把扯住马缰,冷冷的望着惊愕的将领上去就是一巴掌,速速开门的金国话再次脱口而出。 同时抽出腰间的天剑架在了将领的脖子上。 将领望着柳大少煞气浓烈气焰嚣张的样子,扫了一眼周围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兵卒,犹豫了起来。 “大人,稍等片刻可好,卑职去请.示....” 柳明志听不懂将领说的什么,手中天剑的剑刃直接碰到了将领的脖颈之上,开门的金国话再次脱口而出,天剑散发出的冰冷气势令将领心中一凉。 如此的有恃无恐,敢拿剑威胁守门官员,应该是陛下的令使吧,应该是的。 惊恐的望着柳大少,将领颤巍巍的挥挥手。 “给令使开城门。” 一帮兵卒立马行动起来,城门吱呀呀的刚刚打开一尺宽左右的缝隙,街道之上传来惊慌的喊声。 “不准开门,他是柳明志。” 将领一愣,一把准备抽出腰间的佩刀,却被柳明志直接横剑拍了出去,柳明志一挥马鞭,风行四蹄飞跃朝着足以越过去的城门奔袭而去。 周围反应过来的兵卒刚刚举起兵器,一人一马已经穿过城门奔袭而去。 柳大少一人一马刚刚奔袭起来,数十道身影穿过城门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数十个轻功卓绝的身影幽幽一笑,轻功多么耗费内力他最清楚了,跟战马的耐力根本比不上。 或许自己不用实施第二套计划就能离开......... 数道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柳明志急忙转身下意识的挥剑斩去,数支羽箭被柳大少斩落在地。 柳明志望着都城外官道之上的情况一把扯住了马缰。 “吁!” 柳明志望着官道之上两千多弓箭手分批次排列着将铁胎弓拉成了满月,正严阵以待的将箭矢对着自己,可谓将官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望着站在最前端的冲着自己淡笑的将领,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将天剑收入鞘中。 “耶律将军,本少爷就是想出城放放马而已,不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吧,不知情的还以为本少爷是在逃的重犯呢。。” 柳大少话音刚落,数十道黑衣人持着兵刃将柳大少团团包围起来,目光谨慎的盯着轻笑的柳大少。 昔年跟着柳大少一起平叛的金吾卫大将军耶律乎轻轻的挥挥手,两千多弓箭手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只不过箭在弦上却未曾离开,随时可以抬手射击。 “柳兄弟,昔年咱们也在一起共事一场,本将军不想跟柳兄弟你撕破脸皮,希望柳兄弟识趣些,自己乖乖的回城,不要让为兄为难。” “唉......看来本少爷出城放马选择了一条非常不正确的路啊!” “非也,柳松地无论从什么地方出城都一样,柳兄弟,回去吧,为兄知道你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可是你周围的黑衣人无一不是高手,当然,柳兄弟也可以回头看看。” 柳明志下意识的回头一望,只见城墙之上数十架上好了绞盘的床弩正对着自己的位置。 柳明志不由得额头冒汗,他虽然轻功不错,可是也不敢像齐雅当初一样大胆,在箭雨交织的箭阵中来去自如。 周围的这些密探只要耗干了自己的内力,在这么多弓箭下谁不让自己玩蛋都不行。 自己身上的天蚕软甲再刀枪不入,只怕也扛不住床弩可怕的冲击力。 “看来你们是摆了一道铜墙铁壁来防着本少爷啊。” “这应该是柳兄弟的荣幸才对,自从上次叛乱之后,金国已经数十年没有如此的大动干戈了。” “柳兄弟,听为兄一句劝,乖乖的回去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比刀枪还能收手,别让为兄伤了昔日咱们之间的和气。”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翻身下马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提督司密探,抬手轻抚着马鬃,柳明志低声在风行耳边嘀咕了起来。 他知道风行极具灵性,应该能领悟自己的意思。 宝马通人性不是一句俗语而已。 风行用马头蹭着柳大少的肩膀,唏律律的鸣叫声,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马叫声中的哀伤之意。 “好兄弟,大哥这次出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回去,老马识途,路上你要好好的保重啊,会有人接应你的,咱们以后见。” 轻轻地抚着马鬃,柳大少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密探。 “你们不散开,本少爷怎么回去。” 周围的密探们相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退开了一条出路。 柳明志一拍马背,风行马蹄高高扬起,唏律律的鸣叫着从退路中奔袭了出去,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沿着金国官道驰骋而去。 那些骑在马上弓箭手回过神来,马上调转马头准备追赶。 蹭的一声,剑吟声传来,柳大少直接施展迎风踏雪朝着耶律乎激射而去。 当啷一声,耶律乎刚刚出鞘一半的长刀被柳大少一剑横扫了出去,而柳大少手中的天剑也架在了耶律乎的脖子之上。 柳明志望着耶律乎惊愕的眼神,扫视着周围放弃追赶风行,抬起弓箭对着自己的弓箭手,以及那些再次将自己跟耶律乎包围起来的黑衣密探冷冷的开口说道。 “耶律将军,本少爷是不会逃走的,让你麾下将士放下手里的弓箭,不准追赶本少爷的坐骑。” “否则本少爷大不了跟耶律兄同归于尽。” “本少爷承认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在死之前,千军万马之中取一上将首级还是轻而易举的。” 耶律乎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清冷的目光,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手中的令旗猛然一挥。 “追!” 柳大少瞳孔一缩:“谁敢!” 那些准备动身的弓箭手又停止了下来,里面不少老人都跟着柳大少平叛过,自然认识柳大少,听了柳大少的冷喝声,下意识的一停。 “耶律将军,你不怕本少爷杀了你?” “呵呵,大家都是当兵的早有了随时战死的准备,柳兄弟,皇命在身,恕难从命。” “众将听令,追!生死勿论!” “慢!”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城门处传来,柳大少心神一松,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只见女皇母女一人一马正朝着这边基本而来,放声那声冷喝正是女皇的声音。 “吁!” 女皇勒住马缰,皓目复杂的将天剑架在耶律乎脖子上的柳大少。 “你这是要打算强行拼杀出去?” “陛下,臣无能,令柳兄弟的战马逃了出去,正准备让将士们追缴回来。” 女皇一怔,似乎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皱着娥眉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柳大少的坐骑。 望着柳明志淡然的表情,女皇神色有些疑惑。 “你马没了,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定鼎 第三百零四章给你双倍 柳大少握着剑柄的手腕微微一抖,嘴角哆嗦的望着女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尼玛才........得得得,本少爷就纳闷了,你们母女俩以前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调调了?” 女皇神色茫然的望着柳大少纠结发黑的脸色:“朕说话什么调调了?本来就是你马没了嘛!” “我..........我......” 柳大少我我我了几下也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凭心而论,人家女皇说的确实没错,但是自己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无奈的摇摇头,柳大少收回了架在耶律乎脖子上的天剑,提剑对耶律乎抱了一拳。 “耶律老兄,得罪了。” 说完便收剑入鞘转身朝着都城的城门走去,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柳大少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女皇留下自己的决心。 戒严城池,封锁城门,城外有重兵防守,这是多怕自己离开金国归还大龙啊。 柳明志不用想也猜得到,不止金国都城,南疆十二城之间想来也是戒备森严防备自己的离开。 耶律乎翻身下马,神色愧疚的走到女皇面前行了一礼。 “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女皇微微摇头,望着柳大少仿佛认命了似得朝着都城走去的背影沉吟了起来。 “耶律爱卿!” “臣在!” “传令三军重新搜查城池内外所有可以挖掘地道的地方,那匹马身上或许有他重新部署的计划传给隐藏在咱们的金国的探子。” “是!” “陛下,要不要臣派人去追赶那匹汗血宝马?看看那匹马身上有没有夹带着什么!” “不必了,只要能在城中,多么详细的计划都没有用,想要迎回柳明志回国,除非大军破关而入,直至我大金都城彻底陷落。” “是,臣明白了。” 女皇皓目望着城外的官道审视了片刻,微微调转马身对着小可爱点点头。 “月儿,咱们回城。” “好的娘亲!” 行了不足二十步的女皇忽然扯紧马缰,抬头仰望着高大的城墙怔神了一下。 “耶律爱卿!” “臣在,陛下请吩咐。” “四处城墙之上各布置两千弓箭手,让他们紧紧地盯着天上,晚上点齐火把,不准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臣遵旨。” 女皇嘀咕了一会,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一挥马鞭带着数十个大内高手朝着都城中驰骋而去。 刚刚入城不到盏茶功夫,女皇便看到街道之上缓缓地朝着皇宫方向走去的柳大少。 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女皇微微怔神,一人一剑,衣衫轻轻迎着风儿舞动,配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是一种怎么样孤寂的身影。 女皇回过神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定睛一看,柳大少的背影依旧那样的孤寂。 不是他因为空荡荡的街道而显得孤寂,而是空荡荡的街道因为柳大少的背影而孤寂。 天地间仿佛只有柳大少一个人存在一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他一个人在孤独的前行着。 “唉,没良心的,你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事啊!” “吁!” 女皇呢喃间终于停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望着柳大少望着自己一脸轻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神情,女皇不由的心底一怔。 难道方才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爹爹上马,咱们一起回去!” “好!” 柳大少直接翻身上马,搂着小可爱一会鞭子朝着皇宫的方向奔袭而去。 途径大护国寺的时候,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停下来,继续赶路回宫。 “爹爹,你真的那么想回大龙吗?” 柳明志一愣,低头望着一眼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可爱,看着其有些不太开心的小模样微微颔首。 “月儿,你不懂爹爹,不过终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自己道理。” “好吧,不过月儿也帮不上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能不能离开金国就看你能不能斗得过娘亲了。” “月儿帮谁都不合适,只能选择当一个旁观者了。” “乖女儿,你做的很对,无论爹爹是胜是败,你都不要插手我跟你娘亲之间的赌注,以免让她寒心。” “你们父女俩嘀咕什么呢?” “没事啊,本少爷说月儿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你了,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女皇瞄了一眼小可爱,见其笑嘻嘻的模样白了柳大少一眼:“先回宫再说吧,因为你朕连今天的奏折都没有批阅。” “好!” 数十匹快马护送着柳大少一家三口朝着皇宫奔赴而去。 回宫之后的柳大少一点都没有逃离金国失败的丧气模样,又变成了居家好男人的典范。 每日将女皇跟女儿更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上次的逃离事件让女皇不由的怀疑柳大少天天主动洗衣服的用意。 然而再次监视了两天,女皇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女皇不是没有发现那些模样怪异的晾衣架。 然而柳大少说将衣服摊开晾晒干的更快,女皇反复看了几下并没有看出这些晾衣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作罢。 一些木头绑在一起确实不像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女皇还是留了个心眼,吩咐慧儿暗中安排人手严密的监视着柳大少,任何蛛丝马迹都要记述下来汇报给自己一遍。 是夜,沐浴更衣之后的柳大少从尚书房中披一身干净的衣物走了出来。 感受着尚书房两侧回廊吹来的穿堂风,柳明志轻轻一笑,缓缓的伸开了双臂任由风儿在身上吹动着。 这是来到金国近乎二十天来柳明志见过最大的东南风了。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每年的节气变化他们总结的相当完整,这是数辈人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经验。 书上记载这几日就是金国逐渐起风的日子,果不其然,这才第二日,皇宫中的风便渐渐地大了起来。 “怎么还不休息,出来干什么来了?” 柳明志正在感受着两侧的穿堂风,女皇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干刚刚沐浴完。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出来看看。” 女皇了然的点点头,将毛巾塞到了柳大少的手中,从手腕上解下一根丝带整理了一下头发随意的捆绑在背后。 “是啊,这几日正是变天的时候,以后金国的大风便会越来越多了。” 柳明志将毛巾搭在肩膀之上,走到女皇身后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女皇的柳腰,嗅着女皇身上淡淡的馨香,柳明志仰头淡淡的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婉言,你说这什么样的天下才是国泰民安的天下。” 女皇一愣诧异的抬头望着柳明志:“你不是最不喜欢跟婉言聊这些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说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李云龙他们造反的时候,曾说这天下非有德者居之,有能者亦可居之。” “可是本少爷觉得不对。” “啊?你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这十万里山河,非有德者居之,亦非有能者居之!” “那是什么居之?” “民心所向者居之。可是民心这个东西啊,是最难琢磨的,大龙现在百姓九千万还要多,九千万个人心啊。” “难啊!” “任何一方诸侯拥兵自立,都是一场灾难。” 女皇沉吟了片刻,茫然的摇摇头:“云里雾里的,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清楚,别跟老娘打哑谜。” 柳明志笑眯眯的摇摇头, “就当说胡话呗。” “你看着这夜色多么迷人,真是夜深人不静的最佳时机。” 女皇一怔,转身反搂住柳大少的虎腰,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审视了起来。 “你喝多了?” 柳大少嗤笑了两声,将女皇拦腰抱起朝着尚书房走去。 “婉言,借根萝卜如何?” “老娘给你双倍!” 定鼎 第三百零五章弃车保帅 翌日。 呼啸的风声吹的尚书房的窗户吱呀作响,早上的风声相比昨夜来更加的喧嚣了一些。 柳明志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 看着一侧空无一人的锦被,柳明志便知道女皇又去上早朝了。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 柳明志这些日子虽然从来没有过问过金国的朝事,也从来不曾动过一下女皇摆在桌案上的那些奏折。 可是仅仅从女皇这些日子早起晚归,忙碌碌的朝事便可以推测说,金国举兵南下攻城的计划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境地了。 如此,柳明志也知道离开金国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搁了。 如果自己再不赶回去颍州,自己麾下的三十万将士没有自在这位主帅镇守,肯定军心不稳。 他并不怀疑宋清,程凯这些大将的勇猛,以及麾下弟兄的骁勇士气。 然而战场之上可不仅仅是勇猛的问题,决定一场大战胜负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 你让宋清他们冲锋陷阵还行,你让他们摆兵布阵根本就是为难他们一干将领。 相处多年,柳明志太了解他们了。 尤其是现在婉言在大龙宣布自己投靠金国的传言,自己若是真的不回去,传言也就变成真的了。 一旦坐实罪名,自己家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柳明志不否认柳之安的势力很强大,强大到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可是柳之安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面对整个朝廷是否能扛得住,柳明志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的底。 自己妻儿众多,加上二弟柳明礼一家盘根错节,稍微有一个疏忽就是一场大灾难。 柳明志起身洗漱之后,朝着殿外走去。 走到尚书房外的庭院中,望着那些放在墙角的滑翔翼叹息了一声。 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柳明志装作若无其事的闲逛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一旦把提前准备好的布料绑在滑翔翼之上慧儿便会立刻带着一干高手将自己包围起来。 柳明志抬手在院子中毫无目的的走着,不经意的抬手,看着衣袖感受着现在的风力。 看着衣袖不停舞动的样子,柳明志明白,现在正是离开的最佳时机,可是周围这些监视自己的人不会给自己任何的机会。 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柳明志的目光望向了宫外。 青鸟啊青鸟,天赐良风已经来了,你们的风也该吹起来了。 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本少爷能否借机离开可就全靠你们了。 柳明志不知道,现在都城之中正陷入无声的争斗之中。 一道道轻功卓绝的身影在都城之中飞跃着,天空之上鹰隼翱翔,金雕腾空,不少快马也马不停蹄的朝着宫中赶来。 青鸟一袭暗青色绣裙,轻纱照面的在房顶之上飞跃着,不时地回头看一下身后数道紧追不舍的身影,面纱下的红唇幽幽一笑。 “来吧,所有人都一起来吧,你们来的越多,少爷那边的机会便越多。” 随着青鸟的话音一落,其它的方向再次飞跃出数道身影朝着青鸟合围而来。 与此同时,都城其余四处城门的街道之上正上演着与青鸟这边如出一辙场景。 尚书房的偏僻角落里,一个女子动作灵活的飞跃到慧儿身边停了下来。 “飞鸾参见统领。” 慧儿将目光从远处的柳大少身上收了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何事?” 飞鸾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到了慧儿的手里。 “抓捕到了一个探子,从其身上截获柳大人如何离开金国的情报。” 慧儿俏脸一惊急忙接过纸条翻看了起来。 ‘启禀少爷,通往金国皇宫御花园湖底的密道已经打通,直通城外沼泽边,少爷可以伺机而动,属下会在城外接应少爷您归国。’ 慧儿收回纸条,目光望向了在凉亭边游荡的柳大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慧儿总觉得柳大少的身影越来越往御花园的方向靠近了。 难道柳大人每天带着小公主在御花园闲逛,就是为了这个密道不成? 可是从城外打通通往宫里的密道,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柳大人麾下会有这么多的人手隐藏在都城内外吗? 难道是江南柳叶?慧儿惊疑不定的望着柳大少在凉亭周围徘徊的声音眉头紧皱了起来。 “飞鸾!” “卑职在。” “你点齐五十名精通水性的高手,在御花园的湖里仔细搜查每一处可疑之处。” “得令,卑职告退!” 飞鸾飞身离开之后,慧儿瞄了一眼柳大少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壮汉招了招手。 “甲虎!” “属下在!” “你先暂代本统领监视着柳大人......” “卑职钻地鼠参见统领,抓捕一名探子,截获情报一封。” 慧儿一怔,望着面前身形消瘦,脸型瘦削的中年人急忙接过他手里的纸条再次翻看了起来。 ‘启禀少爷,午时一到,迎宾驿动乱便会发生。趁着城中混乱,少爷可借机从御花园密道湖边的离开皇宫,地点便是选定的两点中的一点,皆可一掌震开封土。’ 慧儿犹豫了一下:“钻地鼠,你再安排三十名弟兄前去协助飞鸾,让飞鸾彻查御花园,一草一木都不可放过。” “得令!” “甲虎,让弟兄们散开,一旦柳大人有前往御花园的举动,马上在五十步之外包围起来,本统领先去面见陛下,让她拿个主意。” “得令!” 慧儿收起两张纸条,身影飞速朝着光明殿飞奔而去。 柳明志扣扯着扳指的动作一怔,双眸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见到周围不少闪动的身影幽幽一笑,继续闲逛了起来。 柳大少位置一点点的变化,其位置大有靠近御花园之意。 周围的隐藏的提督司密探见状不由得身体紧绷起来,摆开了阵势,以便随时出手阻拦柳大少离开的位置。 柳明志轻轻地搓着手掌,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伸了一下懒腰。 风终于起来了。可是现在的风还不够大。 再来一阵风,时机就该到了。 婉言啊婉言,任你铜墙铁壁,也想不到本少爷我会选择弃车保帅,用青鸟她们来迷惑你的目光吧。 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柳明志翻看了几下便收了起来。 思来想去,柳明志还是决定给女皇留书一封。 说些自己藏在心底的话。 定鼎 第三百零六章柳影帝 光明殿中,女皇正神色淡然的听着松和叙述着这几日一干重臣商议应对突厥合兵的结果。 神色淡然的女皇脸色骤然一变,因为她听到了耳畔慧儿的内力传音。 望着松和看着奏折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的应对之策,女皇轻轻地站了起来:“松爱卿。” 正在奏对的松和一怔,将目光从奏折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女皇。 “臣在,陛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女皇微微摇头:“朕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你将奏折呈上来吧,朕回去亲自过目,有什么朕觉得不妥得地方,朕会用朱笔圈点出来,打回重议。” “臣遵旨。” 松和合上了奏折,女皇身边的内务令霜月急忙走下来接过奏折送到了女皇手中。 女皇接过奏折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镇国王已经发来文书,催促粮草之事,你们辛苦一下,尽快将后续的粮草运往南疆,切记不可耽搁南下之事。” “臣等遵旨,望陛下保重龙体,恭送陛下!” “退朝吧。” “臣等告退,万岁万万岁。” 女皇接过霜月手里的奏折,不紧不慢的朝着殿后走去。 一穿过珠帘,女皇的身影便加快起来,望着脸色有些焦急的慧儿急忙朝着尚书房的方向赶去。 “边走边说。” “遵旨,陛下请。” 慧儿寸步不离的跟在女皇身后,将纸条交给女皇之后便简洁紧要的叙述了一下关于柳大少的事情,并且叙述了自己的疑惑。 通往山书房的回廊之上,女皇将看过的纸条收了起来,脚步不由的放缓下来,皓目中带着思索的目光。 良久之后,女皇迟疑的看了慧儿一眼:“依你所言,没良心的这些日子带着月儿不停的在御花园湖边闲逛,可能就是为了确定密道所在之处?” 慧儿犹豫的点点头:“这只是慧儿的一时推测,至于是否真的有密道慧儿也不敢断言。” 女皇思索了着摇摇头:“朕觉得不太可能啊,从城外的沼泽地挖出一条通往御花园的密道,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就没良心的那些人手,怎么可能完成的了,短短二十多天,没有大量的人力物力.........”女皇怔神了一下,俏脸上露出一丝惊容:“江南柳叶?柳之安出手相助了?” “慧儿方才也考虑过这个可能,若是江南柳叶相助,挖出一条密道来不是不可能。” “亦或者..........” 望着慧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女皇直接开口道:“但说无妨。” “遵旨。” “亦或者有没有可能这个密道并不是一条,而是一条通往宫外,然后再从城墙某处通出一条密道来,如此一来所费的力气起码要节省七成左右。” “而且柳大人乃是半步先天的高手,轻功不俗,在地上远比在密道中的速度更快,也更容易掩人耳目。毕竟挖掘密道的动静可大可小,很难不被人发现。” 女皇一愣微微颔首:“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这样一来也更为解释的通。” 女皇低头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纸条:“若是真有江南柳叶相助,这场赌局还真是胜负难料啊。” “一连截获两张情报,看来御花园的密道可能性很大啊。” “陛下,咱们现在怎么办?慧儿方才发现柳大人似乎有意无意的朝着御花园的位置移动,也许是慧儿疑心过重的错觉。” 女皇将两张纸条塞进去衣袖之中,疾步朝着尚书房走去。 “先去看看吧,传令飞鸾那边继续搜查御花园的每一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 盏茶功夫,女皇慧儿两人先后赶到了尚书房,望着不远处凉亭逐渐靠近通往御花园的小道,却有有些踌躇不前的柳大少,女皇娥眉微微皱起。 “陛下,弟兄们又截获了情报。” 女皇转身朝着慧儿望去,只见慧儿手里一只生机已绝的信鸽,信鸽被一支特制的弩箭透体而过。 慧儿从信鸽腿上取出一张纸条急忙递到了女皇的手中。 “启禀少爷,弟兄们现在已经被捉拿的差不多了,为了避免情报落入金女皇手里,从而***泄露,请少爷抓紧找时机从密道离开金国皇宫,以防城外密道出口被金女皇派重兵搜查,断了少爷的退路。” 女皇猛然攥住纸条,张望了一眼不停地望着天上,显得局促不安的柳大少银牙轻咬。 “慧儿!” “在!” “加派人手彻查御花园,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密道入口,传旨耶律末带领一万铁骑,地毯式沿途搜查城外沼泽地。” “陛下,弟兄们都撒出去追捕柳大人麾下的探子了,现在宫里根本没有多少人手了。” “监视没良心的有多少人?” “四十八人!” “再调出去二十八人去御花园搜查,留下二十个功夫最好的高手监视没良心的。” “得令!” 慧儿走后,女皇愤愤的望着显得有些急躁不安的柳大少。 “你爹麾下的柳叶再厉害,隐藏在金国的柳叶子弟人数也有限,婉言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少人手跟婉言较量。” “这是婉言的主场,拼人力婉言要多少有多少。” 女皇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身影,只见小可爱蹦蹦跳跳的从自己的宫苑中沿着回廊朝着柳大少跑去。 由于距离太远,女皇也听不到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聊些什么。 盏茶功夫左右,女皇瞧见柳大少轻轻地摸着女儿的秀发,牵起小可爱的手便要朝着御花园走去。 女皇娥眉一凝,急忙朝着父女俩的方向飞跃了过去。 “没良心的,月儿,你们要干什么去啊。” “咦,娘亲,你下朝了!” 柳明志脸色惊疑的望着突然飞跃而来的女皇:“婉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退朝了,平时不是到后半晌才回来的吗?” 柳大少那急促不安的神色,堪比影帝一般,不知情的以为多么害怕女皇这么早突然回来尚书房呢。 女皇轻笑着抬手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鬓。 “今日是小朝会,没有太多的事情处置,婉言就下朝的有些早了一些,你们父女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娘亲,爹爹说御花园湖里的那些锦鲤肯定很好吃,正准备带着月儿一起去抓几条呢!” 女皇闻言,皓目中的惊慌一闪而逝,抬手轻抚着小可爱的秀发笑了起来。 “月儿,和别录家给娘亲进贡了不少从西域买来的奇花异草,娘亲早上已经安排人去御花园栽种了,现在御花园正在大兴土木,沟壑不平,抓鱼的事情过两天吧,等那些奇花异草种下了,娘亲也陪着你们一起抓鱼。” “好吧,不过娘亲你要说话算话,陪着月儿跟爹爹一起抓鱼。” “娘亲金口玉言,说什么便是什么。” “嗯嗯嗯,月儿相信娘亲。” “没良心的,你意下如何?” 柳大少失望的目光飘忽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在大兴土木,月儿这么小肯定不安全,还是等等吧。” 女皇望着柳大少眼眸中的不安之色,轻笑着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环视着周围的景色。 “你们父女俩实在想吃鱼,婉言让人去买几条味道鲜美的野鱼回来。” “如何?” “还……还是算了吧,我并不是太想吃,主要是月儿。” “御花园不是在栽种西域来的奇花异草吗?我出征西域之时,在那边待了数年,对一些西域事物也算了解。” “要不你跟月儿先玩耍,我去御花园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多个人多分力,婉言你觉得呢?” 定鼎 第三百零七章楚子问鼎 女皇听了柳明志的话,揽着柳明志手腕的藕臂微微一僵,转眸轻瞥了几眼柳大少有些飘忽的眼神,女皇幽幽笑了起来。 柳明志越是如此,女皇心里便越肯定柳明志是在别有用心。 其目的不外乎借助御花园的密道逃出皇宫。 “不必,你是婉言的男人,婉言让你来金国是享受荣华富贵,过声色犬马的生活来了。” “而不是让你来劳心劳力来了,你在大龙事事亲躬已经够累的了,婉言怎么舍得再让你辛苦呢。” “照料御花园的匠人都是内务府筛选出来的佼佼者,有他们处置,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放心他们的技术,本少爷也就不操心了,好好的享受你说的荣华富贵。” 女皇松开了柳大少手臂,转身走到柳大少面前托着柳大少的下巴轻轻地吹了一口香气。 “这才对了嘛,有老娘在,还轮不到你受累。” “对了!” 柳明志眉头微挑,望着女皇略含深意的眼眸心里一怔,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怎么了?什么对了错了的,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忽然这么别扭呢。” 女皇静静地凝望着柳明志不自在的脸色,松开了柳明志的下巴转身背手眺望着宫门的方向。 方才望着柳大少还柔情似水的女皇,身上忽然有一种孤独霸气的气势油然而生。 这突然的转变令柳明志一怔,不知道女皇怎么了。 方才还轻言轻语,有说有笑,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气势逼人了呢。 女皇皓目清冷的凝望着宫门的城楼,樱唇微启说道:“还记的你三天前夜里在殿外说的话吗?” “什么?” 柳明志不知道女皇是什么意思,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下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民心所向者居之。” 柳明志摸不透女皇忽然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犹豫着点点头。 “自然记得,不过那天我便说了,这些不过是一些有感而发的胡言乱语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过去便过去了吧。” 女皇忽然转身静静地望着柳大少,猝不及防到令柳大少有些怔然,实在不知道女皇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奇怪。 望着女皇幽邃的瞳孔,柳明志明明没有干什么对不起女皇的事情,此时此刻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发虚。 手掌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小可爱的发鬓上轻抚着,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适。 女皇轻轻地走到柳明志面前,在距离柳明志半尺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的那番话婉言初听之下也感觉有些云里雾里,觉得你在胡言乱语,事情过去之后婉言并未多想。” “然而..........” “什么?” “然而今日早朝,松和松爱卿奏对的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令婉言放在了心里,婉言听着松爱卿奏对的时候,仔细思索了他不经意说的那句话。” “后来不知为何,婉言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你那夜在殿外云里雾里的胡话。” 柳明志抚着小可爱发鬓的手掌微微一紧,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所以呢,这跟我那夜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关系?婉言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我觉得咱们之间没有必要说这些藏着掖着的话语。” 女皇转身在凉亭中徘徊了起来,目光不时地在柳大少身上扫视着。 “也不算有太大的关系,只是结合你那夜的话与松爱卿不经意所言的一句话,令婉言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 “不知道婉言你想起了什么典故?愿闻其详,你这样说话已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样的典故来看待本少爷那夜的胡言乱语。” “本少爷只是偶有所感,随意编排了一下李云龙他们谋反的事情而已,我自己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深意,你要是能看出来,那才真是有趣的紧。” 正在徘徊的女皇忽然一个箭步跃到柳明志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足三指宽度,女皇的目光盯着柳明志猛然一缩的瞳孔轻笑了起来。 “你心虚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解释什么,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掩饰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嘘了一口,热气撩动女皇飘逸的青丝微微舞动。 “不知所谓,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婉言,若是你继续再这样打哑谜,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批阅今天的奏折为好。” “正好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清洗,没有别的事情我去洗衣服了。” 柳明志刚想松开握着小可爱发鬓的大手正要朝着尚书房走去,女皇忽然开口说道。 “楚子问鼎!” “没良心的你感觉这个典故如何?” 柳明志虎躯微微震动,手掌不禁用力的一握。 “哎呦,爹爹你弄疼月儿的头发了!” 小可爱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看着有些发呆的老爹,下意识抬手去揉被老爹攥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头顶。 小可爱气鼓鼓的声音令柳大少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握着小可爱头大的手掌,有些发颤的放在大腿一侧,仿佛有些无处安放。 “婉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有别的事我就去洗衣服了,你也去批阅奏折吧,你不是很看重这次举兵南下的事情吗?耽搁了就不好了。” 女皇皓目清冷的望着柳大少朝着尚书房走去的身影,悦耳的嗓音响起。 “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天下。” “没良心的,民心如何,什么时候是你一个异姓藩王该考虑的事情了?” “民心所向者可得天下,婉言怎么觉得并肩王问民心,与楚子问鼎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莫非.........” “你应该明白婉言的意思!” 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望着女皇显得高深莫测的眼神。 “昔日本少爷大军破京师而入,想要坐那个位子,放眼京师内外,谁人是柳明志一合之敌,我想要自立为王,唾手可得,又何必极力拥戴当今陛下登基称帝。” “婉言,你说的楚子问鼎,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哦?也许是吧!” “婉言,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洗衣服了。” 女皇这次没有喊住柳大少朝着尚书房走去的身影,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有些孤寂的背影微微眯起皓目。 “娘亲!” “嗯?怎么了?” “月儿可以去跟爹爹一起练功吗?” “去吧,如果你爹想靠近御花园,马上来通知娘亲。” 小可爱犹豫的点点头:“好吧,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蹦蹦跳跳的离开之后,女皇望着柳大少走进殿中的背景,慢慢的转动着手指上的首饰。 柳明志,也许朕以前看错你了。 你对大龙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奈何,朕看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 定鼎 第三百零八章李代桃僵 女皇望着端着木盆,犹如居家好男人一样朝着水井走去的柳大少,直至柳大少真的开始打水清洗衣服,女皇这才放心下来。 只要柳明志不靠近御花园,便一切都好说,御花园虽大,可是只要时间足够,终究会找出那些密道的入口所在。 女皇拿过霜月书中的奏折朝着尚书房走去。 “盯紧了,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通知朕。” “臣遵旨。” 女皇走进尚书房之后,蹲坐在水井旁洗衣服的柳大少楞楞出神起来,揉搓衣服全凭以往的本能习惯。 柳明志如此神色,足以说明女皇意有所指的话在柳明志心里翻起了惊涛巨浪。 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周王之鼎,而在天下。 柳明志本能的揉搓着手中的锦绣罗裳,或许脑海中闪现出了这句话,令柳大少的动作微微有些稍大。 刺啦一声轻响,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手中被自己撕烂一个口子的锦绣罗裳叹了口气。 将手中的衣物随意的甩在水盆志宏,柳明志的目光在尚书房周围扫视了起来。 他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最少还有不下于二十人的目光在紧紧地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二十个与自己境界相当的一等一高手,柳明志实在没有自信能够在他们赶来阻拦之前就把滑翔翼彻底完善起来。 柳明志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他安排的第二阵风还没有吹起来。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柳明志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青鸟她们那边出了什么差池不成,否则按时间来说的话,第二出调虎离山的计谋应该已经开始上演了。 柳明志思虑间,一道与提督司密探一样服饰的黑衣人从御花园的方向步子轻巧若无其事的朝着蹲坐井台的柳大少走去。 路过水井边的时候,一张纸条朝着柳大少抛投了过去。 速度说不出快也说不出慢。 说慢在普通人眼里却是迅若闪电,说快在一等一的高手眼里似乎有那么点献丑的味道。 望着已经离开水井旁五六步远的黑衣人,提督司都统甲虎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了一边的都统卯狮,乘蛇两人,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 “卯狮,乘蛇,方才路过柳大人身边的弟兄有些眼生啊,是不是新招的人马?本都督好像看到了他似乎丢给了柳大人一个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盯的时间太久了,一时间眼花了。” 虬髯大汉卯狮与略显消瘦的乘蛇一愣,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甲虎。 “不是你们分部的弟兄吗。” 甲虎急忙摇摇头:“不是,好像是第一次见到!” “我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三人互相一说,脸色惊变而来起来,甲虎望着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尚书房回廊上的黑衣人在原地柳大少一道残影,身体犹如炮弹一般朝着黑衣人追了过去。 “你们一个去通知陛下,一个去询问火凤,豺狼他们,看看认不认识方才的那个探子,以免产生了什么误会。” “好,分别行事。” 一切就在眨眼之间,甲虎的身影已经离黑衣人不足三十步的距离。 “前面的兄弟慢走,本都统有事问你一下。” 黑衣人一听身后的劲风以及话语,头都没回便展开身形朝着宫墙上飞跃而去,方向正是宫外的位置。 女皇正在一丝不苟的批阅着今天的奏折,火凤的突然闯入打入了女皇的思路。 女皇微微抬眸望了一眼火凤:“什么事?” 火凤简短的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女皇脸色惊变一把丢下朱笔,连靴子都不顾的穿便朝着殿外跑去。 “你们二十位都统确定全都没有见过路过没良心身边的那个人?” “全都问了一遍,此人虽然穿着提督司密探的服饰,可是绝对不是提督司的弟兄,搞不好是柳大人麾下的密探见到柳大人迟迟没有出城,所以冒险乔装打算蒙混过关进宫给柳大人传递情报!” 女皇微微颔首,脚步却丝毫不停的朝着殿外跑去。 好在尚书房内外都是石砖铺地,干净整洁,否则女皇白玉无瑕的莲足非得受点磨损才是。 女皇飞跃到柳大少面前,望着正埋头洗衣服的柳大少,提起衣摆蹲到了柳大少面前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掌勾了勾。 “交出来吧。” 洗衣服的柳大少动作一僵,眼神微微慌乱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皇。 “婉言,交出来什么啊,你是说这件锦绣罗裳吗?实在不好意思,方才一不小心给你弄破了。” 柳大少说着话,从一旁的木盆里取出那件方才撕破的罗裳递到了女皇面前。 女皇诡笑的望着柳大少欲盖弥彰的模样,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罗裳随意的丢在一旁的桶里面。 “别说一件,你就是洗坏了十件老娘都不会说什么,你知道老娘说的是什么东西。” “没良心,既然是赌局便要认赌服输,已经露馅了何必还要胡搅蛮缠的挣扎呢,别让老娘亲自搜查,这样对咱们两个谁都不好。” 柳明志望着女皇信心十足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 女皇见到柳大少依旧不愿意承认,直接抬手作势要在柳大少身上搜查。 “得得得,我交出来,交出来还不行吗。” 柳明志一副神色不甘的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略带些许褶皱的纸条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皇幽幽一笑接过柳明志手里的纸条拍了拍,柔和的抬手捏了你柳大少的脸颊。 “老娘不否认,你李代桃僵的计谋确实不错,可是你小瞧了一个谍报组织之间的紧密性联系,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说不定还真的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怪不得皇叔说你善用奇谋,若非甲虎他们眼尖发现了不对劲,谁能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竟然让手下乔装成老娘麾下的探子,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闯进宫里给你传递情报。” “佩服,实在佩服。” 柳明志脸色失落的摇摇头。 “看来本少爷小瞧了你手下那些人的本事,本少爷有些后悔参与这场赌局了,搞不好这次真的要远离故土在金国定居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哀怨的脸色,嘴角微扬,皓目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现在就让咱们看看情报的内容吧!” 女皇毫不掩饰的坐到了柳大少一旁,大模大样的打开了手中的纸条贴着柳大少翻看了起来。 她越来越喜欢见到柳大少挫败的脸色了。 ‘少爷,属下见你迟迟未归,想来是生了变故。城外沼泽遍布金国金吾卫严密搜查,属下不得不用枯叶遮挡住密道出口暂时撤退。’ ‘好在属下早有防备,为少爷做好了两手准备,属下打探到金国户部就要往南疆调集粮草,已经秘密与其中一位运粮官达成了交易。’ “只要咱们拿出十五万两白银相送,他便将少爷藏在粮草中秘密运出金国,直至金国十二城其中一城,如此少爷离开金国便只有一步之遥。” “望少爷收到情报,找借口出宫速速与属下汇合!” “属下一切准备就绪,恭候少爷大驾。” “切御花园密道位置一切不变,小心仔细衡量,可当做不时之需!” “星主,青鸟!” 定鼎 第三百零九章我胜了(月票大章) 女皇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纸条,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一旁的柳明志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来女皇拿着纸条的手臂微微有些发颤。 良久女皇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大少。 见到柳大少脸上装出来的讶异反应心里泛起了嘀咕,看来没良心的也没有猜到情报之上会是这种内容。 显然这个计划并不在柳大少的谋划之内。 一时之间,女皇不由得怀疑起情报内容的真实性。 不由得,女皇想起自己退朝前吩咐文武大臣尽快运送粮草的话语,心里一紧。 难道十二位运粮主官中的某一位真的被柳大少麾下的探子用重金收买了? 拿起纸条复看了一眼,瞅着十五万两这几个鲜明的数字,女皇心里突然没有底了。 试问世间,无论好坏,不分忠奸,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住十五万两银子的诱惑。女皇纵然是一国之君,也不得不承认十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无论任何人只要拥有十五万两,足可以祖宗三代衣食无忧的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偏偏让女皇无奈的是,十五万两银子在柳家看来不过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女皇毫不怀疑柳之安根本不会有丝毫心疼的就能甩出十五万两银票来帮助自己的儿子回归大龙。 毕竟柳家富可敌国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一切的巧合撞在一起,令女皇心中摇摆不定了起来。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麾下的大臣,而是她赌不起,因为一旦赌输了,留下柳明志的想法也就彻底的作废了。 望着柳明志古怪的神色,女皇拿着纸条站了起来,狠狠的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没良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老娘说过,这场赌局我一定回赢,也必须要赢!” “老娘不会给你任何离开皇宫的机会。”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无辜的望着女皇‘狠厉’的目光,显得很是忧伤。 “婉言,你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是他们自己救主心切擅自安排的救援行动,我压根就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啊。” “你治下的大臣能被他们收买,只能说明他们无法做到视金钱如粪土,这个能怪得了我吗?” “我连具体什么情报都不知道就被你发现了,我更难受好吧。” 女皇瞪着了一眼神色满是无辜的柳大少,将手里的纸条撕成了一片片碎片甩到了柳大少身上。 “好好的洗你的衣服,胆敢离开尚书房宫苑范围一步,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老娘让躺三天下不了床。” 柳大少听着女皇极具威胁的话语,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隐隐感觉有些腰疼。 苦笑着点点头,柳明志冲着周围努努嘴:“我倒是想离开尚书房的范围,可是只怕有些人不会给本少爷机会啊。” “同是半步先天的高手,本少爷可没有信心能够一敌二十。” “明白就好,给老娘好好的待着吧你。” 女皇威胁性的对着柳大少挥了挥拳头,转身朝着尚书房走去。 柳明志瞄着女皇显得有些急促的步伐,嘴角扬起一抹难言的笑意。 有轻松,有不舍,也有怅然,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同时露出这么多的表情出来。 柳明志拿起一件衣服继续清洗起来,目光隐晦的在尚书房的殿门徘徊者,以她对女皇的了解,他知道女皇肯定要去调查那些运粮官了。 果不其然,不出盏茶功夫,虬髯大汉为首的十二人出了飞跃者出了宫墙,朝着城中四散而去。 如今偌大的尚书房宫苑还有八位高手在周围监视着自己,柳明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八人要想把守整个尚书房宫苑,必须把距离来开,如此一来监视自己的距离也就远了不少,只要自己借着晾衣服的动作偷偷地吧准备好的布料捆绑在冒充晾衣架的滑翔翼之上,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可以借着轻功的助力使用滑翔翼飞出女皇铜墙铁壁一般的包围。 柳明志刚刚松了一口气,周围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柳明志心底一惊,下意识的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 之前上前金吾卫弓箭手陆陆续续的朝着尚书房赶来,逐渐的形成一个圆圈将尚书房宫苑包围了起来。 望着已经弯弓搭箭半月状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金吾卫,柳大少嘴角哆嗦了两下。 看来自己小看了女皇的谨慎了。 虽然滑翔翼借着风力飞起来之后早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可是飞到天上去也需要时间啊。 柳明志毫不怀疑,在自己刚刚起飞到半空的时候就会被这上千弓箭手当成活靶子。 自己有内力可以形成护体罡气,可是滑翔翼可没有啊。 箭矢想要穿透滑翔翼上的布料简直不要太简单。 瞄了一眼不远处随意摆放的滑翔翼规格,柳大少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内力根本不足以将整个滑翔翼全部用内力保护起来。 想起滑翔翼在空中破洞解体的下场,柳大少就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感觉。 运气好了还能落个全尸,运气坏了基本就是一团烂泥无疑。 一时间,柳大少泛起了嘀咕。 或许这次自己真的要败在女皇的手里了。 想要在上千人交织的箭阵中安然离开,除了先天高手之外柳明志就见过齐雅有这种本事。 可是齐雅是将迎风踏雪练到了大成的境界,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半桶水的水平。 拿小命去赌一场,柳大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 除非让这些弓箭手束手束脚,不敢全力放箭,这样一来必须有东西掣肘他们的行动。 柳明志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人质二字。 念头刚刚兴起便被柳大少抛出脑海,整个皇宫中能当人质的只有两个,一个女皇,一个小可爱。 拿谁当人质柳大少都舍不得,况且女皇那边,谁成了谁的人质还是两说的问题。 柳明志叹息了一声,脑子飞速转动着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眼前一亮,心里有了琢磨,端着盛着衣物的木盆朝着滑翔翼走了过去。 望着没有人上前来,柳明志一如既往的从盆底拿出一块厚实宽大的布料披在滑翔翼上,这块布料正是整个滑翔翼的灵魂,被柳大少用铺垫的借口搭在滑翔翼之上,然后再将衣物晾晒在上面。 毕竟丝绸滑腻,一不小心就容易损坏衣服,柳大少这样做无可厚非,所有人都没有生出一点疑窦来。 尚书房内的窗口,慧儿紧紧地盯着柳大少晾晒衣服的一举一动,收回目光望着同样皓目炯炯有神的女皇微微摇头。 “跟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的洗完衣服就晾晒,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意思,他那个位置距离御花园最远,想要使用轻功飞跃宫墙,飞凤转瞬间便可将其拦下来。” “话虽如此,朕心里为何会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陛下是担心柳大人除了这两个离开金国的法子另有后手?” 女皇微微摇头,皓目微眯起来。 望着晾晒衣物的柳大少沉吟了片刻猛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仔细想来,朕总觉得无论是那些信纸,还是假扮提督司密探的黑衣人出现的有些太过巧合,似乎故意在转移咱们的目光。” “不好,调虎离山,离开的根源肯定在没良心自己的身上,传令飞凤他们迅速将没良心的团团包围起来。” “是!” 最后一根绳子扎好之后,柳明志轻笑着拍拍手,一把挥去了搭在上面湿漉漉的衣物朝着尚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婉言,这场赌局终究是我胜了。” 刚刚飞跃出尚书房窗口的女皇听着柳大少满是喜悦的话语顿时花容惊变,愣愣的看着柳大少举起手里那架自己一直认为是晾衣架的东西。 女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柳大少离开金国使用的器具。 “快,拦住他” 柳明志望着八个方向身影飞速朝着自己合围的八个残影轻轻一笑,手指成爪一挥,放在凉亭石桌之上的天剑传出一声惊天剑吟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 柳明志一手攥着滑翔翼的骨架,一手握着天剑横在胸前,蔑视的扫视着周围的八个飞速朝着自己包围而来的身影。 “你们八个一起上吧,柳明志何惧之有。” 八人脸色惊变,脸上带着被小觑的耻辱之色,速度更加迅速起来,手中的兵刃纷纷出鞘握在手里。 “接本少爷一招第九剑歌天人惊。” 柳大少身上松散的衣袍无风自动,周身剑气凝聚,天剑在柳大少手里更是颤抖了起来。 柳明志手里的天剑未曾出鞘便朝着八人横拍了过去。 八人急忙凝聚内力对着柳大少手中的天剑挥动了过去。 然而让九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攻势凶猛的柳大少忽然将天剑一横,格挡在胸前。 八个模样不同的兵刃瞬间击打在柳大少的剑鞘之上,方才一副以一敌八面不改色的柳大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被八人的合力一击震的横飞了出去。 速度之快超乎了众人的反应,眨眼间便飞出了尚书房大殿的高度,几乎超出了弓箭射程的极限。 在半空中横飞的柳明志一个鹞子翻身双手握着滑翔翼的骨架回眸望了一眼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所有人挥了挥手。 等弓箭手反应过来想要放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望着柳大少逐渐高飞的身影脸色发僵。 九个半步先天的人瞬间交手,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岂是这些只会粗略拳脚功夫的金吾卫能够应对的。 “多谢诸位助本少爷一臂之力,大恩不言谢,他日来了大龙本少爷请你们喝.......嗯哼.........” 柳大少脸色潮红的闷哼一声,强行喊了出来最后的一句话。 “喝酒!” “婉言,这场赌局我胜......噗......胜了。” “可是我……却一点不开心,可是我……必须得回去……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女皇飞跃到凉亭下,望着逐渐像苍鹰一般变小的滑翔翼失魂落魄到久久无法回神。 脸上一热,女皇下意识的抬手一抹,望着手心殷红的血迹,女皇神色顿时担忧又悲痛起来。 “你宁愿被内力反震到自残都不愿意留下吗?” “陛下,臣等无能!” 尚书房周围所有人急忙单膝跪在地上,面色羞愧的望着女皇。 慧儿担忧的望着女皇魂不附体的样子:“陛下,您没事吧。谁都想不到几根木棍一卷布竟然能做出这种翱翔天际的东西。” 女皇默默地摇摇头,朝着尚书房走去。 “你永远留不住一个一心离开的人。” “罢了,罢了!” “娘亲,爹爹给你留了一封信。” 女皇愣愣的望着小可爱:“你知道你爹今天离去?” 小可爱憋着嘴,眼泪汪汪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女皇的眼睛。 “月儿......月儿在大龙见过舅舅在爹爹家里用这种东西在空中飞着玩。” “你为何不早....唉......” “信呢?” “这里!” 女皇颤巍巍接过小可爱手里的书信翻看了起来,盏茶功夫左右,女皇神色莫名的收起手里的书信,朝着尚书房走去。 “陛下,您......” “朕饿了,你让膳食房准备点炸鱼块。” 定鼎 第三百一十章民心可用 三日后,柳明志几经转换方向,终于操弄着滑翔翼飞出了金国最南边的疆城代州。 缓缓压低滑翔翼,柳明志朝着山海关飞落下去,直至借着滑翔翼的余力奔袭了十几步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将手中的滑翔翼拆解城零件,柳明志将这个带着自己离开金国的大功臣抛向了山海关的崖底。 回头望着一眼代州城的方向,柳明志脸色有些凝重不已。 虽然在天上看不清真切城中的情况,可是都城中旌旗招展的样子,数个宛若长龙的军队宣示着第二次大战即将到来。 虽然不知道这次金国会出兵多少南下,可是柳明志根据上次国战的战果推算了一下,各种兵马加在一起只怕不会少于四十万人。 虽然相比上次国战六十多万大军已经少了很多,可是四十万人同样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兵力。 尤其现在大龙的兵马来不及补充,北疆六卫,加上新军六卫所有的兵马也只有五十万余人。 若是只有金国一方兵马,柳明志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将金国兵马堵在国门之外,令他们寸步不得进,一骑不叩关。 可是偏偏大龙应对的还有一个草原上的雄师。 柳明志希望这次国战的结果是三国各自为战,然而思来想去柳明志都觉得这个念头不太现实。 两国始终觉得大龙才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这让柳明志很无奈了。 大龙虽强,可是由于李云龙他们的谋逆之举,鼎盛的国力已经势微下去了。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捂着胸口的暗伤徒步朝着颍州城走去。 伯父,老姜你们征集新兵的速度可得加快一点啊,不然的话这场仗打完之后,大龙北疆得不到兵力的及时补充,铁定要陷入危局之中。 自己离开了颍州二十多天近乎一月,不知道事情自己去金国的事情将会传的怎么沸沸扬扬,民心这种东西实在太好利用了。 对于此柳明志也很无奈,人云亦云乃是人的本性,这种是改变不了的。 至于自己二十天不在军中,自己麾下的将士是否有什么军心动摇的事情柳明志倒不是特别担心。 有关司的探子几乎每过几天就会给宋清他们这些将领去一封自己平安的书信。 主要也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背叛大龙转投金国。 柳明志相信他们会安抚好弟兄们的。 望着出现在眼前的城池,柳明志捂着胸口径直朝着城门走去。 将柳树的身凭交给了守兵验看之后,柳明志并未暴露身份便顺顺当当的进了城中。 他没有表露身份,不外乎想微服一下,查看一下现在城中的人心如何,对自己去了金国这么多天有没有什么不利自己的谣言。 这也是柳明志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如今北疆一百五十二州府都是自己的封地,若是封地中的百姓与自己离心离德那可就真的难受了。 路过昔年自己担任两府总督之时的国公府,柳明志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国公府的牌匾已经换上了并肩王府,门外的阶梯也升高了不少,府门之上的门橼也增加了一些。 知晓礼制之人一瞧便可看出,眼前的府邸已经达到了臣子的顶峰,此生再无晋升的可能。 望了府门外的守兵几眼,柳明志直接朝着千里风光酒楼走去。 那里是颍州城的标志,汇集了大量的行人百姓,客商云集,简直就是探听事情的不二场所。 酒楼茶肆从古至今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走进千里风光酒楼,柳明志并未朝着高层走去,而是选择在第一层的一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 “小二,上壶好茶,两盘点心!” “得嘞,客官您稍等。” 不足盏茶功夫,小二哥便将柳大少需要的东西准备完全。 “客官您慢用,有事尽管招呼小的,小的先退下了。” “好!”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细酌慢饮了起来,静静地听着周围茶客酒客们的议论声。 果不其然,不出柳大少所料,一楼的客人里面,十桌子有八桌都在轻声探讨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王爷赴北之后第一天便消失在颍州城,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依我看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并肩王他搞不好真的投了金国,否则为何不出来当面澄清一下呢?” “现在二十七府百姓们个个忧心忡忡啊。” “若是并肩王他真的投了金国,咱们二十七府可全都要背上乱民的名头了啊。” “陈兄,慎言呢。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还是不要随意非议并肩王了,若是被抓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怕什么,并肩王他时任两府总督的时候便告诉过两府的百姓,只要不是无中生有,妄议朝政,任何话在两府都可以说,甚至当着他的面说。” “官是好官,怎么就.......唉.......” “我知道并肩王力抗突厥,金国贼匪入关,知道他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当初传言金国公主是并肩王女儿的时候,同样没有人相信,都坚定的支持并肩王的人品德行,可是结果呢?都认为这是金女皇的离间计,想要污蔑王爷的时候,事情成真的了。” “并肩王亲自宣布了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并肩王与金女皇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传闻这金女皇长得是国色天香,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并肩王为了美人投入金国效力,不是没有可能。” “放你娘的屁,姓钟的,你也是人啊,读了几年书全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啊?” “昔年边疆六城年年有战,咱们食不果腹,三餐不继,每天惊心胆战的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要是没有王爷一力促成城外边关互市,通好金,突两国,你哪来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爹哪来的钱让你读书,现在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他娘的还不如老子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呢!” “没有王爷统兵北出,给金国腹地制造混乱,颍州早就被金国铁骑给攻陷了,你狗日的早不知道死上几百回了。” “如今只是一则未经证实的传言,你们就这样非议王爷,你们的良心呢?” “王爷尚未赴北,王令便先一步下发二十七府。” “两年之期,富庶州府赋税减二,小富州府减税三,疾苦州府减税五。” “享受着王爷的福气,你们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出门也不怕被雷给劈了。” “封地减税两年是每一个藩王本来就应该做的,并肩王.......” 柳明志将可口的糕点咽了下去,用茶水冲了冲便丢下一块碎银子朝着酒楼外走去。 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柳明志轻笑着朝着府邸走去。 这个世道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 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百姓还是打心底里支持自己的。 民心可用,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倒是这些自以为聪明人的读书人……呵呵…… 柳明志嗤笑了两声,眼神深邃的朝着府邸走去。 定鼎 第三百一十一章风云再起 柳明志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兵卒,淡笑着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印信。 几个兵卒微愣之后,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卑职等眼拙,参见王爷。” “免礼,都起来吧!” “谢王爷。” 柳明志收起了印信,淡笑着打量着十个脸生的兵卒:“你们应该是颍州的府兵吧?” “回禀王爷,卑职等正是府兵,王府迟迟没有王爷的亲兵前来接手,总督大人便安排卑职带着九个弟兄暂时把守王府大门。” “辛苦你们了,下午等本王传信之后就会有人来接手你们的任务了。” “不辛苦,能为王爷效力是卑职等人的荣幸,王爷请进府!” “好,本王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闲聊了,辛苦了。” 十个兵卒望着柳大少进府的背影相视了一眼,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细汗。 “头,他真的是并肩王柳明志吗?这也太平易近人了,比咱们的总督大人还没有架子。” 被一帮兵卒称为头的中年校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早就有所耳闻,王爷在颍州担任两府总督的时候便一直是这个样子,私下里从来不跟弟兄们摆架子,嬉笑怒骂更是常常有之,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都别议论了,好好的站岗,王爷不跟咱们摆架子,咱们也不能不知道尊卑有别,踏踏实实的站岗吧!” “是!” 柳大少熟门熟路的朝着府邸的内院走去,府中的一些格局也与以往大不一样,处处透露着贵不可言的气势。 “夫君!” 柳大少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凉亭看去,只见齐韵几女正站在凉亭中惊喜的看着自己,怔神了一下柳明志急忙走了过去。 “韵儿,莲儿,你们怎么会在颍州?” 齐韵几女相视一眼,望着神色惊喜的柳大少迎了上来。 “是你说王府筹建之后就让我们来颍州的,王府都改建好十几天了,我们在颍州有什么不应该的?” “怕是你陪着佳人乐不思蜀,把我们姐妹给忘了吧!” 柳明志看着几女嗔怒的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为夫这些日子跟婉言斗智斗勇脑子差点用坏了,婉言的手段非比寻常,为夫只能心无旁骛的应对,都快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对了,既然你们来了,雅姐跟珊儿她们俩是不是产子了?” “还算你有点良心,恭喜你这位大王爷,又添了一子一女,全都是母子平安。” 柳明志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淡笑的几女:“雅姐跟珊儿呢?谁生的女儿,谁生的儿子?” “姐姐生的女儿,珊儿妹妹生的儿子。” “名字是你离开京城之时取得,柳正浩,柳灵韵。” “灵韵早生了一天,是姐姐。” “祖宗保佑,母子平安,祖宗保佑啊,雅姐跟珊儿呢?” “给孩子在房中喂奶呢,你现在还是别过去了。” “好好好,等孩子吃饱喝足了再说,老头子跟娘亲来了没?” 齐韵几女遗憾的摇摇头:“没有,爹跟娘说北地遥远,加上在京城住惯了,也就不打算搬来这边住了,有空的身后他们回来看咱们的。” 柳明志失落的点点头:“也是,年龄这么大了,就别让他们过来了,战事一起,每天不得安宁,让他们来反而不美。” 齐韵几女一愣,神色纷纷有些怅然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金国,突厥要举兵南下了?” 柳明志叹息着点点头:“金国兵马已经齐聚南疆十二城,粮草也不停的运输着,只怕不出一月就会兵临城下了。” “突厥那边的情况暂时不太清楚,想来十有八九会同时南下犯边。” “唉,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先在院子里闲聊,为夫去处理点公事。” “好,夫君你先去忙吧,姐妹们这边无妨。” “韵儿,你跟为夫来,去让人准备点热水,风尘仆仆一路,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好的,妾身这就去安排!” 齐韵心思敏捷,知道夫君肯定有话跟自己说,轻笑着应对着柳大少的话,跟青莲几女说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行至幽寂的回廊里,望着府中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柳明志的心也平静了不少,望着跟上来的齐韵柳明志停了下来。 “韵儿,小溪接回来了吗?” 齐韵四下张望了一下微微摇头叹息了起来。 “小溪说她回来必然会与嫣儿妹妹碰面,到时候你夹在里面不好办,而且她说她现在非常享受这种自给自足的安然生活,等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好吧,我抽空去一趟小溪那里,看看她怎么样了,尽量将其劝回来,至于嫣儿那边为夫会想办法处理的。” “夫君能理解,妾身就放心了,” “小溪的事情为夫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暂时先别跟莲儿她们几个说,等大局稳定了再说不迟。” “夫君放心,妾身心里有谱。” “那就好,为夫先去书房了,你去安排下人烧水吧。” “嗯,妾身先去了。” 柳明志在齐韵走后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望着熟悉的书房,柳明志暗叹了两声,兜兜转转数载,终究又回了这里。 颍州是山海关的第一道国门,乃是两国进攻大龙的必经之地,工部官员本来不建议柳明志将王府设在颍州城中,奈何柳大少一再坚持,工部官员也只好在原来的国公府上根据礼制改建出了现在的王府。 柳大少进入书房之后,一封封书信被金雕携带朝着城外的三处大营,护国候张狂府上,其余五大边城的大将军手中送去。 金国,突厥南下攻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必须将防守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柳大少回颍州之后的十多日里,犹如一个机器一般不停的繁忙起来。 布置防守阵型,加固城池,甚至一连着两三天都不曾合眼。 护国候府邸大厅之中,柳大少麾下一干将领,张狂麾下一干将领齐聚一堂,对着面前的沙盘商议着防守城池的计划。 张狂的目光落在了山海关的沙盘上扫视了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的情报,金国兴兵共计四十八万左右兵分两路南下,突厥那边尚且不清楚。” 柳明志眉头一凝:“怎么会这么多兵马?上次国战金国的伤亡比咱们多的多啊。” 张狂叹息了一声:“估计有十多万是刚刚招募的新兵,这是铁了心要一战定输赢啊。” “根据斥候回复的消息可以推测出,这次金国的侧重点放在了咱们颍州跟西边的济州两城。” 柳明志的目光落在了两处的沙盘之上:“这两城都是地形平坦,咱们要很被动啊,若是突厥那边再分出一支兵马,对于防守.......” “报,启禀大帅,斥候回书!” “报,启禀大将军,斥候书信!” 先后两个人捧着书信跑了进来,将书信分别交到了柳大少与张狂的手里。 两人毫不犹豫的打开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柳大少两人相视一眼,纷纷看出了眼中的凝重之色。 柳明志将自己的书信递给了张狂,顺手拿过张狂手里的情报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放下手里的书信急忙在闪盘之上审视了起来。 永平元年四月十二。 金国兴兵四十八万兵马,突厥动用铁骑三十三万大举南下犯边。 刚刚平息了战火不久的大龙北疆,一时之间风云再起 定鼎 第三百一十二章攻守易型 金国代州城墙之上。 女皇一袭威严的龙袍在身,三千青丝随意用一根红绳披在身后,立足与城楼之上向南方眺望而去。 旁边站着同样一袭得体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小可爱。 女皇根本不在意自己在位期间,女儿身为公主的身份竟然与自己一样穿着龙袍。 毕竟女皇只有小可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在乎会有继承人争权夺利,令金国朝堂内乱的事情发生。 相反,女儿如此聪慧伶俐,而且越来越像自己,女皇只会打心底里自豪,打心底里高兴。 因为金国的重担,金国的未来都将由这个小小的肩膀扛起。 纵观古今以来,女皇母女俩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和谐相处的皇帝跟‘太子’了。 毕竟许多帝王担心太子权利过大,会威胁自己的帝位,时时刻刻都在小心控制着太子的权利。 虽然你是名义上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 朕给你的时候你才能要,不给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收回去。 总结起来一句话便是,朕不死,你始终是臣。 唐太宗跟长子是血淋淋的例子。 乾隆跟嘉庆同样是鲜明的例子,乾隆虽然退位,可是权利仍在乾隆手中。 像女皇这般望子成龙,早日取代自己,扛起金国大旗的皇帝实在太少了。 “月儿!” 正在好奇的观看城外风景的小可爱听到女皇的声音,下意识的抬手望去。 “娘亲,怎么了?” 女皇抬起玉臂,屈着纤纤玉指朝着南方指去:“记住娘亲的话,如果娘亲有生之年不能一统天下,你一定要带着外公跟娘亲的毕生所愿,带领我大金铁骑,跨过山海关驰骋在大龙疆土之上,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金万世基业。” “我.........” 小可爱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月儿明白了,月儿一定谨记娘亲的话。” 女皇微微低眸,望了一眼小可爱有些不太高兴的小脸抬手拍了拍小可爱头顶的平天冠。 “娘亲知道你担心会跟你爹爹反目成仇,不过娘亲可以保证,你完全不用担心会跟你爹爹走到敌对的道路之上。” 小可爱委屈的眼神透露着惊喜的神色,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女皇。 “为什么?” “因为你爹爹想要的远比.........算了,都是娘亲自己的揣测而已,也许是娘亲想的多了,你爹的想法想来还没有人能看得懂的。”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显然不是小可爱想要的,失落的点点头,抓了抓自己平天冠上的珠子郁闷的脸色毫不掩饰。 “娘亲,你说爹爹是不是........” “启禀陛下,启禀公主,镇国王,兵马大元帅耶鲁哈到了。” “传!” “遵旨!” 耶鲁哈,镇守金国西边边陲,防守七座边城,抵抗突厥犯边的老元帅之一。 正如呼延筠瑶让二哥呼延玉带领十万铁骑防备金国,女皇这边何尝不在防备着呼延筠瑶这个异军突起的军事奇才。 两国虽然数次交好,以友邦相称,可是女皇跟呼延筠瑶两人心里都明白,双方只是表面朋友而已。 之所以齐心协力对付大龙,不外乎大龙的实力在三国之中最为强盛。 若是自己两国在私下内斗,只会让大龙坐收渔翁之利。 两女心中皆是清楚明了,只要拿下大龙,突厥,金国两国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甚至未必会等到大龙彻底沦陷的那一天就会刀兵相向,只要将大龙打的偏居一隅,再无崛起之希望的时候,便是两国化友为敌的时候。 “臣婉言叱咤!” “老臣耶鲁哈!” “参见吾皇万岁,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谢陛下!” 女皇望着起身的两人,也没有客套,直接转身牵着小可爱朝着城楼里面走去。 完颜叱咤二人自觉的跟了上去。 女皇停在了城楼中布置完好的沙盘前,取出一根竹竿在地图上挥了挥。 “两位爱卿,南下的计划想来两位早已经熟读于心,朕就不在多言了。”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耶律末,隆昌两位爱卿已经运送粮草先行一步,不出三日就可到达大龙边疆,等候你们主力大军随时叩关而入。” “根据斥候的情报,现在颍州,济州各有大龙北疆六卫十万左右的兵马驻扎,似,云州,甘州,肃州各有六万人左右的兵马驻扎,其中多为退役之后召回的老兵与府兵填充的兵马为主。” “咱们此次的主战之地则为颍州,济州,是否兼顾抚州根据战局你们自行决定,攻击颍州,济州的原因有二。” “一,云州,甘州,肃州与突厥草原各部接壤,按照朕与呼延筠瑶那个小丫头的口头约定,那边的三城将是突厥的主战场,是否需要咱们大金派兵支援,中间视情况而定。” “其二,咱们今年的税收尚未收入国库,云州三城距离咱们金国的路途遥远,粮草供给方面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为了节省粮草,咱们只能选择颍州跟济州城了。” “此战事关我大金未来的基业,我大金是崛起,还是衰落全看此次了,希望两位爱卿能够全力以赴,为我大金开创万世基业。” “臣等定然不负圣恩。” 女皇神色肃穆的望着完颜叱咤两人,对着旁边的小可爱伸出了手掌:“月儿!” 小可爱急忙点点头,朝着一旁的桌案走去,从桌案上端着一个托盘停到了女皇的面前,托盘中摆放着两枚虎符帅印。 女皇拿起其中一块虎符摆到完颜叱咤面前:“镇国王完颜叱咤听旨。” 完颜叱咤急忙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在女皇面前:“臣完颜叱咤听旨。” “由你率领黑狼骑,鹰扬卫,铁甲骑,杀破狼,乱风波,执戟手六卫为左路兵马大元帅,进攻大龙颍州。” “臣完颜叱咤领旨谢恩!” “耶鲁哈听旨。” “臣耶鲁哈听旨。” “由你统帅披甲士,飞云骑,苍狼卫,飞熊卫,百步骑,云山卫六卫为右路兵马大元帅,直取大龙济州。” “臣耶鲁哈领旨谢恩。” 两人接过虎符帅印恭敬的望着女皇。 女皇走出城楼,望了一眼城池内外旌旗招展,一眼不见边际的四十八万兵马深吸了几口气。 “传旨,擂鼓鸣号,大军开拔。” “陛下有旨,擂鼓鸣号,大军开拔出征。” 随着命令一道道传递,代州城墙之上传出了隆隆的战鼓声,号角浑厚直冲云天。 女皇转身从慧儿手中的托盘里取过两杯酒分别递给了完颜叱咤二人。 “两位爱卿,为了大金的将来,拜托了。” 两人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摔落地下。 “臣等告退,陛下万岁万万岁。” 两人起身之后直接朝着城门之下走去,随着战鼓声到了顶峰,金国四十八万兵马兵分两路直奔两国边界山海关。 女皇静静望着远征的大军将士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没良心的,从今天开始,攻守易型了。” 定鼎 第三百一十三章反其道而行 大龙边疆颍州城外,柳大少解下了身上的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镐头卖力的在城外平坦的土地上挖掘着土坑,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一片。 一旁是同样浑身被汗水给打的湿漉漉的宋清还有张狂。 张狂扶着镐头锤了锤自己老腰,望着周围上千同样不停的挖掘土坑的龙武卫将士。 “明志,你说的这个地雷真的好用吗?弄得弟兄们跟农夫一样灰头土脸,要是不好用可就让人难受了。” 正在埋头苦干的柳大少直起了身子,提起腰间的酒壶大喝了一口。 “舅舅,你就放心吧,这些地雷只要用到了实处,少说能消灭几千的敌军,威力不下于火炮炮弹,而且更加的隐秘,出其不意之下,一个地雷炸开就是一大片的尸体。” 张狂眼前一亮,松开镐头一把揪住柳大少衣领:“你个混蛋玩意,有这些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不然的话上次国战老夫至于战死十多万弟兄们?”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拍掉了张狂的手掌:“舅舅,你别太过分了,你区区一个侯爷敢对本王动手动脚,小心本王给你穿小鞋。” “你以为我不想多弄点啊,关键是没钱啊!”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加上银钱不断,本王给你弄俩原子弹出来,直接世界和平,关键我没有那个本事。” “我这些年积攒出来的家底,全都砸到这些东西上面了,能弄出来一点就不错了。” 张狂望着柳大少不停地翻着白眼的样子悻悻的笑了笑,朝着手心吐了两口口水拿起镐头继续挖掘起来。 “小子,老夫理解你,主要是舅舅也是爱兵心切,要知道他们......算了......说起这些你也比老夫好不到哪里去。” “起码老夫把弟兄的尸骨送了回去,你还有三万弟兄躺在金国边疆,埋骨他乡了呢!” 柳明志挥舞镐头的动作一顿,眼眶微红的点点头。 “是啊,撤军之前我还答应他们要带他们回家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这一次大战不知道会打上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或者更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张狂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龙武卫将士叹息了一声。 “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老夫从军三十几载,最长的一次大战打了整整五年,最初跟在老夫麾下的弟兄五万人,如此还活着的不足五千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批批新人换旧人。” “三十几载,老夫亲手送走了近乎二十万的弟兄,看着他们一个个战死在自己眼前,老夫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老夫能怎么办。” “当兵嘛,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说不定这一次啊,老夫就能跟最初的老弟兄们团聚了。我多想见了他们跟他们说一句对不起,兄弟失言了,说好的同去同归,我却苟活了二十多年。” 柳明志听着张狂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的嗓音,抬眸望了张狂一眼:“舅舅,别难受了,那些前辈们知道有弟兄们替他们看着这繁华的盛世,在天有灵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人呐,这一辈细数下来不过三万六千天,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看开吧,不看开也没有办法。” “别总想不愉快的事情,前辈们还在天上看着你代替他们保家卫国呢,为了那些前辈的心愿,你更应该努力的活下去。” 张狂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对,弟兄们还在天上看着老夫呢,若是丢失了弟兄们拼死保护的国门,老夫更加没有颜面去见他们。” “老夫纵然是死,也得战死疆场之上,不能让弟兄们瞧不起老夫。” “披铁甲兮,征四方。” “执长戟兮,好儿郎。” “保家国兮.......” 张狂轻轻地哼着古战歌,声音逐渐的大了起来,渐渐地周围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声势轩昂的古战歌。 继而城墙之上的将士也附和了起来,霎时间颍州内外到处都是慷慨激昂的歌声,歌声中透露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之意。 柳明志直起身子静静地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歌声,或许这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所在吧。 当年自己率兵征讨西域的时候也是......唉......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镐头朝着远处走去。 驻足在高坡处,柳明志的目光眺望到了山海关北方。 宋清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柳明志身边:“大帅,是不是在担心斥候弟兄!”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按说小半个时辰前斥候就该传书了,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本帅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一骑绝尘跨越山海关朝着颍州城外驰骋而来,战马身后掀起的烟尘显示着战马的速度有多快了。 柳明志脸上一喜,双手猛地一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好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从北而来的斥候紧紧地勒住马缰停到柳大少面前,马蹄高高扬起尚未落地斥候便身体灵活的翻身下马,从背后取下一个竹筒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报,六......六...六百里加急文书。” 柳明志望着身体摇摇欲坠的斥候,一把接过斥候的手里的竹筒,顺手搀扶气啦斥候:“好兄弟,辛苦了。” “宋副将,速速带他下去休息。” “是!” 宋清打开水浒递给了斥候,这才扶着他找休息的地方,柳明志急忙取出竹筒中的纸张翻看了起来。 仔仔细细的看着宣纸上的内容,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到底还是合兵了,看来这次大战将要举步维艰啊,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守住国门啊。” “报,六百里加急文书。” 柳大少呢喃自语间,又是一路斥候加速奔袭而来。 柳明志一如既往的接过斥候的书信翻看了起来,见到文书上的内容柳大少脸色一凝,将水浒递给了斥候之后朝着颍州赶去。 “兄弟,好好休息!” “谢大帅!” 柳明志将正在挖坑的张狂一把拽起朝着城门走去。 “混小子,你干什么?” “回你的中军大帐看沙盘。”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将手指指在了沙盘之上。 张狂顺势望去:“塔路河,这不是你麾下其中一支兵马驻扎的地方吗?你跟老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将文书递给了张狂,手指在沙盘上重重的点了点。 “金国第一批粮草三日后就会运到山海关,从塔路河到金国通往山海关的官道,本帅麾下的铁骑不足一个时辰便可奔袭下来。” “突厥一方从苏鲁部落运往云州的粮草同样要绕道塔路河以北的支流穆棱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运粮队伍跟后面的主力大军路程起码要一天左右。” “本帅当初驻兵塔路河,防的就是这一点,这里地势开阔,十万铁骑铺展开来毫不费力,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他们已经得知咱们决心守城的情报,定然想不到本帅有胆子敢在金国,突厥两国毗邻的塔路河驻扎一支兵马。” “或许本帅可以趁着宁超,段不忍他们两个的兵马尚未暴露之前给两国的先锋部队一个下马威,毁了他们的粮草。” 张狂凝视着地图沉吟了一会摇摇头。 “我不同意,太冒险了,虽说是运粮队伍,可是同样会有大批的精锐防守,一旦被他们缠住,等主力大军合围过来,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咱们说好的防守城池,你怎么又想着主动进攻了?” “柳帅,醒醒吧,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的兵力已经不允许咱们主动进攻了,以守为攻才是最明确的行动。” “咱们据城而守,伤亡要比敌人低上两三倍,既然如此为何非要扬短避长呢?” 柳明志闭目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 “舅舅,以攻为守未必不是防守的一种。” “我始终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他们现在都认为咱们龟缩城中不敢应战,既然如此本帅偏要用一招奇兵,用一招险兵。” “给他们来个反其道而行。” 定鼎 第三百一十四章可汗论天下 突厥草原秘鲁旧部。 充满古朴气质却又美轮美奂的民间小院前。 正在给刚刚产了羊羔的老羊准备草料的云小溪听到庭院外的马蹄声轻笑着站了起来。 “这才刚刚见面不过七天的时间,你怎么又来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来干什么?” 门外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女子说话声,继而房门应声而开,呼延筠瑶一袭皮甲映衬着饱满的身材,头戴雁翎小毡帽,脚踏牛皮小靴走了进来。 望着云小溪怀里咩咩叫的小羊羔,呼延筠瑶的美目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呦,你家的羊下崽了,看来本汗下次来可以吃上鲜美的烤羊肉了。” 云小溪娥眉微皱,白了一眼神色玩味的呼延筠瑶,不管呼延筠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羊羔谨慎的看着呼延筠瑶。 “你想得美,这些牛羊马匹都是本小姐的伙伴,想吃烤羊肉吃你自己家的去,全草原上说起牛羊来,谁有你家的多,你休想打小绵的主意。” 呼延筠瑶毫不客气的走到院子内的石桌坐了下来,提壶倒茶自斟自饮起来,望着云小溪抚着羊羔满是柔和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 “给羊取名字,你是有多闲得慌啊,早说了,一个人孤独的话就去呼延王庭找本汗作伴,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本汗保证你在草原上可以安然无恙。” “劝你又不听,非得一个人守着这么一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院子独自生活,何必呢?” 云小溪放下了怀里的羊羔走到呼延筠瑶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懂,这里是小溪二十多年来,生活的最开心的地方,这里有小溪跟表哥最美好的回忆,你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不会懂得。” 呼延筠瑶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之意,在云小溪尚未抬首前便极好的隐藏了下去。 依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晃荡着,手里的马鞭无处安放的挥舞着,呼延筠瑶犹如一个女土匪一样,浑身上下透露着狂放不羁的气势。 “嘁,不就是男人嘛!姑奶奶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可炫耀的。” “哦?是吗?” 云小溪接过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望着呼延筠瑶笑了笑:“既然你要多少有多少,为何现在还是云英未嫁之身?” “姐姐,你今年小三十岁了吧!” 呼延筠瑶嘴角一哆嗦,桃花眸的眼角抖动了几下,那是被深深地扎心了的反应。 瞥了一眼云小溪无所谓的神色,呼延筠瑶放下茶杯舒展了一下曼妙的娇躯挥舞着马鞭朝着院门外走去。 “姑奶奶懒得跟你这个毒舌女计较,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路过秘鲁旧部顺道来看看你,也许以后还能见得到,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姑奶奶的在草原之上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什么能值得交心的朋友,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希望咱们山水有相逢,归来依旧如故。” 云小溪一怔,望着呼延筠瑶身上的皮甲,再看看呼延筠瑶身上骑马方便的劲装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朝着呼延筠瑶追了过去。 “你是要带兵南下犯我大龙了吗?” 呼延筠瑶脚步一顿,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云小溪,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没错,姑奶奶的铁骑已经集结在咄陆,颉利思两部之间,随时可以大军南下攻城。” 云小溪听到呼延筠瑶如此坦然的承认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筠瑶姐姐,你心里那么在乎师兄,你就不怕你这一次重兵犯边会彻底与他交恶决裂吗?现在北疆一百五十二州府可全都是他的封地啊!” “你攻打的不但的是大龙,还是我的表哥,你的心上人。” 呼延筠瑶回眸望了一眼云小溪复杂的神情,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对着云小溪摆了摆手指头,呼延筠瑶缓缓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小溪啊,他是姐姐的心上人又能如何?” “金国那个老女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连女儿都这么大了,可是金国大军说南下便南下,那个老女人可曾有过一丝的犹豫。” “老女人总认为师兄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深情。” “可是想来连老女人自己都快忘了,她跟师兄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其根本原因就是看中师兄的济世之才。” “如果当年在金国,没有师兄鼎力相助帮她平叛,他们会有今日的结果吗?” “如果师兄不是白衣儒帅,而只是一个普通人,老女人会对师兄交出自己干净的身子吗?” “说到底,老女人最初的目的就是因为听了隆多老太师的话,想要用自己的美色将师兄留在金国效力而已。” “首先是她目的不纯酿就了今日的结果。” “就像昔日她用驱狼吞虎计谋逼迫师兄赶鸭子上架帮她平定叛乱一样。” “种下恶因,怎么可能结出善果。” “上次国战,老女人因为师兄率领铁骑攻入金国的时候就黯然神伤,可是她却忘了她说举兵南下便举兵南下,师兄可曾有过一句怨言,师兄只是做了自己身为一个藩王该做的事情。” “仅仅因为不去金国效力就亏欠她了,实在荒谬绝伦。” “起码在我知道的事情之上,排除公事之外,师兄在感情上从来没有亏欠过老女人什么!素来百依百顺不曾违背过她什么。” “所以啊小溪,不要用小民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帝王的心思。” “你们考虑的是民心思安,我们看待的却是整个天下。” “我突厥子民数百万,金国百姓数千万,大龙臣民更是数不胜数,记住姐姐的话,在国与国之间什么情啊爱啊的都不值一提。” “我身上背负着百万子民的身家性命,老女人身上也有几千万金国百姓的安危,师兄亦是如此。” “师兄若是真的为了儿女私情弃北疆二十七府几百万百姓的性命与不顾,姐姐才真的瞧不起他。” “师兄虽非皇,却为王,他身上背负着跟我们两个一样的命运。” “老女人不爱师兄吗?爱的死去活来,可是为了一统天下她可曾在乎过她与师兄之间的情爱之事?” “可曾因为爱师兄就停止进攻大龙的脚步,停止一统天下的行为。” “师兄不在乎老女人母女吗?只怕师兄的子女之中,谁也没有小月儿最得师兄的宠爱。” “我不珍惜师兄吗?” “可是我们两个都不会因为对师兄情根深种而放弃一统天下,这并不是一个相悖的问题。” “反而很显而易见。” “天下就是天下,帝王就是帝王。” “自古以来,成就无上霸业者,有几个将儿女情长放到国事前面的!” “周幽王?” “结果呢,为了博美人一笑最终亡国。” “我们俩有我们不得不一统天下的理由,师兄亦有他的理由。” “大争之世,优胜劣汰才是根本,永远不要把情感这种枷锁禁锢在国事之上。” “在这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大争之世,情感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只有小民思想才会为情所困!” “因为很多东西,远比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师兄若是只晓的儿女情长,想来也坐不到一字并肩王的椅子了,可能员外郎就是他的终点。” “姐姐言尽于此,愿姐姐得胜而归,咱们把酒言欢,再谈心事。” “驾!” 云小溪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纵马而去的倩影久久无法回神。 帝王吗? 定鼎 第三百一十五章还差的远呢 呼延筠瑶展现出非比寻常的高超马技,停留在了咄陆部,颉利思部中间正对云州城的草原之上。 两个部落之间牧草肥美之地,此刻游荡着三十多万突厥的铁骑,这些散落在周围的突厥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游荡着,可是稍微上过战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突厥人轻,重,骑兵的搭配多么的可怕。 只要有敌人出现,这些散漫的突厥人瞬间就能组成合围阵型,将敌人团团包围在他们的阵型之中一点一点的蚕食掉。 呼延筠瑶驻马停下,扫视着周围不见边际的部众。 从大龙学习归来的呼延筠瑶似乎从来不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身为呼延王庭的泰昌大可汗,两次南下全都是身先士卒。 不知道呼延筠瑶是不相信部众的能力,还是想为部众们立一个表率。 “参见大可汗!” “参见大可汗!” “参见大可汗!” 由将领们带头,突厥人的喊声一重声浪高出一叠声浪,喊声掀起的劲风呼啸的吹打着呼延筠瑶头顶小毡帽之上的雁翎。 “众勇士免礼!” “众勇士免礼!” 驻马而停的呼延筠瑶马上纵马狂奔起来,穿插在突厥人的队伍之中。 “谢大可汗!” “谢大可汗!” 穿插了一圈的呼延筠瑶停到了二哥呼延玉面前,对着呼延玉微微一笑,一把拿过呼延玉手中的令旗挥舞起来。 “众勇士听令,全军挥师南下,直逼云州。” “大汗有令,全军挥师南下,直逼云州。” 随着传令兵将呼延筠瑶的命令传递下去,草原之上逐渐的兴起一支不见首位的铁骑长龙。 这条长龙散发着狼嚎一般的嘶吼声,挥舞着手里的弯刀或者长弓朝着南方驰骋而去。 望着呼啸驰骋远去的三十多万部众,呼延筠瑶不负在云小溪那边的女子娇柔气质,身上散发着杀伐果断的气势。 呼延玉纵马停到了呼延筠瑶身边,望着正在观看手中绢布地图的呼延筠瑶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道:“大汗,咱们不是兵分三路分别攻打云州,甘州,肃州的吗?为何你要下令全部部众直逼云州呢?” 呼延玉疑问的话语刚刚落下,呼延筠瑶麾下的一干悍将拔汗那等人也纵马围了过来。 听到王爷问出了自己等人心中的疑惑,众人静静地的望着呼延筠瑶等着她的解惑之言。 颜玉停在一侧,瞄了呼延筠瑶手中的地图一眼,若有所思了片刻眼眸一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呼延筠瑶的目光一直在众将领身上徘徊者,自然而然的发现了颜玉眼神中的异色,举着马鞭顶了顶自己头顶的帽檐,呼延筠瑶淡笑着望向了颜玉。 “嫂子,看来你明白了本汗的用意,不如就由你给勇士们解释一下如何?” 颜玉一怔,倒也没说什么,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一副地图翻身下马铺到了碧绿的草地之上。 一干将领见状,跟在呼延玉身后围成了一个圈子,将目光放在了颜玉手里的地图之上。 颜玉将葱葱玉指定在了大龙云州之上:“众所周知,我突厥之强强于铁骑,在草原之上,咱们突厥铁骑有着所向披靡的实力,自古以来少有敌手。” “当然.........” “没有遇到大龙并肩王柳明志以及其麾下铁骑的前提下,我突厥一直都是草原上的天骄,狼神的宠儿。” 拔汗那几人一愣,脸色有些尴尬不已,眼神躲闪不敢去看颜玉促狭的眼神。 上次国战尚未正式展开,自己等人麾下的二十万部众差点被柳明志率领的大军给偷袭了个全军覆没。 若非莲露公主及早识破了柳明志的诡计,自己等人跟二十万部众真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虽然是柳明志偷袭在先,可是也让自己等人见识到了柳明志麾下那支从西域出征归来训练出来的铁骑。 甲胄精良胜于自己数倍,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不逊于突厥人的骑术,射术,让拔汗那石思哲几人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在骑射本领上不分伯仲就算了,加上大龙以技艺闻名天下的甲胄兵刃,已经将自己等人远远的压低了几头。 呼延玉见到拔汗那几人尴尬窘迫的脸色,轻轻地碰了颜玉手臂一下。 “颜玉,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知耻而后勇,拔汗那将军他们一个一定会一雪前耻的。” “王爷说的是,若非柳明志偷袭,我们也不可能败的那么惨,王爷,王妃放心,这次我们兄弟一定会率领弟兄们给柳明志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们突厥的勇士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颜玉瞄着拔汗那几人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微微摇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讽刺之言,反而对呼延玉乖巧的点点头。 “是,臣妾知错了。” “咱们突厥虽然以铁骑闻名,可是这次得到的情报想来你们全都看了,大龙一方此次因为咱们突,金两国的再次联手南下选择了避其锋芒,守而不攻。” “大龙北疆六城的坚固程度想来就不用本王妃多说了,几十年里数次南下犯边,却从来没有跨越他们的边城一步。” “这是耻辱,当然也从侧方面反应了大龙将士的厉害。” “此次他们闭而不出,选择以守为攻,正好击中了咱们的软肋。” “此次咱们总共就集结了七万步卒,剩下的全是骑兵,骑兵攻城乃是下下之策,根本发挥不出咱们的优势。” “大汗先前扬言兵分三路分别攻打云州三城,不过是为了迷惑大龙的行为,臣说的对吗?” 呼延筠瑶淡淡的望着颜玉精光流露的眼眸微微颔首,也没有说对还是错,转动着手里的马鞭对着颜玉努努嘴。 “继续说。” “大汗将全部兵力集结云州,其目的不外乎要围城打援,援,自然是甘州,肃州两城的援兵。” “以咱们现在的兵力,全部集结与云州城下,既可以迅速攻破云州,也可以围而不攻。” “若是甘州,肃州的兵马前来支援云州,出了城的大龙兵马如何会是我突厥铁骑的对手,若是甘州,肃州的兵马不出来支援云州,我突厥铁骑亦可直接攻破云州,从而直接南下袭扰大龙腹地。” “那个时候甘州,肃州的兵马亦是不得不出城而战。” “只要此计得手,便可化被动为主动,将我突厥不善攻城的劣势转变过来,逼的大龙守城将士不得不出出城交战。” “若是他们执意不出,正好咱们攻入大龙腹地便可如入无人之境,直取大龙京城。” “只要咱们一得手,,颍州,济州的大龙守兵便会军心涣散,那个时候将会彻底沦陷在金国的铁骑之下。” “大概就这么多了。” 听了颜玉的解析,一干突厥将领惊骇的望着脸上挂着淡笑的呼延筠瑶,心里生出一丝寒意。 呼延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好歹......好一招上兵伐谋。” 呼延筠瑶微微摇头,一挥马鞭朝着南方驰骋而去。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兵,跟师兄比我还差得远呢!” 呼延玉一愣,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消失的倩影。 有些疑惑,不知道小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定鼎 第三百一十六章守株待兔 山海关以北,大龙与突厥接壤的塔路河边境,柳明志正带领五万铁骑缓缓朝着突厥苏鲁部落以南的穆棱河秘密迂回。 张狂始终没有压制住柳大少主动出击的想法,最终迫于无奈之下,以四天时间无限与柳大少来了一个君子约定,四天之内无论能不能截获突厥与金国的粮草,都必须带领弟兄们班师回颍州朔守。 柳明志本想反驳,可是张狂并没有以护国候的身份跟他讨价还价,而是以舅舅的身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柳大少不要孤军深入,以免被敌军团团包围。 加上有宋清这位大哥在中间调和,柳明志终于同意了张狂的意思,四天之内无论成败都要班师回颍州固守城池。 如今已经是柳大少出来的第二天了,可是斥候深入了苏鲁部数十里,依旧没有发现突厥运输粮草的队伍。 程凯神色遗憾的收起了千里镜,举镜北望,除了茫茫一片碧绿无垠的大草原,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望着一旁同样眉头微皱,盯着地图不停嘀咕的柳大少,程凯叹息了一声。 “大帅,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突厥人的踪迹,是不是他们出了苏鲁部之后便绕道而行了,根本没有途径穆棱河的意思。” “末将建议咱们分开队伍奔袭侦查一下,万一他们不路过这里,咱们就白等了。” 柳明志收起地图,脸上带着疑惑之意摇摇头。 “不可能啊,突厥草原乃是西贫瘠,东富庶,苏鲁部位于金国,突厥之间的交界处,牧草丰盛肥美,盛产牛羊。” “苏鲁部在突厥人的眼中就像咱们大龙眼中的江南鱼米之乡一样重要,师弟挥师南下,不可能不从东部的苏鲁部调集一部分粮草。” 柳明志说着说着将地图举到了程凯的面前:“你看,塔路河支流的穆棱河,是苏鲁部乃至整个突厥王庭通往云州最近的道路。” “如果他们要绕道的话,就要过前史毕思部落,经过清源河入咄陆部再转道云州,如此以来所消耗的时间起码多出三天的路程。” “突厥人可不像咱们一样占据城墙之利,半年乃至半年前就能将粮草早早地储备好。” “突厥人的骑兵有肉干果腹,可以数天不用补充粮草,但是战马不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虽说云州城外四十二里处就是草原,可是每天这样一来一回的喂养马匹,长久下来早就人困马乏了,谈何挥师攻城。” “我那师弟被老爷子评价为天生帅才,两国交兵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绝对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所以苏鲁部的粮草为了及时供应到前线部队的手里,一定会选最节省时间,最近的路线赶路。” “穆棱河便是运输粮草的不二之选,再等一天吧,今天才第二天,还有两天时间,不要急。” “想要打到满意的猎物,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才行。” “现在咱们就是猎人,不能因为一时见不到猎物的踪迹便半途而废。” “只要截获了这批粮草,不但能补充咱们的粮草,还会拖延住师弟那边对云州三城的进攻步骤,为此次国战争取充足的时间。” 程凯急忙点点头:“末将得令,也许大帅说得对,是末将太着急了,主要是这次压力相比上一次大了不少,末将唯恐咱们失手而回,令弟兄们的士气低糜下去。” 柳明志卷起地图,轻轻地拍了拍程凯的肩膀。 “压力都有啊,本帅的压力不比你们小多少,可是有压力能怎么办,不也得硬抗下去。” “咱们身后一百五十二州可有着四百多万的百姓,一旦咱们败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咱们必须的守住国门才行。” “传令弟兄们,再派出五十路斥候,不间断侦查,一定不能错失这次良机。” “得令!” 程凯纵马离去,柳明志看向了一旁的杜宇:“杜宇!” “末将在!” “给宋副帅金雕传书,询问他与金国的粮草运输大军接触了没有,完颜叱咤是个老狐狸啊,他比谁都清楚粮草的重要,让他一定小心,确定了车辆上确实是粮草之后才能进攻,千万别中了完颜叱咤偷梁换柱的奸计。” “咱们现在兵力有限,无法及时补充将士,少一个城池就多一分危机,千万不能出了岔子才行。” “告诉宋副帅,一旦发现不对劲,马上带领弟兄们撤退,千万不要跟金国的先锋部队恋战,否则一旦被缠上了就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金国左右黑狼骑的威力千万不能小瞧,切记,切记。” 杜宇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末将得令!” “报。,启禀大帅,向北延伸苏鲁部四十五里,依旧没有发现突厥运粮队伍的踪迹。”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满是疲惫之色的斥候,神色不甘心的咬咬牙:“换马再探,谁先发现了突厥运输粮草的兵马,本帅给你们记十个人头的战功。” “谢大帅,卑职告退。” 斥候再次绝尘而去,柳明志纵马朝着远处的高坡驰骋而去,驻马下来取出千里镜朝着北方张望了起来,除了碧绿无垠的草原,柳明志依旧看不到一丝的人踪。 如此一来,纵然是柳明志自己的心都不由的有些动摇,难道自己真的估算错了,师弟了解自己善用奇兵的性子,哪怕多耽搁两天也让运粮队伍绕道而行了? 准备放下千里镜的柳大少动作一怔,急忙收住扫视的动作举着千里镜定睛穆棱河潺潺的流水之上。 看清了河面上漂流的物品之后,柳大少眼中的激动之色不言而喻,收起千里镜纵马而去,一探身子抄起了河面之上的毡帽拿在手里观看起来。 望着手里的毡帽,柳大少顺着穆棱河向北望去,除了波光粼粼的河水之外再无他物。 不过柳大少方才动摇的内心再次稳如泰山,手中的毡帽仿佛一颗定心丸一般让柳大少彻底定神下来。 “程凯,你狗日的去哪里了?” 正在给将士们讲解遇到突厥人如何有效进攻的程凯听到柳大少带着惊喜的嚎叫声微微一愣,急忙朝着柳大少这边跑了过来。 “大帅,出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将手里的毡帽丢给了程凯:“你狗日的看看这是什么?” 程凯接过毡帽一愣,低头看着手里湿漉漉的毡帽稍加思索,便顺着河流向北望去。 “三根野鸡翎,这是突厥人都统领级别的毡帽,难道是顺着河流飘过来的。岂不是说突厥人的运粮队伍.......” “大帅,咱们真的等到了!” 柳明志按捺住心底的激动,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传令弟兄们兵分三路隐藏起来,全都吃饱喝足不准泄露自己的行踪。” “给突厥人的运粮队伍来一出守株待兔的戏码!” “末将得令!” PS:今天只有两更,这两天公司评估业绩,一直东奔西走,没有时间码字全在吃存稿,等过了这两天,小弟五更一些日子给弟兄们补上。 谅解一下。 定鼎 第三百一十七章直觉 朝露初生,数骑斥候齐驱并驾朝着柳大少驰骋而来。 “报!骑兵大帅,穆棱河以北十里处发现了越有五千突厥人,为了防止我大军踪迹泄露,弟兄们没敢太过接近,不出所料十有八九是突厥人由苏鲁部出发的运粮队伍。” “报,卑职所侦查的情况大同小异。” 正在观看地图的柳大少神色兴奋的将手里的地图卷了起来。 “太好了,本帅翘首以待,总算把他们等来了。” “程凯听令!” “末将在!” “由你带领一万弟兄向东北迂回十五里,与本帅前后包抄这支突厥运粮大军,为了避免泄露风声绝对不能放走一个人。” “末将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 “韩鹏听令!” “末将在!” “由你带领一万弟兄向西北迂回二十里,一路侦查突厥运粮队伍有没有以防万一兵分两路,一旦发现有第二支运粮队伍,务必托住他们!” “得令!” “其余将士听令,传本帅命令,呈半月状向北展开合围,一旦发现突厥运粮退伍马上展开冲锋。” “得令!” 一旁的杜宇望着准备戴头盔的柳大少脸上带着犹豫之色。 “大帅,咱们说好的不会孤军深入的,再向北的话可就彻底进入了突厥人的地盘了,咱们的吧兵力会不会太少了?” 柳大少系好头盔下的丝带摇摇头:“十里左右,与突厥运粮队伍交接的时候充其量七八里地左右,这怎么能算孤军深入呢?” “可是....末将说句不当说的话,你毕竟答应了护国候那边...........” “杜宇!” “末将在!” “你狗日的是老子的吧兵,还是护国候张狂的兵?” “末将当然是大帅你的兵!” “是老子的兵就执行老子的门命令,突厥人都千里奔袭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咱们来了反冲锋打他们一个十里疆场又有何妨?”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有什么计划可言,打到什么地方全看局势如何,废话少说,执行命令吧!” “末将得令!” “弟兄们,保护好大帅跟我冲!” 霎时间,三万陷阵士朝着北方呈现一轮残月状缓缓包围了过去,只留下一地被践踏的不成样子的绿草地。 由呼延王庭苏鲁部沿着穆棱河由北向南的草原之上,一支五千人的突厥人押送着上千辆简易的车架正以最大的速度朝着云州方向奔袭着。 都统领苏查尔喝着马奶酒,望着身后由于车架缘故被限制的速度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没有这些笨重车架的缘故,只怕自己带领着五千勇士早就赶到了咄陆部直逼大龙的云州了,苏查尔无奈也没有办法,三十多万大军需要的粮草可不是五千人靠战马云舒能够及时供应的,必须借助这些虽然笨重,却运输粮草非常多的车架才行。 运粮队伍副将苏鲁差目光谨慎的盯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为什么,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本该让人心旷神怡,放声长啸,可是此刻苏鲁差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苏鲁差自幼便于草原上的狼群打交道,对危机有种天生的敏锐感知。 虽然周围没有任何能够自己带来危险的事物,可是苏鲁差心中的不安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了。 一挥马鞭朝着另一侧的都统领苏查尔靠了过去,望着喝着马奶酒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苏鲁差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都统领本领确实不错,可是就是这懒散的性格让人无可奈何。 “统领!” 苏查尔一愣,放下了手里的酒囊望着苏鲁差有些疑惑:“苏鲁差,怎么了?” “统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不对劲?”苏查尔眉头一凝,挺直身子朝着周围极目远眺而去,除了茫茫的一片绿色,根本没有任何有异的地方。 “苏鲁差,你是不是喝马奶酒喝迷糊了,放眼望去,不见任何踪迹,怎么会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苏鲁差听着苏查尔疑惑的语气,也知道他说的没错,除了自己这些突厥勇士,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苏鲁差很想用苏查尔的话说服自己的内心,可是苏鲁差心中的不安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扫视着周围慢慢的草原,除了不远处缓缓流动的河水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 回头望了望身后绵延了数里地的队伍,苏鲁差忽然神色一凝。 “不对,统领你有没有发现那些被香喷喷肉干吸引,吊在咱们身后跟了一路的狼群不见了。” 苏查尔一怔,纵马迂回了一下朝着身后的队伍望去,发现跟了自己一路的狼群确实不见了。 “苏鲁差,会不会是那些狼群发现并无有机可乘的机会,太过饥饿之下不得不去别的地方捕猎了?要知道草原之上还有很多的野生黄羊群可以给它们饱餐一顿的机会。” 苏鲁差犹豫了一会神色郑重的摇摇头:“统领,你不了解狼这种野兽,末将从小便跟它们打交道,狼群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盯上的猎物,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除非是周围有让它们感觉到恐惧的存在,它们才会不得已选择放弃自己的猎物,野兽的直觉比人要灵敏的多,咱们看不到的地方或许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听完苏鲁差的话,苏查尔脸色凝重的再次眺望了起来,他了解苏鲁差不是无的放矢之辈,他如此肯定周围不对劲肯定有他的缘故。 然而周围已经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苏查尔又犹豫了:“苏鲁差,是不是因为你太紧张了,所以有些心烦意乱了?” 苏查尔再次张望看不到什么,苏鲁差一样看不到什么,可是苏鲁差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救了他的性命不止一次。 “统领!为了稳妥起见,末将建议咱们的路线稍微偏离一些为好。” 苏查尔瞅着苏鲁差忧心忡忡的样子神色有些犹豫不决。 “苏鲁差,不是本统领不相信你,可是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若是你的直觉出现了错误,耽搁了大汗所需粮草供应不上,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 “绕路没有那么简单,稍微偏差一点咱们就会多走很多的冤枉路。” “若是让三十多万勇士饿到了肚子,他们一人一口吐沫就够咱们淹死的。”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苏鲁差神色焦急的看着苏查尔:“统领,末将愿意拿性命担保,你就听我的话一次,绕道吧,能让狼群都避之不及的东西绝对不是寻常事物。” “其中最常见的便是杀气,只有成千上万见过鲜血的人凝聚在一起的杀气才会让野兽都惶恐不安,成千上万见过血的人除了大批兵马之外,很少有别的东西。” “金国,大汗全都南下了,所以周围的人很可能就是大龙的敌人。” “可是根绝情报,大龙的敌军早就害怕咱们两国的威势,选择闭门不出的龟缩在城池之中,他们怎么会来咱们草原腹地自己送死?” “统领,情报已经是几天前的情报了,局势瞬息万变,谁知道大龙会不会突然改变作战部署。” “哎呀,来不及说那么多了,你就听我的一次吧,传令换路线吧。” 苏查尔看着苏鲁差状若癫狂的焦急神色,迟疑了一下狠狠的摔了几下手里的酒囊。 “本统领就听你一次,传令弟兄们调转方向朝着迷里部........” 大地突然发颤的声音答案了苏查尔的话语,对于战马奔袭带出来的震感异常熟悉的突厥人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自己队伍刚刚路过的地方,一条玄色长龙正朝着自己这边的队伍冲锋过来。 苏查尔能担任运粮官自然不是只会喝喝马奶酒那么简单,望着数里外的玄色长龙急忙反应了过来。 “勇士们,将容易携带的粮草肉干放到马背之上朝着迷里部撤退,不要恋战!” 愣神的突厥人停到苏查尔骑马迂回的高呼声急忙反应过来,展现出精湛的骑术从车架上拿下简便易携带的粮草朝着西南方冲锋了过去。 然而尚未有一半突厥人奔袭起来,南方又出现了一道更加浩瀚的玄色长龙朝着这边包围了过来。 “弟兄们,大帅有令,咱们急缺修补城墙的苦力,能活捉尽量不要弄死,实在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冲啊!” 定鼎 第三百一十八章劝降 柳明志从来不会小觑突厥人在骑射本领上的天生种族优势。 毕竟突厥人一生下来就与战马为伴,十几岁的突厥孩童都比汉人在骑马技艺之上更为精湛。 突厥人自然也引以为傲突厥勇士的精湛骑术,可是五千人面对四万人这种实力悬殊的人数对比时,他们陡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射本领毫无还手之力。 对面的大龙骑兵的骑射技艺不比他们差上多少,甚至有些较为年长的大龙将士那一手精湛绝伦,令人眼花缭乱的本事令他们都望尘莫及。 苏查尔不甘心就这样被俘虏,下令给苏鲁差各带一支人马分散突围。 只要大龙骑兵没有完全合围起来,一点点的缝隙足以给自己还有勇士们突袭出去的机会。 苏查尔下令没有拿取粮草的部众们放弃那些珍贵的粮草,迅速朝着两侧的空挡展开突围。 然而苏查尔失望了。 大龙人口中先前喊着缴械不杀的口号,见到自己与部众们毫无放弃抵抗的意思,手里的铁胎弓直接拉成了满月朝着己方来了几波箭雨覆盖。 听着部众们不时中箭落马的声音,苏查尔心疼的直流血,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还手的时机。 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双方兵力大致相当,苏查尔还不介意展露一下苏鲁部勇士的拳头。 可是五千人对四万人,无论是苏查尔还是苏鲁差都提不起迎敌的勇气。 尤其是当他们回头张望之时看到那面迎风飘扬的柳字帅旗更是心中惶恐不安,只剩下落荒而逃的心思。 毕竟当前年柳大少率领麾下铁骑差点将王庭之中,大可汗最看重的四位大将军在咄陆部将二十万突厥勇士斩杀的差点全军覆没,这件事在草原之上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大汗不止一次传令周边部落,一旦遇到柳明志与其麾下的铁骑,能战则战,不能力敌便马上撤退,避其锋芒以保全力量。 苏查尔两人率领部众看着快要接近的缺口之时,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求生欲望,狠狠的挥着马鞭,嚎叫着已经嘶哑的嗓子朝着缺口冲锋而去。 等苏鲁差两人一东一西突袭出一半的人马之后,两人彻底的绝望了下来。 原来缺口的外围还有五千驰骋包抄过来的大龙骑兵,两个人立刻意识到这个缺口是大龙人故意留出来的。 其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的部众们一分为四分割包围起来,如此一来后面的部众们听不到自己的指挥,必然军心大乱,军心一乱自然兵败如山倒。 朝着五千突厥人挥舞着横刀,马槊,骑兵枪急速奔袭的陷阵军忽然降低了速度,直至在距离包围圈二百多步的位置彻底将速度放缓下来朝着仅剩的突厥人缓缓逼近。 陷阵军的冲锋速度降了到了最低,可是无形中给苏鲁部这些部众的压力却更加的庞大了起来。 提着弯刀,握着马缰的身体微微发颤,脸上带着惊慌失色的模样,却还不得不安抚自己坐下躁动不安刨动着马蹄的战马。 这些突厥人发现,放缓速度合围过来的大龙骑兵比他们冲锋起来的样子更让他们心里发慌。 那些沉重的马蹄声仿佛催命符一般在敲打着他们的心神。 虽然很慢,可是却在他们心里落下了挥之不去的恐惧。 选择上战场的人极少有怕死的,这些突厥人敢跟着苏查尔两人发起冲锋突袭,自然不怕死。 可是这些大龙骑兵这样做,让他们不怕死的内心也逐渐的失守起来。 他们不怕死,却害怕这种死亡前的折磨。 大龙人的举动,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等人就像一只被雄师戏耍的羔羊一般,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来临,却什么都做不了。 精神上的折磨远胜于对死亡的恐惧感。 突厥人正在忍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周围的大龙骑兵忽然喊出了他们熟悉的突厥话。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跟在苏查尔两人身后的两千多突厥人下意识的将目光聚集到了苏查尔两人的身上,可是另外两批被分割开来的突厥人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听着耳边杀气凛冽的呼喊声,握着弯刀的手臂不由自主的一颤,神色六神无主的观望起来。 没有主心骨的他们军心隐隐有些涣散了。 苏查尔咬牙切齿的望着周围的陷阵军,正想挥舞着弯刀下令冲锋命令,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穆棱河畔忽然打开了一个缺口。 苏查尔一愣,下意识的将目光朝着缺口望去。 只见缺口中一骑缓缓朝着自己这边赶来,身上是威风凛凛满是创伤的精良甲胄,可是这威风八面的甲胄却遮掩不住骑马之人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 一晃三摇的骑在马背之上,仿佛醉酒的汉子一般摇摆不定。 若非苏查尔对大龙将士的甲胄有所了解,知道此人身上的虎头锁子甲甲胄乃是兵马大元帅的甲胄标志,铁定以为是哪个醉汉误闯进了这片战场之中。 “吁!” 柳大少在距离苏查尔三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苏查尔,看其眼神中的决绝之意,默默的感叹了一声,好一个铁血汉子。 久在疆场之上的柳明志,自然可以一眼看出苏查尔眼中视死如归的决绝之意。 想来自己若是没有进来包围圈中,此人已经下达了自杀式冲锋的命令。 柳明志并未因为苏查尔是突厥人就低看他一眼,在柳明志心里在战场之上,每一个敢于死战的将士都值得敬佩。 这跟大龙将士,金国将士,突厥将士并无什么太大的关系。 柳明志转头看向身边的中年亲卫:“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告诉他本帅很佩服他敢于死战的勇气。” “得令!” “这位突厥,我家大帅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很佩服你的为人。” “苏查尔,阁下应该就是声名赫赫的大龙并肩王了吧,泰昌可汗账下苏鲁部苏查尔有礼了。” 柳明志听着亲卫的翻译,对着亲卫再次吩咐起来。 “苏查尔,本帅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不得不说你的决定是愚蠢的决定。” “死并不可怕,但是你起码要为你麾下的部众着想一番,他们是谁的夫君,是谁的爹爹,又是谁的儿子。” “你一时鲁莽的决定,会让五千个家庭支离破碎,本帅对你们的苏鲁部有些了解,你们全战死了的话,你们苏鲁部的青壮年只怕不足万人之数。” “想想你们战死之后你们的部落就会有着被吞并的危机,你甘心就这样让你跟你麾下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白白送掉性命吗?” “投降吧!战事结束之后,你们部落花费点牛羊还可以将你们赎回去。” “想想你们家里殷切等你们回去的妻儿老小,你们就这样死了,对得起他们吗?” 苏查尔见到周围部众听了中年亲卫的话有些松动的眼神,神色惊变。 “勇士们,咱们都是狼神的子孙,咱们不能丢了大可汗的颜面,不能丢了王庭之上那杆狼旗的颜面,捂住耳朵,不要听他们的妖艳,跟着本将军跟他们拼了。” “大汗会为咱们报仇雪恨的,狼神的子民,跟随大汗的脚步冲锋起来。” “大汗不会忘了咱们的付出,她一定会善待咱们苏鲁..........” “*%^$%^$*&%^*^” 震耳欲聋的歌声将苏查尔的喊声淹没了下去,苏查尔愕然的望着周围大龙将士唱着的突厥歌曲,那是他们的牧歌,他们的妻子每天牧羊回去哼唱的牧歌。 歌声终了,柳大少身边的数十个将士用突厥话高喊起来。 “突厥弟兄们,鄙人柳明志,不想枉造杀戮,要除去你们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柳明志手上的鲜血已经沾染的够多了。” “我了解你们的大可汗,我们是同门而出的师兄弟,她一定告诉过你们,不要白白的送死。” “我们虽为敌人,可是我却想告诉你们一句话!” “放下武器吧,活着才有希望。” 定鼎 第三百一十九章人无远虑 五千突厥人在柳大少攻心计以及周围五万铁骑的合围之下,终究是没有抵抗住双重压力,弃械投降了。 任凭苏查尔与苏鲁差如何鼓舞士气,这剩下的几千人都没有想要继续抵抗的意思。 至于他们心中所想,是因为形势不如人,不想白白的死在大龙铁骑之下。 亦或者是柳明志的那句,你们大汗肯定跟你们说过不要白白送死,或者就有希望起的作用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起初跟在苏查尔两人身后的突厥人尚有跟着统领一战之意。 可是那些被分割开来,群龙无首的突厥人在五万陷阵军带来的压力下选择了放下兵刃,缴械投降。 当第一个不想死的突厥人放下手里的弯刀之时,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一个,两个,三个,上千个突厥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兵刃。 任凭苏查尔隔着中间的陷阵军如何嘶喊皆是徒劳无益。 军心一旦丢失,想要重拾起来便千难万难。 半天后,清理完不算战场的陷阵军押解着四千多突厥俘虏与缴获的粮草朝着大龙颖州得胜而归。 期间苏查尔两人想要拔刀自刎也被柳大少给拦了下来,这是两个敢作敢当的铁血汉子,柳大少一时之间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将两人收为己用。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个优秀的将领往往抵得上千军万马。 只是两人被押解之时,那双盯着自己愤愤不平的眼神令柳大少已经不抱太大能将两人收入麾下的想法。 不过柳明志并未气馁,尽力一试吧,成与不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五万人毫无压力的押解着五千俘虏朝着颍州赶去,柳明志又捧起地图仔细的观看起来,期间不时地呢喃自语两声,有疑惑也有惊叹。 夕阳西下,五万兵马已经奔赴到了山海关,柳明志这才收起了手中的地图。 四下扫视了一下,柳明志忽然发现一旁骑马同行的程凯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柳大少好奇的望着手指不停地在刀鞘之上摩挲的程凯缓缓开口问道:“程凯,你这是怎么了?国战尚未开始咱们便出师大捷,打了一场漂亮的大胜仗,怎么你这神色反而不太高兴啊!” 程凯墨色刀鞘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了脸色疑惑的柳大少,目光有些复杂的扫视了一眼那些突厥人俘虏。 “大帅,末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应该明白咱们其实并不需要俘虏的。” “颍州城中除却主战大军,有五万多辅兵弟兄足以及时修补城墙,供应雷石滚木为主战弟兄所用。” “这五千突厥人就算是押解回颍州也可以说是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末将实在想不通,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歼灭他们,你为何要将他们俘虏起来。” “咱们贮存在颍州的粮草有限,户部的粮草迟迟未到,能否及时供应尚且两说,留下五千多张俘虏张嘴吃饭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啊。” “虽然咱们缴获了上千车的粮草,可是这些粮草对三十万弟兄来说也不过是一二十天的口粮而已。” “而且还有那么多龙武卫的弟兄急需粮草,何必要留下这些突厥人呢?” “若是他们趁着与金国敌军作战之际在城中兴风作浪,下场可就得不偿失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犹未可知。” “从宣德二十八年末将第一次跟你青州赈灾到江南剿匪,到出征西域,到大军北出,末将知道大帅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可是这一次末将实在费解,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杀俘不祥?大帅应该不会在乎这些谬论之言,出征西域之时,车师前国那一次大帅你可.........” “算了,过去的事末将就不提了,如果大帅觉得下这道命令会有不好的影响,末将愿意代劳。” “解决区区五千俘虏,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 “末将不在乎杀俘不祥,厄运临头的箴言,为了大龙,末将愿血洗敌军。” 柳明志眉头微皱,望着眼神中杀机频频闪露的程凯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程凯,你的杀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生擒要比头颅的战功更大!” 程凯默默的低下了头:“大帅,跟着你末将已经封了伯爵,食邑千户,到了末将这个年纪,战功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末将主要就是担心万一这五千俘虏贼心不死,趁乱做些什么,会对大帅你还有弟兄们不利。” 柳明志望着身后四千多俘虏,再看看程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程凯的肩膀,将其手里的横刀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一把抽出横刀,柳明志望着刀刃上的数个缺口,以及刀鞘中轻微的血腥味一把将刀身收入鞘中。 轻轻一丢,将横刀丢给了程凯,柳明志的目光凝望着天边的斜阳变得有些幽邃。 “程凯,你是本帅麾下众多骁勇善战的悍将之一,咱们兄弟之间过命的交情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小十年了。” “可以说,跟你们这帮老兄弟待在一起的日子,比我一母同胞的三弟柳明杰待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久。” “你也说了,你了解本帅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方才面对苏查尔的时候本帅都说了,要斩杀这五千突厥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我却没有这么做,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程凯一怔,神色有些疑惑的摇摇头。 “大帅,你让末将上阵杀敌,冲锋陷阵末将还可以,费脑子的事情末将实在是干不来。末将愚鲁吗,请大帅赐教。” “程凯,本帅问你,左路兵马大元帅靖国公云阳麾下驻守云州,甘州,肃州三城的兵力还有多少?” 程凯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所有主,辅,辅,征兵马约有十九万余人,不足二十万弟兄。” “大帅好端端的你忽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不要急,本帅再问你,突厥此次南下有多少突厥铁骑?” “三十三万!若是加上后续云舒粮草的突厥人,集结之后将会不下于三四五万人的兵力。” “唉...是啊,不会低于三十五万的兵力啊,靖国公麾下的大军虽然据城而守,可是你觉得他们能抵抗住所有的突厥人不入我国门一步吗?” “只要有一支突厥人的铁骑迂回进了我大龙腹地,那便是狼入羊群,哪怕是五千人左右的兵马,也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旦咱们斩杀五千突厥俘虏的事情传了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样可怕的结果吗?” “六大国门之后就是我大龙腹地,百姓们坚壁清野也是需要时间的你懂吗?咱们一杀俘虏,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而已,可是同时也会引起连锁反应。”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吗?” 程凯怔神来片刻,沉吟了片刻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疑惑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慌不安起来。 瞅见程凯的反应,柳明志知道程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程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战场随时杀伐为本,可是一味地杀戮并不见得是一件高明的事情。”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定鼎 第三百二十章你比她懂我 柳明志望着程凯有些不安的脸色,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自己方才看了一路的地图摆到了程凯的面前。 “云州,甘州之间的天水县周围将近一百多县,几十万百姓啊。” “你长年驻守边关,不会不了解甘州吗,云州之间的地势吧。” 程凯瞄了一眼地图,迟疑的点点头:“杀敌居多,不宜耕种,百姓们的粮产少的可怜。” “对,你知道这点就好,如今夏收在即,你觉得本就粮产低的可怕的百姓们,会舍得这些粮食后退吗?” “民以食为天,这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纵然迫于压力,他们含泪舍弃这些即将丰收果腹的粮食,可是一旦突厥骑兵深入腹地,本帅封地内的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将会全部陷入兵荒马乱的厄难之中。” “到时候人人自危,其余二十多府的百姓便会将粮食藏起来惶惶度日,剩下的一百多县几十万百姓怎么办?” “他们吃不上饭就会活活饿死,要么铤而走险掀起一场抢夺粮食的民乱。” “百姓掀起民乱的威力,不亚于突厥南下啊。” “你或许想说,这跟杀五千突厥俘虏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有什么关系!” “我跟突厥的泰昌大可汗呼延筠瑶师出同门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本帅就不与你一一赘述了,我了解我的师弟呼延筠瑶,老师对她的评价极高。” “现在的突厥人已经不是以前的突厥人了,以前他们南下犯边,是为了烧杀抢夺度过草原之上寒冷的严冬,也就是突厥人常说的打草谷。” 程凯微微颔首:“这个末将自然了解,只是现在突厥人南下犯我疆土,不一样是在掠夺我大龙的百姓吗?” 柳明志眼神坚定的摇摇头,目光露出了回忆的神采,良久过后柳明志才回过神来。 “不一样,现在的突厥跟以往的突厥可以说是大不一样了,以往的突厥南下是为了粮食物资,可是我师弟呼延筠瑶称汗之后情况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我师弟的野心极大,她看重的不仅仅只是一些我大龙的粮草物资而已,她看重的乃是整个天下。” “囊括三国合一的天下。” “她意在天下,就会约束呼延王庭的部众不要枉造无辜的杀戮,因为那样会民心尽失,人神共愤。” “突厥人口远不及我大龙百姓的人口,为了能够奠定突厥一统天下的契机,她便会约束她的部众,想方设法赢取我大龙百姓的好感。” “故而,为了一统天下奠定基础,只要战场之上正常的国战,便极少会牵连到无辜百姓。” “所以啊,杀五千人容易,可怕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今日杀俘,突厥人便敢屠戮我大龙百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五千俘虏可能会换来我大龙五万,乃至十万百姓的偿命。” 听了柳大少逐字逐句的解析之后,程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脸色惶恐不安的望着柳大少,程凯脸上得愧疚之色毫不掩饰。 “大帅,末将知错了,险些酿成滔天大祸,请大帅......” 柳明志抬手打断了程凯,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本帅方才说的不过是其中一点的弊端,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刚刚展开合围之时,两只草原独有的雄壮鹰隼已经腾空而去向着云州方向飞去了吗?” “也就是说,咱们虽然得手了,可是也暴露了。那两只鹰隼的速度太快了,本帅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它们便破空而去了,也就是说咱们截获了粮草不假,可是咱们在塔路河的兵马也已经泄露了行踪。” “如此一来,若是咱们杀俘的事情传入了突厥人跟金国人耳中,将会发生的后果远远比百姓之事更为严重。” “大龙杀俘,一旦此事传出去,金国,突厥的将士们便会人人自危。” “人人自危从而导致的结果便是令他们视死如归,背水一战。” “既然被俘虏了也逃不脱被坑杀的下场,那就不如拼死一战拉上几个垫背的给妻儿老小们积累点战功。” “兵法有云,哀兵必胜。” “一支抱着必死决心的敌人,爆发出的战斗力可不止一倍两倍那么简单啊。” “以后咱们打迂回游击战,侧面援助颍州,济州,抚州之时的战斗在面对这种敌军的情况下将会付出多几倍的伤亡。” “咱们本就兵力有限,若是再伤忙惨重,两国的兵马就真的要破我国门了。” “你只有让敌人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生擒他们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反之弟兄们的伤亡也就越小。” “甚至可以利用这些俘虏,给他们来个四面楚歌,可谓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杀俘虏容易,可是想要处理干净杀俘之后的后事可不容易,五千人换我大龙一国,你说值得还是不值得?” “养五千俘虏确实会浪费些粮食,可是咱们只要不饿死他们,又不让他们吃饱,就不怕他们暗中作梗。” “五千体力不支的俘虏纵然有兴风作浪的心思,可是又能掀的起多大的风浪。” “程凯啊!” 程凯脸色羞愧难当的看着柳大少:“末.....末将在!” “你跟着本帅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本帅不止一次跟你们几个说,打仗不仅仅只是打仗,更不仅仅是你杀我我杀你这么简单的事情。” “里面要包含攻心,攻城,攻略....等等因素,实力相当之下,决定一场大战胜负的关键并不是将士勇猛,敢于拼命。” “而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这才是一场大战的根本目的。” “跟你们说了那么多,你们是一点没放心里去啊。” “末..........末将知错,末将愿意领罚,请大帅处罚!”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正值用人之际,本帅就不处罚你了,等此次大战结束,倘若你我能够安然无恙,没事多找几本兵书看看,钻研一下道家的经书,将你的煞气净化一下。” “是,可是大帅,你罚我看看兵书末将还能看进去,这道家的经书就不用了吧?” 柳大少瞪了一眼神色为难的程凯,纵马朝着已经打开的城门奔袭而去。 “兵书可以不看,经书必须读,你是一个军人,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这是命令!” “是,末将得令!” “哈哈哈........” 柳大少干刚刚赶到城门前,张狂苍迈粗狂的笑声从城内传来,笑声刚刚落下,张狂便纵马奔袭了出来,望着已经停下来的柳大少张狂勒紧了马缰,神色欣慰的看着淡笑着的柳大少。 “好小子,你可真是神机妙算,还真让你给得手了,当真不负白衣儒帅的名头,老夫服了。” 柳明志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眉宇间滴啊这一抹忧色。 “大哥那一路还没有消息吗?” 张狂眼眸中的忧色一闪而逝,轻轻地锤了柳大少肩膀一下。 “别急,你们是守株待兔,清儿可要深入代州官道,自然要耽搁时间,清儿跟着你那么多年,审时度势的本领非同一般,打不过撤退总是可以的,别担心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挥着马鞭指了指身后的俘虏:“你安排一下吧,我先回去拟写战报,大哥回来了马上让人通知我。” “好,剩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夫就行了。” 是夜,柳大少整理好自己深思熟虑之后誊写出来的战报,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朝着内院走去。 “少爷,有你的书信!” 柳大少刚刚出门,柳松捧着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处而来?” “不清楚,直接被射入院墙之内,看箭矢像是突厥箭矢,信封褶皱明显,像是装入竹筒之中的折痕,极大可能是金雕,鹰隼传书之后才送到咱们府上的。” 柳明志神色疑惑的接过书信,映着走廊下的灯火,看着信封上柳明志亲启五个娟秀又暗藏刚毅之力大字嘀咕了一下。 “小松,你先回去吧,少爷回书房看一下是什么人的书信。” “是,小松告退。” 书房之中,柳大少望着信纸上的内容眉头轻皱,手臂不走自主的有些发颤。 “师兄在上,小妹筠瑶有礼。” “昔日一别..........” “此次挥师南下,小妹既是为公,亦是为私!” “至于此次国战是胜失败,全看天意与手段。” “只是无论胜败,还望师兄不要忘了小妹的厚谊才是。” “师兄以为呢?” 看完书信,柳大少有些心虚的四下张望一眼,将手里的书信对准蜡烛点燃开来丢在火盆之中。 怔坐在椅子上,柳明志这才发现自己额头竟然带着些许的细汗。 目光复杂的望着燃烧殆尽的书信,柳明志意味深长的吁了一口长气。 “到底是同门师兄弟,你竟然比婉言还懂我。” “想不到第一个看透我力主北伐深意的人竟然会是你,师弟啊师弟,为兄小瞧你了!” “你的深浅真是令为兄难以揣摩。” 定鼎 第三百二十一章太平本是将军定 柳明志失神间呢喃自语之时,并未发现齐韵手中端着一个茶盅悄然走进了书房之中。 齐韵静静地望着神色满是怅然之意的夫君,娥眉藏着些许的忧心忧心之意,夫君似乎从先帝大行,乃至到了颍州之后就一直没有真正的高兴过一次。 他心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心事了。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齐韵故意加重了脚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迎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夫君,谁比谁还懂你啊,你不会又背着妾身姐妹们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自己家里的家花都喂不饱,你还敢去招惹野花,妾身纵然可以默许你,可是姐妹们却不会饶了你。” 齐韵略带戏虐的声音让柳明志从失神中惊醒了过来,诧异的望着端着茶盅的齐韵急忙起身走了出来。 “娘子,夜深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没有安歇?” 齐韵嗔怒着将茶盅放到了柳大少手中:“这些日子妾身见你一直愁眉不展的,每天早起晚睡怕你身体吃不消,听说你一回来就闷在书房里,妾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给你煮了一杯养神汤送了过来,管用不管用都是妾身的一点心意,快喝了吧。”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齐韵塞进自己手中的养神汤,这些日子枯燥烦闷的内心陡然平静了下来,被一阵阵暖意取代。 成亲十多年了,这个女子一直在背后默默无闻的支持着自己,替自己管理者家中的大小事务。 从来不问自己为什么,不问自己想干什么,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眼前这个贤淑的女子从来都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只会选择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十年夫妻,自己常年在外,亏欠她的太多了。 遥想当年初相识,眼前的女子还是一个有点小傲娇脾气的大家闺秀。 可是成亲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这个女子的督促让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极大的转折,如果没有她,自己现在又将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紧紧地拿捏手里的茶盅,柳明志愧疚的望着齐韵笑眯眯的贤淑模样,伸手轻轻地将其揽入了怀里静静地抱了起来。 夫君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齐韵一怔,感受着夫君结实的胸膛,紧促有礼的臂弯清韵双手环住了柳大少的腰肢,侧脸轻轻地摩挲着夫君的肩膀。 “夫君,累了吧!” 柳明志默默抱着齐韵微微颔首,轻轻地的回复了齐韵四个字。 “身心俱疲!” 这是柳明志第一次跟齐韵众女说出自己累了的话语,以前很多事情柳明志不想家人担心都是默默的承受着压力。 今天齐韵的举动,让柳明志第一次有了摊开心扉的意思。 或许,有个人帮忙分担一下,真的会舒心不少。 说出这四个字之后,柳明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身上的压力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果然,听着夫君有些嘶哑的声音,齐韵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夫君,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结为连理,十一年了,你是第一次跟妾身开口说你累了。” “娘亲从小就教育妾身,出嫁从夫,夫君不想说的事情不要过问,夫君不想提的事情不要干涉。” “见到你每天忧心忡忡的样子,妾身很想帮帮夫君什么,可是又怕扰乱了夫君的思路,又怕夫君不喜欢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过多干涉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事情。” “见到你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妾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妾身却什么都帮不了你。” “十一年了,你能告诉妾身你累了,妾身真的很高兴。” 柳明志没说什么,抱着柳大少娇躯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 两人默默无言的拥抱了良久,齐韵微微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夫君,先把养神汤喝了吧,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哎!我这就喝!”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齐韵,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中茶盅内的养神汤尚有余温,柳明志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干二净。 感受着胃里面的暖意,柳明志忽然觉得自从来了颍州之后的疲倦之意一扫而空。 柳明志心中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之所以会如此,不是因为齐韵的养神汤多么神奇,而是因为齐韵的心意导致。 这杯养神汤的包含着齐韵对自己的心意,其中蕴含的东西远胜于养神汤的功效。 柳明志放下茶盅,发现齐韵正提着自己方才誊写战报的狼毫在一张宣纸上轻轻地书写着什么。 好奇的走了过去,柳大少开口询问了起来:“娘子,写什么呢?” 齐韵淡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没什么,这些日子疏于教导承志读书了,都快要提笔忘字了,随意的书写一下找找感觉。” “提笔忘字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方才誊写奏折的时候为夫好多字都快想不起来了。说起来承志,夭夭现在跟赛老爷子学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听到夫君提起了女儿,齐韵的神色之上带着淡淡的骄傲之意。 “还行吧,现在没事就在城中闲逛,找生病却没有银子治病的人给他们义诊,马上要成了颍州城中的小神医了呢。” “不过夫君你见了夭夭可不能夸她,以免令她心生傲意从而粗心大意,治病救人不比其它,万万马虎不得。” “放心,这点心得为夫还是有的,义诊好啊,说明夭夭记得赛老爷子教她学医的出众呢。” “宁愿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病!” “医心不为谋利,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为夫这半生造了太多的杀戮,有个女儿为为夫的杀戮恕恕罪,终究是好的。” “为夫,别这么说,你是为国征战,杀孽不该算到你自己........” “少爷,宋清少爷正在门外求见,说是找你一起去将军府议事。” 齐韵的话被急匆匆跑进来的柳松打断了,指着府门的方向说明了来意。 柳明志面露喜色,眉宇间的忧色消失了下去,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肩膀:“娘子,你先回去安歇,我得去将军府议事了,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再说。” 齐韵默默的点点头,不舍的望着夫君端起一旁的茶盅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夫君公务在身,妾身就先回去了,注意休息。”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转身朝着桌案走去,准备拿起一旁自己整理好的战报就要出门,不经意的瞥见齐韵留在桌案上宣纸的几个清秀大字怔神了下来。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 “夫君,妾身懂你了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提笔在宣纸上留下了四个大字。 ‘一针见血。’ “小松!” “少爷?” 柳明志卷起了宣纸递给了柳松:“给少夫人送去!”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夹起战报急匆匆的朝着府外走去,宋清安然回来,加上深夜来访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柳明志自然不敢耽搁下来。 内院的回廊之中,齐韵美目静静地望着夫君急匆匆消失的身影,打开手中的宣纸看了一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夫君啊夫君,你力主北征,不外乎想告诉陛下你柳明志还有用武之地。 否则一位手握三十万精锐雄师,占据小半臂江山的藩王倘若没有用武之地,也就是君臣反目的时候了。 常言道最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以来手握重兵者有几个好下场的。 帝王啊,有几个真的有情有义的。 珊儿妹妹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希望陛下念及你昔日千里奔袭救驾,力顶他登基为帝的恩情,不会走上不该走的那一步步吧。 可是你天生脚踏七星,天下的最终结果是否能真的能像你想的一样安宁无事呢? 定鼎 第三百二十二章未雨绸缪 柳明志风风火火的出了府门,一眼便看到宋清在门外来回踱步,略显焦急的身影。 “大哥,情况怎么样了?”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停下了踱步的动作急忙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 “情况紧急,到了舅舅府上再说吧,快上马!” 柳明志见到宋清这副模样,心中仿佛悬了一把利剑一样突然紧张了起来,也不多言,直接翻身上了柳松早就准备好的马匹与宋清一同朝着张狂的府上奔袭了过去。 盏茶功夫,两人勒紧马缰停在了张狂的侯府面前,将马缰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卫兵。 柳明志望着灯火通明的府门,进出不停的着甲将士,心中的阴霾更凝重了一些。 与宋清相视了一眼,两人急忙朝着张狂布置战略的正厅走去。 “舅......张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指着沙盘对着周围一干龙武卫将领说着什么的张狂,听到了柳大少的身影急忙转身过来了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末将龙武卫大将军张狂参见王爷!” 张狂身后的柯岩,熊开山这些将领也急忙行礼。 “参见王爷,参见安远侯。” “免礼!” “免礼!” “谢王爷!” 张狂是个外表粗狂,却心细如针的老将,私下里跟柳大少说说笑笑常以甥舅相称,公开场所从来不苟言笑,公事公办。 柳明志身为总掌北地二十七府兵马大权的并肩王,自己乃是他封地内的将领,在一干属下面前自然不会驳了柳明志身为王爷的颜面。 “谢王爷!” 柳明志直接走到了沙盘面前,将手里的战报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目光先是放到了一旁的宋清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洗劫粮草出现了岔子,反而引起了什么大乱子不成?” 宋清急忙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中间却是出现了一点差池,情报有误,金国护送粮草的大军不禁耶律末麾下的一些兵马,竟然还有金国吊在数里地外的左卫黑狼骑,要不是斥候弟兄及时汇报,差点吃了个大亏。” “战果如何?” “抢回了几十车的粮草,放火箭之后立刻就撤退了,至于烧了多少就不清楚了!” “斩杀了七百多敌军,折损了一百五十多弟兄,伤了六百多弟兄。” “若非不熟悉代州城外的地形,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弟兄会.......” 柳明志抬手打断了宋清:“好了,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金国的左右黑狼骑威名赫赫,他们乃是驻守金国西部的将领,多年前常与突厥的铁骑为了松州城外的那一片牧场展开厮杀,其战力远超金国的百步骑。” “你们能以一敌二抢回几十车粮草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厚葬那些战亡的弟兄,抚恤金按律发放,弟兄们再兑点银两给他们的妻儿老小。” “是,末将已经安排妥当了,眼下厚葬有些难,已经草草的掩埋了,等战事结束,末将打算将他们与在金国迎回的三万弟兄一起带回去厚葬起来。” 柳明志微微颔首:“这样也好,眼下的局势确实不太好弄这些形式方面的主张了,事情结束了就结束了,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宋清错开了身子,看向了一旁的张狂。 “让护国候说吧,他更加的清楚。” 柳明志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的张狂:“那就有劳张将军了!” 张狂点点头,走到了沙盘面前拿起两封书信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一个时辰前跟半个时辰前,先后接到了云州的金雕传书,一封是云州城外虎贲军斥候弟兄的书信,一封是云州虎贲军大将军云冲的书信。” “先前情报有误,突厥三十三万大军并未兵分三路分别攻打云,甘,肃州三城,而是集结所有的兵力兵临云州。” “以咱们金雕传书的速度推断,最迟不过明天早上突厥大军就会齐聚云州城外,稍坐修整,最迟的进攻时间不过超过后天。” 柳明志眉头一凝,急忙对着灯火展开了书信观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放下书信,举起一旁的烛台对着囊括了大龙北疆,金国南疆,突厥南域的巨大沙盘观看了起来。 “云州城中现在有多少守兵?” “九万多人,真正的虎贲军精锐只有四万多了,其它的都是一些战斗力还行的守兵。” 柳明志的目光定在了云州城的沙盘之上,目光笼罩了云州城内外的所有地形观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目光深邃的叹息了一声:“好一个一举两得的用兵之策啊,既可以围点打援,又可以长驱直入,无论怎么用兵都会对咱们造成很大的冲击力啊!” “先前本帅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次国战金国,突厥双方会跟以前一样来一场相互驰援的大混战,现在看是不可能了,这一次突厥,金国两国的用兵目的极为明确。” “金国攻打我大龙东三国门,突厥攻打我大龙西三国门,分工明确,联合南下却又不彼此干预对方的用兵。” “看来这一次打的将会很艰难了,一个不小心,云州可能将会是我北疆二十七府第一个陷落的城池!” 张狂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稍微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口中围点打援的意思。 弓着身子在沙盘上笼盖了一下。 “王爷的想法与末将不谋而合,三十三万突厥大军齐聚云州,简直就是难以抵挡的力量啊。” “对突厥来说,战线不用拉的太长,补给线可以及时供应粮草。” “最重要的是突厥这次明显是要逼迫咱们甘州,肃州的两卫弟兄出来与他们展开野战。突厥人不善攻城,加上攻城器械实在少得可怜,攻城的话他们将会死伤惨重,唯独这样才能发挥出他们的骑兵优势。” “甘州,肃州两卫的弟兄不出城救援,则他们全力攻城长驱直入,可直取我大龙京师。” “若是出城支援,兵力将全面暴露在突厥人的攻势之下,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 “一箭双雕的谋划啊,出不出都是一个大问题。” “这是逼着咱们出城跟他们死磕啊。” “不用说,这么狠辣的计谋肯定是出自你那个天生帅才的师弟呼延筠瑶之手。” “云冲既然发来了金雕传书,肯定压力很大啊,不足十万兵马抵抗三十三万铁骑,虽然是据城而守,可是在呼延筠瑶这样围点打援的计策下,云州被攻陷也是迟早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云冲能坚守住多少日子了。” “谁也想不到,金国,突厥经历了上次国战,竟然还能凝聚这么多的兵力。偏偏咱们大龙遭遇了蜀王他们……” “一旦云州陷落,身后的几十州仅仅依靠那些府兵根本抵挡不了多少日子,那些府兵的战斗力就不用末将多说了,你心里也明白。” “若是突厥攻陷我几十州府,我北疆西部将全部沦陷在突厥的铁骑之下,一旦金国这边在牵制住咱们,突厥便可毫无顾忌的踏过风云渡,直取我大龙京师。” “其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陛下死守京师,要么被迫南下迁都,度过黄河长江,我大龙半壁江山都要丢失在蛮夷之手。” “而我颍州,抚州,济州三城乃至身后的数十州府也将彻底被抛弃,陷入孤立无援,唯有死战的下场。” “也就是说,你这位坐拥一百五十二州府的一字并肩王将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保全我大龙后方的安危。” 柳明志扶着沙盘的手心握的咯吱作响,微微有些发颤:“以我一藩之地数百万百姓保全身后八千万大龙百姓。” “唉.......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我大龙刚刚遭遇内乱,又逢突厥,金国联兵来势汹汹的南下,想要保住你北地一百五十二州的封地,不付出血的代价只怕是不可能了!” “现在惟愿京师那边能争气一些,及时补充咱们所需的战略物资,否则北地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 “仅仅依靠北地二十七府,打赢这场战争不是不可能,只是希望只怕是十不存一。” “咱们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柳明志静静地直起了身子,胸膛挺得笔直对着张狂微微摇头。 “未必,我柳明志十余载自领兵一来,未曾有过败绩,这一次我一样不会败,也不能败!” “人生安得百胜人,柳明志亦会失败!” “只是柳明志败.........” “则死!” “我不想死,所以我也不能败!” “宋清听令!” “末将在!” “金雕传书驻扎马鸣坡周宝玉,段不忍前来颍州将军府见我。” “传令韩忠前来将军府见我!” “得令!末将告退!” 宋清飞速离开了正厅,柳明志目光幽幽的凑到张狂耳边嘀咕了起来。 良久之后张狂目光复杂,带着惊疑不定的之色的望着柳大少。 “你可真是够未雨绸缪的,不过也够大胆的!” “不过末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我大龙的一线生机,只要用好了,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昔年的金龙帝令在张狂面前挥了挥,目光幽邃的望着厅外皎洁的月色,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令牌上的龙纹。 “大胆?还有比抗旨不遵更大胆的事情吗?” “再说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才柳明志当年也曾有过柳大胆的名讳,这么多年过惯了谨小慎微的日子都快给忘了。” “大胆便大胆吧。” “我只是跟弟兄们不想死而已!” PS:明天恢复更新 定鼎 第三百二十三章更愿冲锋而死 柳明志在宋清走后,跟张狂说了一些除了张狂本人之外,柯岩几位大将军全都听得迷迷糊糊的话语。 什么柳大胆,什么反败为胜,让柯岩几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难道并肩王手里还有什么奇兵不成? 有心开口想问清楚,解决心中的疑惑,可是见到自己侯爷老神在在的模样,几人不得不压下心底的疑问,默默的待在一旁等候着。 柳明志拿起一旁的烛台,再次弯腰俯视着整个沙盘。 以北疆六城为脉络,脑海中逐渐的浮现出一棵参天大树。 树枝,树叶便是整个沙盘,道路,峡谷,要塞,边城则是大树的枝干,树枝,树叶这些较为精密的东西。 根据两军对垒的常识来说,想要攻下一座边城,必须要拿出超出守城兵马三倍的兵力才能稳妥破城。 但是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规则,里面有很多的不确定的因素掺杂其中。 比如说,突厥重兵齐聚云州城外,他们的攻城器械如何,有没有从金国手中得到火炮这种攻城利器,投石车,床弩的数量又有几何。 这都是决定云州能坚守多久的突变型因素。 偏偏现在两军尚未交战,很多的情报柳明志知道的也不清楚,现在只有往最坏的打算去考虑了。 想起跟自己一统前来,转道了云州而去的妖孽姑姑柳颖,柳明志心中便紧张万分。 云州正是自己的姑父云冲驻扎的城池,希望自己的姑姑及时撤离云州才好,三十三万突厥铁骑攻城,流矢无眼呢。 虽然姑姑也是跟老娘柳夫人白冰学过功夫的武林中人,可是真正的乱箭之中,能像齐雅那般万箭之中可以从容面对的又有几人。 自己也修炼了迎风踏雪这门江湖上已经失传的轻功,可是自己若是没有内力凝结的罡气护体,别说万箭之中,就是千箭齐射,谁也挡不住自己变成一只刺猬。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只能寄托,若是不幸万一城破,姑姑手中的三千影杀卫能够护卫着他们夫妇安然无恙的离开吧。 举着烛台审视着沙盘的柳明志忽然开口:“调兵云州!” 同样注视沙盘的张狂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何处调兵?” 柳明志拿起一旁的竹竿,挥动着指在了抚州城的位置之上:“抚州永安侯南宫晔麾下还有五万精锐的飞鹰卫可以调动,此次金国的进攻方向侧重我颍州跟西边的济州,抚州的五万飞鹰卫可以说暂时只能等候着,既然如此不如调兵云州驰援他们。” 张狂眉头一凝,露出了淡淡的犹豫神色:“抚州的精锐全部调兵云州支援,金国明面上虽然没有进攻抚州的意思,可是若是他们暗中隐藏了一支伏兵,突然攻向抚州怎么办?” 柳明志闻言迟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抚州周围临近的州府之上。 “抚州现在还有多少辅,府兵?” “加在一起越有三万余人,可是他们的战斗力你也清楚,万一” “张将军,没有万一,战场之上绝对不能优柔寡断,一念之差就会害死上万乃至数万的弟兄战死沙场,当断则断呢!” 张狂闻言,望着脸色坚定的柳大少轻轻地的叹息了一声:“王爷先说说自己的意思吧。” 柳明志举起竹竿在手心里拍了拍,片刻之后将竹竿挥到了抚州后面的二十多个腹地州府之上。 “以本王的名义,调集檀州,宜州,丰州,跌州,升州绵州一十五州的府兵驻入抚州城中。” “每城五千府兵,加在一起就是七万多兵马,足以让金国产生很多的顾虑,不敢贸然进攻抚州城。” “本帅再给抚州总督贾有为去一封传书,他是我的老相识了,我会告诉他如何应对的方法。” “张将军,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险中求胜了!” “这”张狂脸上的犹豫之色极为明显:“敢问王爷有几成把握金国不会暗藏伏兵进攻抚州城?” 柳明志脸色沉重的摇摇头:“一成都没有,我是人,白衣儒帅也只是个人而已,我若是处处能料敌先机,能猜透他们的一举一动,何必如此的铤而走险呢?直接率领大军埋伏他们,将两国敌军斩杀殆尽,解我北疆之危不就行了?关键我没有那个本事,我没有那个本事啊张将军!” 张狂沉默了,他常年驻守边关自然可以理解柳明志现在的难处。 面对八十一万敌军,想要全部兼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哪里有火先灭哪里! 无声的点点头,张狂眼眸有些酸涩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既然如此就先解云州之危吧,抚州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明志惆怅的唏嘘一声,抬手揽住了张狂的肩膀微微用力。 “张将军,事到如今咱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抚州那边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当初我将麾下的三十万兵马分别驻扎马鸣坡,金峰岭,塔路河就是为了呈现夹角之势兼顾颍州两侧的城池。” “倘若抚州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金峰岭的兵马便可迅速援驰抚州!” 张狂一愣,惊疑的看着脸色沉重的柳明志失声惊呼出来。 “什么?你不打算让你中路大军撤退到城中防守吗?”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我们全是骑兵,骑兵的优势就是冲锋,守城不是我们的强项,他们从当兵以来练习的本领就是冲锋陷阵,而不是驻守城墙!” “我们若是全部撤到城中,先不说城中能不能容纳这么多的将士,仅仅战马的搁置就是一个问题。” “如今户部的粮草才运来第二批,撑死能够供应两个月的消耗。” “如今城外牧草丰盛,我们的战马随时可以就地选择粮草,这样一来就能节省不少粮草出来给弟兄们。” “最重要的便是,战马若是退守城中将会变得毫无用武之地。我舍得,弟兄们也不会同意的。” “战马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他们是不会跟自己的兄弟分开的。” “我打算带着他们在济州,颍州之间展开袭扰,侧方面支援你们两城的防守。” “不行,末将不同意,你疯了吗?金国的黑狼骑,百步骑同样不容小觑,一旦你们在城外被他们纠缠住,届时突厥万一突然转道杀了过来,你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我不否认你麾下的将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面对数倍你们的骑兵你们得胜的希望实在是太渺小了。” “王爷,你也是跟两国的骑兵交过手的人物,他们不像说书先生为了宣扬咱们边军的勇武,将他们说的跟泥捏的一样!” “若是如此,咱们有何至于苦战百年而没有一统天下。” “尤其现在突厥大一统之后,早就成了气候,不能小瞧啊!” 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小瞧过任何一个敌人。” “可是我们三十万全都是骑兵,没有步兵协同作战,没有弓箭手遏制敌军,没有刀盾兵策应敌军!” “我们是弓箭手,也是前锋,更是突击步卒,我们没得选,我们只有相信胯下的战马,只有相信身边的弟兄们!” “相比守城战死,我们更愿意战死冲锋的路上!” 定鼎 第三百二十四章等你们回来喝酒 张狂听着柳明志有些决然的语气还想劝说什么,可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一旁的熊开山,柯岩两人倒是深以为然的望着柳明志,他们同样是龙武卫的骑兵,深知骑兵的宿命是什么。 骑兵在两军对垒之中不外乎两种下场。 要么大胜而归,要么战死马下。 至于不战而降或者率兵撤逃,不在这些驻守边关几十年如一日的老兵的考虑范围之内。 张狂不止一次说过,新兵选择从军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为了吃饱饭,要么为了升官发财。 可是这种念想上过两次战场基本上就会扭转过来了。 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保家卫国更重于一切,相比文官,武将素来以战死沙场为荣耀。 似七十岁抬棺出征的老武国公万步海,似身为国公之子担任起旗手重任的万步海之子万守疆。 夜色越来越深了起来,深知劝也无用的张狂不在提及这些事情,开始围着沙盘跟地图与柳明志细心的商讨起来防守国门的详细计划来。 护国候的将军府正厅之中不时地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以及轻声讨论声,深更半夜,府门中进进出出的将领依旧络绎不绝。 更换灯盏的下人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暴风雨来临前,每一个人都陷入了繁忙之中。 将军府中传出了第一声鸡叫声,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炮兵将军蒋磊,火枪队将军韩忠四人人跟在宋清身后联袂进了将军府中。 “末将周宝玉!” “段不忍!” “蒋磊!” “韩忠!” “参见大帅,参见护国候。” 柳明志,张狂两人从沙盘上直起身子对着四人摆摆手:“免礼!” “谢大帅,谢侯爷!” 柳明志率先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提起酒壶给四人倒了一杯酒水递了过去。 “解解乏,星夜赶来辛苦你们了!” “谢大帅!” 四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感受着口中味蕾之上的醇香美酒,四人神色一怔,愣愣的望着柳大少。 “是怎么是酒?” 柳明志迟疑的望着四人对着一边的椅子摆摆手:“坐下说吧!” “谢大帅!”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目光复杂的望着周宝玉四人:“这杯酒水是本帅给你们的出征酒,有些仓促,还望兄弟们不要见怪,柳明志给你们赔不是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起身站了起来,给周宝玉四人行了一礼。 四人一愣急忙起身扶起了柳明志。 “大帅,你这是干什么,兄弟们何德何能敢受您大礼,快快起来!” “是啊,大帅你这是要折煞弟兄们啊,万万不可如此。” “大帅,别这样,弟兄们受不起啊!” “少大帅,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四人扶着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口中说着愧不敢当的话语,显然柳明志这位兵马大元帅给他们行礼,他们是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相比下来,他们更喜欢听大帅对他们爆粗口。 你狗娘养的! 你狗日的这些粗鄙之语。 这些话虽然听着糙耳朵,可是却更显得亲切。 跟在大帅身边这么多年了,习惯了被大帅时不时的骂上一句,突然听到大帅这么和气的话语,属实有些不太习惯。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沉吟了小半天径直站了起来,肚子和四人招招手朝着沙盘走去,四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周宝玉,段不忍,蒋磊,韩忠!” “末将在!” 柳明志拿起竹竿定在了云州的沙盘位置:“本帅要交给你们一个很重要也很危险的命令!” “请大帅下令,末将愿为大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是为了大龙!” “是,是为了大龙万死不辞!” “本帅要你们从马鸣坡带领麾下的两卫弟兄,入古马道过济州直奔云州,援驰云州的虎贲军弟兄抵御突厥的兵临城下。” “你们两卫只有十万骑兵,可是此次兵临云州城下的突厥敌军高达三十三万人,甚至三十五万人马。” “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严峻,万一你们指挥不当,随时将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偏偏本帅有更重要是的事情要做,不能在你们身边督促你们,也就说此次出征,一切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虽然有虎贲军在云州策应你们,可是你们的危机同样不容忽视。” “一旦被三十万突厥铁骑合围起来,下场下场就不用本帅多说了!” “你们愿意驰援云州吗?若是不愿意,本帅不强迫你们,本帅将程凯,宝通,宁超不二他们召回来也可以再行商议。” 四人眉头深凝的相视了一眼,毅然决然的对着柳大少点点头。 “回禀大帅,末将等愿意前往!” “柳明志多谢弟兄们了!” “愿为大大龙万死不辞!” “你们过来,本帅给你们说一下详细的战略部署。” 四人跟在柳大少身后,目光放到了沙盘之上。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前半夜跟张狂商议的思路开口说道:“你们要兵分两路,一路在济州与云州之间,一路在甘州与云州之间跟突厥人展开袭扰战,托住他们迂回我后方腹地的进程。” “届时会有云州,济州,甘州的兵马在侧援助你们,至于能出多少兵马,只能听天由命了。” “牢记本帅的话,此次驰援云州,不是让你们去跟突厥人真刀真枪的死磕去了,而是要放他们的风筝,不跟他们正面交手。” “如此一来,就要看你们能否指挥得当,在突厥人的合围中拼杀出来了。” “他们宫,你们就边打边退,他们撤离你们就在侧袭扰,阻拦他们的脚步,总之一个字,你们的任务就是托,托住突厥人的攻城速度。” “你们两路兵马有十万铁骑,突厥人想要对你们展开合围之势,最少要分出云州城外的十五万兵马才能给你们带来一些阻碍。” “十五万兵马一旦分出来,云州大军压境的压力便会陡然减少,那时候云州的士气也会上来了。” “到时候本帅会根据战况跟甘州,肃州,济州的兵马金雕传书,能否在西三国门打一个转败为胜的大胜仗,你们两路兵马的任务很重,责任也很大啊!” “末将明白,一定会尽力拖延住突厥的脚步,只是不知道大帅要末将们拖延多少天?” 柳明志闭目沉吟了一会缓缓睁开双眸:“最少三十五天!” 周宝玉四人相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 “末将明白了!” “听令!” 四人急忙挺直胸膛,狂热的看着柳大少:“末将听令!” “告诉弟兄们,本帅等你们一起回来喝庆功酒!” 定鼎 第三百二十五章老祖宗的玩意 四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颇有视死如归的慷慨之态。 “大帅,可否再赐一杯酒啊,兄弟这么多年了,大帅怎么着也得陪末将几兄弟喝一杯才是!” “没错,大帅方才也说了,出征酒太过仓促,既然没有宴席不妨让弟兄们多喝两杯吧,还有宋副帅,都说你千杯不醉,末将还没见过你酒量到底多厉害呢,不如也陪弟兄们痛快的畅饮酒杯!” “末将嘴不行,贪杯的很,出征不能饮酒,大帅今天不妨让末将喝个痛快!” 韩忠搓着手嘿嘿笑了起来,没说什么,但是意思却已经相当明确了,也是想多喝两杯。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四人,他知道这是四人怕没机会喝庆功酒,想跟自己喝一杯诀别酒,眼眶酸涩的点点头,柳明志对着一旁的张狂摆摆手。 “张将军,借美酒一坛,给弟兄们践行!” 张狂眼眸微红的点点头,对着宋清指了指:“清儿,去老夫酒窖取酒,珍藏五十七年的那坛酒。” 宋清没说什么,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眼角转身出了厅门。 张狂说的那摊子酒是他的义父金逸大将军在张狂第一次立功之时赏赐给他的陈年佳酿,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张狂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好酒之人,可是自从金逸被赐鸩酒自觉之后,张狂便发誓一日不统一天下,便一日不饮酒。 这坛酒也被张狂珍藏了五十七年之久。 人一辈子连十年都不敢细数,何况是五十七年。 “韩忠!” “末将在!” “你手下有没有使用燧发枪跟连环铳比较厉害,而且统领人比较有实力的人物?” 韩忠思索了一会点点头:“有一个叫长青的小老弟,末将很看重他,在东...那边的时候,试验枪支火炮都是他在带人,能力不错。” 柳明志默默颔首:“你把长青划入不忍的麾下,带领一千弟兄,雷震子五千,燧发枪一千,子弹配备足额协助不忍的浮屠军!” “你率领一千弟兄划入宝玉麾下,所带兵备与常青相同。” “末将得令!” “蒋磊!” “末将在!” “火箭的用法你在本帅攻击京师的时候就见过,此次你的人物便是带领若干的雷震子,与火箭跟火炮进入云州,协助云冲大将军守城。” “到底能批给你多少,本帅也不敢保证,看宋副帅跟军需官唐儒的意思!” “末将明白!” 张狂忍不住在一旁帮衬道:“你就不能做主多批给蒋磊一点,咱们这边的情况要比云州好得多,能让他多带点火器便多带点火器吧!” 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张将军,我比谁都想让他们多带点,可是我手里得有那么多啊,若是火器充足,本帅就不用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应对之策了。” “本帅自己带领十万兵马就能返工,金国,突厥两国了。” “我能不清楚火器的厉害吗?说到底不还是没钱吗?国库如今供应粮草都够呛了,哪有多出来的银两打造火器,我自己能垫的已经垫的一干二净了!” “国库以前再丰盈,你挡不住几十万大军连连的消耗啊!” 望着柳明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张狂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叹息起来。 柳明志说的很清楚,一句话都是没钱闹得。 几十万兵马的消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帅,舅舅,酒来了!” 宋清提着一坛酒走进来,算是缓和了厅中的沉闷气氛。 宋清也不嫌弃酒坛之上的灰尘,拿起衣袖便擦拭了起来,一把拍去酒坛上的泥封,厅中顿时散发出一股醇香的酒气,沁人心鼻。 张狂二十多年不喝酒了,闻到这股子酒香也不由的吞咽了两下口水。 想起昔年在义父坟前发下的重誓,张狂抿了抿嘴角,提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柳明志接过宋清手里的酒坛跟粗瓷茶碗,望着硕大的酒坛中不足三分之一的酒水直接将酒碗分了下去。 “柯岩将军,熊将军.....诸位,陪宝玉他们共饮一杯出征酒如何?” “荣幸之至!” 柳明志望着托着酒碗的几人,提着酒坛小心翼翼的给几人倒了一碗五十七年的陈年佳酿,自己也倒了一碗。 好巧不巧,一坛酒正好分了十一碗,不说也不少。 “兄弟们,本帅先干为敬。” “敬王爷,威武,威武!” 一碗酒一饮而尽,粗瓷碗破碎的声音在亭中此起彼伏起来。 周宝玉四人一甩身后的猩红披风单膝抱拳跪在了柳大少面前:“吾等兄弟,同生共死,同去同归,但愿苍天有眼,使我兄弟凯旋而归,陪大帅再饮一杯庆功酒!” “末将兄弟告退!” “大龙万胜!” “大帅威武!” 柳明志从宋清手里接过将旗放到了四人的手中,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挥挥手。 “出征!” “末将告辞!” “末将去给他们派发军需物资!” 等脚步声再也传不到亭中的时候,柳明志眼眸猩红的微眯起来,强忍着那点马尿没有流出来。 “弟兄们威武!” 对于周宝玉四人能够安然归来,柳明志心中是一点底没有,他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一般人物,而是有着天生帅才之誉的泰昌大可汗呼延筠瑶。 自己仗着前世的各种知识,在用兵之道跟她对决起来也不过是五五开的结果。 上次国战,身经百战的老帅靖国公云阳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也差点吃了个大亏,若是没有段不忍他们从金国火速援驰济州,左路大军只怕死伤结果也是异常的惨重。 自己二人都如此了,何况周宝玉他们几个稍逊一筹的将军了! 想起昔年老爷子闻人政在自己身边评价呼延筠瑶的话,柳明志的压力便更重了。 “子毅啊,子乐在政事,为人之道上或许不及与你,可是在用兵之道上,她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 “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本领,谁都无法更改不了!” 老天,保佑宝玉他们坚持三十五天,否则柳明志还要欠下多少血债啊! 征讨西域七万多,上次国战九万多,这一次若是周宝玉他们在出师不利,自己身上背负的血债就小二十万人了。 二十万啊!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柳明志再次朝着沙盘走了过去。 “张将军,这一次咱们可能要启用一些老祖宗的玩意了!” 张狂一愣,茫然的望着柳明志。 “老祖宗的玩意?” “对,老祖宗的玩意,你着急城中闲赋的能工巧匠到中军等候,本帅要他们改造一些东西?” “能冒昧的问一下是打造什么吗?末将好调取术业专攻方面的工匠,铁匠?木匠?器匠?” “战车!” 定鼎 第三百二十六章战事再临(为快乐的小胖子) 东方见白! 颍州中军校场之上,柳大少张狂一干人各个熬得眼睛发红,精神疲倦。 众人的目光打量着眼前数十个技艺精湛的工匠连夜赶制出来的十几辆古怪的战车,除了柳大少之外,眼中皆是充满了怀疑之色。 这些自从骑兵兴起之后已经逐渐被淘汰,退出历史舞台的战车真的能在这次国战中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吗? 柳大少撸起衣袖,蹲在战车面前仔细的拍打起来,听着传来的声音柳明志马上便断定这些战车的质量上乘。 到底是边军之中打造军用器械的能手啊,手艺绝对没得挑。 战车车厢上包裹着厚厚的铁皮,轮毂之上镶嵌着锋利斩马刃,冲锋起来的战车仅仅这些专门对付马腿的斩马刃就足够敌军喝一壶的。 车厢之上有着内嵌式的木盖,两侧的车厢之上各有四个孔洞裸露出来,中间一个轻便的车门随时可以打开从战车的车厢中走出来。 若是将四个车轮看成腿的话,张狂几人眼中的战车活像一个加大号的王八。 就是他们用来炖肉汤喝的王八。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目光之中的迷惑之意被彼此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玩意真的有用吗?战车被骑兵取缔的原因就是因为太过笨重,不利于作战之时的轻便。 这位主倒好,反而将战车打造的更加厚重了,与工部封存的那些图册之上的战车模样完全大不一样。 虽然换了六匹马拉乘,可是对于这玩意的实用性张狂等人依旧不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 望着围着战车兴致勃勃的柳大少,张狂蹲了下来拍了拍轮毂上的精钢斩马刃看向了一边的柳大少。 “王爷,不是末将不相信你,可是这玩意真的有用吗?这么笨重,被骑兵包围起来就是等死的下场。” “尤其战车前的那个可以转动的铁棍,阻挡执戟手挥舞兵刃不说,连弓箭手的位置都占用了,你觉得这玩意能对付骑兵?” “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柳大少站了起来,拍了拍那个镶嵌着轴承的铁柱子嘿嘿笑了起来。 “别说对付骑兵,对付步卒也厉害的一笔啊。” “有用没有试一试就知道了,万一没用,直接一刀斩断绳索丢弃这些战车,弟兄们两人一骑迅速翻身上马便可撤退。” “这......”张狂犹豫的点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末将不得不说,我实在不看好这玩意。” “为何?” “很明显啊,战车被抛弃肯定有他的原因,现在不比以前了,千乘之国意味着实力强胜,可是那时候的战争与现在截然不同。” “自我太祖高皇帝一统天下,建立大龙之时战车便已经被抛弃的差不多了,后来与五胡来年征战,更是直接被弃之不用。” “这玩意笨重起来,就是让弟兄们给敌军白白的送去战功。”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我大龙建国多久了?” “六百多年了!” “是啊,六百多年了,也就意味着咱们六百多年的征战之中,再也没有战车出现过战场之上。” “张将军,本帅问你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若是咱们在城外摆开局势,两军对垒,金国忽然使用战车这种古老到已经被历史的舞台抛弃的东西,你会如何迎敌?” “末将当然是............当然是..........是.......是.........是............” 张狂从脱口而出到逐渐的语塞了下来,纠结的看着柳大少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应对战车这种古老的东西张狂迷茫了,从军几十载,要么步卒冲锋,要么骑兵侧援,可是从来没有任何关于应对战车的经验。 于是张狂怔然了,此时此刻他才想起,自己对战车的印象只存在史册之中。 不止张狂,周围的柯岩这些老将,绞尽脑汁之后也陷入了沉思的迷茫之中。 以骑兵包围?可是轮毂上的那些斩马刃如此锋锐,战马如何靠近? 弓箭射击?看着只有几个孔洞跟大号王样的东西,几人实在想不通,除了突厥射雕手,跟大龙,金国的神射手有多少人在战车快去奔袭之下能够透过孔洞射杀里面的敌人。 突厥射雕手,大龙两国的神射手又有多少? “攻击战马?斩马腿?陷马坑?绊马索?” 望着张狂试探性的询问,柳明志笑着拍了拍战车的铁皮。 “本帅方才说了,是突然出现战车这种东西,你会提前在两军对垒中准备这些东西吗?” “我.........不......不会!” “所以啊,战车源于咱们华夏九州,咱们都抛弃了几百年了,金国,突厥怎么会想得到咱们会忽然用这种古老的东西?” “一次出奇制胜之后,这些东西本帅就打算丢弃了,我也没想过一直到打完还紧抓着这些战车不用!” 柳明志说着说着拍了拍战车中那个镶嵌的铁柱子:“主要是..........” “什么?” “王爷,你就别卖关子了!” “对啊,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跟末将们说清楚,我们也好有效的根据这些战车的利弊想办法策应你们的冲锋!” 柳明志看着张狂他们求知若渴的神色,苦笑了起来:“主要是连环铳的弹药实在有限,供应不了多少!” “罢了,彻夜未眠,我先回府小憩一下,你们找龙武卫的军需官监造一下战车也去休息吧,一旦大军兵临城下,以后想要睡安稳觉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也好,不过总共需要打造多少战车?你起码给我们个具体数目才行!”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数字:“八十辆,多了也是浪费!” “明白了,王爷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夫便是。” 柳明志点点头,也不再客套什么,转身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天都亮了,周宝玉他们的两卫大军也该开拔了吧。 想到这些,柳明志的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 在呼延筠瑶的手里,十多万兵马不知道此次能回来多少。 一路思绪飘飞的柳大少靠着本能回到了王府之中。 望着大早上已经抱着儿子女儿坐在亭子里乐呵呵说着什么的齐雅,慕容珊两女,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过去。 自己现在的脸色多么糟糕,柳明志不用想就能知道,既然如此就别将负面情绪带给两个佳人,以免坏了她们的好心情。 头重脚轻的朝着齐韵的闺房走去,柳大少踏足房中之时齐韵正在整理床铺。 听到脚步声齐韵下意识的转身望去,看着夫君一脸疲惫的脸色齐韵心疼的倒了一杯茶水迎了上来,轻轻地递到了夫君的手里。 “又商讨了一夜?彻夜未眠?” 柳明志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苦笑着点点头,将茶杯还给了齐韵朝着床榻走去。 一把栽倒在了松软的锦被之上,感受着散发着齐韵身上馨香,依旧带着余温的被子,柳明志连靴子都懒得脱下,一掀开被子便蜷缩了进去。 “娘子,一点有军机大事,即刻叫醒为夫!” “妾身知..........” “呼呼.........呼呼...........” 齐韵一句话尚未说完,刚一沾床的柳大少便酣睡了过去。 齐韵脸色心疼的叹息了一声,走到床边为夫君褪下了靴子,动作轻盈的拉上了窗帘给床帏这才心疼不已的朝着门外走去。 日落月升,直至第二天东方见白,隆隆的战鼓声,豪迈的号角声响彻颍州城池内外。 房中依旧酣睡未醒的柳明志忽然坐了起来,睡意朦胧的双眸稍微眨巴了几下便精光闪闪起来。 听着越发隆重的战鼓声,柳明志知道,大战降临了。 “韵儿!” “韵儿!” 齐韵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妾身在呢!” “快,替为夫着甲!” “夫君,你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着甲不迟,妾身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柳明志摇着头朝着放着甲胄的木架走去:“来不及了,战机刻不容缓,我必须尽快跟弟兄们汇合,马上着甲!” “好吧!妾身为你着甲!” 定鼎 第三百二十七章留份希望 柳明志在齐韵的伺候下快速着甲,便急匆匆的朝着府外赶去。 路过内院的时候,柳明志见到齐聚回廊上神色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众女,并未说什么过多煽情的话语,只留下了一句照顾好孩子便出了府邸。 都是老夫老妻了,她们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说太多煽情的话语无异。 加上战鼓声越来越急促,说明金国的南下大军已经彻底的逼近了,十有八九已经开始在城外集结了。 纵马朝着张狂府上赶去,一路上柳明志便见到城中主道之上一队队的龙武卫将士甲胄齐全,腰佩长刀,手挽铁胎弓朝着城墙之上飞速赶去。 “吁!” “参见并肩..........” 卫兵的话尚未说完柳大少的马缰便已经丢了过去,刻不容缓的朝着府内赶去。 卫兵也知道战况紧急,对于柳大少如此无视自己等人的行为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张将军,现在什么情况了?金国大军到了什么地方了?” 正在指着地图布置作战部署的张狂见到匆匆而来的柳明志急忙迎了上来,递给了柳明志斥候传来的书信。 “金国大军已经越过山海关了,现在正朝着城门聚集,主战兵力二十四万,后勤辅兵六万余人,共计三十万兵马!” 柳明志迅速翻看了一下便搁置一旁,目光放到了地图上审视了起来。 “看来情况已经基本确定,金国四十八万主战大军确实是兵分两路分别攻我颍州跟济州了!” “二十四万在咱们这边,济州武国公万明亮麾下的虎豹卫现在的兵力有限呢,若是不驰援一下的话,只怕未必能抵挡住另一路耶鲁哈麾下的金国大军。” 张狂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除了你麾下的骑兵现在还能抽出身来分出一路兵马。其余五城的兵马,抚州飞鹰卫已经驰援云州,甘州,肃州的兵马暂时不能动,再无可以调动的兵马了。” 柳明志闭目沉吟了一会:“你给我说说耶鲁哈这个人,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是跟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齐名的家伙,至于他的手段如何我并不清楚,毕竟从来没有跟其打过交道。” 张狂背手踱步起来,默默的整理着关于自己对耶鲁哈了解的思路。 “此人是一个文韬武略丝毫不下于完颜叱咤的存在,只所以在咱们大龙名声不显的原因是因为他常年带兵驻守金国西北边陲,防御突厥的边境。” “虽说他在咱们大龙这边的名声不太显赫,可是在突厥那边此人也是有着杀神之称的一个骁勇悍将。” “宣德二十年,那时候突厥还是史毕思王庭一家独大,你也了解突厥的地势,西贫东富,牧草肥硕之地大部分聚集与草原东部。” “金国虽然立国百年,可是其金国百姓依旧保持着半游牧放马的习俗,就是为了怕祖宗留下的本领逐渐的丢失下去。” “如此一来,与游牧放马的突厥自然因为牧场的原因少不了摩擦。” “草原东部的查尔米草原虽然地方不大,可是牧草丰盛却鼎鼎有名,恰恰查尔米草原一半的地势卡在了金国西北边陲的锦州,松州之间,对于这片天赐的牧场,两国连年交战展开争夺。” “宣德二十年的时候,耶鲁哈凭借步骑联合十万兵马,一举击溃史毕思王庭的十八万兵马从而威震突厥各部落。” “有着威赫兵祸之称的那次大军北出,你姑父云冲麾下的虎贲军迂回草原东境进攻金国的时候,也在其手中吃了个暗亏,好在损失不大,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你姑父对此人也是视若大敌一个。” “万兄这次可谓是遇到了一个实力旗鼓相当的劲敌啊,而且是兵力超乎他数倍的劲敌,不知道这次济州能不能转危为安。” “济州的危局不不比云州差上多少啊。” 柳明志听着张狂有些压抑的话语,对耶鲁哈这个人也算有了点了解,也只是有点了解而已。 他没跟耶鲁哈交过手,仅仅依靠张狂的三言两语很难彻底清除这个人的手段。 既然如此,也只能边打边了解了。 “宋清听令!” “末将在!” “传令锐士军大将军宁超,百战军大将军封不二火速来颍州城西面见与我!” “传令陷阵士程凯,獠牙卫叶宝通火速来将军府见我。” “得令!末将告退!” 宋清丝毫不赶犹豫的朝着府外跑去,柳明志也不想动不动就让宋清一个三十万大军的副帅充当传令兵的身份。 奈何军中高手宋清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由他传递命令柳明志更加放心一些。 如今敌军兵临城下,绝对不能出现一点差池,军令若是不能有效传达,对于大龙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啊。 “张将军,八十辆战车打造的如何了?” “已经全部改造完成,就在中军校场摆放着,拉乘战车的马匹也选好了,全都是矫健的骏马,已经试验过了他们拉乘战车的稳妥性,只要操作得当,冲锋陷阵起来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那本帅就放心了,你们龙武卫如何防守的问题就按照咱们前天讨论的那样施行就行了,具体有什么变化你自己想办法指挥便是了。” “本帅在城外策应你们的时候也会选择临机应变,一定要保护好金雕,鹰隼的安全性,别到时候因为联络不上而延误了战机。” 张狂神色冷静的点点头:“请王爷放心,末将麾下一干龙武卫将士在此立誓,金国想要破城而入,除非我龙武卫将士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否则绝对不会让金国人跨越我过门一步。” 柳明志默默的扫视了一眼厅内的将领,对着张狂伸出了宽厚的手掌。 “舅舅,保重!” 张狂一怔,淡笑着给了柳大少一个熊抱,轻轻地拍了拍柳明志的后背说道。 “你也保重,别给你爹丢脸,别给四大家族丢脸。” “你是先帝钦定的大龙顶梁柱,陛下年幼离不开你的辅佐,无论如何一定要安全归来。” “若是此次不幸战败,一定不要气馁,咱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千万不要一根筋白白的送死。” “这可不是你一个死战不退的将军应该教给晚辈的话。” “我们可以战死,但是你不行,我们老了,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你不行,如今我大龙的青年帅才青黄不接,你必须要培育出一批杰出的青年将领来接我们的班才行。城外情况不明,老夫就不多说废话了。” “保重,一定要活着回来!” “给大龙留份希望,留份根基。” 定鼎 第三百二十八章狡猾的完颜叱咤 将军府外,柳明志驻足府门前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候着程凯,叶宝通两人的到来。 听着城墙上不绝于耳的战鼓声,柳明志的心境一刻不曾平复下来,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四匹健硕的战马从城南驰骋而来。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城中的百姓早已经缩在家中不敢轻易出门,自然为行兵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之处。 “末将程凯!” “宋清!” “叶宝通!” “贾正经!”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扫视着神色严峻的四人径直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闲话少说,程凯,叶宝通听令!” “末将在!” “你们各自率领陷阵士,獠牙卫从南门而出,分别迂回城外东西两处,伺机袭扰金国的攻城大军。” “如果金国兵马集结全部兵力攻击北门,你们便想办法分散他们的兵力,如果他们分为四路攻城,从城墙夹角处想方设法偷袭他们的中军,让他们无法全力攻城。” “末将得令!” “连环铳怎么用都清楚了吧?” “回禀大帅,新建火枪营的弟兄已经全部从韩忠兄弟那边学会了枪支的用法,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那就好,战车的事情宋副将已经给你们说过了吧?” “说过了,我们已经挑选了骑术精湛的弟兄在城中校场操练了一下战车的使用方法,基本无碍。” 柳明志默默的摆摆手:“领兵出征!” “末将告退!” 柳明志对着宋清两人招招手,翻身上马朝着城西奔袭而去。 “宋清,传令杜宇率领五千亲卫速去城西与本帅汇合,老贾你随本帅出城与封不二吗,宁超他们汇合!” “得令!” 随着柳明志的一道道命令,本就形势严峻的颍州城更加的压抑下来。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贾正经两人一路出城向西面的马鸣坡东部高地奔袭而去。 数路打着百战,锐士旗号的斥候发现了两人之后急忙奔袭而去,片刻之后封不二,宁超两人各带着五十亲卫朝着柳大少奔袭而来。 “吁!” “末将封不二!” “宁超!”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翻身下马,顺手取出马背上的地图走到一侧的草地上铺了开来,封不二几人见状急忙围在了周围。 柳大少的手指顺着颍州到济州之间的官道滑动了起来:“从颍州到济州快马加鞭的话只需一天半的时间便可冲锋一个来回,加上中途修整的话不会超过两天时间。”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率领锐士,百战两军的弟兄火速驰援济州城,与金国右路大军耶鲁哈部展开一场袭扰战。” “记住本帅的话,咱们与耶鲁哈此人并未打过交道,对他用兵的虚实可谓毫不了解,你们奔赴济州之后千万不可莽撞发起冲锋。” “先派遣小规模的兵力袭扰他们的侧翼边军,看看耶鲁哈此人会如何派兵应对你们的袭扰。” “不查探清楚虚实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盲目的发起全军进攻,那样是兵家大忌。” “须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跟在本帅身边多年了,对本帅用兵的那套习惯也略之一二。” “一句话,打得过就猛攻,打不过就战略性撤退,袭扰他们进攻的阵型,分散他们的兵力。” “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的实力,直至打的他们与咱们旗鼓相当为止。” “你们都清楚咱们大龙现在的局面有多尴尬,一句话概括就是有将无兵啊。” “左中右三路大军,除了咱们的中路大军,其余两路兵马的旗号少有健全的。六卫大将军空有征战天下的用兵之道,却无兵马可用。” “否则咱们也不用兵分三路援驰其余两路的弟兄了。” “北疆六卫的大将军全都是骁勇善战,久经百战的老前辈,用兵之道不可谓不精通,可是我大龙刚刚经历内乱,征兵之时延迟了太久了,后续的新兵无法及时补充到六大边城之中,导致兵力空虚,所以使得金国突厥两国大军伺机南下。” “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兵部的新兵最少三十五天就能派往我北疆驰援,到时候咱们的形势便会彻底扭转过来。” “所以,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牵制住两国的兵力不能破我六大边城任何一座城门,更不能让他们入我腹地一步。” “打不过那就撤,撤了再袭扰,袭扰的他们不厌其烦,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机会。” “磨也得跟本帅磨住他们三十五天的时间,等候咱们援兵的到来。” 听着柳大少嘶哑的嗓音,封不二宁超两人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末将得令,愿为大帅赴汤蹈火。” 柳明志眼眸中的欣慰一闪而逝,静静地审视着两人。 “你们是朝廷的兵马!” 两人一怔急忙点点头。 “是,末将愿为大龙赴汤蹈火。” 柳明志卷起了地图看向了一旁面色淡然的老贾。 “老贾,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前辈,此次不二,宁超他们奔袭济州驰援的事情就由你去督军了,他们两个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时阻止他们,别被火气冲昏了头脑。” “战场失去心智,会将所有的弟兄带入万丈深渊的。” “末将得令,请大帅放心!” 柳明志解下马背上的酒囊聚在手里扫视着周围的所有将士:“兄弟们,本帅敬你们。” “敬大帅!” 众人痛饮一场,柳明志取下令旗交到了两人手里。 “出征!” “末将告退!” 数百起扬长而去,留下了阵阵烟尘以及驻足坡上目送他们出征的一人一马。 等最后一抹烟尘消失以后,朝着城西城南望去的柳明志忽然听到颍州城北门传出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柳明志脸色惊变,急忙取下千里镜朝着颍州城北望去。 只见密密麻麻不见边际的金国大军已经迎着战鼓号角的节奏开始朝着颍州城下缓缓集结,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柳明志愕然的放下千里镜,神色满是疑惑不解。 怎么刚刚兵临城下尚未修整便直接开始了攻城?难道完颜叱咤这个老东西不懂什么叫做疲惫之师吗? 不怕己方以逸待劳吗? 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完颜叱咤,柳明志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完颜叱咤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纵马缓缓朝着城北靠近过去。 再次举起千里镜朝着城北望去,如此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金国大军口中的喊杀声了。 望着镜筒中那些毫无疲惫之色,反而士气昂扬的金国大军柳明志微微色变。 稍加思索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昨夜已经带领金国大军在关外连夜修整了。 如今的金国大军可不是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而是一群士气激昂虎狼之师。 “真他娘的狡猾,这是要打本帅一个猝不及防,想要先下手为强啊。” 嘀咕着的柳大少听到了身后战马奔袭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柳字帅旗以及程凯麾下的五万兵马已经朝着城西迂回了。 定鼎 第三百二十九章乐极生悲 颍州城墙之上,张狂换上了自己的甲胄手持千里镜朝着城外扫视着。 望着随着战鼓声潮水般朝着城墙逼近的三万金国兵马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完颜叱咤上来就是攻城的举动确实颠覆了一干将领以往的认知。 “侯爷,怎么迎敌?” 柯岩抽出了腰间佩刀,脸色凝重的望着城外的敌军,试探性进攻上来就是三万兵马,完颜叱咤这个老东西到底有多急迫攻陷颍州。 张狂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传令,火炮装填,床弩上弦,火箭预备,雷震子投掷手城墙下等候,弓箭手城垛后掩藏,金国也有火炮,万万不能让炮弹落在雷震子的木箱子上,否则一旦爆炸咱们就是自毁城池了。” “得令!” “末将敢问,何时还击?就这样看着他们朝着城墙下逼近吗?” 张狂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干旱烟袋砸吧了两下,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 “等,先让金国人尝尝地雷阵的味道,柳小子将这些家伙吹的神乎其神,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挖掘的那些壕沟也足够他们费力的。” “你们几个把眼睛给本侯睁大了,一旦地雷阵的威力不行,金国人填补壕沟的时候马上箭雨,火炮密集性覆盖,送到手的活靶子不打简直对不起咱们的弟兄!” “得令!” 柯岩,熊开山他们几个大将急忙四散而去,分开距离观察着城外的情况。 颍州城外,耶律乎之子耶律末站在完颜叱咤一侧,目光一直未离开颍州的城墙,看着已经进入弓箭手射程的己方将士,城墙之上已经没有任何动静,耶律乎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下意识的望向了一边脸色同样有些古怪的完颜叱咤。 “大帅,这是怎么回事?颍州城墙之上的龙武卫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的弟兄已经逼近到弓箭的范围之内了!” 完颜叱咤轻抚着胡须微微摇头:“本帅也搞不懂,按说本帅略施小计,直接大军攻城,颍州城墙之上的守兵应该有些慌乱才是。” “根据本帅对张狂的了解,现在他应该下令火炮轰击,箭雨覆盖一波来稳定士气才是,这种一反常态的安静连本帅都搞不懂张狂是何目的了!” 耶律末看着完颜叱咤这位比老爹耶律乎还要有名的前辈,下意识的挠挠头。 “张狂不会迫于咱们的威势,想要不战而降了吧?” 完颜叱咤一愣,翻了白眼瞪了耶律末这个晚辈一眼。 “你觉得可能吗?少跟老夫在这里扯淡,真有闲心多派出去两路斥候侦查颍州周围三十里的情况,别忘了周围还有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铁骑尚未展露行踪呢!” “这小子用兵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小心被他丫的给阴了了。” “是,末将这就去!” “报,启禀大帅,前锋营将士汇报,距离城墙一百步的位置发现了大量纵横的壕沟,咱们的云梯,攻城车,撞门车根本运不过去。” 完颜叱咤一愣,急忙对着亲兵招招手:“抬桌子来!” “得令!” 亲卫刚将桌子放下,完颜叱咤便飞跃而来上去,取出女皇给他的千里镜朝着前沿张望了起来。 望着那些纵横交错的沟壑,完颜叱咤嘀咕着跳下了桌子。 “难道打算趁着将士们填充壕沟的时候弓箭手覆盖,拖延攻城的速度?” 完颜叱咤思索了良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除了这个可能实在没有别的可能了。 “传令,杀破狼再出一万刀盾兵掩护乱风波的弟兄迅速填平那些壕沟,注意拉开距离,注意城墙之上的火炮跟弓箭手。” “得令!” 望着从两翼再次出动的一万刀盾兵,完颜叱咤拿起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过去。 “张狂啊张狂,仅仅凭借这些壕沟,你多阻拦本帅一个时辰又能如何!” “报,城西发现大队骑兵,约有五万之众!” “报,城东发现大队骑兵,约有五万之众!”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朝着颍州城东西两侧望去,果然一眼便看到城外烟尘翻滚,直冲天际的景象。 完颜叱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不用细猜就明白这是谁的兵马,毕竟眼下大龙能出动十万铁骑的人除了柳大少再无二人。 “小子啊小子,老夫还想着怎么逼你现身,没想到你却主动出城了,上次国战没能交手,老夫一直遗憾至今,终于今日可以如愿了,老夫倒要看看你白衣儒帅到底有多厉害!” “传令兵!” “在!” “传令铁甲骑,黑狼骑两翼迂回,随时防备两侧骑兵的进攻!” “得令!” “隆昌!” “末将在!” “马上金雕传书给右路兵马大元帅耶鲁哈,询问他们的战事进程。” “得令,卑职马.......” “轰......” “轰.........” 平静的颍州城外忽然传出了雷霆般的响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正在说话的隆昌都吓了一跳,连接下来的话都忘记说了。 完颜叱咤急忙朝着城墙张望过去,只见城外硝烟翻滚,炸雷声不绝于耳四处响起,直接盖过了烟尘中的惨叫声,浓浓的烟尘阻挡了完颜叱咤的视线,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完颜叱咤急忙看向了一旁高架上的观察手:“观战手?城墙之上的大龙守兵开炮了?” “报,回禀大帅,城墙之上没有发现丝毫火光,爆炸声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完颜叱咤来不及深思到底是什么发出的爆炸声,手中的令旗连连挥动。 “传令,所有兵马后撤,撤出颍州弓箭手,火炮可以还击的范围之内!” “得令!” 巨大的金箔声响起,烟尘中逐渐退出了金国将士的身影,几百,几千,上万........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影从烟尘中跑出来,两军之间沟壑纵横的原野上不时地还有炸雷声响起。 等金国所有兵马撤出以后,全部变得灰头土脸起来,身上全都是薄薄的一层尘土覆盖在甲胄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完颜叱咤望着一个朝着自己跑来的将领急忙走了上去。 “巴图术,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大帅,末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末将正带领弟兄们填充地上的壕沟,忽然周围就发出了雷霆般的炸裂声,末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完颜叱咤又看向了第二个跑来的将领,眼神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呼噜木,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噜木不停地拍打着嗡鸣的耳朵:“大帅,你说什么?末将听不清楚,烦劳你大点声音!” 完颜叱咤一把将呼噜木推到一旁,举起千里镜朝着城墙外望去。 等到翻滚的烟尘彻底散去,完颜叱咤怔怔的望着一地的尸体久久无法回神,还有不少将士正满地打滚的惨叫着,以他久经沙场的经验来说,那一地密密麻麻的尸体少说不下五千余人。 莫名其妙的就折损了五千将士,完颜叱咤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本来还暗自得意的完颜叱咤眼眶猩红了起来,他陡然想起了乐极生悲这个词语。 本以为可以打大龙一个猝不及防,没想到尚未交兵自己便先折损了五千将士! 完颜叱咤有些歇斯底里的扫视着周围的将领:“你们有没有谁看到,到底是不是城墙之上的敌军开炮了?” “报,我们全都没有看到,爆炸声后就是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想办法救治受伤的弟兄们,其余人等随本帅回营议事!” 定鼎 第三百三十章玩出门道(月票加更) 张狂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墙下一地的金国尸体还有哀嚎不已的金国伤兵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狠狠的锤了几下城墙,张狂看着周围同样目瞪口呆的柯岩这些将领:“老夫就知道柳小子不会拿出一些破烂玩意来糊弄老夫,果不其然,这些叫地雷的东西虽然威力比不上火炮的开花弹,可是胜在防不胜防啊!” “漂亮,太漂亮了,尚未交手就斩杀五千敌军,实在是太鼓舞士气了。” 熊开山惊叹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只怕这些金国人到死也想不到,他们的脚下会埋着能够要他们小命的东西!” “可惜就是地雷太少了,否则四万人的密集阵型少说也得炸死炸伤上万的敌人才是!” 张狂脸色凝重的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知足吧,就这些地雷柳小子弄出来的时候都一副心疼的跟死了爹一样的脸色,想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十分的珍贵,咱们就别贪得无厌了,不伤一兵一卒就斩杀了五千敌军,这已经是一次不小的胜利了。” “本将军方才审视了一下那些坑洞,最少还有一半的地雷没有被触发,够完颜叱咤这个老小子费脑子的了。” “传令弟兄们严阵以待,千万不要因为地雷取得的成果就放松警惕,完颜叱咤盛名在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就算是炸死他们两万人,咱们的兵力也比他们差太多了。” “得令!” 颍州城西高坡之上,柳明志神色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这些地雷的威力相比自己印象中的地雷,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了一些。 动静倒是不小,掀起的烟尘跟蘑菇蛋爆炸似得,可是杀伤力就有些不尽人意了。 四万阵型密集的金国大军只留下了区区五千兵马,实在是算不上厉害。 一旁的宋清程凯几人放下了千里镜,看着柳大少遗憾的脸色神色有些古怪。 “大帅,这就不错了吧,你还想多厉害啊,什么都没干就斩杀敌军五千人上下,比火炮的威力还大啊。” “对啊,你告诉我们要知足常乐,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不行了。” 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朝着远处的坐骑走去:“要不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呢,这才哪到哪?一群土包子,狗肉上不了席面说的就是你们。” “若是后世.........唉.......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让老子当年不正混呢!” 听着柳大少嘴里稀奇古怪的话语,终将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帅在嘀咕什么。 柳大少取下马背上的酒囊直接躺到了草地之上。 “监视金军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这些雷阵搞定了,就是咱们出击的时候,接连两次雷阵,金军的士气肯定消极的可怕,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大展拳脚的机会。” “得令!” 众人看着抱着酒囊喝了一口,闭眼假寐的柳大少取出千里镜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了城北的位置。 金国中军大帐之中,完颜叱咤脸色阴沉的望着一干全部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将士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你们都是瞎子吗?这轰天的爆炸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你们就一点没有发现吗?总不至于是凭空生出来的吧?” “报,末将耶律末求见!” “进来!” “谢大帅!” 完颜叱咤望着脸色沉重走进来的耶律末:“情况如何?问出了什么了吗?” 耶律末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将士微微颔首:“末将抽问了一些弟兄们,他们的答案近乎相同,都是在缓缓逼近的时候脚步忽然一软,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东西,他们起初以为是松软的土堆,全都没有在意,可是第二步刚刚抬脚,周围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爆炸声,随后便一刻不发收拾,四万弟兄的方阵之中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完颜叱咤闻言,坐在椅子上沉吟了下来。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站了起来扫视着众人:“不出意料,这些爆炸的东西肯定是埋在地下的,至于为何会发生爆炸不好说,但是肯定跟弟兄们踩到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这些东西比火炮更为可怕,火炮起码可以有迹可循,根据炸点想法设法的还可以躲避一二,可是这些东西你根本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说不准谁一脚下去就是一个陷阱。” “尤其是这些东西是一脚炸一个,还是一脚炸数个咱们完全一无所知。” “怪不得张狂这个老匹夫有恃无恐,毫不还击的等着咱们的大军逼近城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老夫呢。” “也怪老夫,太过粗心大意而来,明知事情有些反常还不加以谨慎,老夫对不起阵亡的弟兄们啊!” “大帅,你就不要自责了,谁也不知道南人会在地下埋着这么厉害的东西,咱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没有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大帅你就看开一点吧,谁都不想这样的,怪就怪南人稀奇古怪却又威力极大的东西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完颜叱咤忽然站了起来:“快,给耶鲁哈金雕传书,让他们小心济州城外有没有这些威力巨大的东西,别一不小心也中了万明亮的奸计,白白的让将士们去送死!” 完颜叱咤一说完,众人齐齐色变,这次反应过来己方可是兵分两路进攻的,若是济州也有这些东西,耶鲁哈大帅不知情之下说不准真的会中了南人的阴招。 传令兵走后,完颜叱咤脸色阴沉的看着耶律末。 “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耶律末沉重的点点头:“直接战亡三千六百余人,重伤两千三百余人,轻伤八千多人,重伤的弟兄估计能救回来一半左右,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完颜叱咤狠狠的锤了一下桌案,叹息了一声。 “出师未捷,出师未捷啊!” “现在城墙外的低下还有没有这些东西咱们不敢保证,你们都说说,有没有办法应对这些威力巨大的东西,从而攻向城墙!” 大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小半天之后一个将领站了出来,试探性的看着完颜叱咤。 “大帅,要不咱们换个城门进攻试试?” “你怎么知道其余的城门外没有埋着这些东西?试试看?怎么试试看?再拿五千弟兄的性命去试探?” “万一也有的话,你想过会是什么结果吗?” “城北已经爆炸了一部分,反而更应该持续进攻北门,将伤亡减到最低。” “这.....末将失虑!” “大帅,卑职有办法了!”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到了一旁的亲卫身上,这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完颜长忠,这次带着他就是为了让他见识见识战争的残酷,省的整日不干正事给自己惹是生非! “什么办法?” “羊!” “羊?嘶.....你是说......” “对,咱们的粮草里有大批的羊群等着宰杀,既然如此可以让它们代替将士们朝着城墙跑去。” “小时候大哥我们赛羊的时候,将炮竹绑在羊尾巴上,他们就疯了一样往前冲,根本不用驱赶,用它们代替将士们去试探这些威力可怕的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好办法,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卑职附议!” “..........” 一时间大帐中全是赞叹的附议声,惊叹的看着这位在代州久负盛名的纨绔世子,原来会玩不见得真的就一无是处啊! 玩好了也能玩出花来,玩出门道来。 完颜叱咤满意的看着有些得意的小儿子,十八年了,这小子总算是让自己欣慰一次了! “传令军需官素来见我。” 定鼎 第三百三十一章一触即发(月票) 金国大营外,数百只咩咩叫的肥羊被金国将士缓缓的赶了出来,不知道自己等羊接下来将要面对怎么可怕的下场。 完颜叱咤看着一旁手拿铜锣蠢蠢欲动的完颜长忠轻轻地笑了笑,对着完颜叱咤微微示意了一下。 “去吧,让老夫看看这些年你都玩出什么来了?” “这次要是用这些羊群立了奇功,老夫再也不过问你在道德,律例允许之内的所有玩乐之事。” “一言九鼎?” 见到小子敢怀疑自己人品,完颜叱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快去,再敢废话抽死你个小王八蛋!” 完颜长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色,招手带着身后几十个手拿金箔的将士朝着那些羊群跑了过去。 几十个将士看着完颜长忠,脸色有些尴尬,现在在军中大营搞这些还是有些放不开架子,这都是国内小孩子过年之时的玩物。 自己等人全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跟着校尉干这些总觉得有些羞耻感。 完颜长忠倒是满不在乎,丝毫没有羞耻的样子扭动了几下身子看着周围的几十个将士。 “本校尉喊一二三,咱们就一起敲锣,这些羊受惊之后就会朝着城墙奔跑过去了。” “是!卑职得令!” “一!” “二!” “三!敲!” 完颜长忠话一落,率先敲起了手中的铜锣,其余将士纷纷效仿,一瞬间周围响起了刺耳的铜锣声。 听得完颜叱咤一干将领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实在是太闹腾了。 反观那些悠闲的吃着青草的羊群忽然支棱起耳朵,四蹄飞速奔袭起来朝着颍州城墙下奔跑了过去。 完颜叱咤早就下令周围的将士围城了一个半圆,那些羊群在领头羊的带领下不要命的奔袭了起来。 等第一只羊越过填了一半的壕沟之时,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完颜叱咤还没来得及皱眉,坑坑洼洼的原野之上爆发出了与方才如出一辙的爆炸声。 硝烟混合着烟尘再次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真切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帅,成功了,成功了!” 完颜叱咤望着周围将领兴奋的神色,轻笑着挥挥手,望着不远处小儿子激动的跳个不停的身影微微颔首。 “还真让这小子给玩出花来了!” “传令军需官,再弄一批羊群上来,无论如何,务必清除掉城外埋在地下的所有爆炸物,坚决不能再因为这些阴损的玩意死伤一个弟兄!” “得令!” 城墙之上,柯岩看着脸色阴沉的张狂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侯爷,想不到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蹚除地雷,你说的对,真的不能小瞧他啊!” 张狂的遗憾之色不言于表,举起手中的令旗挥动了几下:“传令弟兄们登上城墙防守吧,让弟兄们注意防备金国的火炮。” “得令!” 柯岩举着令旗在城墙上奔袭了起来。 “大将军有令,擂鼓备战!” “大将军有令,擂鼓备战!” 城西柳大少将手里的草根狠狠的甩在地上,也不管完颜叱咤看得到看不到,恶狠狠的对着金军大营竖了个大拇指。 “老东西,你厉害,本少爷佩服你,这么绝得法子你都能想出来,你他娘的是真够可以的!” “你也不怕那些羊在地狱里用羊角顶你家祖宗的屁股,你牛逼!” “呵呸..........” “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硝烟散去,一旦金军开始攻城,迅速兵分两路,一路佯攻金国后军做出偷袭粮草的举动,一路直插金国黑狼骑,将他们想办法引出来,切记,千万不要陷入金国步卒的大军之中,否则被他们步骑联合包围起来,咱们将毫无还手的机会!” “无论谁引出来,只要黑狼骑上钩,佯攻后军的兵马迅速展开合围,战车营迅速插入过去,将他们拦腰斩断使用连环铳射击。” “得令!” 柳明志翻身上马取出千里镜,望着金国大营右翼不停地迂回巡逻的左右黑狼骑沉吟了一会。 “传令兵!” “在!” “传令叶宝通率领獠牙卫同样的法子撩拨金国的铁甲骑,万万不可陷入军阵之中。” “得令!” 命令下完之后,柳明志举起千里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国大营的方向,寻找最佳出击的时机。 纵然十万铁骑在手,柳明志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金国左路兵马二十四万,左右黑狼骑,铁甲骑两卫大军就占了小十万,跟自己麾下的弟兄实力相当。 一旦被包围了起来,完颜叱咤只怕马上会放弃攻城,转头全力对付自己。 这不是柳明志想看到的结果,在这种局势下,柳明志还没有自负到可以以十万兵马应对超过自己三倍的兵马。 第一波硝烟散去,第二波爆炸声再次响起。 直到第三波羊群上场,颍州城北再也没有一处爆炸声响起, 等硝烟烟尘彻底散去之后,城墙外堆积了密密麻麻的肥羊尸体。 还有不少羊群惊慌失措的游荡着,完全没有目的的横冲直撞了起来。 “攻城!” 随着完颜叱咤一声令下,重新集结的三万金国兵马再次朝着城墙逼近而去。 “刀盾兵掩护炮兵推进火炮,全力轰击颍州城门!投石机,床弩推进一百五十步,全力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 “弓箭手居于后,配合刀盾兵射杀城墙之上的守兵!” 进攻的金军在完颜叱咤的命令下逐渐的变换着攻击阵型,三万人仿佛一个铁桶一样变换着攻防兼备的阵型朝着城墙逼近了过去。 张狂望着一触即发的战场,手中的令旗也挥动了起来。 “传令,炮兵分出三分之一的火炮,想办法打掉敌军的火炮,剩下的全力开炮轰击敌军刀盾兵方阵。一旦轰出缺口,床弩弓箭手掩护射杀敌军。” “得令!” “熊开山!” “末将在!” “放信号,告诉并肩王随时可以出击,在侧配合咱们防守。” “得令!” 熊开山取出的烟花还没有来得及点燃,颍州城东西两侧的原野之上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 震天的喊杀声直接传入颍州城内外。 两路兵马合计十万大军,在两个执旗手的指引下直接朝着金国大营冲杀了过去。 金国左路大军兵临城下不足一天时间,一场足以载入实则的大战一触即发,迅速展开。 “报,启禀大帅,大龙骑兵兵分两路朝着我军大营冲杀过来了!” 完颜叱咤不假思索的看着传令兵。 “传令,黑狼骑,铁甲骑两侧奔袭,扎一个口袋等着他们,尽量将敌军骑兵合围在我大营两翼。” “传令长枪兵,长戟手迅速摆阵,配合黑狼骑,铁甲骑将敌军骑兵锁死在我大军方阵之中!” “不求全歼,能吃下多少吃下多少。”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三十二章五五开的战果 颍州城外,短短的一炷香功夫,几十万兵马汇聚在一起犹如山洪爆发一样各自奔袭起来。 城墙上城外炮声隆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秘而不绝的连连响起,箭雨你来我往的覆盖着,每一次对攻之下就是成百上千的将士伤亡。 柳明志提着天剑率先冲锋起来,望着黑狼骑展开合围的阵势脸色微变,眺望着金国中军那些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长戟手瞬间便明白了完颜叱咤的打算。 “全军分散两侧冲锋,坚决不能陷入黑狼骑的包围圈。” 周围的数十个亲卫急忙大声高呼出来,传达着柳明志的帅令,一旁的令旗手也挥舞令旗传达帅令。 一瞬间,朝着黑狼骑拦腰斩去的陷阵军迅速两侧迂回起来,迎面跟金国黑狼骑厮杀起来,坚决不靠近金国中军的位置。 柳明志眼光灵活的瞄着黑狼骑的大军,瞄到了一个手持宽大斩马刀如入无人之境斩杀了己方数名将士的金国将领,手中的天剑迅速收入剑鞘,一把抽出绑缚在马背一侧的备用马槊纵马冲杀了上去。 正在招架数个陷阵士的金国将领尚未发现柳大少的踪迹,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全凭本能下意识的挥刀朝着背后格挡过去。 当啷一声巨响,马槊锋利的槊头点在宽厚的刀背之上,金国将领直接被柳明志一槊挑飞了出去。 滚落在千军万马之下不知生死,至于下场柳明志不用多想。 你来我往,千军万马奔袭而过,那员金国将领少不了被践踏成肉泥的结果。 周围的陷阵士见到那名大杀四方的敌军将领被大帅一击便斩杀在地,登时士气大阵,跟在柳大少身后挥舞着兵刃再次冲杀了起来。 “报,启禀大帅,大龙骑兵只在外侧袭杀,坚决不靠近我们中军方阵一步!” “报,启禀大帅,大龙骑兵分出一路兵马朝着我后军粮草处冲杀了过去,似乎有意偷袭我后方辎重。” 完颜叱咤举着千里镜望着镜筒中双方兵马刀刀见血的拼杀,听着周围传令略显惊慌的声音神色不变。 “传令,中军长枪兵,长戟手主动两侧迂回逼近,务必把大龙骑兵包围在我军方阵之中!” “得令!” “传令,大龙骑兵偷袭我粮草可能是疑兵之计,命令左卫黑狼骑前去拦截,切记,坚决不能离开中军长枪兵的掩护擅自追击,以免中了柳明志的埋伏!” “眼下才十万兵马,还有二十万铁骑不知所踪,一旦离了大军方阵掩护,十有八九要被柳明志给包了饺子!” “现在咱们兵马较多,占据优势,绝对不能将优势拱手相让。” “得令!” “大帅,金国中军步卒朝着咱们迂回包抄过来了!” 柳明志一槊刺穿了一个敌军的胸膛,顺势朝着对面冲杀过来的敌军一抛,直接将数个黑狼骑兵砸到马下,被密密麻麻的马蹄吞了进去。 “传令,绕开黑狼骑,侧面手弩射杀金国长枪兵,他们没有刀盾兵掩护,千万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自由射杀,不要节省箭矢。” “一波箭雨覆盖之后,迂回撤离,根据情况考虑是否再行冲锋!” “得令!” 随着柳明志的命令,正在冲杀的黑狼骑陡然发现,正在与己方冲杀的大龙骑兵忽然调转了方向朝着中军步卒迂回而来过去。 望着大龙骑兵将身子吊在马背之上,重新拿起方才两军冲锋之时对射的手弩脸色惊变。 “快,分散驰援中军步卒,上弓箭。” 金国两侧迂回展开合围的长枪兵见到大龙敌军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己方冲杀了过来,在统领的命令下直接就地摆阵,等着敌军到来。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骑兵手里的兵刃,而是短小却密集的手弩箭簇。 一波箭雨覆盖,留下了一地哀嚎的伤兵跟尸体之后,陷阵军展露出精湛的骑术在距离金国中军长枪手不足数步的位置调转方向迅速撤离而去。 自然不少的陷阵士因为种种原因必不可免的冲入到了长枪兵方阵之中,接过自然是被长枪捅入胸膛,落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在这种数十万人的大混战中,从来没有绝对的无敌。 等长枪兵反应过来之后,陷阵士已经纵马奔袭了数百步的距离。 黑狼骑执旗手立刻挥舞令旗,下令黑狼骑停止追击,以防中了敌军的奸计。 听到身后没有马蹄声奔袭的动静,柳明志一扯马缰停了下来。 “吁!” 柳明志一停下,跟在身后的两万将士也纷纷放缓了速度,最终调转方向眺望着自己方才冲杀的疆场。 这边陷阵士刚刚停下来,左侧也传来马蹄声,大地的震感越发的强烈,柳明志微微一瞥,便见到宋清率领另外一批陷阵士回军了。 “大帅!” “大帅!” 不足一个时辰,方才还甲胄鲜明的陷阵士,此刻犹如一群地狱中爬出来的杀神一般。 手中的兵刃低着鲜血,甲胄之上更是鲜血淋漓,不少陷阵士的头盔已经不知所踪,披头散发的骑在马上,头发也因为血迹的缘故贴在脸颊之上。 反观柳大少这些将领更是骇人,身后的披风重重的耷拉在马背之上低着血水,丝毫没有伊始冲锋之时迎风舞动的飘逸姿态。 柳明志将马槊在披风上随意的抹茶了两下:“程凯,清点战果!” “得令!” “传令兵!” “在!” “速去询问叶宝通将军獠牙卫战况如何!” “得令!” 柳明志轻轻地擦拭掉脸上的血迹看向宋清:“你那边局势如何?能钓出来吗?” 宋清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遗憾之色:“很难,金国黑狼骑似乎发现了咱们的意图,贼的很,坚决不脱离金国中军的那些长枪兵,执戟手,只要咱们稍微脱离一点距离他们便放弃追击。” “你反杀过去,他们又毫不犹豫的冲锋上来跟咱们决一死战。” 柳明志皱着眉头,咧嘴叹息了一声。 “我这边情况大致相同,你要战他们便战,你要撤离一点他们便绝不冲锋。” “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看来是发现了咱们的意图,绝对不让黑狼骑脱离可以互相依靠的步卒范围!” “金国黑狼骑果然不负盛名,他们的骑术精湛丝毫不下于咱们跟突厥铁骑,而起他们比突厥铁骑更难对付,甲胄,兵刃都比突厥人优良。” “继续这样势均力敌的冲杀下去,对咱们的情况很不利啊,哪怕是一换一都是咱们吃亏,必须想办法发挥出战车的威力才行,到底怎么才能让他们上钩呢!” “报,启禀大帅,战损统计出来了!” 柳明志眉头一凝:“战损了多少?” “有三千多弟兄没有回来,直接战死多少,重伤多少尚且未知!” 柳明志怅然的叹息一声:“修整两刻钟,第二波冲锋派出十辆战车冲锋一下试试,先看一下情况如何!” “得令!” 金军大营中军大帐,完颜叱咤脸色沉着冷静的望着手里的战报。 “第一次冲杀和就折损了四千左右黑狼骑,还被射杀了两千多长枪兵,柳明志麾下的兵马实力不容小觑啊!” “报!启禀大帅,已经带回了敌我双方尸首各三十具,请大帅验看。” 完颜叱咤放下战报朝着营帐外走去,望着账外两列一字摆开的尸首挨个的审视了过去。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神色复杂的叹息了几声。 “非是我黑狼骑比不过大龙陷阵士,实在是兵刃甲胄的差距太大了!” 定鼎 第三百三十三章各显神通 完颜叱咤的叹息声让周围的金国将领从查看尸首的心神上惊醒了过来。 稍微思索了一下,周围的将领便拿起三十具尸体旁的兵刃打量了起来,只见黑狼骑尸首旁的兵刃上遍布缺口,尤其是刀刃上的缺口尤为明显。 再看大龙陷阵士手中的那些兵刃,就拿横刀对比,别说缺口了,卷刃的横刀都十不存一,轻轻挥舞了几下,依旧可以感受出那些兵刃的凌厉之处。 这样的结果让一群金国将领脸色有些沉闷了起来。 金国的冶铁工艺,打造兵刃的工艺不如大龙他们承认,毕竟金国才立国多久,可是他们只知道不如大龙的工艺,却想不到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 大龙以能工巧匠天下闻名,这些年来金国花费重金从大龙的民间,军中,想方设法的学习大龙的技艺。 成绩也尤为显著,突厥不止一次前来金国贸易甲胄兵刃,让他们逐渐的以为自己兵造监掌握的技艺已经直逼大龙了。 可是今天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啊! 放下手里的兵刃,一群人的目光再看向那些尸首的甲胄之上。 最终只能默默地叹息几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甲胄上伤口尺寸的大小已经完美的阐述了到底哪一方的甲胄更为优良。 黑狼骑的尸首之上插满了箭簇,可是陷阵士的甲胄之上箭簇少的可怜,尤其护心镜的位置只留下了少数的凹痕。 完颜叱咤手中拿着一柄横刀,屈指一弹,听着刀身清脆悦耳的颤鸣声将横刀递给了一旁的亲卫。 “正视跟大龙的差距吧,在匠师工艺之上,咱们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小到一刀一剑,大到火炮床弩,咱们跟大龙相比都差的很远。咱们的刀剑比不过大龙,火炮的射程威力也差的多,就连床弩咱们最远的才射出六百二十多步,而大龙射出七百步的床弩早已经屡见不鲜了。” “别人轻易的射杀你,你却够不着他们,想想都憋屈!偏偏大龙对这些极为重视,陛下花费而来无数的代价都搞不来这些锻造工艺,咱们一点一点的摸索花费的人力物......” “报,启禀大帅,咱们的火炮被城墙上的守军炸坏了四门。” “攻上城墙两次,都被杀退了下来!” 完颜叱咤的目光放到了一侧的日晷之上,轻轻地摆摆手。 “鸣金收兵,择日再战!” “得令!” “报,启禀大帅,颍州城两侧的骑兵再次发起了冲锋了!” 完颜叱咤眼眸微眯,径直朝着账外走去。 “你们随本帅前军督战,看看能不能找到敌军的弱点!” “得令!” 城西原野之上,柳明志紧紧地提着马槊率领陷阵士发起了第二次冲杀,身后不远处是十辆一子摆开,声势骇人的战车飞速的驰骋着。 “传令三军,依计行事,一旦金国中军再次大规模汇集,用你们马背上搭裢里的雷震子狠狠的招呼他们!” “得令!” 完颜叱咤静静地望着卷起浓烟翻滚再次从两侧冲杀而来的大龙铁骑轻轻地摆摆手。 “传令,乱风波刀盾兵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掩护长枪兵,防止敌军的第二次箭雨覆盖!” “得令!” 片刻之后,两万刀盾兵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的朝着长枪兵,执戟手驰援了过去。 完颜叱咤不可谓不吃一堑长一智,方才长枪兵被大肆射杀的事情让他心中起了波澜。 柳明志麾下的陷阵士,獠牙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柳明志这家伙虽然年纪略显年轻,可是在用兵之上已经是一个滚瓜烂熟的老狐狸了。 “大帅,你看那是什么?” 耶律末目不转睛的望着大龙的敌军,忽然发现了大批骑兵之中六马拉乘的战车,急忙惊呼了出来。 完颜叱咤一怔,下意识的眺望过去。 见到那些黑漆漆的战车也是有些迷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是什么东西。 举起千里镜仔细的扫视那些战车,从镜筒中看着那些古怪的战车,完颜叱咤一头雾水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难道是已经被淘汰了近乎几百年的战车?” “战车?” “战车?” “战车?” 完颜叱咤的疑惑声也带动了周围一群将领的疑惑,纷纷脱口而出,无一例外全都是疑惑的语气。 完颜叱咤茫然的摇摇头:“本帅也不敢肯定这些东西是不是战车,毕竟被淘汰几百年的老古董了!可是除了战车,本帅又想不到任何东西会应用在战场之上。” “大帅,柳明志到底怎么想的?这些老古董也拿出来使用,末将偶尔翻看过关于战车的史册,它们之所以被淘汰就是因为太过笨重,很容易被骑兵给包围起来。” “而且战车的威力在于数量巨大,集体冲锋,区区十辆战车在数万骑兵的奔袭之中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柳明志这是无物可用,所以选择无所不用至极了吗?” 完颜叱咤轻抚着胡须沉吟了起来,微微摇头:“不要轻敌,以本帅对柳明志的了解,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使用一些东西,这些战车肯定有古怪,或许并非史册中记载的那些被淘汰的战车一般。” “传本帅令,没有弄清楚这些战车的虚实之前,绝对不能轻易靠近这些战车,让黑狼骑,铁甲骑想办法拉开与战车的距离,最好是与大龙的骑兵混战在一起,让这些战车上的兵卒投鼠忌器!” “得令!” 随着令旗的挥动,黑狼骑,铁甲骑冲锋的阵型变换了起来。 冲在最前端的柳明志一眼便发现了黑狼骑阵型的变动,明显是要与陷阵士纠缠在一起互相冲杀。 柳明志眺望了一眼高居帅台之上的完颜叱咤一眼,虽然看不清真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是完颜叱咤无疑。 “完颜叱咤,你大爷的,你就是一个让本少爷无从下嘴的老乌龟,这些战车老子还没有用你就想出了应对的法子,你大爷,你大爷!” 口吐芬芳的咒骂了几声,柳明志手中的令旗挥动了起来。 “放慢冲锋速度,让战车开路,骑兵两翼协助,尽量避免与黑狼骑近战厮杀,拉开距离给战车腾出作战空间!” “得令!” 完颜叱咤用千里镜清晰的看到了陷阵士与獠牙卫的阵型变换,这令他更加确信这些战车有些古怪了。 柳明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出一些已经被淘汰百年的东西出来作战。 “传令,弓箭手两千并入长枪兵后方,射杀这些战车的马匹。” “传令从城墙之上撤离的鹰扬卫调转方向,直接两翼合围,全力对付城外大龙的骑兵。” “得令!” 完颜叱咤轻轻地瞥了一一眼颍州城墙:“张狂,老夫看你出不出兵帮衬。”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全部将己方阵营布置成密不透风的铁桶,等着敌方上钩! 自山海关军阵推演一役之后,两人正式真刀真枪的展开了一场各显神通兵法对决! 定鼎 第三百三十四章破局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见撤离城墙的金国鹰扬卫大军,也开始调转方向朝着城外的原野上开始奔袭,马上便明白了完颜叱咤的用意。 这他娘的是打算将主战场放在自己身上,引诱张狂出城支援啊。 来不及细思的柳明志一扯马缰调转方向,手中的令旗迅速挥动起来。 “放信号弹,停止冲锋,全军撤离!” 数个执旗手听到柳大少的命令迅速分散而去,传递柳明志的命令。 只差了数百步就要短兵相接的黑狼骑,陷阵士两军直接因为柳明志的命令再次拉开了距离。 陷阵士跟着执旗手令行禁止的调转方向朝着城外奔袭而去,渐渐地将合围过来的金国大军拉开了距离。 城东的叶宝通见到了天空绽放的信号弹,虽然不知道大帅这边出了什么变故,也迅速下令开始撤军,带着獠牙卫奔袭而去。 耶律末遗憾的望着不战而撤的大龙兵马,转头望向了一边的完颜叱咤。 “大帅,敌军不敢正面交兵,要不下令两骑乘胜追击?” “末将附议,现在咱们所有的兵马都撤退了下来,眼下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或许可以逼出颍州城中的龙武卫正面交手。” 完颜叱咤轻笑着摇摇头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干将领:“乘胜追击?何为乘胜追击?咱们胜了吗?” “柳明志突然下令撤军并不是败了,而是选择避其锋芒而已!” “其余二十万兵马尚未露面之际,你们怎么知道这不是柳明志故意的诱敌之计?” “其次,咱们也只有十万骑兵,你觉得柳明志一心想走,咱们十万骑兵能合围住同是十万骑兵的大龙骑兵吗?” “以步卒追击骑兵,累断腿也毫无结果。” 一群金国将领听了完颜叱咤的话,默默的点点头:“他们不得不承认完颜叱咤说的很对,柳明志现在可不是败军之师啊!” 完颜叱咤瞄了一眼西下的日头,走下帅台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收兵修整,来日方长,以后交手的机会多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颍州城还在这里,柳明志便决然不会离开。” “让黑狼骑,铁甲骑将领拟出一份战报送到本帅手里,再行商议如何攻城事宜。” “得令!” 完颜叱咤回到了中军大帐之中,从一旁的笼子里取出一一只鹰隼,拿起毫笔挥写了一张纸条塞入鹰隼的脚踝上的竹筒里。 “长忠!” “爹......大帅,有何吩咐?” “给陛下传书,让她调查一下柳明志麾下另外两处大军的去向,看看是埋伏在咱们周围,还是去支援了其它城池,不弄清这二十万兵马的去处,本帅是如鲠在喉的难受!” “得令!” 完颜长忠抱着鹰隼出了大帐,完颜叱咤的目光放在沙盘之上沉思了起来。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目光中满是疑虑之色的直起了身子。 “来人!” “参见大帅!” “再派出精锐斥候三百骑,彻查颍州方圆五十里的每一处地方,无论有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都要及时汇报。” “得令!” 颍州城西马鸣坡东边十里地的位置,陷阵士,獠牙卫先后合兵一处。 柳明志神色阴沉的取过随军录事手里的毫笔,在宣纸上挥写了一会递给了宋清。 “将这封书信速速金雕传给护国候张狂。” “得令!” 獠牙卫大将军叶宝通取下头顶鲜血混合着尘土的头盔朝着柳大少走来。 “大帅,末将那边已经跟金国铁甲骑展开了冲锋,而且已经占了上风,为何突然要撤兵呢?” 柳明志望着叶宝通不解又遗憾的脸色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再不撤兵咱们就要交代在颍州城外而来!” 叶宝通还想接着问,被程凯一个眼神给遏制了接下来的话语,茫然的挠了挠干枯成一缕的头发站到了一旁。 看着柳明志现在的脸色,叶宝通也知道大帅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怎么地。 柳明志环视着周围略带疲惫之色的弟兄们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他娘的,老子从戎将近十载,男女老少什么样的对手没经历过,可是就是没有遇到过完颜叱咤这样难缠的对手。” “我这边的命令刚刚一下,他马上就能猜出本帅的目的想出应对之策。” “昔年军旗推演之时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今天终于算是开眼了,难缠啊!” 放飞金雕归来的宋清听着柳大少发牢骚的声音轻声附和了起来。 “确实难对付,他将军阵布置的攻防兼备,一人分别兼顾我左右两骑,再加指挥大军攻城,还能将兵阵布置的滴水不漏。” “尤其是他将优势紧紧地攥在手里,丝毫不留一点占据先机的机会给咱们。” “你攻他也攻,步骑联合绝不分开,让咱们无从下嘴。” “若是不找一个应对的办法,咱们将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 “想要打开这种尴尬的局面,必须分散他们的兵力才行,否则这样僵持下去,咱们纵然成不了完颜叱咤的口中餐,也无法驰援济州,云州那边!” “时间有限,咱们耽搁不起啊!” 柳明志轻轻地揉着额头,宋清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完颜叱咤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老王八,让人无从下嘴。 “就地扎营,派出斥候不间断侦查,防止敌军骑兵突袭。” “召集两位所有将领来本帅大帐议事。” “得令!” 是夜,月明星稀,柳明志简易的帅帐中灯火通明,议论声不断。 韩鹏托着下马嘀咕了一会眼前一亮:“大帅,防守多么牢固的王八,总有伸头吃食的时候,想办法斩去他们的头颅,逼得他不得不与咱们来一场骑兵之间的对垒。” “说说你的想法!” “大帅方才不是说了吗?只要连环铳的弹药用完之后,那些战车的作用便可有可无,既然如此末将以为,可以虚晃一招。” “如何虚晃一招?” “将其中一辆战车装满雷震子跟火炮炮弹还有猛火油,直接朝着他们的步卒方阵冲锋进去,先给他们来一记下马威。” “让他们的步卒不敢大规模聚集起来,与骑兵配合着对咱们展开合围!” “他纵然将整个军阵打造的犹如一个王八壳子一样难啃,可是只要露头,装满火药的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让他们的望而生畏。” “只要他们的步卒无法配合骑兵施以援助,咱们便可放心大胆的跟他们的骑兵交手。” 柳明志思索着踱步了起来,望着周围同样陷入思虑的将士们。 “你们意下如何?” “附议,截止目前这是最好的法子。” “既然他们的步骑联兵不愿分开,那就强行将他们分开。” 柳明志默默颔首:“那就定下来了,宋清!” “末将在!” “给护国候张狂传书,让他明天看到信号弹之时,调出一些火炮援助,轰击敌军的步卒。”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三十五章重赏必有勇夫 翌日。 旭日东升。 修整了一夜的两军平安无事,完颜叱咤没有做出什么夜袭的举动,张狂,柳明志二人自然不会傻傻的去选择拿鸡蛋碰石头。 起码,截止目前来说完颜叱咤还是一块比较僵硬的石头。 当日头逐渐高升,生火造饭过后的金国大军在完颜叱咤的命令下,迎着急促的战鼓声,豪迈的号角声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攻城行动。 金军大帐之中,完颜叱咤望着手中女皇连夜金雕传来的书信脸上带着轻松的神色,不在像昨日一夜眉头紧皱。 怪不得柳明志麾下的二十万兵马迟迟不现身,原来是柳明志将三十万兵马兵分三路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完颜叱咤紧绷的心神彻底的舒缓了下来。 在未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前,柳明志麾下二十万尚未展露头角的铁骑便一直像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刃,随时可以落下来至自己与死地。 现在拨开云雾见天日,完颜叱咤思衬着自己的攻城办法是否也该因为这个消息转变一下了。 “报,启禀大帅,城墙之上的防守太厉害了,咱们连续两次攻城依旧被打退了下来,弟兄们死伤在雷石滚木下的人数太多了!” 完颜叱咤静静地望着跑进大帐的观战手在沙盘之上扫视了起来。 “大龙驻扎城外的骑兵还没有露面吗?” “没有,尚未发现他们的踪迹,斥候正在不间断的打探着他们的踪迹。” 完颜叱咤静默了一会朝着大帐外走去,取出千里镜观察着己方攻城的进程,看着城墙之上龙武卫守军不要命的防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己方的攻城车还有云梯上全部燃烧着熊熊烈火,也不知道颍州储备了多少猛火油防守。 完颜叱咤望着并不算顺利的攻城步骤,思索了一会朝着身后摆摆手。 “完颜长忠!” “卑职在!” “你传本帅命令,继续让军需官准备羊群,试探颍州城东门是否埋着那些威力巨大的东西,一旦没有马上分出一路兵马从东门攻城!” “咱们兵力太多,仅仅从北门进攻,剩下的兵力根本铺张不开,不但会消耗我方兵力,还会给颍州守军腾出手来全力以赴的防守北门。” “此消彼长,对我军攻城很是不利!” “得令!卑职马上去安排!” “木察将军!” “末将在!” “你带领铁甲骑迂回奔袭掩护完颜长忠,绝对不能让城外的大龙骑兵破坏了咱们清楚哪些爆炸物品的进程!” “末将得令!” 命令下发完毕,完颜叱咤的目光在城东城西两处扫视了起来,望着大龙骑兵毫无现身的模样不由的暗自嘀咕了起来。 以自己对柳明志的了解,此刻他应该早就率兵援驰颍州了才对,为何十万大龙骑兵迟迟没有现身呢? 完颜叱咤丝毫不惧跟柳大少正面交手,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他怕的是柳大少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又整出一些超脱自己见识的幺蛾子。 毕竟那些埋在地下的地雷一下子就折损了自己五千多的将士,完颜叱咤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柳明志这个狡猾的家伙手里有太多的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了。 虽然自己兵多将广,且兵强马壮,可是也挡不住这样的消耗。 一次五千兵马,自己麾下主战大军加上辅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万兵马,这样下去不肖十几次就会全军覆没,这可不是完颜叱咤想要见到的结果。 这次金国举国一战,断然不能失败,一旦这次国战再无疾而终,金国没有三十年休想缓过劲来。 得益于女皇励精图治,金国这些年人口持续增长,可是壮年兵丁却不是那么容易征召的。 四十八万已经是这些年来最后的精锐兵卒了,完颜叱咤不敢去细思此次若是南下失败的结果会是什么。 无兵可征?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也许不止金国,大龙,突厥都将陷入长久的衰弱时期。 那样的结果会是什么,一统天下又将延续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只有交给下一代人去完成了。 “报!启禀大帅,发现大龙骑兵的踪迹,他们正兵分两路朝着我军方阵火速冲锋而来!” 完颜叱咤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朝着颍州城东西两侧扫视过去。 只见浓烟翻滚,大地的震动逐渐的清晰,已经可以模糊的张望到那一杆迎风飘扬的柳字帅旗。 完颜叱咤默默的沉吟了片刻。 “传令,原定防守计划不变,不弄清那些战车有什么古怪之前,绝对不能擅自改变防守计划。” “得令!” 城墙之上,张狂手中的额兵刃不停的低着鲜血,望着城下一波接着一波进攻的敌军一心两用,一边亲自上阵杀敌,一边下着防守的命令。 “大将军,金军的攻势太过凶猛了,辅兵弟兄们搬运雷石滚木的速度根本供应不上啊!” 张狂一刀将一个攻上城墙尚未来得及高兴的金军校尉斩杀到了城墙之下。看着柯岩焦急的神色急忙朝着城外瞥了一眼。 “并肩王还没有率领骑兵援驰吗?” “城西的观战手还没有汇报,截止目前并肩王依旧没有带兵援驰!” “下雷震子,有多少下多少,现在城墙之下的敌军正多,正是下雷震子的最好时机,传令刀盾兵的弟兄一定要眼神活跃,防止敌军将那些雷震子再次抛投到城墙上来!” “得令!” 张狂脸色焦急万分,心中不停的祈祷柳明志快些前来援驰。 颍州城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了。 “报!启禀大将军,并肩王率兵前来驰援咱们来了!” 张狂脸色一喜,瞥着两侧蔽空的烟尘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阔刀, “弟兄们,咱们的援兵到了,奋勇杀敌啊,绝不能让敌人登上城墙,第一个斩杀敌人二十者,官升三级,赏银万两。”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面对金军来势汹汹的进攻士气有些低沉的龙武卫哦听到了援兵到来,又加上张狂的鼓舞,手中的兵刃仿佛犹如神助一般朝着攻城云梯上的金军劈砍而去。 转眼之间,那些本以为可以一鼓作气攻上城墙的金军忽然发现自己的敌人爆发出的战斗力更加的骇人了。 第三波攻击再次被击退了下去,城墙之下堆积了厚厚的尸体,血迹直接染红了城墙。 定鼎 第三百三十六章惊天巨响 柳明志望着跟昨天几乎是一成不变朝着陷阵士合围过来的金国黑狼骑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完颜叱咤没有突然改变迎敌策略,韩鹏建议的谋划便可以奏效。 “杜宇!” “末将在!” 齐驱并驾的杜宇听到柳大少的喊声急忙纵马逼近了过去。 柳明志将手中的马槊重新捆缚在马背之上朝着杜宇伸出了宽厚的手掌。 “把帅旗给我,本帅亲自为你们执旗指引进攻的方向。” 扛着帅旗的杜宇一愣,下意识的将旗杆往一侧缩了一下:“大帅不可,你是三军将士的主心骨,执旗手是弓箭手重点射杀的目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怎么能亲身涉险,还是让末将..........” 杜宇劝诫的话语尚未说完,柳大少直接策马靠近杜宇,一把夺过杜宇手中的帅旗还有盾牌。 “放你娘的狗臭屁,大军冲锋起来就没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说法。” “传令,跟着本帅的令旗跟号令,全军冲锋。” “随时注意本帅的旗令,本帅指到那里你们便打到哪里!” 杜宇望着柳明志狰狞的面孔下意识的点点头。 “末将得令,令旗所指之处,铁骑所到之处。” 柳明志高高的举起手中的令旗,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朝着前面一会。 “弟兄们,跟本帅冲锋,同生共死,本帅亲自为你们执旗指引进攻方向!” 随着柳大少的旗令还有高呼声,在距离金国大营还有四五百步的位置,几万陷阵士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悍不畏死的跟在令旗身后加快了奔袭的速度。 能跟着身先士卒的大帅,是兵卒之幸也。 大军左侧的韩鹏挥舞着手里的横刀。 “掩护战车上前。” “报!启禀大帅,大龙的骑兵的战车变成了四十辆。” 完颜叱咤眺望着那些从十辆变成了四十辆的古怪战车,越发的觉得这些战车不简单了。 “传令,坚决不能靠近这些战车,刀盾兵掩护弓箭手射杀这些战车的战马!” “得令!” 金国中军步卒得到命令急忙开始变换着攻防一体的阵型朝着陷阵士包围了过去。 完颜叱咤从镜筒中望着亲自执掌令旗率先冲锋的柳明志脸色有些凝重的放下千里镜。 “柳小子为帅者如此,老夫敬佩你,若非你我立场不同,你我定然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随着柳明志帅旗的指印,陷阵士,黑狼骑两卫双方引以为傲的大军瞬间交击在了一起。 骑兵交战,没有多余的技巧,只有你冲我杀,技高一筹之人活下来,技不如人者被斩于马下。 若说没有丝毫技巧也不尽然,马技精湛着活下来的机会便大一些,兵备优良者活下来的机会便多一成。 偏偏双方都是势均力敌的敌手,一场棋逢对手的厮杀瞬间交织在一起。 金国刀盾兵,步卒弓箭手发挥出最大的速度朝着陷阵士展开了合围。 令完颜叱咤疑惑的事情发生了,昨天一见到己方步卒合围便迅速一触即退的大龙陷阵士今天仿佛瞎子一般,完全不在意逐渐形成包围圈的数万步卒,继续与黑狼骑展开你来我往的厮杀。 不知为何,完颜叱咤心中丝毫没有要包围住大龙陷阵士的喜悦之情,心中反而隐隐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一丝不妙的感觉来源于他从戎数十载的直觉,这是一种军人天生的直觉。 直觉告诉完颜叱咤,一旦己方步卒将大龙陷阵士包围起来将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来不及深思的完颜叱咤急忙挥动手中的令旗。 “传令,弓箭手刀盾兵,速速拉开距离撤退,不要靠近大龙的骑.........” “轰隆............” 靠近颍州城墙不远处的位置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巨响,其威势远超数十门火炮一同发射带来的动静。 一股骑兵奔袭起来带动的烟尘还要壮观的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 无论是城墙下的金国大军,还是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全都有些短短的怔神,下意识的瞥向了那类似蘑菇一样腾空而已的烟雾。 完颜叱咤的目光自然也顺势望去,见到那抹腾空的烟尘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耳朵中的嗡名声让完颜叱咤心里不由得响起一个念头。 完了。 果不其然,随着拼杀声,烟尘逐渐的散去,方才发生了惊天巨响的位置出现了一大片空挡。 上百个肢体不全的尸体出现在空荡荡的阵地之上,阵地周围还有不少抱着脑袋倒地哀嚎的金国步卒,仿佛中了邪一般抱着脑袋哀嚎惨叫着。 近距离回过神来的金国步卒这才发现,周围把头哀嚎的同袍鼻孔,耳朵中全都留着殷红的鲜血。 “传令,步卒后撤,不要再协助黑狼骑合围大龙敌军。” 一声爆炸便死伤上百人的结果令完颜叱咤彻底的惊慌起来,生怕步卒合围之时太过密集的阵型又会让大龙有机可乘。 毕竟战车仅仅西侧的战车还有三十九辆,完颜叱咤不敢去想这些战车若是像刚才一样再次传出了惊天大爆炸会有什么样惨烈的后果。 直觉告诉自己这些战车不简单,可是完颜叱咤怎么也想不到这战车会如此的可怕。 柳明志望着潮水般退去的金国步卒,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终于不用担心被金国大军包围在方阵之中了。 如此以来,己方陷阵士的优势便可以彻底的发挥出来了! 手中的大旗挥动起来,在黑狼骑避之不及的目光中,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战车忽然打开了上面的封盖,露出了七八个大龙将士的身影。 黑狼骑给千人队的统领见状,彻底的松了口气,战车会中装的是人也就说明不会在发生爆炸了。 可是他们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战车中装的都是大龙骑兵,而非那些威力巨大的爆炸物。 “冲锋,朝着那些装着人的战车冲锋,那些没有露出人影的战车千万不要靠近,射杀他们的战.....” “砰砰砰.........” “砰砰砰.........” 马蹄奔腾声中砰砰声并不明显,可是黑狼骑的将士却发现己方的将士不停的跌下战马,被密密麻麻的马蹄吞没了进去。 眼神尖锐的人,终于发现了同袍们掉落战马下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些战车上冒着火光的铁筒。 搞不清这些东西是什么,暗器?还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黑狼骑的统领们带着对这个冒着火光,却不知名字的恐怖武器的畏惧感,手中的令旗连连挥动下令同袍们朝着陷阵士拼杀过去。 他们发现这些武器只对着己方将士密集的地方射杀,一旦有跟大龙骑兵厮杀的地方全都选择性的略过。 连环铳的威力还有弊端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之后,终于让黑狼骑的统领们摸索出了一些门道。 然后他们的命令刚刚下达,柳大少的帅旗也迎风挥动了起来。 那些与黑狼骑厮杀的大龙陷阵士忽然朝着一处聚集起来,战马奔腾不息的战场之上顿时泾渭分明起来。 随着火光再次有不少的黑狼骑跌落战马之下,死的莫名其妙! 定鼎 第三百三十七章连环铳之威 完颜叱咤凝望着己方黑狼骑被连环铳单方面射杀的场景,神色变得瑕疵欲裂起来。 他知道柳明志忽然弄出这些被淘汰百年的战车肯定不简单,可是却始终不敢去想象会这么的可怕。 尤其是不敢去想战车上那些冒着火光的东西是什么玩意,为何火光一出,己方就有数名将士跌落马下本马蹄践踏的粉身碎骨。 战车爆炸声已经给完颜叱咤带来了震撼,他以为战车的爆炸声已经足骇人了,可是今天柳明志彻底的让他开了眼见。 原来比爆炸声更加恐怖的是那些冒着火光的铁筒。 看着黑狼骑纵马狂奔吊在马腹下也逃脱不了被射杀的命运,完颜叱咤整个人都发颤而来起来。 战马的速度虽然快,可是六马拉乘的战车速度同样不遑多让,几乎是贴着黑狼骑骑兵的边追着打。 “大帅,快拿个主意啊,不但黑狼骑,城东的铁甲骑同样死伤惨重啊!” 一旁的耶律末汗如雨下的望着己方将士被无情斩杀的场景,神色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完颜叱咤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望着泾渭分明的两卫骑兵,略加思索了一下手中得令令旗便挥动了起来。 “现在大龙骑兵与咱们的将士井水不犯河水,传令,炮兵调转方向朝着大龙骑兵密集的地方,瞅准时机自行轰击,床弩覆盖射击,为黑狼骑跟铁甲骑的弟兄争取撤离战场。” “给骑兵弟兄们传令,反向迂回,将大龙的骑兵引入我火炮射程跟床弩的射击范围之内!” “传令攻城弟兄放慢进攻速度,以刀盾兵在前为主发起佯攻,消耗城墙之上守兵的箭矢!” “得令!” 得到了完颜叱咤帅令的金国炮兵,马上停止了与城墙之上龙武卫对轰的行为,调转炮口指向了两侧的骑兵阵地之上。 上千架上弦的床弩也拉开阵势对准了骑兵阵地。 正在挥舞着令旗传达对黑狼骑展开截杀的柳明志脊背一凉,尚未来得及观察什么,两翼的炮声还有床弩激射出来的破空声让他虎躯一震。 “隆..........” 周围接连响起的爆炸声让柳明志心神一颤,自己只想到了如何有效的射杀黑狼骑跟铁甲骑,却忽略了泾渭分明之下自己这边的阵型同样密集,很容易被敌军的炮火还有箭雨覆盖性射击。 望着周围弟兄不幸被炮弹的炸的人仰马翻的下场,柳明志神色悲痛的挥动着手中的令旗,下达着截杀小股敌军,迅速撤出火炮覆盖范围的命令。 帅旗所到之处,大军无往不前。 随着观察手的命令,陷阵士还有獠牙卫的骑兵迅速开始后撤,对着被包围起来的小股敌军展开了冲杀。 没有步卒的掩护,新军六卫在骑兵对冲面前还没有怕过什么人。 以骑射著称的突厥人又怎么样,去年还不是差点被弟兄们给追杀的全军覆没。 日上中天,柳明志麾下的两卫铁骑将一批不幸被与大军截断的黑狼骑,铁甲骑金军斩杀殆尽之后,在完颜叱咤咬牙启齿的目光中挥舞着兵刃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跟刨动着马蹄嘶鸣的战马。 “哈哈哈........大帅威武!” “大帅威武!” 颍州城西,数万将士挥舞着手中得兵刃,眼神狂热的望着扛着那杆帅旗的柳大少振臂高呼。 柳明志扫视着浑身浴血的弟兄们眉头微微皱起,有轻松,又有悲痛。 “速速清点战果,看看有多少弟兄们死在了敌人的炮火之下!” “马上跟叶宝通传令,让其汇报战果!” “其余将士就地下马修整开始果腹,打了半天了,是该吃饭了!” “得令!” 金国大帐之中,完颜叱咤脸色阴沉的对着脚下的尸体摸索着,良久之后完颜叱咤右手沾满了鲜血,手指间捏着一粒满是血迹的弹丸打量着。 片刻之后,各十具还算完整黑狼骑,铁甲骑的尸体一字摆开,完颜叱咤面前的托盘里也多了二十粒弹丸。 完颜叱咤从水盆里洗干净手上的血迹,扫视着神色同样不佳的一群将领。 “就是这些钢珠令咱们的弟兄无缘无故的跌下战马,血肉模糊的大窟窿啊,比大龙凤羽箭射出的伤口还要可怕数倍,谁能告诉本帅这是什么东西?” “谁能告诉本帅那些战车之上冒着火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完颜叱咤语气哆嗦,苍老的身躯安耐不住的打颤了起来。 虽然战果尚未清点出来,可是根据他久经百战的经验来看,略微一扫就知道今日的战损弟兄只怕要近乎上万人马左右。 完颜叱咤能到了全身发颤的地步,不是因为战死了这么多将士的怒火,毕竟打仗自古以来就没有不死人的。 不是完颜叱咤冷血无情,而是因为完颜叱咤早已经看淡了。 兵者,难免战死沙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完颜叱咤如此是因为恐惧,没错就是因为恐惧。 攻城战打上一天都未必能折算这么多将士,可是短短的小半天就伤亡了伤亡,容不得完颜叱咤不恐惧。 他不知道柳明志手里还有多少连环铳这种超乎了所有人见识的骇人武器。 若是几百辆战车跟那些冒着火光的铁筒一起出动,岂有自己三十万弟兄活命的希望。 耶律末,木察十几个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起来,眼眸中的茫然之色不言而喻。 他们都是金国中顶尖的人物,平时自认为见多识广,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全都见过,可是这种东西他们是真的没有丝毫的印象。 望着一干将领茫然的眼神,完颜叱咤也知道别想从他们身上知道什么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完颜叱咤满腹惆怅,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自己不惧任何人,哪怕是天下扬名的柳明志在自己看来也就如此而已。 可是柳明志动不动搞出的这些稀奇却威力巨大的武器,彻底让完颜叱咤心慌起来,这小子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骇人器械。 本以为火炮就已经够超乎自己认知的了,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他手里还有比火炮更吓人的东西。 “报!” “进来!” 亲卫战战兢兢的望着完颜叱咤阴沉的脸色,大帐内压抑的环境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 “报......报,战损统计出来了!” 完颜叱咤心头一痛,默默的闭上了昏暗的眼眸。 “说!” “黑狼骑战亡三千一百多人,重伤一千七百余人,铁甲骑战亡四千四百六十余人,重伤两千余人!” “鹰扬卫攻城战亡四千一百余人,乱风波战亡四百六十余人...........” “黑狼骑,铁甲骑半数战死与那种战车之下,尸体上的伤口全都是被那些钢珠打出来的!” “唉!厚葬!” “得令!” “传令!” “在!” “在彻查那些武器的名称,不然的话如此下去这场仗根本没办法继续打下去。” “先让弟兄们修整一下吧,等士气恢复而来再说,你们好好回想一下今日的战况,看看能不能想出应对那些武器的法..........” “火铳!” “那些武器的名字叫火铳,具体来说就是小了数十倍的火炮!” 大帐外忽然响起了一个俊朗洪亮的说话,让大帐内的众人脸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帐门看去。 定鼎 第三百三十八章危在旦夕(月票) 云州! 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浑身浴血,手中拄着斩马刀望着听到金箔声潮水般退去的突厥兵马,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无力的依靠在城垛下喘着粗气。 望着城墙之上来回穿梭抬着伤兵下城救治的辅兵,云冲吃力的招招手。 “严副将!” 正在指挥辅兵救治伤兵的虎贲军副将严敢听到云冲有气无力的喊声急忙跑了过来。 “大将军,有何吩咐?” 云冲解下腰间的水囊,也不顾的脸上的血迹张口便痛饮而来起来。 一水囊的水被云冲喝的一干二净,云冲才恢复了些许的体力。 “这是突厥大军的第几次攻城了?” “回大将军,第六次了,突厥人的攻势太过凶猛,他们的攻城器械虽然简单,可是弟兄们兵力有限,面对敌军悍不畏死的冲锋,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听着严敢低落的声音,云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瞄了一眼西下的残阳。 “六次了,看天色突厥人应该不会发起第七次冲锋了!多派一些观战手注意城外的情况,让轻伤的弟兄们就地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罗司马!” “到!” “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虎贲军司马悲痛的点点头:“仅此今日便战死了七千弟兄,重伤近乎上万,咱们全城主战的精锐之师加在一起的兵力还剩还剩” “三万七千多人!” 听到了云冲准确的说出了兵力的数目,司马罗争悲痛的点点头。 “嗯!” “呵呵城外还有三十多万突厥大军,我城中守兵却只有三万余人了,看来我云州成为北疆六城中第一个被攻陷的城池是必不可免的了!” 罗争默默的合上了文策,直起身子张望了一眼城外不见边际的突厥大军,缓缓地依靠在城垛下跟云冲一样瘫坐下来。 “大将军,给甘州,肃州已经去了六封传书了,其余两卫的弟兄丝毫没有援驰咱们云州的迹象。” “独抗三十万敌军,咱们虎贲军唯有拼死一战了,能守多久守多久吧!” 听着罗争落寞的声音,云冲吃力的拍了拍罗争的肩膀。 “好兄弟,不要有怨气,咱们也的谅解一下甘州,肃州两卫弟兄的难处,一旦他们出城驰援咱们,就正中了突厥人的下怀了。” “他们不善攻城,之所以集结兵力与一城,就是想要围点打援,以我云州为饵将他们钓出来,他们不是不来,而是不能来,否则便真的随了他们得意了。” “咱们北疆六卫自大龙建国以来便同气连枝,兄弟之间不分彼此,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死守云州,浴血奋战却不能来救援,他们比咱们的心情更加的难受。” “遥想我大龙昔日雄兵百万,竟然会落到今日这般无兵可用的田地,叛贼误国,苍天无眼啊!” “睿宗泉下有知,死不瞑目也!” “不知道城破之前,咱们还有没有运气活着看到后方兵部送来的新兵。” “希望宋尚书他们能够体谅咱们北疆的不易,及时派来援兵吧!” “唉,因为叛乱耽搁了数月的训练,纵然兵部能及时送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能挡得住” “呼呼呼” 罗争说着说着便听到云冲传来的酣睡声,转头望去只见云冲已经倒在城垛之下陷入了沉睡之中。 望着云冲身上逐渐发黑的披风,再看看已经有了缺口的战刀,罗争这次反应过来,大将军已经一夜一天没有合眼了。 解下自己还算干净的披风,罗争轻轻地搭在云冲身上提着文策朝着城墙下走去。 他还要轻点那些重伤不治的弟兄们,好拟册造籍,等大战结束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弟兄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日落月升,如云冲所料,城外的突厥人真的没有发起第七次攻城。 城墙之上,城外的突厥大营都点起了火把,在皎洁的月光下轻轻地跳跃着,仿佛一片火之精灵在跳舞。 如果没有战事,这将是一副怎么样引人遐思的美景啊。 云州将军府中,柳颖看着手中灵璧打探回来的消息,娥眉紧皱不停的在正厅踱步。 云州的战况惨烈程度已经超乎了柳颖的预料,突厥人的攻势实在是太过猛烈,令本就兵力空虚的云州更是雪上加霜。 灵璧在一侧望着焦虑不安的小姐也无可奈何。 让自己杀个人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城外可是有着三十多万的突厥大军,别说自己了,你来一个先天高手也不够看啊。 三十万大军,可不是一张嘴说出来的那么容易。 “灵璧,要不派遣一些影杀卫去帮助守城?” 灵璧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太好弄,影杀卫虽然高手如云,可是在军阵之中反而只会添乱,武林高手跟军阵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若是他们面对危机,出于本能的使用内力,虽然可以杀敌,可是也会误伤姑爷麾下的虎贲军。” “他们是武林中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配合。” “到时候帮上忙还罢了,若是帮不上忙还添乱怎么办?” “让他们帮助守城,还不如让他们去暗杀突厥大汗跟突厥的将领呢!” 柳颖眼前一亮,随即又黯然的摇摇头。 “这个更不行,暗杀了他们的大汗,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凶性,那时候他们含着怒火奋力攻城,反而是帮倒忙。” “甘州,肃州的影杀卫有没有新的情报,骁果卫,虎骧卫到底有没有驰援云州的打算?” “没有新的情报,最后接到的情报就是前天的那一封,现在东方明,陆成杰两位大将军也是毫无办法。” “出不出城都在突厥的算计之中,根据城中斥候来报,已经有一支突厥大军向西秘密的迂回了,肯定是在等着其余两卫出兵驰援,好半路袭杀他们。” 柳颖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门外。 “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也只能跟夫君提一下,让辅兵弟兄们登墙守城了,现在这种局势,主战,还是辅兵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守住云州才行!” 灵璧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云州现在是危在旦夕啊!” 灵璧的话有些伤人,可是柳颖却丝毫提不起反驳之意,因为她知道灵璧说的乃是实情。 “老爷子呢?他这位左路兵马大元帅已经消失了半月有余,云州都已经迫在眉睫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听说半月前老爷子说了一声去找援兵,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柳颖眉头一凝:“援兵?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援兵?” 定鼎 第三百三十九章气节还在(月票) 灵璧同样不解的摇摇头:“灵璧也不知道老爷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下这种局势,甘州,肃州兵马难动,除了济州,抚州,颍州还有可能支援云州。” “可是颍州,济州都要面对二十多万的金国兵马,抚州时局也不清明,哪里还有可调动的援兵,除了后方腹地的府兵了。” 柳颖落寞的点点头:“别无他法,希望老爷子真的能调回一批援兵吧!你传令影杀卫着手打探一下老爷子的行踪,无论如何,起码咱们心里也有个底才..........” “夫人,严副将在府外求见你!” 柳颖望着小跑进来的丫鬟一怔:“严敢,他这个时候来府上干什么了?有事也该求见夫君才是,求见我?难道.........” 柳颖俏脸一白,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夫君云冲出了大事! 顾不得仪态,柳颖提起衣摆疾步朝着府门外跑去,夫君若是真的出了事,云州的天塌了,自己的天也塌了。 飞奔出府门,柳颖一眼便瞧见了神色焦虑的严敢。 “严敢,是不是夫君他出事了?” 严敢一怔,急忙摇摇头:“嫂夫人,你别瞎想,大将军一点事都没有,因为太累了此刻正在城墙之上安歇呢!” 柳颖激荡的芳心这才平复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个时候求见我是何缘故?” 严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柳颖。 “嫂夫人,城外斥候传书,城南官道之上出现了一支八万人左右的兵马正火速朝着我云州奔赴而来,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会赶到我云州城南门,夜色朦胧,敌友难辨,大将军累的太很了,末将实在不忍心叫他起来,所以只能来找你了,看看能不能让小弟见一下老帅,让他拿个主意。” 柳颖玉手一张,将纸条推了回去。 “柳颖一妇道人家,不适合看这些,贤弟,不是嫂子不愿意让你见老爷子,实在是老爷子跟二叔他们全都不在府中,半月前得到突厥南下的具体消息之后,他们兄弟二人说是去调集援兵,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嫂子我现在比你还想知道老爷子他们..........等等.........” 柳颖说着说着眼前一亮,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下意识的朝着城南方向望去。 “难道这支兵马是老爷子调回来的援兵不成?” 严敢思索了一下狠狠的一拍手心:“嫂夫人,若是真如你所说,不是不可能!如今三国交战,根本不可能有敌军迂回我后方腹地,这些兵马从南向北而来除了我大龙腹地能调集这么多的兵马了!” 柳颖局促的转了几圈:“严敢!” “嫂夫人你说!” “让斥候用虎贲军战鼓传讯,如果是老爷子的兵马他肯定会表明身份的。” “小弟明白,小弟告退!” 严敢走后,柳颖眼神希冀的眺望着夜色朦胧的南方,她不知道云阳,云逸兄弟从何处调来了八万援兵,但是她知道云州有救了。 有心想去城墙之上看看,可是想起夫君的交代,柳颖只能打消念头回府焦急的等待着。 月上中天,城中兴奋的吆喝声令柳颖彻底放下心来,她知道这八万大军的身份已经可以确认无疑了。 心中的千斤重担陡然落下,柳颖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缓缓地打起了瞌睡。 云家的顶梁柱回来了,就轮不到她这位妇人继续操心了! 柳颖小憩之际,云州城中火把如龙在城中的街道之上穿梭了起来。 一个个军备库在云阳的命令下打开,大批暂时用不上被封存的兵备得意重见天日。 八万身份特殊的援兵在火把的照耀下开始着甲换装,在令旗的指引下朝着城墙下汇聚而去。 日头高升,战鼓声令云冲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提着战刀便朝着城外的突厥大营张望了过去。 “严副将!” “严副将!” “严敢,你狗娘养的去哪里了?敌军又要攻城了,传令弟兄们准备迎敌!” 城梯之上严敢小跑的身影冒了出来:“将军,末将在这里!” “快,传令弟兄们装填火炮炮弹,床弩上弦,突厥人又开始攻城了!” 严敢神色复杂的望着身后望去,说高兴又有些伤感,说伤感又有些高兴,总之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脸色。 “将军,咱们的援兵来了!” “援兵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援兵?” “嗯!援兵!” 云冲脸色一喜,急忙探着身子朝着城墙外张望过去:“哪一路弟兄?他们行军到何处了?有没有跟突厥大军接壤上,快传令弟兄们派出一路兵马前去支援!” 严敢深吸了一口气,拉回了云冲朝着身后的城梯指了指。 “援兵马上登城了!他们昨夜就星野援驰入驻云州城了!” 云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城梯望去:“你狗日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叫醒老子,兄弟们舍生忘死的前来支援,老子却在睡大觉,你让老子如何面对支援的.........” 云冲怔住了,怔怔的望着跟在老子云阳,二叔云逸登上城墙朝着两侧城垛奔袭而去的兵卒。 这些兵卒须发皆白,有五十多岁的,也有六十多岁的,亦有七十多岁的。 有独臂的,有瞎了一只眼睛的,有瘸了一条腿的,也有四肢健全的,无一例外这数万登上城墙的兵卒全都是年逾五十岁左右的老者。 他们虽然年迈,可是穿着甲胄,手提兵刃之时散发出的煞气却丝毫不下于城墙之上那些年轻的虎贲军。 四万多年迈老卒的身边纷纷跟着一个少年。 最小的十岁左右,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的年龄。 这些少年手里抗的旗杆虽然破坏不堪,有些已经看不出颜色,可是依稀还能看出旗帜上的那些字体。 龙武,飞鹰,虎骧,虎豹,虎贲,骁果这十二个大字。 他们也是北疆六卫,昔日的北疆六卫。 靖国公云阳走到目瞪口呆的云冲面前,接过云冲手中的帅旗挥动了起来。 “六卫的老弟兄们,云阳有礼了!” “参见老帅!” “参见老帅!” “参见老帅!” “老哥哥们,老弟兄们,二十年了,还能战否?”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大龙万胜!” 声音年迈,底气也不如青壮年有力,可是散发出的煞气却远超一些中年将士。 “老弟兄们,多年前咱们荣辱与共,今日终将同生共死了。” “咱们朔守北疆几十载,为的是什么?” “舍生忘死,保家卫国!” “舍生忘死,保家卫国!” “弟兄们,云阳再说一次,突厥兵强马壮,此次赴北,咱们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真的就要战死在这云州城下,再也回不去了!” “与子同袍兮,死不回还!” “与子征战兮,同生共死!” “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报国!杀敌!” 云阳听着耳边苍老豪迈的声音仰天长啸了起来,声音中透露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之意,望着城外逐渐逼近的大军手中的令旗挥舞起来。 “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 “我北疆老卒,舍身死战!” “众弟兄听令,摆阵迎敌!” “得令!” “死战!” “死战!” “死战!” 望着紧锣密鼓开始摆阵防守的那些老卒,云冲怔怔的望着云阳。 “爹......大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前辈,这些少年着甲是怎么回事?” 云阳淡淡的望着站在那些老卒身边的几万少年郎轻笑了起来。 “这些都是老弟兄们的儿孙啊!” “我们战死了你们上!” “你们战死了他们上!” “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为止!” “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大龙一时势微不假,可是却亡不了!” “只要咱们的民族气节还在,我大龙就亡不了!” 定鼎 第三百四十章天下我要九十九 云州城外中军帐前。 坐在篝火边用精致小弯刀片着烤全羊的呼延筠瑶,一脚蹬在一旁的矮凳之上吊儿郎当的晃动着,一边灵活的转动着手中插着羊肉的弯刀,毫无一国之君应该拥有的威严气势。 将色香味俱全的烤羊头放在琼鼻下下嗅了嗅,呼延筠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 轻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举着千里镜朝着云州城墙之上观望的二哥呼延玉,呼延筠瑶毫不在意一侧的颜玉会不会吃醋,笑盈盈的举着弯刀递到了呼延玉面前。 “二哥,尝尝小妹的手艺如何!” 呼延玉直接无视呼延筠瑶手中色香味俱全的羊肉,望着城墙之上的战况脸色越发的凝重而来起来。 良久之后,呼延玉放下了手中花费大代价从大龙手里弄来的千里镜递给了小妹呼延筠瑶。 “大汗,云州城墙上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臣建议亲自观看一下。” 呼延筠瑶对于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二哥翻了个白眼,显然自己身为大可汗亲自烤的羊肉没有得到别人的赏识令呼延筠瑶非常的不爽。 百无聊赖的坐在了椅子上,呼延筠瑶略带妩媚之意的桃花眸朝着城墙之上轻轻一瞥。 “不就是多了一些旌旗吗?想来是昨夜不知道从何处赶来了的援兵!这不正合了咱们的心意吗?有援兵来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呼延玉神色莫名的坐到了一旁的侧位之上,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甘州,肃州,都已经派了数百斥候不间断侦查,哪怕是济州也安排了斥候,可是到现在咱们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你就不好奇这支援兵的来处吗?” 呼延筠瑶微怔,缓缓地咀嚼着口中的羊肉,美眸中闪露淡淡的疑惑之色,轻轻地瞄了一眼战况激烈的云州城墙,下意识的拿起呼延玉放下的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望了过去。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方才满不在意的俏脸微微怔神了一下,娥眉微微凝结了起来。 本能的直起身子朝着城墙两侧张望了过去,望着镜筒中城墙之上被箭矢射了个对穿,却抱着猛火油朝着城墙下突厥士兵最多位置跳去的白发老卒,呼延筠瑶露出半截藕臂的手腕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当呼延筠瑶从镜筒中清晰的看到了城墙之上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白发老卒,抱着燃烧着的猛火油跳下城墙之时脸上没有对死亡之时的畏惧,只有酣畅淋漓的笑意之时,芳心不由的颤动几下,脸色不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呼延玉从呼延筠瑶站起来观战的那一刻就一直注意着小妹的神色,见到了小妹逐渐凝重的神色也松了口气。 他就怕小妹因为兵力远超数倍的缘故从而有了轻敌之心,这可是兵家大忌。 颜玉看着兄妹俩渐变的脸色并未说什么,淡笑着割下了一块羊肉细尝了起来,一副对战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呼延筠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都是一群年逾半百的老者跟娃娃兵?” 呼延玉脸色复杂的叹息了几下:“现在你明白,咱们的祖辈为何说百年来都没有跨越北疆了吧!” “上到朝廷,下到黎民,齐心协力共御外辱,这样一个国家想要彻底灭亡都很难啊!” 呼延筠瑶脸色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中转动速度越来越快的小弯刀说明此刻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扫了一眼身后一眼不见边际的几十万将士,将目光放到了呼延玉身上。 “二哥,你怕了?” 呼延玉怔神了良久,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几眼默默颔首。 “坦而言之,我确实怕了,如果此次咱们南下不能成功,咱们将会遭到雷霆般的报复,一次比昔年威赫兵祸更加恐怖的惨烈报复。” “哪怕咱们撤退到阴山以北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你师兄的三十万铁骑不亚于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若是封狼居胥的名头令其在咱们身上实现,只怕我突厥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了!” 呼延筠瑶沉吟了片刻,目光不经意的从颜玉身上略过。 “如果苍天不作美,此次南下失败,面对大龙的报复咱们起码还有老女人这个盟友一同抵抗大龙的铁骑。” “这次南下虽然没有明面上合兵一处,可是大家却早已经心照不宣。” “咱们随时可以北撤,老女人的金国可不行,到时候他们会求着本汗共抗大龙的报复。” “另外,这一次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多了这些北疆老卒又能如何,大龙的兵力依旧有限,不过多多几日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 “那些战力正盛的甘州骁果卫,肃州虎骧卫都不敢出来与咱们正面交手,凭借着这些老卒又能改变什么?” 呼延玉思索了一下,望着对面仿佛没有听到小妹话语一样的颜玉:“你就那么确定此次万一南下失败,金女皇会找你联合共抗大龙兵马?” “呵呵.........我的好哥哥,老女人她有的选吗?金国现在已经不是昔日的游牧民族了,咱们随时可以北撤,她可撤不了,金国的基业早就跟大龙一样落地生根了。” “不找本汗联合抗敌,那就自己独当一面好了,正好可以他们可以抵抗住大龙的怒火,为咱们赢取撤离的时机。” “臣不否认大汗你的后路想的异常的周到,可是你忘了金女皇手里还有落月小公主这个后手。” “落月小公主一人出面,可抵千军万马,不对,少说可抵十万兵马。” “臣虽然跟柳兄弟打交道不多,但是还是比较了解他的。倘若落月小公主决心以死相逼,势与金国共存亡,柳兄弟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女儿死去的。” “金女皇有这张底牌在,你呢?” “你怎么知道本汗没有底牌?” “其次,你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你还不了解师兄,他......” 呼延筠瑶妩媚威严的桃花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他要的东西已经远超你的想象了!” “什么意思?” 呼延筠瑶将手中的弯刀插到了烤全羊之上,轻轻地瞥了一眼颜玉朝着左侧的沙盘走去。 “嫂子不是礼佛多年了吗?小妹便借用一句佛家箴言!” “不可说,不可说,总之师兄欠了本汗一个大人情!” “不过大局未定之前,胜败之事还是不要言之过早的为好。” “这天下一百,本汗想要九十九!” 定鼎 第三百四十一章上阵父子兵 呼延玉回过神来,刚想问小妹为何天下只要九十九,另外的其一呢。 尚未来得及开口,攻城的前军忽然传来明亮的金箔声。 呼延玉咽下去想要说的话,朝着城墙张望了过去,小妹呼延筠一直跟自己呆在一起,并未下令收兵停止攻城,既然如此前军为何传出鸣金收兵的号令。 刚刚走到了沙盘前还没有看多久的呼延筠瑶也诧异的朝着前军望去,顺势拿起千里镜朝着云州望去。 只见城墙下那些钩在城墙垛口的攻城云梯已经在烈火的燃烧下化成了灰烬。 固定在不远处的攻城车也在烈火中十不存一了,脑海中回想起那些抱着装有猛火油探子跳下城墙的六卫老卒,呼延筠瑶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莲露!” “臣在,请大汗吩咐!” “传令木卢多带领勇士们抓紧打造新的攻城器械,这些大龙的大龙的老卒本汗佩服他们,可是佩服是佩服,为了我突厥数百万臣民,该攻城还是要攻城的!” “臣明白,臣告退!” 一炷香功夫,几万进攻云州的突厥步卒撤回了大营,一个灰头土脸的将领跑到了呼延筠瑶面前,依稀可以看出是呼延筠瑶较为倚重的将领之一拔汗那。 “臣拔汗那参见大可汗,臣擅自鸣金收兵请大可汗处罚!” 呼延筠瑶淡淡的望着拔汗那一脸灰的样子朝着云州望了过去。 望着城墙下狼烟四起的惨烈场景,呼延筠瑶淡淡的摆摆手:“你做的很好,恕你无罪!” “谢大可汗!” “说说具体战况!” 拔汗那心有余悸的朝着云州看了一眼,喘着粗气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大可汗,不是臣攻城不利,而是那些南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咱们的攻城器械十有八九都被那些手脚不全的半百南人抱着猛火油同归于尽了!” “没有了攻城器械,咱们的勇士仅靠一辆撞门车根本攻不进去云州的城门。” “猛火油一烧起来根本扑不灭,不少弟兄们也不幸遭受了波及,被烈火活活给........给......” 不知道何时走上来呼延玉轻轻地拍了拍拔汗那的肩膀:“拔汗那,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过错!” “谢王爷!” 呼延玉脸色复杂的看着沉吟的呼延筠瑶:“大汗,看云州城墙之上人头攒动的模样,少数增加了数万北疆老卒,若是他们继续这样前赴后继的同归于尽,咱们打造多少攻城器械都没用,迟早会化成一片火海。” “还是得想办法破开云州的城门才行。攻城战对部众们来说实在是个短板!” 呼延筠瑶托着白嫩的下巴思索了片刻眼眸一亮:“将咱们的火炮拉上来一字摆开!” 呼延玉一怔,茫然的望着呼延筠瑶:“火炮?咱们什么时候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了,你不是没跟金女皇交涉成功吗?” “你忘了,咱们攻打西王庭的时候,本汗不是找师兄借了一些火炮吗?统一草原之后,师兄安排的那些人手只带了好的火炮回去,那些已经废掉的火炮还留在咱们呼延王庭。” “这个臣当然知道,可是那些火炮已经不能用了,加而且咱们也没有炮弹使用了!” 呼延筠瑶幽幽一笑,朝着城墙之上努努樱唇:“你知道这些,云州的将领可不知道这些。将那些废弃的火炮一字摆开,做出炮轰城门的举动,你要是云州守兵你会如何?” “迅速破坏掉咱们的火炮,防止咱们炸开城门。” 呼延筠瑶摊开手轻轻耸耸肩:“让他们炸去呗,反正已经废弃了,能消耗一些他们的炮弹是一些,总比炸咱们的部众要好吧,没有了火炮的威胁,步卒们攻城的压力不会太大了!猛火油的威胁虽大,可是你觉得他们能存多少?” 呼延玉双眸一亮,可是最后又犹豫了起来。 “万一云州守军不上当怎么办?” “呵呵!风声鹤唳的云州不敢赌的!” “这倒也是,他们赌不起的。可是那些火炮从后方运来少说也得十五天啊!” “本汗料到会有这一步,已经让部众们跟粮草一起运来了,你去安排一下吧,本帅思索一下对付猛火油烧咱们攻城器械的办法。” “臣领命!” “把汗那!” “臣在!” “让勇士们修整,生火造饭!” “臣领命!” 云州城墙之上云冲眼眶通红的望着城墙之上的惨重。 城楼上插满了箭簇,不少老卒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突厥的箭矢一箭毙命,高大的云州城墙仿佛一个硕大的刺猬一般。 城墙下焦糊的气味刺鼻异常,上次国战免遭厄难的云州难逃满目疮痍的命运。 “冲儿!” “末将........爹.......大帅,你受伤了!” 云阳被一身甲胄的云家二爷搀扶着,脸色有些发白,右胸膛上面插着一直突厥的箭矢,箭尾已经被利刃整齐截断。 云阳捂着被鲜血浸透的甲胄,扫视着城墙之上的惨烈场景昏暗的双眸隐隐凝聚一丝水雾。 “小伤,被流矢射到了,好在伤口不深,找军医取出来箭头包扎一下就行了,老弟兄们还有多少。” 云冲的语气有些低沉:“粗略估计老前辈们战死了近乎一万多人,具体多少司马尚在统计。” 云阳闻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是老夫害死了他们啊!” “老帅!” “老帅!” 云阳望着周围聚集来的北疆老卒缓缓睁开了眼睛,愧疚的看着那些眼神狂热的老弟兄被云家二爷搀扶着行了一礼。 “老弟兄们,云阳对不起你们啊,你们本该颐养天年的,是我亲手又将你们送上了战场啊,云阳对不起你们啊!” “老帅,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弟兄们甘愿赴死的,能战死在这活了大半辈子的北疆,我们死得其所!” “老吴说的对,老帅,弟兄们死得其所啊!” “黄土埋半截的老骨头一把,死在哪里不是死啊,能再为大龙效力一次,值了!” “老弟兄们一个接一个的去了,我们活着早就没什么念想了,今日能跟昔日的老哥哥们,老弟们一起赴死,我等荣耀也!” “荣耀!” “荣耀!” “荣耀!” 上万稚气未消的声音响起,云阳等人下意识的朝着城墙之上张望过去。 只见那些战死老卒身边的少年郎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条白绫系在腰间,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手中的战功牌便揣进了怀里。 有些少年郎则是孤身一人,探着身子朝着城墙下张望了一眼,双膝跪在城垛下磕了几个响头。 上万少年默默的将手中的破旧旌旗插到了城墙之上,弯腰拿起了身边亲人们遗留下的兵刃朝着云阳单膝跪了下去。 他们的动作并不整齐,也毫无纪律可言,在老卒们看来甚至有那么些散乱无章。 完全就是一群狗屁不懂的新兵蛋子。 可是能被老卒们忍痛带着亲赴疆场,他们毫无怨言的跟了过来就说明他们已经不再是一群新兵蛋子了! 可是见到这些少年稚嫩的样子,城墙之上的所有人都眼红了起来。 “爷爷!” “爹爹!” “他们说了,他们战死了,就该我们上战场了!”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云阳深深的凝视着那些少年郎,深吸几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云冲的肩膀。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云冲听令,为儿郎们拟造军册!” 定鼎 第三百四十二章援兵来了 日上中天。 尚未来得及缓气的云州城再次听到了城外突厥进攻的号角声。 安抚伤兵的云冲不得不代替老夫云阳再次登上城墙准备防守,云阳被流矢射中的伤口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不过最少要修养两天才行,如此一来,守城的重任再次落到了云冲的肩膀之上。 副将严敢正举着千里镜侦查城外的敌军情况,只有看清了突厥人的攻城方式,才能布置有效的防守措施。 正在默算突厥人兵力的严敢脸色惊变,将手中的千里镜急忙递到了云冲面前。 “大将军,你快看,快看,突厥人有火.......火.........火炮。” 严敢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了起来,本身面对兵多将广,攻城器械不足的突厥人云州就够艰难的了。 如今突厥人手中又有了火炮这种攻城利器,如此情景令严敢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都不由的慌乱了起来。 云冲闻言急忙接过千里镜顺着严敢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被突厥刀盾手护在身后的二十门火炮也是不由的心神一颤。 突厥人打造兵刃都有些艰难,怎么会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 虎贲军手里的火炮虽然是由兵部分发下来的,可是云冲身为朔守边关的大将军,自然明白打造火炮的难度。 突厥人手里有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明显不符合常理。 愣愣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云冲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突厥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云州不成?” “大将军,会不会是突厥人从金国手里交换来的火炮,毕竟金国铸造出了火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此次南下他们虽然没有明言联兵,可是四个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早已经沆瀣一气,勾搭在了一起。” “这些火炮若是不出意外,十有八九是从金国那边搞来的,现在咱们怎么办?一旦突厥人使用火炮轰击城门,云州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云冲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先别急,弄清楚了再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突厥人既然有这些攻城利器,为何不早早的使用,反而让他们的不善攻城的步卒强行攻城。” “你不觉得这些火炮出现的时机有些不太合理吗?” “这........” 严敢也犹豫了,若是按照大将军如此说,突厥人明明有火炮却不使用,确实有些不太合理。 思索了良久,严敢思索着种种可能。 “大帅,咱们先前也商议了,突厥人齐聚兵力与我云州城下,其目的就是为了围点打援,围住咱们逼迫甘州,肃州的弟兄前来救援,将他们不善攻城得令劣势扭转到他们擅长的野战之上。” “连续几日攻城,甘州两卫的弟兄都没有前来支援,突厥人是不是打算改变计划,直接破我云州,长驱直下我大龙腹地。” “对他们来说,围点打援,长驱直入都是非常可观的战绩,毕竟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 “如此一来,这些火炮此时才拿出来也不是解释不通。” 云冲犹豫的点点头:“这样说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这些火炮........” 云冲下意识的拿起千里镜再次张望了过去,当那些火炮在镜筒中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云冲怔神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突厥人的火炮有些眼熟,好像跟自己麾下的火炮有些相似。 打算等火炮在靠近一些,仔细确认一下的云冲,还没来得及举起镜筒,城外的突厥人便加快了冲锋的脚步,冲杀声直冲城墙之上。 “大将军,快拿个主意吧,那些火炮已经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趁敌军尚未布炮之前炮火轰击还有机会。” 突厥人如此紧迫的进攻,纵然是云冲久经沙场也不免有些微慌,主要是他没有思考的时间,突厥人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了。 “传令,命令炮手轰击那些尚未开始布置的火炮!” “得令!” 如呼延筠瑶对呼延玉说的那样,云冲不敢赌,也赌不起。 云州城现在的局势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去赌上一局了。 城墙之上的火炮集中火力轰击突厥人的火炮,突厥人的步卒,攻城车全部得以保全的朝着城墙下逼近。 失去了火炮这个大杀器的助力,突厥人的这次进攻给了云州城守兵前所未有的压力。 等突厥人的那些火炮被炸飞了十多门的时候,云冲察觉这些火炮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迎着城墙之上箭雨,雷石滚木还击的突厥人已经开始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过来。 有些不幸中箭尚有余力的北疆老卒,想要学着老兄弟那样抱着猛火油跟突厥人同归于尽,可是他们刚刚抱起油坛子尚未来得及怕爬上城墙点燃猛火油,就被城外突厥人攻城车上激射来的火箭射中了油坛。 轰的一下城墙之上便是飞溅的大火将老卒给吞没了进去。 如此凌厉的箭法除了突厥的射雕手之外,再也找不出别的人了。 数个老弟兄的凄惨下场引起了周围老卒的重视,一边应对着快要登上城墙的敌军,一边飞快的朝着攻城车上撇去。 见到攻城车上那些穿着独特手腕大长弓再次弯弓搭箭的突厥人,这些老卒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突厥射雕手。 这些射雕手为了保护己方的攻城器械不再次被北疆老卒抱着猛火油同归于尽,紧紧地盯着城墙之上的一举一动,将老卒们的心思扼杀在摇篮之中。 “老弟兄们,小心突厥的射雕手,待会谁要是活不成了,提前说一声,兄弟们用盾牌掩护你们,大不了咱们这些老骨头一起赴死。” “一言为定。” “同生共死!” 盏茶功夫,老卒们便想出了应对射雕手的办法。 随着突厥人的凶猛的攻势,终于有了第一个突厥人攻上了城墙,可是这个突厥人的下场不必多言,可想而知。 然而这个人却一死换来了一条路,后续的突厥人缓缓的开始朝着城墙之上攀登而去。 “大将军,城西已经有突厥人登城了,让辅兵上来御敌吧!不少突厥人已经下马充当步卒朝着城墙之上攻杀过来了,再不增援兵力,今日云州必定要陷落在突厥人铁骑之下!” 云冲捂着手臂之上流矢带来的伤口,一刀斩杀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城墙的突厥人。 扫视了一眼城墙之上逐渐增多的突厥人拔出腰间的令旗递给了严敢。 “传令,云州城中所有兵卒主战,府兵,辅兵,巡街卫士,三班衙役,无论老少,全部登城迎敌,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云冲愿与诸位弟兄,诸位前辈一同赴死,报效国.......” “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率领抚州飞鹰卫弟兄前来援驰。” “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率领抚州飞鹰卫弟兄前来援驰。” “冲啊!” “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麾下周宝玉率领破虏军弟兄前来援驰!” “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麾下段不忍率领浮屠骑兵弟兄前来援驰!” “冲啊!” 杀声震天的云州城东骤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喊话声。 无论是突厥人还是云州守兵都下意识的朝着城外张望了一眼。 只见城东旌旗蔽空,烟尘翻滚犹如云龙坠落一般。 柳字帅旗,南宫帅旗两面绣锦旌旗迎风招展的朝着云州驰骋而来,其声势浩大让人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兵马朝着云州冲杀过来。 “哈哈哈.............” “天不亡我云州城!” “天不亡我云州城啊!” “弟兄们,援兵来了,杀敌啊!” 突厥中军帐前,本来望着云州城一副胜券在握的呼延筠瑶听到云州城东的冲杀声脸色惊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东方望去。 望着城东看不清兵力虚实的援兵,呼延筠瑶娥眉紧紧地凝在一起。 “难道金国那边败了?” 呼延玉的脸色同样有些凝重,紧紧地走到呼延筠瑶身边。 “大汗,烟尘遮天蔽日,到底多少兵马尚且不知,臣建议鸣金收兵,让步卒们先撤回来,以免被大龙兵马前后包抄。” 呼延筠瑶美眸不甘的望着已经攻上城墙的突厥兵马。 “废物,那些去济州侦查的斥候都是吃干饭的吗?大龙的援兵都杀到跟前了,竟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全都是废物,废物!” “大汗,说什么都晚了,收兵吧!” “部众们上了战马无论多少援兵都能有一战之力,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保全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呼延筠瑶脸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鸣金收兵,撤军十里,探清敌军虚实再行交兵!” “领命!” 定鼎 第三百四十三章合则两利 云州城北咄陆部西南边陲突厥大营。 斜躺在椅子上的呼延筠瑶望着手中的情报,俏美的脸蛋犹如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一般囧在一起。 感受着大可汗身上散发着的阴翳气息,周围的将领噤若寒蝉,个个颔首低眉不敢发声,生怕触碰到了大可汗的爆发点。 纵然是呼延筠瑶的二哥呼延玉也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呼延筠瑶几眼。 毕竟建议撤兵的人是自己,可是当时云州城东遮天蔽日的烟尘实在是声势浩大,自己也是为了从大局考虑。 哪想到大龙一方只来了十三万的援兵呢。 想起部众们放弃自身骑兵的优势下马转为步卒,耗费了几万勇士的代价才攻上去的城墙,却被自己的过分小心给那啥了,呼延玉的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颜玉淡淡的瞥着脸色各异的兄妹俩,含蓄的抿嘴笑了两下,眼神有些促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延筠瑶深吸了几口气,饱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轻轻地将手中的纸条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甘州,肃州,云州本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守兵加在一起将近十九万人,如今又来了十三万的援兵跟北疆老卒,可以说实力几乎已经与咱们相当了。” “虽说大部分兵力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府兵,辅兵,可是他们的兵备却超过咱们太多了。” “兵备优良弥补一些自身实力的不足,实力已经可以跟咱们达到势均力敌的地步了。” “可以说,大龙如今的西三城已经不惧与咱们出城一战了。” “难搞咯。” “强攻下三城之后,咱们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剩的兵力已经达不到长驱直入大龙京师的实力了!” 呼延玉,颜玉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周围同样怔然的将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呼延筠瑶脸色囧在一起不是因为攻城失手的缘故,而是因为如今大龙西三城兵力骤增的缘故。 呼延莲露位居呼延筠瑶一侧,轻轻地扯了扯姑姑的衣袖。 “大汗,除去大龙并肩王柳明志麾下的三十万兵马,北疆六城之中所有的精锐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万出头,分部六城之后一个城池真正能够坚守城池的精锐之师根本没有多少。” “臣实在想不通,大龙北疆东三城一下子派出十三万精锐前来云州这边支援,他们仅剩的兵力如何抵抗金国四十八万大军!” 呼延莲露瞄了一眼颜玉这个婶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会不会金国跟大龙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想要摆我突厥一道?” 呼延莲露并未有离间二叔跟婶母夫妇关系的意思,之所以如此说只不过是因为她身为突厥公主,为了突厥得令利益考虑而已。 呼延莲露的声音虽轻,可是整个大帐之中早就因为呼延筠瑶脸色的缘故变得雅雀无声,呼延莲露的话语自然必不可免的被一旁的颜玉听了进去。 颜玉柳叶眉微皱,并未说什么。 因为她的心里同样因为呼延莲露这个侄女的话语起了波澜。 大批的兵力支援云州三城,仅靠东三城剩下的兵力又该如何抵挡金国的四十八万雄师呢? 突厥三十万兵马都压的云州喘息不过气来,而起还是在突厥不善攻城的前提下。 更何况颍州三城面对的乃是金国四十八万步骑联合,加上火炮,床弩,投石机各种攻城利器于一身的攻势了。 颜玉身为金国的长公主,从小在皇叔完颜叱咤的照料下长大成人,自然明白皇叔这位金国的战神绝非浪得虚名。 加上耶鲁哈这位镇守西北边境的兵马大元帅,强强联合之下,颜玉实在想不通,柳明志那边到底是如何抽出十三万兵马前来云州援驰的。 一时之间,纵然是颜玉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呼延莲露方才轻声言说的念头。 难道姐姐跟那个名义上的姐夫真的私下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想要顺势摆弄突厥一道不成? 念头刚刚生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细细想来,三国之中远近亲疏的话,大龙一方,金国一方因为姐姐完颜婉言与姐夫柳明志的缘故,似乎要比突厥亲近了不少。 再加上自己的小外甥女完颜落月这个调和剂居于其中,呼延莲露说的话似乎不是不可能。 两口子跟师兄弟的关系,是个明眼人好像都知道应该帮谁对付谁。 呼延筠瑶眉头紧紧地凝在一起,美眸中的惊疑之色暴露无遗。 轻轻地拨弄着帽子上的雁翎,呼延筠瑶陷入了思索了之中,以往吊儿郎当的女土匪模样不复存在,此刻安静下来的呼延筠瑶像一个胸中有丘壑的智者! “不可能!” 几炷香功夫,沉默的呼延筠瑶忽然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三个字,突然到将帐中的所有人都吓了一个激灵。 望着众人迷糊的模样,呼延筠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地图走去。 打量着面前精细的地图,呼延筠瑶脸色轻松的摇摇头。 “老女人是不会干出自掘坟墓的事情的,师兄同样不会干出引狼入室的愚蠢行为。” “没了我突厥,以现在金国的国力根本不是大龙的对手,若是大龙跟金国达成了什么约定想要摆我突厥一道,也不会只派遣十三万兵力前来支援云州了。” “他们更希望速战速决才对,势均力敌之下,无论胜负消耗的都是大龙的实力,这不是师兄想要的结果!” “尤其老女人比谁都明白,如今我突厥还有金国所处的境地。” “合则两利,分则全死。” “她不会犯糊涂的。” 呼延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臣认同大汗的想法,只是大汗能否猜透大龙此举的意图呢?” 呼延筠瑶屈出纤纤玉指在地图上的古马道滑动了起来,从颍州过济州直至云州才停了下来。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人人都希望祸水东引从而减轻自己的危机,唯独本汗这个师兄是个心怀天下的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将祸事引到自己身上。” “十三万援兵之所以全是骑兵而非步卒或者步骑合兵,师兄的打算不外乎一个目的。” “嗯?” “托!” “请大汗直言!” “托住咱们长驱直入大龙腹地的进程,想要合围十三万铁骑,最少要出动二十万突厥勇士才行,如此一来咱们能够攻城的兵力便只剩十万之众。” “云州,甘州,肃州三城,仅仅依靠十万之众不是不能破城而入,可是花费时间几何就不好说了!” “本汗敢直言断定,这十三万大龙援兵接到的命令就不是跟咱们正面交战,而是像上次国战一样用放风筝的计策牵制住咱们的大部分兵力,为云州三城赢取坚守的时间!” “一个月,顶头不过五十天,大龙的新兵就能入驻北疆六城了,训练过的新兵,稍微打上两仗就会成长为老兵了!” “十三万,十三万精锐骑兵啊,师兄真够看的起本汗的!” “放风筝好啊,本汗就陪你好好玩玩!” “看看是你的风筝厉害,还是本汗的风筝线更加的坚固一些。” 定鼎 第三百四十四章反客为主 呼延玉听着呼延筠瑶自言自语的话语脸色有些凝重,他似乎明白了小妹的打算,可是又有些摸不清具体。 如今的小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妹了,变得让人看不清虚实了。 “大汗,你不会打算跟他们长时间耗下去吧,你也说了,咱们的时间不多的,根本耗不起!” “现在咱们的重点应该是如何攻下大龙北疆的西三国门,从而跃马扬鞭挥师南下。” “万一真的被他们托了太多的时间,等到大龙新兵入驻北疆之后,咱们就将错失这次攻取大龙的天赐良机了!” 呼延筠瑶淡淡的看了一眼二哥,将目光放到了颜玉的身上。 “嫂子,本汗素闻金国学习大龙文化已经百年之久,不知是否属实?” 颜玉一怔,不知道呼延筠瑶为何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思索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自然,不知大汗此言何意?为何突然问这些与战事无关的话题!” 呼延筠瑶幽幽一笑:“自然便好,只是不知嫂子这位昔日的金国长公主学的如何?对大龙的文化可否早已经深入贯通?” “呵呵!大汗真是太过高看臣一眼了,臣自幼便愚鲁不堪,深令普贤院的先生头疼,如今将近而立之年,对于大龙浩瀚的文化也只能说是略懂一二!” “融会贯通,臣还没有那个能耐!” “哦!略懂一二,略懂一二也好,总比一窍不通的为好,既然嫂子略懂一二!那么,对于大龙人传承千年之久的出嫁从夫这一点,嫂子可曾领会其中真意?” 颜玉美目微眯,静静地望着笑意悠悠的呼延筠瑶,心里隐隐的谨慎了起来,她总觉得呼延筠瑶再给自己挖坑。 “大汗何必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言。” “你是君,小女子是臣,大汗若有需要臣的地方臣自己竭尽全力,不敢推辞。” 呼延筠瑶十根纤纤玉指合在一起舞动了起来,倾着身子俯瞰着跪坐在矮桌前的颜玉,樱唇扬起的笑意更加的愉悦起来。 “好,嫂子果然是个爽利且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如此小妹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说一些琐碎之语。” “上次国战,二哥的兵马大权都已经上交了,既然金国效仿大龙,学习百家之长,所谓出嫁从夫,二哥的兵马大权都已经上交了,嫂子驻扎在史毕部的二十万铁骑的兵马大权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了?” “从上次国战,三方混战之时嫂子便一直在看热闹,如今除却嫂子麾下的兵马,我呼延王庭兵马抛开驻扎王庭的两狼一卫之外,可以调动的只剩三十万出头。” “眼下大龙西三城聚集大军三十万出头,此战强行拼杀注定两败俱伤收场。” “嫂子麾下二十万兵马实力正盛,令小妹是寝食难安啊!” “小妹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嫂子迟迟不愿交兵,很难不令小妹心中怀疑,嫂子是否有拥兵自重之意,不臣之心呢!” “此次南下若是不幸大败而归,二十万兵马想要改朝换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嫂子以为呢?” “为了我突厥大业,于公于私,嫂子是不是都该松松手了。有些东西,哪怕是嫂子身为尊贵的王妃,都不该攥在手里。” “嫂子莫要忘了,草原如今不是部落割据,呼延二字也不再是部落,而是呼延王庭!” 颜玉仰头望着俯视着自己的呼延筠瑶,脸色有些凝重。 从呼延筠瑶说出兵权的那一刻起,再加上呼延筠瑶之前的铺垫,颜玉一下子便领悟了呼延筠瑶的打算。 只是颜玉本以为呼延筠瑶会含蓄隐晦的说出想要拿回自己兵权的意思,可是颜玉没想到呼延筠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一时间,颜玉有些语塞,呼延筠瑶的直爽令其忽然想不到该如何招架。 呼延玉目光复杂的在两女身上徘徊了一会便收了回去,沉默着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沙盘。 颜玉沉默了良久,感觉到数道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 下意识的张望过去,颜玉看到了拔汗那十几个将领望着自己饱含深意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凝,仰头再看向呼延筠瑶满是笑意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呼延筠瑶的打算。 这是一招阳谋啊。 “交兵权便是顺应大势,为了突厥大业,不交兵权便是不臣之心,有谋权之意。” “这是要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颜玉默然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姑娘已经不再是当初心思单纯的那个人了,而是越来越像姐姐一样的存在。 重感情,但是不要违背一个帝王的意思,更不要让帝王感觉到危机。 颜玉心中权衡了良久,目光复杂的望着呼延筠瑶。 “借兵如何?” 呼延筠瑶美眸一凝,淡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对着颜玉。 “成交!” 颜玉一怔,望着呼延筠瑶嘴角如狐狸般狡黠的笑意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着了呼延筠瑶的道了。 自己若是死咬住牙关不交兵,如此局势之下呼延筠瑶也不敢将自己如何。 可是自己方才考虑的太多了,反而陷入了呼延筠瑶给自己布置的疑阵之中,从一开始呼延筠瑶就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强夺自己手中的兵权,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让自己驻扎史毕部的二十万部众出兵相助。 自己思虑的太多,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然而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颜玉也毫无办法。 只能说呼延筠瑶这一招以退为进的计策太过高明了。 心思复杂的伸出了自己玉手在呼延筠瑶的手掌之上拍了一下。 “成交!”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乐呵呵的托着颜玉交给自己的半块虎符:“嫂子果然深明大义,此次我突厥成功南下,嫂子当为头功。” 帐中的一干将领看着大可汗轻松愉悦的脸色也急忙附和了起来。 “王妃大义!” “王妃大义!” 呼延筠瑶朝着地图走去,脸色逐渐的淡然了下来。 “众将士听令!” “臣等听令!” “拔汗那!” “臣在!” “由你率领三万部众,过云州城东进云州腹地天水!” “哲别术统领三万部众,过云州甘州之间,直逼大龙腹地凉州!” “石思哲率领三万部众,迂回甘州,肃州之间穿插........” “.......” “尔等入大龙腹地之后需作虎狼之态,袭扰准备正在丰收的百姓,佯装发起冲锋!” 呼延玉脸色惊变:“大汗不可,如此以来定然会引起大龙百姓的反感,对我突厥以后入主中原很是不利!” 呼延筠瑶轻笑着望着呼延玉。 “二哥,你听清楚了,是佯装进攻。” “若是不收拾好手中的风筝线,师兄派往西三城的风筝又怎么会跟咱们展开正面交锋呢!” “他想托住咱们的进程,本汗便反客为主,让他们不得不出城交兵!” 呼延玉沉吟了一下,渐渐地明白了呼延筠瑶的意思。 用大龙百姓为诱饵,引诱大龙的兵马主动出击交兵。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定鼎 第三百四十五章危局 颍州城西柳明志中军大帐。 柳大少心事重重的举着手中的军旗与对面的宋清对弈着。 这几日,柳大少因为战车跟连环铳,再加上燧发枪的原因没少在金国大营逞凶,接二连三的斩杀了完颜叱咤麾下的几千兵马,最后扬长而去。 然而近几日的攻势出现了变故,正是柳大少眼下心不在焉的根本原因。 “你输了,你的所有兵马都被末将合围了!” 宋清望着柳明志心不在焉的举着令旗,适时地开口提醒了柳大少一语,兵阵推演自己已经胜利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己方已经成了死局的阵盘:“怎么这么快我的兵力就全被你吃掉了!”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拿过柳大少手中购得阵旗收入了一旁的箱子之中。 “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心思根本没在阵旗推演上面,不输才奇怪了,怎么样?想了这么久有没有想通什么?” 柳明志怅然的叹息了一声,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朝着大帐外走去。 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柳明志微微转头望了一眼宋清。 “第十一天了!” 宋清一怔,默默颔首脸色有些低沉:“是啊,打了十一天了,两卫麾下十万弟兄如今还剩七万出头,还有六千多的伤兵,真不知道继续下去,还能坚守多久。” “宝玉他们两路驰援云州跟济州的弟兄有消息了吗?” “宁超他们有消息了,局势不太妙,耶鲁哈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宁超,不二他们几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过好在济州的危局算是暂时缓解了下来,耶鲁哈的攻势因为宁超他们袭扰的缘故,对济州的攻势不得不放低了下来。” “宝玉,不忍他们还没有消息,云州现在的情况如何咱们是一无所知。” “别无他法,咱们还是先顾全眼下吧,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想明白完颜叱咤是如何发现战车跟连环铳的弊端的。” “弟兄们死伤大部分都在这几日,黑狼骑,铁甲骑找准连环铳填充丹药,冷却连环铳的时机一拥而上,弟兄们也是太过大意了,想不到金国人竟然会掐准了时机骤然进攻。” “虽说相比金国的伤亡不算什么,可是咱们的兵力少一个就少一个了!” 柳明志浅尝着杯中茶水微微摇头:“想不通,每次冲锋的时间就那么小半天,加上又没有靠近金国中军步卒,完颜叱咤到底是如何察觉出连环铳需要冷却跟换弹丸的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熟悉连环铳的人,因为它的杀伤力跟威势早就手忙脚乱了,哪里会想到应对之策呢!” “除非金国将士中有极为熟悉火器的人,可是连环铳咱们也是第一次使用到国战之上,金国人以前根本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发现它的缺点呢?” “不管如何,连环铳再用上几次就不能用了,必须要想别的法子了。” “颍州的压力虽然减小了,可是咱们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了。” “完颜叱咤大有全心对付咱们的意思,只是因为咱们是骑兵,打不过可以撤退,否则完颜叱咤早就大军合围了。” “算了,想不通就.......” “报,启禀大帅,护国候鹰隼传书!” “呈上来!” “是!” 柳明志扯开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攥紧了手中得纸条呢喃了起来。 “飞熊!” “怪不得啊!金国的火炮便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对于火铳这种东西自然没有什么难处了。” “一通百通啊!” “大帅,你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嗯?” “没什么,传令弟兄们随时汇报金国大营的情况,他们不动咱们便不动,只要托住他们攻城的时间便好了。” “现在就看谁能耗过谁了。” “得令!” “报!启禀大帅,云州的传书。” “快拿来!” 盏茶功夫柳明志脸色惊变的将手中的情报丢在地上,神色又是悲痛又是恨铁不成钢。 “糊涂,突厥人真想对腹地的百姓动手早就磨刀霍霍了,何至于等到你们援兵到了之后再动手。” “这么浅显的调兵计都看不透,这些年你们俩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柳明志眼神悲痛的朝着大帐内走去,盏茶功夫柳明志卷起几张纸条交给了杜宇。 “快,金雕,鹰隼兵分两路传给宝玉还有不忍他们两个!” “得令!” 安排完军令的宋清,刚回到大帐中便发现柳大少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大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将杜宇重新捡回来的情报递给了宋清。 “云州那边局势不妙啊,不忍,宝玉中了突厥人的诱敌之策,现在正在跟突厥的大队骑兵展开拉锯战。” “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皆是死伤惨重。” “最关键的是突厥一方不知道又从何处调来了二十万铁骑,加上原来的兵马人数竟然比金国的兵马还有多,宝玉他们那边的局势只怕是.........” 宋清看望云州的情报,脸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突厥怎么会还有这么多的兵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你照看好大营的情况,本帅连夜入城一趟,跟舅舅面对面的详谈一番。” “咱们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否则这样下去肯定等不到援兵的到来。” “好,你尽管去,大营的事情我来安排。” 两盏茶功夫,柳大少换了一身衣物,连夜迎着月色朝着颍州城驰骋而去。 金军大营,后军辎重营外的空地上,篝火通明,火炉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完颜叱咤好奇的看着完颜飞熊摆弄的一些器胚,这都是随军将士连续几天几夜打造出来的百炼精铁。 一边的椅子上是闷闷不乐的小可爱,望着舅舅跟叔爷忙碌的身影,小可爱大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桌案上那把老爹送给自己的短铳,悻悻的皱皱琼鼻。 小可爱叹息一声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月光。 “爹爹,真不是月儿不守信用,月儿也没想到这么巧,刚刚刺激了两发子弹就被舅舅这个书呆子给看到了。” “月儿真的不是故意暴露火铳的。” “刀!” 完颜飞熊清朗的声音响起,完颜叱咤一愣,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战刀递给了完颜飞熊。 当啷一声,完颜叱咤吓了一跳嘴角抽搐的看着完颜飞熊手中的战刀,心疼的直流血。 完颜飞熊满不在乎的将战刀还给了完颜叱咤,拿起铁筒对着篝火翻看了起来,终是叹息着摇摇头。 “不行,这些铁铸造火炮都不合格,更别说火铳这些更为精细的东西了,就没有更好的工匠了吗?” “飞熊啊,老夫是出征南下,能带多少能工巧匠,你真当这里是都城的兵造监呢?短短数日条件简陋,能弄出百炼铁已经不错了。” “皇叔,那我就没办法了,不过那些火铳的缺点你已经知道了,飞熊便带着月儿回都城了。”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虽然打造不出火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老夫已经知足了,起码少战亡一半的弟兄。” “舅舅,叔爷,月儿想去看弟弟。” “不行,你娘亲说了,必须跟着舅舅乖乖的回金国。” 小可爱闷闷不乐的点点:“好吧。回去就回……” “等等!” 完颜叱咤忽然开口,淡笑着走到小可爱面前停了下来。 “月儿,你真的很想见你爹爹吗?” “嗯嗯嗯!当然想了。” “你附耳过来,只要你听叔爷的话,叔爷就派人送你去见你爹爹!” 定鼎 第三百四十六章全都的听我的 颍州大将军府。 悄然入城的柳大少连家门都没有时间进入一下,便直接朝着张狂的府上赶过去了。 “参见王爷!” “免礼!”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卫兵直接提着马鞭龙行虎步的朝着张狂府上的正厅走去,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张狂现在肯定在正厅之中。 果不其然,柳明志走到正厅外,张狂正脸色凝重的跟柯岩等人吩咐着什么。 柳明志没有开口,直接走到张狂几人身边重重的将手里的马鞭摔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巨响,让全神贯注的几人吓了一跳。 “大胆,没看到本侯.........王爷,你怎么深夜回来了?” 柳明志脸色平静的拿过张狂放在一旁桌案上的旱烟袋,对着烛火点燃砸吧了两口,以往辛辣到令其咳嗽的旱烟这次柳大少却面色如常的吞吐了起来。 几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柳大少回来难道只为了抽一口旱烟不成? 一锅烟叶燃烧殆尽,柳大少犹如一个老烟枪一样在桌棱上磕了磕烟锅子。 “不能在这样打下去了,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将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只能等着他们主动进攻,从而被动防守,这是兵家大忌。” “再强的士气,早晚也会被金国大军给消磨的一干二净。” “最主要的是窝囊,实在是太窝囊了!” “说好听的是被动防守,说难听的他娘的这就是活生生的等着挨打。老子从戎十载,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从来都是老子主动进攻别人,现在却换了个局面,老子心里早就闷了一肚子火了。” 众人望着骂骂咧咧的柳大少,稍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 张狂脸色凝重的望着重新点燃旱烟砸吧起来的柳大少:“王爷,你不会打算主动出击,与金国大军正面展开交锋吧?” “没错,老子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窝囊气我受够了,被动防守也是挡不住弟兄们战死,主动出击或许还能扭转乾坤。” “大战了这么久,如今完颜叱咤麾下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万的兵力,主动出击咱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可是颍州细算下来也不过七万上下的兵力,这是所有的兵员加在一起,加上你麾下的兵马也不过十四万人,跟麾下全是精锐的完颜叱咤硬磕会不会不太理智?” 柳明志将旱烟袋丢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双手按在沙盘的边沿扫视起了颍州城外的地貌。 “怎么不理智,当年你们三十万兵马北出,只有三十万人都打的金国,突厥差点缓不过气来,如今咱们所有的兵力五十万人,怎么就不能与突厥还有金国大战一场了呢?” “当年三十万人要什么没什么都能打出威赫兵祸的名头,如今兵强马壮的五十万人怎么就害怕与金国还有突厥决一死战了呢?” “本帅一直主张主动出击,都是你们几个一直担心兵力不足,兵力不足,想要以守为攻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听本帅的,或许此次国战早就打开了一个缺口,或许早就是另外一副局面了!” “我也想清楚了,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被动防守也是战死,不如主动出击。” “就是战死,老子也得在气势压住完颜叱咤这个老东西一头。” 张狂一怔沉默了下来,想起自己老弟兄六个给柳大少的联名上书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是自己兄弟六人老了,没了二十多年前那种敢打敢杀的勇气了。 “唉!” “大帅,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年威赫兵祸的名头虽然响亮,可是一仗下来大龙近乎二十年来没有喘过气来。” “而且那次之所以大获全胜有很大运气的成分,当年突厥,金国正在看威宗沉迷金丹大道的笑话,想等着咱们大龙从内部土崩瓦解之后再行南下。” “奉了睿宗的命令,咱们突然出兵,两国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咱们攻城拔寨一路冲杀的抱头鼠窜。” “那是因为他们过于惊慌,没有摸清楚咱们的具体兵力,所以才能大获全胜。” “如今两国可不是以前的金国跟突厥了!” 柳明志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案之上,眼眸直直的瞪着张狂:“那又怎么样?” “当年你们敢干的事情,现在老子一样敢干。” “完颜叱咤不是吃准了老子只敢窝在城中防守吗?既然如此老子也给打来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十四万人怎么了?当年老子以七万对决四十万帮助金国平叛不一样大胜一场吗?” “运气怎么了?运气也是胜利的必要原因。” “等着挨打,挨打到几时?等着挨打就不战死弟兄了吗?说到底是你们老了,变得优柔寡断了,没有年轻时敢打敢杀的拼劲了!” “事事总是想要求稳妥,两军对垒哪有绝对的稳妥,自古以来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完颜叱咤吃准了老子不敢出城决战,老子偏要出城给他们雷霆一击看看!” “要不是你们担心这,担心那的,咱们或许已经搞定金国,驰援云州了!” “加上抚州的一些兵马,咱们或许不止十四万,那就更不用怕他了。” “决定了,全军出城跟金国大军死磕一场,老子能率领三十万铁骑在金国还有突厥腹地所向披靡,就能率领十四万大军在自己的地盘将完颜叱咤打的落花流水。” “在我的地盘还能让敌人个欺负了,老子白活三十有二。” 张狂望着柳明志决心已定的坚毅眼神轻轻地吁了口气,眼神也逐渐的变得热忱了起来。 这些日子不止柳大少觉得憋屈,张狂何尝不觉得憋屈呢! “要不要先金雕传书给左右两路的兵马大元帅通个气?商量一下如何互相驰援,咱们若是主动出击,不告诉他们一声整个北疆都将彻底的混乱起来。” “商量个屁,老子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跟他们商量不着,他们得听我的命令。” “大军一动,全部都得听老子的,谁敢不从,军法从事。” “传本王王令,北疆六城所有兵马瞅准时机,自行根据战况出动出击。告诉他们,守敌也是战死,冲锋也是战死,左右是个死,让他们给老子死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 “王......王令?” “对!” 柳明志沉着脸扫视着厅中的众人。 “并肩王王令,老子再说一次,大军一动,全军都得听老子的,谁敢怯战不前,军法从事。”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龟缩这不出,这不是咱们北疆儿郎的作风。” “传令去吧!” “得.........得令!” “龙武卫轻骑兵都统领柯岩听令!” “末将在!” “即刻传书抚州都督,以及暂代大将军的陈廷山,率领抚州所有兵马迂回颍州。” “大军一到,听我号令,将完颜叱咤赶回金国老家去。” 柯岩一愣,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张狂。 噌的一声剑吟,柯岩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回过神来惊愕的望着手持天剑架着自己的柳大少。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望着柯岩。 “这是第一次,下一次可就军法从事了!” “现在你们听清楚了,大军一动,全北疆所有兵马都得听老子号令,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感受着柳明志身上冷冽的杀意,柯岩全身一颤。 “末将柯岩得令。” 定鼎 第三百四十七章不见 柳明志一改往日的作风,变得有些六亲不认,独断专行的样子令厅中的众人情不自禁的信服起来。 张狂,熊开山等人心里不由得有些纳闷,在座的众人哪一个不是柳明志的前辈,论从戎的时间,论资历无一不是超过柳大少一倍的存在。 可是为了见到柳明志这种蛮横无理的样子,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相信他一定能带着北疆从这次危机之中走出来。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着众人:“虽说是主动出击,但是也不能太过盲目,盲目的自信会害死人的。” “就拿济州来说,他们就不适合像咱们一样毫无策略的出城与耶鲁哈部麾下的金国大军展开正面交锋。” “咱们有抚州兵马可以调动,济州不行。加上辅兵杂七杂八的兵员,再加上宁超他们也不是耶鲁哈的对手。” “他们的时机就是完颜叱咤求援耶鲁哈驰援颍州的时候,迅速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云州那边咱们暂时不用太过担心,虽然突厥忽然增加而来二十万兵力,可是有左右两路大元帅聚在一起,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出动出击也不能毫无策略的展开交锋,咱们得发挥出咱们的优势,比如阵法。” “本王当年就是靠阵法扬名的,对决完颜叱咤还需要用阵法,不过用阵法的前提必须要毁掉金国的火炮才行。” “否则大军往那里一摆,一炮下去什么阵型都没用。” “诱敌深入,想办法一次性解决掉金国所有的火炮,只要金国没有了火炮这些利器,就是咱们出城一战的良机。” “完颜叱咤以为从月儿那里旁敲侧击就对龙门大阵的演变熟悉无比了,可是他不知道当年的龙门大阵因为兵力的缘故缩减了多少阵型变化。” “如今本王手里的兵力聚集一起,足以将阵型的变化增加三十多种。完颜叱咤不是狂妄吗?本帅非得让他吃个大亏不可。” “只要济州能拖延住耶鲁哈一步,哪怕济州城暂时易手,怎么易手的本帅就让耶鲁哈怎么还回来。” 张狂眉头微皱的望着柳明志。 “可是无论是颍州还是抚州,除了末将钻研过你昔年在金国使用的龙门大阵,其余的将领一改不知该如何布阵啊!” “阵法如果不能及时演变,别说杀敌了,反而会成为一种自乱阵脚的累赘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龙门大阵的演变全在于阵眼的令旗,只要将士们能够有效地根绝本帅阵眼的令旗变换阵型,就绝对没有丝毫的问题。” “十四万兵马,有近乎三成的兵马都是府兵,辅兵这些不善攻杀的将士,必须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将这些兵卒分散开来,融入到主战将士的战阵之中才行。” “趁着夜色已深,金国大军不会攻城,你马上召集所有的将领前来将军府议事,本帅跟他们讲解令旗的变动意味着什么。” “得令!” 一个时辰之后,将军府中国的巨大沙盘被挪到了一旁,一块干净的绢布上面画着玄奥的阵型铺在大厅中央。 柳明志手持一根竹竿正望着齐聚在周围的将领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周围的将领频频点头,不时地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柳明志也不厌其烦的讲解着。 “报!” “启禀王爷,启禀大将军,城门外有一小姑娘,自称乃是金国小公主柳落月,想要入城与王爷交涉。” 突然闯进来的兵卒打断了柳明志讲解龙门大阵要义的行动。 众人望着兵卒怔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阵旗中央的柳大少。 毕竟并肩王与金国小公主的父女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两国交兵之际,金国小公主忽然亲赴颍州来见并肩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复杂,不知道柳明志会如何处置此事。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望着有些局促的兵卒:“柳落月?” “回禀王爷,正是柳落月,这是他们用弓箭射到城墙之上的信物,王爷请看!” 柳明志下意识接过兵卒递来的紫翡玉佩,上面正是小可爱的名讳。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揉搓着手中的玉佩,眼眸频频闪动的思索着。 灯火晦明晦暗的闪耀着,柳明志终于回过神来,将书中的玉佩递给了兵卒。 “不见,原物奉还!” “得令!卑职告退!” “慢!” 张狂忽然开口拦住了准备离去的兵卒,兵卒一怔直接停了下来,等候吩咐。 张狂轻轻地走到柳明志身边:“王爷,落月公主始终是你的亲生骨血,深夜前来见你,定然有很重要的事情。” “虽说现在两国交兵,势同水火,可是战之罪无关父女之情。” “末将以为,无论如何你们还是见上一面的为好,落月公主一个小姑娘,就算是进了城也对战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大不了你们父女团圆一夜之后,再让将士们送她出城!” 在座的众人年龄都不小了,都是有儿有女之人,听了张狂的话纷纷附和起来。 “王爷,大将军言之有理,落月公主虽是金国公主,可是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战事并不能影响你们的父女深情。小公主深夜前来,你不见的话岂不是要影响你们的父女之情!见见吧!” “王爷,柯岩说的没错,见见吧。小公主跟你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也知道王爷对大龙的忠心,你当着我们的面见了小公主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对啊,父女情深,小公主连夜而来,定然是...........” “.........” 正厅中七嘴八舌的响起了一干将领的附和声。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凝:“全都住口!” 众人一愣,急忙噤声,不知道柳大少这是怎么了。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目光复杂的望着城外的方向。 “这里是战场,不是父女团聚之所。月儿身为金国公主,并未像上次一样挂帅出征,本就不该出现在战场之上。” “她既然没有挂帅,出现在颍州就不合理。” “月儿或许是因为思念我才来见我,可是完颜叱咤却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月儿虽然聪明伶俐,可是跟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一比还是差了不少,或许月儿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思父之情会给颍州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她也许知道什么,也许在不知不觉中身上就带着一些她自己莫名其妙背负上的任务。” “使我颍州沦陷在金国铁骑之下的任务。” “月儿是我的女儿不假,可是十四万弟兄又是谁的儿子?本王绝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十四万弟兄不测。” “以后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这........” 众人沉默了下来,望着柳明志忍痛所下的决定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不在劝说什么。 “传令..........等等..........”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柳明志在大厅扫视了起来。 良久之后,厅中木屑翻飞,一个不伦不类的木雕被柳明志递到了兵卒的手中。 大致观看可以看出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细看下来木雕的样子实在是不敢恭维。 “带回去给落月公主!” “得令!卑职告退。” 兵卒走后,柳明志连喝了几杯凉茶才平复心境,再次给一干将领讲解了起来。 颍州城外,倚靠着雪白云豹已经陷入了沉睡的小可爱,嘴角不停的留着口水,滴在了同样熟睡的云豹背上。 城墙之上一个兵卒被吊篮放了下来,轻微的动静马上引起了云豹的警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狂野的眸子盯着脸色有些僵硬的兵卒。 小可爱哎呦一声,睡眼朦胧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才发现举着火把谨慎的望着云豹的兵卒。 “大白,卧下不准动,叔叔,爹爹让你来接我来了吗?” 兵卒望着极为乖巧的云豹,这才松了口气。 将东西还给了小可爱,重复了一下柳大少的话语。 小可爱停了兵卒的话,愣愣的望着手里的玉佩还有木雕? “啊?不见?” “对,小公主,卑职告辞了,早日回去吧!” 小可爱望着被吊篮提上去的将士神色委屈极了。 “不见月儿也就算了,可是这木雕也太丑了,这哪里像月.........这哪里像个人嘛?” 定鼎 第三百四十八章全军出击(一) 完颜叱咤惊愕的望着去而复返的小可爱:“不见你?” “嗯嗯嗯!爹爹不见月儿!” “那叔爷交给你.........算了算了,人都没有见到,说什么都没用了。这里是战场,你跟你飞熊舅舅待在军中大营也不是个办法,叔爷安排一队卫兵护送你们回国好了!” 小可爱虽然嫌弃手中木雕不敢恭维的模样,可是依旧抱在怀里有些爱不释手。 听了完颜叱咤的话默默的点点头:“哦!月儿知道了,叔爷,月儿去找舅舅了!” 月上中天,完颜叱咤望着一队亲兵护送车架北去的马车神色遗憾的叹息了几声。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真是老夫平生觐见的一个劲敌啊!” 轻轻地扫视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通明的火把,完颜叱咤脸色复杂的朝着大帐走去。 利用小月儿的计划尚未施展便中途夭折了,完颜叱咤高兴地起来才怪。 接下来的几日,颍州城外再次展开了两军交锋的对决,你攻我伐,你退我进,一如前些日子一样。 然而完颜叱咤却越来越迷糊了,因为大龙一方的用兵方法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更让完颜叱咤气的跺脚的就是好不容易弄出了应对连环铳的办法,最终又被柳明志给弥补了过去。 连环铳发射的枪筒需要冷却,柳明志直接下令连环铳的使用不再一起齐射,而是间隔性射击。 战车兵分三路,互相弥补连环铳需要冷却的间隔。 猝不及防的金国大军再次死伤惨重,本以为可以向以前一样冲上去冲杀一次,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冒着火光的火铳。 “报,启禀大帅,咱们的火炮只剩下十五门了,这几日城门之上龙武卫的火炮一直在轰击咱们的火炮!”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朝着颍州城张望了一眼,脸上的疑惑之色毫不掩饰。 “到底怎么回事?这几日大龙守兵的意图越来越让本帅看不懂了,很多地方完全不符合用兵章法。” “张狂还有柳明志他们两个都是用兵极为出色的将领,不应该会犯这种小错误啊!” “卑职也看不明白,城外的骑兵这几日的冲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放弃了与骑兵对垒,反而大举冲杀咱们的步卒。” “尤其是这两日,他们宁愿放弃咱们的步卒,也集中炮火轰击咱们的火炮,几十门火炮如今堪堪能用的只有十五门了!”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大龙守兵如此不符合章法的方式,肯定有着咱们不知道的用意,鸣金收兵,召集所有将领回大帐议事,不弄清柳明志跟张狂的意图,本帅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呢!” “得令!” 小半天过后,颍州城北,城东再次陷入了平静之中,随着完颜叱咤的收兵,再次让颍州收兵松了一口气。 完颜叱咤召集麾下所有将领,商讨着颍州守兵的奇怪变化,想要探讨出一个合理的结果。 与此同时,抚州,颍州南方的官道上,几万甲胄不一的将士秘密的朝着颍州迂回了过去。 这几万兵马的动作足够的隐晦了,然而几万将士的规模实在太过庞大,想要彻底的掩人耳目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金国的斥候必不可免的发现了这支大军的踪迹,调转马头朝着突厥的大营奔袭而去。 金国忽然收兵,正中柳明志下怀,吩咐宋清安排弟兄们之后便迅速朝着颍州驰骋了过去。 一时之间,看似收兵的双方全都紧锣密鼓的暗中进行着自己的谋划。 小半天过后,一只只金雕鹰隼飞出颍州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朝着其余四城翱翔而去。 “参见王爷!” “免礼!闲话少说,筛选出多少可以出城一战的将士?” 张狂捧着厚厚的几本花名册放到了柳明志面前。 “老卒,就地征召的新兵帅选掉之后,可以出城一战的弟兄只有十四万三千多人,全都在这里而来!” “加上抚州赶来的将士,粗略估计可以凑出十五万弟兄应该不是问题。” 柳明志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花名册,望向了几日前秘密入城的抚州将领陈廷山。 “陈廷山!” “末将在!” “你能否确定抚州的兵马并入龙门大阵之后,可以迅速执行你的将领。” 陈廷山脸色凝重的点点头:“请王爷放心,弟兄们虽然战斗力不如龙武卫跟飞鹰卫一样彪悍,可是对于执行命令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尤其这些弟兄中不少退役的老卒都是跟着大帅你出征过西域三十八国的,他们不想回乡耕田,便冲入了辅兵的各个将领之间,对于执行军令完全不是问题。” 柳明志一愣,咧嘴笑了出来:“想不到还能跟老哥哥们再一次并肩作战,上天待我不薄。”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花名册,扫视着各自执掌一枚令旗的将领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 “众将士听令!” “吾等听令!” “张狂听令!” “末将在!” “由你统领龙武卫一万刀盾兵,一万弓箭手北门等候,等其余三门弟兄发起冲锋,一旦金国大营慌乱起来,你迅速出城直插金国前锋阵地,不要害怕浪费箭矢,先来两波箭雨覆盖!” “末将得令!” “重骑兵统领柯岩听令!” “末将在!” “由你率领五千重骑兵,出西门靠着城墙迂回,与城西陷阵士对黑狼骑展开合围!” “末将得令!” “熊开山听令!” “末将在!” “由你率领五千轻骑兵与城东獠牙卫对金国铁甲骑展开合围!” “得令!” “宋清听令!” “末将在!” “由你.........” “...........” “尔等切记,此次突然出击,讲究兵贵神速,无论成败,能杀多少是多少,千万不要恋战,一个冲杀之后便全军迂回至城西咱们预定摆阵的位置开始集结!” “龙门大阵缺一不可,谁要是敢逞匹夫之勇,违抗军令,也别让本帅军法从事了,自己就地自绝便是了!” “吾等听令.” “弟兄们,能否绝地反击,击退金国大军全在此举了!” “咱们已经打了十八天了,援兵也该到了。” “不过有没有援兵都不重要了,咱们要用自己的双手一雪前耻,十八日围城之辱必须靠咱们自己找回来。” “大龙万胜!” “北疆万胜!” “大龙万胜,北疆万胜!王爷威武!” “都有,三发鼓落,全军出击,将完颜叱咤赶回老家去。” “得令,吾等告退!” 定鼎 第三百四十九章全军出击(二) 完颜叱咤以及大帐内的一干将领神色惊疑的望着仓惶赶回来的斥候,显然斥候的那一句颍州城南有约莫三四万人的兵马正在朝着颍州秘密集结,令他们惊心不已。 完颜叱咤到底是久经阵仗,迅速回过神来趴在地图上审视了起来。 “不可能啊,根据情报大龙的新兵少说还得半个月左右才能奔赴颍州,而且也不止三四万人这么少!”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抚州的守军?” “抚州!” 完颜叱咤眉头一凝,目光在颍州与抚州之间的所有通道上观察了起来,终于完颜叱咤手指在两城之前敲了敲。 “不出意外的话,这支兵马十有八九是出自抚州守兵。” 耶律末,赤差等将领相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大帅,根据估算,抚州的兵马顶多也就三四万的样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兵马援驰颍州,抚州现在岂不是无兵可守?” “柳明志,张狂两人就不担心咱们分出一路兵马前去突袭抚州吗?北疆东三城无论先攻陷哪一城对咱们来说似乎都一样啊!” 完颜叱咤沉默了下来,轻轻地揉着额头眼神中透露着深思的神采。 “不好,迅速传令三军将士加紧防备,大龙兵马要转守为攻了,快去传............” “隆隆隆............” 颍州城墙之上浑厚的战鼓声打断了完颜叱咤的命令,随着战鼓声,颍州城内外传出一阵彻地连天的冲杀声。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朝着颍州城的位置看了一眼,拿起自己的头盔便朝着大帐外跑去,余光瞄见一干还在发怔的将领厉声呵斥道。 “都别发愣了,各就各位,马上带领将士们摆起防守阵型,大龙兵马杀过来了。” 一干将领被完颜叱咤的呵斥声惊醒了过来,急忙拿起解兵架上的兵刃朝着帐外跑去,他们实在想不通,以颍州那些所剩不多的主战兵力怎么就敢主动出城大战一场。 完颜叱咤他们的动作不可谓不快,然后金国大营的兵马面对来势汹汹突然杀出的兵马全都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也是精锐,稍微愣神之后便反应过来拿起兵刃便摆起了防守阵型。 然而一干将领都被完颜叱咤召到中军大帐前去议事了,群龙无首的金国前军虽然依据本能摆起了防守阵型,可是没有人指挥他们进行反击,只能被动的挨打起来。 柳明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金国大军认准了自己兵力不多,不敢主动出击,自己偏偏要兵行险招,突然出城杀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等到所有的将领赶到之后,颍州城外已经展开了一场大混乱。 没有将领指挥的金国大军被突然杀出来的三卫兵马打的节节败退,防线不停的往后收缩。 虽然金国前军不停的往后退守,可是从中也能看出他们被称为精锐之师也绝非浪得虚名。 防线虽然逐渐的收缩,可是他们的阵型却并未散乱开来,更没有被龙武卫一冲既溃。 张狂手中的斩马刀耍弄的虎虎生风,全都是一击致命的凌厉杀招,每一刀下去最少一个金国刀盾兵当场毙命。 “弟兄们,把这十八天的窝囊气全都撒出来,随本侯冲锋!” 随着张狂的鼓舞,身后的龙武卫气势陡然增长三分,眼眸狂热发红的朝着前军的额刀盾兵冲杀过去。 一时之间,阵型完整的金国前军刀盾兵竟然隐隐有被打出一个缺口的危机。 反观城西,城东,金国两卫骑兵的情况同样不妙,尤其是一直与陷阵士冲杀的旗鼓相当的左右黑狼骑,面对柯岩统领的重骑兵彻底的吃了个大亏。 若是仅仅只是重骑兵,黑狼骑可以说丝毫不惧,毕竟重骑兵虽然厉害,可是也是最消耗体力的兵种,只要黑狼骑围而不冲,遛弯都能将柯岩麾下的五千重骑兵给活活的累趴下。 可是两侧三万多陷阵士迂回冲锋,将黑狼骑不停的望着重骑兵的方阵挤压了过去。 奔袭不起来的轻骑兵在重骑兵眼里就是明摆着的战功。 中间有重骑兵泰山压顶的冲杀,两侧有轻骑兵的掩杀,黑狼骑的活动空间一点一点的被挤压了下来。 “众儿郎听令,大龙骑兵西北兵力最为薄弱,三角形冲锋,打开缺口冲杀出包围圈!” “众儿郎听令,不能再退了,刀盾手掩护,弓箭手还击,大龙的兵马不多,箭雨三连发覆盖!” “众儿郎听令,刀盾兵掩护,弓箭手上前掩护骑兵弟兄冲出包围,合兵一处。” 混战中,金国的一干将领终于奔赴到自己的位置,迅速挥舞着令旗在混账的疆场上奔袭起来。 数个来回之后,金国的大军听着都统领的命令开始逐渐的发起了反攻,主心骨回来了,节节败退收缩防线的金国将士终于逐渐的稳住了阵型,按照将军的吩咐有效的展开了反击。 然而他们刚刚展开反攻不足半柱香时间,出现了伤亡的大龙兵马忽然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冲锋,一边箭雨压制,一边有序不紊的朝着颍州城西奔袭而去。 这一举动更令金国大军以及一干将领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大龙兵马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占据了上风,为了要突然选择向着城西撤去。 “大帅有令,停止追击,全军收缩防线,以防有诈!” 正要追击的金国大军令行禁止的停下了脚步,弓箭手的弓箭拉成了满月,谨慎的望着那些敌军的背影,以防他们突然再次反杀回来。 “大帅,他们怎么.......怎么敢..........” 耶律末扫视着周围密密麻麻倒了一地的尸体,全都都哆嗦了起来,显然大龙的突然冲锋给金国一方造成了不可估计的伤亡。 不止耶律末,其余将领同样怒不可遏的扫视着周围的惨状,仅仅小半个时辰左右,己方将士死伤只怕已经超过了两万余人。 二十多万人的大混战,死伤两万多人还是自己等人出来的及时才减少了损失,否则只怕后果更加的不堪想象。 完颜叱咤环视着战场之上将士们的尸首,攥着令旗的手掌握的噼啪作响。 这几日大龙兵马的用兵计略本就令他心中不安,可是千思万想他也想不到,大龙仅剩的那点兵马竟然敢放弃坚城的防守而主动出来作战。 “哈哈哈哈............好......这才是本帅印象中的柳明志,从来都是主动出击,这才是本帅本帅印象中的柳明志。” “满打满算不过十万精锐,竟然敢主动出城正面交锋,好的很呢!” “耶律末!” “末将在!” “派出三十路斥候,不间断打探大龙兵马的驻守之地!” “得令!” “完颜长忠!” “卑职在!” “带领亲卫将沙盘抬出来,咱们重议作战部署,本帅定然要让柳明志张狂两人血债血偿!” “得令!” 颍州城西,大龙三卫十多万兵马齐聚城外开阔之地,柳明志勒紧了马缰,也顾不得擦拭天剑之上的血迹,直接对着宋清招手。 “快,传令弟兄们迅速搭建阵台,完颜叱咤不会留给咱们多少时间的。” “得令!” “其余将士,迅速指挥麾下弟兄,依据阵型布置防守!” “吾等得令!” “哈哈哈..........王爷,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少说斩杀了两万敌军呢!” “咱们的损失如何?” “司马正在统筹!” “报!启禀王爷,启禀大将军,粗略估算,咱们折损了七千多将士,九成都是那些临时充入的府兵,还有辅兵弟兄!” 张狂望着眉头紧皱的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一声。 “王爷,看开点吧,他们的临阵经验不足,反应,体力,阵型都不如精锐之师,一比三的伤亡已经是大胜了!若是撤退的不及时,只怕会折损的更多。”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点点头:“传令,城中预备兵马迅速出城并入大军!再通知精锐的弟兄们,一定要带好这些辅兵弟兄,让他们不要慌,不要乱,跟着阵旗的变换进行防守。” “打个几场之后,他们自己就熟练了,眼下局势紧迫,也只能实战练兵了!”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五十章可敢破阵 金军大营之中,完颜叱咤正布置着野战策略,攻城战那一套战略在大龙守兵出城之后就已经不实用了。 野战,两军对垒阵型变化尤为重要,与攻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攻城是以攻上城墙,破开城门为本,野战是以冲散对方阵型,使其陷入混乱,使得己方有效的斩杀敌军为本。 故而,兵力配置是重中之重。 “报!启禀大元帅,大龙兵马正在城西布置一种古怪的战阵,卑职从军十余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阵型。” “报!启禀大元帅,大龙兵马正在城西布置龙门大阵,战阵已经逐渐成型!” 完颜叱咤望着第二个回营的斥候脸色一怔,急忙朝着斥候走去。 “你怎么知道那是龙门大阵的?你见过龙门大阵?” 斥候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回禀大帅,未曾调入边军之时,卑职曾在耶律乎大将军麾下的金吾卫任职,昔年,卑职........卑职也是战阵中的一员。” 完颜叱咤明悟的点点头:“你是说当年柳明志助陛下平定叛乱那一次,在城外摆龙门大阵的时候你也是其中的阵手?” “回禀大帅,正是!” “虽然卑职不知道龙门大阵如何运行,但是卑职一眼就能认出大龙兵马所摆的正是龙门大阵。” 感觉到周围一干将领疑惑的眼神,完颜叱咤脸色复杂的背手徘徊了起来。 “你们当年驻守边关,无法进京平叛,不知道龙门大阵的可怕,就连本帅也是从都城的老弟兄口中得知的这个阵法!” “落月公主曾经仔细钻研过这个阵法的攻防变化,可得出阵旗一动便有一百零八种攻防之变!” “此阵暗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零八种阵法要诀!” “整个大阵分别为龙头,龙尾,龙腹,龙爪,龙背,五种基础阵型,交相掩护,处处是生门,处处是死门。” “怪不得柳明志敢主动出城一战,怪不得大龙这些日子竭尽全力的毁去咱们的火炮,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打好铺垫啊!” 听着完颜叱咤越来越严肃的声音,周围的将领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自从跟在完颜叱咤身边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完颜叱咤和如此大敌当前的谨慎模样。 “敢问大帅可有破阵之法?” 完颜叱咤脸色凝重的摇摇头:“龙门大阵自扬名以来,十年来就出现了一次,也正是柳明志帮助陛下平叛,从而声名鹊起的那一次,截止目前,这是第二次出现龙门大阵了!” “本帅虽然推演过龙门大阵,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龙门大阵。” “不过当年柳明志以七万人摆阵,生生的依靠都城外的沼泽天险抵挡住了三十多万的叛军,哪怕这些叛军多是府兵这些乌合之众,可是也足以说明龙门大阵的可怕之处。” 一群将领听着完颜叱咤毫无底气的话语,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实在是龙门大阵的名头过于可怕。 七万人抵抗三十多万兵马,不可谓给了一干将领无限的压力。 “大帅,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的火炮尽数毁去,否则以火炮之威足以打开一个缺口,可是仅剩的这些火炮还有炮弹,就算炮弹耗尽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啊!” 倒是完颜长忠眼眸一亮:“大帅,你不是说落月侄.....公主钻研过这门阵法吗?既然如此咱们不如马上快马加鞭前去都城,将落月公主请回来帮助破阵!” 完颜叱咤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行,公主殿下在阵法上的天赋本帅并不否认,可是她始终没有真正的指挥过大军,军旗推演是推演,两军交锋是两军交锋,这是不同的概念,坚决不能混为一谈!” “那怎么办?咱们都不懂如何破阵,总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尝试吧?柳明志既然敢出城摆阵,就一定有他的底气。” 完颜叱咤迟疑了一会扫视着一群神色不佳的将领。 “普天之下,除了柳明志最了解龙门大阵的人还有一个人!” “突厥泰昌大可汗呼延筠瑶,昔年柳明志离开金国之后,陛下派人明察暗访,得知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结论,龙门大阵的衍生少不了呼延筠瑶此人。” “若是她能放弃进攻云州,前来协助的话,龙门大阵将不再是什么威胁了!” “文房四宝伺候!” “大帅请!” 完颜叱咤提笔书写起来,片刻之后三封书信被装入了竹筒之中。 “一封金雕传给陛下,一封传给济州城的耶鲁哈兄弟,一封传给泰昌可汗呼延筠瑶。” “咱们先尝试破阵一下试试,久闻龙门大阵之威名,若是不亲自交手一番试试,本帅定然抱憾终身。” “但愿上苍保佑,老朽从戎几十载的破阵经验能够从戎的应对柳明志的龙门大阵吧!” 耶律末接过竹筒,片刻之后三只雄壮的金雕破空翱翔而去。 “终将听令!” “吾等听令!” “依据方才所部署阵型,行军逼近大龙兵阵!” “吾等得令!” 安静一时的金国大营再次响起了战鼓混合着号角的声音。 金国十九万兵马攻守兼备的朝着颍州城西行军了过去。 柳明志听到金国浑厚的战鼓声深吸了一口气,手持令旗站在阵台之上朝着东方凝望了过去。 若是自己麾下的十四万人全都是精锐,自己有何至于布置阵法呢! 可是半数的辅兵夹在其中,柳明志只能选择如此,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吧,摆阵迎敌眼下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毕竟完颜叱咤手中的可是久经百战的边军,不是昔年的那些金国犯上作乱的乌合之众。 十年的戎马生涯令柳明志心中清楚的知道,轻敌的下场往往都是惨重的。 完颜叱咤骑在马上举着千里镜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柳明志又弄出点稀奇玩意摆弄自己一道。 “传令三军,西北迂回,不要靠近颍州西城墙,小心城墙之上的火炮从后面袭杀!” “得令!” 两方兵马三十多万人铺张开来,动辄便是人山人海。 完颜叱咤的命令导致金国大军的方阵再次变换起来,被柳明志看的是一清二楚。 柳明志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暗道一声老狐狸,看来自己布置在城墙之上的火炮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完颜叱咤望着成型的龙门大阵脸色越看越是凝重。 无论怎么观察,这龙门大阵的几处阵门随时都可以发起冲锋,可是将士们一旦冲锋进去之后便会被迅速截断开来,分批被斩杀在大阵之中。 从西北一直转移到正北,完颜叱咤始终找不到任何有效进攻的破绽。 柳明志望着完颜叱咤不敢轻易破阵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 “传令!” “叫阵,老匹夫可敢破此阵乎?” 定鼎 第三百五十一章鸭子飞了 完颜叱咤听着大龙军阵之中一连三声问询,老匹夫可敢破阵乎。 完颜叱咤心中明白,这些话乃是柳明志故意使用的激将法,自己若是因为这些话恼火,也就对不起自己从戎几十年的生涯了。 对于大龙将士略带嘲讽的语气,完颜叱咤完全是充耳不闻,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龙门大阵继续寻找破绽。 然而完颜叱咤失望了,龙门大阵在自己看来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可是根据自己以往对龙门大阵的推演结果,恰恰是这看似漏洞百出的大阵最为致命。 因为这些漏洞正事引诱你进攻的诱饵,一旦陷入阵中之后,这些漏洞就会变成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大帅,有没有看出龙门阵的漏洞?” 完颜叱咤微微摇头:“不要急,你越急就越容易被柳明志得逞,此阵与八门金锁阵看着有异曲同工之秒,可是八门金锁阵中没有的玄机龙门阵中却是一抓一大把。” “柳明志巴不得咱们不分青红皂白便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即刻破阵,你一急反而正中他的下怀。” “是,末将愚钝了。” “继续观察,等将龙门阵的全貌看完之后再行破阵之举。” “得令!” 柳明志站在阵台之上脸色无奈的望着不停迂回的金国大军,他想不到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竟然如此谨慎,自己都已经操纵阵门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竟然还是没有引到他上钩。 望着一直在外围迂回不敢靠近的金国大军,柳大少轻轻的揉了揉额头。 “睡你侄女的,老小子你不是挺狂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到退缩了。” 一旁的杜宇脸色一怔,犹豫了一下最终挥了挥手中的旌旗。 “睡你侄女的,老小子你不是挺狂妄……” “睡你侄女的……” 听着接连三声高呼,柳大少目瞪口呆的扫视着周围的将士。 “杜宇,你他娘的瞎传什么话?老子让你喊这句话了吗?” 杜宇愕然的望着柳大少:“大帅,是你说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准确实行才行。” “末将还以为你这句话也是为了叫阵,激怒完颜叱咤的呢,我犹豫了好一下才敢传令下去。” 柳明志望着杜宇无辜的小眼神,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几个大嘴巴子,这个时候自言自语个屁啊。 下意识张望了一眼金国大军阵营,柳大少脸色悻倖的揉了揉鼻子,希望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不要误会才好。 然后柳大少想的太简单了,完颜叱咤已经误会了。 骑在马上的完颜叱咤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盯着阵台中央柳大少的身形。 感受到周围将领怪异的眼神,完颜叱咤感觉自己的怒火急剧上升。 虽然你睡了老夫侄女乃是实情,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喊说出来,你他娘的还有没有点德行! 还要不要点脸了。 为了激怒老夫,这种法子也太下三滥了吧。 “大帅息怒,这乃是柳明志的激将法,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完颜叱咤狠狠地瞪了一眼耶律末:“就你话多,继续观察大阵的变化。” “额……是!” 近乎半个时辰,完颜叱咤都没有发起破阵的冲锋。 终于将龙门阵的全貌记在心里之后,完颜叱咤沉吟了良久挥了挥手中的令旗。 “传令三军,西方撤退,从西方开始破阵。” “得令。” 金军的变动令柳明志心中明了,完颜叱咤终于要开始破阵了,手中的令旗挥动起来。 大阵正西位置的刀盾兵迅速变换,露出了一个显眼的破绽,仅仅看刀盾兵的位置完全可以一击即溃。 然后刀盾兵身后静默不动的枪戟手跟已经上弦的弓箭手跟火箭阵无不透漏着漏洞后面的危险。 “大帅,八处阵门,西方有三处可以攻击大阵,咱们改从哪一门破阵?” “正西破阵,一万刀盾兵在前,一万弓箭手箭雨覆盖掩护刀盾兵冲锋,后方床弩上弦,一旦刀盾兵露出空挡即刻放箭。” “两侧各出五千骑兵迂回冲锋,手弩覆盖协助刀盾兵破阵!” “左右火炮各三门,轰击阵门两侧敌军盾牌手。” “得令。” 柳明志从镜筒中望着金军中军推出来的火炮,脸色有些凝重的挥了挥令旗。 “休门,景门火炮前置,炮口低三指,一旦发现敌军火炮试射,即可炮火覆盖,全力以赴打掉敌军的火炮。” “得令。” 两个久负盛名的军事大家,尚未展开对决便开始在兵力布置上开始了无声的交锋。 “木差,由你为执旗手冲锋,一旦察觉大阵难破,即刻撤军,千万不能陷入龙门大阵的阵眼之中,否则也许谁都来不及支援你们,你们便被龙头,龙尾的敌军给合围里面了。” “末将明白,弟兄们,随本将军杀敌建功了。” 随着木差的令旗,数万金国各个兵阵配合着朝着龙门大阵的龙腹冲锋了过去。 金国大军刚一冲锋,后方便响起了错落有序的战鼓声为他们助威打气。 距离龙门阵数十步的时候,刀盾兵迅速举起盾牌,后方一万弓箭手顺势将手中拉成满月的弓箭发射了出去。 大阵中的刀盾兵立刻用盾牌掩护起来,然而面对上万羽箭,依旧避免不开有人中箭。 柳明志脸色波澜不惊的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刀盾兵即刻合围,枪戟手下蹲,后方的弓箭手即刻还击了过去。 数十步的距离,双方在箭雨对射下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情况。 “杀啊!” 几个呼吸之间,两军迅速冲杀在一起。 大龙刀盾兵迅速拉开一个缺口,露出了后方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 木差望着那些寒光闪闪箭头脸色惊变,手中的令旗急忙挥动。 “盾牌掩护,骑兵迂回冲杀手弩压制!” 金国刀盾兵刚刚布置好防线,龙门阵中便激射出急促的箭雨。 叮当叮当的声音从响起便未结束。 不少金国刀盾兵直接被力道十足的床弩弩箭连盾牌带人射了个对眼穿。 迂回得骑兵也被刀盾兵后面突然捅出的长枪,长戟挑下战马。 此刻的龙腹仿佛像一个刺猬一般,数万兵马在外围便寸步难行起来。 木差紧锣密鼓呢招架着龙腹的大龙兵马,并未发现其余两处生门位于龙首,龙尾的方阵已经逐渐的改变队形朝着己方兵马合围过来。 柳明志望着招架龙腹兵马都有些吃力的金国先锋军悄悄的举起可手中得令旗准备狠狠地挥下去,这几万人一旦被合围错用复杂的阵中,就是到嘴的鸭子。 然后一声洪亮的金箔声打断了柳大少的美梦。 快要被合围的金国先锋军在木差的带领下,火速撤退了回去,留下了一地来不及收拾的尸首。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望着骑在马上的完颜叱咤。 自己本以为已经够谨慎的了,没想到还是被其发现了端倪。 到嘴的鸭子又给飞了,柳大少气的只想骂娘。 定鼎 第三百五十二章八门齐攻 木差率领金国前锋营将士退回金国大军方阵之后,依旧毫无觉悟,并不知道自己以及麾下的弟兄差点无声无息的被龙门大阵给悄无声息的卷进阵眼之中。 “大帅,弟兄们正在奋勇杀敌,何故忽然鸣金收兵?” 完颜叱咤毫不留情面的瞪了木差一眼,将目光看向了龙门大阵的方向,眼眸中的忌惮之色不言而喻。 “蠢货,若非本帅及时鸣金收兵,此时此刻你早就带着弟兄们成为了大龙敌人的刀下亡魂了。” 耶律末望着有些茫然的木差,抬手拍了拍木差的肩膀冲着龙门大阵努努嘴。 木差下意识的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龙门大阵的阵门早就变化的起来,自己方才率领弟兄们太过靠近阵门,加上人多势众,一些轻微的变化根本感觉不到。 如今撤离出来,远距离一瞧才清晰的发现,不知何时,左右两侧阵门龙头龙尾的位置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换阵型迂回了出来。 若是自己没有听到金箔声及时带领弟兄们撤退,只怕此事自己还有数万弟兄早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木差额头不由的冒出一丝细汗,后怕的望着脸色凝重的完颜叱咤。 “末将愚鲁,差点害的数万弟兄陷入大阵之中,末将死不足惜,但是弟兄们却是无辜的,请大帅处罚。” 完颜叱咤默默的摆摆手:“不怪你,早就听闻龙门阵变幻莫测,今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啊,想要强行破阵,咱们这点兵力远远不够,除非能再加一倍兵力才行啊!” “无论你从什么地方打,此阵都可根据天罡之势,地煞之势迅速变换,十四万的大阵轻易的就可吞下咱们的二十万兵马。” “大帅,那该怎么办?咱们还继续破阵吗?” 完颜叱咤无声的摇摇头:“不能破了,纵然机缘巧合破了龙门大阵,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咱们的兵力若是损耗殆尽,平白无故的为突厥做了嫁衣啊!” “一群战力地下的辅兵糅合到阵中,竟然能发挥出精兵的实力,看来老夫之前是小瞧了龙门大阵了。” “撤回大营,再行商议。” “大帅,虽然你这样的决定对咱们金国来说更为稳妥,可是咱们等不起啊,一旦大龙训练出来的新兵及时援驰北疆,到时候被动的就是咱们了。” “若是再这样久攻不下,拖得越久反而对咱们越是不利啊!” 完颜叱咤听了耶律末的话神色也犹豫了起来,正如耶律末方才所言,此次南下拖得越久对金国便越不利。 自己也不想稳中求胜,可是自己眼下破了龙门大阵的胜算连六成都没有,强行破阵损耗的可是金国的兵力,纵然破了此阵,剩下的兵力还能否连续攻城拔寨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你的意思?” 耶律末迟疑了一会,望了一眼已经恢复原状的龙门大阵。 “八门齐入,龙门大阵的威力在于首尾兼顾,攻防一体,头,尾,腹,背,爪交相掩护,少数的兵力进入其中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打龙爪,龙背一卷,龙腹一合就会将攻打龙爪位置的兵马一分为二,到时候龙头,龙尾在外侧稍微援助,不超过此阵两倍的兵力,你进去多少兵力此阵便能吃下多少兵力!” “末将觉得,想要破阵,最合适的破阵之法便是八门齐入,令其首尾不能兼顾,龙背,龙腹无法照应,龙爪无法为援。这样以来,此阵的威力便大大的降低了下来。” 完颜叱咤望着龙门阵沉吟了起来,良久之后完颜叱咤默默的点点头:“你说的倒是一个可行之法,你也钻研过龙门阵。” “回大帅,家父耶律乎执掌金吾卫,当年柳明志便是用金吾卫摆下此阵帮助陛下平叛,事后家父不止一次在末将耳边提起此阵的威力,末将也越来越对这个鼎鼎有名的龙门大阵好奇了起来。” “后来末将数次查探那日的情况,终于算是拼凑出了此阵的全貌,可是也只是徒有其表,其阵法要诀末将一无所知。” “末将闲暇之余也曾与家父探讨过此阵的攻防之变,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八门齐入,令旗阵法不能有效的变换起来,才能逐渐的破的了此阵门。” 完颜叱咤目光欣慰的望着神色谦虚的耶律末轻笑了起来。 “将门虎子,果然是将门虎子。” “也罢,以你所言,咱们也没有多少时间拖延,既然如此便以你之法破阵一试。终将听令!” “吾等听令!” “咱们麾下如今六卫兵马,加上耶律末将军麾下的两卫新军正好八路兵马,你们各率领一路兵马,兵分八路齐攻八门。” “若是此破阵之法可以奏效,一鼓作气破了柳明志的龙门大阵,若是此法难以施行,见好就收,万万不可恋战。” “得令!” 完颜叱咤解下自己的战刀递给了一旁的亲卫,将头盔也一并取下丢给了儿子完颜长忠。 被头盔弄得有些散乱的苍白发鬓随风舞动起来,颇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 “儿郎们,本帅亲自为你们擂鼓,三发鼓落,全军冲锋!” “谢大帅。” 完颜叱咤眯着眼望着一眼站在阵台之上的柳大少,转身朝着鼓台走去。 隆! 隆! 隆! 完颜叱咤错落有序的开始擂鼓,周围的鼓手见状也开始顺着完颜叱咤的鼓点开始附和起来,一时之间战场之上响起了豪迈的战鼓声。 鼓声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意味。 金国十几万大军跟着八位大将军迎着鼓点毫不犹豫的开始分兵,朝着龙门大阵合围了过去。 柳明志环视着一分为八的金国大军,望着他们的举动也明白了金国大军的用意。 柳明志想不到竟然有人能看透龙门阵的薄弱之处,八门齐攻,破了龙首五处交相掩护的变阵之法。 不过看着来势汹汹的金国大军,柳明志毫无担忧之色,嘴角反而扬起了一抹笑意。 龙门大阵若真的仅仅这么简单容易破解也就不会称之为龙门大阵了。 龙首无处的攻防之变不过是最基本的变化,龙门阵最厉害的地方还要看里面的天罡,地煞之变,加上那些藏匿在将士身后的各种令敌人意想不到的武器。 可以说阵中摆放着可以阻挡骑兵,步兵任何兵种的防守武器。 柳明志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令旗,大阵龙爪位置悄无声息的点燃了上百火把,火把的烟尘相对于大军奔袭卷起的烟尘根本不值一提,纵然高居鼓台的完颜叱咤都没有看到这些悄然点起的火把。 柳明志见状,手中的令旗再次挥动了起来,这一次令旗的挥动要比前几次加在一起都要多。 “开阵门!” 片刻之后随着一干将士的令旗舞动,八处阵门的大龙兵马直接将阵门大大咧咧的摆开,毫不防备即将杀到眼前的金国大军。 “弟兄们,杀啊!” 定鼎 第三百五十三章大胜 金国大军并未因为阵门大开就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的谨慎了起来。 八位将军手中的令旗频频挥动,由刀盾兵形成三角锥的形状掩护着后方的兵马展开冲锋。 尚未短兵相交便箭雨覆盖似乎已经成了两军交战的习惯,无论能射杀多少敌军,想箭雨覆盖一波,能斩杀多少敌军便斩杀多少敌军。 望着犹如玉笛一般紧密的箭雨,龙门大阵的盾牌手迅速举起盾牌为后面的弟兄掩护起来。 杜宇几个亲卫也急忙持着盾牌护卫在柳大少周围,虽说阵台较高,寻常箭矢根本射不到这里,可是就怕万一有神射手盯着柳大少的位置进行偷袭。 再加上流矢无眼,小心一点终归是好的,毕竟金国的床弩虽然不如大龙的八牛弩,可是威力也不容忽视。 一定的距离被命中之后几乎没有活命的机会。 三波箭雨对射完成,由刀盾兵掩护的金国兵马终于冲进了阵门之中。 柳明志手中的令旗一挥,那些本来呈现防守之势的刀盾兵骤然退缩了起来露出了身后的弓箭手,床弩,拒马这些大杀器。 冲锋进来的步卒直接被弓箭手来了一拨箭雨覆盖,如此密集的敌人根本不用瞄准。 那些冲锋进去的骑兵来不及停下速度,直接被据马搞得人仰马翻,随地翻滚几圈之后便被两侧的刀盾兵连人带马给来了一个乱刀分尸。 后续的骑兵倒是及时的停了下来,可是直接被枪戟手用长长的枪头透过盾牌特意留出的缝隙个捅到了战马之下。 不知道阵中具体情况的金国大军刚一进入阵门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等到金国一干将领大致的了解一下阵中情况之后,逐渐的挥动令旗这才展开了有效的反击。 然而这些将领逐渐的发现了过来,八门之中的任何一路弟兄进入阵门之后全部都是腹背受敌。 一路兵马要提防两侧同时进行攻杀的大龙守兵。 金国中军位置忽然传来了几声火炮的轰鸣声,龙门大阵之中眨眼间便硝烟四起,人员密集的大龙守兵直接被火炮炸飞到了半空之中。 柳明志脸色一凝,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布置在阵中的火炮,自己尚未来得及下令,孙明峰这个货便马上找准金国的火炮位置进行了还击。 完颜叱咤及时下令火炮协助,令龙门大阵正西,西南,西北的三处阵门出现了空挡,金国大军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冲杀了过去。 柳明志眼眸深凝,手中得令令旗挥动起来。 那些朝着空挡冲杀过去的金国前队兵马直接被中间一队刀盾兵,枪戟手配合着冲杀开来,彻底被包围在了那些火炮炸出的空挡之中。 刀盾兵翻身一转,用尽全力抵挡住后续想要冲上来驰援的兵马,可是尚未来得及进行冲锋,被包围的几百金国士兵便被手弩弩箭跟长枪轻易的斩杀下来。 双方各尽其能的尽量斩杀着对方的敌人,渐渐的金国八位将军逐渐的发现了龙门大阵最恐怖的地方。 那就是八处阵门留出的空隙仅仅足够五千人进入,后方的将士只能等前方的弟兄战死,或者杀出一个空挡之后才能填补上去。 八处阵加在一起的兵力也不过四万多人,陷入十几万人的大阵之中命运一目了然。 想起了完颜叱咤的话,八位将军也顾不得心疼战死在阵中的弟兄了,直接下令开始撤军。 再不撤军,被敌人一点一点的蚕食下去早晚会全军覆没。 拥挤在外围的弟兄虽然可以斩杀大阵边缘的大龙兵马,可是后方的大军无法短兵相接,仅仅靠接触的那上万人,己方的损失跟大龙兵马的损失完全不成比例。 金国大军见势不妙,再一次选择了撤退,留下了一地敌我双方的尸体。 血腥味扑鼻而来,刺激着所有人的心神,无论是大龙兵马,还是金国兵马在短短半天的拼杀中全都杀红了眼睛。 逐渐收缩阵型的大龙三卫,每一步都能清晰的听到好似踩踏水流的声音,那是地上尸首流出的新鲜血液。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潮水般退去的金国大军,身心疲惫的拄着令旗依靠在粗大的旗杆之上喘息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身先士卒的亲身杀敌,可是站在阵台中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确实最累的一个人。 三十多万的拼杀,任何一个疏忽都是几百人死去的代价。 柳明志从金国兵马冲锋的那一刻,精神便一直高度集中着,半天时间脑子不停的转动,整个人没有昏迷过去都是好的。 “金军退了,胜利了!” “大龙万胜!并肩王威武,千岁千千岁!” “大龙万胜!并肩王威武,千岁千千岁!” “大龙万胜!并肩王威武,千岁千千岁!” 龙门大阵由内而外传出振奋人心的呼喊声,十四万人,其中还有尽半的辅兵掺杂其中却硬碰硬的抵挡住了二十万金军精锐的冲杀,大龙将士想不激动都难。 柳明志环视着举着兵刃欢呼雀跃的将士们,咧嘴笑了起来。 这种硬碰硬胜利的成就感远比被动防守的成就感要令人激动的多。 “张狂听令。” 张狂略显年迈的眼眸激动的望着柳大少。 “末将得令,敢问大帅,是否乘胜追击?” “不得追击,他们是撤军,不是败军,穷追不舍反而会激起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一群发狂的野狼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轻点战损,派出三十路斥候注意金军大营的战况!” “不过你们也不要遗憾,完颜叱咤再敢破阵,只要他们的兵力与咱们相同,哪怕是超过两万也无妨,那个时候就是咱们出动出击杀敌的时候!” “得令!” 日头西斜,金国大营之中,完颜叱咤眉头紧皱的望着手中司马呈上来的战果。 “大半天,就折损了一万多人?比工程三次折损的人数还要多!” 耶律末眼眶发红,神色上写满了自责之意,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脸色同样沉闷的同僚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完颜叱咤面前。 “大帅,末将错估了龙门大阵的威力,阵中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据马,蒺藜阵,竹枪阵,弩箭阵环环相扣。” “弟兄们尚未来得及除去障碍便被三侧的兵马包围了起来分批斩杀,偏偏阵门有限,能进入阵中支援的弟兄根本没多少,此阵的真正厉害之处不是龙首五处,而是阵中那些环环相扣的变化。” “都是末将自作聪明,害的一万多弟兄战死沙场。” “末将罪该万死!” 耶律末轻轻地解下腰间的战刀捧在手中,微微闭上了眼睛。 “末将愿意以死谢罪,去给弟兄们还债。” 完颜叱咤冷冷的望着求死谢罪的耶律末,忽的伸出一脚将耶律末踹倒在了地上。 “瞧你那点出息,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点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老夫敢夸过你将门虎子,你就给老夫来这一套。” “犬子,犬子,你对得起你父亲的名声吗?” “你要真是个男人,就给老夫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找出龙门阵的漏洞伺机杀回去,让柳明志血债血偿。” “我大金只有战死沙场的儿郎,没有自裁帐前的孬种。” 耶律末睁开眼睛望着完颜叱咤冷冷的眼神,深吸了口气,眼神清冷的抱了一拳。 “末将领命!” “请大帅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拼死为弟兄们杀出一条破阵的出路来!” 定鼎 第三百五十四章圣旨不如他一言 北疆云州城。 此刻的云州将军府,虎贲军大将军云冲,虎骧卫大将军陆成杰,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加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云阳,南宫晔等人齐聚一堂。 众人见面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齐齐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几人神色诧异的对视一眼:“你们也收到了并肩王的传书了?” 几人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句话,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自然是每人一封书信。 云阳等人聚在一起,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那些纸条,纸条上的内容略有出入,不过大致意思全都相同。 让北疆西三城的一干将领瞅准时机,主动出城迎敌,援兵即刻就要赶到相助。 云冲三位大将军愣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眼光看向了云阳,南宫晔两位兵马大元帅。 “云帅,南宫帅,咱们还有援兵?” “对啊,为何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难道兵部的新兵能提前赴北驻守了?” “每城能分派多少兵马?现在甘州的兵马已经迂回朝着云州奔袭了,如果甘州城中的兵力不能得到及时的补充,骁果卫儿郎若是不幸全部战死,甘州仅仅依靠剩下的那些府兵根本抵挡不住突厥的铁骑!” 云阳,南宫晔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迷茫之意。 援兵?什么援兵?我们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援兵啊。 云阳两人的反应被云冲三人看在眼里,知道两人确实也不清楚援兵的事情顿时迷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说了援兵,却不说援兵从何而来,何时能来,能来多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这让咱们如何踏实的跟突厥人展开交锋。” 伤口已经痊愈的云阳轻抚着胡须思索了片刻。 “不排除兵部,户部担心北疆的战况,先行一步让训练的新兵赴北了,纵然如此没有十天半个月也赶不到咱们北疆六城,如今正是梅雨时节,若是再下几场雨水,少说也得二三十天才能赶来。” “突厥突然增加兵力二十万,若是援兵不能及时赶来,咱们必败无疑。” 云冲揉着额头想了一会:“我了解志儿........并肩王,他不是无的放矢的那种人,他说有援兵就一定有援兵。” “咱们都老了,越老越怕事,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敢打敢杀的尽头了,现在咱们总是瞻前顾后,想着既守住国门,又保全弟兄们的性命,可是国战乃是必不可免的战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并肩王说得对,被动防守是战死,主动出击也是战死,一味地防守之位增加突厥人的嚣张气焰,降低咱们的士气。”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云冲扫视了一眼脸色复杂的几人朝着东方抱了一拳。 “虎贲卫大将军云冲愿听从并肩王号令,主动出城与突厥人展开正面交锋。” 东方明,陆成杰两人咬咬牙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臂。 “那他娘的还说什么,咱们六卫六兄弟向来同进同退,你云冲不怕的事情,我们也不怕!” “没错,出城干他狗娘养的。” 一直沉默不言的云阳眼眸一凝,下意识的望向了地图的一个角落。 “张默!” 正在互相立誓的几人一怔,看向云阳的目光有些迷惑。 “左帅,你说什么?” 云阳收回目光看向了南宫晔:“不出意外,援兵应该是张默!” 南宫晔回过神来惊呼了出来:“安西都护府二十万府兵?” 云冲三人也脸色惊变的看着云阳:“援兵是安西都华府的府兵?” 云阳微微颔首:“不出意外应该是了!” “可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陛下下旨调动镇守西域三十八国的...........难道并肩王擅自调动安西都护府的兵马了?他虽然执掌北疆一百五十二州,可是安西都护府的府兵并不在他的职权之内啊!” “没有陛下的旨意,张墨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擅自带兵离开驻地,前往北疆支援咱们吧!” 云阳的目光在南宫晔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望着南宫晔复杂的眼神叹息了一声。 “你们都忘了睿宗亲自赏赐给并肩王的金龙帝令了吗?” “见令如见君,用金龙帝令调动张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擅自调动职权在外的兵马乃是死罪啊,一个王爷轻易的调动西域的二十万兵马这还得了,最重要的是陛下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云阳脸色复杂的摇摇头:“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十成十并肩王谁都没有告诉,不过眼下张狂应该已经知道了此事。” “据老夫推测,来的兵马只怕不止安西都护府的兵马,还有西域三十八国的兵马!若是如此,少说也得三十万兵马,到时候别说正面交锋了,反攻两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几人的目光狂热起来,回忆起当年自己跟着大将军杀出关外,在两国腹地所向披靡的往事。 然而随着云阳的一声轻咳,几人回过神来,目光又担忧了起来。 若是真如云阳推测的那样,援兵真的是安西都护府的二十万雄师,再加上西域三十八国的联兵,柳明志虽是为了解决国难,可是擅自调动不属于自己的兵马已经犯了大忌了。 南宫晔复杂的看着云阳这位跟父辈齐名的老前辈:“元帅,有金龙帝令调动安西都护府的兵马晚辈可以理解!” “可是张默对西域三十八国只有节制的权利,让他们出兵助我大龙只怕张默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吧。” “亦或者说以咱们现在面对的危局,陛下的圣旨都未必能调动西域三十八国的兵马。” 云阳叹息了几声:“张默调不动,陛下的圣旨调不动,但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调动。” “因为当年他给西域三十八国留下了无尽的恐慌,马踏三十八国所向无敌,他当年的威势短短几年现在西域三十八国应该还在骨子里面畏惧着。” “不从者,破城灭国!” “这么深刻的教训是要用一辈子去记住的,老夫想现在的西域人还不敢正视丝绸之路上那尊矗立的不朽丰碑。” “当着你这位太后娘娘的兄长,老夫说句大不敬的话!” “在西域,或许并肩王一句话,要比十张圣旨都要管用。” “尸山血海堆积出来的威严是注定磨灭不了的。” 南宫晔的眼眸深深的缩了一下,被一旁的云阳看的一清二楚。 云阳望着儿子云冲还有东方明三人忧心忡忡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云冲的肩膀。 “南宫帅,并肩王辅佐了三代帝王,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 “此次他虽然可能越权调兵,可是也是出于好心,出于忠心朝廷,为了大龙的将来考虑,国难当头,他镇守北疆二十七府,除了此举别无他法啊。” “战事结束以后,希望你能在陛下面前替王爷美言几句。” 南宫晔一怔,叹息着点点头。 “晚辈晓得,希望朝中那些腐儒不要紧抓着不放吧!” 定鼎 第三百五十五章坚壁清野 南宫晔在云阳的劝说下,也逐渐的回避起柳明志私自调动安西都护府府兵的事情。 至于云冲三兄弟,更是老油子一个,轻微几下眼神交流便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 云冲毕竟是柳明志的姑父,对柳大少的私人感情远超其余几人,读懂了自家老爷子的意思,云冲清了清嗓子。 “南宫帅,元帅,咱们还是先商议一下如何出城迎敌的事情吧,必须想个稳妥一些的法子才行,起码要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云阳朝着地图走去:“老夫说一下自己的意思,先说说咱们现在能联系上的队伍还有多少兵马?” 云冲走过去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多日前,飞鹰卫已经入驻云州帮助守城,如今在野外牵制突厥骑兵的只剩中路大元帅柳明志麾下的破虏,浮屠两卫了。” “至于还能联系上多少,现在末将也不敢保证,突厥兵分几路对我后方腹地发起了佯攻之势,段不忍将军,周宝玉将军为了以防万一突厥人对我腹地百姓发起屠杀之举,已经带领麾下的兵马前去跟突厥人在野外展开斡旋了!” 云阳扫视着面前的地图,目光担忧的看着云冲:“战况如何了?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们,如果能够联系上他们,令他们迅速合兵回援颍州,等甘州,肃州兵马一到,咱们便借着地利之势,出城与突厥人大战一场。” 云冲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叠厚厚的纸条分别递到几人的手中。 “联系上周宝玉,段不忍两位将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云州后方腹地幅员辽阔,突厥人的攻势变化多端,加上兵多将广,根据斥候的汇报,两位兵马现在已经跟突厥打的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了。” “现在破虏,浮屠还有突厥人具体在什么地方目前还不清楚,三百路斥候不间断的侦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骑兵不时步卒,等咱们收到时候情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奔袭跋涉到了那一州府,那一县地之境!” 云阳眉头紧皱的望着手中的情报:“最后一次是大前天,段不忍部落在天水县周围与突厥人遭遇上了,两天了,他们去了何处还真不好说,东西南北皆有可能,这样的话斥候把马跑死也跟他们接洽不上啊。” 南宫晔将纸条还了回去:“金雕,鹰隼,飞鸽传书也联系不上吗?” 云冲叹息着点点头:“打的四分五裂,加上居无定所,咱们的金雕,鹰隼,飞鸽早已经对他们失去了辨识度,除了斥候,指望别的办法联系她们只怕不大可能。” “他们两卫十万兵马,应对二十万突厥铁骑的围追堵截,情况只怕也不太理想。” “虽说他们装备精良,加上带了一种新型的火器,可是突厥人在野战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加上兵力是他们的一倍,现在伤亡了多少弟兄我们也不清楚。” 云阳沉吟了一会敲了敲桌子。 “再加派三百路精锐斥候,地毯式展开搜罗中路的两卫兵马。” “鹰隼传书云州,甘州,抚州境内所有的州府主官,一旦发现两位的兵马即刻传书给咱们,如此一来咱们也不至于像瞎子一样漫无目的的找寻他们的位置。” “咱们现在的兵力虽然不少,可是骑兵却不多了,想要出城与突厥人大战一场,少不了他们骑兵的左右侧援,无论如何都得联系上他们,让他们即刻回云州合兵。” “告诉他们,不要再跟突厥纠缠下去,佯装攻击我腹地不过是突厥人的诱敌之计,千万不要在上当了!” “得令!” “云冲!” “末将在!” “坚壁清野的命令传递下去而来吗?为了以防万一,让百姓们收到足够的粮食之后便忍痛一下,将剩下的粮食全部毁掉,坚决不能留给突厥人。” “已经传令半个月了,具体情况如何尚不清楚,咱们被突厥人的攻势拖得太操劳了,根本无暇顾及腹地现在的局势。” “再去以并肩王的王令下一道坚壁清野的号令,如今甘州,肃州弟兄前来驰援,咱们的压力就小多了,一定不能让突厥人在百姓身上占到便宜之后在反过来攻打咱们。” “得令!” 云州宝川县,两批骑兵正在一前一后的展开一场交锋。 段不忍刚刚率领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六千弟兄袭杀了一队兵力超过自己三倍,在宝川县野外暂做修整的的突厥部众。 一击得手之后的段不忍毫不恋战,马上带领着弟兄们撤退了回来,将游击战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时地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紧追不舍的突厥骑兵,段不忍哈哈大笑的对着身后的突厥人比了个侮辱的手势。 “孙子们,快跟爷爷来啊,爷爷这里有东西跟你们尝尝。” 听着大将军的话语,六千多浮屠军仿佛当身后的一万多追兵不存在一般,挥舞着兵刃像野狼一般大笑着嚎叫了起来,有些骑术,箭法绝佳的将士甚至故意放慢速度给身后的追兵来上一箭。 “冯安,有没有跟其余四路弟兄联系上?” “回大将军,咱们的金雕早已经找不到咱们的位置了,不但其余四路弟兄联系不上,就连破虏军的弟兄也联系不上,散了,全都打散了。” “这都快二十天了,咱们给大帅传书信的金雕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早就找不到咱们的位置了。” “继续袭扰吧,坚决不成让他们靠近百姓的地方,刚刚从突厥人手中抢来的粮草又足够咱们坚持七八天了。” “他娘的,要说突厥人就是比咱们享受,老子羡慕的是直流口水啊,咱们啃干饼子,他们全都是香喷喷的肉干。” “真不知道啥时候咱们也能奢侈一把,顿顿用肉干充作军粮,还是跟大帅西征的时候日子好过,起码几天能吃一顿肉,现在别他娘的提了,吃顿干的都得梦里想啊。” 冯安乐呵呵的从怀里取出一块肉干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好吃,真好吃,要不是兵力不足,非得将他们的粮草全部抢过来不可。” 段不忍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你他娘的省着点吃,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肉干,吃光了别想老子分给你,老子还打算用这些肉干坚持七天以上的时间跟突厥人斡旋呢!” “卑职饭量小,吃一顿顶三天,到时候大将军你别抢我的卑职就万幸了。” “报!启禀大将军,紧急军情!” 面对追兵毫无压力跟属下调笑的段不忍,见到从侧边迂回朝着这边合兵的斥候收起了嬉笑,脸色凝重了起来。 “讲!” 斥候迅速与段不忍齐驱并驾了起来。 “大将军,前方不足五里处的官道之上有十多万多百姓正在大包小包的朝着克州府赶去,看样子应该是往克州府躲避战乱。” “具体是哪里的百姓现在尚且清楚!” 段不忍脸色惊变,下意识的朝着前方望去。 “坚壁清野的命令已经下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有百姓在野外游荡?” “卑职也不清楚,不过十有八九是因为抢收夏粮耽搁了时机。” “他娘的,怎么会这样!” 定鼎 第三百五十六章我们要死战了 斥候脸色焦急的望着咒骂不已的段不忍:“大将军,现在怎么办,继续奔袭下去,咱们不出一刻钟就会跟前面的老百姓接触上了!” 段不忍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突厥骑兵朝着周围扫视了起来。 “周围的地势如何?有没有调转方向的可能性?必须将突厥人引出老百姓的周围,咱们刚刚袭杀而来他们,追不上咱们他们万一凶性大发拿老百姓出气可就麻烦了!周围有没有岔道口?” 斥候转动眼眸迅速思索了起来,最终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宝川县地势复杂,周围黄土波数不胜数,说不准哪里就是一道悬崖天堑,咱们现在的位置周围都是地势纵横的沟壑地带,根本没有任何换转方向的岔道。” “若是幸运的话,咱们还能找到一处荒野迂回过去,若是不幸的话,前面可能就是咱们六千弟兄的葬身之地。” 说话间,段不忍的目光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乌压压一片,百姓混合在一起组成的长龙。 望着前方的百姓长龙,段不忍攥着马缰的手臂微微发抖起来。 他很想冲上去揪着那些百姓的衣领大声质问他们,为什么,坚清壁野十多天了,给了你们十多天的时间为何迟迟不进入州府躲避战乱,为什么十多天了还没有进入州府躲避战乱。 举着千里镜张望了一眼前方,段不忍看着百姓身上那些尚未打出来的粮食狠狠的挥了挥千里镜。 “他娘的,真是因为粮食搞的鬼,为什么,带足了粮食不就行了,为什么如此的贪心呢?” “大将军,不足一里地了,怎么办?快想个法子吧!” “苏城!” “末将在!” “你带领三千弟兄朝着东方迂回,本将军带领三千弟兄朝着西方迂回,能不能从突厥人手里逃出去,咱们听天由命。” “苍天有眼,咱们兄弟活着团聚,苍天无眼,咱们兄弟地府里再会!” “末将......末将得令!” 苏城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放低了速度:“前锋营三千将士随本将军前来!” “得令!” 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各自带领三千弟兄朝着两侧遍布黄沙的地方奔袭了过去,至于前方道路如何,如段不忍所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拔汗那将军你快看,前方的大龙兵马突然兵分两路换方向了!” 拔汗那眺望了一眼前方的浮屠军脸色之上满是疑惑之色:“根据地图记载,宝川县周围地势复杂断壁天堑数不胜数,大龙兵马为何要自寻死路呢?” “若是他们不幸进入了天堑,基本上便再无撤逃的可能了,前方的大龙将领是个聪明人,根据他们偷袭咱们的用兵之法就可看出,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将军你快看,前方有大龙的百姓!” 拔汗那急忙眺望过去,望着那些行色匆匆赶路的百姓长龙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前方的将领是个果决的好汉啊!” “将军,咱们怎么办?追击一路还是兵分两路展开追击,亦或者抢劫了那些百姓的粮食?咱们的粮草被前方的大龙兵马连抢带烧,已经出现了匮乏之状,卑职建议咱们从那些大龙百姓身上补充一下粮草!” “粗略估计那些百姓越有十万之众,起码有十几个州县的人合在一起,粮食肯定不少,抢了他们,咱们的的粮草危机马上就可以解决掉。” 拔汗那听着属下的建议,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意动的神色。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拔汗那打了个寒颤急忙摇摇头。 “不行,大可汗有令,深入腹地之后对于大龙的百姓可以吓唬驱赶,绝对不能对他们有烧杀抢夺之举,否则便要严惩。” “大汗惩戒不听话部落首领的手段你不会忘了吧。” 拔汗那身边的将领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哆嗦了一下。 “可是...........若是咱们手脚干净,只要不走露风声不就行了吗?弟兄们都是跟着你多年的老人,只要你下令,绝对不会传到大汗的耳中的。” “咱们深入大龙腹地,已经奔袭了这么久,若是再不及时补充粮草,弟兄们就要饿肚子了,谁知道下一次碰上大龙兵马会是什么时候,而且抢夺他们的粮草远比抢夺大龙百姓的粮食要困难的多!” “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抢夺前面的大龙百姓,那支兵马就要脱逃,只要他们脱逃,咱们今日的行为便包裹不住。” “万一传到了大汗的耳朵里面,咱们都活不了,咱们的家人也都活不了。” “撑一下吧,只要拿下前面的大龙兵马,咱们的粮草便可以及时补充,而且咱们的根本目的也是前面的大龙兵马!” “好吧,做主的始终是大将军你,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怎么追击?两路追击还是合围一路?” 拔汗那犹豫了一下:“宝川县地势复杂,分兵的话很可能两手全都一无所获。” “全力追击向西奔袭的兵马,他们的将旗在西侧,大鱼肯定也在里面,贪多嚼不烂,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的兵力也是削弱大龙实力的一种办法。” “得令!” “儿郎们,大将军有令,全力追击向西大龙敌军,斩了他们的将旗,为死去的勇士们报仇雪恨!” 一声令下,一万多突厥人挥舞着弯刀,传出了狼嚎声朝着段不忍的三千兵马追击了过去。 小半天过后,日头西斜逐渐西下。 段不忍一扯马缰望着前方数十步之外的断壁愣神了起来。 浮屠军三千铁骑也愣愣的望着前方已经无路的断壁失神了起来。 身后战马奔袭声惊醒了三千铁骑,望望前方的断壁,再望望身后已经朝着这边缓缓包围过来的一万多突厥人。 段不忍目光复杂的眨巴了几下虎目,调转马头朝着突厥大军张望了过去,三千浮屠军也纷纷效仿,调转马头朝着突厥人望去,脸上毫无惧色。 “弟兄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早跟着大帅杀够本了,不就是一万突厥人吗?有啥可怕的!” “没错,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就是有点难受,跟着大帅东征西讨七八年了,临死前也不能跟他告别一声,大帅还以为兄弟们他娘的不仗义呢,都不知道道别一下!” “大帅威武,浮屠军威武,大龙万胜!” “大帅威武,浮屠军威武,大龙万胜!” 段不忍望着动作整齐划一抽出兵刃的三千弟兄,抽出自己的战刀咧嘴笑了起来。 “冯安!” “末将在!” “将旗!” “得令!” “陈家宝!” “卑职在!” 段不忍亲卫亲卫之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纵马走了出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段不忍。 段不忍淡笑着拍了拍陈家宝的肩膀:“臭小子,跟了老子三年了,当年你爹把你交到老子手上的时候才十五岁,眨眼间就成了大小伙子了,真快,一眨眼就三年了!” “大将军,你别瞧不起我,卑职已经杀了四个,六个突厥人了,要是战事结束了,最少也得是一个六品下的郎将了!” “是啊,所以啊,你的活着把战功领了,好好的让你爹风光一回!” 在陈家宝疑惑的眼神中,段不忍脸色一正。 “陈家宝听令!” “卑职听令!” 段不忍将手中精致的将旗塞到了陈家宝的手中。 “小子,把咱们浮屠军的军旗带回颍州,交到大帅的手里。” “给大帅带一句弟兄们一起想说的话!” “啊?什么.....什么话?” 段不忍将目光看向了已经布置好包围圈的突厥大军,眼神平淡无比。 “告诉大帅!” “弟兄们没有堕了他的名头!” “将军难免阵前亡,当兵的那一刻,本将军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告诉大帅,告诉其余五卫弟兄!” “浮屠军没有孬种,我们要死战了!” 定鼎 第三百五十七章英雄惜英雄 陈家宝终于反应过来,明白段不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手中的旌旗怔神了一下的陈家宝急忙想将令旗还给段不忍。 “大将军,你刚刚说的,咱们浮屠军没有孬种,你这是要让家宝当孬种,当逃兵啊,我不走,打死我都不走。” “我也是浮屠军将士,你们跟突厥人死战,我也敢跟突厥人死战,我陈家宝坚决不当孬种,不当逃兵。” 段不忍收回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陈家宝。 “混账,老子没让你当逃兵,你给老子听清楚了,旗号是咱们浮屠军的一切,咱们可以战死,但是咱们的旗号绝对不能没了。” “其余几路弟兄们现在是否安好咱们全然不知,若是也不幸战死沙场了,咱们浮屠军的旗号只有咱们这一路弟兄了。” “你是浮屠军的希望,把旗号带回去交给大帅,让他看在昔日弟兄们追随他同生共死的情分上,不要撤销了咱们的浮屠军旗号。” “你是浮屠军的种子,我们战死了以后,你一定要再次将咱们浮屠军的旗号重振起来,并且发扬光大。” “孩子,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你身上肩负这五万弟兄的信念啊,快走,把咱们的旗号带回去交给大帅,听话!” 陈家宝看着段不忍,眼眸中迅速凝聚出了水雾。 “大将军,我.........我..........” “走!别让弟兄们白白的战死,否则我们做鬼也会死不瞑目的。” 段家宝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看着周围一群年长的大哥望着自己欣慰的眼神含泪重重的点点头。 “我走!我走!” “大将军,大哥们,答应家宝,能活着杀出去,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去颍州等你们回家!” “把你的猫尿收回去!走!” “卑职得令!卑职告辞!” “驾!” 望着段家宝频频回首从断壁一侧迂回过去消失的身影,段不忍欣慰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突厥人并未因为段家宝这么一个小虾米就展开追击,拔汗那甚至有些高兴,这个大龙将士或许是找哪一支向东撤离的大龙兵马前来支援了。 若是如此更好,省的自己东奔西走的找寻他们了。 “大将军,突厥人出来了一骑!” 段不忍目光如炬的望着那个朝着这边赶来的突厥人,纵马迎了上去。 “来人报上姓名!” “呼延王庭拔汗那大将军先锋官车木,见过大龙将军!” “废话少说,所来何事?” “将军,拔汗那大将军很佩服将军你为了保护那些百姓舍生取义的行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后面就是万丈深渊,你们是插翅难飞,拔汗那大将军很佩服有血性的军人,投降吧,他不想看着你这样的好汉就这样白白的送死了。” “哈哈哈......” 段不忍仰天大笑了起来,戏虐的望着先锋官车木:“你们拔汗那将军他娘的比我们大帅还要幽默,不过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车木眼眸深凝望着一脸不屑的段不忍:“将军,末将不否认你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可是我们突厥人同样不差,你们只有三千人,我们突厥却又一万六千的勇士,你们没有一点胜利的机会。” “投降吧,战事结束以后,你们还有机会被大龙赎回去,或者被释放回来。” “你不怕死,可是你总得为你麾下的三千兄弟考虑考虑。” “车木,回去告诉你们的拔汗那大将军,我浮屠军旗号自成立那一天,从来只有胜利或者战亡一说,投降两字是坚决不会出现在我浮屠军身上的!” “弟兄们,你们愿意投降吗?” 三千浮屠挥舞着兵刃哈哈大笑的望着车木齐声喊道:“去你娘的!” “你们.........你们...........” 车木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三千浮屠军朝着拔汗那的位置纵马赶去。 段不忍直接将手中的刀鞘丢在地上,取出背后的令旗朝着三千弟兄的前锋赶去。 “弟兄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跟老子冲啊!” “杀啊!” 段不忍挥舞着战刀一马当先的朝着突厥大军冲锋了过去,身后的三千将士面无惧色,纷纷效仿嚎叫着冲杀了过去。 正如张狂评价新军六卫的那句话一样,柳明志麾下出来的兵马,都是一群悍不畏死嗷嗷叫的狼崽子。 拔汗那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令旗。 “冲锋!” 一万多突厥骑兵卷起翻滚的烟尘朝着段不忍三千人合围而来过去。 弓箭对射之后的手弩来不及二次装填直接被丢在地上,上去就是战马纵横短兵相接的拼杀。 狼,也不是无所不能,它们不怕死,却会战死。 血染残阳,不知名的断壁荒野上,战马打着喷嚏,黄沙已经变成了红色。 不知道是如血的残阳映射的缘故,还是鲜血浸透了沙土之中。 不大不小的荒野之上尸横遍地,旗帜翻倒,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具尸体倒在这片土地之上。 一辈子,有一群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起战死沙场之上,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段不忍浑身浴血,头盔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望着最后一个倒在自己身边的弟兄,段不忍颤巍巍的翻身下了战马从怀里取出一块染血的肉干朝着刚刚战死,尚未闭目的冯安走去。 颤抖着手将肉干送到冯安的嘴角旁,段不忍哽咽了起来。 “好兄弟,你不是最喜欢吃肉的嘛?你吃啊,你起来吃啊,老子再也不扣扣索索的小气了,我把我所有的肉干都给你,都给弟兄们呢,你们起来吃啊!” “快吃啊!” 脚步声传来,数个全身血污的突厥士兵持着弯刀将段不忍包围了起来。 望着疯癫的段不忍,其中一个突厥人操着不流利的汉话说了起来。 “将军,投降吧!你的弟兄们已经全部战死了,别白白的送死了!” 突厥人话毕,周围的众多突厥人望着段不忍的目光全都充满了敬佩之色。 勇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值得敬佩的! 段不忍缓缓地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周围无一生还的三千浮屠军咧嘴笑了起来。 “死了,都战死了,既然如此,本将军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的兄弟们都没有了,该我继续冲锋了!” 段不忍提着战刀在尸堆中找寻了起来,周围的突厥人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良久之后,段不忍将一杆旌旗用腰带捆在背后,拿起一杆号角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号角声悠扬哀伤,段不忍轻轻地将号角别在背后扫视着周围的浮屠军弟兄。 “诸兄,再听兄弟一曲冲锋号角!” “冲啊!” 一人,一马,一号角,一染血旌旗朝着上万人的突厥大军冲锋了过去。 长枪入肉的声音清晰传来,猛虎架不住群狼,再次拉了七八个突厥人垫背的段不忍被数杆骑枪捅了个通透。 “噗.....噗............” 段不忍牙关鲜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目光猩红的扫视着纵马赶来的停在自己面前的拔汗那咧嘴笑了起来。 “你们...............可以来我大龙边............关放牧.......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在我大龙............放......放肆!” 拔汗那目光复杂的望着段不忍。 “拔汗那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大龙新军...........六卫.........浮屠........北疆并肩王柳明志............麾下柳家军..........浮屠卫!” “吭哧.......噗.......” “段—不—忍!” 望着拄着战刀单膝跪地迟迟没有倒下去的段不忍尸体,拔汗那叹息了一声。 望着段不忍背上随着微风略微起伏的旌旗,拔汗那默默的挥挥手。 “柳家军!段不忍!” “来人!” “请大将军吩咐!” “这里的风景真好,将咱们战亡的勇士跟大龙的这些英雄合在一起厚葬了吧。” “立碑英雄冢。” “虽为敌人,可是我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当兵的啊,总是要听命令的。” “对错谁又说的准呢!” “英雄冢,自当英雄惜英雄!” “本将军有种隐隐的预感,此次南下,或许是咱们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定鼎 第三百五十八章正面交锋 永平元年五月二十。 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战死宝川县的七天后。 北疆六城与突厥,金国的大战陷入了胶着状态,战况持续的激烈起来,双方死伤的兵马不计其数,已经来不及去统计到底战死了多人人马。 云州将军府一骑快马悄然入城停到了府门前。 “报,中路大军柳明志大元帅麾下破虏军,浮屠军已经全部联系上了,现在正在朝我云州赶来,不日便可完成合兵。” 刚刚结束战事回来的云阳一干大将军正在商议着下一次如何迎敌的策略,听到飞奔进来斥候的话语脸色一喜。 “太好了,终于可以完成合兵了。” 斥候望着欢喜的几人,脸色犹豫的看着云冲。 “启.........启禀大将军。” 云冲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欲言又止的斥候,见到斥候脸上有些沉痛的神色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止云冲,周围的几人全部都是人精,立刻发现了斥候的神色不对。 云冲一个箭步走到斥候面前:“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出了什么事情?” 斥候叹息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两张宣纸微颤的捧在手中。 “五月十日,浮屠军前锋营于天水县与突厥大军遭遇上了,伤亡人数过半,斩杀突厥七千兵马。” “五月十一日,破虏军左骁卫兵马与易州府与突厥兵马遭遇一起............” “五月十三日,浮屠大将军段不忍与宝川县率领三千弟兄与突厥人拼死一战,斩杀敌军四千二百人,全军覆没!” “三千浮屠军弟兄全部为国捐躯了!” “五月十四日,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被流矢伤到了腿骨,虽然已经无性命之忧,可是根据医师所言,周将军后半辈子十有八九要变成了瘸子了!” “虽然没有太大影响,可是想像正常人一样健步如飞几乎不可能了。” “至于今,全部联系的上的浮屠军将士只剩三万余人,破虏军将士三万五千余人,伤兵居多!” “其余人马,全部为国战死了!” 云冲几人愣愣的望着斥候手里的宣纸,神色悲痛的闭上了眼睛。 听从柳明志命令,携带部分火炮入驻云州帮助守城的蒋磊嘴角哆嗦的望着斥候手里的书信。 “段将军!” 云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现在两卫将士应对的局势如何?” “现在他们正牵着突厥人的鼻子往云州奔赴。” “不出意外的话,黄昏之时应该可以赶到城下。” 云阳默默的点点头:“都是我大龙铁骨铮铮的儿郎啊,朝廷不会忘了他们,陛下不会忘了他们,并肩王不会忘了他们,百姓们也不会忘了他们的!” 南宫晔脸色复杂的叹息了起来。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合兵了,咱们出城的作战部署就要改变一下了,本帅建议咱们将战线逐渐往西拉扯,最好能逼近甘州位置。” “这样一来可以最快的与从西域赶来的援兵接洽上,打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云阳沉吟了一会点点头:“本帅认为可以,如此一来咱们还可以从甘州再弄出一点兵力与突厥人展开正面交锋。” “我们也附议。” “没错,尽最大的力量与突厥决一死战。” 云阳南宫晔相视一眼,只要众将一心,此次出城决战便不惧突厥人了。 云阳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云冲:“云冲!” “末将在!” “你往西域方向派去的斥候有么有回书,是否有援兵的踪迹了?” “尚且没有,不过也可以理解,援兵是过甘州入境,还是过肃州入境咱们也无法确定,有可能直接过河朔草原绕道我云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地域如此辽阔,弟兄们跟援兵不是没有岔开的可能!” “那就多派几路斥候再去侦查,一旦发现迅速回书振奋士气,打了这么久,必须找点东西提升弟兄们的士气才行,这样一来在战场之上他们才能发挥出超长的实力给,给突厥人迎头痛击。” “得令,末将这就去安排。” “南宫帅,咱们就按照计划开始布置吧!” “好,晚辈就依云帅的意思。” 五月二十三日,云州,甘州,肃州,柳明志麾下两路援兵齐聚云州,合计兵马二十八万余人与呼延筠瑶麾下的兵马与云州城西展开了试探性的正面交锋。 大龙一方出城之后便封锁了云州城门一路与突厥兵马在战斗中逐渐的朝着甘州城聚拢。 大龙兵马相对突厥兵马较为势微,且突厥全员骑兵,在两军对垒之上大龙一方虽然有各种优良兵备存在,依旧在突厥人的汹涌攻势下有些不敌之状。 两条腿再厉害也不是四条腿的对手。 奔袭起来的突厥兵马除了十多万大龙骑兵勉强能与之为敌,剩下的步卒一直处于被动防守。 呼延筠瑶意识到大龙兵阵的厉害,一直下令麾下的兵马发挥出骑兵的优势,不停的袭扰冲锋大龙兵阵。 云阳等人为此是不厌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突厥人快马冲杀而过,步卒们想要追赶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仅仅依靠十多万骑兵根本牵制不住突厥人的速度。 呼延筠瑶坐在大帐中脸色复杂的看着这几日的战报。 “不对劲,大龙兵马看似是有策略的与咱们打起了迂回战,可是本汗怎么觉得这些大龙兵马似乎逐渐的向甘州靠拢呢?” 呼延玉接过呼延筠瑶手里的战报翻看了一下。 “确实如此,如果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后天便可兵临甘州境内,咱们的骑兵虽然厉害,可是也不能一直不断的奔袭下去,他们抽出了这个空档一直在朝着甘州撤退。” “难道甘州有什么能帮助他们抵抗咱们的东西不成?” “面对二十多万的军阵,咱们的弟兄还不敢一味地冲杀,这些日子死在大龙马后炮手中的弟兄越来越多了。” “这是一批咱们从未见过的新型炮火,轻便,开炮速度也比以前的要快上一一倍左右,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个东西。” 呼延玉说着说着取出一物摆到了呼延筠瑶的面前。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大哥手中的钢珠,接过去翻看了一下不解的望着呼延玉。 “这是何物?好像是铁器打造而成的珠子。” “火铳弹丸!完颜叱咤的来书中提到了这个东西,这几日我检查弟兄们的遗体,发现了不少弟兄全都是丧命这个钢珠之下,伤口位置是一个血窟窿,比弓箭带来的伤害要超出了很多。” “大部分弟兄都是不知不觉得被此物射中之后坠马身亡。” 呼延筠瑶回想了一下了然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完颜叱咤确实说过这个东西!大龙西三城兵马一直没有出现这个东西,本汗差点都快忘记了,若是如你所言,这玩意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莲露!” “在!” “传我口令,让精锐的观战手跟本汗盯紧了,找出这些火铳手的位置!”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五十九章先行一步了 呼延莲露刚走片刻,一突厥斥候举着令旗飞速跑进呼延筠瑶的大帐之中。 “报!启禀大汗,趁着部众们休整之际,大龙的步卒在大龙的骑兵掩护下再次向西奔赴了三里左右的浅河滩驻扎下来摆起了防线。” “浅河滩?” 呼延筠瑶急忙在沙盘上观察了起来,看着浅河滩在沙盘上的地势眉头紧皱了起来。 “二哥,这里的地势对咱们的骑兵很不利啊!若是再次进攻的话,他们的步卒可以根据地利之势对咱们的部众构成更大的威胁。” 呼延玉低头嘀咕了一会:“臣觉得咱们现在该考虑的不是浅河滩对咱们有什么不利的地方,臣觉得咱们现在更该确认一下大龙兵马一直朝着甘州迂回的目的。” “每次大战之后他们或多或少的必定要向甘州撤离一段距离,他们兵阵集中一起,咱们只能在外围有效的斩杀一些兵马,两天了,他们的主力还没有遭受大的伤害。” “甘州到底有什么东西,令他们不惜边打边退也要朝着甘州奔赴!” “兵马?设好的陷阱?” “他们这样的举动,已经表明了甘州肯定有给以他们底气的东西!” 呼延筠瑶轻轻地搓弄着白嫩的手掌:“兵马?不可能啊,根据情报,现在甘州只有府,辅两兵死守甘州,而且人数不足四万余人。” “若是精兵本汗还要谨慎一下,辅兵的话咱们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重视的。” “至于陷阱的话,你自己看看沙盘,甘州无论是地势还是地貌都无法与云州相比,要设置陷阱也该选云州城周围才是,甘州城外地势比云州更加开阔,反而对咱们的骑兵更有优势!” “大汗所言臣也思索了数次,既然如此,大龙兵马往甘州靠拢的目的会是什么?” 坐在一旁清理纤细玉指的颜玉,瞄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兄妹俩微微抬抬娥眉笑了起来。 “大汗,夫君,云州的西面可不止仅仅是甘州一座城池啊!” 呼延筠瑶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地图上看去:“嫂子,甘州乃是大龙西北最边陲的一座城池,出了甘州就是咱们呼延王庭的疆...........”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一愣,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笑意悠悠充满深意的颜玉轻轻地捋着头顶薄毡帽上的雁翎。 “西域!云州的西边还有西域!” “来人,换国图!” “得令!” 一个清爽干练的突厥女子从背后的竹筒里取出一张较大的地图将原来的地图替换了下来。 呼延筠瑶迫不及待的朝着地图望去。 望着地图上西域三十八国的广袤疆土,呼延筠瑶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域安西都护府二十万府兵!” 呼延玉也醒悟了过来,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深凝的望着地图之上西域与甘州之间牵连在一起的丝绸古道出神了起来。 安西都护府府兵可不是大龙腹地的那些府兵。 虽然都叫做府兵,可是安西都护府的府兵战斗力丝毫不弱于大龙北疆六城的兵马。 这些年西域三十八国偶有异心者都被西域都护府的兵马给强势镇压了。 可以说西域二十万府兵不是在镇压叛乱,就是在镇压叛乱的路上。 其彪悍的战力自然不容小瞧,尤其二十万府兵清一色的西域优良战马比起突厥的战马可以说是不遑多让。 若是再加上大龙的精良兵备。 呼延筠瑶兄妹来越想脸色越难看,搞不好这一次突厥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呼!” “大汗,或许不仅仅只是安西都护府的府兵那么简单,大龙乃是西域三十八国的宗主国,若是府帅张默强行逼迫西域三十八国出兵驰援,以柳兄弟当年在西域留下的威势,西域三十八国的人还是不敢反抗的。” 呼延筠瑶闻言,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失算了,失算了!” “这些年西域风平浪静,或者说波涛汹涌并没有沾染到这边,令所有人都忽视了西域三十八国这边的势力。” “大汗,怎么办?若是大龙兵马不停的向西靠拢,目的是为了与西域来的援兵及时接洽上,咱们可就麻烦了!” “搞不好咱们首当其冲的就要承受大龙血腥的报复行为!” 呼延筠瑶停止了徘徊,脸色凝重的回眸扫了一眼地图、 “车谷木,传本汗命令,派出射雕手六百,二里半为间隔沿着丝绸古道一路向西侦查三百里,一旦发现了西域援兵的踪迹马上前来汇报。” “得令!臣告退!” 呼延玉疑惑的望着呼延筠瑶:“大汗打算接着用兵?想要留出继续南下的兵力,必须以最小的代价吃下这二十八万的大龙联兵,可是要满足这两个条件,没有三个月的消耗战是不可能的。” “大龙兵马可是三千,三万这点微末兵力,而是近乎三十万人,其中一半的兵马都是精兵啊!” “三个月的充足时间咱们才能吃下大龙西三城的所有精锐,且留出拿下大龙以后与金国相抗衡,逐鹿中原定鼎天下的兵力。” “然而眼下云阳,南宫晔他们既然敢出城与咱们不计代价的展开正面交锋,就说明西域的援兵不会太远了。” “别说给咱们三个月,就算是一个月的机会只怕都微乎其微。” 呼延筠瑶沉默了起来,良久之后呼延筠瑶静静地望向了颜玉。 “本汗忽然对完颜叱咤前几日来书的提议有点兴趣了!” 呼延玉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 “联兵大金?”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过临走之前,咱们能多消耗一丝大龙的实力便消耗一丝大龙的实力。” “传令各部首领,侧面袭杀大龙方阵的兵马,不要恋战,直至得到斥候的确定消息以前,将大龙兵马西撤的速度竭尽全力的压制下来!” “得令!” 浅河滩大龙兵马驻地,周宝玉走路一颠一颠的出了军中大帐朝着河滩走去,眼神中的悲伤之意清晰可见。 云阳他们商议的布阵之事周宝玉也听不懂,他只听命行事便是了,帅令让怎么打便怎么打! 蒋磊紧跟其后的走了出来,想要去搀扶周宝玉。 周宝玉一把甩开蒋磊的肩膀,眼神发红的瞪着蒋磊:“老子是瘸了一条腿,可是老子还没有废呢,还没到连走路都让人搀扶的地步!” 蒋磊也不发火,静静地望着周宝玉。 “大将军,咱们兄弟自青州便跟在大帅身后一个锅里吃饭了,末将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周宝玉望着眼神中兄弟情义深重的蒋磊抿着嘴角挥挥手。 “兄弟,抱歉,哥哥不该对你发火,让哥哥我冷静冷静!” “兄弟陪你一起!你忘了咱们在京城跟着大帅说的出征誓词了吗?” “同去同归!” 周宝玉猩红的眸子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了两行清泪,铁打的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同去同归,不忍呢?不忍没啦!” “没啦!” “我们六个大将跟了大帅七年了,比亲兄弟都亲,他没了!” “我们俩一起出来援驰云州,不忍战死在了宝川县,你让我有何颜面去见大帅?” “瞎了眼的老天爷,为什么战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战死的不是我!” “他比我小了五岁,他最小的女儿才一岁啊。” “为什么战死的不是我!” “蒋磊,你告诉我老天爷是不是瞎眼了?为什么战死的是他不是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拿我这个废人的命换他活过来啊!” “宝玉大哥,你别说胡话了,不忍大哥若是活着,绝对不希望听你说这样的话,咱们兄弟出生入死十多年,手心手背的过命交情。” “不忍大哥为国征战,死得其所,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不忍大哥不止一次说过,将军难免阵前亡,咱们当兵的敢出来戍边卫国早就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 “是啊,将军难免阵前亡,说不准明天战死的就是咱们,有什么可伤心的,以后地府还有团聚的日子。” “狗日的段不忍要是敢先老子一步去投胎,老子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周宝玉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取出背后的旌旗仿佛抚摸心爱的姑娘一般爱抚了起来。 “蒋磊兄弟!” “宝玉大哥你说!” “如果老子跟弟兄们这次若是不幸光荣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破虏军的旗号带回去交给大帅!” “再给大帅带句话!” “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不过下辈子我一定要比大帅混的位置高,天天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狗日的!” “这辈子,兄弟们就先行一步了!” PS:母亲今天生日,只有两更,以后补上。 定鼎 第三百六十章天女散花 蒋磊听着周宝玉有些丧气的话语,一时之间竟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正如周宝玉所说,如今战事尚未平息,以后打仗的日子多得是,说不准哪天就轮到自己等人步了段不忍的后尘。 将军难免阵前亡,仅此一句话道尽了所有将领的心酸啊。 自古至今,哪有什么百战百胜的长胜之军呢。 “宝玉大哥,别这么丧气,不忍大哥一个人战死疆场的事情传到大帅的耳朵中,大帅都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下来,咱们几个若是再相继战亡,大帅非得崩溃了不可。” “为了大帅,为了不忍大哥,咱们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才是。” “如你方才所说,不忍大哥最小的女儿才一岁,已经没有了父亲,咱们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活着照顾好不忍大哥的妻女,将她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爹没了,若是连咱们这些能为她们撑腰的叔叔伯伯也相继的没有了,孤儿寡母的你让他们以后该怎么生活。” 随着蒋磊的劝诫,周宝玉哀伤的目光逐渐的变得坚定了起来,左手擎着军旗,右手持着战刀从河滩上径直站了起来,身体挺拔好似轻松一般。 “你说的对,老子不能死,老子就是死也得看着不忍的孩子长大成人以后才行,老子不能让不忍在天之灵死不瞑目。” 见到周宝玉重获新生一样,蒋磊彻底松了口气。 他真怕周宝玉因为段不忍的事情心存死念,明明可以活着回去也因为这种信念白白的战死沙场之上。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别看大龙人口众多,可是想要再培养出周宝玉这样的虎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消耗的人力物力精力都是无法估量的。 “宝玉大哥,你能这样想就太.......” 吹角连营打断了蒋磊的话,方才还安静的大龙营地霎时间响起了号角声。 周宝玉两人脸色一凝急忙朝着帅帐疾步走去。 两人都不用想就知道突厥人又开始进攻袭扰了,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早已经司空见惯。 只是两人没想到,上午的大战刚刚结束,修整之后的突厥人连半天时间都没到竟然再次发起了进攻。 两人刚刚赶到,云阳一干老将已经甲胄齐全的朝着中军位置赶去。 “全军备战,一如既往的连环阵,骑兵策应,步卒掩杀,这里地势复杂,对于骑兵的奔袭很是不利,既然他们急着送死,咱们就别跟他们客气,收下他们的小命!” “得令!” 随着云阳,南宫晔的二人的命令,刚开始修整的二十多万大龙兵马再次严阵以待起来。 周宝玉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举着令旗朝着破虏军的位置赶去。 路过一个中年将领的身边,周宝玉缓缓地扯了一下马缰:“楚敬!” 中年将领正准备翻身上马,听到了周宝玉的话握着令旗抱了一拳,目光恭敬的望着周宝玉。 “末将浮屠军副将楚敬参见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有何吩咐?” 周宝玉脸色复杂的望着楚敬叹息了一声:“楚敬,别忘了给你们浮屠军留下一点青苗。” 楚敬一怔,目光坚定的摇摇头:“大将军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可是大帅不止一次说过,大将军也不止一次说过,咱们新军六卫没有孬种。” “自从出征以来,咱们从来只有战死沙场的好汉,没有怯战而逃的懦夫。” “浮屠军的种子已经留下了,吾等弟兄愿意效仿我家大将军,誓与突厥决一死战!” “楚敬,本将军知道你们都是铁血汉子,但是不要将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一定要牢记大帅的吩咐,形式不如人的时候一定要灵活作战,千万不要行莽夫之举。” “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不会把情绪带到战场之上的!” “大将军,同生共死!” 周宝玉望着楚敬伸出来的手掌轻轻地笑着盖了上去。 “同生共死!” “你东我西,策应援驰!” “末将明白!” 两卫铁骑似乎已经忘却了朝着己方冲杀过来的突厥人到底有多少兵马,挥舞着令旗纵马扬鞭的带着弟兄们冲杀了上去。 正在指挥炮兵布置阵地的程凯忽然跳了起来,眉头紧皱的望着脚下将自己脚底板搁的发疼的尖锐石子。 “他娘的,你一个破石头也敢欺负本将军!” 弯腰捡起来石子,蒋磊正准备丢出去,感受着手中棱角分明的石子蒋磊怔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石子捧在手心里观察了起来,目光不时地朝着火炮的炮筒瞄上几眼。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蒋磊对着一个炮手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附耳过来!” “是!” 蒋磊带着深意的眼神凑到炮手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炮手挠着头盔脸色怪异的看着蒋磊。 “将军,这样行吗?” “卑职打炮六年了,还从来没有这样干过呢!” “行不行先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本将军就不信突厥人的皮甲,软甲还能比鞋底更硬。” “是,卑职知道了,卑职马上带着弟兄们前去安排。” “好,本将军去一下两位统帅那里,你们抓紧时间重新布置火炮的间隔还有位置。 “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中军阵前,云阳,南宫晔两人迟疑的看着蒋磊对视了一眼。 云阳轻抚着胡须思索了一会。 “蒋磊,你一直跟在柳帅麾下,在征讨西域之时,是全大龙的第一个炮兵将领,本帅不怀疑你的本领,我可以给你机会试上一试,不过一旦不行,马上让炮兵弟兄们撤退下来,你们都是宝贝疙瘩,本帅不想看到你们白白的战死在突厥人的弯刀之下。” “多谢老帅,末将明白!末将告退!” 正在从两侧冲锋合围过来的突厥骑兵忽然发现大龙的步卒防守阵势与以前截然不同,变得让人有些看不懂。 不是因为变得太难进攻了,还是太容易进攻了。 如此中门大开的防守,部众们完全可以将大龙的步卒拦腰斩断,杀他们一个三进三出。 正在两侧迂回牵制突厥人的周宝玉,楚敬两人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懂云阳,南宫晔两人在想些什么。 如此布置阵型,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死在突厥人的铁骑之下吗? 所有人都犯嘀咕间,火炮轰鸣声盖过了战马的奔驰声音。 很多突厥人已经可以根据炮火的声音判断炮弹的位置。 不少突厥人故技重施的操纵者战马想要躲避炮弹。 然而冲锋在最前端的突厥前锋将士在炮声炸响之后发现以往的本领在这次的炮火中行不通了。 在比以往沉闷的炮声之中,前锋的突厥骑兵犹如秋风扫落月一样纷纷跌落战马之下,就连不少战马都四蹄翻腾着倒在地上嘶鸣了起来。 蒋磊见到突厥人死伤惨重的模样信心大增,激动的挥着手里的令旗。 “给老子继续填石子,狠狠的轰他娘的!” “王胜子!” “卑职在!” “去大帅那里借几箩筐铁蒺藜过来,老子让他们尝尝加强版的天女散花!” “娘的,老子一个大粗人,想出这么文雅的名字也是为难老子了,狠狠的轰!” “得令!” 定鼎 第三百六十一章大手笔 突厥骑兵以往冲锋起来无往不利的局面,因为蒋磊的灵机一动被彻底的打破开来。 面对箭雨覆盖尚有还手之力的突厥人,第一次在冲锋步卒之时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 云阳举着千里镜乐得合不拢嘴:“嘿嘿,他娘的,这蒋磊还真他娘的有一手啊!” “传令刀盾兵,裂开三处阵型,弓箭手将火箭推进到前军位置,狠狠的给老夫揍他们这群王八羔子!” “得令!” 箭头上绑着雷震子,镶嵌着十八支箭矢的火箭车在弓箭手的携带下快速的被搬运到了前军位置安放了下来。 十几根火把点起,火箭的引线被点燃开来,箭矢携带者雷震子朝着突厥前锋人员密集的地方激射而去。 十八支箭矢相继朝着突厥兵马激射而去,伴随着火炮声在突厥人的战马马蹄下炸裂开来,再次收缴了一波敌军性命。 眨眼之间,十几架火箭车上的弩箭被发射的一干二净。 得手之后的云阳心情跟蒋磊不相上下,激动的按捺不住。 这几日突厥提起的袭扰冲锋弄得大龙步卒是不厌其烦,好不容易在浅河滩这样复杂的地势下可以打击突厥人的嚣张气焰,云阳自然不想轻易放弃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 “上火箭车,继续上火箭车,非得让这些兔崽子好好的喝上一壶不可!” 将官迟疑的望着云阳兴奋的神色:“大帅,咱们的火箭车就剩二十三架了,雷震子加一起也只有三百多颗了,再来一次的话,基本上就消耗一空了。” 云阳脸色一僵,重新挥动手中的令旗:“弓箭手协助炮火压制突厥人的速度,刀盾兵掩护枪戟手正面掩杀突厥人的骑兵!” “得令!” 南宫晔望着云阳不敢的神情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老帅,你也谅解一下军需官的难处,此次柳帅让两卫百里奔袭云州前来援驰,为了避免过重的物资影响速度,只能分批携带少量的火器!” “几十万人的交锋,那些火器根本用不上几次就没有了。” “尤其咱们也得体会一下柳帅的难处,北疆六城的兵力加上新军六卫的兵力如今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咱们的西三城了。” “他们面对金国大军的压力比咱们更大啊。”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但凡他能让弟兄们多带一些肯定会多带一些,只怕颍州,济州现在的局势也是万分的不妙啊!” 云阳默默的点点头:“老夫当然理解,主要是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便宜,不能多斩杀一些敌军,老夫觉得有些可惜而已。” “老帅理解就好,咱们继续指挥弟兄们抵御突厥人的进攻吧!” “突厥人不是傻子,前锋将士死伤如此惨重,他们肯定不会在一成不变的继续冲锋了,咱们要观察清楚他们的策略之后及时应对他们的攻防变化。” “好,还是老规矩,本帅指挥步卒,策应周将军,楚将军他们二人骑兵的重任就交给南宫帅你了!” “晚辈明白,我就先过去了。” 金国大帐中,呼延筠瑶俏目清冷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抖如筛糠的统领。 “五千勇士,一个冲锋尚未短兵相接便折损过半,赤答,你让本汗很失望啊,自从大龙兵马出城以来,咱们还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损失,你该当何罪?” “大汗恕罪,大汗饶命,不是臣领兵不利,实在是大龙的火炮太厉害了,弟兄们防不胜防,炮声炸响之后,臣带领弟兄们像往常一样躲避大龙的马后炮,可是这一次的炮弹不是那种又大又圆的炮弹,而是小到根本看不到的炮弹。” “弟兄们像树叶一样的跌落马下,到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请大汗明鉴,臣绝对没有一句谎言。” 呼延筠瑶静静地望着赤答,观其脸色虽然惊慌无比,可是眼神却毫无躲闪的看着自己,呼延筠瑶一瞧便知赤答没有说谎。 “准许你戴罪立功,先起来吧,把你前锋营的将士整顿一下,别让他们乱了军心!” “是是是,谢大可汗饶命。” 赤答走后,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的望着呼延玉。 “短短半天竟然能让咱们付出几千兵马的损失,大龙有这么厉害的火炮为何现在才用?难道之前是为了迷惑咱们,示敌以弱,瞅准时机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呼延玉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听赤答方才的详细回答,这些武器其实杀伤力并不算厉害,真正致使部众们折损惨重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跌落下了战马。” “战马奔袭起来的速度你也知道,跌落战马之后少说也得断胳膊断腿的,若是再加上后续的部众来不及停下速度,咱们的部众反而死在自己马蹄下的远超死在大龙火炮之下的人数。” “等观战手的回答吧,看看这种火炮到底是什么样的厉害武器。” 呼延筠瑶默默颔首:“莲露,传令前锋将士,大龙步卒留出的空挡乃是诱敌之术,让前锋营将士千万不要轻敌,更不要奔着他们露出的空挡冲杀。” “下一次进攻,找大龙兵阵防守不轻不重的地方,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得令,臣马上就去。” 呼延筠瑶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望着账外还穿着皮甲,布甲的亲卫。 “咱们突厥什么时候能像大龙跟金国一样就好了,兵备精良,火器威力无双,如今本汗越发的认识到咱们突厥人的不足了。” “可惜咱们草原天生没办法跟大龙一样发展能工巧匠冶炼出精良的武器。” “地域限制不说,加上咱们不善耕种居无定所,想要像大龙一样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骑兵虽然厉害,可是面对火炮这种大杀器的时候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啊,当年本汗从师兄手里借来火炮进攻史毕思王庭的时候这句话便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呼延玉无奈的苦笑了两声:“等吧,等你一统了天下,你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实现。” “数百年了,匈奴,羌,胡.......一直到我突厥王庭,你是第一个身为草原部落有希望攻下中原王朝的人。” “希望狼神保佑,呼延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咱们能够奠基出一个盛世王朝。” “收兵,本汗重订进攻部署!” “得令!” 翌日中午,呼延筠瑶正给一干将领布置着如何应对这种新出现的恐怖火炮,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启禀大可汗,丝绸古道侦查的射雕手发来鹰隼传书,甘州以西二百四十多里的丝绸古道之上出现一望无际的骑兵正旌旗招展的快速朝着东方赶进,粗略估算,不下三十五万铁骑!” “具体人数,实在无法打探清楚。” 呼延筠瑶望着跑进大帐的亲卫,目光微眯起来扫视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喝着茶水的颜玉。 呼延玉也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呼延筠瑶慎重的神色。 “西域真的来援兵了!” “唉!对,来援兵了,撑死不过两天就会赶到甘州,三天之内必然能与大龙兵马展开合围。” “不低于三十五万的铁骑,师兄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怎么办?” “继续袭扰大龙兵马,后天撤回奔赴颍州,济州,与金国联兵!” “明白!” 大龙中军阵前,南宫晔,云阳脸色激动的看着手中的金雕传书,脸上的压抑之色荡然无存。 “四十二万,四十二万援兵啊,真是大手笔,我大龙之危可解了!” “快,传书柳帅跟济州万明亮,让他们务必撑住,七天之内咱们必定带着大军前去支援他们!” “另外,迅速告知三军将士,援兵后日便到,激励士气。” “是,晚辈马上去!” 定鼎 第三百六十二章没必要存在了 甘州之西,丝绸古道。 这条千年古道的样貌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黄沙万里一望不见边缘,商队走出来的道路不出三天就会被轻风带卷起的黄沙覆盖住道路的痕迹。 只能依靠经验丰富的向导才能辨认。 距离甘州城二百里外的丝绸古道之上,旌旗飞扬好似遮蔽天日一般,四十多万铁骑卷起云龙一般的烟尘朝着甘州飞速驰骋着。 其中旗帜最高的一杆旗帜之上,上面烫金线绣着安西都护府的旗号,旌旗后面的十五万将士身上穿着精良的甲胄,手中持着的兵刃不比北疆六城的六卫差上多少。 穿着统帅甲胄的人观其年龄比宋清痴长了几岁,约莫四十岁上下左右,相貌与护国候张狂有七分相似。 此人正是护国候张狂长子,宋清的表兄弟,安西都护府的府帅张默。 继而下去,相对较低的一杆旌旗上面绣着姑墨二字。 统领姑墨国兵卒的统帅是一个充满西域风情,透露着野性美感的俏美佳人。 柳大少若是在此,一准能认出来这个俏美佳人正是当初在自己班师回朝之际,站在丰碑下询问自己还会不会回来的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 姑墨蓉蓉一身女子甲胄,裸露着看似纤细却力道十足的柳腰,秀发随意的系在身后,随着战马的奔袭迎风轻轻地摆动着。 如此野性美的装扮,丝毫没有女子的柔弱之美,让人不由的感叹好一个巾帼英雄。 姑墨国旗号之后旗号足足有一十八面之多,上面的图腾更是多种多样,令人眼花缭乱。 旗帜上面大龙篆体与西域文字并存。 楼兰,龟兹,且末,车师..........加上姑墨国旗号共计一十八面大旗。 楼兰国旗号下策马奔袭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脸色满是疲惫之意的朝着姑墨蓉蓉的战马靠近了过去。 “谯楼明见过姑墨王!” 姑墨蓉蓉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发鬓,轻轻地瞥了一眼与自己齐驱并驾的青年将领。 “谯楼将军有何事?” 谯楼明扯下马背上的水囊大喝了几口,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王上能否去跟张府帅说说,让弟兄们修整一天吧,从西域出兵之际,咱们已经紧赶慢赶已经长途跋涉三十二天了,不止我楼兰国,龟兹国,且末国等一十八国的将士早已经疲惫不堪了,近乎三成的将士大腿都被马鞍给磨出血泡来了!” “谯楼明明白柳大帅现在急需援兵的难处,可是希望柳大帅还有张府帅也体谅一下弟兄们的苦衷啊。” “西域三十八国中上到国王,下到将领官员,除了王上你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跟张府帅说上话了。” “咱们同为西域子民,你就帮弟兄们说说话吧,柳大帅用兵如神,在西域的时候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得,耽搁一天时间不算什么的!” “这样下去,纵然咱们及时赶到,可是弟兄们也没有精力与柳大少的敌人展开交锋了!” 姑墨蓉蓉望着谯楼明疲惫的脸色有些犹豫,姑墨蓉蓉也知道自己谯楼明说的乃是实情,别说别人了,就是姑墨蓉蓉自己何尝不是有苦难言。 女子每个月总比男人要麻烦几天,自己现在正处于有苦难言的日子。 虽然自己马鞍比普通将士们好了许多,可是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身心俱疲,加上特殊时期,比普通将士好不了多少。 姑墨蓉蓉也想停下来修整一下,可是都护府的府帅张默始终没有停下来修整的意思,除了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所有人几乎全在驰骋在丝绸古道的路上。 “王上,再急也得有个时候吧,弟兄们真的快扛不住了!” “人熬一熬还没事,战马也得休息一下吧!” “你就发发慈悲,给张府帅说一说,让他通融一下吧!” 姑墨蓉蓉看着谯楼明恳求的眼神,凤首微微点动。 “好吧,本王去说一说,至于张府帅同意不同意本王不敢保证,我也只能尽力一试,毕竟张府帅节制咱们西域三十八国,他不卖本王一个面子本王也无可奈何!” 谯楼明神色一喜:“有劳王上,多谢王上。” 姑墨蓉蓉望着缓缓降低速度朝着楼兰旗号下赶去的谯楼明策马朝着张默靠近了过去。 “张府帅!” 正在策马狂奔的张墨瞄了一眼姑墨蓉蓉:“王上,找本府帅所谓何事?” 姑墨蓉蓉看着张默不苟言笑的脸色犹豫了起来。 对于张默姑墨蓉蓉谈不上惧怕,毕竟安西都护府就驻扎在姑墨国境内,自己私下里跟张默的交情还是有的。 毕竟自己因为柳明志的原因,一直主张西域三十八国进献优良的战马供给给安西都护府骑乘,张默对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不苟言笑不是张默对自己有意见,而是张默对谁都是一个样子。 在西域三十八国之中,起码自己还能偶尔见到张默的笑脸,其余三十七国的国王除了楼兰国的国王谯楼丽娜之外,别说见到张默的笑脸了。 哪天张默接见他们的时候不冷着一张脸,诸国国王便万分的荣幸了。 只所以会如此,不外乎张默这些年在西域积攒下来的杀威。 柳大少班师回朝之后,没有两年时间,不少人见到都护府府帅对西域三十八国的事情很少过问,于是,不少国家便起了不臣之心,在某些野心勃勃之人的撺掇之下起了异心,想要复辟以往的辉煌。 然而他们也正式见到了张默的血腥手段。 安息国自以为虽然被姑墨国分割了七座城池,依旧实力十足可以称霸西域成为霸主之一,尝试了几次越过都护府夺回乌孙几国占领的土地之后,见到都护府并未出面,便信心大增,妄图挑战都护府的威严。 其下场震惊了西域,张默直接带领二十万驻守都护府的府兵炮轰安息国,铁骑直接开始进攻安息国边陲五城,屠了安息国五城兵马,所有的将领头颅都被祭奠在丝绸之路的丰碑之下,更是差点将安息国国王给吊在旗杆之上杀鸡儆猴。 若非姑墨蓉蓉求情,安息国国王现在的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 也是那一次,西域三十八国的国王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叫唤,担任府帅三年名声不显的张默彻底名动西域。 不少国王下意识的拿张默跟打服西域的柳大少对比起来,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柳大帅虽然动不动杀伐果断,破城灭国,起码还有道理可讲。 府帅张默是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你听话,当我不存在一样本府帅都不说什么,敢不听话,说灭了你的国便灭了你的国。 连服软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张默刽子手大帅的名头在西域三十八国可谓是可以止小儿啼哭。 姑墨蓉蓉回过神来,望着张默疑惑的眼神。 “张府帅,本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张府帅能够考虑一二。” “王上但说无妨!” “张府帅,十八国的弟兄们实在是吃不消了,府帅可否通融一下让弟兄们修整一下?” 张默看着姑墨蓉蓉复杂的眼神,神色有些犹豫,他也是人,长途跋涉这么多天也是感觉到疲惫不堪。 可是自己接到那个表弟加顶头上司柳明志的命令是三十五天之内火速驰援北疆。 否则自己在冷漠,也不会丝毫不近人情! 张默从怀里取出了柳大少的那块金龙帝令举到姑墨蓉蓉的面前苦笑了起来。 “王上,不是本府帅丝毫不通人情,可是本府帅接到并肩王的命令乃是十万火急的命令,三十五天赶不到甘州,便提头去见!” “如今黄沙万里,路标早被风沙覆盖,还有多远的路程能奔赴甘州境内谁也不知道,本帅也想休息,可是本帅不敢休息啊!” “我大龙值此国难当头,本帅若是真的不能及时赶到,以本府帅从家父口中听闻并肩王军令如山,令行禁止的性格,只怕本府帅这颗脑袋真的要身首异处了。” “小王知道张府帅的难处,可是弟兄们..........” “王上,本府帅再给你重复一次并肩王柳明志的命令。” “安西都护府府兵,府帅至六品以上将领以此类推,三十五天之内赶不到便提头去见。” “西域诸国个路兵马若有拖后腿者,也就没有必要在西域三十八国的地图之上存在的必要了!” “他并不介意西域诸国是三十八国,还是三十国!” “此命令十万火急,如有违抗者,杀无赦!” 姑墨蓉蓉俏脸一怔,苦笑着点点头。 “小王明白了!小王这就去...........” “报,启禀大帅,前方五里地左右,发现我大龙甘州骁果卫旗号的斥候兄弟!” “报,启禀大帅,东南八里处,发现我大龙肃州弟兄旗号的斥候兄弟!” “报!启禀大帅,东北七里处,发现我大龙甘州弟兄旗号的斥候兄弟!” 姑墨蓉蓉望着飞速奔袭而来的斥候脸上一喜,发现了大龙北疆的兵马,就意味甘州不远了,亦可以说终于可以休息了一下了! 定鼎 第三百六十三章女皇的好消息 永平元年五月二十八日。 完颜叱咤迫于时间的压力,再次让麾下大军破龙门大阵,最终损失了数千兵马之后不得不选择收兵回营。 这十几日以来,完颜叱咤彻底的认识了龙门大阵的可怕,虽然已经摸透了一点阵法演变的规则,斩杀了大龙不少的兵马,可是己方同样损失惨重。 若非那些辅兵在运行阵法转换的时候出现了停滞,没有有效的执行柳大少阵旗的命令,只怕损失会更加的惨重。 恰恰如此,完颜叱咤更意识到龙门阵的可怕。 一半的辅兵掺杂其中,尚且能凭借阵法的运行裹入千军万马,若是全是换成精锐之师运行阵法,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威力? 直至今日最后一次破阵,双方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完颜叱咤不敢率兵再次破阵,柳明志也不敢主动撤阵进攻。 柳明志也是惊叹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的手段,数次小规模的破阵行动,还真的让他发现了龙门阵的不少漏洞来。 不是完颜叱咤目光如炬多么厉害,而是眼下的龙门大阵因为兵力的缘故本就是破绽百出。 七十万大军才可成的阵法,十四万人又怎么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金军大营,耶律末恳求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完颜叱咤。 “大帅,你就让末将再率领敢死营的弟兄破阵一次吧,只要能多发现一点龙门阵的漏洞,末将万死不辞!” 完颜叱咤瞪了一下耶律末。 “你不怕死,你也得为弟兄们的性命考虑考虑。他们也是娘生爹养的大金儿郎,本帅怎么可能让你们再去白白的送死?” “敢死不假,可是也不能再白白的送死了。” “龙门大阵的威力远非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亦或者说咱们一开始就过于小看了龙门大阵了。” 耶律末不敢继续跟完颜叱咤较劲,捶手顿足的叹息起来。 “末将也不想弟兄们白白的送死,可是眼下大龙新兵可能赴北,入驻北疆六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眼下都已经这么难打了,若是等他们的援兵一到,咱们岂不是更加的进退维谷?” “只要能攻入大龙,弟兄们为国捐躯了也是死得其所。” “为了大金的万世基业,末将绝不后悔。” 其余的一干将领望着耶律末捶手顿足的样子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耶律末还是没有从前些日子的那件事中走出来。 他始终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主意才令那么多的弟兄白白的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完颜叱咤轻轻地拍了拍耶律末的肩膀,对于这个晚辈他还是极为看重的,有勇有谋,就是性子太过火爆了一些,与他老子耶律乎一比差了不少。 战场之上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往往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小子,不要急,这里有一封情报你们互相传看一下!” 完颜叱咤说着说着从镇纸下取出一封拆封的书信递到了耶律末的手中。 耶律末一怔,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随后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递给了别的将领。 在场的每个将领传阅望书信之后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完颜叱咤,神色与耶律末不尽相同,都带着怀疑的目光,似乎对信中内容的真实性有些不太相信。 “大帅,截止两天前大龙兵部,户部都没有新兵出大营赴北的动静,这怎么可能?” “对啊,眼下北疆的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大龙到现在都没有让新兵赴北,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难打大龙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铁骑叩关而入?” “若是真的如此,末将自然高兴万分,只要大龙北疆没有援兵,咱们的的攻势便无须那么急促,这样一来便可静下心来好好的对付大龙的守兵了,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末将反而不敢相信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太过玄乎,或许是大龙的疑兵之计,咱们不可不防啊!” “木察将军言之有理,末将附议!” “以大龙那帮文武百官的为人,恨不得将咱们紧紧地防在关外,不许咱们进关半步,没有兵马援驰北疆,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玩笑。末将建议多派一些探子抓紧打探事情的真实情况,看看大龙的新兵有没有绕道而来,想要趁着咱们放松警惕之时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兵者诡道也,大龙的武将将这句话玩的是神乎其神,咱们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将咱们带向万丈深渊之中。” 完颜叱咤望着一干将领忠心劝谏的模样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你们的担心本帅一一细思过,起初本帅也认为这是大龙瞒天过海的计谋,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放缓攻城的速度,而他们则是绕道别处赶赴本将,从而蓄势待发给咱们来一个天兵骤然降临。” “可是这份情报不是咱们的探子打探到的,而是陛下令提督司传来的密报。” “你们都是多年的老臣了,陛下对于攻入大龙一统天下的急切心思你们不会不清楚。” “可以说,我大金就没有比陛下更着急此次南下的结果。” “既然如此,陛下还发来这份密报,你们觉得陛下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这封密报会到了老夫的手里吗?” 众人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自己不敢怀疑女皇,毕竟此次南下可是陛下的旨意,肯定没有人比陛下更想一统天下。 “怎么会这样?” “老夫也不清楚,不过据说好像是大龙的户部出了问题了,具体情况陛下还在让探子在继续侦查之中。” “咱们如今无须那么急迫的跟大龙的兵马陷入胶着战了,需要从长计议如何破去柳明志的龙门大阵才行。” “陛下让兵部连夜传来密旨,不出五日咱们新铸造的火炮就会运到山海关。” “前些日子柳明志迫不及待的毁去咱们的火炮,其原因显而易见,他怕咱们的火炮会让龙门大阵变得毫无用武之地,让咱们不得已用将士们破阵。” “如今大龙的援兵无法及时赶来,咱们的压力小了不少了。” “但凡用兵,打上三年五载也是屡见不鲜,如今咱们才打上月余的时间,有什么可召集的。” “本帅发给泰昌可汗的书信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想来合兵颍州,让她帮助咱们破去柳明志的龙门阵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第二批火炮有七十多门,数十门火炮齐放,足以破去柳明志的龙门阵。” 一干将领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陛下圣明,大帅威武!” 完颜叱咤脸上的神色也逐渐的轻松了起来,这些日子被龙门大阵搞得可谓是茶饭不想,寝食难安,如今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了。 “耶律末,木差,苏目录,伊泰近听令!” “吾等听令!” “继续小范围进行破阵之举,不要让柳明志起了疑心,等到第二批火炮一到,便是柳明志血债血偿之时。” “得令!” “完颜长忠听令!” “卑职在!” “你带领三百亲卫,乔装之后分批潜入大龙腹地,秘密查探有无大军赴北的行踪。” “虽然本帅相信陛下的本事,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小心行事。” “事关我金国基业,本帅绝对不能见到任何的纰漏出现。” “得令!” 定鼎 第三百六十四章小可爱的担忧 金国尚书房。 小可爱跪坐在龙岸前,手中提着一杆较小的朱笔正批阅着今日的奏折。 碰到令小可爱为难的折子之时,小可爱便将朱笔放在小嘴里撕咬了起来,显然对这个上折子的大臣极度的不满。 这么难得折子也呈给本公主,你明摆着是跟本公主过不去啊。 女皇一袭雪白的素衣盘膝坐在小可爱的身边,洁白的凝脂肤色不比衣物差上多少,女皇手中捧着一卷孙子兵法静静地翻阅着,不时的瞄上两眼批阅奏折的小可爱。 见到小可爱又碰到了难题,开始用小虎牙嘶哑笔杆,女皇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将藕臂搭在膝盖之上,微微倾着身子朝着奏折上张望了一下。 “鼎州在我大金与大龙的扬州不像上下,船运畅通,我金国的食盐十有八九都要经过鼎州转运之后转路路运往各地州府对百姓进行售卖。” “人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吃盐,所以鼎州转运使的位置可谓是重中之重。” “去年,仅仅我鼎州的盐税比之前年便亏缺了两成,转运使代付上书,阐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龙北疆的互市关闭,很多大龙的精细之盐再也无法运到我大金之中。” “然而,代付他却不知道,朕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故而令你叔爷在互市尚未崩溃之前便在代州大批的存了三十万石的食盐,加上火龙车的出现,路路畅通,运往鼎州的食盐数目不知方便了多少倍。” “节省了去往大龙消耗,加上火龙车的便利,盐税反而亏缺两成,近乎四百万两银子。” “你说这个代付的手脚干净不干净?” 小可爱一怔,望了一眼女皇,下意识的朝着奏折上看去,加上女皇之前的话逐渐的明白了过来。 “娘亲,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代付呢?” “发回太师昌鲁参手中,令他与你的六叔完颜风认命调查使前去鼎州调查此事,已经查实,撤去代付的乌纱帽,朱紫袍,无须三法司会审,就地斩立决!” “其治下但凡涉及此案的官员,根绝大金律法处置便可!” “好,月儿明白了!” 小可爱点点头,提着朱笔在奏折上批阅起来。 女皇并未因为女儿的乖巧懂事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反而淡淡的瞥了一眼小可爱。 “月儿!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呢!” “你跟飞熊舅舅那里学了那么多的算术,以往处理这种奏折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今日为何会如此的不得其解!” “你有心事?” 小可爱写字的动作一怔,眼神有些飘忽的摇摇头。 “没.....没有心事啊!” “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有没有心事娘亲一看便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霜儿姐姐不止一次说了,最近的这段日子你是茶不思饭不想的,难道你对娘亲也不想说真话吗?” 小可爱将批阅完成的奏折放到了一旁,放下朱笔神色犹豫的看着女皇清冷的目光。 “娘亲,爹爹的人头是不是很值钱?” 女皇一怔,愕然的看着小可爱,迟疑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你爹在大龙已经位极人臣,在大龙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存在,谁要是能取了他的项上首级,便可连升十级,,为将领者便可一跃人臣顶端。” “小小兵卒更是可以封侯,享受人间富贵!” “你爹虽是异姓王,可是身份却比李姓亲王更加的值钱。” 小可爱闻言,大眼睛中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 “也就是说,谁要是杀了爹爹,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女皇目光怅然的点点头:“根据大金律例,确实如此。” “要是不根据大金律法呢?有人杀了爹爹,娘亲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帮他报仇?” 女皇俏脸一愣,拿着孙子兵法本就白嫩的纤纤玉指攥的更加的发白了起来。 在小可爱的门目光中,女皇盘直接从地摊之上站了起来。 “他是咎由自取,若是他早听朕的怎么会有...........算了............” 女皇将手中的书籍随意的朝着龙案上一丢,背手朝着殿外走去。 “你现在还只是监国而已,尚未继承皇位,这不是你该干涉的事情,好好的批阅你的奏折吧!” “娘亲,能不能给叔爷还有耶律哈大元帅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不要伤害爹爹的性..........” “月儿,不想面壁思过的话就好好的批阅你的奏折,娘亲不想再说第二次。” 小可爱望着女皇清冷的皓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委屈吧啦的点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拿起新的奏折埋头批阅起来。 女皇见状,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赤足朝着殿外继续走去。 抬眸望了一眼日头正盛的骄阳,女皇玉指轻轻的敲打着廷柱。 “月儿,这个世上向来就是强者为尊,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娘亲若是下了这道命令,将士们进攻之时便会因此而畏手畏脚,为了大金的将来,娘亲无论如何都不能下这道命令的。” “娘亲是一国之君,我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做儿戏。” “娘亲不想你违背你外公的遗愿,更不想让你当一个亡国公主。” “道理!” “兵力就是道理!” “慧儿参见陛下!” “免礼,第二批火炮上路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上路了,慧儿此次前来有别的急事!” 女皇娥眉微蹙,敲击廷柱的玉指一顿:“何事?” “慧儿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上面说..........” 慧儿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凑到女皇耳边小声细说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皓目骤然睁大,瞳孔微微缩起。 “西域援兵?” “没错,慧儿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然而慧儿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急忙来通知陛下来了!” “书信呢?” “陛下请过目!” 女皇接过慧儿手中的书信翻看了起来,片息之后女皇目光复杂的收起书信呢喃了起来。 “是她的笔迹,难道西域真的来援兵了?” “陛下,您说什么?” 女皇默默的收起了书信,神色看不出其内心是何想法。 “没什么,即刻传书皇叔跟耶鲁哈将此事告知他们,令他们马上合兵,等候突厥大军前来汇合,共抗大龙兵马跟西域援兵!” “啊?可是西域援兵是否属实还没有调查清楚。”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传书去吧!” “得令,慧儿告退!” 慧儿的身影消失以后,女皇目光幽幽的望向了窗台边的相思树,神色何其的复杂。 “难道你早料到兵部的新兵无法及时赴北驰援?” “可是没良心的,未经许可,擅自调动不属于自己治下的西域府兵,大龙皇帝岂能容你?” “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你向来惜命,为了大龙的江山,你宁愿一死也在所不惜调动西域的兵马吗?” “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女皇神色满是不解,小心翼翼的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张已经折痕遍布的纸张。 正是柳大少使用滑翔翼离开金国皇宫之时让小可爱交给女皇的书信,上面亲笔书写着柳大少对女皇说的话。 女皇再次看了起来不知道已经翻看了多少次的内容,良久之后目光疑惑不解的收起了宣纸朝着御书房中走去。 “谁能告诉朕,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定鼎 第三百六十五章晚辈不敢赌 “突厥人逃跑了!” “突厥人逃跑了!” “突厥人逃跑了!” 二十多万兵马望着绝尘而去的几十万突厥兵马挥舞着兵刃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些日子一直被突厥人连追代打,大龙将士心里可是受足了窝囊气,可是形式不如人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如今终于援兵到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反杀他们一次了。 步卒们追不上突厥人的脚步,南宫晔麾下的飞鹰卫,周宝玉他们两卫倒是穷追不舍的斩杀了突厥后军的几千人。 最终担忧脱离大队伍太远被突厥人给反杀回来,只好放弃对他们的追杀! 云阳望着欢呼雀跃的兵卒,还有兴奋的一干将领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声音终于平息了下来,云阳脸色平静的望着一干将领。 “突厥人可不是逃走了,你们可不要太过自大了!” “纵然加上西域援兵,咱们真正的精锐也超不过突厥人太多,呼延筠瑶之所以带兵东去,不是因为害怕与咱们决一死战,而是她想要保留实力。” “保留对抗金国的实力,否则以她麾下五十万兵嘛,咬紧牙关与咱们死磕,胜负还真的难以预料。” “纵然胜了只怕也是惨胜一场,三十年都别想恢复过来!” “而我们的大对决,只会让金国从中得利,从而以绝对的兵力统一天下。” “正是如此,呼延筠瑶才会带领兵马撤退,她不是怕了我们,而是目光长远,不想以一人之力独抗大龙的主要兵马!” 众人听了云阳的话收起了兴奋的神色,变得沉默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们才明白过来,呼延筠瑶根本没有败军。 五十万多大军如今还有八成在手,谈何言败一说。 一炷香的功夫,前去追杀突厥人的南宫晔等人终于带兵回来了。 站在将领中的蒋磊见到周宝玉一瘸一拐的动作比前两日更厉害了,急忙上去搀扶。 “宝玉大.....周将军,你没事吧?” 周宝玉这次没有一把推开蒋磊,用手臂搭着蒋磊的肩膀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了,问题不大,不用太过担心!” “伤口裂开了?我马上扶你去见军医,万一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不必,我已经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军医那边先不急着去,咱们现在应该先去见见咱们的救命恩人才是!” “从西域长途跋涉,肯定是风餐露宿,三餐不继,本将军岂有不见一见的道理!” “安西都护府府帅张默,本将军可是向往久已啊!” “有什么可向往的,若不是咱们弟兄拼死攻下西域三十八国,他哪有机会坐的一府之帅,应该他感谢咱们才是!” 周宝玉瞪了一眼蒋磊:“都是守卫边疆的弟兄,不分彼此,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本将军禀报大帅将你军法处置。” “别别别,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 蒋磊急忙求饶,搀扶着周宝玉向着云阳等老前辈走去。 望着全部到齐的将领,云阳等人相视了一眼。 “咱们也该去见见张默这个小子了,万里之遥啊,想不到咱们这些老家伙纵横疆场大半辈子,如今竟然要让一个小辈前来支援,咱们的这张老脸可真是没地方放了!” 南宫晔听着云阳的调侃淡笑了起来。 “老帅,一代新人换旧人,咱们这些老东西抗不了多久了,以后就是柳帅他们的天下了,如今西域四十二万兵马并入我北疆大军,待到朝廷三十万新兵一到,咱们大龙可是实打实的百万雄师啊!” “当年咱们取巧打出山海关,威压金国,突厥二十年不敢大举南下,如今百万雄师在手,咱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师北伐了!” “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咱们这些老东西,黄土埋半截的人,也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一道响当当的名头了!” “剑指西洋咱们是看不到了,不够能助我朝一统天下,晚辈也已经知足了!” “不过我大龙将来威震寰宇,也有咱们这群老家伙出的一份力,咱们虽死,也是与有荣焉呢!” “好!说得好!” “先去看看咱们的安西大军吧,传令弟兄们生火造饭,把最好的粮草拿出来给弟兄们果腹!” “晚辈这就去传令!” 盏茶功夫,数百名六品以上的武将纵马朝着西方驰骋而去,不足两炷香的功夫便眺望到了蔽空的旌旗朝着东方飞奔而来。 烟尘蔽日,让人看不出有多少真切到底有多少人马。 “吁!” “吁!” “安西都护府府帅张默,拜见老爷子,参见诸位叔叔,见过诸位兄弟,有礼了!” “快快免礼,你这一府之帅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尊贵多了,理应我们给你行礼才是!” “没错,我们所有的老家伙加在一起,也没有你小子统领的疆域广阔,给我们行礼,你这不是在骂我们吗!” “你小子辛苦了,万里奔袭啊,真是难为你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张默这个冷面怪难得脸色窘迫起来,扭扭捏捏的看着云阳等人,只能尴尬的挠着后脖颈。 这种情况看的西域诸国的统兵大将军目瞪口呆,就连姑墨蓉蓉都是樱唇微张,愕然的望着张默。 原来在西域可令小儿止哭的刽子手大帅还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是惊为天人。 云阳攥着拳头锤了两下张默的护心镜,目光有些复杂。 “你小子真够大胆地,没有陛下的圣旨,竟然也敢带领兵马擅自离开驻地,你是正不怕掉脑袋啊!” “云帅说的没错,都说你爹张狂是个混不吝,老子看你小子更是一个混不吝,擅自调兵离开驻地可是灭族的大罪,与谋反无异!” “你爹常常以你引以为豪,你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把你老子给坑了!不过叔叔佩服你,也谢谢你,若是没有你的万里支援,只怕我们这些老家伙早被突厥的大军给消磨的只剩骨头了!” 张默听着云阳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苦笑了两声,从怀里取出用细卷包裹的金龙令还有一封书信递到了众人的面前。 “老爷子,叔叔们,你们就别开晚辈玩笑了!” “睿宗金龙令在此,加上并肩王的蛟龙印玺在此,晚辈敢不回来吗?” “我那个表兄弟在信中可说了,三十五天之内赶不回来,当着我老子的面将我斩首示众!” “晚辈心里个飞天大操,虽然晚辈我不在他的管辖之内,可是鉴于他不要脸的名头,小子还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赌他不要脸的名头啊!” “真的一刀把我咔嚓了,我去哪说里去。” 定鼎 第三百六十六章用我人头来换(为黯然失色的心) 众人听着张默幽怨不已的话语,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心里全都明白,虽然柳明志的现在的权利没资格去斩张默这个安西都护府的府帅,可是不见得柳大少不敢真的斩了张默。 柳大少当年青州赈灾,江南剿匪的时候才做到什么位置,翻到他手里的刺史,总督有几个挨到了三法司的会审,不一样全都被柳大少给就地正法了! 按照大龙律,想要处置四品以上的官员,必须交由三法司会审,大理寺定罪,刑部录入案宗之后才能秋后开刀问斩。 可是柳大少愣是不按常理出牌,只要你认罪了,你还想见见三法司的会审?想都不要想,说就地正法便将你就地正法! 此次国难当头,柳明志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真的斩了张默这个表哥正军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柳大少干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等到笑声结束,张默朝着身后一转,脸色变得威严起来,与面对云阳他们之时的神色截然不同,看的一干西域将领一愣一愣的,腹议一声张府帅果然不愧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老爷子,叔叔们,晚辈给你们介绍一下身后的朋友!” “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听闻大龙需要驰援,亲率姑墨国九万精锐之师随晚辈万里奔袭援驰我边疆战事!” “小王姑墨蓉蓉见过诸位将军!” 姑墨蓉蓉野性美的一面令众人眼前一亮,暗道一声好一个巾帼英雄的奇女子。 不过也只是欣赏姑墨蓉蓉而已,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娶妻生子的人物,早就过了见到美女就发春的年龄了。 何况,关于柳大少与姑墨蓉蓉在西域的那档子破事,赖于程凯这几个货的嘴巴,在场的一些大人物还是有所耳闻的。 当年程凯几兄弟闲暇之余喝酒的时候,没少在酒桌上嘀咕这件事情。 一干老前辈咒骂了一声柳大少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倒也没说什么。 数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将此事忘记了,今日听到张默的介绍,这件尘封的事情再次回响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不管是真是假,几人也没有端着架子以宗主国将军的身份给姑墨蓉蓉摆架子,淡笑着望着姑墨蓉蓉让其起身。 “王上免礼,吾等不敢当王上大礼!” “谢诸位将军!” “这位是楼兰国大将军谯楼明!” “小将谯楼明参见诸位大将军!” “免礼!” “这位是龟兹国大将军..........” 张默介绍了一遍来人之后,云阳等人的神色也正色了起来,不再开玩笑了。 “咱们边走边说,军中已经为你们准备了饭菜,突厥大军东撤,估计要与金国联兵了,其目的地不外乎济州,颍州,抚州三城,咱们必须马上支援柳帅他们,去晚了可是会出大事的!” “如今以东三城眼下的兵力,若是咱们不能及时援驰,两国联兵一处,只怕不出三日颍州三城便可陷落,从而令他们长驱直入,袭扰我大龙腹地百姓安宁!” “好,前辈们请!” “蒋磊!” “末将在,老帅你吩咐!” “即刻金雕传书你们的柳帅,告诉他援兵已经到了,我们马上便会支援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撑住!” “是,末将马上就去!” ............. “大帅,完颜叱咤又退兵了,这两日的攻势轻了不少,弟兄们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柳明志抬眸望了一眼走进来的宋清,目光再次放到了北疆六城的主道之上! “意料之中的事情!” 宋清一愣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大帅早猜到完颜叱咤会放松攻势?” “算是吧,只是完颜叱咤错估了他们的情报,否则的话他宁愿与咱们决一死战,也要为右路的耶鲁哈在我颍州撕开一条口子!” “什么意思?大帅你能不能说清楚点,跟打哑谜似得,末将实在听......” “报!启禀大帅,京城还是没有任何回信,南边也没有援兵的迹象,这已经是发往京师的第十三封告急文书了,可是全部都泥牛入海,没有丝毫的动静!” 程凯的忽然进入打断了宋清,只见程凯眉头紧皱不已,忧心忡忡的看着位居沙盘前的柳大少。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竹竿背手朝着地图走去。 “三十万新兵没有任何赴北的消息?” 程凯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毫无动静,一封书信出事还情有可原,十三封书信全部出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纵然快马被金国或者突厥的高手截获了,可是金雕总不至于吧!” “迟迟没有援兵的消息,弟兄们的士气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京师肯定是出了变故,不过援兵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本帅另有安排!” “三十五天了,应该快到了,应该快到了!” “咱们离京多久了?” “小四个月了,新兵三月成建制,按道理说早该赶到了!” 柳明志微微抬手:“援兵的事情不要再说了,传本帅命令,所有兵马全部入城,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卒,全部入城!” “金雕传书封不二,宁超,让他们带领两卫的弟兄速度入驻济州,咱们的压力要来了!” “啊?” “啊什么,快去!” “得令!” “大帅,不忍,宝玉那边还要不要传书?” “不必了,估计咱们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 “是!” “报!启禀大帅,营外一背负浮屠军旗号的少年郎晕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缺水导致!” 柳明志一愣,暗道了一声浮屠军的旗号,不由得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快带进来,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救醒过来!” “是!” 是夜!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柳明志听到陈家宝醒了急忙跑了进来,陈家宝的身份早就被宋清程凯他们认了出来。 毕竟是常跟在段不忍身边的人,几人肯定熟悉。 “卑职陈家宝参见大帅!” “好兄弟,快免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带着你们浮屠军的旗号,不忍呢?” 陈家宝陡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拿起放到床榻边的旗号跪伏在柳明志面前嚎啕了起来。 “大帅,我们在云州宝川县..................” 良久之后,柳明志嘴唇哆嗦的看着手中沾满了血迹的旗号,一个趔趄朝着前面栽去。 宋清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柳大少,脸色悲痛的望着柳大少:“大帅,节哀啊!” “大帅,节哀啊!” “大帅节哀!” “请大帅节哀!” 柳明志被宋清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失神的望着手中的旌旗颤抖了起来。 “不忍!不忍他战死了?” 宋清无声的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柳明志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七年了,你们都跟了我七年了,怎么就战死了呢!怎么就战死了呢?” “他女儿的满月酒我还去了,他怎么就战死了呢!” “请大帅节哀!” 陈家宝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悲切的看着柳大少。 “请大帅开恩,不要撤销我们浮屠军的旗号!打乱了,全都乱成了一团,一卫十营的弟兄还剩几营我们根本不知道了!” “根据律例,一卫营数不足半数便要撤旗改号,请大帅看在弟兄们赤胆忠心,为国捐躯的面上保留我们的旗号!” “这是大将军死战前的唯一念头啊!” 柳明志眨巴着眼睛,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点头。 “宋副帅,以本王制令给兵部去书一封,浮屠军哪怕只剩一人,也不许兵部撤旗改号!” “谁敢不服,想要撤旗者,让他来北疆取我柳明志项上人头来换!” 宋清一怔,脸色有些犹豫。 “若是有人上书陛下,此举不符定制,陛下下旨撤旗该怎么办?毕竟这是多年大家墨守成规的规矩,陛下也不好违背祖制!” “那你就给老子带兵回京,把上书的官员的满门给老子平了,有几个算几个!” “老子带领弟兄们在北疆戍守过门,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死伤了十多万的弟兄,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一群酸儒对老子指手画脚了!” “制令上再给老子加一句话!” “哪个不服气的官员,想跟老子掰掰手腕子的,尽管带着脑袋来北疆一试!” “我让他三更颍州死,阎王也留不住他到五更!” “就是我柳明志说的,一个字不准少,一个字不准改!” “咕嘟!” “愣什么,还不快去!” “得......得令!” “卑职陈家宝谢大帅,谢大帅!” “大将军,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吗?家宝没有辜负你的重托!” “旗号保住了,旗号保住了!” 定鼎 第三百六十七章朕同意了 柳明志传令宋清去书兵部两日后,大龙兵马全部回城驻守。 此举动令完颜叱咤以及麾下的将领有些不解,不知道柳明志又想搞什么动作,这些日子本该掌握主动的完颜叱咤反而被柳大少搞得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对于这些‘歪门邪道’手段层出不穷的晚辈,完颜叱咤是彻底一点的脾气没有了。 别看柳大少刚刚而立之年有二,可是那些折腾人的法子却连云阳这些老对手都比之不上,从戎数十载,完颜叱咤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心力憔悴过。 摸不清柳明志搞什么门道的完颜叱咤没敢轻举妄动,生怕柳大少又摆了自己一道。 完颜叱咤不怕跟柳明志正面交锋,他怕的是柳大少那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段。 于是,战事不断的颍州难得安静了两日,一个退守城池,一个不敢进攻。 直至完颜叱咤接到了女皇的传书,才彻底反应过来为何一副强势出城决战的柳大少那么着急撤回城中了。 突厥四十多万铁骑朝着颍州,济州两城奔袭而来了。 若是放在前几日,完颜叱咤肯定会将其当成天大的好消息,毕竟呼延筠瑶这位天生帅才一来,就意味着柳明志困扰自己多日的龙门阵不再是什么难题了。 而且还有四十万突厥铁骑为援兵,想要攻陷颍州,济州两城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情而已。 然而突厥援兵来了,大龙的援兵也来了。 四十二万的西域援兵,对于完颜叱咤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也是一个五雷轰顶的骇人消息。 “他娘的,他娘的,老夫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不其然,柳明志这个王八蛋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四十二万的援兵,若是再加上大龙的新兵,大龙可具有百万雄师,就是咱们大金的所有兵马跟突厥的四十多万铁骑联兵一处也比不上他们的兵马多。” “老夫千算万算怎么就把西域都护府的府兵,跟西域诸国的事情给忘了!” “他娘的,老夫恨呢!” 完颜叱咤麾下的一干将领望着完颜叱咤暴跳如雷,将书信撕的七零八落的样子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本来以为大龙三十万新兵迟迟没有援驰北疆的动静对金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哪想到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两天,相比三十万大龙新兵更为麻烦的事情来了。 三十万,四十二万。 新兵,精锐雄师。 是个人都知道应该跟什么样的对手交战更为有利。 完颜叱咤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底的火气,冷冷的扫视着众人。 “你们说,接下来咱们应该如何打算。” “一旦大龙兵马彻底会师,不算府兵跟各种杂乱兵马,仅仅是大龙的精锐之师便可高达百万之人,咱们能够动用的兵马如今联合在一起也就八十万出头的样子!” “实力相差不算太大,可是这里乃是大龙的主场,咱们本身不利的局面又失去了地利三成优势!” “这就意味着,尚未开战咱们已经失去了四成的胜算了!” “你们谁能告诉老夫接下来的这个仗该怎么打?怎么打才能取胜?” 众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就连耶律末这个动不动就跟完颜叱咤请命破阵的家伙都没敢开口说话。 四十二万的援兵是彻底的给所有人来了一个迎头痛击。 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这个时候开口说话身上的担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每一言每一语都关乎金国四十万弟兄的生死存亡,谁敢冒失开口。 完颜叱咤望向了木察:“木察,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木察一愣,脸色几经犹豫还是没敢随意言说自己意思:“大帅,末将无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此次南下面临的危机。” “不过大帅放心,只要大帅有令,末将纵然是拼死也要跟大龙来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完颜叱咤默默的看了木察一眼摇摇头,并未发火:“伊年制,你呢?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大帅,末将这点微末的本领你还不知道?你让末将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还行,让末将拿主意,末将实在没有这个本事啊!” “车木易,你文韬武略之名闻名久已,说说你的意思!” 车木易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将领穿着一身简易的皮甲,与其余一干弟兄的打扮截然不同。 望着大帅完颜叱咤的目光车木易沉吟了一会走到了沙盘前。 “大帅,突厥人全是骑兵,想要从甘州奔赴颍州少说也得四天的时间,大龙援兵呢可是步骑联合在一起的,最快也得七天时间才能从甘州赶到颍州。” “方才大帅也说了,陛下已经传令让耶鲁哈大帅从济州赶来与咱们合兵一处。” “末将的意思是,等咱们大金的所有兵马合拢一处,再加上突厥的兵马,足足八十万兵马,想要拿下一个颍州城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末将不建议咱们直接进攻防守坚固的颍州,反而要另行决策将咱们的上风发挥到极致。” “攻城乃是下下之策,说句不怕丢了大帅脸面的话,末将是打心底的怕了柳明志,不是怕他用兵多么厉害,而是怕他拿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却威力骇人的玩意!” “可以说,咱们这段攻城期间折损的兵马,真正的战死在冲锋陷阵之下的弟兄并没有多少,大部分还是死在了那些武器的手中。” “末将说的是什么,大帅心里也明白,末将就不一一叙说了!” “大龙守兵不是打算城池吗?咱们就做出长驱直入大龙腹地的举动,逼迫他们出来不得已与咱们展开决战。” “他们出来更好,咱们八十万大军迅速反杀出来,柳明志纵然在摆上龙门大阵又能如何,十四万的阵法,咱们八十万合围而去,他再厉害也不过是战死疆场的结果。” “昔年柳明志扬名我大金都城,以七万人抵抗四十万左右的叛军,可是那些叛军的本事大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咱们二十万精锐就能杀得他们丢盔弃甲,仓皇而逃,只不过当年碍于大龙虎视眈眈不敢轻举妄动而已,柳明志之所以胜利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运气!” “面对咱们十九万人的破阵之举,柳明志都跟咱们纠缠的难分难舍,何况八十万精锐乎?” 完颜叱咤眼眸转动了一会,似乎明白了车木易的意思,不过完颜叱咤还是没有点名,抬手示意车木易继续说下去。 车木易微微颔首。 “故而,末将的意思是无论柳明志出城不出城咱们都要继续长驱直入大龙腹地!” “他若出城为战,咱们反身斩杀他们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他若不出城,咱们依旧一路攻城拔寨去汉州,靖州,固州等十几城。” “以这十几城区区几千府兵的兵力,咱们三日之内便可攻下来,那个时候大龙援兵正好刚刚奔赴颍州驰援。” “到时候咱们便转守为攻,占据城墙反过来防守他们,将地利的优势占据过来,大龙有四十二万援兵又能如何,他们的援兵也是不善攻城的骑兵,真正能够攻城的步卒还不如咱们大金跟突厥的联军多!” “攻不下颍州这等重兵防守的边城,攻下腹地兵力空虚的城池对咱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难处吧!” “若是他们断了咱们的粮草该怎么办?毕竟咱们在他们的腹地,他们可以不攻城,但是围着咱们也够咱们喝一壶的!如今的粮草只够坚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怎么办?” “大帅,到了这个份上,就别怪末将说话心狠了,十五城总有三十万百姓吧,若是他们围而不攻,逼破咱们粮草耗尽出城决战,这些百姓就是咱们手里的筹码。” “想要这些百姓活命,拿粮草来换,否则咱们便屠城抢粮!” “柳明志爱民如子的名头咱们都有所耳闻,何况如今北地一百五十二州乃是他的封地,若是柳明志不在意这三十万百姓的死活,以后在北疆...........不对.......应该说在整个天下都将无他柳明志的立锥之地。” “这.........” 完颜叱咤深深地凝视了车木易一眼,脸色有些犹豫起来。 木察吁了一口气看向了完颜叱咤:“大帅,南下的筹划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动,是不是要跟陛下请示一下?毕竟这可是关乎我大金的江山社稷啊!” 完颜叱咤直接摇摇头:“不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陛下不止一次说过话,军机大事瞬息万变,靠请旨打仗什么都晚了!” “本帅好好的考虑一下吧,其中的利弊必须谨慎思考一下才行。” “是,末将明白了!” “说的好,朕同意了!” 定鼎 第三百六十八章见他最后一面(二合一) 完颜叱咤几人正在商议着下一步的军机大事,大帐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清冷威严的说话声。 众人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女皇陛下的声音,由完颜叱咤带头急忙迎了出去。 “臣完颜叱咤!” “臣木察!” “臣车木易!” “臣耶律末!” “臣.........” “参见吾皇不下!” 女皇一袭淡蓝色士子儒衣,头顶碧玉冠禁锢着丝滑的秀发,不施粉黛也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佳公子模样,手中折扇轻轻地摇动着扇动着微风。 见到行礼的完颜叱咤等将领,女皇合起手中的折扇搀扶起了完颜叱咤。 “皇叔不必多礼,将不卸甲,无须君臣之礼,你我常礼便可!” “老臣谢陛下隆恩!” 女皇径直朝着军中大帐走去,目光和煦的对着一群将领挥挥手。 “诸位爱卿也免礼,军中大营不比朝堂,军机大事更为重要,不比拘泥俗礼小节,军事为重!” “遵旨,臣等叩谢陛下!” 完颜叱咤将女皇迎到自己的帅椅之上坐了下来,目光不解的望着端着茶水浅尝的女皇,女皇突然驾到军中大营是完颜叱咤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战事进入了相当严峻的时期,女皇身份非比寻常,若是被下面有眼不识泰山的兵卒给当成奸细扣押了可就麻烦了。 起码该给自己一个通告,让自己提前准备一下才是,安排一队兵马去保护她的安全。 “陛下,老臣愚钝,敢问陛下圣驾亲临,可是有什么大事情?” “你是万金之躯,如今战事日渐严峻,万一打起仗来臣实在是惶恐陛下的龙体啊。” 一干将领默默垂手,不敢去看女皇的脸色,对于柳大少来说,女皇是一个国色天香,体贴人心的曼妙佳人,可是对于金国大臣来说女皇可是一个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君主。 大金跟大龙一样,并不存在直视君王便是冒犯天颜,试图弑君的罪名。 然而女皇是个女子,而非男人。 久久的看着女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子。 女皇静静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将领。 “大龙西域援兵骤然出现,想来不止是朕,包括你们也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吧,毕竟不是小数目,四十二万精锐铁骑,放到什么地方都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陛下圣明,老臣还有诸位弟兄现在也是心乱如麻,陛下驾到之前我们还在商议着对策。” “不过陛下既然同意了车木易的建议,想来是赶来多时了。” “嗯!” “朕听你们各抒己见,担心因为朕的到来让你们心神大变,从而耽搁了军机大事!便在往外面小站了片刻!” “车爱卿的建议朕很认可,眼下看来也没有比这个法子更为稳妥的办法了!” “攻入大龙腹地,夺了他们的城墙,占据地利之势,总比在城外处处被动的为好。” “尤其是突厥人都是骑射的高手,让他们攻城或许不行,可是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让他们守城不见得会比咱们的精兵差上多少,或许还能略胜几分!” “如今形式不比之前,不止是朕,就连呼延筠瑶那个小丫头都没有想到还有西域这一回事。” “事情既然发生了,怨天尤人已经没用了,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把事情给解决了才是!” “出征之前你也说了,咱们大金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占据了他们的腹地重城,不但可以转首围攻,还可以截断他们的粮草,令他们自乱阵脚,不得不主动攻城。” “车爱卿出了个好办法,事成之后当记大功!” 车木易听到女皇的夸奖,脸色兴奋不已,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这都是臣身为大金臣子应该做的!” “免礼吧,以后不用再这么多礼,你们都是我大金的栋梁之臣,我大金的将来离不开你们诸位还有将士们的抛头颅洒热血。” “朕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请诸位爱卿受朕一礼。” “多谢诸位爱卿,多谢众多将士为了大金的付出!” “朕!完颜婉言有礼了!” 众人见到女皇起身行礼的动作急忙弯腰弓着身子:“臣等不敢,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按照车爱卿谏言你们各司其事准备开拔之事,等到耶鲁哈爱卿与突厥大军合兵颍州,马上按机行事!” “朕与皇叔还有一些事情交谈,就有劳诸位爱卿了!”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一干将领走后,完颜叱咤望向了女皇,等候女皇开口,然而女皇静静地喝着茶水,丝毫不见开口之意,完颜叱咤怔神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朝着帐外走去,对着将中军大帐保护的水泄不通的亲卫挥挥手。 “你们先退下,帮助弟兄们巡营!” “得令!” “陛下,老臣已经屏退了左右,陛下可是有什么密旨要吩咐老臣?” 女皇端着茶杯的玉指微微一颤,目光有些躲闪了一下! “如果让你在战场之上特别照料一下柳明志的安危,不能让他受到丝毫伤害,是不是会对你南下的用兵很是掣肘?” 完颜叱咤虎躯一震,瞪大眼睛望着端着茶杯的女皇,目光充满了惊愕之意。 深吸了几口气,完颜叱咤脸色恢复如常。 “陛下,老臣斗胆敢问,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月儿公主的意思?” “是........是.....是月儿的意思,他始终是月儿的父亲,朕的心里只有江山社稷,只有一统天下!” “当真?” “当.....当真!” “朕给了他那么多机会,他一次一次的让朕寒心,朕岂会在乎她的死活!” 完颜叱咤紧紧地盯着说话已经没有了威严气势的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老臣斗胆一言,若这只是月儿公主的意思,陛下也不会出现在老臣的中军大帐了!” “朕来只是想要看看你们用何办法来应对大龙的援兵,跟柳明志没有丝毫的干系!” 完颜叱咤轻轻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复杂无比,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陛下变了,十年前的陛下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十年前,陛下登基还没有多久,那个时候陛下一心为国,心里只有先帝的临终所托,只有天下,只有大金的江山,只有大金的基业,只有大金的臣民!” “老臣亲耳听到陛下在先帝龙榻前许诺,大金一日不统一天下,便一日不嫁。” “其实不止老臣,很多陛下的托孤重臣都认为颜玉长公主的比陛下更适合替飞熊王爷暂代皇位,可是颜玉长公主生性活泼,当时继承皇位并非最佳时机,又有陛下立誓在前。” “所以吾等老臣竭尽全力的辅佐陛下,就是为了陛下能带领我大金走上称霸天下的道路。” “陛下不负众望,有中兴之主之态,将我大金从一个偏居一隅的效果治理的可与大龙,突厥划关而治,有三足鼎立之势。” “可是自从十年前陛下南下之后就变了,等到柳明志出使我金国之后就更是大变!” “月儿降世之后,陛下您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老臣知道,你看是对月儿不闻不问,苛严无比,可是你对月儿的母爱却比普通百姓对子女更为真挚,因为你知道,月儿生在皇家,若是难以驾掠群雄,势必危急她的安危。” “所以,你只能从小便培养她独立的性格。” “可是不知不觉中,只怕连陛下都没有发现,你治理朝政的时间已经逐渐的少了。” “以前你睡三更起五更,奏折不离手!” “什么时候陛下治理朝政的却被月儿公主分去了一部分,老臣还有满朝文武从来没有对月儿公主不满,月儿公主聪明伶俐,待人和善,政治之举不下二十岁少年英才。” “我大金满朝文武私下无不惊叹,上天待我大金不薄,先是陛下中兴之主,又有月儿公主这等开世之君,何愁我大金江山不能永固。” “您花费时间教导月儿公主为君之道,老臣无话可说,可是你不该为了一棵破树而延误朝事。” “完颜叱咤,你好大的胆子,朕不许你说那是破............你.........唉....” 女皇挥了挥衣袖软座椅子上:“你接着说,把你所有的不满全都一字一句的说通说透!” “好!” “说就说!” 完颜叱咤站了起来,双手取下了自己头盔托在手里:“陛下就是摘了臣的乌纱帽臣也在所不惜。” “陛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早已经为情所困了!” “臣还是方才之语,若是月儿公主的意思,陛下又何至于出现在此!” “您口口所言,柳明志生死与你何干,可是你出现在此处就意味着你已经跟他脱不了干系了!” “朕......朕........朕没有!” 完颜叱咤将头盔重重过得掷在桌案之上,略微苍老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女皇躲闪的皓目。 “完颜婉言,你是一国之君!” “你忘记了当年你跟随隆多太师亲赴大龙,在李政面前所受的屈辱了吗?” “你忘了当年李政在文武百官面前,对你高高在上的模样了吗?” “就是在这山海关,就是在这山海关的鹰嘴岩上,你亲口对隆多所言,你迟早有一日会再去大龙!” “你要以胜利者的身份,将当年李政带给你的屈辱还给大龙!” “你忘了,你全都忘了!” “你竟然还能问出保全柳明志安危老臣会不会受到掣肘!” “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曾为我大金浴血奋战的几十万将士们想一想?” “你是一国之君,你应该以江山为重,而不是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耽搁了你昔年的雄心壮志!” “纵然咱们不能统一天下,也得为月儿铺出一条统一天下的通天大道来!” “老臣说完了!” “是杀是刮陛下自行决定,老臣悉听尊便!” 女皇缓缓地闭上了皓目,手中的茶杯被其一把捏碎在手心之中。 茶水混合着血水流淌在女皇的蓝衫之上。 “朕明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放手去打吧!” “以后月儿问起,推到朕身上便是了!” “老臣谨遵圣旨!” “合兵还有几日?” “三日便可合兵,合兵之后即可南下攻城!” “无论胜败,朕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定鼎 第三百六十九章危机现 颍州将军府中,柳明志张狂二人尚且不知道完颜叱咤已经打算联兵突厥之后,直接越过颍州进攻后方腹地的事情。 两人一边下令让将士们加固城墙,准备雷石滚木,一边探讨着完颜叱咤与东来的突厥大军会如何的攻城。 “报!启禀将军,金军有有一员大将在城外叫嚣,辱骂我们是胆小鬼,缩头乌龟,不敢与他们出城决一死战。” 柳明志停下摆放兵旗的动作抬头与张狂相视了一眼,纷纷从彼此眼中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柳明志淡笑的看着进来的将士:“告诉弟兄们,不要搭理他们,就当看戏了,他叫累了也就不叫了!” “如果弟兄被抄的受不了,就搞一块免战牌挂上去!” “得令,卑职告退!” 兵卒走后,张狂促狭的望着柳大少:“战事到了这种地步,你觉得区区一个免战牌有用吗?以两国对我大龙虎视眈眈多年的渴望,别说一面了,就是十面也没用了,他们是铁了心要南下的。” 柳明志轻笑着将手里的兵旗放在沙盘之上。 “有用没有本帅并不在乎,起码现在他们也不会攻城了,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让人城下叫阵的目的不外乎是想打击咱们的士气!” “其外,他是真的想将咱们激出城外与他们大战一场。” “可是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出城了,突厥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这个时候咱们出城一战,完颜叱咤派四路兵马围堵住城门,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被两国联兵合围消灭。” “现在谁先动,谁就会被动。大家都在等援兵,就看谁能熬得住谁了!” “眼下咱们不认怂是不行了,别说八十万人精锐雄师了,就是八十万头猪咱们杀几天都杀不完。” “该暂避锋芒的时候还是要暂避锋芒的,冲动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只会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 “报,启禀大帅,户部运来的粮草已经从南门悄悄的运到城里了,弟兄们现在正往粮库搬运着!” 军需官唐儒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说完之后也不客套,拿起桌案上的茶水便大口大口的痛饮了起来。 “送来了几个月的粮草?” 唐儒擦了一下嘴角,眼神有些低沉的看着柳大少:“两个月的!” 柳明志摆放旗子的动作一顿,转首紧紧地盯着唐儒:“怎么只有两个月的粮草?本帅的折子上明明要的是五个月的粮草,可是送来的粮草竟然连一半都不到,户部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狂也眉头微皱的放下了手中的旗子:“户部的交接印信在哪里?” 唐儒从袖口取出一张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柳明志接过宣纸翻看了一下,看着上面的印信确实是户部的印信无疑,他从户部员外郎一路坐到了户部侍郎,对户部的印玺自然相当清楚。 看着上面只批了两个月的粮草,柳明志眉头紧锁着将宣纸递给了张狂。 “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老姜在本帅出征前亲口许诺,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让北疆的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如今连粮草都补充不足,这完全不符合老姜的性子。” “难道其余地方出了问题,需要大量的银子跟粮食,可是老姜不会不明白,北疆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一旦北疆沦陷,我大龙的半壁江山都将彻底的沦陷,丧与他人之手!” “老姜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怎么可能只给了两个月的粮草呢!” “前几个月的粮草本帅自己掏腰包已经垫了几十万担,如今虽然说不上一贫如洗,可是也只能够维持家用开销,垫粮草是一点能力没有了!” “两个月眨眼间便可过去,若无后继粮草,难道让弟兄们饿着肚子打仗不成!” 张狂看过书信的内容之后便放置了一旁。 “咱们身在北疆,距离京城千里之遥,根本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战事连连,百姓们都想往南走,有几个愿意往北边来的!” “如此一来,纵然京城有事情也传不到咱们这边!” “两个月便两个月吧,聊胜于无,总比一点都没有强,先慢慢用着,催促粮草的折子该上还得上啊!” “户部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将第二批粮草赶上行程,否则运来粮草路上最少也得消耗一个月的时间,临阵前在运粮草,弟兄们别说打仗了,只怕饿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点点头:“这点我明白,本帅就是想不通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战事所需的粮草都供应不上,这还得了!” “唐儒!” “末将在!” “连上十封折子给陛下,一天一封,将粮草告急的事情发往京师!” “得令!” 柳明志走到桌案前提笔挥写了起来,随后掏出自己的私人印信盖了上去。 “程凯!” “末将在!” “去一趟本帅府上,将书信交给我的书童柳松,让他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一趟,务必亲手将书信交到户部尚书姜远明的手中,等拿到回书之后,立刻返回颍州!” “末将得令!” 两人走后,柳明志脸色阴翳的在殿中徘徊了起来。 先是说好的新兵如今毫无动静,如今连粮草的事情也出了岔子,柳明志的心彻底的乱了起来,思虑这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怀疑京城出了乱子?” 柳明志停下脚步望着张狂点点头:“不用怀疑,肯定是出了乱子,陛下年幼,登基仓促,根本不足以威慑朝中的那些人精的老臣!” “本王现在担心,是不是有些老臣生了不该生的心思,虽说不至于发生谋权篡位的事情,可是结党营私,权倾朝野的事情却不代表不可能发生!” “左右宰辅,九大寺卿,六部尚书,加上本王特意的留下一条性命的庆王,云王他们二人都有可能!” “尤其是禁卫军那里,上次大战,禁卫军只剩下三成所有,如今京城的禁卫军七成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 “新兵根基不稳,尤其是一些刚刚认任命的将领,很容易为了升官发财,或者为了站稳脚跟依附一些老牌的势力。” “咱们的粮草本就不多了,现在京城更是只送来两个月的粮草,说明户部那边肯定出现了极大的变故。” “大军攻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粮草一旦出现了危机,出现了空挡,那样一来便会军心不稳,人心惶惶。” “再坚固的城墙,一旦内部出现了问题,便会瞬间土崩瓦解。” 张狂默默的点点头:“你的担忧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咱们现在根本无法抽手过问后方的事情!” “这样吧,趁着现在还有空挡的时间,咱们先各自回去吩咐自己的人马,暗中调查一下京城的事情。” “不管京城出了什么变故,咱们只要知晓其中的原因,便能想出应对之法,总好过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强一些!” “好,咱们分头行动,本帅也先回去了!” “恕不远送!” 定鼎 第三百七十章火烈鸟 柳明志的脚步刚刚迈出张狂将军府的大门,一骑快马飞速而来停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报,启禀大帅,城外有一金国人.........” “又来叫阵了?告诉弟兄们只要金国大军不攻城,他们随便怎么叫,你们坚守城门不出就是了!” 柳明志以为兵卒前来又是因为金国将士前来叫阵的事情,因为京城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没等斥候说完便截断了他的话,随意的吩咐了几下便准备翻身上马。 “回禀大帅,不是来叫阵了,是来使者了,所有事情想跟大帅谈一谈!” 柳明志上马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兵卒:“使者?” “对,使者,指名道姓想跟大帅谈一下关于战事的问题!” “不见,没什么好谈的,要打的是他们,攻城的还是他们,有什么可谈的,除了劝降本帅,还能谈什么。” “让本帅出城投降,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更没必要谈了,让来人回去吧,顺便给完颜叱咤带句本帅的话,要打就打,少弄这些弯弯绕子!” “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想不打根本就不可能了!” “是,卑职得........” “不对,大帅,来人说了,他姓万,单名一个阳字!” 已经调转马头准备挥动马鞭的柳明志虎躯一震,举着马鞭的手臂高高的怔在空中没有落下去。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兵卒:“你再说一次,来人叫什么名字?” “姓万,单名一个阳字!” “万阳?” “没错!”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马鞭沉吟了片刻:“你说一下来人的相貌!” “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俊俏的有些不像话,一身士子儒衣,想来应该是金军大元帅完颜叱咤的谋士!” “此人现在何处?” “城门之下等候大帅的回复,敢问大帅时不时将此人赶回去?” “等等!你附耳过来!” “是!” 兵卒走后,柳明志目光谨慎的,眼眸中犹如藏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扫视了周围一圈,晃悠悠的骑马朝着城门赶去。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城门下,柳大少望着眼前的儒衫女皇冷冷一笑:“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还真是不死心啊,激将法行不通,又想用什么办法来收买本帅了吗?” 望着有些怔然的女皇,柳明志淡笑着对着兵卒挥挥手。 “你先回去朔守城墙吧,闲着也是闲着,本帅亲自会会这个金国的说客!” 兵卒见到柳大少对着金国的使者一副冷笑不屑的脸色,看着女皇的目光有些可惜。 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可是看大帅这个神色,不斩是可能的,但是想要完好如初的回去只怕是不可能了,少说也得抽上几鞭子解解气吧! “得令!” 兵卒给了女皇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微微摇头朝着城墙之上登去。 兵卒登上城墙之后,柳明志目光灵活的四下扫了扫,牵着女皇的手朝着城墙下的民巷中疾步走去。 百姓们因为战事的缘故全都闭门不出,民巷中放眼望去空无一人。 “你疯了,这个时候你来颍州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两国正在交战中吗?你的身份一旦泄露,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要不是凑巧遇到了兵卒,接见你的万一是舅舅张狂,我想救你都没有办..........” “我想你了!” 柳明志神色一怔,望着盯着自己目光柔和的女皇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回府再说吧!” “好!” 两人一马一路无言,缓缓地朝着王府走去。 两人都是而从目光之辈,轻而易举的便避过了巡街的武卫,没被任何人发现踪迹便轻松的回到了王府之中。 “参见王爷!” “免礼!” “谢王爷!” 柳明志像跟谋士交谈一般,跟女皇有所有笑大摇大摆的朝着府中走去。 两人绕过了去内院的回廊,过演武场直接朝着柳大少的书房走去。 “少........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两人回到书房之中,莺儿正一头细汗的从柳明志的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其手中的木盆就知道这丫头又来帮少爷打扫书房了。 “跟万兄商量点事情,莺儿你先回去,传少爷的话,没有少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书房半步!” 莺儿望着女皇有些怔然的目光被少爷的话惊醒了过来,显然莺儿认出了女皇的身份。 毕竟私下会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加上女皇没有刻意装扮,莺儿相看不出来都难。 莺儿乖巧的点点头:“莺儿明白了,你先跟婉言姐.....万阳公子谈论事情,莺儿去拱门亲自给你们守着。” “辛苦你了!” “不辛苦,莺儿先告退了!” 步入书房,柳明志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拉着女皇朝着椅子走了过去。 “坐下吧,寒舍简陋,比不得你的尚书房舒服,凑活凑活就得了!” 女皇也不见外,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张望着书房中的摆设,良久之后女皇收回了目光,目光复杂的望着柳大少。 “这么多年,你也变了!” “以前你京城的书房,充满了豪奢之气,什么古董梅瓶,精美瓷器摆放的应有尽有,如今你当了王爷,反而书房简朴下来了!” “若非知道这是你的王府之中,朕.....我还以为我来了一个大儒的书房之中了呢!”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书房简朴的有些过分了,连你们大龙一个普通县令的书房都有所不如!”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抬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书房:“三十有二了,跟二十出头的时候不一样了,心境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了!” “以前年轻,认为有好东西能显得自己的身份尊贵,现在我已经位极人臣了,根本不需要什么东西来衬托自己了!” “我柳明志的名字往外一摆,就是最尊贵的东西!” 柳明志起身在书架之上扒拉了几下:“这些书都是韵儿她们帮我搜集的孤本,有经史子集,也有诗书词册。” “虽说一年也看不了几次,可是书房书房,有书才叫书房不是!” “那些俗物啊,已经入不得我的法眼了!” “那你还那么热衷金银财宝?这些东西不俗?” “不是我热衷金银财宝,而是我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还有几十万弟兄向我张口要饭吃!” “附庸风雅的玩物我是学不来了,我柳家就没有出这样的血脉!” “可是金银珠宝是实打实的东西,因为它们能让人吃饱饭,能换来粮食,就这么简单!” 女皇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思索了片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这些闲话就不说了,你孤身入城来寻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先说说你的来意吧!” “正是不急,先说说私事吧!” “啊?现在这种局面还有私事能说吗?” “当然有,比如给月儿生个弟弟玩玩!” “吭哧.........完颜婉言,你疯了还是本少爷疯了,几十万大军在城外驻扎着随时可以攻入我颍州城中,你跟我说你来颍州是为了这种事情!” “最后一.......是你说的咱们之间可以公私分明的,现在我是完颜婉言,不是金国女帝,自然说的可以是私事!” “我是说过咱们之间完全可以公私分明,但是你觉得这种场合本少爷会有私心去想..........唔.......你来真.........唔......” 书房外的莺儿听着书房中不正常的交谈声,脸色古怪的挠挠眉头轻笑了起来。 “哦吼,我嘞个乖乖!完颜婉言!你个臭婆娘吃什么东西了?” “烤牛肉啊,放了点各种调料,其它的什么都没吃。” “调料里有没有辣椒?” “有啊,比茱萸辛辣多了,还是最后一次互市从你们大龙引到我金国种植的,说这些干什么,先给月儿生个弟弟要紧!” “你怎么不早说,还生个锤子的儿子啊!” “这他娘的都成火烈鸟了!哦吼,造孽啊!” “莺儿,快准备凉水!” 定鼎 第三百七十一章暗流涌动 是夜! 月色高悬,家宅安宁。 放了辣椒面的烤牛排是令生孩子大计夭折的罪魁祸首,源于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模样,女皇终于是放弃了今天的子嗣大业。 明天嘛! 明天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柳明志沐浴更衣之后,将女皇带到了齐韵哪里暂时小憩了起来,自己则是回到书房继续自己的事情。 私事虽然没办法,女皇又想谈及此次孤身一人前来颍州的正事。 然而却被柳明志给找了个借口给送到了齐韵的那里,因为柳明志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置。 比如京城之事。 站在窗边打了几个手势,柳明志坐回了椅子之上,一阵香风传入书房之中,令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直起身子坐了下来,柳大少望着不知何时飞落进来,身段妖娆多姿,眼神妩媚犹如藏着一汪春水的朱雀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身上弄那么多香料干什么?生怕别人嗅不到你的踪迹?” 朱雀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坐到柳大少对面双手环胸,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姿态。 “人家刚办完事情回来还没来得及沐浴少爷你就召见我了,怪的着我吗?要怪也是少爷你自己不会掐好时辰才是!”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本少爷让你派人盯着京城的情况,尤其是陛下的施政之事更是重中之重,这段时间的情报呢?” 朱雀慵懒的从袖口取出一叠沾染了香味的宣纸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呐!都在这里了!请少爷过目!” 柳明志接过宣纸活动了一下肩膀:“不累的话就帮少爷揉揉肩捶捶背,这段时间终日骑马征战,手臂高高的擎着,早就酸疼难耐了!” “好,雀儿给你揉揉肩捶捶背,雀儿最近从一青楼姐妹那里学来了一招新手段,揉肩不止可以用手哦,少爷要不要试试呢?” 朱雀在耳边娇媚婉转的声音令柳明志心头一热,急忙摇摇头将心神放在了情报之上。 “好好的捶背,再敢用魅功诱惑少爷,我饶不了你!” 朱雀本来还想继续挑逗柳大少,问柳大少是哪个饶不了自己,不过听着柳大少说话的语气,朱雀打消了念头。 她从柳大少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少爷现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急忙抬起纤纤玉指帮柳大少揉捏起肩膀来。 灯火闪烁,夜半三更,柳明志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所有情报。 抬手揉了揉眉头:“陛下的施政方阵完全是按照我的教导所来,并没有任何问题啊!” “朱雀!” “少爷你说!” “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了一下这些情报的日子,最新一封情报好像都一月前的情报了吧!” “不知道!” 柳明志眉头一凝,仰头望着神色低沉的朱雀:“不知道,你主管情报之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少爷,怪不得雀儿,如今战事连连闹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头疲于奔命,哪有时间听你打探消息啊!” “纵然如此,战事也只在我北疆二十七府之内,怎么会波及到京城这种地方。” “是波及不到京城,可是各个城门紧闭,道路闭塞,没有皇宫的手令弟兄们根本进不了车,咱们是密探,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官府报备身份吧!” “消息传不过来,雀儿能怎么办!” “京城的弟兄就不会鹰隼,金雕传书吗?” 朱雀凑到柳明志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才起身委屈的看着柳大少。 “不是朱雀不努力,而是朱雀现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依靠在椅子上:“有这种事?” “嗯!给雀儿一万个胆子雀儿也不敢欺骗少爷您呢!” “弟兄们肯定是查到了什么,但是不敢再用金雕传书了,现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除了京城的人知道。” “陛下迎娶的皇后可是成州总督任文越的女儿!” “对,正是任文越的女儿,关于事情的具体情报还不清楚,只知道是礼部,宗人府主持的选后之事,陛下亲自挑选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任文越!任清蕊!” 柳明志呢喃了两句取出一张纸铺在桌案上,提笔书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取出王印在宣纸上盖了一下,收起王印将宣纸递给了朱雀。 “将这封通关令交给可靠的人手,让他带领弟兄持此令出了北疆二十七府之后一路直奔成州!” “把这位国丈任文越,皇后娘娘任清蕊的所有过往调查清楚。” “是,朱雀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尽力将京城的事情搞清楚,及时通知我!” 朱雀不情愿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收起宣纸朝着窗外飞跃而去。 柳明志再次站在窗前比划了一个手势,一股寒气逼人的感觉袭来,凌阳这个大冰块动作轻盈的飞入了书房之中。 “三月前,你率领大军出了京城半月之后,陛下选中成州总督任文越之女任清蕊,立为皇后!” “其后,陛下自成亲之后一直与皇后恩爱有加,却并未荒废朝事,一直处理的井井有条。” “后来呢?京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三十万新兵为何没有动静?户部又出了什么乱子,春税都上交国库两个月了,为了我北疆竟然能出现在粮草紧缺的事情?” 凌阳冷冷的摇摇头:“消息闭塞,不清楚!” 柳明志脸色阴沉的锤了一下桌子:“又是消息闭塞,陛下立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任文越此人如何?任清蕊此女心性如何,是否有一国之母的仪态也不清楚!” “这半年来京城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两司密探不知道,我们北疆一大帮子手握重兵的实权将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妈了个巴子的,大决战越来越近,根本抽身不出来回京,否则老子非得亲自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将京城搞成了这个样子!” 凌阳沉吟了一会:“要不要先跟伯父联系一下,让他吩咐柳叶帮忙调查一下此事!” “柳叶成立多年,实力盘根错节,比咱们强得多! “而且伯父银子多,打探起消息来也更加方便快捷。”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事情。” “或许伯父能帮助咱们解惑一下!”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试试吧,看看老头子能不能弄清楚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现在心里非常的不踏实,京城那边我还不担心,有我在,谁也翻不起风浪!”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后续的粮草问题,一旦粮草出现了问题,那可就真的要出乱子了!” “合并之后可是上百万大军呢,没有国库支持,仅仅靠北疆二十七府眼下的实力是养不动的。” “先去调查吧,护国候那边想必也该出手了!” “等有了消息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好!走了!” 凌阳简短的留下了三个字之后便飘飞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仰望着天上的月色心乱如麻。 明明形式一片大好,只要援兵一到,便可举兵反攻。 可是自己为何隐隐的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些暗流涌动呢! 定鼎 第三百七十二章不如万家灯火 柳明志收拾好心情出了书房,一路朝着莺儿的房间走去。 望着莺儿房中影影绰绰的烛火,柳明志便知道莺儿这丫头此刻还没有就寝,直接推门而进,柳明志直接看到莺儿坐在椅子上托着香腮不停的打着瞌睡。 “莺儿!” “嗯?” 莺儿本能的呓语了一下,随即立刻坐了站了起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爷,脸上挂着轻轻的笑意。 “少爷,你忙完了!” “忙完了,不是告诉你别干等着吗?困了就去休息。” 莺儿抿嘴一笑,微微摇摇头,转身从身后的桌子上取过一个食盒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食盒里面的糕点酒菜莺儿热了三次了,再热就只能吃剩菜了。” 柳明志叹息着望着莺儿甜甜的笑颜,拉着莺儿朝着床榻走去。 “今天少爷不能在你这里安歇,你就别等少爷了,先休息吧,再熬夜可是会变丑的。芸馨呢?” “在床上呢,怕不是已经睡熟了!” 柳明志朝着床榻看去,果然自己的女儿柳芸馨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相比几个活泼的姐姐,这个女儿的性格更像她的娘亲莺儿。 平时性格羞答答的,见了自己也是缩在娘亲身后对着自己甜甜的发笑,却不敢太过靠近自己。 自己强行抱起来,也不哭也不闹,就是缩在自己的怀里**着手指,话语少的可怜。手机端:: 弯腰在女儿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给其盖了一下薄被柳明志将莺儿按在床上拍了拍其脑门。 “早点休息,少爷就先走了!” “嗯嗯!少爷先去忙吧!” 柳明志提着食盒朝着齐韵的房中走去。 尚未进门,便听到房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想来齐韵,女皇两女也没有安歇,正在促膝长谈! 推门进去,两女果然没有安歇,连身上的衣物都没有解下,跪坐在矮桌前正在对弈着。 “夫君,你回来了!” 女皇并未说什么,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轻轻地丢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 柳明志对着齐韵微微颔首:“韵儿,先去休息,为夫有些话要跟婉言聊聊!” 齐韵察觉到夫君跟女皇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乖巧的点点头,给女皇一个歉意的笑脸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柳明志提着手中的食盒对着女皇挥了挥。 “出去小酌一杯如何?” “不胜荣幸!” “请!” 两人出了房间,柳明志屈指一弹,房中的烛火熄灭开来,院中仅剩皎洁的月光照耀着院落中的景色。 柳明志牵着女皇的皓腕,纵身朝着房顶上飞跃而去,方向直指府外。 女皇微微侧首,愕然的望着迎着月光神情清晰可见柳大少:“去哪里?” “千里风光酒楼!” “好!” 半柱香的功夫,女皇望着眼前一片昏暗的酒楼,对着柳大少微微耸耸肩。 “看来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以偿了!还是乖乖地回你的王府去吧!喝酒并不一定在高出喝着更痛快!”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酒楼。 “酒楼的老板在战事前就关闭酒楼里,百姓们闭门不出,酒楼也没有什么生意,老板想来也已经去别处躲避战乱了!” “既然殿中无人,咱们这一国之君,一地藩王两人不妨做一次梁上君子!” 女皇一声惊呼,已经被柳大少揽着滑腻的柳腰顺着酒楼的屋檐朝着千里风光的最高层飞跃而去。 几个起落之间,两人已经出现在了酒楼的最顶层之上。 在女皇怪异的目光中,柳大少熟练的掀窗而去。 松开女皇的柳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柳明志自觉地打开了顶楼所有的窗户,望着桌案上的烛台,柳明志取出火折子准备点燃,然而一直在外征战,手中的火折子早已经不能用了。 女皇见状,不由得失笑了出来。 在柳大少尴尬的脸色中,女皇低头在腰间的荷包中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辉的晶莹夜明珠被女皇托在手心之中。 “用这个照明吧!” 柳明志惊叹的望着女皇手中的夜明珠:“大气!这玩意可真是稀释珍宝,本少爷也只是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本来以为不过是百姓口口相传的夸大之言。今日才知道原来是本少爷坐井观天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探着身子打量着夜明珠一副惊叹不已的样子,轻轻地将玉手往前一送。 “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婉言对着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只所以带着它不过是为了不时之需,火折子几天就要更换一下,哪天忘了就只能摸黑了,对我而言,这东西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你要是喜欢直接给你就是了!”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将女皇的手推了回去。 “别别别,我一个小小的王爷可不敢坐拥这等稀释珍宝!” “俗话说,怀璧其罪,柳明志没有那个福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夜明珠就算了!” 女皇了解柳明志的为人,也没有再三推让,除去烛台上的蜡烛,将夜明珠放在了烛台上面。电脑端::/ 登时间,昏暗的顶楼充斥着淡淡的光辉,清亮,无暇,将房中映射的恰到好处。 从远处朝着千里风光酒楼望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不是神仙捕捉了一抹月光封锁在了酒楼顶层之中。 柳明志打开食盒,整理了一下带着些许灰尘的桌案,将食盒中的物品一一取出摆到了桌子上。 不多不少四个精致的小菜,两盘糕点,一坛酒水,看得出莺儿相当的用心了。 酒水是柳明志最中意的桃花酿,打开酒坛上的封泥,柳明志轻轻地嗅了嗅散发着桃花香的酒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初次与齐雅对坐饮用桃花酿的那一夜。 嘴角情不自禁的挂上了一丝笑意,柳明志斟满了两杯酒水,递给了女皇一杯朝着窗台走去。 轻啄了一口酒水,柳明志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娥眉颦蹙的女皇。 “看城外灯火通明的金军大营,再看看城墙上火把连连的守兵,不得不说是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啊!”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再次斟满了一杯,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城中不见灯火的民房几眼。 “可惜了!” 女皇静静地望着柳明志日渐刚毅的侧颜,似乎明白了柳明志这句可惜了是什么意思,端着酒杯轻轻地依偎了过去。 “是啊,可惜了!” “篝火连营再令人赏心悦目,也比不上百姓万家灯火,欢声笑语。” “如果没有这次国战,现在的颍州应该尚未宵禁,应该是华灯最漂亮的时候吧!” “所以婉言来了!” “婉言想要一个答案,当初你留给我的那封信到底是何意!” “其实你心里早应该有了答案,不是吗?” “婉言想亲耳听你说出来!” :。: 定鼎 第三百七十三章为自己而守 柳明志缄默了许久,手中的酒水喝了尽半才回过神来。 瞄了女皇盯着自己寻求答案的渴望眼神,柳明志嘴角嚅喏了两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柳明志越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女皇心里便越渴望得到答案。 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自己自以为已经了解的通透无比的男人变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并非自己二人之间产生了什么隔阂,而是柳明志的心事多了,心思也沉稳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懂了。 女皇想知道柳明志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更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他忠心耿耿,可是他却跟自己有了夫妻之实,私下里从来不将自己当成敌人,否则他大可趁着自己孤身南下大龙之际擒获自己,以此要挟金国文武百官。 更可以在大龙皇帝面前邀功请赏。 你说他生有反心,想要拥兵自立,可是他却屡屡请战,抵抗大金与突厥南下攻城,一副为国征战,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的模样。 忠又不忠,奸又不奸。 女皇现在心里满是迷惑不解,柳明志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又在筹谋什么。 柳明志望着女皇清冷柔和的皓目,抬手给女皇将喝完的酒杯斟满朝着椅子走去,自自在在的坐了下来。 “答案!没有什么答案是固定的,事情的过程在变化,答案自己也在变化。” “我不觉得我现在能给你说什么答案,更不觉得我自己有什么话可说的!” 女皇施施然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把玩着酒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柳明志深邃的双眸:“你现在还怕死吗?” “怕!” 一个怕字柳明志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与以往一样直接说出了内心之语。 “既然你怕死,为何你为了帮大龙守住国门,不惜调动不属于你自己的兵力,这个时候你不怕死了?” “要知道,未经准许,擅自调用不属于自己管辖之内的兵力,这是任何帝王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以婉言帝王的身份来说,如果皇叔未经婉言的准许,擅自调动耶鲁哈麾下的兵马,而且还轻而易举的调了出来,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无论他是不是婉言的皇叔,无论他对婉言是不是忠心不二,从未怀有谋反之心,他都得必须死。” “因为他触碰了一个帝王的底线,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允许一个可以威胁自己皇位的臣子还活在世上!” “哪怕他是忠心的,他一样要死。” “因为他已经有了造反的能力,这就是他的罪!” “私人情感抛开不说,就权柄而言,婉言绝不允许一个超脱了婉言掌控的人还活在世上!” “婉言想,不止婉言,李政,李白羽,李晔,呼延筠瑶他们亦如是!” 柳明志夹起一块焖肉品尝了起来:“怪不得你能跟韵儿相谈甚欢,你说的话,韵儿曾经也跟我说过!”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擅自调动兵力,这个时候你不怕死了?” “无论你有多少功绩,仅此一件事就足以你全家老小满门抄斩!” “为了守住大龙国门,你竟然不惜拿满门老小的性命当成儿戏。” “柳明志,你可真是李家的一条好狗。” “忠心耿耿,宁死也在所不惜的好狗!” “如果你是金国的臣子,婉言做梦都能笑醒,可惜你不是,你是李家的狗,一条对婉言龇牙咧嘴的狗!” “你真以为李白羽的遗旨封赏你为大龙的一字并肩王是因为你们的兄弟之情吗?是因为你们之前的君臣之义吗?” “婉言告诉你,你错了,大错特错,在帝王眼里,从来没有情意这一说!” “你真以为孤家寡人是白叫的吗?” “封你为并肩王,令你总揽北疆一百五十二州,这不是因为你柳明志的功绩,而是因为李白羽要捧杀与你!” “让你世代镇守北疆国门,那是他要牺牲小家而顾全大局。” “以北疆二十七府,换取大龙后方的安宁!” “你还傻傻的为李家卖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贱呢?” “婉言就不相信,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会看不透李白羽的打算!” 柳明志默默的听着女皇对自己的咒骂声,也不动怒,淡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举起了酒杯。 “骂痛快了!喝一杯!” 女皇怔怔的望着神色淡然,毫不动怒的柳明志,木讷的举着酒杯碰了一下。 “婉言都如此说了,你就不生气,不动怒?” 柳明志给女皇重新斟满了酒水,举着酒杯走了过去,一把将女皇抱在怀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女皇本想挣扎,最终还是习惯性的揽住了柳大少的脖子,任由其抱着自己。 “婉言,你说以现在的时局,这次国战会如何收场?” 女皇沉默了片刻:“到了这副态势,必定是一胜两败的结局收场,就看哪国实力强胜,能够一统天下了!” “对,所以啊,你想过没有,你们联兵南下,大龙自然要防守你们!” “换句话说,这场仗,柳明志不打,别人也会打!” “比如南宫晔大帅,云阳大帅,张狂他们这些大将军,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攻入我大龙腹地,灭了我大龙江山社稷。” “无论如何,有没有我柳明志,这场硝烟都不会消弭与无形之中。” “那么,你想过没有,我不打,兵权就要交到别人的手里,一个坐拥大龙小半壁江山却手中无兵的人,最终会是什么下场?” 女皇一怔,下意识的仰头望着目光幽邃的柳明志。 “必必死无疑!” “嗯!必死无疑!” “那你再想想,如果大龙侥幸胜了这场国战,你跟月儿还有我师弟呼延筠瑶会有什么结果!” “在我眼里,咱们是爱恨交织的夫妇,月儿是我的女儿,呼延筠瑶是我昔日的同门师兄弟。” “在张狂他们眼里,你们是金国女皇帝,金国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公主,突厥王庭的大可汗,这些身份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 “战功!” “始皇帝没有灭掉六国贵族的下场你应该清楚,你觉得这些人精的老臣会给月儿复辟的机会吗?” 为了以后的江山稳固,为了彻底灭了你们的民心,防止旧势力死灰复燃,不但你们要死,金国的权贵,突厥的诸王都得找阎王爷报道去。” “这场仗我来打,我柳明志能活着,你们都能活着!” “这场仗我不打,你必死无疑,你们活着的机会也是十不存一!” “你也说了,你不会容忍一个超脱自己掌控的人活着,李晔也是皇帝,他自然也不会让柳明志活着!” “除非柳明志解甲归田,安心当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为何还要” “我为何还要死守北疆,令你们寸步不得南下?” “嗯!” “呵呵” “婉言,从始至终你都太过自负了,四十八万兵马虽多,可是难道到现在你都没有发现,此次国战,只是我北疆乱了,我大龙可没有乱。” “过了风云渡的大龙,依旧是歌舞升平,过了京师的大龙江南,依旧是欢声笑语。” “九千万百姓啊,如此人口鼎盛的大龙,岂是那么容易覆灭的!” “你们攻陷了我北疆又如何?” “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两国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我大龙长江以南的百姓多。” “你们灭了我北疆,我大龙大不了迁都江南,卷土重来!” “换而言之,此次国战。” “柳明志是为自己而守,而非为大龙而守!” 定鼎 第三百七十四章以天下为局赌人心 女皇木讷的望着柳明志,久久无法回神,柳明志的一番话彻底的颠覆了柳明志在自己心目中以往的形象。 我是为了自己而守,而非为了大龙而守。 思索间,女皇更加的迷惑了,柳明志原来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迂腐不堪。 他心里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打算,只是没有人能够看透他的想法,看懂他的想法。 女皇回国神来,盯着柳明志的皓目之中不解之意尤为明显。 她很想问柳明志,既然你心里都清楚,一切都明了,为何还如此肝脑涂地的为李家效力,你现在已经有了造反的实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 你若是担心兵力不足,无法在北疆六卫,西域都护府这些实力强盛的精锐中大胜而归,婉言可以帮你啊。 你的师弟呼延筠瑶也可以帮你啊,别人不明白那个小妮子对你什么态度,你还不明白那个小妮子的态度吗? 有我们两个助你,你何愁天下不定。 柳明志也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女皇的目光,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提起酒坛仰头痛饮起来,颇有一种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感觉。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女皇胸口的衣襟,女皇也不开口,静静地望着提坛痛饮的柳大少等他喝个尽兴。 “呼!” “痛快!” 柳明志将酒坛随意的丢在桌子上,低头轻笑着看着女皇。 “婉言心里是不是想问,既然我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为何还要甘心当朝廷的狗呢?” “以我现在的势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在你们的帮助下一统天下!” 女皇一愣,樱唇微张,愕然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傻傻的点点头。 此刻的女皇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霸气凛然,精明睿智,仿佛一个不懂事时的小迷妹一样。 “婉言,金国在你这位中兴之主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国库也日渐丰盈,我问你,出了四十八万全部精锐之后,以你们现在实力,三个月之内还能征召三十万新兵吗?” 女皇缄默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 “我大金人口虽然因为互市的原因暴增了不少,可是多是为成年的孩童,能够征召为兵卒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国库因为兵备跟战马的缘故跟突厥贸易了多次,虽然不至于说是国库空虚,可是也是捉襟见肘,尤其还有火龙车这个吃银子的东西。” “虽然不该跟你说,可是婉言还是想告诉你,如今的大金已经经不起第二次的大战了。” “如果此次南下再次无疾而终,面对大龙的报复,我大金只有迁都北退了!”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女皇刚想反驳,柳明志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 “你应该知道我任北疆总督之前是什么官职吧?” “大龙户部左侍郎!” “没错,既然你倾心相待,柳明志也不瞒你,以如今大龙的税收跟人口,三个月能征召三十万新兵根本无足轻重,只要朝廷下定决心,不出三个月便可再次征召三十万兵卒。” “大龙如今不缺金银不缺人口,缺的只是训练兵卒的时间而已!” “这样跟你说吧,以我北疆颍州到京城的距离,你们灭了我北疆之后,等你们赶到京城之后,面对的可能就是六十万新兵,九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朝廷放弃旱灾,水灾,蝗灾这些天灾人祸,倾国之力对付你们,你们没有丝毫的胜算可言!” “我跟睿宗十年励精图治的发展,岂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柳明志造反?拿什么造反?” “大龙势微了一下不假,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巨龙打个瞌睡,并不代表他成了一条小蛇,任人宰割!” “你.........我..........我........” 女皇怔然的看着柳明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言,你们之所以能够南下,是因为我后方朝廷因为内乱现在还没有彻底稳固下来,新君年幼,魄力不足,无法威慑百官。” “若是睿宗还活着,朝廷上下万众一心,你们别说南下了,只怕我已经带着百万雄师马踏连营了!” “所以啊,如今大龙又不是乱世,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造反,也得有人跟着你造反啊!” “衣食无忧的好好日子不过,谁会傻傻的跟你去干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 “再说一个人性的问题!如果你不是大金皇帝,而是一个拥兵自重的藩王,你会带着大龙的兵马跟突厥的兵马去屠戮自己金国的百姓吗?” “什么样灭绝人性的人会带着别人屠戮自己的同胞?” “我.......我.....” 女皇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造反,始终就是内乱而已,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 “金国学习大龙多年,你不会不明白什么叫做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吧。” “都说突厥人蛮横无理,不通教化!” “可是呼延王庭为了一统草原,与史毕思王庭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朝万步海老国公奉旨收复河朔,河套两地,呼延王庭的突厥人还是下意识的收兵,让史毕思王庭全力对付我朝北征大军。” “呼延王庭虽然没有出兵相助,可是驻守莫罗河的呼延王庭的突厥兵马已经无形中给我北征大军在收复河朔失地,征讨史毕思王庭的时候带来了压力!” “咱们眼中不通教化的人都知道,自己人打自家人这是内讧,有敌人来了还是要统一战线共御外辱的!” “柳明志要多丧尽天良,为了那把椅子带着你们金国大军,突厥铁骑去屠戮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弟兄。” “你跟师弟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要求我柳明志自己去做!” “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柳明志造反,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能插手,插手便是我的敌人。” 女皇彻底的沉默了下来,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柳明志了,来时想好的千言万语,此时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皇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一直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太咄咄逼人了。 总是以自己的角度去为柳明志着想,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给的,是不是柳明志想要的东西。 柳明志将女皇抱了起来,朝着窗台走去,放下女皇抬手指了指城墙还有金军大营。 “婉言!” “这一战咱们三国全都死伤惨重,可是对于大龙而言,也只是小乱而已!” “天下大乱,还差的远呢!” “你仔细想想,大龙儒家文化根深蒂固,视你们为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场仗如果我不来打!” “大龙胜了,金国,突厥的下场不用我说你也可以料到!” “突厥呢,除了我师弟呼延筠瑶跟呼延玉之外,草原各部落的突厥人将我汉人视为两脚羊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事情了,从匈奴人开始已经千年的光景了。” “突厥胜了,我大龙百姓定然死伤无数啊!师弟虽然下命不准伤害大龙百姓不假,可是杀红了眼之后,为了战功,杀良冒功的事情纵观古今还少吗?” “金国呢,除了你跟月儿,你们金国百姓跟权贵对我大龙百姓似乎也没有多么的友好吧!突厥发生的事情,不代表不会发生在金国将士的身上!” “打了几百年,一统天下之后三国百姓就能相安无事了?想都不要想!” “没有平等的政令约束,天下将会发生比国战死伤更多人的事情。” “再有一点,无论谁胜了,都会偏向于本国的百姓制定律法,一统天下,不是四个字说说那么简单的。”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呢!” “说句自负的话,这场仗由我柳明志来打,只是小乱而已!” “没了我柳明志在中间缓冲,无论谁胜谁败,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天下大乱了!” “你会清晰的看见,一统天下之后所死的人,将会是此次国战死伤人数的数倍,十倍,乃至百倍。” “西方的魔盒已经被我打开,若是一统天下之后事情如我所说的那样发展,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也许,炎黄二字将会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女皇沉默了,足足两炷香功夫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如果此次你们大龙胜利了,皇帝饶得了你吗?擅自调兵的事情根本遮掩不住的。” “所以这场仗我得打,而且是必须得由我打!” “或许是我心狠了吧,北疆六城的将士,于公于私,哪个不欠着我柳明志的人情债!” “这些人情债,都是弟兄们用性命帮我换来的啊!” “我大龙胜了,别说区区调兵之事,我柳明志扬言自立,陛下能奈我何!” “陛下虽然年幼,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大龙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内乱了,他只会安抚我!” “再者言之,还是那句话,先帝托孤与我!” “如果没有我柳明志这三十万铁骑镇着,陛下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憋屈了!” “朝中的那些老臣,有几个简单相与之辈。” “换句话说,我柳明志若是死了,你们定然会南下攻城。” “北疆六卫被你们的兵马牵扯住之后,一些起了异心的人会给陛下上一出毕生难忘的课。” “新君年幼,北疆朝不保夕!” “那些不想屈居人下的人不生点心思,柳明志当场把小弟弟给你砸了!” 女皇默默的看着望着眼眸深邃的柳明志。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你留给我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破而后立,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是帝王,你说百姓最希望什么?” “民心思安,百姓当然希望安稳!” “可是如今天下未乱,百姓怎么会思安呢!” “是顺天应人,是造反作乱全都不过是陛下一念之间而已。” 女皇怔神了片刻,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柳明志的皓目生出了一抹惧怕之意。 “你......你.....你的心思未免.......” 柳明志竖起手指堵住了女皇樱唇嘘了一声。 “谋之一字,皆赖于万事俱备!” “埋头硬干,不过是莽夫之举!” “说到底,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而已!” “一个关于人心的赌局!” “以天下为赌注,以三国为棋子的赌局!” “而忠心就是天元,你曾经问我到底忠心陛下,还是忠心朝廷。” “柳明志现在告诉你,我忠的是人心。” “柳明志是忠是奸,全在人心。” 想起了新兵跟粮草的事情,柳明志的目光变得有些阴翳。 “人心如何,我不敢保证!” “你敢保证吗?” 定鼎 第三百七十五章拱手天下讨你欢 翌日,东方见白! 女皇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揽着两股战战的柳大少朝着千里风光酒楼下飞跃而去。 女皇终究是没有忘记自己所来的目的,公事私事一起办了,将柳大少狠狠的压榨了一把,淋漓尽致的令柳大少体会了一把三十出头的女人风采。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民巷中,柳大少脚踏实地之后勉强能自己走上几步。 “婉言,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回金国都城去吧,前线战场并不是你待得地方。” “我有我的打算,你有你的目的,师弟有师弟的方向,咱们得立场始终是不同的。在天下这个棋局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全都是被操纵的棋子而已!” “至于此次国战谁胜谁负,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尤其是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是打是和已经早早地超脱了我的掌控,我已经做不了主了,柳明志身后是千万条性命所在,背起了这座大山,注定要辜负你的深情!” “对不起!” 女皇脸色复杂的笑了笑,满是苦涩之意:“问天下英雄,舍你柳明志其谁。” “整个天下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纵然婉言和呼延筠瑶那个小妮子都在你的算计之内。” “你活着,天下则可安息,你死了,天下人都要为你垫背,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婉言一直以为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已经够心狠了,现在婉言才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扫视了周围古朴的街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不是吗?” 女皇一怔,脑海中回想起了昔年柳明志冰雪之中送自己出山海关的那一次,自己告诉他的话语。 皓目中带着淡淡悔意的女皇叹息了一声。 “原来竟然是婉言一手将你变成了这么的可怕,婉言能冒昧的问一句吗?这局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当初在父皇面前距离死亡最近的那一次吧!” “嗯?”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将昔年李政以茶论忠奸的过往仔细的讲述给了女皇听。 说道最后,柳明志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低沉嘶哑起来,默默的叹息了几声。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在这个时代,死亡会距离我如此之近,更是让我认识到了帝王的无情之处!” “原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以什么原因都没有,仅仅是帝王想不想让你活着而已!” “一杯茶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有毒,无毒,不外乎两种结果!” “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如果我继续那样没心没肺的活下去,说不准某一天我就会身首异处了!” “平心而论,柳明志确实有对不起李家的地方,可是我自从入了庙堂之后便一直为了李家劳心劳力,罪不至死。” “如果没有我的鼎力辅佐,大龙繁荣昌盛不了现在这副光景!”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扪心自问,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女皇沉默了片刻,皓目明悟的望着柳大少的坚毅侧脸。 “原来你跟月儿说的那番话竟然是这个意思,婉言终于明白了!” “我把我身为臣子该做的都做了,如果陛下依旧不能容我,以后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柳明志也可以问心无愧了!” “说句打心底的话,柳明志依旧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做什么真龙天子,做什么九五之尊!” “只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相信我!” “走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婉言你一个人的原因,十年了,已经发生了太多不可预估的事情!” “我从一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到现在这样的境地,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的!” “一个人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只会因为周围的环境而改变!” “如果李政在天有灵,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年自己所做的那件事情,将一个忠心耿耿的栋梁之臣逼的与朝廷离心至此!” “婉言,你又错了,柳明志从未与朝廷离心离德。” “父皇虽然以茶论忠奸,可是却并未真的有弄死我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先帝!” “先帝对我宠信有加,加上他救了月儿一命,所以我才会尽心尽力的辅佐李晔!” “只要他们不会做出不仁之举,柳明志绝对不会做出不义之行。” “活着是一回事,知恩图报又是一回事!” 女皇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望着柳明志目光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没良心的,我后悔了!” “如果没有婉言没有让月儿去大龙,或许现在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叹只叹婉言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负,以为太过了解你了!” “原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从来没有任何人懂你!” “如果不是婉言太过自以为是,让月儿偷偷潜入大龙,或许今天咱们所聊的内容就是一些值得高兴的事情!” “婉言本想着月儿去大龙会让你跟李白羽离心离德,让你跟李家变得貌离神合,君臣互相猜忌。” “可是婉言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放弃了打下我金国的数座城池千里援驰大龙京师,更没有想到李白羽如此刚烈,竟然宁死也不愿撤离京城!” “也没有想到,他会不惜一切保护月儿的安危!” “本想着让你们离心离德,最终反而把你往李家推得更近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柳明志轻轻地牵起了女皇的皓腕拍了拍:“你身为一国之君,为国为民,何错之有!” “这天下始终是要一统的,至于会如何一统,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让你跟师弟投降大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让大龙投降你们,同样是天方夜谭!” “正是因为如此,事情才会逐渐闹得不可开交。” “婉言,如果你们金国一统天下,希望你答应我,善待大龙百姓还有突厥部族!” “这是期许,也是建议,至于原因,昨夜我已经讲述的非常明白了!”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如果民心不能向着朝廷,早晚会合久必分!” 女皇默默的点点头:“婉言定然铭记于心,反之亦然,希望你........到了!” 柳明志一怔,下意识朝前望去,只见不知不觉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城门之下。 “保重,一路顺风!” 女皇望着守卫森严的城门走到柳明志面前半步停了下来,柔情似水的目光恋恋不舍的望着柳大少。 “如果......如果以后你的下场不幸被你言中,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退路?你又打算何去何从?” 柳明志目光忽然变得幽邃起来,静静地望着女皇的不施粉黛的秀丽容颜。 “真的到了那一天,柳明志拱手天下讨你欢心!” 女皇深深地凝望着柳明志笑颜如花,对着柳明志摆着手朝着城墙之上退去。 “可惜,这不过是甜言蜜语而已,大战结束,虎符一交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不过,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婉言这一趟都来值了!” “没良心的,保重,婉言走了。” 柳明志静静的望着女皇消失的倩影,转身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婉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就明白了,在北疆,柳明志调兵何须虎符。 柳明志三个字就是虎符! 而虎符未必会是虎符! 定鼎 第三百七十六章取舍 女皇离开的三日后,柳大少接到一封来自张狂的书信,着甲之后急忙纵马朝着将军府驰骋而去。 不用说,能令柳明志如此急切的事情肯定很从西而来的突厥大军脱不了干系。 颍州城外,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个金国的老一辈战将正态度不卑不亢的迎接着前来颍州合兵的呼延筠瑶。 “泰昌可汗,呼延王爷,王妃,远道而来,辛苦了,烦劳移驾大帐中叙话,请!” 呼延筠瑶淡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完颜叱咤的中军帅帐走去。 “两位老帅不必如此,咱们是同盟,战场之上没有可汗,只有大帅,以后咱们平等相称便可,同请!” 完颜叱咤与脸上有一条刀疤,长相略显凶狠的耶鲁哈相视了一眼,身体略微靠后呼延筠瑶半步朝着帐中走去。 耶鲁哈虽然长相因为刀疤的缘故显得凶狠无比,好似一个胸无点墨的莽夫一般。 可是了解耶鲁哈的人才知道,耶鲁哈此人的心智有多可怕,可以说与完颜叱咤也是不相上下! 否也也在不会担任另一路主帅了。 女皇渴望一统天下久已,自然不会将事关金国将来的二十多万兵马交到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手里。 耶鲁哈的名声虽然在大龙并不如完颜叱咤那样彰显,可是在突厥却相当的有名。 呼延玉望着耶鲁哈眼神中那抹淡淡的凝重之意便说明了一切。 “可汗请坐!” “来人,给突厥的贵客上茶!” “得令!”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也不担心茶水是否有异,浅尝了一口便放到了桌案之上。 “两位前辈的来书本汗已经看过了,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的法子!本汗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眼下确实唯有反其道而行,占据他们的城池之后,等着他们主动进攻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如此一来,咱们便可占据了地利之势!”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个老狐狸隐晦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轻松之意,只要呼延筠瑶同意,就说明以后的事情便好办了,省了很多浪费口舌的时间。 如今大龙援兵说到便到,耽搁一点事情便是一场无法估量的损失! 完颜叱咤神色平静的望着呼延筠瑶,很好的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汗,既然你也同意了这个办法,不知咱们何时举兵南下啊,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大龙援兵说道便到,咱们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的!” “本帅建议,等突厥的勇士们修整半天之后,咱们便可马上开始大举南下!” “本帅跟耶鲁哈大帅早早地已经吩咐了火头军的弟兄准备饭菜,半天时间完全足够你麾下的勇士们用饭修整!” 呼延筠瑶并没有直接开口同意此事,玉指轻轻地捋着手中的马鞭,俏目淡淡的扫着完颜叱咤两人。 “不急,晚辈有个问题想请教两位老帅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汗但说无妨!” “咱们深入大龙腹地,掠夺他们的城池防守他们的兵马,可是两位老帅有没有想过,如果大龙将来也来一个反其道而行对付咱们怎么办?” 完颜叱咤一愣,嘀咕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呼延筠瑶的话中之意。 瞥了一眼对面的老伙计耶鲁哈,见其眼神中也是淡淡的疑惑之意清了清嗓子。 “老夫年事已高,有些事没有大汗耳清目明,若是大帅有什么觉得不太合适的地方,烦劳大帅明示。” 呼延筠瑶径直起身朝着完颜叱咤布置好的沙盘走去,一干人等不明所以径直跟了上去。 呼延筠瑶取过一把旗子拿在手中,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个个的将棋子在沙盘上插了下去。 “如今我王庭本部在这几个部落中,所有的精锐加在一起也只有十五万有余了,剩下的全都是尚未成年的孩童,年迈着的老者,以及突厥女子!” “敢问,如今金国后方驻守本国的精锐兵马还有多少人?” 完颜叱咤望着呼延筠瑶深邃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不足二十万余人,那是我金国最后的希望了!” “既然如此,两位老帅可曾考虑过,咱们深入大龙腹地,无异于是将后方的国门暴露在大龙的兵马眼下。” “若是大龙兵马并未因为咱们深入他们腹地,攻入他们的城池之后选择进攻夺取城池,而是调转方向,转身攻入我后方腹地。” “以他们的凌厉攻势,你觉得我突厥的十五万部众能抵挡的了多久?而你们金国仅剩的二十万精锐又能抵挡的多久?”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咱们尚未攻到大龙京城,而大龙三位大元帅已经率领百万雄师将我突厥,金国给灭国了?” “或许可能会有较好的结果,咱们顺利南下,一路攻城拔寨直取大龙京师,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们将占领的国土还给咱们。” “可是若是他们不服从一位亡国之君的旨意,另选新君称帝,从而将咱们这两支仅剩的孤军包围在大龙的腹地逐渐的蚕食呢?” 呼延筠瑶将最后一支旗子插了下去,抬手拍打了一下手指上的尘土。 “诸位,以为本汗的话如何啊?” 大帐中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沙盘迟迟无法回神。 沙盘之上三国疆界之上遍布大龙的旗子,只剩几个突厥旗帜,金国旗帜被包围在其中,显得那么的孤苦伶仃。 说是岌岌可危也不过分,其余的棋子随便动动,就可以将仅剩的一些棋子给吞并殆尽。 众人逐渐回过神来,额头全部冒出了一些细密的汗水。 若是真如柳明志所说,那么此次国战,岂不是已经决定了金国,突厥两国的命运了! 完颜叱咤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深吸了几口气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 “大汗的意思是不建议此次南下深入大龙的腹地了!” 呼延筠瑶扫视了一眼众人,在大帐中踱步了起来,一帮子不知道年长呼延筠瑶多少岁的将领急忙乖乖的跟在呼延筠瑶身后。 仿佛一帮学子在听闻老师的教诲一样。 半柱香功夫左右,呼延筠瑶再次转回了沙盘前,重新抓起一把旗子在沙盘上操作起来。 其余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呼延筠瑶的一举一动,生怕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拍打了一下手心,淡笑着看着沙盘之上的旗帜摆列阵型。 “大龙既然可以坚壁清野,咱们同样可以坚壁清野!” “只要咱们的根基还在,大龙打下了疆土也没有问题,咱们迟早会反攻回来的!” “尤其是没有粮草支援的大龙兵马,你觉得他们能在我们的疆土之上驻守多久?” 完颜叱咤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呼延筠瑶的意思,与耶鲁哈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犹豫不决的神色。 最终完颜叱咤不得不看向呼延筠瑶。 “大汗,你们部落迁徙北去不过是小事一桩,可是我们的臣民可是据城而居啊,这样大规模的迁出,只怕百姓们会舍不得他们祖祖辈辈留下的家业啊!” 呼延筠瑶双手一摊,微微耸耸肩。 “那就看要女皇姐姐的手段了,除了这个办法,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大可说出来!” “不是本汗危言耸听,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柳明志自然可以想得到。” “这个时候不下定决心,等百万雄师跨关而出的时候,想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全在女皇姐姐取舍之间!” 定鼎 第三百七十七章此战无罪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厅的程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旗子。 “呼延筠瑶邀我城门一叙?” 程凯忙不吝的点点头:“没错,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单枪匹马停在马下,指名道姓邀你城门一叙,不知大帅的意思是?”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将手中的一把旗子放到了竹筒之中。 “去见见吧,怎么说也是昔日的同门,既然师弟亲自来了,本帅身为师兄,岂有不见的道理!” “张将军!” “末将在!” “布防的事情就按照咱们方才商议的那样,你先跟弟兄们讲解一下,本帅先去见见我那个昔日的同门师弟。” “无论是不是先礼后兵,咱们这边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如今城外雄兵八十万有余,咱们出一点差错就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末将明白,大帅尽管赴约!” “你们几个跟本将军过来,老夫给你们布置一下各自的任务。” 几盏茶功夫,柳明志骑马赶到了颍州城墙之上,望着城外人山人海的八十万两国联军,纵然是久经百战的柳明志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颍州的三面城墙之外几乎全都是敌军的身影,纵然是站在颍州高大的城墙,柳明志都触及不到这些兵马的边缘。 柳明志心里情不自禁的想了一下,或许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师兄,别来无恙!小妹呼延筠瑶有礼了!” 城墙下清脆略显调皮的话语声令柳明志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了的来源处望去。 见到一身野性美装备的呼延筠瑶,柳大少淡笑着抱了一拳:“有劳师弟挂怀,师兄进来还算过得去,师弟安好乎。” “城外空气清香无比,小妹自然是心旷神怡,师兄下城一会如何?”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旁的兵卒招招手。 “吊篮!” “得令!” 片刻之后,柳大少顺着城墙之上的吊篮朝着城墙下滑落而去,脚踏实地之后柳大少径直朝着呼延筠瑶走了过去。 “师兄来了,不知师弟有何指教!” 呼延筠瑶目光柔和的看着柳大少,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关于男女之间的情意,还是关于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只有呼延筠瑶心中自己明了了、 “恩师他老人家还好吗?” 柳明志一怔,想起了老爷子闻人政离开颍州之时的沧桑模样心里酸涩了起来。 两年多了,闻人政是生是死别说自己,就连亲生孙女闻人云舒都不知情,当年老爷子说想重走一遍当年曾经走过的路! 如今,这条路也该走完了吧。 老爷子如今是不是已经客死他........唉.......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呼延筠瑶期待的目光下意识的点点头,秉着报喜不报忧的想法柳明志没有打算将老爷子当初的情况告诉师弟。 “尚好,当年从你们王庭赶回颍州之后,老爷子便一人一间云游四海去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安闲生活呢!” “师弟大可不必担心!” “说不准将来的某一天,恩师他老人家便会重新出现在咱们眼前教诲咱们呢!” 呼延筠瑶闻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颔首:“如此,小妹便放心了!” “当年恩师一语成谶,你我师兄弟终究是走上了互相为敌的地步,不知道恩师他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为此难过!” “咱们师兄弟初见之时,恩师便说希望咱们师兄弟和和睦睦,将闻人舍的传承发扬光大。” “如今,咱们终究是辜负了恩师他的期望啊!” 柳明志默默的抚弄着手中天剑的剑柄,昔年闻人政的教导是那样的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此役,非人之罪也,乃战之罪也!”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手持马鞭俏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柳明志。 “此战非罪也,乃为后世永无再战!” “师兄,咱们不打,后世的子孙便会永无休止的征战下去,死伤的人数会是今朝战死人数的数倍,百倍!” “只有天下一统,才会再无战火重燃之事!” “你麾下大将军段不忍的事情小妹很抱歉,然而此次若是无法分出胜负,就会有第二段不忍,第三个段不忍乃至无数个段不忍的事情发生!” “师兄可曾想过,那又是一个怎么样的悲惨场景!” “谁都无法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既然如此那样让咱们亲手终结这一段长达数百年之久的杀伐!” “师兄心里完全不必愧疚,小妹也无须内疚!” “没有师兄守国门,张狂,南宫晔他们也会死守大龙国门,同样会战死无数的大龙将士!只不过恰好这个重任落到了师兄的身上而已!” “突厥没有小妹南下,也会有史毕思王庭南下,同样会有无数的突厥勇士战死城墙之下,只是这个重任是由小妹出面的而已!” “罪乎?无罪!” “罪在苍天不该让天下一分为三!” “或许你,我,老女人在后世的史书上都会背负上刽子手的恶名。” “然!一人之痛,成就万家之欢,吾身受矣!” “此战无罪,只为天下一统,战火永熄!” “天下一日不统一,国战纵然你我师兄弟不会兵戎相见,也会有别的师兄弟兵戎相见,这是必然的结局。” “希望师兄能够理解小妹的苦衷跟难处!” “罪人,总得有人来当,既然如此就让咱们师兄弟跟老女人来当好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受教了,不忍的事情为兄已经看开了!” “为将者,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天的,说不准某一天战死的就是为兄,这点为兄也看透了!” 呼延筠瑶抿着樱唇一笑,动作伶俐的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准备离去,回眸望了一眼柳大少的身影。 “师兄,纵然是恩师也不敢断言,咱们师兄弟之间孰强孰弱,师弟也不知道师兄的本领到底如何!” “上次国战,你我无缘,擦肩而过收场。” “这一次你我师兄弟终究是要一分胜负了,孰强孰弱就让战果来见证吧!” “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小妹告辞!” “保重!恕不远送!” “战是战,情是情,希望师兄不要混为一谈!” “无论小妹现在是什么身份,小妹永远是恩师的关门弟子,永远是师兄的师弟!” “等天下一统了,希望咱们师兄弟能重回当阳书院把酒言欢,畅谈天地。” 柳明志望着呼延筠瑶爽利的倩影,听着呼延筠瑶马蹄声混合着话语的内容苦笑着点点头。 “固所愿而!” “吊篮,上!” “得令!” 柳明志上了城墙之后,取出千里镜朝着城外的联军大营张望了几眼。 片刻之后,柳明志刚刚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城外便传来了直冲云霄的战鼓声。 定鼎 第三百七十八章鸠占鹊巢 城外骤然兴起的战鼓声,令本就守卫森严的颍州城墙更加的戒备起了! 城中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万兵马,而城外则是八十万精锐大军,城墙之上的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纵然是柳明志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此次守城,或许是前世今生自己第一次遇到的这种大规模战斗。 也不知道身后的二十万弟兄在此役之中能活下来的还有多少。 城外的战鼓声越来越密集起来,其中还掺杂着进攻的号角声,城外散乱的联军逐渐的汇合起来,自发寻找自己方阵的旗帜开始摆列了起来。 八十万虎狼之师的方阵齐聚颍州城外,看着每一个人都头皮发麻,心中无底! 张狂等人也在鼓声中纵马赶来,神色急迫的登上了城墙。 张望了一眼城外不见边际的兵马,众人的门神色无比的凝重。 柳明志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天剑凝望着城外的旌旗。 “传令,各将领各司其职。” “炮手装弹,床弩上弦,弓箭手预备,所剩可以使用的连环铳,火箭全部运到城墙之上,无论如何务必抵挡住敌军三天时间,等候咱们的援兵前来支援!” “吾等得令!” 一干将领手持令旗开始朝着城墙之上奔跑了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指挥者麾下的弟兄防守了起来。 几炷香的功夫,城外的战鼓声达到了顶峰,一声悠扬激昂的号角声从大军方阵中响起。 列队完毕的两国联军中卷起了四处烟尘长龙朝着颍州城四处城门冲锋了过来。 城墙之上得令柳明志张狂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的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以他们两人的目光,粗略一扫就知道一队兵马约莫五万人左右,四队兵马少说二十万兵马。 然而令两人疑惑不解的是这二十万兵马全部都是骑兵,用骑兵攻城,虽说不是白白的送死,可是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骑兵奔袭速度再快也冲不到城墙之上吧! “柳帅,你可能看出敌军的意图,上来就是二十万骑兵对我颍州展开合围,这是什么章法,末将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柳明志同样茫然的摇摇头:“你看不懂,本帅也看不懂,骑兵再厉害,也飞不到城墙之上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弟兄们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还手!” “不管来的是骑兵还是步兵,坚决不能让他们破城而入!” “得令!” 张狂刚举着令旗前去传令,两国联兵后续的六十多万兵马也在令旗的指引下朝着颍州冲杀了过来。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望着城外的情况,试探都不试探,上来就是全军出击的吗? 无论是呼延筠瑶还是完颜叱咤都不该这么鲁莽的才对,颍州城虽大,可是一下子囊括八十万大军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八十万人齐聚城下,城墙之上的兵马都不用多么用心防守,仅仅是己方的踩踏事件都够两国联兵喝上一壶的。 柳明志实在想不通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他们的用意,只能静观其变,紧紧的盯着城外大军的动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柳明志望着已经冲杀到距离城墙不过三百步位置的先锋骑兵手中得令令旗挥舞了下去。 “床弩射击,火炮调低角度二寸,等敌军步入两百六十步迅速开炮,轰击他们的后续兵马!” “得令!” “大帅有令,床弩射击,火炮调低” 随着传令兵的喊声,四面城墙之上早已经上弦的八牛弩激射了出去,粗大的箭杆破空而去朝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射击了过去。 面对城墙之上密集的弩箭,很多不幸的两国将士被粗大的弩箭命中之后,被弩箭的余势带飞出去,将不少同袍撞到马下成为了亡魂。 火炮的炮手估算着距离,正准备点火,四路骑兵不约而同的开始调转了方向,朝着两侧迂回了过去,逐渐与城墙拉开了距离。 准备点火的炮手急忙收住了火把,敌军已经到了射程之外,这个时候开炮完全就是浪费炮弹,现在颍州的物资不缺,但是也算不上太过充沛。 柳明志望着城外停在射程之外的联军骑兵神色茫然无比,不知道敌军到底搞什么把戏。 冲锋了一下,送了几个人头之后就停止了冲锋,这是什么打法? 张狂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停到了柳大少身边:“柳帅,其余三处城门的敌军与北门一样,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万铁骑冲锋一下,就为了给弟兄们送几个战功?”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帅,你看那些敌军步卒的方向,似乎不是朝着咱们颍州合围而来的啊!” 柳明志闻言急忙抬头望去,这次发现,紧跟先锋骑兵后面的六十万大军两翼朝着颍州合围而来的脚步并未停下,反而跟着旌旗一路继续朝着南方逼近了过去。 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已经完全无视了颍州的存在一般。 柳明志下意识的取出千里镜朝着山海关金军原来的大营扫视了过去,见到只剩下凌乱脚印,片营不见的营地失神了片刻。 联想到张狂之前的话语,柳明志嘀咕了片刻脸色惊变,他好像明白了敌人的打算。 “快,随本帅去南城墙!” 柳明志说完便收起千里镜朝着南城墙飞奔而去,速度快到甚至使出了轻功。 张狂毫不犹豫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南城墙奔袭而去,身影连连飞跃的吊在了柳明志身后,他知道柳明志一定是猜想到了敌人此举的用意。 盏茶功夫之后,脸不红心不跳的两人停在了南城墙之上熊开山镇守的位置。 “末将参见大将军,参见柳帅。” “免礼,敌军是不是并未停留,继续南下了!” 熊开山急忙颔首,伸手指着城外的联军旌旗。 “柳帅,侯爷,敌人似乎不是想要攻打我颍州城,而是绕过咱们颍州继续南下了。” 张狂此刻也反应过来呼延筠瑶他们的用意,目光惊惧的扫视着城外的二十万铁骑。 “他们是要围困住咱们颍州,攻击咱们腹地的州府!”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狠狠的锤了几下城墙。 “鸠占鹊巢,以守为攻,他们这是自知兵力不如咱们,想要借着援兵到来的空挡,将咱们占据的地利优势给强行扭转过去啊!” “怎么办?要不要出城拦截他们,否则以腹地州府的那些府兵跟左右卫卒的兵力,三天之内他们就可轻松下我北疆十五城啊!”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城外的兵马。 “他们如此的有恃无恐,就是明目张胆的逼着咱们出城一战。” “你看那些南下敌军的速度,他们明显是在等着咱们出城啊!” “二十万,八十万!” “咱们有几成胜算?五成?三成?” 张狂愣愣的望着柳明志悲怆的脸色,沉默了下来。 别说五成,三成了,一成胜算都是老天开眼了! 兵力悬殊实在太大了! 定鼎 第三百七十九章愿出城赴死(月票大章) 张狂他们着急,柳明志何尝不着急。 望着越发往南的逼近的两国联兵,柳明志焦躁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城墙之上卷转起来。 出城拦截还是不出城拦截。 出城拦截的下场不必多说,不出城的话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国大军在北疆腹地一路攻城拔寨,抢占自己封地内的城池。 可是出城的话,不但颍州的二十万兵马会送死,颍州也将成为大龙第一座被攻陷的国门。 孰轻孰重,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可是若是不出城拦截两国兵马南下的脚步,想起身后那些州府的下场,柳明志又心如刀绞。 这边不死那边死,那边不死这边死。 终归要舍去一个。 张狂望着转个不停的柳明志,脸色焦急难耐。 “柳帅,你快拿个主意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把咱们身后的城池抢占了反过来防守咱们吧!” 柳明志停下脚步,神色犹豫的看着张狂:“本帅..........本帅.........” 张狂看着柳明志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神情叹息了一声,他何尝不明白柳明志的难处啊。 他也是久战成名的大将军,自然看得出呼延筠瑶他们的打算,可以说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题。 舍生取义,还是舍义取生。 两种选择,无论是选择哪一种都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决定的事情。 生与义两者之间必须要牺牲一个才行。 张狂轻抚着腰间血迹斑驳的战刀,目光复杂的扫视了一眼颍州这座他镇守了二十多年的边关重城。 人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啊,自己的半辈子都撒在了这片土地上了。 回想起昔年自己年轻之时跟在义父金逸大将军身后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往昔,张狂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缅怀的笑意。 回过神来,张狂挽了一个刀花,单膝跪在柳明志面前。 “柳帅,人人都怕死,可是战死沙场,无异于是咱们将士的最高荣耀了!” “能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弟兄们既然走上了保家卫国的这条路,便无怨无悔。” “下令吧,你是北疆二十七府总揽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 “你以后还要仰仗北疆二十七府的百姓们的民心,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敌人的刀兵之下!” “颍州离不了你的镇守,否则援兵来了群龙无首,更是一场大患,就请王爷下令,让我北疆龙武最后三万儿郎出城与敌人出城决一死战吧!” “纵然我三万儿郎全部战死,能拖延住敌军一天,我三万儿郎虽死不悔!” “弟兄们是不会埋怨王爷的,吾等为国为民而战,无怨无悔,请王爷下令!” “北疆龙武卫大将军张狂愿携麾下三万儿郎出城赴死!请王爷下令!” “北疆龙武将领柯岩,熊开山愿与三万儿郎愿出城赴死!请王爷下令!” 呼啦声频频响起,东城门,南城门两处城门仅剩的三万多龙武卫将士齐齐单膝跪倒在地,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柳明志。 “北疆龙武三万儿郎愿出城赴死!请王爷下令!” “北疆龙武三万儿郎愿出城赴死!请王爷下令!” “北疆龙武三万儿郎愿出城赴死!请王爷下令!” 柳明志嘴唇发颤的望着张狂淡然的脸色,周围将领丝毫没有即将战死的畏惧神情。 “本王.......本王...........” “请王爷降令吾等出城赴死!” “请王爷降令吾等出城赴死!”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三万多龙武卫的样子让柳明志心中忽然生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兄,咱们不打,后世的子孙一样是要打的,罪人总得要有人出来扛着。’ 柳明志脑海中浮现出了方才城门外与师弟呼延筠瑶的对话,回神过来望着三万多一个个愿意慷慨赴义龙武卫将士,柳明志眼神坚毅抬手一挥。 “不准!” “一个都不准死!” “护国候张狂听令!” 张狂愣愣的望着柳明志,还是习惯性的抱拳颔首。 “末将张狂听令!” “金雕传书济州武国公万明亮,令其率领镇守济州虎豹卫兵马领本王麾下宁超,封不二两路兵马不再等待云州援兵,速速秘密迂回驰援我颍州城。” “得令!” “柯岩,熊开山听令!” “末将在!” “鹰隼传书颍州以南,风云渡以北所有州府刺史,守备司马等各府官员,遵本王制令!” “但凡金国,突厥大军所攻州府,能拖便拖,不能拖延便开城投降,放敌军入城!莫要死战。” “罪名总得有一个人来背负,既然如此,只要能保全百姓的性命,一切罪责便都由我柳明志来承担好了!” “这......” “传令便是!” “得令!” “宋清听令!” “末将在!” “金雕传书京师,北疆告急文书,责令兵部速速调遣三十万新兵由南向北援驰北疆!此令十万火急,不容有失。” “得令!” “传令安西都护府府兵及其西域诸国联军自云州东,济州西咄陆部疆界与云州虎贲军,飞鹰卫兵马分兵而行,随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取突厥,一路直取金国。” “得令!” 柳明志下完命令,紧紧地攥着天剑剑柄凝望着南方依旧可以看到旌旗飞扬的两国大军。 “你们鸠占鹊巢,就不要怪本王釜底抽薪了!” 柳明志低头望着还有犹豫权衡的张狂弯腰将张狂扶了起来。 “舅舅,下令去吧,此战无论胜负,一切罪责自有我柳明志承担。” 张狂脸色担忧的看着柳明志坚定的神色,无奈的点点头。 “末将得令!” 一连两日,颍州守兵都没有出城的迹象,包围了两日的二十万骑兵最终只能南下与主力合兵,再等一日,等大龙援兵兵马一到,被包围的反而会是自己。 两日,接到柳明志王令的后方一十二城刺史,县令在拖延了有限的时间内开城投降,悲痛的望着两国兵马进入城池之中。 正在张狂府上等候援兵,思索下一步作战计划的柳明志忽然接到了府上的书信。 望着齐韵急匆匆走进殿中的倩影,柳明志跟一干将领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拉着齐韵朝别院中走去。 “韵儿,这里乃是军机重地,你怎么来了?” 齐韵俏脸焦急的凑到夫君耳边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瞪得通大,惊惧的望着齐韵。 “当真?” “妾身也不知道真假,信上写着有关二字,妾身只能宁信其有的来寻找夫君你了!”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吟了一会:“韵儿,你先回去吧,有关二字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妾身明白!妾身告退!” “韵儿!” 已经走到回廊转角的齐韵莲足一停,回首诧异的望着淡笑着的夫君。 “夫君,怎么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事,夫君永远爱你们,爱孩子们,如果有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生生世世。” 齐韵尚未来的及娇羞,嗔怒夫君大庭广众之下便说这等羞人的话语,柳大少已经转身风风火火的朝着厅中走去。 在一干将领愕然的目光中,柳明志提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书信装入信封,脸色凝重的递到张狂面前,放在书信上面的还有自己的并肩王王印与虎符帅印! “柳..........柳帅你.......你这是........” 望着面前几种尊贵的物品,张狂吓了一跳,根本不敢接过去。 “舅舅,孩儿如果回来了,这些东西你再还给我!”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执掌我王印虎符,按照我书信中的留言行事。” “这这这.......你要去哪里?” 柳明志轻轻一笑,将虎符帅印往张狂怀里一塞便朝着府门外跑去。 “全部不准跟过来,守好城池,这是命令!违令者,斩立决!” 本想追上去的众人脚步一顿,面面相觑的停了下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炷香的功夫,颍州城南门大开,一人一马一剑一弓绝尘而去,留下了数万一头雾水的守兵。 半天后,北疆固州城城外,一支羽箭携带者一封信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 “本王柳明志,请泰昌大可汗,完颜大帅,耶鲁大帅城墙一叙!” 城墙之上的兵马愣愣的望着柳明志,回神之后拿起书信朝着城下跑去。 几炷香功夫,城墙之上出现了二三十个将领,正是呼延筠瑶,完颜叱咤等人。 望着城墙下单枪匹马,身后空无一人的柳明志,所有人脸色茫然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北疆最尊贵的人物,单枪匹马的出现在这里,做梦也不敢想有这种好事啊。 简直就是送功劳上门啊。 柳明志翻身下马,朝着城门缓缓走去。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城墙之上一支箭矢离弦而去,朝着柳明志的面门激射而去。 柳明志目光一凝,手臂一挥将箭矢抓在手中,距离面门不足三寸的位置停了下来,呼延筠瑶见状,紧张的俏脸骤然的松了一口气,目光阴沉的朝着周围的将士扫了过去。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箭矢,柳明志目光微眯着朝着城墙之上望去。 “泰昌可汗,完颜大帅,做人不太地道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这支箭却是要至本王于死地啊!”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张望了一眼身后,刚想呵斥,一亲卫凑到完颜叱咤耳边嘀咕了几句。 完颜叱咤嘴角抽搐的点点头。 “柳帅,无论你信与不信,老夫都告诉你这一箭是弟兄们手滑了,老夫跟大汗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小人行径!” 柳明志轻轻地将箭矢摔在地上,静静地望着城墙之上的一群老熟人。 “不是最好,本王此次前来有一言相告,还望诸位听之!” “此战乃国战,祸不及百姓安危!” “尔等若是先乱了本分,莫怪本帅心狠手辣!” 在呼延筠瑶等人茫然的目光之中,柳明志双手握着剑柄拄在地上,眼神凌厉的扫视着城墙上的众人。 “希望尔等约束好各自麾下的兵马,与我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否!则!” “你们杀我北疆无辜百姓一人,本王便屠金国一城,灭突厥一部!” “你们杀我北疆百姓两人,本王屠金国二十城,灭突厥二十部!” “你们杀我北疆百姓百人乃至以上者!” “本王宁愿我大龙山河陨落,也要挥师北去,让金国,突厥境内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 定鼎 第三百八十章尽管一试 柳明志神色平淡无波,话语杀气凛冽的模样令城墙之上的众人心头为之一震。 柳明志不会不清楚眼前的一十二城中驻扎着八十多万的精锐之师,单枪匹马而来,竟然要以一人之力威胁八十万兵马。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认为柳明志胸无点墨莽夫一个,还是该认为柳明志乃当世豪杰呢!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复杂的看着城下的柳明志,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柳明志的姿态,这是不怕死,甚至抱着必死的想法前来固州的。 呼延筠瑶隐晦的与二哥呼延玉对视了一眼,接触到小妹的目光,呼延玉顺势望去,眼眸中的茫然之色不言而喻。 呼延筠瑶瞅见二哥眼神中的茫然之色同样回应了一个疑惑的神色。 他们兄妹俩完全不知道个中缘由,柳明志为何忽然单枪匹马的来到固州城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杀我北疆百姓一人,我便屠金国一城,灭突厥一部的话语。 无论是在云州,还是来到颍州之后,呼延筠瑶的命令始终没有变过,不准与大龙的百姓发生摩擦之举。 呼延筠瑶心里异常的清楚,想要统一天下,离不了民心的支持。 大龙的人口比突厥多出近二十倍的数量,若想一统天下之后能够稳固社稷,必须要安抚好大龙百姓的民心。 否则一旦引起大龙百姓的反感,统一天下之后的烂摊子不会比统一天下轻松多少。 呼延玉若有所思了片刻,目光往完颜叱咤那边轻轻一示意,呼延筠瑶一怔,微不可察的颔首了一下。 师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些话,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既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这边,那就只能是另一边了。 完颜叱咤苍老的眸子精光微微一闪便消失了下去,收回目光轻轻地瞥了一眼右侧的金国大将车木易,算是明白了柳明志前来固州的用意。 十有八九是当初车木易在大帐说只要到了万不得已的,便拿城中百姓的性命当做威胁给柳明志换取粮草的话被柳明志听到了什么风声。 故而才有了今日的事情发生。 望着车木易深缩的瞳孔,完颜叱咤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他们有责备车木易的意思,毕竟车木易的出发点是为了金国的江山社稷,完颜叱咤只是感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话怎么就传到了柳明志的耳朵之中。 不过想到柳明志乃是镇守北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身份时,完颜叱咤心中的疑惑便一扫而光。 金国南疆十多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自己的眼睛,大龙北疆乃是柳明志的封地,柳明志不安插一些眼线在二十七府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通来了这些,完颜叱咤心中也便释然了。 完颜叱咤频频转动的眼神并未瞒过呼延筠瑶的目光,被其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中也有了底了。 这件事果然跟金国一方脱不了干系。 呼延筠瑶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淡笑着望着仰望着城墙目光凛冽的柳大少。 “师兄,小妹自称汗以来,从来都是约束部下与大龙百姓秋毫无犯,正如师兄所言,国战乃是国与国之间将士的战争,祸不及黎民百姓。” “师兄放心,小妹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及城中无辜百姓一人。” “但是小妹不得不有言在先,小妹说的乃是无辜百姓,若是有些人头脑发热,做出了不理智的举动,就不要怪小妹麾下的部众了。” “我突厥人在你们大龙眼里素来都是不通教化,我们都懂的事情,想来学习大龙百年的金国自然也懂的,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完颜大帅,本汗说的应该没错吧!” 完颜叱咤听着呼延筠瑶暗带讽刺之意的话语,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无奈的点点头。 以后的事情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眼下只能先应承下来。 或许用不到粮草耗尽之时,便能取下大龙了呢! 柳明志得到两人的回应,提起天剑颠了几下上面的尘土对着城墙之上抱了一拳。 “本王自然相信两位的人品,亦或者说本王赌你们不敢赌本王是不是会做出血腥的行径。” “本王的话带到了,希望尔等好好约束部下,好自为之!” “告辞!” 见到柳大少说走边走的行为,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两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急忙抬手对着身边的亲卫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势。 箭矢破空声此起彼伏,眨眼之间柳大少周围遍布两圈箭簇,箭头深入坚硬的土地之中,箭雨不停的颤动着。 柳明志脸色一凝,转身冷冷的朝着城墙之上望去,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两位,这是何意?” 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两人见到柳大少周围的那一圈不属于自己人的箭簇,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看懂了其中眼神中的打算。 呼延筠瑶微微耸肩,双手环抱胸前给了完颜叱咤一个请便的手势。 完颜叱咤脸色一僵,想不到呼延筠瑶心思如此敏捷。 看来这个恶人只能自己做了。 完颜叱咤趴在城墙之上双手扣在一起,目光促狭的望着柳大少呵呵笑了起来。 “柳帅以为固州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人威胁了我两国联军八十万兵马,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以后本帅与泰昌可汗还如此在弟兄们面前立足啊!” “固州是什么地方?固州是本帅的地方,怎么着,本帅在自己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怎么着,你们在这里小住了两日,就打算把固州当成自己家的了。” “如此说来,本帅在金国皇宫小住过,在突厥草原小住过,是不是本帅就可以说金国跟突厥都是我的地盘了!” “你........” 完颜叱咤脸色一滞,想不到柳明志说话竟然如此的犀利逼人。 “呵呵!” “本帅不想与柳帅做无味的争辩,柳帅既然来了固州,本帅看就没必要在回去了吧!柳帅总不会说自己是平民百姓吧,留下你或者说将你如何了,我金国跟突厥就会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柳帅总揽北疆一百五十二州的军政要务,大军之中更是大权在握的人物,你觉得你这么一个金疙瘩,本帅跟泰昌可汗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吗?” 完颜叱咤说着说着抬手一挥,城墙之上上千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了柳大少的位置。 凝望着阳光下那些寒光闪烁的箭头,纵然是柳大少都不由的心中一紧。 “柳帅保全了一十二城的百姓,不惜将自己陷入囫囵之地,如此高风亮节,本帅佩服!” 呼延玉见到呼延筠瑶迟迟没有动作,也抬手轻轻一摆,数百射雕手挽起独特的弓箭对准了柳大少的位置。 呼延筠瑶娥眉一凝,瞪了呼延玉一眼。 呼延玉目光愧疚的看了一眼小妹,直接转头看向了城下的柳明志。 柳大少装作恍然大悟的看着城墙之上的众人。 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本王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打算留下本王当人质啊,早说嘛,本王还以为多大点事情!” 柳明志将天剑系在腰间,抬手朝着衣摆拂去。 柳大少刚有动作,眨眼间,一支箭簇朝着柳大少激射了过去。 柳明志本能的一侧头,箭簇在柳大少左脸之上留下了一道轻微的血痕,随即血水轻轻地留了出来,染红了柳明志的白袍。 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两人急忙异口同声的呵斥道。 “没有命令不准放箭!” 一个是担忧柳大少的安危,一个是知道柳大少一旦受了伤反而不美。 柳明志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血痕,眼眸微眯的朝着城墙之上一个不见了箭支的突厥射雕手张望了过去。 将那个人的长相牢牢地记载心里,柳明志低头继续抚弄着自己的衣摆。 等柳大少将外袍全部褪下,众目睽睽之下抬手转了几圈。 “本王身上一无印,二无符,三无令旗。” “本王既然赶来,肯定安排好了后事!” “今日我若回去,咱们之间尚有公平一战的余地!” “今日本王若是回不去,金国,突厥不会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可是却会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柳明志朝着自己的胸口还有额头点了点。 “不信的话,尽管往这里射,你们大可一试,本王反抗一下便不姓刘!” “告辞!” 柳大少说完,直接大步朝着战马走去。 呼延玉,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了一眼,愣是没敢下令放箭。 直至一骑绝尘而去,两人才回过神来。 定鼎 第三百八十一章合兵 柳大少的身影彻底失去了踪迹之后,呼延筠瑶轻轻地耸了耸香肩,瞄了一眼完颜叱咤僵硬的脸色笑了笑。 “以本汗对师兄的了解,加上他在西域三十八国干的那些往事,本汗是不敢赌!” “完颜大帅,耶鲁大帅要是后悔了,现在金雕传书崇州,庚州的金国兵马还能拦得住他回颍州的行程。” “现在下令为时不晚,两位老帅不妨快速的商议一下,本汗就不奉陪了,先行一步!” 呼延筠瑶说完,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二哥呼延玉朝着城墙之下走去。 呼延玉默默叹息着摇摇头跟了上去,虽然小妹并未因为与柳兄弟的儿女情长而耽搁了国事,可是这样下去呼延玉始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呼延筠瑶一行人消失在城墙之上,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犹豫之色。 呼延筠瑶不敢赌,他们由何尝敢赌。 看柳明志方才的意思是宁死也不会被生擒下来。 一旦柳明志死在固州,他麾下近乎三十万铁骑群龙无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 大龙三位兵马大元帅,死了一个还真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反而会增加大龙兵马的凶狠之气。 完颜叱咤两人心有灵犀的摇摇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朝着城墙下走去。 “木铎,待会到本帅营中候着!” “得.........得令!” 耶鲁哈听到完颜叱咤有些阴沉的语气,瞄了一眼一旁一个脸色有些慌乱的中年将领,此人正是方才对着柳大少射出第一箭的金国人。 耶鲁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背手带着自己的人马朝着城墙下走去。 这些将领只知道杀了柳明志可以裂土封候,可是却不知道杀了柳明志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活着的柳明志还可以当成人质要挟大龙兵马,可是柳明志死了别说要挟大龙兵马了,只会加剧他们的进攻趋势。 仇恨的怒火,会让大龙将士的战力上升数倍。 将就是将,固然勇猛,可是远见实在是不堪评价。 杀帅的先例一旦开了,只怕以后想要收场可就难了。 杀一个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场的众人谁手上没沾染过鲜血,可是有些人杀了之后的琐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句话,牵扯太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金国这边。 女皇这边可以不必担忧,但是却不能不考虑一下小公主完颜落月的存在。 按照眼下的局势,小公主继承皇位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杀了她的亲生父亲,无论是谁都得掂量掂量。 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仕途只怕也将从此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后代的子孙也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固州的事情仿佛是一出闹剧一般收场,可是也表明了柳明志的态度。 打仗是必不可免的事情,可是伤及无辜百姓本王坚决不会认同。 通往颍州的官道之上,柳大少丝毫不赶停留的纵马疾奔着,烟尘翻滚了一路久久无法散去。 日头西斜,柳大少彻底出了崇州的地界之后才逐渐的放低了速度,纵然如此柳大少也是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是否有追兵追赶自己的脚步。 确定了身后金国,突厥两国确实没有派兵追击之后,柳大少这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望着马嘴中已经气喘吁吁的风行,柳大少取下水囊倒在手心中喂了几下。 看到走到路边开始吃草的风行,柳大少仰头痛饮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直直的躺在草地之上喘息了起来,等缓过劲来,柳大少摸了一把已经被汗水打透的衣服咧嘴嗤笑了起来。 柳大少这副模样,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做装最牛的逼,受最狠的惊吓! “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本少爷虎躯一震,八十万大军都不敢出城,可把本少爷牛逼坏了!” 话虽如此,可是柳大少不停发颤的双腿依旧可以看出柳大少的心里多么的惊慌了。 一个最怕死的人,却不得不为了百姓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不是柳大少不怕死了,他也是无奈。 说什么顺其自然,那不都是我也没有办法,爱他娘的咋地咋地吧的潜台词嘛! 伸进怀里摸着老娘传给自己的天蚕软甲,柳大少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也不知道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两个家伙都什么德行,胸口不能射吗?非得往自己脑门射,但凡自己功夫差劲一点,只怕早已经成了别人加官进爵的战功了。 仰望着碧蓝无垠的天空,柳大少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继续朝着颍州奔赴而去。 自己这一去,想来完颜叱咤他们拿百姓们当筹码的事情该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若非固州的朱雀司探子恰好听到金国将领的交流,及时将消息传了回去,柳明志已经不敢去想象以后自己将会被动成什么样子。 日落西山,柳大少终于赶回了颍州城中。 望着愕然的城门守兵,柳大少轻轻一笑纵马朝着张狂的将军府赶去。 柳大少去而复返的消息迅速传开,有些躁动的军心也彻底的稳定了下来。 正如宋清所说,如今的柳明志已经成了北征大军的主心骨,主心骨不在了,军心怎么可能会不动如山。 柳大少回去之后,将自己在固州的所作所为声情并茂的给张狂一干人连说带比划讲解了一遍。 听到柳大少在固州城下的大胆之举,众人既是听到热血沸腾,又为柳大少捏了一把汗。 若是完颜叱咤他们但凡有一个脑门一热的家伙,谁不让柳大少血溅当场也不行。 只能说完颜叱咤他们的长远打算令柳大少侥幸逃过了一劫,否则明年的今天便是柳大少的忌日了。 说到了后半夜的一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便倚靠着熟睡了过去。 东方见白,依靠在廷柱上怀抱天剑沉沉酣睡的柳大少骤然睁开了眼睛,眼眸中瞬间睡意全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城西的方向凝望了过去。 不止柳大少,张狂等人也相继睁开了眼睛,与柳大少一样,神色兴奋的朝着城西的方向张望过去。 虽然只能看到将军府的院墙,根本见不到城外是什么光景,可是大地越来越明显的震动,以及逐渐清晰的马蹄声说明了一切。 度日如年的过了三天,援兵终于等来了! “报!启禀王爷,济州兵马前来合兵,距离颍州城门不足三里!” “报!启禀王爷,云州先锋骑兵前来合兵,距离颍州不足十里!” 定鼎 第三百八十二章离别的意义 柳明志等人随意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朝着颍州西城墙之上急速赶去。 虽然斥候汇报乃是援兵到来,可是不确定下来旗号,众人的心里还不是不敢掉以轻心,实在是这段时间的往事令众人早已经变得风声鹤唳了。 万一是两国联军又想出了别的法子来,上演一出去而复返的戏码可就有的折腾了。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一行人登上了城墙,取出千里镜朝着城外驰骋而来的兵马张望了过去,望着熟悉的旗号,领头将领熟悉的相貌,众人终于舒了口气。 确认是援兵无疑了。 “来人!” “在!” “派出三十路斥候向南侦查,打开城门迎接援兵弟兄们进城。” “得令!” “唐儒听令!” “末将在!” “传令城中所有火头军弟兄生火造饭为援兵弟兄们接风洗尘。” “得令!” 望着神色激动的张狂等人,柳明志传完命令淡淡的笑了起来,目光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意味,没有人知道柳明志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东西。 小半个时辰左右,济州虎豹卫,宁超,封不二麾下百战,锐士两卫兵马与云州虎贲军,周宝玉麾下破虏军,暂代浮屠军大将军之职的楚敬先后进入颍州城中。 随同而来的还有姑墨国国王以及麾下的十万姑墨国铁骑。 “吾等参见并肩王!” “末将等参见大帅!” “姑墨蓉蓉参见柳大人!” 城墙之下几十个来自各路的兵马大将军将柳大少团团包围在中间开始行礼。 柳明志目光诧异的望了一眼左侧充满野性美的姑墨蓉蓉,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急忙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诸位同僚无须多礼,快快起来,咱们回府叙话!” “谢王爷!” “谢大帅!” 柳明志望着陆陆续续进入城中不见尾端的兵马,转身示意众人朝着将军府中走去。 众人接到了柳明志的制令前来颍州支援,自然不敢推脱,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柳大少朝着张狂的将军府中赶去。 此刻的颍州城中,已经陆陆续续汇集了四十五万的兵马。 只要云州前来汇合的步卒赶到,北疆六卫,新军六卫的所有兵马可以说是全部到齐了。 或许兵力上与两国联军还有些差别,可是张默那边已经率领安西都护府府兵与西域诸国的联军前去突厥,金国腹地开始偷家了行动了。 纵然少了姑墨蓉蓉这一支姑墨国的十万兵马,仅剩的三十万西域援兵也足以在金国,突厥的大后方所向披靡了。 张狂一直不时地回头望着身后开始进入城中的兵马,始终没有见到长子张默的身影,张狂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难免有些失落。 虽然知道长子奉命前去两国腹地进行更重要的人物,可是张狂心里还是隐隐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长子会不会先将兵马交给副帅统领,绕道颍州来看望一下自己这个老父亲。 终究,张狂是失望了。 不过想到都是为将之人,张狂也就释怀了。 将军府中演武场中,柳明志等人齐聚这里坐了下来,短短半天时间,汇聚了上百大大小小的将领,将军府的正厅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柳明志不得不让张狂将会客的地方选在这里。 柳明志大马扬刀的坐在首位之上,淡笑着打量着按照身份依次排列的将领们。 姑墨蓉蓉不知是不是张狂特意安排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是一国之君的缘故好巧不巧的被安排在了柳大少位置左侧的首位坐了下来。 感受着姑墨蓉蓉望着自己与众不同的目光,柳明志暗叹一声之后伸手示意众人入座。 他知道姑墨国肯定会出兵相助,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姑墨蓉蓉这位一国之君亲自率兵前来相助。 想起了多年前在西域的往事,柳明志微微瞄了一眼姑墨蓉蓉端起了一旁的茶杯! “诸位同僚,请坐!” “多谢并肩王!” “诸位远道而来驰援颍州,本王内心感激之至,唯有以茶代酒来答谢诸位的千里援驰之情!” “请,诸位陪本王共饮一杯!” “王爷请!” 一杯茶水饮完,柳明志双手轻轻地拍了拍,杜宇带着一帮子亲卫抬着硕大的沙盘走了出来,放到了众人的中央位置。 柳明志接过杜宇手中递来的竹竿起身朝着沙盘走去。 “诸位,如今国战之事迫在眉睫,本王便长话短说,将如今我大龙的局势简短的跟诸位说上一说。” 沙盘摆放的位置正好可以令所有人听清楚柳大少的说话声,见到柳大少上来就直奔主题,不少身心俱疲的将领也放下茶杯,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盯着柳大少。 “诸位,自上次国战以来,我大龙在三国之中的局势因为蜀王他们内乱的缘故逐渐从主动转为了被动。” “内乱刚定,突厥,金国借着我北疆兵力空虚,新兵尚未赴北之时便大举南下犯边.........” “如今,突厥,金国两国联兵已经转变作战筹划,略过我颍州过门,八十万大军直逼我颍州后方腹地诸城!” “截止目前,据本王所知,所占城池自崇州,同州,固州.......靖州已经有一十二州之多,也许现在已经有十五城乃至二十城左右。” “具体数目如何,本王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们此举,不但扭转了咱们在守城方面的地利之势,同样将咱们与京城后方的通道给斩断开来!” “也就是说,如果京城所来的粮草想要运到咱们的手中,必须绕道而行了,少说要耽搁二十五天乃至一月有余才能运到咱们的手中。” “这就意味着,不但路上要消耗大量的粮草,咱们也要随时面临粮草空虚的危机。” “故而,这种被动的局面必须被打破开来才行。” “诸位兄弟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自然对排兵布阵十分擅长。” “两天,最迟不会三天时间云州步卒便会赶到我颍州城中。” “这两天时间本王希望大家集思广益,给本王上书一封,说说大家自己认为如何攻城才能损失最小,速度最快的夺回咱们被突厥,金国所攻占的城池。” “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说不准哪位兄弟的建议要远远比我们这些大人的计谋更加有效,本王有劳大家费心了。” “吾等不敢,能为王爷效力是末将等人的荣幸!”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竹竿朝着上百将领抱拳转了一圈。 “本王已经吩咐护国候为诸位安排好了下榻之所,弟兄们一路风餐露宿,实在辛苦。” “用饭过后先行安歇一番,本王就不多消耗你们的精力了!” “请!” “谢王爷,吾等告退!” 张狂适时地站了出来迎着一干人朝着将军府的东跨院走去。 “诸位弟兄,随本将军前来!” “有劳侯爷!” 柳明志正准备前去视察进入城中兵马安顿的情况,姑墨蓉蓉忽然拦在了柳大少的面前,异域风情的俏目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一眨不眨。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姑墨蓉蓉目光有些躲闪。 “王上,你不去休息一下吗?从云州一路骑马赶来,不累吗?” “柳大哥不是想蓉蓉跟一群大男人在一个院子中安歇吧,虽说军伍中人不分男女,可是始终改变不了蓉蓉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脑门:“对对对,你看我都糊涂了,是邦臣考虑欠周,邦臣马上让张将军给王上另行安排下榻之地!” 望着说完有准备要走的柳大少,姑墨蓉蓉张开双臂拦在了柳大少面前,小蛮腰结实有力,饱满的胸口在皮甲中呼之欲出姑墨蓉蓉也毫不在意。 将西域女子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观念表现的淋漓尽致。 “柳大哥,你知道离别的意义是什么吗?”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姑墨蓉蓉,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抱在怀里。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姑墨国外,姑墨蓉蓉送自己启程回国的场景默默的点点头。 “离别的意义在于我没有如约而归!” 定鼎 第三百八十三章柳家军 姑墨蓉蓉静静地望着柳明志微微一笑。 “君未如期而归,妾便亲身而至!” 柳明志感受着姑墨蓉蓉眼神中那抹不符合正常故友的情感,提着头盔朝着将军府外走去。 “王上,你的汉话学的很好啊!以前你可说不出这么简短复杂的话语!” “大战在即,邦臣无暇顾及这些事情,王上万里援驰之情分柳明志没齿难忘,邦臣要去视察大营了,王上先去安歇便好!” 姑墨蓉蓉望着柳大少有些慌不择路的模样,急忙跟了上去,在柳大少右侧陪同着朝着府外走去。 “柳大哥,如果用你们的汉话喜欢就是男女之间情爱的话,蓉蓉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从你离开西域班师回朝的那一刻,一直至今!” “王上,邦臣........邦臣已经有了九个妻子了,抱歉,有负王上厚爱了,如果来生咱们.........” 柳明志脚步一顿,愣愣的望着姑墨蓉蓉挽着自己结实有力的手掌怔怔出神,下意识的望向了姑墨蓉蓉。 姑墨蓉蓉脸上并未有羞涩之情,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执著之意。 “柳大哥,蓉蓉不要来生,只在乎今世!这就是我亲身前来大龙的目的!” “蓉蓉率兵十万是为你而来,而非为大龙所来!” “大.........大帅...........末将等大帅方便的时候再来找大帅,末将告辞!”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脸色尴尬准备疾步离去的楚敬,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被姑墨蓉蓉攥着的手掌。 然而用力了几下,都被姑墨蓉蓉紧紧地攥在手心之中,分毫抽不出来。 无奈的望着一眼俏脸倔强的姑墨蓉蓉一眼,柳明志朝着准备离开之人的身影喊了出来。 “楚敬!” 暂代浮屠军大将军的处境脸色窘迫的转身看着柳大少:“大帅,末将真不是有意的,末将什么都.........” “好了,不用解释什么,随本帅一起去大营巡视一下!” “这.........” 楚敬瞄了一眼十指紧扣的柳大少两人,轻轻地的挠挠头:“大帅,这合适吗?” “蓉蓉,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手松开,正事重要。” 姑墨蓉蓉闻言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柳大少的手掌,淡笑着看着楚敬。 “楚将军,小王有礼了!” 楚敬急忙摆摆手:“王上无须如此,末将愧不敢当!” 柳明志转身径直朝着府外走去:“你们两个就别客套了,随我来吧!” “得令!” 楚敬一言一行充斥着军人的作风,姑墨蓉蓉并未多言,乖巧的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府外走去。 如此姿态,丝毫不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随时陪伴少爷左右的丫鬟一样。 走在颍州城中的主道之上,柳明志权衡再三,转头怅然的望着跟随一侧的楚敬叹息了几下。 “浮屠军现在还有多少兄弟?” 本来浑身不自在的楚敬听到柳明志的问话,神色黯然了下来,目光倏忽见便有些红肿的模样。 “共计三万余人,能够征战的兄弟还有两千八百余人,还有四千伤兵弟兄在云州修养着,能活下来的不知道能有几成!” “大将军他...............他............他在........” 楚敬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铁打的汉子眼眸微微湿润变得泣不成声起来。 好在街道之上空荡荡的,没有人来人往,楚敬失声痛哭的模样不至于被人看到。 柳明志眼光泛红的揽住了楚敬的肩膀拍了拍:“好兄弟,不忍他是为国捐躯而亡,死得其所,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这场仗啊,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扫视着这位来来往往的巡街武卫。 “是该结束了!原谅柳明志没把你们安然无恙的带回去,交到妻儿老小的手里!” “是柳明志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我执意北征,或许你们现在还过着一家团圆的日子呢!” “对不起!” “大帅,兄弟们从来没有怪你,是你给了兄弟们吃饱喝足的生活,弟兄们能跟你效力,这是弟兄们的荣幸!” “弟兄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你执意北征也是为国为民,你不打,咱们就会被进攻,这是避免不了的战事!” “大将军说过,大帅你总以新军六卫称呼咱们,可是他们六个跟弟兄们早就将自己的番号当成了柳家军!” “我们不是新军六卫,而是柳家军!” “弟兄们只愿听从大帅的号令!” 柳明志目光一凝,怔怔的望着失声痛哭的楚敬呢喃了起来。 “柳家军!” 姑墨蓉蓉默默的看着兄弟情深的柳明志两人,少了之前那种嬉笑的模样,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痛哭流涕的楚敬。 段不忍的事情在云州的时候姑墨蓉蓉早已经听说,当年段不忍还是北疆六卫的将领,跟随柳大少出征西域,与姑墨蓉蓉也算是一个老相识了。 当初在西域的时候,段不忍身为柳大少麾下的六大将领之一,自然与姑墨国长公主姑墨蓉蓉比较熟悉。 当初的姑墨国是第一个陷落在西征铁骑之下的王国,没有姑墨蓉蓉从中斡旋,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姑墨国了。 昔日的老相识战死沙场之上,姑墨蓉蓉心里也颇为感慨世事无常。 良久之后,楚敬终于停止了哽咽的模样,愧疚的看着脸色低沉的柳大少。 “大帅,对不起,末将失态了!”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到了楚敬的手边。 “军中大营那边你就别跟我一起去了,拿着这枚玉佩带着宝玉去我府上,让本帅的女儿柳夭夭看看宝玉的腿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性。” “这丫头跟一个医术还算有些名头的老头子学了几年的岐黄之术,纵然不能根治了宝玉的腿疾,能减轻点痛苦也是好的,省的留下了什么暗疾。” 楚敬急忙摇摇头,下意识要将柳大少手里的玉佩推回去。 “大帅,使不得使不得,夭夭小郡主乃是千金之躯,咱们这群糙汉子哪敢让.........” “楚敬,你们都是夭夭的叔叔,让她给你们治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拿我柳明志当兄弟就听我的。” “拿着!” 楚敬愣愣的看着柳明志严肃的神色,下意识的接过柳明志手中的玉佩。 “末将替周大将军谢谢大帅了!” “好兄弟,你再这么客气我就生气了,快去吧,能别耽搁尽量不要耽搁!” “是,末将告辞!” 楚敬怀揣柳大少的玉佩走后,柳大少带着姑墨蓉蓉继续朝着城中校场赶去。 四十多万兵马,有柳明志麾下新军六卫的兵马,也有北疆六卫的老卒弟兄,柳明志丝毫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所有的弟兄全都一视同仁嘘寒问暖。 日头西斜,柳明志全身疲惫的走出了军中大营,将四十多万兵马安置好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城中的校场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柳明志只能下令唐儒这边敲开百姓的房门,好在颍州城中的百姓还算通情达理,同意了将士们入驻院子之中驻守的事情。 定鼎 第三百八十四章谁稀罕你的下辈子 姑墨蓉蓉揉捏着酸痛的小蛮腰跟在柳大少身边朝着王府走去。 “柳大哥,你一点都没变,跟在西域的时候一样,对待你麾下的将士比对自己还好!” 柳明志缓缓带上自己的头盔叹息了一声。 “他们舍弃家中老小,跟着我们这些大将军出来保家卫国,浴血奋战!” “相对于我所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他们付出的远远要比我们多的多!” “王上,你是一国之君,是体会不到为帅,为将者跟麾下弟兄那种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的!”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说着不一样的家乡话,可是在对待守土戍边的重任之上从来都是不分彼此!” “多少人为此付出了身家性命的代价!” “要说愧疚,也是我该愧疚才是!” “不说这些了,说多了就俗套了,你确定要跟我回王府吗?我那些娘子可不是什么好像与之辈,说不定一个个醋意横生,到时候将你赶出来!” “蓉蓉相信绝对不会这样的,我见过韵姐姐的,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得,上辈子柳明志无妻徒刑,这辈子却是屡撞桃花,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我的补偿!” “柳大哥说笑了,上辈子的事情谁还能记得住,珍惜眼前不是更加重要吗?” “是啊,上辈子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该忘记的便忘记吧,耿耿于怀又能改变什么呢!” “奴婢参见王爷,您回来了!” “免礼,通知王妃一声,有贵客登门!” “是,奴婢马上就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二人走进了王府的内庭之中,齐韵,齐雅,青莲姐妹三人正在凉亭中轻声说着什么。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齐雅,青莲姐妹俩正在劝说着齐韵什么。 柳明志望着俏脸含煞的齐韵,也顾不得姑墨蓉蓉,急忙走了上去。 “韵儿,雅姐,莲儿,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惹韵儿......” “啪!” 柳大少一句话没说完,齐韵冷冷的望着走上来的夫君抬手就给了柳大少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将柳大少打了一个茫然。 齐雅,青莲姐妹俩也是俏脸发怔了一下,望着夫君脸上被齐韵抽了一巴掌之后迅速红肿起来的夫君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柳大少脸上被箭矢留下,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也崩裂开来,血迹顺着柳大少的脸颊缓缓留下。 “韵..........韵儿,你这是干什么?蓉蓉的事情为夫没想瞒你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 “啪!” 齐韵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柳明志的脸上俏目红肿的盯着柳大少愕然的模样。 “一人抵抗八十万兵马,吓得他们不敢出城为战!” “柳明志,你好厉害啊,你怎么没死在固州城呢?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眷恋的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干嘛不死在固州城下!” “死在固州城下一了百了多好啊!” “谁稀罕你的下辈子啊!” “滚啊,你滚啊!” 齐雅看着妹妹齐韵梨花带雨,说话都哽咽起来的样子急忙上去扯住了齐韵的皓腕。 “韵儿,你怎么能这样,快跟夫君道歉!” 齐韵一把挣脱了齐雅的手掌,擦拭了一下脸颊之上的泪痕对着齐雅咆哮了起来。 “我凭什么要跟他道歉!” “他有没有为这个家想过,有没有为孩子们想过!” “他有没有想过他出了事,这个家该怎么办?” 柳明志听了齐韵的话语,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挨上两巴掌了,目光愧疚的望着哽咽不止的齐韵走了上去。 “韵儿,你听我解释,我们的家是家,百姓们的家也是.............” 齐韵甩开了柳明志准备抓自己的手掌失声痛哭的朝着后院跑去。 “对,都是妾身自私自利,都是我的错!” “韵儿!” 青莲歉意的看了夫君一眼,急忙朝着齐韵追了上去。 “夫君,韵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 齐雅俏目惆怅的望着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场景,担忧的走到了柳明志面前。 “夫君,妹妹她不是不在乎百姓的安危,你回来之前她还一直自责不已,如果当年不是她逼着你读书,想要你出人头地想要望夫成龙,或许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妹妹她全身心都放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才会..........” “雅姐,为夫心里明白,我不怪韵儿的,这两巴掌为夫挨的不亏,这些日子为了政事,我亏欠你们太多了!” “夫君,你也是身不由己,姐妹们一直都理解你,妹妹她也是一直转不过弯来,你不知道她刚听说你在固州的所作所为之时,整个人差点昏了过去!” “妹妹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滴水未进,你不知道丫鬟没有通报你回府之前她的样子,说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不为过!” “若非她一直在意自己身份的缘故,怕给你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差点闯到军机重地去寻你!” 柳明志轻轻地揉了揉额头:“雅姐,你先跟蓉蓉姑娘安排一间厢房住下,我去哄哄韵儿!” 齐雅看了一眼站在回廊里有些拘谨的姑墨蓉蓉微微颔首:“好,妾身明白,妹妹万一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担待一下!” “为夫明白!” “蓉蓉,你先跟雅姐去住的地方,大哥去处理一下私事!” “好,柳大哥你先忙!” 柳明志也顾不得跟姑墨蓉蓉细说什么,急忙朝着齐韵的庭院走去。 等到柳明志回到齐韵房中的时候,齐韵正趴在锦被上低声哭泣着,一边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的青莲。 青莲听到柳明志的脚步声急忙迎了上来,脸色焦急无比:“夫君,你快哄哄韵姐姐吧!” “好,你去准备点粥水过来,你韵姐姐一天多时间滴水未进了,身体别饿出毛病了!” “嗯嗯嗯!妾身先去了!” 日落月升,柳大少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浪费了不知多少口水,终于将齐韵哄好了起来,青莲端来的粥水也在柳大少的服侍下全喝了下去。 齐韵擦拭了一下红肿的眼眶,看了一眼一旁舔着脸赔笑的夫君,见到夫君脸颊之上干枯的血迹心疼的想要抬手去抚摸,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还半步先天高手呢,都不知道躲开啊!知道自己脸上有伤口还挨巴掌,自作自受!” “嘿嘿嘿.......不疼,一点都不疼,为夫知道韵儿才舍不得用力呢,这点伤口过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只要韵儿你不生气了,再打两巴掌为夫也愿意!” “你......” 齐韵抬起玉手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抽下去,轻轻地收回玉手白了柳大少一眼。 “就会臭贫!” 定鼎 第三百八十五章功劳过大(月票) 柳明志坐到了一旁,抓起齐韵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齐韵假装抽了几下,最终还是任由夫君攥着自己的手掌坐了下来。 “娘子,为夫真的不是有意如此,当时情况紧急,为夫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一十二城近乎二十万百姓啊,为夫身为他们的父母官,怎么能不有忧心急切!” “有些事情,为夫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啊!” “你这么贤淑,既是王妃,又是当朝一品的诰命夫人,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为夫的难处呢!” “妾身体谅你,谁体谅妾身,你常年不在家,妾身料理府中的事物就轻松了吗?上上下下的事情没有妾身打理,偌大的王府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都是为夫的错,都是为夫的错,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齐韵嗔怒的看着柳大少:“你还想有下次?” “为夫说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这一次是为夫最后一次这...........” “夫君,韵姐姐,莲儿让人准备了一些糕点,你们快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话间,青莲端着两碟糕点走了进来,见到夫君跟齐韵和睦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齐韵的手里。 “莲儿为了你辛苦了这么久,你快吃点,尝尝味道如何,别辜负了你这好姐妹的一番心意!” 齐韵默默点头,拿起糕点品尝了起来。 一天多滴水未进,一点稀粥根本挡不了什么,如今火气消了,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当着夫君跟好姐妹的面齐韵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爷,府外有一将领让奴婢们将书信转交给你!” 柳明志望着急匆匆走进来的丫鬟,目光一凝,歉意的看了一眼齐韵姐妹,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 将书信搁置一旁柳明志看向了丫鬟。 “人呢?” “回王爷话,已经走了!” “本王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丫鬟走后,齐韵连糕点也不吃了,紧张的看着夫君一把抓住了柳明志的手腕。 “又出事了?难道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军营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齐韵的玉手摇摇头。 “不走,今天在家中安歇,刚刚接到金雕传书,云州的援兵竟然要提前一天赶到了,舅舅他们会处理的,为夫用不到这些事情也亲力亲为!” “来书只是通报我一声而已。” 齐韵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妾身实在是害怕了,万一哪天你.......” “放心吧,为夫惜命的很呢,快吃吧,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再次吃起了糕点,不时地瞄上一眼夫君,生怕一眨眼柳明志就消失不见似得。 “夫君,援兵来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呢?” 柳明志望着齐韵,青莲姐妹好奇的神色,眼眸微微眯起,映着烛火深邃无比。 “援兵!” “为夫若真想要平定金,突厥两国之乱,何须百万兵马,何须援兵!” “啊?” “啊?” 姐妹俩愣愣的看着夫君,樱唇微启的惊叹了一声。 柳明志目光犹豫了一下,仿佛决定了什么,拿起桌案上的烛火朝着门外走去。 “你们跟为夫来,为夫给你们看些东西!” “哦,好!” 两女愣愣的跟在柳明志身后,不知道夫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援兵的问题,怎么又要去看其它的了。 柳大少换上了灯笼之后,带着两女朝着王府的后院走去,齐韵自从再次来到颍州之后便听从夫君的话语,一直不准任何人靠近后院一步。 别说别人了,甚至就连齐韵都不清楚后院的房子之中放着什么样的物事。 整个王府之中,除了柳大少跟某些人之外,后院中库房中的东西始终是个迷。 柳明志目光谨慎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之后,这才取出钥匙打开了后院之上封锁的院门。 盏茶功夫之后,齐韵两女愣愣的望着后院库房中摆放整齐的一门门精致无比,大小不一的火炮,数不清的连环铳一字摆开,远超战车之上使用的数倍,库房的墙壁之上倚靠着的燧发枪的数目更是数不胜数,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支的数量。 周围堆积着密密麻麻的大箱子,让人搞不清箱子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夫.........夫君........这些是?” 柳明志静静地玩着库房中的这些私藏:“这些东西一旦拉出去,三个月之内为夫便可平定北疆之乱,甚至反攻金国,突厥也不再话下!” “啊?” 两女齐声惊呼起来,急忙堵住了樱唇。 齐韵深吸了几口气,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复杂的脸色:“夫君,那你为何还..........” 柳明志将灯笼递到了青莲的手中,吩咐她一定不要滑落在地上,随手抓起一杆燧发枪把玩了起来。 “陛下不是父皇睿宗,登基时间太短了啊!” “什........什么意思?” “唉,你们知道珊儿的父亲金逸大将军是怎么死的吗?” 青莲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众说纷纭,据说好像是辱骂圣上被赐鸩酒自绝的,为了怕珊儿姐姐伤心,莲儿也没敢问过她这件事是否真实!” 倒是齐韵俏目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谨慎的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莲儿妹妹,金逸大将军是因为功高震主才死的,当初他的功劳太大了,大到太子殿下,咱们的睿宗先帝已经震慑不住他了!” “所以威赫皇帝找了个理由赐死了珊儿妹妹的父亲金逸大将军,威赫帝英明一世,岂会因为一句无道昏君就赐死一个功勋卓著的大将军!”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睿宗陛下铺路,捋掉荆棘上的尖刺而已。” “北出无疾而终,也是因为威赫帝知道不能继续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不止金逸大将军,所有的将领睿宗都将压制不住他们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啊?功高震主?这.........这...........怎么会这样?可是这跟夫君等候援兵有什么关系?” 望着夫君看着青莲妹妹无奈的眼神,齐韵屈指在青莲脑门上弹了一下。 “傻妹妹,功高震主都要被找个理由赐死,夫君若是以一人之力平定金国,突厥之乱,那可就不是功高震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是什么?” “以陛下登基为帝的时间来说,这是功高盖主!” “功高盖........那么夫君将来岂不是更得........” 齐韵俏目复杂的点点头,望了一眼闭目叹息的夫君一眼:“总算开窍了,夫君已经是一字并肩王了,这个功劳夫君别说独占了,碰一下都是危机重重啊!” “一字并肩王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了!” “所以他必须要将麾下的六卫将士分散出去,配合北疆六卫的将士抵御两国之乱,他这么做就是要将功劳分给别人,分摊给他的兄弟们!” “可是这份功劳纵然分摊给他麾下的弟兄,还是太大了,所以夫君只能想办法分给其余的左右两路大军的将士!” “乃至分给西域都护府的府兵一份!” 青莲怔神了一下:“可是夫君乃是中路兵马大元帅,总要占领一份功劳的,到时候岂不是还会被陛下跟满朝文武那什么嘛!” “傻妹妹,你以为夫君为何调动西域这些不属于自己治下的兵马呢?” “而且这些功劳夫君也不是白白分出去的,懂了吗?” 柳明志摸了摸青莲的秀发,看着其挠头思索的样子笑了两声:“想不通就别想了,没必要。” 随后目光宠溺的看着齐韵:“所以你也明白为夫为何要擅自调动西域的府兵了?” 齐韵默默的点点头。 “以罪抵功,不奖不罚!” “并肩王还是并肩王,陛下有台阶下,文物百官自有北疆兵马给夫君撑场子。” “大家各取所需,只不过北疆所有人都要欠你的人情债。” 柳大少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两女抱在怀里朝着库房外走去。 “漂亮,看来今天不大被同眠一下,实在对不起韵儿的聪明才智!” 定鼎 第三百八十六章怎么上去怎么下 翌日。 日头高高挂起,柳大少腰酸腿不痛,神清气不爽的疲惫身影从齐韵的闺房走了出来。 柳大少刚刚活动了一下身体,齐雅,青莲,凌薇三姐妹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下院子内的环境,见到没有丫鬟的出入,这才跟做贼一样的朝着自己的院子小跑而去。 柳大少眼神促狭的望着三女偷偷摸摸的倩影,无奈的耸耸肩。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自己家至于这个样子吗! 这又不是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夫君跟娘子一同安歇,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嘛,告上天庭自己也全身是理。 “爹爹好!” 柳大少活动者腰肢,一旁传出柳夭夭稚嫩柔和的声音,柳大少淡笑着转身望去,只见柳夭夭一身得体流苏罗裙,小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看方向正准备要出府而去。 见到女儿,柳大少眼睛眯缝成了月牙状。 “乖女儿,又去给百姓们义诊去啊。” “对啊,恩师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熟悉了各种各样的病症,将来行医的时候才能有效快速的准确下药。” “夭夭真乖,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小神医的,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待得太晚了!” “嗯嗯,夭夭知道..........” 柳夭夭说着说着脚步一停,静静地盯着老爹的脸色看了一会,随即在柳大少愕然的神色中抓起老爹的手腕号脉起来。 片刻之后,柳夭夭打开小药箱取出文房四宝书写了一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 “爹爹,这是一些滋阴补阳的药品,你让下人抓来武火煎煮,三碗水熬成半碗之后服下,对你有点好处的。” “以后啊,疯点是可以疯点的,但是不要太狂,正确看待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要不是你体内有股内气滋养着你的五脏六腑,啧啧........夭夭可能要换个爹爹!” “夭夭还有事就先走了,爹爹再会!” 柳大少望着柳夭夭消失在回廊上的背影,低头看着手中亲生女儿给自己开出的药方嘴角哆嗦而来几下。 心中顿时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 “韵儿,当初到底是哪个混账玩意让夭夭去学医的?” 齐韵慵懒妩媚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夫君自己让去啊,你还说什么医者父母心来着。” “我........我........” 柳大少脸色窘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女儿已经走上了行医之路,而且看其样子兴趣正浓,劝她改行的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柳大少犹豫着要不要收下女儿的药方,一个怪异的哨声传来,柳大少脸色微微一变,将药方塞进袖口之中,四下张望了一下朝着书房走去。 盏茶功夫之后,柳大少的二哥凌阳出现在书房之中,将几张纸条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的桌子上。 柳大少望着冷着脸,丝毫不跟自己客气,端起茶水自斟自饮的凌阳,拿起纸条翻看了起来。 几张纸条看完之后,柳大少的脸色不悲不喜,眼神波澜不惊到看不出任何意思。 “情况属实吗?” “不好说,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时间尚短,只能调查出这些东西。” 柳明志起身在书房中踱步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听到书房前提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眨眼间三个字跃然纸上。 柳明志放下狼毫,望着宣纸上的三个字呢喃了起来。 “任文越!” “本少爷怎么那么不相信啊,一个从三品上的成州总督,就算因为其女任清蕊被封为皇后之后平级调到京城也不过是六部九寺之中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而已,纵然是国丈的身份也不过一个从二品的虚衔而已,朝中一品正二品上的官员虽然不多,可是也绝对不会少。” “一个李姓亲王在这些重臣手里都翻不起什么风浪,他任文越一个小小的国丈,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左相,右相,夏御史他们可是睿宗亲封的辅政大臣,三年之期才过了一年半,任文越就是有翻江倒海的本事,落到他们三个手里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尤其是京城之中,关系错综复杂,牵连在一起的官员数不清楚道不明了,任文越就是猛虎出山,到了京城这片龙地也得乖乖的卧着,本帅实在不相信,任文越能有资格做出干预我北疆粮草的事情。” “此乃国政,纵然是先帝的兄弟们想插手北征大军的粮草之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一个外戚,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事情也不可太过绝对,这里面或许会有任文越的事情,但是幕后之人绝对不会是任文越这个人,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北征粮草这种国之重事都敢做文章,本少爷才离京半年,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过江龙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使绊子,是跟我柳明志有过节,想要借机整我,还是跟靖国公他们有过节?” 凌阳思索了一会,将茶杯放了回去。 “不见得,俗话说美人乡,英雄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传闻咱们如今的皇后娘娘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却生的妖娆多姿,美若天仙一般。” “李晔如今虽然在你的鼎力支持下登基为帝,可是始终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心性尚未健全,沉迷美色之中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咱们十六七岁的时候不一个样嘛!被女人那么一哄,骨头都软了,还不是说什么答应什么!” “说不准,咱们的好陛下是着了皇后娘娘的美人计了呢!” “你堂堂一字并肩王不在乎任文越国丈的颜面,一品大员也可以不卖任文越的面子,可是二品乃至二品以下的官员呢?他们敢吗?” “虽说国丈也不过是别人的老丈人而已,可是那也得看是谁的老丈人。”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让人家身后站的是当今天子呢?一旦形成了一个小势力之后,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枕边风一吹,以前不卖任文越面子的官员也不得不收敛一下,或者说纵然是左右宰辅也得重视起来。” “辅政大臣听着确实不错,可是说到底大龙能够当家做主的不还是陛下嘛?” “狐狸确实没什么本事,可是你挡不住人家狐假虎威啊!” “最起码,任文越没有皇后娘娘任清蕊的事情之前,已经凭自己的本事坐到了一府总督的位置。” “你觉得没点手段的人,能做到这个位置之上吗?” 柳明志眼眸一眯,手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骤然之下就连冷着脸的凌阳都下了一跳。 柳明志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有些阴沉。 “若是粮草之事仅仅只是任文越一个人捣的鬼,本少爷还没有什么担心的,本少爷怕就怕后面牵扯出一大堆不该出现的人物!” 凌阳目光一怔:“什么意思,任文越可是当今国丈,已经算是朝堂之上傲居一方的人物,你可不要疏忽大意。” “哼!敢拿老子的粮草做文章,我管你是不是国丈,一旦被本少爷查出真凭实据,战事结束以后我亲赴勤政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子捏爆他任文越的脑袋祭奠我北疆儿郎的在天英灵!” “嘘,小心隔墙有耳,任文越始终是皇帝的老丈人,一旦传出去对你很不利的!皇后娘娘枕边风一吹,倒霉的还是你!” 柳明志冷冷的瞪了一眼凌阳,轻抚着腰间松柏驻青山的环佩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那就连皇后一块废了!” “李晔若真是因为沉迷美色听信谗言,从而昏庸误国!” “本少爷能让他登基为帝,就能让他的弟弟李涛登基为帝!” “说到底,大龙需要的是一个明君,至于是谁,重要吗?” “事情若真的如情报之上所言的那样,李晔敢因为一个妖女与本少爷反目成仇。” “他的皇位怎么坐上去的,本少爷便让他怎么在下来!” 定鼎 第三百八十七章乱令成章 凌阳怔怔的看着柳大少久久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话。 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跟以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随着官职的升迁心性变得越来越威严了,可是凌阳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兄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凌阳对柳大少的印象中,柳明志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不走自主的凌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名。 曹操,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 可是柳明志的种种行为又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截然不同。 你说他想自立为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龙朝廷,你说他忠君爱国,可是他现在的言行别说是忠君爱国了,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大逆不道。 皇帝不应该是一个神圣的称呼吗?为何在三弟的口中变得那么..........那么........... 凌阳想了良久,都不知道改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他做不了一个明君就让他的兄弟来做,什么时候换皇帝这种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的事情竟然要比废立一国储君还要简单了! “二哥。” “二哥。” “二哥!” “啊?什么事你说!” 在柳大少第三声较大的声音中,凌阳终于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三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了。 明明他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为何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一种面对二伯柳之安之时一样的无力感。 那种胜券在握,一切算计到骨子里的感觉让喘不过气来! 最重要的是三弟现在的气势完全与二伯柳之安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二伯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人。 可是三弟却给人以一种.........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凌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了。 “三弟,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明志提壶给凌阳倒了一杯茶水:“这些情报是相关司弟兄的情报,还是老头子手底下柳叶查出来的情报?” 正准备端茶的凌阳动作一僵,脸色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万年冰块脸难得露出这种神情。 “柳叶的情报,咱们的根基始终还是比不上二伯手中柳叶的实力雄厚!” “不过弟兄们一直在努力发展自己的实力,柳叶那是伯父实打实的用银子堆积出来的根基,你的钱大部分都投到了东海的那些火器上,发展两司的银两有限,越到后面窟窿越大,不好办啊!” 柳明志遗憾的点点头:“明白了,既然已经让老头子操劳了,剩下的事情就让他再辛苦一下吧。” “看看能不能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的真凭实据,一旦查出证据确凿,想办法搜集任文越的罪证。” “要是任文越真的想玩我,本少爷跟他不死不休。” “老子带领弟兄们为国征战,你他娘的敢跟老子使绊子,老子能放过他我就是柳明志了!” “好,我尽快给伯父去一封书信,让他调查一下此事的具体情况!” 柳明志默默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目光复杂的看着凌阳:“老头子跟娘亲的身体还好吧?” “放心,身体好得很,就是想念你的几个孩子,家里没了他们姐弟妹闹腾的声音,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明礼的孩子还太小,填补不了乘风,承志他们的爷孙之情!” “唉,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我亏欠家人太多了!” “当年如果没有考上功名该多好啊,那样我应该还在江南过着坐拥娇妻美妾,醉生梦死的犬马生活。” “从小小的员外郎到如今的一字并肩王,我想抽身出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树敌太多了,我只能不停的算计,不停的走下去才行啊!” “真不知道这种日在他娘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置之度外,就等于让别人将刀驾到我的脖子上啊!” “不说这些了,你先给老头子传书去吧,让他尽快弄清情况告知我,现在的粮草撑不了多久了!” “好,我这就..........对了,差点忘了!” 准备起身离去的凌阳从怀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柳明志的面前。 “伯父让我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 “三百万两银票!” 柳明志一怔,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想起了老头子对自己笑笑怒骂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十多了,竟然一切还都要依靠老子才能行事,自己活着怎么会这么窝囊。 “怎么又给了这么多?” “二伯说,战事一开,生意不景气,上次给了你五百万两了,他得为明礼跟明杰考虑考虑,只能先拿给你一百万两!” “伯父知道粮草对你的重要,一百万两你让军需官在别处周转一点,应该能撑住一些日子。” “现在不能一直指望朝廷那边了,你纵然是心怀万丈怒火,可是远在北疆也鞭长莫及,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再说吧!” “那剩下这二百万两是?” “关内侯朱润给你的生意分红,你一直不在家里,他只能将银票送到伯父那里了!本来不该就这一点的,可是因为战事的缘故,大部分银子都被套住了,他说等以后缓过来之后会想办法补给你的!” 柳明志也没有推脱,将厚厚的信封收了起来。 “猪头这家伙,不枉我当年拉他一把啊!” “银票我收下了,去给老头子传书吧!” “告辞!” 凌阳走后,柳明志在书房中闭上眼睛静坐了半天之后,眼眸骤然一睁,闪露一抹精光。 “唉!” “看来我也得做点什么了,否则这样下去就太过被动了!” “父皇,大哥,你们在天有灵的话,保佑我跟李晔不会走上针锋相对的下场吧!” 呢喃自语之后,柳明志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带上了房门之后换了个方向朝着三公主李嫣的院子走去。 步入庭院之后,三公主正教导着儿子柳成乾读书,听到夫君的脚步声,三公主急忙起身迎了上来,笑颜如花的望着夫君满目柔情。 “夫君,你怎么来妾身这里了?韵姐姐那边安抚好了吗?” “放心吧,已经安抚好了,来你这里有点事情想要给你说一下!” 柳明志坐到石凳之上,柳成乾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恭敬的叫了一声爹。 柳大少轻笑着拍了拍柳成乾的脑门:“臭小子,老爹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柳成乾悻悻的笑了笑,不停的腹议道,您老还知道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有你这么教训我们哥仨的嘛,用家伙事就算了,还都带招的,不知道以为您老打别人家孩子呢! 柳大少瞅着柳成乾提溜打转的眼睛,就知道这货没憋什么好话。 对着柳成乾的屁股来了一脚:“找你大哥二哥玩去吧,我跟你娘有些事要谈!” 柳成乾一愣,回过神来欢喜的点点头,书籍一丢欢呼着朝着院落外走去。 三公主无奈的摇摇头,坐到了柳大少的对面。 “夫君呢,你可不能把他宠坏了,小孩子一定要教好才行,省的将来变坏!” 柳明志目光柔和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信封:“该打得打,该疼也不能不疼,到底是咱们自己的孩子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养儿方知父母恩啊,走哪一步到哪一步吧!” “不说这些了,为夫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夫君你说,妾身听着呢!” 柳明志目光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将三公主一把抱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三公主虽然有些羞赧,却也没有说什么。 柳明志从袖口取出凌阳交给自己的纸条递到三公主手里,凑到三公主白嫩的耳朵边轻声言说了起来。 一炷香功夫左右,三公主娇躯发颤的看着手中的纸条,纤纤玉手重重的拍在石桌面前。 “糊涂,糊涂至极,若真是如此,晔儿这孩子也太糊涂了!” “连北征大军的粮草之事都敢做手脚,任文越此人罪不容诛!” “简直就是乱令成章!” “夫君想让妾身帮你做些什么?” 柳明志凑到三公主耳边吩咐了起来,三公主频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嫣儿,你的安危为夫会让老头子暗中安排一下,见了母后之后按照我吩咐你的事情行事!” “妾身明白,不用劳烦公公费心费力,晔儿他还敢将妾身这个姑姑怎么着了不可!” 定鼎 第三百八十八章主观客观 翌日,随着号角声传遍颍州城中,柳明志换上甲胄急匆匆的朝着府门外赶去。 如此紧急的号角声,说明云州的步卒援兵提前一日如约而至了,柳明志自然不会因为沉溺家中的温暖而耽搁军机大事。 柳明志跟齐韵说了一声之后便牵马出门,与此同时,府门外几架不算豪华却透露着贵气的马车缓缓朝着东门驶去。 三公主李嫣在五百王府精锐亲兵的护卫之下绕道济州南去,回京省亲。 至于三公主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回京省亲就只有柳明志跟她自己明了了。 柳明志望着三公主消失在街角的车队,对着府外的几个角落打了几个手势之后便纵马离去。 柳明志离开不久,王府中飞出几只雄健的金雕在王府上空盘旋了几下之后朝着京城的方向翱翔而去。 柳明志赶到将军府之时,府中人声鼎沸,说话声此起彼伏,府门前进进出出的将领络绎不绝。 有的柳明志还有些眼熟,有的柳明志就全然不认识了。 不认识也是人之常情,几十万大军所有的大小将领加在一起几百人,柳明志若是一个个的都能喊出名字,那才是有鬼了。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将军府的亲卫,手扶剑柄龙行虎步的朝着府中走去。 到了演武场之后,一个个相熟的身影映入眼帘,云阳,云冲,南宫晔,东方明,陆成杰............. 数十个大小将领,几乎都与柳明志相熟,打过交道的更是不少。 此时这些难得聚在一起的老牌将领正在互相寒暄着,毕竟戍守北疆不得私自离开防线,除了年底休沐,这些老兄弟难得有机会这个时候还能聚在一起。 柳明志停下脚步嗯哼了一声,正在寒暄的众人这才发现柳大少的身影,急忙停止了寒暄交谈,联袂朝着柳明志迎了过来。 “末将等参见并肩王!” 所有将领齐齐朝着柳大少行礼,纵然云阳这个老爷子也在其中,按辈分柳之安也要称呼云阳一声叔叔,更别提柳明志了。 然而这是暂时定下的军机重地,云阳乃是柳明志的下属,行礼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柳明志再是晚辈,始终是朝廷亲封的藩王,这里不是私下,云阳不敬王爷,一旦落人把柄,很容易就被安上一个不敬朝廷的罪名。 柳明志淡笑颔首,并未摆什么架子:“诸位同僚免礼!” “谢王爷!” “诸位同僚请入座!” “谢王爷!” 柳明志看着再次加了上百人的演武场朝着沙盘走去。 “诸位,该说的话两天前本王已经说过了,如今我大龙北疆所有兵马到齐,是咱们该反攻两国联兵的时候了。” “本王决定,等云州兵卒修整一天之后,明日早上大军开拔,南下夺回咱们被两国占领的城池!” 云阳看着有些意气风发的柳大少脸色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缓缓朝着沙盘走去。 “王爷,末将有个疑问,敢问王爷可否解惑一二?” 柳明志转身看样云阳,态度也不倨傲,也没有将架子放的太低,有那么点不卑不亢的意思。 “云帅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云阳在沙盘之上的旗子上扫视了几眼,便将眼下颍州以南的局势了解了一个大概。 “王爷,敢问咱们南下夺城是等候朝廷的新兵与西域的援兵会兵颍州一起攻城,还是仅仅咱们北疆六卫加上新军六卫自己夺回城池?” 柳明志对着周围的一些大将军招招手,示意他们朝着沙盘走来。 一干将领虽然不解,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所有大将军齐聚沙盘之前,柳明志拿起竹竿在沙盘之上挥动了起来。 “本王在你们未赶到颍州驰援之前,已经向兵部跟朝廷连去了十封加急文书,截止目前本王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书。” “新兵能否如期而至与咱们北疆合兵,现在还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此事护国候张狂也清楚,到了目前,本王也只好给你们实话实说了!” “或许新兵会来,但是具体时间谁也不敢保证,朝廷里面应该出了咱们不清楚的事情,眼下咱们抽身不得,此次国战,本王想很大程度之上可能要靠咱们自己亲力亲为了!” 南宫晔等大将军听了柳明志的话眉头微皱的看向了张狂,见到张狂无奈点头的神色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朝廷的援兵不能如期而至,这对于信心满满赶来合兵的一干将领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野外大战已经在两国心照不宣的联兵下打的举步维艰,如今两国正式联兵,而且还占据了城池之利,仅仅依靠眼下的兵马所有人心里都没有丝毫的底气。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戍守北疆多年的老将了,对于攻城战的损耗再清楚不过了。 野外战斗势均力敌之下还能一比一的伤亡,攻城战最少也要付出敌人三倍伤亡的代价才行。 南宫晔沉思了片刻:“王爷,既然朝廷的援兵有很大的可能不能如约而至,你为何还要下令张默府帅跟西域援兵前去袭扰两国的腹地呢?” “虽说他们因为兵力的缘故可以在两国腹地所向披靡,可是也大大的增加了咱们这边的困难呢!” “本来咱们兵力就不占据优势,兵力虽多,可是精锐却不算太多!” “如今两国联兵八十万左右,又占据我颍州以南一十五城之多,咱们只有他们半数的兵力,野战已经因为兵力的缘故被他们压着打了,何况是攻城这种一比三的损耗战了?” “末将说句不好听的,这跟让弟兄们去送死没什么区别!” “末将实在想不明白,王爷既然从西域调来了援兵,为何不让他们跟咱们一起南下夺城,这样一来不是更有把握吗?” 南宫晔的话让周围的将领脸色同样有些沉重,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柳明志的神色。 柳明志并未因为南宫晔的话而动怒,他心里明白南宫晔只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而已,也许不止是南宫晔的疑问,在座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了不解。 柳明志将竹竿定在了沙盘上颍州府库的位置扫视了一眼众人。 “诸位可知道咱们现在最急缺什么?” 张狂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朗声说道:“粮草!”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张狂神色不佳的叹息了一声:“咱们要了半年的粮草,朝廷却只运来了两个月的粮草,如今又加了那么多的将士,粮草更是紧缺了!”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着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众人幽幽一笑。 “现在你们明白本王让张府帅他们去突厥,跟金国的用意了?” “金国,突厥占领咱们城池,不但是想扭转地利之势,未必没有想要斩断咱们后方粮草补给线的意思,看他们占领的这些城池就明白了!” “这十五城环环相扣,既可以起到互相支援的作用,同时这十五城的位置可以说彻底的截断了咱们所有补充粮草的最近要道!” “他们截取咱们的粮草,咱们便截取他们的粮草补充咱们自己。” “同时,他们不知道其实已经无形中落了下风!” “王爷何意?” “请王爷直言!”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自己整理好的纸条放到了云阳等人的面前。 “因为咱们不但援兵可能无法如期而至,就连粮草能不能及时运来都是未知数!” “截取不了咱们的粮草,他们的粮草又被咱们截了,粮草后继难支的情况下,你们说谁更着急?” 众人拿起纸条互相传看了一下,脸色惊怒不已,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柳明志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朝廷那边已经乱的连北征大军的粮草都支撑不上了吗? 柳明志轻轻地敲了敲沙盘,示意众人回神。 “南宫帅方才说的兵力不过谁主观缘由!” “可是一场大战的胜败跟兵力有关系,却也不是绝对的事情,还有很多客官因素需要考虑到!” “狭路相逢,勇者胜!” “勇者相逢,智者胜!” “兵力是很重要,可是也要看怎么用!” 定鼎 第三百八十九章关门打狗 柳明志的一席话令众人更是疑惑了,明明兵力不如两国联军,怎么听着王爷话中的意思好像反而是可以必胜的样子。 柳大少身边张狂这些老将,虽然都是文人眼中的粗鲁武夫,可是他们却都是熟读兵书之人,自然对于史书上以少胜多的战事无比了解。 你让他们说出论语里面的意思他们可能一头雾水,你若是让他们说一些兵书之上的经典战例,他们一个个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半天。 时间,地点,兵力,具体经过保证说得分毫不差。 众人不由得嘀咕了起来,难道柳明志已经有了转危为安,以少胜多的不二法门? 否则柳明志为何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兵力只是决定胜负的一种因素。 柳明志望着心思各异,暗自思索的一干人笑了笑了,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 敲了一下沙盘示意众人回神,果不其然,众人回过神来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柳大少,等着他的后话。 柳明志将竹竿丢在沙盘之上,背手围着沙盘踱步起来,仿佛一个金牌讲师一样。 “诸位,众所周知,我大龙素来以能工巧匠闻名天下,所铸兵备令突厥,金国眼热不已,可是碍于咱们防备森严,他们想念我大龙兵备久已,却始终未能如常所愿!” “反观金国,自他们百年前立国之后,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学习我大龙之长,逐渐从游牧民族定居下来,趁我国力衰弱之际至今,才从偏居一隅的小国有了今日的基业!” “然而我汉家兵备革新日渐增快,早已将金国远远的甩在后面,金国屡屡派遣间谍入我大龙,想要获取我大龙铸造兵器的典籍进行学习!” “好在我们严加防范他们的行动,多年来金国虽然偶有所得,可是对于铸造兵备的精髓技艺却始终不得其法。” “所铸造的兵器虽然不错,可是却远远不敌我大龙工匠的手艺。” “纵然如此,金国的兵刃也一直是突厥人所热忱的东西,因为相比金国人的兵刃,突厥人冶炼兵刃的本事更是上不了台面!” “金国之强,强于他们善于学习,虽然他们并未将我大龙的东西尽数学去,可是半数游牧的习性依旧让他们在突厥与咱们的夹角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突厥呢,素来以在野外所向披靡的突厥铁骑著称,他们精湛的马术,准确的箭术近乎弥补了他们在兵备简陋之上的劣势。” “再观咱们大龙将士,虽然兵强马壮,可是战马的劣势却始终让咱们无法将突厥跟金国彻底覆灭咱们的攻势之下!” “他们打不过咱们马上北撤,咱们战马尚且追不上他们的战马,何况将士们身着重甲之后的两条腿呢?” “如今,咱们之所以能大规模的出城作战,其根本原因不外乎边关互市的原因,跟西域为咱们提供优良战马的缘故!” “本帅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诸位兄弟,咱们在城外与两国正面交锋,举步维艰原因便是上次朝廷内乱导致兵力不足,朝廷的新兵无法及时补充上来!” “南宫大帅方才也说了,野外作战兵力的原因都吃了个大亏,何况是攻城之战呢?” “因为弟兄们都是久经百战的老卒了,深知攻城要付出的代价远远比守城要惨重的多,用四十多万兵马进攻据城而守的八十万精锐之师不明摆着让弟兄们去送死吗?” “然而,弟兄们,你们只想到了咱们自身兵力的不足,却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有些人好像明悟了过来,有些人依旧神色疑惑。 柳明志拿起一支小旗子插在固州的沙盘之上:“方才本王说了,突厥人素来骑兵著称而名扬天下!” “如今他们虽然占据了地利,可是却放弃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优势,那便是他们的骑射技术!” “没有战马的突厥人,还叫突厥铁骑吗?还怎么所向披靡?” “有些弟兄该想了,纵然突厥人下马登城为步卒,咱们攻城的一样是步卒而非骑兵啊!” “可是弟兄们你们别忘了,咱们大龙有着无论是突厥还是金国都难以企及的攻城利器啊!” “咱们的火炮攻城有多厉害,就不用本王给弟兄们一一讲述了吧?” “咱们在野战方面,火炮屡屡失利的缘故不外乎骑兵奔袭速度快,炮弹根本无法准确命中敌人!” “可是他们化为步卒之后,聚集在城墙之上呢?你们想过一炮下去,落在人员密集的方阵之中是什么下场吗。” 柳大少举起拳头骤然撑开。 “砰!” “十几个敌人就化为尸体了。” “如今咱们北疆新,老十二卫所有的兵马和聚一起,多少门火炮你们算过没有?” “你们没有算过本王告诉你们,足足一千两百多门火炮!” “新型,老式大小火炮加在一起足足一千两百多门呢!” “纵然去掉那些笨重不好用的老式火炮,新型火炮足足七百门之多。” “七百门火炮打不了冲锋速度快的骑兵,难道还打不了聚在城墙之上的步卒吗?” “你们要告诉老子你们还不行,老子看你们趁早别当兵了,回家帮婆娘奶孩子去得了!” 一直待在北疆抵御突厥金国的将领仅仅有些些许的意动,倒是还没有意识到柳明志话语中的火炮的威力,可是那些跟着柳大少一起出征过西域的北疆六卫将士,与千里援驰京师攻打京城之时的新军六卫将士全都望着柳大少露出了狂热的眼神! 尤其是新军六卫的将士,当初京城差点被火炮轰塌的场景一直到现在都令他们记忆犹新。 若非柳大少不想这座祖宗们留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下令将士们攻城,数百们火炮愣生生的能将京城的四处城门给轰塌一处。 “还有一点便是城池的问题!” “要知道,咱们大龙建造城池的规格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所有的城池都是跟咱们北疆六城的城池一样规模浩大!” “那些被两国联军占领的城池,规格最大的靖州也不过三丈六的高度,比起咱们颍州来说,简直低小太多了!更容易攻打的多了,不是所有的城池都可以称作国门的!” “弟兄们,金国突厥在野战方面,仗着骑兵多出咱们数倍的兵力,让咱们吃足了苦头!” “如今,他们主动化为步卒开始防守,是该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到时候你们跟着本王南下夺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有些文人啊,常常认为,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嘿,他娘的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老子就是要带着你们给那些读书人好好的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功名亦可马上取。” “十年寒窗怎么了,刚出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翰林学士!” “老子直接带你们杀出一个秩同二品上的万户侯出来,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新科状元十年不见得能穿紫袍,老子一仗就能让你们位列两班!” “让那些读书人瞧瞧,咱们这些粗鲁武夫,一样可以瞪着眼睛骂他们老娘。” “兄弟们,敢不敢跟本王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 “并肩王威武,南下夺城,千岁千千岁!” “并肩王威武,南下夺城,千岁千千岁!” “并肩王威武,南下夺城,千岁千千岁!” 几百将领抽出腰间的兵刃高举在手里,眼神狂热的看着柳大少高呼了起来。 柳明志将手中的天剑抽了出来挥舞了两下环视着周围热血沸腾的将领们。 “十年前,咱们骑兵少的可怜,用步卒都敢跟他们的铁骑死磕一场!” “现在他们也是步卒了,兄弟们你们告诉老子,他们的优势都不在了,咱们有什么可惧怕的!” “自古以来,论用兵,论攻城,咱们从来都是爷爷辈的。” “弟兄们,本王命令你们,带着你们麾下的弟兄,去告诉突厥人还有金国人,在步卒方面,整个天下能横着走的只有咱们大龙!” “众将士听令!” “吾等听令!” “本王命令你们,速速整军备战,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南下夺城,将突厥金国逐出我北疆国门,打回老家去!” “吾等谨遵王令!” 几百大小将领收兵入鞘,自发列队动作整齐的朝着将军府外疾步走去,目的地直指各部大营。 盏茶时间,人员密集的演武场之上只剩南宫晔这些北疆老将还愣愣的站在沙盘周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多人终于回过神来,望着空荡荡的演武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周宝玉,叶宝通,程凯这些跟在柳大少身边多年的老人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可是张狂他们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望着柳大少收剑入鞘的身影,眼眸中莫名的意味一闪而逝,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终于明白,三十万新军还没有来得及赴北,便性如烈火桀骜不驯的原因了。 怪不得那些前去云州,济州支援其余两城的新军六卫,大将军令旗一挥那些将士就悍不畏死嗷嗷叫的往上冲! 柳大少煽动人心的本领简直是太可怕了,今日终于让他们大开眼界了一场。 本来因为兵力原因士气低沉的大龙将领,被柳明志这么一吆喝,士气竟然变得如此激昂。 仿佛攻入大龙腹地的敌军不是八十万人而是八个人一样容易对付! 几人毫不怀疑,柳明志刚才如果让他们上来揍自己几个大将军一顿,他们都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南宫晔,云阳两人目光复杂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椅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近乎一半的将领都是左路,右路的将领,凭什么他中路大元帅一吆喝,你们连请命都不请命一下就杀气凛冽的前去点兵备战了! 你们到底是谁麾下的兵马? 柳明志轻笑着搓搓手:“诸位前辈,士气正盛,就等明天早上南下夺城!” “本王让你们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关门打狗!” “仗着骑兵之利嚣张了这么久,是该还账的时候了!” 定鼎 第三百九十章人情还不够 云阳等人听着柳大少自信满满的话语,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想说什么又有什么屁用,麾下的将领都被人家三言两语给忽悠的去整军备战了,现在下令撤回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军令如山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为将者最忌讳朝令夕改,如此一来对军心还有士气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而且云阳,南宫晔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一旦柳明志下令自己二人,自己二人也不能不停,最终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明志虽然方才直接越过了他们,可是却将军心士气提升了一大截。 众人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反应不外乎两个字而已。 心悸! 若是此次大战功成,柳明志可就是北疆名副其实一言九鼎的王了。 此战胜了,柳明志在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的威望将达到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顶峰。 云阳其轻抚着胡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他已经不敢去想如果柳明志一旦有了不臣之心,朝廷将如何去安抚一个坐拥小半壁江山的藩王。 云阳人老成精,考虑的事情自然较多,南宫晔等人眼中的异色同样没有逃过云阳的目光,他知道,应该不止一个人有这种担忧的念头。 云阳不经意的清了清嗓子,脸色和煦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王爷,此次国战若是得胜而归,突厥,金国两国将三十年再也没有一战之力,战事结束之后王爷可有什么打算吗?” 云阳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明志的身上,不止张狂这些北疆老将,宋清,程凯这些跟在柳大少身边的老弟兄同样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家的大帅。 云阳的一番话也正是他们心中想要迫切知道的问题。 柳明志准备将天剑佩戴起来的动作微微一顿,装作没有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淡笑着继续开始佩戴天剑。 “如果上天给咱们机会继续北出,咱们自然也全力以赴的打下去,助吾皇陛下一统天下。” “如果朝廷支撑不住怎么办?上百万兵力仅仅是粮草的消耗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抚恤金,饷银加在一起,纵然国库全力支持咱们继续北征,一统天下之后咱们也将数十年无法缓过劲来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叹息了一声:“那就上书陛下,效仿太祖高皇帝令百姓中的豪绅富商出面捐赠粮草打下去!” “不打是不行了,云老帅,西洋那边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了,如果内乱再不稳定下来,将来咱们面对的可就不止金国,突厥两国这两个麻烦了!” “在场的众人中,老帅的你的资历乃是最高的人,不会不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吧!” “无论如何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 云阳无声的点点头,他知道柳明志是为了大局着想,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办法来反驳柳明志的话语了。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沙盘之上的旗子淡笑着环视了众人一眼。 “诸位将军,本王打算一分为三南下夺城,但是兵力却不能分的太过散乱,到时候三路兵马必须前后,左右都可以互相依靠。” “至于先下哪三城你们商议一个万全的办法,本王这边还有自己的军务处置,就不继续奉陪了!” “宋副帅!” “末将在!” “你随本帅前来,本帅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得令!” 张狂见到柳明志宋清两人动身朝外走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柳帅稍等,末将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咱们边走边说!” “王爷请!”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以后,云阳等人逐渐的琢磨过味来,似乎柳明志方才一直再说如何北出的问题,并未提及一句大战胜利之后该怎么办。 自己等人得到的答案跟云阳提出的问题完全是牛马不相及的结果。 云阳苍老的眸子中精光流露,凝望了府门片刻之后抚着胡须朝着沙盘走了过去,并未再多说什么。 云阳心里清楚,不止自己,南宫晔,东方明等人心里也逐渐的回过味来。 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城中主道之上,柳明志轻笑着看着张狂:“舅舅,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咱们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张狂权衡了一下,目光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队将士上扫视了一眼,等他们走远之后才朝着柳大少缓缓地靠近了过去。 “柳帅,其余五城的兵马齐聚颍州之后,一切辎重兵备全都运来了,可是末将轻点过所有的兵备,尤其是火炮这种利器!” “北疆六城之中所有火炮,加上你们新军六卫出征之时所携带的火炮,如今新型,老旧火炮加在一起,满打满算能够使用的也不过九百门左右!” “至于新型火炮除了你二次出征所带的那些,更是没有多少,六城中大都还在使用第一批铸造出来的火炮!” “你告诉弟兄们咱们有火炮一千二百门,等明天大军开拔的时候拿不出来可怎么办?” “三百门火炮可不是三百人,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一门火炮一旦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便可抵的上三百人攻城的战果。” “一天时间你让末将去哪里给你调来三百门火炮?” 柳明志望着脸色焦急的张狂,轻瞥了一眼眉头同样微皱的宋清一眼! 抬手拍了拍张狂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舅舅,你放心吧,本帅既然敢说一千二百门火炮,就肯定能有一千二百门火炮!而且每门火炮你们配上五十发的足额炮弹。” “一旦大军兵临城下,你们就可劲的架炮破城就是了,其余的事情本帅自己有安排!” “突厥,金国大军既然自己进城等死,本帅断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这次天下必须要一统!” “火炮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本帅说有就一定会有!” 柳明志信誓旦旦的模样令张狂一怔,反复盯着柳大少神色观察了几下,确认柳明志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张狂沉默着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张狂脚步一顿,猛然转头盯着柳明志的侧脸看了起来。 张狂一把扯住柳大少朝着一边的民巷走去,突然到宋清都没有反应过来。 宋清回过神来急忙跟了过去,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拦着,张狂始终是自己的亲娘舅,自己总不能将他如何了! 张狂抓着柳明志身上的甲胄一把将其顶在墙壁之上,虎目严厉的盯着柳大少。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子告诉你,你可别动不改动的念头!” 柳明志也不挣扎,静静地望着张狂有些不安的目光笑了笑。 “舅舅,你把小子当成什么人了!我若是动了那个念头,年前的时候我便可以在京城为所欲为,当时谁又能拦得住我的脚步!” “为了报答父皇与先帝的恩情,小子千里驰援京师,力顶陛下登基为帝,朝廷逐渐平定下来,小子力谏北出,就是为了帮助大龙一统天下!” “婉言与小子的事情舅舅你也明白!” “将来继承金国帝业的人可是小子的亲生女儿啊,小子为了朝廷,连亲生女儿的江山基业都要平定,舅舅竟然认为小子会主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柳明志在你的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张狂看着柳明志逐渐深沉的眼眸,虎躯一震下意识的松开了紧抓的双手。 “老夫............老夫.........” 宋清适时地插在两人中间,脸色为难的看着张狂。 “舅舅,三弟才是此次国战最难的人!” “自古忠义两难全,三弟方才说的那些话我心里听得都不是滋味!” “金国将来可是他亲生女儿落月的江山社稷,为了帮助朝廷一统天下,落月来城下父女相见都被三弟给回绝的事情舅舅你不会忘了吧!” “他是中路大元帅,大可自成一路,可是为了帮你们守住国门,我们中路三十万弟兄死伤惨重,连大将军都战死了一个!” “你怎么会怀疑三弟有不臣之心呢!” 张狂看着宋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明志将宋清推到了一边,淡淡的望着张狂。 “舅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柳明志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 “柳明志坦然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做过什么,信不信由你,明天见!” “告辞!” 主动这两个字柳明志说的异常有力,看着张狂窘迫的脸色柳明志直接转身朝着主道走去。 宋清迟疑了一下,给了张狂一个歉意的眼神急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三弟,你听我解释,舅舅没有别的意思!” 柳明志瞄了一眼脸色急迫的宋清,抬手拍了拍甲胄上的手印,目光幽幽的朝着军中大营走去! 人情还远远不够啊! 定鼎 第三百九十一章谁生谁死 宋清接连说了几句调解的话语,见到柳明志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安静了下来。 一边是关系不错的亲娘舅,一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好兄弟,宋清夹在中间何尝不是左右为难。 帮谁都不合适,谁都不帮更不合适。 宋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说变成这个样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陷阵军大营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来人!” “卑职参见大帅,不知大帅有何吩咐?:” “传令炮兵将军蒋磊点齐五百兵马前去王府见我!” “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柳明志传下一道命令之后直接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宋清见状依旧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盏茶功夫,两人走到了王府正门前的街道上,柳明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宋清。 “大哥,如果说舅舅方才说的话成了真的,你会何去何从?” 柳明志并未直接问出宋清,如果小弟真的有不臣之心,你是跟着兄弟我一条道走到黑呢?还是将小弟绳之以法做一个朝廷忠臣。 有些话说的不必太明白,大家心里彼此有数就好。 更主要的是他也不想逼迫宋清,如果宋清装听不懂,这个问题不了了之便可,大家都不必太过尴尬。 多年的兄弟,柳明志实在不想看到宋清进退两难的模样。 宋清一怔,静静地望着柳明志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目光。 宋清叹息了一声,对着柳大少微微耸耸肩膀苦笑了起来:“提前说一声,给大哥一个给你俩嫂子和离,跟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的时间!” 柳明志咧嘴笑了起来,宋清的话已经说得极为明了了。 抬手搓了搓脸颊柳明志轻笑着看着宋清:“就不需要个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吗?这个不是儿戏的事情!” 宋清对着柳大少就是一拳头,直接将柳大少锤了一个趔趄。 “去你妹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凌阳咱们三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凌阳走得早,大哥不想咱们兄弟以后也变得天人永隔,大不了一起上路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娘的,自从你如今以后,老子就知道你有事没有都拽着老子,准没好事!娘的,果不其然,老子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 “大哥,其实二哥他.........” 柳明志犹豫再三的看着宋清,不知道该不该将凌阳的事情告诉他。 “愣什么?凌阳怎么了?” “没什么,二哥虽然走得早!可是我想他应该从来不后悔自己当初走得那条路,咱们不理解,可是他是一个人,总要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宋清嬉笑的神色沉重了下来,淡淡的点点头:“希望老二还在奈何桥等着咱们兄弟团聚的吧!” “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兄弟一起上路,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不说这些了,弟妹酿制的桃花酿你府里应该还有不少,明天就要再次出征了,咱们兄弟今天喝个痛快!” “走,不过要先把正事干完再说,蒋磊他们也快该到了,咱们去等他们一会!” “好!” 柳明志兄弟来联袂回府之后,不足一刻钟的时辰蒋磊带着五百炮兵赶到了王府之内。 柳明志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带着蒋磊他们去了王府后院之中的库房。 当蒋磊跟那些炮兵见到库房中摆放的火炮眼睛都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歇精致的火炮恨不得跑上去就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宋清倒是没有说什么,扫视了一眼那些火炮一个字都没有多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柳明志给蒋磊他们下令。 “蒋磊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弟兄们将这个,那个................” 最终,王府中四个府库之中挑选出了三百门火炮摆在了后院空荡的地方,三百门火炮分为四种样式,具体如何使用柳明志已经一一的给蒋磊他们讲述了一遍。 柳明志看着眼神狂热的蒋磊,将其揽到了一旁。 “这些火炮只能交给你麾下的炮兵兄弟使用,其余人等任何人不得染指。” 蒋磊眉头一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大帅放心,只要末将不死,除了咱们自己直属的炮手,任何人都不会接近这些火炮一下!” “纵然末将死了,断气前末将也要一把火带着这些宝贝疙瘩一起上路,绝对不会留给任何人染指!” 蒋磊没有任何疑问,也毫不过问大帅为何要下这种命令,他只知道遵从命令就行了。 从青州开始自己便跟在大帅身边,从一个小小的郎将到了现在的封爵拜将,蒋磊始终记得柳明志当初说的那句话。 令行禁止的将士,才是好将士。 柳明志默默颔首,道了一声好兄弟。 “这些火炮你们分批运往陷阵士大营,先交给程凯看管,等全部运过去之后你让程凯让弟兄们严加看管起来!” “然后你跟程凯,韩鹏,宝玉,宝通他们来我府上喝酒!” “我先去让下人准备酒水给下酒菜,你们尽量快点来,来晚了全部喝西北风去吧!” 蒋磊轻轻地捏着鼻子:“大帅,明日一早大军就要开拔南下了,这个时候喝酒不合适吧!” “滚你大爷的,爱来不来,你不想喝老子还不乐意伺候了呢!” “来!末将先去安置火炮了!” 柳明志望着蒋磊指挥弟兄们搬运火炮的身影嗤笑了两声,自己手下这帮子货什么情况自己岂会不清楚。 “大哥,咱们去准备酒菜!”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不经意的回眸瞄了一下蒋磊他们搬运的火炮,看着柳大少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大哥!” “嗯?怎么了?” 宋清下意识的答复了一声!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想过要做皇帝,我准备这些只想自保而已!” “你觉得天下一统之后,一个坐拥二十七府的藩王会有几成的活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愿这些东西会一直封存在府库之中,直至腐朽都毫无用武之地。” “但愿我能与陛下再叙一场君臣佳话。” 宋清怔神了良久,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唉,凭心而论,我若是坐在那个位置,你活着我是寝食难安啊!” “打开天窗说亮话,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给哥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是我朝一统天下,金国覆灭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女帝跟落月侄女他们两个。” 柳明志眼眸一眯,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是生是死,就看陛下如何决定,如何选择了。” “什么,他们母女的死活你不打算............” 宋清说着说着愣了下来,他忽然觉得三弟的那句话似乎不像自己感觉得那么简单。 是生是死指的是........... 谁生谁死? 定鼎 第三百九十二章家书一封 旭日初升,其道大光。 并肩王府招待贵客的正厅之中一片狼藉,残羹剩饭随意的摆在桌子之上,地上滚落着数十个酒坛子。 仅仅看地上这些酒坛子,就知道昨天晚上的酒局少说是一场生死局。 厅外隔着一条回廊的水井旁,宋清等人醉意熏熏的站了一排,茫然的看着提着水桶开始打水的柳大少。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从水井中提出一桶凉意嗖嗖的井水,诡笑的看着还有些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宋清等人。 “沙雕们,都给老子清醒清醒吧!” 宋清等人听着柳大少嚣张的笑声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大桶井水便雨露均沾的泼洒在十几人身上。 众人顿时变成了落汤鸡,酒意瞬间全无,浑身激灵的看着柳大少,这才反应过来柳大少让自己等人来水井旁的用意。 程凯几人用手抚摸了一下脸上的水痕,神色清醒的对视了一眼。 柳大少看着眼珠子滴溜溜打转的众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放下水桶就准备逃离作案现场。 柳大少这边水桶刚刚落地,宋清的声音响彻偏院之中。 “兄弟们,现在不在军中,什么狗屁大帅不大帅的,给老子干他!” 眨眼之间柳大少便挣扎着被十几个湿漉漉的家伙抬起来朝着王府中的人工湖走去。 “卧槽,你们几个狗日的,现在放了老子一切还有的商量,否则等到了大营之中老子练不死你们也让你们脱层皮!” 宋清等人对于柳大少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架着挣扎不已的柳大少朝着府中的人工湖走去。 “兄弟们,老子错了,你们不能这个样子啊,咱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一!” “二!” “三!” “走你!” “问候你们一家大爷,既然你们不讲情面,就跟老子一起下来吧!” 被朝着湖中抛去的柳大少凌空翻转了几下,扯着几个人胳膊朝着湖水中坠落而去,登时落水声响遍前院,引得路过的丫鬟下人朝着湖水中频频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十几人被柳大少拽进湖里四五人,其余人见状纷纷脱下头盔嚎叫一声朝着湖中跳了进去。 一瞬间,王府的湖里多了十几个扑腾不已的人影,以及痛快的喊叫声。 湖里的鱼群被一群突然到来的家伙惊得四散而去,不知道躲到何处去瑟瑟发抖了! 早晨的湖水还有些微凉,这一下子,令所有人的酒意真的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柳大少漂浮在水里,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看着一群在湖里自由游动的兄弟轻笑了起来。 这辈子,能得这么多兄弟生死相随。 值了。 湖水不远处的拱桥之上,齐韵,齐雅,青莲,云清诗四佳人齐齐站在桥上,眺望着湖水中宛若十几个孩子一般打闹的铁血汉子默默相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四佳人身后跟着十几个端着托盘的丫鬟,托盘中放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齐韵等人也没想到送醒酒汤会见到这种童趣的一面。 云清诗无奈的摇摇头:“这种场面若是让御史言官见到了,不知道又该怎么参奏夫君跟叔叔们一本呢!” “他们肯定认为堂堂王爷跟麾下一帮杀伐果断的将领毫无风度的在湖中嬉戏,简直就是有损朝廷颜面,肯定会在奏折上面大书特书一番。” 齐雅美眸柔和的盯着湖水中的一群铁血儿郎:“随那些酸儒去参奏吧,昨天咱们去给他他们送菜的时候,他们酒后的话语我心里一辈子只怕都无法忘怀。” “自从出征以来,我们早就将每一天都当做这辈子的最后一天去过了。” “说不准明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果,至于颜面不颜面的事情,等战事结束之后还能活着再说吧!” 齐雅的话令几女沉默了,她们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一帮子身上沾满血腥的将领,抱在一起失声哽咽的样子。 明天是生是死尚且难料,其它的谁还会在乎呢! 齐韵望着夫君的身影轻叹了一声:“也许他们也不想这样,可是面对生死难料的征战,这种方式或许是他们发泄心中郁闷跟恐惧的最好方式。” “夫君身为王爷,能够毫无架子的跟他们打在一起,或许这就是他们明知随时可能会战死沙场,还愿意跟着夫君生死相随的缘故吧!” “咱们只是妇道人家,体会不到他们这种同生共死的同袍之情。” “想来,全天下的王爷也只有夫君能够这样毫不顾忌身份跟麾下的弟兄这般胡闹吧!” 渐渐地,几女全都沉默了下来,驻足拱桥之上等候着一帮子大男人上岸。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柳明志等人浑身湿漉漉的勾肩搭背朝着拱桥走来。 齐韵几女急忙招呼着一帮丫鬟带着醒酒汤醒了上去。 “妾身参见夫君!见过诸位叔叔!” “弟妹免礼!” “嫂夫人免礼!” 宋清等人脸色窘迫的看着迎上来行礼的齐韵几女,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出现在王妃面前确实有些不雅。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着一群脸色尴尬的宋清等人:“好了好了,有什么放不开的,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老子爹娘就是你们的爹娘,老子的儿女就是你们的儿女,老子的娘子还是老子的娘子,你们谁敢胡思乱想,老子让你们下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宋清等人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方才的尴尬在柳明志的玩笑之中荡然无存。 齐韵几女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哪有这么开玩笑的。 不过她们也知道夫君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并未多说什么,招呼着丫鬟们将醒酒汤送了上去。 “夫君,叔叔们,马上出征了,你们昨夜喝了那么久,喝点醒酒汤提提神!” “还是你们懂得体贴人!” 柳大少端着一碗醒酒汤喝了起来,看着宋清等人犹豫的神情瞪了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老子亲自喂你们啊,麻溜的喝完醒酒汤滚回军中大营,擂鼓聚将,大军开拔出征!” “吾等得令!” 一人一碗醒酒汤灌了下去,是不是真有作用全看天意。 柳明志将汤碗递给了青莲,对着宋清等人摆摆手。 “全都滚蛋吧,老子着甲之后咱们军中大营汇合。” “吾等告退!” 望着宋清,程凯他们出府的背影,柳明志转身轻笑着望着齐韵几女。 “娘子们,替为夫着甲!” 两刻钟之后,柳大少换上了自己的甲胄,给齐韵一群佳人诉说了一些离别的衷肠之后便牵马朝着军中大营赶去。 等到柳大少靠近大营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之时,城中逐渐响起了出征的鼓声,越发的雄厚起来。 霎时间的,颍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之中遍布兵卒奔跑的身影,方向直指颍州城外。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坐在帅椅之上,目光严肃的扫视着中路麾下的一干将领。 公私分明,私下里如何打闹都可以,军中大营,而且是战事当前,柳明志自然不会与他们再次嬉皮笑脸。 “左右两路的大帅跟将军们到了吗?” “回禀大帅,已经通知他们城门外汇合了,现在想来应该已经开拔动身了!” “咱们中路的弟兄们呢?” “已经陆续拔营城外汇合,不肖半个时辰,我北疆左中右三路大军便可齐聚城外听候大帅调遣!” 柳明志不再多说什么,托起了自己的帅印朝着走出了案台。 “众将听令!” 瞬间,帐中大小将领双拳一握单膝跪地,目光恭敬的望着柳大少。 “吾等听令!” “三发鼓落,大军开拔,南下夺城!” “遵令!” 柳明志看着迟迟没有起身的宋清等人,目光有些迷惑。 “为何还不起身?” 宋清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地从甲胄里面取出数封书信,在柳大少诧异的眼神中将手中的书信跟身边的将领彼此交换了一下。 等所有人收起书信,宋清从背后取出一十九封书信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大帅!吾等弟兄若是谁不幸随不忍兄弟一道去了,请活着的兄弟把家书给帮弟兄们带回去!” 柳明志一怔,扫视着众人淡笑的脸色,眼眸中不惧生死的神色是那样的淡然。 登时,柳明志眼眸酸涩了一下,颤抖着手接过宋清手里的家书。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诸位兄弟,柳明志有幸不死,一定将家书给弟兄们带到!” “大帅,您不留一封家书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揣起家书朝着帐外走去。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死哪里便是哪里,何须家书一封!” “出征!”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九十三章南下夺城 日头逐渐高升,大龙十二卫兵马,加上姑墨蓉蓉统领的姑墨国十万西域援兵,共计四十三万兵马此时齐聚颍州城外,等着出征的命令。 以柳明志为中心,云阳,南宫晔率领各自麾下的兵马朝着早已经搭建好的点将台走去。 柳明志高居点将台,扫视着城南原野之上的四十三万大军,顿时新生豪情万丈。 数次出征以来,除了出征西域那次,这应该是自己统领兵马最多的一次了。 若是再加上张默率领的三十万兵马,跟京师训练的三十万新兵前来合兵,不知道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雄壮场面。 那将是名副其实的百万雄师。 只可惜现在时机未到,张默他们不截获足额的粮草是无法前来合兵的,至于三十万新兵。 柳明志心里有些复杂,三十万新兵会不会来都是一个问题,纵然因为北疆告急的缘故赶来了,到时候也只会并入左右两路大元帅的麾下,而非自己中路大军的麾下。 不然的话,整个大龙就真的会变成自己一家独大了。 李晔虽然年幼,可是也不是傻子,权衡之道不会一点都不明白。 再说了,纵然李晔准许,只怕,满朝文武也不会坐视不理将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帅印你再次交到自己的手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效忠朝廷的并肩王是好并肩王,平起平坐的同僚才是好同僚啊! 满朝文武只怕谁也不希望见到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一个人能够压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人嘛,谁想屈居与人下呢! “吾等参见并肩王!” “吾等参见并肩王!” “参见大帅!” “免礼!” “谢王爷!” “谢大帅!” 左中右三路大军所有将领齐聚点将台之时,军中的二发鼓声已经落了下去,不消片刻三发鼓便已经响起。 柳明志也不想耽搁时间,淡笑着看着坐在自己两侧的云阳南宫晔二人,虽然脸上笑意浓重,可是并不能掩盖住柳大少充满威严的目光。 “先夺哪三座城池,云帅,南宫帅可曾与将士们商议出来了?” 云阳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颔首,云阳从护臂中取出一张宣纸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的桌案之上。 “老夫与南宫帅他们几经商讨,终于有了结果,决定先取崇州,汉洲,灵州三城。” “这三处城池距离相差不远,可令我南下夺城大军互相为夹角展开驰援,不会因为敌军出城为战而折损太多的兵力!” “柳帅意下如何?” 柳明志拿起宣纸翻看了片刻,对着一边的杜宇招招手:“地图!” “是!” 杜宇急忙取出地图铺在了柳明志三人的面前,柳明志站了起来俯视着地图观察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微微颔首。 “就依两位老帅的意见,先取崇州,汉州,灵州三城!” 柳明志同意这个意见,两人并未有丝毫的意外,这个作战策略是他们俩带着张狂,云冲他们连夜探讨出来的结果。 都是成名久已的一方名将,柳明志的眼光他们同样有,这个计划无异于是此次南下夺城的最佳计策,柳明志若是不同意才有怪了。 柳明志卷起地图递给了杜宇,目光看向了云阳他们这些老将。 “两位老帅,诸位大将军,此次南下十日之内必须夺回崇州三座城池,只可提前,不可逾期!” “这............” 云阳等人一愣,神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脸色。 柳明志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扫视着众人:“诸位,本帅也知道十日下三城时间有些急迫,可是咱们不得不如此啊!” “金国,突厥两国联军只所以南下夺城据城而守,等着咱们进攻,其原因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兵力只有四十三万将士。” “他们以为咱们会统领北疆所有兵马,加上西域四十二万援兵,京城三十万新兵合兵一处,以百万雄师对他们展开合围,所以他们才会因为兵力不敌咱们,迫不得已夺城而守。” “一旦让他们弄清了咱们的虚实,知道咱们南下夺城的兵马只有四十三万人,他们便会马上出城对咱们展开包围,到时候损失惨重乃至全军覆没的将是咱们。” “十日之内攻下一城,即刻便继续南下夺城,一定要趁着咱们具体兵力没有暴露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折损他们多少兵力便折损他们多少兵力。” “咱们的攻势越是凶猛,他们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攻势越勇猛,他们下意识的就会认为咱们现在是兵多将广。” “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敢出城为战了!”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咱们的兵力如何早晚都会露馅的,然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兵力早已经在咱们的炮火打击下损失惨重,那个时候张府帅他们截取突厥,金国的粮草也该赶回来合兵了!” “到时候纵然他们反应过来出城为战,同样不再是咱们的对手!” “所以,咱们能三日下一城便不五日下一城,能十日夺回一地,绝不拖延十五日。” “总之一句话,咱们就算是只有四十三万大军,你们也得给老子打出百万雄师的劲头来!” “让敌军从心里害怕,不敢主动出城一战!” “那个时候,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任由咱们的话火炮轰炸一番!” “那一路兵马能够折损最小,速度最快的夺回城池,本帅自己单独拿出白银十万两赏赐给第一个攻下城池的兄弟。” “本王一字千金,绝不反悔!” “王爷威武,千岁千千岁!” “王爷威武,千岁千千岁!” “王爷威武,千岁千千岁!” 随着前排将领的带动,四十三万人高声疾呼了起来,声浪震动的旌旗的都摇摆不定起来,仿佛大风拂过一般。 随着最后一声鼓声落下,柳明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抽出手中的天剑朝前一指。 “兄弟们,本王剑锋所指,便是尔等铁骑所至之处!” “咱们不是百万雄师,胜似百万雄师,听从本王号令,南下夺城!” “随本王守土卫国,杀出一个万户侯出来!” “将敌人赶出国门,打回老家去!” “鸣号,大军开拔!” 云阳,南宫晔尚未反应过来,出征的号角声响彻颍州城内外。 数百将领翻身上马朝着各部兵马前锋奔袭而去。 半柱香左右,四十三万大军在各部将领令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南方奔赴而去。 云阳,南宫晔两人嘴角抽搐的对视了一眼。 他娘的,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难道真的应了张狂告诉他们柳大少说的那句话。 战事一开,全北疆都得听老子的! 此刻两人很想抓住各自麾下将领的甲胄大声咆哮。 你们他娘的中了柳明志什么邪,还有没有将老子放在眼里,我们才是你们的大元帅。 十万两白银就让你们迷失了心智了吗?万户侯的爵位就让你们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吗? 你们是眼瞎了吗?他娘的你们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虎符在老子的手里呢,在老子的手里握着呢! 然而无论两人的心思多么复杂,大军都已经开拔南下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两人再次见识到了柳明志鼓舞士气的手段,在柳明志的几声吆喝下,四十三万大军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成了万夫莫敌的大勇士一般。 他们两个甚至有些怀疑,柳明志指着一头猛虎告诉将士这就是一头小猫咪,给老子上去收拾了它,将士们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兵刃就冲杀上去。 柳明志收剑入鞘,走到了云阳两人面前。 “云帅,南宫帅,咱们崇州北青松林开始兵分三路,本帅主打崇州城!” “唉!老夫就打汉州吧!” “本帅就灵州好了!” “如此甚好,本帅就不继续逗留了,请两位前辈上马吧!” “同请!” 眨眼间,三骑分道扬镳,朝着各自大军的帅旗下奔赴而去。 柳明志赶到中军帅旗,姑墨蓉蓉美目激动的看着赶来的柳大少。 “柳大少,你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 柳明志脸色平淡的望着姑墨蓉蓉,目光朝着前方眺望而去。 “姑墨大将军,军中没有大哥,只有大帅,以后切莫再叫错了!” “好吧,蓉蓉.....末将谨遵大帅命令!”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宋清,贾正经两人。 “宋副帅,贾督军,斥候派出去了吗?” “大帅放心,末将二人已经各自派出斥候三十路不间断的侦察崇州城周围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前来报信!” “办的不错,杜宇听令!” “末将在!” “传令三军,急行军奔赴崇州,务必在兵力没有暴露之前,尽多的多夺回几座城池!” “得令!” 杜宇急忙纵马朝着周围奔赴而去,挥舞着令旗口中不停的高呼着。 “大帅令,急行军奔赴崇州!” 随着杜宇的传令,盏茶功夫南下的兵马速度加快了起来。 半日后,大军于青松林兵分三路朝着各自的目标奔赴而去,修整了半夜之后,柳明志麾下的中路大军与第二日早晨奔赴崇州城下。 大军距离城外二里地左右,崇州城便响起了战鼓声的示警声。 柳明志带着一干将领纵马朝着城墙驰骋了过去,城墙之上的战鼓声柳明志并不意外。 十多万大军都到脸上了,再发现不了那才有鬼了。 举着千里镜观察了城墙之上的情况之后,柳明志放下千里镜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姑墨蓉蓉听令!” “末将在!” “传令你麾下五万铁骑,用过早饭之后以鼓声为号,将崇州四处城池包围起来。” “得令!” “众将听令!” “末将在!” “前军掩护炮兵上前,中军掩护,后军安营扎寨,半个时辰之后,即刻攻城!” “得..........得令!” 宋清迟疑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不叫阵就不宣而战,这样不太好吧!” “不好他奶奶个腿,咱们是夺回自己的城池,有什么好宣战的!” “再说了,城墙之上的战鼓声还不明显吗?那就更没必要宣战了。” “蒋磊!” “末将在!” “就地选择合适地点架炮,半个时辰之后给老子往死里轰!” “城墙轰没了就重建,拿出你打炮的本领,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崇州。” “得令!” 定鼎 第三百九十四章不循常理 柳明志正在刚刚搭建起不久的帅帐中一边吃着烧好的饭菜,一边在沙盘之上观察着崇州的地貌,以便发生什么变故,可以及时根据周围的地势作出应急防范。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碗筷,刚刚拿起令旗插在沙盘之上,蒋磊手里捧着一块饼子不疾不徐的钻进大帐之中。 “启禀大帅,末将已经按照吩咐,选择合适的地形建立起了火炮阵地,只待大帅一声令下,随时可以炮轰崇州城!” 柳明志头也不抬的对着蒋磊招招手:“炮手弟兄们都填饱肚子了没有?” “大帅放心,他们是第一批填饱肚子的将士。” “那就好,绝对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打仗,你过来,本帅有几点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你,你一定要牢记下来传达给炮手的弟兄们!” 蒋磊微怔急忙走到沙盘前驻足了下来:“是,大帅请吩咐!” 登时,宋清,程凯,姑墨蓉蓉他们也急忙放下手中吃饭的家伙凑到了沙盘前。 柳明志扯着程凯的肩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停了下来:“你们看崇州城周围的情况属于有些东高西低,虽然看城池看不出来,但是根据工部的记载崇州的情况便是如此。” “崇州城内部的情况呐与周遭的环境恰恰相反,西边的百姓富有,则人口少,东城的百姓人多,却贫瘠。” “所以,在东城门架炮的时候你一定不能把这个情况给忘记了,炮火的延伸一定要掌控好,千万不能延伸太远,误伤了城中咱们自己的百姓!” “还有一种可能,城中的敌军已经将城墙下就近的民居征调为军营,将城中的百姓赶到了某一处集结起来,方便城中的兵马可以及时登上城墙防守!” “不过咱们不敢赌啊,万一城墙下居住的是咱们自己的百姓怎么办!” “本帅会及时派遣探子搞清城中过得情况,先按照本帅方才定下的方法攻城,试射之后,炮弹延伸距离一定不能超出城墙的位置,尽量避免误伤咱们自己的百姓!” 程凯探着身子在沙盘之上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柳明志方才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他是炮兵将军,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的压力有多大,担子有多重。 将沙盘上关于崇州的情况记得一清二楚之时,程凯这才起身对着柳明志凝重的点点头。 “大帅放心,试炮之后末将会时刻观察着城墙之上炮弹落地的问题,坚决不会让炮弹超出打击敌军的射程之外!”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你记着就好,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第二点,布置的炮火一定要间隔出充足的距离!” “一是防止火炮炸膛,误伤了周围的弟兄,二是得到了情报,金国又运来了一批新的火炮,具体多少门尚且不清楚,火炮搁置在那一处城池之中也暂时不清楚。” “所有咱们的火炮阵地一定不能太过密集,防止被金国的火炮给覆盖性轰击!” 蒋磊眉头一凝:“末将明白,末将马上去重新布置炮火阵地!” “先去忙吧,布置好之后通知本帅一声,确认无误之后,随时可以炮轰崇州!” “得令,末将告退!” 蒋磊急匆匆走后,柳明志再次拿起几支令旗插在了少盘之上。 “蓉蓉听令!” 正不时地拿起饭团往樱唇里偷送的姑墨蓉蓉急忙咽下去口中的食物,反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末将听命!” “传令你麾下包围崇州城的五万铁骑,密切注意城门的情况,一旦城中的敌军扛不住炮火的轰击想要出城为战,就是你们五万铁骑大展身手的时机!” “末将领命,末将马上去传令,末将告退!”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一旦城中叛军出城作战,趁着姑墨将军麾下五万铁骑与他们缠斗之际,你们迅速带领麾下的兵马破城而入,夺取崇州城与城外姑墨国弟兄前后夹击城中的敌军!” “末将领命!末将告退!” “宋副帅!” “末将在!” “再派遣六十路斥候四面侦查,密切注意其余城池的情况,一旦发现有援兵的踪迹,及时汇报!” “末将得令!” 柳明志低头沉吟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在补充了,这才坐到椅子上端起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周围的一干没有接到任务的将领见状也纷纷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填充体力! 崇州在两国联军占领的十五城之中算是较大的城池,而且崇州直面颍州城,故而呼延筠瑶,完颜叱咤,耶鲁哈三人商议之后,特意在崇州城中驻守了金国十二卫中的飞熊卫,金国的一部铁骑合计十万兵马防守崇州城!。 此时崇州城外大龙的兵马正在排兵布阵,城墙之上何尝不是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防守。 突厥睡密布都统领窝赤台正亦或者的看着正在不停下令的金国飞熊卫大将军百善官。 突厥人对于守城实在是不怎么精通,百善官吩咐将士们在城墙之上一切防守的举动,在窝赤台看来是那样的高深莫测。 突厥人骑兵野战天下闻名,可是守城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想起了大汗离开前吩咐自己的话语,少说,多看,多问,不要不懂装懂。 窝赤台默默不语的看着百善官的布兵位置,将这些地方牢牢地记在心里,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布置,待会等大龙的敌军攻城,观察这些兵马如何防守就可以明白了。 良久之后,百善官将崇州城城墙之上布置成了铁桶一个,纵然是柳大少,张狂他们登上崇州城观看一番都不得不承认百善官布置的兵马可谓是攻防兼备,将城墙之上的兵马应用发挥到了极致。 金国十二卫是与大龙北疆六卫齐名的存在,百善官身为十二卫大将军之一,自然有着不错的本事,否则完颜叱咤也不会将防守崇州的任务交给他。 百善官眺望了一眼依旧没有停止摆阵的大龙兵马,手握令旗脸色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窝阔台。 “窝阔台将军,本将军这样布置防守你可还有不同的意见,如果你有更好的意见大可提出来,咱们集思广益,毕竟咱们接到的命令相同,都是要守住崇州城!” “本将军一定会慎重考虑你的想法,咱们现在是朋友,本将军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朋友。” 听着百善官口中流利的突厥话,窝阔台默默的摇摇头,他哪里懂得如何防守城墙之中事情,只好笑了起来金油的回答其百善官。 “百善兄不愧是金国十二卫之一的大将军,你布置的防守本将军挑不出任何毛病,就依这种办法防守城池,抵抗大龙敌人的进攻吧!” 百善官想不到窝阔台竟然这么容易打交道,登时舒了口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窝阔台。 “既然窝阔台将军没有意见,本将军就放心了,大龙兵马来势汹汹,连叫阵都省去了,直接开始摆兵布阵准备攻城,看来他们夺回崇州的心态很是急迫啊!” 窝阔台轻抚着头饰上的雁翎观察着城外的举动。 “大龙合兵之后不是号称百万雄师吗?为何南下夺城只来了这十万左右的兵马?据我观察,城外的兵马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万人!” “以十五万人夺回我十万精锐驻守的城池,未免太看不起咱们了吧,莫非是分兵了?可是分兵也不该分的这么少吧!” 百善官听了窝阔台的话脸色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想不到窝阔台将军也看出了这一点,想来他们是分兵南下夺城了,毕竟大龙六大国门这种硕大的城池连咱们八十万兵马都铺张不开,崇州就更加铺张不开大龙的百万雄师了!” “分兵是必然的,否则再多的兵马用不上也是浪费掉!” “正如你方才所说,分兵也不该只分了十万左右的兵马吧!” “大龙的这些将领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本将军现在非常担忧其中是不是有诈!” 百善官话音刚落,安静的崇州城外,战鼓,号角声都没有响起一声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声! 不止北城墙,崇州四处城墙全部响起了轰隆隆的炮声,冒着火光的炮弹直接朝着崇州城轰击而来。 城墙之上的两国联军下意识的缩在城垛之后,这种打法就连两国联军也是第一次见到。 说攻城就攻城,说开炮就开炮,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 窝阔台从城垛朝着城外张望了一眼。 “好卑鄙的南人,竟然如此不合章法的就开始攻城。” 百善官想不到窝阔台竟然还敢探头观望城外的情况,一把将其拉在城垛后缩了起来。 “小心大龙的火炮!” “城外的领军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柳明志,只有他才会如此的不按常理用兵!” “轰!” “轰!” “……” 城墙之上的霎时间炮声密集,硝烟翻滚了起来,直接将城墙之上的兵马轰击的晕头转向! 定鼎 第三百九十五章此战大罪也 崇州城外炮兵阵地,蒋磊在一群盾牌兵亲卫的护卫下,手举千里镜开始观察着城墙被炮弹轰炸下的情况! 从王府府库里搬运出了三百门各式火炮,蒋磊吩咐四处城门总共布置了二百八十门火炮,其余二十门分散周围拱卫中军大帐。 城墙之上硝烟翻滚,纵然蒋磊手持千里镜都看不清上面是什么情况。 第一轮炮火覆盖之后,城外再也没有响起任何炮声,硝烟不彻底散去,观察不清楚城墙之上的炮弹轰炸的情况,蒋磊是不会下令第二轮火炮开炮的。 虽然大帅下令之时说了,可劲的轰,可是蒋磊身为炮兵将军深知炮弹的珍贵之处,本着能不浪费尽量不浪费的原则,下意识的按照以往的习惯传达命令。 一炷香的功夫,城墙之上的硝烟散去,尘埃落定之后,将来再次拿起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查看了起来。 这次出现在镜筒中不再是散不去的烟尘,而是城下护城河中漂浮着的敌军尸体,血水已经将河水渲染的有些变色。 城墙之上数处垛口出现了坍塌,人头攒动的搬运着受伤的将士以及当场死在炮火下的同袍。 良久之后蒋磊眉头微皱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挥动了手里的令旗:“大将军炮射程不足,六城炮弹轰击城墙之上,传令前军刀盾兵掩护大将军炮向前推进二十步,间隔十五步一门,等候命令开炮!” “得令!” “传令,红衣炮后撤十步,炮口低下一指装填炮弹,务必不准将炮弹射到城墙之后,误伤百姓!” “其余火炮原地摆放,装填炮弹等候命令随后开炮!” “得令!” 蒋磊下完命令,握着令旗朝着中军大帐跑去,蒋磊刚刚跑到,柳大少吃完东西之后正握着千里镜走出了大帐。 望着小跑而来的蒋磊柳大少眉头微皱起来:“试射之后间隔这么长时间为何还不继续开炮?不知道时间不等人吗?你这边耽搁一会,咱们的暴露的机会就多一分!” “本帅昨天的吩咐都忘了吗?就算是有四十万兵马,你也得给老子打出百万雄师的气势出来。” 蒋磊一怔急忙恭敬的看着柳大少:“大帅,炮口已经重新调试过了,末将赶来就是想要问一声,如何炮轰崇州城?” “三段式覆盖,五段式覆盖,还是全部炮火覆盖?”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举起千里镜超着城墙之上观察了起来,隐隐的可以看到城墙之上的敌军正扑灭着炮火轰炸出来的烈火。 “自行开炮,视情况而定!” “末将得令!末将告退!” 蒋磊跑后,柳大少周围的一群将领也举起了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观望而来过去。 姑墨蓉蓉因为柳明志的原因,很荣幸的分到了一个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惨烈的情况,姑墨蓉蓉芳心一颤,庆幸自己在西域的时候没有像别的诸国一样动过不臣之心的念头。 当年自己的姑墨国是第一个挨过柳明志炮轰的西域三十八国之一的国家。 那个时候柳大少的大炮还没有现在厉害,如今柳明志手中火炮的威力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才一轮火炮试射就带来了这么丰硕的战果,接下来又将如何呢? 城墙之上,百善官擦拭了脸上的灰尘,看着周围被搬运往城下的将士,脸色阴沉至极。 “司马!” “末将在!” “统计出来战损了没有?折损了多少弟兄?” “回.........回大将军,六百二十多弟兄当场身亡,四百七十多弟兄重伤,轻伤的弟兄太多了,现在还来不及统计!” 百善官重重的叹息一声:“快,先把受伤的弟兄抬下去救治!” “得令!” “传令兵!” “卑职在!” “速速传书镇国王,将事崇州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他,告诉他敌军的攻势很凶猛,炮火少数使用了二百门,询问他固州的情况如何!” “得令!” 百善官传完命令便脸色沉重的朝着城外眺望而去,千里镜大龙的将领人手一个,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敌情,金国,突厥的将领可就没这份幸运了! 只能依靠自己的肉眼来判断敌情。 正在观察情况的百善官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望去,便看见同样灰头土脸的窝阔台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 “窝阔台将军,你们突厥部众防守的东门南门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一轮火炮之下连死带伤小一千弟兄,大龙兵马的距离太远,就算是我们突厥的射雕手这种距离之下都射杀不到他们的敌人!” “你们的床弩跟投石车准备的如何了?” “全都准备好了,床弩的射程虽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前军的刀盾兵跟个乌龟壳一样,只怕床弩的弩箭根本破不开他们的盾牌手啊!” “投石车的准头太差了,能不能命中全看运气了!” 窝阔台脸色顿时哭丧了起来,他第一次吃火炮的苦头吃的这么厉害:“那可怎么办?他们的火炮太厉害了,咱们鞭长莫及,看得到却无法还手,只能主动挨打。” “我方才观看了一下城外敌军的阵势,他们的步卒已经准备好了云梯跟攻城车,咱们又不能下城躲避炮火,他们一直开炮,咱们只能一直被动挨打。” 百善官迟疑了片刻:“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祈求他们的炮弹数量像以前一样没有多少吧!” “眼下尚未真正的交锋,咱们搞不清他们的虚实,只能处处被.........” “轰!” “轰!” “.............” 百善官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完,城外又一次响起了密集的炮声,遭遇了一次炮轰的两国兵马这次学乖了,全都贴着墙垛依靠了过去,缩在刀盾兵身边防备炮弹的轰炸。 然而居于城墙之上的两国联军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 第二轮火炮的轰击可不跟第一次试射一样,命中与否全看天意。 这一次的炮轰炮口调整之后全部对准了城墙之上,二百八十门火炮齐齐射击,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眨眼间,城墙之上硝烟四起冲天而去,炮弹炸裂的火光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抱头窜动起来,冲出城墙之下都没有发觉出来。 操纵战马展示近战骑射本领,迎着炮火发起冲锋游刃有余的突厥人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大难临头,插翅难飞。 百善官两人耳朵中本就轰鸣不已,可是依旧可以感受到城墙之上弟兄们的凄惨叫声。 虽然很短暂,可是确实那样的直击人心。 两人心里别提如何的不是滋味了。 “撤,往城墙下撤!” 百善官紧咬牙关,在烟尘里弓着身子嘶吼起来,然而任凭百善官嗓子都嘶哑了,周围的将士都听不到一个字,大部分的耳朵都已经被炮火给震的晕头转向了。 百善官无奈之下,只能忍痛拽起一旁的窝阔台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朝着城梯摸去。 走到城梯,百善楼看到不少弟兄钻出烟雾自发的朝着城墙下跑去,顿时心里舒坦了不少。 循着大队人马,百善楼两人终于撤到了城墙之下。 望着城墙之上城砖抖动,尘嚣翻飞的样子,两人拳头握的劈啪作响。 如此下密集的爆炸之下,城墙之上的弟兄能活下几成两人根本不敢想象。 偏偏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去无计可施,只能叹息着在城墙下踱步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城外的炮声消弭了下去,两人急忙招揽已经勉强静神的兵马朝着城墙之上攀登而去。 再次登上城墙,两位身经百战的悍将望着城墙之上的惨状都脸色巨变,本能的转身趴在城墙之上干呕了起来! 身后的兵马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脸色发白,都是百战精兵,可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间炼狱的场景。 城外炮兵阵地之中,蒋磊望着满目疮痍的崇州城,城外的护城河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尸体,河水也变成了血水,蒋磊脸色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看了一眼一旁通红的炮筒,程凯望向了一旁的亲卫。 “禀报大帅,炮筒冷却需要半个时辰,再打下去火炮就废掉了,让骑兵迂回起来吧,防止敌军出城偷袭!” “得令!” 盏茶功夫,得到汇报的柳明志望了一眼崇州城,脸色复杂的朝着大帐中走去! “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可是真理往往总是残忍的!” “战争哪有什么热血跟荣耀,有的也只是一览无余的尸体!”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师弟,你错了!” “此战非但有罪,且大罪也!” 宋清,程凯他们一愣,默默的对视一眼,沉默着跟在柳大少身后走进了大帐。 定鼎 第三百九十六章炮火下的崇州 日渐黄昏。 崇州城再次迎来了一次炮火的犁地,整座崇州城的城墙再无一次完整的地方。 百善官,窝阔台再次幸运的在炮火的覆盖之下幸存了下来。 然而城墙之上的数万精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留了个全尸的都是一种比较幸运的死法,至于不幸运的是何等的惨状,百善官这些老将的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 百善官,窝阔台两人手臂发颤的看着司马递来的战损文书。 二万一千多人的鲜明数字令两人心痛又心惊。 仅仅一天时间,连敌人具体长相都没有看到就折损了两万多的弟兄,这是两人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可以说第一批登上城墙的四万多精兵只不过一天时间就在大龙敌军的炮火下死伤过半。 两人都是领兵多年的老将了,如此惨重的伤亡从未有之。 百善官想起了自己在城墙之上攻守兼备的布置,咧嘴惨笑了起来,原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的那些排兵之法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窝阔台脸色难看的将文卷递给了一旁的司马,看向了一边的百善官。 “百善兄,怎么办?咱们没有火炮,面对城外的敌军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这样下去,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咱们十万精锐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敌人斩杀殆尽了!” “若是战亡在正面交锋之下还情有可原,这种死法是不是太憋屈了?” 百善官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周围的飞熊卫兵马,看着他们望着城墙讳莫如深的神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无论是自己麾下的将士,还是突厥部众,对于登上城墙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仅仅一天士气已经低沉到深谷。 百善官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之前跟大龙兵马打的势均力敌,为何占领了大龙的城池之后战况会出现如此之大的转折。 有城墙之利据守,按说吃亏的应该是大龙的兵马才对,为何现在未曾短兵相接,就折损了两万的兵马。 百善官更想不通的是,大龙人明明有那么多的火炮,为何之前却不拿出来使用? 百善官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沉痛。 “窝阔台将军,咱们先去给彼此的上官去书一封吧,现在咱们已经无法解决这种情况了,要么退出城池,要么死守城池等着他们的炮火轰击。” “至于如何,等上官的意思吧。” 窝阔台郁闷地点点头:“也好,现在的士气已经低沉到很难重振起来了,城墙已经是一块将士们心生畏惧不敢涉足的地方,小弟先去给大汗去书了。” 两人分开之后,急匆匆的朝着自己二人征收的民院赶去,这里是两人临时安歇的地方。 然而令两人再次绝望的事情发生了,看着豢养金雕鹰隼的将士昏倒在地,两人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急忙朝着旁边的笼子跑去,看着空空如也的笼子,两人顿时气血上涌,差点昏倒过去,好在身后的亲卫手疾眼快扶住了他们。 金雕,鹰隼这些传信的鸟儿不翼而飞了,也就意味着崇州将会与其余的城池失去了联系。 不是不可以派快马前去通报崇州的情况,然而城外五万铁骑将崇州水泄不通的包围起来,百善官他们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高手能在这种情况下将文书传递出去。 百善官喘息了两口粗气:“快,马上找窝阔台将军来我这里议事!” “得令!” 一个亲卫的身影消失之后,民院左侧较高的房顶之上,一道头戴斗笠的素色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斜笑,观察到百善官手中确实没有了隐藏一手传信的鸟只,这才施展轻功悄然而去,腰间有关二字的玉牌在夕阳的余辉下闪闪发光! 素衣人离去不久,一只金雕凌空翱翔而去,消失了踪迹。 城外中军大帐,柳明志接过亲卫递来的纸条翻看了几眼便收到了袖口里面。 现在崇州与其它城池的联系已经彻底的切断了,想要依靠战马传信,自己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现在崇州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蒋磊!” “末将在!” “炮弹消耗了几成了?” “回禀大帅,将近一成半了,末将建议明天的炮弹少用一点,我担心一旦城中的敌军被轰击的狗急跳墙,会拿城中的百姓做文章。” “咱们的炮轰减轻一点,他们会下意识的认为咱们的炮弹已经不足了,所有才会如此。” “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再次登上城墙防守,咱们在猛烈轰击,如果他们拿城中的百姓做文章,也会兵力不足,咱们破城而入之后可以近战缓解百姓的危局。” 柳明志眉头一凝,观察沙盘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左侧的蒋磊,其余人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蒋磊,眉头紧皱了起来。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沉思了片刻。 “是啊,不可不防,守城的将领不是完颜叱咤他们,不是不可能做出拿百姓做文章的举动!” “就依你的意思吧,天色渐晚,让弟兄们修整一夜,明天再行攻城!” “末将领命!” 宋清犹豫了片刻走到了柳明志面前:“大帅,你不是警告过完颜叱咤他们吗?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冒着后方被灭国的危险去拿百姓做文章吧!” 柳明志抬头望了宋清一眼微微摇头:“不好说啊,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对百善官了解的并不多,此人只是一个大将军,在大局观上完全没有完颜叱咤,呼延筠瑶他们这么长远的目光。” “他们纵然不会伤害百姓,可是只需将百姓赶到城墙之上,咱们想要再次破城便会投鼠忌器。” “粗略估计,今天城墙之上死于炮火之下的敌人近乎一万多人,想来他们的心神已经崩溃了下来。” “如此一来,咱们若是继续猛烈攻击的话,未必不会激起他们的凶性。” “具体情况明天再说吧,现在还到不了妄下断言的时候。” “末将明白了,夜深的时候,末将打算安排几个功夫高超的斥候兄弟潜入城中打探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出他们下一步的防守计划。” “也好,此事你看着办吧!” “是!” 姑墨蓉蓉俏脸沉重的望着眼眸微眯的柳大少:“大帅,如果真的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你打算怎么办?” 柳明志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朝着大帐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望去。 “柳明志从戎十载,还从来没有杀俘的过往。” “城破之后,是生是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杀俘不详的问题,我是不会在乎的。” 定鼎 第三百九十七章分歧 翌日,东方见白。 崇州城外便响起了令城中两国联军心悸的战鼓声,他们想不到城外的大龙兵马进攻竟然如此的急迫。 这边天刚刚放亮便开始攻城了。 百善官甲胄齐全脸色焦急的走出了自己暂时安歇的民院,看着城门下主道之上几万多不知所措的弟兄眉头紧皱了起来。 百善官听着城外越来越急促的战鼓声,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弟兄们,随本将登城防守。” 百善官提着刀一马当先的朝着城墙上攀登而去,然而身后的几万将士却踌躇不前起来,面面相觑露出了犹豫的目光。 他们都是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师,可是这一刻他们怯懦了。 城墙之上昨日的惨重情况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们实在提不起勇气再次登上城墙。 若是两军正面交锋他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大家都是人,谁也不见得比谁差。 可是登上城墙就是白白送死啊,敌人的火炮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百善官停在城梯半腰的位置,目光复杂的望着城门下的将士们,他理解这些弟兄们的心情,可是不登城就能活着了吗? “吁!” 一骑从东城门赶来停在了城门下,来人正是突厥都统领窝阔台。 “百善兄,我们部落的弟兄都不敢再登上城墙作战了!你们这” 窝阔台说着说着,瞧见了那些居于城门下犹豫不前的飞熊卫将士已经明白了百善官这边的状况与自己那边相差无几。 弟兄们打心底了怕了城外大龙兵马的炮火。 窝阔台也知道那种一直被动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可是眼下已经联系不上固州城的大汉他们了,具体该怎么办,昨日自己与百善官商议了半夜的时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飞熊卫中走出一个郎将穿着的人登上城梯走到了百善官面前。 “大将军,弟兄们不怕战死,可是弟兄们不想白白战死啊!” “咱们登上城墙,一个敌人杀不死,半天时间就要折损近万的弟兄啊。” “您就体谅体谅弟兄们吧,仗没有这样打的啊!” 百善官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郎将朝着城梯下走去停在了一干将领面前:“仇将军,诸位弟兄本将也不想如此,可是眼下本将还没有想到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本将给你们说说昨夜我自己思索的想法,咱们各抒己见,选出一个较为合适的办法应对大龙的敌军。” “如今咱们要么主动出城作战,要么大开城门放大龙兵马进入城中跟他们展开巷战。”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办法,以咱们现在的兵力都很不利,本将之所以没有下令,就是希望看看能不能跟大帅联系上,让他派一路援兵支援咱们。” “事到如今,既然弟兄们都不愿意再登城为战了,那就只能二选一了!” “是出城作战,还是放大龙兵马进城为战,本将军尊重你们的意见!” 仇将军这些将领还没有没有说话,窝阔台却先开口了。 “百善兄,本将军建议咱们出城作战,只要我们突厥勇士上马之后快速奔袭起来,大龙的炮火对咱们的威胁就小得多了!” “最起码不会死伤如此的惨重,不会死的如此窝囊!” “说不准还能毁去一些大龙在城外的火炮,我们突厥人在守城方面完全不懂,只有野外奔袭我们突厥勇士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窝阔台话语一落,百善官眉头便皱了起来,飞熊卫的一干将领眉头同样轻皱了起来。 窝阔台说的确实是实情,一旦突厥人骑马冲锋起来,大龙火炮的威胁便会减轻到最低。 可是这只对突厥人有利而已,因为飞熊卫不是骑兵,而是步卒,如果出城作战的话,突厥人倒是可以轻松的借助战马的速度躲避炮火的轰击,可是己方的步卒却做不到啊。 一旦出城之后被城外的大龙骑兵合围在中心,大龙火炮调转炮口朝着己方步卒齐齐轰击,没有了城墙据守,只怕死伤的将士将会更加的惨重。 简直就是大龙火炮活靶子。 骑兵上百,可裹万众。 大龙只需分出一部分骑兵对付突厥人的骑兵,剩下的骑兵将飞熊卫包围起来,出城跟登上城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都要死在大龙的炮火轰击之下。 况且人心隔肚皮,万一窝阔台见势不妙,率领麾下的骑兵弃城而去,只剩下自己飞熊卫独抗大龙敌军呢。 若是窝阔台是金国十二卫大将军之一,跟自己同生共死多年,百善官还愿意相信他一次,可是窝阔台偏偏是突厥将领。 短短数日的合作,百善官实在不敢将自己还有几万弟兄的性命交到他的手里。 百善官犹豫了着思索了良久:“窝阔台将军,本将军建议将大龙的兵马引入城中作战。” “将他们引入城中作战,巷战的时候大龙五万骑兵奔袭冲锋的优势将会被压到最低。” “同时城中民房分散广泛,大龙的百姓全都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如此一来大龙的火炮害怕误伤他们自己的百姓,就不敢随意乱用了,只能与咱们展开短兵相接的正面交锋。” “骑兵的优势压了下来,火炮又变得没有用武之地,大龙的兵马也就没有多可怕了!” “大家都是精锐,胜败全看天意。” “本将军觉得将大龙兵马引到城中作战,远比咱们出城作战要有优势的多!” “你们突厥勇士的箭法超群,巷战的时候可以借助民巷充分的发挥出自己的箭术,不知窝阔台将军意下如何。” 窝阔台眉头微皱的看着百善官,看了看百善官还有金国将士身上的精良甲胄,再看看自己身上跟周围亲兵身上的粗制甲胄。 突厥人之所以能够在草原上依靠粗制滥造的兵备所向披靡,其原因不外乎他们的战马加上他们精湛的骑射本领。 虽然百善官方才的话说的头头是道,可是窝阔台却打心底里不认同他的意思。 大龙兵备天下有名,跟他们展开巷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就凭自己部众手里的这些淘回来的二手兵刃,放弃自己骑兵的优势跟大龙兵备精良的敌军展开巷战,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他们手里的手弩,连环弩完全可以压着自己的兵马打。 “百善兄,本将军还是觉得该出城作战!” 百善官静静地看着窝阔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并不是自己的下属,自己也没有资格命令他如何作战,大家只是合作关系。 如今最稳妥的两个应付大龙敌军的办法只有这两种。 可是双方的将领都想发挥自己的优势,保全麾下兵马的实力。 不得已在作战方式开始产生了分歧。 窝阔台当仁不让的看着百善官,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一时间城外战鼓隆隆,城中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定鼎 第三百九十八章逐个击破 百善官,窝阔台两人在出城作战还是城中的问题上出现了僵持。 百善官沉吟了良久,眼神复杂的望着窝阔台:“窝阔台将军是执意想带着麾下的将士出城作战了?” 窝阔台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百善兄,小弟是部众勇士们的统领将军,他们既然跟着兄弟出征在外,小弟就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才行。” “我们突厥人向来以骑射闻名,守城真的不是我们的强项,昨日一天遭到了大龙的火炮轰击,部众们已经死伤惨重了,我不想他们再在巷战中白白的送死。” 窝阔台说着说着对着百善官提了提自己胸膛上皮甲混着布甲拼凑出来的甲胄。 “百善兄,我们的兵刃甲胄跟大龙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巷战的话我们几乎讨不到任何的便宜。” “他们的手弩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射杀我们,而我们的弓箭未必能射杀他们的将士。” “我们突厥人的箭术是很厉害不假,可是我们也不是每个突厥人都是射雕手,能百发百中射中敌人的咽喉取了他们的性命。” “你要我你麾下的弟兄安危负责,我也不能拿我的部众性命当做儿戏。” “原谅小弟不能与百善兄还有飞熊卫的将士们并肩作战了!” “保重,咱们来日方长,希望还能活着再会!” “小弟告辞!” 窝阔台丝毫没有给百善官再次挽留的机会,扶着腰间的弯刀对着周围的亲兵招招手。 “儿郎们,随本将军杀出城去,战死沙场狼神也会祝福咱们的,总比窝在城里被敌人的火炮生生炸死的为好。” 窝阔台身后的亲卫毫不犹豫的跟在窝阔台朝着城中崇州守备军之前驻守的校场赶去,他们的战马全部放在那里。 如今既然要出城为战,自然要去骑乘他们的战马,昨天一役让所有的突厥人明白过来,守城或许是他们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只有原野上的冲锋杀伐才是属于他们突厥人的荣耀。 他们是草原上的宠儿,自然要以草原之上的规矩去冲锋陷阵。 仇将军望着窝阔台他们转身离去的身影,抬手给一旁的亲卫招招手,想要拦下他们,却被百善官用眼神给制止了下来。 仇将军犹豫的看着百善官:“大将军,一旦他们出了城,咱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的不妙啊。” “他们骑兵的速度快,打不过城外的敌军随时可以找机会撤退,咱们不行啊,一旦他们撤离了崇州战场,大龙敌军的压力将全部都要落在咱们的身上了。” “一旦咱们被包围在城中,会有什么下场就不用末将明说了吧!” 百善官默默的看着窝阔台远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他不是一个好的盟友,但是他却是一个好的将军。” “窝阔台执意要出城,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他,强留的话只会自相残杀,令城外的大龙兵马渔翁得利。” “既然窝阔台执意要出去,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也只好让他先去试试柳明志的锋芒了。” 仇将军一干将领愣神了一下眼神一亮:“大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出了城之后,咱们依旧闭门不出,让突厥人先去消耗大龙敌军的兵力?” 百善官瞪了几个将领一眼。 “糊涂,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你若是闭门不出,窝阔台就敢带领他麾下的兵马远遁而去,最终大龙的压力不还是要落在咱们的身上。” “现在突厥始终还是咱们的盟友,谁也离不开谁啊。” “末将糊涂,请大将军明示,咱们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 百善官抬头望了一眼断壁残垣的城墙叹息了两声:“你们先随本将军登上城墙观察一下吧。” 众人犹豫了一下,看着百善官心意已决的神色无奈的点点头,虽然他们也不想登上城墙,可是百善官既然下令了,他们就不得不从。 普通将士们人多势众,为了避免引起军心动荡,百善官秉着法不责众的意思还不会军法从事。 他们这些将领可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如果敢抗命不前,百善官马上就可以斩了他们。 “得令!” 城中的两国联军出现了分歧,城外的大龙兵马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蒋磊手中的令旗随着微风舞动着,从镜筒中望着城墙之上空荡荡的模样蒋磊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敌军不登上城墙了,这还怎么开炮轰击? 蒋磊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已经富裕到可以随意开炮,炸城砖玩玩的那种地步。 炮手手中的火把噼啪的燃烧着,目光全都落在了蒋磊的身上。 炮弹都装填了这么久了,到底开炮还是不开炮啊。 几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城墙之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蒋磊不得不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镜筒。 思索了片刻,蒋磊将千里镜递给了一旁的副将。 “范湖,你先密切注视着城墙之上的情况,一旦敌军登城随时可以开炮射击,本将军先去通报一声大帅,看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末将领命!” 柳大少还在诧异,为何三发鼓落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炮声传来,蒋磊便提着令旗走进了大帐之中。 “蒋磊,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开炮?” “大帅,不是末将的原因,截止目前城墙之上.............” 蒋磊简要的说了一下崇州的情况,柳明志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拿起千里镜便朝着大帐外赶去。 中军位置,柳明志从镜筒中望着空荡荡的城墙,心里顿时郁闷了下来,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只怕不好办了。 昨日猛烈的炮火令两国联军死伤惨重,导致他们畏惧火炮之威已经不敢出城登上城墙了。 宋清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大帅,时间不等人,实在不行炸开城门,攻城吧!” “糊涂,本帅拉出来这么多的火炮,就是想要依靠火炮的优势消耗他们的兵力,攻入城中跟他们短兵相接,这违背了本帅的本意。” “一旦短兵相接,弟兄们势必损失惨重。” “进入城中之后,无论是骑兵,还是火炮都将受到最大程度的掣肘,这就是赔本的生意啊。” “末将当然明白,可是他们不登城,咱们怕误伤了百姓又不敢炮火延伸到城墙里面,他们若是一直不登城,咱们不能一直跟他们耗下去吧!” “若是如此下去,咱们十天之内根本拿不下崇州的。” 柳明志紧皱着眉头抬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别急别急,让本帅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柳明志缓缓的闭上了眼眸沉思了起来,脑海中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诱城中的敌军登上城墙。 眼下谁都明白时间不等人,越是如此自己越要静下心来考虑考虑,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拿麾下弟兄们的性命当做儿戏。 “报!启禀大帅!” “崇州城东门,南门冲锋出大批的骑兵!” “报,启禀大帅,崇州北门,西门城门大开!” 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崇州张望乐过去,心中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金国,突厥人的打算。 暗道一声,不愧是镇守一方的大将,绝非泛泛之辈,行事到真是果决。 知道自己手中火炮威力巨大,竟然想用这种法子来扼制自己的炮火轰击。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柳明志知道夺回崇州,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逐个击破了。 定鼎 第三百九十九章美中不足 柳明志脑海中急忙构思出崇州城的情况,对于完全发挥出火炮的优势,压着两国联军轰击,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自己的对手不是什么三岁孩童,肯定明白趋利避害,想方设法的降低己方的伤亡。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想出了如何应对敌军的办法。 “蒋磊!” “末将在!” “现在突厥人大肆出城,正是开炮的最好时机,传令你麾下的炮兵,对准东,南两处城门覆盖性炮击,城门洞只有这么大,骑兵肯定密集的集结在一起。趁着他们骑兵的速度还没有发挥出来,现在轰击就是最好的时机,你速去传令,不要害怕浪费炮...........” 柳明志的命令还没有吩咐完,崇州城东,城南城门处传出了轰隆隆的炮声。 柳明志一怔,脸色惊喜的朝着崇州城望去,看来蒋磊麾下还真有懂得审时度势,紧抓机会的人才啊。 轰击突厥骑兵最佳良机被其把握的分毫不差。 蒋磊看到柳明志脸色的喜悦之色,心里已经有谱了,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大帅,末将没有下令啊,等战事结束之后,末将一定要重惩擅自越权的将领。”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知道蒋磊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拆穿他。 眺望了一眼州城东,南两处城门硝烟直冲天际的场景倾吐了一口浊气。 “夺回崇州之后,找出这个下令开炮的弟兄,给他记大功,以后你们都是要自成一军的,手下的将士越是优秀,本帅心里就越轻松啊!” “末将领命,记大功!” “姑墨蓉蓉,韩鹏听令!” “末将听令!” “姑墨蓉蓉,传令尔等麾下姑墨国铁骑,缠住突厥出城作战的骑兵,务必不能走逃了他们!” “突厥人没有步卒配合,仅仅依靠单一的轻骑兵出城作战,无异于是白白的给你们送战功来了,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才是。” “末将领命!” “韩鹏!” “末将在!” “带着你麾下的重骑兵配合姑墨将军斩杀出城作战的突厥兵卒,等折损他们近半的兵马之后尝试劝降他们。” “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 “末将在!” “你们二人各统领一支兵马,给本帅死死地盯住崇州北,西两处城门,金国飞熊卫不出城作战最好,只要他们有出城作战的想法,马上配合蒋磊的炮火把他们给老子压制回去。” “他们既然要分兵,咱们便逐个的击破他们,先全力吃下城外的突厥骑兵,然后再图谋城中的金国飞熊卫。” “末将领命!” “韩忠听令。” “末将在!”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韩忠的肩膀:“韩忠,火枪营能不能一战扬威,就看你今天的本领了!” “你们身上的装备,比武装起来同等人数的重甲骑兵消耗的银两都要多出一倍,希望你别让本帅失望啊。” 韩忠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大帅放心,你就瞧好吧,末将一定要用手里的火枪终结突厥人骑射超群的神话。” 柳明志目光清冷的瞄了一眼崇州的位置,手中的令旗狠狠的挥动了下去。 “各司其职,全力破贼!” “吾等告退!” “蓉蓉!” 翻身上马的姑墨蓉蓉一怔,转身淡笑着看着柳大少:“大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小心点!” 姑墨蓉蓉怔了一下,甜甜一笑:“大帅,你见过几个国王亲自领兵的,我去传了命令就会回来了!” 柳明志苦笑点点点头:“得,就当本帅是庸人自扰之,传令去吧!” “嗯,蓉蓉告退!” 所有将领飞速离去之后,柳明志扶了扶腰间的天剑就地盘膝坐了下来:“杜宇,把棋盘搬来,本帅闲来无事,要与宋副帅手谈一局!” “得令!” 杜宇走后,宋清迟疑了一下还是盘膝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土地之上。 “大战一触即发,你竟然还有心思下棋?” “呵呵!拿下崇州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啊,对面的敌军不是酒囊饭袋,而是与北疆六卫齐名的金国南疆十二卫之一的飞熊卫!突厥人的身份虽然暂时没有搞清楚,可是能跟飞熊卫并肩作战防守崇州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说话间杜宇带着一群亲兵将棋盘抬在了柳明志的面前:“快,把棋盘放到大帅跟副帅这里!” “单?双?” 宋清想不到柳明志竟然真的有心情下棋,无奈的点点头。 “双!” 棋子的叮当的声音传来。散落在棋盘之上。 “恭喜你,猜错了,本帅先手!” 柳明志拿起一颗棋子便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如今咱们的兵力超出了敌军的兵力一辈,本帅更是家底尽出,各种火器全都搬上了战场,如此以来再拿不下崇州,本帅也就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尤其是本帅想不到他们竟然出现了分歧,在防守与主动出击之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这样以来,咱们攻下崇州的时间非但不会延期,反而会提前几日也说不定!” “何以见得?” “显而易见的事情,单一兵种如何是联合兵种作战的对手。” “眼下野战威力比较可观的便是步骑联合作战,可以攻防一体发挥出超出一倍的战力出来!” “可是他们心不齐啊,都想着保全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 “突厥人想出城发挥出骑兵的优势,金国人想巷战发挥出自己步卒的优势,如此一来反倒是便宜了咱们。” “没有弓箭手,枪戟兵,盾牌手掩护的轻骑兵你觉得在面对咱们火炮,轻骑兵,重甲铁骑,弓箭手联合的冲锋之下能有几成胜算?” “想逃,蓉蓉麾下仅仅轻骑兵就五万之众,缠绕住他们轻而易举。” “纵然天公不作美,令他们侥幸逃出包围圈,可是你别忘了周围是什么地方,灵州,汉州!” “逃出了咱们的包围圈,无论是北撤,还是南逃,都在咱们三路大军的夹角之内,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出我北疆,否则早晚都是咱们盘子里的一叠下酒菜而已。” “反观被困守在城中的金国步卒,他们以为巷战就能阻挡咱们的进攻脚步了吗?” “大哥,时代变了,本帅将火枪营都安排了出来,又岂会惧怕他们的巷战!” 宋清诧异的瞄了一眼柳大少:“那你方才还唉声叹息,一副不好办的样子!” “没办法,相比炮灰洗地,短兵相接终究是要战死不少弟兄的,算是美中不足吧。” “我带你们出来是立功来了,不是送死来了!” “不过终究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一些,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将伤亡减到最低吧!” “我怎么也想不到,十万精兵才挨炮一天就不敢登城了,本来还以为最少能顶个三四天呢!” “毕竟都是精锐之师嘛,哪想到这么不中用!” “你就装犊子吧,金国飞熊卫的战力绝对不弱,毕竟是跟北疆六卫厮杀多年的存在,没有这些火炮,咱们要付出多少代价还真不好说!” “说了这么多,你觉得多久能夺回城池?” 柳明志盯着棋盘沉吟了良久的棋子重重的落了下去,然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宋清。 “五日必把崇州破!” “多一天,老子当场把老二砸了给你当下酒菜!” PS:小弟家里最近出了一点比较麻烦的事情,今天总算告一段落了,明天恢复更新,谢谢这段时间弟兄们的谅解。 明天一定恢复更新。 定鼎 第四百章十面埋伏 柳明志悠闲的跪坐在中军帐前与宋清展开棋盘之上的对弈,仿佛丝毫没有将崇州之战放在心上。 反倒是宋清下棋的雅兴并没有多少,不时眉头轻皱地朝着城门张望一眼,显然还是比较担心城门的状况,心思不在棋局之上。 城门的状况与柳明志方才对宋清言说的几乎相差无几,毕竟柳明志将整个崇州可能出现的战况已经在脑海中推演了一遍。 没有十成的把握,柳大少想来也不会静下心来与宋清在战场之上下起围棋来。 窝赤台带领麾下三万多在火炮轰击下幸存的突厥铁骑,从崇州东,南两处城门冲锋出来,被蒋磊麾下的炮兵副将范湖准确的抓住了开炮的时机。 城门洞口只有那么大的范围,骑兵加上马匹本就高大,所占的位置自然拥挤不堪,虽然冲锋的速度较快,可是几万人想从两处城门中冲杀出来,不耗费一些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窝赤台与其副将扎勒各带领的一半骑兵尚未来得及出城展开一场正面冲杀,便被大龙轰击而来的炮弹在城门处来了一次迎头痛击。 城门洞上砖屑纷飞,夹杂着地上被炮弹炸起的烟尘,遮挡了突厥人冲锋的视野。 短短半天时间,东城门生生的被炮弹炸出了一副缺口,城门外的土地上更是沟壑纵横,横尸遍野,草草望去,已经估算不出城门外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倒了多少突厥人跟战马的尸首。 “范副将,炮筒已经达到极限了,不能再开炮了,再开一炮都有炸膛的可能。” 范湖目光紧紧地的盯着城门鱼贯而出的突厥铁骑,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下意识的朝着北城门望去。 “快,带领弟兄们去北城门跟西城门调来那里的火炮,一旦突厥人冲出城外奔袭起来,咱们火炮的威胁就会降到最低,快去!” 范湖的副手无奈的看着已经加速朝着城外冲杀出来的突厥人,按住范湖的肩膀微微用力。 “范副将,来不及了,突厥人都是骑兵,速度太快了,等咱们将火炮调过来全都晚了,让刀盾兵上前掩护吧。” “末将斗胆一言,不可贪功啊!突厥人还有几万铁骑,仅仅靠咱们的火炮是杀不完的,别忘了大帅的话,协同作战,协同作战啊!” 范湖转头望了一眼副手,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纠结的点点头。 “传令旗手,通知轻骑兵,步卒刀盾兵,弓箭手,骑兵火枪营的弟兄展开对突厥人的合围。” “末将得令!” 东,北两处城墙的转角处之上,百善官跟仇将军这些飞熊卫的将领张望着城门外突厥人尚未跟大龙敌军短兵相接便死伤惨重的模样,心头悸动的叹息了起来。 仇将军狠狠的锤了一下墙砖:“不让他们出城,不让他们出城,偏偏一意孤行,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粗略估计,少说伤损了五千人左右啊!” “城门洞这么大一点地方,一炮砸下去就是中心开花啊,战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炮弹爆炸的速度啊!” “骑兵速度这么快尚且如此,咱们步卒身着重甲,就是给大龙活生生的去送战功啊。” 百善官面色沉痛的眺望着城外朝着突厥骑兵合围过去的大龙兵马。 “或许镇国王跟耶鲁哈大帅咱们全都错了,从一开始咱们就陷入了一场精心编制的阴谋之中。” “大龙的将领从一开始便想方设法的将咱们的兵力集中在一起。” “分兵作战他们节节败退,合兵之后咱们兵力多了却变得损失惨重,这是一场大龙将领精心编制的阴谋,就是为了将咱们的兵力集中一起瓮中捉鳖。” 仇将军等人相视一眼沉默了下来,瓮中捉鳖这个词形容自己等人并不恰当,可是百善官的话却令他们心头狂震起来。 是啊,为何分兵作战将大龙打的节节败退,合兵之后兵多将广,攻取了他们的城池之后占据了地利反而会死伤惨重呢。 火炮,大龙的敌军先前并没有使用如此之多的火炮。 难道真如大将军所言,从一开始己方就陷入了大龙精心编制的阴谋之中,一步一步的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仇将军,咱们麾下还有多少斥候?” “一百四十多名斥候弟兄!” “全部派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把崇州的情况传到两位大帅那里,据城而守是错误的,这是一个圈套,让他们接到情报之后马上撤出城池,大龙的目的就是想将咱们围在城里,使用他们的火炮压着咱们打,咱们上当了!” “快去,一定要将消息传到大帅他们的手里。” “末将得令,末将马上就去!” 仇将军毫不犹豫的朝着城墙下跑去,城外登时响起了冲杀的声音。 百善官等人下意识的朝着城外眺望过去,望着轻骑兵在外迂回逐渐收缩包围圈,重甲铁骑挥舞着马槊横冲穿插,刀盾兵在侧掩护弓箭手逐渐朝着突厥人两侧靠拢的场景,百善官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突厥人完了。 如此紧密的配合,仅仅依靠突厥人这些轻骑兵完全没有任何的胜算,被斩杀殆尽是早晚的事情。 突厥人的骑射本领再厉害,对面的骑兵也不是酒囊饭袋。 西域人的轻骑加上柳明志麾下所向披靡的重甲铁骑,又有步卒在侧掩杀,除非突厥人长了翅膀,否则想要冲杀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兵力悬殊的情况下。 窝赤台,扎勒两人麾下满打满算还有三万多人,反观城外的敌军远超十多万兵马。 兵圣在世只怕也没用了。 “大将军,咱们真的不出城策应一下突厥人吗?怎么说也是咱们的盟友啊,看着他们这样活生生被大龙兵马斩于马下,末将心里不是滋味啊!” 百善官扣着城墙的关节已经发白,目光朝着北城门望去,看着那些对着城门洞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的炮筒狠狠的拍了一下城砖。 “本将军也想帮他们,可是怎么帮,你们看那些对着城门的火炮,明显就是在防着咱们出城策应他们!” “炮兵阵地后面上万骑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一旦被他们包裹在其中,咱们只怕比突厥的盟军先一步全军覆没。” “四处城门全都是敌军,突厥人有战马都冲不出去,咱们两条腿怎么可能冲的出去!” “整个崇州都在大龙兵马的包围之下,咱们要么死战,要么投降,唯有这两条路可走了。” 大龙营帐中军帐前,柳明志拍拍手将手中的棋子丢在旗盒里面,唏嘘的看着对面的宋清。 “得,快一天了,下了十三局你一局都没有胜,本帅虐菜的心思都没了!” 宋清眉头紧皱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棋盘之上玄奥的阵型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这是什么局?” 柳明志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城外战线逐渐收缩的战场望去,看着城墙之上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幽幽一笑。 “十面埋伏!” 定鼎 第四百零一章四面楚歌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随着战线的逐渐收拢,窝赤台,扎勒两人逐渐的合拢在了一起。 此时两人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犹如疯魔,手中的弯刀缺口连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不知道饮了多少大龙将士的鲜血。 窝赤台一手紧紧地攥着马缰,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敌人朝着扎勒逼近了过去。 “扎勒,你那边情况如何,能冲杀出去吗?” 扎勒血目通红的将一个大龙将士斩杀到了马下,纵马朝着窝赤台冲了过来,随即两人相互调转马头互相依靠起来,防备着两侧弓箭手不时地射击过来的羽箭。 “大将军,冲不出去啊,兵力太悬殊了,儿郎们已经伤亡过半了,咱们箭簇也消耗完了,他们每一次重甲骑兵冲锋,弟兄们便死伤无数!” “仅仅依靠咱们的弯刀根本破不开他们的重甲啊!” 窝赤台迅速扫了一眼横尸遍野的疆场,狠狠的挥动着手里的弯刀。 “我这边情况也不妙,好不容易冲出一个缺口马上就被补充了上去,东南倒是有一处薄弱的地方,可是我刚带领儿郎们冲过去,大龙敌军拿着冒着火光的铁筒子就杀了咱们上千的勇士,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折损了上前的儿郎!” “将军小心!” 窝赤台两人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弯腰贴在马腹之上,一阵来自两侧大龙弓箭手的箭雨再次横飞了过去,带走了窝赤台两人身边的数百亲兵。 扎勒扫视了一眼中箭落马,尚未断气还在挣扎的突厥骑兵,眼眶发红的看向了窝赤台。 “将军,咱们冲不出去的,东南的缺口就是大龙敌军故意给咱们留出来的陷阱,撤回城中去吧,再不撤,弟兄们真的扛不住了!” “咱们根本破不开大龙重骑兵的阵型啊。” 窝赤台痛惜的扫视了一眼倒了一地的儿郎,不甘心的挥挥手。 “亲兵,吹牛角号,撤回城中去!” “得令!” 厮杀的战场之上传出了厚重的号角声,一个,两个,接连响起了牛角号的声音,正在玩命冲杀的突厥人不约而同的调转马头反杀了过去,朝着冲杀出来的城门奔袭了过去! 督战台上,柳明志望着镜筒中朝着城门撤退的突厥人,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神色犹豫了一下对着下面挥了挥令旗。 “传令,三军将士冲杀城门下,即刻鸣金收兵!” “得令!” 柳明志翻身朝着督战台下爬去,刚刚落地宋清,姑墨蓉蓉等人便围了上来。 “大帅,弟兄们势头正盛,为何要鸣金收兵,末将建议咱们大军即刻挥师攻城。” 柳明志望着一干将领砸吧着嘴叹息了一声。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可是现在他们还不是穷寇啊,一线生机都不留给他们,万一他们背水一战激起了他们的决心死战的凶性,死伤惨重的还是咱们的弟兄。” “可是,如果现在不乘胜追击,等他们修整过来,坚决不出城再战可怎么办,别忘了你方才五天破城的赌咒啊!” “本帅自有打算,鸣金收兵吧!” “这......末将领命!” “杜宇!” “末将在。” “传令后军将士,迅速救治受伤的弟兄,只要能救活,花费多少代价都得保住他们的性命。” “末将得令!” 一炷香的功夫,一声响亮的金箔声令崇州城中的金国飞熊卫跟撤回城中的突厥人松了一口气。 若是大龙兵马一鼓作气杀入城中,他们也只有死战了。 清理完战场已经日落月升,柳明志坐在大帐之中静静地翻看着司马整理出来的战果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杀敌一万七千余人,俘虏轻重伤兵六千人多人” “程凯,韩鹏,你们两人率领的重甲骑这一战可谓是立功无数啊,近半的敌军都是死在你们的手中。” “末将不敢,都是大帅布置的好,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斩杀那么多的敌人。” “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不必谦虚,不过要戒骄戒躁。” “你们的功劳少不了弟兄们的配合作战,告诉重甲骑的弟兄们不要目中无人,轻视了其余弟兄。” “否则一旦传到本帅耳中,你们纵然是滔天大功,本帅也先拿你们两个试问!” “末将得令,末将等绝对不敢居功自傲!” “蓉蓉也是大功一件,没有你们轻骑兵坚不可破的包围圈,程凯他们也不可能斩杀这么多的敌人。” “宝玉,蒋磊你们统领的炮兵,弓箭手,刀盾兵,火枪营都很不错,都尽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协同作战缺一不可,你们施行的很完善,几乎挑不出毛病,本帅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多谢大帅!”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了宋清。 “战亡的弟兄们?” “大帅放心,末将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就行,战事尚未结束,煽情的话本帅就不多说了,一切等国战结束了再说吧!” “你去挑选一些军中精通突厥话的弟兄们前来军中大帐见我!本帅有事要他们去做!” “得令!” 崇州城城门紧闭,窝赤台先前的民院之中,百善官脸色沉重的看着从回来之后便坐着发愣,滴水未进的窝赤台。 “窝赤台将军,战事已经过去了,将士们战死沙场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咱们不能这样自我沉沦下去,还得往前看啊!” 良久之后,窝赤台愣愣的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的神采,转头看向了脸色沉重的百善官。 “我水密部五万儿郎,如今还剩一万五千余人,本将军如何跟大汗交代,如何跟水密部的父老交代!”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谁也........” “大将军!” 扎勒的到来打断了百善官的话,窝赤台望着扎勒急忙站了起来。 “扎勒,怎么样了?儿郎们都安顿好了吗?” 扎勒目光复杂的摇摇头:“大将军,从撤回城中之后,儿郎们的士气就再也没有了,百善大将军让金军将士给儿郎们准备的伙食,弟兄们一点多没吃,全都缩在一起愣愣的发呆。” “两天折损了三万多儿郎,末将看,儿郎们已经畏战了。” “这种惨重的伤亡,从我水密部建立以来都从未有之。” “我想,明天若是大龙的敌军继续攻城,弟兄们也无心再战了!” ‘东边升起的太阳呦,放马牧羊的儿郎............’ 崇州城外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嘹亮的歌声,词曲里全是突厥话语,正是突厥人牧羊放马之时哼唱的牧歌。 窝赤台三人怔神了良久,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回过神来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民院外疾跑而去。 出了院门的三人愣愣的看着主道之上依偎在一起缓缓起身,目光中呆滞的模样逐渐恢复了一丝的神采朝着城外张望的突厥人,知道了方才的猜想已经坐实了。 “水密部的儿郎们,这是南人的奸计,本将军命令你们捂住耳朵,不准听城外的歌声!” 邻近的突厥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声嘶吼的窝赤台,随后目光又集体朝着城外张望了过去。 突厥人如此神态,百善官长长的叹息了起来。 四面楚歌,崇州危矣。 定鼎 第四百零二章两手准备 柳明志的授意之下,崇州城外的突厥牧歌分开批次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平息下来。 夜色朦胧之下,也有不少的飞熊卫在百善官的命令之下登上城墙观察着城外大龙军营的情况,防止他们趁夜偷城。 然而因为大龙火炮带来的阴影,纵然百善官重赏之下,登上城墙的飞熊卫将士也不过区区三千多人。 三千多人看护的城墙,根本没有发现在城外响起突厥牧歌的时候,一道道动作伶俐的身影借着飞爪在月色的掩护下偷偷的攀登上了城墙,悄悄的隐入了崇州城中。 翌日,旭日东升,自然醒来睁开了睡意朦胧眼睛的两国联军,却并未听到城外的战鼓声,这令城中的两国联军疑惑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大龙敌军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经扰人清梦,擂鼓准备攻城了才对,为何今日这么安静,竟然会让自己等人睡了个好觉。 直至日头高挂,安静无比的城外再次传出了嘹亮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并非战鼓声,而是昨夜持续到半夜的突厥牧歌。 驻守在城东,城南仅剩的突厥人,听着城外再次响起的牧歌,默默的对视了起来,已经逐渐的没有了前几日战意浓郁的色彩。 民院中,心力憔悴的窝赤台等人刚刚合眼还没有一个时辰,城外突然传来的歌声令他们一个个的从床上飞速起身坐了起来,随后穿上鞋子便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崇州城外,宋清等一干将领站在柳大少身后,望着周围比大合唱还壮观无数倍的大龙兵马合唱团,看着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神情目光中充斥着怀疑之色。 四面楚歌的典故他们当然知道,可是对于突厥人这些异族,这一招真的有用吗? 姑墨蓉蓉在宋清,程凯他们不懈努力的讲解之下,终于明白了柳大少让将士们对着崇州城唱歌的原因。 犹豫了良久,姑墨蓉蓉好奇的走向坐在中军帐前椅子上,晃动着脑袋轻敲着手指仿佛柳大少身边。 “大帅,让将士们对着城池歌唱,真的会让突厥人出来投降吗?” 柳大少转头,轻笑着看着姑墨蓉蓉充满野性美的俏丽容颜:“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兵也。” “能兵不血刃的拿回崇州更好,纵然不能,能少流血一点也是好的!” “大帅这是在心疼突厥人吗?” 想起了昨夜战报上折损人数的数字,柳明志闭上眼睛叹息着摇摇头:“我是心疼咱们自己的兄弟啊。” “只要能劝降了突厥人,仅剩的金国飞熊卫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说到底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城中没有本帅治下的百姓,我又何必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情,直接炮轰崇州就是了。” “偏偏这些人掐准了我的命脉,他们不登城,我又不能下令将炮火延伸到城中的街道之上,只能用心计跟他们好好的斗一斗了!” “城中的突厥将士,出城投降吧,本帅柳明志,从戎十载,从来都是优待俘虏.........” “..........”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白白的送死了!” “本帅攻入城中连半天时间都不需要,本帅真的大杀一场,令你们全军覆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本帅不想枉造杀孽!” “如今崇州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城外更是十五万精锐之时随时可以冲入城中。” “你们的胜算..........” 歌声结束之后,在将领的带领下城外又喊起了劝降的话语。 崇州城中,窝赤台这些突厥将领正在游走着劝诫着突厥骑兵们,尝试着重新唤起他们的士气。 然而窝赤台他们并未发现,不知道何时突厥人驻扎的错乱街道之中,有几十个突厥将士打扮的人悄然并入了突厥人的大批人马之中。 城墙之上百善官等飞熊卫的将领他们咬牙切齿的看着城外大龙兵马一会歌唱,一会劝降的悠闲模样。 虽然大龙兵马没有进攻,可是一旦柳明志的计谋奏效,所带来的下场将会比火炮轰击半天更为可怕。 “大将军,现在该怎么办?突厥人因为昨日一战死伤惨重的缘故,军心本就涣散了,让柳明志他们继续妖言惑众下去,就彻底没有回还的可能了!” “他们投降了也就算了,末将怕万一再影响到咱们的士气可就真的完了。” 百善官抽出兵刃重重的砍在城墙之上,望着大龙军营随风舞动的柳字帅旗恨不得一刀给砍成两截。 “死马当成活马医,你们带着弟兄们想办法融入到突厥人的残兵之中帮助窝赤台将军他们鼓舞突厥人士气。” “本将军亲自带领弟兄们在城墙之上擂鼓,把城外大龙敌军的声音给压下去。” “不可,万一柳明志下令大龙的炮兵开炮怎么办,你们待在城墙之上就是白白送死。” “你们放心去,越是这个关键时候柳明志越不敢下令开炮,否则一旦炮轰崇州,他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咱们不用劝,突厥人的士气就会自己上来了!” 几人一怔,稍加思索便明白了百善官的意思,朝着城外张望了一眼跟百善官告退了一声便朝着城墙下疾步而去。 城中的金国兵马在仇将军的带领下去鼓舞突厥人的士气,几乎整个城池的兵马全都集结在主街之上。 霎时间,崇州城中百姓居住的民巷周围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院门开启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道道动作伶俐的身影从民院中探出头来在巷子中张望了起来。 见到空荡荡的巷子之后急忙对着身后的院子招招手。 “快,你们的刺史大人还有守备军都在校场之上等着你们,你们到了之后他们会安排你们的,记住我说的话,就算在城中校场拥挤的没有落脚之处,也千万不要踏足四面城门一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们!” 四五个背着包袱的百姓走出院门不停的对着这些精壮的汉子行礼。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多谢军爷救命之恩!” “不要多礼,快走,别忘了通知你们的彼此的邻居,让他们千万不要耽搁时间!” “往城中中心去,千万不要靠近四处城门!” “是,草民一定要牢记!” 崇州城中越来越多的百姓拖家带口的朝着城中的中心校场赶去,不少精壮的汉子也开始逐渐的汇合在了一起。 “头,东城的百姓已经连夜通知了,如今全部都朝着城中的校场聚集了!” “西城的百姓也是!” “南城也是!” “北城也是!” 一个中年汉子轻轻的叹息一声:“得亏突厥人跟金国人为了便于登城防守,将靠近城墙的民院全部抢了过去,否则无声无息的通知这么多百姓不可能这么顺利!” “废话少说,兄弟们,本统领再次问你们一回,确定所有的百姓都清空了吗?大帅可再三言说,信号一响,炮轰崇州之时,若是误伤了一个百姓,咱们全都得军法从事啊!” “统领放心,我们已经巡查了三遍,保证没有遗漏一个百姓。” “那就好,本统领相信你们,马上换上突厥人的战甲去跟赵统领他们汇合!” “一旦带动突厥人兵变的计划失败,迅速撤离主街道,放信号弹通知大帅开始第二步计划!” “得令!” 日上中天,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崇州城的柳大少,淡定的眼眸中也出现了一抹焦虑之色。 “蓉蓉!” “啊?大帅有何吩咐。” “从早上到现在,你有没有发现崇州的天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姑墨蓉蓉下意识的朝着崇州城上空望去,望着刺眼的骄阳茫然的对着柳大少摇摇头。 “没有啊!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啊!” “你们几个也没有看到吗?” “回禀大帅,我等全部没有看到。” 柳大少登时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眺望着崇州徘徊了起来。 难道赵锋,杨朝他们失手了,不可能啊,每一步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都经过深思熟虑,怎么会失手呢? 驻足下来柳明志眺望着崇州的目光满是忧虑之色。 城中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自己的两手准备全都失败了不成? 定鼎 第四百零三章大势所趋 柳明志焦躁不安的行为令姑墨蓉蓉他们忽然意识到,柳大少对于崇州绝对不像表面唱唱牧歌,劝劝降那么简单! 私下里他肯定做了一些什么自己等人不为所知的谋划。大帅现在的反应说明他的计划也许进行的并不顺利。 姑墨蓉蓉到底是一个女子,心思较为宋清他们细腻了一些,加上执掌姑墨国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非同一般。 姑墨蓉蓉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柳明志方才不止一次提到崇州城上空,上空的话只有信号弹这种东西在城外可以清楚的观察到。 姑墨蓉蓉从贴身的皮甲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绣帕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大帅,擦擦汗吧,有些事情急不来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蓉蓉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了姑墨蓉蓉一眼,从这个姑娘透着清澈的眼眸中柳明志知道,这个心思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默默的颔首一下,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绣帕擦拭了一下脸上因为急躁冒出的细汗,绣帕上淡淡的兰花香令柳明志焦躁不安的心情微微有些舒缓下来。 擦汗之后,柳明志习惯性的将绣帕收进袖口,显然是将绣帕当成自己的手帕了。 一直观察城墙上情况的柳明志忽视了姑墨蓉蓉本想伸手接回绣帕,最终羞赧收回手臂的娇羞神情。 “蒋磊!” “末将在!” 柳明志朝着大帐外的沙盘走去,蒋磊极有眼色的跟了上去。 沙盘前,柳明志抬手在沙盘之上比划起来,不时地对着蒋磊讲述着什么。 蒋磊频频点头,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了起来,不时地伸出手指在沙盘之上测量了起来,手中的棋子不时地插在沙堆上面。 良久之后,蒋磊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举着令旗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的炮兵阵地奔袭了过去。 在宋清等人愕然的神色之下,蒋磊指挥者炮手将布置后的火炮来了一次极大的更改,很多火炮搭配的方式令程凯他们这些门外汉看的是一头雾水。 柳明志取出千里镜,望着城墙之上奋力击鼓压制将士们歌唱牧歌声音的金国将士叹息了一声。 “百善官啊百善官,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要带领飞熊卫的将士死守崇州,那就不要怪本帅不在乎与婉言的私人情分了!” “本帅坚决不可能拿我兄弟们的性命跟你们耗下去!” 城墙之上一直目不转睛观察城外敌情的百善官轻而易举的便看到了炮兵阵地的变动,微微嘀咕了一下,百善官神色有喜有忧的挥动着手中的令旗。 “传令!停止擂鼓,迅速下城,防止敌军的火炮轰击!” “得令!” 不足盏茶功夫,城墙之上的飞熊卫将士迅速朝着城墙下撤离而去,精锐之处再次体现出来。 “儿郎们,大汗带着咱们南下出征,是为了咱们突厥将来能够一统天下,为了我突厥的万世基业啊!” “只要攻下大龙,咱们也可以不再遭受暴风雪的侵袭,不再担心牛羊冻死,部众们食不果腹活活的饿死在风雪之中。” “咱们怎么能辜负了大汗对咱们的厚望!” “试问天下,无论是大龙还是金国,哪有一国之君为了百姓们的将来御驾亲征的,只有咱们大汗一人坐到了。” “儿郎们,南人视咱们为不通教化的蛮夷,可是咱们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大汗立王庭以来,从来没有像当初的西王庭一样,霸占最好的牧场,占领最好的河流,而是全部分给了咱们下面的部落!” “大汗爱民如子,咱们既然跟她南下出征了,怎么能令她寒心呢?” “儿郎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背上你们的弓箭,与金国的盟军弟兄们并肩作战,死守崇州,为大汗她们挥师南下,攻占大龙京师争取一段时间。” “只要大汗能够一统天下,咱们纵然战死,也是突厥子孙后世子子孙孙敬仰的英雄!” “狼神会保佑我们的,儿郎们,随本将军杀敌立功吧!” 窝赤台的嗓音都有些嘶哑了,他却毫不在意,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不少的部众的眼神中又重新燃起了战意。 “狼神保佑突厥,大可汗万岁!” “狼神保佑突厥,大可汗万岁!” “大将军,城外的敌军炮火太厉害了,咱们无论是兵器还是甲胄根本比不过他们,跟他们作战完全就是白白送死!” “兄弟们不怕死,可是兄弟们不想白白的送死。” “大将军,咱们五万人现在只剩一万五千人了啊,大汗不止一次说过,不要学习南人那种明知不敌还要白白送死的习惯,活着才有希望!” “大汗说过的,投降之后可以从头再来,战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儿子才三岁,我的女儿才刚刚出生半年,我战死了他们就要被别的部落给掠夺了过去,下场好一点还能长大成人继承弟兄们的意志,不好的就会被当做奴隶对待。” “大将军,柳明志扬名数十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坑杀战俘的先例,投降吧,我不想我的儿子女儿没有爹爹,我的女人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弟兄们,大汗自己都说了,不要白白的死战,咱们投降她是不会怪罪咱们的!” “你们想看到自己的妻儿老小被别的部族掳去当成奴隶对待吗?” 窝赤台的话音刚落,东侧的街道之上便响起了一个说话声,话语令不少刚刚意动的突厥人神色再次低沉了下去,显然是感同身受的想到了什么。 窝赤台,扎勒等将领的目光瞬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扫视而去,想要找出这个惑乱军心的家伙,然而街道之上人头攒动,只能知晓大概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到底是哪一个人方才喊得话。 “这位兄弟说得对,我们活着,以后还能跟着大汗再次建功立业,可是今日要是战死了,别说无法建功立业,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不住了,这样的仗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没错,咱们水密部五万强壮精锐尽出,部族中只有一两千的兄弟驻守,其余的都是老弱病残,咱们战死了咱们水密部迟早要被别的部落吞并过去!” “大将军,他们说的是啊,大汗立王庭之后虽然禁止咱们各个部族私下自相残杀,争夺牧场,可是咱们全都战死了,水密部就名存实亡了,到时候别的部族找个名义吞并了咱们,大汗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别人纵然不吞并咱们,大汗也会下令咱们跟强大的部族合在一起的!” “大将军,我们不想打了,若是实力相当的冲杀也就算了,可是咱们现在就是在送死啊,昨天一天三万兄弟就回来了一万五千多兄弟,不能再打了!” “不打了,投降回家!” “我们要回突厥,要回草原,我们不打了!” “兄弟们想回家的跟我打开城门投降啊,留在城里就是白白的战死啊!” “.........” 随着第一道声音落下,瞬间街道之上的几十处地方都响起了投降的话语,窝赤台等人根本看不过来到底是什么人发出的声音。 “弟兄们,出城投降啊,城外说了,第一个出城投降的人赏黄金万两,前一百人赏千两白银!” “比咱们杀十人功劳的赏赐都多啊,不想死的,骑马跟我走!” 眨眼间,一道人影翻身上马,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窝赤台看着数十步之外抽出弯刀挥舞着要出城投降的‘突厥’儿郎,嘴角哆嗦了一下,本能的取下背后大弓。 然后尚未来得及搭箭,一道道身影翻身上马从一旁的民巷中迂回着朝着城门奔袭而去。 剩下的突厥人神色犹豫的环视了起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兄弟们朝着城门奔袭而去,一些人终于忍不住翻身上马,不敢去看窝赤台的位置,纵马跟了上去。 领头羊的作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第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早已畏战的人便会纷纷效仿。 窝赤台望着炸营一般开始大批上马冲向城门的儿郎们虎躯哆嗦了起来。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远处较高的房顶之上,突厥人装扮的中年人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 “放信号弹,让大帅炸开城门,等着突厥人出城投降!” “得令!” 城中一声尖锐的响声破空而去,天上炸开了一朵明艳的花朵。 霎时间,东,南两处城门外火炮轰鸣,蒋磊,范湖两人下令炮手换上实心弹,直接轰击崇州的两处城门! 城外中军大帐前,柳明志直直的软坐在椅子上,望着崇州城咧嘴笑了起来。 “百善官,窝赤台,大势所趋,非人力能挡也!” 定鼎 第四百零四章兵败如山倒 崇州城木制的城门,在数十门火炮的一同轰击之下,终于成了碎块扑到在城门洞中! 转眼间,一个挥舞着突厥狼旗的‘突厥’人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城外,朝着大龙的军营东侧的原野之上奔袭了过去。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着宋清摆摆手:“传令三军将士,除了弓箭手之外所有兵刃一概不准出鞘,不要惊了这些突厥降卒,不过一定要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得令!” “蓉蓉,传令你麾下的骑兵迂回起来,但是不要靠近突厥人,只需要包围起来不让他们冲出去便可。” “得令!” “程凯,宝玉,韩鹏听令,你们分而化之,收缴了他们的战马跟兵刃,分成三处看押,把他们集中到后军中去妥善安置,将他们与昨天的突厥俘虏安置一起,空置出咱们自己的兵力,让这些降卒照顾他们自己的伤兵。” “末将领命!” “唐儒听令!” “末将在!” “传令火头军生火造饭给这些突厥降卒备上,切记不可虐待殴打他们,但是他们的用饭数量不能超过咱们自己将士的三分之一。” “人呢,一旦吃太饱了难免会惹是生非,不虐待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吃太饱!” “末将明白了。” 小半天时间,两处城门竟然冲了出来上万的突厥部众,出城之后的突厥人见到城外的大龙兵马真的没有上来围攻他们的意思,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缓缓地朝着举着狼旗出城的‘突厥人’聚集了过去。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越来越多的突厥人聚集到了军营东侧的原野之上,一万一千出头的突厥人见到程凯三人带着数百亲兵朝着自己等人骑马而来,这才彻底的相信大龙敌军真的是接受自己投降,而非故意诈自己等人出城坑杀。 “本将军大龙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麾下,陷阵军大将军程凯,恭喜你们选了一条弃暗投明的活路!” “现在本将军命令尔等,翻身下马,放下手中的兵刃自发列阵,本将军代替大帅柳明志接受尔等投降!” “现在你们听从本将军........” 程凯身边懂得突厥话的亲卫举着令旗骑马奔袭起来,不停的重复着程凯方才的话语。 良久之后,当第一个‘突厥人’翻身下马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一万多突厥人纷纷效仿起来。 日上中天,程凯他们指挥者一万多投降的突厥降卒朝着后军分为三路集结而来过去,这一万多突厥降卒并未发现,悄然之中上百兄弟脱离了队伍朝着军中大营隐遁了过去。 “报,启禀大帅,所有突厥降卒已经按照你的命令安排妥当,降卒共计一万一千六百二十二人。” 柳明志接过宋清递来的军册翻看了一眼便丢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眉头微微跳动两下。 “一万一千多人,看来还有几千意志坚定的突厥人没有出城投降啊!” “也罢,机会给他们了,自找死路的人本帅是拦不住了!” 陆陆续续,一干将领全部赶回,聚在了柳大少身边。 “你们说现在城中窝赤台,百善官他们是什么表情?” “应该暴跳如雷吧!” “末将猜测是气急败坏。” “也可能是如丧考妣。” 柳明志轻笑着拿起桌案上的令旗举在手中。 “蒋磊!” “末将在!” “原定计划炮轰崇州。” “得令末将告退。” “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炮声结束,留下一万骑兵看押突厥降卒,其余兵马全军攻城!” “得令!” 崇州城中,百善官,窝赤台等一干将领的神色真如程凯他们所说,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望着只剩了几千突厥兵马的主街。 “窝赤台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短短半天为何会...........” 窝赤台无力的扫视着仅剩几千眼神虽然坚定,却挡不住惶恐眼神的突厥儿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兵败如山倒,窝赤台有何颜面去面见大汗啊!” “你为何不下令斩杀那些胆小怕死,妖言惑众的人呢?” “上百人一涌而出,本将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弟兄们的军心本就不稳,一个出来带头的都是一场混乱,何况是上百儿郎一涌而出,短短半............” “轰!” “轰!” “轰!” 城外骤然响起火炮的轰鸣声,令本来心情低沉的等人心神狂震,下意识的朝着城外张望了过去。 城墙之上并无兵马,大龙敌军怎么会浪费炮弹轰击崇州城呢?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来得时仔细思虑,周围的爆炸声告诉了他们一个鲜明的事实。 大龙的火炮不是在轰击城墙,而是轰击崇州城中的兵马。 百善官惊愕的看着抱头鼠窜寻找躲避火炮的将士们,目光定在了爆炸声后火光冲天的民院之上颤抖了起来。 “柳明志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城中几万大龙百姓的性命他都不在乎了吗?” “百善兄,柳明志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先别管这些了,快组织将士们吧,这样胡乱的跑下去不知道要白白的战死多少!” “对对对,先组织将士们躲避炮火才是!” “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你们快去召集各自麾下的弟兄们,让他们不要乱跑,听从你们的号令躲避炮火,一旦炮火停了马上准备守城,柳明志疯了,他疯了!” “吾等得.........” “隆隆隆.........” “杀啊!” 轰鸣的火炮声根本遮掩不住城外突然响起的战鼓声跟直冲天际的冲杀声,十几万儿郎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数百门火炮开炮之时的炸裂声。 百善官虎躯一颤,趔趄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城中己方将士被炮火轰击的四分五裂,尚未来得及整合起来防守城池,这个时候十多万早已经摆兵布阵的大龙兵马冲杀进来,结果如何百善官不去想也知道了。 自己压根没有想到柳明志竟然会将炮火延伸到城墙之内,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将时机把握的这么准。 当第一杆柳字帅旗冲入城门洞之中,城外的火炮瞬间集体哑火下来,只剩下大龙将士们的喊杀声了。 四万多被火炮轰击的抱头鼠窜,毫无阵型的兵马,面对十多万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兵马,战事的结果可想而知。 日上中天逐渐变成了夕阳西下。 崇州城传出了缴械不杀的震天喊声,大龙龙旗,柳字帅旗重新悬挂在崇州城池之上。 宋清程凯等人提着滴血的战刀,看着被绳索紧紧地捆缚起来的百善官等一干将领,将目光仰望向了城墙之上迎风飞舞的旌旗对视了一眼。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崇州夺回来了?总感觉什么劲都没出,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夺回了崇州呢? 城外,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扫视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杜宇等人。 “传令弟兄们,拔营入城!” “领命!” 姑墨蓉蓉紧随其后,上马之后姑墨蓉蓉俏脸之上的疑惑之色不言而喻。 “大帅...........柳大哥,城中的金国飞熊卫少说也得四万将士吧,而且都是精锐之师,短短半天就攻下城池,蓉蓉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啊!” “就是四万头猪,也得杀上一天时间吧!” 柳明志淡笑着望了姑墨蓉蓉一样,屈指对着自己的胸口点了点。 “懂了吗?” 姑墨蓉蓉低头沉吟了片刻似有明悟的看向了柳大少。 “大哥说的是人心?” “然也!” “兵败如山倒,残存亦末路。” “别人轻而易举的斩杀你,你却毫无还手之力,明知尚有一线生机,没有人愿意去白白送死。” “除了段不忍跟那些破虏军的傻子,狗日的,若有来世,老子非得练死他们不可!” “他娘的,说好的同生共死,狗日的他们不守信用!” “小人!不守信用!” 姑墨蓉蓉一怔,看着柳大少虽然骂骂咧咧,眼中却迎着夕阳水雾闪动的样子,一下便懂了柳大少虽然咒骂着着段不忍他们,可是心里却是最不是滋味的一个人。 心中有多少酸楚,或许也只有柳明志一个人知晓了吧! 柳明志举起马背上的酒囊痛饮而来一口。 “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四天夺回城池,起码本少爷的兄弟不用砸了给你们当下酒菜吃了!” 姑墨蓉蓉茫然的看着柳大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对啊,宋大哥那天悄悄告诉我,蓉蓉想吃的话不用做成下酒菜也可以的,还说什么全军之中只有蓉蓉有这个荣幸可以吃得到你的兄弟。” 姑墨蓉蓉砸吧了几下樱唇,摩挲着自己洁白的贝齿,迷惑的看着柳大少。 “难道我们西域人传到你们这里都变成了吃人的恶魔了吗?” “流言可怕蓉蓉知道,可是这也太可怕了吧!” “颠倒黑白也不过如此吧!” “吭哧............” “宋清,你奶奶!” 定鼎 第四百零五章否极泰来 崇州刺史府。 柳大少虎着脸望着一群喜不自胜迎上来的将领,尤其是宋清这个家伙更是柳大少眼神特别的照顾对象。 砰的一声,柳大少顺势给迎上来的宋清来了一脚,踢在了宋清腿弯的地方,令一群跟在宋清身后的将领打了个寒颤。 什么情况,打了一个大胜仗怎么还挨揍呢? 宋清龇牙咧嘴的揉着腿弯,委屈的看着柳大少神色迷茫:“大帅,末将犯什么错了?” 柳大少瞄了一眼一旁的姑墨蓉蓉,将宋清拽着朝着一旁走去。 “宋清,老子问候你大爷,你是不是拿老子的军中大营当天香楼了,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嘛?跟蓉蓉说什么荤话了?” 宋清愣了一下,好像回想起了什么,闷哼一声忍住笑意揉着鼻子吭哧吭哧的看着柳大少。 “大帅,不怪末将,是蓉蓉将军先问末将你家老二柳明礼是不是得罪你了,为什么要砸了他当下酒菜!还说什么吃人不好!” “这末将心想着也没法跟她一个姑娘家解释,此老二非彼老二啊!” “只能顺口胡诌了几句,她自己汉话学了个一知半解,怪不得末将吧!” 柳大少对着宋清指了指:“你妹的,你就给老子狡辩.........” “报,启禀大帅,崇州刺史罗大人到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殿前望去:“忙完了再给你算账,先去处理正事。” 宋清对着柳大少的背影撇撇嘴,哼唧了几声抖了抖肩膀。 “人家都小三十岁的女子了,你咋知道人家姑娘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万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试探你呢!” “有贼心没贼胆的货!” “闷骚!” 柳大少刚刚走去正厅,一到穿着浅绯色官袍的人影急忙迎了上来。 “下官崇州刺史罗源参见并肩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下官守城不利,致使崇州落入突厥,金国之手,令我城中百姓民不聊生,家宅不宁,此下官失职之罪!” “下官罗源知罪,请王爷责罚。” 柳明志急忙扶起了罗源:“罗大人无须如此,本王甲胄在身,罗大人无须多礼,开城投降,保全百姓安危乃是本王制令,无关罗大人之责,罗大人无须内疚,入座吧!” “王爷深明大义,下官多谢王爷!” 柳明志坐在了主位之上对着一群将领挥了挥手:“你们也坐下吧!” “谢大帅!”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即止便放了回去:“罗大人!” “下官在!” “唉!罗大人你无须如此客气,咱们共同治理北疆州府,以后崇州的事情还得多劳你费心才是!” “下官不敢,这乃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自然会全力以赴!” “本王问你,突厥,金国兵马入城之后,可做出了伤害我城中百姓的恶行?” “回禀王爷,敌军进城之后除了将靠近城墙的百姓民居占据了下来,其余之处并无恶行,说是秋毫无犯也不为过。” “百姓除了些许因为逃乱之时意外受伤的,并无一人不幸遭难!” “正是如此城中才没有民心动荡,出现民乱之举,这都是托了陛下跟王爷您们的洪福啊!” 柳明志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对于不曾谋面的百善官,窝赤台两人心中也算有了一丝好感。 无论他们是因为命令,还是自己的威胁才没有对城中百姓做出恶行,他们都算的上一支真正的军人。 “如此便好,罗大人呢!” “下官在,王爷请吩咐!” “安抚民心,重建民房之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银两方面暂时使用府库支撑,届时所消耗银两你列个清单出来交到本王手里,本王会往户部报备的!” “下官遵令!下官替崇州百姓多谢王爷恩德!” “唉,没有守住国门,致使百姓遭遇战乱,此乃本王之过也,谈何恩德啊!” “闲话少说,战事要紧,本王就不多留罗大人了,你先去忙吧!” “是,下官告退!” “诸位将军,本官先行告辞!” “请!” “大帅,飞熊卫大将军,水密部都统领大将军窝赤台现在被将士们看押在刺史府中的演武场中,是否带他们过来?” 柳明志微微摇头:“以后再说,沙盘运来了吗?” “回大帅,就在门外,末将马上带人抬进来!” “嗯,快去快回!” “司马!” “末将在!” “战损军册!” “大帅请过目!” 柳明志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军册,伤亡人数还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才放心下来。 “宋清听令,即刻金雕传书左右两路大军,询问他们战况如何!” “得令!” “大帅,沙盘运来了!”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走到沙盘前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将竹竿定在了建州府的位置之上。 “修整两天,即刻南下夺回建州城,然后大军直指固州,靖州!” “大帅,这样打的话会不会太过激进了一些,是不是要等一下灵州,汉州的左右两路大军,毕竟咱们孤军南下夺城,很容易暴露出兵力不足的模样!” “一旦被敌人回过味来,马上出城反杀咱们一场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左右两路兵马弟兄想要支援咱们只怕都来不及啊!” “末将附议!末将明白大帅忧心时间太长,兵力暴露会引起敌人的反攻,可是现在张默府帅那边截取敌军粮草的战况如何尚且不知,京城的粮草与援兵能否到来也迟迟没有回书,咱们这个打下去实在是太冒险了!”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看着程凯:“京城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程凯眉头微皱的叹息了一声:“催促粮草的书信倒是有了恢复,一个月后第三批粮草便可运到北疆,北疆告急,令新兵支援的书信却是.......却是.......” “如何?” “泥牛入海,了无音讯。” “按说京城就算是出了变故,可是按照定例,援兵无论能否援驰,都该收到回信才是,可是这都那么久了,别说金雕了,就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也该赶回来了。” 柳明志重重的锤在闪盘之上,眼眸中的阴翳之色一闪而逝:“来不了咱们就自己打,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做人只能靠自己!” “万事俱备,缺了三十万新兵这个割肉刀,咱们就不吃肉了吗?” “没有刀子,老子带你们啃也得啃下这块肥肉!” “咱们唯一的机会本帅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只要趁着敌人没有发现咱么兵力虚实之前,蚕食掉他们三分之一的兵力,等张默那边合兵一处,一样可以将敌军打的落花流水!” “所以咱们必须要快,发挥出火炮的威力,节省咱们的兵力,最终展开决战!” 柳明志不容商量的语气令一干将领脸色一掷,重重的点点头。 “吾等得令!” “报!启禀大帅,京城回书到了!京城回书到了!” 柳明志虎躯一震,目光紧缩的朝着门外望去,只见一亲卫肩膀之上站着一只矫健的鹰隼飞速跑了过来。 “大帅,京城回书!” 柳明志急忙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看到书信上的内容终于露出了笑脸。 将书信递给了周围的将领传看起来。 “弟兄们,三十万新兵已经在路上了,大局已定,本帅定令你们马踏关外,一统天下!” 望着传阅着书信脸色激动的一帮兄弟,柳明志神色轻松的朝着门外走去。 抬头望着天上的骄阳,柳明志眼眸微眯着不时地抖动着。 否极泰来。 李晔啊李晔,不枉柳明志对你李家江山呕心沥血,全力相助。 你终究没有让姑父失望啊! 父皇保佑,先帝保佑,保佑臣与陛下再续君臣佳话。 定鼎 第四百零六章吾日三省吾身 两日后。 柳明志麾下的十多万兵马修整完毕,在此剑指南方,随时可以南下建州夺回失地。 崇州刺史府东院的厢房中,柳明志神色凝重的望着手中的回书。 云阳,南宫晔左右两路大军夺回城池的攻势并没有自己这般顺利,汉州,灵州的两国敌军畏惧与两路大军火炮的轰击,却又不出城为战,一直缩在城中等着云阳他们主动攻城。 手中有火炮这种杀敌利器,云阳两人自然不想让麾下的兄弟们提着脑袋去跟城中的敌军一对一的展开拼杀。 于是,城外气焰嚣张的大龙兵马与城中龟缩城下不敢登城的两国联军陷入了僵持的状态之中。 一个畏惧于大龙的火炮之威不敢登城防守,一个明明有杀敌利器不想弟兄们跟敌人展开近战,想不陷入僵持的状态都难。 几日以来,崇州城都已经被柳大少给夺了回来,汉州,灵州的左右两路兵马除了第一日炮轰斩杀了不少敌人之后,后来几日的收效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云阳南宫晔两人想尽了各种法子逼迫敌军登城防守,然而驻守灵州,汉州的突厥,金国联军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样,只要大龙兵马正面攻城,坚决不登城防守。 不登城防守,那就逼迫敌军出城一战,然而云阳他们失望了。 敌军已经将耗字诀修炼的炉火纯青。 无论大龙兵马在城外怎么叫阵,你们不攻城我们就是不开战。 城中百姓好几万,你们只要不怕误伤城中的百姓,尽管炮火延伸轰击我们。 一时间云阳,南宫晔两人被驻守两城的联军折腾的是一点脾气没有,只能使用正常的战法展开夺城之举。 如此一来,城中的敌军果然登城防守起来,虽说有不少人死在了城外的火炮之下,可是碍于城下攻城的大龙将士,大龙的火炮也就不能肆无忌惮的炮轰城墙上的敌人了。 如此以来,两国联军便有了在炮火轰炸之下得以喘息的机会,攻城的大龙将士伤亡人数也逐渐的增加了起来。 有着大量火炮的支援,左右两路兵马十日之内夺回汉州,灵州并不在话下,可是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 想要像柳明志这般迅速夺回崇州,且将伤亡压到最低已然是不可能了。 柳明志目光阴沉的将手中的书信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动静之大令两侧下首依次而坐的将领吓了一个激灵。 宋清这些将领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神色阴沉的柳大少噤若寒蝉起来,不敢开口询问大帅为何会如此的动怒。 厢房之中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连众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众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手走到了沙盘前停了下来。 “咱们夺回崇州的每一步行动,本帅都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崇州城敌军与其余各路兵马的联系都被本帅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既然如此,为何灵州,汉州的敌军警惕性如此之强,如此下去,拿下两城虽然不是问题,可是我方将士的折损将会超出本帅先前的心理预期。” “按照常理来说,灵州,汉州兵马与左右两路的兄弟初次大战,不应该如此谨慎的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你们有没有谁想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疑惑之色。 最终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一个三军统帅,专门研究攻防之道的大帅都想不通的问题,自己这些只知道带领兵马冲锋陷阵的将士就更不用说了! “宋副帅,说说你的看法!” 见到无人开口,柳明志只能指名道姓的让宋清出来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一人计短,说不定他们无意中的某句话就可以让自己灵机一动呢! 柳明志点名了自己,宋清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大帅,末将以为,会不会是云老帅跟南宫大帅在攻城的方法之上出了问题,引起了两国敌军的警惕呢?” “要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兵之道,既然大帅方才也说了,崇州跟其余各路兵马的一切联系都被斩断了,那就不可能是大帅在夺回州城的谋划之上传递而来出去。” “如此一来,末将斗胆猜测,可能是两位大帅在攻城的举动之上出现了纰漏,引起而来敌军的疑心。” “还有可能是他们畏惧于火炮的威力,不得已做出如此举动,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末将也只能做出这些推算了!” “而且.........而且............” 柳明志微微侧首,看着宋清神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微微凝眉。 “而且什么?但说无妨!” “末将斗胆,纵观古今,历来攻城之战,以攻城方与守城方的战果来看,云老帅,南宫大帅他们在灵州,汉州的战况已经算是战果丰硕了!” “根据传来的书信所看,我方将士虽为攻城一方,可是在火炮的协助之下,伤亡反而低于守城一方,这在我朝近百年来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依照常规战事来看,云老帅他们两位的指挥绝对没有问题,帅用心,将用令,士用命,配合的可谓是天衣无缝!” “而且守城一方的兵马乃是金国边军精锐与突厥赫赫有名的无双铁骑,两位大帅能打出如此战果在末将看来已经算是兵家大才。” “大帅之所以觉得他们进程缓慢,是因为大帅你四天时间便夺回一城,这完全不能遵循常理去看待。” “十天夺回一座精锐重兵防守的城池本来就已经足够的苛刻了,大帅若是再要求其余两路大军像大帅你一样四天,五天,乃至七八天夺回一城,未免..........” 宋清望着柳明志越来越紧的眉头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是每一个都是大帅,可以将全盘大局尽皆掌握心中,尤其是云老帅,年事已高好,在用兵一道之上与较之年轻的敌军将领肯定有些差别。” “龙生九子且各有不同,况且人乎!” “大帅不能将所有人都当成大帅自己看待。” “严于律己,精益求精,固然是好事一件。” “可是末将以为,凡事都有正反两面,量力而行才是最合适的取舍之道。” “否者你这边要求过急,反而会乱了两位大帅的攻城筹谋,到时候物极必反,取得了反向的结果,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情!” “兄弟们知道大帅爱兵如子,怜惜弟兄们的性命,希望可以减少弟兄们的损失。” “可是自古以来,两国征战,就没有不死人的先例!” “末将说完了,若是大帅觉得不妥,尽管降罪,末将绝不说一个不字!” 柳明志望着宋清说完之后颔首低眉,不敢跟自己对视的模样,心思顿时复杂了起来。 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的一干将领,程凯他们接触到柳明志的目光急忙低头下去,不敢与柳明志对视,除了姑墨蓉蓉之外,所有将领的目光都与宋清的反应不尽相同。 见到此种状况,柳明志一时间思绪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悄然流逝,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都有!” 一干将领急忙起身单膝跪在柳大少面前。 “吾等听令!” “由程凯率领一万精兵护送唐儒的粮草部队先行一步!” “主战大军步卒全员换上缴获的突厥战马暂居崇州多修整一天,明日再行南下建州!” “啊?这...........” “大帅,弟兄们...........” “按令行事吧,你们都退下吧,本帅想一个人静静!” “是,吾等告退!” 宋清等将领一起出了厢房之后,柳明志提笔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吾日三省吾身六个大字一蹴而就,出现在宣纸之上。 柳明志放下狼毫,看着面前的宣纸静静地出神起来。 定鼎 第四百零七章凭什么 夜色朦胧,夜空中繁星璀璨。 夜色笼罩着着整片星空,令一切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唯有柳大少的厢房中还燃烧着一支晦明晦暗的蜡烛。 烛火不时地传出一声噼啪声,撩拨着寂静的幽夜。 柳大少好似一尊神祗坐在椅子前一动不动,若非他不时地眨动一下眼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柳大少此时已经睁着眼睛熟睡了。 平缓的脚步声传入厢房之中,姑墨蓉蓉轻挑着一盏灯笼,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莲足轻轻地迈入房门之中。 望着坐在椅子上盯着桌面怔怔出神,仿佛魂不附体柳明志,姑墨蓉蓉柔和的俏目之中露出了一抹心疼之色。 犹豫再三,姑墨蓉蓉将灯笼插在一旁的卡扣之上,提着食盒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桌案之上,姑墨蓉蓉声音柔和到令人如沐春风,美目秋水朦胧一般的望着柳大少在对面坐了下来。 “柳大哥,饿了吧!” 身为半步先天高手境界的柳明志,直至姑墨蓉蓉坐到对面开口说话,才如梦初醒一样的回过神来,愕然的看着对面的佳人。 “蓉蓉,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姑墨蓉蓉一边打开食盒,取出两荤两素四盘精致的小菜一壶小酒一一摆在柳明志面前,一边叹息着看着柳大少开口言说。 “蓉蓉刚刚进来,柳大哥你太全神贯注了没有发觉而已。” “从我们离开这里,你已经整整大半天没有出门一步,从午时到现在更是滴水未进,蓉蓉跟宋大哥他们担心你的身体,商议之后蓉蓉只好送来一些吃食给你果腹。” “蓉蓉中间已经给你换了两次蜡烛了,大哥你一点都没有回神而已!” 柳明志本能的看向了门外,见到月光笼罩着庭院中的花草树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怎么多这么晚了,押送粮草的弟兄们上路了吗?” 姑墨蓉蓉闻言柔媚的翻了个白眼:“现在估计都在进入建州府的地界了,你才想起来啊。” 提壶给柳明志斟酒一杯递了过去:“柳大哥,别多想了,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吧,你是三军统帅,你的身体要是出了事情,十几万弟兄该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弟兄们的安危考虑考虑吧!” 柳明志默默的接过姑墨蓉蓉手中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有些发干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不少。 姑墨蓉蓉见状,也不急着给心上人夹菜,直接起身走到柳明志身边默默给给心上人斟酒。 柳明志一连喝了数杯酒水才停了下来。 “蓉蓉,柳大哥真的错了吗?”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们的身上,或许大哥说的对,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柳明志,做不到像我这般。” “可是我对他们苛刻,是因为我不想弟兄们.........唉........蓉蓉,你能理解柳大哥的苦衷吗?” “蓉蓉当然能理解柳大哥!” 柳明志激动地朝着姑墨蓉蓉看去:“真的?你理解我的苦衷?” “当然理解了,心上.......蓉蓉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怎么会不理解你的难处。” “柳大哥你心里早就经过深思熟虑,知道这场仗打得越久,死的人就越多,你想速战速决,尽快以最小的伤亡结束这场战事。” “你们三国之间,加上我们西域援兵近乎两百万人的战争,战斗多延续一天,就是成千上万的人战死沙场。” “柳大哥,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蓉蓉不得不说,宋大哥说的那句话极有道理。” “自古以来,征战沙场者,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你是一个人,不是神,拯救不了民生疾苦的。你想凭借一己之力去换取天下太平,无异于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蓉蓉虽然来大龙时间不长,可是蓉蓉也早已经看出来了,不经过一场血腥的大战,天下注定是无法统一的!” 柳明志沉吟了良久,目光闪烁了几下复杂的看着姑墨蓉蓉:“你说如果柳大哥拥兵自立,凭借我与婉言跟师弟的私人交情,能不能兵不血刃的一统天下?” 姑墨蓉蓉俏目忽然瞪得通大,连犹豫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果断的摇摇头。 “说句不好听的,痴人说梦!” “哪怕大哥你当了大龙的皇帝,想要和平一统天下也不过是痴人说梦,到时候反而会死更多的人!” 柳明志望着姑墨蓉蓉的眼神忽然有些惊异,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 举起酒杯对着姑墨蓉蓉:“来,陪大哥好好的喝一杯!” “好!” 姑墨蓉蓉乖巧的点点头,自己提壶斟满了酒水陪着心上人痛饮了一杯酒水,然而再次提壶给自己二人将酒水斟满。 柳明志夹了一筷子羊肉品尝了起来,好奇的看着姑墨蓉蓉。 “你接着说!” 姑墨蓉蓉思量了片刻樱唇微启叙说了起来。 “首先说大哥你想要拥兵自立的难处,如今大龙虽然北疆战火不断,可是纵观天下来说,大龙南境已经是国泰民安!” “大哥若要拥兵自立,便是反贼,除了你麾下的三十万兵马,北疆六卫绝对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北疆六卫乃是你们大龙太祖皇帝之期便留下的从龙六卫,对于朝廷的忠心自然不必多说!” “你麾下虽有三十万铁骑,可是北疆六卫的战斗力并不见得比你们的兵马差上多少!” “尤其他们乃是民心所向的正统!” “正统这两个字在你们大龙的观念中是什么分量,不用蓉蓉多少大哥心里也明白至极。” “先不说大哥能不能谋反成功,首先不是正统这一点,纵然大哥你侥幸成功了,可是跟北疆六卫乃至拱卫大龙京师的兵马大战之后,大哥你手中的实力还能剩下几成?” “一个得位不正的皇帝,一时之间又没有实力镇压大龙各个州府的实力,其结果自然是天下大乱,诸侯割据!” “而你则成了这些人人得而诛之,诸侯争相讨伐的逆贼!” “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只需要打出清君侧,复山河的名义,大哥便会处处被动!” “大哥造反,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你造反,别人自然也敢造你的反!” “纵然大哥侥幸积蓄了实力平定了大龙内部的叛乱,可是大哥别忘了外面还有虎视眈眈大龙的金国跟突厥!” “大龙实力正盛的时候,他们都敢南下犯边!何况是因为大哥你拥兵自立之后四分五裂的大龙呢?” “也许那个时候,大哥登基之后,尚未坐稳江山,大龙便先一步因为大哥的举动沦陷于两国的铁骑之下!” “你想凭借自己的私交与金国,突厥和平一统,可是战乱之后,实力一落千丈的大龙有什么资格跟他们谈条件?” “金国不是金女皇一个人的大金,突厥不是泰昌可汗一个人的突厥!” “就凭大哥你当上了大龙皇帝,凭借你跟金女皇的男女之情,跟泰昌可汗的师兄弟之谊?就想和平一统天下?” “蓉蓉想,大哥应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定鼎 第四百零八章乱可得正 柳明志眼眸微微眯起,望着对面樱唇微扬,显得有些高深的佳人怔神了起来。 这个当初显得天真无邪,心性又有些小小狡黠的姑娘在自己离开西域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变得如此........ 柳明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眼前的佳人。 但是柳明志可以肯定至极的告诉自己,变了,眼前的佳人变了。 如今的姑墨蓉蓉绝对不是当初的姑墨蓉蓉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围在自己身边,生怕自己一言不合就发兵灭了姑墨国的姑娘。 不再是那个每当帮助自己攻下一国,得到一城就欣喜不已的女子了。 七年多了,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倒酒的声音惊醒了柳大少,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不知何时姑墨蓉蓉提着酒壶,倾着身子弯下柳腰正在给自己斟酒。 如此姿势,佳人包裹在皮甲之内娇躯的曼妙之处自然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柳明志眼前,可是姑墨蓉蓉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当。 毫不在意的帮着心上人继续斟酒。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手中的酒杯,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对着姑墨蓉蓉示意了一下。 “你接着说!” “好!” 姑墨蓉蓉重新坐了回去,喝完杯中的酒水。 “蓉蓉可以肯定的说,大哥一旦造反使得大龙内乱动荡,实力一落千丈,势微与两国,突厥,金国非但不会停止南下,反而会加剧她们南下的速度!” “而且那个时候,也许他们不会像现在一样攻城拔寨之后再对大龙的百姓秋毫无犯。” “因为那个时候的大龙已经威慑不住他们了,自然也不会在令他们有敬畏之心!”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姑墨蓉蓉目光充满了赞赏之色。 “何以见得?” “因为她们是帝王!” “正如蓉蓉手里的姑墨国势大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吞并其余西域三十八国,也从来没有停止吞并她们的脚步!” “截止目前,从大哥离开西域之后,蓉蓉已经兼并了其余诸国的一百二十二城划入我姑墨国的地图之中!” “蓉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姑墨国在大哥你的帮助下已经雄霸西域三十八国,无人敢触碰蓉蓉的尊严!” “可是蓉蓉还是忍不住的想去吞并他们的国家,他们的疆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蓉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大哥出征西域之前,蓉蓉还是一国公主的时候,蓉蓉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 “可是,自从在大哥的帮助下,蓉蓉成了王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就是忍不住想去这样做!” “后来蓉蓉花费大代价,从通商的商人手中得到了大量的大龙书籍,重金请汉人教导蓉蓉这些书籍上的内容。” “后来蓉蓉逐渐的明白了。” “欲望,野心,权利,是没有人能够掌控的。” “那些说权欲熏心乃是祸事伊始的人根本不懂这些。” “因为他们没有尝试过权利是什么!” “大哥无须怀疑她们对你的儿女之情,可是也不要小觑一个帝王对天下的渴望!” “古来圣贤者,世间能够有几人?” “帝王一诺,重于千金,可是最是无情也是帝王啊!” “想要和平一统天下,除非大哥实力比她们强,才能压制的住她们!” 柳明志将杯中酒杯一饮而尽,紧紧地攥着手中酒杯:“那你觉得,如何才能和平一统天下?” 姑墨蓉蓉迟疑了片刻,细啄慢咽的喝完杯中的酒水,再次倒了一杯酒水之后,纤纤玉指在酒水上沾了一下,轻轻地在柳明志面前的桌子上写了七个不算工整的大字! ‘乱!” “乱世可得正统!’ 姑墨蓉蓉擦干净手指上的酒水:“不过,以柳大哥对朝廷的忠心,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毕竟大哥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会主动造反的那种人!” 柳明志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如果没有大哥的西征之举,你姑墨蓉蓉将会在后世的史书之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也许西域将会成为你开创一场盛举的地方!” “西域将会留下你光辉的足迹,乃至多年之后,你的子孙后代或许可以能自立一国从而定鼎天下!” “可是现在............”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手上的扳指,盯着佳人的目光有些古朴无波,平静到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姑墨蓉蓉好奇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心上人的神色为何会变得如此的古怪。 “柳大哥,现在怎么了?你怎么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姑墨蓉蓉:“可是现在大哥对你动了杀心,太聪明的人不该活在世上,因为她会让别人感到不安与恐慌。” “尤其是一个王,一个让大哥感到恐惧的人,更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姑墨蓉蓉听着柳明志有些阴冷的语气芳心一颤,有些惶恐的望着柳明志清冷的目光。 “柳大哥,蓉蓉说错了什么了吗?” “你没说错什么,可是你也错了,错的非常的离谱,错在你不该太聪明。” 姑墨蓉蓉终于明白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颤巍巍的倒了一杯酒水一口喝了下去,看着柳明志复杂的目光姑墨蓉蓉美眸中水雾凝结,泪光映着烛光闪现的清晰无比。 “大.........大哥是想杀了蓉蓉吗?” “如你而言,等你吞并西域之后,你无法掌控的野心跟欲望,以及对权力的渴望将会催促着你的目光看向大龙!” “大哥好不容易平定西域之乱,你觉得大哥会允许一个聪明绝顶,且心怀雄心壮志可以威胁到大龙安危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吗?” “可是蓉蓉对大哥你的心意还不够明了吗?蓉蓉既是女儿身,又是一国国王,接到调兵书信之后,蓉蓉万里驰援大哥丝毫不敢耽搁,难道蓉蓉万里救援之举,换来的却是大哥的杀心吗?” “如果蓉蓉对大哥怀有别心,又岂会将方才的那些话毫无戒心的说与你听。” “你的情意,大哥无以为报,可是如你所说,儿女情长与帝王...........”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说话间,姑墨蓉蓉已经不知何时退去了身上的甲胄变得不着寸缕! 在柳明志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佳人飞燕还巢一般扑进了柳明志的怀中。 “柳大哥,蓉蓉将自己交给你,成了你的人之后你就无须担忧了。” “因为只有自己人才不会伤害自己人!柳大哥,要了蓉蓉吧!” “蓉蓉,快起来,这里是军中大营!” “这里是刺史府!” “蓉蓉,你清醒............嗯.............” 定鼎 第四百零九章触摸谁呢 翌日。 东方见白,当第一抹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窗缝射进厢房之中,柳明志怔然的望着姑墨蓉蓉递给自己的东西。 “这是?” 姑墨蓉蓉半个娇躯包裹在轻薄的蚕丝被中,只露出了半截健康色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之中,佳人眉梢已经褪去了些许的青涩,多了一丝妇人成熟的韵味。 显然,昨夜姑墨蓉蓉已经完成了一个少女到少妇的蜕变过程。 姑墨蓉蓉淡笑的望着柳大少迟疑的目光,将手掌里的虎符直接塞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虎符,蓉蓉今日是没办法跟你一起南下建州了,我不在,指挥那些兵马自然需要虎符,等蓉蓉修养一日之后,会跟着大军的痕迹前去建州城外与你们汇合。” 柳明志低头目光复杂的望着手中的虎符:“你就不怕我拿着虎符做出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 姑墨蓉蓉含笑摇头,抓起蚕丝被轻轻地躺了下去,目光对柳明志手中的虎符毫不留恋。 “蓉蓉相信柳大...........夫君!” 柳明志虎躯一震,望着已经合眸准备酣睡的姑墨蓉蓉,弯腰在佳人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收起虎符朝着门外走去。 “我等你来!” “或者你等我回来!” “嗯!” 姑墨蓉蓉平静的回复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陷入了沉睡之中,主动的人总是比较劳累的,身体疲乏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日头高升,平静的崇州城三发鼓落之后,柳明志带领麾下的兵马直奔建州而去。 柳明志留了一队亲兵跟几个有关司探子密切保护姑墨蓉蓉的人身安危,又留下了三千铁骑镇守崇州,看押那些降卒跟俘虏帮助崇州刺史罗源重建因为战乱而显得破败不堪的崇州城。 虽说崇州的降卒加上俘虏约莫五万众人,可是收缴了他们的兵刃跟战马之后,柳明志并不觉得他们能在三千甲胄齐全的铁骑之下兴风作浪。 何况百善官,窝赤台这些将领已经被秘密看在某个隐秘的场所,没有了主心骨的两国俘虏,想要掀起什么风浪只怕很容易就可以镇压下来。 除了不怕死的,豁出去性命也要给崇州跟出征在外的柳明志制造一些混乱。 然而,不怕死敢于豁出去性命的人又怎么会成为俘虏呢? 南下建州的官道之上,齐驱并驾之下宋清可以清晰的观察到柳大少有些不太正常的脸色,但凡经历过人事的男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而能令柳大少脸色如此的人,整个军中不用想宋清都知道是谁了。 想起前日柳大少对自己的臭骂,宋清嗤笑着撇撇嘴,看向了一旁的周宝玉。 “周宝玉,你他娘的昨天是不是去青楼了,你他娘的当军中大营是天香楼呢?” 正在纵马狂奔的周宝玉一愣,转首眼神茫然的看着对着自己咒骂的宋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宋清‘怒目圆睁’的模样,周宝玉不明所以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什么情况,副帅这是发什么疯呢? 昨夜咱们睡得一个厢房就寝,老子去没去青楼你不清楚吗?喝多了还是睡迷糊了? “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你,长得跟个正人君子似得,平日里人前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净干些不要脸的勾当!” “大家都是裤裆里带武器的主,你说你跟老子装什么正人君子?”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是个什么货色老子还不知道?” “副帅,天地良心啊,末将昨天..........” “你狗日的给老子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我........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宋清你别以为你是副帅就可以蛮不讲理,老子从来都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是老子也没有干你说的那些事情!” “谁他娘的昨夜要是碰女人了,就他娘的出门让马给撞死在路上,不得好死。”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骑马对骂的宋清,周宝玉两人,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你们他娘的这是触摸谁呢? 老子那是被强迫的好不好? “都吃饱了撑的是吧,这是去出征,不是去郊游,你们两个聊得都是什么狗屁玩意,还不抓紧赶路!” 宋清收回目光闷哼一声:“嗯哼,末将知错,末将得令!” “大帅,不是末将挑事啊,都是宋副帅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末将冤枉啊,我要是去青楼了末将绝不说半个不字,可是末将冤枉啊!” “大帅,末将还是那句话,昨天谁他娘的碰女人了,一辈子支棱不起来!” “嗯哼..........噗嗤......”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吭哧着憋笑的宋清,虎着脸望了周宝玉。 “你把这笔仇记在心里不就行了,等战事结束了,你们谁把谁打死了算谁有本事,现在吵吵什么吵吵,全他娘的跟老子快马加鞭的赶路!” “得令!” 周宝玉不忿的瞪了宋清一眼,挥舞着马鞭埋头驰骋了起来。 周宝玉心里委屈极了,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明明是你大哥先找事,最后反而还是我的错了,我冤枉不冤枉啊。 我都赌咒了,你都不相信末将,还有没有天理了。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风行四蹄再次加速奔袭而来起来,不肖片刻边疆后面的大队兵马甩在后面。 柳明志也不想脱离队伍,然而柳大少毫不怀疑,自己再继续听下去,估计自己的下半辈子十有八九得变得死无全尸。 还有可能会被鞭尸,反复来的那种。 日头西斜,柳明志率领的主战大军终于与先行赶路的粮草队伍汇合上了,直至月色初升之时赶到了建州府的地界。 柳明志他们心里很清楚,己方如此大批兵马根本躲不掉敌人斥候的侦查,故而柳明志他们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连夜朝着建州城奔赴而去。 月上中天,大军奔赴建州城下开始安营扎债,城墙之上也已经点燃起了火把,人头攒动的朝着城外大龙兵马正在搭建的大营张望起来。 柳明志静静地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朝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帐走去。 “安营之后,全军修整,明天天亮,炮轰建州!” “吾等得令!” 建州城墙之上,观战手急忙跑下城墙朝着执戟手大将军巴树走去。 “大将军,虽然看不清旗号,但是那些反射这月光的东西十有八九是一门门火炮,能有如此之多的火炮想来是大龙的敌军无疑!” 巴树极目眺望着城外的大龙军营,可是夜幕阻挡之下,根本看不清真切。 听着麾下观战手的话语,巴树有些迟疑:“难道大龙敌军已经贡献了重兵防守的崇州不成?可是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崇州可是驻扎着百善兄的五万大军跟突厥的无万铁骑,纵然大龙兵马想夺回城池,也不可能速度这么快吧,这才几天时间啊!” “加上从崇州赶到建州的时间,岂不是说他们四五天就攻下了一座十万重兵防守的坚城,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副将吨莫附和着点点头:“大将军言之有理,五天攻下十万精兵防守的坚城确实有些不大可能。” “最起码,若是真的城池陷落,百善大将军总不至于连城池陷落的消息都传递不出来吧。” “可是这个时候在城外,加上如此兵备的人除了大龙兵马,末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会不会是大龙兵马绕过了大城池崇州直接进攻咱们驻守的建州,要知道建州城的规模可只能容下咱们五万执戟手啊。” “避重就轻乃是人之本性,你说的不是不可能!” “传令弟兄们注意防守,防止他们夜间偷城,本将军马上去给大帅还有崇州传书一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末将得令!” 定鼎 第四百一十章炮火洗地 黎明划破黑暗,给建州大地带了光明。 可是光明之中隐藏着的是希望还是毁灭就没有人清楚了,毕竟事情未曾到来之前,谁敢妄下断言呢! 蒋磊放下手中的千里镜转身看着刚刚洗漱过后,还拿着毛巾擦拭着脸颊的柳大少。 “大帅,城墙之上敌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在逐渐的往城墙之上增加兵力,末将想,咱们攻陷崇州的事情十有八九还没有泄露出来!” “否则,得到咱们攻陷崇州实情的敌军又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将兵马驻守在城墙之上,天一亮反而往城墙之上增加了兵力。” “或许这一次攻陷建州,将会比夺回崇州要容易的多了。” 柳明志将毛巾甩给了一旁的杜宇,朝着城墙之上眺望了一眼,看到迎风舞动旌旗默默颔首几下。 “金国十二卫之一的执戟手,并未发现突厥大旗的旗号,看来建州只有金国一卫的兵马驻扎与此啊。” “如此一来,确实比攻取崇州要轻松的多了。” “可以理解,建州城的规模相比崇州要小上不少,驻扎五万兵马已经是极限,驻守十万兵马的话反而会发生拥挤踩踏之举,无异于是自乱阵脚。” 柳明志取出令旗递给了蒋磊:“布炮攻城吧!” “末将领命!” 柳明志最后望了一眼建州城径直朝着军中大帐走去:“传令,擂鼓聚将!” 早晨本应该是安宁祥和的时间,可是建州的安宁却被大龙军营传出的战鼓声给打破了。 一个个将领急忙钻出自己的帐篷朝着中军大帐集结而去! “吾等参见大帅!” “免礼,入座吧!” “谢大帅!”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姑墨蓉蓉交给自己的虎符递给了宋清。 “姑墨国五万铁骑暂时由你统领!” “多谢大帅,末将领命!” “炮火结束之后,尔等根据情况伺机展开攻城,不可强攻,只可智取!” “三天之内拿下建州便可,最迟不得超过五日!” “吾等领命!” 城墙之上执戟手副将吨莫听到身后将领的行礼声音,知道大将军巴树登上城墙了,急忙迎了上去。 “大将军,已经确定了城外兵马的身份,确实是大龙敌军,而且是中路大军柳明志的旗号,至于统兵之人是谁尚且不明!” “兵力十万之众上下,观战手弟兄已经看到了他们已经开始擂鼓聚将,排兵布阵,只怕随时会大举攻城!” 巴树眉头一凝,急忙朝着城墙走了过去,看着城外旌旗之上硕大的柳字,巴树的神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数次交战以来,无论是己方大金各路兵马,还是突厥各族兵马,谁没有吃过柳明志麾下中路兵马的暗亏。 相比用兵颇具章法的北疆六卫,柳明志麾下的兵马简直就是一群嗷嗷叫且不按常理出牌的狼崽子。 管你有多少兵力,只要大旗依旧指引者位置,他们就敢悍不畏死的往前冲,可是只要旗号的方向一变,哪怕他们兵力超乎敌人数倍也会弃之不理。 令行禁止的模样简直令人胆寒,很让巴树这些领兵之人怀疑,柳明志到底制定了怎么样的军法,会训练处这样一支精锐中的精锐。 相比成熟稳重的北疆六卫,新军六卫这些二十出头正值热血狂傲的青年大军,简直就是任何敌人的梦魇。 仅仅悍不畏死的冲锋行为,就会在士气上碾压任何对手一头。 “传令兵,用吊篮放一个斥候弟兄前去叫阵,弄清楚领兵之人是何人?” “是!” 吨莫眺望着城外阵型越发整齐的大龙兵马脸色郑重了起来。 “大将军,大帅跟百善大将军那边回书了吗?崇州到底是什么情况?” 巴树微微摇头:“到靖州的传书估计要午时左右才能传回来,崇州的书信最起码还得一个半时辰才能传回来!” “无须担心,城外的敌军虽有十万之多,可是咱们据城而守,吃不了大亏的!” “末将当然明白,可是末将主要是担心大龙的火炮,一旦他们轰开城门大举冲入城中,咱们就危险了!” 巴树淡笑着望着城外的敌军:“放心吧,咱们粮草充足,知道大龙火炮的威力,本将军早已经下令夯土封住城门了。” “虽然大龙的火炮厉害,可是比咱们也多不了多少,否则也就不会在颍州的时候被咱们逼的出城决战了!” “本将不止一次听说,铸造火炮消耗的银两简直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大龙刚刚经历蜀王他们内乱,如今又是二次北出,国库根本拿不出太多的银子铸造火炮!” “仅仅依靠原来的那些火炮,虽然威力不错,可是也不是无敌的。” 吨莫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大将军早有防备末将就放心了!” “报,回禀大将军,城外领兵之人乃是大龙并肩王,中路大军兵马大元帅柳明志。” 听着叫阵回来斥候所言的话语,巴树眼眸一眯,神色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竟然是柳明志亲自领兵攻城,还真是看得起本将军啊!” 巴树话语一落,城外的大龙营地传出了冲锋的号角声,继而鼓舞士气的战鼓声也越发的密集了起来。 巴树深吸了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传令三军将士,提防敌军的火炮,床弩,投石车,弓箭手刀盾兵随时准备还击!” “得令!” “大将军你快看!” 巴树下意识的朝着城外望去,只见大龙的刀盾兵高举着盾牌,掩护着装乘车跟云梯手,阵型密集的朝着城墙缓缓地逼近而来。 巴树目光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攻城之策?没有弓箭手掩护,没有床弩投石机火炮支援,就靠刀盾兵攻城吗?” “大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柳明志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还是小心为妙!” 巴树脸色凝重的点点头:“不错,柳明志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这么做肯定有着咱们未知的图谋,传令三军将士注意防备,小心城外敌军的一举一动,你去其余三处城门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末将明白,末将马上去传令!” “观战手,密切注意城外敌军的举动,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通知!” “卑职领.......大将军,城外敌军换阵了!” “不好,盾牌后面全是大龙的火炮,少说五六十门左........” “轰!” “轰..........” 观战手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城外刀盾兵两侧散开之后露出了一门门寒光闪烁的炮筒,继而便是火光闪现。 一门门冒着硝烟的炮弹朝着建州城墙之上轰击而去。 一轮试射结束之后,巴树还没有来得及吩咐将士们躲避炮火,动作数量调整角度之后的大龙火炮再次开始了第二轮炮轰。 如出一辙。 建州现在的模样与崇州城遭遇的情况如出一辙! 连叫阵都没有的大龙兵马,上来就用二百多们火炮对建州开始了洗地行为。 充分的展示了什么叫做有钱........有炮任性。 什么叫做富则炮火覆盖,穷则战略穿插! PS:加班,明天补上。 定鼎 第四百一十一章士怀必死心 两日后。 毫无意外,建州城的四面城墙变成了与崇州城如出一辙的模样。 说是破壁残垣也不为过,城楼已经看不出了先前的模样,燃烧后的积碳还冒着淡淡的黑烟,城墙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已经没有了收尸的机会。 巴树,吨莫此时也已经明悟过来了,先前的一切推断都是错误的。 大龙的火炮根本不是自己等人想象中的那种威力,更不是自己预料中的那种数量,威力之大令人心惊胆战,数量之多令人猝不及防。 第一日,并未意识到城外敌军是如何可怕的巴树等将领,将执戟手的七成兵力全都布置在在了城墙之上,准备防御大龙敌军的进攻。 也正是那一天,巴树将麾下执戟手将士带入了深渊之中。 当数百发炮弹接二连三的轰击在城墙之上的时候,巴树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个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不该命令将士们登上城墙防守。 城墙之上的人员越多,越是密集,对于蒋磊麾下的炮手来说越是兴奋。 因为恰恰如此,火炮的威力才能发挥到极致。 一炮下去,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敌军被炸飞的场景令他们心情激荡,这都是白白送到手的战功啊。 毕竟在普通将士的眼里,当兵吃粮就是为了战功,有了战功才能加官进爵。 城墙之上的金国执戟手将士就是他们升官发财的敌人,故而炮手们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提不上有什么怜悯之心。 两军交战,自古如此。 我生则敌军亡,敌军生则我死,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悲天悯人那一套用在战场之上根本就不合适,反而会令人觉得有些可笑。 建州城墙之下,执戟手副将吨莫额头跟左眼用干净的绢布包扎着,上面隐隐还渗出一些殷红的血迹。 吨莫很不幸的被开花弹炸裂出来的钢珠给伤到了左眼的眼角,额头上也被波及到了一道长长的伤疤,纵然吨莫有幸不死,眼睛能否痊愈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就连军中的医师都摇头叹息,运气好的话吨莫的眼睛只会留下一点伤疤,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吨莫的下半辈子将会左眼失明。 吨莫又是幸运的,相比其余死在钢珠下的执戟手将士,仅仅只是伤了一只眼睛,却保留了一条性命,无疑是极大的幸运。 吨莫脸色沉痛的望着依靠在城墙上包扎左手伤口的大将军巴树:“大将军,弟兄们伤亡在大龙敌军炮火下的兵力已经过半了,已经没有弟兄们再敢登上城墙了!” 巴树默默的叹息一声,望着巴树受伤的眼睛,目光有些沉痛:“大帅的回书已经收到了,可是崇州飞熊卫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十有八九是陷落在了大龙敌军的攻势之下了!” “大龙的炮火如此凶猛,加上兵力众多,五天左右夺回崇州城池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都太小瞧柳明志了!” “他手中的底牌远远不止前些日子咱们进攻颍州之时见到的那样,本将军仔细思虑了一下,从咱们南下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在柳明志的谋算之中。” “咱们之所以能夺取这么多城池,不是咱们兵多将广的缘故,而是柳明志从一开始就打着请君入瓮的目的,将咱们的兵力集结城中,从而实施火炮轰击。” “包括合兵一处,柳明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好实施他的计划!” 吨莫低头思索了片刻,仅剩的右眼骤然睁大开来:“大将军的意思是柳明志从一开始就打着将咱们坑到城中防守,好用火炮轰击咱们的兵力?” 巴树垂头丧气的微微颔首:“显而易见的事情,你想想之前在城外咱们的伤亡,在想想咱们仅仅是这两日折损的兵力就能清楚的明白过来了!” “火炮的威力虽大,可是在城外的时候地势宽广,骑兵奔袭起来,炮火威力再打,杀伤力也是极为有限,哪怕是步卒也分散的较为松散,火炮的威力发挥不出其四成的威力。” “反观城墙之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此之多的兵力集结在城墙之上,会是什么下场,第一日的情景你也见到了,就不用本将细说了吧!” “可以说,从始至终柳明志都在步步为谋,将咱们引到他的陷阱之内。” “本来是咱们攻城占据优势,现在反而是他们兵多将广包围咱们。” “你没发现吗?城外作战的时候打不过咱们随时可以撤退,现在城外十多万大军层层包围,咱们是退无可退,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要么开城投降,要么战死建州城中!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吨莫怔怔的望着巴树:“大将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巴树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周围士气低糜的执戟手将士默默的叹息一声:“本将已经将自己的猜测与建州的情况传书个两位大帅了,希望他们能及时撤出城池吧,继续据城而守,就是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啊!” “至于建州之事,本将打算死守了,咱们这边坚持的时间越多,大帅他们与其余各路的弟兄就多一分撤退的时间!” “也就是说,咱们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为其余各路的弟兄们争取撤离的时间。” “本将军对不起你们呢!” 吨莫望着巴树悲痛的神色,怔神了良久,苦笑着点点头。 “末将懂了,末将这就去跟弟兄们通知一下大将军的决定!” “吨莫!” 吨莫的身影一顿,转身静静地看着巴树:“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希望你跟弟兄们不要怪罪本将,为了金国的基业,本将军也是迫不得已。” “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广施仁政于民,试问在座的诸位兄弟,哪一个没有受过陛下的恩惠,哪一个弟兄的家中的妻儿老小没有承受过陛下仁政的布泽。” “如今我大金南下,致力天下一统,为后世子孙,为了我大金万世基业开疆扩土,遭遇此等厄难,实属苍天无眼。” “陛下爱民如子,也是咱们这些将士们尽忠职守,捐躯报国的时候了!” “告诉弟兄们,害怕战死疆场的,随时可以报备司马,本将准许他们出城投降,愿意随本将死守建州,为其余兄弟大军争取撤退时间的,就在城门下汇合!” “生死两路,本将绝不干涉,任由弟兄们自行决定!” 吨莫望着巴树闭目叹息的脸色,扶着刀柄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 “末将明白!” 大龙永平元年六月十二正午。 金国十二卫之一执戟手两万两千余人将士,誓死追随执戟手大将军巴树死守建州,抵御大龙兵马夺城之举。 巴树老眸发红的望着街道之上仅剩的两万余弟兄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将无贪生之意,士怀必死之心!” 定鼎 第四百一十二章建州光复 建州城外中军大帐。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前去叫阵回来的斥候,叹息两声坐到了椅子上环视着神色同样有些复杂的宋清这些将领! “攻便攻,绝不开城投降!” “巴树他们这话的意思看来是要死守建州城了,你们意下如何,如何继续攻城?” 程凯静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大帅,城中敌军已经丝毫没有登上城墙的意思了,又回了这样的话,看来是决心等咱们强行攻城了了!” “末将建议,既然如此咱们便展开强攻吧,城中的兵力如今撑死不过三万余人,咱们十万兵马攻入城中,强攻夺城绰绰有余。” “末将附议,他们不登城防守,咱们再不强攻,耗下去对咱们的反而会很不利,既然如此咱们唯有强攻这一条路了。” “末将附议,他们耗得起,咱们耗不起啊,正如大帅所言,越耽搁下去,咱们暴露兵力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大帅,强攻吧!” 柳明志翘着二郎腿,斜斜的依靠在帅椅之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建州虽然只有五万兵力,可是本帅有种直觉,攻下建州的伤损比例将会远远的超过夺回崇州的伤损比例。” “别无他法,强攻吧!” “吾等得令!” 随着柳明志的命令,大龙军营战鼓声混合着号角声划破天际,十多万兵马整军备战,随时对建州城展开冲锋。 炮声隆隆,建州城四处城门被火炮轰击的不成样子,轰然倒地。 数千刀盾兵掩护着一些高手前去城门洞挖掘那些被夯土封死的城门洞。 城墙之上的执戟手将士刚准备攻击城下破开城门洞的大龙将士,瞬间便被炮火压制的不敢露头,只能慌乱的扯下城墙缩在背面的城梯之上躲避炮弹的袭击。 大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城门外的旌旗舞动,十多万兵马兵分四路对着建州城发起了总攻。 柳明志骑在马上,闭目静听着城中的冲杀声,脸色复杂到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昨夜已经赶来的姑墨蓉蓉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哀声叹气模样神色满是不解之意。 “夫......大帅,三天攻下建州,完全可以说是兵锋所指,所无往不利,你为何还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本帅是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与段不忍跟破虏军弟兄一样傻的人!” “巴树,执戟手!” “傻子!英雄也。” 日渐黄昏,似乎每一次战斗的收尾都在黄昏时分,这个时候天上的斜阳正浓,淡红色的余光肆意的挥洒在大地之上,令人间多了那么一分心旷神怡的美景。 可是对于建州城来说,这种美景不像是美景,反而像是人间地狱。 因为天空中如血般的残阳,真的像是被建州城中的积血映红的一般。 当大龙的龙旗重新悬挂在建州城墙上只是,柳明志一言不发的纵马朝着建州缓缓赶了过去。 姑墨蓉蓉见状给一边的杜宇使了个眼色也急忙打马跟了上去。 进入建州城中,柳明志默默的望着主街之上惨烈的场景久久无言,纵然一直能说会道的姑墨蓉蓉都沉默下来,望着街道之上的惨烈战况。 宋清带领一队准备打扫战场的将士停在了柳明志的面前,脸色说不出的惆怅。 “启禀大帅,驻守建州金国执戟手将士五万人,全部死战建州城中,无一生存!” “大将军巴树,副将吨莫及其麾下六位将领死于乱箭之下,全部胸口中箭,无一后退!”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宋清片刻,在看看街道之上横尸遍地的金国执戟手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杀以是为罪,屠万即为雄。 自己明明是收复失地,夺回自己封地之内的城池,为何如今自己反而有一种自己是反派的感觉呢。 自古以来,当兵者不外乎奉命行事而已! 五万人啊,不知道婉言会不会撤销金国执戟手的旗号呢! “厚葬了吧!” “末将得令!” 永平元年六月十四日,柳明志照旧吩咐建州的官员跟崇州一样重建战火之下破败不堪的建州城,只是相比崇州,建州的运气可就没有崇州那么好了。 因为建州没有俘虏,金国五万执戟手将士全部战死城中,没有一个人苟活于世,修建建州自然只能靠建州自己的官员跟守备府兵了。 好在柳明志给建州刺史周文留了一道制令与崇州刺史罗源进行协调,抽调一部分崇州用不到到的俘虏押送建州帮助重建城池之事。 建州修整的两天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发现了大帅柳明志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一个个的能避开尽量避开大帅的目光,生怕引火烧身。 就连平时敢跟柳大少嘻嘻哈哈的宋清也收敛了自己的行为,遇到柳明志的时候毕恭毕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敢带着开玩笑的话语说些什么调侃之词! 可以说,整个大军之中,除了姑墨蓉蓉之外,极少有人知道柳大少这两日在忙碌些什么。 正在重建的建州满是安静,聚将鼓的声音打破了建州的安宁,一队队兵马开始严阵以待起来,各个大将军也整理甲胄迫不及待的朝着柳大少的厢房奔赴而去。 不出意外的话,大帅擂鼓聚将的意思已经被他们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 南下固州。 “吾等参见大帅!” “免礼众将听令,整军备发,准备开拔固州,夺回固州城池!” 一些将领还想劝说一下,固州乃是比崇州还要稍大的城池,是不是等候一下其余两路的兄弟队伍再行夺城之举,然而大帅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们,夺回固州之举刻不容缓,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少人这才打消了心底的顾虑,默默的听从柳明志的帅令开始整军备战起来。 半个时辰左右,十多万大军全军备战,只待柳明志一声帅令,随时可以南下夺城。 “蓉蓉,你的虎符。” 姑墨蓉蓉淡笑着将柳明志的手推了回去,对着柳明志微微摇头。 “夫君,咱们早已经不分彼此,蓉蓉的虎符就是你的虎符,你难道还想将蓉蓉当外人看待吗?” 柳明志望着佳人嗔怒的俏脸无声的点点头:“也罢,既然如此就等大战结束之后再说吧!” “你先去跟大哥他们城门汇合我去交代周刺史一些事情就与你们汇合!” “嗯,蓉蓉知道了,蓉蓉先走了,待会见!” 刺史府中,建州刺史周文不停的点头回应着,柳明志将该吩咐的事情说完之后轻轻地拍了拍周文的肩膀。 “周大人,建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多与罗大人书信来往,你们都是本王治下的官员,本王希望你们能够不分彼此吗,心无旁骛的治理北疆的民生之事!” “王爷放心,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下官一定亲力亲为,绝不让王爷失望。” “既然如此,本王便放心了,周大人留步,本王南下出征了!” “恭送王爷。” 两刻钟左右,出征的号角引得城中的百姓朝着城门张望而去,柳明志带领麾下的十万兵马直奔固州而去。 定鼎 第四百一十三章咄咄逼人 柳明志率兵光复建州之后,开拔南下固州夺城的路上,并不知道自己在建州的一切用兵行为都已经被巴树金雕传书,汇报给了靖州的耶鲁哈,完颜叱咤两位兵马大元帅! 建州,崇州之事传到完颜叱咤他们的耳中,也就意味着柳明志再想如此兵出奇谋,利用炮火优势打击守城的敌军是不太现实的事情了! 靖州蜀王府,当年蜀王李云龙被李政贬谪靖州之时兴建的王府,自从李云龙与李柏鸿他们的事情之后,蜀王府便被靖州刺史遵从朝廷命令给封闭了起来。 直至两国联军攻入城中之后,昔日的蜀王府成了完颜叱咤,呼延筠瑶他们暂定的下榻之地。 王府西跨院之内,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正在盯着面前的沙盘轻声的讨论着什么,完颜叱咤的亲卫飞速跑了进来。 “王爷,耶鲁大帅,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在厅外等候,说是有要事相商!” 正在小声商议的完颜叱咤两人目光深邃的对视了一眼。 “难道是为了崇州还有建州的事情前来?” 耶鲁哈叹息着摇摇头:“不好说,崇州沦陷的消息咱们也是从巴树将军传来的书信中得知的,百善将军没有亲自来书,说明崇州的事情已经被柳明志全面的封锁了起来。” “咱们没有接到百善将军的书信,呼延筠瑶未必能接到窝赤台的书信,否则她早该从东跨院赶来见咱们了!” “建州城中只有咱们的执戟手驻扎,并无突厥兵马互相照应,建州陷落的消息咱们也是刚刚得知,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完颜叱咤轻抚着下巴上的美髯,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迟疑之色。 “现在还不好妄下断言,这丫头虽然年轻,可是年纪轻轻却能一统草原,手段不容小觑,她毕竟是草原之主,图谋天下久已,建州未必没有她之前安插的探子将消息传递给她!” “也或许是灵州,汉州驻扎的突厥人兵马将大龙南下夺城的消息传给了她,令她从中推测出了什么!” “灵州,汉州告急,已经快要陷落在大龙左右两路兵马的攻势之下,若是咱们置之不理,一旦灵州吗,汉州再次陷落,咱们的将再也没有与大龙相抗的兵力了!” “谁也想不到柳明志如此厉害,短短的十多天之内便势如破竹的攻陷了咱们两座重兵防守的城池,这未免有些太过让人难以相信了!” “十五万精锐之师,占据城墙之利,却连一个月都没有坚持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人相信!” “你我从戎数十载,何时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他偏偏就是真的,崇州,建州已经陷入了大龙的攻势之下了。” “唉,是咱们老了,还是柳明志先前根本就是在故意的戏弄咱们,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跟咱们对阵一场!” 耶鲁哈望着完颜叱咤咬牙切齿的模样,将一旁桌案之上巴树的传书小心翼翼的收到袖口之中。 “或许一切都如巴树信上所推断的那样,咱们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柳明志的算计之内,柳明志之所以能十多日拿下两城,与他手中巴树所说的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脱不了干系!” “老夫建议,还是先见见呼延筠瑶这个丫头吧,看看她的意思如何,咱们在结合一下咱们的情报思衬一下此事!” “若是呼延筠瑶的的情报与巴树信上的内容想符合,兵马撤出城池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崇州,建州也就算了,汉州,灵州的告急传书竟然与巴树的如出一辙,这么多火炮轰击在兵力密集的城墙之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屠杀之举啊!” “或许正如巴树所言,大龙之强将火炮藏起来没有使用,就是为了一步步将咱们引入他们设好的陷阱之中。” “不到一月,仅仅我大金的兵马损失就十万了,再不及时想出个措施应对,咱们只怕全都要战死在异国他乡了!” 完颜叱咤感受着耶鲁哈悲怆的心情,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境对着亲卫点点头。 “恭请泰昌可汗厅中叙话!” “卑职领命!” 盏茶功夫,方才出去的亲卫恭迎着英姿飒爽的呼延筠瑶走进了客厅之中,身后跟着一如既往脸上平淡无波的突厥亲王呼延玉。 呼延玉异常的尽职,既是呼延筠瑶的大哥,又担任起了呼延筠瑶护卫的身份,毕竟小妹的身份非同一般,马虎不得,出了任何问题对于突厥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承受的结果。 呼延筠瑶一如往常一般,手中提着自己精致的马鞭驻足停了下来,活灵活现的俏目紧紧地盯着两个笑呵呵迎上来的老狐狸。 “大汗驾到,有失远迎,请上座!” 呼延筠瑶淡淡的看着完颜叱咤两人,也不客套,径直走到一旁的主位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完颜叱咤两人刚刚坐定,呼延筠瑶樱唇一启便脱口而出。 “本汗前来的目的想必两位前辈心中早已经明了,本汗便废话少说,不知道两位前辈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呼延筠瑶的话令完颜叱咤这两个成名多年的老狐狸都为之一怔,目光愕然的望了一眼神色高深莫测,眼眸中带着难以捉摸意味的呼延筠瑶。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警惕之意。 完颜叱咤端起茶杯轻啄一口,目光轻瞥着目光在自己两人身上徘徊的呼延筠瑶。 暗道一声,不愧是跟柳明志这个家伙师出同门的存在,行事都是如此的不循常理,令人难以招架。 上来就说我们两个老弟兄知道你的来意,这是要摆自己两人一道啊! 心知言多必有失的道理,完颜叱咤心底暗自盘桓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着看着呼延筠瑶。 “大汗说笑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年事已高,脑子不比当年灵活,实在猜不出大汗的来意,大汗有话不妨直说!” 完颜叱咤话音一落,对面的耶鲁哈便领悟了这个合作多年老兄弟的的打算,也笑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镇国王言之有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汗此次前来定然是要是相商,然而大汗天资聪慧,行事非比寻常,岂是我们两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能够理解的了得!” “邦臣斗胆,咱们即为盟军,大汗有什么话不妨说在明处为好,省的我们两个老东西绞尽脑汁的猜来猜去。” “是极是极,耶鲁大帅说的不错!” 静坐呼延筠瑶下首的呼延玉,见到完颜叱咤两个成名多年的老狐狸,竟然跟自己的小妹玩弄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眉头一凝,正要开口给小妹撑场子,然而耳聪目明的他瞬间感受到小妹的目光。 瞄了一眼小妹的位置,看到小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这才平复心情,单手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尝起来,掩饰自己的心思。 呼延筠瑶纤纤玉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鞭子,俏目玩味的看着一脸糊涂的完颜叱咤两人。 “本汗不怕两位前辈不明白,就怕两位前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呼延筠瑶直白的话语令两人脸色有些尴尬,悻悻的笑了笑没有反驳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两人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面,只能赔笑起来。 “还是请大汗直言吧!” “对啊,我等兄弟愚鲁,实在猜不透大汗的意思!” “哦?是吗?咱们既然是盟军,两位难道不打算说说大龙兵马南下夺城的事情?”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完颜叱咤心思急转,从袖口取出两封书信放到了桌案之上。 “原来大汗说的是灵州吗,汉州的事情啊,邦臣也是刚刚接到传书,正准备与耶鲁兄商议完便去拜谒大汗的,想不到大汗却先一步赶来了!” 呼延筠瑶端起茶杯缓缓送到樱唇之下,轻轻地嗤笑一声,俏目微挑瞄了一眼完颜叱咤两人吹了吹微热的茶水。 “两位不打算说说崇州,建州跟后续粮草的事情吗?” 赔笑的完颜叱咤两人笑颜一僵,诧异的看着呼延筠瑶,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的直言不讳,咄咄逼人! 定鼎 第四百一十四章柳明志的局 呼延筠瑶望着完颜叱咤两个老狐狸略显僵硬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怎么,看两位前辈的反应,显然是明白了本汗前来的用意了?” “在你们眼中固若金汤的城池,却如此的不堪一击,本汗现在不得不怀疑,南下夺取城池据守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完颜叱咤两人默默的相视一眼,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选择了沉默下来。 他们知道自己方才的推断可以证实了,崇州,建州两城果然有呼延筠瑶秘密安插的探子。 想来也是,大龙皇帝手中明面上有大内侍卫,暗中有谍影密探替其收集情报,至于私下里有没有别的势力两人就不清楚了。 女皇手中明面上有金吾卫,暗中有提督司密探掌控全局,方便女皇清楚一些明面上不好明着动作的事情, 呼延筠瑶同样是一国之君,手中岂会没有一些暗中隐藏的势力,毕竟突厥草原虽然一统,可是诸多部落还是过着四散游牧的日子,若是没点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相比一直从戎的耶鲁哈来说,完颜叱咤自小经历了不少宫中的尔虞我诈,心思将对来说较为敏捷了不少。 回想起呼延筠瑶方才说的话,完颜叱咤很准确的抓住了呼延筠瑶话语中一个自己与耶鲁哈不知道的字眼。 粮草之事! 完颜叱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难道粮草出了问题?急忙将目光看向了呼延筠瑶:“粮草..........粮草的事情大汗也知道了?” 完颜叱咤到底非同常人,脱口而出的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将问题重新抛给了呼延筠瑶,一副自己早知道粮草的事情。 对面的耶鲁哈一怔,下意识得望向了完颜叱咤,当见到完颜叱咤微眯的目光之时,耶鲁哈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的喝着茶水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心中则是不停的思索着,难道粮草也出现了危机? 呼延筠瑶心中一动,淡淡的看着神色带着一抹震惊的完颜叱咤,看了片刻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呼延筠瑶无论天资如何聪颖,可是统一草原成立王庭的时间始终只有几年时间,面对完颜叱咤这种纵横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不免还是落了下风。 不是说完颜叱咤比呼延筠瑶聪明多少,只是人老成精,很容易便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人摸不清真假虚实。 呼延筠瑶俏脸复杂的叹息了一声:“本汗南下夺城之前便跟你们说出了自己忧虑,咱们能深入大龙的腹地夺取城池,大龙的兵马同样可以反杀咱们的后方腹地。” “然而大龙做了一个连本汗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们是深入咱们的后方腹地,只是他没有去攻城略地,占领咱们的疆土,而是大肆洗劫咱们的粮草物资。” “据本汗收到的传书,我突厥四个月的粮草已经被深入我草原腹地的大龙铁骑给洗劫一空了,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能力再调集一批粮草出来。” “我突厥遭遇了这等事情,想来你们金国的粮草也相差不离了。” “想不到本汗一语成谶,大龙真的冒险一举,对咱们的后方动了手脚!” 完颜叱咤心头狂震,手臂不由的颤抖起来,为了怕呼延筠瑶看出什么,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甲胄掩饰自己心底的不平静。 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南下夺城之时,自己已经上书了女皇,建议她下旨靖边,让有可能深入后方腹地实行报复之举的大龙兵马铺个空,最终因为粮草耗尽不得不班师回国。 一切的一切都算计好了,怎么大龙却盯上了自己的粮草了。 完颜叱咤暗暗地锤了自己大腿一下,强行暗示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跟耶鲁方才还在商量着,大龙的新一批粮草应该运来,怎么想办法劫掠了这批粮草。 哪曾想,自己这边尚未动手,人家那边已经得手了。 一旁望着两人的耶鲁哈忽然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呼延筠瑶几人。 “上当了!” “咱们的粮草被洗劫一空,战线拉得如此之长,时间如此短暂,少说也得出动二十万兵力才能一击得手!” “岂不是南下夺城的兵马根本不像咱们预料之中的那么多?” “灵州十万多,汉州十万多,建州十万多,也就是说南下夺城的真正兵力不足五十万人,咱们被耍了!” “八十多万大军被不足五十万的敌军给耍了,压着打的不敢轻举妄动!这...........这......这.............” 耶鲁哈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心中只有一股浓浓的屈辱感有苦难言。 从戎几十载,自己还是一次被戏耍的如此狼狈不堪,想当初与万步海,金逸这些老一辈的家伙对决之时也没有过这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呼延筠瑶静默的望着虎躯有些发颤的耶鲁哈。 “看来耶鲁前辈终于明白了,咱们不止被耍了,还损失了十五万精锐兵力啊!” “也许再过十天半月,就不止十五万兵力了,一旦灵州,汉州再被敌军给夺了回去,咱们手中所剩的兵力将不足六十万啊!” “短短一月,折损兵马近乎三十万人,这令本汗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别人的预料........不对,应该说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操作下完成的!” “从始至终,就不是咱们靠实力夺取了大龙十五城,也不是咱们打的大龙的兵马节节败退。” “而是一开始咱们一步步的走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兵力集结一处,分兵数城无法迅速合兵,好被逐个击破,从一点点的蚕食咱们的兵力!” “人心呢,真是深不可测!” 师兄,你真是好深远的打算呢,从我们南下之时,便已经陷入了你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了,你......... 呼延筠瑶心中已经无话可说,俏目之中只有浓浓的惧意。 呼延筠瑶的话语令耶鲁哈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之上,想起了巴树信上的推测,再结合其呼延筠瑶方才的话语,耶鲁哈瞬间遍体生寒起来。 从始至终,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大局之中吗? “王.......王爷.......,咱们........咱们.......” 耶鲁哈心头狂震,完颜叱咤心中又何尝不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柳大少那吊儿郎当,充满纨绔气质的模样。 一个惊天阴谋的布局。 霎时间,完颜叱咤心中陡然翻出了一个尘封的场面。 “皇叔,这副棋局你能看的懂吗?” “臣愚鲁,这副棋局对弈杂乱无章,毫无定制可言,丝毫没有下棋的规矩在内,完全就是在胡乱的落子啊,臣实在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朕也看不懂啊,看不懂这副棋局中隐藏着什么。” “臣斗胆一问,陛下何处得来的这局博弈?” “没良.......柳明志在御花园当着月儿的面摆出的棋局,朕问过月儿,月儿说,这是他爹爹的局,一个他自己的局!” “那小子的局?这不会是他为了逗月儿开心,随意摆的棋局吧!” “不好说,你仔细看看这副棋局像不像一副地图?” “地图?容臣仔细观看一二!” 脑海中回想起当初棋盘之上的模样,完颜叱咤骤然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沙盘,结合起脑海中棋盘的模样,完颜叱咤整个人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天下为盘,三国兵马为棋子!”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亦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 呼延筠瑶茫然的看着颤抖着自言自语的完颜叱咤。 “前辈,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呵呵...........你说得对,这就是一个充满了惊天阴谋的布局!” “一个只属于柳明志的局!” “而咱们所有人,都是他局中的棋子,包括他自己也是!” 定鼎 第四百一十五章亡羊补牢 呼延筠瑶看着完颜叱咤高深莫测,说着令自己茫然不解的话语,实在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一声金雕鸣叫的声音从王府上空传来,盏茶功夫完颜叱咤的亲卫肩膀之上站着一只雄健的金雕手握竹筒朝着厅中跑来。 “王爷,陛下的金雕传书!” 完颜叱咤毫不犹豫接过竹筒,取出里面的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完颜叱咤看着信纸上几个娟秀有力的大字眼眸中露出了浓浓的不甘之意。 “输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回国朔守!” 信纸下面还有两张宣纸,完颜叱咤翻看了一下,一张乃是提督司密探的秘密情报,上面详细的记述着关于崇州,建州发生的一切金国! 一张上面画着完颜叱咤脑海中方才浮现出来的棋盘地图,上面朱笔勾勒出了一条条用兵路线,可谓与这段日子北疆发生的所有战事严丝合缝,无比的吻合。 这三张信纸上的内容准确的验证了方才完颜叱咤心中的猜想,从始至终这场国战之事都在柳明志的诱导之内,可以说每一步早在很久之前都被柳明志个推测的分毫不差。 合兵南下。 分兵攻城。 合兵一处。 西域援兵。 伺机夺城,占据地利。 逐个击破,消耗实力。 可以说小小的一张地图之上,包含了这些日子所发生战事的所有经过,虽然没有详细叙述,可是笼统之下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完颜叱咤继续猜测着剩下那些线条的用意,最终完颜叱咤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此事再不撤兵回国,不出半年经过与突厥所有的兵力都将被大龙兵马逐渐的蚕食掉,最终全军覆没,金国,突厥再无与大龙一战之力。 耶鲁哈不解的望着完颜叱咤神色复杂多变的模样,短短的盏茶功夫,自己这位老兄弟的神情变化多端到比起台上那些变脸谱的戏子也不遑多让。 陛下的传书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耶鲁哈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走到了完颜叱咤的身前开口询问起来。 “王爷,陛下的传书有何旨意?” 完颜叱咤回过神来,颤抖着手臂将第一封书信递给了耶鲁哈。 “撤兵回国,班师回朝!” “什么?撤兵回国,班师回朝?” “你自己看吧!” 一旁的呼延筠瑶,呼延玉兄妹俩本能的相视一眼,目含惊愕之意。 退兵?这个时候金女皇竟然要退兵? 难道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一旦退兵,所有的努力都将要付之东流了吗? 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纤纤玉指抬起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目光紧紧地盯着完颜叱咤两人,等待看看能不能从两人的谈话中得到一些更加有用的信息。 老女人的这道旨意就连她这个被别人称之为天生帅才的人都猜不透了。 虽说现在南下的战事之上出现了些许的波折,可是尚未到了大败撤兵的那种地步啊! 耶鲁哈看望书信上的内容,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退兵!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怎么能退兵呢?” “咱们已经获悉了柳明志跟大龙敌军的阴谋,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趁机反杀过去。” “十五城中现在大龙敌军不足五十万人,就算他们不伤一兵一卒的夺回城池,兵力也绝非咱们的对手!” “这种天赐良机,咱们完全可以出城作战,一鼓作气将他们的兵马全力吃掉,兵力超过敌军一倍之多,却要弃城回国,这算什么旨意?” “尤其现在他们兵分三路,正好对咱们更加有力,他们可以逐个击破,咱们同样可以逐个击破!” “六七十万兵马合围大龙十多万兵马,不须三天就可覆没一军,十日便可将大龙的左膀右臂全部斩去,从而南下进攻大龙京师,定鼎天下!” “老天都在帮着咱们,这个时候竟然要咱们退兵,老夫不同意!” 完颜叱咤静静地盯着无法平静下来的耶鲁哈叹息了一声:“耶鲁兄,你要抗旨不遵不成?” “王爷,不是老夫抗旨不遵,而是老夫不想错过帮助我大金定鼎天下的良机。” “咱们出征之前,陛下亲口所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王爷,难道你想放弃这种白白送到手的机会吗?咱们不知事情的真相也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怎么能够撤兵呢?” “咱们现在面对的敌军不是咱们预料中的百万雄师,而是只有柳明志他们左中右三路不足五十万的兵力啊!” “吃掉了他们的五十万兵马,咱们长驱直入大龙将不再是空想!” “你镇守南疆近乎二十年了,难道还想一直到死都要继续镇守南疆吗?” “大丈夫志在四方,好男儿征战天下。” “从祖宗开始到咱们打了上百年了,马上就能如愿了,你我岂能轻言放弃。” 显然信纸上的旨意触动了耶鲁哈的敏感神经,令这么一个心智沉稳的大元帅都变得喋喋不休,有些失态开来。 完颜叱咤目光沉重的望着有些失态的耶鲁哈,他知道耶鲁哈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自己又何尝能够接受呢。 可是想起信纸上的那些布置,自己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 正如女皇所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继续打下去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双手按住了耶鲁哈的肩膀,完颜叱咤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 “耶鲁兄,你冷静点,听本王说!” 耶鲁尝试着控制自己的火气静静地望着完颜叱咤。 “王爷请说,老夫洗耳恭听!” “耶鲁兄,你就不好奇那些前去洗劫咱们粮草之人是什么身份吗?” 完颜叱咤的话语令耶鲁哈神色一怔,他们有看到后面的情报,还真不清楚去洗劫粮草的人是什么身份。 “是哪一路兵马?” “安西都护府府兵及西域诸国的援兵,共计三十二万有余!” “清一色的精锐轻骑兵啊,洗劫咱们粮草从接到咱们的书信已经是五天前的事情了,你说他们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轻......轻骑兵?五天时间会在什么地方?” 耶鲁哈嘀咕了两声,急忙转身朝着一边的沙盘望去,心里隐隐明白了完颜叱咤话语中的意思。 “难道?难道他们.......” 完颜叱咤抓着耶鲁哈的手指微微用力,眼神向后一瞥,因为完颜叱咤背对着呼延筠瑶的缘故,两人并未看到什么。 但是呼延筠瑶一直静静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从耶鲁哈瞄了自己一眼便急忙收回的目光中呼延筠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结合完颜叱咤之前的言辞,呼延筠瑶紧紧地盯着数步外的沙盘若有所思起来! 定鼎 第四百一十六章第二人屠 耶鲁哈愣愣的看着完颜叱咤望着自己饱含深意的眼眸,再微微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沙盘思索了起来。 多年的戎马生涯终于让他心里琢磨出一抹不对劲出来。 难道陛下的旨意之中有着什么无法告知的难言之隐,否则以陛下图谋一统天下的心性来说,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放弃之中天赐良机! 耶鲁哈在思索,一旁的呼延兄妹何尝不是在细细的思索着其中的原因。 呼延玉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呼延筠瑶能不时地听取他的谏言,就说明呼延玉这个人绝不简单。 呼延筠瑶就更不用说了,小小年纪便能凭借一己之力,剪除盘亘草原百年的史毕思王庭一统草原,自然不是庸才一个。 结合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之前的谈话,再与自己手中探子递来的情报联系起来,呼延筠瑶望着沙盘之上的布置也渐渐地琢磨出一些不对劲来。 完颜叱咤这个老家伙肯定刻意的隐瞒了一些自己位置的事情。 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呼延筠瑶悄悄的走进二哥呼延玉,对着完颜叱咤努努樱唇轻声询问道:“几封书信?” 呼延筠瑶看不清真切,不代表呼延玉这个上了上三品的武者看不清楚,完颜叱咤方才明明取出而来三张信纸,却只交给了耶鲁哈一封书信。 其余的两封书信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眸中精光一闪,呼延玉对着小妹轻轻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呼延筠瑶了然的点点头,轻轻地把玩着头顶之上的雁翎自顾朝着沙盘走去,完颜叱咤既然连耶鲁哈都没有告诉,自己哪怕说明了,想来完颜叱咤也只会找个借口给推脱了过去。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找不痛快,做人还是靠自己的为好。 想通这些,呼延筠瑶双手环在饱满的胸口前望着沙盘静静地沉思了起来。 呼延玉倒是一如既往的安坐在椅子上,不过其支棱着的耳朵说明他一直在观察着完颜叱咤两人的举动。 金女皇忽然下旨退兵回过,肯定不是无的放矢,金国,亦或者大龙敌军这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等人不清楚的变故。 完颜叱咤松开了耶鲁哈的肩膀,瞄了一眼一侧望着沙盘出神的呼延筠瑶,两人并肩朝着沙盘的另一侧走去。 “耶鲁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张默的西域援兵没有悄然深入大龙北疆的腹地埋伏起来。” “崇州,建州沦陷,咱们已经折损了十万兵马!” “灵州,汉州也来了告急文书,你不会不明白告急文书意味着什么吧?” 耶鲁哈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大部分情况只有兵力损失过半才会传告急文书!” “对啊,兵力损失过半才会发告急文书,你说纵然咱们在灵州,汉州的剩余兵马从大龙左右两路大军的攻打下撤离出来,咱们还有多少兵力?” “加上突厥的兵马又能有多少兵力!” “比大龙多不假,可是也多不了多少了,想要一鼓作气吃下大龙的兵马不是不可能,可是你再看看灵州,汉州之间的地势,固州通往灵州,汉州的地形!” “可以说,大龙的兵马虽然在进攻,可是对于自身的防守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互相援驰的时间绝不超过一天半时间!” “到时候咱们纵然出城作战,可是他们马上便可合兵一处抵抗咱们的进攻。” “虽然咱们的兵力比他们多出二十万,可是想要吃下四五十万人岂是十天半月可以完成的事情,双方那个粮草充足的情况下,甚至糜战上半年的光景都不是问题!” “别说半年了,就算是一个月,洗劫咱们粮草的援兵就会冲杀过来给咱们来一个反包围!” “若是再加上大龙的三十万新军,你可能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全...........全军覆没。” “唉!” 完颜叱咤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这哪里是一个机会啊,这分明是一个口袋张开的诱饵啊,就等着咱们出城去往里面钻啊。” “咱们钻进去之后就意味着成了柳明志血盆大口里的一块肥肉,大龙一统天下之势将无人可挡了。” “现在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让咱们退兵回国了吗?” 耶鲁哈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望着眼前的沙盘越发的心悸起来! “这岂不是说据城而守就是等着他们炮火轰击,逐个击破,出城攻打就进了他们的包围圈等着全军覆没。” 完颜叱咤拳头握的噼啪作响,眼眸中的不甘之色明显至极,可是不甘之中又带着一丝无奈跟惊惧。 阳谋往往比阴谋更为可怕,因为你明知道他的打算却无能为力。 “对啊,守不能守,攻不能攻。死守,攻打的结果都是全军覆没,只是时间上有所不同而已,所以唯有撤军回国,尚有一线生机!” “陛下下旨咱们撤军回国也是无奈之举啊,她比谁都想一统天下,可是陷入了这样的一个局中,她别说一统天下了,能否自保都是一个问题啊!” 想起信纸上那张地图上勾勒出来的路线,完颜叱咤不由得心中胆寒。 是自己太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天下为棋盘,三国为棋子,全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人当年真的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 耶鲁哈失魂落魄的望着面前的沙盘:“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大军两次南下,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老夫如何跟战死的儿郎交代,如何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原来所有胜利的希望,都不过是敌人给你精心编制出来的美梦而已!” “怎么会这样!” “耶鲁兄,本王心里也不好受,说到底还是国力比不上大龙,柳明志玩得起,也赌得起。” “人家没了三十万兵力,招招手就可再征兵三十万,咱们没了三十万兵力就是伤筋动骨啊!” “柳明志之所以敢布下这种局,其根本原因便是他身后有着雄厚国力的支撑!” “这么大的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咱们输的不冤啊!” “可是.......天时明明站在咱们这边的啊,大龙刚刚经历内乱,又征召了三十万新兵,他们的粮草为何会补充的如此及时,这与情报之上完全不符啊!” 完颜叱咤目光复杂的苦笑一声:“大龙国库没钱,他爹有啊!” “他爹........” 耶鲁哈彻底的沉默了,是啊,你挡不住人家有个富可敌国的亲爹在后面支撑啊! 国库的钱要照顾大龙的一切事物,柳之安的钱只需要照顾柳大少一个人出征就足够了,这就是差距! “耶鲁兄,金雕传书一切能联系的兵马,撤出驻守的城池各自为战。不得有丝毫的耽搁,马上撤兵回国,多耽搁一天,咱们被合围的危机便多一层!” “好,我这就去!” 耶鲁哈走后,完颜叱咤脸上带着为难之色望着呼延筠瑶:“泰昌可汗,邦臣要撤兵回国了,邦臣也想跟大汗继续并肩作战,奈何圣意难违,邦臣只好道一声抱歉了!” 呼延筠瑶望着沙盘的心思回过神来,俏目之中的惊惧之意不言而喻,扶着沙盘的藕臂都情不自禁的发颤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呼延筠瑶控制着自己激荡的心神看向完颜叱咤. “既然前辈圣意难违,便班师回朝好了!” “本汗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再叨扰而来,再会。” 完颜叱咤愕然的望着呼延筠瑶有些仓惶的倩影,这答应的未免有些太爽快了吧。 呼延玉迫不及待的追上了小妹的身影,直到到了跨院中才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国就这样撤兵了你同意了?” 呼延筠瑶转首望着神色疑惑的呼延玉,脸色有些发白。 “再不撤咱们都走不了了!” “什么?这么严重?” 呼延筠瑶樱唇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试问天下英雄,舍师兄其谁!” “试问天下狠辣之人,舍柳明志其谁!” “咱们再不及时撤兵,千年之后的史书之上他柳明志将是.............” “第二人屠!” 书客居阅读网址: ) 定鼎 第四百一十七章撤军 耶鲁哈的书房之中,耶鲁哈正指挥者一干亲卫奋笔疾书。 撤兵的事情一刻都不能耽搁下来,耽搁一刻,被合围的可能性就增加一成,纵然是心性沉稳的耶鲁哈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完颜叱咤悄然走进书房之中,凑到耶鲁哈耳边嘀咕了片刻,见到耶鲁哈点头示意明白,手里悄悄地塞给了耶鲁哈一样东西之后便退出了书房! 完颜叱咤出了书房之后,径直朝着呼延筠瑶他们暂住的跨院之中摸索了过去。 完颜叱咤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呼延筠瑶为何如此爽利的接受了自己的退兵之事,要么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图谋,要么是已经推测出了什么。 对于这个有着天生帅才之称的晚辈,完颜叱咤心中还是颇为忌惮的,心里担忧在撤兵途中呼延筠瑶会不会使绊子摆自己一道。 事关几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完颜叱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才能彻底放心下来! 然而完颜叱咤刚刚靠近拱门,便被突厥的一些暗中隐藏的射雕手给发现了行踪。 能成为射雕手着,无一不是眼神灵泛之辈,虽然完颜叱咤也是上了品的高手,可是身为一国王爷,自然不能太过偷偷摸摸,想要躲过射雕手的视线,也没有那么的容易。 完颜叱咤装作只是路过呼延筠瑶他们居住的庭院,可是目光却不停的往庭院中张望着,想要观察一些什么。 完颜叱咤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早在别人的监视之内,更不清楚一道身着精致皮甲的射雕手已经去呼延筠瑶那边禀报了此事。 盏茶功夫左右,射雕手去而复返再次隐入暗中,完颜叱咤对着守卫庭院的突厥卫兵淡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那些卫兵恭敬的回应了一下,丝毫没有阻拦完颜叱咤的意思。 步入院中的完颜叱咤目光中带着一抹疑惑之色,这些卫兵都不通报一声的吗? 然而到了这步境地,完颜叱咤也来不及深思,目光谨慎的朝着呼延筠瑶安歇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心中有了打算,有人发现自己的举动,自己便以寻找呼延筠瑶有事为由给遮掩过去,没人发现自己更好,以自己的实力只要小心一点,应该能躲过呼延玉这位高手的耳力,探听到一些他们的谈话。 反正都要撤兵了,撤兵之后盟军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散,完颜叱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回国之后突厥跟金国联军的名头自然而然的便瓦解了,自己也无须太过在意突厥人对自己的看法。 呼延筠瑶的房中传出呼延筠瑶柔和轻淡的声音,正在跟呼延玉以及麾下的一干将领下达着什么命令。 完颜叱咤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内容,随后眉头微皱的朝着庭院外走去,对于那些对自己点头示意的突厥卫兵也没有了迎合的意思,径直朝着自己的房中走去。 呼延筠瑶的房中,一直不时点头的呼延玉轻咳一声,坐到了椅子上扫视了一眼房中的众人。 “走了!” 呼延筠瑶一怔,点头回应了一下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对着一群突厥首领摆摆手。 “都坐下说话吧!” “多谢大汗!” 呼延筠瑶俏目往门外瞄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个老狐狸,先前还一副并肩作战的大义姿态,转眼间就来这么一手,若非阿古台他们警惕,咱们的撤兵计划还真有可能被其一字不漏的给探听过去。” 一干突厥将领听着呼延筠瑶略带讥讽之意的话语没敢答话,大汗因为身份可以不在乎完颜叱咤的名头,他们这些首领可不敢。 完颜叱咤到底是成名多年的老前辈,虽然不是突厥人,可是做了那么久的盟友,这些首领对完颜叱咤该有的敬重还是有的。 呼延筠瑶并不在意这些首领的反应,玉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沉吟了几盏茶的功夫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尔等听令!” “吾等听令!” “马上鹰隼传书驻守固州,灵州,严州,汉州,泾州.............” 不足一刻钟的时辰,一大群人从呼延筠瑶的房中飞速离去,各司其职督办自己接到的命令。 约莫几刻钟的时间,无论是东跨院还是西跨院中,鹰隼,金雕不间断的从王府上空盘旋着四散而去。 与此同时城中的有些闲散的两国联军也开始迅速朝着四处城门集结起来,大有一声令下便大举出城的意思。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些兵马正在等着撤军回国的命令。 日头西下,号角声传来,靖州四处城门齐齐打开,两国联军二十三万驻守靖州的兵马急速冲出城门,随着指引方向的旌旗一路北撤而去。 联军的撤离的同时,强征了一批靖州大龙府库的粮草,靖州刺史生怕这些敌军因为得不到府库的粮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不得不擅自做主打开了府库,任由两国联军从府库中往外搬运着大批的存粮。 这些粮草都是各地州府的应急粮草,没有圣旨准许,州府官员不得私自开启,然而靖州刺史在这种压力之下也只好事急从权了。 完颜叱咤两人望着大队突厥铁骑扬长而去的背影目光复杂的对视了一眼。 “怪不得这丫头如此果断的同意了咱们的撤兵之事,看来她也揣摩出了什么来了!” “王爷,小瞧任何人都会吃大亏的,尤其是小瞧女人,更会吃大亏!” 完颜叱咤轻抚着胡须思索了一会露出了一抹笑意:“话说回来,骑兵的动静大,或许能帮咱们吸引一些大龙敌军的目光,五天,全速北撤,五天咱们就能撤出山海关,希望这些突厥人不要令咱们失望才好!” “但愿吧,咱们也快点撤退吧,多停留一会就多一分危机,战场瞬息万变不是说说的!” “好!” “驾!” 靖州城楼顶之上,两个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相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星主,怎么办?突厥人,金国人大军出城之事可以说是毫无征兆,弟兄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少爷到时候怪罪下来咱们吃罪不起啊!” “会不会遭受责罚的事情以后再说,马上传书给少爷,将此事汇报给他,然后传书给其余州府的弟兄,让他们密切注意靖州城中两国兵马的动向,看他们是去何处城池进行支援了,一旦有消息,让他们马上给少爷传书,禀报此事!” “是,属下马上去办!” 定鼎 第四百一十八章大少的忧虑 柳明志统领麾下兵马,由建州出,正在快马加鞭的朝着固州席卷而去。 柳明志并不怀疑,自己统领兵马攻陷建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完颜叱咤他们耳中,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崇州因为是第一座攻打的城池,自己准备充足,隔绝了崇州与外界的联系,消息传不到完颜叱咤他们的耳中还情有可原。 可是建州不一样,远在崇州后方,自己率领兵马出现在建州城外,巴树不可能没有一点怀疑,敌军都深入后方城池了,为何崇州的守兵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毕竟夺城据守之后,每天都有大量的斥候侦查城池周围的情况,十万大军想要无声无息的越过崇州进入后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得出这些结论的柳明志,心知行踪已经暴露,一路上可谓毫不掩饰大军的踪迹,快马加鞭的朝着固州奔赴。 只要再夺回固州,歼灭城中的守兵,己方兵力就可以与两国联军的兵马达到一个相对持平的情况。 纵然完颜叱咤,呼延筠瑶他们察觉出不对劲,以麾下左中右三路大军的兵力,也足以牵制住他们等候张默,还有三十万新军合围过来组成百万雄师,一鼓作气将两国仅剩的精锐消灭个十之七八。 “报!” “启禀大帅,太阳落山之前大军便可抵达固州!” “本帅知道了,继续侦查!” “得令!” “宋副帅!” “末将在!” “传令三军,丢弃不必要物资,急行军奔赴固州,太阳落山之前务必赶到固州,修整一夜之后明日一早即刻攻城,速战速决夺回固州,剑指靖州牵制靖州敌军,等候其余两路兵马合围靖州城!” “末将得令!” 宋清迅速调转马头挥舞着令旗朝着后军奔袭而去。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丢弃无用物资,急行军奔赴固州,不得有误!”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丢弃无用物资,急行军奔赴固州,不得有误!” 随着柳明志的命令,本就纵马驰骋的十多万兵马纷纷丢弃身上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减轻负担,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不停的抽着马鞭弓着身子施展近战的骑术朝着固州驰骋赶路。 “报!” “启禀大帅,左右两路大帅传书,两日后便可攻陷灵州,汉州城池朝蕲州,丰州开拔!” “回书,蕲州,丰州地势不比灵州,汉州平坦开阔,不利于骑兵冲杀,一定要多加小心!” “让他们攻城之时,一定要预留足够兵力以防不时之需。” “得令!” 齐驱并驾的姑墨蓉蓉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转头望着心上人。 “大帅,崇州,建州咱们已经吃掉了敌军十五万兵马,若是左右两路大军成功夺回城池,又是折损了敌军十万兵马,只要咱们再次夺回固州,歼灭了城中的守兵,哪怕咱们的真实兵力暴露了,亦可与两国联军有了一战之力!” “只要张默府帅跟三十万新兵及时赶到,两国主力将全部覆灭与北疆之中,到时候大帅帮助陛下一统天下便指日可待。”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姑墨蓉蓉,眼眸中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 十多年了,从李政到李白羽,再到李晔,自己辅佐了三代帝王,终于可以完成毕生之愿了。 只要将金国,突厥仅剩的精锐吃下,两国几乎没有任何与大龙相抗的实力了。 “唉!”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翻看了一下便塞了回去。 婉言,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柳明志的苦衷的,等天下一统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柳明志是何等的身不由己了。 乖月儿,爹爹虽然是让大龙吞并了你将来继承皇位的金国,可是你要相信爹爹对你的爱。 你损失了金国这一片寸土之地,爹爹将会给予你一块远超金国数倍的疆土,只要你还想当皇帝,还想继承皇位。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奠定与一统天下之后才行。 你跟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是爹爹的亲生骨血,爹爹终其一生,一是为了报效皇恩,报答父皇的知遇之恩。 二便是为了给你们兄弟姐妹铺出一场通天大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够衣食无忧嘛! 虎毒不食子,爹爹身为人父,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可是爹爹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跟你们明说的,只能默默地做着不被理解的事情。 也许当你们可以像为父理解老头子一样的时候,就明白爹爹的用意了! 陛下想要的只是一统天下而已。 可爹爹要的却是天下! 一个属于你们兄弟姐妹的天下! 爹爹布的局,你们是不懂的! “大帅,你怎么了?” “啊?” 柳明志回过神来,拍了拍怀里雕刻着落月二字的玉佩,心里登时心安了不少。 “没什么,思索一些怎么对付固州城防的法子,固州城的规模远比崇州还要大上不少,少说可以容纳十万的兵力,想要攻打下来只怕不易。” “本帅再想,有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法子夺回颍州,将城中的兵马歼灭下来!” “大帅,别多虑了,现在城中的情况咱们一无所知,还是到了固州之后再行商议攻城之策吧!” “也好,到了固州之后再......” “报!” “启禀大帅,饲养金雕的卫兵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报!” “启禀大帅,又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柳明志眉头微皱,急忙接过亲兵手中的书信翻看起来,没有署名,金雕却能准确传来书信的来源只有有关司,相关司的情报。 片刻之后,柳明志翻看书信的脸色骤然惊变,拿着书信的手指都情不自禁的穿透了手中的信纸。 姑墨蓉蓉一颗心都在心上人身上,自然发现了心上人的脸色不太对劲,急忙开口问话。 “大帅,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柳明志没有回答佳人的问题,急忙停下战马将书信收了起来,迅速从马背上取出一封地图观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眼眸中露出一丝担忧。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令三军将士,停止奔赴固州,即刻兵分两路从最近道路奔赴密州,庆州,不惜一切代价将从固州撤离的敌军堵截在密州,庆州之间的官道之上!” “得令!” “杜宇!” “末将在!” “金雕传书奔赴北疆的三十万新军,严令他们携带一月口粮,轻装简从以最快的速度与北疆大军合兵一处!” “得令!” “孙明峰!” “末将在!” “传书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放弃攻打城池,不惜一切代价纠缠住所有想要撤离的敌军,绝对不能让他们撤出关外!” “得令!” “大帅!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要转道密州,庆州?” “大帅,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一个个纵马赶来的将领,叹息一声将有关司密探的情报之事说了一遍。 “本帅也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敌军为何会说撤军便撤军,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驻守城池的敌军已经开始撤退了。” “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尽力将他们拦截下来,等候其余两路兵马展开合围!” “闲话少说,全力围剿敌军!” “吾等领命!” 柳明志望着一群纵马而去的将领,目光有些担忧的朝着北方凝望而去。 张默啊张默,此次国战胜败可就全在你身上了。 你可得把口袋给老子扎紧了啊! 否则老子绞尽脑汁的布局,可就真的要付之东流了! 定鼎 第四百一十九章豪赌 永平元年六月十八。 接到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他们命令的两国兵马。即刻放弃了驻守不足月余的城池,开始了全面撤军的行动! 短短时间,本来还算平静的北疆各地州府一瞬间变得风起云涌起来,大军奔袭穿插,铁骑驰骋纵横的身影随处可见。 本来因为敌军撤出城池,刚刚恢复自由想要活动一下的各州府百姓见到这种阵仗,吓得再次龟缩在家门之中紧闭大门。 北疆这片不大不小的疆土之上,随时都要面临着‘乌云压顶’的危机。 而大龙兵马一方,接到了柳明志的金雕传书,得知了敌军竟然要弃城撤军,也开始了不惜代价的围追堵截。 大半个月以来,北疆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两军交战的事情。 战事皆是一触即发。 密州官道之上,柳明志神色严峻的翻看着一封封斥候的传书。 宋清,贾正经两人也在一旁帮忙整理着柳明志看过的情报,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被大帅遗漏的地方。 “大帅,乱了,全都乱了,到处都是兵马纵横,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可谓是敌我难辨!” “我部分出去的弟兄已经有七路弟兄与正在撤退的敌军发生了战事,可是根据他们的汇报,这些敌军一触即逃,颇有疲于奔命的意思,根本不与咱们的弟兄纠缠!” “截止目前,北地二十七府,已经有一十二府数十大小州县都出现了敌军的踪迹,无一列外,都在想方设法拼命北撤,弟兄们兵力实在是有限,根本不知道该围堵哪一路兵马了!” “好在咱们反应及时,暂时还没有任何一路兵马从咱们防线之内撤离出去的消息传来。” 贾正经举着一张情报摆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大帅,无论是咱们的兵马,还是敌军兵马现在全都四分五裂了,处于各自为战的情况!” “虽然他们短时间冲不出咱们的防线,可是因为兵力的缘故,咱们也无法彻底的拦截住他们。” “若是其余两路大军再不及时合围,两国兵马还真的有强行冲杀出去的可能。” 柳明志脸色严峻的放下最后一张宣纸看向了杜宇:“杜宇,三十万新军还没有回话吗?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赶到北疆的迹象?” “回大帅,末将已经连发了数封催兵文书,接到的最后一封书信,三十万新军现在已经到了田州境内了!” “田州?” 柳明志急忙蹲在地上在铺在地上的地图上审视了起来,终于找到了田州的位置,望着田州与北疆界限风云渡之间的距离,柳明志的脸色有些阴沉。 “少说还得二十天左右才能赶到密州啊,若是路上再出点岔子,没有一个月时间是赶不回来了!” “速度怎么会这么慢?” 宋清急忙将目光放到地图之上观看了起来。 “大帅,国库已经没有足够的银两组建三十万骑兵了,听闻这三十万新兵之中骑兵只有十万之众,其余的兵马全部都是步卒。” “以步卒急行军的速度赶到田州并不算太慢,毕竟他们从京师开拔的时间太过短暂,能赶到田州已经算是速度出众了。” 柳明志将手中的书信揉成一团摔在了地上:“他娘的,新兵三月成军,为何到六月开始才开始赴北,要是无法及时合兵,从而令敌军逃出生天,老子拔剑自刎的心思都有了。” 姑墨蓉蓉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柳明志面前停了下来,如今两人早已经有了多次的夫妻之实,很多事情柳明志并未瞒着姑墨蓉蓉,一些简要的布置已经告知了姑墨蓉蓉。 姑墨蓉蓉见到心上人肝火上升的样子,自然是心疼不已。 “大帅,实在不行就传令张默府帅他们南下合围吧,迟则生变,这样混战下去,反而会增加敌军撤出关外的几率。” 柳明志闻言,目光放在了地图之上满是犹豫。 “他们把守着了突厥,金国撤军的必经要塞,只有在那里才能发挥出他们兵力的优势,这个时候一旦命令他们南下合围,以北疆地域辽阔的地势来看,咱们目前的兵力根本铺张不开这么大一块地方!” “放弃了要塞南下合围,反而会给他们撤出北疆的机会啊!” “可是如此下去,万一他们绕道撤退怎么办?” “尤其是突厥人,他们骑兵长途跋涉绕道云州,甘州撤兵回国根本不是一件难事,现在之所以会是一片混战,就是因为他们因为战事连连,无法联系上自己的统帅,一旦他们兵马接洽,很容易就会找出突围的薄弱之处。” “这个时候不合围,到时候一旦战线拉得更长,兵力就这么多,反而更不妙啊!” 柳明志听着姑墨蓉蓉话语中的疑虑,一瞬间也没了主意。 姑墨蓉蓉说的不错,现在一片混战,敌军根本不知道大龙出动了多少兵马对他们展开合围。 所以他们才慌不择路,迟迟没有撤出北疆地界的机会。 若是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令兵马接洽上,反应过来对他们展开合围的兵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他们马上就能找出撤出北疆的路线来! 可是这个时候让张默前来合围的话,兵力相当的情况下,一旦放弃了敌军必经的要塞防守,敌军想不惜一切代价撤兵回国,到时候要包围住他们就不可能了。 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敌军不想打,自己想要将他们全部留下完全是痴人说梦。 最多可以合围住少数的兵马进行围杀! 可是三十万新兵迟迟不到,左中右三路兵马加在一起也比敌军多不了多少,根本没办法一边拖住一部分,一边歼灭一部分。 敌军又不是站着不动等着砍杀的木头人。 打不过就跑,你又能奈我何。 到时候再出现几批敌军拼死一战阻挡大龙的包围时机,只需要拖住五天时间就足够剩下的大队敌军撤出关外了。 那个时候一切算计就全都浪费了。 “大帅,快拿个主意吧,战机瞬息万变啊!” “别急,让本帅好好思虑一下,越着急便越乱,这个时候更加需要冷静!”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踱步起来,强行平复自己波澜起伏的心情。 根据自己估算,二十天左右三十万新军才能奔赴到北疆,可是敌军会给自己这么多时间对他们展开包围吗? 柳明志想了十多个可能,最终的结论都是一旦敌军发现了对他们合围的兵力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多,马上冷静下来就可以找出应对的措施。 冒险让张默跟西域援兵放弃布置完善的要塞前来合围?万一真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出现几支数万敢死队的敌军阻挡住合围的攻势又该怎么办? 可以说是成败乃是五五之数啊。 柳明志用兵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如今却要来一场胜负五五分的战事。 这种局面,令他心里一点底气没有,哪怕已经有了五成胜算,他还是没有一点的底气。 “报!” “启禀大帅,洛州通往镇州的官道之上,一批两万左右的突厥骑兵正在奋力朝着镇州方向展开冲杀,弟兄们未能拦下他们!” 北疆二十七府之外的州府柳明志不清楚,可是二十七府之中的每一处州府柳明志可谓是熟读于心,镇州的位置马上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顿时柳明志得令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若是这两万突厥人骑兵是因为慌不择路,无意中朝着镇州突围还好说,若是目的明确的朝着镇州方向进发可就麻烦了,这说明半个月来的混战已经让敌人察觉出了一些什么!。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书三十万新军统帅,让他率领十万骑兵与步卒分开,即刻北疆合兵!” “得令!”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传书张默府帅,令其统领严州,丰州,檀州,颍州,济州.........各地驻守的兵马放弃要塞,南下合兵!” “全力剿灭敌军。” “得令!” 柳明志下完命令,习惯性的转动起拇指上的扳指,只有在他内心极不平静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此时柳明志的内心确实平静不下来,说是波澜起伏也不为过。 让张默带领兵马南下合围,简直就是一场冒险的豪赌。 赌赢了也天下定鼎,赌输了…… 柳明志已经不敢去想,赌输了会是如何! 定鼎 第四百二十章外强中干 大龙永平元年七月初二。 大龙兵马与金,突厥两国援兵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持久糜战。 张默安西都护府的府兵精锐与西域诸国援兵接到柳明志的传书之后,马上放弃了布置良久的要塞,对准备撤出关外的联军以扇形包围圈展开了南下合围的行动。 一时之间,大龙因为骤然增兵三十二万,不知大龙兵力虚实的两国联军开始了疲于奔命的北撤之举。 然而整个北疆各地州府,无论兵力规模大小,到处都是大龙兵马游曳搜寻的踪迹。 北撤的两国兵马生怕被大龙兵马纠缠住,然后被大批主力合围起来从而全歼,不得不选择后撤,再寻出关良机。 全力撤退,五天便可撤出大龙边关的两国铁骑,在大龙兵马的围追堵截之下直至月余都没有踏出关外一步。 整整月余,北疆天空之上的烟尘便没有消失过,碧蓝的天空因为骑兵奔袭卷起的烟尘变得灰暗起来。 严州城外通往蕲州的官道之上,呼延筠瑶俏美的容颜已经看不出一个月前的模样,俏脸之上是汗水与灰尘搅和在一起形成的污秽,就连精致的帽子之上都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呼延筠瑶举起水囊痛痛快快的大喝了一口,干涸的嗓子这才舒服了不少,收起水囊,呼延筠瑶看向了一边骑在马上,手捧地图眉头微皱的二哥呼延玉。 “二哥,怎么样?可有安全撤出北疆的路线?” 呼延玉神色遗憾的收起了手中的地图,脸色落寞的对着小妹微微摇头。 “蕲州,严州,丰州,檀州,林州,汉州,明州,庆州这些咱们撤出大龙北疆的必经之路已经被大龙的兵马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数千斥候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侦查咱们两国兵马的踪迹。” “咱们动辄数千兵马,声势浩荡,想要躲过他们侦查几乎没有可能,分成小股兵力撤退的话,又要被他们后方追击的兵马给一鼓作气的全部歼灭!” “现在不止是咱们,就连金国的北撤兵马也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啊!” “或许,金国目前的形势还不如咱们呢,毕竟咱们全部都是骑兵,无论是撤退还是冲杀都比金国更加的占据优势,金国的步卒一旦被大龙的兵马给纠缠上,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想要全身而退不过是白日做梦而已。” “这几日虽然疲于奔命,可是我也发现路上金国步卒的尸体越发的多了起来,这说明金国的形势现在已经很不妙了。” 呼延筠瑶娥眉颦蹙,回首望了一眼身后属于呼延王庭的一万多铁骑叹息了几下。 “连尸体都没机会收拾,看来金国的处境已经到了无法预估的地步了!” 呼延玉想起这月余以来疲于奔命的,风声鹤唳的逃亡生涯,神情怅然的苦笑了一声。 “照着这个架势来看,柳兄弟是打算将咱们的兵力给斩杀殆尽啊,纵然不能斩杀殆尽,只怕二三十年咱们也拿不出任何可以抵抗大龙一统天下的力量了。” “要么远遁漠北苟延残喘,要么等着大龙北出,天下再无突厥部落!” “如你在靖州所言,一旦柳兄弟布的局圆满收场,他将会是史书之上的第二人屠。” “二哥,说这些已经晚了,先想办法.........” 警告的号角声传来,打断了呼延筠瑶的话语,呼延筠瑶等将领以及一万多突厥铁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只见后方的官道之上卷起了烟尘长龙,龙武旗号迎着风呼啸作响,看不清多少具体多少兵力的北疆龙武卫挥舞着兵刃正朝着己方冲杀过来。 呼延筠瑶俏脸发寒,很想传令麾下将士与这支无休无止对己方进行追杀的龙武卫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可行的,一旦被这支兵马给纠缠上,等着其余大龙兵马合围过来,己方兵马将要彻底的覆灭在蕲州与严州中间的官道之上。 哪怕龙武卫只有八千兵马,自己也不敢轻易试其锋芒。 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害怕在北疆原野之上昼夜奔袭,无穷无尽的大龙兵马。 “众将士听令,往丰州撤,不要理会龙武卫的叫嚣之举!” 随着呼延筠瑶的命令传递下去,一万多突厥骑兵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撤退之路。 护国候张狂望着再次远遁而去的突厥骑兵,神色不甘的甩了甩手中的马鞭。 “他娘的,又让他们给溜走了!” 柯岩神色同样遗憾的望着逐渐远去的烟尘,无奈的摇摇头。 “大将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除了西域骑兵跟并肩王麾下的骑兵装备了西域的精良战马,咱们的战马还远远不是突厥战马的对手!” “何况咱们还有一半步卒,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 “并肩王的书信上也说了,敌人不想打,以咱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对其展开合围,他们拼命撤退,咱们根本追不上他们!” “金国的兵马还好,步卒混合其中,还能纠缠住冲杀一阵,可是对于骑兵速度迅疾的突厥人,咱们也只能是望尘莫及了!” 张狂将手中的战刀插入刀鞘,环视着身边的一帮子老弟兄:“今天多少日子了?” “七月初二了!” 张狂脸色阴沉的攥着马缰:“六月十八,七月初二,十四天了,以骑兵的速度,按说朝廷的十万新兵铁骑早就应该合兵了,为何到现在北疆的战场之上还没有出现他们的踪迹。” “这.......会不会是路上路了什么咱们无法预料的变故?” 张狂脸色也犹豫了下来:“不是不可能,可是究竟什么样的变故能比的上北疆的战事更加的重要!” “再不及时合围,长此下去,敌军终究会发现不对劲的!” “一旦敌军知晓咱们现在对他们合围的兵力与他们旗鼓相当,他们就会冷静下来制定撤退的路线,到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尤其是突厥骑兵,以他们奔袭起来的速度,一旦有了详细计划,咱们几乎没有任何留下他们的希望。” “若是再被金国兵马牵扯住了时机,咱们想要攻下金国,跟突厥的主力兵马,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现在数倍。” “仅仅粮草的消耗就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数目!”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传书并肩王跟靖国公,看看他们那边的局势如何,咱们继续搜查敌军兵马,看看能不能遇到金国的步卒吧!” “末将领命!” 日落月升,丰州西南五十里的一处谷底之内寂静无比。 除了战马不时传出的喷嚏声,一切都充斥着寂静的味道。 呼延筠瑶及其麾下的兵马连篝火都没有升起,就这样默默的嚼着肉干,喝着冷水。 静坐在石头之上咀嚼着肉干的呼延筠瑶,俏目望着天上的皎洁月色,灵活的美眸之中不时地闪过丝丝的疑惑之意。 “二哥!” 抱着朴刀假寐的呼延玉骤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察觉到没有任何的敌情发生这才松了口气看向了小妹呼延筠瑶。 “怎么了?” 呼延筠瑶贝齿撕扯下一块腌制好的肉干,俏目明亮的望向了呼延玉。 “你有没有觉得大龙的兵马追击咱们之时虽然气势汹汹,可是却总有那么点外强中干的意思。” 定鼎 第四百二十一章筠瑶的猜测 呼延玉愕然的望着毫不掩饰自己美眸中迷惑之意的小妹呼延筠瑶,本能的思索了起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事情。 感受着谷底柔和的微风,呼延玉的神色从愕然变得有些明悟,明悟之中又夹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 如此反应,说明呼延玉也渐渐地的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又无法准确的想通其中的关键缘由。 呼延玉回过神来,默默的望着小妹呼延筠瑶:“大汗的意思是?” 呼延筠瑶轻轻地撕扯着手中的肉干:“你仔细想想这十多日所发生的情况,大龙的兵马对咱们的合围之势接踵而至,可谓是毫不停息。” “远的不说,就说今日张狂与其麾下的龙武卫,咱们刚刚甩掉他们不足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追寻着咱们战马留下的踪迹追了上来、” “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咱们的踪迹,为何不金雕传书就近蕲州中的大龙兵马与严州中的大龙兵马对咱们展开合围呢?” “这...........” “会不会是因为咱们都是骑兵,他们自知纵然展开合围也无法全歼咱们,所以才没有如此行动?” 呼延筠瑶默默的摇摇头,从怀中摸索出一副绢布地图扯开,映着皎洁大月光扯开递到了呼延玉的面前。 “二哥你看,以张狂的位置,与咱们的位置来看,只要张狂通知蕲州,严州的大龙兵马对咱们展开合围,以咱们所处位置的地势,咱们机会没有任何撤退的可能!” “那里地势复杂至极,三方兵马完全可以呈现犄角之势将咱们所有的后路全部斩断,纵然狼神庇佑,咱们能冲出去的兵力十不存一。” “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了什么?” 呼延玉盯着地图思索了一会,眼睛骤然睁大:“说明他们没有足够的把握对咱们展开合围,留下咱们全部的兵马。” 呼延筠瑶纤纤玉指重重的弹在绢布地图之上:“一语中的。” “大龙的兵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对咱们展开合围之势,彻底的包围咱们!” 呼延筠瑶卷起地图收入怀如,目光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张狂他们不是不想联络严州,蕲州的兵马对咱们展开合围之势,而是他们害怕一旦严州,蕲州的兵力出来被咱们拖延住,其余各路的兵马就会伺机冲出严州,蕲州的地界从而北撤关外,远遁而去。”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不敢出来。” “细细想来,无论是在蕲州,还是汉州,丰州,檀州境内的情况全都与今日在蕲州境内发生的情况如出一辙。” “他们不是不想全力吃掉咱们某一支步入他们口中的兵马,应该说他们比谁都想将送入口中的战功大吃特吃下去,而是他们不敢,因为他们不想因小失大!” “严州,蕲州........至檀州这一十二城的兵力构建了一条强有力的封锁线,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挡咱们的兵马北撤而去。” “反之一想,他们任何一批兵马只要出来包围咱们,就等于打开了一个放任咱们离开的缺口!” 呼延玉神色严肃的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呼延玉诧异的望着小妹:“大龙兵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不是号称百万雄师吗?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对咱们展开包围啊!” 呼延筠瑶也不知道呼延玉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无奈的看着二哥叹息了一声。 “我的好二哥,你怎么还没有想明白啊!” “大龙兵马若是真的有百万雄师,又岂会想方设法的阻拦咱们撤离的脚步,早就对咱们挨个的展开歼灭行动了。” “咱们全都再次中了师兄的谋划了,现在北疆的兵力绝对没有百万雄师,最多只有能够阻拦咱们仓惶北撤的兵力,想要对咱们逐个的展开围杀只怕还远远不够。”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路追杀咱们,却又不敢大动干戈的包围咱们落单的兵马。” “除了小部分他们可以围歼的兵力,大部分实力强胜的兵力全都在他们的追缴下安全撤退了!”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现在大龙并没有咱们预想中的那么多兵力,全都是咱们自己在吓唬自己。” “他们之所起气势凶猛,就是为了不给咱们喘息的机会,让咱们无法静心下来思索这些事情。” “所以才有了现在僵持不下的局面。” “小半月的时间,咱们在他们的围追堵截之下,其实并未折损太多的兵力,折损的全都不过只是一些他们追兵能够全歼的小队兵马。” “所以说小妹才说他们看似来势汹汹,却总有那么一种外强中干的感觉,便是源于这一点。” 听着呼延筠瑶的推测,呼延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小妹猜测的这般,柳兄弟对于人心的掌控简直令人汗毛炸立。 明明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却硬生生的被其打出了百万雄师的气势,也让自己等人陷入了他的算计之中,令人误以为他们之所以会攻势凶猛,全部都是因为兵多将广的缘故。 呼延玉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也就说,现在大龙兵马所做的一切行动,就是为了遏制住咱们北撤的进程,想尽办法将咱们包围在他们的圈子之中,等候他们真正的百万雄师合兵于一处,然后将咱们四分五裂的兵马逐个的蚕食殆尽!” 呼延筠瑶目光复杂的轻轻颔首:“对,十有八九是这种原因,也不排除这是师兄跟云阳他们的计谋,想要将咱们一网打尽的计谋,只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咱们两国的兵力虽然在师兄逐个击破的计谋之下损失了十多万兵马,可是目前起码还有六十五万左右的兵力迂回在大龙北疆各个州府疲于奔命。” “反观大龙,你好好想想,咱们与大龙这些日子的糜战之中,各路兵马的旗号全都是咱们熟悉的旗号,北疆六卫,师兄麾下的陷阵六卫,西域府兵跟各路援兵的旗号比比皆是,但是你可曾发现一支兵马的旗号是陌生的?” 呼延玉思索了一会缓缓摇头:“确实如你所说,也就是说截止目前,大龙三十万新兵还没有奔赴到大龙北疆,加入这场混战之中,这岂不是说,大龙目前真正对咱们展开合围的兵马比咱们多不了几万人。” “这........这也太阴险了吧,打了一个月了,连敌人真正的兵力都没有搞清楚,咱们不被压着打才没有天理呀!” 呼延筠瑶将手中的肉干收进腰间的行囊里拍了拍手掌中的肉屑。 “唉,咱们又一次中了师兄的疑兵之计啊!” “小妹与他师出同门,太了解他不过了,师兄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若是他真有百万雄师,咱们两国的兵力早就被他合围起来蚕食的伤亡过半了,又岂会是目前这种混乱糜战的局势。” “七十万兵力,六十多万兵力,几乎可以说是一对一的情况,一个一心想撤退,毫无久战之心,一对一的情况下,咱们想冲杀出去,他怎么可能留得住。” “要留,顶多也是留下部分兵马而已。” “师兄的用兵之道囊括了太多的东西,与我在兵书上学习钻研出的东西截然不同。” “看来小妹终究是输了他一筹!” “对比下来,小妹似乎有那么点纸上谈兵的样子。” 呼延玉望着小妹有些落寞的神情叹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小妹的肩膀。 “不要气馁,他征战沙场的时间比你早了几年,经验自然比你老道了许多,这并不能说明你就不如他。” “反观完颜叱咤,耶鲁哈他们两个跟武国公万步海同期之人,且成名多年,不一样一步步进入了柳兄弟布置的陷阱之中吗?” “只要这次咱们能保留住实力,以后卷土重来的日子多的是,只要咱们的根基还在,我突厥就一定能在你的统领之下再次踏上争霸天下的道路。” 呼延筠瑶听着二哥的安慰,落寞的俏目逐渐的明亮起来。 “没错,只要小妹的根基还在,就一定还有卷土重来跟师兄一较高低的时候,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吧!” 呼延筠瑶喘息了几下,平复好波澜起伏的心境取出地图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呼延筠筠瑶目光炯炯有神的收起地图。 “传书一切能联系上的兵马,听本汗号令,迅速朝檀州清风河集结。” 定鼎 第四百二十二章洗干净脖子 呼延筠瑶兄妹两人揣摩出这场合围之战的不对劲之后,马上鹰隼传书各部能联系上的首领,开始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 数日之后,陷入混乱糜战的大龙北疆发生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幕。 大批大批的突厥骑兵摆脱了大龙的追兵之后,好像不约而同的朝着檀州境内进行集结。 突厥兵马的这一变化,自然也引起了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个肝火无比旺盛的老狐狸的注意。 被大龙围追堵截了这么久,迟迟无法撤兵回国,两人心中的火气早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地步。 然而为了不让士气低糜,两人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没有爆发出来。 突厥人奇怪的动作,自然逃脱不掉金国兵马斥候的侦查。 对于突厥人的行为,两人迅速会面商议起来。 渐渐地,根绝突厥兵马的变动,加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两个老家伙也逐渐的回味出来一丝不对劲出来。 终于,两个老狐狸经过各种推理,得出了一个与呼延筠瑶兄妹大同小异的结论。 大龙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对两国的兵马展开覆灭性的合围之举,现在一切的举动都不过是为了将两国的兵力圈禁在北疆之中,等候大龙另一批能够真正实施歼灭行动的兵力。 而这一批兵力正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的三十万大龙新兵。 想通了其中关键的两个老狐狸,暴跳如雷的问候了一顿柳大少的祖上十八代,也开始进行了补救的命令。 数日之后,金国四分五裂的兵马也开始了一系列令大龙追兵想不通的行为。 大龙永远元年七月七。 柳明志封地忻州风云渡通往密州的官道之上,十万铁骑正在快马加鞭的朝着密州驰骋着。 十万铁骑卷起的烟尘也遮蔽不住一马当先,迎风舞动的旌旗旗号。 ‘龙鹰。’ “麒麟。” 龙鹰骑,麒麟卫,大龙三十万新兵中仅有的两卫骑兵,此刻两卫骑兵飞速朝着密州奔袭而去。 龙鹰骑大将军苏柏奔驰之中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怀中。 “亲兵,传令下去,根据地图来看,还有一天半时间才能奔赴密州,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丢弃不必要的物资,急行军奔袭起来,争取后日与并肩王合兵一处,加入战场歼灭南下犯我疆土的敌军。” “得令!” 一个与苏柏青齐驱并驾,身着大将军甲胄的将领眉头微皱的瞥了一眼苏柏青。 “苏兄,咱们不停奔袭了十几日,你再让龙鹰骑的弟兄急行军奔赴密州,只怕到了密州咱们也得修整两天才能加入战场,既然如此不如正常速度奔赴密州,如此一来只需一天就能加入战场了。” 苏柏青眉头微皱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大将军:“石怀大将军,如果不是你纵容你麾下麒麟卫的兵马在连州大肆饮酒耽搁了行军,咱们一天半之前便可奔赴密州与并肩王合兵一处了。” “如今北疆告急文书一封接着一封,咱们再不及时赶到合兵,耽搁了国战大业,咱们所有人都要受到重罚!” “别说急行军了,本将军现在恨不得扎上一队翅膀飞过去!” “你等着吧,万一因为咱们无法及时与并肩王合兵一处,歼灭敌人,从而导致国战失礼,本将军一定在圣上面前狠狠的参你一本,将你的渎职之行一一列举出来!” 苏柏青看年龄比石怀痴长几岁,说起话来毫不留情,丝毫没有给石怀留面子的意思。 石怀见到苏柏青如此薄了自己面子,目光中的阴翳之色一闪而逝。 “本将军从接到赴北的旨意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赴北合兵,弟兄们人困马乏喝点酒水解解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就耽搁了一些日子吗?国战非比寻常,少则打上一年半载,多则打上三年五年再平常不过了,一天时间又能出多大的乱子!” “苏柏青,你别以为你是前辈,多吃了两年兵粮就拿我当傻子,称呼你一声苏兄是给你面子,你少跟本将军摆架子,你要是真厉害,又岂会被安排去训练新兵,早就在北疆征战沙场了!。” 苏柏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石怀:“一天而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军情瞬息万变,战机转瞬即逝,别说一天,就是一个时辰都可能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负。” “如果真的因为你的懈怠行为耽搁了国战,本将军也告诉你,别以为你攀上了任国丈的高枝就能逃避责任,就是皇后娘娘也保不住你被军法从事的结局!” “你就祈求老天保佑突厥,金国的兵马还被圈禁在北疆之中没有离去吧!” “否则你一定会明白什么叫做军令如山的!” “驾!” “龙鹰骑听令,急行军奔赴密州与并肩王千岁开始合兵!” “大将军有令,急行军奔赴密州与并肩王进行合兵!” 苏柏青的命令传遍三军,五万龙鹰骑再次加快了速度,将正常奔袭的麒麟卫远远的甩在官道之上。 密州城外军中大帐。 柳明志麾下如今仅剩五千兵马,其余兵马全部分离出去围剿两国联军去了。 宋清眉头紧皱的举着一封金雕传书停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大帅,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弟兄们传书,这几日突厥,金国的兵马动向变得让人难以琢磨。” “似乎正在拼命朝着某处集结,斥候的弟兄们暂时还猜不透他们的意图。” 柳明志紧紧地盯着沙盘之上早已经变换了不知道多少次位置的令旗,头也不抬的开口询问起来。 “大概动向是什么位置?” “丰州,严州,蕲州,汉州........一十二州府皆有之,很难猜出他们具体集结的位置。”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两国的兵力已经不再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了,而是开始了逐渐的汇合在一起。” “在严州,汉州咱们麾下破虏,百战两卫的弟兄分别与突厥出山部,末羊部跟金国的黑狼骑,杀破狼意外的展开了一场遭遇战,险些吃了个大亏。” “他们的兵力跟之前的兵力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两军对垒之下,已经不再疲于奔命,反而敢与咱们麾下的弟兄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了!” “末将怀疑,敌人已经摸清了咱们的底细了。” 柳明志一边听着宋清的汇报,目光一边在沙盘之上迅速的审视着,良久之后,柳明志脸色阴沉的可怕。 “快,传书左右两路兵马跟张默府帅,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檀州,一路前往汉州集结,无论如何都要拦住想要从两府中强行冲杀出去的敌军!” 宋清一怔,也来不及问为什么,收起书信便跑出去传令去了! “蓉蓉!” “大帅?” “擂鼓聚将,集结咱们所有的兵马朝着檀州奔赴!” “得令!” 柳明志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天剑,将天剑抽出半尺之后又狠狠的插了进去。 目光阴冷到一旁的亲卫统领杜宇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杜宇!” “在.......末将在!” “传书新兵两位大将军,三天之内赶不到檀州合兵,就别来了。” “让他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地驻扎下来,洗干净脖子等本帅去给他们送行!” “得........大帅,他们可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不在你的统领之下,这么传书不合适吧?” 柳明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火气。 “到了北疆可由不得他们,传书去吧!” 杜宇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末将领命!” 定鼎 第四百二十三章军令如山 北疆檀州。 檀州东靠汉州,西邻丰州,北接大龙北疆六大国门之一的济州。 檀州地势在北疆之中,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中枢位置,可直达济州,中间虽然间隔了一十八大小府县,可是只要跨院重兵防守的檀州城,想要奔赴济州将不再是什么难事。 呼延筠瑶召集兵力集结与此,显然是有了率领大军强行闯关的意图。 数日以来,数十万兵马全都火急火燎的朝着檀州逼近。 无论是突厥兵马,还是大龙兵马,他们接到的命令不尽相同,全都是不惜一切代价朝檀州府集合待命。 先前百万多兵马分散于一十二州府之中,两军遭遇全看天意,如今两军目标一致,全都是朝着檀州集结,集结的路途之中想不碰面都不大可能。 于是,数日以来,通往檀州的各处官道之上无时无刻的不再上演着惨烈的交锋。 动辄数以千计的两国将士战死在通往檀州的官道之上。 檀州府平川县清水河,清水河贯穿南北,支流无数,乃是北疆多数州府赖以生存的河流。 灌溉,饮水,大多都依靠清水河这条从未干涸的水流。 无论是官员还是当地百姓,都对清水河无比的重视,如今清水河东侧的原野之上越来越多的突厥铁骑停留下来补充饮水。 好在突厥人对于水脉同样重视,并未糟践清水河的安宁祥和,只是下马之后默默地补充着水囊。 呼延筠瑶将装满饮水的皮囊挂在马背之上,望着越来越多的兵马聚集而来,焦灼不安的芳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呼延玉手中捧着一张张写满突厥文字的纸条朝着小妹走了过来。 “大汗,还有七个部落没有前来汇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可能是已经遭遇了不测,粗略估算,现在咱们目前汇合在一起的兵力已经二十八万人了。” “想来冲杀出檀州,一路撤出关外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呼延筠瑶尚未来得及高兴,数路突厥斥候纵马赶来。 “报,启禀大帅,丰州大批敌军已经朝着檀州集结,兵力不下五万之众!” “报,启禀大帅,严州大批敌军已经朝着檀州府一边搜寻,一边集结而来,兵力八万上下。” “报,灵州,原州有大批敌军朝着檀州集结而来,兵力太过散乱,无法估算具体兵力。” “报,启禀大汗,探子传书,有一支龙鹰骑旗号的兵马正在火速朝着檀州奔袭而来,来处推算应该是密州之地,不出一日便可赶至檀州。” 呼延筠瑶眉梢间刚刚展露一抹喜意,瞬间又神色阴沉的颦蹙起来。 望着同样脸色凝重的二哥,呼延筠瑶拿出地图翻看了起来。 “看来师兄已经察觉出了咱们的意图来了,正在调集兵马朝着檀州对咱们展开合围来了,咱们现在只有二十八万左右的兵力,其余七路兵马的局势尚且不明,继续等下去反而会影响大局,事不宜迟,传令三军,趁着大龙兵马尚未全部集结檀州府,马上突围,冲杀出去。” “石思哲,拔汗那听令!” “臣在!” “你们各率领五万兵马,由丰檀道,严檀道展开突围,切记,不可脱离檀州城五十里之前,否则将会被大龙的兵马给彻底的合围起来。” “臣等领命!” “其余兵马随本汗直接冲向檀州城,由檀州城两侧冲杀出去,直奔济州关外!” “吾等听令!” 几炷香的功夫,二十八万兵马分成三路,声势浩荡的一路从平川县清水河朝着五十里外的檀州城奔袭了过去。 成败在此一举,胜败在此一举。 密州通往檀州的官道之上,苏柏青率领经过短暂修整的五万龙鹰骑在此翻身上马朝着檀州奔袭而去。 两天了,如果天黑之前赶不到檀州,会是什么后果苏柏青已经不敢去想了。 “大将军,天黑之前赶到檀州不是问题,末将就是严州人,对于周围几个州府的路线太熟悉不过了,只要跟着末将,天黑之前末将一定能带领弟兄们抄近路奔赴檀州与王爷合兵。” 苏柏青转头望了一眼齐驱并驾的副将刘青川,脸上的凝重之色丝毫不减、 “刘兄,不要大意,哪怕是抄近路可以天黑之前赶到檀州,咱们也绝对不能疏忽大意,路途虽然不远,可是也不算太近,一定要提前提防不测。” “你们不了解并肩王,不知道他治兵如何严谨,他说三天时间,只能提前,绝对不能延期,否则本将必然人头落地!” “当年本将军乃是大帅...........并肩王西征之时的骁果卫先锋军校尉,对于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 “若非石怀这狗日的拖了后腿,本将军何至于如此焦急。” “他娘的,老子就是被并肩王给斩立决了,临死之前也得将参奏石怀渎职的折子给准备好。” 刘青川眉头微皱的望着脸色凝重的苏柏青:“大将军,你说的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你始终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大将军,又在西征之时立功无数,王爷他纵然心生怒火,也不敢不交三法司会审之后就将你军法处置了吧。” “再者说了,你如今乃至自成一军龙鹰骑的大将军,并不在并肩王的统领之下。” “并肩王处置你,并不符合朝廷定制,末将想,大将军你无须太过担忧。” 苏柏青望了一眼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刘青川轻轻地叹息一声。 “你们不了解并肩王,当年西征之时.........算了,过去的事情先不说了,刘青川!” “末将在!” “记住本将军接下来的话,这是命令!” “大将军你说!” “若是咱们合兵不及时,并肩王将本将军法处置,你一定要约束好弟兄们,切莫不可生出兵乱之事!” “啊?这........这怎么可以?” “刘青川,本将再说一次,这是命令!” “你胆敢阵前抗命,本将军现在就能将你军法从事。” “这......末将领命!” 苏柏青神色怅然的驱使战马脱离了队伍,回头朝着后方张望了一眼,见到并无任何大军的踪迹,苏柏青沉重的脸色更加的阴翳起来。 “石怀,若是不能按令合兵,你等着吧,你狂不了几天的!” “别说国丈出面,就算是满朝文武加在一起求情也保不住你的狗命。”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定鼎 第四百二十四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檀州城外,柳明志跃马扬鞭停了下来。 望着城外动辄数千兵马展开游曳的场景,心里既是松了口气,又隐隐的紧张了起来。 兵力相当的情况下,想要堵截住全是骑兵的突厥人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末将..........” 柳明志麾下及时赶来檀州集结的各路兵马大将军见到了柳字帅旗马上纵马前来汇合。 柳明志翻身下马扫视着一个个神色疲惫的将领,知道他们接到命令刻不容缓的赶来檀州并不容易。 就连自己从密州赶来都有些疲惫不堪,何况他们这些从远处州府赶来的兵马呢! “都免礼吧,局势如何?突厥兵马现在情况如何?” “启禀大帅,斥候传书,丰檀道,严檀道都出现了数万想要强行冲杀出去的突厥兵马,骁果卫,跟咱们百战卫的弟兄正赶过去支援跟突厥大战的弟兄。” “突厥主力兵马正在朝我檀州城冲杀过来,已经冲破了两道防线,你没来之前末将等人正准备领兵前去阻击。” 柳明志脑海中构建出了檀州各地的地图,沉吟了片刻之后柳明志取出令旗神色肃穆的望着一群将领。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突厥人的骑兵不容小觑,全力奔袭起来想要拦截困难很大,但是再大的困难你们也得给本帅顶住,等着新兵前来合围。” “无论如何都得将他们给本帅困死在檀州境内。” “吾等得令!” “吾等告退!” “杜宇!” “末将在,左右两路弟兄有没有传书?汉州想要突围的金国大军现在情势如何?” “回禀大帅,根据左路大元帅靖国公回书,金国大军已经强行闯关了四次了,都被其余两路的弟兄给压制而来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 “只是左右两路弟兄的骑兵数量有限,上有三路步卒兵马没有来得及赶到汉州,若是天黑之前其余三路兵马在无法赶到汉州,只怕金国人很快就能找到包围圈的薄弱之处。” 柳明志眉头紧皱了一会:“传书张默,让他分出一部分都护府的铁骑转道汉州支援,无论如何都得将金国兵马困死在汉州境内。” “得令!” “其余人,随本帅前去拦截突厥主力大军!” “吾等得令!” 三方各有谋算,一百多万兵力聚集的北疆两府,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一触即发的冲杀之战。 柳明志麾下骑兵众多,与突厥人的实力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突厥人想要冲杀出去的难处非同一般。 通往檀州的官道之上,短短三十里左右的路程,对于呼延筠瑶统领的突厥主力兵马来说不下于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后方是穷追猛打的大龙铁骑,前方又不时地从四面八门穿插出一支包围过来的大龙兵马,虽然兵力不多,可是对于无心恋战的突厥骑兵来说带来的压力确实难以形容的。 若是在关外的战场之上,面对与己方相差不大的大龙敌军,突厥人早就反杀过去了。 但是现在不行,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一旦被大龙的兵马纠缠住,等待己方的将士全军覆没的结局。 宋清,叶宝通正带领陷阵,锐士,百战三路铁骑对前面的突厥人穷追不舍,奈何突厥人毫无停留开战的意思,双方只能在檀州城外的原野之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宋清手提战刀,脸色无比的郁闷,望着前方不过数百步距离却怎么也追不上的敌军别提有多上火了。 唾手可得的战功追不上不说,还跟在敌军后面吃了一路的灰尘,无论什么人只怕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宝通,传令兵到底传书给其余各路兵马没有,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包围过来?” “宋副帅,斥候刚刚回书,禹州境内也出现了大批的突厥敌军,约有十多万人,现在他们被禹州境内的突厥人给托住了,根本无法及时赶来。” “禹州也有突厥敌军的踪迹?这怎么可能,突厥人不是已经合兵檀州了吗?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十多万的兵力?” “末将也不知道,现在战况紧急,情报传递缓慢,具体什么情况末将也搞不清楚。” “他奶奶的,真他娘的见鬼了,明明是一场歼灭战,怎么打成了这个样子。” “传令弟兄们,全力追击,想办法将突厥人往檀州城诱导,大帅正在率领弟兄们朝着这边包围过来!” “得令!” 呼延筠瑶俏脸郁闷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跟狗撵兔子一样紧追不舍的大龙兵马,尚未来得及咒骂,前方数里外出现了两股烟尘长龙。 呼延筠瑶俏脸一凝,知道又是两股敌军包围了过来。 “亲卫,传令三军将士,反杀过去,不要继续往檀州城方向靠拢。” “遵令!” 正在追击的宋清等人愕然的看着前方忽然调转方向,大迂回了一圈反杀回来的突厥人急忙回神下令变换冲锋阵型,这才没有马失前蹄被突厥骑兵反杀一个措手不及。 又是一场直来直去的冲锋交兵,地上再次留下了一地的尸首。 呼延筠瑶银牙轻咬的抹去了迸溅到俏脸之上的血水,回眸望了一眼勒紧马缰再次调转方向又追赶上来的敌军俏目闪露一丝无奈。 “二哥,这样下去不行啊,越来越多的敌军朝咱们包围过来,咱们的兵力只汇合了七成,远远不是守在檀州境内大龙兵马兵力的对手。” “一旦被纠缠住,咱们就彻底陷入了大龙的包围圈了。” 呼延玉将滴血的朴刀收入背后的刀鞘之中:“臣仔细想了想,七路兵马正是颜玉那边的十多万兵马还没有前来汇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 “咱们就算想要去跟他们过去合兵都没有办法,因为咱们连她们的位置都不太清楚。” 呼延筠瑶回头瞄了一眼身后又出现的几股烟尘长龙,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低头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美眸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有些犹豫之色。 终于,呼延筠瑶的美眸之中透露出一抹坚定之色,转头看向了一路护在自己左右的二哥呼延玉。 “二哥,世道如今别无他法,小妹倒是有一个可以摆脱敌军追击的法子,就是有些不太地道。” 呼延玉一怔,诧异的望着小妹。 “什么意思?” “不知二哥听没听说过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 呼延玉思索了片刻,目光犹豫的看着小妹。 “你是说汉州?” “没错,如今想要突围出去,唯有祸水东引了。” “金国兵力步卒占据了一半,是牵扯敌军最好的办法!” 定鼎 第四百二十五章百密一疏 呼延玉迟疑了片刻,回想起撤兵之前完颜叱咤前去自己跨院的偷听之举,终于同意了小妹呼延筠瑶的打算。 百忙之中给丰檀道之上展开突围的石思哲两人传书一封,在呼延筠瑶的统领之下,十多万突厥骑兵骤然调转方向朝着汉州方向奔袭而去。 突厥骑兵的怪异举动引起而来大龙兵马的怀疑,不知道突厥人为何放弃早已经布置好的突围计划,转道奔向了汉州,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数封金雕传书落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接到书信的柳明志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自己这位师弟的用意。 祸水东引,用金国的兵力牵制住己方的追兵,好伺机从汉州展开突围。 想通了这些的柳明志,又开始传达了一系列的命令,接到命令的一干将领肝火上升却也无可奈何。 敌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乖乖的任人宰割。 无奈之下,只能奉命开始大举朝着汉州方向集结了过去。 呼延筠瑶这边被柳大少麾下的兵马追的抱头鼠窜,完颜叱咤,耶鲁哈这边同样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突破了数道大龙兵马组建起来的防线,然而面对冲出一道,又迅速组建起一道防线阻击他们冲杀冲去的大龙兵马,两人可谓是心力憔悴。 大龙兵马的意图很明显,纵然包围不住金国大军,但是想撤离汉州境内同样是免谈。 左右两路大军没有柳明志麾下这么多行动迅速的骑兵,自然无法对金国兵马展开有效的突袭行动。 反观金国兵马同样不像突厥的兵马,全是骑兵,可惜迅速突围出去。 短短几天时间,数次交锋,两国兵马在汉州这块不大不小的疆土之上陷入了一场谁也奈何不了谁的胶着状况。 完颜叱咤两人统领兵马绞尽脑汁的想要冲杀出去,云阳,南宫晔两人则是想方设法的揽住敌军的撤退脚步,等候所有兵马齐聚汉州府内。 日头西下,汉州城五十里外的平水县,金国兵马暂时驻扎的地方。 周围的地上躺了一地身心俱疲的金国兵马,完颜叱咤两人同样露天而坐,连一个简易的帐篷都没有搭建。 完颜叱咤神色沉重的收起映着月光翻看的地图。 “耶鲁兄,怎么办?汉州现在聚集的大龙兵马并不算太多,可是他们的骑兵只要围堵住咱们的步卒,咱们就冲杀不出去。” “强行突围的话,只有骑兵的弟兄能冲杀出去,步卒的弟兄们全部要被他们的骑兵给牵制住,无法冲杀出去。” 耶鲁哈默默的摇摇头:“老夫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步卒弟兄十八万之多,总不能为了突围就不顾他们安危,将他们留下来拖延大龙兵马的速度吧!” “那样的话,就算冲出去又能怎么办?” “四十八万兵马,只能回去了十多万的骑兵,咱们如何跟陛下交代?如何跟满朝文武交代?又如何跟我大金的臣民一个交代?” 完颜叱咤环视了一圈那些躺在地上因为筋疲力尽陷入酣睡的步卒弟兄们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无论骑兵还是步卒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生死兄弟,总不能为了突围出去,就留下十八万的步卒兄弟来抵挡大龙敌军的追击吧。 十八万人可不是十八人,一百八十人那么简单! 这十八万人已经是金国为数不多的步卒精锐了,若是此次无法安然回国,纵然自己率领骑兵冲杀回去,金国的实力也将一落千丈。 “报,启禀两位大帅!” “斥候弟兄传书回来,檀州通往汉州的官道之上,约有二十多万突厥铁骑正在快马加鞭朝着汉州赶来。” “领兵之人身份暂且不明,但是突厥狼旗基本可以确定这二十万骑兵的身份!” 完颜叱咤愕然的望着急匆匆跑来的斥候,目光茫然的与耶鲁哈对视了一眼。 “耶鲁兄,这是什么情况,突厥主力兵马不是全部集结檀州境内了吗?怎么还会有二十多万兵马再朝着咱们突围的汉州集结?” 耶鲁哈思索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某些因为一些变故无法赶往檀州集结的突厥兵马?在不得已时的情况下朝着汉州这边来了?” “不可能啊,能统领而十万兵马的除了呼延筠瑶这个丫头,要么就是呼延玉这个呼延筠瑶极为信任的二哥,再者就是一直攥着兵权不舍得上交的颜玉丫头了。” “突厥之中,除了他们三个人,找不出第四个有资格统领这么多兵力的人了。” “突厥主力在檀州想方设法的突围,根据情报,颜玉侄女这丫头好像领着自己麾下的七个部落的兵马在禹州出现过。” “禹州与汉州隔了数个州府,根本不可能突破敌军的重重包围集结到汉州来啊。” “就算有幸躲过大龙的围剿,颜玉麾下总共就二十万突厥铁骑,大战了这么久,她现在手中的兵力满打满算不过十六七万之众。” “二十万突厥铁骑除了呼延筠瑶能...........” 完颜叱咤说着说着眉头一凝,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面的耶鲁哈。 耶鲁哈目光也变得有些慌乱了起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着西南方向的官道凝望过去。 “难道是..........难道是打算........” 听到耶鲁哈这样说,完颜叱咤也坐实了心中所想,眉头紧皱的呢喃道:“好狠辣的小丫头,这是要将我金国置于死地啊!” “报,启禀两位大帅,斥候弟兄汇报,官道之上不止突厥铁骑,还有数不清的大龙追兵,具体有多少兵力,情势危急,斥候弟兄已经来不及探查了!” 亲卫再次传来斥候的传书内容,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依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支突厥兵马正是呼延筠瑶集结在檀州的兵马。 至于他们为何会朝着汉州奔袭而来,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不用深思就可以猜出呼延筠瑶的用意。 “王爷,怎么办?咱们有一半的弟兄都是步卒,一旦被呼延筠瑶这丫头将檀州的兵力引过来,咱们将一点突围的希望都没有了,不但步卒,就连骑兵都要覆没在汉州境内。” “让本王好好的想想,让本王好好的想想。” 完颜叱咤取下腰间的旱烟袋,手臂哆嗦的递到了口中,现在说咒骂的话已经没用了,静下心来思索退路才是最重要的。 装上烟叶,完颜叱咤哆嗦着从怀里摸索火折子,多少年了他都没有今天这么失态过。 完颜叱咤取出火折子,一张宣纸也被其从怀里带了出来。 耶鲁哈急忙捡起宣纸递到了点起火折子的完颜叱咤面前。 “王爷,你怀里的书信!” 正准备点燃旱烟的完颜叱咤动作怔住了,愣愣的望着耶鲁哈递来折痕斑斑的宣纸。 不对,应该说是看着宣纸之上的那张残存在脑海中的地图怔住了。 啪嗒一声,火折子滑落在地上。 完颜叱咤一把夺过宣纸,手臂哆嗦的观看起来。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似哭似笑的望着手中的宣纸。 “哈哈哈.......” “天不亡我大金,生路就在本王的身上,本王糊涂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耶鲁哈茫然的看着有些疯癫的完颜叱咤。 “王爷,此言何意?什么生路啊?” 完颜叱咤没有回复耶鲁哈的疑问,失态的抓着手中的宣纸。 “哈哈哈哈............” “月儿,叔爷的乖月儿啊,你果然是大金未来的希望,你果然是大金的希望啊!!” “你爹机关算计,以天下为棋子,想不到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定鼎 第四百二十六章大少的惊慌(君君宏加更) 月上中天。 通往汉州的官道之上火把通明,将周围的环境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明亮。 柳明志神色愕然的望着头顶之上被照射的清晰无比,迎风飞舞的龙鹰旌旗,目光复杂的望着一脸倦意的苏柏青。 “骁..........骁果卫苏柏青?” 神色疲倦,精神不佳的苏柏青听到柳大少的称呼虎躯一震,眼眶微红着点点头,强忍着大腿内侧磨出的伤口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柳明志的战马下。 “骁果卫先锋营昭武校尉苏柏青参见大帅!” 柳明志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杜宇,翻身下马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苏柏青,又望了望右侧神色困乏的龙鹰骑五万兵马,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苏柏青身上。 “你现在是龙鹰骑的大将军?” 苏柏青脸色怅然的点点头:“回禀大帅,末将苏柏青正是龙鹰骑的大将军。” “当年末将追随大帅西征,靠着大帅的福泽一路杀敌立功,有幸被骁果卫东方明大将军举荐京师入武将职,训练五万龙鹰骑弟兄!” “如今国战,末将有幸被陛下册封为龙鹰骑大将军,前来与大帅合兵。” 周宝玉脸色激动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苏柏青,他也是出自骁果卫的将领,当年西征之时,苏柏青正是他麾下的得力干将之一,数年不见,他还以为苏柏青已经饮恨疆场了呢。 周宝玉本想下马寒暄,可是见到柳明志复杂的脸色周宝玉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三十万新军迟迟没有合兵,周宝玉身为柳明志身边的大将之一,再清楚不过柳明志心中积攒了多大的火气。 周宝玉开始暗衬着,待会要是大帅翻脸,该如何给自己这位昔日的老兄弟求求情。 柳明志能叫出苏柏青的名字,就说明苏柏青当年在柳大少心里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想起了当年苏柏青在西征战场之上奋勇杀敌,英勇无畏的场景,柳明志闭上眼眸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苏柏青,既然你在本帅麾下效力过,应该知道本帅的治军之令!” 苏柏青一愣,认命般的点点头。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一违令者杖责二十!” “二违令者杖责三十,职降三级,罚饷半年!” “三违令者,斩立决!” 柳明志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悲痛的看着苏柏青。 “本帅告诉你们再一再二不再三,可是本帅发给你们的告急文书,不下十封了吧!按令当如何?” “斩........斩立决!” “对啊,斩立决!” 柳明志轻轻地抽出自己的天剑,架到了苏柏青的脖子上:“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刘青川一干苏柏青的将领望着柳明志,目光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想起苏柏青之前的命令,最终垂下头闭上了眼睛。 苏柏青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天剑默默的摇摇头:“末将苏柏青无话可说,甘愿领罪,请大帅赐死。” “大帅,剑下留人,苏柏青既然在大帅麾下效力过,自然知道大帅军令如山的治军之法,既然如此,他无法及时合兵,肯定是有原因的,请大帅查明其中原委,再行发落!” 苏柏青睁开眼睛,看着开口求情的周宝玉眼眸一红。 “大将军!” 柳明志望着周宝玉一瘸一瘸小跑过来的动作,握着剑柄的手臂发颤了起来。 “宝玉!你.............” 周宝玉痛惜的望着苏柏青,将目光转向了柳明志:“大帅,当年跟在你身边征战沙场的老弟兄没有多少了,就算让柏青死,也让他死在疆场之上吧!” “末将求你了!” “求大帅开恩!” “求大帅开恩!” “求大帅开恩!” 柳明志望着跪了一地的将领有些发愣,柳明志认识苏柏青,他们自然也认识这位昔日的老弟兄,自然开口求情起来。 “老哥哥们,苏柏青当不起啊,苏柏青当不起啊!” 柳明志望着失声痛哭起来的苏柏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天剑。 “你还有一次申辩的机会,不过要等战事结束之后。” 苏柏青一怔急忙抱拳:“末将苏柏青多谢大帅!” 柳明志收剑入鞘,环视了一周,眼神有些迷惑:“怎么只有龙鹰骑,麒麟卫呢?” “回禀大帅,麒麟卫..........麒麟卫...........末将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是末将还是要说,新兵之所以无法及时合兵,其中麒麟卫大将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麒麟卫到了何处,末将也不清楚!” “各种原委末将等战事结束会一一汇报大帅。” 柳明志眉头深凝了片刻:“那就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吧。” “众将听令,随本帅北下汉州,围剿敌军!” “吾等得令!” 柳明志麾下的兵马加上苏柏青五万龙鹰骑再次朝着汉州奔袭了过去。 天色放亮多时,云阳,南宫晔面面相觑的望着寂静无声的汉州城外。按照时辰来说,金国兵马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冲杀突围而来才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南宫帅,怎么回事?难道金国人认命了不成?” 南宫晔脸色凝重的摇摇头:“应该不会,完颜叱咤他们两个绝对不是轻言放弃的这种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对手,本帅太了解他们了!”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一路兵马传来金国兵马突围的消息!” “本帅也不敢断言,等斥候的传书吧,汉州就这么大点地方,金国几十万兵马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 天色刚刚亮,或许金国大军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云阳无奈的点点头。 “也罢,一千两百路斥候昼夜侦查,金国兵马除了长翅膀飞出去,否则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汉州境内!” “报,启禀两位大帅,斥候传书,金国兵马连夜朝灵州方向撤退了!” 两人愣愣的看着亲兵,回过神来急忙取出地图翻看了起来。 南宫晔愕然的看着地图:“老帅,这是什么打法,怎么越大越往南了?这不是等着被咱们合围起来吗?” “不好说,师出反常必有妖,马上传书柳帅,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 “好!” 汉州官道之上,呼延筠瑶神色迷茫的看着手中的纸条,若不是身后的宋清部几路兵马穷追不舍,呼延筠瑶都打算好好的停下了思考一下了。 呼延筠瑶回过神来,将纸条递给了一边的二哥呼延玉。 “二哥,你快看斥候传来的情报,完颜叱咤他们两个老狐狸这是疯了吗?不往外突围就算了,反而领兵往大龙的腹地撤退,这不是等着被大龙兵马给包围起来吗?” 呼延玉接过情报翻看了一下,神色与小妹一样,同样迷茫了起来,实在搞不懂金国兵马的用意。 大龙三十万新兵正昼夜兼程的赶来合围,这个时候你反而深入大龙的腹地,这不是白白的送死吗? “臣也搞不懂完颜叱咤他们的用意,纵然是反其道而行也不该如此吧,反倒大龙兵马的包围圈之中,这不是得了失心疯吗?” “难道他们不清楚大龙兵马现在巴不得他们被围困在北疆之中吗?” “咱们怎么办?金国兵马这一后撤,咱们别说祸水东引了,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将自己白白的送到大龙兵马的包围之中。” “快想个办法吧,汉州是不能继续去了,前有狼后有虎,再去汉州,咱们将会先金国一步覆灭在大龙的包围圈之内!” “反其道而行也不该如此!” 呼延筠瑶揉着满是尘土的下巴嘀咕了一遍二哥的话语,神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二哥你说完颜叱咤,耶鲁哈他们两个像是那种白白送死的人吗?若是他们想要白白送死,就不会率领金国的兵马撤军回国了!” 呼延玉怔神了一下,惊异的看着小妹饱含深意的神情:“你是说,完颜叱咤他们找到了一线生机?” 呼延筠瑶微微摇头:“他们找没找到一线生机本汗不敢确定,但是只要知道他们不是白白送死的人就行了。” “他们无论因为任何原因前去灵州,都不会是去送死,既然如此,咱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就跟着他们的脚步去灵州!” 呼延玉想不到小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脸色登时为难起来。 “大汗三思啊,好不容易突围出来,再去灵州岂不是又要陷入他们的合围之中。” 呼延筠瑶望着神色犹豫的二哥,目光冷静到波澜不惊,仿佛当初那个无惧与任何人一战的大可汗又回来了一样。 “二哥,除了这样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正如你所说,如果继续前往汉州,咱们将比金国更先覆灭,既然如此为何不死马当成活马医呢?” “咱们不相信自己,起码该相信完颜叱咤他们两个不愿送死的人。” 呼延玉思索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臣全听大汗的命令!” 呼延筠瑶取出令旗毫不犹豫的挥挥手:“传令三军,转道灵州!” 日头高升,接到鱼那样他们传书的柳明志望着纸条上的内容,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怎么会这样,兵力薄弱之一的地方怎么会被完颜叱咤他们给得知了呢,这可是宋清,程凯,乃至姑墨蓉蓉这个同床共枕的佳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啊! “大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略显失神的收起手中的书信:“传令三军,火速朝着崇州集结!” “崇州?” “对,崇州!” “传书左右两路兵马,让他们朝着鼎州集结,尤其是鼎州城外的水鸣涧要布置一处不低于十万兵马的防线!” “不要问为什么,传书就是!” “得令!” “众将听令,随本帅朝崇州集结!” 程凯他们望着没有了那种胜券在握模样的柳大少,很识趣的没有开口,默默的纵马跟在柳明志身后纵马朝着与敌军毫不相干的崇州奔袭而去。 数日之后,斥候不间断在北疆各府奔袭穿插,天上的金雕鹰隼也从未断绝过。 柳明志麾下的一干大将逐渐的发现自己大帅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有种被人处处猜透却无可奈何的感觉。 柳明志紧紧的揉捏着太阳穴,望着手中最新的传书内容脸色有些阴沉。 “奸细?奸细也不可能知道本帅心中想什么啊。” “处处被敌人料中先机,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定鼎 第四百二十七章临机应变 柳明志还在满腹疑惑的呢喃自语,宋清捧着一封新的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帅,斥候弟兄的传书,前去灵州追击敌军的兄弟兵马尚未赶到,金国兵马已经在完颜叱咤两人的带领之下朝庆州撤离而去了,弟兄们扑了个空!” “而且斥候弟兄发现了官道之上马蹄印的数目有些不太对劲,远超金国兵马拥有的骑兵数目,斥候猜测,很可能是咱们追丢了的突厥兵马。” “突厥人似乎有意吊在金国兵马身后,是何目的尚且未知。” “末将在路上思索了一下,敌军去了庆州之后可直接东奔咱们夺回来的建州,随后绕道咱们现在驻守的崇州来。” 柳明志目光惊疑的看着宋清手中的纸条,接过来翻看之后,目光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缓缓地将纸条放在桌案之上,柳明志转头看向了脸色有些焦急宋清。 “大哥,你知道庆州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宋清怔神,望着柳大少愣愣的摇摇头:“庆州间隔了两府,末将又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怎么可能知道现在庆州是什么情况。”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失神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你身为我的副帅都不清楚庆州的情况,敌军是怎么知道本帅刚刚调离了庆州的兵马朝着鼎州去了呢?” “这件事情只有本帅自己心中清楚,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敌军是怎么猜透的呢?难道是完颜叱咤他们灵机一动,还是有漫天神佛为他们指明生路?” 宋清听着柳明志自言自语的质问声,神色惊愕不已:“什么,你刚调走庆州的兵马?敌军就去了庆州?”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对,本来庆州也是防止敌军冲出去的要塞之一,北疆六卫的虎骧,虎贲两卫驻扎在那里随时可以迂回汉州包围敌军。” “可是我没想到完颜叱咤他们竟然突然转道灵州去了,我本以为他们会直接从灵州朝崇州而来,就将虎骧,虎贲两卫兵马调集到崇州后面的鼎州构建二层防线。” “可是敌军是怎么知道的呢?竟然去了兵力最为空虚的庆州。” 宋清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复杂难言的神色,这才知道柳明志的脸色这几日为何越来越难看了。 若是真的如柳明志方才所说的那样,宋清就理解了。 一场包围歼灭战,生生的变成了被敌军牵着鼻子走的拉锯战。 “大帅,就算他们去了庆州,也还有补救的机会,他们想要撤出关外,始终要过建州,过咱们崇州的,咱们一样可以将他们拦截在我北疆境内。” “你错了,庆州兵力空虚,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东去任州,果州,瑞州,出抚州国门撤兵而去。” 宋清脸色惊变:“什么?现在北疆所有的兵力都在颍州境内,若是他们绕道抚州突围,以咱们现在的位置,岂不是........” 柳明志双手抱头,将头发抓的犹如鸡窝一般混乱。 “庆州兵马众多的事情,敌军斥候不可能查探不到,是个人都不会转道去腹地庆州,一旦被兵马缠住,他们所面临的的处境将会是大军合围。” “可是就在本帅秘密调兵之后他们偏偏去了庆州腹地!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完颜叱咤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吗?连老子的每一步作战机会都猜测的清清楚楚。” 宋清脸色难看的望着柳明志:“大帅,接下来怎么办,万一敌军真的东出任州,以抚州境内出国门,咱们所有的努力就真的白费了!”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出神思索了一炷香的功夫。 “不能这样下去了,本帅总感觉我先前的谋划已经泄露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现在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 “马上传令骁果卫,飞鹰卫,龙武卫,陷阵军,浮屠军,百战军六卫兵马轻装简从,快马加鞭撤出鼎州朝着抚州府辖下任州奔赴。” “敌军有尽半的步卒,急行军的速度也比不上骑兵的速度快,希望能在敌军穿建州到任州之前拦下他们!” “得令!” “杜宇!” “末将在!” “传令所有兵马,随本帅直奔建州。” “是!” 柳明志知道,完颜叱咤如此用兵,可能是自己的谋划无意中泄露了出去,也可能是上天无眼,令完颜叱咤他们误打误撞的闯出了包围圈。 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柳明志的传书,刚刚在崇州,鼎州境内布置好防线的数十万大龙兵马再次兵分两路朝着抚州境内的任州,颍州境内的建州奔赴而去。 不少将士完全被柳大少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命令给弄得摸不着大头脑。 不少老卒征战沙场二十多年了,也没有见过这种布兵之法。 辛辛苦苦构建的防线说放弃便放弃,这算怎么一回事。 他们不是柳明志,自然不清楚柳大少的无奈比他们多出了上百倍。 敌人明明一步步的进入了自己的包围圈之中,怎么会突然变得有如神助一般,反过来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了。 这完全有悖常理。 反之过来,越是如此,柳明志对三十万新兵无法及时合兵的怨念便越来越深。 若是他们能够如期而至,及时前来合兵,别说敌军将自己牵着鼻子走了,只怕此刻这次国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他们没有及时到来,不但令自己的布局迟迟无法实行,更令敌军反应过来,有如神助一样的反将自己一军!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柳明志虽然想知道京师发生了什么,想弄清楚三十万新军迟迟无法奔赴边疆的隐情,可是眼下不是弄清这些的时候。 自己就算是知道了各个中原委之后又能如何,他们还是无法及时赶来展开合围。 当务之急是将敌军困住才是正事,偏偏敌军那边又来了这么一出。 布局深远本就劳心劳力了,如今柳明志更是彻底的心力憔悴了。 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柳明志心里有了与女皇跟完颜叱咤传书一样的心思。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希望自己及时变招,能挽回一些错失吧。 现在的用兵完全是临迫不得已的机应变,之前的那些布局柳明志已经打算完全推翻重来了。 定鼎 第四百二十八章天无绝人之路 麒麟卫大将军石怀脸色绛红的看着手中的金雕传书,脸上有种被戏耍的恼火之态。 “并肩王到底是什么意思?短短数日已经换了三个目的地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这是打仗吗?这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行为!” “密州,崇州,如今又要转道去建州合兵,纵然变换阵地也不该如此儿戏吧。” 麒麟卫副将郭毅眉头微皱的看着愤愤不平的石怀:“大将军,并肩王从戎十载,久经沙场,绝对不会拿战事当做儿戏!” “如今既然传令让咱们去建州合兵,末将看咱们还是少发些牢骚,及时去合兵吧。” “并肩王治军严谨,声名远播,咱们还是不要跟他硬扛的为好。” 石怀不满的瞪了郭毅一眼:“他治军严谨跟本将有什么关系,本将又不受他的统领,从赴北以来,本将从未玩忽职守,本将出征期间,陛下亲封正三品的大将军职位,并肩王再势大,也不可能像苏柏青这个家伙说的那样将本将军怎么样。”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经过三法司会审,并肩王敢将一个三品官员按律处置便是逾制,再说了,本将并没有什么错,完全是奉旨行事。” “并肩王可以节制本将不假,但是根据我朝律例他无权处置与我。” 郭毅愣愣的望着年轻气盛的石怀,低头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到底选了个什么玩意担任麒麟卫的大将军啊。 难道他不知道并肩王现在是顶着先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旨意吗? 战场之上,军令如山,胆敢抗命着,军法从事,别说一个三品大将军,就是靖国公云阳这样从一品的国公也不敢无视军令。 “大将军,咱们还是先奔赴建州吧,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只要你立了大功,陛下自然会对你高看一眼的!” 石怀眼前一亮:“没错,只要本将立功无数,谁还敢小瞧本将,传令三军,转道建州合兵!” 灵州西南庆州府境内,耶鲁哈惊愕又惊喜的看着没哟任何敌军踪迹的庆州府,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如释重负的完颜叱咤。 “王爷,你到底是怎么算到庆州的兵马已经撤离的!” “斥候的弟兄传书,庆州境内柳明志明明驻扎了十多万由南向北展开合围之势的兵马,现在怎么........怎么......” 完颜叱咤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那张女皇传来带有地图的宣纸递给了耶鲁哈。 “耶鲁兄,二次国战尚未开始之前,柳明志与陛下有赌约一事,耶鲁兄可曾有所耳闻?” 耶鲁哈接过宣纸微微颔首:“倒是有所耳闻,这跟咱们撤军有什么关系?” 完颜叱咤露出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当初柳明志与陛下立下赌约,入我大金........” “或许是因为自负,也可能是因为对月公主心中有愧,至于具体原因本王也不清楚,柳明志与月公主御花园闲逛之时,在月公主的陪同之下,自我对弈摆出了一副毫无章法的棋局。” “棋局?” “对,棋局!” “这局棋没有任何的章法,更不符合下棋的定制,棋局终了,棋盘之上的棋子局面完全没有任何规矩可言。” “月公主便好奇询问柳明志,这是什么下法,跟自己所学的围棋完全不一样。” “柳明志笑言,这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局,他问月公主能不能从棋局上看出什么来。” “最终月公主一无所获,问了柳明志其中原委,柳明志没有解释,只说了时机未到,以后月公主就会明白的。” “也许因为月公主看不懂棋局,柳明志就没有将棋局收拾起来,可能他以为事后宫女自会收拾,便跟月公主去了逍遥王完颜飞熊那里。” “他们走后,陛下恰好来寻找他们父女,无意中看到了柳明志当着月公主的面对弈的棋局。” “起初陛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将本王召集宫里商谈了此事。” 耶鲁哈诧异的望着完颜叱咤:“只是因为一副棋局,陛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非也,非是陛下小题大做,而是陛下觉得这棋局粗略观之,像是一副精心挑选出来绘制而成的地图。” “咱们都是领兵之人,对于各国疆土地势早已经熟记于心,听了陛下的话之后,本王也特忽略了围棋本身的定制,以地图的样貌去观看棋局!” “后来本王细细观察,柳明志定下的棋局,确实像是一副囊括了我大金南疆各城,突厥南域各部落,以及大龙北疆各府,西域东线的简要地图。” “虽然看出了棋局像是地图的样貌,但是本王跟陛下无论怎么探究,始终搞不懂这棋局上的州府代表着什么。” “经过数次的交谈之后,实在是猜不透其中有什么玄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本王也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全力应对南下出征之事。” 耶鲁哈似乎明白了什么,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宣纸简要的地图跟上面那些朱笔勾勒出来的进攻防守线条:“难道这张地图就是柳明志给月公主下棋之时留下的那副围棋地图?” “没错,大龙兵马南下,柳明志切断了崇州驻兵与咱们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秘密攻陷了崇州,可是柳明志却忽视了陛下手里提督司密探的事情。” “陛下一心统一天下,大龙各地州府之中皆是安插了提督司的探子化身大龙百姓打探消息。” “崇州陷落的事情瞒过了咱们的耳目,却没有躲掉陛下探子的耳目。” “崇州之事虽然咱们一无所知,可是陛下却早已经一清二楚。” 耶鲁哈惊叹的看着手中那张朱笔勾勒的地图:“月公主不愧是我大金的希望,竟然能从中猜透柳明志布局的每一步用兵计划!” 完颜叱咤轻笑着摇摇头:“耶鲁兄,这你就说错了,月公主虽然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将朝政处理的井井有条,可是终究是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领兵出征的机会寥寥无几,柳明志从戎十载,他的精心布局,岂是月公主可以猜透的!” “这上面的布局路线,应该是陛下得到此次南下的一切情报之后,结合先前大龙兵马的用兵之道跟朝中的将领推测出来的。” “不过说到底,终究还是托了月公主的洪福齐天。” “如果柳明志没有在月公主面前摆下自己布局良久的谋划,陛下也不会从中钻研出什么来!” “不管因为什么,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已经悉之了柳明志的布局,安然撤兵回国,已经不再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了!” “如果没有这副进攻地图,咱们决然不会迂回庆州腹地,而是一股脑的奔赴建州,入崇州,进入柳明志应该已经布置好的伏击圈之内。” “因为怎么看,建州,崇州都是最近的撤退路线。” “可是越是充满生机,一旦钻进去之后就会变成万丈深渊。” “咱们全都是承受了月公主的福荫呢,或许柳明志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柳明志百密终有一疏,可谓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定鼎 第四百二十九章急火攻心 热门推荐: 耶鲁哈望着完颜叱咤一副劫后余生的唏嘘神色,心中也是庆幸不已。 柳明志因为什么在月公主面前摆出自己的谋划已经不重要了,是因为自己布置出了这种拿三国为局,众生当棋子的惊天之局而忍不住给宠爱的女儿炫耀一番,还是因为别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跟麾下的弟兄们逃出生天,在大龙兵马的围追堵截之下可以安然撤退了。 “王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实在庆州驻扎,还是在直奔建州?” 完颜叱咤取下水囊痛饮一口润了润嗓子:“耶鲁兄自己从地图上看看,你觉得咱们应该从哪一路撤退?” 耶鲁哈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中的那副简洁地图,望着那些朱笔勾勒出来的进攻线路细细思索起来。 良久之后耶鲁哈咧嘴笑了起来:“老夫明白了,咱们从颍州境内任何州府撤军,都会与大龙的兵马遭遇上,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反而在路途遥远的抚州境内。” “咱们应该从青州长途绕道抚州境内的任州,果州,瑞州出抚州大龙国门,奔袭山海关撤军回国。” 完颜叱咤轻笑着点点头:“看来耶鲁兄也明白了,可以说柳明志所有的布局全都是围绕着颍州境内的州府布置的,抚州这边的兵力反而空虚的可以忽略不计。” “咱们撤出大龙北疆的最佳路线就是临近颍州的抚州境内。” “若是老天开眼,柳明志的兵马再与还在颍州境内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突厥兵马遭遇上那就更好了。” “无论是眼下还是将来,突厥兵马与大龙兵马遭遇上,对咱们大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眼下,他们会帮咱们牵扯住大龙兵马的包围,将来,一旦突厥,大龙展开一场大决战,双方无论胜负都会死伤惨重。” “大龙兵马虽然远超突厥人,可是突厥人心知无法逃离,破釜沉舟一战的话,势必会给合围的大龙兵马予以重创。” “呼延筠瑶这丫头败了,突厥主力将全军覆没,到时候突厥不但群龙无首,还会再次陷入部落割据,四分五裂的局势。” “那个时候,咱们只要安然撤兵回国,保存了八成实力的大金完全可以强势吞并突厥,获取无数的优良战马,与大龙平分天下。”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也。” “或许这次咱们大金可能会因祸得福呢!” 耶鲁哈听了完颜叱咤的话,忧郁了月余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不少。 若是真是如此,大金不可谓不是因祸得福。 甚至成为了这次三国国战最大的胜利者。 “耶鲁兄,全力东奔吧,生机就在眼前,绝对不能耽搁了!” “好,老夫马上传令右路将士们抛弃不必要的物资急行军东奔任州。” 一路领军东征的完颜叱咤两个老狐狸并不知道,他们猜测会与大龙敌军遭遇的突厥兵马正远远的吊在他们身后,跟随他们的脚步展开突围。 他们喜不自胜,有惊无险的呼延筠瑶兄妹同样在心情轻松的商议着下一步举动。 然而两方兵马都不清楚,柳明志在这几日的打几下,早已经推翻了之前的布局,重新开始临机应变的用兵之道。 永平元年,七月初八。 东奔任州的金国兵马刚刚出了任州在步入抚州境内果州之时与大龙陷阵军的先锋军遭遇上了,展开了一场冲杀战。 发现了敌军踪迹的程凯,马上传书在任州境内搜索的其余五路兵马前来任州,果州的边界展开合围。 完颜叱咤两人当机立断,分出八万骑兵阻挠陷阵士牵制金国步卒的意图,在剩下骑兵的掩护下一路朝着东境的瑞州突围而去。 满心欢喜的呼延筠瑶兄妹统领麾下兵马刚刚跟随金国兵马的撤退路线出了任州,便不幸的与正在朝两府边界合围金国兵马的其余五路大龙兵马在官道之上遭遇上了。 一时间,任州境内再次展开了一场无意中遭遇的交锋。 他们的遭遇反而为金国阻挠陷阵军的八万金国骑兵争取了时间。 突厥兵马一触即退,沿着金国大军留下的踪迹,分散开始朝着瑞州突围过去。 建州等待无果的柳明志继续下令兵马直接越过任州,果州朝着瑞州迂回而去。 建州期间,无数的传书在乎雪花般的传递到柳明志的手中,从这些书信的内容之中柳明志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 察觉出两国兵马为何能屡次撤出自己的包围圈安然离去缘由,柳明志心底顿时复杂不已。 可是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柳明志心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两国兵马撤离包围圈的原因并非源于那次御花园中的对弈。 只是柳明志自己心里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因为除了那一次对弈之外,没有任何原因能够解释两国兵马有如神助的撤退路线。 若是真的是因为自己,柳明志已经不知道自己将要如何面对这次国战的收场。 自作聪明? 自作孽不可活? 柳明志统领的兵马飞速奔袭瑞州,这个时候金国,突厥的兵马刚刚从陷阵军六卫的围杀之中冲杀出瑞州境内开始奔赴大龙六大国门之一的抚州。 慷慨赴死之辈,绝非大龙独有。 后方大龙追兵越来越多,金国百步骑,云山卫两位先前驻守汉州,灵州的残兵主动请缨,留下来阻击大龙追兵,为主力大军的弟兄争取撤兵的时间。 突厥石思哲部以大将军石思哲为主,主动请缨出战,统领五万突厥铁骑以全军覆没的代价阻击超出己方两倍兵力的大龙兵马。 “大汗,臣等为王庭基业愿意一死,请大汗以后多多善待我石思哲部族子民!” 突厥五万骑兵,金国两卫七万兵马,主动请缨之后,明知是死路一条,毫不犹豫的以自杀式的冲锋,反身向着追击了己方月余不肯松口的大龙兵马冲杀了过去。 十多万人金,突联军在大龙陆续赶来包围的各路兵马围杀下,半天时间便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几十万大龙兵马汇聚在抚州城城南的原野之上,望着犹如人间炼狱的战场默默无言。 尸体一望无边,鲜血浸染黄沙,残破的旌旗随风舞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 无主的战马打着喷嚏刨动马蹄,不少战马找到了主人的尸体,默默的跪坐下来不肯离去。 十多万兵马以全部牺牲的代价拖延住大龙兵马半天时间,为主力大军的弟兄撤出大龙北疆争取了充足的时间。 云阳雪白的须发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望着遍地的尸体,在凝望一眼已经撤出关外的数股烟尘长龙,狠狠的将滴血的战刀插入浸染了鲜血的黄沙之中。 “唉!天公无眼,前功尽弃也!” 南宫晔默默的站在云阳旁边,环视着周围张狂,云冲这些同样脸色悔恨不已的老弟兄默默的叹息一声。 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柳明志浑身浴血,将天剑收入鞘中,怔怔的望着抚州城北遮天蔽日的烟尘久久无言。 烟尘的另一边就是逃出自己包围圈,强行冲杀出去的两国兵马。 根据烟尘的位置,有点经验的将领已经推车出两国的兵马此时已经冲出关外了。 宋清将遍布伤痕的头盔抱在腰间,神色复杂的望着怔怔出神的柳明志。 “大帅,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看开一点吧。” 柳明志目光木讷的望着惨烈的战场久久无言。 如果自己没有在月儿面前泄露自己密谋久已的布局,或许天下已经定鼎了。 如果三十万新兵及时合兵,没有贻误战机,或许在两国兵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可以将他们围歼在颍州境内。 如果两国兵马没有决心撤军,与己方兵马来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决战,凭借火炮,火枪之威,亦可以将两国敌军一举歼灭。 如果自己不是担心功高盖主,想要将这次国战的功劳分出去,早些将火枪火炮拉出来,这次国战也许早就胜利了。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有的只是现实结局。 结局就是,这次国战虽然胜了,可是却胜的不尽人意,远远达不到自己这些将领的预期结果。 “戎马半生尽见悲,一十二载空有为。” “人生自古谁无恨,空望敌寇纵马归。” “枉本王千算万算,不曾想机关算计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终是自食恶果。” “天意!天意啊!” 柳明志前世总觉得电视剧中那些演员因为伤心或者怒火导致,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有些太过夸张。 今天柳明志终于切实的体会到这种气急攻心的感觉是什么样了,也就不再觉得气急攻心会喷出鲜血来的事情多么夸张了。 “人生自古谁无恨,空望敌寇纵马.....马...........噗........恨......恨呢.........” 一口殷红的鲜血从柳明志口中喷洒而出,低落在黄沙之上。 柳明志则是目光无神的重重朝着地面跪了下去,软弱无力的栽倒在沙地之上。 “大帅!” “大帅!” “大帅!” “夫君!” “快,传所有军医前来!” 宋清等人的惊呼引起了不远处云阳等人的注目,见到柳大少的模样急忙疾步跑了过来! “王爷!” “王爷!” “快传军医!” 良久之后,数十个随军名医默默的对视一眼,看着被姑墨蓉蓉抱在怀里的昏迷不醒的柳大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其中一个年事最高,须发皆白的军医走到了一干大将面前。 “两位大帅,诸位大将军。” “王爷乃是急火攻心,积攒良久的淤血这才喷吐了出来。” “老朽根据王爷的脉象得知,王爷郁郁成疾少说也有两三天时间了,可能更久也不好说。” 宋清一愣:“两三天了?从建州开始的?可是建州并没有什么令大帅烦闷的事情发生啊。” “这个老朽就不清楚了,王爷因为何事烦闷成疾,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云阳,南宫晔两人闻言,神色怅然的对视了一眼。 看来柳明志对敌军逃出北疆的事情很是在意啊!chaptere 定鼎 第四百三十章心结 六日后。 六日以来,数十万将士地毯式的搜寻战亡在北疆之内的将士尸首,开始了清扫战场的行动。 无论是己方将士,还是敌军将士全被云阳,南宫晔他们指挥着统一掩埋了起来,如今天气正是秋老虎张牙舞爪的时候,不及时将尸体处理干净,很可能会有疫情发生。 大灾,大战之后常有疫情发生,这是古人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好在云阳他们经验老道,处理的及时,数日以来并没有什么某处州府传出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至此,第二次三国国战算是告一段落。 剩下的就是安抚百姓,治理民生,恢复北疆生计的事情了。 此时以柳明志王府制令为本,各地州府刺史,县官施行,战后的大龙北疆二十七府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除了一些遭遇战火重创的州府,大部分州府的百姓还算平和。 颍州并肩王府,齐韵众女齐聚一堂,娥眉紧蹙的望着还躺在床上酣睡的夫君,不时地无声对视了几眼,只能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柳明志醒来已经三四日了,身体也在逐渐的恢复开来,然而众女都是柳大少同床共枕的人儿,怎么能看不出夫君自醒来便心事重重,情绪不佳的神态。 几日来,众女一个个无心府中事物,几乎寸步不离的照料柳明志床前。 “月儿。” “月儿。” 酣睡的柳明志传出几声梦呓,随即猛然睁开眼睛惊坐了起来。 房中众女见状急忙朝着床榻前簇拥了过去。 “夫君,你醒了!” “夫君,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夫君,是不是做噩梦了?” “夫君,你又睡了大半天了,口渴吗?” “夫君”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望着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惊魂未定的柳大少,言辞间的关怀之意显露无疑。 齐雅取出自己的手帕给柳明志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 “夫君,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接过齐雅手中的手帕自己擦拭了一下头上的虚汗。 “为夫梦到月儿拿着一把算了,好在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有水吗?为夫有些口干舌燥。” 众女急忙错开身子,看向了一边端着一盏汤碗的青莲。 “莲儿妹妹,快把参汤给夫君服下。” 青莲急忙颔首,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藕臂一下,身上花纹更加玄奥吐着蛇信的小龙从青莲的袖口钻了出来,人性化的看着青莲晃动着蛇头。 青莲望着躲闪的小龙娇嗔的抓住小龙的身子凑到汤碗面前。 “用你一点精血而已,你至于吗?老实点。” 小龙无奈的缠绕在青莲白皙的藕臂之上,任由主人在自己身上取出两滴精血滴在汤碗之中给柳大少服下。 脸色有些发白的柳大少喝下参汤之后脸色恢复了些许的血色,看着众女一个个担忧的俏脸柳明志缓缓地走下床榻,挨个的拍了拍众女的手背。 “为夫没事,修养两天就好了,你们无须太过担忧,韵儿!” “妾身在!” “大哥,程凯他们呢?” “妾身将他们安排在厢房暂住了下来,夫君要见他们的话,妾身马上派人将他们喊来。” 柳明志抬手拦下了齐韵:“不必了,给为夫更衣,我亲自去见他们,这么多天了,有些事情也该处理一下了。” “可是夫君你的身体。” “无妨,好多了,替为夫更衣吧。” “是,妾身这就取蟒袍来!” “雅姐,莲儿,清诗,薇儿,莺儿,珊儿,蓉蓉你们几个吩咐厨房安排酒宴,为夫要宴请所有将领在府中演武场饮酒。”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明志望着有些拘谨的姑墨蓉蓉,淡笑着牵着姑墨蓉蓉的手腕交到了知性淡雅的齐雅手里。 “雅姐,蓉蓉的汉话还有些不太精良,这些日子就由你多教教她了,别欺负她啊!” 齐雅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淡笑着看着略显紧张的姑墨蓉蓉。 “好妹妹,以后咱们姐妹同吃同住,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姐姐说便是。” “嗯,蓉蓉知道了,谢谢雅姐。” 柳明志看着众女和和睦睦的模样,郁郁成疾的心结总算多了一丝暖意。 在齐韵,齐雅的服侍下更衣之后,柳明志轻轻地摇着女皇当初赠予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朝着王府中东跨院的厢房赶去。 齐韵姐妹众人默默的望着夫君消失在拱门处的背影,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美眸中的忧色。 齐韵忧心忡忡的看着姐姐齐雅。 “姐姐,夫君他真的没事吗?” 齐雅年长,心性自然比齐韵这个妹妹强上一些,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肩膀。 “傻妹妹,夫君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这几日闷闷不乐只是因为这次战事的结果大出预料之外,所以一时有些看不开而已。” “这几日咱们细心照料,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一些日子,等他看开了也就没事了。” “你们都别担心了,咱们姐妹先去安排酒宴吧,免得耽搁了夫君宴请一干将领,到时候更令夫君烦闷,反而不美。” 众女纷纷附和起来,起身朝着偏院赶去。 齐雅偷偷地瞄了一眼夫君消失的拱门,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众女之中,蕙质兰心之人莫过齐雅,她早已经看出来了,夫君心里这哪是简简单单的心事而已,这是有解不开的心结存在啊。 至于是什么心结,齐雅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寻思着以后抽个机会在旁敲侧击一下,好找出令夫君闷闷不乐的根源,在慢慢的的开导与他。 东跨院之中,柳明志伫立门外亭台之下,手中折扇轻轻扇动着。 “诸位兄弟何在!” 厢房之中,宋清,程凯,周宝玉,贾正经大小二十多个将领正在商谈事情,听到柳明志的声音微微怔神,继而神色惊喜的急忙起身朝着门外迎来。 六天了,大帅终于能下床了。 “吾等参见大帅,恭贺大帅身体康复。” “诸位兄弟快快免礼,战事已经结束,切莫如此多礼。” 柳明志挨个的扶起一干同生共死的兄弟。 “你们怎么还身着甲胄,天气这么热怎么没有换上常服?” “弟兄们一直驻守颍州周围六座城池之中等候大帅康复,没有大帅命令,吾等不敢卸甲。” “死脑筋,一群榆木疙瘩,快把甲胄卸下来,咱们弟兄换上常服说话。” “谢大帅!” 定鼎 第四百三十一章奸臣当政 柳明志扶起最后一个大将时候,脸色怔住了。 望着百战军大将军叶宝通左眼上的绢布,柳明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叶宝通左眼之上包扎起来的绢布,看着铁打的汉子眉头紧皱却强忍着没有吭声的模样,柳明志眼眶一红。 “宝通,你的眼睛?” 叶宝通咧嘴一笑:“哈哈..........大帅,突厥人骑射的本领确实高超,末将领兵围杀的时候,不幸被流矢伤到了左眼,军医说以后左眼怕是要失明了。” “不过大帅放心,瞎了区区一只左眼,微不足道的小伤而已,末将仍然能为大帅鞍前马后,冲锋陷阵。” “末将手中战刀亦可大杀四方,大帅命令所至之处,便是末将战刀所至之处!” 听着叶宝通豪迈的话语,柳明志心里顿时酸涩难当。 自己麾下六大战将,段不忍战死沙场,周宝玉腿伤成疾,叶宝通左眼中箭失明,唯有宁超,封不二,程凯三人受了些许的轻伤,无伤大碍。 近乎十万弟兄伤亡沙场,无法荣归故里。 这场国战自己真的胜利了吗? “兄弟们,柳明志对不起你们啊!” “大帅!” “大帅!” “大帅!” “弟兄们运气不佳,不干大帅之事,咱们中路大军的弟兄相比左右两路兵马的兄弟,已经伤亡最低了,能跟着大帅征战沙场这是兄弟们的荣幸。” “对啊,兄弟们既然跟着大帅,早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不就是战死沙场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可害怕的。” 一干将领的劝诫之中,叶宝通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战刀托在手中捧在脸色悲痛的柳明志面前。 “大帅若是嫌弃末将瞎了一只眼,将来征战沙场会托了大帅的后腿,末将宁愿一死,若是大帅不嫌弃末将,就请大帅不要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柳明志一把夺下叶宝通的战刀:“宝通,你这是干什么!” “大帅,末将只是瞎了一只眼睛而已,相比战死的弟兄们已经足够的幸运了,请大帅切莫自责了!” “你们......你们......唉........” “兄弟们,国战算是胜利了,本帅已经吩咐你们的诸位嫂子去准备酒宴了,今日咱们不聊这些丧气的话,待会宴席咱们一醉方休。” “吾等多谢大帅。” 柳明志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的冷清下来,大步朝着王府正厅的方向走疾步而去。 “你们先去更换常服,传龙鹰骑大将军苏柏青,麒麟卫大将军石怀前来面见本王。” 宋清,程凯,周宝玉等人面色一怔,脸上带着忧色去了房中换了衣物以后便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正厅方向走去。 周宝玉对着自己的亲兵招招手:“你骑快马赶去校场大营,命苏柏青负荆前来王府请罪。” “卑职领命!” 王府正厅,柳松见到柳大少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明志清冷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你终于从京师回来了,见到户部尚书姜远明没有?” 柳松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到柳大少面前:“少爷,姜大人已经辞官退隐了,具体原因姜大人不愿告知,这是他给少爷你的回书,姜大人说少爷你看了书信就明白了。” 柳明志脸色惊变的望着柳松:“什么?老姜还没到致仕的年纪,他怎么会辞官退隐的?” “小的也不清楚,京城现在的局面小松也说不好,少爷还是先看看姜尚书的回书吧。”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接过柳松手中姜远明的回书,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来。 强忍着心中的惊疑不定,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一帮子兄弟:“都别愣着了,自己找位置坐下来吧!” “多谢大帅!” “柳松,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些椅子过来,给本少爷的兄弟们看坐。” “是,小的马上去!”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即止,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当着众人的面抽出老姜的回书翻看了起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手中的书信,脸色愈发的阴沉了起来,宋清等人感受着柳明志身上传来的阴冷气势,全部噤若寒蝉不敢多言,默默的喝着下人安排的茶水,不时地轻轻地瞥上一眼柳明志的神情。 良久之后,柳明志重重的将书信拍在桌案之上,信中内容百十字,大致的讲了一下京师目前的情况。 可用八个字概括。 奸臣当道,妖后祸国。 反过来讲便是当今天子识人不明,沉迷酒色无法自拔,使得朝政浑浊不堪,满朝着文武结党营私不知几何。 户部尚书姜远明些许睿总时期留下的重臣更是被逼的提前致仕,离开了朝堂之上这块是非之地。 柳明志现在终于明白,当初扬言砸锅卖铁也要给自己凑出出征粮草的姜远明,为何会出现粮草后继难支的事情 如今的户部,已经不在老姜的执掌之下了。 柳明志沉吟了些许时间,转头看向了宋清。 “这段时间清理战事后续问题的所有文书给本帅呈上来。” “是!” “钟司马,把卷宗给大帅取来!” “得令!”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不停的翻阅着司马呈上来的卷宗,事无大小全部一一过目,大致情况柳明志还是比较满意的。 最终柳明志拿着一张书信静静地观看了起来,这是龙鹰骑大将军苏柏青上书的书信,里面大致陈述了新兵迟迟无法赶来北疆合兵的一些缘由。 良久之后,柳明志放下手中的书信,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沉吟了起来。 一干大将不明所以,只能默默地陪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下人续杯的茶水。 “启禀王爷,府门外有一自称龙鹰骑大将军苏柏青的将领求见王爷,说是前来请罪。” 柳明志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下人:“就他一个人吗?” “回禀王爷,小的只见到他一个人。” “知道了,将来带到厅外的凉亭候着,本王传令你再把他带进来!” “是,小的遵令。” “柳松!” “小的在!” “你去把老大,老二,老三传到正厅见我!” “小的领命!” 柳松走后,柳明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淡笑着看着宋清等人:“诸位兄弟稍等,本帅去去便来。” “吾等得令,大帅请便。” 王府内院之内,柳明志脸色凝重的扫视了一圈。 “莺儿!” “少爷,莺儿在这里呢!” “香堂的钥匙呢?” “莺儿马上去取,少爷你等一会。” 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净手焚香,从内院的香堂中取出两物之后,将钥匙再次交给了莺儿之后朝着正厅折转了回去。 柳明志淡笑着将取来的两样物品放到桌案之上:“诸位兄弟久等了,等本帅的三个小兔崽来了,咱们再说吧。” “是!吾等听大帅得!” ) 定鼎 第四百三十二章小王进京 “小大少爷,小二少爷,小三少爷,少爷正在厅中等你们,快进去吧。” 柳松的声音从厅堂后面传来,继而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三兄弟脸色局促不安的走了出来,望着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老爹,跟周围的一帮将军叔父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自己三兄弟这段时间又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老爹竟然这么兴师动众。 “孩儿柳乘风!” “柳承志!” “柳成乾!” “参见爹爹,参见诸位叔父!” 柳明志还没有开口,宋清等人急忙站了起来抱拳回应。 “吾等见过三位世子殿下!” 柳明志看着显得不知所措的哥仨急忙招呼一帮人坐下:“诸位兄弟,不必如此客套,什么世子不世子的,在你们面前,这三个小兔崽子永远都是晚辈,以后在街上见到他们胡作非为的时候,尽管训斥,打残了本帅也不会说兄弟们一个不是。” “大帅说笑了,三位世........贤侄英气俊朗,岂是那种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没错,末将看三位贤侄将来一定跟大帅一样,会成为我大龙的人中俊杰,镇守一方。” 柳明志乐呵呵的回应着:“你们呢,就别恭维这三个不成器的小兔崽子了,别说镇守一方了,他们不给老子惹祸,老子就知足了!” “这三个小兔崽子,整天惹事生非,令本帅是头痛至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知悔改。” “别说本帅了,就是你们的嫂夫人们也是整日被气的魂不附体,别提多难管教了!” 众人呵呵赔笑起来,看来大帅教育自己儿子,跟自己等人教训自己家的兔崽子没什么区别嘛。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柳明志淡淡的看着柳乘风三兄弟:“跪下。” 哥仨一愣,急忙双膝跪在柳明志面前,眼神慌乱起来,暗自回想着这段日子自己兄弟仨干的一些不良勾当中最为严重的几条,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条令老爹如此严肃。 柳明志没有在意三兄弟的眼神,转身拿起桌案上黄绸包裹的打皇金鞭递到了老大柳乘风的手中。 老大本能的接下来,又低下头不敢动弹。 柳大少又将当初李政驾崩前夕令李白羽下给自己除造反之罪名外,所有大罪皆可免除一死的免死圣旨递到了老三柳成乾的手里。 最后取出自己鱼袋里的王印放到了老二柳承志的手里。 三兄弟面面相觑的看着手中的珍贵物事,搞不懂老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老爹已经懒得动手了,将东西交给自己哥仨亲自操作? 自己打自己?这怎么下得去手?老爹这么变态的吗? “起来吧!” 三兄弟一愣急忙叩首。 “谢爹爹。” “你们三个不是待在府中一直无所事事吗?既然如此为父给你们找点事情干干。” 三兄弟心底一寒,求生欲满满。 “爹,孩儿一直在用心钻研经史子集,绝对没有无所事事,更没有胡作非为!” “孩儿在练字,也没有胡作非为。” “孩儿在练武,也没有胡作非为,韵姨娘可以作证。” “行了,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什么德行老子还不清楚,少在这里装乖孩子,你们不是喜欢疯吗?今天老子让你们三个彻底的疯狂一回。” 三兄弟默默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老爹是不是在钓鱼执法,毕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哥仨自然不敢答话。 “听着,你们三个拿着老子给你们的东西,快马加鞭奔赴京师。” “奔赴京师?不知爹爹有什么差事吩咐孩儿?是去看望爷爷吗?” 柳明志目光一凝:“先去拜见你们爷爷,然后闹京城。” “啊?闹京城?” “对,闹京城。” “你们手中的东西分别是睿宗皇帝赏赐的打皇金鞭,先帝赏赐的免死圣旨,并肩王蛟龙印玺,拿着这三样东西,你们尽管去闹,把京城给老子闹个天翻地覆。” “记住,尤其是闹到了国丈任文越的府门庭,更是不要客气,给老子拿出你们吃奶的力气往死里闹。” “听着,记住老子接下来交代你们的话。” “你们三个到了国丈任文越府门外,就说是你们是小王千岁进京城。” “叫任文越头门以上高挂彩,二门之上来悬红。” “下拿红毡来铺地,上用芦席遮阳红。” “鼓瑟器乐吹吹打,磕头礼拜把你们迎!” “迎接好了倒还罢了,迎不好你们劈头盖脸用巴掌扔。” “你们若是打死了国丈任文越,为父保你们无事一身轻。” 看着目瞪口呆的哥仨,还有瞠目结舌的一干将领柳明志闷咳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也不烧啊,那就是没听错咯! “大帅,你这样交代三位贤侄……” “本帅自有安排,无需多言。” “得令!”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回过神的哥仨,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 “记住老爹的话,总之一句话,你们到了京城之后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老子会给你们爷爷去书一封,让他列出一份名单交给你们,然后你们根据名单,从八品小吏府上到一品大员府上,你们尽管嚣张跋扈。” “把你们平时想干不敢干的,一次性给老子全都干了,但是不可沾染女色,否则老子活劈了你们。” 望着哥仨战战兢兢的样子柳明志继续说了起来。 “若是此事闹到了勤政殿,你们的表兄,当今天子若是拿你们治罪,你们就把老爹给你们的东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捧在手里。” “尤其是老大你手里的打皇金鞭,若有禁卫军敢缉拿你们兄弟,手中打皇金鞭尽管用,上打昏君,你没有罪,打了娘娘你不犯律例。” “奸臣贼子冒犯了你,当庭打死你不用把命来抵。” “不过行事要有度,君,娘娘意思意思得了,别真的一条歪路走到底。” “至于那些奸臣嘛,你们年纪不小了,是该到了见见血的时候了。” “你们三个进京,就是为父进京。” “不必有丝毫的犹豫,爹爹就是你们的后盾,北疆百万雄师就是你们的底气。” “你们去给老子到京城里看看,到底是哪个东西敢算计老子,哪个乱臣贼子敢祸乱朝纲。” 柳明志一拍座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哥仨差点软坐在地上。 “他娘的,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平时想上天埋怨无梯可排,如今老子把梯子给你们架好了,你们要是拿不出闹翻天的本事来,老子活剥了你们。” “滚蛋吧,让下人给你们收拾行礼,即刻骑马入京。” 三兄弟面面相觑,互相对望,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东西,硬是每一个人敢离开王府正厅,看着老爹神情清醒无比,不像是酒后说胡话的样子。 三兄弟迷茫了,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老爹吗?不会是有人易容之后冒充的吧。 “愣什么啊,滚蛋!” 三兄弟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老大柳乘风解开打皇金鞭上的黄绸,露出了里面打皇金鞭的庐山真面目有,见到这玩意真的是供奉在自己家香堂中的那根打皇金鞭,柳乘风转头看了看二弟手中的蛟龙印玺,再看看老三手里的免死圣旨。 “爹,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让孩儿们闹京城?” “闹,可劲的闹,尤其是国丈任文越的府上更是往死里闹。” “为父说什么便是什么,滚蛋吧。” 哥仨对视了一眼,目光炯炯的看着老爹。 “爹,孩儿们真的退下了?” “我们可真走了?”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柳明志眉头一凝,三个小兔崽子这种性子真的是自己的种吗? “柳松,给老子取训子..........” “孩儿告辞,爹爹万安!” “侄儿告退,诸位叔叔保重。” 望着抱着三样物品风风火火离开的哥仨,柳明志这才淡笑了起来。 这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德行,倒是像自己的种了。 柳明志目光微微眯起,望着厅外正盛的骄阳。 任文越啊任文越,本王想不到大龙竟然还有你这种人物。 连老二庆王李柏鸿,老四景王李云平,老五云王李擎三个本王特意留下性命来节制满朝文武的李氏亲王都被你压了一头,看来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权倾朝野? 本王恩师闻人政老爷子,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是当时帝师都不敢权倾朝野。 本王手握精锐雄师三十万,门生遍布北疆各军,也不敢动权倾朝野的念头。 凭借后宫皇后娘娘的威势,你区区一个虚职国丈也想权倾朝野? 你也配! 柳明志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来人,传龙鹰骑大将军苏柏青面见!” “遵令!” 定鼎 第四百三十三章任文越此人 苏柏青得到下人的传唤,心情忐忑不安的被下人领进了王府正厅之中。 苏柏青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衬,背后被捆绑着的荆棘刺破皮肤弄得血迹斑斑,望着高居首位脸色平淡的柳明志,再看看正厅两侧端坐的二十多位大小将领,苏柏青心底说是不紧张那是假话。 三堂会审也没有这个架势吧。 “末将苏柏青参见大帅,见过诸位兄弟。”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苏柏青背后的荆棘,若有所思的在程凯周宝玉等人的脸上轻轻地扫视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不过柳明志并没哟拆穿什么,也没有让苏柏青解下背后的荆棘,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柳明志望着苏柏青局促不安的模样淡淡一笑。 看不出是由心而笑,而是怒及而笑。 “苏柏青,本帅问你,国丈任文越如今在朝堂之上真的已经到了呼风唤雨的地步了?” “啊?” 苏柏青愕然的望着柳明志,想不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摆出比三堂会审还吓人的阵势不应该是质问自己等人为何及时赶来合兵吗? “怎么?你不知道?” 苏柏青回过神来,摇摇头又点点头:“回禀大帅,末将在京城之时一直呆在新军大营训练龙鹰骑的弟兄们,几乎很少步入朝堂之上,不过末将虽然远在城郊大营,对于国丈任文越的事情倒是也有所耳闻。” “哦?有所耳闻,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如数说出,不得有丝毫的隐瞒!” “是,末将领命。” “此事还要从大帅领兵出征之后说起,国丈任文越本是成州总督,后来因为陛下选后一事,其女任清蕊有幸沐浴天恩被陛下选中..........” 皇后任清蕊的枕边风煞是厉害,任文越从一个虚职的国丈逐渐的开始掌握一些朝堂之上的实权。 后来由于皇后任清蕊撑腰,任文越逐渐的开始打压异己,任人唯私,朝堂之上的一些重臣碍于皇后任清蕊的缘故一再忍让,却没想到任文越手段果决,大有得寸进尺之意。 起初朝中不少重臣,秉承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想法,不想太过驳了新君李晔的颜面,处处忍让,没想到任文越不但毫无收敛之意,反而暗中结交官员,拉拢下属,逐渐的成长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甚至连当朝大员户部尚书左相魏永,姜远明,礼部侍郎,兵部郎中,刑部侍郎,太仆寺寺卿等这些朝中老臣也被其逼的不得已之下提前致仕,隐退了官场。 连兵部尚书宋煜都在其手里因为新兵之事被打压的处处受限。 粮草之事之所以耽搁,后继难支,正是因为户部尚书姜远明致仕退隐,很多官员都想扛起这杆子大旗,却又谁也不服谁。 后来甚至导致两个月时间户部尚书的职位一直空着。 事关几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户部左右两位侍郎又不敢自作主张,他们可没有顶头上司姜远明那般底气,砸锅卖铁也要凑出北征大军所需的粮草。 事情便由此搁浅了下来。 最主要的便是官员们将目光放在了姜远明这些退隐朝廷之后的官位之上,一时之间忙于权争,无暇顾及粮草的事情。 若非北疆催促粮草的文书雪花般一封接着一封,最终御史大夫夏公明,,右相童三思,兵部尚书宋煜,死谏勤政殿,请陛下临朝处置此事,文武百官才反应过来,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 任清蕊不知道给李晔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令任文越这个外戚暂代户部尚书的职位,任文越虽然风评不行,但是手段还是令人敬佩的,竟然真的短时间凑出了一批粮草及时运来了北疆。 第一批粮草刚刚出发不久,任文越便开始了筹备第二批粮草,在三十万新军的押送下,连同兵力带粮草一并运往了北疆。 任文越拼命凑集粮草之时殿中扬言,无论和也不能耽搁并肩王跟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的北征大业。 拼了老命也得把把粮草凑齐,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为国征战。 一时间,任文越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说出的这番话,他真的把粮草凑集了,借此又大批拉拢了一次人心。 朝中不少官员也逐渐的明悟过来,任文越能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不仅仅是因为其女儿任清蕊乃是当今国母的缘故。 其自身的能力也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否则也不会坐到成州总督的位置。 如今朝堂之上,虽然还有右相,御使大夫这些老臣能为之抗衡一二,可是任文越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却也已经达到了谁也不惧的地步了。 柳明志怔怔的端着手中的茶杯,望着已经闭口的不言的苏柏青,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完了。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喝了一杯茶水:“老姜也就算了!魏相可是睿宗钦定的五大辅政大臣之一,连他都被任文越这个王八蛋给挤兑走了?” “身为睿宗钦定的辅政大臣,别说他任文越一个区区的王八蛋国丈,就是当今太皇太后娘娘也得礼让几分,他任文越还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不成,连辅政大臣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柏青默默的摇摇头:“魏相致仕退隐的事情在京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里面的具体经过末将就不清楚了,不过末将听闻,其中少不了皇后娘娘的助力。” “如今陛下只有皇后娘娘一个女人,听闻陛下对其可是宠爱的紧呢!” “这也是末将道听途说,具体缘由末将也不知情。”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那段时间京城犹如一片铁桶,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原来是在忙着争权夺利,忙着党争呢。” 一旁的宋清听闻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父亲宋煜的事情,眼眸中的冷意一闪而逝,犹豫了片刻看向了柳大少。 “大帅,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眉头一挑:“咱们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但说无妨。” “大帅,听柏青兄弟方才所言,任文.......国丈言道拼死也要为咱们凑出出征粮草,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末将觉得,他这么做似乎有意在向大帅你示好呢!” 柳明志眉头微皱,呢喃了起来。 “在向本帅示好?” 柳明志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捧在手里转动着,顿时沉寂了下来。 开始在脑海中细细的分析着苏柏青说过的每一句话语。 定鼎 第四百三十四章戴罪立功 柳明志的沉默令厅中霎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动静,生怕以及打算了柳明志的思路,苏柏青背后刺痛不已也站在那里犹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轻啄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苏柏青,你方才说的右相童大人,御史大夫夏大人,兵部尚书宋大人勤政殿死谏,陛下才临朝处理此事,最终让任文越暂代户部尚书之职是什么意思?” “这........” 苏柏青脸色为难,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犹豫神情。 柳明志心中一突,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难道苏柏青方才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道出,反而隐藏了一些什么事情? “怎么?不方便说?” “回禀大帅,末将不敢说,末将怕说了有诽谤圣上之嫌。” 苏柏青的话令柳明志明白,苏柏青方才真的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下来,目光变得不再那么清冷。 “苏柏青,你尽管说,本帅可以向你保证,今天咱们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否则有任何的问题,本帅替你担着,你大胆的说。” 周宝玉闷哼一声,给苏柏青使了个眼色:“苏柏青,大帅让你说什么你尽管开口,不必畏畏缩缩的,在座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是不会陷你与不义的。” “你要是帮大帅解决了一些心中疑惑吗,说不准大帅还可以准许你戴罪立功呢!” 对于周宝玉的小心思,柳明志没有拆穿,也没有点头默许,只是静静地望着苏柏青等着她开口说话。 苏柏青深吸了一口气:“大帅,不是末将有意对您隐瞒什么,实在是末将听得一些传闻末将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才不敢胡说八道。” “大帅出征后的数月之内,陛下倒还算勤于政务,每日处理奏折都要忙到后半夜。” “可是自从陛下立后之后,朝政便逐渐的疏松了下来,从开始的偶尔不临朝,到了后来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末将听闻,很多奏折陛下已经交给了大总管苏安跟皇后娘娘代为处置。” “末将跟其余五路弟兄三十万新兵出征之际,陛下也没有露面,而是另朝中的一些老大臣代为相送。” “传言说是陛下夜夜笙歌,毁了身子骨,可是具体情况末将就不得知了,末将自然也不敢妄言。” “末将赴北前夕,听闻陛下已经一连十一个朝会都没有露面了,全部都是苏大总管跟皇后娘娘知会的文武百官。” “末将不知真假,自然不敢妄言,生怕坏了陛下的名声,所以才.....” 啪嗒一声轻响,打破了厅中的宁静,众人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只见柳明志手中精致的官窑彩釉茶杯已经被其一巴掌攥成了数不清的碎片,茶杯中的茶水也顺着柳明志的指缝低落下去,打湿了柳大少身上的锦绣蛟龙袍。 柳明志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碎片丢到了一旁的竹筒里面,随意的掸了掸蛟龙袍之上的水痕平静的看着众人。 “不必惊讶,茶杯不结实,轻轻地一捏就这个样子了,看来该换些新的了。” 众人知道柳明志不过是强行圆说而已,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拆穿什么,默默的点头示意了几下,再次看向了苏柏青。 柳明志目光阴沉的望着苏柏青,声音之中透漏着阴冷之意。 “你方才说,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临朝了?政务是新任大总管苏安跟皇后娘娘代为通传处置的?” “这.........末将也是道听途说而已,真假末将也不敢妄下断言。” 柳明志心神登时复杂起来,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短短大半年时间,京城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李晔又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美人乡,英雄冢,难道连李晔也陷入进去了不成。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程凯的面前,伸手拿起程凯别在腰间的旱烟袋熟练的装上烟叶,对着火折子点燃之后砸吧了几口。 众人望着抽着旱烟袋,神色怅然在亭中踱步的大帅心中也相当不是滋味。 陛下是怎么登基的他们很清楚,是他们跟着大帅千里援驰京师,在大帅的鼎力相助之下力排众议将陛下扶持上的皇位。 如今陛下成了这副样子,大帅心里怎么能好受的了。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此传言流出,想来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如今朝政竟然沦落到苏安跟任清蕊这个后宫之主的手里,哀哉!哀哉!” “苏柏青,本帅问你,皇后如此僭越,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就没有出面吗?” “末将也不清楚,据说太皇太后曾经出面过一次,被陛下以后宫不得干政的缘由给劝说了回去。” 柳明志眉头一凝,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眼神中的冷意越发的明显:“好,好得很,好一个后宫不得干政。” “既然陛下还记得太祖高皇帝的遗训,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件事你们统统都忘了,不准在外面随意传播,否则别怪本帅不顾及咱们的兄弟之情,生死之交。” “吾等谨遵命令,请大帅放心。” “苏柏青,纵然你们一边赴北,一边押送着第三批粮草,可是这也是步卒的事情,你们龙鹰骑,麒麟卫两卫兵马,接到了本帅的告急文书之后,为何迟迟没有赶来合兵。” “你们如果及时赶来合围,配合着北疆各部兵马,虽然不如三十万兵马兵多将广,可是亦可有效的地就可将敌军逐个歼灭在我北疆境内,战果将会是天差地别,你们知道你们延误了多么大的战机吗?” “你跟石怀该当何罪?” “请大帅恕罪,末将愿意将其中原委和盘托出.........” 一炷香的功夫,苏柏青将其中的缘由说的一清二楚,柳明志重新装了一些烟丝之后静静地盯着苏柏青。 “纵兵饮酒?” “正是,大帅不信完全可以去军中调查,末将若有半句隐瞒,半句栽赃之言愿被大帅斩立决。” “若非石怀纵容其麾下兵马在连州饮酒,吾等十万铁骑一定可以在大帅的要求期限之内前来合兵,可是麒麟卫上到大将军,郎将,下到兵卒,半数人马喝的伶仃大醉,耽搁了行程。” “末将虽然不忿,可是末将与石怀同级同职,根本约束不了他。” “大帅不信,可将石怀传来,末将愿意与其当堂对质。” 柳明志盯着苏柏青观察了一会,见其目光清澈毫不躲闪,便知其没有说谎。 “这个石怀也是昔日北疆六卫的老兄弟?” “不是,麒麟卫副将郭毅才是昔日虎贲军出身的老弟兄,麒麟卫也是由他训练的人马,可是领兵出征之人却是石怀!” “末将也不清楚这个石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是陛下下旨封了他的大将军职务,木已成舟,吾等弟兄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 “不过什么?” “末将听说石怀之所以能成为大将军,与任国丈脱不了干系。” 柳明志拿出嘴里的烟杆冷冷一笑。 “有点意思,连军中也想插手一二,看来这任文越的野心不小啊!” 柳明志目光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周宝玉受伤的大腿,再看看叶宝通的左眼叹息了一声。 “苏柏青啊!” “末将在!” “本帅念在咱们乃是昔日出生入死的弟兄情分之上,加上此事的缘由不在于你,本帅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愿意吗?” “啊?” 周宝玉急忙起身瘸着腿朝着苏柏青走了过去,对着其屁股来了一脚。 “混账东西,愣什么呢?还不赶快谢大帅不杀之恩!” 苏柏青反应过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 “末将苏柏青,多谢大帅不杀之恩,末将愿为大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能在戴罪立功的行动之内活下来再说吧,本帅问你,此次你们龙鹰骑并入北疆六卫中的哪一卫?” “回禀大帅,末将应该并入飞鹰卫,戍守抚州!” “石怀的麒麟卫呢?” “应该是颍州龙武卫。” 柳明志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有点意思!” “柳松!” “小的在!” “持本王名帖,宴请北疆六卫大将军,西域府帅张默及西域诸国领兵将领,新兵六卫大将军于明日午时来本王府中饮酒赏舞。” “是!” 任文越啊任文越,有野心是好的,可是没有那个实力,往往会死的很惨。 定鼎 第四百三十五章宴非好宴 月色当空。 柳明志小宴了一帮兄弟,在府中饮酒赏月。 直至苏柏青回军中大营疗伤,石怀也没有露面,来王府面前柳大少。 柳明志听亲卫回话说,石怀去了城外大营视察麒麟卫弟兄们安营扎寨的情况去了,今夜很有可能不回来了,明天再行登门向并肩王请罪。 柳明志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与石怀见面也不差明日一天的功夫。 柳明志与宋清等人告罪了一声,称还有一些公务尚且没有处置完,便自罚三杯退出了酒场。 回廊之上,柳明志脸色微醺,手中挑着灯笼望着演武场上还在喝酒划拳的一干弟兄无奈的笑了笑。 戏骂了一声一群酒鬼,挑着灯笼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柳明志的书房之中,柳松手中端着一盆,柳明志正将头埋在水盆之中醒着酒意。 良久之后,柳明志一边擦着脸一边坐到了椅子上,望着将水盆搁置木架上的柳松。 “老头子有没有让你带什么东西给我啊。” 柳松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两封书信递到了柳大少面前:“少爷果然慧眼,老爷让小的给你带了两封书信回来。” 柳明志接过书信,挑了一下烛火的灯芯,书房登时明亮了不少。 “你在京城有没有听到嫣儿的消息?她的安危没问题吧!” “少爷放心,小的听说少夫人安然无恙的呆在后宫之中陪着太皇太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就是...........” “就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听说少夫人好像被禁足了,不能离开后宫,至于真假小的就不知道了。” “没有危险就好,你有没有听说一些宫里的消息?” “这个倒没有,小松急着寻找姜大人将少爷的书信交给他,并没有太过关注宫里面有什么消息。”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研墨润笔片刻提笔书写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将三封书信交到了柳松的手里。 “传给老头子一封,另一封让老头子想办法找打睿宗身边的大总管周飞,让他将书信传给他,最后一封让老头子想想办法,送到太皇太后跟嫣儿的手里。” “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拿起两封柳之安让柳松捎来的书信迎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书信上的内容,时而苦笑,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陷入了深思,短短时间犹豫脸谱一般变化多端。 柳明志看完两封书信,沉默了半天,打开窗户打了个手势,朱雀英姿飒爽却媚骨天成的娇躯飞落书房之中。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石怀这个家伙的踪迹查清楚了吗?” 朱雀从怀中取出一叠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柳明志接过来观看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戏虐的笑容。 “有钱,比本少爷都有钱,短短几天时间,北疆大小将领的府门被其登了个遍!” “你说,这得送出去多少银子啊。” 朱雀耸了耸薄纱下裸露的香肩:“雀儿也不知道,有的送出去了,有的没送出去,虽知道礼盒中装的多少金子,又有多少银票。”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迟疑了一会终于是将手里的纸条对着烛火点燃丢到了火盆之中。 “那么多将领府上都去了,唯独本少爷这个一字并肩王兵中路兵马大元帅的府上不来看看。” “雀儿啊,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看不起本少爷,觉得本少爷没有资格让他登门拜访啊!” “少爷,雀儿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想的什么。” “呵呵......也是,不过既然瞧不起本少爷,这样的人依我看呢,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朱雀妩媚的俏目寒光一闪:“雀儿明白了,雀儿马上传令让弟兄们除去此人。” “哎,别激动,这件事用不着你们动手,弄死他也得明着来,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本少爷明天自有安排,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朱雀不情愿的望着柳大少,娇躯一转斜躺在书房之中的简易床榻之上,葱白玉指轻轻地划过光洁的下巴,俏目中的妩媚之意妖娆迷人。 “雀儿累了,不想走,夜色已深,夫人们也都安歇了,雀儿看少爷你不如陪雀儿一起在书房安歇一晚好了!”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娇媚诱人的朱雀,下意识的揉了揉腰,酒意瞬间清醒过来,取出钥匙丢给朱雀便慌不择路的跑出了书房。 “锁上门,乖乖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等本少爷神功大成之后再说吧!。” 朱雀嗔怒的跺了跺脚,对于柳大少的不解风情幽怨不已,气鼓鼓的锁起了房门,施展轻功离开了书房。 翌日,日上三竿、 王府门前停下了一匹匹熊健的战马,一个个动作伶俐的汉子提着简易的礼盒,在下人的带领下朝着府内演武场走去。 正是北疆之中大大小小有资格接到柳明志名帖的将领。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王府前才没有了来人的意思。 王府演武场之上,柳明志望着台阶下一百多将领抱拳轻笑了起来。 “本王多谢诸位将军赏脸赴宴,请入座。” “多谢王爷,恭贺王爷身体痊愈。” 柳明志跪坐在矮桌面前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来人,上酒,奏乐。” “遵命!” 在柳松的带领下,一群王府的下人捧着一坛坛陈年佳酿摆放在一群将领的桌案之上,不远处的凉亭之中,十二个姿色一等一的妙龄佳人,轻纱遮面,手中各种各样的乐器开始演奏着一曲充满豪迈之意的曲子。 这十二个姿色上乘妙龄佳人正是昔年江南剿匪之时,柳大少收入麾下的敦煌十二飞仙。 曲子不时地透露出些许的杀伐之音,听得云阳,张狂,南宫晔等人下意识的眉头皱了几下。 几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眸中的意味。 这场酒宴不能说是宴无好宴,更说不上是什么鸿门宴。 但是这场宴席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怕是要见血啊。 想通这些,几个老狐狸的目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怀,苏柏青,还有青年将领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并肩王因为两国敌军逃出包围圈的事情,气的怒火攻心吐血而出。 这其中固然有很多因素,三十万新兵无法来得及及时合并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云阳轻抚着雪白的胡须,轻咳了一声,给张狂,云冲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桌案之上香味浓郁的食物静默了下来。 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跪坐柳大少身边,俏脸之上挂着淡笑为柳明志斟满酒水。 周围的一些舞姬也开始给将领们斟满了酒杯。 “诸位能赏光登门,本王心中甚慰,都是粗人一个,本王就不说些文绉绉的开场词了!” 柳明志淡笑着端起酒杯:“本王先干为敬,多谢诸位前辈,兄弟赏光!” “吾等敬王爷一杯。” “好,我等痛饮一杯。”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之上,瞄了一眼左侧苏柏青身边几个陌生面孔的大将军幽幽一笑,转头朝着凉亭中的敦煌十二飞仙望去! “美人们,这曲子听着不尽兴,换一曲。” “奴婢敢问王爷要听什么曲目?” “《广—陵—散》” 定鼎 第四百三十六章论法何处 敦煌十二飞仙听了柳大少的话,之前的曲子瞬间停了下来,换上了一曲杀伐之音更胜的《广陵散》 此曲虽然在杀伐气势之上比之《十面埋伏》有所不如,但是其中隐藏的曲意却比《十面埋伏》更令人值得深思。 果不其然,当凉亭中十二飞仙将曲目换成了《广陵散》之后,在场的不少懂得音律的将领脸色下意识的凝重了起来。 目光不时地在柳明志身上跟六位新军大将军的身上徘徊了起来。 柳明志不去看众人的反应,端着酒杯不时地回应着给自己敬酒的将领们,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过除苏柏青之外的五位新军将领。 石怀等人感受到柳大少充满深意的目光,再听着十二飞仙弹奏的广陵散,心中顿时惴惴不安起来,手中的陈年佳酿喝着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尤其是麒麟卫大将军石怀,他总觉得并肩王柳明志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不过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身后的朝廷跟大龙律例的约束,石怀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恐慌,低头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一曲终了,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了苏柏青一侧的石怀五人。 “几位将军,眼生的很呢,来者是客,不妨当着诸位前辈的面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也好让本王与诸位将军认识一下。” 柳明志话音一落,一群将领停下了自己的饮酒的动作,将目光看向了苏柏青六人。 不少心里犹如明镜一般的人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暗道一声,正戏开始了。 苏柏青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当先走了出来对着柳明志跟周围的云阳,南宫晔抱拳行礼。 “末将龙鹰骑大将军苏柏青,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苏柏青带头了,其余五人也毫不停留的站了出来。 “末将麒麟卫大将军石怀,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末将燕云卫大将军任磊,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末将熊殇卫大将军姚广林,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末将雁门卫大将军纪青林,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末将羽林卫大将军乔勇参见并肩王,参见左右兵马大元帅,见过诸位前辈。” 柳明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扫视着周围的将领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不假。” “诸位前辈,诸位弟兄,本王观六位大将军器宇轩昂,果然非同常人,想来将来定然是能为我朝开疆扩土,定鼎天下的大贤是也。” 柳明志的话引起一帮将领的附和声,毫不吝啬的说着夸赞之词,至于有几分真心实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苏柏青六人脸色有些发窘的看着周围对着自己六人称赞不已的一群将领,心中隐隐有些羞愧难当的感觉。 纵然心高气傲的石怀都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恭维之言。 周围的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是一群刚从三国交战,尸山血海中杀将下来的将领,自己等人虽然也上过战场,可是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着他们的夸奖之词,心里别提多么别扭了。 尤其是柳明志这位并肩王,在大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人物的存在。 三十有二已经征战十载,南征北战,东讨西伐的脚步遍布三国,论青年俊才谁敢跟他比啊。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柳明志的笑意中感受到了一种笑里藏刀的意味。 笑的令自己几人毛骨悚然,仿佛被一把利刃架在脖子之上一样难受。 周围的夸奖之词渐渐落下,柳明志轻轻地端起了手中的酒杯,玉儿极有眼色的提壶将酒杯斟满。 柳明志喝了一口酒水,充满笑意的神色在酒杯离开嘴唇的一瞬间便正色了起来,让人感觉到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出来。 久居高位,自生其势,不怒而自威。 或许柳明志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上的气势已经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的模样。 “既然六位都是统兵一方的大将军,能够被陛下看重封赏,想来定然是少有的军事大才,既然如此,本王有件事想请教六位将军一下。” “不知六位将军,对军令如山这个词有何看法啊?” 柳明志的话语平平淡淡,平淡到仿佛好友之间的交谈一样。 可是正是这句话令除了苏柏青之外的五人下意识的一颤,额头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抹细汗。 几人能当上大将军,自然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柳明志话语里暗带嘲讽,兴师问罪的意味。 寂静,夜一般的寂静。 六人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动弹。 就连在路上嘴巴强硬的石怀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现在他终于明白苏柏青提起柳大少的时候脸色会如何的凝重了。 他感受到了一股从干爹任文越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气势。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存在的气势压的自己不敢去跟柳明志对视,哪怕只有一眼。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既然六位将军不愿开口,本王就点名问了。” “麒麟卫石大将军,你对军令如山四个字如何看待啊?” “末............末将回禀并肩王,末将以为军令如山就是告诉将士们令行禁止,一切以令为主。” “哦!石大将军不愧能执掌一军,看来本事果然不错,既然如此,石大将军给本王解惑一下,接到告急文书之后,纵兵饮酒从而延误军机大事,依照本朝律例该当如何处置?” “不对不对,本王说错了,应该是依照军令该如何处置啊?” 石怀终于明白了柳明志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摆明了冲自己来的啊,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瞄了一眼一旁的苏柏青,目光中的怨恨之意不言而喻。 “这.......末将以为,若是将士们人困马乏,修整之时饮些许酒水解解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这个自然,本王统兵之时,见到弟兄们人困马乏,还下令弟兄们喝些许的酒水解解乏呢!” 石怀神色一松,尚未来得及彻底松了口气,柳大少一个但是又令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目光阴翳的望着石怀:“但是石大将军能否给本帅解释解释些许,解解乏这五个字是何意思?” “这.......末将......末将.....” “呵呵!看来石大将军是喝酒喝多了,连说话都说不流利了,既然如此,本王便献丑了,亲自给石大将军解释解释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 “本王认为些许,解解乏这五个字的意思是不得延误军机大事,石将军以为本王解释的怎么样?” “这.....末将多谢王爷解惑。” “那么纵兵饮酒,从而贻误战事两天,没有及时合兵,使得来犯之敌逃出国门,石大将军认为此罪论军法当如何处置呢?” 定鼎 第四百三十七章斩 石怀愣愣的看着柳明志逐渐眯起的眼眸,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自己从柳明志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杀机,一抹及其清晰的杀机。 明知道自己乃是皇上亲封的三品大将军,石怀还是感觉自己心底空虚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冒出一股从未有之的念头。 柳明志真的敢杀了自己。 “末将...........末将..............” 柳明志看着石怀词不达意的模样,手中的镂玉扇轻轻地摇动了起来,将目光看向了苏柏青五人。 “看来石大将军并没有将军法熟读于心呢,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五位将军给石大将军回忆回忆军法上的内容,顺便给石大将军解释解释,此罪该当如何?” 苏柏青几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苏柏青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其余五人如今也琢磨出一点不对劲出来,并肩王的一言一语似乎都在有意针对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将军石怀呢。 瞄了一眼石怀战战兢兢的神色,几人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斩......斩.........斩立决。” “饮酒误事,延误战机者,斩立决!” 柳明志淡笑着用折扇敲了敲手心:“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石怀大将军,不知几位大将军帮你回忆的如何?可还清晰明了?” 石怀心中的疑惑彻底落实了,不是自己的错觉,并肩王柳明志是真的想弄死自己。 不过是石怀还是打算继续装傻充楞下去,装作茫然的看着柳明志:“末将愚钝,不知王爷这是何意?” 柳明志收起了目光中戏虐的笑意,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必要再折腾下去。 柳大少目光一冷,从坐垫之上站了,手中折扇轻轻地闪动着,目光清冷的环视了一下周围脸色各异的一群大小将领。 “麒麟卫大将军石怀,奉旨赴北,行军途中却玩忽职守,懈怠国事,纵兵饮酒,而延误战机,从而令国战大业无疾而终,论罪当军法处置,判处斩立决。” “来人,将麒麟卫大将军石怀拖出去,斩首示众,以示军法之森严。” 杜宇等亲卫几人目光一凝,毫不犹豫的抽出兵刃便朝着石怀走去,一干将领都愣了下来,包括云阳几人也愣住了,虽然知道今日的宴会必定要见血,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竟然一言不合便要将石怀这位三品大将军给说斩首示众便要斩首示众。 南宫晔刚想起身说什么,被云阳一把按住了手腕给压了下去。 “国战虽胜,却胜的不尽人意,本科全歼敌军,却因新兵纵酒,无法及时合兵,致使敌军逃出国门,这个黑锅总得有个人来背,王爷的火气总得有人来抗,谁让石怀撞枪尖上呢,坐下来饮酒,稍安勿躁!” 南宫晔一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安坐了下来。 石怀身边十多名亲卫本能的想过阻挡杜宇几人,柳大少一个目光瞪去。 “怎么?本王请尔等入府饮酒,你们在本王府中动刀动枪,莫非是想行刺本王不成?” 行刺两字柳明志的语气说的及重,十几个新兵亲卫接触到柳明志充满煞气的目光,顿时手脚僵硬了起来。 宋清程凯等二十多位将领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虎目深凝的盯着石怀身边的一干亲卫,身上杀伐的气势不由自主的压迫在十几个新兵亲卫之上。 十几个新兵亲卫连战场都没有来得及上过,承受着二十多个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将领身上的煞气,顿时汗如雨下,不敢动弹。 见过血的精锐老卒与没有见过血的新兵,在气势之上高下立见, “杜宇,你愣着干什么。将罪将石怀,拖出去斩了!” “得令!” 石怀回过神来,伸手示意杜宇几人不准靠前,目光惊惧的望着脸色平淡无波的柳明志。 “王爷,你虽是当朝位极人臣的并肩王,可是末将乃是陛下亲自册封的正三品北征大将军,敌军逃出之事是否与末将有关尚未查明,证据是否确凿尚且不说,纵然此事不幸真的与末将有关,王爷你也无权处置末将。” “末将乃是正三品武将,王爷虽有权节制末将,却无权处置末将,否则便是有违大龙律。” “你虽贵为王爷,可是处置四品以上官员,需交由三法司联合处置,证据确凿之时才能用刑。” “王爷一言不合便要将末将斩首示众,乃是私设公堂,此乃藐视大龙律之举,此乃无视太祖高皇帝定制之行。” 柳明志冷笑着看着石怀,从桌案之上拿起两卷圣旨递给了孙明峰。 “去,让石怀大将军掌掌眼。” “得令。” 孙明峰展开圣旨摆到了石怀的面前,柳大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望着脸色惊变的石怀。 “怎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莫非石大将军还需要本王给你解释解释吗?” “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这句话也需要本王解释一下吗?” “此乃先帝遗旨,出征在外,军中事物自有本帅全权决定,莫说斩了你一个三品大将军,本帅就是斩了二品武侯也在律法范围之内。” “你大军赴北,入得北疆之内,便在本王节制之内,违抗本王军令,致使战机流矢,二品武侯本王都可斩的,何况你一个三品的将军了!” “拖出去,斩首示众。” “等等,王爷,末将的干爹乃是当朝国丈任文越,不看僧面看佛面,末将让弟兄们饮酒不假,可是这并不能说明战事便是因为末将而导致无疾而终的。” “还请王爷卖给末将干爹一个薄面,给末将一个辩解的机会。” 柳明志扇扇子的动作一停,诧异的望着汗流不止的石怀:“国丈任文越是你的干爹?” “回禀王爷,国丈任文越正是末将的干爹,末将饮酒有罪,却罪不至死,请王爷法外开恩,给末将一个解释的机会!” “到时候干爹一定会有重谢的。” “当朝国丈,不得了的大人物啊,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爹,陛下的老丈人呢,他往朝堂之上一站,还真没有人不敢不给他面子!” 石怀听着柳大少自言自语的话语,陡然松了一口气。 “石大将军啊!” “末将在,多谢王爷饶命,末将愿意为王爷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任国丈的面子本王不敢不给,可是本王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面子本王怎么给啊,不是本王不想给,本王没见过他的面子,本王想给也给不了啊。” “你既然愿意为本王万死不辞,这万死本王是给不了你了,既然如此,那就死一次就行了!” “拖出去,斩。” “得令!” 石怀被杜宇几人用刀架着脖子往外面拖曳着,石怀面无血色的望着柳大少,眼神中满是怨恨之意。 “柳明志,你个王八蛋,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执意置我于死地。” “你这是徇私枉法,藐视律法,本将军乃是陛下亲封的三品大将军,你无权斩我。” “本将军不服,本将军要面圣,要见三法司!” “你不讲道理!柳明志你个王八蛋!” 柳明志眯着眼睛望着差点挣脱出杜宇几人束缚的石怀,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是个上了品的高手。 “道理?” “本王生于江南,而北地封王,讲的就是道理。” “在北疆,本王就是道理。” “圣上跟三法司你是见不上了,不过本王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伸冤的人,他比圣上还管用?” “什......什么人?” “阎王爷!” “杜宇,石大将军可是陛下亲封的栋梁之才,怎可拖曳,有损朝廷颜面。” “架出去!” “斩了!” “得令!” “柳明志,你个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惨叫,宣示着事情告一段落。 柳明志淡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众人比试了一圈。 “些许琐事,不必放在心里。” “本王陪诸位共饮一杯!” 定鼎 第四百三十八章反攻 柳明志以军令将石怀斩立决的事情过了多日。 虽然事情过去了数天,可是那日的场景在前去赴宴将领的脑海中依旧是历历在目。 让许多将领意识到了,平日里出征路上那个与自己等人嬉笑怒骂,打打闹闹,毫无王爷威严的柳明志手段强硬起来是何等的铁血。 石怀被处斩之后,麒麟卫军中不少死忠与石怀的将士自然不服气自家大将军被处斩的事情,有意无意的煽动麒麟卫将士想要搞一些小动作。 柳明志自从斩了石怀之后,便一直吩咐宋清他们安排人手密切关注着麒麟卫大营中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得过宋清等人的眼睛。 一场雷声大雨点小镇压的行动再次在柳明志的命令下展开,面对一群刚刚退下战场不足半月的前辈们讲道理的行为,麒麟卫五万新兵感动的痛哭流涕。 最终‘心悦诚服’前辈们的劝说,老老实实的待在城外大营集训了起来。 那些有心人,有的成功劝说了下来,有的成了为活跃北疆土地而捐躯的养料! 而麒麟卫大将军便由苏柏青举荐的副将郭毅暂时担任,柳明志特意传唤了郭毅,考教了郭毅一番,对其暂代麒麟卫大将军的职务没有什么意见。 给左右大帅云阳两人知会了一声,又将郭毅引荐给了张狂,毕竟麒麟卫将来要并入颍州城龙武卫,将郭毅引荐给张狂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关于麒麟卫大将军石怀的事情,以及换将的事情,柳明志派人给京师去了一封文书,至于结果如何,柳明志并不在乎,如此一来这件事才算彻底的告一段落。 期间,柳明志接见了一下颍州总督秦斌,抚州总督贾有为,济州总督杨桐,云州......六位总督,商议了一下城防以及恢复北疆之地民生的事物之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不少人都以为并肩王是体内积郁未尽,在府中静养恢复身体。 直到北疆二十七府大小官员,接二连三的入府求见,商议秋收之事,可是却全部没有见到柳大少的身影之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或许不是想象的休养身体那么简单! 等北疆二十七府的总督全部无功而返,没有见到柳大少的时候,云阳,南宫晔坐不住了。 战事已休,上百万兵马全部在北疆聚集着,何处安置,西域援兵是否返回,是否回京述职,将北疆战事汇报天听,全都搁置了下来。 柳大少这位总揽北疆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不露面,上百万兵马如何安置,谁也不敢擅自做主。 云阳,南宫晔的左右两路兵马虽然不在柳明志的统领之下,可是却在其节制之内。 两人也不能丝毫不顾及柳明志这位并肩王的颜面,擅自做主。 可是柳明志迟迟不露面,两人只能亲自登门求见,打算商议一下如何安置战后上百万的兵马之事。 然而两人遭遇了与二十多府总督一样的境遇,见不到柳大少这位消失了小半月有余的王爷。 云阳两人无奈,拜见了王妃齐韵,只得到了一句夫君身体不适,现在无法接见诸位大人。 等夫君身体好了之后,便会亲自传见诸位大人这样的答复。 两人无奈,只能与二十七府总督一样无功而返。 云阳心有不甘,只能派出自己儿媳,柳大少视为女恶魔,避之不及的妖孽姑姑柳颖来并肩王府小住些许日子,打探一下虚实,看看柳明志这个货到底怎么了。 奈何,柳颖亲自来了也没有机会见上柳大少一面。 只知道自己的侄儿柳明志在书房之中一边处理政务,一边休养身体。 柳颖无奈,从侄媳齐韵那里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打探出自己那个王八蛋侄儿的真实情况,却都被齐韵几姐妹借口托词了回去。 柳颖无奈,给公公回了一封书信之后,便在王府常住了下来,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小明明到底能憋在房中到什么时候。 齐韵几女也没有说什么,事无巨细,将柳颖服侍的面面俱到,当成了婆婆一般对待。 不是齐韵几女不愿意告知,这个疼爱夫君疼爱到骨子里面的姑姑柳颖,夫君现在的真实情况。 而是齐韵众姐妹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去了什么地方。 夫君只留给了正妃齐韵一封书信,告知她与其她姐妹一声,自己有些要事需要亲自去处理,无须担忧人身安危,如有人来求见,只需找个借口推辞了过去便是。 随后便消失在府中不知所踪。 齐韵众姐妹对于夫君不靠谱的行为也是气的贝齿紧咬,可是谁让自己等人这辈子摊上了呢。 只能开始了睁眼说瞎话,一个谎言套一个谎言的行为。 几女也曾猜测夫君的动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至于如此保密。 女皇那边?可是女皇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去见她没必要藏着掖着。 云小溪那里,齐韵知道,去那里夫君不会不告知自己一下的。 突厥草原?应该不大可能去吧! 京城?没理由不带着娘子们回去拜见爹娘啊。 江南,那就更没有道理了。 于是众女也跟北疆的官员一样,开始了推测其夫君去向的行为。 一干官员见不到柳大少,商议着处理民生之事的二十天左右。 一骑由北向南,跨越山海关缓缓朝着颍州城赶去。 来人一人一马,穿着一件浅青色的儒衫,头戴斗笠遮住了容貌,背后背着一把用绸布包裹的长剑,只留出了些许的剑柄在外面。 来人不时地举起酒壶痛饮一口酒水,骑在马上四处张望着,扫视着关内关外的风景。 来人收起酒壶,自言自语了一句,天下一统,何其久哉之后便跃马扬鞭朝着颍州驰骋而去。 几炷香的功夫,王府之中传出了齐韵众姐妹尖叫惊喜的声音。 “夫君,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了,妾身姐妹们还以为你死在外面,曝尸荒野了呢。” 说出这番话,可见几女心中的幽怨之情有多深了。 “娘子们,你们先闲聊自己的事情,为夫要去沐浴更衣,接见一些人。” 众女虽然舍不得离开刚刚才回来的夫君,可是知道夫君有正事要处置,也只好放其去先办正事。 齐韵房中柳明志一遍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跟齐韵说着话,齐韵正细心的服侍着夫君换上自己的蟒袍。正准备给夫君扣上玉带的齐韵忽然抬头惊愕的看着柳明志。 “什么?战事才刚刚结束多少日子,夫君你打算要反攻金,突两国?”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门外的景色默默颔首。 “韵儿,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为夫,为夫也得打下去,必须打下去。” “为夫有不得不打下去的理由。” “妾身斗胆,能问问夫君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目光一凝,深邃到让人看不真切,静静地将齐韵揽在怀里。 “为了天下。” “为了天下百姓!” “可是......” “少爷,小松求见。” 柳明志缓缓将齐韵松开,神色平淡的望着门外。 “进来!” “是!” “少爷,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北疆六卫大小将领,宋将军,程将军,新兵六卫大小将领,西域援兵大小将领正在府门外等候,说是接到你的书信,前来拜谒。” “嗯!知道了,将他们请到正厅,本少爷马上就去。” “是!” 柳松走后齐韵纠结的看着夫君。 “夫君。” 柳明志轻笑着捏了捏齐韵的琼鼻。 “韵儿,为夫有为夫的苦衷,以后你们会明白的,为夫也期望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帮为夫着冠吧!” “是!妾身明白了。” 定鼎 第四百三十九章统兵百万 王府正厅之中。 云阳,南宫晔,宋清一干将领分离十多日以来,再次齐聚一堂。 几个领头的将领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柳大少消失多日,忽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召唤他们前来王府之中所为何事。 从彼此的反应之中,看出了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众人谁也没有开口,一边打量着厅中的摆设,一边等候正主的到来。 约莫盏茶功夫,柳明志一袭蛟龙袍,头戴紫金冠,手中摇着折扇龙行虎步的走进了正厅之中。 “看来诸位全都到齐了,本王有礼了。”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了从后堂走出的柳大少,目光一愣,不知道为何,他们心中忽然冒出一股奇怪的念头。 并肩王似乎变了。 至于哪里变了他们说不出来,可是就是有种奇妙的感觉,如今站在眼前的并肩王与二十日之前的并肩王似乎有着很大的区别。 柳明志双手一抬,低头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怎么?莫非本王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令诸位看呆了不成?” 众人回过神来,急忙根据职务大小并列了数排。 “吾等参见并肩王。” “诸位将军免礼,请入座。” “谢王爷。” 柳明志轻摇折扇,轻笑着扫视着厅中众人。 “本王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一直在府中修养身心,诸位前来求见,本王因为自身缘故,无法接见,令不少将军白白的辛苦一程,本王先行给诸位配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王爷乃是千金之躯,如今战事结束,北疆各府都是一些闲杂小事而已,王爷无须亲自出面。” “是啊,如今北疆各府总督书信来往密切,秋收之事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到时候拟出总策之时,只需交由王爷审批便可。” 柳明志失笑的看着云阳,南宫晔两人:“两位前辈就别恭维本王了,什么千金之躯,都是虚辞而已。” “本王召集北疆所有将领府中一会,自然有要事商议,既然所有人都来了,本王也就不再虚辞客套了,诸位随本王演武场一去如何?” “王爷请!” “大帅请!” 些许功夫,一行人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王府演武场赶去。 到了演武场之后,一群大小将领愣愣的望着面前硕大精致的沙盘怔神了一下,目光中满是不解。 战事已经结束了,并肩王准备如此精细的沙盘所为何故? 倒是云阳,南宫晔,张狂,云冲他们这些老将直直的盯着沙盘上的那些旌旗,似乎明白了什么。 柳明志见状,也不开口,站在一旁静静地摇着折扇,他知道云阳这位老帅一定能够看懂自己的意图。 果不其然,不肖盏茶功夫,轻抚着胡须思索的云阳动作一顿,苍老的眸子闪露一抹精光,将目光看向了脸色淡然的柳明志。 “王爷这是打算反攻金,突两国了?” “什么,反攻金,突厥两国?” “好事啊,如今我大龙兵强马壮,正是大举北出的最佳良机啊。” “前几日末将还思索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北出边关,一统天下,王爷今日就召唤我等要反攻敌国,果然是天佑我大龙啊!” 听了云阳的话,一干将领的反应几乎一致,全都是充满了激昂的战意,恨不得马上领兵出城,跨出山海关征战敌国。 柳明志手中折扇一合,对着云阳报了一拳。 “老帅果然慧眼,本王今日召见尔等府中一会,正是此意。” “如今我大龙已然从势微之势转为鼎盛之期,可谓是兵强马壮,其势不可挡也。” “如今北疆聚兵百万之众,粮草充足,此时不北出逐寇,使我大龙一统天下,更待何时。” “反观金,突厥两国,联兵南下,在我大龙兵马尚未到齐之时,屡屡欺压我等,如今我大龙兵马齐聚北疆,敌军见我大龙威风势不可挡,不得不行抱头鼠窜,仓惶撤军之举。” “两国联军尚且不可挡我大龙百万雄师之锋芒,何况如今两国兵马分兵回国,各自为战了。” “如此天赐良机,我等错过岂不后悔。” “大龙一统天下之机,指日可待,尔等可愿意随本王踏出国门,马踏关外,驰骋疆场,开我大龙万世之基业?” “吾等谨遵并肩王之令,千岁千千岁!” “吾等谨遵并肩王之令,千岁千千岁!” “吾等谨遵并肩王之令,千岁千千岁!” 云阳一群老将眉头微皱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将领,脸色有些犹豫。 “王爷,此事事关重大,不容疏忽大意,敢问王爷北出之事可曾上报了朝廷那边?” 南宫晔附和着点点头:“没错,虽然王爷方才所言乃是实情,如今我大龙举兵百万,反攻金,突两国可谓是易如反掌。” “可是此事也许通告朝廷一声,得到陛下的准许才可出兵啊!” “敌军南下犯边,吾等身为边军,不得不舍命御敌以外,以保国门,佑百姓之安宁。” “可是这主动北出关外,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粮草之事。” “王爷这些日子未出府门,不知如今北疆之中兵马具体几何。” “老夫与老帅这些日子清算了一下聚集北疆的兵力,九十六万七千多人呢!” “随不是真正的百万雄师,却也与百万雄师没有什么区别了。” “百万大军一天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天目数字,如果朝廷不能保证粮草的及时供应,打出国门之后处处被动的将是咱们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周围同样凝起眉头的将领。 “诸位放心,本王既然要率兵北出,助我大龙统一天下,自然做好了万全之策。” “在你们得到传书之前,本王已经传书京师,将出兵的原委传给陛下悉之,也将其中利弊悉数列出上奏陛下得知。” “陛下上承两代先帝遗愿,下接百姓之安宁祥和,一定会倾尽全力支持此次北征之事。” 云阳几人看着柳明志淡然坚定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了解柳明志,知道他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诸位,本王召集尔等的目的已经尽数告知,既然如此,就请诸位回营整军备战吧。” “三日之后,出师北伐!” “谨遵王令,吾等告退。” 三日后。 颍州城西门接连济州的无边原野之上,柳明志亲眼目睹了最雄壮的一次旌旗蔽空。 百万雄师齐聚颍州城外,等候命令。 柳明志环视着眼前不见边际的百万雄师,翻身下马托着帅印朝着点将台上走去。 云阳,南宫晔两人跟坐在点将来两侧,望着赶来的柳大少点头示意了一下。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来,将帅印放置一旁,从怀里取出一卷文书递给了一侧的杜宇。 “擂鼓聚将,号征讨檄文。” “得令!” 旌旗呼啸作响的颍州城外,战鼓声此起彼伏,声音直冲云霄。 杜宇率领百骑精壮汉子,手持征讨檄文纵马奔袭了起来。 “并肩王柳明志,告天下书,告百万将士书,告万万百姓书!” “金,突无道,屡屡兴兵南下,犯我疆土,行无道之举。先戮我将士,又掠我土地,扰我边关百姓安宁。” “本王奉先帝旨意,镇守北疆二十七府,理应护佑大龙北疆之安稳宁静。” “金,突南下无果,于我大军围剿之中仓惶逃窜,然兵马虽退,其行永留北疆。” “本王痛定思痛,为止我北疆永无战乱之苦,决心统兵百万出师北伐,还我大龙,还我大龙北疆永世再无纷争!” “于大龙永远元年八月初八,行天军,伐贼寇;统天下,定河山。” “换我大龙万世清朗乾坤,百姓安居乐业!” “此檄文,上告皇天后土,下慰黎民百姓。” “并肩王柳明志。” “钦哉!” 一个多时辰之后,檄文传遍全军。 颍州城外百万大军挥舞兵刃高呼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从点将台上站了起来眺望着眼前的百万雄狮,手持令旗轻轻挥动。 “擂鼓,名号,传令三军,出征北伐,一统天下。” “并肩王有令,出征北伐!” “并肩王有令,出征北伐!” “并肩王有令,出征北伐。” 大龙永平元年八月初八,大吉,诸事皆宜。 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檄文告天。 领百万雄师,出征北伐。 定鼎 第四百四十章不会太久了 金国尚书房。 一袭洁白素衣,明媚皓目的女皇正手持朱笔批阅着奏折。 每审批一份奏折,女皇便会将自己圈点出来的奏折摆到一边静坐着的小可爱眼前,轻声给其讲解着其中自己为何会如此批注的缘由。 小可爱不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也会适时地问出自己真正疑惑不解的地方。 “娘亲,国力,民生在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十几份奏折中,朝臣们全都提到了这两个字词汇。” 纤纤玉指在奏折上滑动的女皇动作一顿,娥眉颦蹙的放下了手里的奏折,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娘亲先前也以为国力并不是很重要,差距可以用盟友跟手段弥补上来,可是你爹这个没良心的却给娘亲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国力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 “咱们大金这一次国战惨败收场,可谓是伤筋动骨,没有二十三十年是缓不过来了,甚至可能需要五十年左右,一代人之久。” “娘亲这些天一直给你强调这些问题,就是为了告诉你,如果.........如果娘亲哪天不在了,你继承大宝之后,一定要忍辱负重,发展民生,壮大国力,将娘亲昔日遭受的屈辱,与今夕遭遇的耻辱通通奉还回去。” “娘亲,我........” “你什么?月儿,永远不要忘了,你先是大金的公主,大金国皇位的继承人,再是他柳明志的女儿。” “你跟娘亲一样,注定不能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身上背负着千万大金百姓的重担。” “当你从娘亲手里将这副重担接过去之后,你就要倾尽毕生之力去努力。” “这是你的宿命,生在皇家的宿命,谁都改变不了。” “你这辈子注定不可能为自己而活,只能为了天下而活,你与娘亲一样,都将被禁锢在这人人想要的龙椅之上身不由己。” 小可爱望着娘亲盛世容颜之上满是憔悴之意的神色,白嫩的手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十日前那个偷偷摸进自己宫殿中的那个蒙面人。 那个自己觉得是爹爹,他却不承认自己是月儿爹爹,说是偶然路过,不过是一个路人的蒙面人。 脑海中浮现起那天夜里蒙面人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小可爱绝美的小脸纠结起来。 蒙面人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将自己与他的对话说给任何人听,哪怕是他的娘亲也不可以,这是属于自己与他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娘亲!”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我......我......我.....十天......” “陛下,慧儿求见陛下,弟兄们传来了十万火急的文书!” 小可爱犹豫不决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殿外传来了慧儿焦急的声音,阻断了小可爱的话语。 女皇蛾眉紧蹙,皓目之中闪现着惊疑不定的神采,也顾不得女儿想问什么问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赤足朝着殿前疾步走去。 “进来!” “是,陛下请过目。” 女皇急忙接过书信,对着殿中的灯火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女皇皓目之中闪露出一抹惊惧,柔嫩的手掌猛然攥在一起,将手中的书信揉了一团。 望着慧儿惊疑的神情,女皇神色悲痛的苦笑了一声,娇躯一颤,趔趄了两步。 “陛下!” “朕没事!” 女皇缓缓将书信塞进袖口之中,目光惆怅的盯着殿外皎洁的月色叹息了几声。 慧儿虽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是从女皇幽幽的叹息声中,以及女皇微微颤抖娇躯便可以猜测出,书信中的内容一定非同寻常。 “陛下,您没事吧?” “朕没事,急召文武百官连夜入宫,十万火急。” 慧儿眉头一惊,急忙颔首。 “慧儿明白,慧儿告退。” 慧儿飞退尚书房女皇藕臂颤动着取出袖口中的信纸复看了一眼,神情沉痛的转身朝着小可爱的位置走去。 步伐何等的艰难。 柳明志,你好狠的心呢。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虎毒都不食子! 你挥师百万,北出边关,这是要铁了心要将金国覆灭在战火之中啊。 大龙到底给了你什么,李政到底给了你什么? 李白羽给你了什么?李晔又给你了什么? 令你如此狠心,竟然想方设法,竭尽全力要将你心爱之人的疆土覆灭在你的手中,要将你自己亲生女儿将来要继承的天下消灭在你的百万大军之下。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血啊。 你留给朕的书信不是这样说的,你告诉月儿的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你骗了婉言! 小可爱望着皓目无神,呆呆的跪坐在龙案前的娘亲,俏脸上的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娘亲。娘亲。” “你怎么了?” 女皇娇躯一颤,回过神来望着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挥着娇嫩小手女儿,凄然的笑了一声。 “月儿,娘亲没事。” “娘亲没事。” “可是大金........” “大金这万里山河,完颜家的基业怕是不会长久了。” “什么?娘亲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别吓月儿。” 女皇凄然的神情令小可爱心头一紧,小手本能的抓住了女皇的皓腕。 “娘亲,你真的没事吗?” “娘亲真的没事,你爹.......算了.....你慧儿姨娘来之前,你想说什么来着?先把你想说的事情说了吧!” “娘亲很久没有跟你好好的说过话了,咱们娘俩今天好好的聊一聊。” “娘亲,我......十日之前的一个晚上,月儿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宫........” 小可爱言词清晰的讲述着十日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述故事的小可爱,并没有发现娘亲悲痛的神色变化多端,犹如耍弄脸谱的大师一般厉害。 殿中灯火通明,小可爱细细的讲述着自己经历的一切。 直至殿外传来脚步声,小可爱的话音这才落了下去,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喝一口,润了润发干的嗓子,小可爱乖巧的看着娥眉微蹙的娘亲。 “那天的事情就是这样,月儿一点都不敢瞒着娘亲。” 女皇竖起玉指,示意走进殿中的慧儿噤声,皓目转向了抱着茶杯静坐的小可爱。 “你说那个蒙面人是你爹爹?” 小可爱神情纠结的挠了挠头,犹豫着点点头又摇摇头。 “月儿觉得是爹爹,那双眼睛跟爹爹一模一样,可是他一直否认,加上说话的声音跟爹爹一点都不一样,月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爹爹。” 女皇皓目中,闪露一抹疑色,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月儿,你先回寝宫休息吧,娘亲还要接见百官,不能陪你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娘亲也早点休息,月儿告退了。” 小可爱走后,女皇提起朱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静静地观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女皇将宣纸对着烛火点燃烧了起来,皓目之中疑惑丝毫不退,反而增加了些许。 “慧儿,百官到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到了尽半了。” “嗯,服侍朕更衣。” “得令!” 女皇任由慧儿给自己穿戴者龙袍,皓目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月儿,目光中流露着思索的神采。 没良......蒙面人跟月儿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朕真的老了,否则为何这么多事都想不通缘由了呢? 没良心的,蒙面人会是你吗? PS:临时接到任务外出,今天无法回来,明天六更补上! 定鼎 第四百四十一章重兵压境 金国大光明殿。 女皇一袭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樱唇轻启,将柳明志领兵百万北出边关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满朝文武。 女皇话音一落,光明殿中登时嘈杂了起来,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难掩脸上的惊慌神色。 纵然连完颜叱咤,松和,耶鲁哈,耶律乎这些见多识广的老臣神情都出现了恍惚之状。 全盛时期的金国尚且不是大龙的对手,何况眼下作为战败国,兵力损失过半的金国又如何是大龙的对手。 所有人都以为战败之后,大龙鸿胪寺马上就该派遣官员前来金国商议一下割地赔款的事情,毕竟作为战败国,是要赔偿战胜国一切因为军事战争而消耗的损失的。 金国不少鸿胪寺的官员,私下里甚至已经开始商议着战争赔款的事情,探讨如何才能尽可能的减少金国的损失令大龙满意。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等到大龙鸿胪寺的外交官员,反而等来了大龙并肩王柳明志统帅的百万雄师。 女皇望着下面百官略显混乱的场景,娥眉深凝起来,神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慌什么?你们都是大金的栋梁,慌乱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女皇的冷喝声令殿中百官安静了下来,可是眉宇间的忧愁之色却迟迟挥之不去,大军压境,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女皇一样的气魄,还能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女皇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看向了完颜叱咤:“镇国王,不知你有何可应对良策?” 完颜叱咤手持朝笏走了出来,感受着一边上百同僚期待的眼神,完颜叱咤心底不由得一紧,强行抚慰自己躁动的内心思索了起来。 女皇见状也没有催促,毕竟事情太过突然,而且是事关国运的事情,皇叔需要思考的时间乃是人之常情。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抬头看着女皇:“回禀陛下,柳明志随统领百万雄师,可是真正攻打我大金的国力最多只有一半的兵力,另一半兵力定然会去分兵攻打突厥王庭。” 女皇娥眉一挑,皓目中闪过一抹亮色:“哦?速速将缘由讲来。” “是!” “陛下,如今我国兵力残缺不全,各大主城兵丁凋零,若是我大金全胜时期,柳明志或许会倾尽百万之兵攻打我国,然而眼下,柳明志根本无须动作那么多兵力,五十万兵马便可。” “反之突厥亦是如此,大龙北疆一战,突厥的兵力不会比我大金强上多少。” “臣只所以这么果决,是因为考虑到了粮草的情况。” “大龙百万之军,每个将士一天哪怕只消耗一斤粮食,一天就是一万石的消耗。” “这还是只是大龙将士的粮草消耗,战马的消耗,运输粮草的消耗,还没有计算,细算下去只怕一天将近两万石的数目。” “换而言之,柳明志的兵马撑的下去,大龙的国库不见得撑得下去,哪怕大龙的秋税已经入库,随时可以调为粮草之用,可是大龙地域辽阔,所需银两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将全部的粮草调集北疆充作出征粮草。” “故而,每一天对于柳明志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一天将近两万石的消耗,家大业大的大龙也不可能丝毫的不在乎。” “所以,柳明志一定会兵分两路,节省出征的时间。” 女皇了然的点点头玉指轻轻地叩击着龙案:“如此说来,咱们大金的压力几减低一半了,粮草的问题,大龙的地瓜如今种植广泛,几乎到了不缺粮食的地步了,以朕对大龙国力的了解,仅仅他们的秋税就能支撑百万大军半年的消耗。” “你觉得咱们能抵得住大龙半年的兵锋吗?” 完颜叱咤眉头紧皱,望向了旁边的老伙计耶鲁哈。 耶鲁哈接触到完颜叱咤的目光,低头沉吟了一会,目光无奈的对着完颜叱咤摇摇头,伸出了三根手指。 完颜叱咤微微颔首,叹息一声对着女皇摇了摇头。 “回禀陛下,臣无能,倾尽全国之兵,能否抵挡住三个月也要看天意了!” “仅仅是大龙兵马,臣还有信心跟他们来一场城破人亡的生死糜战,可是大龙的火炮之威势不可挡。” “敌军用它们来破城,我大金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抗。” “纵然兵造监如今赶制出了上百门火炮,也是杯水车薪一般。” “参考柳明志夺回北疆数城的例子,依照火炮之威,柳明志五天便可破一城,哪怕我南疆十二城全都是坚固的重臣,只怕也撑不过十天左右。” “加上路上消耗的时间,十二主城国门一破,我大金腹地在大龙兵马的攻势之下好比无人之境一般。” “我大金亦是名存实亡了。” 女皇闻言,皓目中露出了一抹悲伤之意,起身在龙台之上踱步了起来。 大殿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百官望着女皇来回踱步的倩影,都在等着她拿最后的主意。 “镇国王,耶鲁哈。” “臣在!” “朕命尔等二人马上奔赴南疆,抵抗大龙大军压境,如何防守,全权交由你们二人临机应变。” “朕不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尽量将大龙的兵马防守在国门之外。” 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臣等遵旨。” “临别之际,老臣二人望陛下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听着两人话语中的诀别之意,女皇皓目微红,闭上眼睛对着两人微微摆手。 “臣告退。” 女皇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声保重。 “松和爱卿,耶律乎爱卿!” “臣在!” “你们二人一人筹备粮草,一人马上传旨各地州府,通知百姓北撤都城。” “臣遵旨。” “阿图卢爱卿!” “臣在。” “传书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将大龙兵马犯边之事告知一下。” “臣愚鲁,斗胆一问,根据王爷上书内容,突厥同样在大龙安插了探子,且百万大军的声势根本掩藏不住,突厥定然与我大龙一样得到了消息,既然如此我大金何必多此一举,将此事通知突厥呢?”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唇亡齿寒。” “迫不得已,只怕大金与突厥又将要无可奈何的捆在一起了。” “是,臣明白,臣马上便去。” “退朝吧,尔等回去之后,马上拟个章程交上了给朕过目,所有不必要的政务暂时搁置,一切以御敌为主。”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万岁!” 后宫之中,女皇步伐散乱,心不在焉的朝着尚书房赶去。 慧儿见状,除了默默的叹息,其它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女皇脚步一顿,猛然抬头看向了一边的慧儿。 “朕明白了,朕终于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慧儿,换常服,随朕去大护国寺见慧法老秃驴。” “遵旨!” 定鼎 第四百四十二章重兵压境(二) 正如女皇在光明殿中所言。 金国知道了柳明志统兵百万大军压境的消息,突厥这边岂能不知道一点风吹草动。 百万大军可不是一两个人,藏匿下去及其难以发现,仅仅是大军旗手的军旗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除非突厥是瞎子,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相比混乱的金国,突厥的情况不见得能好到什么地方。 呼延筠瑶在王帐之中围着沙盘不停的打转,不时地看一眼沙盘,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思虑着如何应对大龙北出的敌军。 呼延玉夫妇,以及周围一帮呼延王庭的近臣个个愁眉不展的各自想着应对之法。 与此同时,月明星稀的突厥草原之上,数不清的快马从草原各地,四面八方的朝着呼延王庭奔袭而去。 这些都是得到呼延筠瑶鹰隼传书的各部首领,各部的大王。 所有人都是一人两匹矫健的突厥战马,轮换着骑乘,用最快的速度前去汗帐汇合。 柳明志毫无征兆的出兵行为,已经令大半个天下都无法安宁。 “大汗,臣建议,要不咱们迁徙部族往北撤退吧,撤到阴山境内暂避大龙敌军的锋芒,等到来年修养生息,恢复过来再重新迁徙回来。” “只要咱们迁徙北撤,茫茫草原之上,大龙的兵马想要追击咱们,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拔汗那的话令帐中的不少大臣眼前一亮,显然打心底里认同了拔汗那的建议。 迁徙北撤,暂避大龙兵锋,在不少突厥人看来是眼下最正确的办法。 只要还在草原之上,突厥勇士只要还有根基留下,早晚能转土重来反杀回来。 呼延筠瑶停下徘徊的家脚步,精致的柳眉几乎凝在一起扫视着下面蠢蠢欲动想要附和拔汗那的一群臣子,美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呼延玉是最了解小妹性格的人了,见到小妹的反应便明白拔汗那的谏言跟一群臣子的反应触动了小妹心中的底线。 趁着小妹呼延筠瑶尚未动火,呼延玉急忙站了起来呵斥了一群蠢蠢欲动的臣子。 “糊涂。” “如今各个部族的牧场刚刚定下,马驹,牛犊,羊羔都已经撒了出去,想要在敌军抵达之前收拢起来根本不可能。” “你们知道这个时候迁徙北撤阴山境内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岂是三言两语说说的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便是,你们以为迁徙阴山就会彻底的安全了吗?你们别忘了千年前的大汉时期的霍去病,可是有着将匈奴驱逐阴山,封狼居胥的先例。” “这个时候迁徙北撤,就是将我突厥牧草肥美的疆土拱手让给大龙敌军。” “粮草乃是大龙兵马的命脉,此时不想方设法的阻敌,反而将牧场让给大龙,就是自寻死路。” “大龙本就兵强马壮,如果再将牧场让给他们,令他们的战马拥有了肥美的牧草,等他们收拾了金国,你觉得就算咱们迁徙到阴山境内,草原之上还有会咱们突厥勇士的立足之地吗?” “你们想过没有,大龙兵马压境指日可待。” “这个时候不去齐心协力的御敌,反而要去收拢牧场中的牲畜,就是白白的将咱们的弱点暴露在大龙敌军的铁骑之下,给他们将咱们突厥各个部落逐个击破的机会。” “纵然万不得已,到了必须北撤的时候,也得一边牵制敌军的脚步,一边撤退才行,现在北撤,就是送死。” “下次谏言动点脑子,再想一出是一出,本王饶不了你们。” 一群首领人物听了呼延玉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再想到呼延玉方才所说的可能性,顿时冷汗直流了下来。 急忙对着脸色深沉的呼延筠瑶抱拳行礼。 “臣等愚鲁,请大汗恕罪。” 呼延筠瑶淡淡的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一群臣子,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沙盘之上。 二哥呼延玉方才所言的种种问题,正是呼延筠瑶心中所忧虑的问题。 这个时候坚决不能撤,一旦撤离就是将后背露给敌军,等着他们追杀。 看似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却会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一统下来的突厥。 最坏的结果也是二哥方才所说,要撤也得牵制住大龙的兵马才能撤退,学习大龙坚壁清野,绝对不能留下粮草物资令大龙缴获过去。 否则,只怕会有无数的突厥儿郎会死在自己亲自牧养的牛羊手中。 虽然不是牛羊杀了他们的主人,可是确实它们自己成了食物,给了敌军屠杀它们主人的机会。 “拔汗那!” “臣在!” “马上传书各个部族,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收拢牧场上的牲畜,朝着王庭这边合拢。” “臣遵旨。” “哲别术。” “臣在。” “传书各个部族,马上点齐所有的精兵向着我突厥南域集结,想办法托住大龙敌军进攻的速度,发挥出咱们的优势出来,一定小心防备大龙的火炮。” “臣遵旨。” “呼延玉!” “臣在。” “点齐王庭之中所有兵马,整军备战,等候本汗口令,随时南下御敌。” “臣遵旨。” “颜玉。” 跪坐在呼延玉一侧的颜玉俏脸一愣,诧异的看向了呼延筠瑶。 “臣在。” “由你撰书一封传信给大金女皇,将此事告知与她。知会她一声,本汗希望能与她书信来往,随时探讨共同御敌的事情。” 颜玉诧异的望了呼延筠瑶一眼,目光中带着疑惑之意点点头。 “臣明白。” “都退下去吧,准备各自御敌的事情,不得懈怠,违令者斩立决。” “臣等领命,臣等告退。” 呼延筠瑶脸色复杂的望着一干退出帐外的臣子。抬手轻轻地揉捏着洁白的额头。 师兄大军突然压境,没有丝毫的征兆,哪怕是呼延筠瑶这位天生帅才的大可汗也焦躁了起来。 “来人!” “奴婢拜见大汗。” 呼延筠瑶望着走进来服侍自己多年的贴身女婢,犹豫了良久从腰间取出一块信物递给了女婢。 “拿着本汗的手令去将国师请来,就说本汗有重要的事情召见与他。” “是,奴婢告退。” 女婢走后,呼延筠瑶停在案台边提笔挥写了起来,片刻之后呼延筠瑶拿着数张纸条朝着帐中自己休息的后帐走了过去。 随后后帐便传出了轻微的说话声。 直至盏茶功夫,王庭汗帐上空,数只鹰隼凌空翱翔而去,王帐这才陷入了一片安静。 王帐的不远处一个大帐后面的阴影处,一个黑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凌空而去的鹰隼,目光闪动了几下悄然退去。 ) 定鼎 第四百四十三章执棋人 大龙京师柳府。 柳府内院之中,核算完账目的柳之安正在内院之中打着一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养生拳法。 柳之安不会武功,修炼这套拳法纯粹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想要多活几年,看看能不能把女儿跟三子的事情操办完了再撒手人寰。 转眼之间,当年将自己气的暴跳如雷的老大已经位极人臣,真真正正的功成名就了。 老二也已经成家立业多年有了香火。 就差女儿柳萱跟老三柳明杰的事情还没有操办完,等女儿嫁人,三子成家,自己纵然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老爷,乘风,承志,成乾三位小少爷从北疆回来了,正在朝内院走来。” 柳之安举着手,动作僵硬的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柳远。 “老夫的三个孙孙回来了?” “对,已经快到了内院了。” “快,给老夫更衣..........更他奶奶个腿,孙子回来了换什么衣服嘛,直接让他们过来就是,你快去吩咐夫人,让她安排一桌子好酒好菜给老夫的孙子接风洗尘。” “是!老奴这就去。” “爷爷!” “孙儿柳乘风!” “柳承志!” “柳成乾!” “拜见爷爷。” 柳之安乐呵呵的看着跪地便对着自己叩头的三个孙子急忙搀扶了起来。 “哎呦呦,快起来,快起来,又不逢年过节的,不用这么大礼节,咱们家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你们喜欢怎么来便怎么来。” “从北疆赶到京师,一路上挺辛苦的吧!” “回爷爷,是挺累的,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大哥说的没错,要不是年轻一直让我们练武,打下了一些基础,现在只怕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之安心疼的看着神色疲倦的三个孙子,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都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爹这个混账玩意,也不知道给你们安排一辆舒服点的马车乘坐,等见了他,老子非得剥了他的皮给你们出气。” “看看把老夫的三个乖孙子给累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吧,你奶奶给你们安排酒宴还得一段时间,你们三个先放下自己的包袱,爷爷带你们去天香楼坐坐,喝杯酒解解乏,找几个姑娘给你们疏散一下筋骨。” 哥仨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脸色古怪的对视了起来。 “老大,去吗?” “还是不去的好吧,老爹可说了,敢沾女色,就活剥了咱们,我可不敢拿小命去赌。” “大哥,二哥,有爷爷撑着,问题应该不大吧?要不去坐半天?到时候老爹问起来,就说爷爷拉着咱们去的不就行了?” “大哥,老三说的没错,天塌了有爷爷顶着呢,在咱们家,当家做主的还是爷爷,老爹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吧。” “额.....还是算了吧,别忘了咱们可是的带着任务回来了,喝酒误事啊,以后机会多得是,先把老爹吩咐的正事给办了再说吧!” “好吧,听大哥的!” “我也听大哥的!” “乖孙孙,我说你们三个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去还是不去啊?” “去的话爷爷立刻就去去换衣服,你们去喊你们的三叔,咱们爷五个一块去。” 柳之安乐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腰包:“这段时间爷爷刚好收了点账回来,你们三兄弟就回来了,简直就是天意。” “到了天香楼看上哪个尽管点,都算爷爷的。” “你们包了场都没事,区区万儿八千两银子,对爷爷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的小意思而已。” “你们身体只要吃得消,那就先包场一个月,离开京城这么久,可苦了你们了,爷爷非得给你们补偿回来不可。” “天香楼厌倦了咱们就去百花阁,春香楼,百乐坊,溢香园,清芳院这些地方咱们都可以去。” “爷爷!爷爷!爷爷!” “稍安勿躁,我们不去天香楼,此次回京,是老爹让我们回来办正事来了。” 哥仨见到老爷子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让自己哥仨心动,急忙开口阻挠了柳之安的话语,生怕忍不住老爷子的诱惑就上了贼船。 “任务?” 柳之安茫然的看着哥仨:“扯淡,你们三个混小子加起来没有四十岁,能有什么任务在身?” 柳乘风到底年长一些,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柳之安。 “爷爷,孙儿真的有任务在身,这是老爹让孙儿三个给你带的书信,老爹说你看了信上的内容就明白了。” “爷爷,你先过目!” 柳之安看着柳乘风神色不似作假,将信将疑的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收起了猥琐的神色,一把将书信攥在手里,昏暗的眸子闪露一抹精锐的光芒。 柳之安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当着哥仨的面缓缓地走动了起来,不时地看一眼哥仨,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柳之安如此反应令哥仨愕然不已,不知道老爹到底给爷爷写了什么内容,令爷爷反应如此的奇怪。 “你们三个,把你们爹交代你们的话给爷爷重复一遍。” “是!” 哥仨你一言我一语将柳大少当日所说的话重复给了柳之安。 良久之后,柳之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乖孙子,爷爷知道了,这件事咱们不能莽撞,你爹远在北疆,不了解京城中现在是什么情况,照他的吩咐行事,你们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少不了要吃点暗亏。” “既然要闹,那就得出师有名的闹,闹得名正言顺,闹得光明正大,至于怎么闹,还得从长计议啊!” “从长计议?” “对,从长计议!” “爷爷,这个任国丈到底是什么人啊,老爹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吩咐我们三兄弟一定要对他特殊照顾啊。” 柳之安嘴角露出幽幽的笑意,微眯着眼眸将书信塞到了袖口里面。 “什么人?不过是一个被当做棋子的臭虫而已。” “别说你爹这个黑心的混账玩意了,他连当魏永这个老匹夫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得势便猖狂,却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真正可怕的人是他背后的人啊,是那个执棋的人!” “啊?执棋人?” 柳之安轻笑着拍了拍三个孙子的肩膀。 “别啊了,你们还小,一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现在还不适合接触。” “不过啊,这天香楼你们是非去不可了!” “去天香楼?” “对啊,不去天香楼,怎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老的来了,你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大闹一场啊!” “你们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爷爷给你们安排好就行了。” 定鼎 第四百四十四章大道五十 翌日,华灯初上。 大龙北疆正在用兵,而大龙京师依旧一片歌舞升平的盛世场景。 柳府门前,三个穿着锦绣华服,手摇折扇,腰缠万万贯的公子哥,走出六亲不认的豪横步伐直奔天香楼而去。 “老爷,任由三位小少爷这般闹腾真的好吗?眼下京师时局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波涛汹涌。” “心怀不轨者无数,少爷远在北疆征战沙场,在朝堂之上的威慑力大不如从前,万一三位小少爷犯了众怒,只怕到时候哪怕是少爷出面,也不好收场啊。” 柳之安瞄了一眼柳远担忧的神色,笑意幽幽的摇摇头。 “你懂什么,这三个臭小子不过是混账东西布下的鱼饵而已,正如你方才所言,若是波涛汹涌,里面的鱼也就越大。” “想要钓出来大鱼,不舍得下鱼饵怎么能行?” “闹吧,闹吧。” “也许不用小混账亲自路露面,就凭借他们三个小家伙就能将京城这股暗涌给折腾的风平浪静,不过是不是过江龙,还得看这三个小家伙有没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不是猛虎不下山,不是猛龙不过江。” “最年长的已经快十二岁了,也该出来折腾折腾了。” 柳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既然老爷跟少爷心里有底,老奴就不担心了。” 柳之安神色古怪的笑了两声,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两眼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一遇风云便化龙。” “柳远,你看着吧,老大这个混账东西心黑着呢,老夫纵横天下三十多载,还没见过比老大心黑的人呢!” “这一次他竟然把老夫这个亲老子都算计到了谋算里面去。” “可是啊,他却忘了,他老子始终是他老子,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可是他老子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 “他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他却不知道,有时候想要好好的活着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忠心是好的,可是忠的太过了,就会过犹不及了。” “忠的太狠同样也会适得其反的。” “老夫不止一次说过,对错?这个世上哪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呢?” “衡量对错不过全在人心而已。” “见到混小子成长大这副田地,老夫这心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伤感。” “代价。” “代价啊。” “得到也就意味着失去。” “失去什么,谁又能预料的准呢?” 柳远望着柳之安略显佝偻,背手朝着内院走去的身影,低头思索了片刻,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色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取出自己旱烟袋点燃,转身睡在躺椅之上咬着啜着烟杆假寐了起来。 永平元年八月十一,马上正值春秋佳节之际。 京师爆发了一场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京师声名最响亮的天香楼发生了公子哥之间因为争夺姑娘而大打出手的事情,其混乱程度据说令人不忍直视。 而此事中三个受了伤的公子哥也开始了自己在京师中令大小权贵官员叫苦不迭的翻江倒海行动。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金国十二国门之一,代州城外。 二十五万大龙兵马驻扎下来,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数里外的代州城。 军中大帐,柳明志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的沙盘,心中盘算着明日的攻城计划。 “报,启禀大帅,云老帅,南宫帅金雕传书回信,五十万兵马已经逼近突厥草原,明日一早便可展开冲锋。” 柳明志收回目光,接过程凯手中的书信翻看了起来。 看望信中内容,柳明志提笔挥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程凯:“给云老帅他们回书即刻。” “得令,末将告退。” 柳明志尚未有所动作,亲兵再次快速进去帐中。 “启禀大帅,宋副帅来书!” 柳明志脸色不变的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随即写信回书递给了亲卫。 “给宋副帅回书,没有特殊缘由,一切作战行动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得令,卑职告退。” 柳明志在沙盘上审视了一会,看向了一边正在整理情报的周宝玉走了过去。 “宝玉,情况怎么样,都探查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 周宝玉急忙站了起来,捧着一叠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大帅,根据斥候侦查汇报,金国现在正在调集所有的兵力往南疆奔赴,不出三日便可齐聚南疆。” “而且金国各个城池的百姓正在一波一波的乘坐一种叫做火龙车的车子朝北撤去,至于撤到何处暂且探查不出。” “虽然金国大举兴兵奔赴南疆,可是真正的精锐几乎还是那些从咱们北疆撤逃回来的兵马,加上金国最后防守本国的二十万精兵。” “分散在十二城之中,一座城中几乎没有多少兵力。” “纵然咱们与宋副帅分兵攻打两座城池,也没有太大的阻碍。完全可以炮轰城池,强势攻入城中清洗里面的守兵。” “代州城虽然高大坚固,可是对于咱们来说也不过是多浪费一些炮弹的事情而已。” 柳明志接过周宝玉手中的信纸翻看了起来,等到所有的书信看完便丢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以攻城。” “宝玉!” “末将在!” “由你替本帅执笔代书一封给宋副帅传去,只要他攻打吉州顺利,马上让其转道西北,继续攻打金国锦州城。” “速战速决为主,咱们的粮草现在虽然还没有问题,可是也不能毫不在乎的消耗下去。” “是,末将这就去传书。” 周宝玉走后,柳明志端着已经温热的茶水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一身皮甲的姑墨蓉蓉莲步轻移,轻轻地走到柳明志身后,抬手给其揉捏起肩膀来。 “夫君,是不是心里特别的不好受?” 柳明志喝茶的动作一顿,仰头望着姑墨蓉蓉:“怎么会这么说?” “妾身虽然没有见过婉言姐姐跟月儿,可是这些日子从雅姐姐口中也了解了不少你跟金女皇之间的过往。” “只叹上天无眼,令你们这对...........” “金国对于大龙来说虽是敌国,抛出大龙来说,金国却是你心爱女人跟亲生女儿的国家。” “为了大龙,你背负的太多了,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柳明志放下茶杯,拍了拍姑墨蓉蓉的玉手起身朝着账外走去。 “上半局棋虽然被看透了,可是下半局棋才刚刚开始。” “为夫既然赌了,就坚决不会半途而废。”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棋局嘛,慢慢下才会越来越有意思。” “陪为夫出去转转吧!” 定鼎 第四百四十五章唯一的礼物(君君宏加更) 永平元年八月十二。 天色刚刚见亮不足一个时辰,生火用饭之后的大龙兵马马上展开了雷厉风行的攻城之举。 代州城外隆隆的战鼓声宣示着,大龙二十五万兵马驻扎城外绝对不是为了亮相那么简单。 完颜叱咤手持千里镜望着城外开始布置攻城阵型的大龙兵马,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持着千里镜四处环视了起来。 看着由刀盾兵掩护,一门门被推着朝城墙逼近的火炮,完颜叱咤脸色凝重的放下千里镜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传令,三军将士即刻退守城梯之下,依附城墙之上,绝对不可在城墙之上居留。” “得令。” 两炷香功夫,蒋磊手持令旗朝着柳大少跑来。 “启禀大帅,东西南三处城门接布置了火炮,随时可以炮轰代州,只是城墙之上............” 柳明志抬手示意蒋磊不必多言,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叹息一声。 “本帅看到了,看来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也打出心得来了,知道如何有效的抵挡炮火的轰击了。” “宝玉,斥候侦查的情况应该无误吧,金国的百姓应该已经大举北撤了吧?” “大帅放心,咱们的斥候弟兄不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侦查到的情况是不会将情报传递回来的。” 柳明志默默颔首:“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鸣号,炮轰代州。” “得令。”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投石车,火箭车全部备战,一旦敌军有登城之举,即刻配合火炮斩杀城墙之上的敌军。” “末将领命。” “封不二听令。” “末将在!” “带领你麾下的兵马在第一轮炮击之后对代州发起佯攻,引诱敌军登城防守,如果敌军确实登城防守,即刻停止佯攻,以防误入炮兵兄弟的轰炸范围之内。” “得令。” 盏茶功夫之内,代州城外响起了轰隆隆的炮火声,一发发冒着火光的炮弹飞出炮筒,朝着城墙之上激射而去。 第一轮试射之后,代州城外便响起了封不二所率兵马的冲杀声。 完颜叱咤看着身边想要往城墙之上冲去防守的将领,大手一把将其按了下去。 “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敌军的诱敌之策,咱们一上去,敌军的炮火便会轰然而至,乖乖的待在城墙下,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准登上城墙。” 将领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末将得令。” 完颜叱咤不愧久经战阵,瞬间便猜透了柳大少的用意,然而完颜叱咤却忘了,自己分身乏术,不是每一处城墙自己都可以亲力亲为的。 东西两处城墙传来了冲杀声中混杂着的炮火声令完颜叱咤脸色惊变了起来。 他知道东西城墙的将士肯定上当,登城防守了,否则大龙的火炮沉寂了良久,不会忽然开炮轰击。 “传令兵,快去东西城门传本帅令,战鼓为令,没有鼓声,所有兵马一概不许再登上城墙防守。” “得令。” 完颜叱咤脸色悲痛的叹息一声,根据方才东西城墙之上炮火的密集程度,他知道覆灭在大龙炮火轰击下的将士人数一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帅,陛下的金雕传书。” 完颜叱咤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良久之后完颜叱咤脸上带着诧异的神色,目光犹豫了片刻收起了书信。 “给陛下回书,臣明白了。” “得令!” 大龙永平元年八月十六,在大龙兵马紧锣密鼓的进攻之下,坚守了代州五天的完颜叱咤统领麾下伤亡惨重的守兵撤离代州朝着睦州撤退而来过去。 只留下了一座被火炮轰击到残破的国门,柳明志领兵入城之后,望着满目疮痍的代州城叹息了两声,并未说什么。 然而代州虽然攻下,程凯清查代州之后却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代州成了一座空城,除了金国战死将士的尸体,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尤其是最重要的粮草。 代州的府库被完颜叱咤及其麾下的残兵搬运的颗粒不剩。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战策递给了一旁的杜宇。 “想不到完颜叱咤这个老家伙也有弃城而逃的一天,真是出乎本帅的意料。” “传令三军,稍作休整,直接奔赴睦州。” “得令。” 代州陷落之后,柳明志带领兵马直奔完颜叱咤撤离的睦州而去。 然而令其麾下将士不解的事情发生了,八月十八大军奔赴睦州城外不过日上中天,稍作休整便可炮轰睦州。 大帅却告知了今日休战一天,全军修整,自由活动便可。 完全弄不懂大帅想什么的大龙兵马只好停止攻城行动,在睦州城外修整了下来。 与此同时,刚刚攻陷吉州的宋清也接到柳大少的传书,休战一日,停止进攻锦州的行动。 宋清虽然不解,也只好听令行事。 一时间,硝烟四起的金国因为柳大少的命令,竟然难得的安宁了一天。 柳明志倚靠在大营外的梧桐树下,一边喝着酒水,一边眺望着北方的天空怔怔发呆。 婉言,这是柳明志唯一能送给你的礼物了! 柳明志不是嗜杀的人,可是这局棋下到现在,柳明志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婉言,你说过咱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人,或许终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行为。 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柳明志痛饮了一口酒水,也不嫌弃地上尘土遍布,直直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酣睡了起来。 他太累了。 算计太多真的太累了。 远在金国忙碌的不可开交的女皇接到了一封匿名的传书,当看到书信的内容,女皇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是悲伤还是应该高兴。 那个统领大军正在攻打自己江山的人,竟然还记的八月十八是自己的生日诞辰。 并且因为今日停止了用兵一日。 此时此刻的女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无情之举,有情之人,到底该用什么样的界限去形容这个人。 女皇芳心苦涩的收起书信,脚步不停的朝着光明殿赶去。 眼前对于自己来说,还有比守护自己江山社稷更重要的事情吗? 八月十八这个令身在金国五十万大军一头雾水的日子随着第二天的旭日东升悄然而逝。 大龙兵马在战鼓声,号角声中又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攻城之举。 这一打就是两个月光景。 定鼎 第四百四十六章付之一炬(月票) 大龙永平元年八月二十四日到二十六日,柳明志率领的兵马与宋清的统领的兵马先后攻破金国睦州,锦州两城。 速度虽然快,但是对于大龙兵马来说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强行将两城攻陷下来。 相比代州,吉州两城来说,金国兵马越是靠近后方腹地,其防守越是严密,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目的非常的明确坚决要守住大龙的敌军攻入后方腹地。 与此同时,远在突厥境内的云阳,南宫晔统领的兵马在突厥草原之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 先后攻陷了木铎,成山,凉水,出车..........大小九个位于突厥南域的一些部落。 直至到了八月二十,突厥主力大军集结在了一起,云阳他们的攻势在逐渐的缓慢了下来。 面对大龙的火炮,突厥骑兵充分的发挥出了自己身为本土人士熟悉地形地貌的优势,对云阳他们不停追击的大龙骑兵展开了一场放风筝的行动。 突厥人的举动将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展示的淋漓尽致。 以前是大龙兵马根据地形优势放风筝,现在终于轮到己方大展拳脚了。 突厥人的甲胄不如大龙精良,却胜在轻便,身着精良甲胄的大龙骑兵被突厥人牵制的毫无脾气。 敌军不愿打,你又追不上,只能依靠弓箭射杀少量的敌军对于大龙骑兵来说是有苦难言。 好似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你却怎么也吃不着一样难受。 无可奈何之下,云阳他们只能商议着改变策略,兵力集结一处,放弃了大面积撒网的用兵之策,咬住一支敌军死不松口,直到彻底剿灭为止。 但凡被大龙兵马咬住的突厥部落,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骑兵迂回包围,重甲骑突袭穿插,火炮两侧支援,刀盾兵配合掩杀,对于只是轻骑兵的突厥人来说,如此紧密的配合简直就是突厥人的噩梦。 在大龙如此的变换之下,突厥人顿时束手无策起来,只能远远的吊在数里外,眼睁睁的看着大龙敌军朝着王庭的位置逼近了过去。 大龙永平元年九月初十。 大龙兵马先后攻陷了金国松州,辽州两城,缴获了城中金国敌军撤退之时些许的粮草补充自己之用。 此时金国南疆十二城,已经陷落六城。 而突厥境内呼延王庭整个接连河套,河朔两地的南域境内也彻底的沦陷下来,覆灭在大龙的铁骑之下。 呼延王庭的王庭被迫向北迁徙二百里驻扎。 大龙永平元年九月十八,大龙的攻势越发的艰难下来。 柳明志统领的两路兵马攻下兴州,顺州折损的兵力加在一起比前面六座城池折损的兵力加在一起都要多出一倍。 一路上接连大捷令柳明志,宋清麾下的将领们放松了警惕,认为金国将士已经在己方的攻势之下土崩瓦解,不敢与之交锋。 直到兴州,顺州一战,金国数十门火炮轰击的炮弹携带着雷霆之势轰击而来,大龙兵马才反应过来,金国的兵马并未彻底溃散,仍旧还有还手之力。 对于领兵攻城的两路将领,柳明志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直接军法从事,就地斩立决。 自己三令五申不可轻敌,他们若是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绝对不会白白让那么多将士折损在敌军的炮弹之下。 虽然折损人数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可是这些将士相当于白白的战死沙场,如果不是这些将领的轻敌行为,这些将士们依旧可以好好的活着。 对于此,柳明志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军令如山便是军令如山,谁也不可更改。 兴州,顺州两城开始了火炮对轰的战事,也成了大龙兵马攻陷下来的城池消耗时间最多的两处城池。 大龙攻势凶猛,女皇呼延筠瑶两人之间商讨对策的书信来往也越发的密切而来起来。 然而两人发现,面对大龙百万雄师的攻势,双方皆是自身难保,大龙的火炮之威实在是太厉害了。 几乎没有消耗多少兵力,一座座城池,一块块疆土便陷落在了大龙火炮的攻势之下。 直至大龙永平元年十月二十日,金国南疆十二国门以及腹地的六座腹地城池全部陷落在大龙的铁骑之下,而突厥苏罗河以南全部被云阳他们的兵马攻陷了下来。 金国十二主城的陷落,突厥苏罗河以南全线覆灭,宣布着金国,突厥的半壁江山已经彻底易主。 而女皇,呼延筠瑶也开始了最后一封诀别书信的商谈。 汀州城中,柳明志披着一件大氅走出了临时的住所,望着阴沉沉的天色,柳明志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十月底的金国已经越发的寒冷了,若非提前准备了御寒的衣物,只怕出征的将士们已经尽半感染了风寒。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城中围在火堆前取暖的将士们,如果在大雪封路之前不能攻陷金国,突厥两国全境,只怕战事就要拖延到下一年的开春了! 金国的大雪柳明志可是见识过得,纵然有缴获的残次火龙车运输兵马,只怕想要再次用兵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大帅,城内城外的弟兄们都已经安顿好了,几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修整一天之后,便可长驱直下,直取金国都城了。” “金国的十二国门都已经陷落了,剩下的一些腹地小城,几乎挡不住咱们的脚步了。” “攻取金国全境,指日可待。” “云老帅那边情况如何?” “进程迅速,如今已经开始朝着苏罗河以北进兵了,只要南下苏罗河以北,突厥草原全境将划入我大龙疆域之内。” “大帅为了我大龙能够一统天下,苦心孤诣十载,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柳明志解下腰间程凯送给自己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吞吐了两口,以前自己一碰就咳嗽的旱烟,如今也终于可以拿捏住了。 “不可轻敌,虽然破了城,但是金国的兵马且战且退,以如今他们所剩的兵力,也许尚有一战的可能啊。” “是,末将已经再三严令下去,绝对不许兴州,顺州的事情再次上演。” 柳明志对着鞋底磕了磕烟锅,神色复杂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等天下一统之后,自己也就可以彻底的放下心来了着手海外的事情了。 海外也将是本帅补偿孩子们的地方,他们的目光不该局限于华夏九州这小小的疆土,而应该看的更加的长远才是。 或者……但愿没有或者吧! “报,启禀大帅,斥候统领传书。” “报,启禀大帅,云老帅传书。”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书信,对着程凯几人笑了笑。 “云老帅这个时候传书,莫不是提前一步拿下了突厥全境,向咱们耀武扬威来了。” 柳明志轻轻地拆开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脸色惊变,手臂发颤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程凯几人马上发现了柳明志的神色不对,急忙围了过去。 “大帅,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惊魂未定的将书信递给了程凯几人。 “金国腹地三十五城被金国北撤的兵马付之一炬,成了空城。” “突厥北线大半部落同样被突厥人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遍地烟尘。”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冷气静静心神。 “快,即刻传军需官唐儒前来见我!” “杜宇,将这些日子所有关于战事记录的文书取来,本帅要重新验看!” “得令!” 定鼎 第四百四十七章壮士断腕 汀州刺史府中,柳明志往火盆里丢了几块木炭,保证着房中的温度不会过于严寒。 至于煤球这种取暖之物,三国征战连连,互市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哪有还会有煤球贩卖到金国的百姓手中。 习惯了煤球取暖便利的柳大少,不得已之下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木炭取暖行为之中。 “大帅,你要的这些日子随军录事与军中司马同时汇录的文策。” 杜宇抱着一大堆文策喘息着放到了柳大少面前的桌案之上,虽然不知道大帅为何突然想要复查这些文策,杜宇还是一本不剩的搬了过来。 柳明志微微颔首,翻找了一下文策,从中间挑选出北伐战争之后开始记载的文策,一本一本聚精会神的翻看了起来。 柳明志的神色在翻看文策之时复杂多变,疑惑中带着一些了然,了然中又带着小小的不解,显然是遇到了令他无法确定的内容。 杜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打扰到了柳大少的思绪。 大帅的反应足以说明了两封传书的重要,杜宇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就触了霉头。 柳大少将挑选出来几本文策复查完毕,若有所思的在屋内徘徊了起来。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停下脚步,又在一堆文策中扒拉出这些日子云阳那边传来的战报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等柳大少看到一半的时候,程凯,唐儒兄弟二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尚未开口便被杜宇示意噤声。 两人望着捧着文策聚精会神的柳大少,明白了杜宇的意思,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候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中的文策丢在桌案之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以往自己还没有在意这些事情,直到金国三十五城与苏罗河以北大半疆土被敌军付之一炬的消息传来,柳明志复查了这些日子缴获敌军的粮草,终于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无论是自己,还是云阳的那一路大军,缴获的粮草不多不少,正好足够维持七八天左右的所需数量,没有太多,也没有太少过。 这似乎是敌军有意遗留的这么多粮草供应己方缴获,否则大小不一的城池之中,所存的粮草不应该如此的大同小异。 如今三十五城付之一炬,若是.......... 想到后面的可能性,柳明志心神狠狠的惊颤了一下,目光中露出了淡淡的不安之色。 “大帅,末将唐儒奉命前来!” 柳明志一怔,朝着唐儒看去:“什么时候来的?本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了,大帅方才一直全神贯注的复查战报文策,没有发觉末将来到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已。” “不知道大帅急传末将所为何事?” 柳明志压下心底的不安:“本帅问你,咱们现在的粮草还能坚持多少天?” 唐儒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本账目翻看了片刻:“回禀大帅,十七....十九.....不低于十五天,不超过二十天!” “不超过二十天,朝廷后续的粮草何时能到?” 唐儒轻轻地合上账本摇摇头:“末将也不清楚,从一个半月以前开始,末将发往京师的催促文书已经一十八封了。” “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粮草是否在路上,末将也不敢保证,粮草到底有没有运来,末将也不清楚。” “若非咱们不停的缴获金国的粮草补充自身,只怕咱们的粮草早已经到了告急的地步,只要明日拿下金国的星州,咱们又能缴获十天左右的粮草了,纵然朝廷的粮草耽搁十几天,也构不成什么大麻烦。” 唐儒现在还不知道,汀州以北的金国三十五座大小城池已经付之一炬,依旧按照以往的思路整理着筹备粮草的方案。 唐儒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柳明志当啷一声跌坐在椅子之上。 他彻底明白了金国,突厥两国的兵马为何要且战且退了,他们就是在跟自己来一场赌局,一场关于战线拉得太长,己方粮草无法及时供应的赌局。 唐儒方才的话让柳明志知道,金国突厥他们赌胜了。 柳明志的反应令唐儒下了一跳,急忙走了上来:“大帅,您没事吧?” 程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将斥候传来书信的内容简洁明了的说给了唐儒。 “什么?三十五城全被烧了,这不就意味着咱们以后将一点粮草都缴获不到了?咱们目前只有二十天左右的粮草,若是朝廷的后继粮草无法及时运来,咱们还怎么继续征战下去?” 得知三十五城付之一炬的事情,身为军需官的唐儒彻底的慌乱了。 如果朝廷的粮草后继难支,除了退兵之外,别无他法。 就算粮草能够支撑二十天,三十五城仅仅是毫无阻碍的行军都得七八天左右的时间,若是敌军再从中作梗,多久能奔赴有金国兵马驻扎的城池可就是未知数了。 若是尚未赶到下一个可以够缴获粮草的城池粮草便耗尽,唐儒已经不敢去想会有什么后果了。 近乎五十万兵马吃不上饭,会引起什么样的乱子谁也不敢确定。 若是那个时候,敌国兵马再趁人之危反杀回来,唐儒紧紧地攥着拳头,将脑海中的想法强行截断而来下来。 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军需官该考虑的事情了。 “唐儒,一十八封催促粮草的文书一封都没有回信吗?” “是,先后给朝廷发的粮草告急文书,共计一十八封,全部渺无音讯,末将在想,是不是国库已经空虚,无法再提供后续粮草了。” “末将想,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咱们战线拉得太长了,每天消耗的粮草将近两万石,国库被打的空虚下来不是没有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柳明志说的斩钉截铁,异常的坚定。 “本帅之前担任户部左侍郎,国库目前什么情况,虽然本帅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根据如今我大龙的国力本帅闭着眼一算就能推算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以今年秋税的银两,别说区区不足三个月的征战,就是打上大半年七八个月都没有问题。” “就算后方出现了旱灾,水灾,蝗灾这种天灾,朝廷拨完赈灾银两之后,以国库的实力起码也能支撑咱们打上半年之久。” “国库空虚,还早的很呢!” “这......” 柳大少都如此说了,唐儒自然无话可说,他知道柳大少说的乃是实情,国库的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曾经担任过户部左侍郎的柳明志更加的清楚。 “这末将就不知道了为何为出现这种情况了。” 柳明志闭上眼眸默默的叹息一声。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啊!” “能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出现了变故,要么有人从中作梗。” 唐儒无言以对,默默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程凯脸色复杂的坐到了柳明志对面:“大帅,接下来该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不好说啊,敌军明摆着是在壮士断腕,弃车保帅,如此情况打下去胜负难料,不打又不甘心。” “只差最后一小步,就可以完成一统天下的大这步大棋。” “可惜……” “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己人不争气啊。” “继续催促粮草的事情,再等几天看看吧?” “得令!” 定鼎 第四百四十八章班师 大龙永平元年十月二十五日。 短短五天时间,唐儒以柳明志的门名义再向朝廷金雕传书三十封粮草告急的文书,催促粮草。 柳明志唐儒他们多么希望,此时后续粮草已经在押送北疆的路上,前面十八封文书之所以渺无音讯,迟迟没有回书,可能是因为金国天气太过寒冷,金雕,鹰隼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 虽然这种可能及其稀少,却并非没有先例。 然而留给柳明志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粮草告急的事情虽然柳明志一直在想办法隐瞒,可是这些日子迟迟没有继续北下攻城,加上后军粮草车上的麻包越来越少,不少将士已经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了什么。 十月二十五日夜晚,一只金雕鸣叫着盘旋了下来。 柳明志等人欣喜不已,以为是朝廷的回书,然而接到书信之后却是大失所望。 来书并非朝廷的回书,而是云阳,南宫晔两人的联名书信。 信中内容有好有坏,好消息是两人各率领一路兵马,已经越过突厥苏罗河继续向北对一路北撤的突厥敌军展开了围杀行动。 五日之间已经覆灭了数个突厥来不及撤离的小部落,坏消息与柳明志这边的情况相差无几。 粮草告急。 五日中虽然覆灭了数个突厥小部落,可是缴获的粮草只够大军增加三天的消耗。 继续围杀下去,一旦粮草无法及时运到,别说追击敌军了,反而会被突厥人给反杀一军。 云阳他们所剩的粮草跟柳明志这边差不多,只能够维持撤军回国的所需了。 柳明志愣愣的坐在帅椅之上,环视着看过书信脸色皆是低沉无比的一群将领。 “你们是什么意思?本帅想听听你们的意思!” 宋清等人默默的对视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统天下就在眼前,只要大雪不到封路的地步,大龙完全可以在年前一统天下,开创不世之功。 然而所有人千思万想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出现粮草告急的事情。 “大帅,以国库目前的情况,完全可以支撑后续粮草,如今粮草迟迟未到,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啊。” “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撤军回国,将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土地白白的还给金国,要么继续北下攻城。” “可是若是咱们粮草耗尽之前,无法从金国手中缴获充足的粮草,军心定然涣散,一旦敌军反杀回来,咱们定然损失惨重。” “也许上天垂怜,令咱们粮草耗尽之前缴获金国的粮草,可是这种机会十不存一。” “金国敢将三十五城付之一炬,就能将五十城付之一炬,只要他们在咱们的进攻路上稍加干扰,咱们就会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若是只是粮草问题,到了情况紧急的时候,杀了那些运送粮草的犍牛,老马倒还可以让弟兄们果腹,安然撤离金国。” “末将最担心的还是天时啊。” 宋清脸色凝重的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望着门外阴沉沉的天色。 “如今金国的天气越发的寒冷,大雪随时都有降临大地的可能。” “万一天公不开眼,第一场雪便下个不停,到时候大雪封路,咱们被困死在金国境内才是最大的麻烦啊。” “前无粮草可以缴获,后无粮草可以支撑。” “天寒地冻,弟兄们食不果腹,所迎接咱们的结果将是.......将是.......”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宋清。 “十死无生?”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 “末将方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雪不来,朝廷最少要再运来两个月的粮草,咱们才能彻底平复金国全境,若是大雪降临,没有五个月的粮草根本不可能支撑下去。” “关键眼下,下不下雪咱们不清楚,可是咱们清楚就目前来说,粮草一点动静没有。” “没有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弟兄们为国征战,本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若是粮草都支撑不住,这就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而是让弟兄们去送死啊。” 柳明志轻轻地揉捏着手中的茶杯。 “你们的意思呢?” 程凯犹豫了片刻:“末将附议副帅的意思。” “虽然方才副帅说了继续出征有可能缴获敌军的粮草补充咱们自身,可是这种希望太过渺茫了。” “想要补充五十万大军的粮草,少说也得缴获二十万兵马三个月的粮草,可是眼下金国还有超过二十万自成一军的大军吗?早就被打的七零八落了。” “可以说,缴获敌军粮草的希望非常的渺茫。” “虽然撤军,心有不甘,可是咱们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当做赌注吧。” “这可是近乎五十万兵马的人数啊,弟兄们将身家性命交到咱们的手中,咱们岂能辜负了他们的重托,将他们的性命当做儿戏对待。” “若是后续粮草无法运来,弟兄们没有死在沙场之上,却要被活活的饿死,这岂不是太过残忍,太过没有天理。” “说完了?” “说完了,不过是撤是打吾等还是听从大帅的,如果大帅执意北下,吾等也只好一往无前继续北征了。” “大帅,末将斗胆附议副帅的意思。” “末将......末将也附议,五十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咱们赌不起啊!” “末将也附议。” “末将........” “二十三名大小将领,尽数附议宋清的意思。”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抬手将桌案上一盘摆放玄奥的的棋局抚在一起,轻轻地捏住棋盘,将棋盘之上的棋子齐齐的倒进了燃烧正旺的火盆之中。 宋清等人望着柳明志黯然的神色,却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 柳明志缓缓起身,眼神复杂的朝着门外走去,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目光如炬。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人生在世,皆有私心,争权夺利,打压异己乃是人之常情,纵观古今,历朝历代皆有之,可谓是屡见不鲜也!” “可是,纵观古今,本帅也没有见过为了争权夺利,将一统天下当做儿戏对待的人存在。” “我汉人好内斗,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可是内斗也得有个度吧。”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难道这句话他们都忘了吗?” “我百万儿郎,为了大龙能够一统天下,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战乱之苦,前赴后继,征战沙场,最终却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心寒呢!” “无论是因为什么缘故,导致粮草后继难支,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难逃干系。” “看来本帅远离庙堂的这一年里,朝廷已经烂了,烂透了。” “继续下去,睿宗皇帝励精图治数十载留下的盛世山河将要变得满目疮痍。” “本帅百年之后将有何颜面去面见睿宗!” “唉,是该回去给大龙治治病了,是该给朝廷清理一下蛀虫了。” 宋清等人清楚的感受到了柳明志话语中的不甘之意,无奈之情,只能默默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柳明志轻轻地伸开手心,一颗精致的棋子安静的躺在手心之中。 父皇啊,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吧。 儿臣没有辜负你的重托,可是儿臣倾尽全力却也无法完成你的毕生所愿。 儿臣尽力了!儿臣尽力了! 柳明志转头朝着北方张望了一眼。 难道真的是天不亡,金,突两国?难道一直都是我柳明志在倒行逆施,逆天而行?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罢了,柳明志无愧于心,功败垂成实非柳某知错也。 柳明志闭上眼眸狠狠用力一握,棋子变成了粉末缓缓的从柳大少手心流了出来,被门外的寒冷的微风吹散在屋子之中。 “这场棋局由本帅开局,最终却没有由柳明志终结。” “天意使然也!” “班师回朝吧!” 定鼎 第四百四十九章因为你是我爹爹 大龙永平元年十一月初三,柳明志率领麾下的兵马在粮草告急的情况下不得已撤出金国腹地。 当四十多万兵马撤离金国南疆最靠近山海关的城池,代州之时,阴沉的天空缓缓的飘落下来晶莹的雪花。 脸上突然的冰凉感觉,令所有人本能的朝着天上望去,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数十万将士缓缓地伸出手心接起雪花观看了起来。 “下雪了?” “下雪了!” “什么?这些雪白的东西就是雪吗?” “不是吧,你没见过下雪吗?” “没有,我家乡在岭南,从小大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下雪呢。” “好吧,好好的看看吧,这本来应该是咱们大龙的地盘了,也应该是咱们大龙的雪了,可是如今却要白白的再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疆土给拱手让回去。” 突如其来的大雪,令正在赶路的几十万大军驻足了下来,朝着天空仰望而去,欣赏着今年的第一场雪景。 骑在马上的柳明志也怔怔的望着天空中逐渐飞舞的雪花,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北方,只见北方的天空已经被一道浓浓的雪慕给遮挡了起来。 这场说来便来的雪! 有些颇大。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 柳明志身旁宋清接连说了两句苍天保佑,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宋清有种劫后余生的神色,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程凯等人附和着点点头:“副帅言之有理,当真是苍天保佑我大龙儿郎啊,得亏咱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若是继续打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宋清等人,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一挥马鞭,迎着风雪朝着山海关驰骋而去。 姑墨蓉蓉对着宋清等人淡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急忙纵马朝着柳大少追赶了过去。 宋清几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柳大少这是怎么了。 下雪乃是天时,凡人左右不得,大帅为何会是这副反应? 宋清茫然的摇摇头:“弟兄们,现在不是赏雪的时候,各自领兵快去撤出山海关回国。” “吾等得令。” “夫君,你怎么了?” 因为大雪的缘故,柳明志的速度没有太快,终于被后发而来的姑墨蓉蓉追了上来。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而已!” “妾身能冒昧的问问,是什么话吗?” “呵呵........人力妄想与天斗,不自量力也。” “唉,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无功而返的心情为夫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时也命也。” “北征,失败了。” 姑墨蓉蓉神色担忧的望着夫君低沉的神情:“夫君,北征失败不是你的过错,若是粮草能够及时供应,咱们还是有平定金国全境的机会的。” “要怪也该怪朝廷,夫君你就别自责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为夫晓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什么已经没用了,先回国跟云老帅他们汇合吧。” “嗯,蓉蓉陪你。” 数个时辰之后,柳明志姑墨蓉蓉夫妇两人齐驱并驾奔赴山海关鹰嘴岩,将后方的大军远远的撇在后面跟随着。 “吁!” 柳明志紧紧地勒紧马缰,愕然的望着鹰嘴岩旁边一辆豪华的马车。 令柳大少愕然的不是这辆豪华的马车,以柳明志的出身,什么珍奇异宝没有见过,能令他发呆的还没有多少,更别说一辆马车了。 真正让柳明志发呆的站在马车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 两个美人不是女皇小可爱母女二人又是何人。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淡淡的望着自己这边的母女二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海关鹰嘴岩这个两国交界的地方。 “爹爹!” 小可爱望着骑在马上发呆的柳大少,俏脸挂着让百花失色的笑容,激动的对着柳大少挥舞着白嫩的手掌。 小可爱一声爹爹令柳大少回过神来,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复杂的望着站在小可爱身边,身披雪白大氅,娇躯挺得笔直的女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搭话。 姑墨蓉蓉见状,四下看了看,看着夫君的背影,淡笑着对着不远处的女皇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纵马朝着金国代州的方向疾奔而去。 柳明志停了下来,女皇也没有向前,两人就这样隔着雪慕静静地站着两两相望。 唯有小可爱像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般,不停的对着柳大少挥舞着手掌,樱桃小嘴里不停的喊着爹爹。 “娘亲,别愣着了,咱们快去找爹爹啊。” 女皇手掌牵着小可爱的皓腕,皓目静静地望着对面的柳明志一动不动,没有上前的意思。 “娘亲?” 小可爱对着女皇挥挥小手,见到女皇依旧纹丝不动的样子,用力挣脱了女皇的手心,朝着柳大少奔跑了过去。 “爹爹!” 小可爱对着驻足不动的柳大少上来就是一个虎扑,整个人吊在了老爹身上。 “爹爹,你怎么了,见到月儿不高兴吗?你是不是不爱月儿了?” “你们母女怎么来山海关了?” “月儿想爹爹了,嗯.......嗯.....娘亲更想。” 柳明志低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一如既往对自己亲昵无比的女儿。 “爹爹!” “月儿,你口中叫着爹爹的人刚刚率兵攻打了你的国家,令你金国半壁江山沦陷在大龙的铁骑之下,若非事出有因,或许金国已经灭亡了。” “你不恨爹爹吗?” “率领兵马攻打自己女儿的将来的江山社稷,柳明志如此的无情无义,羞为人父。” “爹爹二字,你叫的柳明志好生无地自容啊。” “你应该恨我的,这是我咎由自取。” 小可爱望着柳大少低沉的神色,抱着老爹的脖子回头望了望不远处驻足不动的娘亲,笑嘻嘻的扭着柳大少有些冻得发红的耳朵。 娇嫩的小脸凑到柳大少的唏嘘的胡茬上磨蹭了起来。 “爹爹,你别这么严肃吗?月儿不想看到你这样,月儿还是喜欢以前的爹爹。” “月儿,你恨为父吗?” 小可爱默默的摇摇头,松开搂着柳大少脖子的手臂在腰间精致的荷包里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小可爱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纸条在柳大少眼前挥了挥。 “爹爹,那天的蒙面人是你对吧?” 柳明志目光深凝了一下,有意的略开了小可爱手中的纸条。 “为父不知道这是何物,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可爱亲昵的抱着老爹的脖子。 “爹爹,月儿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要站在大龙一方统一天下,甚至不惜率兵攻打金国。” “但是月儿相信爹爹一定不会害月儿的。” 小可爱从柳明志身上滑了下来,收起手中的纸条,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攥着柳大少宽厚的手掌,提起另一只小手朝着南方指了指。 “月儿永远记得昔日那天,在大龙朝廷之上,爹爹用大手牵着月儿的小手,光明正大的走进皇宫勤政殿,环视着大龙满朝文武百官跟坏舅舅掷地有声说的那句话。” “天塌下来有爹爹给你扛着。” “月儿会恨任何人,但是月儿永远不会一个为了月儿,在月儿的敌国为了保护月儿的安危,扬言要与天下人为敌的爹爹!” “爹爹为了月儿,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月儿相信,这样爱月儿的爹爹,率兵攻打金国,一定有着他不被人理解的理由。” “娘亲不理解爹爹,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爹爹。” 小可爱笑嘻嘻的仰着头看着神色僵硬,眼眶已经发红的柳大少。 “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爹爹,但是月儿一定会理解爹爹,也永远不会怨恨爹爹。” “因为你是我爹爹,你是最爱月儿的。”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软糯糯的声音,目不转睛的眼眸有些酸涩,隐隐有些水雾凝现。 仰头望着天空中越来越大的雪花,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啊。” 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小可爱的身上,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纵马朝着颍州驰骋而去。 “夜里风大,注意身体,等我回来!” 定鼎 第四百五十章当行大礼 女皇看着柳大少一言不合便纵马离去的背影,皓目中终于有些动容。 直至雪慕中彻底失去了一人一马的踪影,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朝着依旧对着雪慕挥手送别的小可爱走了过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 小可爱笑呵呵的仰头看着目光复杂的女皇:“爹爹说他想月儿了,更想娘亲了,他让娘亲还有月儿在一个避雪的地方等着他回来找咱们。” 女皇诧异的看着笑嘻嘻的小可爱:“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比如那天去你宫殿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小可爱收起了小脸,好奇的望着女皇。 “如果不是爹爹,娘亲会不会很失望?” 女皇皓目惆怅的苦笑了两声:“是与不是还重要吗?他率兵已经将金国的半壁江山都攻陷了,你觉得其它的跟这些一比,有能算得了什么?” “有时候娘亲真的不知道他..............” 大地颤动不已,马蹄声逐渐的清晰入耳。 女皇目光谨慎的朝着北方张望了一眼,拉着小可爱的手腕朝着鹰嘴岩走去,对着周围打了个手势,女皇母女二人立足鹰嘴岩上静静地眺望着山海关峡谷上的美景,俨然是出来赏雪的普通人姿态。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望不见尾巴的兵马动作迅速的朝着山海关奔袭而来。 姑墨蓉蓉轻轻地嗯哼了一声,宋清下意识的朝着鹰嘴岩张望了一眼,却并未见到柳大少的身影。 宋清将目光望向了女皇二人,目光中的挣扎之意明显至极。 天人交战之下,宋清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朝着颍州方向奔袭而去。 “传令下去,速速回城驻扎。” 随着传令兵的喊叫,几十万兵马毫不在意停在道路不远处的豪华马车,随着令旗一路朝着颍州城奔袭而去。 直至天色黯淡下来,最后一个大龙兵马消失在了鹰嘴岩的雪慕之下,撤回颍州城中。 小可爱小脸紧张的望着最后一个消失的在视野中的旌旗,仰头看着目光深凝,神情凝重的女皇。 “娘亲,这些大龙兵马的气势好吓人啊。” 女皇苦笑着点点头:“这是胜利者的气势。” “如今这几十万大军可谓是骄兵悍将,你爹一声令下,无论是前方是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往无前!” “还记得现在前方的那杆柳字大旗吗?那就是他们的魂魄,这几十万大军全部都是为了这杆大旗而活,这是他们的军魂。” “一杆谁也不敢轻视的军魂。” “为了爹爹的旗帜而活?将士不应该是忠君爱国,为了大龙皇帝而活吗?” “你爹为了皇帝而活,他们却是为了你爹而活,你爹但凡生有反心........算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三个月而已,从北疆几十万兵马,仅仅三个月就聚集了百万雄师,大龙的国力远非咱们金国可以比拟的。” “如果你爹生在我大金该多好啊。” “可惜永远没有如果。” “月儿不管爹爹是大龙人还是金人,他都是月儿的好爹爹,月儿相信他。” 女皇娇躯一颤,低头望着小可爱凝望颍州方向坚定的目光,一时间思绪万千。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女儿对柳明志的信任? “娘亲,咱们还等爹爹回来吗?” “我不想见他,不过你想等他回来,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为娘就陪你一起等吧。” 小可爱瞄了一眼女皇不自然的脸色,笑呵呵的背着手,缓缓地朝着鹰嘴岩下面走去,寻找可以遮挡风雪的地方。 女皇望着小可爱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月儿,此战咱们大金伤亡惨重,你身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就一点都不难受吗?将来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呢。 颍州城中,柳明志拄着天剑立足城墙之上,环视着围绕颍州城开始安营扎寨的百万大军。 颍州城容不下这么多的兵马,只能等风雪停了,再让他们分批奔赴其余五城之中驻扎。 回了城,虽然朝廷依旧没有粮草运来,可是有北疆百姓贮存的地瓜,足以果腹度过这个冬天。 如果不是地瓜不适合充当军粮,或许此次北征又将是另外一副结果了。 站在柳明志两侧的云阳,南宫晔两人神色带着难以言说的惆怅。 “柳帅,看开点吧,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柳明志轻轻地瞄了云阳一眼:“看开,说的容易,可是真正的看开哪有那么容易。” “本王先是陪睿宗励精图治奠定了国之根基,令大龙再现盛世场景,可是天不遂人愿,睿宗励精图治,毕生所愿就是能够一统天下。” “可是老天却没有给睿宗机会。” “先帝继承睿宗遗愿,盛世明君之态刚刚展开却丧命于乱臣贼子之手,英年早逝。” “陛下登基为帝,如今却............” “唉,十年如一日的辛苦,一朝付之东流,本王现在是五味杂陈,思绪万千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这位辅政大臣,就不想知道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阳默默的点点头:“安置好兵马,回京看看吧。” “老夫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云阳一走,南宫晔神色低沉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这位昔日的国舅,此刻也不知道该跟柳明志说些什么。 “柳帅,老夫斗胆僭越代替朝廷给你赔不是了,老夫也没想到万事俱备,大局已定的情况之下会出这么档子事,看开点吧。” “老夫也先回去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迎着城墙之上的风雪一动不动的站着,望着城外银装素裹的美景。 直至夜幕降临,柳明志都纹丝不动的伫立城墙之上。 是夜,风雪一夜未曾停息。 柳明志也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站了一夜。 天色大亮,宋清,程凯等人急匆匆的登上城墙,望着犹如雪人一般的柳大少急忙走了过来。 “大帅,你不会一夜都站在城墙之上吧?昨夜的风雪可是彻夜未停啊。”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随意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积雪,望着宋清等人担忧的脸色,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战报策呢?” 宋清急忙从身边的亲卫手里接过几本厚厚的文策递到柳明志的手里。 “全都统计好了,共计十一万四千六百一十二人,末将已经连夜带着弟兄们将战亡的弟兄们给厚葬在了城西马鸣坡的原野之上,弟兄们第一次赴北便驻扎在那里,算是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吧!” 柳明志接过文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径直朝着城墙之下走去。 “点齐我中路所有兵马,去给弟兄们送行。” “末将得令。” 小半天后,二十万兵马站在银装素裹的原野之上,目光沉重的望着眼前的十一万个新起的坟堆。 不少坟堆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积雪。 柳明志捧着基本厚厚的文策眼眸猩红的站在雪地中环视着一眼不见边际的坟堆,缓缓地打开了第一本花名册高声诵读了起来。 “冯大刚,吴长安,沈二宝,马全有.................” 从天色见亮,一直到天色黯淡,柳明志嗓音嘶哑的合上了最后一本花名册递给了宋清。 “杜......杜宇,取酒来。” “是!” 柳明志接过杜宇递来的酒坛,拍掉上面的封泥缓缓地倒在地上。 “弟兄们,柳明志跟二十万弟兄们给你们送行来了。” “喝了这坛酒,便上路吧!” “柳明志给你们行礼了,恭送诸位弟兄。” 柳明志一马当先的对着十多万坟堆单膝跪了下去,身后的二十万将士紧随其后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了下去。 “吾等恭送兄弟!” “吾等恭送兄弟!” “吾等恭送兄弟!” 柳明志起身,望着身后随风飘扬的柳字帅旗,缓缓地抽出天剑走了过去。 在刚刚起身,尚未不知情况的宋清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自己的帅旗拦腰斩断开来。 绣金线旌旗直直的倒了下来。 宋清等人脸色大变,急忙朝着柳大少簇拥了过去。 “大帅,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你的帅旗啊!” “大帅,你疯了,这是三军将士的魂魄,你砍了它作甚?” 柳明志微微用力,将宋清几人震了出去,一剑斩下旌旗挑在了手里细细的端详了片刻。 在二十万人愕然的目光中,柳明志攥起帅旗朝着坟堆抛了过去。 “弟兄们,留着它裹身御寒。” “能给你们御寒,是它的荣幸。” “宋清听令!” “末将......末将在。” “找北疆最好的匠师,挑上等山石立碑一面。” “正面上书,山河已无恙,国泰民安康。” “背面上书,文官下车,武将下马,八个大字。” “以本王制令昭告北疆二十七府官员百姓,行经此处着,当行大礼。” “违令者斩立决!” “以告慰弟兄们守土戍将,为国捐躯的在天之灵!” “得令!” 定鼎 第四百五十一章风雪入京 柳明志祭拜完了此次战死的中路大军所有将领,回府沐浴更衣之后煮了一壶酒水在凉亭独饮了起来。 齐韵众姐妹从姑墨蓉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理解夫君为何会会坐在亭中自斟自饮了,皆赖于一个愁字。 众女商议了一下,本想上前开解开解夫君,最后却被齐雅给劝了下来。 齐雅知道这个时候夫君最需要的不是姐妹们的开解,而是安静。 只有静下心来,夫君才能彻底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好的回想一遍,自己姐妹几人去了非但不会令夫君解开心结,只会加重他心底的压力。 天色彻底的昏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大雪刚刚停了下来,夜幕降临的时候天上又飘零起了晶莹的雪花。 飘落王府中的雪花被屋檐下通明的灯笼照耀的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再次飘落的雪花,将最后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柳明志拿起一旁的天剑佩戴腰间披上自己的大氅朝着府外走去,一直关注着夫君的众女见状刚想追上去。 齐雅淡笑着摇摇头,伸手拦下了众姐妹。 “让夫君去散散心吧,咱们帮不了他什么的。” 众女犹豫的点点头,辞别齐雅,叹息着挑起灯笼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夜色彻底笼罩大地,空中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一人披着玄色大氅,扶着剑柄出了颍州城门,迎着满天飞雪缓缓的朝着城外山海关徒步赶去。 正是喝完酒出府没有多久的柳大少。 几炷香功夫,柳明志驻足鹰嘴岩上对着周围眺望了起来。 黯淡的夜色中,鹰嘴岩西北的崖洞下传出明晃晃的光芒,被晶莹的雪花映射的无比清晰,触目可见。 柳明志走下鹰嘴岩缓缓地对着火光走了过去,他已经认出了火光的位置正是自己与女皇对赌的前一夜,自己二人休息的地方。 既然如此,洞里点燃篝火的人也只有女皇母女俩。 柳明志慢慢的靠近山洞,已经可以听到了小可爱不停抱怨的声音。 “这都一天了,爹爹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把月儿给忘记了?”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女皇轻灵的声音继而传来。 “第一千一百二十次了,月儿你不烦娘亲都听烦了,这句话你都说这么多次了,你就那么在意你爹来不来吗?” “娘亲若是不在意,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月儿已经将这句话说一千一百二十次了。” 小可爱的反问令女皇沉默了下来,洞中再也没有女皇说话的声音传来。 柳明志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朝着洞中钻了进去。 “月儿,婉言!” “爹爹,你终于来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钻入洞中的柳明志,皓目中闪过一抹激动,最终隐退了下去。 “来了,都是月儿非要等你,不然的话,朕早就回国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能出来聊聊吗?有些话不吐不快!” 女皇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起身朝着洞口走来。 “爹爹,娘亲,月儿也去。”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一块油纸丢给了小可爱:“月儿,爹跟娘亲有事情要谈,这是爹爹给你带的酱牛肉,趁热吃了。” 小可爱看着手中香喷喷的酱牛肉,不情愿的点点头,又对着篝火坐了下来,望着老爹还有娘亲的背影,捏起切好的酱肉大口撕咬起来,发泄着对老爹的不满情绪。 夜色深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两人脸色平淡如常的钻进洞中,望着抱着酱牛肉,躺在名贵地毯上已经陷入沉睡的小可爱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嘴角流出的口水,宠溺的笑了笑,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给篝火加了些干柴,柳明志和衣躺下,将小可爱搂入怀里也安歇了起来。 女皇见状没有说什么,坐在了一旁,抱着膝盖怔怔的盯着篝火出神起来,脑海中回想着方才自己跟柳明志在鹰嘴岩上的谈话。 婉言,倘若我帮助金国统一天下,我若是不交出我的兵权,你能容我吗? 婉言可以容你,但是婉言想知道为什么? 只有我不交兵权,我才能保证大金一统天下之后,不会对我大龙的百姓做出不公平的行径,不会将我大龙百姓看的低于你们金人益的呢过。 倘若手里没有兵马,我用什么保证天下一统之后,除你跟月儿之外的金国人是否会对我大龙百姓视如亲兄弟呢? 一旦发生了争斗,我用什么保证我大龙百姓的可以获得与金人平等的权利呢? 凭我跟你的关系?凭我跟月儿的关系?还是凭借我是昔日的大龙并肩王? 婉言懂了。 柳明志再问,我不交兵权,你能容我,金国满朝文武能够容我否? 女皇沉默了,脑海中反复思索着柳明志的问题,柳明志若是帮助自己统一了天下,手中几十万兵马的大权在握,自己可以容他,但是金国满朝文武会容他吗? 应该说会放心吗?放心一个昔日的大龙并肩王吗?放心一个手握几十万重兵的并肩王吗? 柳明志始终不是金国人,一个不是金国人的归降臣子手握几十万骄兵悍将,却不能交出手中的兵权,只怕没有哪个金国的朝臣会毫不在意。 他们会思索柳明志不交兵的原因。 远的不说,仅仅是自己的皇叔这一关便过不去。 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一统天下之后的内斗,柳明志与金国满朝文武的内斗。 容.......容不下! 我再问你,我倒戈相向助你,在大龙百姓眼中,便是叛国投敌的奸贼,一旦因为兵权之事,我与金国满朝文武针锋相对,你说一旦起了兵戈,大龙百姓还会将民心向与我吗? 只怕到时候别说助我了,柳明志被你们金国人宰了,百姓们反而会拍手称快。 因为我是叛国投敌的乱臣贼子。 我再问你,一旦我与金国朝臣的争斗失败了,你能在金国满朝文武的手中保住我吗? 最重要的是,你真的能容忍一个超脱你掌控之外的人吗? 别急着回答我! 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先想想隆多的事情吧。 因为统一天下之后,你不但是婉言跟月儿的母亲,还是金国的皇帝。 大龙昔日的几十万齐心协力的骄兵悍将,多么不稳定的因素啊,一旦出了变故,可以轻易的动摇国之根基的存在。 坦白的说,柳明志从未怀疑过完颜婉言对柳明志的心意,但是也从未小觑过金国女皇为国为民的手段。 你跟韵儿她们全然不一样! 柳明志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你不但是婉言跟月儿的母亲,还是金国的皇帝。 你不但是婉言跟月儿的母亲,还是金国的皇帝。 你不但是婉言跟月儿的母亲,还是金国的皇帝。 “朕还是皇帝!” “唉........” 夜尽天明,天色大亮。 “爹爹,月儿还能去大龙找你吗?” “随时可以来,爹爹等你!”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盯着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轻轻地挥挥手转身朝着颍州城赶去。 颍州并肩王府门前,柳明志望着快马加鞭驰骋而来的宋清等人。 “都到了!” “吾等参见大帅,不知大帅传唤有何吩咐?” “回京!” 宋清等人一愣,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现在回京?雪还没有停呢!” “不停便不停吧,尔等随本帅风雪入京城!” “吾等得令,敢问大帅要召集几万弟兄相随?” “几万?那就引起动乱了。” “清君侧,三百铁骑足以。” 定鼎 第四百五十二章不臣之心 柳明志班师回朝,大龙所有的兵马撤回山海关以南驻守,宣示着三国的第三次国战再次告终。 茫茫草原,一望无垠。 整个草原已经被连日以来断断续续飘落的鹅毛大雪覆盖开来,万里积雪,白茫茫一片,天地一色。 呼延筠瑶临时选定的王庭驻扎营地之外,呼延筠瑶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弯下柳腰抓起一把积雪揉搓了一下转身看向一边独臂静立不动眺望远方的二哥呼延玉。 “狼神保佑,这场雪来的可真是及时,你觉得呢二哥!” 呼延玉默默的摇摇头:“救了突厥的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冬雪,而是因为大龙粮草不足,以及咱们自断手臂的决策。” “如果大龙的粮草充足,你觉得凭借现在积雪的厚度,能抵挡得住大龙继续北伐的决心吗?” “柳兄弟领兵百万,北出边关,为的就是一统天下,为了这个目的,他没少花费心思,小小的积雪,是断不了他的决心的。” 呼延筠瑶闻言,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可惜咱们的冶炼技术太过拙劣,否则的话,兵备相当的情况下,咱们有何至于被大龙的兵马给追着打。” “从火炮出现的那一刻起,咱们骑兵的优势已经全然不在了。” “有时候小妹真的想不通,同样都是恩师............” “报,卑职安答尔参见大可汗,参见王爷。” 呼延筠瑶转身看着疾奔而来的突厥斥候,脸色威严了起来,全身透露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讲!” “回禀大汗,卑职奉命率领勇士们侦查苏罗河以南草原全境,已经看不到任何敌军的踪迹了,茫茫草原之上只有一片雪白,大龙敌军已经全部撤离出我突厥南境班师回国驻扎了。” “如今我突厥各个部落,完全可以再次迁徙回去咱们以前预定的牧场。” 呼延筠瑶美眸中的喜意一闪而逝,对着斥候微微颔首:“本汗知道了,你先将这个消息传给各个部族的首领悉之,让他们不必再担心大龙兵马还会去而复返了。” “领命,卑职告退。” 呼延筠瑶望着斥候远去的背影,转身朝着王帐的方向走去。 “二哥,虽然本汗不想承认,但是小妹还是想说,小妹如今越来越佩服老女人了。” “或许她在领兵打仗之上的天赋不如小妹,但是对于权谋方面来说,小妹跟她比还远远不是对手。” “对于洞悉人心的方面,小妹更是差她太多了。” “不得不承认,老女人确实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 “金国当年因为威赫兵祸的原因,弊端数不胜数,然而老女人登基为帝之后,金国越发的蒸蒸日日,现在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小妹想,也许该抽出个空闲的时间去金国拜谒老女人一次,请教一下对于政务的处理。” “虽然金国在兵力方面略低咱们一些,可是咱们的基础国力太差了,别说是大龙了,就连金国都将咱们甩了一大截。” “金国已经学习大龙耕种桑梓,自给自足百年,咱们突厥的臣民如今还要靠放牧度日,一旦碰上雪灾,牛羊冻死,对咱们突厥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小妹这几日思来想去,决定效仿大龙,金国来上一场变法,结束咱们突厥这种四海为家的游牧生活。” “小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具体步骤小妹还在整理之中,到时候一旦确定下来,小妹希望二哥你能够在小妹身边鼎力支持小妹的变法之举。” 呼延玉愣愣的看着小妹呼延筠瑶远去的倩影,经历这次国战之后,小妹似乎变了不少,变得开始正式突厥的不足之处了。 呼延玉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跟了上去,小妹既然想变法图强,自己这位亲哥哥怎么能够不鼎力相助呢。 小半天过后,呼延筠瑶的汗帐之中,呼延筠瑶静坐简易的桌案前,玉手中毫笔不停的在宣纸之上挥写着自己暂时想出来的一些具体变法步骤。 而呼延玉则是轻轻地徘徊者,口中轻轻地叙说着什么。 呼延筠瑶静听着二哥的建议,偶尔停笔静静地思索一会二哥方才说的话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兄妹俩集思广益,齐心协力之下在短短的半天时间便书写了一叠厚厚的内容搁置一旁。 呼延筠瑶举起手中的毫笔准备重新蘸墨,王庭营地中骤然传来了浑厚的号角声,打破了冰天雪地之中的宁静。 呼延筠瑶皓腕一僵,俏脸愕然的朝着王帐外张望了过去。 呼延玉急忙朝着王帐外跑去。 “警示号角,肯定出大事了,难道大龙兵马去而复返了?” 呼延筠瑶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毫笔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兄妹俩刚刚跑出王帐,便见到刚刚平静没有几日的王庭营地霎时间马蹄翻滚,旌旗飞舞,数万王庭部众挥舞着兵刃在营地中驰骋起来,朝着营地外奔袭而去。 动作不可谓不迅速,但是隐隐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纵马提刀冲出营地外几乎全部凭借他们的本能。 大将军拔汗那手持弯刀,身背特质的突厥弓弩徒步朝着呼延筠瑶兄妹奔跑了过来! “大汗,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营地中会响起警示号角,难道大龙兵马去而复返,又来围杀了?” 呼延筠瑶愣愣的摇摇头:“本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明白因为何事吹响了预警的牛角号!” “斥候汇报,大龙的兵马早已经全军撤离了我突厥南境,如今草原之上已经没有一支大龙的兵马了!” “可是这号角乃是敌情预警啊。” 拔汗那一愣,诧异的看着神色茫然的呼延筠瑶。 “大汗都不知道?臣先去将防护王庭的观察手找来,看看他们为何吹号预警。” “也好,速去。” “拔汗那,还是本王去吧!” “如此更好,王爷轻功奇绝,确实比末将去更加快捷。” 呼延玉对着小妹示意了一下,身形飞身而去,一跃数丈朝着迎敌观察手的垒台飞奔而去。 盏茶功夫左右,呼延玉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突厥人飞奔而来,停到了呼延筠瑶的面前。 呼延筠瑶美眸威严的望着脸色发白的突厥人。 “哒录,没有本汗的吩咐,你为何要吹响预警号角?” “回禀大汗,卑职来不及通知大汗。” “颜玉王妃统领达达部,可顿部,篾子部,咄陆部,沙羊........一十八大小部落二十多万左右的兵马正火速朝着王庭的位置奔袭而来。” “顿贺尔前去询问情况,直接被射雕手射杀马下了,卑职观察到情况不对,急忙纵马奔袭了回来,若不是顿贺尔及时报警吹号,卑职险些也回不来了,颜玉王妃距离王帐位置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卑职只能斗胆刚回大营就吹号预警了。” 呼延筠瑶俏目惊疑的看着哒录发白的脸色,急忙转身看向了一旁同样脸色发怔的呼延玉。 “嫂..........颜玉麾下为何还有这么多的兵力?她麾下的一十八部落为何没有被大龙的兵马冲散的四分五裂,还是完整状况?” 呼延玉茫然的摇摇头:“敌军来的太过迅速,各个部族早就陷入了混战,颜玉那边的情况臣也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 呼延筠瑶微微眯起美眸,惊疑的眺望着西南方向。 “没有本汗的允许,率领一十八部落二十多万兵马朝着王庭奔赴而来,这是带着不臣之心而来呢!” 呼延玉哑口无言,因为他脑子里现在也是一片混沌。 定鼎 第四百五十三章意欲何为 呼延王庭七万多本部兵马冲出大营之后,马上施展出精湛的骑术,在雪地之上守护着身后的营地迂回奔袭起来。 然而几刻钟过去了,几万人不明所以的放低了奔袭的迂回奔袭的速度,目光迷惑的环视着周围白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 除了雪还是雪,根本没有任何别的踪迹出现在营地周围。 既然如此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出现,营地中为何会传出敌情预警的牛角号声? 几万人摸不着头脑,不少相熟的首领缓缓停下碰在了一起。 “鲁尔首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半天了,别说敌人了,连个鸟影子都没有看到,没有敌人,大汗好端端的让勇士们吹预警号角干什么?” “塔塔里将军,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听到敌情预警号角声,我还以为大龙的兵马又围杀过来了呢!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传令可可顿部的勇士们上马冲杀了出来保护营地的安危。” “我给你一样一头雾水,奔袭了半天勇士们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我们这边也是不知道什么情况,骑马就出来迎敌了。” 慢慢的大小几十个首领逐渐的聚集到了一起,纷纷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出来迎敌完全是因为号角声导致。 几十个首领还没有摸清情况,王庭营地周围四面八方的突厥斥候马不停蹄的朝着大营奔袭而来。 “颜玉王妃率领二十多万兵马正火速朝着王庭营地奔赴而来,不足十五里!” 数个斥候呼喊的内容几乎一致,在几十个首领惊愕的神色中马不停蹄的朝着营地王帐的方向疾奔了过去。 呼延玉听着营地外逐渐平复的马蹄声,紧皱着眉头看着攥着拳头有些发颤的小妹。 “大汗,现在先别管颜玉的来意是善是恶,为今之计咱们必须马上拔营迁徙北撤,哪怕是一场误会,你都不能继续待在王庭之中了。” “如今逃出大龙敌军北撤各部落的兵马不在咱们王庭周围驻扎,短时间根本联系不到他们前来聚集,一旦颜玉来者不善,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白白的送死。” “如今咱们本部的兵马只有七万人,根本阻拦不住二十多万兵马。” “撤吧。” 呼延筠瑶美眸中露出一丝伤感之意:“你觉得颜玉会给咱们撤离的机会吗?只怕现在二十多万大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展开包抄合围之势朝着咱们王庭营地奔赴而来了。” 呼延筠瑶话音一落,一个个突厥斥候勒紧马缰紧紧地停在了呼延筠瑶面前。 “启禀大汗,颜玉王妃五万兵马从西方朝着王庭奔袭过来了,不足十里!” “启禀大汗,东方也有颜玉王妃的兵马!” “启禀大汗,南方也有兵马!” “启禀大汗,北方也有兵马!” 斥候你一言我一语的汇报印证了呼延筠瑶的猜测,王庭已经被包围了,等拔营完毕,大军早早地就该赶到了,想撤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拔营收拾物资直接撤离现在的营地,冰天雪地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早晚都要饥寒交迫的死在草原之上。 纵然呼延玉带领小妹逃了出去,可是一旦颜玉灭了王庭兵马昭告草原。 一边是孤家寡人的呼延筠瑶,一边是手握重兵的颜玉王妃,那些被打散的部落最终会依附何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 纵然有些许的部落死忠与小妹,可是这样的部落又能有多少呢? 呼延玉看着小妹失魂落魄的神色趔趄了两步,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呼延筠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颜玉迟迟不愿交出当年父王赐给她的兵权,本汗就知道早晚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将时机把握的这么准。” “罢了,时至今日,只能大大方方的出去等候颜玉到来了,是敌是友等见到了颜玉就一切都明了了。” 呼延筠瑶说完,便径直朝着营地外走去 呼延玉木讷的点点头,神色低沉的跟了上去。 日头高升,照耀着晶莹的积雪,美轮美奂的样子令人目不暇接,可是却没有人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 终于,王庭营地四方开始出现了四条黑线,打破了上天送给突厥王庭的美景。 积雪被马蹄践踏开来,混合着泥土一点点的变成了泥浆。 呼延筠瑶静立营地外,眺望着西方一个冲着营地纵马驰骋而来的倩影。 感受着周围部众们慌乱的举动,呼延筠瑶默默的叹了口气,对着一边的呼延玉点点头。 “咱们过去吧!” “不行,你的安全事关突厥............” 呼延筠瑶抬手打断了呼延玉,莲足转动环视着周围从四面合围过来的二十多万兵马苦笑了一声。 “安危?二哥,现在咱们还有得选吗?” 呼延玉沉默了下来,现在的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在己方的掌握之中了。 良久之后,呼延玉抬手扶了扶背后的朴刀,对着呼延筠瑶微微颔首。 “二哥护你过去,一旦颜玉想要伤你,先踩着二哥的尸体过去,以二哥的实力,只要距离允许,瞬间便可挟持颜玉,到时候咱们兄妹见机行事。” “二哥,别傻了,你跟颜玉虽然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但是你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了,既然如此她岂会没有防备。” “她身边肯定招揽了不少的高手保护她的安危,你的冲动反而会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理由,千万别轻举妄动。” “唉........先过去吧,看看颜玉到底想干什么吧。” 呼延玉脸色怅然的点点头,虽然他心里早就清楚,颜玉下嫁给自己乃是别有用心,可是自己一直在暗中防备与她。 奈何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 很多年前,呼延玉不是没有除去颜玉的心思,可是考虑到颜玉金国长公主的身份,一旦颜玉死在突厥,突厥不给金国一个交代,到时候只怕会与金国交恶,一旦大龙趁势出手,突厥将会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加上后来颜玉并未表露什么不轨的行为,又与自己私下里结拜兄妹,本以为颜玉对突厥已经有了归属感,可是......现在这种局面,还说什么可是啊! 呼延筠瑶在呼延玉的守护下,停在了颜玉二十步的位置,静静地望着骑在马上脸色复杂的颜玉。 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二十多万突厥兵马,呼延筠瑶淡笑着望着颜玉。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本汗似乎没有传令嫂子领兵前来王庭汇合吧,如此,不知嫂子意欲何为啊?” ) 定鼎 第四百五十四章万水千山我陪你 颜玉听着呼延筠瑶隐藏质问的话语,脸色有些复杂,感受到呼延玉盯着自己痛惜的目光,颜玉心里起了波澜,有些不敢去直视结拜大哥的眼神。 颜玉脑海中浮现起十年前那个身披袈裟的身影,默默的叹息一声,抬首直直的望向盯着自己的呼延筠瑶。 “夺权!” 呼延筠瑶一怔,美眸微眯了起来。 “嫂子倒真是敢作敢当的女中豪杰啊,连一些虚以为蛇的虚伪之词都省了,直接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本汗还以为嫂子会说什么本汗连年征战,导致我突厥臣民死伤惨重,打算自立为王,讨伐本汗这位无道昏君之类的正义之言。” “看来本汗小看了嫂子的魄力。” “不愧是金女皇一母同胞的金国长公主,果真巾帼英雄也。” 颜玉略过呼延玉的目光,默默的看着呼延筠瑶清冷的目光。 “小妹,不要怪我,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一年了,我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 “十一年了,原来嫂子竟然隐忍了这么久,人生有多少十一年啊,当年你奇谋百出帮助父王壮大呼延部落,本汗就知道你所图不小,后来你迟迟不愿交出父王赐予你的兵权,本汗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一天,只是本汗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更没有想到,嫂子把握时机的本领如此之强,简直是令小妹大开眼界。” “看来本汗这六尺之躯没有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在今日死在自己的臣民手中了!” “真是天道无常啊!” 呼延玉朝前两步,将小妹护在了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颜玉:“颜玉,自你来了突厥,呼延玉待你不薄,你手握重兵,大汗更是从未逼迫你交出手中兵权,虽然偶有提及,可是却并未强迫过你什么。” “呼延玉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弑君造反的行径。” “呼延玉昔年相交满天下,自以为见多识广,可是今日你让呼延玉刮目相看了,呼延玉竟然会与你这等狼子野心之流结拜兄妹,实乃眼瞎。” 颜玉脸色动容的看着神色悲痛的呼延玉:“大哥,小妹........小妹........” 颜玉一语停顿下来,久久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贝齿紧咬,颜玉美目中闪露一抹坚毅的目光:“大哥,别怪小妹,小妹从无问鼎天下之心,只想完成昔年的一桩心愿。” “等小妹一统天下,打造一个没有战乱的太平盛世,一定会将属于小妹筠瑶的东西如数奉还。” “如今小妹只有对不起了。” “心愿难了,小妹纵然是死也不瞑目。” “大哥,筠瑶妹妹,束手就擒吧,我不想伤你们性命,别白白的挣扎了,你们反抗,只会白白的令七万王庭的勇士战死在这片土地之上。” 呼延玉缓缓地抽出背后的朴刀,将呼延筠瑶护在了身后。 “想要伤可汗一根毫发,先踩着呼延玉的尸体过去。” 颜玉望着呼延玉决然的神色,贝齿紧咬着樱唇,一抹鲜血顺着颜玉的嘴角流下,滴在了胸前雪白的绣袄之上。 “二哥,原谅小妹,如有来世,小妹当牛做马给你们赔罪。” 颜玉转头对着周围十多个骑在马上,与突厥人长相有着明显区别的壮汉挥了挥手。 “拿下,不准伤害他们兄妹的性命。” “得令!” “孛儿帖,传令三军,一旦王庭兵马动手,马上冲杀过去。” “得令!” 呼延玉凝望着十多个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的壮汉,脸色微微惊变,横刀入鞘一把抄起小妹的柳腰朝着身后飞退而去,等距离差不多之时,松开了小妹的腰肢迅速抽出背后的朴刀顺势横斩了过去,一道凌厉刀气直接朝着十几个高手的面门斩了过去。 十几个高手脸色一变,急忙凌空翻转躲避这道刀气,落地之后心有余悸的看着呼延玉手中的朴刀。 虽然知道呼延玉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呼延玉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随意一刀便凝聚出刀气斩杀过来。 “弟兄们,四面合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只有一只手,还要照顾突厥的大汉,咱们分开上。” 呼延筠瑶脸色微变,对着不远处的兵马打了个手势,数百道身影从王庭营帐内激射而来,朝着颜玉麾下的十多个高手迎了过去。 颜玉见状,脸色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轻轻地过拍了拍玉手,身后的兵马中再次飞跃出一批远超王庭里那些人数的高手朝着呼延筠瑶兄妹合围了过去。 两军兵马尚未交锋,不大不小的场地之上瞬间上演了一场刀光剑影的拼杀。 呼延玉应顾不暇,只能用内力凝结罡气,护着小妹缓缓地后退而去。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互相攻杀的双方高手忽然听到一声佛号传来,好像从四面八方朝着中间汇聚而来。 “诸位施主,不妨给小僧一个薄面,停手言和如何?” 然而两方人命令在身,自然不可能听从一个和尚的话语,虽然这个和尚好似内力深厚,是个大高手。 “他妈了个巴子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沙和上,躲远点,小心一会溅你一身血。” “不动明王镇魔印。” 随着话音一落,一道真气凝结的大手印直接笼罩在数百高手的头顶横拍了下来。 眨眼之间,数百高手直接被震飞出去,脸色绛红的捂着胸口,目瞪口呆的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战场中央,一个穿着白色袈裟的青年僧人。 虽然没有受很重的伤,可是一招震退百人,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实力? 呼延玉怔怔的看着那个静静地望着骑在马上的颜玉,眼神又是愧疚,又是柔情的青年僧人。 “真气凝实,已入臻化境,其威力不下于当年的那一招凌空飞射而来的天剑,这是先天高手啊!” “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年轻的先天高手了。” 风声,旌旗飘动的声音,马蹄声一切都消失了。 对于颜玉来说,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万籁俱寂,满目全是那个站在二十步之外,神色满怀愧疚的僧人。 目中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颜玉美眸中凝现出一抹水雾,樱唇颤动着看着僧人。 “小.......小和尚,是你吗?” “阿弥陀佛,颜玉施主,十一年了,可还安好?” “小和尚,真的是你!你终于来找我了!” “阿弥陀佛,贫僧了凡,见过诸位施主。” 了凡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对着颜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起数月前自己在江山与一个不修边幅的老道士的谈话。 “小秃驴,你与那位姑娘本该双宿双飞,奈何你执念太深误入歧途。” “常言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你们这些秃驴,张口闭口我佛慈悲。” “难道佛的慈悲,就是毁人姻缘,将一对天作之合的姻缘给活活的拆散开来,天南地北不得相见?” “如此若是慈悲为怀,倒真是让老道开眼了。” “善了个哉的,这种事也就你们心中的佛祖能干得出来。” “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来。” “怪不得称为佛,跟人沾边的事情他是一点不干啊!” “你出世入世,不过是为了立地成佛。” “可是佛是什么你可曾想过。” “老道虽是道家之人,也知道几句佛家真言。” “无我相,无众生相,众生皆佛。” “小秃驴你也是芸芸众生之一,既然佛曰众生皆佛。” “你本就是佛,何必成佛?” “你的一切所作所为,皆因执念太深,误入歧途。” “你的佛不在寺庙,而在你的心里。” “你心里的人,才是你的佛啊。” “去吧,去寻你心中的佛吧。” “前辈,难道小僧真的错了吗?” “错的离谱啊。” “百善这个老秃驴,就会干点跟人不挨边的事情,好好的一对有情人,愣生生的给拆散了十一年之久。” “去吧,去晚了,你身上就要背负一个终生洗刷不清的冤孽。” 了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眸,柔和的看着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自己的颜玉,缓缓地解下了身上的袈裟,将脖子上的佛珠以及念珠径直丢在了地上。 “颜玉,了凡让你久等了,跟我走吧。” “小和尚,你的禅不是天下太平吗?颜玉姑娘还没有送给你一个太平的天下。” 了凡转动身子,环视着周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场景。 “小......了凡的禅错了,有你的地方,才是天下太平,你愿意跟我去浪迹天涯吗?了凡愿意用余生补偿当年的错误。” 颜玉娇躯一颤,翻身下马怔怔的朝着了凡走了过去。 “你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了凡身上别无长物,许不了姑娘荣华富贵,只有陪姑娘浪迹天涯,了此一生,不知姑娘愿意否?” 颜玉颤巍巍的抬起玉手轻抚着了凡的脸颊,触感真实令颜玉手臂一颤:“真的是你,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你真的回来找颜姑娘了。” “了凡回来了,了凡回来了。” “你愿意跟了凡走吗?” 颜玉美眸之中顿时流出了两行清泪,不停的点头。 “愿意,颜姑娘愿意跟你走。” “万水千山,颜玉都愿意陪你去看。” “你等一下。” “好!” 颜玉擦拭了一下香腮上的泪痕,缓缓地朝着呼延筠瑶走去,望着呼延玉紧张的目光,颜玉苦涩的一笑,从怀里取出了三块兵符,抓起呼延筠瑶的玉手塞了进去。 “小妹,对不起,虎符是该物归原主了,原谅姐姐之前的行为,对不起。” 呼延筠瑶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兵符:“你.........你竟然如此轻易的放弃快要唾手可得的天下?” 颜玉目光愧疚的抬手轻抚了一下呼延筠瑶的脸蛋,转头朝着不远处的了凡望去。 “姐姐从来没想过天下,说什么荣华富贵,姐姐都不在乎。” “他才是姐姐的天下。” 呼延筠瑶看了看不远处的了凡,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你...........” “小妹,姐姐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姐姐。” “你............你说!” 颜玉回头望了一眼那些不知所措的首领:“饶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跟着姐姐起兵夺权的,他们的家人都被姐姐软禁了,这些都是姐姐的错,希望你能宽宏大量饶他们一命。” 呼延筠瑶望着手中的虎符,再看看那些慌乱的各部首领目光有些犹豫。 最终呼延筠瑶望着颜玉从来不曾露出过的柔和目光,轻轻的点点头。 “本........小妹答应你。” “多谢!” “大哥,多谢十一年来的照顾,小妹要走了。” “希望你跟她早日修成正果,咱们有缘再会。” 颜玉轻轻地挥着手,朝着了凡走了过去。 “小和尚,万水千山颜姑娘陪你去看。” 了凡重重的点点头,牵起颜玉的皓腕朝着远处走去。 “沙和上,告诉佛。” “了凡悟了,不回去了。” “小秃驴,让本姑娘等了十一年,你要怎么补偿我?” “颜玉说怎么补偿便怎么补偿?” “背本姑娘,背着我去咱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好!” “背起是山,放下是禅。” “颜姑娘便是了凡的禅,阿弥.......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还俗了,佛个大头鬼。” “喝酒吃肉去,不过得颜玉你请客才行!” “凭什么本姑娘请,你还欠我一个金的糖葫芦呢!” “唉,当年糊涂,不知软饭香啊!” 呼延筠瑶愣愣的看着有说有笑远去的两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二哥呼延玉。 “二哥,你就这样干看着?她可是你的王妃啊。” 呼延玉望着小妹手中的虎符眉头一挑:“是不是王妃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我也打不过那个秃驴啊。” “况且我只拿她当结拜义妹看待,从未动过丝毫的男女之情,见她笑的那么高兴,当大哥的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大哥是弱水千三,只取一瓢,心有所属,再难动情。” “我可不像柳兄弟那么花心,处处留情!” “你懂什么,师兄那是多情而不滥情。” “得,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你这出的也太过分了吧,柳兄弟完全就一个色痞,你哪里觉得他好了!” “本汗乐意!” “唉,二哥,你什么时候去见她?” “再说吧,别忘了你答应颜玉的事,饶了他们,我先回去了。” 呼延筠瑶看着二哥有些落寞的背影,俏目怔怔的望着消失在雪野之上的两道人影,低头望着手中的兵符出神起来。 爱! 真的可以让人放弃一切吗? 定鼎 第四百五十五章入京 大龙永平元年十二月初六。 柳明志以及宋清等二十三位将领率领麾下三百铁骑终于迎着风雪奔赴到了大龙京师。 将三百铁骑安置在城外的驿站中,‘吩咐’驿站官员不得泄露自己的行踪,柳明志等人换掉了甲胄,穿着一袭常服缓缓的朝着城门赶去。 柳明志等人赶到京师之时已经十二月出头,还有短短的二十多日,永平元年就要告一段落,开始掀开新的篇章,永平二年。 十几辆不显豪奢却透露着尊贵气势的马车缓缓地停到了京师北门外百步左右,齐韵,齐雅,云清诗,闻人云舒众女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望着京城这座阔别一年之久的雄城露出了唏嘘的神色。 眨眼间,韶华逝去,竟然又是一度春秋啊。 离开京城之时的那一刻依稀就像昨日刚刚发生的场景。 京师也下雪了,虽然不似北疆那样冰天雪地,积雪映衬的天地一色,但是京城的雪也不算太小,官道之上的积雪较多的地方几乎已经可以莫过马蹄了。 齐韵众姐妹之所以跟着柳明志回来,不外乎快要新春佳节的缘故。 想着总不能跟夫君在大年之日天南地北的分离两地,齐韵几女也收拾了行礼在三百铁骑的护卫下一同回了京师。 柳明志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看着城门外三五成群的才子佳人出城赏雪的模样,再看看城外原野之上成群的孩童聚集一起嘻嘻哈哈的打雪仗的场景,神色既是欣慰又是伤感。 三次国战,死伤数十万大龙儿郎,为的不就是后方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吗! 想来战死沙场的几十万大龙儿郎在天有灵,见到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也可以瞑目了吧。 只是看着眼前一幅盛世祥和的京师,有说有笑的才子佳人,欢声笑语的嬉戏孩童,还有人多少人记得,他们安宁平静的生活,是北疆战场几十万人用流血牺牲换来的。 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现在的生活是几十万人前赴后继,浴血沙场用性命换取的。 几十万新坟,换来了几千万百姓的繁华盛世。 值得还是不值得? “大帅,到家了,咱们终于回来!” “终于回家了。” “他娘的,一路上晓行夜宿,天寒地冻的,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他们激动的神色,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抬手整了一下背后的包袱,这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只有十几本写满名字的花名册,全都是战死在北疆中路大军将士的花名册。 望着宋清他们高兴不已的神情,柳明志再次默默的暗叹一声。 “养儿当兵一纸归,壮志未酬魂先回。” “咱们是回来了,可是还有十多万弟兄在北疆躺着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们先回家整治一下自己的德行,等下次早朝,随本帅一同进宫面圣。” 柳明志的话令宋清他们沉默了下来,默默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背后的包袱微微颔首,翻身下马朝着城门走去。 “大帅,吾等先行告退,你我来日朝会再也!” “慢走!” 看着宋清他们略显沉重的背影,柳明志调转马头停在了齐韵的马车前。 “娘子,你们先回家跟老头子还有娘亲团圆,为夫先去一趟兵部,将战亡弟兄们的花名册交给兵部录入文案库。” 齐韵几女也听到了夫君方才跟宋清他们说的那些话,知道夫君现在的心情肯定不佳,乖巧的点点头,辞别了夫君催促下人驾车朝着城门赶去。 等宋清齐韵他们全部进城之后,柳明志这才牵马朝着城门走去。 “站住,身凭。” 柳明志微微颔首,从怀里取出了柳树的身凭递给了守门将领,柳明志心里明白,自己若是取出自己真实身凭,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京城的情况自己还得亲自打探一下为好,如此一来便避免不了微服出行。 守门将领将身凭还给了柳大少,道了一声进去吧,便朝着下一个进城的人拦了过去。 柳明志微微颔首,收起身凭牵着马匹不疾不徐的进入城中。 对于守门将领认不出自己的身份柳明志并不意外,自己入了庙堂一十二载,真正待在京城的日子又有几年。 不是离京平乱,便是出征在外,是个人都能认出自己才奇怪了。 何况京城因为李云龙他们几兄弟的举兵之举,十万禁卫军所剩不足五成,自然要招募新的兵卒补充上去。 如今的禁卫军,只怕有一半的人都只听说过柳明志的名字,却并未见过柳大少其人。 进入阔别一年之久的京城,柳明志目光四处打量着城中的一切。 行人,商旅,酒楼茶肆。 这些说熟悉不算熟悉的场景令柳大少感慨万千。 最主要的是从这些地方可以观察出京城的近况如何。 从行人的交谈到酒楼茶肆中传出的动静,柳明志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京城的情况也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起码朝堂之上的事情还没有波及到民间,这对柳明志来说算是一个较好的消息。 否则,若是朝堂之上的争权夺利之举影响到了百姓的生活,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 然而一路上转下来,所见之处也并没有柳明志以为的那般好。 因为柳明志从人群中见到了林扬明,宋炳阁这两个当年因为薛碧竹,黄灵依两女被自己特殊照顾的负心汉老乡。 按说因为自己的缘故,两个人的仕途早就应该终结了才对。 可是自己方才见到两人,被一群二十多岁的士子簇拥着从一间酒楼中人五人六的走了出来。 看其两人身上的袍服,非但没有仕途终结,反而比之以前升官了一级。 至于那群士子,柳明志则是一个眼熟的都没有,想来是今年的恩科士子。 而且柳明志发现了,街上的纨绔子弟似乎多了不少,所到之处百姓纷纷散作鸟兽,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望着那群嚣张跋扈的权贵子弟少年郎,柳明志并未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从旁边走了过去。 当年自己不也是一个嚣张跋扈,人人避之不及的纨绔子弟嘛。 只是看着周围百姓对这群少年郎的惧怕模样,想来这些人可不仅仅只是嚣张跋扈这么简单吧。 为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柳明志只能装作充耳不闻的朝着兵部衙门赶去。 至于这些嚣张的纨绔们,柳大少并不打算做点什么。 等自己清君侧以后,他们的老子都得老老实实的,就别说这些熊孩子了。 思索着这些,柳大少牵着风行径直来到了兵部衙门的门外停了下来。 定鼎 第四百五十六章必定见血 柳明志刚刚拴上马缰,便有衙役赶了过来,目光谨慎的盯着柳大少这个陌生人。 “兵部衙门,闲人止步。” 柳明志淡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枚官印托在手里。 “户部员外郎柳树,奉代尚书任尚书命令,要将几分文书交到宋尚书的手里,烦劳小哥通知宋尚书一下。” 衙役看了看柳明志手中的官印,又看了看柳明志的相貌,低头嘀咕了一下。 “户部员外郎不是黄海吗?怎么又换柳树了?而且户部的官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还烦劳通报,这个任国丈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衙役嘀咕了一下,对着柳明志点点头:“上官稍等,卑职这就去通报尚书大人。” “有劳了。” 衙役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柳大少愣了,因为他竟然从衙役的余光中看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只是这个厌恶之色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手上的那枚假官印,衙役似乎很嫌弃自己手上的这枚官印。 自己说的官印代表着户部的官印,那么衙役的厌恶也就是因为户部的官员了。 如今的户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老姜的致仕,任文越的接任到底将现在的户部搞成了一副什么鬼样子? 柳大少思索间,宋煜跟在先前的招呼柳大少的衙役身后,眼神激动的疾步朝着衙门外走了出来。 看见站在拴马桩旁边的柳大少,宋煜眼角一抖,目光中的惊喜之色不言于表。 扫了一下周围当差的衙役,宋煜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淡然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户部员外郎柳树是吧,随本尚书衙内叙话。” 显然自己用柳树这个名字,让宋煜这位朝堂之上的老狐狸意识到了什么,柳明志恭敬的点点头,对着宋煜回了一礼。 “下官领命,宋大人先请。” 柳大少跟在宋煜身后走进兵部衙门,并不知道先前招呼自己的衙役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咒骂了几句。 “狗腿子,有你们哭的时候。” 柳大少,宋煜两人进入宋煜的办公房之后,宋煜急忙关上了房门,拉着柳大少朝着一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快坐下,跟伯父说说北征的结果怎么样?” 柳明志看着宋煜期待的目光,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北征大业因为粮草后继难支夭折了,如果粮草供应及时,现在我与云老帅,南宫帅他们应该已经扫平金,突两国全境了。” “如今只能班师回朝,将打下的疆土白白的送还回去,没有粮草,我们想驻扎那里守着打下的疆土也不可能。” 柳明志解下背上的包袱,取出一叠战报文策递给了宋煜。 “具体经过,伯父看了就明白了。” 宋煜脸色怔怔的接过柳明志递来的文策,强忍着心中的遗憾,坐在椅子上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宋煜狠狠的将手中的文策拍在了桌子之上。 “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 “伯父,小侄回京之时并未告知朝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先来你这里就是想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以国库目前的情况,完全可以再支撑北疆百万大军数月的粮草,为何在小侄即将大功告成之际,粮草出现了后继难支的事情。” “小侄北征之前,已经传书事先通知了陛下还有户部跟你们兵部。” “值此之际,一切事情都要为一统天下的北征大业让路,既然如此,为何还会出现这等局面。” “百万将士为国征战,朝廷却连所需粮草都供应不上,岂不令为国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心寒?你这个兵部尚书有很大的责任啊!” 宋煜看着柳大少阴沉的脸色,摇头叹息了一声。 “这些事情都跟任文越这个家伙脱不了干系啊,粮草后继难支,皆是因为国库中的银子用在了别的地方了。” “在你书信到来之前,已经用了。” 柳明志眼眸骤然睁大看向了宋煜:“银子用到了别的地方了?少说七百万两银子,什么地方能用得到这么多的银子?” “就算是黄河以南一十五州府全部出现了天灾人祸也用不到如此之多的银子吧。” “唉,黄河以南没有出现大灾,可是长江以南跟江淮地区出现了涝灾了,朝廷不得不得拨出一比银子治理水灾。” “不过治理水灾的银子并没有花多少,真正的大头是花在了别的地方。” “花在了什么地方?” 宋煜叹息了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十二月二十八。” 柳明志目光一怔,眼中的疑惑之色不言而喻。 “十二月二十八是什么日子,竟然会消耗如此之..........十二月二十八,难道是...........” 柳明志说着说着愣了下来,看着宋煜无奈的目光意识到了自己十有八九可能猜对了。 “父皇的三年大祭?” 宋煜默默的点点头:“正是睿宗先帝的三年国丧啊,任文越也不知道跟陛下上书了什么折子,陛下竟然将国库的银子筹办了睿宗先帝的三年国丧事宜。” “纵然三年国丧也消耗不了上千万两的银子啊。” “仅仅只是国丧,自然花不了那么多的银子,可是朝廷还修缮了皇陵啊。” “当年武国公万步海领兵收复河朔河套两块失地,朝廷国库的银子全都力挺万步海北征大业,睿宗先帝为此连自己的陵寝修建事宜都停了下来,全力以赴支持老国公收复失地的壮举。” “直至失地收复,又接着三国国战,睿宗先帝直至驾崩,陵寝都只是草草竣工,可是睿宗先帝驾崩前曾召见左右宰辅,六部尚书,九大寺卿说了此事。” “废黜一切劳民伤财之举,节省银两,全力以赴的应对下面的国战。” “这才有了先帝继位,便马上开始北征的旷世之举,这都是睿宗先帝已经安排好的啊。”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登基之后,不知道听信了什么谗言,竟然要重新为睿宗,武宗两代先帝修缮皇陵。” “百官极力劝谏,可是陛下言说,大龙以孝治国,岂能置先帝皇陵与不顾,陛下以孝之名修缮皇陵,百官也无可奈何啊。” “该上书的上书,该劝谏的劝谏,终究是没有拦下来啊。” 柳明志目光复杂望着宋煜义愤填膺,不吐不快的神情,脑海中浮现起了李政的音容笑貌。 自从跟自己结识了之后,这个威严的帝王也变得贪财了,处处想着积累银两,变得跟个守财奴一样,柳明志本以为是李政被自己带坏了。 如今才明白李政到底为了大龙的江山,为了祖宗的基业付出了多少心血啊。 ‘混账东西,朕的龙袍都三年没舍得换了,多分一点红利有什么不可的。’ ‘要钱?朕没有,你看宫里有什么值钱的,干脆拉出去卖了得了。’ 柳明志无声的点点头:“我知道,父皇连殉葬的陋习都废黜了。” “可是修缮皇陵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吧,以皇陵的规模,充其量四百多万的用度,加上赈灾所用,今年的秋税抛出应急库银,少说也能再支撑三个月的粮草。” “没错,可是又加上了办理国丧的事情,国库中的银子消耗的也差不多了。” “账本呢?修缮皇陵乃是国事,可不是他户部一个人的事情,左右宰辅,其余五部尚书,九大寺卿全都有核算账本的权利。” “你们可曾核算了账目是否正确?” “核算了,几乎没有太大的出入,损耗在朝廷允许的范围之内。” 柳明志起身踱步起来,脑海中快速的算计着什么。 良久之后,柳明志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 “我不信,修建一座新的皇陵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何况只是修缮一座已经有了底子的皇陵,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伯父你这里有没有任文越的入朝之后的一切事迹文案?” “老杜手里有,现在老杜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柳明志默默颔首,拿起一旁的名册递到了宋煜的面前。 “伯父,你将我中路大军战亡将士的名册录入兵部文案吧,原本等完事了再交给我。” “好,这是老夫的分内之事。” 宋煜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策,脸色一凝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唉,十一万?怎么会这么多?”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小侄............唉..........” “下次朝会是哪一天?” “三日后!” “小侄明白了,小侄先去吏部尚书杜成浩那里一趟。” “三日后小侄亲自会会这个任文越,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翻江倒海的本领。” “别大意,任文越现在的气候不容小觑,身边聚拢了不少趋炎附势之辈,又有皇后娘娘撑腰,你可别小觑了此人。” “连左相都栽在了他的手里了,此人虽然名声不行,可是手段还是有的,你一定要了解清楚再行事,千万不要........” 宋煜话还没有说完,柳明志目光阴冷的提着天剑打开了房门,提着天剑龙行虎步的朝着衙门外走去。 “伯父,他比得上手中有四十万兵马的李云龙吗?” “区区一个一时得势的国丈而已,别说小侄了,就是靖国公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他若是比不上李云龙,勤政殿之上必然再次见血一次。” 听着柳大少掷地有声的回应,宋煜怔了下来。 这个自己视如己出的侄子,已经变得今世非比往日了。 定鼎 第四百五十七章父慈子孝 柳大少离开了户部衙门又去了吏部衙门,秘密见了一下吏部尚书杜成浩。 对于柳大少的到来,杜成浩欣喜若狂,礼敬有加,一是因为柳大少异姓王的身份,二是柳大少乃是自己儿子杜宇的领路人。 若是没有柳大少,只怕自己儿子杜宇早就无所事事,吃着自己的老本直至终老了。 对于柳明志的来意,杜成浩丝毫不在意吏部的一些定制,将任文越在吏部记载的一切生平事迹交给了柳大少查阅。 柳大少在吏部查阅了关于任文越的过往,应允了杜成浩一场以后的酒局之后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吏部衙门朝着柳府赶去。 回到家里,柳明志阻挠了柳远想去通知柳之安的行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挂上了吊儿郎当的笑意朝着内院赶了过去。 走过前院走廊,过了拱门,柳明志便听到了内院之中清晰入耳的欢声笑语。 欢声笑语中不外乎自己一群娘子跟柳之安夫妇的问好,以及几个孩子围着柳之安撒娇的动静。 “老头子,还活着呢,你这样子搞,本少爷继承家产可是遥遥无期啊。” 正在乐呵呵的哄着一年不见的孙女玩乐的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话老脸一僵,直起身子转身朝着内院拱门处望去。 只见柳大少双手环胸,倚靠在回廊的廷柱上,抖着自己的腿弯,显得是那么的放荡不羁。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娘的,你个混账玩意吃屎了还是没洗漱,嘴吧怎么这么臭呢?” “你他娘的死了老夫也死不了,还得活的比以前更好。” 柳大少耸着肩膀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老头子,你这话也太狠了吧,怎么说本少爷也是你亲生的,有咒着自己儿子英年早逝的吗?” “老夫可去你娘的,没了你老夫得多活十年。” 柳夫人以及齐韵众女无奈的望着一见面就斗嘴的爷俩,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人家都是父慈子孝,怎么轮到自己家就是鸡飞狗跳呢? 齐韵几女觉得公公不省心,夫君也不省心。 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晚辈没有晚辈的样子。 柳夫人觉得夫君不省心,儿子更不省心。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摊上了这么一队爷俩。 “孩儿拜见娘亲,祝娘亲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柳明志略过柳之安,给了其一个得意的眼神走到柳夫人面前直接叩头行礼,做足了身为儿子应有的礼节。 柳夫人急忙弯腰扶起了柳大少:“你这孩子,地上这么冷,跪什么跪,快起来。” “多谢娘亲。” 柳大少拍打了一下衣物,乐呵呵的给柳夫人陪笑着,对于一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柳之安装作没有看见。 “傻孩子,别气你爹了,还不赶快给你爹行礼。” “娘,老头子才不稀罕儿子行礼呢,对吧老头子。” 柳之安神色傲娇的瞥向一边:“老子稀罕你磕头咋地,没了你老子还有俩儿子呢。” 柳大少笑呵呵的看着柳之安,走到了柳之安面前一甩衣摆准备下跪行礼。 柳之安直接摆摆手转身朝着正厅走去:“滚滚滚,等老子死了再磕吧,你娘安排了接风洗尘的酒宴,赶紧进去吃点喝点,冻得脸跟个狗似的,磕什么磕。” 柳大少无奈的对着柳夫人耸耸肩:“娘亲,不是儿子不孝,你可是亲眼看到的啊。” 柳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俩犟脾气的爷俩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明明思念儿子思念的茶不思饭不想,一个对老爹尊敬到了骨子里。 如此爷俩,父慈子孝一下是多好的事情,偏偏一见面就跟两个‘仇人’一样,有意思吗? 众人坐定,下人将一盘盘香喷喷的酒菜端了上来。 柳夫人用手绢擦拭一下筷子递给了柳大少,目光有些幽怨:“志儿,蓉蓉的事情韵儿跟为娘说了,你这孩子真是的,也不将蓉蓉带回来见见为娘跟你爹,到时候别让人家觉得是咱们嫌弃人家是西域的人不想见她。”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娘,你就放心吧,蓉蓉你肯定会见到的,只是现在她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回来拜谒你们二老。” “不过你们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年前你们肯定能见到蓉蓉的。” 柳夫人还想说什么,柳之安瞄了一眼柳大少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夫人的手腕。 “夫人,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自有安排。” “儿女们好不容易团聚一次,别说不高兴的话题了,先让孩子们吃点饭菜暖暖身子。” “来,混账玩意,陪老夫好好的喝一杯。” “孩儿敬你。” 一顿接风宴圆满成功,爷俩喝着酒有说有笑的聊着自己这些日子一些有趣的见闻。 柳之安的书房之中,柳之安从抽屉了取出一叠宣纸丢在了桌案之上。 “他娘的,赶紧跟老子滚蛋,老子老了老了还得为你这点破事劳心劳力。” “娘的,不是你个混账玩意,你少说也得添两个弟弟妹妹,为了你老子连延续香火的大事都给耽搁了,快点滚,看见你就烦。” 柳大少乐呵呵的拿起桌案上的宣纸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子,不服老不行啊,悠着点,我娘可是习武之人呢。” “有时候该认怂还得认怂,什么斤两自己明白就行了。” 一块砚台朝着飞了过去,柳大少急忙抱头躲闪了过去。 “你他娘的肾虚货瞧不起谁呢?”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别人说也就算了,亲老子也这样说,自己尊严何在啊。 点燃了房中的烛火,柳明志斜躺下来翻看着手中这些日子关于京城的情报。 柳大少回府的三日里,每日穿着不起眼的衣服流连京城的酒楼茶肆之中,一出去就是一天时间。 永平元年十二月初九,天色尚且黯淡,柳大少起床洗漱,在外面打了一套拳脚活动了一下身子,等到天色大亮,这才在齐韵的服侍下换上了自己的蛟龙袍,骑马出府准备进宫。 “吾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宋清,程凯他们二十三个甲胄齐全的将领微微颔首。 “随本王入宫。” “吾等领命。” 二十三人翻身上马,跟在柳大少身后纵马扬鞭,一路朝着皇宫驰骋而去。 盏茶功夫,二十四匹健壮战马高高扬起马蹄停在了宫门之外。 “大胆,什么人竟然敢.......” “杨泰,杨大统领,怎么着这是忘了本王长什么模样了?” 柳明志翻身下马,轻笑着看着脸色有些发怔的禁卫军统领之一杨泰。 “并.........并肩王,末将杨泰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杨泰一行礼,周围的禁卫军也反应过来,急忙迎了上来行礼。 “吾等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 “谢王爷!” 定鼎 第四百五十八章滚下来(君君宏加更) 柳明志乐呵呵的拍了拍杨泰的肩膀:“你这家伙吃胖了不少,看来禁卫军最近一年来的油水不错嘛!” “我说,你这家伙把守宫门,进宫面圣都得经过你,没少贪污受贿吧。” 杨泰脸色发窘的看着柳大少赔笑了起来:“王爷说笑了,末将这是人到中年不得已啊,吃什么都长肉,末将也没办法。” “王爷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朝廷一声。” “想家了,就带着几十个弟兄回来看看,正好今日是朝会,本王岂能不来上朝。” “王爷这么说,末将还有些不习惯,王爷主动上朝,想来酒楼里的说书先生又有的说了。” “你这家伙,嘴还是这么油,早朝开始多久了?” “快半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本王就不陪你叙旧了,咱们有机会一起喝酒。” “好,等末将不当值,末将一定赴约,王爷这边请,末将失礼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走到一旁,被杨泰搜查了一下身上,宋清他们几个不少人与杨泰相熟也得被搜查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规矩便是规矩。 杨泰搜查后便将柳明志他们放进了宫里,对于宋清二十三人腰间的佩刀杨泰并没有扣留下来。 将领有权带兵刃入宫,只不过需要放在勤政殿外的解兵架上。 入宫之后,柳明志二十四人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不疾不徐的走去。 对于宫里禁卫军好奇的目光全然不在乎。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等人终于赶到了勤政殿前,柳明志听着殿中传来的争议声轻轻一笑,转身看着宋清众人对着殿外的解兵架努努嘴。 “解兵入殿。” “得令!” 宋清等人将佩刀解下搁置在解兵架之上,柳明志这才一马当先径直朝着殿中走了进去。 “臣柳明志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宋清!” “贾正经!” “程凯!” “周宝玉!” “封不二!” “叶宝通!” “宁超!” “唐儒” “蒋磊!” “韩鹏!” “韩忠!” “张峰!” “.........”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嘈杂的勤政殿登时安静下来,安静的落针可闻。 殿中迟迟没有动静,柳明志仰头望去,看着龙台之上空空如也的龙椅眼眸一眯,缓缓地站了起来。 李晔竟然有没有临朝。 宋清等人怔神了一下,也跟着柳大少站了起来。 柳明志缓缓地朝着龙台下走去,目光静静地环视着殿中的每一个官员。 有自己相熟的官员,也有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官员,这些官员如今全都愣愣的看着自己。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殿中的官员,朝着跪坐在守卫的庆王李柏鸿走了过去。 “二哥,陛下呢?” 李柏鸿惊喜的看着突然而来的柳大少,急忙起身站了起来。 “妹夫,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二哥,这事以后再说,陛下呢?” 李柏鸿脸色复杂的瞄了一眼空荡荡的龙椅:“说是龙体抱恙,不方便临朝。”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龙体抱恙,不方面临朝,御医来了吗?” “没有!” “龙体抱恙,太医竟然不来,成何体统。” “妹夫,我等身为人臣,自然不敢...........唉...........” 柳明志含笑点点头,看了一眼龙台之上的跪坐龙椅旁边,手持一卷圣旨的大总苏安眉头微微一挑,朝着中间中间走了过去。 “杜宇,孙明峰。” “末将在!” “去太医院请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速速入宫,为陛下诊治。” “末将领命。” 杜宇两人一走,文武百官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少跟柳大少相熟的官员急忙起身笑呵呵的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 “下官参见并肩王!” “王爷,下官有礼了。” “王爷,一年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王爷...........” 勤政殿顿时热闹了起来,尽半的官员朝着柳大少迎来问好,柳明志也淡笑着一一回礼,只是目光一直未离开跪坐在原来户部尚书姜远明位置上的中年人。 “肃静,这里乃是朝堂,你们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咱正在宣读陛下的圣旨,尔等还不赶快归位!” 尖利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殿中的喧闹声。 百官一愣,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跪坐在龙台上脸色有些涨红的大总管苏安。 一些年轻官员望着苏安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苏安直视,一些年长的官员看着苏安,再看看身边的柳大少,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脸色愤怒的苏安,目光充满了玩味之色。 柳明志拨开了身边的官员,缓缓地朝着龙台下走去,目光淡淡的看着苏安。 “呦,这不是大总管苏安吗?一年不见,大总管竟然长胡子了,怎么着?莫非大总管练了什么绝世武功不成,竟然将那玩意还给练出来了?” 苏安闻言,登时脸色绛紫了起来,看着柳大少身体有些颤抖:“并肩王,你.....你.......咱乃是替陛下宣读圣旨,你羞辱咱便是羞辱..........” 柳明志目光一眯:“你什么你?那个位置也是你能坐的?给本王滚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 “本王说让你滚下来,你最好识趣一点,否则本王要是请来了打皇金鞭,你可不是滚下来这么简单了。” 感受着柳大少充满煞气的眼神,苏安下意识的一哆嗦,吞咽了一下口水。 望着柳大少阴冷的目光,苏安仿佛从柳大少的目光中看到了几十万兵马朝着自己冲杀了过来。 望着周围不少官员促狭的眼神,苏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怨念,随即一闪而逝,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咱下去宣旨,咱这就下来宣旨。” 苏安不敢跟柳大少对视,卷起圣旨朝着龙台下走了下来。 “慢着!” 苏安一愣,诧异的看着站在李柏鸿身边的柳大少。 “王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明志冷冷的看着苏安嗤笑了一声。 “怎么着?没了那玩意还能影响听力不成?” “本王说的是让你滚下来,而不是走下来!” “你这是滚吗?” 苏安目光中带着被羞辱的神色,兰花指颤巍巍的指着柳大少。 “你...........你...........并肩王,咱尊重你的身份,你别欺人太甚,咱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传旨的。” “呵呵............看来苏大总管是真聋啊,也罢,本王最近学了几手医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既然如此本王就给你治治这听不懂人话的耳聋之疾。” 在苏安以及文武百官愕然的目光中,柳大少身影一闪留下一道残影朝着苏安飞跃了过去。 一声惨叫声传来,百官这才发现,方才还驻足龙梯之上的苏安苏大总管被柳大少掐着脖子横按在了地上,脸色绛红的挣扎而来起来。 “王..........王爷........咱乃是.........天子近侍,代表陛下...........的颜面,你要造反......不成?” 柳大少挑着眉啧啧两声。 “太祖高皇帝的训子石碑就在殿外立着。” “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 “你可别给本王乱带帽子。” “别说给你治治耳聋,打死你,本王也是代替先帝整顿朝纲。” “本王再问你一次,现在能听懂人话吗?” “能.........能........” 柳明志松开的苏安的脖子,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手掌,对着龙台努努嘴。 “爬上去,滚下来。” “记住,陛下在,让谁坐谁才能坐,陛下不在,那个地方只有陛下能坐,下次再让本王见到你逾制。” “本王要了你的命!” 定鼎 第四百五十九章指桑骂槐 苏安在柳明志的强势威迫之下,重新登上了龙台,用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缓缓的翻滚下来。 其翻滚的姿势不免有些偷奸耍滑的感觉,不过柳明志并没有说什么,他不需要苏安的姿势多么的标准。 他要的就是打压苏安的嚣张气焰,一个区区四品上的大内总管,怎配干涉朝政,对满朝文武官员指手画脚。 望着周围尽半官员满是笑意的眼神,苏安偷偷的瞄了几眼,他要把这些敢嘲笑他的官员全部都牢牢地记在心中,等着秋后算账。 苏安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目光惧怕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王爷,咱.........咱可以宣旨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这才对了嘛,自己该干什么就要有点觉悟,千万别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有灾祸的,本王略施惩戒虽然让你苏大总管丢了颜面,却也是救了你一命。”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咱以后一定不会做出逾制的行为。”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朝着自己之前的官位走了过去,缓缓地跪坐了下来,淡笑着扫视着周围的官员。 “诸位同僚,既然陛下有旨意宣读,咱们就各归其位等候听旨吧。” “王爷说得对,陛下的旨意下官等人自然要归位听旨。” 周围方才起身给柳明志问候的官员乐呵呵的附和了起来,朝着自己的位置跪坐了过去。 李柏鸿似乎完全望了之前造反之时与柳大少反目成仇的往事,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腕,目光有些担忧。 “妹夫,这苏安始终是陛下的贴身內侍,你如此薄了他的脸面欠缺考虑了,万一他回去之后搬弄是非,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只怕陛下心里会不高兴的。” 柳明志幽幽一笑,瞄着苏安的眼神透露出一抹不屑之意。 “搬弄是非好啊,他不回去搬弄是非,陛下又怎么会临朝呢?” “二哥你看着吧,小弟不回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就非得好好的替先帝整顿一下如今朝堂之上的弊端不可。” “外戚弄权,宦官干政,长此下去国将不国。” “父皇将托孤重任交给小弟,小弟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龙的盛世山河毁在这样的宵小手中。” 李柏鸿眉头一挑,下意识的朝着左右不时地朝着柳大少瞄上几眼的中年人望去。 外戚弄权的外戚是谁,自然就不用明言了。 “大龙天子诏曰。” “近日以来,天降瑞雪,天气骤冷,朕偶遭风寒,龙体抱恙,不能亲涉朝政,然国事甚重,朕虽不能亲自临朝,亦时时挂怀..........” “.........” “令辅政大臣御史大夫夏公明夏爱卿,右相童三思童爱卿,吏部尚书杜成浩,代户部尚书任文越,庆王李柏鸿共议朝政。” “拟章之后交由内务府呈给朕过目复核。” “钦此。” “臣等领旨,吾皇........吾皇圣明。” 朝中官员犹豫了一下,昧着良心说了一句以往恭维的话语。 如今的陛下跟睿,武两代先帝一比,别说圣明了,说是昏庸至极也不为过。 苏安收起手中的圣旨,目光瞥了柳大少一眼,神色犹豫了一下将圣旨送到了御史大夫夏公明的面前。 “老大人,您是四朝元老,这圣旨就由你领旨吧。” “臣夏公明领旨谢恩。” 夏公明恭敬的接过圣旨捧在了手中,期间对于苏安连正眼都没瞧上一下。 夏公明看着苏安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眼中的失望失色不言而喻。 “诸位同僚,各地州府有什么奏折就交到本官以及诸位大人手中核审便可,本官与诸位大人廷议之后会拟出一个章程呈交到陛下手中的。” “下官等谨遵老大人令。” 不少官员从袖口里取出奏折,朝着方才圣旨中提及的几个官员手中递去。 不过这些官员的目标很是明确,明明可以伸手交到身边的议政官员手中,却偏偏起身多走两步将奏折递到了数步之外的议政官员手里。 派系明显到是个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 盏茶功夫之后,所有官员各归其位,柳明志瞄了一眼手中空空如也的李柏鸿,嘴角露出一丝怪笑。 “二哥,你这位堂堂庆王手中竟然没有一本奏折,看来你在朝堂之上很不得同僚们的人心啊。” “也是,端王叔的前车之鉴令小弟是历历在目,二哥你虽是堂堂庆王,却有爵无权,不得人心才是好的。” “毕竟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不定今天站在朝堂之上衣冠楚楚,人前显贵,明天就会落入昭狱之中等着秋后问斩。” “虽然你很落魄,但是小弟却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二哥,你觉得小弟说的对还是不对?” 柳明志这些话看似是对庆王李柏鸿说的,但是声音之洪亮却令殿中的满朝文武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不少官员的脸色有些怪异,低下头默默无言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朝笏一动不动。 李柏鸿怔了一下,望着柳大少怪异的脸色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妹夫的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啊。 李柏鸿稍加思索了片刻便明悟了过来,转头环视了一下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感受着柳大少离开朝堂之后从未有过的古怪气氛,李柏鸿‘苦笑’了两声。 “妹夫言之有理,本王虽然不得人心,却活的坦坦荡荡,起码有宗人府的俸禄供养着,可以衣食无忧。” “端王叔的前车之鉴可是悬在本王头顶的一把利剑,时时刻刻的警示着本王,让本王心里有条界限,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 “呵呵......二哥果然心性豁达,想来是将各司其职这句话领悟的无比透彻。” “如此,小弟衷心的为二哥高兴。” “妹夫谬赞,能得妹夫一言,为兄心中痛快至极,当浮一大白,散朝之后本王设宴,不知妹夫可愿赏脸乎?” “恭敬不如从命。” 柳大少,李柏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朗声说着话,丝毫不在乎殿中官员的反应。 两人越说,不少官员的脸色便越是怪异。 能坐在这里的自然不会是傻子一个,傻子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柳明志的话看似是讥讽李柏鸿,实则是在指桑骂槐,讥讽朝中的一些官员。 定鼎 第四百六十章笑里藏刀 柳明志指桑骂槐,加上李柏鸿附和着含沙射影的话语令不少官员听得心里及其不是滋味,偷瞄了自己的上官一眼,见到他们虽然脸色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站出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 “启禀大帅,末将二人将太医院三位医术高超的御医请来了。” 说话间,杜宇,孙明峰二人引领着三位脸色不太好看,须发皆白的太医走进了殿中。 柳明志眉头一挑,起身朝着三位御医走了过去。 “本王柳明志,见过三位御医,有礼了。” 三名御医脸色一愣,看了看柳大少身上的蛟龙袍一眼急忙回礼:“下官太医院院正楚仁心参见并肩王,先前不知王爷还朝,失礼之处还望王爷莫怪。” “楚仁心,医者仁心,楚太医好名字啊。” “期至年关,本王思家心切便轻装简从回家来了,陡然听闻陛下龙体抱恙,不得已让麾下将士前去请三位太医前来为陛下诊治。” “陛下龙体安危,事关江山社稷之稳定,三位大人可一定要尽心尽力才是。” 楚仁心三人望着柳明志意味深长的目光,脸色有些为难的对视了一眼。 “王爷,陛下的病症下官三人早已知晓,也已经为陛下开过药方了,只要陛下按时服药,节制........节制........王爷懂得,下官便不再多言了。” 柳明志微微的瞄了一眼翻看着奏折,脸色忽然有些僵硬的任文越一眼。 “那你们三人便去再去给陛下诊治一番,看看陛下现在的龙体是否已经抱恙到连早朝都无法亲自涉政了。” “这.........” “怎么?这不是你们身为太医该有的职责吗?” “王爷所言甚是,只是陛下身居后宫,没有召见,下官三人不敢擅自进入后宫为陛下诊治啊。” “原来如此,那你们便无须担忧了。” 柳明志轻轻地从怀里取出了金龙令举在手中。 “你们三人拿着睿宗先帝如朕亲临的金龙令,在苏大总管的引领下去为陛下诊治。” “睿宗虽然大行久已,然而本王听闻陛下要以孝治国,既然陛下如此看重孝道,有睿宗金龙令在此,可保你们安然无恙。” “陛下问起,就说并肩王柳明志偶然还朝,听闻陛下龙体抱恙,甚是担忧,特请三位前来为陛下治病,以安其心。” 楚仁心三人看着柳大少举在手中的金龙令,无奈的点点头。 “下官领命。” 柳明志将金龙令递给了楚仁心,转头望着龙台下安静站立良久的大总管苏安。 “苏总管,你乃是陛下贴身近侍,陛下龙体抱恙,乃是你照顾不周之责,你难逃干系,还不赶紧领三位御医前去为陛下诊脉。” 苏安脸色一喜,急忙点点头:“咱明白,咱这就领路,你们.......三位大人请随咱来,咱给你们引路。” 柳明志瞧着苏安恨不得长双翅膀马上离开勤政殿的反应,知道这位苏大总管见到李晔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恶行讲给李晔听。 不过柳明志并不在乎苏安会不会在李晔面前恶意中伤自己。 自己千里入京可不是回来心平气和的讲道理来了。 苏安引着楚仁心三人朝着殿后走去,柳明志走了两步停在了国丈任文越的身边,淡淡的环视一圈殿中。 “本王自进了京城,便一直听闻百姓提及国丈任文越的高兴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想来能令百姓如此口口相传,任国丈定然是朝中的栋梁之才。” “本王甚是仰慕,一路上一直想着跟任国丈请教一番,如何才能在百姓心中留下这么重的威望。” “本王眼拙,不知道殿中哪位高才是任国丈啊。” 任文越停止自己翻看奏折的动作,仰头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两步之外的柳大少,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之色。 你的三个儿子将老夫的府上闹得鸡犬不宁,差点把老夫的家给弄得天翻地覆,你会不知道老夫? 知道柳明志就是要当着朝中同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想起了柳明志的身份,任文越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隐忍之色,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脸上挂着笑意站了起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下官户部尚书任文越参见并肩王千岁,王爷谬赞了,下官区区薄名怎敢得王爷一声仰慕,要说在大龙如雷贯耳之人,非您一字并肩王莫属,下官可不敢占了您的名头。” 柳明志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转身朝着任文越看去,虽然瞄了此人不止一次,但是柳明志还是打心底赞叹一声任文越的相貌不俗。 怪不得他的女儿令李晔不愿临朝,虽然没见过皇后任清蕊,但是见到任文越此人,柳明志便知道传言不虚。 当今国母,皇后娘娘任清蕊或许真的是妖艳多姿,美若天仙。 “原来阁下便是国丈任文越,失敬失敬,本王眼拙,不知道自己仰慕的大才就在身边,实在是抱歉了。” 任文越还想客套两句,柳明志直接开口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任国丈自报家门却是报错了,本王不得不卖弄一番,替任国丈纠正一下,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任国丈海涵,别跟本王一般见识。” 任文越一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下官不敢,不知下官自报家门何处报错了,烦劳王爷指正一番,若是下官记错了,下官已经及时更正。” “呵呵.........怪不得人任国丈令百姓如此推崇,仅仅这份不耻下问,虚心好学的模样本王便是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跟任国丈客套了。” “任国丈方才自称下官户部尚书任文越,想来是任国丈是忘了,你是代户部尚书,而非户部尚书。” “你如此自称,岂不是在暗指吏部尚书杜成浩杜大人有渎职之责,连吏部录策的官职都给弄错了。” 看着任文越有些僵硬的脸色,柳大少瞄了一眼一旁的吏部尚书杜成浩无奈的神色笑了笑。 杜成浩如此反应,显然是抱怨柳大少竟然将自己拉下水。 “任国丈,本王可没有搬弄是非,挑拨是非之嫌,更没想离间你与杜大人之间的同僚之谊。” “本王给任国丈指正出来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免得任国丈到时候记错了自己的官职。” “你想想,任国丈如此得百姓推崇,将来说不准一下子便可坐到了左相的位置上。” “到时候任国丈还把自己当做户部官员自称,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任文越以及周围的官员看着柳大少满面笑容的神情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他们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笑里藏刀了,自己以前的那些手段跟并肩王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三言两语便将任文越积累的威望贬低的一无是处。 代户部尚书,户部尚书。 一字之差,可就是天差地别啊。 偏偏并肩王明褒暗贬,你听出来了却还无话反驳。 定鼎 第四百六十一章项庄之意不在剑 柳大少方才所谓的纠正之言,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任文越这个当朝的国丈。 静静地望着任文越僵硬的脸孔,微微颤动的眼角,柳明志直接无视了过去,淡笑着环视了一眼殿中神色各异的官员。 “诸位同僚,以后也切莫叫错了,否则叫习惯了,耽搁了任国丈以后升任宰辅的前途,你们可吃罪不起啊。”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况是毁人前途呢,岂不是十八辈祖宗的仇恨?” “本王好心给你们提个醒,你们可得牢牢地记在心里才行。” “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 不少官员眼神复杂的望着侃侃奇谈的柳大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不要断人财路,毁人前途,可是你一个代字已经将人家任国丈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威信给斩断的彻彻底底。 王爷你这也太表里不一了吧。 柳明志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望着站在旁边归位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显得有些进退两难的任文越。 “任国丈,本王听说自你入朝以来,帮助陛下处理了不少难题。” “尤其是修缮皇陵的建议,可谓是感人肺腑啊。” “如今呢,世道变了,很多人逐渐的变得重利轻义,连很多做人的基本道理都给忘了,尤其是孝道,为了争夺家业闹得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你说说这不是礼仪崩坏的前兆吗?” “幸亏任国丈你出现的及时,否则如此下去,可就真的成了一个烂摊子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不孝。” “修缮两代先帝的陵寝,任国丈只怕没少劳心劳力,本王是羞愧难当,庆王,云王,景王更是该无地自容。” “想我等亲女婿,亲儿子,亲兄弟都没有想起来为父皇还有先帝修缮皇陵事宜,竟然还要劳驾当朝国丈呕心沥血,吾等实在是大不孝也。” “不过事出有因,本王出征在外,无法估计朝中政务,庆王他们有爵无权,虽位重却言轻,挑不起大梁啊。” “想来父皇还有先帝在天有灵,泉下有知,也会原谅以及诸位兄弟的不孝之举的。” 感受着李柏鸿望着自己怪异的目光,柳明志背手在殿中踱步了起来。 尤其是户部,工部,都水监这些官员的位置,柳大少更是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过北疆战事已经告一段落,恰好本王思乡心切,回家省亲,既然本王知道了此事,岂能不出一份力,略表孝心。” “皇陵修缮既然已经竣工,本王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然而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修缮皇陵的事情本王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本王却可以在别的地方出一份力。” “本王想想,应该在什么地方出份力呢?这可得好好的思虑一番,毕竟事关孝道,本王可不敢马虎。” “否则,若是因为考虑不周,落了个忤逆不孝的名头,本王岂不是冤枉,诸位同僚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本王总不能好心办坏事吧!” “并肩王说的极是,事关孝道,岂可马虎大意,天色尚早,王爷不妨细细思虑一番。” “下官附议,修缮皇陵之时王爷虽然不在京师出力,却也是因为出征在外情有可原,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王爷承认且愿意弥补自己的过错,实在是吾辈楷模,下官佩服。” “本王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略尽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只要妹夫说出来,本王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本王也附议。” “本王也附议,只要三姐夫提出来,本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自从任文越因为皇后娘娘任清蕊的关系入朝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吃瘪过,不少跟任文越不对付的官员,见到任文越在柳大少的手里如此憋屈,自然不介意出来落井下石一下。 柳明志瞄了一眼任文越隐隐有些愤愤不平的眼神,再次踱步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在任文越面前停了下来。 “本王想到了,既然任国丈暂代户部尚书一职,想来修缮皇陵的开支用度自然是由任国丈一手经办。” “出力本王是出不上了,好在本王略有薄财,既然如此,本王便替国库分担一些开支用度好了。” “不过本王可有言在先,在座的同僚都知道我柳家有着家财万贯的名头,奈何今时不同往日,本王已经自立门户了,养活一家人全靠自力更生。” “任国丈你可不能因为我柳家家财万贯的名头,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几百万两几百万两的张口,如此一来的话,本王就是穷的卖掉裤衩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啊。” “这样吧,本王也不说大话,任国丈你也别狮子大开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愿意承担修缮皇陵的一成开支,补充到国库之中,算是弥补本王没能及时尽孝的过错。” “如此的话,劳烦任国丈传令户部度支司将修缮皇陵的账本取来吧,本王核算一下修缮皇陵的消耗银两之后,才能知道自己能拿出多少银子补充国库的开支。” “本王贪财好色的名头京城之中人尽皆知,那是连本王父皇,睿宗先帝口中都敢扣银子的主。” “该花的的银子本王绝不吝啬分毫,可是这不该花的钱嘛,本王是一个铜子都不会拿出来的。” 柳明志话音一落,朝中九成的官员终于明白过来,柳明志铺垫了那么多前言的用意了。 查账,查修缮皇陵的账单。 并肩王明摆着是项庄之意不在剑啊。 不少官员心里一颤,眼眸中的惊慌之色一闪而逝。 一些年轻的后进官员不清楚,不代表一些朝中的老人不清楚柳大少查账的本领。 当年户部多少烂账,旧账被前任户部尚书交到柳大少手里之后都被核算的分毫不差,若是让他核算了修缮皇陵的开支用度,只怕...... 不少心中有鬼的官员顿时不安起来,目光不时地飘来飘去。 任文越虽然微微慌乱了一下,却也没有太过惊慌,左右宰辅,六部尚书,九大寺卿都查过修缮皇陵的账目,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纵然有些许的出入,也在律例允许的范围之内。 只是先前柳大少毫不留情的行为,任文越自然不可能将这口气咽下去,静静地望着柳大少轻笑的神色。 “王爷,不是下官不愿意将账本取来,实在是王爷身为藩王,查阅户部账目有违我大龙律例啊。” “王爷的孝心下官佩服,只是国库岂可与臣子挂钩。” “不是下官不愿意,实在是下官在其位,谋其政,不能无视律例啊,还请王爷见谅。” 任文越的话令不少官员陡然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先前柳大少的行为,急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下官附议。” “王爷虽然是孝心之举,可是国库乃是一国之根本,岂能让臣子出银补充,这不符合定制啊。” “对对对,一切账目早已经入库,若是王爷突然填充一笔银子,所有的账目都要重新核算一遍才是。” “下官也附议,王爷位极人臣,乃是我辈典范,想来自然不会做出无视律例的行为。” “王爷,一年的账目繁琐无比,核算起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王爷乃是国之重臣,自然要把力气用在王爷应该出力的地方才是............” 不少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起来,他们越是如此,柳明志越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鬼。 既然如此,这个账目自己还真的非查不可了!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的官员,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对对对,还是任国丈说得对,本王乃是藩王,干涉朝廷内政便是逾制。” “本王方才还警告着苏大总管呢,自己反而差点犯了过错,多谢任国丈及时提醒,本王感激感激不尽。” “不过话说回来了。” “一字并肩王不能查的的账目。” “睿宗钦定的辅政大臣总应该可以吧!” 定鼎 第四百六十二章何必当初 柳明志笑意中带着一丝怪诞之意,看着周围官员局促不安的反应算是彻底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望着任文越不知道僵硬了多少次的脸色,柳明志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如果睿宗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也不能查看户部的账目,那么领同兵部尚书衔的官位呢?这个再不能查看户部的账目,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是任国丈想阻挠本王尽孝心,让本王落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头?” 柳大少的步步紧逼令任文越僵硬的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显然心底及其的不平静。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跟柳大少交恶了,无缘无故先是你的三个儿子将府上闹得鸡飞狗跳,自己碍于你并肩王的颜面不与其三个小孩子计较。 老夫一再退让,你却如此的得寸进尺,真当老夫一点的脾气都没有吗? 任文越脸色发沉的点点头:“当然有资格查账,既然王爷再三要求,下官自然不好推辞。” “何章何侍郎,烦劳你去一趟户部衙门,通知度支司将修缮皇陵的账目取来,供并肩王核算。” 柳明志顺着任文越的目光看去,望着被其称为何章的人,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眼下户部熟悉的人不多了,老姜致仕归隐了,昔日的户部尚书苗集也早已经告老还乡,取而代之的是何章,潘云两人。 接替自己户部左侍郎的潘云昔年还曾反对过自己的北征之举,如今也成了户部的顶梁柱之一了。 何章神色犹豫的看着任文越,他勉强算得上朝中的老人,对于柳大少查账的本事略有耳闻,比任文越这个刚刚入朝没有多久的国丈更为了解一些。 看着柳大少盯着自己平淡的目光,何章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修缮皇陵的用度有没有问题,他也是少有的知情人之一,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账面做的相当的干净,瞒过了其余五部尚书,左右宰辅,九大寺卿的眼睛,但是不见得能瞒得住这位并肩王的眼睛。 柳明志望着何章眼眸中的挣扎之意,幽幽一笑。 “何大人,这是坐久了腿麻了吗?没腿麻的话就烦劳何大人将账目取来给本王核算吧,本王也好清楚,到底该补充国库多少银两。” 先是任文越的吩咐,又有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眼神,何章苦笑着点点头,瞄了任文越一眼转身朝着殿外走了过去。 何章一走,柳明志对着任文越坐了个请的姿势:“任国丈,年事已高就别站着了,账目取来要耗费不少时间,咱们先坐下休息会吧!” 任文越并未因为柳大少突然的客气就平复心中的火气,重重的一甩衣袖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柳大少嗤笑了一声,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跪坐了下来。 自己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吗? 纵然现在没有死,只要自己查出账目有问题,谁也保不住任文越的项上人头。 若是贪墨点赈灾银两或者治理河道什么之类的银两,皇后娘娘出面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任文越的性命。 可是这贪墨修缮皇陵的银两,别说皇后娘娘出面,就是李晔出来了自己也得公事公办。 你既然要以孝治国,臣子贪污替你父皇修缮皇陵的官银,便是将你至于大不孝之地。 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唯有处置了任文越才行。 轻轻地瞥了一眼脸色不忿的任文越,柳大少心中给其冠上了一个斯文败类的名号,便静坐养神了起来。 李柏鸿哥仨看着柳大少老神在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李柏鸿轻轻地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妹夫,你心里到底有谱没有,修缮皇陵的账目已经核算了不下十次,全都在朝廷的允许范围之内。” “你要是查不出其中的漏洞,任文越借题发挥的话,到时候你可就不好收场了。” 老四李云平目光中也透露着淡淡的担忧之意:“姐夫,二哥说的没错,如今执掌天下的人始终是陛下,任文越虽然刚刚从下面的州府调到朝中不足一年之久,可是他始终是陛下的老丈人。” “如果你这边查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谁知道任文越借题发挥,会搞出一些什么名堂,到时候纵然陛下出面调和,只怕今日也将他彻底得罪死了。” “小弟不得不说,你今日太冒进了。” “先是苏安,又是任文越,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得宠的人物,只怕以后在朝堂之上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如今的朝堂早已经不是昔日的朝堂了,你离开的太久了,不知道现在朝中的局势是什么样的情况。” 柳明志将眼眸睁开了一条细缝瞄了一眼李柏鸿哥俩。 “我担任户部侍郎多年,一切开支用度粗略一算就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此次修缮皇陵的开支用度,实在是有些离谱,肯定有问题。” “倒是你们三个,堂堂亲王,李氏宗亲,有宗人府给你们撑腰,却在一个外人的手里屡屡吃瘪,你们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柏鸿哥仨脸色窘迫的对视了一眼。 李柏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先前跟老三一起的糊涂之举,吾等兄弟三人背负着那样的名头,在朝堂之上根本树立不起来丝毫的威信。” “虽然头顶李氏宗亲,当朝亲王的名头,可是若说起手中的实权,别说任文越这个代户部尚书了,只怕一个六部的郎中都比我们哥仨的实权大。” “大哥毕竟是因为我们兄弟几人.........唉......陛下怎么可能会重用我们。” “他没有找个名头弄死我们兄弟为父报仇我们就已经知足了,朝堂之上的权争,我们早已经商量好了,除了必要的时候出面一下,其他的还是不掺和为好。” “有着先前的行为,我们兄弟在朝堂之上看似风光无比,实则是举步维艰,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生怕因为一点事情,引起了陛下的猜忌,认为我们兄弟三人贼心不死。” “悔之晚矣啊。” “说到底,我们兄弟能再立朝堂之上,还是妹夫你的缘故,否则我们只怕终生都要呆在宗人府的思过室中直至终老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敢奢望什么?只能混日子过了。” 柳明志直接睁开了眼睛,看着兄弟三个低落的神色目光复杂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而已。” “说什么都晚了,或许这就是因果吧!” 定鼎 第四百六十三章黄泉路不孤单 柳明志心里明白,李柏鸿他们兄弟几人之中最冤枉的莫过于老四李云平。 先是被稀里糊涂的坑上了贼船,后来有被绑架了妻儿当做威胁。 虽然李云龙他们造反之时,李云平及时迷途知返,临阵倒戈,拖延住了李云龙他们攻城的速度,然而这件事情只有李白羽一个人知道。 李白羽自绝与勤政殿,保全帝王威严,李云平的事情也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了,虽然不少人为李云平辩解,但是又有多少人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李云平这反贼的帽子只怕是要背负一辈子了。 柳大少虽然从小可爱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是却有没有办法,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一日是反贼,终生都是反贼。 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造反,他们只在乎你有没有造反。 想到这些,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自己虽然不止一次说过,过去的事情便过去吧,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真的就能过去吧。 那样说不过是为了朝廷的颜面,自欺欺人罢了。 柳明志感怀间,何章身后跟着一群身穿浅绿色的户部官员怀中抱着一大摞账本走进了殿中。 “王爷,任大人,账目取来了。” 柳明志精神一振,伸了个懒腰,环视着殿中百官神色不一的模样活动着脖颈朝着何章走了过去。 “找个地方放下吧,本王马上开始核算。” 何章心头一颤,无奈的对着身后的户部官员使了个眼色,吩咐他们将账本放到殿中的地面之上。 柳明志接过户部一个官员手中的文房四宝还有算盘,也不在乎自己价值不菲的蛟龙袍,晃了晃手中的算盘直接盘膝而坐,拿起一本账目轻轻的翻开。 李柏鸿慢慢起身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任文越的位置也盘膝坐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妹夫,为兄为你研墨。” “多谢,有劳二哥了。” 柳明志道谢一声,随即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账目之上。 虽然只看了一眼,柳明志却只想用一个字评价手中的账目。 乱。 乱七八糟。 虽然一项项开支用度记录的很清楚的,但是却相当的繁乱。 乱的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围目光紧张的官员轻轻一笑,以为将账目搞成这个样子本王就查不出来了吗? 老姜当初手中的烂账可比这个麻烦多了,自己不一样轻轻松松的算了出来。 野鸡大学,那也是大学,真当本少爷过一天少三晌的混日子呢! 在周围不少官员紧张不已的目光,柳明志一手提笔,一手慢慢的翻看起账目来,不时地在空白的宣纸之上挥写着什么。 当一本账目翻看到一半的时候,柳明志停下了毫笔轻轻一笑,用笔杆顶了顶下巴。 “修缮皇陵的石材..........” 柳大少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不少官员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似笑非笑的柳大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修缮皇陵的石材选的不错嘛,配得上皇家陵寝的身份,看来任国丈办事还是相当不错的嘛?” 柳大少大喘气的话语,令不少官员僵硬的身体陡然一松,轻轻地吁了口气。 任文越淡淡的哼了一声:“下官是替两代先帝修缮皇陵,岂敢不尽职尽责,全力以赴。” 柳明志呵呵一笑,转头看了任文越一眼:“任国丈果然是朝廷的栋梁之才,看来本王要心疼好久了,如此上等的石材,肯定是价值不菲啊。” 柳明志说完,眼眸深邃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官员,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继续埋头核算了起来。 早朝不过东方见白,直至日上中天,柳大少才直起身子舒展了起来,登时骨头的噼啪声响彻殿中,令不少坐的不厌其烦的官员顿时精神了起来。 柳明志合上最后一本账本,拿起自己手中的一张宣纸弹了弹。 “合计五百七十二万八千六百一十二两银子,其中七千六百一十八八两银子在朝堂允许的消耗之内算不清消耗在哪里。” “乖乖,粗略一算,本王岂不是要拿出五十七万多有的银子补充国库,怎么会这么多呢?” 任文越见到柳大少隐隐有些懊悔的脸色终于得意了起来:“王爷,下官一再阻拦,就是不想王爷破费,奈何王爷不停下官劝阻,一意孤行非要核算账目。” “要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不会打算反悔了吧?” “哎........任国丈说笑了,五十万两银子而已,虽然不少,但是对本王来说也就那么回事,谁让本王跟关内侯合作着煤炭的生意呢!” “本王既然说了会拿出一成的银子便决不食言。” “只是本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户部,工部,都水监的一些同僚们,希望你们待会一定要不吝赐教,一解本王心中疑虑。” 任文越神色一怔,愕然的望着柳大少忽然清冷下来的神情,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核算出来的账目与左右宰辅,其余五部尚书,九大寺卿核算出来的数目相差无几,既然账目没有什么问题,还有什么好问的。 任文越满腹疑虑,倒是户部右侍郎何章看着柳大少微眯的眼眸心底一颤,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柳明志甩了几下手中的宣纸,朝着工部官员的位置望去。 “哪位是督办石材打磨,木材,龙壁雕琢的工部左侍郎高敬远高大人?” 工部官员中一个身穿朱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手持朝笏走了出来:“下官高敬远参见并肩王,修缮皇陵的石材,木料,龙壁事宜正是下官督办的。” “哦,有礼了,本王这边有些许的疑惑,请高大人赐教。” “下.....下官不敢,王爷尽管说便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大人果然尽忠职守,本王佩服。” “敢问高大人,仅仅皇陵周围,修缮皇陵之工匠就有五千余人,其中石匠两千,木匠两千,雕刻师傅一千人。” “以账目记载,其中工匠每日的工钱,加上修缮皇陵的工期..........” “直至竣工,加上材料损失,合计银两乃是六十五万四千八百二十六两九钱银子,可是根据高大人汇报到户部账目上你所督办的银两开支却是九十六万三千一百五十二两八钱银子。” “小数目就不说了,本王想问问这三十万两用到了何处?难道白花花的银锭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高大人是不是要给本王一个解释?” 高敬远听到柳大少口中所说银子的数目,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手指不安的扣弄着手中的朝笏,讪笑着看着柳大少一副求教的神色。 “王爷,你怕是算错了吧,上面的每一笔账目都记载的清清楚楚的,怎么可能会出现三十万两银子的差额,想来是王爷一路舟车劳顿,看花眼了吧。” “啧啧啧..............高大人说的是啊,可能是本王真的看错了,毕竟完善皇陵要布置重重机关,工匠肯定死伤不少,抚恤金确实是一大笔消耗。” 高敬远忙不吝的点点头:“王爷说的是及时,王爷能够体谅下官的辛劳,下官感激之至。”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高敬远,从手里抽出一张宣纸递给了高敬远。 “本王这里有一份从户部核算出来的账目,好像与高大人督办事宜的账目有些出入,高大人不妨自己过目过目。” “如何?” 高敬远神色茫然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宣纸,低头查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方才还跟柳大少赔笑的高敬远额头之上开始不停的冒出细汗,寒冬腊月的天气,高敬远竟然汗如雨下,可见宣纸上柳大少整理出来的内容有多骇人了。 高敬远不停的用官袍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时地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笑的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柳大少微微颤抖了起来。 当高敬远看到宣纸下面,正楷书写的一个个工部官员的名字,还有名字一笔笔这些官员所经手的银两数目,以及下面的一笔笔与上面截然不同的银两数目,顿时抖如筛糠起来。 “高大人,本王核算的账目,可还清楚明了?” “若是高大人看不太明白,不如..........” 柳明志的目光停留在一些不敢抬头的工部官员身上片刻再次看向了高敬远。 “不如本王给你好好的解释解释?” “看看高大人是如何的劳苦功高的?” “高大人意下如何?” 高敬远身体一震,惊慌的看着柳大少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手中的宣纸滑落在地上,而高敬远本人则是瘫软到了殿中的地上颤抖起来。 “下官糊涂,下官罪该万死,下官愿意交出所有的银两,请王爷开恩!” 周围的官员见到高敬远的模样,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张宣纸,好奇上面到底记述了什么东西,竟然令当朝从二品的大员吓成了这个模样。 柳明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宣纸抖了抖,望着跪伏在地上哀声求饶的高敬远朝着任文越望了过去,望着任文越目光中的慌乱之色,柳明志抬起一脚将软若无骨的高敬远踢到了一旁。 “罪该万死?” “高大人,你就是死上十万次也是死不足惜。” “别急,黄泉路上你是不会孤单的。” “都水监少府监温长丰温大人是哪一位啊?” 定鼎 第四百六十四章真正的大鱼 柳大少继高敬远之后又念出了一个名字。 都水监少府监温长丰的名字,被柳大少点到了名字,一个同样身着朱色官袍的中年官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瞄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高敬远,感受着柳明志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目光,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举着朝笏停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下.........下...........下官温长丰参见并肩王千岁。” 柳明志目光诡异的看着战战兢兢的温长丰,乐呵呵的抬手拍了拍温长丰的肩膀。 “温大人,本王不过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而已,你怎么吓成了这副模样,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温大人何至于此啊!” “王爷说笑了,下官是冷的哆嗦,冷的哆嗦。” 柳明志一副恍然大悟模样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倒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殿中空荡荡的也没有个火炉取暖,耽搁了你们这么久都没有退朝回家,本王先给温大人赔礼道歉了。” “不敢不敢,朝事为重!” “温大人明白就好,本王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谁不想早点回家老婆孩子热火炉,踏踏实实的过着自己惬意的小日子不是,关键这朝事处理不清楚,咱们也不好走不是!” “父皇还有先帝大行前将千斤重担压在了本王的身上,本王也只能砥砺前行了。” “罢了,本王就不发这些没用的牢骚了。” “皇陵绵延数十里,为了防止积水过多,导致皇陵坍塌,这处置皇陵中排水问题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想来温大人没少为此费心劳力。” “这客套的话本王就不多说了,处置皇陵排水问题的账目本王细细的核算了一下,具体内容本王就不当着满朝同僚的面念出来了,就有温大人亲自过目好了。” “希望温大人能给本王解释解释这不翼而飞的二十二万两左右的雪花白银是什么回事?” “啊!费心劳力的温大人。” 柳明志冷冷的看着温长丰,语气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听得温长丰跟高敬远一样顿时汗流不止,双腿打颤了起来。 望着柳明志递到自己面前的宣纸,温长丰接都没敢接,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宣纸上是什么内容温长丰几乎不用细细看,因为当柳明志说出二十二万两银子的时候温长丰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虽然银子的数目略微有些出入,可是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闲散零头而已。 相比那些闲散零头,二十二万银子这个数目,已经足够自己判处自己抄家的罪行了。 “王爷,下官......下官知罪,下官愿意认罪,下官愿意认罪。” “下官知道死罪难逃,下官愿意交出自己分摊到手的所有银两,只求王爷法外开恩,饶了下官的一门老小。” “这些是都是下官自己犯下的,他们并不知情,请王爷法外开恩,从轻处置他们!”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还能保持冷静的心态,为家人开脱罪责的温长丰,缓缓地蹲了下去:“你倒还是个汉子,知道祸不及家人。” “不过能不能法外开恩饶了他们,本王说的不算,一切自有大龙律论处。” “你方才说,愿意交出自己分摊的一份银子,如此说来,这二十二万两银子并不是落在了你一个人的手里了。” “不知本王如此理解是否正确?” “这......下官......下官........” 温长丰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在场的不少官员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温长丰,目光说不出的惊慌。 恨不得诅咒温长丰能当场猝死。 温长丰死了,或许不会保留住所有的秘密,但是一定可以保留住某些秘密。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故而不少人此刻巴不得温长丰马上猝死,如此一来,说不准跟自己一些有关的事情就会永远的被温长丰带入坟墓之中。 “下官一时失神,胡言乱语说错了,所有的银子都是下官一手操办的。”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将温长丰不敢接的宣纸拍在了温长丰的手中。 “温大人啊温大人,你不是一个好的官员,但是你却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只是,你愿意替别人保守秘密,但是别人此时此刻却巴不得你马上死去,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 “恰恰正是因为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温大人你说你要是死了,别人担心你手里会不会保留一些能够将他们牵扯出来的账本,会做出一些什么令人意想不到且丧心病狂的行动呢?” “嗯!” “如果是本王的话............” 柳明志笑意悠悠的环视了一眼殿中的官员,左手合在一起放到了低头颤抖的温长丰面前猛然张开。 “如果是本王的话,温大人的家就会噗的一下,被一团大火焚烧成一片灰烬。” “那样的话,所有的秘密都将随着一把通天大火永远的消失殆尽。” “到时候温大人方才跟本王求情,想要本王法外开恩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这就又回到了方才的那句话之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 “无论你的家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本王都会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啧啧啧,也许只有本王才会这么残忍,毕竟本王出征数载,征战沙场多年,别说一门老小的几百人,就是成千上万,浮尸遍野的场景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区区几百人而已,本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所以说,可能别人不会像本王这般心狠手辣,拿几百口人命都不当回事,如此一来温大人的家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温大人说本王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啊。” “我........下官........下官......” 柳明志轻轻地拿过温长丰手中的宣纸:“事情才刚刚开始,温大人还有很多考虑的时间,不用急着说,本王也有的是事情等着。” “本王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是希望温大人不要令本王失望才是。” “你啊,不过是一个小虾米而已,本王跟你说这么多,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希望你别辜负了本王的期望。” “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呢。” “户部右侍郎何章何大人,工部辖下营造署樊思安梵大人。” “哦,对了,还有兵部郎中崔兴田崔大人!” “你们觉得本王说的对不对呢?” 定鼎 第四百六十五章不怕撑死吗 柳明志一连念出了三个名字,神色怅然的抖了抖手中的宣纸。 “户部,兵部,都在本王这位辅政大臣的辖下,可是本王念出的三位同僚的名字,竟然有两位都在本王节制的户部,兵部为官。” “念出本王自己节制下两位同僚,你们令本王于心何忍啊!” 这句话柳明志说出来,不少靠近他的官员可以清楚的听到柳大少牙关摩擦的声音,显然并肩王心中的火气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地步。 “户部右侍郎何章何大人,兵部郎中崔兴田崔大人,你们两个可真够给本王长脸的,真够给本王长脸的!” 听到并肩王念到自己三人的名字,何章,崔兴田,樊思安三人握着朝笏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高敬远,温长丰就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两人的情况自己三人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啊。 并肩王既然当庭点出了自己三人的名字,就说明他一定从账目中查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三人转动僵硬的脖子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眸闪露的惶恐不安之色。 “怎么?三位大人没来上朝吗?” “下....下官在!” “下官崔兴田参见王爷千岁。” “下官樊思安参见并肩王。” “呵呵呵.........原来三位大人都在殿中啊,你们迟迟没有动静,本王还以为你们三个告病在家休养呢。” “尤其是何章何大人,方才本王亲眼所见,你领着户部度支司的官员进入殿中的,你迟迟没有应答,本王还寻思着,我大龙朝廷之中果然是人才辈出,卧虎藏龙之地。” “堂堂户部右侍郎,二品大员,竟然还是一位文武双全的高手,什么时候离开的朝堂竟然连本王都没有察觉到。” “原来是本王想错了,何大人不是离开了,而是没有听到。” “罢了罢了,怪只怪本王声音太小了,没有让三位大人听清楚。” 三人不是傻子,自然可以听得出柳大少言辞之间的讥讽之意,可是三人此刻已经顾不得在乎颜面的问题了,目光中下意识的瞥着柳大少捏在手中的那张宣纸,想瞄到上面到底记录了一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发觉了三人的小动作,并未收起手中的宣纸,反而有意无意的拿着宣纸在三人眼前晃荡,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你们三人一个是督办皇陵诗才,木材,石料的购置事宜。” “一个负责将这些用料押送京师运往皇陵。” “一个督办各地石料开采,木材砍伐事宜。” “这么大的工程,相比高大人,温大人他们两个所付出的辛苦,只怕是十倍都不止吧。” “当然了,虽说下面有各部,各府的官员供应你们差遣,可以减轻一些负担,但是事宜的总负责人还是你们三个,你们为了修缮皇陵,可没少出力。” “本王斗胆代替父皇跟先帝的在天之灵感谢三位大人对皇陵修缮事宜所付出的汗水跟辛劳。” “不.....不敢,这些都是下官三人的分内之事。” “三位大人谦虚了,不过三位大人说的倒也言之有理,分内之事而已。” “所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三位大人既然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也要竭尽全力的为朝廷办事。” “那么既然是分内之事。” “何章何大人,各地州府挑选优致且符合皇陵修缮所用的石材事宜,何章何大人能不能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何山多险峻的兖州合格,鱼米之乡扬州,苏州.......等地的合格的石材,木材,这些石材,木材的价格竟然会与跌州,光州........等地合格的石材,木材的价格相同呢?” “常言道,一样米养百样人,难道一个大龙开采出来的石材竟然都是一模一样,一样的价格吗?” “兖州,扬州多山水,合格石材遍地都是,价格何其的便宜,为何用到皇陵上,却与少山水的跌州,光州的石材价格相等,这令本王很费解啊。” “莫非何大人要对一批石材一视同仁?” “这.......这..........” “哎呀,何大人不用急,慢慢考虑,时间还早,不着急。” “兵部崔大人啊,押送材料,各地奔波,辛苦了吧。” “又是水路,又是陆路,又是崎岖小道的,肯定没少花费力气吧。” “你说也是奇了怪了。水路,陆路所消耗的代价竟然有崎岖路段消耗的银两六成半之多,看来本王不在朝堂的这一年,我大龙是风不调雨不顺啊!” “想来定然是水路不畅,陆路难行,给崔大人运输石材增加了很大的困难啊。” “尤其是工部营造署这边,樊大人你更辛苦啊。” “炮弹开山,竟然开出了数百工匠一个月消耗银两的总和,兵造监造出一枚炮弹的消耗确实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啊。” “你看看,这问题又回到了兵部郎中崔兴田崔大人跟何大人的身上了。” “不愧是同朝为官,同殿为臣,给朝廷办事,你们还真是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啊。” “诸位同僚,何大人他们三个的精神非常值得咱们努力学习才是,有困难大家一起上嘛。”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形容何大人,崔大人,樊大人他们三个多合适。” “千难万难的事情,只要齐心协力,总是能克服的嘛,很好,我大龙朝廷文武百官都能向三位大人一样精诚合作,何愁天下不定?” “来来来,三位大人每人一张,看看上面的你们各自督办事宜消耗银两的数目是不是跟户部的账目有些出入啊。” “自己仔细推敲推敲,免得本王算错了。” 三人听到柳大少陡然转冷的声音,抖如筛糠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宣纸,可是却没有人真的去核对上面的账目是否属实。 “哎呀,看来天气寒冷,冻得三位大人的手都不听指换了呢。” “既然如此,本王便勉为其难的给三位大人代劳一下,说与朝中的众同僚一听。” “何大人,这各地石材价格的差距其实也没有多大嘛,可是这修缮皇陵可是个大工程啊,挡不住石料消耗的多啊。” “几文钱堆起来也是能成山的。” “九十六万两,三个富庶州府一整年的赋税差不多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再看看崔大人这边,哎呦喂七十三万两多一点,这也太少了点吧。” “樊大人呢,怎么才五十四万两左右啊,这就更少了。” “这怎么能行呢?三人齐心协力的合作,这银子相差怎么能这么多呢?” “樊大人可比何大人少了整整三十二万两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本王为樊大人不平啊,一起出力,怎么能才分这么点啊,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 三人听着柳大少话语中的冷嘲热讽,哆哆嗦嗦的捏着手中的宣纸与温长丰,高敬远一样跌坐到了地上颤抖了起来。 柳明志挨个的拿过三人手中的宣纸,嗤笑着看着三人。 “看来那么多银子也没让三位大人吃好喝好嘛?身体怎么还这么虚?怎么能说倒下就倒下了?” “钱是男人胆,这么多银子给了本王,别说站不稳了,本王虎躯一震,上山能打虎,下海敢擒蛟。” “那么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银子不是三位大人一个人吃下了,所以才没将三位大人养的白白胖胖,身强体壮啊。” “如此说来,岂不是大鱼的后面还有大鱼?” 柳明志鼓着掌在殿中淡笑着徘徊了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至极。” “朝堂之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来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三十万两,二十万两,九十万两,七十万两,五十万两。” “抹去零头都有二百六十万两的银子啊。” “百万大军小两个月的粮草都绰绰有余!” “几个人吃掉了百万大军小两个月的粮草。” “胃口属实不小嘛!” “你们也不怕撑死了吗?” 定鼎 第四百六十六章皇后任清蕊 任文越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瞄着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何章五人,看着不停的在殿中转悠的柳大少,脸上闪露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再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之时,任文越精光闪闪的眼眸之中已经隐隐的带着慌乱之色了。 除了何章五人,殿中四分之一的官员也开始局促起来,仿佛屁股下面长刺了一般,眼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朝笏,根本不敢去何章他们。 殿中的尽半的官员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何章他们,尤其是童三思以及其余五部尚书与九大寺卿。 看着何章五人,再看看不停转动的柳大少,脑子里开始回想着柳大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良久之后,不少人露出了恍然的目光,怪不得账目怎么查都没有问题,原来中间还隐藏着这么大的漏洞。 想起自己等人数月以来,核算数次都没有看出问题的账目,被柳大少半天时间就核查出了其中的问题,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然而他们仔细回想了那些乱糟糟的账目,心中的羞愧之意逐渐的消减了下去。 账目乱成那副样子,大家的心神都放在了银两数目上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算错了,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 只能说,这些人做账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并肩王有着出神入化的算账手段。 几人甚至怀疑,就算是掌控户部几十年的前任户部尚书姜远明回来,核算这种账目是不是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全身心的去核算银两数目而忽略了账目之上那些隐藏的漏洞。 柳明志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停在了何章他们五个身前。 “本王想,以你们的胃口肯定吃不下这么多的银两。” “但是你们吃不下,不见得别人也吃不下。” “要不然怎么能叫大鱼呢?大鱼的胃口自然要大一些。” “对了,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本王想想啊!” “宰相肚里能撑船,有些人虽然不是宰相,可是这肚量却不见得比宰相小上多少,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哎呦.........”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李柏鸿:“二哥啊,你可是当朝亲王,李氏宗亲,你的肚量应该比童相的肚量小不了多少吧。” “还有四弟景王,五弟云王,你们的肚量肯定也不小。” 哥仨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柳大少说着核算账目的事情,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望着眼神促狭的柳大少,哥仨急忙摆摆手。 “妹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对啊姐夫,你可别瞧得起我们,借我们三个胆子也没这么大的肚量。” “小弟疯了,那可是给父皇修缮皇陵的库银,我没事干了敢把手伸到那种地方去?”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也是,你们三个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是孝心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将手伸到这种地方去。” “但是你们不敢,不代表某些人不敢。” 柳明志抽出手中的最后一张宣纸抖了抖,将目光转向了任文越:“户部.....哦.....本王口误,代户部尚书任文越任大人,你说本王说的对吗?” 任文越心神一跳,抬眸望着嘴角微扬,目光有些幽邃的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眸望着柳大少。 “并肩王这是何意?” “莫非并肩王口中所指的大鱼是下官不成?” 柳大少眉头一挑,攥着宣纸对着任文越鼓掌起来,笑呵呵的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看看,看看,什么叫做觉悟,这就叫做觉悟。” “本王才刚刚点明几句,人家任国丈便明白了本王意有所指的深意。” “要不说任国丈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呢!这自觉的本领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啊。” “本王佩服,佩服之至。” “你............” 任文越脸色僵硬的看着柳大少:“并肩王,下官尊敬你的身份,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修缮皇陵的开支用度虽是下官经手,可是下面的事情下官也是分身乏术,无暇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全部亲手经办。” “或许账目中有些问题的,但是并不能说明就是下官指使的吧。” “没有真凭实据,并肩王仅凭臆断就认定下官的罪行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 “并肩王如此的霸道,下官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任国丈息怒,本王何时说任国丈就是幕后的指使之人了?” “你也说了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是本王的臆断而已,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任国丈完全可以反驳本王嘛?何至于如此的动怒。” “至于何人是幕后的指使之人,不是还有待查证吗?” “任国丈勿动怒,咱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 柳大少冲着何章五人努努嘴斜笑了起来:“咱们没有证据,但是有证人在,证据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任文越一怔,瞥了何章五人一眼,瞳孔深缩了起来,深处的慌乱之色清晰可见。 柳大少轻笑着将手中的宣纸折叠起来朝着任文越走去。 “而起,任国丈怎么知道本王手中没有真凭实据呢?” 任文越望着柳大少饱含深意的目光,心中越来越不安了起来,眼神不住地往柳大少手中的最后一张宣纸望去,恨不得马上抢夺过来翻看上面的内容。 柳明志直起身子朝着身后望去。 “礼部左侍郎霍长正,礼部郎中卓锦卓大人,太仆寺少卿邱忠邱大人,巡城司左都尉卢寻山卢将军。” “本王觉得,你们还是不是也该出来说点什么啊。” “八十七万两银子把你们的舌头给磨没了吗?” “要不本王给你们治疗治疗呢?” 随着柳大少再次点出的四个官员,殿中短时哗然一声,任文越的脸色也逐渐的发白了起来。 柳明志将手中的宣纸直接摔在了任文越的面前,转头朝着刑部尚书叶开明,大理寺卿丁健,御史大夫夏公明三人望去。 “刑部叶大人,大理寺丁大人,御史大夫夏大人,不知道根据我大龙律例,贪污银子超过五千两以上着,当如何处置呢?” 三人一怔,眼神犹豫的瞄了一眼何章他们几人一眼。 “一旦证据确凿,拘押昭狱,秋后问斩。” “一万两呢?” “抄家充公,妻儿老小发配边疆,首恶斩立决。” “那么十万两之上呢?” “是不是该诛九族啊?” “这......王爷,陛下已经废黜了夷三诛九的酷刑。” “本王倒是差点把这点给忘了,父皇不愧是盖世雄主,屈指可数的明君。” “可是,如此明君,竟然还有人敢贪墨为其修缮皇陵的银两,父皇若是在天有灵,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椁中爬出来看看他的好臣子们。” 柳明志瞄了一眼看完自己摔给他那张宣纸之后脸色苍白的任文越,冷冷一笑。 “任国丈,有什么冤情到昭狱里去伸冤吧,三法司会给你公道的。” “禁卫军何在,还不将这**逆之人拿下!” 驻守殿外的禁卫军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拘拿任文越等人。 任文越一怔,回过神来急忙站了起来。 “并肩王,你虽然位高权重,可是也只是我大龙的臣子而已,你没有权利指使三法司。” “何况这些罪名并没有确定,你更无权拘押下官等人。” “纵然罪名确定,你指使禁卫军便是僭越逾制之罪,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奸逆之人。” 柳明志双手一抄对着房顶抱了一拳,静静地望着任文越笑了笑。 “那么,代户部尚书任大人,配合本王这位节制户部,兵部职权的辅政大臣,查证一下皇陵贪墨案一事如何啊?” “别说你区区一个代户部尚书,就是真正的户部尚书,本王也有想查就查的权利。” “这是睿宗先帝赐予本王的权利,不服的话你尽可去皇陵跟父皇告状。” “程凯,周宝玉听令!” “末将在。” “就地拘押,押送昭狱等候审理。” “吾等得.......” “住手,本宫在此,谁敢在宫中放肆。” 程凯周宝玉两人正准备动手,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殿中的喧闹。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转身朝着龙台的位置望去。 只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龙台之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绝美佳人跟一群宫女以及苏安这位手持拂尘的大内总管。 站在首位的二八佳人姿色绝美,玉貌花容艳色照人,黛眉轻细身姿婀娜,娇柔动人。 二八佳人静静的望着殿中的情况,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 樱桃红唇微张,皓齿两排似碎玉一般光洁明亮。 精致的琼鼻秀挺,配上浅浅的酒窝更给这张脸增添了三分韵味。 秀发盘起,露出了凝脂脖颈,凤首金钗微微晃动,站在龙台之上凤眸顾盼之间隐隐透露着高雅雍容,倾国倾城的华贵气质。 再配上得体的凤袍,衬托佳人玲珑的身段,无不表明着这位二八佳人的身份。 当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柳明志回过神来,惊叹的看着任清蕊。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国色天香的女皇完颜婉言之外,柳大少不得不承认,他还没有见过比任清蕊更漂亮出众的人间尤物。 除了女皇之外,齐韵,齐雅这些倾城佳人在任清蕊面前也不得不逊色三分。 天下能够比任清蕊更出众的女子,不能说没有,只怕也是屈指可数。 传言果然不虚,当朝皇后娘娘果然是妖艳多姿,貌若天仙下凡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二八年华就如此动人,以后可还得了。 他此刻隐隐有些理解李晔为何沉迷美色,迟迟没有临朝了。 若是自己跟李晔一样十五六七岁的年龄,坐拥如此尤物,不见得会比李晔强上多少,或许会比他更加的昏聩。 不过理解不代表认可。 李晔的身份注定他不能为了美色而荒废大业。 柳明志缓缓的走到殿中央,举起了手中的朝笏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 “正是本宫!” 定鼎 第四百六十七章初交锋 任清蕊一句正是本宫,算是彻底的坐实了其皇后娘娘的身份。 柳大少放下朝笏直起了腰肢,淡淡的望着任清蕊,谈不上太多的恭敬,也看不出什么轻蔑的神色。 身为一字并肩王,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当与天子并肩,但是柳明志其实心里异常的明白,一字并肩王,无论如何的并肩,始终摆脱不了自己臣子的身份。 臣就是臣,君就是君,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 真想与皇帝并肩,无异于是公告天下,自己有造反的心思。 任清蕊再年轻,她也是当今国母,自己在身份的层次之上,始终落了任清蕊一头。 柳明志望着任清蕊略显妖娆的凤眸,转头瞄了一眼身后脸色苍白任文越,眼眸中藏着异色看着任清蕊有些稚嫩的脸孔。 “臣柳明志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任清蕊一怔凤眸微凝,望着龙台下这位私下自己应该称呼一声姑父的当朝并肩王柳明志,芳心隐隐的有些慌乱。 自己这位姑父的鼎鼎大名,任清蕊从入朝以来可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蒙受两代先帝隆恩浩荡,可谓满朝文武无一人可匹敌也。 在朝中虽然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也没有人敢轻易跟其作对,自找不痛快。 如今见到柳明志这副不卑不亢的神色,纵然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任清蕊都情不自禁的有些慌乱。 任清蕊未曾入宫之前,也是一府总督的千金,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虽然不敢说是见多识广,倒也称得上见过三分世面。 尤其是入朝之后,自己被陛下封为一国国母,母仪天下统领后宫,该见过的阵仗几乎全都见识了一番。 然而望着台下这位姑父盯着自己的目光,任清蕊心里忽然有种没底的感觉。 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任清蕊说不出来,但是任清蕊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想法,姑父柳明志的眼神是自己从夫君李晔,以及母后太皇太后皇祖母身上未曾感受过的一种眼神,仿佛能报自己看透一般。 任清蕊回国神来,望着柳明志举着朝笏恭敬行礼的姿态轻吸了一口气:“并肩王免礼。” “谢皇后娘娘。” 任清蕊淡淡的扫视着殿中的情况,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柳明志的身上。 “并肩王,本宫尚未走到前殿,便听到殿中隐隐有争论的声音,不知殿中出了什么情况,令你如此的大动干戈?” “回禀娘娘,朝廷出了一些贪赃枉法之徒,陛下龙体抱恙,无法临朝亲涉朝政,臣身为睿宗先帝钦定的五大辅政大臣之一的臣公,便斗胆为陛下处置一些不法之徒,以肃清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 “若是惊扰了娘娘,臣甘愿领罪,但是领罪之前,请娘娘给臣一些时间,先将朝事处置妥当,再行向娘娘请罪。” 任清蕊凤目一怔,转眸看向了父亲任文越盯着自己有些焦急的目光,芳心也不由的有些焦急。 “并肩王,本宫进殿之前,隐隐的听到了本宫家父任文越的名号,本宫有些好奇,莫非并肩王方才所言的贪赃枉法之徒还与本宫的家父任文越有些什么牵扯不成?” 柳明志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了任文越,沉吟了片刻。 “娘娘,臣斗胆一言,国丈是否与此次贪赃枉法的案子有所牵连,臣现在尚且不敢妄言,一切自有三法司审理结案。” “然而仅仅目前而言,种种迹象表明,任国丈确实与此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娘娘身为当朝国母,自然应该帮助陛下秉公执法才是。” “臣想,娘娘应该不会做出一些干涉朝政的举动吧。” 任清蕊俏脸一僵,紧紧地的盯着柳大少不卑不亢的神色:“并肩王,本宫自然不会徇私枉法,包庇罪人。” “然而本宫有一言,不知并肩王可愿意听否?” 柳明志神色一怔,望着任清蕊清冷的凤眸神色有些犹豫,静静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柳大少心中暗自权衡了片刻,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娘娘之言,臣自然愿听,不知娘娘有何教诲?” 任清蕊心底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这位姑父也没有自己意想中的那么铁面无私,玉臂轻轻地收敛了一下手腕上的轻纱缓缓朝着龙台之上走来。 “本宫敢问并肩王,方才所言家父任文越与贪赃枉法一案有所牵连,并肩王可有真凭实据,不止家父,与此案有所牵连的诸位臣公并肩王是否查到了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他们确实有了贪污受贿的行为。” “并肩王的名头本公可谓是如雷贯耳,睿宗,先帝治下的栋梁之臣,便是陛下,诸多朝事也要仰仗并肩王处置。” “若是并肩王有真凭实据,本宫自然尊重并肩王的意思,将贪赃枉法之流秉公处理以正朝纲。” “然而眼下,仅凭并肩王三言两语,就将一干朝中重臣就地拘押,昭狱候审,未免有些太过.............” 任清蕊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话来,但是柳明志跟满朝文武心里都很明白任清蕊话语之中的意思。 不外乎柳明志在朝堂之上的种种行为太过霸道了一些。 任文越,何章,崔兴田他们听到了任清蕊的发问,再看柳大少眉头微皱哑口无言的模样,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些希望。 “娘娘,臣冤枉啊,王爷入朝以来,根本不给臣等丝毫辩解的机会,便将臣等定罪,欲要押送昭狱候审。” “此举有违我朝律例,更是不符合朝廷定制,臣等肯定娘娘为臣等主持公道。” “并肩王随位极人臣,然而臣等罪名能否坐实尚且两说,仅仅并肩王未经三法司查证便要将吾等拘押,免死蔑视王法之行。” “并肩王如此霸道,臣等不服,臣等请娘娘为臣等做主,给臣等伸冤的机会。” “臣附议,请娘娘做主,为臣等伸冤,令臣等..........” 一声闷哼声传来,户部郎中崔兴田痛吟一声,捂着肚子在勤政殿中挣扎了起来。 柳明志弯腰抚了抚自己的衣摆,淡淡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挣扎的崔兴田。 “崔大人,你的话有些多啊,本王是不是冤枉你你心里清楚。” “若是你真是冤枉,为何娘娘未到之前你哑口无言,一副俯首认罪的模样,现在娘娘一来,你却聒噪了了起来,你以为娘娘会包庇你贪污受贿的恶行吗?” “若是寻常贪污之行,银两数目不多,并未造成什么滔天之祸,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这修缮皇陵的事情,本王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 “谁来也救不了你。” 柳明志收回了崔兴田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任清蕊。 “娘娘,臣想,你应该不会包庇这种连修缮皇陵都敢贪污银两的贪官污吏吧!” “这.....若是证据确凿,本宫自然不会包庇他们的恶行,肯定会交给并肩王你秉公处理。” 定鼎 第四百六十八章别怪臣失礼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言说若是证据确凿,自然不会包庇的话语之时,脸上僵硬的神色微微松懈了几分,露出了几分浅笑。 从袖口里取出自己方才收起的几张宣纸,柳明志轻笑着看着任清蕊。 “娘娘不愧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臣佩服,既然娘娘方才说到证据确凿的问题,正好臣这里有几份事关此次皇陵修缮的账目,有请娘娘过目。” “其中缘由,是非曲直,想来臣纵然无法解释清楚,但是娘娘看了之后肯定会清晰明了的。” 任文越他们见到柳大少重新拿出那些宣纸之时,心中已经慌乱了起来,当看到柳大少毫不犹豫的将宣纸递向了任清蕊,顿时心如乱麻起来,恨不得马上将那些宣纸抢来销毁。 然而他们情急之下忘了,有户部的总账在,他们销毁一些账目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那些宣纸上并肩王整理出来的账目别人不清楚,他们却相当的清楚。 虽然略有出入,但是相差几乎不大。 一旦罪名坐实,谁来了也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任清蕊俏脸一怔,愣愣的看着柳大少递到自己面前的宣纸,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手过来查看一番。 虽然来得有些晚,不知道朝廷之上的一些经过,但是看着除了父亲之外那些官员面如死灰的神色,任清蕊心中便知道这趟浑水没那么容易蹚。 一个不好,纵然是这位一国之母也会被自己这位姑父给抓住把柄。 柳明志望着任清蕊犹豫的神情,缓缓地收回了手中的宣纸:“娘娘,如果娘娘不愿看,就别耽搁臣处理朝堂之上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宣纸重新收回袖口之中,转头看向了程凯周宝玉他们。 “就地拘押,押到昭狱候审。” “得令!” “等等!” 柳明志眼眸微眯的望向神色略显焦急的任清蕊:“娘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并肩王,纵然是要有些许的证据证明这些朝廷或许有贪赃枉法的可能,然而将他们押送昭狱的事情该陛下过问,他们无一不是朝中四品大员,并肩王越过陛下直接擅自处理,是不是有些太过专权跋扈了一些?”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大龙是陛下的大龙,并肩王如此行径,莫非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虽贵为一字并肩王,然而处理当朝四品大员并不在你藩王的职权范围之内。” 柳明志目光一凝,当着任清蕊的面背手踱步而来起来。 “既然娘娘跟臣说到了大龙律例的问题,那就恕臣不恭,跟娘娘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首先,户部,兵部在臣这位辅政大臣的节制之下,他们身为户部兵部官员,有贪赃枉法之嫌,臣有权将他们拘押起来配合三法司审理。” “若是他们真的清正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臣相信三法司肯定会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臣与诸位同僚无冤无仇,也愿意相信我大龙吏治清明,官员清正,自然不会故意打压诸位同僚,将他们置于死地。” “其次,娘娘既然说到了臣专权跋扈的事情,那臣只能斗胆说一声,说起专权跋扈之行,娘娘怕是比臣更甚至。” “娘娘既然身为一国之母,想来早已对太祖令熟读于心。” “既然如此,臣斗胆问娘娘一句,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政这句话,娘娘作何解释?” “陛下没有临朝,娘娘凤身单独出现朝堂之上,本就是违背太祖令。” “如今娘娘又阻碍臣处置臣节制之下兵部,户部之事已有干政之嫌。” “后宫干政,当废。” “臣希望娘娘自惜一些,别无缘无故的蹚进了浑水之中!” “本.....本宫........” 任清蕊俏脸一凝,望着柳明志望着自己丝毫没有退让之意的眼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先前柳明志说什么,自己都能反驳上几句话语。 可是柳明志拿出殿外太祖高皇帝训诫子孙石碑上的那句警言质问自己,一时之间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有时候漂亮真的不能当饭吃。 任清蕊虽是人间尤物,可是毕竟才二八年华一十六岁,论起口舌之利来对于柳大少这个朝堂之上的老油条来说怕是望尘莫及。 柳明志据实陈述,加上又拿太祖令施压,任清蕊心思急转,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阻拦柳大少的行为。 “皇后娘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臣可就秉公处置了。” “程凯,周宝玉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些有贪赃枉法之嫌的乱臣拿下。” 这次程凯周宝玉两人再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上去就将高敬远,何章他们扭住胳膊擒拿了起来。 “皇后娘娘,臣等冤枉,请娘娘为臣等主持公道啊。” “住手。” 任清蕊望着程凯拿着绳索朝着父亲任文越走去的动作急忙开口喝止了起来,然而程凯脚步不停脸色丝毫不变,抬手便将任文越的双手扭到了身后,手中的绳索熟练的将任文越五花大绑了起来。 殿中百官见状,顿时怔然下来,望了望背手驻足的柳大少,又看了看站在龙台阶梯上神色焦急的皇后娘娘,一时之间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任清蕊怔神之间,任文越他们八九个被柳大少点名的官员片刻之间就被程凯周宝玉两人捆绑一起用绳索束缚到了一起。 程凯对着还想挣扎的高敬远来了一脚:“老实点,乖乖的跟本将军去昭狱,或许还有伸冤的机会,否则的话...........” 程凯的话虽然没有说完的,但是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远比说的清楚更具有威胁力。 高敬远他们望着程凯眼眸中的森冷之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些文官第一次感触到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将领,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势是何等的骇人。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自己等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任清蕊看着程凯周宝玉二人一连贯的动作,俏脸彻底变了颜色,急忙朝着龙台下走去。 “你们两个还有没有王法,这里是勤政殿,没有陛下的旨意,谁允许你们将朝中重臣捆绑起来的。” “本宫命令你们,马上给他们松绑。” 程凯两人看了一眼柳大少,又看了看任清蕊,一人扯着一个绳索拖拉着任文越他们朝着殿外走去。 “禁卫军,陛下手令在此,将这两个目无王法之辈拿下。” 任清蕊见到程凯两人连丝毫的颜面都不留给自己,急忙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金牌举在手中,目光焦急的望着殿外驻守的禁卫军。 殿外的禁卫军望着任清蕊手中的金牌,直接便抽出腰间的佩刀朝着程凯,周宝玉他们合围了上去。 叶宝通,宋清他们见状,直接起身朝着殿门走去,虎目冷冷的望着那些围上来的禁卫军将士。 二十三个大将身上散发着骇人的煞气,令包围上来的禁卫军不由自主的吞咽起了口水。 程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绳索,眼眸微微眯起扫视着周围的禁卫军。 “小兔崽子们,刀磨得挺亮,杀过人没啊?” 殿中的文武百官见到这种情景顿时脸色惊变了起来,望着站在中央的柳明志眼神复杂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见令如见君,你们想造反不成?” 柳明志望着任清蕊举着令牌想要上前的动作,脚步一抬拦在了任清蕊的面前。 “娘娘,臣希望你好自为之。” “若是再干涉朝政的话,就恕臣失礼了!” 定鼎 第四百六十九章你们怕是忘了 任清蕊怔怔的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大胆,竟然敢直接阻拦自己的去路。 望着柳明志一副不容商量,绝不退让的模样,任清蕊呼吸急促起来,娇柔的脸颊之上因为怒气的缘故染上了一抹嫣红。 任清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时候越心乱越对自己不利。 “并肩王,这里是朝堂,而不是你的一言堂,处置朝中重臣,理应有陛下亲自下旨才是,本宫虽然不得干政,但是并肩王岂可逾制?” 任清蕊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丝服软的意思。 可是柳明志却毫不留情的点点头:“娘娘,臣说了,处置这件事情的不是并肩王,而是睿宗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柳明志。” “柳明志处置户部,兵部职务乃是先帝赋予臣的权利,纵然陛下在此亦是如此。” “等三法司审理此案之后,臣会给陛下上书一份,将其中缘由一一叙述,至于到时候如何定夺,自然是陛下的事情,现在臣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柳明志的强硬已经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任清蕊愣愣的看着柳大少淡然的神色,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位姑父为何能在朝堂之上留下赫赫威名了。 “并肩王执意要将他们打入昭狱之中?”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柳明志职责所在,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程凯,将他们押送昭狱候审!” “得令!” 然而程凯说完得令之后,继而又叫了一声大帅,柳明志一怔,下意识的转身朝着殿外望去。 只见此时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站满了禁卫军,约莫有一两万职中将勤政殿团团包围了起来。 押着任文越,何章的程凯,周宝玉他们见到这种场景,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起来,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殿中的柳明志。 殿中的百官也不负先前的安静,转动方向冲着殿外探头探脑,看见殿外的情况脸色也惊变了起来。 望着柳明志的目光有些复杂,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并肩王有并肩王的职责,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的难处。 如今他们两个人闹成了这个样子,在场的百官霎时间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难道今天要发生宫变这种惊天之事不成? 柳明志静静地看了一眼望着殿外略带喜色的任清蕊,目光微凝的朝着殿外走去。 一直看着柳大少的程凯他们见到大帅的动作马上让开了一条路出来,一两万的禁卫军将勤政殿包围了起来,这可不是玩笑。 纵然自己等人各个有着百人不当之勇,在两万禁卫军的包围下也改变了被乱刀分尸的命运。 柳明志缓缓地踏出殿门,站在回廊下环视着周围举着兵刃望着殿门的禁卫军默默的叹了口气。 “诸位将士,这是何意?” 柳明志话音一落,方才在宫门外见到的禁卫军统领杨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停在了柳大少面前。 望着柳明志复杂的神色,杨泰犹豫着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目光瞥向了皇后任清蕊手中的金牌。 “王爷,请恕兄弟们失礼了,禁卫军有禁卫军的职责所在。” “娘娘手中有陛下的天子令在手,如同陛下亲临,她下令让弟兄们拦住你们,弟兄们不敢不听。” 杨泰说完,周围几个跟杨泰一样穿着的人对了柳大少行了一礼。 “王爷,末将们虽然不想对王爷如此,可是职责所在,请王爷莫怪弟兄们的失礼了。” “王爷,末将看不如王爷先将诸位大人放了吧,等陛下临朝之时交由陛下定夺为好,末将等人不想跟王爷作对,但是末将也希望王爷别让末将跟兄弟们为难。” 柳明志望着杨泰他们这些将领为难的神情,回头望了一眼任清蕊举起手中的天子令苦笑着摇摇头。 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想当年自己仗着李政赏赐给自己的金龙帝令‘胡作非为’,如今却被别人用同样的法子给制裁了。 真是应了风水轮流转那句话啊。 柳明志神色怅然的叹了一声:“诸位将军,本王若是有大逆不道,谋反欺君之举,你们如此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本王非但没有大逆不道,反而忠心耿耿,为朝廷清查一些为祸朝纲的蛀虫。” “本王一心为了朝廷却换来了昔日一起同生共死兄弟的合围,你们让本王该说什么为好。” “你们当真要阻挡本王将这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押送昭狱候审?” 杨泰他们无言以对,默默的望着柳明志没有下令身后的禁卫军后撤,算是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柳明志见状苦笑着点点头。 “也罢,本王不为难你们,你们的职责如此,本王不会怪你们。” “但是诸位将军,本王身为先帝的托孤之臣,自然也有本王的职责所在。” “本王可以暂时不将这些同僚押送昭狱候审,但是本王想要出宫一趟,你们应该没有理由拦着本王了吧?” “这........” “王爷随时可以出宫,末将等人接到的命令是拦着诸位前辈将诸位大人押送昭狱候审,而非阻拦王爷出宫。” “多谢诸位将军。” 柳明志回眸冷冷的看了一眼任清蕊跟殿中过得文武百官,对着宋清他们点点头。 “本帅去去就回,你们在此等候。” “吾等得令。” 柳明志甩了甩衣袖,龙行虎步的朝着宫门走去。 任清蕊见状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凝眉间带着些许的忧愁之意,难道自己这位姑父是想出宫召集兵马......... 任清蕊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不过想到京城内外并未传出有任何大军入京的踪迹任清蕊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京城没有别的兵马,就是十万禁卫军的天下,自己这位姑父手眼通天也别想在京城之中掀起什么风浪。 这天下说到底还是陛下的天下。 “杨统领,你们马上给任大人,何大人,高大人他们松绑。” “臣遵旨。” 杨泰几人收起手里的兵刃,准备给任文越他们松绑,宋清二十三人径直一步上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拉住了杨泰他们几人。 “诸位兄弟,吾等帅令在身,别让吾等为难,没有大帅的命令谁也不能松绑。” 杨泰几人一愣,为难的望着宋清几人,瞄了一眼俏脸微寒的任清蕊低声说道。 “宋都统,诸位大将军,这里毕竟是在宫里,你们就退一步吧。” 宋清默默的摇摇头:“杨统领,虎符在大帅的手里,大龙律你不会不清楚吧。” “吾等如果给他们松绑了,按照军令全都要斩立决!” “这............”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谁也不愿先行跟对方交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清蕊望着殿门前僵持的双方,终于是忍不住了这种寂静。 “杨.............” 清脆的马蹄声打断了任清蕊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本能的朝着殿外的校场之上张望了过去。 只见两万禁卫军留出的过道之上,柳大少身着甲胄,手持天剑正纵马朝着勤政殿驰骋而来。 众人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并肩王这是什么意思。 出宫不是去搬救兵调和此事,就为了换一身甲胄回来? “吁!” 柳明志紧紧的勒紧马缰,径直翻身下马朝着勤政殿攀登而去,身后痕迹斑驳的披风,头盔之上的红缨随风而动,柳大少目光清冷环视着周围的两万禁军缓缓地停到了殿门前。 “王爷您这是..........”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杨泰,静静地观望着殿中神色愕然的任清蕊以及文武百官将手中天剑拄在了地上。 “不将蟒袍着麟甲。” “你们怕是忘了,当年的京城是怎么陷落的,又是怎么被夺回来的。” “本王不着甲,你们怕是又忘了,大龙这十万江山是怎么回来的了。” “本王不着甲,你们怕是还忘了,陛下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了。” 定鼎 第四百七十章服软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俏脸惊愕的任清蕊,脸色无奈的摇摇头。 “皇后娘娘,臣敬你乃是一国之母,一再给你留有缓和的余地,既然娘娘执意干涉朝中政事,臣柳明志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然而臣碍于陛下的龙颜,再给娘娘最后一次机会,任国丈他们臣是关押定了,娘娘当真不下令禁军退下吗?” 任清蕊望着柳大少森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惊退了一步,俏脸惊变的看着柳大少。 “并肩王,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本宫乃是陛下亲封的东宫皇后。” “唉.............” “看来娘娘是执意要干政下去了,既然如此,臣便只能公事公办了。” “您是陛下亲封的东宫皇后,臣自然不能将您怎样,但是别人如何,那就不是臣的事情了。” “御史大夫夏公明夏大人,您老就不出来说句话吗?您身为执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又是睿宗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娘娘此举依照大龙律例当如何,就不用本王告诉夏大人了吧!” 跪坐在首位的御史大夫夏公明老脸复杂的站了起来,缓缓朝着殿中央走去。 苍老的眸子在柳大少跟任清蕊身上徘徊了一下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后宫干政,当废,打入冷宫,不过此事非是本官一人可以施行的,还需宗人府宗令李成白李宗令一同出面上书才可。” “尤其娘娘乃是凤体,还需宗人府的女官出面协助,将娘娘看管起来才行,如此便请王爷将...........” “本宗令..........到了,本宗.......令到了。” 殿外校场之上忽然传来宗人府宗令李成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声,夏公明神色一愣,朝着殿外望去,恰好看到李成白喘着粗气脸色通红的朝着殿台上攀登而来。 夏公明看了一眼柳大少,似乎明白了什么,持着朝笏默默的站到了一边等候。 李成白吃力的攀登到殿门外的回廊下,倚靠着廷柱左手抚摸胸膛为自己顺气。 “并肩..........并肩王,不是谁都有你宫中骑马的殊荣,你起码等等本宗令啊,可累死本宗令了。” 柳明志转头淡笑着看着累的像狗一样的李成白:“李宗令,宫中事物繁琐,本王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先行一步骑马入宫。” “想不到李宗令步伐如此矫健,看来真是老当益壮啊。” “本王邀你而来事出有因,实乃无奈之举。” “代户部尚书,户部右侍郎何章,兵部郎中崔兴田,工部左侍郎高敬远,工部辖下.......诸位大人涉嫌贪污修缮皇陵银两.........” “之前本王一再好言相劝娘娘莫要干涉朝着,奈何娘娘心意已决,传召宫中禁卫军前来阻挠本王执法,勤政殿中文武百官皆是证人。” “不知根据太祖高皇帝训子遗训,娘娘此举当何行?” 柳明志言简意赅的将发生在殿中的情况说给了李成白,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凤眸已经带了惊慌之色的任清蕊身上。 “御史大夫夏大人正在等候李宗令到来。” “此事当如何,就请李宗令,夏御史两位大人依照大龙律秉公处置吧。” 柳大少说完情况,李成白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当清楚个中缘由之后,李成白眼角抽搐了几下,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柳大少,又看了看殿中略显慌乱的皇后任清蕊,额头不由的冒出一些细汗。 要知道并肩王说的十万火急的事情是这档子情况,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紧赶慢赶的进宫而来。 甚至自己都不一定会进宫来,直接找个由口推脱了才是正确的选择。 李成白脸色僵硬的看了看站在殿中央的夏公明,抬手挠了挠脑门,脸色犹豫至极。 若是事情真的像并肩王说的那样,皇后娘娘一再干涉朝政,根据大龙律确实要废黜东宫后位,打入冷宫之中直至终老。 可是废后岂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大龙历代君主执掌天下期间,不是没有成功废后的先例。 有成功的先例,自然就有不成功的例子。 总之一句话,皇后是否永久废黜,自己这些臣子虽然有权以太祖令谏言陛下废黜皇后,可是至于废黜还是不废黜,真正做主的还是当朝天子。 若是永久废黜成功了倒还罢了,李成白就怕废黜只是一时废黜。 那样的话得罪人可就得罪大发了。 万一陛下跟皇后余情未了,再从冷宫里召了回来,重获圣眷,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李成白早就发现了龙椅之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皇帝李晔的身影。 如此来说,废黜皇后的事情并非李晔的意思,而是并肩王根据太祖令想要废黜擅自干政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并肩王忠心为国,想要废黜干涉朝政的后宫之主,于情于理于法都说的过去。 然而出面的确实宗人府跟御史台,想到这里李成白心里更加的没底了起来。 合着忠心为国的是并肩王,得罪人的事情就得自己跟夏老头来干了呗! 想起了这些日子自己听到陛下跟皇后娘娘如何恩爱有加的传闻,李成白看着旁边柳大少的眼神幽怨了起来。 太祖令明言后宫宦官不得干政是不假。 可是这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执掌天下的是当今天子李晔,而非太祖高皇帝了。 若是李晔没有废黜皇后的心思,自己跟御史大夫强行上书,导致陛下跟皇后娘娘劳燕分飞,夫妻分......... 李成白嘴角抽搐的一拍脑门,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拍晕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这趟浑水了呢? 柳大少瞄着李成白跟变脸一样神色的脸色,眉头微微挑起,已然猜到了李成白的心中所想。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还的余地了,这条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才行。 “李宗令,难道本王叙述的不够清楚,要不本王再给李宗令重新讲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听......听清楚了,只是这......这......” 李成白脸色纠结的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柳明志,目光不停的望着殿中的龙椅上瞥去,心里不停的祈求着李晔这位皇帝赶快临朝。 再不来的话,只怕宫里要翻天了不成。 “只是这什么?难道李宗令忘了太祖令不成?” “下官身为李氏宗亲的宗令,岂敢忘了太祖遗训。” “既然没忘,不知皇后娘娘此举当如何?” 望着柳明志步步紧逼的模样,李成白瞄了一眼脸色同样复杂的夏公明的无奈的说了一句话。 “废黜后位,打入冷宫之中。” 任清蕊听到了李成白这位宗人府宗令的话顿时花容失色,惊退了两步慌乱的看着脸色无奈的李成白。 难道臣子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够废黜自己这位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任清蕊入宫尚短,入主后宫更是没有多少时间,根本不了解朝堂之中的一些情况。 李成白夏公明本身的权利确实没有这么大,但是殿外的太祖令却可以赋予他们执行太祖令的权利。 柳明志望着花容失色的任清蕊眼眸微微眯起。 “娘娘,就此罢手尚有退路。” “若是继续不知悔改干涉朝政,臣等只能遵行太祖遗训了。” 任清蕊没有说什么,任文越却挣扎到了柳大少面前忙不吝的点点头。 “下官愿意进昭狱候审,下官愿意进昭狱候审。” 此时任文越已经见识到柳大少的手段远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生怕真的牵扯到了女儿,急忙出来认罪俯首。 柳明志看了看神色焦急的任文越,瞄了一眼任清蕊笑了笑。 “你倒是一位好父亲,既然如此,本王看在同为人父的情面上,就给你留点颜面。” “程凯,给几位大人松绑,请到昭狱之中等候三司会审。” “得令!” 等程凯周宝玉两人解开了任文越他们身上的绳索,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任清蕊的位置。 “娘娘?” 任清蕊犹豫了片刻,脸色僵硬的放下手中的天子令。 算是服软了,自己这位姑父的锋芒已经不是自己这位皇后娘娘可以阻挠的了! “杨统领,秦统领你们带将士们退下吧!” “臣等领命!” 柳明志微微吁了一口气轻轻摆了摆手。 “押下去!” “吾等告退。” 任清蕊目送任文越他们被程凯他们押送出去的背影,俏目中流露出一抹伤感之色,满是愧疚之意。 “娘娘,不知陛下何时才能临朝?” 定鼎 第四百七十一章美亦罪也 任清蕊失魂落魄的摇摇头:“陛下龙体抱恙,何时能够亲涉朝政本宫也不清楚。” “哦?臣柳明志斗胆一问,陛下是因何龙体抱恙?又是何等急症,竟然连国事都能延误,交到臣子手中处置?” “这.......本宫不通岐黄之术,陛下龙体是何症状,本宫也说不出来,太医诊治了数次也查不出是何病因。” “既然如此,不知楚仁心三位御医前去为陛下诊治龙脉,何时能从后宫归来?” “想来.......想来应该快了吧,本宫出来之时,楚仁心楚御医正在给陛下把脉,现在是何情况,本宫只有亲自回去见了才知...........” “夫君,你回来了!” “明志,怎么是你从北疆回来了?” “并肩王,哀家有礼了。” 一声惊呼声从殿后传来,殿中众人朝着龙台一旁的殿门看去,只见三公主李嫣一袭凤袍站在殿门内,望着柳大少俏脸之上全是惊喜之色。 同行的还有太皇太后南宫梦,太后娘娘陈婕两人。 柳明志回过神来,急忙迎了上去:“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祝母后凤体安康,千岁千千岁。” “臣弟柳明志参见皇嫂,千岁千千岁。” “明志快快免礼。” “并肩王免礼。” “谢母后,谢皇嫂。” “臣等拜见太皇太后,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南宫梦茫然的望着殿中的情况,轻轻地挥了挥凤袍。 “诸位卿家免礼平身。” “谢太皇太后。” “孙媳拜见皇祖母,拜见母后,参见姑姑。” 南宫梦听到任清蕊的说话声,这才发现了遮住自己视线的廷柱旁还有任清蕊这位当朝皇后娘娘。 侧身望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不自然的任清蕊,南宫梦娇柔的凤眸之中闪露一抹厌恶之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免礼!” 太后陈婕的反应与南宫梦相差无几,美眸中的厌恶之色更为强烈一些,连正眼都没有看任清蕊一眼清冷的道了一句。 “免礼!” 三公主看了看夫君,对着任清蕊微微颔首了一下。 “娘娘免礼,臣妾不敢当此大礼。” 南宫梦三人的回应令任清蕊芳容失措起来,看了看南宫梦,又扫视了一下殿中的百官,俏脸之上写满了无助的神色。 她心里也清楚南宫梦这位皇祖母还有陈婕这位母后为何会对自己有这种态度。 可是自己身为夫君的娘子,有些事情....... 任清蕊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颔首低眉的站在一旁,一十六年来,她算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不得人心了。 未曾入宫之前,自己是千金小姐,鼎鼎有名的才女之一,成州的公子雅士们为了见自己一面,计谋百出差点挤破了脑袋。 那时候自己众星拱月,怎么会想到会有今日的这副光景。 柳明志瞄了一眼任清蕊无助的神情微微摇头暗叹了一声,是该说任清蕊红颜祸水呢,还是该说任清蕊命苦呢! 皇宫这地方,进来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一入宫门深似海了。 女人长得漂亮,真的是一种罪。 长得漂亮嫁给了君王之后,更是罪上加罪。 黑锅总得有人背才是,尤其是还有一个不争气的父亲的情况下,这个黑锅就更得背了。 纵然李晔荒废朝事只是因为李晔自己有失德行沉迷美色,任清蕊身为皇后想要劝谏也没有办法。 毕竟李晔是当今天子,任清蕊只能服从。 然而根源始终是任清蕊的美色,无论出于什么缘故。 任清蕊都得将这件事扛起来,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事情。 这就是漂亮的罪。 柳明志回头给了三公主一个挂怀的目光,对着南宫梦报了一拳:“母后,不知你与皇嫂还有嫣儿怎么来勤政殿了?莫非陛下要临朝了?” 南宫梦默默的摇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龙椅,凤目之中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悲痛之意。 “临朝,陛下已经小半月没有亲涉朝政了吧。” “哀家,太后还有嫣儿我们母女三人正在寝宫闲聊,忽然听到宫中喧闹了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得不从后宫赶来殿前看看情况。” “现在本宫知道了,原来是明志你这孩子还朝了。” “好啊,你能还朝实在是太好了,没有你这位先帝钦定的托孤重臣待在朝中,只怕睿宗还有先帝留下的万里江山马上就长久不了了。” “李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哀家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睿宗啊。” 南宫梦说着说着,风韵十足的脸颊之上染上了一抹嫣红,显然是气愤至极导致。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朝着殿外潮水般退去的禁卫军看了一眼,南宫梦他们说的喧闹根源,想必就是方才禁卫军包围勤政殿的缘故。 看着南宫梦气愤不已的脸色,柳明志生怕南宫梦因为李晔不临朝的事情气出个好歹,急忙开口宽慰起来。 “母后,皇嫂稍安勿躁。” “儿臣已经吩咐三位医术高超的御医入后宫去为陛下诊治了,若是陛下龙体只是微微抱恙,并无大碍,儿臣斗胆请母后还有皇嫂陪儿臣入后宫,将陛下请到勤政殿来处理政务。” “若是陛下龙体真的有急症,那就只能先让陛下修养些许时日了。” 南宫梦的脸色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含笑对柳大少点点头。 “如此甚好,就依明志你的意思。” “陛下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禁止哀家太后过问他不临朝的事情,如今你这位睿宗钦定的辅政大臣回来了,哀家倒要看看这个孽......陛下他还有什么借口推脱朝事。” 太后陈婕也附和着点点头:“哀家听母后跟并肩王的便是。” “多谢母后,皇嫂。” 南宫梦含笑着点点头,看着柳大少的目光满是欣慰之色。 陈婕站在一侧,美目躲闪连连,不敢正视站在面前的柳大少,毕竟当年自己因为孩子李晔皇位的事情,在后宫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的站在柳大少面前的往事还历历在目,陈婕身为女子心思细腻,想要这段往事抛之脑后根本没有可能。 三公主轻轻地扯了扯柳大少的披风:“夫君,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纵然是你还朝了,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吧?” 柳明志思索了一下,瞥了一眼任清蕊轻声说了起来,又将勤政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大少说完之后,南宫梦,陈婕两女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任清蕊,美眸中火气闪现。 李晔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将自己这位皇祖母跟母后禁锢在后宫之中,如今竟然将指挥十万禁卫军的令牌交到了皇后的手中。 这不是将自家的江山社稷当做儿戏吗? 想到这里,南宫梦饱满的胸口起伏不定起来,隐隐有些发痛。 夫君李政雄才大略,孩儿李白羽如此圣明之君,怎么生出了如此不争气的子孙。 陈婕美眸闪露一丝无奈急忙搀扶住了南宫梦。 “母后息怒。” “下官楚仁心参见.........” “不知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在此,臣失礼。” “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定鼎 第四百七十二章反常(浅梦小迷弟加更) 南宫梦愣愣的看着忽然从殿后走出来的楚仁心三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恢复了雍容高贵的气质。 “三位卿家免礼。” “谢太皇太后。” 南宫梦拍了拍陈婕的皓腕,示意她不用继续搀扶自己,陈婕这才松开了南宫梦退到了一侧。 “三位卿家,陛下的龙体到底怎么样了?” 楚仁心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该怎么说出李晔的病症。 直接说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乏力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先不说殿中有满朝文武,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他们既是女流又是长辈,加上又有皇后娘娘任清蕊在侧。 若是如实说出陛下的病症,只怕自己三人太医院三把交椅的位子也就该让一让了。 柳明志看出了三人脸上的犹豫之色,清了清嗓子。 “三位大人,如若方便,咱们殿后叙话如何?” 楚仁心三人脸上一松,看着柳大少的眼神有些感激,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下官三人自然方便,不知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 南宫梦若有所思的了片刻,微微颔首:“哀家自然也方便,明志,太后,三位卿家随哀家来。” “啊?额......臣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楚仁心三人的本意是希望南宫梦,陈婕两位陛下的长辈能够回避一下,毕竟并肩王身为男子汉,怎么说都合适。 哪想到两人会错了意,三人看着南宫梦朝着殿后走去的丰腴倩影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心中考量着该如何说出陛下的症状。 柳明志给了三公主一个稍后的眼神,也缓缓地跟了过去朝着殿后走去。 任清蕊天生妩媚的凤眸望着柳大少几人朝着殿后的身影闪露一丝焦急之色,葱白玉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打转起来。 如今自己可真的是孤独无助,没有任何的依靠了。 指望苏安这位大内总管,瞄了一眼苏安带着淤血指印的脖颈,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 这位大总管在姑父的手里只怕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成为自己的帮手。 指望殿中那些先前依附在自己父亲任文越麾下的官员,看着那些官员颔首低眉,噤若寒蝉的模样,任清蕊心中兴不起丝毫的希望。 三公主玲珑的美眸不时地瞄上一眼任清蕊这位侄媳妇略显慌乱的神情,美眸中露出了思索的意味。 殿后,南宫梦,陈婕两位风韵妇人芳容之上写满了尴尬之色,凤眸朝着四处张望着。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揉着鼻子,看着楚仁心三人略显窘迫的神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本以为是李晔沉迷美色荒废朝事,如今才明白,李晔是跟自己得了一样的病,身体乏力,没有临朝的心思。 话又说回来,虚也是因为沉迷美色才导致的吧。 如此说来,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皇后娘娘任清蕊的缘故。 柳明志想起年后辞别李晔之时的场景,以自己对李晔的印象,李晔应该不至于因为美色而耽搁朝事吧。 起码李晔留给自己的印象不错,从他的身上自己能找出六成李白羽当年的影子,所以才会致力拥戴他登基为帝。 陈婕,何舒两女也是姿色一等一的上乘佳人,尤其是陈婕不逊色齐韵.....嗯哼....... 坐拥两个如此绝色佳人,李白羽登基之后不一样承接了父皇李政的雄伟壮志,一心将心思放到了朝政上面。 怎么轮到了李晔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想起李晔留给自己的印象,柳明志怎么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李晔的病症。 沉迷美色沉迷到虚,这未免有些太过过分了一点吧。 自己虚那是因为娘子多,李晔只有任清蕊一个皇后,这种情况跟自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好吧。 可是回想起皇后任清蕊不输于国色天香的女皇,那人间尤物的姿色,柳明志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霎时间,柳大少有些天人交战,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顿时,后殿鸦雀无声,寂静的几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楚仁心三人看着南宫梦,柳大少三人的脸色如坐针毡。 具体病因就是如此,不说吧不合适,说了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又不能不说。 柳明志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嗯哼,三位大人,陛下跟娘娘新婚燕尔,人伦之乐频繁些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你们方才所说的病症,陛下龙体还有没有别的病症。” “三位大人不必尴尬,陛下龙体事关国事,事关大龙的江山社稷,太皇太后跟皇后娘娘乃是陛下的长辈,三位大人完全可以坦而言之,不必隐瞒。” 这话柳大少既是说给楚仁心三人听得,亦是说给南宫梦跟陈婕两人听的。 如今李晔的事情事关江山社稷,那些尴尬的言辞大可不必放在心里,大事为重。 听到柳大少如此话语,南宫梦两人面容上的尴尬之色也减退了不少,柳明志说得对。 国事为重。 南宫梦轻轻地吸了两口气,按捺芳心中的尴尬。 “三位卿家,并肩王言之有理,陛下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你们但说无妨。” 楚仁心思索了片刻,目光中的犹豫之色极为明显,望着柳大少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明志眉头微皱:“楚大人,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并肩王,不是臣不敢说,而是臣不敢妄下定论。” “哦?楚大人此言何意?” “陛下的脉象平稳,毫无滑脉之相,说明陛下近日以来并没有行房事之举,可是陛下的龙体偏偏.........” 柳明志若有所思片刻,眼眸微微眯起。 “你是说,陛下之所以虚......龙体欠佳并非因为房事频繁而导致。” “根据脉象来说是如此,可是下官望闻问切了一遍,陛下除了此症状并无别的病因,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定此状了。” “毕竟陛下跟奶娘恩爱有加的传言宫内宫外人尽皆知,除此外下官也没别的结论了。”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楚大人,现在陛下身体的状况,能否临朝?” “问题不大,只是下官看陛下并无临朝之意。” “本王明白了,有劳三位大人为陛下开一副益气补血的方子,陛下的龙体全仰仗三位大人了。” “下官不敢,分内之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先告退了,等下官回去查查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缘由来。” “好,有劳三位大人辛苦一趟了。” “不敢!”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臣先行告退了。” 南宫梦两人微微颔首。 “慢走。” 楚仁心三人走后,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南宫梦两人。 “母后,皇嫂,既然陛下能够临朝,不妨先让苏总管通传一声,若是陛下依旧不愿临朝,咱们再亲自去请陛下入殿。” “好,就依明志的意思。” “哀家也没意见。” 南宫梦两人同意了自己的意思,柳明志三人径直朝着前殿走去。 入殿之后,柳明志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任清蕊泛起了嘀咕。 这妩媚的姿态,到底有没有跟李晔那什么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柳明志收回目光看向了苏安:“苏大总管!” 站在龙台下的苏安不能的打了个寒颤,收起拂尘朝着柳大少迎来。 “咱在,不知王爷有何差遣。” “有劳苏大总管通传陛下一声,就说并肩王还朝有急事求见陛下,希望陛下临朝接见。” “这.........” 苏安眼神有些犹豫,不由自主的瞄了瞄一边的任清蕊。 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任清蕊,思索了一会收回了目光。 “怎么?苏大总管不愿意去?” “不敢不敢,咱这就去,这就去。” 苏安抱着拂尘,疾步朝着殿后赶去,仿佛柳大少是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苏安一走,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柳明志微微闭上眼眸等待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脚步声传来,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龙台,只见李晔被苏安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朝着殿前走来。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妾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坐到龙椅之上,望着立足殿中央首位的柳大少眼眸中露出一抹难以按捺的惊喜激动神色。 “姑......并肩王免礼。” “谢陛下。”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你........皇后也免礼平身。” “臣妾谢陛下。” 站在首位的柳大少望着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的李晔目光有些惊愕。 方才他竟然从李晔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惊惧,而惊惧的来源正是站在自己一侧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当今天子竟然会害怕皇后娘娘,这成何体统。又是因为什么? 李晔目光激动的看着柳大少,想要站起来,最终又坐了下去:“并肩王还朝为何不提前告知朝廷一声,朕也好安排御宴为你接风洗尘。” 柳明志看着李晔坐立不安的样子怔神了一下,握着朝笏的手指猛然一紧。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任清蕊,缓缓的向着龙台下走了几步。 “臣何德何能,竟然敢劳驾陛下为........” 柳明志行礼的动作一僵,眼眸微眯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臂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自己右臂中青莲为自己种下的蛊虫此刻竟然躁动不安的在自己手臂之上蠕动了起来,这是从未有之的情况。 “臣怎么敢劳驾陛下为臣接风洗尘。” 柳明志说话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手臂上躁动不安的蛊虫安静了下来。 “并肩王,下官为陛下把脉,陛下脉象平稳,并无滑脉之相,说明房事并不算过度,可是陛下的龙体..............” 脑海中闪现着楚仁心在殿后的话语,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李晔目光深邃了起来。 “陛下,臣在北疆给陛下带来了一件有趣的物件,不知陛下可有兴趣过目?” “哦,并肩王有心了,快呈上来让朕过目。” “臣遵旨,臣斗胆登上龙台亲自献上,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隐晦的脱下拇指上的扳指捧在手里,目光紧紧地瞄着任清蕊朝龙台之上登了上去。 越是靠近李晔,柳大少便越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蛊虫躁动不安越发的明显。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任清蕊,按捺住想要去摸剑柄的心思朝着李晔走了过去。 定鼎 第四百七十三章大少的疑窦 柳明志停在了李晔身边,手臂上的蛊虫已经游走到了柳大少的肩膀位置停了下来,仿佛李晔的身上有什么令它害怕不已的东西存在。 柳明志虽然对蛊毒之术一窍不通,但是跟青莲同床共枕而来这么多年也算是耳濡目染。 能令自己身上蛊虫如此惧怕的东西除了蛊虫了应该不会是别的东西了吧,毕竟自己种下蛊虫十余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自己的蛊虫喝过小龙的精血,跟青莲待在一起的时候它都没有如此的躁动过。 李晔身上被下蛊了! 柳明志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还是不得不定下这么一个结论。 然而柳明志有些想不明白,李晔继承皇位之后,大内侍卫以及谍影密探都在其掌控之中,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李晔怎么可能被下上蛊虫这种中原人视为邪物的东西。 不过想起下蛊之术千奇百怪,柳明志也就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自己身上的蛊虫还是自己与青莲行周公之礼的时候不知不觉被种上的,若是别人以同样的法子给李晔下蛊,也不算什么太过离谱的事情。 至于这个别人不是别人,可能性最大的正是皇后娘娘任清蕊。 除了她之外,李晔还没传出来与其她女子有过周公之礼的传闻。 也许任清蕊是用别的办法给李晔下的蛊虫,也可能是假手于某位高手帮的忙。 然而是不是任清蕊给李晔下的蛊虫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李晔身体里的蛊虫给取出来,是故,柳明志脑海中直接就浮现出青莲乖巧娇俏的容颜。 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懂得蛊毒之术的人除了青莲还没有第二个人。 心思急转之下,柳明志在脑海里思索了种种可能。 望着李晔仰头看着自己激动的眼神,仿佛找到了依靠一样,柳明志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扳指托到了李晔的面前。 “陛下,这玉扳指你看可还喜欢?” 李晔看都没有看柳大少手中的扳指,张口想说些什么被柳明志用眼神给压了下来。 现在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察觉到李晔身体中可能有蛊虫的事情。 无论下蛊的人是不是任清蕊,都得装作不清楚这件事情才行。 否则一旦下蛊之人发觉了不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已经败露,催动了李晔身体中不知名的蛊虫麻烦可就大了。 青莲当初为了让敦煌十二飞仙归降自己,下蛊虫控制了她们,当蛊虫发作之时,十二飞仙痛不欲生的凄惨模样自己可是亲眼目睹的。 那还只是控制人的蛊虫,万一李晔身体中的蛊虫是致命的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脸色变得平静了下来,淡笑恭敬的看着李晔。 “陛下,莫非臣手中的扳指陛下不喜欢?” 李晔回过神来,望了一眼龙台下文武百官盯着自己跟姑父诧异的目光低头拿起了柳大少手中的扳指把玩了一下。 “并肩王,你的玉扳指朕非常喜欢,只是现在朕的拇指尚且稚嫩,这玉扳指太大了,朕戴着不方便,不如还是赏赐给你佩戴吧,等朕将来拇指粗大了,你再替朕寻来一枚更好的扳指进献给朕,这不为难你吧。” “不为难不为难,臣柳明志多谢陛下赏赐。” 李晔这么快就领悟了自己的眼神,柳明志顿时欣慰了起来。 李晔还是自己印象中的李晔,继承了李白羽的聪明才智,并非是自己听到的传闻以及猜测的那样,因为沉迷于美色而荒废了朝事。 至于导致北征失败的缘由,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自己心中的杀气,现在必需稳住才行。 无论如何都得等到莲儿查清了李晔身体现在的症状之后才能着手处理后面的事情。 “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便先下去了,这龙台毕竟不是臣汇报朝事的地方。” 李晔目光一紧,瞄了一眼任清蕊的位置带着一丝不情愿的点点头。 “也好,朕身体抱恙,未能早朝,既然已经来了勤政殿,就先把延误的政事给处理了吧。” “陛下圣明,臣退下了。” 柳明志缓缓地朝着龙台下走去,不经意的瞄着站在龙台旁一副戚戚然神情的任清蕊。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哪里是一个人间尤物啊。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指明,李晔身体中的蛊虫正是任清蕊所下,但是此事十有八九跟任清蕊脱不了干系。 毕竟李晔先前看着任清蕊目光中的那么惊惧之意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柳明志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否则大龙可能就要再次动荡一次不可。 看来,任文越贪污修缮皇陵的国库银两之事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任文越后面还隐藏着一个自己不清楚的势力。 蛊虫? 苗疆? 蜀王李云龙? 淮南王李玉刚! 走下龙台的一瞬间,柳明志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往日里已经尘封的一幕幕往事。 李玉刚,静妃,蜀王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关系。 成州府可是蜀地之内数一数二的大州府之一。 成州总督任文越。 宗人府中足不出户的李玉刚,死去的李云龙,皇后娘娘任清蕊,苗疆蛊虫。 难道从一开始自己都将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以为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仅仅是因为朝堂上出了问题,而非因为别的缘故。 霎时间,心思急转的柳明志心底犹如一团乱麻,总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支撑着任清蕊一个二八年华的女流之辈,躲过大内侍卫跟谍影密探用蛊虫控制住李晔这位当今天子。 虽然这么多年了自己都不清楚谍影密探的势力具体可怕到什么程度,但是没有见过也从老头子的口中听闻过不少。 谍影暗中的实力与老头子的柳叶相差无几,各有千秋。 那么能支持任清蕊躲过谍影的势力。 难道..... 柳明志猛然掐了一下大腿,强行阻断自己的思路,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本少爷想多了,毕竟他完全没有理由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并肩王。并肩王!” “啊?臣在!” “不知并肩王有无奏折上书啊?”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回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定鼎 第四百七十四章诛心之言 柳明志不厌其烦的再次将任文越何章他们贪污修缮皇陵银两的事情说了一遍。 至于那些依附他们小虾米,柳明志丝毫不着急,只要主犯搞定了,后面一抓一大串,总有肃清朝纲的一天。 李晔听完柳明志的话,手掌紧紧地抓着龙椅上面的龙头,关节已经隐隐有些发白,眼眸中是强行抑制的火气。 然而柳明志非但看出了李晔眼中的怒火,还看出了怒火中隐隐掺杂的无奈跟恐惧之色,默默的暗叹一声。 虽然自己不清楚李晔身体中的蛊虫给李晔带来了什么样的折磨,但是李晔这种反应足以说明,李晔已经被蛊虫给折磨到了一定的地步。 李晔瞄了一眼站在龙台下不停的扭动着纤纤玉指的皇后任清蕊,环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并肩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任爱卿自入朝以来可是为朕处理了不少的麻烦,朝中尽半的臣公对任爱卿可谓是赞赏不已。” “朕交给他的事物他从来不曾懈怠,完成的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也足以令朕心悦不已。” “皇陵竣工之后,朕曾经去看过一次,无论是用料还是工艺都没有丝毫的问题,朕还当朝满朝文武的面大肆表扬了参与修缮皇陵的诸位臣公。” “你却说从账目里发现了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账目出现了误差。” “以朕对任爱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贪赃枉法之举。” 李晔话音一落,殿中登时哗然起来,不少官员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任文越他们贪赃枉法一案虽然没有经过三司会审,正式结案,可是方才在殿中他们又是认罪求饶,又是抵死狡辩的模样足以说明并肩王所查出的账目漏洞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只要整理出一份详细的证据出来,保管任国丈他们百口莫辩。 毕竟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贪污别的银两都已经是罪大恶极的行径了,更何况是贪墨为两代先帝修缮皇陵的银两了。 说是罪不容诛也不为过。 可是陛下方才言辞之中的意思,明摆着是要为任国丈他们开脱罪行啊。 一时间容不得满朝文武心思各异,议论纷纷。 不少朝中的老臣沉吟了片刻,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李晔,又看了看站在龙台下的皇后任清蕊,若有所思了一会,脸色怅然的摇摇头。 陛下为了皇后娘娘难道就 不少老臣默默的叹息一声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并肩王的身上了。 任国丈仗着女儿得宠在朝堂之上的威势日益见长,如今能彻底压下他的也只有备受两代先帝隆恩浩荡的并肩王了。 不是这些老臣不愿意将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 然而如今连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两人出面都遏制不住任文越崛起的权势,除了并肩王之外还能仰仗与谁? “陛下圣明。” “臣妾的父亲自从入朝朝堂,一直尽职尽责的为陛下处理朝事,从来不敢玩忽职守,懈怠半分。” “如今并肩王入京之后,仅凭些许修缮皇陵账目出入一点的缘故,便不分青红皂白将臣妾的家父与一干重臣押送昭狱之中等候三法司候审。” “臣妾给家父求情,并肩王丝毫颜面不留给臣妾,更是扬言要废了臣妾后位。” “陛下,并肩王看似是在对臣妾无礼,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对陛下无礼。” “说什么处理家父还有那些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重臣是他这位节制户部,兵部的辅政大臣应有的权利。” “臣妾的家父除了是陛下亲封的户代户部尚书之外,还是当朝国丈呢。” “处理户部的事情是辅政大臣的权利,处置当朝国丈就是并肩王也没有随意拿捏的权利吧!” “陛下你可得为臣妾做主,为家父做主伸冤啊。” “家父为陛下解决了多少朝中的麻烦之事,怎么并肩王一回京就变成了贪赃枉法的罪臣了呢?” “陛下,并肩王是不是太霸道了一些,臣妾看他完全没有将你这位当今天子放在眼里嘛。” “难道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就不是陛下您的臣子了吗?” “身为臣子,竟然对臣妾这位皇后娘娘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你让臣妾以后还怎么帮助你执掌后宫嘛。” “藐视臣妾跟藐视陛下何异?” “你可得为臣妾做主!” 殿中因为李晔的话出现了短暂的平静,站在龙台下的任清蕊忽然望着李晔,用娇柔妩媚的话语伸冤起来,口中数落着柳大少方才在朝堂之上对自己的‘恶行’。 虽然任清蕊的的嗓音清脆娇柔,妩媚动人,犹如黄鹂一般悦耳动听。 但是满朝文武听着任清蕊方才所言的那些话语可感觉不到丝毫的悦耳动听,反而脊背发冷。 那些话看似是指责柳大少先前在朝堂之上的霸道之举,实则全是诛心之言。 可谓是字字带刺,绵里藏针。 话语中的意思就差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柳大少藏有不臣之心了。 童三思,夏公明,宋煜,杜成浩,秦子英二十多位这些李政时期留下的老臣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手臂发颤的盯着任清蕊的倩影,恨不得将这个长得貌若天仙,二八佳人的人间尤物马上掐死殿中。 妖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些话不是明摆着逼迫陛下与并肩王君臣离心离德吗? 你难道忘了方才殿中发生的事情吗? 虎符还在并肩王的手里啊,二十三位中路大军的大小将军们只听令虎符的话语难道你是聋了才没有听到耳朵中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二十万久经百战,能征善讨的精锐铁骑在手意味着什么吗? 一旦陛下听信了你的谗言,对并肩王做出什么不公的行径。 这就是在寒了并肩王的心,这就是在君逼臣反啊。 妖后,乱我朝纲,逼迫忠臣生有反心,无异于是在毁我大龙江山社稷。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一些重臣盯着任清蕊的倩影气的全身发抖,心中念头一致,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眼眸中的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不停的祈求着满天神佛保佑陛下千万别听信了妖后逼反并肩王的谗言。 否则大龙可能要面临一场远超蜀王他们数倍可怕的动荡内乱! 定鼎 第四百七十五章好戏刚开场 任清蕊的话令勤政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沉寂的犹如一潭死水一般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因为某句话触动了并肩王的敏感神经。 纵然是夏公明,童三思两个李政钦定的辅政大臣也不敢轻言开口,一个不好可能就是一场大动乱。 柳大少双手竖在小腹,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重新戴回去的玉扳指,微微侧目瞄着望着龙台之上背影玲珑有致的任清蕊。 看来自己是真的看走眼了。 不对,何止是看走眼了,简直是有眼无珠啊。 眼前的任清蕊与放在李晔没有临朝之前,站在殿中神色无助至极的家人完全可以说是天然之别。 一个是貌若天下的人间尤物,一个是蛇蝎心肠的祸国妖女。 前后的差别之大,令人心底为之震撼啊。 打仗! 打仗! 除了打仗还是打仗! 打的自己是耳聋眼瞎,打的自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站在勤政殿廷柱旁的天皇太后南宫梦望着龙椅上李晔怔然的神色,再看看站在殿中央脸色有些复杂的柳大少芳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李晔雄才大略,南宫梦身为李政的皇后娘娘久在龙前陪伴,耳濡目染几十年岂能丝毫不懂权谋之道。 可以说南宫梦对于朝堂之上的这些门门道道,远比一些刚从各地州府调入朝堂之上的官员还要清楚明了。 夏公明他们能听出任清蕊那些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会对李晔,柳明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南宫梦岂能听不出来。 霎时间,自从夫君李政大行之后,南宫梦一直沉寂的芳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如果孙儿李晔真的听信谗言的话,那么大龙..... 南宫梦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手臂一挽凤袍后面的宫纱急忙从廷柱后面走了出来,明媚凤眸狠厉的瞪了一眼任清蕊。 “贱人,哀家纵然永居宗人府直至终老,也要废了你的后位。”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听哀家懿旨,马上带着宗人府府卫将皇后拘押宗人府关押,等着礼部祭天祷告之后废黜后位。” 南宫梦的话打破了勤政殿中的这潭死水,跪坐在殿中的宗人府宗令李成白神色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三公主反应过来急忙走了上来,准备挽着母后的手臂退回廷柱后。 “嫣儿,不要劝哀家,干政而已,哀家没有几年活头了,哀家不想没有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母后,陛下还没有开口,你先听儿臣说........” 三公主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南宫梦耳边说了什么,南宫梦看了一眼柳大少凤眸犹豫的点点头,被三公主扶着朝着廷柱后走了过去。 李成白见状,脸色庆幸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重新坐了回去。 这趟浑水远比先前的浑水更加的浑浊,万万不能沾上啊。 站在龙台下因为南宫梦突然出面言说要废后而惊慌失措的任清蕊,俏脸嫣红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望着被三公主劝回去的南宫梦松了口气。 “陛下你看,臣妾有什么错,连太皇太后都要呵斥臣妾。” “难道臣妾为了维护陛下你的天子威严都错了吗?” 李晔听着任清蕊娇媚委屈的话语这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眼殿中盯着自己目光焦虑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廷柱后盯着自己凤眸满是悲痛之色的皇祖母及母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脸色平淡的柳大少身上。 “并肩王,皇后方才所言可是实情?” 柳明志淡笑着行了一礼:“回禀陛下,确实乃是实情。” “然而皇后娘娘只言臣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却并未言明臣只所以所作所为的缘由。” “陛下尚未临朝之前,娘娘一再干涉朝政之事,臣为先帝托孤之臣,为了维护朝纲不得不请出太祖高皇帝遗训与娘娘起了冲突。” “其根本原因乃是娘娘有违太祖令,干涉朝政在先。” “不过不管如何,臣确实触犯了天子威严,皇家颜面,臣甘愿领罪受罚,请陛下降罪。” 柳大少话音一落,殿中百官惊愕了起来,望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陛下,你看并肩王自己都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你快给臣妾做主啊!” 百官急忙将目光转向了李晔,担忧之色不言于表,暗自祈求陛下千万别糊涂啊。 李晔望着举着朝笏行礼的柳大少,看向了神色娇媚的任清蕊。 “皇后,并肩王都已经认错了,而且这件事的原因在于你,并肩王已经知罪了,你就别紧抓着不放了。” “你是为了维护朕的天子威严,并肩王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 “说到底,你们是好心办坏事,产生了误会。” “一个是忠心耿耿的托孤重臣,一个是知书达理的一国之母,都是因为朝廷的事情产生了些许的误会,处置谁怪罪谁朕都于心不忍!” “你们各退一步,朕看这件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话音一落,满朝文武急忙拦在任清蕊开口之前说起恭维之语,生怕任清蕊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再说出什么蛊惑之言来。 任清蕊回眸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瞪了站在原地挂着淡淡笑意的柳大少不情愿的对着李晔微微颔首。 “臣妾遵旨,臣妾的事情可以算了,可是臣妾的父亲怎么办?尚未证据确凿指明家父贪赃枉法,便将当朝国丈拘押昭狱等候三司会审,这成何体统。” “若是家父确实贪污受贿,臣妾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会做个表率,大义灭亲,以维护我朝威严。” “可是现在的证据只是一些并肩王整理出来的账目,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嘛!” “他可是你的岳父,你身为当今天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岳父在昭狱之中等着三司会审。” 李晔脸色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并肩王,皇后说的可是实情,任国丈以及一干臣公贪污之事证据确凿了吗?” 柳明志犹豫了一会微微颔首:“回禀陛下,也许确实是臣考虑欠周,陛下可以下旨将他们释放出来,等候三法司收集证据证明之后再行处置。。” 朝臣哗然,愣愣的看着柳大少目光充满了不解。 并肩王这是...... 服软了? “如此甚好,苏安!” “咱在!” “传旨大理寺昭狱释放任国丈以及一干臣公。” “咱遵旨。” “诸位爱卿,还有本要奏吗?无本启奏的话便退朝吧。” 不少重臣望着柳大少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望着李晔无奈的摇摇头。 “臣等无本启奏,恭送陛下。” “那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家中还有别的宝物尚未进献给陛下,不知陛下何日有空,召见臣进宫一趟将宝物呈给陛下观赏。” “明..........三日后吧,并肩王从北疆还朝,舟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臣明白,臣遵旨。” “恭送陛下,臣告退。” 李晔默默的点点头,盯着柳明志起身离去的背影有些紧张,又有些轻松。 满朝文武见状,叹息着起身,脸色怅然的朝着勤政殿外退去。 南宫梦风雨犹存的俏脸带着难言的复杂之色,甩了甩凤袍在陈婕的搀扶下朝着后宫走去,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压制这个贱人了吗? 三公主犹豫了一下,跟在百官后面朝着夫君的背影追了上去。 任清蕊回眸望着柳大少消失在台阶上的身影,凤眸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听到龙台之上的脚步声,任清蕊瞄了一眼尚未离去的百官,声音娇柔妩媚到令人骨头发酥的朝着李晔走了过去。 “陛下,臣妾陪你回去!” “朕自己回去御书房便是,不劳皇后费心了。” 宫中校场之上,退出勤政殿的文武百官将柳大少团团包围了起来。 “王爷,任国丈他们明显已经要认罪了,你怎么.....” “王爷,证据是否确凿不过是三法司核审一遍而已,如今妖......皇后娘娘他们.........”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周围神色满是不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文武百官,低头轻轻的抚了一下剑柄转身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 “诸位同僚,都安心回家处理公务去吧!” “本王也是臣,岂能左右陛下的想法。” “都回家去吧,下次朝会再会!” “告辞!” “嫣儿,随为夫回家!” “夫君,你?” “好戏才刚刚开场而已!” 定鼎 第四百七十六章丹药传闻 柳明志,三公主夫妇两人在百官复杂的眼神目送下联袂回府而去。 久别重逢的夫妻两人,自然免不了一场情到深入自然浓旷世大战,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久别成路人。 柳大少为了避免心爱的窈窕淑女变成路人,只好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 可谓是门外杂草绕宅生,门内清泉润蛟龙。 柳大少斜靠在床头,口中砸吧着一杆冒着轻烟的烟锅,乐呵呵的望着沐浴归来的俏脸嫣红三公主。 “嫣儿,晚上说不定还要沐浴,你说你非要浪费一桶热水干什么?” 擦拭着秀发的三公主闻言,脸颊隐隐有些发热,娇媚的白了一眼抽着旱烟的夫君朝着床榻走了过去,拢了拢胸前的衣襟自然而然的缩进了柳大少的怀中。 望着柳大少砸吧着烟嘴享受的神色,三公主抬起藕臂将柳大少的烟杆夺下,磕出来里面的烟丝倒入火盆之中。 “夫君,你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些坏毛病?这东西有什么好抽的,弄得嘴巴里都是怪味,以后不准碰这东西,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坐正身子依靠在床头抓起三公主的玉手揉捏了起来。 “不抽就不抽,为夫听嫣儿。不过嫣儿啊,俗话说这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道理你是不会懂得。” “啊?此言何意?” 三公主茫然的看着目光有些促狭笑意的夫君,显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夫君话中隐藏的龌龊之意。 “没什么。没什么。” “这么久没有见到夫君,是不是特别思念为夫啊。” 三公主翻身趴在了夫君的怀中,捏起自己的秀发挑拨着柳大少胡茬唏嘘的下巴,美眸中带着些许妩媚羞赧的消息望着柳大少。 “妾身想你不想你妾身说的不算,你问问自己腰不就全都明白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悻悻的笑了笑:“得,看来为夫阴阳和合大悲赋神功没有大成之前,你们一个个的都敢对为夫趾高气扬了。” “古人诚不起我也。男人不硬,连说话都不硬气。” 三公主暗啐一声,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呸,就会胡说八道,什么古人说话这么.......这么放荡。” “当然是为夫这个古人说的呗,不说这些了,给为夫说说你回来之后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 “尤其是皇后娘娘任清蕊,你久居宫中无法出宫,应该对其能有些了解,这个小丫头为夫总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三公主俏脸凝重了起来,从夫君怀里起身盘膝坐了下来,抓着夫君的手抱到了自己饱满的怀里。 “夫君,妾身待在宫里的这些日子跟皇后也偶然碰见闲聊几句,她给妾身的感觉是知书达理,懂得进退,且蕙质兰心心思灵敏,很符合她总督千金,大家闺秀的身份,绝对不像是今天在朝堂之上如此不知进退,得寸进尺的模样。” “说实话,皇后今天在朝堂之上的表现,纵然是妾身见了也愕然不已,这跟妾身在后宫中见到的皇后任清蕊完全就是两个人。” “妾身总觉得皇后今天的举止仿佛在.....在...” 三公主紧紧地抱着夫君的手腕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明志微微的眯上了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嫣儿是不是想说她似乎在有意为之,离间为夫与陛下的君臣关系!” 三公主默默的点点头,神色有些担忧的望着淡笑的夫君。 “妾身回来的路上稍稍的思索了一下,皇后或许可能是因为夫君你拘押了他父亲任文越的事情一时生气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心绪大乱说那些诛心之言。” “否则一个人的前后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妾身真怕晔儿还有夫君听了她的话心里不舒服,从而令你们君臣之间生出一些间隙来。” 柳明志伸手将三公主揽入怀中,抬手轻轻地拍着佳人的香肩。 “傻姑娘,别担心了,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纵然不念及当年为夫千里援驰京城,力顶他登基为帝的情分,也会看在你这位公主姑姑的佛面上不跟为夫计较这么多的。” 三公主苦笑两声幽幽一叹:“妾身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佛面,若非晔儿授意,妾身又岂会名为陪伴母后叙旧,实为幽静后宫之中待了这么久的日子。” “这孩子已经变得妾身都快不认识他了。” “嫣儿,你在宫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陛下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反常的行为?” “对!他有没有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嫣儿没有看到过,不过.........” 三公主的神色有些犹豫,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尴尬之色。 “不过怎么了?接着说啊!” “妾身.......妾身........妾身从宫女的口中偶尔听到,似乎每隔数日晔儿寝宫之中就会传出一些亢奋的声音。” “起初妾身也不知道因何缘故,后来听说好像是他们夫妻那........嗯嗯的时候晔儿吃了一些御医开的丹药,太过放纵才...........”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怪异羞红的俏脸失笑了出来:“为夫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夫妻人伦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说的。” “妾身是女子,怎么能......哼........” 三公主娇哼一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显然提及侄儿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柳明志静静地揉捏着三公主的秀发,眼眸微眯了起来。 据自己了解,自从威赫皇帝因为炼金丹寻求长生之道,导致大龙由盛转衰的事情以后,丹药在大龙一直就成了禁忌的存在,少有人敢提及这些事情。 尤其是宫里更甚,丹药是万万不能说的事情。 御医们操持宫中皇帝以及众妃子的身体安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禁忌的事情。 要说太医给李晔开点滋补身体的药物柳明志还能理解,开丹药这种禁忌之物给皇帝提升人伦兴致,柳明志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王爷,陛下并无滑脉之相,说明房事并不频繁啊。 丹药,蛊虫。 这其中是不有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丹药?丹药? “夫君,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为夫听你这么一说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寻思着要不要改天也去太医院转转,找太医楚仁心楚大人给为夫开点丹药这种玩意尝尝味道。” “啊?为什么啊?” 柳大少嘿嘿一笑,双手隐隐有些不安分起来。 “当然是为了说话硬气些,治治你们这些迷人的小妖精啊!” 定鼎 第四百七十七章可怜数滴菩提水 三公主一把拍开柳大少在自己娇躯上游曳不老实的手掌,抓在自己的手中给禁锢了下来。 娇嗔的白了一眼神色悻悻的夫君,三公主目光柔和的捏了捏柳大少脸庞。 “夫君,正经点,你身体最重要,何况还说着正事呢!” “而且妾身可警告你,你趁早把丹药的念头给绝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皇祖父当年的因为所谓丹药的事情留下的多少的弊端你不会一点没有听说过吧。” “世上真有丹药这种东西,皇祖父也就不会...........” “总之你可得给妾身记牢了,碰到那些所谓的江湖郎中推荐什么乱七八糟的丹药,你可千万别当真。” “夫君当然明白,不过好像也不是所有的丹药都没用,昔年在山海关婉..............” 柳明志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本想告诉三公主女皇当初在山海关的时候就给过自己一枚提升内力的丹药,自己吃了之后老爷子闻人政禁锢在自己筋脉中的内直接汇入了自己的奇经八脉之中。 因此内力大增,直接步入半步先天的境界,而且一直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副作用。 还有齐韵当年因为自己跟莲儿在青州染上瘟疫,孤身前去刀涯海求取蛟珠,刀涯海的掌门因为娘亲白冰出面的缘故陪了韵儿几粒小洗髓丹。 后来凭借小洗髓丹,韵儿,雅姐,莲儿她们直接破开了一个境界。 只是这些丹药跟自己理解那些丹药是不是一个东西,自己也无法确定。 三公主见到夫君说着说着愣神了起来,抬起纤纤玉指揪住柳大少的耳朵扭动了起来。 “夫君,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丹药的事情,妾身告诉你,你趁早绝了那些念头,那些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没有,主要是当年婉言..........” 柳明志说着说着再次打消了自己扥念头,在三公主这位大龙公主面前说金国女皇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无论三公职如何的通情达理,自己说了也不会怪自己什么,然而想来心中终究会有些不舒服的。 想通这些柳明志赔笑着的点点头:“好好好,为夫听你的,都听你的,先说正事,除了丹药的事情宫里还有没有其它的反常事情发生?” “尤其是关于皇后反常的举动。” 三公主思索了片刻美眸一亮:“夫君一说,妾身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来。” “快说。” “大概一个月左右,妾身在御花园赏月,好像看到了皇后在御花园的东南角再跟什么人窃窃私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妾身再看就只有皇后一个人了。” “皇后也看到了妾身,她上前来给妾身问安,说是晔儿在处理朝政,一个人待在寝宫睡不着便出来赏赏月。” “后来妾身往那个地方看了几次,依旧没有发现有别人的踪影。” “后来妾身就想,也可能是妾身盯着月亮久了,初看之下眼睛花了。” “毕竟禁卫军不间断巡查宫中,还有大内高手暗中监控宫中的情况,他们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妾身一个不通武道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看到什么。” “加上皇后说话合理得体,妾身也就慢慢的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可能真的是妾身看错了吧,毕竟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之中,她一个蜀地的千金大小姐,刚刚进宫成为皇后的人怎么可能接触到什么熟人。”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拉过厚厚的锦被包裹住三公主玲珑圆润,凹凸有致的娇躯。 “嫣儿,累了吧,你先小憩休息一会,为夫起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你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方才可是差点要了为夫的老命哦,再不强身健体,为夫能不能活过四十岁都是个问题。” 三公主妩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谁让你自己逞强,还什么一夜九次郎,这才五次.......嘤咛.........你又不老实,腰不累了啊!” “谁让你敢瞧不起为夫的。” 柳大少捏了捏三公主的琼鼻,低头在其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娘子,先休息会,为夫活动筋骨完了再回来陪你。” 望着夫君柔和宠溺的目光,三公主乖巧的点点头,轻轻地合上了凤眸。 “早点回来,妾身等你!” 望着呼吸均匀的佳人,柳大少动作轻盈的穿上了衣物悄悄的出门而去。 “柳松,你狗日的去哪了?” “少爷,小的在这,小的这不在这的吗?” 柳大少望着柳松乱糟糟的犹如鸡窝一般的脑袋目光有些诧异:“怎么了这是,你娘子又折腾你了?你可得悠着点,这上了年龄的女人虽然诱人,可是也不容易招架啊。” “都说少女勾人,少妇勾魂。”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腰肢:“本少爷看这话大大的不妥,这哪是勾魂啊,简直是要命啊。” “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数滴,只有那么数滴啊。” “最不行的年纪,拥有一群最猛的你们。” “小松,你能理解少爷的心酸吗?还是你好啊,只有一个婆娘!” 柳松望着柳大少悲怆的神色,脸色有些怪异,想要又不敢笑。急忙摇摇头,双手摆动:“少爷你说什么呢,还不是娉儿这丫头这么时间没见小的这个爹爹了,跟小的戏耍起来没完没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说起来,这日子一天一天的是真快,你女儿柳聘今年都五岁半了,是该知道思念家人的年纪了。” “这些年跟着本少爷东奔西走,没少亏欠他们娘仨,趁着在家的日子好好的补偿补偿她们娘仨吧。” “是是是,小的也是这么想的。不知少爷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老头子在家里吗?” “好像不在,听丫鬟们说老爷陪夫人去购买年货了,马上就要新春佳节了,每年这个时候夫人都要上街亲自挑选年货的。” “本少爷知道了,你先去陪家人吧,我去莲儿那里一趟。” “是,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目光带着思索之色转身朝着青莲的庭院走去。 “莲儿,你在房中吗?” “夫君,妾身在房中呢,你进来吧。” 柳大少径直走进青莲闺房之中,望着坐在窗前火炉旁捧着针线筐子的青莲走了过去。 “莲儿,在做什么呢?” 青莲抬头看着夫君的目光有些无奈。 “别提了,风儿这孩子才回来多久,带着承志,成乾陪大哥家的孩子疯玩起来没完没了,你看看好好的衣物都破成什么样子了,那么好的蜀锦妾身舍不得扔掉,只能给他缝补一下再穿些日子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摇摇头,将青莲拦腰抱起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三个臭小子,真是欠收拾,看来又得好好的打一顿了。” 青莲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双臂轻轻地揽住了夫君的脖颈。 “不陪着嫣儿妹妹颠鸾倒凤,怎么舍得到妾身这里来了。” “太累了呗,你们一个个的高深难测,夫君一个人怎么可能招架的完,只能偷摸出来缓口气,顺便问你点事情。” “怎么了?” “莲儿,你给玉箫她们十二个压制体内蛊虫发作的时候都用什么办法?” 定鼎 第四百七十八章扑朔迷离 青莲一怔,美眸疑惑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了压制蛊虫噬主的办法多种多样,仅仅妾身会的手段便不下百种,长老他们会的就更多了,妾身随便用哪一种办法都能压制住她们体内被种下的蛊虫。” “怎么会这么多你最常用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解药,令她们体内的蛊虫陷入沉睡之中,不让蛊虫在她们的体内兴风作浪,她们自然不会痛不欲生了。” “不过妾身一直没有告诉过她们这些事情,防止她们知道了真相偷偷地取出体内的蛊虫,夫君你可别失口说了出去。” “傻娘子,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夫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的让十二个大高手从夫君的手中溜走。”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压制体内的蛊虫,说几种最常见的给为夫听听。”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对蛊毒之术感兴趣了你没有接触过这些,妾身说了你也不” 青莲说着说着俏脸惊变,急忙松开抱着夫君脖颈的双手,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脉起来。 当感受到柳大少的脉象后青莲娇躯一软,缩在了柳大少的怀里嘤咛了一声。 “吓死妾身了,夫君你一直问这些事情,妾身还以为你体内的噬心蛊反噬心脉了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略微惊颤的俏脸,急忙紧紧地抱着佳人纤细的柳腰。 “莲儿,别担心,为夫没事,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夫君身体不适,肯定会跟你说的” 青莲嗔怒的锤了柳大少的胸口一下“那你不早点说,一直问这问那的,你不会是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了什么歪心思了吧” “妾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是韵儿姐姐那边你怎么交代还有你行不行啊。” “不过只求春宵一刻的话问题倒还是不大的,只是十二个你还真敢想,挨个来也得一十二次吧,你” 青莲掩住樱唇失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美眸上下打量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之色。 “夫君,以你多情的性格,真的动了她们姐妹十二个的身子之后,舍得让人家姐妹十二个青春貌美的妙龄佳人孤独终老吗” “万一你食髓知味。” “我们姐妹九个你都叫苦连天了,再来十二个你是不打算活了吗”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青莲满是戏虐促狭之色的眉头,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臭丫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夫随意问了几句话,你怎么就想到为夫要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什么歪心思了呢” “再者说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十二个怎么了为夫一柱擎天可镇海,别说十二个了,就是一百二十个又算什么为夫雄风一震,统统拿下。” “管你什么曲径通幽,桃源深涧还是什么康庄大道,为夫皱一下眉头就我儿子他女儿的太奶奶养的” 青莲愣愣的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哑然失笑了起来,玉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夫君的额头。 “就知道吹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底的话可就不好算了,不开这些玩笑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为夫问这些是因为一件事关天下百姓,大龙江山社稷的事情。早晚都得用到你,为夫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先让为夫看看你给玉箫她们服用的解药是什么样子的” “好” 青莲从柳大少的怀中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个檀木盒子,随即从盒子里取出瓷瓶朝着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这就是妾身控制蛊虫的解药,这只是数百种解药的其中一种。” “苗疆十万大山之中毒虫无数,苗疆养蛊人饲养的蛊虫也是千奇百怪,其中压制这些蛊虫的解药自然也是五花八门。” “玉箫,瑶琴她们体内的蛊虫名为钻心蛊,顾名思义一旦发作就会有钻心之痛,别说寻常人,就是武林九品高手,一旦被种下也要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虽然他们可以用内力控制,将这些蛊虫逼出体外,但是前提养蛊人不在他们的身边才行,否则别说逼出体内的蛊虫了,他们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钻心蛊根据饲养年数,所服解药的日子也大有不同。” “玉箫她们没三个月,最多不能超过半年就要在妾身这里领一次解药才行。” 柳明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青莲手中的瓷瓶看了看“为夫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对玉箫她们来说这些是救命的东西,对于妾身来说这些东西只要有药材,制作多少都可以,夫君你不用小心翼翼的。” 柳明志这才放心下来,轻轻的打开了瓷瓶上的瓶塞,对着手心倒了倒。 数颗暗青色的药丸倒进了柳大少的手心之中,柳明志捏出一粒将其余的重新装了回去。 柳明志细细的看了看手中暗青色的药丸,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药丸非但没有自己猜测中的怪味传来,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兰花的香味,又有些微微的区别。 “莲儿,这是丹药吗” 青莲默默的摇摇头“夫君,这些解药只能称之为药丸,是用一些克制蛊虫的药材糅合而成制作出来的,根本不能算是丹药。”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那像刀涯海的小洗髓丹,跟佛道两家的大还丹这些药丸是丹药吗” 青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这个妾身也不少说,在咱们的理解之中,所谓的丹药是那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立地成仙,白日飞升的东西。” “你说的这些是用各种天材地宝,像什么雪莲子,丹参这些吸收了天地精华的药物炼制儿臣的丹药是不是丹药妾身也不清楚。” “应该,应该算是丹药的一种吧,妾身也不敢妄言。” 柳明志将手中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药丸递给了青莲“莲儿,先收起来吧” “好的。” 柳明志望着青莲收拾着药丸,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对着门外扫视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才朝着青莲走了过去。 柳明志目光谨慎的静听了片刻,牵着青莲的手朝着屏风后的卧榻走了过去。 青莲一怔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俏脸微微羞红了起来。 “夫夫君,大白天的不好吧。” “不过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妾身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你可能告诉姐妹们,不然的话妾身以后都没办法再跟她们见面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嘴上说着不要,却已经解开柳腰上绫罗腰带,将云烟秀萝夹袄褪去一半的青莲。 什么鬼,要不要这么污 本少爷什么都没表达啊 “莲儿,切莫冲动” 柳大少一把将青莲拽进怀里,急忙抬手将青莲的云烟夹袄重新穿了回去,丝带更是直接系成了一个死扣。 看着青莲愣愣的俏脸,柳大少扶着佳人的香肩将其按坐到了床上坐了下来。 “莲儿,为夫是有别的事情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反应过来的青莲顿时俏脸发烫起来,目光羞赧不已,躲躲闪闪不敢去看夫君的表情。 “哼,臭夫君,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弄得莲儿跟荡跟那种女人一样” “我的错,我的错,莲儿你听为夫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惊叫出来知道吗” 柳明志也不打算跟女人讲道理,只能认错。 扶正神情幽怨的青莲,柳明志凑到青莲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青莲俏脸露出惊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目光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盯着柳大少凝重的脸色。 良久之后,青莲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夫君,这可不是小事,你能确定吗万一闹到了,甚至会牵扯到莲儿在苗疆的亲朋好友受到株连。” “唉,为夫正是不确定,所以才来求教你来了” “皇后任清蕊若真是下蛊之人,那这件事可就真的扑朔迷离了。” “她背后到底是什么在支撑” ) 定鼎 第四百七十九章用意何为 大龙建州府。 建州府位置不偏不倚,地理位置优越。 南连甸州交通便利,北接忻州风云渡商旅不绝。 可以说,国战没有来临之前的建州府及其吃香,横贯在南北官道之上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建州城中一座不错的民院之中迎接了一只划破长空而来的金雕,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貌佳人站立民院之中的台阶上,静静地张望着在民院上空盘旋着的金雕,不同于中原人的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激动之色。 金雕似乎确定了佳人的身份,长鸣一声冲着佳人俯冲了下来。 眨眼的功夫,金雕在佳人的头顶游曳了一下,缓缓地落在了佳人杏黄色大氅紧紧包裹的香肩之上默默的疏理着自己的羽毛。 佳人微微转首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肩膀之上金雕,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金雕的脖颈,片刻之后才取下金雕腿弯上的竹筒,从竹筒里面抽出一张纸条不卑不亢的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佳人明亮的美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惊异之色,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纸条。 确定纸条彻底燃烧成了灰烬,佳人抬手驱赶走了香肩之上的金雕,望着金雕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圆点消失在天际彻底不见,佳人扭着饱满玲珑的娇躯轻轻地朝着民院中的正房走了过去。 “大帅有令!” “六卫弟兄百人为伍,从三十二州由东,西,北,西北,东北五处方向隐秘集结京师百里外卧龙岗,青松林,易水河三处驻扎。” “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暴露踪迹,违令者军法从事。” 随着佳人娇柔清脆的话语声落,安静的民院正房之中传出窗户开启的声音,竟然有序的脚步声从传出到结束不足一盏茶功夫,彻底消失不见。 佳人美眸环视了一下不大不小却五脏俱全的民院,露出了淡淡的不舍之色。 最终佳人樱唇微启轻叹了一声,朝着一处房间走去,转眼间身上背着一件包袱朝着后院的马棚赶去。 不一会的功夫,在这人人沉浸于新春佳节喜气洋气的建州城,一家人轻纱罩面,头戴斗笠纵马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一骑绝尘而去。 佳人离开的半天时间左右,以忻州风云渡为界限的南北三十二州城之中,一批批百人左右的商队护卫,押送着帆布包裹严实的货物踩踏着官道上的积雪,不疾不徐的从数处官道之上朝着京师的方向奔赴而去。 这些商队护卫步伐矫健,说话声音简洁流利,不时地变换着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攻防兼备的队形,让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以及过往商旅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商队一下子能雇佣这么多精壮干练的护卫押送今天最后一次挣钱的货物。 日头高挂中天,建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一架豪奢却不显庸俗的四马拉乘的马车停在官道左侧略高的原野之上。 马车车帘轻轻地掀开,人未出马车,娇俏欢快的银铃笑声先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探头探脑的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望着原野周围农田上覆盖着的茫茫白雪,小美人露出了激动的目光,径直跳下了马车。 “真美啊,马车中太闷了,可憋死月儿了,还是看着这赏心悦目的景色舒适。” 娇俏可人的小美人不是柳大少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可爱柳落月又是何人! 小可爱和智能扫视着原野下的雪景,马车中先后钻出了两个身穿士子袍的身影,顺着小可爱的目光望了过去。 两道身影一个俊俏的不像话,令天下自认为儒雅俊朗的士子都为之汗颜,偏偏俊俏的容颜之中又隐藏着一股令常人畏惧不已的威严气势。 另一道身影比之先行下来的‘士子’略低一些,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士子袍,连背后的大氅都是藏青色。 相貌虽然比之先前的士子稍逊了些许,但是眉宇间透露着的淡淡英武之色已经超越了天下九成的男儿。 相比俊俏的不像话,却隐藏威严气势的士子,这人虽然身上散发着英武之气,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总是会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匪气。 俊俏士子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望着官道之上押送着货物缓缓南下的护卫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同伴,缓缓抬起了羞煞天下佳人的皓腕轻轻一指。 “这些人是押送商队货物的普通护卫吗?” 小妖精这个称呼一出,小可爱身后两人的身份自己是不言而喻了。 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呼延王庭大可汗呼延筠瑶两女。 虽然穿着士子儒袍,但是两人的身份却改变不了什么。 呼延筠瑶听了女皇的问话,带着匪气的眸子仰头朝着官道之上渐渐远去的队伍张望了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会点点头。 “当然是护卫了,你没看他们正押送主家的货物南下赶路吗?这冰天雪地的除了这些需要养家糊口的人还要在年前最后奔波一次,还有别的人会迎着积雪,以及随时会到来的风雪交加匆匆赶路吗?” “故而,这些人不是商队护卫的话,老女人你以为他们会是什么人?” 女皇显然已经习惯了呼延筠瑶对自己的称呼,听到老女人三个自己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的瞥了一眼呼延筠瑶,女皇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 “是不是护卫你心里清楚的很,朕不想再与你没完没了的争论下去。” 女皇轻轻地走到团出一个雪球正在笑嘻嘻的把玩着的小可爱身边,抬手抚摸着小可爱精致的丸子头。 “月儿,你看那些人像是什么人?” 小可爱一愣,探着脖子对着官道之上的那些护卫张望了过去。 小可爱低头沉吟了一会“像军伍中人!” 女皇皓目一眯,回头瞄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呼延筠瑶低头淡笑着看着小可爱。 “为何?” “嗯太安静了,除了偶尔传出几声简洁的说话声,其余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跟咱们路上遇到的那些叽叽喳喳,喝着酒嚎叫着的商旅护卫完全不同。” “月儿觉得他们不像是在押送货物,倒是像在行军。” “叔爷曾经说过,行军必须要保证尽可能的保证安静,这样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防备会有敌情靠近。” “这些人虽然故意装的很散漫,但是每一句话传来结束之后,他们便会迅速变换一个阵型继续赶路,这绝对是令行禁止的表现。” “还有娘亲你看,那些军人走过之后雪地中的鸟儿才敢远远的落下来找食吃。” “这些人不但可能是军人,而且还可能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 “慧儿姨母说过,鸟兽的感官远比人要敏捷的多,肯定是感受到了这些人身上的煞气,百鸟才惊飞出去的。” 女皇目光欣慰的望着掰着手指逐字逐句剖析的小可爱,转头看向了呼延筠瑶。 “小妖精,听到了吧,你还觉得那些人是普通的商队护卫吗?” 呼延筠瑶脸色悻悻的揉了揉琼鼻“本姑娘自认眼拙还不行吗?” 女皇轻轻地揉搓着玉指之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十八批了,也许还有更多的正在路上!” “看来咱们此行,或许会有一场意外的收获。” “继续赶路吧,跟在这些人身后,咱们一路上绝对不会遇到丝毫的麻烦事情!” 女皇步履稳健朝着马车走去,不时地回头瞄着已经成为一条黑线的商队。 没良心的,婉言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愚忠之人。 只是! 你此举用意何为? ) 定鼎 第四百八十章已经输了(二合一) 柳明志一边踱步,一边将自己在勤政殿正跟李晔接触之时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给了青莲听。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停下脚步坐到了椅子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滋润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喉咙。 “莲儿,根据为夫说的这些你能分析出陛下体内可能存在的蛊虫会是什么蛊吗?” 青莲轻轻地揉捏着额头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青莲美眸中带着淡淡的歉意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噬心蛊在苗疆蛊虫之中也算是蛊虫之中的佼佼者,能令噬心蛊恐慌的蛊虫绝对非同一般。” “尤其噬心蛊饮了小龙的精血之后,身上沾染了小龙蛊虫王者的气息,能令它恐慌的蛊虫就更少了。” “圣心蛊,百毒蛊,百足蛊一旦饲养久了,都会令噬心蛊感觉到恐慌。” “妾身接触不到陛下,不敢妄言他体内被种下的蛊虫是什么蛊虫。” “蛊虫之术跟药学之道相差无几,药学讲究一人一方,蛊虫同样是一蛊一解,若是弄不清陛下体内耳朵蛊虫是什么蛊,贸然解蛊非但不会解决陛下的危机,反而可能会令陛下马上便有性命之忧。” “尤其是这饲养蛊虫之人是否隐藏在陛下身边,若是弄不清情况贸然解蛊,一旦蛊虫异动,不能马上解蛊肯定会引起下蛊人的注意,从而打草惊蛇。” “到时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会与夫君的意愿背道相驰!”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如此说来,看来还得莲儿你亲力亲为一趟了,三日后为夫会想办法把你带到陛下的身边,到时候你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弄清楚陛下体内的蛊虫是什么蛊。” “否则的话,为夫想要清君侧的打算只怕就难了。” “陛下的性命掌控在贼人手中,他只能受制与隐藏在暗中的敌手,而为夫想要有所行动也将要处处受到掣肘。” “皇后到底想要干什么?” “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如此打算,为夫跟北疆六卫与金国,突厥征战的时候正是她动手的最佳良机啊。” “只要掌控住陛下,她完全有机会架空整个朝堂,全部安插上她,以及她幕后之人的人手,可是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难道她认为动手的时机还不成熟?可是一旦国战结束,大军班师还朝,她就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时候更好的良机了。” 柳明志不由得想起了朝堂之上皇后任清蕊说的那些诛心之论,加上方才房中三公主说给自己听的那些话。 难道,任清蕊的所作所为压根就不是为了朝堂之上的那些权利,从始至终就是为了逼反自己? 先是令其父以修缮皇陵的名义消耗国库中的银两,断了大军粮草供应的根源。 自己谋划已久的北征中途夭折,肯定火气万丈,带着满腔怒火回京,这个时候任清蕊再从中离间一下自己与李晔的君臣之情。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柳明志目光一凝,手中的茶杯直接被其握成了碎片。 站在一旁的青莲见状,俏脸一惊急忙走了过来,抓起夫君的手掌观看了起来,见到夫君手上没有丝毫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起铜盆,将夫君手中的碎屑擦拭干净,青莲望着夫君眉头紧皱,惊疑不定的目光,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遥记得初识夫君之时,他还是一个活的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 那个时候自己对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是如今自己多希望夫君回到以前那样。 少些心事,没心没肺的陪着自己姐妹们过着自己悠闲的美满日子。 如今的夫君活着好累,看的自己好生心痛。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青莲缓缓地走到柳明志伸手,抬起玉指轻轻地按在柳明志的额头上揉捏了起来。 “夫君,别乱想了,等妾身帮陛下处理了身上的蛊虫之后,你就可以放手为之了。” “等揪出了幕后真凶,到时候就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揪出幕后真凶就会真相大白了,你说的是啊,只要找出真凶就会真相大白了。” “可是幕后之人如果是” 柳大少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微不可察起来,青莲凑到夫君的脸庞边都没有听出什么来。 “夫君,你说什么?妾身没有听清楚!”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的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准备一下吧,三日之后随为夫进宫去。” “好吧,妾身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有小龙在,机会良好,取出陛下体内的蛊虫根本不算什么。” “如此甚好,你继续跟风儿缝补衣物吧,为夫先出去转转。” “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一定要想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 “为夫明白了,我先走了。” “妾身就不送你了。” 柳大少刚刚出了青莲的庭院便听到柳夭夭,柳依依姐妹几个叽叽喳喳的欢笑声。 “爷爷,我爹小时候真的这么顽皮的吗?” “那是当然了,你爹整天说你们哥哥弟弟顽皮,他小时候顽皮起来比乘风他们还要过分,要不是爷爷拉着,你们奶奶差点把你们爹爹活活的打死。” 柳大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姐妹几个手中捧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围着柳之安夫妇问东问西,俏脸之上满是好奇的神色。 柳之安夫妇两人身边还跟着几个捧着大盒子小盒子的下人,显然是买年货刚刚回来。 “老头子,你少在在背后数落本少爷的是非,本少爷小时候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坏了我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柳之安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来,看着站在回廊下人模狗样的柳大少,嗤笑了两声。 “光辉形象?就你?呸!” 柳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赏了父子俩一人一个白眼:“你们爷俩就不能消停点吗?” “依依,菲菲,夭夭,带着你们小妹芸馨跟奶奶回房间去,省的跟两个缺心眼的家伙待久了变成沙雕。” 姐妹几个嬉笑了一声,牵着走路还不是很顺畅的柳芸馨跟在柳夫人身后朝着内院走去。 柳大少犹豫了一下,嬉皮笑脸的朝着柳之安迎了过去。 “老头子,商量个事呗!” 柳之安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柳大少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说什么事情,老子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答应。”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挠着脑门,四下张望了几下揽着柳之安的肩膀朝着一旁的角落里走了过去。 父子俩停了下来,柳大少舔笑着搓着手掌,望着柳之安茫然的眼神嘿嘿笑了起来。 “老头子,你手里有没有能让男人重新焕发十八岁青春的那什么啊?” 柳之安迷糊了一下,望着柳大少猥琐的小脸恍然大悟了起来。 “哦没有” “老夫忠厚老实,为人敦厚善良,怎么会有那种玩意?你问错人了!” 柳大少脸色戏虐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之安:“得了吧,娘亲现在比以前越来越漂亮了吧,简直跟十八岁的一朵花一样,你敢说不是您的功劳。” “你年纪这么大了,我娘又是习武之人,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吧。” “男人嘛!我理解你的,不丢人。”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捏了捏鼻子:“那是你娘功力高深,驻颜有术,跟老夫有什么关系,老夫最近在修心养性,不近女色,自然不会备有那些东西。” “是吗?你举起手让我搜搜身上,搜不到我就相信你。” 柳之安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望着柳大少戏虐的目光脸色僵硬了起来。 “那什么那什么,明礼最近身体有些不佳,年轻人嘛,脸皮薄,不愿意亲自去买这些东西,就让老夫给他捎了一点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他呢!” “原来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真是好爹爹。” “明礼才两个娘子都遭不住了,本少爷这少说十个了吧,寻常的药物估计是没多大用处。” “老头子你见多识广,神通广大,能不能用你的关系给我搞点药效霸道,刺激点的玩意用用?” 柳之安嘶了一声,脸色怪异的挠着下巴:“药效霸道,又比较刺激的玩意,有倒是有,赛华佗从他师叔那里弄来的,老夫还没额明礼还没试过,也不知道药效咋样!” “不过你先说说你比较中意什么样的类型,药散还是药水?”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那些玩意都见过,没什么用,有没有比较新奇一点的玩意,比如传说中的丹药之类的那一种?” 柳之安眉头一挑,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 “你小子消息挺灵通啊,赛华佗给老夫让老夫转交给明礼的就是药丸,你娘子多,要不你先试试药效如何?” “英雄所见略同,东西呢?” 柳之安笑了笑,转过身去背着柳大少在怀里扣扣索索了起来,随后丢给了柳大少一个瓷瓶。 “你最好做好准备,听赛华佗说这玩意可不一般啊。” 柳明志接过瓷瓶打开瓶塞望了望,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柳大少望着瓶中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瞄了柳之安一眼。 “这就是丹药?不能吃死人吧?本少爷还没有活够呢?” 柳之安轻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朝着内院缓缓走去。 “虎毒不食子,你是老夫的儿子,老夫怎么会害你呢?尽管吃,保证你吃了还想要。” 望着柳之安的背影,柳明志低头望着手里的丹药,依靠在廷柱上望着庭院中的雪景眼眸逐渐的幽邃了起来。 你是老夫的儿子,老夫怎么会害你呢? 内院拱门处,柳之安回头望了一眼依靠在廷柱之上的柳大少,淡笑着朝着内院中缓缓走去。 臭小子,下套都下到老夫这里来了。 只是你始终还是太年轻了。 当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而你顺着别人的目光指引也将心思放到这个人身上的时候。 你就已经输了。 是夜。 天空又飘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 “韵儿,雅姐,莲儿,清诗,薇儿,珊儿,你们都比为夫行走江湖的时间多,以你们的阅历来看,这玩意是丹药吗?” “你们说世上真有丹药这种东西吗?” 顿时房中传来了几女好奇的议论声。 只是过了好久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都别争论了,吵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本少爷尝尝就知道了!” “夫君不可,丹药乃是剧毒之物,吃了会死人的!” “对啊夫君,你可前别冲动,以身犯险。” “夫君,你到底为了什么啊,丹药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一直追究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们不懂的,我想老头子应该不会害我,不就是一个药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君不要!” “夫君快吐出来。” “夫君夫君你流鼻血了。” “夫夫夫君,你脸好红啊。” “热热本少爷好热” 夜色昏暗,大雪纷飞。 柳府内院中布帛撕裂声不绝于耳,混杂娇媚动人音符。 为寂静的雪夜增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色彩。 ) 定鼎 第四百八十一章重忆往事 鹅毛大雪彻夜未停,为京城内外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映着淡淡的朝霞,景色美丽到令人眼花缭乱。 “我的娘啊,神药呀!” 一声惊奇的呼喊声打破了齐韵庭院的宁静,驻足门外端着盥洗热水的一群丫鬟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打扰主人的美梦。 一群少女丫鬟回想起昨夜令人脸庞发烫,芳心小鹿乱撞的音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画面,脸上不由得脸色再次染上了一层胭脂色。 “玉儿姐,咱们敲门吗?” “对啊玉儿姐,这个时候敲门,万一少爷还没有睡足,咱们会不会受到斥责啊?” 一群小丫鬟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这里毕竟是少夫人这位正房长妇的院子,自己等人理应听玉儿姐姐的才是。 玉儿俏脸上也犹豫不定起来,支起耳朵静听了一下房中的动静默默的摇摇头。 “再等会吧,等少爷传唤咱们再进去。” “好,我们听玉儿姐的。” 柳大少自给自足的穿好了自己衣物,回头望了一眼依旧蜷缩在锦被中酣睡的六位娇媚佳人脸色怪异的摇摇头。 自己这么给力的吗? 放以前别说六个了,三个自己都吓得腿打颤了,如今竟然应付了六个。 最关键的柳大少竟然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除了好兄弟有种秃噜皮的感觉这种不算大问题的问题之外。 柳大少下意识的揉了揉腰肢,瞄了一眼那个倒在桌案上的瓷瓶,脸色古怪的朝着门外走去。 “我去,你们围在门外干什么?” 柳大少一拉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等候的五六个丫鬟下了一跳。 “少爷,奴婢们准备了热水给少爷您还有少夫人们洗漱啊。” 柳大少想到齐韵他们姐妹六个睡得正香甜的娇柔模样,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对着玉儿她们摆摆手。 “留下一盆热水给少爷我洗漱,其余的先撤回去吧,少夫人什么时候喊你们你们再来。” “是!奴婢告退。” 柳大少接过玉儿手中的洗漱用品朝着庭院中的石台走去,望了一眼院落中厚厚的积雪捧起一把热水开始洗漱了起来。 “小松参见少爷!” “免礼吧,有什么事情吗?” 柳松四下看了看,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擦脸的动作一怔,将毛巾丢给了柳松,端起盐水柳枝朝着一旁的石凳走了过去。 盏茶功夫洗漱完毕的柳大少将洗漱用品还给了玉儿。 “玉儿,你先回去吧,少爷有事跟小松商量一下。” “是,奴婢告退。” 玉儿走后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望着柳松:“靖国公他们是轻装简从回来的,还是以班师回朝的名义入京的?” “据说是与六卫大将军一同入城,每人只带了三百亲兵,并无大军踪迹,想开也是像少爷您一样没有声张,默默的回京。” 柳明志低头沉吟了一会轻笑了出来:“一群老狐狸,本少爷把水蹚好了你们回来了,罢了,看在咱们一起在北疆出生入死的份上,本少爷就不给你们计较这么多了。” “只是,不知道当你们了解到京城的具体局势之后会作何感想!” “小松,准备本少爷的拜帖,少爷我要出门一趟了。” “是,小的马上就去。” 几炷香的功夫,柳大少收拾整齐之后牵马出了府门。 柳大少出了府门之后,骑马在京城之中的街道之上游荡了起来。 看着街道之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一夜的鹅毛大雪仍旧挡不住百姓们对准备年货的热情。 想来也是。 新春佳节对于百姓来说,应该代表着希望吧。 一连着游荡了七八道大街小巷,柳大少骑在马上静气屏息了一会,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什么身份不明的人在跟踪监视自己,这才目光深凝的纵马疾奔起来,一路朝着靖国公云阳的府上驰骋而去。 “来人止步,此乃............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不要声张,去通传你家国公,就说本王有要事来访。” “得令,王爷稍等,卑职马上就去。” 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被靖国公云阳的管家迎进了府中。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柳明志在云阳亲自带领下,从后门出了国公府离去。 云阳的脸色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具体聊了什么,除了柳大少,云阳两个当事人怕是没有人知道了。 柳大少出了靖国公的府上,又先后轻装简从,毫不声张的去了张狂他们六个刚刚回京的大将军府上一趟。 所待的时间与在云阳府上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个时辰左右上下便从几人府上的后门悄然离去。 柳明志最后去的是皇后南宫梦的兄长永安侯南宫晔的府上,当从南宫晔的府上出来之后,柳明志望着京城天地一色的模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当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老头子的时候,就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了,而是有人刻意引导本少爷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老头子的身上。” “以本少爷对老头子的了解,他的手脚绝对不会如此的漏洞百出,留下这么多的马脚给别人查探下去。” 起码在自己以往的认知之中,老头子是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 犯到了他的手里下场........ 想起柳家各大商铺掌柜头上的麻袋,柳大少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不是老头子,那么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不但想要离间自己跟李晔的君臣之情,又想恶了自己跟老头的父子亲情,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自己跟老头子的父子情,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跟老头子的父子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崩溃的? 想开就是哪天老头子亦或者对方拿刀架在彼此的脖子上,彼此之间都能理解对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才是父子亲情。 只是,以这个利益至上,家族为首的年代,像自己跟老头一样的名门能做到自己二人一样的只怕是少之又少。 柳明志骑在马上缓缓赶路,无声的呢喃着心中的疑问。 老头子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了,继续怀疑他只会遂了幕后之人的心意。 既然不是老头子,到底还有什么势力能瞒过大内侍卫跟暗中的谍影呢? 蜀地,成州。 蜀王李云龙,淮南王李玉刚,静妃。 柳明志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的思索! 难道一场尘封久已快要落幕的往事又要重新掀起一场新的风波了不成? 可是若真是李玉刚在幕后操作这些,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云龙饮鸩酒自绝都一年了,纵然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该有的关系,李云龙大行之后他又何必操作这些事情呢? 人都不在了,这些不是徒劳无功吗? 掀起大龙内乱,控制了李晔又能如何,李云龙始终无法继续....... 难道是子嗣? 柳明志猛然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似乎一直没有注意过李云龙造反之后蜀王妃跟蜀王世子李庚的他们的去向。 柳明志一把扯紧马缰,眉头抖动了几下,眼眸带着思索的意味。 回想起自己昔年江南剿灭白莲教之时在李玉刚府上与其的那次谈话,以往事情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柳明志倒还没有在意过,只是如今由不得自己怀疑李玉刚告诉自己的那些话有几分的真实度了。 李云龙大行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何其的不甘,何其的不平。 若是李玉刚真的与李云龙............... 柳明志嘀咕了片刻,目光惊疑不定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纵马朝着城外的方向驰骋而去。 李政与李玉刚那段往事具体如何,或许也只有这个人知道了。 定鼎 第四百八十二章一波三折 柳大少出了京师高大的城门之后,一人一马践踏着地上洁白的积雪,留下一道长长的马蹄形,顺着官道向东一路奔袭而去。 天色逐渐的昏暗了下来,一人一马也放慢了速度。 柳明志放眼望去,眺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缓缓的走了起来。 眼前连绵起伏的群山虽然只有光秃秃的树木与白雪皑皑,然而张目望去,依旧令人心生畏惧之意。 不懂风水的人只觉得眼前的群山巍峨高耸,乃是春夏时节邀请佳人郊游踏青的绝佳之地,懂得风水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群山是一块天下少有的风水宝地。 青龙高万丈,白虎低一头,朱雀邻水,玄武顶天。 如此风水格局只有葬龙地。 而这里也正是柳明志出城所来的目的地。 东郊皇陵! 柳明志停下脚步,将风行栓到了了一旁的枯树之上,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朝着山脚赶去。 “什么人,此地禁止入内,速速退去。” 柳明志目光平淡的望着眼前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几十个目光如炬的护陵军,从怀里取出了金龙帝令举在了手里。 “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前来拜谒两代先帝,不知前大内总管周飞可在?” 数十个护陵军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将领缓缓的冲着柳大少走了过来,右手一直不曾离开腰间的刀柄。 护陵将领停到柳明志五步左右的位置仔细的打量着柳大少举在手中的金龙帝令片刻,确定了柳大少手里的令牌确实是皇陵之中大行先帝李政赏赐的令牌,这才放松下来,对着柳大少抱拳行礼。 “末将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诸位弟兄免礼,大总管周飞可在?” “回禀王爷,周老正在皇陵外断龙石在为两位先帝守陵,末将马上带你过去。” 柳明志微微颔首,收起了手中的令牌跟在将领身后缓缓朝着皇陵入口赶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眼前的皇陵入口柳大少两人足足走了几炷香的时间。 “王爷,周老就在里面,末将不便进去,剩下的就请王爷自己走了。” “有劳了!” “末将告退!” 护陵将军走后,柳大少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发现并无不妥的地方,才朝着皇陵的入口走去。 一进去皇陵入口,柳大少顿时感觉暖和了不少,然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柳大少总觉得陵寝中的冷意比外面的天寒地冻更甚之。 微微吐了口气,柳明志打量着皇陵入口。 任文越这个家伙虽然谎报修缮皇陵银两的数目,从中贪墨大批的银子,但是柳明志不得不承认,任文越修缮皇陵所用的材料都是及其合格的。 遥记得当年陪着先帝李白羽将李政送往皇陵安葬的时候,皇陵可没有如此气势恢宏的模样。 若是李政,李白羽父子二人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居住的皇陵如此恢宏,却是消耗了大批的国库银两,导致北征大军粮草不继,将大龙到手的天下又白白的还了回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从棺椁中爬出来找任文越算账。 李政励精图治三十五年,省吃俭用,缩减开支,为的不就是大龙能够一统江山,定鼎天下吗? 然而天不遂人愿,李政辛苦了一辈子,还是无缘见到大龙一统天下。 李白羽继承李政遗志,登基不足一年便倾国之力大军北出,征讨金,突两国,为的就是完成父皇的必生所愿,一统天下,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同时也打开自己泰安一朝的开端,奠定自己盛世之君的基础。 奈何李政盖世雄主,其子嗣也是个个雄才大略,都想坐到那把椅子之上。 李白羽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声威因为兄弟们的起兵之举再次夭折。 轮到李晔继位,登基为帝,执掌大龙十万山河,自己这位托孤之臣,为了报答李白羽对女儿柳落月的救命之恩,致力北出,帮助大龙一统天下,展望北西洋之地,从而令华夏开创一个前无古人的盛举。 奈何天公不作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在自己的精心谋划下,大龙一鼓作气,已经攻陷了金国,突厥两国的半壁江山,只差最后一步大龙就可定鼎天下,展望西方。 偏偏后方朝廷又出现了粮草后继难支的问题,导致北征大军粮草不足,百万兵马面临在冰天雪地之中征战的难题。 担忧百万兵马的前路,不得已之下北征大军不得不撤出攻陷下来的疆土班师回朝。 柳明志回过神来,无声的的叹了口气。 一波三折! 大龙三次出征,可谓是一波三折。 每次都是机会就在眼前,最后总是以各种原因中途夭折下来。 “老周,你在吗?” 经过短暂的沉寂,入口中传来一抹光亮,老周苍老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柳明志的耳中。 “并……并肩王?” 听着老周熟悉的问询声,柳明志松了口气,看着亮光走了过去。 十多步的位置,柳大少停了下来,望着举着烛台朝着自己望来,脸上带着淡淡激动之情的周飞笑了笑。 “老周,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吗?” “真的是王爷你。咱……老奴周飞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急忙迎了过去,拦住了想要对着自己行礼的周飞。 “老周,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多客套的俗礼,如此大礼,你也太跟我见外了。” 老周淡淡的点点头,拿起一旁的一个蒲团放到了柳大少身边。 “王爷,地方简陋你别介意,咱们坐下说,坐下说话。” “老奴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活着见到昔日的故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柳明志看着老周因为长久不见天日有些惨白的脸色目光复杂无比。 都说宦官乱政,祸国殃民。 可是谁知道宦官忠心起来又是何等的忠心耿耿? 扫视了一眼断龙石外皇陵入口简陋至极的布置,柳明志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当年人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大总管,在宫内宫外混的风生水起,人前人后何等显贵的大内总管周飞,竟然在如此简陋的入口处为他的主人守了三年的陵寝。 一张矮桌,一个香炉,两个蒲团,一个粗瓷茶壶,四个扑通茶杯,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食盒。 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草床。 如此地方,竟然默默的守了三年。 柳明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老周这个当年自己都要乐呵呵赔笑的大内总管了! 望着香炉中燃烧了三分之二的香烛,柳明志解开了身后的大氅,朝着供奉着两个牌位的桌案走去。 “老周,让我给父皇还有皇兄上两炷香吧!” “好好好,王爷稍等,咱这就取来。” 定鼎 第四百八十三章帝王的无奈 九炷香冒出袅袅轻烟,缓缓弥漫在简陋的皇陵入口之中。 柳明志神色恭敬的对着李政父子两人的牌位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 老周目光欣慰的看着柳大少恭敬的举止,将手中的大氅重新给柳大少递了过去。 “王爷,天气严寒,赶快披上大氅吧,睿宗,武宗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感染风寒。”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接过大氅重新披在了身上,走到老周准备好的蒲团上跪坐了下来,老周见状,提起身边火炉上的粗瓷茶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热水。 “王爷,暖暖身子吧。” “多谢!” 柳明志浅尝了一下杯中的热水,神色怅然的望着双鬓斑白,满头银丝的老周。 “真快啊,眨眼间就三年了,父皇跟皇兄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般,本王一直以为他们才刚走没有多久,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年了。” 老周闻言,目光沉痛的点点头,回眸望了一眼桌案上李政的牌位。 “王爷为了朝廷南征北战,每日政务缠身,自然觉得不觉得时间快,老奴在这里却是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 “这皇陵太冷清了啊。” “护陵军把咱当成了一个怪人,除了送饭菜之外,几乎很少靠近皇陵入口。” “除了当年先帝未入宫的皇后,云家小溪之事之外...........唉.......老奴口误,不想竟提及了王爷表妹的伤心事,还望王爷切莫介意。” 听到老周提到表妹云小溪的事情,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眼底深处深藏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无妨,无妨,往事而已,过去了这么久,是该看淡了。” 老周望着柳大少说话时的神色并非那种敷衍了事的姿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咱除了云家小溪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皇陵了,要不是小海子这孩子不时地来探望咱这把老骨头一眼,长久不与人说话,只怕咱这把老骨头连话怎么说的都要忘了。” “虽然孤寂了一些,可是比起当年在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没事的时候啊,回想回想一些当年的往事经历,一天一天的其实也就过去了。” 柳明志望着老周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痛惜。 “老周,父皇跟皇兄毕竟已经大行了,逝者已逝,生者珍重,你的心意父皇一定会感受到的,只是你始终这样子守着又能如何呢?父皇始终没有可能再回人间。” “我看,不如我给你安排一间院子,你也好住在里面颐养天年,真的想父皇了就定期回来看看,陪他老人家说说话。” “皇陵外有护陵军把守,你又何必呢?” “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呢!你难道真的打算守着父皇的陵寝直至终老吗?” “你虽然以老奴自称,可是我知道父皇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奴才看待,而是当成了老伙计看待。” “父皇在天有灵,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老周听了柳明志的话语,乐呵呵的笑了一声,昏暗的眸子流露出回忆的色彩。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老周变幻莫测的眼眸,他从老周的目光中看到了孤独,无助,希望,激动,霸气,冷厉,杀意,以及最后一抹看淡世间一切的淡然。 柳明志心中默然,或许老周眼眸中表现出的这些情绪正是他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放下的一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感觉到杯中的茶水已经有了没有了丝毫的暖意,老周才回过神来。 转眸望了一眼桌案上李政的牌位,老周叹息了一声。 “当年要不是主人,咱这把老骨头说不定五十年前就化成了一抔黄土了。” “从主人在冰天雪地中救了咱的那一刻起,咱就对天发誓了,主人给了咱一条命,咱别无所有,也只有用这条命来报答主人的恩情了。” “咱从一个犹如路边无人问津的杂草,因为主人的缘故变成了人人巴结的大内总管,虽然是因为主人的身份,可是咱的荣耀也是因为主人才得来的。” “当所有人都高看咱一眼的时候,咱就知道,这条命交给主人,值了。” “虽然咱成了人人嗤之以鼻,背后称为阉狗的无根之人,可是咱.........” 老周目光犹豫了一下没看着柳明志平淡好奇的目光,老周叹息了一声:“可是咱成为无根之人之前,主人让咱留下了一条血脉延续香火。” “五十年了,这孩子咱只去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就是他娘子产子的那一天,知道咱有后了,咱也就了无牵挂了,从此可以一心一意的报答主人了。”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老周:“你......你还有后?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这都是主人的恩赐,唉,说句大不敬的话。” “主人身为夫君,身为父亲不可否认有些许的瑕疵,可是身为帝王来说,主人绝对做到了至公的地步。” “有些事情有时候他也不想的,可是他除了是夫君跟父亲还是大龙的皇帝,他必须要为他的臣民负责。” “无论他坐了多少与情不合,与理不公的事情,可是在对待黎民百姓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丝毫的玩忽懈怠。” “主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夫君,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当之无愧的盖世雄主。” “唉.......” “换而言之,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人,自古以来从无例外!”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哪怕你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哪怕亏欠了家人跟挚友还是要做的,皇帝哪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更多的是远超常人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难言之隐。” “这就是帝王的无奈!” “这番话还是王爷您在北疆担任两府总督之时,主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躺在龙床之上回忆起往事说给咱听的。” “虽然过去了三年,可是对于咱来说却是历历在目,因为只有咱知道,陛下为了做好一个无愧于天下的好皇帝,到底失去了多少东西。” “纵观历朝历代,能像陛下一般的君王,属实不多。”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神色感伤的老周。 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回想起李政大行之初,十多万京师百姓自发涌入京城,满城缟素为李政送行的往事,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 如此民心所向,天下缟素,谁敢说李政不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回想起李云龙在御书房望着李政的画像那咬牙切齿,怨天不公的愤慨模样,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连自己的儿子都对其如此怨恨,谁又能说李政是一个好人。 这也许就是帝王的无奈吧。 柳明志将杯中已经变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周,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件被尘封的往事。” 定鼎 第四百八十四章尘封的往事 老周目光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向自己请教一件已经尘封的往事,以并肩王在朝堂之上的声势,想要查询什么事情的卷宗皆无不可,有什么往事需要像自己请教! “不知道王爷想要问什么事情,咱如果知道的话,尽可能的替王爷解答,如果.........咱有言在先,希望王爷见谅,有些事情恕咱无能为力,这些事情咱注定是要带进棺材里面的。” 老周昔年毕竟也是风云人物,经历过的大小阵仗不计其数,知道柳明志不惜孤身赴皇陵,所求教的问题一定非同小可。 若是涉及到一些皇家秘闻,自己还真的不能如实相告,只能提前给柳明志打了个预防针。 柳明志一怔,想不到老周直接就断了自己问题的源头。 思索了一下,柳明志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问出来,能不能说也得问了才知道。 “老周,我想问问,淮南王,静妃娘娘,蜀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父皇的贴身近侍,肯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能否如实相告当年这件往事的真相?” 老周神情骤然惊变,托着抚正的手掌不由的一颤。 寂静了片刻,老周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柳大少:“王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外人全部都被灭口了,根本不会流传出来的。” 柳明志目光一凝,淮南王,静妃,李云龙三人之间的事情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只是自己该如何告诉老周自己如何知道的这件往事?该不该将当年自己江南剿匪之时与李玉刚的交易和盘托出呢? 思衬了良久,柳明志知道当年与李玉刚交易的往事还是不能说出来。 “蜀王.........和宗在御书房饮鸩酒大行之前向我透露了一段当年他被贬谪的往事,所以我才知晓的此事!” “原来如此,既然和宗已经大行,所有的往事都已经烟消云散,那么咱不知王爷为何突然亲赴皇陵向咱请教这件事情呢?” “这些事情对于王爷来说很重要吗?毕竟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皇家的一些事情,与王爷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干系吧?” “老周,我问及这件往事也是属于无奈之举,你久居皇陵不问世事,不知道现在朝廷之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身为李政的贴身大内总管,柳明志从来没有怀疑老周对朝廷的忠诚,既然如此,李晔身体之中蛊虫的事情柳明志也不打算瞒着老周了。 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语言,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老周。 “此事还要从我下令百万大军出征说起........”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对老周讲述着自己从率军出征两国到还朝回来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李晔长久不临朝以及自己发现其身体中可能被种有蛊虫的事情,柳明志说的异常的清楚。 柳明志清晰的感觉到,随着自己的讲述,老周身上逐渐的散发着一股令自己感觉到压抑的气势。 这种气势让柳明志明白,老周这位先前的大内总管按照江湖上的品级划分,定然是一位先天高手无疑了。 除了先天高手之外的气势能让自己这位半步先天的人感受到隐隐的不安,除此之外柳明志极少遇见能令自己生出无力感的武林中人。 “幕后之人本王几经思虑,不得不放在了明公李玉刚的身上,毕竟一切的巧合都指向了明公,所以我不得不来这里找你请教一下当年的往事。” “和宗大行之后,他的妃子跟士子李庚的去向便成了谜,所以本王不由得怀疑此事是不是........” 后面的话柳明志没有直言,他知道老周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多说无益。 “此实属无奈之举,难道老周你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曾海公公来皇陵看望你的时候莫非丝毫没有提及宫里的情况?” 老周身上强烈的气势逐渐的消弭与无形之中,轻轻的抚着手中的拂尘。 “原来如此,说起小海子来,王爷一说咱才想起来,这都一两个月了,小海子竟然也没有来看望咱这个老骨头,以前他每隔半个月必定带些新鲜的吃食来看望咱一趟的,这都两个多月了,难道小海子遭遇了不测了?” “他可是半步先天的高手,天煞掌深得咱的真传,纵然打不过,逃走应该不是问题的,可是他却这么久没有露面了,嘶.......” 柳明志望着老周惊疑不定的神色有些疑惑:“曾海公公纵然不能再伴君前,可是因为皇兄的缘故,在宫里应该也能讨到一份不错的差事,宫里出了这等事情,他没有理由不通知你一下的。” “苏安这位大总管与皇后任清蕊有没有暗中联手本王也不敢妄言,可是他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属实已经........唉..............陛下现在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老周目光阴冷的冷哼一声:“咱在陛下继位之时,一早就看出苏安这个小崽子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已经让小海子警告过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朝堂之上做出了这等行径。” “区区內侍监大总管,没有陛下在场竟然敢高居龙台宣旨,谁给他的胆子。” “其罪可诛也。” “看来咱不得不为內侍监清理一下门户了。” “老周,苏大总管的事情暂且往后搁置一下,本王此次前来的缘由你也明白了,所以现在事关江山社稷,本王只有知道当年这件往事的真相,才能推断出此次幕后之人与明公到底有没有关系。” “若是只解了陛下体内的蛊虫却无法揪出幕后真凶,只怕本王一旦离朝镇守边疆,又将会是一场风波掀起啊。” “大龙已经经不起第二次内乱了,再不一统天下,西洋之事何时才能开启啊。” “本王今年已经三十有二了,提及此事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六,眨眼间就七八年了,本王还有几个七八年可活啊。” “三次北征皆是中途夭折,再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再加上如果后方掀起了内乱,只怕........” 老周望着柳明志沉痛的神色,目光犹豫不定起来。 到底该不该将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并肩王呢? “老周,幕后之人犹如一把悬在大龙头上的利刃,随时可以落下来掀起一场动荡,本王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将此事告知第二个人。” “而且,你纵然不说,我想母后也应该知道此事的真相,以她现在对陛下的看法,你觉得我要是去问她,她会不将此事告知与我吗?” “只是为了怕引起幕后之人的警觉,我还不能进宫去母后那里!” “一切都是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啊。” “老周!” 老周沉吟了良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起身走到李政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恭敬的磕了几个头。 “陛下,请恕咱失言之罪。” 老周起身缓缓地坐到了柳大少对面。 “此事还要从陛下刚刚登基,六卫大将军出征金突两国班师还朝之时,那次陛下在御花园摆下的御宴说起,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心性不稳,加上大军凯旋而归,心中高兴就贪杯多喝了一些酒水,那时候陛下与淮南王两人之间的兄弟之情还情同手足,饮酒之后,陛下醉意不顾劝阻,乔装打扮便同淮南王出宫而去了..........” 老周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向柳大少讲述着一件当年尘封的往事。 随着老周的讲述,柳大少脸上的神色有些愕然,又有些怪异。 PS:哈哈,两天半了,终于从高速上解脱了,明天尽量开始补上更新,现在我只想去足疗店按摩快要废掉的左脚,双节快乐兄弟姐们们,祝你们高速赏景七天! 定鼎 第四百八十五章化敌为友 柳明志听完老周讲述完李政,李玉刚,静妃三人之间的往事已经变得瞠目结舌。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贵圈真乱。 老周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柳大少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望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柳明志望着老周的目光有些怪异。 “也就是说,静妃跟明公先前已经有了婚约在身,是父皇他酒后失德,害的明公跟静妃他们两个这对原来的有情人最终劳燕分飞?” “既然是这样,那么明公为什么一直认为和宗是他的亲生骨血呢?” “先不说静妃这位大家闺秀,会不会尚未出阁就与明公行了人伦之理这等不符合常理的行为,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静妃娘娘不是完璧之身,以父皇的身份岂能将其封为贵妃娘娘?” “尤其还有明公在侧的情况下,夺妻...........额.......虽说静妃尚未过门,可是毕竟也有了婚约在身,父皇身为帝王,应该不会.......你懂的.......” 老周望着柳大少怪异的目光无奈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和宗真的是明公的骨血?这岂不是说父皇他............” 老周闻言急忙摇摇头:“王爷乱想什么呢?和宗怎么可能会是淮南王的骨血,和宗是陛下的亲生骨血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而已。” “唉!陛下与静妃娘娘的事情说是陛下酒后失德,不如说是陛下借酒有意为之啊。” 柳明志一头雾水的望着老周,一时之间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老周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借酒有意为之? 装醉去抢自己亲兄弟未过门的娘子?要不要这么禽兽啊,以自己对李政的了解,他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吧? 难道静妃长得貌若天仙下凡,令李政也一时色迷心窍犯下了这等荒唐之举? 回想起了李云龙面若冠玉,翩翩君子的相貌,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静妃娘娘,但是柳明志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李云龙如此俊朗相貌,其母静妃绝对是一等一的上乘美人,至于美成什么样子柳明志就不得而知了。 “老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话别说一半啊。” 老周抚着手中拂尘的神色露出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静妃娘娘本家姓什么王爷你可知道?” “姓什么?”柳大少愣神了一下,细细的思索着李政一干嫔妃的身份,终于在关于江南剿匪那次的事情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好像是姓邓,至于名讳本王就不得而知了,这跟父皇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静妃娘娘上邓下婵,乃是永州名门邓家长女,现在你懂了吗?” “邓婵!永州名门邓家。” “邓家?” “前虎骧卫大将军邓开成与静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唉,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啊!” “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如此说来,难道父皇他........” 望着柳明志突然惊异的眼神,老周叹息着微微颔首。 “说起来一切都还源于威赫兵祸的那次战事,陛下那时候虽名为监国太子,可是已经开始逐渐的执掌了我大龙的十万河山。” “三十万北征大军浩浩荡荡北出边关,打出国门,在金国,突厥两国放松警惕的时候将其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一统天下。” “此次战事功勋卓著的三位大将军,一个是你的岳父大人龙武卫大将军金逸,一个便是静妃娘娘邓婵的兄长邓开成,一个是已经故去的武国公万步海。” “威赫北出,就数他们三个建功最多,硕果累累!” “其中唯你的岳父金逸大将军战功最甚,龙武卫那一仗打出的风采远超其余五卫兵马,至于你的岳父金逸.........唉.......往事不提也罢。” “其次便数邓开成大将军了,他的战功此战中可居第二。” 关于金逸的死因柳明志也略有耳闻,知道老周不敢轻易提及,心中默念了一句天家无情,也没有多言。 “威赫先帝驾崩,陛下正式登基为帝,而除了你的岳父金逸在颍州被赐死之后,其余五卫大将军也陆续开始班师还朝了。” “骄兵悍将,令行禁止。” “这就是形容刚刚出征归来的从龙六卫。” “陛下御花园摆宴宴请六卫的大小将领之时,虎骧卫大将军邓开成麾下的将领竟然将目光看向了邓开成,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后才敢入座饮酒。” “陛下当时笑脸盈盈的夸奖虎骧卫的将士们果然是能征善战,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师,可是只有咱站在了陛下身边看到了陛下眼眸中的惧意。” “也是那个时候咱明白,骄兵悍将,令行禁止,这八个字是能会死人的。” 柳大少瞳孔微缩,想起了李晔登基之时自己麾下兵马的行为心中微微一紧,望着老周陷入回忆的目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眼神中的波澜。 “后来呢?” “后来陛下知道了静妃娘娘与邓开成大将军的兄妹关系。” “你是说父皇只所以与静妃娘娘是因为邓开成大将军缘故?” “唉......是啊!” “那个时候淮南王尚未离京,在京城中素有贤名,当初也是争夺太子之位被看好的皇子之一,最重要的是淮南王因为静妃娘娘的缘故与邓开成大将军的私交甚好。” “一位战功彪炳的大将军与一位盛名久已的皇子私交不错,若是再结为姻亲的话。” “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加上因为威赫先帝的缘故时局不稳,心里怎么能不担忧。” “父皇最担忧的怕是邓开成大将军班师回朝之时与其麾下将领对自己的态度吧?难道邓开成大将军做了什么令父皇不安的行为?” “是啊,出身名门,手握重兵,加上战功彪炳,行事难免有些傲气,陛下刚刚登基为帝,尚未总揽朝纲,邓开成大将军难免........” “偏偏邓大将军在陛下没有成为太子之前又与淮南王有着千丝万缕的私交。” “一时间陛下心里属实有些不太安静,可谓是波澜起伏。” “后来的事情就是咱说的那样,大概就没有什么出入了。”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三人之间的过往是因为什么。 “父皇担心因为静妃娘娘与明公的关系,会让邓开成与明公这位皇子纠缠在一起,所以就动了将邓开成大将军变成皇亲国戚的念头。” 将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变成自己人,柳明志不得不说李政的这步棋及其高明啊。 好一招化敌为友。 应该说化可能之敌为友才对。 高明虽然高明,但是属实有些阴损了一些。 为了皇位,连亲兄弟的娘子都给抢了。 柳明志没有处在李政的位置上,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这种行径。 “是啊,然后陛下与明公的关系也就........唉.......” “既然如此,和宗是父皇的血脉关系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啊,为何明公他?” 定鼎 第四百八十六章骇人真相 老周目光中隐隐约约带着些挣扎之意,最后长长的叹息几声。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说了,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求王爷能够守口如瓶,切莫再将此事告知他人。” “老周你放心,本王可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若非此事事关国事,本王决然不会向老周你提及此事,都是为了朝廷的无奈之举啊。”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咱这就放心了。” “宴席之间,陛下故意多灌了淮南王一些酒水,使其喝的晕晕乎乎难以保持清明。” “后来就是他们悄悄一同出宫的事情了,陛下旁敲侧击让淮南王邀请来了当时还尚未出阁的静妃娘娘邓婵。” “在陛下的精心安排之下,娘娘那天也喝的烂醉如泥,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咱多说了。” “陛下随与娘娘同室而居,可是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其一下,陛下要的始终只是一个名头而已,一个令静妃娘娘与淮南王无法成亲的名头。” “后来此事在陛下的操作下渐渐地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中,碍于皇室的颜面,又加上陛下在幕后的一些推动,最终淮南王只能忍痛割爱,以一个莫须有的由头断了与静妃娘娘的亲事。”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望着老周:“你确定明公是忍痛割爱,而不是被逼无奈?” 老周一愣,脸色悻悻的苦笑了两声:“唉,这些事情就末要咱戏言了。” “好的,本王明白了,你接着说。” “陛下最终如愿以偿的将邓婵册封了静妃娘娘,若非因为那把椅子,陛下与淮南王的兄弟情义私下里在几兄弟之间还算是较好的两个。” “碍于对淮南王的愧疚,陛下赏了无数的美女给了淮南王,并册封其为诚王,准许其常居京城,永不就藩。” “然而淮南王自此也就消沉了,终日流连青楼酒肆之中,大肆酗酒闹事,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青丝就斑白了一半,面容憔悴枯槁。” “后来偶然的一次阴差阳错之下......其中具体情况咱就不便说了。” “陛下暗中安排了静妃娘娘与淮南王幽会的事情?” “什么!” “这岂不是说和宗真的有可能是明公的血脉?” 柳大少手臂一抖,目瞪口呆的惊呼而来出来。 这也太狗血了吧! 老周望着柳大少惊呼的神情默默的摇摇头:“王爷你听咱继续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柳明志愣愣的点点头:“你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吧,否则的话本王的这颗心脏非得跳出来不可,我就说嘛,寻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父皇身为一代盖世雄主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是城外的一次中秋灯会,陛下安排了一件事情,导致淮南王与静妃娘娘喝多了酒水,发生了苟合之事。” “只是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内,与淮南王有了人伦之乐的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与静妃娘娘亲近的自然也只能是陛下自己。” “等所有事情发生之后,在陛下的吩咐下,宫中女官的操作之下,一场酒后的苟合之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事实。” “醒来之后的两人怎么可能记得酒后的事情,就误以为自己二人之间发生了有悖人伦的行为。” “其中的事情陛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许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负担,还是别的咱就不清楚了。” “陛下的本意因为此事,让淮南王心怀愧疚,将自己夺了静妃娘娘的事情逐渐的抛之脑后,另结新欢。” “陛下本打算将此事彻底的沉寂下去,不了了之,然而及其不巧的是,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的静妃娘娘竟然在这次的安排之下怀了陛下的龙脉,也就是和宗。” “后面的事情不用咱说,你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柳大少愣愣的点点头:“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父皇精心布局下的误会而已,父皇明知是怎么回事,却还不能明说,而父皇越是如此,明公便越是以为和宗其实是他的骨血,” “对啊,陛下无法解释事情的经过,从而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误会。” “明公自然不会声张他与静妃娘娘一夜苟合的事情,毕竟他始终认为和宗是他的骨血。”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点点头,想起了李政威严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 狠人,狠人啊。 算计起来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跟自己也......唉..... 只是可怜明公了呦,只怕到现在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后来事情在陛下的默许之下直到先帝跟诸位皇子成年,又到了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 “淮南王那时候还是诚王,一直未曾离京,加上了他始终以为和宗是他与静妃娘娘的结晶,从而意气风发,一改颓废之态,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 “而和宗争夺太子之位的最佳支持人自然离不了淮南王的支持。” “和宗当时的风头在朝堂之上压的先帝是节节溃败啊,在淮南王的操作之下,满朝文武近乎大半都站在了和宗的身后。” “然而朝堂之上的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陛下的耳目,后来自然就有了和宗淫乱后宫的事情发生。” “一切与其有之的官员全都受到了牵连,淮南王那个时候从一字诚王贬谪到了江南成了淮南王。” “但凡与和宗有关系的官员其结果..........” “就连你的恩师,闻人家也受到了连累,从京城的名门望族贬谪到了蜀地。” “其实陛下最中意的继承人并非先帝李白羽,恰恰是被其一再打压的和宗李云龙。”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老周:“既然如此为何父皇他?” “唉.....和宗太像陛下了,无论是性情还是手段上与陛下如出一辙,而且因为淮南王跟百官支持的缘故,行事有些果决狠辣。” “陛下心中明白,一旦和宗继位,先帝,庆王,景王,云王........他们几个兄弟必定性命难保。” “和宗的性情太过霸道狠辣了一些,陛下说他可能是个明君,但也注定是一个暴君,故而还是选了嫡长子李白羽这位性情温和,才情不下于和宗的皇子继承皇位。” 柳明志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女儿小可爱给自己讲述京城内乱的经过。 李云龙破城之时以全城百姓的性命为代价要挟李白羽不敢弃城而走,防备其等待召集北疆大军卷土重来夺回皇位。 京城内外数十万百姓啊,柳明志不可否认李政看人的眼光及准。 相比李白羽,李云龙始终有些狠辣了一些。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想起李云龙饮鸩酒之前,自己为了不让他带着怨恨离去劝说的那些话。 本是善意的谎言,想不到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原来父皇心目中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真的是李云龙。 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也就说说,哪怕是现在,久居宗人府闭门不出的明公都还认为和宗是他的骨血?” 老周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淮南王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皇权斗争下的可怜人。” “可是生在皇家,这应该是他的宿命吧,历朝历代皇位的更迭,总会有一批无辜的人要为了皇权而牺牲,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当年的真相想不到竟然如此的骇人听闻。 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李政的牌位,柳明志想起了老周先前的话幽叹了一声。 果然一个好皇帝,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人。 为了江山社稷,做出的那些事情简直是.........是....... “如此说来世子李庚的去向以及此次朝堂之上的动乱未必不是明公的手笔?” 老周眉头一凝,默默的摇摇头。 “咱也不清楚,不过有迹可循的情况下,王爷应该能追查出其中的真相吧!”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本王竭尽全力的尽人臣本分吧,至于真相如何,得到最后才能知晓。” “老周,事情已经明了,本王也不多打扰了,咱们等你清理门户之时再会。” “本王告辞。” 老周轻抚着拂尘闭目颔首。 “王爷慢走,恕不远送了!” 定鼎 第四百八十七章忠心的背后 柳明志牵马出了皇陵,昏沉沉的天空又缓缓飘起了洁白晶莹的雪花。 柳明志一手牵着马缰,一手伸出接着天上飞舞的大雪呼了一口热气:“今年的雪有些格外的大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马上就要过年来,但愿是瑞雪兆丰年吧。” 动作矫健的翻身上马,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巍峨起伏的山脉一眼,一扯马缰迎着风雪向京城驰骋而去。 纵马疾奔的柳明志心绪翻飞,脸色不停的变换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周虽然只是讲述着当年那段尘封的往事,但是柳明志听在耳中,想在心里的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骄兵悍将,令行禁止。 这八个字可是会杀人的。 出身名门,手握重兵,战功彪炳,陛下刚刚登基心中怎么能不担忧。 你的岳父龙武卫大将军金逸那一仗打出了龙武卫的风采,其战功卓著远超其余五卫大将军。 死于功高震主。 死于功高震主。 死于功高震主。 夫君,爹爹他一生为国征战,就因为先帝在大龙兵锋正盛的时候宣布撤军班师咒骂了几句无道昏君,然后就被赐下鸩酒自尽了。 金逸! 邓开成! 柳明志! 看似毫无牵连的三个名字,却又何其的相似啊。 柳明志仰头望着漫天的雪慕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今日的柳明志,会不会就是昔日的金逸大将军,会不会就是昔日的邓开成大将军? “天下一统之后,我柳明志当何去何从?” “谁能告诉我,天下一统之后,我柳明志当何去何从?” 然而冰天雪地的官道之上,大雪纷飞,人踪全无,注定没有人能告诉柳明志这个答案。 想起了自己从多年前开始的布置,柳明志眼眸逐渐变得幽邃深远起来。 自己只要尽了该尽的人臣本分,剩下的就全交给天意吧。 西洋自己是一定要征讨的,谁也阻拦不住自己。 柳明志心里默念了一声安狗儿的名字,许久未见,也不知道江河有没有将自己在西洋的布置如实的施行下去。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马缰,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马鞭。 “驾!” “万国来朝不算什么,本王要的是天下,是天下,而不是偏于一隅的华夏九州。” “那里将士属于本王儿女的地方!” 天色迟暮,在城门关闭之前,柳明志一人一马终于是赶到了京城东门。 “吁!” 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城中已经积累了薄薄的积雪,为了避免马速太快误伤了百姓,柳明志只能选择远远的停了下来,牵马入城。 望着进出城门有说有笑的百姓,柳明志心绪翻飞,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踏入仕途,会不会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迟疑了一会,断绝了此时前去宗人府探望李玉刚这位江南的老友的念头,在街上兜兜转转,给儿女买了点玩物,又给诸多娘子买了点首饰,给老头子还有娘亲挑了点礼物这才牵着马朝着柳府的方向缓缓走去。 噌的一声剑吟打破了民巷中的宁静。 柳明志松开了马缰,手掌微微的扣在了天剑的剑柄之上,目光如炬的环视着民巷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不妨出来一见,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嘻嘻.............” “爹爹,你说月儿算是好汉吗?” 银铃般的嬉笑声穿透层层雪慕传到了柳大少的耳中,听着小可爱清脆悦耳的熟悉声音柳明志手腕一僵,缓缓地松开了剑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了过去。 只见民巷一处人家的墙角处,小可爱手中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扒着墙角正探头探脑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虽然雪慕阻挡了视线,柳明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缩在墙角之后的小美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柳落月。 将天剑系在腰间,柳明志牵着马缰急忙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月....月儿,怎么会是你?” “哼,什么叫怎么会是我?爹爹不希望见到月儿吗?臭爹爹,枉我这么想你,真让月儿伤心。” 柳明志急忙摆摆手:“当然不是了,爹爹怎么会不想见到你。爹爹天天都在想着月儿,担心你们金国天寒地冻的会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头顶身上全是积雪的模样,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拍打干净小可爱身上的雪花给其披了上去。 小可爱环顾了一下爹爹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对着微红的小手呼了一口热气,仰头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嘻嘻.......还是爹爹的衣物暖和,今天的雪下得可真大,虽然月儿穿着自己的大氅,可是还是好冷的呢。” 柳明志看着女儿冻得红扑扑的俏脸,急忙蹲了下来,内力微微调动双手之上,然后捧着小可爱红扑扑的脸蛋揉搓了起来。 “乖女儿,现在暖和了吗?” “嗯嗯嗯,暖和极了,谢谢爹爹。” 柳明志站了起来,目光微眯的环视着民巷的周围。 “月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娘亲没有安排人护送你过来吗?” “爹爹先背着月儿,月儿再告诉你!” “好,爹爹背你,上来吧!” 小可爱扑到了柳大少的背上,拔下了一颗糖葫芦塞进了柳大少的嘴里。 “爹爹快尝尝,可甜了呢。” “嗯,真甜,现在可以说你是怎么来大龙的了吗?” 小可爱揽着老爹的脖子思索了一会,小手在红红的丹唇上点了点:“嗯......爹爹先告诉月儿想不想娘亲,月儿再告诉你。” 柳明志身体一僵,目光怅然的托着小可爱的腿弯往背上送了送。 “想?爹爹有资格想你娘亲吗?在她跟众多人的心目中爹爹不过是一个欲将金国平之而后快的负心人而已。” “连自己女人的江山都想亲自葬送掉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去想一个女人呢?” 听着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话语,小可爱的门亮晶晶的大眼睛有些慌乱。 “爹爹,是不是月儿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不关月儿你的事情,你不要自责,这是爹爹自己的事情。” “你娘怪我也是应该的!” 小可爱的脑袋摇动的跟拨浪鼓一样,双手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脖子,小脸贴着柳大少带着胡茬的脸庞摩挲了起来。 “爹爹,你别这么说,月儿知道你的难处,也知道你在打算什么,那天晚上你说梦话........反正月儿一点都不会怪爹爹的。” “因为月儿知道,爹爹是一个志向高远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梦话?什么梦话?” “没有啊,爹爹你听错了,太冷了,月儿说话哆嗦。” “爹爹,娘亲如果不怪你,你想不想她啊?” “想!” “真的?有多想?”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说你怎么来的大龙?” 小可爱没有答话,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民院转角。 “娘亲,你听到了吧,爹爹想你了!” 柳明志神色一怔,下意识的顺着小可爱的目光望去,只见层层雪慕阻挡之下,二十步之外的转角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披雪白大氅的倩影。 一身淡白色士子袍,加上雪白的大氅,正人已经融入到了雪慕之中。 若非小可爱的话,柳明志还真的没有发现那里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婉言?” “嗯!没良心的!”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小可爱,背着女儿朝着女皇缓缓地走了望去。 驻足下来,望着女皇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容颜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 “你怎么来大龙了?” “想你了,来看看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们母女俩孤身而来会很危险。” 女皇抬起白皙无暇的手掌,目光柔和的整理了一下柳明志头上的雪花。 “危险没遇到,倒是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有趣的事情?” 女皇幽幽一笑,臻首娥眉,皓齿明眸令人痴迷。 “你忠心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滔天阴谋。” “这算不算有趣的事情?” 柳明志心头不由自主的猛然一跳,微眯起眼眸望着女皇的盛世容颜笑了笑。 “又在离间我与陛下的君臣关系?” 定鼎 第四百八十八章你女人不错(月票) 女皇抿着红唇微微一笑,倾着身子抵到柳大少面前对着柳大少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是不是离间你心里很清楚,婉言虽然看不懂你到底有着什么样惊人的谋划,但是婉言知道,你的忠心绝对不像所有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小可爱见到娘亲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便亲了爹爹,急忙笑嘻嘻的捂住了自己的大眼睛。 “羞羞羞!” 柳明志担心小可爱从自己身上滑了下去,微微倾了一下腰肢静静地望着女皇。 “我听不懂婉言你在说什么,柳明志所做的只不过是在尽自己身为一个人臣的本分,至于其它的随便婉言你怎么言说,我也不想反驳什么!” 女皇璀璨的皓目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看来婉言看人的目光并没有出错。” “你!” “柳明志!” “从来都是跟婉言一样的人!” “不知所谓,胡说八道。” 女皇嘴角一扬,自然而然的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对着柳府的方向努努樱唇:“不想承认便不承认吧,婉言也不逼你,外面天寒地冻的,咱们先回家吧。” “饿了一路了,你给我准备点好吃的,婉言想吃牛肉火锅。” 柳明志想起朝廷现在的局势,略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 “本姑娘说,老女人你也太过分了吧,见异思迁的不要太过分而来好不好,见到了自己的旧欢,对你的新欢就一点都不顾及了吗?” “你难道忘了昨夜咱们赤诚相对,缠缠绵绵情意了吗?你未免也有点太心狠了吧!” 柳大少眉头一凝,愕然的望着不知何时依靠在民巷院墙之上,双手环在饱满的胸口,左腿晃荡个不停,一脸匪笑的望着自己一家三口的呼延筠瑶。 “师弟?你怎么也在.........” 柳明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延筠瑶方才的话语明显是说给女皇听得。 低头看了一眼瞪着呼延筠瑶皓目有些羞赧之色的女皇:“你们两个怎么搅到一块了?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呼延筠瑶从院墙上直起身子缓缓地朝着一家三口走了过来,虽然身着男儿士子袍,可是随着其走动之时的妖娆身姿还是流露出了女儿家的气息。 “师兄,本汗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本汗是来陪自己的爱妃来大龙闲游的,我的爱妃在这里,本汗自然要在这里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呼延筠瑶:“爱妃?你成亲了?” “没有,不过该干的事情全都干了,呐,就是她,挽着你手臂的老女人。” “一路上爱妃与本汗同床共枕,吃住一起从不分离,你说我们之间如此亲近,本汗称呼她一声爱妃不应该吗?” 柳明志望着一脸匪气的呼延筠瑶,又看了看女皇有些不忿的俏脸无奈的挠了挠脑门,这都什么事啊。 呼延筠瑶缓缓的听到了一家三口身边,忽然伸手在女皇的翘臀之上来了一巴掌,随后将手伸在柳大少面前活动了几下,露出回味无穷的神色。 “师兄,不得不说你的女人不错,前凸后翘完美至极,简直是人间尤物,尤其是.....” “活不错!” “看来你没少享福嘛!” 柳大少脸色一僵,无奈的望着呼延筠瑶,自己该不该生气呢? 按说自己的女人被调戏了,自己应该生气的吧! 可是想起呼延筠瑶也是女儿身,两个女人吃住一起,自己气从何来啊? 女皇看着女土匪一般的呼延筠瑶一头黑线的摇摇头:“小妖精,你别太过分了!” “呦呦呦,不是前天晚上一起沐浴之时你让本汗给你擦背的时候了,你要是忘了,本汗帮你回忆回忆如何?” “我想师兄应该对那天晚上你讲的话非常的感兴趣吧!” 女皇一怔,望着呼延筠瑶戏虐的俏目无奈的脸色突然羞红发烫起来,霎时间变得犹如胭脂一般红艳。 女皇一把松开了柳大少手腕,凶狠狠的朝着呼延筠瑶走了上去。 “小妖精,你适可而止!” 柳明志望着女皇突变的俏脸,悻悻的捏了你鼻子脸上挂着怪异的神色。 “天色还早,其实说说也不是不可以的。” 女皇猛然转头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闭嘴,再敢胡说今天让你吃十根大萝卜。” 柳大少虎躯一震,嘴角哆嗦着低下了头,不敢跟女皇对视。 十根,你干脆弄死我得了! “小妖精,别太过分了,你敢说老娘就把你说的那些放荡之言也告诉没良心的。” 呼延筠瑶抿嘴一笑,抬起纤纤玉指托住了女皇光滑白皙的下巴。 “说就说呗,本汗没什么在乎的。” “本汗现在就敢告诉师兄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话。” “师兄,前天晚上本汗与老女人一起沐浴的时候,我对她说,我想要你一.........唔.......” 女皇一把捂住呼延筠瑶的樱唇,皓目羞愤的望着呼延筠促狭的美眸。 “小妖精,你还要不要脸了?老娘警告你,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女皇缓缓地松开了捂着呼延筠瑶樱唇的玉手,转身朝着柳大少走去,纤纤玉指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看,跟老娘回去!” 柳大少哎呦呦的倾着身子被女皇揪着朝柳府走去,回眸望了一眼怪笑着跟上来的呼延筠瑶。 他喵的,跟本少爷有毛的关系啊? 你们两个之间干了什么苟且之事本少爷都不追究了,怎么反倒最后受伤的成了我了? 出了巷口,女皇便松开了柳大少的耳朵,显然还是为了照顾柳大少的颜面,女皇跟在柳大少身边缓缓的朝着柳府走去。 没好气的回眸瞪了一眼跟在身后脸色怪异的呼延筠瑶,女皇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豪放的了,没想要碰到了呼延筠瑶这么一位女土匪性格的主儿。 真的是什么话......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隐隐有些后悔与这个小妖精结伴同行。 若是那些话真的传到了没良心的耳朵之中,自己的形象可就真的全毁了。 柳大少四人毫不声张的回了柳府,吩咐了一下老管家柳远不要声张此事,柳明志引路,四人径直去了完颜飞熊以前下榻的院落。 “这是我家......额.......我家老头子府上最好的厢房,每天都有人定期打扫,你们可以放心住下,以前飞熊在这里住了两三年,布置什么的一直保留着没有更改过。” 女皇呼延筠瑶两人打量了一下房间,满意的点点头,小可爱紧紧地抱着老爹的脖子倒是没说什么。 自己可是柳家的小小姐,怎么可能住在厢房这种地方,肯定要跟自己的依依,菲菲姐姐她们睡在一起了。 “少爷,你要的茶来了,小松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是!” 柳松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瞄了女皇两人一眼放下茶壶便退了出去。 “没别的事情小的先告退了!” “好,吩咐丫鬟送两床新的被褥送来,再吩咐厨房准备单独准备一桌酒宴送来,少爷我今天要陪重要的客人。” “小的明白!” 柳明志抱着小可爱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品尝着,淡淡的看着女皇两人。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你们一位金国女帝,一位突厥大汗联袂来我大龙所为何事啊?” 呼延筠瑶邪邪一笑,斜斜的瘫坐在了椅子上,两条修长的双腿晃荡了起来,形象比女土匪还要女土匪。 “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千里送.........送两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来给你睡啊!这不明摆着的嘛?” “噗.........” “咦!爹爹,你下次喷茶水之前能不能向说一声啊!” 定鼎 第四百八十九章话里有话 柳大少对于呼延筠瑶这位师弟匪里匪气的性格根本招架不住。 大有一种姑娘我给你讲荤段子是想还看你害羞的娇柔模样,而不是想要看到你一脸的不屑,反手给我讲了一个更荤的段子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前提我首先开车了啊。 如今我连车都没上呢,你却已经上了高速了,这样真的好吗? 柳明志擦拭了嘴角的茶水,一脸歉意的用衣袖擦拭着小可爱从头顶往下滑落的茶水。 “乖女儿,真是对不起,爹爹不是有意,爹爹给你擦干净。” 柳明志一边擦拭着小可爱身上的茶水,一边哀怨的看着躺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呼延筠瑶,自己师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回了草原称汗之后就变得如此令人难以招架了呢?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屋内尴尬的气氛,齐韵姿态端庄莲步轻移,挂着浅浅的微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端着托盘的丫鬟。 “夫君,听下人说咱家有两位贵客驾.........” 齐韵走进来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女皇跟斜躺在以上吊儿郎当的呼延筠瑶微微一怔,樱唇微微扬起。 “原来还真是两位贵不可言的稀客大驾光临呢!” 齐韵的突然到来令房中的四人微微愣了一下,呼延筠瑶更是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迅速直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看着站在门旁的齐韵笑了笑,对着齐韵抱了一拳微微颔首。 “嫂.......嫂子,好久不见。” 齐韵淡笑着看着呼延筠瑶福了一礼:“叔...叔叔,妾身有礼了。” “不敢不敢,嫂夫人不必多礼。”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呼延筠瑶见到齐韵这般仿佛血脉被压制了的认怂模样,心里暗道了一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在自己跟女皇面前都放荡不羁的突厥大可汗,在齐韵一介女流面前竟然变得如此乖巧,说出去怕是会惊掉一地眼球。 “韵儿,你怎么来了?” 齐韵神色淡然的扫视了一眼对着自己微微颔首的女皇一眼,浅笑着看着柳大少。 “夫君,妾身听下人说有两位贵客驾到,就安排下人准备了四碟点心送了过来,妾身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两位贵客,实在是有失远迎。” 柳大少感受到齐韵略带幽怨的妩媚眼神,讪笑了两下站了起来。 “韵儿,这件事不要声张,哪怕是府里的人能不说也尽量不说。” “国战刚刚结束,正直多事之秋,有些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为好,此次为夫还朝,许多双眼睛可都在盯着为夫呢!” “尤其是一双隐藏在幕后让人发憷的眼神,这双眼睛不挖出来,为夫心里是寝食难安啊!” 齐韵望着夫君正色的目光,心中的些许幽怨之意也消弭无形。 她知道夫君现在正在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头痛,若是金国女帝,突厥大可汗微服柳府的事情传扬出去,少说也得是一场风波,甚至演变成惊涛骇浪也不是不可能。 齐韵虽然会跟夫君使小性子,不过那只是私下的夫妻情趣而已,正是面前还是还知道什么是大体。 “妾身明白了,夫君你跟两位贵客在厢房闲谈即刻,前面的事情妾身会给你安排好的。” “玉儿,放下糕点,咱们回去吧。” “是,少夫人。” “等等!” 齐韵一怔,疑惑的看着夫君,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吃着糖葫芦的小可爱,微微松手将其放到了地上。 “月儿,爹爹跟娘亲还有你筠瑶姨母要谈正事,你先跟韵娘亲去前院找姐姐们嬉戏。” 齐韵看了看小可爱,这才明白夫君的意思,对着小可爱伸出了自己的玉手:“月儿,跟韵娘亲去内院找姐姐妹妹玩耍好不好?” 小可爱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齐韵,独独小嘴,皱皱琼鼻小脑袋傲娇的猛然一摆扭向了柳大少的方向。 “不去!月儿要陪着爹爹。” 柳大少的诸多儿女中,也只有小可爱敢给齐韵这位柳家长妇摆架子了。 齐韵见状也并未生气,她太了解小可爱的性格了,知道她只是不想离开夫君而已,并非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之处故意落了自己的颜面。 女皇见到小可爱傲娇的可爱模样皓目一凝:“月儿,怎可如此失礼!” 小可爱俏脸一僵,望着柳大少的目光满是不舍,不情愿的点点头。 “月儿去,韵娘亲咱们走吧,月儿给你还有其她娘亲,爷爷奶奶,姐姐哥哥,弟弟妹妹都带了礼物了呢!” 齐韵给了女皇还有呼延筠瑶一个歉意的目光,让丫鬟们放下点心,牵着小可爱便带着她们自觉地离开了厢房。 女皇望着齐韵离开的倩影,以及小可爱牵着齐韵蹦蹦跳跳的欢快模样若有所思了片刻,目光复杂的望着一旁的柳大少。 “也不知道你前世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迎娶如期良人为妻,真是你的福分。” 柳大少闻言,望着齐韵消失在拱门处的丰腴倩影目光柔和的点点头。 “是啊,能娶到韵儿为妻是我柳明志这辈子最大的福分,我亏欠她的太多了,当年她还是一个性子强硬的大家闺秀,我一个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娶了她............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再说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咱们言归正传,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不然的话,我这心里不安啊!” 女皇随意的笑了笑,目光毫不躲闪的望着柳大少:“能有什么来意,当初山海关一别,你告诉月儿随时可以来大龙找你。” “这不快过年而来吗?月儿想跟你一起共度佳节,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就一起跟来了。” “月儿想来,我便来了,这就是婉言的来意。” 齐韵一走,呼延筠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匪里匪气的跋扈姿态,从托盘里拿了两个柑橘丢给了女皇一个,自己拿了一开拨开橘子皮便往樱桃小口之中送去。 “本汗的爱妃来大龙了,本汗岂能不来,你说她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加上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活还这么好,若让让某些有眼无珠的山匪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给劫持了过去岂不可惜。” “她来了大龙,本汗便来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便是本汗的来意。”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抬眸看了看仪态优雅,神色淡然的女皇,又望了望大大咧咧匪里匪气的呼延筠瑶,玩味的轻笑了两声。 “人心隔肚皮,我也看不透你们的心中所想,既然你们不愿说,本少爷也不强求。” “只是本少爷有言在先,这里是大龙,不是金国跟突厥,你们俩的身份在这里吃不开的,所以奉劝你们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当你你们千万别作死,否则一旦我来不及救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敢保证了。” “勿谓言之不预也!” 虽然柳明志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女皇,呼延筠瑶两人还是看出了柳明志眼眸中的担忧之色,,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微微颔首并未说什么。 “既然正事说完了,咱就聊聊家常,来,咱们边吃边聊。” “别光吃柑橘,来跟香蕉尝尝,这可是春种蕉,十一二月正是成熟的季节,绝对新鲜的水果,寻常人家可舍不得吃。” 柳大少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拉着椅子围坐到了桌案前,掰开两根香蕉递给了两人,自己也拿起一根浅尝了起来。 女皇轻轻地剥开香蕉的果皮,忽然将香蕉递到柳明志面前,目光幽怨的看着柳大少。 “没良心的,你说都是香蕉,怎么就有的又长又粗,有的就又细又短,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呼延筠瑶一愣,美眸中的羞赧之意一闪而逝被匪气替代了下去,拿着手里的香蕉甩了甩。 “本汗看不止啊,没熟透的还是挺硬的,这熟透的嘛,啧啧,不忍直视!” 正在吃着香蕉的柳大少闷哼一声,一块果肉从鼻孔里飞了出来。 柳大少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擦拭着眼角的酸泪脸色窘迫的看着女皇两人。 他喵的你们两个这是指桑骂槐,话里有话啊! 定鼎 第四百九十章大忠似奸 柳明志,女皇,呼延筠瑶三人各怀心事的用完了一顿接风宴。 眼看着夜幕降临,柳大少有心留下来陪着女皇,只是看着呼延筠瑶揉着肚子挑衅的目光柳大少知道今天的美梦怕是没有希望了。 隔壁明明准备了另一间厢房,可是呼延筠瑶去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是要跟女皇住在一起。 对于呼延筠瑶这位说是师弟,其实是师妹的存在,柳明志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对对待她。 难道真要像闻人政说的那样? 强扭的瓜她不甜,解渴不就行了! 女皇看了看呼延筠瑶,又看了看柳大少樱唇嚅喏了几下,最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送送你!” “好!” “师弟,为兄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呼延筠瑶仿佛没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将纤纤玉指摆在面前轻轻地拨弄着顶端的指甲。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门外走去,女皇回眸望了一眼呼延筠瑶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变轻,斜躺在椅子上的女皇微微起身转头望了一眼消失在拱门处的两个人影,匪里匪气的美眸闪露一抹酸楚之色。 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不属于任何人的妖娆身姿,呼延筠瑶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樱唇嚅喏了几下,起身朝着点燃火炉的床榻走去。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呼延筠瑶褪去身上的衣物,缩进干净整洁的被褥之中娥眉紧皱的闭目酣睡而来起来。 “心里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呼延筠瑶娇躯一颤,睁开眼眸望着已经返回的女皇目光有些愕然。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看看小妖精你落寞的模样了,对于朕来说还是乐得成见的。” 呼延筠瑶苦笑了两声,抱着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现在见到了,该回去陪你的夫君了。” “你就这么在乎他?他可是毫不留情的将你们突厥的半壁江山攻陷下来,甚至令你们突厥覆灭在这片天空之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有家有业,妻妾成群,儿女皆全,我呼延筠瑶,一代天骄,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可是我一闲散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他!”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说的爱。” “我出身草原,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汉人,从小我与二哥就不被族人待见,母亲走后,若非二哥处处护着我,只怕物我早已经不知成了草原上哪一抔黄土了。” “后来父王为了部落,更是想牺牲我的终生与咄陆部联姻,若不是二哥故意放我离开草原,或许我就不会遇到师兄。” “在草原除了我的大哥呼延敕勒,没有任何一个部众喜欢我跟二哥两兄妹,因为我们俩是汉人跟突厥人生下来的杂种。” “到了大龙除了恩师之外,我第一个认识的男子便是师兄,我永远忘不了那两个月因为脚踝扭伤,师兄两个月来忙前忙后背着我进出闻人舍进学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除了大哥二哥跟过世的母亲之外,这个世上还有别人会在乎我一个被人视为杂种的安危!”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中原人口中说的情爱,或许......如果....恩师的闻人舍不止我们师兄弟两人,多些师兄弟的话,本汗的心里也就不会对他念念不忘了吧。” “金刀他都收下了.............可是所谓金刀驸马在他看来或许始终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吧。” “只是他认为的玩笑,却不知道在草原的礼仪中对于一个未曾出嫁的女子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老女人,有时候小妖精真的很羡慕你。” “你们彼此深爱,却又因为国家的原因相爱相杀,可是小妖精却连跟他相爱相杀的资格都没有呢。” “他始终只是拿我当做他的师弟而已,根本没有将我当成一个女儿家来看待。” “连被重视的资格都没有,才是这个世上最为悲哀的事情了吧。” “不知不觉得,又想到了小时候那种跟哥哥一起被所有人排斥在外的心酸感觉了呢!” “或许哥哥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可是.............” “既然是花心大萝卜,为什么就不能在我呼延筠瑶身上花上那么一次呢?小妖精过了年就该三十岁了,从受尽白眼到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已经应有尽有了,可是唯独没有尝试过你们说的至情至爱是什么滋味。” “按照大龙的习俗来说,二八年华还是完璧之身就已经算是晚出阁了,三十岁了还是完璧之身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耻辱啊。” “娘亲的故乡如果不是在大龙该多好啊,如果不是在江南就更好了。” “烟雨江南,大美天下,真是一点都不美呀!” 女皇愣愣的望着呼延筠瑶蜷缩在锦被中孤独无助的身影,看着呼延筠瑶滑落在枕头上的两行清泪,女皇目光怅然这个自己印象中浑身匪气的小妖精现在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妖精,反而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一般令人怜惜。 或许她一身的匪气是对自己最好的一种保护吧。 从小集齐万千宠爱与一身的自己根本体会不到小妖精从小生长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恶劣。 一声声杂种,如此羞辱之语,也许别的女子早就已经在无地自容的羞愧之中............. “唉........” “你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君注定是孤独的,君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你的君位差点因其陷落,你就一点不恨他吗?” “金国同样差点陷落在他的铁骑之下,你恨他吗?” “恨!” “他无情起来让朕觉得陌生!” “那你为何还要来大龙来寻他?” “月儿说过,他当初在金国搂着女儿哄她入睡的时候曾经梦呓了一些话语,月儿说他的爹爹有着自己的难处,但是她始终相信他爹是不会害他的。” “梦呓中说了什么?” “不知道!” “什么意思?” “朕威逼利诱还是旁敲侧击,月儿始终不愿意说出没良心的到底说了什么梦话,令月儿如此的坚信他的爹爹不会害她!” “哪怕是亲自率兵攻打她将来即将继承的江山社稷,差点覆灭了它,她还是坚定如一的相信她的爹爹。” “我也弄不懂没良心的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朕冒昧的问一句,你大哥呼延敕勒驾崩之后,于情于理也轮不到你继承王位,为何你还要继承王位,更为什么要一心统一天下呢?” “因为哥哥告诉我,权利可以让小妖精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东西,那个时候小妖精就信了。” “只是现在看来,哥哥错了呢,权利真的无法拥有一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女皇皓目愕然的望着呼延筠瑶:“你是为了.........” “老女人,小妖精真的羡慕颜玉姐姐跟了凡,他们都放下了陛下唾手可及的东西,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也愿意放下,可是我有时候不止一次的质问自己,纵然我放下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就因为所谓的情爱,你就能原谅他攻陷突厥半壁江山的行径。” “非也,我是他的师弟,在当阳书院朝夕相处那么久我了解他绝对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就像你问他的问题,忠心的背后是什么。” “嗯?” “师兄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不出来,可是我能看出来一点,师兄的忠远非咱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俗话说,大忠似奸,反之呢?” “我虽然比你小,但是我的经历让我比你更懂人性。” “你身为金国女帝,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太久了呢!” 定鼎 第四百九十一章大仁不仁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蜷缩在锦被中的娇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虽然她不清楚这个小妖精是假寐还是真的已经陷入了酣睡。 但是她知道也许自己该帮小妖精是做点什么。 爱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愿意与人分享,不过是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不得已而为之。 女皇在乎柳明志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相当在乎。 可是她还是想帮小妖精做点什么,不是因为女皇可怜她。 只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 或许在大龙人的眼里,金国人与突厥人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异族。 只是在柳明志的眼里又是如何看待金国跟突厥的呢?是不是也将两国当成了异族看待,而自己两人呢?异族之中的佼佼者。 应该是拿两国当异族看待了,否则他为何一定要决心灭了金国突厥帮助大龙一统天下呢?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有很无奈,很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呢? 他曾说,自己是他的妻子,既然自己是他的妻子,为何他还要瞒着自己呢? 难道只因为自己是金国女帝? “婉言是婉言,金国皇帝是金国皇帝,是不能放在统一位置看待的,婉言,原谅我,我从来都不会相信一个皇帝的话,因为我所有的认知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最是无情帝王家!” “李政也是皇帝,你也不相信他吗?” “不信!” “为什么?” “因为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带给我的,虽然他是我的父皇,可是我不相信他。” “就因为他是皇帝?” “对,就这么简单,在我的印象中,皇帝就是无情的代名词,你不曾经也亲口告诉过我吗?孤家寡人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孤家寡人啊,你们的眼里只有江山社稷,其它的不过是江山社稷的附庸而已。” “你若只是完颜婉言,柳明志愿意剖心置腹对待你,可是你偏偏还是金国皇帝,婉言对柳明志的感情,柳明志从来不怀疑,可是金国皇帝的眼里除了柳明志之外,还有江山社稷。” “柳明志,婉言连江山社稷都愿意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实意?” “不愿意相信!” “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婉言愿意将江山社稷让给柳明志,但是金国皇帝未必愿意愿意,金国的满朝文武更是不会愿意,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因为先前李云龙也说过,只要我愿意辅佐他也愿意将大龙半壁江山让给我,但是当他坐到皇位上的那一刻,我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他眼睛中对我浓浓的忌惮之意,隐藏着一种欲将我除之后快阴冷,他才做皇帝几天啊。” “你说,一个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到手之后却要分给别人一半,谁会愿意啊,反正我柳明志是不会愿意的。” “刘邦韩信的事迹也说明了这一点。” “那么怎么办才能不分给别人呢?” “死人,死人是不会问别人要东西的,恰恰我柳明志不想死。” “虽然婉言是金国皇帝,金国皇帝也是婉言,可是有的时候金国皇帝只是金国皇帝,起码在对待隆多,完颜叱咤,耶鲁哈他们三人的态度上,婉言让我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帝王。” “再者,咱们私下相会了这么多次,你从来都是以婉言的身份来的,而非金国皇帝的身份来的。” “正如这次咱们的赌约,婉言你知道吗?当你用金国皇帝身份跟我对赌的时候,柳明志由衷的感到害怕,因为你那一瞬间的帝王身份让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从父皇身上一样的感觉。” “忠也好,奸也罢,到了极致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就那么确定婉言恢复帝王的身份之后对你做出不公平的事情?” “不确定,但是我不敢赌,柳明志不是孤家寡人,柳明志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我赌不起的。” “婉言,你才多大啊,本少爷的脑子里可是有着五千年的生活经验。” “这五千年的知识告诉我,但凡跟皇帝讲情义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起码一个寻常人做不出拿儿女当筹码的行径,可是你做出来了,哪怕你有保证女儿万全之策的本事,但是你做出来了。” “那个时候你想的只有如何用月儿是我女儿的身份离间我跟皇兄的关系,从而令大龙内乱,让金国从中取巧达到一统天下的目的,你可曾想过她是你的亲生骨血,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那个时候的你只是金国皇帝,你想的只是如何完成你父皇的临终遗愿,却忽视了月儿还是你的女儿。” “你能不能保证女儿的安危,跟你是不是为了达成目的利用女儿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离开龙椅你是完颜婉言,坐在龙椅上你是金国皇帝。” “月儿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敢拿柳家满门去赌一统天下之后的你是什么身份?” “所以,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亦或者你这位金国皇帝,我从来都不信。” “我更愿意相信我以往的认知,天家无情。” “婉言,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师弟又把你留下了呢,怎么样?师弟是不是睡着了?” 女皇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柳明志,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柳明志一时间并未发现女皇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嘿嘿笑的低头在女皇樱唇之上轻吻了一下。 “我这个师弟啊,也不知道称汗之后是不是吃错了药,性子变得跟个女土.........” “柳明志!” “嗯?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了?是不是嫌我刚刚冷落你了,这不怪我,师弟也在,我也不能太过狂野了不是,这样吧,我答应你,三.......两根萝卜补偿你好不好?” 女皇一用力从柳明志怀里挣脱了出来,皓目清冷的看着柳大少有些痛惜之色。 “柳明志你到底在图谋什么?你坦白的告诉婉言行不行?你这样让婉言很不知所措。”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弄不清我是婉言还是金国皇帝,同样婉言也看不出来你是大龙并肩王还是柳明志。” “你让我感到心慌了你知道吗?” 柳明志目光微凝,静静地望着女皇有些发白的脸色。 “怎么突然聊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这不符合你以往的性格。” “我也不想聊这些,但是你逐渐的让我看不清你原来的面目了,你口口声声说婉言如何重要,如何的爱我跟女儿。” “可是当你率领百万雄师出关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你知不知道因为此次你的出征,金国死了多少将士跟百姓?” “那你知不知道你跟师弟挥师南下,大龙死伤了多少将士跟百姓吗?柳明志可曾在你面前提及一句怨言?” “完颜婉言,我希望你将我下面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我柳明志会是一个好夫君,会是一个好父亲,永远都是,但是我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 “还有,我再教给你一句更重要的话。” “大仁不仁。” “因为大仁不仁,所以柳明志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人,这是注定的!” “你信不信,柳明志现在死了,大龙,突厥,金国只会死更多的人?” “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是回去安歇还是一同去,随你!” 女皇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沉痛的神色怔怔无言,他从柳明志的背影之上看到了一种孤独,一种不被理解的落寞。 叹息了一声,女皇默默呢喃了起来。 “一家之痛,成就万家之欢,吾身受矣。” “大仁不仁!” 定鼎 第四百九十二章真当自己是皇帝 女皇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还没有帮小妖精提及一下她的事情,看着柳明志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从走廊下的卡扣处,取下一盏灯笼故意放缓了脚步等着女皇跟了上来。 “没良心的,对不起,方才婉言的语气太冲了一些,你别放心里去。” 柳明志轻轻一笑,转头望了一眼神色有些低沉的女皇:“怎么?不直呼本少爷的名字了?放心吧,本少爷还没有这么小气,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更不会那么小气。” 女皇望着柳大少淡笑的神色一急诚恳的眼神这才松了口气。 “没良心的,我怎么觉得小妖精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呢?虽然她的语气大都是在开玩笑,但是婉言始终觉得她开玩笑的话语之中怎么有种认真的感觉呢?” 女皇没有直接就说出自己的意思,反而在柳明志这边旁敲侧击了起来,想要看看柳大少对小妖精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只有弄清了没良心的心中想法,自己才能掌控一个度量,将想表达的意思慢慢的说出来。 对于这套,坐了十几年皇位的女皇简直不要太就轻驾熟好不好。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了女皇一眼:“怎么忽然提到师弟了?” “吃醋不行啊,你名义上的女人婉言可以不在乎,也没有什么资格过问,但是老娘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再被瓜分出去一份,婉言虽然是皇帝,可是也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自私的。” “我见到小妖精看着你那不正常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你们师兄,师弟叫的那么亲昵,说,以前在当阳书院读书的时候你是不是勾搭过人家?现在是不是还贼心不死,想要对人家做点什么啊?”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女皇眼神嗔怒,醋意大发的幽怨模样不由得失笑了出来,将灯笼换到了右手,左手轻轻的牵起女皇的玉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不知所谓,别胡思乱想了,师弟是什么人啊,说是草原天骄也不为过,怎么会看上我一个有妇之夫呢?我自己什么德行我知道,从来不会奢望什么虎躯一震,天下美人争相投怀送抱。” “师弟乃是草原人,本就豪放不羁,行事狂放,以前在大龙读书为官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收敛一些,如今人家恢复了身份,性格变得跟草原人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啊,就别吃无名飞醋了。” 听着柳大少自嘲的话语,女皇俏脸一沉,抬出另一只手扭了柳明志的耳朵一下,随后双手抱着柳大少的手腕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臻首轻轻地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人。 “你怎么了?我完颜婉言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 “呵呵.....你这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太过分了吧,我算的上什么完美的人。” “就是,老娘的男人必须是,快说你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 “别了吧,好羞耻的!” “我不嘛,就说就说。” 柳明志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皇这般跟小女人一样撒娇的模样,被磨得没办法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好好好,我柳明志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话说回来,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妖精虽然比不上老娘,但是放眼天下绝对是排的上的上乘佳人,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小师妹放在眼前,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吗?都说师兄师妹天生一对你就没对她动过心?” “那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别乱用俗语好不好!” “老娘不管,你就说你有没有对她动过心?你要说对美人不动心,你就不是个男人。” “我去,你这都把路给我堵死了,我还怎么说?” “看吧,老娘就知道你果然动心了,男人都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我......这他娘的你让本少爷还能说什么?合着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认为我对师弟怀有不轨之心了呗!” “少跟老娘讲道理,讲了我也不听,我要听实话,你到底对她动过心没有?实话,不许骗我!” 柳明志望着女皇充满智慧的皓目,神色复杂的低头沉思了一会,摇摇头又点点头。 女皇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不是,你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叹了一声:“云里雾里,说不清道不明。” “就像你说的,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眼前朝夕相处那么久,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心思,除非是不正常的男人才没点想法。” “不过那时候年轻,才二十岁出头,这是不可抗拒的。” “现在呢?还有想法吗?” “不知道,年龄大了,已经顾不上儿女私情了,现在只想着如何把天下事处理圆满,其它的一切随缘吧!” “也就是说你心里其实还有她咯?” “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现在人家可不仅仅是我的小师弟了,而是一国之君,儿女情长的这些是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一国之君怎么了?老娘身为金国皇帝不也是一国之君,还不是两女儿都给你生了。” “情况不一样,咱们俩属于先上车........额.....咱们俩是情到深处自然浓,不一样的。” “行了行了,到书房了,就别说这些没有边际的事情了,我先处理一下这些日子积攒下下来的公务,你是不知道,满朝文武的折子跟雪花一样往我这里飞,都是.......” 柳明志忽然想到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都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咱们之前有言在先的,互不干涉对方的政务,你就别问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女皇娇哼了一声,踏入了书房之中,柳明志关上房门跟了进去,点燃了书房中的几盏烛火这才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望着女皇盯着书房布置好奇的目光,柳明志怪笑了两下摇摇头。 “又不是没来过,我这里还能找到宝贝啊,看的这么认真。”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好说,若是根据月儿所说的那样,你这小小的书房之中,藏着的宝物可比大龙内库的还要多。” “奇珍异宝这些俗物婉言是看不上的,婉言看的上的只有那些能够增强国力的宝贝,你知道婉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笑了笑扒开了火炉上的塞子,让里面的煤球充分的燃烧了起来。 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柳明志浅尝了一口拿起一旁的折子对着烛火翻看了起来。 “随便看吧,只要别弄得乱七八糟的就行,省的到时候我不知道原来的东西被你倒腾到了什么地方摆着。” 女皇皓目一亮,瞄了一眼对着烛火翻阅各部官员折子的柳大少:“你不怕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爱看不看,有些东西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看了又能怎么样?” “看吧,看了之后你就该死心了。” 女皇望着柳大少拿起毫笔开始圈圈点点的动作,也不犹豫,举着烛台在柳大少书房里走动了起来。 难得没良心的大方一次,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简直是天理不容。 灯火晦明晦暗,两人在书房中干着各自的事情。 倒腾了半天的女皇也没有发现什么令自己心满意足的宝物。 当女皇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异常整齐的硕大绢布之时,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女皇将烛台搁置一旁,望着绢布之上的地图神色从好奇到愕然,最后到震惊乃至惊疑不定。 “没良.........” 女皇想对柳大少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柳大少全神贯注的姿态最终压抑住了自己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皇已经将书房中的所有蜡烛换了一根新的,柳大少面前的折子还堆积着几十本。 带着惊疑的目光,女皇将手中的绢布地图放回了远处,看着柳大少一时半会不像能完活的样子,女皇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神色犹豫了一下朝着门外走去。 房门一开,冷风袭来,女皇望着天上纷飞的雪花打了个哆嗦,下午的雪停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又下雪了! 回眸望了一眼柳明志毫无察觉,用心批阅折子的模样,女皇目光复杂的摇摇头,关上房门朝着厢房的院落缓缓走去。 “一个臣子批阅折子如此上心,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也不知道大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当第三次鸡叫声传来,柳明志放下手中的毫笔伸了个懒腰。 “婉言,你.....咦.....人呢?” 柳大少望着空空如也的书房,似乎反应了过来,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今年连续的几场大雪会不会给百姓的民房造成压力,看来是该让户部下去走访一下了。” 柳明志关上窗户,打了个哈欠,趴在桌案上酣睡了起来。 “少爷,该洗漱了!” 柳明志从桌案上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看着亮堂堂的书房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 “天怎么亮的这么快?” 莺儿笑盈盈的端着热水走进了书房。 “不是天亮的快,就是少爷睡得太晚了。” 莺儿看着书房中的那些蜡烛笑了笑:“不用说了,肯定是少爷睡得晚了。” 柳大少后知后觉的挠挠头,在莺儿的服侍下梳洗完毕便朝着跨院的厢房赶去,推开房门,火炉燃烧的热气令房间温暖如春。 “婉言,天色不早了,该起.......” “完颜婉言,呼延筠瑶,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过分了,本少爷才是婉言的男人好.....” “嗯?簌簌....簌簌....” 柳大少茫然的抹了一下鼻子下流个不停的鼻血,再看看床榻之上纠缠在一起不着寸缕的大美人。 “一定是熬夜上火了!” “嘤咛....大胆,竟然敢打扰本汗的清梦,本汗要........啊......” “小妖精,叫什么叫,扰人清.....啊........” 呼延筠瑶脸色滚烫的看着站在房中不停擦着鼻子的柳大少,急忙用锦被遮挡住自己的娇躯。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有老女人,你能不能别叫了,你跟他连孩子都生了,有什么好尖叫的?” “啊?也对啊!” “老娘有什么害羞的,接着睡,被子给我点!” “啊..........老女人,快把被子还我!” 定鼎 第四百九十三章会影响身高 柳明志神色委屈的揉着自己滚烫的脸颊退出了厢房的大门,并自觉的带上了房门。 “嘶.........嘶..........怪的着本少爷吗?明明准备了两间厢房,谁知道你们你们晚上真的住在一起了,进自己女人的房间都能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我冤枉不冤枉啊!” 想起方才呼延筠瑶裹着锦被下床就动作爽利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屈指一指房门道了一个滚字,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退了出来。 “你妹的,在本少爷自己的家还能让别人欺负了,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 目光哀怨的回头望了一眼厢房的大门,柳大少伸手挥动了几下,寻思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把这巴掌找回来,不行,必须加倍找回来才行。 柳大少的脚步逐渐消失,呼延筠瑶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细缝,看着师兄消失在拱门处的背影裹着锦被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自己竟然被师兄看光了,而且还看了这么久。 想起方才羞人的场景,呼延筠瑶捂着自己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芳心。 “不对啊,我记得昨夜我安歇的时候明明是和衣而躺的啊,可是我的衣服怎么..........” “看来没良心的对你也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无动于衷嘛!” 呼延筠瑶一怔,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亵衣起床的女皇,看着女皇皓目中促狭的笑意呼延筠瑶美眸一呆。 “什......什么意思?” 女皇幽幽一笑,倾着柳腰低头望着呼延筠瑶,纤纤玉指挑着呼延筠瑶白嫩的下巴拨弄了起来。 “小妖精,别忘了你欠老娘一个天大的人情。” 呼延筠瑶怔怔的望着女皇站在梳妆台前开始收拾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最终脸色别扭的挠了挠头。 “明明是我吃亏被师兄看光了,怎么反倒还欠你一个人情了呢。” 柳大少一路骂骂咧咧的朝着内院前厅赶去,路上在水井旁用冷水清洗了一下发干的鼻血吗,冷水刺激之下心底的那些火气这才压制下去。 “夫君,起来了,妾身让人煮了莲子...........夫君.....你的脸?” 柳大少望着厅中众女看着自己左脸上巴掌印的怪异目光,神色尴尬的笑了笑:“额,我要说是自己打蚊子弄得,你们信不信?” 齐韵若有明悟的沉吟了一会,好似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着柳大少的目光有些幽怨跟无奈,将一边的莲子粥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信,妾身姐妹们怎么敢不信呢?只是这有没有蚊子出没妾身不知道,妾身倒是看到了一个贼在家里出没!” “贼?什么贼?咱家守卫虽然比不上宫里,也不算差劲吧,什么小毛贼敢来咱们家!” “当然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了,而是一个非同寻常的贼!” “淫贼!” “吭哧.......” 柳大少差点被粥水呛到,环视了一眼众女闷笑的举动,脸色悻悻的看着俏目促狭的齐韵,拿起中间的鸡蛋分给了周围的几个儿女。 “来,依依,菲菲,夭夭,月儿,芸馨,乘风,承志,成乾,吃鸡蛋,鸡蛋有营养,多吃点才能长身体。” “谢谢爹爹!” 小可爱轻轻地剥开手中的鸡蛋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老爹。 “爹爹,月儿那么久没来大龙了,我想出去玩玩,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你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真的?月儿想跟三叔还有哥哥们去天香楼找那些漂亮姐姐。” “放屁,你想上天!” “哼,爹爹说话不算话,你说的月儿想去什么地方都行的。人无信而不立,爹爹自己说话都不算话,又怎么教育孩子呢?娘亲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齐韵,齐雅,青莲众女捏着手中的汤匙俏脸有些古怪,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好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夫君。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看着小可爱不忿的神色,悻悻的点点头。 “爹爹说话当然算话,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天香楼当然也可以去,虽然你可以去,但是爹爹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小可爱大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迷糊的看着老爹。 “为什么呢?” “因为去天香楼会影响你的身高!” “怎么可能?去天香楼为什么会影响身高?讲不通啊!” “讲的通,因为老子会把你的腿给打折了!” 柳大少用最柔和的话语说出了最狠辣的话语,让周围的众女吭哧一声闷笑了出来。 这父女俩也是没谁了。 小可爱愣了一下,看着老爹眼睛中阴恻恻的光芒急忙低下头吃起了鸡蛋。 柳明志喝完莲子粥吃了一些食物,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抬手笑眯眯的拍拍小可爱的丸子头。 “所以啊,爹爹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你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去不去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爹爹绝对不勉强的!” 小可爱身躯颤抖了一下,咬着鸡蛋不停的摇头。 “不去,月儿不去。” “这才是乖孩子,爹爹最喜欢乖孩子了!” “韵儿,雅姐!” “怎么了夫君?” “跨院中的贵客想来也该起来了,到时候你们别忘了让下人准备一些吃食送过去,千万不可怠慢了。” 齐雅一怔,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齐韵,她一直在房中给孩子哺乳,还不知道女皇跟呼延筠瑶的事情! 齐韵给了姐姐一个眼神淡笑着看着柳明志:“夫君放心,妾身会跟姐姐亲自照应两位贵客的。” 柳明志默默的颔首,看着已经用完早饭用茶水开始漱口的三公主还有青莲跟闻人云舒。 “嫣儿,莲儿,云舒,吃完了准备一下行装,随为夫进宫给陛下献宝!” “好的,妾身这就去准备。” 望着三女朝着各自庭院走去的倩影,柳明志朝着闻人云舒的追了上去。 “云舒!” 闻人云舒一怔,转身轻笑着看着心上人。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周围,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闻人云舒走了过去,一把将佳人拥入怀里,在佳人愕然的神色下对着其嫣红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在加上发烫的俏脸之下柳明志抬手勾了一下闻人云舒的琼鼻。 “舒儿,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圆房好不好?这是我答应你的,等我出征归来,定给你一个未来!” 闻人云舒羞赧的美眸逐渐被水雾代替,狠狠的点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庭院跑去。 “舒儿等你!” 定鼎 第四百九十四章气氛不对 柳明志,青莲四人商议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将在宫里行动的步骤仔仔细细的探讨了一遍才起身准备进宫! “夫君!”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三公主抓着自己手腕的玉手:“嫣儿,还有别的事情吗?难道为夫方才讲的不够明白?” 三公主没好气的看着脸色茫然的夫君:“明白是明白,可是你忘了那天在勤政殿上说的话了,要进宫献宝!” 三公主松开了抓着柳大少的手双手一摊,樱唇努了几下,望着柳大少三人空空如也的双手。m..co “献宝献宝,宝贝呢?不准备齐全点,万一让人察觉出什么来不久麻烦了!” 柳大少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脑门:“对对对,商量事情差点把进宫的由头给忘了,还是嫣儿记得清楚,你看为夫这个脑子。”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青莲的房中,看到桌案上的锦盒眼前一亮,将里面的首饰倒在了桌案之上,柳明志从一旁的瓷盘中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了锦盒里面合上了盖子。 “宝物有了,现在可以进宫了!” 青莲三女愣愣的看着夫君手中购得锦盒,额头满是黑线,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愣什么,走啊,还得给莲儿给云舒准备甲胄,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 柳大少说完抱着锦盒率先朝着门外走去,青莲三女见状也只能樱唇抽搐的跟了上去。 只能在心里祈求着进宫的行动一切顺利,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用桂花糕当宝物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无论是宫里还是并肩王的颜面只会都会受到波及,丢脸虽然不至于,但是绝对会让人笑话 在亲兵之中,柳大少给两女挑了两件带着护心镜的甲胄换到了身上,没办法的事情,两女的身材太过凸出,不带护心镜的甲胄很容易就能看出不对来。 一切就绪,身着蛟龙袍跟凤袍的柳大少三公主带着两个模样俊美的亲兵乘坐马车朝着皇宫缓缓驶去。 几炷香的功夫,马车稳稳地停在宫门外。 “末将杨泰参见并肩王千岁,三公主殿下!” “吾等拜见王爷,拜见公主!” “全都免礼!” “谢王爷,谢公主!”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后的大氅,打了个寒颤望着冰天雪地的皇城,刚下过雪的天气实在是冷的要命。 一下马车,寒风不停的从任何有缝隙的地方往衣服里面灌去。 “杨泰,今天又是你当值啊,接连下了几场大雪,站在外面守卫宫门挺冷的吧!” “回禀王爷,轮值到了末将这里也是没有办法,再冷也得守着不是,谁让末将跟弟兄们吃的这碗饭呢!好在一天三岗,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替换末将了。” “辛苦了,本王遵守约定,三天后来给陛下献宝,如今到期了,本王也只能顶着严寒出门了,把据马搬开吧!” 杨泰微微颔首,目光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手里的锦盒,意思不言而喻。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将锦盒递给了杨泰:“检查可以,但是不能打开,里面的宝物见不得光,只有陛下亲自看才行。” 正准备检查的杨泰动作一僵,为难的看着柳大少,不能打开锦盒怎么查看里面的东西是否会对陛下不利。 三公主无奈的暗叹一声:“杨统领,有本宫在,你还不放心吗?” “这.......不敢!” 杨泰犹豫了一下,举着锦盒在耳边晃动了几下,听着锦盒中沉闷轻巧的回声,杨泰这才松了口气。 以他的经验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出来锦盒中的物绝非是可以对人造成伤害的利器。 至于毒物的话杨泰并不担心,宫里的那么多太监有的是办法检查锦盒中的宝物是否带有剧毒。 杨泰脸色悻悻的将锦盒还给了柳大少:“王爷,末将失礼了,职责所在,希望王爷不要见怪!” “无妨,现在本王可以进宫了吗?” “王爷请稍等!” 杨泰略过三公主,朝着其身后穿着甲胄的青莲还有闻人云舒走了过去。 “两位弟兄,得罪了,把手抬起来吧,本将军要搜身一下!” 柳明志眉头一凝,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搜身这还得了,岂不是该碰的不该碰的都得碰到。 “杨泰!” 正准备对两女搜身的杨泰一怔,转身迷惑的看着柳明志。 “王爷,怎么了?” “你这是在腌臜本王啊!” 杨泰望着目光突然变得威严的柳大少,心里不由得一慌:“王爷恕罪,这话从何谈起啊,末将怎么敢对王爷不敬!”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自己的三军虎符摆到了杨泰的面前,神色有些发沉。 “杨泰,本王要想对陛下不利,用得着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吗?你拿本王得什么人了!” “哼!” “雨校尉,闻校尉,保护公主,随本王进宫!” “得令!” 杨泰望着四人朝着宫门径直赶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僵硬又带着无奈之色。 “统领,怎么办?” 杨泰瞄了一眼身边的副将,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办?继续站岗吧,王爷说得对啊,他真想对陛下不利,根本用不着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何况还有三公主跟着!” “或许本将军也该学会变通一下了,看王爷方才的脸色,只怕本将军的不信任行为是令王爷彻底动怒了!” “唉!得罪了一字并肩王,本将军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呦!” 副将望着杨泰苦笑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率先朝着后宫赶去的柳大少忽然脚步一顿,目光炯炯有神的环视着周围的宫墙,随后一把将三公主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夫君,快撒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家里!”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转身对着身后的青莲,闻人云舒说道:“退,往宫门的方向走回去,宫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为夫感觉到一股肃杀的味道!” 两女一怔,俏目立刻凝重起来,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脚步轻盈的朝着百步外的宫门退去。 柳明志紧紧地揽着三公主,跟在两女身后朝着朝着宫门走去。 其余两女都是上三的高手,唯独三公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柳明志自然不敢大意。 三公主惊愕的望着脸色凝重的夫君:“夫君,出了什么事情了!” “嘘,待会再说!” 柳明志目光不经意的朝着皇城的宫墙上扫视着,望着宫墙之上不时闪现的禁卫军身影,柳明志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自己最多领兵百万,对于兵力布置心里最是清楚,自己方才随意一扫便明了宫墙上禁卫军的人数少说比以往多了三成的兵力左右。 一无外敌,二无内乱,近半的的禁卫军都在皇宫明显不符合常理。 是偶然还是有意柳明志已经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自己必须弄清楚了才能进宫! 望着几十步外毫无动静没有丝毫封锁之意的宫门,柳明志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如此,禁卫军的情况是因为什么? 想起皇后任清蕊手中可以调动禁军的天子令,柳明志目光一凝,脸色阴沉了下来,紧紧地揽着三公主加快了脚步! 阅读址:n. 我娘子天下第一 htmlbook60147index.html ) 定鼎 第四百九十五章是巧合吗 杨泰正在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的跟并肩王较真呢? 并肩王自入朝以来先后辅佐了三位帝王,从来没有丝毫过什么不臣之心的行为,深得三位帝王的宠信,他又怎么会对陛下做出不利之举呢? 现在好了,现在算不算把并肩王给得罪死了? “杨统领!” “什么事?没看到本将军正烦......王.......王爷,您怎么又回来了?” 杨泰本来以为是身边的弟兄喊自己,心情郁闷之下下意识的呵斥了一下,可是当看到眼前的蛟龙袍跟柳大少的相貌之时顿时一个激灵,惴惴不安的望着柳大少。 柳明志松开了三公主,缓缓地朝着宫门外走了几步,目光平淡的环视了一下宫门的两侧城墙。 “杨泰,今天是什么日子,本王怎么看见宫里的禁卫军突然多了三成,难道宫里出了什么乱子?” 杨泰望着神色疑惑的柳明志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宫里一切安静,什么乱子都没有发生。” “那这禁卫军?” “呵呵........王爷,亏你以前还是户部左侍郎呢!难道你就一点不记得今天是每年的什么日子?” 柳明志怔神了一下,心里泛着嘀咕思索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穆然,柳明志恍然大悟的看着杨泰:“本王想起来了,今天是户部给禁卫军轮发饷银的日子,马上就该过年了,是该发饷银了。” “王爷说的不错,马上就要过年了,接替你位置的户部左侍郎潘云潘大人正带领户部度支司的官员们在城楼上给禁卫军的将士核发俸银呢。” “原来如此,本王离朝久已,把这档子事都给忘了,回来的时候还纳闷呢。” 杨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说起回来,末将才纳闷们,王爷你怎么刚进宫就出来了呢?这么一会时间,只怕是连临安门都没有进去的吧!”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本王也是无奈啊,冬天干燥,本王早上多喝了几杯茶水,弄得现在突然尿急了。” “宫里那是什么地方,岂是本王一个健全的男人能够宽衣解带的地方,只能去而复返,打算在外面解决干净了再进宫,毕竟献宝的时候突然尿急可就麻烦了。” “明白明白,人有三急,宫门西南六十步外左转的胡同里就有一间旱厕,是弟兄们当值时解决麻烦的,王爷不嫌弃污秽的话就去方便一下。” “好,有劳了,本王去去就回。” “王爷请!” 柳明志牵着三公主朝着宫门的西南方向走去,回眸瞄了一眼高大的宫墙,眼中闪露一丝疑惑。 是巧合吗? 可是若是发放饷银是巧合,那抹若有如无的肃杀之气是怎么回事? 别的柳明志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大小战场他经历了数百次,对于肃杀之气已经有了相当敏感的直觉。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舒儿,你过来,为夫有事给你说!” “好的!” 虽然两人现在依旧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对于称呼上两人已经逐渐的习惯了。 在青莲三公主两人迷惑的目光中,柳明志隐晦的塞给了闻人云舒一方印玺,又在其耳边轻声吩咐了片刻。 不一会,闻人云舒神色凝重又带着一抹不自信的忧虑。 “柳郎,我怕自己办不好!” “舒儿,相信你自己能行的,为夫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万一遇到了突变,为夫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在你的手里了!” “相信自己!” 闻人云舒重重的点点头,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舒......妾身明白,妾身等你的信号!” “一路小心。” “嗯!妾身明白了。” 青莲三公主姐妹来望着闻人云舒远去的倩影诧异的看着柳明志。 “夫君,云舒妹妹她?” “她去做点事情,为夫总觉得皇后娘娘不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或许从咱们三天前的退朝离宫开始,她就在布置什么了。也可能是为夫杞人忧天,担心过度,不过小心点终究是好的,毕竟陛下的安危还在皇后的手中呢。” “先进宫吧,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好的。” 去的时候四人,回来只有三人,杨泰并未多想什么,并肩王吩咐自己家亲兵去办点私事不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柳明志瞥着宫中校场两侧一如既往的禁卫军,见到他们神色如常并无异色的模样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爷留步,等等咱,咱陪你一同入宫。” 柳明志脚步一顿,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转身望去。 “老周,又见面了。” 老周佝偻的身躯停到了柳大少面前,苍老的眸子环视了一下远处巍峨的勤政殿目光有些怅然。 “好久没回来了,宫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啊。” “周老,你......你是周老?” 老周看着三公主望着自己惊喜的目光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李嫣跪拜了下去。 “內侍监曾掌印总管周飞拜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三公主急忙将跪在地上的老周搀扶了起来:“周老,快快免礼,本宫不敢当此大礼啊。” “公主不必跟老奴客套,咱虽然不是大总管了,可是咱还是李家的家奴,家奴见了主人行礼是应当的。” “咱老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公主尊颜,这一礼公主就让老奴拜了吧!” “咱从小看着皇子公主们长大成人,如今能见到公主一切安好,真好!” 三公主看着老周诚挚恭敬的目光,凤眸微微有些酸涩的点点头。 “好,这一礼本宫受了,本宫受了!” “多谢公主!” 老周整理一下衣袍看向了柳明志:“王爷,咱们去面圣吧!” “好,同去!” “王爷请!” “同请!” 老周此次来清理门户,柳明志心里更加的踏实了,有老周这位先天高手在侧,纵然发生了什么突变,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至于老周会不会跟任清蕊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柳明志从来都不怀疑。 柳明志知道在老周的心里,只有皇家才是最重要的,任清蕊这个蛊惑君心的妖后只会与老周水火不容,这是源于对父皇李政的信心。 一个为故去主人默默守墓三载的人,怎么会做出背叛主家的行径。 因为不知道李晔现在在什么地方,四人并未走勤政殿,而是绕道了宁安宫。 “四条!” “东风!” “福公公,小日子还是这么惬意啊!” 正在跟一干小太监打麻将的福海身躯一顿,急忙转身朝着殿门望去。 “王爷!三公主!” “不知道王爷,三公主驾到,咱有失远迎。” “小福子,看来你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当真是福缘深厚啊,竟然还能待在宫中享受富贵呢!” “老.........老祖宗?” “小福子参见老祖宗。” “起来吧!” “谢老祖宗。” “福公公,陛下现在何处?有劳你前去通报,柳明志遵守约定前来为陛下献宝!” “是是是,您几位稍等,咱马上去通禀陛下!” 定鼎 第四百九十六章大权旁落 福海去后宫通知柳大少的到来,他走后三个陪着他打麻将的小太监急忙战战兢兢的招待起了三人。 端茶的端茶,搬凳子的搬凳子,照顾的相当周全。 正在品着茶水的老周动作骤然一顿,苍老的眸子闪露一抹骇人的精光,下意识的朝着宁安宫周围扫视了一下。 “王爷,公主殿下,还有这位女娃子,待会进宫的时候一定要紧紧地跟在咱得身边,知道了吗?” 柳明志正在回味茶香,听了老周的话目光猛然一凝,揉捏着手中的杯子静气屏息感受起来,然而除了料峭的风声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老周,有变故?” 老周目光复杂的点点头:“看来宫里的情况真的如王爷所说的那般,已经乱了。” “虽说将士们不知其中隐情,可是天子大权竟然旁落在一介女流手中,实在是........唉.........”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老周,知道他这位先天高手的感官灵敏绝非自己可以比拟的,他既然这般说肯定是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着老周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自己已经明白了。 因为老周的话,柳明志夫妇三人也谨慎了起来,喝着醇香的茶水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一壶茶水直到冰凉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下去。 “王爷,三公主,老祖宗,咱回来了,陛下在御书房等候!” 柳明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静静地的盯着有些气喘的福海。 “福公公,宫里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啊,不过好像巡逻的禁军突然多了几波,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柳明志瞳孔一缩:“你去禀报陛下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咱遇见了皇后娘娘从陛下的御书房匆匆走了出来,看皇后娘娘当时的脸色似乎被陛下跟训斥了一样,带着异常明显的不满神色,咱也没敢多问,行了一礼便退开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离开的方向是什么地方?” “咱不清楚,不过根据那条路的方向极有可能是崇明殿的方向!” 柳明志眉头一凝,本能的看向了老周,只见老周的脸色也有些复杂。 崇明殿那是什么地方柳明志清楚,老周这位当了三十多年的大内总管就更清楚了。 那是十几位禁卫军大小统领换班轮岗的宫殿。 想起了任清蕊手中的天子令,又想起了福海方才说的宫里突然增加巡逻禁军,柳明志深吸了几口气。 “老周,既然陛下在御书房等候咱们,咱们也赶快过去吧,省的陛下等急了!” 老周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将身形紧紧地吊在三公主身边跟着柳大少一路朝着后宫御书房走去。 柳明志心里纵然翻江倒海,也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了李晔体内的蛊虫问题。 只有解决了李晔体内的蛊虫,来自任清蕊的掣肘也就会顷刻之间消弭与无形。 天子令又如何,李晔只要在宫里出面,天子令便形容虚设。 前提是李晔的安危不在任清蕊活着任清蕊幕后之人的掌控之中。 “莲儿,你有几成把握能帮陛下解决体内的蛊虫?” 青莲神色放松又凝重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那里正是小龙盘亘的地方。 “应该是十成把握吧,反正子妾身修习蛊术以来,天下还没有什么蛊虫是小龙的对手。” “妾身说过,人有人王,蛊虫亦有蛊王,小龙就是蛊虫中当之无愧的望着,纵然是圣心蛊在它面前也是臣民。不过妾身只能说应该是十成把握,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一陛下体内的蛊虫是妾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蛊虫,处理起来肯定会需要时间来摸清它的习性才行!” 柳明志默默颔首,神色沉着的加快了脚步。 两盏茶的功夫,四人来到了御书房的殿门前。 “臣柳明志前来献宝,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妾柳氏李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老奴周飞拜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全都快快免礼!” 三人话音刚落,李晔的声音便从殿中传来,随后李晔脸的身影急忙出现在正殿之中朝着四人迎了出来。 “姑父,姑姑,你们终于来了,朕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李晔苍白无血色的面颊,比起三日前,李晔的脸色憔悴的简直有些吓人。 “陛下,你的身体?” 三公主急忙上去搀扶住李晔。 “晔.....陛下,你龙体没事吧?” “姑姑,晔儿的胸口有虫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胸口就有只虫子了,这虫子折磨的晔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晔儿痛不欲生!” 一旁的老周脸色惊变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李晔的手腕。 “陛下,老奴失礼了!” 老周将手指搭在李晔的脉搏处停留了片刻脸色阴沉起来:“果然是蛊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天子的体内种下此等妖邪之物,其罪当诛也!” “陛下,忍耐一下,老奴试试用内力能不能暂时禁锢住这只蛊虫,待会这位高人好给你取蛊!” 李晔忙不吝的点点头,目光惊恐的环视着御书房周围:“周爷爷,快救救朕,一旦朕跟皇后作对,就会有一个黑衣人用笛子在朕耳边吹奏刺耳的曲子,朕体内的虫子就让朕钻心的疼,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后擅自取了我的天子令,现在很多太监都不听我的话了!” “刚刚皇后还让朕传旨,不许姑父你进宫献宝,朕强忍着我胸口的虫子折磨没有答应,皇后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 柳明志脸色阴翳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护着李晔朝着殿中走去。 “老周,小心隔墙有耳,后殿再忙活!” 老周也反应过来:“还是王爷想的周到,陛下咱们先去后殿!” 几人急忙朝着殿内走去,李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眼神希冀的看着脸色凝重的老周。 “周爷爷,你快救救朕!” “陛下,老奴失礼了!” 老周目光深凝,双手直接用力扒开了李晔胸口的龙袍,看着李晔光滑的胸膛之上那个不正常的凸起之处老周的神色再次凝重了一些,蛊虫竟然离陛下的心脉这么近,一个不慎的话可就...... 老周这位极有信心的先天高手看到了这种情况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啊。 柳明志悄悄地凑近了青莲:“莲儿,能不能看出是什么蛊虫!” “只有看了陛下的血液才能知道,现在不好说,钻心蛊,噬心蛊,圣心蛊,腐心蛊......大小十几种蛊虫都有可能!” “离心脉这么近,看来幕后之人时刻提防着有人给陛下解蛊啊!” “如果不能及时解蛊会怎么样?” “心脉受损,神仙难救!将蛊虫下在心脉处,这个养蛊之人可谓是阴狠毒辣至极之辈!” “下蛊之人明摆着想以此掌控陛下,蛊虫反噬的痛楚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的!” 定鼎 第四百九十七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柳府内院用来招待贵客的正厅之中,柳之安乐呵呵的将倒好的茶水摆在换上士子儒袍的女皇,呼延筠瑶两人面前。 “两位贵客,请用茶,到了这里不用客气!” 女皇两人不卑不亢的将茶水接来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柳公不必客气,多谢柳公!” 柳之安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放置了一旁,拿起两盒棋子的其中一盒轻轻的放到了女皇两人的面前。 “能跟两位贵客对弈一番,实在是老夫的福分啊,不知两位哪位先来?” 女皇整理了一下坐姿,对着柳之安行了一个标准的士子礼仪:“既然柳公有此雅兴,晚辈便先行献丑了,若是棋艺不佳,不能令柳公尽兴,还望柳公莫怪!” 柳之安乐呵呵的抓了一把棋子握在手里:“万公子谦虚了,老夫的棋艺不过是附庸风雅的小道而已,未必是你这位大才的对手,咱们取乐为本,不必在意输赢。” “单?还是双?” “好事成双,晚辈便猜双吧!” 柳之安轻笑着松开了手掌,手心的棋子滚落在棋盘之上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好事成双固然令人欣喜,可是这天下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真正能圆满的又有几何,正如这棋局一般,没下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看,万公子的好事成双并未实现,是单,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柳之安捏起一颗棋子稍加思索便放到了棋盘之上。 女皇望着柳之安落下的棋子位置,俏目有些愕然,抬眸望了一眼柳之安,沉吟了一下也将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 “柳公这是不通棋艺呢?还是觉得晚辈的棋艺不如柳公,故意在给晚辈放水!” 柳之安毫不犹豫的将棋子落了下去:“哎!万公子说笑了,对弈本就是君子行为,老夫再是附庸风雅也不会对对手行蔑视之举。” “万公子不要觉得老夫的落子之处不符合常理,这是老夫的习惯而已!”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有的人呢!就把人生当成了一局棋。” “这棋局对弈不外乎三种情况,一种是从一开始就给对手布局,令其逐渐的陷入自己的局面之中,令一种呢,就是中间布局,这中间布局及其的讲究,需要承前启后,面面俱到,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这最后一种呢,是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最后一种也是最难的,因为先手,中局都已经受到了掣肘,所以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是一种下下之策,其实不然也!” 女皇两人你来我往的落着棋子,女皇听着柳之安一边下棋,一边给自己讲的话语不时地低头沉吟了片刻。 将手中棋子截断了柳之安的一角,女皇淡淡的望着柳之安:“愿闻其详,请柳公赐教!” “赐教不敢当,些许经验而已,若是贻笑大方还望万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失了先机为下下之策,可是还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上上之策,是为开局!” “这破局容易开局难啊!” “因为你想开局,首先要掌控全局!” “这想要掌控全局,首先你得布局!” “布局只为开局!” “万公子,你输了!” 女皇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棋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棋子已经全部沦陷在柳之安的棋子之下,几乎没有救活的可能性! 想起先前柳之安下的第一颗令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棋子,女皇目光有些怔然,明明形式大好,自己随时可以将棋局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怎么就败了呢! “这........这..........这就是柳公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柳之安笑着摇摇头,拿起一枚吃下的女皇的棋子放置到了棋盘之上:“不然也!你看,你的棋是不是又活了?” 女皇一愣惊愕的望着柳之安落下的那枚棋子,这一颗棋子几乎盘活自己一半的棋子:“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的棋子竟然活了一大半,完全可以找机会反败为胜!” “哦?是吗?” “现在你再看看!” 柳之安从手心中捏出一颗棋子再次落在了棋盘之上,笑盈盈的看着女皇的反应。 女皇樱唇哆嗦的看着柳之安落下的棋子:“全部死了,满盘皆输!” 一旁的呼延筠瑶也怔怔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明明盘活了大半的棋子,怎么就一颗棋子定下了输赢了呢? 柳之安笑呵呵的将棋子分开,归属到各自的棋盒之中,抬眸瞄了一眼对面惊愕的女皇两人。 “所以啊,这棋局的成败虽然跟棋艺的高低有些关系,可是事关一场棋局的胜负,不仅仅是棋艺的高低,胜负的关键也有很多,可是最终如何,却在执棋人的手里、” “执棋人想让你胜利,你便活,执棋人让你失败,你便亡。” “这才是决定一场棋局的胜负关键!” “想要当执棋人,首先要掌控全局才行!” “这就又回到了棋如人生,人生如棋的话题之上,人生如此,棋局亦是如此!” “棋局有开局,人生亦有开局!” “棋局在执棋人的手中,人生亦在执棋人的手中!” “俗话说,棋盘如战场,棋局与人生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黑白棋子就好似两军对垒,你们说在执棋人的手里胜负岂不是股掌之间的小事而已。” “万公子,你现在可看出你的棋子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女皇默默的点点头:“这颗棋子将你的棋子攻势一分为二,可以拖延我的棋子被吞噬的时间!” “那你的棋子又是如何满盘皆输的呢?” “合二为一,一招斩断我的所有退路,令我退无可退,唯有死局!”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点头:“万公子果然是目光如炬,聪慧无比!” “棋子落地,就好比大军布阵,是故棋如人生啊!” “这灭一局棋子,犹如灭一国兵马,那你说,老夫主攻一路,明明可以将你的棋局一举击溃,令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何还要兵分两路呢?” 女皇娇躯一颤,怔怔的看着柳之安:“为了给金.......为了给晚辈留一线生机?” 柳之安哈哈大笑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孺子可教!换人吧!” “棋局才开始了一半,想当执棋人,一盘棋只下一半怎么能行!呼延公子,来一局如何?” 呼延筠瑶愣愣的点点头,望着有些失魂的女皇,看着柳之安眯眯眼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憷,师兄的老爹未免太让人看不透了吧! “恭敬不如从命!” 柳之安抓起一把棋子准备让呼延筠瑶猜先手,柳远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凑在柳之安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之安眉头微微一挑,朝着皇宫的方向瞄了一眼幽幽一笑、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大势所趋,可由不得他,想当执棋人,首先跳出自己棋子的身份才行。” “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过不可出格!” “是,老奴告退!” 柳远走后,柳之安笑眯眯的看着茫然的呼延筠瑶:“呼延公子,单还是双?” ............. “莲儿,老周先天高手的功力能不能压制住陛下体内的蛊虫。” “可以是可以,但是也只能压制片刻,毕竟陛下没有内力,没办法配合周老,可以让周老试试,这样妾身才能判断一下陛下体内的蛊虫是哪一种!” 柳明志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朝着老周走去:“老周,压制陛下体内的蛊虫别靠近陛下的心脉,给莲儿观察蛊虫的时间!” “好!” 老周神色异常凝重的点点头,枯槁的手指一屈朝着李晔的胸膛点去。 李晔闷哼一声,低头看向了胸膛前的凸起之处:“周爷爷,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快帮我弄出来它!” 老周指尖一股看不透的气息朝着李晔的体内涌入:“女娃子,快动手!” “好!” 青莲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铜鼎,一把匕首快速朝着李晔走去,在李晔怔神间一把匕首割破了李晔的指尖,血滴朝着铜鼎中落去。 青莲捧着铜鼎,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朝着鼎中倒去,一抹腥臭霎时间扑鼻而来。 青莲用指尖沾了一点黑血放到琼鼻下嗅了嗅。 “腐心蛊,竟然是腐心蛊!” “啊.............周.......周爷.......爷爷.......救我......救我........” 端坐在椅子上的李晔脸色忽然惊变,苍白的脸色极具变红,身体一佝偻=咬牙切齿的在地上翻腾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晔脸上汗如雨下,整个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救.....救我.......啊.....” 痛苦嘶哑的声音令御书房中的几人也呼吸急促起来,到底多大的痛苦能令人在大冬天里汗如雨下。 老周也被这惊变弄得有些不足所措起来。 “陛下!陛下!” “莲儿,这是怎么回事?” “养蛊之人就在附近,他正在操纵蛊虫腐蚀陛下的心脉!” 柳明志望着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李晔,脸色急不可耐起来。 “快帮陛下解蛊!” “好,妾身这就取小龙出来!” 青莲从袖口取出一支古怪的短笛吹奏了起来,一条通体鲜红的蛇声从青莲袖口激射而出,盘旋在青莲的皓腕之上迎着笛声晃动着身躯。 “御书房有异响,速速传令其余兄弟前来集合,查探情况。” “得令!” 定鼎 第四百九十八章解蛊 御书房外忽然传来禁卫军说话的声音,令柳明志心底隐隐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妙,神色阴沉的望着地上被蛊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李晔,柳明志目光焦急的看向了青莲! “莲儿,尽快给陛下解蛊,无论殿外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分心,诸事有为夫在,你的任务就是帮陛下尽快将体内的蛊虫给解决掉!” “妾身明白了,夫君你小心点!” 青莲转头看向在地毯之上翻滚的李晔,屈指玉指在李晔身上的几个穴道位置连点了几下。 “陛下,得罪了!” “蛊虫依附在你的心脉附近,想要将他牵引出来需要一些时间,其中会有些一些痛苦,希望陛下能够忍耐。” 柳明志望着青莲已经开始帮助李晔解蛊的动作,看向了一旁神色担忧不已的三公主。 “嫣儿,趁着禁卫军尚未集结御书房,你现在马上去母后还有皇嫂那边一趟,将她们请来,为夫估测,待会十有八九需要她们出面拖延一会时机。” “好,妾身明白了,妾身马上就去!” 三公主此刻也顾不上跟柳明志说些保重什么的客套之言,整理了一下宫装朝着南宫梦,陈婕两人的寝宫方向小跑而去。 柳明志缓缓地解下腰间的天剑看向了一旁的老周。 “老周,咱们先去殿前吧!能拖延一会时间是一会,只要禁卫军不冲进来,咱们便按兵不动。” 老周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正在施行一些令人不解行为的青莲,点点头跟着柳大少朝着御书房的殿前走去。 自己虽是先天高手,可是对于蛊毒之术可谓是一窍不通。 识的倒是识的,可是怎么解决自己还真的是丝毫不清楚。 若是种在自己的体内,自己还可以用内力强行逼迫出去,可是陛下丝毫的武艺不通,只能让并肩王这位精通蛊毒之术的妾室帮助解决陛下体内的蛊虫。 柳明志两人停在了御书房的殿前,一人守候房门一侧的位置静静地听着御书房门外的脚步声。 禁卫军的脚步声越发的密集起来,两人的神色自然也就变得愈发的凝重。 两人不担心禁卫军会冲进来将他们围困起来,担心的是禁卫军上了当,将他们当成谋害李晔的贼人、 听着殿后李晔撕心裂肺的吼声,两人的心里也是紧紧地绞在一起。 如此动静,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殿中之人在对李晔做些什么不利的举动。 扪心自问,自己若是殿外的禁卫军,不知实情的情况下也肯定会想歪的。 “快,包围御书房!” 柳明志听着殿外越来越多的脚步声,脸色有些阴翳起来。 禁卫军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大内皇宫,发现御书房李晔的凄厉之声并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毕竟他们要保护李晔的安危,若是这点都发现不了,也就不配披着禁军的这身甲胄了。 可是从发现御书房的动静,到禁卫军齐聚御书房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自然也不小,如此之短的时间如此规模的禁军全都赶来,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若是李云龙,李柏鸿几兄弟没有造反之前的那批禁军能够如此迅速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的禁军尽半都是刚刚补充上来的新兵,他们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 快的有些令人震惊。 比之自己麾下的那群虎狼之师,精锐之军也不遑多让。 想起福海先前说的话,柳明志的眉头紧皱起来。 看来后宫突然多出的巡逻禁军并非偶然呢! 柳明志凭着领军的经验能够估测出殿外的脚步大概几何,老周仰仗自己先天高手的感知也能察觉出来御书房外兵力的大概数目。 “王爷,情况有些不太妙啊,御书房衔接的各个宫殿的空挡之处少说也得有两万的禁军朝着御书房包围而来,过了福德宫的位置还有大批的脚步声正在朝着御书房逼近。” “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任清蕊的掌控之中,禁军虽然精锐,可是也精锐不到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几万兵马一同聚集宫中。” “咱估计,十有八九咱们是进了皇后的陷阱了。” “万人的话,咱还有一战之力,两万人的话咱拼死还能取上将首级,再多的话咱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想办法逃命了。” “咱想走的话,轻而易举,可是陛下还有您跟公主可就悬了。”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点点头:“现在只能寄托与莲儿能够帮陛下尽快解除体内的蛊毒了,只要陛下的安危脱离了他说的那个黑衣人的掌控,殿外的禁卫军不足为虑。” “天子令再厉害也比不过陛下亲至。” 老周重重的点点头:“那就拖吧,睿宗,武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陛下脱离困境啊。” 御书房外的脚步声逐渐的消停了下来,只有些许的嘈杂之声,柳明志,老周两人心神一跳,知道外面的禁军应该已经布置好了攻防一体的阵型。 果不其然,殿外的脚步声安宁不足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外面呼喊了起来。 “臣,禁卫军都统领童扬参见吾皇陛下,敢问陛下安然无恙乎?” 殿后的李晔被蛊虫折磨的死去活来,自然没有力气回答殿外童扬的问话。 “臣,禁卫军都统领童扬参见吾皇陛下,敢问陛下安然无恙乎?” 连续两次问询没有回复,童扬眉头一皱将手搭在了刀柄之上:“御书房的局势有些不对劲,传令弟兄们准备营救陛下!” “得令!” 副都统领尤文卓挥动着手中的令旗传达童扬的命令,一时间杨泰等五个禁军统领马上下令将御书房包围的水泄不通的禁卫军准备进攻的阵型。 听着殿外刀兵出鞘的,弓箭上弦的声音,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开了殿门走了出去。 “尔等放弃,没有陛下命令,谁允许你们大批集结包围御书房的?你们想造反吗?” 望着龙行虎步从殿中走出来的柳明志,除了杨泰,其余的禁军将领都有些意外,不知道柳大少什么时候入得宫里。 都统领童扬提着刀兵对柳大少行了一礼。 “末将禁军都统领童扬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王爷!”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将御书房四面层层的包围的禁军,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童将军,这是何意啊,无缘无故带兵包围御书房,你可知是何罪名?” “回禀王爷,末将自然知晓,可是.....” 同样神色犹豫的朝着御书房里面张望了一眼:“可是末将听巡逻将士回报,御书房中传有异响,好像是陛下的声音,似乎陛下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末将担心有贼人劫持了陛下,只好带兵前来护驾。” “哦?童将军此言,本王便是那个劫持陛下的贼人咯?” “不敢,末将绝无此意。敢问王爷陛下现在安好乎?末将能否带人前去给陛下请安?” “陛下龙体不适,本王正在让人给陛下医治,此时不便打搅,可否稍等片刻?” 定鼎 第四百九十九章来的真巧 柳明志也想让童扬这些禁军将领进入御书房看一眼李晔,好让他们安心。 但是柳明志担心这些将领之中的某些人会不会已经被任清蕊与其幕后之人给收买了,若是他们与任清蕊他们同流合污,对李晔行了谋逆之举,自己身上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给李晔治病的人是青莲,青莲是自己的妾室,给李晔治病却治疗的李晔英年早逝,这个罪名自己扛得住,但是却担不起。 是故柳明志也只有拖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童扬神色犹豫的看着笔直站在殿门外的柳大少,想起了柳明志以往在朝堂之上的威望略微妥协了一下:“敢问王爷需要多久时间,若是片刻还好,久了的话请恕末将不能应允。” “这.........” 柳明志也迟疑了,回眸望了一下后殿的位置,青莲帮助李晔解蛊,具体需要多少时间自己也不清楚,若是太久了,只怕自己的威望根本震慑不住这些禁军将领。 “本王尽快吧。” “王爷,请恕末将不能应允,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的时间末将见不到陛下,末将只能尽忠职守了。” “啊..........” 御书房中忽然传出一声李晔的嘶吼声,声音之中的痛苦之意令殿外位置较近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柳明志脸色惊变,童扬他们脸色同样惊变,目光猛然朝着御书房的后殿望去。 童扬将兵刃提在手里直直的望着柳明志:“王爷,末将必须进殿查看了,请恕罪。” “弟兄们,随本将进殿护驾!” “得令!” 柳明志一个箭步横在童扬他们身前,拦住了他们进殿的脚步。 “王爷,你这是何意?王爷一再阻拦末将进殿查看陛下的安危,让末将不得不怀疑.......” “童将军,本王紫入朝以来,算上陛下已经辅佐了三代君王,可曾有过忤逆之心,可曾有过弑君之举?陛下龙体抱恙的事情想来童将军也是有所耳闻,本王真的是在让人帮助陛下治病,请诸位相信本王。” “王爷,非是末将不愿相信王爷,实在是陛下的声音像是忍受了极大的折磨,末将不愿与王爷交恶,也请王爷让开道路,不要为难末将!” “本王要是坚决不让呢?” “那就请恕末将无礼了,来人,把王爷请到一旁,如有反抗,按.........按律行事!” “得....得令!” 一群将领朝着柳明志围了上去,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柳大少。 “王爷,吾等失礼了!” “住手!” “童扬,你信不过王爷,应该信得过咱吧。咱可以替王爷担保,王爷确实是在为陛下诊治龙体,而非行谋害陛下之举。” “尔等不可对王爷无礼!” 童扬等人望着突然出来的老周脸色怔然了一下,望着老周沉着的神色犹豫着摇摇头。 “老总管,不是吾等不愿相信您跟王爷两人,实在是职责所在,只能失礼了!” “等等!” “王爷?” 柳明志望着老周无奈的脸色喊住了童扬:“童将军,本王可以允许你们六位将军在殿前的珠帘处观察殿后陛下的安危,但是你们一定不许进入后殿打扰为陛下诊治的行为。” “不是本王心有猫腻,而是陛下的病症非同小可,一旦打断了诊治行为,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这是本王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这.........” 童扬几人对视了一眼,迟疑了一下。 老周的功夫跟并肩王的本领他们皆是有所耳闻,若是自己几个禁军的主心骨全部孤身进殿了,一旦被受制的话,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柳明志自然看的出来童扬他们脸上的迟疑之色:“怎么,看来尔等还是怀疑本王对陛下别有用心啊。” “本王若真的想有不轨之心,岂会就这样孤身一人入宫?你们未免太高看本王了,我可不认为本王有以一敌万的本领。” “王爷说笑了,末将等人自然不会怀疑王爷跟老总管。” “杨泰,尤文卓你们两个随本将入殿探望陛下,林庆生你们四个在殿外看着弟兄们,别让他们因为误会轻举妄动,伤了彼此的和气。” “吾等得令!” 童扬嘴上说着没有,一系列的安排还是在担心自己等人被在殿中擒拿起来。 柳明志淡淡的看了童扬三人一眼,率先朝着殿中走去,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必须让这些禁军统领亲眼见到李晔的安危无恙,才能保证不起干戈。 “动作轻一点,不要弄出动静。” “是!” 三人掀开珠帘朝着殿后观望了起来,脸色凝重的同样忽然惊呼出来。 “苗疆解蛊之术,难道陛下龙体内被种下了蛊虫这等邪物?”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着脸色惊疑的童扬:“本王眼拙,想不到童将军竟然还识的蛊毒之术。” “回禀王爷,末将年轻的时候在蜀地统领兵马两年,自然见识过苗疆十万大山之中的蛊毒之术,敢问王爷,陛下的体内........”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如你所言,陛下体内被种上了苗疆的腐心蛊,有贼人想用此蛊虫控制陛下,祸乱朝纲,本王现在正在让人给陛下清楚体内的蛊虫,只要陛下的性命不再受制于人,本王便可肃清朝中奸贼,揪出幕后之人,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果真是蛊毒之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在陛下的龙体内种下这等毒物,就不怕被诛九.........” “放肆,给本王停下!” 听着同样讲话的柳大少忽然脸色惊变,身影一闪朝着珠帘后激射而去。 一声闷哼声传来,柳明志望着被自己一掌震退到廷柱上滚落下来的尤文卓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天剑。 “本王一直担心禁军之中被幕后之人埋下了暗棋,想不到竟然一语成谶,快说,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反应过来的童扬,杨泰两人也急忙抽出兵刃朝着后殿飞跃过去,望着嘴角流血捂着胸口软坐在廷柱旁边的禁军统领尤文卓,再看看地上那边蓝光闪闪的匕首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尤文卓。 “老尤,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行大逆不道之举?”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并未受到干扰的青莲这才松了口气,提剑朝着有气无力的尤文卓走了过去。 “童将军,看来你这位禁军都统领有些不太合格啊,幸亏本王跟进来了,否则的话......” 同样脸上带着一抹羞愧之色,提刀驾到了尤文卓的脖子上。 “说,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可曾亏待过你?说出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尤文卓凄然的嗤笑了一声,无力的依靠在廷柱之上闭上了眼睛。 “动手吧!” “皇后娘娘驾到!” 柳明志脸色一凝,朝着殿外张望了过去。 “来的可真巧!” “莲.......雨校尉,你那边还需要多久?” “回王爷,卑职刚刚用小龙的血液将陛下体内的蛊虫引出心脉的致命范围,三炷香左右应该能将其引出体外,也可能更久!” “不要分心,全力帮助陛下解蛊!” “是!” 柳明志收剑入鞘,瞥了一眼尤文卓。 “童将军,将尤文卓押出殿外,不要打扰陛下!” “是!” 定鼎 第五百章勿谓言之不预 柳明志三人押着尤文卓朝着殿外走去。 三人刚出殿门,便见到美艳至极的皇后任清蕊在一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朝着御书房的殿门走了过来。 柳明志思索了一下迎了上去。 “臣柳明志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任清蕊凤目环视了一下御书房周围的情况,皓目中闪过一抹妖异之色的看着冲着自己行礼的柳明志。 “并肩王免礼!” “谢皇后!” 十几步外的老周枯槁的手掌轻抚着手中的拂尘,昏暗的眸子精光流露的打量着任清蕊这位有着仙女下凡之称的皇后娘娘。 对于别的男人来说,或许会因为任清蕊的绝美容颜略微失神,但是对于老周这样的无根之人来说,任清蕊就是真正的仙女下凡,只怕老周也不会有别的想法,只会观察任清蕊的虚实。 “敢问皇后娘娘不在自己的寝宫享乐,怎么到陛下的御书房来了?” 任清蕊凤眸一凝,清冷的望着柳大少:“陛下是本宫的夫君,本宫来看望自己的夫君都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臣是怕娘娘记性不好,又忘了数日前臣的忠告,想帮助陛下批阅奏折,做出一些干政的行为。” “你.......那就不劳并肩王费心了,本宫的记性还没有这么差,倒是并肩王..........” 任清蕊扫视了一下将御书房层层包围的禁军,凤目紧紧地盯着柳明志:“倒是并肩王如此兴师动众,与数万禁军包围御书房意欲何为啊?” “本宫正是听到太监宫女传话,说有人对陛下不利,这才急忙前来探望陛下的情况,想不到竟然是并肩王在此。” “并肩王能否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明志心里一突,微微眯了一下眼眸,望着盯着自己目光毫不躲闪的任清蕊轻笑了一下。 “娘娘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了!” “臣遵守约定,三日之后如约而至来为陛下贡献宝物,至于禁军的弟兄则是听到了御书房有异响传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前来护驾。” “至于有人对陛下不利的传言,想来只是谣传而已,通都统方才已经看到了陛下安然无恙的待在御书房后殿之中处理政务,娘娘不信的话尽可问询。” 任清蕊将目光望向了十步外正在紧紧地看守尤文卓的童扬。 “童将军?” 童扬回神,对着任清蕊行了一礼。 “回禀娘娘,王爷说的没错,陛下正在殿后处理政务,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臣马上下令弟兄们撤出御书房范围各归其位,把守皇宫。” 童扬既然知道蛊毒之术,自然明白解蛊的风险,只能附和着柳明志将谎话圆满,防止任清蕊突然带人闯进殿中,惊扰了那位高人为陛下的解蛊行动。 若是出现了差池,令陛下有了性命之忧,自己这位禁军都统领的位置坐到头了,自己的小命同样也要到头了。 于公于私自己都得帮助并肩王将谎言说圆满了。 于公,自己是禁军都统领,保护李晔的安危是自己职责所在,于私自己的性命与陛下的性命挂钩,自己别无选择。 柳明志,童扬两人如出一辙的话语令任清蕊的凤眸闪过一抹慌乱,望了一眼柳明志,目光有些复杂,轻轻地吁了一口香气,任清蕊作势要绕过柳明志像御书房走去。 “既然陛下无碍,本宫便去给陛下请安一下!” 柳明志心中一慌,急忙拦在了任清蕊面前。 任清蕊没想到柳明志突然拦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扑到了柳明志的怀里,顿时任清蕊俏脸嫣红了起来羞愤的望着柳大少也尴尬不已的神色。 周围的一些禁军脸色古怪,纷纷将目光瞥向了别处,权当没有看到方才发生的尴尬事情。 知道的越多,小命就越不安全啊。 “并肩王这是何意?为何要拦着本宫面圣?” 柳明志不敢去看任清蕊羞愤难当的目光,颔首抱拳行礼:“娘娘恕罪,陛下正在处理一桩事关大龙江山的重要国事,已经吩咐下来,谁也不见!” “还请娘娘暂时回寝宫安歇,等陛下处理完政事,自然会接见娘娘。” “你说陛下在处理政务便在处理政务?陛下见不见本宫是你能够做主的?” “臣自然不敢替陛下做主,臣只是传达陛下的旨意而已,请娘娘暂回。” “并肩王,这里是皇宫,本宫身为皇后娘娘,宫中任何地方去不得?你只是一个臣子,竟然敢拦着本宫,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你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王府了不成?” “尤其是你一再阻拦本宫面见陛下,用心何为?本宫现在很怀疑陛下的龙体安危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安然无恙。” “既然陛下无事,你为何不敢让本宫面见陛下?” “莫非你在对陛下做一些什么不利之举?” “陛下是否安然无恙,本宫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可不是你并肩王红口白牙说什么便是什么?” “倘若你心中无鬼,就让本宫进去拜见陛下。” 任清蕊的话令周围不知情的禁军也神色复杂了起来,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殿门旁的柳大少。 皇后言之有理,既然陛下安然无恙,为何王爷一直拦着娘娘不让其面见陛下呢? 感受到周围禁军盯着身上的目光,柳明志心底发紧起来,眉头一凝,也顾不上方才与任清蕊发生的尴尬之事,抬眸冷冷的望着任清蕊。 “皇后娘娘,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可不要乱说,人可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任清蕊柔媚的凤目当仁不让的跟柳大少对视起来:“本宫自然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让开,本宫要面见陛下!” 柳明志想起青莲说的话,脸色阴沉的伸手拦在了任清蕊的面前,现在殿中的情况应该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局面,万万不能被打扰下来。 “臣说了,现在陛下不见任何人,请娘娘暂回,不要让臣为难!” “并肩王,本宫敬你劳苦功高,为了朝廷建功立业,声望极高,不想与你交恶,但是你也不要居功自傲欺人太甚,丝毫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这里是皇宫,本宫要见自己的夫君,于情于理皆无不可。” “你执意阻拦本宫,那你当着本宫的面跟诸位禁军将士的面讲清楚,陛下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只是处理奏折,殿外如此喧闹,陛下早该出来问罪了,可是陛下迟迟没有现身,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陛下现在安然无恙?” “让开,本宫要面见陛下!”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回眸望了一眼殿后,心里也焦急而来起来,莲儿怎么还没有完事呢? “烦劳娘娘稍等片刻如何?” “本宫一刻也不会等,谁知道你有没有安排人在对陛下做什么不利之举?” “你再阻拦本宫,本宫可以视你为谋反!” 周围的禁军也目光疑惑的看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他们将心思偏向了任清蕊。 并肩王的行为实在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臣是不是造反,童将军,杨将军一清二楚,娘娘可不要血口喷人!” 童扬,杨泰两人无奈,也不得不松开了尤文卓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娘娘,臣等二人愿以性命担保,陛下安然无恙,王爷没有造反。” 任清蕊清冷的看着童扬两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并肩王串通一气,对陛下行忤逆不道之举?” “你们身为禁军将领,与藩王走的如此之近,谁知道你们藏着什么不轨之心。” “那位将军怎么了?” 瘫软在地上的尤文卓有气无力的看向任清蕊。 “娘娘,陛下现在情势危急,并肩王与童都统,杨统领密谋造反,他们打伤了臣,怕臣给你们通风报信!” 尤文卓的话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令周围的禁军哗然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柳明志三人。 童扬,杨泰脸色大变,惊怒的瞪着瘫软在殿门的尤文卓。 “尤文卓,你不要血口喷人,方才明明是你要行刺陛下,王爷才擒拿了你这个逆贼。” 任清蕊凤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轻松之意,望着怔神的柳明志几人飞快朝着远处退去,同时掏出了怀里的天子令。 “怪不得并肩王你们一再阻挠本宫面圣,原来真的是包藏祸心。” “回京多时,你迟迟没有将虎符上交,现在又串通禁军将领谋害陛下,如今被尤将军发现了你们的大逆不道之举,你们还有何话说?” “众将士听令,拿下他们几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周围的禁军犹豫不前起来,望着殿门前脸色惊怒的柳明志三人。 并肩王很多人不了解,但是都统领童扬他们还是了解的,童都统怎么可能是造反的人呢? “陛下天子令在此,尔等还愣什么?陛下生死不明,你们身为皇城禁军,还不快捉拿逆贼,勤王护驾!” 周围的禁军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勤政殿,再看看举着天子令的皇后娘娘。 神色复杂的拿起了手中的兵刃,盾牌兵在前掩护,对着几人摆开了冲锋阵型。 令人牙酸的弓箭上弦声秘而不绝的响起,任清蕊望着那些将弓箭拉成满月对着柳大少的禁军俏脸微变。 “不准伤.........放箭,活捉逆贼交给陛下处理!” 柳明志目光阴冷的抽出了自己天剑护在身前,冷冷的扫视着周围缓缓朝着御书房逼近的禁军,天剑一挥径直的激射到御书房外台阶下的石板之中。 烟尘翻飞,天剑直直的穿透石板深入地下半尺,剑柄颤鸣不已。 “尔等敢跨越此剑一步,京城必定血流成河!” “本王从不无的放矢,尔等三思而行!” “勿谓言之不预也!” 禁军望着数步外锋芒骇人的天剑,顿时迟疑了起来,看向了自己的统领将军。 任清蕊柔媚的凤目之中闪露一抹喜色,紧紧地望着柳大少冷厉的侧脸。 “并肩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柳明志狠狠地瞄了一眼任清蕊。 娘的,这个娘们一再逼反自己自己造反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定鼎 第五百零一章行走的巨功 柳明志转头望着台阶下再次蠢蠢欲动想要冲上来的家禁军脸色凝重,望着禁卫军复杂的神情,柳明志并不怪他们,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已。 可是今日一旦宫中见血,势必要不死不休了,哪怕莲儿将李晔体内的蛊虫及时取出,阻止这场任清蕊操弄下的内战,可是埋下的芥蒂只怕是永远的消除不了了。 柳明志心思急转,他并不想与宫中禁军刀兵相见,他的目的始终是为了替青莲争取给李晔取出蛊虫的时间。 任清蕊一再想要进入殿中,必定是从幕后那个给李晔种蛊虫的养蛊人口中知道了什么,想要借着进殿问安的由口打断青莲的解蛊行动。 任清蕊越是如此,柳明志就越不敢让任清蕊进店了。 他对蛊毒之术不算了解,可是青莲说给他听的话他可牢牢地记在心里。 一旦解蛊中断,引起了蛊虫的反噬,李晔定然会有性命之忧。 一旦任清蕊打断了青莲的行动,李晔有了性命之忧的话,这件事的凶手必然要算在青莲跟自己这位牵头人的并肩王身上。 弑君如同造反。 或许这才是任清蕊的最终目的吧。 逼反自己,令大龙内乱,她跟他的幕后之人好从中渔翁得利。 一瞬间的紧急思索,柳明志推测着种种可能。 “王爷,回神!” 柳明志心头一凝朝着一边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老周看去,禁卫军已经快要越过了自己插入地下石板之中的天剑。 一旦越过天剑,加上自己方才的话语,怕是只能见血了。 看着老周真气涌动的手掌,柳明志一把按住了老周的手臂。 “老周,不能动手,一动手就真的中了敌人的圈套了,咱们两个加上童将军,杨将军能抵挡多少禁军,一旦他们从其余偏门进入殿中打断了莲儿给陛下解蛊的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内侍卫跟......大内侍卫咱们也调不动,纵然能调动,现在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禁卫军不知道咱们是在帮陛下解蛊,陛下出了问题,谁也挡不住咱们背上弑君谋逆的罪行。” 老周脸色一僵,真气涌动的天煞掌威势瞬间荡然无存。 并肩王说的没错,自己四人再厉害又能挡住多少禁军,只要有一个人冲进御书房之中就一切都完了。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高举在手中伸向了禁军。 “弟兄们,娘娘方才说本王想要造反是因为本王手中的虎符迟迟没有上交,可是陛下龙体一直抱恙,本王回京这才第二次进宫,娘娘怎么知道本王除了献宝之外不打算将虎符还给陛下呢?” “若是依娘娘所言,手握虎符就是想要造反,如此一来真不知道以后那位将军还敢领兵出征?” “诸位兄弟有的认识柳明志,有的虽然不认识却也听说过本王的名头,了解本王的生平之事。” “本王二十岁入朝为官,至今已经十又有二年矣,子入朝以来,本王先后辅佐睿宗,武宗两位先帝,正如娘娘方才所言,本王南征北战,劳苦功高,为大龙立下了汗马功劳。” “戮敌百万从一个小小的通远男爵一路杀到了一字并肩王的位置。” “本王入朝十年,十年来尽半的日子都在打仗,为大龙开疆扩土,征战沙场。” “本王累了,早就打累了,也想好好休息了。” “统帅三军的虎符在你们看来是无上的荣耀,是光耀门楣的凭证,对于本王来说却是一个累赘。” 柳明志望着停下来望着自己手中虎符的禁军,举着虎符给周围的禁军缓慢挥动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楚。 “这统帅三军的虎符在本王看来不值一提!” “本王真想造反的话,帅令一出,三军莫敢不从,直接领着二十万铁骑杀入京城便是,何必在这里弄些虚头巴脑的小阴谋诡计。” “本王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想不到却因为身怀虎符,被娘娘三言两语按上了造反谋逆的罪名。” “既然娘娘说手握虎符便是造反忤逆,既然如此这对臣不值一提的东西就交由娘娘呈交给陛下吧!” 柳明志说完,屈指一弹将手中的虎符径直射向了不远处手握天子令的任清蕊,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伤了任清蕊,又将虎符稳稳的落在了任清蕊的玉手之中。 等任清蕊反应过来,尚且带着余温的虎符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任清蕊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精致的虎符,愣愣的看着目光清冷望着自己的柳明志。 “你.....你.........你就这么把虎符给本宫了?” “自然,臣说了,这东西对臣不值一提!” “那么,娘娘左手三军虎符,右手是号令十万禁军的天子令在手,以娘娘方才所言,娘娘莫非也怀有不臣之心,想要造反谋逆,欲要与金国女皇比肩,想要做一代称霸大龙的女帝不成?” 老周见到柳明志将统帅三军的虎符轻而易举的便交到了任清蕊的手中,还有些担忧不已,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词脸色顿时欣喜了起来。 望着任清蕊略显慌乱的凤眸,老周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目光沉着冷静的柳大少,敬佩之色不言于表。 本以为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弃车保帅,哪曾想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或许今日真的可能不动兵戈的平息祸乱吧。 童扬见到冷寂的场景,极有眼色的走到了柳明志身旁,神色诚恳的看着台阶下的禁卫军。 “诸位弟兄,童扬是什么人你们了解,本将世代承受皇恩,岂会怀有大逆不道的行径。若是童扬真的怀有二心,我又怎么会坐到统帅一半禁军的都统领位置上。” “本将军希望诸位弟兄不要上了贼人的离间计,令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反目成仇。” “是非黑白,等陛下出来便自有分晓。” “本将与并肩王被你们看守在此,想走也走不掉,如果我们真的想谋害陛下,现在早已经得手。” “只待陛下一出来,一切就会分明!” 任清蕊从慌乱中沉静了下来,凤眸不甘心的望了柳明志一眼,看着似有意动的禁卫军将士急忙挥动玉手中的天子令。 “禁军将士们,不要上了他们的当,这些都是他们的拖延之词,现在擒拿他们陛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等到他们的计划的手,你们便是护驾不力的罪名。” “大龙律明文,救驾首功,官升三级,加爵一等,赏金万两。护驾不力,革职查处。斩立决。” “想加官进爵,还是想革职查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本宫命令你们,勤王护驾,捉拿逆贼!” “除罪魁祸首并肩王柳明志之外,其余人等生死勿论!” 本来听了柳明志,童扬两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话语的禁军,听到了任清蕊的话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神色骤紧的柳明志几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还占据勤王护驾的大意。 对于七成跟没见过柳大少的人来说,如今的柳大少就是行走的滔天大公啊! 封王拜相,光宗耀祖哪个不想? 霎时间,御书房外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定鼎 第五百零二章反常的任清蕊 柳明志感受到了周围骤变的氛围,瞳孔紧缩,静静地环视着周围的禁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跟自己麾下那群狼崽子一般的将士看到敌人之时的眼神可谓是一模一样。 那是看到战功的狂热之色。 这是想要踩着自己上位的眼神,杀了自己,勤王护驾的大义之下,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现在他们没有上来,缺的就是一个敢出头的领头羊。 只要有一个人敢率先出手,剩下的禁军定然会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好言难劝找死鬼,看来今日之事是没有办法善了了,定然要以宫乱告终。 柳明志挥手对着插在石板中的天剑一招,内力涌动,天剑发出一声冷厉的剑吟声颤巍巍了几下朝着柳大少的手中激射而去。 柳大少的举动令周围的禁军吓了一跳,只是他们的眼神非但没有退却之色,反而多了一丝兴奋。 并肩王的行为意味着要动兵戈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轻抚着锋锐的剑刃,这把剑自跟随自己以来,饱饮敌人鲜血,今日却要饮自己人的血了。 这些禁军既然想踩着自己上位,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留手了,能杀多少是多少吧。 “孙正阳,杨森,本宫命令你们即刻擒拿逆贼。” 肃杀的气氛被任清蕊一句话煽动起来。 柳明志顺着任清蕊的目光望向了两个缓缓抽刀出鞘的中年禁军统领,看清了两人的模样之后柳明志身影一闪,留下一道残影。 等除了老周之外的众人回过神来,柳明志已经将任清蕊揽在怀中,天剑锋芒毕露的剑刃架在了任清蕊雪白的脖颈之上。 什么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什么一国之母,当今皇后,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老周,退守殿门,胆敢进殿者,杀无赦!” 老周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飞跃殿门,天煞掌真气涌向令人心悸。 任清蕊身后的太监宫女目瞪口呆的望着被柳大少擒拿的皇后娘娘,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却又不敢上前。 剑刃离皇后娘娘的脖颈如此之近,谁敢轻举妄动。 柳明志低头看向被自己擒拿怀中的任清蕊语气森冷:“妖后,本王真是小瞧了捏煽动人心,鼓噪声势的本领了!” “待本王平息乱局,你跟你爹任文越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你们!” 望着周围禁军愕然发呆,不敢上前的模样,柳明志用力拖着任清蕊的娇躯朝着殿门退去。 “童将军,杨将军,看守妖后,帮助老周把守殿门,一旦妖后有不轨之举,就地正法。” 童扬从柳大少擒拿任清蕊的怔然神色中回过神来,望着被柳大少朝着自己推来的皇后娘娘,犹豫了一下,看着台阶下那些盯着自己几人虎视眈眈的禁军,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到了任清蕊白皙的脖颈之上。 只是同样可没有柳大少那么大的胆子,敢将任清蕊一手揽在怀里,剑刃紧紧地的贴着任清蕊的冰肌雪肤。 童扬站在任清蕊半步的位置,单手擎着任清蕊的香肩,刀刃也距离任清蕊的脖颈四指的位置停了下来。 柳明志挽了个剑花目光阴冷的站在台阶之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而且本王告诉你们,一旦妖后出了事,你们同样罪责难逃,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谁的脖子厉害。” “孙正阳,杨森,本宫命令你们捉拿逆贼,勤王护驾,不用在意本宫的安危。” 柳明志猛然回头紧紧地盯着任清蕊这个二八年华的佳人,刀架在脖子上还敢说这种话,他就不怕死吗? 然而看着任清蕊柔媚的凤眸柳明志心慌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让自己心慌的感觉了。 任清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柔媚凤目太过平静了,平静到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小命会在童扬手起刀落之下香消玉殒。 这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娇媚佳人应该有的反应,纵然是死士也不会在死亡面前如此的平静吧。 平静的犹如一汪秋水,波澜不惊。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察觉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的目光,任清蕊转眸对着柳大少微微含笑,凤眸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柳明志微微失神,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吗? “王爷小心!” 柳明志一惊,本能的提剑连攻带守朝着身后斩去。 惨叫声传来,四五个想要偷袭的禁军被柳明志一剑连人带甲横斩而去当场毙命。 禁军被柳大少的狠厉手段吓了一跳,七成禁军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哪里见过如此血性的场面。 然而地上的鲜血也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举着兵刃朝着柳大少站立的台阶上冲杀了过来。 柳明志目光一凝,手中天剑做好了杀敌的姿态。 数万兵马,只怕自己战死殿外十次也挡不住他们的攻势吧。 “都给哀家住手,你们想造反不成?” 一声娇斥声从一旁的回廊传来,所有人下意识的望去,只见三公主俏脸忧心忡忡的引着太皇太后南宫梦跟太后陈婕两女朝着御书房疾步赶来。 南宫梦停在柳明志身边,宫装得体,凤目威严的扫视着台阶下的禁军。 “哀家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刃,谁再敢妄动刀兵,视同谋反,哀家让陛下诛你们九族!” 南宫梦,陈婕的突然而至令不少的禁军松了口气,也令不少的禁军无奈起来。 一波接着一波,并肩王到底还擒拿不擒拿了! 看了看任清蕊,又望了望南宫梦。 一个太皇太后,一个当今皇后,到底该听谁的啊。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太祖高皇帝的遗训,本宫以天子令命令你们,捉拿逆贼,勤王护驾。” 任清蕊被童扬用横刀架在脖子上,竟然还敢面无惧色的举起手中的天子令传令台阶下的禁军! 任清蕊后宫不得干政与其手里的天子令,再次令那些想要踩着柳大少上位的禁军朝着台阶上拉开阵势逼了上来。 南宫梦花容失色的望着那些举兵向前的禁军,回眸狠狠的瞪了一眼任清蕊。 “贱人,你不得好死!” “母后,快与皇嫂跟嫣儿退到御书房里面去,儿臣大开杀戒的时候无暇分心顾.......” 鹰隼尖利的鸣叫声从皇宫的上空传来,柳明志心神一松,下意识的朝着天上张望而去。 望着缓缓逼近的禁军,柳明志将南宫梦护在身后从袖口取出一枚特制的烟花举在手里轻轻一拉。 轻轻地一声鸣响传来,眨眼间天上绽放出一朵绚烂夺目的烟花。 烟花绚烂夺目,安静的京城之外霎时间战鼓隆隆,号角长鸣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宫中所有人,内城的达官显贵,外城的普通百姓惊愕的朝着城外望了过去。 他们不知道城外为何忽然想起了隆隆的战鼓声,以及冲锋的号角声。 柳明志目光骇人的取出一个手绢,神色平淡的擦拭这天剑之上的新鲜血液,冷冷的扫视着下面的禁军! “不聋的话,听到外面的战鼓声音了吧?” “本王告诉你们,这是本王麾下二十万北疆大军包围了京城!” “他娘的,今天老子把话放这了,谁敢登上台阶一步,必死无疑。”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本王的脑袋是可以让你们加官进爵,但是你们有命拿,不见得有命享受。” “三天,他们要想攻城勤王护驾,三天,你们要是能抵挡住三天,老子当场把蛋砸了!” “这句话当年平叛的时候本王给蜀王说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你们可以试试你们十万禁军是不是比四十万叛军更厉害!” 突然传来的战鼓声跟柳明志的话让禁军变了颜色。 二十万北疆精锐包围京师,放眼京城谁能抵挡。 虽然人数只有十万禁军的一半了,可是十万禁军有七成是今年刚刚招募的新兵啊。 任清蕊听着城外的战鼓生,一直平静的盛颜顿时面如死灰起来。 望着柳大少的背影充满了复杂之色。 定鼎 第五百零三章真的是虚张声势 柳明志环视着下面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的禁军幽幽一笑,转身望着面如死灰的任清蕊。 “妖后,本王还朝清君侧吗,岂会孤身而来,你蛊惑君心,乱我大龙江山社稷,尔父结党营私,毁我大龙清明吏治,弄得国将不国!” “本王领兵出征,为国征战沙场,带领弟兄们浴血奋战,只为大龙能一统天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统天下之机就在眼前,安想国丈任文越胆大包天,贪污国库银两,导致我北征大军粮草后继难支,北征大业中途夭折。” “其恶行可谓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告慰我北疆数十万儿郎,为国征战而血洒疆场的在天英灵。” “尔等更甚至,竟然敢勾结妖人,在陛下龙体之内种下苗疆蛊术,欲要掌控陛下,行祸国之乱事。” “尔等父女之行,实在是欺天昧地,罪不容诛,此等祸国殃民,乱我朝堂,毁我江山社稷之举,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待陛下龙体无恙,重整朝纲之时,便是尔等宵小之辈伏法之时。” “城外大军集结,战鼓隆隆,百官不知详情,即刻便会进宫面圣,本王定然会在满朝文武面前将尔等恶行公之于众,将尔背后的贼人绳之以法,还我大龙一个朗朗乾坤!”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任清蕊失神的俏脸,转身看向了台阶下的数万禁军。 “念在尔等不知实情,被妖后蛊惑,本王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若是执意犯上作乱,待本王大军入城,尔等顷刻之间便会身首异处,” “放下兵刃,退出御书房三十步之外,胆敢不从者,杀无赦!” 蜀王禁军望着柳大少威严的神色,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言辞,本能的举着兵刃往后退去,二十万精锐铁骑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正如并肩王方才所说,想要踩着他上位,杀了他固然可以加官进爵,可是不见得有命享受接下来的荣华富贵啊。 任清蕊望着被柳明志一言喝退的禁军,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凤首,然而低头的瞬间,望着自己手掌中的虎符,任清蕊的凤眸闪露一抹喜色。 “将士们,不要听并肩王的污蔑本宫的言行,这不过是他为自己所行之事的栽赃之言而已。” “号令三军的虎符现在在本宫的手里,城外的北疆大军没有虎符,并肩王他调不动的,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拿下他,陛下一定会对你们重重有赏!” “你们是勤王护驾,捉拿逆贼,何罪之有?不要被他吓到,他只有一个人,你们数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有什么可怕的?” “擒拿逆贼,护驾有功,加官进爵就在眼下,你们当兵不就是为了光宗耀祖吗?现在机会就在你们的眼前!” 南宫梦,陈婕,三公主,老周他们见到柳大少喝退禁军,喜上眉梢,本以为兵戈可以平息了,哪想到任清蕊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望着任清蕊举在手里的虎符,几人纷纷色变,一旦禁军再被其蛊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压制下去了。 柳明志给脸色惊变的三公主她们几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了看那些禁军,望向了任清蕊手中号令三军的虎符。 “妖后,看来你是真的不甘心认罪伏诛,竟然还想着临死反扑,垂死挣扎。” “你说的不错,三军虎符确实是在你的手里,吾等之人知情,城外的三军将士科不知情!” “你觉得本王会给你将你手握虎符的事情传出城外吗?” “现在城外的三军将士所领的帅令是勤王护驾,一个时辰见不到本王现身,他们便会大举攻城。” “本王固然敌不过禁军将士们,但是本王想借助轻功奔赴城墙之上可不算什么难事。” “你确实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奇女子,但是你错估了形势,现在主动权在本王的手里,而不在你的手里。” “哪怕你安插在禁军的中的眼线偷偷溜出去将你手握虎符的事情传出去,可是你觉得没有本王的承认,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将士会相信一介兵卒的话吗?” 任清蕊愣愣的看着手中冰冷的虎符,望着柳明志戏虐的目光,袭击的柔媚凤目黯淡了下来。 南宫梦几人见状,悬起来的心再次放了下来。 柳明志望着彻底老实下来的禁军收剑入鞘,瞄了一眼地上的五具禁军尸体默默的摇头叹息。 “何必呢!想升官发财固然是好的,可是把下山猛虎当成野猫就是你们的错了!” 朝着宫门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想来听到战鼓声的文武百官应该也该纵马驰骋朝着宫门赶来了吧! 柳明志朝着御书房内张望了一眼,轻轻地吁了口气。 今日可真是险象环生啊,一个不好,只怕自己等人就要身首异处了。 柳明志走到失魂落魄的任清蕊面前,嘴角扬起微微一笑,抬手捏住任清蕊手中的虎符重新揣入了怀里。 “妖后,你若是卧薪尝胆个几年,或许本王还就真的被你给陷害了,可是你太心急了。” “没有学会走,就先想着跑,哪有那么容易。” “这天下岂是你跟尔父纠集一群乱臣贼子就能撼动的?” “那你也未免太小看十万山河的根基了吧!” 任清蕊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讥讽的目光,目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皓目黯淡无光的低沉了下去。 “夫.....夫君!” 柳明志神色一喜,急忙朝着殿中望去,只见青莲俏脸略微苍白,摇摇晃晃的捧着铜鼎走了出来。 柳明志目光心疼的迎了上去,将青莲抱在了怀里。 “莲儿,你没事吧?” “妾身没事,元气消耗的太多了,休息两天就能恢复了。” 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陛下怎么样?蛊虫取出来了吗?” 青莲美眸柔和的望着柳明志,夫君先问自己的安危,再问李晔的情况,这种把自己看的比皇帝还重的样子让青莲甜到了骨子里。 青莲举着手中的铜鼎,打开上面的盖子递到柳明志的面前。 “已经取出来了,本来没有那么麻烦,可是种蛊之人一直操弄陛下体内的蛊虫想要反噬陛下的心脉,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养蛊人就在百步之内,一定要将其找出来!” “好,为夫一定尽量擒拿这个逆贼!” “老周,快去看看陛下怎么样!” “好,咱这就去!” 任清蕊见到青莲出来,看着老周朝着御书房走去的背影,俏目怨恨的盯着青莲。 “腐心蛊在昏君的心脉之上,你怎么可能解蛊的?本宫不信,本宫不信!” 青莲俏目清冷的瞪了一眼任清蕊:“呸,目中无人的妖女,若不是种蛊之人一直暗中作梗,取出区区腐心蛊本姑娘抬手便可。” “你不过是学了几手浅薄的养蛊之术,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本宫学了养蛊之术?”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蛊虫的气息都不会遮掩,怎么可能瞒住蛊虫王者!”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公主,王爷,陛下除了精气不足之外,已经没有大碍了。” 几人顺势望去,便看见老周扶着脸色煞白的李晔缓缓地走了出来。 南宫梦,陈婕两人方才在后宫已经听了三公主讲述了里面的详情,知道李晔昏庸并非本意,而是受制任清蕊这个妖女之手,见到李晔这般凄惨的模样,登时心痛的迎了上去。 “孙儿,你没事吧?” “晔儿,哀家可怜的皇儿啊!” “皇祖母,母后,朕没事了,朕没事了!” 李晔将目光望向被擒拿的任清蕊,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涨红的朝着任清蕊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任清蕊宫装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盯着任清蕊。 “妖女,朕要将你千刀万剐,将这些日子的痛苦百倍,谦卑的偿还给你,让你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柳明志看着恨不得将任清蕊生吃活剥的举动,默默的叹了口气,可想而知李晔这段日子受了多大的折磨。 “陛下息怒,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想禁军各归其位,安抚马上入宫的文武百官。” “姑父,朕........朕恨不得马上.........” 柳明志看着浑身哆嗦的李晔:“陛下,眼下不宜对那些叛变的禁军将领动手,必须稳住他们,防止他们见势不妙做出一些大逆之举,一切等秋后算账。” “姑父,朕在殿中听到了,二十万百战雄师就在城外勤王护驾,对于这些乱臣贼子有什么好害怕的,朕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柳明志苦笑一声小声说道:“陛下,城外哪有什么二十万勤王大军啊,没有陛下的旨意,臣怎么敢擅自带领大军进京。” “城外真正的兵力只有随臣入京的三百亲兵而已,一切不过是臣扯大旗,谋虎皮的虚张声势而已!” “别看战鼓隆隆,号角长鸣,不过是外强中干啊,所以陛下现在必须审时度势,否则禁军真的乱了起来,可就真的麻烦了!” 李晔一怔,嘴角抽搐的望着对着子挤眉弄眼的柳大少。 南宫梦几人离得较近,也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 想起柳大少先前煞有介事喝退数万兵马的行为,芳心颤了一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望着柳明志平静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三百亲兵就敢冒充二十万大军的声势,不可谓不说是兵行险招啊! 任清蕊更是娇躯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大少,凤眸之中满是不甘之意。 并肩王竟然真的是虚张声势! 定鼎 第五百零四章青莲得诰命 柳明志瞥了一眼任清蕊不甘的凤眸,轻轻地走到任清蕊的面前屈指在其脖颈上面一点。 “为了避免你这个妖后贼心不死,再妖言惑众,搬弄是非,你就先安静一会吧!” 任清蕊脸色惊变,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 柳明志看向了依旧没有从二十万精锐变成三百铁骑的状况中反应过来的李晔。 “陛下,事急从权,臣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先安抚禁军,待会去勤政殿将赶来宫中的百官安抚一下,说明其中缘由劝回去便是。” “如今新春佳节在即,民心思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刻,有些事情陛下处理之后等年后大朝会在昭告天下便可。” “尤其是现在不宜宣扬妖后之事,万一被其幕后之人得到了风声可就麻烦了。” 柳明志知道有数万禁军目睹了今日的情况,任清蕊被擒拿的事情几乎隐藏不住,心里还是抱着一线的机会,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李晔愣愣的点点头:“姑父说得对,朕明白了!” 李晔整理了一下龙袍,轻轻的吁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再那么惨白。 “禁军众将士听旨,朕龙体安然无恙,并非妖.......皇后娘娘所言那般,众将士不必惊忧,安心退下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吾等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跟着各自统领退去的数万禁军,在场的众人终于彻底的放心下来。 柳明志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尤文卓:“陛下,此人胆大包天,方才竟然意图对陛下不轨,需严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揪出其幕后同伙。” “姑父说得对,童爱卿!” 童扬急忙走到李晔面前单膝跪地:“臣在!” “将尤文卓尤爱卿压下去,彻查与其相干人等。” “臣遵旨!” 柳明志见到现场的情况基本已经控制下来,转身朝着南宫梦,陈婕两人走了过去。 “母后,皇嫂,臣办事不利,险些让你们二人受惊了,事急从权,请恕臣先斩后奏之罪。” 南宫梦目光欣慰的摇摇头,看着柳明志转身牵起站在柳明志一旁青莲的皓腕。 “明志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陛下跟朝廷,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着想,何罪之有。哀家非但不会怪罪与你,还会让晔儿重重的赏赐与你。” “多谢母后!” 陈婕也站在一旁微微颔首:“并肩王不必多礼,哀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多谢皇嫂体谅。” 南宫梦轻笑着望着被自己牵住手掌有些拘谨的青莲:“这姑娘便是你哪位出神苗疆的妾室青莲姑娘吧?” “回禀母后,正是青莲!” 青莲也急忙福了一礼:“回禀太皇太后,臣妾正是青莲!” 南宫梦目光柔和的拍了拍青莲的手背:“哎,你这孩子,别叫什么太皇太后了,太生分了,你跟嫣儿乃是姐妹,称呼哀家母后便是。” 青莲一怔,俏目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柳明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明志瞄了一眼南宫梦盯着青莲之时,凤眸中的欢喜之色,心中明了因为替李晔解蛊之事,青莲算是真正的讨到了太皇太后南宫梦这尊大人物的欢心。 微不可察的对着青莲点点头,示意她顺着南宫梦的意思来。 青莲得到了夫君的回应,心里总算是有了底气,含笑对着南宫梦行了一礼。 “儿....儿臣雨青莲,拜见母后!” “乖孩子,快快免礼,今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哀家一定重重有赏,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能办得到,哀家什么都答应你。” “儿臣不敢,夫君身为朝臣,为国尽职尽责乃是本分,儿臣身为夫君的妾室,自然要以夫为本,鼎力相助。” 南宫梦闻言,笑的更动人,凤眸笑眯眯的看着青莲:“你这孩子,说话真让人听着舒心,真是一个端庄贤惠,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这样吧,哀家最大的权利只能赏赐你一个五品的诰命夫人,你不嫌弃吧!” “啊?” 柳明志望着青莲小嘴微张的惊愕神色,无奈的笑了笑,本朝之中妾室加封诰命之身,莲儿也算是蝎子尾巴独一份了。 “莲儿,发什么愣呢?还不快拜谢母后赏赐!” “是,夫君!” “儿臣雨青莲谢母后赏赐,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别动不动就行这么大的礼,哀家跟你们父皇一样,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跪下来。”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常说,卑躬屈膝是陋习,都把人的骨气给跪没了。” “哀家跟在你们父皇身边几十年了,也被他耳濡目染,看不得人下跪。记住哀家的话,以后见了哀家行妇人礼节就是了,千万不要下跪,再下跪哀家就不高兴了。” “是.......是,儿臣知道了!” “这就对了,哀家叫你莲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这是儿臣的荣幸。” 南宫梦看向了已经有声音传来的勤政殿,一手牵着青莲,一手牵着三公主朝后宫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事情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不适合掺和,走,咱们去后宫说说话,你们父皇大行之后,皇宫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了,哀家好久没跟其她人说话了。” “你们姐妹俩把你们在北疆的所见所闻好好的讲给哀家跟太后听听,也让我们俩这笼中之鸟好好的开开眼见。” “儿臣领命!” “老周!” “老奴在,拜见太皇太后。” 南宫梦目光怅然的望着老周枯槁的面容,雪白的头发。 “许久不见,老了这么多了,为陛下守墓辛苦了,你可得注意身体啊,你要是再走了,哀家可就真的没有旧识了!” “唉,岁月无情,老奴怕是没几年活头了,倒是娘娘还跟以前一样貌美如花,没有太大变化,见到娘娘身体福寿安康,咱也就放心了。” 老周这话说的倒是没有奉承之意,李政都驾崩三年了,可是南宫梦丝毫没有显老的模样。 或许因为宫中一切都有,各种保养身体的宝物应有尽有,五十岁上下的南宫梦乍一看跟三十七八的妙龄妇人一样。 比起青莲,三公主她们这些三十出头的小妇人,南宫梦气质内敛,妩媚妖娆,成熟的跟水蜜桃一样,仿佛能滴出水来。 加上其常居高位的雍容华贵气质,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快要五十岁的妇人了。 只是可惜,李政驾崩,宫中只有李晔一个男人,保养的再好又有什么,没有人能够欣赏的花朵,终究会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的枯萎。 对于南宫梦,陈婕,何舒三人来说,如今的后宫更冷宫没什么两样,还不如那些没有给李政殉葬,在宗人府孤独终老的一些嫔妃呢! 起码能多些人说说话,见见男人! 南宫梦抬手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保重身体,保护好陛下,没事的时候常来宫里陪哀家说说话。” “哎,老奴遵命!”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南宫梦她们四人朝着后宫走去的背影,尤其是南宫梦,陈婕两人略显寂寥的倩影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一入宫门深似海,荣耀的光环之下是常人想象不到的代价啊。 民间女子死了丈夫之后还能再嫁,共度余生。 像南宫梦她们这些女人哪怕有再嫁的念头,关键他妈的谁敢娶啊。 柳大少琢磨着要不要复制点后世的某些小玩具献给南宫梦她们,四下无人的时候也好在深宫大院之中偷偷地排解排解寂寞。 腹议了两句,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把这不切实际,更不靠谱的念头抛之脑后。 活的好好的,自己干嘛非要作死呢! 定鼎 第五百零五章可得保护好了 南宫梦四人的倩影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的消失在了御书房的回廊下,柳明志收回目光看向了李晔。 “陛下,咱们先去勤政殿吧,再不过去的话,文武百官的争论声只怕能把勤政殿的屋顶给掀翻了。” “姑父说的没错,你们都随朕去勤政殿吧,先去把不知实情的百官给安抚了,然后让他们告知百姓,不要引起慌乱才是!” “吾等遵命。” 李晔回眸狠狠的瞪了一眼任清蕊,挥了挥衣袖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把这个妖女给朕押上,朕要将他们父女一网打尽!” 有了李晔的命令,童扬押着任清蕊的动作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一手扭着任清蕊两双雪白的皓腕,一手用横刀架在其冰肌雪肤一样白皙的脖颈之上推搡着朝着勤政殿赶去。 杨泰更是像提死狗一样提着尤文卓的衣领,拖着他跟在后面。 柳明志,老周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李晔身边,以防任清蕊还有什么同党隐藏宫里,突然出现对李晔行不利之举! 盏茶功夫,几人步入勤政殿后殿,柳明志看了一眼不能说话,也不再挣扎的任清蕊。 “陛下,先让童将军将其看押殿后吧,直接拘押殿前怕是会引起慌乱,无论她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尚未废后之前她始终是大龙的当今皇后,若是就这样拘押殿中,对皇家的颜面也有不好的影响。” 李晔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还是姑父考虑的周到,朕会传旨宗人府跟御史台废了这个妖女的后位,然而再将其交给宗人府跟三法司审理。” “陛下圣明!” “童都统,有劳你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危了。” 童扬怔了一下,望着柳大少盯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细细思索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并肩王话语中的意思。 “并肩王放心,末将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危。” “那就好,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童扬目光谨慎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杨统领!” “末将在!” “传令你麾下一卫的禁军弟兄即刻入宫,彻查宫中每个角落,任何面生的人一律拘拿,将每一个对娘娘安危有潜在威胁的人全部验明正身。” “得令。” 任清蕊听了同样的话,娇躯一颤,看着杨泰从偏殿远去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目光充满了无奈跟怨恨。 柳大少诧异的看了任清蕊一眼,目光中的怨恨自己可以理解,这无奈是什么情况? 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柳明志错开了半步身子望着李晔。 “陛下,临朝吧!” “好!” 苏安这位大内总管从柳明志他们进宫伊始便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老周进宫清理门户的风声,偷偷的潜逃或者躲避起来了。 苏安不在,老周只好代替苏安的位置了。 轻轻地甩了一下拂尘,老周虽然面容枯槁,可是一瞬间的威严之色还是让柳明志仿佛看到了昔日老周意气风发的神采。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龙行虎步的走到龙椅上坐了下来,虽然步伐有些漂浮,但是总算没有失了帝王威严。 “众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坐定,柳明志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跪坐了下来,望着周围官员衣衫不整的模样,有的连官袍的带子系反了都没有察觉,显然城外突发而至的战鼓声令不少官员心神大惊,着急忙慌之下套上官袍便进宫了。 李晔清了清嗓子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为何进宫,朕已经明了,城外战鼓声不必惊慌,乃是朕与并肩王合力上演的一出擒贼之计。” “如今贼人已经被禁军擒拿下来,等待认罪伏法。” “京城内外一片祥和,并无内乱,也无外敌,诸位爱卿大可不必忧心!” 李晔的话令不知情的文武百官悬着的心松了下来,不在砰砰跳个不停。 城外突然传来的鼓声跟冲锋的号角声,让他们以为又有什么人举兵造反,或者敌军偷袭奔赴京城了呢! 李晔见到百官不在紧张的神色,也松了一口气。 “代户部尚” 李晔怔怔的望着户部尚书位置上空空如也的坐垫:“诸位爱卿,国丈为何没有入宫啊?” 百官面面相觑,方才勤政殿中乱的一团糟,谁都没有在意任文越有没有入宫的事情。 全都不知详情,百官举着朝笏望着李晔:“回禀陛下,臣等不知。 李晔若有所思了一会:“任国丈早已经从昭狱释放出来,按说战鼓之事他应该也会进宫的,就没有哪位爱卿见到国丈吗?” “回禀陛下,臣等不曾见到!” 李晔目光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将眼神看向了柳大少的位置。 感受到李晔的眼神,柳明志望了一眼旁边空空如也的坐垫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臣柳明志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国丈任文越贪污修缮皇陵库银一案” “” “此事已然证据确凿,臣以为应该将任国丈等人再次拘押昭狱,配合三法司审理此案,人证不在,仅凭三法司盲目查证,浪费时间皇后娘娘任清蕊干涉朝政一事,有违太祖遗训” “废黜后位,交由宗人府,三法司” “准奏!” 百官愕然,怔怔的望着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的李晔,不知道什么情况。 数日前陛下还在想方设法的给妖后开脱罪责,怎么今日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并肩王的奏折了呢?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宗人府。” “臣等听旨!” “由你们联合审理此事,但凡涉及此案且证据确凿者,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 “如无别事,先行退朝吧,三日后大朝会合议此事。”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并肩王留下,朕还有别的事交代与你。” “臣遵旨。” 准备离朝的文武百官诧异的回眸望了一眼柳大少,想起先前柳大少奏折中的那些话,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虽然不清楚陛下的转变是出于什么情况,但是可以肯定与还朝归来的并肩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百官走后,李晔缓缓从龙台上走了下来。 “姑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定鼎 第五百零六章勿为阿斗 柳明志看了一会那些结伴离去的官员,目光中隐匿着淡淡的深意。 “当务之急是先审问皇后娘娘任清蕊,问询幕后主使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皇后娘娘二八佳人不过只有一十六岁而已,更是一介女流之辈,臣不否认她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奇女子,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支撑,仅凭她进宫的时间来看,是绝对做不出这等滔天罪行。” “蜀地成州距离京师千里之遥,皇后在宫中无亲无故,国丈任文越在京城更是毫无根基,没有任何得势的后台!” “如此,必定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在暗中支持他们。” “尤其是任文越,连修缮皇陵的银两都敢贪污,若非有人给他撑腰,给他敢于为所欲为的底气,仅凭他一介因为皇后娘娘调任京城的国丈头衔,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出贪污修缮皇陵的银两!” “这幕后指使之人的实力只怕非同小可啊,此刻若不乘胜追击,给其缓气之机,再想揪出来可就难了。” “而且幕后之人竟然敢指使皇后给陛下下蛊,想要依次掌控陛下,定越贪污的几百万两银子,若是幕后之人动点歪心思,定然又是一场不小的动乱。” “臣认为必须将其一举剿灭,否则将会后患无穷。” 李晔重重的点点头:“就依姑父所言,三司衙役已经去拘捕国丈贪污一案的所有人员,咱们马上去审问这个妖女,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与她竟然敢谋害与朕,更要问出她们的图谋!” “等朕问出幕后主使,定然要将其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柳明志望着李晔苍白消瘦的模样,看着他愤愤不平的神色,思虑了小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劝谏之语。 任清蕊及其幕后之人带给李晔的痛苦,想来也只有一死才能化解了! “此事算是陛下的半分家事,自然交由陛下处置,臣自然以陛下为准。” “太好了,咱们先去御书房吧,无论如何都要撬开妖女的嘴巴!” “陛下请!” 勤政殿后殿之中,柳明志屈指点在任清蕊白皙的脖颈之上,解开了控制任清蕊的穴道。 “皇后娘娘,识时务者为俊杰,臣希望你能够及时回头是岸,不要执迷不悟一错到底!” “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之人,臣还能给陛下求情留你一线生机,你若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话,纵然臣动了恻隐之心,仁慈之意,也难保你性命无忧。” “娘娘年龄尚小,以后的日子还很精彩,既然已经败了,又何必白白牺牲性命呢?” “希望娘娘三思,你的时间只有从勤政殿到御书房这段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任清蕊贝齿咬的咯吱作响,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平静的目光。 “你一定会后悔的,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敢承认而已,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柳明志目光眼眸一缩,眯着眼睛望着任清蕊盯着自己复杂的凤眸。 “看来娘娘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了,也罢,既然如此,就当臣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童将军,押送御书房吧!” “是!” 柳明志望着李晔他们率先赶去的背影,盯着任清蕊的倩影轻笑着摇摇头。 “棋子滚落在地,黑白难辨,可是尚在棋盘之上,依旧黑白分明啊!” 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整理了衣服步伐轻盈的跟了上去。 后宫御书房。 李晔眼神发红的看着软坐在地上的任清蕊:“妖女,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在朕的体内下蛊虫这种妖邪之物?” “自你入宫以来,朕封你为后,百般宠爱,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串通贼人谋害与朕?” “为什么?朕那里亏待你了!” 任清蕊一丝不苟的青丝已经散落一片,宫装上也带着一道道鞭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冰晶雪肤跟淡淡的血迹。 听到李晔的质问声,任清蕊嗤笑一声,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品着茶水的柳大少,给了李晔一个不屑的眼神。 “昏君,想知道谁让本宫干的吗?求我啊,求我本宫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你.....童扬,把你们审问钦犯的十八般手段全给朕搬上来,朕倒要看看这个妖女的嘴巴有多紧!” “遵旨!” 半柱香的功夫,一套套刑具被童扬麾下的禁军搬到了御书房之中,放到了任清蕊的面前。 童扬神色犹豫着看了暴怒的李晔一眼。 “陛下,真动大刑?” 李晔狠狠的看着任清蕊盯着自己嘲讽的凤眸:“动刑,妖女就是受不住大刑死了,朕也不会治你的罪,无论如何都得把幕后之人的身份问出来!” “不问出幕后之人,朕便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一般的难受。” “遵旨!” 同样给了两个禁军一个眼神,两个禁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将夹棍在泡好的盐水中沾了一下,取出来朝着任清蕊十根葱白的纤纤玉指走去。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望着一动不动,毫不挣扎的任清蕊。 “等等!” 两个禁军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柳大少,李晔跟一旁的老周也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起身朝着任清蕊走了过去,缓缓地蹲在了任清蕊的面前。 “娘娘倒是个硬骨头,比寻常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要刚硬,臣很佩服,既然常规的手段对娘娘没用,臣打算给娘娘用点不常规的刑具,希望娘娘还能面不改色的抗住。” 在任清蕊茫然的目光中,柳明志起身看向李晔。 “臣斗胆敢问陛下,不知陛下对娘娘还有儿女之情乎?” 李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看着任清蕊的目光充满了恨意:“朕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如此一来,臣便放心了!” “童将军!” “末将在!” “烦劳童将军去找一些牛羊来,在帮本王弄一些青楼男女助兴的药物过来。” “啊?” “啊什么,姑父让你去你便去!” “臣遵旨!” 童扬走后,李晔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姑父,不知你要那些东西干什么?这些东西也能用来审问犯人吗?” “回禀陛下,自然是可以。” “只要将那些药物给娘娘还有一群牛羊吃了,关在一间房里,剩下的事情陛下应该也能猜出个大概,一天不行就关两天,两天不行就关三天!” “所以臣方才才会问陛下对娘娘是否还有儿女之情,既然陛下对娘娘恨之入骨,臣觉得这个办法惩罚一下妖后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听了柳大少语气平淡之气的回答,御书房中的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连老周这等无根之人都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畏惧的望着脸色平淡的柳大少,仿佛看待一个恶魔一般! 任清蕊身为当事人更是娇躯颤抖,不停的哆嗦了起来,看着柳大少不似玩笑的神情,颤巍巍的举起藕臂指着柳大少。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柳大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目光幽寂的看着娇躯发颤的任清蕊。 “娘娘,臣方才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现在还有机会,一旦童将军回来可就不好说了!” 任清蕊登时瘫软在地上,目光惊恐的看着柳大少:“你在吓唬本宫,本宫乃是当今皇后,你不敢这么做,你在吓唬本宫!” “呵呵.......娘娘未免太过自负了,你是不是当今皇后可不是你说的算,而是陛下说的算,娘娘在勤政殿殿后的时候难道没听到宗人府,御史台已经着手废后的事宜了吗?” “你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 “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 “还是那句话,说,尚有一线生机,不说,就别怪臣手段卑鄙了!” 望着柳明志认真的模样,任清蕊有种错觉,柳明志真的敢这样干,逼问自己。 “本..........本宫........本宫说,本宫说!” 柳明志幽幽一笑,给了老周一个眼神,示意他起笔录口供。 老周了然的点点头,拿起了一枝普通的毫笔沾了墨水等着任清蕊开口。 “本宫......本宫只说给你你一个人听,但是你要保证本宫性命无忧,否则本宫咬舌自尽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柳明志眉头一凝,望着任清蕊决绝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李晔。 李晔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茶杯,犹豫了一会无奈的点点头。 柳明志静静地看向任清蕊微微颔首:“本王可以保证。” 任清蕊怨恨的看着柳明志:“不行,你发誓,以你柳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否则本宫不相信你。” 柳明志拳头握的劈啪作响,无奈的点点头:“本王发誓,如果动你一根毫发,就让柳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望着任清蕊松懈的柔媚凤目,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本王不动,别人动就跟本王没关系了。 任清蕊思索了一会,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你附耳过来!”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朝着任清蕊凑了过去,登时一股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扑入柳明志的鼻孔之中,令人为之精神一振。 “你要保证本宫的性命无忧!” 柳明志望着任清蕊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带着淡淡疑色的美眸微微颔首:“本王保证!” 任清蕊缓缓的凑到了柳明志而耳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半个娇躯都倾在柳明志怀中。 “指使本宫给昏君下蛊的人是.......咕嘟.........” 任清蕊话说了一半,吞咽东西的声音传来,柳明志心里冒出一丝不妙的感觉,立刻直起身子朝着任清蕊望去。 只见任清蕊白玉无瑕的玉手缓缓地从樱唇上放了下来,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从其手心旋转的飘落下来。 “昏君,本宫已经将幕后之人告诉并肩王了,你们去查.....去查......嗯哼........查吧!” 柳明志惊疑不定的望着望樱唇上挂着黑血,缓缓瘫软在自己脚下的任清蕊急忙蹲了下去,狠狠的盯着任清蕊。 “为什么?为什么?” 反应过来的老周急忙飞跃过来,看了看任清蕊,立刻捡起地上的纸片嗅了嗅。 “断肠散!” 柳明志急忙朝着老周望去:“能救吗?” 老周目光复杂的摇摇头,望着地上的任清蕊叹息了一声。 “断肠散虽然不能马上毙命,可是一旦服下,几乎无救。” 任清蕊异常吃力的扯了扯柳明志衣摆,凤眸柔和的盯着蹲在自己的身边的柳大少。 “不........不要.......不要再做..........再做扶不........不起的..........刘.........刘阿............刘阿斗了!” 定鼎 第五百零七章笼中鸟 任清蕊话语虽然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但是还是足以令人听清她想表达的意思。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望着任清蕊逐渐失去钟灵毓秀神采的美目:“老周,御医能救活她吗?” 老周神色遗憾的摇摇头,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一旦服下断肠散,将会承受半柱香时间肠穿肚烂的非人折磨,纵然御医赶来了估计也是回天乏术!” “这种毒药是用来惩罚那种罪大恶极的犯人的,让他们饱受折磨慢慢死去,咱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服下断肠散能被救活过来的先例。” 果不其然,老周话音一落,任清蕊瘫软在地的娇躯忽然痉挛着蜷缩在了一起,本就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挣扎了起来,娥眉紧紧蹙起,盛颜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晕,显然在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贝齿紧咬,愣是一声都没有吭气的任清蕊。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到底是什么在支撑她的信念。 二八年华,亭亭玉立,娉婷秀雅的年纪,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过往? 可以对死达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对痛苦可以做到一言不发的程度。 李晔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地上忍受痛苦折磨的任清蕊,神色露出一抹害怕跟不忍。 “姑........姑父,妖女告诉你的幕后之人是谁啊?” 柳明志一怔,低头望着气息又微弱了一些的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回禀陛下,她什么都没有告诉臣。” 李晔一愣,看了看柳明志又低头望了任清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清蕊抬眸瞥了一下李晔的模样,嗤笑了一声闭上柔媚的眸子静静地等死起来。 柳明志缓缓的将耳朵凑到任清蕊脸庞边:“任清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听着柳大少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任清蕊额头上带着因为疼痛冒出的细汗,嘤咛一声一言不发的躺在那里。 柳明志也不管李晔在乎不在乎自己触碰任清蕊的身体了,抓起任清蕊的皓腕便屈指在其脉搏上探查了片刻,柳明志清晰的感觉到任清蕊的脉搏已经微弱到快要察觉不出来了。 抬手强行掰开任清蕊的眸子看了一下,望着任清蕊逐渐涣散神采的美眸,柳明志手掌怔怔的滑落下来。 他虽然不懂医术,也可以看得出来任清蕊目前已经到了华佗再世也无法挽救的情况。 望着任清蕊樱唇边越来越多的黑血,柳明志取出手绢在其唇边擦拭了一下血迹,轻轻地收到了袖口里面。 “陛下,皇后娘娘真的没有告诉过臣任何关于幕后之人的话语。” 李晔回国神来,望着柳明志复杂的目光默默的点点头。 “朕相信姑父。”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依旧没有痛吟出一丝声响的任清蕊,目光幽邃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虽然她做了这么多令陛下饱受痛苦折磨的恶行,可是她既然已经认罪伏诛,服毒自绝了,为了皇室的颜面,臣建议还是将其葬入宗陵之中吧。” “毕竟此事传出,对大龙皇家的颜面,对陛下的颜面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人死如灯灭,此事到了这步田地,臣唯有谏言陛下看开一点吧!” “什么?姑父你竟然让朕饶了这个妖女,此女的恶行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朕怎么能饶了她。” 望着不甘心的李晔,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 “陛下,这只是臣的建议,至于如何行事,就看陛下自己的意思了,娘娘服毒自绝,知道幕后之人的也只有任国丈他们了,眼下臣就不能在宫里陪伴陛下了,臣要马上去三法司那边一趟,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好......好吧,姑父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不然的话朕心里惶恐难安呢!” “臣明白,臣尽力而为,臣告退!” “老周,有劳你助本王一臂之力,帮助童都统在宫里搜查有没有皇后娘娘的同党。” “好的,咱唯王爷马首是瞻,揪住幕后之人。” “陛下,老奴也告退了。” 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任清蕊,毫不犹豫的朝着殿外走去。 抬头望着御书房外天上不知何时飘落的雪花,柳明志伸出手掌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其逐渐融化成了一片水滴,柳明志紧紧地握住拳头,眼神复杂的朝着宫外的方向飞跃而去。 太医院,柳明志一脚踢开了太医署的大门疾步走了进去。 “太医正楚仁心何在?速速出来面见本王!” “什么人,竟然敢闯到太医署来,不知道........” 柳明志将手中的印玺直接伸到了中年太医的脸上:“柳明志是也,马上让楚仁心出来见我!” “并....并......并肩王!下官马上通知楚大人!” 片刻之后,太医正楚仁心慌忙从太医署后面跑了出来,身上带着浓浓的药味,显然从药库里刚刚出来。 “下官楚仁心参见并肩王。” “免礼,楚大人,马上帮本王看看这是什么毒药。” 楚仁心望着手中不知何时被柳大少塞入的手绢,看着手绢上的乌黑血液用手指沾了沾放到鼻子下嗅了几下。 “断肠散!” “服下此毒者能救吗?” “回王爷,此毒虽非即刻致命,可是却也没有救回的希望,倒是有位前辈解过此毒,不过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成分,服毒之人时间不算太久,被那位前辈用内力逼了出来,然后用汤药喂服保住了性命。” “你说的前辈呢?” “辞官还乡了,这位前辈乃是睿宗时入宫为太医,王爷昔年染上瘟疫之时他还去过,那时候他都已经五十的高龄了,现在将近九十,是否还在人世下官也不清楚。” 柳明志眼神失望的看着楚仁心:“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吗?” “天下之大,下官也不清楚有没有,但是除了那位前辈下官再也没有耳闻过有谁能解了断肠散之毒。” “主要是时机不允许,半柱香的功夫,哪有神医正好待在身边啊!” “多谢,告辞!” 话音未落,柳大少已经不见了踪影,消失的还有楚仁心手中带着黑血的手帕。 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脸色潮红的出现在柳府后院,这是十年来他回家速度最快的一次。 “断肠散之毒,谁吃下此毒了?” 柳明志目光深凝的望着赛华佗诧异的脸色:“你别管这些,本少爷就问你能不能救?” “敢问少爷此人服毒多久了?” “两刻钟左右。” “两刻钟了?那就难了,毒药已经遍及五脏六腑,只怕肠子都烂完了。若是刚刚服下盏茶功夫还有机会,现在......唉.......回天乏术!” 柳明志看着赛华佗无奈的神色,跌坐到了椅子上,愣愣出神起来。 赛老头都说没救了,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有起死回生的逆天医术啊! 赛华佗看着柳大少失神的模样,背起药箱缓缓的退了出去。 内院之中,正在弯腰挑逗笼子中金丝雀的柳之安脸色诧异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赛华佗。 “断肠散?” “正是!” 柳之安了然的点点头,打开笼子门将那只活蹦乱跳的金丝雀握在了手里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可惜了,一个人间尤物的奇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实在是可惜了!” “只是,值得吗,可悲啊。” 柳之安手掌微微用力,精致的金丝雀哀鸣了几声逐渐的失去了动静。 柳之安将手中死去的金丝雀丢给了赛华佗。 “看到了吧,养它,可不只是为了好看的,需要它死的时候,它不得不死。” “笼中鸟跟棋子没什么区别。” 柳之安弯腰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下手,背手朝着书房走去。 “给少爷送去,他会懂的!” “是!” 定鼎 第五百零八章将无立足之地 皇宫大内,数道迅疾的身影朝着御书房飞跃而去。 “谍影李欢,李硕,李成杰,李洪云,李茂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怔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急忙抬头,焦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五个头戴斗笠的黑袍人。 “都走了?” “回禀陛下,并肩王,周老,童都统等知晓此事的人都已经离宫,想来是调查任国丈贪污之事去了。” 李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躺在地毯之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任清蕊跑了过去。 “李涵,解毒丸,快拿解毒丸来。” “遵旨。” 殿中屋顶上再次飘落一个黑袍斗笠人,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举在了李晔的面前。 李晔脸色慌乱的跌坐在任清蕊娇躯旁,手忙脚乱的将其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蕊儿,一定要坚持住,晔哥哥马上给你解毒,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怀中佳人的生机已经微弱至极,根本无力回答李晔的话语,李晔急忙将黑袍人递来的丹药朝着任清蕊的樱唇之中塞了进去。 “参王汤,吊命的参王汤。” “遵旨。” 偏殿之中传出一声阴柔的回答声,消失一天未曾露面的苏安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粥碗疾步跑了出来,将参汤递到了李晔的手里。 李晔小心翼翼的将参汤蓄入任清蕊的樱唇之中,见到佳人缓缓的将参汤吞咽了下去,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 “太好了,多喝点,多喝点就能好了。” 李晔周围的一群谍影密探,透过面纱看着任清蕊的反应,面纱下的脸色也露出了松气的模样。 一碗参汤全部下去,盏茶功夫左右,李晔怀里的任清蕊那双涣散的柔媚凤眸逐渐的恢复了一抹神采。 任清蕊吃力的望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李晔:“走了?都走了?晔哥哥,并肩王他们是不是都走了?” 李晔重重的点点头,抬手轻抚着任清蕊的俏脸,目光扫视着其宫装上带着血痕的伤口满是心疼:“走了,都走了,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真........真好,还能给蕊儿机会再好好的看晔哥哥你一眼,只是蕊儿也该走了,去另一个世界看着晔哥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威严模样。” 李晔紧紧地将任清蕊抱在怀里不停的摇头:“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你事先服下了解毒丸,断肠散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再服用一粒解毒丸,李涵他们再用内力帮你疗伤,你马上就能没事了。” 任清蕊仰头望着李晔松缓的脸色,凤眸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傻哥哥,解毒丸能解断肠散之毒,却解不了蛊虫反噬的,解不了的。 李晔并未发现任清蕊逐渐恢复神采,钟灵毓秀的美眸又悄悄的黯淡了一些。 “晔哥哥!” “哎,晔哥哥在,蕊儿你好好的休息一会,晔哥哥抱你到床榻上休息。” “不要,不要把蕊儿放到床上,蕊儿想你静静地抱着我,永远不要撒手。” “好,晔哥哥听你的,不撒手,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任清蕊缓缓地抬起皓腕轻抚着李晔苍白的脸庞:“晔哥哥,你这样做值得吗?” “姑父他为了帮助朝廷能一统天下,屡次出征两国,就是为了报答父皇的恩情,助你定鼎江山,做那开创盛世的千古一帝。” “臣妾见姑父还朝之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跟你,可谓是尽职尽责,你不该这样做的。” “诸葛武侯六出祁山,因为皇帝刘阿斗的不作为次次夭折,最终令蜀国渐渐势微,成了亡国之君。” “姑父他领兵出征,即将一统天下,你却断了他的粮草,使得北征大业中途夭折,此举与刘阿斗何异?你真的不该这么做的!” “不要再做刘阿斗之行了,会寒了姑父的心的。” 脸色平静的李晔突然脸色一红,目光阴翳的看着任清蕊:“住口,你懂什么。” 任清蕊凤目一愣,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李晔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了,急忙深吸了几口气,目光柔和的看着任清蕊。 “蕊儿,你不是朕,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的。” “这天下一统,舅公南宫晔可以,护国候张狂可以,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乃至靖国公云老爷子他们谁都可以帮助朕一统天下,唯独姑父柳明志不可以。” “一字并肩王,坐拥北地二十七府,已经没有可以封赏他的了,他若是再领兵统一天下,朝堂之上将再也没有朕这位大龙皇帝的立足之地。” “不封,难以服众,无法堵住悠悠众口,他麾下的数十万铁骑自然要为其讨公道,必生事端。” “封赏,你让朕拿什么封,难道朕要让出自己的皇位给他,封他为大龙皇帝不成?” “一字并肩王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除了皇帝之位你觉得晔哥哥手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匹配的上一统天下的功劳。” “民间私下里已经有人议论其乃是二皇帝这等诛心之言了,朕怕啊,朕不得不这么做啊!” “朕怕二皇帝成了真皇帝呀!” “咱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你不会不知道朕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的样子吧。” 望着任清蕊复杂的目光,李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父皇将北地二十七府赏赐给姑父当藩地,就是想要他帮朕镇守国门,等着朕逐渐自强,掌握朝中大权。” “而他镇守北地,与金,突两国来犯之敌首当其冲,借此可以消耗他手中的兵力,此消彼长之下,姑父纵然坐拥二十七府也不会成为朝廷的大难之处。” “可是父皇没有想到,朕更没有想到,姑父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两国近乎九十万兵马的犯边之举。” “更是没有想到,没有朕的旨意,仅仅凭借皇爷爷的一枚金龙帝令,他竟然能调来四十万西域兵马。” “西域兵马只属于朕一人,可是他竟然调动了,而且是四十万大军啊!” “这种威势,你让朕怎么能不害怕。” “父皇低估了姑父的本领了啊,父皇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守住北地就行,可是父皇想不到他竟然还能反攻回去,差点打的两国国破人亡。” “他北征必须失败,必须要无功而返朕才能安心啊。” “金国,突厥已经被姑父击溃,山河凋零,无力抵抗大龙兵锋,等来年之后,朕再挑选别人挂帅出征,面对兵力凋零的两国同样可以帮朕一统天下。” “只是这个人不能是姑父,坚决不能是,他的威望已经太大了,大到朕心里坐立不安了!” “朕不怀疑他的忠心,可是他的忠心已经超越了臣子的范围了啊。” “他的忠心令朕马上没有立足之地了你懂吗?” 任清蕊望着李晔痛苦的神色,柔媚的凤目再次黯淡了一些,玉手轻轻地滑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定鼎 第五百零九章上辈子也是这么说的 任清蕊轻咳两声,臻首紧紧地贴着李晔的胸膛。 “晔哥哥说的这些臣妾不懂,臣妾只知道晔哥哥让臣妾怎么做,臣妾便怎么做。” “只怪臣妾无能,竭尽全力也没有让姑父说出自己要造反的那句话,臣妾已经尽力了,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可是臣妾看到的只有忠心,并无不臣之心。” “晔哥哥说的那些都是你的推测而已,为了一个推测,数十万大龙将士战死沙场,北征大业无功而返。” “数十万人前赴后继,血洒疆场,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臣妾不知道晔哥哥的深谋远虑,但是臣妾为这数十万将士伤感。” “他们白白的战死了!” 李晔直直的盯着殿外,拳头握的噼啪作响:“你这是妇人之仁,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是将又岂能比之帝王霸业,帝王者,谈笑之间,一言倾天下,为了江山社稷,没有值得不值得。” “朕登基为帝,上要承皇爷爷,父皇二人寰宇之志,下需要震慑诸侯万民,再现大龙盛世山河,为了大龙江山,一切都可为之。” “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哪怕是朕自残,也必须将粮草后继难支的真实原因给遮挡过去。” “臣妾已经做到了,现在姑父的目光或许已经放到了别人的身上了,臣妾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臣妾想不通的是,姑父他辅佐了睿宗,武宗两代帝王,一直尽心尽责,辅佐晔哥哥你的时候更是倾尽全力,没有他的支持,你坐不上皇位的。” “臣妾真的想不通。” 李晔默默的摇摇头:“那是你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父皇大行之后,满朝文武无有一人能与姑父对敌,身为皇爷爷定下的辅政大臣之一,兵部,户部大权他一人执掌,犹如一只猛虎威震朝纲。” “他虽然不是当今皇上,可是他却执掌着大龙的十万家当。” “此次他还朝之后,因为岳父国丈的事情,满朝文武的奏折雪花一般往他那边飞去,文武臣有事竟然要先与他商量,他们是朕的臣子啊,是朕的!” “朝中威望无人能比,北疆军政大权独掌。” “若是再让他领兵统一天下,夺江山对他来说可谓是易如反掌。” “他也许不反,但是朕怕别人逼他反啊。” 任清蕊默默的望着李晔,望着李晔眼睛中惊惧的神色,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李晔对姑父的畏惧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从李晔的话语之中,任清蕊也明白了过来,这个时候再不控制柳明志的权势,只怕以后想掌控都没有机会了。 “蕊儿,姑父他总想着帮朕肃清朝纲,防备臣公们结党营私,权倾朝野。” “可是当局者迷,姑父他忘了,他才是如今全天下最能权倾朝野的那个人啊。” “他再怎么忠心,朕也害怕啊。” “以他现在的威势,朕这皇帝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朕也不想放弃即将到手的天下一统,可是朕却不得不放.......” “咳咳.......咳咳......” 李晔说着说着,任清蕊忽然轻咳了起来,樱唇边缓缓流出一抹殷红的鲜血。 李晔下意识的低头望去,脸色惊变:“蕊.....蕊儿,你怎么了?” 任清蕊的瞳孔再次黯然了下来:“晔哥哥,蕊儿临阵磨枪学来的这点浅薄的蛊术,怎么可能掌控的了腐心蛊这种厉害的蛊虫,当青莲姑母给你解蛊的时候,蛊虫便已经反噬蕊儿的心脉了。” “现在蛊虫彻底噬主了,蕊儿的命怕是也不久已了。” “什么?你不要吓唬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晔哥哥,这辈子能嫁给你,是蕊儿的福分,下辈子蕊儿再......嗯哼......再续与你的缘......缘分。” 李晔望着任清蕊痛苦挣扎的模样,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皇祖母方才在……在殿外说得真对..........这皇宫看似金碧辉煌,亭台楼阁,可是却是一个更大的笼子,嫁入宫里的女人也就成了笼中之鸟了。” “为了........为.......为了能陪着你,蕊儿愿意当这笼中鸟,哪怕付出自己..........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晔哥哥,蕊儿冷,也疼的厉害,鞭子抽的疼,肚子疼,心.....心也........心也疼。” “身上的鞭痕那么多,蕊儿是不是......是不是变丑了。” 李晔望着任清蕊昏暗的目光,急忙扭头看着一旁的谍影密探:“李涵,你不是医术高超吗?快救救皇后,蕊儿出了事,朕要你给她陪葬。” 那个从房顶上飘落下的斗笠人急忙抄起任清蕊的皓腕把脉起来,片刻之后,黑纱下中年人的目光有些无奈跟遗憾,对着李晔微微摇头。 “娘娘心脉受损,又被后来的断肠散之毒侵蚀,两毒齐齐爆发,已经不是解毒丸能治疗的了,娘娘现在生机流矢,回天乏术了!” “不可能,李涵,先前是你告诉朕的,蕊儿不会有事的。” “回禀陛下,臣罪该万死,臣也不知道娘娘遭到了蛊虫反噬,她没有说,臣不知其中隐情!” “晔....晔哥哥......我父....父亲他.........” 李晔急忙看向怀里的任清蕊,望着其浑浊的眸子顿时泪如泉涌。 “蕊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不知道的,对不起,我一定可以救你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李欢,快传御医,还有把姑父那个叫青莲的妾室从母后那边请来,马上!” “得令!” “不....不要......” “晔哥哥.....哥哥.....不要去....蕊儿若是不.....不死.....你的所有....所有努力就....就前功尽弃了....了.....” “我...我父亲.......你答应蕊儿不....不会杀.....杀他的........别忘了.....忘了你答.....答应蕊儿的话.....” “我不会忘得,岳父已经被人送到了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隐居下来了。” “蕊儿,对不起!” 任清蕊看着李晔抱着自己涕泗横流的样子吃力的笑了笑。 “为你....为你死......蕊儿值......值得.....” “下辈子....别.....别再辜负我.....下辈子不....不当皇帝....了好吗.....”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的深情李晔来世定然结草衔环报答。” “你....你.......” 李晔望着吃力的任清蕊急忙凑上去耳朵:“慢慢说,不着急,慢慢说,不着急。” “你.....你上辈........子可........能也是这......么说的。” 任清蕊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这句话,臻首无力的栽在了李晔的怀里,白皙无暇的手掌也无力的滑落腹间。 李晔嘴角哆嗦的望着怀里已经毫无声息的任清蕊,望着其樱唇上那抹幸福的浅笑,失声痛哭了起来。 “蕊儿!” 李晔撕心裂肺的喊出佳人的名字,奈何佳人已然香消玉殒,什么都听不到了。 殿中的一群谍影密探,神色复杂的望着李晔怀里的任清蕊,古朴的眼神也露出一丝动容跟敬佩。 为情而甘愿深受千般折磨,直至香消玉殒,魂下九幽。 不求回报,只有有无怨无悔的付出,试问世间多少女子能做到这一步。 几人默默的退出了御书房,将最后待在一起的时间留给了两人。 谨以白头之约,喜结连理;好将终生之盟,载明鸳谱。 闭月羞花怨,沉鱼落雁愁。 若许今生白首誓,执子之手望浮生。 情深亦有千般苦,错把海誓予山盟。 生离尚有重逢日,死别再无重逢时。 终有弱水代沧海览人间,巫山再无相思寄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令多少痴情儿女以死相许也。 不知过了多久,李晔抱着任清蕊的尸体步履维艰的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扶奸以遏权,是你教给孩儿的。” “帝王无威养权臣,帝王无志失大业,也是你教给孩儿的。” “姑父,你不该教给晔儿这些的。” “不该!” “陛.......陛下!” “全都退下,不准打扰蕊儿安歇。” “遵旨。” 李晔望着天上飘飞的鹅毛大雪,目光柔和的看着怀中‘沉睡’的倾国佳人。 “你在泉下泥销骨,我在人间雪白头。” “如果有下辈子,李晔宁不为一世天子,也不负你一世深情。” 定鼎 第五百一十章谁能抵挡住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站在自己手指上气息有些发蔫的金丝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导致的。 “这不是老头子养的那只金丝雀吗?前两天见得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病恹恹的呢?” 赛华佗双手竖在腹部,老神在在的看着柳大少淡笑了起来。 “老爷将这只金丝雀............” 柳大少听完赛华佗的讲述,愕然的看着用小嘴啄着自己拇指的金丝雀:“也就说,老头子的力道并未真的让这只金丝雀彻底死去,只是一时喘息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可以这么说,老爷让属下送一只死掉的金丝雀跟他说的那些话给你,属下实在不忍这只小玩意就这样无端端的死去,就给它救活了过来。” “至于老爷的意思,属下表达清楚了便可,想必这只金丝雀是死是活,对少爷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柳明志目光微眯起来,轻抚着手指上的金丝雀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天上飘落不停的鹅毛大雪,柳明志静立在庭院中一动不动起来,他手指上的金丝雀抖了抖羽毛,乖巧的缩在了柳大少的手掌下躲避风雪。 “笼中鸟与棋子没什么区别,老头子这是知道了什么了?” “不能啊,连韵儿都不知道我的心思,我这才刚刚回来京师,跟老头子见面不过三次,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无声的呢喃了良久,柳明志低头望着手指上乖巧的金丝雀转头朝着站在一旁的赛华佗看去。 “赛老,都说瑞雪兆丰年,你说今年的这场雪是好是坏?” 柳大少莫名其妙的问题令赛华佗一愣,低头沉吟了片刻。 “根据天气来说应该是好事,自从大龙可以种植冬麦之后,国库日渐丰盈,百姓们也逐渐的摸索出来,雪越大对冬麦越有好处啊。” “哦?那么在赛老看来,是否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赛华佗弯腰抓起一把莹白的积雪在手里搓弄了起来。 “雪势一日大过一日,风雪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来年怕是会有瘟疫发生啊,而且还不在少数。” “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盛于立春,衰于惊蛰。” 柳明志看着赛华佗感怀的神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手中的金丝雀还给了赛华佗。 “给老头子送回去吧,告诉他,有时候不要把简单的事情看的太复杂了,结果往往是会出人预料的。” “机关算尽的时候,反而会失了先手。” “这只鸟不错,好好的养着吧。就是容易........呵....算了.....终究是一只鸟而已。” 赛华佗迷惑的望着柳大少,接过金丝雀微微颔首:“属下知道了,属下一定把话给老爷带到。” “对了赛老!” 走了十几步的赛华佗转身不解的看着柳大少:“少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什么,你送给老头子的药丸身上还有没有?就是你师叔给你的那种。本少爷有个朋友,嗯.......关内侯朱润知道吧,对就是他,最近感觉身体有点力不从心了,想讨问问本少爷有没有好的药方给他推荐一下。” “你也知道本少爷最讲义气的嘛,我听明礼一说你这里有种不错的药,就想给朱润弄点试试。你应该还有不少吧,本少爷都答应.......”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瓷瓶,笑眯眯的揣进了怀里面,看着赛华佗远去的背影:“赛老,讲究!” “少爷!” “啊?” “明礼少爷都三个月没回府了,要到二十才能赶回京城。” “额.......额..........是吗?可能我记错了,是明杰说的!”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看着赛华佗朝着老头子庭院远去的背影,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下,人家是什么人,阎王夺命赛华佗,自己虚不虚能瞒得过人家的眼睛? 早知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虚怎么了?老婆这么多,虚不正常吗? 换个人来不见得比自己强上多少。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身上大氅上面的积雪,从丫鬟那里找了两把折扇夹在胳膊中再次出门,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相比回来之时急匆匆的神色,再次入宫之时柳大少脸上的神色就轻松不少了,走走停停,不时地在某些摊位前驻足一下,把玩会小玩意又放了回去。 正如柳明志在宫里之时与任清蕊对峙之时多的那番话一样,打了那么久的仗,累了,也是该好好的放松放松的时候了。 这句话上,柳明志还是没有欺骗任清蕊的。 自己真的累了。 睡觉的时候,柳明志其实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思考着某些问题。 这样做真的值吗? 只是无数次下来,柳明志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进宫,并未再去李晔那里,而是让太监通传了之后去了太皇太后南宫梦的寝宫之中。 去南宫梦的寝宫能干什么,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当然是接三公主,青莲两个娇俏的小娘子回家了。 陪南宫梦吃了一顿简易的饭菜之后,柳明志便带着三公主,青莲姐妹二人辞别了南宫梦出宫而来。 皇宫御花园观景台。 柳明志驻足观景台眺望着宫里白雪皑皑的美景。 “三年前,父皇就是在这里大行的,虽然过了三年了,可是他大行前说的那番话为夫我依旧是历历在目。” “真快,转眼就三年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事事休,真的能休的了吗?” “走吧,再看下去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奇的,天色不早了,是该出宫了。” 三公主,青莲姐妹俩望着夫君朝着观景台下走去充满落寞的背影,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宫中事了,妖后认罪伏诛,李晔安然无恙,随时可以重整朝纲,肃清吏治,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为何夫君看起了是如此的落寞。 如此的心事重重。 哪怕是得知李晔身体内被种下蛊虫的事情,夫君好像都没有如此的惆怅过。 三公主将手中的烟云伞缓缓地让给了柳大少一半,为其遮挡丝毫没有减小之意的风雪。 “夫君,有惊无险的帮陛下肃清了祸乱朝堂的妖后,国丈乱党,妾身看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妾身姐妹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主要是太累了。” “咱们回家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再不出宫,为夫一个健全的大男人万一被关在了宫里,落下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可就麻烦了,夏老头非得参死我不可。” “年纪这么大了,为夫打不能打,骂不敢骂,四朝元老,妥妥的国宝啊,为夫惹不起地。” 三公主美眸环视了一眼笼罩在雪慕中的皇宫,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淫乱后宫!这偌大的后宫哪里还有人啊。妖后这一伏诛,晔儿怕是连个作伴的都没有了。” “正常,都说皇帝是寡家孤人,皇后这一认罪,陛下名正言顺的成了孤家寡人,都不用自称了,多好!” “呸,去你的,孤家寡人哪有这么理解的。” “行了,当臣子的就别操皇帝的心了,累啊。” “莲儿,走快点,回家了。” “来啦!” 夜色撩人,大雪依旧纷飞不停。 跨院的拱门处,柳大少偷偷摸摸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自己家跟做贼一样笑吟吟的看着手中熟悉的药丸。 “完颜婉言,老子给你拼了,看你还敢用大萝卜威胁本少爷,天道有轮回,也该本少爷嚣张一次了吧!” ............ “师兄,这可是宗陵啊,如此的明目张胆不太好吧。” “再说了,偷尸这种行当,三清祖师在天有灵的话,怕不是要用雷劈了咱们吧,何况还是一国之母的尸体,这可是死罪啊。” “哎呀,贫僧.....呸.....贫道也不想的嘛,谁知道柳之安这个糟老头子什么意思,谁让人家开的价高呢?唉,主要是人家儿子咱们师兄弟得罪不起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你都一百多岁了,喊人家糟老头子,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贫道仙气飘飘,犹如谪仙人降世一般,你看看贫道这比二八妙龄的小尼姑还滑嫩的肌肤,叫他柳之安一声糟老头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别说废话了,快动手吧!” “真......真偷啊?” “十万两雪花白银啊,这种诱惑谁能抵抗的住呢?贫道是不行,你行吗?道门穷啊!” “无量天尊。” “区区十万两雪花白银而已......而已.....” “那就干吧!” 定鼎 第五百一十一章婉言的猜测 大龙永平元年十二月十五,永平元年最后一次大朝会。 今日距离任清蕊之事过去了五天的时间,柳明志待在府中一直没有露面,就连十二月十二的小朝会都没有上朝。 任清蕊父女与一干有所牵连的官员之事在朝堂之上被李晔公之于众,百官哗然,最终按照李晔的意思紧锣密鼓的处理此事。 妖后任清蕊之父,国丈任文越自从被柳大少下了昭狱出来之后便不知所踪,任清蕊之事爆发之后,大内侍卫,禁军,三司衙役地毯式搜索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任文越的踪迹。 三法司下发京城邻近大小州府的海捕文书更是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各个州府的城门入城记录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任文越的消息,哪怕是与之长相相似的人都没有发现一个。 这个贪污了大量修缮皇陵银两的任国丈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 若非与任文越有所牵连的大小官员全部认罪伏法,被三司衙役缉拿归案,朝中官员甚至有些怀疑任文越之事是不是自己等人的一场梦而已。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说不见便不见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大家都知道任文越是畏罪潜逃了,可是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临近新年之际,大量的衙役没了休沐的好日子,在上官的命令下开始漫无目的的搜查任文越的踪迹。 鸡叫声令柳大少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大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柳大少打着哈气扒开床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我去!” 柳大少拍着胸口,没好气的看着托着香腮,把玩着秀发正一脸慵懒之色盯着自己的女皇。 “怎么醒来这么早?不应该啊,你昨天明明累的连话都不想说的!” 女皇嘤咛着伸了个懒腰,轻薄的亵衣将里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暴露了出来。 女皇轻轻地倚靠在床头活动了一下白皙的脖颈:“习惯了,在金国的时候醒的比现在还要早,鸡叫第二次我就要沐浴更衣准备上早朝了,醒了好一会,看你睡得正香甜,就没有打扰你。”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看吧,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人人都说皇帝好,安知平淡是人道啊!” 女皇轻轻地梳理着滑落在锁骨处的秀发,好奇的望着披上衣服准备起床的柳大少。 “你这是干什么?别告诉婉言你要去上朝?我怎么听说你柳大少爷上朝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 柳明志缓缓地穿着自己的衣物,苦笑了两声。 “此一时彼一时啊,懒惫也要有个度。小朝可以不去,大朝会不能不去啊,何况还是今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 “初一的时候本来就该进入休沐的日子了,可是因为........算了,一些不值一提的俗事而已,不说也罢。” “如今事了,休沐的日子也耽搁到了十五才进行最后一次大朝会。” “是该到了大行封赏跟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女皇扒开床幔望着柳大少复杂的神色:“看来你早有心里准备了!擅自调动不属于自己的四十万西域兵马,看来你这并肩王的位子是没得做了。” “不过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比起斩立决来说强得多了。” “毕竟按照律例,你连回京的机会都没有,在北疆就要自裁谢罪了。” 柳明志系上了自己蟒纹玉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女皇:“怎么着,你男人被惩罚了你很高兴是吧。” “看来昨天还没有惩罚够你啊,别急,日子还长着呢,本少爷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你这位妩媚妖娆的大女皇。”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托着面颊斜躺了下来。 “老娘等着你,只是散朝之后可别哭着回来就行。” “放心吧,你不会如愿的。” “不跟你斗嘴了,本少爷要去洗漱了,你多睡会吧,睡眠不足可是会老的,等你人老珠黄了,老子马上抛弃你在找个年轻可人的小美人乐呵乐呵。” 回应柳大少的是一只精致的绣鞋。 女皇幽幽的望着抱头跑出房门的柳大少,笑盈盈的抬手敲了敲一旁的木墙。 “小妖精,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令你春心萌动了呢?” “老娘也没办法,谁让你的心上人能力强,猛呢。” “老娘忍不住也怪不着我,可惜呀,你是只能干着急却没机会呢?” 片刻之后,沉寂的房中传来一声敲打墙壁的声音。 “骚货,滚!” “哼哼.......老娘乐意,你倒是想呢,有那个实力吗!” 女皇娇哼了几声,傲娇的转过了身子,纤纤玉指若有所思的拨动着散乱的秀发。 “以没良心这几日的反应来看,想来大龙内部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呢,看来我大金多了几成休养生息的机会了。” “以没良心的口风老娘怕是套不出什么来,既然如此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了。” 柳府门外,柳松举着火把望着纵马朝着皇宫赶去的柳大少。 “少爷,雪多路滑,小心点。” “知道了,别忘了我吩咐你的事情,准备一些不要太贵重的礼品,少爷我回来有用。” “小的明白了,少爷尽管放心!” “吁!” “末将参见王爷,王爷来的怎么如此之早,让末将有些不习惯啊。”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一旁的禁军,淡笑着望着杨泰:“昨天睡得早,睡不着就起来了,尤文卓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自绝了,跟他有关系的人员身上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又是一个自绝的,死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人命还真是脆弱的可怜啊。” “这也恰恰说明,幕后之人的手段跟势力大到本王的预料啊。” 杨泰四下看了看,朝着柳大少凑了过来。 “王爷可否移步说话。” “当然可以,去那边吧!” “王爷请。” 宫门的拐角处,柳大少停了下来,等着杨泰开口。 “王爷,只怕事情很难在进展下去了。” “数个涉案官员在三司衙役赶到之前畏罪自杀,剩下一些小虾米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国丈任文越不知所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陛下派出了三千禁军,两千三司衙役,两百大内侍卫秘密追缴,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这个任国丈好似长了翅膀飞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如今弟兄们也只能盲目的搜查了,但愿上天垂怜,能有所收获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平淡无比,丝毫没有一点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一样。 “朝中的反应如何?” “阴云密布,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很多人明明与任国丈交往密切,可是任国丈一消失不见,查不到有力的证据,也只能看着这些官员逍遥法外了。” “三法司也没有办法,毕竟都是朝中重臣,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将他们捉拿昭狱里面严刑拷打,强行逼供吧。” “证据确凿的一些小鱼小虾,问出来的证据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结果,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难啊,这个年怕是谁都过不好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杨泰的肩膀,转身龙行虎步的朝着宫中赶去。 “不见得,本王就过得相当惬意。” 杨泰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潇洒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宫门走去继续坚守岗位。 定鼎 第五百一十二章遣使以修好 柳明志一路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赶去,宫中校场上不时地遇见不少陌生的年轻官员也在朝着勤政殿赶去。 应付着跟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官员笑了笑,柳大少将天剑放到了殿外的解兵架上朝着殿内走了过去。 望着殿内十多个相熟正在闲聊的官员,柳大少将手抄在袖口中乐呵呵的走了上去。 “诸位大人,来的可真早,可谓是尽忠职守啊。” “哎呦,王爷来了,下官老眼昏花,没有发现王爷进殿,恕罪恕罪。” “别客气,不用行礼,坐着说就行,年龄大了就别逞强了。” “下官参见王爷,自从王爷离朝赴北戍边已经近乎一年光景,王爷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上朝吧,一年不见王爷上朝,下官们这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怪怪的!” “梁大人说的不错,王爷不在朝中,勤政殿上也听不到打呼的声音了,我们这还真不习惯呢。” “要本官说,还是王爷跟姜老尚书斗嘴的场景更喜闻乐见,没了他俩,这朝堂之上实在没了乐趣,枯燥的紧!” “是极是极,想当初王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十多个跟柳大少相熟的官员深知柳大少平易近人,不喜欢摆架子的性格,乐呵呵的跟柳大少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柳大少笑呵呵的摆摆手:“你们呢,就别胡说八道的恭维本王了,怕是本王不在朝中的时候,你们估计比谁都高兴。” “本王少上点朝是为你们好,省的你们看到本王不自在。” “本王问候你们老母,你们敢骂回来吗?” “本王指着鼻子说睡你们闺女,你们敢还回来吗?” “除非你们犯贱。” 一群官员僵笑着看着抖着腿吊儿郎当的柳大少,无奈的叹息了几声。 都当了王爷了,怎么还是当年做户部侍郎之时那副不要脸的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 柳大少继续调侃了几个相熟的官员,殿中的百官越来越多,柳明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持着朝笏假寐起来等着李晔驾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尖利的声音从勤政殿殿后传来。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大少跪坐下来,朝着龙台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李晔的气色相比数日之前好的多了,已经有了红润之色,不再像先前的那样苍白吓人。 站在李晔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年龄十五六岁上下,站在一旁显得很是拘谨,显然还是适应不了勤政殿中肃穆的气氛。 柳明志收回目光,瞄了一眼殿中的官员。 不少位置空荡荡的,显然都是受到了牵连的官员。 六部九卿之中的官员皆有涉猎,如此场景最高兴的莫过于翰林院的那些新晋的恩科士子了,朝堂补缺,优先从翰林院的新晋进士官员中挑选,他们机会到了。 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位列两班,光宗耀祖嘛。 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终于可以轮到自己等人大展拳脚了。 站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就是头猪也能飞起来。 不少翰林院修撰书籍的官员已经开始走街串巷的拜访起昔日的监考官来,希望他们能够提携一下自己这些后进之士。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叹息一声,十年了。 这朝堂之上自己还认识的官员不足十分之三了! 致仕的致仕,告老的告老。 已然不似当年的模样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言不虚啊。 除了杜成浩,宋煜,夏公明这些李政留下来的不可或缺的顶梁柱,朝堂之上逐渐被一群年轻的新人给占据了。 才三十有二的柳明志此时竟然有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慨之意。 “诸位爱卿,此值朕登基一年了,上天垂怜,我大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无大旱,二无水灾,三无蝗患...........” “此乃皇天有眼,睿宗有灵,先帝有灵之德行。” “朕之幸事,百官之幸事,万民之幸事。” “这都是陛下之洪福齐天,万岁万万岁。” 听着下面官员的恭维之言,李晔谦卑的摆摆手:“这都是列位臣公辅佐所至,朕岂敢居功。” “朕执政尚短,临朝经验不足,有些朝政处理不够周到,望诸位臣公以后悉心辅佐,多多谏言。朕一定事无巨细,悉数纳谏,以效仿睿宗,武宗两代先帝吏治清明之本。” “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朕前些时日,龙体不佳,有劳诸位臣公挂怀,想来也积攒了不少政务,无法及时处置,值此本朝最后一次大朝会,诸位臣公尽可一一上奏。” “陛下圣明。” “诸位臣公,哪位有本要奏?” “启禀陛下,臣鸿胪寺寺卿王贺正有本启奏。” “准。” “回禀陛下,十二月初十,西域三十四国遣使来朝,祝贺陛下登基一年圆满,各国纷纷献上贺礼,其中姑墨国汗血宝马十匹,西域明珠五十颗,西域珍宝十箱,白银十万两,黄金一万两!” “车师前国进献汗血宝马三匹,西域健马一千匹,西域歌姬,舞姬各三百名,珍宝五箱,白银十万两!” “楼兰国进献汗血宝马五匹,健马五百匹,珍宝二十箱,西域歌姬,舞姬各一百名。” “且末国进献西域珍宝十箱,健马五百匹,黄金两万..........” “..........” “以上便是西域诸国祝贺陛下登基一年圆满进献的新春贺礼。” 李晔兴奋的看着王贺正:“好,西域诸国的国王有心了,朕心甚慰,好好招待各国使节,以示我上邦大国礼仪。” “臣遵旨!” “还有吗?” “回陛下,十二月初八,金国,突厥两国遣使修书赴我大龙,递交修好盟书一封,对挥师南下犯我边疆之事深感羞愧,希望陛下不计前嫌,宽恕两国无礼之举。” “金国进献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万两,参王五株,珍宝二十箱,美女一百人,绫罗绸缎一百箱,健马三千匹,天山玉璧一对!” “突厥进献健马一万匹,牛羊各五千头,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天山雪莲子十颗,天山雪莲两株,玉如意十对,珍宝五箱。” “两国使者代替金国乾龙皇帝完颜婉言,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向陛下赔礼,希望陛下宽宏大量,宽恕两国南下犯边之行。” “如陛下愿意谅解,两国愿意俯首称臣,尊陛下为宗主国,年年纳贡,以示修好之意。” 李晔因为西域诸国遣使兴奋的神情逐渐的平静了下来,端坐在龙椅上沉吟了起来。 跪坐假寐的柳大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王贺正,也若有所思起来。 定鼎 第五百一十三章两口子吵架 李晔沉吟了约莫盏茶功夫,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并未被西域诸国遣使来贺的消息冲昏了头脑,贸然接受金国突厥两国的修好文书。 一旦自己接受了两国的修好文书,等来年开春,再想用兵北疆就会变得师出无名,不在占有大义一方。 然而若是不接受,大龙现在到来年开春是否能够一帆风顺,顺利的用兵北疆还是一个未知数,其次不接受的话,万一两国被逼的走投无路,见到投降称臣无用,打算背水一战博取一线生机又该如何?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眼下两国还不是兔子,而是两只伤痕累累的饿狼。 心思百转千回,李晔也无法拿定主意,接受修好文书与否。 “诸位爱卿,以你们之见,我大龙是否应该接受金国,突厥两国的修好文书呢?” 自己拿不定主意,李晔便将心思放到了殿中诸多的臣公身上,集思广益总比自己一个人拿主意的要强。 “臣户部左侍郎潘云,参见陛下。” “潘爱卿免礼,不知潘爱卿有何建议。” 潘云瞄了一眼静思的柳大少一眼,沉吟了片刻举着朝笏恭敬的看着李晔。 “回禀陛下,臣以为应该接受两国修好文书。” “哦?不知潘爱卿有何高见?” 潘云错开身子举着朝笏朝着殿外一指:“回禀陛下,今年的雪势大的非比寻常,根据以往史料记载,大雪之后必有疫情发生。” “前些日子,各地州府户部辖下官员纷纷上书户部,阐明了各地州府的情况,截止目前,据臣所知我大龙已有七成州府大雪封路,车马难行。” “如此雪势,前所未有,疫情之事不可不防啊,尤其是积雪久久不化,来年的春税各地州府怕是将近五成地方无法按时缴纳国库之中。” “一旦有大疫情发生,凭借五成国库的税收,治理疫情绰绰有余,可是若是再次想西北,东北两线用兵,只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自睿宗瑞安二年开始,截止陛下永平元年年底,我大龙年年有战,岁岁用兵,国库虽然日渐丰盈,可是却并无过多剩余。” “倘若此时不接受两国修好文书,来年必定又要用兵,臣担心一旦战事与疫情同时发生,国库将无力支撑啊。” “治理疫情的消耗比之北疆用兵的消耗相差无几。” “如今户部姜老尚书致仕,代尚书不知所踪,右侍郎告老还乡,臣一个人苦苦支撑户部,不得不提前给陛下敲一个警钟,如有冒犯不妥之行,还望陛下恕罪。” “臣说完了。” 潘云的话令朝堂之上的议论声消失了下去,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高坐龙椅之上的李晔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登基尚短,根本不知道治理偌大的一个国家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吏治,民生,军事全都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才行。 若是如潘云方才说的那样,一旦大疫发生,来年自己想要用兵的话可就难了。 后方不稳,前线安能用兵。 民心安稳是一个大问题,若是疫情爆发,北疆补充新的兵卒更是一个大的问题。 若是不小心将染有疫病的青壮年征召入伍,只怕未曾平定两国,己方将士便先被疫情给干倒地了。 李晔看了一眼殿外宫殿楼宇上厚厚的积雪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诸位爱卿,还有何高见?” 听着李晔的问话,殿中的百官没有一个出来答话的。 潘云方才的话语仿若一柄利刃悬在他们的心头之上,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可以根据潘云的话联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问题。 说到底,最终还是一个钱字。 只有钱还不行,还得有粮食才行。 无论是治理疫情,还是用兵,都离不开钱粮。 你就算是有百万雄师,千万大军,没有粮草支持也不行,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乃至空着肚子去帮助朝廷打仗吧。 霎时间,大殿之中寂静的落针可闻,百官心思各异的想着应对之策。 然而小半天过去,百官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答案。 能否用兵的前提是大雪之后会不会有疫情爆发出来。 这种问题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保证,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钦天监闫爱卿。” “臣在!” “你们钦天监占算天象地理,不知道你们能否占卜出来我大龙来年的国运如何?是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钦天监监正脸色悲苦的望着李晔求教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情谁敢胡说八道,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混口饭吃而已,把小命搭上就不值得了。 “回禀陛下,臣等无能,不敢妄言天道。” “这..........” 李晔默然了,连钦天监都不敢保证的事情,还有谁敢说明年一定不会有疫情发生。 “诸位爱卿,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拿拿主意,到底该不该接手两国的修好文书?” 殿中的官员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夏公明,童三思,还有柳大少,云阳这两位从北疆刚刚还朝的辅政大臣。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这种事情还是由四位辅政大臣开口比较好点。 百官的目光,李晔自然发现了,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柳大少四人。 “夏老爱卿,云老爱卿,童相,并肩王,你们四位爱卿意下如何?该不该答应修好之事?”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目光看向了云阳,夏公明他们三人。 论资历自己比起他们来差不了多少,论年龄就相差较远了。 三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家伙,还是让他们先开口的为好,这趟浑水自己跟着蹚过去就好了。 自己的账都还没开始清算呢,又何必再添新的是非。 夏公明感受到柳大少,童三思三人一副晚辈看前辈一样盯着自己的目光,花白的胡须抖动了一下,刚正不阿的老家伙心里也忍不住骂了一个操字。 彼其娘之,这个时候知道老夫是你们的前辈了,早他娘的干什么去了。 李晔顺着他们的目光朝着夏公明看去:“夏老爱卿,您是四朝元老了,在朝堂上德高望重,朕想听听你的高见。” 李晔点名了,夏公明不得不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回禀陛下,老臣以为,稳妥之见还是按照潘侍郎的意思来。” “瘟疫之事非同小可,确实不得不防,若是急于用兵,耽搁了治理瘟疫之事,我大龙不知将要锐减多少人口,到时候国力必然衰退下来,若是金国突厥两国到时候在趁火打劫,从中作梗,只怕必然生出动荡。” “故而,老臣也认为应该接受修好文书。” “童相呢?” “老臣回禀陛下,老臣附议夏老大人的意思,应该接受修好文书,陛下刚刚登基,正值青春年少,用兵的机会多得是,无须急于一时,应该先防止內患为本。” “云老爱卿以为呢?” 云阳脸色犹豫了一会,权衡了片刻瞄了一眼柳大少,见其老神在在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一声。 “老臣也附议。接受修好文书,” 正在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听了云阳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娘的,你们三个都同意了,本王怎么办? 四个辅政大臣统一战线的话,你们让皇帝心里怎么想? “并肩王意下如何?” “额.........额.....” 柳大少迟疑了起来,该不该附议呢? 李政的本意就是为了让自己五人相互节制,如今魏相致仕,只剩下自己四位了,若是自己四人意见一致,只怕李晔今天晚上势必要睡不着了。 “额.......臣认为不该同意修好文书!” “哦?为何?” “这......这个....这个..........” 柳大少望着李晔跟一干官员盯着自己疑问的目光抬手挠了挠脑门。 “回禀陛下,臣与金女皇我们两口子吵架了,我说先有的鸡,她非说先有的蛋,臣心里不爽,不灭了她的金国,臣心里不舒服,寝食难安。” “啊?” “啊?” “啊?” 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十根手指交叉一起不停的舞动的柳大少,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虽说你跟金女皇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这个回答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好不好。 敷衍的有些过分了吧。 定鼎 第五百一十四章不似当年 柳明志令人啼笑皆非的回答令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愣愣的盯着柳大少无所谓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夏公明,宋煜,杜成浩他们这些老狐狸嘀咕了一会,反应了过来,总算明白了柳大少的打算。 是啊,四位辅政大臣无论如何都不能统一战线,否则等此间事了,以后的日子只怕谁都不会太好过。 虽然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可是一群老狐狸的心里还是有些怪异。 就算你是敷衍了事,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行不行。 两口子因为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吵架了,不灭了人家的国心里不舒服。 这话让皇帝听着妥妥的忠心行为,可是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负心汉里面的王八蛋了。 不弄到昭狱里面鞭笞十天半个月,都难以消除众人心头的怨恨。 云阳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也是历经了三代帝王的老狐狸,岂能不知朝堂之上必须黑白分明的道理,他只所以附议夏公明的话语,就是希望柳大少也跟着自己走。 如此一来,李晔的心思定然要放到辅政大臣的事情上,从而放宽了对北疆战事的追究。 擅自调动四十万不属于自己的兵马,一旦摆到明面上来,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的。 不处置柳大少,是无法堵住朝堂之上百官悠悠众口的。 若是柳大少领兵百万北征成功了,还可以与此事功过相抵,偏偏北征大业无功而反。 如此一来的话,云阳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样功绩能抵挡住擅自调动四十万兵马的罪行,本以为柳大少会领悟自己方才看向他目光中的深意。 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柳大少的回答,令李晔同样踌躇了好一会,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自己总不能问,姑父你为什么认为先有的鸡这种无聊的问题吧。 李晔眼神复杂的望着柳大少的位置,转身看向了鸿胪寺卿王贺正。 “既然三位老大人都同意两国修好文书一事,那便同意修好盟约吧。” “臣遵旨!” “且慢!” 王贺正一怔,没想到李晔还有后话,恭敬的望着李晔:“不知陛下还有何旨意?” 李晔的目光望向了殿外:“既然大雪封路,想来两国使者此刻也回不去了,等到北地冰雪消融,道路通行,少说也得明年二月,既然如此,暂时先口头答应盟约之事,签订文书能拖就拖,万一没有疫情爆发呢?” “王爱卿,你懂朕的意思了吗?” 王贺正嘀咕了一下,目光一亮:“臣懂了,陛下圣明。” 李晔的话不但令王贺正目光一亮,也让百官眼前一亮。 陛下这是要与天对赌啊。 赌的就是大雪之后会不会有疫情爆发。 柳明志目光欣慰又复杂的望着风华正茂的李晔,无声的叹息一声。 镇国书,治国策两卷书看来李晔没少苦心钻研啊。 想起当年那个缩在自己身后战战兢兢的少年郎,柳明志不由得思绪万千。 坐在龙椅上的这个少年郎,经过一年时间的沉淀,已经懂得厚积薄发的道理了。 终究不似当年模样了。 看到李晔成长如此之快,柳明志的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既然两国遣使修好之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此事便可翻篇了,列为臣公,还得别的事情启奏吗?” “回禀陛下,臣户部侍郎潘云有本要奏。” “准。” “陛下,因为代尚书一事,我户部官员空缺眼中,许多事物因为人手之事难以及时处理,积压政务,奏折繁多,请陛下及时给户部补缺,以免因为人手不足贻误了国政。” “准奏,此事朕心里已经有了章程,年后早朝马上便会施行。” “陛下圣明。” “还有哪位爱卿有事启奏?” “回禀陛下,臣兵部尚书宋煜有本要奏。” 朝中瞬间寂静了下来,知道年底最后一次大朝会的重头戏要来了。 朝廷北疆用兵一年,终于到了汇报成绩的时刻了。 一时间,百官的目光瞄向了柳大少,云阳,六卫大小将领的身上。 尤其是柳大少身上迎接的目光最多,在座的官员心中明了,若非任文越父女之事,北疆粮草能够供应及时,或许现在大龙已经在并肩王统领的百万铁骑之下完成了天下大一统。 只是奈何世事无常,大龙雄师即将马踏天下,却因为后方不稳而功败垂成。 得知这个消息的文武大臣,一时间惋惜不惜。 一个陪着李晔在史书之上名垂千古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在手指间溜走了,实在是令人叹息。 最主要的是北疆四十万大军的事情,不少官员也隐隐的听到了不少的风声,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 功勋卓著的并肩王这次怕是要........ 柳明志瞄了一眼托着一本厚厚奏折走出来的伯父宋煜,仿佛没有察觉到百官的目光,颔首低眉摆弄起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宋煜停到了殿中央,瞥了一眼颔首低眉的柳大少,目光复杂的翻开了手中的奏折。 奏折中整理出来的战报乃是各军随军录事整理上报,统一归纳。 随军录事虽然隶属兵部管辖,却也直接对皇帝负责。 有些事情纵然是自己这位兵部尚书想要隐瞒怕也是隐瞒不了了。 十几名随军录事记述的内容大同小异,又有数十万将士亲眼目睹,哪怕是自己这位兵部尚书想要帮自己这位视如己出的‘儿子’做点什么暗中的操作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牵扯到了那么多人,已经到了谁都兜不住的地步了。 “大龙永平元年六月,金国,突厥无德,兴无名之师,再次犯边行无道之举,致使民怨沸腾,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我北疆将士在中路兵马大元帅并肩王柳明志,左路兵马大元帅靖国公云阳,右路兵马大元帅永安侯南宫晔三位大帅统领之下,力抗敌军。” “至于大龙永平元年六月二十八日,左路兵马斩获敌军首级一万六千余人,七月初五,斩获敌军首级八千四百余人,八月十二,斩获敌军首级二万四千二百余人。” “右路兵马六月二十四,斩获敌军一万七千余人,七月十四,斩获敌军首级两万二千余人,八月初四........” “中路兵马六月十七斩获敌军首级三万六千余人,八月.........后突厥兵马忽然增兵二十余万铁骑,大龙北疆云州岌岌可危。” “中路兵马大元帅并肩王柳明志执掌北疆二十七府军政要务,兹令抚州飞鹰卫,与麾下浮屠,破虏两位兵马千里驰援颍州解围城之困。” “然突厥,金国两国兵多将广,来势汹汹,其兵力之多,已非北疆兵力所能相抗。故而.....” “故而....故而并肩王柳明志持睿宗先帝金龙帝令,秘密调动西域都护府十五万安西铁骑及二十七万西域联军驰援北疆国战。” 听到风声的官员并无意外之色,不知情的官员登时哗然起来,目光紧紧地看着跪坐在那里颔首低眉的柳大少哑口无言。 未经皇帝旨意,仅仅依靠大行先帝的金龙帝令就能调动四十万兵马,并肩王的威势未免也太........... 百官骇然,眼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李晔望着下面乱糟糟的官员,神色平淡如常。 “肃静,此乃朝廷,乱如市井成何体统。” “臣等知错,陛下恕罪。” 李晔的脸色看不出丝毫的问题,仿佛听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淡笑着看着宋煜。 “宋爱卿,继续说!” 定鼎 第五百一十五章长大了 宋煜瞄着李晔淡笑的神情,不动如山的姿态,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心思复杂有些古怪。 微微怔然了一下,继续低头陈述奏折上面的内容。 “四十二万西域援兵及时兵至,使我大龙颓废之势一扫而空,士气为之大振,转守为攻的北疆大军诱敌深入,层层包围,一举打击了两国来犯之敌的嚣张气焰。 一月之余便在我大龙天军势不可挡的攻势之下折损十五万兵马有余。 至此,我大龙北疆边境危局顿解,军心振奋,民心激昂。 敌军将领见势不妙,心知难当我大龙兵锋之胜,遂生溃逃之心,故而并肩王传令北疆各部各位兵马开始了对两国敌军的围追堵截之举,怀有一举歼灭来犯之敌之威势。 奈何天公不作美,兵力实属有限,两国敌军一路溃逃,无法完成有力合围,至此,歼敌之机会全权系于三十万赴北新兵之手。 然而,援兵迟迟不到,敌军趁机而逃,冲出我军包围,一路远遁北去。 敌军不乏慷慨赴死之豪杰,以十万兵马身死............. ........... 并肩王心有不甘,为报国恩,领兵百万北出边关,大举征讨敌国边城,我天军两路兵马,威势无可匹敌,五日下一城,六日落一部,区区月余之际,便攻陷金,突两国半壁江山,令蛮夷贼寇闻风丧胆,疲于逃命。 一展我大龙天军威武雄风,令敌寇......... .......... 粮草后继难支,为帅者安能不体恤麾下将士之性命,无奈之下,并肩王不得已下令班师回朝。 至此,两国南下犯边之危机告一段落,顿终。 此次北出,各部兵马战火颇丰,因敌人施行坚壁清野之策,无有缴获物资辎重。 然我大龙天军一举奠定我大龙一统天下,开创我万世之基业之根基。 陛下万岁万万岁。 大龙天军千岁千千岁。 大龙万胜! 宋煜久居兵部尚书之位,对于宣读战功自有一套。 几千字的内容被宋煜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的语气宣读的令满朝文武热血沸腾,恨不得随北疆大军马上北出驱逐敌寇,杀敌报国。 龙椅之上的李晔也是神情激动,只是眼眸中错隐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复杂之色。 人生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百官从百万雄师北出边关无可匹敌的热血沸腾,到因为粮草后继难支,无奈之下班师还朝的惋惜哀叹只在宋煜的言辞之间。 百官虽然没有亲赴战场,但是在随军录事记载的军情之中,隐隐的也能感觉到战场之上的惨烈。 帅与帅之间你来我往波诡云谲的交锋,将与将之间你攻我伐的对决,将士与将士之间你死我活的交战。 像将帅之间的兵法对决,将领之间的慷慨赴死,在这次国战之中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最让百官感到惋惜的莫过于浮屠卫段不忍部了。 如果那些百姓能及时施行坚壁清野的禁令,或许段不忍部尚有冲出包围的时机,可惜的是没有如果两字。 三国参战兵力近乎两百万人,两百万人的对决将是一种怎么样的惨烈场景。 有些官员,穷极一生都没有机会亲赴北地去看看,对于奏折里的战况,也只有依靠脑海的想象去实现了。 百官的目光落在了张狂,云冲这些北征将领的身上,望着他们听完奏折内容低落的神色,默默的叹息一声。 只能感叹一声造化无常,命运弄人。 若是能够全歼来犯之敌,朝堂之上将是王公名列,侯伯并起,子男多如过江之鲫的局面。 别的不说,起码以老国公云阳的德行,能够一摸异姓王干的宝座边缘。 李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宋爱卿,还有别的战报启奏没有?” “回禀陛下,北疆长达一年之久的战报内容经过筛选整合之后悉数在此,并无别的战报了。” 李晔微微颔首,望着龙台下小声议论的百官并未阻止,轻笑着看着宋煜:“既然没有别的了,宋爱卿便先入座吧。” “谢陛下。” 宋煜入座之后,李晔整理了一下腰间的龙纹玉带,缓缓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龙台之上徘徊了起来,目光淡淡的扫视着殿中的官员。 “列为臣公,北疆战果之盛举,悉数听与列为臣公之耳,不知列为臣公有何感想啊?” “大龙万胜,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晔对于百官老一套的恭维之词并未露出什么得意之色,环视着殿中百官缓缓开口。 “朕以为,此战大大的向周围敌寇展示了我大龙天威,威慑四方夷敌不敢轻举妄动,震慑与我朝天威之下。” “此战虽然没有一举平定金,突两国,但是也不能称之为无功而返,朕看,功劳很大的嘛。” “先是击溃了两国南下的数十万精锐雄师,随即挥戈北出击敌,如此壮举,岂能说是无功而返。” “虽然两国依旧在山海关之外,但是在我天朝雄师的兵锋所指之下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两国历经数次交战,精锐尽失,国虽在,但是相对我大龙青春鼎盛之势,她们已然成了风烛残年的老者。” “一无兵马,二无钱粮,想来能够消停几载不敢再对我大龙行跳梁小丑之举。” “我大龙天军,此战歼灭来犯之敌数十万,岂可畏无功而返乎?” “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望着李晔站在龙台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威严模样,一时间有些怔然。 像夏公明,云阳,杜成浩这等老臣,隐隐约约的竟然从李晔的身上看到了睿宗李政的影子。 虽然相貌年轻,但是言行之间与其心态来看,此时的李晔竟然有几分李政刚刚的登基之时的模样。 自信,威严,高瞻远瞩。 李晔方才的话语若是传扬出去,定然能振奋民心,鼓舞军中士气。 尤其是军伍之中的将士,定然会对李晔肝脑涂地。 李晔的成长之快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只要李晔能够保持不变,不在发生任清蕊这等糊涂之举,不出十年,定然又是一代盛世明君。 起码现在的李晔已经有了其父李白羽登基之时的明君之相。 不少老臣看了看李晔,又瞄了瞄柳大少,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 既然李晔已有明君之相,又隐隐有了其祖父的几分模样,是否会像其祖父睿宗一样成为一代圣贤明君呢? 不少老臣不由得神游天外,幻想着如果是李政站在龙台之上,又会如何处置柳大少调动西域四十万兵马之事。 殿中百官的一举一动都在柳大少的眼眸之中,偏偏柳明志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神色平平淡淡,毫无反应。 瞥了一眼龙台之上手扶腰间龙纹玉带,眉宇间英气迸发的李晔腰肢微微的松缓了下去。 长大了。 定鼎 第五百一十六章如何高兴 李晔停了下来,重新坐到了龙椅之上给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德子!” “咱遵旨。” 百官心神一震,重头戏来了,军功汇报完毕,是该进行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北疆战报一分为三,李晔这位皇帝手里一份,户部尚书手里一份,一份存放卷宗室。 战报的内容李晔早已一清二楚,宋煜出列宣读不过是宣读给不知情况的吧百官听讲,为的就是振奋朝中的人心,让百官将内容传扬出去,加上昭告天下的文书可以最大程度的向百姓宣示朝廷的威严。 宋煜宣读完毕,百官已经知晓,就等着散朝之后昭告天下文书散发各地州府告知各地的百姓们。 李晔既然知道乐战报的内容,自然也拟好了论功行赏的圣旨。 望着台下眼眸发亮的百官,小德子清了清嗓子神色肃穆的展开了书中的圣旨。 “大龙天子制曰。” “自三皇开世,五帝定伦,治国多仰名臣。” “七国争雄,始皇定国,皆为名臣辅佐,君臣用心,方有盛世之举。” “至于大龙开国,睿宗定朝,武宗开治,朕承之。” “故忠君爱国,尽忠职守者,无有不赏,犯上作乱,祸乱朝纲者,无有不惩。” “故为之,赏罚分明。” “朕上承两代先帝寰宇之志,始如一也,自当效仿矣。” “靖国公云阳,三朝元老,社稷之名臣,忠君爱国之典范,战功卓著,天下闻名,先帝在世之时,以国之重臣相称。” “此次北征,更是战功彪炳,硕果累累,斩敌无数,加封靖国公云阳为忠武王,封地绵州,原州,两府,世袭。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五十箱,明珠十颗,玉璧一对。” 百官愕然的望着李晔跟手持圣旨的小德子,就连轻抚胡须的云阳听到赏赐的内容都为之一怔,有些失神的望着李晔,有些反应不过来。 忠武王虽为郡王,但是那也是王了。 云阳本以为以自己的功绩能够将世袭国公变成世袭罔替,再赏赐些金银珠宝就足够了,万万没想到惊喜来的太过突然。 回国射哪里的云阳急忙举着朝笏行礼。 “老臣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百官也从云阳的话语中回过神来,艳羡的看着云阳的背影。 大龙朝堂之上又一异姓王诞生,可谓是羡煞旁人。 小德子见到云阳谢恩,又将目光放到了圣旨之上。 “武国公万明亮,承其父之大志,阻敌之关外,此战更是一马当先,杀敌无数,功勋卓著,为戍边将士之典范,加封武国公万明亮北越王,封地越州府,世袭,赏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五十箱,东海珊瑚十株,明珠二十颗。” 百官将愕然的目光看向了万明亮,颇有瞠目结舌之意,又一异姓王诞生,陛下可真够舍得下本钱啊。 “臣万明亮,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回国神来的万明亮也是急忙行礼,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惊喜之色。 “右路兵马大元帅,永安侯南宫晔,忠君体国,戍边守土之典范也,此战斩获丰硕,令敌军闻风丧胆,加封为永安公,世袭,食邑万户,赏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五十箱,明珠十颗,东海珊瑚两株。” “臣南宫晔,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护国候张狂,守土戍边之典例,为国征战,汗马功劳,加封护国公,世袭罔替,赏赐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五十箱,玉臂一队,珠宝一箱。” “臣张狂领旨谢恩,陛下万万岁。” “甘凉伯东方明,戍边之名将,德高望重,守土有功,加封甘凉候,世袭罔替,赏赐白银两万两,绫罗绸缎三十箱,东海珊瑚树两株,玉璧一对。” “虎贲卫大将军云冲,名将之典范,德行之楷模,此战朔守云州,奋勇杀敌,阻敌于边关之外,特进武勋辅国大将军,同兵部左侍郎衔,赏赐白银万两,绫罗三十匹,珠宝一箱。” “臣云冲领旨谢恩!” 有云阳这位老爹的忠武王在前,云冲的封赏相对他人来说不值一提,都是虚职而已,但是云阳过世之后,云冲要接受爵位忠武公,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之意,这是朝堂之上的惯例。 父子同封爵,继承人方面将来难免要掀起一场风波。 “虎骧卫大将军忠武侯陆成杰............加封忠勇公.........” “中路大军副帅宋清,爵升安远公,官进辅国大将军,特进御前侍卫都统领........其父兵部尚书宋煜官升半级授光禄大夫,领宰辅之俸。” “臣宋煜。” “臣宋清,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陷阵士大将军程凯爵升一级...........” “百战军大将军............” “杜宇爵升一级,加封天威子爵........” “钦此!” “臣等领旨谢恩” “陛下万岁万万岁。” 小德子收起圣旨,又从龙案上捧起了另一卷圣旨。 “大龙天子告曰。”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国之兴盛,仰赖慷慨赴义之士,为国捐躯之仁人义士,此乃天佑大龙,在天将士之英灵魂佑大龙。” “追封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为定安伯,领云麾将军,其功勋有其长子继承,世袭罔替定安子爵......” “追封浮屠卫先锋将军路长安.......” “追封龙武卫先锋将军汪涛......” “.........” “追封事宜,由兵部,户部,吏部核审。” “钦此!” “陛下圣明,忠勇之士在天有灵,定然对陛下感恩戴德,许来世再报天恩。” “诸卿免礼,诸多将士为国征战,慷慨赴死,朕岂有轻慢之礼,入座吧!” “谢陛下!” 小德子见到百官安定,又从龙案上拿起了一卷圣旨缓缓展开。 “大龙天子诏曰。” “朕误信妖后,滥用奸臣,致使政务凋敝,朝堂昏暗,皇天保佑,令朕及时反省,并肩王之妻五品诰命夫人雨青莲当据首功。” “加封柳氏雨青莲为四品诰命夫人,着鸾袍,加淳安县主,食邑百户,赏赐黄金五百两,鸾袍十身。” “柳氏青莲,贤良淑德,此乃长妇并肩王妃柳氏齐韵领导有方,加封护国一品诰命夫人柳氏齐韵颍州郡主,赏赐黄金千两,凤袍十身,一切用度自有内务府,宗人府开支。” “钦此!” 一直颔首低眉假寐的柳明志忽然睁开了眼眸,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回神过来举着朝笏开始行礼。 “臣柳明志代替两位贱内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淡笑着望着柳明志:“并肩王不必多礼,这是你两位贤内助应得的封赏,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朕效仿睿宗,武宗之本分。” “陛下圣明。” “入座吧!” “谢陛下。” 柳明志入座之后,殿中的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百官目光怪异瞄了瞄柳大少,又望了望李晔,选择了缄口不言。 李晔如此模样,仿佛方才没有听到宋煜奏折中并肩王持金龙帝令擅自调动西域四十万兵马的内容一样。 既然陛下闭口不提这件事,自己等人又何必火上加油,平白无故的得罪了并肩王。 御史大夫夏公明昏暗的眸子之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一笑,有风闻奏事,及时谏言之权的老家伙此刻竟然也选择了沉默。 “大龙天子诏曰!” “妖后祸国,列位臣公忠心进谏,朕心甚慰。” “授右相光禄大夫...........” “御史大夫银青光禄大夫........” “.........” “臣等领旨谢恩,陛下万万岁!” 一半的朝臣激动的望着看着李政,他们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得到封赏,急忙开始谢恩! 李晔伸手示意朝臣安静。 “列为臣公!” “臣等在!” “前些日子,朕之淑妃祖母来信与朕,朕之十一皇叔李廷以至成年,希望朕能代替父皇,行恩德,施恩赐,予以十一皇叔李廷封王开府之赐。” “朕思索良久,十一皇叔李廷乃是皇祖父睿宗之龙子,先帝之胞弟,朕身为晚辈岂有不封之礼。” “到时候传扬出去,说朕无视祖宗礼制,忤逆不孝朕岂不冤枉,诸位臣公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睿宗十一子既然成人,自当封赏。” “列为臣公大义也。” “朕左右权衡,十一皇叔与朕年龄相差无几,自幼便待在一起在国子监进读,感情深厚,为了避免我们叔侄天各一方,久久不能相逢,朕打算加封十一皇叔为明王,封地为京师相差不远的明州府,开府,一切事宜与庆王,云王,景王皇叔相同。” “陛下圣明!” “诸位臣公,还有本要奏吗?” “臣等无本要奏。” “好,六部九卿,五监三门的列为臣公,朕提前祝贺列为臣公新春大吉。”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起身龙行虎步的朝着殿后走去,百官也开始起身退朝。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弯,脸色怪异的朝着殿外走去。 “志......并肩王留步,陪本尚书一同出宫。” 柳明志听到宋清的说话声,脚步停了下来,回应了一下那些给自己行礼的官员朝着宋煜走了上去。 “宋尚书,有何指教啊!” 宋煜瞄了一眼周围,朝着官员较少的地方走去,柳明志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伯父,有什么事情交代孩儿吗?” “陛下大行封赏,百官纷纷惊喜,陛下也没有提及你擅自调动兵马的事情,显然是在故意给你开脱。不愿深究此事,而且还加封了你的两个娘子,老夫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哪?”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环视了一下宫里的景色,凑到了宋煜的身边揽着宋煜的肩膀缓缓前行。 对于这位跟亲爹一样将自己视如己出的伯父也不想隐瞒什么。 “我的好伯父,我的宋大兵部尚书,你是真糊涂啊,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你小子什么意思,老夫好心替你高兴,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呵呵........我的好伯父啊,你还是执掌兵部的活地图吗?” “绵州,原州,越州,明州,在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 “这四府不就是............” 宋煜说着说着愣了下来。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拍宋煜的肩膀。 “绵州,原州两府在北疆东南,越州在北疆西南,明州在北疆正南。” “一亲,两郡。” “你说孩儿怎么高兴的起来?” “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 “长大了啊!” “唉.......” “治国策,镇国书,孩儿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难受!” “孩儿先回府了。” “累了!” 定鼎 第五百一十七章习惯了 宋煜怔怔出神的望着柳大少朝着宫门外大步走去,看似潇洒,实则略显落寞的孤寂身影,心里陡然间也是五味杂陈。 一亲,两郡,与北疆呈现掎角之势。 一旦起了什么变故,几乎可以清晰的预见北疆定然会在顷刻之间变得风起云涌。 宋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无声的呢喃了起来。 “志儿,处在陛下的位置上伯父只能说他做的没有任何问题,而且颇具明君风范,有蜀王他们的例子在先,朝廷不可不防啊。” “这天下终究是李家的天下,他这么做才是一个为君者的根本。” “正如你家老头子对于那些会动摇柳家根基的属下从来未曾手软半分。” “在其位,谋其政,说的大抵便是如此了。” “爹,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怎么还不回去?如今咱们父子一同升官,回去好好喝两杯啊。” 宋煜回国神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舔笑着看着自己的宋清,抬手一巴掌抽在了宋清的后脑勺上。 “憨货,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玩意,家门不幸!” 冲着宋清骂骂咧咧了一顿,宋煜背着手朝着宫门走去,留下了遭受无妄之灾的宋清神色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啪!” “臭小子,站在校场之上发什么愣呢?不会想哪家的小娘们了吧?” 宋清可怜巴巴的捂着后脑勺,转身看着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张狂:“不是,这都怎么了?” “舅舅你也来打我,本都统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平白无故的挨了两巴掌。” 张狂诧异的看着宋清:“什么叫也?除了老子还有哪个王八蛋敢抽你,你告诉老子,老子把皮给他扒了点天灯。” 宋清嘴角抽搐的望着张狂,朝着宫门指了指:“我家老头子抽的,估计还没走远,你应该还能追的上。” 张狂脸色一僵,悻悻的笑了笑,大大咧咧的搂着宋清的肩膀朝着宫门外赶去。 “臭小子,今天天气不错,咱爷俩去天香楼坐坐?” “不....不合适吧?” “老子请客。” “咕嘟.....我要点十个!” “尽管点,别说十个了,只要你能吃得消,二十个,五十个都没问题,只是若是你舅母问起舅舅我得了多少赏赐?” “五千两白银。” “万一露馅了?” “他娘的,宣旨太监这些王八蛋竟然敢吃回扣,参他们。” 张狂看着义愤填膺的宋清,脸上的笑意犹如一朵菊花一般灿烂,揽着宋清,爷俩龙行虎步的朝着宫门外大步走去。 “臭小子,明天咱们抽空去明志的府上拜谒一下,这家伙的心情只怕有些不好受?” 宋清目光躲闪了一下,装作没有听懂张狂话中的意思:“为什么啊?陛下没有惩戒他擅自调动不属于自己本部兵马的事情已经算是隆恩浩荡了,还赏赐了他两个娘子偌大的恩荣,有什么不高兴的。” 张狂没好气的看着宋清:“你啊,一回来就懒得动脑子,挺聪明伶俐一孩子,怎么变得跟个沙雕一样,陛下一下子封赏了........唉......算了.....,去找明志这家伙商议一下,咱们手中的兵符什么时候一起交上去,如今战事已经终结,再握在手里就不合适了!” “现在交吗?陛下没有要,说明明年未必没有用兵的可能,万一明年没有疫情发生,来回倒弄也太麻烦了吧。” “傻小子,陛下没有要不假,但是咱们却不能不主动上交。这东西,非战期间,搁在手里面是会要人命的。哪怕陛下不收,但是咱们不能不交。” 宋清眼底深处藏着淡淡的异色,轻轻地点点头:“孩儿明白了,那就去拜谒一趟吧。” “那就行,正事说完了,天香楼走起。” “嘿嘿,舅舅我跟你说,最近我从御前侍卫以前的老弟兄手里弄来了点好东西,都是他们从抓捕的采花贼身上搜缴出来了,药效刚刚的,保证让你跟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样。” “那家伙,药效老霸道了。” “不伤身吧?老子刚刚位列国公,可不想还没享受就完犊子了。” “放心吧,那种低等级的货色孩儿看都不看一眼。” “讲究。” “那你看了,都是舅舅教育的好。” 舅甥俩嘀嘀咕咕,不时传出龌龊的笑声,勾肩搭背的朝着天香楼的方向潇洒而去。 “小明明,你可担心死姐姐了,你没事吧?嘤嘤嘤嘤,姐姐都快吓死了。” 牵着马朝着家中走去的柳大少,忽然被一个充满馨香的丰腴娇躯抱在了怀里,腰肢也被一双浑圆修长的双腿紧紧的盘在一起,嗅着熟悉的香味,再加上小明明三个称呼,柳大少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了。 嘴角抽搐的看着跟个树袋熊一样吊在自己身上,仰着头俏目满是宠溺之情的柳颖:“姑姑,快下来,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怎么行,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放心吧,姐姐特意挑的没人的小巷子........咦........”柳颖忽然促狭的看着柳大少:“小明明,你方才说大庭广众之下不可以,是不是就是说私下里就可以了。” “嘤嘤嘤,小明明你好龌龊哦。” “柳颖,你别太过分了,快下来。” 柳颖望着柳大少正色的神情,娇哼一声不情愿的撒开了柳大少的脖子,滑落到了地上。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俏脸不忿的柳颖:“这就对了嘛姑姑,咱们再是血脉至亲,也不能.......姑.....姑.......姑父!” 柳颖一起来,柳大少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正是自己的姑父虎贲军大将军云冲,脸色顿时窘迫了起来。 云冲淡笑着看着柳大少,望了一眼一旁的柳颖,目光之中满是宠溺之色。 看着柳大少窘迫的神色,云冲轻轻的笑了笑:“志儿,你姑姑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有时候行事让人难以接受,你别太介意就行。” 柳明志望着云冲平静的神色,低头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啊。” “姑父,该介意的是你好吗?姑姑他可是你的夫人。” 云冲双手一摊,含笑着耸耸肩:“习惯了。” “咳咳咳........习.....习惯了?” 柳大少无言以对只能对着云冲竖起了大拇指。 “姑父真男人是也。” 对于柳颖这般妖孽不着调的跳脱性子,放眼天下想来也只有云冲这等性情的人能忍受的了了。 柳颖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马缰递到了夫君云冲的手里,手臂自然而然的揽住了柳大少的臂弯朝着前方走去。 “走,咱们边走边说。” “姑姑,你当着姑父的面这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没听他说他习惯了吗?” “额..........好吧!” 云冲望着柳颖姑侄俩的身影,牵着马匹跟了上去,看着柳颖的倩影目光依旧是宠溺之色。 至于说吃醋什么的,完全没有。 正是因为他了解柳颖的为人,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度。 “想不到陛下还挺有圣君气度的,竟然没有跟你计较擅自调兵一事,看来姐姐是白白的担心了。” “是啊,大有明君气度。” “那么姑姑知道汉宣帝吗?” 定鼎 第五百一十八章丧尽天良 柳颖俏目一怔,望着神色有些低沉的柳大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应该不至于吧,小明明你辅佐了两代帝王,又凭借一己之力将陛下扶持上了皇位,姐姐觉得陛下应该不会做那汉宣帝刘询。” “或许如姑姑所说,应该不会如此,可是陛下大肆封赏朝中官员的行事,与汉宣帝的行为何其相似啊,孩儿这心里如今也是一团乱麻。” “其实孩儿早知道会有今天的这副局面,只是想不到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柳颖俏目之中闪露一抹淡淡的异色,回首望了一眼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夫君云冲,缓缓地凑近了柳大少的耳边。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姐姐想知道,小明明你是想当王莽呢?还是想当霍光呢?”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眸深邃了起来,被柳颖揽着的手臂也僵硬了起来。 柳颖清晰的感觉到了柳明志手腕的变化,烈焰红唇扬起一抹斜笑:“好了,咱们不聊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了,但是小明明,姐姐希望你能明白,姐姐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孩儿知道了,谢谢姑姑的美意,只是孩儿不希望...........” 马蹄声传来,打断了柳明志的话语,一骑飞速赶来勒紧马缰听到了云冲的身边轻声说起了什么。 云冲不时地点点头,片刻之后挥手来人骑马远去。 云冲加快了脚步跟上了柳大少姑侄两人。 “小颖,志儿,老爷子找我回去有要事商议,你们姑侄俩先叙叙旧,我就先回府了。” 柳颖没好气的看着云冲,随意的摆了摆玉手:“走吧走吧,省的耽搁老娘跟小明明缠缠绵绵。”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柳颖,恭敬的对云冲点点头:“姑父慢走,路上小心。” 云冲淡笑着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柳颖的香肩。 “你啊,有个当长辈的样子,在家蹂躏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志儿如今位极人臣,身为当朝王爷,你给人家留点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常年不在家,老娘还不能找别人排解一下空虚寂寞了?快走吧。” 云冲苦笑两声,眼眸中闪过些许愧疚,给了柳明志一个歉意的眼神,将马缰递给了柳大少疾步朝着云府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望着云冲远去的背影:“姑姑啊,你就不能对姑父好点吗?我看也就姑父,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能忍受了你这种性格了。” 柳颖轻轻一笑:“姐姐相信他,正如他相信姐姐一样。不对啊,小明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除了烂木头没有别的人能忍受的了姐姐的性格,你是不是找死啊。” “不敢不敢,姑姑国色天香,想娶你的人从南城门排到北城门都排不完。” 柳颖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这还差不多,姐姐累了,背我回去。” “这不是有马吗?还是上等的汗血宝马,骑马不就行了。” “不要,姐姐就要骑你,骑你舒服,谁让你年轻力壮呢!” 柳颖不由分说的直接窜到了柳大少的背上,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脖子,不时地抬手拍着柳大少的肩膀口中喊着驾字。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将马缰递给柳颖,双手托住了柳颖的腿弯。 “姑姑,你这前卫的思想真不该生在这个时代。”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 柳明志背着柳颖朝着柳府的方向缓缓走去:“姑姑,小溪生活的很好,衣食无忧的,你不用担心!” “孩儿北征之前,曾经去了秘鲁旧部一趟,我劝她跟我一起回来,她却死活不听,只愿意待在秘鲁旧部过着自己把酒话桑麻的小日子。说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不想在涉足繁华了,我那师弟没事的时候也会去那里看看她。” “我也没有想到,因缘际会之下,小溪竟然会成了师弟唯一的朋友。” 柳颖无力的将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愿进入后宫之中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姐姐只有尽力帮她一把,谁让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呢?” “事实证明她选对了,昔年她若是认命般的嫁给了先帝李白羽,只怕现在的生活会跟太后一样苦不堪言。” “在深宫大院这看似威严富贵,实则冷清孤寂的地方孤独终老。” “如此想来,还是便宜了小明明你这个小坏蛋更划算一些。” “姐姐跟你姑父还朝之前也去看了她一下,知道她生活的不错,姐姐也就放心了。” “看着她牧羊放马之时的欢乐模样,姐姐之前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轻松的模样,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生活方面姐姐倒是不担心,可是姐姐担心的是她的生活方面呢!” “年纪轻轻,刚刚享受了鱼水之欢就守活寡了,这怎么忍受的住吗?” “话说小明明就算是变成了大明明,也不能厉害到一次就顶一年半载的吧,你说小溪溪平时就不想的吗?” “要不是知道你那师弟是个女儿身,姐姐还真以为小溪溪给小坏蛋你戴了一顶别具风格的帽子呢!” 柳大少脸色绛红起来,没好气的回头望着耷拉着脑袋病恹恹的柳颖。 “柳颖,请你正常点,这个话题不是咱们俩该聊得,你就饶了我行不行?” 柳颖默默的摇摇头,探着身子好奇的看着柳大少。 “小明明,难道你真的厉害到一次顶一年?姐姐好想试试哦!” “妈呀,想想都刺激。”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咱俩都有空,你就让姐姐见识见识呗,好不好嘛?嘤嘤嘤嘤....” 柳大少脚步猛顿,双手直接掰开柳颖的手掌将其放了下去。 “柳颖,你做人还有没有底线?” “我,柳明志!柳家嫡长子!你的亲侄子!” “你!柳颖,柳家长小姐,我的亲姑姑!” “你就不觉得你这么折磨我有些过分了吗?请你做个人好吗?” “那又怎么了,小溪溪还是你的亲表妹呢,你不折腾的比谁都欢实。” “俗话说要想睡表妹,先跟姑姑睡。” “我的天,这都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传下来的俗语啊。” “我家老头子,你爷爷传下来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信你到下面问他去啊。” “我……我……” 柳颖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腰肢。 “再说了......” 柳颖伸出纤纤玉指挑起了柳大少的下巴对其抛了个媚眼。 “姐姐有没有底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不准比小溪溪要深不可测呢!” “倒是你,是骡子是...额....是小麻雀还是大鹏鸟,牵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我丢,本少爷他喵的心态蹦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妖孽姑姑,告辞,从此以后咱们谁都不认谁。” 柳大少也不管柳颖反应如何,夺过马缰牵着便疾步赶路。 再跟柳颖聊下去,自己得少活十年,不对,起码得少活二十年,乃至三十年。 柳颖窃笑的望着柳大少落荒而逃的背影,提起裙摆急忙追了上去。 “小明明,等等姐姐嘛,姐姐还没骑够呢!” 柳府门前,柳大少没好气的看着追上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柳颖。 “姑姑,你但凡是个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就把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当着老头子的面再跟本少爷我说一次。” “你要是真有这个能耐,柳明志佩服你是当今世上第一女英雄。” 柳颖俏脸一僵,看着柳大少戏虐的眼神眼神有些飘忽。 “说就说,姐姐有什么不敢的,当年你都敢都看姐姐沐浴,姐姐还怕说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俗言!” 柳颖语气强硬,却透露着一种底气不足的样子。 柳大少也不管柳颖牵马直接进门。 “本少爷等着!” 柳颖见状,也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樱唇传出两声嗤笑。 姑奶奶当年拿炮竹独闯男温泉房揪出烂木头的的时候,什么破鸟没见过! 不就是回娘家吗?多大点事! 定鼎 第五百一十九章送你一顶帽子 柳府正厅,气氛诡异到令人难以琢磨。 柳之安端坐在椅子之上,捏着茶盖的不时地拨弄着茶水上面漂浮着的茶叶,目光怪异的在自己家混小子身上与自己家妹子身上徘徊了起来。 从自家混小子跟自家妹子一回来,厅中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诡异的令人摸不着头脑呢。 低头浅尝了一口茶水,柳之安轻轻地扣上了茶盖。 他总觉得自家妹子与自己混小子两人之间好像.......... 有事儿! 柳夫人蕙质兰心,加上女人心思细腻,她已经从儿子望着小姑子那挑衅的目光中推测出来,一准是回来的路上,自家小姑子又对儿子干了什么折磨人的‘放荡’行径了。 对于自家小姑子那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性格,柳夫人还是深有了解的。 柳大少轻轻地喝着茶水,不时地吐出一片茶叶,目光挑衅的看着端坐在对面,气质典雅出众,举止宜嗔宜喜,一副我是窈窕淑女模样的柳颖。 ‘说啊,接着说啊。’ ‘本少爷不找家长,你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柳颖微不可察的测了一下身子,给了柳大少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美眸中的媚意仿佛能将人的骨头融化一般。 目光中的挑逗之色不言而喻。 ‘老娘怕你啊,等没人的时候看你怎么嚣张。’ “吭哧......咳咳咳.......” 柳大少直接被茶水呛到,低头闷咳了起来,柳颖的神情也马上变得正色了起来。 柳夫人急忙看向了柳大少:“志儿,你没事吧?” “娘亲,我没事,茶水太烫了,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茶水烫就别喝的太急了!” “孩儿知道了,谢谢娘亲。” 柳之安脸色怪异的掀开茶盖,瞄了一眼茶杯中温热的茶水,瞥了一眼脸色悻悻的柳大少,翘起二郎腿依靠自椅子上嗤笑了一声。 “渣渣!” 柳老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柳大少听得一清二楚。 柳大少脸色发窘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娘亲,朝堂上跪坐了半天,孩儿腰酸腿疼,先去泡澡活活筋骨,正好姑姑找老头子有事,我就不多掺和了,我先走了,你们聊。”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逃荒似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夫人,吩咐厨房备点酒菜,老夫先去书房跟小颖说点事情。” “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就去。” “小颖,你多等会,嫂子先去后面了!” “谢谢嫂子。” 柳夫人走后,柳之安兄妹也朝着内院书房赶去。 书房之中,柳之安目光幽邃的看着对面的小妹。 “王莽!霍光!混小子怎么回答的?” 柳颖默默的摇摇头,美眸之中哪有丝毫在柳大少身边之时的慵懒娇媚,只有精光闪闪。 “小明明没给答案,小妹想,他应该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柳之安微微颔首,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沉思了起来。 柳颖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柳之安。 “大哥!” “怎么了?” “小妹有些害怕,说句实话,小妹真的不想见到小明明走上这一步,这是一条不归路,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一旦走上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功败垂成,要么大功告成。以李氏的底蕴跟朝廷现在在民心中的威望,小妹对小明明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一旦走错了,仅仅正统这一点,就足以将小明明打入万丈深渊之中,从而万劫不复,而我柳家满门也将..........” 柳之安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后院湖边白皑皑的积雪。 “这条路走不走已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了,而是陛下决定志儿要走什么路。” “可以说,志儿是忠是奸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脚踏七星是宿命,不是咱们能干预的了的。咱们已经干预过一次了,事实证明,天意难违啊。” “既然干预不了,那就只能倾尽全力帮他铺路了。” “咱们兄妹的所作所为,不止是为了志儿一个人,也是为了柳家上下的一门老小啊。” “我也不想如此,可是看现在志儿的成长之势还能阻挡的主吗?” 柳颖看着大哥略带彷徨的神色,芳心有些混乱。 “可是志儿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 “小颖,是功败垂成,还是大功告成这点咱们无须担心,混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可是他心黑着呢!” “他布置的棋局,高深着呢!连老夫看了都堵心,怎的一个狠字了得!” “如今这片天下,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执棋人啊。” “天下这局棋由他开始,自然也要由他结束。” “执棋人只有一个,想要更改,非生即死,他既然不想死,那就只有生路了!” 柳颖无力的点点头:“小妹懂了,我去看看志儿。” “嗯!有些话不用太过刻意去引导,到了如今的田地,他现在处于什么位置,他比所有人都要清楚。” “在执棋人的手里,天下苍生,黎民百姓都是棋子,一局棋想要下完,牺牲些棋子是必不可免的事情。他不心黑,也就对不起他天生脚踏七星的命格了。” “纵观古今,想要成就无上霸业者,无不踩着尸山血海上位。” 柳颖听着柳之安阴沉的声音,娇躯一颤。 “知道了!” “小颖!” “怎么了?” 柳之安脸色尴尬的挠挠头:“有些时候,开开难登大雅之堂的玩笑就得了,你可别动真格的,他可是你亲侄子啊!” 柳颖樱唇抖动了一下,娥眉紧紧皱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柳之安。 “柳之安,你也是个人啊,这话他娘的是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柳之安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我.....我...我也是给你提个醒嘛!谁让你从小到大干了太多的不着边际的事情了,我怕你脑子一热……” 然而柳之安的话柳颖注定听不到了,柳妖孽早已经扭着丰腴的腰肢朝着柳大少的庭院赶去了。 “咦!小明明,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柳颖赶到柳大少的院子,柳大少正提着一个礼盒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柳颖,提了提手里的礼盒。 “去前户部尚书老姜那里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请他回来,如今户部离不了他啊,左侍郎潘云虽说是个能人,可是毕竟太过年轻,无论是资历还是手段都比不上老姜,户部的烂摊子非他收拾不了啊。” 柳颖兴趣缺缺的点点头,在柳大少的腰间拍了拍。 “去吧,看你现在虎背熊腰的样子,跟以前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姐姐等你回来一试深浅呦!” 柳大少吭哧了两声,提溜着礼盒朝着府门外埋头跑去。 对于自己这个动不动就开车的妖孽姑姑他实在是怕到了骨子里。 出了府门,柳大少根据有关司查到的情报,朝着老姜居住的地方不疾不徐的赶去,目光不时地在街边徘徊,看看能不能再买点别的礼品。 “公子,要书吗?禁书,带彩图的哦!” “这话听着亲切,有盘吗?” 顺口答完的柳大少脸色一怔,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影猥琐的中年人正眉飞色舞的看着自己。 “你.......你...........嘶........本少爷想起来了,是你!” “嘶........鄙人也想起来了,是你!” 两人双手紧紧的握在,异口同声的说道,仿佛遇见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样。 “缘分呢!” 柳大少笑眯眯的朝着中年人怀里瞄了瞄。 “老哥,新书内容刺激吗?” “老弟,老哥从来都是诚信经营,质量保障,老给力了,那家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上面没有的,吹拉弹唱,样样俱全,管你什么姿势....额.....管你什么的颜色的插图,保证应有尽有!” 柳大少本能的吞了吞口水,目光四下看了看对着主街旁边的巷子努努嘴。 “老哥,借一步说话。” “正合我意,老弟请!” 小巷之中,中年人解开了自己的衣袍对着柳大少晃了晃衣襟,只见衣服上的内兜里揣满了书籍。 “老弟,有言在先,好货都价值不菲哦!”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礼盒,笑呵呵的搓了搓手。 “只要货好,保证不差钱!” “老规矩,先验货,来,老哥推荐你来这本《益气经》,绝对没的说。” “好,听老哥你的,老弟先验验货。” 柳大少接过暗黄色的书籍颤巍巍的翻开了封面,顿时眼前一亮。 “我去,这姿势.....额....这......这彩图的质量真是牛逼啊!” “那是,这也就是老弟你识货,一般人我都不拿出来。” “一口价,五千两,另外再送你一件赠品,如何?” 柳大少大略的翻看了一眼书籍,看着上面令人眼花缭乱的姿....彩图,犹豫的看着中年人。 “老哥,五千两是不是太贵了。” “哎,老弟这话就不行了,贵自然有贵的的道理,上次的大悲赋如何老弟应该是深有体会,就不用老哥多说了。” “一句话,要还是不要,老哥是不愁卖的!《益气经》这益气二字不用老哥解释,想来老弟也是明白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只要方法得当,保证老弟你天天做强硬好男人。” “让你可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就是干了三十年的枯井,都保证你能鼓捣出水来!” “怎么样?是不是老霸道了?买不买?” 大少将信将疑的看着中年人:“有这么神奇吗?”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作势欲要拿回柳大少手里的书籍:“买家不识货,卖家何出手,咱们再会。” 啪的一声中年人手里被拍进了一张银票。 “买!” 中年人屈指弹了弹手里的银票,乐呵呵的揣进怀里。 “合作愉快。” “老哥,赠品呢?” 中年人神色诡异的笑了笑,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天冷了,天寒地冻的,老哥赠送你一顶帽子保暖,老哥名叫邓阳明,小老弟,咱们有缘再会。” “告辞了!”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邓阳明潇洒远去的背影,低头看着手中淡白色的帽子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脸色惊变,眼眸深缩的望着邓阳明消失的巷口。 “用心可诛!” 定鼎 第五百二十章出山吧 柳明志虽然不认识邓阳明,但是此刻心中也已经隐隐有了明悟的感觉,这个邓阳明怕是有目的而来。 第一次是偶然相遇,自己买了一本书。 第二次当然也可以是偶然相遇,自己又买了一本书。 柳明志可以将这两次的相遇都当做偶然,可是这白帽子也是偶然吗? 或许也可以是偶然,可以当做邓阳明真的是担心天寒地冻冻坏了自己这个可以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顾客。 但是这个偶然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了呢?柳明志低头打量着手中的帽子,不时地露出思索的目光。 许久之后,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将《益气经》收入了怀中,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效果如何,但是有《阴阳和合大悲赋》在前,柳明志自然愿意相信这本经书乃是一本宝物。 一个三千两,一个五千两,中间可是差着两千两的价格呢。 至于邓阳明会不会拿一本破烂货滥竽充数,将自己当做一个冤大头柳明志并不担心。 似邓阳明这等人应该不会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再说了,自己也不会盲目的就开始修炼,肯定会找些见多识广,功力精深的人来验证一下经书中内容的虚实。 纵然是假货,柳大少也认了。 内容真假不说,仅仅就书页上的那些彩图就值这个价格。 如今的彩图工艺何等的繁琐柳大少不清楚还是略有耳闻的,又不是后世机器大爆炸的年代。 这玩意完全称得上是孤本的存在。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柳明志还是相当明白的。 总结起来其实也不外乎四个字而已。 有钱任性。 五千两不算少,但是也算不了太多。 自己吃顿饭的功夫老头子估计都挣回来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对于《益气经》柳大少是相当满意的,可是对于这本经书的附赠品嘛! 柳大少轻轻的笑了几声,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神情,四下张望了一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手中的帽子点燃,随后便随意的丢在民巷之中,提起礼盒朝着主街之上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仿佛小巷之中发生的交易不过是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觉而已。 柳大少在街上随意的又买了两样小礼品,与礼盒捆在一起朝着城西的方向赶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停在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庭院面前。 柳大少挑着眉打量着眼前的这座中规中矩的府邸,脸上带着怪异的神色。 他娘的谁敢说老姜这个老货没有外收入本少爷马上大嘴巴子抽他丫的,一个因为党争失败而中途致仕的官员在京城能住得起这等豪华的府邸? 远的不说,最起码自己跟老姜合作分给他的银两少说二十个数起步。 神色古怪的柳大少走上台阶轻轻地扣了扣门栓。 几个呼吸间,门后传书一个苍老年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 “老丈,有劳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故人来访。” 片息之后门后再次传出说话的声音。 “原来是位公子,公子请回吧,老爷已经闭门谢客了。到现在都两个月没有接待过任何来访的客人了,请见谅,等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愿意见客了,劳烦公子再来登门。”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 “老丈,通报你家老爷,就说柳明志来访,他一定会见我的,烦劳老丈了!” “柳明........并.........” 大门径直打开,一个年约六十多岁上下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大少:“老朽眼拙,不知道贵客驾到,失礼之处还请恕罪,烦劳公子门内烤火取暖,老朽这就去通知老爷。” 柳明志轻笑着跨进了门槛之中,淡笑点点头。 “有劳老丈了!” “不敢,公子稍坐。” 望着动作迅速朝着内院走去的姜府管家,柳大少放下了礼盒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对着火炉伸出了手。 望着火炉上烤着的几个地瓜,柳大少眼前一亮,拿起火钳扒拉了一下,嗅着烤地瓜浓郁的香甜味道不由得口齿生津。 看来老姜致仕之后的日子也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不堪吗! 拿起一旁的草纸扒拉出一块火候恰大好处地瓜冷了一会,柳大少揭开上面略黑的外皮埋头嘶嘶哈哈的吃了起来。 一个地瓜吃到一半的时候,前户部尚书姜远明跟在老管家身后动作伶俐的朝着府门外赶来,丝毫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当老姜见到坐在门洞内啃着地瓜的身影,神色顿时复杂起来,有些许的惊喜,又有淡淡的怅然之意。 “并......并肩王!” 柳大少吃地瓜的动作一顿,抬头朝着老姜看去,望着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夹袄的老姜轻笑了起来。 “老姜,经年不见,还活的好好的呢?看来本王又省了一份份子钱了!” 老姜听到柳大少的调侃话语,不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了笑意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他知道并肩王还是当年的那个并肩王,并未因为自己是户部尚书的身份还是致仕官员的身份有所改变。 显然人走茶凉这句话并未在并肩王这位老朋友的身上实现。 致仕以来不足数月,老姜算是彻底的明白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什么叫做真正的世态炎凉。 为官三日人问我,离官三日我求人呢! 老姜望着柳大少嘴角两侧的乌黑,微笑着摇摇头。 “下官......老朽姜远明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脸色一怔,神色逐渐平淡坐到了矮凳之上低头啃了一口地瓜。 “老姜,有意思吗?” “礼不可废啊!” “要么坐下来好好的说话,要么本少爷转身离开,从此阳光道独木桥各走一条。” 老姜愣了一下,点点头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凳子上。 “想不到啊,致仕四月半,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王爷你。” 柳大少拍了拍,再次拿起草纸扒拉出两个火候恰到好处的烤地瓜,一个递给了老姜,一个自己拿在了手里。 “谁让你老小子架子大呢?还闭门谢客谁也不见,若非本少爷报出柳明志的名号来,只怕你老小子还像个老王八一样缩在自己龟壳子里面冬眠的吧。” 老姜怔怔的看了一会手里的烤地瓜,回神来也跟柳大少一样剥开外皮慢慢的吃了起来。 “王爷可冤枉老朽了,不是老朽架子大,实在还是老朽也是无可奈何,被那些新晋的士子们骚扰的不厌其烦,只能闭门谢客了。” 柳大少闷头微挑的望着啃着地瓜的老姜。 “找你求官来了?” “是啊,老朽虽然无奈致仕了,可是还是有些门生在朝廷里面的,那些新晋的士子自然希望老朽能搭个桥,可惜啊,他们不知道老朽致仕之后,那些以前的门生一个个的也就树倒猢狲散了,都怕被老夫受到了牵连。” “谁让人家任国丈在朝中一手遮了半边天呢!” “致仕其实挺好的,也让老朽一下子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早一些总归是好的,省的以后稀里糊涂的被拉下水都不知道。” 一个地瓜吃完,老姜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拍了一下手掌上的炭黑。 “你这位王爷大驾光临,总不能在门洞里叙话吧,老朽吩咐下人准备两个菜,咱们小酌几杯叙叙旧,正厅请吧,大贵人!” 柳大少瞄了一眼姜府的内院默默的摇摇头。 “正厅就不去了,本少爷怕见到了你屋内珠光宝气,奢靡华贵的摆置忍不住去御史台把你个大贪官给举报了。就在这说挺好的,暖烘烘的,随意弄点吃的喝的就行了。” 听出了柳大少话语中的调侃,老姜无奈的摇摇头给看向了管家。 “准备两荤两素四个菜,把老夫珍藏的那坛子五十年的杜康取来。” “是,老爷!” 柳大少用草纸随意的擦了一下嘴角,平静的看着对面的老姜。 “本少爷来没别的意思,一是来看看你,而是打算请你再出山,户部的烂摊子离不了你,回去吧。” 老姜愣神了良久,略微昏暗的眸子中露出一抹意动。 然而老姜最终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算了,已经致仕了,又何必再回去呕心沥血呢?不回了,不回了。” “怎么着?你个糟老头子还讲究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啊。还是本王的面子也不好使了,请不动你了。” “非也非也!” “如今户部脉络已成,王爷你觉得老朽回去那些后进之士会愿意吗?” “人都是自私的,你指望谁能像佛祖一样大慈大悲割肉喂鹰,舍弃自己即将到来的富贵荣华!” 定鼎 第五百二十一章大限将至 柳明志望着目光意味深长的老姜默然了下来,用火钳静静地拨弄着火炉里的煤球。 许久之后,柳明志目光逐渐坚定的看着老姜:“他们愿不愿意是他们的事情,这点事跟本王无关,本王想做的只是请你这位治世能臣再次出山整理户部留下的烂摊子。 他们想往上爬自然没错,本王也不认为他们哪里错了,可是德不配位,才不配位,能不配位,智不配位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人往高处走是对的,可是往高处走的时候是不是先衡量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否则的话,坐上去了也是素位尸餐之辈而已。 不是本王瞧不起他们,眼下的户部出了左侍郎潘云之外,几乎没有一个能堪大用的后进之士。 本王挺看好潘云的,但是以潘云现在的能力跟手段,充其量也就只能坐到左侍郎这把椅子上面。 想做户部尚书,他的心性跟手段还差的远呢。 他都不行,别人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除了你,你觉得户部的烂摊子还能靠谁收拾? 你看看你家院子里面的积雪,京城尚且如此,北地只会更甚之。 本王已经不止从一个人的口中听说大雪之后必有大疫的推测之言,一旦疫情发生,以潘云的手段非但治理不好户部,无法及时救治疫情,反而只会让户部更加混乱。 总掌天下财政的户部中心枢纽一旦乱起来,各地州府户部辖下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会不清楚吧。 数以万计乃至无数的百姓会因为户部赈灾的延误而暴毙身亡。 大龙发展成这个样子不容易,积累这么多的人丁更不容易,你不想看到大龙盛世一夕之间回到十年前的模样吧。 纵然你不为了自己的位子想想,也该为天下即将可能为疫情所困的黎民百姓想一想。 但凡本王能亲自镇守京师,不在赴北疆戍边,本王也不至于在这里看你的脸色了,可是本王有先帝旨意在身,世代镇守北疆,想要镇守朝中根本没有可能了!” 老姜听着柳大少语重心长的话语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望着院落中的积雪。 “今天的雪确实大的出奇,接连好几场了,属实有些邪性。” “可是” 老姜神情低沉的弯腰拿过柳大少手中的火钳,望着燃烧正旺盛的煤球操动火钳更换了起来。 将下面那块染成废弃的煤球丢在一旁的铜盆里,老姜将火钳还了回去。 “王爷,一代新人换旧人,朝中官员就好比这煤球,发光发热总是有时间的。老朽这把老骨头如今就像这燃烧废弃的煤球一样,中看不中用了。 五十又三了,是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朝堂离了王爷不行,但是离了老朽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潘云,大才也,只是尚需磨砺一番。 而来年有可能发生的疫情未必就不是他潘云的磨刀石。 我这把老骨头啊,回去了也不是给朝廷解决烂摊子,而是添乱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时局变得大不如从前了,你就别难为老朽这把老骨头了。 现在没事教导孙儿读读诗书,教孙女下下棋,老朽就知足了。 真的,老朽知足了。” 柳明志望着老姜一副看破红尘的淡然神色,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柳大少起身夺过老姜系在腰间的旱烟袋,熟练的装上烟丝对着火炉砸吧了两下。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老姜头,你个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本王都如此低三下四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怎么着?非得让本王学哪刘备三顾你这姜府你才能出山吗?” 老姜急忙摇摇手,双手摆动起来。 “不敢不敢,王爷今天来就是还记得老朽这个故人,拿老朽当朋友,老朽不否认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深思熟虑,老朽也看开了。” “那块是非之地自睿宗一朝,老朽呆了快三十年了,也是该离开了。” “老朽愧对王爷的美意了!”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换上了一锅烟丝重新点燃了起来。 “老姜,你个糟老头子有些狗坐轿子不识抬举了,你口口声声拿本少爷当朋友,你要是真拿本少爷当” “王爷,老爷,酒菜来了,你们慢用!” 老姜的管家吩咐五个下人将四个小菜,一坛五十年的杜康摆在了一边的矮桌上,便极有眼色的招呼着五个下人退了下去。 酒坛之上的泥封已经除去,柳大少也不客套,直接提起酒坛对着两个大瓷碗便开始倒酒。 “来,走一个。” “敬王爷!” 柳明志二人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柳大少抹了抹嘴角。 “痛快,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口喝酒了。出征在外的日子虽然用不到本王事事亲力亲为,可是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今天算是在老姜你这里开荤了。” 老姜放下酒碗也开始倒酒:“老朽平日里偶尔小酌几杯就行了,也很久没有如此痛快的喝酒了,来,老朽再敬王爷一碗。” “干!” 两人一连着喝了三碗酒才开始吃菜,脸上已经开始带着淡淡的酒色,谁说古代的酒水不烈的,柳大少一指头捅死狗日的。 菜下了一半,酒坛已经见底,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酒足饭饱了,还是那句话,本少爷希望你出山。” “你也别急着反驳,老姜,老子告诉你,这个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没得商量,不去就是不给本王面子,惹急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贪赃枉法买下来的宅子。” 老姜也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王爷啊,你就别为难老朽了,再说了,就算老朽给你了面子又能如何,你柳明志拿自己当什么玩意了,户部尚书是你说谁坐谁就能做的?不是老朽瞧不起你,你是小母牛骑弩箭,想牛逼上天了你!” 柳大少酒气熏熏大大咧咧的甩了一下胳膊:“本王自然做不了主,但是本王可以跟你打个赌,赌一百两银子,来年开朝,陛下要是不降旨请你出山,老子输你一百两银子,并且自动请辞,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 “行,老朽跟你赌了,一百两就一百两。” “一言为定,彼其娘之,你老小子要是敢失言,别怪本王用麻绳将你五花大绑前去赴任。就这么说定了,告辞。” “老朽送送你。” “不用送,本王没喝醉。” “老朽也没喝醉,必须要送,你可是当今位极人臣的王爷,老朽岂敢不送。” “送就送嗝吧” 两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姜府的大门。 柳大少挣脱开老姜的胳膊,抽出腰间的天剑拄在地上摇摇晃晃的远去了。 望着柳大少晃晃悠悠消失在街角的身影,老姜直起了身子,眼含精光的抚着下巴上的美髯。 “唉!” “唉,时局看似风平浪静,蒸蒸日上,实则暗流汹涌,跌宕起伏。” “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急流勇退才是上上之策,真不知道答应了王爷是好事好事坏事。” “老爷,真的要在进朝堂吗?其实退下来没什么不好的。” 老姜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旁神色担忧的老管家。 “彼其娘之,不去行吗?柳明志这个王八蛋真敢一把火烧了老夫的宅子,你真以为他个王八蛋方才说的是醉话。” “彼其娘之,我说怎么一早上右眼皮一直跳呢,果然没好事,回府吧!” 京师城东,平民居住之地。 柳大少毫无醉态,精神抖擞的望着面前普普通通的民院,脸色有些诧异跟复杂。 思索了一会,柳明志轻轻地敲击了几下实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门。 “谁啊。” “请通报一下你家主上,就说故人来访。” “故人?” 院中传来一声疑问,片刻之后,院门轻轻打开,露出了院子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柳明志站在门沿下的魏永神色怔然了一下,这还是当年自己熟识的那个当朝左相吗? 魏永望着门外的柳大少,神色有些愕然,回神之后,魏永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眼中带着淡淡的豁达之色。 “原来是贵客驾到,老朽有失远迎了。” “进来喝杯热茶吧,贵客到访,看来老朽这把老骨头是大限将至了!”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柳公子,请寒舍小坐!” ttp: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定鼎 第五百二十二章人死债消 柳明志跟在魏永后面走进了民院之中,一进入院子里面柳明志更加的惊愕院子里面的简朴程度。 可谓是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了。 一张石桌,四个石凳,一旁的围墙边架着一圈篱笆,篱笆中饲养者几只鸡鸭这些家禽。 篱笆旁边一口不大不小的水井,水井旁边是一片开垦出来的小菜地,菜地里面堆满了厚厚的积雪,柳大少并不清楚里面种的是什么菜品,来年开春会长出什么东西来 院落中的环境虽然比不上陶渊明诗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种豁达自然,但是也与魏永一个退下来的宰辅应有生活程度格格不入。 老姜这种户部尚书致仕之后都能购置一座府邸颐养天年,何况是魏永这位当朝宰辅了。 从魏永方才亲自开门的行径来看,魏永甚至连下人都没有豢养一个来服侍自己,应该是所有的事情全都亲自亲为,自给自足。 魏永如此的生活,实在大大的超乎了柳明志的预料。 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敢想象。 这还是那个在朝堂之上跟右相童三思平分秋色,呼风唤雨的当朝左相吗? “并肩王,请坐,老朽去沏壶茶水来。” “多谢,有劳了。” 魏永去一旁的火炉旁神色自然的沏着茶水,柳明志也抽空打量起来魏永房中的布置。 虽然简朴,但是胜在干净,干净到令人心境不由自主的祥和下来。 虽然没有达到一尘不染的地步,但是每一样布置看的让人极为舒心,给人一种感觉,这些东西就应该放在这里,放在别的地方会破坏房中的安宁祥和。 简单的床榻上面放着整理完整的厚棉被,床头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与床榻照应,恰大好处。 左侧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后面一个大的出奇的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整个房子之中最多的应该就是书了。 柳明志再一次被震惊了,魏永的生活未免有些太........ “并肩王,粗茶淡水一杯,还望不要嫌弃!” “请用茶。” “多谢,能让当朝宰辅沏茶,再普通的茶水也不普通了。” 魏永轻笑两声,吹了吹手中的茶水:“往事了,现在没有什么宰辅,只有一个乡野小民而已。茶水就是普通的茶水而已,没有并肩王说的那么神奇,老朽再厉害,这普普通通的龙井也沏不出金山云雾的味道来。” 柳明志拨动着茶盖,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只能用一个苦字形容,虽然苦后略微回甘,但是柳大少还是喝不惯这种茶水。 将茶水捧在手里权当取暖之物,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对面品尝着茶水一脸享受的魏永。 “魏相的生活当真是豁达自然,若非本王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眼前的老人会是当初权倾朝野的左相魏大人。” 魏永静静地望着柳明志,露出了一抹自嘲的意味:“进则指点江山,退则苟延残喘。人生际遇无常,让人身不由己。” “恰恰就是这令人摸不着真切的际遇无常才是人生啊,一切明了,活着还有什么滋味,都说难得糊涂糊涂自有糊涂的好处。” “只是,上天似乎不太愿意让老朽稀里糊涂的过完剩下的余生,王爷的到来,看来老天是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会给老朽了。” 魏永话语中的意思柳明志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不外乎他与三叔凌道明昔日的陈年旧怨。 柳明志目光逐渐变得沉静,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魏永。 “看来魏相是知道本王的来意了,既然如此,本王很好奇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魏永露出了一丝豁达的笑意,伸手示意了一下柳大少手中的茶杯。 “王爷,请喝茶,答案就在茶中。” 柳明志一怔,低头看了一会手中的茶杯,抬头望着对面的魏永,他实在搞不懂魏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知是仇家来访,竟然还能如此的气定神闲。 是魏永真的已经到了看开一切的无为境界,还是魏永别有打算? 从自己见到魏永的那一刻,柳明志就感觉自己的心境彻底乱了,乱到差点忘了自己所来的目的了。 将信将疑的端起手中的茶杯,柳明志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下大半。 苦! 还是苦! 柳明志噙着茶水微微闭上眼眸缓缓地品尝了起来,感受着味蕾上逐渐回甘的茶水,柳明志缓缓的吞咽了下去。 初入口中的苦涩滋味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种清香跟甘甜滋味。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角,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口饮尽再次品尝了起来。 柳明志不可思议的望着手中的茶杯,从最初的不习惯,自己隐隐约约的竟然喜欢上了这种茶水的滋味了。 “好茶,烦劳续杯。” 魏永起身,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动作脱俗的给柳大少续了一杯茶水。 “不知王爷喝出了答案没有?” 柳明志目光有些怅然的摇摇头。 “似有明悟,却又不得其门。” 柳明志缓缓的解下腰间的天剑,毫不做作的拍在了桌案上面。目光冷冷的望着对面盯着自己手中天剑毫无反应的魏永。 “当年的事情是否另有隐情?” 魏永没有答话,静静地看着柳明志手中的天剑。 “好剑,这把剑应该是昔年帝师闻人政老前辈手中那把横挑江湖的天剑吧?果然不凡,令人望而生畏。” “此剑历经数十代传人,王爷应该是令此剑饮血最多的天剑传人了。” “宝剑通灵,自行认主。宝剑出鞘轻易不出鞘,出必饮血,王爷没有埋没天剑的名头,剑之幸事也,人之幸事也!” 魏永没有回到柳明志的问题,反而盯着天剑说了一堆赞美之词。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柳明志的问题,还是借着赞美天剑在顾而言他。 “当年的事情是否另有隐情?” 魏永望着天剑的惊叹神色逐渐的平和了下来,抬手轻轻地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嗨!一桩二十年的往事了,早就该烟消云散了,有没有隐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提不提又有何异呢?” “王爷若是来看望昔日同僚故人的,老朽自然欢迎之至,柳公子若是前来因为当年的陈年恩怨来寻仇的,尽管动手便是。” “老朽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了,死了也就死了。” “若是老朽的死能化解柳公子心中埋藏多年的仇恨,老朽一死又有何妨,请柳公子拔剑吧!” 柳明志望着对面的淡笑的魏永,瞳孔逐渐的深缩了起来,握着剑鞘的手掌不由的有些发颤。 “你自己也说了,宝剑出鞘必饮血,剑一出鞘,你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 魏永轻笑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眼神平静的望着柳明志。 “尘归尘,土归土!” “了却一桩恩怨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人死债消,老朽甘愿一死了之。” 定鼎 第五百二十三章颠覆认知 柳明志望着魏永坦然的神色,心底不由的一紧。 魏永的反应跟自己来时路上所推测的反应截然不同,自然什么都没有说,魏永便说出愿意一死了之,人死债消的话来。 一时间令柳明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紧紧地攥着剑鞘,柳明志目光复杂有发冷的盯着对面的魏永。 “害我三叔一家惨遭灭门之祸,害得我二哥发配边疆,害的我妹子栖身青楼隐姓埋名,如此深仇大恨,岂是你说的一死了之那么简单? 你以为你愿意一死了之,就能弥补我三叔一家所承受的痛苦了吗? 魏相未免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一死抵债乃是最荒唐的谬论。 很多事情是死也弥补不了的!” 魏永望了一眼柳明志有些痛苦怨恨的目光,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那么不知道王爷打算让老朽怎么弥补昔年的那件往事,才算了结呢?” 柳明志默然了,怔怔的望着魏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死都弥补不了的恩怨,还有什么办法是能够弥补的呢? 又有什么办法是比死更具有代价的呢? 尊严无价?纯属他妈的扯淡。 所谓的尊严也是分人跟事情的。 “本王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永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低头转动着手中购得茶杯沉吟了片刻。 “以王爷的实力,想要查清楚当年往事在老朽看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卷宗室封存的案宗王爷唾手可得,又何必再问老朽呢?”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目光怪异的摇摇头。 “魏相,大家同朝为官,而且魏相乃是本王的前辈,卷宗室里面的那些门门道道魏相应该比本王更加的清楚! 一句话,本王信不过卷宗上面那记载了寥寥几笔所谓的事情的真相,本王想听你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你跟三叔当年的恩怨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如传言中的所言,三叔铁面无私的将你的私生......你的儿子斩立决了?然后你挟私报复,向父皇诬陷我三叔勾结白莲教逆党,最终害的他一门老小家破人亡?” 魏永愣愣的看了柳大少良久,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王爷所谓的传言只怕还不止如此吧,是不是还有老朽酒后失德,与嫂夫人通奸苟合,生下了唯一的私生子,被家兄知情之后雷霆大发断了人根。 老夫因为唯一的血脉被凌刺史处斩了,因而绝后,对凌刺史发起了血腥的报复!”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魏永:“你......你....你都知道?” “呵呵......老朽权倾朝野一时,若是连这些都不清楚也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之上了。”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目光复杂的望着魏永。 “权倾朝野一时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本王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魏相如此一说,更令本王怀疑当年的关于这件事的传言有几分真实程度了。” 魏永低头望着手中茶杯沉默了起来,直到杯中茶水都凉了魏永这才抬起了头。 “也罢,人都不在了,说说便说说吧!” 柳明志闻言端坐了下来,表现出了倾听的姿态。 “王爷应该知道,当年你的三叔乃是扬州刺史凌道明,那么王爷应该知道扬州刺史是几品官员吗?” “正四品下!” “王爷说的是现在,昔年睿宗登基不久之时的扬州刺史只不过是区区的从四品上官员。”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魏永:“几品官跟你与我叔父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王爷莫急,听老朽给你娓娓道来。” “凌刺史当年担任扬州刺史,乃是从四品上的官员,而老朽那时候就已经是六部尚书之一的朝中重臣了,而且是深得陛下隆恩的重臣。” “六部尚书品级不一,从一品,正一品皆有之,可是品级最低的工部尚书也是一品下的大员。” “老朽跟你叔父凌道明发生恩怨的时候乃是从一品上的一品大员。” “那么,王爷可知你三叔凌刺史一家被满门捉拿的命令从何而来吗?” 柳明志狐疑的望着魏永:“圣旨当然是从父皇的手里下发出去的。” “没错,从陛下的手里下发出去的。” “敢问王爷,以你现在的位置,想报复一个跟你有仇的从四品官员,是什么难事吗?” “本王正一品上,秩同亲王,想要处置一个从四品上的州府刺史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魏永轻笑着对柳大少竖起了大拇指:“王爷豪气。” “既然如此,王爷认为老朽当年想要报复凌刺史算什么难事吗?用得着诬陷凌刺史勾结白莲教的逆贼吗?” “老朽只需微微表达一些意思,下面的人成群结队的想要给老夫露出谄媚之色,他们联合起来收拾区区一个从四品的中州刺史还不是小事一桩。” “小到不值一提。” 柳明志虎躯一震,望着嗤笑的魏永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魏永望着柳大少闪动的目光,将柳大少杯中冰凉的茶水倒了出去,从新续上了一杯热茶。 “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对于老朽来说何至于向陛下诬陷他的罪行呢?哪怕是一个丰硕之地的一府总督,也劳驾不到陛下亲自出面降罪吧。” 三法司的折子一递,陛下过目一下都足以,亲自下旨处置一个从四品的州府官员,你觉得陛下是多闲啊。 王爷入朝之后,可以说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比王爷更亲近陛下,更得陛下宠信,也更了解陛下。 那么根据王爷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这种人吗?” “既然老朽跟凌刺史是私人恩怨,是个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老朽岂会不明白?又岂会将私人恩怨闹到陛下那里?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我.....” 柳明志欲言又止,魏永的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他有些恍惚。 随着自己让有关司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柳明志知道昔年的这桩恩怨有些不简单,可是柳明志绝对想不到会有如此的不简单。 可以说是颠覆了自己以往知道的所有认知。 “那么,以王爷对陛下的了解,老朽纵然想借刀杀人,可是又有多大的本领能借动陛下这柄盖世之刀呢?” “民间都言说,老朽与端王权倾朝野,结党营私,王爷没有入朝之前,想来也是如此认为。” “可是王爷入朝之后呢?了解了陛下之后呢?” “被百姓史官称之为盖世雄主的盛世明君,他治下的臣子竟然有权倾朝野之能。” “抬举,太抬举老朽了。” “说好听的,老朽是当朝宰辅,一品大员,说不好听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枚棋子。” “更不好听的,就是一条狗而已!” 柳明志无力的软座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自嘲的魏永。 “到底是怎么回事?烦劳魏相赐教。” 定鼎 第五百二十四章利字当先 魏永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王爷应该也对睿宗当年的登基之事有所了解,老朽也就不再多言了。 陛下登基称帝,朝堂时安时危,安的自然是威赫兵祸一事,令关外两国闻风丧胆,不敢轻举妄动,以试我大龙兵锋。 危的便是内政方面,这内政方面自然来源于陛下的兄弟们。 似端王,诚王.......嗯.......也就是后来的淮南王明公他们几兄弟。 陛下虽然已经堂堂正正的登基为帝,可是所面对的局势与先帝武宗的情况相差无几,诸位王爷皇子,心有不甘,伺机而动。 陛下被称为盖世雄主,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诸多王爷皇子连陛下的一合之敌都称不上,轻而易举的便被陛下瓦解了他们的联盟,逐个的给收拾了一遍。 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若是有睿宗陛下的手段,下场决然不会如此。 奈何蜀王殿下的性格像极了睿宗陛下,无论是手段还是心性皆是如出一辙。 下面有这么一个不甘屈居于人下的兄弟,也注定武宗命中有些劫难吧。 陛下将朝局大定之后,便开始潜心整顿吏治,发展民生。 而你的三叔凌道明也就处在了淮南王李玉刚这位江淮总督的治下。” 柳明志握着茶杯的手掌一紧,瞳孔猛然一缩,对魏永话语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有了几分明悟。 “那么我三叔跟你的恩怨也是因为如此?” 魏永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 “你三叔确实处死了老朽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并非传言中那般的私生子,而是老朽的义子,一个老朽从小收养,当成亲生儿子来养的义子。” “义子?” “对,义子!” “此子也算与老朽有缘,乃是有一年城外灯会,老朽酒后回府的路上一时心软救下的一个少女所生。” “这个少女应该是刚刚承受了破瓜之痛不久,可谓是饱受摧残,从她的衣着打扮上老朽隐隐猜测出了几分,此女乃是一名宫女。” 柳明志心神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出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柳明志静静地望着魏永。 “接着说。” “老夫将此女带回了府中,找大夫为其诊脉,得知他服下了藏红花这等打胎汤药,对于宫闱之中的事情,老夫也是有所耳闻,便心生仁慈,收留了她。 然而天意无常,此女明明喝下了藏红花汤药,却依旧结了珠胎,生下了一男娃。 老朽寻思着,此子也算是老朽有缘,于是便收下了他为义子,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后来,这孩子三岁的时候,一个黑衣人闯入了老夫的书房,老朽也明白了自己收下的这个义子的身份是何等的惊人。 李。 至于具体身份,老朽不便说明。 自那以后,老朽对其更是呵护有加,不敢轻慢。 可是也养成了他娇纵跋扈的性格。 此子虽然娇纵跋扈,可是也绝非像是传言之中的那般不堪,知进退,识大体,就是性格有些冲动。 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就跟卷宗上记载的内容八九不离十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依据魏永话中的意思,这个孩子的身份十有八九与自己方才的猜想不谋而合。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诚王李玉刚被贬谪江南为淮南王,到江南几年后,淮南王私下不停的笼络江淮两岸的州府官员,而你的三叔凌道明亦在其中。” “淮南王与白莲教一事,你亲自剿匪经办,也就不用老朽再说了吧。”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所以,我三叔勾结白莲教逆贼并非你因为你义子的事情挟私报复,栽赃陷害,而是事实?” 魏永目光复杂的微微颔首:“你三叔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条可怜虫而已,自以为为官清廉,深得民心,乃是少有的好官,其中因为一些缘由,难免有些意气用事,可惜他不在朝堂,不知道朝廷之中的事情,平白无故的便受到了牵连。” 柳明志口干舌燥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可是那么多江淮官员都跟明公有所联系,为何独独我的三叔受到了惩戒?其中岂不是还有你的缘故?” 魏永苦笑着提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其余的江淮官员毫无根基,但是你三叔不一样。 “结拜大兄,也就是你的伯父宋煜时任吏部侍郎,结拜二兄你的父亲柳之安继承你爷爷的家业富甲天下。 他们三兄弟在江南的时候便‘狼狈为奸’将当阳书院闹得鸡犬不宁。 你想想,如果你三叔依附了淮南王,吏部侍郎,跟富甲天下的江南首富便不知不觉的被绑在了淮南王的战车之上。 如此一来,他自然要被当做连接战车的绳索给拦腰斩断。” 当啷一声,柳明志手中的茶杯滑落在桌案之上,茶水滚了一片。 “也就是说,三叔的死因并非是因为跟你结下了恩怨,而是误入了一场皇权之间的斗争,在跟皇权作对! 换而言之,三叔其实是在跟父皇作对! 所谓的被你诬陷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 魏永惊叹的望着柳大少苦笑着点点头。 “大抵如此,你三叔可以说是一个皇权斗争下的政治牺牲品。” 老朽一直被世人称之为当朝最大的奸臣,可是做一个奸臣也是需要本事的,没有本领,想做一个奸臣都没有资格。 什么是忠臣?什么又是奸臣呢? 老朽在位以来,虽然背负奸臣骂名,可是自王爷入朝以来,但凡老朽经手的政务可曾出过差错? 奸臣之名不过是与端王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与童相因为权争而得。 然而背负奸臣之名,老朽自然做了不少奸臣应该做的事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朽做的那些事情你以为陛下查不到证据?你以为童相查不到证据? 童相手中可以将老朽置之死地的证据怕不是能装上两大箱子。 可是老朽依旧活的好好的,锦衣玉食的在左相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 正是因为童相心里清楚,我们两个其实是生死相依的存在。 分则两利,合则全死。 一旦老朽倒台了,他在朝堂之上一家独大,离死也就不远了。 恰恰如此,陛下也是如此所想。 他希望看到朝堂之上内斗不断,因为他知道老朽死了,就没有人能节制童相的势力了。 你会觉得,陛下随时可以扶持一个人来权衡童相,可是想要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扶持这么一个人太难了。 既然如此,不如用着一个使着顺手,用着放心的棋子。 因为我是天下有名的奸臣,必须依靠陛下才能安然无恙。 陛下更清楚,我这个天下最有名的奸臣才是朝堂之上最忠心的臣子,因为老朽要靠他存活,只有对朝廷忠心耿耿才行。 正是如此,老朽才能虎踞朝堂数十载而屹立不倒。”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这个不劳驾魏相解释,本王心里明白。” 魏永默默的点点头:“你爹手里的柳叶闻名天下,你以为他查不到老朽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的证据? 只是他查到了又能怎么样?不但陛下要保住老朽,连老朽最大的对手童相也会想方设法的保住老朽。 有这两个保护伞在,老朽又有谁能动得了呢? 故而,为了保命,老朽只能拼命的做奸臣,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无所用之而不及。 老朽不想贪污都不行。 老朽不贪污受贿,陛下不安心,老朽手下那些跟我吃饭的官员也不安心。 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敌人未必是敌人,朋友也未必就是朋友。 一切都讲究一个利字。 利字为先,这是谁都逃脱不了的!” 柳明志嗤笑了起来,无奈的摇着头:“振聋发聩,有酒否?” “稍等!” 片刻之后,魏永从正屋旁的偏房中取出一坛酒水取下封泥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三十年的竹叶青,凑活喝吧!” 柳明志提起酒坛大口痛饮了起来,将酒坛提在怀里,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方才魏相所言,权倾朝野一时,大概也是如此吧,想来那些死在你跟端王叔手里的官员,并非是因为你们所死吧?” 魏永苦笑着点点头:“跟王爷这般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王爷未曾入朝之前,死在老朽跟端王手里的官员不知几何。 他们的身份都一样,都是昔日站在其余几位王爷身边的官员,陛下刚刚登基不久,自然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处置他们。 如此一来,奸臣的作用也就来了。 奸臣嘛,打压异己,残害同僚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已。 所谓的奸臣,不过就是一把杀人尖刀而已。 一把君王手里的杀人刀。 就是将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一个个除去的利刃罢了! 我们不过是陛下用来造势的棋子罢了。 王爷入朝的时候,陛下大势已成,我们这些杀人刀也就该变成钝刀子,好好的蛰伏自己,为陛下尽忠职责了。 可是这尖刀虽然变成钝刀子了,但是这奸臣的名头却再也去不掉了。” “棋子嘛,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其实老朽挺为你三叔感到惋惜的,奈何年轻人气势正盛,刚愎自负,自然也就免不了要为自己的不懂变通付出应有的代价。” “忠也好,奸也罢!不过黑白之分而已。” “其实没什么区别。” “黑白,阴阳二字,天地奥秘,岂是我等凡人能够理解的。” “我们能做的想来也只有怎么……唉……算了……” 定鼎 第五百二十五章好人难做 魏永平淡的望着柳大少怔坐在那里神游天外的模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静静地喝起了茶水。 魏永心里也明白,柳大少之所以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就是自己方才的话语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可是魏永也没有办法。 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自己本想着将昔年的一些陈年旧怨带进棺材里面,让它们永远的埋葬在地下。 奈何柳明志一直追问,自己也只好吐露一些当年的事情了。 久久无言,房中陷入了暂时的安静之中。 两人一个静静的品着茶水,一个不时地喝上一口酒水,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柳明志本能的提起酒坛往嘴唇送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喝到的时候才意识到一坛酒水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的给喝完了。 默默的放下了酒坛,柳明志神色怪异的望着对面的魏永。 “多谢魏相赐教,本王心中多年的迷雾算是彻底的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魏永目光古怪的看着柳明志,玩味的笑了笑。 “王爷不怕老朽随意编造一个故事在欺骗王爷?毕竟陛下已经大行,无人可以证明老朽话中的内容是否真实,王爷难道如此的笃定老朽不是为了求生,胡说八道了当年的往事?”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你不会的,一个连面对死亡都可以坦然赴死的人,是不屑于说谎的,这点看人的微末道行本王还是有的。” 魏永了然的点点头:“王爷大善也!” “不过,老朽方才说的那番话依旧作数,如果老朽的死可以消弭王爷心中的仇恨,可以化解当年的宿怨,老朽还是可以一死了之的。 只是这一死了之并非是因为老朽对凌刺史一家有什么愧疚之情,老朽愧疚的是当年老朽被陛下当做刀子残害的那些忠良之臣。” 事情已经过去了,陛下也已经大行数年了,老朽坦而言之,当年老朽跟端王爷被陛下当做杀人刀除去的那些官员,其中不乏忠良义士。 可是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站错了队伍。 站错了队伍还情有可原,他们错的离谱的是不该一心想要复辟旧主。 吏部尚书杜成浩,户部侍郎苗集,礼部尚书..........他们当年站在端王几人身后皆有之,可是陛下登基之后便马上幡然醒悟,力顶陛下登基为帝。鼎力辅佐陛下施政以仁德,这些年不一样在朝堂之上混的风生水起,人前显贵。 死的都是一些一根筋不知变通的酸儒腐儒而已。 无论你才识,德行如何,可是只要你不懂变通,只有一死了之。 明明大势已成,还要一条道走到底,谁也救不了你。 这天下大势如此,岂是三五个人能够改变的? 又岂是一些臣子能够逆转乾坤的? 但是老朽也挺愧疚的,不是为那些不懂变通腐儒酸儒之流愧疚,而是为了因为他们不懂变通而连累的家人愧疚。 说句不好听的,你三叔一家的下场算是好的了,起码儿女保全,香火得以延续。 有些官员的家属连香火都断绝了。 昔年的往事历历在目,老朽偶尔也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最小的女娃儿才四岁啊。 唉...... 老朽既然能救下那个宫女,又岂是丧尽天良之流? 奈何他们的家主逆天而行了。 老夫不忍也没有办法。 他们不死,老朽的一家老小就要死掉。 可是,老朽还是愧疚啊。 或许一死也是好的,老朽起码不用再遭受良心的谴责了。” 柳明志望着魏永有些凄然低沉的神色,苦笑着点点头。 “天家无情果然不虚,虽然本王也为那些官员感到惋惜,但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本王并不觉得父皇做错了什么。” “你不要觉得本王说这话有些心狠,他们执意一条道走到底,如果父皇不手段狠辣一些,一旦他们复辟成功,诸位王叔起兵造反,死的人将会是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远的不说,先帝与蜀王他们几兄弟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死上些许人,却避免了一场兵祸,但凡是个人物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魏永惊叹的看着柳明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王爷能得睿宗陛下如此赏识果然并非机缘而已,而是王爷能理解睿宗的心思。 睿宗雄才大略,崛起与国家颓废之际,却能劈风斩浪,傲视群雄,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咱们是臣子,目光始终无法与帝王相比之,远见更是远远的不足。 咱们能做的只有尽人臣本分了。 也许正是老朽杀孽过多,所以才会终老无后,这应该便是报应循环吧。”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魏永伤感的神色:“既然传言有误,不过是因为你是奸臣的诽谤之词,说明魏相你人根无恙,并不耽搁人伦大事,怎会无香火延续?” “唉!” “老朽无恙,可是我家夫人却.........”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原来根源出在了魏永夫人的身上。 “老朽当年也是一介寒士,十年寒窗苦读,后来有幸得遇.......... 也就是那次流产,夫人便留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当年若非夫人一碗热粥,老朽早已成了枯骨,为了避免夫人心中难受,老朽也就没有纳妾,没有娶平妻。 夫人没少为老朽张罗妙龄佳人,就是希望能为老朽留下一脉香火,后来都被老朽以各种理由给推却了。 老朽二弟,三弟家中香火旺盛,子孙满堂,只要我魏家能得以延续,老朽这一门有没有子嗣也就不重要了。 人嘛,知足常乐。 老朽早就看开了。” 柳明志看着魏永的目光也变得尊重了起来,再坏的人......魏永算得上坏人吗?应该算吧! “魏夫人她?” “走了十多年了,病根久治不愈,先老朽一步享福去了。” “唉,这些事就不说了,十多年了,说来说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无心提及魏相的伤心事,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往事大抵便是如此了,王爷也已经知悉真相,老朽也已无话可说,是杀是剐老朽悉听尊便。” “不管怎么说,凌刺史一家的遭遇始终也有老朽的一份因果在里面,老朽也不想辩解什么。” “王爷若要动手,希望能够给老朽一个痛快。” “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书桌里面有老朽早已经备好的遗嘱,老朽死后,希望王爷能代替老朽转交给老朽的两位兄弟。” “老朽现在虽为一介乡民,但是请王爷看在老朽与王爷同朝为官多年的情分之上,能让老朽死的体面一些。” 柳明志望着魏永豁达淡然的苍老眸子,手臂颤抖起来,想去摸剑柄却迟迟下不去手。 “这就是魏相的遗言?” 魏永沉吟了一会平淡的望着柳明志:“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是老朽冒昧一言。” “王爷你是该给自己找个对手了。” “一个人是当不了忠臣的。” “朝堂之上没有奸臣,王爷也就成不了忠良之人。” “如果没有坏人,王爷也当不了好人。” “王爷想当一个好人,自然需要一个坏人来衬托,王爷如今的势力太大了,没有人来权衡注定长久不了。” “如果王爷没有对手,你的忠心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想做一个坏人简单,可是想当一个好人就太难了。” “因为好人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别人说的。” “别人认为你是好人,你才能是一个好人。” “而这个别人,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当今陛下。” “老朽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王爷自己。” 定鼎 第五百二十六章标本之论 柳明志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按到了桌面上的天剑之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魏相,柳明志三十有二,自我持天剑饮血之后,杀不杀一个人还从来没有这般犹豫不决过。 正如你所说,我三叔一家的事情,始终有你的一份因果掺杂其中。” 可是.......... “还有酒否?” “王爷稍等。” 片刻之后,魏永再次将一坛酒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请王爷开怀畅饮。” “多谢。” 柳明志提起仰头仰头大喝了起来,三十年的陈年佳酿被柳明志一口气喝下了大半。 柳明志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跌坐到了椅子上。 “昔年,父皇尚且在世之时,本王从父皇口中陡然耳闻,魏相与童相因为一件政事从而政事不合。” “敢问王爷说的是何事?老朽与童相的恩怨实在是太多了。” “关于一统天下之后,对待金国跟突厥人的处置问题这件往事。本王隐隐记得,父皇当时说,童相建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统天下之后需要斩草除根,而魏相你的意思却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不知有此事否?” 魏永微眯起眼眸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良久之后魏永微微点头:“老朽想起来了,却有此事,当初王爷出使金国归来,边关贸易使得我大龙国力骤然增加,当初朝中百官同僚气势昂扬,便议论到了一统天下之后的安置之事。” “陛下心血来潮,便顺口说到了此事,并且询问百官的意思。 同僚们众说纷纭,各抒己见。 后来便是老朽跟童相两人的君前奏对了。 童相建议一统天下之后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以防止两国将来卷土重来,再次对我大龙后世子孙行不义之兵。 而老朽建议则是兼爱非攻,集齐百家之长将两国百姓融入我大龙治下。”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不知魏相为何会有如此谏言?魏相身居当朝宰辅之位,定然是满腹经纶,应该深受儒家文化之理念才是,为何会谏言出这等与俗世格格不入,且背道而驰的理念呢?” “王爷,儒家思想本无错,儒家思想也不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言也。 有些文人士子,自以为读了些许经史子集就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却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说法才是与真正的儒家文化背道而驰。 儒,毁就毁在了这些只会咬文嚼字的酸儒,腐儒身上。 倘若这种思想源远流长下去,终将会有儒生误国的一天。 自太祖立国之前,五胡乱华。 我汉家血脉早已深入草原,金国之中。 根据史册记载,北地尽半州府的百姓身上流着突厥,金国人的血脉,而金国,突厥两国子民身上亦是如此。 先人之过失,我等后人不便评价。 血脉既以融合,天下一统之后又何必再有汉人,金人,突厥人之分呢? 金国学习我大龙文化百年之久,除了语言之分,习性生活皆与我大龙相差无几,突厥自王爷师弟呼延筠瑶立国之后,亦与昔日之只懂得烧杀抢掠的西突厥截然不同,习我大龙文化以消匪性。 大家虽然国号不同,可是思想却逐渐的一脉相承。 昔年始皇帝一统六国,亦在善待六国遗民,如此千古一帝尚且如此,我等效仿之又有何异? 秦亡二世。 大汉一统天下,六国遗民也有了自己的信仰。 汉族。 为何我大龙一统天下,就不能将百姓融合一起,共创我华夏盛世山河呢? 非要刀兵相加,屠戮自己的臣民吗?” 柳明志目光惊异的望着侃侃而谈的魏永,想不到跟自己想法一样的人,竟然会是自己仇恨多年的敌手。 “请魏相继续开讲?” “王爷,西洋之事尚未被陛下昭告之前,老朽便一直坚定此想法从未改变,西洋万里,国疆无数,此事因为海宁候巡视西洋万邦归来之后,老朽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真异族者,西洋是也。 如果我大龙一统天下,仍旧将两国百姓视为敌寇,若是加以残害,必将掀起內患,若是见生机以无,两国百姓必然临死反扑,如此一来我大龙纵然一统天下,也势必国力衰退最低,十年,乃至数十年无法再回鼎盛之期。 西洋人已随船队归来,早已见识我大龙繁华盛世。 若是因为內患令我大龙国力衰弱,西洋夷敌必将群起而攻之。 一个繁荣昌盛却势微的国家,犹如小孩子手中抱了一块金光灿烂的金砖呢! 所以,要想展望西洋万邦,必须安我大龙内政。 天下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 然而统一天下容易,治理一统之后三国合而为一的天下可就难了。 如果不能将其一视同仁,天下一统之后反而会有更大的危机从中滋生出来。 秦之为鉴!” 望着对面柳大少惊叹的神色,魏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一边的书架走去。 “王爷稍等。” 魏永在书架上找寻了一会,捧着一捆精致结实的布匹走了回来。 将布匹铺在桌案上,精致详细的世界地图便展现柳大少两人的眼底。 “王爷且看。” 柳明志也站了起来,弯腰看着这副详细的世界地图,地图的样貌自己不知道在自己的书房中看了多少次了,可谓是早已经熟读于心。 他想不到的是魏永手里竟然也会有一副,想来是从御书房复制下来的。 “自王爷从西洋人手里得到这副地图之后,再由陛下告知群臣,算是令老朽开了眼界,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九州,寸土也。 老朽便先说说我大龙,金国,突厥三疆域。 待我大龙一统天下之后,需善待两国遗民,对其一视同仁。 令两国遗民从心底上接受我大龙的统治。 然而咱们要吸取前人之教训,不能令他们居于一处。 要将他们分批划入我大龙各地州府之中,化整为零。 届时,分土地,办私塾,兴教化,让他们接受我大龙教化 令其无法合在一起,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发生兵戈之事了。 两国遗民的子孙后代,可以习祖宗之言,但是必须要以我大龙语言为根本,久而久之,这九州华夏将再也不会有什么汉,夷之分! 如此一来,国安方可放眼西洋,以开创万世之基业。 童相之言,与老朽之论犹如医学一道,治标,治本之分。 童相之言可治标,虽然快了一些,但是却在损坏自身为前提。 老朽之论则治本,虽然缓慢,需要消耗时间,但是却保留了自身的根本,仁政犹如汤药,保留自身亦可滋养我大龙根骨之基。 若是没有西洋之事,童相之言更好一些。 然而西洋蛮夷虎视眈眈,老朽之论才是长远之道也!” 柳明志轻轻的喝了一口酒水,目光中藏不住惊奇的色彩:“这真是魏相你一个人的想法?” 魏永默默的点点头,苍老的面容之上有些怅然,眸子里带着轻轻的唏嘘之色。 “话都说到了这里,老朽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不瞒王爷,老朽的身上也流血一半胡人的血脉,可是老朽自入朝一来,却从未有过对大龙的不一义之行。” “什么?你也……” “呵呵!看来王爷很惊讶啊,正是因为老朽的出身,所以老朽才更能看的出来天下一统之后,若不能一视同仁的切肤之痛。” “只是,老朽的夙愿想开只能在天上看着王爷你们施行了。” “无论如何,老朽希望王爷能细细的思索老朽的言辞。” “天下一统之后,勿要行兄弟相戮之举啊。” 定鼎 第五百二十七章魏永的野望 柳明志望着魏永有些低沉的神色默默无言,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魏永的形象在自己的心里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毫无意外可言,魏永绝对是一个坏人,但是却也说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在做人的方面,魏永绝对可以说是恶贯满盈,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残害忠良的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了得。 可是在为官方面魏永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正如魏永方才所说,只要是他经手的政务,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可以说魏永的形象完全处于两极分化的地步。 算不上好人,但是也并非那种绝对的坏人。 柳明志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水,弯腰在地图之上巡视了起来。 “魏相接着说吧。” 魏永微微颔首,从一旁的桌案上取过一个包浆明显的竹竿点在了地图之上。 “王爷且看,如果朝廷能根据老朽方才所言施行仁政,一统天下之后只需三五年的光景便可展望海外诸国。 我大龙精兵完全可以兵分两路对西洋夷敌展开雷霆攻势。” 柳明志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到了魏永的谋划,因为魏永的想法极有可能会与自己不谋而合。 柳明志却并未开口说什么,因为他想知道魏永这个老狐狸到底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惊喜。 “魏相接着说!” “王爷,咱们想要着手西洋之事,仅仅依靠海宁候安江河巡视西洋的大龙船队上的两万五千官兵远远无法对疆域辽阔的西洋诸国展开雷霆攻势。 首先便是兵力不足,其次便是粮草供给无法及时补充,虽然可以截取西洋诸国的粮草补充自身,但是一旦船队官兵发生了些许艰难之处,那些被攻占下来的西洋诸国的人十有八九会临阵倒戈,脱离海宁候的掌控。 故而,想要攻占西洋,必须海陆联合出征,才能达到咱们预期的结果。 船队的速度远比陆地上的将士们快上许多,所以咱们可以将船队官兵当做辅助的一方,用来节制西洋夷敌的兵力以及帮助陆地上将士运输粮草之物,规划出征路线。 只要配合的好,如此一来想要攻占西洋诸国根本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我大龙精兵陆地将士亦可兵分数路。 一路北上,一路西下。 北上攻击地图上标注的沙俄国,西下由西域出兵向印度等大小诸国。 柳明志按捺住心中的震惊,默默的点着头。 “两路兵马以何为主?” “北上兵马以收入我大龙治下突厥,金国旧兵联合我大龙精锐雄师为主。阴山以北的情况除了往昔的冠军侯霍去病大将军之外,我大龙没有任何人清楚那里的地势地貌如何。 但是突厥人跟金国人不一样,金国人崛起与北境,突厥人对阴山以北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知之甚详。 毕竟,靠近阴山的突厥部落多如牛毛一样,他们去阴山放牧可谓是家常便饭一般。 所以,咱们必须将我大龙兵马放在次要的位置之上。 毕竟相对于突厥人跟金国人来说,对于阴山以北的情况咱们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不得不听从突厥旧民这些熟悉阴山情况的人吩咐。 那时候天下归一,不分彼此,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大龙,突厥,金国之分了。 都是为朝廷效力而已。” “那么西下的兵马呢?” “自然是以安西都护府的府兵跟西域诸国的兵马为主,他们对于西域之西的地势情况远比咱们了解的清楚,没有任何人比他们单单主力先锋军更合适不过了。” 柳明志望着侃侃而谈的魏永,眼眸中藏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轻轻的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双手抄在胸前神色复杂的望着魏永。 “本王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魏相能否赐教?” 魏永一怔,诧异的望着柳大少,说着手西洋的事情说得好好的,并肩王怎么忽然转移了话题了呢? 虽然弄不清柳明志是什么意思,魏永还是默默的点点头。 到了这个份上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被自己和盘托出,事到如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还需要的继续隐瞒的了。 “王爷请问,如果不是涉及一些隐秘的事情,老朽会尽量为王爷解惑。”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意。 “魏相无须多虑,本王问的对魏相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坦而言之,本王虽然与魏相同朝为官十余载,却并未与魏相深交,对魏相的了解仅限于朝堂之上的正常争论而已。 魏相今日一言,可谓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故而本王很好奇,似魏相这等人杰是怎么败在国丈任文越这等跳梁小丑的手中的。 换而言之,魏相致仕朝堂,真的是因为争不过任文越不得不选择远离朝堂吗? 前事姑且不说,仅仅今日魏相之言论,别说他一个任文越,便是三五个任文越摆在魏相面前也不过是一只强壮一些的蚂蚁而已。 所以,本王相当的好奇,魏相致仕的真正原因。 起码本王可以确定,绝对并非与任文越党争失利而引起的。” 魏永怔怔的看着柳大少良久,无奈的苦笑一声。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任文越不过是得势猖狂的小人物而已,在老朽看来,实在算不得上什么人物。 或许他在成州府担任总督之时,在成州这片地方有翻云覆雨的手段。 可是在朝堂这等卧虎藏龙之地,朝中官员若非看在皇后娘娘的颜面之上,他还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老朽真想跟他一般见识,皇后娘娘出面也没有什么可以保住他的手笔。”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会,好奇的看着魏永:“那么魏相为何要致仕?” “王爷有所不知,当初王爷北征敌国,朝堂之上的局势有些波诡云谲的令人看不清虚实,任文越的崛起一些不符合常理,仿佛有什么人在暗中扶持一样。 老朽明察暗访也找不出任文越身后的人是什么身份,于是老朽便动了急流勇退的打算。 一来,朝堂之上只需要一个奸臣权衡右相便可,老朽若是继续待在朝中,迟早会成为任文越的垫脚石。 对于任文越幕后之人的可怕程度,老朽是深有感触。 任文越,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可是他的背后之人却绝不一般。 老朽便生了明哲保身,急流勇退的点头。 二来,老朽其实也厌倦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早就有了退去的念头,可是辅政大臣的皇命在身,老朽也只能继续为陛下效力。 偏偏来了个任文越这个崛起的有些不可思议的后进之士,老朽便顺水推舟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轻轻地嗤笑了两声。 “不愧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果然够狡猾。” “该说的,不该说的魏相都说了,本王也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该送魏相上路的时候了。” 魏永怔然了一下,淡笑的点点头,神色平静如秋水无波。 弯腰卷起了桌面上的地图,魏永将地图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希望王爷能将本朝辅佐成前无古人的盛世帝国。” “请王爷动手吧,恳求王爷给老朽一个痛快。”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动作凌厉的拔剑出鞘。天剑传出一声嘹亮的剑吟,森冷的剑刃令房中的温度都下降了片刻。 柳明志轻轻地提起天剑,左手拿起一旁的酒坛举在手中。 “本王喝了你的酒,送你上路定然不会让你有太大的痛苦。” 魏永默默的点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柳大少举起酒坛畅饮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剩下的酒水便一干二净。 “嗝........” 柳大少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的将酒坛丢在了地上。 “本王不是去天香楼了吗?这里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简陋,看来本王又喝多了,进了人家的门了。” “嗝.........” 柳大少再次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提着天剑朝着门外走去。 一副伶仃大醉的酒鬼姿态。 听着大门猛然关闭的声音,魏永缓缓地睁开双眸叹了口气。 “何必呢,倒不如给老朽一个痛快。” 魏永说完,将目光望向了挂在墙上的那把自己昔日一直佩戴的君子剑,缓缓的走了过去。 嘡啷一声轻响,民院之中重归安宁下来。 定鼎 第五百二十八章约法三章 京城主道之上。 柳大少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身影再次变得挺胸抬头龙行虎步。 丝毫没有伶仃大醉的模样。 柳大少停下脚步,望着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目光有些朦胧,带着淡淡的醉意,显然从老姜跟魏永两人家中接连喝了两坛半酒水还是令柳大少有了些许的醉意。 但是绝对达不到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地步。 柳明志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目光有些怅然。 ‘三叔,孩儿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魏永活着远比死去更有意义。’ 呢喃自语的柳大少猛然转头朝着身后的某处街角望去,方才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在那个位置好像有人在偷偷的望着自己。 可是入目的除了冰冷的墙角跟墙角处洁白的积雪,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柳明志本能的朝着街角民巷走去,驻足巷口,望着空荡荡的巷子,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抬手揉捏起了太阳穴。 或许自己是真的喝多了,从而出现了错觉了。 柳大少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转身朝着主街走去。 走了五六步左右,柳大少身影一闪飞退到了刚才的巷口朝着巷子里面望去,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柳大少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柳府的方向缓缓走去。 柳大少离开民巷半柱香的功夫,民巷之中左侧民房的门沿下走去一道儒雅的身影,朝着巷口小望了片刻,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静静地搓着手中的一对明亮铁胆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大少的来处走去。 “少爷,你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神色恭敬的柳远淡笑着回应了一下。 “柳叔,回来了。” “少爷回来便好,这天寒地冻的,去外面闲逛容易感染风寒,王爷还是快回房中去暖暖身子吧。” “好的,有劳柳叔费心了,老头子呢?” “老爷出门了,说是春节将近,要跟几个好久不见的老友出去小酌几杯。有一两个时辰了吧,想来也快该回来了。” 柳明志嗤笑两下:“这个老头子,谁也比不上他的日子生活潇洒惬意啊!” “柳树,我先回内院了,小心保暖。” “多谢少爷挂怀,少爷慢走。” 朝着回廊走去的柳大少又飞快退了回来,脸色有些窘迫的望着有些愕然的柳远。 “柳叔,我那妖孽姑姑走了没有?” 柳远明悟了过来,带着玩味的笑意微微摇头。 “长小姐说是思念少爷,不想马上回去,便在府上安住了下来,打算小住几日再回去。” 柳大少脸色一僵,机械的点点头,动作僵硬的朝着内院走去。 低头从怀里取出《益气经》翻了几下,望着书页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精彩内容不由得脸色有些微红。 走到内院的拱门处,柳大少脸色悲怆的将书本塞进了怀里。 有柳颖在家,自己怕是空怀宝书却也找不到用武之地了。 如此宝物势必会在柳颖的‘淫威’之下明珠蒙尘。 想起昔年那夜窗外传出的小明明如何如何,柳大少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听墙根听到如此境地,想来也只有柳颖这个妖孽干的出来。 柳大少穿过内院,直接朝着西跨院赛华佗老爷子居住的庭院走了过去。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柳大少便知道赛老头一准没有出门。 “蛇毒可杀人,亦可为药治病救人,黄连虽苦,却可医治...........” “赛老,在不在?” 柳大少看着敞开的房门,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走了进去。 房门大开,说明赛华佗并未做什么隐秘的事情。 果不其然,柳大少一进入房中赛华佗正在房中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的讲述着什么。 赛华佗的对面,柳夭夭正手持精致毫笔,俯首桌案之上细细的书写记录着什么。 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柳夭夭停下了动作,明亮灵活的眸子眯眯笑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来了?” 柳大少听到女儿的说话声,脸上顿时挂着幸福的笑意。 “乖女儿,又跟赛爷爷学习医术了啊!” 柳夭夭忙不吝的点点头,捏着桌案上的宣纸对着柳大少挥了挥:“嗯嗯嗯,夭夭现在正在记录赛爷爷的独门药方。” “真乖,看来咱们柳家真的要出一个小医仙了,夭夭啊,你先去熟悉一些方才赛爷爷交给你的药方,爹爹找赛爷爷有些事情。” “嗯嗯嗯,要要知道了,爹爹先忙。” 柳夭夭放下毫笔,捧起一叠宣纸朝着门外小跑了出去。 柳夭夭的脚步声消失后,柳大少动作猥琐的四下望了望,从怀里取出《益气经》递到了脸色有些愕然的赛华佗面前。 “赛老,本少爷淘到了一本好东西,你帮我看看里面的内容能否修炼!” 赛华佗望着柳大少手中书籍上《益气经》三个大字眼睛猛然大睁,迫不及待的抢过柳大少手中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对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想入非非的插图赛华佗完全做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目光紧紧地盯着书籍一侧的经脉图络跟楷书记述的图释细细观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赛华佗脸色愕然的合上了书籍。 “竟然真的是道门无上典籍《益气经》,不知道少爷从何而来?” 柳大少将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赛华佗艳羡的看着柳大少。 “少爷果真是福缘深厚之人,竟然能从同一人手中得到两本无上秘籍,真是羡煞老朽了。” “也就是说这上面的功法招式可以修炼?” “当然可以修炼了,据说益气经上面的功法玄奥复杂及难领悟,但是一旦入了门径,便会有远超其它心法秘籍的奇妙功效。 更有人说一旦修炼大成甚至可以延年益寿,只是老朽也不知道真假而已。 此经书绝对不假,少爷尽可放心修炼。” 柳大少欣喜的点点头,拿过赛华佗手中的经书翻看着朝着门外走去。 对于赛华佗盯着经书不舍的目光直接选择了无视。 丫的都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看了又有什么用处。 柳大少小心翼翼的揣起了经书,扣着下巴目光不停的打转起来,显然在琢磨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内院的回廊之上不时地传书令路过丫鬟们花容失色的龌龊笑声。 柳大少环视了一下周围,转身朝着女皇,呼延筠瑶两女下榻的厢房走了过去。 家里住着两个威力巨大的炸弹,柳大少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们好好的聊聊了。 起码得约法三章才行。 如今京城局势复杂莫名,纵然是自己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才行! “婉言,看书呢!师弟呢?” “被你姑姑拉去下棋了。” “下――棋――” “那可就太好……额……真是不巧啊!婉言,来这边坐,本少爷觉得有些事情是该跟你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 “你跟师弟身份特殊……” “姓柳的你干嘛?你不是要跟老娘约法三......嘤.........关……嘤……门去!” 定鼎 第五百二十九章污法污天 柳大少与女皇完颜婉言的约法三章渐入佳境。 不少路过的丫鬟们听到熟悉又陌生的音符,俏脸迅速像个红彤彤的苹果一样,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羞涩,轻轻地掩住唇角窃笑离开了厢房的庭院之中。 少爷也真是的,大白天就不知道注意一些吗? ‘没良心的,这动作也太.........’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存在即是合理。’ “可是这也太.........嘤.....” 偏院厢房之中,柳颖纤纤玉指轻轻地盘着手中的黑色棋子,妩媚的美眸不时地抬眸瞄上一眼盘膝坐在对面的呼延筠瑶。 厢房房门紧闭,热腾腾的火炉将房中的温度蒸腾的温暖如春。 一张矮桌铺在名贵的地毯之上,桌案上放着两杯冒着淡淡烟雾的香茗。 柳颖对面呼延筠瑶身上穿着一袭裁剪得体的士子儒袍,宛若翩翩佳公子一样俊秀,看在眼里令人赏心悦目。 不止美人会令人觉得秀色可餐,‘男人’好看到一定的程度,同样会令人赏心悦目。 穿着士子袍服的呼延筠瑶便是那种可以令女人不由自主芳心发颤,忍不住偷看的‘男人’。 反观柳颖,好像根本不在意对面下棋对手是一个‘男人’的身份一样,包裹玲珑丰腴娇躯的锦绣华服早就只剩下轻薄的亵衣。 随着下棋的动作不时地露出些许令男人热血沸腾的浑圆部位。 知情的人知道两人确实是在下棋,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以下棋为名,在干些比较有情趣的事情。 柳颖发出一声娇媚的声音,缓缓的伸了一下懒腰,随着柳颖的动作幅度,轻薄的亵衣根本阻挡不住什么。 偏偏对面的‘俊俏小郎君’根本无心欣赏。 “呼延公子,已经半柱香的时间了,还没有想好要下哪一步吗?” “啊?想好了想好了,筠瑶下这里。” 呼延筠瑶听到柳颖的问询,回过神来便随意的将手中的白棋落在了一个地方,至于落子之处是否合理,呼延筠瑶根本没来得及细看。 柳颖轻笑着摇摇头,捏起棋子放到了一处地方。 望着对面的呼延筠瑶,柳颖早就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端起面前的香茗轻轻地吹了吹。 “呼延公子,你觉得这局棋咱们还有必要继续下下去吗?” 呼延筠瑶怔然了一下,抬头看着对面的柳颖,凤眸带着淡淡的疑惑之意。 “颖姐姐是觉得筠瑶的棋艺太差了,令颖姐姐不尽兴吗?” 柳颖品着香茗微微摇头:“呼延公子的棋艺自然不差,反而是一位少有的大家,但是我看呼延公子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之上。” “三局对弈,呼延公子已经输了两局了,有些棋子呼延公子根本不会输的,偏偏最后还是输了。显然是我的棋艺太差了,令呼延公子提不起用心对弈的兴趣。” 呼延筠瑶看着柳颖促狭的目光急忙摆手摇头。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颖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筠瑶绝对不敢敷衍颖姐姐的。” 柳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地抬起柳腰,倾着娇躯朝着呼延筠瑶凑了过去。 居高临下望着呼延筠瑶有些愕然的凤眸,柳颖轻轻地对着呼延吹了一口香风。 “呼延公子你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激了吧,我怎么觉得公子你跟我待在一起很不自在呢?咱们之间交集不多,公子应该不至于做了什么对我良心有愧的事情了吧?” 呼延筠瑶瞄了一眼柳颖快要贴在自己眼前的饱满位置,凤眸之中露出了一抹艳羡的目光。 似乎自己认识的女人都比自己的要壮观啊。 老女人是的,眼前的丰腴妇人颖姐姐是的,哪怕是自己的侄女呼延莲露都比自己厉害一些。 呼延筠瑶吞了吞口水,低头瞥了瞥自己的胸口,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再瞄了一眼柳颖,呼延筠瑶目光更加的惆怅了。 九分羡慕,七分纠结,三分不甘,一分无奈之中流露出了十分的难受。 柳颖居高临下,早已经将呼延筠瑶片刻之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看着呼延筠瑶凤目中的难受色彩,柳颖烈焰红唇扬起一抹幽幽的笑意。 “羡慕吗?想摸吗?” “嗯!啊?颖姐姐,你在说什么?” 柳颖目光戏虐的在呼延筠瑶不可描述的位置拍了一下。 “呀!颖姐姐你.........” 呼延筠瑶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身子,目光发颤的看着柳颖,想不到柳颖竟然会如此的流氓。 “啧啧啧!” 柳颖砸吧着嘴角对着呼延筠瑶笑了笑,轻轻地盘膝坐了下来。 “呼延公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呼延筠瑶羞赧的目光逐渐散去,好奇的看着对面的柳颖:“请颖姐姐赐教!” 柳颖双手环在胸前,依靠在了一旁的靠垫之上促狭的望着呼延筠瑶好奇的模样轻笑了两下。 “饱满的果实都离不开一双勤劳的双手。” 呼延筠瑶先是怔然了一下,随后发现了柳颖的目光,这次彻底明白了过来柳颖话语中的意思。 顿时俏脸发烫了起来,不敢与柳颖对视。 本来她以为老女人说起放荡之词来已经够可以的了,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老女人跟对面师兄的姑姑柳颖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说是小污见大污也不为过。 说老女人是小污都是自己抬举老女人了。 对面的女人简直就是大污之中的佼佼者,完全可以说是污法污天! “颖.....颖姐姐,咱们还是接着下棋吧。” “哦?你要陪姐姐我下棋?从半个时辰之前你听到丫鬟说我家小明明回来了便一直心不在焉,你真的还有心思陪姐姐我下棋?” “我.......我......当然可以了,主要是筠瑶有些不舒服而已,想来是天气反复无常引起的,并无大碍。” “原来如此,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竟然没有看出呼延公子得病了,只是姐姐看,呼延公子的病只怕是不好医治啊。” “无妨,找些医师号脉一下便好了!有劳姐姐挂心了。” “是吗?相思病也是可以用药石医治的吗?” “当然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是病........相.....相....相思病?颖姐姐的话筠瑶有些听不懂。” 柳颖望着呼延筠瑶飘忽不定,开始躲闪的凤目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地毯上轻轻地踱步。 “呼延公......不不不,应该叫呼延丫头,姐姐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呼延筠瑶神色没有丝毫的意外,犹豫着点点头。 “当然可以,只要颖姐姐高兴,怎么称呼筠瑶都可以。” 柳颖默默的叹了口气:“丫头,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些事情是靠自己争取的,等是等不来的。” “比如姐姐,眼馋小明明十多年了,虽然屡屡失利无法得手,但是姐姐却从来不曾放弃,姐姐想,终有一日我会得手的。” “你懂姐姐的意思吗?” “我........” 呼延筠瑶望着柳颖盯着自己饱含深意的目光,咬着红唇低头沉默了下来。 柳颖见状,美眸中露出淡淡的狡黠之意,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达成了。 良久之后,柳颖将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齐。 “丫头,走吧,咱们去找小明明聊聊去,一回来也不会来跟姐姐我请安,实在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是也。” “筠瑶听颖姐姐的。” “颖......姐姐!” 准备开门的柳颖动作一顿,好奇的回首望着脸色有些窘迫的呼延筠瑶。 “怎么了?” 呼延筠瑶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白皙玉手望了望,羡慕的看了一眼柳颖的某个位置。 “勤......勤劳的双手真的能变......能有用吗?” 柳颖一怔,顿时扶着自己的柳腰哈哈大笑起来,银铃一般的娇媚笑声响彻房中。 片刻之后柳颖揉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呼延筠瑶愕然的目光微微颔首。 “当然可以了。” “不过你见过几个女人种地的?” “想要丰收,还得靠勤劳的男人才行。” “你——懂了吗?” 望着柳颖推门而出的妖娆倩影,呼延筠瑶俏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追了上去。 果然是污法污天。 定鼎 第五百三十章清热解毒 一辆略显普通的马车,从东城的方向缓缓的朝着主街的方向驶去。 马车之中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之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香炉,香炉冒着袅袅烟雾。 紫檀的香味充斥马车的车厢之中。 柳之安望着对面头戴斗笠,手搓明亮铁胆的中年人,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低头用铜签拨弄了一下香炉中的檀香。 “现在放下了吗?” 对面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轻轻地脱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柳之安结拜三弟的凌道明的庐山真面目。 凌道明将斗笠靠在了车厢的车壁之上,将手中的明亮铁胆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衣摆之上。 双手颤巍巍的伸向了摆在车厢内矮桌上的一把古朴君子剑。 双手将君子剑托在手中,凌道明轻轻地拔出了剑身,望着锋利明亮可以照出人影的剑身,凌道明默默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君子剑一把插入剑鞘之中。 “放下了。” 柳之安目光平淡,古朴无波,从一旁的角落里摸出了一坛酒水,慢慢的拂去上面的封泥,摆上两个酒碗,提起酒坛倾倒了下去。 “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凌道明端起酒碗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目光怔怔的望着柳之安。 “这酒.........” 柳之安径直端起面前的酒碗,动作利索的一饮而尽,柳之安轻轻地呼了一口一口气,满是酒味。 “再喝当年的酒,是什么味道?” “苦,涩,难以下咽。” 柳之安抿着嘴角重重的点点头,提坛再次给自己将酒水斟满。 在凌道明愕然的目光下端起酒水再次一饮而尽。 凌道明回过神来,也端起酒碗送到嘴中一饮而尽。 只是比起柳之安平淡如常的脸色,凌道明喝下酒水的时候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柳之安望着凌道明轻轻皱眉的反应,再次提起酒坛给自己二人斟满了酒水。 “当年老大还有你,你们两个只能喝得起这种廉价的酒水,可是那个时候,你们却觉得这酒香醇,实惠,解愁。” “老夫为了你们,也只能放弃香醇可口的陈年佳酿陪你们喝着种最普通的酒水。” “当年,咱们喝着最便宜的酒水,逛着最破旧的青楼,可是日子却比现在过得有滋有味。” “酒水还是当年的酒水,喝酒的人同样也是当年的人。” “可是为什么当年的人喝着当年的酒水,味道却如此的截然不同呢?” “不是酒变了,而是人变了。” “老三,是人变了啊。” “你觉得你还是当年的凌道明吗?” 柳之安望着神色逐渐木讷的凌道明,端起酒水默默的喝了起来,神色说不出的低沉。 凌道明嘴角哆嗦了几下,也端起酒水默默的品尝了起来。 当酒水入喉的时候,浑身带着儒雅气质的凌道明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 充斥精光的眸子也逐渐的昏暗了下来,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好酒!” 柳之安神色落寞的望着凌道明:“如果老夫告诉你,他想死没死成,你放下了吗?” 凌道明愣愣的盯着手中的酒碗微微颔首。 “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吗?” “放下了,二哥,谢谢你的酒。” 柳之安默默的点点头,将酒坛放到了桌案之上。 “喝完了就各回各家。” “好!” “老三,我不想咱们的子孙重走当年咱们的老路。” “小弟明白!” ............ 柳府内院通往跨院厢房的走廊中。 柳颖望着呼延筠瑶有些失落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你再不争取,以后你将会更加的难受,承受更多的失落跟心酸。小明明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从他这些日子一回来就往跨院去的行动就能看出来。” “他在想方设法的弥补亏欠金女帝的感情。” “一层窗户纸,却让你跟金女帝两个人在小明明那里的待遇变得如此天差地别,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呢?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小明明天生就是多情的人,姐姐不相信凭你的姿色会令他岿然不动。 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小明明也就不是小明明了。” 呼延筠瑶听着柳颖开导自己的话语,玉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不是筠瑶不争取,我已经不止一次在师兄面前袒露心扉了,可是他却总对我不冷不热的,说只是拿我当当初在当阳书院之时的小师弟一样看待。 有时候我说的极为直白,可是他总是顾而言他,不想在感情的话题上深聊下去。” 柳颖好奇的看着呼延筠瑶:“你是怎么跟小明明表露自己心扉的?” 呼延筠瑶回忆了片刻,樱唇微启,开始对柳颖诉说关于自己与柳大少的往事。 “师兄当初明明收起了我的金刀,我还以为他已经从心底.......后来在颍州的时候.......” 两人停留在回廊之上吹着冷风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呼延筠瑶将自己与柳大少交集的往事简洁的诉说给了柳颖听。 柳颖怔神良久之后,抬手轻轻拍了拍白皙的额头,望着呼延筠瑶低沉的神色愣愣的摇摇头,目光充满了无奈之色。 “都说胸大无脑,你这也不怎么滴啊,怎么脑子就......” 柳颖的话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穿了呼延筠瑶的芳心,樱唇哆嗦着低头望了自己的胸口一眼,呼延筠瑶的神色更低落了。 小怎么了?穿你家衣服了吗? 用得着三句话扎我心窝子一下吗? 感受着呼延筠瑶幽怨至极的眼神,柳颖悻悻的笑了笑。 “那啥,你看姐姐这张嘴,实在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听你说了这么多,姐姐也明白了,你们俩的关系之所以处于这种不冷不热的地步,跟你对待小明明的方式有着很大的关系。 你呀,就是既想对他霸道又拉不下自己的颜面,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停下来。 若是换成寻常人家的女子还好,偏偏你的身份又不同凡响。 小明明十有八九也在踌躇你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们俩之间还真的就只差了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姐姐得好好想想,看看怎么才能让你们水到渠成,修成正果。” 呼延筠瑶眼前一亮,欣喜的看着柳颖:“真的?” 柳颖嘀咕了一会,美眸忽然一亮,带着淡淡的诡异之色,缓缓地凑想了呼延筠瑶。 “丫头,要不你学学姐姐当年的手段吧。姐姐保证,只要你发挥的好,绝对的十拿九稳可以将小明明一举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什么办法?” “下药!” “啊?” “你别啊呀,姐姐告诉你,就没有比这法子更加的十拿九稳的,你没有的话姐姐给你弄,要什么类型的有什么类型的。” 望着呼延筠瑶发窘的俏脸,柳颖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当大姑娘没当够啊,你自己考虑考虑,咱们还是先去找小明明吧!” 呼延筠瑶默默的点点头,本能的跟在了柳颖的身后朝着跨院走去,今天算是彻底的颠覆了呼延筠瑶以往的人生观。 柳颖望着厢房大开的房门:“小明明,你在吗?姐姐进来了。” 柳大少正斜躺在椅子上惬意的品着茶水,看着两人走进房中急忙起身迎了出来。 “姑姑,师弟,你们下棋下完了。” 柳颖娇嗔的看着柳大少:“你还有脸说呢,姐姐等了你这么久,你倒好,回来了连人影都没有一个,害的姐姐白等这么久,姐姐还等着你一试深...........” 柳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中,等步入房间之中,柳颖话语陡然停了下来,琼鼻下意识的嗅了嗅。 当察觉到空气中不正常的气味之后,柳颖美眸逐渐的怪异起来,望着柳大少有些飘忽的目光,笑盈盈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小明明,怎么不见贵客啊!” “额.......婉言身体有些不舒服,小憩一会。” “哦!不舒服?姐姐怎么觉得是舒服的有些过了呢?”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转向火炉,提壶给柳颖开始倒茶。 “姑姑,师弟,下棋累了吧,喝点茶水解解乏。” “谢谢师兄!师兄,大冷的天老女人怎么也不关窗户啊,还有,她的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她在干什么啊?” “额......婉言她不幸中毒了,可能解毒的药味道有些大,通通风一会就好了,不用在意!” “哦,好吧,老女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毒而已,已经好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姑姑,你也喝茶!” 柳颖笑盈盈的接过柳大少递来的茶杯。 轻轻地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亲热解毒,姐姐也很在行呢?” “姑姑也会医术吗?清热解.......啊?” 定鼎 第五百三十一章乱套 柳颖望着柳大少瞠目结舌的窘迫脸色,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诱人的猎物一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纵然是一旁懵懵懂懂的呼延筠瑶都从柳颖娇柔妩媚的的美眸之中看到了一丝见猎心喜的光彩。 呼延筠瑶自然不是什么只会卖萌的小姑娘,一刹那便反应了过来,看来事情并非像师兄方才说的那么简单啊。 于是乎,呼延筠瑶便仔细的打量起了房中的布置,学着柳颖一样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然而呼延筠瑶无论如何的绞尽脑汁,未经人事的她始终猜不出空气中这股子淡淡的腥味意味着什么。 呼延筠瑶娥眉凝在一起,下意识的将凝脂玉颈微微倾斜,看看能不能从柳颖跟师兄之间的悄悄话里面打探出一些什么。 呼延筠瑶的举动自然没有瞒过柳大少的目光。 眼神无奈的望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柳颖,一把扯住柳颖的手腕将其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朝着一旁的墙角走去。 “姑姑,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胡闹一些也就算了,可是当着师弟的面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你明白就明白了,万一说漏了,你让师弟怎么看我跟婉言? 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脸皮厚些没什么,可是婉言呢你想过没有? 她不但是一个女子,还是金国皇帝。 让她在师弟面前丢脸你很高兴是吗?” 望着柳大少有些深凝的眉头,柳颖顿时变成了泫然欲泣的模样,美眸瞬间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 “小明明,你竟然凶姐姐,你知道姐姐为了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吗?你个没良心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姐姐虎着脸色,姐姐再也不爱你了。 嘤.......呜呜呜呜.......” 柳颖的反应顿时令柳大少手足无措了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柳颖这般眼泪汪汪,泫然欲泣的模样。 以往每一次柳颖与自己的交锋,总是以自己失败而告终,柳颖大胜而归。。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方才的话语说的有些重了。 “姑姑,志儿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志儿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志儿就是........” 柳颖眼泪汪汪的望着手足无措的柳大少闷笑了一声:“下次还敢不敢凶姐姐了?” “不敢了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再跟姑姑你摆脸色了。” 柳颖眨巴了几下眼睛,取出手帕在眼角处抹了抹:“这还差不多,下次再敢跟姐姐我摆脸色,姐姐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好好好,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有下次,志儿认打认罚,绝不说半个不字。” 柳颖伸出纤纤玉指一把揪住柳大少的耳朵扭了半圈:“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姐姐我就原谅你了,不过......” “不过什么,姑姑你尽管说。” “姐姐待在火炉蒸腾的房中,身上全都是细汗,晚上姐姐我想沐浴,你帮我擦背好不好?说不准姐姐还有机会给你施展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亲热解毒呢! 姐姐什么吹拉弹唱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保证让小明明你食髓知味。” “吭哧.....” 柳大少闷咳一声,无奈的望着柳颖,好端端的怎么又撤到这种话题上了。 姑姑你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戏耍我啊。 “姑姑,你能不能正常点,我活的已经够累了,你在这样调侃我,我真....” 柳颖伸出玉手一把捂住了柳大少的嘴巴:“姐姐知道了,姐姐以后一定会看你的心情在决定怎么对待你。话说..........” 柳颖瞄了一眼数步外正不停的倾斜腰肢想要偷听的呼延筠瑶:“小明明,你跟姐姐我说实话,你怕姐姐将事情捅漏了,是怕你的婉言小宝贝颜面上不好看呢?还是怕你的师弟小宝贝心里不舒服?” “姑姑,你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肯定是.............我..........我...............” 柳明志说着说着,本来掷地有声的语气忽然变得迟疑了起来,沉默了许久,始终无法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不走自主的回头偷瞄了一样身后的呼延筠瑶,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自己师弟呼延筠瑶真的仅仅是师兄弟的感情吗? 或许是吧。 也可能不仅仅这么简单。 柳明志现在自己都给不了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自己都没有准确的答案,又该如何答复柳颖的问题哪? 柳颖见状,妩媚的凤眸伸出藏着淡淡的精光,看来大哥跟自己商议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一些。 柳颖嗔怒着屈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你啊,可真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啊。你爹对感情如此坚贞不移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多情的儿子呢!” 柳大少嗤笑着撇撇嘴:“什么啊,你太瞧得起老头子了,他是不想多情吗?他是不敢多情。也就在我面前跟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私下里我娘说句话,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要是真的像我一样多情,给我找个二娘,三娘,小娘的什么的,我估计萱儿跟明杰都不一定有机会出生。 甚至连明礼这个混小子都不一定有机会降世。” 柳颖闻言闷笑了一声:“你也就敢私下里编排一下他,当着他的面你怎么不敢了?”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谁让他是我老子呢,我不得给他留点面子啊。话说回了,还有几天就要新春佳节了,萱儿怎么还没有归家啊,她去什么地方了?” “萱儿今年都十八了,也该到了出阁的年纪了,难道被哪家的王八蛋小子给骗回家过年去了?” 柳颖望着柳大少咬牙切齿的神色,美眸躲闪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萱儿还没有什么心仪的男子,前天她给姐姐来了一封书信,说是跟明礼一样可能二十六那天会赶回家里来。”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家妹子长得倾国倾城,世间少有的大美人,可不能被一些口花花的纨绔子弟给骗走了芳心,要嫁也得找一个本少爷看得上眼的德才兼备的如意郎君才行。” “没良心的,外面乱糟糟的发生.........” 完颜婉言神色带着淡淡的薄怒,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出了屏风,见到了正厅的情况顿时愣了下来。 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缩了回去,盏茶功夫之后女皇穿着整齐的走了出来,对着柳颖微微颔首。 “颖姐姐!” “哎,婉言妹妹。” 柳大少猛地一拍额头:“你们俩是有病吗?胡乱称呼什么呢?这么叫不都全乱套了吗?姑姑胡闹习惯了,婉言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女皇傲娇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挑了挑娥眉。 “谁胡闹了?老娘早上已经跟颖姐姐义结金兰了,你以后要称呼老娘我为小姑姑,知道了吗?小明明?” 小明明三个字的小字女皇说的语气及其的重,似乎在强调什么! 望着柳大少哆嗦的眼角,女皇恍然大悟状的哦了一声。 “忘了忘了,老娘是你二姑姑,她才是你的小姑姑。对吧,小妖精!”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朝着呼延筠瑶望去,只见呼延筠瑶脸色无奈的点点头,朝着柳颖两女走了过去,轻轻地挽起柳颖的藕臂,目光怪异的看着柳大少。 “师.........小明明,以后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姑姑,我叫你小明明!” “我.......我......我他妈造孽啊!” “柳颖,我跟你拼了,本少爷跟你势不两立,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定鼎 第五百三十二章尽情复仇吧 柳颖莲步轻移,在名贵的地毯之上缓缓踱步起来。不时地挑眉戏虐的看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柳大少。 看着柳大少憋屈的神色,柳颖缓缓地蹲在了柳大少的面前,露出了嚣张至极的笑脸,抬手轻轻地托着柳大少的下巴吹了一口香气。 “怎么样啊小明明,你还以为姐姐是一个人在战斗啊。你真以为姐姐两个干妹子是白认的吗?” “还想跟姐姐我势不两立,你可真能耐,姐姐给你机会了,但是你不中用啊。” 柳大少奋力的活动着嘴巴上绑着的半紧半松的毛巾,憋屈的望着柳颖得意洋洋的神色。 “柳颖,你别嚣张,要不是完颜婉言这个叛徒偷摸点了我的穴道,你信不信本少爷打得你我爷爷从棺材里爬出来都认不出你是谁! 尤其是你呼延筠瑶,昔年在当阳书院的时候,恩师他不止一次告诉咱们师兄弟要相亲相爱,不要同室操戈,师兄想不到你竟然会如此对我,绳索是捆自己人的吗?” 呼延筠瑶有些不安的看着师兄瞪着自己不甘的目光,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看到柳颖个女皇两女毫无惧色的笑意之时,芳心也安定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柳颖身边靠了靠,坚定的站在了组织的队伍之中。 柳颖松开了柳大少的下巴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手掌。 “小明明,看来你还挺不服气的啊,也罢,姐姐今天好好的给你玩玩。 婉言妹妹,你去鸡毛掸子上面找一根比较长的鸡毛,再去取一支细腻的毛笔过来。” 女皇似乎明白柳颖意思,抿着樱唇幽幽一笑,皓目看着柳大少的目光有些同情之色:“好的,颖姐姐!” “筠瑶丫头,你帮姐姐按住小明明的双腿,姐姐把他的鞋袜褪下来。” “啊?好的,筠瑶明白了。” 柳大少看着柳颖诡异的笑意,也明白了柳颖想要干什么了,顿时在地上挣扎蠕动了起来。 “柳颖,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本少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颖毫不在意柳大少的言辞威胁,径直脱去了柳大少的鞋袜。 “做鬼也不放过姐姐,姐姐好怕怕呦,如此一来,姐姐就更不能心慈手软了,筠瑶妹妹,给姐姐按住了。” “好的姐姐。” 女皇此刻丝毫不像一个三十出头,成熟雅韵的美人,反倒是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美少女一样活泼机灵,一手捏着鸡毛,一手握着毛笔笑盈盈的蹲在了柳颖的身边。 “柳.....姑姑.....我错了,给个机会行不行,我认了,我认了还不行吗?你别说她们俩是你妹妹,你说她们俩是你姑奶奶我都认了还不行吗?给条活路吧。” 柳颖笑吟吟的将柳大少的布袜轻轻地一甩。 “晚了,谁让你不从了姐姐的,姐姐可是很记仇的呢!” “婉言妹妹,上刑具!” “遵命,颖姐姐,小妹帮你把小明明的这只脚的鞋子给扒掉。” 柳颖看到女皇准备去脱柳大少左脚的鞋袜,美眸中闪露一抹慌乱之色。 不著痕迹的将女皇的玉手拦了回去。 “婉言妹妹,这只脚的鞋袜不用脱!” 女皇愕然的望着柳颖:“为什么啊,两只脚一起来不是更让人难受吗?” “两只脚一起来,会让小明明慢慢的习惯的,那样也就........” 柳颖说着说着,话语一顿,望着女皇的目光顿时有些怪异。 柳颖忽然反应过来,女皇连女儿都给自己的侄子生了一个了,关于侄子左脚脚底上的疤痕肯定了然于心,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 “还是婉言妹妹说得对,那就两只脚一起来,让小明明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双倍快乐。” 女皇笑盈盈的点点头:“怪不得小妹跟姐姐情投意合,义结金兰,原来是兴趣相投啊。” 柳大少惊恐的望着女皇挥着毛笔朝着自己脚底靠近的动作:“婉言,你个歹毒的女人,本少爷费心费力的把你伺候舒服了不是让你联合别人一起折磨本少爷的。” 女皇眯起皓目瞪了一眼柳大少:“骂吧,骂吧,你骂的越厉害,老娘的愧疚感就越少。” “我..........婉言,我的亲亲大宝贝,我错了,我错了,给个机会行不..........唔........”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然虎躯一震,双腿猛然伸直在地毯上蠕动起来。 “哈哈..........哦..........唔......啊...........哈哈........” “柳..........柳颖.......完颜婉言.........呼延筠瑶........你们三个.....哦呦.........给..........给本少爷..........唔........等着........” 脚心被毛笔跟鸡毛同时来这种折磨人的‘酷刑’柳大少顿时在地毯上挣扎扭动了起来,脸上带着欲哭无泪的模样。 于是乎,整个跨院厢房的庭院之内传出了类似杀猪一般却又有所不同的惨叫声。 路过的丫鬟纷纷惊慌的逃离了庭院,去找柳远这位大管家汇报情况。 房顶之上,柳七嘴角抽搐的望着房间里柳大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模样,目光带着淡淡的不忍之色。 “四哥,咱们就这样干看着?要不去解救一下少爷吧。这也太残忍了吧!死起码还能落个痛快不是!” 柳四淡淡的瞥了一眼柳七,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眼神惊惧的望着柳颖蹲在房中不停拨动羽毛的倩影。 “如果你还没有忘记当年柳一的惨状,你可以试试你的忠心行为,去把少爷解救了,你真的能从长小姐手里把少爷安然无恙的救出来,四哥我敬你是条汉子。” 柳七愣了一下,目光带着回忆的色彩。 片刻之后柳七不走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嘴角哆嗦的望着柳颖的倩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恐惧的往事。 很难想象柳颖当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令柳四,柳七这样的死士都会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柳七嘴角嚅喏了两下,从怀里取出两根布条,将其中的一条递给了柳四,自己则将手里的布条绑在了眼睛上面。 “罢了,眼不见心静,不是咱们当属下的不尽力,实在是对手太无可匹敌。” 柳四目光同情的瞄了一眼自家少爷,也将布条绑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随后直接躺在房顶之上翘起了二郎腿晃悠了起来。 “老七,你有没有觉得长小姐对呼延筠瑶这位大可汗的态度有些奇怪?” “咦,原来四哥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呢,今天长小姐对这位大可汗的态度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额.....我说了你可别传出去!” “放心吧,四哥的嘴出了名的严,快说像是什么?” “像青楼的那些妈妈哄骗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四哥你觉得是不是这种感觉?” “四哥?四哥?柳老四?我他娘,柳四,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给老子站住,你敢乱传老子跟你没完。” 几炷香功夫,柳颖看着瘫软在地毯上跟一摊烂肉一般的柳大少,笑吟吟的丢掉了手中的羽毛。 “婉言妹妹,筠瑶妹妹,姐姐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们的了。” 女皇两女闻言,看着摊在地上不时地哆嗦一下的柳大少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柳颖要走,令她们瞬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然而柳颖没给她们反应的机会,整理着衣服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并且极为自觉的带上了房门。 柳颖偷偷摸摸的从怀里取出一把精致的铜锁落在了门栓之上。 啪的一声,柳颖望着锁上的铜锁,笑眯眯的将手里的钥匙随意的一丢,拍着手朝着自己下榻的庭院步伐欢快的走去。 樱唇挂着诡异的笑意呢喃了起来。 “小明明,等恢复过来便尽情的复仇吧,把你所有的怨恨跟屈辱通通的在她们两个身上报复回来吧。 姐姐帮你造势这么久,你再不争气一些,姐姐非得阉了你不可! 只要三国之间貌离神合,姐姐跟你爹也就不再有什么为你担忧的了!” “小傻瓜,不要恨姐姐,只要你跟小溪的将来能够过的好,姐姐哪怕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把你命格中所有的艰难困苦给你铺平了。” 定鼎 第五百三十三章交什么权 柳颖走后的厢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柳大少望着手腕上不知何时被人解开,也可能是自己方才挣扎久了导致自己脱落的绳索,脸色逐渐的绛红了起来。 柳明志知道自己的穴位被女皇给点上了,根本使不出内力,现在必须趁着两女没有发觉之际赶紧摆脱绳索的束缚。 望着两女因为姑姑柳颖离开而发愣的神色,柳大少偷偷摸摸不着痕迹的解决着身上的绳子。 女皇功夫在身,自然是耳聪目明,回过神来听到细细索索的声音盛颜一怔,一股令脊背发凉的不好预感渐渐地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女皇一转身便看到柳大少双手扯着绳索,不时地拉扯上一下,正目光‘阴冷’的盯着自己跟呼延筠瑶。 “你......你什么时候解开的绳索?” 听到女皇惊异慌乱的说话声,只有粗浅功夫在身的呼延筠瑶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身望去,这一转身自然也发现了师兄柳大少阴恻恻的神情。 “啊!” 柳大少转动着绳索缓缓地朝着呼延筠瑶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癫狂的神色:“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整个柳府全他妈都是老子的人? 你们折磨本少爷折磨的那么痛快,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也该轮到你们让本少爷我痛快痛快了吧?啊?我的好师弟!” 呼延筠瑶望着柳大少奸邪无良的笑意,娇躯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自己明明知道师兄的穴道被老女人给点上了,使不出内力的他在粗浅功夫方面自己未必不是对手。 只要自己跟老女人合力一处,未必不是师兄的对手。 可是看着师兄隐隐有些诡异的眼神,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心生惧意。 柳大少缓缓地朝着呼延筠瑶逼近了过去,直接略过了一边的女皇。 自己现在内力被封禁了,只能柿子先挑软的捏,只要制服了呼延筠瑶这个会成为帮手的师弟,任凭女皇功力如何的高深,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方才稍微的修习了一下益气经上的功夫,自己似乎隐隐的摸索出了女皇的软肋. “师.....师....师兄,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胡来?我可是会功夫的!” “无所谓,本少爷不怕你挣扎,你越挣扎本少爷就越兴奋。” 见到自己的恐吓言行无果,呼延筠瑶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一直旁观的女皇。 “老......婉言姐姐,你快帮帮我啊。” 呼延筠瑶是对师兄心里情愫已生,但是他想象中的情况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旁的女皇神色犹豫了一下,她本想着促成没良心的跟小妖精的好事,可是却鬼使神差的想要出手阻止没良心的。 或许在自己的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有些吃醋的吧。 然而女皇刚想出手,俏脸却猛然惊变,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为何自己一点的力道都使不出来。 女皇愣神了片刻,猛然看向了一旁桌案上面的茶杯,方才柳颖让自己休息一会之时递给自己的茶水难道有问题? 软筋散三个字情不自禁的浮现在女皇的脑海之中。 难道那杯水中被下了软筋散了? 柳大少一直暗中关注着女皇的一举一动,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怪异之处。 望着女皇软绵无力的手掌,柳大少眉头一挑,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欣喜之色。 虽然不清楚女皇为何会与自己一样无法使出内力,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此刻厢房之中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一个人反而变成了威胁最小的一个人, “嘿嘿嘿..........天助我也,本少爷会好好让你们反思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的,给我过来吧你!捆绑什么的本少爷还没试过呢?今天就拿你们开开荤。” 柳大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呼延筠瑶虎扑了过去,绳索径直朝着呼延筠瑶白皙的脖颈套了过去。 呼延筠瑶惊叫一声,抱着头缩在了墙角。 呼延筠瑶心思复杂至极,自己的脑子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奋力反抗,十有八九会从一旁打开通风的窗户上逃出生天。 然而脑子无论如何的清醒,自己的心却不听从脑子的指挥,选择了一个束手就擒的举动。 柳大少直接将绳索套在了呼延筠瑶的香肩之上,此刻他早就忘了所谓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只要着如何折磨这两个让自己饱受折磨的‘恶毒女人’。 “少爷!” 柳大少一怔,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房中,什么都没有发现又开始了自己的动作,准备给呼延筠瑶来上一个经典至极的捆绑方式。 “少爷。” 柳大少眉头紧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着房门望去。 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就肯定不是错觉了。 “柳松?” 柳大少询问的问了一声。 果然,门外再次传来柳松的声音:“回少爷,是小的。” 柳明志眉头微皱了片刻松开了手中的绳索,瞄了一眼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呼延筠瑶朝着房门走去。 柳大少并未因为柳松打扰自己的复仇行动而心生怒火,他了解柳松,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轻易不会来内院打扰自己。 顺手拉了两下房门,本来可以轻而易举来开的房门这下子却纹丝未动。 “少爷,房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柳大少脸色怪异的回头望了一眼女皇两女,朝着通风的窗户走了过去。 “来窗户这边。” “是!” 柳明志停在了窗台前,望着走过来的柳松将身子探了过去:“怎么了?” “护国候.....护国公跟宋少爷来了,说是有事找你商议。” “一起来的?” “对,此时正在正厅等候。” 柳明志眉头一凝,张狂跟宋清一起联袂而来,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乱子了,否则怎么会劳驾两位刚刚晋升的国公一起前来寻找自己。 柳明志低头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好的少爷,小的先告退准备茶水去了。” 柳明志轻轻点头:“知道了。” 柳松走后,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了两女一眼。 “你们的账本少爷有机会在给你们清算。” 柳明志神色有些遗憾的翻窗出了厢房,整理了一下衣物朝着正厅走去。 他隐约已经感到了柳颖的用意。 也知道这是一次捅破自己与呼延筠瑶之间这层窗户纸的好机会。 可是张狂他们的到来自己又不能置之不理。 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起码呼延筠瑶今天的反应来看,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复杂。 柳大少走后,呼延筠瑶俏目复杂的解开自己脖颈上的绳索,双手抱膝倚靠在墙壁之上愣愣出神。 柳大少步入正厅,望着静静喝着茶水的张狂两人,动作爽利的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舅舅,大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难道京城又发生了什么动乱了,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张狂两人放下茶杯,点头回应了一下。 私下里三人的关系完全不需要一些虚礼。 张狂两人看着端起茶杯品尝茶水的柳大少,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商议之色。 良久之后,张狂走到了离柳大少较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志儿,如今国战已经告终,北疆战事已息,咱们是不是该交权了?” 柳明志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扫视着张狂两人,目光深处藏着淡淡的惊疑之色。 这是张狂两人的意思?还是李晔的意思。 柳明志脸色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交权,交什么权?” 定鼎 第五百三十四章因为你 柳大少的一句交权,交什么权。令张狂宋清两人的神色猛然一怔,瞳孔不受控制的紧缩了一下。 柳明志说完这句话,便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反应。 看着两人脸上以及眼眸中的反应,柳明志心底微微嘀咕了一下,难道交权之事只是两人突发奇想才来提及的,里面并没有李晔的意思。 张狂手臂僵硬的端起了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一杯茶水下了大半,张狂缓缓地呼了一口热气。 “自然是交兵权了,如今战火停息,以金国,突厥两国的颓废之态,想来边疆三五年应该不会再起兵戈了。 既然北疆无战事,咱们这些将领手里的虎符帅印在留在手里也就不合适了,虽然陛下在最后一次大朝会上没有提及此事,但是我觉得咱们也应该主动点把手中的兵符上交上去。 尤其是你们左中右三路兵马大元帅手里的帅印,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将虎符帅印还掌控在手里只怕有些不好吧。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尤其是文官那边的态度,人言可畏啊。” 张狂说完,宋清附和着点点头,倒是没有长篇大论,陈明利弊。 “三弟,我觉得舅舅说得对,陛下要不要是陛下的事情,咱们交不交是咱们的态度,如今战事平息,三军主帅再握着虎符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柳明志平静的望着张狂,宋清爷俩饱含深意的目光,端起茶水吹了吹低头细品起来。 登时间,正厅中寂静的落针可闻,只有柳大少喝茶的吸簌声传入三人的耳中。 因为柳大少一句交什么权四个字,平日里私下中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爷仨之间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宋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瞄着柳大少也端起了茶杯轻喝了起来。 如此一来,柳大少与张狂之间的氛围可就有些令人难以琢磨了。 一盏茶在古怪的气氛中慢慢的喝完,也没有人帮着续杯。 柳明志放下茶杯,佝偻着身子将手摸向了宋清腰间的旱烟袋。 熟练的装上了烟丝,柳大少对着一旁的烛火点燃吞吐了几口。 “舅舅,云老帅,南宫帅那边进宫了吗?” 张狂一怔默默的摇摇头:“还没听到风声,不过想来年前他们两个应该会进宫交权的吧。云老帅世代承受隆恩,对朝廷的态度自然不必多说,南宫这个家伙乃是太皇太后的兄长,一旦云老帅有所动作,他肯定当仁不让的一同进宫。 剩下的也只有你这位中路兵马大元帅的意思了。 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用老夫多说了,所以老夫才先行来看看你的意思。” “三弟,我跟舅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建议而已,换个外人你看舅舅会不会理会他,你可别对舅舅心中生有芥蒂。 他是拿你当我一样的亲外甥看待你才如此直言不讳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重新续了一袋烟吞吐起来。 “大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怎么会对舅舅不满意,正如你方才所言,舅舅也不会操心外人的事情。” “你们说的虎符帅印我自然会主动上交,肯定不会继续掌握在手里,给别有用心的人留下把柄。 方才我只是有些诧异,你们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提及交权的事情,我还纳闷该交什么权呢? 你们说的不错,是该交权了,如此战事结束,国泰民安,咱们这些领兵之人继续手握号令三军的虎符确实有些不合情理,难免会让人误会怀有不臣之心。 当然可以交了,咱们商议个时间,在年前一同入宫把虎符上交了。 说实话,不但你们想要,我早就有这个点头了,这些东西拿在手里我是吃不好睡不好,本想去找你们一趟,没想到你们倒是先来了。” 张狂看着柳明志挂着微笑满是真诚的神色,端着的心也不由的松了下来。 方才柳大少这位外甥的一句话,真的将自己的心吓得一咯噔,猛然紧缩了一下子。 如今这位外甥的权势在大龙朝堂之中可谓是无可匹敌,若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势必要掀起一场远超蜀王他们数倍的腥风血雨。 北疆哪怕新补充了三十万新兵,一旦这位外甥起兵,估计也只能与之麾下的二十万铁骑斗个旗鼓相当。 不是张狂自我贬低他们北疆六卫,实在是兵备之上的差距太大了。 北疆所有的骑兵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万兵马。 反观这位外甥麾下的兵马,清一色的百战精锐骑兵。 六卫之中东拼西凑出来的二十万骑兵对上身经百战的二十万铁骑,胜败一目了然。 北疆六卫的二十万骑兵,想要达到彼此的默契,少说也要折损五万精兵才能磨合出来,可是人家新军六卫的二十万铁骑,早已经在征战之中达到了攻守兼备,化整为零的地步。 两方兵马交战在一起,张狂实在没有什么底气。 而且人家未必会给你磨合的机会,就已经将你全军吞没了。 尤其北疆六卫之中还有不少成名的将领,都是跟着柳大少当年出征西域的门生。 以这位外甥三次国战在北疆积蓄的威望,后果只怕.......... 也许朝廷竭尽全力能阻挡住北地的攻势,可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就真的好吗? 或许金,突两敌国没有积蓄出卷土重来的新力量,大龙便已经在自己的内乱之下土崩瓦解了。 短短的盏茶功夫,张狂心中已经思索了无数个可能。 听到柳大少愿意交出兵权,张狂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如释重负。 “志儿,你能明白舅舅的苦心就好了,至于什么时候入宫面圣,舅舅跟清儿我们两个等你的通知,你说什么时候去咱们便什么时候去。” “好,过了这几天吧,二十三四左右咱们就去,具体哪天我会给你通知的。” “如此便好,舅舅此次来还有别的事情想要让你帮衬一下。” 两人之间的芥蒂已经消失,柳明志将张狂手里的冷却的茶水倒在了地上,提壶给自己三人一人倒了一杯。 “什么事情,只要孩儿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是关于西域援兵的事情。”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张狂:“西域援兵怎么了,咱们回京之前不是已经下令他们分成六批入驻北疆六座主城了吗?” “是啊,入驻北疆主城确实是没错,可是现在西域援兵的情况有些不太妙,你的表哥张默从北疆传书,现在西域诸国的兵马已经隐隐不再那么听从他的节制了。” 柳明志目光一冷:“怎么会这样?难道西域诸国的那些统帅因为一场国战的缘故便恃功自大,开始目中无人了不成?” 张狂叹息着摇摇头,望着柳大少的目光再次复杂了起来。 “不是因功自大,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错,就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表兄无意中听到西域一些将领的私下谈论声,他们更愿意听从你的指挥啊! 如此一来,你表兄现在可就左右为难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若有所思了片刻,算是明白了张狂说这些话的意思。 PS:实在抱歉,我爸妈种了几亩冬桃园,这几天一直在老家帮他们处理果子,早上六点晚上七点,一忙就是一天,根本没有时间码字,等过了这几天立刻恢复更新,希望兄弟姐妹们能够谅解一下。 抱歉抱歉! 定鼎 第五百三十五章野火烧不尽 柳明志听懂了张狂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为好,还是应该发火为好。 本来自己在西域诸国之中因为西征之时留下的威信,已经在西域诸国的将领的脑海之中渐渐地抹去。 没想到一场国战,又将昔日的威信给重新的树立了起来。 无论张默镇守安西都护府之时表现的多么冷血无情,如何的不苟言笑。 可是相比较当年差点将西域诸国打的破城亡国的柳明志,张默的威信在西域诸国的将领之中,某些方面还是差了不少。 毕竟张默镇压西域之时是一国一国的镇压,而柳明志统领的西征大军面对的却是整个西域三十八国的联军。 当年柳明志炮轰城门,马踏联营的场景已经给西域诸国的将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次国战,柳明志指挥兵马一鼓作气攻陷了金,突两国的半壁江山,又让所有的将领回忆起了当年自己差点陨灭在大龙西征大军铁骑下的往事。 张默的铁血无情,镇压局部叛乱,柳大帅的杀伐果断,破城亡国。 如此相比较下来,高下立判。 张狂的言外之意不外乎张默依旧想用自己的铁血手段镇压这些胆敢不听从自己节制的西域兵马。 可是碍于柳明志的颜面却不能如此的不讲情面。 毕竟西域三十八国的兵马之所以万里援驰北疆国战,看的就是柳明志的颜面。 他们如今也是隶属柳明志麾下的将士,如果自己不经过这位表弟的默许便私自惩罚那些西域将领,只怕将来再次见面了,两人的颜面都会有些抹不开。 柳明志重新点燃了一袋烟吞吐了片刻,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望着张狂希冀的神色微微颔首。 “舅舅的意思孩儿心里已经明了,等咱们商谈忘了孩儿便回书房给西域诸国的将领去书一封,让他们收敛一些。 西域诸国的兵马依据当年签订的条约乃是隶属安西都护府的节制,连张默表兄这位府帅的话都敢忤逆,这还得了。 舅舅放心,孩儿一定会警告他们的。 若是他们再敢有不敬行为,张默表兄尽管处置。” 张狂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既然志儿你如此的深明大义,舅舅也就放心了。 如今朝野内外局势复杂,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大龙朝堂,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人,总得事事为朝廷着想才是。” “舅舅说的孩儿当然明白,只是.........” 张狂望着柳明志忽然变得严肃的神情,脸色微微凝起,看了一眼对面的宋清,发现自己的外甥神色也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张狂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只是什么?志儿有话直说无妨。” 柳明志轻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磕出烟锅里面的灰烬将烟袋还给了宋清,步履稳健的朝着厅门走去。 张狂两人见状,也只得起身跟了上去。 方才厅中叙话的三人转眼之间便在柳府的前院之中闲逛了起来。 柳明志顺手扯下一朵庭院中栽种的梅花放在鼻尖下面轻嗅了几下。 “舅舅,大哥,你们都是亲自跟随我出关北征的将领,金国,突厥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别人不了解,你们会不了解吗? 根据朝堂上的局势来看,陛下大有来年再聚兵北征的意思,可是两国的情况真的像随军录事记载的那样,兵部尚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的那般呈现了一击即溃的局势? 只怕你们还有满朝文武,乃至陛下都想的有些太理所当然了。” 两人心头一震,望着柳大少有些沉重的脸色,疑窦顿生。 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的看出了彼此眼神中透露出的不解之色。 金国,突厥两国被攻下了半壁江山这是不争的事实,若非粮草后继难支的缘故,两国早已经沦陷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 怎么听柳明志一说,眼下的情况并非如此呢? 张狂,宋清两人低头沉吟了起来,思索着柳明志话语中的意思。 宋清的神色还带着淡淡的疑虑之色,张狂似乎明白了什么,似有明悟的看向了柳大少。 “志儿,你说的是金国,突厥坚壁清野的事情?” 柳明志幽幽一笑,转头望了一眼询问状的宋清:“看来舅舅你好像明白了什么,两国兵马在咱们的攻势之下,一路边打边退,虽然陷落了半壁江山的国土,可是两国真正的实力损耗了多少你们心里有没有估算过?” 听着两人话语的宋清也神色一激灵,猛然看向了柳明志:“咱们虽然攻陷了金国的半壁江山,可是斩杀的都是他们各地州城的府兵,真正参与过南下犯边的精锐之师却并没有多少。 金国在退而求全! 他们的真正精锐应该还保留了八成左右。 尤其是他们各地州府的粮草要么被付之一炬,要么在咱们赶到之前便被搬运一空。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两国现在目前保存下来的力量依旧可以对咱们大龙的北疆造成极大的影响!” 柳明志望着宋清惊疑不定的神色轻笑着点点头。 “看来大哥你也明白了,金国坚壁清野,看似是白白的拱手让出了大半的疆土。可是却保留了他们卷土重来的精锐力量。 金国如此,突厥亦是如此。 云老帅,南宫帅他们斩杀的突厥兵马不过是一些来不及与王庭联系上的小部落而已,真正的大部落早就随着王庭北撤阴山方向了。 咱们粮草后继难支,打下来了两国的半壁江山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要白白的拱手还了回去。 如此一来,损失了半壁江山,却保全了有生力量的两国朝廷,在咱们撤出攻陷的疆土之后又可以马上返还回去休养生息。” 柳明志望着两人惊愕的神色,将手中的梅花揉碎成了一片花泥,低头苦笑了两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如果咱们一鼓作气,付出一定的代价自然可以将退无可退的两国兵马斩杀个七七八八,彻底的断绝了他们死灰复燃的可能。 从而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石。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本少爷千思万想也想不到,北征夭折不是夭折在敌国的兵力强盛的缘故上,而是夭折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天不亡金,突两国,我等凡人纵然绞尽脑汁,费心劳力又能如何呢?” 张狂回过神来,目光一凝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来年大雪之后没有疫情爆发,陛下举兵北征的话,统帅倘若换了人,想不到其中的关键,岂不是会在两国兵马示敌以弱,猝不及防的合击之下有着一败涂地的风险?” 柳明志冷笑了两声,目光深邃的望着院墙上的积雪。 “舅舅还真会说好听的,你真当金国的统帅是泥捏的不成?若是被他们趁机给钻了空子,北征大军别说是一败涂地了。 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啊!” 定鼎 第五百三十六章我说的算 张狂低头沉吟了起来,心里将柳大少的话默默的回想了一遍,推算着来年如果用兵,统帅之人不知晓金,突两国的真实情况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可能。 良久之后,张狂虎躯一震,目光带着深深的不安神色。 “不行,老夫必须马上面见兵部尚书跟陛下,将其中的原委陈述给他们听。” 柳明志看着张狂火急火燎想要离去的动作,对于张狂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实在有些无奈。 “舅舅,稍安勿躁!现在大雪封路,无论是我大龙,还是突厥,金国任何一国,想要用兵都没有可能。 时间尚早,来年会不会用兵尚且两说,你现在告诉陛下跟兵部尚书又能如何。 机会多得是,着急也不急一时。” 张狂脚步一顿,转身望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神色,抬手拍了拍额头。 “对对对,你看老夫这个脑子,差点把这些都给忘了。 依照雪势,没有三五个月别想用兵,确实不用急着汇报此事。” 张狂静下心来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望着柳明志:“志儿,你觉得如果明年没有疫情爆发,我大龙再次用兵的话,会是何人挂帅?” 柳明志眉头一挑,眼眸伸出隐藏着淡淡的深意。 “舅舅,你这可就为难我了,我是人不是神,陛下会选什么人挂帅的话我如何得知? 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令人看不清虚实,皇后任清蕊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仿佛成了一桩悬案。 那么多因为任文越一案遭受牵连的官员是否会被重新启用尚且两说,因为任文越致仕的朝中元老是否重新还朝同样犹未可知。 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要妄图揣摩圣意了。” 张狂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柳明志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回想起朝堂之上现在的局势,张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来你对妖后的幕后之人没有现身,心里是耿耿于怀啊。” 柳明志背手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跟上来的张狂爷俩:“舅舅,我怎么能不耿耿于怀。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无论是皇后,还是幕后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针对我柳明志这个人。 皇后三言两语不离我要造反,三番五次的想要逼反我。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幕后之人的意思现在因为皇后的死去都成了一桩查无可查悬案。 任文越不知所踪,一些小虾米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朝中有一个势力极大的家伙一直在阴影处盯着我,你让我怎么能够安心? 陛下来年倘若用兵的话,朝中隐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家伙,势必会对北征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年后我就要回北疆镇守了。 到时候朝堂之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可就两说了。” 张狂低头思索了一会:“不见得,如今朝野之中年龄与你相仿的人,还有谁比你更会用兵? 云老帅年事已高,估计来年挂帅的可能只有三成左右,南宫这个家伙应该可以再次挂帅,唯独这中路统帅不好说了。 不过十有八九还是你柳明志,一旦没有疫情,你估计还要北征两国了。” “呵呵....无所谓,我更希望能待在家里陪陪家人,挂帅不挂帅的话全看天意了。 舅舅,交权的事情已经商议完了,孩儿还打算去拜访一下宋伯父,就不留舅舅喝酒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聚。 交兵符的时间我会通知舅舅你的。” 张狂微微颔首,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如此老夫也就不打扰了,年底了,你也是该登门拜访一下宋煜了,舅舅就先回去了,你们兄弟俩一同回府便是。” “行,恕不远送。” “留步,再会!” “再会!” 宋清让开了身子,对着张狂微微颔首:“舅舅慢走,孩儿不送,过两天我跟娘亲回门,咱们爷俩再叙。” “好孩子,留步!” 三人寒暄了一下,张狂龙行虎步的朝着柳府的大门外走去。 柳明志望着张狂远去的身影,转头望了宋清一眼。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交权的事情真的只是你跟舅舅两个人的意思?” 宋清神色平静的点点头,目光毫不闪躲的望着柳明志:“三弟,大哥还会骗你不成,退朝之后我再校场之上遇到了舅舅,然后.............” 良久之后,宋清将遇到张狂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柳明志听,连去天香楼找了几个姑娘作陪都没有隐瞒。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大哥,你觉得我该不该交出兵符?” 宋清一怔,目光复杂的沉吟了片刻,目光中心事重重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舅舅走了,咱们兄弟俩出生入死多年,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咱们兄弟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见外。” 宋清目光谨慎的环视了一下周围,柳明志见状抬手拍了拍宋清的肩膀。 “放心说,在柳府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宋清松了口气,目光深邃的望着柳明志。 “大哥说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大哥还是不得不说,眼下这种时局,一旦交出虎符帅印,等于是在找死。 你在朝堂之上的声望太大了,盯着你的人不是一点半点,一旦被他们抓到了把柄,手中没有兵符威慑的话,只怕对你很是不利。 我担心,到时候是个跳梁小丑都敢爬到你的头上拉屎撒尿。 你的地位在这摆着,无论胜负,都会留下诟病来。 我建议的是陛下只要不主动要,咱么便不交为好。 舅舅的苦心咱们可以理解,但是也得根据实情来决定。 一旦再发生了像禁军包围你的事情,没有兵马威慑,你的安危将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宋清眼眸中的真情实意嗤笑了两声。 “大哥,你就不怕万一某天跟我走上了不归路?” 宋清苦笑着给了柳大少一拳:“你狗日的,老子早就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 咱们一世两兄弟,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真到了君逼.....到了那一天早点打招呼,老子得给你嫂子和离了才行。”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自己掌控的虎符在手里托了托,目光有些复杂:“你说伯父知道你说的这些话,会不会把你吊在树上活活的抽死?” “应该会吧,老头子对朝廷还是听那啥的!” “那就是了,区区一块虎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交!” 宋清虎躯一震,愕然的望着把玩着虎符远去的柳大少。 “真交?你不怕到时候......” “大哥!柳明志统兵靠的可不是虎符帅印这两个东西。” 柳明志回头平静的望着有些担忧的宋清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头顶之上的王冠。 “它,代表着总揽一切军政要务。” “在北疆,军政要务是我说的算!这是先帝赐予的,有没有虎符重要吗? 脑子不要太死板了,谁说我柳明志调兵遣将只需要虎符帅印的?” 宋清望着柳大少挥手远去的背影,愣神了片刻苦笑了出来。 “得,就当老子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呗!” 定鼎 第五百三十七章满意就好 大龙永平元年十二月二十四。 今日乃是柳大少与张狂,宋清两人约定的入宫交权的日子,柳大少一大早便起床洗漱,整理着装,准备入宫的事宜。 齐韵为柳大少系好蟒纹玉带,将厚重的披风递给了夫君,越是接近新春佳节,天气也就越发的寒冷了,一个不注意保暖便会感染风寒。 齐韵望着系着披风的夫君,凤目之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之色。 “夫君!” “怎么了韵儿?” 齐韵迟疑了一下:“夫君,现在嫣儿妹妹对住在跨院厢房贵客的身份已经有些怀疑了,妾身该不该将金女帝她们的身份如实相告? 嫣儿妹妹毕竟是大龙的三公主,若是知道了她们二人的身份,妾身怕是会引起一些风波。 不告诉的话,嫣儿妹妹毕竟是咱家的主妇之一,她若非是怕伤了夫君的颜面,完全可以自己去跨院亲自过目贵客的身份。 这两日妾身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圆满了。” 柳明志系着披风的动作一顿,眉头渐渐地深凝了起来。 “你说的事情确实是个问题,因为为夫擅自调动西域兵马却并未受到陛下处罚的原因,现在不少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为夫。 现在为夫可谓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让有心人知道金国皇帝跟突厥可汗现如今正下榻柳府之中,定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到时候被人稍加引导,就会是一场难以处理的麻烦。 不告诉嫣儿也不行。 为夫从来不会怀疑你们几个对为夫的感情,为夫相信,纵然嫣儿知道婉言她们的身份,也不会做出对为夫不利的事情。 只是,她会不会做出对婉言跟师弟不利的事情可就难说了。 正如你方才所说,她始终是大龙的三公主,有些事情咱们也得为她考虑考虑才行。” 齐韵娥眉紧蹙的叹息了一声:“那咱们该怎么办?说也不行,瞒也不是,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柳明志系好披风,目光沉着的在亭中徘徊了起来,良久之后柳大少停了下来,目光平静的望着齐韵。 “韵儿,如今大雪封路,婉言跟师弟她们两个根本没有回国的可能,若是困在冰天雪地的官道之上,下场是什么样为夫不说你心里也明白。 让她们去别的地方居住不是不可以,可是为夫担心她们两个人的身份是一个大问题。 于公,若是她们两个在大龙出了问题,哪怕大雪封路,也必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于私而言,为夫怎么可能会忍心看到她们两个受到伤害。 所以,于公于私她们都不能离开咱们的家,放眼大龙,也没有咱们家更能保证她们安危的地方。 为夫方才思考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只能将真实的情况告知嫣儿了。” 齐韵贝齿紧咬红唇,玉手抓起夫君的手掌紧紧地握了起来。 “告诉嫣儿妹妹之后,万一一个不慎,牵扯到了你的安危怎么办?” 柳明志微微摇头:“嫣儿是不会这么干的,这个为夫心里还是有很大的底气的。 这样吧,你先透露一点口风给嫣儿,不用把话说得太明了,看看嫣儿是什么反应,其它的等为夫入宫之后交兵符回来再说吧。” 齐韵默默的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夫君路上小心一点。” 柳明志低头在齐韵白净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放心吧,为夫可舍不得你们这些千娇百媚的小娇妻们独守空房。 交个兵符而已,又不是行军打仗,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为夫先去了,诸事放心。” “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望着夫君远去的背影,莲步轻移着在客厅中徘徊了起来,不时地抬手捶打一下手心,脸上带着局促不安的神色。 “脚踏七星,脚踏七星,难道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结果吗?” 齐韵呢喃自语片刻,转身朝着姐姐齐雅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少爷,坐骑。”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柳松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驰骋而去。 半柱香功夫,柳大少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望着宫门外等候多时的张狂,宋清两人。 两人不知道来了多久了,正双手抄在绣袍之中,佝偻着身子不停的转动着,借此来抵抗朝着身子里面钻去的冷风。 “舅舅,大哥,久等了!” “下官张狂。” “宋清,见过并肩王!” 当着禁卫军的面,两人恭恭敬敬的给柳大少行了一礼,尊卑有别,两人自然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落了柳大少的颜面。 柳明志见状,也不再客套,翻身下马朝着宫门走去。 “免礼,随本王入宫面圣。” “是,王爷请。” 一个柳大少有些陌生的禁军都统领客客气气的给三人搜查了一下,便将三人放进了宫里继续坚守岗位。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两侧威严耸立的禁卫军,放缓了脚步与两人同列而行。 “怎么样,其余各路将领都入宫交权了吗?” 宋清默默点头,冲着张狂示意了一下:“让舅舅给你说吧,里面的一些事情他比我更加的清楚。”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张狂,等待他的下文。 张狂四下张望了一下,微微靠近了柳大少一些。 “就在老夫跟清儿拜访你回来的三天后,你姑父云冲还有他们四个前后便都来了老夫的府上给我会晤,所说的事情与老夫给你说的事情相差无几,都是关于兵符的事情。 他们几人的意思大致相同,都是想从老夫这里探探口风,想要看看你这位一字并肩王并中路兵马大元帅的意思。 老夫含蓄的将你的态度告知了他们几个,他们的虽然没有明言说什么,但是也都已经表示领会了你的态度了。 其中你姑父云冲的意思老夫揣摩了一下,十有八九是云老帅的授意。 老夫听说,三天前云老帅已经与南宫帅一同入宫,上交了自己的虎符帅印,前天各路将领也纷纷入宫面圣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符。” 柳明志若有所思了片刻,轻笑着点点头。 “看来一干将领的态度都很明确了。 陛下是如何回应的结果你们听闻了吗?” 两人动作一致的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并没有!” 张狂神色有些轻松:“虽然没有听说陛下回应的结果,不过从他们出宫之后的反应来看,结果还是挺不错的,想来陛下对咱们这些臣子的态度是极为满意的。”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点点头。 “满意!满意就好!” 就怕满意的背后还藏着其它的深意。 这句话柳明志并未当着两人的面说出来,而是暗自腹议了一下。 回朝之后,柳明志便觉得朝堂上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至于因为什么,柳明志也说不出来。 只能说是一种直觉罢了。 定鼎 第五百三十八章莫笑雏龙麟尚窄 柳明志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赶到了后宫的第一道门槛,御书房。 三人给李晔新选的太监打了个招呼之后,让他去通知李晔便驻足御书房外,等着李晔的召见。 片刻之后,李晔的身影出现在殿前:“让三位爱卿久等了。”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急忙弯腰搀扶住了想要行礼的柳大少三人。 “姑父,快快免礼,不在朝堂之上,咱们爷俩之间无须这么客气,快到后殿入座。 张爱卿,宋爱卿也是,一同后殿入座。” “谢陛下,陛下请!” 柳明志直起身子跟在李晔身后朝着御书房后殿走去,眼角的侧光瞄了一眼走在正前方的李晔。 相比十几日前,李晔早就不复面色发白无光,身形消瘦佝偻的模样。 经过十多日的修养,李晔的气色明显恢复了过来,与自己年前出征之时相差无几。 李晔坐到了龙椅之上,淡笑着看着了柳明志伸手一挥:“姑父请坐,两位爱卿也坐!” “谢陛下!” 三人坐定之后,李晔看向了一边的小太监。 “给朕还有三位爱卿上茶。” “咱遵旨,烦劳陛下还有三位大人稍等。” 小太监神色恭敬的退出了后殿,李晔端坐在龙椅之上平淡的看着柳大少三人。 “三位爱卿没来之前,朕正处理一些大朝会积攒的折子,不知道三位爱卿不在家中准备新年所用之物,怎么这个时候入宫来了?” 柳明志三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有云阳,南宫晔他们的行动在先,李晔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三人的来意。 李晔这种明明一切都尽在掌握,却还不耻下问的行为令三人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种李政的影子。 此时的李晔,与昔年的李政何其的相像啊。 柳明志望着李晔淡笑的神色怔神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率先站了起来。 “回禀陛下,如今北疆战事已休,边疆安宁,后方稳定,四海无战事,臣等三人入宫交兵符来了。 如今大龙一片祥和,吾等臣子再手握虎符,实在不合礼制。” 张狂两人也起身站了起来,附和着柳大少的话语。 “回禀陛下,并肩王言之有理,臣等二人入宫面圣的意思与并肩王相同,也是来交兵符来了。” 李晔明悟的点点头:“原来三位爱卿与云老爱卿他们的入宫的目的一样啊,朕还以为京城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呢,能惊动你们三人一起入宫。 三位爱卿,坐下说,先坐下再叙话。” “谢陛下!” 三人刚刚坐下,方才退去的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先后给李晔四人面前放下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 李晔端起茶杯吹了吹,淡淡的扫视了周围的小太监一眼。 “尔等先行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殿打扰朕与三位爱卿言谈。” “咱遵旨。” 一群太监退下去之后,李晔眉头微凝的环视着柳大少三人。 “三位爱卿,大雪之后,明年是否会有疫情爆发尚且两说,如果疫情不会爆发,朕尚有聚兵再次征讨两国的想法。 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个时候交出兵符,否则来年一旦用兵,再行选帅定将的话肯定要浪费数月的时机。 战机转瞬即逝,这兵符还是暂时由你们执掌,等来年再说吧,若是上苍无眼,真的将大疫降至我大龙,确定无法出征,你们再交虎符也不迟, 朕相信你们纵然手握号令三军的虎符也不会做出危害朝廷跟朕的大逆不道行径。 张爱卿深受祖父重视,执掌龙武卫以来屡立奇功,为朝廷建立了不朽的功业。 宋爱卿昔年身为御前侍卫统领,对朝廷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否则祖父跟父皇也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安危交到宋爱卿的手中了。 姑父就更不用说了,对祖父还有父皇的辅佐可谓是尽心尽力,对朕更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数次解救朕与危难之中。 兵符放在你们手里,朕一点都不会担心,说是高枕无忧也不为过。 你们呢,还是暂时执掌兵符吧,朕暂时没有收回来的必要。 一切都年后再说也不迟。” 柳明志望着李晔看着自己三人真挚诚恳的目光,双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放下茶杯从怀里还有袖口取出一块虎符,一枚帅印捧在了手里。 直接将虎符帅印放到了李晔面前的龙案之上。 “陛下,无论来年是否还有疫情爆发,是否会再次举兵北征两国,这虎符帅印都得交还你的手里,这是定制。 陛下相信臣,这是臣的荣幸,但是臣却不能不遵守祖宗礼制,战事结束之后依旧紧握兵权不放。 如此一来,定然无法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臣可以理解陛下,但是同僚们的想法就难说了。 人言可畏,为了吏治清明,为了朝纲稳定,还是请陛下收回虎符帅印吧。” 张狂两人紧随其后取出自己身上的兵符放到了柳大少的虎符一侧。 “陛下,臣等附议。” “陛下,如果来年有幸可以举兵北征,再行选帅定将也不迟,这虎符陛下不收回,臣等心理惶恐啊。 陛下宽宏大量,身具明君之风范,可以理解臣等仨人,但是不知缘由的同僚们却不知道今日之事。 若是因为暗自揣摩,认为臣等仨人拥兵自重,目无君上可就是一场风波了。 为了避免我大龙再起混乱,就请陛下收回兵符吧。” 李晔眼神犹豫的看着柳明志三人:“这.......朕可以理解三位爱卿就行了,若是有流言蜚语传出,朕自然会出面为三位爱卿澄清流言的。” “陛下,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朝廷稳定,陛下就收回虎符吧!” “臣等恳请陛下收回兵符,以安定朝纲,稳定人心。” 李晔看着三人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的恭敬模样急忙起身走出了龙案将三人一一搀扶了起来。 “三位爱卿快快免礼,朕收了就是,朕收了就是!” “多谢陛下!” 三人见到李晔收起了帅印,一块虎符,两枚兵符这才站了起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陛下,臣等三人的来意已经有了结果,如此也就该告退了,不再耽搁陛下处理奏折了。” “回禀陛下,臣等两人也一起告退了,不再叨扰陛下繁忙政务了。” “这怎么行?马上就要早膳了,三位爱卿大早上顶着严寒入宫,肯定是饥肠辘辘,冷意飕飕,不如陪朕一同用膳,暖暖身子再回去。” “臣等不敢,国事为重,我等就告退了。” “好吧,三位爱卿执意离去,朕也就不再强行挽留了。”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姑父,两位爱卿,朕送送你们。” “不敢,陛下留步。” 三人缓缓地退出了御书房,径直朝着宫外走去。 李晔望着三人走出殿门的背影,低头望了一眼桌案上的兵符帅印,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柳明志一路无言,龙行虎步的朝着宫门外赶去。 张狂爷俩轻声的说着什么,不时地看一眼一马当先走在最前的柳大少。 张狂两人停止的说话,朝着柳明志追了上去。 “志儿,陛下三辞虎符,说明并未对咱们还朝之后这么久没有少交虎符的事情而心存忌惮。万幸啊!” 柳明志脚步一顿,转身回眸望了一眼巍峨的勤政殿轻笑了两声。 “莫笑雏龙鳞尚窄,敢与鲲鹏夺海。 可惜!可惜!” 张狂愕然的望着柳大少:“可惜什么?” 柳明志回眸望了张狂一眼,给其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径直离去。 定鼎 第五百三十九章眼睛是会骗人的 柳大少的话令张狂爷俩面面相觑,不知道柳大少到底在可以什么。 柳大少最后留下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更是令两人一头雾水,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为什么从柳明志的嘴里面说出来就让人感觉那么的话里有话啊。 两人低头嘀咕了一会,宋清倒是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抓不住自己想要的那条主线。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急忙朝着柳明志跟了上去。 “志儿,兵符的事情咱们已经办妥了,马上就要年底了,咱们爷仨一同去天香楼坐坐如何?” 柳明志接过禁军递来的马缰,淡笑着对着两人微微摇摇头:“不了,明礼跟萱儿可能就在这两天回家,这么久没见了,若是他们归来我不在家中就不合适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们爷俩实在无事,自己去戏耍一番也并无不可。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府了。 舅舅,大哥,咱们再会。” “好吧,慢走不送。” 柳明志翻身上马,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望着街道上购买年货人来人往的百姓,柳明志放慢了速度缓缓赶路,目光不时地在街道两旁审视着,显然是在寻找什么。 等除了青龙主街,柳大少下意识的扯了一下马缰,望着走入民巷中的一个身穿杏黄色襦裙,身披鹅黄色大氅的倩影脸上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眼含精光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场景,柳明志调转马头朝着民巷走了过去。 “珊儿,为夫在这里。” 民巷的一处民院房门处飞快走出一个倩影,飞燕还巢一般的朝着柳大少跑了过去。 柳明志见状急忙翻身下马,浅笑着张开了双臂。 慕容珊一把扑到了柳明志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夫君的虎腰不舍得松开。 “夫君,妾身好想你。” 柳明志低头望着佳人满是思念之情的眼眸,低头在其樱唇上轻啄了一口,抬手轻抚着佳人的脊背。 “好珊儿,辛苦你了,这些日子让你在城外风餐露宿的受苦了。” 慕容珊急忙摇摇头:“妾身不苦,一点都不苦,只要能帮到夫君,再苦再累妾身都愿意。” 柳明志谨慎的环视了一下民巷,牵起佳人的皓腕朝着坐骑走了过去。 “珊儿,此处不便说话,咱们上马边走边说。” “好!” 柳大少动作伶俐的翻身上马,伸手将身形同样矫健的慕容珊一把提到了怀里,一扯马缰朝着通往柳府的街道慢慢走去。 “怎么样?见到蓉蓉了吧?” “嗯!妾身出城通知了驿站的亲兵在城外为夫君造势之后便去找了蓉蓉妹妹,将你吩咐妾身的话全部都说给了她。” “通知到了就好,苦了你,更苦了她了。我传书给你们的书信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 慕容珊默默的点点头,从柳腰后披风后的暗兜里取出柳大少并肩王的蛟龙印玺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早就接到了,妾身姐妹二人完全按照夫君的吩咐给那些将领下的命令,他们验证了王印的真假之后便全都遵令行事了。 如今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这王印也就该物归原主了。” 柳明志并未给慕容珊客套什么话语,顺手接过王印托了托,望着手中精致的印玺低头沉思了起来。 “夫君。” “夫君?” “夫君!” “嗯?怎么了?” 慕容珊转动臻首,美眸带着淡淡的担忧之色盯着柳大少。 “夫君,下令将士们撤回北疆真的没问题吗?一旦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士们来不及驰援可就麻烦了。 妾身实在想不通你秘密调兵驻守京城边界数城,为何又让他们回北疆戍守。 这不是让他们白白的奔袭两趟吗?” 柳明志望着慕容珊疑惑担忧的目光,轻笑着将王印收到了袖口之中。 “北疆的兵马自然要回北疆驻守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至于调回来他们不过是............呵呵........说了你也不懂。 有些时候啊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 慕容珊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微微颔首:“好吧,夫君不方便说,妾身自然不会多问,只要夫君你可以安然无恙妾身就知足了。” 柳明志抬手勾了勾慕容珊的琼鼻,脸上带着宠溺之色:“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妖精,等咱们回去之后,为夫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什么惊喜?” “回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食髓知味,流连忘返的惊喜。” 慕容珊望着夫君眼眸中有些色眯眯的笑意,瞬间反应了过来柳大少话中的意思。 俏脸微红了一下,跟做贼似得环视了一下周围,见到没有外人经过街道才松了一口气,手肘轻顶了一下柳大少的腹部。 “不正经!” “看来珊儿不愿意啊,那就算了,为夫还是当个正经人好了。” “你敢!” 慕容珊抬手在柳大少的大腿上轻轻的扭动了一下。 “妾身等你!” “这就对了嘛!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蓉蓉跟着一同回来了吗?” “没有,蓉蓉妹妹说要将隶属他麾下姑墨国的兵马跟大龙的将领们交代好才赶回京城来。”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还是蓉蓉想的周到,既然如此咱们就等着吧,她的安危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几乎不会有什么危机。” “还是先回府吧,有些话在路上不方便说,妾身总是担心隔墙有耳。” “听你的,驾!” 两盏茶的功夫,两人便纵马回到了柳府之中。 柳明志本想着先陪慕容珊好好的整理一下,齐韵的一句悄悄话令其给了慕容珊一个歉意的目光,转身出门朝着女皇两女下榻的跨院走去。 齐韵望着夫君风风火火的背影,抓起慕容珊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 “珊姐,别怪夫君不能多陪你待会,实在是府里还有一点小事情需要他处理。” “韵儿,你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对夫君不满呢?他注定是一个劳碌的人,岂可因为儿女之情耽误了大事。” “你这这样想妹妹就放心了。” “婉言,师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一进屋便朝着坐在椅子上的两女走了过去,找了个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女皇皓目幽怨的望着柳大少,眸子中藏着复杂的意味。 “没良心的,你就真的那么想亡了婉言的国?” 柳大少愣然的望着女皇:“什么意思?” 女皇从桌案上抓起一张纸条,屈指一弹,纸条便落在了柳大少的手中。 柳明志低头看向手中的纸条,望着纸条上的内容,脸色有些怪异,有些惊疑。 柳明志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随手搁在了一旁,目光平静的望着女皇哀怨的目光。 “看来我是小瞧了婉言你的实力了,连大龙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都瞒不过你的耳目,真可谓是手眼通天呢。” 女皇径直站了起来,皓目紧紧地盯着柳大少。 “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为了灭了婉言的国,你连这种扯淡的理由都能编的出来,你未免将婉言太看得一文不值了吧。” 呼延筠瑶察觉出柳大少跟女皇之间的古怪气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端起茶水浅尝起来,掩饰自己的存在。 柳明志静静地凝视着女皇,不时地点头了几下。 “是啊,为了灭你的国,我连这种扯淡的理由都能胡编乱造出来。 那你觉得我要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说出金国跟草原的雪势远超大龙数倍。 大龙可能有疫情发生,你们草原跟金国只会更甚之,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他们久居朝堂,不知民间疾苦,自然不会了解关于北地之北你们两国的情况,但是我了解,我数次深入你们两国腹地,清楚的事情不比你们差上多少。” “我柳明志是个忠臣不假,但是事情只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女皇皓目一怔,眼眸中带着淡淡的惊疑之色,一旁的呼延筠瑶喝茶的动作也是一顿,抬眸在师兄的身上审视了起来。 柳明志望着女皇两女的反应,眼眸的深处藏着深深地怅然之意。 “眼睛是会骗人的。”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找我来,我就先回去了。” 柳明志说完也不管两人是否会挽留自己,径直出了房门朝着内院走去。 定鼎 第五百四十章威力有点大 柳明志因为纸条的事情,接连两日没有踏足女皇,呼延筠瑶两女居住的院落之中。 他倒不是因为女皇的质问对她心生怒火,而是女皇的话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接连两天柳明志吃住全在书房之中处理事务。 日头高升,在莺儿的服侍下更换衣物,洗漱完毕之后,柳明志随意的喝了一碗薄粥,再次坐到桌案前埋头忙碌了起来。 莺儿见状自然不会打扰少爷的正事,端起托盘悄悄的退出了书房。 柳明志目光炯炯有神的翻看着桌案上一叠叠的纸条,每一张纸条上记述的内容都会仔仔细细的审视一遍。 整个书房之中只剩不时吹进来的风声还有柳大少翻动纸张的声音。 柳明志全神贯注的审视着纸条上的情报。 女皇的话令柳大少这两天变得心事重重起来,女皇一语便道出了大龙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说明女皇手中提督司密探的势力早已经深入大龙的朝廷之中。 也许满朝文武之中,跟把守勤政殿的御前侍卫跟禁军将士就有提督司埋下的钉子。 女皇手里有提督司,自己的一介藩王的手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师弟呼延筠瑶身为突厥大可汗,手中岂会没有自己的爪牙? 然而让柳明志心事重重的原因不是因为朝廷之中会有女皇跟师弟埋下的钉子。 这种事情柳明志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大龙同样会在两国的朝堂之中埋下暗桩,这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让柳明志不安的是,女皇的提督司势力都已经可怕到了这种地步,那一直被老头子所忌惮的谍影又将会是怎么样的手眼通天呢?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纸条,起身走到了窗前驻足下来,脸色沉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以谍影的手段真的查不出.......” “爹爹。” 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房门处,小可爱正双手扒着房门,探头探脑的望着自己。 随着小可爱的动作,发辫间的云烟钗不时地点动着,将小可爱本就机灵活泼的模样衬托的更加的完美。 柳明志露出了笑脸,朝着房门走去。 “月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点头,松开房门跑进了书房之中,蹲坐在火炉旁将白皙的小手放置一旁取暖起来。 柳明志弯腰将小可爱抱在了怀里,用背后的厚重披风包裹住小可爱娇小的身子朝着一旁的椅子上走了过去。 “月儿,今天不领着你的哥哥姐姐们用炮仗下河炸鱼了?怎么舍得来爹爹这里了。” 小可爱笑眯眯的看着老爹,玲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月儿想爹爹了呗。”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小可爱,抬手捏了两下小可爱完美无瑕的鼻尖:“你个臭丫头,没事才不会来爹爹这里跑呢,早就出去疯玩了。 说吧,是不是又闯祸了,想求爹爹给你摆平?” 小可爱急忙将脑袋摇动的跟个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月儿这么乖,才不会给爹爹惹祸呢。 爹爹!” “嗯?怎么了?” 小可爱银牙轻咬了这嘴角,修长白皙的两根小手指晃动了起来。 “爹爹,你是不是跟娘亲吵架了?”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 小可爱跟个饱经风霜的老者一样,苦巴巴的叹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望着自己老爹的眼睛。 “爹爹都两天没有去娘亲那里了,月儿听筠瑶姨母说,爹爹跟娘亲之间好像因为一张纸条的事情闹矛盾了。 月儿去了娘亲那里一趟,见到娘亲好像非常的不开心。 爹爹,你就别生娘亲的气了好不好。”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恳求的眼神,抬手轻抚着小可爱的秀发:“傻孩子,爹爹怎么会这么小气,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跟你的娘亲置气。 爹爹之所以没有去娘亲那里,不是因为跟她有什么隔阂了,而是因为爹爹这两天一直在忙碌正事。” “真的?爹爹跟娘亲真的没有闹矛盾?” “当然没有了,这两天爹爹一直闷在书房处理正事,别说是娘亲那里了,你其她几位姨娘那里爹爹同样也没有过去。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姨娘们去,看爹爹有没有骗你。” 小可爱望着老爹诚挚真实的目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嘻嘻笑了起来。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月儿相信爹爹。” “爹爹,那你先忙吧,月儿就不打扰你处理正事了。” “好,月儿真乖,出去戏耍的时候注意安全,多穿点衣物,如今天气有些不正常,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先走了。” 小可爱扯开包裹着自己的披风,从柳大少腿上跳了下来。 小可爱一落地,当啷一声轻响传来,两颗黑漆漆的铁疙瘩从小可爱腰间斜挎的小包里滚落了出来,在地毯上缓缓的停了下来。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从小可爱小包里滚落出来的两个铁疙瘩,嘴角哆嗦了两下,目光带着深深的惶恐之色。 望着小可爱弯腰抄起铁疙瘩想要偷摸跑出去的动作,柳大少一个箭步走了上去,顺手扯住了小可爱的两个小辫子。 “哎呦,爹爹你干什么?” 柳大少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可爱想要往挎包里藏起的东西:“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交出来。” 小可爱缓缓的转头看向老爹,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纠结窘迫:“没什么啊,炮仗,炸鱼的炮仗而已,爹爹你快松开月儿,月儿要去找姐姐哥哥们玩了。” “炮仗而已?拿出来!” 小可爱望着老爹逐渐沉下去的脸色,缩着脖子吞咽了两口唾沫。 “爹爹,你不是还要忙吗?月儿就不打扰你了。” “拿出来,爹爹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小可爱嘴角嘟了起来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阴沉的目光,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着,扭动着小腰卖萌起来。 “爹爹!” “嗯?” 小可爱见到自己屡试不爽的撒娇大法也不管用了,跟个斗败的公鸡一样缓缓的伸出了一双小手,将手心的两个铁疙瘩递向了老爹。 柳大少接过小可爱递来的所谓的炮仗,放在手心里托了托,嘴角哆嗦着看向了缩着脖子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小可爱,脸色再次阴沉了一分。 “月儿,这炮仗威力挺大啊,哪来的?” “爹爹,你听我狡辩.....不对不对.......你听月儿解释。” “哪来的?” “从咱家库房拿的。” “拿了多少?” “八十........不不不........五十.........十几...........就这两个吧!” 柳大少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住自己心底的躁动。 “你别告诉老子,这段时间咱家厨子做的全鱼宴都是你跟你哥哥姐姐们那几个小王八蛋用这玩意炸出来的。” “额........额........嗯。” “吭哧..............” 柳大少闷咳了两下,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铁疙瘩,朝着书房中的鸡毛掸子走了过去。 “小王八蛋,用手雷.........雷震子炸鱼,你也真能干得出来,你他娘的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小可爱望着老爹的动作,小手急忙挥动了起来:“爹爹,别冲动,气大伤身!” “你是我爹,老子今天不给你来点颜色瞧瞧,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爹爹,我错了,我先回去看书了,不打扰你了,再会。”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一溜烟远遁的娇小身影,挥舞着鸡毛掸子追了上去。 “小王八蛋,你给老子站住,你要翻天了!” 定鼎 第五百四十一章似曾相识 小可爱望着身后老爹穷追不舍的身影,尖叫着朝着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俩居住的院落奔跑而去。 人小鬼大的小可爱深知,老爹有可能是动了真火了,眼下能够让自己幸免于难的人只有爷爷,奶奶他们两个。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数位姨娘跟自己的亲娘全都出面也挡不住自己要遭受一顿鸡毛掸子的毒打。 抱着头疲于奔命的小可爱不知道,就在娘亲完颜婉言厢房隔壁的庭院之中还住着一位令老爹瑟瑟发抖的姑奶奶。 若是知道的话,聪明伶俐的小可爱一准不会舍近求远,再去爷爷柳之安的院落求救。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不时回头偷瞄自己是否追上的举动,手里的鸡毛掸子挥舞的更是厉害,他今天已然打算要给小可爱的小屁屁留下一顿惨痛的教训。 雷震子虽然足够的安全,否则也不会运用于战场之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女儿偷摸拿出来的雷震子有残次品,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用拿来用于战争的武器偷摸拿出来炸鱼,再不好好的管教一下,柳大少很怀疑有朝一日小可爱会不会抱着连环铳去打猎。 “哎呦!” 正在奔逃的小可爱忽然撞到了什么,捂着额头蹲在地上‘惨叫’起来。 小可爱揉着脑门仰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杏黄色流苏裙,身着紫青色云烟小夹袄,背披雪白银狐披风的妙龄少女正笑眯眯的低头望着自己。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转了一会,惊喜的看着眼前倾国倾城的妙龄佳人。 “小姑姑,你是柳萱小姑姑!” 被小可爱撞到的妙龄少女正是柳家大小姐柳萱。 柳萱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缓缓的蹲到了小可爱面前,抬手拍了拍小可爱两侧的发鬓。 “小月儿,怎么跑的这么着急?连路都不看了。是不是又惹祸了呢?真的不乖了呦。” 柳萱口中的惹祸二字令小可爱反应了过来,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爹已经用手拍着鸡毛掸子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小可爱一激灵,急忙蹿到了小姑姑柳萱的披风下躲了起来,探出头看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老爹。 “小姑姑,舅舅月儿,爹爹他六亲不认了,非要用鸡毛掸子打月儿的屁屁!” 柳明志没有理会小可爱的‘搬弄是非’,静静地望着面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妙龄佳人。 “萱儿,回来过年了!” 柳萱笑盈盈的点点头:“大哥,你这个模样真像咱爹当年拿着训子棍的模样。” “没办法,大哥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柳明志说着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抱着柳萱双腿,缩头缩脑,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小可爱。 “你是不知道这个小王八蛋干了什么事情?大哥要是再不管教一下,她非得上天不可!” 柳萱低头看了一眼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模样,给小可爱眨巴了一下眼睛,飞速朝着柳明志跑了过去。 “大哥,萱儿好想你!” 小可爱得到了姑姑柳萱的示意,早就松开了小姑姑修长的双腿,见到小姑姑抱着老爹的动作,小可爱留下一个感激的眼神,转身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跑了过去。 柳明志望着小妹吊在自己身上的动作,眉头微皱的掰开了柳萱的皓腕。 “快下来,都十八岁的妙龄少女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了。” “不下,嫁不去就让大哥,二哥,三弟你们养着我,萱儿才不在乎能不能嫁人呢。” 柳明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萱‘耍无赖’的模样:“臭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嫁人怎么行,快下来!” 柳萱感觉有些无趣的点点头,从柳大少的身上滑了下来:“大哥,你真的越来越像爹了,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古板古气的,还是咱们的姑姑好,最疼咱们了!” “姑姑好,你就跟着姑姑好好的学吧,看能学出来什么好,将来没有哪家的如意郎君敢娶你进门你就不学了。” 想起柳颖妖孽无良的行为,柳大少就感觉到深深地无奈,若是小妹萱儿也变成了跟姑姑一样的性子,自己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柳萱皱了皱琼鼻,回头望了一眼,见到自己侄女中性子最活泼可爱的柳落月已经在自己的帮助下逃脱了大哥的魔掌,这才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 “大哥,你这手拿鸡毛掸子风风火火要吃人的架势是怎么了?月儿这丫头又闯祸了?” 柳萱一说小可爱,柳大少才想起自己差点把女儿的事情给忘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女儿已经不知所踪。 心里异常明白,十有八九小可爱又去老头子那里避难了,柳大少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丢到了一旁的围栏上面。 “萱儿,你个臭丫头跟月儿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账挤眉弄眼的时候你别以为大哥没有看到,再这么宠溺下去,咱家的天都得让这个臭丫头给捅破了不成。 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柳萱看着大哥怒不可遏的神色,笑吟吟的走到柳大少身后,纤纤玉指放到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大哥,好大哥,先消消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儿这个孩子天性活泼,但是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这点小妹心里还是有谱的,你先跟小妹说说月儿闯了什么祸事吧,萱儿才能辨别你们俩到底是谁过分。” 有小妹出来讲清,柳明志心里的火气也逐渐的消弭了不少。 坐到一旁的围栏上任由小妹柳萱给自己捶背揉肩。 “这孩子,被大哥我宠溺的是一点敬畏心都没有了,这些天她带着乘风,承志...........”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小可爱用于战争的武器拿来炸鱼的‘恶行’讲给了柳萱听。 柳萱轻轻地给大哥锤着肩膀:“大哥,你自己都说了,雷震子的安全问题极为可靠,月儿那么激灵,肯定不会受到伤害的,这都好多天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生,你还不相信你的女儿吗?” “萱儿,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些东西太危险了,大哥是怕万一有些制造不过关的雷震子被她拿到了手里。 再者来说,这些玩意是不能拿来私下使用的,一旦被传了出去,大哥也兜不住后面的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安危的问题。 火铳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我都敢送给月儿防身,是因为我知道火铳的可靠没有问题,但是雷震子不行。 这玩意若是一个不慎,她们几个的小命就都没了你知道吗?” 柳萱桃花眸中闪露出一抹异色,倾着身子揉了揉大哥的太阳穴。 “大哥,萱儿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帮助月儿这个无法无天的臭丫头了,不过以月儿的聪明伶俐,只要你跟她好好说,她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看在萱儿的薄面之上,别生气了好不好!” 正在享受小妹柳萱按摩的柳大少忽然站了起来,转身虎视眈眈的望着柳萱给娘亲柳夫人八成相似的倾城美貌。 柳萱愣愣的看着柳大少严肃的神情,下意识的惊退了一步:“大........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个样子看着小妹?” 柳明志惊疑不定的望着柳萱不知所措的举动,倾着身子朝着柳萱探了过去,鼻尖不停的耸动起来。 “萱儿,你身上的味道大哥有些似曾相识啊!” 柳萱看似妩媚却清纯至极的桃花眸闪过一抹淡淡的慌乱之色,快到柳大少根本没有来得及发现什么。 “大哥,小妹从小跟你待在一起,用的胭脂水粉都是跟娘亲一模一样的,你肯定会觉得有些熟悉了!” 定鼎 第五百四十二章苦一代人 柳明志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怀疑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柳萱。 “是吗?大哥记得自从你八岁之后开始结束胭脂水粉这些东西,一直选的都是栀子花味道的胭脂水粉,从来未曾变过。 可是.........” 柳明志说着说着一把抓起柳萱的皓腕朝着鼻尖下放去轻轻地嗅了起来。 “这是兰花的香味,这香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柳萱一把挣脱了柳大少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被大哥攥出指印的皓腕。 “你当然闻到过了,清诗嫂子,莺儿姐姐,雅嫂子她们用的都是兰花味道的脂粉,你们整日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你要是没有闻到过才奇怪了呢? 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望着小妹柳萱委屈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 “你说的没错,各种脂粉里面清诗,雅姐,莺儿她们最喜欢的脂粉却是是兰花味道的,可是你身上的脂粉香味味道有些独到,绝对不是一般的兰花味道。 这股子味道的兰花好像是产于偏南地区的幽兰,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嗅到过这种味道呢?” 柳萱望着大哥低头沉思的神色,桃花眸的伸出闪过淡淡的惊慌之色。 “大哥,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你长年出征在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前几年就不说了,仅仅今年,咱们兄妹俩都多久没有见到了,一见面你就因为一些脂粉的事情问东问西的。 什么意思嘛?你拿萱儿当成被下了海捕文书的通缉要犯了吗?” 柳明志看着柳萱娇嗔的神色,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你说的也对,大哥知道了错了,萱儿不要生气,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两日大哥被一些事情给弄得疑神疑鬼了。” 柳萱娇哼了一声,对着大哥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下次再敢这样,休想萱儿再理会你。” 柳明志抓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朝着书房的位置指了指:“月儿这个臭丫头的事情大哥以后再给她清算,先陪大哥到书房把后面的事情给处置一下,待会咱们一起去老头子跟娘亲那里问安。” “好,萱儿听大哥的!二哥也回来了,等大哥你忙完了,咱们就过去找他,咱们兄妹一年多没有叙叙旧了。” “回来了就好,大哥等你们回来,这些日子可是推辞了好几个请帖呢!这下子该知足了吧!” 柳萱笑嘻嘻的点点头,藕臂抓起柳明志的胳膊抱在了怀里,缓缓地朝着柳大少书房的位置走去。 “萱儿,这些年你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哥回来都见不到你的影子,跟大哥说说,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了?干什么去了? 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说学学相夫教子的理由,常年在外面奔波可不行啊。” 柳萱对着柳大少吐了吐丁香小舌,少女的气息显露无疑。 “大哥,你能不能别跟咱爹一样整日对萱儿说教,你才三十有二,怎么说话跟老爹一样毫无趣味。 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样喋喋不休,真的没有意思。” “你个臭丫头,大哥这是关心你懂不懂。 你也说了,大哥都三十二了,黄土埋小半截的人了,阅历比你多那么多,说你几句怎么了。 你可别不识好歹,别说一个臭丫头了,满朝文武百官大哥也是想说就说,他们还巴不得大哥指教他们几句呢。 不听长者言,吃亏在眼前啊。” 柳萱不情愿的点点头,显然对于大哥的唠唠叨叨很是无奈:“咦,好了好了,萱儿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大没小。” “萱儿的态度怎么了,大哥一上来就指着萱儿,萱儿还不能反驳几句了吗? 大哥说萱儿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不到萱儿几次,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是萱儿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大哥见不到了吗?明明是你自己成年成年的不在家好不好。 你自己算算从你入朝之后你在家呆着的日子有多少天? 宣德二十七年出,你出使金,突两国,青莲嫂子产子你不在身边。 年底你赈灾青州一府八州,韵嫂子产子你也不在什么。 宣德二十八年你江南剿匪。 瑞安二年你出征西域,一走两年半的光景。 瑞安六年你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一走就是一年半,近乎两年的光景。 瑞安末年你边关出征。 泰安元年,泰安二年你还是出征在外。 永平元年你又是出征在外。 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从宣德二十六年开始,到现在永平元年怔怔一十二年你待在家里的日子有多少? 萱儿那个时候才六岁,可是现在萱儿都十又有八载的年龄了,你真正陪在萱儿身边的日子有多久? 萱儿一年长多高你有印象吗?又记得吗? 明明是你做大哥的没尽心,反而弄得跟萱儿我不尽兴一样。 真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是萱儿,而是大哥你啊。” 柳萱嘀嘀咕咕小声埋怨着大哥这些年的不负责行为,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掰扯了出来。 柳明志轻走的脚步一顿,猛然停了下来,微微低头望着已经有自己肩膀高的柳萱,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之色。 “萱儿,对不起,是大哥错了。 你说的对,一十二年了,大哥对你几乎没有尽到任何做大哥的责任。 对不起,别怨恨大哥。” 柳明志目光越发的惆怅了起来,抬手捋了一下柳萱的三千秀发。 “真快,当年才到大哥腰间,长得粉玉雕琢的小姑娘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落落出众的倾城少女了。 你长大了,菲菲,依依她们兄妹,姐弟也从呱呱落地的婴儿长成了半大的小伙子,小姑娘了。 十二年了。 就这么的已经十二年了。” 柳萱望着柳明志有些低沉的神色,神情也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大哥,萱儿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萱儿没有怪你,真的,萱儿一点都不怪你。 你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咱们家过得越来越好,萱儿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别生气好不好,萱儿错了,萱儿以后再也不这么说大哥你了。” “臭丫头,大哥不怪你,过了年之后跟大哥回北疆,大哥尽量抽空多陪陪你跟你的嫂子们,直到你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出阁那天。” “萱儿不去,武....好吧,萱儿跟你去。” “武什么?” “没什么,萱儿还想去武林闯荡一番呢,不过想想还是陪着大哥跟嫂子们更好,就不去闯荡江湖了。” 柳明志目光中闪露一抹精光,猛然低头看向了柳萱:“这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对了萱儿,你的武盟现在有多少武林高手了。” “大概..........武..........武盟........什么武盟啊,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武盟是什么?” 柳明志轻瞥了柳萱一眼,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没什么,大哥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说吐露嘴了,跟你没关系! 萱儿啊!” “大......大哥你说!” “以后想去闯荡江湖大哥没有意见,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见见世面终究是好的。 不过你始终是一个女子,而且长得那么漂亮,江湖之上鱼龙混杂,黑白混淆,你一定要多长一个心眼儿。 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看似忠厚之人的面目之下藏着怎么让狰狞的祸心。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知道了吗?” “嗯嗯嗯,小妹一定谨记大哥的教诲。不说小妹的事情了,还是说说大哥今年出征的事情吧。 大哥,你还打算继续征战下去吗? 你跟月儿的关系,对待金国的事情上,咱们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柳明志望着柳萱复杂的目光,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 “萱儿,你不懂的,打才是变通,不打永远不会变通。 打,苦一代人,不打,苦代代人呢! 大龙的基石太牢固了啊!” “什么意思?” “呵呵.....傻丫头,这些事情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定鼎 第五百四十三章空谷幽兰 柳明志兄妹两人方才的话题在柳明志的引导下巧妙的避开了过去,聊了一些比较有趣的见闻,有说有笑的联袂走进书房之中。 柳大少望着小妹柳萱好奇着想要翻动自己书房布置的举动,伸手牵住了柳萱的皓腕。 “小妹,等一下。” 柳萱动作一顿,扭头疑惑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他为什么拦住自己。 以前自己来大哥书房的时候都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大哥从来都不会过问的。 柳明志松开了柳萱的手腕,脸色平淡的在书房中转悠了起来,片刻之后,柳大少手中捏着十几根发丝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发丝夹在了一旁的书册中才对柳萱浅笑了两声。 “现在可以看了,别给大哥弄得乱七八糟,还得让我重新收拾才行。” 柳萱美眸惊愕的望着夹在书册里面的那些发丝,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两下唾液。 “大哥,在咱们自己家你也未免太过小心了一些吧。至于放这么多发丝吗?”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小心无大错,有时候恰恰是最不起眼的东西,反而会是最致命的。 尤其有句俗话说得好啊!” 柳萱望着大哥似有所指的眼神,好奇的问道:“什么俗话?”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所以哪怕是在咱们自己的家中,有时候也不见得可以保证大哥想要隐藏的秘密会万无一失。 不知道萱儿你对这句话怎么看待?” 柳萱看着柳大少略有深意的目光,精致的俏脸微微僵硬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是大哥你自己太过谨慎了而已,咱爹看起来及其的和善不假,可是对于那些敢于对主家怀有不轨之心的家伙可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库房的那些麻袋,那年不少上几个。 如此守卫森严的地方,会有什么家贼图谋不轨!” 柳明志低眉轻笑了两声,拿起一张纸条再次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你说的对,或许真的是大哥的疑心太重了。 但愿吧,大哥只求小心无大错便好。 你随意的看看吧,等大哥处理完了这些情报,咱们就一起去见老头子还有你二哥他们俩。” 柳萱抬眸瞄了一眼柳大少面前厚厚一叠的情报,缓缓地走了过去。 “大哥,你书房里的东西常年没有更换过什么,小妹再看还是老样子,你跟二哥那么久没有见面,小妹怕二哥等不及了,要不小妹帮你一起整理这些情报吧。 你总不至于连小妹的为人都信不过,怕我会将关于你的秘密给泄露出去吧?” 柳明志望着站在桌子坐下来,神色略显娇嗔的柳萱,毫不犹豫的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大哥怎么会连你都不相信呢,想帮大哥就帮大哥一会吧,把你认为不重要的情报挑出来放置一旁便可,等见完了你的二哥之后,大哥回来随意的复审一下便好了。” “嗯嗯嗯,萱儿听大哥的。” 柳萱起身在一旁的火炉上提起水壶,冷热交替了一盆清水,微微净手之后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一小叠纸条细细的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书房中依旧只剩下了淡淡翻动纸张的声音。 兄妹二人默默无言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萱面前的宣纸翻看到一半的时候,正在审查情报纸条的柳萱娇躯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盯着纸条全神贯注的大哥,柳萱娥眉抖动了两下,动作微不可察的搓弄着面前最上面的一张纸条。 柳萱目光惊讶又不安的望着纸条上寥寥数笔记载的几句话,动作显得有些略微的不自然。 至于柳萱惊讶什么,又为何会显得惴惴不安,也只有当事人柳萱心里最为清楚了。 再次瞄了一眼对面全神贯注查看情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哥,一张纸条被柳萱折弄了几下,屈指一弹纸条便进入了包裹着自己皓腕的衣袖之中。 轻微的动作转瞬即逝,柳萱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之后再次埋头帮着大哥翻看起纸条上面的情报来。 心存侥幸的柳萱并未发现,对面盯着情报纸条一直全神贯注的大哥,在自己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之后,嘴角扬起了一抹轻淡的笑意。 只是柳明志并未拆穿什么,依旧默默的翻看着自己手中的情报。 良久之后。 约莫一炷香,两炷香,也可能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房中响起了茶水沸腾的声音。 柳明志起身将火炉上的铜壶挪到了一旁,看着桌案上只剩下三五张的情报,高抬双手伸了个懒腰。 “萱儿,剩下几张内容,想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大哥晚上再看也无所谓,休息一会吧,一会咱们去内院拜见老爹。” 正在分拣纸条的柳萱动作一停,将同样只剩了数张的纸条推到了前面,跟大哥一样举着藕臂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肢,樱唇之中传出一声娇吟,柳萱缓缓地站了起来。 “真是累死萱儿了,也不知道大哥你一连着闷在书房之中两天的时间是怎么忍受的了得。 要是换成萱儿的话,别说一天了,纵然是一天的时间萱儿都受不了,非得疯了不可。” 柳明志屈指在柳萱洁白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大哥也不想这么辛苦,可是常言道能者多劳。 大哥也只能不辞劳苦的忙碌了。 不像你还没有出阁,大哥自立门户之后同样家大业大,为了一家老小,大哥别无选择。 等你以后嫁人了,就能体会你大嫂的辛苦了。 照顾一大家子的人,哪有这么容易。” “得得得,你又开始说教了,萱儿脑袋都快炸了。” “呵呵.....好好好,你不想听大哥就不说了,洗洗手上的墨迹吧,咱们去老头子那里。” “好。” 柳明志望着柳萱去火炉旁准备洗手的温水,微微收腹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的一个锦盒之中取出了一个手帕放在手心里揉搓了片刻。 微微的瞄了一眼望着柳腰开始洗手的柳萱,柳明志望着手帕上那么早已干枯发黑的一角,抬手将手帕放到了鼻尖下轻轻地嗅了几下。 闻着手帕上轻淡到快要微不可察的香味,柳明志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两下。 淡淡的馨香是何等的熟悉。 柳明志放下手帕,蹲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大哥?” “大哥!” “嗯?这么快就洗好了?洗干净了没有。” 柳萱举起自己十根葱白柔嫩的纤纤玉指在柳大少面前挥动了两下。 “肯定洗干净了,萱儿才不是那么不爱干净的人呢!倒是大哥你好端端的又发什么呆呢!” “洗干净了就好,你稍等一下,大哥也清洗一下。” “好吧,不过你可要快点,大男人的别像我这么一个大姑娘一样那么爱干净,不然的话臭男人可就没法叫了。” “臭丫头,知道了,马上就好。” 柳明志背对着柳萱开始调整水温,望着炉火旺盛的火炉,柳明志从袖口取出那块精致完美的真丝手帕沉吟了片刻,随手将手帕丢到了炉火之中,这才开始清洗手指上的墨痕。 “嗯!大哥,你烧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些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一个,不如趁早的让它灰飞烟灭。” 柳明志弯腰整理了一下火炉上的风口,转身朝着房门等候的柳萱走去。 “走吧,先去拜见老头子吧!” 柳萱目光有些怪异的点点头:“好吧听大哥的,萱儿怎么觉得大哥怪怪的呢?” 柳明志锁上了房门,朝着内院方向缓缓地走去。 “有吗?要说怪,大哥倒是觉得有句话挺怪的。” “什么话?” “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跟在柳明志一旁的柳萱娇躯猛然一颤,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 “大哥念的这句话真美,不知道是形容什么的?” “空――谷――幽――兰!” 定鼎 第五百四十四章长兄如父 柳萱怔怔的望着大哥看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该回复一些什么话。 柳明志望着小妹桃花眸深处有些惶恐的神色,轻笑着拍了拍柳萱的脸颊。 “傻丫头,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走!” “啊?哦,好的。” 柳萱偷瞥着大哥平静淡笑的神情,缩在云烟袖口中的纤纤玉指不停的交织在一起,显然内心及其的不平静。 “大...大哥,空谷幽兰也是兰花的一种吗?否则怎么会有那么美丽的形容词。” “算是吧,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它可以叫做空谷幽兰,也可以叫做山坡幽兰,别放在了心上了。 在大哥看来,在美丽的花朵也比不上小妹你人比花娇的倾城之貌。” 柳萱的俏美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大哥就会说好听的,哪有这么夸自己妹妹的,传了出去还以为小妹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厚脸皮女子呢。” 柳明志抬手轻拂着柳萱的秀发缓慢的走着:“傻丫头,管别人的目光干什么?咱们柳家人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活着。 嘴巴长在自己的身上,别人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呗。 大龙律还不以言论获罪呢,咱们柳家的颜面还能比大龙律更加的严苛不成。 跟大哥说说,今年都去什么地方见见世面了?南下?北上?东进?还是西出?” “嘻嘻,那萱儿可得给你好好的说说了,大江南北小妹都曾涉足一二,除了战火连连的北疆,能去的地方小妹大概都去闯荡过了。 若不是怕给你添乱,小妹还想去北疆转悠转悠呢,可是为了担心你会分心战事,小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唉,大哥真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云游四海,不像大哥,终日繁忙政务,一刻不得空闲。你这只金丝雀,总算也能学会自己迎着风雪前进,疏理羽毛了。” “大哥,看你说的,小妹哪有这么厉害。” “萱儿,既然你大江南北差不多都曾去过,不知道你四嫂的故乡青州可曾去过?” 柳萱忙不吝的点点头:“当然去过了,当年大哥你在青州留下了经久不绝,传唱不昔的丰功伟绩,小妹怎么可能不去见识见识。 大哥,你是不知道,现在青州一府八地之中竟然全部都有你的生祠呢。 香火之鼎盛比起当地的土地庙来说也不遑多让,小妹初到青州之时还吓了一大跳呢。 大街上纵然是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小妹随口一问他都能将当年你在青州的事迹讲的一清二楚,说你是青州府四十万百姓的大恩人。 因为你这位青天大老爷的缘故,青州已经近乎十年没有再发生过饿死百姓的事情了。 你这位在青州昙花一现的钦差大臣可谓是深得民心啊!” 柳明志望着小妹柳萱滔滔不绝的模样,急忙伸手示意她停下来。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说了,问你去没有去过青州而已,谁让你说这么一大堆了。 连青州都去过,看来大哥还真是小瞧你了呢,那你去没有去过你青莲嫂子长大成人的地方,蜀地苗疆呢?” “没有,听说那里蛇虫鼠蚁到处都是,萱儿害怕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没敢去见识见识。” 柳明志瞄了一眼柳萱平淡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别说你们这些小姑娘了,纵然是一些大老爷们,乍一见到这些东西也难免心惊肉跳的。 不过以后想去了,让你青莲嫂子给你引路,她可是苗疆的地头蛇,只要有她在,什么蛇虫鼠蚁都不用害怕。” “好,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去。” “萱儿,这么多年了,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如意郎君呢?你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早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了。 自己的事情可得上心呢,以免将来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听到大哥说到了自己的婚事,柳萱俏脸再次羞红了起来,美眸之中的羞赧之意明显至极。 “大哥,你说什么呢?萱儿才不要嫁人呢!” “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哥还是那句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遇到了心仪的如意郎君领回来让大哥过目一下,替你把把关,可别什么歪瓜裂枣,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领。 否则的话,别怪大哥不给你留颜面将其乱棍打出去。如意郎君,如意郎君,必须当得起如意二字。” 柳明志莲足轻跺了一下,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大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女儿家的把男人往自己家领的!” “这有什么,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俗礼小节,大哥跟你青莲嫂子还是奉子成婚呢,不一样过得团圆美满。 咱柳家的门风向来便是不拘泥于那些士子口中的俗礼小节。 不过有句话你可得给大哥记好了,不到出阁的那一天,千万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知道了吗?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肚皮里面藏得是什么花花肠子。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终身大事可千万不能马虎。” 听到大哥说及男女之事,柳萱俏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了珠圆玉润的耳根子上面,将头紧紧地埋在胸口:“大哥,你在说这些,萱儿可就不理你了!” “长兄如父,大哥说这些也是为你好,不要觉得害羞,大哥是过来人,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些的。 你要理解大哥的苦心。 瓜娃子!硬是要的知道了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突然一句蜀地方言说了出来,随后立刻目光如炬的盯着柳萱脸上的神色。 望着柳萱俏脸之上茫然的神色,柳明志神色一怔,低头思索了起来。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瓜娃子,硬是要得?”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摇摇头:“没什么,一句跟将士们学的教人向善的话而已,觉得有趣,顺口说了出来!” “好吧,大哥你真是见多识广。” “萱儿的见识也不少呢!对了萱儿,你从什么地方赶回的家?” “节州。” “节州!节州可比京城暖和多了,你刚回来可得注意保暖,穿的衣服够多吗?可别感染了风寒,这大冷天的感染了风寒,可有的你难受的。大哥看看你穿了几件内衬,若是衣服不够的话,我让你嫂子给你做几声送过去先穿着。” 柳明志说着说着一把抓起柳萱右手的皓腕,在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其藕臂上的云烟袖口捋了上去。 望着柳萱凝脂般藕臂上那一抹刺眼的朱砂印记,柳明志瞳孔骤然一缩,眼眸深处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 ‘王爷,陛下虽有行房之举,可是脉象并无滑脉之相,说明房事并不过度,可是却体虚.....’ “大哥,你干什么呢?从萱儿一回来你就不正常,现在还是不正常,到底怎么了你跟萱儿直说不行吗?”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柳萱不满的神色轻笑了两声松开了柳萱的皓腕。 “臭丫头,大哥关心你一下都不行吗?看你穿了三件内衬,足够保暖大哥也就放心了。 长兄如父,大哥痴长你几岁,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你关心萱儿,萱儿当然感动,可是你的反应怎么让萱儿那么..........” “大哥,小妹!” 柳明礼的说话声突然传来,打扰了二人。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说说笑笑间已经走到了内院的正厅之中。 望着一年多不见,成熟沧桑了不少的二弟柳明礼,柳明志给了小妹柳萱一个歉意的目光,朝着柳明礼走了过去。 “好小子,一年不见,壮实了这么多了,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定鼎 第五百四十五章虎将 柳明志看着大哥盯着自己好奇的神色,抬手揉了一下脑门讪笑了两声。 “也没干什么事情,就是跟着程叔,赵叔他们几个跑跑商队,送送货物,风吹日晒的,可能比之前看着粗糙了不少。” 柳明志望着柳明志有些憨厚的反应,目光中带着满意的色彩,轻笑着点了点头:“好!总比在家闲着无所事事的要强,大哥我自立门户了之后,老头子的家业我是无缘继承了,萱儿总是要出阁的,明杰还小,担负起柳家的重任就要放到你的肩膀之上了。 不过等萱儿这家丫头将来出门的时候,你这继承了老头子万万贯家财的二哥可不能小气了,必须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才行。 现在跟着赵叔,程叔他们这些当年跟老头子一起闯荡的老弟兄多学学本事,将来才能当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不错,长大了。” 柳明礼附和着笑了两下,急忙错开了身子:“大哥,别站着了,咱们坐下说,我已经让下人去通知老头子了,想来他跟娘亲一会就到了。” “说得对,总站着确实不是回事,坐下说。” 柳明志朝着首位之下的椅子走了过去,随意的坐了下去。 柳明礼极有眼色的提起茶壶开始给大哥斟茶,谦卑有礼的模样颇具豪门大家子弟的风范。 “大哥,喝杯茶暖暖身子。” 柳明志笑吟吟的端起茶杯点点头:“不用跟大哥客气了,你也坐下吧。” “好的!” 柳明志端起茶水准备浅尝两口润润喉咙,眼角的余光望见柳萱依旧站在厅门处没有进来的意思。 “萱儿,还不进来坐下,站在门口干什么呢?也不知道给你二哥打个招呼。” 柳萱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娇哼了一声,双手环在胸前缓缓地走进正厅之中,停在柳明礼面前甜甜一笑:“二哥,萱儿给你倒茶。” “不用不用,小妹你先坐下吧,哥哥自己来就行了。” 柳萱也没有跟二哥多么客套,方下茶壶坐到了一旁,顺势抬眸瞪了一下喝着茶水的柳大少。 美眸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了吧,这才是好哥哥,不像某个无良的大哥,一回来就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发神经。 柳明志装作没有察觉到小妹的目光,放下茶杯轻笑着看向了柳明礼:“怎么样?今年的生意如何?” “唉,不怎么样,尝了互市带来的甜头之后,现在的生意实在说不上多好,按说比起以前互市没有建立之前来说也不算太差,可是盈利终究是比不上跟金,突两国商人的大批货物交易挣得多。 然而什么都怕对比,现在跟互市鼎盛时期的盈利一比,只能说得上是相形见绌了。 你们这北边一打,日子最不好过的就是商人了。 无论是货源,还是客源全都在眨眼之间大批的流失了。” 柳明志听着柳明礼有些低沉的声音,神色落寞的叹了口气。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战打不打不是我一介臣子能够决定的。 纵然为兄可以稳住大龙朝堂之上的局势,但是却掌控不了关于金国,突厥两国的事情。 不战不行啊。 山海关的后面就是我数百万北疆百姓,大哥身为一字并肩王,没有退路的。 唉.....你也别太灰心,顶多也就苦个一年半载,以后商户的门路只会越来越宽广,大哥向你保证。” 柳明礼默默的点点头:“我懂的,在其位,谋其政,我能理解大哥你的难处。 你所处的位置,注定你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朝廷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百姓再望着你的一言一行。一字并肩王,看似位高权重,可是也是如履薄冰的位子啊,一个不慎就会家......家破人亡!” 柳明志眉头一挑,抬手拍了拍柳明礼的肩膀:“好小子,终于是长大了,知道为别人考虑了,好兄弟,谢谢你能理解大哥的难处。” “这有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人也总不能为自己而活,如此一来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太孤独了一些。来,小弟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待会咱们再好好的喝上一杯。” “好,以茶代酒,干!” “干杯!” 在柳萱没好气的目光中,兄弟来举起茶杯有模有样的干了一杯,仿佛杯中装的不是刚刚煮出来的茶水,而是珍藏的陈年佳酿一般。 “大哥,小弟再给你斟茶一杯。” “不用,放着我自己来就行,咱们兄弟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这么客套。” “没事,一杯茶而已,小弟给你倒就行了。” “行行行,倒吧倒吧,再客套下去就............” 给柳明礼推让的柳大少脸色一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攥着柳明礼的手掌。 柳明志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坐了下去,瞄着二弟提着茶壶的食指,拇指关节处那层厚厚的老茧,柳明志将手看向了二弟的左手。 看着柳明礼手心掌上厚厚的老茧,柳明志的目光若有所思起来。 “大哥,喝茶!” 柳明志接过茶杯,再次瞥了一眼柳明志的双手,余光瞄着二弟刚毅沧桑的脸颊,以及眸子中若有若无的精光,缓缓地将茶杯递到了嘴唇边。 当茶杯的边缘快要接触到嘴角的时候,柳明志庸碌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柳明礼听令!” “末将柳明.......明.....明........大哥.....大哥我......我........” 柳明志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望着一瞬间绷直身体之后,马上将膝盖弯曲下去准备抱拳。 却动作僵硬着不动,望着自己神色也变得有些惶恐不安的二弟柳明礼。 “大哥....我...我.......” 一旁的柳萱见到两位哥哥突入起来的变化,桃花眸中闪露一些慌乱,急忙端起一旁的茶杯低头慢喝了起来。 柳明志双手背后着,围着柳明礼缓缓地踱步起来。 微眯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刃一样在柳明礼的身上静静的审视着,看着柳明礼标准的郎将行礼姿势,眼眸也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虽然柳明礼的礼节没有施行完毕,但是柳明志一眼还是认出了这在军中属于什么位置的将领。 统兵数载光阴,这点眼光柳明志还是有的。 柳明志停下脚步站在了柳明礼的身前,低眸淡淡的望着二弟柳明礼。 “郎将柳明礼,哪一卫?哪一营?哪一旗?亦或者哪一府?哪一监门?哪一衙门?” “大哥,我.....我.....” “说!胆敢说错一点,为兄便代替父亲执行家法。” 柳明礼望着大哥威严的目光,一套完整的礼节延续了下去,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左路大军骁果卫大将军甘凉候东方明麾下,左都威卫先锋骑同营郎将宁远将军柳明礼,参见中路兵马大元帅。” “哪年入伍?” “泰安二年。” “两年从兵卒升至从五品上宁远将军,如朝领禁卫军郎将职务,这是斩杀了六十员敌军首级才能有的功勋,还是九死一生先锋营的情况下。” “柳明礼,大哥眼拙啊,可谓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还真不知道当年只会哭哭滴滴的小孩子还是一员了不得的虎将啊!” “大哥,我......我.......” “起来吧,坐下说!” “得........好的!” 定鼎 第五百四十六章份量 柳明志复坐下来,再喝方才色香味俱全的茶水顿时觉得有些苦涩起来。 短短数年的光景,柳家到底发生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先是自己无意中得知姑姑柳颖行为‘放荡’,妖孽至极的姑姑麾下竟然有着三千全是八品以上一等一的高手组织成的影杀卫。 又有小妹柳萱闯荡江湖慢慢凝聚出来的江湖势力武盟,武盟的事情自己也是从恩师闻人政老爷子那里无意中得知的,先前自己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姑姑柳颖跟小妹柳萱的事情过后,再接着自己一直以为帮助老头子打理家业,准备继承柳家基业的二弟柳明礼忽然从军的事情。 是自己一直忙于政事忽视了家里面的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是他们在有意的瞒着自己。 若非自己无意间瞧见二弟手指关节处只有弓弦才能磨出来的老茧,自己还不知就在一年前的时候,自己的亲兄弟竟然也从军出征了。 这个家,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知道的,又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只有自己活得稀里糊涂。 柳明礼惴惴不安的望着大哥浅尝着茶水复杂落寞的神色:“大哥,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从军的事情太过突然了。 你长年不在家中,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你说上一声。 入伍之后,我怕因为你的名头,因为我是你亲兄弟的关系大将军他会对我特殊照顾,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大哥,我真不是想故意隐瞒你的。” 柳明志瞄了一眼柳明礼略显不安的模样,苦笑了两声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次没等柳明礼动手,柳萱便极为乖巧的提起茶壶帮大哥斟好了茶水,然后坐到一边默默不语,完全展现了自己身为大家闺秀的优雅姿态。 “明礼!” “哎!大哥你说!” “功名利禄马上取,你既然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大哥说什么都晚了,也无话可说,更不会教训你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大哥不是专横的人,可以理解你。 但是大哥不希望你瞒着大哥什么。 豪门大族子弟,为了争夺家业从而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不用大哥多说你也清楚,可谓是屡见不鲜。 咱们柳家一门,老头子只有萱儿一个女子,却有三个儿子。 我,你,明杰。 大哥自己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和明杰争夺什么。 我也很高兴,高兴咱们兄弟成家立业之后还能一见如故。 没有因为长大了之后觊觎老头子的那点产业而反目成仇,这是多少豪门王族羡慕不来的事情。 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兄弟,咱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常言道,血浓于水,大哥其实挺怕有一天老头子真的不在了,咱们三兄弟会不会也跟其他的名门望族子弟一样为了一点家业而大打出手。 能见到今天这副局面,大哥是由心的高兴。 虽然大哥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领着你去烟雨楼阁了,但是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却一刻不曾改变。 试问天下,还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不是吗?” 柳明礼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小弟一定谨记于心。 大哥,我真的没有想过隐瞒你什么。 老头子的产业确实很大,大到人人称老头子一声江南首富,大到富可敌国。 然而你不在意老头子的家业,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老头子的家业。 或许是从小到大跟你待在一起耳濡目染习惯了吧,我柳明礼跟大哥你柳明志一样,同样只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心满意足了。 你有那么多的嫂子,日子美满团圆。 小弟有蕾儿跟心儿沁儿她们三个,同样日子美满团圆。 然而小弟从军是老头子的意思,小弟虽然长大了,也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子嗣,可是老头子始终是老头子,他的话我怎么敢不听? 从最初的心不甘情不愿,到后来慢慢的喜欢上了军伍生涯。 世事无常,一切谁又说的准呢?”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看着柳明礼低沉的脸色:“宋蕾跟安心她们两个我知道,你方才说的沁儿又是谁?新纳的小妾?” 柳明礼脸色一怔,点点头又摇摇头:“平妻,袁沁。北疆甘州府黄州人士,没有她小弟这次国战差不多要交代在黄州了。 在突厥进攻云州的时候,小弟带领弟兄们为了帮云州分解压力,引着突厥哒哒录部的八千铁骑朝着黄州迂回而去..............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此事我已经告知了蕾儿跟爹娘,他们没有什么意见。” 柳明志脸色莫名的看着柳明礼:“守寡之妇,算了,只要你们能过得美满,大哥才懒得过问这些事情呢! 好好待人家就行,救命之恩大于天,无以为报的。 何况人家虽然是守寡之妇,听你所言却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没必要区别对待。” “大哥放心,我若是对她无情,以咱们的家世想要报答她的方法不下百种,何必拿这种办法来回报她!” “你明白就行,跟你回府了吗?” “回来了,小弟正说等沁儿跟蕾儿还有心儿聊完天就带她拜见你跟诸位嫂夫人呢!” “有心了,你跟萱儿回来,老头子跟娘亲肯定准备酒宴接风洗尘,待会宴席上见了就行了。” “大哥说的是!” “你这个混小子也是,身在军中,三军合围的时候也不说去中军大帐跟大哥打个招呼。 你冲锋在前,大哥坐镇中军大帐,若非有意相见,百万军中相逢的几率何等的渺茫!” “唉,大哥,你的身份,我的身份,咱们兄弟俩军中相认了对你会好吗?对你又真的好吗? 大将军东方明似乎是知晓了我的身份,有意照顾我的安危,到后来被我给推辞了过去。 他见我丝毫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虽然没能跟大哥军中相认,但是起码小弟很高兴。 因为我的官职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杀出来的,而不是承受了大哥你的福荫关照才得来的。 正如大哥你方才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不是吗?” 柳明志看着柳明礼正色的模样,抬手拍了一下柳明礼的后脑勺:“臭小子,满打满算你今年才二十有二,跟大哥装什么老谋深算。 别说你一个区区从五品的将军,三品上的大将军,从二品的大将军在大哥这里也不算什么。 对了,你方才说你从军是老头子的意思?”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默默的点点头。 “嗯!”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放下了茶杯朝着厅门走去,驻足背手望着厅外的松竹翠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一门双虎将,传出去虽然是无上的荣耀。 然而荣耀的背后同样是无边的杀机啊,柳家本就是有名的豪门,若是再崛起成了望族,只怕会有人不太愿意看见啊!。” “大哥,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柳家的崛起乃是顺应大势。以陛下对你的宠信,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你的立场小弟理解,有些事情不方便处理。 但是你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小弟方便。 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尽管交给小弟便是,小弟领三千飞云骑给你踏平任何艰难险阻。” 柳明志目光微眯了片刻转首望向了柳明礼。 “哦?是吗?” “当然,只要大哥开口,小弟莫敢不从。” “呵呵,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为兄我领百战雄师二十万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口气。” “大哥我.......我没有狂妄自大........” 柳明志抬手按住了柳明礼的肩膀:“臭小子,只靠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的。 从古至今,只有一个字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 “啊?什么字?” “势! 你啊,终究年轻了,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明白了,打打杀杀完全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大哥的危机不是我拥有什么,而是柳明志这三个字代表的份量,你懂吗? 大哥的名字,太重了。 重到仅凭三个字虽然做不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定鼎 第五百四十七章鱼与熊掌 柳明礼活了二十有二年了,还是第二次见到大哥如此沉重的模样。 第一次是当年还在江南的时候,那个青楼之中叫如意的小姑娘因为大哥的一锭银子惨遭不幸,大哥在家中闷了数天,那个时候自己还小,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哥神色沉重,模样颓废的姿态。 眼前的便是第二次了。 柳明礼实在想不通,以大哥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威势,还有什么值得他担忧的事情。 在朝堂之上,一字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手握无上的权柄。 手握权柄者,操生杀大权。 在北疆,大哥更是当之无愧的下山猛虎,一切军政要务尽在手中执掌,随意跺跺脚北疆二十七府都要抖三抖。 背后有老头子这位富可敌国的江南首富力顶者,想要银两根本用不到贪污受贿,更加用不到贪赃枉法。 如此一来,一个不贪污受贿,贪赃枉法的人自然也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什么的。 只要不做太过出阁的事情,完全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既然如此,大哥到底还在忧愁什么?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小妹,身子朝着大哥缓缓的靠近了一些。 “大哥,你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你对陛下有恩在先,没有你的鼎力扶持,他根本坐不到那把椅子上面。 有他的宠信,再加上大哥你自身的威势,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吧。”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明礼,发现他眼中的疑惑之色不似作假,这才明白他是真的没有看懂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危机,也没有听懂自己方才所说的话。 无声的轻叹了一声,二弟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加上一上来就边疆从戎,根本没有经历过朝堂上面的尔虞我诈,怎么会明白那人人向往的庙堂之上充斥着怎么样肮脏的勾心斗角。 “傻小子,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你见过几个帮助帝王打天下的将领是得以善终的,自战国伊始到我朝建立。 得以善终的将领可谓是寥寥无几。 有那么几个凤毛麟角的存在说明不了什么的。 还有啊,永远不要跟帝王提及恩情什么的,他会认为你在要挟他什么。 如果对帝王有恩就会高枕无忧的话,也就不会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经久流传了。 其实大哥我心里也明白,打完天下的功劳越大,就更应该及时松掉手中的权利,也不用跑远,跟皇帝要个大宅子,多取老婆,多要赏赐,没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闲了找皇帝唠唠嗑,让他知道你忠心的很,也老实的很。 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问。 终日无所事事贪图享乐,如此一来才最为安全,更能得以善终。” 柳明礼若有所思点点头:“大哥说的不错,而且你也已经这样做了啊,前些日子你不是跟舅舅还有宋清大哥一同入宫,将号令三军的虎符主动上交给陛下了吗? 你这已经告诉陛下你不贪恋权势了,不正如你方才说的那样,会很安全,会得以善终吗?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兵权,没有威势,大哥以前得罪的政敌会怎么对我? 不用陛下出手,他们就可以把大哥我给阴死。 蚁多咬死象,不要小看一些位置不高,权利不重的小喽喽,多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陛下再宠信我,可是在小人不停的搬弄是非面前,终究也会慢慢的怀疑我的。 伴君如伴虎便是这个道理。 不怕人无伤虎意,就怕虎有害人心呢!” 柳明礼眉头一凝,微皱着望着柳大少:“这......” “明礼,最重要的一点,大哥可以不贪恋权势,但是我不能不为了月儿她们母女俩着想啊。 你想想,如果大龙一统了天下,朝廷担心月儿将来会带领金国遗民复辟金国朝廷,会如何对待她?” “斩......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十有八九会是如此,所以,大哥明明知道怎么样做能够明哲保身,可以得以善终,但是我却不能这么做。 因为大哥不止为了自己而活,还得为了月儿她们母女的安危而活。 如果大哥手里没有足够的力量,拿什么来保护她们母女将来的安全。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保全自身就要弃月儿母女的安危于不顾,反之要保护她们母女的安危,大哥就只有迎难而上。 有条件最好,没有条件便硬创造条件。 总之,大哥不允许任何会对她们母女造成威胁的萌芽成长起来。 不止是为了她们母女,也是为了咱们柳家自身。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一旦有心人拿月儿跟为兄等关系做文章,咱们柳家同样无法幸免于难,必定受到牵连。” 柳明礼眉头深凝了起来:“那你为何还要交出自己的兵符?你明知道交出兵符,就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月儿侄女跟婉言嫂子的安危,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傻小子,不交出兵符怎么能看出陛下对大哥现在是一种什么态度?” “什么意思?小弟有些糊涂。” 柳明志拍了拍柳明礼的肩膀朝着椅子走了过去:“什么意思年后你就明白了。 如果疫情没有爆发出来,一切就应该会真相大白了。 到时候大哥会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也就不是大哥自己能掌控的了。” “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是为不忠;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不亡是为不孝,多么可怕的思想啊。有时候忠心反而会害了自己,不忠又会落下诟病,做人难啊。” 柳明礼目光茫然的望着大哥,大哥的这段话彻底的让自己迷糊了。 明明什么都可以听得懂,可是配合着大哥的语气却又令自己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老夫昔年送你去当阳书院寒窗苦读,一朝鲤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之人,你就学到了这些迂腐的东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如此荒谬之论,也就那些酸儒腐儒认为理所当然,你柳明志什么时候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兄弟俩说话间,只见柳之安阴沉着脸从殿后走了出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的柳明志,朝着一边的主位走了过去, 柳夫人,柳颖姑嫂二人默默的跟在一边坐了下去,脸色平淡,让人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从柳夫人给柳大少使眼色的情况来看,柳夫人还是比较担心儿子的。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脸色阴沉的端起茶杯浅尝的模样,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老头子,这无名怒火从何而来啊?” 定鼎 第五百四十八章顶撞 柳之安静静地喝着茶水,显然没有搭理柳大少的意思,如此反应弄得柳大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主要是柳大少也挺无奈,老头子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明白。 但是老头子不知道前面自己跟明礼聊了些什么,仅凭后面的那些话就训斥了自己一顿是不是有些断章取义了一些。 柳大少无奈的用小拇指挠了挠脑门,给柳明礼还有小妹柳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个想办法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柳明礼接触到大哥的目光,急忙起身朝着门旁走去,提了几个礼盒放到了桌案上。 “爹,娘,姑姑,孩儿回来的匆忙,也没有给你们准备什么好礼品,在街上随意的买了一些礼品请您们三老不要嫌弃,一定要笑纳。” 柳萱紧随其后,也从另一旁的门后提起几个礼盒放到了桌子上。 “爹爹,娘亲,姑姑,萱儿跟二哥一样,也是随意的买了一些礼品孝敬你们,请您们笑纳。” 柳之安看着乖巧的二子跟唯一的女儿,放下茶杯乐呵呵的接过了他们兄妹俩手中的礼盒放到桌案上。 “有心了,有心了就行,总比某些人强,别说随意的买些礼品孝敬老夫了,能带一把狗屎回来也算是想着老夫,可惜老夫连个屁都没有见到。 还是你们兄妹俩有孝心,爹爹没有白养你们。” 柳明礼,柳萱兄妹来听着老爹阴阳怪气的话语,眼神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讪笑了两声一人一边扶着柳之安坐了下去。 “爹,坐下喝茶,消消气。” 至于柳之安口中的某人,脸色无奈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感受着娘亲跟妖孽姑姑促狭的眼神,柳明志缩了缩脖子,瞥了一眼自己的无良老爹一眼。 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自己什么礼物都没有带给他的,自己从北疆弄来的那点特效药也没见别人吃上一点啊。 吃完饭摔碗的人自己不是没见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理直气壮的人。 柳明礼兄妹俩安抚好了柳之安,将剩下的礼盒分别交到了柳夫人,姑姑柳颖的手中,得到了两个妇人的一致好评。 笑盈盈的夸赞了不少话语。 “夫人,颖儿!你们俩去安排厨房准备一桌上好的宴席给明礼还有萱儿接风洗尘,老夫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柳夫人一怔,看了看柳之安,瞥了瞥儿子默默的点点头:“妾身知道了,老爷你先忙着。” 柳之安放下茶杯,瞪了一眼端着茶水喝的津津有味的柳大少一眼。 “跟老子来书房来!”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没好气的眼神,抬手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混账东西。” 柳之安狠狠的瞪了一眼询问自己的柳大少,一甩衣袖朝着厅后走去。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厅中的几人,自己冤枉不冤枉啊,好端端的承受了一顿老头子的无名火气。 想要教训自己没有问题,谁让他是自己的老子呢? 但是起码让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啊。 柳颖美眸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狡黠之意缓缓的朝着脸色僵硬的柳大少走去,凑到柳大少耳边轻轻地吹了口香气。 “小明明,受了委屈没地方发泄可以来找姐姐呦,姐姐最会泻火了。” 柳大少给了柳颖一个白眼,抬手将柳颖凑到自己肩膀之上的臻首扒到了一旁。 “滚粗,还有四五天就该大年初一了,你还不回家吗?” “姐姐还没遂愿呢?怎么可能会回家哪?你这块香喷喷的肥肉送到嘴边,姐姐不尝一下,心里发痒的紧呢!” “姑..........柳颖,你但凡真有本事,别偷偷摸摸的贴着我说,当着我娘的面大声的说出来啊!” “你当姐姐不敢啊,姐姐是怕当着嫂子的面说出来,怕你受不了。” “我...........”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控制着力道一把将柳颖推到了一旁朝着柳夫人走去。 “娘亲,我先去老头子的书房一趟,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先跟姑姑还有明礼,萱儿说会话,一年没见了,好好叙叙旧。” 柳夫人浅笑着点点头,举起玉手给柳大少整理了一下发鬓。 “傻孩子,你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发火的,待会他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不要顶撞他,你们爷俩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置气。 你也是为人父的人了,一定得理解身为人父的难处,知道了吗?” 柳明志温和的点点头,目光平静柔和的看着白冰,也只有在娘亲柳夫人面前柳明志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娘亲,你放心吧!孩儿不是那种目无尊长,不知尊卑有别,长幼有序的人,我肯定会心平气和的跟老头子说话的。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只要老头子不打死我,他说什么我都听着。” “乖孩子,委屈你了,先去书房吧,别让你爹久等了!” “好的,娘亲,孩儿告退。” “去吧!” “小明明!” 望着准备朝着听后走去的柳大少,柳颖一边喊住了柳大少一边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姑姑,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颖给了柳夫人一个眼神,牵着柳大少的手朝着厅后走去。 柳夫人看着柳颖姑侄俩的背影,美眸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对着柳明礼两人挥挥手。 “礼儿,萱儿,跟为娘去厨房一趟。” “是,娘亲。” 柳萱兄妹俩目光复杂的看着大哥跟姑姑的背影,乖巧的点点头,跟着柳夫人出了正厅朝着后院走去。 “姑姑,又怎么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去见老头子了。 还有,你可千万别在捉弄我了,孩儿现在是身心俱疲,真的没有精力在陪你玩闹了。” 柳颖妩媚的眸子没好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纤纤玉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点而来一下:“嘤嘤嘤,姐姐好伤心,原来在小明明你的心里姐姐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呼.......说正事,姑姑你喊住我肯定有原因,还是先说正事吧。” 柳颖望着柳大少正色的模样,妖娆妩媚的眼光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四下张望一眼,柳颖臻首凑到了柳明志耳边樱唇微启:“小明明,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做人可以聪明,但是不要太过聪明。 姐姐觉得,有时候还是糊涂一些为好。 不对,应该说是懂得隐忍一些为好。 你爹,姐姐我,你柳明志,明礼,萱儿,咱们血浓于水一脉相承,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尤其是你爹,他为了你更是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你爹三子一女,凭心而论,对于你这个长子所付出的苦心,远超,明礼,萱儿,明杰他们三个。 不管你爹做了什么,又让明礼跟萱儿还有姐姐我做了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不是吗? 萱儿跟明礼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对你这位大哥从来都是恭敬有加,不会违抗你什么,他们又怎么会做出害你的事情。 你爹他为了你做人做到稀里糊涂,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精明睿智呢?不能也糊涂一点吗? 哪怕是装的好不好? 让你爹,姐姐的大哥开心一点好吗? 就当姐姐求你了。” “姑姑,我不是想跟老头子争论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我.........” 柳明志说着说着怔怔的望着柳颖痛惜不已的神情,慢慢的点点头。 “孩儿明白了,孩儿明白了,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我知道了,姑姑放心,孩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柳颖抚摸着柳大少的脸颊淡笑着点点头。 “懂了就好,去见你爹吧!” “好!,孩儿告退!” “等等!” “姑姑还有什么吩咐?” “你娘亲方才说让你不要顶撞你爹,姐姐怕你有火发不出来,会憋坏了身子。 他是你爹你不可以顶撞,但是你可以顶撞姐姐啊。 尤其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想怎么顶撞就怎么顶撞,姐姐等你。” 柳大少低沉的神色顿时怅然起来,纠结的望着凤眸妩媚的柳颖咬牙切齿的对着一旁的围栏拳打脚踢起来。 “我——他——娘。” “告辞。” “快过年了,我求你了姑姑,赶紧回家去! 咱换个人祸害行不行?” 定鼎 第五百四十九章无所不能 柳大少再次有惊无险的从妖孽姑姑的魔爪之中逃出生天,慌慌忙忙的朝着柳之安的书房逃遁而去。 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姑姑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她是姑姑,不幸的是她是姑姑。 自己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又不是太监,天天这样挑弄自己,搁谁谁受得了。 “老头子,我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淡淡的抬眸了一下,微微点头。 “坐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柳之安平静的神色,这跟自己想象中会面临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要知道在路上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偏偏老头子的态度连毛毛雨都算不上,柳大少顿时纠结了起来,总感觉浑身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少点什么似的。 不由得柳大少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有抖M的病症,没被训斥明显是好事,自己还他喵的不习惯了。 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柳明志探着脑袋望着对面脸色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的柳之安。 “老头子,叫我来书房什么事情?” 柳之安淡淡的瞄了一眼柳明志:“喝什么茶?” “额.....随便吧。” 书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之后,柳之安眉头一抬瞪了柳大少一眼。 “他娘的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冲茶?” “我.....我来啊?” “混账玩意,你不来还让老子给你泡茶喝啊?你算个屁啊,敢让老子为你泡茶!你是老子我是老子!” “额.....我泡,我马上泡。” 望着对面柳之安快要吃人的‘凶狠’模样,柳大少浑身舒坦的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火炉走去。 这深入人心的叫骂声,听着还是这么得劲,没白来啊。 柳大少在一旁的书架上随意的取了一个竹筒,冲泡了两杯香茗端了上来。 “老头子,喝茶。” “嗯!” 柳之安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起来,书房之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安静的让柳大少感觉到有些压抑的慌,不知道老头子又发什么神经呢。 难道叫自己来就是为了玩游戏,谁先说话谁是小狗的那种? 柳之安不开口说话,柳明志就捧着茶杯一动不动的端坐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稳如老狗。 生怕自己那句话又触动了柳之安的敏感神经,柳大少彻底的贯彻了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方针。 反正书房中火炉蒸腾,毫无冷意,慢慢的耗下去呗。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杯中上升的水雾逐渐的微不可察,柳之安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幽邃的望着稳如老狗一条的柳大少。 “如果真的有一天,发生了你说的那种情况,老夫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柳明志猛然抬头,愕然的望着柳之安:“什么?什么情况?” 柳之安目光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吐字清晰无比。 “君要臣死!” 柳明志虎躯一震,脸色忽然变得坚硬了起来,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柳之安低头盯着茶杯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手臂微颤着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怎么突然说道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无聊吗?你不觉得这一天正在逐渐的向你逼近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当年的闻人山长何其的相似啊。 可惜...........” 柳明志双眸微颤了一下:“可惜什么?” “可惜你小子的羁绊太多了,无法做到闻人山长那般急流勇退保全自身的地步,更没有闻人山长那般豁达的境界。 你们俩所面对的处境大致相同却又大有不同。 人与人是不同的,所以人跟人之间做出的决定也是大不相同的。 所以,老夫想问你,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你会怎么办? 老夫方才说了,是如果,你完全可以当成是一种假设。 亦或者说是提前参谋出一条有备无患的退路。” 柳明志眼神躲闪的望着对面柳明志精光闪闪的苍老双眸:“没......没有如果。” 柳之安浅笑着摇摇头,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束手朝着窗边走去。 望着窗外人工湖中两侧特意留下么有清扫的积雪,柳之安抬手轻抚着下巴上的美髯。 “老夫不信,不信你丝毫没有考虑过会有这一天到来,否则的话......” 柳之安话说了一半,转首幽幽的望着脸色窘迫的柳大少。 “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想着做这天下的执棋人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的手掌微微一抖,杯中茶水飞溅出一些,打湿了柳大少的衣摆。 “执棋人,什么执棋人?老头子我听不太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没有理会柳大少的否定,笑意悠悠的望着柳大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怎么样?做执棋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快? 天下为棋子,三国为棋盘,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是不是令你上瘾?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是不是令你越来越不舍得松手了?” “上一个天下的执棋人是你的岳父之一,大龙皇帝李政。 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若非朝廷实力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你岳父这位执棋人真的可以做到名留青史的千古一帝。 可惜,你岳父接手了个不算烂摊子的烂摊子,又有你的小女人完颜婉言这种巾帼豪杰牵制他的崛起。 所以你岳父李政这个执棋人只能说是半个执棋人,并未真正的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知道你这位执棋人又能走到什么地步?老夫很好奇,在一切后续力量充足的情况下,你这位执棋人能否走出一条比你岳父更加长远的路程。” “呼呼.....” 柳明志喘息了两口粗气,目光挣扎的望着仿佛一个无所不知的智者一般的柳之安、 “老头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之安收回目光,继续张望着窗外的美景,完全无视了柳大少有些慌乱的神色。 “老夫不想说什么?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若是.......呵呵.....老夫觉得我没必要再接着说下去了。 老夫只想知道,如果真有到了那一天,你会怎么选择?” “我听不懂老头子你在说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柳之安低头轻笑了两声:“比如说你数次执意北征,真的是为了灭了金国跟突厥?” “自然!唯有天下一统,才能真正的杜绝兵祸再生,大龙才能走的更为长远。 虽然战死了很多的将士,可是大仁义往往是不仁的。” “好,好一个大仁不仁。” 柳之安目含精光的朝着书桌走去,从桌案上的吧笔筒之中取出一支狼毫双手横握了起来。 啪的一声。 价值百两白银的上等狼毫被柳之安轻易的折断开来。 在柳明志诧异的目光中,柳之安又取出了两支上等毫笔双手横握在手中。 又是啪的一声。 两支毫笔再次应声而断。 只是这次折断毫笔,柳之安明显费力了一些。 柳之安挂着高深莫测笑意,将毫笔丢在了桌案之上,随意的拍打了一下手掌。 “大仁不仁,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柳明志木讷的看着桌案上三支从中间折断的精致狼毫,手指不停的敲击的腿弯。 “你都知道什么?” “老夫知道的并不多,至于老夫知道什么?取决于老夫想知道什么而已!” “太过大言不惭了吧!” “呵呵,当一个人收到一万两银子,他不屑一顾,那是不慕名利;当一个人可以收到十万两银子的时候,他仍旧不为所动,这是气节,当一个人收到一百万两银子的时候,他别无选择,因为他必须清楚这一百万两银子的身后意味着什么。 一百万两银子可以买一个消息,同样可以买一条人命。 你是不是想说,有的人是不怕死的。 老夫承认这点,有的人确实不怕死,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有的人不怕死,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弱点。 有时候钱确实办不到某些事情,然而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老夫便无所不能!” “你啊,久居高位太久了,快要忘了银子的魅力了!” 定鼎 第五百五十章柳渣渣 柳之安望着柳明志瞠目结舌的模样,嘴角带着狐狸般的笑意坐到了椅子上。 “现在你还觉得老夫说的话是大言不惭吗? 要是想问老夫,是不是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老夫送你两个字。 是的!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老夫还是那句话,老夫知道什么秘密不在于我可以知道什么秘密,而在于我想知道什么秘密。 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的答案了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会何去何从?” 柳明志回过神来,愣愣的望着对面神色带着好奇之色的柳之安:“我......我..........” 柳明志连续我了两次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窗台走去,柳明志驻足窗台前,双肘垫在胸前趴在窗台上,怔怔出神的望着窗外的美景。 柳之安见状,无声的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细细品尝了起来,等候着柳大少的答案。 时间悄然流逝。 柳之安一杯茶水接着一杯茶水细细饮用着,直到喝到眉头发皱,趴在窗台之上的柳大少都毫无反应。 终于,柳之安不轻不重的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转头看向了柳大少的背影。 “老夫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志儿,你变了。 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像这般犹豫不决的。 是朝堂将你的性格磨得已经软了?还是你变得更加沉稳了?考虑事情更加的周到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转身望向了柳之安,目光复杂无比:“我....我只是不想我,还有对我好的人,以及我的亲朋好友受到伤害。”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老夫已经明白答案是什么了。” 柳之安起身走到了脸色怅然的柳大少面前,抬手拍了拍柳大少肩膀,倾着身子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说道:“你黑心起来的样子有老夫当年的风范,甚至隐隐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姿态。 然而你犹豫了,你的犹豫说明你现在还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执棋人。 老夫明白你想赌,棋局本来就是一场赌局。 黑白棋子总要分出胜负才是一场合格的棋局。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老夫也不想强行更改你的想法跟意志。 咱们爷俩如今是聚少离多,有些事情老夫不能帮你做主,毕竟你已经是一个可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男人了。 吾儿长大成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基业跟关系了,老夫无法时时刻刻的待在身边嘱咐你,唯有四字相送,希望吾儿能谨记于心,时时思索,多加揣摩,不要忘怀心间。” “什么话?” 柳之安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朝着书桌走去。 将桌案上的账目摞起来放到了一旁,柳之安从一旁的书篓里取出一卷精致的卷轴拿在手中看向了柳明志。 “吾儿,笔墨伺候。”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朝着书桌走去:“好!” 柳大少托了托双手,将衣袖捋了起来,开始研墨。 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墨块朝着柳之安的身边走去。 “请老头子赐教。” 柳之安动作潇洒的将卷轴放在桌案轻轻一拨,卷轴铺展开来,舒展在书桌之上。 用镇纸压住纸张,柳之安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最大的紫毫笔蘸墨挥笔。 顷刻之间四个大字跃然纸上,龙飞凤舞,颇有大家风范。 柳之安虽然科举屡试不第,但是好歹也是当阳书院出身,书法一道自然不弱。 仅凭这四个大字,柳之安在书法上的造诣便可以名列一方大家。 换细毫提上了自己名讳跟日期之后,柳之安将毫笔往砚台上随意一掷,动作潇洒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有此四个大字,希望吾儿将来能够顺风顺水。”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纸卷上无愧于心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吁了口气。 抬眸望着快要跨出门槛的柳之安,柳明志开口说道。 “老头子!” “又怎么了?” “谢谢你!”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真想谢谢老夫,你就加把劲,尽快让清诗丫头,薇儿丫头,小溪丫头,还有云舒丫头趁早怀上咱们柳家的子嗣。 咱们柳家也算是有名的豪门望族,你不觉得只有乘风,承志,成乾,正浩,菲菲,依依,夭夭,月儿,芸馨,灵韵他们十个孩子太少了吗? 说是子嗣凋零也不为过啊。 十个孩子,一人一个院子,连咱家一小半的房子都住不完,弄得整日冷冷清清的,老夫都快冷清出病来了。 老二他们家,蕾儿已经诞下一子一女,安心也怀上了第二胎了,刚进门的袁沁丫头也有了身孕,看看明礼这才叫正常嘛!再看看你,妻妾十个,平摊一下来一年还生不了一个孩子,这叫什么事? 他娘的,补品没少吃,喝了有升起了的力量的药物也没少用,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败家玩意,有辱门风。 咱家这点优良传统,老子愣是没在你身上看出一点来。”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看着柳之安:“我.....我.......” “你什么你,人参鹿茸应有尽有,你竟然还无法做到雨露均沾,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么多东西喂狗吃了也比你强。 是条狗也能坐地起飞了! 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柳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废物的子孙,非得从棺材板里爬出来劈头盖脸的锤死你狗日的不可。 薇儿她们几个也就算了,云舒丫头这明摆着送上嘴边的肥肉,到现在竟然还是完璧之身,你跟老子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头蒜呢? 搞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似得。 呵.....呸.....柳明志柳明志,还淡泊明志,老子可去你娘的吧。 你干脆改名叫柳不行算了。 什么玩意,丢人现眼。” 柳之安在门槛上留下了一口痰,看着被自己言辞狂轰滥炸之后久久没有回神的柳大少,露出了嫌弃的目光,甩了一下衣袖朝着正厅走去。 “一年之内,她们几个谁要是还没有怀上身孕,你别怪老子拿金枪不倒丸给你拌饭吃。” “废物点心一个。” “渣渣!” 柳大少回过神来,听着柳之安留下的话语欲哭无泪的张望了一下,他娘的,这一天天的自己招谁惹谁了。 清诗她们几个怀不上子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啊,凭什么只数落自己一个人啊。 自己也没少耕耘,她们没有收获跟自己有毛的关系。 嘟囔了几句,柳大少转身走向书桌走去,卷起了柳之安送给自己的四个大字。 望着卷轴末端柳之安三个字的名讳,柳大少‘不屑’的撇撇嘴。 “说的自己那么牛逼,你倒是娶个平妻啊,再不济也纳个小妾啊。 就一个老婆的人,跟本少爷有什么可豪横的!” PS:家中事了,明天恢复更新! 定鼎 第五百五十一章爱信不信 柳大少吐槽了老头子柳之安几句之后,用胳膊夹起老头子赐字之后的卷轴朝着书房外走去。 并顺手给老头子锁上了房门。 这不大不小的书房之中,可不止只有账本那么简单。 柳明志其实自己都不清楚关于柳之安的书房之中会有多少秘密存在,关门落锁只是自己已经养成了的习惯而已。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将墨宝挂在了自己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重看无愧于心四个大字,柳明志忽然有种不一样的感悟。 仿佛柳之安的这四个字可以帮助自己解决任何的烦恼。 柳明志不由得暗生疑窦,为何仅仅四个随意书写下来的大字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想起老头子在书房说的那些话,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几声。 难道真的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句话。 老头子身为局外人,远比自己这个局中人看的更为清楚一些不成? 柳明志提起火炉旁边的酒坛,落上了门锁满腹疑虑的出了房门,最终在内院的凉亭之中停了下来,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默默的独饮起来。 有人说,凭栏莫独饮,一人饮酒,饮的不是酒,而是愁绪。 或许这句话真的很符合柳明志目前的情况,平日里喝着异常舒畅的桃花酿,柳明志是越喝越苦涩,越喝越惆怅。 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大事小事,种种过往经历,柳明志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一样。 父皇,恩师,如果你们还在就好了。 或许我柳明志也就不在有那么的惆怅心绪了。 奈何李政已经大行了三年光景,任凭自己胡思乱想也是人死不能复生了 再来就是闻人政这位令自己受益匪浅的老恩师了。 自从自己担任两府总督之时的颍州一别,自己已经四年多的时间没有听闻过老爷子任何的消息了。 老爷子是尚在人世,还是驾鹤西游自己是一无所知。 颍州一别之后的闻人政仿佛彻底的消弭在世间一样,没有任何关于他踪迹的传闻。 别说自己这位关门弟子之一的徒弟了,纵然是闻人云舒这位亲孙女都没有收到关于老爷子的任何消息。 闻人政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完全成了一个迷。 如果老爷子尚在人世,师徒俩还能再会,或许他能帮助自己指点几句迷津。 “怎么回事?你这位堂堂一字并肩王有什么好忧愁的,独自饮酒不太否和你的性格,酒入愁肠愁更愁你不知道吗?” 女皇轻柔的话音传来,打断了柳明志的愁思,放下酒坛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只见女皇一袭士子袍服,头戴纶巾,一手背在柳腰身后,一手束在腹部位置站在凉亭边的台阶上皓目悠然的望着自己。 惬意悠然的美眸中又带着淡淡的忧虑之色。 女皇的身后小可爱白皙柔嫩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娘亲的衣摆,正探头探脑的看着柳大少,见到柳大少转身看来,急忙将脑袋缩在了娘亲的身后。 显然还没有忘记不久前老爹手持鸡毛掸子面目狰狞着‘追杀’自己的事情。 小可爱本想着有娘亲给自己助威,自己可以不害怕爹爹了。 但是到了跟前小可爱才明白,一切都是枉然的事情。 老爹的目光还是会令自己情不自禁的心生畏惧,哪怕他很宠爱自己。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回想起一些往事来,加上闲着无聊,就找了点酒水慢慢品尝了一下。” 柳明志说完对着一边铺着羽绒棉垫的石凳挥挥手:“一起喝点?” 女皇臻首微微点动一下,走到石凳上坐了下来:“妙!” 柳明志瞪了一眼缩在娘亲身后畏手畏脚的小可爱:“你也坐下吧,臭丫头!” 小可爱一怔,急忙笑嘻嘻的点点头,爬到了一旁是石凳上坐了下来,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到了双腿之上,别提有多乖巧了。 柳明志取下常备着的茶杯,给女皇还有自己斟满一杯递给了女皇。 女皇端起酒杯放到琼鼻下嗅了嗅,浓郁的桃花香味混合着一股说不上来味道的芳香刺激着女皇的嗅觉。 毫不犹豫的将酒水送入樱唇之中,女皇灿烂如星辰的皓目更加的明亮了一下。 齐雅亲自酿造,征服了柳大少的桃花酿再次征服了女皇这位巾帼英雄。 “好酒,等冰雪消融,道路畅通,婉言回国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带上几坛。” “没问题,雅姐若是知道她的酒水能被你这位巾帼女豪杰给喜欢上,肯定会很高兴的。” 女皇一怔,浅笑着点点头:“原来这等佳酿是出自她手,想来也只有她这种与世无争,性情敦和的女子才能酿制出这种上乘的佳酿出来。” 小可爱听着老爹跟娘亲对手中的酒水极尽称赞的模样,好奇的看着石桌上的酒坛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爹爹,月儿能尝尝吗?” “当然不..........” 柳明志本想一下子便否决小可爱的请求,然而想起小可爱的年龄,再看看小可爱好奇希冀的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醇厚的桃花酿轻笑着点点头。 “当然不是问题,不过只能喝一点点哦!” “嗯嗯嗯,爹爹给多少,月儿就喝多少。” 女皇本想着说什么,可是见到柳大少已经倒了小半杯酒水递给了女儿,樱唇嚅喏了两下,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女皇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女儿也是该到了尝尝酒水是什么滋味的年纪了。 或许这些年自己一直忽略了女儿太多的事情了。 小可爱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好奇的看着杯中与清水眼色略有区别的桃花酿,缓缓地送到了粉嘟嘟的小嘴之中。 酒水入口,小可爱精致的俏脸顿时囧在了一起,刚想把酒水吐出来,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陡然一亮,缓缓地将口中的酒水吞咽了下去。 一口酒入喉,小可爱舔着嘴角回味了片刻,一口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小脸顿时又窘迫了片刻,到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半小杯酒水下肚,小可爱粉嘟嘟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 “爹爹,月儿还想喝。” “不行,第一次喝酒只能喝这么一点。” 小可爱不情愿的点点头,可怜兮兮的垂下了脑袋:“哦!”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水灵灵转动的眼眸轻轻一笑:“你要是敢背着爹爹偷喝一口,会跟你偷摸去天香楼一样的结果。” 小可爱神色一僵,直溜溜打转的眼睛顿时老实了下来。 女皇好奇的看着父女俩,显然不知道关于去天香楼那件事的经过。 “什么结果?” “影响她的身高。” 女皇一怔,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水:“喝酒会影响身高吗?为何我从来未曾耳闻?” “喝酒当然不会影响她的身高,但是她偷喝酒的话我会打断她的腿。” 女皇愣了片刻,回味了过来,脸色怪异的望着闷头闷脑的女儿哑然失笑了起来。 “看来婉言不在的时候,你们父女俩之间的相处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柳明志举起酒杯给女皇碰了一下,抬手便一饮而尽。 “当然了,我柳家的优良传统便是父爱如山.......” .....崩地裂 只是最后的三个字柳大少并未说出来给女皇听,而是自己腹议了一下。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识了!” “对了,多日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婉言曾与令尊对弈了一局。” “哦?结果呢?” “获益匪浅。 也正是这次对弈,从而引生了一个问题,婉言想向你请教一番。” 柳明志迟疑了一会缓缓点头:“请教不敢当,但说无妨。” “以你百万精锐雄师的威势,想要攻陷金国不过一月有余,哪怕婉言坚壁清野收缩防线,一退再退,在你大军浩浩荡荡的攻势之下也避免不了国破家亡的命运! 而你攻陷金国之后,完全有足够的力量跟时间在大雪降临之前再次拿下突厥! 明明可以一鼓作气,为何要兵分两路。 莫非你在故意给婉言还有你的师弟留下一线生机?” 正准备提坛斟酒的柳大少脸色一僵,倒酒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眼眸中挣扎激斗了良久,柳明志的神色逐渐的平淡了下来,平淡的犹如一潭死水,古朴无波。 “你说什么柳明志听不懂,你的话未免把柳明志想的太好了。 我是一个忠于朝廷的负心人,数次负心攻打你的金国,数次不顾跟兄弟的同门之谊征战草原,为了帮助大龙一统天下,柳明志背负了很多的骂名都在所不惜。 我又岂会心慈手软放你们一条生路,给你们留取一线生机。” 女皇望着柳明志低沉的神色,看向了一旁的小可爱。 “月儿,捂住眼睛。” “哦!知道了娘亲。” 小可爱举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女皇起身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了柳大少的虎腰,臻首贴在柳明志的面颊之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 “那你告诉婉言,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一统天下,却没有这么做?” 柳明志身体一僵,放下酒杯将女皇的皓腕轻轻的从腰肢上掰开,起身走到了围栏边驻足了下来。 “这都是你自己的想象而已。 柳明志之所以没有一统天下,是求胜心切,错估了形式,小觑了你们两国残存的力量而已!。 加上粮草后继难支,所以才令你们得以苟延残喘,逃出生天。 若是粮草充足,金突两国早就在本少爷的攻势之下名存实亡了,又岂会落得今日的尴尬境地。” 听着柳明志有些森冷的语气,看着柳明志明明近在咫尺,却透露着生人勿进的,女皇皓目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心痛之色。 “婉言不信!” “你爱信不信!” 定鼎 第五百五十二章祸从口出 女皇听着柳大少略微有些不近人情的话语,非但没有生出怒火,反而痛惜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默默的叹息着。 “没良心的,如你所言,你是一个背负无数骂名,数次负心我们母女的狠心人,可是婉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不是真正的你。 现在的你只是你想要别人看到的你,而不是你内心真正的自己。 你展露在别人面前的柳明志是忠君爱国的栋梁之臣,为了效忠朝廷,哪怕灭了自己女人跟女儿的国家都在所不惜的人。 可是真的是真正的你吗?” “呵呵........荒唐,柳明志就是柳明志,怎么可能还有真假之分,你所说的不过是你所抱有的幻想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从咱们相识到现在,你所认识的柳明志永远都是那个柳明志。” “是吗?那你上次在金国的时候,婉言问你的那句话你为何要顾而言他,不敢正面回答婉言的问题。” “太多了,记不清了。” “那好,婉言帮你回忆回忆,周天子有九鼎,楚王问之,其意不在鼎也,而在天下! 婉言现在再问你一次,这句话作何解释?” 柳明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柳明志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不知道此言出自何等典故,无法作解,还有!你的问题太多了。” 女皇再次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抬手紧紧地环抱住柳大少的腰肢:“好,婉言不问问题,你可知道若是你明明有能力帮助大龙一统天下,却没有这么做的事情传到了大龙皇帝跟文武百官以及大龙百姓的耳朵之中,他们会怎么看待你这位栋梁之臣? 没良心的,你已经让婉言看不懂了。 作为婉言的男人你不合格,作为月儿的父亲你不合格,作为一个政客你同样的不合格。 一个合格的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坚决不会被儿女情长给束缚住自己的手脚的。 而你都没有做到! 说你忠心,你没有尽到一个为人臣子的本分,说你不合格,可是为了大龙你又不遗余力。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柳明志想再次掰开女皇抱着自己的藕臂,然而数次都没有成功,女皇的手腕依旧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腰间。 柳明志低头看着女皇抱在自己腰上完美无瑕的手腕,幽幽的叹息而来一声。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了吗? 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这些话吗? 是大龙的重臣,当朝一字并肩王,统领北疆一百五十二州的一字并肩王,一个压着完颜叱咤跟耶鲁哈追着打的敌国主帅。 一个合格的皇帝同样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自己的国家跟黎民百姓,孤身赴敌国跟一个负心人幽会。 哪怕你来的目的不纯,是为了刺探什么情报。 但是当你跟我见面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女皇的脸颊轻轻地贴着柳明志的脊背,皓目微微有些湿润。 “金国已经风雨飘摇了,想要恢复生机没有二十年的光景根本没有可能,婉言别无选择,但是婉言选择相信你。 相信你对婉言说的那些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是婉言也只能相信你了。” “你这是要跟我打感情牌?想要我在朝堂之上帮助你们金国美言几句,延缓朝廷对你们金国的攻势?” “自然不是,局势如此,仅凭你一人之力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 其实相信不相信又有什么不同吗? 在大龙的攻势下,婉言极力挽救与否什么的,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以我的能力,已经不足以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 是否由你再次出征挂帅,对于金国跟突厥来说,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正如你跟月儿说的那样。 你来挂帅,我们母女还有你的师弟最终的结果会是安然无恙,可是如果换一个人来挂帅出征,我们母女还有你的师弟呼延筠瑶便是行走的滔天功劳。 人人得而诛之,以图求封侯拜相。 人性如此,没有谁能忍受的住功名利禄四个字的吸引。 然而婉言可以输,婉言不想输的不明不白,不想输的稀里糊涂。 婉言只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最终目的。” 女皇回头望着一眼坐在石凳上小手捂着眼睛,双腿晃晃悠悠显得无忧无虑的小可爱,皓目中带着无限的宠爱之色。 “如果可以选择,婉言更希望能败在你的手里! 这样的话咱们的女儿便会安然无恙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婉言说的是如果可以,只是无论如何婉言都不会认命的,不到最后一步,婉言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昔日在父皇面前许下的诺言。 哪怕仅有一丝希望,婉言也愿意试上一试。” 柳明志目光一僵,回眸望了一眼女儿,露出了跟女皇一样的目光,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柳明志目光一凝。 “你的选择会害了你,选择相信我会害了你的金国跟你自己。 还是那句话,柳明志是大龙的臣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果将来还是我柳明志挂帅出征,陛下有令,柳明志依旧会选择再次出征攻打你们金国。 直到帮大龙打胜利的那一天,到大龙一统天下的那一天。 婉言,别再臆测什么了,也别将老头子给你灌得迷魂汤当成真的。 我还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 “先这样说吧,我二弟跟小妹还家,我娘亲准备了接风宴,我就不陪你继续说了,你跟师弟的酒菜会有人送去的,我就先去正厅了!” 柳明志用力掰开女皇的手腕,转身朝着小可爱走去。 “月儿,可以松开手了!” 小可爱缓缓的放开了小手,眨巴了几下眼睛适应光线:“爹爹,你跟娘亲说完了啊!” “嗯,说完了,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来爹爹抱着!” 小可爱立刻扑到了老爹的怀里:“爹爹真好!” 柳明志弯腰抱起来小可爱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停下脚步看了女皇一眼:“实在闲着无聊,飞熊的房中有不少书籍存放,你跟师弟可以翻看翻看,没事最好不要胡乱溜达,这里是大龙京城,不是金国都城。” 女皇怔怔的望着柳大少抱着小可爱即将远去的背影:“没良心的,婉言为前两日的话跟你道歉!” “没必要,早就忘了!” “婉言可以相信你吗?” “不可以,谁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你最好别相信我。 因为我是负心人,我狠起来,依旧会灭了你的国。” 柳明志说完抱着小可爱精致离去。 女皇望着父女俩的背影,笑意有些苦涩又有些喜悦。 “你若真的狠心,又岂会说这些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婉言好奇!” 女皇无声呢喃了两句,随手提起石桌上的桃花酿朝着跨院的方向走去。 回廊之上,小可爱紧紧地抱着老爹的脖子,脸色有些闷闷不乐。 “爹爹,你跟月儿说的你不会跟娘亲吵架的。月儿捂住了眼睛,但是却没有堵住耳朵,你方才跟娘亲的话月儿都听到了。 你跟娘亲是不是又闹别扭了,月儿怕!”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屈指在小可爱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臭丫头!就你机灵!不过你也太小瞧你娘的性格了。 她可是一国之君,岂会跟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一样简单。” “啊?” “啊什么?你真当咱家是固若金汤铜墙铁壁,什么话都直言不讳? 放心吧,爹爹跟你娘亲是不会闹别扭的!” “真的?” “你是不是想爹爹跟你好好的研究研究关于雷震子的事情?” “月儿信,爹爹说什么月儿都信~” “傻丫头,别信爹爹,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爹爹的爹爹今天教会了爹爹一个道理,现在该爹爹也教给你一个道理了。” “什么道理?” “祸从口出!一定要记住爹爹的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否则是会死人的!” 定鼎 第五百五十三章新年快乐 大龙永平二年大年初一。 柳明礼,柳萱兄妹俩接风宴之后的第六日,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 大龙永平元年,实在算不上是太好的一年。 京城内乱勉强平息,北疆战事连连不休,一打就是一整年。 江南水患频发,东海境内旱灾骤起。 然而好在全部都是有惊无险。 京城内乱平息,叛乱藩王伏诛,新皇登基为帝,改号永平。 北疆战乱也在柳明志以及一干骁勇善战的老将齐心协力之下转危为安,甚至反攻敌国,近乎一统天下。 江南水患,东海旱灾也在朝廷的殷实的国库支撑下平稳度过。 至于朝廷中那些为了争权夺利而发生的鸡鸣狗盗之事不言也罢,所有人都在为新春佳节而干着自己应该干的事情。 新春佳节,阖家欢乐。 每个人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考虑着如何迎接新到来的一年。 恰恰如此也说明人都是善忘的,他们欢度佳节之时忘记了北疆三十多万将士为了守护后方的安宁而付出了自己鲜活的生命。 也忘了他们来之不易的安宁背后有三十万户同胞家人正在凄凄惨惨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新年。 而安宁平静,幸福团圆,不时地传出几声咒骂声的柳府,也在除夕夜的前一天迎来了两位突然而至的不速之客。 西域诸国之一处于东境的霸主国,姑墨国国王姑墨蓉蓉与一位来自北地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自从入柳府以来便头戴斗笠,轻纱罩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柳府中人从神秘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纤细的柳腰,以及虽然隔着面纱却依旧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之上可以感觉出这个神秘女子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 这也只是他们的感觉而已。 至于神秘女子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是国色天香还是丑陋无比就不得而知了。 神秘女子入府之后,一直待在柳家的大少爷柳明志身边,几乎很少与他人接触,如此一来,不少人自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感到身份的好奇。 然而,柳府的内院虽然不禁丫鬟们的出入,但是也没有那个丫鬟敢冒着会有生命危险的前提去探寻神秘女子的真实身份。 数日以来,柳府之中知道神秘女子真实身份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除了齐韵这位正室夫人之外,纵然是柳大少的诸多妻妾都不清楚此女到底是何人。 渐渐地,众人也将神秘佳人的身份置之度外,专心的干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齐雅,青莲这些妻妾们也将心思放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上,听她讲述着当年夫君西征之时发生的种种过往。 虽然慕容珊,齐韵两女先后去了西域,陪伴在夫君的身边,但是从姑墨蓉蓉这位西域国王妹妹的口中听讲当年的往事别有一番趣味。 天色朦胧,京城中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将京城渲染的热闹无比。 柳大少也被齐韵,齐雅,凌薇儿,云清诗,青莲,莺儿,慕容珊七女从被窝里拽了起来,迎接新春佳节,七女一起叫人起床,不用说也知道柳大少的跨年夜是如何欢度的! 起床洗漱的柳大少感叹了一声七仙女的齐人之福是没那么好享受的之后,也只能强行抖擞精神迎接新春佳节。 柳府的演武场上,柳大少,柳松主仆俩正弯腰铺展着一捆柳大少特质出来的挂鞭,将整个演武场给铺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柳大少已经长大的几个儿女,一人手里握着一炷燃烧着檀香,正目不转睛兴奋不已的望着演武场旁边一字摆开的几十桶烟花。 只待老爹这边爆竹一响起,这边就可以点火开干了。 看着周围府邸上空不时地炸裂的灿烂花朵,柳大少的几双儿女艳羡不已,心里不停的祈祷着老爹快点打响新年的第一炮。 尤其是小可爱柳落月。 虽然上面有些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这些姐姐,柳乘风,柳承志这些哥哥,但是小可爱俨然成了众多兄弟姐妹中的扛把子存在。 只见小可爱一手持着燃烧的檀香,一手抱着一根特大号的烟花焦急的望着老爹跟柳松叔叔铺展着爆竹的动作,目光还兴奋的盯着十几步之外的烟花。 对于这些跟火铳一样的刺激玩意,小可爱可谓是情有独钟,毫无身为女儿家身份的自觉。 人家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可爱,什么女孩子不女孩子,重要吗? 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龙并肩王,娘亲是总揽一国的帝王,小姨是突厥王妃,纵然是昔日的王妃又能如何。 突厥大可汗还有可能是本公主未来的姨娘呢。 如此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疯狂都对不起本公主的身份好不好。 不服又能如何? 放眼天下,试问还有谁能比本公主的身份更加的尊荣。 就连自己的弟弟柳成乾都不敢说什么,。 “爹爹,你快点啊,再不点火,天都亮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可爱:“急什么?你奶奶那边还没有传话呢,再等一会!” 小可爱气冲冲的对着柳大少吐了吐舌头,急忙吹了吹手中檀香,希望它别在紧要关头给熄灭了。 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主仆俩终于将特大号的挂鞭在演武场上铺展完毕。 柳松直起身子锤了锤腰肢,淡笑着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真快啊,你都三十三了,小松也三十了,眨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真好!” 柳明志望着演武场上仿若一条长蛇蜿蜒的鞭炮轻笑了两声。 “是啊,真快!眨眼间都十三年了!咱们都从当年的毛头小子成了父亲了。十三年了,我真怕这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少爷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从最初的玩乐姿态,十三年已经让我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人和事了。 江河这个混账东西,都巡视西洋三载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十三年,我还有几个十三年可以活..........” “少爷,少爷,饺子汤圆下锅了!” 柳大少一激灵,转身朝着回廊望去,看着站在走廊中冲着自己挥舞着火把的丫鬟摆手回应了一下。 “知道了,本少爷马上点火开炮!” “好,奴婢先回去复命了!” 柳大少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起来,对着二十多步外的几双儿女招招手。 “兔崽子们,准备开工了!” 小可爱为首的几个孩子兴奋的攥着香烛朝着摆放好的烟花跑了过去。 柳大少给了柳松一个眼神,柳松微微颔首,朝着不远处退去。 柳大少急忙走到前院凉亭中,抬手牵着一个头戴斗笠,轻纱罩面的俏佳人跑了出来。 两人同时握着火折子点燃了鞭炮上的引线。 嘶的一声,柳大少将因为害怕尖叫的美人儿拦腰抱起,朝着远处跑去。 “兔崽子们,点火!” 片刻之间,在周围府邸的爆竹烟花声中,柳府也热闹了起来。 特质的鞭炮炸裂出噼啪的声响,全京城都可以看到的绚烂烟花在柳府上空接二连三的绽放开来。 柳府前院凉亭的台阶之上,柳大少听着震耳欲聋的炮竹声,抬眸望了一眼天空中绚烂多彩的烟花,低头望着带着斗笠,轻纱罩面,紧紧依偎着自己的神秘佳人幽幽一笑。 轻轻的掀开了佳人面前的轻纱,柳大少低头在倾城佳人的樱唇微微一点。 “小溪,新年快乐!” 佳人清澈的凤眸中映射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藕臂高举环抱在了柳大少的脖颈之上,顺势给了柳大少一个香吻。 “表哥,新年快乐!” 定鼎 第五百五十四章巨灵神 柳大少与面纱女子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已然将面纱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是。 正是数年前为了逃避联姻,一直隐居在突厥草原秘鲁旧部,不愿归来的云家小公主云小溪是也。 烟火再美,也只是刹那! 几十桶烟火在几个熊孩子一起点火之下,在柳府的上空留下了短暂的美景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淡淡的硝烟味道。 柳明志挥着衣袖扇了扇自己与云小溪面前的烟雾,低头看着搂着自己不舍得松开的云小溪。 虽然这是自己的亲表妹,可是当突破了那层关系之后,血缘的枷锁也就慢慢的薄弱了下去。 大龙不是现代。 他们崇尚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小溪,回来吧,你一个人待在秘鲁旧部不但孤单,而且还要随时面临草原上狼群的袭击,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因为嫣儿的缘故,我无法让你以原来的身份回到家中,但是在颍州给你准备一个单独的院落,总好过一个人生活在茫茫草原之上要好吧。” 云小溪忽然举起手堵住了柳大少还想继续劝诫自己的嘴唇,默默的摇摇头。 “表哥,小溪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小溪真的不想回来,不是怕会给你增添麻烦,而是小溪真的已经喜欢上了那无拘无束的生活。 虽然刚到那里的时候过得很清苦,又有些孤苦伶仃,但是后来小溪真心的喜欢上了那里海阔凭郁郁,天高任鸟飞的惬意日子。 在那里生活的太久了,小溪已经不想融入嘈杂的生活之中了。 你不定时的去看望小溪,能跟你短暂的团聚一下我已经知足了。 至于危险你不用担心,小溪从济州购买了不少凶犬喂养,方圆数里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狼群的踪迹了。 再说了,小溪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遇到危险我会跑的。” 柳明志拿下了云小溪的手掌:“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了,小溪回来之后,不见得会有在草原生活的开心。” “唉,好吧,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直接去颍州找我,表哥一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嗯嗯!小溪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忽然感觉到周围的地面有些轻微的颤动。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左侧的走廊望去,能造成这种场面的原因除了地龙翻身之外只有一个。 九牛这个大块头走路导致。 果不其然,柳大少,云小溪的目光刚刚望去,比数年以前更加壮实了一倍有余的九牛身穿特质的精铁锁子甲,手持比柳大少还要高出一尺的狼牙棒佝偻着身子朝着柳大少这边移动了过来。 以柳家走廊盖顶的高度,竟然容不下九牛这个大块头直立行走。 等九牛走出走廊之后,算是摆脱了枷锁,缓缓地直起了身子,骨头噼啪作响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需要自己仰视的九牛,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这家伙看样子又长高了一些,怕是有三米大多了吧,这真是人类应该有的身高吗? 无意中吃到天然激素了还是有什么巨人症的毛病? 柳大少不怀好意的揣摩了一下,九牛的祖上是不是有某位大佬酒后失德,把母猩猩给那啥了吧,亦或者........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将这种不好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只能将九牛的身高理解为不正常生长。 自从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没两年之后,便成了柳萱的守护神,常年跟在柳萱身边不离左右。 也不知道柳萱这些年都给这货喂了什么东西,令本就高大强壮的九牛比之以往更加壮实了不少。 尤其是身上那厚重的锁子甲,再加上闪烁着寒光的狼牙棒,活脱脱的一人形坦克般的存在。 这要是冲入步卒方阵之中,岂不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柳大少估摸着,要不要问小妹柳萱把九牛重新要回到自己的身边跟着自己混,哪怕不打仗,也绝对的是一尊上好的门神料子啊。 九牛微微弯腰低头,抬起跟熊掌差不多大小的宽厚手掌在脑门上抚摸了两下,憨笑着看着望着自己怔怔发呆的柳大少跟云小溪。 “大哥,嫂子,大姐头让我来喊你们吃团圆饭来了,还有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该用餐了,大姐头让我通知你提前准备一下,省的去晚了耽搁给爹娘拜年!!”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九牛憨厚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什么大姐头,把萱儿叫的跟..........” 柳明志说着说着顿了下来,想起了柳萱在江湖上的身份,九牛称呼其大姐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武盟盟主可没有被朝廷正式承认身份,在朝廷看来,现在的武盟就是一群不法分子自主的云集在一起,完全是不符合大龙律法的。 柳萱如今掌控武盟,称霸一方江湖,而九牛则是武盟之中当之无愧的头号打手,放到后世妥妥的双红花棍般的存在。 江湖人送诨号巨灵神。 提起武盟巨灵神,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并非巨灵神有多嗜杀成性,而是但凡只要死在巨灵神手中的敌人全部都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狼牙棒下去,血腥的场面令江湖上见惯了打打杀杀武林中人都三四天吃不下饭。 对于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江湖来说,血肉模糊的下场实在有些残忍而来一些。 巨灵神一身横练的功夫,加上其庞大的体型,虽然只有七品的实力,可是在西漠虎踞山的时候,九牛以七品实力力敌五名八品来挑衅柳萱的江湖高手而不落下风,登时一战扬名,打破了江湖之中一品一重天的说法。 从此武盟巨灵神的威名在大龙的江湖之中更是威风凛凛,无人敢不给三分薄面。 可以说,柳萱能坐稳武盟话事人的位置九牛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 柳大少抬手摸了摸九牛手中看着就令人发憷的特制狼牙棒:“九牛,这玩意多少斤啊?好像不是你当年用的那一把吧?” 九牛憨笑着摇摇头:“不是,当年的那一把早就砸坏了,大姐头找了很多锻器高手给我重新打了一把心的,比以前的好使,多少斤我也不清楚,挺轻巧的。” 九牛说着说着,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挥动了两下,比柳大少还要高出一些的狼牙棒在九牛的手里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物一般。 柳明志本想着要不要跟九牛比试一下,看看自己这位半步先天境界的人,能不能力压九牛这个大块头,可是当看到九牛挥舞狼牙棒的动作之时,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好家伙,这要是被砸一下子,估计得疼好几天吧! 定鼎 第五百五十五章有被冒犯 柳大少‘有心放过’九牛这位干兄弟,以免剑气伤了他。 毕竟自己可是先天之下鲜有敌手的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九牛除了长得唬人了一点,模样凶恶了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嘛。 先天高手有多厉害柳大少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尝试。 但是当年在颍州之时,闻人政轻而易举的一击便将自己浑身气机锁定,给自己一种避无可避感觉的往事柳大少依旧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才是九品高手,可是也让柳明志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江湖上虽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是在闻人政,跟外公白胡来这些先天高手的面前依旧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存在。 或许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之前,永远不知道先天意味着什么。 柳大少‘有心放过’九牛,但是九牛似乎好像有些不太领情。 目光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已经因为习惯时常佩戴在腰间的天剑,挥手摸了摸脑门憨厚的笑了笑。 “大哥,听大姐头说你现在已经是半步先天的高手了,咱们比试一下吧,自从跟在大姐头身边闯荡江湖,我还没有跟半步先天的人比试过功夫呢,你让九牛开开眼呗?” 柳大少轻笑着神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看了看九牛扛在肩膀上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狼牙棒,再看看九牛一脸憨厚相的模样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总觉得九牛这货没有以前老实了。 低头审视了一眼自己比起已经精壮不少,却连九牛三分之一都比不上的身板,柳大少讪笑着摆摆手。 “算了算了,大哥怕剑气收不住,伤了你,大年初一的,受伤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算了。” 然而九牛并不领情,憨厚的他抬手将自己的肩膀拍的哐哐作响,跟狗熊没啥两样。 “大哥,你放心吧,这锁子甲可是请最好的匠师打造的,用的都是百炼精钢,大姐头让盟....让江湖上的高手试过,根本伤不到九牛分毫,而且九牛还修炼了佛门的金钟罩,你尽管出手就行,不用怕伤了我。 只要大哥你不怕我砸到你就行。” 柳大少脸色再次一僵,眼角抽搐的望着跟火炮炮筒相差没有多少的狼牙棒棒头。 谢谢,有被冒犯到。 “大哥,别犹豫了,小半个时辰没有多久,再犹豫都该开饭了,你就让我见识见识半步先天的高手有多厉害呗。” 柳大少看着九牛希冀的目光,对于这个憨厚老实的干兄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一旁的云小溪:“要不.....我...我就...试试?” 柳大少自己没有什么自信也就算了,云小溪好像也对表哥没什么自信。 实在是九牛的外观实在太具有威慑力了。 人高大威猛也就算了,武器还这么吓人。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想跟这种对手为敌吧。 云小溪犹豫了片刻,放下了面纱微微点头:“那就试试吧,点到即止。 这些年你一直军中厮杀,习惯了战阵,对于自己实力的磨炼快要忘得差不多了,其实让九牛帮你恢复一下也挺好的。” 云小溪都这么说了,柳大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环视了一眼全是爆竹碎片的演武场,柳大少对着后院的方向努努嘴。 “咱们去后院的湖边比试吧,那边开阔一些。” “好,九牛听你的。” 柳大少当然不是担心爆竹的碎片会影响自己与九牛的比试,而是心疼演武场上造价不菲的石砖。 九牛一棒子下去,估计整个演武场都得报废了。 其次湖边有柳树各种植物,自己可以借助身法用这些树木阻挡九牛的攻击。 否则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这小身板非得废了不可。 半柱香功夫,九牛再次费力的穿过环环绕绕的走廊,跟在柳大少身后来到了柳府的后院之内。 望着还有不少积雪的湖畔,柳大少看向了一旁的云小溪:“小溪,离远点,九牛这家伙脑子粗线条,别误伤了你!” 面纱之下的云小溪脸色凝重的点点头:“表哥,身法取胜,硬碰硬对你不利。” “好,我心里有底!” 云小溪这才朝着湖畔的凉亭中退去,美眸隔着面纱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湖畔的柳大少二人。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二十步之外脸色憨厚平静的九牛:“兄弟,咱们点到为止!” “好,听大哥的!” 九牛点点头,扛在肩膀上的狼牙棒被其随意的取了下来,握在手中护在身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柳明志将手缓缓的摸向了剑柄,一声嘹亮的剑吟声传来,出鞘三寸的剑身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 天剑出鞘的那一刻,柳大少慵懒的模样陡然一变,仿佛一把利刃一样立在雪中。 柳明志目光如炬的盯着九牛,想要找寻九牛的破绽。 然而片刻之后,柳明志的眉头紧紧地凝在而来一起,九牛站在那里的破绽不下十处,可是自己却找不到任何一处最有利的攻击部位。 九牛整个人全都是破绽,又好似没有一点的破绽。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暗骂了一声狗日的,拼了。 柳大少的念头与动作同时而动。 只见柳明志屈指如剑,轻轻一挥天剑剑鞘迅速与剑身分离开来,以雷霆之势朝着九牛的面门激射而去。 在剑鞘飞去的瞬间,柳大少持着天剑紧随其后飞身而上朝着九牛的胸前的破绽攻击而去,留下了一道残影,以及雪地之上因为内力涌向迸溅的积雪。 剑鞘来势疾如风,令九牛根本看不清痕迹,然而九牛却本能的将狼牙棒护在了身前。 虽然搞不清剑鞘攻击自己什么部位,然而硕大的狼牙棒护在身前却给了九牛无差别的防护。 狼牙棒被九牛挥起的一刹那,剑鞘瞬间激射在狼牙棒尖刺的缝隙之间,传出金戈交击的声音。 声音入耳的一瞬,九牛手中的狼牙棒虎虎生风的横挥了出去,直接来了无差别攻击。 身影激闪的柳大少脸色惊变,心中咒骂一声禽兽,这他娘的不就是一攻防一体的坦克吗? 心思急转的瞬间,柳大少急忙全力施展齐雅传授自己的迎风踏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形在狼牙棒下侧滑而去,朝着九牛的背后飞跃而去。 狼牙棒没有击中柳大少,却将九牛周围一个碗口粗细的柳树给拦腰锤断了两截,可想而知威力何等的惊人。 九牛的体格,已然注定他在灵活度上大打折扣。 一棒虽有雷霆万钧之势,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柳明志飞跃到自己身后袭击自己。 以轻功迂回到九牛身后的柳大少顺势凌空翻转,力道凝聚脚上,朝着九牛的脊背飞踹而去。 在柳大少进攻的一瞬间,九牛忽然来了个马步的姿势,肤色隐隐的有些变换之后,迅速将硕大的狼牙棒拄在雪地上,双手紧握铁柄。 沉闷的响声传来,九牛不动如山,双脚生根一般驻足雪地之上纹丝不动。 柳大少的脚底直直的贴在九牛的后背上,持着天剑凌空而停,一道无形的气劲在两人身边朝着周围散射而去。 柳枝舞动,湖面荡漾起涟漪,地上的积雪纷飞空中。 柳明志望着九牛因为内力气劲舞动的嘈杂头发脸色惊变,暗骂了一声牲口。 自己用了六成的力量,竟然连将九牛撼动一下的威力都没有。 这货到底是怎么长的? “大哥,你是没吃饭,在给我挠痒痒吗?” 柳大少脸色僵硬,谢谢,有被冒犯到! “接兄弟一招力拔山兮!” 九牛动作与说话同时进行,腰肢猛然用力,顶着柳大少的脚底来了个铁板桥,双手握着狼牙棒猛然从头顶而过,朝着背后挥舞而去。 “草,牲口!” 柳大少咒骂了一声,内力涌动朝着身后飞退而去,脚底点在一根柳树的树干之上停下了身形,他实在没有勇气硬抗九牛的这一招力拔山兮。 柳大少飞退的瞬间,狼牙棒直接朝着雪地砸了下去。 顿时积雪翻飞,被冻得僵硬的地面愣生生的被九牛砸出了一个可以令柳大少泡澡的深坑,深坑周围的地面布满了龟裂的痕迹! 十多步湖面荡漾的涟漪更是猛然掀起了波浪,拍打着两侧的湖畔。 柳大少心有余悸的望着地上的深坑,再次咒骂了一声牲口,挥舞着天剑朝着九牛激射而去。 硬碰硬是没希望了,如今也只能依靠灵活的身法了! 定鼎 第五百五十六章神奇的力量 柳明志试探之后,已然得知了九牛的变态防御之后只能改变策略,以自己的轻功应对九牛不灵活的行动。 继续硬碰硬下去,自己不废了也得落个半残的下场。 感受着大哥柳明志飘忽不定朝着自己攻来的身影,九牛将硕大的狼牙棒挥舞的密不透风,尽可能的减少自己暴露在大哥面前的破绽。 既然捉寻不到大哥的动作,那就只能一力破万法,以比较消耗体力的办法来防守自己了。 因为积雪久久不化而美轮美奂的湖畔也在两人的攻防之下弄得狼狈不堪,仿佛被耕牛犁了一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该春耕的季节了。 到处充斥着剑气斩击出来的沟壑跟被狼牙棒砸出来的深坑。 九牛仗着自己金钟罩的横练功夫跟一把将自己守护的密不透风的狼牙棒,愣生生的阻挡住柳大少这位半步先天的高手难进分毫。 如此一来,可知九牛以七品的实力能力抗五位八品高手绝非偶然,而是绝对的实力。 “霸王撼山!” 好不容易抓住柳大少一丝漏洞的九牛,双手紧握狼牙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柳大少横砸了下去。 九牛这种不遗余力的攻势令柳大少脸色激变,暗骂了一声憨货之后,一手持剑柄,一手横拖剑身,浑身内力涌现,凝结出一股护体罡气保护周身。 金戈交击,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狼牙棒径直砸在了柳大少内力凝结的护体罡气之上。 罡气内的柳大少身影猛然颤动了一下,望着手握狼牙棒身体凌空的九牛,牙关紧咬。 “九式剑歌夕阳斜。” 护体罡气之内的柳大少周身内力激射,剑气纵横,青筋暴露的双臂硬生生的将九牛给掀翻了出去。 顾不上喘息的柳大少迅速欺身而上,剑尖直指九牛脖颈攻杀而去。 被内力凝聚出的剑气掀翻出去的九牛在空中翻转了几下,蹭蹭的的在地上倒退了十多步,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才停稳身形。 尚未来得及运气,柳大少手中天剑的剑尖已经稳稳的停在九牛的脖颈上不足一寸位置。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口气,望着有些怔然的九牛咧嘴一笑:“兄弟,你输了!” 九牛感受着脖颈下剑身自带的森冷之意,手中的狼牙棒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大哥,多谢你手下留情!” 柳明志望着九牛憨厚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挽了个剑花收起了天剑,走到落在雪地中的剑鞘前弯腰捡起剑鞘收剑入鞘。 “你这家伙,真是皮糙肉厚,若非大哥的内力雄厚硬抗了下来,你那一棒子下去,大哥非得变成肉泥不可!” “大哥放心,我肯定会收住力道的,九牛也知道,若是你用尽全力,只怕胜负早就已经见分晓了!见识了你们这些变态高手的实力,看来我地更加用心的修炼了。” 柳明志脸色一窘,丫的你还有脸说,到底谁更变态啊。 不过九牛虽然憨厚却也不算太傻,知道自己一直没有用尽全力对付他。 想打败九牛不容易,但是想杀了九牛对柳明志来说也算不上太费力气。 有自己深厚的内力支撑,九牛的金钟罩再厉害总有破防的时候。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牛,柳大少将天剑再次佩戴在腰间。 “你个憨货明白就好,走吧,打了这么久了,也该吃饭了,别耽搁了给爹娘拜年的吉时。” “好!” 九牛憨笑着点点头,将狼牙棒随意的扛在了肩膀之上,跟在大哥身后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走去。 “表哥,你没事吧?” 面纱阻挡,柳明志虽然看不到云小溪担忧的神色,但是却从云小溪的语气中听出她有多担心自己。 低头迅速瞄了一眼自己发肿的虎口,柳明志浅笑着摇摇头:“没事,这憨货除了力气大点没什么厉害的,表哥怎么可能会有事,放心吧!” 云小溪审视了一下柳大少,发现他除了有些衣衫凌乱之外,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先去正厅吧,舅........爹娘他们估计该等急了。” “好,一起过去!” “九牛!” “大哥,怎么了?” 柳明志指了指头戴面纱的云小溪:“她是谁?” “嫂子!” “叫什么名字?” 九牛探子身子在云小溪面前审视了一会,挠着后脑勺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嫂子!” “好兄弟,吃饭去!” “好!吃饭!” 柳大少三人赶到正厅之时,柳夫人刚指使着下人将新年的团圆饭准备完毕,正要派人去找迟迟未到的柳大少三人。 柳夫人看着笑呵呵走进来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这孩子,幸亏赶来的及时,否则为娘还以为你又回去睡回笼觉了呢!” “娘亲,怎么可能,些许小事耽搁了一下而已!” 柳夫人自然知晓云小溪的身份,淡笑着看着跟在柳大少身边的云小溪:“孩子,快入座!” 云小溪微微颔首,对着柳夫人福了一礼:“谢谢娘!” 柳夫人看着九牛庞大的身躯,无奈的摇摇头,指着一旁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张桌子笑了笑:“傻孩子,委屈你了,自己坐吧!” “哎,谢谢娘!” 九牛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狼牙棒放到了门外,走到给自己单独摆下的桌子面前停了下来。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扶着柳夫人在主位旁边坐了下来。 看着早已坐在主位上等待多时的柳之安,柳大少神色恭敬退后了三步闷哼了一声。 登时,欢声笑语的柳家正厅因为柳大少一声闷咳安宁了下来。 以柳大少,柳明礼,柳明杰三兄弟为首。 齐韵,三公主,柳萱,齐雅,宋蕾,安心.......众女其次,柳乘风,柳承志......以及柳芸馨再次之的柳家一门依次排开站在了柳之安,柳夫人面前跪拜了下去。 “孩儿柳明志!” “柳明礼。” “柳明杰。” “九牛。” “柳萱。” “儿媳柳氏齐韵。” “柳氏宋蕾。” “柳氏李嫣。” “柳氏姑墨蓉蓉。” “孙儿柳承志” “........” “恭贺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年年今日,岁岁今朝,益寿延年,福寿安康!” “祝贺爷爷奶奶永享安乐,美满团圆。” 整个正厅之中所有人都在给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行礼。 一身士子袍服的女皇,呼延筠瑶二人虽然没有像柳大少等人一样行跪拜之礼,却也尽足了晚辈礼节,给柳之安夫妇道贺。 柳之安满面红光的望着下面儿孙满堂的场景,乐呵呵笑了起来。 “免礼,全都免礼!” “孩子们,都快起来吧!” “谢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谢谢爷爷奶奶!” “敬谢柳翁,柳夫人!” 柳之安夫妇将手中的红包发了一圈,乐呵呵的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柳之安望着厅中三桌全部坐的圆满的桌子,欣慰的笑了笑:“难得全家团圆,除了江河巡视西洋之外,该到的都到了! 咱们柳家啊,难得这么团圆美满一次。 老夫先干为敬,祝贺你们新春大吉,新年快乐!” 柳之安说完,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乐呵呵的坐了下来。 众人有酒的喝酒,有茶的喝茶,陪了柳之安一杯也全都坐了下来。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对视了一眼,看了看依旧没有摘下斗笠面纱的云小溪,算是明白了柳之安那句难得团圆的意思了。 在柳之安夹了第一筷子饺子之后,众人也开始欢欢乐乐的吃起团圆饭来。 说说笑笑之间,桌案上的饺子跟酒菜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柳大少打了个饱嗝。 “娘,饺子汤呢?我噎住了!” “别急,为娘这就..........” 柳之安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动作,环视了一眼下首的儿孙们目光怅然:“夫人,你接着用饭,老夫去取就行! 孩子们一年回不来一次,就让老夫给孩子们尽点绵薄之力吧!” 柳夫人望着感慨不已的柳之安,默默的点点头。 “好吧,就有劳老爷你去了!” 柳大少望着柳之安有些岣嵝的背影,握着手中的筷子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老头子真的老了。 盏茶功夫,柳之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将一碗饺子汤放到了柳大少面前。 “喝点汤顺顺吧,吃一次团圆饭不容易!” “你们谁想喝汤,这里还有几碗,自己取就行了。” 柳明志望着柳之安慈爱的目光,端起了重若万钧的饺子汤,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然而神色低沉的柳大少并未发现,从自己端起饺子汤之时,柳之安的眼神就有些焦急起来。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迟迟不喝汤的动作目光有些急迫,心中不停的咒骂。 他娘的,混账玩意你发什么呆啊。 喝啊,快喝啊。 喝了它有升起.......神奇的力量。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端起饺子汤缓缓喝下去的动作,顿时松了口气,乐呵呵的坐了下去。 瞄了一眼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个还在不时吃菜的绝色佳人,柳之安露出一抹斜笑端起酒水浅尝了起来。 新年新气象。 开门红啊! 定鼎 第五百五十七章这么热吗 柳大少一把将汤碗放到了桌子上,神色舒服的吐了一口浊气,一碗饺子汤下肚,可谓是神清气爽。 尤其是这饺子汤中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道,柳大少思衬着是不是府里的厨子又研究出什么新的配方了。 “酒足饭饱,本少爷就先去散散步了!老头子,娘亲,你们继续用餐,孩儿先告退了。” 见到大哥起身,柳萱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大哥,萱儿跟你一起去,萱儿也吃的好饱。” 本来端着酒杯笑吟吟的柳之安听到柳萱话脸色骤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柳萱的皓腕。 “臭丫头,才吃多少就吃饱了,一年不着家,整日风餐露宿的,饿瘦了这么多还不好好的补补身子,坐下来继续吃。” 柳萱茫然的看了柳之安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爹,萱儿真的吃不下了,再吃肚子就撑爆了,我还是先跟大哥一起散散步,消消食吧!” “不行!” 柳之安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柳萱的请教,看着柳萱诧异的神色,柳之安乐呵呵的将柳萱按在了椅子上。 “乖女儿,吃不下就喝点汤顺顺,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了,爹这心里心疼啊,咱家可就你一个姑娘,你若是饿出来了毛病,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柳之安笑呵呵的端起一碗饺子汤吹了吹,不由分说的将汤碗塞到了柳萱的玉手之中。 “慢慢喝,别烫着,待会大家都吃完了,咱们一起去散步,岂不热闹。” 柳萱怔怔的接过汤碗,看着老爹盯着以及溺爱的目光,默默的点点头。 这大概也许就是父爱如山吧! 得,那就强行喝点吧,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了爹爹的一片苦心。 “好,萱儿就再喝点,谢谢爹。” “傻孩子,老夫是你爹,谢什么谢,看到你吃好喝好老夫心里就踏实了。” “爷爷,月儿快噎住了,我也要喝汤。” “哎,来了,爷爷这就给你端过去。” 柳之安立刻笑呵呵的端着一碗汤给小可爱送了过去,堂堂柳家家主仿佛成了一个鞍前马后的仆役一般。 “乖孙女,吹吹再喝,小心烫到!” 柳萱轻轻的喝了一口饺子汤,对着柳大少歉意的一笑。 “大哥,你先去散步吧,萱儿喝了汤再去。”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柳之安一会给这个送汤,一会给那个端碗的背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有点疼,那就不是做梦咯! “大哥?” “大哥?” “啊!哦!你先喝汤吧,我自己去。” 柳大少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柳家正厅,朝着内院风景宜人的北苑走了过去,心里不停的泛着嘀咕。 老头子是不是病了?还是老年痴呆的前兆? 柳大少走后,柳之安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一双公筷乐呵呵的给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女夹取了满满一尖碗的菜肴。 “云舒丫头,山长他老人家既然把你托付给柳家,老夫就不会拿你当外人对待。 来,吃菜,多吃点!” “谢谢叔父!” “别客气,别客气,快吃吧!” “呼延公子,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管够,多吃点!” “谢谢伯父!” 两女受宠若惊的看着碗中的美味佳肴,给柳之安道谢了一声,感受着周围众人怪异的眼神,不敢抬头,只能埋头开始吃菜。 柳夫人用手肘碰了一下柳之安的手臂:“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啊?老夫为人忠厚老实,义薄云天,是出了名的好客之人,对客人好一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柳夫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明亮凤眸闪过一抹狐疑之色,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柳之安,也神色古怪的低头继续吃饭。 好客老娘承认,忠厚老实,义薄云天跟你个老东西挨边吗?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不为过。 柳夫人轻轻地摇摇头,实在猜不出柳之安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 不足盏茶功夫,被柳之安夹满了一大碗佳肴的呼延筠瑶,闻人云舒两女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柳翁,柳夫人,我们吃饱了,就不耽搁你们用餐了,我们也去散散步!” 柳之安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好好!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吃饱了就应该溜达溜达消消食。 柳府你们也住了良久了,老夫就不派人给你们带路了,实在有陌生的地方就去找小王....志儿,让他给你们引路。 年轻嘛,呆在一起有话说,一边畅谈天地,一边观赏府中美景,实在不失为一桩美事,请,老夫就不留了!” 两女对视了一眼,给周围几个还在小口吃饭的众女点头示意了一下,急忙联袂朝着柳府内院赶去。 厅中的氛围实在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柳之安柳翁虽然没有给自己等人端过架子,可是今天和蔼和亲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一些? 柳萱见状,放下汤碗站了起来:“爹,萱儿.........” “再喝一碗,饭养体力,汤养神,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爹会心疼的。” 柳萱咕嘟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实在无法无视老爹疼爱的目光,只能坐下来无奈的放着柳之安又端来一碗汤。 “喝,萱儿喝!” 走后的柳大少并不知道正厅发生的怪诞事情,此刻他正在北苑中闲逛消食,不时驻足下来闷头微皱的沉吟片刻。 摘下一片竹叶把玩的柳大少不由得用发凉的手掌搓弄一下自己的脖子,随后目光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嘀咕了起来。 “穿多了?不能啊?都是韵儿平时给搭配好的衣物,不至于穿多啊。 难道是厨子放的辣椒多了,后劲上来了?看来以后得给厨子交代一声了,这玩意虽然提味,可是却也不能多放,否则上茅房少不了一场劫难” 感觉到有些闷热的柳大少,只能胡乱的猜测了一下可能,缓缓的解开自己身后的大氅抱在手里,弯腰抓起一把北苑中特意没有清扫的积雪在脸上敷了一下,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师兄!” “柳郎!” “咦,师弟,云舒,你们两个也吃完了?” 两女对视一眼,想起先前柳大少走后柳之安怪异的模样,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 “吃完了。” “吃饱了就好,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一起转转吧,北苑的积雪有意留了下来,雪景还算不错。” “好,听师兄的!” “柳郎去哪里,舒儿便去哪里!” “你们没意见就好,咱们随便转转吧。” 由柳大少引路,三人在北苑中闲逛了起来,不时地聊上一些有趣的事情。 然而柳大少不时地偷瞄一眼跟在身旁的两女,目光越发的怪异,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身边的两女是如此的国色天香,令人痴迷。 哪怕师弟身着一袭士子袍的男儿装扮,自己都觉得她一颦一笑仿佛会勾人心魄一般。 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在两女诧异的目光下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揉了揉。 “师兄,你这么热吗?” “柳郎,快把大氅披上,以免感染了风寒!” 定鼎 第五百五十八章会死人的 柳明志望着两女一个诧异,一个担忧的目光,急忙摆摆手。 “没事没事,想来是因为新春佳节的缘故,老头子准备的酒水都是窖藏多年的陈年佳酿,方才贪杯多喝了几杯,想不到后劲这么大,咱们吹吹冷风,酒劲一会就该下去了,不妨事,不妨事!” 两女盯着柳大少瞧了一会,见他除了脸色微微有着一层淡红之外,这才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大少将手掌剩下的积雪随意的在脸上抹了一下,对着北苑南侧的位置指了指。 “咱们去那边转转吧,老头子让人种了一大片紫竹,虽然正值寒冬凛冽,倒也颇有几分观赏性。 一会看了之后,说不定咱们谁诗兴大发,还能吟诵出两首绝佳诗词出来。 万一你们俩情趣高涨一时手痒,妙笔生花,再画出一幅冬雪图,说不定能流芳百世呢!到时候,本少爷可能还会因为你们两个绝代佳人的大名受到一些福荫,从而名垂青史。 到时候后人肯定会羡慕本少爷能携双娇游园赏景,肯定以为咱们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佳话存在。” 闻人云舒重复了一下心上人的话,下意识的看向了一边的呼延筠瑶。 闻人云舒跟柳大少的关系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有些事情知道的还不是特别的清晰明了。 关于心上人跟师弟呼延筠瑶师兄弟之间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 现在看来,心上人跟爷爷的另一个弟子呼延筠瑶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仅仅只是表面师兄弟那么简单吧! 感受到闻人云舒的目光,呼延筠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瞥了一眼柳大少,她总觉得现在师兄有些怪怪的。 柳大少察觉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也急忙摇摇头,隐晦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痛感令柳大少瞬间恢复了清明,轻轻的呼了一口,柳明志抬手揉了揉额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暧昧的话都敢胡说八道了。 自己酒品虽然不算太好,可是也不算太差的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喝醉,怎么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了!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切莫当真,你们懂得,我的意思其实是.....” “少爷!少爷!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松的突然出现,缓解了柳大少的尴尬,好奇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柳松! “小松?你不陪着你爹跟娘子还有孩子吃团圆饭,跑我这边来干什么?” 柳松迟疑了扫视了一下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女,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有些昏昏的眼眸猛然一凝,恢复了一丝清明,转首静静地望着柳松微微颔首。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先去安排一下!” “是,小松告退。” 柳松走后,柳大少歉意的看着两女:“师弟,舒儿,我这边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处置一下,不能陪你们闲聊了,咱们随后再叙。” “既然师兄有急事,小弟就不耽搁了,请!” 闻人云舒失望的点点头,目光柔和的拿起柳大少手中的大氅给柳大少披在了背上:“先去忙吧,注意身体。” 柳明志给闻人云舒整理了一下耳畔的秀发,嘴角含笑,目光柔和的点点头:“好,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呼延筠瑶看着师兄远去的背影,苦涩一笑,转头看向了美目恋恋不舍的闻人云舒:“云舒姐姐,咱们继续转转吧柳府的景色确实宜人。” “好,请!” 柳府前院回廊中,柳大少凝聚内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躁动,将做饭的厨子再次咒骂了一顿,没事放这么多辣椒干什么。 甚至腹议了两句老头子的坏话,准备后劲这么大的酒水干什么?弄得自己现在总感觉有些五迷三道的! 气息平复了些许之后,柳明志不疾不徐的朝着前院的客厅走去。 望着端坐在客座上的人影,柳大少解下了闻人云舒给自己重新披上的大氅走了过去。 “不知德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定海涵,一定海涵。” 客厅中一个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身穿內侍监服侍,神色悲苦的少年太监听到了说话声急忙站了起来。 正是当初站在朝堂之上帮李晔宣读圣旨的宫中太监小德子。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小德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迎了上去 尤其是柳大少话中的一句德公公令其有些悲苦的神色顿时激动了一下。 “咱小德子见过王爷千岁,承蒙王爷谬赞,咱就是一个小太监,怎么敢以公公自称,王爷谬赞了,实在是谬赞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着小德子:“哎,德公公何必妄自菲薄,那日你既然能站在龙台之上宣读圣旨,说明陛下对你极为看重,想要对你委以重任。 以本王看你德公公接任大总管的位置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称你一声公公乃是理所应当。 德公公少年俊才,便深得陛下圣眷,以后等你高升了,可别望了请本王饮酒祝贺啊,本王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张银票不着痕迹的塞到了小德子的手里。 听着柳大少的称赞之词,小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尤其是一张银票入手之后,小德子脸上的笑意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虽然不知道银票是多少的,但是听宫里的前辈们讲,并肩王出手打赏从来就没有少过。 “承蒙王爷吉言,如果真被王爷言重了,咱一定厚宴款待。 王爷,咱的来意想来管家已经告知,既然如此咱们就闲话少说,请王爷移步吧,别让太后娘娘跟陛下他们久等了!” “好,不知太后娘娘召见本王所为何事?” “陛下召见王爷咱知道是请王爷赴宴,太后娘娘召见王爷所为何事咱就不清楚,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刘公公传的话。” “咱先去哪里?” “先去太后娘娘那里吧,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咱们大龙以孝治国,陛下自然以太后娘娘为先!” “好,请!” “不敢,王爷先请!” “同请!” 柳大少,小德子两人一路出了柳府,登上了一辆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柳大少出府后的盏茶功夫,柳远出现在了正在乐呵呵的喝着酒水的柳之安身边,小声的嘀咕而来起来。 听到柳远的小声汇报,柳之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进宫就进宫呗,陛下召见混账玩意进宫都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太后召见有什么...........噗........吭哧.......嘛......嘛玩意......进.......进........进....进.....进宫啦?” 柳远愣愣的擦了擦脸上的酒水,望着嘴角有些哆嗦的柳之安怔怔的点点头:“啊!” 柳之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顾众人愕然的目光提起衣摆慌乱的朝着前院跑去,望着房顶上的诸多青袍人。 “快,把少爷追回来,不惜一切代价追回来!就算是说老子病危了都行,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给追回来! 无论如何!” “吾等得令!” 数十个轻功奇绝的青袍人飞速消失在柳府的房顶,房檐之中,朝着柳府外的街道飞跃而去。 追出来的柳远看着不停的锤着手掌来回踱步的柳之安。 “老爷,你也说了少爷进宫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你为何如此着急啊?” 柳之安望着柳远迷惑的神色,凑到柳远耳边嘀咕了几声。 柳远嘴角抽搐了两下,愣愣的看着柳之安:“一个死了丈夫一年有余,深宫怨妇,一个喝了双倍新出的奇药定海散,龙精虎猛,这要是凑到了一起,岂不是干柴烈火?地动山摇?只有一个女人的话怕是扛不住吧!” “那是,定海散虽说见效慢但是后劲绝对没得..........他妈了个巴子的,柳远你关注的事情是不是太离谱了? 睡了太..........” 柳之安四下张望了一眼,凑近了柳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会死人的!” 定鼎 第五百五十九章初恋般的感觉 柳大少跟小德子两人乘坐马车朝着皇宫赶去,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自家老头子正在家中火急火燎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王爷,请喝茶,些许功夫就能到皇宫了。” “多谢,有劳德公公了!” 柳明志的一句德公公再次令小德子的眼底深处闪露一丝窃喜之意,显然极为受用这个称呼。 柳明志缓缓的端起了茶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对坐的小德子。 从小德子盘膝而坐的身形来看,柳大少突然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德子竟然还是一位上乘高手的存在。 无论京城中的家街道铺的多么平整,可是对于没有减震的马车来说,任然少不了些许的颠簸。 可是对面的小德子竟然能像自己一样不动如山的盘坐在哪里,如此功力,决然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那么简单。 尤其小德子方才给自己斟茶之时,对力道的掌控可谓是完美无缺。 既控制了茶水恰好出不会因为马车的颠簸涧出杯外,又将茶水的位置控制到了足够敬人的位置,如此实力,显然小德子也跟他的老祖宗周飞一样练得是手上的功夫。 至于是拳法还是掌法,亦或者指法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暗叹了一声,皇宫大内的底蕴果然非同一般,随意一个小太监拿出来都有着不俗的实力。 至于小德子现在是什么实力,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 小德子没有动手施展功夫,仅凭自己的眼力还不足以判断出小德子的具体境界。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瞄了一眼对面同样品着香茗的小德子。 大内高手,谍影密探,內侍监,威邸老臣,随意拉出来一个都是高手如云。 皇宫中是否还隐匿着其它自己不清楚的势力? 有威邸老臣,自然就会有李政当年还是太子之时的宣邸高手。 现在想来,江湖之中,高手层出不穷,类似外公一家的武林世家,类似刀涯海的武林名门大派,类似扛棺匠宋终一般的独行侠客,却都对朝廷讳莫如深,忌惮不已,想来决然不是偶然。 也许,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朝堂的背后隐藏着一股远超自己想象的势力。 尤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谍影密探。 从自己在张狂的口中第一次知晓这个势力之后,已经近乎十年的光景了。 可是自己对于谍影的了解依旧是知之甚微。 虽然自己接触的谍影密探少之又少,可是老头子的柳叶,婉言的提督司,姑姑的影杀卫都对其颇为未必,肯定有其一定的道理。 谍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本事凌驾与这些势力之上的呢? 想起当年张狂对谍影的评价,柳明志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江南柳,西北云,东海白,北漠张。 张狂出自北漠张家,此门户并不弱于老头子执掌的柳家,他对谍影都如此的忌惮,说明谍影肯定有着其独到之处。 谍影重重吗,无孔不入。 你岳父李政,当年也是一位执棋人,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无不在其掌控之下,若非接手了一个不算烂摊子的烂摊子,以他的....... 想起了不久前老头子的一番话,柳明志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或许自己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平复了一下内心,柳明志将早已凉却的茶水一饮而尽,淡笑着看着对面的小德子。 “好茶!” “王爷喜欢就好,咱给你斟茶。” “有劳了!” 柳明志望着提壶给自己斟茶的小德子,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本王有句冒昧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德公公。 德公公如今乃是陛下的贴身近侍,想来之前一定深得前任大总管苏安苏大总管的重视,子本王还朝以来,除了勤政殿之时见过大总管苏安一面,数次入宫,却再也未曾与之碰面。 敢问德公公,苏大总管如今尚在宫中否?” 听到了柳大少的问题,小德子的眼底闪过些许惊慌,连倒茶的动作都停顿而来一下。 柳明志静静地盯着小德子:“德公公,茶水流出来了!” “啊?哦!” 小德子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桌案上的茶杯中溢出来的茶水:“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咱方才听王爷突然发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宫中之时干爹对咱的谆谆教诲。 之时多日之前,干爹就不知所踪了,咱一时走神,轻慢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柳明志静静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轻一笑,果然,苏安的消失另有隐情,只是有何隐情,从眼前的小德子口中怕是探听不到什么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端起茶水,轻轻一斜,杯中茶水倾倒出了一些,只剩大半杯还泛着水光。 “德公公何必自责,如此不就没事而来吗?” 小德子忙不吝的点点头:“咱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多谢王爷宽容大量。咱无以为报,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请!” “请!” 两人‘冰释前嫌’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柳大少缓缓地放下而来茶杯,晃了晃脑袋,下意识的解开了身后的大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处的燥热感。 “德公公,劳驾你打开一下马车的帘子,可能因为小火炉中火气旺盛,本王觉得有些闷热一些。” “好好好,咱这就打开窗帘让王爷通风。” 因为之前的事情,小德子生怕柳明志对自己心有不满,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自然无所不应。 立刻打开了马车两侧的窗帘,连车门的门帘都掀开而来一半,一股股冷气吹进车厢之中,顿时令柳大少精神为之一怔,胸口的燥热感平复了些许。 然而不知为何,明明解下了大氅,车厢也通进了冷风,柳明志还是感觉自己有些闷热,尤其是自己的丹田位置,总感觉有一团小火球在慢慢的壮大一般。 不过柳大少以为是刚开始通风,并未太过在意。 “德公公!”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冒昧一言,年前这段.......” 柳大少望着对面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德子,想隐晦的旁敲一些宫里的事情,然而说着说着,柳大少急忙摇摇头,望着对面的小德子狠狠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什么鬼? 方才自己看着对面十七八岁年龄,长相颇为俊朗的小德子为何会有一种他竟然长得如此眉清目秀的感觉? 而且自己心里竟然在那一瞬间荡漾起了层层的涟漪,心脏竟然会不争气的跳动了几下。 柳大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一激灵,不由得有些慌乱的起来。 他娘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一个男.......额......一个太监,竟然依稀有种昔年在秦淮河畔初见娘子齐韵女装之时的那种局促不安,初恋般的感觉。 “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 看着对面小德子有些忧心忡忡的目光,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心再次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顿时间,柳大少虎躯一震,狠狠的咬了自己一下舌尖,深吸了两口气。 他娘的,本..........本少爷这是中邪了?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要发春一样? 可是发春也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对面可是一个太监啊! “本王没事,不久前团圆饭多喝了些许酒水,可能酒劲上来了,下去了就好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将车厢的帘子彻底打开,令冷风吹打着自己的面颊,丹田内力也朝着五脏六腑冲击而去,压抑着心底的躁动不安。 柳明志平复了些许的心境,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瞄了一眼对面的小德子,低眸看向了面前的茶杯。 不对劲,属实有些不对劲。 难道茶杯被人动了手脚? 定鼎 第五百六十章危在旦夕 云州! 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浑身浴血,手中拄着斩马刀望着听到金箔声潮水般退去的突厥兵马,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无力的依靠在城垛下喘着粗气。 望着城墙之上来回穿梭抬着伤兵下城救治的辅兵,云冲吃力的招招手。 “严副将!” 正在指挥辅兵救治伤兵的虎贲军副将严敢听到云冲有气无力的喊声急忙跑了过来。 “大将军,有何吩咐?” 云冲解下腰间的水囊,也不顾的脸上的血迹张口便痛饮而来起来。 一水囊的水被云冲喝的一干二净,云冲才恢复了些许的体力。 “这是突厥大军的第几次攻城了?” “回大将军,第六次了,突厥人的攻势太过凶猛,他们的攻城器械虽然简单,可是弟兄们兵力有限,面对敌军悍不畏死的冲锋,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听着严敢低落的声音,云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瞄了一眼西下的残阳。 “六次了,看天色突厥人应该不会发起第七次冲锋了!多派一些观战手注意城外的情况,让轻伤的弟兄们就地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 “罗司马!” “到!” “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虎贲军司马悲痛的点点头:“仅此今日便战死了七千弟兄,重伤近乎上万,咱们全城主战的精锐之师加在一起的兵力还剩.......还剩........” “三万七千多人!” 听到了云冲准确的说出了兵力的数目,司马罗争悲痛的点点头。 “嗯!” “呵呵......城外还有三十多万突厥大军,我城中守兵却只有三万余人了,看来我云州成为北疆六城中第一个被攻陷的城池是必不可免的了!” 罗争默默的合上了文策,直起身子张望了一眼城外不见边际的突厥大军,缓缓地依靠在城垛下跟云冲一样瘫坐下来。 “大将军,给甘州,肃州已经去了六封传书了,其余两卫的弟兄丝毫没有援驰咱们云州的迹象。” “独抗三十万敌军,咱们虎贲军唯有拼死一战了,能守多久守多久吧!” 听着罗争落寞的声音,云冲吃力的拍了拍罗争的肩膀。 “好兄弟,不要有怨气,咱们也的谅解一下甘州,肃州两卫弟兄的难处,一旦他们出城驰援咱们,就正中了突厥人的下怀了。” “他们不善攻城,之所以集结兵力与一城,就是想要围点打援,以我云州为饵将他们钓出来,他们不是不来,而是不能来,否则便真的随了他们得意了。” “咱们北疆六卫自大龙建国以来便同气连枝,兄弟之间不分彼此,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死守云州,浴血奋战却不能来救援,他们比咱们的心情更加的难受。” “遥想我大龙昔日雄兵百万,竟然会落到今日这般无兵可用的田地,叛贼误国,苍天无眼啊!” “睿宗泉下有知,死不瞑目也!” “不知道城破之前,咱们还有没有运气活着看到后方兵部送来的新兵。” “希望宋尚书他们能够体谅咱们北疆的不易,及时派来援兵吧!” “唉,因为叛乱耽搁了数月的训练,纵然兵部能及时送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能挡得住......” “呼呼呼.......” 罗争说着说着便听到云冲传来的酣睡声,转头望去只见云冲已经倒在城垛之下陷入了沉睡之中。 望着云冲身上逐渐发黑的披风,再看看已经有了缺口的战刀,罗争这次反应过来,大将军已经一夜一天没有合眼了。 解下自己还算干净的披风,罗争轻轻地搭在云冲身上提着文策朝着城墙下走去。 他还要轻点那些重伤不治的弟兄们,好拟册造籍,等大战结束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弟兄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日落月升,如云冲所料,城外的突厥人真的没有发起第七次攻城。 城墙之上,城外的突厥大营都点起了火把,在皎洁的月光下轻轻地跳跃着,仿佛一片火之精灵在跳舞。 如果没有战事,这将是一副怎么样引人遐思的美景啊。 云州将军府中,柳颖看着手中灵璧打探回来的消息,娥眉紧皱不停的在正厅踱步。 云州的战况惨烈程度已经超乎了柳颖的预料,突厥人的攻势实在是太过猛烈,令本就兵力空虚的云州更是雪上加霜。 灵璧在一侧望着焦虑不安的小姐也无可奈何。 让自己杀个人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城外可是有着三十多万的突厥大军,别说自己了,你来一个先天高手也不够看啊。 三十万大军,可不是一张嘴说出来的那么容易。 “灵璧,要不派遣一些影杀卫去帮助守城?” 灵璧思索了一下摇摇头:“不太好弄,影杀卫虽然高手如云,可是在军阵之中反而只会添乱,武林高手跟军阵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若是他们面对危机,出于本能的使用内力,虽然可以杀敌,可是也会误伤姑爷麾下的虎贲军。” “他们是武林中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配合。” “到时候帮上忙还罢了,若是帮不上忙还添乱怎么办?” “让他们帮助守城,还不如让他们去暗杀突厥大汗跟突厥的将领呢!” 柳颖眼前一亮,随即又黯然的摇摇头。 “这个更不行,暗杀了他们的大汗,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凶性,那时候他们含着怒火奋力攻城,反而是帮倒忙。” “甘州,肃州的影杀卫有没有新的情报,骁果卫,虎骧卫到底有没有驰援云州的打算?” “没有新的情报,最后接到的情报就是前天的那一封,现在东方明,陆成杰两位大将军也是毫无办法。” “出不出城都在突厥的算计之中,根据城中斥候来报,已经有一支突厥大军向西秘密的迂回了,肯定是在等着其余两卫出兵驰援,好半路袭杀他们。” 柳颖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门外。 “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也只能跟夫君提一下,让辅兵弟兄们登墙守城了,现在这种局势,主战,还是辅兵已经不重要了。” “只有守住云州才行!” 灵璧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云州现在是危在旦夕啊!” 灵璧的话有些伤人,可是柳颖却丝毫提不起反驳之意,因为她知道灵璧说的乃是实情。 “老爷子呢?他这位左路兵马大元帅已经消失了半月有余,云州都已经迫在眉睫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听说半月前老爷子说了一声去找援兵,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柳颖眉头一凝:“援兵?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援兵?” 定鼎 第五百六十一章归人 柳明志跨进宫门的动作猛然一僵,猛然转身瞳孔深缩的望着柳四三人。 “你说什么?” “回........回少爷话,老爷被人刺杀了,危在旦夕。” 打死柳明志也不敢怀疑柳四几人这等死士会拿这种事情来骗自己,自己对柳四的话深信不疑、 奈何他怎么知道柳四自己不敢用这话骗自己,但是他却是奉了柳之安的命令。 柳明志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危在旦夕四个字令他心头猛然刺痛了一下,急忙转身看向了脸色同样有些怔然的小德子。 “德公公,有劳你向陛下替本王告罪一声了,就说本王有要紧的事情处理,实在无法面圣了,拜托了!” “告辞!” 小德子尚未反应过来,柳大少已经朝着柳府的方向飞跃而去。 柳四三人松了一口气,忌惮的看了一眼禁军手里冷光闪烁的强弩,对着陈统领微微颔首,转身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小德子回过神来,望着柳大少四人远去的身影,也顾不得跟陈统领说什么,一甩手中的拂尘朝着后宫的方向飞跃而去,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不过十八岁的小德子竟然施展出了江湖中人八品高手才能展露出来的实力。 当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哪怕是知道小德子是一个实力不俗之人的柳大少也不会想到小德子竟然有八品的境界。 御书房中,正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当朝天子李晔停止了自己摆放酒杯的动作,目光深邃的望着气喘吁吁的小德子。 “你确定?” 小德子看着李晔幽邃且带着怀疑神色的目光,神色一晃,也不顾的平复自己的气息,急忙跪在了李晔的身前。 “回禀陛下,您就是给小德子一万个胆子,咱也不敢胡说八道啊,这真的是咱在宫门外亲耳听到的内容。” “柳家的豢养的护卫亲口对王爷他说,柳翁被人刺杀了,现在情况危在旦夕,希望王爷他马上赶回去主持大局!” 李晔望着小德子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知道他确实没有骗自己,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目光紧紧地盯着小德子。 “你去柳府面见姑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柳府有什么异常?” 小德子沉吟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回禀陛下,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欢声笑语,到处充斥着新春佳节应该有的气氛。 柳府的下人丫鬟们都在欢度佳节,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暗藏危机的地方。 “对了!” 李晔目光一亮,紧紧地盯着小德子:“想起了什么?快说!” “咱见到王爷之后,就一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劲咱也说不出来,总觉得跟前几次见到的王爷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感觉像魂游天外,在思索什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还有别的吗?” “没了,除了这些,咱并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李晔目光若有所思的挥挥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内务府领一百两赏银。” “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低头退出殿门的小德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李晔虽然年轻,可是身上那股子压力属实令自己胆寒。 朝着内务府的方向走去,小德子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看了看,望着上面一千的数字,去内务府领一百两银子的激动心情瞬间没有那么激荡了。 小德子走后,李晔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个玄色袍服的斗篷人从殿中的屋顶上飘落了下来。 “参见陛下!” “李戡前辈,你觉得小德子说的内容有几分可能。” 李戡的斗篷下露出了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陛下,柳叶的情报能力天下无双,鲜有敌手,臣实在无法想到,世家之人,江湖中人,还是什么人豢养的死士敢在柳叶的保护下刺杀柳家家主柳之安。 柳之安虽然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可是财能通神,不说内柳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仅仅外柳而言,就与大内侍卫的实力不相上下,他被刺杀,危在旦夕.............” “这么说是假的咯?” “也不尽然!” “何解?” “树大招风,堤高于案,浪必摧之,四大家族盘亘大龙久已,有人想取而代之未必没有可能。 湖州耿家,兖州孔家,密州罗家,檀州胡家,果州韩家,江湖中武盟,云家山,燕云岭最近活动频繁,似有猛虎下山之威势。” “这些势力实力如何?” “皆是盘踞一方的豪雄,罗家,韩家可是存世几百年的老牌世家,燕云岭十八岭之一的卧虎岭岭主年前突破了先天之境,令燕云岭增添了一位先天高手,此人力压五府豪杰,未必没有想要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如此一来,柳之安遇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这些人能掀翻四大家族在江湖上的地位了?” “非也,不过蚂蚁多了咬死大象,一切皆有可能,然而无论如何,朝廷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他们斗的越厉害,对朝廷越有利。” 李晔了然的点点头:“据说武盟盟主是一位二八佳人,其貌国色天香且实力不俗,三叔当年反叛还曾派人招揽他们,想要对抗你们谍影,不知真假?” “确有此事,不过自此之后,武盟盟主就变得更加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纵然臣派遣了大量的密探前去探查也无济于事,武盟盟主的身份始终仿佛像包裹了一团迷雾一样。 不过陛下放心,截止目前已有三十八名密探埋进了武盟的内部,臣想终将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武盟比之谍影如何?” “虽然称不上跳梁小丑,也不过尔尔,皇朝六百年的底蕴岂是一个新兴实力可以比拟的,不过用好了,却也是一大助力,可以节制江湖,世家一些不安分之人!” “唔……不惜代价招揽武盟之人为朕所用,他们最近活泛的太厉害了,都说武盟高手层出不穷,且三道九流人士云集,若是正将他们收入麾下,也是一大助力。” “臣知道了,臣会想办法跟这位江湖新秀的武盟盟主取得联系,试探一下她的意思,若是能招揽成功,臣建议陛下将其收入宫中妃位之一,以防其怀有二心。” 李晔一怔,脑海中闪过一抹梨花带雨的倩影,目光犹豫了良久,挣扎着点点头:“朕明白了,密切关注此事!” “臣遵旨!臣告退!” 京城主道之上,内力全开的柳大少朝着柳府的方向一跃数丈的距离奔袭而去,将柳四等人远远的甩在了背后。 然而心慌意乱的柳明志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用内力压制的躁动感觉因为自己全力施展轻功的缘故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更没有发现自己飞跃的距离越来的越短了。 终于在距离柳府只有一条街道,区区几百米的距离,柳大少的目光彻底的浑噩了起来,带着明显的狂放之色。 “少爷,你慢点,等等兄弟们呢!” 然而柳四的话对于柳大少来说依然变得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想找个东西发泄自己心底狂暴的火气。 “少爷,你功力深厚,我们可.......” 刚刚扶住柳大少肩膀准本喘息的柳四忽然倒飞而去,蹭蹭数步才稳住了身影。 柳四急忙运功压制自己体内被少爷一掌震得的有些翻涌的气息。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柳大少目光发红的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惊愕的几人,速度飞快的朝着街道奔袭而去。 柳四脸色惊变,看着周围的一帮柳叶子弟:“快拦下少爷。” “是,四哥!” 然而朝着柳大少追去的数人,被柳明志忽然回身的一掌震退了出去,立刻稳住身影平复体内的气血翻涌,惊愕的望着柳大少飞跃而去的背影,少爷的内力何时如此的雄厚了。 青龙主道之上,一架虽然并不豪华却贵不可言的马车正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驶去。 车厢内一个三十出头,一人华丽宫装的绝美妇人正言语轻柔的教导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蟒袍少年。 “涛儿,等见了你皇兄,一定要谦逊有礼,且不可张扬放浪,他如今已经是天子了,咱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才行,以免让他误以为你有不臣之心。 天家无情,为了江山社稷,兄弟之情不过是笑谈而已。” 对面的少年默默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美妇人,微微颔首:“知道了母后,这些话一路上你都说了八百次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美妇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娘再说一句就不啰嗦了,你心里清楚就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君你是臣,你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希望你千万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天下已经定型了,娘亲只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娶妻生子,让为娘看着你们.......” “大胆,来人止步,不可冲撞赵王千岁还有西宫太.....” 一声闷哼传来,马车的车帘被凌厉的冷风掀开,一声娇柔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的街道之后眨眼间又消失了下去。 盏茶功夫左右,马车中的少年愣愣的望着对面消失不见的美妇人,脸色有些恐慌,目光中又带着淡淡的异色。 一旁的小太监也回过神来,浑身哆嗦的望着身穿蟒袍的少年:“王爷,太妃娘娘被贼人掳走了,太妃娘娘被贼人掳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早知道京城这么不安全,咱们就不该把护卫们安置在驿站了! 王爷,咱们快去面见陛下,请他派大内侍卫跟禁军营救太妃娘娘吧!” 少年望着六神无主的小太监冷喝一声:“住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是是是,咱知罪,可是太妃娘娘她.....” 少年起身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张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了一眼只是被震飞出去并无性命之忧的车夫缩回了身子,目光幽幽的望着一旁的小太监。 “孤王问你,你可看清了贼人的相貌了?” “没...没有!” 少年明亮的眼底闪过一抹的淡淡的杀机:“当真没有?” “都是咱眼瞎了,咱真的没有看到贼人的真面目,请王爷饶命啊。” 望着不停叩头的小太监,少爷缓缓的依靠在车厢上,眼前闪过那个掳走母妃之人的相貌,目光有些犹豫。 良久之后,少年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小方子!” “咱在,咱在!” “把郑大扶回来,继续赶路进宫,此事不要声张,本王自有主张!” “啊?可是太后娘.........” “嗯?” “是,咱遵旨,咱遵旨。” 听到小方子跳下马车的动静,少年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一股无力感散发在车厢之内,脑海中浮现出已经快要遗忘的往事。 本王柳明志拥戴皇长子李晔登基为帝,哪位同僚有异言呢? 定鼎 第五百六十二章太大了一些 宫中御书房殿外,一小太监轻轻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眺望前方勤政殿疾声呼喊。 “陛下口谕,宣赵王李涛御书房觐见!” 随着小太监的号角声,殿宇楼台间的声音此起彼伏,直达勤政殿。 “陛下口谕,宣赵王李涛御书房觐见!” 勤政殿外驻足而立的李涛听到最后一声清晰入耳的话语,转身看了一眼身边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小太监。 “小方子,殿外等候本王归来,大内皇宫不可乱逛。” “咱谨遵王爷命令。” 李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发现并无失礼的地方,这才动身,绕过勤政殿殿门龙行虎步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他虽非自幼生于宫中,可是从小在国子监进读,加上父皇登基之后也在宫中小住了一年,对宫中的道路自然了然于心。 虽无太监內侍引领,李涛依旧准确无误的找准了御书房的方向。 “臣弟李涛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弟,快快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乐呵呵的看着缓缓起身的李涛,脸色欣喜的迎了过去:“好兄弟,一年不见了,长高了不少,大哥差点认不出来了。” “多谢陛下挂怀,小弟尚且年幼,倒是痴长了一些身高,让陛下见笑了。” “哎,叫什么陛下,都生分了,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大哥就行,知道了吗?” 李涛神色犹豫了一下,望着故作生气的李晔默默的点点头:“大......大哥。” “这就对了嘛,快入座。” “谢大哥。” 李涛有些拘谨的坐到了李晔的下首,想起了马车上母后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一举一动再次拘谨了起来。 君,臣。 区区两字,天差地别之分。 不可逾越的天堑啊。 “来,大哥给你倒酒!” 李涛望着李晔提壶要给自己倒酒的动作,急忙脸色惊慌的站了起来对着李晔躬身行了一礼。 “大哥且慢,臣弟岂敢让大哥斟酒,长幼有序,君臣有别,应该是臣弟给大哥斟酒才是。” 李晔提着酒壶顿在了酒杯上房,望着躬身行礼有些战战兢兢的李涛,眼底露出淡淡的满意之色。 李晔眼神平淡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你斟酒便你斟酒吧,你啊,就是太生分了,这皇宫也是你的家,你是宫里走出去的王爷,回到自己家何必如此的拘谨小心,大哥还能对你发火不成,以后切莫不可如此见外,否则大哥就要生气了。” “臣弟明白,多谢大哥!” 李涛起身接过李晔手中的酒壶,先为李晔斟满了酒水,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酒水这才放下酒壶端起酒杯。 “臣弟斗胆敬大哥一杯。” “好,朕与二弟共饮此杯。” 兄弟二人心思各异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李涛又提壶开始斟酒。 李晔望着李涛的动作,脸色有些怅然:“大雪封路,朕实在想不到二弟你竟然还是及时赶回来了,一路上没少受苦吧。” 李涛放下酒壶微微摇头:“父皇新丧,臣弟就是爬也得怕回来祭拜父皇在天之灵,好在积雪虽多,却也不至于寸步难行,虽然行程缓慢,小弟还是及时赶回来了,这都是父皇在天之灵的庇护,加上托了大哥你的洪福。” “孝心可嘉,父皇在天有灵,知道了你的孝心,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身为人子的本分,本分!” “吃菜,朕准备了一大早上了,也没有太过铺张,就准备了几个民间百姓食用的家常便饭,希望二弟你不要嫌弃简陋啊。” “不敢不敢,大哥身为天子,如此德行,天下之幸,万民之幸也,臣弟深感佩服,岂敢嫌弃。” “不嫌弃就好,吃菜!” “多谢大哥,大哥也吃!” 兄弟二人边吃边说,只是心思全都不在面前的美味佳肴之上。 李晔喝了一杯酒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四下环顾了一下:“二弟,怎么不见母妃?是没有同你一起还宫,还是先行去母后跟祖母那里请安了?” 正在细嚼慢咽的李涛神色微怔一下便恢复如常,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回禀大哥,母后她身体不适,臣弟斗胆让她先行在驿站安歇养身,等大病初愈再来拜见。 否则万一将病症感染给了陛下您还有母后跟皇祖母,那可就大罪过了。 事出突然,小弟尚未来得及禀报就自作主张,还望大哥莫要怪罪。” 李晔若有所思了一下,轻笑着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哪里话,二弟你这也是孝心之举,朕岂会怪罪,要不要朕派御医前去为母妃诊治一番,也好及时清除病症,还母妃凤体安康!” “多谢大哥挂怀,王府随行大夫已经为母妃诊治过了,不过是些许风寒而已,母妃已经服下汤药了,不出一两日便可痊愈了。” “无事便好,无事朕便放心了,母妃虽非朕之生母,然而从小咱们兄弟一块长大,与母妃朝夕相处,早已经将母妃当成了同母后一样的生母看待,听到她安然无恙,朕是松了一大口气啊!” “大哥,怎么不见你宴请三姑夫前来赴宴呢?昔日他凭借一己之力,力排众议拥戴大哥您登基为帝,为您扫除了多少的弊端,澄清了吏治。 三姑夫如此忠心耿耿,大哥您理应宴请他入宫饮酒,以示对他的重视,这样才能君臣和睦,再叙祖父,父皇与三姑夫的君臣佳话,使我大龙扬威天下,开创盛世之基业。 若是你宴请了小弟这位凭借祖宗福荫坐上王位的王爷,而忘记了对你有大恩的姑父,万一传到了姑父的耳中,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 若是再有金国,突厥的探子奸细推波助澜,稍加宣扬,只怕会令我朝纲不稳呢!” 李晔望着李涛关怀的目光,神色轻松的摇摇头,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二弟放心,朕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在你还宫之前,朕早已经让人请三姑夫前来赴宴,只是他突然有急事回府了,既然有急事,朕也不好一再强留,正打算再挑一个好日子请他入宫赴宴你就还朝了。 他对朕的恩情朕是不会忘怀的,当年如果没有他千里援驰京城,勤王护驾,朕别说能登基为帝了,只怕早就死在了咱们三王叔斩草除根的追杀之下了。 只要他对朝廷尽忠尽责,朕定保他柳家一门永享安乐,世受荣华富贵。” 李涛赔笑着点点头:“既然大哥心中有谱,臣弟就不多嘴了,臣弟敬你一杯!” “共饮!” “唉,虽然一年有余了,臣弟偶然梦到当年的往事,依旧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父皇为保城中百姓不受三叔命令叛军屠戮,自绝勤政殿中,文官丧志,武将守城丧命,咱们兄弟左右无援,是何等的无助,被迫流落追杀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啊! 偶尔想起,臣弟还是惊魂未定。 好在上天有眼,姑父及时赶来,不可一世的三王叔也只能饮恨御书房中。 回想起姑父为了力顶大哥你登基为帝之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是何等的威风啊。 父皇对其委以重任,何其的先见之明! 如今大哥你又在姑父的辅佐之下,差点一统大龙天下,臣弟为你高兴啊,预祝大哥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龙万世基业,小弟敬你。” “承二弟你吉言,共饮!” 话语夕阳斜。 李涛被小太监扶着跌跌撞撞的朝着宫外方向走去,李晔醉意朦胧的样子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宫中的亭台楼阁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昔日姑父为了保朕登基,力抗天下异议的样子是何等的威风。 可是未经请奏,无有圣旨,便能擅自调动西域四十万兵马援驰,未经请示,以王制令,妄自领百万大军北出边关杀敌。 他的权力跟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定鼎 第五百六十三章解释不清了 柳府跨院厢房之中。 女皇一边用茶匙调整着水壶中的茶水,一边用促狭的目光望着对面将脑袋垂在胸前,脸色有些淡淡胭脂红的呼延筠瑶。 “怎么?你说起虎狼之词来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仅仅一些萎靡之音就令你如此的面红耳赤了。” 呼延筠瑶以后只能,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目光促狭的女皇,急忙又将脑袋埋在了胸口,美眸的余光不时的朝着左侧的内院庭院方向瞥上一眼。 心里不停的腹议着,这都多久了,就是头牛也该休息了吧,怎么这断断续续的羞涩音符还没有停歇的迹象? 女皇瞄了一眼呼延筠瑶有些不适的神色,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香茗摆到了呼延筠瑶的面前。 “别再偷听了,越听心越乱,喝杯茶静静心。” “我........我才没有偷听!”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嘴硬的模样,端起自己的茶水吹了吹,浅尝了一口,目光怪异的望着呼延筠瑶:“没有便没有吧,不过真的挺可惜的,如此良机摆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没有抓住。 难道非要把没良心的洗干净扒光了丢在你的锦被之中,你才会下手吗? 来大龙的路上把自己说的多么厉害,到了跟前了你却临阵退缩了,如此下去,你何时才能与你的心上人修成正果呢?” “我.....” 呼延筠瑶回眸望了一眼,想起师兄被两个老者带回来之时那种目光猩红,神色癫狂的模样娇躯微微发颤了一下。 “我......我.....害怕,师兄的样子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惊慌的脸色,失笑了出来:“中了那种药的男人都这样,看似骇人,其实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威力大不了多少的呦。 同样都是对没良心的额心有所属,你说你为何就不敢像那云舒姑娘一样,敢于自告奋勇的为心上人亲热解毒呢? 实话实说,大家都是女人,老娘其实很不希望看到你跟没良心的修成正果,然而说到底老娘跟没良心的只是有实无名的情分而已。 人家正房夫人齐韵都没有说什么,老娘又何必徒增是非呢? 说到这齐韵呢,老娘是极为佩服的,他能在没良心的心中占据不可或缺的位置,自有其独到之处。 仅凭这善解人意,宽厚容人的心气,老娘便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如果不是金国帝王,而是没良心的正房夫人,决然做不到这种地步。 只怕会像柳夫人霸占柳翁一样,不会允许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复杂又惋惜的目光,低头拿起面前的茶杯送到樱唇中慢慢的喝了起来。 然而心不在焉的她喝着女皇精心烹煮的香茗依旧觉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或许如你所言,我真的错失了良机,但是我跟师兄之间若是就此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这不是我想要的,想来也不是师兄想要看到的。 虽然我未能借机跟师兄洞.....那什么,但是我并不后悔。” 女皇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逐渐坚毅的美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或许你能崛起微末一统草原,正是因为你有着自己所坚持的底线。 有底线好啊,这种人值得敬佩!” “你说师兄如此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端中了这种药物?” “老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来只听说给女子下药的,给男人下药,老娘还是破天荒的见到。 这得多丧心病狂的家伙才能干出这种无良的事情。” 呼延筠瑶思索良久无果,目光羞赧好奇的看向了女皇:“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厉害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吧?就不累吗?” “好奇啊?好奇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荡妇,本汗羞与为伍,告辞!”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羞愤逃遁的倩影,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呢喃了起来。 “难道是召见没良心的那个小太监使了阴招?想要给没良心的栽赃上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 “若是...........” 女皇在厢房中推测着心中的猜想,柳府内院之中,柳之安脸色复杂怪异的蹲在庭院外的凉亭的台阶上打着寒颤,双手抄在袖口之中取暖,不时的掏出来对着嘴巴呼上一口热气。 听着隔壁庭院中隐隐约约传出的萎靡音符,柳之安脸色有些纠结的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腿。 啪的一声轻响传来,柳之安脸色一变,再次老老实实的蹲在凉亭的台阶上吹着冷风,跟身后有什么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柳夫人手中挥舞着一支竹条,从凉亭中温暖的火炉旁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风韵犹存的俏脸含煞,没好气的瞪着蹲在那里有些委屈吧啦的柳之安。 “蹲好了,老娘让你动了吗?什么时候让冷风把你的脑子吹清醒了再站起了。” 柳之安抬首,可怜兮兮的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柳夫人:“夫人,我的夫人,冰儿,小冰冰,老夫的亲亲小宝贝,你就让老夫站起来活动一下吧,再蹲下去老夫的腿都废了。” 柳夫人狠狠的白了柳之安一眼:“废了也不亏,蹲死你也是活该,耳朵是不是不想要了?” 柳之安急忙捂住了左边比右边大上一倍左右的耳朵:“要要要,别再扭了,再扭下去耳朵也没了,蹲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让老夫起来,你总得有个时候吧,一直这么蹲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柳夫人美眸怪异的看了一眼旁边传出怪异音符的庭院:“那边什么时候消停了,你就什么时候站起来。” “啊?双倍的药,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啊,这......这....这....通融一下好不好?” 柳夫人一听双倍的药,俏脸顿时更是火冒三丈,作势要去扭柳之安的耳朵,被其急忙抬手给捂住了,这才躲过了一劫。 柳夫人有气无力的望着柳之安,手中竹条不停的拍打着手心:“你说说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是怎么想的?给自己的儿子饺子汤里下那种药,你也能干的出来! 若非老娘看出了你不对劲,及时让天地二长老将志儿给强行带回来交给了韵儿她们,你知道会惹下什么样的滔天大祸吗? 你知道志儿神志模糊之下掳走的那个妇人是谁吗?万一天地二长老慢了一步,志儿神志模糊下把那个妇人给强行侵犯了,你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危机吗? 你个老东西,你让老娘说你什么好。” “知道,认出来了,赵王李涛生母,西宫太后何舒何太妃。” “你还知道啊你!你个老东西,老娘当年怎么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不正经的老货。” “当年成亲没多久,你听了颖儿的撺掇,给我下药助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 柳夫人娥眉倒竖:“你个老东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老夫说是柳家列祖列宗显灵,才让老夫能把你这么贤良淑德的女子娶回来为妻。 这是我柳之安十八代祖宗积累下的福荫啊!” “算你有良心,赶紧想办法怎么能解释一下此事,才能避免后面的危机发生。” 柳之安活动了一下位置,眼神无奈的望着神色不善的柳夫人,抬手揪着胡须沉吟了一会。 “解释?怎么解释?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解释不清了!” :。:m.x 定鼎 第五百六十四章敢爱的人 柳夫人望着柳之安有些尴尬窘迫的目光,美眸中也开始带着淡淡的慌乱之色。 “解释不清了?什么解释不清了?老不正经的你可别吓唬老娘啊,天地二长老赶去的及时,志儿根本就没有侵犯何太妃,这有什么解释不清楚的?” 柳之安斜视了一眼柳夫人,用衣摆遮挡住了腿弯,不着痕迹的坐到了台阶之上,顿时浑身一松。 “夫人呢!你知道,老夫知道有什么用?不但你我,包括天地二长老,韵儿她们这些儿媳都能证明志儿没有侵犯何太妃,关键别人不清楚啊。 悠悠众口才是最可怕的呀。咱们说有什么用?你说没碰就没碰,别人也得相信啊。” 柳夫人愣神了下来,手中的竹条也不知不觉的滑落在了地上。 “唉,正经人谁会劫持良家妇女?你会吗?我会吗?那么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干这种勾当了? 不正经的人劫持了良家妇女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用老夫多说吗? 老夫为什么不劫持?因为老夫是正经人,你解释不清楚的。” “呸,你那是没有那个实力,你要是上三品的境界,不知道干了多少非法的勾当呢!” “额.........额.......一码归一码,老夫就是给你打个比喻,怎么又扯到老夫的身上了,老夫忠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呢!” 柳夫人有些失神的望着柳之安:“那该怎么办?对了,何太妃自己可以证明没有遭受侵犯,她可以给志儿证明清白。” “我的夫人呦,你指望一个被打昏的人给你证明清白这可能吗? 何太妃儿子都跟乘风他们差不多大了,又不是黄花大姑娘一个,被打昏之后受没有受到侵犯怎么证明? 她早就没有了守宫砂跟那什么什么了,昏迷之后的事情她知道个榔头啊,她哪个晓得自己有没有被掳走她的贼人给怎么怎么了嘛。 若是黄花大姑娘还好说,找个经验老道的妇人验一下还是完璧之身,一切还有换回的余地,关键她不是啊!” 柳夫人无力的跌坐在柳之安身旁的台阶之上:“这岂不是百口莫辩,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何止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那简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不好。 女子被不正经的人掳走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也是日了鬼咯,怎么他娘的就这么巧呢?掳走谁不好,偏偏掳走了当朝的西宫太后何太妃,这混小子不去当王洋大盗是可惜了,神志不清都知道专挑富贵人家,豪门大户身份的人下手,若是清醒了那还得了。” 柳夫人看着柳之安脸色纠结,不停挠头的动作,没好气的锤了柳之安的肩膀一下。 “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哪会无端生出这么一场祸事出来,你如果不给志儿下药,他怎么可能会神志不清的干出这种令人唾弃的行径来!” “夫人,天地良心啊,老夫也不是有意的好不好,老夫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这些一系列始料未及的事情啊。 老夫本来见到云舒丫头,还有突厥的那个大可汗呼延筠瑶跟志儿之间是男盗女........额......是郎情妾意,眉目传情,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老夫心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有情,我有意,明明是天作之合的情缘,何必弄得这么哀哀怨怨呢。 就琢磨这不如将帮他们一把,替他们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让关系明确下来。 省的每天见面了彼此不自在。 一切眼看着快要水到渠成了,老夫也没想到突然杀出个德公公将事情给搅和了,非但把这段情缘给破坏了,还给弄巧成拙了。 真他娘的巧巧他娘生了巧巧回门,巧到家了。 老夫也是好心对不对,弄成这个样子也不是我想见到的啊。 充其量老夫也是好心办坏事,情有可原对不对?” 柳夫人望着柳之安一副无可奈何的委屈模样,娇哼了一声。 “你还有理了。孩子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人家情到深处自然浓,该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时候自然有天意安排,你瞎插手干什么? 现在好了,好事没成,反而惹来了一桩祸事。 看你怎么处置才能躲过这次危机吧。 志儿天生脚踏...........他的命格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竟然乱上加乱,老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决这场稀里糊涂惹来的祸事。” 柳之安轻轻地拍了拍柳夫人的香肩:“等吧,等志儿完事了,老夫去找他商议一下此事,再行决定如何处理此事。” 柳夫人美眸无奈的望了一眼隔壁的庭院:“双份药力,还得多久啊,万一力竭而亡了,老娘给你没完!” “放心放心,累肯定会累的,绝对不伤身,老夫买的药,我还能不清楚药效。” “你.......老不正经,何太妃那边醒了怎么办?” “不会的,早就让人灌了蒙汗药了,不到明天醒不来的!” “总得有醒了的时候吧,醒了总得解释吧,就怕万一还有别人看到了志儿的行径,万一个给宣扬了出去,可就真的完了。” “放心吧,老夫已经让柳叶彻查了临近的所有街道,大早上的城中百姓都在家中欢度佳节,并未到出门的时候,故而并未有人看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没有别人见到,可是跟何太妃同乘马车的人呢? 赵王,万一再有內侍,婢女,你能确定他们没有看到志儿的真面目,将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柳之安尴尬无奈的目光突然变得精明睿智起来,轻轻地抓住柳夫人的手腕揣在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夫人,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可是京城之中竟然任何的动静都没有,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西宫太后被掳走,如此天大的事情到现在都京城之中依旧安静的犹如一汪清水,明显不符合常理。” 柳夫人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府外望去:“对啊,这么久了,按说禁军早就该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为何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难道咱们看错了,被掳之人并非何太妃,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那倒不会,没有诰命之身,不是皇亲贵胄的身份谁敢穿一身华丽的宫装,何太妃的身份是无疑了。” “那为何?” “不好说,不过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咱们就越有利,至于为何没有爆发出来,定然有着咱们不清楚的原因。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是更重要的是怎么将这个事情给圆满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太妃被歹人劫持,并肩王偶遇此事,勇斗贼人救出太妃这出戏怎么样?” “会不会有漏洞?” “那就用银子给他填平整了!” “唉.....你看着办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力补救了。” “放心吧夫人,此事未必不是一个契机!咱年轻的小陛下跟他爷爷一样,都是一个罕见的狠人啊。 就看混小子他俩谁更狠心,谁更黑心了。 有时候咱们做不了什么的,你先当个安分守己的良人,但是别人见不得你安安分分。” 柳夫人美眸有些暗淡,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都怪妾身的肚子不争气,竟然生出了这等命格的孩子,可是他是谁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总不能为了咱们自己的安危,就亲手将他掐死吧!” “别自责了,天命如此,咱们又不是没有改过,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柳之安回眸望了一眼音符依旧的庭院,脸色古怪的扶起了柳夫人。 “夫人,咱们先回去,一时半会怕是消停不了了,先回去安歇吧,干等着也没什么用。” 柳夫人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先回去吧!” 柳之安扶着柳夫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轻轻摇头嘀咕着。 “这食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已肾伤!” 定鼎 第五百六十五章颠倒黑白 翌日。 柳府之中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咆哮声,引得柳府周围的邻居频频将目光看向了柳府的庭院方向,不知道大年初二这种吉日柳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啊,这可是老爷啊。以下犯上,以子殴父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柳松吃力的抱着张牙舞爪的柳大少,阻拦他想要朝着躲在假山后面的脸色悻悻柳之安冲过去的动作,不停的说着劝解的话语。 柳松的话完全被柳大少当成了耳旁风,咬牙切齿的盯着假山旁的柳之安。 “柳之安,本少爷跟你拼了,今天咱们爷俩同归于尽,打死了你本少爷给你陪葬也值了。” “儿啊,冷静,冷静啊,误会,都是误会,你听老夫解释。” “解释个香蕉巴拉,咱们一起去阎王殿解释吧。” 柳大少一把挣脱了柳松的禁锢,朝着柳之安冲了过去,只是动作实在无法用矫健来形容,反而有些猥琐。 只见柳大少一手捂着腰,双腿呈现外八字模样一瘸一拐的朝着柳之安追杀了过去。 柳之安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别扭至极的步伐,这是秃噜皮了? 有点厉害呦! 尚未来得及深思,柳之安看着快要接近自己的柳大少,急忙朝着假山后面躲闪了过去,一直围绕着假山当做掩体,躲避柳大少的追击。 站在凉亭中看着这场闹剧的柳明礼,柳萱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莫名。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啊。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追击的人从老头子柳之安换成了大哥柳明志而已。 齐韵几女脸色焦急,目不转睛的盯着围着假山你追我赶的两人。 “叔叔,真的不去劝一下吗?谁打了谁都不合适吧!” 柳明礼淡笑着摇摇头:“几位嫂夫人莫急,更不要惊慌,他们累了就该消停了,现在过去根本没法劝,一个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大哥这是憋了一肚子气啊,你不让他发泄出来,他肯定无法静下心来好好的听老头子解释缘由。” “这......好吧!” 齐韵众女对视一眼,只能默认了柳明礼的建议。 实在是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拉住公公任由夫君殴打,这是大不孝行径。 拉住夫君不让他卸掉心中怒火,又有违出嫁从夫的根本。 这可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之安气喘吁吁的依靠在假山之上,回眸望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柳大少微微松了口气,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轻力壮半步先天境界的青壮年,一个年过半百,鬓发微白的普通老头子,反而是青壮年先一步力竭倒地。 由此可见,昨天柳大少的消耗有多严重。 “混......混小子........你.....你听老夫解释,真的是误会啊。” “误.....误会你奶奶.........我太奶奶个腿.......给自己的亲儿子下这种药.......你也干的出来.....柳之安啊柳之安.......本少爷算是发现了.......但凡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干啊......” “混小子,常言道子不言父名,你别太放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爹。” “我呸,你也配,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 柳之安看着脸色阴沉的柳大少,无奈的摆摆手:“好好好,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先听老夫解释好不好,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啊,老夫怎么会给你下药呢?完全是因为失误了。” “呵呸,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说出话来也掩盖不了你对我所犯下的恶行。” 柳大少说着说着又揉了揉酸疼的腰肢,想起齐雅,青莲,凌薇儿,闻人云舒四姐妹犹如一滩烂泥不想起床的慵懒模样,柳大少不用多想都知道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尤其是闻人云舒,妥妥的黄花大姑娘一个,这不是要了人家的命吗! “不管怎么样,你先听老夫狡........解释行不行!” “说,本少爷听着呢,我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之安瞄了一眼不远处凉亭中朝着这边好奇观望的众人,缓缓的朝着柳大少移动过去而来一些,但是却留足了安全距离。 “儿啊,真的是个误会,老夫又没有病,怎么会有意给你下这种药物呢!” “那我饺子汤里面的药是怎么来的?厨子下的?还是饺子汤自己生出来的?” 柳之安脸色发窘的摇摇头:“那倒也不是,饺子汤中的药物确实是出自老夫之手,这点老夫到不否认,不过却非老夫有意,而是无心之失。” “狡辩,继续狡辩!” “真的,天地良心啊,真的是无心之失,老夫也不知道端汤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纸包怎么就那么不巧的滑落在了汤水里。 又这么不巧的将这碗汤递给了你喝。” 柳大少目光凶狠的盯着柳之安:“编,你接着编,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呢?” “老夫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你自己想想,老夫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你下这种药物啊。 你跟韵儿她们几位丫头,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妇,想要同床共枕理所应当,需要老夫下药帮你吗? 云舒丫头虽然跟你还没有修成正果,可是你们早已经情投意合,这丫头满眼都是你,一颗芳心恨不得全部都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跟她修成正果,洞房花烛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对你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老夫至于给你特意下药让你强行霸占了人家姑娘冰清玉洁的身子吗? 她们都是你的娘子,你想在谁房间了过夜便在谁房间里过夜,老夫何必干给你下药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大少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心里的怒火也不由自主的消失了一些。 对啊,老头子说的没错啊。 都是本少爷情投意合的娘子,晚上住在一起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老头子完全没有理由下药帮助自己啊。 哪怕是闻人云舒,也是跟自己情投意合,人家等待自己洞房花烛久已,至于要自己一开口,她根本不会拒绝。 老头子确实没有必要干这种无良的事情。 柳之安人老成精,自然看到了柳大少眼底的松懈跟迷糊。 “儿啊,真的是误会啊,这药本来是老夫给自己准备的,你也知道你娘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老夫不知厉害多少,老夫年事已高,有时候力不从心在所难免,所以就让人买了点药物回来。 本想着新年新气象,想给你娘一个惊喜,来点新花招。 哪曾想老夫自己没用到,却在给你端汤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滑落在了你的汤碗之中。 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柳大少顿时也泛起了嘀咕,老头子的话确实都说的通,难道真的是个误会,将信将疑的看着柳之安一副冤枉至极的委屈神色,柳大少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跟韵儿她们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又不是强抢民女,先斩后奏,老夫给你下药摆平她们,动机而在啊! 给儿子下药,就为了让你跟儿媳们同床共枕,这不是扯谈吗? 老夫下不下你们不都一样同床共枕,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听着柳之安有理有据的解释,柳大少心中的火气也消失了大半。 虽然是个误会,可是这个误会可害苦了自己了。 掏空了,完全被掏空了,走路都直不起腰了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已然相信的摸向,偷偷的抚着胸口呼了口气。 还好老夫见的世面多了,临危不乱,总算狡辩……解释成功了。 :。:m.x 定鼎 第五百六十六章行不更名 柳明志若是知道柳之安心中所想,一准明白自己不要脸的原因从何而来。 妥妥的基因遗传,错了包换。 不远处凉亭中的众人,见到柳大少父子俩终于停止了你追我逃的行径,开始心平气和的谈判,这才陡然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柳之安是怎么平息了柳大少心中扥怒火,但是柳大少的弑父行径得以终止,总的来说是件他们乐意见到的事情。 待在柳依依她们身边的小可爱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寻思着这段时间是不是该老实安分一些,爷爷这把保护伞似乎有些不太结实了。 柳之安缓缓地靠近柳大少,脸色悻悻的在柳大少一边的假山石上端坐了下来。 “志儿,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是老夫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终究是老夫的过错,你就消消气,别跟老夫一般见识好不好。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夫犯点错也是情有可原,你何必跟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家伙置气呢? 说不准哪天,老夫双腿一蹬,两眼一闭便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 你就不能让着老夫一点吗?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再不中用,也能帮你带带孩子,换换尿布是不是。 消消气,消消气,别给老夫一般见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瞥了柳之安一眼,将头转向了一旁,老头子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真的跟老头子不死不休,背着弑父的骂名跟他同归于尽吧。 “老头子,不是本少爷数落你,你说你都多大年龄了,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我娘都多大年纪了,你总不能还想着再生一个子嗣吧,高龄产妇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实在耐不住寂寞,你去天香楼潇洒潇洒也行啊。 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行你纳个妾也行啊,你说咱家的基业,纳妾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柳之安脸色悻悻的低下了头:“老子倒是想,你娘也得给机会啊!不怕她来硬的,就怕她来软的,老子又不是习武之人,哪里吃得消,一个都伺候不好,还想纳妾。” “什么?” “没什么,老夫说,老夫对你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好吧,别的地方本少爷不说了,对于你待我娘,本少爷打心眼里佩服你,你是这个!” 柳之安笑呵呵的搓了搓手,抬手将柳大少竖起的大拇指按了回去。 “志儿啊,有件事老夫得给你说一下了,咱们爷俩商量着如何处理。” “什么事?” “就是你误喝了老夫无心之失的汤药之后发生的事情,后面还出现了一些小的旁枝末节,老夫觉得还是给你说清楚为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之安四下看了看,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 柳大少从最初的好奇,到眼睛逐渐变大,到最后的怒目圆睁。 “柳之安,你个老混账,本少爷要跟你同归于尽。” 凉亭中刚刚松口气的众人,见到心平气和交谈的爷俩忽然又变得大打出手起来了。 柳大少拉扯着柳之安的衣服,大有活生生掐死柳之安的节奏。 众人一激灵,急忙跑了过去开始拉扯两人劝架。 “韵儿,清诗,你们放开偶,偶要跟老头子他决一死战。” “夫君,别冲动,这是爹啊。” “本少爷知道,我没有这样的爹,你们松开我,本少爷跟他没完。” 柳大少越是如此,齐韵他们越是不敢松手,生怕柳大少失了智,真对柳之安大打出手。 本就体力不支的柳大少挣扎了良久也没有摆脱禁锢之后,气喘细细的蔫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对面不停的摆手讪笑的柳之安。 “儿啊,误会,都是误会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此事,而不是对老夫发火,你说对不对!” “造孽啊!” 柳大少捶手顿足了片刻,对着齐韵几女摆摆手:“韵儿,你们先退下吧,为夫要跟老头子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夫君,你确定会是心平气和吗?” “确定,为夫确定!” 齐韵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缓缓退去,见到他确实没有再对柳之安动手的意思,这才再次退到了凉亭的位置。 “说吧,怎么解决,劫持西宫太后何太妃,本少爷就是一字并肩王也没用,少不了被抄家灭族的命运。” “你确定不动手?” “本少爷确定!哪怕跟你同归于尽,也得把灭族之祸先了结了才行。” “我儿长大了,你凑过来,为父给你说下面的事情!” 凉亭中的众人一头雾水的望着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爷俩,忽然凑到一起狼狈为奸的模样,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有一个念头,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 ............ 沧州府地界。 两个黑衣人正扛着一个麻袋施展绝妙轻功在小道两侧的丛林间奔袭着,身后传出马蹄疾驰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看着的麻袋中传出一声娇吟之声,普普通通的麻袋顿时显露出人迹挣扎的模样。 两个黑衣人顿时见状,顿时放慢了速度,听着身后马蹄声逐渐的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哀.....本夫人不敬。” “小美人,老实一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了。” “没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就知道我们哥俩是好人了,是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好人。”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本夫人是什么人?” “我们哥俩才懒得管你是什么人,我们哥俩只知道你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行了,只要你把我们哥俩伺候舒服了,我们哥俩才不管你是什么什么身份呢!” 麻袋中的人听到两个黑衣人龌龊的话语,顿时慌乱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难道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 “哎呦喂,小美人挺聪明的嘛!隔着麻袋都能猜道我们哥俩的身份,看来等安全了,我们哥俩真得好好的伺候你不可呢!” “放....放肆,你们放了本夫人,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本夫人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弟,这小美人性子挺刚烈啊,看来咱们不动点手段是不行了。” “大哥说的没错,小嘴倒是挺硬的,不过到了咱们哥俩的手里,小嘴是硬的还是软乎乎的得试了才知道。”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夫人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麻袋中的话语声虽然狠辣,但是语气中的慌乱之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两个施展轻功奔逃的黑衣人速度越发的慢了下来,身后的马蹄声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大哥,不太妙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又追上来了,这都一夜了,他竟然还在追赶我们,这个犟驴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衙门的人。” “不管他,等到了沧州府,跟弟兄们汇合了,就是他死无全尸的时候,加快速度,离开京城境内!” “好!” 两个黑衣人忽然加快了速度,在丛林间穿插飞跃,剑气破空之声传来,两个黑衣人的速度慢了下来。 “剑气,大哥,这是个高手,咱们怎么办?他骑马,咱们用内力,根本耗不过他啊。” “跟他拼了,咱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这荒郊野岭的,不怕他有帮手。” “大哥英明,跟他拼了!双拳难敌四手,等擒拿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老子非得将他扒皮抽筋不可!” 两个黑人缓缓停下了脚步,驻足羊肠小道上等候身后追击之人的赶来, “吁!” “跑啊,继续跑啊!” “两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贼寇之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劫持良家百姓,你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们绳之以法不可!” “你个多管闲事的王八蛋,都追了一夜了还不罢手,老子看你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二弟,动手,宰了这个王八蛋!” “大........大哥,本王,方才他自称是本王,难道他是王爷?” “什么?你没听错?” “没.......没听错,就是本王,他不会是朝廷的人吧!” “胡说,朝廷的人哪有闲工夫管这种闲事,他肯定是一般的江湖侠客,故意在吓唬咱们,别上当!” “可...可是.........” “别可是了,杀了他!” “大哥,跟朝廷作对,咱们非死不可啊,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这.......你问吧!” “在下兄弟二人乃是雁荡山雁荡双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本王命令你们,速速放了你们掳走的无辜妇女,否则本王率兵踏平你们雁荡山,鸡犬不留!” 定鼎 第五百六十七章影帝 两个黑衣人装在麻袋中的人听到柳明志自报家门的名号顿时激动了起来,在麻袋中扭动了起来。 “大......大哥.......并肩王柳明志,是并肩王柳明志啊,咱们完了!” “废物,慌什么,他说什么你都信啊,他说他是柳明志他就是柳明志了吗?谁能证明,老子还说自己是玉帝老儿呢。”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小弟知错了。” “阁下,识相的尽早退去,老子才管你是不是并肩王柳明志呢,这荒郊野岭的,杀了你都没人知道。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们兄弟走我们的,耽搁了老子跟这个小美人快活快活,小心老子的刀下不认人。” “没错,就算你是并肩王又能怎么样,在这种地方谁管你是什么身份,识相的早点退去,否则老子兄弟二人管杀不管埋。” “狂妄之徒,本王还没有见过你们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接本王一招夕阳斜。” 麻袋中人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却可以听到外面剑气纵横,刀剑交击的声音。 “大哥,点子扎手!” “兄弟,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用的是天剑,加上犀利的九式剑歌,搞不好他还真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柳明志。” “什么,那咱们怎么办?” “没办法,退无可退,被他盯上了,咱们兄弟只能亡命天涯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拼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他了,就没有人知道咱们兄弟的真实身份了,你去把那个小娘们抓来当做人质威胁他,老子先托住他。” “好,你小心点!” 两个黑衣人的对话自然被麻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要拿自己威胁柳明志,麻袋中人顿时挣扎蠕动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给老子老实点,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 “老二,快点动手,老子不是这厮的对手。” “马上来!” 黑衣人老二一把提起了麻袋,扯去了麻袋之上的草绳,露出了麻袋中人西宫太后何舒何太妃的庐山真面目。 “老二,快来帮忙!” “帮忙?本王送你下地狱。” “噗.......兄弟,快救我!” “住手,不然本王一刀割破了这个臭娘们的脖子,咱们鱼死网破。” 黑衣人老二一言不合便将手中寒光闪烁的刀锋架到了何舒冰肌雪肤的脖颈之上,拘押着她朝着剑尖停在大哥咽喉处的柳大少走去。 柳明志望着何舒花容失色的芳容神色一凝手中的剑顿时一缩,远离了黑衣人的脖颈。 柳明志挽了个剑花,将黑衣人提了起来,用锋锐的剑刃架到了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这位仁兄,束手就擒尚有活路一条,否则本王只有大开杀戒了!” “你闭嘴,马上放了我大哥,否则老子一刀砍下这个女人的头颅。” 何舒闻言顿时惊慌了起来,美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位置,露出了浓浓的求生之色。 柳明志将手中的天剑轻轻一抹,黑衣人老大的脖子之上顿时流出一抹殷红鲜血:“笑话,本王跟这个女人素不相识,纵然救她失败,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擒拿了你们两个淫贼,可是大功一件。 孰轻孰重,本王还用你来教导吗? 能救下她,只能说明她命不该绝,救不了她,只能说明她大限将至,生死与本王何干。” 何舒能在皇宫跟陈婕争夺东宫之主的位置良久,自然不是愚鲁之辈。 一下子便听懂了柳明志话语中以进为退的意思,登时也不再挣扎,任由黑衣人老二擒拿自己,防止他狗急跳墙抹了自己的脖子。 果然,黑衣人老二的瞳孔猛然一缩,握着刀兵的手腕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你可是当朝并肩王,你就不在乎我手中这个女人的生死了吗?她可是朝廷治下的臣民,死了她你就不怕没办法给朝廷交代吗?” “呵呵.........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自然应该清楚本王的往事,本王先后领兵十余载,早已经见惯了生死。 你以为凭借区区一妇人,就能威胁住本王? 那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而且如你所言,这里是荒郊野岭,人迹罕至,谁知道本王是因为什么救不了这个妇人的。 她死了便死了,对本王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们不一样,只要擒拿下你们,本王的所有过错都可以弥补。” “你........卑鄙,你就不怕老子在衙门里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吗?” “随便啊,你觉得衙门里的人是相信你们两个采花大盗的话,还是相信本王的话? 随你们怎么编排,本王又有什么好怕的!” “你......老子想不到堂堂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 “随你怎么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吗,要么放了人质跟本王乖乖的回衙门接受惩罚,要么本王现在结果了你们,拿你们的人头去领功勋。” “柳明志,你好歹毒啊,你让老子兄弟不好过,老子就是死也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呵呵......你也配!” “老子跟你拼了!” 黑衣人一把将何舒推倒在地上,持刀朝着柳明志冲杀过去。 柳明志手中天剑毫不犹豫的一划,被他擒拿的黑衣人脖颈瞬间喷血而出,瘫软在了地上。 望着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的黑衣人,柳明志手中的天剑顺势而出,朝着黑衣人的命脉疾刺而去。 凌空而起的黑衣人骤然收起了长刀,屈指成剑,轻而易举的用双指夹住了柳大少的剑尖,随意的屈指一弹,将柳大少来势汹汹的长剑弹到了一旁。 柳大少脸色一僵,屈身反刺黑衣人面门,剑尖再次被黑衣人一双手指稳稳的夹在手指中间寸步难进。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对面功力高深的黑衣人,隐晦的挤了一下眼睛。 对面的黑衣人愣愣的望着被自己双指轻而易举夹住的剑尖,眼神有些尴尬。 望着柳明志窘迫的脸色,双指一松,剑尖直接脱手而出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声闷哼,黑衣人无力的软倒在了上。 “啊!好厉害!不愧是并肩王,老子领教了。” “哼,宵小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柳明志望着‘气绝当场’的两个黑衣人,急忙收起天剑朝着何舒跑了过去,解开了何舒身上的绳索立刻躬身行礼。 “臣弟柳明志不知皇嫂尊驾在此,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何舒惊魂未定的看着柳明志,美眸望着躺在地上的两具黑衣人尸体,露出了痛恨的目光:“无罪,快快免礼。” “多谢皇嫂,方才臣弟事急从权,言辞之间得罪之处还望皇嫂不要往心里去。” 何舒扶起了想要再次行礼的柳明志:“哀家明白叔叔你的为难之处,自然不会怪罪与你,多谢叔叔救命之恩,否则哀家若是落到了这两个贼人之手,只怕是.......哀家再次谢过叔叔。”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去的黑衣人摇摇头:“不敢不敢,臣弟敢问皇嫂怎么会......” 何舒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具黑衣人尸体,美眸深处的慌乱之色还是有些若隐若现,显然心底的阴影未曾消却,只想快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涛儿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样了呢。” “好,皇嫂上马,臣弟为你御马!” “有劳了!” “分内之事。” 柳大少将何舒扶上了坐骑,天剑出鞘给两个黑衣人补了几剑,这才牵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何舒见到柳大少的行为,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了快意的神色,显然对敢于劫持自己的两个黑衣人恨到了骨子里。 空隙间,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两个死尸,脸色怪异无比,隐晦的比了大拇指的手势。 影帝! 马蹄声去,人影渐远。 荒山野岭的两个死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对视了一眼撤去了脸上的黑布相视而笑了起来。 “老二,你他娘的方才差点露馅了知不知道。” “本能,本能,少爷的剑招太过凌厉,下意识的出手,控制不住啊,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 “唉,总归来说演的还是不错的,老子装死的时候想了想,等将来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子从玄位长老的位置上下来了,就开个戏班去,他娘的,咱们这一身演技,总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有点屈才了不是!”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此打算!说不定咱们戏班能唱响大江南北呢!” 定鼎 第五百六十八章聪明的女人 京城南门二里地左右距离的官道之上,柳明志翻身下马对着骑在马上脸色有些窘迫的何舒行了一礼。 “皇嫂,为了天黑之前赶回京师,方才得罪了,请皇嫂切莫往心中去。 臣弟一定会将咱们共乘一马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请皇嫂放心。” 何舒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叔叔不必担心,哀家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一切都是迫于无奈之举。 你解救哀家与水火之中,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皇嫂体谅,小弟便放心了,皇嫂坐好了,臣弟马上为你御马进城。” “嗯!” 柳明志望着何舒对自己感激的目光,轻轻地舒了口气,牵起马缰朝着城门走去。 何舒这边已经摆平了,让她知道了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而非那个真正将她掳走的贼人,剩下的就剩下赵王李涛跟他的侍从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清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以自己半步先天的境界,意乱神迷之下全力施展轻功,按说李涛他们的目力应该看不到自己的长相吧。 这只是柳明志为了安抚自己嘈乱心情的自我猜想而已,至于李涛他们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的样貌,现在除了李涛他们,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都得先把何舒送回去才行,起码现在京城之中还算安静,并没有掀起当朝西宫太后何太妃被劫持的风波。 对于柳明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消息了。 不知道李涛为何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让禁军搜查贼寇,解救母后,至于李涛有何打算,也只有见了他之后才能知晓。 赵王府。 李涛尚未离京就藩之时暂住的府邸。 柳明志牵马带着何舒一路平平静静的走向了赵王府邸。 京城的街道之上已经布满了城中出来闲游的百姓,对于柳大少二人自然没有什么人去故意关注他们。 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不知几何,谁会在意两个衣着稍显华贵的存在。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在何舒的指引下牵着马匹来到了赵王府门外。 “吁!” 柳明志扯了一下马缰,缓缓地停了下来,抬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距离柳府隔了四五条街道的府邸。 虽然距离自己家不算太远,然而柳明志还是第一次见到赵王府的真正模样。 一来柳明志常年不在京城,一回来便忙得不可开交,极少有时间闲逛京城。 二来便是为了避嫌,当年李晔刚刚登基不久,李涛被万明亮他们送回京师之后便传出他有意夺位的谣言。 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在京城之中也是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自然不可与之太过亲近。 故而,虽然李白羽未曾大行之前,赵王李涛跟自己的几双儿女一同玩耍嬉戏的时间远比李晔这位皇长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他带着跟自己儿子柳承志有了婚约关系的小妹李静瑶隔三差五的便会出现在柳府之中,跟自己的儿女们结伴玩乐。 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印象还是极为不错的。 奈何此一时彼一时,李晔登基以后自己好像近乎一年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了。 先是自己领兵出征御敌,后来李涛又离京就藩,这一别就是一年的光景。 也不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了。 柳明志从遐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冷冷清清的赵王府大门,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骑在马上的何舒。 “皇嫂,府外为何如此冷清,连卫兵都没有一个。” 何舒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纤细柳腰,美眸带着淡淡的苦涩之意轻笑了两声。 “哀家跟涛儿以后将久居西北,先帝新丧,我们回来祭奠带了五百王府亲兵,可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就将五百亲兵安置在城外的驿站了。 王府都是一些当年的老人,故而没有亲兵把守府门。 若是卫队跟着一同入城,哀家也不会被那两个贼人给强掳出城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要不臣弟请旨,为赵王府请降五十禁军前来守护你们在京城这段时间的安危吧!” “算了,别再给陛下添麻烦了,哀家被劫持也是机缘巧合,若是天天都有贼人,京城也就不是京城了! 说句叔叔不爱听的话,以涛儿如今的身份,这京城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呀,既然如此,又何必再给陛下我们母子俩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不良印象。” 何舒说着说着,娇声叹息一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叔叔稍后,哀家去敲门。” “好,烦劳皇嫂了。” 柳明志望着何舒柔媚的倩影脸色复杂的暗叹了一声,轻抚着马鬃眯起了眼睛。 这也是一个聪明无比,蕙质兰心的女人啊。 知道退而求其次,远离京师这块是非之地? 或许李涛能得封赵王之位,与这个聪慧女子的教导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老奴参见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你彻夜未归,老奴可急死了。” “哀家无事,哀家只是去拜见了一位故人,传哀家命令,让府中丫鬟下人不必惊慌,更不要声张此事。” “老奴得令!” “叔叔,请进府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吧!” 柳明志自然不会拒绝,没有见到李涛,就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自然不会将这出戏半途而废。 四下张望了一下,柳明志望着周围影影绰绰的人影,思索了一下,将风行栓在了拴马桩上,大张旗鼓,毫不避讳的朝着赵王府门走去。 “皇嫂先请!” “叔叔是贵客,叔叔先请。” “多谢皇嫂,同请。” 府门关闭的一瞬间,柳明志眼角的余光瞥见赵王府周围的府邸墙角外闪动的人影,默默的摇摇头,在何舒的引领下朝着赵王府内院走去,刚进正厅,李涛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母后,你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太好了。” “傻孩子,母后无恙,让你担心了,要不是你三姑夫出手相救,哀家的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快谢过你三姑夫。” “孩儿李涛眼拙,心系母后安危,竟然未曾看到三姑夫大驾光临,还请姑父恕罪。”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望着对着自己躬身行礼的赵王李涛,缓缓的抬手将其扶了起来。 “赵王免礼,你我同殿为臣,同为王爷,切莫行此大礼,以后拱手为礼便可。” “孩儿不敢,孩儿虽与姑父同官同职,然而姑父乃是孩儿的长辈,又对我李家有再造之恩,姑父当的起孩儿此礼。” 柳明志望着李涛举止得体,谦逊有礼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你虽年幼,倒是已有乃父皇谦恭温良,礼下于人的醇厚德行,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你父皇在天有灵,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多谢姑父夸奖,孩儿尚不及父皇十分之一,母后,姑父,里面请,孩儿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茶水给你们压惊。” 何舒浅笑着望着谦恭有礼的李涛,对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叔叔,孩子的一番心意,请吧!” “皇嫂先请。” 两人坐定,李涛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举止恭敬的先后递给了二人。 “母后喝茶!” “姑父喝茶!” 定鼎 第五百六十九章谁是谁的局中人 柳明志的目光从打量厅中简易的布置之上收了回来,淡笑着接过李涛递来的茶水:“你也坐吧,这里是你的府上,你这么做姑父不自在。” “这.........孩儿听你的。” 两人缓缓的品尝着茶水,李涛将目光看向了何舒:“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姑父在一起?” 何舒美眸复杂的望了一眼对面浅尝茶水的柳明志:“是这个样子,母后被人打昏之后...........” 何舒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讲了讲,自然隐瞒了自己与柳明志从沧州边界到京城共乘一马的事情,只说了一些关于两个黑衣人的细节。 “真是上天保佑,母后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孩儿李涛再次多谢姑父赌母后的大恩。” “无须多礼,坐下吧!” “是!”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静静地望着李涛:“你母后被劫持的事情你为何没有上报朝廷,追缴贼人,我跟你母后回京之后,发现京城之中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禁军大举出动的样子。” 李涛目光满是歉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舒:“母后,对不起,为了朝廷的脸面,李家的颜面,孩儿没敢马上就宣扬此事,而是吩咐了王府的亲兵秘密调查此事,追寻母后的踪迹,打算实在没辙的时候再请皇兄出兵解救你,没想到贼人的功夫竟然这么高深,将母后带到了距离京城这么远的位置。 请母后惩罚孩儿不孝之罪。” 柳明志还没说什么,何舒直接起身拦住而来想要对自己下跪的李涛,美眸慈爱的望着脸色后悔的李涛。 “孩子,你做的对,为了朝廷的颜面,哀家的事情确实不能大肆宣扬出去。 哀家可以死,但是哀家被这种贼人掳走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纵然哀家的清白得以保留也不能宣扬出去,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你做的对,你做的很好。” “孩儿多谢母后谅解!” “赵王,你可看清了贼人的长相了?” “没有,当时车帘猛然打开,亮光让孩儿的眼睛猛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等孩儿回过神来,母后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的侍从呢?” “他跟孩儿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到,孩儿再三强迫他仔细回想,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孩儿本想着天黑之前再没有结果就入宫请皇兄相助的。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姑父竟然先一步解救母后出了困境,孩儿再谢姑父大恩大德。”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望着李涛遗憾自责的神情:“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不清长相,大概模样总归有的吧?” “大致模样都没有,孩儿只修炼了些许拳脚功夫,那个贼人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姑父知道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好在你母后此次有惊无险,并未发生什么危机,你们母子得以团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姑父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了。” “皇嫂,臣弟先行告退。” “等等,姑父,孩儿已经让人安排了酒宴了,天色见晚,你就用了餐再回去吧。” “对啊叔叔,涛儿说的不错,哀家还打算感谢你的大恩,让涛儿陪你多喝几杯呢,你就用了晚餐再回去吧!” “不了,改日吧! 等祭奠了皇兄的新丧之后再说吧。 告辞了!” “孩儿送送姑父!” “留步,你们母子叙旧更为重要。 告辞!” “好吧,姑父执意要走,孩儿就不强留了,改日定然陪母后去府上拜会,答谢大恩。 姑父慢走,恕不远送!” 柳明志出了赵王府,目光幽幽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府邸,解下马缰纵马朝着柳府驰骋而去。 内院柳大少书房,灯火影影绰绰,柳明志望着木架上的地图背手而立,等候着朱雀到来。 清风穿过窗台,令书房中的烛火闪动的更加厉害,迎着黯淡的月光,一抹倩影动作轻灵的飞落书房之中! 灯火再次明亮起来,映照着来人魅惑众生,妖艳多姿的绝美脸庞。。 赫然是是有关司朱雀司司主朱雀。 朱雀望着背手而立的柳大少,樱唇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扭着风姿绰约的腰肢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这么着急让青龙传雀儿来见你,莫非少爷想通了,急着要了雀儿不成?” 然而当朱雀走到了柳大少身后三步左右的位置之后,玩味魅惑的神色一僵,樱唇扬起的媚笑也收敛了下去。 她从少爷的身上感到了一丝冷意,冷的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顿时朱雀也不敢跟以前一样跟柳大少继续开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迅速端正了姿态,白嫩无暇的玉手抱在一起,朝着柳大少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朱雀司司主朱雀参见少爷,不知少爷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柳明志听着身后的动静,将目光从木架上的地图上收了回来,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烛台转身朝着桌案后的椅子走去。 手持烛台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朱雀。 “起来吧!” “谢少爷!” “坐吧!” “属下不敢!” “那就帮本少爷揉揉肩吧。” “是,朱雀得令。” 朱雀不负刚进书房之时魅惑妖娆的模样,乖巧的犹如小家碧玉的姑娘一般走到柳大少身后,抬起纤纤玉指放到柳大少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慵懒的向后靠去,后脑勺不偏不倚的贴在了朱雀饱满的胸口位置,闭目享受起来。 朱雀见状,浅浅一笑,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羞涩的地方。 “少爷,力道重了你就告诉雀儿。” “嗯!” 约莫几盏茶功夫,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朱雀!” “属下在!” “朱雀司有没有关于赵王李涛的情报。” “少爷恕罪,暂时没有关于赵王的情报收集进来,朱雀司所有的人手都散步到了京城,北地二十七府,金国和突厥境内这些地方查探情报,毕竟少爷对战事看的极为重要,属下没敢将人手分布在别的位置!” “嗯,这不是你的过错,无须惊忧。” “是,多谢少爷体谅。” “你回去之后,马上集结朱雀司的所有闲散好手,彻查赵王李涛就藩之后的所有事情。 在保证弟兄们安危的前提之下,不惜一切代价,将能查到的消息全部调查出来,送到我的手里!” “是,朱雀领命!” “少爷,朱雀斗胆一问,赵王李涛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何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毛头小子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 一年未见,少爷总觉得这小子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简单单。 这小子的心思不一般呢! 让你查你就查,忘了我给你们的条令了。” “是,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赶早不赶晚,马上去着手此事吧。” “现在就去吗?属下还想多陪陪你呢!” “余生尚长,去吧!” “好吧,朱雀告退!” “等等!” 朱雀倩影一顿,惊喜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反悔了?” “想得美,任文越,任清蕊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吗?” 朱雀娇嗔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摇摆了一下臻首:“没有,任文越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音讯。 查不到他的位置,任清蕊的事情同样无法进展下去!”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本少爷布了一个大局,可是我又在多少人的局中呢!谁又是谁的局中人!” “少爷,现在是多事之冬才对!” “贫嘴,快去办正事吧!” “哦!告退!” 定鼎 第五百七十章能容我否 朱雀悄然而来,悄然而去,除了其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柳明志不止一次告诫朱雀,她身上的香味会出卖她的身份的,可是朱雀说只有见自己的时候才会略施胭脂水粉,柳明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朱雀走后,柳明志闭目深思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脑海中回忆着今日关于何舒,李涛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试探着能不能察觉出一些什么蛛丝马迹。 关于从黑衣人手中救回何舒之后发生的事情,柳明志再三思索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何舒的反应完全就是劫后余生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模样,自己二人共乘一马,虽然有意的间隔开了些许的距离,但是从何舒的背后,她神色上的变化还是躲不开自己的目光。 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涛呢? 柳明志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忆着跟李涛见面惠州的场景,丝毫不感觉厌烦。 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柳大少向来都会谨慎异常,极有耐心,不允许有任何的漏洞疏忽。 然而,一遍遍回想着李涛见到自己之后的反应,柳明志眉头微皱起来,绞尽脑汁之下,自己还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真如李涛所言,因为光亮和自己速度的缘故,他没有发现什么。 他的话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若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相貌,为何没有宣扬出去? 这么他说的话有八成的可信度了? “母后,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再次回想起李涛见到母后何舒之时的第一句话,柳明志双眸骤然一睁。 “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李涛知道何舒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家中,并不会受到危急性命的迫害。 否则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说,普遍的应该认为何舒的命运应该是被人凌辱之后香消玉殒。 李涛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柳明志放下太阳穴上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 反之来想,会不会是李涛并不认为掳走他母后何舒的人是采花大盗,只是想用何舒为人质要挟他做些什么。 这么想倒也说的通。 一正一反两个推测结果,令柳明志的脑子犹如一团浆糊,屡不清思绪。 自己到底该偏向于哪一种结果呢? 噔....噔噔..... 敲门声传来,柳明志朝着房门望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乱糟糟的心情。 “谁?” “少爷,是莺儿,你让我准备的银耳莲子羹煮好了。” “进来吧!” “好!” 书房门应声而开,莺儿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粥碗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中。 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莺儿温婉一笑,将其中的一个粥碗捧起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这碗是你的,那碗是给云舒姐姐准备的,都放了补气血的补品了,快趁热喝了吧。” 柳明志一手接过粥碗,一手顺势牵着莺儿白皙的手腕将其拽到了怀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莺儿乖巧的看着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舒适的姿势,静静地坐在少爷的怀里。 “喝个粥还不老实,又不累了吧。” “当然累啊,可是少爷就是想一边抱着你,一边喝着粥。” “少爷啊,你就踏踏实实的养身子才是正事,莺儿为你喝粥!” “好,你喂就你喂,最近芸馨这丫头怎么样了?跟着依依她们读书认字能熬得住吗?” 莺儿将汤匙送入柳大少口中,默默的点点头:“少爷就放心吧,女儿乖得很呢,这些天跟在依依,菲菲她们身边学习读书认字,可用心了呢! 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话说不定将来能跟少爷你一样考取一个头名解元回来呢!” “臭丫头,不是男儿身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女儿,等少爷身子恢复过来,咱们再生一个乖女儿出来,到时候让姐妹俩好好的侍候你。” 莺儿妖娆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说的轻巧,孩子是你说生就生的啊。” “那就努力耕耘呗,少爷我这头老牛,累死在你们这些肥沃的土地上也值了。” “呸.....就知道说没正经的,以后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少爷还正直当年,说什么死不死的话,莺儿一点不喜欢听。” 说话间,一万莲子羹逐渐见底,柳明志接过汤碗放置一旁,紧紧地搂着莺儿越发丰腴的腰肢。 “乖莺儿,不是少爷想说丧气的话,而是大势如此啊。 如今,很多人是见不得少爷好好的活着啊。 我不死,他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少爷我不死,他们就不敢出来兴风作浪。 如今朝堂之上今非昔比,以前的老人告老的告老,退出的退出,一大批新人注入朝堂之中。 开春之后,咱们一赴北,就是他们大展拳脚,张牙舞爪的时候了。 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廷不再是少爷熟悉的朝廷了,朝堂也不再是属于少爷的朝堂了。 等新的势力兴起,站稳脚跟的时候,你就明白少爷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了。” 莺儿望着脸色有些沉重的柳明志,抬手轻抚着柳明志的脸颊,脸颊紧紧地贴着柳大少的胸膛。 “少爷,别再跟莺儿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莺儿不想听,莺儿也害怕。 莺儿是少爷的丫鬟,少爷唯一的丫鬟,一辈子都是。 莺儿只想见到少爷好好的,芸馨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仅此就知足了。” “嗯,好,少爷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不顺心的事情了,少爷只捡好听的说给你听。” 莺儿起身,樱唇在少爷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 “嗯,少爷真好,莺儿就不陪少爷温存了,耽搁你的时间,你还是赶紧把云舒姐姐的莲子羹送过去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乖莺儿。” 柳明志将莺儿放了下来,端起了剩下的一碗莲子羹联袂走出了书房,朝着闻人云舒居住的庭院走去。 “少爷,莺儿就先回去了,云舒姐姐初经人事,莺儿跟着她该羞涩了,还是你自己去吧,多陪陪她说说悄悄话。” “也好,路上注意点,早点休息!” “嗯,莺儿告退。” 柳明志望着莺儿远去的倩影,抬头望了一眼晦明晦暗的星空叹息着朝着闻人云舒的院落走去。 “唉,两年之内,定然风起云涌。 陛下啊陛下,你能容我否! 但愿我柳明志不会落得一个,算尽天下事,难赢帝王心的下场吧! 也但愿下半局棋不会开场!” 定鼎 第五百七十一章默许 柳明志看着天色刚刚迟暮不久闻人云舒便紧闭的房门,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栓轻和的询问道。 “舒儿,安歇了没有?” 柳明志隐隐约约听到房中有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传来,却并未听到闻人云舒的回应声。 是闻人云舒已经安睡了,还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她没有听到。 “舒儿!” “舒儿,安歇了吗?” 柳明志第三次询问,房中终于传来了闻人云舒略显惊慌的声音:“没........没有呢,有什么事情吗?” “没睡就好,我让莺儿给你煮了补气血的莲子羹,快起来趁热喝了吧。” 听到闻人云舒没有安歇,柳明志轻轻地一推房门,房门应声而开,柳明志缓缓的走了进去,直接熟门熟路的朝着闻人云舒安歇的床榻位置走去。 虽然前天才正式跟闻人云舒有了夫妻之实,然而佳人的闺房柳明志却没少进来,对于房中的布置自己熟络无比。 就轻驾熟的略过屏风,柳明志端着粥碗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只见屏风后的火炉边一盏烛火正慢慢燃烧着,将佳人屏风后不大不小的闺房映照的虽然不算明亮,却隐隐有一种暧昧的气息。 有些雾里看花一般的感觉。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未经自己同意便径直走进来的身形,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娇羞,娇躯紧紧地缩在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锦被中,美眸一张一合的望着准备坐在床边的柳大少。 柳明志缓缓地坐了下来,望着锦被中佳人娇柔无力的娇羞模样,摇头轻轻地笑了笑。 未曾洞房之前这丫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巴不得自己快点吃了她,早点完成夫妻之实的名分。 如今修成正果了,反而羞涩的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实在有趣的紧呢。 “怎么,见到夫君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吗?” 闻人云舒微微抬眸望了一眼柳明志,发现其促狭的目光,幽幽笑意的神色,急忙又将凤首埋在锦被上。 “呸,你才不是我的夫君呢!” 虽然这个称呼对于闻人云舒来说魂牵梦萦多年,从当年的放牛娃,到现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柳大少,闻人云舒一直渴望自己可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喊上一声夫君。 可是当一切都成了真的之后,闻人云舒反而喊不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女儿家的羞涩缘故。 “为夫不是你的夫君谁是你的夫君,好娘子,待会再说这些,先把莲子羹喝了。 来,为夫喂你好不好。” 见到柳大少想要扶自己坐起来,闻人云舒的臻首急忙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纤纤玉指紧紧地抓着锦被的边角。 “我自己喝,你把粥碗放下,我自己喝就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呵呵.......说什么傻话呢,你身体不适,为夫喂你喝点粥水有什么不行的。” 闻人云舒还想说话,柳大少已经先一步将手朝着被窝伸了进来。 佳人娇躯一颤,羞赧的低下头直接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睛了。 入手滑腻如丝,且有些微润的触感令柳明志微微怔了一下,望着佳人发热嫣红的脸颊,朝着屏风左侧望去,只见一个精致的浴桶摆放在那里,还冒着蒸腾的雾气。 想来自己赶来之前,这丫头正在沐浴呢。 怪不得见到自己来了一直缩在锦被之中不敢出来,原来是这个缘故。 微微低头,柳大少目光古怪的扫视了一下床上的锦被。 想来现在锦被中包裹的正是佳人一丝不挂的胴体。 若是早些日子,柳大少说不准早就将喂佳人喝粥的事情搁置一旁,先来点比较有情趣的事情了。 然而现在,纵然知道佳人的情况,柳大少依旧没有生出任何的邪念来。 并非这货多么正经,实在是有心无力。 家有十妻,枸杞难医。 “舒儿,咱们已经是夫妇了,你这个样子咱们以后还怎么相处?来,起来喝粥。” 柳明志知道了佳人的情况,抽出了被窝里的大手,抓着锦被边角,包裹着佳人的娇躯将其扶坐起来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拿起汤匙盛了一些温热的粥水朝着闻人云舒樱唇中松了过去:“来,张嘴!” 心上人无微不至的模样,令闻人云舒怔了一下,本能的低头开始喝着粥水,不时地转头望着一眼身后的心上人,目光中满是化不去的柔情蜜意。 “舒儿,真是抱歉,本想着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还好你没事,否则话为夫心里得自责一辈子。” 闻人云舒浅笑着摇摇头:“柳郎,这是舒儿心甘情愿的,不怪你。”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放心吧,我已经给你报仇了,将老头子追杀的跟丧家之犬一样抱头鼠窜。” “你呀,哪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 “在咱家住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们爷俩啊,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打打闹闹的日子了,哪天我们俩要是和和睦睦的才奇怪了。 我不适应,老头子也会别扭的。 这是我们爷俩交心的特别相处之道,你别怪他就行,他也是无心之失。” “舒儿怎么会怪叔父.....爹呢!要不是他的无心之失,靠你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舒儿还不知道得再等几年才能如愿以偿呢!” “你叫老头子爹,是不是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 闻人云舒娇嗔的白了一眼乐呵呵的柳大少:“算是吧。你先是让我在山上痴痴地等了一十六年苦相思,又答应了爷爷要一辈子好好的照顾我。 舒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我,要一辈子对我好,否则我就让爷爷阉了你。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大少装作惊恐的望着闻人云舒:“我去,你这也太狠心了吧。” “哼,你这是不想答应吗?” “答应,答应,欺负你们,我怎么会舍得。 对你们柳明志永远只有亏欠,亏欠了你们这么多,我又怎么会欺负你,又怎么会不对你好。把剩下的粥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这还差不多。” 情话最为动听,柳大少的平平淡淡的许诺算是彻底的甜到了佳人的心坎里,乖巧的将剩下的粥水全部一饮而尽。 柳明志将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边的桌台之上,低头在闻人云舒额头上轻轻一吻。 “舒儿,今天我就在这里安歇了吧!” 闻人云舒娇躯猛然绷紧,凤目之中又是期待,又是挣扎,还隐藏着淡淡的羞涩。 紧咬红唇良久,,闻人云舒没说同意,也没有反对,从柳大少怀里起身裹着锦被躺了下去。 紧紧地抓着锦被蜷缩而来起来,自然然而将半边床榻留了出来。 柳明志默默一笑,不回答便是最好的默许,不反对就是最终的答案。 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柳郎,你要走吗?” “睡觉不关门啊!” 看着柳大少笑意的目光,半起的佳人脸色骤然窘迫的躺了下去。 门栓声传来,柳明志去而复返,褪去了外袍,吹熄了蜡烛朝着床榻摸索而去。 毫不费力的掀开锦被的衣角缩了进去。 感受着怀中佳人有些紧绷的身体,柳明志凑到佳人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后为夫在好好宠幸你。” 佳人失落又幸福的点点头,将臻首埋在柳大少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眸。 “嗯,晚安!” “老实点,别乱碰,你说话不算话。” “额……抱歉抱歉,习惯了攀登绝顶,大权在握的踏实感觉,习惯,习惯而已。” “那只手。” “额……也是习惯,勾心斗角久了,总觉得身边有阴谋太多了,老想弄清楚阴谋,捣毁窝点!习惯,都是习惯。” “睡觉睡觉,晚安!” 定鼎 第五百七十二章歪曲 日上三竿,柳府的人已经陷入了一片忙碌,张罗着帮主家祭奠先人的事情。 而柳大少,闻人云舒依旧缩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睡着。 两人一个初经人事,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一个操劳过度,身心疲惫,更需要休息,自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早早的起床。 熟睡的闻人云舒缓缓的睁开了凤目,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两截冰肌雪肤的藕臂伸出了锦被之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听着耳畔便均匀的呼吸声,闻人云舒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欣喜以及羞涩。 第二次同床共枕,对于她来说难免还是有些放不开。 看着依旧酣睡的心上人,闻人云舒偷偷摸摸起身下床,做贼似的不时地偷瞄一眼柳大少,动作轻盈地穿着自己的衣衫。 穿戴整齐之后,闻人云舒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将窗户打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令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这才莲步轻移的朝着床榻走去。 闻人云舒看着酣睡的柳大少,狡黠的掩嘴偷笑两下,捏起自己的青丝在柳大少鼻尖拨弄了起来。 “柳.......夫.....夫君,该起床了!初三了,该祭祖了。” “哈......哈......哈求.........” 柳大少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眸,意识模糊的看着坐在床边摆弄自己青丝的佳人。 “什么时辰了?” “大中午了。” 柳明志撑起身子倚靠在了床头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快,感觉刚刚闭上眼睛,怎么就天亮了。” “没办法,谁让你昨天手脚不老实熬夜的,快起来吧,马上就该去祠堂祭祖了。” “好吧,起!” 柳大少倒也痛快,直接掀开被子窜下了床,伸展了一下腰肢,传出了噼里啪啦炒豆子一般的动静。 “咦!” 柳大少活动完毕,愣愣的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带着丝丝的惊诧之色。 准备从火炉上提壶倒水洗漱的闻人云舒急忙转身看去:“柳......夫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从木讷中回过神来,抬首望向有些担忧的闻人云舒:“我.....我.....我任督二脉好像冲开了一脉。大悲赋第四层隐隐有突破的感觉了,就连新修炼的益气经都在经脉中不由自主的开始运转,好像要突破了经书上说的第一层精盈境界了。” “《益气经》?” “对,我偶然买来的一本经书。” “精盈则气盛,气盛则神全,神全则退疾,退疾则体健。 是药三分毒,难如精神气。 戒为良药,不泄为补,此为阳道也! 这就是益气经的总纲了。” 闻人云舒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会,惊奇的看着脸色有些茫然的柳大少:“这好像是道家的典籍,夫君你可真是福缘深厚之人,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 柳大少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惊喜的看着闻人云舒:“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也没有了,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之前一直尝试冲击任督二脉,却始终不得其门,怎么睡一觉就自己冲开了其中一脉呢?”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迷糊的模样,也跟着猜测了起来,良久之后,闻人云舒俏脸一红,耳根发热起来,娇羞的看着柳大少。 “妾身的身具九品内力!” “什么?你大点声!” “妾......妾身身具九品内力,你体内的蛊虫将妾身的处子元阴给融入了。” 柳大少恍然大悟的看着闻人云舒:“对对对,差点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一直处理因为老头子无心之失造成的麻烦事,把至关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全身充满力量的身体轻轻地呼了口气:“可惜,大悲赋还是没有突破第四层,否则为夫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擎天一柱可镇海。 任尔等是江河湖海深不可测,还是溪水潺潺,泉水咕咕,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惜,实在可惜。 不过............” 柳大少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打量着闻人云舒前凸后翘的妖娆玲珑的娇躯:“对付不了你们,对付你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本少爷终于不用打麻将了。” 感受着柳大少有些色眯眯的龌龊目光,闻人云舒的目光由娇羞变成了迷惑:“打麻将?” “多碰,常摸,少放炮啊!” 柳大少贱兮兮的说完,朝着火炉走去,倒水开始了洗漱行动。 祭祖的事情自然不能耽搁,天色已经差不多了,是该跟老头子他们汇合了。 闻人云舒终于领悟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嗔怒的白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 不过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地期待之意,显然已经有些食髓知味,不可自拔的意味。 柳大少洗漱完,闻人云舒也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完毕,垂直柳腰的三千青丝也用碧玉簪盘了起来,作妇人打扮,宣示着自己已经成为人妇的身份。 在柳大少的揩油.....服侍下,闻人云舒也洗漱结束,夫妇二人带上了房门朝着内院正厅赶去。 在闻人云舒娇嗔的目光下,柳大少哼唱着小调朝着,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姿态,一步三晃荡的走着。 “大山的下面呦,是泥泞的小道,小道下的溪水呦,在歌唱呦。 潺潺的溪水边呦,它长满了芳草,年轻的汉子呦........” 闻人云舒俏目流离的四下张望着,面颊带着淡淡的嫣红不时地在柳大少腰间轻掐几下。 “正经点,让人丫鬟听到了。” “听到了能怎么滴?本少爷好好的哼个小调挨着谁的事情了。” “再说了,本少爷哼唱关于农人桑麻归家的田园景色怎么就不行了? 虽说词语直白了一点,却将优美的田园风景阐述的淋漓尽致。 冰雪消融,大山下面的道路被雪水浸蚀变得泥泞不堪,雪水融化,流到了道路下的溪水中,叮叮咚咚仿佛在歌唱。 春回大地,小溪边长满了幽幽的芳草,有一年轻力壮的开始推着独轮车,跋山涉水准备归家,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田园风光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正色的模样,樱唇颤抖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是自己想歪了? 闻人云舒羞愤的咬了咬樱唇,狠狠的在柳大少脚背上来了一脚,埋着头疾步朝着正厅的方向赶去。 “就知道欺负妾身脸皮薄,歪曲事实。” 柳大少望着闻人云舒有些窘迫的倩影,咧嘴一笑追了上去。 “九年义务教育好啊! 谁说解析诗人的诗句没有卵用的,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管你解析的对不对,总之一句话,九年义务教育好啊!” “舒儿,等等我,为夫灵感突发,又想到了一个夜深人静,小鸟还巢的曲调,打算哼唱给你听!绝对比汉子推车回家的田园画面更有深意。” “滚,不要理我!” “不喜欢听啊,我又想到了一个只手遮山的曲目。” “滚!” “这个也不喜欢啊,大禹治水的故事你听过没?为夫突发奇想,延伸出了一个蛟龙入海的曲目。” “下流,滚!” “下流?那是以前,本少爷现在真的是彭拜激昂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下流!” “龌龊!” “..............” 以柳之安为首的柳家一门老小,神色肃穆的将手中的高香挨个的插在数十张牌位下的香炉里,随后对着牌位磕了几个响头。 与此同时,京城的祭祖钟传来九声浑厚的钟鸣之声。 李氏皇族也开始了祭天祭祖的行动。 柳明志出了柳家祠堂,朝着皇宫的方向望了一眼。 抬手牵起了三公主李嫣跟儿子柳成乾的手掌。 “嫣儿,乾儿,走吧,该进宫了!” 定鼎 第五百七十三章教导 柳成乾听到老爹要带着自己进宫,下意识的望向了不远处回廊上追逐打闹远去的兄弟姐妹们,神色有些不太情愿,相对于进宫去,他明显更想跟兄弟们一起去戏耍。 “爹,你跟娘亲想进宫就去呗,干嘛还要带上我啊,冷冷清清的浑身不自在,有什么好去的。” 柳明志低头望着有些不太情愿的柳成乾,目光陡然变得威严了起来。 “混账东西,今年乃是你外公的三年周期与你舅舅的新丧,你身为外甥怎么能够不去祭拜。” 柳成乾看着老爹严肃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朝着娘亲三公主旁边依偎了过去。 “孩儿去,孩儿一起去!” 三公主望着夫君对儿子有些动怒的脸色,急忙牵着柳明志的手夹在了父子俩中间。 “夫君,成乾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十岁了还小吗?什么规矩都不懂,连外公的丧期都不重视,白活了十年。” “是是是,夫君说的是,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等回来之后妾身一定好好的管教。” 察觉到三公主语气中淡淡的忧虑,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背。 “嫣儿,你别往心里去,为夫不是对你发火,这小子跟承志,乘风他们的身份不一样,以后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他的哥哥弟弟要多得多,还这么无忧无虑,闲散度日怎么能行。 为夫方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你别不舒服,等晚上回来为夫给你赔礼道歉。” 三公主看着夫君有些歉意的目光,浅笑着点点头:“妾身懂,妾身懂得。” “走吧,进宫去。” 望着夫君率先赶路的背影,三公主屈指弹了一下略显委屈的柳成乾。 “你这孩子,你爹教训你也是为你好,刚从祠堂里祭奠往你柳家的祖宗先人出来,你还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吗? 还不快跟上。” “哦,知道了娘亲。” 柳成乾默默的跟在三公主身后朝着门外赶去。 不是他不清楚今天是祭祖的日子。 而是他对外公李政,舅舅李白羽两位长辈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多么的深刻。 外公一年见上一次,那时候年龄这么小,根本没留下什么比较深刻的形象。 舅舅登基后更是跟着老爹去了北疆,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之又少了。 柳府门外,柳明志将三公主,柳成乾母子俩扶上了马车,顺手拍了拍柳成乾的脑袋。 “臭小子,你啊,以后少跟着你月儿姐姐干些不着调的事情,多多把心思放到正事上面,十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以后该懂得的事情别傻乎乎的,知道了吗?” 柳成乾看着老爹有些柔和的目光,默默的点点头:“知道了老爹,孩儿知道错了。” 柳大少说了一声孺子可教,翻身上马对着柳松点点头。 “皇宫!” “是,少爷。” “驾!” 等柳大少一家三口赶到宫门之时,不少文武大臣已经开始在宫门中进进出出。 有的跟柳明志一样刚刚赶到,有的已经祭奠完毕开始出宫。 跟一群上来打招呼的官员寒暄了片刻之后,柳明志打头,三公主母子俩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朝着勤政殿赶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百年见到勤政殿外的校场之上站着大批大批的官员,依次朝着宗人府搭建的祭祖台前去上香。 见到柳大少三人赶来,不少人恭敬的点点头,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柳明志也没有客套,站到了靠前一些的位置,这种肃穆的场景之下,推推拖拖的难免会被人看做有失体统。 轮到他们三人的时候,接过小太监手里递来的高香,三人神色肃穆的朝着香案走去。 柳明志对着蜡烛点燃了手里的香烛,插在了已经有着数不清香烛燃烧的香炉之中。 三公主母子俩同样如此,将点燃的香烛插入了香炉里面,随后跟着柳大少后退三步到了香案前的蒲团前。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大小官员,皇室宗亲,一掀衣摆跪在了蒲团之上,重重的叩了几个头。 望着一大批牌位,柳明志盯着摆放在最下面的两个牌位怔怔出神。 正是李政,李白羽父子两人的牌位。 ‘父皇,皇兄,这天下的局势如你们所想,却又不如你们所想。 变了,一切都变了。 你们这一走,走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时局了。 父皇,儿臣无愧于心,但愿你在天有灵,能够保佑儿臣与陛下君臣和睦,不会反目成仇吧。’ 三公主,柳成乾两人叩头之后,茫然的望着跪在蒲团之上望着牌位一动不动的柳明志,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发什么愣呢! 然而柳明志这位一家之主没有起身,她们也只有陪着。 身后的大小官员虽然同样迷惑不解,却也没有出言催促什么,这个时候唯有老老实实的呆着,依次祭奠两位先帝才是最明智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给三公主点点头,这才朝着一旁的空闲的地方走去。 后面的官员见状,自然而然的接过太监递来的香烛开始了自己的祭奠行为。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见到了站在太皇太后南宫梦身后的一干嫔妃,找到了陈婕,何舒两女的身影,给了三公主一个眼神朝着南宫梦的位置走了过去。 祭奠李政的在天之灵,那些身居宗人府没有殉葬的一帮后宫佳丽也都再次现身。 看着这些以往人前显贵的娘娘们有些落寞的身影,柳明志无声的摇摇头。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荣华富贵的背后往往是无边的寂寞啊。 “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参见诸位皇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儿臣李嫣参见母后,参见诸位皇娘,千岁千千岁。” “孙儿柳成乾拜见诸位外祖母,千岁千千岁。” “免礼免礼,快快免礼!” “谢母后,皇娘!” “谢外祖母!” “母后,诸位皇娘,斯人已逝,节哀。” “不节哀又能如何,他们能起死回生吗?哀家早已经看开了。” 柳明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点点头朝着一旁退去。 “母后,诸位皇娘,儿臣先去皇嫂这边见礼,让嫣儿跟犬子成乾陪你们说说话。” 南宫梦和蔼的点点头:“今日不同以往,自便就行!” 南宫梦没有意见,其余的一干李政的嫔妃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李政的她们,别说柳明志这位并肩王了,就是宗人府的五品宗卿都不会太将她们放在眼里。 一些出出身名门的贵妃娘娘,有娘家的存在,生活倒还算衣食无忧。 可是一些出身平凡的妃子,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一日三餐应有尽有,只能说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望着柳大少这位从十多年前一直受宠到今日的并肩王,三十多位妃嫔们顿时感慨颇深。 “臣弟柳明志见过两位皇嫂。” “叔叔免礼。” 柳明志看着回礼的陈婕何舒两女,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眼何舒,仿佛已然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给忘却了一般,转眼看向了陈婕。 “皇嫂,前些日子家父出了一点小小的情况,皇嫂召见臣弟,未能及时觐见,还望皇嫂莫怪。” “无妨无妨,柳翁之事哀家已经从皇儿那里得知了,怎么样,柳翁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安然无恙,多谢皇嫂挂怀。 不知皇嫂召见臣弟所谓何事!” 陈婕看了一眼一旁的何舒,给其一个歉意的目光:“叔叔,可否移步一二?哀家有事想请教叔叔一番。” “自然可以。” 柳明志对着何舒微微颔首:“皇嫂,失陪了。” 何舒仿佛并未将陈婕这位姐姐想要背着自己跟柳大少说什么的行为放在心里,默默的点点头:“正事重要!” 定鼎 第五百七十四章子不语 后宫怡安宫。 柳大少跟在太后陈婕身后七折八绕,朝着陈婕的寝宫怡安宫方向走去。 望着陈婕风姿绰约的倩影,柳大少的目光不停的四下张望着,如今所有人都在前殿祭奠两位先帝,偌大的后宫空荡荡的。 跟在陈婕身后,柳明志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心里坦荡荡的,可是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移步一二,未免移步的有些太远了吧。 搞得自己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干一样。 “叔叔,外面寒风呼啸,还是殿中说话吧,有火炉取暖好得多。” 柳明志抬头望了一眼有过数面之缘的怡安宫,环视了一下怡安宫周围不见人踪的寂静场景,跟当年的那一幕是何等的相似。 望着陈婕雍容华贵,坦然平静的模样,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 “皇嫂,还是外面凉亭闲聊吧,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出来。” 柳大少生怕陈婕又给自己来一出当年的行为,实在不敢孤身跟她进入殿中独坐闲聊。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前殿校场上,百官云集,李氏宗亲成群,这要是让人误会了,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陈婕在自己这里可是有着前科的人物,谁知道她会不会脑子一抽,又一次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能挡得住一次诱惑,未必能挡得住第二次诱惑。 现在任督二脉开了一脉,身强体壮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必能像之前一样美色在前而岿然不动。 还是外面的凉亭谈话好一些,视野开阔,路过的宫女太监一目了然,自己也不怕有什么误会发生。 同样给自己一个标杆,遏制自己的行径。 陈婕听柳大少言说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想起之前为了稳定皇儿的皇位,听从母后南宫梦的吩咐,在自己这位妹夫面前不着寸缕投怀送抱的行径,陈婕目光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既然叔叔想在凉亭闲聊,哀家便尊重叔叔的意思,请叔叔亭中稍后,哀家温些酒菜马上便来。”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有劳皇嫂了!” 陈婕动作举止优雅的朝着殿中走去,柳明志也循着记忆朝着上一次的凉亭走去。 坐在铺着棉垫的石凳之上,柳明志目光眺望着宫中的景色,思索着陈婕找自己来的用意。 请教自己一些事情。 如今李晔的位子几乎已经坐的比较牢靠了,她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请教自己。 只怕李晔的如今的变化,连陈婕这位亲生母亲都不太了解。 思索着陈婕召见自己来的种种可能,柳明志望着不远处端着托盘不一会便路过三波的宫女太监,再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若是自己真的跟陈婕进了殿中,纵然没有发生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传出去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一个如狼似虎年纪的娘娘。 两个人共处一室,要说没有发生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大少若非是当事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良久之后,陈婕施施然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中一壶冒着热气的酒水,两个酒杯的官窑酒杯,一叠糕点,一叠下酒的简易小菜。 对于陈婕这位太后娘娘来说,准备这些东西可谓有些简陋了一些。 “叔叔久等了!” “不敢,皇嫂请坐。” “叔叔也坐!” 陈婕寒暄了一下,将托盘中的东西一一摆上,提壶斟满了两杯酒水,将其中的一杯摆在了柳明志的面前。 “叔叔,薄酒一杯,切莫见怪。” 柳明志有些别扭的望着面前的酒杯:“皇嫂,你是当朝太后娘娘,跟臣弟说话不用如此客气,你是陛下的母后,臣弟只是一介臣子。 臣就是臣,希望皇嫂以后弄清臣弟的身份。” 陈婕犹豫了一下,凤首轻点:“哀家明白,妹夫请!” “多谢皇嫂!” 柳明志端起酒杯送到嘴里,却一丝都没有喝下去,全都隐晦的流到了袖口之中。 柳之安的事情给柳大少敲响了一个警钟,让柳大少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喝的。 男人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才行。 “皇嫂,大年初一你便让德公公召见臣弟,不知道所谓何事?如此焦急。” 陈婕自己不知道柳大少将酒水给偷摸隐匿了,再次提壶给柳明志斟满酒水。 望着柳明志的目光有些复杂,樱唇嚅喏了几下,几次想开口却都欲言又止。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陈婕的反应,不知道陈婕这是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话,竟然如此的难以启齿。 难道是什么关于女人的隐私问题。 若是如此该找太医,关自己一个外臣什么事情。 看着柳大少愕然好奇的目光,陈婕贝齿紧咬樱唇,神色犹豫不决,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柳明志越来越古怪的目光下,陈婕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将其送入樱唇之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又提壶斟酒,继续畅饮。 一连着喝了七八杯左右的样子,陈婕才停了下来,轻轻地呼了一口长气。 陈婕显然是那种不胜酒力的女子,一连着七八杯温酒下肚,面颊之上渐渐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柳明志的目光由愕然变成了惊愕,愣愣的看着对面有些微醺的陈婕,感觉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娘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请教问题怎么变成了一人饮酒醉了。 她到底找自己干什么来了?炫耀酒量?这不扯淡的吗?七八小杯酒水就上头了,在自己家也只能跟小孩子坐一桌了。 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陈婕微微晃了晃凤首,凤目平静的望着柳大少。 如此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妖后任清蕊的尸首不见了。” “嗨,原来如此,这种事情皇嫂你至于.......什么?皇嫂你说什么?” 柳大少从漫不经心到脸色惊变只在瞬间,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不负存在,蹭的一下从石凳之上站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掌都有些微微发抖。 陈婕望着柳大少有些惊慌失措的反应,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妹夫你没有听错,妖后任清蕊的尸首不见了!” 柳明志怔怔的盯着陈婕看了一会,终于明白陈婕为何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反应了。 已故皇后的尸首不见了,万一传扬出去,绝对是捅破天的事情。 柳明志吞咽了两下口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也变得跟陈婕一样,自己提壶斟酒,然后一饮而尽。 接连喝了十多杯酒水,酒壶已经明显空荡了下来,柳明志这才缓缓坐了下去,抬眸看了一眼陈婕。 “皇嫂是如何知道的?” “年前去给先帝扫墓,顺带去了陪陵一趟,任清蕊再怎么祸乱朝纲,对外她也是已故的皇后娘娘,哀家想着人死债消,也去祭奠一下吧,哪想到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棺椁。 她死后,哀家亲眼见到她被宫女太监放入棺椁的,怎么没过去多久,尸首就不见了。 起初哀家以为是有下九流的盗墓贼铤而走险,潜入陪陵之中盗取陪葬宝物,可是棺椁中的陪葬品一样都没有丢失,盗墓贼本来就是为了钱财而生。 可是她的尸首不见了,陪葬品却纹丝未动。 哀家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是她怨念难消,冤魂............ 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哀家才如此犹豫不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柳明志紧紧地揉捏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幽邃的沉吟了片刻。 “守护皇陵的三千护陵军跟周飞周大总管这位先天高手就一点动静没有听到吗?他们怎么说。” “护陵军哀家没敢去问,怕宣扬了出去,老周总管哀家问了,可是他同样无比的愕然,不知道妖后的尸首什么时候不见得!” “皇陵外有什么痕迹吗?” “听老周总管的意思,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证明有人潜入过皇陵。 哀家就想,不会真的是妖后的冤魂来.......” “皇嫂,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朗朗乾坤盛世,哪有什么冤魂索命。 真有鬼,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柳大少说完,怡安宫外有些呼啸的风声忽然更加的喧嚣而来起来,回廊中的穿堂风那种怪异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 咕嘟。 柳大少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慢慢的僵硬了起来。 彼其娘之,怎么忽然觉得周围的环境怪怪的! 定鼎 第五百七十五章曲折离奇 柳明志从戎多年,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个人了。 南征北讨,东奔西走数载,什么深山老林,无边的原野,孤寂的旷野,茫茫戈壁这些令人崩溃的地方自己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然而此时此刻深宫大院之中的怡安宫前,柳大少竟然隐隐还是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孤寂的旷野,茫茫戈壁之上,更大的风,更加喧嚣的狂风柳明志都遇到过不少,纵然如此,柳明志还是不由自主的会胡思乱想。 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人想要拍打自己的肩膀一下。 不是柳大少胆小如鼠,实在是周围的风声跟太后陈婕讲述的话语及其不合时宜的契合在了一起,令周围的气氛不自然而然的变得有些诡异。 柳大少敬畏这些,却不相信这些。 但是今天他动摇了。 陈婕本就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见到柳明志的反应之后更加的不自在了。 听着那些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日却感觉有些阴森森的穿堂风,陈婕美眸紧张的四下望了望,悄悄地的紧了紧自己的宫装。 众所周知,被子可以隔绝一切恐怖存在。 现在没有被子,衣服也算是给自己一些小小的心理安慰了。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将目光从陈婕身上移开,他心里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反应都是因为陈婕额举动引起的。 继续看她,不知道自己会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吓人才更吓人。 不行,得喝两杯酒水压压惊。 什么妖魔鬼怪,不存在的。 柳大少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倒酒的动作有些发颤。 越是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越是忍不住往那方面乱想。 将剩余的酒水全部喝下,腹中的热气令柳明志的心境好了不少。 放下酒壶的柳大少似乎想起了什么,解下腰间的天剑,一把将剑刃抽出一半,举重若轻的放到了石桌之上。 剑刃之上冷厉的气息令柳明志精神为之一怔,背后有什么东西的奇怪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杀气惊鬼神。 军中的弟兄们说的对,自己这些一身煞气的军人,阎王爷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什么冤魂不冤魂的,有在自己手里饮血数千的天剑在此镇着。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全都的退避三舍。 天剑给了柳大少无限的底气,令他因为陈婕诞生的恐慌心思荡然无存。 然而柳大少安然无恙,对面陈婕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天剑出鞘的凌厉冷气令她更觉得周身有些发寒,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一样。 本来这件事压在心底,她不去想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一说出来,如释重负,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皇嫂!” “皇嫂!” “皇嫂!” “啊?” 望着陈婕有些惊慌未定的模样,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若不是她这副疑神疑鬼的反应,自己又怎么会跟着胡思乱想。 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情,愣生生的让这个娘们搞的周围什么都存在一样。 “皇嫂,臣弟还是那句话,子不语怪力乱神。 朗朗乾坤盛世之下,哪有什么冤魂索命的荒诞之事。 有鬼也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皇嫂不必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 “可.........可是若是有人装神弄鬼,为何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哀家一介女流,不懂什么是高手,但是也曾听先帝说过,老周总管是一位天下少有的能人,什么人能在他的面前不知不觉的将妖后的尸首给弄走,并且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要知道大雪过后,皇陵周围茫茫积雪一望无际,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一点脚印都不留下吧!” “臣弟斗胆一言,皇嫂这是孤陋寡闻了,不知天下能人辈出,有些超脱常人理解的高手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臣弟想不明白,偷盗尸首能有什么用处? 而且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偷盗一位已故皇后娘娘的尸首。” 陈婕默默的摇摇头:“哀家也想不明白,所以才会觉得匪夷所思,妖后喝下了毒药,自绝身亡,这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情。 偷盗她的尸首难道还能让她起死回生了不成。 若是真有这种无上奇术,父皇跟先帝早就派人去寻找,请入宫里............” 一直静听的柳明志双眸骤然一缩,起身抓起了陈婕的皓腕紧紧地盯着陈婕的眸子:“你上句话说的什么?” 陈婕愣愣的望着柳明志,本能的说道:“若是真有这种奇术,父皇跟先帝..........” “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偷盗她的尸首,难道还能让她起死回生了不成。” 柳明志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幽寂了起来,目光闪烁的沉思了起来。 “妹夫,你弄疼哀家了!” 柳明志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紧紧地的抓着陈婕的手腕,慌忙将陈婕的手腕松开,急忙躬身行了一礼。 “臣弟无意冒犯了太后娘娘,请皇嫂降罪!” “无罪,妹夫你脸色大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多谢皇嫂!” 柳明志起身之后,感受着陈婕有些疑问的眼神,目光躲闪了两下。 年前小妹回府之后的一系列对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回禀皇嫂,臣弟什么没有想到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难免有些失态。 不过皇嫂是想多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起死回生的事情。若是有这种奇人异士存在,我北疆数十万儿郎也就不会埋骨他乡了。” “原来是这样,也许真的是哀家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陈婕的话柳明志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里依旧回顾着关于自己跟小妹柳萱聊天的内容。 空谷幽兰。 任清蕊身上的香味与小妹身上的香味有太过的相似之处了。 然而自己也不是狗鼻子,至于两人身上的香味是不是一种,柳明志也不敢确定,只知道都是一种兰花的香味。 正如小妹说的那样,雅姐,清诗,莲儿,薇儿,都喜欢兰花味道的胭脂水粉,未必没有巧合的可能。 只是为何恰好回府欢度佳节,任清蕊的尸首却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想起了小妹藕臂之上那么鲜艳的守宫砂,柳明志眼前一亮。 他妻妾成群,阅女良多,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是假的,这就意味着小妹柳萱还是完美无瑕的处子之身。 柳明志疑虑了一会,犹豫的看向了陈婕:“皇.......皇嫂,臣弟有一个冒昧的问题,想请教皇嫂一下。” “但说无妨!” “皇后任清蕊她是不是.........是不........是..........额......” 这下子轮到了柳大少有些难以启齿了,他终于能体会到方才陈婕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柳明志抬手挠了挠额头,神色有些窘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跟太后娘娘问皇后娘娘还是不是处子之身,这不是闹着玩的嘛! 陈婕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看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模样,知道他想问自己的问题肯定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为了弄清皇后尸首的事情,陈婕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要不妹夫你再来几口酒?” “好啊!” 陈婕望着空荡荡的酒壶,起身拿起了酒壶准备朝着殿中走去。 然而一阵寒风袭来,陈婕的娇躯一抖,下意识的缩了缩鹅颈:“妹...妹夫,你能不能陪哀家一起去取酒,咱们马上出来。” 柳明志环视了一眼周围幽寂的场景:“这.......好吧!” “多谢!”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殿中走去,一入殿门,火炉燃烧蒸腾的热气令两人为之一震,那种阴冷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柳明志望着去火炉上取酒的陈婕,本能的打量起了殿中的布置。 忽然看到地毯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轻薄贴身衣物,柳大少脸色一怔,急忙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陈婕端着两壶酒水去而复返走了过来:“妹夫,酒水取来了,咱们出去吧!” “妹夫?” “妹夫!” “啊?我没看到那些肚兜!” 刷的一下,陈婕的脸色因为饮酒之后的红晕更加的滚烫了起来,偷瞄了一些自己换下的那些贴身衣物,脸色僵硬的先行朝着殿外走去。 柳大少回过神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也急忙跟着朝着殿外走去。 他娘的,自己说什么胡话呢! “喝....喝酒!” 柳大少望着美眸躲闪的陈婕,悻悻的接过酒水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一壶温酒下肚一大半,柳明志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看向了陈婕。 “皇嫂,皇后娘娘她.....她........” “不行,臣弟得再来两杯!” 又是几杯酒下肚,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低处,希望不看到陈婕的脸色能问出这个尴尬的问题。 “皇后她.....她是不是处子之身?” 陈婕愣愣的望着颔首低眉的留名字,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皇后她是不是处子之身?” 再次确定了柳大少的问题之后,陈婕的脸色更加的窘迫了起来,是在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尴尬的问题。 “这........这.........这...........” 陈婕这了片刻,也没这出个所以然。 “皇嫂,此事很重要,希望皇嫂不要尴尬。” “能........能查出来妖后她尸首不翼而飞的真相吗?” 想起了对小妹身份的猜测,柳明志犹豫了良久:“臣弟尽力!” “她......她若是处子之身,皇儿又怎么会因为沉迷美色荒废朝事!” 柳明志闻言,心中的千斤重担瞬间落地,轻松无比,有种想要放声长啸的感觉。 “这么说皇后不是完璧的处子之身了?” 跟夫君之外的男人探讨这种事情,令陈婕羞涩抬不起头来。 虽然已经发生了过自己不着寸缕投怀送抱的往事,可是陈婕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坦然的面对这种问题。 “嗯........嗯......大婚之日的第二天,宫女将她的贞洁帕交给哀家亲自验看的。”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迎着回廊下的穿堂风深吸了几口气,令自己的酒意清醒了不少。 小妹疑似妖后任清蕊的身份算是彻底告终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要偷盗一位已故皇后的尸首。 偷盗她的尸体又能干什么呢? 她再是妖艳多色,美若天仙的倾国佳人,毕竟是一个死人了。 死人能有什么用处! 本以为任文越失踪一事就够曲折的了,没想到又接连了这么一桩离奇的事情! 看来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想,远远不止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定鼎 第五百七十六章互利互惠 陈婕观望着柳大少驻足在亭台边,显得有的高深莫测的背影,美眸中带着浓重的好奇之色,暗自猜测妹夫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毕竟正常人谁会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呆啊。 终于,陈婕起身朝着柳大少身边走了过去,轻手轻脚的停了下来。 “妹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柳大少回神,转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陈婕,望着她美眸中的求知神色,遗憾的摇摇头。 “没有,可谓是毫无头绪可言,臣弟实在想不通盗窃一具尸首能用来干什么,又是什么人敢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要如此行事。” 柳明志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并没有对陈婕隐瞒什么。 小妹柳萱疑似妖后任清蕊的身份,在陈婕的答案之下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确定了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 柳明志虽然为此高兴,然而关于任清蕊的尸首被盗之事,柳明志也因此想不到任何的线索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任清蕊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柳明志猛然间反应过来,截止目前很多事情都已经超脱了自己的掌控,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 至于是好是坏,柳明志现在也不敢妄下断言。 陈婕得到了柳明志的答案,神情同样有些遗憾:“哀家还以为妹夫你想到了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呢。 连你都不知道,哀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嫂,敢问此事现在有多少人知情?” 陈婕犹豫了一下:“只有哀家还有哀家的贴身內侍高瑾公公知道此事,其余的人哀家担心引起恐慌,并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 毕竟妖后的尸首被盗,对于皇家的颜面将会有太大的影响,哀家担心会被有心人利用,抨击朝廷,对皇儿造成不利的影响来。 不管她活着的时候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但是她始终是当朝已故的皇后娘娘,从她入宫的那一天起,就与皇室挂上了勾。 希望哀家这么做是对的。” 柳明志眉头微凝,诧异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沉重的陈婕,这个女人论起心智来不比何舒差上多少,可谓是各有千秋。 尤其是为了维护朝廷的颜面方面,都很用心呢。 果然那句话说的极有道理。 深宫大院的女人,往往不能以常理去看待。 “皇嫂的意思是此事连陛下跟母后都不知情?” “嗯,哀家并未告知皇儿跟母后二人。 一来是哀家知道皇儿对妖后任清蕊深恶痛绝,知道此事之后万一失态,传扬出去会对他的名声不利。 再者便是母后年事已高,哀家唯恐她知晓了此事受到了惊吓,影响凤体安危。实在是从老周总管的话语中得知的结果令哀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端端的一个尸首竟然凭空消失了一样,母后她老人家难免会疑神疑鬼。 毕竟越是上了年纪的人对这些事情就看的尤为重要。 哀家将此事闷在心底数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哀家手中没有可用之人,也只能借着皇儿邀你入宫赴宴的机会召见你来商议此事。 你是当朝重臣,处理此事理所当然。加上你久经阵仗,见惯了大风大浪,见识方面远比哀家这个久居深宫大院的一介女流远超数倍。 尤其是妖后是折戟在你的手中束手就擒的,当日知道御书房发生的事情的人并不多,你是其中之一,哀家不想让文武百官知晓当日御书房外发生的事情,除了你,哀家实在不知道还能找什么人商议此事。” 柳明志看着陈婕盯着自己有些无助的神色,摇头苦笑了两声,原来自己在朝廷之上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了吗? “皇嫂,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想的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你真的以为朝中的百官们不知道御书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皇家更不会有什么秘密可言。 宫中太监宫女数不胜数,常言道人心隔肚皮,昔日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外的所作所为,只怕是早就在官员之间流传甚广了!” 陈婕风韵的容貌上露出一抹愕然,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良久。 “什么,臣公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何京城之中一点风波都没有掀起?”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心照不宣而已,他们是大龙的臣子,切身利益早就已经与朝廷挂钩,朝廷在民间的威望受到了打击,他们这些官员的威望自然也会受到波及,在百姓中的声望大打折扣。 他们自然要装作不知情,维护朝廷的威望,同时也是在保全自己的利益而已。 说到底,他们与朝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官员,一个个狡猾的跟狐狸一般,岂会像皇嫂说的那样简单。” 陈婕樱唇微颤的望着神色平静的柳明志,算是被他的话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她再是当朝太后娘娘,可是没有涉足那方地方永远不会知道那方地方充满了多少尔虞我诈,又隐藏着多少的肮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说到底,一切都是一个利字而已。 陈婕思索了一会,凤目逐渐发亮,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妹夫,如你所说,是不是意味着满朝的臣公们依旧认可了皇儿这位新君了?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维护皇儿的颜面?” 柳明志望着陈婕惊喜的神色,暗道了一声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短短一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想起年前勤政殿上,李晔以百官谏言废黜妖后任清蕊的名义,毫不吝啬的表彰朝臣们的忠心之举,从而大肆封赏朝臣的往事,柳明志目中中隐匿着淡淡的复杂之色。 小小一个任清蕊,竟然令朝堂之上的形式大为改变。 李晔大肆封赏朝中的百官,进行中央集权,这就意味着李晔已经对各地藩王们起了忌惮之心了,想要用中央官员,以及各地将领们的势力来权衡各地藩王的势力。 大龙大小藩王数十个,而自己偏偏是藩王中的佼佼者。 犹如下山猛虎威震四方。 也不知道李晔此举是有心,还是无意。 自己传授的镇国书,倒是交出了一个好徒弟,一个好帝王啊。 说到底,所谓的朝廷跟百官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依靠的关系而已。 用互利互惠来说更为合适。 左相魏勇想必早已经将这些看的透彻了。 柳明志轻笑着对着陈婕点点头:“皇嫂说的不错,满朝文武对陛下已经算是认可了,只要以后不出什么太大的差池,陛下的位子算是坐稳了。” 素来端庄大方,举止优雅的陈婕难得有些失态,白皙的双手放在胸口不停的舞动,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太好了,皇儿终究没有辜负先帝的厚望,将大龙的江山社稷给延续了下来。 皇天保佑,黄天保佑啊!” “皇嫂,既然臣弟已经知晓了你找我来的目的,臣弟也该告辞了,看时辰祭祖大典想来也该结束了,臣弟这边去请见陛下,其中的缘由由臣弟来告知陛下便可。” “好好好,妹夫慢走,哀家就不送了。” “无妨,臣弟告退!” 定鼎 第五百七十七章怪举 柳大少起身刚刚走了数步,陈婕从得知儿子坐稳皇位的欣喜余韵中反应了过来。 感受着周围呼啸的冷风,环视着周围冷冷清清不见人踪的怡安宫,陈婕雪白的鹅颈微微滑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慌乱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妹夫等等,等等哀家。” 柳明志听到陈婕惊慌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转身望去,然而柳大少刚一转身,尚未来得及看清什么,只见陈婕因为太过慌乱,追赶过急根本停不下来脚步,径直扑进了柳大少的怀里。 瞬间一股轻淡优雅却极其好闻的馨香瞬间传入柳大少鼻孔之中,耸了耸鼻尖,柳明志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陈婕的倾城之貌。 怔神了良久柳明志才反应过来,急忙扶着陈婕的双肩将其扶了起来,有些失态的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臣弟失礼,不知皇嫂还有何事?” 陈婕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等荒唐的误会,纤纤玉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将头埋在胸口有些羞涩无措。 显然陈婕与柳大少一样显得尴尬不已。 “我.....我.......哀家一个人害怕,想跟你一起走,等见到哀家的贴身內侍高瑾,哀家跟他一起回来就好了。 这宫里太冷清了,关于妖后的事情哀家说出来之后总是不走自主的会胡思乱想。” 柳明志环视了一眼冷清无比的怡安宫,这才明白陈婕的意思。 自己对这些事情有时候都难免心里会有些发毛,何况是陈婕这种对此事素来深信不疑的古人了。 因为任清蕊尸首诡异消失的缘故,将陈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留在这冷冷清清的深宫之中确实不太合适。 柳明志微微点头,错开了身子单手一挥。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皇嫂先请.........额.....臣弟斗胆,请皇嫂先去冷水敷脸一下为好!”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然看到了陈婕面若红霞的模样,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酒水上头的缘故,还是因为刚才的误会所导致。 若是不将脸颊上的红晕消去,柳大少实在不敢与陈婕一统去前殿。 知道的是自己与陈婕因为某些事情不好开口,喝些酒水提气导致的脸红,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跟陈婕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脸上的红晕是因为某些动作事后留下的余韵呢。 自己一再坚持凉亭外交谈不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嘛。 好家伙,陈婕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百官面前,想不被人误会都难。 陈婕茫然的片刻,转身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镜子对着脸颊照了照,望着镜子中映射出面若桃花,状若一般嫣红的娇媚人儿,陈婕这才明白柳明志的意思。 不敢去看柳明志,背对着柳明志点了点头:“妹夫稍等,哀家去去就来。” 柳明志望着陈婕慌乱远去的倩影,脸色纠结的挠了挠头。 他娘的,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谈了一些正事,怎么看着娘们的反应好像跟自己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一样。 至于吗。 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搞得跟没见过世面的呆萌小姑娘一样。 陈婕的倩影消失在殿中,柳明志目光隐晦的瞄了瞄自己的衣摆,翻身朝着围栏外跳去,抓起一把积雪在脸上揉搓了起来。 自己同样喝了不少酒水,也敷敷吧。 总之一句话,有备无患。 自己可不想落一个淫乱后宫的名声。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陈婕的身影再次出现,望着蹲在围栏外正在扒拉积雪的柳大少,陈婕轻声说道:“妹夫,哀家好了,可以去前殿了。” “好,皇嫂先...........请.........” 柳大少望着重新出来的陈婕,脸色有些别扭。 陈婕嫣红的脸色比起方才来说明显好多了,加上淡淡的胭脂色,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出来。 令柳明志无言的是陈婕新换的一袭鹅黄色宫装,华贵的宫装包裹着陈婕玲珑有致的娇躯,将三十多岁妇人成熟雅韵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柳明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洗脸就洗脸,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啊。 这一样一来,怎么越来越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似得。 “皇嫂先请!” 陈婕也没有再客套什么,藕臂轻轻的挽了一下宫装上的流苏,举止优雅的朝着前殿的方向走去。 因为风向所致,跟在后面的柳大少顿时觉得阵阵香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方才的误会。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晃了晃头,加快了脚步,超过了陈婕的位置,除了迎面而来的寒风,再也没有感受到令自己悸动的味道。 酒是好东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可以令人忘却忧愁,同样可以令人丧失理智。 柳明志深吸着迎面而来的冷气,令自己的心境逐渐平静下来,灵台保持轻灵。 对于柳大少超越自己的位置,陈婕并未多说什么,也不觉得柳明志逾越了规矩,只是认为他急着想要将任清蕊的事情告知皇儿。 然而跟在柳大少身后的陈婕脸色越来越怪异,甚至有些好奇之色。 他看着柳大少走上几步便抬脚挥动一下,划了半圆之后在恢复原状赶路的模样有些诧异。 不知道柳大少这是什么怪癖。 好好的走着路,为什么要将腿翘起来呢? 难道妹夫的腿有什么疾病? 可是为何方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这种怪异的动作呢? 起初陈婕还有些不以为然,柳大少只有三四次怪异的动作,可是当穿过最后一条回廊之时,陈婕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 “妹夫!” “嗯?皇嫂有什么事情吗?” 陈婕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的双腿:“妹夫,你的腿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陈婕,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柳大少愣愣的摇摇头。 “没有啊,臣弟双腿健全,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吗?那你为何要.......” 陈婕犹豫了一下,提起宫装裙摆学着柳大少方才的样子将莲足抬起晃动了一下。 “你走路的时候一直在这样,哀家还以为你的腿出什么问题了呢!” 柳大少一愣,看着陈婕迷惑的神情嘴角哆嗦了两下,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身为女人的陈婕自然不懂得这个动作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自己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总不能坦白直言,说因为方才的误会,自己那什么那什么了,需要以一个玄妙的姿势来调整状态吧。 “额......皇嫂果然目光如炬,臣弟的腿......腿确实有些问题,常年征战在外,冰天雪地加上起码留下了一些暗疾。 只是说不准哪天发作一下子而已,并无大碍,无妨,无妨! 还望皇嫂保密,臣弟不想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令家人跟麾下的弟兄们担心。” 陈婕了然的点点头,目光有些歉意的看着柳大少:“原来如此,为了朝廷妹夫你费心劳力了。 哀家斗胆代替父皇,代替先帝感谢你对朝廷的贡献。 等将来再不舒服的时候,你入宫来,哀家传御医给你诊治一下,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一定一定,咱们接着赶路吧!” “好,请!” “同请!” 陈婕的问题令柳大少只能忍受着某些不对劲的感觉,老老实实的走起路来。 寻思着待会等到了没人注意的地方再调整姿态。 定鼎 第五百七十八章敲打 一路上吹着冷风,两人的脸色越发的正常了起来。 无论是酒水引起的红晕,还是因为误会而诞生的嫣红都被冷风遮掩了下去。 些许的微红纵然别人看到也以为是因为除了冷风冻得发红引起。 等两人赶到勤政殿外的校场上之时,宗人府的李氏宗亲也已经开始收拾祭祖的物品,显然祭祖大典已经告终。 远远望去,出宫的方向依稀还可以看到最后一批大臣祭奠之后离宫的背影。 校场之上,李氏宗亲,皇亲国戚,宫女太监不知几何,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去而复返站在人群后面的柳大少两人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柳明志环视了一眼校场之上的情况,不着痕迹的跟陈婕间隔开了一些距离,垫脚张望着校场之上的人群,找寻李晔的身影。 打算等一会散场之后,将任清蕊的事情告知李晔,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任清蕊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而最了解任清蕊的人莫过于跟其朝夕相处的当今天子李晔。 李晔的反应,也许能解开些许自己心中的疑惑。 至于任文越,柳明志已经选择性的忽略了。 连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怎么从其口中得知关于其女儿任清蕊的情况。 心中琢磨着该用什么合适的法子,将任清蕊的事情告知李晔,柳明志被耳边的说话声从思索中惊醒了过来。 “姑父。孩儿李涛参见姑父!” 柳大少一愣,转头朝着一旁看去,只见赵王李涛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跟陈婕二人的中间,正恭恭敬敬的冲着自己行礼问好。 柳明志不慌不忙的抱拳回应了一下:“见过赵王,无须多礼!” “多谢姑父!” 柳明志目光隐晦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未发现何太妃何舒的倩影。 若有所思的看着对着自己淡笑的李涛:“不知赵王何时来的?找我有何事情?” 李涛目光恭敬,神色平静的看向了一旁的陈婕,对着陈婕行了一礼:“姑父与母后从后宫之中联袂而出的时候孩儿就在旁边站着,只是因为身高的缘故姑父没有看到而已。 所以孩儿就自主出来给两位长辈见礼了。” 柳明志眉头微凝了一下,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同样微变的陈婕,李涛见到自己跟陈婕一同从后宫出来了? 想到自己跟陈婕清清白白的关系,柳明志脸色恢复如初神色平淡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失礼了。” “不敢不敢,姑父一进宫孩儿便看到了你,本想着祭奠完祖父跟父皇之后便来给你请安,没想到姑父跟母后却先行去了后宫。 孩儿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不知道姑父跟母后去后宫干什么去了,竟然驻留了如此之久。”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听着李涛有些好奇的问题,一旁的陈婕俏脸刷的有些发烫了起来,眼前不由得浮现起方才在后宫中发生的误会之事,面颊上渐渐地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好在还不算太过明显。 柳大少见状脸色一僵,无奈的看着陈婕的反应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咱们之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去商议正事了,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会以为本少爷把你给怎么了,或者你把本少爷给怎么了。 身上不怕影子斜的事情怎么让你弄得跟心里有鬼似得。 柳明志闷咳了两声,不悲不喜的看着脸色好奇的李涛,不知道这小子问这个问题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赵王,你的措词有些问题,我与太后娘娘去后宫不是干什么去了,而是做什.......商谈事情去了。 事情有些复杂,难免耽搁了一些时辰,我方才怔怔出神就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向陛下汇报此事。” 李涛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脸色逐渐恢复如常的陈婕,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才看向柳明志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姑父不愧是父皇倚重的托孤重臣,新春休沐之期竟然还为朝廷如此的兢兢业业,不辞劳苦,孩儿佩服。” “谈不上兢兢业业,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王只是在尽自己身为人臣的本分而已。 臣子嘛,自然要臣子的觉悟,什么时候用到了咱们便什么时候为朝廷肝脑涂地。 为人本分也好,为臣本分也罢,尤为重要。” 本分两字柳明志咬字尤重。 截止目前,他还没有从李涛的身上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觉得这小子不像以前在自己家跟儿女们戏耍之时一样单纯了。 然而为了避免大龙在发生跟李云龙他们几兄弟一样的兵祸之事,柳明志不介意对李涛这小子提前敲打敲打。 十四五岁正是心高气傲,心智未稳的年纪。 极易听信谗言,将某些种子变成了萌芽。 提前给李涛一些敲打终究是好的。 这小子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闲散王爷,享受世人羡慕的荣华富贵,不管是对朝廷来说,还是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自己绝对不希望忽然杀出一个人来,造成某些不利的的因素,打乱了自己的布局。 正常情况下的陈婕任不失为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对于柳大少言语中对李涛的敲打之意自然听了出来。 淡淡的瞄了一眼夹在中间的李涛,陈婕看着柳明志的目光之中带着淡淡的感激之色。 对李涛的敲打,自然是对自己儿子皇位的维护。 她身为李晔的母亲,对于柳明志对于儿子的种种照顾岂能不感激于心。 李涛仿佛没有听出柳明志话语中的隐藏之意一般,依旧乐呵呵的看着柳明志。 “姑父说的极是,可惜孩儿身为皇室亲王,除了封地之内还能有些威信之外,在朝堂之上有爵无权,否则孩儿定然将姑父当成楷模,悉心效仿,为朝廷尽忠尽责,肝脑涂地。” “赵王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虽无实权,可是立足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却无人不给你三分颜面。 本王开春之后就要赴北戍边,你若是离京之日尚早,你上朝之时,发现陛下有什么有失君王体统之行,你这位亲兄弟还得多多劝谏一二。” “姑父教诲,孩儿定然谨记于心,只要皇兄有用到孩儿的地方,孩儿定然效犬马之劳。” “你能有此觉悟,你父皇在天有灵定然会含笑九泉。” “是,姑父说的是! 对了,不知这几日姑父可曾闲散,若是闲散,孩儿斗胆请姑父到孩儿府上将前日没有继续下去的酒宴给姑父补上,以答谢姑父对母妃的大恩大德。 这是孩儿的意思,也是母妃的意思,还请姑父务必赏脸。” 一旁的陈婕凤目一凝,目光在柳明志跟李涛身上徘徊了一下。 大恩大德?什么意思? 妹夫跟自己的妹妹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目光微凝的望着脸色诚恳的李涛,淡笑着点点头。 “有空一定登门!” “一言为定,孩儿扫榻以待,恭候姑父大驾光临。” “哥哥,母妃让瑶儿来喊你,说是该给皇兄辞行回府了!” 一个如黄鹂般清脆婉转的轻柔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着宫装,倾城绝色少女朝着李涛走了过去。 李涛淡笑着起身看向了姿色绝佳,身段曼妙的少女,抬手牵着少女的皓腕朝着柳大少走来。 “静瑶,快给母后还有姑父见礼。” 少女看了一眼柳明志,显然认出了他的模样,乖巧的福了一礼。 “小女拜见母后,参见姑父!” “免礼!” “免礼!” “谢母后,谢姑父!” “小妹,你可得跟姑父好好的聊聊呦,这可是你将来的公公呢! 多跟姑父聊聊,熟悉熟悉他的脾气,省的以后过门了姑父给你气受!” 少女闻言,顿时羞涩的埋下凤首,不敢去看柳明志的眼睛。 柳明志看了看李涛,望着李静瑶羞涩可人的模样,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一个婚约在身的未婚妻,倒是好福气! 定鼎 第五百七十九章自省 陈婕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柳明志望着李静瑶满意的眼神。 对于皇家之女能跟柳明志的儿子结为秦晋之好自然是好事一桩,可以将柳家的关系跟李家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再次稳固几分。 然而这个跟柳家有着婚约的皇家女子偏偏是妹妹何舒所出的女儿,赵王李涛的妹妹李静瑶。 最近宫里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若非李涛方才提及此事,陈婕几乎将这桩婚事给忘怀了。 看着柳明志,李涛两人的神色,陈婕的芳心不由得突兀了起来。 暗自思衬着柳承志跟李静瑶若是成亲了,对儿子的位置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毕竟怎么看儿女亲家的关系都比妹夫,姑父的关系更为亲近。 若是将来妹夫有了私心,皇儿该如何是好。 越想陈婕的芳心便越是紊乱。 凭心而论,她对李静瑶这个女儿还是极为喜欢的,当初三叔李云龙他们攻破城门之时,还是自己带着她一起从宫中的密道开始逃难。 李白羽未曾登基之时,在太子府的时候这丫头也特别缠着自己,几乎跟对待亲娘何舒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从先帝大行,皇儿李晔继位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变得渐渐地疏远了。 虽然她没有跟王兄李涛一起离开京城,而是住在京城皇兄李晔赏赐的公主府里,可是却再也没有跟以前一样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边跑来问安。 关于柳明志对儿女的宠爱,在京城之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若是将来静瑶跟柳承志成亲了之后,静瑶吹吹耳边风,会不会...... 陈婕柔媚的凤目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虑之色,方才得知皇儿坐稳皇位的欣喜之情彻底不复存在,变得心事重重。 要不让李晔下一道旨意,让女儿李芝瑶也挑一个妹夫的儿子结成儿女亲家。 可是女儿李芝瑶今年满打满算才四岁半,想要嫁入柳家少说还得十年的光景。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太多的可能会发生。 陈婕越是深思,越是六神无主。 复看一眼盯着李静瑶轻笑的柳明志,陈婕贝齿轻咬了一下薄唇,目光有些怅然。 难道真的要牺牲自己的清白来巩固皇儿的皇位吗? 无形之中,陈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将柳明志在朝堂上的影响摆在了一个最重要的位置! “涛儿,瑶儿!” 何舒轻柔的声音传来,李涛,李静瑶兄妹俩转头望去。 “儿臣参见母妃!” “无须多礼,哀家等你们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没有过去!” “母妃,孩儿正带着小妹跟姑父闲聊,顺口提及了一下小妹跟承志表弟的婚事,没想到小妹一听就羞涩的不成样子。 不过看小妹的反应,孩儿知道她对承志表弟这位将来的如意郎君可是及其满意的。 十二了,再过两年马上就能过门当新娘子咯!” 听着哥哥对母亲说着关于调侃自己的话语,李静瑶羞涩的面颊更是嫣红不已。 轻轻地掐了一下李涛的手臂,娇嗔的看了李涛一眼:“二哥,你再说这些,瑶儿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何舒无奈的看了一双儿女一眼:“姐姐,妹夫,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给你们两个添麻烦了!” 柳明志看着有些目光有些歉意的何舒,浅笑着摇摇头:“皇嫂放心,无碍的,臣弟再见静瑶公主,也是喜欢的紧呢。 将来犬子若是有幸娶得静瑶公主过门,乃是柳家的福分,也是臣弟的福分,更是犬子承志的福分。” 李静瑶听到柳明志这位姑父,加未过门的公公也这样说,紧紧地将头埋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口,乖巧的躲在何舒身后不敢露面。 何舒瞥了一眼陈婕平静淡笑的脸色,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真是的想法。 贤淑的对着柳明志点点头:“若是两个孩子能喜结连理,自然是美事一桩。 姐姐,妹夫,天色不早了,哀家还要带着涛儿,瑶儿跟陛下辞别,就不与你们呢闲聊了。” “妹妹慢走!” “皇嫂慢走!” “母后,孩儿告退!” “姑父,孩儿在王府恭候您大驾光临,告辞!” “母后,姑父,瑶儿告退!”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望着跟在何舒倩影后的赵王李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这小子不简单啊。 跟他的皇兄李晔相比也不遑多让。 “妹夫,想什么呢?” “赵王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颇有大家之风,只怕那些话没憋什么好屁,一年多不见本王总觉得........” 柳明志说着说着,这才意识到问询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站在自己一旁的太后娘娘陈婕,急忙调转口风。 “总觉得这孩子长高了不少。” 陈婕凤目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妹夫很很看好涛儿这孩子?” 柳明志望着陈婕有些深邃的眼底,淡笑着要摇摇头:“跟看好不看好没有太大关系,都是大哥的骨血,臣弟自然希望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守望相助,将大龙的江山社稷带上更上一层楼的位置。” “妹夫知道哀家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看着忽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的陈婕,心里暗叹了一声。 那把椅子就真的会让人如此的着迷吗? “额.....臣弟愚鲁,不知道皇嫂此言何意?” “你........没什么,妹夫没事的时候多去哀家怡安宫坐坐,也好让哀家好好的谢谢你当年解救哀家脱离困苦的恩情。” “如若陛下同意,臣弟自然无异。否则请恕臣弟不敢妄自应允。” 陈婕盯着柳明志看了片刻,转眸望了一眼儿子李晔的位置:“皇儿自然会同意的,毕竟妹夫你解决的不止哀家一人! 皇儿同样对你的大恩铭记于心。 他一定会同意!” “只要陛下同意,臣弟不繁忙政务的时候但凡皇嫂有召,臣弟自然随时觐见。” “好,希望妹夫记住今日所言,哀家先回宫了。” “恭送皇嫂!” 柳明志望着被高瑾搀扶着朝着后宫走去的陈婕,默默的摇摇头。 到底是皇家的女人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见过李涛之后的陈婕与先前的陈婕完全就是两个人,与先前在后宫之时的模样可谓是天差地别。 柳明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底暗暗地的自省起来。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可不要色令智昏,有些女人可以碰,有些女人万万碰不得。 不但会要命,还会让你变成一个不义之人。 这是你大哥李白羽的女人,你可千万因为美色,做出了有悖伦理的行径。 “孩儿李晔见过姑父!”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 “姑父免礼,今日不同往日,不可行此大礼!” “谢陛下!” 定鼎 第五百八十章君之问 柳明志起身望着一身玄色龙袍,及其庄重的李晔:“臣斗胆一问,不知陛下何时到来的,臣方才走神了,竟然没有发现陛下的身影。” 李晔隐晦的朝着陈婕离去的方向一瞥:“孩儿刚刚到来,祭祖之事繁琐无比,孩儿一直在前面给诸位前来祭奠祖父跟父皇的大臣寒暄,没有及时跟姑父来见礼,还望姑父不要见怪。” “臣不敢,祭祖乃是大事,陛下能够以此为重,乃臣心之所愿也。 还有一眼,臣斗胆谏言!” “姑父请讲!” 柳明志看着一副虚心纳谏的李晔,心中有些复杂。 若是当年,柳明志或许还会欣慰,然而眼下嘛!柳明志只能默念一声前些日子的想法。 如今的李晔终究不似当年模样了。 长大了,也成熟了。 “陛下,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柳明志身为臣子,对君行礼乃是理所应当,然而陛下对臣行礼,实在是折煞臣了。 臣弟希望陛下以后不要以孩儿自称,更不要对臣行晚辈礼节。 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乃是当今天子,岂能对臣行卑躬之礼,实在有违君王德行。 希望陛下谨记自己乃是一国之君的身份。” 李晔望着柳明志躬身行礼,诚惶诚恐的模样,目光变得复杂起来,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惆怅之色。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李晔默默的点点头:“朕明白了,姑父免礼吧!” “谢陛下!” “姑父,朕已经让御膳房在御书房安排了酒宴,大年初一朕邀请姑父入宫赴宴,却因为柳翁之事耽搁了,今日姑父应该不会有别的事情了吧,可否与朕把酒言欢? 今日乃是祭祖之日,把酒言欢一词朕用的或许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朕相信,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见到朕与姑父君臣和睦,将大龙治理的井井有条,更有希望再上层楼的模样,定然也会原谅朕的些许过错。” “臣自然有空,多谢陛下设宴款待。” “姑父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乃是国之重臣,治世之名臣,这是你应该有的殊荣!” “谢陛下,臣诚惶诚恐!” 李晔转身环视了周围逐渐散去的人群。 李氏宗亲,皇亲国戚们自然朝着宫外的方向缓缓散去,他们的身份再与满朝文武这些外臣不同,然而天色已近乎傍晚,李晔没有特别的旨意,他们留在宫里自然不符合礼制。 宫女太监们则是各司其职,朝着自己居住的宫苑赶去。 如今宫中身份尊贵的女人不多,太皇太后南宫梦,跟太后陈婕二人,加上一些睿宗李政留下的小公主,皇子,几乎没有太多的人需要伺候,对于宫中的太监宫女来说自然是轻松至极。 陛下虽然娶了皇后,可是皇后出现了这等事情,又没有给陛下留下一龙子。 偌大的后宫,殿宇楼阁林立,可是却冷清的有些过了。 “该走的都走了,姑父,咱们也去御书房吧!”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顷刻间就变得人员稀疏的宫中校场:“臣以陛下为主,陛下请!”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话,李晔没有说出同请的话语来,提了一下龙袍,率先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柳大少目光复杂的看着李晔的背影,神色不卑不亢的跟了上去。 一炷香的功夫,在宫女太监的引领下,柳明志,李晔两人赶到了后宫第一道门槛的御书房之中。 “姑父,坐!” “谢陛下!” “小德子,为朕跟姑父斟酒!” “咱遵旨!” 小德子将拂尘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开始给李晔两人提壶斟酒。 “姑父,与朕共饮一杯如何?” “臣敬陛下!” 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小德子极有眼色的开始斟酒,李晔用筷子夹起一块下酒菜送入口中,目光若有所思的咀嚼着。 “姑父,不知母后找你所为何事?” 正准备夹菜的柳明志动作一怔,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色。 本以为只有赵王李涛一个人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主持祭祖大典的当今天子李晔竟然也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南宫梦,陈婕她们与李政留下的一干嫔妃身居后方,柳明志以为与陈婕的离开只有南宫梦她们这些亲眼目睹的人才知道,想不到一直在前方招呼入宫百官的李晔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柳明志心思急转,将心神稳定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李晔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无形中也算帮自己解决了一个不算麻烦的麻烦。 先前喝酒之时柳明志还在暗衬着如何将陈婕告知自己的关于任清蕊的事情说与李晔,现在李晔主动询问,也算是无形中省去了自己不少事情。 柳明志心中整理着措辞,将准备夹菜的筷子重新放置在一旁。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召见臣去一旁,是商议一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臣本想着待会跟陛下提及的,既然陛下先行开口,臣也只好直言不讳了、 臣祭奠往父皇跟先帝的在天之灵后,前去找母后问安,随即去了太后娘娘跟何太妃的位置见礼,太后娘娘她.............” 柳明志避重就轻的给李晔讲述着自己跟陈婕入后宫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肚兜,跟陈婕因为追的太急迫,给自己‘投怀送抱’的事情也说出来。 省去了这些经过,大致的将自己与陈婕所谈的内容说给了李晔听讲。 “太后娘娘心神不安,召见臣前去商议此事,毕竟皇后娘娘尸首不翼而飞一事太过匪夷所思,实在不宜让外人听到,臣亲涉娘娘一事,太后娘娘召见臣便是希望臣能提些建议出来给她,看看如何解决此事。” 柳明志缓缓地的讲述着此事的同时,目光隐晦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晔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 任清蕊已经伏诛,她的事情根本算不上多么重要。 然而柳明志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任清蕊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里面存在着太多的疑点解释不清楚。 然而柳明志失望了,李晔听到此事之后的反应虽然说不上无动于衷,但是也称不上神色巨变。 李晔缓缓地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轻轻地放回到桌案之上。 “姑父,你说这算不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朕为了维护皇室的颜面,并未将妖后的事情大肆宣扬。 可是朕的隐忍,并不能掩盖她曾经对朕,对朝朝廷所犯下的恶行。 她的尸首被盗,可能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对她的惩罚吧!” 柳明志望着李晔平静的脸色,微微有些怔然,李晔的反应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可谓是与自己的猜测截然相反。 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姑父,这个妖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碍于关于皇家的颜面,朕会派人秘密调查此事的,姑父就无须费心了。” “陛下心里有谱的话,臣就不再多说了。” “姑父,朕召见你来,除了你赴宴之外,还有一年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 “不知陛下有何事情?臣能力所及之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晔端起了酒杯把玩了片刻,轻轻举起。 小德子急忙提壶给其斟满酒水。 李晔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姑父,若是你与朝中元老,似童相,宋尚书,杜尚书.............这些朝中的顶梁柱,国之重臣不在了,依你之见,朝中后继英才当世是何人呢?” 柳明志心中一紧,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有些僵硬。 “臣斗胆一问,陛下之言不在是........” “自然是姑父赴北戍边,童相他们相继告老还乡。 如今朝中老臣一个个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从前。 姑父赴北之后,无暇顾及朝中政务,老臣们若是再次离朝之后,朕定然独木难支。 所以朕想,由姑父你来为朕推举一些栋梁之才出来,辅佐朕治理天下!” PS:客户!KTV!公主!明补! 定鼎 第五百八十一章也是老臣了 柳明志看着李晔诚恳的模样,目光复杂了好一会,手中的酒杯也变得举轻若重。 “陛下能够拾遗补缺,防患未然,臣心中甚慰也! 陛下虽然年幼,已经颇具明君之风范,假以时日,定然是流芳千古的盛世明君也! 既然陛下有问,臣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一部的官员呢?” 李晔思索了一会,对着柳明志轻轻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自然是六部九卿所有官员! 姑父也知道,朕初登大宝,对于朝着老臣的秉性能力尚未太过了解,眼看着他们就该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朕心中忧虑万千。 离了你们这些栋梁之臣,左膀右臂,朕当如何像祖父还有父皇一样治理这偌大的江山。 故而,希望姑父能理解朕的苦心跟难处,为朕挑选一些后继英才,肱骨之臣来辅佐朕再创瑞泰盛世。” 柳明志举起酒杯跟李晔碰了一下,一仰头将杯中酒水痛饮下去。 “六部九卿!陛下这是已经做好了朝堂之上大换血的准备了啊。” 李晔神色复杂不已,默默的点点头:“姑父果然慧眼如炬,朕虽然心有不忍,却已经有了此等打算。 左右宰辅,左相魏永魏爱卿已经致仕,六部尚书户部尚书姜远明姜爱卿亦是如此,其余五部上到侍郎,下到员外参差不齐。 九卿之中,漏缺甚多。 朕若是再不及时为朝廷补充人才,一旦你们这些栋梁老臣告老还乡,大龙十万里偌大的山河岂是朕一个人能够治理的了得。 朕左思右想,年后打算亲赴左相,姜尚书他们府上,礼贤下士请他们入朝再为朝廷尽忠两年。 等朝廷班底稳固,五年之内朕打算一代新人换旧人。 不过朕也明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要寻寻渐进,否则定然会引起朝野内外的恐慌。 朕打算一茬一茬的更换,挑选后继英才来补充老大人们告老之后的空缺。 只是朕执掌江山尚短,对于朝中的一些大才之人不甚了解,而姑父与他们朝夕相处数年乃是十余年,自然能够辨明其中扛顶之人。 所以今日朕才有此一问。 朕说句姑父不爱听的话,姑父虽然正值当年,却也三十有二矣,已经算是朝中老臣了。 还是辅佐睿宗,武宗以及朕的三朝元老。 若是没有人及时来接你们的位置,朕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为好。”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的的嘴角扬起淡淡的苦涩之意。 “是啊,陛下说的不错,臣已经三十有二了,算是朝堂上最老的那一批臣子之一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挺好,挺好的。 陛下高瞻远瞩,臣佩服。” “姑父,朕没有别的意思,您乃是父皇亲封的一字并肩王,需要世代镇守北疆,为国戍边,不能久居朝堂为朕排忧解难。 朕不止一次想把姑父调回朝堂之上,奈何朕又怕夏老爱卿上书抨击朕枉顾祖宗礼制,不懂尊重先帝。 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再次希望姑父能够理解朕的难处啊。” “陛下多虑了,臣理解,当然理解。 陛下莫要忘了,臣教导.....上书给陛下治国策第三策里面陈述的一句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臣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为朝廷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这是臣的荣幸,也是臣之本分也!” 李晔目光欣慰的点点头,转身拿过小德子手中的酒壶:“姑父,朕这个晚辈为你斟酒,谢谢你对朝廷不遗余力的效忠,还有对朕的悉心教导。” 柳明志双手托着酒杯迎了上去,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朝着小德子以及周围的太监宫女扫视了几眼。。 “多谢陛下,臣斗胆了。” 李晔望着柳明志的目光,似乎反应了过来,知道了柳大少的意思,放下酒壶给一边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殿外候着。 小德子恭敬的点点头,急忙挥着拂尘招揽着周围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朝着殿外疾步而去。 小德子更是顺势带上了殿门。 霎时间,御书房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柳明志,李晔两人酒桌对坐。 柳明志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低头沉吟了起来。 李晔见状也不叨扰,动作轻盈的夹着下酒菜细嚼慢咽,等候姑父的答案。 当夕阳的第一道霞光射进窗缝之时,柳明志缓缓的抬起了头。 “六部九卿,各司其职,各有不同,盛世吏部为主,战时兵,户为主。 眼下一统天下虽然近在眼前,然而何时能真正天下一统,犹未可知,陛下需将重心放到兵部,户部之上。 将来户部尚书一位,户部侍郎潘云可堪大用。 然而此时尚需磨砺两年,潘云,大才也,眼下却魄力不足,做事有些优柔寡断,陛下既然有再请姜尚书入朝之意,可让潘云在姜尚书手下多多学习,等姜尚书告老还乡之后,潘云定然可为陛下在户部独当一面! 至于总揽军事的兵部嘛,护国公张狂之子张默可用之。 此人魄力,手段皆是上上之选,且久居西域节制西域诸国,与朝中诸位同僚并无深交。 战事兵部尚书权威甚重,此人手段,人脉恰到好处,可接替宋煜尚书为陛下尽忠职责。 吏部,主百官升迁,贬谪,在朝中可谓是重中之重,任吏部尚书者需要刚正不阿,不会贪赃枉法,渎职卖官,且懂得审时度势避免刚愎自负。 现任颍州总督秦斌可以胜任吏部尚书。 此人自幼家贫,昔年书院进读之时,因为出身缘故,对官场之上那一套便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曲意逢迎。 故而,此人将来任职吏部尚书虽非独一无二之人,却也可以重点斟酌一二。 礼部尚书与宗人府,内务府职司天下教化,臣举贤不避亲,现礼部郎中齐良较为合适。 齐良与臣关系虽因为贱内齐韵的关系较为亲近,然而自入朝以来,与臣时刻保持间隔,身具雅士之风,今礼部左右侍郎,年事已高,数年之后,齐良可任职礼部尚书一职,协同宗人府,内务府帮助陛下行教化天下之事也。 工部尚书............” 柳明志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将来朝堂之上各司各部的合适人选,李晔不知何时已经取来了宣纸朱笔,埋头记述起来。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御书房君臣奏对,柳明志传授李晔治国策,镇国书的那一幕。 何等的君臣和睦。 何等的礼贤下士。 夜幕降临,柳明志最后一句话终于画上了句号。 而李晔也停止了奋笔疾书,缓缓的将朱笔放置一旁,李晔感激的望着柳明志。 “朕多谢姑父赐教。” “陛下切莫如此,臣之所言,陛下可以为鉴,却不可为本。 世事变迁,白驹过隙,谁也不会一成不变。 这些人眼下适合臣所说的位置,不代表以后也会适合!” “朕明白了,朕会将这份名册当成一份参考。” “陛下圣明!” 柳明志望着殿中不知何时点燃的数支蜡烛,朝着殿外望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陛下,天色不早了,臣也该告退了。” 定鼎 第五百八十二章卧榻之侧 李晔望着柳明志准备起身告退的模样,稍加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宣纸便站了起来。 “姑父且慢!” 柳明志疑惑不解的望着李晔,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李晔望着殿外黯淡的夜色,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姑父,天色已晚,宫门应该已经封闭了,朕看你就别回去了,与朕同榻而眠好了。 正好朕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向姑父讨教。 不如你与朕彻夜长谈,为朕解惑一二如何?” 柳明志急忙躬身行礼:“臣不敢,若是陛下心有疑问,臣多耽搁一些时辰回去也无妨,但是与陛下同榻而眠,臣万万没有这个胆子。 君臣有别,臣岂敢龙榻安歇。 请陛下切莫此言。 臣诚惶诚恐。” “姑父何至于此,这是朕亲口所言,姑父无须感到惶恐。 没有姑父的鼎力相助,就不会有朕的今日。 别说将龙榻让与姑父一半同眠,就是将整个龙榻留给姑父安歇又有何不可。” “臣惶恐,请陛下切莫再言此事。 烦请陛下还是先说解惑之事吧!” 李晔看着柳明志毕恭毕敬的模样,目光复杂惆怅,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些许功夫之后,李晔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罢了,既然姑父不愿与朕同榻而眠,朕也不好强求了。 姑父稍候,朕去去就来。” “臣领命。” 李晔转身朝着殿后走去,柳明志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目光幽邃的望着李晔的背影微微摇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不知道李晔此举是无心,还是想要试探自己什么。 柳明志心里明白,仅仅一年光景,再也不能将李晔当成昔年的那个毛头小子看待了。 他的心智正逐渐的向着其祖父李政的影子靠拢。 柳明志不由的有些感慨,李晔的成长已经远超了自己的预期。 盏茶左右,李晔抱着一摞厚厚的奏折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将奏折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李晔转身拿了两个烛台摆在一旁,将周围变得明亮起来。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桌案上的那些奏折:“陛下,这是?” 李晔拿起一本奏折对着烛火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便递给了柳明志。 “姑父,这些折子是大龙各地州府官员呈上来的奏折,上天保佑,截止目前,我大龙各地并未因为大雪的缘故发生什么不利朝廷的事情。 尤其是朕与满朝文武寝食难安的疫情之事,从这些折子里面来看,目前各地州府的百姓还没有疫情爆发的端倪出现。 朕想,最危机重重的严冬已经过去,开始入春了,疫情并未肆虐是不是意味着新的一年我大龙仍旧会像以前一样稳如泰山。”手机端:: 柳明志接过奏折对着烛火翻看了片刻将上面记述的内容详细的过目了一遍。 “陛下所言甚是,好事好事啊。 只要没有大的疫情在大龙境内肆虐就意味着朝廷将一片欣欣向荣! 而令陛下跟百官夙夜忧叹的大雪也将变成瑞雪兆丰年。 只要冰雪消融之前,依旧安然无恙今年非但不会是个灾年,反而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丰收之年。 百姓一旦丰收硕果累累陛下这位新君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将大为转变了。 好事,上天保佑,先帝庇护啊。” 李晔拍了拍桌案上的奏折,缓缓地端坐在椅子上:“姑父如此一来的话朕想对两国用兵,一统天下的事情打算提上日程。 先行将出兵计划部署完全,等到冰雪消融,道路畅通,便马上兵出关外征讨两国,完成祖父还有父皇一统天下的心愿。 开创我大龙一朝万世之基业也。 数日以来朕一直思索此事,可是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姑父有没有什么好的谏言?以开朕之茅塞。” 正准备将奏折还回去的柳明志闻言动作一顿眼底飞闪一抹异色。 缓缓地将奏折放到了桌案之上,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陛下有此想法自然是好事。 三国征战连连割据天下确实该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 只是臣却无法给陛下有力的谏言。 非是臣不愿为陛下尽心尽责而是臣尚未赴北,对金国,突厥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谓上兵伐谋,此举事关重大,不但关乎我上百万北征大军儿郎的身家性命,更是关乎着我大龙是否一统天下的无上大业。 臣不了解实情,实在不敢妄言。 若是臣盲目猜测,唯恐贻误了陛下的无上霸业。” 李晔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柳明志无奈的脸色,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的噼啪声令李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也罢,既然姑父不知实情,不敢妄言,那就等姑父赴北之后,了解了金,突两国的实情之后再行金雕传书给朕姑父你的谏言吧!” “臣遵命!” “姑父!” “臣在!” “姑父既然不愿与朕同榻而眠,朕也就不再强留姑父了,毕竟天色不早了,姑父早些回去安歇便是。” “臣领命,臣告退。” “姑父!” 已经走到殿门准备拉开殿门的柳明志,急忙转身行礼。 “臣在!” “虽然姑父不止一次谏言朕要有君王之风,不能轻言谢之一字,但是朕还是想对姑父说声谢谢。 谢谢你对朝廷,对江山,对朕所做的一切。 将来朕一统天下,自然会报答姑父的恩情,留金女帝跟月儿表妹一命,让你们一家团圆。” “臣谢陛下隆恩,臣告退。” “嗯!姑父慢走!” “小德子!” “咱在,请陛下吩咐。” “护送并肩王出宫。” “咱遵旨。” “王爷请,咱为你引路。” “有劳了!” 听着殿外渐渐远去的脚步,李晔拿起一旁的宣纸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李晔神色怅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宣纸叹息一声。 “姑父啊姑父,你比朕还了解朕的江山,比朕还了解朕的臣子啊。 无论你多么忠心不二,朕还是怕啊!” 李晔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宣纸,望着窗外得夜色深思了起来。 直至小德子去而复返,恭敬的停在了李晔身边。 “陛下,王爷他出宫回府了。” 李晔眼眸一怔,默默的点点头,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小德子。 “封存起来,少了一张朕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咱遵旨。” 小德子捧着宣纸战战兢兢的朝着殿后走去,李晔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起来,双手猛然用力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桌案上的酒壶杯盏登时滚落一地。 李晔一把抽出天子剑对着倒在地上的桌案劈砍了起来。 良久之后,李晔喘着粗气,双手以剑身拄地对着空气说道。 “查。 不惜一切代价查出皇后的尸首失踪的来龙去脉,将有关人员抄家灭族,杀无赦!” “得令!” 定鼎 第五百八十三章权利太大了 柳明志接过禁军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心不在焉的朝着街道之上缓缓走去。 这个时辰了,想来三公主跟儿子早就已经先行回府了,柳明志也只好一人一马独行了。 三十有二了。 三朝元老的老臣了。 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而言他的告诉本王自己已经老了,该到了放权的时候了吗? 不然的话为何要在提出这句话之后接着告诉自己想要将朝堂之上大换血的事情呢? 换血,新人换旧人。 换的不就是童相,魏相,伯父宋煜……还有自己这些老臣子吗! 三十有二在年龄普遍不高的古人看来虽然不小了,可是也绝对到不了该告老还乡的地步。 三十有二的老臣了! 柳明志无声的呢喃着方才在宫里之时跟李晔的每一句谈话内容,思索着李晔话语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是李晔后来又说了,本王是先帝亲封的镇守北疆的一字并肩王,并不需要待在朝中效力。 这句话显然不适合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李晔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夜色降临不久,华灯初上。 京城的主要街道之上来往行人川流不息。 不少商贩已经开始摆摊营业,售卖者各种关于元宵佳节的物品,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各种各样的灯笼。 金鸡,金鱼,子鼠........ 灯笼形状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不止孩童,不少才子佳人也相约一起购买着自己喜欢的灯笼,相约元宵佳节一起出城游湖赏景,做点比较喜欢做的事情。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该交朋友的季节了。 “这是你的。” “这个给你!” “这个分给你!” “小叔爷,我不想要这个金鱼,我想要那个金丝猴的灯笼!” “不行,金丝猴的灯笼是给巧儿,你必须要这个!” “小叔爷,巧儿跟哥哥换换,他想要金丝猴的就给他好了。” 孩童的吵闹声令柳明志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左侧街道之上,一个卖灯笼的摊位旁,一群七八个孩子正围着中间一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少年挑选着少年手中的灯笼。 少年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对于手中的灯笼如何分配,好像有着极其重要的话语权。 每个拿到灯笼的孩童都会恭恭敬敬的给少年行一个晚辈礼节,道上一声谢谢小叔爷,然后再拿着自己分到的灯笼竞相追逐嬉戏。 柳明志望着少年傲娇的神态,乐呵呵的摇摇头。常言道小房出长辈,这个小屁孩明明年纪轻轻的,却已经是其余几个孩子的叔爷了。 柳明志浅笑着收回了目光,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将来自己家的情况也近乎一样。 等三弟明杰结婚生子,自己的孙子估计都会跑了。 以后代代相传,三弟的子孙辈分将会是自己这一门子孙的长辈。 现代尚且有之,就别说古代了。 故而柳大少看了一会便收回了目光。 望着前面繁多的人群,柳明志翻身下马牵着马缰缓缓走路,望着不知何时跑到自己前方的孩童们,尤其是成了七八个孩子领头羊的少年柳明志摇着头牵马打算绕行。 “小屁孩年纪不大,权利还不小!” 嘀咕了一声的柳大少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手中的马缰猛然绷紧将风行的马头扯到了后面。 风行用马头轻轻地蹭了蹭柳大少胳膊,打了个喷嚏,疑惑着主人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朝着不远处的一群孩童凝望了一会,缓缓转头目光幽幽的看向了皇宫的方向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呵呵......呵呵..........” 柳明志旁若无人的轻声嗤笑了起来,周围路过的行人急忙离开了柳大少身边,眼神古怪的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笑不已的柳大少。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不知道这个郎君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傻笑个什么劲。 三十二岁的三朝元老纵观历朝历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是想说本王的权利太大了啊! 柳明志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再结合跟李晔谈话的内容细细思索,加以结合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李晔并非是想让自己跟老姜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也告老还乡。 而是在说自己的权利太大了。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皇宫的目光,也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抬手轻轻地抚着马鬃:“老伙计跟了我十年了,你的权利也不小了。 也算是咱家的元老了,在咱家的马场里估计你也是能够横着走的马了,优先享受一大群小母马的交配权!” 风行再通人性,也听不懂自己主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用马头轻轻的蹭着柳大少的肩膀,表示自己跟主人的亲昵之意。 “走吧,跟着主人我东奔西走,南征北战,为了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常言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你不但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主人我可不会嫌弃你权利大。” 柳明志神情苦涩的牵着马缰在人群中穿梭了起来,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客官,欢迎下次再来光顾小店的生意,慢走不送。” 行至蓬莱酒楼外,一声柔和空灵,熟悉至极的声音令柳明志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转眸望去。 只见蓬莱酒楼的门外,薛碧竹正笑盈盈的恭送着每一个喝完酒出门的客人。 虽然相隔甚远,柳明志依旧可以感觉到酒楼中人声鼎沸动静,显然生意红火至极,客似云来一般。 柳明志持着马缰驻足人群之中,默默的望着薛碧竹这位自江南便相识久已的老相......故人,心境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佳人略施粉黛,对每一位客人都一视同仁的柔和模样令人舒心不已。 柳明志眼前不由的浮现起去年出征之时,在酒楼之中答应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两人的允诺,顿时心中有些愧疚。 本想着前去跟佳人打个招呼。 故人重逢,小酌几杯,坐在一起聊聊往事,谈谈人生。 实在是人生美事! 只是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柳明志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眼下自己自顾不暇,已无暇分心儿女情长之事。 现在并非故人相逢的最好时机。 一时冲动的话! 或许可能还会为两女带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相见不如不见。 心底五味杂陈的想了许多,柳明志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一边擦拭着香汗,一边不停送客的倩影,收回了目光,牵着坐骑穿梭在人群缓缓远去。 正在恭送客人离去的薛碧竹似有所感,下意识的朝着街道上张望而去。 望着每天不知道要看上多少次的行人,佳人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牵马远去,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落寞得身影之上眼前一亮,想要起身追赶,随即停了下来,美眸也黯淡了下去。 她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跟灵依妹妹望眼欲穿的归人,又怕那个只是一个行色匆匆的过客。 “唉.........柳大哥,若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匆匆而过吧。” “老板娘,这是怎么了,看到心上人了,还是相中哪个如意郎君了?” “赵员外说笑了,小妹这点薄柳之姿,哪敢奢望有人看得上呢!” “老板娘谦虚了,你跟黄掌柜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酒楼赛西施,你们要是吐口,来提亲的怕是能把酒楼给撑破了。 真不知道将来什么人有此福气,能抱得美人归啊。” “但愿吧!” “赵员外您几位慢走,下次来小妹给你们打折。” “好,一言为定,老夫告辞,祝贺你们两位生意兴隆。” “承你吉言,恕不远送。” 赵员外跟几个老友走后,薛碧竹再次抬眸朝着那个身影望去。 只是不知何时牵马的人已经悄然而逝,不知所踪。 只留下了华灯初上,尽显盛世繁华的街道。 PS:累,还是明补吧。 定鼎 第五百八十四章底蕴 柳明志一人一马略显孤寂的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回到了柳府之中。 明明权倾朝野,妻妾成群,坐拥万贯家财,可是柳明志忽然有种寂寥的感觉,仿佛与大龙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恍惚间,柳明志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宣德二十六年的那个春天,自己坐在窗前凝望月色之时的心情。 “少爷,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没有骑马快点回来啊!快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柳远听到敲门声,不疾不徐的打开府门,望着柳大少牵着马缰驻足门前的模样,急忙接过柳明志手里的马缰,关上了不住的灌着冷风的大门。 “少爷,喝茶。” “谢谢柳伯。” 柳明志接过茶杯,坐到了火炉旁的小板凳上,看着扒拉着烤地瓜的柳远。 “柳伯,你这位堂堂柳府的大管家,放着前院那么多舒舒服服的厢房不住,为什么总喜欢呆在这虽然谈不上差,但也称不上多好的门洞里呢?” 柳远含笑着望着柳明志这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 “少爷有所不知,老爷当年为了让太爷留下的基业更上一层楼,树敌太多了。 老朽这把老骨头,还算有点实力,威力避免一些宵小之辈打扰了柳府的安宁,就主动请缨帮着老爷看守咱们柳家的大门。 将那些心怀鬼胎的宵小之流阻拦在咱家的府门外。 后来老爷终于实现了当年的话,咱柳家成了赫赫有名的江南柳。 柳叶子弟内外二柳之中,高手死士层出不穷,老朽我也渐渐地出不上力了。 可是这住在门洞的习惯也就留下来了,想改也改不掉了。 住在这里踏实,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有点用。” 柳明志望着柳远沧桑的神色,精光闪闪的双眸里是掩藏不住的岁月痕迹。 想来当年也是一位风云人物。 “柳伯你跟了老头子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算上今年应该四十二年了吧。” “四十二年了!岂不是说老头子八九岁的时候你就跟在他身边了?” 柳远幽幽的叹息一声:“对啊,老爷那年才九岁出头,大概也就跟明杰少爷一样高,可是转眼间都四十二年了。 不但少爷你跟二少爷成家立业了,连小少爷,小小姐们都快长大成人了。 现在回想起当年跟着老爷出生入死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仿佛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一幕一样。 真快啊! 好在老爷是个好人,没觉得老朽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就冷落了老朽。 不枉老朽为他守了四十多年的大门啊。” 柳明志望着柳远唏嘘的模样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地放下茶杯。 “柳伯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哎,少爷你先回去歇着吧马匹交给老朽就行了。” “有劳了。”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内院走去。 尚未步入走廊脸上冰凉的触感令柳明志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天上望去。 只见被灯笼映照的有些朦胧的柳府上空悠悠的飘扬起了雪花。 柳明志眉头一凝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了看。 “唉,去年跟今年的天气都有些怪诞啊,这才雪过天晴没有两天,竟然又开始下雪了。难道这几年会是古代什么比较特殊的时期吗?” 柳明志低头呢喃了一句转身朝着柳之安的庭院走去。 “老头子娘亲,你们安歇了吗?” 片刻间,房中传来柳夫人柔和的声音:“娘刚刚躺下,你爹个老东西还没回来,想来还在书房呢!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娘亲给你开门。” “不必了,娘亲既然已经睡下了就别在起来了孩儿去老头子那里坐坐就行。 对了娘亲,又开始下雪了你多盖点被子,注意身体。” “娘知道了你走路也小心点。” “孩儿明白娘亲早些安歇孩儿告退。” 虽然柳夫人看不到,柳明志还是躬身行了一礼才缓缓退去,对于柳夫人他心里永远保持着恭敬的心意。 辗转一圈,柳明志赶到了柳之安的书房,望着窗户纸上灯火闪烁的人影,柳明志知道柳夫人说的没错,老头子果然又在书房之中。 至于在忙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老头子,是不是背着我娘偷小丫鬟呢。”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思绪,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柳之安的房门走了进去。 正在趴在桌案之上提笔挥写什么的柳之安,抬眸看了一眼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柳大少。 “吃屎了?这么大的劲?把门带上,你先冻死老子啊。” 对于柳之安的咒骂,柳明志并不意外,用脚勾上了房门,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将其提到火炉边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 柳之安见状,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毫笔,将手中的书页轻轻地合在了一起。 “天色这么晚了,你不回去搂着娘子造孩子去,来老子这里干什么?” 柳明志将手放在火炉边沉吟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了柳之安。 “老头子,谍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正准备端杯喝茶的柳之安动作一僵,手掌停在茶杯上面微怔了片刻这才缓缓地端起茶杯,目光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你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好奇! 本少爷我不止一次听闻老头子你执掌的柳叶独步天下,可是先前我见识的也只有柳一叔,柳四叔,柳七叔,柳九叔他们几个为数不多的柳叶高手。 俗话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柳叶竟然赫赫有名,想来柳一叔他们也只是柳叶的冰山一角而已。 对于柳叶来说起码我见识过,可是对于皇室的谍影,我始终只是有所耳闻,所见的谍影之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 所以我就有些好奇,能跟柳叶旗鼓相当的谍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柳之安轻轻地浅尝了一口茶水,双眸微眯着沉默了良久。 “手眼通天,鲜有敌手。” 柳明志瞳孔紧缩,若有所思的望着柳之安:“你竟然给予这么大的评价?” 柳之安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复杂。 “这还是老夫保守的评价。 底蕴这东西是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你外公家东海白家,乃是现在四大家族唯一的武林世家之一,无论是江湖上,还是世家大族之中都是一等一的家族,你外公更是江湖上鲜有的先天高手之一 一手天罡指当年也将江湖杀得是腥风血雨。 可是朝廷令其培养的武术高手,也只有进入大内侍卫的份,想要染指谍影根本不可能。” 柳明志怔怔出神了良久,低头望着火势正盛的火炉。 听老头子一说,看来谍影的实力早已经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可是谍影既然手眼通天,为何李云龙,李柏鸿他们兄弟.......... “底蕴!”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有些低沉的脸色,目光闪过一抹异色。 “怎么?你麾下的有关司跟谍影的人发生了什么误会了?” “没有,我就是随意的问问而已,最近心里忽然变得有些烦闷的慌,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若是有什么麻烦,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谍影虽然厉害,可是也不敢轻易的动咱们柳家。 两败俱伤,对于谁来说都没有好处。 天下势力之多如过江之鲫,咱们小小的商贾之家,谍影不会跟咱们死磕的。” “呵呵......每次听你说话,本少爷都觉得仿佛在跟另一个父皇说话,这种胜券在握的样子令本少爷更加好奇柳叶的实力到底比有关司强上多少。” “唉,老头子,你说你这么能活干什么?本少爷继承家业的猴年马月啊。 要不,你还是多找几房小妾吧,消耗消耗精力,也让本少爷我看到点曙光。 放心,我不会跟我娘告发你得。” 柳之安欣慰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操,睡你娘的,非人哉!” <>/b><><> 定鼎 第五百八十五章有事啊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眉飞色舞对着自己骂骂咧咧的样子,乐呵呵的提起茶壶给柳之安开始续茶。 “开个玩笑而已,消消气,消消气。 气大伤身,你说你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不是正合了我的心意吗?不至于,不至于的!” 柳明志给老头子续杯之后,侧身拿起一个倒扣的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中取暖。 回想起在后宫之中陈婕跟自己的说的关于妖后任清蕊的事情,柳明志整理了思路,目光看向了余气未消的老头子。 “老头子,如你前些日子所言,前不是万能的,但是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就意味着你无所不能。 话说,你手中柳叶子弟的情报能力是不是真的独步天下?”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有屁就放,少他娘的装模作样的给老子带高帽子。老子就说嘛。没事你是不会来老子书房的,说吧,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我不是带着嫣儿跟乾儿进宫祭奠父皇跟先帝吗,太后娘娘陈婕找孩儿.......” 柳大少简洁明要的将关于任清蕊尸首不翼而飞的事情跟柳之安说了一下。 柳明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柳之安的神色,可是柳之安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噤声静听的模样,柳大少还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本少爷的手中有关司的情报能力实在有限,追查良久都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情报,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你吩咐一下柳叶子弟,帮帮我查找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 柳大少说完便期待的看着柳之安的,希望他能答应自己这个请求。 柳之安淡淡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任清蕊乃是已故的当今皇后娘娘,她的尸首被盗乃是皇室的事情,你一个外臣操哪门子闲心? 纵然你跟嫣儿有着夫妇关系,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外戚而已。 李氏宗亲那么多,轮也轮不到你出来插手。 这个忙老子帮不了。” “老头子,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任清蕊的尸首被盗,对我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大事情。 如你所言,她是已故的皇后娘娘,操心此事怎么也轮不到我。 可是她的尸首不翼而飞绝对不是寻常的事情,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阴谋。 国丈任文越凭空消失,任清蕊自绝宫中,本来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任清蕊的尸首却忽然离奇的失踪了,无不表示这件事远远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想想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偷盗一位皇后娘娘的遗体。 寻常的盗墓贼别说动手了,只怕是想都不敢想吧。” 柳明志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太后娘娘陈婕也说了,棺椁中陪葬的金银珠宝纹丝未动,不翼而飞的只有妖后任清蕊的尸首。 盗墓贼盗墓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求财吗? 既然是为了求财,他们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已经进了皇陵,放着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不拿? 反而去偷一个死去的尸体。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所以? 盗墓贼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金银珠宝,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奔着妖后任清蕊的尸首去的。 这就更说明事情绝非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任清蕊的身上肯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柳之安望着柳明志精光闪闪的眼神? 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啄起来,端着茶杯的手指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这只是你的个人推测而已? 一个死人的身上能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就算你说的对,盗墓贼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奔着任清蕊的尸体去的,这也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些性情孤僻怪异的江湖人士,对尸体有着某方面情有独钟的怪癖并不新奇。 起码老子就数次听说过某些地方,有些性情古怪的江湖人士对一些刚刚下葬? 长得美艳至极的女子尸首干了那种天怒人怨的凌辱之行。 你看不过去又能怎么样?天下这么大,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 老子虽然没见过已故的皇后娘娘长什么样子? 但是京城之中没有多少秘密,没见过倒也有所耳闻。 听说这位娘娘虽然才二八芳龄,却生的是妖艳多色? 美若天仙下凡一般倾国佳人。 比起你家那位金国的女帝也差不了多少。 如此倾国之姿? 有着某些怪癖的江湖人士为此铤而走险也不稀奇吧。 这些人的心性古怪,谁知道会不会胆大包天呢!” “这.....这种几率太小了!” “小不代表没有可能!” “你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也说了? 陛下知道此事之后都说了妖后乃是报应? 你又何必出来呕心沥血呢? 显你能啊! 她是人家皇帝的婆娘,又不是你的婆娘? 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你娘子自绝了呢!你至于吗? 整天疑神疑鬼的。” “老头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对此上心? 主要是还朝之后? 再跟其打交道的时候,总觉得这皇后娘娘好像有意在针对本少爷什么。 我跟她非亲非故,非友非敌,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初见之下她为何如此的针对本少爷呢? 不弄清关于她的真相,我这心里总觉得是如鲠在喉。” 柳之安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自己提壶缓缓地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一言不合的就斩杀了人家的义兄,她不恨你才奇怪好吧。” 柳明志一愣,愕然的望着柳之安:“义兄?” 柳明志嘀咕了一会眼睛一亮:“麒麟卫大将军石怀!” “对啊,此人乃是任文越的义子,听说是跟皇后任清蕊一起长大的,你杀了他,任清蕊想为她义兄报仇,针对你一下并不奇怪吧。” “可是我听太后娘娘说,这任清蕊入宫之前........” “等等!” 柳明志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柳之安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炯炯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低头审视着柳大少转了几圈。 柳大少迷惑的望着柳之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打断自己说话不说,还如此怪异的看着自己。 “老头子,你看什么?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柳之安抚着下巴上得胡须沉吟了一会,目光怪异的扫视着柳大少。 “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说,你三句不离太后娘娘,一说起她语气都不一样了。 小王八蛋。 老子怎么觉得你跟太后娘娘—— 有事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愣愣的的望着柳之安吞了吞口水:“老头子,你可别胡说八道。 本少爷一个大男人倒还没什么,太后娘娘身份可非同小可,传出去会死人的! 开点别的玩笑也就算了,皇家的玩笑可不能胡诌!” “真没事?” “真没事,本少爷跟她之间是冰清玉洁的关系。” “呸,那他娘的叫一清二白。” “对,我跟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可是一清二白。” “真的?” “天地可鉴。” 定鼎 第五百八十六章何必刨根问底 柳之安直直的盯着柳大少坦然的目光,他总局的柳大少跟太后陈婕之间的关系不像柳大少口中说的那样一清二白。 纵然没有点大事情,十有八九得有点小不清楚。 柳明志愣愣的跟柳之安对视着,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心里不停的腹议着,老头子属什么的,怎么第六感怎么这么厉害呢。 可是自己心虚个什么鬼啊。 自己本来就跟陈婕没有什么关系的啊。 柳之安刚想开口,敲门声传了进来。 爷俩不约而同的朝着书房门看去。 “谁?” “老爷,是老奴,找你有些关于府下商户的事情禀报一下。” 商户的事情? 柳之安眼神躲闪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门外走去:“知道了,等一下。” “好!” “小子,咱爷俩的事情待会再说,老子先去处理一下关于商户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不就行了,本少爷还能泄密怎么着。” 柳之安哼哼的看了柳大少一眼:“你他娘的都自立门户了,少扫听老子的事情,挣点钱容易吗?让你知道了不知道又起了什么鬼心思呢。” “我....得嘞,您老先忙。” 柳之安看了一眼没好气的柳大少,不疾不徐的朝着门外走去,打开房门给站在门外的柳远瞟了个眼色,朝着不远处的回廊下走去,并且顺势带上了房门。 柳大少刚想侧耳偷听一下,见状脸色悻悻的嗤笑了两声,继续对着火炉烤手。 书房几十步外的回廊下,柳之安四下望了望看向了柳远。 “出什么事情了?” 柳远神色恭敬的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柳之安。 “内柳弟子汇报,谍影大规模出动,声势前所未有,似乎在寻找什么。 弟兄们见到他们跟以前出动的气势不太一样,就没有太过靠近,以免发生了什么误会。 至于他们出动的目的,黄长老已经带领弟兄们前去查探了。 老奴担心是不是咱们这些日子的动静太大,引起了谍影的注意了。” 柳之安目光深邃的接过柳远递来的纸条,对着回廊下的灯笼翻看了一下。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柳之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 “老夫大概知道谍影出动的原因了。” “什么?老爷你已经知道了?” “八九不离十,告诉内柳子弟暂避锋芒,不要跟他们打交道,黄长老那边改怎么办继续怎么办。 不过一定不要跟谍影的探子交恶,现在他们就是一群饿狼,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 “是,老奴马上去传令。” “别急!”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任文越的踪迹找到了吗?” 柳远默默的摇摇头:“只有大概范围,具体藏匿在什么地方尚且还在搜寻之中。 很多知情人都被灭口了,弟兄们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才查出点眉目。” 柳之安明悟的点点头:“这小子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传令弟兄们停止搜查任文越的下落? 不要在参与此事。” “什么?废了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查到的? 就这样放弃吗?” “没办法,本想着把水搅浑? 可是任清蕊的事情已经出现了纰漏,继续下去很容易发生不必要的失误。 收手吧! 剩下的事情交给混小子吧? 他的手段可不止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北疆这些年,已经让他成长到老朽都不能忽视的存在了。” “是,老奴马上前去传令。” 柳远飞速离开了柳府的内院,柳之安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纸条收拾完好,这才转身朝着书房赶去。 “等急了吧,又出现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 老夫已经让人去处理了,不算什么大事情。” 柳大少诧异的望着一脸淡笑的柳之安:“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掌柜?” 柳之安弯腰在桌案下翻找了起来,片刻之后将一个粗布麻袋拍到乐桌案之上。 “老规矩!” “压麻袋!” “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说也罢,咱们接着说咱们的,你跟太后娘娘真的没点什么?” “不是?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啊? 天地良心,本少爷要是真的跟太后有什么,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吗? 说不准早被人大卸八块? 抛尸荒野了!” “那你怎么连话都说不齐整了? 眼神飘忽什么?” “本少爷真的跟太后娘娘之间没有什么。家里的我还喂不饱呢,我哪有心思去出去拈花惹草? 还是这么一朵身份吓人的鲜花。” “这倒也是? 你他娘的倒是有贼心? 关键肾不行啊。” “我........得得得?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家花没有野花香,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一顿龙肝凤胆尝尝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再怎么虚,尝尝总还是能扛得住的吧!” “老头子,你过分了,你把本少爷当成什么人了。我真的跟她没什么,本少爷对天发誓。” 柳明志实在无奈了,对于老头子的不信任模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行了,不用给老子发誓,我是不是韵丫头,你跟我发的着誓言吗? 如你而言,没有最好! 小王八蛋,老子可警告你,虽说婆娘都是人家的好,但是也要看看什么身份。 你耐不住寂寞,愿意招惹哪家红杏出墙的主就招惹哪家的,你找不到,老子给你介绍几家都行,那身段,那姿色,不比你几个娘子差,风骚起来可谓是销魂至........额.........跑题了........老夫是不是有些说跑题了......... 你可得记住了,有些主你可千万不能碰,会死人的。 起码现在不行!” “老头子,我是来跟你探讨正事的,不是聊你私下里背着我娘干的那些风流勾当的。 你就说帮不帮吧,我真的很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你方才走后,我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任清蕊,任文越父女俩背后隐藏着一些秘密。 仅仅是因为本少爷处死石怀的事情任清蕊应该不至于此,一副要与我鱼死网破的样子。 没有见到她之前,我跟她老子任文越也有所交锋,连他都有跟我冰释前嫌的意思,何况任清蕊了。 他爹的把柄还在我手里,她跟我死磕有什么好处?完全没有必要嘛! 更重要的是寻常女子会跟莲儿一样会下蛊吗?” “老子就搞不明白了,你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干什么? 人死如灯灭,人都死了快一个月了,你抓着不放又能改变什么?” “我是改变我不了什么,我就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什么猜测?” “当然是..........没什么,一些不算太重要的事情而已。” 柳之安若有所思的直起身子,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痛饮了一口,露出了享受的神色,略微沉吟了一会,目光带着异色的看向柳大少! “不是老夫不帮,而是老夫没办法帮。” “小子,老夫方才说了,谍影的的情报能力同样不差。 有些事情你真的以为谍影查不出来?” 柳大少虎躯一震,似有所思的望着柳之安,眼中带着淡淡的惊疑之色。 柳之安走到柳大少身边,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有些事情不该插手的别乱插手。 你想掀出来的事情,别人未必乐意。 你又何必刨根问底,知道了对你真的有好处吗? 难得糊涂啊!滚蛋吧!” 柳明志愣愣的站了起来,神色茫然得朝着门外走去,脑海中犹如一团浆糊一般混乱。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的背影,狠狠的呼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虚汗。 “娘的,差点糊弄不住,越来越精明了!” “看来这两颗意外出现的棋子,令你的棋局出现了漏洞啊。 所以你才会显得如此不安!” 定鼎 第五百八十七章一退再退 柳明志浑浑噩噩的走出了柳之安的书房,直至被冷风吹到脸上的雪花刺激,这才回过神来。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大雪纷飞的庭院,脑海里回想着柳之安普通至极,却如雷音般刺耳话语。 你真的以为谍影想查什么会查不出来吗? 你想掀出来的东西,别人未必如此。 柳明志目光闪烁了良久,龙行虎步的朝着齐韵的庭院走去。 盏茶功夫之后,柳大少身上的锦衣换成了袭劲装裘衣,手提着天剑,手提着用草绳绑在起的两坛酒朝着庭院走去。 把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轻淡香甜的桃花香气扑入柳大少的鼻子里。 不用说,两坛酒非齐雅酿造的桃花酿莫属。 柳明志举起酒坛仰头痛饮了起来,坛子酒水被其饮而尽。 柳大少将手的酒坛摔了出去,传出酒坛碎裂的声音。 酒坛碎裂声的瞬间,柳明志朝着大雪纷飞的庭院飞跃而去,刹那间声剑吟声划破长空。 柳明志身形在雪腾挪飞转,开始剑舞。 剑气纵横,冷厉骇人,将周围的雪花都卷入剑气之,仿佛有了灵魂的精灵般在柳大少周身飞舞。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渐渐停下飘忽不定的身影,打开第二坛酒水痛饮起来。 而此时内院的房顶之上,数十个青袍人站在风雪之,面面相觑的看着又开始第二波剑舞的柳明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不知道是不是柳明志酒后上头的原因,完全没有控制手剑气的力度。 剑气破空的声音早已经穿过层层风雪传入内院众人的耳。 本以为是有敌来犯,发生了交手,他们还想着敌人是怎么避开前院众多柳叶高手的监视呢。 到来之后才发现是自家少爷在雪舞剑,弄得动静太大了。 不止屋顶之上,周围的回廊下也聚集了不少人,有齐雅,青莲这些靠近齐韵庭院的佳人,也有十多个披着衣物跑出来的丫鬟们。 此刻她们也是头雾水的望着在雪剑舞的柳大少。 齐雅目忧虑的看向了旁的齐韵:“妹妹,夫君这是?” 齐韵默默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夫君他沉着脸回来,换了身劲装就提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莲担忧的看着柳大少的身影:“雅姐,韵姐姐,这......要不我去劝劝吧,夫君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齐雅把抓住青莲的皓腕,对其微微摇摇头:“让他发泄发泄吧酒劲上来了不让他发泄发泄反而会憋坏了身子。” “嗯,莲儿听你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女眷听到动静穿着难遮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轻薄亵衣披着夹袄的倩影出现,房顶上的青袍人急忙收回目光互相对视下隐退了下去,朝着前院的方向隐去。 “韵姐姐夫君这是怎么了?” “清诗别担心,夫君没事,喝完酒之后找点痛快而已。” “莺儿见过几位少夫人。” “莺儿,你也起来了。” “嗯动静这么大莺儿就起来看看怎么回........”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正在舞剑的柳明志忽然开口念了句诗词,身影停了下来,双手拄着天剑直直的伫立在风雪之。 在众女看来是那么的落寞。 良久之后,柳明志动了掐指成剑,在冰凉的剑身上轻轻地抹动着。 看着天剑隐隐映照出自己的面颊神色复杂,目光惆怅。 “本王退再退最终得到了什么。” 收剑入鞘,柳明志有些醉意的看向不远处回廊的众女轻轻地走了过去。 “夫君你没事吧?” “夫君你担心死妾身了!” “少爷您是不是有心事?” 柳明志浅笑着看着围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的众女默默的摇摇头。 “为夫没事,就是酒兴大发,剑舞场而已,都回去安歇吧。” “真的没事?” 众女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柳明志挨个的在众女的脸上抚摸了下,含笑着点点头:“为夫真没事,都先回去安歇吧,为夫去跨院那边有些事情,都回去吧。” “是,妾身们告退。” “夫君!” “雅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齐雅等姐妹们跟丫鬟们退去之后,将柳明志的手腕抱在了怀里,抬手轻轻地抚着柳明志的脸颊。 “夫君,妾身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心事,但是你方才的那句诗词说明你的心事肯定跟朝廷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嫣儿妹妹对你剖心置腹,生死相随,有时候希望你能压制下心的不快,考虑考虑她的感受。 好在嫣儿妹妹的庭院较远,没有惊扰过来,若是让她听到了诗词,不知道心里多难受呢!” 柳明志望着齐雅知性优雅的美眸,抬手将其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雅姐,谢谢你!” 齐雅轻轻地依偎着夫君的肩膀,轻柔的笑了起来。 “傻夫君,出嫁从夫,你是妾身的男人,妾身怎么忍心看你难受。” “嗯,我知道了,今天就不去你那里住了,我去婉言那里有些事情,你早点歇息。” “好,妾身先回去了。” 柳明志凝视着齐雅妖娆的倩影消失在庭院里,这才转身朝着女皇居住的庭院走去。 “婉言,安歇了没?” 女皇有些惊喜的声音传来:“没,进来吧,门没落栓。” “好!” 柳明志推门而入,老马识途的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望着朦胧灯火下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柳明志将天剑放置旁,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刚坐下,柳明志才发现女皇丰腴的娇躯内侧,小可爱正贴着床边裹着锦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女皇旁边嘴角留着口水,陷入酣睡的小可爱,柳明志笑着摇摇头起身,抬手给小可爱整理了下有些紊乱的发丝。 “月儿今天怎么睡这里了。” 女皇低头宠溺的看了眼小可爱,皓目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谁知道这臭丫头发什么疯,今天非要跟我住起。” 柳明志起身解开了自己的外袍,轻柔的掀开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之。 女皇往里面缩了缩,给柳大少让开了些位置,见到柳大少依靠着床头躺好,这才软下身子趴伏在柳明志的胸口之上,仰头看着柳大少,皓目带着好奇之色。 “什么情况,你的娘子们不让你进门了?不得已来老娘这边厮混晚?” “怎么可能,我想住哪里还不是句话的事情,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而已。” “聊什么?” “预想的雪后疫情并未发生,陛下有意大举用兵了。” 女皇娇躯颤,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低叹了声。 “又要跟你兵戎相见了吗?” 柳明志低头望着女皇有些怅然的皓目,目光有些诧异:“你似乎点都不惊讶?” “意料之的事情而已。我若是大龙皇帝,同样会对金国突厥乘胜追击。 只是,婉言很好奇你这位对大龙朝廷忠心耿耿的并肩王为什么会对我这个敌国皇帝说这些? 你不觉得这是在背叛你的皇帝吗?” “我不告诉你,你埋在朝廷里的钉子就不会将消息传给你吗?大军北征,这么大的事情根本隐藏不住,声势浩大,我想这边大军刚刚动身,你就收到消息开始部署了。 师弟应该也是。” 女皇苦笑着点点头:“婉言还以为你是怜惜婉言,懂得心疼我了呢!” 柳明志望着女皇苦涩的神情,瞄了眼熟睡的小可爱,低头抱着女皇的臻首对着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吮吸了良久,柳明志望着女皇变得有些水灵灵,媚意十足的皓目幽幽叹息了声。 “战事再起,你跟月儿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知道了吗?” 女皇怔,皓目的媚意逐渐退去。 “什么意思?” 柳明志将女皇重重的抱在怀里,抓起锦被给你盖住了娇躯。 “这次领兵出征的人,十有九不是我,如此来很多事情将会超脱我的掌控。 你们母女俩的安危是我直挂怀的事情,我不在前线,很多事情难免会发生变故。 你们母女俩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而且隶属我麾下的二十万铁骑也将以突厥战线为主,北疆六卫我虽有影响力,可是却节制不到前线战场。 所以切就要靠你们母女自己了。 说句你不爱听的,旦战败,带着月儿来颖州找我,在北疆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母女得安危不受威胁。” “你......乾坤未定,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挂帅出征?你怎么了?” 柳明志屈指弹,房烛火瞬间熄灭。 “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柳明志轻轻地拍着女皇的香肩,黑暗双眸子怔怔的注视着有些些许亮光的窗户。 婉言,柳明志说过,这场仗我不打,终究会有别人来打的。 我再也不能默默的保护你们娘俩了。 定鼎 第五百八十八章挑一个吧 东方见白。 柳明志,女皇夫妇俩还在沉沉的熟睡之中,昨夜因为女儿小可爱的缘故,并未发生什么比较激烈的运动。 然而柳大少的话令心事重重的两人全部瞪着眼睛,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合上了眼睛。 虽然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但是些许的轻微动作让对方心里彼此清楚,接下来将会面临一场谁都无法预料的危局。 小可爱嘟着嘴,趴在床边气鼓鼓看着紧紧地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熟睡的爹娘两人。 爹爹果然不爱自己了。 以前都是搂着自己睡觉的,如今竟然将自己给孤立了,开始宠幸娘亲了。 变心了,变心了。 气鼓鼓的小可爱捏起自己的发丝在老爹的鼻孔上撩拨了起来。 柳大少从一个哈欠中睁开了眼睛,望着小手掐腰,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记得小可爱懒惫的笑了笑。 “乖女儿,醒了。” 小可爱傲娇的将脖子转向了一旁。 “哼。” 柳大少哑然失笑,不知道大早上的谁又惹到了小可爱不开心了。 转头看了一眼一侧酣睡的女皇,柳明志动作轻柔的掀开了被子,缓缓的下了床榻走到女儿面前蹲了下来。 抬手给小可爱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发鬓。 “乖女儿,谁惹你了,告诉爹爹,爹爹去修理她给你报仇好不好?” 小可爱慢慢的转头看向柳大少,用仿佛会说话的玲珑大眼睛瞄着舔笑的柳大少。 “说,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跟老婆质问丈夫一样的傲娇模样失笑了出来,到底是自己上辈子的小情人啊。 “额........戌时左右吧。” “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回来了为什么不搂着月儿?” “嗯......爹爹回来之后,看到月儿跟个小仙女一样在安睡,实在不忍心打扰小仙女优美的睡姿,只能睡在外面了。” 听到老爹的夸奖,小可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随即强行忍了回去。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月儿就原谅你了。 来,伺候本公主洗漱。” “得嘞,我的小公主你坐好,爹爹先把辫子给你弄好。” 小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信将疑的看着老爹,实在怀疑他会不会梳妆打扮这么精细的活计。 然而小可爱注定要惊讶了。 一炷香的功夫,小可爱望着镜子中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头型,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欣喜之色。 想不到老爹竟然还有着这么厉害的一手本事。 柳明志望着镜子中小可爱落落出众的俏美模样,目光中也充满了宠溺之色。 如今的小可爱从当年粉玉雕琢的模样越来越向着娇美少女靠近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隐隐有了几分她娘亲完颜婉言的影子。 “别愣了,洗漱去。” “哦,好的。” 小可爱跑到火炉边提壶调试洗漱的温水? 柳明志一转身这才发现不知女皇何时已经醒来? 斜靠在床头,柔媚的皓目静静地望着自己父女俩。 “醒了!” 女皇看了一眼小可爱? 对着柳大少含笑着点点头。 “嗯!” “洗漱吧!” “好!” 几盏茶的功夫左右,一家三口洗漱完毕? 互相帮助之下充满了温馨模样。 似乎早已忘去了彼此的身份一样。 没有金国皇帝,没有金国公主,也没有大龙并肩王,只有温馨和睦的亲情。 柳明志将毛巾搭在换洗架上,看着被女皇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可爱,转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娘亲? 我要爹爹帮我换衣服。” “不行,已经是大姑娘了,爹爹以后不能帮你换衣服了? 要么你自己换,要么你娘亲帮你换。” 柳明志坐在屏风外,听着小可爱跟女皇讨价还价的声音? 隔着屏风开口教导起来。 女儿六岁的时候她们沐浴柳明志都不会在靠近了? 何况已经十岁了。 平时再怎么跟自己亲近都可以,一些该注意的隐私问题柳明志从来都不会忽视。 片刻之后,女皇母女俩更换好了衣物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一个国色天香? 妩媚动人? 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雅韵的气质,一个娇俏可人? 隐隐有着国色天香架势的美人坯子。 加上女皇保养有方? 这些日子更是没少被柳大少滋润? 冰肌雪肤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已经三十多岁了。 虽然身着士子袍? 可是在柳明志面前并未刻意掩饰什么,将自己娇柔妩媚的一面彰显的淋漓尽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年龄略微相差几岁的姐妹俩一起出来了呢。 “爹爹,月儿漂亮吗?” 小可爱身着秀萝襦裙,翠烟云纹袄,一双虎皮织缕靴,身披银狐披风笑嘻嘻的在柳大少面前转动了起来。 “漂亮,漂亮极了。 就像云霄上的小仙子下凡一样漂亮。” “嘻嘻,爹爹也很英武不凡。” 女皇没好气的看着厚着脸皮互相夸赞的父女俩,正待说什么,柳大少直接牵着小可爱的藕臂朝着门外走去。 “走,爹爹送你个礼物。” “真的?什么礼物?”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惊喜若狂的模样浅笑着在女儿额头上弹了一下:“到了就知道了。” “好!” 女皇望着父女俩无视自己,有说有笑的朝着门外走去的门模样,羞愤的跺了跺莲足也跟了上去。 明知道跟没良心的亲近无比的是自己的女儿,女皇心里还是隐隐的泛起些许醋意。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女儿不在,把自己捧的高高的,女儿一在,自己好像都比不上女儿的一根头发丝。 “柳松!” “柳松!” “哎,少爷,小的在这里呢!” “去,把韩忠这个狗日的叫道后院里等我,再让他带着几个从东海跟他回来的好手,也一块等着我。” “是,小的知道了。” 女皇茫然的看着柳大少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给女儿礼物吗?去后院做什么? 难道礼物在后院不成? 对于柳府的后院,女皇说不好奇是假的,要知道自从入住柳府,几乎任何地方女皇跟呼延筠瑶都能去的闲逛,下人见了也不会拦着自己二人,反而当成贵客行礼问安,唯独柳府的后院,对女皇两人可谓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一般。 数十步之外就会有柳府的高手前来劝自己跟呼延筠瑶两人离去,并警告自己二人一定不要再轻易靠近这里。 起初女皇两女还以为后院是柳之安存放重要货物的地方,也并未放在心里。 知道有一天赏景闲游之时见到柳之安想要去后院一趟也得有人禀报了柳大少之后才能进去,就引起了两女的好奇。 连一家之主都要如此,后院的地盘隶属什么人自然不言而喻,当然是柳家大少爷柳明志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别人越是阻止,就越是勾起两人的好奇心。 好奇后院之中到底存放着什么。 直到小可爱跟柳大少的几双儿女从后院偷偷摸摸的拿出雷震子去府外炸鱼,两女才反应过来。 对于后院中的东西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至于小可爱为什么能偷摸进去后院,用小可爱的话说,柳府之大,还没有我柳落月去不了的地方。 女皇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小可爱关于内院的情况,然而每次女皇都气得支支吾吾数不出话来。 无论自己怎么问,女儿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坚决不给自己透漏半点口风。 心里明白小可爱这个臭丫头是想在自己这位娘亲跟老爹柳明志之前将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向。 如此一来,不想太过让女儿为难,女皇也只好作罢。 可是这并不能断绝女皇对柳府内院的好奇心。 柳大少书房之中。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女皇,犹豫了一下蹲在书桌下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将一本厚厚的册子拍到了一脸好奇的小可爱面前。 “乖女儿,这上面有不少防身用的武器,挑一个吧!” 定鼎 第五百八十九章武器精要 小可爱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神色好奇的拿起了老爹拍在桌案之上的那本书册。 “武器精要。” 小可爱红唇微启,轻声地念出了书册上四个楷书书写,笔锋凌厉的四个大字。 看着除了四个大字一无所有,连著作人名称都没有的书册,小可爱仰头看向脸色有些沉痛,仿佛被割肉了一般的老爹。 “爹爹,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掀开看看就知道了,挑一样你比较中意的武器,爹爹让人打造给你。” 女皇远远的便看到了书册上的四个大字,起初也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女儿问出了疑问,柳大少回答之后,女皇脑海中灵光一闪,马上反应了过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惊喜之色疾步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月儿,娘亲跟你一起选,帮你参谋参谋。” 小可爱不明所以的看向女皇,愣愣的点点头:“好吧,娘亲帮月儿参谋参谋吧。” 柳明志见到女皇似乎明白了什么,名义上是想要帮小可爱一起挑选自己要送她的礼物,实则是眼热书册上武器的详情。 然而柳明志并未开口阻止女皇,反而走向了火炉,拔掉一旁的塞子开始烧茶。 这本武器精要上武器的种类,对于钢材,铁质,器胚的要求可谓严格至极。 就算是大龙的将作监想要打造出来都需要花费不小的功夫,而且只能是小批次的产量,大规模的装备想都不要想。 那就更不用说金国的兵造监了。 女皇纵然天赋出众,可以过目不忘的将这本书册上所有武器的规格记得一清二楚,一样没有任何的用处。 金国兵造监的冶炼水平根本达不到制造武器的标准。 纵然有些能工巧匠集结一起打造出其中一种武器,对于战场也起不了太大的用处。 战场之上,千军万马可不是一把厉害的武器能够左右的。 强行打造出来,到时候也只是徒有其表,根本发挥不出来这些兵器的真正实力。 到时候兵器出现了差错,非但不会提升战力,反而会因为兵器出现问题而手忙脚乱,轻则贻误战机? 重则身死魂消? 血洒疆场。 柳明志若无其事的煮着茶水,女皇小可爱母女俩则是坐在椅子上? 郑重其事的翻开了书册的封页。 女皇强行按捺着激动的芳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不多。 自己跟金国文武百官梦寐以求的东西? 没良心的却对女儿毫不设防。 一时间女皇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柳明志了。 你说他是个好男人,好父亲,他却数次领兵出征金国,你说他是一个负心人,可是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他对女儿的宠爱不说超过了所有的儿女? 也差不了多少。 起码其他的儿女要是敢偷偷摸摸用雷震子这种东西拿来炸鱼,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别的不说,女儿在柳府之中小霸主的姿态? 女皇可是亲眼所见的。 因而,女皇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柳明志这个让自己看不透,摸不清的男人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非常了解他了? 可是慢慢的女皇就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 无赖起来令人咬牙切齿? 芳心作痛,正经起来让人为之侧目,不知虚实? 冷静起来杀伐果断? 铁血无情。 女皇从来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性格。 恩爱起来有些姿势令人脸红发烫却不由得沦陷其中,不近人情起来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女皇从腹议中回过神来? 全身心的将精神集中到书册之上。 “娘亲? 这是什么东西啊?像火炮? 又不像火炮。” 女皇定睛一看? 娥眉微蹙,也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她可以肯定图案上面的武器正是火炮的一种,但是这种火炮的样式令女皇有些不解。 在女皇的认知中,火炮的种类应该是那种光秃秃的一个炮筒,没有其它的繁琐东西。 而且炮筒越大,威力也就越大。 女皇想的也不错,截止目前无论是大龙还是金国铸造出来的火炮,确实是女皇所想的那种。 然而书页上呈现的火炮模样非但炮筒细小修长了不少,还有两个跟马车一样的轮子架在炮筒之下。 这是什么火炮? 女皇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是挡不住女皇对柳大少的了解。 她知道没良心的一定不会将一种莫名其妙的武器保存的这么谨慎。 阻拦小可爱想要翻页的举动,女皇默默的观察着书页上火炮的模样,将要将它刻在脑海之中。 柳明志瞥了一眼女皇的动作,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拨弄着火炉中的煤球。 步兵炮这种大杀器,纵然是韩忠带领东海的能工巧匠想要铸造出来一门都要绞尽脑汁才行,你就是刻在脑子里又有什么用处。 这玩意是柳大少留着将来征战西洋准备的。 现在还没有准备花费大代价大批生产的想法。 毕竟想要将步兵炮量产少不了一个人的帮助,仅仅靠自己跟东海的那帮人强行铸造不是不行,但是代价太大了。 而且质量未必会有保证。 而这个人非完颜飞熊莫属。 这货能把初代火车搞出来,铸造步兵炮自然也不算多难的事情。 一本厚厚的武器精要,前二十页上面的图案全都是令女皇看的莫名其毛的火炮。 她想将其全部记下来,可是越看越迷糊,很多火炮的种类不由自主的重叠在了起来。令她脑子混乱犹如一团浆糊。 火炮的后面是各种火铳的模样。 女皇没有见过火铳的威力,但是从完颜叱咤的战报之上也了解到了这种比弓箭厉害很多的武器。 可是看着只有一张简简单单图案,女皇实在搞不懂这些火铳到底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大威力的。 大致将火铳的模样印在脑海中,女皇控制着女儿翻看的速度,继续翻看下去。 稀奇古怪的床弩,弓弩,手弩令女皇为之侧目。 刀枪剑戟的种类令女皇眼花缭乱。 每一页图案上面都描述着这些武器的威力如何如何,那些文字上关于兵器威力阐述的内容令女皇的芳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比当年与柳大少在金国落月谷野外与柳明志洞房花烛的那一夜还要紊乱。 可是如何制造,对于制造工艺有什么要求上面却丝毫未曾提及。 女皇看着一页页让自己眼馋不已的武器图案,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回眸瞄了一眼坐在那里一边煮茶,一边自斟自饮的柳大少,明亮的皓目之中带着浓浓的幽怨之色。 都是这个没良心的将自己弄得不上不下的,比床笫之时突然中止更加的难受。 芳心痒痒的跟被猫爪似得。 柳明志察觉到女皇幽怨的眼神,转眸望去,对着女皇神色无奈的耸耸肩。 他就知道女皇会有这种反应,可是女皇实实在在的是冤枉他了。 有些兵器,他也得花费大代价一步一步的试验才能得出完美的成品。 真当穿越者是无所不能的神呢。 若是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铸造第一批火炮又怎么会投入五百万两银子的消耗呢。 就这本武器精要上画出来的武器,近乎一半都得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才能得出成品。 他能画出来,也只是根据各种文献的记载而已。 记载并不意味着就是完美无缺的数据。 女皇望着柳大少无奈耸肩的模样,皓目狠狠的剜了柳大少一眼,香腮微鼓的继续翻看书页上的图案。 可是女皇心里却寻思着晚上要怎么狠狠的消耗一下柳大少的心血了。 “爹爹,为什么有的图案便用朱笔勾勒一个红圈,有的却没有呢?” “乖女儿,朱笔勾勒出来的说明爹爹费些力气还能帮你打造出来,朱笔没有画出来的你直接忽略就行了,你选了爹爹也没有办法。” “哦!月儿明白了。” “爹爹,月儿想要这个稀奇古怪的手弩行不行啊。” “来,让爹爹看看哪一个?” 女皇本想阻止,让小可爱挑一门自己看着威力巨大的火炮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柳大少的一贯作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既然敢让自己看到,就一定不怕自己下令兵造监仿造。 亦或者自己根本仿造不出来。 深思熟虑之下,女皇觉得还是打算让女儿挑一个可以防身的兵器为好。 柳大少放下茶杯朝着,母女俩走了过去。 准备接过书册看清楚女儿挑选的防身武器,可是几次都没有把武器精要从女皇手中抽出来。 望着女皇恋恋不舍,不愿松手的模样,柳大少微微侧身遮挡住小可爱的视线,屈指在女皇不可描述的位置来了几下。 女皇嘤咛一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羞愤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将手里的书册还给了柳大少。 柳大少拿过书册望着小可爱挑选出来的兵器,轻声呢喃了一声。 “拦截者手弩。” 后世这玩意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号称一百五十米距离可以击碎大象的骨头。 以韩忠他们的水平自然弄不出这么大的威力,但是一百米开外射杀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不怀疑韩忠跟工匠们的手艺,他怀疑的是钢材能否达到标准。 好在只是精心打造一把出来,而不是用来量产,问题应该还不算太大。 柳大少并未将书册直接放回原处,而是当着女皇的面揣进了怀里,笑吟吟的看向小可爱。 “乖女儿,走,咱们去后院,给你铸造武器。” 女皇望着柳大少揣起来的书册,莲足抬起给柳大少来了一脚。 柳大一声闷哼,牵着小可爱隐晦的在女皇比不可描述位置更加隐秘的位置来了一下,逃命似的拉着女儿朝着门外跑去。 女皇不由得娇啼一声,面颊滚烫,皓目妩媚娇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真应了那句话,得亏有小可爱这个外人在场,否则两人绝对能当场飙起来。 女皇柔媚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毫不犹豫得跟了上去。 说不准这次自己可以沾了女儿的光,一窥柳府后院的秘密。 定鼎 第五百九十章趁人之危 柳大少牵着女儿小可爱‘疲于逃命’的离开了书房,却发现女皇只是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并未因为自己下流的一指追杀自己。 稍加思索,柳明志便猜到了女皇的想法,无外乎对于后院之中某些东西的好奇之心。 回眸望了一眼女皇平淡无波,犹如一汪春水波澜不惊的皓目。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也将脚步放缓而来下来。 柳明志抚摸着自己给小可爱扎起来的小辫子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婉言,我麾下几十万弟兄跟我出生入死多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的,他们征战沙场乃是军人本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我柳明志的武器之下。 而且这些武器连大龙兵部都不知晓,又岂能为你所得。 心思复杂的柳大少并不知道身后的女皇已经给自己制定了金国大萝卜的二十种吃法,打算在另一个阴雨霏霏的战场找回场子。 北疆战场老娘屡屡失利,床笫之事的战斗老娘一定要让你折戟当场。 “末将韩忠参见大帅!” 刚刚走到后院的拱门处,韩忠带着几个身着甲胄的将士急忙单膝跪地迎接。 “快起来,不用多礼!” “谢大帅。” 柳明志望着一身甲胄的韩忠,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家伙,穿的这么郑重干什么?在咱们自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 还有,在家里不用行礼,称呼是少爷就好了。” 韩忠脸色尴尬的挠挠头,讪笑了起来:“大.....少爷,韩忠当年就是一天香楼的落魄打手,得少爷赏识,也能光宗耀祖了。 这甲胄小的实在不舍的脱下来。” “你啊,别总这么患得患失的。 你这身麟甲乃是你为国征战的的战功得来的,只要不干忤逆犯上的事情,谁也脱不下来。 以后啊,别总这么端着,累不累啊!” 韩忠憨笑了两声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少爷说的是。” “少爷!” 柳大少看着韩忠神神秘秘的模样有些好奇:“怎么了?” 韩忠看了一眼小可爱,嘿嘿一笑拉着柳大少朝着一边走去:“少爷,我姑姑让我给你捎句话,说是天香楼新来了几个倾城的绝色美人。 姿色,身段,气质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而且还都是二八年华,二九韶华的鲜嫩清倌人。 绝对干干净净的处子之身。 元宵佳节的晚上.....你懂得。 姑妈希望你这位京城赫赫有名的大贵人也能赏脸去捧捧场子。 姑妈说了,只要少爷你相中了,不管是谁? 所有的花资都有她来结账。” 柳大少眉头一挑? 回想起天香楼韩妈妈丰腴妖娆,眉目传情的风骚模样心头一热? 自己确实很久没去青楼潇洒潇洒了。 只是想起了这娘们好像是老贾这货的姘头,顿时清醒了过来。 老贾这货有没有得手他并不清楚。 他对韩妈妈没什么兴趣? 毕竟年龄有点超乎自己的审美,不过沾点便宜还是可以的,反正又不吃亏。 柳明志邪笑的看着老贾有些龌龊的神情:“捧场子?镇场子才是真的吧!” 韩忠脸色一囧,悻悻的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少爷你的眼睛,姑妈也是没有办法。 京城中纨绔子弟云集,一下子七位绝色的倾城佳人? 还都是处子之身,元宵佳节天香楼注定不会平静。 万一闹腾起来,只怕是姑妈的后台也兜不住场面。 所以姑妈就...........少爷? 你放心,小的绝对不会干对不起你的事情!” 柳明志低头思索了一会,拍了拍韩忠的肩膀:“行了? 我知道了? 元宵佳节我尽量去天香楼坐坐。” “谢谢少爷!” 柳明志从怀里将武器精要掏了出来,翻找到小可爱挑选的拦截弩,将那一页撕下来递给了韩忠。 “韩忠? 带着弟兄们用后院高炉里面炼出来的钢材将这张图纸上的手弩打造出来。 具体尺寸数据一会我写给你? 有一点必须牢记,不管消耗多少钢材? 手弩的成品必须精益求精? 绝对不能出现反伤使用者的事情。” 柳大少所谓的高炉? 只是建议的土高炉? 纵然如此也是花费了无数的银子才堆出来这么一个。 韩忠望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模样,心神一宁:“是,小的一定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监督这把手弩的打造,敢问少爷这手弩是给谁使用。” “我女儿。” “咕嘟。” “少爷放心,在弓弩使用次数的范围之内小的用性命担保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不用紧张,本少爷相信你,这东西比起铸造火炮来并不算太难。” “是!” 韩忠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后院拱门上特意安装的铜锁:“少爷请,小小姐请,少...额......少夫人请。” “嗯!” “月儿,跟爹爹进来!” “嗯嗯嗯,爹爹你慢点,等等月儿!” 在韩忠的引领下,柳大少一家三口进入了柳府的后院之中。 一进去内院,女皇的皓目便不停的打量着内院中的种种布置。 入目最多的便是堆在墙角处小山一般的煤炭。 煤炭这些东西女皇自然见过,稍微扫视了一下便略了过去。 她还以为这些煤炭是柳府为了供应打造煤球才堆积的呢,毕竟柳府家大业大,人员众多,储存一些煤炭并不算稀奇的事情。 然而女皇不知道,金国的冶炼技艺一直跟不上大龙的缘故,恰恰就是因为这些堆积在墙角处不起眼的煤炭。 韩忠对着柳大少微微示意一下,小心翼翼的攥着柳大少从武器精要上撕下来的那一页执掌给周围的几个将士招招手。 “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统领!” 女皇皓目闪过一抹精光,好奇的望着韩忠几人朝着一处仓库走去的背影,有心想跟上去,望着双手背后,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的背影暂时打消了自己的念头,重新打量着后院中的所有东西。 然而女皇失望了,院落中的一些东西全都是一些再普通到不能普通的东西了。 故而,女皇又将目光看向了韩忠几人所去的仓库之外另外两个仓库。 两个仓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面落着十几个精致的铜锁紧密相连,环环相扣。 如此精心的防守,令女皇心头一热,对于仓库中存放的东西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没......没良心的,我想四处转转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便转,后院皆可去得。” 女皇强忍着芳心中的欣喜,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月儿,陪娘亲转转。” “好!” 柳大少望着女皇母女俩的倩影,默默的摇摇头,朝着一个可以晒到初升眼光的地方走去,就地躺了下来,微微眯起双眸假寐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令柳明志睁开了眼睛,柳松恭敬的模样映入眼帘。 “柳松,你怎么来了?” 柳松从袖口取出一本请帖蹲到了柳大少身边。 “少爷,赵王李涛遣下人送来的请帖,邀你午时后入府赴宴。 是不是跟以往一样推却了?” 柳明志接过柳松手里的请帖随意的翻看了两下,眼眸微微眯起沉吟了片刻。 “不推,回话,本少爷定然如约而至,顺便告诉韵儿一声,备礼!” “厚礼!” “是,小的告退!” 柳松捧着请帖离去,柳大少双眸幽邃的望着天上的云彩怔怔出神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猛然弹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大腿愕然的望着神色幽怨的女皇。 “婉言,你踢我干什么?” 女皇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样,皓目幽幽的盯着柳大少一言不发。 她领着女儿在内院之中该转悠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就连墙角的小缝隙都没有放过,依旧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心里憋着一股气,只能对柳大少这个当事人发作起来。 “老娘乐意!” 女皇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声,跟个受气的小姑娘一般坐到了柳大少身边的枯草上,藕臂抱着膝盖气鼓鼓的哼唧起来。 柳大少幽幽一笑,自然明白女皇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望着女儿小可爱在不远处转悠的身影,柳大少从怀里摸出一大串钥匙在女皇面前晃动了起来。 “是不是想看看那两个仓库里有什么?” 女皇皓目挣得通大,臻首随着柳大少手中的钥匙不停转动。 “嗯,想看!” 柳大少笑嘿嘿的收起了钥匙:“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女皇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望着有些嘚瑟的柳大少,瞄了没有注意这边的小可爱,双手抱着柳大少的手臂开始撒娇。 “没良心的,你就让婉言看看吧,婉言真的很好奇,想开开眼界。” 柳大少笑吟吟的看着女皇娇滴滴肚子和自己撒娇的模样,这种场面可不多见,这娇柔妩媚的模样差点让自己骨头都酥了。 笑幽幽的看着女皇,柳大少眉头微微抬起:“真想看?” “嗯,真想看!” “附耳过来。” 女皇犹豫了一下,将珠圆玉润,白皙透红的耳朵凑向了柳大少。 柳大少挨近女皇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只见女皇皓目之中闪露些许的羞赧跟挣扎,显然在权衡自己要不要答应柳大少的要求。 良久之后,女皇脸颊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根处,犹如初升的朝阳一样嫣红。 转眸白了一眼柳大少满含深意的笑脸,女皇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沉吟了起来。 盏茶功夫,女皇纤纤玉指在柳大少腰间为虎作伥了一会,对着柳大少伸出了自己的白嫩玉手。 “钥匙拿来!” 柳大少再次取出钥匙摆到女皇手掌上方。 “不能反悔,也不能翻脸。” “老娘金口玉言,从不反悔。” 柳大少将钥匙拍在了女皇的掌心之中,从草坪之上弹了起来。 “走,为夫陪你一起,顺便给你讲解讲解。” 拿到钥匙的女皇,狠狠的踢了柳大少一脚,朝着远处得仓库走去。 女皇白了一眼不但没有神色,反而乐呵呵的柳大少,加快了脚步。 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竟然要用不走寻常路这等要求让自己换取仓库钥匙。 而当自己拿到这串钥匙,就意味着自己答应了这个没良心的要求。 想起那些羞人的往事,女皇芳心便不由得乱颤了起来。 这个家伙,就会趁人之危,实在是可恶至极。 定鼎 第五百九十一章钱堆出来的 女皇怀着激动莫名的心情,手拿钥匙走到了其中一座仓库的门前停了下来。 望着仓库门上十几把环环相扣的大铜锁,对仓库中会摆放着什么令人震惊的兵器期待不已。 “愣什么呢?开锁啊,你不开本少爷帮你开。” 女皇急忙侧身躲开了柳大少想要拿钥匙的行为:“不要,老娘自己来。” 女皇生怕柳大少突然又反悔了,怎么可能会把到手的钥匙再还回去。 虽然自己已经答应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可是没有这个仓库的事情之前,柳大少想要自己也不是没给过。 所以女皇并不觉得那个要求是特别重要的筹码。 女皇弯下柳腰在十几把铜锁之上扫视了一下,看着铜锁上面的编号,那些数字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挡不住女皇冰雪聪明,不认识数字,但是老娘会比对啊。 女皇找到字形一样的编号拿起钥匙捅了进去。 啪的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女皇俏脸一喜,回眸有些得意的给柳大少挑了挑眉头,似乎在说也没有什么难的嘛! 柳明志望着女皇跟得到心爱之物一样的小姑娘一样欣喜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 只能暗叹一声,好一个性情多变的女人啊。 十几把环环相扣的大锁,女皇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全部搞定。 谨慎的将钥匙收进袖口之中,女皇抬起双臂对着仓库的大门用力一推。 寻常两个男人才能推开的厚重库门,被女皇一人双臂毫不费力的给打开了庐山面目。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女皇的倩影,心道这傻女人的实力好像又更进一步了。 女皇挥袖扇了扇仓库中散发出来的有些怪异的味道,探着臻首朝着库房中张望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仓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加上旭日初升,光线背对仓库库门。 女皇极力眺望,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库房中具体是什么东西根本看不清真切。 女皇娥眉微蹙,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朝着库房走去,准备将火折子吹燃照明。 跟在身后的柳明志见状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惊变不已,一个箭步冲到女皇身边一把夺过来女皇手中尚未点燃的火折子,将封盖扣了上去。 火折子被夺,女皇自然不高兴了,娇嗔的看着柳大少:“没良心的你干什么,老娘都答应了你这么无礼的要求了,凭什么不让老娘看清楚库房里面的东西?”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无知者无畏的女皇,收起了火折子一把将女皇朝着自己拽了过来,对着其翘臀啪啪来上了几巴掌。 女皇嘤咛不已,从柳大少的禁锢中挣脱出来,瞪着春水汪汪,涟漪荡漾的大眼睛不满的凝视着柳大少。 “你干什么?是不是想反悔?” 柳明志伸手朝着女皇珠圆玉润,晶莹白皙的耳朵抓去? 一把揪住女皇的耳垂微微用力朝着一旁的库门走去。 “傻婆娘? 看清上面八个大字写的什么?你是不是想拉着整个柳府的人给咱俩陪葬?” 女皇神情委屈的抬眸望去,望着库门上的八个大字轻声念了出来。 “库房重地? 严禁烟火。”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禁止烟火的意思呗。” 看着女皇迷迷糊糊的模样,柳明志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多么狡猾精明的女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一孕傻三年? 可是女儿都十岁了啊。 柳明志松开了揪着女皇耳垂的手指,抬手将库门再次推开了一些,登时有些昏暗的库房明亮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摆放了什么东西。 女皇方才看不真切不外乎突然接触黑暗的库房视线没有适应过来,加上库门开的太小,光亮不足导致。 幸亏自己及时阻止了女皇的动作? 要不然万一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大杀器,整个后院的人估计连骨头渣子头剩不下。 真真正正的骨灰都给你扬了。 “现在能看到了,好好的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女皇也不顾上跟柳大少竟然揪自己耳朵的事情? 显得有些手无足措的朝着库房里面走去。 一门门女皇在书册上翻看过的怪异火炮映入眼帘之中。 仓库的墙壁处做着完美的防潮措施,大量的木箱子堆放在一旁,上面贴着交叉在一起的封条? 箱盖上面隐隐的可以看到些许的灰尘。 女皇径直朝着一门带着轮子的火炮走去? 玉手轻轻地抚摸着锃亮锃亮的炮声,转头看向了跟在一旁的柳大少,皓目之中满是好奇跟疑问。 目睹成品? 远比书册上的那些图案更让女皇为之震撼。 “步兵炮?” “嗯!” “威力真的像图案旁描绘的那么厉害?” 柳明志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女皇好奇的眼眸深处的那抹忌惮之色? 朝着女皇身边走了过去。 抬手拍了拍高仿出来的步兵炮炮身,轻轻地攥住了女皇的玉手苦笑了两声。 “这样说吧? 你们代州的城门? 只要全部打实在了? 三炮下去就会变成一地的碎片。” 女皇皓目一凝? 雪白的鹅颈不由的吞咽了两下,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步兵炮,想要将步兵炮的样式刻在脑子里。 穆然,女皇猛然转头看向柳大少,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既然你手里有这么厉害的火炮,为什么上次国战没有......没有.....”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女皇的玉手,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下看向了仓库的一些角落环视了起来。 “当初完颜叱咤这个老匹夫跟师弟她们掏出了本少爷的包围圈,本少爷怒火攻心,把这事给忘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女皇望着柳明志平淡古朴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继续低头打量着面前这门精致的火炮。 似乎将这门火炮看透彻了,女皇又去了别的火炮那里。 一门一门的观看了起来。 “没良心的,这些火炮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这么少,只有区区这几门?为什么不多铸造一些出来?” 柳明志闻言脸色一僵,嘴角抽搐了几下。 “你以为我不想啊。就这区区几门还是愣生生的用银子给堆出来的成品,造出这一门火炮所消耗银子的数目,哪怕你是坐拥金国天下的金女帝听到了也要瞠目结舌不可。 说到底,有数据,技术不达标,跟不上火炮所需的要求。 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血记下这些火炮的模样为好,除了陡增烦恼而已。” 女皇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怀疑之色:“你能造出来,老娘为什么造不出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好不容易给了婉言这次机会,婉言岂能不好好把握。” 柳明志望着女皇不相信自己话语的怀疑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本少爷瞧不起你,就凭你们金国兵造监的冶炼技术,产出来的器胚根本达不到这几门火炮所需的标准。 纵然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了标准,你也耗不起。 本少爷能铸造出来是因为我只需要养一家老小,而你要养的可是一个诺大的金国。 一句话,这几门炮真真正正的是用金山银山堆出来的玩意。 除非你不顾民生,甲士,否则你趁早打消想要仿制这些火炮的念头,听我的对你们金国有利无害,反之.........唉.........” 女皇望着柳明志正色得模样,不甘的扫视着眼前这些根据描述威力巨大的火炮。 难道自己真的是空对宝山一座,却无能无力吗? “大龙将作监能造的出来吗?” “舍得砸银子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也是难啊!” “你一个藩王,私藏这些东西被皇帝知道了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啊,你就不怕..........” “有什么怕的,大不了我交出去,那又能如何,除了本少爷还有谁舍得填这么大的一个窟窿?” “既然用处不大,你准备这些火炮干什么?” “打炮玩,本少爷就喜欢打炮玩。” 定鼎 第五百九十二章全交给你 女皇送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跟没良心的厮混久了,她也不知道柳大少那句话说的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 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几门火炮上收了回来,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柳大少。 “老娘真的就只能过过眼瘾?”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走到一门火炮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火炮。 “除去没有铸造成功下来的废品,一门火炮均摊下来的造价近乎十万两雪花白银。十万两啊,还只是火炮的造价,算上炮弹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果不其然,女皇瞠目结舌的望着柳大少,皓目中闪过一丝愕然。 “怎.......怎么可能这么多银子?” “你以为这玩意铸造一门就成功一门啊,那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的东西。偶尔才能成功一个出来,所以我跟你说了,这玩意你耗不起的。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玩意一响,黄金万万两。 威力确实大,可是同样是个无底洞啊。” “好.....好吧,婉言懂了。” 女皇对柳大少还算有些了解,知道他既然敢让自己看这些火炮,也没有必要在别的地方欺骗自己。 一门十万两雪花白银的造价,别说金国目前的国力了,就算是大龙估计都支撑不起来这些大杀器。 柳大少看着女皇落寞的神色,抬手揽着女皇的香肩拍了拍。 “真喜欢,本少爷送你一门小钢炮怎么样?” 女皇娇躯一颤,整个人一激灵,欣喜莫名的看向柳大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见识过的吗?威力没的说!无论是炮弹数量还是射速,绝对称得上当世一流,鲜有敌手。 那家伙,指哪打哪,说是应用自如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安全可靠,不用担心炸膛的危险。” 女皇看着柳大少笑眯眯的眼神,渐渐地回过味来,欣喜的神色也逐渐的平淡了下来,抬起手肘给柳大少胸口狠狠的来了一下。 “下贱胚子。” 将柳大少搭在自己香肩上的手掌拍了下去,朝着仓库别处走了过去。 自己还以为这个没良心的突然良心大发了呢。 没想到竟然是一些床笫之间的荤话而已。 女皇停到了密封严实的木箱子前,弯腰吹了吹上面的尘嚣:“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枪。” “红缨枪?” “你家红缨枪这么短啊。” 女皇淡淡的瞄了柳大少某处一眼,不屑的哼唧了两声。 “我家的没这么短,也没见你家的多长啊? 嘚瑟什么。” “我......” 女皇直接无视柳明志有些窘迫的脸色抬手拍了拍箱盖:“能打开看看吗?” “不用打开? 这便有单独存放的样品,那些封好的还是不要轻易打开? 容易生锈。” 柳明志转身朝着仓库的一角走出,片刻之后取出一个帆布包裹的燧发枪缓缓去掉上面的帆布? 燧发枪递给了女皇。 “呐,里面的跟这支一模一样,没什么稀奇的东西。” 女皇接过燧发枪上下打量了几眼,皓目带着思索的神色。 “这.....这不是书册上描述的火铳吗?为什么你说是枪呢?” 柳明志眉头一凝,微微颔首:“看来你真的没少花对武器精要花费心思啊,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也是火铳的一种? 又叫燧发枪。” 女皇低头仅仅的端详着手中的燧发枪,根本搞不懂这玩意为何会有描述的那么大威力。 “婉言能仿制出来吗?” 柳明志默默的耸耸肩:“跟火炮一样,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这玩意的器胚要求同样不一般,你们金国的将作监还没有这个实力。” 女皇神色无奈的点点头,将燧发枪还给了柳大少。 从天堂到地狱正是形容女皇现在的心情。 自己一直想弄清楚柳明志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在战场威力巨大的武器? 如今终于有机会见到了这些东西? 可是却根本没有据为己有的机会。 干看着不能动,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柳明志将燧发枪放回了远处,牵着女皇的手库门外走去。 “走吧? 该看的也看了? 其它的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另一个仓库大致也是如此。没有什么更加稀奇的武器了。” 柳明志望着女皇有些低沉的神色? 苦笑着摇摇头:“放心吧? 这些武器不是用来打你们金国的。 同样本少爷也耗不起啊。” “那你造出来打............” 女皇说着说着? 眼前浮现起不久前在柳大少书房看到的那一张绢布地图? 皓目中带着浓浓的震惊之色。 难道真的那地图并非是妄想出来的地图,而是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重新将库房落锁,柳明志从有些发怔的女皇袖口将钥匙重新拿了回来,女皇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柳大少手里的钥匙,欲言又止。 柳明志捏捏女皇的琼鼻乐呵呵的笑了出来。 “婉言,柳明志不会食言的,说送你一门步兵炮就送你一门步兵炮,等冰雪消融,你跟月儿回金国的时候,我会让你任选一门偷偷的带回金国去。” 想起方才柳大少下流的荤话,女皇将信将疑的审视着柳大少:“真的?” “真给。 十万两银子而已,对你我还是舍得的。” 女皇望着柳大少真诚的目光,芳心顿时欣喜起来,荡漾起层层涟漪。 飞速在后院扫视了一下,女皇垫脚在柳大少嘴角深吻了一下。 “炮弹呢?” 柳大舔了舔嘴角的余香,笑眯眯的看着女皇:“今晚都给你,弹尽粮绝本少爷也认了。” 女皇娇嗔的看着柳大少:“你知道婉言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本少爷想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你说的意思是哪个意思?” “你...你认为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柳明志,你给老娘装傻充楞有意思吗?你明白老娘的意思,你装糊涂有意思吗?我的意思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意思,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懂老娘的意思?”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神色嗔怒的女皇,下意识的掰着手指头嘀咕了起来:“你让我屡屡你说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额......本少爷实在是搞不懂你说的这么多意思里面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少在这里给老娘装傻,到底给不给炮弹?” “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我不是说了吗?晚上全都交给你。” “好........好得很,柳明志,你今晚上睡你的书房去吧你。” 柳明志望着女皇有些愠怒的神色,也不再装傻充愣,轻轻地叹息一声。 “婉言,给炮弹,我会有杀身之祸的。有些东西我不是舍不得,而是没有办法。” 女皇一怔,望着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脸色,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婉言明白了!” “走吧,去那边晒晒太阳吧,拦截手弩打造可得消耗不少的时间。” “月儿呢?一转身的功夫这个臭丫头跑哪里去了?” “呐,看那边!” 女皇顺着柳大少的目光看着,只见小可爱正吃力的推着一个小推车,望着韩忠几人进去的炉房走去。 虽然累得不停的嗨呦,小可爱依旧是乐在其中。 女皇茫然的看着小推车里面的煤炭:“月儿弄这些煤炭干什么?这不是你们家储存起来冬天过冬的吗?” “对啊,可能是为了给韩忠几人取暖用吧。 月儿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儿,怎么会忍心看到给她打造弓弩的叔叔们给冻着了。” 女皇脸上闪过一抹狐疑之色,打造器胚待在闷热得火炉旁,怎么会冻得到。 然而想起自家女儿多动的性格,女皇的疑虑渐渐的消弭了下去。 始终没有将这也煤炭往冶炼钢铁的方面去想象。 定鼎 第五百九十三章尽力否 女皇勤政不假,可是再怎么勤政,也没有闲散的时间去关注兵造监如何打造武器的事情。 她要的是结果,过程往往并不重要。 日上三竿,柳明志女皇两人躺在枯草之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虽然昨夜下了半夜的大雪,然而两人也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冷意。 一来是穿着厚厚的裘皮大氅,再者两人都是功力高深之辈,以内力御寒并不算太难的事情。 慵懒的沐浴着阳光的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聊着一些有趣的事情,及有默契的都闭口不提库房之中发生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柳大少在说,女皇在听。 她算是彻底佩服了柳大少的见多识广,不过她还是隐隐有些怀疑没良心的说的内容是真是假,毕竟一个二十岁之前一直在青楼流连忘返,二十岁之后繁忙政务,难以抽身的人是怎么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去游历天下的。 这根本说不通。 他又不是风驰电掣的神仙中人,凭借短短的休沐时间,还能抽空饱览大江南美的优美风光不成? 但是看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还是令女皇情不自禁的去相信了。 哪怕他说的是假的,女皇也愿意相信。 因为这种待在一起无忧无虑,谈天说地的机会对于两人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哪怕这只是一些编织出来的故事,女皇也认为这是没良心的特意为自己去编织的故事。 女皇转眸望了一眼柳明志轻松写意的模样,缓缓挪动娇躯朝柳大少靠了过去,将臻首枕在了柳大少臂膀之上,皓目悠悠的望着柳大少的侧颜。 “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你说的天涯海角,名川大山,五湖四海,再美,再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婉言都不在乎。 婉言只想有朝一日能完成当年咱们山海关离别之时说给你听的夙愿。 天下之大,婉言只想跟你并肩看彩霞,安度余生。” 柳明志轻轻点了几下脖子。 “会的,会的!” 脚步声传来,打破了院落中的寂静,小可爱激动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 “爹爹,娘.....万统领,你们快看,月儿的弩箭打造了出来了。” 女皇下意识的弹坐了起来,朝着欢呼雀跃的小可爱看去,只见她手里端着一把自己从未见过,却在书册上看到过图案的精钢手弩。 除了手弩之外? 小可爱背后还背着一个牛皮缝制出来的箭囊? 箭囊插着几十支锃亮的怪异箭矢。 弩身通体精钢铸成,外面包裹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料? 弓弦更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材料。 而且缠绕的方式与自己所了解的手弩大有不同。 弩身上方装着一个类似千里镜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女皇也不太清楚。 女皇不由得有些怀疑? 这样的手弩真的会有描述的那么大吗?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样子货,就跟没吃金国大萝卜之前的柳大少一样,连一个时辰的耐力都没有就要求饶。 明显的中看不中用。 柳明志自然不知道女皇因为弓弩对自己的腹议,从枯草上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看向了面色红润的韩忠几人有些诧异:“怎么打造的这么快?” “少爷? 先前你让给你麾下的有关....的弟兄打造几把出来,还剩下了一些锻造好的器胚,小的正好省去了不少的功夫。” “质量?” “少爷放心? 只要在使用次数之内,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对于韩忠他们这些东海回来之人的手艺,柳明志还有相信的? 淡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韩忠。 “好兄弟? 辛苦你们了,换岗之后带着几位弟兄去潇洒潇洒,别耽搁了正事就行了。” 几人深知柳大少的性格? 也没有客套? 接过银票恭恭敬敬的行礼一礼。 “属下明白,多谢少爷。” 柳明志看着拿着手弩不亦乐乎的小可爱? 弯腰将其抱了起来朝着院外走去。 “乖女儿? 走? 去试试手弩的威力? 看看你满意不满意。” 小可爱吧唧在老爹脸上亲了一下:“好,谢谢爹爹。” 虽然不知道威力具体如何,但是这是老爹送给自己的礼物,仍然挡不住小可爱内心的激动之情。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女皇冲着后院大门努努嘴。 “万兄,走吧。” 女皇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座库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跟着柳大少朝着院落外走去。 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显示着她对那些武器的不舍之情。 可惜,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啊。 对于后院中的东西,没良心的连他的亲老子柳之安都防着。 想来自己也只有一睹为快的眼福了。 大龙兵部都没有福气拥有的大杀器,自己想要据为己有只怕也只有洗洗睡了,正如没良心所说,梦里啥都有。 只是女皇越来越好奇了。 没良心的到底是何居心。 这些东西真的是一个藩王应该掌控的吗? 女皇不由得转变想法,若是自己的皇叔完颜叱咤背着自己偷偷铸造,隐藏这些东西,自己知晓之后会怎么样? 又将如何处理? 霎时间女皇心如乱麻,起伏不定。 柳大少走后抱着小可爱朝着门外,后面跟着神游天外,五味杂陈的女皇。 三人离开了柳府的后院之后,韩忠几人再次将院门落上了大锁,目光凌厉的围着柳府的后院开始巡视起来。 厢房跨院的院落之中,一声凌厉箭矢破空声传来,令女皇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最后传出声响的位置望去。 女皇望着数十步外的院墙之上,没入墙体之中只剩三分之一箭尾还在颤抖的精钢弩箭,樱唇微张,皓目中带着浓浓的惊颤之色。 威力这么骇人的吗? 女皇瞄了一眼站在老爹身边盯着院墙同样目瞪口呆的小可爱,看了一下被柳大少端在手里的精钢弩箭吞了吞口水,疾步朝着院墙位置小跑而去。 女皇停到了院墙的另一面,望着裸露在墙体外面的精钢三棱倒刺箭头,看着箭支凹槽上的血槽,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被这种箭矢射中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女皇怔怔出神的朝着小可爱走去,自己还是小瞧了武器精要之上描述的威力了。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弩箭造成的结果,将手弩还给了小可爱,这支手弩算是弥补女儿手里火铳远距离杀伤力不足的缺点。 “月儿,学着爹爹方才的样子,自己来一箭试试。” 小可爱兴奋的点点头,学着老爹方才的动作,将手弩弩臂踩到了织缕云纹靴下面,两双手不算费力的将攻陷拉到了弩机的卡槽处。 咔的一声轻响,显示手弩上弦成功。 女皇再次怔了一下,如此威力巨大的手弩,弩臂的张力定然非同小可,女儿纵然从小跟慧儿一起习武强身,也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就能将手弩上弦吧。 想起小可爱方才将弩臂踩在双脚下的动作,女皇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从背后抽出一支弩箭搭在了手弩的箭槽之上,慢慢的走到了小可爱身后,弯腰开始给小可爱讲一些要领。 “双脚前后分开,后脚撑地助力,身体微微前倾,手掌紧握弩机,弩身抵住肩膀,闭上一支眼睛朝着手弩上的简易千里镜看去。” 小可爱模样认真的听着老爹的吩咐,开始一步步的操作了起来。 “用镜筒对着你想要射击的目标,扣动弩机。”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老爹刚刚对着的那面墙上的一点,用力扣动了弩机。 小可爱瘦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箭矢破空而去,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院墙飞射而去。 一声闷响传来,离弦而去的弩箭再次以狂野的威力穿透了数十步之外的院墙。 “好耶,月儿成功了。” 柳明志看着女儿欢呼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接近了午时,是该赴赵王李涛之约了,轻轻地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月儿,待会爹爹顺路会给你柳松叔叔说一下,让你柳松叔叔给你扎个草人慢慢熟练,别再嚯嚯咱家的院墙了,爹爹这边还有事,就先出门了。” “对了,千万不要拿着这手弩对准人,否则爹爹便将你吊在树上狠狠地抽一顿。 把你的屁股抽的下不来床,你可别怪爹爹心狠。” 小可爱全身心的放到了自己的礼物之上,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又开始了操控手弩练习起来。 “婉言,看着月儿一点,别让她误伤了人,被这玩意射中了,九死一生啊。” 女皇望着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柳大少瞄了一眼小可爱,凑到女皇耳边嘿嘿一笑。 “洗白白,等着本少爷回来好好鞭笞哦!” 女皇脸颊一热,狠狠的剜了柳大少一眼,抬脚给了柳大少脚面一下朝着小可爱走去。 “少喝点酒吧你。 别到时候不胜......腰力。” 柳大少望着女皇妖娆玲珑的倩影,迅速趴在地上做了五个俯卧撑,顿时感觉自己强壮了不少。 起身之后乐呵呵的搓着手朝着齐韵的庭院走去,去拿备好得厚礼。 女皇低头看着小可爱手中威力巨大的弩箭,又想起后院仓库中陈列的那些大杀器。 瞄了一眼柳大少消失的背影,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你真的尽力了吗?” 定鼎 第五百九十四章反间计 柳明志赶到齐韵的闺房之时,佳人正在教导柳夭夭练习书法。 身为柳家长妇,齐韵算是众女之中最为重视孩子教育的一个女子了,毕竟自己所诞下的子女沾了一个嫡字。 无论如何都得悉心教导才行。 至于小可爱,女皇的教育远比齐韵更加的用心,毕竟两个小姑娘将来所面对的局面完全不一样。 只是眼下女皇的身份只能是金国女帝,而不能是柳家的妇人。 于公于私都只能如此。 “把这几个字在好好的练习一遍,有些不太规范。” “好的娘亲,夭夭知道了。” “韵儿,教夭夭练字呢?为夫让你准备的礼品备好了吗?” “夫君,你来了,妾身早就准备好了,百年山参一支,东海玉璧一对,可以吗?” 柳明志看向了一旁桌案上的两个锦盒默默的点点头:“可以,相当不错了。” “爹爹安好。” 柳明志乐呵呵的走到柳夭夭身边,抬手拍了拍柳夭夭的发鬓:“乖女儿也好,好好练字,累了就歇息歇息,要劳逸结合知道吗?” “嗯嗯嗯,夭夭知道了。” 望着柳夭夭乖巧的模样,柳明志满意至极的点点头。 还是这女儿好,不知道比月儿这个臭丫头省心了多少。 不再继续说话让柳夭夭分心,柳明志对着齐韵招招手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韵儿,替为夫更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要穿官衣还是常服?” “素雅一点的长袍就行了,没必要搞得太隆重,也不要太过平常。” 齐韵思索了一会,朝着衣柜走去,片刻之后一件天蓝色的士子儒袍被齐韵拿在了手中,儒袍之上绣着精致的云纹织锦,淡雅却蕴含着华贵之气。 “夫君,这一件怎么样?” 柳明志缓缓地抬起了双手:“你挑的我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韵浅浅一笑,将儒袍搭在藕臂之上,倾着身子开始给夫君宽衣解带。 盏茶功夫之后,柳大少在齐韵的服侍下换上了云纹织锦儒袍,头上的玉冠也系上了纶巾,站在那里一看就有一种饱读诗书的大家风范。 齐韵满意的看着夫君温尔儒雅中透露着淡淡贵气的形象,将手里的玉佩给柳大少系在了腰间。 “好了,可以出门了。” 柳明志望着穿衣镜中自己的模样,神色复杂的幽幽轻叹。 “风华正茂? 恰同学少年郎。 可惜? 再也回不去了。 韵儿,为夫是不是老了?若非老头子依旧建在? 为夫也到了该自称老夫的年龄了,可惜现在还得继续恬不知耻的自称一声本少爷。” “不老? 夫君还是正当年的模样,怎么能说老呢。” 低头在齐韵樱唇轻啄了一下:“还是娘子会安慰人。 对了,你待会告诉雅姐一声,收拾一下行囊,这几日抽空回金陵去拜谒一下岳父岳母大人。 还有云舒,莲儿? 薇儿也一并通知一下。 莲儿阿母年事已高,以后见一面少一面。争取今年赴北之前能全去回门拜谒一趟。” 齐韵闻言欣喜的点点头:“妾身知道了,夫君走后妾身马上就去告诉姐妹们。” “乖女儿? 好好的练字,爹爹先去忙了。” “嗯,夭夭知道了? 爹爹慢走。”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 披上了自己的大氅提起桌案上齐韵备好的礼品径直朝着府门外赶去。 “少爷,您这是要出门?要不要老朽去给你牵马来。” “不用了柳伯,我顺道走走? 观赏一下年后京城百姓生活的如何。” “老朽明白了? 少爷慢走。” 府门一开,寒风袭来? 柳大少不由得虎躯一震? 打了个哆嗦。 在家里有院墙抵御冷风还不感觉有什么? 这刚一出们察觉瞬间就体现出来了。 柳明志轻轻的吸了一口凉气? 不疾不徐的朝着街道上走去。 此事京城的街道之上,每家每户的门前全都是百姓们正在带领自家的孩子清扫着门前的积雪。 主道之上也有不少的衙役,差官正在跟百姓们一样埋头劳作。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一边循着记忆朝着赵王府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提着礼品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意思。 想看就让别人看去呗。 一直避讳除了皇帝之外跟李家宗亲时刻保持距离的柳大少,此刻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有心人看到自己去李涛府上赴宴。 至于原因为何,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停到了赵王府的府门前,抬手轻轻地叩了几下门栓。 “谁?” “柳明志。” “并肩王稍等,小的马上给你开门。” 片息之后,赵王府大门吱呀呀的大开两侧,李涛身边的贴身內侍小方子急忙走了出来,对着柳明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咱小方子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本王应邀而来吗,无须多礼,起来吧。” “谢王爷!” “赵王可在?” “宴席已经备好,等候王爷多时,小的马上给给您引路,王爷请。” “有劳。” “王爷,咱来拿盒子。” 小方子也没有想到堂堂并肩王赴宴竟然连个随从都没有,还要自己提着礼盒,犹豫了一下开口接过柳明志手中的礼品。 “好,有劳了!” “不敢,王爷请。” 习惯警惕的打量一下周围环境的柳大少,此时面色如常,丝毫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径直在小方子的引领下朝着王府中走去。 “王爷这边请。” “嗯。” 柳明志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疑惑着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根据王府的建制,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客厅的方向吧,李涛这小子到底在什么地方摆宴的?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看看这小子到底搞的什么把戏吧。 内院正厅,小方子停在了厅外缓缓侧身:“酒宴就在正厅之中,王爷先请。我家啊王爷正在更换衣物,小的去喊打过来。” 柳明志抬手审视了一眼面前简易古朴却透漏着大气的正厅,暗道一声李涛这规格够高的啊。 竟然在王府正厅摆宴接待自己。 “好。” “小的告退。” 小方子朝着内院后庭走去,柳明志缓缓地走进了正厅之中。 “奴婢等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请王爷入座。” 适应了光线,柳明志有些诧异的望着站在桌案一侧的十名赵王府婢女。 十名丫鬟皆是二八年华左右,姿色无一不是上乘。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怪异的坐到了主位下首的椅子上轻笑着摇摇头。 一个下人没有,全都是年轻靓丽,貌美如花的婢女在侧,李涛这小子难道还给自己摆一出美人计不成? 可惜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君了,对这些青涩稚嫩的小丫头片子不太感兴趣了。 更喜欢齐韵,齐雅她们现在妖娆妩媚,跟水蜜桃一样成熟的妇人模样。 真摆一出美人计,注定要落空了。 十名婢女见到柳明志落座,对视了一眼,起身朝着柳大少这边走了过来,分工明确。 两名丫鬟开始将酒壶放在一旁的小火炉边准备温酒。 还有丫鬟将火炉搬到了柳明志身边,令其随时可以探身取暖。 “王爷,我家王爷吩咐了,若是他来迟了,让奴婢姐妹服侍王爷先行饮酒解闷。” “奴婢为您斟酒。” 一个应该是其中众丫鬟领头的貌美丫鬟提着一壶已经温好的酒水,姿态妖娆的走到柳明志身边提壶为其斟酒。 丫鬟先是倒了一杯酒,当着柳明志的面举杯送到红唇中仰头一饮而尽。 柳明志望着丫鬟将衣襟撑的鼓囊囊的胸口,轻笑着摇摇头。 自己倒是小瞧这个丫鬟了,这规模得有三十六了吧。 丫鬟笑盈盈的给柳大少看了看见底的酒杯,这才重新斟满酒水送到柳大少嘴边。 “王爷请,奴婢喂你。” 柳明志望着小丫鬟眉目含春,似哀似怨的水汪汪大眼睛,邪笑着在丫鬟的翘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 看着丫鬟猛然一颤,羞赧的娇柔模样,柳明志抬手拿过了丫鬟手中的酒杯。 “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叫丽儿。” “丽儿,好名字,跟你人一样漂亮。” “谢王爷夸奖。” “丽儿。” “奴婢在。” “好好的倒酒就行了,本王年轻力壮,气血旺盛,你若是再敢撩拨本王,别到时候美人计没成功,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本王给你来了个反奸计。 那个时候你后悔都晚了。” 丽儿柳眉微蹙,迷惑得望着柳大少:“反间计?”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抬手在丽儿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揉捏了两下。 “对,反奸计。” “本王行军打仗多年,跋山涉水乃是常事,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你们十个青春貌美的小丫头怎么会是本王的对手。” 丽儿望着柳大少斜笑的模样,低头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柳腰上的大手,顺势坐在了柳大少的怀里,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柳大少脖子,对着其面颊吹了一口香气。 “奴婢想试试。” 定鼎 第五百九十五章久候不至 丽儿杏眼迷离的望着柳明志儒雅却有刚毅的脸庞,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羞赧之意,又蕴含着些许的期许之色。 她是赵王府的奴婢,周围的九个姐妹也都是赵王府的奴婢。 身为奴婢,身世可怜,几乎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来服侍并肩王这位贵客乃是主上的意思,更是命令。 主上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并肩王想对她们做什么都得乖乖服从,哪怕是要了她们纯洁无瑕的身子也得乖乖的献上。 姐妹们心中酸涩又能如何。 赵王府给了她们活命的机会,终于到了自己姐妹该回报赵王府的时候了。 丽儿目光迷离的望着柳明志,缓缓的抓着柳明志的手朝着自己的傲人的部位抚去,并肩王既然对自己动手动脚,就说明她不反感自己。 丽儿无奈,也知道这是一个脱离平凡的机遇,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哪怕只是成为并肩王一名没有名分的侍妾,也比一个毫无地位可言的奴婢要强得多。 丽儿从小在王府长大,对豪门大户之间那些龌龊的勾当自然清清楚楚,深知自己这些奴婢一旦没有在自己青春貌美的时候找到一个好归宿,最终会沦落为什么样的凄凉下场。 被权贵公子们换来换去,沦为一介人尽可夫的玩物罢了。 其下场未必比青楼女子强上多少。 当丽儿见到了柳大少这位赫赫有名的并肩王相貌之后,从最初接到命令的哀怨跟凄然,渐渐地变的有些春心萌动了。 怀抱着自己的并肩王虽然比自己大了十多岁左右,可是真的英俊的紧呢。 这种自信刚毅的气质,真的不是以往自家王爷认识的那些纨绔子弟能够比拟的。 若是能有幸成为他的侍妾,对于自己一个奴婢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了吧。 人一辈子翻身的机会没有几个,丽儿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哪怕成为不了人上人,可是却也摆脱了最底层的凄惨命运。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望着丽儿杏眼微微微颤,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将手从丽儿的柔软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丽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柳明志。 不知道方才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柳大少为何没有在自己的引到下继续对自己轻薄下去。 柳明志看着丽儿疑惑的眼神,手臂微微用力,托着丽儿的柳腰将其扶了起来,对着丽儿淡笑着摇摇头。 “手感规模皆是上佳,可惜了啊!” 丽儿紧咬红晕,目光幽怨的望着柳明志,犹豫而来一下,还是强撑着胆子凝望着柳大少。 “王爷? 可惜什么?你不喜欢丽儿吗?还是觉得丽儿一介奴婢之身? 配不上您高贵的身份?” “那倒没有,可惜本王老了? 吃不消你们这些青春靓丽的小妖精了,你啊? 就别再本王身上浪费什么心思了。” “本王理解你们的难处,放心吧,等赵王来了,本王会给他为你们说情的,不必担心会受到惩罚。 难道你们的管家没跟你说,哪怕是本王要了你们赶紧的身子? 也只是要了你们的身子而已,根本不会给你们任何东西吗?” 丽儿跟其余九名婢女娇躯一颤,神色低沉了下来。 她们怎么会不知道纵然失去了处子之身? 也可能得不到任何的名分,顶多只是得到一些金银的赏赐而已。 毕竟这种事情在豪门大户之间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可是也不是没有人失去了干净的身子,被贵人带回去给个微薄名分的先例。 只能说? 这是一场一场身不由己的赌博而已。 赌自己遇到的人是不是一个有良心的好男人。 柳明志不再看丽儿酸楚凄凉的苦楚神色? 对着酒杯努努嘴:“斟酒吧。” 老头子说的对,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自己管的过来吗? 见到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就给她一个名分? 见一个给一个? 这不是扯淡的吗! 丽儿不知道吃不消自己这些年轻姑娘的话语是不是他随意说的托词,苦笑了两声站在一旁默默的为柳明志开始斟酒。 虽然没有脱离底层? 可是王爷他也没打算要了自己姐妹几人的身子。 真不知道这该算好事还是坏事。 两壶上等陈年佳酿在丽儿的服侍下逐渐见底? 李涛依旧没有出现正厅之中。 柳明志按住了丽儿还想继续给自己倒酒的动作? 微眯起眼眸看向了丽儿:“你家王爷怎么还没有来?这是待客之道吗?” 丽儿看着柳明志逐渐严肃的目光? 顿时慌乱起来,急忙放下酒壶福了一礼:“王爷恕罪,丽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管家只说让丽儿姐妹们好好的服侍王爷便是,其它的事情并未告诉丽儿。” 柳明志看着丽儿花容失色的模样,抬手将其扶了起来。 “无罪,你去找你家王爷,就说他若是再不露面,本王就告辞了。” “是是是,王爷稍坐,奴婢这就去请王爷。” “婷儿,环儿,你们两个给王爷捶背,姐姐去去就回。” “是,丽儿姐。” 丽儿走后,柳明志阻止了想要给自己捶背的环儿两丫鬟,依靠在椅子上静静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思索着李涛这小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太妃娘娘到!” “奴婢参见太妃娘娘。” “免礼!” “哀家见过叔叔。” 柳明志急忙起身相迎:“臣弟参见皇嫂。” “叔叔无须多礼,请坐。” “多谢皇嫂,皇嫂先请。” 何舒扫视了只有柳大少一人的宴席,凤眸中带着一抹诧异之色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 “叔叔,涛儿出去了吗?” “回皇嫂,赵王一直没来,臣弟也在疑惑,皇嫂来之前,臣弟已经让贵府的丫鬟去请赵王了。” “还没来?” “对,还没有来。” “怎么会这样,这孩子让管家去通知哀家,说是在陪叔叔你饮酒闲聊,请哀家也出来敬酒一杯,答谢昔日的恩情,哀家还以为你们已经饮酒多时了呢。” 柳明志闻言,眼中惊疑之色一闪而逝,望着对面何舒迷茫的神色,看出她并非演戏,而是真的不知缘由,顿时嘀咕了起来。 李涛这小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何舒望着柳明志变得有些波澜不惊的脸色,芳心一颤。 明明自己儿子请人入府赴宴,可是主家却久久不至,实在有违待客之道。 生怕柳明志为此心生火气,何舒疑惑的模样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对着柳大少优雅的笑了笑。 “叔叔,涛儿这孩子也与是有事耽搁了,既然他没能及时赶来,就由哀家陪叔叔略饮几杯,以答谢昔日的恩情,同时希望叔叔不要介怀涛儿的失礼之处。” “不敢,或许真的如皇嫂所言,赵王有事耽搁了吧,毕竟也是当朝亲王,突然有些政务出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叔叔大善也,环儿,婷儿,为哀家与并肩王斟酒。其她人先退下吧。” “是,太妃娘娘。” 方才还跟着丽儿给柳大少眉目传情的丫鬟们在何舒到来时候,顿时安分起来,留下婷儿,环儿两丫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开始给两人斟酒。 “当日若非叔叔及时出面,哀家的后果只怕不敢想象,哀家敬叔叔一杯,再谢叔叔的搭救之情。” “不敢,臣弟敬你。” “叔叔,哀家看就别等涛儿这孩子了,你该吃就吃,涛儿一定不会介意的。” “是,多谢皇嫂。” 为了给小可爱打造手弩,柳大少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吃任何东西,方才虽然接连喝了两壶酒,依旧难当腹中集合,自然也没有跟何舒客气,放下酒杯开始夹菜品尝。 等柳明志肚子里微微有些充实了,丽儿莲步轻移的从后殿走了出来。 “王....奴婢拜见太妃娘娘。” “免礼,涛儿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太妃娘娘,奴婢正准备回复并肩王,王爷他突然接到封地内的紧急书信,正在紧赶着处理,待会忙完了就会过来。 王爷说先请太妃娘娘陪并肩王略饮几杯,替他赔礼谢罪待客不周之责。” 何舒诧异的看着丽儿:“你说涛儿正在处理封地内的事情?” “对,奴婢赶到之时,王爷他正在书房奋笔疾书,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哀家知道了,站一边伺候着。” “是,太妃娘娘。” 何舒微蹙的娥眉松缓了些许,轻笑着看着柳明志:“叔叔,看来涛儿这孩子待客不周真的是情有可原,希望叔叔不要见怪招待不周得事情。” “无妨,既然赵王有事繁忙,臣弟多等一会便是,天色还早,臣弟也没有什么正事,便多坐一会吧。” “叔叔雅量。” “既然涛儿请哀家替他赔礼谢罪,哀家纵然不胜酒力,也愿意自罚三杯。” “环儿,斟酒!” “是!” 何舒说是自罚三杯,柳明志哪能真的干看着,急忙接过婷儿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酒,一连着陪了三杯。 “叔叔吃菜。” “多谢皇嫂。” 定鼎 第五百九十六章姗姗来迟 柳明志陪着何舒一连着喝了三杯酒水之后,这次颔首低眉继续品尝着酒桌之上精心烹制的美食。 赵王府的厨子手艺不错,菜肴的味道虽然比不上自己家老头子花费重金所请的厨子的手艺,但是也算上上之选了。 比寻常的家酒楼要强上许多。 尤其是面前这盘子鲜美的牛肉,味道更是众多菜肴中的佼佼者。 柳明志想不到李涛这小子胆子还不小,竟然有胆子杀牛来招待自己,见识广泛的柳明志微微一尝就知道这牛肉是刚刚宰杀的,而且是还是没有长成的小牛犊子。 柳明志虽然在埋头吃菜,可是心思却并未全部放在美味佳肴之上。 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上一眼站在身边,乖巧至极的丽儿。 在丽儿回来以后的举动跟神色变化之上柳明志得出了结论。 她并未对自己说谎,李涛确实在书房之中忙于正事。 柳明志可以肯定她没有说谎,但是李涛这小子有没有说谎就不好说了,他在书房中繁忙的真的是正事吗? 这个念头在柳明志的脑海间也只是一闪而逝,并未深思什么。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愿李涛真的是在忙于关于封地的事情吧。 今年刚刚开始,就来了一场大雪,封地内有事情来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肚子充实了不少,吃了个半饱柳明志才将筷子放置了一旁的碟子上面,抬头看向了对面正在细嚼慢咽的何舒。 何舒也许真的是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白皙的面颊之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好在有胭脂掩盖,还不算太过明显。 “皇嫂,新春佳节已过,父皇与大哥的丧事也告一段落,皇嫂与赵王可做好了何时离京的计划?” 何舒闻言轻轻的放下了碗筷,望着柳明志好奇询问的模样,柳眉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色。 “哀家预定月底,等冰雪消融一些就启程跟涛儿一起回赵地,哀家昨日也跟涛儿提及了一下此事。” “哦?不知赵王有何打算?” “唉....” 何舒轻叹了一声,默默的摇摇臻首:“涛儿说,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想多住一些日子。 藩王无召不得入京,毕竟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他实在有些伤感。赵地是他的家,可是这京城却是他的根呢。 哀家看他的意思是想住到开春之后,冰雪彻底消融才打算离京。”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各地气候不一,开春之后冰雪彻底消融的话,怎么着也得二月底了啊。” “叔叔说的不错,所以哀家还是希望他在月底离京。 叔叔也知道,他如今不再是皇子,而是藩王了,长久居住京师,若是与京城的某些达官显贵相交过甚,万一传到了陛下耳中,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可就麻烦了。” 柳明志看着何舒忧心忡忡的样子? 了然的点点头:“皇嫂的担心不无道理? 藩王与京城官员私交过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无论坐得正行的直与否,就怕有心人会造谣生事啊。” “叔叔深明大义也? 总算有人能理解哀家的心事了。来,哀家再敬叔叔三杯? 希望待会叔叔能帮哀家劝说一下涛儿,让他跟哀家早些离京。” “不敢,皇嫂请。” 又是三杯酒毫不停留的喝了下去,柳明志也看出来了,何舒这是真的因为李涛的事情心事重重,否则喝酒也不会这么猛。 果然? 三杯酒下肚,其面颊上略施粉黛的胭脂色已经遮掩不住何舒面颊上的红晕了。 “以前涛儿这孩子向来听话,可是随着慢慢长大? 也变得儿大不由娘了,哀家很多话他应承的很好,可是却..........唉.......” “皇嫂? 臣弟冒昧一问? 静瑶公主已经僻府,在京城久住,据臣弟所知? 你被加封西宫太后? 陛下更是在西宫给你立了长宁宫居住,你为何要跟着赵王去赵地居住呢?” 何舒脸色犹豫了片刻:“涛儿年幼? 哀家怕他一人去赵地之后听信谗言变了性子? 所以才跟了过去? 主要也是.............” “也是...........宫里不自在。” “怎么会不自........”柳明志说着说着反应了过来? 苦笑了两声明悟的点点头:“也是,换成臣弟的话只怕也不会自在。” “多谢叔叔能理解哀家。” “皇嫂严重了,臣弟也只是将心比心,就事论.........” “母后,姑父,实在是抱歉至极,孩儿突然接到了赵地的书信,事情有些严重,不得不抓紧回信处理,让姑父久等了,实在是有失德行。 孩儿自罚三杯,还请姑父海涵。” 柳明志的话语被李涛的说话声打断开来,两声顺势望去,只见李涛风风火火的疾步赶来,脸上满是歉意愧疚之色。 “奴婢等参见王爷。” “免礼!” “谢王爷。” “孩儿李涛拜见母妃,参见姑父。” “涛儿免礼。” “见过赵王,不敢当。” 李涛起身看着柳明志起身相迎的样子,抬手将柳明志按了下去:“姑父,不用跟孩儿这么客气,明明是孩儿迟迟未到,待客不周,你不生孩儿的气孩儿就万幸了,又怎么敢让姑父起身相迎。 快请坐,快请坐。” “多谢赵王。” 柳大少入座,李涛这才坐到了主位之上,提起一旁的酒水开阵斟酒:“孩儿自罚三杯,给姑父赔礼。” “赵王且慢,方才皇嫂已经代.......” 柳明志一句话没有说完,李涛已经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开始倒第二杯酒水了。 柳明志一怔,也不再多言。 言多有失啊。 一旁的丽儿见状,极有眼色将另外几壶温好的酒水给三人摆到了桌案之上。 只是给柳大少摆酒的时候,杏眼之中还是带着淡淡的幽怨之色,显然对于柳大少停止了轻薄自己的事情还有些哀怨。 自己没指望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也不想继续做这囚笼中生死不可预料的金丝雀了。 耳聪目明,感官灵敏的柳大少哪能察觉不到佳人的哀怨目光,只能装作不知道,任由佳人给自己斟酒。 他喵的,自己是柳纨绔又不是柳种马,见一个睡一个根本不是自己的性格。 虽然娘子也不少了,但是全部都有感情基础的前提存在,自己跟丽儿初次见面,总不能因为长得还算上乘就动了花花心思吧。 负责任的自己都还有没碰的,就更别说不用负责任的了。 “母妃,姑父,你们聊什么呢?孩儿怎么看你们有些不太高兴啊。” 何舒闻言,登时看向了柳大少,凤眸微微闪动了一下。 柳明志领会了何舒的意思,淡笑着看向了有些迷惑的李涛。 “也没聊什么,本王方才随口抱怨了一声说自己要赴北戍边的事情,准备月底就动身了,皇嫂说还没有好好的感谢本王得恩情,有些遗憾,说着说着赵王你就来了。” “原来如此,母后言之有理,还没有好好答谢姑父的恩情您就要准备赴北了,确实有些遗憾。” “没办法,国事为重,先帝将守护国门的重任交到了本王的手里,本王岂能玩忽懈怠。 以后日子长着呢,自有相见之日,不急于一时。” “对了,赵王打算何时回赵地啊?你不是说赵地来信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吗?如此一来怕是等不到月底就得离京了吧?” 李涛眼眸中闪过一抹窘色,轻笑着摇摇头:“何时离京孩儿还没有打定主意,赵地的事情孩儿已经回书了,事情只是有些小麻烦而已,只要那边的官员好好处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何时离京,孩儿还有待思虑一番。 毕竟年前年后的雪势有些怪异,孩儿也不敢贸然动身,以防困在冰天雪地之中。” “也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呢。” “唉......不聊这些事情了,说点高兴地,孩儿再敬姑父,母后一杯。” 定鼎 第五百九十七章真点穴(月票) 柳明志看出李涛有意扯开话题的意思,只能给何舒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自己是一字王,李涛也是一字王,人家还是李姓亲王。 他不想说自己总不能拿刀架着他说吧。 自己能帮就帮,实在不能帮也不至于跟自己这位晚辈将关系搞僵硬。 想通这些,柳明志轻轻的端起了酒杯回应了一下:“共饮。” 何舒看着柳大少爱莫能助的模样,神色有些遗憾,也只能心事重重的陪上一杯,暗自思索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相劝李涛及时离京。 这几日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太对劲。 担忧他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跟他二叔,三叔几人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先不说北疆六卫的六位大将军了,仅仅他身边的这位对陛下鼎力支持的姑父在朝,他就没有任何篡位的可能。 你一个再厉害还能超过你几位叔叔一起聚集起来的兵力吗? 何舒心里跟明镜一样透彻。 只要自己这位妹夫叔叔对李晔忠心耿耿,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篡位的可能。 四十万叛军也才抵住他麾下二十万边军四天,你得多少兵马才能抗住压力成功篡位? 想起昔日叔叔力顶陛下登基为帝的往事,何舒再次思索着怎么警告儿子老实一些。 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王爷才是他的归宿。 “姑父,孩儿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乘风,承志,依依,夭夭......几位表兄妹了。 孩儿想着,趁着这次元宵佳节的机会,与小妹静瑶一起邀请他们城外游湖赏赏景色,叙叙昔日旧情。 也好让小妹静瑶跟承志表弟多多接触接触,毕竟再过两年就该成亲了,早些相处相处,彼此了解一下也算是好事一桩。 省的他们婚后闹别扭,令姑父,姑姑你们左右为难。 不知姑父意下如何?”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默默的点点头:“也好,既然赵王有心,我回去会跟他们几个说说的,到时候谁有空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李涛没想到柳明志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顿时欣喜不已,思衬着要不要将自己想要与表妹柳夭夭成就一番姻缘,与姑父亲上加亲的请求也一并说出来。 沉吟了一会,望着柳明志微醺的模样,李涛暂时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想起入京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李涛脸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淡淡的兴奋。 还是以后时机成熟了让母亲提及一下试试吧。 姑父应该会给母亲这个面子的。 毕竟放眼天下,怎么看都找不到比自己更加门当户对? 是夭夭表妹良配的人选了。 “多谢姑父? 孩儿再敬您跟母后一杯。” “共饮。” “来,孩儿为姑父斟酒? 孩儿一直遗憾不能为国效力,报效朝廷? 姑父能不能给孩儿讲讲你在北疆率领数十万铁骑,跃马扬刀,征战沙场的事情,也好让孩儿痛快痛快。” 柳明志望着李涛兴奋的神色,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又是一个没亲临过战场,以为战场充满了热血跟荣耀的年轻人啊。 想起北疆原野之上数十万充满凄凉的新坟? 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涩。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哪有荣耀跟热血啊,有的也只是白骨皑皑? 看着李涛好奇的模样,柳明志也没有太过扫兴直接否决了,默默的权衡着说些什么事情为好。 也许这也是一个契机? 自己可以给李涛灌输一下战事一起的后果? 再次侧方面警告一下他不要动某些不该动的心思。 以免大龙再起战火。 “行,本王就给你说说不久前的北疆国战吧。” “好,一切全都听姑父的意思。” 柳明志举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扫视着几人全都有些好奇的模样? 语气低沉,抑扬顿挫的说起了年前在北疆耳朵战事经过。 时间消逝。 当听到段不忍为了援驰云州遭遇突厥人? 率领三千铁骑慷慨赴死的事情? 何舒四女目含不忍? 俏脸微微有些煞白。 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残酷? 但是从柳明志的言辞之间,她们还是能感受到数十万人厮杀在一起的惨烈场景。 每一次冲杀都是尸横遍野的结果。 尤其是两军对垒,互相冲杀的骑兵,更是壮烈而悲壮。 从开始讲述,柳明志就一直注意着李涛的反应,见到这小子脸上有些惊惧的模样,心里顿时舒了口气。 只要这小子能体会到战事的残酷,也就相当于给其套上了一根缰绳,可以杀杀他的性子。 “慷慨赴死之辈,也并未我大龙独有,金国,突厥也不乏这些为国牺牲的仁人义士。 合围之时,金国,突厥十多万精兵在抚州城外,为了给三军弟兄争取撤离时机,自愿赴死报国。 那一仗杀得血流遍地,尸横遍野,十几万人的尸体........” 听到柳明志开始讲金国,突厥的事情,几人的脸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或许在她们看来,金国,突厥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她们没有当过兵,不知道敌人也是可以惺惺相惜的,那是属于军人的感情。 军人为国,听令行事。 对错谁来判定呢。 “后来,国战失利,因为新军的缘故未能完成合围,本王.......” 柳大少说着说着脸色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继续讲述了起来:“本王........” 柳明志脸色一凝,迷惑的看了李涛跟何舒一眼,这是谁啊,听故事也不老实,老踢自己干什么。 奈何隔着绫罗桌布,柳大少也不知道是谁喝酒上头了变得如此不老实。 “姑父,接着说啊,后面怎么了?是不是嗓子干了?来,孩儿再敬你跟母后三杯。” “共饮。” 三人再次三杯酒下肚,李涛轻轻地吐了一口酒气。 “姑父,快接着说,后面是不是就是你统领百万雄师反攻两国的事情了?快说快说。” “好,本王接着讲,本王为此急火攻心..........” 讲了盏茶功夫的柳大少再次感觉到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以为李涛,何舒他们母子俩听得激动,柳明志也就没有在意,继续讲述着后面的事情。 然而柳明志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何舒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至白皙的耳垂下,凤目更是不时地隐晦瞪上自己几眼,带些深深的愠怒之色。 酣畅淋漓之时,饮酒解渴的柳明志偶然间也发现了对面何舒不太对劲的脸色。 然而酒意微醺,柳大少还以为她不胜酒力,酒劲上头引起的呢,也并未放在心上。 有时看到何舒凤目之中犹如春水涟漪,羞愤愠怒的模样,便及时放下酒杯继续开讲。 这种说故事说一会停一会的行为跟网文界动不动断章的作者有何异也。 可是谁让自己喉咙发干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柳大少还以为何舒是因为自己老停下来,不太尽兴才对自己有些不满意的。 然而说着说着,柳大少神色也渐渐地古怪了起来,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你一直踢老子干什么? 柳大少一边讲着,一边偷偷的看着李涛,何舒两人,打算找出到底是谁酒品这么差。 你喝上头,跟谁没喝上头似得。 看向李涛,这小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听着故事,这么老实,应该不是他踢自己了。 于是将余光扫向了何舒。 当看到何舒面若夕阳云霞嫣红的脸色,柳大少一怔。 只见她正目含秋水,颇有一种风情万种意味的瞪着自己,凤目中充满了羞怒不已的神色。 什..........什么情况? 自己讲的的北疆国战的往事,不是少年那谁谁的内容好吧。 咋还听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姑父,接着讲啊。是不是又口干了?来,孩儿再敬你一杯。” “额...”望着何舒好像那什么时候一样的模样,柳大少愣愣的点点头:“是.......是有些口干舌燥,喝一杯润润嗓子吧。” 一杯酒下肚,柳大少又开始讲着昔日的往事,只是越说脸色越怪异。 感受着摩挲自己脚踝的脚尖,柳明志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 自己往哪边躲,脚尖就跟着往哪边紧追不舍。 瞥了一眼全神贯注的李涛,再看看对面神色似嗔似怨,坐在那里微微扭动显得极其不安的何舒,柳大少算是反应过来脚尖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一个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一个心不在焉,坐立不定。 脚尖是谁的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 想起何舒守寡一年多的事情,柳大少的脸色也有些尴尬了。 女人三十多岁的年龄,确实有些尴尬。 自己也不太好评价。 这应该是酒后上头,春心荡漾想男人了吧。 只是你想男人回赵地之后偷偷两个面首不就行了,你跟你姐姐陈婕一样撩拨我干什么? 虽然有些酒意上头,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清醒的,对于这种事情自然避讳不已。 老头子都说了,有些女人不能碰啊。 会死人的! 自己又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一直跟陈婕保持距离了。 感受着依旧不停拨弄自己脚踝的脚尖,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嘴里漫不经心的讲着故事,抬脚对着对面的何舒伸过去,感受到对面何舒腿弯的位置,柳大少微微用力,顺势将何舒的一只莲足压在了地上禁锢了下来。 老实点吧你。 你想男人了那是你的事情,别拉本少爷下水啊。 我可不想落个淫乱后宫的罪名。 然而柳明志并不知道,自己的脚被压在地上,何舒的脸色更加发烫了,美眸中的愠怒也明显了几分。 何舒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 对自己的脚踝不老实已经过分至极了,竟然还敢如此得寸进尺。 瞄了一眼对面全神贯注听故事的儿子,生怕他察觉出什么,对母亲有异样的看法,何舒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对着柳大少的脚面踩了过去。 打算警告柳明志,让他自重一些。 嘿,越来越过分了,你真当本少爷是泥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瞄了一眼对面何舒水汪汪的羞怒美眸,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好家伙,再不及时控制。 这娘们回去怕不是能浇半亩地了。 酒品真他喵的差劲。 回忆一下可以控制双腿无法动弹的几个穴位,柳明志目光打量了一下何舒的位置,估测着她双腿的位置,打算暂时点住她的穴位,让她老实一些。 经过随意的应付一下就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唉……自己咋就脑子一热赴宴了呢? 何舒接触到柳大少的目光,顿时羞怒不已,自己真是瞎了眼了,看错了这个人。 竟然如此有失德行。 察觉到柳大少的脚尖猛然一收,何舒急忙抽出了自己的莲足转向一旁。 而柳大少循着记忆迅速朝着何舒腿部的穴位点去。 “嘤.........” 何舒俏脸骤变,白皙的拳头猛然攥的关节发白。 目光含着说不亲道不明的意味狠狠得盯着柳大少。 无礼至极,这是把自己当成放荡的青楼女子了吗?竟然如此凌辱自己。 腿不长骨头的吗?怎么会..........咕嘟.......咕嘟......... 柳大少有些发愣,下意识看向神色惊变的何舒,真.........真..........真点穴?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喝多了,神色不清。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定鼎 第五百九十八章舍命陪君子 李涛不解的望着柳大少发怔的神色:“姑父,你接着说啊,后面怎........” “涛儿!” “哎,孩儿在,不知母妃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何舒轻柔,语气有些怪异的呼唤,李涛转头朝着何舒看了过去:“母妃,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感染风寒了?孩儿马上让人给你找大夫!” 何舒看着李涛关怀担忧的目光,眼神中的羞怒之色消减几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看出什么。 更不想让而已知道自己被对面的伪君子给羞辱了,忍着心中的羞怒之气对着李涛微微摇摇臻首。 “哀家没事,哀家不胜酒力,有些上头了,加上叔......并肩王说的那些打啊杀啊的往事,令哀家听得心惊肉跳,所以有些气血上涌。 放心吧,哀家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孩儿找大夫来给你把脉一下?还是看一下吧!” “不用了,哀家感觉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天色不早了,你也少喝点酒,早点休息。” 何舒这话已经有种要告诉李涛送客的意思了。 李涛懂事的点点头:“也好,母后先行去安歇吧,孩儿再陪姑父说会话。” 何舒对着李涛微微点头,看都不看一眼柳大少,双手扶着桌子准备起身,然而佳人刚刚起身,微微嘤咛一声又无力的坐了下去。 何舒轻轻喘息了几下,脸上带着深深的嫣红,美眸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看向了一边的两个丫鬟。 “环儿,婷儿,哀家不胜酒力,你们扶着哀家回去休息。” “是,太妃娘娘。” 临行之前,何舒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回眸给了柳大少一个厌恶的目光。 枉自己还对这个人的大恩一直铭记在心,想不到他竟然是比那两个黑衣采花贼更加龌龊的伪君子。 当着儿子的面竟然对自己做这种无耻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 可惜现在自己成无依无靠的妇人,若是先帝还在世...........先帝在世....... 纵然先帝在世又能如何? 自己敢将这种有损自己名声? 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说出来吗? 到时候纵然这个无耻之人受到了惩罚,为了保存皇室的颜面? 自己只怕也要被赐一杯斟酒,难逃香消玉殒的凄凉下场。 霎时间? 何舒芳心酸楚无比,美眸中凝聚出淡淡的水雾,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着王府内院走去。 柳明志望着何舒在两个丫鬟搀扶下有些怪异的步伐,脸色有些尴尬,有有些委屈。 想起何舒离开前那几下‘凶狠愠怒’的目光,柳明志暗暗叹息了一声。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明明是你在桌子下撩拨我? 打扰本少爷给李涛这小子灌输战争的残酷观念。 控制住你还不老实,跟个蛇精一样扭来扭去的,怎么你这眼神搞得本少爷轻薄你似得。 回想起女人骨子里就有一种不讲理的天性? 柳明志只能自认倒霉。 将何舒的反应当成了求欢不成,反生恨意。 三十多岁的女人嘛,又守寡了一年多? 酒劲上头? 心里寂寞空虚冷,心生委屈之下,有些反常也可以理解。 常言道? 好男不跟女斗? 自己也懒得跟她计较太多。 喝了没几杯脸颊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想来早就意识不清了。 酒醒之后估计什么都忘了。 只是自己那一脚不会真的点穴了吧? 要不然这婆娘走路怎么七拐八拐的呢? “姑父。” 不知道还是不是因为有些心虚的缘故? 柳大少一激灵? 急忙看向了李涛? 目光发亮的跟钛合金狗眼似得。 “嗯?怎么了?” “咱还接着说吗?” 柳明志哪还有心思跟李涛讲国战的经过? 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有些昏沉沉的天色,对着李涛微微摆摆手。 “天色不早了,本王也是酒量有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该回不去了,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李涛目光诚挚的看着柳大少笑了笑:“不妨碍的,孩儿府上还有很多空置的厢房,姑父喝多了就在孩儿府上安歇便是。” “算了,算了,本王认床,在外面睡得不踏实,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本王就先回去了,告辞了。” “这......好吧,孩儿随时恭候姑父大驾光临。” 柳明志头脑有些沉重的站了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一旁得令丽儿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将其手臂抱在了怀里。 柳大少的手肘陷入了自己的山峰之中也不在意,反而有意无意的靠近柳大少身体,显然这丫头还在抱着最后一丝脱离底层的念头。 “王爷,你小心点,奴婢扶着你点。” 柳明志是真的有些喝多了,而非在装模作样的给李涛看。 刚来就空腹喝了两壶陈年佳酿的温酒,后面何舒,李涛母子俩又频频陪酒喝了不少。 他是有些酒量,可是也不是千杯不醉的酒桶,难免有些神志模糊。 “没....没事,本王自己能走,有些微醺,但是本王没有喝醉,不用扶着。” “赵王,告辞。” 李涛望着准备离开的柳明志急忙站了起来:“孩儿送送你!” “不用不用。赵王留步,本王自己走就行。” 丽儿看到柳明志有些微晃的身影,急忙又上去搀扶住了他的手臂。 “王爷,还是让奴婢送你回去吧,没有几步路,奴婢待会再回来也不迟。” “对,丽儿说的不错,姑父不让孩儿送孩儿不送,让丽儿送你回去也好,起码有人照顾,孩儿放心。” “嗝!”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转头看着丽儿可人的模样,晃悠悠的转身看向李涛。 “赵王,可有文房四宝?” “有,姑父稍等,孩儿去殿后给你取来。” 盏茶功夫,李涛端着文房四宝走了出来,缓缓地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之上。 “姑父,文房四宝在此,不知姑父有何用处?” 柳明志挽起衣袖走到了桌案前,看着被李涛铺好的宣纸,提笔在宣纸上挥写起来。 眨眼间,柳明志三个大字一蹴而就。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了印玺盖在了名字下方,收起印玺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随后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折叠了起来,对着丽儿饱满的胸口塞去,李涛见状急忙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柳明志将宣纸塞在了丽儿的怀里,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乐呵呵的凑到了丽儿的耳边。 “小丫头,看在本少爷尝了你大白馒头的份上,以后遇到了难处,拿着这个凭证来找本王,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本王全都给你办了。 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 以后别再用裹胸布这种东西了,肚兜穿着不舒服吗?年纪这么小,勒坏了多可惜。 以后找个好人家,找个如意郎君,别胡思乱想这么多,知道了吗?” 丽儿耳根发烫的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柳明志面前。 “奴婢多谢王爷。” “起来吧,谁让本王手贱呢?” “赵王!” “孩儿在。” “时局动荡,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长久留在京师不是什么好事。 你年纪尚小,心智还不成熟,难免会被有些人利用,卷进某些漩涡之中。 听你母亲的话,早些离京回赵地吧。 接下来将有一大批奸臣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生长,你斗不过他们的。 猛虎架不住群狼。 一辈子荣华富贵寻常人求之不得,知足者当常乐。 本王言尽于此,具体如何打算,赵王自行之。” “告辞,勿送。” “是.........是,恕不远送。” 柳明志摇了摇头,晃悠悠的朝着赵王府外走去。 留下李涛,丽儿主仆两人各怀心思。 柳大少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李涛愣愣的坐到了椅子上,本能的端起酒杯,然而杯中早已经空空如也下来。 丽儿见状,急忙提壶给李涛斟酒。 李涛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若有所思的看着丽儿。 “丽儿。” “奴婢在。”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赵王府的副管家了,薪俸三倍,单独辟出一间院子居住。 你的卖身契本王会让小方子给你送去的,毁掉卖身契之后从今以后你就是良人了。” 丽儿怔怔的看着李涛片刻才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给李涛磕头行礼。 “奴......奴婢多谢王爷,千岁,千千岁。” “唉....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丽儿怀着激动心情离开了正厅,李涛神色复杂的望着厅外的景色自斟自饮了起来。 “王爷。小的参见王爷。” 李涛眉头轻皱的看向了小方子。 “什么事情?” “王爷,太妃娘娘在房中大发雷霆,还下令让下人们一下子烧了好几桶热水,说是要沐浴更衣。 您要不要去劝劝。”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咱给......啊?王爷不去吗?” “本王让你退下。” “是是是,王爷息怒,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月色高升,春风徐徐。 “婉言,不胜腰力,真得不胜腰力,这都子时了,你就饶了我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娘都答应你不走寻常路的要求了,你不付出点代价你觉得可能吗? 把这根萝卜给老娘吃了。” “真...正吃啊?这可是吊命的宝物,这不是浪费吗?” “老娘有的是,吃。” “我......我........” “自己动手,别让老娘往你嘴里塞。反正是豁出去了,老娘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你们......你们......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了,都子时了,还不休息吗?” “老娘乐意,小妖精,听不过去一起来啊!” 定鼎 第五百九十九章岳父喝成拜把哥 大龙永平二年正月初八。 数匹精壮健马出了柳府奔向城南,从南门而出,践踏着积雪,一路南下驰骋而去。 柳大少,齐韵,齐雅,青莲,闻人云舒,凌薇儿夫妇几人,还有柳承志,柳夭夭兄妹几人,开始了回门省亲之路。 同行的还有呼延筠瑶这位突厥的泰昌大可汗。 得知师兄要带着众嫂夫人还有侄子,侄女们回江南省亲,呼延筠瑶便自动找上柳大少,说是要一同前往江南。 想回金陵看看,更想回当阳书院看看。 柳明志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呼延筠瑶的请求,相比自己,她跟恩师分别的时间更加的长久。 昔年,柳明志都没有做到一年回书院闻人舍拜见老爷子闻人政一次,但是师弟做到了。 自颍州一别,经年未见。 柳明志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心里依旧怀着可能会在当阳书院看到老爷子身影的念头。 好怀念啊! 怀念当年一起坐在闻人舍前谈天说地,嬉笑怒骂的场景。 舒儿一旁煮茶,自己师徒三人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的日子,只是,此次重回故里,会见到老爷子吗?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是否尚在人世? 若是知道老爷子依旧健在,哪怕见不到也是好的啊。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师兄弟两人这个问题。 一路上,师兄弟两人心情怅然,却及有默契的都没有当着闻人云舒的面提及关于恩师闻人政的话题。 毕竟相比自己这两个关门弟子,跟老爷子相依为命多年的闻人云舒才是最牵挂爷爷安危的那个人。 柳明志自然不希望见到自己爱人黯然神伤的模样,一路上尽量讲述一些不算过分的荤段子来挑逗闻人云舒这位初为人妇的佳人。 见到佳人娇嗔羞涩的模样,柳大少笑呵呵的承受着佳人不舍得用力的捶打。 虽然最终仍然要回到当阳书院,避免不了黯然神伤。 但是人生在世,能高兴一天便高兴一天不是。 齐韵几女心里跟明镜似得,知道夫君跟闻人云舒刚刚圆房,还需要磨合感情。 一路上安歇的时间几乎全让给了两人独处。 数天下来,略显青涩的闻人云舒身上渐渐散发出成熟妩媚的气质,水汪汪的双眸顾盼流离之间仿佛会勾人心魄一般。 桃花眸妖娆迷人,肌肤滑腻柔嫩? 仿佛能滴出水一样。 众女一看就知道闻人云舒没少被夫君滋润? 否则也不会如此的雅韵妩媚,一颦一笑都令男人魂不守舍。 呼延筠瑶望着柳大少闻人云舒两人每天形影不离的模样? 看在眼里,酸楚在芳心之中。 然而呼延筠瑶始终坚信? 自己跟师兄之间绝对会走到圆满的一部。 只是还缺点什么。 至于缺点什么,呼延筠瑶自己也说不出来。 正如女皇说的那样,她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修成正果的机会。 可是呼延筠瑶的心告诉她,那样的机会不是她想要的。 因为神志不清的要了自己,并非师兄心之所愿? 也非自己心知所愿也。 有情人并不一定要洞房花烛的。 十日后,大龙永平元年正月十七。 晓行夜宿,风餐露宿的一行人终于奔赴金陵? 到了齐润的府上。 对于突然杀回来省亲的柳大少众人,夫妇两人自然高兴不已,因为两人不久前还在闲聊中说起了此事? 不知道孩子们今年是否会回来省亲。 齐润告老之前? 也是为官多年,知道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女婿身为一字并肩王? 肩负戍边卫国之重任。 齐润还宽慰齐夫人? 说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不过也得体谅他们才行。 毕竟国家大义要摆在首位。 这话刚说没有两天? 儿女突然回来了。 对于两人来说可谓是喜从天降。 夫妇俩大摆宴席招待众人? 从头到尾笑脸不断。 对于夫妇二人来说今年可谓是三喜临门。 一喜儿子齐良添了一个儿子。 二喜姑爷带着儿女外孙回门省亲? 了却了自己二老对女儿的思念之情。 三喜便是齐雅产下一女柳灵韵。 长女嫁给女婿之后? 数年来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成了夫妇二人的心病。 长女的命本来就够苦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视她为宝的夫君,可是却一直没能给夫君留下一脉香火。 万一因为此是被休了,女儿将来可怎么活啊。 不出则休之。 这在古代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真被休了,齐润也无话可说。 毕竟是女儿的肚子不争气,柳占据大理。 二老每每想到此事,便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如今好了,长女终于有出了,算是了却了二老的一桩心事。 虽然只是女儿,但是恰恰说明了女儿的肚子没有问题,这就是好事一桩。 女儿有了,儿子还会远吗? 席间,凌薇儿忽然脸色发白,捂着胸口跑到正厅外面干呕而来起来。 在座的众人大都是经验之辈,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果不其然,请大夫诊治之后,确定了凌薇儿已然身怀六甲月余了。 得知此事的柳明志自然心花怒放,不久前老头子还嘲讽自己改名柳不行好了。不出一个月,娘子凌薇儿便有了身孕。 柳大少不顾众人在场,抱着凌薇儿狠狠的亲了几口。 争气,实在太争气了。 回京之后非得当着老头子的面好好炫耀一下不可,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然而柳大少等人不知道的是,京城之中跟女皇私下会面,打算告诉女皇自己以后要脱离提督司,好好陪着夫君相夫教子的云清诗也在跟女皇交谈的时候干呕了起来。 云清诗早就做好了接受任何女皇任何惩罚的准备,只要能跟夫君待在一起,三刀六洞的惩罚自己也认了。 只是她恳求女皇不要伤到了自己的相貌,她不想让夫君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突然的干呕云清诗一开始并未往自己会有身孕方面去想,只是以为自己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而已。 毕竟当年自己为了帮女皇清除一些叛乱份子,风餐露宿,辗转流离的时候,为了果腹只要能吃的东西自己都会拿来吞咽,只为了填饱肚子。 身体不适的情况不是没有过。 然而女皇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来云清诗的反应与自己当年何其的相似。 经过提督司一些会医术密探的诊治,确诊了云清诗也怀上了柳明志的子嗣。 对于云清诗这位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深受自己器重的姐妹,因为夫君柳明志的缘故对自己发生了背叛行径,女皇自然心生怒火。 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情根深种的人,是自己女儿的父亲。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女皇实在接受不了。 当初是自己给了她活命的机会,给了她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的美满生活。 更是花费无数的代价训练她成为了一名功夫高深的密探,赐名百灵。 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换来的却是背叛,女皇如何能甘心。 然而见到云清诗的反应,女皇沉默了。 根据提督司的规定,自己可以让人隐秘的惩罚了云清诗,哪怕事情泄露,规矩在前,自己或许还有跟没良心的冰释前嫌的机会。 可是若是连他尚未出世的孩儿一起给处置了,令孩子胎死腹中。 只怕自己与柳明志将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见面便是杀妻,杀子的血海深仇。 哪怕有女儿小可爱从中调和,只怕也不再会有重归于好的局面了。 无奈的女皇动了恻隐之心。 只能让慧儿消了云清诗在提督司中的卷宗。 这个在杀手界以冷血无情著称的百灵,从此将不复存在。 成为一个安安分分相夫教子的妇人。 从女皇那里知道了自己已经身怀六甲,有了夫君的骨血,云清诗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恳求女皇饶恕了她。 最终,云清诗给女皇叩了数个响头,答谢她当年的活命之恩,满心欢喜的回到了柳府,将此事告知了柳夫人。 一时间,柳府虽然说不上张灯结彩那么隆重,也是大摆宴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柳之安立即吩咐人将此消息朝着柳大少这边传来。 本来柳大少,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三人打算下午就去当阳书院一趟的。 因为凌薇儿的缘故耽搁了下来。 凌薇儿在齐韵的安排下前去修养身子。柳大少陪着齐润,齐良父子两人推杯换盏。 华灯初上。 爷仨喝的伶仃大醉,犹如一滩烂泥一般滑落在桌子底下。 席间称呼更是一变再变。 贤婿,儿子逐渐变成了贤弟。 岳父,老爹也渐变成了大哥。 若非齐夫人,齐雅母女俩拦着,爷仨差点斩鸡头,烧黄纸结成了异姓兄弟。 大有话不投机半句多,岳父喝成拜把哥;酒逢知己千杯少,岳母喝成小大嫂得架势。 本想去七秀楼给两位贤弟接风洗尘的齐润,被下人从桌底拖了出来,让嗔怒咒骂的齐夫人揪着耳朵拖回了房间安歇。 如此一来,七秀楼接风洗尘的事情自然中途夭折。 另外两个喝成死猪一样的二货‘贤弟’也被下人拖回了房间。 天朗气清,星光悉数。 齐府的内院不时地兴起齐夫人,齐韵众姐妹,齐良妻妾无奈的哀叹声。 自己等人真是眼瞎了,怎么嫁给了这样无良的家伙了。 定鼎 第六百章我回来了 翌日。 宿醉醒来的柳大少承受了齐雅,齐韵姐妹两人一大早上的口诛笔伐,昨天酒后失德,差点与岳父结拜兄弟的事情才勉强算是翻篇了。 两女嘴上虽然不再唠叨了,但是不时地看向柳大少那幽怨无奈的目光,说明两女对夫君失德的行径依旧没有完全释怀。 不止柳大少,齐润父子醒来之后也没少承受各自婆娘的言语轰炸。 柳明志,齐良哥俩还好一点,齐润的境地就不怎么妙了。 毕竟昨夜齐润要给两位‘贤弟’七秀楼接风洗尘的话语可是当着齐夫人,齐雅母女俩的面说出来的。 对于自家老爷如此不正经的姿态,齐夫人岂能轻易放过。 平时一些多年的老友来你去七秀楼潇洒一下也就算了,老娘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天各一方,相见不易,找找乐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是给女婿还有儿子去青楼接风洗尘,你说你个糟老头子是怎么想的。 爷仨埋头喝着醒酒汤,谁也没有说话。 虽然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各自婆娘帮助的回顾下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 没脸说啊。 尤其是齐润,面对儿子女婿的问安都只是随意的应付了一下,便坐到了椅子上不声不响的用着早饭。 一顿早饭在玄妙的气氛中悄然度过。 爷仨填饱了肚子谁也没有搭理谁,朝着各自的院子仓惶而去。 留下无奈至极,轻声失笑的众女开始收拾残羹。 日上三竿。 齐府门外,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将凌薇儿扶上了马车。 虽然凌薇儿有功夫在身,柳明志还是展示了夫君应该有的呵护。 在后世凌薇儿的年龄都算是高龄产妇了,何况在这个遍地十四五岁就成亲的大龙时代了。 凌薇儿三十芳龄才怀有身孕,以眼下大龙的看法,说是老来得子也不为过。 知道了凌薇有孕在身,柳明志几人自然不会再同意她骑马出行了。 “志哥哥,薇儿坐好了。” “好好好,我亲自己给你驾车。” “驾。” 随着柳明志驱使马车朝着城外走去,骑马的齐雅,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三位佳人也策马缓缓地跟了上去。 金陵城外荒野孤坟。 柳明志将一些祭品陪着凌薇儿摆在了凌道明夫妇的坟前,平静的说着一些近期发生的往事。 最重要的便是凌薇儿有孕在身一事。 两人虽然心情怅然,还是用比较欣喜的语气将这件好事告诉了凌道明二老的在天之灵。 柳明志缓缓起身,望着凌薇儿神色低沉给爹娘扫墓的身影,目光复杂的望着面前的墓碑。 他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三叔的死有些不符合常理。 具体有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只是心中隐隐有种怪异的感觉罢了。 经年之前自己甚至大逆不道的跟凌阳一起挖开了夫妇两人的坟墓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然而自己跟凌阳这位二哥失望了。 坟墓中的枯骨无不表明着棺椁中的夫妇正是凌道明三人的尸首。 虽然事情过去了许久。 时至今日再来祭奠,柳明志依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隐隐的觉得三叔去世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奈何自己始终得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三叔尚在人世? 如今也只能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归属与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了。 可能是自己不太希望三叔去世? 所以才有这种不愿相信的荒诞感觉了吧。 “志哥哥,回去吧。爹娘在天有灵? 一定会保佑咱们的孩子健康降世的。” 凌薇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清扫干净的墓碑? 玉手轻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 自己终于不用羡慕韵姐姐,雅姐姐他们可以给志哥哥诞下香火了,老天开眼,自己也能给志哥哥开枝散叶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有些平淡的腹部,凌薇儿的美眸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自己的肚子里如今正孕育着一个自己期待已久的小生命。 老天终于没有一直的亏待自己。 “好,咱们先回去。小心点? 我扶着你。” “志哥哥,不用这么担心,妾身肚子还没有挺起来呢。” “你啊? 第一次当娘亲,一定不能大意,小心一点。” 凌薇儿看着柳明志关怀备至的眼神? 幸福的点点头? 任由其扶着自己登上了马车。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赶向了城外的另一座孤坟。 不过在距离孤坟二里外的小道之上,齐雅就陪同凌薇儿一起回齐府了。 无论是祭拜如意? 还是去当阳书院? 都不太适合她这位孕妇在一同随行了。 如意的坟前,柳明志盘坐在坟前? 神色唏嘘惆怅。 一边提着酒坛喝着酒水? 一边往火堆里送着纸钱? 地上是摆着几样贡品跟一坛子开封见底的酒坛。 傻妹妹? 哥哥又来看你了。 去年哥哥是在是抽不开身,只能让你嫂子代替哥哥来祭拜你一下。 你在天有灵,可不要埋怨哥哥不守信用啊,哥哥我活的累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呢! 十二年了,想来你应该早就投胎转世了吧。 哥哥想,下辈子你一定会生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庭里。 老天爷不能这么不开眼,让你每一辈子都身世悲惨。 哥哥每年都要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可能你早就厌烦了,但是哥哥还是想说,哥哥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哥哥当狗屁的烂好人,你也就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对不起啊! 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两女站在不远处,望着坐在坟前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愣愣出神,自言自语的柳大少除了无声的叹息,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闻人云舒对如意的事情还是相当清楚的,知道她的事情已经成了夫君心中一颗永远无法消除的尖刺。 每次看到夫君祭拜如意时那消极颓废的模样,她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她们不是不想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们私下也不是没有讨论过,到底多么大的刺激,才能令夫君十多年了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难以解脱。 “好妹妹,哥哥要走了,这些东西你别舍不得吃,哥哥下次来看你给你带更多的东西。” “走了。” 柳明志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秽物,深深的凝望了干干净净的墓碑一眼朝着闻人云舒两位佳人。 一阵清风袭来,拂过柳明志面颊,渐渐的消失不见。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轻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似乎自己每一次来祭拜如意之后,离开的时候都会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的脸颊。 姑且将其当成如意的在天之灵吧。 “舒儿,师弟,走,回当阳书院。” 两女望着褪去愁容的柳明志,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翻身上马跟着柳大少,三人三马一路绝尘朝着当阳书院驰骋而去。 三人皆是根底不错的人,呼延筠瑶虽然不是什么上了品的高手,但是这些年也在大哥呼延玉的教导下打下了不错的根基。 蜿蜒起伏的山道对于三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轻轻松松的便登上了当阳书院。 书院中袅袅炊烟升起,想来是以书院为家的夫子们正在生火造饭,准本中午的饭菜。 闻人云舒望着正对书院大门得那一座熟悉无比的书舍,望着书舍安静冷清的模样,闻人云舒贝齿紧咬樱唇,提着裙摆疾步奔袭了过去。 “爷爷,舒儿回来了。” 听着闻人云舒急迫无助的声音,柳明志师兄弟俩相视一眼,望着冷冷清清的闻人舍摇头叹息了一声。 只怕此次又是一如既往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定鼎 第六百零一章做的太多了 柳明志,呼延筠瑶两人的想法不出所料的应验了。 闻人云舒轻轻地推开了闻人舍的大门,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除了山上不时穿过的风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闻人云舒期盼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走进房中,环视着房中熟悉的摆设,哽咽着呢喃了一声。 “爷爷,我回来了。” 房中虽然称不上一尘不染,倒也干净的看不到太多的灰尘。 想来是刘夫子这些年一直尽职尽责的定期来清扫房中的尘埃。 柳明志望着闻人云舒站在那里显得孤独无助的身影,轻轻地走了上去,双手搭在佳人的香肩之上微微用力将其揽入自己的怀里。 “舒儿,老爷子说不准正四海为家,在江湖上纵马高歌行侠仗义呢!会见到的,一定会见到他的。” 闻人云舒抬手望着柳明志,桃花眸中泪痕闪动:“夫君,爷爷他是不是已经.........” “傻丫头,别瞎说,老爷子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老爷子那么念旧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客死他乡。 落叶归根对他来说应该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在书院没有见到他老爷人家的身影,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说不准他现在正在什么地方漂泊着呢。 只要他老人家尚在人世,对咱们来说不就是最好的事情吗?” 闻人云舒望着柳明志宽慰的目光,神色复杂无奈的点点头。 “但愿如夫君所言,爷爷他正在纵马高歌,行侠仗义的吧。” 闻人云舒早已经心神失守,如今也只能以柳明志这个唯一可以依靠之人的话语为主,尽量往好的地方去想。 抬手在眼角轻抹了两下,将淡淡的泪痕擦拭干净。 闻人云舒强忍着心底压抑,朝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 “夫君,呼延公子,舒儿好久没有见你们师兄弟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今日难得天赐良机,舒儿为你们煮茶。 再看你们师兄弟杯水论天下。” 柳明志两人没有否决闻人云舒的话,他们知道闻人云舒是想借此回忆当年跟爷爷在一起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老马识途的找到了当年的坐垫,柳大少将火炉搬到门外,兄弟二人跪坐下来等候闻人云舒一献茶艺。 一炷香功夫,闻人舍前一如当年升起了袅袅炊烟。 柳明志三人跪坐一起品茶畅谈。 一副美如画卷的场景令人如痴如醉。 如此毫无压力的坐在一起闲聊,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才有的事情了。 若不是仔细回想? 几乎已经忘却。 一个多时辰的时候? 刘夫子着急忙慌的赶来了闻人舍,见到跪坐在回廊下品茶论道的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闻人舍陡然升起烟雾? 他还以为走水了呢。 见到原来是三个故人在此煮茶,才彻底放心下来。 在三人的邀请之下? 刘夫子品了几杯茶水,陪着三人聊了一些往事之后便告辞回家了。 闻人云舒询问了刘夫人是否见过爷爷的踪迹,最终一无所获,期待的心情再次失落了下来。 夕阳西下几时回。 柳明志将闻人舍恢复了原样,确定火炉中的碳火彻底熄灭,不会引发火灾的问题之后? 关上了闻人舍的大门,弯腰背起了陷入睡熟的闻人云舒陪同呼延筠瑶朝着山下走去, 不时的回首看一下佳人眉头深凝? 轻轻呓语的模样,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将佳人往背上托了托? 放缓了下山的步伐。 呼延筠瑶艳羡的瞥着师兄对闻人云舒呵护有加的模样? 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 “师兄对你的娘子们还真是好呢,看到你们夫妻情深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呢。”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 空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闻人云舒滑落在自己脸庞的三千秀发。 “她们对为兄生死相随? 为夫又怎么舍得让她们失望,又如何让她们舍得受到委屈。 以她们的姿色? 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偏偏她们选择了为兄这个处处留情的? 花心大萝卜? 能娶她们任何一人都是为兄三生有幸修来的福分,如今她们大度开明,使得为兄我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为兄就更不舍得她们受到一点的委屈了。 唉.......为兄这辈子亏欠她们太多了。” “那你没有亏欠过什么人?” 柳明志看向了一眼呼延筠瑶好奇的目光,脸色逐渐的变得低沉了起来。 “为兄这辈子无愧于国家大义,无愧于黎民百姓。唯有对此两样东西,为兄毫无亏欠。 为国家社稷为兄尽职尽责,为了黎民百姓为兄殚精竭虑” “这明明是应该值得骄傲自豪的事情,为何小妹看师兄你反而有些怅然呢?师兄将来注定会在史书之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凭你这十多年来的所作所为,足以流芳百世,为后世子孙所敬仰。 可是师兄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反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是啊,师兄应该骄傲自豪才对,为何会这么怅然,这么累呢? 或许是师兄为朝廷,为天下,为黎民百姓做的太多了。” “这不更好吗?若非如此,师兄又怎么会流芳百世呢?” 柳明志默默的望了一眼呼延筠瑶娥眉微凝,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苦笑了一声背着闻人云舒一言不发的朝着山下赶去。 可是为兄做的太多了,多到了已经超越了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多到了有些逾制,有些僭越了。 呼延筠瑶愣愣的望着师兄忽然沉默的模样,娥眉深凝的摇摇头,默默的跟了上去。 虽然不久前饮茶论天下让自己找到了昔日跟师兄还有恩师在一起豪情壮志的感觉、 可是师兄也变得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呢! 以师兄如今的地位,呼延筠瑶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能值得师兄叹息的事情。 难道是........ 身为帝王的呼延筠瑶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呢喃了两句,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惊异之色。 会吗? 三人下山之后,找到了自己的坐骑。 柳明志没有叫醒背后的佳人,在呼延筠瑶的帮助下将其揽在了怀里,同乘一马朝着金陵城赶去。 柳明志等人在齐府小住了三日之后,留下齐韵,齐雅,呼延筠瑶跟几个孩子之后踏上了新的方向蜀地启程。 柳明志,青莲,闻人云舒三人快马加鞭朝着蜀地奔袭而去。 一是为了看望青莲的阿母,其次是为了登门拜谒一下闻人云舒的父母。 虽然知道闻人云舒的父母当年因为李云龙的事情,不得已离开了朝堂在蜀地安家落户了,可是柳明志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如今连人家的女儿都娶了,青涩的少女也渐变成了成熟的少妇人,再不登门拜见一下难免太过失礼。 本想把柳依依她们姐弟三人也带着一起去,让老人家见见她的外孙,外孙女。 然而考虑到路程的问题,还是将她们三个留在了齐府之中。 三人三马马不停蹄的踏上了行程。 只是柳明志陡然发现闻人云舒似乎有些对回蜀地的事情有些抗拒,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得样子,只是碍于自己的心情才没有拒绝下来。 藏着心中的疑惑,柳明志打算在路上循环渐进的旁敲侧击一下事情的缘由! 定鼎 第六百零二章来者不拒 大龙永平二年正月二十五。 柳明志三人三马的踪影出现在了蜀地成州府,苗疆这片神秘的十万大山之中。 一路上任凭自己如何的旁敲侧击,闻人云舒对于自己的事情都是一笑而过,无论柳明志说些什么,都绝口不提自己在蜀地居住的父母的事情。 无可奈何之下,柳明志也只有打消了这个念头,担心自己逼问的太急,会让她想到什么不好的往事。 相比在当阳书院扑了个空的失落场景,青莲如愿以偿的在苗寨之中见到了自己的阿母。 母女俩一见面,青莲便抱着越发年迈的阿母失声痛哭起来。 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搞得站在一旁的柳明志尴尬不已,只能悻悻的站在那里赔笑。 摸着良心说,自己对她们姐妹等人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因为成亲洞房的先后顺序而亏待谁一点。 青莲趴在阿母怀里失声痛哭的模样搞得跟在自己身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虽然心里清楚莲儿是因为长久没有见到阿母,亲人相逢,难免有些喜极而泣,可是柳明志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好在阿母是个开明之人。 并没有认为女儿是在夫君身边受了什么委屈才会如此,这让柳明志好受了一点。 青莲虽然每年都会抽空回来看望阿母一次,但是柳明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前了。 望着比几年前双眸浑浊不少,模样更加老态龙钟的阿母,柳明志心里也酸楚不已。 眼下不是后世,交通便利,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如今山高路远,出行困难,亲人朋友相见一次实属不易。 或许这一见,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再一别就会变成了永别。 阿母埋怨青莲没有将三个儿女带回来看望一下她这个老人家,顿时让刚刚恢复一些心情的青莲又一次伤感落泪,低声哽咽起来。 青莲答应今年夏秋之际会带着儿女回来一趟,好好的陪陪她老人家,阿母才没有继续唠叨什么。 几人有说有笑的聊了半天,阿母拄着一根随意打磨而成的拐杖,在青莲的陪同下走到一边简易的灶房里准备招待客人的饭菜。 如今苗疆的生活也好了起来,税负与汉民一样,又有地瓜这种高产作物进入蜀地种植,苗疆百姓完全可以坐到了自给自足,衣食无忧。 自从上次因为李云龙令蜀地动乱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苗人暴动冲击官府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为苗疆之中有青莲这位嫁给了当朝并肩王的贵女之故? 还是因为成都府来了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 不管因为什么? 见到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柳明志总算可以放心了。 赴北在即? 时间紧迫。 柳明志三人在苗疆小住了两日,领略了一下苗疆风光? 又踏上了赶往成州府拜谒闻人云舒父母的行程。 在柳大少的软磨硬泡之下,闻人云舒终于羞答答同意了陪姐妹青莲一起陪柳大少下榻安歇的请求。 探亲路上,柳大少再次享受到了一龙二凤的齐人之福。 只是相比有过这方面经验的青莲,刚刚初为人妇的闻人云舒在床笫之事的时候难免有些放不开。 不过随着青莲这位前辈的引导,到了后面也就变得习以为常了。 闻人云舒之所以同意夫君这么无礼的要求,虽然有柳明志软磨硬泡的缘故? 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姐妹青莲的一番悄悄话语。 话语的内容不外乎是一些跟子嗣香火有关的话题。 听了青莲的话,闻人云舒左思右想之下才同意了有些荒诞的房事行径。 自己与夫君洞房花烛的时间本来就落后了众姐妹几年的光景,如今众姐妹皆有所出? 最差的也是有了夫君的骨血在身。 虽然离京开始到现在,自己隔三差五的便于夫君恩爱缠绵,极尽欢愉之事? 可是如此频繁的恩爱? 自己的肚子竟然丝毫没有动静。 被莲儿妹妹话语一点,闻人云舒也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若是自己不答应夫君齐人之福的要求,这段好不容易独处的日子再被莲儿妹妹分走了一半? 自己怀上夫君的骨血岂不是希望更加的渺茫了。 一方面难敌夫君死皮赖脸的请求? 一方面心急子嗣之事。 故而闻人云舒只能强忍羞涩的加入了让夫君尽享齐人之福的行列之中。 两日后,一男二女赶到了成州府的一处略显贵气的府邸面前驻足了下来? 男的俊朗帅气? 英气逼人? 两个妇人千娇百媚?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熟雅韵,妩媚妖娆的诱人姿态。 如此俊男美妇的组合在成州城中可谓是吸足乐过往行人的百姓。 柳大少感受着周围过路男人艳羡不已的目光,挺起胸膛露出了得意的模样。 不枉自己这些日子努力耕耘的心血。 三人在府门外驻足了良久,柳明志的得意的神色也有些不安起来。 转头看了一眼紧咬樱唇,神色似哀似怨让人有些心疼的闻人云舒:“舒儿,怎么这么久了岳父岳母大人还不下人出来招呼咱们进去啊?” 闻人云舒慢慢的看向了柳明志,春意汪汪的桃花眸带着一抹黯淡之色,有些愧疚的望着夫君。 “夫君,他们是不会见咱们夫妇的,咱们回去吧,妾身有些不舒服。” “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女儿回门,父母不得高兴的跳起来,岳父岳母怎么可能不见........” 柳明志说着说着厚重的朱门缓缓打开,方才接过柳明志拜帖,五六十岁年岁的老管家脸色尴尬的走了出来。 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有些花容失色的闻人云舒,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从袖口里取出了先前柳大少递去的拜帖,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姑......姑爷,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老爷不见客。” 柳明志愣愣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拜帖,抬头看向了老管家:“长者,岳父岳母大人不见客没事,我跟娘子不是外人啊,是他们的女婿跟女儿回门了啊。 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我们的身份啊?” 老管家歉意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姑爷,老朽自然原原本本的说了,老爷他依旧不见。 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请回吧!” “大小姐,保重,老奴回去了。” 柳明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管家已经退回了门中,将朱色大门严丝合缝的给关闭上了。 柳明志见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手拿着请柬,一手提着礼盒愣愣的站在门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也没有跟舒儿的父母有过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仇恨。 尤其自己还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 怎么......怎么会不见呢? 青莲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明志回过神来,急忙朝着大门走了过去,轻轻地拍打着门栓。 “长者,再烦劳你通知一下,就说江南柳明志携妻子闻人云舒登门拜谒。” “姑爷,你就别为难老奴了,带着大小姐打道回府吧,老爷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见就肯定不会见的。” “夫.....夫君,咱们回京城吧,妾身不舒服。” 柳明志愣愣的看向目光满是恳求的闻人云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拜帖,神色复杂不已。 “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闻人云舒望着柳明志愕然怅然的目光,目中中充满了心疼:“夫君,你没错,你一点错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他们不认的是我这个女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妾身求你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咱们回家好不好?” 柳明志望着闻人云舒瞬间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手忙脚乱的将礼盒拜帖递给了青莲,取出手绢给其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别哭,别哭啊,不认你这个女儿,这是为什么啊?你这么善解人意,他们怎么可能不认你。到底怎么回事?” “妾身.........妾身.......夫君,你别再问了行吗?带妾身回家好不好?妾身求你了。” 柳明志望着闻人云舒欲言又止,贝齿紧紧咬着红唇的悲痛模样,顿时想到了某种可能。 “舒....舒儿,是不是当年我没有如约而回的原因?” 闻人云舒一怔,痛苦的闭上了双眸,轻声哽咽。 “原来真的是因为我,不行,我得找岳父岳母大人说清楚。” “长者,你把门打开,我必须要见岳父岳母大人,有些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舒儿没有丝毫的关系。 你把门打开,我要跟他们当面说清楚里面的..........” 柳明志话语停顿下来,愣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双手抓着自己手腕不停摇头的闻人云舒。 “舒....舒儿.....你.....” 闻人云舒桃花眸中噙满了泪痕,目光紧紧地盯着柳明志:“回家! 夫君,带舒儿回家。” 柳明志木讷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朱色大门,脸色复杂的点点头。 弯腰将闻人云舒拦腰抱起,朝着拴马石走去,抱着佳人翻身上马,柳明志一手环抱佳人的纤细柳腰,一手扯着马缰目光失神的望着眼前的府邸。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过往,会让舒儿如此心伤。 等了解清楚以后再慢慢的调和吧。 “驾!” 青莲从头到尾都没敢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提及云舒姐姐的伤心事。 见到夫君他们已经纵马赶路,目光怪异的看了一眼府邸,也纵马跟了上去。 大龙永平二年二月初二。 以柳明志省亲队伍回到了京师柳府。 二月二,龙抬头。 随着雷声炸裂,大雨瞬间滂沱而下。 柳大少他们在距离京城七八里外的官道之上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京师近在眼前,及时赶回家里沐浴更衣之后,才算没有染上风寒危险。 回府之后的十多日里,赴北戍边的日子更近了。 宋煜邀请柳大少入府赴宴,准备提前给其践行。 这件事不知道被什么人无意间看到了,一瞬间京城不少的官员争相效仿,抱着试试的心态给柳大少递上了请帖。 不少人就是随大流而已,并肩王自就藩之后,从来不与京城的官员过于深交,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除了沾亲带故的亲朋相邀,他从来没有去过任何人的府上赴宴过。 许多人递了请帖之后就抛之脑后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惊掉了众人眼球的事情发生了。 向来不参加亲朋好友之外宴席的并肩王一反常态的答应了请帖邀请,让人回话会去赴宴。 十多日来,上到一品大员,下到五品官员,乃至一些八品的末流小官递来的拜帖,柳大少都一一回复了过去。 但有相邀,来者不拒。 不管你是几品官,还是李氏宗亲,皇亲国戚,只要递来请帖,本王一定登门拜访。 一时间,京城之中因为此事变得诡异了起来。 永平二年二月十三。 从兵部员外郎周卓府上柳大少再次喝的醉醺醺的回到了府中。 一个五品员外郎都能邀请并肩王成功的消息不胫而走,顿时点燃了不少官员的心火。 “少爷,又喝多了?” 柳大晃了晃醉醺醺的脑袋,走到水井旁捞了几把冷水拍到了脸上。 轻轻地呼了一口,看向了一旁捧着毛巾的柳松:“还有多少请帖?” “六个,后面还有没有人递来小的也不敢说!您今天没喝多吧?” 柳明志擦把脸将毛巾丢给了柳松。 “喝多不喝多不重要,别人认为我喝多了就行。” “那少爷你也少喝点为好,容易身体难受。” “憨货,有些话不喝多了怎么说啊!” 柳松一怔,似有明悟得点点头。 “对了少爷,厢房的两位贵客让小的通知你,等你回来了去见她们一面!” 定鼎 第六百零三章未必是真的 柳明志习惯性的朝着内院齐雅的庭院走去,想要她服侍自己沐浴更衣,听到柳松的话顿时脚步停顿了下来。 “婉言跟师弟找我?” “是的,两位贵客让月儿小小姐传的话,说是少爷你回来了让你过去一趟。” “她们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情?” “没有,小的也不清楚,月儿小小姐告诉了小的之后便去玩乐了。” 柳明志低头沉吟了片刻:“行,我知道了,我去沐浴一下,把身上的酒气处理一下就过去,你先忙你的吧。” “是,小的明白了。 对了少爷,若是再有请柬递来,小的是否一如既往的接下来?” 柳明志目光有些迟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松:“今天是十三了吧?” “没错,已经二月十三了,再过十多天咱们就该启程赴北了,这是少爷你计划好的日子。” “那就不接了,把剩下六家的邀请赴约完了就行了,都是什么人的帖子?” “庆王爷李柏鸿,大理寺卿叶洪亮,云广伯赵凯辉三位大人,其余三位是户部员外郎,考功司两位主事的帖子。” 前面三人的名字柳明志脸色如常,后面三人的柳明志摇头轻笑了两声。 “今年乃是本少爷身为节制兵部,户部辅政大臣最后一年的时间了,看来这三位是想动动自己的位子了。 看来老姜回来重任户部尚书的事情陛下还没有宣布出来,否则这三人邀请的人就该是老姜而不是本少爷这位藩王了。” “那么,要推却吗?” “推?干嘛要推了?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用处,可别小看这些小人物,有时候被他们咬一口,可比三品大员,二品大员来一口还疼的多。 位置越高的人,考虑的事情就越多,做起事情来也更加的瞻前顾后。 反倒是这些小人物,万一急了反而会舍得一身剐,把他们得罪死了,难免会惹上一声骚。 照旧赴约。”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望着柳松的背影消失院中,柳明志眼中哪还有深深的醉意,目光清亮了不少? 朝着皇宫的方向张望一眼转身朝着齐雅的庭院赶去。 小半个时辰左右。 柳大少换了一身干净的儒袍? 神清气爽的从齐雅房中走了出来朝着内院旁的厢房赶去。 洗了一个两人想入非非的鸳鸯浴,留下了犹如一滩软泥的齐雅在床榻上慵懒娇媚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婉言? 师弟,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人未到? 声先至。 避免撞见两女在玩耍一些女人之间的游戏,柳大少老远就开口提示自己的到来。 然而柳大少注定想多了。 房门应声而开,步入房中茶香四溢,沁人心鼻。 女皇对着柳大少微微点头,重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摆弄着茶盏,对面的呼延筠瑶正捧着一杯香茗细细的品尝着。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 好奇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所谓的急事就是找本少爷来陪你们品茶吗?” 女皇将一杯精心烹煮的香茗摆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这几日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去干什么了?”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两下:“能干什么,除了赴宴还是赴宴? 以你的手段不会查不到本少爷这些日子的行踪,何必多此一问。” 女皇一怔,无奈的摇摇头:“你如此明目张胆的跟京城官员密切来往? 就不怕...........”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 翘起二郎腿扫视着女皇两女:“怎么,担心我啊?” “没有,这是好奇而已。 能坐到这个位子? 你不会不清楚你目前的处境? 所以老娘跟小妖精就有些好奇,你这位大藩王是怎么想的。 这跟你以往行事的态度大相径庭到令人有些诧异。 随意一问而已? 不想说也就算了。 老娘跟小妖精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柳明志品茶的动作一顿? 眉头微微凝起? 目光怅然的将温热的茶树犹如牛嚼牡丹一样的吞了下去。 将杯子重新放到了女皇的面前? 柳明志默然而来片刻。 “要走了对吧,定好日子了没有?” 呼延筠瑶喝茶的动作一怔,准备给柳大少续茶的女皇动作也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们知道柳明志会猜道她们叫他来的用意,只是没有想到会猜出这么快,仿佛实现得到了消息一般。 “对,该启程回国了,日子明天早上。” “这么快?” “没办法,国事重要,老娘跟小妖精一个金国皇帝,一个突厥可汗,匆匆入大龙,因为大雪的缘故去年没有及时赶回,朝中已经人心惶惶了。 更重要的还是积攒了很多的政务需要老娘回去处理。 探子来书,北地积雪已经消融了,道路畅通了下来,如此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在柳府久住的必要了,是该启程回国了。 我们是君王,岂能置黎民百姓,江山社稷与不顾,在这里过着儿女情长,无忧无虑的日子。” 呼延筠瑶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附和的点点头,显然女皇的意思同样也是她的意思。 柳明志抬手接过女皇重现递来的茶杯,脸色莫名的点点头。 “只怕不止如此吧,你们回去的如此突然,怕是已经知道了陛下准备大举北出的消息了了吧? 看来你们在朝廷上埋下的暗桩远远不止我看到的这么简单啊。 朝廷这边才刚刚开始制定战略方针,你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想来这些暗桩在朝中所居的位置还算有些地位的。” 女皇,呼延筠瑶两人娇躯微微一颤,娥眉双双蹙起,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眸深处的那抹不安之色。 不约而同的转眸看向了举着茶杯细细品尝,回顾茶香的柳大少,女皇两人芳心苦涩不已,这家伙是自己二人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会去告密吗?向朝廷揭发自己二人已经知道了大龙对两国的用兵的事情,让北征大军谨慎行事,切莫大意。 根据柳明志的一贯作风,他肯定会向朝廷透露此事。 毕竟私下里他对自己姐妹如何也只是私下里,在公事之上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绝对不会有一点的私心。 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他的那些私心让人看不懂,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柳明志品尝完杯中茶水,将官窑出炉的彩釉细瓷祥云杯举在眼前慢慢的把玩着。 “不用担心,本少爷还是不会去告密的!” 两女再次一愣,有些失魂的望着柳大少,这个家伙真的无所不知吗? 好像自己二人的心思他全部都清清楚楚的。 “你们俩不用多想,我不会告密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女人跟同门师弟,而是因为你们会在朝廷埋下暗桩,朝廷同样会在你们得身边安插人手。 这早就是不成文的规定,不是吗? 婉言!” “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微微发怔,樱唇微启的模样,失笑着摇摇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多了,哪句?” 呼延筠瑶同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想要知道师兄说了什么话。 “眼睛是会骗人的。 有时候哪怕是你亲眼看到了,也..........” “未必是真的!” 定鼎 第六百零四章你压的住吗 两女怔怔的望着柳大少的有些高深莫测的神情,轻声的呢喃了一下柳大少方才的那句话。 哪怕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微微思索了一会,两女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迷惑之色。 二人自问自己虽然不是那种智多近妖的存在,起码也是心思玲珑剔透,才思敏捷的人,否则也不会凭借一介女流之身能稳坐江山社稷多年。 可是对于柳明志这句突然毫无征兆提出来的话语,两女却迷惑了。 一时之间实在想不通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尤其是女皇,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柳明志说这句话了。 可是细细品来,依旧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指的是什么。 “没良心的,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说什么直说不就行了,在这里打什么哑谜呢?显得你跟厉害,老娘跟小妖精我们两个跟愚蠢是吗? 不想说便不说,说一半弄个人不上不下的,这样有意思吗?” “是啊师兄,你到底想告诉小妹什么,直言不讳便是,何必在这里故作高深呢?” 柳明志望着女皇幽怨娇嗔的目光,浅笑着摇摇头,呼延筠瑶虽然没有女皇那么直白,不过目光中也带着淡淡的不满之色。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探身拿过女皇面前的茶具摆在自己面前,准备亲自烹煮一壶茶水。 “非是本少爷故作高深,而是有些话说开了对你们来说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么说,你们既然能探知到朝廷想要用兵的消息,也是你们的本事。 本少爷此次是无法与你们兵戎相见了,你们该怎么布置防守计划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只是大局面之下,你们的布置同样会被大龙主帅得知的一清二楚。 打仗打仗,一打的是钱粮家底,二打的是兵贵神速,料敌先机。 金国,突厥是胜是负自有天定,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女皇布置一次听到柳大少不会挂帅出征的话语,此次听到依旧有些惊疑不定,目含疑色的望着开始煮茶的柳明志。 “大龙此次若是真的北征,你真的不会挂帅?” “十有八九。” “何以见得?” “日日饮酒? 伶仃大醉。” 女皇两女对视了一眼? 淡淡的看着柳明志思索了起来。 据她们所知,大龙朝廷永平二年的朝会已经开始小半月有余了? 可是自柳明志省亲回京以来还没有上朝一次。 日日饮酒赴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毫不潇洒自在。 身为大龙朝说一说二的当朝重臣,大龙就要出兵北征了,可是昔日的中路兵马大元帅却连入得庙堂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真的像没良心的说的那样,此次大龙北征,他十有八九不会挂帅出征。 “你甘心吗?” 柳明志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的女皇,脸色淡然的将煮好的茶水递到了女皇两人的面前。 “这不正合你意吗?本少爷不挂帅出征? 就意味咱们这对苦命鸳鸯再也不会兵戎相见,刀兵相向了。 如此想来,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相爱相杀? 这种日子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现在好了,本少爷安心坐自己的一地藩王,每天纸醉金迷? 逗逗孩子? 调戏调戏丫鬟,陪着娘子们游览一下北疆美景,岂不美哉。” 女皇看着柳明志豁达淡然的模样? 目光中透漏着淡淡的诧异之色。 “排除这些你自己所想的事情? 婉言问的是你甘心吗?甘心自己的种下的成果,半路被别人给摘了过去吗?” “是啊师兄? 我若是你的话我肯定会不甘心的。 为了朝廷戎马半生? 费心费力? 将敌国打的溃不成军?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名垂青史的机会却让人半路给夺取了,怎么可能甘心的了? 虽然你攻打的是小妹的江山,但是见到你落到如此境地,小妹依旧为你有些愤愤难平。” 柳明志举起了自己的茶杯无声的品尝了起来。 “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何人挂帅,统领大军自古以来就是君主决定的事情,岂是我等臣子可以干涉得了的。” 女皇玉手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之上,望着柳明志豁达的神色,目光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他真的是自己当年看上的那个男人吗?真的是自己熟知的那个男人吗? 他骨子里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种软骨头的模样了? “愚忠! 明明是李家先对不起你的,你还设身处地的为了朝廷着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骨头了? 当年杀伐果断的你呢? 你是赫赫有名的白衣儒帅,被老娘皇叔还有小妖精誉为战神一般的柳明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怯懦不堪了? 沦落到谁想你踩你一脚都能踩你一脚的地步了?” 听着女皇有些鄙夷的话语,柳明志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浅浅一笑,将见底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 “隆多算不算愚忠?” “我........” 听到柳明志提到了为了金国朝廷甘愿自刎身死的老太师隆多,女皇哑口无言了。 “婉言,身为一个皇帝,你说这些是最不应该的。 若是一国之君都认为臣子不该愚忠的话,那他的江山社稷也不会长远了。 听柳明志一言,如果你再不及时更正自己想法的话,你大金这半壁江山,怕是不会太久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娘是在为你不平,你反而来教导老娘。 罢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你愿意自甘堕落,就当老娘之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胡言乱语吧。” “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行了,你们先喝着吧,我去给你们准备点礼物,既然来了柳家一趟,总不能让你们千里之遥白跑一回。 先走了。” 柳明志抱拳一下,精致朝着门外走去,留下心思复杂莫名的两女怔怔的坐在了那里。 “老女人,你有没有觉得师兄有些变了?” “岂止是变了,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了,变得让人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他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该是这样的人的。 除非..........” 两女怔然了一下,彼此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接着说什么。 都在暗自揣摩着柳大少的心思。 “少爷,左相魏永登门拜访。” 在赶去书房的路上,柳松将柳大少拦了下来,并且递上了一张拜帖。 柳大少一愣,脸色古怪的看着柳松手里的拜帖:“你再说一遍谁?” “左相魏永!” “你确定?” “拜帖上的名字没错啊,看年龄也相仿,应该不会有人敢冒充当朝宰辅吧。” 柳大少轻轻地揉搓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这老小子还活着,本少爷明明记得那天出门之后有宝剑出鞘的声音呢! 难道这老小子是只是为了擦剑?”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接过柳松手里的拜帖翻看了一下:“他怎么自称的?” “左相。” “竟然还真他娘的官复原职了,有趣,有趣的紧。” “请到客厅里,我待会就过去。” “是,小的告退了。” 柳明志用拜帖轻轻地拍打着手心,目光幽幽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竟然真的被自己料中了,一大批奸臣将如雨后春笋一般生长出来。 陛下啊陛下,竹笋成竹容易,可是成了竹子之后也就难以除去了。 你压得住他们吗? 到时候再被竹子的韧性给反弹了,可就难以收场了。 不知道得想到了什么事情,柳明志心烦意乱的摇摇头,朝着前院客厅赶了过去。 定鼎 第六百零五章真小人 柳明志停到客厅后静坐了一会,听见下人给魏永奉茶的声音这才起身哈哈大笑的朝着厅前走来。 “本王正说着呢,怎么一大早上喜鹊就站在窗外的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了。 能得当朝宰辅之一的魏相魏大人登门拜访,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正准备喝茶的魏永,听到柳大少笑呵呵的说话声,轻轻地放下茶杯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平礼。 “老夫见过并肩王。” 柳大少抱拳回了一礼,朝着主位走去坐了下来、 “魏相请坐,粗茶一杯,还望魏相不要嫌弃。” “多谢。” 柳明志端起下人早已给自己备好的茶水,捏着茶盖轻轻的拨弄着茶面上的茶叶沫,目光饶有兴趣的在魏永身上打量着。 “魏相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啊?” 魏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柳大少轻轻地尝了一口茶水:“指教不敢当,前来拜会一下昔日的老同僚,告知你们一声本官官复原职了。特来地上拜帖,数日之后打算府上大宴宾朋,希望并肩王赏脸去寒舍坐坐,略饮几杯薄酒。” 柳明志一副惊愕不已的样子:“是吗?那可真是恭喜恭喜了。 你可是本王的前辈,以后本王做的有什么不周的地方,烦请魏相多多指教才是,本王定然不胜感激。 只要本王尚在京城,魏相摆宴之日本王一定登门祝贺。” 嘴上说着交好的话语,柳明志心里却不停的泛着嘀咕。 猜测着魏永这个老狐狸登门的真实用意,自从上次一番交谈,柳明志心知这个老狐狸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心思深沉着呢。 本以为李晔说会请他官复原职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没想到竟然施行的这么快、 这老狐狸官复原职了,老姜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也已经官复原职了。 那些因为任文越受到牵连的官员又当如何呢? 魏永望着柳大少直溜溜打转的双眸,浅笑着将茶杯放了回去。 “王爷这是在羞辱本官吗?” “不敢不敢,魏相何出此言呢?本王岂敢羞辱你这位陛下钦定当朝一品大员,这要是传到夏老头的耳朵中,非得参奏本王一个藐视圣上的罪名。 到时候本王在有些权利,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魏相可不敢胡说。” “呵呵,王爷说话可真是有趣的紧,滴水不漏啊!” “咱们同朝为官,虽然品秩相同,可是放眼天下,谁不知道你这位当朝的一字并肩王无形之中要比本官还有童相高出半截。 虽然高出的这半截不知如何称呼,但是普天之下皆是如此认为的。 王爷又何必自诩卑鄙呢?” “抬举,魏相实在是抬举本王了。这不过是一些庸人认为的而已,实际上本王跟魏相一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你们呢,久在君前,乃是中央大臣。 全天下谁不知道位列两班才是大龙真正位高权重的大臣。 你们制定施行的政令,本王也得听。 本王说好听点是一字并肩王,说不好听的不就是一个被贬谪边关? 远离朝堂的戍边将领吗? 跟你们这些大龙中心的当朝重臣一比? 本王是真的自行惭愧啊。 唉,世事变迁? 反复无常,说句大不敬的话?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这位当初在京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终究是失宠了。 世代镇守边关苦寒之地,与京城这等繁华之地再无缘分了。 以后你们这些前辈可得念在昔日的情分之上,嘴下留情啊。” 魏永听着柳大少意有所指的话语,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腹议了一声小狐狸。 “王爷未免言重了。” “不严重不行啊?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借用这句话放在朝堂之上同样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远王不如近臣呢。 你们要是记仇,说句中伤本王的话? 本王山高路远也只有干听着不是。 所以啊,魏相魏大人,嘴下留情? 给本王留点活路。” “呵呵......王爷请恕本官不敢答应了。在其位? 谋其政,本官既然官复原职,自然要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柳明志眼眸一眯? 不动声色的望着魏永:“本王糊涂? 听不懂魏相此言之意啊。” “王爷真不懂也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 本官已然如实相告了? 至于王爷如何理解那就是王爷的事情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魏相倒是个真小人!” “谬赞了!” “不知魏相还朝之后打算干什么?” “当然是一如既往? 残害忠良? 结交朋党,清除异己了。” 柳明志看着魏永坦然而言的模样,脸色古怪的点点头:“魏相的话实诚确实实诚,只是难免有些刺耳了一些。” “没办法,上面需要什么样的人,本官自然要做什么样的,否则本官也不会官复原职了不是,王爷以为呢?” 柳明志望着神色略有深意的魏永,脸色复杂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厅外走去,驻足下来望着院中的景色:“上面需要什么样的人,便做什么样的人,透彻,果真透彻。 魏相能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绝非偶然呢。” 魏永起身跟在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王爷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除了摆宴之事,魏相前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王爷果然心思敏捷,本官此次前来是打算看看将来的对手。” 柳明志目光一凝,诧异的看向魏永:“魏相说错了吧,你将来的对手应该是朱雀街上第一家的童府才对,来本王的府上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了。 本王可不觉得我一个藩王会成为魏相的对手。 你的对手在朝堂之上才是。” “呵呵.....本官的对手是谁,王爷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王爷觉得以朝廷当下的局势,童相还有资格当本官的对手吗? 当朝权倾朝野的第一奸臣的对手,应该是当朝位高权重的第一忠臣才是。童相虽然不错,可是他已经不适合当下的局势了,自然无法当一个合格的对手。” “当朝第一忠臣,魏相未免把本王捧得太高了。 当朝第一忠臣这个称呼,本王实在是愧不敢当。” “王爷是不是当朝第一忠臣,不是王爷怎么认为,而是别人怎么看待王爷。 至于王爷是不是第一忠,这重要吗?” 柳明志怅然的看着魏永:“重要是第一奸臣需要一个对手,对吧!” “王爷大才也,不过王爷说的也不对,非是本官这个当朝第一奸臣需要对手。而是位高权重的王爷需要一个对手。 可以说本官能官复原职,承的还是王爷你得光彩。” “呵呵……位高权重。 唉,魏相觉得本王是位高权重之人吗?” “岂止。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你这位一字并肩王并的可是先帝的肩膀。 否则也不会有二皇帝的名头了。” 柳明志脸色惊变,目光阴森森的望着魏永。 “二皇帝?什么二皇帝?” 魏永望着柳大少忽然杀机凛冽的眼神,并未有丝毫惊慌模样。 笑幽幽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纸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看来本官不虚此行,王爷果然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告辞!” 柳明志凝视着魏永远去的背影,四下扫视了一下,拿着信纸朝着厅后走去。 拆开信纸,柳明志翻看着纸上的内容,脸色逐渐幽深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宣纸丢到了火盆之中。 目光带着凶戾之色朝着书房赶去。 “二皇帝! 怪不得会变成这个样子,一通百通。” 定鼎 第六百零六章危机感 书房之中,柳明志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着等候着朱雀的到来。 约莫盏茶功夫,香风袭来,萦绕书房之中,朱雀娇柔妖娆的飘落书房之中,见到蹲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瞬间露出妩媚的笑容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 “少爷,这么着急让雀儿赶来,是想念雀儿了吗?” 朱雀尚未靠近桌案的位置,柳明志有些发冷的声音传来。 “朱雀,你可知罪?” 笑颜卓卓的朱雀骤然俏脸一僵,脚步也顿了下来,愣愣的望着看着自己目光充满不愉的少爷,急忙单膝跪地行礼。 “朱雀.....朱雀.......敢问少爷,朱雀可是犯了什么错了?” “京城坊间传言的二皇帝的事情你可知道?” 朱雀神色茫然的看向柳大少,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二皇帝?少爷再说什么?朱雀实在是听不懂。” “哼!” 柳明志冷哼一声,伸出手掌在桌案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朱雀娇躯猛然一颤,撩拨少爷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开始心思急转的思考着关于二皇帝的情报。 奈何朱雀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有任何的情报是关于二皇帝这个内容的。 朱雀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大少对自己如此雷霆大发的模样,心里明了肯定是二皇帝这三个字引起的缘由。 果然,朱雀脑海中的念头刚刚闪过,少爷便站了起来,围着自己周围缓缓的踱步起来。 “本少爷每年大把大把的银子养着你们有关司,尤其是你们四司之一主掌情报的朱雀司,本少爷更是从不吝啬,但凡用钱,无不应允,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本少爷的? 京城坊间传言本少爷乃是二皇帝的流言蜚语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本少爷养你们朱雀司是吃干饭的吗? 是不是哪天有人把兵刃架到了本少爷的脖子上了,你们还依旧没有收到一点的风声?” 听到柳大少厉声的质问,朱雀娇躯不住的发颤而来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身上这股压人的气势。 以往少爷再怎么样也不会如此气势凌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真的一无所知。 “少爷恕罪,少爷恕罪。 属下上次就已经回报给少爷了,朱雀司九成的弟兄都为了国战之事分布在北疆? 金国? 突厥境内查探情报。 根本无暇分身其余地方查探情报。 这是少爷你的命令啊!” 柳明志脚步一停,低头看着朱雀颤巍哆嗦的模样? 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起来吧,是我错怪你了。” “属....属下不敢。” “让你起来就起来。” “是? 属下遵命。” 柳明志脸色阴沉着坐了回去:“给我捏捏肩。” “是!” 朱雀乖巧的走到柳明志身后,纤纤玉指张弛有力的给少爷揉捏着肩膀。 柳明志依靠朱雀萦绕馨香的怀里,顿时温香如玉,令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抬手轻轻地揉捏着额头,依旧倍感无力。 朱雀司的情报能力与自己的预期还是相差甚大啊。 “雀? 朱雀司的人手是不是不够用?” 听着少爷变得温和的声音,朱雀委屈的点点头,松开了柳大少的肩膀? 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少爷的胸膛。 两抹柔软结实的软肉令柳大少狠狠的享受了一把。 “少爷,你刚才吓死雀儿了,真的不是雀儿不尽心尽力? 朱雀司司下弟兄人数有限? 本来在大龙查探情报就已经相当的吃力了,还分到突厥,金国境内一部分人手? 根本顾忌不过来如此之大的地盘。 当时京城风平浪静? 少爷你的危机都在北疆周边,雀儿只能先紧着紧急的地方分散人手了。 雀儿真的不知道京城会有这种流言蜚语? 否则怎么敢瞒着少爷你不上报。” “唉.........少爷我知道错怪了? 你别往心里去。” “雀儿不敢? 也不会? 突然知道二皇帝的名头少爷心里大发雷霆也是应该的,这名声确实有些诛心了。 雀儿回去一定尽力挽救,看看能不能让弟兄们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将散播此等言论的首恶擒来为少爷出气,雀儿非得将其千刀万剐不可。”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扯着朱雀的皓腕,一把将其拽到自己怀里坐了下来。 “你不生气就好,这句话确实让少爷我动了真火了,这是想把少爷我全家往死里搞啊。 二皇帝,好一个二皇帝。 好狠的人呢。” 柳明志一边说着,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朱雀娇躯之上游曳了起来。 朱雀似嗔似羞的望着少爷,也不挣扎,任凭少爷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雀,朱雀司还得继续招手人手,少爷现在深感你司下人员的不足。” “少爷,雀儿也早有此想法,可是银子方面。” “大概还需要多少银两?” “少说也得两百万两。” 柳大少游走在朱雀亵衣内柔细肌肤上的手掌猛然一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多?” “少爷,仅仅是招收人手当然要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可是弟兄们安家费,为了得到情报所付出的情报费,弟兄们的薪资都需要银子。 尤其是安家费更是大头。 咱们这行业,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不排除了弟兄们的后顾之忧,他们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卖命给你。 说是安家费,其实就是买下了他们的性命。 就这雀儿还是保守估计,说不准会更多呢。” 柳明志看着朱雀同样有些无奈的模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两百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雀儿知道,所以这些日子雀儿一直在犹豫该怎么跟少爷提及此事,没想到少爷反倒先说了,也算让雀儿少了一些为难。” “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 柳明志轻轻地呢喃着这个数字,思索着自己该去哪里弄来这两百万两的银子。 有的大贪官为官一辈子都贪赃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柳明志经手的银子比两百万多的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可是那种情况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上千万两银子的开支他都过手了数次,可是那是养活几十万大军的军资,由朝廷国库出纳。 现在是养活自己的势力,就得自己来出纳这些银两。 这十多年来他也没少挣钱,可是东海,有关司,相关司的投入就是一个无底洞,挣再多的银子也填不满。 若非有老头子不定时的支持自己一些银两,只怕自己早就带着一家老小上街要饭了。 江河这个狗日的,倒是带走了自己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货物去贸易西洋诸国,等到还朝之后这些货物带来的收益能翻好几倍。 可是这家伙都两年没回来了,再多的银子不到手,自己也没有一点的办法。 难道又得去老头子那里挖点回来。 柳大少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柳家不止自己一个儿子,还有明礼,明杰自己两个兄弟。 自己身为老大,不能老干这种没有身份的事情。 柳明志沉吟了良久,最终将心思放到了关内侯朱润的身上,看来只有在这货手里先借用一些了。 当年这家伙一出手就借给了自己几百万两,现在这货肯定更有钱了。 两百万两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心中打定了注意,柳明志的心思也松缓了下来。 “雀儿,银子的我来搞定,你尽管招收人手就是了。” “太好了,少爷有底气雀儿就放心了。” “既然此事已经说定了,你就先回去吧,少爷我趁着天色还早,赶去猪头那里一趟。 现在少爷我现在不但感觉有些无力,更是有危机四伏的感觉,不早点解决此事,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二皇帝的流言虽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可是定然已经暗流涌动了。 一些少爷怀疑的事情也渐渐的想通了其中关键了。” 听到少爷又让自己走,朱雀充斥春意的丹凤美眸闪过一丝哀怨。 “少爷,你就不能多陪雀儿一会吗?每次说完正经事就让雀儿离去,你就不能干点不正经的事情吗?你是不是男人啊!” 听着朱雀娇媚抱怨的语气,柳大少眉头一挑,抱着朱雀关上了门窗。 霎时间,书房之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娇媚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两炷香的功夫,朱雀幽怨至极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迈着凌乱的步子离开了书房。 你倒是过足了手瘾,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芳心跟猫抓得的一样难受,真不是个男人。 总说下次要了自己,下次下次,这个下次到底是哪次? 朱雀倩影消失以后,柳大少思衬着该如何跟猪头开口说借钱之事。 这么多年聚少离多,自己兄弟俩的感情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两百万啊。 不是小数目啊。 定鼎 第六百零七章两百万而已 小半个时辰左右。 柳大少陪着齐韵众姐妹草草了事的吃了一些午饭,披上了自己的披风之后提着让柳松准备好的酒水出府而去,朝着关内侯朱润的府上赶去。 感觉到危机四伏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壮大有关司的实力。 眼下这个没有高科技通讯的时代,消息闭塞,有力的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 老头子不惜花费重金组建柳叶想必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先人一步的掌握情报,探知有利自身的消息可以说是世家大族的立足之本。 二月多的光景,如今的京城之中客商云集,再次向世人展示了大龙天京繁荣昌盛的一面。 环顾着周围景色的柳大少忽然脸色一怔,双眸挣得通大,望着前面的一个人影,目光露出激动不已的姿态。 “老.......” 柳明志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马上克制了下来,疾步朝着几十步外的身影追了上去。 然而,一队大客商恰好从一旁的民巷里赶了出来,牛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货物,正好挡住了柳大少的进路。 柳明志眉头一凝,急忙施展轻功翻越了面前的商队,引得来往的百姓一怔侧目,差点拍手叫好。 这位郎君的姿势实在是令人大开眼见,潇洒自如啊。 柳大少根本顾不上周围路人的惊叹模样,只想着迫不及待的朝着先前看到的人影追了上去。 可是当柳大少落地之后,再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之时却一无所获,入目的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柳明志嘴唇嚅喏了两下,提着两坛酒水迫不及待的朝着那个人影方才的大概位置追了过去。 一炷香功夫的空挡。 主街周围七八条纵横交错的民巷找了个遍,那个熟悉至极的苍老背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柳明志环视着周围繁华昌盛的街道,无力的依靠在墙壁之上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恩师,是你吗?是你吗? 你到底在哪里啊?是否尚在人世? 徒儿想你啊,舒儿更是思念你思念的茶不思饭不想,你到底在哪里啊。” 柳明志目光炯炯有神的在街道之上目不转睛的盯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再也没有见到之前那个熟悉的目光。 那个身影的出现令柳明志枯寂的内心注入了一汪清泉,可是昙花一现的姿态又让柳明志心里有些苦涩。 实在是太像了。 又寻找了片刻,实在是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朝着朱润的府上赶去。 一刻钟左右,柳大少被眉开眼笑的朱润请入了府中。 门庭若市的关内侯府门前,不少提着礼品,身着锦衣华服的人愣愣的望着走进侯府的柳大少两人,纷纷猜测着柳大少的身份。 自己等人提着厚礼,一连等了数日才有机会街道朱侯爷的消息,打算接见自己等人,可是没想到半路被这种一个提着两坛酒水的青年给截胡了。 尤其是侯爷那恭敬膜拜的姿态,更是惊呆了他们的眼睛。 对于这个身份神秘的尊贵青年怎么能不好奇他的身份。 片刻之后,一些心思玲珑的家伙隐隐的猜到了柳大少的身份。 如此年龄,如此气质,又被关内侯如此对待? 除了传说中那个在侯爷落魄之时拉了侯爷一把的并肩王柳明志无疑了。 关内侯能从昔年穷困潦倒? 差点要卖祖业的境地混到今日家财万万的模样是因为什么,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到了这些? 有心想去并肩王面前混个脸熟的明眼人,见到关上的府门也只能哀叹一声错失良机? 提着礼品打道回府。 被这位主截胡了结交关内侯的机会,别说他们不敢有意见,就是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想跟人家斗,你有这个实力吗? 柳大少看着猪头一如既往对自己热情如故的模样,心里顿时暖暖的。 “猪头,外面什么情况? 若不是本少爷还记着你家的位置,加上门匾上的关内侯几个字,我还以为走错了位置? 到了坊市呢。” 些许发福的朱润乐呵呵的摇摇头:“大哥,不用管他们,就是一些想搭顺风船的家伙而已。” “顺风船?什么情况?” “还不是北疆战事连连的原因? 互市一关闭? 这些家伙的财路就只能转到西域诸国的生意上面了。 可是他们家业虽然不错,想要穿过茫茫戈壁,万里黄沙通商西域还是有些难得。 小弟名下的商队是为数不多的有实力单独通商西域的商队之一? 他们自然想着搭一下我的顺风船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你小子现在是真的发达了。” “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没有你的帮助,小弟怕不是早就流落街头? 饿死在什么角落里了! 来? 快坐下。” “来人!” “侯爷? 您有什么吩咐?” “把本侯爷淘来的那些金山云雾沏上? 本侯爷要招待贵客。” “侯爷,那些茶叶可是你用来..........” “让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的废话。全天下只有我大哥才是最重要的贵客。”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柳明志望着下人慌忙离去的背影,促狭的望着朱润:“你小子可以啊,都喝上金山云雾这等皇宫里的贡茶了。 你丫的是真正的野鸡变凤凰了啊。” “嗨,大哥说的什么话,这茶叶小弟喝什么都是一个味道,本来说的就是想给你留着送去的,下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还以为敢有人要抢在你前面一品这金山云雾的味道呢。 如今你来了正好,待会回去的时候自己带回去就行了,省的小弟再跑一趟了。 知道你还朝的消息,从年前小弟就打算去你家找你好好的喝一顿酒水,奈何你这位大王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一直没找到机会。” “俗事缠身,闲不下来啊。 还是你好,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大把大把的银子挣着,不像大哥我每日心力憔悴还落不得好。 此一时彼一次,大哥虽然身居高位,却也越来越怀念当年的日子了。” 朱润望着柳大少落寞的模样,怔然了一下,从主位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大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要是有小弟能帮到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柳明志望着朱润诚挚郑重的目光,心里感动莫名,轻轻地点点头。 “你既然开口了,大哥也不给你客套了,大哥这边确实遇到难处了,需要一大笔银子周转一下才行,只能厚着脸皮来你这里借一些了。” “大哥,你要是拿我朱润当兄弟,就别说这些客套的话,没有你当年的扶持,就不会有小弟的今日,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厚脸皮不厚脸皮的。 上一次大哥来还银子,我都没想要,你非说亲兄弟明算账,小弟才收下了。 人生在世,谁也不会顺风顺水,需要银子就找小弟,能帮多大忙小弟就帮多大忙,实在帮不到,也希望大哥不要见怪。 不知大哥有多少缺口?” 柳明志脸色有些发窘的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两千万?怎么会这么大的缺口? 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等几天,小弟把京城中的那些宅子,还有城外跟其它州府的万亩良田给卖出去,再把这次发往西域得货物便宜处理了,加上库房里的一些储蓄银两,应该能凑出一千万两多一点,剩下的只有大哥你再想想办法了,小弟只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神色为难的朱润,嘴角抽搐了两下。 “是两.....两百万两。你现在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啊?不是两千万两,怎么才需要两百万两啊!” “才?你知道江南鱼米之乡一府一年的赋税才多少吗?” “小弟才没心思管这些呢,既然只需要两百万两而已,小弟马上让人给你取来。 现银还是银票?” “各一半吧!尽量换成小额的,大哥不想再去兑换,引起别人的目光!” 定鼎 第六百零八章尽我所能 朱润吩咐下人把金山云雾送来不足几盏茶的功夫,正在品着茶水的柳明志便见到几个壮硕的汉子搬着十几口大箱子步入了正厅之中。 模样一如当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朱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走到其中一口箱子面前停了下来,双手一用力,打开了面前的箱子,顿时一块块码放好的金砖露出了它们的面目。 “大哥,金银混合,都是一箱子的数量。 你要不要清点一下?不清点的话小弟就让人搬运到马车上去了,大哥不希望别人知道,小弟等夜深人静的再吩咐下人给你运到府上去。 到时候你让人在你家后门接受一下就行了。” 柳明志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色,平淡的点点头,两百万两对于柳之安这个富可敌国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柳大少目前的处境来说可谓是天降甘露。 “你都那么大气了,大哥岂能信不过你,装车吧!这批银子大哥会尽快还给你的。” “还?为什么要还?大哥你被忘了今年煤炭生意的分成小弟还没有给你送去呢,这里面九成的银子都是你应该得到的红利,剩下的一些就当小弟的一点心意,给大哥你的酒水钱。” 柳明志一愣,诧异的望着朱润:“怎么会这么多,边关互市一闭,煤球运不到突厥跟金国,仅凭我大龙百姓来说,应该收入不了这么多的银两吧! 你不会故意找借口给我送银子吧,猪头我告诉你,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可别瞎胡来。” 朱润轻笑着给周围的壮汉摆摆手,示意他们将银子装车,拉着柳大少朝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大哥,你的秉性小弟还是了解的,岂会干让大哥心里不舒服的事情。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煤球的价格如今几乎被咱们垄断了,百姓们过惯了温暖如春的冬天,加上煤球如今的价格也不算太贵,百姓们自然舍得花钱多买一些,总比烧木炭要实惠省钱的多吧。 大哥不在户部多年,怕是不清楚因为地瓜的缘故,我大龙如今的人口有多少了吧!” “还真是不太了解了,突破一亿人口了?” “大哥说少了,如今已经一亿三千万的人口了。”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朱润:“什么!短短两年光景怎么会增加这么多的百姓?” “这有什么稀奇的,眼前粮食不够吃,百姓们自然不敢多生,如今粮食充足,百姓们闲下来能干什么? 除了生孩子还是生孩子。 十年? 再过十年,我大龙就要又多两万青壮年了。 如今的孩子宝贝的紧? 百姓们怎么舍得孩子哆哆嗦嗦的过冬,自然大量的购买煤球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看来打仗打仗? 把我打得都快与世隔绝了。” “不止如此,虽然边关互市封锁了,可是还是有不少的草原,金国的客商铤而走险来购买煤球。 年前年后的雪大的出奇,那边的天气可比京城冷的多了,若非小弟多加工钱给工人不分昼夜的赶工? 差点没有供应上两国客商的需求。” 柳明志看着神色高兴不已的朱润,淡笑着点点头:“财帛动人心呢,看来这些敢于铤而走险的商户定然要赚个盆满钵满的。 根据年前年后的雪势来看? 煤球确实是个紧缺货,如此一来我也就不意外了!” “谁说不是呢,但凡有点实力的商队? 几年都大赚了一笔? 尤其是伯父那边,咱们尽半的煤球都是从你们柳家的商队出手的。 有你并肩王的名头罩着,一般的关口谁敢为难你柳家的商队。 关税照交的情况下? 只要不贩卖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货物? 大多关口的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他们州府的税收也提上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明明可以双赢? 谁也不会找不自在? 拿北疆互市封锁的事情来为难商队。 估计今年谁都没有伯父挣得多? 具体多少? 小弟就不敢胡说了,除了伯父,没人清楚。” 柳明志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大哥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别啊大哥,留下来咱们兄弟好好的畅饮一番呢。 你弟妹雨荷出门还没回来,起码让她给你见礼了再说啊。” “算了,以后机会多得是,大哥还有一些俗事没有处理完,等赴北之前,咱们兄弟在开怀畅饮一顿,今天就算了吧。 大哥此次来主要就是为了找你借钱,既然钱是大哥自己的红利,大哥也省的愁以后怎么还钱的事情了。” “这............”朱润看出来柳明志实在无心留下来喝酒的样子,也不再强留,提起了桌案上下人送来的竹筒递给了柳大少。 “大哥,这是剩下的几两金山云雾你顺便带回去吧,小弟实在不是这块料,留我手里也是浪费。” “好,大哥就不跟你客气了,好兄弟,咱们来日再会。” “一言为定,小弟送你。” “留步,告辞!” 柳明志来得快,去的也快,令自己发愁的二百万两银子也得到了完美解决。 是夜。 朱润吩咐人将二百万两银子趁着夜色送入了柳府之中。 柳明志传来了青龙,朱雀他们,让他们迅速将二百万两银子接手了过去,大力的开展情报的力量。 没了压力的柳大少,美美的吃完了莺儿准备的宵夜,偷偷摸摸的遁入而来女皇的闺房之中。 明日早晨女皇他们就要离京归国了,以后相见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久,岂能不留下一点美妙的回忆。 今夜注定又是夜深人不静的一夜。 呼延筠瑶听着隔壁的萎靡的动静,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只能找了点烈酒痛饮而下,随后用棉絮塞住了耳朵,才算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只是因为前面的一些小插曲,佳人的梦乡难免有些春水泛滥。 不安稳的夜晚悄然而逝,迎来了旭日东升。 京城北门的官道之上,几架虽然不算奢华,却透露贵气的马车缓缓而行。 女皇窃喜的望着车厢内的一门小钢炮,芳心总算舒服了不少。 虽然柳大少说了这东西她仿制不出来,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试试。 记载脑海中的那些武器图谱,怎么也比不上真实的火炮更加的清楚明了。 无论能不能成功,自己都要试试才行。 不过令女皇有些不爽的是,没良心的竟然没有厚此薄彼,也给了呼延筠瑶这个小妖精一门精致的火炮。 哪怕同样没有炮弹,哪怕女皇知道以草原的冶炼技艺根本不可能仿造的出来,女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奈何已成定局,女皇也只能给柳大少几个幽怨的白眼罢了。 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女皇望着抱着小可爱骑在马上跟行的柳大少。 “你打算送到哪里?还是山海关?” “吁!” 柳明志猛然扯住了马缰,对着前面的凉亭努了努嘴,抱着女儿径直翻身下马朝着凉亭走去。 女皇一怔,钻出马车跳下来跟了上去,不知道柳大少搞什么名堂。 听到动静的呼延筠瑶亦是如此。 柳明志牵着小可爱停在了凉亭下,神色感伤的抬手轻抚了着凉亭的廷柱。 “没良心的,停在这里干什么?” “师兄,你没事吧?”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走到不远处的柳树下折下两支已经抽出绿叶的柳枝朝着女皇两人走去。 目光回忆的环视着周围熟悉的场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当年皇兄便是在这十里亭送我赴北任两府总督,匆匆数年已过,不胜感慨啊。” “当年皇兄折柳相送,如今轮到我为你们折柳相送了。 两位,前方路远,一路珍重。” 两女望着柳大少唏嘘伤感递来的柳枝,默默的接在了手里。 “珍重!” “没良心的,如今大龙局势复杂,你境地尴尬,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北方眺望而去。 “结局可能不如我意也,但是我已尽我所能,只要能够安然无恙的话,憋屈一点其实也没有关系。” “尝尽人间富贵,难补一生心酸,柳明志唯有问心无愧。” “月儿,跟爹爹来。” “啊?哦!好的爹爹!” 在女皇二女迷惑的目光下,柳明志牵着小可爱停在了二十多步之外,凑在小可爱耳边无声的呢喃着。 小可爱不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显然已经将老爹的吩咐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些许之后,父女俩去而复返。 柳明志缓缓的松开了女儿手腕,朝后退了三步,躬身抱拳对着女皇两人行了一礼。 “山高路远,一路顺风,多多珍重,恕不远送。” 身着士子袍的女皇两人伤感的点点头,躬身回礼。 “请君保重,婉言(筠瑶)告辞。” 吱呀呀的马车生传来,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柳明志这才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眺望着最后一辆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才脸色黯然得翻身上马朝着京城驰骋而去。 “父皇,孩儿已对李家江山尽我所能,结局如何,儿臣唯有听天由命了!” 空气中回想着一句朗朗话语,重新恢复一片平静,唯有两侧迎风舞动的柳条,尽力的舒展着自己的腰肢。 “月儿,你爹跟你说了什么?” “爹爹说车厢下面有两发炮弹,你跟筠瑶姨母一人一发,不过爹爹让我不要告诉你们这是他的心意,说是月儿在哥哥姐姐的帮助下偷偷的从后院拿来的。” “什么,车厢下有炮弹?” “嗯,娘亲,姨母,你们两个别担心,爹爹说炮弹很安全,不会爆炸的。” “除....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 “爹爹说让月儿....月儿....” “让你什么?” “啊哦,月儿困了,我先睡了。” 女皇两女望着忽然戛然而止,捂着小嘴,裹住狐裘大氅缩在角落闭眼酣睡的小可爱有些怔然。 她们心里清楚,柳大少肯定交代了女儿什么,但是女儿不愿意说,她们也没有办法。 定鼎 第六百零六章架空之嫌 离别之事,匆匆之间已经过了三四日有余。 柳明志也渐渐地从离别的伤感中恢复了过来,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赴宴之行。 将剩下的六个请帖的主人一一拜访了一下,柳大少在京城酗酒取乐的行径算是告一段落了。 眼看着赴北的日子将近,柳明志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是该去朝堂之上看看了。 五更灯火左右,齐雅捂着樱唇微微打了个哈欠,起床将房中灯火点亮之后,转首看着依旧裹着锦被酣睡不止的柳大少,走上前轻轻地推了推柳大少的肩膀。 “夫君,起床了,该去上朝了。” 在齐雅的推搡下,柳大少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 “雅姐,几更天了?” “五更天了,你昨夜吩咐妾身五更天喊你起床,妾身一直半梦半醒的没敢熟睡。” 两人的交谈声令床榻内侧一个裹着锦被熟睡的倩影传出一声轻微的梦呓声。 两人下意识的看去,只见裸露着白嫩香肩的姑墨蓉蓉梦呓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酣睡了起来。 看其乱成一团的秀发就知道昨夜的战况定然非常激烈。 随着要了闻人云舒的身子之后,柳大少的任督二脉毫无征兆的开了一脉,虽然阴阳和合大悲赋依旧没有丝毫的进展,可是益气经却每时每刻不在引导着柳大少体内的内力滋养自身。 柳大少如今对于娘子们想要行床笫欢好之事也不再汗毛炸立,反而乐在其中。 在不算吃力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做到雨露均沾的地步了。 如今柳大少的威信在众女之中也渐渐的树立了起来,听到夫君聊及一些暧昧之词不时地露出娇羞之态。 柳明志给了齐雅一个噤声的眼神,悄悄地给姑墨蓉蓉的提了提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榻开始梳洗打扮。 柳大少洗漱之后,齐雅将昨夜早早从妹妹齐韵房中取来的蛟龙袍给夫君穿了上去。 “夫君,定好何日赴北了吗?” “二十吧,最迟不要超过月底。如今朝堂上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北征之事想来已经下了结论,成了定局了。 为夫要是再不回北疆布置一下,只怕早晚要出大事。” 齐雅望着柳腰为夫君系着蟒纹玉带,听到夫君有些沉重的语气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要出大事?北疆能出什么大事?” 柳明志叹了口气,抬手疏理着齐韵紊乱的青丝,低头在齐韵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齐雅急忙将头转向一旁:“夫君,妾身还没有洗漱呢,你也不怕口气难闻啊。” “嘿嘿,不怕,在夫君看来雅姐全身都是又香又甜的,尤其是你这樱桃小嘴,为夫更是流连忘返啊。 不过昨夜你可没有蓉蓉大胆呦,看来你该跟蓉蓉这个晚辈请教请教了。” 齐雅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转身取来玉佩系在了柳明志的腰上:“不知羞,就会说欺负妾身的话,不过妾身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些日子你一直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到底有什么心事?” 柳明志系上了自己的披风?抓起齐雅的玉手轻轻地拍了拍:“好雅姐?你难道看不出来?陛下正在逐渐的架空为夫的兵力吗? 没了我麾下二十万...现在应该说是三十万了?毕竟又补充了十万新兵,没了三十万铁骑的并肩王还是并肩王吗? 又靠什么来威慑北疆二十七府? 此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别传了出去就行了。 乖?天色还早,回去继续睡吧?为夫先去上朝了。” 柳明志给了齐雅一个温和的笑容,从桌案上拿起一本早已经准备好的奏折塞入袖口?拉开房门龙行虎步的朝着偏院的马棚赶去。 齐雅望着夫君逐渐消失的背影,轻声呢喃了一下夫君方才的话语?顿时也愁眉不展起来。 一旦北征没有夫君的事情,隶属他麾下的三十万铁骑就要交到别人的手里,如此一来夫君这一字并肩王的位置不就只剩一个空架子了吗? 齐雅瞬间明悟过来夫君这些日子为何显得心事重重了?原来是陛下对夫君起了隔阂之心了。 “千里救驾,力顶登基最终就落得这么一个被猜忌的下场吗?果真是天家无情!” 齐雅呢喃了两句?草草的梳妆打扮了一下,看着依旧酣睡的新妹妹姑墨蓉蓉,齐雅默默的摇摇头,她不是习武之人,想来昨夜被折腾的难免有些精疲力尽。 轻轻地关上了房门,齐雅疾步朝着妹妹齐韵的庭院赶去。 夫君虽然说不让她将此事传给外人,可是在齐雅的心里妹妹怎么能算得上是外人呢。 想来夫君知道了也不会怪自己的。 “少爷,你来了,按照你的吩咐,小的已经将坐骑给你喂饱了。” 柳明志接过柳松递来的马缰,轻轻地抚摸了两下风行的马鬃,牵起马缰朝着府外走去。 “小松,辛苦了你了,天色还早,继续回去休息吧。” “小的多谢少爷,对了少爷,赵王昨夜来请帖,说是邀请你入府赴宴,知道你赴北在即,他打算好好的给你摆上一桌践行酒,小的见天色已晚,就没有打扰你。” 柳明志一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不久前在赵王府跟何舒发生的一些旖旎场景,顿时摇了摇头。 这种事一次就够呛的了,再来一次还给不给自己活路了。 或许何舒酒醒之后就将此事给忘了,但是自己可忘不了。 好家伙,实在太挑战一个人的忍耐力了。 换个人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来上一场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缘,但是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行。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摆摆手:“回绝,直接回绝!就说本少爷赴北在即,事物繁琐,实在抽不开身。 以后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是,小的明白了。” “回去吧,本少爷上朝去了!” 柳松望着少爷远去的背影,玩味的耸耸肩。 他自小便陪着柳大少一起长大,对柳大少的性格可谓是了解至极。 方才他分明从少爷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有些怪异的旖旎之色,似乎有些意动,为何又直接果断的给拒绝了? 想不通事情的缘由,柳松抬头看了一眼东方隐隐见白的天色,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赶去。 这个时辰了,睡回笼觉是没时间了。 不如找娘子做点早操来的实在。 盏茶功夫,柳大少翻身上马朝着宫门驰骋而去。 永平二年开朝近乎一月了,自己还没有上朝一次,不知道新的一年朝堂之上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想起多日以前魏永来访说的那番话,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怪诞的笑意。 想来今日的朝堂定然会别开生面。 “吁!” “并....并肩......吾等参见并肩王!” 守护宫门的禁军看清了柳大少停下来的身影,跟见鬼了似得,磕磕巴巴了几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抱拳行礼。 心里纷纷腹议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这位爷今天怎么来上朝来了? “免礼吧!” “谢王爷。” 柳大少将马缰递给了禁军统领,乐呵呵的拍了拍他得肩膀。 “老方,见了本王至于跟见了鬼一样吗?话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升官了?” 老方悻悻的赔笑着:“这不北征急需将领嘛,末将就省了半级,代替戴统领司属守卫宫门一职。”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笑了笑:“也是,北征大业自然要名将云集,你这家伙也算是沾了光了,好好干吧。有些人一辈子都穿不上虎纹甲,你可得好好把握。” “王爷说的是,末将自然不敢马虎大意。” “好,本王先上朝去了。” “王爷慢走!” 定鼎 第六百一十章大少告老 柳大少身影渐行渐远,周围许多年轻的禁军不约而同的聚到了老方周围。 这些禁军大都是一些十八九岁出头的年轻兵卒,显示着他们乃是刚刚招募的新军的身份。 他们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好奇与敬仰之色:“方头,刚才那位主真的是战功赫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老方环视着周围这群晚辈好奇的目光,乐呵呵的点点头。 “当然了,除了他之外如此年纪的异姓王还有谁?也只有他将上朝当做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一般,想来就来。” “不是吧?陛下就不发火的吗?刚正不阿的夏老大人就不弹劾王爷他渎职吗?” “你们都是今年的新兵,不了解这位主的辉煌历史。 别说当今陛下了,从睿宗,还有先帝两朝伊始并肩王便如此行事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就是我们这些统领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你们呢,也不要羡慕,这是王爷他应该得到的荣耀。” “方头,听说跟在王爷身后,从小小兵卒杀出将军官职,勋贵之位的前辈们数不胜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统领的好兄弟贾正经,贾统领就跟着他短短两年的光景封了爵位,同时还领禁军都统领的俸禄,其余的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老方的话令不少的禁军眼神热忱起来,眼中透露着憧憬的模样。 “要是能跟在王爷身后跃马扬鞭,征战沙场就好了,咱们也杀出一个万户侯的爵位回去光宗耀祖。” 老方没好气的在几个年轻禁军的头盔上拍打了一下。 “你们几个新兵蛋子少在这里白日做梦,等回营之后先把队列军操练好了再说吧。 还跟着王爷去征战沙场,一天天的想啥呢?边军能是你们想去就去的? 北疆六卫,新军六卫的边军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打滚出来的杀神?王爷麾下的三十万铁骑更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进去了还不够给他拖后腿的呢。” 望着一群新兵蔫蔫的表情,老方话机一转:“不过嘛!” “不过什么?” “你们好好练习军操,在这次禁军大比中拿到了前三名,本统领就挑你们里面的前二十名,仗着老子跟王爷昔日的交情,舍点脸面把你们塞进边军里去,就看你们争气不争气了。” 一群年轻禁军欣喜若狂的点点头:“吾等得令,此次禁军大比一定把其余九队狗日的家伙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有志气,先把岗位站好去吧。” “吾等得令。” 老方望着一群挺胸抬头坚守岗位的禁军,轻笑着摇摇头。 “还是年轻好啊。” 老方的副将目光复杂看着一群斗志昂扬的后背:“将军,这样骗一群半大小子不太好吧。” “你狗日的,老子什么时候骗他们了,” “将军,王爷他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领兵出征还是两说呢,你把他们塞到王爷那里去把守王府吗?还不如把守皇宫呢! 你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朝廷武将之中放眼望去,能比王爷更能打的还有几人?尤其是王爷他两次挂帅,对金国,突厥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 去年若非后方的缘故? 说不定早就天下一统了。 他能第一次将两国打的差点亡国? 就能第二次将两国一举歼灭,这突然临阵换帅? 你说这叫什么事情,朝着那些拿笔杆子的酸儒也是? 也不知道劝.....” 老方听着副将有些为柳大少发牢骚的话语,脸色一变,将其扯到了一旁脸色凝重的瞪着他。 “老胡,你他娘的找死别拉着老子,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懂吗? 上面的事情自有上面来决定,轮不到咱们来操心。 下次再敢胡说八道? 别怪老子不念兄弟之情军棍伺候。” “是,末将明白了!” “明白就行,管好自己的嘴? 不该说的话别瞎说,好好站岗!” “是。” 柳大少自然不知道他走后的一些小插曲,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走去。 等柳大少登上最后一个台阶? 东方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 昏沉沉的天色瞬间霞光万丈,朝阳的光辉开始挥洒人间。 柳明志停下脚步,微眯起眼眸朝着东方的旭日望去。 望着日光怔怔出神了良久? 柳大少回神过来? 解下腰间的天剑放到了解兵架上,这才整理了一下蛟龙袍缓缓地朝着殿中迈去。 适应了一下殿中的光亮? 柳明志不动声色的扫视着殿中的场景。 果不其然? 自己又是最后以后到场的官员。 看来起的还是有些晚啊。 李晔尚未临朝? 殿中乱糟糟一片? 三三两两的官员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并未有人注意到柳大少的到来。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步伐轻缓的绕道了殿柱后,朝着自己的位子迂回了过去,整理了一下衣摆,这才跪坐到了蒲团之上。 柳大少一坐下,临近的人自然发现了他的身影,眼神诡异的看着柳大少,脸上带着惊异的色彩。 不容易啊,这位主竟然也上朝了。 柳明志自然懒得管周围官员的诧异目光,转头看向了左侧户部首位一直空缺的蒲团上跪坐的身影,眼眸中带着促狭之意。 果然,魏永官复原职了,老姜这个老东西也回来了。 此时户部左侍郎潘云正捧着一本奏折恭敬的凑到老姜身边小声的问询着什么,老姜有些枯槁的手指在奏折上挥舞着,不时的转头对潘云说着什么。 潘云则是跟一些学堂之上向夫子请教的学童一样,脸上不时的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对顶头上司的教诲已有所得。 柳大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夹在手指中,动作隐晦的屈指一弹。 正在指教潘云什么的老将屁股下跟安了弹簧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额头不停的倒吸凉气。 “他妈了个巴子的,彼其娘之,哪个王八蛋竟然敢暗算本官?” 正在闲谈的百官被老姜突然发出的洪亮咒骂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户部尚书姜大人正捂着额头,瑕疵欲裂的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姜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本王手滑了,没想到竟然达到了姜大人你,实在是抱歉了。” “狗日的,你说的轻巧,本官用石头砸你一.......是.....是....是你....你怎么来上朝了?” “姜大人这话说得,咱们同殿为臣,你能来上朝,本王凭什么不能来上朝?” “额.....” 老姜脸色一僵,无言以对。 他不是说柳大少不能来上朝,而是好奇柳大少为何来上朝了? 想起了朝堂上这些日子的情况,老姜也顾不得给柳大少清算额头被砸的事情,给了柳大少一个隐晦的眼神,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柳明志跟老姜打交道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姜眼神的意思。 局势复杂。 隐晦的点点头,轻抚着手中的玉笏假寐起来。 一些听到柳大少说话,知道这位主也来上朝的官员们本想着上来打个招呼,看到了柳大少的模样顿时又坐了回去。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卿免.......”李晔看到柳大少的身影微怔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坐定,李晔微微瞥了一眼柳大少便扫使着龙台下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有本否?” 右相童三思刚刚从袖口里取出奏折准备出列,柳大少却先一步取出奏折走了出来。 “回禀陛下,臣有本。” 童三思脸色一怔,默默的坐了回去并未多说什么。 朝堂之上各抒己见,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并无先后之分。 李晔望着柳明志躬身行礼的身影,眼底闪过些许淡淡得愧疚之色,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便恢复如常。 “准!” 柳明志直起身子轻慢的打开了自己奏折。 “启禀陛下。 老臣柳明志,本一介闲散轻慢之人。 承睿宗先帝之厚恩,得以庙堂之上一展鲲鹏之志,尽出胸中丘壑。 天公蒙蔽,屡降不幸之兆于我大龙,令两代先帝魂归九霄之上,臣心甚悲也。 自两代心底驾崩以来,臣寝食难安夙夜忧叹。 唯恐辜负先帝临终重托。 老臣自入朝以来,本欲施毕生所学,竭尽所能以效犬马之劳,扶国家社稷,定山河万里。 而不负生平所学。 奈何天命有数,两代先帝壮志未酬便撒手人寰。 老臣戍守北疆亦不得已还朝尽忠。 扶陛下登基为帝,上承两代先帝宏图霸业,下接万民江山社稷。 陛下登基以来,崛起山河颓废之际,治国家大厦将倾之时,实在天命所归也。 陛下少年英才,登基两载,竟承先皇七分帝姿,假以时日,定为前所未有之盛世明君也。 老臣心中甚慰,私欲奉残年以效我皇,奈何岁月有余,身心匮乏,侍奉圣上以至三代,恐时日无多也。 今山河无恙,国泰民安,老臣躬身所思,已该功臣身退矣。 请陛下念在老臣尽心尽责,不遗余力侍奉三代帝王之苦劳,准许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以贪欲享乐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中间举着奏折躬身行礼的柳明志,他们耳朵没聋的话。 方才并肩王说的话是要告老还乡对吧。 开什么玩笑,三十多岁正当年,青春鼎盛,风华正茂之时告老还乡? 并肩王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李晔的反应与文武百官相差无几,也是愣愣的望着柳大少略显孤寂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 定鼎 第六百一十一章弹劾 柳明志念完奏折上的内容,虽然在躬身行礼,可是对于周围百官的反应他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以他目前的境界要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背后都跟长了眼睛一样,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可是想要感知到周围百官的动作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对于百官的反应,以及龙椅之上李晔的反应,柳明志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好像要告老还乡的是别人而不是他柳明志一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李晔终于从怔然中反应了过来,望着躬身举着奏折对自己行礼的柳大少,目光中闪露着浓浓的不知所措。 在柳明志出列前他想了很多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姑父可能是要争取一下北征挂帅之事。 然而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姑父竟然是要递交告老还乡的章程。 李晔心中霎时间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扪心自问,他很想同意姑父的请奏。 姑父在朝堂之上给他这位当朝天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自己几乎无法喘息,只要姑父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利,安享余生,除了皇位他愿意拿出任何的东西来弥补姑父柳明志。 无数的金银珠宝,虚职的高官厚禄,宫中的舞女歌姬,只要姑父开口,自己什么都可以赏赐给他。 可是眼下的朝堂真的能离开姑父柳明志吗? 自己的几个皇叔如今看来识趣懂礼,不问政事,一副贪图享乐的姿态。 可是李晔心里知道,那是因为有姑父柳明志这位当年将他们镇压的体无完肤的对手所在,所以他们才会老老实实。 若是没有了姑父,几个王叔会不会........ 再加上姑父提出此事如此突然,朝廷根本没有拟定如何安置北地二十七府的章程,如果自己同意了此事,姑父即刻离朝还乡,北地二十七府的事情又当如何处置? 到时候定然要生出一场不小的风波。 眼下北征在即,朝廷经不起任何的风波阻挠北征大业。 尤其是天下人将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位当朝皇帝。 这些年并肩王的事迹在民间早已经广为流传,一旦自己准许其告老还乡,文武百官,黎民百姓会如何看待自己? 哪怕是姑父自己请奏的告老还乡,可是姑父的年纪实在太轻了。 一旦传扬出去,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姑父自己要告老还乡的,反而会认为这是自己这位皇帝逼走他的。 一位三十出头的当朝重臣主动请缨告老还乡,任凭自己说的天花乱坠也挡不住别人胡思乱想。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别人只会认为是自己这位皇帝担心姑父柳明志功高震主? 想方设法逼走他的。 短短的一瞬间? 李晔脑海中想了很多,将同意姑父柳明志告老还乡与否的利弊霎时间想了个通透。 自己固然非常愿意见到姑父交出手中的权利? 可是姑父离朝之后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李晔不敢去深思。 因为越想他心里便越胆寒。 一切都源于姑父实在太年轻了? 年轻到根本无法将他告老还乡的事情圆满过去。 李晔嘴角哆嗦的望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柳明志,目光复杂惆怅。 姑父这是在将他的军呢!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局。 李晔怔怔的望着柳明志,左思右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从登基以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今天更为棘手的难题。 如果姑父跟魏相一般年龄,自己随时可以朱笔一挥,准许了柳明志的请辞? 可是他不是这般年纪啊。 李晔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思想斗争中,龙台下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此刻正心思各异的盯着李晔? 柳大少两人的身影。 这个时候谁都没敢开口说话,以免引火烧身。 但凡能坐到这里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都清楚这个时候唯有保持沉默? 静观其变才是最明确的事情。 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万一将准许,打回的问题引到自己身上? 那才是真正的两头得罪了。 百官虽然缄口不言? 可是心里却各有所思,目光都带着思索的意味瞄着坐在龙椅上的李晔? 想看他如何处置柳明志的请奏。 若是连并肩王都得急流勇退? 远离庙堂安度余生? 自己等人可得好好的为自己以后的退路好好的打算打算了。 虽然很多人跟柳大少的交情谈不上深厚? 乃至很多后进之士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但是有一天确实不可避免的,那就是他们的身份跟柳大少却完全相同。 都是大龙的臣子。 柳明志若是被准许告老还乡了,他们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 百官皆是缄口不言,静观其变,有一个人却不这样想,反而有些着急上火了。 此人便是刚刚官复原职的左相魏永。 这个老狐狸很清楚自己能够官复原职的缘由是因为什么。 望着柳大少一直弯着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影。魏永扣弄着手中的朝笏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他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身影,胡须不时的哆嗦几下,嘴里嘟囔着什么。 ‘王八蛋,黑心货,你他娘的告老还乡了老子怎么办?彼其娘之,你这是要把本官往死里搞啊。’ 瞄着柳大少一副决心请辞,告老还乡的模样,加上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出声的场景,魏永坐不住了。 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上脸色复杂多变的李晔,魏永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心神一震,急忙将目光看向了缓缓走出来的魏永,眼中露出一抹的舒缓的神色,终于有人出来解围,化解眼前这副尴尬的局面了。 “准!魏老爱卿有何事要启奏?” 魏永停下脚步,与柳大少同列站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朝笏躬身行礼。 “回禀陛下,老臣要弹劾当朝一字并肩王包藏祸心,欺君犯上。” 李晔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听了魏永的话登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角抽搐的看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魏永心里咒骂不已。 老东西,你是给朕解决麻烦来了,还是添乱来了? 下面的百官同样轻声哗然了起来,脸色愕然怪异的盯着柳大少两人并肩而立的背影。 并肩王与魏相昔日不是没有过节,这在朝堂之上也不算什么秘密。 可是也没有听说过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包藏祸心,欺君犯上,这不是把并肩王往死里搞吗? 难道两人私下里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生死大仇了? 低头额头的柳大少同样嘴角发颤了一起,动作隐晦的瞄了一眼魏永咒骂了起来。 “老东西,本王敲你娘。” 魏永借着朝笏的遮挡,微微转头将目光看向了同样偷瞄自己的柳大少。 魏永给了柳大少一个怪异的眼神,好似再说。 你莫走,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走了将老子置于何地? 奸臣没了对手,你不是要把老夫往火坑里推吗? 正在偷瞄魏永的柳大少察觉到了魏永得目光,脸色一僵,吞咽了一口口水,微不可察的朝着一边挪动了几分。 他娘的,这老货什么眼神? 怎么那么容易让人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呢? 不过魏永的意思他大概还是猜测到了,直接颔首低眉,不跟魏永眼神交流。 你拿本王当分则两利,合则全死的对手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本王可没有同意! 你知道本少爷要干什么吗,你就上来自作多情的给我添乱。 定鼎 第六百一十二章退路已断 李晔经过短暂的思索,眼神无奈的望着魏永。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虽然魏永这老货可能再给自己添乱,可是眼下的情况也比刚刚那种尴尬的氛围要强。 说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的要好。 大眼瞪小眼,你不言我不语的场面实在让人不自在。 “老爱卿,你弹劾并肩王包藏祸心,欺君犯上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这诽谤污蔑之罪可不是儿戏。” 李晔紧紧地盯着魏永的位置,希望他能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三思而行。 别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回禀陛下,老臣自然有证据。” 李晔想不到魏永如此的不识趣,悻悻的望着魏永:“哦?证据何在?” “回禀陛下,证据便是方才并肩王在奏折上的内容,除了老臣,在场的同僚都听到了,皆可作证。” 正打算看戏的百官脸色一僵,纷纷的对着魏永怒目而视,好端端的突然就被拉下水了,我们招惹谁了。 我们又不是聋子,奏折上的内容明明是并肩王告老还乡的请辞,跟包藏祸心,欺君犯上有个狗屁的关系。 你自己沾染诽谤污蔑的罪行就算了,还想把我们拉下水。 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并肩王,我们冤枉不冤枉啊,你做个人吧你! “老匹夫,睡你老母。” “老货,老子问候你妹。” “魏狗,你祖坟炸了。” “..........” 李晔自然无心顾及百官的反应,静静地盯着魏永。 不但百官轻声咒骂魏永,李晔心里何尝不在问候魏永的祖宗十八代。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从请辞奏折上听出了欺君犯上的罪名了呢? “老爱卿的话令朕糊涂了,并肩王的奏折内容乃是告老还乡请辞之言,并无包藏祸心,欺君犯上之举啊。 朕一个人听错了还情有可原,总不能满朝臣公全都听错了吧。” “回禀陛下,老臣斗胆问并肩王年岁几何?” 李晔诧异的看着魏永,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要干什么,轻轻地吁了口气: “魏老爱卿?众所周知?姑父他今年三十有三了。” “陛下圣明。” 李晔脸色一僵,你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吧?知道姑父多大年纪有个鸟的圣明啊。 百官也是脸色怪异的看着魏永?腹议一声厚颜无耻。 不过又对魏永佩服之至,拍马屁拍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怪不得人家能坐到堂堂左相的位置呢?仅仅这脸皮就得自己等人在好好学习个七八年的时间。 一些后进之士的年轻官员腹议着魏永的厚颜,不少魏永的老对手似童相?宋煜?夏公明他们这些老臣轻轻地一扯胡须,轻吸了一口气,眸子中藏着淡淡的怪异之色。 似乎明白了魏永的打算。 他们给魏永是多少年的老对手了,谁还不了解谁啊。 魏相绝对不是这种无缘无故就将人往死里得罪的人?他肯定别有用意。 “魏老爱卿?你还是接着说并肩王的奏折中有何证据证明他包藏祸心,欺君犯上了吧。” “是,老臣遵旨。” “回禀陛下,陛下方才言说并肩王三十有三,乃是正值壮年?此时正是精力鼎盛之时,却要告老还乡?明显就是包藏祸心,要陷陛下于不义也。 并肩王入朝多年?所作所为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他此时三十有三?却要告老还乡?一旦陛下准许?到时候传到民间,被百姓所知,将如何看待陛下为人? 百姓善良却愚昧,极易被人利用,到时候万一有居心叵测之人兴风作浪,非议朝廷,认为陛下在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失德无道之举,对陛下乃至朝廷的颜面都将大打折扣。 陛下刚刚登基两载,急需在百姓心目中树立威望。 这个时候并肩王却要告老还乡,不是在陷陛下于不义之名,无道之举吗? 这不是包藏祸心,欺君犯上又是什么? 故而臣弹劾并肩王包藏祸心,欺君犯上。” 李晔的脸色从最初的无奈中渐渐地喜上眉梢,心里对魏永的咒骂之词也转变成了称赞之词。 欣慰的望着魏永跟柳大少一副要誓不罢休的模样,李晔轻轻的舒了口气。 对于自己力排众议召回魏永的决定再次感到欣慰。 他很想拽着魏永在百官面前游走一圈,大声的告诉文武百官,看到没,看到没,这才是为朕排忧解难的好臣子啊。 李晔都反应了过来,朝堂之上的老狐狸们自然也反应了过来,看出了魏永的打算,心里顿时惊叹了起来。 曲线救君,厉害了我的左相。 魏老狗,可以啊,你是真的舌灿莲花。 魏老匹夫...... “臣等附议魏相之言,弹劾并肩王有包藏祸心,欺君犯上之嫌。请陛下定夺,严惩并肩王。” 魏永听到两侧官员一致附和的说话声,嘴角扬起一抹傲娇的笑容。 彼其娘之,一群见风使舵,就会吃干饭的蠢货。 李晔清了清嗓子:“并肩王,你有何话说?看来朕不能准许你告老还乡的请奏了。否则朕便要成了那不仁不义之无道昏君了。” “我.....老臣....老臣.........”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魏永,一脚踹死这个老家伙的心都有了。 你他娘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货。 好好的做你的大奸臣不就行了,出来瞎乱蹦跶什么。 现在好了,把本少爷的布局全给打乱了。 柳明志算是明白为什么很多官员私下里称呼魏永魏相为魏老狗了。 因为他是真的狗啊! “老臣知罪,请陛下惩罚。” “念在你也是无心之举,就不严惩了,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 “老臣谢陛下宽恕,万岁万万岁。” “先入列稍坐吧!” “谢陛下。” 百官听着柳大少一口一个顺口无比老臣,脸色怪异至极却又无奈。 论年龄柳大少自称老臣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可是论资历他是三朝元老,自称老臣又是理所当然。 虽然能理解,但是实在是有些别扭的慌。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魏永,若非满朝文武在侧,他真想一脚把这个老货给踹出殿外去。 娘的,瞎捣乱。 “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李晔听到柳大少还有本要奏,心里顿时一突,不知道姑父又给自己出了什么难题,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准!” “回禀陛下,臣子还朝休沐,已有数月光景,北疆政务积压良多,臣惶恐,唯恐政令不通,祸及百姓。 既然陛下不准臣告老还乡,请陛下恩准老臣赴北戍边,替陛下镇守国门。 老臣斗胆向陛下请辞赴北。” 李晔松了口气,目光复杂的望着柳大少。 他心里真的不想柳明志赴北戍边,因为北疆距离京城山高路远,很多事情将要超脱自己的掌控,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柳明志世代镇守北疆,乃是父皇大行遗旨,他又没有办法拒绝。 “准了。” “谢陛下!” “魏老爱卿若无本再奏,也回位吧。” “谢陛下。” 魏永起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对着同行的柳大少挑了几下眉头。 “不用谢,同殿为臣,谁让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柳大少不爽的瞪了魏永一眼,脸色微沉得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我谢你娘,本王的退路让你一下子全部搞断了,不活剥了你就算不错了,还想我谢谢你。 本少爷谢你祖宗十八代,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诸位爱卿,还有何本要奏?” 定鼎 第六百一十三章本王的女人 柳大少愁眉不展的跪坐了下来,默然的望着手捧奏折出列的童相童三思。 自己千思万想,想了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魏永这个老货,将自己的思路一下子给连根打断。 看来又得回去好好的筹谋一番了。 童相先是歌颂了一番李晔的功德跟大龙将士的勇武,这才开始切入正题。 所上奏的内容不外乎北征挂帅的人选之事。 令满朝文武担忧的疫情问题并未发生,令他们欣喜不已。 这就意味着没有疫情的后顾之忧,朝廷便可以放手去继续开展北征大业,从而一统天下。 只要大龙北征大业开始,大获全胜一统天下。 不止李晔这位当今皇帝,他们这些参与北征之事的重臣同样会流芳百世,青史有名。 故而现在朝廷上下几乎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情不谋而合的搁置一旁,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天下一统的大业之中。 完全一副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的场面。 “陛下命老臣率领六部九卿拟定北出挂帅之人现在已有结果,北征章程也一一例举出来。 此次北出,臣等一致认为应该合兵一处,齐心协力征讨突厥,金国两国其中一国,徐徐渐进,以雷霆之势将夷敌先后破城灭国。” 李晔若有所思的望着童三思,手指轻轻的叩击着龙案的桌面。 “合兵一处齐心协力征讨一国,若是两国互相为援又当如何?” “回禀陛下,臣正要说此事,若两国互相为援,亦可无大忧也。 两国之兵,早已在并肩王去年的攻势之下土崩瓦解,如今西域都护府兵马,西域诸国援兵皆在北疆驻守,加上北疆六卫,新军六卫,陛下一道圣旨,顷刻间便可聚兵百万,大举北出,将为祸我边疆多年的夷敌之国一举歼灭。 从而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龙万世之基业。” “既然两国之兵力,早已在并肩王去年的攻势之下土崩瓦解,为何不一如既往的兵分两路,以雷霆迅猛之威势快速铲除两国残余敌军? 而是要大费周章的一国一国的灭之?” 童三思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坐在那里怔怔出神的柳大少。 “回禀陛下? 据护国公张狂上书所言,并肩王在年前曾经警告过护国公? 不可轻视两国残余力量。 去年并肩王虽然率领百万雄师将两国夷敌攻打的抱头鼠窜,半壁江山陷落我大龙铁骑的征讨之下。 然而两国效仿我大龙并肩王先前坚壁清野之策? 令各地州府粮草城池付之一炬。 虽丧失半壁江山,却退而求全的保留了其两国兵马的精锐力量。 也就是说,如今两国虽然国祚沦丧,但是并非腐朽不堪,一击即溃。 想要一举歼灭夷敌,仍旧要颇费功夫。” 李晔眉头深凝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的位置:“这岂不是说? 想要攻陷两国,一统天下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陛下圣明。” “老臣知悉此事,便迅速聚集诸位臣公商议对策。 故而得出最终定论? 决不可兵分两路,同时出击两国,以防中了敌军的诱敌之策? 导致北征失利也。 先说夷敌之首完颜婉言? 有金国中兴之主的美誉,自当不容小觑。 此敌首,数次用计联合突厥夷敌之首呼延筠瑶南下犯我大龙边疆? 乃是心机敏捷? 心计毒辣之流。 兵分两路极易陷入其阴谋诡计之中,我北征大军出关作战? 不熟悉两国境内环境? 极易被两国夷敌之首趁机.......” “童相!” 童三思正在陈明兵分两路的弊端? 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言的柳大少忽然开口说话? 打断了童三思的话语。 童三思一怔,移开奏折上的目光看向了柳大少,以为自己跟百官商议的定论令并肩王这位老练的统帅发现了缺点。 “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柳明志目光古朴无波的盯着童三思:“童相与本王同出当阳书院,于私,本王要称呼童相一声师兄,于公,童相比本王入朝早了多年,乃是本王的前辈,见教自然不敢当。 本王只是希望童相注意自己的言辞。” “这.........” 童三思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语,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爷,本官糊涂,本官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照本宣科,似乎并无言辞不当之处吧。” “那么本王请童相将奏折上的称呼稍微更正一下。 童相一口一个夷敌之首,一口一个夷敌之首的称呼金女帝完颜婉言,有没有考虑过本王立场啊。 她完颜婉言再是金国女皇,是大龙敌国的皇帝,可是她也是本王的女人。 本王与其立场不同,在国事之上从无二心,对朝廷忠心耿耿。数次征战金国本王从来没有徇私之举。 本王与其乃是国之对决,并无私恨。 故而本王并不否认她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女儿柳落月的母亲。 是故,本王希望童相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也注意一下自己大国宰辅的身份。 本王不希望童相再以夷敌之首来称呼完颜婉言,称呼本王女儿的母亲为夷敌也。 金女帝,金女皇,金皇帝其实挺不错的。 希望童相引以为戒。” 朝堂的气氛霎时间怪异起来,大部分的目光望着柳明志端坐在那里的目光有些古怪。 虽然柳明志与金女皇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解,从来没有人当着柳大少的面提及此事。 柳明志也从来没有在朝堂之上如此维护过金女皇,战报章程之上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更甚至论对金国,突厥两国的政策,谁也没有并肩王出手最为果决。 可是今天柳明志竟然因为夷敌之首这个称呼的问题跟童相闹得有些不痛快,可谓是惊呆了不少人的眼球。 童相脸色僵硬的看着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平淡目光,神色微微变化了几下。 “本……本官明了,多谢并肩王指教。” “童相明白就好。 在国上,本王自然会以朝廷为本,尽职尽责为朝廷尽忠,可是在私,完颜婉言她是本王的女人,希望诸位同僚顾忌一下本王的颜面。 夷敌之首,不但是在打她完颜婉言的脸面,同样是在当众打本王的颜面。 如果本王下次再听到这四个字的称呼,那就请诸位同僚别怪本王不念及昔日的情分,翻脸不认人了。 童相继续吧。” 柳明志的话虽然是对着周围的官员说的,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这句话实际就是说给童相童三思听得。 童三思脸色阴晴不定的从柳大少身上转向了龙台之上的李晔。 “陛下,北征具体事宜奏折中皆是一一陈列,老臣就不浪费口舌了,还是请陛下亲自过目吧。” 李晔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发现不了朝堂之上因为姑父柳明志那些话弄得有些微妙的气氛。 他心里隐隐有些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 藩王与中央大臣不合,对于自己这位皇帝来说是最乐意见到的神情。 只是他的心里同样起了波澜,关于姑父跟金女帝并无恩爱之情的传言看来有待考量啊。 现在得局面他只能两不相帮,装作没有发现朝堂之上微妙的局势,给一旁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把童爱卿的折子呈上来。” “遵旨!” 定鼎 第六百一十四章上君下臣 童三思将手里的奏折转交给了小德子,神色看似风平浪静的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返回过去。 不知情的人全都以为童相身为并肩王的师兄与前辈的身份,并未将柳明志的那些话放进心里去,而是一些熟知童相秉性的官员,心里不由得一突。 表面越是风平浪静,背地里就越是波涛汹涌啊。 或许童相不会与并肩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以后朝堂之上想要和平共处基本上已经是奢望了。 不少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颇为无奈。 在他们的印象里,并肩王是那种左右逢源,笑脸迎人,从来不轻易与人交恶的性格啊,今天为何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柳明志望着跪坐在不远处的童三思,神色淡然至极,仿佛方才与童相有了口角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一旁的李柏鸿脸色诡异的瞥了神色平静的柳明志一眼,隐晦的给其竖了一个大拇指。 柳明志还了李柏鸿一个淡漠的眼神, 这货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也是,好玩意谁敢举兵谋反。 李晔接过小德子呈交上来的奏折,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全都静静地等着李晔翻看奏折。 这个时候连一个小声讨论的声音都没有出现。 柳明志与童相方才发生的事情令勤政殿中的气氛相当诡异,诡异到在座的百官九成都如坐针毡,却又不能离去。 诺大的勤政殿中只剩李晔翻阅奏折的声音隐隐传来,算是令百官有些枯寂的内心多了那么一丝淡淡的慰藉。 李晔神色端正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一字一句的逐步分析。 事关大龙一统天下的万世基业,他可不敢粗心大意,生怕疏忽了什么。 奏折上精细的陈述了北征筹谋的具体计划,每一步都被童三思清楚的例举了出来。 并且在后面陈明了其中的利弊。 最关键的一环便是如何应对两国可能破釜沉舟的抵抗之举。 这就提到了先前童三思谏言的兵分两路还是合兵一处。 合兵一处虽然不如兵分两路出兵迅捷,或许会延缓大龙一统天下的时间,确实最为稳妥的一种办法。 毕竟北出边关攻入敌国境内作战,变故太多,不得不仔细部署。 尤其对于粮草的运输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兵分两路运输粮草,其中的消耗远比合兵一处的消耗多出数倍之多。 加上大军不太熟悉两国境内的环境,作战之时要面对的突发之事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虽然有并肩王柳明志数次孤军深入金国后方境内作战成功的先例,但是却有一个极大的前提。 骑兵。并肩王麾下的兵马全都是骑兵。 骑兵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来说都是来如风,去似电,以长途奔袭,快攻快退的突袭为主。 遇到不可敌的兵马与危机可以迅速撤离。 经过一干重臣的探讨最终得出了结论,并肩王只所以能在敌国境内数次孤军深入,屡战屡胜,与他麾下都是精锐铁骑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 然而此次北征,百万雄师自然不可能皆是骑兵,定然以步骑联合为主。 攻城作战之时不得不考虑一下步卒跟后军辎重的情况。 其次,两国虽然互相毗邻,但是一旦大战开启,兵线定然打的四分五裂,兵分两路各攻一方战线很难统一。 消息传递不能及时的话定然会贻误重要战机。 再者便是前车之鉴?两国数次借着背景兵力空虚之时伺机南下?大龙的将领已经尝到了兵线太过分散的苦头跟难处。 面对天生生活在草原之上的突厥人,突厥骑兵在草原战方面将会是如虎添翼。 而金国跟大龙一样?据坚固城池而守?少量步卒无法及时攻城,骑兵攻城痴人说梦。 一旦兵力分散?固然可以同时出击,但是未必没有可能给两国敌军苟延残喘的时机。 种种对比下来?合兵一处的方式怎么看都比兵分两路更加有利。 李晔一丝不苟的将奏折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看了一遍。 然而他也无法分辨出来合兵一处?兵分两路孰强孰弱,能摸索着将朝堂之上的事情治理好,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吃力了,根本无暇分心再去了解关于兵法的事情。 奏折上内容将合兵一处的好处说的相当明显?但是李晔还是有些犹豫?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颔首低眉,眼帘下垂的柳明志。 他不会用兵不假,但是他会对比。 若是合兵一处真的比兵分两路强上那么多,为何姑父去年没有用合兵一处的雷霆之势对两国之中的其中一国展开强势的进攻呢? 难道昔日的情况兵分两路比合兵一处更加有利不可? 他前思后想,还是不得其门。 复又粗略的过目了一下奏折上的内容?李晔思索着要不要找一个武将来帮着自己参考一下奏折之上内容的利弊之处。 可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新军六卫的大将军?加上一些年前从北疆归来的诸多老将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及时赴北整军备战。 放眼朝堂之上虽然武官云集,可是皆是多年闲赋在家的老将领了。 他们的威望还有战略眼光李晔自然不怀疑?否则也不会位列两班了。 只是他们的年龄都是自己祖父李政的年龄了,李晔思索的是他们几十年的战略眼光是否还符合眼下的局势。 毕竟此一时彼一次?突厥早已经不是多年以前四分五裂的突厥草原?金国也不再是昔年偏居一隅的弹丸小国。 两国早已经成了不容小觑的庞然大物。 用这些老帅几十年前的战略眼光?去看待眼下国战的局势,真的合适吗? 如此一来,李晔的目光再次的放到了柳明志的身上。 他也发觉了,自己虽然对姑父柳明志的威势畏惧不已,可是也越来越离不开姑父辅佐了。 没有他待在身边,很多事情自己竟然拿不定主意。 李晔很不想承认,可是他不得不承认。 姑父的存在就像一根顶梁柱一般支撑着自己的皇位。 只要有他在,纵然自己做错了也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没有他待在身边,自己就像六神无主的无头苍蝇一样。 就拿此次蕊儿跟岳父祸乱朝纲之事一样,李晔心里隐隐的有种感觉,纵然此次不是自己故意为之,而是朝堂之上真的发生了蕊儿祸乱朝纲的事情,姑父依旧可以像以前一样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 帮自己肃清朝纲,整顿吏治,再扶大厦之将倾。 他不知道他凭什么会相信姑父这样一个权臣,但是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冒出这样的念头。 李晔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环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七成半的官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了。 有皇祖父李政留下来的三朝元老,也有父皇李白羽留下来的一些较为中年的臣子。 年轻的臣子大眼一扫,少的可怜至极。 尤其是辅佐社稷的重臣,全都是遗留的老臣,新任官员几乎一个没有。 李晔放在龙案下的拳头握的关节发白。 对于朝堂大换血的想法越来越坚定了。 自己必须在两年之内,徐徐渐进的将朝中的官员全都换成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才行。 老臣的威望太高,资历太深,自己的威仪很难震慑他们。 很多时候都得自己选择妥协,一些政事才能通行,这极大的掣肘了自己君王的权柄。 姑父镇国书第三卷说的御下之道自己必须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钻研了。 自己是一国之君,是当朝帝王,是该自己看他们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帝王,而不是让他们来掣肘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严。 自古以来便是上君下臣。 自己才是君,怎可让臣子来决定自己得意志。 更重要的是,自己必须尽快摆脱对姑父柳明志的依赖才行。 父皇在世的时候教给自己的东西连姑父教给自己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潜移默化之下自己对姑父的依赖太重了。 长久下去,自己将会变成一个毫无主见的帝王。 这将如何否和自己的身份,符合帝王威仪。 可是眼下,自己又不得不仰仗姑父的威势。 定鼎 第六百一十五章避嫌 柳明志若是知道坐在龙椅之上李晔的真实想法,定然会惊叹这孩子的妖孽之姿。 大龙朝堂之上如今的弊端正如李晔所想,君弱臣强。 新君太过年幼,执政资历不足,臣子多是三朝乃至两朝的元老,气势之上便压了君王一头。 长此下去,一些自恃资历的老臣,难免会轻视李晔一头。 如此一来,最终朝堂之上便会变成权臣横行,而君王失威的模样。 当时李晔在御书房与自己君臣奏对,提出想对朝堂大换血的时候柳明志就有一种感觉了,感觉李晔的成长进步的有些太快了。 可是他没想到李晔心里对朝堂之上的局势看的如此的通透至极了。 他想将朝堂大换血的真正打算也并非是因为文武百官年事已高,怕将来无人可用,导致朝堂官员出现断层的危局。 真正的目的是他已经从龙台下的官员身上感受到了压力。 现在朝堂之上的百官资历太重了,重到在某些事上自己这位当今天子都不得不在某些事情上做出妥协。 柳明志在祭祖那天曾在陈婕怡安宫中告诉太后陈婕李晔的皇位已经坐稳了。 柳明志并无欺骗陈婕的意思,目前来看,李晔的皇位确实稳了。 可是并非稳若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只要与朝臣的利益挂钩,李晔的皇位自然安然无恙,可是一旦出现利益相悖的时候,会是什么局面,纵然柳明志也不敢轻易断言。 人心是会变得,很多事情的变故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这个度量也只有李晔自己去掌控了。 当初能够一言威慑朝堂,力排众议力顶李晔登基为帝也是时势造英雄的局面导致。 毕竟当时京城一片混乱,自己手下三十万边军铁骑在手,无人敢与自己争锋,北疆六卫固守北疆无法回京驰援,那种局势之下,百官心里有异议又能怎么样? 畏惧与自己手中的兵马,他们不支持也得支持。 柳明志心里其实很清楚,若是殿中百官都对李晔登基为帝真心支持,后面也就不会有赵王李涛易于夺位的流言蜚语流传出来了。 时过境迁,自己久居北疆无法还朝,如今朝中的一些官员见新君年幼,是否怀有不轨之心,谁也不敢保证。 远的不说,就说任文越以修缮皇陵之名借机敛财贪污一事。 一大批官员都参与了其中。 朝堂之上没有自己镇着,短短一年光景,一大批的魑魅魍魉就开始出来蹦跶了。 一些老臣自己还知晓其秉性,可是越来越多的后进之士入主朝堂,自己也不能轻视朝堂之上的局面了。 李晔想要真真正正的坐稳大龙的十万山河,首要的就是要摆脱下面的这些两代先帝遗留的权臣,逐步换上自己的一手提把的亲信才行。 偏偏? 柳大少亦是权臣中的一员? 而且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如此,李晔注定要跟朝中百官走上一条皇权跟政权相博弈的道路。 李晔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奏折? 轻轻地吸了口气稳定心神。 “并肩王!” “臣在!” “朕尚且年少,执政不足? 对于朝政之事虽然渐渐得心应手,可是对于兵法一道朕是真的一窍不通。 不如你来为朕参考一下诸位臣公拟定作战筹谋中的利弊关系? 放眼朝堂,对金,突两国敌军了解最多的人非你莫属,你来帮....为朕衡量一下北征之举的胜算如何!” 柳明志诧异的望了望李晔手中的奏折,又若有所思的瞄了两眼李晔的神色。 一方面将我排除在北征大业之外? 一方面又让我来参考出征策划,陛下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并肩王?” “陛下恕罪,臣走神了。” “你来为朕衡量一下合兵一处征讨两国的胜算。” “小德子? 把折子给并肩王送去。” 柳明志望着准备将奏折递给小德子的李晔,急忙起身站到了中央。 “陛下且慢!” 李晔动作一顿,有些愕然的望着柳明志?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姑父因为自己将其排除北征之举的事情之外? 心生不满,不愿意为自己出谋划策了? 这个念头在李晔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李晔收回了递奏折的动作? 目光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带着疑惑之色的跟柳明志对视起来。 “并肩王可是不愿为朕分忧?” “回禀陛下,老臣万万不敢。食君之禄? 为君分忧?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乃是臣之本分也。 只是北征大业? 事关重大,关乎我大龙能否一统天下的大业,臣岂敢随意翻看诸位臣公费心费力商榷出来的作战图略。 臣斗胆一问,北征挂帅之人是否拟定?” 李晔一怔,目光中带着些许的不自然,对着柳明志微微点头。 “已然拟定。” “兵部宋爱卿,你来告诉并肩王一下北征挂帅之人的具体章程吧。” “老臣遵旨。” 宋煜持着玉笏走了出来,中途瞄了柳明志一眼,目光之中有些怅然,又夹杂着些许的不甘之色。 “王爷,此次北征挂帅之人,三军统帅忠武王云阳云老帅,副帅北越王万明亮,督军护国公张狂。 左都尉先锋军大将军永安公南宫晔,右都尉先锋军大将军甘凉候东方明。 左卫骑兵大将军云冲,右卫骑兵大将军陆成杰。 骠骑营威卫将军程凯,骁骑营威卫将军宁超,后军威卫中郎将宁超.............” 宋煜毫无阻焊,如数家珍的将此次出征之人的名单给柳大少背诵了一遍。 柳明志越听脸色越是怪异,到最后目光之中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马上恢复如常,抬眸望了一眼放下朝笏的宋煜,柳明志语气平淡无比。 “没了?” “所有将领,尽在其中。”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对着宋煜行了一礼。 “多谢宋尚书告知。” “下官本分,既然王爷已经悉知,希望王……下……下官就归位了。” “请!” 宋煜看着柳明志有些微变的脸色,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现在正在早朝,只能将话咽了下去。 柳明志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反应,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玉笏。 此次出征,隶属自己麾下新军六卫的大将军竟然连一个实权位置都没有拿到。 最好的程凯的也只是骠骑营将军,剩下的五个连个先锋营将军都没有拿到手,全都陪着三军统帅云阳居于中军大帐策略全局。 段不忍血洒疆场,周宝玉中箭腿疾,叶宝通左眼失明没有捞到好位置还情有可原。 程凯,宁超,封不二他们三个自从跟了自己,哪一个不是战功彪炳,威名赫赫的军中悍将。 论资历虽然比不上张狂,南宫晔他们北疆六卫的大将军,可是论战功却是相差无二。 甚至周宝玉,程凯比之陆成杰他们功劳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出自北疆六卫,可是排兵布阵跟这些老前辈相比也是伯仲之间。 无一不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铁血将领。 韩鹏,蒋磊,朱柏庐,陈光伟,杨春峒,石炳光............二十六人哪一个不是令敌人为之胆寒的一军将领。 此次北征竟然........竟然........ 自己被排除在外也就罢了,可是大哥宋清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为了朝廷立了多少汗马功劳。 出使金国,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平定西域,三征金突两国,尸山血海之中杀出了一个安远公爵位,如此精锐之悍将,竟然连出现在名册上的资格都没有。 柳明志再次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又是谁的拟策,又是谁的定论。 可是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我柳明志麾下三十万精锐中得精锐,身经百战的无双铁骑,竟然沦落为马前卒的下场。 “呼” 柳明志吁了口气,抬眸望了一眼李晔,又平淡的环视了一下身后的文武百官,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抑着自己心底的火气。 “陛下,请恕老臣不能为陛下分忧之罪。 如今北征将领,上到三军统帅,下到郎将校尉皆有定论,老臣不敢私窥北征大计! 非是老臣不愿为陛下分忧,实则老臣必须避嫌。 金国女皇乃是老臣发妻之一,虽无名,却有实,金国长公主柳落月乃是老臣之骨血,血肉相连,名副其实。 突厥大可汗乃是老臣之同门师弟,镇国王爷呼延玉又是老臣昔日之故交。 此等之下,老臣实在不敢知晓北征筹划也。 如若北征大业顺风顺水,大龙顺天应人一统天下自然为好,若是出了差池,老臣唯恐有人恶意中伤老臣,弹劾老臣顾忌昔日旧情,向昔日亲朋故友泄露情报而行叛国投敌之大逆行径。” “老臣实属无奈,请陛下原谅老臣不能为陛下效力之罪。 若是老臣挂帅,百万雄师皆可为证,臣是否有徇私枉法之行,眼下老臣既然退身事外,风口浪尖之上,唯有唯有避嫌求其全。 眼下拟定乃为策,交由北征将领之手才为定论。 北疆名将云集,定然可以做出结论。 请陛下恕罪,万岁万万岁!” PS:两更,不卡文,也有时间,就是太冷了,十指不听指唤,手指跟不上脑子。 希望大家理解一下,这两天的鬼天气实在扛不住。 定鼎 第六百一十六章亲征念头 李晔默然的望着龙台下柳明志恭敬有加的姿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柳明志的话语。 只能说柳明志的话说的太过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不是臣不愿意为陛下分忧,而是臣目前的身份尴尬至极,必须避嫌才行。 无论怎么想柳明志的话都没有丝毫的漏洞,金国皇帝,金国将来继承皇位的长公主,突厥可汗,突厥的王爷不是柳明志的亲朋,便是柳明志的好友。 如此身份之下,柳明志确实不该细看关于朝臣北征的详细计划。 李晔微微有些出神,眼神中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脸色悻悻的放下了手里的奏折:“也罢,既然姑父需要避嫌,朕就不强行将压力赋予姑父的身上了。 姑父归位吧。” “老臣遵旨,谢陛下雅量。” 柳明志再次恭恭敬敬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跪坐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一样扣弄着手中的玉笏,好像在研究玉笏上面的纹路一般。 百官心思各异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思绪纷飞。 柳明志如此平静的模样,他们心里一时也琢磨不透并肩王是因为出征名册上各级将领的缘故,还是真的如他跟陛下说的那样想要避嫌。 百官跟李晔一样,同样猜不透柳明志目前的真正想法是什么样的。 不过他们细细思索了柳明志先前的一番话语。 确实,如果并肩王看了奏折上的出征计划,大龙顺风顺水的一统天下还好,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定然会有人将心思引到并肩王的身上。 其原因不外乎柳明志说的那些。 关系,处境都太过尴尬了。 户部尚书姜远明,瞄了一眼柳明志扣弄着玉笏纹路的低沉脸色,苦笑着摇摇头。 以他跟柳大少打交道多年的了解来看,柳大少现在心底明显因为出征名单上那些将领的排序有了芥蒂。 “陛下,老臣姜远明有本启奏。” “准!” “谢陛下!” 老姜取出袖口的奏折走向了殿中央,缓缓的打开了手中的奏折。 “回禀陛下,自月前拟定北征计划伊始,老臣以户部之名,向大龙各地州府进行征缴粮草。 现在,各地州府纷纷响应,皆以备足粮草运往北疆,加上国库粮草储备,现已准备五个月的粮草。 后续粮草春税之后便会陆陆续续送往北征大军营中?绝对不会耽搁我朝百万雄师的北征大业。” 李晔默然的神色听了老姜的话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好?老爱卿不愧是朝廷栋梁,月余时间便已征缴百万大军将近半年的粮草?可谓是劳苦功高。 待天下定鼎?大军班师还朝之际,朕定有重赏。” “谢陛下?此乃老臣分内之事,老臣不敢居功。各地州府粮草数目皆在奏折之上?请陛下过目!” “呈上来!” “咱遵旨!” 小德子接过老姜手里的奏折?老姜这才退了回去。 李晔接过奏折便放到了一旁,具体内容他无须这个时候便一一过目,只要知道大概有了五个月的粮草便已经知足。 “列为臣公,还有谁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宋煜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为力顶北征大业,兵部将作监,将造监,兵造署便已开始不间断打造北征大军所用兵器,甲胄?箭矢。 如今朝廷欠缺各地商户提供材料费用合计一百一十二万七万五百一十三两。请陛下下旨户部拨款,将这批欠款及时给各地商户掌柜一一结算。” 李晔眉头一皱?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纠结之色。 尚未开战,仅仅三军将士修缮各类兵械的消耗就已经一百万两了?这消耗也太大了吧。 没办法,打仗自古以来就打的就是金钱?为了天下一统?一百万两的消耗还算可观。 李晔沉吟了一会看向了老姜:“姜尚书?” 以往因为几万两银子都要扣扣索索的老姜?此次竟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陛下放心,老臣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朝廷所欠的银两给供应打造器械的商户们一一结清。” 一直扣扯玉笏的柳明志,听到老姜掷地有声的话语,淡淡的瞄了老姜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玉笏。 如他所料。 现在朝廷上下放弃了彼此的隔阂,万众一心的筹备着大龙一统天下的北征之举。 如今的户部,兵部就是两个吞钱的无底洞,满朝上下全都齐心协力的填补着这两个销金窟。 李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环视着殿中的百官。 “诸位臣公,还有哪位有本要奏?” “臣等无本要奏。” 如今朝堂都在围着兵部,户部打转,他们两个没事了,其余人自然不会在这个关节口上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之上哗众取宠。 “列为臣公,朕若是自降身份为北征大军副督军,绝不干涉云老爱卿一切军令,御驾亲征金,突两国。 列位臣公以为如何?” 正等着小德子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喊声的百官听到李晔突然毫无征兆问询的一句话,全都呆住了。 瞠目结舌的望着站在龙台之上的李晔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扣扯着玉笏的柳明志目光都有些愕然了,瞄着龙台上的李晔,目光躲闪了一下,暗自思索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明悟之色。 他稍加思索便明白李晔此举何为了。 不外乎立威而已。 李晔的皇位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轻松。 在百官中的威信并不算太重。 他这是想要效仿皇祖父李政,当年身为太子之时便下令北疆三十万兵马大举北出,以军功积累自己在百官心中的威信啊。 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你也太小看朝堂之上那些酸儒的顽固了。 果不其然,回过神来的百官对视了几下,纷纷出言劝阻了起来。 “陛下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陛下一国之君乎,岂能轻而易举的御驾亲征。” “陛下,自古御驾亲征者,皆是国破山河碎,江山破坏不堪之际,御驾亲征可以鼓舞士气,借此反败为胜。如今我大龙繁荣鼎盛,名将云集,兵强马壮。 岂可轻而易举御驾亲征,陛下三思。” “老臣附议,御驾亲征事关国体,陛下应当以龙体为重,请陛下三思。” “回禀陛下,老臣等尚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何须陛下亲征............” “..........” 霎时间,方才还万众一心互亲互爱的朝堂变得犹如东街坊市一样混乱,百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种各样的谏言。 内容几近相同,皆是阻止李晔御驾亲征的念头。 李晔望着下面纷纷反对劝谏的官员,无奈的点点头。 “列位臣公。” “列位臣公。” “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臣等知罪。” 李晔目光复杂又窘迫,对于百官万金油的这一套臣等知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看来自己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是不可能了。 李晔此刻心底充满了憋屈,憋屈至极。 可是除了御驾亲征之外,还有别的办法能快速积累自己这位当今帝王的威信呢? “朕给列位臣公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列位臣公不用当真。” “粮草一到大军手中,即刻北征! 退朝吧!” “陛下圣明,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环视了一下殿中躬身的百官,轻轻地一甩龙袍,龙行虎步的朝着殿后赶去,小德子喊了一声退朝,急忙跟了上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柳明志直起身子,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一挥衣袖一马当先的朝着殿外赶去。 “并肩王留步。” 柳明志听到魏永的叫喊声,回头给了其一个不爽的眼神,丝毫不停的朝着殿外走去,他不觉得自己跟魏永这个老货有什么好说的。 取下解兵架上的天剑佩戴腰间之后,谁都没有理会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王爷等等本官呢!王爷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同僚吗?” “魏相到底想干什么?不知有何指教?” 魏永瞄了一眼目光好奇得看向这边的官员:“王爷,边走边聊如何?”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 “请!” 定鼎 第六百一十七章女儿的信 柳明志瞥着魏永跟老狐狸一样乐呵呵的笑意,心里有些怪异,他清楚地很,这老货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着自己,绝对没安好心。 深知这个老家伙的心思远比众人看到的更加深沉,柳明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思虑着应对魏永的话语。 魏永察觉到越来越多的官员将目光放到自己二人身上,置若罔闻的看向了柳大少轻声说道:“王爷,方才为何不力顶陛下御驾亲征呢?对于陛下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树立君王威仪的好机会。” 柳明志回头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官员,目光闪躲而来几下:“满朝文武十之八九的同僚都在反对陛下御驾亲征,本王身单力薄,何必吃力不讨好的跟你们作对呢? 此次北征乃是陛下一力促之,亲征与否,对他树立帝王威仪来说虽然有些区别,但是却别并不算太大。 只要天下一统,陛下的威严在百官之中,在民间自然达到顶峰,朝野上下将无不歌颂陛下的功德。 故而,本王拿一件区别不大的建议与八成同僚交恶,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哦?王爷的本意真的是如此吗?” “魏相何意?” “没什么,王爷就当本官胡说八道好了,不过王爷有没有想过,陛下应该希望你支持他御驾亲征的,王爷可是当朝威势最胜的藩王啊!” 柳明志望着魏永精光闪闪的苍老双眸,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陛下希望有什么,魏相未免太高看本王了,一人力抗八成官员,本王可没有这个本事。” “呵呵......不见得,王爷昔年一人力抗满朝文武,一言奠定了陛下登基为帝的事宜,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区区八成同僚,对王爷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魏相到底想说什么,若是说这些没用的话题,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没什么,不知道王爷想好了如何跟本官为敌了?” 柳明志脚步一顿,猛然停了下来,手指轻轻地抚着天剑的剑柄,目光清冷的凝视了魏永片刻。 “你不配。” 三个字说完,柳明志不等魏永反应过来,便扶着天剑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柳大少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魏永才回过神来,挑着眉头轻笑着点点头。 “本官配不配可不是你我能够决定得了的。” 魏永呢喃了两声,双手抄在袖口里佝偻着身子不疾不徐的朝着宫门走去。 神色平淡如常?显然没有因为柳明志那句你不配的羞辱之词感到上火。 “志.....王爷!” 接过马缰?准备翻身上马的柳明志陡然间听到了伯父宋煜的声音,停止动作翻身上马朝着宋煜望去。 望着宋煜身后三五成群的官员?柳明志动作轻微的朝着某个位置努努嘴?率先牵马走了过去。 宋煜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给周围打招呼的官员寒暄了一会?接过禁军手里的马缰也离开了宫门。 “伯父,我在这呢!” 宋煜听到柳明志的声音?目光微微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动声色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两人身上皆是官袍,官袍的样式一个比一个贵气,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退避三舍。 两人见状,朝着一旁的民巷缓缓地走去?直到行人稀少这才开口说话。 “志儿?此次北征将领的名单,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势所趋,谁都没有办法。” “伯父是兵部尚书,敢问此次出征将领的位置何人拟定的?” “陛下?六部九卿,十二将领?各威卫大将军自行商议。” “论资排辈?” 宋煜眉头一凝,默默的点点头:“大抵如此。” 宋煜的直白令柳明志一愣?苦笑着点点头:“怪不得会是如此结果。” “志儿,你也不要动气?云老帅他们不是故意打压你麾下的将领?他们年事已高?没有几年就要退位让贤了。 你跟清儿程将军他们尚且年轻,一统天下在展望西洋的路上还有大把大把的功劳能捞,可是他们不一样了。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一统天下,足以他们为各自的子孙后代将后路铺好,你们的天地才刚刚开始。 若是清儿,程凯他们理解,早就全军比武挑选将领了,你就别耿耿于怀了。” “是吗?伯父觉得孩儿还敢触碰战功吗?他们又是心甘情愿的吗?” 宋煜嘴唇嚅喏了两下,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也不想见到宋煜哑口无言的憋屈模样,只能转移话题。 “我大哥呢?” “在自己的府邸里,听两个儿媳说每日喝的伶仃大醉,在演武场上舞刀弄枪的打发时间,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时间一久,什么都能想通了。” “大哥今年四十了吧?” “三十有九了,马上就四十了。” “唉.....四十了,伯父,孩儿说句不中听的,你是一个好官,但是你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你又是一个用心良苦的好父亲。” “我........” 柳明志停下脚步,目光复杂的望着宋煜哑然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大哥没有在将领的名单之上,是你故意为之的吧?大哥这些年升的太快了,你怕他将来的境地跟我一样尴尬对吧。 封无可封的一字并肩王。 只能退不能进的一字并肩王。 忠武王云阳老帅,北越王万明亮叔叔都是世袭,加上年事已高,爵位很快就会世袭为国公了。 你的忧虑是对的,国公才是最能享受荣华富贵,福荫子孙,位极人臣的位置。 王,太大了呢! 尤其是异姓王。” 宋煜望着柳明志低沉落寞的脸色,嘴唇有些哆嗦:“孩子.....老夫....” “伯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儿心里清楚你拿我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否则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了。 孩儿打算这个月而二十带着家人赴北了,走之前孩儿会去登门拜访的。 没别的事情孩儿就先告退了,您慢走。” “孩...孩子,看来你什么都明白!” “早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孩儿能决定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告退!” 宋煜望着柳明志翻身上马驰骋而去的背影,嘴唇哆嗦着叹息了一声,转身牵着马朝着自己的家缓缓走去。 “金逸,孩子,希望你不会落一个跟你岳父金逸大将军一样得下场,伯父必须得把你拉下马啊!” “吁!” 柳明志动作灵活的翻身下马,牵着马缰朝着府中走去。 “少爷,散朝了!” “恩,你去通知一下诸位少夫人去内院正厅等候,本少爷有事吩咐!” “是,小的知道了。 对了少爷,有你的书信,什么人来的不知道,用袖剑射进的书房,只写着让你收取。” 柳松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明志,顺手接过了柳明志手里的马缰朝着偏院的马棚走去。 柳明志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书信,拆开了火漆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先看后面书信的署名。 月儿。 柳明志眉头一凝,四下看了看收起书信若无其事的朝着内院赶去。 定鼎 第六百一十八章想当皇帝吗 书房之中,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点燃了烛火,这才取出怀里的书信对着灯火细细的观看了起来。 女儿的回信之快,有些出乎柳明志预料,他寻思着自己要到北疆王府才能收到小可爱的回书呢,没想到这边还没动身,她已经来信了。 “爹爹,女儿月儿拜上。 走了这么久了,爹爹有没有想念月儿啊? 是不是没有想到月儿这么快就给你回书了? 没办法,朝廷金雕传书,月儿跟娘亲快马加鞭赶回都城了。 月儿又求着慧儿姨母借用了提督司传递情报的金雕,所以爹爹才能这么快的收到书信。 月儿回来之后,朝堂之上变得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娘亲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时时刻刻的都在接见朝中的臣公们尚书房议事。 月儿知道,又该打仗了。 月儿从慧儿姨娘那里得知...........” 灯火晦明晦暗,噼啪作响,柳明志将手里的书信对着蜡烛点燃丢到了火盆之中。 研墨润笔,柳明志提着上等的毫笔良久也没有写出一个字来。 目光惆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驻足下来,双眸幽邃的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大龙以忠武王云阳这位三军统帅,数日以来不停的调兵遣将聚集山海关以南颍州,抚州,济州三城。 至今边境已陈兵百万,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大军开拔,北下攻打金突两国。 金国,突厥整军备战,大有背水一战,倾国之力抵抗大龙百万雄师北下攻城的姿态。 爹爹,月儿怕。 这么多年了,月儿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模样。 月儿明白,娘亲也害怕了。 慧儿姨母说,娘亲不是害怕自己会死,她自从登基称帝,便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是害怕会丢了祖宗的基业。 慧儿姨娘说,大龙兵强马壮,来势凶猛,纵然金国倾国之力,抵死相抗也是困境重重,难逃厄运。 月儿偷听到宫女太监私下议论?说大龙的兵马会抓走月儿去邀功请赏?因为月儿是金国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只要抓了月儿就可以封侯拜将?一跃权贵之中光宗耀祖。 如果大龙的三军统帅是爹爹就好了,那样月儿就不害怕了?因为爹爹会保护月儿的。 可惜爹爹不是。 爹爹,你说金国会覆灭在大龙的铁骑之下吗? 月儿会不会被抓走砍了脑袋啊? 那样死是不是太丑了? 不过月儿想了又想?应该不会的。 爹爹一定会保护月儿的?虽然爹爹不在月儿的身边,但是爹爹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月儿的。 回金国之前,你告诉月儿那些话....... 敲门声令柳明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朝着房门望去。 “谁?” “小的!” “进来吧!” “是?少爷!” “小松,有什么事?” “少爷,你说让小的传诸位少夫人正厅等候,现在少夫人们都到了,就等你过去了。” 柳明志一怔?了然的点点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让她们多等一会。” “是?小的告退。” “等等!把你的烟袋留下。” “是!” 柳松解下腰间的旱烟袋,小心的擦拭了几下烟嘴?这才递给了柳大少。 “小的告退。” “嗯。” 柳明志一气呵成的对着蜡烛点燃了旱烟袋?轻轻地啜了几口?望着桌案上的宣纸思索了片刻。 一锅接着一锅,柳明志提笔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换了六次烟叶,柳明志这才将旱烟袋放置一旁,拿着宣纸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亲笔所书的内容。 检查无误之后,片息间一封封上火漆的书信被柳明志拿着走到了窗前,对着几个隐秘的位置打了几个手势。 “朱雀参见少爷。” 柳明志站在窗口,朱雀只能落在外面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免礼,以最快的手段将书信送到月儿的手里。” “是,属下告退。” ‘月儿,你放心,金国,突厥灭亡乃是大势所趋,爹爹管不了,但是你得性命谁也不能动。 想伤你,先问问你三十万叔叔伯伯答应不答应。’ 柳明志关上门窗,砸吧着新换上的烟丝朝着正厅走去。 “见过夫君。” 柳明志刚一露面,众女齐齐起身福了一礼。 扫了一眼千娇百媚的众佳人,柳明志乐呵呵的坐到了椅子上。 “坐下,都坐下,跟为夫这么客套做什么?” “夫君,你找姐妹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看向了问话的齐韵:“赴北,你们待会便回去收拾行礼,明日一早拜别爹娘,乘车北去。” “什么?怎么这么快?不是说最迟二十再动身的吗?” “不等了,早去早安心,北疆百姓春耕的事情我始终放心不下,必须要回去治理民生了。 拖家带口,赶路缓慢,你们先行几日,为夫二十日再上路快马加鞭的追赶你们。” 众女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妾身等明白。” “行,就这样说吧,你们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是,妾身告退!” “对了,韵儿,让承志这货来书房找我,我有事交代他。” “是,妾身知道了!” 翌日,永平二年二月十八,除柳明志之外,柳明志一众妻妾儿女辞别柳之安夫妇,离京赴北而去。 除了柳承志之外,没有人知道柳明志跟他交代了什么。 齐韵也曾问过,见到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及时转移了话题,不再过问。 柳明志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淡笑着朝着城墙下走去。 “吾等恭送王爷。” 柳明志对着周围的禁军摆摆手,朝着城墙之下赶去。 是该安排一下一些后事了。 李晔听说了姑父二十日赴北的消息,接连两日召见柳明志宫里赴宴。 不是今日来了新鲜水果,就是有上等的御酒进贡上来,让柳明志入宫一一品尝。 如此一来,柳明志说好的二十日启程,一下子耽搁到了二十五日。 接连数日,柳明志每日都在皇宫之中日出晚归,承受着李晔的各种厚待。 其受宠模样令百官诧异,更是心生艳羡之意。 辅佐三代帝王,皆是隆恩浩荡,放眼天下舍并肩王柳明志其谁也。 二月二十五。 京城北门,柳明志对着城墙之上挥手告别的李晔行了一礼,翻身上马沿着官道驰骋而去。 一人一马,一剑一包袱孤身赴北。 潇洒而又孤独。 李晔眺望着成了巴掌大小,最后消失不见的背影,目光复杂的看向身边代替了苏安的小德子。 “小德子。” “咱在,陛下有何吩咐?” “皇祖母告诉朕,祖父睿宗曾经说过,皇权至高无上,帝王之威断不可辱。为了江山社稷,一切都该舍去,因为皇帝生来就注定是孤家寡人。 帝王与臣,可以有恩,但不可有情。 因为帝王背负天下,背负李家基业,明知是不应该的,也要去做,因为帝王要面对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而不是某一个人。 对得起天下人就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你说祖父这句话说的对还是不对?” 小德子愣愣的看了李晔一会,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晔面前。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咱......咱...不敢胡说八道的。” 李晔望着哆嗦不已的小德子:“唉!起来吧,咱们也该北上了,朕要亲自去将士们出关讨贼。” “是.....是!” 纵马驰骋的柳明志望着前面的旌旗脸色一怔。 赵王李涛的车架。 这小子竟然拖到了现在才回赵地。 柳明志目光闪烁了几下,纵马追了上去。 “来人止步,速速绕行,不可冲撞赵王,太妃娘娘车架。” “吁!” 柳明志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眼横刀拦在子面前的将领:“柳明志。” “柳明....并肩王?” “嗯!” “卑职有眼无珠,参见王爷。” “免礼,通知你家王爷,本王去前面的十里亭等他。” “这.....” 柳明志取出王印举在手里:“怎么?担心本王会对赵王不利?” 将领见到印玺松了口气:“不敢不敢,卑职马上就去。” 柳明志望着将领远去的背影,一扯马缰先行一骑绝尘而去。 约莫几炷香功夫,正驻足十里亭台阶上远眺赏景的柳明志听到后面有个带着将信将疑的询问声。 “姑.....姑父?” 柳明志挑着眉转身望去,脸色一愣目光有些躲闪,这娘们怎么也跟来了。 “见过赵王,见过太妃娘娘。” “孩儿不敢。” “嗯!” 何舒回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鼻音,将美眸看向了一旁,目光中有淡淡的厌恶之意,又有着羞怒之色。 李涛悻悻的笑了笑,轻轻地扯了一下何舒的衣摆,朝着柳明志走来。 “姑父,真巧啊,没想到在路上竟然也能遇见姑父。” “是啊,真巧,等到了二十里外的岔道一个往北,一个往西,就真的见不到了。” “确实,俗话说相逢不如偶遇,这句话果然是至理也,对了,不知姑父找我所为何事?” 柳明志默默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目光幽幽的打量着面前的李涛。 直到将李涛看的身心发毛才轻轻开口。 “你想当皇帝吗?” “啊?” 李涛瞬间目瞪口呆的望着柳明志,一动不动没有回神。 啪的一声轻响。 柳明志哀嚎一声,李涛也回过神来,目光急忙看向了柳明志。 柳明志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指印清晰的脸颊,怒视何舒。 “皇嫂,你打我干什么?” 何舒回眸看了一眼李涛,美眸之中全是慌乱之色。 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急忙牵起李涛朝着远处得车架走去。 “并肩王,你再敢胡说八道,哀家跟你没完!” “母妃,孩儿没听清姑父.......” “涛儿,你敢回去,今日咱们母子恩断义绝。” “我......” 李涛回眸望了一眼柳明志,眼眸中闪露着浓重的挣扎之色。 “涛儿,他是在试探你,你敢回答,咱们母子还有你的妹妹全都得身首异处,他对你皇兄何等忠心你忘了吗? 听娘亲的话,好好的当一个闲散王爷,好吗?” 李涛身躯一颤,期待又畏惧的低下了头,任由母妃拉着钻进了马车里。 “启程,速回赵地!”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凝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 “娘的,看似弱不禁风,柔弱不已,下手还挺狠。” 定鼎 第六百一十九章狼多肉少 十日后。 两骑齐驱并驾驻足于颍州城外的高坡之上眺望颍州城池,以及城门处连绵不断的车队。 “他娘的,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餐露宿,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国公府不待着,非得跟本少爷跑到北地来找罪受,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要不待会进了城,本少爷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的瞧瞧?” 宋清弯腰轻抚着低头吃着嫩草的战马:“京城虽然繁华昌盛,可是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还是北疆好啊,心里踏实。 哪怕不能随军出征,偶尔起码还能跟弟兄们喝喝酒,吹吹牛。 东征西讨的打仗打久了,一停下来就觉得心里不自在。”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摇头:“贱人贱命,进城吧。驾!” 宋清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柳大少,立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朝着颍州城门驰骋而去。 柳明志挨了何舒一巴掌之后,在李涛车架西去之后才快马加鞭马蹄北去,算是为这次偶遇彻底的分道扬镳。 本想好好的观察一下李涛的反应,却被何舒一巴掌给搅和了。 郁闷不已的柳明志在明州以南的官道上遭遇了倚在柳树下,喝着酒水等候良久的大哥宋清。 形单影只的柳大少在遇到宋清之后,北上的路也算是有了个伴。 “吁!” 兄弟二人勒紧马缰,望着城门处连绵不绝的粮草车队,停到了远处等待着。 “兄弟,看来是赶上了,粮草才陆续进城,北征大军想来还没有拔营出发。”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扫视着进入城门的粮草车队:“看数量,这应该是第一批粮草,如此一来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出征不了的。 百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不容小觑啊,仅凭这些粮草,塞牙缝都不够。” 宋清举起千里镜朝着车队后面望去,纵然借着千里镜,一下子也瞧不清车队的长度到底蔓延到了哪里。 “怎么办?亮出身份先行进城吧?干等下去只怕天黑以前才能进城了。”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行,亮身份进城吧。” 柳明志说完两人便翻身下马,牵着马缰不疾不徐的朝着城门走去。 “你们两个立刻停下来,不得靠近粮草车架,不听劝告者格杀勿论。” 粮草自古以来便是三军将士的命根子,防守可谓森严无比,两人距离城门二三十步的位置之时,便有一队五十人的混合兵马朝着两人迅速包围了过来。 刀盾兵防守在前,长戟手两侧掩护,弓箭手弯弓搭箭成了半月,目光炯炯有神? 充满杀意的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城墙之上的兵马听到了城下的动静? 眨眼之间数百弓箭手便抽出箭囊中的箭矢搭在弓箭之上对准了柳明志两人。 “速速停下,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柳明志两人脸色无奈的停了下来? 都离得如此进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看出自己身份的吗? 仔细想想柳明志也就了然了。 北疆六卫? 新军六卫,西域都护府,诸国联兵如今都汇聚靠近山海关的北疆三城,百万将士,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自己。 柳明志从怀里取出自己身为并肩王的令箭举在了手中:“本王一字并肩王前中路大军兵马大元帅柳明志,赴北戍边。” “本宫安远公前中路大军兵马副帅宋清? 陪同并肩王千岁赴北戍边。” 听到两人的话语,城上城下的人皆是一愣,有些怀疑的看着两人。 并肩王?为何不见王驾亲兵相随? 其中一个郎将给身边的一个将士努努嘴? 然后收刀入鞘,目光谨慎的朝着柳明志两人走来,死死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待到走到跟前? 将领看清了两人手中的令箭吗? 急忙单膝下跪。 “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并肩王千岁,请王爷恕罪。” “参见王爷千岁? 千千岁!请王爷恕罪。” 柳明志望着跪了一地将士? 收起了手中的令箭:“都免礼吧,你们尽忠职守? 何罪之有? 全都起来吧。” “谢王爷。” “卑职任伟不知王爷回府? 实在是..........” 柳明志看着面前脸色窘迫想要辩解的任伟? 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护肩:“好了,不必自责,你干的很好,粮草乃是三军将士的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容粗心大意。 继续如此,不表明身份者,一概不得靠近粮草,违抗者格杀勿论。” “是,多谢王爷海涵。” “你让车队稍微留点空隙,本王跟安远公要进城,有大事需要办理。” “是,王爷请,公爷请,卑职为你们引路。” “有劳了。” “不敢!” 在任伟的开路下,兄弟俩毫不费力的进入了城中。 柳明志喊住了想要离开的任伟:“任伟。” “卑职在!” “你隶属哪一卫?” “回禀王爷,卑职虎贲军左都尉后军运粮官。” “原来是虎贲军出来的猛将,怪不得行事如此凌厉,看你指挥五十人兵阵之时的样子很是得心应手,运送粮草屈才了。 想去中军或者前军吗?” 任伟愣了一下激动的看着柳明志:“可.......可....可以吗?” “前军,中军战亡的几率很大,你不怕吗?” “回禀王爷,卑职不怕,身为军人本就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为家国天下而亡,虽死犹荣。” “任伟!本王记住了,本王会给云冲大将军去书一封的,你先回等着吧,好好干好你运粮官的最后一职。” “是,卑职领命,恭送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两人翻身上马朝着王府的方向赶去,留下一群将士簇拥着任伟大声贺喜。 功名利禄马上取,前军,后军危险虽大,可是立功最多,军人保家卫国为本,同样也想荣华富贵。 柳明志环视颍州城中街道之上昌盛的景色,八成百姓都在帮助城中将士鼓舞助威。 “金国,突厥此次危矣。” 正饶有兴趣的宋清听到柳明志话一愣,转头看向柳明志有些复杂的神色:“如此果断,何以见得?” “士气!” “我方兵马的士气太过强盛了。人人都想着在征讨两国的战事中立功拜将,如此气势,可谓虎狼之师也。” “这么说,此次云老帅帮助陛下一统天下十之八九了?” “也不见得!” “啊?什么意思?” “骄兵必败,不知道各路兵马将领能否摆正自己的位置,一旦心气太高,认为两国不过是丧家之犬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能收拾掉了,定然会马失前蹄。 反之两国,退无可退,未必没有绝地反击的可能。 眼下战事未开,本少爷也不敢妄下断言。” “不能吧,百万大军啊,两国绑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兵马了。” “所以我才说出征将领能否摆正自己的位置,若是他们因为己方兵强马壮从而粗心大意,不见得不会功败垂成。” “合兵一处虽然比兵分两路更加的具有威势,可是缺点同样显而易见。” “什么缺点?” “狼多肉少。” 宋清目光一凝,眼神惊疑起来:“争功?” “然也。 本王想久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云老帅能制定出一本好经书,可是下面的将领们能否念好这本经书可是一个未知数啊。 百万雄师虽然兵多将广,精锐良多,可是同样太过混杂。任伟方才的反应你看了,如此机会之下,谁不想多捞取一份功劳。 一旦一十五部兵马开始争功,此战结果可就难说了。” “可是上次咱们不一样齐心协力..........” 宋清说着说着,脑海中陡然想起了去年柳明志分配两国的兵马是何等的合理了,几乎每一部兵马都有功劳捞取到手。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柳明志望着宋清谨慎得神色,默默的摇摇头。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咱们两个既然已经置身事外了,就别瞎操心了,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柳明志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王印递向了宋清。 “你去将程凯,周宝玉他们三十人传入我府里见我,我在演武场等你们。” 宋清惊疑的看着柳明志:“隐秘还是大摇大摆。” “是传见,不是请,有什么值得偷偷摸摸的。” “我明白了,待会见。” “驾。” 柳明志望着纵马远去的宋清,调转方向朝着王府驰骋而去。 定鼎 第六百二十章放手去打 颍州护国公大将军府正厅。 一架硕大的沙盘摆在正厅之中,周围烛台摆放近百,因为天色的缘故尚未开始点燃。 忠武王云阳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竹竿驻足于沙盘主位,其余三侧簇拥着不下五十人的大小将领,俱疲都全神贯注的听着云阳这位三军统帅的讲述。 云阳挑目望去,将手里的竹竿定在了金国的疆域之上。 “诸位,本帅决定,此次出关之后率先攻打金国为主。 其因有二。 首先,金国相比突厥来说,更像咱们大龙据城而守,与居无定所,游牧放马的突厥人相比,咱们可以更好的制定主攻目标。 相比以骑兵为主,擅于奔袭作战的突厥人来说,金国据城而守,可以充分的发挥出咱们火炮的优势,集中火炮力量最大程度的灭杀敌军的人数。 而突厥则不然,骑兵速度快,咱们火炮的优势发挥不出太大的威力,加上火炮笨重不已,一旦敌军骑兵展开迂回冲击,咱们的火炮几乎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铁疙瘩。 炮弹不少浪费,可是收获的敌军首级却微乎其微。 故而,率先以金国为攻打目标,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咱们的优势。 去年班师还朝距离今日不过数月光景,金国那些曾经沦陷在咱们大龙铁骑下的城墙早已经破败不堪。 纵然金国想要花费的大代价修缮城池,可是天降大雪连绵不断,根本没有机会将其修复的完好如初,纵然强行修缮,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根本牢固不了。 去年末尾与今年年初的天气,给不了他们太大的机会。 所以,攻打现在的金国城池,远比在草原上跟突厥打奔袭战要牢靠的多。” 云阳环视着周围大小将领频频颔首,无人反对的模样,手中的竹竿位置一转,点在了金国,突厥两国的边界之上。 “其次?以我大龙百万雄兵的威势?两国之中任意一国皆是无可匹敌之力,本帅推断?此次两国定然要互相为援?共抗我大龙天军之兵锋。 而我们率先攻打金国,深知唇亡齿寒的突厥大可汗呼延筠瑶定然不会作壁上观?因为我们目前的兵力,已经给不了她坐山观虎斗的机会?咱们一鼓作气攻陷金国之后?剩下的兵力也足够突厥兵马望而生畏。 呼延筠瑶想要看咱们跟金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 如此一来,咱们这边对金国的攻势一展开,突厥兵马定然会迅速驰援金国。 这样的话?咱们只需要选出一处城池作为最佳进攻路线?完全可以以一敌二,对突厥援驰金国的兵马围点打援。 而进了金国的突厥援兵,意味着他们最大的优势便会压迫到最低。 想援驰金国,首先要放弃他们骑兵速度的优势,将要遭受我方炮火?兵器盔甲之利的双重打击。 到时候,咱们看似是合兵一处只打一国?实则虚虚实实之中,已经将突厥兵马拉下了水?大大的节省了一统天下的时间。” “本帅此次作战部署,大抵如此?谁有不同的想法?尽管开口。 此次北征?事关我大龙江山社稷,万世基业,诸位尽可直言,集思广益。” 云阳收回竹竿,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水润喉,留下时间给其余将领思索作战部署。 众将领的目光在沙盘上游曳着,脑海中回想着云阳方才的部署,思索着有没有更加合理的办法。 一个卫兵悄然走进大厅之中,凑到云阳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正在喝茶的云阳老眸一凝,失声而出:“什么?秘传还是传见?” 正在思索对策的一干将领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云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令云老帅骤然失色。 “传见,并未瞒着任何人。” 云阳闻言,猛然松了口气,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一旁。 “程将军他们隶属王爷麾下,王爷召见他们乃是理所应当,不用过问,先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大帅,可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什么,并肩王赴北回府了,有时间抽空都去拜谒一下,毕竟在北疆,并肩王始终总揽二十七府的军政要务,咱们不露面有失礼节。” 众人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吾等得令。” “继续想对策吧,尽力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诸位,功名利禄,尽在此役!” “得令!” 随着不少人再次陷入了思索中,十多个较为年轻一些的将领在各自亲卫的通知下,给云阳颔首一下动作轻盈的陆续离开了正厅。 留下脸色平静,目光却藏匿着淡淡忧虑之色的云阳。 并肩王府演武场,几十张矮桌分成两列一字摆开,桌案上全都摆上了茶水点心等物。 柳明志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正弯着腰在一株盆栽前面比比划划。 这是齐雅亲手种下的盆栽,春回大地,盆栽刚刚沾染了些许绿色,向来由丫鬟们细心呵护,如今到了柳大少的手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柳明志挑一些感觉不太好的枝条上去就是一剪子,至于符合不符合齐雅的审美,柳明志才不在乎。 大不了来一场科目二的倒车入库就把雅姐的‘怒火’给平息了。 “少爷,诸位将军们入府了。” “请!” “是。”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剪刀,从一旁的铜盆里净手了一下,拿起摆好的毛巾擦拭了起来。 整齐有致的脚步声传来,柳明志目光望向了演武场的入口。 只见以宋清为主的二三十人分为两列,甲胄齐全有说有笑的朝着柳大少这边走来。 发觉到柳明志的目光,程凯他们迅速收起了说话声,脸上带着肃穆之色迅速走向柳大少。 “吾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将擦手的毛巾搁置一旁,扫视了一眼单膝跪俯一地的将领眉头微微皱起。 “嗯?” 听着柳大少带着疑问的鼻音,一群将领脸色窘迫了一下。 “吾等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都入座吧!” “谢王爷。” 柳明志掀开衣摆跪坐在矮桌前,轻轻地拍了拍手,柳松领着一群青春貌美的丫鬟端着茶水施施然的走入演武场之中。 将沏好的茶水置换到了一群将领面前的茶壶中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柳明志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今天就不请你们喝酒了,喝点茶水吧。” “谢王爷。” 一群人看着柳大少慢慢的品尝起了茶水,也有样学样的喝了起来。 不过多是附庸风雅而已,让一群大老粗喝茶,不过是牛嚼牡丹而已,不是没有不会品茶的,三十人里面能挑出四五个就不错了。 柳明志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扫视着全都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众人。 “如今,我的的话你们还听吗?” 众人毫不犹如的放下茶杯,走出矮桌跪地行礼:“甘愿为大帅..........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都这么激动干什么?坐回去,一群狗日的憨货,白长了一岁,一点都没变稳重。” 听到柳明志没好气的咒骂,一群人的脸色逐渐的高兴了起来,乐呵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王.......大帅,还是称呼的大帅吧,王爷实在不习惯。” “对啊大帅,私下里你就别跟弟兄们上纲上线了。” “没错,您永远都是弟兄们心里独一无二的大帅。” “说句不中听的,要不是朝廷的命令,末将实在不愿意跟在云老帅麾下出征,一板一眼的浑身不自在。” “我也是,云老帅的话我几乎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可是又不得不服从命令。” “大帅,不如弟兄们一同向陛下请旨,咱们三十万弟兄自成一路兵马出征吧。” 柳明志将茶杯放下,提壶续杯:“你们都捞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了吗?” 柳明志话音一落,你一言我一语的三十人脸色迅速低沉了下来,目光有些黯然。 “大帅,弟兄们几乎....几乎......” 柳明志望着欲言又止的程凯,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兄弟们,你们跟着我柳明志南征北战多年,本帅打你们也好,骂你们也罢,你们今日既然来了,柳明志心里就感激涕零。” “大帅,弟兄们全都是跟着你杀出来的荣华富贵,别说打我们骂我们了,你就是杀了我们,弟兄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老程说的不错,我们都是大帅一手提拔上来的,没有大帅,哪有我们的今日。” “言重了,今日叫你们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告诉你们一件事。” “请大帅吩咐。” “保命,立功,带弟兄们回来,放手去打。” “诸事有本王给你们兜着!” “三十万弟兄,要是在你们的手里全部饮恨沙场了,你们也就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目光黯淡得众将领眼眸逐渐狂热了起来。 “大帅,真的能跟在你麾下一样,放手去打?” 定鼎 第六百二十一章公私分明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促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金陵城中声名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人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的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味,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哪,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哪?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中的窗口飞出,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柳明志嘶哑道:“你个大男人,老子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哥怀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员外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 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 一楼纷乱中,二楼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咬牙切齿的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为耐人寻味,如此娇柔的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个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一个个魂不附体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金陵齐刺史家的千金齐韵吗?她一个女儿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有人怀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认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周围的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韵这个千金大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大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随后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 金陵柳府占地好多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哪,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大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哪?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哭笑不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三魂不在:“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那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吧,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跟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着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恶寒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起来,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 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 “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了摸小萝莉的脑袋:“对啊,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PS:本书由于事故严重,大修过,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理解一下过了前期后面会转变的。 读者群1108352953 定鼎 第六百二十二章创造机会 柳明志想起程凯他们三十多位生死兄弟的担保话语,这些日子因为女儿小可爱来信内容积压的阴云瞬间荡然无存。 有三十万骑兵保护女儿,试问天下,谁人能动她一根毫发。 “大哥,你先去找韵儿,让她为你安排一间厢房住下,兄弟去给月儿回书一封。”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女儿来信的事情在赴北的路上,柳明志便告诉了他,眼下女儿将来将来可能会面临的危机已经化解,柳明志淡然要要回书一封告知女儿。 宋清也是人父,深知三弟现在的心情,自然不会耽搁他的事情。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失陪了。” 王府内院的书房之中,柳明志推门而进。 入目的是一架跟护国公府正厅之中相差无几的沙盘,只是沙盘之上还光秃秃的,没有进行任何的阵旗部署。 这是路上柳明志鹰隼传书,让齐韵跟慕容珊找一些老将提前布置好的,就等柳大少一睹真面目了。 柳明志的目光在沙盘之上略过,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根据自己的印象,眼前的沙盘可谓相当精致,看来韵儿她们没少花费力气。 柳明志打开了窗户,打了几个手势,便退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雀参见少爷。” 人未到,声先至。 朱雀妖娆玲珑的身影在话音消失的瞬间飘落书房之中,娇躯恰到好处的飞落在柳大少怀里,白皙的藕臂顺势搭在了柳大少的双肩之间。 春水汪汪,涟漪起伏的丹凤眼对着柳大少不停的眨着,樱唇一角扬起了魅惑的笑意。 柳明志眉头一挑,想不到朱雀今天竟然如此的热情。 一股细微的清香嗅入鼻中,看来朱雀这次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如此也更加符合一个情报头子应该有的样子。 “信到了月儿手里了吗?” “七天前就到了,金雕传书的速度可比骑马要快的的,少爷找雀儿来所为何事?难道想让雀儿从一个老少女蜕变成妇人了吗?” “有机会再说吧,你即刻传令朱雀司所有情报人员,只留下三成继续注意京城的情况,其余人马,全部撒到金国,突厥境内去。 以金国,突厥距离颍州的距离,每隔两天少爷我要得到一封关于此次战事的详细战报。 无论是大龙,金国,突厥的情报,全部都收集整理传到你的手里。 能办到吗?” 朱雀妖媚的丹凤眼也正色了起来:“少爷,你确定吗?所有的探子都撒到金国,突厥境内吗?除了京城,其它州府全部都放弃查探对吗?” “没错,少爷要用最快的速度得知此次国战的所有详细经过。” “既然少爷确定就好,省的少爷再跟上次一样拿雀儿出气。” 柳明志对着朱雀的烈焰红唇狠狠的吻了一下,抬手拍了一下朱雀的翘臀:“臭丫头,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朱雀双眸中水雾粼粼的望着柳大少,羞赧的摇摇头:“不敢,雀儿不敢。少爷,要了雀儿吧,我今年都三十了,还是一个完璧如初的大姑娘呢,你就不能男人一回吗?” 柳明志审视了一下朱雀玲珑圆润,凹凸有致的娇躯,揽着朱雀柳腰的双手微微用力紧了紧。 “再等等吧,你是司属情报的司主,万一有了身孕,对你的安危还有职务都会不利。这也是为了你好,等天下大定,海晏河清再说吧。 不差这一两年,好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放着你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吃,少爷心里也难受啊。 少爷我可是很好色的呢。 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朱雀妩媚一笑,翻身跨坐在柳大少腰间,红唇在柳明志嘴上轻吻了一下。 “雀儿才不会后悔呢,到时候少爷想怎么蹂躏人家,雀儿都好好的迎合你。” 柳明志望着朱雀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的媚意,心头一热,这丫头又在诱惑自己。 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心底的火气,柳明志捏了捏朱雀粉嫩的面颊。 “再敢用魅功诱惑我,少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马上吃了雀儿吗?” 柳明志对朱雀的大胆行径有些无可奈何,抱着佳人的柳腰微微用力,将其抱起来放到了一旁。 “来,给少爷研墨,我有事情吩咐你。” 朱雀美眸幽怨的跺跺莲足,还是乖巧的提起衣袖给柳明志研墨起来。 盏茶功夫,柳明志将一封书信装到信封里递给了朱雀。 “尽快送到月儿的手里,她看了之后就会怎么做了?” “是,雀儿告退。” “嗯!” 柳明志望着朱雀收起书信,将脸颊凑到自己面前的举动,轻笑着摇摇头,低头在其脸颊上亲了一下。 “满意了吧。” “满意了,朱雀告退。” 朱雀虽然无时无刻的不再诱惑柳大少,但是在正事之上还是从来不敢懈怠的。 眨眼间便消失在书房之中,在房顶上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了踪迹。 朱雀走后,柳明志关上了门窗,打开了火炉的堵塞。 二三月的北地还是有些冷的,没有火炉取暖,还真有些不合适。 只是一般百姓的家庭自然不会如此,早就全靠一生正气抵御微寒的天气了。 “来人!” “奴婢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把蓉蓉喊来。” “是,奴婢马上去。” 丫鬟走后,柳明志抓起一把旗帜,点燃了一台烛火举在手里,躬身在沙盘上审视了起来。 打压我柳明志可以,打压我麾下的兄弟不行。 既然不给我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本王就自己给他们创造机会,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我的弟兄就要充当马前卒的炮灰。 柳明志眉头深凝着,脑海中浮现这不忿的念头。 手中的旗帜一根根的落在了面前的沙盘之上。 以松州为进攻点,可以一举两得。 既可以攻打金国城池,又可以引诱突厥的援兵深入金国境内,遏制其骑兵的速度优势。 相比突厥的草原旷野,金国城池,地形的局限将会最大的发挥出火炮,床弩,步骑联合的优势。 此次出征,云老帅十有八九要以金国为首了。 只是他会如何分配兵力,主,辅方向呢? 百万雄师,齐聚一城根本不可能,金国也有火炮火炮了,纵然威力不敌大龙的火炮,可是方阵密集的情况下,一炮下去,依旧会有着不可小觑的杀伤力。 云老帅求稳,肯定不会忽视这个重要的问题。 如此一来,松州,兴州,睦州三城可同时出击,纵然分散下去,每部兵马也有三十万之中,对于守城兵马数万的金国来说,完全可以势如破竹。 可是兴州毗邻突厥边界,视野开阔,一旦兵力暴露,以师弟的才智,一瞬间就会想到云老帅要诱敌深入,围点打援的动机。 如此一来,如果我是师弟,十有八九不会莽撞便让兵马进入金国过境,反而会兵分两路,一路绕道库鲁河深入金国境内迂回出击。 一路直插兴州城外大龙后军,以袭扰战拖延大龙兵马对金国城池的攻势。 短短得一段时间,柳明志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可能。 手里的旗子插了拔,拔了插,始终没有找到最合适的地点落下。 “夫君,蓉蓉请见。” :。:m.x 定鼎 第六百二十三章参见并肩王 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柳明志收起了旗子,起身朝着房门看去。 “蓉蓉,进来吧!” “好的夫君。” 房门轻轻打开,姑墨蓉蓉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笑颜如花的望着柳明志。 “夫君,找蓉蓉来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望着姑墨蓉蓉裸露在空气中纤细却结实有力的白皙小腹:“怎么又穿上了这身皮甲,不怕感染风寒啊。 你韵姐姐让人给你做好的长袖襦裙怎么不穿上?你的衣服再是牛皮缝制,也没有丝绸衣物穿着舒服吧!” 姑墨蓉蓉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夫君,蓉蓉都习惯了这样穿着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那些繁琐的衣物我实在穿不习惯。” “好好好,依你还不行吗?真拿你没办法,若是降温了,一定要多穿两件知道吗?为夫没有生气,就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白天温度还好,晚上还是很冷的。” “嗯嗯嗯,夫君真好。对了夫君,你找我来什么事情?”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棋旗子坐到了椅子上,顺势将佳人揽入怀里,抱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年前舅舅说西域诸国的将士有些不太服从张默府帅的命令了,你在诸国援兵之中的威望极高,这几天隐晦的告知他们一下,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不可节外生枝。 就说这是我的意思,若是有谁不服,让他们来王府找我理论。” “夫君,谯楼明他们都是你昔日的手下败将,又得了你的恩惠,见了你之后不太愿意听从张默府帅的命令也是情有可原,这点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张默留给他们的是压力,你留给他们的是威信。 你吩咐下去,你看他们敢不听吗?” “听就好,自从西域列入大龙版图以来,朝廷还没有亏待过你们西域,并未有什么打压之举,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恩威并施,不过也是情有可原。 眼下事关朝廷能否一统天下的大业,他们若是出什么幺蛾子,为夫出面也保不住他们的小命。 若是立了大功,自然是赏赐无数。 希望他们能够分清其中的利弊,不要走上歧途。” “嗯嗯嗯,夫君放心,蓉蓉会警告他们不要胡来的? 到时候他们若是敢不听你的命令? 不用夫君你出面,蓉蓉就会收拾了他们。” 柳明志失笑着摇摇头? 捏着姑墨蓉蓉的琼鼻晃了晃。 “你可真是西域的小霸主,不过.........唉.......” “夫君? 怎么了?” “以力御国,迟早不会长久的,人心复杂,沟壑难平,你以力镇压的一时,却镇压不了一世? 终究是会反弹的。” 姑墨蓉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点蓉蓉不反驳,虽然蓉蓉在西域借机拿下了各国十多个城池,可是时间一久? 昔日各国旧民叛乱频发,总想着复辟,脱离妾身姑墨国的掌控。 妾身这些日子也明白了? 以力夺国? 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真要争霸西域还得民心所向才行,否则夺下了他们的国家? 最终也是内乱不止。 若是不能收拢了各国的民心? 仅仅频频内乱就够妾身忙活一辈子的。” 柳明志虎躯一震,目光幽邃的低头望着游戏闷闷不乐的姑墨蓉蓉:“你看的还真是通透? 你说的对。 难啊!” “啊?夫君你说什么?” “没什么? 自言自语罢了? 你觉得目前的大龙怎么样?” “庞然大物。” “如果说? 大龙并没有为夫的三十万精锐铁骑存在,你觉得集合西域诸国的所有兵力,会是大龙的对手吗?” 姑墨蓉蓉抚着红唇沉吟了一会摇摇头:“难!” “为何?” “幅员辽阔,有黄河长江天险,战线拉得大长了,而且朝廷民心所向,一旦有危急江山社稷的祸端发生,民间百姓当然踊跃参军护国。 或许能打得过一时,但是早晚会被反攻过来。” “庞然大物,呵呵..........透彻........” “夫君,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在你各种优待政令的施行下,北疆早就富庶了起来,别说攻入大龙腹地,就连你并肩王封地内的二十七府能不能攻过去都是一个大问题。” “嗯,这话为夫爱听,那你说如今北地的百姓民心向.........算了......不聊这些了.........” 柳明志的手掌不知何时悄悄潜入了姑墨蓉蓉的皮甲之内:“今天为夫教你一招侧方位停车。” 姑墨蓉蓉一愣,脸色微红的将凤首埋了下去。 “嗯!” 门外的丫鬟听到书房中悄然响起窸窸窣窣的旖旎动静,羞红着面颊离开了书房的位置停在了拱门下等候。 赴北数日以来,柳明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宋清闷在书房之中围着沙盘展开了畅所欲言的讨论。 一连十多日,若非知道兄弟俩每天还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露露面,府里的丫鬟下人还以为并肩王失踪了呢。 永平元年三月十八日,柳大少兄弟来一人叼着一个旱烟袋,又在书房里开始了争论。 “我说肯定要打兴州,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师弟不会不明白的,哪怕明知是陷阱,她也得想方设法的驰援金国。” “可能攻打兴州我没意见,但是突厥兵马绝对不会与金国守兵联合,哪怕丢失了一城,他们也不会进入......” 敲门打断了柳明志的话语。 “少爷,小松求见。” 柳明志一愣,直起了身子,对着烛火点燃了烟丝。 “进来吧!” “是!” 柳松推门而进,朝着柳明志走去,在其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柳明志的双眸逐渐睁大,带着惊疑的色彩。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的告退。”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脸色这么怪。” “让我去城外观看三军检阅!” “啊,什么情况,二十日出征,今天检阅三军什么情况,要践行也得后天吧。” 柳明志磕了磕手中的烟枪:“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就检阅三........什么......陛下来北疆了?不是瞒着朝中百官要御驾亲征吧?” “不是,陛下要为三军将士践行,提前两日检阅一下三军将士风采。” “那你是去参观还是不参观啊。” “当然得去了,陛下都派人来了,我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军政要务,要是不露面,被人传出去,少不了一个目中无人,轻视陛下的罪名。 实在太突然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这位昔日的中路兵马副帅跟我待一起,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胡思乱想呢。” “好,你快去更衣吧,别去晚...........” “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浪从城西传来,声音之大令硕大的颍州城都为之发颤,不知情的百姓全都惊愕的朝着城西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兄弟俩同样一愣,回过神来本能的对视了一眼。 柳明志将手中的烟枪递给了宋清,疾步朝着齐韵的庭院赶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换上了一袭蛟龙袍,头顶王冠,腰系天剑龙行虎步的朝着王府外赶去。 “请王爷上马,斥候已经去清路了。” 柳明志看着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五百亲兵微微颔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直奔城西旷野,面见陛下。” “吾等得令。” 随着柳明志一声令下,五百铁骑紧随其后,在斥候亲兵的引领下畅通无阻的朝着城外驰骋而去。 一炷香的功夫,五百兵马跟在柳大少身后疾奔出了西城门。 “吁!” “吁!” 柳明志众人勒紧了马缰,目光惊异的望着城外原野之上旌旗蔽空,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大军方阵怔神了良久。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柳明志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火热。 转念一想,这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柳明志自嘲的笑了笑,翻身下马朝着帅旗下的点将台疾步而去。 “并肩王到!” “并肩王到!” “并肩王到!” 五百亲兵分为两列,护佑柳明志左右,一路疾呼高喊。 帅旗飘扬下的点将台,数百将领下意识的朝着柳明志这边张望而来,军阵外的各路斥候也纵马疾奔在各个方阵中穿插起来,传达着柳明志到来的消息。 坐在帅椅之上,英气勃勃的李晔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朝着城门处望来,果不其然柳明志的王旗已经清晰入目。 李晔眼底露出松懈的光彩,姑父来了就好。 随着柳明志走近点将台,大军方阵之中低声议论的声音瞬间荡然无存,百万大军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帅旗下的点将台。 最远处的兵马虽然看不清,也挡不住他们极力远眺。 大军瞬间寂静的模样令李晔为之一怔。 柳明志举手示意亲兵原地等待,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袍服,这才疾步朝着点将台攀登而去。 “老臣柳明志,不知陛下驾临北疆,有失远迎,请陛下恕.......”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一句话尚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呼天震地,直冲云霄的喊声。 甲胄碰撞的声音起此彼伏,整齐有序的声音连绵不绝。 柳明志神色一震,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新军六卫三十万铁骑齐齐翻身下马,一手持着马缰,一手扶着兵刃对着点将台单膝行礼。 “参见大龙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大龙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大龙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新军六卫方阵刚刚见礼,西侧旌旗杂乱的二十多万西域援兵方阵也齐齐下马见礼。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西域都护府旌旗下十个方阵,已有六个方阵的兵马躬身行礼。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北疆六卫之中三成兵马跪地见礼。 眨眼之间,旌旗飞舞的百万大军,转瞬之间就有七十多万兵马朝着点将台柳明志站立的位置行了军礼。 剩下的二十多万兵马不知所措的环视着周围的同袍,什么情况啊,将军们没有通知今天要给并肩王见礼啊。 剩下得二十万人哪里知道,这些见礼的同袍们要么是柳明志的直属兵马,要么是跟随过柳明志的门生。 新军六卫隶属柳明志所属。 西域诸国援兵皆是手下败将,对柳大少心悦诚服,安西都护府一半的将领都是柳大少昔日西征之时的老部下,北疆六卫之中同样是旧部无数。 上次百万雄师奉命出关作战,柳明志在军中威望更是一时无两。 听闻昔日老帅到来了,依照军中规矩,怎么能不见礼。 踌躇了一会的二十万兵马反应了过来也纷纷从众跪地,高呼三声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被最后一声震天喊声惊醒过来,急忙看向了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云阳。 什么情况,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定鼎 第六百二十四章喧宾夺主 云阳从失神中反应了过来,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天地良心,他敢对天发誓,今天的事情为何出出现这种场面,他一无所知。 他没有跟任何人下令,要对并肩王行军礼见驾,怀疑着是不是自己酒后胡言乱语被下面的将领们当真了,云阳急忙看向点将台下面的大小将领。 入目的便是一干将领从瞠目结舌中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的样子。 这些近百的大小将领的反应令云阳心里明悟了过来,此事真正的始作俑者不是自己等人,就是站在自己一旁的并肩王柳明志。 目光复杂的看向了一旁眉头紧皱,默默无言盯着原野上三军兵马的柳明志,云阳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不止是自己,只怕是所有的人都小觑了柳明志如今在北疆的威望,在北疆众将士心目中的威望了。 云阳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手握三军虎符的兵马大元帅跟柳明志同时下令,这百万大军会不会更加服从柳明志的命令。 毕竟去年举国之力北征的时候,柳明志已然统领了百万雄师,已经在百万将士的心目中树立了三军统帅的形象。 昔年同样有一个人在军中跟柳明志一样有着震慑三军将士的威望,那就是如今护国公张狂的义父,柳明志已故的岳父之一,慕容珊的爹爹金逸大将军。 自己这位老兄弟虽然比自己小上些许年岁,可是在军中的威望却远超自己跟万步海等人。 可是最终也因为威望太高,功高震主从而....... 想到这些云阳的目光望着柳明志也有了淡淡的惊惧模样,金逸当年在军中的威望跟这小子一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嗯哼!” 云阳对着柳明志轻咳了一声,柳大少也从失神中反应了过来,望着眼前一望无边跪伏地冲自己见礼的百万大军,手臂都有些发颤了。 这是自己没有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会在军中有所影响,可是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柳明志自己都忽视了去年百万雄师出关北征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力,虽然功败垂成,无疾而终。 可是区区数月便一鼓作气,拿下了金国突厥两国的半壁山河,在众将士心里柳大少依旧积累下来了无数的威严。 “免礼!” “谢王爷!” “谢王爷!” “谢王爷!” 柳明志的话虽然只够前面的数个方阵的兵马听到,但是他们的起身之举却是连锁反应,一波引领着一波。 数百个方阵犹如波涛汹涌的浪潮一般,起伏连绵,由前面朝后面铺展而去。 盏茶功夫,百万兵马全部归于原状,毫无钻乱之声,唯有蔽空的旌旗被清风吹的冷厉作响的声音回荡在原野之上。 如此井然有序,军纪严明的模样两在场的上百大将看在眼里都为之一震。 并肩王对将士视如己出的名声他们早有耳闻,治军严谨的名声更是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 上次举国北征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一仗下来?威信就如此骇人了? 要知道,年后数月以来?可都是自己等人在训练他们呢! 不少老将看向站在台上的并肩王?依稀好像看到了当年三十万兵马中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将军金逸。 此时并肩王若是一声令下,夺江山会不会易如反掌。 要知道百万大军?有七成的人都认识并肩王,可是有九成的人却根本没见过坐在帅椅上的当今天子李晔。 将士们只知道那个人是皇帝?可是皇帝长什么样对他们来说却是毫无所知。 柳明志静静地扣弄着手中的扳指?目光躲闪连连。 庞然大物,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扫视了一下站在点将台下的执掌号令兵马令旗的上百虎将,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李晔躬身行礼。 “老臣柳明志不知陛下驾临颍州?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云阳见到柳明志对李晔恭敬的态度,扶着战刀的手掌猛然一松,握着虎符的手掌也低垂了下去。 上百虎将七成将领同样身躯舒缓的将竖在腰间的令旗放了下去,盯着柳明志的目光说不出的佩服跟畏惧。 并肩王今天若是怀有不臣之心,一场威望与虎符的较量便会瞬间展开?颍州城外这片的辽阔的原野之上定然要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无论是威望占了上风?还是虎符的号令三军的力量占了上风,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两败俱伤。 也许就在一日之间?国力鼎盛,兵强马壮的大龙帝国将会名存实亡?土崩瓦解。 然后沦陷于两国的铁骑之下化为一片焦土?最终亡国灭族。 多亏了并肩王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啊。 众多将领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柳明志在自己等人心中的威望也逐渐的有所提升。 “老臣柳明志不知陛下驾临颍州,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无.....无罪,免礼!” 柳明志第二次话语,终于令失神的李晔反应了过来,对着柳明志回应到。 李晔望着柳明志躬身行礼的身形,目光中既是庆幸又是恐慌。 恐慌中又夹杂着无边的畏惧之色。 柳明志虽未抬头,但是李晔的反应对他来说却清晰无比。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的身子再次压低了些许:“今日之事,老臣先前一无所知,惊扰了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柳叶将自己双手紧紧地夹在双腿间,这才遏制住了双臂的抖动,浅笑着看着柳明志摇摇头。 “姑父,免礼吧,你何罪之有,朕看到你将北疆治理的如此繁荣昌盛,军强马壮就更放心了,如此强盛之君,看来此次北征一统天下,势在必得啊。” “陛下圣明,有如此百万雄师,两国覆灭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而已,老臣提前恭祝陛下一统天下,开创我大龙不世之功业。 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话语掷地有声,云阳等人听得一清二楚,也急忙跟在柳明志身后行礼祝贺。 “臣等恭祝预祝陛下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基业。 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个方阵的将士见状,也挥舞着手里的兵刃高呼万岁,一传十,十传百,依次下去,城西原野之上有响起了振聋发聩的呼喊声,直冲云霄,朕的数里外的林鸟惊飞。 “万岁!” “万岁!” “万岁!” 李晔激动的从帅椅上站了起来,审视着面前无边无沿的百万大军,可是心里越是激动,心底深处的畏惧便越是明显。 “元老帅,让他们停下来吧!” “老臣遵旨。” 云阳从怀里取出虎符帅印:“传令,三军禁言。” “得令!” 然而数十个传令兵却怎么也牵不动自己的战马,海啸般的喊声震慑的战马竟然不敢往方阵里面奔袭。 “大帅,您看这..........” 云阳脸色也窘迫了起来,知道这不怪战马胆小,实在是百万大军的呼喊实在是太过声势浩大了。 李晔瞬间便发现了云阳的为难,不得已看向了柳明志。 “姑父,你有没有办法让将士们停下来?” “这............老臣可以一试,但是老臣不敢喧宾夺主。” “王爷,老夫不介意,继续高喊下去不但惊扰陛下,还会令城中百姓不安。”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老臣遵旨!”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天剑,转身对着身后得百万大军高举一横。 “肃静!” 转眼间,海啸一样咆哮的声音逐渐的消失了下去,等到寂静无声不过盏茶功夫。 柳明志见状,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还真是喧宾夺主了。 李晔等人望着站在点将台前,手举天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的柳明志,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心里跟柳明志有着一样的念头。 喧宾夺主。 定鼎 第六百二十五章已有杀心(二合一)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明志站在点将台前,虽然不算高大,却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一样的背影。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小瞧了姑父的力量了。 在朝堂之上的威慑百官力量不过是姑父威慑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姑父真正的威慑在北疆二十七府,就在自己目前所站立的这片土地上,在这里,姑父的势力才算展露的一览无余。 让人不由自主得心惊胆战,令人情不自禁的望而生畏。 李晔更加明白了一个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 自己一直以为姑父的势力来自于军中,他毫不犹豫的交上了虎符,自己本以为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今天李晔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姑父如今在大龙真正的势力绝对不是取决于那一块小小的虎符而已。 他的势力来源于他在北疆,朝堂,军中的威望。 来源于他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的权利。 来源于姑父手中那块父皇亲自下旨让数百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六蛟王印。 可笑的是自己以为收了姑父手里的虎符就可以不再畏惧姑父的势力了。 更可笑的是姑父如今的权利竟然是自己大行的父皇亲自赐予的。 一言出,百万大军缄口不言,令行禁止,莫敢不从。 放眼大龙........不.....放眼天下有谁能与之争锋。 姑父今日若是造反,怕是有一半的兵马会听命与他,另一半兵马听命与各卫大将军的号令。 如此一来,大龙所有的军事力量就在今日就会在内斗之中两败俱伤。 无论姑父是胜是负,对于大龙来说都将是一场无法言说,不可想象的灾难。 自己跟姑父谁胜谁负,对于虎视眈眈的两国来说都是一个抱着金砖全毫无反抗之利的孩童,任由两国铁骑在大龙的腹地自由践踏,畅通无阻。 二皇帝? 姑父哪里是二皇帝啊。 在北疆二十七府,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啊。 父皇啊父皇,你只算到了姑父可以帮助孩儿抵御两国南下的兵锋,让孩儿慢慢成长总揽朝政,却低估了姑父的实力,没有算到他不但抵抗住了两国的兵锋,反而有能力反攻两国。 事到如今,你让孩儿该何去何从啊。 “陛下!” “陛下?” “啊?姑父你说?” 李晔愣愣的望着柳明志,不知道他方才说了什么。 “陛下,参观检阅老臣已经来了,老臣想老臣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正好这几日老臣还得下去各个州府查验春耕苗种的情况,恕老臣不能继续陪你检阅三军了。 陛下突然驾到颍州,定然无下榻之处,陛下若是放心,老臣回去之后马上让人安排一处行辕让陛下安歇。 只是不知老臣府上陛下愿去否?” 李晔望着柳明志诚恳的目光? 扫视了一下台下的百万大军:“当然愿去? 如果姑父不嫌朕会叨扰的话,朕就在你府上下榻了。” 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脸色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抬手解下自己背后的披风,缓缓地走到李晔面前? 将披风系在了李晔的身上。 “陛下,天气多变,注意龙体。 这天下,父皇,先帝,老臣已经为你走了九十九步? 剩下的一步唯有陛下自己来走了。” 柳明志站在李晔身边,抬手指着下面士气昂扬的百万雄师:“陛下,这百万雄师不但是你一统天下的力量? 更是你开疆扩土的根基。 老臣的父皇,跟你的父皇两代先帝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言说? 君臣猜疑? 乃是大忌也。 老臣对陛下......... 唉........ 罗里吧嗦的话老臣就不废话了。 老臣在府邸扫榻以待,恭迎陛下大驾光临。 老臣告退,万岁? 万万岁。” “免......免礼..........” “谢陛下? 臣退了。” 李晔低头望了望身上的披风,目光怅然? 抬头望着柳明志朝着五百亲兵走去萧瑟孤独的背影? 嘴唇嚅喏了两下。 想说什么? 最终又咽了下去。 “老臣等惊扰了陛下? 请陛下治罪。” 柳明志走后,云阳等上百将领神色沉痛的跪俯在了李晔面前。 李晔望着台下的上百将领,蹒跚的走到云阳面前蹲了下来:“老.........老爱卿,姑父若是今日生有不臣之心,结局将会如何?” 云阳一愣,沉吟了片刻:“老臣与北越王等人可以调动北疆六四十万兵马,西域都护府十五万兵马为陛下肝脑涂地,舍身报国。” “剩下的四十五万兵马呢?” “手握虎符,老臣或许可以调动。” 或许一词令李晔不由得一颤。 “如果调动不了呢?” “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两败俱伤。” “可是近乎七十万大军都对姑父心悦诚服啊!” “陛下,威望只是威望,北疆六卫自太祖高皇帝建国以来代代相传,始终不会忘记身上背负的责任。 吾等可毫无怨言护国而死!” “陛下无须担忧,好在王爷他对陛下,对朝堂一如往昔忠心不二,有此忠义之臣,天下无忧也。” 李晔目光茫然的环视着台下的百万兵马,嗤笑着点点头。 “是啊,姑父若非忠心,今日虽不能改朝换代,可是天下也将易主了。 传令三军将士散去吧。” “老臣遵旨!” 颍州城并肩王府,五百铁骑护着柳明志停在了王府门前。 身为大管家的柳松听到动静急忙带着一群人跑了出来。 “小的恭迎少爷回府!” “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柳松,面色阴沉的朝着府中走去。 迎接的众人见状,各个噤若寒蝉的守在一旁不敢有所动静,就连柳松这位贴身的大总管也是吞咽了一下口水,将马缰递给了别人,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侍奉着。 “小松!” “小的在!” “韵儿呢?” “回少爷,少夫人在内院教导承志少爷写字呢!” “嗯,你带人把少爷我的主卧收拾出来,一切被褥用度全部换上新的,可能会有贵客下榻府中。” “是,小的明白了。” “去忙吧,少爷去韵儿那里一趟。” “恭送少爷!” 柳明志将马鞭丢给了柳松,龙行虎步的朝着齐韵的庭院赶去。 “昨天刚教你的,今天又写错了,你说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柳明志刚刚迈进房门,就听到齐韵娇斥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齐韵纤纤玉指正在柳承志的脑门上不停的点动着。 “韵儿!” “夫君,你回来!” “爹!” “哎,臭小子,去玩吧,爹找你娘亲有些事情要说。” “谢谢爹!” 柳承志得到老爹的话,急忙丢下手里的书卷朝着门外跑去,留下一脸无奈娇嗔的齐韵。 “夫君,妾身刚让孩子把性子收下来,你又让他野下来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去解披风,这才反应过来披风已经系到了李晔的身上。 有些落寞的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端起茶水大喝了起来,上好的茶水此刻也是那般的索然无味。 齐韵一下子便看出了夫君魂不附体的模样,抬手放在柳明志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夫君,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心不在焉六神无主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端着茶杯揉捏了起来,凝望着门外的风景怔怔发呆。 “陛下...... 怕是对为夫动了杀心了!” 齐韵猛然一颤,美眸中露出惊慌之色,低头看了一眼夫君低沉的神色,疾步朝着房门走去。 门窗全部封闭之后,齐韵蹲在柳明志面前,仰视着柳明志:“夫君吗,你可别吓妾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低头望着齐韵:“今日我正与大哥在书房.........” 齐韵听柳大少讲完今日发生的事情,美眸之中充斥着挣扎之意,双手无措的缠绕在一起。 良久之后,齐韵贝齿紧紧地咬着薄唇,双膝跪在了柳明志的面前,双眸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脑海里浮现出昔日无意中听到的夫君脚踏七星的秘密。 “韵儿,快起来,你这是干......” “夫君,妾身斗胆一言,你......可曾想过造.....造反......” 柳明志跌坐在椅子上,眉宇间频频舞动,不知过了多久,柳明志弯腰搀扶起了齐韵,背手眺望外面,仿佛能隔着门窗看透外面的一切一样。 “造反?拿什么造反? 你知道忠武王,北越王意味着什么吗?你以为陛下无端就封赏了两个异姓郡王?” “妾...妾身糊涂。” “意味着北疆六卫四十万兵马,云老帅,万明亮大将军各执掌二十万北疆精锐。 张默表兄十五万安西都护府铁骑在侧,定然会以舅舅张狂马首是瞻。 他会帮谁还在五五之数,想开是朝廷的可能更大一些。 纵然舅舅念及旧情,置身事外。 为夫麾下三十万铁骑跟蓉蓉为首的西域援兵共计四十五万。 一旦造反,定然会与北疆六卫两败俱伤。 到时候纵然为夫惨胜,可是相比民心所向的朝廷,为夫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后院……那些火炮?” “唉,你觉得为夫有机会动用吗?大战之后,你觉得为夫还有多少兵力能抵抗那些打着正义大旗的伐贼王师? 最后不过是他们封侯拜相的垫脚石而已。 李柏鸿,李擎……等诸多与为夫有仇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朝廷没了陛下可以有瞬间拥鸡出很多大龙皇帝,北疆没了为夫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反? 你也得看天下大势啊。” 齐韵失魂落魄的一会,美眸忽然希冀的看着柳明志。 “夫君,婉言妹妹她可以帮你啊。” “呵呵..........傻娘子,怎么到这个时候你也糊涂了。 你觉得双方精锐交手之后,为夫残余的兵力还有资格跟婉言和师弟讲道理吗?” “不说他们,为夫今日一反,不说婉言跟师弟,仅仅西域那边得到消息的西域诸国,就会马不停蹄的杀来大龙,将为夫挫骨扬灰。 到时候,仅仅凭借蓉蓉一人之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惧怕蓉蓉,不是因为畏惧姑墨国的力量,而是因为蓉蓉有为夫这座手握重兵的靠山。 婉言跟师弟那边更是两说,你跟皇帝讲情义,你觉得有道理可讲吗? 婉言可以不杀我,金国,突厥,西域诸国想让将为夫死无全尸的人比比皆是。 为夫没有兵力威慑,靠什么跟他们讲道理? 说句大不敬得话,我今天可以诛杀陛下李晔。 为夫能诛杀得了所有的李氏宗亲吗? 能诛杀得了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 为夫在大龙虽然一手遮天,可是在天下更是举目皆敌。 想我死的人太多了,想踩着我上位的人也太多了。 你信不信,今天为夫造反了,不久之后金突两国铁骑南下,大龙就会血流成河,流民失所,生灵涂炭? 你不了解婉言,为夫了解,你不了解师弟,为夫还是了解。” 齐韵看着柳明志有些癫狂的模样,急忙将夫君抱在了怀里。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错了,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好不好。” “为夫没有生气,为夫只是心烦意乱,看来下半局棋不得不开场了。 你去告诉柳松,让他传程凯,周宝玉,叶宝通..........三十人回营地之后速度来府中见我。” “好好好,妾身马上去,你消消气!” 定鼎 第六百二十六章嫡庶之事 齐韵神色晃晃的朝着门外前去给柳松传话,柳明志则是走到齐韵房中的火炉前神色平静的开始煮茶。 仿佛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更好似面临重大危机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夫君,你在哪里?” “雅姐,为夫在这里呢!你怎么来了?” 齐雅的俏脸之上写满了焦虑,凤眸上下打量着提着火钳一副风平浪静的柳明志,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夫.....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将火钳换了个手,抬手抹了一下齐雅鼻尖上的细汗:“为夫能有什么事情,你怎么了,一副魂不附体的惊慌模样?轻功绝顶的大高手竟然出汗了。 灵韵丫头呢?这孩子乖不乖?” “乖极了,在奶娘那里吃饱之后就睡下了,不对,妾身方才碰到妹妹神色匆匆的朝着前院赶去,她说.......她说........” 柳明志听到茶水沸腾的声音,急忙转身将茶壶提起朝着桌案走去。 以三龙护鼎的茶艺给齐雅沏了一杯香茗递了过去。 “喝杯茶静静心,为夫没事,不要着急上火。” 齐雅怔怔的接过夫君递来的茶杯,脸色有些迷糊。 到底是夫君表现的太过冷静了,还是妹妹表现的太过焦急了,这跟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大不相同啊。 齐雅藕臂一抬,长袖轻舞,袖摆犹如灵蛇闪动点在房门之上,大开的房门径直关闭,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齐雅似乎明白了什么。 “夫君,你早知会有今日?” 柳明志扶着齐雅的香肩,将其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之上,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杯香茗浅浅的品尝了起来。 “大抵如此,虽有些许的出入,不过并不觉得有什么太过惊讶的。” “那你为何一副天塌地陷似得脸色阴沉的回到府中,还把韵儿吓得六神无主的?” 柳明志提壶给齐雅续上了茶水,目光幽邃的对着闺房四处扫视了一眼。 “发生了这么大的神情,为夫若是无动于衷,毫不在意那还得了?这王府虽然是咱家的了,可是丫鬟下人并不见得都是咱家的。 韵儿身为并肩王妃,柳家长妇,代表的就是为夫,她的慌乱传出去效果要比为夫要强得多。 你懂为夫的意思了吗?” 齐雅呢喃着嘀咕了一会,抬起玉手轻轻地锤了一下柳大少的胳膊。 “臭夫君,你吓死妾身了,妾身还真以为要发生天大的事情了呢? 说什么陛下对你已经动了杀心? 妾身一路上一直在思索对策,结果竟然是你要故布疑云这么档子事情!” 柳明志眉头一挑? 郑重的望着齐雅:“非也,陛下对为夫已经动了杀心? 这是真的,为夫并没有骗你跟韵儿。” “什么?” 齐雅略微松缓的神色再次紧绷起来,担忧的望着柳明志:“夫君,你打算怎么应对?难道要造......反?” 造反二字从齐雅口中说出,柳明志眉头不由得一凝,起身扶着齐雅的香肩微微用力? 脑海里浮现出去年金国大护国寺百善老禅师的那番话。 “现在还不至于走这一步,为夫目前要做的应当是以不变应万变。 敌不动,我自己岿然不动。 还差一个契机啊!” “妾身冒昧的问一下? 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夫君难道真的要..........” “有两条路摆在为夫跟陛下面前,走哪一条路不在于为夫? 而在于陛下。” “夫君就不怕到时候太过被动吗?” 柳明志弯下腰? 双手揽住了齐雅丰腴的腰肢轻轻地吐了口气:“被动反而好了。” “啊?” “别啊了,你啊,乖乖的相夫教子就好了? 剩下的自有为夫呢!现在不提那些烦心事了? 今日为夫在城外再次目睹百万雄师气势恢宏的模样,不由得热血沸腾。 不如咱们探讨一下倒挂金钩的艺术如何?” 齐雅感觉到夫君不知何时游荡在自己亵衣内的手掌? 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死相?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事情。” 柳明志乐呵呵一笑? 将佳人拦腰抱起朝着屏风后走去。 “人生在世? 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一些麻烦的琐碎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登时间,齐韵的闺房之中响起了翻云覆雨的妖娆音符。 去而复返的齐韵听到房中令人耳根发红的动静,没好气的跺跺莲足,自己这边心里着急上火,夫君竟然还有心思拉着姐姐白日....... 日头西斜,神清气爽柳大少与明艳动人的齐雅沐浴过后联袂出了房门朝着前厅赶去。 “雅姐,传为夫口令,除丫鬟下人之外,韵儿,莲儿,嫣儿............依依,夭夭..........乘风........所有人到前厅来,为夫有事宣布。” “好,妾身知晓了。” 柳明志望着齐雅远去的倩影,转道朝着自己的书房赶去。 “咦,大哥你怎么在书房啊?” 柳明志一进书房,便发现宋清举着烛火,佝偻着身子在沙盘上思索着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有乐趣的事情干干,在你府上为兄除了来这里研究研究沙盘了。 怎么样,今天参观三军检阅心情如何啊?是不是找到了昔日指点江山的感觉了?” “不太妙?” 宋清一顿,将手中的烛台放到了沙盘的边缘,眉头紧皱的转身望着柳大少问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再次浪费一番口舌,简要的将今日城西原野上检阅三军的事情经过给宋清叙述了一遍。 宋清听完神情严峻起来,托着下巴在房中徘徊着。 “确实不太妙,你的风头跟威势连陛下都给压下去了,陛下怕是对你已经生出了不太可观的心思了。 你打算如何应对?” “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咯,现在本少爷做的只有等!” “等?等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正好,你也在府里,兄弟今日要宣布一件事情,你也好做个见证。” “宣布什么?又要纳妾一房?你吃得消吗?” 宋清一语将有些沉重的气氛搞得荡然无存,柳明志没好气的瞪了宋清一眼。 “本少爷就那么像色中饿狼啊,都什么年纪了还想着纳妾的事情。” “三十多怎么了?五十多岁纳十四五岁妙龄少女为妾的事情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你才三十岁想纳妾有什么不可以?” “不给你扯犊子了,我打算把嫡庶子的事情安排了,继续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宋清眉头一凝,脸色慎重的点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早点安排好以后确实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不是大哥说你,几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你就应该将此事给定下来,非托到现在。如今孩子们都已经渐渐的明事理,嫡庶之分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极易让他们几兄弟感情产生裂缝啊。 你打算怎么办? 乘风这孩子虽是长子,可是按照规矩承志这孩子又是嫡子。 以三公主抚正平妻的身份来说,成乾这孩子又是嫡子的身份。 如若承志这孩子先出生就好了,嫡长子十拿九稳的算是坐实了,偏偏你先跟青莲弟妹有了子嗣乘风。 如今可有的你为难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亏待哪一个都不行,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再不及时定下来,将来对他们来说,对你家门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情啊。” 柳明志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有什么麻烦的?该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你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有了结果了?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打算立谁继承王位吗? 按说承志是最合理的,可是成乾又是三公主的子嗣,万一立了承志,三公主还有成乾侄儿那边你怎么办?” “咱们不立,让他们哥仨自己选,选中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全看天意。” “啊?什么意思?” 柳明志冲着宋清笑了笑,朝着书桌下面摸索了过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抱着三个不大不小得木箱子走了出来。 “他们哥仨很和睦的,所谓的立嫡庶只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由头而已。” 宋清怔怔的望着柳大少手里的三个木箱子思索了良久。 “兄弟,你别吓我,老子怎么觉得你不是要立嫡庶之分,而是在交代后事呢?”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大哥,恩师曾经说过,世上从无常胜人。世事无常,兄弟也难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早早地准备一下有备无患。 走吧,你这位孩子们的大伯去给孩子们做个见证!” 定鼎 第六百二十七章天注定 宋清愣愣的望着柳大少抱着三个木箱子朝着门外赶去的背影。 脑子里回想起了方才柳大少给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看似嬉皮笑脸,细细思索起来,不免有些沉重之意。 看来三弟今日突然要立嫡子庶子不是因为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而是另有深意啊。 眼底深处藏着淡淡的忧虑,宋清吹熄了灯火,关上房门疾步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并驱而行,宋清转头瞥着三弟怀里的三个箱子。 咱们不立,就让他们自己选择,一切看天意吧。 从三弟的话中不难分析出,嫡庶身份的关键就在这三个箱子里里面的物品了。 柳明志宋清兄弟来赶到王府前厅之时,不大不小的厅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有齐韵众姐妹跟柳大少的众多儿女,也有程凯他们三十位柳明志的将领兄弟。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孩儿们拜见爹爹。” “吾等参见大帅。”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厅中人员齐聚的模样,该到的人全都到了。 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柳明志一甩衣摆端坐在椅子上。 “全都免礼,入座吧!” “多谢夫君。” “多谢爹爹!” “谢大帅。” 柳明志端起茶杯漱漱口,扫视着站在各自母亲椅子旁的众多儿女沉默了下来。 霎时间,厅中安静的落针可闻,除了宋清坐在下首的宋清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众人的心里都带着狐疑的念头,不知道柳大少想干什么。 如此毫无征兆的将众人喊来如此隆重的地方,难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齐韵众姐妹倒还没有什么,程凯等人经历了上午城外检阅三军发生的经过,心里不由得一突,脑海里冒出一个让他们猛吞口水的念头。 大帅不会是要密谋举兵谋反吧。 登时间,程凯三十人大气都不敢出,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推测着方才的念头有几分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自己等人该何去何从。 程凯六人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淡然的神色,六人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自己兄弟六人心无间隙,互相扶持,下面的一干弟兄就不是问题。 如今就看大帅的意思了。 大帅要反,自己等人唯有义不容辞。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自己等人全都是大帅一手提把上来的亲信。 大帅若是举兵,自己等人纵然不跟随,事后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等人,既然如此,不如跟着大帅拼一把,博取一次荣华富贵的机会。 程凯他们六个怕吗?当然怕了。 造反又不是吃酒喝肉,搁谁身上谁能无动于衷。 可是怕也没有办法,自己等人早就跟大帅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又不是小白一个?都是浸淫在权利斗争中的老油子了,岂会不明白自己等人的处境。 一旦柳明志倒台了?自己等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肯定要被逐个的清洗一遍。 放眼望去?历朝历代无不是如此。 远的不说,就说金逸大将军饮酒自绝之后?他麾下的一干骁勇悍将,除了护国公张狂这个资历?位置不算太高的小将军留了下来。 其余的将领是什么下场他们不是没有耳闻。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他们的位置取决于大帅是否能为自己等兄弟抗住来自朝堂之上那些文官的压力。 只要大帅屹立不倒,自己等人自己同样荣华富贵。 柳明志仿佛没有察觉到程凯等人闪烁连连的目光眼神依旧在自己的众多儿女身上审视着。 接触到老爹目光的柳乘风等人,全都下意识的缩在了自己目前的身后,各个噤若寒蝉不敢与老爹对视。 脑子里飞速回想着这两天有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难道是跟常昆他们几个打架的事情被老爹知道了?不至于啊?打个架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柳芸馨更是吓得将小脸埋在了莺儿的绣袍里,刚刚懂事的她自己不会惹祸。 她实在想不通前天还乐呵呵的抱着自己举高高的爹爹今天眼神为何会这么吓人了? 就连齐韵众姐妹都不由的芳心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夫君这是怎么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呢。 不由得?大厅中的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了起来,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争气的砰砰跳动。 就连知晓内情的宋清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压抑?无与伦比的压抑。 终于,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动了?手中的茶盖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今日本王喊诸位兄弟来是为本王做个见证。 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本王这几个犬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最大乘风今年都十二岁了,眨眼间就要到了娶妻生子的年岁了。 可是本王一直在外奔波,家中事务一切都是王妃在悉心照料。 如今正好本王闲散下来,借着弟兄们还没有拔营出征的时机,将嫡子的身份给定下来。 诸位弟兄比本王年轻的多得多,以后本王若是不幸西归,等孩子继承了王位,还望诸位弟兄悉心辅佐你们不成器的侄儿。” 柳明志的话语一落,厅中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程凯三十人轻轻地吁了口气,望着柳大少的眼神有些哀怨。 立嫡子而已,大帅你至于搞得跟要举兵谋反一样隆重吗? 齐韵众姐妹也陡然松了口气,同时芳心也有些提了起来,若是夫君有所偏袒的话,只怕自己姐妹等人之间的感情将会产生一些裂缝。 嫡子庶子自古以来在豪门大族之间就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齐韵众姐妹自然而然的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人都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孩子将来是什么身份,全在夫君一念之间了。 柳明志刻意忽略齐韵一群娘子的目光,将眼神看向了三个年长的儿子。 “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你们三个站到中央来。” “是,爹!” 哥仨对于嫡庶之分还没有太大的观念,可是听到老爹指名道姓的让自己三人站出来,心里瞬间紧张了起来。 站在那里互相依偎着,显得及其的局促不安。 柳明志望着哥仨互相依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这些年自己刻意回避嫡庶分别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可是时至今日,却不得不将此事提及了。 “你们三个一起给你们三十位叔叔伯伯叩三个响头!” “是!” “孩儿柳乘风!” “柳承志!” “柳成乾!” “拜见伯伯,叔叔!” 众人急忙起身虚扶哥仨:“免礼免礼,三位世......贤侄快快免礼!” “谢叔叔伯伯。” 柳明志站了起来,拿起桌案上得三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抬脚一踢,桌子横在了自己的面前,顺势将三个箱子摆到了面前的椅子上。 “你们是嫡子还是庶子,为父不来决定,你们都是为父的骨血,为夫从来不会刻意偏袒你们任何人。 故而,你们将来是什么身份,全在你们自己的运气,全看天意。 这三个盒子里,分别放着为父的王印,一柄短剑,一锭黄金。” “抽到王印者,即为王位继承人,等为父百年之后,继承王位。” “你们自己选择将来的位置,为父不偏不向,谁先来? 一切天注定。” 定鼎 第六百二十八章护身符 时间追溯二十天以前京城柳家书房。 “承志,你娘是为父明媒正娶的柳家长妇,并肩王妃,根据规矩来说,你应该是咱家的嫡子。 也就是并肩王世子,将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为父的王位。 然而你们都是为父的孩子,为父在此事上一直犹豫不定。 如今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你想成为咱们这一脉的嫡系子吗? 你无须有什么心理压力,这是你应得的,也是你始终要面对的。” 短暂的沉寂,柳承志略显无措的望着老爹。 “爹,嫡子是不是将来要继承咱家的基业啊?” “对,立了你为嫡子你就是咱们这一脉将来的一家之主,未来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的一字并肩王!” “是不是很威风,很厉害?” “自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所以你的意思是?” “爹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挺想当嫡子的,可是大哥跟三弟还有正浩弟弟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们从小换裤子穿长大的,我不想他们不高兴。 青莲姨娘,嫣儿姨娘对我跟娘亲没什么区别,她们会不会认为你很偏心孩儿啊?” “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长大了,不过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自有为父来处置,你就说你想不想继承为父将来的位置吧!” “我.........” 一阵久久的沉寂,柳承志有些畏惧的望着老爹古朴幽邃的目光。 “爹,我可不可以跟大哥还有三弟公平竞争啊?以前去青楼,碰到一起喜欢的姑娘,我们都是猜拳决定.....额.....我说错了,我们一起去读书,看到感兴趣的书.........” “行了,少在这里给老子插科打诨,你想清楚了吗?要跟你大哥还有三弟公平竞争? 这个决定一旦做了,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为父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 “嗯——孩儿决定了,公平竞争,我们猜拳定输赢。” “胡闹,猜拳决定,你们怎么不比谁尿的远呢?” “也可以啊!” “滚蛋吧,此事为父好好思虑思虑,记住,今天的话不准跟任何人说。” “是,孩儿知道了,孩儿告退。” “等等!” “爹?怎么了?” “替我给你大哥三弟带句话?如果不想以后老子我给你们上坟烧纸的话,青楼最好少去?当然这句话你也可以带给自己。” “咕嘟......孩....孩儿告退!” “雅姐?你说这是孩子胡闹吗?为夫又该如何跟韵儿交代。” “夫君,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乘风还好说,承志跟成乾就难了。韵儿那边妾身以后会开导她的?她不是妒妇?自然能理解你的苦衷。 这几个孩子你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确实挺为难的。” “为夫再想想吧,这件事你先不要说出去。” “夫君放心,妾身一定把这些话烂到肚子里。只是你一直可以回避嫡庶之分的事情?为何如此突然的要提出此事了?” “防患于未然吧?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为夫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如今以我的能力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只能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还好妾身生的是女儿,不用为这件事烦心。” “那可不行?为夫也得让你这个体贴人意的小妖精烦心烦心不可,必须让你生个儿子。” “嘤咛........快住手?大白天的不怕丫鬟看见了。” “山水之乐乃是人之常情,来吧!” —— “起开?太羞人了!” “情趣所在,蛟龙穿山越岭自然有穿山越岭的妙处?还不到戏水的时间。” “小泥鳅一条?还蛟龙?不要脸。” “瞧不起谁呢,这起码也是黄鳝一条好不好!” 柳明志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三个年长的儿子:“谁先来?” 哥仨下意识的看向了各自的母亲,齐韵,三公主,青莲三女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青莲轻咬着红唇,弱弱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妾身乃是侍妾,这嫡子的身份乘风就算了吧。” 柳明志郑重的看着青莲微微摇头:“不行,他也是为夫的儿子,自然有继承嫡子的资格。” “可是妾身..........” “莲儿,你不必多言,此事有为夫做主。” “是,妾身明白了!” “都不先来,你们划拳决定谁第一个挑选吧。” “啊?” “嗯?” “是是是,这就划!” 哥仨哪敢反驳老爹的意思,聚在一起比划了起来。 “石头,剪刀,布。” 柳乘风弱弱的看向了柳大少:“爹,我是布,二弟,三弟是石头,我赢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柳乘风:“那就你先挑吧。” “是,孩儿知道了。” 柳乘风挠着后脑勺望着面前的三个盒子,他还没有意识到若是挑中了老爹的王印意味着什么。 之所以感到紧张不外乎今天老爹的气势太过严肃了一些。 柳乘风嘀咕了一会,将手伸向了中央的箱子,青莲见到儿子的动作,急忙轻咳了一声。 毕竟在古人的看法中,以中央为尊位,她下意识的以为夫君将王印摆到了中央位置。 柳明志望着长子因为青莲咳嗽声停顿的动作,无奈的白了青莲一眼。 “莲儿,你可不要坏了为夫的规矩。” 青莲俏脸一白,无奈的低下了臻首。 “拿吧,挑中了中间的就拿中间的。” “是!” 柳乘风将箱子抱了起来,乖乖的退到了一旁,青莲见状,贝齿将红唇咬出了一排牙印,脸上带着焦虑的色彩。 “你们两个继续划拳。” “知道了爹!” “石头,剪刀,布!” “爹,我赢了。” 柳明志望着拘谨的柳成乾微微颔首:“挑吧!” “是!” 柳成乾挑选箱子的时候,柳大少脸色跟长子柳乘风挑选箱子之时的神色一模一样,并未有什么变化。 柳成乾将左边的箱子抱到了怀里,对着老爹点点头退到了一旁。 “承志。” “爹!” “剩下的箱子是你的了。” “是。” 柳承志毫不犹豫的抱起了箱子,站到了大哥三弟的一旁。 “你们三个当着三十位叔叔伯伯将各自的箱子打开。” “是!” 啪嗒三声轻响,哥仨将手里的箱盖轻轻打开。 柳乘风金锭,柳成乾短剑,柳承志王印。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柳成乾怀里箱子中的王印,他可以无愧于心的说,此次挑选嫡子继承人的事情他没有做任何的手脚。 完全让兄弟三人看运气,看天意挑选各自的将来的位置。 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不偏不向。 他本来以为最后挑选的柳承志会与此次继承人的位置无缘,没想到大哥三弟挑剩下的箱子竟然会是自己的王印。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茶杯朝着哥仨走去,扫视着两侧的三十位弟兄。 “诸位兄弟,将来承志犬子就仰仗诸位兄弟辅佐了。” “谨遵大帅号令!” “吾等参见世子殿下。” 柳承志不知所措的望着面前跪俯了一地的叔叔伯伯,下意识的仰头看向了老爹。 柳明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眼神古朴无波的望着柳承志,他倒要看看柳承志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柳承志从老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暗示,吞着口水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三十虎将。 “免礼,入坐,小侄以后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伯伯,叔叔们一定不吝赐教。” “多谢世子殿下,吾等不敢。”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柳承志扫视着重新入座的众人。 “弟兄们,俗话说,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犬子既然成了世子,自然不能待在府里贪图享乐,懒散度日。 将来的并肩王应该像他爹一样纵横沙场,征战四方。 此次出征,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让他去军中磨砺一番吧。 成乾抽中了短剑,就意味着更要去军中磨砺一番,成为一个跃马扬鞭的大将军。 乘风这小子自小便跟着起娘亲修炼一声蛊毒之术,蛊医相通,也让他随军出征吧,万一遇到了疟疾什么的事情,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用处。 他们三个若是有什么顽惫之处,你们就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教育就行了。” 程凯等人愣愣的看着浅笑的柳大少,瞄了一眼同样怔神的哥仨,呼啦啦单膝跪地。 “吾等不敢领命,世子殿下千金之体,岂可与吾等粗人一样骑马打仗!” 什么所谓的千金之躯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们怕的哥仨万一有了闪失就完了。 “兄弟们,他们三个哪怕是为国捐躯,老子也不希望看到将来的并肩王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你们尽管安心,若是他们三个谁出了事情,柳明志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追究兄弟们半分责任。 有违此誓,天打雷轰,人神共弃。” 哥仨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扑通一声跪在了程凯等人面前。 “请叔叔伯伯带孩儿们出征关外,为国效力。” “这......殿下,两位贤侄,快快请起。” “多谢程伯伯。” 宋清望着柳大少的身影,轻抚茶杯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望着柳乘风哥仨得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什么立嫡子庶子,不过都是噱头而已。 三弟真正的用意是想让三位侄子随军出征啊。 如此一来,有三位侄儿所在的新军六卫自然就能避免了成为马前卒的下场。 有他们哥仨在军中镇着,正常出击还可能,可是要想拿新军六卫当炮灰,导致哥仨出了意外,谁都得掂量掂量会有什么后果! 以训练世子殿下为名,充当新军六卫的护身符,三弟这招玩的高啊。 如此一来,大胜而归以后三弟麾下亦有足够的兵力震慑一些宵小之辈了! 狗日的,玩政治的心是忒脏啊! 定鼎 第六百二十九章大爱无言 柳明志见到程凯等人已经接纳了三个儿子,心里也轻松了下来。 “乘风,承志,成乾,你们既然已经要跟随诸位叔叔伯伯戎马生涯,一定要遵守军中规矩,不可把家里的懒惫性子带入军中。 否则,到时候军法威严,军棍打到你们身上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老子不会帮你们说任何的话。 在军中一定要听从诸位叔叔伯伯的教诲。 军令如山,违令者斩这八字为父希望你们铭记于心,时时自省。 知道了吗?” “孩儿知.......领命!” “嗯,起码有点样子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老子威名一世,希望不要在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身上堕了为父的名头。” “孩儿领命。” “明白就好,去收拾一下行囊吧,待会就跟叔叔伯伯们进军中大营熟悉熟悉一下环境。” 哥仨看向各自的娘亲跟姐姐妹妹们,目光中带着不舍之意,却还是郑重的点点头:“孩儿领命。” 哥仨不舍的看着各自的娘亲,齐韵三女又如何舍得啊,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夫君竟然要儿子们去军中历练。 一旦开战,那可是每天都在死人的地方。 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自己这些当娘的可怎么活啊。 然而众多将领在场,三女心中再是戚戚然,依旧恪守妇道,缄口不言,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堕了夫君的颜面。 只能美眸中藏着浓浓的不舍之情盯着各自的儿子,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以及恐慌。 “你们三个附耳过来。” “是,爹!” 哥仨聚在一起朝着老爹凑了过去,柳大少微微低腰凑到哥仨身份嘀咕了起来。 “万一金国不敌大龙攻势,山河破碎,国运崩塌,一定要保住你们两个的妹妹,你的姐姐柳落月跟你们的婉言姨娘。 但凡有敢伤害她们两个人的,杀无赦。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是该见血的年龄了。 只要能保住她们两个,为父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都行。 一句话,天捅个窟窿也有老子给你们收拾。 不要怂,就是干。 嘴讲不通的道理,那就用你们手里的兵刃跟他们讲! 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嗯?” “记住了!” 看着颔首低眉的哥仨,柳明志眼底藏匿着深深地忧虑之情,那是舐犊情深的模样。 抬起自己宽大的手掌想要抚摸哥仨的头,柳明志手臂颤抖着强行停了下来,送儿子上战场的滋味不好受啊。 虽然自己已经思索了很多条可能保证他们三个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世事无常?谁又说得准没有万一呢。 “收拾行礼去吧!” “是?孩儿告退。” 哥仨并肩朝着殿后走去,齐韵三女急忙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去帮他们。” “不要带太多琐碎之物?军中有禁令的。” “是,妾身明白了。” “妾身姐妹也去帮忙了。” 霎时间厅中只剩柳明志一群男子汉?柳明志望着脸色有些沉重的程凯几人,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诸位弟兄?本王肚子有些不舒服?待会三个小兔崽子回来了,你们直接领走就行了,本王就不送你们了。” “吾等得令,大帅请。” 一行人看着柳明志有些落寞的背影?他们心里明白?大帅那里是拉肚子啊,怕是不想见到离别的背影吧。 柳大少的身影消失之后,程凯周宝玉急忙朝着宋清走了过去。 “宋将军,你是大帅的大哥,你能不能再劝劝大帅?让三位贤侄留在家里吧,军中那是什么地方?一旦开战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他们三个身份尊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怎么能担当得起啊。” “老程说的不错?宋将军你就帮着说和说和吧?别说三长两短了?就是伤到个胳膊腿我们都吃罪不起啊。 这又是不会只训练不出征,磕磕碰碰的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子,万一是要是跟我老周一样,你让兄弟们怎么面见大帅!” 周宝玉说着说着对着宋清拍了拍自己被敌军弓箭射中,从而留下暗疾的大腿,脸色无奈而又神伤。 宋清扫视了一眼脸色全都有些低沉的众人:“诸位兄弟,大帅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事已至此,宋某说什么也为时已晚。 大帅自领兵以来,向来爱兵如子,岂会无端的丢三个累赘给你们,此次北征,不但大帅,哪怕尔等全都没有受到重用,大帅忧心你们会被..........” 宋清轻声的在程凯等人耳边嘀咕了起来。 望着程凯等人愕然而又感动的神色,宋清无奈的叹息一声。 “希望你们不会辜负大帅的苦心,他是拿亲生儿子的命在陪你们赌,在陪你们博取一个好前程啊。 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三位贤侄自小便习武强身,如今都已经上了品,老大已经上了三品境界,只要不是无端送死,冲锋陷阵应该不在话下。 只是前面需要你们多多指导他们一下,战场不比江湖,厮杀为主,你们得尽快让他们适应下来,得以自保。” “好,我们明白了,一会去我们六个便亲自训练他们三个战场上的技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总比一无所知的要好。” “好,就依你们的意思来,兄弟们先做着,我去看看大帅,他现在心里只怕也不好受啊。 恕不远送。” “宋将军请!” 王府内院观景亭,柳明志驻足亭中怔怔出神的凝望着因为灯笼照射波光粼粼,五光十色的湖面。 “哭了?” 柳明志一怔,这才发现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边,急忙用手抹了两下眼角。 “你他娘的瞎啊,老子哪里哭了,就是夜风有些喧嚣,迷住眼了。” 宋清脸色怅然的从袖口取出自己的手帕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没哭就没哭吧,送子上战场的滋味不好受吧。” 柳明志接过手帕默默的点点头:“养儿方知父母恩,年龄大了吧,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乘风这小子,无肉不欢,军中生活三五天能吃一点肉味就不错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饿瘦了。 承志这小兔崽子,有事没事的总爱偷喝点酒水,希望他在军营能忍住这个臭毛病,不然的话被抓到了少数得挨军棍。 城墙这小子,年龄最小,性子也最坚韧,是个当兵的好料子,只是他年纪太小了,不懂变通,在军营难免会吃些苦头。 云老帅治军古板,我早有耳闻,希望他们三个能扛得住吧。” “后悔了?那就别让他们三个去了。” “不后悔,他们生为了我的儿子,有些事必不可免,早晚要面对的。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早些面对现实吧,挨打要趁早。 这个时候吃点苦头,总比老子将来撒手人寰之后饱受欺凌的好。 如今的局势浑噩难明,哪天老子要是出意外了,他们也能有些自保的手段不是。” “你就不怕万一付出点代价来?” “怕,怕有什么用?三十万铁骑乃是安身立命所在,只有保住他们,北疆二十七府才不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不但是我,也是孩子们将来安身的根基啊。” “唉,别看你对乘风他们兄弟不打就骂,可是放在周围年龄相仿的兄弟里,谁也没有你宠爱孩子。 大爱无言,这就是大爱无言吧!” 定鼎 第六百三十章话中玄机 柳明志将手帕还给了宋清,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哥仨成人之后,不记恨我这个老子我就满足了。” “三弟!” “怎么了?” “问个大不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问题。” 柳明志身躯一怔,似乎意识到宋清想要问什么了,迟疑了良久转身淡淡的望着宋清:“说!” 宋清收起了手帕,没有继续跟柳大少对视,神色复杂的转眸看向了波光粼粼,五光十色的湖面。 “真到了那一步,有几成胜算?” “两条路可走,路数不同,结果便不同。” “各有几成?” “四成!八成!” “四成必败无疑,八成胜券在握,为兄可以这么理解吗?”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淡淡的点点头:“大抵可以如此。” “有没有第三条皆大欢喜的路可以走?” “有!但是这条路不是我来选的,而是陛下来选择的。 就看他是像父皇睿宗一样的盖世雄主,还是一个志大才疏的守成之君了。” “你觉得陛下会是哪种人?” “不可估量也!” “什么意思?” “他还在成长,至于会成长到哪一步,我也没有把握。雏龙鳞尚窄,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席卷天下的可能。 他如果到了父皇的年岁,会是什么样的,谁敢保证呢?” “这....” 宋清是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先去忙吧!几位弟妹那边只怕你得多费一些口舌,好好开导开导才行!” 柳明志见到宋清从感怀变得挤眉弄眼的神色,就知道这家伙的话里有话,没好气的摇摇头。 “早点歇息吧,近两日最好不要乱转,陛下有可能下榻府上,到时候看见了你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了,只是你觉得发生了今日的事情,陛下还敢下榻你府上吗?” “他来就还有‘冰释前嫌’的可能,他不来的话,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明志留下了一句话,身影便消失在了观景亭,留下宋清一人望着人工湖的景色怔怔出神。 柳明志倚靠在回廊下阴暗的角落里,望着哥仨背着包袱跟诸位娘亲?兄弟姐妹惜惜依别的模样?眨巴了几下眼睛,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老头子当年大概也是自己这般的心境吧。 等众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内院的拱门处?柳明志这才哀声叹气的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 离别难免伤感?既然如此,不如不送。 雏鹰总要有展翅高飞的一天?自己护得了他们一时,能护得了他们一辈子吗? “难受到连送都不敢去送了?” “卧槽!” 神游天外正准备坐下的柳大少?听到屏风后传出轻柔的话语声吓了一个机灵?急忙转身望去。 只见齐雅神色唏嘘,莲步轻移朝着自己走来。 柳大少轻轻地拍了两下胸口,坐到了椅子上:“雅姐,你想吓死我啊?你怎么没去送送三个孩子?” 齐雅走到柳明志身后?抬起纤纤玉指放到了夫君的太阳穴上揉捏了起来。 “妾身刚才来韵儿这里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夫君,知道你心里滋味不好受,就留了下来等你回来。” “有什么不好受的,他们三个小兔崽子待在家里鸡飞狗跳的?去了军中大营为夫还安逸了呢。 一天天待在家里就知道惹是生非,让老子气的半死不活?眼不见为净懂不懂?” 齐雅望着夫君心口不一的嘴硬模样,默默的摇摇头。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你想哑巴吃黄连,妾身才懒得说什么呢。” “为夫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 “小的柳松求见!” 还准备反驳什么的柳大少听到柳松在门外的说话声?朝着房门看去:“进来吧!” “是!” “不知雅夫人也在?小的参见雅夫人。” “免礼吧。” “谢夫人!” “小松,这么晚来见我有事吗?” 柳松袖口取出一枚金令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少爷,贵客来了,如何安排?” 柳明志望着柳松手里的金令,眼底精光一闪:“几个人?” “贵客一个,六名侍从,后面跟着一百龙武卫护送。” 柳明志接过柳松手里的令牌轻声嘀咕了一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雅姐,让厨房辛苦一下,安排一些酒宴,为贵客接风洗尘。” “是,妾身马上去。” “小松,随我去迎接贵客。” “是!”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疾步朝着府门外赶去。 府门吱呀呀的打开,入目一片光亮,柳明志微眯起眼眸,望着举着火把的上百龙武卫精兵,浅笑着对着站在门外神色有些拘谨的李晔迎去。 “原来是李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请!” 李晔怔神了一下,马上也反应了过来,知道柳明志这样称呼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 对着柳大少抱拳回应了一下。 “叨扰并肩王了!” 李晔对着身边一个年迈的老者摆摆手:“让将士们回去吧!” 老者迟疑的看着李晔:“这....陛.....公子,这是云老帅安排保护你安危的,他们需要彻夜守卫在王爷的府卫等候。” “不用了,云老帅的好意本公子心领了,但是并肩王的府上能有什么危险,让他们退下吧。” “这...可是.....” “本公子不想再说一遍,退下!” “遵命!” “并肩王,咱们进府一叙。” “好,李公子请!” 柳明志微微错开身子,将李晔请进府中,顺势瞄了一眼紧随其后的五个老者,柳明志眉头微微一挑。 貌不惊人的五个老者竟然都是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 观他们低手垂腰的动作,一看就是常年习惯导致。 谍影密探,大内侍卫,威邸,睿邸老人? 柳明志飞速闪过几个念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 这五个人的出现,让他对谍影越来越好奇了,这到底是一股怎么样的势力?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回眸瞟了一眼,只怕府外还隐藏着许多这种层次的好手吧,思索间一行人来到了正厅。 望着打量着厅中布置的李晔,柳明志换了个位置躬身行礼。 “老臣方才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快快免礼,姑父也是为了朕的安危着想,无罪!” “谢陛下,陛下请坐,老臣已经让贱内去准备酒宴了,稍等片刻即刻。” “有劳姑姑了。” “此乃老臣荣幸。” “姑父,这个是你的府上,何必如此见外,你也坐!” “谢陛下!陛下第一次来北疆,可还习惯?” 李晔目光复杂的扫视着厅中的布置:“说实话不怎么习惯,气候干燥了一些,天气也比京城冷上了许多,北地苦寒名不虚传。父皇让姑父世代戍守北疆,镇守国门,苦了你们柳家了。 姑父若是不习惯,朕纵然违背父皇的在天之灵,也愿意冒天下大不韪的名声下旨让姑父回京述职,辅佐朕治理好这万里山河。 只要能报答姑父对朕昔日的恩情,朕一定力排众议,让你回到朝中。 就看姑父意下如何了?” 柳明志眼眸微微缩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李晔这话说的有些玄机啊。 柳明志扣着扳指沉默片刻,苦笑着摇摇头。 “老臣生在江南,那里气候宜人,初入京城便水土不服,如今来了比京城更加苦寒的北疆镇守国门,确实是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李晔眼底闪露一抹喜色:“姑父是答应回京述职了?” “陛下,老臣有心却无力啊,世代镇守北疆,乃是先帝遗旨,老臣不敢不遵从,恪守本分,为朝廷守好国门。 老臣先是受父皇恩宠,又得先帝隆恩浩荡,岂能因为北地苦寒,水土不服,为了一时安逸离开北地回京述职,做那忘恩负义的不忠不义之流。 老车宁愿苦死北疆,也愿意以死报效先帝隆恩浩荡,为朝廷,为陛下守护国门。 万死不辞。” 李晔闻言,眼底的喜意荡然无存,欲言又止的点点头。 “既然姑父忠心为国,朕也就不再多说了,姑父什么时候觉得北地太过苦闷,随时给朕来书,朕亲迎姑父回京述职。” “老臣柳明志,多谢陛下天恩,万岁,万万岁!此次北征若是凯旋,老臣以后也就安心过自己闲散......” “夫君,酒菜来了!” “臣妾柳氏齐雅,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姑姑免礼!” “谢陛下!” “雅姐,你们放下酒菜先回去吧,为夫陪陛下一醉方休。” “是,起身告退。” “陛下,臣妾告退!” “慢走!” 齐雅倩影消失之后,柳明志提壶给李晔与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陛下,老臣敬你一杯!” “共饮!” 柳明志望着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去的李晔:“陛下且慢!” 李晔一顿,愣愣的望着柳大少:“姑父何意?” 柳明志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酒杯,目光看向了李晔手里的酒水,目中有些幽寂。 “陛下就不怕老臣让人在酒水里下毒,企图弑君吗?” 李晔脸色一僵,望着手中的酒水,又看了看柳大少沉寂的神色,一时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空气顿时寂静了下来,李晔身后的五个老者默默的对视着,也不知道如何为好。 “朕相信姑父不会得!” 李晔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将空荡荡的杯底给柳大少张望了一下。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 “陛下真英雄也,老臣先干三杯为敬!” 定鼎 第六百三十一章合纵连横 酒过三巡。 柳明志,李晔两人聊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不知是好酒醉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各自一壶酒下肚,全都以不胜酒力为名找借口下去安歇了。 柳明志喊来柳松为醉醺醺的李晔引路去了自己的几乎没有怎么住过的正房安歇,自己则是摇摇晃晃的朝着齐韵的庭院赶去。 待到过了庭院的拱门,柳明志身上哪还有丝毫的醉意存在,酒气扑鼻倒是不假,可是双眸清亮透彻,意味着柳大少现在的神志相当清楚。 柳大少低头扣弄着手上的扳指沉默了良久,朝着内院正房的位置瞄了一眼,神色莫名的朝着齐韵的闺房赶去。 “韵儿,休息了吗?” 房中烛光闪动,窗户之上人影绰绰,表示房中确实有人,然而却并未响应柳明志的回答。 柳大少愣了一下,似乎反应了过来,默默的低吟一声推门走入了房中。 果不其然,齐韵正单手托着香腮坐在梳妆台前愣愣出神,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柳明志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停在了齐韵的身后。 “韵儿。” 齐韵娇躯微颤了一下,依旧愣愣的坐在那里没有回应。 柳明志知道了齐韵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到来,没有回应自己的缘由不外乎是因为儿子柳承志的缘故。 “怎么?因为儿子的事情开始对为夫爱答不理了?” 齐韵轻轻地叹息一声,默默的低下了臻首。 站在一侧的柳明志轻而易举的就能观察到佳人眼角旁闪烁的泪光。 明明早就想好的一番说辞,柳明志见状也手足无措了起来。 “娘子,你别这样,为夫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那你还亲手把儿子送上战场,战场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他才十一岁啊,你这跟让他去送死有什么两样? 他再是跟着妾身从小习武强身,可是战场之上刀光剑影,鲜血淋漓,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万一失神被敌人给...........” 下面的话齐韵已经不敢说出来了,她怕自己的话不幸应验了。 柳明志颤抖着手掌按在了齐韵的香肩之上:“你知道陷阵士,百战军里面最年轻的新兵将士今年多大了吗? 十四岁,刚刚十四岁。 比乘风大了二岁? 比承志大了三岁? 比成乾大了四岁。 他们是谁的儿子?他们是谁的夫君?他们又是哪个未降世孩子的父亲? 他们能上战场,我的儿子为什么不能上战场? 就因为他是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的儿子? 他就不该去战场上历练了吗? 为夫记得,你当年跟为夫说过? 你跟了先师闯荡江湖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岁有余。 怎么,你十三岁能闯荡血雨腥风的江湖,儿子十一岁就不能经历刀光剑影的沙场了?月儿当年挂帅出征的时候也不过八岁,虽说有完颜叱咤辅佐,可是她却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与血腥。 那时候她才八岁,承志今年都十一岁了? 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 韵儿,在为夫的心里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啊。” 齐韵娇躯猛然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泪眼汪汪的扑在了夫君的怀里失声低泣。 “对不起? 对不起,妾身知道了错了,可是承志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 妾身总是不由自主的为他担惊受怕。” 柳明志抬手紧紧地揽着齐韵:“韵儿? 为夫没有怪你,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为人母的心情为夫可以理解。 但是承志既然已经成了世子? 这条路他必须要走。 岁月无情? 咱们两个转眼间就三十出头了,这孩子说大不大? 说小也不小了? 身为将来的并肩王? 他要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九百多万百姓的安危? 如果没有坚毅的性格跟手段,你让他将来怎么接手为夫的位置!” “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傻娘子,这三十万兵马是他将来继承王位的根基,让他早点跟军中将领磨合磨合,比为夫给他安排十条路都强。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取出手帕将齐韵眼角的泪痕擦拭了一下,双手用力抱着佳人的柳腰,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让齐韵斜躺在自己的怀里。 “陛下来了府上下榻了。” “嗯,妾身知......什么?陛....陛下来了?现在在什么地方,妾身马上传姐妹们随夫君去见礼。” “你们送孩子们出门前脚回来,陛下后脚就来了,为夫在正厅已经陪着陛下饮酒闲聊了半个时辰,陛下不胜酒力就回去安歇了。 只是是真的不胜酒力,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为夫就不清楚了。” “这......夫君,你怎么不早让下人传话一声,万一陛下认为妾身姐妹故意不见,岂不是太失礼了,会不会让你们君臣之间又生间隙!”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抓起齐韵的纤纤玉指把玩了一会:“不是又生间隙,怕是已经生了间隙了。” 齐韵迅速坐了起来,娥眉微微蹙起,凤眸紧紧地凝视着柳大少:“怎么回事?检阅三军的事情才过去不过半天光景,怎么会又生有间隙了呢? 难道陛下问责你关于军中威望的事情了?” 柳明志怅然的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陛下借着为夫言辞间的话语提及了想让为夫回京述职的话题! 说的还挺好,什么北地苦寒,不忍心为夫跟你们待在北地过着苦寒的日子。 哪怕违背先帝的遗训,也要力排众议的把为夫调回京城述职。” 齐韵嘀咕着沉吟了一会:“陛下说的倒也是好意,比起京城来说,北地的环境确实有些潦草,气候寒冷干燥,比起京城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你回京述职的话,北地二十七府怎么办?” 柳明志望着齐韵娥眉微蹙的模样,轻笑着弹了一下佳人的脑门:“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的问题的症结所在。 为夫回京述职的话,北地二十七府该怎么办?回京之后,为夫还是当朝一字并肩王,可是没有了二十七府的并肩王还是一字并肩王吗?” “什么?夫君的意思陛下打算在你回朝之后将北地二十七府的政权收回朝廷,为六部九卿所管辖?” “对啊,多明显的事情啊,我在朝为官,总不能时不时的抽空回北地处理二十七府的事情吧。 如此一来,二十七府的军政大权自然要被朝廷收回去。 虽然名义上可能还归我这位并肩王执掌,只是到时候怕是就身不由己了。” 齐韵纤细修长的玉指缠着腰间丝带默然了一会,齐韵美眸清亮瞬间盯紧了柳大少的双眸。 “什么北地苦寒,不忍心你在此受苦,陛下这明摆着是打着名堂要削你的藩位啊! 看来你这位藩王今日在军中所展露的威望,令陛下忌惮了,心中已经有削藩之意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到底是为夫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啊,陛下的用意一下子就被你看透了。” “什么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哄妾身开心,你答应了吗?” “当然是拒绝了!为夫在朝中树敌良多,没有了麾下三十万兵马的底气,如何跟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去搏斗。” “所以你才说跟陛下怕是已经有了间隙了!” “然也!” “你拒绝了,陛下那边怎么办?” “你说,陛下有意削藩的事情要是传到了其他各地藩王得耳中会如何?” 齐韵闻言美眸登时一亮:“夫君打算祸水东引?” “说的真难听,为夫这叫合纵连横!” 定鼎 第六百三十二章送诸兄 齐韵还没有来得及替夫君高兴,立刻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望着;柳大少。 “夫君,今日与陛下饮酒的可只有你一个人,此事若是流传了出去,陛下几乎不用细查,稍加思虑便会猜道消息是从你这里放出去的。 到时候事情岂不是要弄得更加的糟糕?” “傻娘子,为夫会那么傻吗?你能想到的事情为夫岂会想不到,这个消息自然要假手于人的流传出去。” “假手于人?可是谁会这么傻,又有谁有这个胆子敢传扬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妾身看不是妾身傻,而是夫君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柳明志望着齐韵娇嗔的目光,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 “假手于谁,自然是假手于为夫的政敌了,为夫被削藩,政敌自然是乐得成见,如此一来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要大肆宣扬一番,想要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为夫什么都不用干,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传到其余各地藩王的耳朵中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这样干,先看看陛下的意思吧。 他若是打算将这件事不了了之,为夫自然也就跟着装糊涂,可是他若是执意削了为夫的藩位,那么为夫也只能自保了。 不过近期陛下应该不会这么做,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着手北征大业,陛下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干不痛快的事情,令后方陷入内乱。 纵然如此,为夫也打算做两手准备,以防不测。” 柳明志说完,这才发现怀里的佳人迟迟没有回应,低头看去,只见佳人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美眸中闪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娘子,怎么了这是?干嘛愣愣的盯着为夫啊?” 齐韵目光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沉默了片息。 “妾身没事,只是觉得夫君有些变了。” “变了吗?为夫为何没有感觉自己变了?” “这或许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妾身以前还没有见过夫君如此心思缜密的模样,初见之下,难免有些失神发怔。” 柳明志看着齐韵怪异的眼神,沉默了下来。 或许自己真的变了吧。 柳明志眼神变得有些凌乱:“韵儿,你先安歇吧,你这边没事了,还有嫣儿跟莲儿那边为夫得去看看!” “嗯,妾身明白了,好言相劝? 千万别让两位妹妹的心情雪上加霜。”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低头在齐韵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将其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将佳人塞入被我之中? 柳明志给其紧了紧被角:“睡吧,为夫先走了。” “嗯? 帮妾身把烛火熄灭了吧!” “好!” 烛火闪烁的闺房瞬间黯然了下来,柳明志悄悄的朝着门外赶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抬头仰望了一下天上皎洁,挥洒隐晦的月亮,柳明志的双眸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真的变了吗? 或许真的变了吧。 遥记得父皇李政尚在人世的时候,自己想的是怎么升官发财? 如何贪图享乐。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越来越害怕死,越来越怕被算计,越来越在意手里的权利了。 柳明志默默的回头望了一眼齐韵的房门? 摇头叹息着朝着青莲的院落赶去。 走到了这步田地,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代价太大了了。 大到自己不敢去刻意去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莲儿,睡了吗?” “夫君? 进来吧? 妾身安歇呢!” 柳明志推门进去,径直朝着屏风后面走去,入目的便是青莲躺在锦被中有些焦虑的神情。 看其有些两乱的秀发? 就知道她肯定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 柳明志坐到了床榻边? 伸手握住了青莲的皓腕:“莲儿,乘风去从军的事情为夫也是为了.............” “夫君? 妾身明白? 妾身不怪你? 真的!” 柳明志怅然的望着怀抱在自己腰间的白皙藕臂? 感受着贴在自己背后的脸颊,柳明志抬首拍了拍青莲的手背。 “你能这样想为夫真的很欣慰!” “夫君,风儿真的会安然归来吗?那可是战场啊。” “会的,一定会的,婉言有句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 为夫戎马半生,儿子岂会是狗屁不通的狗熊。 从他成为为夫儿子的那一刻,他身上注定要背负着与常人有所不同的压力。 这是他的宿命。 不过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嗯,妾身相信你,从咱们相识到相知,再到如今,妾身一直默默的相信你。 妾身没事了,你去韵姐姐跟嫣儿姐姐那里看看吧。” “真的去了?” “去吧,夫妻相聚的日子以后多得是,先把两位姐姐给安抚好再说吧!” “好!为夫谢谢莲儿你的体贴,好好休息!” “嗯,妾身晓得!” 柳明志转首看了一下青莲的神色,确实像放下了心中枷锁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其重新睡下,这才朝着三公主李嫣的院落赶去。 “嫣儿,为夫进来了!” 夫妻之前没有什么可客套的,柳大少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嫣儿,韵儿跟莲儿那边为夫都去过了,他们都原谅为夫把儿子送上战场的事情,你看你这边.....哎......你这还是........我去......你误食什么了吗?” 相比齐韵青莲房中的平淡,柳大少刚到三公主的房中,尚未来得及说什么,柳大少瞬间被三公主拽进了锦被之中,眨眼间就上演了一出春意盎然的戏码! 隔壁守夜的丫鬟,听到隔壁主人房中传来的令人芳心砰砰跳的音符,吹熄了蜡烛,堵住耳朵钻入了被窝之中。 两日光景转瞬即逝。 永平元年三月二十,大龙百万雄师拔营出征,浩荡不绝的开始了跨关之举。 山海关鹰嘴岩前,柳大少以及齐韵,齐雅,三公主,青莲四姐妹,驻足山岩之上,眺望着一眼不见首尾的百万北征大军。 相比柳明志狂热激昂的目光,三女美眸流离,目不转睛的盯着路过的旌旗招展的军伍,寻找着自己儿子的身影。 齐雅桃花眸顾盼流离的在大军队伍与夫君身上来回徘徊。 看着身边三个姐妹期盼担忧的目光,轻轻地扯了扯夫君的衣袖。 “夫君,真的不让韵儿她们再去看孩子们最后一眼吗?这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就让他们安心一下呗。” 柳明志脸色郑重得摇摇头:“大军开拔,一往无前,岂可中途停止,为夫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破坏了规矩。” “可是妾身怕此事会成了韵儿她们的心结,让她们终日............” 柳明志一把抓住齐雅的玉手再次果决的摇摇头。 “雅姐,非是为夫冷血薄情,不懂得体谅你们,而是军令如山,不可动摇!” “今日带你们来山海关送行,已经是破例了,若非为夫打了招呼,咱们立刻就会别大军的先锋斥候当成两国密探缉拿审问,别再让为夫难做!” 齐雅望着夫君眉头紧皱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 “是,妾身明白了!” 良久之后,新军六卫的旗号终于映入了柳大少几人的眼帘。 柳明志望着熟悉无比却不在属于自己的旗号,解下腰间的酒囊痛饮了几口,对着六卫旌旗高举过去。 “磨刀几余载,今日展锋芒。 欲收天下地,凯旋归故乡。” “柳明志送诸兄弟。” 定鼎 第六百三十三章行百里者 柳明志正在感慨抒怀,忽然听到了耳畔齐韵三女激动的声音。 “夫君你快卡,是乘风,承志,成乾他们三个,想不到孩子们穿上甲胄竟然如此的英武不凡。” 柳明志故作镇定的顺着齐韵她们三姐妹的手势朝着军伍望去,一眼便见到程凯陷阵军麾下中军位置三执旗手略显瘦削的身影。 虽然三人甲胄头盔齐全遮挡了相貌,柳明志他们的角度还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三个人的相貌,正是柳大少的三个儿子柳乘风他们。 柳明志轻轻地的摇摇头:“中军执旗手,没有三十人首级的战功是不得担任的。 军中以强者为尊,以战功为本,不过入伍两日光景,程凯他们怎么能如此照顾他们三个,等凯旋了老子再给他算账。” 齐韵三女闻言,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正想开口责问他就一点都不心疼儿子吗! 可是想到了夫君戎马生涯多年在军中的名声,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强行咽了下去。 她们心里都很清楚,在别的事情上夫君对自己姐妹等人从来都是处处谦让,可是一旦牵扯军中的问题,纵然是自己姐妹几人深受夫君宠爱,然而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语,也难免会受到夫君的呵斥。 这么多年下来,夫君对军营生活早已经有了说不清楚的感情。 在这些事情上他向来说一不二,决不让步。 三女知道夫君的脾性,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夫君起了不该起的争执,默默的举起手里的千里镜,张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 恍惚间,众人已经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新军六卫的旌旗彻底被其余兵马的旌旗取代了之后,三女才患得患失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柳明志见状,并未说什么,不声不响的走下了山岩,解开马缰翻身上马朝着颍州城驰骋而去。 留下反应过来的四女急忙走下山岩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四女只看到了夫君公事公办,不讲情面的样子,却并不知道柳大少纵马疾奔回城那一刻双眸微润的模样。 柳乘风哥仨是齐韵三女的儿子,可也不是柳大少的陌生人啊。 亲自送儿子出征的滋味,不好受啊。 柳明志能安慰她们姐妹。 可是又有谁能来安慰自己呢。 纵马驰骋? 临近城门? 柳明志凝望着城门下熟悉的身影,迅速不着痕迹的在两处眼角抹了一下。 等到了城门下? 柳大少立刻翻身下马,牵着马缰朝着熟悉的背影追了过去。 等到行人稀疏的时候柳明志才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老臣柳明志参见陛下? 万岁万万岁。” 被一群护卫守护,默默赶路的李晔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柳大少正双手抱拳,对自己躬身行礼。 李晔目光复杂的迎了上去。 “姑父免礼,朕....” 李晔意识到了这是在行人来往的街道之上,急忙转换口风:“孩儿正纳闷姑父去了何处? 连给三军将士送行都没有到场,想不到姑父竟然在这里。” “李公子恕罪,鄙人陪几位贱内去处理一些琐碎之事? 未能及时为三军将士送行,还望李公子海涵。” “无妨,家事? 国事? 天下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有的人总要为自己的事情劳苦奔波? 这是姑父教导孩儿的,孩儿没齿难忘。” 柳明志闻言? 不由得回忆起昔年李晔刚刚登基不久? 自己入宫御书房中传授他镇国书? 治国策的往昔。 感怀唏嘘的点点头。 “李公子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 已具明君...........圣贤风范,假以时日,定然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李晔看着柳明志唏嘘的神色,目光复杂又纠结了片息,望着护卫在两侧的护卫轻轻地摆摆手。 “你们几个离远一些保护即刻,本公子有话与姑父边走边说。” 几个老者还有周围的护卫正想劝谏,瞧见了李晔微凝的眉头无奈的点点头,朝着两侧缓缓退开。 陛下长大了,越来越具有帝王威严了。 “姑父,咱们边走边聊如何?” “自然,李公子先请!” 柳明志两人各自牵着马缰在颍州城中的街道之上缓缓前行。 “孩儿本想御驾亲征,奈何满朝文武争相反对,孩儿也只有腿儿秋词,亲赴北疆为三军将士践行。 如今算是如愿以偿了。 正准备回府向姑父辞行,既然恰好碰到了姑父,孩儿也省的在奔波一番了。” “李公子马上就要回京?” “是啊,本公子离开京城太久了,生怕耽误了天下事,只能选择及时回京了。” “公子大义也,在下佩服。” “这都是姑父教导有方,没有辜负教给孩儿的两卷圣贤文章,孩儿如今怕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郎。 姑父对孩儿的恩情,孩儿永生永世不敢忘怀。可惜姑父不能在京城用伴孩儿长大成人,实在一大憾事也。” “公子言重了,雄鹰展翅,贵在持之以恒,飞龙在天,自有良人相助。 在下已经竭尽所能,助公子行了九十九。 圣人云,行百里者而半九十,九十九,九十大致相同。 剩下的一步,公子能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就看公子自己的悟性了。” 李晔停下脚步,望着柳明志恭敬的模样,默默的点点头。 “行百里者半九十,本公子多谢姑父教诲。” “教诲不敢当,此乃在下之本分也!” 李晔感怀这继续牵马赶路,柳明志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李晔思索了一会,转头看向了柳明志:“姑父,依你之见,此次百万雄师跨关北征,胜算几何?” “公子恕罪,在下还是昔日在京之时的那句话,在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定论自有云老爷子以及一干志士来决定。” “本公子明白了,既然姑父置身事外了,本公子也不再多问了。” “谢公子能体会在下的难处。” “姑父,本公子昔日从祖母那里听闻了往昔祖父与一代先贤闻人政老爷子的往事,本公子感慨不已。 姑父既为闻人政老爷子高徒,不知姑父如何评价闻人政老爷子的品性?” 柳明志眼眸微眯,眼前不由得浮现昔年当年书院的往昔,无声的叹息一声! “进退有据,一代大贤!” “进退有据,一代大贤,不知姑父所言的大贤,贤良在何处?” 柳明志扣弄扳指的动作骤然一停。 “子不言父名,在下岂敢妄议恩师之德行,请公子见谅。” 李晔转头默默的注视柳明志一会,目光迥然的点点头。 “明白了。 本公子旧事重提一下,姑父言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姑父认为孩儿百里者行了几何?”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眼神平静的与李晔对视着。 “不足百里者,结尾半也。” 李晔目光纠结了许久,了然的点点头。 “懂了,叨扰了姑父两日,实在冒昧。 如今正事忙完,姑父该功成身退了,本公子要赶路了,姑父留步。 孩儿得路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姑父再送也不过是咫尺之内而已,姑父以为呢?” “是通天大道,还是荆棘小道,公子回京便知。 恕不远送。” 李晔看着柳大少颔首低眉的姿态,抿着嘴角轻轻点头,直接翻身上马朝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回京之后自有分晓,告辞。” “恕不远送!慢走!” 定鼎 第六百三十四章大果果 李晔回京了。 来的不声不响,走的满腹心事。 北疆的所见所闻让这位年少的一国之君心境正在渐渐的的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改变。 他亲眼目睹了一位藩王前所未见的强盛势力,亲眼见到了别人传言中的北疆似乎并非那么的苦寒。 它有着一种京城所没有的欣欣向荣繁华场景,似乎所有的百姓都在朝着更好的生活紧赶慢赶。 从耕田的百姓口中,李晔渐渐了然了其中的缘由。 一字并肩王自是数年前赴北之日开始,便将赋税降到了最低,大肆鼓舞百姓经商致富。 北疆二十七府百姓种地的人少了很多,可是当他们经商挣到了大把的银子的之后,却雇佣了二十七府之外的大批忙完自己家田地的百姓开垦北疆,耕田种植。 最终北疆二十七府以一个跌破众人眼球的繁荣局势呈现在那些反对柳明志鼓舞百姓经商的各府官员面前。 北地二十七府的百姓日子越过越好的同时,也带动了更多邻近州府的百姓日子朝着飞黄腾达的方向进发。 李晔第一次在百姓口中听到了一带一路的这个新奇说法。 虽然一时间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李晔从那些百姓的反应看得出来。 北疆苦寒四个人尽皆知的四个字正逐渐的颠覆它在天下人心中的印象。 而这一切都源于北疆现在的主人,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陛下,该赶路了。” 李晔回神,将目光从无边的原野之上收了回来,那里正有数不清的百姓正在耕作桑麻,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关外即将大战开始的影响。 “李忠,眼前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场景,就是百官口中所说的北地苦寒吗?” 躬身站在李晔身边的老者目光复杂的朝着李晔回来的那片田垄望去。 “陛下,多年以前老奴跟着睿宗来过北疆,确实贫瘠苦寒,想不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光景。 百姓能如此的安居乐业,乃是天下之幸,陛下之幸也!” 李晔转身眺望着小半个时辰前才走出来的颍州城,眼神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你们说姑父是不是比朕更适合当一个皇帝。” 守护在李晔身边的众多侍卫怔神了一下,急忙慌慌张的单膝跪在了地上缄口不言,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话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接啊。 说是那就是大逆不道,论罪当斩。 说不是,那就是说明忤逆圣心,论罪同样当斩。 说什么都是大罪,还是保持沉默的为好,受点惩戒总比把小命丢了为好。 李晔闭目沉默了良久,睁开眼睛立刻翻身上马。 “着旨北疆二十七府官员,上到总督,下到县令,上奏疏一封,陈明各地民生之详情,即刻鹰隼传书送到朕手中。” “是,老奴领命。” “回京! 驾!” 众多侍卫对视了一眼,迅速翻身上马朝着一马当先驰骋而去的李晔追了上去。 其中骑着健马的数名英武老者在中途在官道各处的逐渐分流而去,朝着北疆各地州府奔袭消失。 李晔一行人的踪影消失以后,一人一马慢悠悠的听到了他们方才停驻的地方。 柳大少凝望着数百快马卷起的烟尘渐渐消失,惆怅的叹息一声,从腰间取下从宋清那里拐来的旱烟叼在口中熟练的用火折子点燃吞吐起来。 柳明志望着烟锅里冒着的轻烟怔怔出神,自己是越来越依赖这玩意了。 虽然不会像前世的香烟一样解瘾? 可是吞吐旱烟的时候自己的脑子确实空灵清明? 能让自己静下心来思索很多琐碎的事情。 瞭望这不远处天地间辛勤劳作的百姓,柳明志目光中既是欣慰又有些难受。 有些事? 注定要与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了。 一袋烟下去,柳大少调转马头朝着颍州奔袭而回。 数里地不过盏茶功夫便赶到了城门前。 柳明志翻身下马? 牵着马缰不疾不徐的朝着城门走去。 “前面牵马的大果果你等一哈儿,这里奏是颍州的吗?” “当然是颍州了,你不会看字的吗?你一个蜀地娃子跑北地..............咕嘟.......” 听到身后有些娇柔空灵夹杂着调皮语气的女子说话声,柳大少转身朝着身后望去,放眼望去城门下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牵着马,肯定是叫自己的。 空灵轻柔的蜀地嗓音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感觉? 听到耳中舒适极了。 然而当柳大少渐渐看清了身后二八佳人的相貌之时,不由的怔然了下来,情不自禁的吞了一下唾液。 淡扫峨眉薄施粉? 柳眉皓目若星辰。 楚鬓青丝靳暗发,唇如凝脂面如霜。 冰肌雪肤柔似水,杨柳细腰裹云裳。 二八少女望着柳大少盯着自己怔怔出神的样子? 气呼呼的鼓起了香腮? 抬起了凝脂白玉一般的手掌对着柳大少挥了挥。 “大果果,你愣在那里干啥子,好瓜哦? 这里是颍州的吗?” “啊?是....不是.......是.......” 柳大少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少女的问题? 等彻底反应了过来柳大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马缰,惊退了两步? 目含恐慌的望着面前的少女。 “你.....你.....你是人...人...是鬼?” 二八少女愕然的望着盯着自己惊颤失神的柳大少。 秋水凝眸带着淡淡的诧异? 樱桃红唇微微张开? 露出似碎玉一般光洁明亮的贝齿。 精致的琼鼻轻皱了两下? 露出两抹淡淡的酒窝。 “不会真滴是瓜娃子一个吧?瓜娃子啷个晓得骑马的呦?” 绝色少女屈指挠了挠凝脂雪颈,抬手紧了紧身后的包袱,脖颈吞咽了两下口水盯着柳大少朝着身后退了两步。 提着精致的斗笠围着柳大少绕了一个小圈朝着城门走去:“大果果,你自己耍吧,早点回家哦,别让你老汉担心。” “等....等等,姑娘你到底是人是鬼?” 正准备进城的少女脚步一顿,转首抿着红唇气愤的瞪着柳大少。 “你真的好瓜哦,你见过哪个鬼有影子的嘛?” 柳大少顺势低头望去,果然见到了少女脚下纤细妖娆的影子,柳明志心神逐渐静了下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 “本姑娘为啥子要告诉你嘛?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省的你家老汉担忧。我要进城咯,再会!” “姑娘你......” 柳明志话语一停,望着停在守城卫兵前的少女,目光全是惊疑之色。 世上真得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等着少女进入城中,柳明志急忙朝着卫兵走了过去。 举着自己的令箭在两名卫兵前面示意了一下,拦着两个急忙想要行礼的卫兵。 “本王问你们,那个姑娘是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回禀王爷,卑职也不知道?” “你不是验看了她的籍贯身凭吗?” “额.......卑职不识字,就认得上面的官印确实是户部的官印。”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卫兵,不识字整的还挺骄傲似得。 转头看向了另一个卫兵:“你说!” “回禀王爷,鲁牛检查的,我就没看!” “你识字吗?” “回禀王爷,我也不识字!” 定鼎 第六百三十五章死而复生?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面前两个二十出头的卫兵,抬手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 “两个瓜娃子,不当值的时候抽空读点书,不识字整的还挺自豪似得。” “好好站岗吧!” “遵命!” 懒得跟两个卫兵计较什么,柳大少牵起马缰疾步朝着城门中追了过去。 留下两个卫兵委屈吧啦的揉着脑门,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不识字怎么了,颍州兵卒十万,不识字的占了九成,也没见上官说什么嘛,今天好端端怎么就挨训了呢? “牛哥?王爷说的瓜娃子是什么意思?” “大概也许是夸咱们聪明吧,要不怎么让咱们学着读书呢?笨蛋怎么可能有本事学习读书认字。” “还是牛哥聪明,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王爷话语的深意,真是个好瓜娃子。” “嗯哼.........其实我家祖上也是出过秀才的,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了而已。” “厉害厉害。” “一般般啦!”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人呢?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难道走民巷了?” 有心想要下令城中的守兵搜查少女的踪迹,然而回想到少女的相貌,柳明志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回去让朱雀司的密探们暗查吧。 此事不宜宣扬啊。 心中打定了注意,柳大少牵着马疾步朝着王府赶去,一路上左顾右盼,希望能从人群中找寻到绝色少女的身影。 可惜一直到府门前,柳明志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略微熟悉的倩影。 “少爷,你回来了!” “少爷!” “少爷!” “啊?怎么了?” 柳松纠结的望着柳大少:“少爷,不是小的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怎么跟失了魂似得?您没事吧?”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了柳松:“我没事,把马牵到马棚去吧,我想回内院了。” “是,小的恭送少爷。” “好,知道了。” 柳松茫然的看着柳大少心不在焉的背影,扣着脑门嘀咕了起来。 等到柳大少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牵马朝着偏院赶去。 “奴婢拜见王爷。” 进出内院的丫鬟见到柳大少回府,急忙上前见礼,然而她们只见到王爷心不在焉,神神叨叨的嘀咕着什么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像以前一样乐呵呵用有些微荤的话语答复自己等人。 一群丫鬟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己王爷的背影,摇着头嘀嘀咕咕的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夫君,你回来了,妾身姐妹等你好久了。” 齐韵,三公主众女正坐在凉亭中一边赏景,一边探讨着儿子随军出征的事情。 更多的聊得还是夫君不声不响打道回府的事情,她们都在推测着夫君到底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然而紧随其后的她们回到城中却发现夫君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回府。 本以为夫君已经回来了,然而等将府里的丫鬟问了一遍也没有人看到夫君归来的身影。 故而只能坐在凉亭中闲聊了起来。 说话间柳大少就神神叨叨心不在焉的出现了。 众女起身问好,本以为夫君会停下来? 却愣愣的眼瞅着柳大少嘀嘀咕咕的从自己姐妹几人身边穿过? 默默的朝前走去。 “夫君!” “夫君!” “夫君!” “啊?谁叫我?” 柳大少抬头四顾了一下,这才看到齐韵几女站在凉亭中正一头雾水的盯着自己。 “你们怎么在这里? 什么时候来的?” 几女望着夫君呆呆的模样,芳心一突? 急忙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夫君,你没事吧?” “对啊,夫君你说话怎么不着四六的,受风寒了。” 柳大少看着几女搭在自己额头上的玉手,一把揽了下来。 “为夫没事啊,吃嘛嘛香浑身有力? 你们怎么神神叨叨的?” “妾身......妾身.........” 几女樱唇微颤的望着柳大少,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我们神神叨叨的?到底谁神神叨叨的啊? “夫君,你真没事吗?这是几?”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齐雅伸在自己眼前的两根纤纤玉指。 “三? 满意了吧!你们聊你们的吧,为夫去书房了。 对了雅姐,没事去找个大夫瞧瞧? 都说一孕傻三年? 果然不是没有根据的。 走了!” 齐雅傻傻的看着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对着身边的姐妹挥了挥。 “这是三吗?” “当然是二啊。夫君魔怔了,你还能魔怔了啊。” “夫君说得对? 是该找个大夫瞧瞧了? 只不过是给他瞧瞧。” “出门一趟,转个圈的功夫怎么就二三不分了呢?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受打击了?” “找大夫吗?” “找一个吧!” 柳大少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几个娘子说的什么? 停到书房外的角落里打了几个手势。 盏茶功夫? 朱雀曼妙绝伦的妖娆倩影飘落在柳明志面前。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最近几日关于突厥? 金国的情报整理了出来了吗?” 朱雀微微颔首? 从罗袖中取出一叠宣纸递给了柳大少。 “遵从少爷的意思,三日一封消息,尽在这里,请少爷回去过目。” “嗯,办的不错。” 朱雀正色的模样变得娇媚起来,玉指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点。 “既然办的不错,少爷是不是该赏赐一下啊?”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朱雀的樱唇轻啄了一口。 “加倍赏赐你,满意了吧。” 朱雀丹凤双眸水汪汪的盯着柳大少,粉嫩的丁香舌在烈焰红唇上轻舔了几下。 “满意,相当满意。没别的事情雀儿就回去继续整理各部情报了。” “等等。” “怎么了少爷?” 柳明志四下望了望,凑到朱雀珠圆玉润的耳边轻声吩咐了起来。 “调动少量朱雀司人手与玄武司人手,在城中秘密调查一个蜀地口音头戴斗笠的女子,年方二八左右,身着蜀锦云秀流烟裙,上身织锦秀萝衫,足踏云纹绣鞋。” “是,属下明白了,此女相貌有没有什么特征?” “漂亮,气质出尘,乃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应该很好认,这么漂亮的姑娘城中怕屈指可数,找到她之后立刻严密监控起来。 想办法搞出她背后的包袱,查看她的身凭,查出此女子的籍贯姓名。” 朱雀正色的神色随着柳大少的话语越来越幽怨,等柳大少说完,朱雀欺身上前,美眸幽怨的盯着柳大少。 “你不会又要纳妾吧? 纳妾雀儿没意见,可是要轮也该轮到我了才对。”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朱雀,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胡说八道什么呢,此女的身份事关一件很重要得事情,让你查认真调查就是了。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了!”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快去吧!” 朱雀盯着柳明志正色严肃的神色,恭敬的点点头。 “是,属下告退!” 朱雀起落间消失不见,柳明志一边朝着书房走去一边回想着少女的容貌,眼中再次闪现出惊魂不定的模样。 这哪里是有些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她生机已经消失了,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会活着,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死而复生?未免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可是自己不也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定鼎 第六百三十六章突厥的谜之行为 柳明志嘀嘀咕咕的走进书房之中,宋清依旧老样子的趴在沙盘上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清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然而又将心思放到了沙盘之上。 柳明志扫了一眼宋清的背影,摇着头朝着椅子走了过去。 “每天废寝忘食的盯着沙盘想对策你就不厌烦吗?搞得自己跟号令三军的兵马大元帅一样忙碌,真有你的。” 宋清将手里的一柄小旗插在了沙盘上的一处山涧位置,起身拍打着自己手上的尘土默默的叹气着。 “就是因为老子不是兵马大元帅,所以才能废寝忘食的在这里研究沙盘。但凡我能领兵出征,你以为我愿意每天盯着这个破玩意看个没完啊。 说到底咱不是没这个机会嘛!” 柳明志将手中的一叠情报放到了桌案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烛火。 “大局已定,唉声叹气能改变的了什么吗?不能去就不去呗,每天搂着娘子过着自己闲散的小日子他不香甜吗?” “你以为现在还是刚成亲的时候,整天腻在一起难分难舍的啊,身体吃不消了。 说实话,心里痒痒的紧啊,明知道出关之后就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功劳,却只能干看着却做不了什么。 你说此次老子要是领兵出征了,等到天下一统之后,凭借此次功劳怎么滴也得封赏老子一个异姓郡王的爵位吧! 这个是光宗耀祖,门楣显赫的事情,老子能不眼热吗? 现在倒好,留在后方整日里闲的骨头都散架了,屁用没有。 这跟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摆在你面前,明确只能看着,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有什么两样啊。 你说我家老头子这么多年的兵部尚书是不是白当了,前锋将军的位置捞不到也就算了,怎么滴也得给个先锋营的差事干干。 结果毛都没有一根。 唉,可惜咯!” 柳明志抽出一张情报拿在手里,淡淡的瞥了一眼倚靠在沙盘上叹息的宋清,脑海中回想起离京前跟宋煜的那次交谈。 “你就别抱怨伯父了,或许伯父已经尽力为你争取了,最终却因为我的缘故没有成功。这件事不怪伯父,谁让你跟本少爷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再说了,封王怎么了?封王就很好吗? 除了称呼尊贵一点,其它的跟国公也没有什么两样。 国公一样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何必非要封王,要不是没有办法,本少爷都想跟你换换位置,做一个位极人臣的国公,而不是如今的一字并肩王。” 宋清赏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嘿? 你这是吃着肉还嫌弃肉脏啊。” “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懒得搭理你。” 柳大少没好气的回了宋清一句? 将心神放到了手里的情报上对着一旁的烛火翻看了起来。 宋清还想反驳什么,见到柳大少一副处理公事的模样? 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几句,转身又盯着沙盘思索了起来。 书房中登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翻看书页的窸窣声,夹杂着竹竿在沙盘上摩擦的动静。 一张张情报逐渐减少,柳明志平淡的神色也渐渐地凝重了起来,眉宇间挂着淡淡的疑虑。 金国不出自己所料? 正在加急修筑防守的工事,加固各个州府的城墙,等候着大龙兵马的到来。 只是金国好像是放弃起了边疆各个上一次大战遭受过火炮重创的边城? 将主要力量集中到了后方的城池进行防守。 如此布局令柳明志有些不解。 纵然金国南疆十二大城去年在自己的猛烈攻击下遭受了重创,可是论城池规模,工事力量? 以及可驻守兵马人数来看? 依旧远远的超过了腹地的一些城池。 可以说,金国只要将重兵驻守十二主城之中,对大龙兵锋造成的困难依旧会比驻守腹地一些完好的内城要强上几倍。 虽然暂时想不通女皇跟完颜叱咤他们的意图? 柳明志心里也清楚女皇她们这样做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 否则绝对不会进行如此不合理的布局。 金国那边女皇的布局自己起码还有迹可循,然而突厥那边师弟的行径就令自己完全懵逼了。 毫无思路可言。 纵观突厥的所有情报? 提及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放牛。 大军压境的局势下? 突厥大小各个部落的兵马竟然还在毫无危机感的游牧放牛? 这不是扯淡的吗? 然而看似很扯淡? 事实却是如情报上的记述所言。 突厥各个部落真的是在放牛。 这就让柳大少真的一点头绪都想不通了。 突厥草原,茫茫万里一望无际,自然不像金国一样需要据城而守,铁骑所至之处,皆为战场。 恰恰如此,没有城池天险阻挡大龙兵锋,才更应该及时布局,筛选出突厥骑兵熟悉的地形进行布置。 以地利之势阻挡大龙的猛烈攻势,这才是合理的行为。 悠闲自在的放牛什么鬼? 不将大龙百万雄师放在眼里? 亦或者自暴自弃,等着灭亡? 扯犊子,以自己对师弟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大哥!” 正在盯着沙盘沉吟的宋清听到柳明志的话语起身望去:“干嘛?” “你来看看这些上面的内容,陪我参考参考上面的用意何为。” “什么东西,你自己还悟不透?”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关于金国,突厥目前的防守部署。” 宋清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兴奋的对着柳大少竖了一下大拇指。 “牛逼啊兄弟,老子正愁着不知道金突两国的战略部署,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进军推测呢,你这边就来了东风,简直是恰到好处。” 宋清自觉的拿起柳大少搁置一旁的情报翻看了起来。 烛火闪烁,不时地响起噼啪声音。 良久之后,宋清面色古怪的放下了手里的一叠情报,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托着下巴沉吟了起来。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金国大有放弃十二主城,退守腹地内城进行阻拦的意思,虽然有点舍本逐末的意思,倒也可圈可点的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布局。 虽然暂时想不通其中的深意,但是也可以看出金国的意图。 可是突厥这边搞什么把戏,大军压境的危局之下竟然在放牛,这不是小姑娘逛青楼,纯属闹着玩嘛! 你确定这些情报的真实性?” 柳明志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想起朱雀从未有过一次失误的事情郑重的点点头。 “十之八九可以确定情报的真实性。” 宋清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抬手揉着下巴上的胡茬嘀咕了起来。 “难道你的好师弟............额......好师妹打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准备弃械投降,把牛羊养的肥肥胖胖进献给大龙,想要俯首称臣?” “你他娘的才是瞎扯淡呢,你觉得可能吗?” “不太可能,那你说突厥打算干什么?临死之前饱餐一顿?那么多牛,他们撑死也吃不完啊!” 柳大少没好气将情报收进抽屉里:“我他娘的要是能想通还让你参考个锤子。” 宋清双手一摊,玩味的耸耸肩:“想不通就静观其变吧!” “你方才还说老子是吃饱了撑的,现在却比谁都关注此次北征的局势。 只怕这些情报连云老帅他们手里都没有吧。 你既然已经置身事外了,却还如此关注此次北征之事。 我想,你不是想要为云老帅他们出谋划策,而是要根据战况来推测月儿侄女跟婉言弟妹将会遭遇的局势吧! 如果一旦月儿侄女跟婉言弟妹遇到了不可逆转的危局,你不会打算亲自出面,参与此次北征,将她们母女带离困境吧?” 柳明志嘴唇嚅喏了两下,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宋清目光怅然了良久,探着身子取下柳大少腰间的旱烟袋。 片息之后,宋清吞云吐雾的望着柳大少。 “还是那句话,真走那一步的话提前打个招呼,让我有机会跟你嫂子和离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其实你没有必要掺和进来的。” “唉......凌阳走的早,大哥不希望再失去你这个兄弟,要走........... 咱们兄弟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柳明志盯着宋清沉重脸色,眼眸有些模糊。 “大哥,二哥他........他...... 他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因为有你这个好大哥而欣慰的。” “但愿吧,一世两兄弟,死也值了!” “大哥,你说人死会复生吗?” “吭哧........咳咳咳.......咳咳.....卧槽..........” 宋清将掉落衣服上的烟丝拍打在地上。 “你他娘的睡糊涂了?人死怎么可能会复生? 看来承志侄儿他们的事情让你压力有点大啊。 走,醉春楼的干活,听说来了几个貌美如花的清倌人,大哥请客咱们好好放松放松,咱们彻夜不归!” “不是,你不是一直呆在书房研究沙盘的吗?怎么还听说了城中醉春楼得消息?” “哎呀,男人嘛,关注青楼的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多大点事,男人不少色好什么?好啊呦吗?” “我丢,好啊呦你从哪学来的?你不会也是........ 天王盖地虎?一库?光盘?学习资料?东莞?” “你说什么玩意呢?江河带回来的那些西洋鬼在坊市见了我整天好啊呦,老子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天天听难免就记住了。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老子自己去了!” “去!” 定鼎 第六百三十七章金国困境 鹰隼盘旋,尖锐的鸣叫声覆盖着金国都城光明殿上空。 金国光明殿本就有些压抑的气氛,在鹰隼突如其来的鸣叫声中变得更加的压抑了。 侍奉在女皇一侧的慧儿一个箭跃朝着光明殿外激射而去,站在宫殿外的台阶之上屈指放在丹唇中吹了一声长哨。 盘旋在光明殿上空的鹰隼鸣叫一声,对着慧儿的位置俯冲了下来,在距离十多步的位置处猛然闪动自己雄壮有力的翅膀停止了俯冲,稳稳当当的落在慧儿的肩膀之上,用尖利的鹰隼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慧儿迫不及待的取下鹰隼腿弯上的竹筒,藕臂一抬,任由鹰隼翱翔而去。 慧儿反身朝着殿中龙台奔赴而去,在百官忧心忡忡的神色下恭敬的将情报递给了女皇:“陛下,情报。” 女皇神色平静的接过慧儿手中的情报,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了。 当着百官的面,女皇取出竹筒内的书信翻看了起来。 纵然女皇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然而当她看清了情报上的内容之后,还是不走自主的娥眉凝起,芳心发颤了起来。 大龙百万雄兵,合兵一处已经跨越山海关朝着金国逼近。约莫三日光景就会兵临城下,大军压境。 望着合兵一处四个显得有些刺眼的字眼,女皇表面虽然风平浪静,内心却已然波澜起伏。 回想去年,大龙兵马兵分两路,已经压着金国兵马进攻了,逼的己方节节败退,不得不坚壁清野,令金国数城付之一炬。化为焦土。 如今大龙百万雄师合兵一处,倾尽全力只攻打自己金国一处,自己如何才能抵挡的住大龙强盛的兵锋。 虽说已经私下跟突厥的小妖精商议好了,要联合抗敌,抵御此次灭国之祸。 可是如今大龙的威势如此强盛,小妖精是否会如约而行呢? 若是她见到突厥暂安,忽然改变了心思对金国背信弃义,金国此次岂不是注定要在大龙的铁骑之下十死无生,彻底覆灭。 从此消失在这片蓝天之下,成为史书上留有浓重颜色的一笔。 女皇越想芳心越乱,她坚信以自己对小妖精的了解,她干不出背信弃义,坐等唇亡齿寒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此危局之下,女皇总是不由自主的会胡思乱想。 完颜叱咤是看着人女皇从小女孩长大成人的,岂会不了解女皇的秉性。 虽然女皇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女皇闪烁的皓目已经出卖了她。 完颜叱咤亦是从女皇的目光中猜想到了什么。 默默的轻叹了一声,完颜叱咤举着朝笏走了回来。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 可是大军压境了?” 女皇回过神来? 扫视了一眼殿中目光全都紧紧盯着自己的百官,默默的点点头。 “没错? 大龙百万雄师跨关北征了,不出三日就会进入我大金疆域? 兵临城下。而且此次北征与往日不同,大龙集中兵力,主攻我金国一方。” 女皇话音一落,金国朝堂之上顿时寂静了下来,就连完颜叱咤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帅一时间神色都难免有些恍惚。 百万雄兵齐攻金国一方,如此该如何抵御兵锋? 去年为了保存兵力? 在大龙的兵锋之下急流勇退,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最终保留了九成的兵力。 可是金国目前举国之兵也不过四十多万有余,连大龙兵马的一半兵力都没有。 若是没有火炮的出现? 完颜叱咤相信自己联合耶鲁哈还能以城墙之利,阻挡大龙进攻一年半载的时间有余。 可是大龙手里有着数不清的不讲道理的火炮,纵然自己拼死相抗? 只怕也坚持不了百天吧! 再坚固的城墙? 也挡不住大龙兵马手中的火炮轮番轰炸。 一旦没有了城墙之利,地利必然失去。 如此一来,四十万兵马如何是两倍半兵马的对手。 完颜叱咤神色悲怆? 抬手揉着太阳穴思考着对策? 然而最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龙小儿皇帝无德也,竟公然背信弃义? 对我大金不宣而战? 实乃人神共弃之无道昏君也。 去年明明收了咱们称臣议和的金银珠宝? 今年竟然如此不讲道义? 对我大金兵戈相向。 有违大国风范,有违大国之君圣皇之名!” 金国鸿胪寺卿巴谷书捶手顿足,在朝堂之上公然咒骂了起来。 去年他奉了女皇旨意,带领使团顶着严寒风雪前去大龙俯首称臣,大龙也同意收下了进献的礼品,没想到一转眼就干出了这种背信之举。 百官望着巴谷书愤愤不平的神色,纷纷摇头叹气。 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 如今主动权早已经不在金国与突厥的手中,大龙就算是背信弃义自己等人又能如何。 除了咒骂几句过过嘴瘾,可是任凭自己嗓子嘶哑,又能阻挡来访之敌吗? 巴谷书咒骂了一会,也收敛了下来。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金国目前的处境早已经不是自己等人说的算了。 “陛下,老臣有负陛下厚望,白白浪费无数金银珠宝,竟然还是引得大龙兵马北出压境,请陛下治罪。” 女皇看着神色悲怆的巴谷书,抬手示意他退回原位。 “老大人,此事过错不在于你,你无须自责也。” “唉.....陛下圣明,多谢陛下恕罪。” “诸位臣公,不知哪位有御敌良策,不妨当场直言。” 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这个时候一下子谁能想得出御敌良策啊。 女皇望着百官默然的模样,皓目中闪过一抹失望。 果然吗?天要至大金与死地也。 “松和爱卿!” “臣在。” “散朝之后即刻金雕传书突厥泰昌可汗,将此事悉数告知,请她发兵相助。” “老臣遵旨!” 松和退回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依旧蔫蔫的,丝毫没有因为女皇得话而舒心。 此时此刻,他跟女皇的想法出气的一致。 如此局势之下,突厥真的还会鼎力援驰金国,联合抗敌吗? 他心里跟女皇一样没有任何的底气。 “诸位爱卿,三天时间,大龙百万雄师不出三日就要大军压境,希望三日内你们能想出一个御敌良策来。 只要能抵御敌军,解我大金之困境,朕愿意封疆裂土赏赐有功之人。” “眼下先退朝吧,兵部,各位领兵将领先传朕旨意下去,暂时以之前商定的法子抵御来犯之敌。”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女皇最后扫视了一眼殿中的百官,默默的摇摇头。 “耶鲁哈爱卿,完颜叱咤爱卿暂时留步,朕在尚书房等你们!” “臣等遵旨!” 定鼎 第六百三十八章一线生机(二合一) 金国皇宫尚书房。 小可爱正跪坐在龙案后细心整理着前几日的奏折,听到脚步声有远见近,小可爱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娘亲盛颜阴翳朝朝着殿中走来。 小可爱见状,吞咽了一下唾液极为识趣的将位置让了出来,跟一个经常受气的小丫鬟似得缩在了龙案的一角,默默的整理着桌案上的奏疏。 女皇瞄了一眼小可爱,沉重目光闪过一抹柔和跟无奈。 老娘像是那种不讲道理,逮着谁跟谁发火的人吗?至于这么害怕老娘吗? 女皇一直想不通,女儿在自己面前最调皮的时候也就是玩笑般的叫自己老女人,只要自己脸色一沉,马上变成乖乖女。 在她老爹面前立马就变得无法无天,惹了祸之后任凭老爹脸色如何阴沉,都敢笑嘻嘻乐呵呵的讨价还价,丝毫不担心老爹会对自己下重手。 女皇就纳闷了,一个亲爹,一个亲娘,区别怎么就如此之大。 是,柳明志的身份是不如自己尊贵,气势没有自己对待她威严。 可是柳明志身上那股子军人出身的煞气,远非自己可以比拟的。 寻常人被柳明志盯上一会都会浑身不自己,隐隐的觉得脊背发凉。 这就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的通病,身上的煞气会令人不寒而栗。 偏偏这个臭丫头完全能无视老爹生气之时要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凶狠模样。 “月儿,那天你爹到底跟你交代了什么?” 女皇整理了一下衣摆,屈身跪坐了下来,又开始了自己的日常一问。 自从回都城之后,皇宫里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虽然小可爱紧咬牙关绝口不提那天老爹到底说了什么,女皇还是不厌其烦的日常追问一下。 果不其然,小可爱默默的整理着手里的奏折,抬眸瞄了一眼娘亲。 “没说什么啊,爹爹说他会想月儿的,就说了这么多了!” “是吗?那前几天晚上那两个给你送信的神秘黑衣人应该也是出自你爹的手笔了吧,他信上说了什么?” 小可爱整理奏折的动作一顿,大眼睛直溜溜的打转起来。 “有....有吗?月儿怎么不知道?可能是找错地方了吧,月儿睡着之后梦乡很香甜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皇盯着小可爱狡辩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暗道没良心的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这孩子还是以前那个知无不言有问必答的女儿吗? 心里清楚女儿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不外乎知道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 女皇也懒得再跟她计较什么大军压境的事情已经让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哪还有时间将心情放在父女俩说了什么的琐碎事情上。 “陛下,镇国王耶鲁哈老大人殿外求见。” “传!” “遵旨!” “陛下传见耶鲁哈,完颜叱咤入殿觐见。” 两个比女皇进殿之时重了一倍的脚步声传来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联袂走了进来。 “老臣完颜叱咤。” “老臣耶鲁哈。”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慧儿,看茶!” “是,陛下!” “叔爷好耶鲁爷爷好。” 完颜叱咤两人立刻乐呵呵的看向了小可爱:“哎月儿乖!” “月儿公主好,老臣有礼了。” 女皇直接打断了还准备寒暄两句的小可爱,淡淡的望着完颜叱咤两人。 “王叔,老爱卿,难道真的没有御敌良策吗?只能眼睁睁的瞪着敌军兵临城下践踏我大金疆土?任其跃马扬鞭吗?” 完颜叱咤二人看着女皇皓目中的不甘之意,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陛下非是无御敌良策,实在是大龙兵马的声势太过浩荡了纵使有城池据守也占不了多大的胜算。 根据往昔的经验,只要大龙火炮三轮两轮轮番轰击下来再坚固的城墙也要化为一片废墟。 到时候就是赤裸裸的两军你来我往的攻杀战。 咱们倾国之力也只有四十万兵马了如何能是百万大军的对手。 如果大龙没有火炮老臣跟耶鲁兄两人齐齐联手,足以凭借城墙之利,跟国内的山川险要阻挡住大龙一年半载的攻击。 可惜没有如果啊,大龙的火炮完全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眼下,老臣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抵御大龙的进军了。 除非神兵天降,解我大金困境。” 耶鲁哈轻叹一声,附和着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如果大龙依旧兵分两路,按照咱们先前商议的对策,不是没有抵御住他们的肯能,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也还是有机可乘的。 如今他么百万大军集中一处,老臣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阻挡的住他们的进攻的步伐。 任何一座城池,最终都将会成为其铁骑下的废墟。” 完颜叱咤苍老的眸子带着挣扎之意望着女皇。 “陛下,实在不行就带着百姓退守长白山以北的祖地吧,说不准将来月儿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老臣这是希望陛下做好最坏的打算。” 女皇一怔,皓目黯然的看着完颜叱咤无可奈何的神色。 “难道完颜家列祖列宗的基业就要丧失在朕的手里吗?朕将来有何颜面去面见在天有灵的列祖列宗?” “唉.......陛下,这是最坏的打算了。要么亡国,要么蛰伏,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走。 柳明志这小子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人品更是不行,可是其用兵却极为独到,老练狠辣,善用奇兵,以奇致胜,往往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在你心窝子上捅上一刀。 上一次合兵南下,若非大龙后方兵马出现了问题,我金国跟突厥的所有精兵都将在其包围圈中全军覆没。 那时候,金国突厥已然是名存实亡。 老臣自领兵以来,柳明志出现以前还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但是老臣佩服他柳明志。 虽为敌帅,但是老臣还是佩服他的用兵之道。” “老臣也附议王爷的意思,陛下身居后方,不在前沿战场,没有见识过大龙并肩王柳明志的手段。 可以说无论是治军,还是用兵,此人在天下可谓是少有敌手。 他麾下的三十万铁骑,其威势远非声名远播的北疆六卫可以比拟的。 这么说吧,老臣还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卫的将士如此不要命的拼杀,如此的为主帅卖命。 上次国战,只要柳明志一出现,手中的令旗那么一挥,不管前面有多少人,他麾下的骑兵就敢挥舞着兵刃嗷嗷叫的往前冲。 他只要下令收兵,哪怕陛下你这位一国之君马上就能被活捉领功,那些兵马也会毫不在意的转身撤退。 军令如山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麾下的将士的命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属于了他们的大帅柳明志。” “耶鲁兄说的极为中肯,数次交战以来,老臣对他麾下的兵马也是心生胆寒啊。远的不说,去年他麾下浮屠卫大将军的事情陛下应该也听说了吧! 根据咱们三国默许的规矩,像段不忍这样位置大将军,战后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被赎回去。 可是他却领着麾下三千骑与突厥一万五六的兵马直至冲杀到最后一人,段不忍也被数十杆长矛透体而亡。 这样直面生死的血性汉子,无论是大龙,突厥还是咱们金国,老臣以往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偏偏他柳明志麾下比比皆是。” 女皇怔怔的望着完颜叱咤两人惊惧的模样:“他是如何练兵的?咱们能效仿吗?若是十二卫兵马皆是如此百战强军,未必不能力抗大龙来犯之敌。” 完颜叱咤神色遗憾的摇摇头:“学不来!” “为什么?” “银子!” “嗯?跟银子有什么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老臣见识了柳明志麾下兵马的强盛,自然心动,故而上次败军而归老臣就花费了大批的人力物力前去大龙查探此事。 后来终于得到了事情的缘由,却也只能望梅止渴了。 老臣绝对不是信口胡说,而是真的没有办法。” 看着女皇好奇的模样,完颜叱咤默默的叹了口气:“陛下可知大龙兵马的粮草伙食情况如何吗?” 女皇明悟的点点头:“自然知晓,将士十日一肉,小功者以银两赏赐。” “对,陛下说的不错,咱们金国也是效仿大龙。 那么陛下知道柳明志麾下的兵马如何制定伙食吗?” “不....不太清楚。” “陛下,三日一肉,一月一酒,饷银如期发放,抚恤从无克扣,有功者三倍饷银,阵亡将士家人有军中赡养。 无战事期间,他们十天就要进行一次名为夺羊的军演。 获胜的一卫兵马当天的伙食有酒有肉,输的人要啃干饼子盯着他们吃。 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支嗷嗷叫的杀伐军伍啊。 陛下,去当兵的全都是吃不饱饭的穷苦人家,你说在军营里天天过着在家过年都不一定会有的日子,将士怎么会不为主帅卖命啊。 柳明志视他们为手足,他们自然视大帅为手足。 说句不该说的,老臣要是跟着这样的大帅,也愿意拼死为他卖命。 对其唯命是从,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女皇娇躯一震,愣愣的望着完颜叱咤:“怎么可能,供养三十万兵马如此奢侈的消耗,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自然是大龙户部从国库开支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同样是边军的大龙北疆六卫也没有这这样的待遇啊!” 完颜叱咤眼神复杂的看了女皇一眼:“陛下,其实各国户部开支的饷银,到兵马手里完全都能做到柳明志的这般地步,可是放眼天下,也只有柳明志能做到不会克扣将士一钱银子的地步。 上行下效,本来就属于将士们的银子自然能做到如此,陛下懂老臣的意思了。” 女皇嗤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因为他柳明志家大业大,根基雄厚,完全不需要克扣将士们的银两。 而其余兵马却是层层剥削,哪怕朝廷明令禁止,依旧有人为了钱而铤而走险。 咱们大金亦是如此吧?” 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点点头:“人之劣性也,无可奈何。” “也就是,只有他柳明志做到了将每一钱银子都花到了将士的身上。” “对,正是如此,所以咱们学不来。不但咱们学不来,大龙的北疆六卫也学不来,突厥人就更不用说了。 放眼天下,什么人都可能会缺钱,唯独他柳明志不会缺钱。 他爹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给他,都够别人贪污一辈子的收入。 他全心全意的对待麾下将士,麾下将士自然肝脑涂地的为其卖命。” “上次国战,他麾下的兵马半数去了突厥,一半的兵马在我金国,纵然如此已经将我大金半壁山河攻陷下来,如今他领兵百万主攻我大金一国。 老臣实在没有任何底气,能抵御住三十万跟死士一样的百战铁骑,再加上七十万的精锐之师!” “老臣附议,此役,老臣唯有陪王爷死战,护我大金最后一份尊严。” 女皇愕然的望着唉声叹气的完颜叱咤两人。 “朕.....朕何时告诉你们挂帅之人是柳明志这个没良心的了。” “啊?不是柳明志领兵挂帅吗?除了他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咱们两国的情况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怎么可能不是他挂帅。” “还真不是他,乃是大龙新晋忠武王云阳挂帅!” “嘶..........” “嘶...........” 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不是柳明志?” “真的不是。” 完颜叱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殿中踱步了起来。 “老臣跟云阳这家伙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相比柳明志这小子难以捉摸得兵法,老臣对其用兵的习惯可谓是了如指掌。 若是他挂帅的话,只要突厥前来援驰,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定鼎 第六百三十九章玉石俱焚 女皇从王叔完颜叱咤口中听到一线生机四个字,登时也坐不住了,直挺挺的从软垫上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来回踱步的完颜叱咤。 “王叔,你说的是真的?此次我大金在大龙来势汹汹的铁骑之下还有一线生机?事关大金的江山社稷,可不能儿戏啊!” 无垠的沙漠之中突然出现一汪清泉正是形容女皇此时此刻的心情的。 从朝堂上到尚书房回来的路上,女皇一直心有不甘,却有无可奈何,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她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御敌良策。 完颜叱咤并未及时回应女皇的问题,抚着下巴上的美髯继续徘徊着。 有些浑浊的苍老双眸不时地闪露着淡淡的精光,显然正在思索着御敌之策。 女皇见状,也不再开口追问,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完颜叱咤的最终答案。 耶鲁哈看着完颜叱咤的模样,也低头沉思了起来。 在他们的想法里,此次北征的统帅十有八九会是柳明志这位后起之秀,所以心里早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是突然得知领兵之人是曾经几十年的老对手,两人心里顿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相比柳明志这家伙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兵方式,云阳这个老对手的兵法谋略起码还有迹可循,只要布置得当,未必不能令看似朝不保夕大金转危为安。 完颜叱咤两人沉思的模样,让女皇心里干涸的枯树再次焕发了生机。 听到耳边小可爱整理奏折的动静,女皇急忙看向小可爱,给其一个噤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制造出动静来。 小可爱察觉到女皇有些威严的气势,下意识的抬首一望,接触到了娘亲目光中的意思,小可爱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老老实实的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中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寂,完颜叱咤忽然看向了女皇。 “陛下,殿中可有地图沙盘?” 女皇神色一喜,忙不吝的点点头:“有,在偏殿之内,你们随朕来。” “是!” 女皇率先朝着偏殿走去,耶鲁哈也急忙站了起来,与完颜叱咤一起跟在女皇身后朝着偏殿走去。 十多步的距离,三人绕过了屏风停了下来。 三人面前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地图,一架与地图相互照应的沙盘。 “两位爱卿,这是目前咱们金国最详细的地图跟沙盘了? 精确到城中的民巷? 城外的羊肠小道应有尽有,山川河流? 峡谷险地俱在其中。” 地图对于将帅来说,就是第二生命。 地图越是详细精致? 在将帅手里便越发的得心应手。 脉络详细的地图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之下料敌先机,占了先手。 两人直接忘却了身边的女皇,趴在沙盘上目不转睛的审视了起来,不时地轻声交流着什么。 女皇站在一旁则是一头雾水,两人的对话有时候听得完全不知所云。 相比治国来说,军事谋划上女皇的本事实在是稀疏平常了一些。 不能说丝毫不懂的? 比起一些普通将领还有略有所长的,然而相比面前领兵数十载的两个老将来说,只能说也就那样吧。 “陛下? 你可知老臣二人为何会对柳明志挂帅会感觉到束手无策吗?” 正在思索两人话中深意的女皇,听到完颜叱咤的说话声,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已经交谈完了。 女皇看着完颜叱咤郑重其事的样子皓目带着淡淡的疑虑:“方才王叔你跟耶鲁爱卿不是说了是因为柳明志麾下的兵马全都是一群悍不畏死的骁勇铁骑吗?” 完颜叱咤默默的摇摇头:“非也? 这只是其中一点? 柳明志麾下的兵马虽然各个悍不畏死,但是咱们大金的黑狼骑同样不差,拉出来不比柳明志麾下任何一卫骑兵差上分毫。 老臣二人无力的是柳明志手里那些层出不穷的火炮跟火铳这种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的武器。” “火炮?火铳?”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相视一眼? 默默的点点头。 “没错? 就是他手里的火炮。 柳明志爱兵如子,相当重视麾下将士的生命? 所以历来交战向来不让兵马立刻冲锋在前。 而是以火炮? 床弩? 箭雨? 火铳先行对我方兵马进行一次轮番的炮火轰炸。 每次交战之前,柳明志麾下炮兵营的火炮炮弹不要命的开始轰击,仅仅在气势之上就压了咱们一头。 士气素来是两军交战不容忽视的东西。 柳明志此举先行大大的提升了己方将士的士气,反之则是此消彼长。 柳明志手里的火炮,相比北疆六卫手里的火炮,很杂乱,可谓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但是共同点都一样。 全都威力巨大。 上次杀入大龙后方腹地,老臣曾经根据战报仔细研究了大龙的火炮威力。 北疆六卫兵马的火炮,非常单一,只要用心观察,些许的代价就能弄清火炮炮弹发射之后会落在的大致范围。 可以下令进行一些迅速的规避行动! 只要下令将士退守城墙后,被炮弹轰击的几率其实并不大。”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完颜叱咤话语中的意思。 “柳明志手里的火炮呢?” “正如老臣方才所说,虽然看似五花八门却个个威力巨大。像躲避北疆六卫手里的火炮一样规避他手里的火炮,只会死伤惨重。 他那些火炮的大小,长短皆不相同,所以炮弹射出炮筒之后的落地位置也大不相同。 你还没来得及庆幸躲避开了第一轮火炮的轰击,第二轮火炮已经落在了你的身边,让你避无可避。 可以说,整座城墙,乃至城墙之下,他手里的火炮全都能像.......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给你造成很大的损失。 一句话说到底,威力巨大的火炮愣生生的被柳明志给玩出花来。” 完颜叱咤并不知道覆盖式轰炸这个词,只能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火炮的攻击。 “所以王叔你说的一线生机,就是云阳不会像柳明志一样将火炮应用的出神入化?只会单一的进行对城墙上的轮番轰炸,只要咱们的将士躲避在城墙下,等到火炮停息迅速登上城墙,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抵御敌军的攻城行动!” 完颜叱咤无声的摇摇头。 “非也,老臣的意思是,以陛下的对柳明志的了解,他有几成的几率会将这些火炮交到云阳的手里?” “嘶......王叔你的意思是.......” “看来陛下明白了,上次国战,柳明志麾下新军六卫的火炮已经出现了不下五种,而北疆六卫的炮兵营使用的火炮还是那些原来的火炮。 这说明柳明志并未将这些火炮的铸造技艺上交大龙兵部,否则如此威力的火炮早就装备的北疆六卫的手里了! 如此可以看出,柳明志有私心,将这些威力无穷的武器当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私有物品。” “陛下,老臣建议,迅速拍前斥候调查此事,只要大龙军中没有这些火炮咱们先前得御敌之策就得变一变了!” “老臣附议!” “慧儿!” “陛下?” “都听到了?马上去调查!” “是,慧儿告退!” “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此战你心里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女皇盛颜清冷了起来,皓目闪烁连连,白皙的玉手紧紧地攥着噼啪作响。 “国在人在,国亡人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完颜叱咤两人心头一紧,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陛下这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了啊! 定鼎 第六百四十章有心无力 女皇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沉默哑言的完颜叱咤两人。 “王叔,老爱卿,你们觉得将士们跟百姓们会支持朕的决定吗?” “回禀陛下,百姓们老臣不敢保证,但是老臣可以保证老臣麾下的将士全都愿意听从陛下的号令。 国难当头,将士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随十死而不悔。” “老臣附议,老臣也可以保证麾下兵马听从陛下号令,随时可为国尽忠捐躯。” 女皇望着一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两人,皓目中带着怅然之意的点点头。 “能得两位辅佐,共治山河,亦是朕之幸事也。 如今局势危急,一些煽情之言朕就不在多言了,两位爱卿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阻敌之策了吗?” 完颜叱咤两人非常默契的摇摇头。 “陛下,非是老臣不愿意说出阻敌之策,而是现在敌情不明,老臣自然不敢妄言定论,一切等老臣奔赴前线,根据敌情随机应变。 现在老臣心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念头,还是不说为好,以免因此乱了陛下视听,扰乱陛下心智,使陛下因为老臣之言而错判了敌情。” “陛下,老臣亦是如此,尚未见到敌军踪迹,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毕竟敌军并非一成不变,根据老臣跟王爷二人的想法进攻。如此,只能请陛下恕罪了。” 女皇神色遗憾的点点头。 “也罢,军事谋划方面,你们比朕厉害,既然尚无定论,朕也就不再多加干涉了!” “陛下圣明。” “两位爱卿,此次迎敌,你们有什么需要朕在后方协助的吗?只要朕能做到,朕倾国之力也会鼎力支持你们两人。” 两人沉吟了一会,异口同声的说道:“火炮!” 老哥俩对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看来自己两人是想一块去了。 “陛下,多铸造火炮吧,想要应对敌军的火炮,咱们必须拿出自己的火炮来? 纵然威力不敌大龙兵马手里的火炮? 可是也能增添些许的威慑力,令大龙的敌军在使用火炮攻城的时候不敢毫无顾忌的肆意妄为。” “耶鲁兄说的没错? 相比大龙的兵刃,咱们金国兵造监的武器虽然略有不如? 可是两军对垒,兵刃只是其中一部分,只要用兵得当,还能将差距有所弥补。 唯有大龙的火炮,咱们是望尘莫及,只能被动等着炮弹的轰击。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铸造大量的火炮。 既然火炮的威力不如他们? 咱们就以数量来应对。 只要能有效的扼制他们火炮的威力,咱们据城而守的地利优势也就再次回到了咱们的手上了。” 女皇思索了一会,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朕明白了? 朕待会就着旨兵部辖下兵造监昼夜不停的铸造火炮。 哪怕国库消耗殆尽也在所不惜。 只要保住了国,空虚的国库早晚还会丰盈起来,若是国破山河碎? 坐拥一座金山又有什么用处呢? 最终不过是沦落敌国之手而已!” “陛下圣明,现在也只有舍小取大了。” 女皇转身朝着小可爱的位置瞄了一眼:“说到武器,朕此次去大龙侦查大龙的情况? 还真就得到了两个厉害的武器。 其中一种武器的威力朕亲眼目睹? 月儿这种半大的孩子拿在手里都可以百步穿杨,另一种武器的威力朕还不清楚? 待会正好咱们一起去验证一下。” 女皇的话让两个老杀才眼前一亮:“在哪里?在哪里?额.....老臣失礼了!” “无妨? 你们随朕来!” “遵命!” “月儿!” “啊?怎么了娘亲?” “把你爹给你打造的手弩取来让你叔爷跟耶鲁哈爷爷开开眼界。” 小可爱一愣不情愿的望着女皇:“娘亲? 那是爹爹送给月儿防身的礼物啊。” 女皇目光严肃了起来? 目光平静威严的盯着小可爱。 “让你叔爷跟耶鲁哈爷爷看看也不可以吗?他们又不会要你的。” “这.......好吧,月儿这就去取来。” 小可爱穿上了自己的牛皮小靴子,朝着殿外小跑而去。 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一眼,眼神更加热忱了,武器竟然是从柳明志这家伙那里出手的,看来威力定然非同小可爱了。 半柱香功夫左右,尚书房外的花园里,完颜叱咤两人盯着面前穿透亭柱的三棱弩箭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心中暗道好大的威力啊。 要知道自己二人方才射箭的位置可是七十步的距离啊,这要是装备到军中,完全可以让弓箭手跟骑兵增加三四成的实力啊。 小可爱紧紧地盯着完颜叱咤二人爱不释手的弩箭,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似得。 “叔爷,可以还给月儿了吗?” 完颜叱咤神色一僵,望着小可爱谨慎的目光,恋恋不舍的将手弩还给了小可爱。 “给你给你,叔爷还能要你的武器不成,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 完颜叱咤说是这样说,心里是真的舍不得啊,非常的想据为己有。 小可爱接过手弩取出手绢细心的擦了擦,仿佛完颜叱咤他们两个摸过就变得很脏了一样。 小可爱的行为令完颜叱咤内心有些堵塞的感觉,嘴角抽搐的叹息了一声。 一个亲爹,一个亲叔爷,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叔爷送给你的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比你爹多出了几十倍好不好。 女皇瞄到了一眼小可爱,凑到了完颜叱咤两人身边:“怎么样?威力如何?” “堪比大黄弓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黄弓,铁胎弓,长臂弓的弓箭手射出三五箭就得力竭换批休息,而这手弩上弦轻松简单,毫不费力,一旦装备在弓箭手手上,完全可以对敌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以这样箭矢的威力,完全可以接连穿透精良甲胄一箭双珠。” 完颜叱咤抬手抚摸着亭柱上寒光闪烁的三棱箭头。 “看这箭头的构造,被它射出来的伤口,怕是不太好救治啊,基本上就得等死了了!” “陛下,能仿制吗?” 女皇神色有些迟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朕也不太好说,不过兵造监已经有了铸造此手弩的原比例图纸数日了,不少工匠正在进行仿制,能不能仿造的出来朕也不好说。 正好,借着咱们去看另一样武器的机会,咱们一同去兵造监看看吧。” “是,陛下请!” “月儿,跟娘亲去兵造监走一趟。” “好的!” 女皇四人在护卫的保护下,骑马朝着皇宫外城的兵造监赶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四人便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兵造监内的独立的靶场中。 女皇看着完颜叱咤两人拿着跟小可爱手里一模一样的手弩默默摇头的样子,神色失落的看向了一旁神色拘谨,有些胆战心惊的兵造监少府监图录车。 女皇弯下柳腰拿起一把射箭之后的手弩打量了起来,射出一箭之后的弩臂已经变形了,无法恢复如初进行第二次射箭。 而且箭矢的射出的距离也不如人意,只有三十多步的位置,连金军现在装备的手弩都有所不如。 “图爱卿,这就是你带领能工巧匠仿制出来的手弩?你让朕很失望啊!” “陛下恕罪,非是老臣不尽心尽力,而是老臣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已经是精心打造出来的最好的百炼钢了,可是依旧没有办法一模一样的仿制出公主手中手弩的威力来。 公主手里手弩弩臂的器胚老臣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炼制不出来。” 女皇看着图录车惶恐的模样,将仿制出来的手弩丢到了桌案上。 ‘你全记住了也没用,别说你们金国兵造监,就是大龙将作监也仿制不出来一模一样的,这些器胚的要求完全不是你可以想象得,银子砸都不见的能砸出来。’ 眼前浮现起柳明志在柳府之时说给自己的话,女皇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力感。 没良心的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冶炼出如此厉害的钢铁的? 怪不得他如此的有恃无恐,告诉自己根本仿制不出来这些威力骇人的武器。 女皇一直都不甘心,直至今日才明白差距如何。 原来自己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定鼎 第六百四十一章路痴 女皇将遗憾压在心底,没有表露出来。 “图爱卿,连一把手弩都仿制不出来,朕交给你的那门火炮岂不是更没有办法了?” 图录车感受着女皇充满压迫的目光,无奈的点点头。 “陛下恕罪,老臣确实无能为力。炮筒上的钢铁,老臣让能工巧匠用锉刀磨了半天才弄下那么一丁点的碎屑,其硬度比火龙车的车轮,跟咱们铸造出来的火炮炮筒硬度完全是天壤之别呀。 老臣从上面让人卸掉了一个类似手柄的外环,用炉火烧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变形。 如此技艺,完全超脱了老臣的认知。 连铸造火炮的器胚老臣都冶炼不出来,谈何仿制这门火炮啊!” 图录车唉声叹气的望着女皇,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自从在陛下手里接手了这门看着挺精致,威力如何一无所知的火炮,他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对这门火炮的仿制行动中。 然而接连数日以来,图录车遭受的打击比前半生几十年遭受的打击还多。 火龙车车轮如此精细的器胚都是自己一手督造的,本以为仿制一门火炮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图录车失望了。 几天下来,自己连火炮上随便弄下来的一个零件都吃不透。 十多名能工巧匠将炉火的温度弄到了最高,连火炮上面卸掉的一个小手柄都炼不化掉。 这让自己怎么仿制这门火炮的全部模样? 强行仿制出来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女皇盯着图录车低沉的脸色,不甘心的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陛下,老臣无能,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几日的炭火消耗比以往两个月的消耗都要多,除了大龙那位柳大人,老臣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冶炼出这种比百炼精钢还强硬的器胚来。” 女皇缓缓闭上了皓目,默默的叹息一声:“仿制不出来就算了,把此事搁置下来吧,传令兵造监,全力以赴铸造火炮。” “是,老臣遵旨!” 女皇放弃了仿制这两样武器的想法,令图录车彻底的舒了一口气。 若是陛下执意逼着自己继续仿制这些武器,只怕自己等不到告老还乡的日子就得撒手人寰了。 “让人将那门朕从大龙带回来的火炮推出来吧,既然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也只有将其彻底的了却了。” “是,老臣遵旨。” 日头西下,天色渐渐暗淡无光。 金国都城西门三里外的沼泽地,一声宛若雷霆炸裂的响声令城中百姓纷纷瞩目,本能的朝着城西望去。 心里纷纷冒出一个念头,旱天雷? 毕竟今天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头顶的蓝天下丝毫没有乌云压顶出现。 除了旱天雷,还有什么东西能弄出如此的动静来。 一些见识过战场上火炮威力的将士倒是有所明悟? 嘀咕着是不是火炮弄出的动静。 可是火炮的威力虽然巨大? 只有一发炮弹的情况下也没有这种动静吧。 又不是战场上两军对垒,连城池都能颤动的万炮齐鸣。 都城中的百姓在暗自猜测? 城外的女皇等人同样是是目瞪口呆。 望着沼泽地那片凹陷下去的土坑久久无法回神,这.......这.....这是火炮应该有的威力吗? 九品高手内力耗尽的全力一击也不过如此吧。 “爹爹好厉害!送给娘亲的礼物比月儿的厉害好多呢!” 小可爱略带欣喜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回过神来。 完颜叱咤? 耶鲁哈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底的惊恐不安。 先前两人还有信心抵抗一下大龙的兵锋,若是大龙的炮兵装备了如此威力的火炮,别说百天时间了,能不能抵抗的住一个月都是未知数啊。 不会的。 大龙兵马肯定不会有这种威力的火炮的。 一定不会的。 两人强行控制着自己心底的恐惧。 若是大龙有这种火炮,放眼天下何处还有金国没突厥的立锥之地。 女皇自然看出了两人眼底的惊惧? 她心底又何尝是平静的呢? 这枚炮弹的威力不但惊呆了众人,同样超乎了她的预料。 女皇压下心底的颤动,故作镇定的看着完颜叱咤两人。 “王叔? 耶鲁哈爱卿,你们不用担心,柳明志这个没良心的说过? 这种火炮纵然是兵强马壮的大龙也装备不起? 一炮下去就是黄金万万两。” 女皇的话令完颜叱咤两人心神一松,望着眼前这门不起眼的火炮久久无言! “回去吧,等情报传递来? 你们就可以领兵御敌了。” “遵......遵旨。” 夜幕降临? 女皇在御书房跟完颜叱咤两人商议着新的对策,身处颍州柳大少宋清哥俩也摇摇晃晃勾肩搭背的从醉春楼走了出来。 “兄弟? 大哥我马上就能把那个清倌人搞定? 十有八九今晚就成了入幕之宾? 你非拉着我回家? 你还能干点人事吗? 不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吗? 大哥看那个叫璐璐的姑娘跟你眉来眼去的,恨不得马上就把你带回房子里给那啥了,你咋就把持住了呢? 不会是弟妹们压榨的太狠,不行了吧!” “扯.....扯淡,老子那是为你好,青楼的姑娘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过一下手瘾就可以了,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不是老子看不起她们什么的,而是咱们的身份不比从前,该注意一点还是需要注意一点的。 普通的青楼女子睡了也就睡了,花钱找乐子很正常,清倌人咱们就别嚯嚯人家了。 都多大年纪了,没这个必要。” “嗝......” 柳大少醉意朦胧的搂着宋清的肩膀:“大哥,接着走啊,回家了三千佳丽兄弟任你挑选,当年先帝赏赐了兄弟我几百貌美如花的歌姬舞姬,你看上了哪个尽管挑,比这些清倌人要强的多!” 宋清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兄.......兄.......兄弟,我我我..........我可能看到鬼了了!” “扯犊子,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啊!” “你........你........你看前.......前面的那......那个姑娘是谁?” “谁....谁啊....你的老相好的来.......咕嘟........咕嘟.........” “大哥,像......像吗?” “这........这......他娘的就是一个人好不好!” “呼.......呼.........我白天见过她,有影子的。不是咱们想的那种玩意,追!” “你确定?” “确定的很,追!” “娘的,要死一起死,追!” 颍州城中民巷之中,柳大少看着空荡荡不见人影的民巷愣愣的看着一旁的宋清。 “大哥,咱们方才用的轻功还是慢慢悠悠的走过来的。” “轻......轻功吧!” “一眨眼的功夫,人......人呢?” “咕嘟......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你怕吗?” “怕个锤子,老子什么玩意没见过。” “那你的手跟腿抖动什么?” “我要说我冷你信吗?” “再会!” “卧槽,兄弟你等等我,鬼啊!” 柳大少两人的身影消失以后,一个身着绫罗白绸的角色美人从颍州城的地下爬了出来。 没错,正是从颍州城地下的泄水的地渠里爬了出来。 “瓜娃子,谁把泄水的篦漏给取掉咯。 完喽,真的完喽,地图没得类,本姑娘要怎么找到老汉的位置呦。” 民房屋顶上两个蒙面黑衣人看着民巷内,盯着手中湿漉漉宣纸得绝色少女猛地一拍脑门。 “老七,造孽,造孽啊,两天了,整整两天了,拿着地图都找不到并肩王府的位置,她是怎么找到颍州的位置的? 这他娘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你觉得她能找到少爷的府邸在哪里吗? 路痴也比她强啊!” “四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换一条街这不就到王府了吗?” “你他娘的还真乐观,这条巷子她都走了七次了!就是个傻子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吧!现在地图被泡湿了,你就不怕她找到济州或者金国去吗?” “额.........要不咱们指引一下?” 定鼎 第六百四十二章心真狠啊 翌日天色大亮,日上三竿。 柳大少宋清哥俩神色诡异的出现在书房之中,默默的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兄弟俩沉默了良久,柳明志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气氛。 “昨天看到了?” 宋清扣着鼻尖默默的点点头:“看到了,你也看到了?” 柳明志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在房中徘徊起来,抬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觉得咱们有没有可能是喝多了眼花了,没有看清给认错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老子昨天好像听你说你白天已经见过她一次了,还说她有影子,不是咱们想的那种玩意来着。 你问我人世能否复生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回了宋清一个鼻音。 “嗯!” “嘶..........不会.....不会是真的死而复生了吧?这怎么可能啊,老子活了小四十岁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死而复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要不就不是死而复生,而是那种玩意来找你寻仇来了。 说书先生说的那些奇异怪谈不经常说到这些吗?有些人死后冤魂难消化为厉鬼找害死她的仇人去寻仇,等到孽债消除她才能投胎转世。” 柳大少听宋清说着有些阴气嗖嗖的话语,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肩膀,柳明志没好气的瞪了宋清一眼。 “你他娘的少在老子这里妖言惑众,她怎么可能是那种玩意?老子白天在城门外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是有影子的!” “有影子怎么了?谁告诉你鬼是没有影子的?你见过吗?你没见过怎么就能断言鬼是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没有影子的? 万一真正的鬼是有影子的呢?” “我........我他妈........” 宋清的话令柳大少再次不自在起来,不由得往某些地方去想象。 自己都能重生了,这个世界有鬼出现应该挺合理的吧。 宋清扣着下巴思索了一会:“你想想,以咱们两个的轻功到那个女人消失的巷子口位置的距离,不过是两个呼吸的事情而已。 就算是跟你一样的半步先天高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一下子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先天高手在江湖上有着陆地神仙的美誉,你家恩师老爷子闻人政的实力你也见识过,有这么玄乎吗? 再厉害他也是人,总能有迹可循。 昨天晚上呢? 啾的一下就没了,除了那什么,还能是什么啊?” 柳明志看着宋清跟个老学究一样为自己剖析昨天发生的事情,心烦意乱的摆摆手。 “滚蛋滚蛋,这件事不许再提了,我会让人仔细调查的,是人是鬼等查清楚了再说。 真是鬼又能如何?又不是老子害死的她,报仇也轮不到来找我报仇。” 宋清玩味的瞥着柳大少:“先把人家老头子下大狱,最后逼得人家老头子不知所踪。又逼得人家活活的饮鸩酒自绝,人家不来找你寻仇找谁寻仇,总不是来找老子的吧? 要不请几个道士和尚回来试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无患!”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两下,猛然解下腰间的天剑拍在了桌案之上。 “老子就不信了,这把剑饮血上万,有什么妖魔鬼怪敢靠近老子?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说了,看沙盘。 再听你继续胡诌下去,没事老子也让你吓出事情来了,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柳明志避免宋清继续啰嗦下去,急忙走到了沙盘前停了下来。 “现在大军的位置应该到了这个位置了,明天上午就能奔赴代州城了? 根据咱们以前的推测? 云老帅十有八九不会以代州为第一个突破点进攻金国。 毕竟代州距离突厥太远了,想要围点打援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要付出的代价跟兵力将会很大。 所以,十有八九大军要从代州城外奔赴松州? 将大军一分为三,以松州,睦州,兴州为突破点,打开金国守军的第一道防线。 也不知道三座城池的金国守兵能在如此强盛的兵力之下坚守几天。” 宋清走到了柳明志身边停了下来,拿起一根旗子插在了沙盘上一座城池上。 “涧州。根据前天咱们看的那张情报? 金国的大部分将要集中在临近松州,睦州两座边城的涧州城中。 故而,两座边疆大城的守兵有是有? 但是会有多少现在咱们也不好估算。 涧州的地势很是玄妙啊,与蓟州,坎州互成夹角之势? 辅助以地利? 云老帅想要破了这三座城,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看来金国将主要兵力集中在这三座城池之中想来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柳明志俯视着三处城池的地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有点门道? 以这三处城池外的地势来看? 运输火炮跟骑兵的冲锋都将受到最大程度的掣肘。 看来完颜叱咤他们也是老谋深算了,知道大龙火炮对城池的威胁力? 想方设法的在削弱火炮会给他们带来的损失。 不过这只是咱们的推测而已? 金国会不会将主要兵力驻守在这三处城池进行防守大军的进攻还是两说的问题。 不等到两军进行交战? 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三弟? 咱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敌国主帅之一的完颜叱咤活着耶鲁哈,你会将兵马布置在何处防守?” “坎州,蓟州为主。” 柳明志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令宋清眉头一凝,急忙在闪盘之上审视了起来。 良久之后,宋清脸上带着淡淡的疑虑之色望着柳大少:“坎州,蓟州的地势似乎不比涧州强上多少吧,你将兵马布置在这两处城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诱敌之策了!” “诱敌之策?你确定你不是在玩笑?将兵马聚集在这两处城中,一旦被大龙兵马围困与此,那可就真的退无可退唯有死战了。 到时候别说诱敌了,怕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说说你的理由。” “火龙车。” “火龙车?” “对,火龙车,上次咱们攻打下金国的半壁江山,你见过的!” “我知道,将士们还用那些稀奇得车子用来运输粮草,可是一些运输粮草的火龙车还能出奇制胜不成?” “当然可以了,火龙车可不仅仅只能用来运输粮草哦? 涧州,蓟州,坎州三城之间,蓟州,坎州有一天火龙车轨道,坎州与涧州同样有一条火龙车轨道。 然而涧州到松州这处边疆大城之中为何没有,不外乎你方才说的地势玄妙,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目,既然如此不如用马车牛车来运输。” “这跟出奇制胜有什么关联吗?” “我方才说了,火龙车不止可以用来运输粮草! 先说个前提,如果你是云老帅,见到两城之中重兵屯守,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四面合围,防止敌人脱逃了。将敌军困守城中,等待粮草耗尽,到时候军心丧失,定可以不攻自破。” “那你说,如果重兵合围期间,一辆火龙车突然拉着一大堆的火炮炮弹冲入大军营地之中会有什么结果? 火龙车这玩意虽然慢悠悠的,但是拉的东西可不少啊。 这要是拉满了炮弹,冲入将士密集的大营之中,砰的一声......... 成千上万颗炮弹一起爆炸,那威力你猜猜会有什么下场? 三城之间可有着两条轨道哦!” “咕嘟........咕嘟.........” “你......你他娘的心真狠辣啊!” 定鼎 第六百四十三章局外人 柳明志略过宋清盯着自己有些惊颤的目光,将目光再次看向了沙盘之上。 “两军对垒,自古便是出奇制胜,你也说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完颜叱咤他们我会如何进行防守。 如果我是他们,我肯定会如此布置,但是我不是啊。” 宋清看着微微耸肩的柳大少,低头思索了一下。 “老子不得不说你这个设想很厉害,一旦得手,对于北征大军所造成的伤害将是不可估量的,可是你想的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 百万大军,只是精锐斥候就有三千之众,三千精锐斥候每天不间断的侦查敌情,岂会让火龙车靠近军中大营? 只怕在十里之外就会被斥候给发现了,报到云老帅的那里了吧! 到时候只需派遣一队铁骑拦截下来,一旦发现了上面是火炮的炮弹,火龙车根本就不会靠近大龙的军中大营。 所以你这个设想的成功率不足三成。 咱们斥候的能力你不是不清楚的,你比谁都清楚他们的本事。” 柳明志暂时没有回答宋清的话,抓起一把旗子在沙盘上插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支旗子插入沙盘上,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 “如你所说,成功的几率确实渺茫,那咱们就旧事重提一下。 如你方才所言,只需要将金国的重兵围困在城中,等着他们粮草耗尽,便会不攻自破,对吧?” “没错,此计虽然缓慢,却可以将代价减少到最低。” “嗯,确实,此计是攻城代价最少的一策。那么被围困的金国兵马最需要的是什么?” “你问的不是废话吗?当然需要的是粮草了。” 柳明志取下了腰间的旱烟袋,对着灯火点燃吞云吐雾了一会,目光幽幽的盯着宋清。 “被围困在城中的的金国重兵需要粮草,金国兵马知道,城外的围困敌军的大龙将帅心里同样很清楚。 那你说这个时候,一封来自城中的向金国皇帝求粮草的书信不幸被大龙的斥候密探给截获了,最后到了大龙主帅的云阳手里。 当云阳看到信上的内容是城中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城外的某处,可以趁着夜色将粮草运到城里。 你是云老帅会怎么办?” “我.......” 宋清背着手在房中踱步了起来,期间跟柳大少一样拿着烟枪开始吞云吐雾。 烟锅中的烟丝燃烧殆尽,宋清猛然抬起头看向柳大少:“我会装作没有截获这封求粮草的密信,让这封信安然无恙的传到金国皇帝的手里。 到时候不但可以截获这批粮草收为己用,还能借机找出通往城中的密道,瞅准时机发动夜袭? 趁着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内外夹击? 将城池攻陷的代价依旧很小。” “诚然,确实是良策。 你说? 如果这批粮草分为两次运送,第一次运送的乃是实打实的粮草? 第二次粮草的里面却包裹着炮弹这种大杀器呢?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历,人的本能就是迅速将粮草搬运到后方辎重中去。 到时候,这些炮弹不用金国的将士想办法驾驶着火龙车往大龙的军营冲,大龙的将士自己就把这些东西给弄进军中大营里去了。 到时候若是再在真正的粮草之上做点手脚,不是没有机会将大龙兵马自己原来的粮草也给一锅端了。 粮草一旦燃烧冲天大火,你扑灭的机会十不存一。 如此一来? 到时候谁包围谁还不一定呢。 百万雄师又如何? 军心一旦涣散,金国兵马跟早就埋伏数十里外的突厥铁骑前后夹击,内外包抄? 虽有百万雄师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这就叫釜底抽薪,攻心为上。 以往我领兵出征,不止一次跟程凯你们强调? 上兵伐谋。 谋用好了? 兵马上的差距未必不能弥补。 这就是后来我为什么常说,我柳明志用兵,从来不以力胜。 说句狂言? 如果现在金国的兵马还有突厥的铁骑交到我的手里? 云老帅能不能攻陷金国十二城都是一个问题。 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原因有很多,不止兵力那么简单。 现在明白我想把兵力聚集在坎州还有蓟州的原因了吗? 诱敌之策? 诱的不止是兵马一计? 还有连环计中计!” 宋清望着侃侃而谈? 神色出奇的平静的柳大少? 感觉到有些手脚冰凉。 若是完颜叱咤真的像柳明志说的那样布置,百万北征大军真的不是没有铩羽而归的可能。 甚至出点岔子都可能全军覆没。 浩浩荡荡,威势不可力敌的百万大军,在三弟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宋清毫不怀疑以自己对三弟的了解,三弟方才说的御敌之策应该只是他所设想的其中一种而已。 谋之一字,究根结底就是对人心的掌控。 三弟方才所说的每一步计划,都将一个人的人心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预料的丝毫不差。 仿佛这个人的举动就应该按照他的思路行动一样。 望着柳大少趴在沙盘上安安静静,毫无因为自己谋划了一个可以决定天下归属的大计,有丝毫的激动跟自豪的身影,宋清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两下口水。 “没....没有跟你为敌,真乃人生一大幸事,否则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有什么值得好奇的,见得多了呗,电视.....说书先生每天讲的名人传记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我不一样有很多东西是理解不通的吗?” 宋清苦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容易,可是要将这些联想到此次大战之上,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想得到。 经你一说,我现在终于明白去年咱们每攻下金国的一座城池之后,你为何要下令将士们将火龙车的木轨给破坏掉一段了。 你当时就怕完颜叱咤他们给你来上一出火龙车拉着炮弹冲入大营的把戏吧!” 柳明志轻笑着耸耸肩:“老天保佑,金国将领并未想到这一招。” 宋清起身在房中徘徊了片刻,脸色凝重:“不行,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把金天的谈话内容传书告诉云老帅,让他提前防备着完颜叱咤他们会用这种办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逼急了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的。” 柳明志将手里的旗子插到了草原上的一处,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泥土。 “我劝你还是不要传书的为好。” 宋清朝着书桌走去的动作一顿,目光复杂的望着转身看过来的柳明志。 “三弟,我知道你担心婉言弟妹跟月儿侄女的安危,可是北征大军百万雄师之中有三十万铁骑都是跟着你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其余各部兵马你当年的门生故吏比比皆是。 你担心弟妹她们母女的同时,也得替兄弟们想想啊。 那可是几十万的生死兄弟啊。” 柳明志望着宋清沉重的神色,默默的摇摇头。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怕云老帅先行提防着金国将领施行会令金国灭亡伤到婉言跟月儿。 她们母女的安危我早已经有了安排。 而是担心完颜叱咤耶鲁哈二人本来并未有这方面的念头,却因为云老帅得到你书信之后的某些布置反而给了完颜叱咤他们灵感。 到时候你就不是给云老帅解困,而是给云老帅添堵了。 恐怕会弄巧成拙!” “我........我.......” “大哥,你的忧虑我理解,然而我就是我,完颜叱咤始终只是完颜叱咤,我能想到的他未必能想到。 可是若是因为你的一封书信,不但可能扰乱了云老帅制定好得用兵之策,反而引出了完颜叱咤他们的思路。 你说万一因此导致了北征失礼,这个罪责该算到谁的头上?” “这.......我........” 柳明志拿起宋清搁置一旁的烟枪装上烟丝递给了宋清,拿起烛台要给宋清点燃。 “安心啦,咱们现在是局外人,乖乖的坐观龙虎斗就行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否则,好心不见得就会成就好事,反而会办坏事。” 宋清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对着烛火点燃了烟丝,眼神挣扎的开始吞云吐雾。 定鼎 第六百四十四章最好的防守 宋清将手中的一锅烟丝享受殆尽,目光好奇又畏惧的盯着柳大少。 “我现在有些好奇如果你是你的师弟呼延筠瑶,你打算如何抵御这次大龙的强势兵锋?”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迟疑着要不要说说自己的想法。 然而想到闲着闲着,本来窝在书房之中就是为了探讨这次各方兵马的进攻,防守布局,说说就说说吧。 柳明志朝着火炉走了过去,提起茶壶搁置火炉上,准备沏上一壶香茗备着。 “你对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应该不陌生吧。” 宋清扣着下巴嘀咕了一会三弟问这句话的用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然不陌生了,你的意思的擒拿云老帅来震慑三军吗?这一次我真的要反驳你了,想要百万军中擒拿云老帅这位三军统帅威胁大龙退兵,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柳明志撇嘴一笑,玩味的望着宋清对着沙盘的位置努努嘴。 “看来你并未真正明白本王口中王这个意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去沙盘前看看吧,想必你就应该会理解了。” 宋清怔了一下,将信将疑的朝着沙盘走了过去,重新打量起自己早已经看了上百次的沙盘。 宋清一低眸才发现,原来闪盘上的位置不知何时早已经被三弟插满了代表突厥兵马的旗帜。 宋清顺着那些旗帜的位置慢慢的审视起来,推测着这些旗帜的用意。 从最初的好奇神色,宋清的脸色逐渐的有些凝重起来,到最后在这尚且微寒的北疆天气里额头上甚至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突厥的旗帜由突厥王庭的位置一路蔓延至金国疆城松州外十五里的莫罗河位置。 随后代表兵马的旗帜一分为三,一路北上迂回兴州,一路直取松州城外,最后一路却去了胡达部落,然而一路奔袭秘鲁旧部,直奔大龙北疆六城之一的云州。 云州的旗帜一路向南辐射,定州,乾州,洛州,同州.......明州,最后定在了大龙的心脏京城的位置之上。 柳大少端着两杯沏好的茶水,一杯送到嘴边浅尝着,一杯捧在手里朝着沙盘走了过去。 “懂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盯着沙盘怔怔出神的宋清猛然转身盯着柳大少:“你说的擒贼先擒王指的是陛下?” 柳大少将手里的另一杯茶水递给了宋清,脸色玩味的耸耸肩。 “这还不够明显吗?” 宋清愣愣的接过递来的茶杯:“可是...可是.....” “可是突厥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兵力可以派遣对吗?” “嗯。” 柳明志将茶杯搁置到了一旁的沙盘边沿之上,俯身在突厥草原的位置上审视了起来。 “相比屡屡南下出兵数量,突厥此次是被动防守,可谓是举国皆兵,别忘了突厥是一个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战的民族啊。 他们南下犯边的时候需要保留一部分的精锐镇守大本营以防发生突变,可是这次是他们的本土作战,所有的兵力自然要倾巢而出了。 以我的估计,突厥目前真正的精锐力量少说还得三十万左右。 要知道目前的突厥部众男女老少加在一起可是有着四百万出头的人口。 老,弱,病,残,女纵然去掉九成之多,他们也得有三十多万的精锐兵马。” 宋清也俯身在沙盘之上审视了起来,脑子里仔细的思索着柳大少方才的话语。 “纵然如你所言,突厥现在还有三十万真正的精锐铁骑,可是一旦兵分三路之后,能绕道南下前去偷袭我大龙京师的兵力又有多少? 我大龙腹地各地州府那些战力地下的府兵或许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京城可是有着十万精锐的禁卫军还有四万的各营,卫,门的辅兵。 就算突厥将这路兵马分出二十万来攻打我大龙,对于没有火炮全是骑兵的突厥来说,想要拿下京城怕是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有可能。 而且突厥人以骑兵出名,对于攻城战方面的经验,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他们未必能比得上咱们的那些杂牌府兵。 尤其是是江南还有十万水师镇守,不出一个月就能沿流北上支援京城。 若是各地州府的府兵再接到勤王圣旨,即刻奔赴京城救驾。 府兵战力再不行,也有四十万之众,累也能把他们给累死。” 柳明志漫不经心的扣弄着手上的扳指,促狭的望着宋清。 “你怎么知道我师弟不会从金国搞来火炮这种攻城利器呢?” “这.........” “如果去绕道偷袭京城的兵力虽然打着精兵的名头,不过是一些老弱的突厥骑兵呢?如果另外两支分出去的队伍同样是一些强行组建出来的老弱兵力呢? 打不过没问题,还不会逃吗?不会牵扯大龙进攻金国城池的兵力吗? 没有真正的进行交锋,谁知道突厥的兵力是不是仅剩精锐之师? 还是那句话,突厥是一个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敌的民族。 那些突厥的老人当年哪个不跟着西突厥南下屡屡侵犯我大龙边疆? 他们的战力退化不如年轻的将领了,可是他们的骑射本领却不见的也退化了。” “我..........若是以你所说,突厥真正的三十万精锐将会置于何地?” 柳明志端起了茶杯细尝慢咽了一口。 “你可以围点打援。别人为什么不会围点打援? 不止是云老帅,哪怕是本王,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同样是想着如何勤王救驾。 可是关外战事正处于胶着局面,想要勤王救驾自然只能分出少量的兵力驰援京师。 你说等援兵火急火燎的驰援京城的时候,山海关以北突然杀出三十万埋伏已久的突厥铁骑来会有什么结果? 等解决了这批支援京城的援兵,蛰伏待机两日,放出一则消息,京城之危已经被十万禁军,各地府兵和江南水师化解了。 这个时候突厥人换上大龙将士的甲胄,冒充那批从关内返回的援兵折返关外战场,杀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昔日的战友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 斥候的问题根本就是小问题,突厥人会说汉话的太少了。 百万大军斥候哪里认得过来,认出来解决掉就行了,暂时少了一个斥候根本没有人立马就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以骑兵的速度,也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的。 以老弱兵力为代价,换取敌军精锐兵力,我想谁都知道该如何的抉择。” 柳明志将杯中茶杯一饮而尽,双臂环胸笑幽幽的望着目瞪口呆的宋清。 “怎么样,这招移花接木,偷天换日得兵法如何? 亦或者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可以!” 宋清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柳明志,神色复杂无比。 “老子怎么觉得令突厥人金国人头昏脑涨,寝食难安的百万大军在你的手里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本少爷还没有自负到连百万大军都不放到眼里那么膨胀的地步。 我说的办法相对于突厥,金国目前的防守之策来说略强那么一点而已。 一味地防守无异于是坐等灭亡。 而最好的防守恰恰就是进攻。 以攻为守,两国才能有一线生机啊!” :。:m.x 定鼎 第六百四十五章夜客 宋清神色怪诞的盯着柳明志片刻,对着一边的烛台点燃了烟袋。 “你觉得你方才告诉我的这些办法该不该传书给云老帅一声,让他早作防备? 以你对你师妹呼延筠瑶的了解,她会不会如此用兵?” 柳明志把玩着茶杯沉吟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 宋清诧异的望着三弟的反应:“不会?你们可是师出同门,你这个师弟在用兵方面的本领我可是见识过的,你确定她想不到你所能想到的计策?” “我的意思不是说不会,而是不好说。” “不好说?” “对,不好说,因为到现在我都没有想通突厥人在放牛是搞什么把戏。 师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之人,她既然下令突厥各个部落集中一起放牛,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打算。 或许师弟早就制定好了比我方才说的那些更加厉害的布局来应对我大龙的百万兵马。 不然的话根本说不通啊! 昨天我翻来覆去想了半夜也没有想到一点头绪,难搞哦。 难道还能骑牛冲锋不成?” 宋清果决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骑牛冲锋,只怕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反而先死在了牛蹄下了。 这些畜生发起疯来的可比战马吓人多了。” 柳明志无奈的点点头:“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我才会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战报到了手里,弄清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推测了。 大哥你干嘛去啊?” “你自己看吧,我得回去再睡会去,昨夜喝酒喝得太多了,起床的时候精气神本来就不怎么样,又听了你方才的那些对话,我现在整个脑子都跟一团浆糊一样。 再跟你待在一起聊点什么,老子非得疯了不可。” 望着宋清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离开书房的背影,柳明志无奈的耸耸肩,继续将心思放到了沙盘之上。 他现在压力很大,尽可能的在沙盘上提前推测出三军交战可能出现的每一种情况,借此来确保女皇跟女儿的安危会安然无恙。 财帛动人心啊。 一些人为了升官发财铤而走险不是没有可能。 万一发生了自己预料不到的情况,致仕女儿跟婉言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自己到时候纵然豁出去脸面为她们报仇又能如何? 女儿跟婉言的小命还能起死回生了不成? 不是柳明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年前在皇宫之中他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想起那些禁军听从妖后任清蕊妖言惑众的空头赏赐之后的反应,柳明志就有些心悸。 若非自己急中生智,只怕那天的皇宫之中自己定然得付出一些代价来。 几万禁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明志一边回想着昔日的布局,一边将心神放在沙盘之上思索着。 手中的旗子起起落落早已经将精致的沙盘变得千疮百孔,沟壑纵横,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种的推算,精致的沙盘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一看从日头正中就看到了夕阳西下,夜色朦胧覆盖了大地。 直到月色初升柳明志都没有离开过书房半步,期间除了去了一趟茅房之外,可以说柳明志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沙盘的军旗推演上面。 柳明志正在思索着一旦金国都城陷落大军的铁骑之下程凯他们又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法子来保住婉言跟女儿,书房外的走廊上星期了窸窸窣窣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打断了柳明志的心境。 柳大少拿着准备插入沙盘的军旗举起沙盘上搁置的烛火神色不愉的朝着身后的方外看去。 “谁在外面? 柳松?莺儿?翠儿?环儿?婷儿?桃儿?” 柳明志一连叫了几个名字,可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回应。 眉头深凝柳明志抓起了一旁的天剑,双眸凌厉的盯着房门位置。 齐韵她们姐妹深知自己的习惯轻易的不会来书房打扰自己柳松跟莺儿不可能不回应自己的问话。 翠儿她们几个是为数不多的能路过书房外的丫鬟,只要自己问话,向来有问必答,如此外面就不可能是她们几个了。 可是除了她们几个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擅自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外。 要知道外面每天都有玄武司的高手不间断的守护着王府的安危一些前院的下人都不得轻易的靠近这里。 柳大少惊疑间,房中忽然打开,一个娇柔的身影快速钻了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跌坐在房门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着晶莹白皙的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灯火映照下少女的相貌心里不由得一突,下意识的惊退了两步目光闪烁的望着倚靠在房门上的少女。 怎么是她? 她是怎么躲过守卫森严的侍卫摸到自己书房位置的。 若是她是一个上了品的大高手,趁着一些空挡摸过来还情有可原可是有哪个大高手会累的只顾着气喘吁吁连数步外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没有察觉。 宋清早上说的话不由自主的浮现心头。 ‘你又没有见过鬼你怎么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万一鬼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有影子的呢?’ “咕嘟........” 柳明志握着剑鞘的手掌用力紧了紧,脸色不由的僵硬了起来。 眼前的少女不会真的是那啥那啥吧,不然的话为何玄武司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书房进了一个陌生人。 而且以朱雀司的能力,想要在城中这么大点地方查一个人不可能两天了一点情报都没有送到自己手中来。 她....她....她..... 柳大少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连十多年前跟齐韵洞房花烛夜都没有跳动的如此激烈。 紧紧地盯着房门处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少女,呆呆的将天剑横在胸前不敢轻举妄动。 “咦,大果果,咋过是你嘛?你咋个在这家类嘛?” 少女似乎有些神经大条,后知后觉的终于看到了缩在沙盘一角,握着天剑如临大敌的柳大少。 顿时挂上了人比花娇的笑脸惊喜的看着柳大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而且是一个不请自到的深夜来客。 柳明志望着笑颜如花,双眸活灵活现的绝色少女,心脏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这是人吧?应该是人吧? 而且她好像不认识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城门偶遇相识的一个大哥。 “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四下看了看,望着柳大少揉着自己圆润得耳垂。 “好像......好像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放你娘..........胡说八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任人游玩的园林吗?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了。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大果果,我骗你干啥子嘛?我真的是走着走着就走进来了。” 少女边说手掌一边忽高忽低的比划着,动作跟坐过山车似得。 “呐,奏似啷个样子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咯!” 柳大少看着少女的动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飘........飘过来的?” “咦,大果果你咋过晓得的嘛?” “来.......来.........来人啊!” 定鼎 第六百四十六章又一个任皇后 柳明志有些慌乱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色,从书房向外辐射而去。 霎时间,外面劲风呼啸作响,人影闪烁朝着书房位置急速赶来。书房的四个窗户,一个房门直接被内力劲风吹打开,数道身穿劲装,背负武器的高手护在了柳明志身前。 “属下参见少爷,不知发生了何事?”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望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玄武,以及二十多位男女老少皆有的上三品高手,有些发慌的心神这才稳定了下来,对着被房门顶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直抽凉气的绝色少女努努嘴。 “此女子是怎么回事?” 玄武与二十多位高手下意识的顺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先前倚靠在房门上,因为房门被内力劲风顶开飞扑到地毯上的绝色佳人。 看着少女娇柔可怜的样子,玄武他们面面相觑神色茫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玄武最先反应过来,目含疑惑的望向了柳大少:“少爷,此女不是你的丫鬟吗?” “丫鬟?” 柳明志目光微眯的望着玄武:“此女若是本少爷的丫鬟,我何至于喊你们过来,此女乃是从府外摸进本少爷书房之中的。 玄武,有关司四司主,你玄武司职府中防守一职,连这个女子什么时候摸进来的都没有发现,本少爷养你们何用?” “我.....属下知罪,金日乃至属下亲自带领弟兄们在内院二道墙守护内院的安危,属下以及五十多位弟兄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啊。” 玄武说完隐晦的瞄了绝色佳人一眼,以她的眼里一下子就看出来旁边的这个女子或许有些功夫的底子,但是绝对不是什么一等一的大高手。 这样一个拳脚功夫稀疏平常的人,是怎么躲过自己等人的感官无声无息的摸到少爷书房中来的? 盯着玄武等人委屈不解的神色,柳明志也将目光看向了绝色少女:“你们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此女子进府的踪迹?” “回禀少爷,吾等失职,真的一无所知,请少爷降罪。” 柳明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惊惧的望着趴地地毯上的少女:“姑娘,本少爷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正在揉着手肘吹气的少女抬眸没好气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大果果,你这个人脑壳怎么这么瓜嘛?我都说了我有影子,咋过可能是鬼吗?” “你见过鬼吗?你怎么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 “我......”少女语气一滞,樱唇抖动了两下嚅喏不已:“不.....不可理喻嘛!我啷个晓得鬼有么有得影子嘛。 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找我老汉,咱们有缘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柳明志望着少女揉着手腕准备朝着门外走去的倩影,双眸一凝:“站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柳大少话音一落? 二十分钟四个劲装女子飞身朝着房门激射而去? 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兵刃拦在了绝色少女面前。 少女莲足一顿,娇躯猛然颤抖了一下? 花容失色蹭蹭蹭朝着后面疾步退了过去。 “你.....你们要干啥子,杀人是犯法得你们晓得不。我警告你们? 我可是会武功得,你们可不要乱来。 我....我可不怕你们!” 四名手持兵刃的女子盯着外强中干的少女一动不动,等着少爷的命令。 少女似乎也看出了四名女子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打算,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柳大少,抬手抓住柳大少的手腕晃动了起来。 秋水凝眸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大少:“大果果,你这是啥子意思嘛?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家? 我对你也没有恶意的撒,也没有想从你家偷点什么东西的嘛!你就让我走吧,好不好嘛?我还得去找我老汉呢。 你行行好? 放我一马,要不要得嘛!” 柳明志的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少女对着自己撒娇卖萌装可怜的模样,反而紧紧地盯着少女抓着自己手腕的玉手。 有温度。 这是人啊! “大果果? 你说句话撒!” 柳明志回过神来? 默默的望着少女的世间少有的俏美容貌,抬手朝着少女白里透红的脸颊捏了过去。 “哎呦,大果果? 你做啥子吗?掐人家做啥子吗?” “你.......真是活人?” “哎呦? 脑壳痛哦,大果果你似不似魔怔了吗?人家都说了好多次了嘛? 我真滴是人? 是人。” “是人? 是人就好了? 你叫什........” 柳明志猛然一停,对着玄武等人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好好的搜查一遍府中是不是有什么漏洞可以偷摸进来。 你们的失职之责,本少爷以后再给你们清算。” “多谢少爷开恩,吾等告退。” 玄武起身之后没有立刻离开,对着少女仔细的审视了一遍:“少爷,此女?” “本少爷自有安排,你退下就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书房。” “是,属下告退。” 玄武等人飞速退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窗,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寂静的有些诡异。 少女望着柳大少盯着自己幽幽的眼神,藕臂猛然抱在胸前朝着身后疾步退去,秋水双眸谨慎戒备的盯着柳大少。 “大果果,你想干啥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不怀好意,等我老汉晓得了,他会杀了你的,你晓不晓得。 你可不要乱来哦,我叫咯,等我喊来咯你家老汉,他会打死你得!” 柳明志直接无视了少女的威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少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轻声的呢喃了起来。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除了说话的语气,举手抬足之间的神态跟性格大不相同之外,相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皇嫂何舒这边刚发现她的尸首从陪陵之中神秘失踪了,此女子便出现在了颍州,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 她,是她吗? 她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是谁,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偶遇的大哥对待。 见到自己之后她的反应跟眼神一点波动没有,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难道是.....跟自己一样‘死而复生’了? 有自己这个先例,她死而复生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柳明志没有去看少女盯着自己局促不安,不停的瞥着房门想要逃跑得目光,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坐到了椅子端起茶水浅尝起来。 “姑娘,你觉得香奈儿好还是驴牌更有品味?” 喝着茶水的柳大少突然冒出一句让少女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啥子?大果果你说的啥子?” “啊!没什么,说了句家乡的方言而已。听不懂就算了,现在可以说的你的名字了吗?” “我凭啥子告诉你嘛,你老问我叫什么做啥子哦!” “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 成州,任清蕊,对吗?” “咦?你咋过晓得我.......不是,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任清蕊?任清蕊是哪过?” 望着少女,不对,应该说是任清蕊惊慌失措,颔首低眉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柳大少心里猛然一抽。 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真的确定了少女的身份,柳明志还是不由得有些恍惚不已。 竟然又一个任清蕊任皇后出现了。 事情怎么会如此的扑朔迷离。 定鼎 第六百四十七章活不过三章 柳明志神色恍惚的看着站在那里有些战战兢兢六神无主的任清蕊,目光复杂不解。 先前京城皇宫之中有个任清蕊,最终因为给当金天子体内种下蛊毒,意图弑君在御书房中香消玉殒。 尸首葬入皇陵之中却神秘消失不知所踪。 如金北疆颍州又出现一个任清蕊,相貌一模一样,操着符合其成州身份的蜀地话语,莫名其妙的摸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说要找自己的老汉。 官话雅言老汉就是爹,可是任文越早在皇宫里的任清蕊自绝之前便已经不知去向,海捕文书下发至金依旧没有丝毫的回音传来。 任文越的事情成了一桩悬案,他目前是生是死犹未可知。 任清蕊找爹可以理解,然而她为何要来北疆找自己的爹呢?为何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是真的机缘巧合之下不小心进来了,还是精心谋划意有所指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任清蕊,跟在皇宫御书房自绝的那个任清蕊,她们两个到底谁是真正的成州总督任文越之女任清蕊任大千金呢?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的任大千金小姐,皇宫里那个饮鸩酒自绝,最后在皇陵神秘消失的女子又是谁? 如果皇陵的那个是真的任清蕊,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无助惊慌的少女又是谁? 柳明志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犹如一团浆糊一般浑浑噩噩。 亦或者说,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皇陵中任皇后的尸首不知所踪,恰好此女出现在颍州,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牵连呢? 可是皇陵中的任皇后生机断绝乃是自己亲眼所见,连太医跟老头子手下号称阎王夺命的赛华佗赛老头子都束手无策,言说回天乏术。 她又是如何死而复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完全不像有丝毫的暗疾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健康伶俐少女。 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好像怎么想都有些牵强了一些,两个人完全联系不上,却又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任小姐,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还有我不是任清蕊,我叫小....小.....我叫小花!” 柳明志虎躯一震,双眸骤然一缩,扶着椅子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你真的认识我是谁?” “当然认识咯,你是我大果果嘛?” “你.......” 柳明志吁了口气,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境:“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认识我是谁吗?” “没错啊,你是我大果果啊!” “我是说我叫什么名字?” “大果果啊,我一直这样叫你的啊!” “我是说我的身份,不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大果果。” “你的身份就是我大果果啊!” 柳大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很是呆萌的少女狠狠的一拍桌子:“老子他妈去...呼......呼....” 少女娇躯一颤的激灵反应让柳明志强行控制自己的脾气,缓缓地坐了下来,喝杯茶杯平静了一下心神。 “任....不....小花对吧。” “嗯呢!大果果你好厉害呦? 一下子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硬是要得!” “小花,我是说除了你知道我是你大哥哥之外? 你还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任清蕊盯着柳大少默默的摇摇头,然而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 “我晓得咯? 你问我那么多,就是想问我晓不晓得你是哪过对不对,大果果,下次你说的清楚一点嘛!” 我他喵的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这丫头怎么可能是宫里那个处处透露着精明睿智,心机阴沉的妖后任清蕊。 这他娘的一个人,以这丫头天然呆的性格搁在宫里那种尔虞我诈? 勾心斗角的地方能活过三章,除非她是作者老婆,强行续命才有可能! 柳明志动摇了? 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一个人装傻怎么也不可能装的这么自然吧,完全没有丝毫的破绽可言。 “对头,我说的奏是类个意思? 你晓得我是哪过吗?我去......小花? 把你的蜀地方言收回去行吗?你会说官话雅言吗?” “会啊!” “那你别再说蜀地方言了,用官话雅言跟我说,你继续说下去大哥我马上被你带跑偏了。” “说习惯咯? 不想说官话? 朝廷还不以言论获罪呢,咋过到了你这里连家乡话都不能说咯嘛? 哦豁? 你也忒霸道了点吧。” “好好好? 你先说什么就说什么? 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说,我是哪个?” “大果果,你真的好瓜呦,刚刚我都说了我不晓得啊。” 我他娘!呼!忍住,忍住。 跟个小丫头置气没必要,还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 “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了,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的?” “这过我也说过了嘛,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啊。”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再次审视着任清蕊,走着走着就走进来了,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你当并肩王府是什么地方?你家后花园吗? 先不说五百亲兵每天府外不间断巡逻,府里还有这么多上三品的高手,你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走进来了。 回想了一下玄武等人先前茫然无措的反应,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身形一动,留下一道残影在椅子上。 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到,柳大少粗糙宽厚的大手就擒拿到了任清蕊冰肌雪肤的玉颈之上。 “咳..........咳咳........咳....咳咳...大.....大果...果果......你......你要干........干........啥子......” 柳明志无视任清蕊涨红的俏脸,紧紧地盯着任清蕊的秋水凝眸,入目的全是惊慌失措以及对自己惶恐惊惧,仿佛自己是一个杀人魔头一般。 柳明志缓缓松开了任清蕊的玉颈,一把抓起了佳人的皓腕,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脉搏有些紊乱,想来是因为自己的擒拿导致。 蓬勃有力却绝非武功高手那般内息涌动,游走奇经八脉之中。 此女竟然真的只是有点粗浅功夫的普通人。 那么她到底是以什么办法摸到王府内院之中的? “呼.....呼......呼......大.......大果果.....你....是想杀了我吗?” 柳明志松开了任清蕊的皓腕,双手背负在后,目光威严的看着任清蕊。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擅闯这里已是死罪,我要杀你,普天之下没有人敢拦着。” 少女惊惧的倒退两步,涨红的俏脸煞白的望着神色威严压人的柳明志。 “不........不晓得,大果果,我错了,你放我走吧,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进这里来干什么?” “跟着地图来的。” “地图?什么地图?” “一个带斗笠的大叔送给我类,说是在这里我可以找到我家老汉。” “地图呢?” “没得咯!” “真的没了?” “真滴没咯,被水搞花咯。” “地图没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找最大的房子,城中就这家房子最大咯。地图上也没说这是什么地方,就在上面画了个圈圈得嘛!” “你进院子之前没看看府门上的门匾吗?” “我...........” 任清蕊碎玉银牙轻咬红唇,目光带着尴尬之色扭扭捏捏得看着柳大少。 “我......我.......没走门,翻......翻墙进来滴。 但是我不是贼,我只想找我家老汉。” 柳明志诧异的扫视了一眼神色窘迫的任清蕊。 “看不出来嘛,竟然还是个梁上君子。” “大果果,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撒,人家真的不是贼,我就想找我家老汉,我好久没见他咯!” 定鼎 第六百四十八章我像傻子吗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目光,急忙从纤细的柳腰中解下自己精美的绣荷包。 “大果果,我真的不是贼,不信你看嘛!” 任清蕊三两步走到柳大少一边的桌案前,解开了荷包上的绳索对着桌案上倾倒了下来。 一叠散发着墨香的银票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十多个纹路清晰的金叶子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辉。 几枚菱角分明的碎银子散落一旁,一颗闪烁着荧光的珠子耀人眼帘。 柳大少下意识的一扫也不由得一愣,好家伙,竟然是一个牛眼大小的夜明珠。 任清蕊抽出一张银票在柳大少面前晃了晃:“大果果,你看到了,我不缺钱的撒,我干嘛要冒着触犯律法的危险来这里偷东西的嘛! 还有嘛,你见过梁上君子跟我一样连个黑布片片都不拿来遮挡一样长相的吗?” 柳明志盯着任清蕊纤纤玉指中捏着的那张银票,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头的黑线。 一万两三个清清楚楚,官章印信宣示着着这张银票的真伪。 柳大少一头黑线是怀疑这姑娘是怎么孤身一人,千里迢迢穿过民风彪悍的北地来到颍州城的。 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吗? 傻白甜的小富婆,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啊。 这些银票也就算了,仅仅那颗夜明珠就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 为了财帛铤而走险杀人越货的事情这姑娘就一点都没有听说过吗? 若非自己是江南柳的大少爷,见多识广,家底丰厚,但凡换个人,仅仅这颗夜明珠就已经为眼前的少女带来了杀身之祸。 甚至可能更惨。 以这姑娘世间少有的盛世美颜,杀人越货之前发生点负距离的运动只怕没有人会意外。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怪异的审视着丝毫没有防备的任清蕊:“收起来吧,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吗?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 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意,对你做出不轨之举吗?” 任清蕊嘻嘻一笑,将桌案上的金银珠宝朝着荷包装去:“我当然晓得财不露白类道理了!可是大果果你怕是瞧不上我身上这点财物吧。 你看看你书房里都是什么宝贝。 那幅画是汉代的名迹吧,那彩釉梅瓶是哥窑出产的吧,还是一对。 连这喝茶的一套茶具都是价值上千两银子的官窑细瓷,你这书房里的东西加一起比我全部的钱加在一起还要好多好多。 你怎么能看得上我身上这点薄财。” 柳明志惊异的看着对着自己书房中摆设指指点点的任清蕊,轻笑着点点头。 “到底是一府总督的大家闺秀啊,果然是见多识广。” 任清蕊秋水眸闪过一丝慌乱:“我以前在古董行当丫鬟,听别说的多了,就记住了。” “是吗?那你之前古董行的掌柜的也是一个老好人了,嘴边放着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竟然还能放你走。 行了,你也不用给本少爷岔开话题,说说吧,你是怎么躲过重重的守卫摸到我书房外的。” “我.....” 任清蕊揉了揉自己被柳大少掐出红印的玉颈:“我说了你信吗?” “你先说,我再决定我相信不相信你。” “大果果,我能坐下歇会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随便坐,渴了有茶水,饿了盘子里的点心随便吃?” “真滴?” “不吃就饿着。” “吃!吃!吃!” 任清蕊也不再拘谨,坐到椅子上拿起糕点狼吞虎咽了起来,不时地拿起茶水冲咽。 柳明志静静地品着茶水也不催促,长夜漫漫,时辰有的是? 不弄清这个女子身上隐藏的秘密? 自己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大果果...嗝.....我吃饱了........” “那就说吧,尤其是你的来历? 先说你是怎么摸进来的吧。” “嗯!昨天夜里,我对着地图找这家......你家的位置.......... 地图被弄坏了之后? 有一个好心路人问我快宵禁了还不回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把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说我要找城中最大的宅子,就把我领到你家院子外的街道上了。 我本来是打算敲大门进来的,谁知道一队甲兵急匆匆的举着火把朝那条街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宵禁到了,开始抓人了呢,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家院墙之上正好出现了一个梯子倚在上面,我就顺着梯子爬了进来 你说巧不巧!神奇不神奇?” 柳大少望着少女诚挚的目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神奇? 不过也挺巧合的。 然后呢?你进入院子之后呢?” “我本想着等官兵走了,就翻出去走大门,可是啷个晓得梯子竟然不见咯。 院墙啦么高? 我根本上不去撒? 只能顺着小路往里面走了,打算见到人好好的解释解释,可是哪过想到你家院子里安静的跟个鬼样子哦。 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碰到。 奏在类个时候?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出现咯? 对我招招手,好像让我跟着他走。 没得办法? 我只能跟着他走了。 然后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每过一会我得身体就控制不住往上飞一下? 然后在落下来? 然后飞上去,然后落下来。 我想说话都说不了,叫也叫不出来。 然后我就这样一上一下的来到了你屋子外头,那个白胡子老爷爷也就不见了。 我准备小声喊他,听到了脚步声我怕被当成贼就随便找了个房门钻了进来,后面滴事情你都晓得嘞嘛!”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看着任清蕊:“所以你刚才告诉我,你是这样一高一低的飘过来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呢!大果果你似不似也觉得好神色。” “神奇你个大头鬼,你差点把老子吓尿裤子了。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 “嗯呢!” “任.....小...小花,你觉得大哥哥我像是傻子吗?” “嗯........嗯....不像!” “你知道不像你还编故事逗我玩,你咋不说你是七仙女下凡呢? 我告诉你,我对你和颜悦色不是你胡言乱语挑衅我底线的资本,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真相。 等到我的性子磨没了,你想说真话都晚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变得有些默然的神情,起身狠狠的跺了几下莲足,娇哼的瞪着柳大少。 “我就晓得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真滴是这过样子走进来的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柳明志望着任清蕊无奈羞愤的反应,轻轻地扣着手上的扳指思索起来。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否则该如何解释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王府内院得行径的。 神奇的梯子。 神奇的白胡子老爷爷。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方才说,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告诉你你爹在我家,让你顺着地图来我家找你爹?” “嗯呢!” “任文........额.......额.....任文,我老汉叫任文!” “那你就是叫任小花咯?” “啊!对呀!” “呵呵...........” 柳明志舔着嘴唇站了起来,嗤笑了几声? “任姑娘,你的演技拙劣的很,本少爷也没有兴趣跟时间陪你继续演戏下去。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跟当金已西去国母任皇后有何关系? 咱们的目的相同,你在找你爹,我也在找你爹。 你要是告诉我实话,咱们未必不能合作一下子。 我想有我做帮手,你找你爹的事情会更加的方便快捷。” 定鼎 第六百四十九章真假难辨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听了自己话语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任清蕊,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良久之后,任清蕊美眸复杂的望着柳大少,目光闪烁不已,似乎在权衡着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比较合适。 “大果果,我确实叫任清蕊,不叫小花。” 柳明志眉头一挑,恰到好处的掩饰住了眼底深处的那抹喜色。 果然,这个少女真的是任清蕊。 那么先前宫中任皇后的任清蕊的身份可就值得揣摩了。 不排除两女是双胞胎姐妹的身份,可是双胞胎总不能连姓名都一模一样吧! 不过暂时也不能完全轻信这个女人的话,她不排除是假货的可能性。 一国之母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若是皇后任清蕊被贼人替换的事情暴露出来,传扬出去那可真的就是贻笑大方,令天下耻笑了。 静观其变,先静观其变为好。 柳明志腹议了一会,提壶给任清蕊斟了一杯茶水。 “姑娘既然也叫任清蕊,那么不知成州总督任文越与你有何关联?可是令尊?” “嗯,正是我家老汉。” “不知姑娘有何为证可以证明你乃是成州总督任文越家的千金呢?” “我.........” 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柳眉紧紧地凝在一起,樱唇微启嚅喏着,带着一抹有口难言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可是任文越任大人真的是我家老汉。”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的反应,她确实不像是在作伪,眉头也轻皱了起来。 “任何凭证都没有吗?” “没有,对了,大果果,你不是说能帮我找到我家老汉吗?只要找到了他,他可以帮我证明啊。” 柳明志瞄了一眼任清蕊期许激动的秋水凝眸,挥了一下衣袍在房中走动了起来。 “你爹消失的不明不白,要找到他谈何容易啊!对了,你的身凭何在?” 任清蕊眼前一亮,急忙起身小跑到自己还丢在地毯上的包袱前将其捡到了手里。 “我的身凭就在包袱里,大果果你等一哈,我这就给你取。” 眨眼间任清蕊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本户部颁发的身份凭信文书递到了柳大少手中。 “大果果,你快看,上面有我的身份籍贯。” 柳明志接过任清蕊递来的凭信,走到烛火前翻看了起来。 上面的记录的内容确实可以证明此女就是任清蕊,可是也只能证明她是任清蕊,她跟任文越是不是父女关系目前还有待考却。 柳明志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身凭上户部的玺印,以自己在户部当官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可以确定这份身凭的真伪。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合上了身凭递还给了任清蕊。 “任小姐,一份身凭说明不了什么,你的身份太复杂了,复杂到区区身凭并不能证明你就是任总督家的千金。 我问你,除了你是成州总督任家的千金小姐任清蕊的身份,你还记不记得你有别的身份?” “别的身份?” 任清蕊神色迷茫的看了柳大少一会无声的摇摇头。 “大果果? 除了这个身份? 我还能有什么身份啊。” “你上下可有姐妹?” “小妹我上无姐,下无妹? 只有一个大哥任翰,早已经成家立业了!” 柳明志一直观察着任清蕊的反应? 见其双眸清澈,言辞流利的模样,应该不像是在说谎。 “任小姐,你可知道已故的当金皇后姓甚名谁?” “这过小妹晓得,在路上有所耳闻,好像跟小妹的名讳一样。” “你说的没错? 非但跟你的名讳一样,就连你们二人的相貌都如出一辙,站在一起仅仅依靠相貌的话怕是你爹都分不清你们两个谁是谁。”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皇后娘娘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非但如此? 皇后娘娘称呼成州总督任大人也是叫爹,而且他们两个可谓是父女情深啊。 你说这世上当爹的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吗? 而金,你突然出现在北疆颍州? 说自己是神秘失踪的任国丈之女任清蕊? 你说我应该相信谁呢? 虽然你的蜀地方言说的很不错,可是方言这种东西想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说的吗?” 望着柳明志紧紧盯着自己审视的目光,任清蕊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是大果果你的话? 我也不会相信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 “任小姐? 劳烦你说一下任总督的样貌!” “要得,我老汉身高七尺? 样貌儒雅.............大概就这些咯。”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任清蕊? 心里已经隐隐有几分相信她的真实身份了? 任文越的相貌被其说的虽然小有出入? 不过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我冒昧的问一句,任小姐可曾出阁?” 任清蕊面颊一红,羞赧的摇摇头:“不...不曾出阁。” “得罪了!” “啊?啥子?” 任清蕊还没有反应过来,柳大少已经抓起任清蕊的的皓腕,将绫罗绣捋了上去,露出了冰肌雪肤的玉臂以及那点朱砂印记。 “大果果,你要干啥子,男女授受不亲不晓得嘛?” 守宫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算是一个相当隐秘的私处,轻易不可与外人看到,尤其是一个男人。 任清蕊反应了过来急忙挣脱了柳大少手掌的束缚,将绫罗云烟袖放了下去,遮掩住了自己方才暴露在两人眼前的守宫砂。 柳明志没有在意任清蕊羞愤的反应,背手踱步着思索了起来。 这个任清蕊的守宫砂还在,就意味着自己先前的猜想可以推翻了。 此女跟皇宫的那个妖后并非是一个人。 可是妖后尸首的神秘失踪跟这个少女机缘巧合的出现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牵连。 “任小姐,你可知我的身份?” “不太晓得,不过大果果应该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人哪敢直呼我家老汉这个朝廷命官的名字。 大果果,你是啥子身份呦?” “这个你暂时不必知道,你再好好想想,那个让你来我家找你爹的斗笠人除了给你地图之外,还有没有说一些别的东西?” “没咯,就只是告诉我,想找到我家老汉,顺着他给的地图走就行咯。” “地图的终点就是我家?你确定没看错?” “对头,奏似你家!” 柳明志再次默然了。 任文越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家里,若是如此本少爷又何必明察暗访此人得踪迹。 到底是什么人引导此女来我家中,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女到底是不是真的任清蕊。 斗笠人,突然出现的梯子,神仙老爷爷。 似乎一切都在指引着这个少女来到我的身边。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宫里的任清蕊跟眼前的任清蕊到底谁才是真的? 唉,真假难辨啊。 先前我推测陛下才是导致北征失利的真正幕后之人,难道全都猜错了吗。 真的有人在朝堂之上想要借刀杀人。 定鼎 第六百五十章真实面目 柳明志忽然目光幽幽的盯着身旁任清蕊观察了起来,令刚刚就有些惊慌的任清蕊再次慌乱起来。 目光谨慎的盯着柳大少,抱着怀里的包袱缓缓的后退了两步。 若是将此女替代了已故的妖后送到宫里充当本王的眼线,那可比朱雀司安插几十个探子都更加的有用啊。 正好妖后尸首失踪,到时候借用神仙之论编出一套言辞来圆满了过去。 只是到时候皇帝会以什么态度来对待此女呢。 不行,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需仔细权衡一下为妙。 “任小姐,你是怎么与令尊分开的呢? 你既然是任大人的女儿,尚未出阁的情况下应该时刻待在父母身边才对。” “我....两年前我家老汉忽然接到了户部下发的文书,让他带着我入宫选秀,参加天子选后事宜。” “什么?你进宫选秀过?你见过皇帝吗?” “大果果,你别一惊一乍滴,先听我说撒!” “好,你接着说!” “等我家的车队到了钦州的时候............”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然后我也不晓得该咋过说了嘛,本来我们在驿站安歇,我一觉醒来就到了扬州,我家老汉阿母都不见了。 就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扬州城中街道两侧的一处民巷里面。 身边只有一个包袱,其它的什么都没得咯。” “真的?” “哎呦,大果果,咱们非亲非故,我有必要欺骗你吗?” “然后呢?你有没有去找你爹?” “我咋过没找嘛,可是每隔一段时间等我快到京城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定州,青州,顺州,黄州,我也不晓得咋过就到了那种地方了。 两年,两年啊,别说京城咯,我连常州地界都没有走到过。 京城去不了,我就回老家成州,可是我爹娘他们早就不在成州咯。 好神奇的是我包袱里的银子还越花越多,咋子都花不完! 直到我遇到了那个戴斗笠的大叔,我才来了颍州的嘛!” “你来颍州,肯定要路过京师,你为何没有停留?探查你爹的消息?” “我在路上听说了我家老汉他......他.....他的事情,可是我不相信我老汉是传言中的那种人,我必须找到他弄清楚。 所以我就晓行夜宿,餐风饮露,废了好大把子力气才到了颖州。”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说的有模有样的任清蕊,为何听着这么玄乎呢? 这姑娘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行,自己得好好的捋一捋才行。 “任小姐? 天色不早了? 委屈你在寒舍先下榻几天,书房中的地图幕布后有一张软塌? 被褥俱全,全都是新的。 你就暂时在这小住下吧!你的事情咱们过些日子再商量!” “啥子?大果果你这是要软禁我撒?你就放我走吧? 我还要找我老汉呢,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翻墙了,好不好嘛?” 柳明志看了一眼任清蕊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仿佛看到了女儿月儿待在自己身边之时的模样。 对着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不准出这个庭院,否则被侍卫给抓到了就地正法? 我可救不了你。” “大果果,不要这样撒,你再考虑一哈嘛!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你大发慈悲? 放了我好不好嘛!” 柳明志没有理会任清蕊的求饶径直朝着房外走去。 “生活用度书房一应俱全,外面有茅厕,屋中有秽桶? 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乱跑? 否则小命丢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早点休息!” 柳明志也不等任清蕊答应与否,直接关上了房门朝着庭院外赶去。 拱门处柳大少对着一个黑衣人吩咐着什么? 等到黑衣人消失以后?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盯着书房看了一眼,朝着青莲的院落缓缓走去。 书房之中? 任清蕊垂头丧气的抱着自己的包袱蜷缩在了椅子上。 秋水眸少了一丝跟柳大少待在一起之时的狡黠灵活? 多了一丝沉稳哀伤。 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书房? 佳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有心人故意引着我来到了这家宅子上? 肯定是想利用我做点什么,可是我连这家主人的身份都不清楚,我能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逃?可是这个大哥哥虽然气质威严,却不像是一个坏人。 否则的话以我的相貌,孤身一人陷入这深宅大院之中,他要是对我有不轨之心,早就该动手了才是。 他好像对我爹的身份了如指掌,看这府邸的规模,这位大哥哥的身份只怕非同一般,应该是颍州或者朝廷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待在这里目前来说应该是找到爹的唯一线索,我一定不能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要是逃出这间府邸,仅凭我一介女流,天大地大我该如何去寻找我爹跟我娘他们两个呢? 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逃出去呢?这次还会有那个神秘的老人家帮助我吗? 他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把我带进这家来,又岂会再将我弄出去? 冒着侥幸的心思强行出去,可能就要断了找到我爹唯一的门路。 这些人利用我来这里,就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若是我不按照他们的意思来,万一他们恼羞成怒,甚至连我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呢? 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拿我要挟我爹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可是我爹只不过是一府总督而已,他能有什么惊天手段呢? 而且他现在是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罢了,还是留下吧。 起码这个大哥哥不像路上遇到的那些男人,色迷心窍,见了自己的相貌之后就想着对自己意图不轨,玷污自己的清白。 他看自己的眼神大部分都是惊惧疑惑,并没有淫秽的模样。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北地,待在这里似乎怎么都比在外面流落着要明智一些。 而且这个大哥哥的势力非同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身份好像非常的感兴趣,这就说明自己对他应该有些用处。 如此一来,自己或许真的可以跟他合作一番,借此找到爹娘的踪迹。 嗯,就这样定了。 只是这个大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任清蕊放下了包袱,拿起一旁的烛火在房中走动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良久之后,任清蕊放下了烛台,揉着白皙的下巴沉吟着点点头。 地图上颍州城中最大的宅子,再加上这书房之中看似质朴却贵不可言的布置。 难道大哥哥的身份是他? 三十出头的年龄,气势威严凌厉,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一看便是久居高位。 看来十有八九是他了。 我朝赫赫有名的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除了他整个颍州再也找不到符合这个身份的人了。 可是那些传言他与我爹的关系............. 他不停的探寻自己的身份,言说要找到自己的爹爹。 难道他要......他要对爹斩草除根吗? 思索到这里,任清蕊方才还好奇的神色忽然变得慌乱了起来。 下意识的抓起包袱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敢准备开门,任清蕊立刻停了下来。 不行,现在走的话,以民间对他才智的传言,他一定会察觉出自己是想到了什么。 冷静! 对! 现在必须冷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待在他身边还能见机行事,离开了就真的成了什么都不知道得聋子瞎子了! 不能走。 我不能走! 任清蕊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扫视了一下书房的摆设,将自己的包袱重新放了回去。 举起烛火朝着柳大少说的软塌走了过去。 爹啊爹,谁能告诉我咱俩到底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风波! 你不过是一府总督,又怎么会与并肩王这等权势熏天的大人物结上恩怨呢? 定鼎 第六百五十一章有些冷啊 青莲衣衫半解的斜躺在床榻之上,迟疑的望着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动静的夫君。 “夫君,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准备安歇吗?” 柳明志默默的转头看向了秀色可餐,娇柔婀娜的青莲。 “莲儿,为夫有心事,睡不踏实啊。” 青莲柳眉微蹙,掀开绮罗锦被缓缓走下床榻朝着夫君走去,低头望着夫君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青莲自觉的坐到了夫君的腿上,藕臂环住了柳大少的腰肢。 “怎么了?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能给妾身倾诉倾诉吗?” 柳明志略微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青莲当初也参与了皇宫解蛊一事,而且是帮助李晔解蛊的主要人物,或许她可以帮助自己解惑一二。 “莲儿,你觉得任皇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谁?任..........任清蕊任皇后?” “对,除了她世上还有第二个任皇.........”柳明志说着说着这才想起被自己软禁在书房之中的任清蕊,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世上还真的有第二个任皇后。 “对,就是她,她给你留下的印象是怎么样的?” 青莲望着夫君好奇的目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了夫君的怀里,纤纤玉指缠绕着自己的青丝默默的思索了起来。 “很奇怪的一个人,感觉像是冲着你来的,又不像是有意针对你。 她好像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似得,但是又好像怕伤了你。 想要亲手手刃了你报仇雪恨? 可是妾身实在想都不到久在北疆戍边的夫君会跟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会有什么深仇大恨。 要说夫君你风流成性,当年沾花惹草负了她,故而因此因爱生恨根本没有可能。 咱们成亲多少年了,这丫头才刚刚出生没有多久。 你们怎么会有什么瓜葛? 妾身思来想去,除了她之外,只怕没有任何人能告诉夫君你这个答案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微微颔首:“你说的跟为夫猜想的八九不离十,任皇后从始至终虽然将矛头指向了我,但是她对我却并未有很大的杀机。 似乎她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 “逼你造反!” 柳明志虎躯一震猛然低头看向了怀里神色有些慵懒的青莲:“你也看出来了?” “妾身不是看出来了,而是心头不由自主的冒出这种念头。 昔日妾身虽然在殿中给陛下解蛊,可是对殿外的的情况却听得一清二楚。 任皇后似乎很想见到你亲口承认自己有了不臣之心,见到你有造反之意。” “莲儿,为夫问你,想要种下陛下体内的腐心蛊,对于种蛊之人的自身功力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嗯.......六品内力为辅,不然以腐心蛊的反噬力度,一旦自身势力不足的情况下,很容易被腐心蛊给反噬掉。” 六品内力支撑,柳明志想起书房之中任清蕊粗浅的武力根基怔然了一下。 这小丫头别说六品内力了,连下三品的内力的都没有达到。 如此说来,果然不是一个人吗? “莲儿,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情况下能后下蛊吗?” 青莲闻言掩唇低笑了几声? 美眸妩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可以!阴阳交合? 水乳交融的情况下一样可以将此蛊毒种入别人的体内。” 柳明志眉头微凝:“也就是说,若是使用如此办法? 任皇后定然不是处子之身了?” 青莲没好气的捶打了一下夫君的胸膛,娇柔的瞪了夫君一眼:“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 讨论人家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是不是处子之身,你安的什么心?” 柳明志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对着青莲的翘臀来了几巴掌。 “妖精,胡思乱想什么呢,为夫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而已。” “真的?” “为夫在你的眼里就是那种色迷心窍的男人吗?” “不是吗?当初在江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用剑架到了妾身的脖子上,你自己说你不老实的破手对妾身干什么了? 若非如此,妾身又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 妾身以前从来没有被人那般轻薄过。” “额............”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看着青莲娇嗔的模样,尴尬不已:“往事如烟,当年不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吗? 为夫现在可没有那些花花心思了。 说的真的都是正事。” “妾身才懒得管你呢? 任皇后香消玉殒多日? 你有花花鬼心思又能如何呢,不过是白费浪费心思。” “妖精,不许胡说八道? 她乃一国之母? 为夫怎么会对她有不轨之心。 说正事,任皇后有没有没有方面令你印象特别深刻?” “妾身想想!” 青莲托腮沉吟片刻美眸一亮:“有了? 她身上的一股兰花香味非常的特别? 妾身当时站在她身边就嗅到了。 这是一种妾身从来没有嗅到过的脂粉香味。 后来妾身还跟雅姐一起去街上的胭脂水粉店四处寻找了一下? 整个京城都没有卖这种味道脂粉的。 无奈之下? 妾身想这可能是宫中的贡品,民间并不贩卖,也只好作罢了。”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青莲遗憾的模样,女人的关注点是不是都是这般的与众不同啊。 “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空谷幽兰! 这是一种生长..........” 对啊,本少爷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忽视了! 方才那个姑娘身上的味道是什么香味来的?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没有丝毫的头绪。 自己的心思方才全都放在了任清蕊的身份之上,几乎没在她本人的身上有过任何的关注。 自己怎么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夫君,你接着说啊,这种脂粉怎么了?” “没什么,等为夫以后再跟你解释,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安歇吧。” 青莲失望的点点臻首:“好吧,那就以后再说吧!” 将青莲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的柳大少,脚步一顿,眼眸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似乎好久没有多人运动了呢! 柳大少笑幽幽的看向了怀里的青莲:“莲儿,你房中的火炉是不是已经停用了?为夫怎么觉得有股冷飕飕的感觉呢?” 青莲神色一怔,抬起藕臂挥了挥茫然的看着夫君:“有吗?妾身怎么感觉不到冷呢?是不是你的错觉啊?” “冷,真的冷,为夫这几日还要费心劳力,感染风寒了可不行,咱们去雅姐的房间住吧,灵韵还小,她房中的火炉应该没有停用。” 青莲凤眸一眯,娇嗔狐疑的盯着柳大少。 “你真的是怕冷吗?” “当然是了,冻坏我你我都不好,咱们一起去雅姐那里看看吧。” 柳大少也不等青莲同意不同意,屈指一弹熄灭了青莲闺房中的烛火不由分说的抱着佳人朝着齐雅的庭院赶去。 盏茶功夫,旧事重演。 “雅姐,你这房中有些冷啊,不能因为灵韵跟奶娘睡了,你就这么不注意身体啊。 咱们一起去珊儿得房中住吧。” “咦,珊儿,正浩没跟你安歇啊,怪不得你房中这么冷,冻得为夫全身不受控制了。” 齐雅青莲姐妹娇媚的白了一眼舔着脸睁眼说瞎话的夫君。 是冷还是激动,色**君心里清楚。 “冷吗?妾身没觉得啊。” “冷,真冷,咱们去云舒房中看看吧,她久居江南,肯定不习惯北地的天气,火炉应该还没有停用。 走!咱们一起去瞧瞧。” 良久之后,三女脸色嫣红的跟着夫君来到了闻人云舒的闺房之中。 “嘿嘿...” 柳大少搓着手低笑了两声:“暖和,还是云舒的房中暖和。 大家一起挤挤就更暖和了。” 随着烛火的熄灭,房中顿时娇嗔满屋,春意盎然。 为北疆微冷的天气增加了些许的温度。 定鼎 第六百五十二章蹊跷 翌日天色大亮。 柳大少洗漱完毕之后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被慵懒娇媚的四位佳人齐声赶出了房门。 “云舒妹妹,你这有多余偏大些的亵衣吗?借姐姐穿一下,你看我的都被大色鬼给扯成布条了,这还怎么回房嘛!” “我也借一件。” “我也是!” 柳大少听着身后房中对自己满是征讨之意的轻声话语,乐呵呵朝着书房走去。 心里对自己花费重金买来的益气经再次感到喜悦,虽然花了不少银子,起码买到了真正的宝贝。 货真价实的买卖才是好买卖。 以前自己对诸位娘子畏惧如虎,可是自从有了益气经之后,自己膨胀了。 偶尔也敢阻止多人运动了。 而且第二天还感觉不到丝毫的不适。 要说一点没有不现实,可是起码不像以前那般哪哪都不对劲了。 依旧令柳大少遗憾的便是阴阳和合大悲赋的第四层自己始终无法突破。 任督二脉禁锢半步先天的筋脉都因为云舒宝贝的原因开了一脉,可是这大悲赋的第四层始终像一座摆在自己面前无法逾越的天堑一般。 第四层都卡了几年了,想要修炼到第九层阴阳和合得猴年马月啊、 “三弟,你终于起床了。” 正在嘀嘀咕咕自怨自艾的柳大少忽然听到耳边响起宋清有些无奈的声音,下意识的顺势望去,只见宋清依靠在朝书房赶去的拱门处,脸色苦逼的盯着自己。 “大哥,你怎么待在这里。” 宋清美好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对着拱门处的墙角努努嘴。 “老子跟一如既往的想去你书房研究沙盘,哪知金天多了个门神挡住了老子的去路,好说歹说都没用,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我说什么情况,你书房忽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变得如此戒严了。 金屋藏娇了? 那也不该拦住我啊,要拦着也是拦着那些弟妹,我还能出卖你不成。” “去你大爷的,你才金屋藏娇了,本少爷是那种人......额.........唉....你说的倒也不错,还真是藏了个红颜祸水啊!” 宋清眼前一亮,一个箭步冲到了柳大少面前对着柳大少开始挤眉弄眼:“哪家的小美人啊?不能是醉春楼的小花魁璐璐吧? 还是哪家的小寡妇,亦或者谁家遭受了冷落,寂寞空虚冷忍不住红杏出墙的小妾室? 小花魁璐璐也就算了。 偷人家养着的花,你与曹贼有何异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瞪了宋清一眼:“懒得搭理你!” 柳明志对着墙角的素袍人摆摆手,给了宋清一个爱来不来的眼神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三弟,你等等我啊,你藏起来的小娇花有没有要好的闺中密友也想红杏出墙啊,大哥我也想当曹贼啊!” “滚你大爷的? 那你他娘的再喋喋不休? 就给本少爷麻溜的滚蛋。” 柳明志咒骂了一声,停到书房门前拦住了打算跟以往一样直接推门而入的宋清? 抬手轻轻地叩了几下门栓,站在门外等候了起来。 宋清脸色逐渐诡异的看着柳明志:“卧槽? 老子跟你开玩笑,三弟你竟然来真的,房里真有人啊!”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你早上喝水了吗?” “喝了一大壶的温茶,怎么了?” “希望你能忍着点,别吓尿裤子了。 本少爷告诉你,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房中的可不见得是人哦!” “扯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世上..........” 吱呀........ “大果果,早上好!” “咕嘟.........这世上........这世上.........夭寿啦.........鬼啊..........” 任清蕊望着缩在柳大少身神情惊恐的宋清,笑呵呵的俏脸顿时僵硬了起来? 直盯盯的看着宋清缓缓的走了上去。 “这位大叔? 地下好冷啊,一个人好寂寞啊,你就是大果果挑出来准备跟我下去陪我的吗?” “你........你.....你别过来 我.....三.......三弟.....她到底.......到底是人是鬼?” 柳大一把拍去了宋清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 无奈的看了一眼任清蕊。 “你觉得呢?进来吧。” “任小姐? 麻烦让一下路。” 柳明志抬手有意无意的在任清蕊的香肩上推了一把,侧身朝着房中走去。 动作隐晦的将手指放在鼻尖下嗅动了几下。 熟悉的兰花馨香沁入心鼻? 柳明志的目的快速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这真的只是巧合? 宋清看着柳大少的身影? 瞄了一眼站在门旁的任清蕊? 深吸了一口气将信将疑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以他对三弟的了解? 站在门旁的少女若真的是那种玩意,只怕三弟眨眼的功夫就没踪影了。 世上真的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吗?不对,应该说世上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这两日宋清不是没有怀疑过那天夜里发生的情况是因为自己跟三弟喝多了,然后眼色朦胧看花了眼。 可是现在宋清终于确认了,不是自己跟三弟看花了眼。 而是真的有一个明明应该躺在皇陵之中的人,却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 柳明志没有理会宋清,任清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将书房的窗户打开了两个,便朝着书房中硕大的沙盘走去。 昨夜在青莲的闺房里柳明志经过前思后想的考虑,终于决定了先将任清蕊的事情搁置一旁。 此女出现的太过突兀,令自己毫无防备,心慌不已。 而且她说的话有很多疑点,令自己很容易陷入某种误区之中。 然而不管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自己现在目前的重心都不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昨夜柳明志有心想让朱雀司的探子南下调查一下此女的来历,以及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只是眼下大战在即,战事事关婉言母女的安危,自己必须密切注意着战场上的所有情况,坚决不能将探子抽出来派遣到一件虽然很重要,却并不危及自己安危的事情上。 任清蕊的身份再重要,跟女儿跟婉言的身家性命相比,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大哥,根据时间来推算,北伐大军的先锋骑兵应该已经奔袭到了松州,睦州的城池之外了。 中军步卒,后军辎重怕是午时左右也该兵临城下了。” 宋清闻言,也将心思从思索任清蕊是人是鬼的事情上抽了出来,朝着沙盘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日落西山之前,北伐大军金天应该能对两城展开一场试探性的攻城,侦测一下城中的防守兵力如何!” “根据情报推测,两城之中的兵力应该不会太多的,只怕三两日的时间两座边陲要塞就要易手了。” “三弟,你估算两城中分别应该能驻守多少兵马?” “各两万吧,这是最合理的兵力,既可以阻挡北伐大军的进度,又能为修缮加固后方涧州三城的城防赢取时间。 也不知道突厥增兵驰援了吗?如果突厥骑兵没有增援的话,松州,睦州危矣。可是突厥那边的情报根本看不出来师弟有什么............” 柳明志说着说着,听到了窗外奇异的哨声,给了宋清一个歉意的眼神,朝着窗户走去。 一道黑影闪过,柳明志手里已经多了两张情报。 柳明志低头翻看了一下情报上的内容,神色难得惊愕了一下。 复看了几眼上面的内容,柳明志急忙朝着沙盘走去,在松州,睦州的位置审视了起来。 宋清自己发现了柳大少神色的不对劲:“三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清蕊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哥俩,任凭怎么思考,也弄不明白兄弟俩口中的那些词汇意味着什么。 只能好奇的在面前精致的沙盘上审视了起来。 柳明志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宋清。 “松州,睦州两城约各有八万兵马驻守。 如此一来,涧州三城岂不是兵力空虚。 既然如此金国还大费周章的构建防御工事干什么?” 宋清看完情报的内容,脸色跟柳明志相差无几。 “如此布置兵马防守,简直就是送死啊,完颜叱咤这个家伙老糊涂了吗? 情报内容属实吗?” 柳明志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沙盘边缘:“有待考却,完颜叱咤绝对不是鲁莽糊涂得一种人,此等布置肯定有蹊跷!” “我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我打算亲赴战场看看。” “不行,你去了有违定制。” 定鼎 第六百五十三章瓮城 柳明志默然的望着宋清:“定制?何为定制?我虽然亲赴战场,可是也只是做一个局外人远观而已,并不会干涉此战的任何进兵步骤。” “那也不行,军中斥候良多,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咱们亲赴战场的踪迹,在军中流传开来,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难道想多日前发生的事情在两军阵前重演一遍不可? 到时候一旦因为你的出现导致军心不齐,影响了国之大业,这个罪责谁来承担,谁又能担当的起? 你先前可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对待这次北伐之战。 如金你怎么能自己先坐不住了,要破坏自己定下来的规矩?” 柳明志神色一凝,哑口无言的看着宋清,手掌抚着沙盘的边沿徘徊了起来。 “大哥,你很清楚,以咱们的实力,斥候根本发现不了咱们的踪迹的。” “没错,斥候是找不到咱们的踪迹,可是并不代表他们看不到咱们的身影,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斥候一旦观察到咱们的踪影,却找不到咱们的踪迹。 那么斥候就会将咱们当成两国深入敌后的探子,一旦上报了上去,闹得人心惶惶。 云老帅一旦重视此事,难免会胡思乱想,做一些本来不该有的抵御措施。 如此一来,同样会耽搁了军机大事。 尤其是此次国战,北疆颍州乃是最为重要的要塞枢纽,没有你坐镇指挥,战报传来城中没有经过你的审批,如何能发往朝中? 捷报还好,万一出现了紧急军情,需要朝廷出面拿主意,贻误了战机,你如何跟北征的弟兄们交代,又如何跟朝廷交代。 三弟,为兄明白,你因为情报之上完颜叱咤的兵力布置,担心婉言弟妹她们母女的安危,一时间方寸大乱? 想要亲赴战场? 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出面插手此事。 可是你已经将此事交代给了程凯他们三十位兄弟,又有三位侄儿为他们助威。 三十万铁骑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孤身一人去了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三军统帅的虎符帅印已经不在你的手里执掌了。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心境如此紊乱,无疑是自乱阵脚!” 柳明志看着宋清盯着自己有些斥责的目光? 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大哥,你说的对,那就在等等吧。 关心则乱,我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你继续推测进攻步骤吧,我去屏风后面小憩一会。”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眯一会吧,好好的冷静冷静。” 柳明志微微颔首? 不在多说什么,脸色怅然的朝着屏风后软塌走去。 一旁的任清蕊想喊住柳大少,告诉他这是他给自己安歇的地方? 你再去安歇不好吧。 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书房,自己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 有什么资格阻止人家主人在自己的书房休憩呢! 眼睁睁的看着柳明志的身影消失在了屏风前? 任清蕊又看向了英武不凡,脸色郑重的宋清。 更加坚定了柳大少身份的猜测。 虽然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一个字透露大果果的身份,可是他们之间言辞的内容却无不表示大果果一字并肩王的身份。 任清蕊心里又是激动? 又是担忧。 激动有并肩王帮自己找寻爹爹? 肯定是事半功倍,可是并肩王大果果找寻爹爹的目的又令任清蕊芳心颤栗不已。 万一并肩王大果果找爹爹是为了寻仇自己该怎么办? 柳明志的心境因为情报的事情乱了? 宋清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无暇将心思放到一旁任清蕊的身上? 一手拿着方才的情报? 一手握着令旗在沙盘之上巡视了起来。 连任清蕊站在一旁好奇的观望自己的动作都不闻不问。 .............. 金国南疆十二城? 松州,,睦州两国边城要塞。 正如柳明志兄弟俩推论的一样,云老帅领兵出关之后果然没有直取代州,而是绕道了金国西南的松州睦州两城。 其目的不外乎是柳明志哥俩猜测的那般,对突厥可能到来的援兵围点打援,实施一箭双雕的谋划。 不主动进攻突厥,却让突厥无法置身事外,主动卷入战场之中。 既节省了北伐的时间,又可以借金国地势限制突厥铁骑的速度优势,可谓是一举多得。 以张狂为首的二十万铁骑已经先行一步奔赴松州城外开始安营扎寨之举,一边准备侦查城中兵力情况,一边在松州城外四处侦查,谨防金国暗中布置了埋伏。 张狂拿着手中的地图翻看了一会,递给了一侧的老兄弟东方明。 “松州城的地势适合骑兵奔袭,可是金国的守兵十有八九不会出城作战了。” 东方明手中也捧着一卷地图观看了起来,不时地抬头对周围的地势比对一下。 “先下令斥候侦查一下周围的敌情吧,看看金国有没有挖掘陷马坑,不知绊马索,城墙之下有没有蒺藜坑这些防守布置。” 张狂卷起地图点点头:“可以,依照大帅的吩咐进行吧,同时派遣将领下战书准备叫阵,弄清松州守城将领是谁再说。 弄清了这些,开始为步卒赶来之后的试探性攻城做准备吧!” 东方明举起千里镜对着松州城南城墙张望了一下:“出征之前忘了去并肩王府上请教一番了,松州,锦州,睦州,兴州诸城曾经两次接连陷落在他的铁骑之下。 可谓是经验丰富。 若是能得他指点攻击松州城的办法,只怕拿下松州,睦州两城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 “唉,东方老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请教并肩王,此事万一传到了京城陛下的耳中,只怕咱们的日子也要.....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来人!” “卑职在!” “传令斥候三百骑,方圆五十里密集性侦查敌情!” “得令!” “柯岩!” “末将在!” 张狂从护腕里取出一块绵薄递给了枪骑兵大将柯岩:“请战松州,问明敌将尊姓。” “得令!” 柯岩背负铁胎弓,孤身一人纵马朝着松州南城门驰骋而去。 “报,骑兵两位大将军,金人在松州城四处城门全都修缮了瓮城。” 张狂两人看了一眼飞速而来的斥候,对视了一眼立刻翻身上马朝着松州城池奔袭了过去。 停留在三里城池三里外,两人齐齐举起了手里的千里镜对着城门看去。 一到弧形环绕城门而建的瓮城护卫在了城门处,将城门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瓮城的角度建造的相当严谨,以两人的见识一眼就可以看出想要破入瓮城攻击城门所需要的代价几何。 张狂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轻轻地吐了口气:“若是没有火炮,想要破入瓮城少说得上千兵马的折损啊。 翁城里里面若是再接通了护城河,只怕代价更甚啊!” “张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修缮瓮城的目的不是不是为了阻挡咱们攻城得步伐,而是为了消耗咱们的火炮炮弹? 瓮城虽然可以阻挡咱们的进攻,可是同样会阻挡他们的撤兵速度。 十有八九松州城守兵是抱着死战的信念了。” 张狂眉头一凝,默默的点点头微微一叹。 “都是慷慨赴死之士啊,可惜咱们各为其主,也只能刀兵相见了!” 定鼎 第六百五十四章唯死战尔 张狂两人探讨着松州守将筑造瓮城得可能性,枪骑兵大将柯岩毫无惧色的驱马停到了松州城墙之下。 柯岩瞄了一眼通体花岗岩建筑而成的瓮城,双眸中藏着一抹凝重,缓缓解下了背后的铁胎弓,取出一支没有箭头的箭矢,将张狂交给他的战书系在了上面。 “本将大龙北疆六卫龙武卫枪骑兵统领柯岩,前来下战书,敢问松州守将何在?” “等着!” 一句不算很标准的汉话从城墙之上传来,柯岩这次开始弯弓搭箭准备着。 柯岩的目光一直审视着城墙之上的防守布置,隐隐的可以看到探出城垛口的火炮炮声,以及床弩冷厉的箭头。 城墙之上的脚步声繁杂众多,听到柯岩耳中令其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松州的兵力怕是远不止大帅与大将军们猜测的那样少,起码根据这面城墙之上的脚步声,依照自己的经验推测少说也得一万兵马出头。 如此一来四面城墙岂不是要四万左右的精兵? 若是再加上辅兵,城防辅兵,怕是要将近七八万的兵力。 绝对的是一块硬骨头啊。 “本将松州守将,苍狼卫大将军忽律答见过城下大龙将军。” 听到城墙上用汉话回应的话语,柯岩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年龄四十上下,与自己大小相仿的中年将领,一脚踩踏城垛之上探出身子俯视着望着自己。 柯岩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布缓缓扯开。 “柯岩见过忽律答将军。 忽律将军,本将此次既是下战书而来,亦是劝降而来。 本将尊大帅令,前来向将军劝降。 大金无德,数次兴无名之师,屡屡犯我大龙疆土,戮我百姓,毁我城郭。 使我百姓流离失所,惨遭战乱之苦。 而金报应循环,我大龙顺天应人,兴王师,讨贼虏,举天兵,伐无道。 欲一雪百年国仇家恨之前耻,行天下一统之壮举。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龙非好战之国,我大龙天兵非嗜血之将士。 金国屡次南下犯边令我百姓所受苦楚,将军耳目能详。 金我大龙天兵北出伐贼,望将军审时度势,出城投降。 以免麾下将士身首异处,死于我大龙铁骑之下,以免金国百姓遭受战乱之苦,生灵涂炭。 大龙忠武王云阳敬上。 敬请将军三思为重!” 柯岩将绢布一并绑在了箭簇之上? 弯弓搭箭对准了忽律答激射而去。 忽律答不躲不避的望着朝着自己胸膛飞射而来的无头箭簇? 右手猛然一挥,紧紧地握住了飞射而来的箭杆。 “忽律将军好功夫。 像将军这等英雄豪杰? 柯岩敬之,希望将军接下的是劝降书而非战书。” 忽律答没有回应柯岩的话语? 缓缓地解下箭簇上的两张绢布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忽律答对着身边的亲兵伸出了手掌。 “弓!” “遵命!” 片息间,柯岩与忽律答一样用手攥着一支取掉掉头的箭簇,解下了忽律答回过来的绢布。 望着绢布上劝降的内容,柯岩目光复杂的朝着城墙上凝望过去。 “忽律将军,你这是何必呢? 尔等城中如金守兵不过十万,可是城外我大龙天军仅仅先锋兵马便有二十万大军。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苍狼卫的数万弟兄想想,为松州城中的百姓考虑考虑。 金国在我朝并肩王上次破国大战之下已经风雨飘摇? 朝不保夕。 此乃天道循环,预示我大龙将一统天下。 将军何必逆天而行,拼死一战呢?” 忽律答将手里的弓弩还给了亲兵? 解下腰间的酒囊仰头痛饮了一番。 随即将还剩下的半囊酒朝着柯岩丢了过去。 “柯岩将军? 忽律答多谢大龙兵马大元帅的美意,敬谢柯岩将军的美意。 然而你我同为军人,深知军人者当保家卫国之重责也。 本将身后便是我大金的国土? 大金的百姓? 本将军退无可退。 吾等将士,以战死沙场为荣耀? 岂可弃械投降? 苟且偷生? 背世代骂名? 令子孙蒙羞。 同为将领,想来柯岩将军能明白本将军的苦衷跟难处。 于私,身后既是吾乡,忽律答宁死不降;于公,背后既是吾土,忽律答食君俸禄,自当为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宁死不退。 忽律答接到的命令是死守松州三个月,直至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忽律答身为军人,自当奉命而行。 如此一来忽律答也只能不识好歹,辜负了大龙统帅与柯岩将军的美意了。 柯岩将军将军请回吧。 咱们战场再会。” 柯岩望着耶律乎坚毅的目光,苦笑着点点头,取掉酒囊上的塞子对着忽律答举了一下仰头痛饮了起来。 “多谢忽律答将军美酒,请恕我大龙先礼后兵了。 告辞!” “不送!” 忽律答身具大将之风,遵循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之雅规,默默的注视着柯岩纵马离去。 “将军,咱们真的能坚守三个月吗?” 忽律答看着身边的亲兵默默的摇摇头。 “咱们是军人,时刻都要做好捐躯报国的准备。 大龙兵马来势汹汹,声势浩荡。 为了给两位大帅支撑后方布置的时机。 吾等坚守松州城池,关乎国家兴亡,山河社稷。 唯有死战尔。” 忽律答身边的众多亲兵脸色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呼啦啦的冲着忽律答跪了下去。 “吾等愿追随大将军为国捐躯,死战不退。” “吾等愿追随大将军为国捐躯,死战不退。” 刹那间,城墙上苍狼卫守兵乌压压跪了一地,以必死之心戍守城池。 张狂吗,东方明两人听着身边懂得金国话的亲兵翻译出来的话语,目光复杂朝着松州城眺望而去。 “唉,可惜了这帮金国将士了!” “是挺可惜的,然而他们慷慨赴义之举,并不能遮掩过去数十年屡屡犯边,对我大龙边疆犯下的种种恶行。 他们南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金天这一日的后果。” 张狂默默的点点头:“东方兄说的不错,他门于金国而言是为国捐躯得雄兵,与我大龙而言却是曾犯下恶行的敌军。 老夫敬佩他们的品性,却不喜欢他们的德行。 如果上次国战没有并肩王调来西域雄兵四十万,怕是我大龙百姓仍旧在战火中颠沛流离。 打吧,一统天下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参见两位大将军!” “免礼吧!” “谢大将军!” “将军,松州守将忽律答,苍狼卫大将军,接战术,回降书。” 张狂收起了柯岩递来的绢布,无声的点点头。 “先礼后兵,先礼后兵。 既然金国不受礼,那就只好见兵了。” “传令三军,准备攻城措施。 等候大帅兵马一到,即刻攻城!” “得令!” 定鼎 第六百五十五章草木皆兵 大龙永平元年三月二十四。 对松州劝降失败的大龙铁骑磨刀霍霍的准备了攻城之举。 与此同时大龙另一路由北越王万明亮统领的三十五万兵马同样劝降失败,也着手对睦州城准备着攻城之举。 在大龙兵马兵临城下的第一时间,两城兵马守将俨然已经做好了以死报国的准备。 柳明志说过,慷慨赴义之士绝非大龙独有。 百年前还是游牧民族的金国,在其太祖皇帝立国之后,深受大龙文化的熏陶,曾经打不过就撤退的习惯也变成了如此般模样。 对脚下的土地有了非同一般的感情。 松州城外军中大营。 数十将领围着云阳身边的沙盘争相探讨起来,说到底就是在争夺谁打主攻的问题。 云阳看着身边一个个士气激昂的将领,既是欣慰又是无奈,用手中的竹竿敲了敲沙盘的边沿。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何人攻城,本帅自有人选,你们不必争抢。” 一干将领立刻噤声,低头不语的望着云阳,等候着他的命令。 云阳在沙盘之上审视了一眼,提起手边的千里镜朝着军中大帐外走去,身后的一帮子将领见状,不疾不徐的跟在其身后。 云阳举起千里镜对着松州城观察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骁果卫东方明听令!” “末将在!” “松州地势与你所朔守的甘州城大同小异,你率兵抵御突厥多年,在此方面定然是颇有心得,既然如此,松州试探性攻城的头阵就由你来好了。 你即刻率领三万兵马,对松州展开试探性进攻,借此侦测城中守兵兵力如何。” “末将得令!” 东方明毫不迟疑的握着手中的令旗朝着中军跑去,准备点兵攻城。 东方明走后,云阳乐呵呵的看向了一旁的蒋磊:“蒋磊听令!” “末将在!” “纵观全军,使用火炮还没有比你更加出奇的将领,火炮压制方面就由你来了。” “末将得令!” 蒋磊虽然在众多将领之中年纪偏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轻视这个晚辈。 其原因不外乎蒋磊使用火炮出神入化的本领。 由他统领的炮兵压制,城墙上的敌军对攻城大军的还击行动少说减少六成左右。 云阳望着蒋磊的背影,轻抚着胡须淡笑着点点头。 “不骄不躁,身具大将之风,将来定然是我边疆的顶梁柱之一啊!” 众将领附和着点点头,全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虽然蒋磊比他们年轻了不少,甚至跟他么的子侄辈相差无几,可是其一身领兵的本事却决然不弱于自己等人。 众人轻轻地吁了口气。 并肩王麾下的兵马可谓是人杰辈出啊。 蒋磊提着令旗跑到了炮兵营营地。 “参见将军!” “免礼!” “谢将军!” 蒋磊望着上前炮兵身边摆放着的数百门单一的火炮,眉头微皱了一下。 虽然这些火炮是兵部铸造的第二批次改良了的火炮,可是比起王爷手里那些五花八门的火炮还是太过单一了一些。 如此一来,对城墙之上炮火的压制将会削弱几分。 蒋磊举起千里镜对着城墙之上张望了起来,又在城外的地势上观察了良久,心里大概有了布置火炮的方略。 “薛让,易向志听令!” “末将在!” “薛让,你带领麾下弟兄领一百门火炮一字弧形布炮。” “易向志,你与你的偏将各领火炮五十门,一队与薛让一字炮阵前方三十步位置摆放,火炮车轮用镐头下挖十寸,将炮口降低十寸。 另一对兵马将五十门火炮布置在松州城门瓮城两侧,呈夹角之势对城门瓮城展开炮火打击,务必在骁果卫弟兄奔赴城墙之下时摧毁瓮城。” “末将得令!” 蒋磊望着两人,手里的令旗轻轻地挥动了几下。 “以令布炮!” “遵命。” 上千的炮兵遵照蒋磊的命令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炮行动,左侧中军位置也骤然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伴随着悠扬豪迈的号角声,三万骁果卫大军对着松州城缓缓逼近了过去。 刀盾兵在前掩护着身后的攻城车,撞门车,云梯兵,弓箭手大军方阵,一往无前的朝着松州城门逼近而去。 云阳等一干将领也亲自登上了瞭望台,举着千里镜观察着松州城墙上的情况。 望着城墙之上人头攒动,人影绰绰的场景,一群人的神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 松州守兵的兵力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等人先前的推测啊。 蒋磊用千里镜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骁果卫三万先锋军的进程,等到刀盾兵逼近了松州守兵可以还击的大概位置之后,蒋磊的令旗猛然挥动。 “一发试射,调整火炮三发急射,炮火覆盖!” “将军有令,一发试射,调整炮身三发急射,炮火覆盖!” 蒋磊一声令下,几百火炮冒着黑烟朝着炮筒上的引线点燃了过去,顷刻间鼓声中雷声隆隆,二百门火炮眨眼间先后火光闪烁,二百发炮弹以雷霆之势朝着松州城墙上轰击而去。 松州这座先后两次遭受炮火攻击的坚城,第三次面临着火炮的轰击。 二百发炮弹纵然只有一半命中,也足以令城墙之上苍狼卫的守兵死伤惨重。 准备还击的苍狼卫还没有来得及弯弓搭箭就被火炮轰击的抱头鼠窜,缩在城垛后不敢轻易露面。 攻城的三万骁果卫将士见状,鼓声顿时密集起来,喊杀冲天的朝着城墙冲锋了过去。 调整炮身后的二百门火炮再次朝着硝烟滚滚的对松州城墙轰击了过去。 短短的一炷香功夫,乌云压顶的松州城就迎来了大龙兵马的狂风暴雨。 火炮压制的城墙之上的兵马根本不敢露头。 “大将军,大龙敌军的炮击很是密集,弟兄们根本不敢露头啊。” 忽律答飞速探身朝着城外张望了一眼:“传令弟兄们尽量躲避炮火,等敌军的攻城兵马靠近城池,冒着炮火也得展开还击,将他们压回去。 现在传令哒录他们,开始行动草木皆兵计划!” “末将得令!” “大将军有令,依照计划行事。” 随着忽律答在城墙之上的游走呐喊,缩在城墙之后的苍狼卫即刻四处依偎着城垛游走了起来。 短短片刻,每间隔三十步左右的距离,便有三四个壮汉将一根粗大的绳索缠绕在粗壮有力的臂膀之上拉扯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毫无人影的松州城墙人影绰绰,兵马四处游走了起来。 然而这些游走的兵马腰间全部都系着绳索,他们的相貌不过是穿着甲胄的草人跟木头人而已。 这些穿着甲胄的假人在粗大的绳索拖曳下在城墙之上晃动了起来,他们面前城垛下瞬间上前弓箭手迎着大龙兵马的冲锋还击起来。 蒋磊纵然手持千里镜,依旧看不清城墙之上忽然出现的几千兵马的真实模样,本能的挥动手中的令旗。 “传令。城墙之上开花弹两发急射!” 转眼间,城墙之上炮声炸裂的声音振聋发聩,硝烟翻滚让人更加的看不清真切。 纵然苍狼卫守兵缩在城垛之后,在几轮炮火的攻击下,几百人还是直接惨死在炮火的轰炸之下。 “咳咳咳........大将军,他们的火炮实在是太多了,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忽律答捂着口鼻,以防吸入翻滚的浓烟,借机朝着城墙下张望了一眼。 “传令三军,即刻借着烟尘还击。 火炮发射,轰击后军兵马,弓箭手射击中军兵马。 雷石滚木,枪戟手,手弩手把他们前军的云梯手,攻城车给老子压下去。” “吾等得令!” :。:m.x 定鼎 第六百五十六章瓮中捉鳖 松州城墙之上忽然闪烁的火光,在骁果卫后军中炸裂出火炮应该有的威力。 蒋磊一直密切注意着城墙之上那些金国火炮的动静,听到骁果卫后军位置传来的轰隆声,深知火炮威力的蒋磊令旗再次频频挥舞。 大龙的火炮依照蒋磊的命令,急速调整角度,再次朝着城墙之上火炮的位置轰击了过去。 城墙之上浓烟翻滚,遮蔽人的视线,可是却遮挡不住火炮炮弹出膛之时的火光。 大龙的炮手在一刹那的时间就找寻到了城墙之上那些火炮的位置,点火开炮进行还击。 硝烟滚滚的城墙之上再次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夹在着守兵的惨叫声。 东方明瞭望者城墙之上的情况,眉头深深的凝了起来,他一直观察着城墙之上的反击情况,借此推算城中守兵的兵力。 然而敌军反击的情况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根据城墙下那些飞射而出的箭雨密度,依照自己的经验来看,撑死也不过一千弓箭手左右。 可是在己方第二轮火炮开始的时候,城墙之上那些忽然现身的兵员密集,人头攒动的样子来看,仅仅南城墙之上少说也得八千的兵力。 最少也得有三千弓箭手的兵力才符合常理,怎么会只有这么点还击力度。 他不但观察着城墙之上的情况,也在注意着己方弟兄的情况。 三万大军除了被金军火炮打击死伤了一些,城墙之上的箭雨根本不足以破开前军刀盾兵的防御。 对攻城大军造成的伤害完全不符合城墙之上兵力还击应该有的程度。 这么想不是东方明觉得自己麾下的弟兄死伤的太少了,而是他察觉出了城墙之上兵力的不对劲。 “杀啊!” 震天彻底的喊杀声再次猛烈了几分,打断了东方明的思索,也阻挠了蒋磊准备挥动令旗的动作。 蒋磊望着在刀盾兵掩护下朝着瓮城冲杀而去的先锋军,脸色复杂又无奈的放下盖了手中的令旗。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瓮城尚未在炮火的轰击下失去它应该有的防守威力,己方同袍便已经冲杀了过去。 如此情况下自己还如何炮火协助。 强行开炮只会误伤同袍。 蒋磊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如果是王爷有着炮火的优势在手,绝对不会让弟兄们以血肉之躯攻城的。 自己这边火炮的支持尚未进行五成的威力,你那边就已经杀到了,这让我怎么办。 开炮还是不开炮? “传令,调转炮口,炮身垫高十寸,炮弹越过瓮城炮击内城城墙。” “得令!” 无奈之下蒋磊也只有尽最大的努力给骁果卫的弟兄提供炮火支援了。 可是这在蒋磊看来,根本就是白白的浪费炮弹。 他还不得不如此。 瞭望台上的叶宝通瞬间便察觉到了己方火炮的哑火,望着已经攻入瓮城的骁果卫也明白了火炮哑火的缘由。 新军六卫磨合了多年时间,诸多将领之间稍加思索就能猜出兄弟们的意图。 可是北疆六卫跟新军六卫一起作战的机会寥寥无几。 根本不知道新军六卫在柳明志统辖之下攻城的打发,完全做不到心有灵犀的默契配合。 他们的攻城方式还是以前养成的老一套习惯,根本无法有效的配合火炮的轰击进行攻城。 叶宝通不用细思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急忙跳下瞭望台朝着云阳的位置疾跑了过去。 “王爷,请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蒋磊那边的炮火支援尚且没有轰塌瓮城,此刻弟兄们杀进去定然要死伤惨重。 而且还会限制蒋磊火炮的支援。” 云阳望着站在瞭望台下叶宝通焦虑急迫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传令,鸣金收兵!” 眨眼间,大龙军营后军响亮的金箔声响彻开来,听到动静的东方明一怔,急忙挥动令旗。 “传令,收兵!” 号角声响起,正在攻城的骁果卫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撤军之举。 然后松州南城门外的瓮城之中短短的一瞬间便留下了上百具骁果卫将士的尸首。 瓮城,环绕城门而建造。 其大小不会超过城门七成,所能容纳的兵力不过百余人的大小。 只要进入瓮城之中,如此大小的地方,城墙之上的守兵便可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最快,最大程度的斩杀冲入瓮城之中的敌军。 瓮中捉鳖大致便是如此。 转瞬间,进行攻城的骁果卫大军便潮水般退出了金国守兵的还击范围。 忽律答观察着城外退去的大龙兵马,庆幸又失望的环视着硝烟滚滚的城墙。 “来人,清点伤亡兵力!” “得令!” 松州守兵在做的事情,大龙兵马一样在做着。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忽律答,东方明两人握着手中军中司马整理出来的战报神色沉重。 金国守兵在炮火的攻击下短短小半天的功夫就死伤一千九百余人,其中一千二百多人直接死在了开花弹爆炸之下。 骁果卫虽然是攻城兵马,可是在炮火的掩护下也死伤了一千余人,其中直接战死三百余人,死伤最为严重的地方便是攻入瓮城之中的先锋军。 金国虽有火炮,可是却始终没有搞出威力更大的开花弹。 虽然骁果卫遭受了城墙之上数十门火炮猛烈的攻击,然而杀伤的骁果卫将士其实并不算太多。 火炮的使用,大大的打破了以往两军攻城,守城的伤亡比例。 仅仅一个试探性攻城,双方兵马加在一起就付出了三千人的伤亡。 诚然可知,战事一开便是浮尸遍野,血流成河的说法并非夸大其词。 城外大龙兵马军中大帐,云阳翻看着军中司马整理出来的军情战报,默默的搁置到了一旁。 他看了一眼脸色沉重的东方明,并未多说什么。 “此战不知道算不算是出师未捷,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东方明犹豫了一下:“末将先说吧,末将根据城墙之上的反击程度来看,总觉得守城敌军的数量没有咱们推测的那么多,不过不排除他们有隐藏实力的可能。” 云阳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这点想来不只是你,其余众位将领怕是也从千里镜里察觉出了这一点吧。 城墙之上敌军看似声势浩荡,实则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 而真正造成我军兵力损伤严重的原因便是城门外修筑的坚固瓮城导致。” “叶宝通,蒋磊,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提出所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墨守成规的用兵之法。 如果你们跟随并肩王攻城,他会如何进行攻城之法? 我们不服老不行,要在学习中慢慢的进步啊! 对于火炮最大威力的使用,你们新军六卫比我们都有更强的说服力!” 蒋磊,叶宝通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蒋磊放下了手中的令旗俯身在沙盘之上。 “大帅,诸位大将军,末将来说吧!” “好,我们洗耳恭听。” “末将不敢。” 蒋磊拿起了一旁的竹竿,点在了松州城墙的位置之上。 “骁果卫弟兄攻城的速度太快了,完全没有配合末将麾下炮兵的意思。 在我火炮支援下,你们应该放弃对瓮城的进攻,以城墙为突破点展开破城之举。 相比狭小的瓮城,宽大的城墙可以令末将最大程度的炮火延伸而不误伤攻城的弟兄大军。 以开花弹的威力,等你们攻城车,云梯依附城墙之上,敌军守兵依旧没有机会起身还击。 攻击瓮城破开城门不是不行,起码要等实心弹将瓮城的坚壁给轰塌了才行。 否则一旦兵马进入瓮城,就是敌军的活靶子。 而且我方火炮视野受阻,根本不敢无差别的开炮。 你们应该做的是利用瓮城的夹角,以床弩,投石车配合我方炮火覆盖性的攻击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给步卒争取登上城墙的机会! 你们的盲目进攻,看似勇猛,可是却比敌军更加遏制了我方炮火的威力。 末将说完了!” 叶宝通轻轻地吁了几口气。 “大帅,诸位前辈,各位兄弟,我说句不好听的。 此次试探性攻城,先锋营不顾蒋磊将军的炮火支援,一往无前的猛打猛攻。 此次阵亡三百余人,七成都是战死在了瓮城之中,无异于是给敌军瓮中捉鳖的机会啊! 这在本将军看来,错误的很低级啊!” 定鼎 第六百五十七章无一生还 叶宝通,蒋磊两人的话语令在场的诸多将领低头沉思了起来。 细细的品味着如果方才攻城之时依照两人的方才言说的办法攻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众人久久无言之后,一声轻轻地叹息让诸将回过神来。 默默的看向了发出叹息声的大帅云阳。 云阳轻抚着下巴上斑白的胡须,望着叶宝通蒋磊二人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 “长江后浪推前浪,终究是老朽了。 多谢两位将军开释解惑,老朽云阳受教了。” 叶宝通两人看着躬身向自己二人行大礼的云阳,急忙上前阻拦。 “大帅切莫如此,末将兄弟不敢当之。” 云阳起身望着叶宝通两人微微摇头。 “当之,当之,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火炮出于你们之手,在你们手里闯出威名赫赫,自有你们成功的道理,我们这些老家伙不是故步自封迂腐之人。 自当学习他人长技以进也。 明日大军正式攻城,今日咱们就探讨一下攻城计划,蒋磊你尽管说明天将士们攻城之时需要怎样配合你麾下的炮手兄弟。 只要合乎情理,本帅尽皆应允。” 叶宝通,蒋磊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味。 王爷说的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眼下机会来了。 “大帅,诸位大将军,承蒙您们诸位看得起,末将就卖弄一番了。” 蒋磊拿起了身边的竹竿子在沙盘上比划了起来,口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前两次跟着柳明志麾下攻城的经验。 将步跑协同的最佳理念缓缓地灌输到了云阳这些老将的心里。 军中大帐的烛火影影绰绰,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熄灭下去。 帐中的将领也全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安歇,开始休息养神为明天的大举攻城做好准备。 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城外又响起了令松州守兵精神紧绷的战鼓号角声。 经过昨天的试探性进攻,云阳以及众将得出了一个潦草的结论,松州城中的守兵远非自己等人看到的那样兵强马壮。 如此一来,三十万大军齐齐出动,兵分四路开始对松州城墙发起了总攻。 大龙永平二年三月二十五日,随着第一声炮声响彻松州城内外。 大龙兵马一改昨日的攻城方式,装填开花弹,实心弹的火炮分别开始密集的朝着松州的城墙,瓮城开始了炮轰之举。 四面城墙的攻城大军在炮火与刀盾兵的掩护下,喊杀冲天的朝着松州城下逼近了过去。 相比昨日,兵分四路的三十万大军气势凶猛,进程却相当缓慢,没有急着靠近城中金国守兵的还击范围。 一直在以床弩,投石车配合着火炮压制着城墙之上的守兵,等待藏着大杀机的四处瓮城在火炮的轰击下支离破碎。 松州城墙之上,忽律答亲兵脸色惨白的靠在了忽律答身边。 “大将军,敌军大举攻城了,几十万大军倾巢而出逼近我城墙之下,咱们怎么办,是否继续死守? 咱们可只有八千人啊,敌军一人一口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咱们,不行的话趁着敌军没有彻底合围城墙,冲出去跟两位大帅他们汇合吧。” 忽律答听着身边城墙之上炸裂的炮弹已经兄弟们的惨叫。 咧嘴一笑,露出了心痛又酣畅淋漓的神色。 “好兄弟,国难当头,咱们军人唯有一死守土了。 咱们纵然全部战死松州,也要最大程度的消耗大龙敌军的炮弹。 以我八千儿郎性命,换后方三十万兄弟转败为胜之机,保百姓之安宁,护山河社稷之无恙。 值了! 兄弟们,后方既是国疆,我们退无可退。 誓死报效陛下,决心死守松州。 弟兄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跟他们拼了。” 本来缩在城垛下躲避炮火轰击,心中早已经凄然的松州守兵,听到忽律答迎着火炮轰击在城墙之上游走着鼓舞士气的大无畏模样,心里也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当兵嘛!入伍的那天不久该做好了随时战死,为国尽忠的准备了吗?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城墙之上仅剩的兵马望着在炮弹中穿梭自如,毫无畏惧的忽律答,依偎着城垛高举挥舞手中兵刃。 “死守松州,为国尽忠!” “死守松州,为国尽忠!” 几千兵马的喊声甚至覆盖住了身边隆隆的炮火爆炸声,慷慨有力,其声势之威不下于数万人。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忽律答凭借自己的威望,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城墙之上守兵的气势。 城外正在指挥攻城的大龙将领听到城墙之上抱着必死之心的呐喊声,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继续指挥者麾下的兵马展开攻城。 当年因为蜀王诸王造反,北疆兵力空虚的时候,两国伺机南下,自己等人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城卫国。 突厥,金国大军可没有因为己方兵力空虚的缘故停止自己难侵的步伐。 如此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了而已。 自己等人敬佩这松州守将忽律答的大义,却也不会拿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当做儿戏。 当兵嘛,早就做好了捐躯赴死的心里准备了。 对敌人可以敬佩,但是切莫存有仁慈之心。 在火炮的轰隆声中,花岗岩铸造的瓮城轰然倒塌,步伐缓慢的攻城大军见状即刻高声嘶喊着朝着松州城墙之下冲杀了过去。 各个军阵互相配合着展开着对松州城墙的攻击。 床弩手默契无比的配合着将床弩摆放到合适的攻击位置,冰冷粗大的箭杆对准了松州城墙的城垛。 一旦敌军守兵出头迎击,数百架床弩就会对着城墙之上的守兵飞射而去。 当攻城大军进入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城墙之上的火炮也开始了轰鸣。 床弩弩箭,弓箭手构造出来的箭雨朝着城墙之下的大龙攻城兵马覆盖了过去。 大龙的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床弩,火炮,投石车的交替掩护下开始了对城墙之上守兵的压制。 为步卒云梯手与掌门车逼近城墙争取最大的机会。 几乎眨眼之间,松州四处城门城下便响起了厮杀的声音。 面对蝗虫般往城墙之上攀爬的大龙先锋步卒,金国守城兵马的还击显得那样的薄弱无力。 日上三竿,当十多个大龙精兵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墙,打开了一个缺口。 后续的兵马源源不断的朝着城墙之上攀登了过去。 松州坚固的城门也在撞门车的撞击下轰然倒塌。 一直迂回在两侧的骑兵见状迅速朝着城中冲杀了过去。 言说要坚守三个月的忽律答统领麾下的八千兵马连一天时间都没有支撑就被大龙的兵马破开了城池。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大龙兵马攻上城墙,浑身浴血的朝着城墙之上仅剩的兵马合围了过去,对着步步退让的金国守兵开始了步步紧逼,嘴里喊着劝降的话语。 忽律答提着手中的斩马刀,环视了一下城墙之上乌压压一片的大龙兵马,挥舞着战刀冲了上去。 “弟兄们,忽律答虽不能带你们做凯旋之士,亦不会带你们成为他乡之鬼。 要死,就战死在自己的国土之上。 为国尽忠,就在此时,随本将杀啊。” “杀啊!” 有忽律答身先士卒,城墙之上残存的苍狼卫大军,也悍不畏死的挥舞着兵刃朝着两侧包围过来的大龙敌军冲杀了过去。 站在前端的大龙将领见状,目含不忍之色的狠狠的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手弩手,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狠狠的扣动了手里的弩机,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箭簇透体,鲜血迸溅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半个时辰左右,四处城墙之上金国仅存的苍狼卫守兵,全部中箭身亡。 无一生还。 柯岩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停到了南城门的城楼之下。 望着胸前插着密密麻麻不下二十支箭簇,依旧手持战刀拄地没有倒下的忽律答,摇着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柯岩从腰间取下取下自己的先前忽律答丢给自己的酒囊,拔掉塞子,将仅剩的酒水倒在了忽律答的脚下。 “何必呢!” 定鼎 第六百五十八章伯仲之间 柯岩一句何必呢,忽律答直挺挺的尸首轰然倒地,插满羽箭的身体正好覆盖到了柯岩倒下酒水的那片砖石之上。 柯岩一怔,愣愣的望着忽律答的尸体,复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囊,犹豫了一下,从腰间解下另一个自己随身多年的酒囊,神色尊重的摆在了忽律答的胸膛之上,仰头看向了身边的亲兵。 “厚葬了吧。 虽然各为其主,可是对于这样的人,纵然咱们身为敌人都不得不敬重他的为人。” “得令!”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柯岩听到打扫战场的将士朝着自己喊叫,起身走了过去。 入目的便是将士们提着一根根粗大的绳索,绳索每隔二尺位置便绑着一个穿着甲胄的草人跟木棒扎成的草人。 柯岩接过将士用刀剑截断绳索之后递来的草人,眉头微凝,看着手中惟妙惟肖,与常人大小无异的草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怪不得前天试探性攻城的时候,城墙之上兵力人头攒动,声势浩大,反击起来却如此的外强中干。 原来城墙之上那些迎着炮火丝毫没有退避的金国守兵并非真人,而是用绳索控制的假人。 城墙高大,加上硝烟滚滚,用甲胄包裹严实的草人纵然有千里镜在手,也看不真切。 看着这些草人身上破旧不堪,早已淘汰多时的甲胄,柯岩脸色怅然的将手里的草人递给了一边的亲兵,眺望环视着松州城墙之上硝烟滚滚的模样,神色莫名难言。 不止柯岩一人,登上了城墙的诸多将领同样发现了金国将士真人尸首旁那些以假乱真的草人。 云阳接过军中司马的战策翻看了起来,眉宇间带着一抹凝重之色。 松州真正的金国守兵只有八千人,可是四面城墙之上的草人却有两万之多。 怪不得昨天会有如此情况。 “大帅,此次破城,加上昨日战策,我军战亡弟兄一千一百余人,轻伤四千六百余人,重伤两千余人。 战损在预料之内。” “大帅,末将带人彻查了松州城,城中金国百姓一个没有,除了八千守兵之外偌大的松州城就是一座空城啊。 除了房屋这些不能带走的东西之外,能带走的东西是一个没留啊。 缴获的粮草更是少的可怜。 这八千金国将士显然是没有抱着还能回去的念头。” “报,启禀大帅。 八千金国守兵,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全部....全部死在了冲杀路上,无一人身后中箭。” 云阳将手里的战报递给了周围的一群将领传看,叹息着摇摇头。 “都是铁打的好汉啊,可惜不能为我大龙所用。 传令三军,厚葬了吧。 修整一日,后天进兵吉州。 本帅去拟战报了。” “吾等得令!” 众将望着神色遗憾,朝着城下走去的云阳,开始各司其职,整理着松州城的战果。 云阳这一路大军速战速决的在一天之内攻陷了金国十二边城之一的松州。 副帅万明亮统领的另一路大军在攻打睦州的进度上也丝毫不慢。 虽然没有云阳这边如此迅捷,日落西山的时候也令金国的睦州城在大军的攻势之下变得岌岌可危。 今日纵然攻陷不了睦州城,明日早早地就能攻入城中,清理残敌。 睦州守城搭建季木虎似乎跟松州守城大将忽律答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死守睦州。 最大程度的消耗大龙敌军的火炮,阻拦大军向北行兵的进程。 哪怕明知睦州城在大龙兵马声威浩荡的进攻下朝不保夕,季木虎统领的云山卫依旧带着麾下的残兵拼死防御着城下敌军的攻势。 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放下了观察城墙上守兵动静的千里镜,走到了万明亮身边停了下来。 “副帅,鸣金收兵吧,天色见晚,不易攻城,明日一早再一鼓作气的破城吧。” 万明亮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无奈的点点头。 “传令,鸣金收兵。” “得令!” “副帅有令,鸣金收兵!” “副帅有令,鸣金收兵!” 巨大的金箔声响彻城外,攻城的大龙兵马交相掩护下朝着军中大营的位置前队变后队撤离了战场。 “丁贺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后军弟兄,将城外那些崎岖不平的地方全部想办法铲平了。明日一早,别再像今天一样因为这些外物阻拦了炮车,攻城车,投石车的进度。” “得令!” 丁贺走后,万明亮环视着睦州城外的地势,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无奈之色,看向了一旁的云冲。 “相比一马平川的松州,崎岖不平的睦州可谓是易守难攻啊,对于攻城器械来说限制太多了。 也不知道大帅对松州的攻势进展的如何了。” “副帅,末将觉得咱们明日攻城,应该放弃对东,北两面城门的进攻,集中兵力攻打西,难两处城门。 今日的战况你也看到了,西,南两处城门的弟兄都攻到城下了,可是东,北两处城门的弟兄连一半都没有奔袭到。 尤其是乱石纵横的东门,除了那条细小的官道之外,几乎没有弟兄们的立足之地啊。 金军城墙之上的火炮很容易便能抓到有机可乘的机会啊。 如此,我觉得不如集中兵力,专心对付西,南两处城门。” 万明亮沉吟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 “云兄,你的想法不错,可是你却忽略了咱们的兵力情况了。 仅仅依靠两处城门,咱们的兵力一来铺展不开,二来阵型过于密集,更会令金国城墙之上的火炮找到机会轰击大队人马。” 云冲思索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这倒也是!如果东,北两处城门进行佯攻呢?只要牵制城墙之上的兵力便可。” “这倒可行,明天就以此布置攻城吧。 也不知道南宫晔,陆成杰两位兄弟在兴州的布置如何了。 能否给突厥援兵来一个出其不意呢?” 云冲从怀里取出地图摆到了自己跟万明亮二人面前。 “松州,兴州皆跟突厥边境接壤,大帅那边声势浩荡的对松州展开了攻城之举。 根据松州城外一马平川的地势,突厥骑兵绝对不会跟咱们的骑兵硬碰硬在松州展开激战,他们的装备不占任何的优势。 如此一来,兴州便是他们进驻金国境内的最佳路线。 南宫兄他们埋伏兴州城外守株待兔成功的可能性应该非常大。” “怕就怕突厥泰昌可汗推测出了咱们兵分三路的意图,从而不按常理用兵,大迂回绕道锦州啊。 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不算大,可是用兵却很有一套。 跟他的师兄,咱们的并肩王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 才智不在年高。 不容小觑啊!” “相距几百里之遥,咱们就别替他们担心了,先顾着自己这边再说吧!” 定鼎 第六百五十九章雷声大雨点小 翌日,天色放亮不久。 大龙军营生火造饭之后,茶足饭饱歇息不久之后的大龙兵马在隆隆的战鼓声中,遵循着冲锋的号角再次开始了对睦州城的进攻。 不出万明亮,云冲两人所料,日头正中的时候,三十万大军同时破开了城门,登上了城墙,对睦州城云山卫的守兵开始了围剿之举。 不久之后,劝降再次失败的大龙兵马只能用手中的兵刃开始了对睦州城的清洗。 季木虎与松州守将忽律答一样带着麾下的残兵与大龙兵马拼死激战。 最终在大龙刀盾兵的合围之下身中数刀力竭而亡。 剩下的云山卫拒不投降,也在大龙兵马的清洗之下纷纷成了刀下亡魂。 与松州守兵一样,睦州上万守兵全部战死城墙之上,无一生还。 叹息着传令三军厚葬这些金国守兵的万明亮两人也跟云阳一样,一边写着战报,一边轻点下一步战果,着手对下一座城池辽州的进攻计划。 大龙永平二年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先后两天时间。 金国边疆十二城两座城池,松州,睦州,先后陷落在大龙的铁骑之下。 大龙两路兵马先后在两城之中修整了一日,又浩浩荡荡的开始了挥师北上的讨伐之举。 金国兴州与突厥达拉部接壤的边疆。 突厥荣威王呼延玉率领十万突厥铁骑正在马不停蹄的朝着金国兴州方向奔袭。 “报,启禀王爷,卑职一路侦查到了兴州城外,并未发现任何敌情,金国兴州城并未遭遇大龙兵马的进攻。” “吁,传令三军,就地修整!” “王爷有令,传令三军就地修整。” 呼延玉任由身后的兵马朝着两侧迂回缓缓降下速度,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一张地图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呼延玉目光中带着思索之色,看向了一旁的斥候。 “兴州城方圆五十里可曾侦查了,是否有敌军埋伏的踪迹?” “回王爷,鲁尔塔将军已经带领一百斥候,对兴州周围的险要之地展开了地毯式的侦察,是否有伏兵目前卑职也不敢说。 仅卑职而言暂时没有发现任何伏兵!” “继续侦查,不准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根据大龙兵马的习惯,越是安静的地方越隐藏着无上的杀机。 他们明明可以直取代州,然后挥军北上直取金国都城,却偏偏绕道与我突厥毗邻的松州,睦州,兴州三城开始攻城,定然有所图。 告诉前方斥候兄弟,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中了大龙兵马的埋伏。” “得令!卑职告退!” 射雕手斥候背负长弓,再次纵马远去,呼延玉收起了手里的地图看向了一边头戴雁翎的将领。 “哲别术将军。” “末将在,请王爷下令。” “以本王对大龙将领的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兴州看似风平浪静,十有八九隐藏着无边的杀机。 搞不好大龙的兵马正等着咱们上钩呢。 为了以防万一,你带领七万部众长途跋涉迂回锦州进驻金国境内,于一线天再次分兵两路,一路奔赴吉州,一路奔赴辽州。 一旦与大龙兵马遭遇,切记不可强行拼杀,迂回作战,牵制住大龙兵马对金国城池的进攻便可。 切记,无论如何都不得进驻城中与金国友军协同守城,那样的话咱们突厥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 大龙兵马威势浩荡,有百万之军,你们进城防守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袭扰他们的后军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哲别术没有遵从呼延玉的命令,而是担忧的看着呼延玉。 “王爷,末将带走七万部众,你这边只有三万部众了,万一兴州有大龙的兵马埋伏,仅仅三万人铁骑你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请恕末将无礼,不敢遵命。” “哲别术将军,本王知道你的好意,然而此次大战,事关我突厥安危兴亡,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本王让你如此用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本王又不是傻子,一旦遭遇大龙伏兵,肯定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 他们没有咱们熟悉兴州地界的环境,本王可以借着地利之势牵扯住他们的一部分兵力,拖延大龙兵马的攻城进程。 为金国完颜叱咤两位大帅还有小妹.......大汗那边的反击争取时间。 你不用多说了,听命行事吧!” “王爷,你确定自己的安危无恙?” “本王像是那种白白送死的人吗?” “这........末将得令,王爷珍重。” 呼延玉率领的十万大军在他的命令兵分两路进驻金国。 呼延玉再次取出了怀里的地图观望了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妹啊小妹,你那边可得抓紧了,大哥为你抗不了多少时间的,” 呼延玉吁了口气,收起地图纵马奔袭起来:“剩下众部众听令,以千人队为批次,陆续奔赴兴州,不可聚在一起,以免遭遇伏兵被大军合围。” “吾等得令!” 半天的奔袭跋涉。 呼延玉麾下左翼三支千人骑队伍与埋伏在兴州境内南宫晔,陆成杰统领的三十万兵马不幸遭遇。 其中两支千人队伍骑兵遭遇大龙骑兵的围追堵截,死伤过半才一路奔袭逃出了包围圈。 呼延玉得知了此事,虽然损失惨重却还是不由的庆幸。 幸亏自己足够谨慎将兵力分散了,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与三万铁骑全都要丧命与兴州境内了。 呼延玉与兴州大龙埋伏兵马的遭遇战,导致此次北伐之战一触即发,整个金国境内战火四起,三国兵马在金国境内开始了一场持久糜战。 一个半月以来金国贺州以南数十大小州府到处充斥着金戈铁马的气息。 一封封战报也雪花片一般的朝着颍州并肩王府飞去。 颍州并肩王府,柳明志书房之中的点燃着十多支烛火,将书房照耀的亮堂堂的宛如白昼。 任清蕊缩在蚕丝被里,瞄着书桌前丝毫没有休息意思的柳明志哥俩,俏脸无奈的缩在了被窝里,控制自己强行陷入梦想。 “报,吉州战报。” 宋清直接接过柳明志亲兵头来的战报摆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刚有了睡意的任清蕊因为亲卫的喊声再次睁开了秋水眸。 神色哀怨的坐了起来,穿上绣花鞋朝着屏风外走去。 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安歇了。 被软禁就算了,连睡觉都不让好好休息了吗? 柳明志面前的战报足有数十张之多了,接过宋清递来的新战报,柳明志对着灯火拆开翻看了良久。 看着战报上的内容,柳明志眉头微皱了一下,神色看不出悲喜的递给了宋清。 “三日可彻底攻破吉州!” 宋清接过战报看了一下其中的内容,轻轻地吁了口气。 “四十七天了,捷报连连,看来此次我大龙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柳明志望着眉宇间带着欣喜之色的宋清,起身走到窗前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月色沉默了良久。 “不对!” 宋清下意识的看向了柳大少:“嗯?什么不对?” “虽然捷报连连,可是北伐大军歼敌数量却全是小股敌军。 可见,两国真正的精锐还未出现多少。 怎么看都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一个半月左右,大军一直被两国兵马牵制在了贺州以南。 看来咱们仍旧小看了两国的兵马数量了。 算了,先把这半月战报整理了一下上报朝廷吧!” “好,我这就整理!” 宋清不疾不徐的整理着书桌上的几十封战报,柳明志低头从怀里取出一枚紫玉环佩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月儿啊月儿,爹爹交代你的话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小的柳松求见少爷!”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收起手里的环佩扭头看向了房门:“进!” “少爷,京城传书,陛下召见你即刻入京!” 柳明志眉头一凝,接过柳松递来的竹筒,凑到烛火前翻看开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收起纸条,若有所思的在房中踱步了起来。 整理战报的宋清也停下了动作,目光紧紧地跟着柳大少游动着。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向了宋清。 “陛下急召我入京,难道京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清神色迷惑的摇摇头:“你坐镇北疆,乃是整理战报的紧要枢纽,在这个关节口上还有什么比此次北伐之战更重要的事情吗?” 柳明志闭目沉思了良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先快马加鞭进京一趟吧,战报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定鼎 第六百六十章做人靠自己 任清蕊刚刚走出屏风,便听到柳大少与宋清辞行准备进京的谈话内容。 任清蕊急忙蹦蹦跳跳的拦在了准备出门的柳大少面前:“大果果,你走了我咋个子办哞,你说的要帮我找我家老汉的类!”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任清蕊,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忙碌于北疆的战报之事,早已经习惯了也忽视了身边还有着这么一个跟屁虫。 任清蕊刚到颍州之时,因为风餐露宿的原因,乍看之下虽然有着国色天香的美貌,仔细观察显得有那么一些营养不良的感觉。 如今在自己家住了一个多月,比起刚到颍州之时更加美艳水灵灵了许多。 “任小姐,我是去京城办事,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爹的事情我早晚帮着你解决的,眼下大事为重。 你还跟以前一样待在我家不要随意乱转,并非是本少爷想要软禁你,而是这是为了你好。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走后进尽管出门在城中转悠。 可是我不在北疆,若是你遇到了麻烦事,令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因为本少爷无法及时解救,从而导致你芳华早逝,香消玉殒。 到了黄泉路可别怪本少爷没有给你提醒。 你一直住在书房确实也不太合适,这些日子因为战报之事太忙了,确实是我疏忽了,待会我会吩咐人在隔壁的耳房中给你准备一个房间下榻的。 今天就委屈你在书房再安歇一晚了。” 任清蕊臻首跟个拨浪鼓似得不停的摇了起来,水汪汪的秋水眸期待不已的盯着柳大少。 “大果果,你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进京?万一我家老汉,阿母还在京城呢? 妹儿我已经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二老了,我想跟你去京城找一下。 万一机缘巧合遇到了呢! 大果果,你就带我一起进京吧。 妹儿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撒!” 正准备略过任清蕊的柳明志听了任清蕊的话脚步一顿,停下出门的动作围绕着任清蕊一边打量着一边思索了起来。 看的少女心慌慌的,不知道这位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想对自己不轨?这点任清蕊完全不担心。 大果果真想对自己干点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早就可以对自己下手了。 又何必要等到今日。 那他如此审视着自己,十有八九是想借自己来图谋点什么了。 如此也好,只要自己有利用价值,自己的安危才更加的有充足的保障。 想通这些,少女水汪汪的秋水眸眨巴着与柳大少对视着,清澈明亮的双眸中满是恳求之意。 柳明志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色,静静地望着任清蕊。 “会女扮男装吗?” “不太会......只穿男装的话还行。” 柳明志抓头对着不远处的屏风努努嘴:“带上你的斗笠跟我来,少说话,不让你做的事情一样不能干。” 任清蕊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果果话中的意思,这是同意带自己进京了。 “谢谢大果果,我马上来。” 片息之间,带上了斗笠的任清蕊便小跑着停到了柳大少跟前。 “大果果,咱们走吧!” 柳明志转头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大哥,接下来的日子战报转呈之事就有劳你费心了,遇到你拿不定主意的战报就暂且搁置,等我回来处理。” 宋清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小心点。” “呵呵........语气这么沉重干什么,进京而已,又不是去闯荡龙潭虎穴,还能发生什么危机不成。” “丫头,走了!” “好的,大果果!” 宋清望着两人的背影,强忍着心里的怪异感觉,埋头整理着这几日接二连三转折而来的北伐战报。 “大果果,你家这么大吗?比我家还要大了好几倍呢!” 任清蕊跟在柳大少身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被灯火映照的通明的宅院。 一个多月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书房庭院以外并肩王府的真正规格。 虽然看似貌不惊人,却到处充斥着贵不可言的气势。 柳明志淡淡的瞄了一眼叽叽喳喳的任清蕊:“嗯?忘了出门前你答应我什么了?” 任清蕊斗笠面纱下的俏脸一慌,忙不吝的摇摇头。 “没忘没忘,我再也不乱说话咯。” 柳明志微微颔首,加快了脚步朝着齐韵的庭院赶去。 “韵儿,睡了吗?” “夫君,妾身没睡呢,刚给夭夭沐浴完从她房中回来。”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对着任清蕊招了一下手:“进来吧。” “方便吗?” “嗯!” “夫君,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书房了,事情处理的怎么.......这位姑娘是?” 齐韵一边说着话,一边叠着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才发现进入自己闺房的不止夫君一人,还有一位身着绫罗裙,云烟霓裳衣,头戴斗笠遮面的女子。 柳明志看着其余有些紧张的目光,浅笑着摇摇头。 “韵儿,这位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为夫暂时不便如实相告! 陛下传书急召我入京面圣,这位姑娘也要与我同行入京。 你把她打扮成男儿身,顺便教导她一下自己一些如何女扮男装的技巧。” “任....小花,取下斗笠,让你嫂子帮你梳妆打扮一下。” “好的,大果果。 嫂夫人,麻烦你了!” 任清蕊极为听话的取下了自己的斗笠,对齐韵的话语也毫无障碍的转变成了官话雅言。 齐韵望着任清蕊取下斗笠的相貌,一瞬间也不由的有些失神起来。 暗道好一个明眉皓目,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 连自己一个女子乍一见都不由得有些失神羡慕。 齐韵知道自己长得在女子之中也是上上之姿,夫君的众多姐妹里面可谓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上什么。 除了金国的那个姐妹完颜婉言之外,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比眼前的少女更加出众的绝佳的人儿。 虽然年龄不大,可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无不显示着魅惑众生的气质。 “韵儿,愣什么呢,还不帮她梳妆打扮。” “哎,好的。” 齐韵狐疑的看了一眼夫君,发现他看任清蕊的目光平平如常,实在不像看小情人的目光。 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又一个姐妹。 可是心里也有些疑惑。 夫君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门,什么时候跟这么一个绝色的二八佳人有了交集了。 “妹妹,来,坐到梳妆台前,嫂子给你着妆。” “谢谢嫂夫人,麻烦嫂夫人了。” “不用客气,这也是嫂子的荣幸,嫂子还从来没有给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化过妆呢!” 齐韵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扶着任清蕊坐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几个小抽屉一边看着镜子中任清蕊的相貌,一边在抽屉里挑选了起来。 柳明志望着小声嘀咕着的两女,默默无言的朝着房外走去,停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迎着微弱的灯火打了几个手势。 盏茶功夫,青龙,朱雀两人从房顶之上联袂飘飞下来。 “参见少爷!” 柳明志四下望了望,张开手分别揽着两人的肩膀朝着角落阴暗的假山位置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 朱雀,青龙两人神色凝重的飞跃上了房顶,消失在了昏沉的月色之中。 柳明志换了个位置再次比试了几个玄奥的手势。 人未到,阴凉气息先令柳大少打了个寒颤。 多日不见的凌阳脸色阴冷的从阴暗的角落里怀抱宝剑走了出来,不悲不喜的望着柳大少。 “说!” “二哥,你附耳过来!” 凌阳迟疑了一下,还是凑到了柳大少身边。 良久之后,凌阳再次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良久之后,柳大少抬头仰望了一眼星空下璀璨的星辰,轻声呢喃着。 “做人还得靠自己才踏实。” 柳明志四下扫视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回往齐韵的闺房。 定鼎 第六百六十一章星夜入京 柳明志回到书房之后随意的瞄了一眼梳妆台的位置,娘子齐韵正提着一支妆笔在任清蕊的俏脸之上涂抹着什么。 对于淡妆浓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的柳大少随你的扫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朝着齐韵闺房中存放文房四宝的柜子走了过去。 片息间,柳明志从柜子里取出文房四宝摆放到了桌案之上,将桌上的茶具挪到了一旁,这才沾水研墨。 准备着墨水的柳大少并未察觉到,不知何时一侧的珠帘已经悄然放下,格挡视野的幕帘也轻轻地荡漾了起来。 屏风之后传出了轻微更换衣物的窸窣声响。 柳明志提着毫笔蘸了墨水之后,坐在椅子上默然了许久迟迟没有落笔。 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毫笔,柳明志在房中步履轻巧的踱步开来。 几经徘徊,柳明志复坐回了椅子上,提笔在镇纸压好的宣纸上轻轻地挥写了起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望着眼前十几封自己亲笔所书的书信,从袖口取出自己印玺轻轻的盖了上去。 随后在信封上挨个写下了十多个名字,这才以序将其一一装入信封之中。 等柳大少将最后一封信装入信封之中,珠帘声起。 夹杂着脚步的声音传入柳大少的耳畔之中。 “夫君,妾身帮小...小花妹妹准备好了。” 齐韵心里明白,像任清蕊这样国色天香,气质华贵的绝色佳人,一看就是出自官宦人家活着豪门大族的大家闺秀,如何会起这么一个充满了乡野气息的名字。 奈何夫君如此称呼,自己也不知道绝色人儿的真实姓名,也只好如此称呼了。 虽然有些拗口,总比什么都不称呼的要好。 柳明志听到娘子的声音,顺势望去。 只见任清蕊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齐韵身边,身着儒衫,头戴纶巾,精致水润的肌肤不知齐韵用了什么法子也化的略微有些粗糙。 修长的右手中握着一卷书籍。 如此装扮乍一看就是一位气质出众,出身豪门大族的翩翩佳公子。 大龙豪门大族的公子哥也会化妆打扮,当年莺儿就是如此服侍自己的,不过都被子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柳明志仔细的打量着任清蕊,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装扮,进京应该不是问题了,你吊着嗓子说一句话。” “嗯哼,兄长,小弟任梦安有礼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还凑活,多练练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先去门外等着吧,我给你嫂子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大果....是,兄长,小弟门外恭候。” 任清蕊乖巧的朝着门外走去,并且极有眼力劲的带上了房门。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夫君身边,葱白玉指在柳大少额头上点了一下,神色娇嗔的盯着夫君。 “臭夫君,从哪里勾搭回来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看你们说话的语气,显然待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姐妹们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你藏得够隐秘的啊!”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握着齐韵的皓腕将其拽到了自己的怀里安坐了下来。 “别瞎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这姑娘的来历太过离奇曲折,纵然是为夫也有很多疑云尚未解开,如此就更加不知道该给你怎么解释了。” “真的不是你新招惹的小姐妹?” “真的不是。 当年咱们成亲之前,莺儿那时候才二八一十六的芳龄,作为为夫的贴身丫鬟,为夫都没有碰她。 咱们成亲一年多才要了她的干净身子。 这姑娘如今不过二八,二九的芳华,为夫现今都三十出头了,又怎么会找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害了人家的后半辈子。 她比咱们的长女依依大不了几岁,为夫还真没有那些花花心思。” 齐韵笑盈盈在夫君脸上轻啄了一下,留下两片淡淡的唇印。 “妾身三十出头了,本该张罗着给你纳妾了。 可是现在姐妹们这么多,你让妾身还怎么再帮你纳小妾一房嘛! 不是妾身善妒,而是妾身怕你纵欲过度,身体吃不消。 不过夫君若是真的实在想纳妾,也得妾身出面把关,过了妾身这关才能进咱们柳家的门!” “别,你可别按照岳母教给你的那些妇礼对待为夫,如今为夫根本没有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你就别给为夫好心办坏事了。” 齐韵看着夫君有些忧愁的脸色,轻轻地将臻首贴在了夫君的肩膀之上。 “方才小花妹妹在,妾身没敢问你。 进京是怎么回事? 如今北伐之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京城的粮草调动,再运往关外将士们的手里,全都少不了你这位并肩王的督促,协调。 如此紧急的档口,陛下为何会急召你入京。 你入京之后,万一北伐大战出现了变故,你不在北疆,到时候出了差池,何人来承担此事?” 齐韵美眸中忧虑的神色全被柳明志看在眼里。 抬手轻轻地勾了一下佳人的琼鼻:“别胡思乱想,北伐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陛下召我入京,可能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需要找我商议吧。 不用担心。” “可是.....夫君,稳妥起见,还是先等北伐之事有些苗头再说吧。 先帝赐你听调不听宣之权,你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脱的。 既可以稳定自身,亦可以维护朝廷的颜面。” “听调不听宣......唉.....此一时,彼一时啊。 韵儿,有些事情你不懂得。 陛下急召,这京为夫必定是要入的。” “妾身总觉.......” “韵儿,为夫心意已决,你别劝了。” 看着齐韵有些无奈的神色,柳明志说着甜言蜜语哄了一会,这才伸手拿起了自己方才写的十几封书信放到了齐韵的手中。 “娘子,这书信分别是你的,雅姐的,珊儿的,清诗的,薇儿的,小溪的,还有承志他们兄弟三个的。 大哥宋清的,还有程凯,周宝玉他们的。 该给谁上面为夫已经署名了。 为夫....为夫......为夫会不停的给门书信联系的,为夫走后,这个家就又要你费心了。 遇到了难事,尽管使用你王妃的威严来处理。” 齐韵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一叠书信,蕙质兰心的她瞬间察觉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 愣愣的望着一副交代后事似的夫君,齐韵双眸中渐渐凝现一抹水雾,樱唇微颤的望着柳大少。 “夫......夫君......你.......你别吓妾身!” “傻娘子,你可别胡思乱想,为夫正值当年,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 信中内容是我交代你们一些北疆发生了大事之后的应急措施,只要你们按照为夫的吩咐行事,北疆定然安然无恙。” 齐韵将信将疑的看着夫君无奈的脸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傻娘子,别担心了,为夫先后辅佐三代帝王,当今天子更是为夫一手扶持上去的,如此大恩,为夫怎么会遇到危险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抱着齐韵朝着床榻走去。 “陛下急召入京,既然是急召,为夫也就不能耽搁了。 你早点休息,乖乖的等着为夫从京城回来。” “夫......夫君,妾身等你回来!” 柳明志为齐韵塞上被角,在其额头上吻了一下。 “早些睡,为夫可是半步先天的境界呢!” 齐韵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美眸微颤的缓缓地闭合起来。 柳明志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装进了包袱里,吹熄了烛火,朝着门外走去。 “大......兄长,你跟嫂夫人说完了!” “嗯,你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然后咱们就赶路!” “小弟恭候。” 柳明志点点头朝着齐雅的院落疾步赶去。 “雅姐,睡了吗?” “夫君,妾身已经躺下了,门没关,进来吧,妾身给你掌灯。”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听到齐雅起床的动静转头看了过去:“不用,为夫有个东西要放在你这里保存一下!等天亮了你收拾一下就行了,为夫那边还有事,你就别起来了,为夫不能久留。” “好吧,那妾身就不起来了。” 房中透射着皎洁的月色,令房中不算太过昏暗。 柳明志取出自己的蛟龙印玺轻轻地放到了桌案之上,掀起来桌布盖了上去,这才缓缓地退出了齐雅的闺房。 半柱香功夫。 柳大少,任清蕊,柳松三人出现在了王府的后门。 柳松担忧的看着柳大少。 “少爷,还是召集一些亲卫跟随吧!” “不用了,轻装简从,谁也不知道我是谁,大张旗鼓反而不美!” “这......好吧!”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围着马匹跌跌撞撞始终没有骑上去的任清蕊。 “任兄弟,你到底会不会骑马?” 任清蕊脸色绛红的望着骑在马上等候许久的柳大少,目光窘迫的挠了挠头。 “会....会的吧!” “什么叫会的吧,到底会还是不会?” “骑...骑过。” “几年的骑术了?” “两次!” “嗯,两年了,问题应该不..........什......什么......你再说一次。” “骑过两次!” 柳明志看着低下头扣着手指显得很委屈的任清蕊,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懒得计较男女授受不亲的俗礼,探身抓住任清蕊的肩膀,微微用力一提,在其细厉的尖叫声中将其按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挥马鞭抽打在另一匹马屁股上,见其马蹄疾奔起来,这才一扯马缰纵马驰骋朝着城门奔袭而去。 “大果果,男女授受不亲你晓得不晓得撒!” “闭嘴,要么回府去,要么老实待着! 你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别胡思乱想,我跟你爹大小不差十几岁。 你就当我是你叔父就行了。” “我……我……我选进京找老汉,阿母!” “那就老实坐好。” 轻而易举的出了城门的柳明志二人,两人两马迎着漫天星辰,纵马驰骋在官道之上。 星夜奔赴京城。 :。:m.x 定鼎 第六百六十二章奔赴涧州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星夜兼程奔赴京师的同时。 金国境内战事也是瞬息万变,战火席卷金国南境,大小州府无一幸免,或多或少的都发生了兵戈之事。 在柳明志二人进京路上的第三日。 金国贺州以南的金国疆土全线告破,覆灭在大龙百万铁骑的践踏之下。 碍于大龙强盛的兵锋,入金国境内援驰金国的突厥兵马也不得不步步渐退,避其锋芒。 程凯,周宝玉,叶宝通,封不二,楚敬,宁超六人因为突厥骑兵迂回金国境内作战的缘故,隶属他们六人麾下的三十万铁骑也逐渐的脱离了大军主力的掌控,自成一军。 云阳无奈却更无可奈何,突厥骑兵自入金国之后,从不与麾下大军正面交锋,常常在己方兵马攻城之时在背后或者两侧袭扰为主。 偷袭一波箭雨便迅速纵马撤离战场,见到己方并未追击之意,然后再次回杀过来进行外侧袭扰。 短短几十天之内,在突厥的袭扰之下,大龙兵马两翼兵马,后军大营可谓是死伤惨重。 最严重的一次后方军营之中一个批次的粮草差点在突厥骑兵的偷袭之下付之一炬。 面对突厥不厌其烦的袭扰,云阳无奈之下只能下令程凯六人兵分六路脱离大军主力,对跟野狼一样狡猾凶狠的突厥骑兵进行围剿。 云阳不是没想过派遣其余将领领兵出征,对突厥骑兵进行围绕。 奈何纵观帐中百将,与突厥骑兵数次打交道,并且打的突厥人抱头鼠窜的将领只有程凯他们六人。 大龙连年征战,以近乎七载光阴,除了三十万新军,几乎没有任何一军的骑兵有如此战绩。 更没有任何一军的骑兵能有比之新军六卫的经验更加丰富。 云阳以及一干老将不想承认都没有办法。 三十万铁骑跟在并肩王南征北战这些年,早已经将骑术熟练到炉火纯青,加上数次与突厥骑兵展开对决,熟悉了突厥人的作战方式。 以兵甲之利,完全可以将跟自身骑术不分伯仲的突厥人压着打,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在己方大军攻略金国城池之时进行偷袭。 初始之时,众将无人不想代替程凯他们六人统领三十万铁骑对突厥骑兵进行围杀。 这可是身经百战的骑兵,统领他们跟连百炼铁武器都没有普及的突厥骑兵开战,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功劳。 哪个不眼热的紧。 谁个不想从这次一统天下的北伐功劳里分一杯羹。 面对二十多位骑兵大将的主动请缨,思虑了两天的云阳在跟张狂,南宫晔他们六人商议了一下之后。 最后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觉得任用程凯他们六人更加的合适靠谱一些。 众人无一不是领兵数十年的老人物了。 深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 将三十万无双铁骑交到几个没有统领过他们的手里,乃是极为不明智的决定。 云阳几人心里渐渐地明白,想要听从上面的意思,将并肩王麾下的数十大将在此次北伐大业中边缘化怕是不能如愿了。 三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在此次北伐之战中起着无可比拟的作用。 谁也不敢忽视他们所起到的用处。 最终,程凯六人再次领到了三十万新军的兵符令旗,脱离的大军主力,对游曳与金国境内伺机偷袭的突厥骑兵进行了围剿之举。 短短十多日以来,三十万铁骑驰骋纵横金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开始大杀四方。 但凡与之遭遇的突厥骑兵无一幸免的败下阵来。 要么死战不降,被六卫铁骑果断全歼,要么识时务者为俊杰,被收为俘虏押送后方。 面对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狂放肆虐的新军六卫,突厥荣威王呼延玉不得不下令收缩防线,向金国腹地涧州撤退。 柳明志的三个儿子,也在程凯六人的逐步训练下,由最初见血之时的不适杀红了眼。 虽然年龄尚小,可是由于自小习武的缘故,在数百精锐亲兵的护卫下,也开始了自身的磨练征战生涯。 在金国汀州境内,老大柳乘风在对突厥残兵的追缴之中,不幸被突厥射雕手射中了右臂,好在只是擦掉了一块血肉。 纵然如此,也足够程凯六人心惊肉跳的了。 将护卫三兄弟的亲兵全都换成了上了中三品的精锐斥候分批次护卫。 程凯几人从柳乘风的叙述内容中更是心脏狂跳,额头不由得带着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从柳乘风口中得知,射雕手的这支特制弓箭本来是射向他的心门的,是亲兵用刀鞘扑了他一下,才能幸免于难,没有被箭矢透体而亡。 柳乘风的遭遇,也让突厥的射雕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每逢两军遭遇,大龙铁骑一窝蜂的攻上去,最先围剿的便是突厥骑兵中充当斥候跟先锋军的射雕手。 怕是那些射雕手到死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等人惨遭雷霆打击的真实原因。 近乎两月光景的连连大捷,令云阳跟南宫晔他们庆幸不已。 若非当时自己等人果断一些,只怕在突厥无休止的袭扰中也不会如此快速的拿下金国贺州以南全境疆土。 大龙永平二年五月十五,修整了数日的大龙兵马再次北上,以涧州,蓟州,坎州为破城目标,进行了军事部署。 云阳主帅大帐之中,云阳看着归来的斥候,花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还是没有找到新军六卫的踪迹吗?” “回禀大帅,卑职等弟兄沿着马蹄印一路侦查,始终跟不上主力铁骑的步伐。 等弟兄们每到一处,他们就已经再次奔袭进军。 从那些押送俘虏回来的弟兄口中得知,六位大将军正在追缴突厥一支主力劲敌,何时能回程合兵,尚且不能断言。” “报,启禀大帅,陷阵士大将军程凯传书。 今他率领陷阵士大军铁骑已因追缴残敌奔袭入了涧州境内,请大帅与主力大军的弟兄务必贺州等候,涧州合兵即可。” 云阳接过纸条翻看了一下,随手递给了周围的将领便背手在大帐中徘徊起来。 良久之后,云阳脸色无奈的扫视了帐中剩余的将领。 “看来新军六卫是打出野性来了啊,如此便大军开拔,奔赴涧州吧。” “吾等得令!”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奔赴涧州。”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奔赴涧州。” “大帅有令,大军开拔,奔赴涧州。” 在云阳的命令下,三十万兵马再次拔营出征,直奔金国涧州府。 定鼎 第六百六十三章休想安然得志 涧州城南城门,名为望兴。 望兴城楼之中,完颜叱咤仔细的翻看着各路斥候回书的战报,脸色沉闷的有些可怕。 令围在周围的金国将领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看大帅的脸色,就知道又是告急战报。 这一个多月以来,接二连三的告急战报,已经令周围的将领变得麻木了。 完颜叱咤脸色怅然的将战报放到了桌案之上,走到城楼上的瞭望台眺望着城外的景色。 看似风平浪静的涧州城外,完颜叱咤怎么都觉得有股肃杀的意味隐藏其中。 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平静的啊。 “诸位,贺州以南全线崩溃,大龙敌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攻陷了我大金南境大小诸城四十三座。 如今正气势正盛的朝着我涧州开拔进军了!” 诸多将领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从大帅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有不由的有些惶恐。 虽知大龙兵马来势汹汹,可是想不到他们的攻势竟然如此的凌厉。 本以为贺州以南全境大小兵马怎么这也能够支撑三个月犹豫,怎想不到两个月就已经陷落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 是己方兵马太弱了。 还是大龙兵马兵锋太胜了。 完颜叱咤扶着栏杆沉默了良久,转头望着神色有些凄然的一干将领,虎目一凝,气势变得威严起来。 “全都打起精神来,蔫了吧唧的成什么样子? 贺州以南全线失守不假,可是咱们损失的也只是少量的精兵混杂大量的州府府兵而已。 咱们本身就是为了示敌以弱,从而寻求机会逆转局势。 本王虽然痛惜他们的牺牲,然而为国尽忠,乃是军人本分,他们虽死,却死的其所。 后方百姓不会忘记他们的,朝廷亦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只要我大金此次能安然度过此次国难,朝廷会尽力补偿他们的家人,好令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全部都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吾等得令!” “报,启禀大帅,城下有一独臂大汉,自称突厥荣威王呼延玉,请求进城面见大帅。” 完颜叱咤微怔了一下,神色惊喜不已。 “看到了吧,援兵到了,咱们大金不见得就一定能覆灭在大龙的攻势之下。 收拾心情,随本帅下城迎接突厥荣威王,不要让友军跟将士们看到你们颓废的模样。 否则本帅军法从事,以血祭旗。” 呼延玉的到来让本来恢复了些许气势的金国将领气势更上一层楼,顿时一改颓废之态,气势激昂的跟在完颜叱咤身后朝着城下走去。 完颜叱咤扶着剑柄探身朝着城墙下张望了一眼,看清了呼延玉熟悉的面容,这才抬手对着身边的亲兵摆摆手。 “放吊篮,将荣威王接上来。” “得令!” “荣威王见谅,城门已经被夯土砖石封死了,只能委屈一下荣威王了。” 呼延玉脸色淡然的点点头:“无妨,守城为重。” 然而吊篮放下,呼延玉将自己的战马牵入吊篮之中,自己则是借着吊篮的力道,施展轻功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城垛之上。 “荣威王好俊俏的轻功,本王佩服。” 呼延玉跳下了城垛,单手行了一礼。 “镇国王,晚辈卖弄了。” “非也,无能之人强行如此才是卖弄,城楼喝茶叙话,请!” “多谢镇国王,同请。” 城楼之上,完颜叱咤亲自提壶给呼延玉斟满了一杯茶水,这次坐了下去。 “荣威王能千里援驰我大金,解我大金之危,本王不胜感激,以茶代酒敬荣威王一杯。” “吾等多谢荣威王解难之恩,敬大王!” “多谢诸位,呼延玉先干为敬。” “请!” 客套话说完,完颜叱咤放下茶杯,期许的看着呼延玉。 “荣威王,本王冒昧的问一句,你此次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十万部众,不过镇国王放心,我突厥出兵三路,本王一路,拔汗那以及十大都统一路,可汗自领一路。 只是拔汗那将军与大汗现在兵马到了何处本王目前也不知晓。 一切用兵计划,吾等皆是听从大汗号令。 不过五日前大汗传书本王,现在她亲自奔赴了你们金国都城,与女皇陛下会晤,探讨此次抵御大龙北伐之战。 想来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完颜叱咤激动的点点头,扫了周围一眼同样气势上升的将士。 “甚好,甚好。 大龙来势汹汹,兵锋强盛,吾等两国皆是自危,如此局势之下,唯有齐心协力,共同抗敌,方有一线生机。 若是故步自封,各自为战,只怕早晚要先后覆灭在大龙的兵锋之下。 突厥援驰之恩,本王感激涕零,再次以茶代酒,敬谢突厥勇士大恩! 请!” “唇亡齿寒,援金亦是自救,大恩不敢当。 唯风雨同舟,共抗外敌尔。 共饮。” “不知荣威王现在将兵马驻扎何处?” “涧州城兴安县外的一处密林后,月前本王已经领兵..........” 呼延玉简要的将这段日子在金国境内发生的事情讲述给完颜叱咤等人。 “现今本王麾下十万儿郎,只剩七万余人了。 希望这七万儿郎,能为涧州分担一下来自大龙兵锋进攻的压力吧。” 完颜叱咤看着呼延玉有些低沉的脸色,抬手拍了拍呼延玉的肩膀。 “节哀,大龙的兵备远非我二国能够比拟也,大龙工匠技术天下闻名,莫说你们冶铁不精的突厥,就连我们一直效仿的金国也是难望其项背啊。 突厥勇士的骑射本领与大龙兵马的骑射本领伯仲之间,可是他们身上的兵备却远远的超过咱们两国的骑兵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龙的骑兵这十余年来在大龙并肩王柳明志的极力发展之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骑兵了。 不动如山,动则山崩地裂,不可力抗啊。 三十万大军,全军披甲,仅此一点就再次侧面展露出大龙工艺的精湛之处。” 呼延玉苦笑着点点头:“镇国王说的是啊,同样的骑射本领下,大龙的骑兵在兵备方面远超我突厥儿郎数倍啊。 而且他们箭矢繁多,丝毫不怕浪费,每每交战,箭雨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唉,什么时候大龙打造箭支如此容易了。” “荣威王,这样吧,你若不嫌弃的话,涧州库房之中还有三万副不算精良的甲胄,以及五万刀枪,虽然是老旧了些,可是比起突厥勇士身上的皮甲,布甲来说还是强上了些许。 你要是不嫌弃,趁着大龙兵马尚未兵临城下。 你赶紧通知你麾下的将士们来涧州北门交接一下,本王白送给你们,以答谢你们的援助恩情。” 呼延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完颜叱咤。 “此言当真?” 完颜叱咤爽利的伸出了自己宽厚的手掌对准了呼延玉:“君子一言!” 呼延玉抬手握了上去:“驷马难追!多谢镇国王。” “见外了!” “镇国王,如此一来,本王不便久留,咱们明日再会。” “好,慢走,恕不远送!” 盏茶功夫,完颜叱咤等人站在城墙之上目送呼延玉一人一马奔袭而去。 “大帅,此事不跟陛下商议一下,是否太过草率了。 那些甲胄回炉重造之是时间问题,再是更换下来的,也价值几十万两银子,就这样白白的拱手相送,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完颜叱咤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保住江山社稷,一切都值得啊。若是连国都没有了,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突厥实力增强,何尝不是咱们实力增强啊!” 众将闻言,默默的点点头,不在多说什么。 一日后,呼延玉统领三万突厥铁骑奔赴涧州城外,井然有序的更换上了完颜叱咤赠予的甲胄刀兵,再次远遁而去进行隐藏,以待伺机而动。 三日后,大龙旌旗出现在了涧州城墙上瞭望手的眼眸之中,在数里外开始安营扎寨。 完颜叱咤也急匆匆的登上了城墙。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大龙军营一骑背负令旗赶到涧州城下,一如既往的向城墙上射出了战书以及劝降文书。 完颜叱咤自然不会接受劝降,将劝降书还了回去,留下了战书。 “大龙将士,回去告诉你们主帅忠武王云阳,吾皇完颜婉言亲口所言。 此战,纵然我大金绝子亡孙,万里浮尸,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从此再无金国之名。 你大龙虽强,却也休想安然得志,一统天下!” “吾等金国军伍儿郎,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大龙斥候望着城墙之上士气激昂的金国守兵,脸色复杂的收起了劝降书,对着完颜叱咤抱了一拳。 纵马奔赴军中大营! 定鼎 第六百六十四章学无止境 云阳接过斥候手里递来的劝降书搁置在了沙盘之上,神色平静的听着完颜叱咤让斥候带回来的话语。 “大帅,金国主帅完颜叱咤就说了这么多。” “你先回去歇着吧!” “谢大帅,卑职告退。” 斥候走后,云阳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起来,周围的将领面面相觑,也坐下来等候云阳开口。 抚着花白美髯沉吟了良久的云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的仗怕是不好打了,远比贺州以南的仗要艰难数倍不止。 举国之力行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举,纵然咱们兵强马壮也不得不小心对待,防备金国的临死反扑啊。 攻城的时候你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切莫让金国兵马钻了空子啊。” “吾等得令。” 张狂起身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云阳:“大帅,根据我部斥候侦查的情报内容推算,涧州城中驻守兵力少数十万之众,往多的预算的话应该有十五万大军驻扎城中。 这在三年多以来的数次大战中,算是咱们攻坚城池守兵最多的一次了。 纵然上次并肩王领兵出征,金国南疆十二主城的驻守的兵力也不足涧州城的二分之一。 看来金女皇跟完颜叱咤他们是决定要在涧州与咱们决一死战了。 而且斥候在涧州城西,城北发现了打量的马蹄印,末将推测应该是程凯将军他们追缴的那支突厥残敌来涧州与金国大军合兵了。 根据马蹄印估算,兵力应该在两万到四万之间,具体兵力如何尚且不清楚。 这些骑兵是否目前突厥与涧州合兵的全部兵力目前还在侦查之中。” 云阳接过情报翻看了一下,递给周围的将领传看起来,自己则是起身走到了沙盘前停了下来。 俯身盯着涧州周围的地势,云阳转眸看向了蓟州,坎州两府的地势样貌。 “诸将,看来金国兵马是想借助地势之利来阻挡咱们的进攻了。 涧州,蓟州,坎州,这三城之间互为夹角,且地势险要,咱们不熟悉周围的情况,很容易被他们伺机偷袭啊。” 看望情报的诸多将领也起身围在了沙盘前。 看着沙盘上起伏蜿蜒的地势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涧州三城看似是金国腹地内城,可是根据地势来看,却远比南疆十二主城还要易守难攻。 三府境内,山岭繁多,道路险阻,天堑良多,密林险地更是层出不绝。 金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此筑城,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这天险居多的地势。 更主要的是他们避不开,这三城境内乃是金国都城通往南疆的必经之地。 若是不建造城池,开垦山林,增加耕地,使得百姓安居乐业,逐渐开阔这处险地的环境,金国北地与南疆就会被隔断开来,只能绕道而行。 可是绕道的话,如此之大的范围少说也得多走三十天的路程。 这对用兵,通商,百姓出行皆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尤其是用兵之时,多走三十天的路,等到赶到目的地的黄花菜都凉了。 随着多年的发展,金国子民的辛勤劳作。 三府险地也成了宝地一处。 “大帅,此等凹凸地势,纵然火炮不间断得掩护,咱们的攻城车等器械逼近城下只怕也得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行啊。 骑兵奔袭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总不能拿骑兵来攻城吧!” “骑兵攻城?” 听到东方明的话,云阳呢喃了一声,微眯起眼眸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云阳眼前一亮:“对,就用骑兵攻城。” “什么?” “什么?” “大帅三思啊,骑兵攻城无异于是让弟兄们送死啊。” 云阳看着周围将领惊变的神色,轻轻地敲打着沙盘的边缘:“不要如此的大惊小怪,你们先听本帅说说缘由。” “吾等失礼,请大帅赐教。” 云阳抓竹竿在沙盘之上俯身比划了起来。 “如你们方才所说,纵然有火炮掩护将攻城器械运到城墙下也得花费大的代价。 金国的火炮虽然不如咱们,可是也不是吃素的。 运输器械攻城之时,将士们进度缓慢的话,很容易被金国的火炮当成活靶子进行轰击。 本帅是这样想的,以骑兵发起佯攻,来掩护步卒弟兄们的攻城之举。 这些地势并不妨碍骑兵的奔袭,本帅打算召集全军的神射手,配一手拿盾牌的辅兵,两人一马掩护步卒弟兄。 他们的主要目的并非是真的攻城,而是将绑在箭雨上的雷震子给射到城墙上去。 然后大迂回撤出城墙之下。 此计奏效的话,说不准可以一举摧毁金国大量的火炮跟炮弹。 给他们来个玩火自焚。 纵然成效不佳,可是加上火炮,投石车,床弩的掩护,以咱们骑兵的兵力,不间断攻击,完全可以为步卒将士攻到城下争取足够的时间来。 这也是本帅突发奇想,或许有很多本帅未曾想到的漏洞。 你们一下如何?” 众将沉思了许久,默默耳朵点点头:“可行。” “末将也附议,不过不可莽撞行事,还需仔细思虑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不利情况。” “末将也附议,也建议仔细部署之后再行攻城,毕竟城中兵力不少,他们弓箭手交叉出来的箭雨对骑兵弟兄的威胁还是不小的。” 云阳微微颔首:“三天,咱们用三天时间来想出一个最稳妥的的对策来攻城,正好让步卒弟兄们熟悉一下城外的地形地势。 顺便让辅兵想办法取土填补那些特别难以通行的地势。” “吾等得令!” 云阳轻轻的呼了口气,将竹竿插入沙盘之中。 “如果计谋不奏效,不能让弟兄们强行攻城,白白浪费性命。 以金国境内黑河绕道迂回汀州,过春阳县进北山府,穿落月谷直取金国都城。 以此为鱼饵,引诱金国兵马出城上钩。 皇城被围,危在旦夕,完颜叱咤,耶鲁哈他们两个总不至于坐视不理吧。 纵然走路风声,金女皇弃城南下进驻涧州,咱们亦可以先取涧州三府之外金国北地各州府的城池。 断了他们的后路所有支援,要么他们提前出城,要么等咱们反身包围,等到他们粮草耗尽,不得不出城作战。 一切根据局势行事,没必要因为区区三府之地,拿将士们的性命跟他们死磕。” “大帅英明。” 张狂眼明心亮的望着云阳:“大帅用的可是并肩王三十六计一书中,假道伐虢,釜底抽薪两计?” 云阳抚着胡须含笑着点点头。 “正是借鉴与此。 柳小子用兵很有一套,咱们虽然领兵数十年,却不能仗着资历眼高于顶,瞧不起后起之秀。 蒋磊在攻打松州之时的言辞让老夫感悟颇深。 深感学无止境啊!” :。:m.x 定鼎 第六百六十五章古战法 大龙永平二年五月二十一日。 在金国贺州以南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的大龙兵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再次对涧州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与此同时,兵发蓟州的万明亮也接到了云阳的书信,开始了对蓟州的用兵谋划。 而程凯他们六人统领着各自麾下的兵马,也一边对突厥骑兵进行围剿,一边朝着涧州两城进行合兵。 “大帅,什么情况,敌军竟然要以骑兵攻城,云阳是老糊涂了吗?” 周围将领的话语也令微怔的完颜叱咤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城外缓缓朝着城门逼近的大龙兵马,搞不清云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除了西突厥史毕思王庭之外,数十年以来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用骑兵进行攻城的。 不过出于对老朋友,老对手的了解,完颜叱咤深知云阳绝对不是老糊涂之人,否则也不会统领大军拿下金国贺州以南全线了。 “不要大意,事出必有因,防守之时切莫掉以轻心。 云阳既然用骑兵攻城,定然有着他的打算。 说不定敌军真正的杀招反而在违背常理的骑兵身上。 传令,让诸多瞭望手密切注意敌军步卒两侧骑兵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马上汇报。” “得令。” “耶律乎你们马上散去,各自坚守自己的位置,谁粗心大意让敌军攻上城墙,军法处置。” “得令,吾等告退。” 众将士各司其职,云阳取出自己的千里镜对着越来越近的骑兵位置仔细观察了起来,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望着马背上的两个人,完颜叱咤的眼睛一亮。 果然有古怪。 这些骑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大帅,这些骑兵身上的弓箭不对劲啊,可否借千里镜一用,仅靠肉眼卑职看不真切。” 完颜叱咤一愣,复看了一眼大龙骑兵身上的弓弩,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了亲兵统领黎华。 黎华举起千里镜对着两侧的骑兵来回审视了片刻。 “大帅,卑职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骑兵的身份应该是大龙的神射手。中所周日,大龙骑兵为了作战迅捷,统一的手弩,轻弓配置。 可是这些骑兵身上背负的弓弩全都是大黄弓啊,除了神射手之外,寻常骑兵很少使用这些消耗力气的大黄弓。 神射手前面举着盾牌的人才是真正的大龙骑兵。 他们的战刀跟手弩全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只是骑兵跟神射手同乘一一匹战马,能发挥什么厉害的威力呢?” 完颜叱咤听着亲兵的分析,抚着胡须默默的沉吟了开来。 片刻之后完颜叱咤目光一凝,急忙拿过黎华手里的千里镜,在距离又逼近了不少的骑兵身上仔细打量了起来,任何一处都没有漏过。 当看到马背搭裢里露出的凤羽箭箭尾之时,完颜叱咤倒吸了一口凉气。 —————— “快,传令炮手,将火炮撤出城垛之后,炮弹分散摆放,不可集中。传令盾牌手将盾牌掩住城垛口,防御箭雨。” 黎华虽然不知道完颜叱咤想到了什么,还是毫不犹豫的跑去传达命令。 黎华这边刚走,大龙军营方向骤然响起隆隆的炮声,炮弹冒着火光朝着城墙之上轰击而去。 不用完颜叱咤下令,以前吃足了火炮苦头的金国兵马便自觉的依附在了城垛下。 第一波试射之后,大龙的火炮便密集了起来,不间断的朝着城墙之上轰击而去。 而护卫在步卒两翼的骑兵也瞬间加速奔袭了起来,马背后居后的大龙神射手也开始弯弓搭箭,在前面骑兵兄弟点燃了雷震子的引信之后朝着城墙之上射击而去。 正顶着火炮攻击的金国守兵,再次迎来了一波意想不到的的雷震子袭击。 箭矢转瞬即逝的朝着城墙之上飞射而去,虽然完颜叱咤让盾牌手掩住了城垛。 可是神射手射出的凤羽箭直接钉在了木制的盾牌上,随即箭头的雷震子发生了爆炸。 盾牌手连人带盾牌都被炸飞了出去,就连周围的兵卒也受到了波及。 轻则头晕目眩,重则七窍流血而亡。 完颜叱咤听着耳边弟兄们的惨叫声,心疼的直流血。 “快,传令盾牌手换下盾牌,以雷石掩住城垛口。” “得令!” 随着盾牌手的操作,神射手射出的箭矢因为射在了石头上被弹飞了出去。 奈何石头大小区别太大。 不少箭矢还是恰到好处的卡在了城垛口发生了爆炸,又带走了不少金国守兵的守兵。 “亲兵,传令城中随军兵造将盾牌上包裹铁板送上城墙。” “得令!” 吃了大亏的完颜叱咤知道这样的攻城方式不是一两日,马上想办法开始止损。 趁机瞄了一眼城外步卒的距离,完颜叱咤预算了一下距离,敌军步卒已经进入还击范围。 “传令,炮手,床弩,投石车,弓箭手,自主还击。” “得令!” “大帅有令,自主还击!” “大帅有令,自主还击!” “大帅有令,自主还击!” 霎时间,等候多时的金国守兵开始了对城墙下进攻兵马的还击。 涧州城中金国驻守兵马十三万,可不是松州,睦州.....等城一样兵力空虚的城池。 眨眼间攻城步卒的速度便被压制了下来,出现了大批的伤亡。 平静了两个月的涧州,半天的功夫便上演了一场数十万兵马攻杀的大战。 .......... 金国皇宫尚书房。 女皇身着轻薄宽松的夏衣,将手里的一本文书摆到了桌案之上,皓目怪异的看着对面身着紧身皮甲突厥可汗呼延筠瑶。 “什么计划也不跟朕透露一点口风,什么用兵方式朕更是一无所知,开口就要五千颗可以爆炸的炮弹,小妖精你觉得朕会给你吗?” 呼延筠瑶盘膝坐在女皇对面,默默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你会的,金国目前的境地,你别无选择。 予以本汗炮弹,就是在自救。 咱们谁也离不开谁的支持,不是吗?” “我们金国的处境危在旦夕,你们突厥又何尝不是朝不保夕呢?你不用拿一副救命恩人的姿态来面对朕。 你帮朕抗敌,何尝不是在自救,要知道,大龙下一个进攻目标就是你们突厥了。 我们大金亡了,你们突厥又能存活多久呢。” 呼延筠瑶双手按着桌案,倾着娇躯直直的盯着女皇:“我们突厥打不过可以退,大不了去阴山以北放牧苟且,而你大金一百多年的基业早已经落地生根,你退无可退。 五千颗炮弹的价值固然很高,可是比之老女人你的江山社稷,又算得了什么呢?” 女皇望着呼延筠瑶水灵灵的凤眸,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朕承认,你的话打动了朕,可是朕依旧不会给你五千颗炮弹,不是朕目光短浅,而是以我大金兵造监的能力,并不能造出大龙那样的开花弹! 不过朕可以给你另一种跟大龙雷震子差不多的东西。 只是这种东西也是刚刚造出来,有很大的危险性。 使用不当的话可能会反伤你麾下的突厥勇士。” “这个就不劳驾你费心了,本汗自有打算。” “你没有意见,朕自然不会吝啬,可以给朕透露一下你的打算吗? 咱们现在是左膀右臂,互相扶持,知道你的详细布置,朕应该可以让前线兵马想办法协助一下,总比你们突厥兵马自己施行要好得多吧。 俗话说一人计短啊。” 呼延筠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张温热的宣纸递到了女皇面前。 女皇接过来仔细翻看了起来,良久之后女皇娥眉微微蹙起。 “你确定这个法子可行吗?要知道这只是齐国攻燕的传记记载而已,真实性并没有准确的记载。 你确定要借用古战法来应对大龙兵马? 牛群发起疯来,可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大麻烦呢! 到时候可别弄巧成拙,引火自焚了。” “你以为本汗这些日子不停的让部众牧牛是为了什么?再说了,发疯不是更好吗?我突厥此次参战的部众可没有步卒,皆是骑兵,完全可以迅速撤离出战场。 八千头精壮的公牛,用好了,可敌十万大军! 我突厥牛羊不计其数,只要此计可行,本汗还有更多的牛拉出来作战。” “嘶...........朕会尽力配合你的!” 定鼎 第六百六十六章最后机会 呼延筠瑶默默的点点头,纤细玉指轻轻的叩击着桌案。 “本汗还真有一个不错的建议,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女皇迟疑了片刻微微点动臻首:“先说说吧,朕酌情考虑。” “本汗建议你下旨,把你金国目前的兵马..........” “娘亲!咦,筠瑶姨母,你什么时候来的?” 呼延筠瑶一句话没有说完,小可爱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话语,两人本能的朝着走进殿中小可爱看去。 只见小可爱与女皇大致相同,穿着轻薄宽松的衣衫缓缓地走进了尚书房中。 “月儿,你来干什么?” 小可爱将小手缠绕在一起,欲言又止的看着女皇:“月儿.......月儿想把甲虎,卯狮两位叔叔要到月儿身边。” 女皇皓目一凝,目光清冷的看着小可爱:“从大龙归来这些日子,你已经要了上百万提督司的高手了,你又不出宫,不需要人保护,要这么多高手围着你干什么?” “月儿.....月儿想跟他们学武。” 女皇望着小可爱有些畏惧的目光,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她怎么会看不出小可爱压根就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如今大战已经进行数月,军情战报自有斥候侦查敌情,提督司的探子除了少量的精锐派去了大龙,大部分还真的就闲着呢。 这是自己唯一的骨血,提督司将来始终要交到她的手上,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再者呼延筠瑶在此,女皇也不想对女儿刨根问底,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只好给了一旁的慧儿使了个眼色,女皇重新将心思放到了跟呼延筠瑶的交谈上。 小可爱一直偷瞄着娘亲的反应,见到她跟慧儿姨母的眼色,知道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也不再多说什么。 道了一声谢谢娘亲便轻悄悄的朝着殿外退去。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再次轻声交谈了起来,商议着此次抗击大龙敌军的对策。 天色见晚,呼延筠瑶在宫中女官的带领下去了偏殿安歇。 女皇抬手轻轻地揉捏着太阳穴看向了一旁的慧儿:“叔公完颜青山跟拓跋虎将军有消息了吗?” 慧儿急忙点头:“回陛下,半个时辰前宫女来报,青山公,拓跋虎将军两人已经遵命入宫了,慧儿见您跟泰昌可汗相谈甚欢,没有及时汇报此事。” 女皇皓目一亮,径直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腰肢:“终于来了,传他们尚书房见驾。” “慧儿遵旨!” 慧儿疾步朝着殿外赶去,女皇威严的看着周围的宫女,低头看了一下娇躯上宽松轻薄的衣物,樱唇微启。 “为朕着正装!” “奴婢遵旨!” 盏茶功夫,女皇换上了一袭威严的龙袍走出了屏风,等候着她口中完颜青山与拓跋虎的到来,不一会慧儿清晰的话语传入殿中。 “太公完颜青山,拓跋虎大将军到。” “请” “老臣完颜青山。 臣拓拔虎参见陛下。” “叔公,拓拔将军免礼,坐吧。” “慧儿,看茶!” “谢陛下。” 完颜青山,女皇陛下的叔公,金国镇国王完颜叱咤的叔叔辈人物,相似于大龙宗人府宗令李成白一样的存在。 虽然辈分高的出奇,然而完颜青山他真正的年龄比完颜叱咤还要小上一岁。 完颜青山常年不在金国都城,而是遵从金国开国皇帝的遗训,领这一代领兵驻守祖地的实权人物。 太白山乃是金国龙兴之地,金国开国皇帝为了避免后世子孙出现昏庸发聩之辈,特意挑选出完颜家的子孙宗亲,统领十万依旧以游牧习惯为主的十万兵马驻守金国的祖地。 而完颜青山现在的职务就是祖地的族长。 虽然金国祖地的金国百姓,大部分的生活用度都是依靠金国国库的支撑,可是驻扎那里的兵马依旧跟祖先一样,跟现在的突厥部众一样,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以游牧放马为主。 而完颜青山麾下十万镇守祖地的兵权并不在女皇的掌控之内,可以说完全是自立为主的一种情况。 他能乖乖的奉旨入宫,女皇心里充满了欣喜。 拓跋虎,领兵看守金国皇陵的大将军。 麾下兵马三万余人,皆是精锐之师。 毕竟古人对陵寝的重视程度非比寻常,自然不会挑选一些酒囊饭袋来充当护陵军。 女皇将这两位人物召集宫中见驾,说明已经是铁了心要跟大龙兵马决一死战了。 女皇举起茶杯对着两人示意了一下:“叔公,拓拔将军,朕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臣等不敢,敬陛下。” 女皇将上好的茶水当做酒水一般,直接一饮而尽,缓缓的放下了茶杯。 “叔公,拓拔将军。召集你们入宫的缘由,朕已经在书信中详细陈明,如今也就不再浪费口舌重新说上一次了、 总之,我大金目前危机重重,大龙的兵马来势汹汹,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的攻陷我大金贺州以南全境。 虽然目前战报尚未传来,朕推测大龙兵马已经兵临我坎州,涧州城下了,或许已经展开了攻城之举。 无奈之下,朕唯有传见你们二人入宫一会,商议御敌之策。 希望你们两人助朕一臂之力,退敌护国。” 女皇说着说着从一旁取过一卷地图铺在了龙案之上,示意完颜青山两人靠近一点观看。 “这是目前咱们金国最为详细的地图,目前大龙兵马十有八九已经在涧州三府了,如果连涧州三府此等天险之地都要沦陷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我金国北地后方大小数十州府将再无阻敌之利。 大龙兵马将会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席卷我大龙整片疆土之上,直至攻陷我金国都城,使我大金城毁国亡。 眼下,不仅是朕,金国,金国千万百姓全都需要你们两位的鼎力相助。 朕说完了,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女皇话毕,看似镇定自若,目光却充满期待的在两人身上徘徊了起来,更多的是将目光放在了完颜青山的身上。 拓跋虎麾下三万护陵军自己身为金国皇帝,勉强还有调动的能力。 可是自立为主镇守金国祖地的十万铁骑,自己却也只能看着完颜青山的脸色行事,根本不能将帝王旨意强加到他的身上。 完颜青山沉默着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关系。 十万兵马可是金国最后的根啊。 金国亡了,有十万兵马跟祖地的族人在,十年以后,几十年以后,大金未必没有重新立国称霸的机会。 可是金国的根要是亡了,大金也就是彻底的跌落万丈深渊,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了。 感受着女皇期许的目光,完颜青山心里犹豫不决。 这个兵自己到底该不该出。 出的话,有几成胜算?不出的话,金国毕竟也是祖宗历经磨难打下来的基业。 “陛下,此事老朽不敢擅自做主,祖地毕竟不是老朽的一言堂,给老朽一天时间,老朽传书祖地,给族中族老们商议一下如何?” “当然可以,叔公,咱们完颜家同出一脉,金国是咱们完颜家的基业啊。 希望族老也能帮朕劝劝那帮族老,拜托了。” “老臣明白,此事不宜耽搁,如此老臣也就告退了。” “恕不远送。” “拓拔将军,你这边呢?” 拓跋虎神色沉重的从袖口取出虎符递到了女皇面前。 “这是三万狼啸护陵军的虎符,陛下收下吧,臣世代镇守皇陵,若是国都没了,又如何能继续镇守皇陵。” “拓拔将军深明大义也。不过这虎符,朕就不收下了,领兵之人还是拓拔将军亲自担任吧。 这三万狼啸军唯有拓拔将军你指挥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朕相信你!” 拓跋虎看着女皇推回来的虎符,默默的点点头哦。 “多谢陛下信任,臣却之不恭了! 臣也告退,回去调兵了。” “慢走不送!” 女皇看着拓跋虎的背影,幽幽的叹息一声。 这是金国最后的力量。 也是金国最后的机会了。 定鼎 第六百六十七章你心安吗 金国皇宫,后宫云安宫。 小可爱双手掐着小腰,正气冲冲的瞪着神情一脸为难的甲虎,卯狮两位半步先天的大高手。 “你们两个大男人,说话不算话,欺骗本公主一个小姑娘,算什么男人!” 小可爱气呼呼的吁了一口气,发鬓上的凤首点翠钗微微摇动,与小可爱的动作前后相迎。 “甲虎叔叔,卯狮叔叔,你们两个就答应月儿呗。” 甲虎,卯狮两人相视一眼,脸上依旧带着为难的神色。 甲虎年龄痴长卯狮几岁,轻轻地吸了口气,走到小可爱面前蹲了下来。 “公主殿下,不是咱不想听从你的命令,你总得告诉咱们为什么吧?此事陛下知道吗?陛下同意了吗?” 小可爱狠狠的摇摇头:“不知道,也没有告诉她,可是那又怎么样? 你们自己说的你们提督司密探皆是死士,从来都是唯命是从。 我娘亲命令你们的时候你们敢问为什么吗? 现在你们属于本公主,我的命令你们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 火凤姐姐,彩蝶姐姐就比你们听话。” 甲虎一怔,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卯狮。 正好卯狮也及有默契的看向了甲虎。 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怪不得这些日子没有见到彩蝶她们呢,原来是被小公主给派出去了。 只是小公主这完全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命令他们为何要听从呢? 陪小公主闹着玩也得有个底限吧。 “呼.......公主殿下,你容属下兄弟回去商议一下如何?” 小可爱清明的皓目满是怀疑的在两人身上打转着:“你们不会要一去不回,给本公主来个逃之夭夭吧?” “不敢不敢,天黑之前属下兄弟一定给公主一个答复。” 小可爱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犹豫着点点头。 “好吧,不过天黑之前你们要是敢不来,本公主一辈子就不搭理你们了,也让彩蝶,火凤姐姐不跟你们说话。 别以为月儿不知道你们两个都看她们两个之时色眯眯的眼神。 你们敢骗我,我就让彩蝶,火凤俩姐姐把你们一些东西给咔嚓了,然后让娘亲封你们当大内总管。” 望着小可爱强装凶狠,却怎么也凶狠不起来的小奶猫模样,甲虎两人眼角抽搐的逃命似得离开了小可爱的云安宫。 封为大内总管,小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狠的! 云安宫宫门外,两人轻轻地吁了口气。 “你,去将此事通知陛下。我去查探一下彩蝶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好,傍晚再会!” 尚书房中,正在处理各种加急奏折的女皇听了一旁卯狮的话,手中的朱笔停了下来,转眸看向了甲虎。 “什么原因没说吗?” “小公主不肯说。 眼下乃是我大金生死存亡之际,臣担心小公主不分时机的胡闹,就没敢答应。” 女皇放下朱笔,闭上皓目沉吟了一会。 “答应她,不过要随时向朕汇报你们的动作跟任务。” “臣遵旨,臣告退。” 甲虎一走,女皇再次将心神放到了桌案上一摞子加急奏折之上,全神贯注的批阅开来。 月上中天,尚书房中依旧灯火闪烁。 待到第一次鸡叫声传来,女皇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毕。 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女皇娥眉间带着重重疲倦之意,将手里的朱笔一方,径直趴伏在龙案上安歇起来。 翌日天色东方见白,女皇在慧儿的提醒下开始了今日的早朝,直至日上三竿之时才散朝回宫。 散朝之后的女皇,脸上带着怅然无奈的脸色。 随着一本本的告急战报传入宫里,连朝中的诸位大臣都出现了消极的心思。 认为此次金国定然要覆灭在大龙的铁骑之下。 负隅顽抗也不过是推迟金国灭亡的时间而已。 朝臣消极的嘴脸让女皇娇躯颤抖起来,白皙的手掌攥的噼啪作响。 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之上的画像,又看了看窗外枝繁叶茂的相思树,女皇银牙紧咬樱唇,直至一丝血丝出现在樱唇之上,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女皇才松开了银牙轻轻地呼了口气。 在慧儿焦急担忧的目光中,女皇抽出一旁的挂在桌案边的精钢软剑,赤着莲足提剑朝着画像走了过去。 女皇怔怔的望着画像上带着一抹斜笑的柳大少,挥剑对着画像斩去。 然而剑刃在画像一根手指宽度的位置停了下来,女皇手中的软剑当啷一声脱手朝着地上落去。 她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毁去这副十多年前自己亲笔所书的画像。 女皇无力缓缓地蹲坐在地上,白皙的藕臂轻轻地环抱双腿,下巴默默的垫在双膝之上,皓目怔怔的望着窗外的相思树出神。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没良心的,从江南初见,止于今日,你我相识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你陪在婉言身边的日子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婉言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甚至每年放下国事,股神入大龙与你相会。 只为一解相思之苦, 仅此,婉言便以知足。 婉言从来没有奢望你给过我什么,然而你但凡对婉言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 婉言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副无依无靠的田地。 看着婉言江山社稷毁之一旦,山河支离破碎。 你心安吗? 婉言如此容易满足,怎奈何今生你给婉言的全是辜负。 “慧儿大人,太公完颜青山宫外求见陛下!” “好,你先退下吧。” “是!” 慧儿犹豫了一下,朝着女皇走了过去,望着女皇皓目中水雾凝结望着窗外相思树怔怔出神的孤独模样,慧儿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太公求见。” 女皇微微一颤,急忙看向慧儿。 “传。” “遵旨。” 慧儿走后,女皇收拾一下心境,不着痕迹的子啊眼角抹了两下,提起地上软剑走到了桌案前插入剑鞘之中,整理了一下龙袍在桌案后端坐着等候。 窗外,小可爱扒着女皇亲自种下,并细心照料的相思树,探头探脑的朝着尚书房中望去。 看着女皇坐在那里孤寂落寞的样子,小可爱抿着嘴角缩了回去。 “娘亲,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可爱缓缓倚靠在相思树的树干之上,仰头默默的望着天上的云彩愣愣发呆。 眼前浮现起不久前离开大龙的前一夜,自己前去找娘亲。 爹爹站在娘亲厢房外的望着窗户上怔怔出神的身影。 爹爹站了一夜,自己也偷偷摸摸的陪了一夜! “月儿,爹一生坦荡,无愧于人,唯独亏欠了你娘亲,最对不起的也是她。 然而我若是真的心狠手辣,金国突厥早已经沦为一片废墟了。 可是你娘她太.............” “爹爹,可是我娘她怎么了?” “没什么,记住爹爹给你说的话。 你娘想留给你的太小了,爹爹想留给你们兄弟姐妹一个更大的机遇。” 小可爱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纸条看了又看,良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装了回去。 爹爹,月儿知道你不会骗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跟难言之隐。 月儿每次见到你欲言又止,眼里的挣扎痛苦之色就心疼。 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娘亲解释一下呢? 唉……爹爹,你说的大,又是多大呢。 能大到让娘前高兴吗? 定鼎 第六百六十八章御驾亲临 小可爱心思敏捷,机灵起来跟她的娘亲女皇极为相似,沉默隐忍起来又像极了她的老爹柳明志。 女皇的模样她每天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不帮谁都不合适。 况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斗争中,自己想帮,又能帮得了什么呢? 自己有那个资格跟能力吗? “老臣完颜青山参见陛下。” “叔公免礼。” 尚书房的对话惊醒了望着云彩发呆的小可爱,下意识起身扶着树干朝着尚书房中望去。 看着对坐在娘亲对面跟叔爷年龄相仿的老者,小可爱低头嘀咕了一下。 完颜青山,那不就是我的太爷爷吗? 完颜青山?完颜青山?是他? ————— 小可爱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拿起衣摆上的荷包翻找了起来。 眨眼间,小可爱从荷包里取出一个与方才纸条相差无几的纸条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 望着纸条上面多个名字中完颜青山四个字,小可爱弯弯的柳叶眉轻轻地蹙起,朝着尚书房内偷瞄了一眼。 “爹爹怎么知道太爷爷可能会与娘亲见面呢?莫非他还是道士不成?什么都能提前算到吗? 不过爹爹也没有那么厉害,写了拓跋虎的名字,却只有太爷爷一个人跟娘亲见面了。 拓跋虎?这是谁? 我代替娘亲处理朝政几年了,好像满朝臣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叫拓跋虎的大臣。 不过爹爹只是说了可能会见面,已经够厉害了。 嗯,月儿的爹爹果然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小可爱在心里想着自己的老爹,尚书房中完颜青山眉头紧皱的望着女皇:“只有五成胜算吗?这也太少了,咱们大金可是和突厥联合抗敌的。” 女皇无奈的点点头:“叔公,朕不想欺骗你老人家,正是因为联合了突厥,朕才说可能会有五成胜算。 若是仅有我大金一国之利。 怕是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完颜青山无力的依靠在椅子上:“十多年而已,大龙的国力已经强盛到了如此地步吗?十多年前,北疆六卫加一起骑兵才能勉强拿出十万来。 我金国虽然势微于大龙,可是仅仅突厥一国就敢随时南下犯边,令他们不敢轻易北出。 如今他们的骑兵竟然有五十万之众,力压我大金两国,使我毫无反抗之力,这怎么可能? 李政在位之时是很厉害,老臣也承认他是一个了不得的人雄。 可是再了不得,也不至于如此吧!” 女皇苦笑了两声,皓目之中满是酸楚之意。 “厉害的不是李氏皇族,而是之前一个籍籍无名的男人。 十多年前他一改往日痞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有时候朕也不敢相信,十三年而已,势微的大龙竟然会变成这副光景。 可是不相信又能如何,已然成为了现实。” “陛下说的这个人就是云安长公主殿下的生父,大龙并肩王柳明志对吧。” 女皇默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一日时间,叔公了解了很多啊。 具体情况朕毫无隐瞒,是否出兵全看叔公之意。 若是叔公担忧我大金根基断绝,不愿出兵,朕也不会埋怨叔公。” 完颜青山起身徘徊了起来,良久之后完颜青山看向了神色低沉的女皇。 “我完颜家同出一脉,骨肉相连,为了祖宗基业,老臣可以出兵相助,但是希望陛下能答应老臣一个请求。” “叔公请说,力所能及,朕无不应允。” “出兵之后,老夫不受任何人节制,对十万大军的兵马有着自主决定用兵的权利。 无论是陛下,还是镇国王都不得在用兵期间干涉老夫的权利。 如果陛下答应,老臣便调兵遣将,支援南线战事。” 女皇本以为完颜青山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请求,想不到竟然只是如此简单的要求,立刻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朕答应,十万兵马指挥之权叔公一人独掌,朕绝对不会干涉分毫。” 完颜青山淡笑着点点头:“陛下,完颜叱咤这老小子在用兵方面极为霸道,不喜欢有人抗令而行,一旦有人违抗,定难逃军法从事的下场。 关于这些,老臣虽久在祖地,亦是素有耳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发生,从而耽搁了大金抗敌大业,被敌人有机可乘。 老臣希望陛下下一道旨意给完颜叱咤这个老小子,将此事告知他一下,以免我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琐碎的争斗。” 女皇颔首思索了一会:“叔公,这样吧,圣旨也不用下了,在你来之前,朕就有了决定,打算御驾亲临。 南疆告急文书连连,朝堂之上士气颓废,这时候朕必须站出来重振士气。 朕亲自到了涧州三府,或许能让将士们的士气再上一层楼。 为我大金奋勇杀敌,以守山河无恙。 有朕亲临,居中协调,王叔那边自然不会与叔公你发生误会。 而且如此也可以避免大龙敌军因为三府天险之地易守难攻的缘故,绕道北上直取我大金都城行擒贼先擒王之计。” 完颜青山并未像朝臣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女皇劝谏,低头思索了一会其中利弊,微微颔首。 如今镇守祖地的兵马都出动了。 女皇驾临前线振奋军心,以示决心抗敌之意,确实要比坐守皇宫要好得多。 “如此也好。 不成功,则成仁。 或许陛下御驾亲临的缘故,可让三军将士士气大涨,一举打消敌军的嚣张气焰也说不定。” 完颜青山话令女皇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本以为叔公会像朝中大臣一样喋喋不休的进行劝谏,好在叔公没有那么迂腐。 “既然叔公也默认朕的建议可行,朕就放心了,朕把宫中之事交给月儿监国以后,便星夜兼程奔赴前线涧州。” “甚好,如此老臣就告退了,情况紧急,老臣即刻回去调兵遣将了。” “好,朕送送叔公。” “陛下留步,国事重要。” “如此,恕不远送。” 完颜青山来得快走的也快,女皇环视了一眼尚书房殿中的布置,幽幽一叹。 “慧儿!” “陛下?” “把月儿找来!” “遵旨。” 一日后,安排妥当一切后事之后,女皇在上千提督司密探的护卫下,轻装简从,出都城朝着战火绵绵不断的涧州奔赴而去。 两日光景,太阳落山之际,女皇在七八个护卫的守护下隐藏在涧州城外三里外的一座山岭密林里,瞭望者涧州城的战况。 慧儿神色惊惧的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蛾眉紧蹙的女皇。 “陛下,大龙兵马的攻势太凌厉了,火炮整整轰击了两个时辰才停下下来啊。 如此下去,城门不破,城墙也得塌陷四成啊。” “唉,朕能怎么办?如果没良心的给朕的那门步兵炮有足够的炮弹,朕应该能帮王叔一下,可是只有一枚炮弹,朕想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慧儿回想起那日将沼泽地炸成凹坑的炮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咱们没有,也庆幸大龙同样没有这种火炮装备军中,否则别说十三万大军,二十万大军也不见得能守得住涧州啊。” “你说的对,咱们虽然没有,也庆幸大龙同样没有如此凌厉的火炮,没良心的没骗我,步兵炮威力虽然巨大,可是大龙也消耗不起啊。 等敌军退兵了,天黑之后咱们就想法进入城中,传书王叔接应咱们。” “遵旨。” 定鼎 第六百六十九章无路可退 日头西斜。 再一次攻城无果的大龙兵马不得不在金箔的响声中开始了退兵之举。 随着连日以来的攻城之举,大龙将领也发现了,虽然涧州三府的城池不如边疆十二城高大,可是因为天险的缘故,却远远比攻打十二主城更加艰难。 尤其是城中驻守的兵力之多早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先前的边城。 骑兵辅助神射手攻城的计策初始之时确实奏效,使的金国守城兵马死伤惨重。 然而不肖几日,这种计策便被破除了七成的威力。 为了不浪费数量不算可观的雷震子,云阳只能将这种办法搁置一旁。 日头彻底落下西山,夜色重新笼罩了大地。 皆是疲惫不堪的两国兵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了修整行动。 尤其是大龙兵马一方,攻城消耗要比守城的消耗多出数倍不止,用过晚饭之后便早早地回帐篷安歇。 唯一没有休息的便是两方的斥候,皆在不停奔波着侦查对方的情况。 涧州城高大的北城墙将初升的朦胧月色格挡起来,阴暗的城墙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数十个人影朝着城门位置轻手轻脚的摸索过去。 数十人脑袋频频转动,牵着马蹄包裹粗布的坐骑,目光锐光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手掌早已经放到了各自的兵刃之上,一旦发生惊变,随时可以马上出手御敌。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十几人终于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赶到了北城门之下。 一声古怪的鸟叫声传出,城墙之上的吊篮吱吱呀呀的迅速放了下来。 盏茶功夫,十几人连人带马全部在吊篮的协助下登上了高大的城墙。 城墙之上,完颜叱咤单膝跪在女皇面前,看着一袭劲装的女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 完颜叱咤语气说不出的沉重,显然不希望看到女皇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的地方,陛下出现在这里万一受了点伤害,不但会士气大减,军心动荡,风雨飘摇的金国也将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女皇急忙搀扶起了完颜叱咤:“王叔,这里不便交谈,去你的住所吧。” 女皇跟护卫们已经登上了城墙,木已成舟,完颜叱咤也没有办法了。 只能迎着女皇前去自己暂时安歇的南城门城楼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正在给女皇斟茶的完颜叱咤听了女皇轻声言说的内容脸色一些。 “什么?又有十三万兵马前来驰援?” 女皇默默的点点头,看着惊喜莫名的完颜叱咤幽幽一叹。 “这是我大金最后的力量了,如果再不能阻挡住大龙兵马的进攻,我大金一国,此役真的就再也不会存在这片天地之下。 终有一朝会成为大龙史书上浓重的一笔,为大龙朝廷的功德增砖添瓦,成为后人的谈资。” 看着伤感不已的女皇,完颜叱咤将茶水递到了女皇的面前,神色复杂的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 “敢问陛下,可是祖地完颜青山老匹夫麾下的十万铁骑?” 女皇端起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干涸了一下午的嗓子。 “正是镇守祖地的十万兵马,朕请叔公入宫一会,将我大金目前的状况毫不隐瞒的叙述与他,并且陈明了其中的利弊。 跟祖地的族老们商议了之后,叔公同意领兵支援战事,前提是朝廷不能干涉他的用兵,他完全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完颜叱咤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 “也就是说,一旦战事发生了倾斜,大龙兵锋依旧一往无前,势不可挡,这个老匹夫有随时可以领兵撤退的权利?” 对于完颜叱咤一语切中要害的话语,女皇神情无奈的点点头。她心里如何不清楚完颜青山提出这个要求的根本原因。 什么完颜叱咤领兵过于霸道,不过都是他的由口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见势不妙的情况下,随时可以领着金国最后的族人撤离战场,以寻求以后再次发展壮大的机会。 女皇心里跟明镜一样,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祖地十万兵马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完颜青山能同意出兵相助,已经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了,自己又怎么能再给其加上一层禁锢的枷锁呢? 到时候万一谈崩了,完颜青山拒不出兵,自己又能如何。 那才是真正的弄巧成拙。 完颜叱咤一眼就看出女皇现在同样是压力山大,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以免触碰了女皇最后的尊严。 他与女皇想的一样,完颜青山能出兵相助,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只要他能牵制住大龙一部分兵力,对于眼前的大金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的大恩情了。 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另外三万兵马呢?来自何处?” “拓拔家拓跋虎统领的三万狼啸护陵军。” 完颜叱咤眉头一凝:“连守护皇陵的狼啸军都出动了,陛下是真的要打算与大龙鱼死网破了?老臣觉得,暂避锋芒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咱们豁出去颜面,隐忍一下,东山再起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真的要与大龙一决高下,行鱼死网破之决断,我大金可就真的亡了。” 女皇放下手里的茶杯,朝着城门楼外走去,望着城外篝火连绵不绝的大龙军营,女皇皓目中既是伤感,又是无奈。 “王叔,不是朕非要跟大龙鱼死网破,而是朕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我大金的臣民早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百年,如突厥可汗所说,突厥随时可以撤退,可是我大金早已经落地生根,如何撤退? 让南疆百姓暂时撤离南疆,在北地暂居,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你不会不清楚。 你觉得咱们若是撤出所有城池,回守祖地,百姓真的会响应朝廷的号令,将自己的家业白白的放弃吗? 一旦朝廷强行命令,只怕大龙兵马还没有杀到,我大金已经内部已然乱成一团了。 到时候大龙兵马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我大金的江山社稷。 现在将士们前赴后继,拼命阻敌,不是因为朕跟王叔你多厉害,明知敌人强盛,还要拼死阻敌,是因为将士们也想守住自己祖辈留给他们的基业。 他们不是为了朝堂而战,而是为了自己而战。 起码有八成的将士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战,朕一旦下旨撤退,朝廷民心尽失,只怕比现在亡的更快。” 女皇看着完颜叱咤也逐渐凝重的神色,握拳狠狠的捶打了一下护栏。 “而且,王叔你想过没有,祖地的那些臣民,真的会欢迎咱们吗? 朕这位大金皇帝与完颜青山这位族长在祖地该听谁的?到时候只怕是.......” “这......”完颜叱咤目光悲怆起来:“陛下说的,老臣都没有考虑到,是老臣失虑了。 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决一死战了。” “唉……王叔,不是朕不想退,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朕的臣民跟敌军殊死搏斗。 而是朕退不了啊。 战,尚有一线生机;退,则必亡无疑。” :。:m.x 定鼎 第六百七十章忠?不忠? 完颜叱咤了然的点点头:“老臣明白了,战则或许生,退则必定亡。既然陛下已经做好了跟大龙鱼死网破的准备,老臣也只能以老朽残躯,带领将士们拼死卫国了。” “王叔能体会朕的难处就行,如今的大金,早已经不是立国前的大金,更不是立国不久的大金。 而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百年的大金。 这里有太多大金无法割舍,百姓无法割舍的东西了。 目前先说说如今的战况如何了吧。” “是,陛下这边请。” 完颜叱咤引着女皇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将一摞摞文书推到了女皇的面前。 “这是这几日以来关于涧州,坎州,蓟州三府的战报。 大龙的兵马的攻势很是猛烈啊,就老臣戍守的涧州而言,大龙每天都没有停止攻城的行动,如今南城墙望兴门下已经死伤了一万多的兵马。 有咱们的,也有大龙的。 不过咱们的伤亡要比大龙的多上一些,虽然大龙是攻城的一方,可是他们的火炮太过凌厉,将士们根本无力阻敌。 七成的将士都是折损在大龙的火炮之下。 今日一战,火炮被炸毁了十七门,加上前几日的,我涧州一百四十门火炮,目前只剩四十九门了。 只要咱们这边炮声一响,大龙的火炮炮弹不要命的往城墙上的火炮轰击,每天都得损失几门才行。 反观咱们的火炮却只能炸炸他们的攻城车跟步卒,想要反攻他们的火炮,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们的炮火射程只比咱们多了七八十步左右,就是这短短的七八十步的距离,仿若一道天堑阻挡在咱们的火炮面前。 根本无法逾越过去。” 完颜叱咤咬牙切齿的说着,带着恨铁不成钢,愤愤难平的意味抽出一本文书递给了女皇。 “不止老臣戍守的涧州,其余两城亦是如此,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被炮弹轰炸。 云阳这些老臣熟悉的对手,一改往日的用兵习性,全都学的跟柳明志那小子一样,以火炮,投石车,床弩为主先行压制咱们的将士不敢露面,然后步卒快速攻城,让咱们的将士疲于应敌。 说句丧气的话,将士们被炸怕了。” 女皇一边听着完颜叱咤的抱怨,一边翻看着他递来的战报。 “其余两城的大龙敌军有没有使用步兵炮这种利器?” 完颜叱咤急忙摇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否则老臣也坚守不到今日了。 他们的开花弹虽然给弟兄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威力却不敌都城外沼泽地试验的那门火炮威力的十之一二。 否则咱们涧州城的城墙早就被轰击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其余两城的大龙敌军使用的火炮同样都是跟城外的火炮一样。” 女皇轻轻地合上了看完的文书:“难道就一点对付大龙火炮的办法都没有吗?找高手夜袭他们的火炮阵地,用咱们新制作出的火雷弹炸了这些火炮也不行吗?” “唉,行不通啊,陛下说的法子,老臣前几日就让人去尝试了。 层层防守,高手无数,派去的高手根本靠近不了他们的火炮阵地。” 女皇犹豫了一下:“半步先天境界的也不行吗?” “陛下啊,咱们有,他们也有啊。 火炮如此厉害,大龙将领自然重视无比。 老臣派去的高手里数个半步先天的高手,连靠近火炮一百步的距离都没有就被大龙看守火炮的高手给缠斗住,然后被箭阵射成了刺猬。” 女皇看着完颜叱咤无可奈何的神色,顿时也没有主意了。 当着完颜叱咤的面轻轻徘徊起来,思衬着有没有好办法可以帮助王叔抗敌。 良久之后,女皇穆然看向了完颜叱咤:“王叔,你方才说前些日子大龙兵马用神射手将雷震子射到了城墙之上,配合着火炮进行攻城?对吗?” “没错,确实如此。” 女皇眼前一亮,数月前在京城柳府,没良心的让女儿挑选武器的那本《武器精要》上一个稀奇古怪的武器浮现在女皇眼前。 女皇强行按捺住自己芳心中的激动。 “王叔,他们可以将雷震子绑在箭簇上对城墙射击,咱们也可以将咱们的火雷弹绑在箭簇上啊。 甚至可以将许多火雷弹捆绑一起装在床弩弩箭之上。 哪里大龙兵马多,就往那里射击。 以床弩手的实力,这点应该不难吧。 投石车的石头也可以换成捆绑在一起的火雷弹啊。 这样一来不就跟大龙的开花弹一样了吗? 区别就是不是用炮筒发射出去的而已。” 完颜叱咤听着女皇说话的内容,双眼越来越亮,等女皇说完苍老的眸子亮如钛合金狗眼。 “对啊,如此简单换位思考老臣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明明都见到了大龙将雷震子绑在了箭头上,老臣怎么就没想到咱们的火雷弹呢! 还是陛下圣明啊!” 听着完颜叱咤的恭维,女皇苦笑了两声。 “哪是朕圣明啊,朕也不过是灵光一闪,回想到了一本书上的一个图案才忽然有了灵感。” “又是那个柳明志让陛下看的书?” 女皇无奈的点点头:“除了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还有谁能将火药这种东西玩出花来,朕现在也看不懂他到底对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了。 如此厉害简易的武器,交给大龙兵部,只怕目前大金将又要雪上加霜了,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这样做。 一时间,朕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受了。” 完颜叱咤抚着胡须沉吟了片刻:“若是依陛下所言,恰恰印证了咱们之前的猜测,柳明志对大龙朝廷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剖心置腹。 然而他的行为确实令人迷惑。 你说他不忠吧,手握三十万精锐雄师,却毫无造反之举,不臣之心。 你说他忠心耿耿吧,他又一直在防备着大龙的朝廷,并没有忠心不二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那种地步。 老臣五十有七,自认为已经通明世事,可是对于柳明志这家伙的行为老臣也得不由得迷糊了。 这是一个不能以常理去看待的人啊!” “王叔,这些先搁置一旁吧,朕打算传书月儿,让她着旨兵部加急制造大量的火雷弹出来,不过如此一来火炮的铸造就得耽搁了。 你觉得这样如何。” “老臣没有意见,开花弹一直是咱们火炮的难题,如今用火雷弹替代火炮最合适不过了。 甚至可以以此偷袭一下大龙的炮兵阵地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事情朕不懂,全靠王叔你的指挥了,朕马上给月儿传书,你这里有文房四宝吗。” “有,老臣亲自为陛下研墨。” 女皇两人传完书信之后,又探讨了一下守城的计划。 不过大多时间都是完颜叱咤再说,女皇在听,不时地提一下自己的想法。 能被王叔认可最好,认可不了也只能不了了之。 直至后半夜,完颜叱咤将女皇安排在城墙内的一处民院中,重新登上了城墙,并且召集了麾下的大将议事。 定鼎 第六百七十一章朕,何惧之有 东方见白。 旭日东升,城外的战鼓声将女皇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三国交兵多次,可是女皇亲临战场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对于战鼓突如其来的声音自然惊慌至极。 慧儿听到房中的动静,端着洗漱的水盆走了进来。 “陛下,想开是大龙的兵马又开始攻城了,他们还真是一点松懈的机会都不给咱们啊。” “陛下万岁!大金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 “呵!死战不退!” “呵!死战不退!” “呵!死战不退!” 城墙上突然传来金国话语的呐喊声让女皇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看来王叔把自己御驾亲临的事情已经告知了城中的将士。 城墙之上金国守兵士气大涨,不但女皇怔了一下,大龙军营之中云阳等一干将领也为之一愣,不知道为何今天涧州守兵的士气如此凌厉。 “慧儿,快为朕更衣着甲,朕要亲自与将士们一起守城御敌。” “陛下不可,王爷在半个时辰前再三交代,万万不可让陛下登上城墙,万一陛下龙体有失,非但不会助涨我军士气,反而会使我大军气势锐减。 等到敌军退兵,陛下登城慰问将士们即可。 陛下,希望您能体会王爷的难处跟苦心。 大龙的火炮不是闹着玩的, 纵然陛下有内力罡气护体,可是一旦被炮弹轰实了,一样是非死即伤。 据王爷所说,半步先天的高手纵然内力深厚,耗尽内力也顶多用内力震开炮弹数次而已,然后若是被击实了,一样死路一条。” “可是朕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 “陛下,你登城的话,将士们为了护你周全,反而会束手束脚,应该躲过的攻击反而会躲不过去。 请陛下三思!” “这....” “朕在城墙下等候,帮助随军大夫救治受伤的将士这总可以吧!” “只要陛下不登上城墙,慧儿自然不会阻止陛下!” “好,马上为朕更衣着甲。” “慧儿遵旨。” 女皇刚刚换上一袭甲胄走出房门,城外便响起了轰隆隆的炮声,随即不过眨眼之间,城墙之上便传书炮弹炸裂的动静。 女皇下意识的朝着城墙之上望去,看着城墙之上浓烟翻滚的模样,芳心不由得颤动起来。 战况远比她想象的要激烈的多。 昨日在山林中看到的不过是此战的冰山一角而已。 城墙之上惨烈的叫声让女皇回过神来。 “慧儿,快,陪朕帮助随军大夫就是受伤的将士!” “是!” 女皇领着慧儿以及一帮护卫帮忙救治伤员,城墙之上的金国守兵也开始了对大龙兵马的还击。 从旭日东升,一直到日上中天喊杀声都没有停息。 城外瞭望台上,云阳等一干将领望着攻城将士方阵中爆炸之后硝烟翻滚的模样,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金国守兵什么时候也有开花弹了?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而且为何要到今日才开始使用? “鸣金收兵,救治受伤将士!” “得令!” 金箔声令攻城的大龙兵马开始井然有序的撤退了下来。 城墙之上爆发出呼天震地的呐喊声。 “陛下万岁万万岁!死战!” “陛下万岁万万岁!死战!” 云阳等一干将领在懂金国话亲卫的翻译,知道了城墙上金军呐喊的意思。 聚到一起探讨今日金兵为何士气大振反击如此激烈,为何喊出那些话的云阳等人,经过一番探讨,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金女帝御驾亲临涧州了。 御驾亲征,御驾亲临,对于将士们来说永远都是最高的威望。 他们看到了当今天子对他们的重视,自然会士气大涨。 得出这个结论的云阳等人深感头痛。 金国守兵的士气好不容易被打消的差不多了,破城之日也有了可期之时,金女皇御驾亲临,令金国的士气竟然重振了起来。 对于大龙将领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可奈何之下,再次经过一番商议,龙武卫大将军张狂,背负令旗,带着绵薄纵马奔赴涧州城下。 “本将大龙龙武卫大将军张狂,敬请金女皇陛下登城一见。” 几盏茶的功夫,女皇带着诧异的神色登上了城墙,探着身子朝着城下看去。 “朕完颜婉言见过大龙护国公,久仰大名。” 张狂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女皇正探着娇躯,神色诧异的看着自己。 “邦臣张狂,见过大金女帝,此次邦臣前来,有一言相劝,不知女帝陛下愿意听否?” “护国公请说。” 张狂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绵薄,弯弓搭箭朝着女皇站立的城垛射去。 “女帝陛下,邦臣跟明志这孩子乃是舅甥,碍于你们之间的关系,邦臣斗胆占您一个便宜,称陛下一声甥媳如何!” 女皇取下了箭头上的绵薄,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 “张将军继续说吧!” “唉.....孩子,投降吧,大龙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我大龙百万雄师,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你们死守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白白牺牲大金将士与臣民的性命。 邦臣以性命担保,你们投降之后,金国百姓划入大龙之后,我大龙将一视同仁,只要金国旧民遵守律法规矩,朝廷不会有任何的亏待之举。 您跟志儿这孩子的关系天下皆知,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死守城池。 刀剑无眼,万一你受到了一丁点的伤害,你让舅舅如何去面对他啊。 说句不中听的,若非你们金突两国屡次南下,犯我疆土,弄得我北疆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又何至于会有今日光景。 说到底,报应循环啊。 如今这种你来我往的攻杀之事即将告一段落。 孩子你又何必令大战徒增伤亡。 我大龙北疆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您难道也想看到金国的百姓重蹈覆辙吗? 战事一起,便是尸山血海。 明知不可力敌我大龙锋芒,你又何必殊死抵抗呢? 希望您能好好好的思索一下舅舅的话,以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战乱。 三国打的太久了。” 女皇听着张狂的话语,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清冷。 “护国公,既然大龙不想见到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为何不对我大金称臣纳贡,助我大金一统天下呢? 再不济,尔等将领亦可以班师回朝,结束这场战乱嘛。 既然护国公打出了那个没良心的名头,于公于私朕就给他一个薄面,称您一声舅舅。 舅舅,回去告诉你们云阳大帅。 你们有你们的使命,我完颜婉言亦有自己的使命。 想要朕开城投降,对你们大龙皇帝投降,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看着张狂凝结的神色,女皇取过弓箭将手里的绵薄射还给了张狂,不用看她就已经知道内容大致如何了。 女皇莲足微微用力,站到了城墙之上,俯瞰着张狂淡笑着伸开了自己的藕臂。 神色潇洒,一副看惯了生死的模样。 “舅舅,回去告诉云阳,告诉大龙皇帝。 朕!金国皇帝完颜婉言。 宁愿江山崩塌,山河破碎,也绝不投降。 你们百万雄师又如何,我大金亦有精兵强将数十万,岂会惧怕尔等百万雄师。 朕,不畏任何一战。 最终大不了不过就是一个破城亡国,鱼死网破的结局而已。 朕何惧之有! 此战,朕求死告终。 诸君,请战!” “战!万岁!” “战!万岁!” “战!万岁!” 女皇听着耳畔呼大金守兵天震地的喊声,矗立在城墙之上,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俯视着张狂。 “护国公,朕等大龙雄师破城! 请回吧! 告诉你们的统帅跟皇帝。 朕,宁失一国,绝不投降苟且。” 张狂怔怔的凝望着女皇决然的神色,脑海中穆然回想起几十年前睿宗的一番话语。 “金国新帝完颜婉言这个小丫头今日朝拜朕的时候那种眼神,你们都见到了吗? 朕观其虽是女儿之身,双眸却桀骜不驯之色尽显,不弱男儿豪杰之气。 假以时日,定为一代巾帼英雄,在世明君! 希望朕有生之年能阻止其能崛起吧。 否则,朕驾崩以后,此女定为我大龙一统天下之大患也!” 定鼎 第六百七十二章人性本恶 张狂默默的收起了女皇射回来的绵薄,轻轻地一叹。 他心里明白,想要劝降只怕没有可能了,大龙若要一统天下,唯有武力一统了。 金国女帝跟柳明志如此关系,而且还出有一女,尚且如此结果,那个刘明智的突厥大可汗小师弟,只怕更不会屈服下来。 如此,一场以战斗开始的事情,也终将要以战斗来结束。 最后看了一眼女皇站在城墙之上丝毫不弱于男人,桀骜不驯的的姿态。 张狂对着城墙之上抱了一拳:“保重。” “不送。” “万岁!” “万岁!” “万岁!” 听着耳畔边将士们为女皇呐喊助威的呼喊声,完颜叱咤看着女皇的倩影既是欣慰,又是怅然。 欣慰侄女这位皇帝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隆重,将士们愿意为其死战,怅然的则是女皇说的没错,这场仗只有打才有活路。 撤退逃命,则民心尽失,唯有死路一条。 但愿完颜青山这个老匹夫不会太过胆小,见到敌军兵锋强盛便一触即溃,带领祖地十万铁骑远遁逃离战场而去。 “王叔,随朕来,朕要与你商议一下突厥援兵的事情。” “老臣遵旨。” 完颜叱咤吩咐亲兵随时监督着城外大龙敌军的一举一动,这才跟着女皇朝着城楼之上攀登而去。 大金锦州与突厥接壤的边境,数万突厥铁骑挥舞着马竿正驱赶着一群不见边际的健壮牦牛朝着大金的腹地缓缓赶去。 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牦牛,此时此刻在大队突厥骑兵的驱赶下正老老实实的向前赶进,也不知道突厥人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些犍牛训练的如此温顺。 “纳尔汉,根据大汗命令一会越过罗纳河,你领一万勇士驱赶三千壮牛绕道金国松州,争取三日后奔赴涧州水安县。” “是,末将得令!” “其余人跟本将直奔锦州,不要忘记了将牛车上的火油分给纳尔汉将军。” “吾等得令!” “驾!” 数万突厥骑兵挥舞着手里的马竿,驱赶着牛群加快了速度,一路朝着金国奔袭而去。 ......... 大龙京师北城门。 柳大少任清蕊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被周围的兵卒用手里的长枪跟一帮百姓被拦在了道路两侧。 这些兵卒目光谨慎的在人群中审视着,打算找出一些不轨之徒,其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身后正在往城外赶去的车队安全。 这些车队绵绵不断的在街道之上绵延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停息。 知情的百姓都知道这是运给北伐大军的粮草,自然不会拥挤喧闹,反而目光狂热的默默的举着拳头助威打气。 向上天祈求着保佑这批粮草一定要安然无恙的运到北伐将士的手中。 只要将士们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帮朝廷征讨蛮夷,一统天下。 终于在又过了几刻钟的时间,最后一匹牛拉着身后堆满粮草的车架出了城门洞,这些兵卒才收起了手里的长枪,加快脚步朝着车队追了上去。 霎时间鸦雀无声的街道喧哗起来,成千上万的百姓井然有序的跟在兵卒身后朝着城外涌去。 “大龙万岁!” “大龙万岁!” “大龙万岁!” 拥挤不堪的街道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便空荡了下来,柳明志任清蕊两人也得以解放。 任清蕊手里牵着马缰,探头探脑的朝着城门洞偷瞄了几眼,然而后看向了一旁脸色忧色古朴无波的柳大少。 “大果果,这是运送给北伐大军的粮草吗?” “嗯!” 柳明志默默的回了一个鼻音,没有理会依旧好奇的任清蕊,牵着马朝着内城赶去。 任清蕊见状急忙蹦蹦跳跳的牵着马缰跟了上去。 一路上除了开始的那段路柳明志与任清蕊共乘一马,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一人一马,不停的朝着京城奔袭。 柳大少在揽着任清蕊赶路的同时,也在时时刻刻的教导着这个小姑娘一些骑马的技巧。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柳大少的训练下,只有两次骑马经验的任清蕊骑马的技术也逐渐变得炉火纯青。 纵然没有柳明志的教导,一个人骑马的时候也是行云流水的娴熟,丝毫不比一些有着多年骑马经验的男人差上多少。 在自己的教导下,任清蕊小姑娘有了精湛的马技之后,柳明志自然不会再与其共乘一马。 虽然这丫头一声男儿装,始终摆脱不了她是一个女儿家的事实。 共乘一马的时候难免有些碰触摩擦,实在是不方便的紧。 还是一人一马自在的多。 “大果果,打来打去的,每天要死伤多少人啊,这岂不是太残忍了。” 柳明志转头默默的看着蹦蹦跳跳追上来的任清蕊,神色有些复杂。 “你说得对,每天打来打去,得死伤多少人啊。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渐渐地明白了。 咱们想的再多也没有用的。 一个人决定不了什么。 人呢,是世上最不安分的生物之一。 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 你不想都没有办法,因为那个时候你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难道以大果果你的身份也阻止不了吗?” 柳明志瞄着抿着樱唇有些感叹的任清蕊嗤笑了一声:“我?阻止?你可真的看得起我! 此次北伐的根本原因,还不是昔年突厥,金国不停南下的缘故。 他们在大龙疆土上征战杀戮的时候,应该就会想到会有今日。 可是你说他们错了吗? 他们没有错,他们只是想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攒下来更丰厚广袤的家底而已。 大龙出兵北伐,攻打他们错了吗? 没错,大龙既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以绝后患,一统天下之后永诀战乱再起。 每个人都没有错。 然而每个人又都不是无辜的。 那么为什么会有今日的境地呢? 不外乎两个字而已!” “哪两个字?” “私心! 人都是自私的,正是如此,才会有兵祸诞生,才会有永不停息的战乱四起。 战争的出现,谁都无辜不了。 最终苦的还是百姓而已。” “大果果你看的如此透彻,为什么不出来阻挡战争的出现呢?” “我倒是想,我有那个能力吗? 我能决定北疆二十七府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我能决定金国突厥不南下吗? 我又能决定的朝廷不出征北伐吗? 我又能决定的了天下吗? 曾经我也以为我能,可以快速结束战乱,使得天下一统,再无战火之事重燃。 可惜,这只是大哥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有的人不希望见到大哥如此。” “究根结底,人性本恶啊!” “大果果就没有想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顺心而行而已。 朝廷的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咱们也别谈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我待会要进宫一趟,我会给你找个住处暂时安歇。 你要把你的方言跟习惯全都改掉。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暴露了我跟你待在一起的事情。 这是为你好,同样对我也好!” “嗯嗯嗯,大果......兄长你就放心吧。 我的嘴很紧的!” 定鼎 第六百七十三章亲政(二合一) 柳大少本能的将目光落在了任清蕊这丫头的樱桃小嘴点绛唇上面,微微怔神一一下。 随机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 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都被宋清这个不正经的玩意都带歪了。 人家二八芳龄左右,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思单纯,警惕性高,嘴紧一点不很正常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紧才有问题好吧。 柳大少悻倖的揉了揉鼻子,继续赶路。 “嗯哼……嘴紧挺好的,言多必有失。” “那是,我嘴可紧了,除了大果果你,妹儿……小弟我对谁都不会开口的。 “赶路赶路,别胡说八道。” 任清蕊茫然的看着柳大少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为何大果果一副心虚的样子。 稍微嘀咕了两下,这丫头就将心思放在了繁华的街道之上。 柳明志无暇顾及任清蕊看着街道两侧民风民俗大呼小叫的惊奇模样,直接领着她去了京城中距离宫门位置不算太远的蓬莱酒楼。 相比蓬莱酒楼,柳府自然更加的安全可靠。 然而柳明志没有这么做,他不是怕柳之安夫妇误会什么,而是因为在路上的一些思虑,令他本能的选择了如此。 去蓬莱酒楼下榻,自然必不可免的要与薛碧竹,黄灵依两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老‘相好’见面。 在薛碧竹两女惊喜又哀怨的目光中,柳大少两人暂时下榻在了蓬莱酒楼四楼的雅房之中。 对于柳大少的到来,两女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无微不至的对待这位没良心的心上人。 柳明志心里明镜一样,知道两女对自己什么心思。 也没有忘记当年的承诺。 只是眼下他实在没有心思顾忌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主要是怕牵累了两女,故而一进房中便打开了窗户眺望着不远处的宫门。 本来还想陪着心上人多待会,一诉衷肠的薛碧竹两姐妹,见到自家心上人心事重重的模样,放下了为柳大少特意准备的吃食,道了一声有事尽管开口的话语,便联袂退出了房间朝着任清蕊的房中走去,想要从心上人的小兄弟口中旁敲侧击一下柳明志入京的目的。 不是两女心思重,而是两女想了解一下缘由,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姐妹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然而,任清蕊真的没有说谎。 她的嘴真的很紧。 任凭两女大献殷勤,这丫头要么顾而言他,要么就是埋头大吃大喝精致的糕点。 始终没有让想要帮忙的两女如愿以偿。 弄得两女芳心幽怨不已,最终无可奈何的退出了任清蕊下榻的房间,任由这个嘴巴死紧的‘小胸弟’独自大吃大喝。 柳明志默默的收起了手里的千里镜,关上了能够眺望到皇宫大概位置的窗户。 随意的洗了一把手,小吃了几口两女精心准备的食物,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沉睡了过去。 天色已晚,今日入宫已然不太合适。 还是明天借着早朝的时机再行入宫为妙,正好可以借着百官的交谈之际探查一下李晔急召自己入京见驾的原因。 月上中天,繁忙了一天的蓬莱酒楼终于在宵禁之前打烊关门。 沐浴更衣,洗去一天倦意的两女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特意梳妆打扮一下,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才轻悄悄的来到了柳大少的房门外。 几次敲门无果,两女犹豫了一会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入目的便是烛火噼啪作响之下安然酣睡的柳大少。 本以为可以借着机会跟心上人彻夜长谈的薛碧竹两姐妹见状,实在不忍开口打扰柳大少的美梦。 从北疆骑马赶回京城,一路上应该很累了吧。 怪不得睡得如此香甜。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紧紧地摩挲了几下贝齿。 犹犹豫豫,偷偷摸摸的靠近床榻,一人偷亲了柳大少一下,然而做贼般的逃离了房间。 两女走后,酣睡的柳大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开始安歇。 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是迫不得已,只能辜负佳人情思。 一夜寂静安宁,当鸡叫三遍的时候,熟睡的柳大少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朝着窗外看去。 看着朦胧的天色,柳明志知道早朝的时间差不多该到了,即刻起床准备洗漱。 薛碧竹两女极为贴心,昨日安排房间的时候就已经给柳大少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在没人服侍下,柳明志洗漱之后亲力亲为的换上了自己的蟒袍,站在窗前审视着外面的街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外面的天色更亮了一些。 柳大少取出笔墨留了一张纸条,吹熄烛火之后,翻窗而出朝着下面轻然飘落而去。 在二楼的屋檐时,柳大少见到房中已经亮起了烛火,下意识在两女的闺房窗口外微停了一下。 听到房中两女轻声细语的说话声以及窸窸窣窣穿着衣物的声音,柳明志轻笑了一下,再次朝着地上飘落下去。 两女将蓬莱酒楼经营的风生水起,客似云来,不止是她们酒楼西施的美貌缘故,还与自己二人的勤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啊。 柳明志落地之后,四下看了看,手扶剑柄龙行虎步的朝着不远处的宫门走去。 些许马蹄声与柳大少擦肩而过,却并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寒暄。 看来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孤身朝着宫门走去的人竟然是当朝的一字并肩柳明志王。 “大胆,来人止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宫门。” “柳明志!” “柳明志?哪个柳明.......柳明志.....末将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驻足看着面前有些面生的统领,淡淡的点点头。 “全都免礼!” “谢王爷!” “早朝开始了吗?” “回王爷,尚未开始,不过再过几刻钟应该就能开始早朝了。” “嗯,继续坚守岗位吧!” “是,末将遵旨。” 这个统领柳明志不认识,自然也没有心思与其攀谈,径直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拦。 至于查询身份自然是多此一举。 还没有人敢冒充当朝并肩王吧! 柳明志一边赶路,一边打量着皇宫内的布置,辗转数月,自己竟然再次回来了。 将天剑放到了解兵架前,柳明志在殿门外驻足了盏茶功夫才步入殿中。 隐隐约约的听到辅政大臣三年之期已到的字眼,柳明志心里似有明悟。 李晔这是想要亲政了啊。 “并......并肩王!” “王爷?下官见过王爷。” “下官参见王爷。” “王爷安好!” 柳明志的出现好似水潭里丢下一块巨石,在安静的朝堂上溅出了层层的浪花。 柳明志乐呵呵的给周围的官员一一回礼:“诸位同僚有礼了!” 首位的老姜淡笑着摆摆手:“不敢不敢,王爷怎么突然回京了?” “奉诏入京!” “难道也是......” 老姜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给了柳大少一个稍候再说的眼色,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陛下驾到!” 小德子尖利的嗓音响起,柳大少以及围在柳明志周围的官员停止了攀谈,退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看到了柳大少身影,微微一愣,淡笑着坐在了龙椅之上。 “诸位爱卿,咱们接着上次朝会的事情接着商议。 睿宗钦定五位辅政大臣三年之期已到,朕提议撤销五位辅政大臣执政之权的建议,你们退朝后商议的如何了?” 柳明志刚刚跪坐下,听到李晔的话神色一怔。 “果然如自己所想,李晔这是打算收回五位辅政大臣手中三年辅政之身的权利,想要亲政了啊。” 看来,李晔突然急召自己回京,与亲政的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只是,怕是不止如此吧。 仅仅这点事情,书信来往足以,何至于急召自己回京。 仓促之下,少说多听多看才是正确选择。 柳明志隐晦的瞄了一眼李晔,静坐下来将目光落到了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三人的身上。 想要看看同为辅政大臣的这三位老狐狸是什么反应。 然而柳大少刚刚转眸便发现,自己偷看他们的同时,三位老狐狸竟然也在偷偷地瞄着自己,显然是想看看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一时间,柳大少心思古怪了起来。 辅政大臣临机决断的权利一旦被削去,就意味着五位大臣的威望在百官中的影响力将会一落千丈。 四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各自收了回去,偷瞥着殿中百官的反应。 柳明志四人观察着百官的反应,李晔何尝不是在默默的观察着百官的反应。 五位辅政大臣,姑父跟云阳老爷子常年出征在外,不在朝堂。 如今百官八成官员全部都依附在了左右宰辅,一都御史的门下,成为了三人的门生。 若是此时再不加以阻止,只怕以后自己想要亲政,更是千难万难。 此时事自己与祖母南宫梦,母后陈婕也商议了一下,她们两个也都支持自己的建议。 认为此时亲政迫在眉睫,耽搁不得了! 只是南宫梦认为,此事若想成功少不了并肩王柳明志的支持,唯有他支持,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才可以顺利进行! 否则,只怕左相,右相,御史大夫会以各种理由进行劝谏。 夏御史四朝元老,忠心体国,南宫梦不担心他会紧握大权不放,纵然不放,也肯定有其缘由,可是魏相,童相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童相,在魏相致仕的这些日子,四成的官员可都以童相马首是瞻。 如此下去,朝堂之上孙儿身为当今天子的威严将置于何地。 果不其然,事情不出南宫梦预料。 柳明志尚在入京的路上,李晔就提出了此事,遭到了百官八成官员的一致反对。 理由不外乎李晔尚且年幼,对朝事尚且不熟,此刻亲政并非最佳时机,还需在磨砺两年为好的等等借口。 一句话,就是不希望李晔现在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 李晔一临朝,并未经过以往那些繁琐的寒暄,一坐下来就将此事说了出来。 其根本目的就是想告知姑父急召他如今的缘由。 那些话确实是说给百官听得,可是最主要的却是告知姑父这件事的前后原因,看看他的反应,是否会同百官一样反驳自己的行为。 百官本能的偷瞄着柳大少,心思复杂,各有不同。 怪不得戍守北疆的并肩王这个时候突然入京上朝了,原来是陛下在后面操持的啊。 有手握重兵的并肩王为陛下战场子........ 不少依附童三思三人的官员,瞥了一眼各自上官的背影,神色复杂了起来。 以并肩王往日的作风,只要他同意了交出辅政大臣的临机决断,庭前议事之权,只怕魏相,童相,御史大夫他们三人就不好再以借口推辞了。 并肩王怕是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不少心思敏捷的老臣看着柳大少端坐在那里扣弄拇指上扳指的模样,心里担忧起来。 并肩王有先帝赐予的听调不听宣殊荣特权,如今北伐战事吃紧,他完全可以借口推辞了。 可是他却偏偏老老实实的奉诏入京,不少官员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以并肩王以往对朝廷的忠心之举,若是陛下开口,只怕王爷他十有八九会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的权利吧。 否则王爷又何必在这个当节口入宫呢? “诸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啊?已经三天了,莫非你们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来吗?” 李晔的追问,令沉默的百官眉头紧皱起来。 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三位上官,最后落在了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柳大少身上。 陛下能否如愿以偿的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行亲政之举,只怕全在并肩王的一念之间了。 至于另一位辅政大臣忠武王云阳的意思,以并肩王是云家长媳柳颖亲侄子的关系,忠武王岂会与并肩王行悖逆的意见。 随着百官的目光,李晔以及魏永三位辅政大臣大臣的目光也渐渐地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似乎都在都等他开口。 老神在在的柳大少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色古怪不已。 随意的扫了一眼,从袖口取出当年山海关鹰嘴岩女皇赠予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心里直犯嘀咕。 他娘的,本少爷又不是你们爹,盯着我看作甚? 老子又不傻,怎么会做这个出头鸟? 熬呗,看谁能熬的过谁。 定鼎 第六百七十四章果断交权 柳明志的沉默令朝堂之上的气氛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不少人都在等着看他的意思,可是他却以沉默相对,登时间不少官员懵逼了,没了主意。 ————— 可是也没有谁率先开口打破安静,做这个出头鸟。 六月的天已经相当的燥热了,不少官员跪坐在那里因为不敢轻易弄出动静,额头之上已经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多想跟柳大少一样手里捧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可是他们不敢。 一来没有带扇子,二来没有这种殊荣。 能够在君前不顾姿态的人,放眼望去朝堂之上也不过一手可数而已! 柳明志一会低头扣弄一下手指甲里面的污泥,一会拨弄一下靴子上的尘嚣,一会掀开衣角扇着凉风,唯独不开口说话。 至于李晔跟百官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直接当做视而不见。 看就看去吧,自己还能少得了几块肉吗? 李晔这小子召见自己入京,没安好心呢。 魏永,童三思,夏公明三个老狐狸是什么想法自己现在一无所知。 如果他们三个私下里狼狈为奸,商议好了全都不打算现在交出手里的权利,自己贸然开口同意,不出意外的话定然要与三个老狐狸交恶了。 这种情况与自己目前给自己铺垫的人设利益相悖,还是装傻充愣的为好。 若是自己不同意,而那三位老狐狸之中的谁同意了,同样会被摆上一道,最终弄得里外不是人。 而最终得利的始终只有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晔。 李晔这是要拿自己节制三位老狐狸,又要拿三个老狐狸来权衡自己。 倒是一手驱狼吞虎,一举两得的好计谋啊。 心里清楚至极的柳明志更加坚定自己不能主动开口的想法,坐在那里继续装傻充楞。 耗着呗,大不了下次朝会再说。 自己虽然急切北疆事物,可是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不少老臣似乎猜透了柳明志的心思,看着坐在那里云淡风轻,潇洒自在的柳明志,心中咒骂了一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眼下的僵局必须得有人来打破才行。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长久的寂静之后,御史大夫夏公明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心里早已经焦躁上火的李晔听到夏公明的话语,急忙看了过去。 “老爱卿,请。” 夏公明从袖口里取出一本奏折捧在了手里。 “陛下,非是老臣贪恋权势,不愿退去辅政大臣之位,而是以眼下局势,陛下勤政实在并非良机,其中利弊老臣已经在奏折中一一陈明,请陛下过目。” 本以为夏公明这位以公正廉明,刚正不阿著称的四朝元老为支持自己的决定,李晔看向他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然而当听了夏公明的话,李晔的脸色逐渐的僵硬了下来。 看着夏公明深邃无奈的目光,李晔淡淡的对着小德子示意了一下。 小德子急忙走下来,接过奏折转到了李晔的手中。 李晔并未仔细翻看,随意的过目了一下便搁置到了一旁,将目光看向了左相魏永,右相童三思两人。 “两位老爱卿的结果呢?” “请陛下恕罪,老臣附议夏御史的意思,陛下年幼,继位仓促,虽然天资聪慧,世间少有,然而陛下临朝经验始终不足,不宜即刻亲政啊。” “老臣也附议,陛下虽然已经相当熟络朝事,可是陛下年少,心性如火,容易冲动,非是亲政良时。” 李晔望着一字排开的三人,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 “好!好!好!好的很,你们辅政大臣之权,乃是睿宗先帝钦定三年之期,如今已经逾越半年之久。 朕身为一国之君,想要亲政乃是上承天命,下顺民心,有何不可? 你们难道连睿宗先帝的旨意都要违抗吗?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怕朕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吗?” “臣等不敢,臣等非是擅权欺君,而是用心良苦,乃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为了万民着想,请陛下息怒!” “请陛下息怒,体谅臣等苦心。” 三人之后,一大群官员也走了出来附和起来。 李晔见状,无力的倚靠在龙椅之上,眼角颤抖不已,嘴唇哆嗦着久久无言。 柳明志一直盯着殿中的情况,目光更是着重在夏公明三人的身上徘徊着。 夏老头刚正不阿,双眸清明,毫无旁骛之色,柳明志看得出来,他不愿交出辅政大臣的权利真心实意的是为了朝廷着想。 这位当年敢指着李政怒骂昏君的老头一大把年纪了,真的不会因为贪恋这区区辅政大臣的权利而不愿意撒手。 纵然没了这临机决断之权,仅仅以他御史大夫风闻奏事的权利,朝中也没有哪个官员敢轻视他的存在。 除非吃饱了撑的想找不自在会想跟御史大夫掰掰手腕子。 至于左右宰辅嘛。 那可就不好说咯! 魏永有名的奸臣,童三思嘛,柳明志不想予以评价。 这个同出一脉的师兄,太过刚愎不懂变通了。 至于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性就更难说了。 “并肩王,你的意思呢?” 正在盯着魏永三人思索的柳大少听到龙椅上李晔喊自己的声音,心思急转片刻,起身走了出来。 “老臣没有什么意见,老臣虽然是睿宗钦定的辅政大臣,然而常年不在京城,老臣这辅政大臣的身份早已经名存实亡了。 陛下让交出来,老臣自然毫不犹豫的交出来。 何况这还是睿宗父皇钦定的期限,老臣乃是父皇的子婿,自然不会忤逆父皇大行之前的遗训。” 柳明志说着说着从袖口摸出辅政大臣特制的印玺托在手里。 “陛下,辅政大臣特制印玺在此,请陛下收回。” 柳大少的言行举止令朝堂之上瞬间哗然了一声,百官纷纷目光复杂的盯着柳大少托在手里的印玺。 自己等人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肩王真的毫不犹豫的取出了自己的印玺,上交了辅政大臣的权利。 自陛下登基以来,并肩王从来没有违背过陛下的旨意,果然这次也没有例外。 做臣子做到如此忠心不二的地步,纵观历朝历代,并肩王也算独一无二了。 怪不得睿宗,武宗皆是对他宠信有加,当今陛下对其如此倚重,实在是王爷的品行做到了极致。 扪心自问,自己等人绝对做不到如此地步。 人家能坐到并肩王的位置,全都是人家自己的本事,羡慕不来啊。 魏永三人同样惊愕的看着柳明志捧在手里的印玺,看着柳大少躬身行礼,高托虎符的模样,三人心里五味杂陈。 并肩王难道不知道,他上交了辅政大臣的权利之后,就彻底的与朝堂再也没有任何瓜葛,真真正正的成了远离朝堂的藩王了。 难道他不明白交出印玺,等同于交出了节制,监察兵部,户部,大理寺的权利,将来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亲信会依附于他,朝堂之上再也不会有他的盟友跟门生。 纵然有着领同兵部尚书衔的虚职又能如何? 那个时候并肩王,真的只是并肩王了。 这是忠心呢?还是傻子呢? 柳明志无心理会百官的复杂心情,见到小德子依旧没有动静,默默的将手里的印玺高举一下。 “老臣请陛下收回印玺!” 定鼎 第六百七十五章借势 李晔盯着百官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神色终于在柳明志的行动上露出了笑脸,看着柳明志的目光满是欣慰跟感激之色。 “并肩王才是真的忠心体国,忠心无二之良臣啊,朕心甚慰。” 李晔乐呵呵的对着柳明志说的这句话,听在百官的耳中是何等的刺耳。 魏永,童三思两人脸色僵硬的看了看李晔,又瞄了瞄柳明志,默默的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夏老头倒是没有那么多反应,只是的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在袖口里摸索了起来。 —————— “小德子,把并肩王手中的印玺请上来吧!” “咱遵旨。” 小德子对着柳大少笑呵呵的点点头,这才接过柳大少手里的印玺,转身期间顺势扫了魏永三人一眼,默默的摇摇头朝着龙台之上登去。 “老臣归位了!” “准,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转身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朝着通往后殿的门帘后瞥了一眼,方才他说完话的时候,似乎隐约的听到有女人略带欣喜的交谈声从殿后传了出来。 这个时候,敢出现在殿后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话十有八九是太皇太后南宫梦与太后陈婕两女。 看来此次殿上收权的事情不止的李晔一个人的意思啊。 难道近半年以来,魏永他们三个辅政大臣做了什么连南宫梦这位久经大风大浪的太皇太后都看不过眼的行径了? 所以两人才会一致同意李晔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 李晔目前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想要亲政,固然有着极大的好处。可是若是处理失误,坏处同样显著异常。 总得来说利大于弊。 就看他如何处理收回辅政大臣权利之后,与满朝文武官员之间的关系了。 若是出了差池,只怕亲政反而会适得其反。 柳明志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的轻轻摇动着折扇,目光中的思索之意时刻没有停止。 李晔接过小德子递来的印玺打量了一下便放到了桌案之上,随即将目光看向了神色各异的魏永三人。 “三位老爱卿,连并肩王都不敢忤逆睿宗先帝的遗旨,如期交出了自己辅政大臣的权利,难道你们自认为比并肩王还要尊贵吗? 还是睿宗大行已久,你们已经胆大至极到连睿宗先帝的话都敢违抗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朕这位当今天子?” “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尔等嘴上说着不敢,可是你们今日之行径,与造反欺君何异也? 你们口中说着让朕息怒,可曾反思一下自己的行径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如若三位老爱卿依旧没有拿定主意,朕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下次朝会,朕不希望再见到今日的答案。” 李晔的话看似是给三人一个台阶下,实际上言辞之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三人若是真的不识趣再将此事拖延下去,无异于就是承认自己比柳明志的身份还要尊贵,认为自己敢为并肩王所不敢为。 三人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陛下如今不再扯睿宗的大旗来压迫自己等人了。 而是摆着并肩王的虎威来压制自己等人。 虽然并肩王方才已经做出了与自己等朝中重臣交恶的行径,可是自己等人敢明摆着与手握重兵的并肩王作对吗? 要来也只能暗着来。 明面上,自己等人不得不服软啊。 毕竟眼下陛下的天平已经倾斜到了并肩王的身上。 硬着来,自己等人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不少三朝元老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自己等人小觑了陛下的手段了啊。 如此权衡互相压制的手段,别说英年早逝的武宗先帝,就连睿宗先帝在世之时,如此年龄也没有此等手段啊。 帝王如此圣明凌厉,精通权谋之术,乃是圣君之相,可是却用到了自己等人身上,一时间满朝大臣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夏公明轻轻地取出了手里的印玺,看着坐在龙椅上李晔严厉的目光,苍老的眸子里没有被训斥的抵触之情,反而充满了欣慰之意。 或许是自己人老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陛下此时亲政,未必不是最佳的时机。 相比并肩王的果断,自己是不是太过前怕狼,后怕虎了呢? 有并肩王在背后鼎力相抗,陛下亲政期间,纵然做出了什么略显昏庸的行径想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弊端来。 就如借着皇后之威,大有权倾朝野之意的国丈任文越,犯到了并肩王的手里不一样连一合之敌的资格都没有吗? 自己还瞎担心什么呢。 “陛下,既然王爷都愿意支持陛下亲政了,老臣也就不再做违背圣意之举了,不用三天时间思考,老臣此刻也愿意交出自己的辅政之职。 请陛下收回印玺。”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强撑一下的魏永,童三思两人,见到夏公明这老头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服软,交出了自己的印玺,眉头一凝,脸色僵硬着相继取出了自己辅政大臣的印玺。 “既然陛下执意亲政,老臣也落得一身轻松,不在继续费心劳力了,请陛下收回印玺吧。” “老臣坚持下去想为陛下分忧,难免显得不识抬举了,既然陛下亲政之心已定,老臣也不再坚持为陛下以效犬马之劳了。” 夏公明三人继柳大少之后,相继取出自己的辅政大臣印玺准备上交。 仿佛方才劝谏李晔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口中皆是说着自己不交印玺的苦心是如何如何。 表了一大波的忠心之词。 至于这些话有几成真,有几成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清楚了。 小德子极有眼色,不等李晔给自己示意,便抄着拂尘朝着龙台下的三人走去。 乐呵呵的点头示意着收回了三人手里的印玺,只是相比对柳大少的笑意之时,小德子的对三人的笑意多了一丝的应付,少了些许的真诚。 小德子拿着三个印玺转身的时候,看着跪坐在那里的柳大少,再次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谄媚真诚。 见此的大部分官员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起来。 虽然并肩王失去了户部,兵部,大理寺的节制之权,可是有这位即将成为大总管的德公公主动示好奉承,谁敢说并肩王在朝中毫无根基。 继任睿宗时的周飞大总管,武宗之时的曾海大总管,并肩王又无形之中与一位大总管交好了啊。 “陛下,三位大人的印玺。” “嗯,放下吧!” “遵旨。” 柳明志一直旁观着殿中众人的一举一动。 见到李晔如愿以偿的收回了辅政大臣的印玺,柳明志扣弄着扳指,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摇摇头。 自己倒是小看了李晔的手段了。 本以为他是想要用自己来权衡朝中重臣,如今看来,这小子无形之中还借了一下自己的势啊。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啊。 只是皇帝来借一位臣子的势,还挺拉的下颜面。 父皇李政当年最喜欢玩弄好像就是这一招啊。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龙椅后面的殿门,手里的折扇再次轻轻地挥动了起来。 这充满尔虞我诈的朝堂,有点意思了。 李晔这位新君小皇帝,那就更有意思了。 定鼎 第六百七十六章不忘初心 李晔自然不清楚柳明志这位姑父的想法。 心满意足的将手里的四枚印玺收了起来,至于忠武王云阳手里的那一枚完全不用担心。 已经四位辅政大臣都交出了手里的权利,仅剩云阳一人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如今自己这位大龙皇帝算是真正的名副其实了,不用事事还要看一下辅政大臣的脸色,他们全部同意了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小德子!” “咱在。” “着旨内入府退朝之后赏赐并肩王白银一千两,三位老爱卿白银各五百两,以兹嘉奖四位爱卿忠君体国,为君分忧之殊荣。” “咱遵旨。” 相比辅政大臣的权利,李晔的赏赐对于四人来说可谓是微不足道。 心思各异的四人出列道了一声谢恩,这才重新退了回去。 李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停到龙台上淡笑着看向柳明志。 “并肩王,此次急召你回京,所为有三。 其一便是辅政大臣三年之期已到,朕想要亲政之事,此事已经解决,得以圆满告终,皆是仰仗并肩王鼎力支持。 如今朝堂之上不便言它,退朝之后朕御书房摆宴,私下孩儿再与姑父痛饮一场。” “谢陛下隆恩,老臣遵口谕。” “此乃并肩王应得之赏。 其二便是母后东宫太后之意。 表弟柳承志,深得姑父之传,乃龙凤之姿,今年虚岁已经十又有三,到了婚配的年龄。 祖父在世之时,曾赐婚与表弟柳承志与小妹静瑶。 如今两人皆到婚配嫁娶之龄。 母后之意,并肩王可遣媒婆去朕之皇妹静瑶府上提亲了。 三媒六聘皆按并肩王迎娶朕之姑母规格即刻。 愿朕李氏皇族与并肩王府永结秦晋之好。 愿表弟与皇妹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老臣领旨谢恩,婚事有宗人府处置即刻,老臣无不应允。” “并肩王果然深明大义也。 其三便是巡洋正使海宁候安江河回书之事,此事朕之了解也不甚详,还是让兵部尚书宋爱卿为并肩王解惑吧。” “老臣遵旨。” 柳明志收回了看着李晔的目光,眉头微凝的看向了伯父宋煜。 江河巡视西洋两年没有消息了,如今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可是柳明志心里却满是忐忑。 难道江河这家伙出了什么不测? 汪洋大海,危机四伏,一旦遭遇狂风暴雨,哪怕大龙船队的大宝船船队规模庞大,一样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柳明志喉咙发干的吞咽了一下唾沫,静静地看着走出来的伯父宋煜。 既期待听到江河如今的近况,又怕听到了江河遭遇不测的消息。 江河虽然不是他的亲兄弟,可是却胜似亲兄弟。作为兄长的柳明志,此刻实在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宋煜看出了侄儿忐忑的神色,给了柳大少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柳明志这才猛然舒了口气。 “大龙巡洋正使总兵官安江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安江河奉旨结交西洋万邦,诸况安好,万邦友睦。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西洋诸国并非全部仰望我大龙天威,亦有心怀不轨,包藏祸心之流意图违逆我大龙天朝结交万邦友好之行。 大龙永平元年六月十六。 臣率领船队航行回朝,于西比亚城邦回航三日光景,遭遇海上盗贼突然袭击。 我大龙船队官兵丧命三百一十二人,船只损失三十有六。 所贸易货物损失一十七船。 臣统领船队官兵,历经一百七十二天,终于查明袭击我大龙巡洋船队盗贼之身份。 —————— 此盗贼来历名为日不落帝国贸易海洋之船队。 盗贼对我大龙船队所犯恶行,罄竹难书,罪恶滔天。 臣决心为三百一十二人船队将士报仇雪恨,在西洋友好之邦盟友指引之下,臣于永平二年二月初三航行至日不落帝国内海。 率领全体官兵对日不落帝国施行了征讨之举,西洋蛮夷小国,竟然不服王化。 陛下恕罪,臣安江河不请而战,私自对蛮夷小国兴王兵,行天诛...............” 随着宋煜继续的叙述,柳明志脸上的担忧之色彻底的消失了下去。 只要船队没事,江河没事就好。 只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江河信中的日不落帝国不是后世的那谁谁吗? 可是这个日不落是不是后世的那个日不落柳明志也不敢保证。 毕竟大龙的时代与自己所了解的时代有着极大的偏差,两个国家的名称巧合的相同了不是没有可能。 柳明志回忆了一下安狗儿大宝船上的海图,有些纳闷。 根据船队上的航线,江河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航行到这个地方去啊。 然而想到船队遭遇袭击的地方江河并未细说,柳明志有些了然。 可能两支船队的遭遇地方并非是日不落的内海之地吧。 宋煜并不知道柳大少的心思,依旧默默的宣读着文书上的内容。 越到后面,柳明志的脸色越来越怪异了。 感受着百官盯着自己的目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看来奏折上的内容百官早已经知晓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啊。 当宋煜读完文书上的内容,瞥了一眼脸色尴尬的柳大少,将手里的文书递向了柳大少。 “王爷,若是没有听清楚,请自己过目一下便是。” “额...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柳明志接过宋煜递来的文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心里对安江河咒骂不已。 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柳大少闷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思,狗日的江河死性不改,竟然率领船队官兵登陆之后把这个胆敢抢劫他们的日不落帝国给屠城了。 也不能说是屠城了。 起码十三岁一下的孩子还都活着。 可是超过这十三岁以上年龄的人嘛,不论男女就那啥.......嗯哼了。 狗日的,老子再三交代,做事把屁股擦干净点。 现在传到朝廷里,不用猜就知道安江河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闹得随行录事都不敢装作视而不见的地步了。 百官纷纷盯着柳大少的位置,想看他如何开口。 毕竟海宁候安江河在西洋的行径可是跟睿宗旨意上友睦万邦的内容大相径庭啊。 虽说不知道这个日不落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屠城的事情竟然闹到了朝廷里,怕是不大好收场吧。 柳大少嘀咕了一会,默默的合上了文书思索了一会。 “嗯哼..........不服王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洗劫我巡视西洋的船队,导致我三百多大龙儿郎身死异国他乡。 简直就是罪无可赦,大逆不道。 更甚至是蔑视我大龙天威,如此不服王化的蛮夷小国,留着也是个祸害。 屠了就屠了呗......额............屠城?这怎么能叫屠城呢? 本王看海宁候这根本就是行天诛,维护我大龙天朝之颜面嘛! 同僚们,你们想想看,自负到敢自称日不落帝国,这不是明摆着不将我大龙天朝放在眼里吗? 连我贸易万邦的船队都敢洗劫,你们想对于咱们那些弱小的友邦,他们指不定犯下多少恶行呢。 海宁候虽然杀一,却救了万万千千的友邦。 何罪之有? 本王看这明显是大功一件,当加封啊!” 一些老臣望着碘着脸为安狗儿请封的柳大少,对视了一眼,眼神也热乎了起来。 不好老臣以促狭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里黑心至极的柳大少。 看来并肩王与自己等人一样,没有忘记当年睿宗下西洋的初衷。 开疆扩土,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不忘初心的老臣们因为有着柳大少这位领头羊的带领,纷纷走了出来。 “蛮夷小国,不服王化,当诛。” “没错,当行天诛。” “蛮夷小国,蔑视我大龙天威,罪不可恕,必须诛!” “三百多大龙儿郎,子子孙孙延续下去,将是千千万万矣,杀我三百多人,这明摆着是想亡我大龙啊。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大人所言极是,下官附议啊!” 一群后进的年轻官员,望着站在殿中颐气指使的老前辈们顿时瞠目结舌。 什么......什么情况。 我大龙不是友谊之邦吗?前辈们什么时候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老杀才了。 柳大少偷瞄着一群不忘初心的老狐狸,将手里的文书直接塞到了宋煜的手里,乖乖的退到了自己的位之上坐了下来。 他娘的,屠城的叫安江河。 叫嚷着行天诛的是朝中的一群三朝元老。 关我并肩王柳明志什么事啊。 夏老头的史书爱咋记载咋记载。 下西洋的引领者。 世界的开拓者,大龙并肩王柳明志对西洋万邦的朋友始终还是亲和友好的嘛。 开疆扩土,杀人放火那是他们大龙朝臣的意思。 跟我热爱和平的柳明志有个毛的关系。 定鼎 第六百七十七章落子容易 李晔目光纠结的看着龙台下群情激奋的一群三朝元老,不知道该不该喝止他们一下。 整日里满口仁义道德,让朕勤政爱民,广施仁政的是你们这些老东西,如今站在龙台下吆五喝六,声张要动刀动枪的又是你们这些老东西。 什么意思嘛? 整天用礼仪来约束朕的行动,你们背道而驰舞刀弄枪。 ————— 什么东西。 对于安狗儿在西洋之上大动屠刀的事情,李晔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本土內患未清,他哪有心思像他的爷爷李政,父皇李白羽一样展望西洋诸国呢。 只是架不住一帮子大臣整天跟一窝马蜂似得在耳边嗡嗡叫,让自己来决定此事。 然而李政当年下西洋具体决策的内容,别说他这位仓促继位的新君了。 就算是李白羽这位当了几十年太子的父皇都不太清楚。 下西洋具体想要图谋什么,放眼天下也只有已经大行的李政跟下西洋的始作俑者柳明志一清二楚。 想通了这些的李晔只好借着姑父此次回京的机会,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柳明志解决。 柳大少的方才已经很明确了,不通教化,不服王化的蛮夷小国,屠了.....天诛了也就天诛了。 谁让他们目中无人,胆敢对大龙天朝巡视西洋的宝船船队对手的。 竟然致仕三百多儿郎葬身与汪洋大海,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李晔看了一眼眼神狂热着退回原位的那些三朝元老,轻轻地瞥了一眼兵部尚书宋煜的位置。 他想,姑父方才的态度宋爱卿应该明白怎么回复海宁候安江河在西洋上的下一步行动了。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事情要奏吗?”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新一批粮草昨日已经北上,以防万一,请陛下即刻着旨户部,再征集一批粮草预备,以防粮草出了差池,从而导致北伐大业再次夭折。” “准奏。 姜爱卿,此事交由你们户部全权处置。” “老臣领旨。” “如果没有别的事,今日朝会便告终了,列为臣公散朝之后,一定不要懈怠,全力以赴为北伐大业时刻准备。 朕不希望看到任何的差错,令北伐大业再次失败告终。 若是有人玩忽职守,贻误战机,依律处置,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万岁万万岁。” 小德子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拂尘轻轻一扬。 “退朝。” “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扫视了一下殿中躬身行礼的百官,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将桌案上的四枚印玺纳入龙袍的袖口之中,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朝着殿后走去。 困扰了自己数月的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柳明志感应到李晔的脚步消失以后,直接直起身子,轻轻摇动着折扇,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朝着殿外赶去。 取下解兵架上的天剑重新佩戴好,柳明志有意无意的将脚步的放慢了下来。 他知道待会一定会有人喊住自己的。 毕竟自己主动交出辅政大臣印玺的行径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了,也让之前那些曾经依附自己的官员感到了心慌。 果然不出柳明志所料。 下了殿外阶梯走了约莫四五十步左右。 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鸿胪寺卿王贺正不约而同的围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王爷,借一步说话。”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稍微转换了一些方向,远离了那些一出勤政殿就不停的偷偷盯着的自己的官员。 “王爷,糊涂啊,你怎么能交出辅政大臣的印玺呢? 你忠心我们可以理解,可是你这直接交出了辅政大臣的印玺就意味着你以后与朝堂之上的瓜葛越来越少。 终有一日,朝中的一些同僚便会逐渐的疏远与你,你就真的成了没有任何盟友的封地藩王了! 说句不好听的,天下一统之后,万一陛下有意削藩,你孤立无援,如何能守住自己奋斗下来的偌大家业。 不是本官不忠朝廷,实在是咱们多年的关系,本官不忍心看着你葬送了自己东征西战杀出来的家业啊。” 柳明志的伯父宋煜还没有开口说什么,老姜这家伙就揪着柳大少的衣袖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的‘训诫’之言。 显然老姜也不认同柳明志如此轻易的交出了辅政大臣的权利。 他若是在京城述职,凭借着三朝元老的威望,这说重不重的辅政之权交了也就交了。 可是离朝多年,戍守边关久已,随着一个个后进之士逐渐入主朝堂。 多年以后,一代新人换旧人,谁还会记得他这位并肩王昔日的光辉? 或许会敬畏他的爵位,却绝对不会敬重他的身份。 柳大少轻笑着拍了拍老姜的肩膀:“老姜,本王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交都交了,现在说这些悔之晚矣。 还能再跑到陛下那里要回来吗? 区区辅政大臣的权利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哎呀,我的好王爷呀,重要的是这可有可无的权利吗,重要的是辅政大臣的身份,这可是你北疆王府与朝廷关联的重要枢纽啊。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嗯哼......” 老姜闷咳了一声,急忙停了下来,把后面大逆不道的话给咽了下去。 偷瞄了一眼两侧的禁军,老姜压低了声音。 “本官人老可是心明啊,陛下雄才大略,图谋不小,天下一统之后十有八九要行削藩之举。 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你起码也能有个保障不是。 真被削到了一点实权都没有的空闲王爷,你毫无自保之力,稍微一点流言蜚语就可能要了你并肩王家一门老小的性命。 老夫言尽于此,给自己留一条什么样的后路,你自己好好的衡量衡量吧。” 王贺正附和着点点头哦:“王爷,姜尚书言之有理。人有时候不得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远的不说,天下一统之后,不出十年,朝堂之上的官员全都要变成了后进的新人。 以你跟金国女皇陛下那点关系,手里若是没点实权,这帮子后进之流,说不定要生出点什么歪心思打到了你的身上。 陛下今日玩弄权谋的手段王爷也看到了。 怕是三年五载的光景,咱们这些老家伙,慢慢的就要退出这个唱了半辈子大戏的舞台了。 咱们相识多年,我等几人实在不忍心看到王爷你落个人走茶凉的凄凉境遇。 大龙江山如此鼎盛,半壁江山都少不了王爷你操持的手笔。 你不该落个凄凉的下场的。” 柳明志苦笑着看着神色低沉的姜远明,王贺正二人。 “老姜,老王,你们两个老东西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非要咒本王没有好下场才高兴啊。 放心吧,天下这盘棋,哪有这么容易下啊。 落子容易,收尾难啊。 陛下不是睿宗,他还没有总揽大局的手段。 空有魄力,是干不了千秋伟业的!” “唉,王爷既然留了后路,吾等也就不瞎操心了。” “希望这次尽快将天下一统吧,不然的话我们这些老家伙就真的没有机会展望西洋了。” 定鼎 第六百七十八章替身 老姜,王贺正两人轻声感慨了几句,便发现了跟在一旁一直欲言又止的宋煜。 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深知宋煜柳明志爷俩关系的老姜两人识趣的笑了笑,找了个由口便先行一路走开了。 “伯父,有什么话想教导孩儿的?” 宋煜看着柳明志轻松写意,毫无压力的模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教导什么,该说的老姜他们两个都说完了,老夫再说也不过是大同小异,旧事重提而已。 辅政大权你已经交了,老头子喋喋不休将你骂个狗血淋头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你说你怎么想的?你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此举不但失去了手中的权利,无形之中还有左右宰辅,一都御史交恶了吗? 在交权与否的事情上,那三个老狐狸与陛下你来我往争斗了好久。 这下好了,你一来,他们的努力瞬间都白费了。 能不怨恨你吗? 左右宰辅那边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想给你使绊子呢! 算了,老夫也不再埋怨什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是,伯父说的对。” 宋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奉承自己的柳明志,四下敲了敲,靠近柳明志将声音压力了下去。 “北疆阅兵的事情,你大哥来书给老夫了。 只怕那一次的阅兵之事,令陛下对你已经有了隔阂。 虽然老夫身为兵部主官说这些话不应该,可是谁让你个小混蛋是老子的半个儿子呢? 陛下登基虽然尚短,可是其雄心却不下于其祖父睿宗。 想要成就千秋伟业,你绝对是陛下绊脚石里最大的一颗。 以后行事不要太过张扬。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定,功臣殇。 历朝历代皆有之,老夫不想看到你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今天你的交权之举,虽然不合理,却极其的明智。 你跟魏永我们不一样,你还年轻。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希望隐忍一下,能守住你创下的诺大基业吧。” “伯父放心,孩儿定会谨记........” “王爷留步,太皇太后有请。” 柳明志宋清二人脚步一顿,对视了一眼。 宋煜给了柳大少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脱离力队伍,径直朝着宫外赶去。 “钱总管,好久不见,安好?” 太皇太后南宫梦身边的老人钱路浅笑着点点头:“有劳王爷挂怀,咱一切都好,看王爷精神饱满之态,想来定然也是身强体壮,龙精虎猛。 咱佩服。” “钱总管谬赞了,咱们也别寒暄恭维了,母后有请,耽搁不得,咱们走吧。”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见到王爷,咱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王爷请,咱给你引路。” “钱总管无须客气,同请。”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后宫走去。 柳明志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对钱路旁敲侧击起来。 “钱总管,母后的凤体最近可还安好?本王常年戍守边疆,无法服侍母后身前,想来是感叹不已。 可惜北疆事物繁多,本王竟然疏忽了让三公主闲散之时多多回京探望一下母后。” “唉,王爷啊,咱斗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睿宗大行不过才几年光景,睿宗在世之时,与太皇太后是何等的恩爱啊。 这身边人说没就没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情怎么会好的了? 服侍太皇太后的御医不止一次跟咱说过,病由心生。 娘娘她思念睿宗,心思重重,这凤体怎么可能安逸? 虽说宫里衣食无忧,吃穿用度皆有宫女太监服侍。 可是宫女太监再厉害,它也治不好娘娘的心事不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凤体,相比以往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虽然庆王,云王他们不时地入宫请安,可是先帝的事情,娘娘的心里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释怀。 好在陛下一代天骄之姿,大有睿宗在世之风范,总算让娘娘有了些盼头了。” “唉,钱总管说的是啊,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情乃是天定,非是吾等人力可以阻止的。 钱总管服侍母后多年,希望你多多费心劳力,开导开导母后才是。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这点不用王爷吩咐,咱也会全力以赴的照顾娘娘的凤体的。 说句不中听的,咱们这些无根的可怜人,全都得仰仗主人,伺候好了她们,咱才能安享余生不是。” “钱总管倒是眼明心亮。 太后娘娘的凤体是否安康?” “安康倒是安康,只是日子过得倒是不太如意。” “怎么会不如意?太后娘娘之上虽有太皇太后,可是她毕竟是陛下的亲母啊!” “王爷的为人,咱虽然久居后宫,却也有所耳闻,你乃是三公主的驸马,咱是看着三公主长大的,也不拿王爷当外人,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不过却有些大不敬。 先帝不幸英年早逝,太后娘娘今年往高处说也不过三十五岁而已。 这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再是锦衣玉食,可是这........,说到底不也是孤苦伶仃嘛!后面的话咱不说王爷也明白。 只能说都不容易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的日子多好呢,咱这辈子算是深有体会了。 下辈子宁愿投胎个畜生,咱也不想当这不男不女的太监了。 更不愿以在入宫当差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钱总管说的是啊,人生在世,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苦。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不似民间守寡之人,碰到良人,官府报备之后还能再嫁。 ———— 算了,本王一个外臣,外戚,就不聊这些了。 陛下政务再繁忙,陪陪祖宗跟母后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吧? 有陛下这位孙子,儿子来陪她们两个解解闷,总好过自己一个人闷在宫苑里不是。” 钱路四下看了看,朝着柳大少身边凑了一下。 “王爷有所不知啊,陛下虽然没少陪两位娘娘解闷,可是大部分时间却在陪另一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陛下还跟太皇天后吵闹了一番。 好在太皇太后没有跟陛下计较,退了一步之后事情才算收场了。” “哦?什么女人竟然能令陛下为了她跟母后吵闹一顿?” “一个跟大行皇后娘娘任清蕊有着七成相似的姑娘。 妖后当初对陛下做出了那些罄竹难书的恶行,可是陛下明摆着还是对其念念不忘。 找了一个跟妖后有些许相似的替身来替代妖后的影子。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一致反对,最终还是没有犟过陛下,让此女留在了宫里,不过太皇太后与陛下约法三章。 绝对不允许此女抛头露面,陛下同意了之后,后面的事情咱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掩藏着眼中惊疑的神色,一副漫不经意的模样看向钱路。 “怎么会这样?妖后对陛下所做的种种恶行简直是罪不容诛,陛下怎么还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妖后长得再是妖艳多色,美若天仙,可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想要找一个漂亮的女人为后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咱也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陛下的心思。” 柳明志瞥着无奈摇头轻叹的钱路,眼眸微微眯起,扣弄着手里的扳指转个不停。 果然,一通百通。 自己以前的种种猜疑,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所有的事情全都明悟了。 任文越不过是推上台前的替死鬼而已,真正的幕后指使.........呵呵.......... 终究,自己的推测还是全都顺理成章了。 果然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替身,本王也就不再多此一举了。 “王爷,咱们到了。” “嗯! 嗯?不是母后召见吗?怎么来了太后娘娘的怡安宫了?” “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咱也不清楚,王爷请。” “同请。” “王爷,恕咱不能同去,娘娘吩咐咱不能陪同王爷进入太后娘娘的怡安宫。” 定鼎 第六百七十九章南宫梦之忧 柳明志望着钱路示意自己进入怡安宫的模样,神色有些犹豫的朝着安静的怡安宫张望了一眼。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孤身一人进入殿中。 虽说这次是太皇太后南宫梦的贴身大总管出面传见,可是谁能保证不是陈婕跟钱路两人私下串通背着太皇太后将自己找来的。 要知道太后陈婕这女人在自己这里可是有过前科的。 若是她又想为了自己儿子的皇位稳固,再拿自己的清白来引诱自己怎么办? 自己能忍得住一次,不见得能忍得住第二次啊。 再者,她万一给自己来个仙人跳怎么办? 让自己背上淫乱后宫的名声,从而身败名裂。 后宫的女人,做出点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 话说,只要自己足够快,仙人他都别想跳起来。 关键自己实力强大,想要快实力它不允许啊! “钱总.........咦.........人呢?” 柳大少神游天外思索了片刻,回过神来还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进入怡安宫。 正准备劝说钱路变通一下,让他陪自己走一程的,这才发现钱路这个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想来是趁着自己走神的机会悄悄地退走了。 钱路这一不告而退的行径,令柳明志心里更加的惴惴不安了,总觉得孤身一人入后宫不是什么好事。 偷偷的瞄了一眼怡安宫敞开的殿门,柳大少迟疑了一下,转身朝着来路退去。 既然是南宫梦召见,自己还是去乾和宫走一趟,拜见南宫梦更加合适一些。 “王爷留步,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殿中等候多时,王爷请入殿。” 柳大少没走两步,太后陈婕的贴身內侍高瑾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开口喊住了柳大少。 柳明志脸色一僵,不过脸上却带着淡淡的松缓之色看着高瑾问道:“母后也在殿中?” 高瑾满脸恭笑的点点头:“王爷真会开玩笑,太皇太后传见王爷你,自然太皇太后也在殿中等候。” “呼...........” 早说啊,早说本少爷至于弄得跟偷情怕被抓了似的吗? “高公公请引路。” “王爷请。”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端正姿态,跟在微微弓着身子的高瑾一旁龙行虎步的朝着怡安宫走去。 “王爷请!” “有劳了。” 柳大少刚刚进入殿中,身后的殿门轻轻砰的一声登时严丝合缝的关在了一起,而陪了一路的高瑾也没有进来。 柳大少的心猛地一激灵,暗道了一声卧槽。 这场面跟昔年的那一次是何等的相似啊。 高瑾,问候你老母,你竟然敢阴我。 柳大少本能的转身要去拉开殿门,内殿的珠帘后响起了南宫梦慈祥柔和的声音。 “志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难请呢,让哀家跟太后等了这么久。” 南宫梦的声音令柳大少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目光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朝着内殿瞄了一眼。 南宫梦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明志脸色平静的走到了内殿的珠帘外停了下来。 “母后,皇嫂,臣能进去吗?” “快进来吧,哀家跟太后等候多时了。 你再耽搁耽搁,宴席上的热菜也变凉了。” “儿臣遵旨,那孩儿便进来了。” 柳明志颔首低眉的掀开珠帘,朝着内殿走去。 下意识的抬眸瞥了一眼,只见南宫梦,陈婕两人正气质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等候着自己的到来。 柳明志骤然松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 摆个宴席而已,至于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嘛。 或者是自己太过小心谨慎,想歪了? “儿臣柳明志拜见母后。 臣弟参见皇嫂。” “免礼!” “谢母后,谢皇嫂。” 南宫梦凤目柔和的看着拘谨不已的柳明志,樱唇含笑着摇摇臻首。 “你这孩子愣什么呢,快坐上来。 这宴席是给你接风洗尘的,你不坐怎么能行呢!” “儿臣不敢,多谢母后。” 柳明志有些拘谨的坐到了南宫梦的下首,太后陈婕的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见的缘故,他总觉自己与南宫梦的关系生疏了不少。 待在南宫梦身边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轻松写意的心情了。 南宫梦淡笑着看着一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陈婕。 “太后,宫女太监都屏退了,你就辛苦一下给哀家还有志儿斟酒吧。” “是,母后。” “不不不,不敢劳驾皇嫂,儿臣斟酒,儿臣斟酒!” 正在腹议的柳明志,听到南宫梦的话急忙反应了过来。 自己哪敢让陈婕这位一国太后为自己斟酒,急忙站了起来去拿一旁的酒壶。 然而陈婕的白皙的玉手已经放在了酒壶之后,慢了一步的柳大少好巧不巧的将手掌攥在了陈婕的手背之上。 细腻柔滑的触感令柳大少微怔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掌。 陈婕也触电似得急忙缩回了自己的藕臂,俏脸微红的低下了臻首。 ———— 柳明志尴尬的看着陈婕,不知道如何是好,目光闪烁的坐了下去:“臣弟无心冒犯皇嫂,请皇嫂恕罪。” “无....无妨,误会而已。” 坐在首位的南宫梦见状,非但没有儿媳妇被无意轻薄动怒的模样,樱唇反而扬起了一抹略有深意的轻笑。 微微一闪便消失了下去,速度之快连柳明志都没有察觉。 “志儿,你可是朝廷的大功臣,帮了晔儿这孩子一个大忙。 太后虽然是身份尊贵,可是同样是晔儿的母亲,为你斟酒一杯乃是人之常情。 你就安心坐着,受这一杯酒。” 柳明志迟疑的看着南宫梦,最终无奈的点点头:“这.....儿臣便斗胆逾制了。” 柳明志同意了,陈婕也没有说什么,羞红着脸颊,默默的提壶为南宫梦两人斟满酒水,然而才给自己来了一杯。 “儿臣敬母后,皇嫂一杯,儿臣先干为敬。”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柳明志,以免言多有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好把心思放到了酒水之上。 “好,共饮!” 一杯酒见底,陈婕再次开始斟酒。 南宫梦提筷子夹了一块鹿肉放到了柳大少的碗碟里。 “志儿,哀家也不瞒你,今日朝会,哀家与太后就在殿后听政。 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今日幸亏有你一如既往的鼎力支持晔儿这孩子的君王威严。 否则今日的朝会只怕晔儿会不好收场。 你长年不在朝中,不知道如今的朝堂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晔儿时常被这群老臣给顶撞的一点颜面都没有。 其原因不外乎晔儿没有亲政,这些老臣把持着辅政大权,致使百官眼里只有辅政大臣,而刻意淡漠了晔儿这位当今天子。 说起来哀家也有些逾制了,晔儿想要收回辅政大权的最终决定还是哀家帮他拍板决定的。 按照太祖令,哀家确实干政了。 可是哀家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若是再不收回辅政大臣的权利,剩下两成保持中立的官员一旦也依附到了三位辅政大臣的门下。 朝堂将成了一个空壳子。 晔儿这位一国之君将一点君王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还是皇帝吗? 这还是一国之君吗? 故而,哀家纵然违抗太祖令,也不得不帮陛下拿拿主意。 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 若是再不加以遏制。 左相,右相他们两个就要代替陛下把持朝政了。 除了你节制的户部,兵部,大理寺跟云家老爷子把持的武将官员,其余的官部哪里没有他们三个的手脚。 再不说收权,只怕过两年,连你节制下的三部衙门也渐渐的成了他们的门生。 到时候你纵然知道了此事,身在北疆说戍守过门。 也是鞭长莫及啊!” 定鼎 第六百八十章南宫梦之忧(二) 南宫梦说着说着举起了酒杯:“来,志儿你这孩子别只听哀家说,该吃吃,该喝喝,哀家跟太后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儿臣敬母后与皇嫂。” “吃点菜,凉了就没味道了。”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大早上的什么都没吃就偷摸出了蓬莱酒楼上朝了,肚子空荡荡的说不饿那是假话。 见到一桌子御厨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自然是食欲大发,柳明志也不再客套什么:“是,儿臣便不客气了! 母后,皇嫂也吃。” 南宫梦见到柳大少动筷子了,也不时地用公筷为其夹菜: “哀家本想着你回京之后,先召见你入宫,给你通通气的,哪曾想你回京如此之快,入宫上朝如此之突然。 好在睿宗跟先帝没有看错你,哀家跟太后没有看错你。 你毫不犹豫的交出自己的辅政大权,令魏相他们三人措手不及,也不得不交出自己的权利,算是一下子就解决了晔儿目前所面临的麻烦。 你的行动,令哀家很欣慰啊。 同样,哀家也很感激。 感激你为晔儿做的一切。 没有你的鼎力支持,晔儿坐不上皇位,也成不了皇帝。 没有你的支持,晔儿同样不会在这些利益为重的老臣面前扬眉吐气。 说实话,见到这些老臣憋屈无奈的脸色,哀家心里这些日子的积郁是一扫而空。 韶华逝去,咱们相识十多年了。 哀家记得十多年前,你这位胆敢抗睿宗旨意不尊的柳大胆是何等的风华正茂,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那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猜测,以你顽惫不堪的性子,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存活多久。 可是谁也没想到,转眼之间,你这位当年别人眼中声名狼藉的通远男爵,如今却成了朝廷不可缺少的顶梁柱。 如今的朝廷没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有你并肩王柳明志啊!” 刚夹起一块狮子头的柳大少听了南宫梦的话,急忙放下筷子摆摆手。 “母后谬赞了,儿臣万万不敢当之。” “志儿,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 你是嫣儿的夫君,是哀家的女婿。 今日哀家屏退了左右,就是不希望见到你跟那些外臣一样对哀家局促谨慎的模样。 这次的宴席,算是哀家摆的家宴。 你是哀家的女婿,不是臣子。” “是,儿臣....孩儿多谢岳母大人。” 南宫梦夹起柳大少放下的狮子头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的碗碟里。 “接着吃,咱们的家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必拘泥于一些俗礼。” “是,孩儿多谢岳母大人。” 南宫梦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声不响的陈婕目光有些无奈:“太...婕儿,还不给你的妹夫斟酒。” “是,母后。” “多谢皇嫂。” 南宫梦捏起一块桂花酥浅尝一口便搁置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当年你岳父把你当成托孤重臣交到羽儿的手里,希望你们兄弟俩和睦相辅,继承他的遗志,将大龙治理成万邦来朝的盛世帝国。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柏鸿,云龙这些不甘心屈居人下,利益熏心的孩子竟然趁着朝廷北伐两国,后方兵力空虚之际,举兵造反,做出了那等大逆不道的行径。 最终导致羽儿这孩子登基不足两年,便在叛乱之中大行归天,一代仁君英年早逝。 而他又将托孤之重任跟你的岳父一样,交到了你的手里。 你岳父跟你大哥在天有灵,看到晔儿在你的辅佐下,即将一统天下,开创千古基业,成为一代立下千秋伟业的雄主,定然会含笑九泉的。” 听了南宫梦的话,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吃在嘴里,柳明志也感觉索然无味起来。 默默的放心爱了筷子,端起酒杯自饮起来。 “母后说的不错,如果大哥还在位的话,或许如今的大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怕是早已经天下一统,对西洋诸国进行开疆扩土之举了。 跟大哥虽然只做了两年不到的君臣,可是却相识了近乎十年了。 闲着的时候回想一下,孩儿这心里一如当初的不是滋味。” 看着神色有些低沉的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一声:“唉,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好在晔儿这孩子虽然有些不足,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有辜负羽儿的厚望。 他一定会秉承他父皇跟祖父的意志,使我大龙一统天下,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皇朝。” “母后说的是,是孩儿女儿姿态了。 孩儿敬母后与皇嫂一杯。” “共饮!” “谢母后!” 南宫梦接连几杯酒下肚,风韵犹存的盛颜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霜,瞥着一旁只知道陪酒的陈婕,南宫梦转眸看向了提着壶自斟自饮的柳大少,凤目中闪烁着淡淡的精光。 “志儿,你对民间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的习俗如何看待。” “啊?孩儿对此说不出什么意见,不过如果当事人没有什么意见,孩儿觉得纵然官府出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吧。 人家若是你情我愿的话,孩儿觉得还是不要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为好。” “嗯,志儿你说的倒是很中肯,来,继续喝酒。 哀家今天高兴,你可得多喝几杯,不能扫了哀家的兴致。” “是,只要母后高兴,孩儿定然奉陪到底!” 南宫梦,陈婕两人准备的酒水很充足。 一壶接着一壶的见底,可是陈婕却总能及时为柳大少续杯。 每次酒水柳明志先干为敬,南宫梦两人却只是浅尝即止。 柳明志倒也没说什么。 南宫梦她们是女人,不胜酒力倒也情有可原。 说说笑笑之间,三四壶酒水便全部进入了柳明志的肚子里,必不可免的就有些醉意上头。 南宫梦在柳大少夹菜的时候从一边的桌案上提起一壶酒放到了柳明志面前,柳明志毫不在意的接了过去,一旁的陈婕见状,娇躯不由得一颤。 瞄了一眼提壶斟酒的柳明志,凤目中有些复杂,又有些迟疑,更多的是羞赧之情。 “志儿,等嫣儿闲散的时候,在北疆没事,让她带着孩子常回来看看,告诉她哀家想她了。” “母后放心...嗝...孩儿一定会将话带到了的。” “如此哀家就放心了,你觉得晔儿这孩子亲政之后,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大权一朝在手,哀家担心他权令智昏,做出一些昏聩之举,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能避免晔儿走上一条不该走的路!” “这个孩儿也无可奈何,孩儿若是长久在京,还能适时地劝谏............” 柳明志说着说着,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两口凉气,情不自禁的拿起手里的折扇挥动了起来。 “孩儿在京的话,还能适时地劝谏陛下一下,可是不日孩儿又要赴北戍边,对于京城的事情实在是触及不到。 不过孩儿临走之前,会给陛下留下一些建议的。 只要陛下依照孩儿的建议临朝,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一边说着,手里的折扇也呼啦啦的摇动着。 南宫梦见到柳大少坐立不安的样子,目光复杂的在柳明志陈婕两人身上徘徊了几下。 适时地举起酒杯:“志儿有心了,哀家敬你三杯。” “多谢母后,孩儿敬你!” 定鼎 第六百八十一章酒后失德 南宫梦劝酒,柳明志自然不敢推辞。 再次三杯酒入喉,闲聊了片刻柳明志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浑浊缭乱了起来,目光本能的在南宫梦陈婕二人丰腴绰约的娇躯上流连起来。 目光中充斥着淡淡的的情欲之色。 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两人占为己有。 感受到柳明志的火热目光,陈婕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臻手,白皙纤细的玉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南宫梦倒是平静了许多,毫不在意的端坐在那里继续为柳明志夹菜。 又过了一会,柳大少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强行按捺着自己的手掌没有伸向两女。 只是目光中侵略的意味却更加明显,双眼控制不住的在两女敏感的位置审视着。 南宫梦并未因为柳大少盯着自己满是占有欲望的目光而动怒,反而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钱路这个老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手轻脚走入了殿中,停到柳大少身边对着柳大少的后颈轻轻地一点。 扇动着手中扇子,盯着两女喘粗气的柳明志径直栽倒了酒桌之上一动不动。 南宫梦见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对着钱路示意了一下,钱路对着二人点点头,躬身退出了内殿。 “婕儿!” 陈婕娇躯一颤,樱唇嚅喏了两下,凤目羞涩复杂的看向了南宫梦,更多的是暼向柳明志。 “母......母后!” 南宫梦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柳明志,起身在殿中走动了起来。 “晔儿把北疆的事情也告诉你了吧。” “嗯,说了!” 南宫梦凤目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哀家不怀疑志儿这孩子的忠心,可是他的威望太大了。 北疆的情况咱们没有亲眼目睹,故而并不知道,可是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况你我可是亲眼目睹的。 他的决定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反驳的,就连左相他们三个老狐狸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朝堂,军伍之间,没有一个能与他平分秋色的人存在。 天下一统之后,万一他麾下那些骁勇善战,功劳巨大的虎将动点歪心思,瞒着志儿来个先斩后奏的行径。 那个时候志儿没有办法,只能走上一条不该走的路。 尤其是天下一统之后,晔儿这孩子肯定想着将志儿麾下的兵马收回兵部妥善处置。 你觉得到时候志儿纵然同意了,他麾下的那些功勋卓著的虎将会同意吗?” 陈婕望着南宫梦忧心忡忡的神色,我见犹怜的叹息一声。 “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 “孩子,为了李家的江山,为了你男人留下的社稷,你这位当朝太后,当今天子的母后,必须要做出点牺牲了。 天下一统之后,晔儿要想安然无恙的收回志儿手里三十万大军的兵权,你这位母后只有掌握了志儿这孩子的把柄才能最大程度的帮助你的儿子。” “哀家知道这样的行径很不耻,但是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只能委屈你了。 志儿他必须得有把柄掌握在朝廷的手里才行啊,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百万大军,七十万都为之敬服。 放眼天下,无可匹敌啊! 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陈婕神色痛苦的闭上了凤眸,默默的点点臻首。 “为....为了晔儿,儿臣愿意。” 南宫梦幽幽一叹。 “此事哀家保证不会传扬出去,不会对你的贞名有任何的损失。” “多谢母后!” 南宫梦看了一眼栽倒在桌案上的柳明志,神色怅然的拍了拍陈婕的香肩,步履沉重的朝着殿外走去。 “老钱!” “是,咱遵旨!” 钱路走入珠帘之后,对着柳大少的脖颈轻点了一下,苦笑着对着怔怔出神的陈婕点头示意了一下,快速退出了内殿。 约莫盏茶功夫,柳明志轻轻地弹坐了起来,双眸发红的对着殿中环视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凤目有些慌乱的陈婕身上。 毫不犹豫的对着陈婕扑了过去。 陈婕娇躯僵硬不已,本能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挣脱柳明志的蛮力,任由其神志不清的柳明志对着自己的娇躯肆意妄为。 怡安宫外,太皇太后南宫梦听着身后殿中的衣帛撕裂的动静,扬起玉颈,凤眸无奈的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羽儿,原谅母后。 为了你李家的江山,做出些许的牺牲在所难免。 政治本就是肮脏的。 希望你能原谅母后的行为。 当某些动人音符从殿中传出来之后,南宫梦回过神来轻轻地吁了口气,莲步轻移朝着西苑外走去。 “老钱!” “娘娘,咱在!” “凡是见过并肩王跟你来怡安宫的宫女太监,知道该怎么处置吧!” 钱总管身为太监本就有些阴沉的目光,听了南宫梦的话更加的阴翳了。 阴鸷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钱总管紧随其后的跟在南宫梦身后。 “娘娘放心,小半个时辰前,见过咱跟王爷的人都去伺候睿宗和先帝去了。 德公公那边明天咱会打个招呼的,给她们的家人一笔三辈子都衣食无忧的赏赐。” “办的不错,今天你就在西苑守着吧!” “是,咱遵旨。” 望着南宫梦渐远的丰腴倩影,钱路挥了挥手里的拂尘,脸色平淡的朝着怡安宫折返了回去。 怡安宫外凉亭中,钱路听着殿中传来的动人音符,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无动于衷的捏着花生米,提着酒壶不时地饮上一口。 “二祖宗,你要的下酒菜来了。” 钱路看着端着两盘下酒菜走来的高瑾,淡淡的点点头。 “来,陪咱家喝几杯!” “哎呦,二祖宗说笑了,咱哪敢跟你喝酒啊。” “让你坐你就坐。” “是是是,咱就斗胆陪二祖宗喝几杯。” 钱路看着高瑾不时地朝着殿中偷瞄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手心里的药丸轻轻的拨弄着。 皇宫大内之中腌臜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这还腌臜的事情他见了不知道多少。 高瑾这个晚辈显然还有些不太习惯。 想来也是,武宗李白羽登基不足两年便大行仙逝,高瑾这家伙根本没有机会经历一些关于后宫斗争的肮脏事情。 “小瑾子。” 高瑾急忙放下手里的酒杯,谄媚的看着钱路。 “咱在,二祖宗你吩咐。” 钱路微眯着双眸看着恭敬不已的高瑾,放在花岗岩石桌上的手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小瑾子,今日的事情……” 高瑾听着钱路有些冷飕飕的话语,急忙放下了酒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钱路不停的磕头。 “咱懂,咱懂。 二祖宗你放心,宫里的规矩咱懂。” “嗯,懂得就好,咱们这些无根的人,主上好了,咱们才能过着锦衣玉食,吆五喝六的日子。 主上若是没了荣华富贵,咱们这些家奴就更加的凄惨。 你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咱家说的不算,得看你自己。” “是是是,二祖宗说的是,咱一定守口如瓶,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太后好,孩儿才能安好,咱什么都明白。” 钱路手里的药丸悄然收了回去,淡笑着看着高瑾:“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起来吧,继续陪咱家喝酒!” “是是是,咱敬二祖宗一杯。” 钱路两人对殿中传来的那些让正常男人口干舌燥的妩媚音符充耳不闻,默默的在殿外捧着酒水对饮。 直到夕阳西下。 充满春天气息的怡安宫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柳大少目光呆滞望着裹着锦被犹如一团软泥,俏脸上满是春潮带雨晚来急假寐的陈婕良久,反应过来顾不上自己的不适,着急忙慌的从地上满是碎屑的金逸中扒拉起来。 约莫盏茶功夫,穿戴整齐的柳大少,看着不知何时坐立起来,用锦被包裹着柔嫩娇躯,俏脸滚烫带着余韵,凤目羞涩躲闪盯着自己的陈婕。 “皇.....皇.....皇嫂......对....对不......对不起.......我也......我也喝多了..... —————— 我……我……酒后失德,罪该万死! 我……我…… 告……告....告退!” 柳明志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话,也不等陈婕回应,便迷迷瞪瞪的朝着殿外跑去。 “哎.....叔叔你........” 陈婕本想着起身喊住落荒而走的柳明志,然而刚一起身便轻声嘤咛一声,贝齿轻咬红唇无力的在一片狼藉,无不弥漫着春意盎然的床榻软坐了下来。 只能凤目复杂苦涩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消失殿中。 “王爷,您酒醒了!” “醒....醒了.....本王....本王还有事,再……再会!” 定鼎 第六百八十二章被仙人跳了 柳明志虽说逃离后宫之时有些慌不择路,终究还是根据数次入宫的记忆如愿以偿的赶到了宫门处。 吱呀呀的声音传入耳中,柳明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色。 “将军稍等,切莫封死宫门,本王还未出宫。” 柳明志望着指挥禁军封闭宫门的将领急忙开口阻止,一边说话,脚步健步如何的朝着宫门奔袭了过去。 禁军将领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的柳大少,抱拳行了一礼。 “末将徐辉参见王爷,原来王爷还未出宫呢,想来又是陛下留下王爷君臣奏对了良久吧。 王爷不愧是朝廷的顶梁柱,末将佩服。” 柳大少深得陛下宠信在京城之中不是什么秘密,在皇宫这些禁军眼里更不是什么秘密,别说太阳下山,宫门封锁前离宫,并肩王夜宿御书房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徐辉并未有什么奇怪的,随意的恭维了一句,亲手将宫门拉开了一条通路给柳大少穿过。 柳明志看着徐辉有些羡慕的目光脸色尴尬的点点头,此时此刻他因为陈婕的事情心神不佳,也不想跟徐辉过多寒暄什么。 悻悻的笑了两声道了一声有劳了,便从宫门的缝隙中走了出去,疾步朝着宫外跑去。 徐辉看着柳大少跑起来有些怪异的步伐,目光促狭,似笑非笑的摇摇头看向了一旁的禁军。 “身份再尊贵的人也挡不了人有三急,看王爷跑路之时合不拢腿的样子,想来是急着回去一泻千里的吧! 封门吧。” 听着徐辉的调侃之词一干禁军登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推着厚重的宫门彻底的关闭上了。 彻底的离开了皇宫的范围,柳大少扶着民巷的院墙喘息起来。 心神失守之下,跑路的时候连内力都忘记使用了,一路跑了这么远,完全是依靠普通的体力支撑,不累的气喘吁吁才怪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喝酒喝酒,怎么喝到床上去了?而且还发生了那么荒唐的事情。” 柳明志又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菜鸟,要说只是喝的不省人事,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在床上睡了一觉那么简单,他自己都不相信。 眼前浮现出陈婕欢愉之后人比花娇的娇羞容颜,加上殿中充满萎靡的气味。 有着十个娘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虽然自己对事情的具体经过印象不深,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些朦胧片段。 然而前前后后的一切结合在一起,明摆着他与陈婕发生了一些苟且之事。 “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个样子?我记得我明明没有喝的意识不清,兽性大发啊,后面怎么着来着?” 柳明志闭上眼睛极力回想着当时殿中的情况。 可是绞尽脑汁,想的脑子要炸了,还是没有一点思绪。 回眸望了一眼隐约还可以看到的宫门,柳明志深呼吸了几下,脸上不知错所的慌乱之色渐渐退去。 迈着有些怪异的步伐,手摇折扇朝着蓬莱酒楼走去。 目光闪烁连连,静心思索着事情的种种经过。 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绝对不会三五壶就喝的不省人事,酒后乱来。 而且身在后宫之中,自己虽然在南宫梦的劝酒下没少喝,但是却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度,绝对没有往一醉方休的方向发展。 但是好像南宫梦问自己李晔亲政之后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来着。 然后.......然后.......然后好像还问了自己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这么一句关于民间不成文的习俗。 再接着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记不太清楚了。 似乎好像看着南宫梦还是陈婕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男女之间的欢好之事,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那些羞羞的画面。 后来呢?隐约好像是自己喝多了,栽倒在桌案上。 大概也许是这个样子。 可是后来又怎么跟陈婕厮混到了床上,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呢?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没有呢? 柳明志脚步猛然一停,微眯着眼眸呢喃了起来:“莫非酒有问题? 不然的话自己不至于因为这么点酒水就喝的跟陈婕苟合到了一起。” 柳明志再次走了起来,本能的从一旁收拾着摊位的案板上拿起一个水果放到嘴里啃咬了起来。 喝了那么多酒,加上激烈运动之后出了那么多汗,肯定会有些口干舌燥。 想要滋润一下喉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小贩本想着喊住柳明志,然而看到柳大少心不在焉,迷迷瞪瞪的样子,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都要收摊了,让人家吃一个果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人家一身的锦衣,也不像那种想要赖自己两个钱的人,想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吧。 老板轻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收拾着果子,将民风淳朴展现的淋漓尽致。 断定了酒水有问题的柳大少,联合前因后果,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古怪的嘀咕着。 “兄亡弟就嫂。仙人板板,就算陈婕因为尚且年轻耐不住寂寞,想要偷偷摸摸的找一个比较亲近相熟的男宠,这也是李柏鸿他们兄弟的事情啊,怎么轮也轮不到本少爷这个妹夫的身上啊。” “呼.........” “不对,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柳明志再次回忆着进入怡安宫后还有印象的种种经过,良久之后,柳明志走在街道之上一步三停,嘀嘀咕咕的呢喃着一些话语。 吓得周围来往的路人见到了便退避三舍,以为柳大少得了失心疯。 正常人谁在街上这个样子啊。 “把柄啊。” 将来李晔若是想削藩收权,自己跟陈婕的这次苟合之事可是一个致命的把柄啊。 淫乱后宫的名头,足以令自己所有的谋划付之东流。 一旦将来的某天自己跟李晔因为权力的事情闹得君臣离心离德,这个把柄足以颠覆自己一切的威望。 别人相信不相信,完全不需要证据。 眼下这个注重贞洁名节的时代,所谓奸出妇人口,何况是一国之太后。 只要陈婕敢说,就一定会有人相信。 到时候再被人稍微引导一下,没有的事情都能成真的,何况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呢?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陈婕怕是比自己更希望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前两年陈婕上次的目的便是为了借自己的力量稳固李晔的皇位,只怕这次的目的同样是为了李晔这个儿子。 只是李晔目前的皇位还算稳固,那么陈婕此举的用意大概就是为了以后的权利了。 该交的权利自己交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有北疆二十七府的军政大权了。 如此一来,陈婕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帮儿子摆平自己总揽二十七府的军政大权了。 话说此次的事情是谁的意思呢? 南宫梦还是陈婕。 自己是南宫梦传召进的后宫。 不过也不排除是陈婕利用了南宫梦。 关注公..众号,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两人都有嫌疑。 没有证据之前,嫌疑最大的还是陈婕这个太后。 毕竟她在自己这里已经有过一次前科了。 唉..........后宫的女人啊。 真是没办法以常理去看待。 真他娘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终究还是被仙人跳了。 持久果然是自己的硬伤,否则仙人也没时间跳起来。 只是就目前而言,自己好像越没有损失什么,反而占了大便宜,也不知道这次仙人跳算不算成功得手。 然而...........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目光有些阴翳之色。 我自问对你李家朝廷还算尽心尽责,连你都开始算计我了吗? 你们真拿我柳明志当泥捏的不成。 本想着天下一统之后……算了……… 事已至此,我仁至义尽矣! 定鼎 第六百八十三章拔剑无情 薛碧竹,黄灵依两女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店门前呆若木鸡的柳大少有些无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跟魔怔了似得,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都两刻钟了。 若非柳大少手里的扇子还在不停的摇动着,两女还以为这货被人点了穴道了呢。 比较机灵活泼的黄灵依停到柳大少面前,轻轻地挥动着自己的玉手。 “柳......柳大哥,你没事吧?” 柳明志对于黄灵依的举动毫无反应,他还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之中。 柳大少的无视令黄灵依有些羞怒,凑到柳明志耳边尖声说道:“柳大哥,下雨了,该回家收衣服了!” “下雨了?下雨了?哪里下雨了!” 柳大少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敲着天下夕阳西下,红彤彤的火烧云有些迷惑。 “嘻嘻.....柳大哥,你发什么愣呢,站在门口跟个傻子一样。” 柳明志听着黄灵依古灵精怪的嬉笑着,这才反应了过来被骗了,没好气的看着黄灵依摇摇头。 “你这丫头,一点不稳重,没看到大哥我在想事情吗?” “当然看到了,可是你要是想事情也别耽搁我们姐妹做生意啊,你站在门口把路都挡了,你知道酒楼因为你损失了多少收益吗? 想事情你回房间想去,那里更安静,有助于你心神放松,可以更好的思考。 哪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呆若木鸡跟个大傻子似得。” “灵依,不准对柳大哥这么没大没小。” 听到妹妹说话越来越没谱,生怕心上人心里不舒服,薛碧竹急忙开口训斥了一下黄灵依。 黄灵依缩了缩玉颈,对着薛碧竹吐了吐丁香小舌,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跟个乖宝宝一样不在嬉闹。 “碧竹,没事的,灵依这样子的性格才讨人喜,大哥没有那么小气,灵依说得对,咱们进去再说吧,堵在门口确实影响你们的生意。” “嘻嘻,还是柳大哥善解人意,知道疼人,不像姐姐你,就知道训斥我。 柳大哥,小妹送你回房,今天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小妹保证拿出十二分的手艺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算了,大哥今天没有这个口福,待会我就要回家一趟,今天十有八九是不能住在你们酒楼里了。 你们把跟大哥带回来的小兄弟安排妥当了就好。 你们该忙你们的便忙你们的,大哥上去跟小兄弟交代几句,就得回家了。” 两女美眸中闪过一抹幽怨,却还是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好,柳大哥放心小妹一定将那位公子当成贵客对待。” “柳大哥,你刚回京城,确实该回去看望二老,灵依就不强留你了。” “谢谢你们两个的体谅,我就先上去了。” “嗯,大哥你先去忙吧。” 两女看着柳大少朝着楼梯上走去的背影,对视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任兄弟,现在方便吗?我能进去吗?” “兄长,你快进来吧!” 柳明志推门走了进去,看着迎上来的任清蕊淡笑着点点头:“今天一天在干什么?” “听你得吩咐,没敢乱跑,一直待在房中,怎么样,有我爹娘他们的消息了吗?”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急迫的目光,尴尬的摇摇头,今天一整天他压根就没有去想任文越的事情。 “暂时还没有,再等等吧。 来找你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待会得回家一趟,你老老实实的在酒楼里待着,不要乱跑。 京城不比别处,人多眼杂,你出去实在不安全。” 任清蕊本想反驳,最终还是默默地点点头。 “小弟知道了,有我爹娘的消息,兄长你一定要尽快告诉我才行。” “好,为兄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你的衣食我都安排好了,你吃完饭后早些休息。” “哦,知道了。” 望着坐在那里扣弄着玉指,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任清蕊,柳明志微微摇摇头,朝着房外走去。 蓬莱酒楼外拐角处,两个样貌普通目含精光的汉子正恭敬的看着轻摇折扇的柳大少。 “胆敢有目的靠近任清蕊的人,无论什么身份,格杀勿论。 另外传讯渗透到宫里的那些女探子,让她们密切注意太皇太后南宫梦跟皇太后陈婕的情况,十天或者半月为周期传递她的情报! 尤其是皇太后陈婕,想办法把她的天葵之期查到。” “得令,属下告退。” 两人不着痕迹的隐入人群之中,柳明志目光幽幽的环视了一下周围,隐没在拐角处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一炷香的功夫。柳远惊喜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 “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啊!” “柳伯,回来的仓促,就没有提前来信,老头子跟娘亲在家吗?” “在在在,老爷在书房核算账目呢,老奴马上去通知老爷,只是夫人倒是不在,半月前她就回东海省亲了,想来还得一两个月才能回府。 不过老爷见到你肯定会激动不已的,老奴去传话!” “别别别,千万别那么兴师动众,我自己去找老头子就行了。” “这.......好吧,少爷自己去,也算给老爷一个惊喜。” “惊喜不见得,惊吓倒是有可能,柳伯,你早点休息,别一直守着府门了。” “哎,老奴知道了,多谢少爷关心。” 柳明志知道柳远答应的挺好,不见得就真的放松对府门的把守,苦笑了一声朝着内院赶去。 “老头子,还活着没?你家王爷儿子回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片息间,柳之安强行按捺惊喜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嚎什么丧呢,老子活的好好的呢,你死了老子还能活个几十年。 一回来就知道气老子,什么东西!” “唉....咋还活着呢,老头子,你这样子我继承家业得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去你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东西。” 柳之安咒骂着从书房中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外嬉皮笑脸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对着书房示意了一下。 “还不滚进来!” “那叫走进来,有辱斯文!” 柳之安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大少走路的叉着腿有着怪异的步伐,眼神有些怪异的扫视了柳大少一眼。 “什么情况,你腿怎么了? 偷睡人家婆娘被发现了,把腿打伤了?” 正准备坐椅子上的柳大少脸色一僵,看着神色有些好奇的柳之安嘴角抽了抽。 想起了陈婕的事情,又是摇头要是点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自己回来就是想找老头子商议商议的,自然得把事情的原委给简洁的说一下。 “嗯.........啊........嗯........啊.........啊..........啊!” 柳之安看着哼哼唧唧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的柳明志,目光一亮,笑嘿嘿的搓着手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我类个乖乖,你个混账东西还真的睡别人家红杏出墙的婆娘了? 哪家的啊?老夫认识不认识?这女人有没有什么无话不谈闺中密友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老夫介绍介绍啊!” 柳大少眼角颤抖的看着双眸锃亮的柳之安:“老头子,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要浸猪笼的,你是怎么舔着脸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你还要不要老脸了,本少爷给你说正经的呢!” 柳之安坐在椅子上,顺势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哼哼唧唧的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 “你他娘的都睡了人家的婆娘了,还跟老子说正经的,你也配? 什么东西?” “我...........唉.........本少爷该怎么说跟你说呢!” “说什么说,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老子也是男人,没什么不理解的。 别人家的嘛,都是好的。 理解,老夫理解! 给老子说说,哪家的婆娘?以后老子尽量避开,别到时候咱爷俩踩一条船上去了。 不过说真的,这婆娘真有想红杏出墙的闺中密友,一定给老夫说道说道。 有好事的时候你他娘的也想着老子一点。 你娘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老子机会不多的。 就当老夫给你保守秘密的报仇了。 儿媳亲,骨肉相连的而已更亲啊,你说是不是啊,儿子!” 柳大无奈的看着思想龌蹉,神色淫荡的柳之安,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姓陈,名婕!有没有闺中密友不清楚。 可能有,就怕你无福消受。” “陈婕?” “嗯!” “有些耳熟啊,哪家的小妾来着? 陈婕....嘿...混账玩意你还别说,这名字越念老夫越觉得耳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家的了!” 柳之安捧着茶水往口中送去,眼中带着思索的光芒。 片刻之后,柳之安闷咳一声,茶水从鼻孔中窜了出来。 “吭哧......咳咳咳....咳咳.....” 柳之安顾不得擦拭胡须跟衣服上的水迹,一把提起柳大少的衣领揪到自己面前。 “小....小.....小........小王八蛋,你别跟老子说是那位李氏陈婕的主!”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有些狰狞的眼神,悻悻的点点头:“嗯!啊!” 柳之安无力的松开了柳大少的衣领:“我嘞个草,完蛋了。 那么多女人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偏偏招惹到了这位主了!我嘞个乖乖,睡了当朝太后,简直就是光宗耀....额....额......家门不幸啊! 造孽啊。 造大孽啊! 造老孽了啊! 你让老子缓缓!” “老头子,事情有些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本少爷色性大发把她怎么了,而是这女人一直馋我身子啊。” “呵……呸……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一五一十的说来。” “唉......怎么说呢,我简明扼要的给你解释一下吧,今天我去上朝.......... 然后就回来给你商量商量,想让你给我拿个主意。” 听着柳大少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堆,柳之安脸色古怪的看着脸色无奈的柳大少,小拇指在鼻孔里扣来扣去,最终将某些小黑球球弹向了窗外。 “事后你就这样跑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魂不附体,只想着赶紧出宫,继续待在那里,万一被人看到了,非得被碎尸万段不可。” 柳之安轻轻地揉捏着下巴上的美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站在男人的角度来看,你这穿上衣服不认人,拔腿就跑的行径,怎么看都有些拔............额.........额........... 怎么看都有些入鞘销魂,拔剑无情的意思。” 定鼎 第六百八十四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柳明志黑着脸盯着柳之安砸吧着嘴有些惋惜的神情,若非柳之安是自己亲老子,自己早就拍桌子大骂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本少爷是来找你商议解决办法的,不是找你来谈论炮后感悟的! 为什么老头子的关注点怎么与常人就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 这种脑回路能创下这么大的家业,也他喵的是邪了门了。 柳大少端起身边的茶杯润了润喉咙,没好气的看着一副看渣男盯着自己的柳之安。 “老头子,本少爷可没有闲心陪你打趣闲聊,我是来找你商量商量怎么圆满处理此事的,陈婕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 她可是当朝皇太后啊。 纵然守寡了,可是她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万一此事传扬了出去。 不止本少爷,连你也得被咔嚓了。 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柳之安挑着眉咀嚼着口中的茶叶:“怎么办?老子哪里知道怎么办?睡她的人又不是老子,你找我商量,商量的着吗? 自己惹得祸,自己想办法处理呗,跟老夫有个屁的关系。 反正你早已经自立门户了。 朝廷早就废黜了夷三诛九的酷刑。 事情泄露了,朝廷要处决也是你京城柳家一门,关我江南柳什么事。” 柳之安的话差点没让柳大少一口茶水呛死了。 脸色绛红的看着柳之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在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但凡换个人,沙包大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 可是谁让眼前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爹呢。 不过柳明志也明白,柳之安的那些话开玩笑居多一些。 他这么说,肯定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值得上火。 柳明志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思索着柳之安方才的话语。 一杯茶见底,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拨弄着茶叶沫的柳之安:“老头子,你是说陈婕肯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来?” 柳之安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背着手步履缓慢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走,咱爷俩出去转转。”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放下了茶杯跟了上去,顺手带上了书房的房门。 柳之安点这叫从一旁墙壁上的挂钩上取下一个灯笼提在手里,朝着柳府的花园走去。 “她陈婕代表的可不仅仅她李氏皇族的颜面,还代表着朝廷的颜面。 她若是想以自污清白为代价,给你按上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借机除去你,为他的儿子当今陛下李晔铺出一条通天大道。 你觉得当你清醒之后,你还有机会出的了皇宫大内吗? 当今陛下继位仓促,尚未被先帝立为太子,却因为造反的缘故强行被你捧到了皇位之上,按照规矩来说,得位并不算太正。 若非当时情况复杂难明,整个京城被你的兵马占据,李云龙自绝之后,最应该登上皇位并非当今陛下,而是庆王李柏鸿。 要知道庆王李柏鸿也是太皇太后的亲出血脉,先帝大行之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嫡子。 论身份要比尚未被立为太子的陛下还要尊贵一些。 你想想这个关节口,太后陈婕会让陛下沾染上污名吗?” 看着紧跟在自己身边若有所思的柳明志,柳之安轻笑着点点头。 “你啊,就是当局者迷,心急则乱。 就算陛下得位十分正统,太后陈婕也不会将你们今日的苟合之事说出来。 毕竟你现在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的一切军政要务。 这个时候此事若是传扬了出去,无异于是在逼着你这位功勋卓著的当朝并肩王造反。 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些推测不错。 陈婕这么做很大可能就是想找一个可以至你于死地的把柄握在手里,等着天下一统之后,帮着陛下策应收回你手里三十万大军的军权。 只要你手里的军权没了,只有政权的你不过是案板上一块任由朝廷宰割的肥肉而已。 至于是否如此,这也只是推测而已。 不排除太后陈婕守寡日久,正值妙龄,难耐深宫寂寞,想要找一个亲近的人来排解一下个人所需。 不是有那句话嘛,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太后陈婕如今三十有四五之龄,可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 想要出墙看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深宫大院的女人,做出点什么稀奇的事情都没有好值得奇怪的。”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将目光看向远处:“得,你还是说正经的吧!” “老子什么时候说不正经的了,我帮你合理的分析一些前因后果怎么就不正经了? 不过这只是咱们往好的地方去想,你也不得不防着一些,万一陈婕剑走偏锋,想要跟你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啊,必要的应对之策你还是得做的。 至于如何选择,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你若是真的不怕死,愿意名垂青史,想要做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忠臣良将,就当老子什么都没说。 你要是怕死,剩下的话不用老子细说,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陈婕先算计你的,其实心里不必有什么太大的负担。” 柳明志看这儿柳之安盯着自己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双眸微眯着揪下一个蔓延到走廊内的枝条咬在嘴里沉默了下来。 “老头子,想不想干什么和能不能干什么是两回事,这要根据目前的情况来抉择如何行事。 但是仅仅就目前而言,有一点可以确定。 现在老老实实的待着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起码现在以我来看,应该在被动与主动的夹缝中左右逢源才是正确的选择。” 柳之安停了下来,抚摸着面前的栏杆沉吟了一会,静静的看着柳明志有些复杂的眼神。 “现在老夫突然有个很好奇的想法。” “什么想法?” 关注公众号:书粉基地,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呵呵......老夫在想,你惊慌失措的回到家里来找老夫商议的根本原因。 你是真的害怕自己与陈婕这位皇太后苟合的事情传扬出来东窗事发,还是在害怕陈婕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乱了你的谋划。 陈婕这颗突然落到棋盘之上的棋子,怕是乱了你所有的布局了吧。 你真正心慌的不是因为你跟陈婕酒后有了肌肤之亲,而是陈婕的突然进入,会乱了你的所有布局。 这颗棋子看似不起眼。 可是却也足以吃掉你八成的棋子。 然而,这颗棋子的突然进入,并不意味着你的一定会输。 只是不稳定的因素会让你的某些布局不得不得重新选择一下。 不知老夫猜的怎么样?” 柳明志脸色僵硬的望着挑着灯笼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柳之安,那双明明充满了促狭意味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眸令自己有些心慌。 一种比睡了陈婕之后更加让自己恐惧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东西,本少爷听不懂。” 柳之安呵呵一笑,将手里的灯笼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不疾不徐的朝着来路返回。 “牢记老子给你写的无愧于心四个大字就行了。 自古以来,有些事情通常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你想做个好人,不见得你就是好人。 挡了别人的路,你再好也是坏人。 偏偏你又是一个不会心甘情愿退步的人。 好人难做啊。 小子,你这颗绊脚石,挡路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有无数次。 充满威胁的荆棘磨合磨合未必不会变成自己的武器。 就看你小子怎么磨了,会不会磨了。 磨啊磨,敌人未必不能磨成自己人。 这可是你小子的看家本领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定鼎 第六百八十五章不是鸿门宴 柳大少失眠了,失眠的原因自然跟柳之安说的那些话脱不了干系。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八个字致使柳明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至鸡叫第二遍,柳大少才有了些许的睡意,迷迷瞪瞪的闭上了眼睛。 旭日东升,熟睡的柳明志被敲门声惊醒了过来。 柳明志睁开迷糊的双眸看向了房门。 “谁啊?” “少爷,是老奴,宫里有人登门来了,说是午后陛下邀你入宫赴宴。” “知道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再来通知我。” “是,老奴告退。” 柳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被子再次陷入了梦乡之中。 日上三竿,柳明志再次被柳远喊了起来。 这才开始起床洗漱。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柳明志在花园中再三徘徊,最终还是决定入宫赴宴。 李晔的宴席,总不至于还有陈婕这位皇太后在场吧。 十有八九都可能见不到这位主。 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想办法面对才是。 老头子说得对,自己应该化被动为主动才是正确的行动。 “柳伯,备厚礼。” “是,老奴明白了。” 不足一炷香的功夫,柳远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交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至于里面是什么柳明志并不在乎,心意到了就行,皇宫国库,内库两库房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自然不会缺少自己所带的礼品。 “柳伯,跟老头子说午饭不用准备我的了。” “是,老奴明白,少爷慢走。” 风行还在蓬莱酒楼后院养着,柳明志也没有再从柳府挑选一匹良马。 一手提着礼盒,一手轻摇着折扇徒步朝着皇宫赶去,完全一风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姿态。 “王爷,您来了,内务府的德公公早就传达了陛下的命令,您请!” 柳大少刚到宫门,便看到乐呵呵迎上来禁军统领徐辉。 虽然不算太熟,不过昨日好歹也见了良才,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徐辉如此姿态,柳明志自然不会跟他端着架子。 乐呵呵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徐统领今天又是你当值啊,你可真够辛苦的。” “王爷有所不知,今天本来是末将的一个好兄弟当值,只是他老娘身体出了点毛病,末将就替代他当值一天。” “仗义! 徐统领,时间不早了,本王就不与你继续客套了,先入宫了,有时间咱们一块坐坐,把酒言欢。” “一言为定,末将随时恭候王爷。” 柳明志看着惊喜莫名的徐辉也不再继续客套,提着礼盒径直朝宫里走去。 去后宫的路他不熟悉,去御书房的路却早已经轻车熟路,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带领。 “将军,恭喜啊,竟然被并肩王看重了,以后青云直上了可别忘了提拔提拔兄弟们呢。” 徐辉张望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扫视了一圈围上来替自己贺喜的兄弟脸色一枕。 “都别胡说八道,咱们是是朝廷的禁军,不是王爷的禁军,咱们升官是朝廷的赏赐,不当值的时候都别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是,弟兄们明白。” “哎呦,王爷诶,你可算来了,咱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柳大少刚走到勤政殿外,小德子持着拂尘从殿中小跑了出来,朝着柳大少迎去。 “德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陛下让咱出来恭迎王爷您呗,你可终于来了让咱没有白等。” “原来如此,实在不好意思,有劳德公公你等候了!” “不敢不敢,这是咱的荣幸,王爷请,咱为你引路。” “有劳了。” 两人行至勤政殿后的拐角处,周围一没有太监宫女,二没有巡逻的禁军恰好路过,柳大少就轻驾熟的将一张银票塞到了小德子的手里。 小德子一怔,急忙不着痕迹的将银票收到了袖口里面,立刻笑眯眯的看着柳明志。 “王爷,您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小德子收银票的动作可没有落下一点。 “本王常年不在京城,自然不能跟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一样请老周,曾海大总管他们一样请德公公你去喝喝茶。 些许心意,就当本王的一点小意思,请德公公喝茶。” “那咱就谢谢王爷了!” “客气了,德公公,陛下设宴都邀请了什么人?” 小德子四下看了看,朝着柳大少靠近了一些:“瞧王爷您说的,除了你还有哪位王公大臣值得陛下亲自设宴款待的啊。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些日子陛下被这些王公大臣们气的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又怎么会主动屈尊设宴宴请他们入宫赴宴呢!” 柳明志目光闪动了一下:“可是因为辅政大权的事情?” 小德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是王爷您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不瞒王爷您说,因为这辅政大权的事情,宫里的瓷器碎屑每天成筐子的往宫外运!陛下气的可真是不轻呢。 若非这次王爷您回京的及时,不知道魏相他们又怎么跟陛下作对呢! 辅政三年,这可是睿宗先帝爷的旨意,魏相他们三个也敢抗旨不尊,真是胆大包天,目无尊上。” “德公公说的不错,好在他们服软了,交出了辅政大权。 除了这辅政大权,陛下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烦恼的?你给本王透露透露,本王也好见机行事,力所能及之下帮陛下解决一点小麻烦。 毕竟本王常年不在京师,时间一久难免会与陛下有些疏远。 为陛下解决一些麻烦,也好让陛下对本王有些.......呵呵.....德公公懂本王的意思吧?” “懂,咱当然懂了,只是不是咱不想跟王爷透露,实在是除了这辅政大权之外,陛下好像也没有什么烦心事。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粉基地】领取! 要说最大的烦心事就是忧心此次北伐能否顺利一统天下。 奈何王爷您早已经置身事外,想帮忙只怕也没有什么机会。” 柳明志隐晦的瞥了一眼小德子的神色,静静地收回了目光。 猜测着小德子跟自己说的话有几成真伪。 “王爷,咱到了,您稍候,咱去禀报陛下。” “好,有劳了。” 小德子进入殿中,柳明志隐晦的扫视了一下御书房内外的环境,紧攥的礼盒的手掌这才松了下来。 看来并非是鸿门宴。 否则身处这皇宫大内之中,自己十有八九是插翅难逃。 定鼎 第六百八十六章又似鸿门宴 盏茶功夫,李晔的声音从殿中响起。 “姑父,快快请进,小德子无礼,竟然敢让姑父在殿外候着,宴席结束,孩儿定然将其小惩一番才是。” 柳明志抬头看着身着便装,疾步迎出殿门的李晔,提着礼盒抱拳行礼。 “老臣柳明志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今日没有外人,姑父不必如此拘礼。” “不可,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姑父言重了,快殿中入座。” “谢陛下!” 李晔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德子:“小德子,你好没有眼色,还不快接过姑父手里的礼盒,难道让姑父一直提着吗?” 小德子忙不吝的接过柳明志手里的锦盒,不停的对着李晔点头附和:“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咱以后一定改正。” “母后,姑父来了!” 跟在李晔身后朝着殿中走去的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殿中一瞥。 看到端坐在首位之上的陈婕,柳大少目光躲闪了起来,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什么鬼,陈婕怎么也在这里。 小德子不是说只邀请了自己一个人赴宴吗? 转念一想,小德子说的是外臣只有自已一个人,并未说宫里没人作陪啊。 柳大少踌躇的跟在李晔身后,想退不行,想进又别扭至极。 陈婕看着跟在李晔身后有些畏畏缩缩的柳大少,凤目平淡的盯着柳大少的身影,仿佛昨日的苟合之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哀家见过妹夫。” “臣....臣弟参见皇嫂,千岁千千岁。” “母后,姑父,你们就别客套了,这次乃是孩儿设的家宴,不用拘泥礼节。 姑父,快请坐。” “谢陛下!” 柳明志偷瞄了一眼对面首位的陈婕,见她完全没有昨日春宵一刻之后余韵未消的娇羞妩媚模样,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女人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自己自然不会主动露馅。 在朝堂上厮混了十多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小德子,斟酒!” “是!” 小德子提壶给三人一人倒满了一杯酒水,这才提着壶站到了一旁守着。 李晔乐呵呵的提起酒杯:“姑父,这些日子孩儿因为辅政大权的事情肝火旺盛,一直食欲不振,母后担忧孩儿的身体,每日都亲自煮粥给孩儿送来。 今日亦是来给孩儿送补粥,孩儿想到姑父要来赴宴,便将母后留下来,陪姑父略饮几杯,以表达我们母子对姑父你的谢意。 姑父,孩儿多谢你再次帮孩儿解决了亲政难题。 孩儿敬你。” 李晔言毕,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见底的酒杯。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手里的酒水,又偷瞄了一眼对面用凤袍袖摆半遮容颜,举起酒杯送入樱唇里浅尝即止的陈婕,犹豫不已。 喝还是不喝。 这酒不会也有问题问题吧。 万一再来一出昨日的仙人跳,自己可真的无福消受了。 柳大少的心思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姑父,为何不喝啊?可是这酒不合口味?你想喝什么酒?孩儿马上让人为你更换,宫中御酒不下几十种,总有姑父合心的酒水。” “不用不用,陛下见谅,老臣昨日贪杯,喝的有些不省人事,今日酒意未退,实在不能陪陛下一醉方休了。 老臣点到即止,还望陛下见谅。” “原来是这样,看来朕没有办法陪姑父开怀畅饮了,既然如此,姑父尽兴便好。” “多谢陛下体谅,臣敬陛下跟皇嫂。” “小德子,斟酒!” “是!” 柳明志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小饮了一口吞了下去,默默的感受着自己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之后,柳明志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正常酒水。 不过柳明志却并未放松警惕。 昨日的酒水不一样开始正常,中间出了岔子嘛! 陈婕凤眸偷偷的瞄了一眼对面的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皇儿,妹夫,哀家略陪你们两杯便可,你们君臣二人慢饮,哀家就先回宫了。” “母后,这才刚刚上桌,你吃点酒菜填填肚子再回去也不迟啊。” “不必了,哀家不饿,你们两个尽兴就好。” 听到陈婕要走,柳大少巴不得如此。 见到李晔还想挽留,急忙站在陈婕这边附和起来。 “陛下,酒水虽好,贪杯伤身,太后既然不愿多喝,陛下还是别再强行挽留了,太后娘娘凤体重要。 万一喝出了什么事情来,那就不太好了。 皇嫂,臣弟说的对吧。” 陈婕听着柳明志意有所指的话语,看到柳明志略显怪异的目光,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躲闪,俏脸之上也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是,妹夫说的是,哀家不胜酒力,贪杯自然不好!” 李晔自然不清楚母后陈婕跟姑父柳明志之间昨日干的见不得人的苟合勾当,见到母后微红的面颊,轻轻地点点头。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粉基地] “好吧,既然母后不胜酒力就先行回宫吧,孩儿还要陪姑父饮酒,就失礼不送母后了。” “无妨,哀家先走了。” 陈婕说完便直接起身,莲步轻移,身姿略微妖娆的朝着殿外走去。 李晔诧异的多看了一眼陈婕渐渐远去的倩影,他总觉得今日母后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似乎年轻了不少,连走路的姿态都与往日大不相同。 念头一起,李晔陡然反应了过来,母后今日的脸色似乎滋润光滑了不少,远不像前几日那样看着有一些病恹恹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解决了辅政大臣的事情之后,母后替自己高兴,心情好了的缘故? 陈婕这一走,柳明志顿时如释重负,不自在的感觉登时荡然无存,哪哪都得劲! 毕竟发生了那档子事情,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柳明志做不到。 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眼不见心静了。 确认了酒水没有问题,柳明志主动举起了酒杯。 “陛下,老臣敬你一杯。” “孩儿与姑父共饮,请!” “小德子,继续为朕跟姑父斟酒。 姑父,尝尝御厨的手艺,只有咱们两个人,朕只让御膳房准备了六个简单的拿手菜,并未大过操办,希望能合姑父的口味。” “谢陛下。” 柳明志提起筷子,看着桌案上的六个精致菜肴为之一怔。 六道菜肴,三道江南风味的菜系,三道北地风味的菜系,看来李晔是在照顾自己的口味啊。 “陛下用心良苦,老臣多谢了。” “姑父客气了,你可是孩儿的大恩人,孩儿怎么能不重视,尝尝吧。” “那臣就斗胆不客气了。” 柳明志提起筷子,在每道菜的边缘夹了一筷子品尝了起来。 品尝着三道江南菜熟悉有陌生的味道,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顿时感慨颇深。 “家的味道,老臣再谢陛下!” “姑父喜欢吃就多吃点。 姑父出身江南,却久别故里,想必吃上一顿家乡菜不容易。 见到姑父喜欢,孩儿也就放心了。 姑父接着吃,不用拘泥。” “是,多谢陛下!” “姑父,如今北伐之战捷报连连,想来天下一统,不再只是空谈。 前景一片光明,朕心甚慰,豪迈之情不由滋生。 辅政大臣的事情,令朕越发的觉得朝堂之上离不开姑父你的支撑,朕迫切需要姑父的辅佐啊。 姑父乃是父皇钦定的托孤重臣,孩儿希望咱们爷俩之间,能跟姑父与祖父和父皇一样君臣和睦,朝夕相处,再叙君臣佳话。 君臣联手,开拓一个盛世帝国。 昨日散朝之后,朕回到御书房深思熟虑大半夜,觉得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姑父的辅佐。 希望姑父能时常陪伴孩儿左右,指点孩儿为君不足之处,为帝不足之道。 故而,天下一统之后,朕希望姑父能回朝述职。 孩儿愿意以摄政王之位相待,希望姑父能帮朕扫除一切弊端。 除了摄政王之外,实在没有任何位置能附和姑父托孤重臣的身份。” 李晔说着说着,提起筷子夹起一块江南菜放到了柳明志的碗碟之中,目光期许的看着柳明志。 “姑父以为呢?” 柳明志夹着菜的筷子停在了胸前,瞳孔微缩了一下,继续将肉块送到嘴里不动声色的咀嚼了起来。 唉........ 不是鸿门宴,又似鸿门宴啊! 柳明志方下筷子端起了酒杯浅尝了起来。 “摄政王?” “对,摄政王! 孩儿听祖母说过,昔年祖父下海之时,父皇太子监国的时候,姑父就曾担任摄政大臣的官职。 姑父有过经验,想来任职摄政王之后,帮朕处理朝政定然是得心应手。 姑父若是满意,孩儿马上拟旨,将此事昭告天下。” 柳明志一仰头,将杯中酒水全部入喉,不轻不重的将酒杯落在桌案之上,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李晔。 “陛下,您就那么确定天下会这么快一统?” “这.........朕给了忠武王云阳老爱卿三年的时间,最迟不过五年。 以两国目前的国力,他们撑不了多久的吧。” 定鼎 第六百八十七章愿世代镇守北疆 柳明志随意的笑了笑:“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老臣提前祝贺陛下一统天下。” 李晔诧异的看着柳明志的反应,在他看来,姑父的反应不该如此的平淡,顿时李晔心里也掀起了一些波澜。 难道姑父不认为云老帅他们能一统天下吗? 李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手在殿中徘徊起来,目光不时地瞥向一旁木架上的地图显然在思索什么。 良久之后,李晔重新坐了下来,求知的目光看向了柳明志。 “姑父,以我大龙百万雄师的兵力,金,突两国纵然是抵死相抗,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姑父也是领兵出征的人,不会不知道百万大军的威势如何吧! 难道在姑父看来,两国还有什么转败为胜,化险为夷的妙计吗?” 柳明志默然的摇摇头,并未像以往一样再滔滔不绝的给李晔讲解什么。 “陛下,此次北伐,老臣已然置身事外,对于关外战况除了根据云老帅的战报才能知晓其中进程,而且战报多是几日后才能传到老臣的手里。 老臣知悉详情之时,大军早已不知道到了何处。 老臣也猜不到两国是否能够转败为胜。 不过老臣希望陛下切记一点,骄兵必败!” 李晔沉吟片刻默默颔首:“孩儿明白了,朕虽然相信云老帅不是急功冒进之人,不过朕明日还是会给云老帅传书一封的,将姑父的意思一字不差的传到云老帅的手里。” “千万不可,陛下若是传书,以自己的名义即可,一旦用了老臣的名义,反而可能会乱了云老帅的分寸。 一个统帅领兵出征之时,万万不可将另一位将领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否则不是没有适得其反的可能!” 李晔迟疑的点点头:“这.......朕懂了,来,孩儿再陪姑父共饮一杯。” “老臣敬陛下!” 杯酒再空,李晔亲自提壶给柳明志斟满了一杯酒水。 “姑父,不知天下一统之后姑父有什么打算?” “尚无打算,不过自当会为朝廷尽职尽责。” 李晔看着话语圆滑至极的柳明志,目光有些无奈,起身朝着龙案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李晔手里捧着一叠纸张走了过来,将这些纸张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姑父,你进京路上十多日,不知道北伐大业目前的情况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姑父回京,战报直接转述到了朕的手里。 这是目前朕所知的北伐之战的最新情况,如今,北伐大军再次不负朝廷厚望,攻破了金国腹地重兵防守的三城之一的蓟州城。 蓟州一破,想来攻下涧州,坎州两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只要三府的主城一破,其余州县一些不轻不重的防守对于百万大军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姑父过目一下吧,战报上记述了大军攻破蓟州的详细情况。” 听着李晔的话语,柳明志的瞳孔微不可察的紧缩了一下,眼底的担忧之色同样一闪而逝。 没有跟李晔在客套什么,柳明志直接拿起桌案上的战报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的疑惑之色,根据战报上所述蓟州城的沦陷似乎太过简单了一些。 兵力部署好像有些对不上号啊。 难道金国那边对于一面处于平原地势,少了天险之地的蓟州直接选择了放弃。 而是着重防守涧州,坎州两城? 这战报已经是多日以前的消息了,柳明志心思急转之下,也从战报之上看不出什么。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强行抑制自己心底的忧虑。 希望月儿不会遇到危机吧。 也不知道程凯他们那边脱离出了云老帅的掌控没有。 “姑父,据朕所知,目前我北伐大军虽然有小部分的兵力被突然出现在金国境内的突厥骑兵给牵制住了。 可是七成的兵力已经着手对涧州,坎州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攻势。 也许一个月,或许半载光景,涧州,坎州可能也要沦陷我大军的铁骑之下。 届时,金国南方半壁河山,腹地天险之地全部都将成了我大龙的疆土。 至于金国后方的一些疆土跟已经卷入战场的突厥。 一年时间全部攻陷下来不是没有可能。 纵然金国突厥可能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不愿承认山河已经陨落的事实,对我大龙进行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袭扰。 可是一统天下的大势已成。 最多不过两年时间,我的大龙铁骑只需少量兵马便可肃清残敌。 彻底一统天下。” 柳明志并未反驳什么,一切顺利的话,李晔说的这些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姑父,孩儿急召姑父回京,本来所为有三。 接到这些战报之后,孩儿有了新的事情想要征求一下姑父的建议。” “哦?陛下请言。” “朝廷连年征战数载,此次朕更是抱着三年乃至五年的持久战来结束这场绵延了上百年的三国战火。 若是真的天有不测风云,要耗费五年的光阴我大龙才能一统天下。 到时候纵然我大龙得胜,想来也已经打的国库空虚。 姑父教导过孩儿,打仗,打仗,打的就是国力,拼的就是底蕴。 故而,孩儿预想到了天下一统之后的一些事情。 便是如何安置班师回朝的凯旋大军。 别说最坏打算的五年,想来就是只打上两三年,以北伐大业之后国库的力量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兵马了。 故而,自然要妥善的进行一些兵力的削减。 天下一统之后,自然要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拿出数年时间来休养生息,届时我大龙恢复前所未有的鼎盛之态,乾坤盛世,便可轻而易举的剑指西洋,行开疆扩土之无上霸业。” 然而为了防止金突两国灭亡之后,那些收入我大龙治下的两国旧民想要心怀不轨,意图复辟,坏我大龙根基,自然不能所有兵马都要刀兵入库,马放南山。 朕打算留下三十万兵马,来威慑一些宵小之辈,从根源上杜绝他们死灰复燃的可能。 为了此事,孩儿前前后后考虑了几天几夜。 北疆六卫乃是太祖高皇帝开国之时的从龙六卫,六卫旗号存世数百年。 孩儿自然不敢行天下大不韪之举,撤去北疆六卫的旗号。 西域诸国的援兵助我朝一统天下之后,自然要班师回国,安息府兵同样要远赴西域,节制西域三十六国,以防他们再生不臣之心。 故而也就只剩下三十万新军六卫了。 天下一统之后,北地边疆边由边界变成了内府。 自然用不了六十万精锐之师镇守。 根据目前我朝大军捷报连连的情况,北方平定不过是经年之间。 说是北方已定,也不算自傲。 所以,孩儿希望姑父考虑考虑,天下一统之后,三十万新兵是不是交由兵部妥善安置。 毕竟天下一统无战之时,消耗颇多的国库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兵马,休养生息期间也没有必要养这么多的兵马。 “姑父意下如何?”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李晔有些忐忑的目光,默默不语了良久,似点非点的摆了摆脖子。 缓缓站了起来,柳明志的身躯微微颤栗了几下,转头默默的看向了御书房后面中的两副画像。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文基地】,看书领现金红包! “陛下,老臣想给父皇和先帝上三炷香。” “当然可以,姑父请!” 李晔急忙起身,引着柳明志朝李政,李白羽的画像走去。 柳明志对着长明灯点燃了李晔递来的香烛,神色肃穆恭敬的插在了大气磅礴的香炉之中。 随后屈膝对着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柳明志起身之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两张画像发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柳明志。 看着李政较为和睦的画像,又看了看李白羽虽然年轻,却器宇轩昂充满威严的画像。 柳明志苦涩的笑了起来。 笑的一旁陪伴的李晔有些心慌。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神色肃穆的整理一下自己衣袍,转身对着李晔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柳明志奉先帝旨意,世代镇守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 先帝虽已大行,老臣却不敢抗旨不遵。 柳明志愿世世代代为陛下效力,为国尽忠。” 定鼎 第六百八十八章臣何至于此 李晔失神的看着躬身对着自己行礼的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他虽然看不到柳明志的的神色,却从姑父的背影之上感受到了一股落寞寂寥。 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姑父虽然没有明言拒绝,但是他如此姿态,大致上是拒绝了自己的意思了吧。 世世代代镇守北疆。 好一个愿意世世代代镇守北疆啊。 “姑父,免礼吧!” “谢陛下!” 柳明志缓缓地直起了神色,脸色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双眸是那样的古朴无波,看的李晔有些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李晔设色木讷的看向了三炷烟雾袅袅的高香,怔怔出神了起来。 或许,这三炷香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在三炷香燃起之前与燃起之后。 自己与姑父之间的关系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吧。 就在这转眼之间的功夫,或许姑父与侄儿的关系在柳明志出了殿门之后,就只有大龙皇帝与一字并肩王了。 李晔收回盯着香烛出神的目光,下意识的转眸看向了柳明志。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看文基地】,看书还可领现金! 心里既有不知所措,亦有后悔之意。 可是,这些不是姑父你亲自教给孩儿的道理吗?为何如今却............. “姑父,今日既然是家宴,孩儿也不想扫了咱们爷俩的雅兴,今日不言其它,只说喝酒。” “老臣遵旨。” 在李晔的有意扭转下,两人再次回到桌案前对饮了起来。 只是这酒中的滋味...........不提也罢。 破镜固然可以重圆,可是这其中的裂痕确实永远都消失不了的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喝着酒水,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直至日薄西山,柳明志感受到殿中的光线昏暗了不少,才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对着李晔躬身行了一礼。 “陛下,天色不早了,老臣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 李晔目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片刻,失落的点点头。 “是啊,天色不早了,姑父是该回去了。 孩儿酒意上涌,恕不远送。” “老臣不敢,老臣告退。” 柳明志起身,缓缓地朝着殿门走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孤寂。 “陛下!” 李晔一怔,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停在内殿口的柳明志。 “姑父!” “陛下,老臣十九之龄入得京师,始入庙堂一展毕生所学,而今已十三年矣。 自睿宗,先帝,至陛下,老臣一十三年一直恪守本心,丝毫不敢有逾越之举,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始终坚守父皇临终之所托,先帝托孤之重任,从未有丝毫懈怠疏忽,十力尽其九也。 为国,为民,老臣愧对发妻,孤立幼女,只为大龙能够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基业。 为臣为长,老臣至公无私,对陛下倾力辅佐,只为陛下能上承两代先帝寰宇之志,成为千古一帝,万古流芳之明君。 老臣千里救驾,一力拥君,尽职守土,尽力卫国,费心开疆,费力扩土,匡社稷,扶江山,立广厦,兴万民。 老臣自问,自入得庙堂以来,对父皇,先帝,陛下从未有过二心。 问人无过,问心无愧。 老臣——何至于此啊!” “呼..........” 柳明志转身对着李晔再次行礼。 “陛下,臣预祝陛下一统天下,开创大龙万世基业,以告慰两代先帝在天英灵。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老臣! 退了!” 柳明志语毕,挺胸抬头,龙行虎步的朝着殿外走去。 李晔望着柳明志萧索的身影,嘴唇嚅喏了几下,仰头看了一下殿中屋顶房梁上诸多黑衣人。 嘴唇张合良久,终究没有开口言说。 无力的软坐在椅子上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一路出了御书房! 李晔脑海中一团乱麻,人影闪烁。 昔年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当自己跟着母后千里逃亡,三餐不继,孤苦伶仃的过着亡命天涯日子的时候,是姑父领着烟尘翻滚的大龙铁骑来到了自己面前。 是他结束了自己辗转流离的亡命生活。 是他力排众议,力顶自己坐上了那个人人向往的椅子。 是他为了完成父皇遗愿,主动请缨大军北征一统天下。 是他在自己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教导自己为君之道,教导自己帝王权术。 是他........ 除了他还是他。 一桩桩一幕幕。 似乎都离不了姑父的身影。 然而自己登基为帝之时,宫里数万大军在自己圣意面前纹丝不动的场景逐渐的替代了姑父的身影。 朝堂之上大臣与自己胡搅蛮缠,却被姑父一言喝止,不敢言说的场景也浮现了出来。 旌旗呼啸作响,百万大军士气激昂整装待发,却因为姑父的到来,伏地行礼的场景也一一闪露眼前。 最终姑父柳明志神色拘谨对着自己行礼的身影逐渐的模糊开来,渐渐地凝聚成了三叔李云龙的模样,百万大军也变成了记忆中追杀自己跟静瑶小妹还有母后三人的模样,统领着千军万马提着血淋淋的战刀朝着自己挥来。 怔怔发呆的李晔惊叫一声,将面前的酒桌一把掀翻在地,依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双眸之中满是惶恐不安以及惊惧之色。 豆大的汗珠从脸孔两旁滑落下来,滴打在龙袍之上,最后浸透锦衣里消失不见。 “陛下,您没事吧?” 李晔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德子,深吸了几口气从袖口取出了自己的手帕,缓缓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朕.....朕没事。” 李晔看地自己掀翻桌案,令殿中杯盘狼藉的模样,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龙案走去。 “带人清理一下吧!” “是,咱遵旨。” 李晔缓缓地坐在龙椅之上,呆滞了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两本书册,小心翼翼的轻抚起来。 镇国书,治国策。 两本书上各三个大字表明了这三本书的来源。 李晔拿起治国策对着烛火缓缓翻看了起来,约莫看了两张左右,终是心烦意乱的将书本丢到了龙案之上,看着噼啪作响的烛火出神起来。 姑父,非你不忠,非孩儿不明。 你的忠心在这里,孩儿的江山社稷也在这里。 你的威望不是帝王,却胜似帝王! 你的权利虽非皇权,却远胜皇权! 你不交劝,孩儿怎么安心。 是你教导孩儿怎么为帝,何为帝王,也是你逼孩儿走上了这条路。 孩儿是皇帝! 为国为民,此举无错! 孩儿怕旧事重演,孩儿不想在亡命天涯! 御书房中寂静的落针可闻。 李晔怔坐在龙椅上无人打扰,也没有人敢打扰。 柳明志一路疾步走到了勤政殿,脚步才逐渐的放慢了下来。 回眸望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抬起衣袖擦拭着汗珠轻轻地吁了口气朝着宫门赶去。 若非及时表了一番忠心,自己能否出宫,怕是五五之数啊。 李晔既然没有强留住自己,看来局势还不算太过糟糕。 定鼎 第六百八十九章冤家路窄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的时候走在宫苑内。 他不知道现在周围有多少双隐藏在暗中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旦露怯的话,只怕自己的那一番忠心就白表了。 若无其事,问心无愧。 若无其事,问心无愧。 心里一直强调着这两个念头,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在两侧禁军的注视下朝着宫外赶去。 每每遇到巡逻的禁军朝着自己靠近,柳明志全身的肌肉都不由的绷紧,心脏砰砰的跳动着,生怕他们一拥而上擒拿自己。 好在次次都是一场虚惊。 这些禁军非但没有对自己动手,反而恭恭敬敬的对着自己示意。 柳明志淡笑着回应着,并未放松心中的警惕。 说不准什么时候李晔就突然反悔了。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看到了熟悉的宫门,心神猛然一松,总算是出来了。 “吾等参见王爷,王爷今日出宫这么早啊。” “呵呵........本王不胜酒力,只能向陛下告退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王爷快回去歇息吧,末将就不耽搁你了。” “多谢,再会。” 柳明志随意的寒暄了几句,直接出宫而去。 当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柳明志如释重负,如获新生。 从御书房到宫门这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比柳明志这十几年来所走的路都要漫长。 扫视了一眼不远处摊位上,站在摊位前把玩着货物,其貌不扬的众多自己所熟悉的男女老少,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静神下来朝着京城街道上走去。 彻底远离了皇宫的范围。 这个时候的柳明志才有心情思索着方才御书房的事情。 方才在宫里的时候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根本没有心思分心考虑其它。 想起御书房饮酒之时,李晔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语,柳明志心里便五味杂陈,酸楚难耐。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能会有今日,然而柳明志却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之快,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本以为一切风波会在天下一统之后渐渐掀起,哪想到李晔竟然如此的心急。 柳明志不否认自己有些在意现在的权势,可是绝对达不到贪恋到不舍得放手的地步。 毕竟现在放手手里的权势,婉言跟女儿的性命安危还有什么可以来保障的了呢? 眼前浮现在李晔有些忐忑的目光,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幼稚。 目光短浅。 你以为你能坐上皇位是因为你是先帝长子的原因吗? 不是,都不是。 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唯有本王手里有着无可匹敌的兵马,百官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无暇顾及其他,畏惧本王手里的兵马,不得不遵从我力顶你登基的决定。 你以为你现在能稳定朝纲是因为自己的君王威信吗? 那是百官畏惧本王手里的兵马而已。 一无显著政绩,二未积威长久,便想着将朝廷大换血。 你拿朝中的这些老狐狸当什么?当成随意拿捏的泥人一个吗? 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是忠君爱国的良臣,可是一旦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你以为凭借你一人之力,凭借你皇帝的身份就能镇压住这些老狐狸了吗? 镇国书,治国策,本王将其中的利弊给你条条列举出来多少条,你都忘记了吗?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看? 朝中的弊端都尚未清明,就已经把手伸到了军中,你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 其实柳明志也理解李晔这样做的想法。 然而理解并不代表认同。 李晔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面对满朝的老狐狸,若非自己手里有着兵权,面对他们的联手之时都不得不暂避锋芒,不可力敌,何况他李晔一个刚刚登基,连权利都没有坐稳的新君。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若是亲政两年,借着天下一统的功绩,使得百姓彻底归心,百官臣服,军中威望大升,李晔对自己提出想要收回自己手中的兵权,柳明志纵然心里无奈,起码还会感到一些欣慰。 毕竟李晔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他的成功,也是自己想要见到的。 如今嘛! 空有大志,急功冒进。 毫无远见可言。 朝局尚未稳固,便急着将自己这个唯一可以与满朝文武抗衡的藩王都想撸下来,又如何能是这些老狐狸们的对手! 唉! 回想起这两年的的光阴,柳明志心中顿时寂寥起来。 从扶持李晔登基为帝,至于今日,终究自己君臣之间还是没有逃脱权利二字的玩弄啊。 父皇,先帝。 如果陛下真的继续如此下去,柳明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将来发生了什么,不要怪我。 于国于民,于天下,我也算有个交代了。 马蹄声在柳明志身边响起。 然而神游天外的柳明志并未察觉,只是本能的继续赶路。 他还在因为御书房的事情而伤神。 为李晔的变化而伤感。 老姜说得对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皇太后陈婕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角,凤眸诧异的看着步履略显蹒跚,背影满是萧瑟伤感的柳明志。 这是怎么了?马车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妹夫回过神来。 陈婕娥眉微微蹙起,猜测着自己走后儿子与妹夫他们二人之间说了什么内容,会令妹夫出宫之后如此模样。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陈婕,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驾车的高瑾。 高瑾会意,驾车朝着柳大少靠近了过去。 “王爷,咱有礼了。” “王爷?” “王爷?” 然而柳明志只是继续失神的赶路,并未回应高瑾的问候! 高瑾无奈,急忙跳下马车朝着柳明志追去,抬手想去拍打柳明志的肩膀。 高瑾的手掌距离柳明志还有半尺的位置左右,蹭的一声剑吟传来,浑浑噩噩的柳明志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将出鞘半尺的天剑护在身前,目光凌厉的盯着神色愕然,呆呆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高瑾! 柳明志看清了高瑾的模样,凌厉的眼神略微一松。 “高.....高公公,怎么是你?” 高瑾惊魂未定的看着柳大少:“王爷,您吓死咱家了!咱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 柳明志听到耳边糟乱的声音,下意识的扫视而去,见到周围空出了一个大圈,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百姓,缓缓地收剑入鞘。 “高公公,你怎么出宫了?” “王爷,咱找你有些事情,刚刚喊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答应,咱就打算拍你一下肩膀,想不到王爷的反应如此机敏。 王爷,马车上说吧。” 柳明志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再不走怕是巡街武卫就要赶来了。 犹豫了一下对着高瑾微微点头,朝着高瑾示意的马车走去。 当钻进车厢时,柳大少看着凤眸幽幽的望着自己的陈婕吓了一激灵,本能的想要逃出马车,奈何高瑾已经驾车走动了起来。 陈婕看着柳大少坐缩车厢一角不自然是模样,浅浅一笑,目光复杂又藏匿着羞涩之意:“怎么,妹夫这么害怕见到哀家? 刚进车厢就想着要逃?”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陈婕,暗道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定鼎 第六百九十章泄愤 柳明志腹议了一下,看着陈婕淡然优雅的模样,轻轻地吁了口气。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在意那天的事情,自己又何必迟迟无法释怀,不就是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没有,皇嫂误会臣弟了,臣弟酒量不佳,有些上头,急着回去安歇。” 陈婕收回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弯下柳腰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温茶。 “妹夫,喝杯茶醒醒酒,哀家有事找你商议一下。” “这..........好吧!皇嫂有什么需要臣弟帮助的,但说无妨。” “是关于皇儿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到了地方哀家再与你详谈。”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屏息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未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有些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看来陈婕并不知道自己与李晔刚才发生的事情。 找自己只是她自己的意思,而非李晔授意想将自己引到某处。 否则纵然自己感受不到危险,周围的一些有关司探子也该给自己有所提示了。 “好!” 车轮滚滚,两人相对无言。 柳明志默默的喝着茶水,陈婕不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问她对自己那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如此,只怕陈婕敢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来一巴掌。 毕竟虽然发生了那种事情,却神志不清,对陈婕的深浅可谓一无所知。 还是不要轻易的试探锋芒为好。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车厢内两人已经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有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 车辆停稳柳明志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太子府,下意识的看向了被高瑾搀扶下马车的陈婕。 “皇嫂,这是?” “今日你尚未入宫之前,哀家听皇儿说你可能很快就要赴北了,时间有限,说不准你哪天就走了,眼看着天色迟暮,哀家又不能将你在宫门封闭后继续留到后宫商议此事,于是便借口回昔日的府邸小住几日,邀你商谈一下皇儿的事情。 请吧!” 柳明志目光谨慎扫视了一下周围寂静的街道,无奈的跟在陈婕身后朝着太子府赶去。 一进府门,太子府中幽寂的环境令柳明志哪哪都不自在。 虽然李晔尚未有子女,可是太子府不能连下人都没有吧。 实在怪异。 数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看着跪坐在对面给自己沏茶的陈婕,目光有些诧异。 “皇嫂,太子府为何如此冷清?下人们呢?” 陈婕倒茶的动作一顿,俏脸满是酸楚的笑了笑:“哀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小住几日,为了避免睹物思人,该遣散的都遣散了。 在宫里的这几年,早已经习惯了僻静,听到喧闹就头脑发昏。 或许也是哀家怕触景伤情吧!” 柳明志接过陈婕递来的茶水,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虽然有些俗套,臣弟还是劝皇嫂节哀。” “两年了,哀家也放下的差不多了,再难受又能如何,先帝也不死而复生。 哀家起码有皇儿跟芝瑶陪着,比起宗人府的一些母妃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皇嫂看开就好,不知道皇嫂想找臣弟商议什么关于陛下的事情?” 陈婕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颔首思索了一会。 “哀家说之前还是你先说说你怎么了吧,街道上哀家看你魂不守舍,身影潦倒不已。 怎么了?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你了?” 柳明志脸色一僵,本来都快压下来的烦心事想不到陈婕又提及了出来。 浅尝了一口茶水,柳明志盯着手里的茶水目光逐渐的阴沉了下来,脑子里全都是前日后宫酒水的算计跟李晔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 想着想着,柳明志的手臂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良久,柳明志将手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凤眸中满是疑惑之色的陈婕。 “皇嫂,府中真的没有人了吗?” “真的没有了,除了高瑾带人定期来打扫一下,如今的太子府平日里不过是一座空宅而已,妹夫你问.......” 陈婕说着说着神色一愣,怔然的看着目光幽幽的柳大少,娇躯下意识的朝后缩了一下。 “你.......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皇嫂不是说想让臣弟帮你解决一些关于陛下的事情吗?” “对.....对啊!”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陈婕逼近了过去。 陈婕似乎明白了什么,本能的朝着后面退缩而去,凤眸惊慌的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柳明志。 “你...........妹夫你要干什么?你冷静一些,可不要乱来,哀家是皇太后,是你的皇嫂。” 柳明志猛然弯腰,探身伸手将陈婕的皓腕握在了手里,微微用力一提。 陈婕比起齐韵,齐雅众姐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柳明志身为半步先天的境界,纵然是微微用力,也不是陈婕一个弱女子能够反抗的了的,轻而易举的就被柳明志从地上提了起来,强硬的拽到了的自己的面前。 陈婕看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柳明志,娇躯不由自主的发颤了起来,雪白的玉颈不停的滑动,吞咽着因为紧张而生出的津液。 虽然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发生过了一次并非你情我愿,情到深处自然浓的苟合之事,陈婕的芳心还是颤栗不已。 身为一个女儿家的羞涩加上寡妇的身份,以及对亡夫李白羽的感情,陈婕还是无法坦然接受接下来这个男人可能要对自己所要做的一些行径。 “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哀家,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你冷静一些,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哀家可是你的皇嫂啊!” “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皇嫂也不是尚未出阁,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臣弟要对你干些什么你不清楚吗? 再说了,你仅仅只是本王的皇嫂吗? 咱们是什么关系,不用本王多说了,你心里应该比本王还要清楚吧! 本王本来都打算将那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尘封起来,再也不对任何人提及,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此事一样。 奈何你自己非要再次送上门来。 两年前你不是很大胆吗?不是要赤身裸体对本王投怀送抱吗? 本王没有动你,不过是因为本王恪守本分,不想做那不义之人,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待本王的?还用本王仔细的给你回顾一下那日的事情吗? 陈婕?你真当我柳明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御书房中因为李晔提及兵权一事,两人心不在焉的不停对饮,具体喝了多杀柳明志都不清楚了。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酒意难免上涌。 陈婕如今当着柳明志又一次提及了为何如此烦恼孤寂,柳明志回想起这些年自己对朝廷的所作所为。 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怡安宫中先是陈婕对自己下药的行径,加上李晔今日旁敲侧击想要收回自己权利的话语,难免有些心火上升。 自己对李晔可谓尽了一个长辈,一个臣子全部的努力。 可是竟然换来了君王所不容的结果。 怎么能让柳明志装作安然无恙。 人心皆是肉之所长,柳明志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中人。 我是如何对你李家皇室的,你李家皇室又是如何待我的? 公平吗? 越想柳明志的脑子便越是混乱。 看着陈婕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柳明志呼了一口浓浓的酒气,不顾陈婕的挣扎,抓着陈婕的皓腕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妹夫!柳明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柳明志转头冷冷的看着奋力挣扎的陈婕,微微用力将陈婕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俯视着陈婕惊慌难耐的凤眸。 “淫乱后宫的黑锅本王可不能白白的就这么背上了。 你不是想要握住可以置我于死地的把柄吗? 本王成全你,给你这个机会! 一次淫乱后宫也是淫乱后宫,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 反正都是死罪,本王何惧之有。” 柳明志说完直接将挣扎不已的陈婕拦腰抱起,搂着娇躯朝着屏风后走去。 途中顺势熄灭了房中刚刚点燃不久的烛火。 房中登时昏暗了下来,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缝透入,令房中隐隐约约还可以看清些什么。 片息之间,安静的房中传出衣帛碎裂的动静以及隐隐带着不甘的娇媚音符。 屋外亭中,高瑾听着传入耳畔充满暧昧的动静,脚步不停的走动着,目光不时地看向传出动静的房间。 犹豫再三始终没敢上前打扰。 不是高瑾不忠心,而是高瑾脑海中全都是不久前二祖宗钱路意有所指的那些话语。 主人到现在都没有喊救命,应该是自愿的吧?否则为何邀请并肩王来这无人问津的太子府中会面。 高瑾最后看了一眼正房的位置,悄然退了下去。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月上中天。 云消雨歇,房中充斥着挥之不散的春意,灯火再次亮起来。 柳明志倚靠在床头,看着陈婕裹着锦被羞怒不已的娇怒姿态嗤笑了一声。 “看不出来啊,平日里如此端庄贤淑,气质高雅娇柔伊人的皇嫂,疯狂起来比起潘金莲潘大美人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嘛!” 定鼎 第六百九十一章世上安有无私人 陈婕虽然不知道柳明志口中的潘大美人是谁,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不代表陈婕听不出来。 她明白柳明志是说自己方才云雨之时的反应举止有些热情似火。 可是自己真的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先帝大行两年多了,自己独居深宫两年,久未云雨,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行为又过于霸道,骤然行云雨之事,实在是情难自已。 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或许已经认为自己是那种骨子里放浪不羁的坏女人了吧! 自己竟然又一次与妹夫发生了这种苟且之事。 从小接受的妇德令陈婕实在无法坦然面对如此局面。 看着一旁只搭了一件薄衫的柳明志,红烛映照下陈婕余韵未消的俏脸犹如火烧云一样嫣红。 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怒气上涌导致。 陈婕紧了紧包裹着凝脂娇躯的锦被,无力的倚靠在床榻内侧的墙壁之上,凤眸渐渐凝聚出些许的水雾。 不时地瞥上柳明志一眼,却始终不敢与之对视。 “你........哀家是你的皇嫂,你怎么能如此待我,玷污我的清白!” 正在揉着太阳穴沉默的柳明志,听了陈婕的话双眸猛然睁开,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陈婕,登时将陈婕吓了一跳,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本能的朝着床榻的角落缩去。 柳明志望着陈婕的反应,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只许你陈婕用下三滥的手段下春药来对付我柳明志,就不能我柳明志对你陈婕用强? 是你先对我不义,柳明志才对你不仁。 难道就因为你是一个娇弱的女人,柳明志就要坦然接受你对我的陷害,对你毫无怨念? 以往柳明志见你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对你恭敬有加。 可是淫乱后宫的名头足以将我打入死牢,你先如此待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的过错?” “我.......” 看着柳明志紧盯着自己藏着愠怒之色的双眸,陈婕无言以对,腰肢无力的软坐下来。 她想说那并非是她的意思,下药也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可是她该如何开口呢! 微微闭上凤眸,凝聚的水雾终于顺着陈婕的面颊流淌了下来。 事到如今,自己可真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啊! 无论柳明志相信不相信,自己都不能说上次下药的事情是母后南宫梦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指使自己做的。 否则柳明志一旦对朝廷心生怨念,自己儿子的江山社稷又该怎么办? 这个黑锅自己是背也要背,不背也的背。 陈婕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松开了紧抓着的被角双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再次裸露出一丝不挂的冰肌雪肤朝着柳明志爬了过去。 在柳明志愕然的目光中,主动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 “对,你说得对,哀家是一个不知廉耻,放荡下贱的女人。 是哀家许久没有男人慰藉,寂寞难耐主动勾引你的。” 柳明志看着娇躯不由轻颤的陈婕,眼中的怒气逐渐的消退了下去,扯过锦被撘在了陈婕裸露的娇躯之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说吧,皇........你找我想要商议什么事情?” 陈婕看着重新搭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是关于皇儿的婚事,皇儿今年都十又七岁了,可是自妖后服毒自绝之后,始终没有想要再行选后的意思。 皇帝无子,朝廷实在难安。 可是皇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后任清蕊的事情受了刺激,对于礼部帮他挑选的一个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秀女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否决下去。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礼部尚书无可奈何便找哀家商议了一下这件事。 后来哀家也亲自给皇儿提出再行娶后的事情,为皇室生下一个继承人安稳人心,最终却闹得不欢而散。 连母后这位太皇太后都出面劝说了,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服皇儿。 你也知道朝廷一旦没有继承人,久而久之会发生什么样的局面。 哀家对此愁闷的是寝食难安。 正好今日去给皇儿送补粥,见到皇儿对你这位姑父一如既往的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于是就借着这次出宫回太子府小住的时机想找你商议一下,希望你能劝谏一下皇儿,及时娶后,诞下龙子稳定朝中百官人心。 你见多识广,交友广泛。 不知你所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哪家贤良淑德,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帮皇儿他提及一下此事。 以皇儿对你的态度,只要你劝谏,十有八九就能说服皇儿再娶新后,延续香火大业。” 柳明志转头的望着不知何时仰头侧首,凤目满是期许的看着自己的陈婕,目光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自嘲之意。 “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陈婕没有看到柳明志眼神的变化,忙不吝的点点头。 “对,你长久不在京城,不知道皇儿对别人的态度,你见到了就知道他对你是如何的信服了。 只要你开口,哀家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柳明志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里带着希冀光芒的女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不是我不愿帮助陛下物色一个贤妻良母,端庄贤淑的国后,实在是时间紧迫,没有这个机会。 陈婕,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上永远不会有至公无私的圣人。 圣贤书也只是圣贤书而已,书中的人物只是书里所存在。” 陈婕疑惑的看着神色有些沉重的柳明志,前句话她还能理解,时间紧迫,着急赴北,没有时间来挑选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来成为后宫之主。 可是后一句话她就不懂了,不知道柳明志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圣人,圣贤书,跟帮皇儿挑选皇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柳明志看着陈婕疑惑不解的模样,直接翻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他希望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否则她那双带光芒的美眸只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自己跟李晔的矛盾他并不打算告诉陈婕,因为那样的话轻而易举的就会毁掉这个女人。 陈婕望着闭目休息的柳明志,樱唇嚅喏了几下,终是没有开口。 等到柳明志的呼吸均匀起来,才轻悄悄的卷开另外一床锦被钻了进去。 逐渐冷静下来,陈婕还是无法坦然就这样跟柳明志毫无芥蒂的同床共枕。 这个男人是自己小姑子的夫君,他始终不是自己的夫君。 自己的道德观念不允许自己如此坦然无愧的背叛了故去的夫君。 等皇儿彻底坐稳江山,稳定朝纲,成就一番丰功伟业,为百姓所称赞信服之时。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结束自己不贞的余生,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想到这些,陈婕眼里又划出两道泪痕,压抑声音哽咽起来。 定鼎 第六百九十二章影主(二合一) 柳明志两人各怀心事的安歇起来,是在逃避现实有意装睡,还是真的累的身心俱疲,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蓬莱酒楼在打更人的锣鼓声中悄然的结束了酒楼繁华热闹的生意,老老实实的打烊关门。 宵禁了,不会有任何的客人再来了。 小等了半个时辰的两女,见到那个人始终没有归来,久候不至之下神色落寞的关闭了店门,沐浴安歇。 月色朦胧,余光挥洒。 夜色下,几道人影在民房上面翻转腾挪,施展着绝妙的轻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朝着蓬莱酒楼赶去。 当巡街武卫举着火把消失在街角之后,四个蒙面黑衣人对视着微微颔首,轻悄悄的朝着蓬莱酒楼四楼飞跃攀登而去,最终停在了柳大少暂停安歇的雅房窗户外。 屏息敛声在窗外静听了片刻,感觉到房中并无动静才开始动手。 两人望风,两个人用匕首撬开了窗户,对着房中吹了一管子迷烟,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动作灵活翻越进了雅房之中。 潜入房中的两个人落地之后,静气屏息在房中巡视一圈,看到空荡荡的床榻彼此轻轻地摇摇头,才轻手轻脚的在房中走动了起来。 “找!” “你左我右。” “嗯!” 两人借着撒入房中的月光,在房中仔仔细细的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稍高的黑衣人从床榻的枕头边捧起柳大少的包袱,透露出有些惊喜的声音。 “找到了!” 另一个正在翻找着柜子,听到同伴的话,目光一松,小心翼翼的将柜子恢复原样,动作轻盈的朝着同伴走去。 两人捧着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包袱,这才开始解开包袱上的扎扣。 片息后,两人看着只有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常服跟两件蛟龙袍,再无它物的包袱眼神失望的摇摇头。 “没有!” “会不会藏在了房中某处地方?” “王印这么贵重的东西,并肩王十有八九时刻贴身携带,放到房中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找一下吧。 万一他这次没带着也说不定。” “好,把包袱恢复原样吧。” “嗯!” 两人将桌案上的包袱恢复如初,再次分散开来,在房中仔仔细细的搜索了起来。半柱香的功夫左右,两人目光遗憾的将包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朝着窗外翻去。 “找到王印了吗?” 两人对着窗外的同伴摇摇头。 “搜了一遍,人不在也没有王印。” “嘘.......” 四人目光一凝,望着下面举着火把再次游荡回来的武卫,紧紧地的贴着屋檐的阴暗角落一动不动。 等巡街武卫再次远去,四人关上了窗户,朝着远处飞跃而去,快速离开了内城的地界。 京城一处民房中,灯火闪烁,四个黑衣人停在民院外,极有韵律的敲了几下院门,才推门走进民院中,对着一处点燃着烛火的房间单膝行礼。 “吾等参见影主。” 房中传出一声略显嘶哑的声音:“免礼吧!” “谢影主。” “拿到王印了吗?” “影主恕罪,吾等并未拿到王印。” “怎么回事?你们四个人的身手偷盗一枚印玺而已,并不算难事吧。” “回影主,人不在房中,王印也没在房中,属下猜测,可能是并肩王随身携带了。” 片刻之后,房中轻轻地回了一个嗯声。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王印有号令三十万兵马,执掌二十七府政务的权利,随身携带也是理所当然。 找到并肩王,想办法取回王印。” “这.........” 四人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目光中的迟疑之色。 “影主,并肩王没在下榻之所,十有八九是回了柳府。 柳府那可是龙潭虎穴,搞不好可能会令事情败露出来引起并肩王的怀疑跟警惕。” “那就动脑子,主上有令,一定要在北伐结束,天下一统之前拿到并肩王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军政要务的蛟龙印玺。 本影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偷也好,抢也罢,要多少人手尽管开口,本影主无不应允,无论如何必须拿到印玺交到主上的手里。” “这....吾等遵令!” “你们先回去吧,本影主回去禀报主上,看看他的意思。” “是,吾等告退。” 房中的灯火霎时间熄灭,破空声传入四人的耳中,眨眼间民院中空寂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先去查查并肩王的踪迹吧,看看他有没有回柳府安歇,一旦查实了,再行布置行动措施。” “是,统领!” 四人分散而去,民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东方破晓。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眸,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当手掌触碰到细腻的肌肤之时,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右手所落的位置。 看着自己的手掌搭在陈婕裸露在锦被外白嫩香肩上时,柳明志的神色极具变化。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柳明志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目光复杂的看着缩在一角熟睡的陈婕,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看着地上琐碎的衣物,凌乱的床榻,此刻恢复到神志清明的柳明志后悔了。 不停的质问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的行径。 脑子里闪现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对陈婕说的那些话,柳明志长长的叹息一声,悔恨不已。 自己虽然娘子众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强行侵犯过。 如今却对自己的皇嫂用强了。 他因为陈婕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心怀怒火不假,可是却绝对没想过用这种行径来报复她的行为。 更没有想过以用强行侵犯她身子的行为来找寻报复的快感。 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什么喝了酒意识不清,一时冲动,什么心生怒火,想要报复,都只是借口而已。 事实就是自己强行侵犯了陈婕,而且还用言行羞辱了她的颜面。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陈婕均匀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了一些,耳聪目光的柳明志一下子便察觉到了。 从怔神中反应过来,柳明志看向侧躺在床角一动不动装睡的陈婕,目光复杂的看着陈婕白皙的脊背。 “皇......陈婕.....我.....对不起!” 陈婕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她知道柳明志已经发现自己醒了的事情,也不再装睡,转身看向柳明志,凤目中全是说不亲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你走吧,哀家不想看到你。” 柳明志犹豫着点点头:“你昨天说的皇后的事情,我会注意一下的。” “哀家知道了,你先走吧,希望你不要传出去昨夜的事情。” “我......我明白的,你照顾好身体。” 看着陈婕玉颈扭向别处的回应,柳明志无声一叹,开始起床穿着衣物。 老头子说得对啊,有一就会有二。 无论自己跟陈婕谁先主动,都改变不了自己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的有些复杂化了。 “陈婕,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宫,就多休息一会吧。” 陈婕没有答话,直接将自己裹在锦被中,重新躺了下去,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思。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房中的摆设,也不再继续打扰需要冷静的陈婕,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柳大少关门的声音传来,躺着的陈婕慢慢坐了起来,依靠眠床枕之上,凤眸失神的怔怔发呆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的不忠。 非是妾身下贱,自甘堕落,而是妾身无可奈何。 这是母后的意思,为了你李家,为了皇儿,妾身只能如此了。 同样魂不守舍的柳明志一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蓬莱酒楼之中,在两女喜笑颜开的招呼下回到了雅房之中。 柳明志一回房间,便走到几扇窗户前停了下来,将这些窗户一一打开。 看着面前位于最左侧窗户上不见的发丝,柳明志脸色微微一变,微眯起眼眸在地上寻找了起来。 眨眼间,柳明志捏着一根细长的发丝在窗户的栓扣上用手指摸索着。 手指骤然一停,柳明志弯腰看着窗户上的用利器刻出来的痕迹,不动声色的朝着床榻走去。 看着枕边的包袱,柳明志俯身在包袱上观察起来。 包袱上依旧不见自己特意捆绑的发丝,无不表明自己的房间有人进来过。 不排除薛碧竹两姐妹她们或者她们派人来打扫房间。 可是打扫房间用得着走窗户这种地方吗? 虽然也可能是她们打开了窗户,为何巧合至极的只打开了一面窗户?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柳明志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起来。 “大果果,听灵依姐姐说你回来咯,你在不在房中撒?” 任清蕊人未到,蜀地方言先行传入了房中。 柳明志回过神来将手里的发丝丢到了床下,朝着屏风外走去。 “进来吧!” “好嘞,大果果你果然回来咯。” 柳明志看着笑盈盈走进来,目光满含期待的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 “你爹娘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再等等吧。” 说完便朝着窗户走去,默默的观望着可以看到的宫门巡视着。 任清蕊期待的目光顿时垮了,闷闷不乐的朝着柳大少身边走去。 “大果果,我家老汉不会出事了吧?” 柳明志没有答话,依旧静静地凝视着皇宫位置。 任清蕊无奈,双手捧在香腮趴在窗台上俯视着街道上早起繁忙的行人。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柳明志转头看向了百无聊赖的任清蕊。 “任姑娘!” “嗯!啊?怎么了?” 柳明志眼神幽邃的看着任清蕊。 “你错过了一个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不过也避开了一个沦为棋子的下场。 我真不知道该为你感到高兴,还是该为你惋惜! 收拾行礼吧,咱们可能很快就要回北疆了。” 柳明志说完,径直朝着桌案走去。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有些冷寂的背影,皓目闪过一丝慌乱,不由的吞咽着口水。 果然,早些年爹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越是豪门大户,越是大家族将利益看得也就越重。 为了利益得失,他们可以冷血无情,不计任何代价来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思索着柳明志方才说的那些话,任清蕊的芳心顿时酸涩起来。 果然,大果果带自己回京的原因并非只是想帮自己找爹娘那么简单,肯定是想利用自己达到一些什么目的。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用不到自己了。 老汉说的对啊。 这些所谓的权贵豪门,为了自己利益,连血都可以是冷的。 身份越是尊贵,则越甚之。 定鼎 第六百九十三章狗鼻子柳颖 任清蕊出神思索间,柳明志已经挥笔一蹴而就写好了一封书信朝着楼下走去。 蓬莱酒楼后门拐角一处行人稀少的角落里,柳明志将写好的书信递到乐面前的斗笠人手里。 “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夫人的手里,一旦遇到阻拦,不论身份,准许你格杀勿论。” 斗笠人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柳明志,露出了有关司青龙司司主青龙的相貌。 看着少爷严肃的目光,青龙接过手里的书信郑重的点点头。 “遵令,属下告退。” 望着青龙消失的背影,柳明志四下望了望,低着头朝着酒楼赶去。 然而尚未走上几步,一阵香风袭来,柳大少感觉到背后有人朝着自己扑来。 出于战场上多年以来厮杀的本能,柳明志迅速转身挥手擒拿过去。 “咳咳.......小明明.......是姐姐........” 柳大少的妖孽姑姑柳颖被柳大少单手锁住玉颈,直接抵在了身后的民房院墙之上。 看着柳明志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机,柳颖俏美的脸颊有些发白,用力拍打着柳明志的手臂。 柳大少看着费力拍打着自己手臂,快要喘不上气来的姑姑急忙松开了擒拿着柳颖玉颈的大手。 手掌离开脖子的瞬间,柳颖白皙细腻的脖颈之上无道鲜红清晰的指印便露了出来,可见柳明志方才的力道如何。 “咳咳........小混蛋.....你.....咳咳......要杀了姐姐吗?” 柳明志看着顺着墙壁快要滑落在地上的柳颖,急忙上前搀扶住了柳颖的藕臂,尴尬愧疚的看着柳颖脖子上被自己锁出来的指印。 “姑姑,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以前你每次都是先叫我名字再扑过来的,这次一点动静没有,我还以为有人要对我.....” 柳颖娇媚的美眸白了柳大少一眼,纤纤玉指划过自己的脖颈,感觉到五根浮起的指印隐隐发痛,羞愤的抬起莲足在柳大少脚背上狠狠的来了一脚。 见到抱着脚倒吸冷气的柳大少,柳颖似乎还不解恨,扑到柳大少面前,握着拳头在柳大少胸膛上捶打了起来。 “小混蛋,枉姐姐我对你日思夜想,废寝忘食,一颗心儿都快飞到你身上去了,想不到一见面你就这么对姐姐。 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柳颖不停的捶打柳明志的羞愤模样,看似在撒娇发嗔,只有柳大少知道柳颖下手真的没有留手。 “姑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这次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让我一点防备没有。 别打了,再打我非得吐血不可。” 柳颖看着柳大少绛红的脸色,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低头对着有些发红的拳头轻轻地吹着凉气。 小冤家被自己打的胸口痛,自己的拳头也不是铁做的,同样会痛。 看着柳大少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柳颖美眸中的忧虑之色一闪而逝。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小冤家方才那一瞬间看向自己的杀机太真实了,如果扑向他的人不是自己这个姑姑而是另有其人,只怕这处巷子里十有八九会多出一具尸首来。 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杀心怎么如此强烈。 不行,小冤家可是习武之人,一旦杀心入心境,对他将来的修为可能会留下极大的隐患,一旦出了岔子,伤及肺腑是小,留下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柳颖急忙在自己饱满的胸口上蹭了蹭自己发红的手背,娇柔妩媚的凑到了柳大少面前,屈起修长圆润的玉指在柳大少胸口慢慢的划着圈圈,水汪汪的双眸对着柳明志眨巴个不停。 “小冤家,姐姐打痛你了吗?姐姐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差点把姐姐杀了,你看看姐姐脖子上的指印都浮肿了,姐姐对你发泄一下郁闷,你应该不会怪姐姐吧?” 柳颖突然转变的画风让柳明志脸色一僵,望着柳颖充满狡黠之色的玲珑双眸,下意识的以为柳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毕竟在这个妖孽姑姑身上自己吃了太多暗亏,却又无可奈何。 嘀咕着柳颖可能打算用别的法子来折磨报复自己,柳大少急忙拍打掉在自己胸口画圈圈的手指,猛退了三步。 “姑姑,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柳大少眼中的防备之色被柳颖看的一清二楚,顿时贝齿咬的咯吱作响,臭小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装什么聪明。 “哎呀,小冤家,你把姐姐当什么人了,姐姐怎么会对你动手呢? 你把姐姐掐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还不快来扶着姐姐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柳颖说着说着,作势要软到在地上。 柳明志无奈,不知真假的情况下也不能看着姑姑栽倒在地上吧,急忙上去搀扶,提着柳颖细腻手软的藕臂,这才没让佳人真的栽在地上。 好在柳颖这次任由自己扶着,没有再对自己拳脚相加,这才令柳明志松了口气。 这妖孽姑姑简直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每次见面都压迫的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戏弄却无可奈何。 被柳明志搀扶着的柳颖忽然探子琼鼻在柳大少身上不停的嗅动起来。 柳明志看着快要凑到自己脸上的鼻尖,急忙仰头躲闪了起来。 “姑姑,你跟个小狗一样闻什么呢,我洗澡了,身上不臭,污染不了你这个香喷喷的大美人。” 柳颖目光怪异的看着一脸嫌弃的柳大少,直接将臻首埋在柳大少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臭倒是不臭,反而香的很,你素来不爱粉头白面,涂抹胭脂水粉,这明显就是女人香,内衬上的香味比外袍上的香味还要重,说明你们待一起的时候脱了一些衣服,更可能没穿衣服的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小冤家,姐姐说的对不对啊?”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看着目光炯炯的柳颖,想起自己从陈婕那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更换衣物的事情顿时纠结了起来。 自己这妖孽姑姑不去大理寺跟刑部当官简直屈才了,这他喵的都能推出来。 柳明志还没来得及说话,柳颖目光满是狐疑的在柳大少审视了起来,抬手掀开柳大少的袖子看了看柳大少的双臂。 又掀开扯开柳大少的衣领,垫脚在柳大少的脖颈周围扫视了起来。 柳大少反应过来,急忙拍开了柳颖的手掌。 “姑姑,你疑神疑鬼的干什么呢?” 柳颖看着柳大少不满的神色,托着下巴啧啧两声。 “啧啧.....这么多痕迹,绝对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呢,你刚回京城,如此热情似火的待你,说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娘子里面的某一个。 而且,尚未出阁或者刚刚出阁不久的女子绝对不会如此放得开,此女年龄不小,定然是一个妇人。” 柳大少看着柳颖,感觉自己额头上都快要冒出冷汗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妖孽,就从自己身上扒拉两下就能够看出这些? “不是你的娘子,一个妇人如此热情似火,不是寡妇就是被冷落的妇人。” 柳颖说着说着俏目一凝,纤纤玉指直接游走到了柳大少的耳朵上用力一揪。 “好啊,你个小冤家,竟然跟你爹一个德行,去招惹那些红杏出墙的放浪女人。” “我.........我.........” 这些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啊?除了不是红杏出墙的放浪女人之外,其它的准确的也太离谱了吧! 柳大少心虚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不能再让柳颖继续猜测下去了,否则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任由柳颖揪着自己的耳朵,也不挣扎,悻悻的揉着鼻子。 柳颖看着柳大少心虚的模样,松开了揪着其耳朵的手掌,可怜兮兮的盯着柳大少,目光哀怨不已。 “真是没良心,放着姐姐这个独守空房的现成的深闺怨妇不来安慰姐姐,居然去找别的女人,你好狠的心呢。 姐姐不比她们成熟吗?不比她们有味道吗? 姐姐能答应你的她们能行吗? 负心汉,没良心,喜新厌旧,无耻下……” 又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造孽,造孽啊! “姑姑,你怎么来这里了?” 生怕柳颖越说越离谱,柳明志只能插科打诨起来。 定鼎 第六百九十四章影杀易主(二合一) 柳颖深知柳大少的秉性,见其顾而言他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追问。 对于小冤家这样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得有个度,过犹不及。自己之所以能将小冤家拿捏的游刃有余,不外乎如此。 听到柳明志有意岔开话题,柳颖半边身子吊在柳大少胳膊上,对着自己方才被柳明志锁在墙壁上的位置努努樱唇。 “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姐姐待在府里闷得慌,出来买点合口味的菜开开小灶,顺便补充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府里的厨子虽然手艺精湛,可是做出的糕点始终不合姐姐的胃口。 这家蓬莱酒楼做出的糕点味道姐姐还是比较中意的,满京城的酒楼,点心铺,糕点坊也只有她家的糕点姐姐才能吃出家乡的味道。 后来姐姐才知道,酒楼的两个有名的西施老板也是咱们江南的老乡呢! 所以姐姐每过几天就会来买上一些,这不刚到还没进去,就看到你从那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便藏到了一旁的拐角想给你一个惊喜,哪曾想,姐姐的惊喜没给你,你倒是给了姐姐我一个惊吓。” 柳明志顺势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墙角处还有一个竹篮跟散落了一地的瓜果蔬菜。 搀扶着不知道是真无力还是假无力的柳颖朝着竹篮走去。 “姑姑,你站一下,我把菜给你捡起来。” “好吧,摔坏的就单独搁置,一会遇到路边的乞丐送给他们果腹也比扔了的强。” 捡拾蔬菜的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向了柳颖:“认识姑姑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发现姑姑原来是这么心善的一个人。” 柳明志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他自己的真心话。 反正在柳明志自己的印象里,跟姑姑柳颖相处的时候,她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折磨’跟痛苦。 她在别人面前什么模样自己还真不是太了解。 如今柳明志懂了,柳颖在外面真善美的一面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留给自己啊。 柳颖看着柳明志幽怨的目光,得意的仰仰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姐姐虽然出身名门,可是心却软的很呢,不信姐姐让你看看。” 柳颖说着说着作势要去扒开自己云萝衫内包裹着自己高挺山丘的裹胸。 如今六月中的天气,裹胸便是女子代替肚兜最贴身的衣物了,柳颖要是真的扒下来了,可就真的一点隐私都不剩了。 柳明志眼角一抽:“停,捡东西。” 柳颖看着小冤家避之不及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 拿捏这小混蛋的法子自己有几十种,唯独这一招百试不爽。 片刻后,柳明志提着竹篮巡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遗漏什么东西,这才走向柳颖。 “姑姑,都捡起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吃食,有什么可看的。” “胭脂水粉看看有没有损坏的,有的话孩儿再给你买一些送过去。” 柳颖无奈的摇摇头,随意的在篮子里扒拉了一下,最后拿起一根摔断的萝卜举在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 “唉,可惜了,姐姐还没来得及用呢,就这样断成了两截了,今晚又得寂寞难耐了。” 在柳大少窘迫的目光中,柳颖随意的将萝卜丢在了竹篮里,笑幽幽的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还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了个假的,却来了你这么个真的。 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姐姐的损失才行。” 我他妈............ 柳明志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直接朝着酒楼赶去。 薛碧竹愕然的看着‘亲热至极’走进店门的姑侄俩,犹豫着迎了上来。 “颖......姐姐,柳大哥,你们.....你们........” 柳颖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碧竹,又看了看柳大少。 薛碧竹的那句柳大哥她听得可是一清二楚啊,小冤家竟然跟蓬莱酒楼有名西施老板娘相识? 看着薛碧竹盯着自己挽着小冤家手臂有些紧张的目光,柳颖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着,似笑非笑的朝着小冤家靠近了过去,直接将柳大少的手臂镶嵌到了自己的事业线里面。 “碧竹妹妹,好久不见,给你引荐一下,这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郎君就是姐姐我朝思暮想的小冤家。 今天刚刚重逢,就迫不及待把姐姐带你们酒楼里来了。 大白天的,姐姐还有些....有些放不开呢! 你可不要笑话姐姐啊。” “啊?啊!额........额.........” 柳明志看着薛碧竹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碧竹,你别听我姑姑瞎说,她,我老子的亲妹妹,我的亲姑姑,柳颖。 性格大大咧咧,就喜欢胡说八道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你不要当真。” 薛碧竹怔怔的看了柳明志一会,目光在柳明志姑侄俩身上徘徊了起来。 柳颖,柳明志。 怎么会这么巧。 “柳大哥,原来颖姐姐竟然是你的姑姑,那她岂不是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家的夫人?” 柳明志看着震惊不已的薛碧竹,苦笑了起来:“合着你颖姐姐叫的这么亲切,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我......没问过啊! 民女薛碧竹,见过云夫人。” 柳颖看着薛碧竹忽然变得拘谨的反应,无趣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无趣,姐姐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有趣的妹妹,就被你戳破了。 碧竹妹妹,你不用在意姐姐的身份,以后还叫我颖姐姐就行了,千万别随这个小冤家叫姑姑,都把姐姐叫老了。” “我...民女不敢!” 柳明志明白薛碧竹一时间无法适应柳颖身份的转变,淡笑和煦的看着薛碧竹:“碧竹,姑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 姑姑比较喜欢你们酒楼里的糕点,你待会送一盘到我房间里来,我跟姑姑先上去了。” “好好好,柳大少,云...颖姐姐你们先请。” 柳颖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薛碧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略有深意的跟着柳大少朝着四楼雅间走去。 薛碧竹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猛然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巧?不行,糕点得让灵依亲自下厨了,必须得做出十足的江南口味才行。” 薛碧竹嘀咕了一声,急忙朝着后厨的方向小跑而去。 两人进入雅间之中,任清蕊的芳踪已然不在,想来是回自己的雅房了。 柳颖打量着柳大少的房间,走到窗前将所有的窗户一一打开。 “小明明,可以啊,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让京城那些文人骚客垂涎欲滴的酒楼两大西施,不会是你在外面养的小宅吧。”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颖,在包袱里翻找了起来。 “小明明,姐姐问你话呢,你干什么呢?” “找药膏,把你脖子上的指印涂抹一下。” 柳颖伸了一下懒腰,慵懒娇媚的斜躺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 “算你个小冤家还有良心,姐姐就原谅你对姐姐的粗鲁行为了。 不过以后可不许对姐姐这么粗鲁,你弄得姐姐现在还疼呢,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姐姐。” “姑姑,你再不好好说话,本少爷真翻脸了。 明礼,明杰我们三兄弟,你换个人也行啊,可着我一个人祸害,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柳颖听着柳大少抱怨的话语,美眸好奇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看了起来。 “药膏没有了,药散还有一些,姑姑你稍等一下,我用茶水和一下就给你敷上。” “嗯,姐姐等你。” 看着坐在椅子上埋头制作药膏的柳明志,柳颖从袖口取出一块骷髅令牌在手里轻轻地在手里摩挲着。 令牌乃是钨铁铸造,上有骷髅,一个铁画银钩的杀字横亘令牌之上。 影杀血屠百万众,皆因上命保帝星。 局势到了今日这副光景,三千影杀卫,是该易主了。 “小冤家!” 正在制作药膏的柳明志,诧异的看向了柳颖。 “啊?姑姑怎么了?” “姐姐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姑姑想送,孩儿自然不敢不收,不过姑姑放心,姑姑的礼物,孩儿定会数倍奉还。” 柳颖看着柳明志不以为然的模样,苦笑了一声,起身走到柳明志身后,藕臂直接将柳明志揽在怀里,臻首贴在柳明志的脸颊上摩挲了起来。 “傻孩子,多年以前,姐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又岂会在乎你的回礼。” 柳明志本想挣扎,听到柳颖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柳之安当年的一番话浮现在眼前。 孩子,你姑姑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了小溪为何就不能委屈一下,体谅一下你姑姑的苦心呢?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搅拌药散的筷子,轻轻地拍了拍柳颖的手背。 “姑姑,好端端的干嘛要说这么沉重的话。 孩儿知道,你虽然时常戏弄我,可是我们三兄弟,加上小妹柳萱,你最疼爱的便是孩儿。 小时候因为此事,表弟大海,大江,大河,小溪他们兄妹为此没少闹别扭。 孩儿明白,因为咱们是血脉至亲,所以你对我从来不避讳什么。 你放心,孩儿以后定然会不遗余力的报答姑姑的大恩大德。” “傻孩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再说这些,姐姐就翻脸了。” “好好,姑姑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许叫姑姑,叫姐姐!” “姑姑!” “是姐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姑姑!” “小冤家,真是白疼你了。” 柳颖嗔怒着弹了一下柳大少的脑门,将手里的令牌轻轻的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姑姑,这是?” “这是姐姐背着你那个烂木头姑父豢养的三千强壮勇猛的面首,他不在家的时候姐姐也好排解排解寂寞。 现在姐姐把他们交给你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要不,你替他们来安慰姐姐?” “我去,姑姑,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这些呢! 以后这些玩笑少开,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姑侄俩,万一当真了就要命了。” 柳颖嗔怒着再次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 “姑侄俩怎么了,你知道熹妃吗?” “知道啊,父皇三十六妃之一的妃子啊,当年我还见过她几面。”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是父皇的妃子吗?” “除了如此,她还是你父皇岳父李政的表姑姑,威赫皇帝的爱妃之一。” “什么?那她岂不是.........岂不是..........父皇的母妃之一?” “是不是很惊讶啊?别说皇宫了,豪门之中这种事情也是比比皆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何止是惊讶,简直就是吓人!不是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别管姐姐怎么知道的,姐姐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嗯哼...........你明白了吗?” 柳大少看着柳颖对着自己不听抛媚眼的举止,恶寒不已。 虽然知道柳颖又在开玩笑戏弄自己。 可是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姑姑,你杀了我吧。 什么仇什么怨呢,你可是我亲姑姑!” “小冤家,姐姐怎么舍得杀了你,不过姐姐可以吃了你啊!” 定鼎 第六百九十五章大器晚成 柳颖笑盈盈的看着柳大少躲躲闪闪的模样,顿时玩心大起,正准备再刺激刺激这个小冤家,敲门声打断了柳颖的下一步行动。 “柳大哥,颖姐姐,你们要的糕点我送上来了。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柳明志脸色一喜,跟等到了救世主降临一样朝着房门看去,顺手把手里的令牌塞到了柳颖的手中,起身朝着房门迎去。 “碧竹,进来吧!” 柳颖神色玩味的耸耸香肩,巧妙的将令牌收进了衣袖之中。 房门应声而开,薛碧竹捧着一个托盘施施然的走进了房中。 察觉到柳颖望着自己古怪的目光,急忙躲闪了一下目光将托盘摆到了桌案上。 “颖姐姐,时间仓促,只有桂花酥备好了,您先慢慢品尝。” 柳颖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捏起一块糕点品尝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嗯,就是这个味道,好吃。” “颖姐姐满意就好,小妹马上去准备另外几样吃食,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柳明志看着准备出门继续忙活的薛碧竹急忙开口:“碧竹!” “嗯?柳大哥怎么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糕点吗?小妹马上给你准备,稍等片刻即可!” “不用,我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劳你转告灵依姑娘,我明天就要赴北了,时间仓促,就无幸令你们两位佳人给柳明志践行了。” 薛碧竹一愣,樱唇嚅喏了几下,美眸失落的点点头:“小妹知道了,小妹会转告灵依妹妹的,柳大哥你先忙,小妹下去招呼客人了。” 柳明志还想说什么,最终怔怔的看着薛碧竹消失门口,还是没有开口。 “可惜了可惜了,别人都说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反了过来?碧竹,灵依她们两姐妹虽然年纪已经过了妙龄,却也是少有的大美人,你这位风流成性的大少爷就真的一点不动心? 还是韵儿她们压榨的太狠了,你不行了? 那样的话小溪溪以后岂不是很可怜,要活活的守寡了?” 听着柳颖的调侃之词,柳明志没好气的白了柳颖一眼:“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柳明志坐回去重新鼓捣起药膏,看着品尝着糕点不时点头的柳颖。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非是孩儿看不出碧竹她们两个对孩儿的情意,实在是目前情况复杂,不敢轻然许诺。 孩儿当初其实也给过她们姐妹一个约定。 奈何时局逐渐潦草,前路未知,生死难料,何必徒增情债。 等一切安定了再说吧。 如今我连自身能否保全都犹未可知,跟她们有了关联,非是圆了她们的情思,而是害了她们的身家性命啊。” 别人不清楚柳明志目前的难处,不代表柳颖这位姑姑不清楚。 看着柳明志有些低沉黯然的神色,幽幽的摇摇头。 “相逢本无错,何必惹情思。 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啊。 你真的明天就要赴北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捧着茶杯中的药膏朝着柳颖走去:“对,是该及时回去准备一下后路了。 你说李云龙这个混账东西干什么不好,非要造反,如果还是大哥在位的话,又何至于走到如今这副光景。 仰头,孩儿给你擦药膏。” 柳颖将手里的糕点搁置一旁,乖乖的扬起了粉妆玉砌的脖颈:“皆是龙子,自有傲气,谁愿屈居人下,受制于人呢? 虽无情,却合理。 豪门大族的人,利字当头,哪有什么人情人性可言。 咱们柳家只有姐姐跟你家老头子,牵扯不到什么权争,算是一个少有的例外。 希望你们兄弟三个将来也能和睦相处,不要为了利益忘却了兄弟情义,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而反目成仇。 你是家中老大,希望你能做好一个表率,给明礼,明杰树立一个标榜。” “姑姑你就放心吧,老头子家大业大不假,可是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些金银家产至兄弟情义而不顾。 明礼从军了,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将军了。 萱儿迟早要嫁人的,家产十有八九是明杰的了。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明礼那边我尽量会从中调和一下的。 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你能这样想,姐姐就放心了,没有白白的疼你。 嘶.....轻点,你弄疼姐姐了。” “忍着点,一下子就好了。” “咦,小冤家你这话说的让姐姐忍不住往别的地方去想啊,站的这么高,是不是偷看姐姐不该看的地方了。” 柳颖说着说着挺了挺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美眸眯成了月牙既是得意,又是自豪看向了柳大少。 “想看跟姐姐说,不用偷偷摸摸的。” 柳颖不说还好,她一说柳明志反而下意识的将目光看了下去。 望着柳颖包裹在裹胸内堪比马里亚纳大海沟一样深邃的事业线,急忙将目光再次放到了柳颖脖颈的指印上轻轻地涂抹着药膏。 怪不得这妖孽姑姑整天嘲讽这个,讥讽那个,没事就调侃小溪如何如何。 实在是人家柳颖确实有这个资本可以傲视天下百花。 自己众多娘子之中,除了雅姐的事业线勉强可以与柳颖平分秋色,也只是勉强有资格一战而已。 自己这个姑姑什么都好,就是在自己面前忒不拿自己的隐私当回事了。 将最后一指药膏覆盖在指印之上,柳明志放下茶杯走到了一旁。 “姑姑,孩儿都三十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颜面吗?” “照顾个屁,你永远是姐姐的小明明,姐姐就喜欢欺负你,不服气你也可以欺负姐姐啊。” 柳颖直接探着柔软的腰肢倾着身子凑到柳明志面前。 “来啊,欺负姐姐啊,姐姐绝不反抗,来啊来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姐姐绝对让你难以忘怀,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还是姐姐叫你小明明叫的多了,慢慢的就成了真的了?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悲了。 不行不行,姐姐必须好好的补偿你,说不准姐姐施展浑身解数,就能妙手回春。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让小明明你大器晚成了呢!” 柳颖说着说着有意无意的暼着柳大少尴尬的地方。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斗。你说什么就什么,大器晚成就算了,福薄。 北伐战争开始小半年了,姑父给你来家书了吗?他那边战况如何?” 柳颖扫兴的摆摆手,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斜躺在椅子上,顺势将自己修长的双腿撘在了柳大少的膝盖上。 “给姐姐捶捶腿,还有,少给姐姐提那个烂木头。 打起仗来自己是谁都快记不得了,那里会记得姐姐这个深闺怨妇。 出征这么久了,谁家没有收到自己男人的家书,唯独姐姐,别说家书了,连个口语都没有收到。 也不知道姐姐当年怎么就眼瞎了看上这么个没有情趣的烂木头。 还是小冤家你好,还知道回来陪姐姐幽会幽会,给姐姐解解闷。 你十个娘子都能个个应付自如,老娘一个他都摆平不了,真是眼瞎了,烂木头。” 柳明志默默的给柳颖捶着腿,无奈的摇摇头:“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姑姑你,你可别给我乱带帽子。” “姐姐才不管呢,我就认为你是为了陪姐姐幽会才回来的!” 看着对自己‘胡搅蛮缠’的柳颖,柳明志眼底的忧虑渐渐积累更多:“也就是说你对北伐大军目前的情况是一无所知了?” 柳颖弹坐起来,倾着腰肢凑到到了柳大少面前,探头探脑笑眯眯的观察着柳明志的双眸。 “怎么?你是在担心北伐失败啊,还是在担心你家小娘子的安危啊?” “唉......二者皆有吧。” “谁更多一些?” 定鼎 第六百九十六章无意窥春光 柳明志抬手将柳颖的双腿搬了下来,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我也说不上来。” “唉,既然你担忧她的安危,当年你率兵攻打金国的时候还这么起劲?一副提裤子无情的决然模样!” 柳明志双眸中带着一抹无人理解的痛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主动打,姑姑你以为就没事了吗?” “李晔是孩儿教出来的,我了解他。我不打,他也会派别人去打,我主动打,既是给婉言她们一个活路,又是给陛下一个把柄。 可惜,我好像低估了一个帝王的权欲心。 然而,我始终坚信我要走的路没有错,可是我又好像错了。” 柳颖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朝着柳明志的嘴里塞去。 “你啊,就是总想将一件事情处置的十全十美,总想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以最少的代价完成天下一统。 可是你忽略了人性,更忽略了人心。 姐姐比你痴长了几岁,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姐姐没有见过。 大恶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好人也有凶戾的一面。 比如说你的岳父皇帝睿宗李政,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人人称颂的盖世雄主,在位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负这个盛名跟谥号,可是他为了坐稳皇位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你知道吗? 仅仅因为他手上沾染了无数的血腥,你就能否认他的政绩吗? 否认他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好皇帝吗? 你爹为了保护咱们柳家的利益得失,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你知道吗? 他早年的为人令天下八成商贾为之胆寒,可是他成就江南柳又做了多少利民好事你知道吗? 大善,大恶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 然而该怎么定义善恶两个字,谁又能立上一个标杆呢? 不外乎无愧于心四个字而已。 并非每个人都是你柳明志啊,傻孩子。 十全十美的人哪有啊,圣贤书中的圣人不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吗? 一个新王朝的建立,注定离不开血与火的洗礼,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 自古以来,成就无上大业者,有几个是靠仁慈道德的? 人心变了。 孩子,你没错,错的天下三分,战火经久不息,错的是世道。 这糕点就像是天下。 姐姐吃了一口,就等于吃了半壁江山,然而将剩下的给你吃,你还愿意接受,是因为你拿姐姐当不分彼此的自己人。 可是姐姐将这沾染了姐姐口水唾液的糕点给别人吃,别人还愿意欣然接受吗? 我想十成的人都不愿意接受残缺不全的半块糕点,而想要一个十成的糕点。 你——懂姐姐的意思了吗?” 柳明志拿出嘴唇中的糕点,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怔怔出神的打量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里的糕点缓缓地送到口中品尝了一口。 “嗯,美味,姑姑人美心也美,连口水都是香甜的!” 柳颖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想吃姐姐的口水啊,来,让姐姐亲一口,有多少姐姐给你吃多少,看看到底有多香甜。 唔.....亲亲!” 柳明志将手里的糕点丢到了嘴里,大手直接将柳颖凑上来的臻首扒拉到了一旁。 “起开,丑拒!” “小冤家,你真是没良心,你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都是姐姐把糕点嚼碎了嘴对嘴喂给你的你都忘了吗?” “嘁........我小时候还尿床呢,多大的人了,几十年的事情了,提小时候有什么意思。” “是啊,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小明明也不小了,具体有多大,姐姐上次搁着衣服感觉有点不准确。 要不再让姐姐检查检查?” “想都别想,下辈子投胎成男人,检查自己的去。” “嘁........你以为姐姐稀罕,姐姐问小溪溪去,不就知道了。” “去吧去吧,只要不烦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柳颖看着一边跟自己斗嘴,一边收拾包裹的柳大少,神色一愣:“小明明,你收拾包裹干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跟老头子辞行,回北疆啊。” “你怎么这么快啊,不是说好到明天的吗?” “早一天晚一天不差什么,还有下次请说我怎么这么快急着走,别说我这么快,容易误会伤自尊。” “嘤嘤嘤,你又不让姐姐试试,你快不快姐姐怎么知道嘛!” 柳明志将包袱系到了背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颖,抓起糕点朝着门外走去。 “要么跟我回家拜会你大哥我老子,要么自己回家该干嘛干嘛!”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柳颖也急忙抓起了两块糕点,顺手提起了自己的竹篮跟了上去:“姐姐跟你回家,慢点,你别这么猴急嘛!” “等着,不准跟进来,不然本少爷给你翻脸。” 无视柳颖怔然的柳明志,敲了几下门栓直接推开了任清蕊的房门走了进去。 “啊!” 柳大少看着顾上则不顾下,顾下则难顾上,抱着白玉无瑕,冰肌雪肤的胴体失声尖叫的任清蕊,暗道一声不愧是跟婉言不相上下的天生尤物,果然是娉婷婀娜风华绝代,国色天姿到艳压群芳。 任清蕊看着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柳大少,脸颊滚烫堪比猴子屁股。 自己不走不是,走的话就暴露的就更加彻底了,只能对柳大少怒目而视。 “你还看,还不快滚出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顿时老脸一红,抓起了面前的绣罗裙朝着任清蕊丢了过去,急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滚就滚,凶什么凶,神经病啊你,大白天的你换什么衣服! 再说了换衣服你都不知道拉门栓的吗?你是不是有病!” 柳大少心虚的逃了出来,一出门便看到了柳颖盯着自己满是戏谑不已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了柳颖一眼,都是自己这个妖孽姑姑把自己气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忘记问候一下是否方便就贸然闯进了人家姑娘暂时下榻的闺房。 柳颖还不知道柳大少已经把锅甩给了自己,盯着柳大少啧啧的摇摇头。 “姐姐刚刚夸完你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半个时辰都不到,你就给姐姐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可以啊,你还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遍地是情人啊! 听房里面这姑娘声音娇翠欲滴,清亮婉转,就知道年龄不大,十有八九是二八芳龄左右,你还真是老少通吃,荤素不忌啊。 俗话说,老夫少妻,神仙难医。 怎么着,没少操劳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姑娘纯属就是一个意外,我跟她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柳颖笑吟吟的拍了拍柳大少的后腰:“你啊,悠着点,别四十岁都活不到就英年早逝了。” 柳颖心里跟明镜似得,她明白小冤家跟房中的姑娘肯定不是自己说的那种关系,否则也不会分房而居。 小冤家贸然闯入闺房,这姑娘也不会因为被无意窥春光而厉声尖叫了! 不过她就喜欢看到小冤家憋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再这么没正行,我能不能活三十五都是个问题。” “姐姐可没有那么凶狠,跟这些初尝人事的小姑娘相比,姐姐可知道如何怜惜人,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可不会一上来就把.........” “你....你什么事?” 房中传来怯怯懦懦的声音打断了柳颖的调侃之词,柳颖下意识的朝着房门看去。 奈何任清蕊或许是因为方才的事情,不敢露面,柳颖只能隔着房门看出一道杨柳细腰,风姿绰约的倩影。 “方才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别放在心里,你比我长女大不了几岁。 找你就是通知你一下,收拾行礼不要乱跑,明天可能就要赶路赴北了,也可能今天就走。” “知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好!” 柳明志看着柳颖贴在门缝上的脑门,抬手一扯柳颖的衣袖。 “快走啦,你是没见过女人呢!” 定鼎 第六百九十七章他还是孩子 柳府内院正厅。 柳之安看着联袂归来的小妹跟长子神色平淡,似乎一点都不好奇这姑侄俩是怎么搞到一起了。 柳明志,柳颖两人各自坐定,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漱漱口,对着正在品尝香茗的柳之安说出了自己可能要马上奔赴北疆的事情。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果不其然,柳之安神色一愣:“你怎么这么快?起码等到你娘亲东海省亲归来,跟她见上一面再说回北疆的事情啊!” 想起娘亲对自己和蔼宠溺的模样,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 “事态紧急,娘亲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还家,我怕是等不到她回来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不是见不到了,下次我带妻儿回来再跟娘亲团聚也不晚。” “这......好吧,你要是实在等不及要回北地,老夫也就不强留你了,前程为重,其余皆小。 今天启程还是明日启程确定了吗?” “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的话就再耽搁一天,明天启程也不迟,没有的话今天启程也可以。” 柳明志说着说着看了一下厅外的天色。 “今天启程,天黑之前还能在明州停留,不至于露宿荒野。” “老朽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商行的事情有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找你走点后门,你在朝中的权利机会全都没了。 急着走就赶路吧,还有没有钱,缺钱花的话,老夫再给你拿个三五万两。” “得了,你手里的银子就留个明杰吧,我这边的窟窿你填的太多了,也该是个时候了。” “不要就算了,到时候万一急用钱,来不及跟老夫传书,你就直接去北地黄州府的柳家商行去找姓梁的掌柜,他一直负责西域商队的事情,存银还算丰富,用你的玉佩可以调取三十万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好,我知道了,但愿不会有这一天吧。 对了老头子,这么多年你一直住在京城,虽然偶然回江南小住月余。 可是咱们的跟始终在江南,你跟我岳父齐润应该很久没有叙叙旧了吧,京城的事情若是实在不忙碌的话,没事就回江南吧。 也跟多年不见的父老乡亲联络联络感情不是!” 柳之安捏着茶盖轻轻地拨弄着茶水上的茶叶,目光幽幽的看着乐呵呵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轻笑。 “知道了。 家里的事情有老夫你不用担心。 这天下有的地方老夫想去可能去不得,但是这天下之大,老夫想走,还没有谁能挡住老夫的去路。 我与你娘还有萱儿跟明杰的安危你不用时刻挂怀,把你自己一大家子照顾好了就行。 若是老子的孙子,孙女磕磕碰碰了,或者儿媳受到了一些损伤,老子扒了你的皮。” 察觉到老头子若有深意的目光,柳明志心里一突。 老头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放心吧,本少爷的妻儿还用不到你来担心。” “这话提气,像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希望你不会食言!” “本少爷你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你确定没有忙需要我帮一下吗?机会难得,虽然本少爷不在朝中,但是我说句话,满朝文武还没有谁敢不给我三分薄面。 你确定不再好好的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想走就滚蛋吧,老子看到你这张脸也是够够的。 倒是你,不准备让老子给你摆一桌践行酒了?几两银子的酒菜前老子还是不在乎的。”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没这个口福了,得嘞,您老保重身体。 不用送,本少爷知道路。” “小明明!” 看到柳大少起身,柳颖急忙站了起来,拉着柳明志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再次取出了怀里的杀字骷髅令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小冤家,姐姐的礼物你忘了带了。” 柳明志掂量着手里的令牌,思索了一会重新还给了柳颖。 “姑姑,三千影杀还是你留着防身吧! 唉,京城虽然繁华昌盛,可是确实天下最大的一块是非之地。 你比我更需要这块令牌。” “小冤家,你比姐姐需要,姐姐是大将军夫人,身在将军府中,谁还能把姐姐怎么着了!北地位于三国边界,局势复杂,多一些帮手,多一份胜算。 你可不能出事了,否则姐姐折磨谁去! 快收起来!” 柳明志直接将令牌塞到了柳颖的袖口里:“姑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这令牌我真用不到,还是你收起来的好。 北疆忽然多些高手,反而会被人混淆视听,对孩儿治理北地反而不妙。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令牌我真的不需要。” “这....好吧,姐姐就先给你保存着,一旦有需要了,一定要及时传书给姐姐知道了吗? 一个好汉三个帮,猛虎架不住群狼,一定要审时度势,千万不要由着性子来。” 柳明志忙不吝的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柳颖有些散乱的发鬓:“嗯嗯嗯,孩儿一定谨记姑姑教诲! 姑姑,如果京........没什么,北地被孩儿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颍州并肩王府随时欢迎姑姑大驾光临。” 柳颖一把将柳大少按到了自己的山峰之上:“嘤嘤嘤,小冤家姐姐好舍不得你啊! 这才几天啊,你都没让姐姐过足瘾呢,就要离开了,姐姐以后寂寞难耐了可怎么办啊!” “唔唔唔.....呼呼.....” 柳大少费力的从柳颖温香如玉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无奈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柳颖,转头看向了柳之安。 “老头子,我姑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忘了好酒好菜招待着,本少爷就先告辞了,咱们改日重逢,再好好的喝一杯。” “滚吧!早走老子早清净。” 说的愈多,越是难以离别。 柳明志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看着柳颖微红的妩媚美眸痴痴一笑,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赶去。 “小明明,保重!” 听着姑姑依依惜别的话语,柳明志的脚步更快了。 柳之安放下茶杯,跟柳颖一样站在厅内眺望着柳大少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满是不舍。 “小明明急着回去是要走那一步吗?” 柳之安看向目光担忧无比的柳颖默默的摇摇头:“这小子一生谨慎,他是不会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主动走那一步的。” “那他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 “这小子做事总喜欢留几手,他的棋怕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明明现在胜算不错,你说为何小明明始终不敢正视自己呢?” 柳之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远见,一副天下人都不理解的远见。 他的心很大,大到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苦衷跟难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柳颖看着打哑谜的柳之安,娥眉凝起:“你懂?说说!” “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个时候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啊,棋局之上波诡云集,变化万千。 老夫这边下了定论,事情忽然发生了转变,老夫岂不是很难堪!” 柳颖没好气的白了柳之安一眼:“不懂就是不懂,我又没笑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小颖啊。” 柳颖淡淡的瞥了一眼柳之安:“有话说,有屁放,装什么深沉,有病似的!” 柳之安嘴角抽搐的揉了揉鼻子。 “那什么.......额.........你跟混小子打打闹闹,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就算了,你可别脑子一热来真的。 你可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他的姑姑。 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啊,会被浸猪笼的。 他还是个孩子啊!” 柳颖看着脸色纠结的柳之安,妩媚的俏脸极具变化,深深地喘息了几下。 柳颖提起一旁的竹篮,拿起里面断成两截的萝卜朝着已经意识到不妙朝着内院逃跑的柳之安砸了过去。 “柳之安,你个老不死的混账玩意,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老夫.....老夫就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嘛,你脑子发热干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 “去你娘.....额......去你岳母个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老娘差点气糊涂了。 老娘走了,你去偷腥小心点,我嫂子知道了有你受的。” 柳之安探头探脑的看着柳颖英姿飒爽的倩影,抚着胸口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小颖还不知道我跟他闺中密友罗夫人的这档子事情,否则肯定唠唠叨叨个没完。” 京城北门,柳明志瞄了一眼一侧头戴斗笠,从出了酒楼便一句话没有搭理自己的任清蕊,悻悻的扣了扣鼻子,知道任清蕊还在为不久前那档子事情介怀不已。 自己真的是无心的嘛,否则回京路上孤男寡女多少次机会了,自己真对这丫头有什么邪念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转身朝着雄伟的城墙望去,目光逐渐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下次回来,会是一种什么姿态,又是什么身份呢? “驾!” 任清蕊看着纵马远去的柳大少,面纱下皓目怅然的回望了一眼京城。 好不容易有机会入京打探爹娘的踪迹,想不到非但一无所获,还被大果果无意给占了便宜。 真是亏大了。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任清蕊也纵马追了上去。 自己一个人在京城这块是非之地是玩不转的,不走又能如何! “驾!” 太子旧府,皇太后陈婕看着高瑾传给自己的书信,凤目复杂不已。 将书信点燃,陈婕脑海中全都是信中内容的那些关怀之词。 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陈婕愣愣的看向窗外。 芳心犹如一团乱麻。 一步踏错,再无回头路。 定鼎 第六百九十八章布置 柳明志奋力赴北的路上,远在北疆并肩王府的王妃齐韵在两日后的夜里先一步收到了青龙的传书。 齐韵虽然不知道这书信为何会离奇的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但是夫君柳明志的笔迹跟上面的个人印章齐韵还是认得的。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信封上面的火漆是否完整,齐韵这才关上了房门抽出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间,齐韵全神贯注的将书信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之后,取出火折子点燃便丢到了桌案下的火盆里。 齐韵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在房中踱步了起来,脸上带着迟疑担忧的神色。 “玉儿,把柳松管家传来。” “是,小姐!” 约莫盏茶功夫,柳松跟在玉儿身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少夫人,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吩咐?” “玉儿,你先退到门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奴婢告退。” 玉儿缓缓退出门外,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 齐韵屏息静气了片刻,凑到柳松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待到齐韵说完,柳松的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齐韵。 “少夫人,不是小的不听你的命令,你确定这是少爷的意思吗?那些东西少爷从来不许任何人染指的。 万一中间出了岔子,柳松万死难辞其咎啊。” “柳松,自从本宫嫁给夫君为妻,咱们也是朝夕相处十多年了,你觉得本宫会对夫君不利吗?” 柳松急忙摇摇头:“不敢不敢,少夫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而是事关重大,小的不得不谨慎行事。 少夫人的为人小的岂会不理解,既然这是少爷的命令,小的定然唯命是从。 不过后院库房的钥匙除了小的,还需莺儿姐那边的钥匙一起使用才能把环环相扣的锁链打开。 烦劳少夫人把莺儿姐找来吧。 我们俩的钥匙凑在一起才能打开所有库房的钥匙。” 齐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如此便好,也别让莺儿过来了,咱们俩直接去莺儿那里便好。” “也好,少夫人请。” 两人也不迟疑,直接朝着莺儿的庭院赶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也不知道齐韵跟莺儿说了什么,三人联袂朝着王府后院这个他们都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赶去。 柳松,莺儿两人各自取出一串钥匙,齐心协力打开了后院中重重阻隔的大门,直奔后院的库房之中。 库房厚重的大门被柳松缓缓推开,扇了扇上面掉下的灰尘,柳松就轻驾熟的点燃了火折子,从一旁熟练的置换了一个封闭严实的灯笼这才朝着库房中走去。 “少夫人,莺儿姐,你们随小的进来,除了小的的灯笼,你们不要使用任何明火之类的东西。” 两女感受到柳松话语中的谨慎,自然不敢大意疏忽,跟在柳松身后缓缓地朝着仓库中走去。 等逐渐适应了库房中的光亮,齐韵看着柳松掀开帆布之后露出的一门门崭新的火炮,顿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家后院库房里存放了武器,这点夫君是给自己透漏过得,可是她想不到后院库房中的火炮竟然如此之多。 说是琳琅满目也不为过。 齐韵惊愕,掌管一半库房钥匙的莺儿何尝不惊讶。 虽然她执掌库房钥匙,可是库房里具体存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对少爷很重要的东西。 少爷每次要走钥匙再还给自己,便不厌其烦的交代自己一句,一定要小心保存手里的钥匙,不要泄露出去,更不要丢失了。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火炮?这些火炮的样子跟城墙守军上那些火炮的样子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啊。” 柳松看着惊异好奇的齐韵,脸色纠结的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少夫人解释东海的事情。少爷都没有告诉少夫人,自己说了怕是不太好吧。 “少夫人,小的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少爷让兵部铸造的吧。” 齐韵机敏聪慧,见到柳松顾而言他,含糊其辞的样子,就明白自己不该继续问下去了,随意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少夫人,把少爷说的人手召集过来吧,早些完成少爷的吩咐,以免夜长梦多。” “好,你们随本宫来!” 柳松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笼,跟在齐韵后面朝着库房外退去。 齐韵环视着万籁俱寂的夜色,按照信上夫君吩咐的步骤,对着冷寂无声的后院打了几个古怪的手势。 齐韵手势落下的一瞬间,劲风四起,空旷无人的后院骤然间便出现一道道带着斗笠的身影朝着齐韵这边飞跃而来。 高矮胖瘦皆有,动作凌厉一看就是少有的高手。 “参见少夫人。” 齐韵压下心底的震惊,故作镇定的望着面前的上百黑衣人:“你们的身份印信。” 一个统领模样的人物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牌恭恭敬敬的捧着递到了齐韵的面前。 “少夫人!请。”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齐韵默默的接过斗笠人手里的令牌,对着柳松手里的灯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神色认真到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盏茶功夫,齐韵确定手里的印信跟夫君所描述的玉牌丝毫不差,这才松了口气将印信还了回去。 “尔等听令,将所有库房中的东西连夜运到该运的地方去。 如何出城夫君说你们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你们也清楚,你们有异议吗?” “吾等领命。” 上百人躬身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朝着不远处的库房分散而去。 月色朦胧,直至月上中天,又到第一声鸡叫声传来。 一辆辆马车,牛车从并肩王府的后门悄然而出,四散而去,逐渐消失在并肩王府的附近。 月明星稀,齐韵看着最后一辆牛车出了后门,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总算把最后一波人送走了。 “少夫人,莺儿姐,你们快早点回去歇着吧,还有两个库房的东西明天晚上还得接着转移,你们快去补觉吧。” “本宫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忙前忙后了一晚上,你才是最辛苦的人。” “小的不辛苦,恭送少夫人。” “莺儿姐,这是你掌管的钥匙,你收好。” 莺儿直接接过柳松递来的钥匙贴身收好,对着柳松点点头示意一下,这才陪着齐韵朝着内院赶去。 柳松四下看了看,吹熄了手里的灯笼,也渐渐消失在了月色之中,朝着自己的房间赶去。 齐韵与莺儿分开之后,并未直接回房,而是转道去了姐姐齐雅的院子。 几盏茶的光景,齐韵从齐雅的闺房中折返了回来。 而齐雅也换上了一身劲装,头顶一个带着面纱的斗笠,悄然隐没在了月朗星稀的夜色之中。 定鼎 第六百九十九章梁上君子 平州。 北疆二十七府居中缓冲之地,北通可直达颍州府,南上可接连忻州府。 在北疆二十七府之中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州府之一。 平州府偏北伯阳县城福满酒楼,正是柳明志,任清蕊两人今夜的下榻之所。 相比京师这等繁华龙地,伯阳县的夜晚就安静多了。 巡街的只有三五个当值的衙役,加上吃夜饭的更夫在街上不时地游荡着。 三五个衙役还算恪守本分,虽然没有对城中的治安照顾的面面俱到,一些主要的街道该巡视的地方他们也不曾放过。 衙役们一门挑着灯笼巡街,一边聊着男人之间都会说得一些荤段子。 不外乎青楼的小娘子跟谁家谁家的小娘子如何。 兴致缺缺,日复一日进行巡街的衙役们在闲聊中,并未发现城中多了一批不速之客正朝着福满酒楼急速赶去。 这群人皆是一袭夜行衣,黑纱罩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看他们在房顶之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轻松姿态就知道这些人已经脱离了正常武人的范围,皆是上了品的高手。 “头,就是这间客栈,三楼天字号雅间客房。” 十多个目含精光的黑衣人聚在了一起,小声对着眼前的福满酒楼指点了起来。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其中领头人环视了一下周围属下:“并肩王的个人实力不弱咱们弟兄们,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 只找王印,不许与并肩王起了冲突,一旦发现不妙,即刻撤离,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得令!” 十几个人应允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朝着客栈之上纵然跃去,没有任何借力直接轻飘飘的落在了客栈三楼的窗户外。 四五人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支尖锐的竹筒,刺透窗户纸对着竹筒吹去。 房中正在酣睡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双眸,露出了锐利的精光。 微微侧首朝着左侧的窗户望去,柳明志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无声的呢喃了一声又来了,柳明志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副酣然熟睡的模样。 这种香味的具体功效柳明志不清楚,不过十有八九是使人陷入昏睡的迷烟。 然而自己体内有小龙精血喂养的噬心蛊所在,根本不惧这些迷烟的药效。 对于中了这些迷烟具体会如何,他还真的不清楚。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利刃撬动窗户的声音传入柳明志的耳中。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跟睡着了一样均匀,默默的静听着房中的所有动静。 约莫四个人微不可察的脚步朝着柳明志的床榻缓缓地逼近,感受不到他们身上有任何的杀机,柳明志静静地装睡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 四个黑衣人终于摸进了柳大少,看着柳明志熟睡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人轻轻地招招手。 “时间紧急,快找。” “是!” 虽然柳明志一副陷入美梦的酣睡模样,其中两个人靠近柳明志的时候还是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 双眸一直紧紧地盯着躺在床榻上的柳明志,随时以防不测发生。 两人终于停到了柳明志身边,开始小心翼翼的在柳明志周围摸索了起来。 然而当房中所有的地方都找寻了一遍,四人聚在一起眼神失望的摇摇头。 “先撤出去。” “是!” 四人将房中的东西恢复了个八九不离十,迅速撤离出了柳明志的房间,跟外面的同伴汇合。 酒楼外的阴暗的小巷里,十几人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没有。” “没有!” “身上也搜了,没有王印。” “王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应该很轻易的就能找到啊,难道并肩王并未将王印带在身边。 不好说,王印可号令二十七府一切军政大权,王爷他没有理由不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不贴身携带的啊。” “这……会不会在王爷的那个小跟班身上或者坐骑那里?” “不是没有可能,咱们分开查。” “你们王爷的小跟班房间,我们去后院的马棚。” “得令!” 在他们商议的时候,一道黑影先一步隐退了下去。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回到了房中,连外衣也顾不上穿便翻窗朝着任清蕊的房中摸去。 任清蕊的相貌是个大问题,为了以防这些人发现了什么,自己必须先他们一步做出准备。 虽然这些人摸黑进入任清蕊的房间,不敢点灯的情况下可能不会看出什么不对,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时间紧急,柳明志也顾不上任清蕊睡觉有没有裸睡的习惯,直接撬窗窜了进去。 根据白天进房的记忆,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朝着任清蕊的床榻摸了过去。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柳明志看到任清蕊安睡的样子松了口气,好在这丫头穿着亵衣呢!直接点住了任清蕊的穴道,伸手将任清蕊的秀发一顿揉搓,当发丝凌乱起来遮住了样貌之后柳明志便直接朝着外面退去。 窗户不能走了,柳明志直接去掉门栓,走正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刚一重新躺了回去,柳明志便听到窗外再次传出微弱的动静。 立刻屏息静气,侧耳倾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四五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听到隔壁房中传出一声遗憾的低骂声,窗户关闭的吱呀声响起好一会,柳明志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坐了起来,下床悄悄地朝着窗户走去。 将窗户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隙,柳明志默默的观察着窗外的环境好一会才关上了窗户。 这些梁上君子目的性很强啊,他们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取什么东西? 王印?金龙令?免死圣旨?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这些东西相比下来自己号令北疆的王印成分居多啊! 转身朝着任清蕊的房中折回了过去。 一进任清蕊的房间,柳明志再次嗅到了方才那抹熟悉的香味,抬手扇了扇,朝着任清蕊走去。 仔细的扫视了一眼任清蕊的状态,柳明志松了口气。 好在这些人不是那些歪门邪道的家伙,并未对任清蕊做出什么不轨的行径。 默默的将任清蕊的秀发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再次露出了这丫头倾国绝色的面容之后,柳明志解了任清蕊的穴道之后悄然翻窗退出了佳人的房间。 东方见白,旭日东升。 用过早饭之后,两人再次开始启程北上,柳明志骑在马上默默的观察着任清蕊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丫头好像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贤弟,上路了。驾!” “哦!” 任清蕊闷闷的回应了一声,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纵马追了上去,面纱下的黛眉微蹙,皓目中满是疑惑之色。 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带上门栓? 记得明明拉上了啊。 悄悄地捋起绫罗秀,看着玉臂上那抹鲜红的守宫砂,意味着自己并未受到什么侵犯。 任清蕊轻轻地拍了拍脑门呢喃了一声。 难道风餐露宿太累了,精神恍惚之下记错了? 定鼎 第七百章我能相信你吗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马不停蹄的急赶慢赶,终于在七日后夜幕降临北地的时候回到了并肩王府之中。 自平州福满酒楼的事情之后,七日的光景里,一路上柳明志再次遭遇了三次梁上君子的光顾。 好在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这群锲而不舍的梁上君子虽然是奔着自己为目标来的,却又不是以自己这个人为目的。 奈何任凭他们手段尽出,依旧未曾从柳大少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直至进了颍州城,柳明志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被监视的感觉,虽然这抹气息转瞬即逝,柳明志还是给察觉到了。 稍加思索之下柳明志便明白,这群‘来路不明’的梁上君子依旧没有死心,已经潜入颍州城中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激动不已的柳松,淡笑着点点头:“是啊,终于回来了,让韵儿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看着柳明志的柳松神色猛然一松,少夫人的命令果然是来自少爷,如此自己就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了。 “少爷放心,数日前已经安排妥当,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小的,少夫人,莺儿姐我们三人之外,府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仓库的事情。” 柳明志满意的拍了拍柳松的肩膀,回眸扫视着府门外街道之上的过往行人:“办的不错,你待会去偏门将跟我一起入京的小公子接到内院书房的院子里,在我书房旁边的耳房里给她安置一间房子下榻。 此事尽量不要惊扰了别人,尤其是嫣儿那边,尽可能的不要让她们两个碰面。” “是,小的明白。”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整理一下袍服朝着内院走去。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明志的声音刚落,齐韵的倩影便急不可待的冲出了房间,二话不说的便扑到了夫君的怀里,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到夫君的身体中一样。 灯笼的火光,映照的齐韵的侧颜,柳明志微微低头便看到了齐韵侧脸上流露出的焦虑之色。 轻轻地笑了笑,抬手轻抚着齐韵的披肩秀发安慰道:“傻娘子,为夫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让你担心了!” “夫君没事就好,妾身这几日总在做噩梦,梦到夫君你在回北疆的路上出了事情。” 听着齐韵略带哭腔的哽咽声,柳明志心里软洋洋的,紧紧地搂着齐韵的娇躯抱在自己怀里。 “别担心,别担心,梦都是反的,夫君怎么可能出事呢!别胡思乱想了,夜凉,咱们进屋说。” “嗯,你看妾身都糊涂了,妾身马上让玉儿准备热水给你沐浴。” “也好,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着,确实也乏了,正好咱们夫妇一块洗个鸳鸯浴。” “好,妾身服侍你。” 并肩王府女眷众多,热水自然不断,玉儿很快带人安排了一桶洒满花瓣的热水给柳明志两人伺候上。 鸳鸯浴自然少不了鸳鸯戏水的事情发生。 云雨过后的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之上深情的对视着。 尤其是齐韵那双楚楚动人的美眸恨不得将柳明志给融化了进去。 柳明志被齐韵盯着有些不自在,抬手捏了捏佳人的琼鼻:“小一月没见而已,为夫还能变化多大不成,看这么久不烦啊!” 齐韵乖巧的摇摇头:“不烦,看一辈子都不烦。” “呵呵.........为夫的乖韵儿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肉麻的情话了,若非为夫明天还得早起,否则今夜定然要与你这个小妖精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不可。” 齐韵幽幽的看着夫君也不说话,片刻之后极为主动的朝着柳明志扑了过去。 房中再次响起充满春天的气息的音符,令路过的丫鬟们羞红了脸颊疾步远离而去。 东方见白。 洗漱之后的柳明志换上了一袭松散的常服走出了齐韵的闺房向着书房赶去。 至于齐韵,低估了夫君目前已经偶尔敢大被同眠的实力,自然尝足了辛苦的甜头,还在熟睡未醒。 “雅姐,起了吗?” 房中瞬间响起了齐雅充满惊喜的声音:“夫君,妾身起来了,你何时回来的。” “昨夜回来的,就没有告知你们。”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柳明志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了齐雅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早就是知根知底的老夫老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柳明志直接走到屏风后,入目的便是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理自己秀发的齐雅。 一抹浅绿的肚兜半遮半掩的包裹着齐雅婀娜曼妙的玉体,一看就知道齐雅也是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更衣洗漱。 齐雅听到脚步声,侧目朝着柳明志看去,一瞬间的风情万种满是柔和:“夫君,一路上还安好吗?” 柳明志缓缓停到齐雅身后,接过齐雅手里的木梳动作熟练的帮着齐雅盘起散落的发丝,一看就是老手,没少这样干过。 “当然安好了,不然为夫怎么能出现你身边?” 齐雅乖乖的坐到凳子上,不时的在柳明志手里抽出几缕秀发没看着镜中夫君的身影翻了娇媚的白眼:“怎么,夫君这是嫌弃妾身多此一问呗,左边的往耳朵后面顺顺,妾身是妇人,头发不能这样盘起的!” “怎么敢,雅儿说什么,为夫岂敢反对。 我看这样扎起来就挺好的,又不出门赴宴,又不抛头露面,打扮的这么正式干什么,怎么自在怎么来。 雅儿的脖子白皙修长,宛若神仙玉骨,自然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在为夫面前,你说对不对。” 齐雅将信将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秀发按照柳明志放在的位置梳理起来。 “这样打扮真的好看?” “为夫怎么会骗你呢,真好看。” “那今天就夫君你来帮妾身着妆吧。” “好,为夫今天就给你再露一手!” 齐雅姿态优雅的挺起了腰肢,任由夫君帮助自己梳妆打扮。 “夫君,你让妾身寻的东西妾身寻来了,就在妾身衣柜的夹层里面放着呢!” “呵呵...雅儿办事,为夫放心,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为夫失望的。”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补偿妾身?” “肉偿行吗?” “成交,晚上妾身等你!” 半柱香功夫,齐雅满意至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夫君的甜言蜜语的缘故。 似乎夫君的帮自己化的妆真的比自己动手好看的多了呢! 收拾好了桌案上的首饰盒,齐雅这才起身朝着衣柜走去,毫不避讳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当着色眯眯看着自己的胴体的夫君更换起了衣物。 片刻之后,更衣之后仪态端庄,娉婷秀雅的齐雅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妾身寻这块料可是花了不少的俸银呢,你可别忘了赔偿给妾身。” 柳大少接过齐雅递来的包袱,对着齐雅的香腮重重的亲了一口,笑呵呵的朝着门外走去。 “放心吧,为夫一定奉陪到底。” 柳明志离开了齐雅的闺房扬长而去,朝着自己的书房赶去。 看着自己书房敞开的房门,柳明志知道十有八九宋清正在里面。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柳明志便看到宋清趴在沙盘上神神叨叨的嘀咕着什么。 除了宋清之外,出现在沙盘边的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吏部尚书杜成浩之子杜宇。 这个本该在关外战场上驰骋纵横的亲兵将领正小声的跟宋清探讨着什么。 “大哥,杜宇,本王回来了。” “三弟!” “参见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柳明志看着一身常服的杜宇,笑幽幽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杜宇,这些天是不是私下里骂娘了,怪本王耽搁了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了。” “不敢不敢,末将怎么敢对大帅不满,更不敢偷偷的骂娘,不过末将确实有些不解,这个关节口上你召末将回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看向了一旁的宋清。 “大哥,一直盯着沙盘,脑子容易糊涂,你出去赏赏景色吧。” 宋清眉头一挑,也不犹豫,直接丢下了手里的竹竿朝着书房外走去,并且顺势带上了房门。 “杜宇,坐!” “谢大帅。” 柳明志提壶给杜宇倒了一杯茶水:“杜宇,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吧!” “回大帅,末将兄弟从当年相识到现在,跟着你出生入死十一年多了,不到十二年。” 柳明志斜躺在了椅子上,双手搭在一起跳起了交际舞,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因为突然安静略显紧张的杜宇。 “兄弟,我能相信你吗?” 定鼎 第七百零一章火牛阵 柳明志,杜宇他们昔年因为关内侯朱润未过门的妻子周雨荷跟齐雅的一些事情在京城不打不相识。 眨眼间已经十多年了。 这么多年,杜宇,孙明峰他们一直以亲兵的身份跟在柳明志身边出生入死,建功立业,早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兄弟之义,袍泽之情。 对于柳明志这位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好大哥,好统帅,杜宇是打心眼里敬佩之至。 听到柳明志问自己他能否相信自己,刚刚坐下的杜宇直接站了起来,默默的跟柳明志对视着开口只说了一个字。 “能!”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阿谀奉承之言,只此一个字就表明了杜宇的态度。 或许多年的军伍生涯,早就改变了杜宇当年的本质。 虽然他出身官宦人家,从小耳濡目染那些奉承之词,可是现在的杜宇早就没有了一丝一毫当年二十岁出头之时的样子。 行动起来雷厉风行,全身上下由内到外无不透露着军人的作风。 一个能字,让柳明志的目光逐渐的柔和起来。 “不用这么紧张,坐下说话。” “是!” 柳明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抬手轻轻地解开了从齐雅房中拿来的包袱。 一个还算精致的木盒出现在两人眼前,柳明志轻轻地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捧着一块玉石放到了杜宇的面前。 “你给掌掌眼,这玉料如何?” 当柳明志捧起玉料的时候,杜宇的眼睛就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手里的玉料,仿佛看到了一位一丝不挂的稀世美人一样。 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石,杜宇捧在手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好料,绝对一等一的好料子。 全天下只怕也找不出多少如此完美的玉料了。 大帅你召末将回来,是打算赏给末将吗?” 柳明志看着捧着玉料爱不释手的杜宇,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狗日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也说了这玉料天下少有,老子钱多烧得慌吗?” 杜宇一愣悻悻的笑了笑:“得,是末将痴心妄想了,那大帅你让我看这玉料的意思是?” 柳明志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昔年你在京城之时身为纨绔子弟之时个人爱好的手艺还在吗?” 杜宇稍加思索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柳大少:“你是说末将仿制印玺,印章的手艺?你不会是想让末将用这玉料仿制什么东西吧?” “聪明,没错,本王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你那巧夺天工的手艺还在不在,若是手生了的话趁早说,别糟蹋了老子好不容易弄来的料子。” “手艺在是在,就是不知道大帅想要末将仿制什么东西?印玺?印章?” 柳明志直接从怀里取出从齐雅那里物归原主的蛟龙印玺放到了桌案上。 “仿造这个。” “吭哧......咳咳......” 杜宇看着柳大少放到自己面前的王印,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杜宇战战兢兢的看着柳明志,又看了看面前的蛟龙印玺不停的吞咽口水。 “大..大帅,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本王像跟你开玩笑的吗?” 杜宇愣愣的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是与不是。 “大帅,末将哪敢仿制你的王印啊,万一传出去,末将可就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可能连我家老爷子跟妻儿都得受到牵连啊。 你就别跟末将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柳明志并未多说什么,对着自己的蛟龙印玺示意了一下:“拿起我的王印看看,对比一下玉料跟你手下的玉料有什么区别吗?” 杜宇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拿起了王印托在手里打量了起来,片刻后杜宇小心翼翼的放下王印,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玉料品质大同小异,基本上没有很大的区别,应该是产自一个玉坑,也可能只是巧合。” “那就交给你了,三天时间够吗?或者更久,你说个大概时间。” 杜宇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目光:“啊?大帅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淡然的耸耸肩:“本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自然是让你仿制一块本王的印玺出来咯。” “大帅,别闹,你就饶了末将吧,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仿制你的王印啊,会闹出人命的。 万一传到朝廷里,末将的老子弄不好也得受到了牵连。 再说了,你是并肩王,印玺是并肩王王印,身份,印玺契合一致,你干嘛非要仿制一块自己的印玺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柳明志将口中的茶叶轻轻地吐了出来,起身走到杜宇面前,看着杜宇不安无奈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是说因为好玩,你信吗?” “大帅,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都不相信,末将怕啊。” “你怕个屁啊,印是我的印,让你仿造印玺的人是我本人而非外人,你怕什么怕啊,我让你仿的还能治你的罪不成? 猪脑子!” 杜宇一怔,怔然的看着没好气瞪着自己的柳明志:“也......也对啊,大帅你让我仿制你的印玺,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那就带回去动手吧,玉料只此一个,你可别给我弄废了。” “大帅放心,末将会先用普通的玉石练练手的。” “嗯,如此甚好,那就带着玉料跟印玺回给你安排的厢房吧,尽快给我弄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印玺。 对了别忘了带上你的印记,别到时候搞得本王自己都认不出哪一个是我的真印!” “大帅放心,末将心里有谱,末将告退!” “嗯,忙完了我请你喝酒!” “谢大帅!” 杜宇将印玺,玉料用丝绸,木盒分别装好,迷迷瞪瞪的朝着门外走去。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大帅让我仿制他自己的印玺,没什么毛病啊。 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呢? 柳明志看着杜宇的背影,嗤笑着摇摇头,杜宇这小子打马虎眼跟他老子杜成浩有一拼。这么多年了,杜宇什么人自己岂会不了解。 “来人!” “奴婢在!” “传总管柳松来书房见我!”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看着丫鬟远去的身影,对着倚靠着不远处亭柱上假寐的宋清喊道:“大哥,让你赏景,没让你睡觉啊,无聊的话来书房聊聊!” 宋清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柳大少,伸着懒腰朝着书房走来。 “看来你此次进京,局势不太妙啊。” “何以见得?” “感觉吧,虽然再会不过几刻钟,总感觉进京之前的你跟回来之后的你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至于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不排除是我的错觉。”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宋清一眼朝着书房走去:“我还是我,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本少爷从来都没有变过,要说变了,变得或许是心境吧!” “什么意思?京城出了什么...........”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松,传本王制令,北疆二十七府四品及以上官员,七日后来王府赴宴。” “是!” “大哥,说说近期北伐大军的情况吧。” 宋清急忙从沙盘边取过一叠战报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喜忧参半。 北伐大军已经于十三日以前攻破了金国腹地三天险之一的蓟州城,奔赴坎州,涧州两城的进军路上遭遇了埋伏,北伐大军步卒死伤惨重啊。” 柳明志眉头一凝,急忙接过战报翻看了起来。 “火牛阵,原来师弟那边一直放牧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牛群狂躁起来可是敌我不分的,他们是怎么控制牛群的?” “怎么没了,云老帅他们是如何应对这个火牛阵的?” 宋清默默的摇摇头:“不清楚,最新的战报还没有传来,前线战场目前是什么情况咱们根本不清楚。”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战报,转身朝着沙盘走去。 “大军是在什么位置遭遇火牛阵伏击的?” “一线天!” “一线天的地方太多了,何处一线天?” “坎州,蓟州交界西北十五里处的一线天!” 定鼎 第七百零二章北去 柳明志俯身在沙盘上审视一会,径直抬手伸向了宋清。 “战报!” 宋清怔然一下,急忙拿起战报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柳明志开始仔细的捧着战报翻看,不时的围着闪盘上的各处地势比对一会,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战报搁置一旁,拄着竹竿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怪不得突厥人能指挥着乱作一团的火牛阵准确无误的冲向大龙的兵马,原来是利用了地形的优势。 峡谷,山道,盆地这种狭隘悠长的地势正是火牛阵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地势。 相比这些天险之地,在其余的平坦地势之上,火牛阵的威力便减弱了许多,可是依旧不容小觑。 短短十多日的光景,就致使三万受损,直接死在牛群冲锋下的人数高达一万三千多人。 “大帅,你想到了什么?” 柳明志默默的将竹竿插在了沙盘上,拍打了几下手心的尘土。 “大概有点想法了。不过我能想到的,云老帅的能力同样应该也能想得到应对的办法。” 宋清眉头微凝,不解的看着柳明志:“什么意思,你是说云老帅那边已经找到了破敌之策了?” “不好说,战报未到,敌情不明,不敢妄下断言啊。” “以你之见,应该如何破了这些火牛阵?” 柳明志拿起战报朝着书桌走去,提笔开始誊抄发往朝廷的战报。 “火牛阵,火牛阵,最重要的便是一个火字。 再厉害的野兽也不过是畜生而已,牛,马虽然极其通人性,可是终究也是兽类,畏惧火乃是野兽的天性。 突厥人以火催之,大龙兵马自可以火御之。 只要火势够大,以野兽趋利避害的天性,大龙反而会对突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地势不同,布置火攻的方法自然不同,这个本王也无法有个有效的建议。 若是我亲临战场,自是可以见招拆招。 现在嘛!想想就行了。 战报已经七天没来了,我想云老帅现在应该已经想到了应对这些火牛阵的法子,正在专心御敌,没有时间传递战报。” 宋清怔怔的坐在柳明志对面的椅子上:“后面的战报你怎么看?” “你是说金国突然增兵十万祖地铁骑跟三万狼啸军的事情?” “对,不止是我,只怕是云老帅他们也不曾想到,金国如此危局之下,竟然还能调动十三万精兵驰援战场。 他们的突然袭击,令叶宝通,封不二他们统领的百战,獠牙两军险些吃了个大亏。 都护府的府兵,跟西域援兵其中三国的援兵将士,也被他们的突然偷袭给重创了一下,仅仅半天时间就折算了三千多人马。 这十万骑兵虽然名义上是金国人,可是骑射本领完全不逊色与突厥人还有咱们的部分骑兵弟兄。 相比据城而守的金国大军,这十万铁骑简直就是狡猾的野狼,根本不跟你正面交锋,偷袭得手之后,哪怕占据上风也绝不恋战,毫不犹豫的便会撤离战场。 因此,给你麾下六卫骑兵围剿这支金国祖地的大军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自他们加入战场的这三十多天里,倾力合围之下,勉强才斩杀他们上万人马。” 柳明志拿起面前誊抄好的战报轻轻地吹了吹:“不要丧气,不是程凯他们实力不行,也非金国祖地完颜青山统领的十万铁骑实力太强,而是程凯他们六卫行动受到了掣肘。 为了能够随时联系上主力大军,他们不可能游荡的太远。 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可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追缴这支金国祖地的骑兵。 否则,以三十万铁骑的实力,围追堵截一支十万骑兵的敌军,这么久时间岂会只斩杀了这么点兵力而已。 完颜青山麾下的兵马一触即逃,正说明程凯他们六卫骑兵给金国,还有突厥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完颜青山正想着法子想调虎离山。 好在程凯他们精明,没有被功劳冲昏了头脑。 否则,一旦他们被调离了主力大军,仅凭北疆六卫的骑兵跟西域那点兵力,或许真的会折戟在突厥人的手里。” 柳明志的平静令宋清有些愕然不已,神色纠结的挠了挠头:“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金国竟然还能拿出十三万精兵? 要知道,他们的出现纵然是云老帅他们都差点被弄得手忙脚乱,很多兵力部署都不得不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这十三万精兵会出现一样?”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宋清一眼,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私人印章盖在了战报上面,王印被杜宇带走了,私人印玺一样可以代表自己的身份。 “当年咱们出使金国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 “当年婉言的几位皇叔举兵造反,本王还帮着她守城了,对于当时可以驰援金国都城的兵马我一一参与了他们的探讨,自然知道金国具体的家底都有什么。 知道祖地的兵马跟狼啸护陵军有什么奇怪的。 我事先也曾考虑过,这两支兵马会不会在国难当头之际,驰援金国南境兵马一同卫国。 如今战报上有他们的加入记录只是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而已。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宋清了然的拍了拍脑门:“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说你怎么一副无动于衷,好似早已经知道实情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当年咱们出使金国的缘故。” 宋清说着说着,神色骤然绷紧起来,紧张不已的看着柳明志:“除了这两支兵马,你不要告诉我金国私下还隐藏了一些兵力,没有全部拿出来迎敌!”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摇摇头:“没有了,这十三万精兵已经是婉言最后能拿出手的兵力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支援了。” “心疼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复杂的目光,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将手里的战报递给了宋清。 “传往京城吧!” 宋清深深地看了柳明志一眼,抓着手里的战报朝着书房外跑去。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战报的原版,怔怔出神了起来。 根据战报上的内容来看,纵然金国有十三万精兵的突然加入,跟远道而来的突厥兵马增援,在大龙的攻势下胜算依旧不大啊。 柳明志默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提笔在宣纸上留下了几个大字,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隔壁任清蕊下榻的耳房走去。 以防旧事重演,柳明志老老实实的敲了几下门栓开口询问:“任姑娘,你方便吗?我进来了。” “方便,你进来吧!” 柳明志不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不足盏茶功夫,柳明志提着任清蕊的常备的斗笠,默默的朝着后院赶去。 片刻之后,一骑出了颍州城绝尘北去。 传战报回来的宋清,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脸色不由的一变,急忙朝着书桌走去。 拿起书桌上那张宣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宋清狠狠的锤在桌子上。 “混蛋,置身事外说的比谁都好听,你个王八蛋最不守规矩了。” 定鼎 第七百零三章以火克火 金国腹地涧州。 夕阳西下。 这座原本还算欣欣向荣的重城早已经不复了昔日的模样,断壁残垣,硝烟滚滚,城外的护城河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城外更是沟壑纵横,血迹斑斑,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涧州的城墙之上缓缓地竖起了大龙的旌旗,大队的兵马井然有序的进入城中,宣示着金国涧州也在大龙的攻势之下陷落了。 云阳缓缓上登上涧州的城墙,看着城池内外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接过亲兵递来的金国那杆破旧不堪,看不出昔日模样的旌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张狂背后的披风早已经看不清昔日的样子,不知道上面沾染了多少敌军鲜血,他正捧着一本军中司马整理出来的战策朝着云阳走去。 “大帅,战策整理出来了。” 云阳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旌旗:“你大概的说给本帅听吧!” “是!” 张狂掀开战策扫视了起来:“大帅,攻陷涧州,斩获敌军首级四万五千余人,缴获战马一千匹,粮草无,俘虏无,兵器甲胄无。 我方将士攻城伤亡共计三万一千六百余人。” 云阳用脚踢了踢面前的城垛,轻轻一脚,本来坚固无比的城垛好似砂砾一般松松散散的朝着城墙下滑落下去。 脚下的城池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塌陷下来。 “唉!” 云阳幽幽一叹:“十三万守兵,斩杀敌军四万五千余人,剩下的八万余人一个未曾生擒俘虏,这叫攻陷吗? 金国皇帝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完颜叱咤这个老对手跟剩下的残兵一无所踪。 这叫攻陷吗?” 云阳轻轻松松便揭下一块城砖朝着城下的护城河丢去。 “这是他们知道涧州已经再也抵挡不住火炮的轰击,及时止损撤防换地了。 他们不是败了,而是去一下道全新的城池准备抵御咱们的进攻了。” 看着云阳沉重的脸色,张狂的神色也沉重了起来。 “大帅,不得不说,末将从戎几十年来,还没有打过这么难啃的硬骨头啊。 依照火炮之利,咱们完全占据了上风,可是守城敌军的残兵拼死抱着他们的火雷弹用同归于尽的架势跳到咱们攻城将士的方阵中,愣生生的把咱们的伤亡增加到了三万多人。 他们的火雷弹跟咱们的雷震子没什么区别,一炸就是一大片。 弟兄们四成的伤亡都是因为他们同归于尽的守城方式之上折损的。 看来那日金女帝说的话金国的兵马全都用命去执行了。 他们是要拼死守护金国,抵抗咱们的进攻啊。 都是血性男儿啊,不得不说,虽为敌手,末将佩服他们视死如归的大义!” 云阳抬手拍了拍张狂的肩膀:“军人都是值得敬佩的,不过你不要忘了当年他们南下侵犯咱们边疆六城之时。 云州为了抵御敌军,老卒,幼儿携手坚守云州的往事。 敬佩敌人可以,但是咱们军人保家利国的立场是不能动摇的。 说到底,咱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战场从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 咱们做好咱们应该做的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是朝堂的事情,非你我能干预的了的。” “是,大帅放心!” “报,启禀大帅,涧州残兵撤往金国安州了。” 云阳苍老的眸子听了斥候的话骤然一亮:“果然不出本帅所料,除了安州这座还算牢固的坚城之外,涧州残兵别无他路可逃。 传令,聚将议事!” “得令!” 一炷香功夫,云阳这一路兵马聚集在了涧州城中一处还算安好的民院中。 云阳毫不犹豫的将女皇跟完颜叱咤他们带领八万多残兵入驻安州的消息讲给了一众将领。 “本帅打算修整三日,清理涧州战场之后,马上乘胜追击,挥师直取安州,你们意下如何?” “吾等得令!” “大帅,副帅万明亮,云冲两位大将军在应对火牛阵一事之上的请策您可有了对策? 三日前你让末将传书万副帅,让他命令后军工匠打造长臂的独轮车,现在已经打造完毕,万副帅传书请教下一步对策。” 云阳看着一群将领期待的目光,从袖口取出一副宣纸递给了东方明。 “传书给万明亮,命他以粮草,生火柴薪一同捆绑独轮车之上,浇上火油,再遇突厥敌军施展火牛阵,便聚集起来所有的独木车,点燃熊熊烈火克制敌军火牛阵。” 众人眼睛逐渐明亮了起来,似乎明白了云阳的用意。 用野兽惧怕烈火的天性来反攻他们的火牛阵,突厥人为了保证火牛阵的威力,自然不会用太猛烈的火使用在牛身上。 如此以来,以火克火,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威力。 东方明直接朝着外面走去,准备给万明亮,云冲他们传书。 云阳看了一下面前的地图,审视着周围的将领:“程凯他们还没有合兵的消息吗?” 张狂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云阳:“回大帅,末将还没来得及汇报此事,这是他们六卫将军的最新传书,不是程将军他们不想合兵,而是实在抽不出身来,现在他们正全力围剿流连在咱们外围,伺机而动偷袭咱们主力大军的突厥闲散游骑跟金国祖地完颜青山麾下的骑兵。” 云阳接过纸条看了一会,抬手轻轻地揉着额头。 “确实,有他们迂回围剿,咱们再也不曾遭遇敌军骑兵的突然偷袭,可以全心全意的展开攻城。 可是这也打的太野了,整整两个月了,本帅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 若非不时地有俘虏跟首级押送回来,本帅还以为他们窝在什么地方睡大觉去了。” 听到云阳无奈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因为程凯他们自从奉命去了兴州之后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收不回来了。 不止云阳没见过他们的踪迹,自己等人同样对他们的行踪一无所知。 除了斥候不定时的回来汇报张狂,新军六卫的三十万铁骑俨然已经自成一军,随心所欲的在战场上驰骋纵横。 不是云阳不想命令他们。 传递命令,你也得找得到他们才行啊。 云阳这些日子也渐渐地回味过一丝不对劲来,可是却一直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没敢说出来。 眼下,一切求稳为重啊! “三日后开拔安州,等攻下安州,想来金国除了耶鲁哈还在坚守的坎州跟金国的都城之外,金国将再也不会有任何占据地势之利的城池阻挡我大军攻城拔寨的进程了。 上天保佑,希望今年冬季大雪降临之前,能一举平定金国。 都退下修整吧!” “吾等得令!” 定鼎 第七百零四章还治其人之身 三日后。 涧州城修整了三日的大龙兵马再次浩浩荡荡的开拔奔赴安州府境内,直取女皇,完颜叱咤他们二人领着残兵入驻的安州城。 这三日以来,他们仔仔细细的清理了涧州城内外的战场。 无论是袍泽还是敌军的尸首全都统一安置掩埋了起来。 六七月的天气,正是秋老虎肆虐纵横,张牙舞爪的时候,大批的尸体处理稍有不慎就会滋生瘟疫。 虽然亲手将同袍埋骨他乡的滋味不好受,可是为了大局,也只能如此了。 三日后的涧州城,虽然依旧断壁残垣,可是却没有了那种人间炼狱一般的凄惨场景。 留下的只有一城的萧瑟与悲凉而已。 大军早上开拔,日上中天的时候一骑从南向北驰骋而来。 “吁!” 柳明志骑在马上,看着破败不堪,满是荒凉之意的涧州城,神色复杂的摇摇头。 涧州竟敢也陷落了。 本以为还能坚持月余光景,看来云老帅他们的攻势很猛烈啊,泡成速度已经超乎了自己预料的时间。 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了千里镜,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便收起千里镜,纵马继续北上。 涧州城的惨烈情况,他不用一一细看,仅仅是那断壁残垣的城池跟不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新坟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一路上自己没有遇到任何押送俘虏的兵马,更加说明了此次北伐大战的严峻事态。 无俘虏出,唯死战故! 柳明志还在继续追寻大军的踪迹,金国蓟州通往坎州的官道之上,万明亮,云冲统领的一路兵马正在一处不知名的峡谷内展开着一场攻防战。 云冲俯身看着面前的沙盘:“副帅,这是奔赴坎州的最后一道险地了,只要过了这道峡谷,咱们便再也不用受制于突厥人的火牛阵了。 咱们也正好可以借着这道峡谷来试试大帅的反攻之计,让突厥人跟蓟州的金国残兵自己也尝尝他们火牛阵的滋味。” “好,传令,前军将士发起佯攻,一旦敌军再以火牛阵冲杀而来,马上用火车阵迎敌。 本将军倒要看看,这些畜生更怕谁的火。” “得令!” 战鼓声响起,惊动了大龙兵马,也惊动了峡谷另一侧的突厥,金国联合在一起的四万兵马。 “花突兀将军,大龙兵马要强攻三道湾峡谷了,快用火牛阵御敌吧! 一旦被他们冲过三道湾峡谷,我大金的坎州将再要面临十多万敌军的压力啊!” 一个头戴雁翎的突厥都统,看着身边神色略显焦急的金国大将:“季木书将军,稍安勿躁。 敌军战鼓刚起,尚不知他们是不是佯攻,此时不宜立刻催赶牛群进入峡谷,以免中了他们的奸计,白白的浪费我们好不容易喂养出来的犍牛。” 神色焦急的季木书听到花突兀的话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也好,本将军是过于焦急了,火牛阵乃是你们突厥人训练出来的,你看着施行就好了。 本将军全权协助与你,可惜三道湾两侧的山壁过于险峻,否则本将军就派遣两路兵马登上两侧,以雷石滚木协助你们一下。” 突厥将领花突兀遗憾的摇摇头:“没有办法,三道湾峡谷这样险峻的地势,在你们涧州,坎州三府之中也找不出几个来。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既然无法利用地势,咱们就守好峡谷出口。 以三道湾的地势,敌军纵然费力的破了我突厥的火牛阵,有四万精兵把守这处天险,也够大龙敌军喝上几壶的!” 两人说话间,峡谷对面的喊杀声沿着悠长的峡谷径直传入联军守兵的耳朵中。 花突兀神色一紧,急忙挥动了手中的令旗,用突厥话大喊起来。 “火牛阵准备!” 几百突厥人牵着上百头温顺的健壮牦牛朝着峡谷入口缓缓赶去。 这些健壮的牛群牛角之上捆绑着锋利的刀剑,牛尾巴之上用绳索系着长长的鞭炮。 突厥人也不是的土财主,自然不希望自己费心费力养起来的牦牛白白的浪费掉。 依照三道湾峡谷的地势,仅仅以鞭炮驱赶,足以激起这些牛群一往无前,横冲直撞的狂性了。 烧牛尾,也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狠着心如此行事。 当峡谷中的喊杀声逐渐的逼近,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 方才还温顺至极的牦牛登时急躁了起来,撑着脖子挣脱了身边突厥人的绳索的掌控,在后面有着大量盾牌手围堵的情况下,本能的朝着前面冲撞了过去。 后面又接着两批牛群被突厥将士围进了峡谷入口,故技重施之下朝着峡谷的另一端冲杀了过去。 看着牛群消失在硝烟中,大地的震动也逐渐的轻微了不少,金国大将季木书握着拳头狠狠的挥了挥。 “如此峡谷,再强壮的刀盾兵也别想抵御牛群冲锋的蛮劲。 花突兀将军,你说这一次敌军会被火牛阵折损多少?” “不好说,不过我挺拭目以待的!” 两人在探讨着大龙兵马会伤亡几何。 悠长的峡谷之中,大龙前锋兵马感受着越发强烈的震感脸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在敌军的火牛阵下,不知已经多少袍泽先后憋屈战死。 偏偏三府地势险要,无路可绕,明知前方敌军布置了火牛阵,还得继续一往无前。 直至今日,副帅说他们手里怪异的独轮车可以破掉敌军的火牛阵,他们愿意相信自己的将领,可是想起了昔日袍泽惨死在牛蹄下的模样,他们由不得不紧张。 一个校尉攥着全是汗水的令旗狠狠的挥了下去。 “点火,后退十五步,再立一道防线,在后退二十步,刀盾兵防御。” “得令!”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一字摆开浇了火油的独轮车忽的一下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大龙前锋将士看着那些在独轮车上的铁锅里熊熊燃烧的大火,迅速后退了十多步,点燃了第二道火线。 随后全都缩在了刀盾兵的盾牌后,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兵刃,不停的恳求着对面的牛群千万别冲过来啊。 震动越来越清晰,不少大龙将士已经不由自主的发颤起来。 若是旗鼓相当的敌军也就算了,冲杀上去大家生死各安天命。 可是一群失了智发了疯只剩蛮力的牛群顺着悠长的峡谷道路冲击过来,将士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抵御。 当牛群已经透过火光映入眼帘,前锋将士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息,本能的拿起武器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将士们的祈求显灵了,一往无前的牛群在距离第一道火线五十步之外冲锋在前的十多头犍牛便本能的停下了速度。 后面的牛群不知道什么情况,依旧奋力疾奔着向前冲去。 牛角上的利刃直接划破了周围牛群的身体,顿时牛群再次狂暴了起来,可是牛群互相挤压,四处打转,依旧不敢朝着那些燃烧着烈火的独轮车靠近。 “成功了,牛群果真怕火,弟兄们,推着车子进攻,把这些疯牛赶回去。” 不知道是谁喊叫了一声,紧张不已的前锋将士嚎叫着一窝蜂的朝着独轮车的扶手摸去,费力的推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独轮车朝着乱糟糟的牛群冲了过去。 炙热的温度让牛群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兽类的本能让它们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峡谷方向冲了过去。 万明亮看着眼前的前锋军的斥候,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桌子。 “好,太好了。 传令三军,借着那群突厥牛反冲回去撕开的口子,一鼓作气杀出这道峡谷,直奔金国坎州合兵!” “得令!” 云冲看着激动不已的万明亮,淡笑着捶捶手心。 “好啊,先前因为地势的缘故,无法绕路合兵,让敌军借机以火牛阵折损了咱们几万将士。 如今总算是还治其人之身了,也让敌军尝尝疯牛群横冲直闯的滋味!” 定鼎 第七百零五章节节败退 三道湾峡谷通往坎州的出口处。 花突兀,季木书一突厥,一金国两大将领正静静地的等待着峡谷深处与以往一样传出大龙敌军的惨叫声。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此时此刻满怀期待的他们还不知道,以往依据天险对付大龙敌军无往不利的火牛阵已经被攻破了。 那些暴躁的牛群非但没有向敌军冲去,反而向着他们折返冲杀了回来。 大地的震动越发的强烈,骑在马上的花突兀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震感怎么会越来越强烈了,难道牛群反冲了过来? 大汗的火牛阵被破了? 这个念头瞬间涌现在花突兀心头,来不及深思,花突兀手中的令旗迅速挥动起来。 “速速散开,速速散开!” 一旁的季木书也不是庸才一个,察觉出花突兀话语中的惊慌之意,急忙传令麾下刀盾兵的弟兄朝着两侧撤离而去。 联兵将士刚刚退出一条出路,峡谷中便有几百头犍牛卷起滚滚烟尘朝着谷口横冲直撞而来。 虽然花突兀两人察觉出不妙,及时让麾下两军将士撤离了谷口,留出了一条道路。然而奔袭出狭隘谷口的牛群还是本能的扩大它们的阵型。 如此一来,外围的兵卒自然必不可免的受到牛群蛮力的撞击跟牛角上利刃的屠杀。 四万人大军的方阵,冲进了这么一群发了疯的杀才,纵然躲避及时,也难免出现大量的伤亡。 熟知牛群习性的突厥人,早已经骑着马迂回躲避起来。 这些畜生一旦发疯,不到力竭是不会安分下来的。 金国的骑兵见到突厥人的样子,也开始有样学样的躲避着发疯的牛群。 从始至终最倒霉的就是金国少量的步卒了。 两人神情悲怆的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己方将士,这些场景本该出现在大龙的大军方阵之中才对,以往从未有过意外发生的牛群为何会反冲了回来? “花突兀将军,本将军担心大龙敌军会不会借机杀出三道湾峡谷,咱们赶紧下令前军将士堵住峡谷出口。” 听了季木书的话,花突兀也顾不得纠结火牛阵失败的原因,看着朝着后军奔袭,想要冲出重围的几百疯牛,急忙挥舞手中的令旗。 “众将士听令,包围谷口,建立防线,将大龙敌军杀回去。” 前军将士因为两人的命令,避开的及时,伤亡并不算严重,也没有后方中军,后军的位置慌乱的不成队伍。 得到了两人的命令,离开将不大不小的三道湾峡谷梯队包围,层层建立起了防线。 拒马密布,犹如荆棘密林。 铁蒺藜,陷马坑,绊马索种种抵御器械在峡谷出口不远处张罗开来,就等着大龙兵马冲杀过来。 花突兀说过,纵然火牛阵被迫,依照三道湾峡谷无路可绕的天险地势,四万精兵防守,足够大龙兵马在这里喝上一壶的。 没有出乎两人的预料,后方牛群横冲直撞的骚乱还未彻底平息,面前的峡谷中便响起了他们熟悉的大龙将士喊杀的声音。 烟尘渐渐散去,看着已经肉眼可见的大龙旌旗,季木书挥动了手中得令令旗。 “开炮! 床弩,弓箭手自主辅助。” 六门火炮对着谷口一字摆开,在季木书的命令下朝着朝着谷口冲杀而来的大龙将士轰击了过去。 金国没有开花弹不假,可是实心弹在这种地势下轰击过去,依旧够前锋将士死伤惨重的。 大龙将士手里的坚盾挡得住箭雨,挡得住兵器,可是对于威势庞大的炮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前方有过几次这种地势攻坚战经历的万明亮,云冲两人连商议都未曾商议。 直接命令将火炮运往前军,跟以往一样,用比敌人火炮射程更加远的火炮敲开三道湾峡谷的门牙。 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在通往坎州城的三道湾峡谷再次展开。 大龙兵马因为第二批粮草的到来,炮弹相当充足。 直接以火炮开路,对守在峡谷外的两国联军展开了炮火洗地的行动。 以往足以御敌一两日的拒马林连它们的效用都没有发挥,就在炮火的轰炸下支离破碎。 炮火的交锋,金国再次落了下风。 相比一炸一片的开花弹,实心弹的威力实在是让金国的炮手不由自主的暗自摇头叹息。 好在大龙的炮弹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杀出了重兵防守的三道湾峡谷,就是兵卒与兵卒,将领与将领之间的较量。 金突联兵四万兵马愣是依托熟悉地形的缘故,与万明亮麾下的十多万大军纠缠了起来,实在无力抵抗之下,两人才带领着残兵陆续朝着坎州退去,与驻守坎州的耶鲁哈大军进行合兵。 季木书两人渐渐地明白了过来,任凭自己等人的计谋多么厉害,可是面对大龙兵马兵力上绝对的优势,跟他们手里无可匹敌的火炮,自己等人再怎么绞尽脑汁,能做到的也只是拖延住大龙兵锋北上的些许进程而已。 拼劲力气,顶多加重一些他们兵马的损失,想要彻底阻止他们的脚步,不过是痴人说梦。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百万雄师,不仅仅只是四个字。 它更代表了无可匹敌的实力。 在火炮的威力下,再坚固的城墙又能如何? 终究难敌炮弹连绵不绝的轰击,唯有节节败退,步步为防。 可是后方还有多少路可以退,退到了最后的都城之后,还有退路吗? 不止季木书,花突兀两路兵马。 如今依靠金国三处天险之府御敌的金突两国的兵马,无不在大龙兵马的步步紧逼之下收缩防线。一步一步的朝着后方退去。 正如云阳所说,金国境内,十二边城一破,内地三天险城池唯有坎州还在苦苦坚持。 一旦坎州再次陷落,安州就是最后一座坚城。 安州若是也没了,金国最后的一道防线金国都城,也是朝不保夕。 大概! 也许,云阳说的年前能一举平定金国,并不是一个空谈而已。 金国都城,柳明志望着数不清的朝着都城城门涌进去的金国流民神色复杂,一路上自己见到了太多的流民了。 云阳没有辜负皇帝跟满朝文武的期望,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威势将金国给彻底攻陷得动荡不堪起来。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对与错呢。 去年北疆二十七府的百姓又何尝不是跟这些金国百姓一样,流离失所,抱头鼠窜。 “爹....爹爹!” 听到怯生生的说话声,柳明志急忙顺势看去,便见到小可爱在一群提督司密探的护卫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马边的自己。 “月儿!你.....你来了!” 小可爱急忙挣脱了护卫的守卫,跑到柳明志面前不敢置信的盯着望着自己目光复杂的老爹,仿佛做梦一般。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 “爹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爹就放心了!” 看着缓缓蹲在自己面前的老爹,小可爱终于确认了不是做梦,爹爹真的来了。 哇的一声扑到柳明志的怀里哽咽失声起来。 “呜呜呜............月儿怕,臣公们每天都是哪里哪里有失守了,哪里哪里又沦陷了,娘亲自从离京之后也一次没有跟月儿联系。 月儿怕。” 小可爱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无论多么聪明,遭遇了多次惊变之下,见到爹爹终于心神失守,大声哭诉了起来。 “不要怕,不要怕,一切有爹在呢,有爹在呢!” 定鼎 第七百零六章不破不立 柳明志怀抱着哭诉的小可爱,一直等她彻底没了动静,这才起身取出手绢,扶着小可爱的肩膀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不哭不哭,爹在呢........咳咳.......不怕....咳咳......” 正在享受爹爹安慰的小可爱看着柳明志忽然捂着嘴角闷咳的样子,登时担忧不已:“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你没事吧?” “没事,爹爹没事,受了点风寒,不碍事的。” 柳明志受风寒了,他并未骗小可爱。 两天前金国突如其来的一场秋雨,让金国得以借机在大龙的攻势下苟延残喘了些许日子。 而柳明志并未停止自己的赶往都城的脚步,冒着连绵秋雨晓行夜宿,颠沛流离之下纵然是他这位内力护体的高手也难免感染了一些风寒。 “月儿马上找御医给你医治,爹爹你等着。” 柳明志急忙阻止了小题大做的小可爱:“不用,爹爹已经服药了,没有什么大碍,爹爹就是想看看你,你没事,爹爹就放心了。 爹爹不能久留,马上就得赶往安州。 你一定要好好听你娘亲的话,不要乱跑。 相信爹爹,你娘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听到柳明志马上就要走,小可爱神色顿时苦了下来。 爹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刚跟自己见面就要离开? 小可爱还没有说话,一帮提督司密探反而将柳明志团团包围了起来,阻止了他上马的行动。 柳明志不认识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十几个提督司探子,可是他们却对柳明志毫不陌生。 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陛下千方百计想要留下来的男人,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十几人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欣喜之色,一直求而不得的人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擒拿住了大龙的一字并肩王,以他为人质,或许可解此次金国之危。 柳明志自然看出了卯狮他们眼中的喜意,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们的用意....咳咳.....不过你们若是擒拿我,只会加快你们金国亡国的速度。 我既然敢孤身前来跟女儿相见,就不怕你们留下我。 就怕你们不敢赌。” 柳明志说完,无视架在自己面前的各种兵刃,直接翻身上马。 看着将自己围起来并不让路的一干人,俯视着他们紧紧盯着自己的凌厉目光,复杂的摇摇头。 “无论你们信与不信,我柳明志虽然......咳咳.........虽然身份尊贵,可是你们擒拿了我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势。 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干扰,更非我柳明志一人所能阻止的了得。 你们太高看我了。 让开吧,你们留下我当人质,非但救不了你们金国,反而会加剧金国的灭亡。 信与不信,全看你们自己。” 柳明志看着神色惊疑不定的众人,也不焦急,骑在马上静静地等候着他们的回应。 卯狮看着夹在中间忧心不已,生怕自己等人跟柳明志打起来的小可爱,手里的兵刃一松,神色复杂的看着脸色平静的柳明志。 “柳大人,鄙人斗胆称呼你一声柳大人。 柳大人,月儿公主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陛下虽未与你有夫妻之名,可是夫妻之实天下皆知。 你身为人父,就忍心看着自己亲生女儿将来要继承的江山社稷分崩离析,在大龙的铁骑之下毁之一旦吗? 这可是你女儿将来的江山啊,你是她的父亲,帮帮她好吗?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鄙人久闻你用兵如神,只要你肯出手帮忙,金国就还有救啊。 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女儿,不行吗?” 柳明志看着满是恳求之色的卯狮,抬手指了指周围的提督司密探。 “你会杀了他们吗?” “这怎么可能,他们是鄙人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虽是死士,却绝非灭绝人性的人!” 柳明志拧着眉朝着南方一指。 “那里有几十万跟我出生入死的袍泽,你让我怎么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插手此次北伐。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柳明志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我若真有这种通天手段,又何至于..........”柳明志说着说着,看向了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从来不曾移开的小可爱。 “又何至于看着女儿在此担惊受怕。 你问我忍心吗?我怎么能忍心呢。 可是有些事,岂止是我无所不能的?” 看着卯狮等人越发黯淡的神色,柳明志目光深邃的摇摇头。 ‘你们只是死士,而非局中人。 岂会明白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道理。’ “让开吧,我还要去........月儿,不忙朝政,随为父安州一行如何?” 正在黯然神伤的小可爱听到了老爹的话,脸色惊喜的点点头,忙不吝的朝着柳明志的坐骑跑去。 熟练至极的翻上了马背,依偎到了爹爹的怀里。 “你们也一起来吧,正好护送月儿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下,犹豫着点点头。 虽然不清楚这位主的来意为何,但是有一点他们是毫不怀疑的,那就是柳明志绝对不会对小公主不利。 安州,金国后方最后一处坚城。 一日后,柳明志一行人来到了安州城外的一处山岗上。 看着山岗下纵马远去的大龙斥候,柳明志看着紧张不已的卯狮几人,神色淡然,显得波澜不惊。 斥候的出现,就说明云阳统领着攻破涧州的大军已经到了安州府境内,朝着安州城逼近而来。 果不其然,午时将近的时候,蔽空的旌旗出现在柳明志等人的眼帘中,云字帅旗依稀可见。 而在安州城西的原野之上,大队的骑兵也开始朝着安州逼近。 陷阵,锐士两杆旌旗出现在安州城守兵斥候的视野之中。 然而安州守兵的金国斥候却发现这两队近乎三万人规模的骑兵似乎并无与敌军主力合兵的意思。 在距离安州城三十里外的位置便千人队批次的分散而去。 柳明志牵着小可爱,找了个可以瞭望到安州城内外的地势停了下来,卯狮等人也急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一直有意无意的包围着柳明志的身影。 柳明志老早就发现了卯狮他们的小动作,也不点破,甩了一下衣摆,盘膝坐在山岩上,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淡淡的眺望着安州城的方向。 卯狮等人不知道柳明志此举何意,愣了一会,见到柳明志似乎并未起身的打算,这些取出一块棉垫子给小可爱铺上,扶着小可爱坐到了柳明志什么身边。 “爹....爹爹,咱们在这干什么?” “咳咳......嘘.........用心观战!” 小可爱一头雾水的点点头,愣愣的坐在柳明志身边朝着安州城的方向看去。 这么远能看清什么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明志忽然开口。 “该攻城了!” “啊?爹爹你怎么知道的?” 卯狮等人也愕然的看着静坐在那里的柳明志,疑惑他到底是怎么看到大龙兵马该攻城的? 正在他们怀疑柳明志是不是瞎说的时候,隆隆的战鼓声悠扬的号角声虽然不算清晰,可是却足以传入他们的耳中。 “真的开始攻城?他是怎么看清楚的?” “爹爹,你是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 “啊!嗯!” “扎营,布阵,宣战,试探性攻城,自古用兵不外乎如此,没什么值得奇怪的,经验而已。” 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大龙的兵马开始了对安州城的试探性攻城。 听着震天彻底的喊杀声,除了柳明志,其余人的神色皆是不太好看,就连小可爱都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 柳明志依旧盘膝而坐,直直的盯着安州城双方交锋的模糊身影一动不动。 众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知道他确实在盯着安州眺望。 冲杀声持续了几个时辰,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大龙收兵了。 就这样盘膝坐了一下午的柳明志,忽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让周围百无聊赖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腿弯,凑到小可爱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径直朝着山下走去。 柳明志皱着眉头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刀剑:“你们最好还是让开,留下我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 “卯狮叔叔,让爹爹走吧。” “公主,柳大人虽是你的生父,可他也是大龙的一字并肩王,擒拿他之后,或许可解我大金之危。” “留下爹爹,谁来节制三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铁骑?” “这........” 卯狮无力的放下了兵刃,不甘心的退出了一条路。 柳明志欣慰的看了一眼小可爱,转身朝着山岗下飞跃而去。 片刻间,小可爱等人听到马蹄声逐渐南去,直至消失不见。 “公主,柳大人方才跟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小可爱怔怔的眺望着夕阳的余晖,满是疑惑的看向了卯狮等人。 “金,不会亡!” “真的,我金国不会亡?” 小可爱低下头,轻咬着嘴唇,眼中全是茫然之色。 爹爹说国了吗? 定鼎 第七百零七章非陛下之过 小可爱柳落月盯着如血的残阳怔然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在卯狮他们的护卫下朝着山脚下赶去。 卯狮等人看着默默不语的小公主,纷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连柳明志这位唯一可以帮助金国扭转败局的亲生父亲都不愿帮助小公主,金国明天的路又在何方? 回想起小公主方才说的那句话,众人不由的有些痴了。 金国,真的不会亡吗? 小可爱自己不知道卯狮等人的想法,她一直在思索老爹的举动。 不声不响的来了金国,坐在高岗之上眺望大龙军队攻了一天城,然而又毫不犹豫的说走就走,离开了安州说是要回北疆颍州。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还有,爹爹凭什么底气告诉自己金不会亡的? 怔怔出神的小可爱被卯狮请上马的话语惊醒了过来,默默的看了卯狮一眼翻身上马。 “卯狮叔叔。” “公主殿下您吩咐!” “传书给我娘亲,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一下。” “遵令。” “火凤,护送公主殿下回宫,本都统去安州拜见陛下。”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人群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劲装妇人微微颔首:“遵命。” “公主殿下,咱们先回宫吧,若是后天的朝会你不出现,百官心中不知道又会如何的胡思乱想了。” 本想着开口请卯狮带自己进入安州城,跟娘亲照面一下的小可爱听了火凤的话失落的点点头。 娘亲御驾亲临前线战场已经够心力憔悴的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后方也发生混乱,给娘亲增添麻烦。 “好吧,先回宫吧。” “是,公主请!” “驾!” 卯狮注视着小公主他们渐渐消失在夕阳余晖下的身影,调转马头朝着安州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吁。” 卯狮拍了拍马鬃:“马兄,你的动静太大了,你就在静静地吃草,兄弟我去去就来。” 卯狮的坐骑,极通人性,虽然听不懂主人的话,但是它懂得拍马鬃是何意思。 开始默默的找寻草木丰盛的地方自在的吃食了起来。 卯狮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身影飘忽不定的朝着安州城的地方奔袭了过去。 安州城墙之上,女皇正一袭劲装,陪着随军医师救助着受伤的守城兵马。 繁琐的脚步声传来,女皇下意识的抬眸看去。 只见一群亲兵正簇拥着完颜叱咤朝着自己走来,女皇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朝着完颜叱咤走了过去。 “吾等参见陛下。” “全部免礼,王叔,今天的伤亡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今天敌军试探性的攻城,是我军有史以来伤亡最轻的一次,反而依靠城外的壕沟重创的城外的敌军。” 女皇紧绷的神色骤然一松:“如此朕就放心了。” 女皇说完,举起千里镜向着城外望去,看着正在收拾尸首的大龙兵马,将千里镜递给了完颜叱咤。 “这些壕沟怕是也抵挡不了多久吧!” 完颜叱咤接过千里镜,默默的点点头:“能挡住一天是一天吧,反正咱们粮草充足,不用担心他们围而不攻。 反而敌军,如今战线拉得太长,据斥候来报,他们第二批粮草到手之后只够补充三个月的粮草。 只要泰昌可汗那边迂回北疆而去的五万突厥骑兵,能及时截断他们的第三批粮草,就是咱们的一线生机啊。 也不知道完颜青山这个老匹夫到底在干什么,十万铁骑若是派上了用场,不间断的偷袭大龙攻城的主力大军,涧州,蓟州又何至于几个月就沦陷与大龙的兵锋之下。 相比下来,有三万狼啸军协助的坎州到现在还在苦苦抵抗。 十万精锐铁骑,连三万狼啸军发挥的作用都比不上,真不知道完颜青山这个老王八蛋是不是每天都在领着十万兵马游荡着玩耍嬉戏。” 女皇看着骂骂咧咧的完颜叱咤,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叔公那边本来就有自主指挥兵马的权利,前两日他传书于朕,不是他不想协助咱们偷袭攻城的主力兵马,而是他们没有机会靠近周边就被敌军的斥候给发现了行踪。 然后迎接他们的便是大龙新军六卫几十万铁骑的围追堵截。 他们别说加入战场偷袭主力敌军了,连游荡在外围的陷阵军六卫骑兵的防线都突破不进来。 不止他们,突厥那边的骑兵情况同样如此。 硬碰硬,兵备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根本毫无胜算。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牵制住三十万大龙骑兵跟西域西域兵马,不给他们加入攻城战场的机会。 说到底,大龙的兵力太多了,战线三分,也有足够的兵力应对我方的各种袭击。” 完颜叱咤的神色也逐渐的黯然了下来:“没办法的事情,大龙一直在暗中发展,积蓄国力,反之我大金跟突厥,却是连年用兵。 大龙实力正当鼎盛的时候,偏偏是我大金国力空虚的时候。 如今,想要再征兵卒,年龄就要降低到十四岁了,往上怕是要延伸到五十岁了。 只是,不知道百姓们还愿意听从朝廷的征兵旨意。 十四岁刚到婚配年龄,连个后都没留下,谁愿意冒死上战场啊,五十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又如何愿意上战场啊。” 听着完颜叱咤悲怆的言辞,女皇环视着周围城墙之上抱着兵刃满地休息的兵卒,目光中充满了自责。 “都怪朕,都怪朕太自负了,如果不是朕一直想着算计大龙,踏踏实实的休养生息,积蓄国力,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什么狗屁的中兴之主,朕是大金最大的罪人才对。” 完颜叱咤看到女皇神伤不已的模样,急忙开口劝谏。 “陛下,切莫自责,我大金落到如此境地,非是你之罪过。 如果没有你联合突厥给大龙使的那些绊子,只怕现在大龙的国力比现在还要鼎盛。 如果没有你的那些计谋,令蜀王他们兄弟谋反,大龙也许在去年就已经将旗帜插在我大金的都城之上了。 非是陛下你之罪过。 实在是李政,柳明志君臣二人,励精图治十年,为大龙积攒下了太过丰厚的国力了。 李政自登基以来,厉兵秣马几十年,又得柳明志辅佐,先后励精图治十余年。 拿下西域之后战马有了,地瓜的产量又让大龙人丁猛增。 仅仅这些也就算了,可是最大的意外还是这些火炮的出现。 如果没有火炮这些攻城利器,只怕现在大龙的兵马连我边疆十二城都未曾全部拿下。 可惜没有如果,放眼天下,又有什么样的坚城要塞能抵挡得住火炮的轮番轰击呢! 此乃天意,非陛下之过也。” 女皇无力的倚靠在城垛之上滑坐了下去。 “难道朕面对大龙的兵锋,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吗?”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若是老臣不幸战死,陛下再无可用之人,实在无力抵抗的话便.........便降了吧。” 女皇猛然抬头看着神色略显落寞的完颜叱咤,看着完颜叱咤眼中的无力感,女皇目光坚定的摇摇头。 “不,朕绝不投降。 只要将士们愿意战,朕绝不投降。 朕宁愿陪着将士们战死失社稷,也决绝拱手投降让江山。 大金可亡,但绝不投降。 朕答应过父皇要以身许国,愿与社稷共存亡。” “我完颜婉言,愿以身殉国。” 定鼎 第七百零八章区别大了(二合一) 完颜叱咤听到女皇决绝的话语,神色沉痛的摇摇头。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 “王叔,朕心意已决,将士们为国死战,朕岂能为了苟且偷生,率众投降。 朕做不到,王叔莫要再说投降之事。” “唉......老臣懂了,以后定然绝口不提此事。” “报,启禀陛下,启禀大帅,城外打扫战场的敌军退回去了。” 瞭望手的喊声打断了女皇两人的交谈,两人急忙起身朝着城外眺望而去,借着太阳下山前的最后一丝光亮,隐隐的还能后观察到大龙兵马用担板抬着受伤的袍泽与尸首,缓缓朝着数里外的军中大营赶去。 “来人,马上让身手伶俐的弟兄顺着绳索滑落下去,重新修缮城外的七道壕沟,将损坏的尖刺重新固定。” “得令!” 随着完颜叱咤一声令下,上千人金国将士动作伶俐的顺着袍泽抛下去的绳索,朝着城墙下滑落而去。 这上千金国将士没有装备兵刃,反而一人背了一把农夫所用的镐头,正谨慎的朝着护城河外摸索过去。 随着上千人的靠近,城外的情况逐渐清晰。 一道深三丈多左右,宽两丈五左右的壕沟出现在上千人面前,将安州城南城门彻底的环绕了起来。 这样的壕沟,每间隔二十步到四十步之间不等的距离足足出现了七道。 壕沟之中遍布尖刺荆棘,有两道壕沟甚至摆满了撑着火油的坛子。 这是守城的一种相对来说说比较笨拙的法子,可以拖延敌军攻城的速度。 仅仅填完这些沟壑,就足够敌军忙活上一阵子的,城墙之上的守兵若是再加以阻挠,一场持久战是必不可免的。 这是完颜叱咤统领数万兵卒,在大龙兵马还在北来的路上耗费了几天几夜挖掘出来的。 除了北城墙,东,西,南三处城墙皆有七道大同小异的壕沟出现。 至于为何涧州没有如此挖掘壕沟,抵御大龙兵马的攻城,不外乎涧州城外怪石凸起,山岩遍布的地势。 想要弄出这么大的工程,所消耗的代价同样不小,只怕等大龙的兵马兵临城下,也很难竣工。 而安州城外是肥沃的黑土地,土地松软,挖掘起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完颜叱咤之所以告诉女皇今天的伤亡是开战以来最少的,不外乎这些壕沟的功劳。 云梯手,攻城车,前锋步卒刀盾兵根本无法顺顺当当的攻入城下,想要越过这些壕沟,必然要云梯搭桥铺路。 可是城墙之上的守兵岂会如此容易让敌人得手。 仅仅依靠火炮的轰击,对于早有防备的守兵来说,损失已经比起在涧州城外小上太多了。 城墙上的瞭望手这个目不转睛的举着完颜叱咤递给他的千里镜,观察着城外的一举一动,为城外修缮壕沟的弟兄们警戒着大龙斥候的侦查。 鹰隼的鸣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女皇跟完颜叱咤以及一干将领朝着朦胧的夜空中张望了过去。 “王叔,怕是坎州耶鲁哈爱卿的传书,难道坎州也要陷落了不成?” 两盏茶的功夫,一个亲兵举着一个竹筒跑了过来。 “大帅,坎州耶鲁哈大帅的书信!” 完颜叱咤直接接过竹筒取出书信翻看了起来,并未先交给女皇过目,事急从权,军事上的事情陛下说过不会干预自己的。 “好,太好了!” 女皇看着完颜叱咤惊喜的神色急忙探着身子朝着书信上张望了过去。 完颜叱咤直接把书信递给了女皇:“陛下,耶鲁兄那边传来捷报,第一火牛阵被大龙兵马用火攻的法子破掉了。 然而第二火牛阵却出其不意的重创了大龙的兵马。 二千七百头捆绑着火雷弹的突厥牛群,在突厥三位大将军的操作下三面合围冲入了坎州城外的大龙军阵之中,直接重创了坎州城外的大龙步卒跟少量的骑兵,加一起约有四万余的兵力。 连火炮都无意中摧毁了三十五门,而且还烧掉了一军卫的粮草。 现在坎州城外的大龙敌军已经撤退了二十里修整,危在旦夕的坎州保住了。 据耶鲁哈估测,最少十天半月左右,大龙敌军不敢再次贸然大举攻城了。 可惜,我大金三千杀破狼将士,为了引燃牦牛身上的火雷弹,一起葬身火海了。” 女皇急忙夺过完颜叱咤手里的书信,一字一句的默念起来。 当看到最后耶鲁哈的帅印跟名讳之时,女皇忽然有种眼眶发酸的感觉。 小半年了,自己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好消息了。 “只要我大金保住,朕一定厚待三千将士的家人,让他们余生安然无恙。” 女皇感慨间,夜空中再次传来鹰隼的鸣叫声。 女皇娇躯一颤,下意识的朝着夜空望去。 既是期待不已,又是惶恐不安! 期待希望是好消息接二连三的到来,惶恐害怕刚来了一场喜讯又有噩耗传来。 “报,坎州传书。” 完颜叱咤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望着神色紧绷的女皇默默地摇摇头:“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坏消息。 坎州需要补充火雷弹了。 虽然一举重创了攻城的敌军,可是火雷弹也消耗了十之八九了。” 虽然不是喜讯,好歹也不是坏消息,女皇微微松了口气。 “慧儿!” “在!” “马上传书月儿,让她不惜一切代价,督促兵部尽快为坎州守军补充所需军备。” “得令!” 慧儿走后,女皇若有所思的看着完颜叱咤:“王叔,坎州敌军遭遇重创,云阳这边会不会往坎州增兵驰援?” “不好说啊。 柳明志麾下的任何一卫铁骑,快马加鞭奔赴坎州都不会超过六天的时间。 若是这边兵力富足,难保云阳不会增兵坎州。 一切就看完颜青山这个老东西能不能配合突厥骑兵,拖延住新军六卫的几十万铁骑了。 西域的那些援兵,虽然略懂汉话,可是还是不够精通,跟大龙的主力兵马配合起来还生涩的很。 变数最大的还是这些一直迂回奔袭的大龙骑兵啊!” “难道柳明志麾下的骑兵就没有可以与之相抗的对手吗?” 完颜叱咤看着娥眉紧蹙的女皇,微微摇头叹息:“全军披甲,难啊。 突厥骑兵的骑射本领其实不比他们差,可是他们的装备太过简单了。 别说铁甲了,皮甲布甲都没有全军普及,硬碰硬如何是大龙骑兵的对手。 偏偏咱们大金目前也拿不出甲胄兵刃支援他们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明志麾下的骑兵在我大金的疆土之上耀武扬威,驰骋纵横却无可奈何。 完颜青山这个老东西麾下的十万铁骑,这么多年朝廷从未亏待祖地那边,十万兵均以披甲,倒是可以硬抗一二,可是陛下你也知道这个老东西加入战场之后的行径。 偷袭了一下,小有战果便迅速撤退,比兔子都胆小。 若非局势为难,虽然同为大金子民,老臣也恨不得扒了这十万骑兵身上的甲胄送给突厥那些援驰咱们的骑兵身上。 起码他们装备简陋的情况下还不惧与大龙骑兵正面交锋。 哪像这群缩头乌龟似得,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女皇看着咒骂不已的完颜叱咤,苦笑着摇头轻叹:“唉,一时间朕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太祖让祖地十万兵马军权独立的行径了!” “有利有弊,如今的祖地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祖地了,他们享受着朝廷的供奉,却又与朝廷不一心,只想保全自身得以苟延残喘。 却忘了,没有朝廷的庇护,仅凭祖地那些人马,天下之大又哪里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呢。 说是鼠目寸光的也不为过。” “报,启禀陛下,斥候抓到一细作,他自称是陛下的人,臣已经命人押送来了,请问陛下是否接见。” 女皇眉头微凝:“带上来!” “你是真是假,陛下一看便知,老实点过来。” “卯狮,怎么是你?你怎么来安州了?” 听到女皇一下便叫出了卯狮的名字,那名将领脸色微变,急忙示意兵卒松开卯狮的臂膀。 他们哪里知道,若非担心引起了哗变,凭他们粗浅的功夫哪里擒拿的住卯狮这个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 “臣卯狮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你不是在宫里守护月儿的安危吗?怎么回来安州......月儿是不是出事了?” 卯狮看着神色惊变的女皇,急忙摇摇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兵卒:“陛下勿忧,公主无碍,移驾一二如何?” 女皇默默的点点头,卯狮是密探,汇报情况有外人在场确实不太合适。 “城楼说!王叔,你一同来吧!” “是。” 城楼之上,女皇尚未坐稳便猛地站了起来,皓目惊愕的看着卯狮:“你说什么?柳明志来金国了,他现在何处?” 一旁的完颜叱咤也有着发怔,默默的观察着卯狮的反应。 “回陛下,柳大人已经走了!” “走了?你们为何不留下他?他带了很多的人马吗?” “孤.....孤身一人!” “既然只有他一人,你们为何不留下他!” “陛下恕罪,非是臣不愿留下柳大人,而是柳大人那边跟公主殿下......” 卯狮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到柳明志离开自己到自己潜入安州的事情丝毫没有隐瞒。 女皇,完颜叱咤两人看着战战兢兢的卯狮,神色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金,亡不了。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柳明志不认为大龙百万雄师,能轻而易举的踏平金国后方的城池,直至攻到都城之下吗?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 “回禀陛下,臣丝毫不敢隐瞒。 柳大人不止一次说了,看到月儿公主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然而因为吾等的阻拦才有了安州城外的事情。” “朕知道了,候着!” “是!” 女皇提壶给完颜叱咤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王叔,他这是何意,毫无征兆的来了,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留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来看看月儿这个女儿是否安然无恙的?” 完颜叱咤抚着胡须沉吟了片刻微微摇头:“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他若是只为了看月儿的安危,见过之后自行离去便是,又何必绕道安州来呢? 这位将.......大人的话陛下也听了,月儿来不来,他都打算来安州的。 也就说,见不见得到月儿,他都要来安州观战。 如此一来,反之一想是不是说,除了安州之外,每一处两军交锋的战场他都去观战了。 也就说,不排除他入我大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亲临战场观战为主。” 女皇似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他为何要跟月儿留下一句金国亡不了呢?难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出了咱们不曾发现的取胜之法? 亦或者只是为了安慰月儿? 等等,卯狮,你再说一次,月儿说的话是金亡不了,还是金国亡不了?” 卯狮一怔,沉思了一会愣愣的看着女皇:“好像是金亡不了,只是金与金国有什么区别吗?” 女皇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区别大了。” 定鼎 第七百零九章回宫 卯狮一头雾水的望着女皇,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区别大了,金跟金国不都是别人口中的称呼吗?到底哪里有区别了? 女皇自然无暇顾及卯狮的想法,低头沉吟了一会,对着卯狮摆摆手:“你先退到城楼下守候吧,朕有事情与王叔商议一番。” “遵令,臣告退。” 卯狮退出城楼,女皇端坐在椅子上,示意完颜叱咤坐下说话。 “王叔,朕虽然跟这个没良心的生活一起的日子不久,但也算了解他的为人跟秉性,以朕的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他说这些话,一定有着自己的深意。 他虽然有负于朕,但是对于月儿这个女儿来说,朕还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朕觉得有必要回宫一趟去跟月儿聊聊了,自从上次从大龙京师归来,她行事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朕觉得,她的改变跟离京之前,没良心的偷偷摸摸的交代给她的话有关。 尚未开战之前,她就一直从朕的手里要宫里的高手,朕以为她想多学谢武术功底以强身,也就没有在意,派给了她一些人手。 可是她接二连三的要人,朕由不得不起疑虑,她要这些人手干什么。” 女皇说完,看着完颜叱咤疑虑的神色,从袖口里取出几张叠好的宣纸放到了完颜叱咤的面前。 “王叔,这是甲虎他们给朕的传书,月儿这丫头除了稳定后方,处理朝政之外,私下里也没有闲着。 至于干了什么,朕就浪费口舌了,王叔一看便知。” 完颜叱咤神色迷惑的拿起女皇放到自己眼前的几张宣纸,对着桌案上的烛火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完颜叱咤神色茫然的将宣纸放了回去:“秘密招揽国内民间的成名高手?她这是要干什么?要造........额.......” 完颜叱咤本想说要要造反吗?话语尚未出口神色便尴尬了下来。 侄孙女完颜落月一无兄弟,二无姐妹,她就是金国将来独一无二的继承人,是陛下所出的独苗,金国的江山社稷本来就是她的,何至于要造反。 悻悻的笑了笑,完颜叱咤无奈的摇摇头:“老臣也看不懂小公主的意思了。” “不止是王叔你,就连朕也是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这丫头的心思了。 想来朕得坦然的跟她聊聊了,虽然她并未耽误朝事的运行,但是朕身为她的娘亲,起码有权利跟资格知道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完颜叱咤了然的点点头:“也好,陛下离开安州这块是非之地,及时回宫,对陛下来说是好事一件,对老臣跟城中的将士们来说应对敌军的威胁之时也可以少一些掣肘。 老臣没有意见。” “王叔,朕方才细细的思虑了一下,临行之前有一些话建议一下,至于听不听,全赖王叔自己。 朕说过不会干涉你用兵的权利,便绝对不干涉你用兵的权利。 要说的只是建议而已。” “陛下请说,老臣洗耳恭听。” 女皇默默地站了起来,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口中侃侃而谈,将自己想说的话语交代给了完颜叱咤。 灯火晦明晦暗,直至燃烧一半的时候,女皇才停了下来。 “王叔,朕说这些话的意思也是因为月儿的那句话一时兴起提出来的,至于其中利弊,时间尚短,朕也无法好好的权衡一二。 至于其中利弊,王叔好好衡量一下,如何施行,全权交由王叔与耶鲁哈爱卿你们自行抉择。 还是那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朕先行回宫了。” “老臣恭送陛下。” “珍重。” “陛下一路保重。” 女皇微微颔首,也不再过多寒暄,直接朝着城楼下走去。 完颜叱咤直起身子之后,朝着城楼为的栏杆走去。 看着女皇在卯狮慧儿等人护卫下,一路远去的倩影怔怔出神。 “国破,金未必亡。金亡,则金国必亡。 这便是金与金国的区别吗?” 直到再也看不到女皇一行人的背影,完颜叱咤才收回目光,将视线转向了城外篝火通明的大龙军营。 或许依据坚城死守并非最好的应敌之策。 可是出城为战,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一样难逃覆灭的下场啊。 金不会亡。 这句话是随意一说的安慰之词,还是饱含深意的提点之言呢? 完颜叱咤这边心境不平,大龙军营这边同样情况不佳。 云阳脸色阴沉的可怕,拿着传阅了一圈又回到的手里的传书看了又看,始终不敢相信上面上面的内容。 知晓了大致情况的一群将领坐在下首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一役伤亡四万多人。 一万三千多人直接死于火雷弹爆炸跟牛群的冲锋践踏之下,五千多人不治身亡。 重伤一万两千多人,轻伤一万四千余人。 自从北伐开战以来,大军就没有遭遇过如此严重的重创。 一天的伤亡损耗都快赶上以往一个月左右的伤亡人数了。 若是照这个伤亡情况发展下去,百万大军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就全军覆没在异国他乡了。 身为三军统帅的云阳此刻没有雷霆大怒,火气大发,还能阴沉着脸看着手里的书信,已经算是久经大风大浪心性上佳的人物了。 大营中又安静了盏茶功夫,云阳猛然将手里的传书拍到桌案之上。 “一役折损四万五千兵马,万明亮,云冲,南宫晔,陆成杰他们四个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四个身经百战的大将,他们是喝多了吗?竟然能让敌军的牛群冲到大军方阵之中去,他们就不知道指挥将士们抵御来犯之敌吗?谁能告诉本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咬牙切齿的云阳,众将领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为好。 以他们对万明亮他们四个人的了解,就算是喝酒了,也不至于忘了指挥将士们迎敌吧。 突厥的火牛阵惧怕烈火,大龙兵马用这招迎敌,可谓是百试不爽,怎么会出现如此之大的伤亡? 难道是敌军杀来的太过迅速,他们尚未来得及用特制的独轮车摆阵迎敌,就被敌军冲杀到了跟前了? 不可能,以三千斥候不间断侦查敌情的速度来说,不可能会有如此结果啊。 依照他们所想敌军十五里之内都别想再在秘密进兵了,何况是无声无息的冲杀到主力大军的跟前了。 偏偏事情不但发生了,己方将士还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这已经是攻下一座防守坚固的城池所能允许的伤亡人数了。 “大帅!”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了。” 张狂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末将看,其中肯定有着咱们不清楚的原因,副帅他们都不是庸才,数月以来,对于征讨金国诸城一直是一往无前,屡战屡胜,突然遭遇如此之大的重创,定然有着咱们还不清楚的根源。 末将以为,还是等战策到了,先弄清其中缘由,再斥责几位大将军的失职之罪为好。” 云阳跌坐在椅子上叹息的摇摇头:“本帅岂会不明白这些,可是这伤亡也太大了。 若是一个处置不慎,便会极大地影响大军的士气。 士气一落,想要提升起来会有多难,就不用本帅详细多说了吧。” 众人不说话了,他们知道云阳说的绝非危言耸听。 士气若是受到了影响,好似兵败如山倒啊! 定鼎 第七百一十章缘由 云阳看着又缄口不言的众将领,默默的摇摇头也没有责怪什么。 现在对于坎州那边的情况仅限于第一封传书,别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一时之间不一样也只能干着急,干瞪眼嘛! “报,副帅传书!” “呈!” “得令!” 云阳毫不犹豫的接过亲兵递来的纸张,对着烛火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云阳神色复杂的直起了身子,眉头紧皱的看着翘首以待的东方明等人,将手里的宣纸递了出去。 “传阅一下吧,原因查到了。” 东方明这些将领闻言,急忙接过宣纸,簇拥到一起凑在烛火前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万明亮,云冲与南宫晔,陆成杰他们坎州城外合兵之后,正集中兵力打算一举拿下坎州这块难啃的骨头。 只要坎州一破,在将城中的金国守兵一举歼灭俘虏,金国的防守力量便不足六城了。 一举平定金国,直取金国都城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兵力部署,工程计划在四人的商议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四人也跟以往一样,传令步卒攻城,骑兵迂回奔袭,防止突厥跟金国联合一起的散兵游勇跟往常一样偷袭后军。 四人指挥着兵马四面合围,打算以雷霆之势,用炮火强行敲开坎州的大门,一举拿下坎州这座金国的天险坚城。 与以往没什么两样,大军正步步紧逼,相互配合着开始攻打坎州四面城墙。 斥候来报,正有近万人的突厥骑兵联合人数暂时不明的金国兵马驱赶着几千头牦牛朝着坎州奔袭而来。 突厥火牛阵的事情早已经在北伐大军之中传开了,加上万明亮他们几路兵马都有了与突厥火牛阵交手的经验。 也知道该如何破阵,四人并未有什么大惊小怪,聚合在了一起商议着应敌的情况。 略加探讨之下,四人便制定了应敌之策。 迂回防守的骑兵对突厥上万的骑兵进行合围之势,争取一举歼灭所有兵马。 对于几千头的火牛阵,自然还是分出攻城的步卒以火抵御,加以床弩,火炮辅助,说不准还能为弟兄们准备点丰盛的全牛宴犒劳犒劳。 四人的布置可谓是面面俱到,几乎所有都考虑到了。 然而四人万万没有想到,前面一切进行的极为顺利,唯独到了抵御突厥火牛阵的时候,百试不灵的以火御敌失灵了。 几千头犍牛,完全不惧面前的熊熊燃烧的火慕,发了疯似的朝着步卒方阵中冲击了进去。 长矛直接刺透了牛颈都没有抵挡住它们的凶戾气势。 四人立即商议出了对策,急忙传令,改变阵型,想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然而命令尚未传到各队校尉伍长,那些牦牛身上会让爆出了跟雷震子一样的动静,在大军方阵之中四处炸裂。 西,南,北三处城墙外的大龙步卒方阵,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到,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四人无奈,只能鸣金收兵,停止对坎州的进攻,撤军修整,并且着手调查这些畜生为什么跟往常相比,一反常态丝毫不畏惧面前的熊熊烈火,拼了命的朝着火里冲击。 万明亮他们麾下的斥候,毫不费力的就从那些牦牛的尸体上查出了原因。 这些牛之所以癫狂成性,悍不畏死,其原因就在于它们吃食的草料之上。 众将领对于信中内容提及的那些草料名字跟一些药物的名字自然不会陌生。 因为大龙缺少战马的时候,它们为了给战马配种,没少准备这些东西。 换而言之,这些牛吃的草料里掺杂了专门给畜生催情的春药了。 前些日子的火牛阵牛群癫狂发疯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刺激。 而坎州城外的这次火牛阵,这些牛的疯狂是真的失了智的发疯了,只知道本能的往前冲锋。 至于为了找什么,也只有那些死去的牛自己清楚了。 打扫战场,虽然收缴了几千头健壮的牛尸体,本想着用这些牛肉给受伤的将士们补补身子,万明亮他们也犹豫了。 万一这牛肉身上的药性还存在,军中大营中可没有女人。 信中说了一下遭遇重创的原因,以及四人等着云阳军法从事的请求。 “卑鄙。怪不得遭遇了如此重大的损失。” “唉.......虽然痛心弟兄们的伤亡,可是也不能说敌军卑鄙,两方交战,本来就是各出奇谋,只能怪我军将领技不如人了。” “说句公道话,虽然犍牛对于我们三国任何一国来说都是重中之重的性口,可是相比将士们的性命,如果我是敌军主帅,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用牛来替代将士们的性命。” “此言不虚,根据战策汇报,弟兄们的伤亡,三成源于突厥牛群的撞击跟践踏,七成都是折损在了这些火雷弹的爆炸之上了。 根据咱们前些日子见到的金国火雷弹的威力来说,只怕这些犍牛身上携带的火雷弹不在少数,起码不会低于三千之数。 至于火雷弹的大小是否有了改变,尚且两说。” 云阳听着众将领的探讨,眉头紧皱的吞吐了一口旱烟:“唉.......虽痛惜将士伤亡人数,却也只能说不冤啊。 是咱们将突厥这个女大汗想的太简单了。 火牛阵数次黔驴技穷的情况下,她还敢让部众驱使大批火牛阵攻击我兵力众多的主力大军,定然有着她的谋划。 是咱们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想来副帅跟督军他们也以为突厥人黔驴技穷,故技重施,做着无谓的抵抗。 却万万没想到会给咱们带来了如此之大的损失。 功劳是功劳,过失是过失,不能混为一谈,眼下正值用人之际,随军录事跟军中司马先记下他们的过失。 至于如何处置,等凯旋了,交由兵部,吏部统一处置吧。” “得令。”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若是这个时候再降罪主将,传到将士的耳中,只怕更要闹得人心惶惶了。” “末将附议!” “吾等附议。” 云阳拿起战报细看了一会,埋头沉思良久。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突厥下次再用这种自杀式的法子来攻击我主力大军。 昨天是万明亮他们那一路兵马遭遇重创,明天就有可能是咱们遭遇重创。 大军方阵一旦展开,想要及时换阵可没有这么容易。 如果咱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该如何抵御呢? 谁说说自己的想法? 还有一点,突厥目前还有多少牦牛可以用以火牛阵斥候必须尽快侦查清楚。 只有弄清楚了牛群的数量,咱们的防御措施才可以料敌先机。 否则,一直忧心后方,攻城的时候很被动啊。” 东方明犹豫了一下:“大帅,末将有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哦?说说看!” “遣新军六卫其中一卫骑兵,分两路平铺式的在我主力大军周围二十里方圆辅以斥候不间断侦查。 将全军五成的神射手分散到他们军中。 突厥这一次的火牛阵真正的威胁源于牛群身上拖带的火雷弹。 神射手想要将火箭射到牛背上的火雷弹之上不算多大问题。 让这些火牛阵,尚未靠近我主力大军的范围之内,便将它们的潜在威胁扼杀在我们骑兵的攻击之下。 不知大帅跟诸兄弟以为此计如何?” “妙!” “附议!” “末将也附议,火牛阵真正的威胁是对大批方阵的步卒,对速度迅速的骑兵来说威胁却不算什么。 不能再让他们的火牛阵靠近咱们的步卒了。” 云阳沉吟了一会,重重的点点头,算是拍板决定了。 “就以此御敌。” “张狂,东方明!” “末将在!” “你们一个去将此御敌之法跟对他们的处置传书给副帅他们,一个马上传书新军六卫的程凯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务必抽调出一卫兵马,分成两路,防护我主力攻城大军的外围,进行御敌。” “得令!” “尔等各司其职,先去安抚伤兵,本帅整理战策,传战报于并肩王。” “吾等告退!” 定鼎 第七百一十一章真假难辨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听了自己话语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任清蕊,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良久之后,任清蕊美眸复杂的望着柳大少,目光闪烁不已,似乎在权衡着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比较合适。 “大果果,我确实叫任清蕊,不叫小花。” 柳明志眉头一挑,恰到好处的掩饰住了眼底深处的那抹喜色。 果然,这个少女真的是任清蕊。 那么先前宫中任皇后的任清蕊的身份可就值得揣摩了。 不排除两女是双胞胎姐妹的身份,可是双胞胎总不能连姓名都一模一样吧! 不过暂时也不能完全轻信这个女人的话,她不排除是假货的可能性。 一国之母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若是皇后任清蕊被贼人替换的事情暴露出来,传扬出去那可真的就是贻笑大方,令天下耻笑了。 静观其变,先静观其变为好。 柳明志腹议了一会,提壶给任清蕊斟了一杯茶水。 “姑娘既然也叫任清蕊,那么不知成州总督任文越与你有何关联?可是令尊?” “嗯,正是我家老汉。” “不知姑娘有何为证可以证明你乃是成州总督任文越家的千金呢?” “我.........” 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柳眉紧紧地凝在一起,樱唇微启嚅喏着,带着一抹有口难言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可是任文越任大人真的是我家老汉。”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的反应,她确实不像是在作伪,眉头也轻皱了起来。 “任何凭证都没有吗?” “没有,对了,大果果,你不是说能帮我找到我家老汉吗?只要找到了他,他可以帮我证明啊。” 柳明志瞄了一眼任清蕊期许激动的秋水凝眸,挥了一下衣袍在房中走动了起来。 “你爹消失的不明不白,要找到他谈何容易啊!对了,你的身凭何在?” 任清蕊眼前一亮,急忙起身小跑到自己还丢在地毯上的包袱前将其捡到了手里。 “我的身凭就在包袱里,大果果你等一哈,我这就给你取。” 眨眼间任清蕊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本户部颁发的身份凭信文书递到了柳大少手中。 “大果果,你快看,上面有我的身份籍贯。” 柳明志接过任清蕊递来的凭信,走到烛火前翻看了起来。 上面的记录的内容确实可以证明此女就是任清蕊,可是也只能证明她是任清蕊,她跟任文越是不是父女关系目前还有待考却。 柳明志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身凭上户部的玺印,以自己在户部当官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可以确定这份身凭的真伪。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合上了身凭递还给了任清蕊。 “任小姐,一份身凭说明不了什么,你的身份太复杂了,复杂到区区身凭并不能证明你就是任总督家的千金。 我问你,除了你是成州总督任家的千金小姐任清蕊的身份,你还记不记得你有别的身份?” “别的身份?” 任清蕊神色迷茫的看了柳大少一会无声的摇摇头。 “大果果除了这个身份我还能有什么身份啊。” “你上下可有姐妹?” “小妹我上无姐,下无妹只有一个大哥任翰早已经成家立业了!” 柳明志一直观察着任清蕊的反应,见其双眸清澈言辞流利的模样,应该不像是在说谎。 “任小姐你可知道已故的当今皇后姓甚名谁?” “这过小妹晓得在路上有所耳闻,好像跟小妹的名讳一样。” “你说的没错,非但跟你的名讳一样,就连你们二人的相貌都如出一辙站在一起仅仅依靠相貌的话怕是你爹都分不清你们两个谁是谁。”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皇后娘娘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非但如此皇后娘娘称呼成州总督任大人也是叫爹,而且他们两个可谓是父女情深啊。 你说这世上当爹的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吗? 而今,你突然出现在北疆颍州,说自己是神秘失踪的任国丈之女任清蕊,你说我应该相信谁呢? 虽然你的蜀地方言说的很不错可是方言这种东西想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说的吗?” 望着柳明志紧紧盯着自己审视的目光,任清蕊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是大果果你的话我也不会相信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 “任小姐,劳烦你说一下任总督的样貌!” “要得我老汉身高七尺,样貌儒雅.............大概就这些咯。”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任清蕊心里已经隐隐有几分相信她的真实身份了任文越的相貌被其说的虽然小有出入不过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我冒昧的问一句,任小姐可曾出阁?” 任清蕊面颊一红,羞赧的摇摇头:“不...不曾出阁。” “得罪了!” “啊?啥子?” 任清蕊还没有反应过来,柳大少已经抓起任清蕊的的皓腕,将绫罗绣捋了上去,露出了冰肌雪肤的玉臂以及那点朱砂印记。 “大果果,你要干啥子,男女授受不亲不晓得嘛?” 守宫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算是一个相当隐秘的私处,轻易不可与外人看到,尤其是一个男人。 任清蕊反应了过来急忙挣脱了柳大少手掌的束缚,将绫罗云烟袖放了下去,遮掩住了自己方才暴露在两人眼前的守宫砂。 柳明志没有在意任清蕊羞愤的反应,背手踱步着思索了起来。 这个任清蕊的守宫砂还在,就意味着自己先前的猜想可以推翻了。 此女跟皇宫的那个妖后并非是一个人。 可是妖后尸首的神秘失踪跟这个少女机缘巧合的出现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牵连。 “任小姐,你可知我的身份?” “不太晓得,不过大果果应该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人哪敢直呼我家老汉这个朝廷命官的名字。 大果果,你是啥子身份呦?” “这个你暂时不必知道,你再好好想想,那个让你来我家找你爹的斗笠人除了给你地图之外,还有没有说一些别的东西?” “没咯,就只是告诉我,想找到我家老汉,顺着他给的地图走就行咯。” “地图的终点就是我家?你确定没看错?” “对头,奏似你家!” 柳明志再次默然了。 任文越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家里,若是如此本少爷又何必明察暗访此人得踪迹。 到底是什么人引导此女来我家中,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女到底是不是真的任清蕊。 斗笠人,突然出现的梯子,神仙老爷爷。 似乎一切都在指引着这个少女来到我的身边。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宫里的任清蕊跟眼前的任清蕊到底谁才是真的? 唉,真假难辨啊。 先前我推测陛下才是导致北征失利的真正幕后之人,难道全都猜错了吗。 真的有人在朝堂之上想要借刀杀人。 定鼎 第七百一十二章民心已得 柳明志徐徐赶到演武场之时,王府的演武场之上已经汇聚了百名出头身着朱紫袍的官员,府总督,州刺史比比皆是。 见到柳明志的身影,一群官员自发的列队恭迎了起来。 “下官等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乐呵呵的抱拳回应了一下:“诸位同僚免礼,远道而来辛苦了,入座。” “谢王爷。” 柳明志一甩衣摆,跪坐道早已经布置好的矮桌前轻轻地拍了拍手。 一群莺莺燕燕的俏美丫头,手里捧着托盘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将托盘之上的美酒佳肴摆放在一干官员面前这才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悄悄地退了下去。 “咳咳.........诸位同僚,本王本想邀你们七日入宴,奈何天公不美,秋雨匆匆说来便来,本王不幸偶感风寒,故而就延误了两日。 好在同僚们体谅,并未擅自离去,本王感激诸位厚爱,先干为敬。” “不敢不敢,吾等与王爷共饮,王爷请。” 一群封地属官见到柳明志举杯,哪敢真的托大,纷纷举杯陪同共饮。 一杯酒饮尽,柳明志放下酒杯,又不时的闷咳了两声。 齐韵的贴身丫鬟正跪坐在柳明志身旁伺候,见状急忙轻轻地拍了拍柳明志的后背。 “王爷,你少喝点酒吧。” 看着玉儿担忧的目光,对着这个跟在娘子身边十几年的陪嫁丫鬟和煦的笑了笑。:“无碍,斟酒!” 玉儿犹豫的点点头,不得不提壶继续斟酒。 一群官员见到柳明志有些不佳的脸色,听到他不时的闷咳声,这才明白原来前两日柳府管家说王爷身体不适,并非托辞而已,原来是真的受了风寒。 颍州总督秦斌既是柳明志的江南故人,又深受柳明志的提拔举荐,才能得享一府总督之位,见到柳明志不适,自然担忧不已。 “王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身体不适的话,下官建议您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抚州总督贾有为也是柳明志一手提拔上来的,见状自然附和起来。 “秦总督所言甚是,王爷应当以身体为重。下官等还要仰仗您的统领,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 王爷若是身体不适,吾等没有王爷这等豪杰人雄的领头之人,岂不哀哉!” “请王爷保重身体。” “有劳诸位同僚挂怀额,本王无碍,来本王再敬你们三杯!” 诸多官员本想劝诫,见到柳明志已经举杯入喉,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举杯同饮。 在柳明志威严的目光示意下,玉儿只好满腹委屈的再续杯两次。 接连三杯酒入喉,柳明志这才放下酒杯举起了筷子。 “诸位同僚,尝尝王府厨子的手艺如何,诸位同僚来自天南地北,与本王一样多是他乡只客,添为皇恩在异地他乡为官。 厨子乃是北地江南两地招揽的,本王的同乡跟北地的同僚可就有口福了。 至于别处的同僚,不好吃的话也只能强行吞咽了。 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你们知道本王不喜欢奢侈浪费,到时候吃不下去可别怪本王让人给你们塞到肚子里去。” 一群官员听到柳明志说的有趣,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不涉及公事的并肩王私下还是那个平易近人,谈吐风趣耳朵并肩王,根本不像其他王爷一样,自负身份,摆的端是架子。 “多谢王爷款待。” 一群官员也不在虚伪客套,一边吃菜,一边端酒跟周围相熟的同僚对饮起来。 碍于柳明志身体的原因,始终没有人给柳明志敬酒。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柳明志淡笑着扫视着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共计十八名总督,一百一十三位州刺史官员。 “颍州总督秦斌,抚州总督贾有为,云州总督徐盛,济州总督张勇,甘,肃两府总督丁子河............忻州总督杨春波。 颍州府辖下固州刺史马凯,崇州刺史焦顺,庚州刺史陈刚,檀州刺史书城春.............密州刺史梁光远。” 听到柳明志一个不漏挨个的叫出了自己等人的名字,酒足饭饱的众官员惊愕间急忙转身行礼。 “下官在!” “诸位同僚,你们在座的官员,下到下州四品下,上到两府总督二品上的封疆大吏,本王心中悉知,对尔等最少的也有三五面之缘。 其中二十三州刺史是今年从忻州以南的州府调任北疆二十七府,你们赴任之后,本王也一一召见了你们。 本王说的不错吧。” “回王爷,无错。” “嗯!本王治官,对你们悉数皆知,不知诸位同僚治明,各自辖地多少人丁可曾心知肚明啊?” “回王爷,下官等一直遵从王爷制令,绝不敢玩忽职守,以民为重。” “回王爷,下官听王爷制令,鼓舞百姓开荒垦地,蚕桑养鱼。并且一直鼓舞二十七府外来我北地讨生的百姓定局北地,增我北地人丁。” “回王爷.........” 柳明志看着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招手示意众人停下,轻轻地挥挥手,方才那些俏美丫鬟去而复返,再次将手里的托盘摆到了众官员面前,并且躬身在一旁守候,并未离去。 “诸位同僚,将你们治下的人丁数目,府库情况报备一下吧。” 官员看着托盘里的文房四宝,愣了一下,看着柳明志淡笑的目光,虽然不知道柳明志此举何意,但是深知并肩王对公事的认知态度,全都老老实实的提笔挥写。 虽然王爷严苛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王爷他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谋福。 北地二十七府素来以贫瘠闻名,来北地为官,多是无可奈何,然而这些年北地二十七府在并肩王的治理下,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官员跟百姓有目共睹的。 北地百姓不知道商人们口中的京师龙地与鱼米之乡的江南有多繁华富庶。 但是北地的百姓却知道自己的日子如今有多富足。 只要是自己开垦出来的土地,官府知道后,报备一下便是自己所有,有官府户部辖下属官出具文书,任何人不得抢夺,违令者律例论处。 粮食富足,只要不是懒惫之人,谁家几乎都能养点鸡鸭猪羊这些这些牲畜,隔些日子吃些肉食。 这是北地普通百姓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商,自古低贱,可是并肩王却鼓励百姓踊跃经商,与西域,江南,东海诸地互通有无。 虽然北地战事频发,可是百姓们却再也不像多年前一样频频流离失所,仓惶难遁。 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神采,柳明志不清楚,可是这些北地百姓的父母官却清楚至极。 柳明志自然不知道这些官员的想法,他只制定了政令,保证通行之后就着手金突两国之事。 对于百姓们的情况虽然偶有所见,了解的却并不算详细。 丫鬟们挨个的将托盘里的宣纸放到柳明志面前,这才起身离去。 柳明志环视着官员们脸上的紧张的神色,开始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手里的宣纸,并且不时的提笔在一旁记述着什么。 半个时辰左右,官员们心里砰砰发颤,柳明志也放下了手里的毫笔,脸上带着诧异的神色看向了众人。 “九百七十三万之多,怎么会多了三百多万的百姓,前年我记得才六百多万啊。” “回王爷,您有所不知,百姓富足,自然以传宗接代为主,仅此两年,二十七府新添幼儿人丁一百七十万人。 在我北地二十七府安家落户的流民亦有一百多万余人。” “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流民?” “这,下官等人就不清楚了,报备户籍的时候说的五花八门,有遭了灾的,有受了战乱波及的,有迫于生计的。 总之他们说的各有一词。 后来遵照王爷制令,真心安家落户北疆者,三月为农,自垦为田,便可落户,下官等人自然以令行事。” “好,诸位同僚辛苦了!” “为朝廷分忧,下官等本分。” 柳明志眯眼含笑,取出自己的王印在这些宣纸上盖了下去,然后整理好递给了一旁的玉儿。 “交给柳松,封存!” “是,王爷!” 柳明志看着玉儿远去的倩影,轻抚着手里的印玺怔怔出神。 民心已得。 定鼎 第七百一十三章君之所愿 柳明志看着去而复返,重新跪坐在自己旁边的玉儿回过神来,看着玉儿对自己点头示意的模样,知道她已经将那些宣纸交给了柳松。 柳明志淡淡的笑了笑,若有所思了一会,当着这些官员的面将手里的印玺递给了玉儿。 “去,把本王的印玺交给柳松,让他放回我的书房。” 玉儿一愣,忙不吝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柳明志递来的蛟龙印,生怕一不小心给磕到碰到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纵然受到了一丁点的损伤,自己就是拿出性命来也赔不起啊。 小心翼翼的起身,玉儿将印玺揣在了胸口饱满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朝着内院赶去。 玉儿走后,柳明志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如今北疆二十七府的情况已经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说是达到了小农经济的顶峰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让所有的百姓安居乐业自己是坐到了。 加上自己政令通行,大肆鼓励经商,北地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九百多万人丁,或许连后世一个大点地级市的规模都没有,可是对于大龙来说,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北地苦寒,想来再过十多年乃至几十年,将会成为老人口中的回忆了。 “云州徐总督,济州张总督。” 济州总督张勇,云州总督徐盛,听到柳明志忽然开口点名自己二人,心里登时一咯噔,心思急转间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渎职行为被王爷听说了,出列见礼的动作也丝毫不慢。 “下官在。” 看着两人略显紧张的目光,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 “你们不用紧张,本王就是有些事吩咐你们两位一下而已。” 在座的官员,据有关司探子回报,至少有七成的官员私下里都有贪污受贿的行径,柳明志心里跟明镜似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些官员虽然贪污受贿,但是这么多年的庙堂生涯柳明志也渐渐地明白了。 想要官员一点不贪,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起码这些官员虽贪不假,可是治理民生的政绩之上还是有目共睹的。 不怕你贪,就怕你无为。 李政昔年的一番话没少在柳明志的脑海中闪现。 清官要用好,贪官要用巧。 只要会用人,对于百姓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些官员如今都算是自己的半个门生,只要他们不干出什么天怒人怨,草菅人命的毒辣行径,贪点银子,享点口舌之欲,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换了他们,候补到任的新官员是什么样的谁又能说得准呢。 当年江南剿匪回京,七八成的官员被自己逮捕拘押,父皇李政在后殿训斥自己的话语可谓是记忆犹新呢。 水至清则无鱼啊。 柳明志回过神来,轻轻地吁了口气:“你们不用紧张,本王刚刚看了你们辖下两府百姓开垦荒地的情况,有些过了。 民以食为天,地是百姓的命根子,本王理解,可是你们辖下的百姓开垦耕地都开垦到关外了,济州的情况更甚至已经开垦到了秘鲁旧部范围了。 突厥虽然因为战事的缘故,两年都没有涉足了,可是那里就目前而言,始终是突厥的疆土,一旦发生了什么冲突谁能及时保护他们安危。” 柳明志说完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于汉家百姓对土地的热爱算是彻底开眼界了。 若是再不加以控制,指不定哪天自己的师弟呼延筠瑶看着种到自己王帐外的农田会是一副多么见鬼的表情。 张勇,徐盛两个五十出头官员神色尴尬的笑了笑:“王爷说的是,下官二人回去之后,便马上督促辖下官员,控制一下百姓们开荒的热情,天下没有一统之前,坚决不会让百姓们涉足突厥疆内的土地。” “嗯,你们心里有谱就好,先入座吧!” “是,王爷!” “颍州总督秦大人。” 柳大少的老故人,老乡加同窗秦斌听到柳明志的话不卑不亢的走出来行了一礼。 “下官秦斌参见王爷!” 北地二十七府官员之中,一十八位总督,秦斌算是年龄最小的一位了。 关于秦斌跟柳明志昔年既是同窗,又是老乡的身份,在场的官员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而秦斌虽然年轻,却也没有人轻视这位秦总督。 “秦总督,城西马鸣坡那里葬着十多万将士的在天英灵,你知道吗?” “下官当然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方圆近乎六千亩土地荒芜了下来,没有百姓前去开垦耕种呢。” “这........”秦斌愕然的望着柳明志微皱的眉头:“王爷,为国征战的英灵坟冢所在,让百姓前去开垦种植是否会对英灵不敬呢?” “那你有没有见过,几十万英灵为国捐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的模样吗? 放着大好的肥田不去耕种,将士们在天的英灵又如何猜想呢? 一定的范围之内该种植种植,该让百姓居住让百姓居住。 让百姓们聚集起来.........咳咳....多去陪陪他们。 由总督府府库出资,修建学堂建造学院,让北地的学童前去入读。 告诉.........咳咳........告诉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这盛世,如他们所愿!” 秦斌怔怔的看了柳明志一会,望着柳明志有些闷红的脸色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下官明白了,下官回去之后就颁发政令。” “明白就好,虚头巴脑的东西本王不喜欢,务实最好。 本王喜欢,百姓们也喜欢。 这话不止是告诉秦总督的,尔等同样悉知。 你们好不好,不是本王说的算,是百姓说的算,是考功司说的算。 民不可欺,民心更不可欺也。” “谨遵王爷所言,吾等一定铭记在心。” “树根扎稳固了,下面的这些树叶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闻之,察之,治之。 若是本王听闻下面府县属官对百姓有所恶行,本王处置他们的时候,第一个先处理你们这些他们的上官。 明白了吗?” “是,下官谨遵王爷教诲。” “召集你们的目的就是这些,本王爷不在多费口舌了。 政务重要,我就不留你们了,都回去吧!” “遵令,下官等告退。” 柳明志望着最后一个官员消失在演武场的路口,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内院赶去。 “少爷,这是官员们入城之后的行动内容,王府的亲卫从他们入城之后便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如今全都汇集好呈交上来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手里递来的一叠厚厚的宣纸,接过来随意的翻看了几张又还给了柳松。 “先放回书房的抽屉里吧,我抽空会看的。” “是,小的明白,少爷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小的把大夫给你传来把把脉?” “无碍,我自己会注意的。” “好吧,小的告退!” 定鼎 第七百一十四章鱼饵 柳明志站在原地,神情恍惚了一会,才叹息着朝着内院赶去。 看着坐在内院凉亭中齐韵,齐雅,青莲,三公主.......云清诗她们这些莺莺燕燕的倾城佳人,柳明志停在走廊入口静静地观望了一会。 众女似乎没有发现柳大少的到来,都在围着身怀六甲的云清诗,苏薇儿两女身边探讨着什么。 闻人云舒正弯着柳腰扶着齐雅所出刚会走路的柳灵韵逗弄着,桃花眸中说不出的宠溺跟艳羡之色。 再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闻人云舒哀怨的撇了撇樱唇。 嘀咕着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些反应,心里思衬着这些日子该怎么跟姐妹们商议一下,多霸占夫君一些日子,也好早日怀上子嗣,延续香火大业。 柳明志犹豫再三,踌躇了一会朝着众女走了过去,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 “美人们,都这么闲啊!”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一众佳人侧目而来,惊喜的看着乐呵呵迎来的柳大少。 “夫君!” “夫君!” “......” “得得!” 柳大少乐呵呵的蹲在了小脸蛋粉嘟嘟的柳灵韵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乖女儿,是爹爹,不是得得。” 小家伙笑呵呵的露出了自己刚长出没有几颗的乳牙:“得得!” “得,你慢慢练吧!” 察觉到闻人云舒幽怨的目光,柳明志起身的时候在佳人隐秘的位置拍了一下。 “晚上给为夫留门哦!” 佳人一怔,耳根微红的点点头,看着淡笑的夫君目光中满是柔情蜜意。 “好啊,夫君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云舒姐姐入门虽晚,可是现在比姐妹们都受宠爱呢。 看云舒姐姐眼含春水的样子,今晚上怕是要吃独食了! 明天可别起不了床哦!” 闻人云舒听到青莲的调笑声,羞赧的瞪了青莲一眼,莲足轻跺:“臭丫头,再敢胡说,饶不了你。” 见到闻人云舒羞愤的模样,众女也掩唇发笑了起来。 如今的众女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最小的莺儿也将近三十的芳龄了。 少女的青涩跟羞涩早已经褪去多年,说起虎狼之词来柳大少有时候都有些吃不消。 当年是废寝忘食的想办法,如今是废寝忘食的想办法!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装作没有听到青莲的调侃之词。 手心手背都是肉,帮谁都不合适。 主要是怕惹祸上身,被她们群起而攻之。 弯腰抱起小棉袄柳灵韵,柳大少偷偷地拍了一下闻人云舒的翘臀,朝着一边的廷柱走了过去,躬身坐了下来。 “清诗,薇儿,你们好好养身体,可别跟她们一样没个正行。” 两女目光中满是母性的光辉,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知道了夫君。” “臭夫君,你说谁没正行呢,最近是不是没让你喝粥你膨胀了。” “没错,妾身姐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没正行了。” “就是就是,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整天不着家,谁知道.......” 柳大少一句话引起了众怒,顿时声讨其柳大少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一一赔不是,坐在凉亭中逗弄着小女儿跟娘子们闲聊起来。 期间众佳人也发现了柳大少的脸色有些不对,加上不时的闷咳自然关心不已,皆被柳明志一句无大碍给堵了回去。 日上中天。 柳明志将柳灵韵还给了齐雅,扯了扯莺儿所出的柳芸馨的小鞭子,吩咐她一定要听话乖巧。 告知齐韵他们吃午饭不用等自己,这才起身朝着书房赶去。 “王爷好。” 柳明志看着站在拱门处捂着胸口不是四处张望的玉儿走了上去。 “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去书房了吗,怎么在这站着?” 玉儿饱满的胸口取出了柳大少的蛟龙印,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姑爷的印玺这么贵重,玉儿怎么敢就这样放到书房里,还是玉儿一直守着妥当一些。” 摸着手中温热,隐隐有淡淡馨香味道的印玺,柳明志苦笑着看着一脸委屈的玉儿。 “你啊,也太小心了,辛苦你了,先回去歇着吧。” “嗯嗯,玉儿告退。” 看着玉儿远去的倩影,柳明志托着印玺朝着书房走去。 玉儿身为齐韵的贴身丫鬟,本来就该是在齐韵不方便的时候服侍自己,该是内定的妾室之一,奈何自己桃花运旺,无福消受。 是该给这丫头许配个人家了。 只是这丫头虽然比齐韵小上几岁,可是也不算太小了,许配给谁才合适啊。 总不能看着人家就这样孤独终老吧。 思衬着这些,柳明志回到了书房,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估摸着宋清应该去吃饭了,走到窗前打了个手势,柳明志坐在椅上等候了起来。 盏茶功夫,朱雀飘然而至,越发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娇躯直接扑到了柳明志怀里,风情万种的明眸对着柳明志眨啊眨的。 “少爷,是想雀儿了吗?”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楼主了朱雀的滑腻的腰肢,颔首轻笑。 “想了,想早点吃了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呢。” “那你来啊,雀儿不怕是白天。” “别闹了,以后再说吧!” 朱雀幽怨的点点头:“我就知道少爷有色心没色胆,说吧,又有什么吩咐。” “宣州,密州,汀州,光州.....这三十个州刺史好好调查调查。” “为什么啊,这些刺史为官清廉,深得本地百姓爱戴啊,有什么可调查的。” 柳明志目光微微眯起,眼底有些深邃,手掌在朱雀身上游走了一会便停了下来。 让佳人不上不下,幽怨连连。 恨不得打晕这个臭男人,来个霸王硬上弓。 “太清了,本少爷不放心啊。 若是真正的清廉为民本少爷佩服,可是就怕清的别有目的。 这些官员的身家全都好好的查一查。 待会我写两封书信,你让朱雀司的弟兄送往京城户部尚书姜远明,吏部尚书杜成浩的手里。 让他们两人抽调一下这些人的案籍传到你手里。” 见柳明志说的严肃,朱雀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样,郑重的点点头。 “是,雀儿明白,半月之内,雀儿整理之后会交到少爷手里的。” “好,没别的事情了,你先去忙吧,传玄武来见我。” “用得到人家就甜甜蜜蜜,用完了就让人直接走人,不知道亲一下吗?” 柳明志重重的吻了朱雀红唇一会,佳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写好的两封信悄然而逝。 片刻之后,玄武宽厚的身影出现在书房之中。 “玄武参见少爷!” 柳明志将方才朱雀走后写好的纸条谈给了玄武。 “以此行事。” 玄武低头看了一下纸条,神色有些迟疑。 “少爷,会不会太危险了。” “水太湍急,鱼儿便很难咬钩。” “是,属下明白了。” 玄武走后,柳明志将李政始终没有收回的金龙令放到了抽屉里,又从书架后取出打皇金鞭摆到书房的主位之上。 环视了一下书房的摆设,柳明志看着手里的印玺,揣进了怀里朝着门外走去。 吸引鱼群的鱼饵是什么,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定鼎 第七百一十五章不伤感情(月票) 柳明志出门刚走了没有几步,一声娇柔怯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大果果!” 柳明志闻言脚步一顿,转身望去,只见书房隔壁的耳房门外,二八佳人任清蕊正怯生生的站在门外,目光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 瞧着任清蕊这小丫头秋水眸中殷切的期许之色,柳明志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又想问自己她爹娘是不是有消息了,顿时有些头痛不已。 柳明志嘀咕了两下,朝着任清蕊走了过去。 “任姑娘,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吧,丫鬟们应该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吧,若有什么不到之处,你尽管开口,能帮到你的地方我一定应允。” 任清蕊臻首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没有没有,姐姐们待我很好,从来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妹儿满意的很,我就是想问问,有我爹娘的消息了吗?” 果不其然,没有出乎柳明志的预料,三句话没说,任清蕊又开口问及了她爹娘的消息。 柳明志眉头一凝,抬手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该怎么跟这丫头解释他爹任文越目前的现状呢? 自己不是不想查,而是确实查不到。 任文越自京师消失之后,便一直了无音讯。 现在是否还活着都是一个问题,找到他谈何容易。 而且现在自己也没有精力将心思放到任文越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人身上。 想起这丫头翻墙摸进府中的那一夜,自己为了想利用这丫头谋求点什么对她的承诺,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任清蕊。 “再等等吧!虽然没有找到你父母的行踪,但是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 关于你父亲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解的差不多了。 说不准他们为了躲避海捕文书的搜查,正在什么荒山.....世外桃源隐居避难呢。 尽人事,听天命吧。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任清蕊水汪汪的秋水眸黯然了下来,一瞬间失去了期许的光彩。 白玉无瑕的手指静静的缠绕着,对着柳大少失落的点点头,带着强颜欢笑的样子转身而去:“晓得嘞,麻烦大果果咯,妹儿先回去了撒!” 看着任清蕊落寞孤寂的背影,柳明志微微一叹,这丫头还是个不小的麻烦啊。 “等等!” 任清蕊正在暗自叹息,自己家怎么就无缘无故卷进了这样的事情之中,听到柳明志的话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怎么了?” “一直闷在院子里,怕是闷出病来,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就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你先去换身男装,待会我让柳松带你从后门出去。” 任清蕊怔怔的看了柳明志一会,红唇嚅喏,含词未吐,气若幽兰的气质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跟柳大少得到喜爱玩物的女儿小可爱一样,忙不吝的点点头,朝着自己暂住的耳房小跑而去。 柳明志摇着头朝着前院赶去,在宫门停了一下,对着远处的房顶打着玄奥的手势。 大冰块凌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了过来,冷冷的看着柳大少:“说!” 柳明志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凌阳。 凌阳冷冷的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说!” “你要当舅舅了,这事你知道吗?” 云阳的冰块脸难得露出一抹柔和之色:“知道,恭喜你。” “你也老大不小了,私下里又不是没有给你安排正当身份,也该给你凌家留个后了。” “无聊。” 看着起落间消失不见的凌阳,柳明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夫君。” “嫣儿,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妾身这些天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 柳明志急忙抓起了三公主的皓腕把脉起来,虽然他不通医术,但是脉搏有没有异常他还是勉强可以感受出来的。 “不像有事,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找个郎中。” 看着夫君担忧的样子,三公主温柔的摇摇头,轻轻地投入了夫君的怀里。 “妾身没事,就是有些担忧成乾的安危,这都开战几个月,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 “傻娘子,放心吧,下次见了成乾,你一定会吓一大跳的。” “嗯,妾身相信夫君。除了乾儿的事情,妾身还有别的事情跟夫君说一下。” 三公主从柳明志怀里直起了身子,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柳明志。 “难得涛儿这孩子封为赵王之后还记得咱们夫妇俩,托人给咱们带来了问安的书信。 妾身的我已经看了,这是给夫君你的,前几日你突然离家,妾身就帮你收了起来。”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三公主手里的书信,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年前因为喝酒,跟何舒的那档子关于点穴的荒唐韵事,脸色古怪了起来。 “赵王的书信!” “对啊,信中写了什么妾身也没看,还是自己过目为好。” 看着蕙质兰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三公主,柳明志看着三公主怔怔的发呆起来。 满脑子都是关于自己跟李晔御书房发生的一幕。 对于这个结发妻子,走到了那一步之后,自己该如何跟她交代,又该如何面对她啊。 昔年若是因为迫于权威,无可奈何之下娶了三公主为妻,三公主也是不情不愿,无奈下嫁,婚后感情不合,嫣儿另僻府居住,过着互不干涉的日子也就算了。 可是自从成亲之后,嫣儿丝毫没有仗着公主之尊的身份,对自己使性子,对齐韵这些姐妹有不公之举。 完全是夫唱妇随,夫妻恩爱,从来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违背之行。 唉,如果你不是公主该多好啊。 三公主看着盯着自己一直发呆的夫君,俏脸微微有些羞红。 “夫君,你看什么呢,妾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啊?没什么不对,就是看嫣儿越来越美了,美的夫君都看呆了。” “呸,臭贫,涛儿的信!” 柳明志接过三公主递来的信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三公主的面拆开了。 看着完整的火漆,柳明志知道三公主真的恪守妇道,以夫君为重,没有私看信件,顿时心里更加的复杂了。 取出信纸默默的审视着上面的内容,柳明志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直注视着夫君的三公主见到夫君眉头皱起,芳心顿时一颤。 “夫君,怎么了,信里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柳明志将信纸递给了三公主:“没有,赵王说秋忙已过,封地民生富足,百姓安居,他闲着无事,想带着皇嫂何太妃来北地小住几日,说是想你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姑姑了。 想要征求一下我这位一家之主的意见,看看我是否应允。” “好事啊,妾身有半年没有见过涛儿跟二嫂了呢,夫君你就同意涛儿的请求吧,这孩子从小就跟妾身亲近,拒绝了不太合适。” 柳明志看到三公主看完信件之后惊喜的模样,心里疑惑不已。 以自己跟何舒那档子点穴之事发生之后,她见了自己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岂会同意李涛的意思,来自己的王府小住。 十有八九是李涛这小子擅自做主,用什么话欺骗了何舒。 如今局势浑噩,这小子的到来只怕会给自己徒增麻烦,还是推辞了为好。 “嫣儿,不是为夫不想答应,实在是为夫不能答应。 他是赵王,为夫是一字并肩王。 他身为陛下的亲兄弟,拜会我这个手握重兵的姑父,万一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定然掀起风波,若是魏相再稍微煽风点火,对为夫不是什么好事。 你闲来无事,可以回宫看看母后,也可以往赵地拐一下,但是他却不能跟为夫关系过近。 公是公,私是私,得分清啊。” 三公主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子就理解了夫君的担忧。 “对对对,是妾身疏忽了,以为这还是在京城呢!”三公主咬着红唇,失望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夫君推却了便是。” “多谢嫣儿体谅!” “傻夫君,谁让你才是陪妾身白首偕老的人呢,看你也是要出门,妾身就先回去了!” “好,晚上咱们一起去云舒的房里说会话呗!” 三公主一愣,羞涩的美眸期待又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有些病态的脸色。 “你身体吃的消吗?” “嗨,坐月子会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 定鼎 第七百一十六章肩比天子 柳明志在三公主的倩影消失在回廊之后,屈指弹了弹手里李涛写给自己的书信,目光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摇着头呢喃了一声。 “龙生龙,凤生凤,这小子不是一个良善之流啊!搞不好又是一个好似他三叔李云龙之辈! 只是你三叔卧薪尝胆几十年才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想学他,靠你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 柳明志将手里的书信折叠好塞到袖口之中,这才转身朝着前院赶去,吩咐了柳松几句话,柳明志这才朝着府外赶去。 半柱香的功夫左右,柳大少与一袭男儿装的任清蕊接上头,同行朝着城中的街道上赶去。 柳明志不时地瞄上一眼身边的任清蕊,想不到这小丫头虽然涉世未深,可是对于扮演男人还挺有一套。 连胸脯都用裹胸布给束缚住了,要知道当日在蓬莱酒楼的时候自己无意窥春光的时候,可是亲眼目睹的,这丫头年龄不大,胸怀可属实不小。 细微之处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这点比韵儿年轻的时候女扮男装聪明多了。 若非知情之人,还真的容易将这小丫头当成一个油头粉面,弱不禁风的俊俏小郎君。 看着任清蕊在胭脂水粉摊位前流连忘返,频频眷顾老板生意的行径,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装的再像一个男人,女人天性还是不会变的。 任由任清蕊在摊位前走走停停,柳明志也不加以阻挠,这丫头或许在府里真的闷坏了吧。 目光漫不经心的在街道上的行人身上不时地打量着,行动稍微有点怪异的人,柳明志都会隐晦的盯着此人的背影审视片刻才收回目光。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了起来,期间因为皆未吃午饭的缘故,还坐在一处摊位之上喝起豆腐脑,更甚至因为甜咸之争起了争执。 无奈之下,柳明志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小丫头争论,拿出了当年女儿柳落月在京城之时新创造的喝法,在甜豆腐脑里加上了葱花,竟然出奇的得到了这丫头的好评。 果然,新邪教总是让人容易陷进去。 “大果果,你慢一点撒,妹儿我受不了咯,太快了,我的腿都酸痛难耐咯!”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瞅着一脸疲倦之色的任清蕊,这丫头说话的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浮想联翩。 走个路说的跟洞房花烛夜自己把她怎么了似得。 任清蕊整理了一下自己背上装着胭脂水粉的包袱,锤着自己酸痛难忍的修长双腿,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扇着折扇神色无奈的柳大少。 她现在很怀疑,大果果是出来陪她转转,还是自己被大果果抓了壮丁,让自己陪他出来闲逛散心的。 整座城都转了三分之二了,大街小巷每一条都要走上一遍,你就一点都不累的吗?搞什么嘛,这些一刻钟都见不到一个人的民巷到底有什么好转悠的。 逛街之时兴致勃勃的任清蕊,在城西的一处民巷的中途,终于累的实在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在坚持一会,一会就回府,刚出来的时候不是挺有精神头的吗?” “再有精神,也挡不住转了一座城吧。一无商铺,二无摊位,这有什么可溜达的啊!” 柳明志笑了笑,目光审视着周围的民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要用心去看,就知道周围处处是美景。走吧,就算不转了也得回府啊!” 任清蕊也顾不上自己身上名贵的锦绣华服,倚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走不动咯,真的走不动咯,休息一哈呗!” “休息什么休息,你看天色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回去晚饭都赶不上了。” 任清蕊抬头望了一眼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高大臣城墙一角,叹息了一声,扶着墙壁强行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朝着前面走去。 “呀,大果果,你干啥子!” 柳明志看着被自己提到背上的任清蕊:“老实点!” “哦!” 任清蕊看着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柳大少,老老实实的趴伏在他背上一动不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早都抛到了脑后,实在是太累了。 夕阳尽,夜幕临。 背着任清蕊又转悠了四条街道,柳明志这才准备回府。 而任清蕊也早已经缓过劲来,默默的跟在柳大少身边一同回府。 “大果果,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看风景而已,先回去吧!” “好吧,没有就没有咯。” 任清蕊又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的那么傻白甜,岂会看不出柳明志有意在寻找什么,只是柳明志不愿说,她也不在继续问。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必须得看主家的脸色才行。 否则说不准哪天就要过上流落街头的日子了。 故技重施之下,任清蕊又从旁门回到了自己的耳房里。 柳明志告诉她,这几天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过问,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里休息就行。 任清蕊虽然不解,最终开始应承了下来。 原因嘛,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 夜深人静。 略微吃了一点糕点的柳大少,坐在闻人云舒闺房外的凉亭里,乐呵呵的看着对面三公主,闻人云舒二佳人幽怨的目光,提壶给两女倒了一杯茶水。 “嫣儿,舒儿,长夜漫漫,时间尚早,聊聊天在安歇也不迟。” 两女对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捧起茶杯浅尝起来。 总不能直接硬拉着夫君回房云雨一番吧,那样夫君该怎么看待自己二人。 会不会认为自己姐妹来太过..... 柳明志端着一杯茶水细品慢咽,目光一直朝着书房方向的院落张望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朦胧皎洁的月色被一朵云彩遮住,王府的环境顿时阴暗了下来。 城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皆响起了金戈交击的打斗声,吸引了巡逻武卫的视线跟城中一些武林人士的目光。 不知道什么人敢在禁止动武的城中毫无顾忌的大肆拼杀。 而并肩王府西苑的院墙外,七道身影避过府内外巡逻的亲卫,跟极有耐心的猎人一样寻找着机会,朝着王府的内院缓缓逼近。 不远不近的一段路,七人愣是用了半个时辰才摸进内院的位置。 对于王府中的环境跟布局,七人似乎早已经熟记于心,面独王府中巡逻的卫兵总能找到偏僻隐晦的角落隐藏身,然后默默的蛰伏着一动不动。 知道彻底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七人才继续进行下一步行动。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月上中天,有惊无险之下,七人终于摸到了内院柳明志的书房外。 七人蛰伏在书房外的回廊下一炷香的功夫,见到无人来往这次飘落下来朝着书房的房门摸去。 看着书房上的大铜锁,其中一人从袖口摸出一根铜丝对着铜锁鼓捣了起来。 咔的一声,七个蒙面人眼中带着淡淡的喜意,五人飞速闪身进入了房中,拿着铜锁的黑衣人锁上了房门,再次纵身一跃蛰伏到了回廊之下。 最后一个黑衣人轻声朝着跨院的拱门飘去,最后在拱门两侧的灌木中隐藏了身影。 七人的分工可谓及其的明确,配合的天衣无缝。 进入书房中的五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轻轻地吐了口气。 王府的守卫之森严可谓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巡逻卫队的间隙比皇宫禁军的时间还要短上一会。 “统领,虽说有惊无险,可是我怎么觉得进来的有些太过容易了一些。” “可能被吴统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给吸引了吧,既然进来了,先找印玺再说。” “是!” 五人急忙分散,在书房中寻觅了起来。 黑暗对他们来说好像一点障碍没有,直接在书房中翻找了起来。 书桌,书架,主位,屏风后软塌五人没有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其中一个人看着从书桌隐秘隔层中找出来却空空如也的印盒,目光有些疑惑。 根据情报,并肩王明明让王妃的贴身丫鬟将王印放回了书房,怎么会没有呢? 难道这一下午并肩王又用王印用作它处了? 若是王印被他贴身携带的话,想要取走王印可就难了。 并肩王府可不比其余州府的那些客栈酒楼之地,虽然比不上皇宫,也是龙潭虎穴之地。 万一惊动了并肩王跟府里的卫兵,还有一些王爷豢养的高手,想要安然离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统领,你看。” 正在盯着印盒出神的黑衣人听到属下有些惊喜的声音,急忙转身朝着说话的属下赶去,其余三人也停止了搜查,聚集了过去。。 看着书架后墙壁上暗格中的那尊方印,黑衣人统领跟其余四人的眼中闪露一抹激动之色。 小心翼翼的捧出暗格里的印玺,五人悄悄地朝着月光明亮的窗户走去。 迎着朦胧的月光,统领举起印玺观察了起来。 ‘肩比天子,德运昌隆。’ 看着印玺底部上的八个大字,五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没错,是蛟龙王印。” 然而五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方才取出印玺的暗格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咔嚓声,虽然不大,在寂静的黑夜中却显得那么清脆响亮。 与此同时,书房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五人猛地回头望去,看着那处黑洞洞的暗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蛟龙印玺下有机关,快撤。” 五人慌忙收起印玺,本能的打开窗户朝着房外翻越而去。 定鼎 第七百一十七章雷大雨小 柳明志听到书房庭院中隐隐传来悦耳的铃铛声,喝茶的动作猛然一顿,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左侧的闻人云舒也是俏脸一怔,下意识的放下唇角的茶杯,顺着夫君的目光朝着书房的方向望去。 没听错的话,是铃铛的声音。 大半夜的谁敢在这个时候扰人美梦,在内院中晃荡铃铛。 右侧的三公主是柳明志娘子中为数不多的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没有上了品的高手,自然没有跟两人一样听到隔了两道院落的铃铛声。 只是见到夫君跟姐妹的举动,也下意识的朝着远处望去。 然而除了迎风晃动的灯笼,跟花坛中不时传来的悠悠虫鸣声,好像并无什么值得两人注目的东西。 “夫君,云舒妹妹,你们在看什么,花坛里有什么东西吗?” “啊?呵呵......没什么,就是觉得的今天的月色很美,高悬的月亮又大又圆,跟嫣儿一样,令为夫爱不释手呢!” “啊?”三公主怔然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夜空中的明月,又大又圆,爱不释手? 腹议了两句的三公主收回目光看向了夫君,见到盯着自己裹胸内白嫩高耸的峰峦笑意幽幽的样子,顿时反应了过来。 娇嗔的抬手轻轻的捶打了一下夫君的臂膀:“没正行!” 闻人云舒本想跟三公主说自己跟夫君是听到了书房院子里传出了铃铛的声音,见到夫君对三公主顾而言他的样子,也只好压下自己疑虑,笑盈盈的赔笑起来。 “嫣儿,云舒,你们先回房沐浴,为夫活动一下身子骨就回去安歇。 一下子招架你们两个倾城大美人,为夫不热热身今天怕是降不住你们两个诱人的小妖精啊。” “呸,你才是妖精!” 三公主娇声啐了柳大少一口,看着对面姐妹闻人云舒羞赧的样子缓缓站了起来。 “妾身跟妹妹等你!” 看着两女的倩影,柳明志乐呵呵的说道:“一定要洗白白哦!” 关门声传入耳中,柳明志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深邃的提起桌案上的天剑朝着书房位置疾步赶去。 柳大少这边刚一动身,王府中传出激烈的铜锣声以及兵卒的呼喊声。 刚刚宽衣解带跳入浴桶中的两个佳人俏脸一怔,本能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三公主湿漉漉的无暇胴体从浴桶中站了起来,美眸怔然的朝着前院望去:“妹妹,好像是亲卫传讯的铜锣声,难道府中进贼了?” 闻人云舒抬手将三公主拽进了飘满花瓣的热水中。 “姐姐,这不是咱们妇道人家该过问的事情,咱们安心沐浴就是,你总不能这个样子出去吧。” “这....好吧!” 三公主犹豫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确实不该出去而且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心不在焉的开始沐浴。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书房外的七人已经汇集到了一起,彼此看出对方眼底的惊慌之意。 “统领怎么办?并肩王亲卫朝着内院包围过来了。” “分头撤,被擒住的后果我就不多说了。撤!” 明晃晃的火把跟脚步声越来越近,七人马上分散,朝着房顶之上飞跃而去,施展轻功在房顶之上纵身飞跃起来。 “大胆蟊贼,竟然赶来王府行窃,还不快束手就擒。” 七人刚刚飞上房顶,十几道身影由前院朝着内院飞跃而来,手中的兵刃映衬着月光闪烁着冷冽的寒芒。 七人毫不犹豫的转换方向,朝着防守空旷的位置飞跃逃离。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起身汗毛顿时炸起,拼尽全力开始奔逃。 他们似乎比王府的亲卫还要熟悉王府的地形,每每在紧要关头总能找到逃生的路线。 柳明志的身形在房顶之上频频闪动着,目光一直未曾离开七人的身影。 看着七人周身劲风环绕,一跃十丈的身影,知道这七人的实力竟然每一个都不弱于自己,全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 放在江湖上每一个都是成名高手,声动一方的人物,竟然集结一起来到王府行窃。 不知道该说是自己的庆幸,还是该说有些大材小用。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不知道是这七人的功夫太过高深,还是王府的亲卫太过无能,七人在府中亲卫跟一干高手的追缴之下终究还是以绝妙的轻功逃出了王府,隐遁在夜色之中。 柳明志驻足楼阁的屋顶之上,望着远去的逐渐消失踪迹的七人默默一笑,持着天剑朝着地上跳跃了下去。 “少爷,全都放走了。全都是一等一的半步先天高手啊。” “嗯!让弟兄们回去休息吧!” 玄武有些迟疑:“少爷,属下不懂,既然想让他们盗取成功,为何还要打草惊蛇?” “这是守卫森严的并肩王府,而非寻常百姓的民院,轻而易举的就盗走了某些东西,是你你会怎么想?” “属下会认为其中会不会有诈!” “嗯,回去休息吧!” 玄武怔了一下,似乎反应了过来,对着柳明志行礼一礼,飞跃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柳明志看着玄武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比起朱雀的聪明伶俐,玄武这家伙似乎总是在反应上慢上一拍。 脚步声传来,柳明志的神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朝着脚步声走了过去。 “少爷!” “王爷!” “王爷!” 柳明志看着柳松跟孙明峰他们,目光凌厉阴沉。 “抓到了吗?” 柳松几人脸色低沉的对视了一眼。 “小的无能,少爷恕罪!” “卑职失职,请王爷惩罚!” “愚蠢,现在是你们请罪的时候吗?还不快带着弟兄们配合总督府武卫封锁城门,彻查这伙贼人的踪迹。” “得令,卑职告退!” “弟兄们,跟我来!” “柳松,你留下!” “是!” 孙明峰带着大批的亲卫举着火把朝着府外奔袭而去,柳松轻轻地吁了口气,对着柳明志点头示意了一下。 “明天你去通知秦斌,就说一伙蟊贼潜入王府,盗走了十万两白银,珠宝无数,斥责他这位一府总督的失职之责。 让他封城,彻查所有进出之人。 并且把这消息散播在城中,把动静弄大一点,但是不要有太实际的行动。 一句话,跟在府里追缴这七人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就行!” “是,小的明白。” 柳松走后,柳明志这才朝着内院赶去。 尚未进入宫门,宋清提着兵刃的身影便赶了过来。 “三弟,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没什么,一伙蟊贼潜入府中,盗走了一些金银珠宝,我已经让亲兵去追缴了。”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王府行窃?” “还不清楚,可能是一群亡命徒吧!还好只是一些金银珠宝,并未有人受伤,不用太过在意,交给亲兵处理就行,咱们先回去歇着就行了!” 宋清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好吧,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只是一些俗物,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 柳明志连去书房检查都没有去,铃铛声已经表明丢失的东西是什么了。 除了印玺之外,金龙令跟其它的东西自己可没准备铃铛这些玩物。 城中火把通明,四处都是卫兵搜查的身影,将安静的颍州搅闹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而柳大少这是回到了闻人云舒的闺房之中,随意的宽慰了两位佳人几句,便以玩游戏的借口开始了一龙二凤,颠鸾倒凤的韵事。 城中是个不眠夜。 王府之中亦是夜深人不静。 定鼎 第七百一十八章坎州破 大龙永平二年八月初。 并肩王府失窃的风波,在颍州临近的数府之内造成的动静月余间也逐渐的平息了下去。 据坊间传闻,颍州秦总督,抚州贾总督以及二十多位州刺史被并肩王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王府的管家出面澄清了一下王府并未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丢失了一些金银珠宝,并未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这一月来,颍州诸城开始了戒严的日子,凡是有点功夫底子的江湖把式,武林高手全部都要到官府登录报备自己的籍贯身凭。 但凡有隐瞒不报者,一经查实,立刻就地拘押,违抗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北地,私下里这是暗流汹涌,不知道多少高手死在了官府的清洗之下。 对于此事百姓们非但没有非议官府跟并肩王柳明志的狠辣行径,反而大肆拍手称快。 毕竟在百姓们看来,你若真的身家清白,为什么不去官府报备登录籍贯身凭,肯定是心里有鬼。 王府失窃案从最初茶楼,酒肆中百姓们津津乐道的饭后闲谈,慢慢的也就消弭了下去。 虽说不时的还会有些人偶尔提及,但是却不在那么引人瞩目。 王府书房之中,柳明志正全神贯注的翻看着一叠叠宣纸,宣纸上面划着笼统的影身图,旁边记载着此人的生平事迹跟大概身份。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里的一叠宣纸对着烛火点燃,丢在了火盆之中。 死在官府围剿之下的这四十六人全都是一些劣迹斑斑沾染了人命官司的绿林好汉,悍匪草莽。 不敢去官府报备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跟王府失窃案有关,而是因为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以前干的那些不法勾当被查证出来。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柳明志看着又围着沙盘沉思,不时地跟一旁一袭男装的任清蕊嘀咕两声的宋清,轻笑摇摇头,驻足窗口望着院中的景色。 谍影的本事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预料,这波敲山震虎闹了一个月有余,竟然连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来。 这让柳明志有些无奈,就像蓄力一击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只是这波人是谍影还是大内侍卫,亦或者威邸老人尚在柳明志的猜测之中。 不过无论是什么身份,这些人都跟李晔脱不了干系。 寻常人谁有胆子敢觊觎并肩王的王印。 先不说他到手了有什么用,想要买卖换取一辈子荣华富贵的银两也得有买家敢收购啊。 朝中的官员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能豢养如此之多的半步先天的高手,寻常的官员怕是没有这个本事跟底气。 “三弟,你过来一下。” “嗯?怎么了?咳咳……出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闻人朝着沙盘走了过去,看到宋清指着一处城池神色有些疑惑。 宋清看着脸色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有些发黄的柳明志,叹息了一声,这风寒怎么会如此严重。 不过三弟一直说无碍,自己劝说几次也没有什么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弟,坎州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柳明志眉头一凝,看向了安州的位置:“你是说永安公南宫晔增兵安州的事情?” “没错,根据情报来看,永安公增兵七万奔赴安州,如此岂不是说明坎州已经朝不保夕了,否则面对天险的坎州跟一马平川的安州,云老帅为何要调兵增援安州? 我想十有八九是坎州快要陷落了。” 柳明志抬手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妄自猜测没什么用,等战报吧!” “也是,战事瞬息万变,咱们不在其中,瞎猜也没有什么用,这样吧,打个赌怎么样?” 柳明志眉头一挑,看着乐呵呵的宋清:“怎么赌?” “你我各自猜一个坎州陷落的期限,谁的近谁胜利,败的人醉春楼请客。 不过可不能作弊,我知道你手里有密探在探查战事,要猜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好啊,你先说!这点赌品我还是有的,岂会给你玩虚头巴脑的东西。” 宋清拿起一旁的一张情报看了看,低头沉思了片刻:“二十天吧,坎州地势易守难攻,加上兵多将广,纵然现在危矣,只怕没有二十天也拿不下来。 你才多少天?” “十天吧!” “十天?虽然北伐大军都是精锐,可是你也太小瞧金国的兵马了,他们大部分也都是上次国战活下来的精锐老兵,加上城墙之利,不至于连二十天都抵抗不了。 何况还有突厥骑兵在外驰援,偷袭我主力大军的阵营,阻挡他们攻城的进程,十天,你怕是痴人说梦。 给你个机会,让你更改一下。” 柳明志双手环抱起来,静静地审视着面前的沙盘笑着摇摇头。 “那就拭目以待吧。” 这话一说,就意味着柳明志咬死了十天这个日子不会再做更改。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他不知道柳明志的底气从哪里而来,不过他既然不愿意更改,自己又何必喋喋不休呢! 反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赌局而已。 至于输赢,只是一顿喝花酒的赌注罢了,算不得什么。 “得,既然你信心十足,本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你输了更好,我还能省点银子了呢。” 宋清将手里的宣纸放到了一旁,看向了对面一脸好奇的任清蕊。 “任小兄弟,你帮我们哥俩做个见证,我二十天,他十天,省的到时候他输了不认账。” 任清蕊愣愣的点点头:“好啊!” 任清蕊看着哥俩较劲的模样,目光中满是好奇之意。 她实在想不通,仅凭面前这沙盘上上的一些一些缩小版的山林沼泽,城池路线,柳明志他们是怎么看出来前线的情况是如何的。 难道这就是兵书上说的决胜千里之外吗? 于是满腹疑虑的任清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哥俩相视一眼,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 “给你的任小兄弟讲解一下吧,我出去还有点事。” “滚蛋吧,一到有事你就撂挑子。” 柳明志出门而去,宋清小声的跟任清蕊讲起了沙盘推演的规则,也算给这个无家可归的小丫头排解排解无聊的日子。 八日光景。 北疆最新战报传到柳大少手中。 金国腹地三大天险之城坎州,继蓟州,涧州之后,在大龙兵锋之下抵抗了四十三天,最终告破。 坎州的陷落,意味着金国南疆,中央腹地彻底的陷落,仅剩北地还在苦苦坚持。 然后坎州告破,除了安州之外,金国北地大小数十州府,再无坚城可守。 面对战意盎然,气势汹汹的北伐大军还能坚持多久,对于金国朝廷来说是一个不愿猜测,也不敢猜测的局面。 宋清看着手里的战报,神色有些窘迫的望着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沉寂的柳明志。 “你大爷的你不会作弊了吧?八天,耶鲁哈这个人可不是一个莽夫,用兵的手段比起完颜叱咤来也不遑多让。 比起六卫大将军也是平分秋色的人物,八天,重兵防守,易守难攻的坎州怎么可能八天就被攻陷了。”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涧州城破壁残垣的样子,起身朝着沙盘走去。 “坎州陷落,不见得是被攻陷的,清扫战场的战报传来才可以知道分晓。 整理战报,给朝廷传过去吧!”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坎州陷落不是因为北伐大军的攻击?” “谁知道呢?整理吧,本少爷还急着去醉春楼呢!” 定鼎 第七百一十九章粮草遇袭 三日后,秋雨连绵下了三日,而最新战报也再次传来。 坎州之战,大龙斩首金国守兵五万四千二百余人,加上从蓟州奔赴坎州路上,以及坎州府内大小不下数十场陷入胶着的小规模战斗加在一起,斩首共计七万有余。 而前来驰援金国的突厥骑兵相继加入战场的时间比较晚,涧州三城相继陷落,突厥兵马折损的兵力才看看只有五万多骑兵。 比起北伐大军跟金国守兵在攻坚战上的折损远远要小得多。 坎州的陷落跟涧州的陷落大同小异。 不是耶鲁哈手里没有兵力抵御大龙兵马的进攻了,而是坎州城没有办法抵御大龙火炮的轰击了。 东,南两处城墙在大龙火炮的轰击彻底近乎塌陷下来,城垛上的砖石早已经滑落在护城河之中。 城墙之上一没有立足之地,二没有城垛躲避炮火跟弓箭,对于金国守兵来说无异于少了最大的依靠。 继续坚持下去,被大龙兵马一举攻入城中,迟早要全军覆没在坎州这座孤城之中。 耶鲁哈召集麾下一干伤残不一的将领探讨了一下,传书跟完颜叱咤女皇两人商议了一下,及时止损撤出了城池,朝着金国最后方撤离而去。 在留下了三千自告奋勇,为国赴死的敢死之士迷惑城外的大龙兵马,坎州的金国主力兵马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过了大龙斥候的侦查,分批四散而去,撤出了坎州战场。 将能带走的粮草悉数带走之后,剩下的几乎付之一炬,直通金国都城的火龙车也被火雷弹彻底摧毁。 除了三千敢死之士,耶鲁哈没有给万明亮他们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耶鲁哈带领主力大军撤离之后,三千金国守兵愣是依靠耶鲁哈留给他们的火炮跟大批的火雷弹坚守六天才被大龙兵马攻入城中。 而三千人也无一生还,直至战至最后一人。 除了一地尸首之外,留给大龙兵马的东西可谓一粒米,一根粮草都没有。 看着脚下残破的城池,万明亮三人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不是叹息没有缴获到金国的物资,而是为最后的三千人叹息。 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其实他们可以不必死战的。 可是自己这些将领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天下不一统,将会有更多的人在漫长岁月的糜战之中相继死去。 以小为大吧! 除了这些,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当年自己等人也是这么过来的。 金国,突厥屡屡南下犯边的时候,他们的将领不知道有没有为我北疆六卫为了守疆戍土,英勇赴死的英灵而感叹过。 军人保家卫国,听命行事。 对错谁来评说呢!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战报,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窗外飘雨的天空,脑海里全都是战报上万明亮最后点睛之笔的几句话。 他们屡屡南下犯边的时候,可曾为我大龙保家卫国的英勇赴死的英灵而感叹过。 军人保家卫国,听命行事。对错谁来评说呢! “咳咳......大哥.....对错谁来评说呢.....咳咳....” 宋清正在感慨不已见到柳明志扶着桌案闷咳的样子,急忙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柳明志后背。 “三弟,你真的没事吗?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这风寒入体的毛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色。 蜡黄到跟快要病入膏肓了一样,大夫给你开的药就一点用没有吗? 再说了,你内力护体,一些小伤小病就算不吃药也该痊愈了。 你是不是中毒了?” 宋清说完,急忙抓起柳明志手腕号脉起来,感受着柳明志紊乱不安的脉搏,宋清的眉头紧皱不已。 “不正常,你这脉搏明显不止风寒入体那么简单,你到底怎么了?” 柳明志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没什么,秋雨连绵,隔三差五的来上一场,可能太久没有纵马驰骋,闲散下来身体就虚了,容易生病吧。” “不行,我必须得给你找个明医好好的医治一番了,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柳明志依靠在椅子上轻轻地吁了几口气:“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昨夜大雨滂沱,雷声大作,我没有休息好,先回去小憩一会。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书房的事情还是你来全权处理,战报再来,事情不重大就不用给我说了。” 看着柳明志略显佝偻的背影,宋清眉头紧紧皱起。 他总觉得这些日子三弟有些不太正常。 一连半月有余,柳明志都没有再涉足书房,好像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抛给了宋清这位大哥来处理。 而关于北伐大军的战报也越来越密集,隔三差五的中会来上一封。 战报内容不外乎又攻陷了金国的某一处州府,某一座城池。 战报几乎都是万明亮跟耶鲁哈这一路兵马的对决结果。 自坎州之后,耶鲁哈带领麾下兵马节节抗敌,但凡稍微大点的城池都会驻兵抵抗,最终却难逃节节败退的下场。 连坎州这等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都抵御不住大龙的炮火兵锋,寻常的州府就更不用说了。 大龙的攻势越发的凶猛,而越来越多的金国流民也开始迫于生计离开了家园,朝着后方都城涌去。 然而在大龙永平二年八月底的一封战报令宋清有些慌乱了,不得不让柳松请来来了快一个月没有露面的柳明志。 大龙第三批粮草在出关之后的第三日,于距离代州城二十里外的官道之上被袭击了。 导致十多万石粮草毁于一旦。 袭击运粮队伍的兵马据查证乃是一支突然杀出来的突厥兵马,至于有多少兵力还在侦查。 北伐大军各路将领对于粮草的运输一直相当重视,斥候地毯式的侦查从来没有断绝过。 可是对于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突厥铁骑却一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 然而噩耗还未平息,另一个噩耗接连传来。 由云州出,过松州运往三军统帅这一路大军的粮草再次遭遇了偷袭。 代州粮草之事发生之后,新军六卫的浮屠卫的数万铁骑便奉了云阳的命令前去接应松州的这一路运粮队伍。 然而他们赶到之时,运输粮草的护卫军已经与突然说出来的突厥骑兵交手了。 突厥见到浮屠军的兵马赶到之后迅速远遁而去。 纵然如此,粮草依旧被毁去了三分之一左右。 接连两处的粮草被袭击,后续的运粮对于不得不延缓运粮的日程。 北伐大军的第二批粮草虽然还绰绰有余,足够坚持一个多月,可是却也不得不放缓了攻势,不敢再毫无顾虑的一路势如破竹的进攻下去,开始了缓打缓攻的方式,给了金国还有突厥援兵暂时缓气的时机。 然而金国的形势依旧不如乐观。 粮草被袭击的半个月左右。 大龙朝就近廷迅速又征集了一批粮草,并且出动了三万禁军前去护送。 秋税及时收入国库,大龙的国库又一次得到了丰盈。 可谓朝廷上下全都齐心协力应对这次一统天下的征程。 柳明志看望最新的战报留给了宋清一句继续等待后续结果便又消失在了书房 定鼎 第七百二十章国殇 永平二年九月初。 金国安州继坎州之后再次陷落,完颜叱咤虽然统领兵马不遗余力的抵抗,可是完颜青山突然临阵脱逃,带着兵马远遁祖地,致使兵力集中攻城,完颜叱咤绞尽脑汁依旧没有改变的了安州的命运。 面对兵力雄厚的北伐大军,金国陷落乃是大势所趋,强行抵抗也扭转不了危局了。 安州城外的被挖掘出来的沟壑虽然宽阔幽深,可是对于城外大龙的兵力来说,想办法在盾牌手跟炮火与投石机的掩护下,填平那些壕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云阳,张狂他们看来,这不过是金国守兵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源于后续的粮草没有及时补充,云阳他们拿下安州之后便驻守安州暂时修整了下来,商议着新的对策。 打算在九月中旬乃至下旬左右等后续的粮草一到,便着手直取金国都城,争取在年前一举平定金国。 然后以金国为根基,来年开春展望突厥草原。 尽量在一年之内拿下突厥全境,一举统一天下。 金国最后的疆土也因此得到了短时间的苟延残喘。 金国光明殿,女皇皓目黯然的望着愁云惨淡远去的文武百官,在慧儿的陪同下举步维艰的朝着后宫走去。 “陛下!” 女皇怔怔的看着跟上来的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凄然一笑,皓目中带着说不出的怅然跟迷茫之色。 “苍天不公,看来金国注定要亡在朕的手里啊,朝堂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满朝臣公也已经对朕心灰意冷了。 不再认为朕还有机会能保住金国的江山社稷了。” 因为大龙兵马暂时休整,抽机赶回金国都城的完颜叱咤两人,看着女皇黯然消极的悲痛模样,想起了今日朝会,三成朝臣已经开始劝谏女皇投降的场景,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老臣无能啊!” 看着完颜叱咤捶手顿足的样子,女皇急忙伸手阻拦:“王叔,非你之过,朕之罪也!” 完颜叱咤抬手狠狠的锤向一旁的廷柱:“要不是完颜青山这个老东西临阵脱逃,令大龙的所有兵力集中在安州,坎州城外,最后的两处坚城又何至于这么快就陷落在大龙的兵锋之下。 此次纵然为国捐出老臣这把老骨头,老臣也得带着这个老东西一起上路。 如果不是他,我大金还是能扛过今年这个冬天的。” 女皇默默的他叹息了一声,想起一月前完颜青山带着祖地最后七万兵马,在大龙新军六卫骑兵的围剿之下远遁而去的事情,目光既是痛恨,又是无奈。 “王叔,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说了。 或许真的是大势所趋,天欲亡我完颜婉言。” 女皇留恋的环视了一眼宫里的亭台楼阁,仿佛这里就是她最后的大好河山:“等所有百姓奔赴祖地之后,你们也带着月儿跟最后的兵力回祖地吧。 朕要与大金共存亡,国亡之时,便是朕命绝之日。” “陛下!三思啊!”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急忙跪在了,恳切的看着神色决绝的女皇。 “不用再劝我了,朕此意已决。 朕的错,不该百姓来承担。” “陛下,老臣跟王爷找你是有事,希望陛下拿个主意,或许还有一些转机。” 女皇无力的看向了耶鲁哈:“老爱卿,你说吧,朕无不应允。” 耶鲁哈看了一眼一侧的完颜叱咤:“陛下,老臣跟王爷商议,将百姓劝往祖地以后,咱们带领所有的兵马撤出我大金疆土,前往突厥草原,与突厥继续联手抗敌。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百姓手里的余粮足以支撑他们一年半载不会有事。 咱们专心应敌便可。” 女皇无声的摇摇头:“大龙不会给咱们这个机会的,别再让将士们白白的战死了。” 先前跟完颜叱咤说要死战不降的女皇在完颜青山的事情之后,看到大金如今荒废的局面也渐渐的看开了。 天亡大金,何苦伤民。 自己死可以,自己的子民就算了。 “陛下,如今老臣跟耶鲁兄两人麾下还有最后十九万的残兵,加上都城的十万金吾卫跟五万御马司将士,还有一战之力。 我大金要亡也得亡于最后一兵一卒,亡于全军覆没。 而不是弃国而逃。 只要陛下同意,想来泰昌可汗那边应当非常欢迎咱们领兵入驻突厥草原,联手抗敌。 我大金崛起于马背之上,如今不过是归于祖宗而已。 突厥草原幅员辽阔,相对与咱们守城之时要面对大龙的集中兵力,在草原上咱们完全可以跟大龙来一场持久的糜战。” 完颜赤这附和的点点头:“陛下,老臣也是这个意思,陛下你忘了柳明志跟月公主说的话了吗? 金,亡不了。 这些日子老臣一直在思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老臣懂了,只要咱们人还在,金就亡不了。 在草原上,大龙的火炮虽然依旧具有威胁,可是远比轰击在城池之上的威力小得多了! 只要占据天时地利,纵然失了人和,未必没有保住基业的机会。” 女皇听到完颜叱咤提到了那个男人跟他说的话,一团死灰的皓目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机,怔怔的看着完颜叱咤。 “金,亡不了?” “陛下,死守乃是绝路,咱们唯有变法求生!” “娘亲,叔爷,耶鲁爷爷。” 女皇还在迟疑间,小可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对着三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臣完颜叱咤,耶鲁哈!” “参见公主殿下。” “快快免礼!” “谢公主殿下。” 女皇目光复杂的看着小可爱:“月儿,你怎么来了?” 小可爱灵动的双眸默默的看着女皇:“娘亲,月儿听到了叔爷他们的话,也认为很有道理。” 女皇一怔,呆呆的看了女儿一会:“你也觉得应该弃城而去,驻军突厥草原联手抗敌?” “嗯,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女皇听到女儿的反问沉默了下来,是啊,除了这样就是坐等亡国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朕......朕应允了,此事你们去安排吧!”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女皇迷茫的看着两人疾步远去的背影,撤军突厥,与大龙兵马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 “娘亲!” “嗯?你想说什么?” “我想要夜狼,狡途两位叔叔。” 女皇猛然转头看着怯生生的小可爱,娥眉紧紧地凝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问你你也不说,朕可以给你,但是你最起码得给朕一个理由吧。” “我......我......” “唉........跟朕来尚书房!” 永平二年九月二十二,粮草得以补充的大龙兵马,再次浩浩荡荡北上,对金国展开了最后的征讨。 然而在数日以前,在所有流民越过金国都城前往祖地之后,金国最后的残兵在女皇的带领下已经悄然离去奔赴突厥草原。 在少量兵马的疑兵之计的拖延下,十日左右的光景,北伐大军才不费吹灰之力的攻陷已经成了一座空城的金国都城。 名义之上一举攻陷了金国全境。 哑然无言的北伐大军诸多将领聚在一起,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定了金国了吗? 可以说是平定了,毕竟连金国的都城都攻陷了,不是平定了又是什么。 可是金国的百姓跟最后的残兵却不知所踪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最终在斥候的侦查下,女皇他们的踪迹还是泄露了。 云阳跟一干将领商议之后,将战报发了回去,又开始整军备战,开始进军突厥草原。 本以为要到来年开春才能对突厥展开攻势,想不到今年就已经要辗转突厥了。 既然金国最后的残兵已经辗转突厥联手了,也省的再浪费时间一一清洗最后的残敌了。 稍作休整的北伐大军浩浩荡荡的西去,直逼突厥。 两日后,收到战报的柳明志不悲不喜的看着手里战报,闷咳了几声,默默的闭上了深邃的双眸叹息一声。 “传书朝廷吧!着手迁移百姓之事吧!” 宋清默默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也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 看着三弟发颤的双臂,他明白对于金国的结局,三弟根本不像表面上的无动于衷。 可是最近三弟完全变了。 变得自己已经看不懂他了。 宋清拿起战报,坐到柳明志的对面开始誊抄发往朝廷的战报。 定鼎 第七百二十一章战事搁置 永平二年十月二十六。 金国最后的残兵发于金国都城,终于突厥莫洛部境内,长达一个月的迁徙之举告一段落。 由于他们的迁徙路线大部分以金国祖地与金国朝廷的边界线为主,北伐大军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兵马奉云阳之命,以骑兵的速度优势,想要对不弃混合的金国残兵围追堵截,最终却是收效甚微。 一来大龙的地图尚未延伸绘制到金国以外的地形,实在不熟悉地形,对行军造成了极大地不便。 二来女皇他们布置的疑兵之计混淆了他们的视听,以五十里方圆为纵深,四处都是马蹄印跟步卒的脚印。 新军六卫实在搞不清到底哪一路才是残兵真正的主力。 兵力集中往往会扑空,再重新规划追缴路线,敌军已经在百里之外了,兵力分散又怕中了敌军的埋伏,追缴未成反而被他们给反伏击包了饺子。 种种因素的原因之下,只俘虏了少量的金国残兵,真正的残敌主力就这样在新军六卫骑兵的围追堵截之下浩浩荡荡的迂回进了突厥境内,完成了兵力联合。 望敌兴叹程凯六人,领着麾下兵马追击到了金突疆界莫罗河位置,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不敢在贸然孤军深入。 一路纵马扬鞭,驰骋奔袭的追缴行动下,他们早已经与主力步卒拉开了不知多远的距离。 不敢贸然深入,不是害怕会中了突厥跟金国残敌的埋伏,而是身上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 十月底的草原,草已枯黄,战马倒还有的吃,可是将士们总不能也跟战马一样以草料为食吧。 金国一战下来,六卫三十万铁骑,如今还剩二十六万左右,在与突厥,金国祖地的骑兵你攻我伐,加上不时地支援主力攻城步卒的情况下,新军六卫皆有损伤,加在一起伤亡将近四万余人。 手握二十六万铁骑,程凯他们不惧与突厥草原上的任何一部兵马为敌。 一旦遇上金突联合的数十万主力大军,打不过大不了就迂回撤退,然后伺机再次趁着敌人防守空虚的时候进行袭击。 可是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 只有粮草充足,大军才能在茫茫草原之上孤军深入,长途跋涉,大纵深的作战。 故而,粮草无法及时补充的情况下,程凯,周宝玉六人多次商议,还是放弃了冒险进入突厥境内作战的打算。 十月的天已经足够严寒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大雪已经覆盖了突厥,金国境内,今年虽然风雪迟迟没有将领,可是潜在的危机谁也不敢忽视。 万一进入突厥不久,大雪骤至,到时候别说人没得吃,就连战马也没得吃。 那时候对于骑兵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威胁。 在柳明志麾下厮混了多年的众将领,深得大帅柳明志的习性作风,坚决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出征之前,大帅严厉要求自己等人要把弟兄们带回去的训话自己几人一刻不敢忘记。 立功固然重要,可是也不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当做儿戏。 二十多万精锐铁骑,要是出了丝毫的岔子,自己等人就是被诛了九族也难辞其咎。 何况大军随行之中还跟着一位世子殿下,两位公子,如此一来就更马虎不得了。 莫罗河的无垠旷野之上。 二十多万铁骑一望无边。 柳乘风哥仨纵马朝着程凯他们赶去,如今的哥仨少了一丝稚嫩,多了一丝刚毅。 “伯父,为什么停了下来,不继续追击了呢?” 翻身下马查看地图的程凯等人,听到柳乘风问话转身望去。 “乘风,如今咱们粮草不足,继续深入,一旦在草原上跟后方主力跟粮草大军失去了联系,怕是要面临粮草告急的危险。 如今必须要停下来等等大帅他们了! 否则一旦粮草消耗殆尽,咱们纵然不会战死突厥跟金国残敌的伏击之下,也会饿死在茫茫的草原旷野之上。” 程凯他们已解释,哥仨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收起了自己的疑问不再多言。 周宝玉轻笑着看着懂事的哥仨,将手里的地图卷了起来。 “老程,老叶,不二,老楚,老宁,我觉得咱们应该以兴州,睦州,锦州为点进行驻扎,等候后方主力的到来。 如今的三城皆已归我大龙,咱们进入城中既可以避寒,一旦突厥跟金国联军主动来访,咱们也占有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利之势。” 程凯几人商议了一下,叶宝通招招手,示意程凯他们五人移步交谈。 六人看着环视了一眼下马修整的弟兄,朝着不远处走去。 “老叶,你先说什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叶宝通四下看了,有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咱们不应该主动等候主力大军的到来,跟他们合兵,而是应该派遣一路弟兄,回援过去主动去接手粮草来补充咱们的粮草消耗。” 几人相视一眼,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叶宝通的意思。 “你是说突厥之战,咱们依旧自成一军?” 叶宝通郑重的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草原之战当以骑兵为主,再跟步卒联合在一起,虽然可以缓解一些步卒的压力,但是咱们骑兵的优势将要受到最大的掣肘。 咱们六卫兵马,前几次国战哪一卫兵马没有孤军深入过草原腹地,有着丰厚的草原作战经验。 相比攻城拔寨,草原战乃是骑兵的天下,如果再以步卒为主,咱们的伤亡怕是要成倍的增加。 所以我认为还是自成一军,相互为援。 咱们六卫磨合多年,配合的天衣无缝,跟北疆六卫的前辈们就没有这种默契了。 不如自成一军,全力发挥出咱们的优势。 王爷的意思不正是如此吗?” 程凯五人沉默了下来,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同意!” “附议!” “同意....” 程凯他们五人稍加思索便同意了叶宝通的意思。 “这件事咱么先进城好好的探讨一下,目前而言,还是先入城修整,突厥的天气真他娘的造孽啊,必须传书老帅,让他传书朝廷准备过冬的棉衣了。 否则这个冬天怕是不好熬。 如今的城池都是咱们的了,总不能自己拆自己的房子生火取暖吧!” “好,先入城再说,商议派遣谁去接手粮草更好一些。” 在六人的统领之下,二十万兵马兵两路入驻锦州,兴州修整。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两日后,几人刚刚探讨出接手粮草的将领,阴暗的天空飘下了晶莹的雪花。 北地的冬天再次毫无征兆的降临,宣示着北伐大军景军突厥的计划不得不搁浅下来。 半月后,北伐大军主力步卒在云阳等人的统领之下,迎着风雪入驻了锦州,松州,兴州,睦州四成进行修整。 云阳这些将领也开始着手最新的战报之事。 然而他们不知道,及时到来的大雪令女皇看到了新的希望。 因为大雪的缘故,意味着大龙迁移百姓逐渐入居金国境内的计划便要搁置。 如今大龙的兵马皆已追击到草原来。 意味着他们攻陷的疆土城池,除了少量的兵力驻扎之外将成了空旷无人的土地。 这个时候前往祖地的百姓,再次迁徙回来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天不是没有机会。 在冰天雪地之下,一连十多只金雕划破长空,迎着风雪翱翔而去。 定鼎 第七百二十二章取长补短 突厥草原,王庭。 去年国战之后,因为大龙兵马的骤然撤军,远遁的突厥各部落再次迁徙回了他们熟悉且牧草肥美的牧场。 今年的第二场大雪延续了四天未曾停息,看雪势怕是一两天之内依旧没有消停的迹象。 女皇与小可爱两人,身着厚厚的大氅,顶着迎面而来的风雪在王帐守卫的注视下不疾不徐的朝着王庭赶去。 安顿好麾下的兵马之后,女皇立刻传书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开始了与小妖精呼延筠瑶的会晤之行。 金皇帝陛下与金国长公主完颜落月到。 “请!” 王帐外的守卫刚刚开口,王帐中便传出了呼延筠瑶清脆悦耳的嗓音。 “金皇,公主,大汗有请。” 女皇微微颔首,牵着小可爱朝着王帐之中钻去。 今非昔比。 上次来突厥王帐的时候,自己还是一国之君,如今自己却已经成了亡国之君。 女皇芳心怅然迷茫,不知道小妖精会不会肆无忌惮的对自己冷嘲热讽。 进入王帐,女皇本能的扫视了一圈。 出乎意料的是王帐之中并没有各个部落的王汇集于此,只有呼延筠瑶兄妹两人在王帐之中烤着炭火,将目光看向了进入大帐中的女皇母女二人。 呼延玉站了起来,对着女皇行了一礼。 “呼延玉见过女皇陛下,未曾远迎,失礼了。” 女皇凄然一笑,拱手还了一礼。 “亡国之君,何以为陛下。” 看着女皇黯然的神色,呼延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陛下请坐,小公主请坐。” “多谢!” 呼延筠瑶看着跪坐在对面的女皇,提壶给女皇还有小可爱斟了一杯温热的马奶酒。 女皇微微颔首接过了马奶酒,小可爱甜甜一笑,道了一声谢谢姨母。 呼延筠瑶幽幽一叹。 “大龙的攻势超乎了你我的预料啊,想不到金国竟然连一年都没有坚持下来,不知道我突厥又会如何。” 女皇将温酒捧在手心里取暖,看了一旁的小可爱一眼:“大龙的火炮在攻城方面太过凌厉,多么坚固的城墙,在炮火的轮番轰炸之下变成一片废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据坚城而守,在火炮面前已然成了一个笑话。 加上祖地完颜青山突然率领麾下的七万残兵撤出战场,远遁而去,致使大龙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攻城战之上。 以我金国上次国战之后残余的兵力,实在难以抵抗的住他们的攻势。 唉,亡都亡了,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呼延筠瑶夹起一块炭火丢到了火盆之中,美眸略带愧疚之意的看着女皇。 “说道撤兵的问题,本汗这边也有不小的责任,说好的联手抗敌,在你们祖地的骑兵撤退之后,我突厥的部众也后继的撤出了金国的战场。 非是本汗背信弃义,实在是无可奈何。 你们金国的地形太过于局限我突厥骑兵的优势了。 继续作战下去,无异于是让部众的儿郎们白白的送死,你我同为一国之君,希望你能谅解一下本汗的难处跟苦衷。 此次金国驰援金国之战,我突厥各部的折损相比你们金国守兵的伤亡是少了一些,可是也足足将近六万的兵力折损在了与大龙新军六卫的奔袭战之上。 除了兵力,还折损了六千多头犍牛。 火牛阵最初虽然初见成效,可是后来在大龙骑兵的阻挠之下,驱赶牛群的将士根本靠近不了大龙的主力攻城步卒便被拦截了下来。 我若再不下令撤军,一旦被大龙的骑兵完成合围,在被步卒以箭阵火炮攻之,想来纵然不会全军覆没也要死伤惨重。 我们的兵备跟大龙的骑兵相比,本来就处于劣势,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白的去送死。” 看着神色无奈的呼延筠瑶,女皇苦笑着点点头:“朕理解。如今大雪骤降,大龙进军你们突厥的事情不得不搁置下来,然而来年开春势必要以雷霆之势大举进攻。 不知你打算如何御敌? 这里是你们突厥的主场,骑兵战本就是你们所长,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呼延筠瑶慢慢站了起来,走在名贵的地毯上徘徊一会。 “避其锋芒,强夺地势之利,以袭扰战应敌,跟他们打持久战。 大龙虽有百万雄师,然而在你们金国一战,伤亡也属实不小,再就骑兵而言,新军六卫,西域联兵,与北疆六卫的少量骑兵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万之众。 五十万铁骑,不可谓不多,可是分散在草原之上其实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金国之所以溃败如此之快,不外乎他们占了攻城器械跟火炮之利而已。 然而草原之上,火炮的威力虽然不容忽视,可是骑兵奔袭起来相比步卒守兵等着被火炮轰击,其中的损失相比来说要可观的多。 去年国战之后,本汗便一直思虑其中的利弊。 必须以骑兵的奔袭战为主,最大程度的遏制他们火炮的威势。 说到这里,在接到你弃城入我草原联兵的书信之后,本汗便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想要与你做一个取长补短,互利互惠的交易。” 女皇娥眉微凝疑惑的看着呼延筠瑶:“什么交易?” 呼延筠瑶重新跪坐在女皇对面,倾着身子直直的盯着女皇:“以你们弃城撤军之时,丝毫不留皮毛给大龙的行径,你们的兵甲装备应该都空置了下来吧?” 女皇微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呼延筠瑶的意思。 “你想把这些甲胄兵器装备到你们突厥骑兵的身上?” “没错,你也清楚,突厥冶炼技术始终是我们的弊端,比之你们金国跟大龙来说可谓是天差地别。如今我突厥儿郎,近乎六成的兵力还以皮甲,布甲为主。 面对大龙的强弩,硬弓来说,这些皮甲布甲的防御力实在是低的可怜。 现在你们的兵备大大的空置了下来,不如交易给我突厥。 提升我突厥部众的战力,对于你们金国的残兵来说亦是自救,你意下如何?”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清亮的美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没问题,朕随时可以将打扫战场之时收拢回来的甲胄刀兵交易给你突厥,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易?” “战马十三万,我突厥的马驹早已经长成了优良的战马,只是去年国战,我突厥的青壮勇士折损了不少,这些战马交到老弱妇孺的手里,不如交易给你们金国的精锐步卒。 咱们相辅相成,摒弃一切前嫌,齐心协力共抗大龙兵锋。 我突厥牧草积蓄良多,你们的步卒有了战马之后,正好可以借着到来年开春的这段时间训练骑术。 毕竟在草原之上,唯有骑兵之战才是最合适的抗敌之策。 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 “成交,明日朕便率领重臣前来洽谈此事,尽快完成交易。” 呼延筠瑶露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看着略显憔悴的女皇。 “明智的选择。” “朕有的选吗?” 呼延筠瑶收起了笑脸,看向了女皇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可爱。 “你们金国败亡之后,师兄那边就没给你来信说点什么吗?” 女皇皓目一缩,失落之情不言于表。 “唉,事已至此,有什么可说的。 我大金虽非亡于他手,可是却间接亡于他柳明志。” “不会,大金不会亡的,爹爹不会骗月儿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可爱听到女皇感伤的话语,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令心思复杂的女皇二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灵动双眸中带着不忿之色的小可爱身上。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定鼎 第七百二十三章各取所需 女皇芳心紊乱,五味杂陈,皓眸中满是困惑不解之意的盯着一脸倔强的小可爱。 她实在想不明白,女儿那个没良心的老爹到底给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让女儿对他如此的坚信不疑。 难道这个臭丫头不知道,她坚信不疑的相信她的爹爹所得来的下场是什么吗? 难道她一点都不明白,如今的金国早已经名存实亡,她将来要继承的江山社稷也早已经在大龙北伐大军的强盛兵锋之下山河崩塌,分崩离析。 来年开春一战,突厥的结局尚且难说。 然而一旦突厥与金国一样,难抗大龙攻势,名存实亡的金国将彻底的亡了,成为史书之上添砖加瓦的浓重一笔。 你的娘亲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亡国之君,而你也将是名副其实的亡国公主。 你到现在还坚信你爹爹不会骗你,大金不会亡。 大金已经亡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好在女皇为帝二十余载,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与心性。 女皇看着嘟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小可爱,至于闷闷不乐的原因,不外乎自己跟小妖精说了她爹的坏话而已。 都说女儿是爹爹的贴身小棉袄,此话诚不欺人也,今天自己算是见识到了,跟他的老爹相比,自己这个与之朝夕共处的娘亲竟然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女皇轻轻地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生骨血,心中不爽又能有什么办法。 斩首示众?杖毙?不要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好。 “好,如今你也十岁多了,马上就要十一岁了,已经算是个小大人了,朕给你一个面子姑且信你一次,大金不会亡,但是你起码得给朕一个合理的依据不是? 仅凭你空口白牙张口一说,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你如此坚信不疑的相信大金不会亡,请说一下你的依据是什么? 你身为金国长公主,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 女皇话毕,呼延筠瑶也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小可爱,对于这丫头跟师兄的父女之情,自己虽然见得不多,但是听闻的趣事倒也不少。 她也很好奇这小丫头凭什么如此坚信的相信她那个爹爹,自己的师兄。 小可爱察觉到女皇二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目不转睛的目光,抬眸扫视了一眼二人好奇的眼神,葱白的小手默默的扣弄着手里的酒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相信我爹爹。” 小可爱说了一个压根不算理由的理由,令女皇二人头痛不已,只是因为他是你爹你就相信他,难道你不知金国之所以会如此迅捷的亡于大龙兵锋之下,其根本原因少不了你那个没良心老爹的推手? 女皇无力的叹息一声,这丫头如今已经着了魔了,自己想问出什么来怕是没有可能了。 事已至此,还是自己跟小妖精自救更加稳妥一点。 大金不会亡,或许只是那个没良心的安慰女儿的话语而已。 远在千里之外,一无帅印,二五虎符,兵权早已不在手中,他虽是大龙当朝的一字并肩王。 可是若想直接插手北伐大军的事情不过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女皇若是知道北伐大军出征前夕,颍州城外检阅三军之时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作想。 “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朕就先回去了,明日正式洽谈交易之事。” “悉听尊便。” “告辞。” “不送!” 女皇放下酒樽站了起来,看着埋头一动不动的小可爱,脚尖踢了一下小可爱的虎皮小靴子,摇着头朝着帐外走去。 神游天外的小可爱立刻反应了过来,跟呼延筠瑶还有呼延玉道了一声告别,这才急忙朝着女皇追了过去。 “二哥,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小丫头没有说谎,但是这个下丫头的口风很严,加上她方才的反应,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种奇怪的感觉。” 呼延玉准备拨弄炭盆的动作闻言一顿,诧异的看着神色古怪的小妹。 “你是说金女帝没有跟你说真话?” 呼延筠瑶默默的摇摇头。 “她倒不至于骗我,如此局势之下,她比谁都希望我突厥得胜,比谁都期待大金不会亡。 如今金国疆土尽失,为了能够退兵大龙,还于旧都,她将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我突厥御敌。 这点我还是不怀疑的。 但是这个小丫头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隐藏着我跟老女人都很好奇却不得而知的秘密。 说到这里,小妹不由得想起大龙回还之前,师兄拉着这个小丫头去一旁嘀嘀咕咕的事情。 或许师兄交代了这个小丫头什么,或许小丫头如今坚信师兄正是源于此点。 不过这也只是小妹的猜测而已,当不得什么。” 呼延玉沉吟了片刻,一边拨弄着火盆,一边将目光看向了小妹:“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起码截止目前,柳兄的一举一动,无不表示着他迫切希望大龙一统天下的期许。 如金女帝方才所言,金国虽非直接亡于柳兄,却间接亡于柳兄之手。 若非柳兄这些年对大龙朝廷的尽忠职守,金国纵然难敌大龙百万雄师的进攻,可是也决然不会一年的光景就彻底的沦陷下来。 火炮这利器的出现,令大龙守兵的地利之势荡然无存。 间接的加剧了金国沦陷灭亡的速度。 从金女帝方才的反应来看,她对于柳兄那边已然是心灰意冷了。 只是不知道介于云安公主完颜落月夹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局面犹未可知。” 呼延筠瑶起身朝着地图走去:“妄自猜测这些没有毫无用处,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抵御大龙来年开春之后将要对我突厥展开的雷霆兵锋吧!” “你打算将什么战马交易给金国方面?” “自然是最优良的战马了,金国强,则我们胜算增,金国弱,则我突厥局势危。 况且,金国将士冲锋在前,总好过我突厥儿郎冲锋在前的要好。 国与国之间虽然在一定的局势上要相辅相成,但是更重要还是利益为重。 不是吗?” 呼延玉一怔,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此事。” “嗯!” 冰雪原野之上,小可爱望着身后的突厥王庭频频回首。 “娘亲,为何不见小姨?” 女皇怔然,看着小可爱好奇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一下她小姨颜玉的事情。 放弃王妃之位跟一个和尚浪迹天涯,终究是金国失礼在先啊。 “可能去牧马了吧!” 时光匆匆,翌日女皇带领一干重臣再赴突厥王庭洽谈交易之事。 于三日之后,交易成功。 双方各取所需,愉快的完成了战马,兵备互通有无的交接。 定鼎 第七百二十四章每况愈下 锦州 金国前总督府。 如今的总督府成了云阳等人一干大将落脚办公的场所。 云阳正捧着一卷兵书细细的翻阅着,万明亮,南宫晔,张狂等人持着一封书信朝着云阳的临时住所赶去。 “大帅,副帅,督军大将军他们求见。” 云阳放下了手里的兵书,朝着门外看去:“请!” “得令!” “吾等参见大帅。” 云阳将兵书的页码折叠了起来,持着腰间的兵刃走出了书桌。 “可是朝廷传书了?” “正是,请大帅过目。” 云阳接过书信,抽出信纸查看起来,片刻后云阳眉色复杂的将书信递给了万明亮他们。 “平定金国之事,并肩王收到战报之后,上报朝廷着手迁移百姓入居金国之事。 户部正着手兴办此事,奈何百姓们似乎不愿北迁,好不容易以重利,宽厚之政说动了三百万百姓,奈何天降瑞雪,道路难行,百姓北迁之事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然而并肩王再次上书陛下,希望以我暂时休整的北伐大军为引,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来引导百姓北迁。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我北伐大军自出关以来,虽然攻城拔寨,平定金国,却始终恪守本分,与金国百姓秋毫无犯。 一不毁屋,二不戮民,三不涉田。 如今金国境内的冬麦长势喜人,并肩王不希望白白的浪费了这些丰盈国库的粮食,希望朝廷及时迁移百姓料理,来年定然丰收。 亦可就地取材,补充我北伐大军粮草,保障我大军征伐突厥后顾无忧也。 陛下与满朝臣公商议之后,同意了并肩王谏言,敕令我北伐大军出兵一路,前去引导百姓北迁。 你们诸位意下如何?” 南宫晔他们聚在一起,一一传阅了手里的书信。 信中内容与云阳说的大同小异,意思上没有什么区别。 “末将以为此计可行,如今地里的禾苗可都是咱的,咱们还要布置用兵筹谋,哪有时间管理跟收割,任凭它们荒芜了实在可惜。” “末将附议,如今战线越来越长,只依靠朝廷补充粮草,一旦遇上雨季很容易出现差池,而百姓们只要治理好这些来年丰收的禾苗,我北伐大军筹备粮草便可就地取材,运往军中,节省了太多的时间了。” “附议,并肩王高瞻远瞩也。” “附议,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吾等尽皆附议并肩王谏言。”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了信纸上的内容,云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万明亮将信纸还给了云阳之后,随即开口感叹了一句。 “得此忠臣,何愁天下不定啊!” 话中的忠臣指的是谁,自然不用明说。 众人默然,神色各异。 脑海间不由得浮现起京城之中关于二皇帝的传闻,心里颇为有些迷茫。 就大龙而言,辅佐三位帝王皆是忠心耿耿,普天之下非并肩王柳明志莫属。 对于并肩王跟金女帝的那点关系,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可是平定金国之后,并肩王便马上着手为朝廷一统天下之后的事情做了统筹。 不由得,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大字。 二皇帝的流言虽然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私下里确实暗潮涌动。 几乎每个人都曾议论过并肩王是否确实位高权重了一些,尤其是行事太过霸道一些。 如今,放眼天下,谁都可以说柳明志这位并肩王位高权重,怀有不臣之心。 唯独陛下没有这个资格说这句话。 对于朝廷而言,并肩王的所作所为算是仁至义尽了。 “万副帅!” “末将在!” “抽调兵马的事情交给你全权处置了!” “末将领命。” “南宫晔!” “末将在!” 云阳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南宫晔:“速速传书朝廷手里。” “是否过并肩王之手周转誊抄?” “无需,直达陛下手中,信中之事唯有陛下同意才可施行,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泄密的风险。” 南宫晔微怔了一会,默默的收起了书信。 “末将明白!” “都先回去吧,虽然眼下因为大雪之故并无战事,然而操练兵马整军备战的事情也不可耽搁。 来年开春还有着一场硬仗等着咱们,越是到了最后关头越要谨慎。 疏忽大意是会要命的。” “得令!” 众人退出云阳书房,南宫晔丝毫不敢耽搁,亲自将手里的书信传往了京城。 永平二年十一月初十,大雪依旧。 战事搁置,又要临近春节。 在并肩王府住了半年之久的宋清也辞别了柳明志,归还京师。 柳明志的书房也空寂了下来。 除了任清蕊偶有涉足,平日里只剩柳明志独自一人闷在书房之中处理着各种各样的政务。 齐雅端着多盘,托盘上佳人亲自烹饪出来的鲜美鱼汤朝着书房走去。 “夫君,妾身能进来吗?” “雅姐,进来吧!” 齐雅推门而进,入目的便是柳明志坐在火炉旁捧着一卷书静静翻看的背影。 “夫君,妾身给你炖了一碗鱼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朝着齐雅看去。 “这天气天寒地冻的,弄条鲜鱼没少费力吧!” 齐雅放下了手里的托盘,看着夫君略显枯槁蜡黄的脸色,美眸中满是心疼之意。 夫君自数月前离家归来之后,身体是每况愈下,越来越像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病人了。 姐妹们想尽了一切法子,大夫不知道换了几茬了,夫君的病症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了。 问夫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夫君总是言说无碍。 可是若是真的无奈,为何病症丝毫不见好转。 抬起玉手轻抚着夫君毫无光泽的脸颊,齐雅眸子里渐渐凝起了丝丝的水雾。 “夫君,你真的没事吗?你的样子妾身姐妹看着实在害怕。” 柳明志轻轻地攥住了齐雅的皓腕:“无碍,你们不用担心,为夫已经传书京城给老头子了,让他派赛华佗来一趟,为夫君好好诊治一番。” “你总说无碍无碍,可是你的精气神现在...............” “兴许是天气的缘故吧,不说这些了,让为夫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齐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捧起一旁托盘上的鱼汤,躲掉柳明志想要接过去的动作,亲自捏着汤匙将鱼汤送入夫君有些发干的口中。 拗不过佳人的执意,柳明志只好坐下来,捧着书卷翻看着,任由齐雅贴心的服侍着。 定鼎 第七百二十五章终至末路 齐雅,柳明志夫妇俩因为一碗鱼汤温存间。 柳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小的方便进来吗?” “方便,进来吧!” “是!” 柳松抱着一摞子文书走了进来,见到齐雅正服侍柳明志左右,急忙躬身行礼。 “不知雅夫人也在,小的柳松有礼了。” “免礼免礼。” 望着柳松怀里的一摞子文书,齐雅娥眉间带着一抹忧色的摇摇头:“看来夫君又要有事忙了,既然如此妾身就先告退了!” “不用,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书而已,不必避讳。” “这......好吧,那妾身就待在一旁陪着。” 柳明志将书院递到了齐雅的手里,起身朝着书桌走去,示意宋清将文书搁置桌案之上。 “都是关于大雪之后,民房抗压之事的文书吗?” “回少爷,那些奉命送文书的衙役说这些都是各地官员上报雪后关于民生的问题,小的也没有来得及检查,就直接给你送来了。” “我明白了,放下吧。” “好,少爷您审批吧,小的先告退了。” “嗯!” “雅夫人,小的告退。” 齐雅恬静的笑了笑,颔首示意:“慢走。” 对于柳松,放眼望去,整个王府之中除了柳明志之外,没有人敢有任何的轻视。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并肩王府的大管家。 柳松虽然名义上是仆从,可是因为自幼跟柳明志一块长大,齐雅这些夫人们也不能说轻视柳松的存在就轻视柳松的存在。 好在柳明志的娘子们知书达理,柳松懂得进退,主仆之间相处的异常融洽。 齐雅看着翻阅文书的夫君,妾身走到柳明志身后,十根纤纤玉指放在夫君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位置正好是可以舒缓疲倦的穴位之上。 时至中午,柳明志将最后一本文书放到了书桌之上,神色带着淡淡的轻松之色。 民房的事情终于不用担心了。 “夫君,看你的样子,似乎官员们将治下的民生治理的不错。” “还行,勉强算是井井有条吧,走,闷在房中一上午了,陪为夫去散散心。” “嗯,妾身全都依你。” 柳明志整治好火炉潜在的隐患之后,拉着齐雅的手缓缓朝着前院走去。 如今王府里的雪景应该很是赏心悦目。 两人到了花园之中,看着花园里叽叽喳喳打雪仗的柳依依他们,相视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自北伐之战伊始,夫君很久没有如此会心的笑过了呢!” “唉,年纪大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如果当年......罢了.....往事不提也罢,如今战事胶着,北伐大军气势正盛,统一天下怕是快了。” “既然如此,应该值得高兴才是,夫君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柳明志转首看了一眼神色满是疑惑的齐雅,目光幽幽的看着飘着大雪的阴沉天空。 “起风了!” “什么?什么起风......” 齐雅一句话没有说完,一阵寒风席卷着鹅毛大雪朝着回廊下袭来,晶莹剔透的雪花沾在了两人的裘衣之上,慢慢的被热气消融了下去。 “少爷,少爷,圣旨,有圣旨到!” 短暂无言的两人,忽然听到柳松有些急促的声音。 柳明志虎躯一震,枯槁发黄的脸色配着极不相符的锐利目光朝着柳松望去。 “少爷,门外一位自称德公公的人来传旨了。”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先请到正厅,我去更衣。” “是,小的告退。” “雅姐,咱们回去吧。” “好,只是这个时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圣旨传来?” “见到人就知道了。”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在齐韵,齐雅姐妹二人的服侍下换上了自己的蛟龙袍,携带一干女眷朝着正厅赶去。 “德公公久候了,本王失礼了。” 正在喝着茶水的小德子先是听到殿后传出柳明志说话声,继而嘈杂的脚步传来,小德子急忙放下茶杯,拿起了一旁桌案上的圣旨起身相迎。 “咱参见王爷,多月不见,王爷风采依............” 小德子本能的说着逢迎的话语,然而当见到柳明志之时,顿时的噎住了,下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王.....王爷?” 小德子失神的叫了一声王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并肩王一样。 “呵呵......德公公这是什么反应,不认识本王了?” 小德子回过神来,艰难的点点头:“认识认识,自然是认识,只是王爷您的身体?” “秋雨连绵以至于风寒入体,久病不愈已经数月光景了,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用,或许等天气回暖,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原来如此,王爷保重身体啊!期望王爷早日痊愈!” “多谢德公公吉言,德公公既然是传旨而来,还是先宣读圣旨吧。”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小德子环视了一眼厅中的众人,神色恭敬的卷开了手里的圣旨。 “并肩王柳明志听旨。” 柳明志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齐韵等一干女眷也紧随其后,依次排列行了一礼。 “老臣柳明志听旨。” “大龙皇帝诏曰。 朕少年懵懂,初登大宝,总揽国事。 虽,已有两年光阴。然朕终归年少,政法不通,权令不明,以致于朝野上下,政令闭塞。 朕心甚是难安,唯恐有负两代先帝厚望,致使我大龙江山社稷潦草鄙陋。 自古以来,明君治世,赖有贤臣,圣君治国,仰仗雅贤。 并肩王柳明志,国之栋梁,为睿宗,武宗先帝所倚重。 朕以孝治国,岂敢不效仿之。 兹令并肩王柳明志,即日起回京述职,担任摄政王,总揽国政。 辅佐朕承两代先帝寰宇之至,以开万世基业。 钦此。”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小德子,脑海中全是兹令二字。 经过短暂的沉寂,小德子乐呵呵的收起了圣旨,谄媚的看着有些呆滞的柳明志。 小德子还以为柳明志高兴的失神了呢! “咱恭贺王爷,这摄政王之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风光无限啊。 相比你总揽北地二十七府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摄政王可是总揽天下一切政务。 王爷不愧为人中龙凤,先是两代先帝倚重,如今陛下更是对你圣眷浩荡。 以后咱们同殿为臣,咱可就仰仗王爷您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笑呵呵的满是奉承之色的小德子,将目光看向了小德子手里的圣旨。 “王爷,接旨吧!” “咳咳.......咳咳..........” 柳明志脸色忽然绛红的闷咳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间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椅子,这才令心神紧绷的众女松了一口气。 小德子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抬手轻轻地拍打着柳明志的后背:“王爷,您没事吧?您可别吓咱啊!” 柳明志扶着椅把,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 “德公公,恕本王不能接旨了。 柳明志一介外臣,何德何能敢居于总揽国政的摄政王之位,折煞柳明志矣。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请德公公转告陛下,先帝对老臣隆恩浩荡,柳明志岂敢背信弃义,违背先帝镇守国门之遗旨回京述职。 柳明志只好斗胆抗旨了。 况且本王自感染风寒,身体每况愈下,精神不佳,药石难治,名医束手。 如今道路堵塞,定然要舟车劳顿,本王的身体怕是吃不消了。 回京述职,实在难为也。” “这.........” 小德子神色为难的看着柳明志一副病入膏肓的脸色,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王爷,真的不能回京述职吗?” “咳咳.........嗯哼...... 德公公,本王实在无力也。 请陛下恕罪。” 小德子犹豫了良久,看着柳明志有气无力的样子踌躇的点点头:“王爷保重身体,那咱就不叨扰了。 回京复旨耽搁不得。” “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王妃,公主,诸位夫人,咱告辞。” 众女看了看夫君病恹恹的脸色,无暇跟小德子,神色担忧,应付了事的点点头。 “公公慢走,恕不远送!” 柳松急忙开始引路:“公公这边请!” “有劳了!” 柳松引着小德子远去之后,众女急忙围住了柳明志。 “夫君,你没事吧?” “夫君,你哪里不舒服,妾身马上去找大夫。”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充满了担忧之情。 “无大碍,你们去给为夫煎药吧,为夫先休息休息。” “好好好,我们马上去。” 众女马上朝着后院赶去,眨眼间正厅之中只剩两名丫鬟还在候着。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望着大雪纷纷的阴暗天空,紧了一下身后的大氅,步履略显蹒跚的朝着内院走去。 身影说不出的寂寥。 兹令! 没了王印的柳明志在你看来就如此的不足为重吗? 唉,终于啊。 你我君臣之情,终至末路。 只是,何人给了你如此底气? 定鼎 第七百二十六章病因 柳明志被玉儿,萍儿两个丫鬟搀扶着,回到了书房之中。 玉儿她们两人本意是想着把王爷扶到房间安歇的,奈何拗不过柳明志执意要来书房,二人也不敢忤逆不尊,只好把柳明志送到了书房之中。 “你们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王爷有需要尽管吩咐。” 两人缓缓退出了书房,直接带上了书房的房门,以避免火炉散发的热气再次消散出去,使得柳明志的病症再次严重。 等到两人的脚步渐远,柳明志深呼吸了几次,右手成掌朝着自己的腹部按去,刹那间柳明志的脸色绷紧了起来,闷咳了几声,急忙取出手绢捂住了嘴巴。 片息之后,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手绢,直起身子依靠在了椅子上面缓息起来。 不知道过了过久,柳明志绛红的脸色再次显得枯槁蜡黄。 展开手绢,看着上面乌黑的淤血,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看样子伤势又加重了。 神色淡然的收起了手绢,柳明志起身朝着沙盘走去。 俯身在沙盘之上观察了起来,嘴里不时地呢喃着一些话语。 良久之后,柳明志略显空洞的双眸猛然一缩,闪过一抹少有的骇人精光,眼中的惊愕之色如何都掩饰不住。 丢下了手中的竹竿,柳明志背手在房中徘徊了许久。 当柳明志停下脚步,再次转身看向一旁的沙盘之时,露出了复杂的笑意。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云阳他们要趁着寒冬凛冽之时突袭突厥王庭了。 否则,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理由会令李晔毫无征兆的给自己下了这么一道圣旨,传自己回京述职,担任那所谓总揽国政的摄政王之位。 而且这道圣旨,李晔十有八九并未跟任何人商议,就连满朝文武大臣想来都隐瞒着,不然的话自己岂会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至于没有跟满朝文武商议的原因,不外乎担心文武百官的阻挠劝谏。 想来也是,自己离开朝堂之后,如今的朝堂虽然因为北伐之故,暂时放弃了党争,然而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而已,党争并不会因为北伐的原因彻底的消除下去。 一旦战事结束,天下一统,估计就是风起云涌之时。 如今大家心照不宣,互相持平,岂会任由一个摄政王突然出现,横亘在自己头顶之上作威作福。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柳明志再次围在沙盘边审视了起来。 依照如今北地的雪势,突厥,金国残兵固然会不间断的派遣斥候侦查北伐大军的情况。 可是雪慕朦胧的缘故,时间一久,北伐大军久无动静,两国的斥候难免会放松警惕。如果这个时候北伐大军忽然发动突袭,未必不能一击得手。 若是天时尽归北伐大军,大雪连绵不绝,大军过境之后的痕迹很快就会被积雪覆盖,彻底的掩饰下去。 纵然有斥候侦查,一些细微的痕迹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有魄力,若是布置得当,突厥危矣。想来陛下的底气就是源于你的这次突袭计划了。” “夫君,汤药煎好了,妾身能进来吗?” “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齐韵众女联袂走进书房之中,因为柳明志病因的缘故,所有人都无心它事,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到了夫君的病症之上。 就连即将分娩的云清诗,凌薇儿姐妹两人都挺着大肚子跟了进来。 众女一进书房,本以为夫君正在床榻之上小憩,哪曾想他竟然又围着沙盘忙碌了起来。 齐韵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案上,娥眉紧皱的看着柳明志目光中带着一丝愤怒:“夫君,你就不能多休息一会吗? 政务,政务,除了政务你眼里就没有别的了吗? 你自己的身体现在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能不能为妾身姐妹们考虑考虑,你要是出事了,你让妾身姐妹们怎么办?” 夫妻二人成亲十多年来,齐韵一直恪守妇道,坚守出嫁从夫的妇礼,一直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行。 今日终于因为夫君的病情失态了一回,当着众姐妹的面厉声呵斥起了夫君。 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走进书房的众女,看着齐韵美眸中划出的泪痕顺着面颊流下,急忙丢下手里的竹竿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本能的取出袖口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佳人面颊上的泪痕。 “别.....别哭啊,为夫错了,为夫错了,我这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我听你们的,好好休息还不行吗?” 齐韵看着夫君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眼中的怒气渐渐的退却了下来,再也生不出一丝火气。 众女也是默默的叹息一声,心里埋怨夫君不知轻重,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难道他不知道,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姐妹的天都要塌了吗? “你.....你还说没事,手绢上的淤血怎么回事?” 齐韵的怒火平息了下来,却不经意的看到了柳明志手中手绢上的乌黑淤血,顿时比柳明志更加不知所措的慌乱了起来。 玉手一把抓住了柳明志想要缩回去的手腕,双眸紧紧的盯着柳明志的眼睛,满是追寻的意味。 “夫君,妾身是你的结发妻子,姐妹们是你白首偕老的床边人,你到底怎么了?” 齐韵的话也引起了齐雅她们的注意,急忙朝着柳明志围了过去,目光紧紧的盯着柳明志手绢上的淤血,眼神立刻看向了柳明志,充满了询问之意。 感受着众女的眼神,柳明志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难以收场了。 “咳咳.....为夫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前些日子破境失败,内力不受控制了而已,如今内力在体内乱窜,致使我筋脉逆转了。” 齐韵闻言,登时瘫软了下来,幸好一旁的齐雅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妹妹,才没让齐韵倒在地上。 齐韵双目失神的望着柳明志:“走.......走火入魔了?” “没那么严重,就是内息紊乱了一些,为夫一直尝试控制,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怕你们担心,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调理好的。” “你以为,你不知道你不说,我们会更担心你的安危吗?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们过得有多........” “少爷,赛老爷子到......到了!” 柳松着急忙慌的跑进书房之中,看到众女一个不缺的围在柳大少身边,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自己前来的原因。 柳松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柳松身上。 齐韵直接挣脱了姐姐齐雅的搀扶,神色惊喜的朝着柳松走去。 “赛华佗赛老爷子来了?” “是....回少夫人,正是赛老爷子他来了。” “快请!” “是,小的告退。” 半柱香功夫左右,在柳松的引领之下,赛华佗背着自己的药箱走进了书房之中。 见到书房中的情景也是下意识的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 “老朽赛华佗参见少爷,见过诸位少夫人。” “免礼!” “赛老免礼!” “谢少爷,谢少夫人!” “少爷,一接到你的传书,老朽便马不停蹄的赴北而来,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柳明志环视了一眼众女:“感觉无大碍,你先给我号号脉吧!” “也好,少爷请这边坐!” 柳明志坐下来撸起衣袖的动作顿了一下。 “韵儿,你们先出去吧,赛老爷子诊脉需要安静。” 众女一怔,急忙将担忧的目光看向了赛华佗。 赛华佗虽然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要说一个这样无所谓的借口,不过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诸位少夫人,有劳你们暂时回避一下了。” 众女相视一眼,迟疑的点点头。 “好,本宫尊重赛老,若是赛老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定鼎 第七百二十七章备战前夕 齐韵她们忧心忡忡的退出了书房,赛华佗这才看向脸色吓人的柳明志。 “少爷,您这是何意?” 柳明志苦笑着将手腕放到了赛华佗摆好的棉垫之上:“赛老,无论我的伤势是喜是忧,都希望赛老跟韵儿她们报喜不报忧,你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 赛华佗怔然了一下,了然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柳明志的用意:“老朽懂了,不过少爷无须担心,老朽的医术还算有那么点道行,会倾尽全力为少爷诊治的。” “咳咳.......我相信赛老。” 赛华佗抬手掂了掂衣袖,聚精会神的将手指搭在了柳明志的脉搏之上。 一盏茶,两盏茶。 直至半柱香左右,赛华佗才收回了手指,眉头微皱的看着柳明志蜡黄枯槁的面色叹息着摇摇头。 “少爷的忍耐力果然非同常人,这数月以来少爷所忍受的折磨,只怕非是语言能够形容的吧!” “赛老果然医术高明,本少爷这数月以来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既然如此,少爷为何不早些传书老朽?非要暗自承受着剑气在奇经八脉中肆虐纵横的痛楚呢?” 柳明志看着赛华佗疑惑的目光,悄悄地放下了衣袖。 “本以为一头猛虎只有受伤了,才会没有威胁,可是本少爷错了,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猛虎伤的再是严重,可是依旧挡不住它是一头猛虎的事实。 虎死威犹在,这虎就是虎啊。” 赛华佗似有明悟,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了柳明志。 “庙堂上的事情老朽不懂,只是老朽不明白,少爷突破半步先天之境,本就是借助外力,根基尚未扎实,为何要强行冲击那玄之又玄的境界呢? 以少爷如今的身份跟威势,先前的境界完全足以自保。 玄之又玄的境界固然可以闯出一番名头,可是机遇跟时机缺一不可,强行冲击,非但不能如愿,反而会伤了自己的根基。 少爷如今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先天之境确实功力通玄,为寻常武者所不能理解。 可是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能够达到的,少爷你莽撞了。” 柳明志接过赛华佗递来的两粒药丸,辅以温水服下,不肖片刻功夫,脸上的气色似乎有些好转。 轻轻地吁了口气,柳明志惊奇的看向赛华佗:“佩服,好久没有这么舒适过了。” “这舒筋丸只能暂时压制一下少爷体内的剑气,想要根除少爷您的伤势,还得费一番功夫才是。 少爷体内的先天内力太过霸道凌厉,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天剑闻人政老爷子传功种入少爷筋脉之中的。 闻老爷子的本意是希望少爷借助这道先天内力冲击江湖中人人向往的通玄之境,可是少爷太过操之过急,非但没有利用好这道先天内力,反而被其反伤了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说到底还是少爷你太小看先天之境了。 江湖中武林中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先天之境却是凤毛麟角,无不说明先天之境的高明之处与可怕之处。 任督二脉才开一脉就敢尝试压制先天高手的内力冲击境界。 幸亏少爷你福大命大,否则一旦走火入魔,只怕少爷你早就惨死在了你体内的剑气之下了。 万幸少爷开了二脉之一,又有噬心蛊这种苗疆奇物滋养你的筋脉,不然的话....” 柳明志看着赛华佗有些感慨的模样,苦笑着叹了口气:“数月前我孤身一人奔赴金国去看月儿,顺便亲自了解一下战况如何。 有点担心到了金国都城之后,提督司有些人会剑走偏锋,想要强留我在金国的打算,寻思着突破了通玄之境也能多一分自保的实力。 唉,本以为数年光景,恩师醍醐灌顶种入我体内的内力已经可以为我所用了。 哪曾想时隔多年,那道内息竟然还如此霸道,根本非我我能承受。 若非我及时止损,只怕早已经埋骨他乡了。 后来勉强控制住体内伤势,秋雨突至,体虚之下又风寒入体,致使我内力彻底紊乱,不受控制。 本想着回来之后再慢慢疗养的,谁知道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主要是少爷不想自己好的那么快对吧!” 柳明志一愣,瞅着赛华佗高深莫测的双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赛华佗的话,至于缘由,赛华佗不问,自己也懒得点明。 “赛老,我这伤势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少爷不必担心,还不算太严重,想要一下子恢复如初,老朽也没有那个本事,年前这段时日,只要少爷你听从老朽的方法,按时服药疗养,年前应该能恢复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行了,那就有劳赛老妙手回春了。” “少爷,先躺在软塌之上吧,老朽为你扎几针,疏理一下你筋脉中的剑气。” 柳明志也不犹豫,直接起身朝着屏风后的软塌走去。 “用脱衣服吗?” “不用,老朽直接施针便可。” “有劳了!” 柳明志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赛华佗取出针囊全神贯注的拿起数种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柳明志身上的各个穴位上一一插入。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等候赛华佗轻轻地呼了一口浊气。 “多谢赛老,没有针扎的感觉真好。” “也难为少爷能抗几个月的痛楚了,老朽给你开了服药,待会让人煎药服下,先行调理着就好。” “韵儿他们给我煎的汤药能用吗?” “老朽闻了一下,都是一些治疗伤寒的药物,没什么大用。少爷先休息一会,老朽去把药方交给少夫人她们。” “嗯,有劳了!” 柳明志再次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舒心了。 赛华佗刚一出门,齐韵他们便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赛老,夫君身体怎么样?” 赛华佗给了齐韵她们一个宽慰的笑脸:“诸位少夫人不必担心,少爷并无大碍,只是邪气入体留下了暗疾,所以才会令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老朽已经给少爷施以针灸疏理病痛,再辅以汤药温养,很快便能痊愈。” 众女紧绷的心弦终于松缓了下来,齐齐给赛华佗行了一礼。 “多谢赛老。” “不敢不敢,这是老朽本分。” 赛华佗示意齐韵她们起身,从袖口取出一张药方递给了齐韵。 “少夫人,以此抓药,文火煎熬,五碗水煮成一万,药汤即刻成,喂少爷服下即可!” “好好好,姐姐,嫣儿妹妹,你们两个给赛老安排住处,我们去抓药。” “好的!” 赛华佗在柳府小住了下来,开始了日复一日为柳明志疗养身体的日子。 而北伐大军这边,没有出乎柳明志的猜测。 云阳他们真的在筹备着突袭突厥的计划,云阳让南宫晔传给李晔的那封书信,里面的内容说的正是伺机突袭的请求。 毕竟相比北疆六大边城来说,金国边疆距离突厥草原的距离来说地势优异,加上粮草充足的,士气正盛。 怎么看都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天赐良机。 定鼎 第七百二十八章兵发突厥 雪,肆意的在北地的天空之上飞舞着,仿佛要将北地的一切都覆盖在冰雪之下。 云阳,万明亮等人汇聚在一起,围着火炉探讨着如何突袭突厥王庭的计划,因为冬雪之故,如今三国休战已经一月有余。 除了必要的斥候侦查之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谁都懒得动弹一二。 北伐大军的操练都停止了下来,窝在房间里不想出门。 而云阳他们也收到了驻守金国都城兵马的传书,不计可数的金国流民回还而来,试探着进驻了各地空旷的城池过冬。 云阳等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暂时不处置这些金国流民的问题。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属实空不出多余的兵力去处理这些问题。 “报,启禀大帅,城外又发现了金国斥候跟突厥斥候的踪迹,他们瞭望了我城池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雪慕之中。” “知道了,继续侦查。” “得令。” 斥候离去之后,云阳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将领们。 “从最初的一天数次,到现在的三天一次,已经可以确定突厥跟金国的斥候开始放松警惕了。 或许他们渐渐地认为咱们北伐大军,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严寒恶劣的天气,十有八九不会发兵偷袭他们的王庭了。 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现象。 只要时机允许,咱们立即给他们来个反其道而行,迅速出兵突袭突厥王庭,争取一举歼灭突厥的主力兵马。 只要歼灭了突厥的主力兵马,剩下的一些零散大小的部落,完全不足为虑。” 万明亮提起火炉上的茶壶,挨个给众人倒了一杯茶水取暖:“大帅,现在咱们侦查到的消息还是太过片面了。 末将以为,目前应该弄清楚的是放松警惕的是整个突厥王庭跟金国残兵,还是仅仅只是他们的斥候因为天气恶劣,道路难行,私下里违抗命令减少了侦查的几率,放松了对我北伐大军的警惕性。 如果是整个突厥王庭都认为咱们不可能冒着恶劣天气出兵突袭,那咱们此次出兵偷营的行动将会是十拿九稳。 如果只是斥候松懈了,对咱们的突袭计划而言,将会存在很大变故。 远的不多说,就茫茫雪原之上辨别方向一点,对我北伐大军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指南车因为风雪的缘故,存在着不小的误差。 草原不比腹地城池,微小的差距可以根据官道,山石,数目来辨别方向。 可是大雪覆盖的草原之上,天地悍然一色,想要分清楚东西南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咱们制定的突袭计划是以雪慕为天然防线,阻挡两国斥候的侦查。 此举固然可以增加咱们隐藏踪迹的成功性,可是同样我方将士也会因为雪慕的缘故增加辨别方向的难度。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草原之上,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 这点咱们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否则的话,别到时候没有突袭了突厥王庭,反而迷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 一旦被末将言中,后果就不用末将一一赘述了吧!” 万明亮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神色严肃了起来。 不得不慎重考虑着突袭突厥王庭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可能。 冬天的草原不比春夏秋三个季节,一旦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对于北伐大军的将士来说将会是致命的。 “大帅,副帅说的问题确实不容忽视啊,指南车方面必须得着重对待,否则真的发生了突袭突厥王庭却找不到敌人,反而迷失草原的结果可就麻烦了。 有太阳出来,咱们还能辨别方向,可是这天气,谁知道大雪一下要下上多久?” 云阳捧着温热的茶水浅尝即止,低头沉吟了良久微微颔首。 “这点本帅会着重对待的,务必保证将士们能准确无误的找寻到敌人的营地发起突袭。 主要是发起突袭的方法是个大问题。 以步卒偷营为主?还是以骑兵突袭为主? 论在草原上的优势,骑兵方面确实强于步卒,速度,跟冲击力都是极为明显的。 可是骑兵的声势也太过浩荡,很容易泄露行踪,致使突袭计划功败垂成。” “步骑联合呢?骑兵步卒相辅相成,以步卒发起偷袭,外围骑兵拦截协助为主是不是可以互相弥补一下彼此的不足?” 云阳看向了说出自己想法的东方明默默的摇摇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办法,可是你们忽视了如今的天气状况。 积雪最大程度的限制了步卒的速度,步卒走动起来身子发热还能抵御严寒,可是骑兵为了配合步卒,慢悠悠的行进可不行啊,它们骑在马上只怕不出半天时间就得冻成冰块了。 下来牵着马走不是不行,一旦行踪泄露,敌军大肆围攻上来,骑兵想要迎敌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聚集,反而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云阳的话令众人沉默了下来,心里隐隐有些不甘之意。 难道突袭计划尚未展开便要夭折了不成? “现在突厥,金国的斥候侦查间隔还不足以给咱们发动突袭的时间。这样吧,你们回去后各自拟出一个章程,咱们集思广益,探讨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争取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偏向于我北伐大军的时候,出兵突袭,一举奠定攻陷突厥的根基。” “得令!” 数日后。 云阳跟万明亮他们这些将领,各展所长,经过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商议探讨,终于得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突袭计划。 最终的计划可谓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潜在危险,全都筹备好了应对之策。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待天时允许,随时可以对突厥发起突袭之行。 永平二年,十一月十八。 根据云阳他们积累出的经验来看,近两日两国的斥候十有八九是不会再来侦查了,正是出兵良机。 随着的云阳的帅令一一传递下去,驻守各城的将领马上点兵备战。 数十万百战雄师,顶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悄然出了他们暂时驻扎的城池,无声无息的朝着突厥草原方向奔赴而去。 大军过境之后的痕迹,很快便被飞舞的雪花覆盖了下去。 不出几刻钟的功夫便恢复如初,随意望去依旧是天地悍然一色,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定鼎 第七百二十九章突袭得手 突厥扎合部落。 扎合王扎合录正窝在帐篷里,细心的转动着面前的烤羊腿,不时的撒上一些香料调制着羊腿的味道。 如今这大雪纷纷的天气,干什么都没有心情,唯有待在帐篷里吃着鲜美的烤羊腿,再来上几杯醇厚马奶酒,才是人间一大乐事。 帐篷忽然被掀开,钻进来一个满身覆盖皑皑白雪的身影。 随着来人的进入,呼啸的冷风吹进大帐里,令烤着羊腿的扎合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扎里,你下一进来的时候动作能不能小点,不知道这见鬼的天气会冻死人的吗?” “是,大王恕罪,扎里下次一定注意。”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你不好好的待着营帐里,跑本王这里干什么来了?” “回禀大王,根据可汗的命令,今天又轮到咱们扎合部前去侦查大龙兵马敌情的日子,是否派遣勇士们前去边界侦查?” 扎合录用小弯刀片下一片油滋滋的羊肉送到了嘴里,皱着眉头看向了拍打身上雪花的扎里。 “这才多久,怎么又轮到咱们扎合部了?木里部,桑羊部,出羊部,图里克部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 “回禀大王,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侦查任务,已经派人前来通知咱们了,接下来的七天侦查敌情的事情落在了咱们的身上。” “这大冷的天,大龙的兵马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派兵偷袭咱们突厥王庭,除非他们都是火人,不畏惧上天赐予的严寒。 可是根据前些日子侦查的汇报来看,那些大龙兵马也窝在城池里御寒,显然他们也跟咱们一样,畏惧这隆冬腊月的天气。” 扎里看着扎合录骂骂咧咧的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大王的意思是不让斥候侦查了?” 扎合录默默的摇摇头:“当然不行,这毕竟是大汗的命令,阳奉阴违的事情一旦被大汗得知,草原之上将再也不会有咱们扎合部部落的存在了。 该派人侦查还是要派人侦查的。 这样吧,让部众们直接奔赴边界,看看大龙的兵马是否还在城池驻扎,如果还是老样子的话,让部众们直接回来就行了,不用再大范围穿插侦查了。” “臣明白了,臣告退。” 扎里钻出大帐,透露的冷风再次让扎合录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腹议起来。 除了狼群之外,还有什么人会不要命的这个时候在野外待着。 扎合部与木里部七八个部落位于突厥东部东部地带,其牧场与金国边城毗邻。 侦查敌情,防止大龙敌军偷袭的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们几个部落的身上。 因为去年在大龙兵马的手里吃了个大亏,刚刚接到呼延筠瑶命令的一干部落王还兢兢业业派遣麾下的射雕手严阵以待的前去金突边界侦查敌情。 然而随着降雪越来越多,天气越发的严寒恶劣,加上驻扎城中的大龙兵马丝毫动静没有,渐渐地扎合录他们也逐渐的放松了警惕。 毕竟在他们看来,大龙兵马都是南人,很少经历如此恶劣的天气,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老老实实的窝在城中度过这个冷冽的严冬,哪里还有心思发起偷袭。 大龙兵马肯定是在着手明年开春之后如何对自己突厥草原发动雷霆一击的事情。 而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以来的安宁,似乎也在印证着自己等人的猜测。 扎合部的射雕手,迎着风雪,艰难的奔袭到了金国边疆,跟以往一样观察着城墙之上的情况。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看着城墙之上人影连连,旌旗迎着寒风呼啸作响的模样,几个射雕手相视一眼,调转马头又朝着另一座城池奔赴而去。 如果没有雪慕的阻挡,这些射雕手应该勉强可以观察到,那些城墙之上一动不动的人影只有少量的真人,大部分都是草人身上套了一些甲胄而已。 这个办法正是借鉴金国抵御大龙进攻之时,消耗大龙火炮所使用的办法。 如果他们足够细心的话,应该也能够发现他们的来路之上,那些厚厚的积雪略微有些凹凸不平。 可惜没有如果,漫天飞舞的大雪令射雕手斥候的视线受到了最大程度的阻碍,根本看不清城墙之上的具体情况。 呼啸的寒风不住地往衣服了钻去,让他们只想尽快回到温暖的营帐中去。 一个多月以来的平静,令他们本能的认为北伐大军依旧缩在城中抵御寒冷。 两日后,雪势见小。 一切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木里部迎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数万大龙兵马,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木里部的大本营,在一声令下之下发动了对木里部的突袭。 毫无准备,全心全意准备过冬的木里部部众,猝不及防的遭受了一场来自大龙兵马雷霆万钧的攻击。 有着三万多部众的木里部,几乎没有来得及大肆抵抗,可以为战的六千突厥骑兵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重创。 当即战死的战死,成为俘虏的成了俘虏。 云阳他们本想着越过木里部这些部落,直接大军压境突厥王庭。 奈何这几个部落的位置太过复杂,呈现夹角之势横亘在大军想要长驱直入的路线之上,不拿下这几个部落,想要直取突厥王庭根本没有可能。 无奈之下,大龙兵马只有提前发动了地突厥的袭击,开始了拔钉子的行动。 木里王被生擒活捉之前,跟扎合王一样,正待在帐篷里老老实实的烤着羊肉,调戏着自己万里挑一选出来的爱妃,没想到羊肉还没考好,转瞬间就成了大龙的阶下囚了。 “你.......你们是大龙兵马?你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突厥境内?” 云阳他们听着身边亲卫的翻译,看着木里王不敢置信的目光对视一眼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告诉他,是图里克部跟扎合部的人收了咱们的礼物,特意放我大军主力进入突厥境内的!” 亲卫一怔,脸色怪异的看着一脸迷茫的木里王原话翻译了起来。 果然,木里王眼中带着惊怒之色挣扎了起来,大声的嚎叫着突厥话语,云阳他们虽然听不懂,可是从木里王的反应上大概是可以推测出木里王在咒骂什么。 “问问他,突厥各个部落的布置,最近都有什么变动。” 亲卫原话翻译了过去,换回了木里王一句简洁的话语跟怨恨的目光。 亲卫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南狗,有本事杀了我!” 云阳眉头一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动怒:“押下去,想办法审问一下。” “得令!” 木里王被押下去之后,云阳取出地图铺在了桌子上。 “第一颗钉子被拔掉了,桑羊部,出羊部,扎合部这几部有没有办法迂回过去?动静闹得越大,我大军行踪泄露就多一分危险。” “大帅,根据斥候侦查,如今侦查我军动向的部落乃是西北方向的扎合部落,以扎合部的位置来看,正好卡在了咱们进军的路线之上。 不拿下扎合部,若想进军突厥王庭,要绕一个很大的圈子,如今莫罗河主流以及周围支流现在的情况如何咱们还不知晓,贸然绕路的话可能会与突厥其余部落的敌军遭遇上,如此一来,反而不如直接拿下扎合部更加的稳妥。” “好,那就直接拿下扎合部落。 另外,通知其余两路兵马,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对决,以全力突袭突厥王庭为主。” “得令!” 定鼎 第七百三十章布置包围圈 北伐大军的突袭行动在木里部落一击得手,令云阳亲自统领的这一路兵马登时士气大振。 不用云阳他么这些将领鼓舞士气,战功就让北伐将士的士气高涨了起来。 刀刃一样刮在脸上的寒风也不再那么冷冽了,脑海中全都是封侯拜将的信念。 木里王的强硬出乎了云阳等人的预料,几乎任何常见的审讯刑罚都来了一遍,这家伙愣是紧咬牙关,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出来。 云阳等人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将其跟木里部落的俘虏一起关押了起来,留下可观的兵力看押之后,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目标直指正在侦查北伐大军动向的扎合部落。 如此天气之下,一路兵马强势攻陷木里部落的动静是一点都没有泄露出去,这令云阳他们庆幸不已。 对于突击突厥王庭的信心更加高涨了起来。 相比据城而守的金国守兵,原野之上只有一些简易栅栏围起来的突厥部落,对于大龙兵马来说简直太过简单了。 几乎不耗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拿下一处部落。 不过泄密的危险也无时无刻的不存在着。 但凡有一个漏网之鱼逃出了大军的包围圈,就意味着突袭突厥王庭的计划就多一分危险。 故而云阳他们时刻要求着麾下的将士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突厥王庭。 在突厥王庭收到消息之前,一举完成大军合围的行动。 云阳这一路兵马直指下一个扎合部落,万明亮统领的一路兵马也开始领兵朝着图里克部落摸进。 距离图里克部落十多里外的雪野之上,万明亮收起手里的地图,跟指南车的将领再三确认了方向无误之后,着手展开了对突厥图里克部落的突袭行动。 “云将军!” “末将在!” “按照计划,你率领三万骑兵兵分两路对着图里克部落前后包抄过去,本将领主力兵马直接突袭图里克大营。 你们逐渐收拢包围圈,务必不可放出一个突厥人。” “南宫将军!” “末将在!” “雪势太大,金雕已经无法辨别方向了,你领一千精兵前去通知后方主战大军,迅速跟上我前军的步伐。” “末将领命。” 云冲将地图收入怀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看向了一旁的副将。 “常副将!” “末将在!” “你领一半弟兄,配合本将迂回包抄图里克部落,注意突厥人随时可能出现的射雕手,一旦遇到,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生擒不了便拼力射杀。” “得令!” 万明亮看着云冲跟一干将领布置好了行动计划,手中的令旗轻轻挥动。 “传令三军,进攻!” “得令!” 随着传令兵将万明亮的军令传达下去,北伐大军的将士将动静减低到最小,朝着图里克部落突袭了过去。 不出太大意外的话,万明亮他们这一路将复制一次云阳他们拿下木里部落的战绩。 也许上天都帮着北伐大军突袭成功。 万明亮他们果然轻而易举的一举攻陷了跟木里部落人口相差不大的图里克部落。 对于忽然杀出的大龙兵马,图里王的惊讶不下于木里王。 扎合部明明已经去大龙兵马驻扎的金国边城侦查他们的行踪了,为何敌军会毫无征兆的摸到了突厥境内。 如此规模的兵力,是怎么瞒住扎合部前去侦查敌情的射雕手的? 可惜,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们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原因。 几次确定突袭行动没有泄露之后,万明亮他们这一路大军继续西去,直奔桑羊部。 突厥莫罗河河畔,一支二十万出头的大龙铁骑正贴着莫罗河河畔埋头奔袭,进行着一个距离非常大迂回。 这一路正是程凯他们六人统领的新军六卫的二十六万铁骑。 相比其余两路步骑联合的同袍所执行的任务,程凯他们奔赴的目的地就延长了很多。 突厥王庭后方达里木草原。 他们的目的是在迂回进入达里木草原之后,马上朝着突厥王庭合围而去。 其原因就是避免突袭计划泄露,引起了突厥人的警惕,阻止突厥王庭大举北迁撤退。 只要程凯他们迂回奔袭成功得手,纵然云阳,万明亮两人突袭的行动败露出去,也完全可以明面上的兵马完成对突厥人的前后包抄。 彻底将突厥王庭的主力兵马合围在北伐大军一步步设置好的包围圈中。 只要歼灭了突厥王庭的主力兵马,剩下的突厥各个部落将会跟金国残敌一样,几乎对一统天下构不成太大的阻碍了。 奔袭了两天的二十万铁骑如今停在还在缓缓流动,冒着袅袅热气的莫罗河北侧开始休整。 人吃得消,战马也吃不消了。 以往奔驰如风的战马,被厚厚的积雪阻挡了他们驰骋四方的步伐。 两日来赶进的路程连平日里大半天奔袭的路程都没有达到。 “大哥,你是老大,还是你去说吧!” “大哥,二哥说得对,程伯父他们对你还是很客气的。” “滚犊子,你们两个怎么不去说?尤其是老二你,你可是世子殿下,身份比我跟老三都尊贵,你说比我说肯定更有底气。” 程凯他们六人跟将士们一样,将裹着肉干的干饼子送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不时地提起酒囊大喝一口。 这是云阳特许的权利,如今将士们身上全都携带着一些酒水,以备不时之需。 而御寒,便是不时之需。 狼吞虎咽的程凯他们,看着哥仨也不吃饭,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走了过去。 “乘风,承志,成乾,天气这么冷,你们三个还不赶紧把干粮吃了补充体力,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伯父!” “伯父!” “伯父!” “嗯,不用紧张,你们怎么还不开始补充体力。” “我们....我们......” “伯父,二弟他有话对你说。” “嗯?承志你先说什么?” 柳承志嘴角抽搐的瞪了一眼老大,悻悻的看着好奇的程凯。 “伯父,我们正在商量攻陷突厥之后,追缴金国残敌之时,如何保住月儿妹妹性命的事情,我们出征的时候老爹说了,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月儿妹妹跟婉言姨娘的性命。 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手里的战刀跟他们说。” 柳承志一句话又把柳乘风,柳成乾哥俩给拽到了战车上。 程凯他们愣了一下,将送到嘴里的干粮放了下来,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目光幽幽的环视着周围正在休息的将士们,拉着哥仨朝着远处走去。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臭小子,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准再提,有些事不到最后,千万不要大肆宣扬,明白了吗?” 哥仨看着六个叔伯凌厉的目光,下意识的点点头。 “知......知道了!” “知道就行,赶紧填饱肚子,去补充用水。” “嗯嗯嗯,我们先过去了。” 哥仨走后,程凯,周宝玉,叶宝通,宁超,封不二,楚敬六人也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 “唉,一旦陛下那边为了防止金突遗民复辟,要斩草除根,王道,皇权之间必有一战啊!虽然陛下可能会给王爷一个面子,从轻处置嫂夫人跟落月侄女,但是咱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说什么,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我老周没话说,听大帅!” “我也听大帅的!” “没的说,听大帅的!” “最坏的打算,以大帅为主!” 程凯默默的点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生死与共!” 五人将手掌相继撘在了程凯的手掌之上,咧嘴笑了起来。 “生死与共。” 两盏茶功夫,哥仨最后补充了体力。 程凯他们一身令下,二十多万铁骑继续朝着达里木草原奔袭而去。 定鼎 第七百三十一章不太对劲 云阳他们的突袭计划出奇的顺利,一连数日以来,先后拔掉了横亘在通往突厥王庭必经之路上的数个钉子。 尤其是在拔掉了扎合部这个正在侦查他们敌情的部落之后,剩下的数个部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部落已经危机四伏之时,便已经被冒着风雪突然杀到大龙兵马给快速的攻陷了下来。 不少突厥部众想要冒死冲出重围,把大龙兵马发动突袭的事情传递到突厥王庭中去,最终皆被外围逐渐合围而来的骑兵无情射杀。 如此天气之下,金雕,鹰隼这些速度飞快的传书之物早已经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在天空盘旋几圈之后便无奈的折返了回来。 陆地上的通讯方法被大龙兵马彻底隔绝开来,飞书的方式又因为天气的缘故彻底断绝。 看着大龙兵马陆陆续续赶到的主战大军,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的兵力数目。 数个突厥部落被生擒的部落王绝望了,他们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大龙数十万兵马长驱直入,直指自己突厥王庭之时的场景。 从出羊部的位置,想要奔赴突厥王庭的路程已经不足三天了,其中只有史毕部这一道防线可以起到为王庭预警的作用了。 可是史毕部能否及时发现敌人突然袭击的踪迹,并且及时汇报到王庭告知可汗陛下,对于被俘虏的突厥人是一个不敢去深思的问题。 他们多么希望史毕部派遣使者来边境这些部落问候,那样一来就能后及时发现自己等人的部落被大龙兵马袭击的问题。 只是如此天气之下,这种希望是何等的渺茫! “大帅,斥候已经侦查了方圆五十里的地带,可以确定没有走逃一个突厥部落的人。” 云阳看着脸上带着喜意的东方明,也按捺不住脸上的激动之色,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环视了一圈周围正在补充体力的将士们。 “天助我大龙也! 只要攻入突厥王庭,到时候纵然突厥王庭其余三个方向的突厥部落人知道了咱们发起突袭的消息,想要马上勤王救驾也来不及了! 树倒猢狲散,我大龙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 传令三军将士,修整一个时辰之后,继续西进,争取三日后的早上对还在睡梦中的突厥人发起冲锋。” “得令!” 东发明走后,云阳看着一旁捧着地图皱着眉头轻声嘀咕的张狂走了过去。 “张小子,我大军自西进以来连连大捷,你眉头皱这么紧干什么?这个时候你才应该对得起的名字,张狂一些嘛!” 张狂听到云阳有些戏虐的话语,皱着眉将地图递到了云阳面前。 “大帅你看,下一个部落就是咱们的老对手史毕部落了。 呼延王庭没有建立以前,他们还隶属史毕思王庭的统辖,那时候跟咄陆部他们两家可没少南下侵犯我颍州主城啊。 相比扎合部,出羊部这些零零散散,只有几千可战兵马的小部落,这史毕部可是一个有着几十万部众的大部落,可战之兵少说也得五万左右。 史毕部,咄陆部,石哲部,褚律部四部如今乃是拱卫在突厥王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大门,其中史毕部部众最少,数次大战之后据推测目前估计也得有五六十万部众的人数。 想要轻而易举的拿下史毕部,进攻突厥王庭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末将镇守颍州多年,对于史毕部这个老对手很是了解的很。 史毕部的部众,很是骁勇善战,也很机警,当年他们南下犯边的时候,末将麾下的龙武卫纵然据颍州坚城防守,也没少在他们的射雕手里吃过暗亏。 若是只对于区区史毕部而言,咱们的兵力上确实占有绝对的优势,拿下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如此一来,势必要惊动突厥王庭那边,令他们有所防备。 咱们纵然能合围住他们的可战之兵,可是对于那些老弱妇孺的史毕部部众怎么办? 要知道哪怕是他们的老弱妇孺,只要骑上马,都是可战之兵,战力固然不强,可是却足以拖延住咱们的进程,给突厥王庭起到示警的作用。” 云阳接过地图,了然的点点头:“不错,你的担心确实切到了正点之上,可是你没发现副帅那边到现在都没有赶来合兵吗?” 张狂一愣,稍加思索之后惊异的看着云阳:“你是说.........” “如你所想,咱们拿出最少的兵力拖住史毕部,其余兵马倾尽全力进军突厥王庭。到时候纵然史毕部有信使赶到突厥王庭,咱们的另一路兵马距离突厥王庭也不会太远了。足以发起突然袭击。 根据时间推测,程凯他们那一路兵马如今怕是也快到了达里木草原了。 只要包抄得时,突厥王庭纵然知道了咱们突袭的事情,又能走掉多少漏网之鱼呢?” “原来大帅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如此末将就不担心了。” “快去补充体力吧,这天气,肚子里要是没点食物,非得冻死在路上不可。” “好,末将马上就去。” …… 史毕部落东境。 七八个突厥汉子迎着见小的风雪,正骑马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不疾不徐的驰骋着,目光四处张望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显然在寻找着什么。 “卓依!” 其中领头的一个汉子背着冷风高声呼喊了几下,然而嘹亮的喊声在空旷的草原之上逐渐的消失了下去,也没有任何回应。 汉子脸上带着自责的神色,狠狠的抽着马鞭继续驰骋了起来。 身后的几个突厥人见状,也连射低沉着纵马跟了上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几人再次停了下来,环视着视野有限的雪原,脸上带着认命的神色。 “卓录,卓依她才十岁左右,独自一人怎么可能跑到离部落这么远的地方来,换个方向找找吧,再找不到的话,你......” 节哀顺变四个字汉子没有说出来,可是被叫做卓录的汉子已经明白了同伴话中的意思。 卓录自责的锤了几下胸口:“都怪我,非要逼着她练习骑射的本领,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出走,可是我们是马背上的子民,我强迫她练习骑射的本领也是为了她好啊。 卓塔,你应该懂我的,我不是故意惩罚她的。” “可是卓依她只是一个女娃啊,你的那些训练强度,皮糙肉厚的小伙子都很难抗住,你的苦心是没错,可是你也得理解一下她的身份才行。” “我懂了,都怪我对她太苛.......” “卓塔统领,卓录,卓依回去了,卓依回去了。” 卓录正在自责,一骑从西而来,挥舞着马鞭疾声高呼着,一下子就可以听到他话语中的欣喜之色。 卓录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践踏着积雪朝着来人跑了过去。 “木儿沙,你说的是真的吗?卓依真的回到部落里了?” 木儿沙看着卓录殷切的眼神,重重的点点头,翻身下马拍了几下卓录的肩膀:“这娃儿没有走远,牵着她的小马驹去河边转悠了一圈就自己回去了,你啊,以后不能在这么训练她了,她只是一个女娃而已。”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她那么苛刻了。” 卓塔也走了过来,看着卓录激动的样子乐呵呵的笑了笑。 “得亏这丫头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娃儿,没有跑远,否则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若是出点意外,你就自责一辈子吧。” “卓塔统领,好在有惊无险,你就别说卓录了,他也不想这样的。” “不说了,不说了,回营地。” “得令!” 相比来时的沉重心情,九人回去之时脸上都挂上过了兴高采烈的神色,甚至取下了背后的弓箭,四处张望着,看看能不能猎取到一两只野雉,狍子,野兔之类的猎物带回去给孩子尝尝鲜。 总吃牛羊肉,也有厌烦的一天。 九人一路奔袭了约有七八里的路程,统领卓塔猛然勒住了马缰。 “吁!” “卓塔统领,干嘛停下来了?发现猎物了吗?” 卓塔看着卓录,木儿沙八人相继停下来好奇着四处张望的模样,抬眸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无垠旷野。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 “不对劲?那里不对劲了?”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太安静了!” “卓塔统领,这种天气不安静才有问题吧,什么人会这个时候出门啊,不都得窝在家里过冬吗?” “木儿沙说的没错,统领你是不是想多了!一眼望去,除了雪还是雪,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定鼎 第七百三十二章泄露 卓塔没有理会卓录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诧异话语,一抽马鞭在周围的雪地之上驰骋了起来。 约莫半柱香功夫,卓塔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点,而方圆半里的雪地之上也留下了一连串的马蹄印。 “统领,你这是身体发痒了,想要骑马了吧!” “我看也像,不过也可以理解的啦,闷在毡房里一两个月,差点闷出病来,借着今日雪势见小,好好的溜溜马也挺不错的。” 卓塔眉头紧皱的看着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卓录八人:“全都住口,你们就没发现周围太安静了吗?” 八人见到卓塔严肃的神色,发觉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收起了笑脸,挺直身子对着周围瞭望了起来。 木儿沙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纵马稍微游荡了一圈又折返了回来。 “统领,你说的没错,是有点不太对劲。从咱们出来到回去的这一路上好像一只野兽都没有遇到。” 木儿沙话毕,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今天草原上的气氛是有点不同以往。 卓塔翻身下马,奋力朝着雪地里跑去,不时地弯腰扒开积雪翻找着什么,手指冻得发红都没有在意。 其余人见到卓塔的动作,也下马四散而去,跟卓塔一样扒开厚厚的积雪翻找着什么。 良久之后,九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互相摇了摇头。 “没有!” “我这也没有。” “我这也没有!” “我也........” 九人一致的答案,令卓塔的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 “四个方向,各奔袭五里地范围,然后还来这里汇合。” “得令!” 全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的九人四散而去,在雪野之上游曳了起来,直至暮色降临才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统领,东面一点狼的踪迹都没有!” “西,南,北也是,不但狼群的踪迹一点没有,连其它的猎物都不见了,跟往年不定时的就会遇到野雉跟野生黄羊群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卓塔将手里的马鞭插在腰上,从马背上取出一张地图翻看了起来。 “这段时间到年底,正是狼崽子饿的嗷嗷叫,狼群来咱们部落偷羊的时段。往年这个时候,总会有狼群游荡在咱们突厥各个部落的周围伺机偷袭羊圈,这马上就要靠近咱们的部落了,竟然一只狼都没有发现,肯定有问题。 咱们刚才走到最东面的位置,再往东不足百里便是出羊部落的牧场跟营地了,按说也该有狼群的踪迹游荡周围才是。 可是好像一样一点狼群的痕迹都没有,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狼这种野兽,生性狡猾,天性机警,他们不出现肯定是察觉到了危险。 可是咱们今年并没有接到捕杀狼群的命令啊,他们怎么会察觉到危险呢?只能说明这个危险不是来自咱们突厥。” “会不会是大龙敌军入境偷袭了?不应该啊,出羊部落往东还有扎合部等大小七八个部落不间断的派遣射雕手侦查驻守金国边城敌军的动静,若是他们来突袭了,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传来啊。” 卓塔皱着眉思索了一会,环视了一下八个同伙。 “卓录,木儿沙!” “卑职在!” “你们先别急着回部落,折回去往东侦查一下情况,如果情况允许的,尽量赶到出羊部落看看,注意隐藏行踪,一旦察觉到不对劲马上撤离。” “得令!” “脱不花,史毕鲁赞,你们把身上的干粮跟用水交给卓录他们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是!”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莫律,桑达你们两个也多携带点干粮奔赴王庭,将此事禀报给大汗悉知。” “得令!” “其余人随本统领回部落,将此事禀报大王。” “是!” 九人在卓塔这位统领的命令下,四散而去,奔袭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上,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雪慕之中。 而云阳他们不知道生活在草原上的突厥人已经根据世代积累下来的生活经验,察觉出了一丝的不对劲之处。 北伐大军能否得偿所愿,一举攻陷突厥王庭,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载歌载舞的史毕部落大帐,因为卓塔的归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史毕王史毕礼思也因为卓塔的汇报警惕了起来,加派了射雕手的人数前去部落外侦查情况。 并且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十大都统商议此事,以防遭遇突变。 虽然前去出羊部侦查情况的卓录,木儿沙他们还没有归来,是否真有敌军突袭还犹未可知,但是不耽搁史毕礼思他们准备着迎敌之策。 倘若毫无准备,被大龙敌军打了个猝不及防,那么史毕部落可就危险了。 史毕礼思统领下的史毕部落能得张狂如此重视,此人又岂会是那种刚愎自负的无脑之流。 一日后,云阳这一路正在向西继续挺进的北伐大军,必不可免的被卓录,木儿沙两人发现了行踪。 而大龙的精锐斥候也正好发现了两人的踪迹。 放眼望去,处处皆白的雪原之上,再有漫天飞舞的雪慕阻挡一些视线,两人两马如此鲜明的身影还是轻而易举的暴露在了大龙斥候的千里镜之下。 察觉出不对劲的卓录两人,调转马头便埋头撤退,而大龙斥候也兵分两路,一路前去汇报,一路开始对发现自己行踪的两个突厥人追缴了起来。 云阳他们从斥候的口中得知行踪可能败露的事情,虽然早已经做好了行踪泄露的打算,可是这么快就暴露了,众将领还是不免有些叹息。 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在突厥的斥候将大军的行踪带回部落之前发起突然袭击。 云阳他们与史毕部卓录两人在行军路程中不幸遭遇上的同时。 连夜奔袭了一夜一日的莫律,桑达两人也顶着恶劣的环境奔赴到了突厥王庭。 给卫兵说明来意之后,两人立刻得到了他们的泰昌大可汗呼延筠瑶的传见。 突厥王帐之中,呼延筠瑶看着战战兢兢的莫律两人,皱着娥眉在两人面前缓缓的徘徊着。 “除了这些,你们有没有发现敌军的行踪?” “回大汗,我们并未亲眼目睹有敌人的踪迹,一切都是我们跟卓塔统领的猜测而已。” 呼延筠瑶跟二哥呼延玉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 “你们确定你们史毕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狼群袭击你们的羊群吗?” “回禀大汗,我们确定,我们史毕部临近大龙北疆跟金国边境,在临近山海关的位置,有一处野狼谷,每年这个时候,栖息在那里的狼群就会来我们史毕部跟周围的大小部落袭击羊群。 可是今年别说狼群了,狼毛都没有见到一根。 卓塔统领就怀疑可能是狼群察觉到了危险,不敢靠近部落了,可是因为战事的缘故,今年咱们突厥并没有围杀狼群的行动啊。” 呼延筠瑶沉吟了一会,看向了呼延玉:“二哥,你意下如何?” “不好说,不过大龙兵马来突袭的可能性很大,除了大军集结的煞气能令野兽畏惧,几乎没有其它的理由能解释这一现状了。 只是,扎合部,出羊部,图里克部,木里部...........共九个部落,合在一起四十多万的部众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大龙兵马的行踪吗? 以他们的兵力人数,放眼望去,大龙兵马怕是一出城就会被发现行踪。 如果他们真的发动突袭了,咱们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才是。” 呼延筠瑶白皙的玉手狠狠的捶打了一下。 “不出意外,应该是休战太久了,令扎合部,出羊部他们的王放松了警惕,减少了侦查的次数,所以被大龙兵马钻了空子了。” “这......大概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来人!” “参见可汗!” “传令各个部落,大龙敌军迎雪突袭,让各个部落王,统领做好应敌跟撤退的准备。” “得令!” “呼延旭峰。” “臣在!” “马上去邀请金女帝前来本汗大帐议事。” “遵令!” 定鼎 第七百三十三章以逸待劳 女皇接到呼延筠瑶让使者带去的传信,纵然夜色已深,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王庭的可汗大帐之中。 此行不但女皇自己,女皇还带着目前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左膀右臂,王叔完颜叱咤跟耶鲁哈两个重臣。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呼延筠瑶的信使透漏的内容非同小可,女皇担忧自己一个人难以应付,只好带着两个可以给自己一些建议的完颜叱咤他们两个。 女皇三人一进入王帐,呼延筠瑶正给一干就近赶来的统领在沙盘之上吩咐着什么。 女皇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呼延筠瑶严肃的神色跟周围一群将领凝重的神情,就知道事情远比自己在路上想象的更加的严重, 或许正如王叔他们二人推测的那般,如今大龙的兵马已经逼近了突厥王庭,而非刚刚动兵进入突厥境内。 “以此布置,就地召集所有可以短时间赶来的部众前来王庭救驾。” “臣等领命,吾等告退。” 一群将领对着呼延筠瑶行了一个突厥礼仪,便毫不犹豫的扶着弯刀朝着王帐外跑去。 呼延筠瑶丢掉了手里的竹竿,径直朝着女皇三人走去,示意三人坐下。 女皇微微颔首,跪坐了下来:“多谢!” 女皇可以如此,完颜叱咤两人则不敢托大,躬身行了一礼才跪坐在女皇两侧:“谢可汗赐座!” 呼延筠瑶提壶给三人斟了一杯茶水,也没有说什么寒暄之词,直接说明了让女皇过来的来意。 “大龙兵马借着寒冬凛冽之际,我突厥边境部族疏于防备的空挡,出兵突袭我王庭之地。 据目前仅有的消息推测,可能我突厥边境与你们金国边城接壤的数个部落已经陷落在大龙的攻势之下。 也可能会有些许的漏网之鱼逃出了大龙兵马的包围,但是这种希望微乎其微。 故而,就目前而言大龙兵马是否倾巢而出,兵力配置如何,兵马分了几路目前本汗这边尚且是一无所知。 最坏的可能,目前我突厥东境九个部落,最靠近我王庭位置的出羊部也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被大龙的兵马给攻陷了下来。 而出羊部距离我突厥王庭,长驱直入的话不过三天的路程,如果风雪过大,积雪深厚令进军速度延缓,估计可以延缓四天左右。 而中间唯有王庭辖下史毕部一部兵马还能延缓一下大龙兵马的进攻,至于延缓多久,无法判断,因为史毕部落虽有五十四万部众,可是数战下来,如今的可战之兵不过七万余人。 如果大龙兵力集中一处,没有分兵合围的话,以史毕部七万的兵力,拼死抵抗也不过一天的时间。 边打边撤退只怕不大可能,毕竟还有几十万的部众,史毕礼思不是会丢下部众畏战潜逃的那种人。 因此,大龙兵马距离我王庭的日子可以计算在三天的光景。 咱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来布置防守大龙进攻的计划。”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一副我说完了的表情,了然的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两侧的完颜叱咤二人,发现他们两个正在思索便收回了目光。 “你邀请朕的目的是什么呢?朕该如何帮你御敌?毕竟草原战你们是精锐,如何作战你比我们金国精通。” 呼延筠瑶抿着樱唇笑了笑:“不是你帮本汗御敌,或许是你们金国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 女皇怔然了一下,看着略显高深莫测的呼延筠瑶皓目逐渐的发亮了起来。 “请赐教!朕洗耳恭听。” 呼延筠瑶沉吟了一下,站起来对着女皇招招手,示意他们三个跟自己来沙盘旁边。 呼延筠瑶拿起了竹竿,在金国边疆的几处城郭对着突厥王庭的位置划了几条线路。 “我草原之上一眼望去,看似一马平川,实则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样子而已,很多地方也是坑土起伏不定的。 而大龙兵马既然要兵贵神速突袭我突厥王庭,定然是轻装简从,加快突袭的速度。 故而,他们的大型作战器械十有八九是不会携带的。 这样说并非本汗无的放矢,实则有据可言。 根据近乎来个月的雪势而言,如今我草原之上积雪最薄弱的地方也有半尺的厚度,深一点的地方可有一尺半左右的的厚度。 而以大龙火炮,床弩,投石车的重量来看,想要在积雪如此之深的地方携带作战利器,对于大龙兵马的进军速度来说,无异于是种累赘。 其次,大型器械不利于隐藏,纵然有雪慕阻挡,一定的距离之内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观察到。 他们既然是突袭,就一定不会带着这些可以掣肘自己进军速度的武器。 如此以来,咱们三方之间仅仅就将士刨去兵备之后的战斗力而言,已经拉到了最小。 数次交战以来,此战可以说是最公平的一战了。 可是你们金国不一样,你们金国在大雪降临之前已经入驻我突厥境内,他们没有的火炮你们现在有,他们没有的床弩,投石车你们还有。 如此厚度的积雪,两军对垒之时,骑兵坐下战马奔袭的速度都要受到掣肘,何况是只靠两只脚的步卒。 只要阵型布置得当,你们的火炮炮弹纵然威力不如大龙的开花弹,轰击在行动速度受到延缓的步卒方阵之中,威力同样够骇人的了吧? 到时候由我突厥部众跟你们的骑兵,牵制住大龙兵马两翼的骑兵,敌军步卒交给你们金国的步卒来对付,你们各种利器在手,纵然敌军兵力比你们多上一倍,乃至两倍又能如何? 你们目前所有的兵力虽然只有三十万,可是你们金国所有的家底如今可都在你们的手里。 有这些家底为倚靠,抵御对方轻装简从的兵马应该不难吧。” 看着双手摊开,一副胜券在握的呼延筠瑶,女皇的神色还能保持足够的镇定,毕竟在位多年,早已经能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示人。 女皇能够镇定自若,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虽然是成名多年的大将,可是听着呼延筠瑶所描绘的那些内容,实在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山河破碎的大金,竟然还能转守为攻?有些扭转乾坤的可能了? 想起守卫疆土之时,在大龙火炮轰击之下憋屈的往昔,两人对视一眼,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色。 两人目光中的神色完美的解释了一句话,被打压的有多狠,反弹的就有多厉害。 他们两人纵然身经百战,有着堪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经历,可是此时两人难免有些失态了。 女皇听着王叔跟耶鲁哈两人微微有些急促的声音,并未被呼延筠瑶描绘的美好结局给冲昏了头脑。 “你说的确实很好,可是要知道大龙骑兵的数量足足超越了五十万之众,朕这边新增加了十三万骑兵加上原来剩下的骑兵也不过十九万兵马。 加上你们突厥的兵力,真的能完全的牵制住大龙的所有骑兵吗? 要知道,一旦你们不能牵制住大龙所有的骑兵数目,被其冲入我金国步卒方阵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朕就不用多说了。 骑兵过百,可裹万重可不是戏言一句。” 呼延筠瑶静静地看着女皇:“兵法有云,以逸待劳,上上之策也。 他们长途跋涉,早已经是疲惫之师,咱们已经占了三成先机。 如此优势之下,再不敢主动迎敌,我突厥跟你们金国不亡才是没有天理。” 定鼎 第七百三十四章推断 女皇也是果决之人,在呼延筠瑶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在王帐中徘徊着思索了小半个时辰左右便点头同意了呼延筠瑶的应敌部署。 “朕可以同意你的用兵部署,但是丑话说在前面,我大金的骑兵划入你的麾下统辖之后,不可被当做马前卒驱使。 否则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完颜婉言国祚虽亡,却也绝非那种甘愿寄人篱下,任人拿捏的苟且偷生之流。”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坚毅倔强的皓眸,轻笑着点点头。 “放心,本汗还不屑于做这种下三滥的手脚,毕竟你们金国的将士若是不满本汗的布置,忽然倒戈相向,最终损害的还是我突厥的根本利益。 为了区区一些蝇头小利跟山河社稷相比,孰轻孰重本汗心里还是有底的。” 女皇舒了口气,默默的点点头:“你能顾全大局最好,朕再啰嗦就显得朕有些刻薄了。 以我部残兵各卫兵马驻扎的位置,全部开拔奔赴突厥王庭,最少需要两天的时间,不过朕会传令各卫将军,倾力奔赴王庭位置。 你们突厥各部兵马能否及时赶来支援呢? 仅仅依靠你们王庭亲属兵马的兵力,纵然加上我们金国的兵马,与之大龙相比也差了一大截。” “史毕部,咄陆部,石哲部,褚律部四大王部皆以快马前去传讯。 各部辖下零散部落九十二大小部落也前去通知了。 等大龙敌军突袭至王庭之前,我呼延王庭本部兵马加上陆续赶来的兵力约有二十万之中,全部赶来足有三十万多将近四十万之众。 这是我们全部的可战之兵了。 只是三天之内全赶来有些强人所难。 如今的道路可不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啊。 不过大龙兵马总不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兵力都开赴我王庭境内吧,本汗已经传令就近的史毕部的一些兵马想方设法的阻挠大龙敌军的进程了。 只要他们的兵力不齐聚而至,仅仅目前我们的兵力而言,并不畏惧与之一战。” 女皇沉吟了片刻,默默的点点头:“好,就依你所言,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商议,朕就先告辞了,马上回去调兵遣将。” “慢走不送。” 女皇给站在一旁久久无言的完颜叱咤两人示意了一下,转身朝着王帐外走去。 完颜叱咤他们对着呼延筠瑶抱了一拳,也朝着女皇的背影跟了过去。 女皇三人走后,呼延筠瑶又将目光放到了沙盘之上,美眸中带着淡淡的激动之意。 “本汗正愁着来年开春之后,怎么应对你们在兵备之上的优势,想不到你们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优势主动送上门来了。 如此一来,本汗就不客气了。 只要吃下了你们,短时间之内纵然无法反攻大龙,可是一下子损失了百万雄师的大龙朝廷也足够自乱阵脚好几年了。 或许谋划得当的话,入主中原也不是一点可能没有。” “来人,问问荣威王命令都传下去了吗?然而让他即刻来王帐见我。” “遵令。” 突厥王庭通往突厥莫洛部的旷野之上。 三人三马在五十骑护卫的守护下正不疾不徐的前行着,正是从王帐内出来的女皇三人。 夜虽已深,可是因为雪地白莹莹一片的缘故,前行的视野并不算太过黑暗,依稀还可以看得到来时路上的马蹄印。 自从出了突厥王帐,女皇便一直愁眉不展的思索着某些问题。 终于在脱离了王庭的范围之后,女皇转首看向了一旁的完颜叱咤。 “王叔,耶鲁爱卿,你们觉得小妖精说的话有几成可能性?大龙兵马真的不会携带作战利器吗? 朕虽然应允了小妖精的兵力部署,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万一大龙的兵备配置并非咱们所推测的那样,我大金最后的一点兵马将要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咱们如今已经风雨飘摇了,一旦再发生点变故,就真的是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没有可能了。” 完颜叱咤思索了片刻:“陛下的担忧情有可原,不过老臣思索了一路,觉得泰昌可汗所说的内容并非夸大其词。 以大龙火炮的重量,想要在突袭的情况下携带在身边,确实不太可能。 如今积雪的厚度,想要以车架运输大型作战器械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一旦运输大型的器械,正如泰昌可汗所言的那样,突袭之时暴露的目标也就大了许多。 想要兵贵神速的完成突袭行动,轻装简从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老臣觉得泰昌可汗的推测大抵有七八成的可能性。”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是这个意思吗?” “大抵如此。” “陛下,老臣也附议王爷的意思,大龙兵马或许会携带一些作战利器,怕是也不会携带太多的数量。 他们轻装简从的急行军都被突厥的将士察觉到了踪迹,何况是携带大量的器械呢? 臣认为泰昌可汗说的那句话很正确,也是到咱们大金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也是该让大龙兵马尝尝没有火炮床弩这些利器,被对手压着挨打的滋味了!” “可是朕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或许只是我担忧过甚了吧。” “慧儿!” “在!” “传令你手下的密探,着重侦查大龙兵马兵力配置的情况,想办法摸清他们的进军路线跟兵力分布部署。” “得令,慧儿告退!” 吊在女皇身后不远处的慧儿,得到女皇的命令之后,对着身边的十几个人招招手,先行脱离队伍奔袭远去,遁入夜色之中。 “王叔,你们觉得大龙兵马的进攻步骤应该是如何部署的?” 完颜叱咤跟耶鲁哈对视了一眼,也不背着女皇,就近凑在一起探讨了起来。 片刻之后完颜叱咤策马靠近女皇:“陛下,老臣跟耶鲁兄商议了一下,大龙的兵力部署应该是两路到三路为主。 毕竟集中兵力于一处的话,声势太过浩荡,不利于蛰伏隐藏,这样部署兵力与他们的突袭行动并不相符。 其次突厥草原,茫茫原野,如此环境作战跟集中兵力攻打某处城池大有不同,对手的可变性太多了。 包抄,合围,穿插,迂回才是草原上两军对垒的根本。 老臣二人推测,大龙兵马应该分兵三路,以辅攻助围,主攻包抄,偷袭合围,三处兵马相互配合来用兵。 不过这也只是老臣二人的推测而已。” 女皇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你们觉得如何分配兵力,才能将突袭的结果利益最大化呢?” “大龙兵马以我锦州数城为点西出进击突厥,若是真如泰昌可汗说的那般已然攻陷了突厥边境的数个部落。 那么最后一道防线便是处于突厥王庭东侧的史毕部落。 以史毕部七万兵马的兵力,大龙要想以突袭为主,大致会以少量兵力拖延住史毕部,主力兵马倾力攻打突厥王庭,偷袭兵马迂回奔袭从后方合围包抄,防止突厥及咱们残部兵马不战而逃。 而迂回的最佳路线便是以莫罗河畔为主,大规模迂回突厥后方达里木草原。 然后配合主力兵马,直接完成了对咱们两国兵马的包围行动。” 女皇目光闪烁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完颜叱咤:“大龙如此用兵有几成可能?”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五成左右吧,如果我是云阳,我一定会用这种最为稳妥的办法发动突袭。 但是老臣并不敢妄下断言,守土之战,云阳的用兵之策大有改变,老臣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朕明白了,先回大营吧!” “遵旨!” 定鼎 第七百三十五章没了人情味 翌日。 天色大亮,漫天飞舞了三日雪花的天空终于迎来了晴空。 朝阳的光芒洒在雪地之上,反射着耀人眼目的七彩光芒,令钻出帐篷的北伐大军将士再次感受到了眼光的温暖。 云阳将突袭突厥的战事整理完毕,天气晴朗之下,金雕再次展翅高飞,翱翔而去。 女皇,呼延筠瑶二人还在召集兵马准备这抵御大龙兵马的到来。 云阳率领的这一路兵马,以干粮为食,雪水充服的北伐大军经过短暂的修整,直接对数里外的史毕部发起了攻击。 卓录,木儿沙两人在发现了北伐大军的踪迹之后,虽然占了逃跑的先机,可是依旧没有逃脱北伐大军那些上了品的斥候的追捕。 最终在接近史毕部牧场的范围被生擒了下来。 然而卓录两人虽然没有将发现大龙兵马踪迹的消息带回部落就被生擒下来,可是他们迟迟未归的缘故依旧引起了史毕部的警惕性。 不排除两人留在了出羊部做客的可能,然而根据狼群之事的推测,史毕部的射雕手一路深入东境的侦查行动,算是彻底的暴露了大龙兵马前来突袭的事实。 一时间史毕部是风声鹤唳,开始着手筹备一系列的防御计划。 自知行踪败露的北伐大军也不再隐藏踪迹,直接对史毕部发起了冲锋。 经过数次试探性的交手,云阳他们对史毕部的兵力情况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五万出头,七八万左右已经是史毕部能拿出手的最大兵力了。 见到史毕部跟的兵力跟自己等人所预料的兵力相差不大,云阳他们一边指挥着兵马对史毕部兵马的攻击,一边开始商议着进军突厥王庭的计划。 “据哨兵汇报,如今史毕部的战况多以袭扰为主,很显然咱们突袭的行动很大可能之下已经传到了突厥的王庭之中。 而史毕部这一上午一直以奔袭战为主,来袭扰我们主动进攻的将士,正说明他们是在故意阻拦咱们进军王庭的脚步。 本帅推测,突厥王庭现在虽然知道了咱们的突袭行动,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除了王庭本部所属兵马跟有可能与之联合的金国残兵之外,他们目前能够短时间召集的兵力并不可观。 如此一来,本帅觉得留下可观的兵力对史毕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托住他们驰援突厥王庭的步伐,剩下的兵力齐聚突厥王庭发起主攻的计划完全可以实施了。 你们谁还有不同的建议?” “吾等无异议,请大帅下令!” “张默听令!” “末将在!” “以史毕部目前骑兵的数量而言,本帅打算留下你安西都护府的一半兵力跟五万西域诸国的兵马,共计十二万左右的兵力由你指挥拖住史毕部七万乃至八万左右的兵力,在我主力大军攻击突厥王庭之时,你们与史毕部兵马自主为战。 能斩杀则斩杀,不能斩杀则一路追击,袭扰阻拦,令他们无法驰援突厥王庭,完成合兵。 你可有异议?” “末将领命!” 云阳将一道兵符递给了张默:“你们安西都护府的兵马跟新军六卫都是骑兵,孰强孰弱就看突厥一战了。 去吧,别给你爹丢脸。” “末将告退。” “姑墨路,纳罕塔......你们随本府帅前去迎敌。” 被张默点到名字的西域诸国援兵的大将军恭敬的点点头:“遵令!” “诸位,只要程凯他们完成合围,纵然刨去驻守金国一些重要地势的兵力跟押送俘虏的兵力,咱们聚集在突厥王庭的可战之兵依旧有六十万兵力。 突厥王庭哪怕有金国残兵为援,兵力上咱们依旧占据绝大的优势。 我大龙能否一统天下,就在此役。” “威武!” “威武!” “威武!” “众将听令!” “吾等在!” “整军开拔,急速与副帅万明亮合兵,全军总攻突厥王庭!” “得令!” 云阳等人扫视了一眼雪地之上不久前留下的斑驳红点,眺望了一眼奔袭在原野上厮杀的双方兵马,领兵直奔突厥王庭。 云阳他们突袭突厥王庭的战事打的如火如荼。 远在北疆颍州并肩王府中修养身体的柳明志于一日后接到了第二道来自京城的圣旨。 传旨之人不再是李晔身边的小太监小德子,而是一个柳明志以往交情还算不错的故人。 曾海。 李白羽的贴身內侍,前任内务府大总管曾海。 那个时常被老周成为小海子的故人。 曾海所带来的圣旨内容与上次小德子所带来的的圣旨内容大同小异。 归根结底都是让柳明志回京担任摄政王的意思,比之上一次的圣旨,曾海带来的圣旨多了一些李晔的肺腑之言。 至于这些肺腑之言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曾海这位老故人的到来,柳明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真诚接待。 寒暄了一些往昔的过往之后,唏嘘了良久的二人便开始了正题。 曾海宣读圣旨之后,柳明志再次以身体不适跟唯恐德不配位,以致使朝纲崩溃的话语拒绝了圣旨。 王府正厅,曾海喝着上等的茶水,目光怅然的看着坐在主位之上,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扣着脉搏的柳大少。 这老者并非赛华佗,而是随曾海一同奔赴北疆的御医圣手楚仁心。 昔日李晔被下蛊毒之事,柳明志也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李晔竟然会把他一同派来。 难道李晔认为自己先前是在装病不成? 盏茶功夫,楚仁心收回了搭在柳明志手腕上的手指看向了曾海,点点头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可告诉你,并肩王的身体乃是千金之躯,你可马虎不得,要是误诊了耽搁王爷的病情恢复,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只是王爷的脉搏时有时无,加上王爷脸上气血不畅的样子,确实像是重症在身,可是根据脉象显示,王爷的五脏六腑曾经遭遇了重创,那种程度的创伤......” “你别说这些咱家听不懂的话,你就说王爷能不能经得起进京路上的舟车劳顿?” 楚仁心迟疑了一下犹豫着摇摇头:“以老夫来看,还是不要轻易赶路回京的为好,王爷时有时无的脉搏贸然进京的话,实在太过冒险了。 万一出了岔子,老夫可担待不起啊。” 曾海纠结的望着柳明志明显异于常人的脸色:“王爷,您真的不能强撑一下吗?如今陛下因为立新后的事情跟朝中的臣公闹得不可开交。 陛下迫切希望您能回京辅佐啊,骑不了马,咱们乘坐马车啊,加上楚太医随行,安然回到京城再静养些许时日,应该不是问题的。” “咳咳.........” 柳明志闷咳了几声,急忙用手绢捂住了嘴巴,双眸浑浊的对着曾海摇摇头。 “老..........老曾,非是本王........本王无心,实在是无力啊! 呼...........一场秋雨落下的病根,眼看着就差点要了本王的命啊。 本王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回了京又能如何,根本无力上朝参政,若是再被同僚的话刺激一下,说不定一哆嗦,就随先帝去了。 万一车马颠簸,半路上就撑不住,本王更愿意最后一刻陪在妻儿身边。”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这.........咱......楚大人,你可有法子治好王爷的顽疾?” “曾公公,老夫已经给王爷开好了方子,只要王爷按时服药,就王爷目前的病症而言,不出半月便可恢复七七八八,最迟一个月便可痊愈。” 曾海双眸一亮:“当真。” “只要王爷按时服药,几乎没有变故。” “好,你马上给王爷开方子。” “公公,老夫在你跟王爷说话间已经开好了方子!” “王爷,您请。” 柳明志拿起药方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有劳楚大人了,本王痊愈之后必有重谢。” “不敢不敢,分内之事!” 曾海挥了一下拂尘站了起来:“王爷,既然你实在无法赶路,咱就不叨扰了,该回去复旨了。 咱不通医术,唯有提前祝贺王爷早日痊愈,风采依旧。” 柳明志取出一张银票塞到了曾海的手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承你吉言,病愈之后,你我把酒言欢。” “咱翘首以待,告辞,您保重身体。” “不送!” 曾海复杂的看着淡笑的柳明志,一甩拂尘摇着头叹息一声朝着厅外走去。 楚仁心跟一帮随从也行了一礼,跟在曾海身后出府而去。 几人的背影消失了之后,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从左臂的腋下取出了一个茶杯丢在了桌案之上。 掏出楚仁心给自己开的方子看了看,抬首望天目光中满是痛惜之色。 “如今你的眼里只有江山了吗?比起你的爷爷跟你父皇,你的江山没有人情味了!” 定鼎 第七百三十六章实践出真知 柳明志回到王府内院之中,赛华佗正给云清诗,凌薇儿两个身怀六甲的佳人诊治脉搏。 “两位夫人,分娩在即,这两副安胎药纵然派不上用场,对于两位夫人的身体来说也是有益无害。 药物文火煎熬,晚上睡前服用一碗即可。” 两女态度恭敬的接过赛华佗手里的药方:“谢谢赛老,让您费心了。” “两位夫人不必客气,老朽的分内之事而已。” 云清诗她们两个收起了药方,柳明志才迈步走进房中。 “赛老,清诗跟薇儿的身体如何?腹中胎儿没有异常吧?” 见到柳明志走进房中,两女急忙起身施礼:“夫君。” “见过少爷,少爷放心,两位少夫人的身体康健的很,腹中胎儿也没有问题,不出月余,少爷府上将要再添新丁了。 老朽提前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柳明志欣慰的点点头:“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清诗,薇儿你们两个先回去歇着,为夫有事跟赛老商谈。” “是,妾身姐妹告退。” 两女在各自丫鬟的陪同下,步履缓慢的离开了房间。 赛华佗看着两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坐享齐人之福,还能如此和睦,实乃少爷幸事也。 家和万事兴,少爷定然大富大贵之人啊。” 柳明志淡笑着将楚仁心开给自己的方子递给了赛华佗:“赛老,难道本少爷如今还不算大富大贵吗?” “啊?是是是,老朽失言了,少爷如今确实已经尽享荣华富贵了,这是?” “宫里又派人来宣旨了,召见本少爷回京担任摄政王总揽国政,上次本少爷因病推却了,这次宣读旨意的人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位太医妙手,这是他给少爷我诊脉之后开出的方子,你看看这方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赛华佗了然的点点头,接过柳大少手里的药方,一手抚着美髯,一手捧着药方细细观看起来。 片刻之后,赛华佗目光带着赞叹之色将手里的药方搁置一旁的桌案之上。 “到底是宫里的太医,医术确实是相当的高明,他几乎将少爷你应有的病症全都诊治了出来。 这副药方也是蕴养五脏六腑,强健体魄的药方,坚持服用,甚至可以疏理少爷筋脉上的暗疾。 与老朽开的方子虽然略有不同,不过却是殊途同归。 照此服药,不出月余便可痊愈。” “也就是说这方子并未有什么问题。” “少爷放心,医者仁心四个字是每一个学医之人入门必修之心德。” 赛华佗看似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深意:“少爷,这摄政王之位总揽一切国政,论品级跟一字并肩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无形之中摄政王却更为尊也。 如此隆恩,少爷为何一再回绝?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少爷是皇亲国戚,担任摄政王之位名副其实,老朽实在想不通少爷有什么理由拒绝掉。” 柳明志轻轻拍打了一下桌案,借力站了起来,缓缓踱步朝着房门走去,驻足门旁,柳明志望着房顶上折射着太阳霞光的积雪神色怅然起来。 “如你所言,摄政王之位确实地位尊崇,可是却非我能够担任的。 如今局势复杂难明,我进京了,还回得来吗? 然而我并非害怕进京,只是此时还不到进京的时候。” 赛华佗看着柳明志孤寂的背影,捻着胡须沉思了片刻微微颔首。 “老朽一介平民百姓,不懂少爷所说的这些,不过老朽相信少爷一定有自己的缘由。” “多谢赛老理解,对了,赛老离京赴北之时,可曾听闻京城有关太.......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的传闻?” “老朽醉心医术,还真不曾关注坊间的一些流言蜚语,如今大雪停顿,天气晴朗,金雕或者鹰隼皆可翱翔凌空,少爷若是有什么问题,不妨给老爷传书一封,让他代为调查一下。” 柳明志神色有些犹豫,终究是叹息着摇摇头。 “算了,新年将近,就别给老头子添麻烦了,再者我醉心北伐之事,一些琐碎之事暂时搁置也并无不可。” “少爷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老朽也就不再多言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捋起衣袖朝着赛华佗走去:“赛老,再为我诊脉一下吧,看看伤势恢复的如何了,如果没有大碍,我就去忙正事了。” “好,请少爷坐好。” 片刻之后,赛华佗满意的点点头:“恭喜少爷,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再休养十天半月,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如此甚好,我就不耽搁赛老休息了,先行一步,夭夭这孩子这几天没事就往你这边跑,有劳你费心了。” “少爷说笑了,看着徒弟的医术日渐增长,老朽何谈费心,恨不得天天抓着徒儿倾囊相授。” “这是夭夭的荣幸,告辞。” “慢走!” 柳明志离开了赛华佗下榻的厢房,去了书房待了没有一个钟,便出门去了姑墨蓉蓉的房间。 看着姑墨蓉蓉围着火炉捧着一卷论语埋头钻研的用心模样,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蓉蓉,你又不是不会说汉话,还钻研这些文绉绉的文章干什么?为夫都多少年不看这些东西了。” 姑墨蓉蓉听到夫君的话语,慢慢放下书籍迎了上来:“妾身每次跟姐妹们聊天的时候,听到他们高谈阔论的一些经史典故,深感无力,根本插不上话,只好潜心苦读了。” 看着姑墨蓉蓉有些委屈丧气的模样,柳明志抬手整理了一下她鬓角的秀发。 “为夫待会便警告她们一下,让她们照顾一下你的情绪。” “别别别,总不能为了妾身一个人就委屈了姐妹们吧。说话还得想着说才行,这也太为难人了,还是妾身自己一个人花点时间多学点知识吧。 再说了,待在府里一直没事,总不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吧,那不跟猪一样了。” 柳明志望着姑墨蓉蓉比刚来北地之时水润了不知多少倍的俏脸,嘿嘿一笑,抬手一挥,劲风涌动将半开的房门彻底关闭。 “一直闲着没事,为夫今天就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姑墨蓉蓉明白了夫君的意思,眼中非但没有羞涩反而带着淡淡的媚意。 “现在啊?” 柳大少直接将佳人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你不是深感知识的不足吗?为夫今天就好好给你拓展一下只有为夫一个人知道汉家文化,一个金色瓶子里插着一枝梅花的故事。 这个故事要从一位姓潘的姐姐在葡萄架下面的事情说起。” “唔....不是说要....唔...要讲故事吗?” “实践出真知嘛!” “这也太........唔...........” 云消雨歇! 柳明志凑到神色慵懒的佳人耳畔轻声细语的吩咐着什么。 姑墨蓉蓉虽然一点都不想动弹,还是频频点动臻首,示意自己记住了夫君的吩咐。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 看着余韵难消,嘴角挂着甜笑陷入酣睡的姑墨蓉蓉,柳明志塞好被角,起身着衣出门而去。 一路去了齐雅的房间。 “雅姐,有件事又得麻烦你一..........额......呵呵.....不急不急,先把我的宝贝小棉袄喂饱了再说。” 看着乐呵呵坐在椅子上的夫君,齐雅脸色微红的扯下了衣襟,将一脸不情愿的柳灵韵放到了地上。 “夫君,你怎么来了,这孩子一直戒不掉,奶娘有事出门了,妾身只好自己喂了。” “得得!” “哎,乖女儿,让爹爹抱抱。” 柳大少将小女儿柳灵韵直接抱了起来,抬手擦拭了一下小丫头嘴角的奶水。 “才一岁多戒不掉很正常啊,为夫都三十多了不也没戒掉嘛!乖女儿,爹爹说的对不对!” “咯咯咯......得得!” “呸,没正行!你说麻烦妾身什么来着?” 柳明志抱着女儿朝着齐雅走去,将一封书信塞到了齐雅手里,凑到其无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雅默默的点点头。 “妾身明白了,把孩子给珊儿妹妹送去,让她带一下。” “不急,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赶路也不迟,今晚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团圆团圆。” “也好!” 夜色迟暮。 “乖女儿,再不睡爹爹就不爱你了。” “你再不睡你娘都等不及了,她也不爱你了。” “咯咯咯...得得!”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精神饱满,挥着着小手咯咯笑小丫头,瞄了一眼一旁托着香腮笑幽幽的齐雅:“雅姐,她才一岁多,应该没事的。” 齐雅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呸,睡觉,妾身明天还要赶路呢!” “额,好吧,先欠着!” 一夜无言,天色见亮,齐雅便女扮男装,头戴斗笠悄然离开了王府。 齐雅走后的当日,日头正中的时候。 赛华佗昨天刚说完不出月余府中便要添丁的话,凌薇儿忽然要分娩的消息便传了出来,顿时忙坏了王府中的一群人。 柳大少纵然有着多次经验,听到房中凌薇儿痛苦的声音还是跟初为人父之时一样,心烦意乱的在房外不停的徘徊着。 众女在房中进进出出,也顾不上跟夫君寒暄,全身心的将心神放到了帮助姐妹产子的事情之上。 柳明志已经忘却了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哭喊声让柳明志心神猛然一松,急忙朝着房门看去。 齐韵的额头带着细汗,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小跑了出来。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夫君,母子平安,是个儿子!取什么名字?” 定鼎 第七百三十七章平地惊雷起 柳明志喜得一子,令王府中因为柳大少久病未愈留下的阴霾一扫而空,再次充满了欢声笑语。 继慕容珊所出的四子柳正浩之后,柳明志再得第五子。 取名柳正然。 新春佳节尚未临近,齐韵她们姐妹众人已经开始操持王府张灯结彩的事情了。 王府因为柳正然降生的缘故充满了欢声笑语,突厥境内的战事也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 张默率领十二万兵马,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天堑一般阻挡在史毕部的七万铁骑面前,彻底遏制住他们想要驰援王庭的的行动。 张默使用攻心计,分兵一路装作佯攻史毕部的部众,令史毕部七万兵马非但没有机会驰援王庭,反而陷入了张默的计谋之中,数次被围追堵截在史毕部落的范围之内死伤不少。 史毕王史毕礼思咒骂张默是无道小人,却也无可奈何。 两军对垒,哪有仁道可言。 只能领着麾下的部众儿郎跟张默麾下的兵马游走纠缠了起来。 得益于张默的牵制,云阳他们方可以领着剩下兵马前去跟万明亮率领的一路兵马前去突厥王庭合兵。 云阳跟麾下的兵马还在进军的路上,万明亮部已经与突厥咄陆部的兵马在距离突厥王庭二十里左右距离短兵相接。 咄陆部昔年尚且隶属史毕思王庭的时候,跟史毕两部就是进攻大龙北疆六城次数最多的两个部落。 无论是自身打草谷的原因,还是女皇在背后操作的原因,突厥诸多部落,谁也没有这两个部落南下犯边的次数最多。 如今两军遭遇,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几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上来便是生死交锋。 如今的咄陆王乃是当年前去迫使突厥泰昌大可汗呼延筠瑶逃婚江南的阿史那摩。 其父阿史那啜当年被女皇的利益驱使联合史毕部大小十余个部落南下大龙北疆犯边,完颜颜玉献策呼延部落的大王呼延灼趁机攻陷了咄陆部。 咄陆部归降呼延部落之后没有几年阿史那啜便撒手人寰,传位长子阿史那摩。 呼延筠瑶称汗之后,并未对阿史那摩当年前来求婚,迫使自己逃婚大龙的事情旧事重提,反而重用了阿史那摩。 早已经有了家室的阿史那摩,不知是感恩于呼延筠瑶不计前嫌,没有跟自己计较当年往事的缘故,还是依旧爱慕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大可汗的原因,在呼延筠瑶称汗初期,应对史毕思王庭的时候可谓是鼎力支持。 这么多年以来,阿史那摩在众多部落之中,依旧是突厥众多部落忠于王庭中的佼佼者。 接到可汗的传书,便马上召集了麾下的九万可战之兵火速奔赴王庭境内。 刚刚迂回出了史毕部落,尚未奔赴突厥王庭,阿史那摩率领的九万兵马便与正在埋头进军的万明亮部半道遭遇。 大战一触即发。 阿史那摩正吩咐着帐下头号大将阿史图率领麾下的八万兵马对万明亮麾下仅有的六万多骑兵穿插冲锋。 而自己则是亲率一万多儿郎对万明亮麾下的兵卒奔袭了过去。 大汗在书信上说了,根据她的推测,大龙兵马为了突袭王庭,定然要速度行军,那些床弩,火炮这些作战利器几乎没有携带。 对于如今只有刀兵箭弩的大龙步卒,正是自己突厥勇士大显身手的时机。 只要穿插得当,以箭弩骑射,只有两条腿的大龙步卒如何会是突厥勇士的对手。 然而阿史那摩不知道,在大龙的骑兵被麾下的八万勇士牵制之后。 数里外,那些刀盾兵在前,长枪,长戟手掩护,弓箭手辅助的方阵后面隐藏着什么。 在万明亮的指挥之下,后军的数千将士从一个个类似雪橇的爬犁之上正往下搬运着一门门火炮跟床弩开始构建防御阵地。 正如呼延筠瑶猜测的如此,云阳他们这些将领对于突袭之时如何运输火炮,床弩这些作战利器的事情上可谓是绞尽脑汁,彻夜难眠。 以斥候侦查汇报的内容,突厥的积雪月余以来不间断的大雪飞舞之下早已经令车架难行。 强行携带固然可以,但是对于突袭的速度跟暴露的风险同样加大了数倍。 可是不携带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深入突厥作战,无异于是放弃了自身的优势,让弟兄们拿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跟突厥人还有金国残兵的火炮,床弩这些去利器拼命,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 大龙自己也有火炮床弩,深刻的了解这些武器在战场之上的威力。 几经商谈无果之下,云阳等人已经准备放弃了突袭的计划,打算还是等到来年开春,老老实实的以强兵取胜算了。 程凯他们的到来解决了云阳等人绞尽脑汁都无法议定的麻烦。 因为当年他们跟随柳明志征讨西域诸国的时候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积雪深厚,火炮,投石车,床弩这些利器无法及时运输到大军将士的手里。 那时候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原来在雪地之上还有比马车更加轻便有效的运输器械。 战马几乎不用费多大利器就能托运前进,而且比急行军的步卒还要迅速,往往主力大军尚未赶到,炮手已经先行筛选好了布炮的阵地。 当程凯他们几个将雪橇这种东西告知云阳等将领之后。 将信将疑的云阳他们立刻传令工匠打造了一些出来,虽然跟程凯他们说的模样有些差别,但是作用上确实令云阳他们眼前发亮。 仅仅几个木板拼凑出来的物品,竟然比车架还要方便。 数次试验之后,确定了雪橇确实可以快捷方便的运输这些大型笨重的作战利器,云阳等人立即拍板决定,开始了突袭的筹备。 看着大龙敌军中所有的骑兵已经被自己麾下的儿郎彻底牵制住,阿史那摩看向了护卫在自己身边的射雕手护卫。 “阿史和。” “卑职在!” “你马上奔赴王庭,告知大汗我部已经与大龙先锋军展开交兵的事情。” “得令!” 阿史和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是否有大龙的斥候迂回环绕,调转马头朝着突厥王庭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阿史和的身影逐渐远去,阿史那摩抽出了腰间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朝着大龙步卒方阵一指。 “儿郎们,两翼突袭,中军穿插,随本王进攻!” “喝.....喝......” 上万咄陆部的骑兵呼着热气,挥舞着手里的弯刀纵马朝着数里外的大龙步卒方阵冲杀了过去。 “副帅有令,盾兵开阵,床弩上弦,火炮装填,弓箭手预备。” 在突厥骑兵逐渐逼近大军方阵的时候,前军盾牌手忽然两翼散开,露出了中军空挡。 在突厥先锋骑兵惊恐的目光中,一道道粗长的床弩弩箭离弦而去。 滋啦燃烧的火把也朝着上百门乌黑发亮的炮筒之上点燃而去。 无边的雪野之上,平地惊雷起。 后发而至的火炮炮弹,先床弩一步轰击在冲锋而来的突厥骑兵之中炸裂开来。 硝烟弥漫混合着被炸的漫天飞舞的积雪,覆盖住了突厥骑兵的凄厉惨叫。 “情报有误,敌军有火炮利器!” 定鼎 第七百三十八章悬殊对决 咄陆部前锋兵马的一声厉声吼叫,让身后被炮弹炸懵的突厥骑兵迅速反应了过来。 在场的突厥骑兵,哪个不是数次国战存活下来的精兵,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卒,迅速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将冲锋阵型分散开来。 咄陆部骑兵的冲锋阵型一分散,火炮的威力就显示出不足来。 一颗炮弹下去,伤到的敌军数量相比攻打金国守城兵马所造成的威力三成成效都略有不足。 不过炮弹爆炸造出的声势,也足以令突厥骑兵操控战马的时候出现了疏忽的情况。 再有威力巨大的床弩辅助,令突厥骑兵冲锋起来也不敢那么的肆无忌惮了。 随着第一波火炮跟床弩攻击的间隔,突厥骑兵精湛的骑射本领便展现的淋漓极致。 一支支羽箭破空而去,朝着大龙的步卒方阵覆盖而去。 面对突厥骑兵仰射的弓箭,大龙兵马的盾牌手只格挡了一半的箭簇,叮叮当当的声音中夹杂着身后袍泽的惨叫声。 阿史那摩一手挥舞着弯刀,一手擎着一把精致的手弩:“儿郎们,分散阵型,迂回射击。” 命令几经传递,突厥骑兵马上朝着大龙兵马的外围包裹而去,开始利用速度的优势对大龙兵马开始的放风筝的战法。 万明亮,云冲他们各指挥一阵兵马,看着突厥骑兵的变阵之举,脸色毫无变化,手中的令旗频频挥动。 “弓箭手,放!” 早已经弯弓搭箭的大龙弓箭手在盾牌手的后面迅速起身,对着朝着两侧迂回包抄的突厥骑兵射击而去。 一波比突厥箭雨更加密集的箭雨朝着奔袭的突厥骑兵射击而去。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不时地有突厥骑兵跌落战马之下,最后惨死在自己部众的战马马蹄之下。 然而突厥骑兵在箭雨之下折损的兵力数目引起了万明亮两人的主意,急忙拿起千里镜朝着速度飞快的突厥骑兵望去。 看到突厥兵马身上精良的甲胄护具,两人眉头微皱了起来。 怪不得以往一波箭雨就能造成数十人乃至上百兵力损伤的箭雨今天收效竟然如此微小,原来突厥的骑兵早已经退去皮甲而换上了精良坚固的甲胄。 这些甲胄的来处两人不用细想就知道肯定是出自金国残兵无疑。 以金国撤退前连皮毛都不留一根的性格,完全拿得出足够的甲胄来支持突厥骑兵八成的兵力换上优良的兵备。 如今的突厥骑兵也跟己方将士一样,全军披甲,已然将兵备上的差距几乎全部的弥补了上来。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如此一来,这一战可就真的是势均力敌了。 第二波火炮的轰击令突厥骑兵的速度再次停顿了片刻,大龙的弓箭手马上抓住时机,箭雨覆盖过去。 这次给突厥骑兵所造成的伤亡明显加重了一些。 “报,敌军一路兵马从左侧朝着我大军方阵中心方向冲击而来,明显打算冲散我大军方阵阵型。” 瞭望手的话令万明亮立刻眺望而去,看着一队两三千人左右兵力的骑兵完成了一个大迂回,已经朝着中军位置冲杀而来,急忙挥动手中的令旗。 “盾牌手掩护,弓箭手辅助,钩镰枪,陌刀手上前。” 随着万明亮的令旗,大龙方阵的中军防守阵型马上开始了变动。 弓箭手箭雨覆盖阻挡着敌军骑兵的冲击速度,后方的钩镰枪,陌刀手迅速补充了上去。 射击一波箭雨的突厥骑兵将手里的弓箭背到了背上,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开始冲击左翼的大军方阵。 如今精良甲胄在身,敌军覆盖来的箭雨只给己方兵马造成了少量的伤亡,跟以往的冲锋相比,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一下子给了突厥骑兵莫大的鼓舞,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力量朝着大龙敌军冲杀了过去。 眼看敌军尽在眼前,本以为会马踏连营的突厥骑兵忽然看到大龙兵马的盾牌手迅速两侧后撤而去,留下了一个极大的空挡。 奈何战马的速度已经遏制不住,前锋的突厥骑兵只能咬着牙继续冲击。 只要把大龙的步卒冲开一个口子,己方兵马就可以分兵包抄他们的各个阵型。到时候混站一起,担心误伤袍泽,敌军的火炮跟床弩根本不敢射击。 这个时候骑兵的优势便冲锋的体现了出来。 一千五百人左右的突厥骑兵刚刚冲入大龙盾牌手留出的空挡,盾牌兵立刻重新奔袭了上去,举着盾牌拼命的抵挡着后续的一千多骑兵的冲击。 突厥骑兵刚刚反应过来,两侧的枪戟手,挥舞着兵刃的弓箭手便将手里的兵刃朝着敌军齐齐斩杀了过去。 枪戟入肉,刀刀见血的场景瞬间上演,一千多骑兵被一群饿狼般的大龙步卒开始了碾压式的绞杀。 而被阻挡在盾牌外的的一千多骑兵勉强冲散出一个缺口,手里的弯刀刚刚斩杀了一些敌人,迎接他们的便是陌刀手的冲击跟钩镰枪的袭击。 骑兵的优势眨眼间便被压制了下来。 后续的骑兵见势不妙,马上收起了弯刀调转马头两侧迂回而去,手里的弓箭再次还击起来,希望能帮助被困在敌军方阵中的袍泽减轻一点压力。 然而令他们无奈的是,纵然有自己的帮助,被困在敌军方阵中的一千五百多兄弟,连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就全部被斩落马下。 被团团包围的他们根本奔袭不起来,便被枪戟手当成了立功的活靶子。 阿史那摩一边指挥兵马,一边关注着麾下冲击大军方阵的部落勇士们。 看到儿郎们被敌军毫不费力便斩杀了上千人的场景,才意识到,骑兵的优势虽然厉害,可是双方的兵力太过悬殊的情况下,根本冲击不开已经被打造成铁桶一个的步卒方阵。 敌军虽是步卒,可是他们的配合太过完善了,各种兵种的配合远非自己单一的骑兵可以攻破的。 再加上兵力悬殊,几千人的兵力根本撼动不了敌军的阵型。 看着周围正在混战的骑兵,阿史那摩想要下令抽调出一队兵马前来驰援,可是找了半天才发现,两方骑兵已经陷入了弥乱的混战,根本没有任何的空挡可以抽取兵马。 “传令,两侧包抄还击,以弓箭对敌,不要再冲击敌军方阵了。” “得令!” 阿史那摩的心神在激荡,万明亮,云冲两人的心神同样无法平静。 虽然己方步卒在杀敌之上立了大功,可是骑兵方面己方铁骑的情况并不乐观。 在他们的观察中,以往仰仗兵备优势跟突厥骑兵作战中,往往能以一敌二尚且不落下风。 如今斩杀一名敌军,己方兵马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将近六成的兵马更是以一换一的结果伤亡着。 相比步卒跟骑兵的对决,骑兵跟骑兵的冲杀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 定鼎 第七百三十九章见缝插针 云冲观察着变化不大的战局,将手里的令旗交给了自己的副将,吩咐了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便朝着副帅万明亮的位置奔袭而去。 “副帅,骑兵弟兄那边需要协助啊,本身骑兵数量之上咱们就占了一定的劣势,如今敌军又换上了精良的兵备,弟兄们的伤亡很不乐观啊。 大帅那边何时能奔赴合兵尚且没有消息,我建议咱们分出三成步卒前去配合骑兵弟兄协同作战。 如今骑兵的速度全被压制了下来,弓箭手跟陌刀手,钩镰枪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完全足以分担骑兵弟兄的压力。”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万明亮听着云冲的急切话语,急忙眺望了一眼周围一片混战冲杀的骑兵对决。 “万一敌军迂回撤退,拉开了距离,分出去的三成兵力马上就会被两侧迂回冲杀的上万敌军骑兵合围上去。 到时候造成的伤亡反而更大。” 看着下意识眉头紧皱的云冲,万明亮将手里的令旗一收,抬手挥舞了起来。 “这样吧,你我各带四成兵马,以三角箭阵的冲锋方式前去协助骑兵将士,留下两成兵马掩护床弩手跟炮手,只要两侧的上万敌军敢冲击任何一路兵马,咱们都能迅速快捷完成有效的合围。” 云冲眯起眼眸沉吟了一会:“好,末将没有问题。” “传令兵!” “在!” “传令各营骑兵将领,咱们的两条腿是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的,令他们务必困住跟他们陷入混战的敌军,不要让他们因为咱们的冲锋让他们撤出了战场。” “得令!” “王副将!” “末将在!” “你领虎贲,虎豹三万兵马,守护床弩,火炮阵地,两侧敌军冲击本帅跟云将军方阵,马上火炮支援。” “末将领命。” 云阳重新举起了手中的令旗看向了云冲。 “传令去吧!” “好,小心敌军射雕手的暗箭!” “你也是!” “嗯!” 云冲回应了一下,便急忙朝着自己的阵地奔赴了过去。 炮声中响起了战鼓隆隆的声音,向着周围的大军步卒传递着一些他们可以分辨的信号。 当执旗手挥舞着令旗奔袭起来的时候,十几万兵马立刻兵分三路,朝着周围混战的骑兵挥舞着兵刃冲杀了过去。 大龙步卒忽然改变了攻击方式,令正在指挥兵马的阿史那摩愣了一下。 看着执旗手的方向,立刻明白了大龙兵马的意图。 下意识的传令兵马前去拦截,亲卫兼观察手的话语让他惊醒了过来。 “大王,敌军的火炮跟床弩调转放向了。” 阿史那摩稍加思索。 “传令,马上支援跟大龙兵马混战的儿郎们,协助他们冲出战场,以奔袭战为主,万万不可陷入敌军的合围之中。” “得令!” 阿史那摩的命令传递下去,两侧迂回袭击的突厥骑兵立刻朝着周围的骑兵战场冲击了过去。 因为战马的缘故后发制人,先大龙步卒一步加入了战场之中。 云阳两人脸色微变,手中的令旗挥动起来。 “弓箭手压制。神射手注意尽量射杀他们的将领!” 敌我双方各自传达着有利于自己命令。 突袭草原的第一场大规模混战在突厥王庭二十里外的草原之上激烈的上演着。 突厥王庭之中。 呼延筠瑶,女皇两人花容失色的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阿史和,一帮统领大将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呼延筠瑶停下了徘徊的脚步,娥眉紧皱的看着阿史和。 “你......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有很多的火炮声?” 阿史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禀大汗,卑职奉大王命令前来通知大汗我咄陆部已经与敌军前军交上手了。 卑职一路防备着大龙斥候的出现,刚刚奔袭了不足三里便听到了冲杀声,继而便是密密麻麻,接连不绝的火炮巨响。 卑职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少门火炮,但是根据数次跟大龙作战的经历推测,绝对不在少数。 我们都以为大汗你说的没错,大龙不会有这些作战利器,可是除了火炮,卑职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制造出如若雷霆炸裂的动静来。” 呼延筠瑶听完阿史和的话语,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目光茫然的看向了一旁的女皇。 女皇顺势望去,读懂了呼延筠瑶目光中的疑问。 如此深厚的积雪,战马奔袭的速度都要遭遇不小的掣肘,大龙兵马是如何携带着这些笨重的作战利器,又如此快捷的在三四天之内奔赴到突厥王庭境内的。 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女皇读懂了呼延筠瑶目光中的疑问,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因为她的芳心此时此刻同样是一片茫然,也充满了疑问。 大龙是如何将这些火炮在不拖延行军速度的前提下带进草原之中的。 火炮金国也有,故而它们的重量女皇还是很清楚的。 越是清楚,越是茫然。 难道大龙也有火龙车这种东西了? 可是先不说火龙车的速度,仅仅就是提前铺设轨道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完工,三四天,这怎么可能吗? “报,启禀大汗,王庭东面,咄陆部与大龙前锋兵马陷入了混账,战场之上炮声隆隆,连绵不绝,少说也得五十门火炮左右。” 突然冲进来的射雕手斥候令帐中的众人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了斥候跟阿史和。 原来阿史和说的没错,大龙真的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前来作战。 火炮有了,比火炮不知轻了多少倍的床弩跟其余武器定然不在少数了。 “报,史毕部与大龙敌军陷入了混战,大龙主帅云阳率领一路兵马已经前往王庭境内与大龙前军合兵,不出一天便可全军奔至。” “报,东西南北,共计三十八大小部落十一万兵马奔赴王庭境内合兵!” “报,石哲部五万精兵一日内便可奔赴王庭完成合兵。” 一个个斥候的到来,一次次的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灵。 虽然带来的消息有好有坏,可是对于大龙携带了大量的火炮这些作战利器带来的冲击力,剩下的那些汇报只能说微不足道。 尤其是女皇,心里早已经紊乱了起来。 大龙携带了火炮床弩,就意味着己方步卒预料中的优势非但荡然无存,反而一瞬间便处在了劣势之中。 若非这位咄陆部名为阿史和的射雕手汇报及时,一旦交兵,谁重创谁还真是个未知数。 女皇将目光看向了王叔完颜叱咤还有耶鲁哈,见他二人眉头紧锁的样子,只好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呼延筠瑶的身上。 帐中的一干突厥将领也随着呼延玉将目光看向了大汗的身上。 她的猜测错误,意味着己方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 呼延筠瑶怔神了良久,猛然将目光看向了阿史和。 “你说大龙前锋敌军的位置就在二十里外的王庭境内跟你们发生了交锋。” “回禀大汗,正是。” “兵力如何?” “回禀大汗,步卒十五万左右,骑兵六七万之中,总兵力应该二十万上下。” “你们咄陆部来了多少精兵?” “九万余人。” 呼延筠瑶目光闪烁了一会,又看向了方才进来的一个斥候。 “图巴,本汗记得你方才说,大龙主帅距离大龙前军还有一天的路程?” “回禀大汗,加上卑职回程汇报消耗的时间,应该不足一天了。” “大概多少兵力?” “十五万上下!不排除还有后续兵马跟进!” 呼延筠瑶猛然的一拍修长的大腿,令帐中的众人激灵了一下:“呼延玉,拔汗那听令。” “你们二人带足粮草各率领五万铁骑前去支援咄陆部,一旦云阳部赶到,马上无目的撤军,咱们金雕鹰隼联络。 尽量以火雷弹毁去他们的火炮跟床弩。” 在场的众人立刻明白了呼延筠瑶的用意。 见缝插针,尽可能的减少大龙的兵力。 “得令!” 定鼎 第七百四十章拉锯战 呼延玉,拔汗那离开王帐不久,外面便传出了令大地发颤的马蹄声。 马蹄声渐渐远去,呼延筠瑶思索了片刻将目光看向了几个斥候:“图巴,穆勒......” “在!” “你们鹰隼传书联络所有前去侦查的射雕手斥候,尽最大的力量侦查大龙敌军新军六卫二十多万铁骑的行踪。 你们现在侦查到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北疆六卫跟西域联兵的踪迹,可是他们还有一支战力所向披靡的骑兵尚未展露行踪。 敌暗我明,对咱们应敌很是不妙。 你们将重心着重放在咱们后方的达里木草原之内,搞不好这支骑兵会大迂回一圈来咱们后方对我部包抄突袭。” “得令!” 一群斥候走后,完颜叱咤站了起来。 “泰昌可汗,本将军有些许推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镇国王请讲。” “本将军跟大汗推测的一样,目前大龙新军六卫的兵马应该是迂回达里木草原,要对我两部联军完成迂回包抄。 末将以为,是否要派遣一路骑兵前去阻拦他们的合围之势,咱们则是全力以赴对云阳两部统领的兵马展开围杀。 只要拦截得当,咱们应该有足够的兵力应对云阳两部的步骑联兵,只是如此一来.........” 完颜叱咤说着说着犹豫了起来。 呼延筠瑶的娥眉紧蹙起来,直直的盯着完颜叱咤:“只是前去阻拦大龙新军六卫铁骑的将士就要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对吧!” 完颜叱咤无奈的点点头:“新军六卫铁骑的兵备别说咱们金突联军无法相抗,就连大龙北疆六卫的这些老一辈精兵都有所不如。 大汗的师兄柳明志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源是一个咱们无法估量的数目,要想阻挡住他们,唯有做好以身报国的准备。 新军六卫目前具体有多少兵力尚且还不清楚,但是不会低于二十万。 一旦他们毫无顾忌的冲击而来完成了跟前方兵马的合围,咱们就真的深陷重围,难有一战之力了。” 呼延筠瑶转首看了一眼身后帐下眉头紧皱的将领们,思索了一会看向了完颜叱咤。 “镇国王也说了,新军六卫所向披靡,咱们得拿出多少兵力前去拦截。 三五万根本就是去送死,十万的话先不说咱们这边是否会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就十万阻拦二十万百战精锐又能阻挡的了多久? 奔袭作战,是可以拖延住他们的脚步。 可是万一新军六卫不按常规用兵,对他们的袭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强势一路南下合围,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们的兵马放他们的风筝了,而是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玩弄于股掌之间。 主动权在他们的手里,你不战都不行。 派去兵力相差不大的兵马,以我突厥各部目前合兵王庭的兵力跟你们仅剩的兵马,又不是大龙前方兵马的对手了。” “这.....唉....” 完颜叱咤神色复杂的低下头哀叹一声。 说到底,兵力还是不足,相差悬殊啊。 否则又何至于被大龙的兵马一路穷追猛打。 数次国战下来,金突两国的兵力是越打越少,可征之兵寥寥无几,反观大龙,北疆六卫在上次一战之后毫不费力的便征集了三十万新兵补充了进去。 柳明志领兵北伐一次之后,新兵立刻变成了精锐之师。 国力不如人,有什么办法。 女皇看着憋屈无奈的王叔,幽幽一叹,静静地看着呼延筠瑶:“不知可汗有什么应敌良策?” 呼延筠瑶神色有些犹豫:“女帝莫急,待本汗思虑一下。” “好!” 呼延筠瑶习惯性的当着众人踱步起来,不时的看向沙盘沉吟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延筠瑶停下脚步轻叹一声。 “事到如今还是只能按照最初的法子来应敌了,不与大龙兵马正面交锋,以奔袭战为主,与大龙兵马来一场持之以恒的游击战。 女帝,你们的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倾国之力剩下的粮草,还能坚持一年半载。” “太好了,我突厥如今的粮草储备也能坚持一年之久。反观大龙兵马,经过本汗派兵偷袭了他们两次的粮草队伍,他们目前的粮草估计也只能坚持三五月左右。 如今的战场可不是在你们金国了,而是深入到了我突厥草原之中。 只要咱们且战且退吊着他们持续北撤,将战线拉得越来越长,他们的粮草一定会出现短缺的危机。 大龙的国库如今固然无比的丰盈,可是以大龙一兵三辅的兵力配置,要供养几十万的主战大军,他们运输粮草的消耗最少也得几十万辅兵,府兵相互配合。 咱们就不跟他们正面交锋,以消耗战为主。 奔袭战的途中固然会有兵马的消耗折损,可是相比正面交锋,可能会全军覆没,亡国灭族的损失,本汗觉得这种折损应该不算严重。 尤其现在的天气,他们粮草的消耗将会更加的严重,而粮草的运输却会因为积雪反而越来越缓慢。 他们兵力再是兵多将广,咱们打不过还不能撤吗? 你们觉得呢?” 听完呼延筠瑶的话令王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众人都在思虑着其中的利弊。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随着第一个人的点头,后续的众人纷纷的同意了下来。 就连女皇都不得不承认目前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法子更好的办法。 草原茫茫,又不是据城而守,那种想不战都不行局面。 只要敌军粮草出现了危机,己方的危局便自然解除。 甚至可以趁着敌军军心涣散,反攻一波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军对垒,消耗战何尝不是战争对决的一种。 “朕同意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朕马上回去安排大军开拔的事情。” “等等!” “还有何事?” “一味地撤退也不可取,撤军之前,起码要给大龙留下点折损!” “你打算?” “本汗打算让你部耶鲁哈将军与本汗帐下哲别术将军各领一路兵马前去拦截大龙主帅云阳部跟大龙前军的合兵行动。 若是新军六卫耽搁了路程,没有完成及时的合围,咱们重创了前方敌军,说不准咱们就不用撤退了,正面作战亦有胜算在手。” 女皇没有立刻应允,她对用兵的了解并不算精通,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耶鲁哈他们两个。 看着他们两个微微颔首的模样才对着呼延筠瑶点头示意。 “朕同意了。” “好,那就不耽搁你回去布置了。” “告辞。” “莲露!” “在!” “吩咐亲兵本汗的命令快马传递下去,务必通知到每一个部落的耳中。” “得令!” 呼延筠瑶的应敌之策,宣示着两方兵马的拉锯战彻底展开。 至于计谋能否如愿以偿,就看大龙兵马的将领如何应对了。 时间消逝,女皇跟完颜叱咤他们也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莫洛部金国残兵驻扎的营地。 女皇刚一到大营前,提督司密探之一的甲虎便迎了上来,凑到女皇身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女皇娥眉微蹙,看向了完颜叱咤。 “王叔,你去传达开营的命令,月儿这丫头又胡闹了,朕去处理一下。” “老臣明白。” 女皇将马鞭丢给了亲兵,疾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赶了过去。 “快让开,晚了的话月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公主,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诸事等陛下回来了再行商议好不好?” “谁知道娘亲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月儿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朕回来了,你又在胡闹什么?” 小可爱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手扶着又长大了一倍的雪白云豹,看到钻进帐篷中的女皇急忙迎了上去。 “娘亲!” 女皇皱着眉看着小可爱:“你准备包袱干什么?” “去.....去大龙!” “目的?” “我....我.....去玩可不可以?” 啪的一声轻响,帐中的十多人愣了下来,目光紧张的看着捂着白嫩面颊的小可爱充满了担忧。 女皇也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呆滞了下来,看着女儿脸上鲜红的指印皓目中出现了一抹不知所措。 第一次,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女儿如此。 小可爱眼泪汪汪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女皇:“娘....娘亲,你打我!” “你们退下!” “遵旨!” 女皇无力的看着泪珠连连的小可爱。 “月儿,娘亲求你了,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战事如此紧张,咱们生死难料,你就让为娘省点心好不好。 娘亲求你了!” 小可爱缓缓的放下了捂着脸颊的手掌,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袱:“我.....我要去......去....” 听着小可爱嚅喏的声音,女皇下意识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片刻之后女皇惊疑不定的看着小可爱发红的双眸。 “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可爱抹着眼泪点点头:“嗯,月儿不敢骗娘亲的!” “为什么不早说?” “爹爹不让说。” “唉.......你们父女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荒唐啊! 定鼎 第七百四十一章防不胜防 女皇看着小可爱略显不服,想要反驳的模样,抬手抹了几下小可爱面颊上的泪痕。 “这件事你办不好,交给娘亲处置就行了。” “可是.........”小可爱手指狗仔一起迟疑的望着女皇:“可是......爹爹不让月儿跟别人说的,他要是知道了月儿没有遵守约定,又该训斥月儿了!” 女皇没好气的看了小可爱一样:“娘亲是别人吗?” “不是!” “你爹训斥你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训斥你他舍得吗?” 神色纠结的小可爱大眼睛一亮:“额......也是啊,爹爹肯定舍不得!” 女皇纤纤玉指轻轻地划过小可爱面颊上的指印:“月儿,对不起,娘亲不该打你的,疼吗?” “嗯!疼!” “娘亲错了,以后娘亲再也不会打你了,这件事除了娘亲之外,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你也不要再掺和此事,一切由娘亲来处置。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在叔爷身边,好好的生存下去,知道了吗?” “我......我........” “听话!” “嗯,好吧!” “姐,你快来看,我弄出了什么!” 女皇刚刚安抚好小可爱,大帐外传出了完颜飞熊的声音。 女皇娥眉微皱了一下,牵着小可爱朝着帐外走去。 母女俩一出来,已经长成了翩翩美少年的完颜飞熊依旧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围着一个东西兴奋不已。 女皇看着完颜飞熊指着的物品怔然了片刻,脑海中回想起昔年金国皇宫之中,柳明志凭借此物愣生生逃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的场景。 他就是借助这一样东西热气球一样愣生生的飞上了天空,从而在自己的禁锢之下离开了金国境内回到了大龙颍州。 女皇的目光逐渐的发亮,并非是因为只看到了滑翔翼发亮,而是看到了滑翔翼下那些捆缚好的火雷弹发亮。 她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可以飞上天的木制翅膀会产生什么样的威力。 然而女皇双眸中的神采逐渐的黯淡了下去,如果飞熊早一点把这种东西弄出来,或许金国也不会在大龙火炮的轰击下渐渐陨落了吧。 完颜飞熊发现了女皇眼神中的变化,挠着头有些郁闷的看着女皇。 “姐,你不高兴吗?” “没有,姐姐挺高兴的,只是你还是将心思放到了复制大龙火炮的上面为好。” 完颜飞熊无奈的叹息一声:“姐,不是我不用心啊,上次给你们的火**纸,兵造监打造不出来啊,再弄新的给你还是没用,只有图纸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图纸来克敌吧。” 女皇脸色一掷,跟完颜飞熊一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兵造监用尽了各种办法铸造新型的,可是铸造出来的火炮总是开不了几次炮就会炸膛,百炼精钢出来的器胚还是承受不住炮弹发射出去的力量。 兵造监的官员脑子都想破了,也想不出大龙铸造火炮的器胚到底是如何冶炼的。 国力不如人,兵力不如人,技又不如人! 金国就一点点克敌复土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飞熊,这东西真的能飞天上去吗?安全吗?” 完颜飞熊神色骄傲的拍了拍一旁的滑翔翼:“当然安全了,我亲自飞了几次了,每次都能成功的落下来,当初在大龙的时候我就试验了很多次,一点一点的才制造出了最成功的的土飞机。” 女皇诧异的看着完颜飞熊手边的滑翔翼:“飞鸡?这两侧的东西像是一双翅膀不假,可是这跟鸡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啊。” “额.......”完颜飞熊纠结的看着疑惑的女皇:“此机非彼鸡,你别管它叫什么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东西可以在天上杀敌就行了。 姐,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我的本领都是柳大哥教的,我会的柳大哥肯定也会。 至于这东西你跟王叔如何利用,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姐姐明白,这东西如何...........” “殿下,快闪开,我们要下来了!” 女皇小可爱母女俩听到声音从头顶传来,下意识的仰头望去,只见头顶有十多个好似雄鹰一样的阴影朝着下面俯冲了下来。 短暂的惊愕之后,女皇本能的抄起女儿跟完颜飞熊朝着后方纵跃而去。 女皇刚刚停稳脚步,十五个滑翔翼便朝着雪地上飞落而去,最终缓缓地冲击在积雪里面。 十几个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朝着完颜飞熊这边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不已的神色。 “殿下,我们又成功的飞到天上去了,不过天上真冷,我们差点冻僵了。” 女皇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十几人正事服侍完颜飞熊的小太监。 女皇看了看十几个哆嗦发颤的小太监,又仰头朝着天上望去。 虽然亲眼目睹的过没良心的借着这些东西跟雄鹰一样翱翔而去,可是十几人跟鸟一样从天上飞下来,还全部安然无恙,对于女皇来说依旧跟发生在梦里一般。 这是人,不是鸟啊。 先天高手一内力御气凌空而行也没有如此惬意潇洒吧。 热气球自己在没良心的帮助下坐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站在一个篮筐里局限性太大了。 哪像这些小太监一样跟鸟儿一样自由的飞翔。 “娘.....娘亲,小绳子他们是飞....飞下来的?” 听到女儿有些颤栗的话语,女皇收回目光愣愣的点点头。 “啊!是...是的吧。” “姐,你看到了吧,我真的成功了,我真的让普通人飞到.......” “快,包围起来!” 完颜飞熊还没来得及兴奋,一声威严的厉呵声传来,继而大批的甲兵朝着女皇他们包围了过来。 完颜叱咤疾步朝着女皇走了过来。 “陛下,您没事吧,老臣正在指挥兵马开拔,忽然看到一些庞大的不像话的鸟朝着你这边俯冲了下来,担忧你跟月公主的安危便急忙带人赶来了。 咦,飞熊你小子终于舍得从你的帐篷里出来了,你看到大鸟了吗?” “王叔,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唉,你挑选十几个精锐的兵马出来,我还是让你看一下为好,比浪费半天口舌解释要强一些。” “啊?你要兵马干什么?” “跟你解释不明白,你看了就懂了!” 完颜叱咤将目光看向了女皇,见她点头示意,这次对着身边的十几个亲卫挥挥手。 看着完颜飞熊拉着十几个亲卫朝着远处走去的身影,完颜叱咤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鸟呢?老臣明明看到有比雄鹰还大的鸟群冲了下来的。” 女皇看着好奇茫然的完颜叱咤,樱唇抽搐几下,娥眉紧紧地蹙起,嚅喏了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她不想解释。 而是她也不懂这是什么原因。 “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着就行了。” 完颜叱咤只好将目光看向了远处领着一群小太监正在背对着自己跟十五个亲卫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完颜飞熊。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在战马奔袭的牵引下。 十五个亲卫跟那些小太监一样乘着滑翔翼缓缓的凌空升起,借着呼啸的寒风越飞越高。 完颜叱咤以及一帮子甲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越来越小的十五个黑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数百步之外,一个个黑影从空中落下,由小渐大。 轰隆隆的在数百步外炸裂开来。 完颜叱咤回过神来,一下子就知道这些爆炸物是自己军中的火雷弹。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十几道黑影逐渐变大,朝着地面俯冲了下来。 完颜叱咤虎躯一震,打了个哆嗦揉着自己的眼睛:“我嘞个娘诶!” 再一次见到有人乘坐滑翔翼飞到了天上安然落下,女皇皓目中还是藏不住应有的惊愕。 十多人跟小太监们一样有惊无险的落在了地上。 相比立刻爬起来朝着完颜飞熊跑起来的小太监,十五个亲兵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太他妈刺........吓人了! “王叔,火雷弹从天下落到步卒方阵中会怎么样?” 完颜叱咤看向了女皇,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防不胜防啊。” 定鼎 第七百四十二章合兵 完颜飞熊示意一群小太监去搀扶浑身瘫软的十几个亲兵,转身朝着女皇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姐,王叔,这下我不解释你们也该懂了吧!” 完颜叱咤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侄儿,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惊愕之色。 “飞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一卷布,几个木头棒子就让人飞上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他们飞上去的,唉,给你们也说不明白,你们只要会用成品就行了,至于什么原因你们几别问了。” “好好好,王叔不问,只是你小子整改早点弄出来这东西,若是有这些东西的话,毁去大龙的火炮应该也不会这么难了。 可惜,晚了一些,我大金的山河已经陷落了。” “王叔,这些东西看着简单,也不是想来就来的,不经过一些试验我哪敢交给你们啊,到时候飞不好摔死的可是咱们自己的将士。” “这.........唉........” 女皇示意完颜飞熊别再多说,将目光看向了王叔。 “王叔,这些东西如何用就全权交给你了,如果有奇效,立刻让随军将士加量制造,一些布料跟木棒浪费不了多少东西的。 现在你继续催促将士们拔营,忙完了来朕的大帐,朕有事情要吩咐你。” “老臣遵旨!” “飞熊,月儿,你们跟朕来!” “哦!” “好的,姐!” 女皇这边根据呼延筠瑶的建议大军开拔,为奔袭消耗战做着准备。 而呼延玉,拔汗那也带领麾下的十万铁骑,协同咄陆部加入了战场之中。 万明亮,云冲他们虽然在斥候的侦查中得到了消息,及时开始了防守,然而依旧被呼延玉他们麾下的十万铁骑狠狠的冲击了一波。 一时间步卒方阵死伤惨重。 若非万明亮他们临危不乱,变阵防守及时,呼延玉他们的二次冲锋怕是又要带走大量的大龙将士。 如今双方兵力旗鼓相当,骑兵居多的突厥兵马渐渐地占据了上风,令万明亮他们不得不领着兵马收缩阵型,集中力量应对敌人的攻击。 兵力相当的情况下,步卒的劣势,骑兵的优势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大量的步卒开始惨死在敌军的战马之下。 日头西下。 热血喷洒,在雪地上画出了一副充满血腥味的梅花图案。 冲杀声从东方传来,令还想再次冲击一次的呼延玉他们停止了行动,下意识的朝着东方瞭望而去。 看着见首不见尾冲杀过来的大龙骑兵,以及骑兵身后逐渐清晰的云字帅旗跟步卒方阵,突厥兵马心头一紧。 敌军的速度之快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不是说一天的路程吗?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作战期间,呼延玉还接到了小妹的传书,哲别术跟金国耶鲁哈这位成名老帅已经各领一路兵马前去阻击敌军合兵的进程了。 敌军马上就要合兵,难道哲别术他们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跟朝着王庭合兵的敌军失之交臂了。 想到了草原之上茫茫一片的场景,呼延玉明白不排除这个可能。 援兵的到来,令战线已经收缩到最小的大龙兵马顿时士气大胜起来,在各营将领的指挥下挥舞着兵刃朝着敌军冲杀合围了过去。 只要自己包围住敌军,阻拦住他们撤离的路线,就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积攒了一肚子怒火的大龙兵马彻底爆发起来,嚎叫着朝着突厥兵马一路展开了冲杀。 “王爷,拔汗那将军怎么办,敌人援兵来了。” “不要恋战,马上撤出战场。” “得令!” 呼延玉他们肉眼可以看到骑兵援军的踪迹,就意味着距离已经相当近了。 他们的命令刚刚传递下去,北疆六卫各营抽调组建起来的数万骑兵便已经冲杀到跟前,跟万明亮部完成了合兵。 明知敌人援兵是疲惫之师,可是突厥人看着他们猛烈的士气还是不敢迎敌,乖乖的遵从命令开始了撤退之举。 “杀!” “杀!” “杀!” 突厥骑兵的撤离之状刚一显露,立刻便被大龙兵马发现了猫腻,再次激发了他们的杀性,践踏着积雪不要命的朝着方才冲入到阵营中的敌军合围了过去。 而步步防守的骑兵也开始调转马头拼命的拦截着想要撤退的敌军。 呼延玉,阿史那摩,拔汗那他们根据约定,各领一路兵马四散奔袭而去。 令大龙兵马的追击陷入了岔道口。 最终还是选择了以糜战了一天的咄陆部兵马为主。 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极为正确,相比呼延玉,拔汗那两路兵马,咄陆部的兵马早已经人困马乏。 上万的骑兵逐渐因为体力不足的缘故沦陷在了大龙骑兵的包围圈之中。 在大龙兵马投降不杀的喊声中,他们并没有及时投降,而是选择了最后一次殊死一搏。 冲出去更好,冲不出去再投降不迟。 大龙骑兵呼喊投降不杀,本意是不想浪费这些优良的战马,可是见到突厥人依旧顽抗的样子,只能祭起手中的刀兵。 一场兵力悬殊的碾压包抄在主战场数里外的雪野之上激烈上演。 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渐渐地多了一地的黑点跟红色梅花。 那是双方将士用尸体跟鲜血堆积出来的画面。 太阳彻底落下西山。 云阳等人望着凄惨的战场久久无言。 一天之内,双方加一起数万的将士便魂归天际。 战争的残酷在这片充满浩瀚之美的雪原之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帅,根据斥候回报,突厥王庭又出一路兵马,绕过我军战场奔袭东去,难道不是去阻拦你们合兵的进程了吗?” 云阳看着万明亮,云冲这一路将领看向自己满是疑惑的目光,怅然的点点头。 “你们说的没错,突厥的哲别术,金国的耶鲁哈,各领数万骑兵前去阻拦我们的合兵行动。” “那你们?” “程凯,周宝玉他们六个系哦啊自在中途粉饼了,一路继续迂回达里木草原,一路绕道了东线莫洛草原。 他们的斥候侦查到了敌军的踪迹,獠牙卫,百战军两卫兵马便马上朝我们合兵而来加入了战场。 他们正跟耶鲁哈他们展开骑兵战,我们脱离了战场前来合兵。 早猜到这六个小子不会乖乖的听命令老老实实的全军迂回,没想到他们却无意中帮咱们解了围。” 万明亮他们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他们用兵越来越像并肩王了,让人根本摸不透他们的用兵动机,在敌军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其不意的跟他们来上一波重创。 不过万幸啊,若非他们的及时赶来,只怕末将这一路兵马要死伤惨重了。” “伤亡情况如何?” “还不算太糟糕,在预料范围之内,反而在敌军援兵到来之前狠狠的重创了一波援驰突厥王庭的咄陆部兵马。” “打扫战场,让弟兄们休整吧,太阳一下山,温度就不适合行军了!” “好,末将马上去吩咐。” “张狂!” “末将在!” “派出斥候不间断侦查,时刻注意突厥,金国敌军的动向,以便于接下来围剿行动的成功!” “得令!” “南宫晔。” “末将在!” “传书并肩王跟陛下,汇报战况!” “得令!” 定鼎 第七百四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阳他们的及时合兵,解决了万明亮这一路兵马不算危机的危机,也令呼延玉他们这些担心陷入合围的突厥兵马撤离了战场远遁而去。 呼延玉他们顺利撤出了战场,首先开始了呼延筠瑶口中的奔袭战生涯。 而哲别术跟耶鲁哈两人却陷入了后方獠牙卫,百战军的追缴。 耶鲁哈两人现在是身心俱疲,已经入夜了,后方大龙新军六卫的两卫兵马还在对己方兵马穷追不舍。 大有不歼灭己方的两路兵马誓不罢休的意思。 对于战力趋近于变态的敌军,两人唯有带领兵马一路漫无目的的撤离。 两人觉得獠牙卫敌军战斗力变态,不是因为他们的骑射本领跟马上功夫比自己二人麾下的兵马强上多少,而是他们的防护太过让人无语。 一身兵备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也不为过。 两军刚刚展开冲杀,敌军便给己方骑兵上了一场生动形象骑兵战课程,近战冲锋连环弩射击,远处冲杀大黄弓,铁胎弓弥补连环弩射程不足的问题。 骑兵身上每人携带了马槊,横刀两样兵刃,一个主战所用,一个备战所用。 己方将士所用兵刃在冲锋之时被击落在地,只能想办法躲避敌人的攻击,而大龙兵马的主战兵刃一旦击落,迅速便可以抽出腰间的横刀便能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初始之下,上千兵马便死在了敌军如此出其不意的攻击之下。 大迂回奔袭之时,点燃的雷震子便不声不响的滑落在积雪之中,等己方骑兵冲锋到的时候,瞬间便被雷震子给炸了个人仰马翻。 自认为骑兵战是佼佼者的突厥将领哲别术,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把骑兵玩出花来了。 看着金国同样深感无力的耶鲁哈,商议一下只能选择避其锋芒。 两人这才深刻的体会到王帐之中,大汗跟金国镇国王那一番对话的真实性。 新军六卫的兵备别说突厥跟金国了,就是大龙的老牌将士也无法比拟,兵备之盛让人简直没有一点的办法。 别的不说,就说一人两弓弩,两兵刃这种配置就不是一般人能养的起的。 这些兵备分部下去,就是再扩充两倍的兵力也绰绰有余了,如今却集中在一个骑兵的身上,他们的战斗力不高才没有天理。 如今他们彻底明白呼延筠瑶不能正面交锋的决定多么英明了。 跟这样一支什么都不缺的敌人作战,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一个拼命逃,一个拼命追击的场景就这样在黑夜下的雪原上上演着。 翌日天色见亮,大龙各路兵马用饭之后,也再次开始了对突厥,金国兵马的围杀之举。 一场持之以恒的奔袭战就这样悄然展开。 渐渐地云阳,以及各路兵马的将领也察觉出一点不对味来。 敌军完全没有正面交锋的意思,往往大军还没有会面,斥候之间的触碰就宣告着敌军再次拔营撤离。 除了少数无意中的遭遇战之外,大规模的交兵近乎月余的光景竟然一次都没有发生。 己方完全是被敌军在牵着鼻子走。 根据马蹄印的追缴行动往往在一场大雪之后就失去了敌人的行踪,斥候又要再一次的漫无目的的展开侦查。 几经无果之下,大龙将领聚在一起重新开始了商议。 也渐渐地明白了金突两国兵马的意图。 他们是要来一场粮草支撑的消耗战啊。 己方的粮草目前虽然还算富足,可是继续如此下去,早晚会有粮草告急的一天呢。 “大帅,根据司马整理的各路兵马汇报的战报,快一个月了,咱们斩杀敌军的数量连三万人都不足。 敌人一直避而不战,拼命奔逃,咱们的骑兵还好,步卒根本追不上啊。 战线再这样拉下去,粮草迟早会出现危机的。” 云阳等人看着南宫晔捧着一份战报念完无奈的神色,一个个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 敌军在草原之上漫无目的的迁徙奔袭,己方步卒占了一半,根本追不上。 追不上还如何开战。 马上就要新年了,这边的战局看似还在进行,实则跟搁置了没有什么区别。 粮草一直减少,斩杀敌军的数目也越来越少了。 “一旦粮草告急,后续粮草无法准时送到,便向那些普通的突厥民众征集粮草。” 云阳的话令在场的众人心头一紧,愕然的看着云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沉寂了良久,万明亮脸色有些犹豫。 “大帅,这与咱们北伐大军与敌国百姓秋毫无犯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了,万一激起了他们的反抗,对咱们的征伐之举怕是不利啊。” “那就用银子买,你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经历了多少战争,难道对于当年突厥还是西王庭称霸之时,他们南下犯边打草谷犯下的恶行都忘记了吗? 烧杀抢夺,多少无辜百姓被掳回草原做了奴隶,多少良家妇人被掳回草原后给他们糟践凌辱了。 对于他们在我们大龙疆土上犯下的恶行,咱们能用银子强卖粮草已经算是够仁慈的了。 老夫承认,呼延筠瑶这丫头称汗之后,犯边的时候没有跟史毕思王庭一样对我境内百姓犯下恶行。 可是隶属呼延王庭的大部分突厥部落当年也是隶属西王庭那些部落的。 难道仅仅因为他们归属了呼延王庭,改头换面之后就能掩盖他们昔年对我大龙百姓所犯下的恶行了吗? 如今是事关一统天下的国战,咱们没有将屠刀祭到这些普通突厥部众的头上已经是仁义之师了。 咱们没得选!” 云阳的话令众将领沉默了下来,最终全部同意了建议。 “这是这几日老夫苦思冥想制定的新的作战方略,他们不是要打消耗战吗? 堵不如疏,咱们就跟他们以骑兵打消耗战,剩下的步卒则是占据主要河流守株待兔。 雪化水应对不时之需还行,长久用对身体的危害可不小,草原河流就这么多,这么多人用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能遇上的。 你们传看一下吧,然后准备施行布置。” “得令!” “南宫晔,你继续传书并肩王跟朝廷,汇报一下战局,让并肩王着手迁移百姓的事情加快进程,金国的良田荒芜了就太可惜了,顺便给朝廷催促一下粮草的事情。 虽然目前粮草还算富裕,却也得未雨绸缪。” “末将明白!” 突厥战事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柳明志在北疆王府依旧过着还算平稳的日子。 凌薇儿产子之后十余日左右,在柳明志接到云阳他们的战报之后云清诗相继分娩,为柳大少诞下了一个小棉袄。 取名柳霜。 云清诗分娩后的数日,柳明志再一次接到了李晔催促其入京述职的圣旨。 传旨之人依旧是曾海,楚仁心两人。 在楚仁心的诊治之下,已经确定了柳明志的身体近乎无碍,完全可以回京述职。 曾海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祝贺,柳明志却又用正在忙碌着手迁移百姓入驻金国之事,暂时无暇分身给拒绝了。 曾海几经劝说,也没有说动柳明志不愿移驾的初衷。 在曾海带着复杂沉重的目光离开王府,回京复旨之后,柳明志在众女无法理解的情况下,一人抱着数个酒坛喝了个伶仃大醉。 时也命也四个字嘟囔了千遍,听得众女稀里糊涂,听得耳朵也快起茧子了,不知道好端端夫君又发什么疯呢。 还有二十多日的光景又到了一年一度,百姓们争相庆贺的新春佳节。 王府书房之中, 给柳正然,柳霜两个新生儿一人制作了一辆崭新的婴儿车之后,看着两娃儿在各自娘亲的歌谣下沉沉入睡的可爱模样,柳明志又去了他每日都要坚守的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摆着两样东西。一卷懿旨,一封战报。 而柳明志正盯着这两样东西怔怔出神,已经站立了小半时辰纹丝不动了。 战报来自云阳他们各个将领。 旨意则是太后陈婕的懿旨,上面的内容是当今天子李晔已经选定了佳人再立新后,陈婕让他回去操持李晔年前婚姻大事的意思。 烛火的噼啪声令柳明志回过神来,瞳孔骤然一缩。 轻轻地卷起了面前陈婕亲笔所书,字体娟秀的懿旨,柳明志眼前浮现着往昔各种情况之下跟陈婕发生的荒唐韵事。 提起笔架上的狼毫蘸墨提笔,在一张常备的宣纸之上挥写了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七个苍劲有力,笔法不俗的字体跃然纸上。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目光复杂的闭上了双眸。 “来人!” 定鼎 第七百四十四反常 书房外传来丫鬟娇柔的声音。 “奴婢在,王爷有何吩咐。” “把王妃,蓉蓉夫人,柳松管家找来。” “奴婢遵命,王爷稍等。” 柳明志听着丫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将写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宣纸卷了起来,放入了一旁的花筒之中。 随即换了一支细小的毫笔,坐在椅子上铺开一张张宣纸,伏案挥写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脚步声从书房外有远见近,逐渐的清晰。 “夫君,妾身能进来吗?” 柳明志提笔蘸墨,抬眸朝着房门瞄了一眼:“韵儿,进来吧。” 齐韵施施然的走入房中,看着夫君伏案书写的身影,缓缓走了过去,见到一旁散乱的宣纸,挽起袖摆便要动手收拾,柳明志却抬手阻拦了下来。 “韵儿,你先坐吧,这些东西为夫自己来。” 齐韵愣了一下,没问缘由,乖巧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有意将目光瞥向一旁,不去看夫君在宣纸上书写的内容。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毫笔放置笔洗之上,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纸张,取出自己的私人印玺,一张一张的盖了上去,将宣纸折叠完毕一一塞入信封之中,然后又重新提笔在信封上写下了一个个名讳。 “韵儿!” 齐韵急忙将看向书房布置的目光转到了夫君的身上:“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起身走到齐韵面前,抓起齐韵白皙的玉手将一叠厚厚的信封塞到了齐韵的手掌之中。 “韵儿,这些信跟为夫上次入京之时交给你的那些信一同存放起来,什么时候该给署名之人为夫会给你通知的。” 齐韵乖巧的将书信收入袖口之中,美眸担忧的看着柳明志。 “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双手举起,落在了齐韵晶莹玉润的面颊之上轻抚了一会,将佳人缓缓地抱在了怀里。 “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些书信就是为夫给留的一些后手而已。 傻娘子,你我喜结连理十多年,为夫一直在沾花惹草,给你招惹了那么多姐妹回来,愧对娘子你的深情了。 新春佳节在即,又该回京团聚了。 为夫便想着给你们留下一些东西。” “这都是妾身愿意的,只要夫君高兴,妾身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夫君一切安好,妾身做什么都值得,也都愿意。” “能娶你为妻,我柳明志三生有.....” “夫君,妾身能进来吗?” 书房外传来姑墨蓉蓉的声音,柳明志放下了搭在齐韵后背上的手掌,轻笑着朝着房门看去。 “蓉蓉,进来吧!” “好!” 姑墨蓉蓉迈入书房之中才看到依偎在夫君身边的大姐齐韵,急忙施身行礼:“不知姐姐也在,妹妹有礼了。” “自家姐妹,妹妹不用多礼。” “多谢姐姐。” “夫君,你找妾身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松开了齐韵,转身从书桌上取过一张信封朝着姑墨蓉蓉走去。 将信封塞到了佳人的手里,柳明志凑到佳人耳边轻轻地吩咐了起来。 姑墨蓉蓉不时的点点头,缓缓地将信封收了起来。 “妾身明白了,夫君放心吧。” “少爷,小的来了。” “进来!” “是!” “见过少夫人,见过蓉蓉夫人。” “免礼!” “多谢两位夫人。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吩咐小五,小九安排回京的车架,然后再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你。” “是,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双手分别牵住了两位佳人的皓腕。 “为夫叫你们的事情就这些了,你们先回去吧。” “好,妾身明白了,我们先回去了。” “嗯!” 两女也不磨蹭,联袂出了书房远去。 柳明志有些眷恋的环视了一圈书房的布置,走到书房前拿起一封信拆开,跟一旁的战报默默的比对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几张纸,柳明志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将纸上的内容彻底吃透一般。 然而直到柳松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柳明志目光中才带着淡淡的疑色将手里的纸张收入了抽屉里面。 “少爷,车架已经备好了,你找小的还有什么吩咐吗?” “传令孙明峰,陶力,叶景辉,秦光他们点齐三千亲兵城外等候,随同本少爷入京。” 柳松愕然的望着眉头微皱的少爷:“少爷,入京兵马根据律令不得超过五百人,三千是否有些逾制了?” 在柳松的印象中,少爷屡次入京,多数只带几十亲兵伴驾而行,偶尔只是跟诸位少夫人一同孤身入京,超过三百兵马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一下子点齐三千兵马陪同入京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给自己提醒的柳松,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 “逾制与否你不必管,按照我的吩咐传给孙明峰他们就是了。” “是,小的明白了,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暂时就这些了,其它的想起来我在通知你。” “是,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蹲在书桌下摸索了一会,取出了自己的王印朝着书架后走去。 片刻之后才空手走了出来,又在书房里扣扣索索了一刻钟的功夫,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袍锁上了书房门朝着齐韵的庭院赶去。 “夫君!” “夫君!” “夫君!” “夫.....” 柳明志一进入书房之中,便看到除了齐韵之外,身边所有的佳人全都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聚集在了齐韵的房中。 见到自己走进来,全都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云清诗,凌薇儿两女同样抱着襁褓中的儿女迎上来见礼。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正在收拾包裹的齐韵扫视了一眼眼前众位笑颜卓卓的佳人们。 “你们收拾包袱干什么?” 收拾好行囊,满心欢喜准备跟夫君一同回京欢度新春团圆佳节的众女愣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眉头皱起的夫君。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回京不让姐妹们跟随吗? 回去过年,儿媳们不回去算是什么事? 众女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收拾行礼的齐韵跟站在一旁同样抱着包袱的姑墨蓉蓉。 齐韵收拾包袱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娥眉微蹙的看向了柳明志。 “夫.....夫君,妾身听你让柳松准备回京的车架,不是要回去过年吗?我们........我们姐妹不一起陪同你回去拜见二老吗?” 众女茫然无措的眼神让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揉捏起了太阳穴。 “怪为夫没有跟你们说清楚。 突厥境内战事吃紧,为夫今年本不欲回京过节,奈何朝廷屡屡传召,为夫此次回京乃是处理政务,而非回乡省亲。 你们跟孩子们待在王府过年便可,处理完政务,为夫便赶回来与你们团圆。 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的,没想到你们却提前准备好了行囊。 娘子们,体谅一下为夫的难处,这次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好了。 尤其是清诗跟薇儿你们两个,刚出月子,身体本就虚弱,还有正然跟霜儿他们兄妹两个刚刚满月,如何经得起舟车劳顿? 都当娘亲的人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体谅孩子的事情,该打。” 柳明志的话让云清诗两佳人神色羞愧的低下了头,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儿女有些愧疚。 “夫君教训的是,妾身知错了。” “妾身也知错了,夫君你别生气。” “不止你们两个,还有韵儿,嫣儿你们,也要有个当前辈的样子,她们两个刚刚当娘亲,你们可不是,没事多教教她们两个怎么带孩子。 为夫走后,要是知道你们亏待了为夫的两个宝贝疙瘩,看为夫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柳明志说完,扬起巴掌在就近的三公主,慕容珊两女的翘臀上一人狠狠的赏了一巴掌,惹得两女娇呼一声围着其余姐妹躲闪了起来。 “都回去歇着吧,为夫换了衣服就该赶路了,公务在身,耽搁不得。” 众女遗憾的点点头,福了一礼,抱着各自的包袱离开了房间。 “韵儿,给为夫更衣。” “好!” 齐韵从衣柜里取出柳明志的蛟龙袍,褪去了夫君的儒衫开始更换起来。 期间,齐韵的美眸之中满是欲言又止的异色,看着夫君伸着手平静的神色,最终将话吞咽了下去。 目光中的忧色的流露出来。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轻轻地抚了一会天剑的剑身,将其佩戴在蟒纹玉带上,颔首对着齐韵的樱唇轻啄了一下。 “为夫走后,府中大小事务就有劳你费心了。” “妾身明了,恭送夫君。” 柳明志微微颔首,微微眯起眼眸扶着剑柄大步昂扬的朝着府外赶去。 定鼎 第七百四十五章独行侠 并肩王府外,一辆虽然不算豪华却充满贵气的车架停靠着,等待柳明志的到来。 “少爷,您出来了!” “请王爷登车。” 柳明志看着小五搬到马车旁的木墩微微点头,扶着车辕朝着车厢中钻了进去,看着准备驾车的柳松,柳明志掀开车帘微微摇头。 “柳松,此次进京你就别跟着了。” 柳松顿时惊慌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是小的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别多想,你待在府里,好好的辅助少夫人处理府中的事物,我书房庭院隔壁耳房的贵人你也好好照顾一下,她有什么需求一定不要亏待,莫失了咱们家的待客之道,书房的钥匙你跟莺儿各有一把,如果我........你附耳过来。” “是!” 柳明志凑到柳松耳边轻声细语的吩咐了几句,柳松犹豫的点点头:“小的明白了,恭祝少爷一路顺风。” “有心了,回去吧!” “小五,驾车!” “是!” 小五接过柳松手里的马鞭,借力坐上了四匹健马拉乘的车架。 “松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驾车,把少爷安稳带到京城的。” “平稳驾车,别忘了少爷的生活习惯。” “得嘞,您就放心吧。” 柳松默默的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少爷,赶路吗?” 柳明志打量了一眼宽阔车厢中的布置,一个松软暖和鹅绒靠垫,一张矮桌上面文房四宝,烛火,茶壶,酒盏,糕点,书籍一应俱全。 矮桌一旁摆放着一抬缩小的火炉,正缓缓燃烧着温暖着车厢中的温度,火炉旁摆放着十坛尚未开封的桃花酿。 齐雅亲自酿制的桃花酿是所有酒水中柳明志最中意的一种。 可见柳松为了照顾自己的习惯没少花费心思,几乎将所有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 柳明志从袖口取出陈婕让人传来的懿旨,目光复杂的翻看了几下,搁置到了一旁的锦盒中,拿起一本趣事杂谈倚靠在靠垫上翻看了起来。 “启程!” “是!” 小五听到柳明志的命令,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马车缓缓而行,在五十名精锐亲兵的护卫下朝着颍州城外赶去。 一炷香功夫,马车缓缓出了城门。 原野之上三千骑见到车架,抱拳行礼。 “吾等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掀开窗帘,眺望了一眼罗列整齐的三千亲兵微微颔首,五千亲兵,留下两千左右守卫王府安危,剩下的尽在此处。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柳明志抬手一挥。 “进京!” “王爷有令,启程进京!” “得令!” 三千骑在将领令旗的命令下,调转方向,分批护卫在马车周围,奔袭入京。 官道之上一些赶路的行人,见到并肩王的旗号,神色激动不已,纷纷躬身退到官道两旁跪地行礼。 王爷千岁! 柳明志听到车厢外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沉着的神色露出了一抹笑意,默默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 突厥临近河朔,河套草原的孤山部。 大批的突厥人跟少数的金国残兵迁徙到了孤山部境内,开始新的修整行动。 突厥各部遵从呼延筠瑶的号令,这些时日一直躲避大龙兵马的锋芒,始终不与敌军正面交锋。 敌人追赶,自己便拔营迁徙,敌人停下修整,自己便安扎下来生活。 大规模迁徙对于突厥人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往年为了寻找牧草丰盛的牧场,哪年不迁徙个三五次。 只不过今年的迁徙原因特殊了一些而已。 前些日子虽然偶有伤亡,可是相比之下,与敌军正面交锋所遭受的损失已经降到了最低了。 然而在草原上游荡的突厥部众跟金国残兵,发现己方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这半月以来,每日伤亡折损的人数跟被敌军俘虏损失的人数正在逐步的加剧。 原因便是一直跟在后面追缴的大龙敌军占据了草原上的取水所用的河流。 正如云阳预料的那样,雪化水不是不能引用只是喝了之后容易闹肚子。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谁也扛不住这种痛苦。 常言道好汉架不住三泡稀。 如此大量的人员,用水还是要依靠河流为主。 然而一些河流被大龙的兵马分段拦截了下来,水量越来越少。 为了补充饮水,不得已得步入敌人圈禁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越来越多取水的兵马不是被斩杀便是被生擒活捉。 顿时令各部在草原上以奔袭战为主的两国兵马闹得人心惶惶。 不吃饭还能坚持几日,不喝水是真的不行。 偏偏如今己方不缺吃的,唯独缺少日常用水。 雪水烧开了倒还好一些,可是大龙四处追击的骑兵哪会给你多少生火的机会啊。 在云阳守株待兔的计策下,突厥精锐伺候后也冒险去挖开被堵住的河道。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目前的日子越发的艰难了起来。 突厥一些较小的部落,甚至出现了哗变的情景。 金雕传书联系的呼延筠瑶,女皇二人再次远程商议了一番,两人推测,大龙步马已经不敢再将战线继续拉长了。 于是吩咐各部部众持续北撤,远离大龙步卒占据的河流范围。 只要敌军不是全军集结而来,只有那些骑兵追击上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只是如此一来,狙击大龙兵马后续粮草的行动可能便要搁置下来。 两人的命令,再次令人心惶惶的两国联军转危为安,过上了一些还算安稳的日子。 虽然依旧要不时地应付后面继续追击的敌军骑兵,起码饮水问题解决,士气不用继续低糜下去。 双方兵马的拉锯战再一次陷入了小小的搁置之举。 无奈的云阳等人再次改变围剿方法。 虽然没有大规模深入,可是却沿着河流为主追缴了起来。 当斥候发现敌军的踪迹之后,便根据地图上的水脉流向尽可能的截断水脉的流动。 逼迫敌人不得已逐渐的靠近过来。 而双方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战术对决皆被一骑游曳在草原上的独行侠给看在眼里。 在金国跟突厥联合在一起的一支取水队伍,再次被都护府一万多骑兵围追堵截的时候,独行侠骑在马上,正立于雪原之上的一处高波位置举着千里镜默默的瞭望着。 独行侠头戴斗笠,一袭淡白色的士子儒袍被一件杏黄色的厚重大氅包裹其中,杏黄色大氅的绒毛之上站立着一只雄壮矫健的金雕正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看着数里外双方战事逐渐接近尾声,斗笠人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简易的纸笔,弯出一道玲珑的曲线伏在马背之上书写了起来。 将纸张装在竹筒之中,系在金雕的腿环之上。 金雕在独行侠的拍打之下,嘶鸣一声凌空翱翔而去。 独行侠收起了千里镜,举目眺望了一眼无垠的雪原,轻轻的挥动马鞭。 一人一马驰骋而去,渐渐的隐没在旷野之中。 :。:m.x 定鼎 第七百四十六章预战 突厥境内咕噜河支流。 云阳这一路数次围剿两国兵马无果的大军步卒,此时此刻便驻扎在河畔北侧。 驻守这里一来是取水方便,可以轻松解决大军将士的用水所需,二来是对突厥一些冒险前来取水的兵马进行围剿。 虽然这些日子一来成效不算太过显著,然而敌军的生存空间正在逐步被己方兵马挤压了下来,只待后续粮草一到,没有了后顾之忧,便是彻底合围两国敌军的时候。 追不上那就学习当初大汉驱逐匈奴一样,彻底把他们赶到阴山以北那片从来没有人涉足的疆土中去。 让他们跟御书房那张硕大的地图上标注的沙俄国去争斗去。 只要他们永远不再涉足这片将来要划入大龙地图上的疆域,是斩杀了一劳永逸,还是驱逐出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统天下,一统天下,何为一统天下。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拿下这片疆土吗!这才是大军数次北伐的最终目的。 云阳正在围着沙盘跟张狂探讨着下一步用兵对策,怎么样在最少的损失下将金突两国的疆域彻底的囊括到大龙的地图之中。 亲兵捧着一封信跑进了大帐之中。 “大帅,副帅跟督军那边传书而来,数日以来,贼心不死的敌军又尝试涉足咱们圈禁的河流范围内偷取用水,挖掘咱们拦截起来的堤坝,他们一触即逃,骑兵弟兄迂回过来之时他们已经奔逃到了数里之外。” 云阳接过书信翻看了一下,递给了一旁的张狂。 “看样子敌军的用水在咱们筑造堤坝拦截之后已经出现了用水的危机,可惜咱们不能再继续深入了,否则一定能趁机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用水的可不止那些且战且退的两国兵马,还有数百万的突厥百姓。 到时候若是因为水源的缘故,他们的兵马跟自己的部众发生了纷争可就有的看了。 一群苟延残喘之辈,负隅顽抗到底依旧改变不了我大龙即将一统天下的趋势。” 张狂将看望的信纸搁置在一旁,附和着云阳的话轻轻颔首:“敌军如果正面交锋的话,或许现在咱们已经拿下了突厥的半壁河山。 奈何粮草不足,加上步卒居多,既追不上他们撤退的脚步,也不敢大肆的围剿。 根据夏侯将军的传书,现在后续粮草已经到了平州。 可是越是往北,官道上的积雪便越是深厚。 根据每日行程的推测,这批粮草运到咱们手里之后估计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若是再出点岔子,或许会延误更久。 还好咱们的粮草还算充足,否则便要后撤一段距离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因为朝廷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北疆六城,六大州府的总督接到了朝廷的传书,已经就地征集粮草,抽调各地州府的府兵先行将粮草运往我北伐大军的手里。” 云阳眉头微皱起来:“第一批粮草就是从北地各处州府征集的,再征就是百姓的余粮了,这让他们如何过冬?” “大帅你听末将说完啊,正是因为这样,朝廷才想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给北地各州府百姓留下一个月左右的口粮,等夏侯将军他们的粮草运到北地之后,再以平等的数量还给百姓跟各地州府的应急粮库。” 云阳苍老的双眸愈发的明亮了起来:“到底是当年敢跟睿宗先帝据理力争,宁失首级不舍钱财户部尚书姜远明,这样的法子都想得到。 若非并肩王及时回京,处置了祸乱朝纲的代户部尚书国丈任文越,只怕在供应我北伐大军的粮草事物之上,万万是做不到姜远明这个地步的。” 张狂听到云阳对姜远明毫不掩饰的赞叹之词,唏嘘的点点头。 “大帅说的是啊,幸亏陛下及时认清了自己宠幸妖后任清蕊所犯下的弊政,把致仕之后的姜尚书又给重新召回了朝堂,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在粮草的事情上都得焦头烂额啊。 不过话说回来,大帅你不觉得任文越之事有些蹊跷吗?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一个幕后黑手在........” 张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眉头猛然皱起的云阳给拦了下来:“张狂,咱们是边关武将,朝廷上的事情不是咱们该过问的,这些事情过去了就别在提了。” 张狂一怔,看着眉头忽然发紧的云阳默默的点点头:“是,末将明白了。” 云阳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目光复杂的起身徘徊了起来:“不过除了姜尚书,北疆六城的总督也值得称赞,他们竟然能说服百姓们如此相信官府,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将余粮交了出来。 可见这六人的政绩还是极为显著的,否则定然无法赢得百姓如此的信赖。” 张狂的神色忽然有些古怪起来。 “大帅真的以为仅仅凭借六大总督能够及时征集出来百万兵马数月消耗的粮草?” 云阳眉头一凝,诧异的看向了神色莫名的张狂,稍加思索了一下。 “不会是并肩王出面了吧?” 张狂苦笑着点点头:“北地苦寒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富庶程度暂时还不如江南这些鱼米之乡,可是比起之前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改变这种样貌的便是总揽二十七府军政要务的并肩王。 除了在北疆一言九鼎的他从中颁布制令斡旋,还有谁能得百姓如此信任,短时间征集近乎百万石的粮草。” 云阳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唉.....王爷他虽非领兵北伐之人,可是他为了北伐大军所做的事情却远超我这个三军统帅啊。 自从他入朝以来,便一直致力天下一统。 如今看来王爷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呢! 国有此等重臣,安有不盛之理。 只是,如此威....唉.......” “大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叹而已。 八年了,自瑞安二年伊始至今,其中有八年光阴,我大龙年年有战。 征讨西域,收复河套,河朔失地,三征金突两国,如今更是第四次北伐了,若是再不能一统天下。 睿宗留下的鼎盛山河不知道还能在支撑几年这样的日子。 再加上海宁候安江河四次巡视西洋,虽然不时地派遣船队将贸易所得运回朝廷充盈国库。 可是前期消耗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这次咱们若是不能完成一统天下的毕生所愿,只怕死后将无任何颜面去面前两代先帝了。” “大帅莫要丧气,只要后续粮草无碍,我大龙一统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但愿吧,以你所汇报的内容,后续的粮草怕是快运到了。 如此一来,马上传书各部将领,让他们做好大军深入作战的准备。 纵然不能以刀兵攻陷突厥,也要将他们彻底驱逐阴山以北,再也不会卷土重来为祸我大龙边疆。” “得令!” 张狂走后,东方明迟疑的看着云阳:“大帅,粮草充足了,你觉得结束突厥战事还需多少时日? 是否传书朝廷告知一下?让朝廷准备大规模迁移百姓的事情?” 云阳眯着眼睛迟疑了一会:“粮草一到,马上深入逐敌。如今咱们占据了突厥草原西南三分之二的疆土,距离阴山不远了。 以来年五月之准,三月为略。 争取三月左右结束突厥战事。” “可是咱们分散了兵力入驻金国各大城池,如今的兵力三月为准是否有些冒险?” “你忘了咱们其实就近还有五万精兵可以调动了?” 定鼎 第七百四十七章怪异请求(合一) 东方明茫然惊愕的看着神色略显高深的云阳。 “还有五万可以就近调动的精锐?难道是要调动驻守北疆六大主城的剩余兵马?可是若是调动了他们,一旦金突两国的敌军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转道冲击我北疆边城。 把他们调来以后,仅仅依靠各地州府的府兵如何是敌军的对手啊? 到时候万一把敌人逼急了,在我北疆境内大肆屠杀我北地百姓,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云阳默默的摇摇头:“老夫什么时候说要调动驻守边城的兵马了,你啊,还是北疆六大主将之一的老将领呢,难道你忘了你们甘州跟云州城几百里外的河朔,河套两地正在硕方古城遗址上重新建筑城池的兵马了? 万守疆这个老东西收复了河朔,河套失地之后,可是命令其麾下忠武将军孔德思跟中郎将吴茂云两人率领五万兵马,驻守那里重建硕方古城,防止收复的失地重新被呼延王庭给重新夺了去。 驻守那里的五万兵马可是当年收入失地,跟史毕思王庭大战之后留下来熟悉突厥战法的精锐之师。 兵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如今积雪深厚,筑城的进程定然搁置,兵马肯定闲置了下来,月前老夫已经传书陛下,让他降旨孔德思两人领兵开拔协助我北伐大军尽快收复失地。 纵然五万精兵不能全部出动,能来三万人已经足够我军士气大增,战力飙升了!” 听云阳说完,东方明急忙拍了拍脑门点点头。 “对对对,这几年一直征战在外,末将都把河朔,河套草原上万老爷子当年留下的一支兵马给忘记了。 若非大帅提及,末将只把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些事情了。 若是加上他们的协助,三月之内将突厥全线拿下还真有可能。” 云阳轻抚着胡须扫视着面前的沙盘:“只要两国再无可战之兵,两国的遗民便不足为虑了。 说到底还是并肩王跟户部的鼎力支持啊,若非他们粮草一直能及时的补充上来,咱们再是兵多将广,战力非凡,想要如此势如破竹的一路追缴敌人不过是一场空想而已。” “是啊,当年的柳小子,咱们如今见了也得恭称一声并肩王了。 不过人家能身居高位,全凭人家自己出色的本事啊。” “这些就别感叹了,先把后面如何深入围剿敌军的事情给商议好了再说。你马上把拿下突厥全线的大概日子传书朝廷。 让他们着手开春之后迁移百姓的事情。” “得令!” 三日后,斥候汇报。 由北疆就地征集的粮草已经出关,最多不过十多日便可运往大军之中。 得到汇报的云阳立即传书各部将领,着手大军开拔,北上深入逐敌之事。 而云阳跟东方明说的那些话也成功的应验了出来。 大军开拔前夕,三万精兵在忠武将军孔德思,中郎将吴茂云的带领下由河朔,河套草原兵分两路出击,朝着北伐大军合兵而来。 一时间斥候在草原上奔袭的身影随处可见,金雕,鹰隼,翱翔的身影接连不绝。 一只只信鸽也在草原各处游曳了起来。 为了三月至五月左右拿下突厥,一统天下,北伐大军的将领们可谓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而在金突兵马在各路斥候的侦查之下,也知晓了大龙兵马的异动,互相传递书信,商讨着各种迎敌之策。 一时之间草原之上风声鹤唳,愁云密布。 北伐大军给他们的压力逐渐的在两国全军弥漫开来。 忻州府宜州境内。 柳大少的进京车架刚刚出了昨日入住的宜州城,再次开始了进京的行程。 这是赶路的第八日了,再过两日左右,就能穿过剩下的几个州县奔赴忻州成。 过了忻州,出了风云渡之后也就出了北疆二十七府的地界了。 车厢之中,柳明志看着小五从金雕腿环上解下,递到自己手里的信筒,掰掉塞口抽出里面的几张折叠相当厚实的纸张,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看着纸上详细的记述内容柳明志神色古朴无波,清亮的双眸犹如一潭死水。 良久之后,柳明志看完了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取出火折子将所有信纸点燃,丢在了一旁缩小的火盆里。 掀开窗帘将纸张燃烧的异味散发了出去,柳明志眯着眼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良久。 将酒杯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开始研墨挥笔,盏茶功夫柳明志将几张纸条递到了车帘外。 “小五!” “是,少爷!” 小五看着平稳而进的四匹健马,将马鞭塞到屁股下压着,从车厢的挂壁的笼子里取出两只信鸽,将柳大少递给他的之上塞好之后绑扎信鸽的腿上,双手一扬。 信鸽咕咕叫了几声,朝着北方扑楞着翅膀北飞而去。 车厢中的柳明志听到外面的动静再次被微微的寒风替代。 从一侧的棋盘上捏下了几枚已经被把玩的相当圆润的棋子捧在手里打量了一会,毫不留恋的丢在了一旁燃烧着的火炉之中。 本就怪异的棋局,去掉了几枚棋子之后更加的怪异了。 怕是没有任何人能看懂这局棋到底是根据什么棋谱布置的残局。 柳明志盯着火炉中那些棋子看了一会,又慵懒的依靠在软垫之上,捧着一卷蓝皮书卷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两日后。 忻州城中驿站上房中安歇的柳明志,迎来了一批从南而来的故人。 “并肩王柳明志接旨。” 柳明志弓着身子,微微仰头看着捧着圣旨缓缓卷开的福海。 福海算是柳明志认识的內侍之中,最老的一批了。 当年自己还是一介白身之时,正是他奔赴江南当阳书院下的秦淮河畔宣读李政让自己添为太子伴读的圣旨。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抗旨不遵,跟福海结下了后面的交情,看着许久不见,眼角有些皱纹的福海,柳明志目光有些怅然。 “福公公,又是让本王入京担任摄政王的旨意?” 福海一愣苦笑着点点头:“王爷果然明慧,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内容,这旨意咱还读吗?要不王爷直接接旨便是了。” “福公公,咱们认识快十四年了吧?” “王爷好记性,确实快十四年了。 跟王爷初识之时,王爷还是风华正茂的小郎君,时光荏苒如今咱也四十出头了!” “呵呵.......是啊,时光荏苒,岁月无情,转眼相识已经十四年了。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福公公给本王解惑一下如何?陛下一直让本王回京担任摄政王到底因为何故?” “这.....不是咱不给王爷您解惑,实在是咱真的不知道陛下的想法。 不过,这是何等的隆恩浩荡,咱想不通王爷何故一再推脱呢?” “福公公,这摄政王之位,立于百官之上,无异于处在风口浪尖,百官是如何应允陛下此举的?亦或者说陛下根本没有跟百官商议,行了独断朝纲之举,打算先斩后奏,在本王接旨领命回京之后将事情成了定局,再告知百官!” “王爷,圣意难测,咱岂敢妄言。 然而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您三次都拒接了圣旨,陛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一直对王爷隆恩厚重。 更甚至来了第四道让你入京述职的圣旨,别说当朝了,纵观我朝近百年来也没有任何人有此等殊荣啊! 王爷您就接旨吧。 如今朝中官员皆是双鬓斑白的老臣,他们去了之后,朝堂之上除了王爷您,还有谁能担任朝廷的这跟顶梁柱? 除了您,谁能统领,震慑那些恃才傲物的后进官员? 他们一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没点威望,还真不好管理,陛下还算年幼,没有您的鼎力支持,陛下以后执政怕是有的肝火旺盛了。 陛下如今殷切的希望王爷能入朝辅佐,王爷如今正值青春鼎盛,跟陛下明君良臣,正是您大展宏图的时机啊。 王爷虽然已经扬名天下了,可是以后还要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岂能少的了这一段佳话?” 柳明志望着福海殷切恳求的目光,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 “如果本王依旧拒接呢?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本王抗旨不遵之责?” “陛下没有任何要惩罚王爷的意思,只是吩咐咱多多劝诫王爷,如果王爷还是不接,就让咱回京复旨,诸事等王爷入京主持立后之事以后再行商议。” “福公公,非是本王不想回京述职,懈怠为陛下分忧,而是北地战事迫在眉睫,你觉得本王就这样一走了之,弃几百万百姓而不顾,百万大军而不理,这样真的行吗?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将北地琐事处理完善,不用陛下下旨,本王自己便厚着脸皮回京述职了。 今日,只能让老伙计你失望了。 不过你无须担忧因为没有说服本王接旨被陛下斥责,过了忻州再有几日的光景就能奔赴京城了。 到时候诸事本王亲自给陛下解释。” 福海看着语重心长的柳明志,将卷开了一半的圣旨再次合了起来。 “唉,既然王爷确实无暇分身,咱也就不继续劝说了,咱在宫里恭候王爷大驾。” “老伙计,多谢你的体谅。” 福海无奈的摇摇头:“王爷啊,当年您一介白身就敢抗旨不尊,如今贵为当朝一品上的一字并肩王,咱不体谅能行吗?” “留下来填饱肚子,还是即刻回京复旨?” “即刻回京复旨吧,不过走之前,可能得麻烦王爷一二。” “谈何麻烦,有什么需要本王协助的?” “咱来时的路上,野外方便不小心踩了个空,弄湿了靴子,如今冻得双脚快要没有知觉了,王爷您看你是否割爱一下?” 柳明志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心翼翼的福海:“本王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我马上让人给你取一双合脚的靴子来。” “别别别,您这蟒纹攒金靴咱可没有那个胆子穿,给双棉袜子就行了。 时间紧急,王爷也别再找人忙活了,咱也不嫌弃王爷穿过的,你脚上这双割爱给咱就行了,正好王爷还给暖热了,省的咱再适应了。”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袜:“这.......这......合适吗?” “事急从权,没什么不合适的,复旨重要啊。” “得,你不嫌埋汰就行,本王马上给你脱下来。” 对于福海的要求无奈的点点头,柳明志坐在椅子上开始退掉自己的鞋袜。 将并未有什么味道,却让人有些膈应的袜子丢给了福海,柳明志赤脚穿上了鞋子。 弯腰穿着靴子的柳明志并未发现,提着袜子的福海看着他穿上靴子之时,脚底上的那片怪异疤痕,微微佝偻的身躯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老伙计,你愣什么呢?再不穿上就凉了。” “啊?啊!是是是,咱马上换!” 福海心不在焉更换上了柳明志的袜子,穿上鞋子之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王爷,咱告辞了!” 定鼎 第七百四十八章故人 柳明志瞧见福海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也没有往心里去,还以为他是因为没有完成李晔吩咐他劝诫自己述职摄政王的任务而走神。 “既然老伙计你急着回应复旨,本王就不强留了,恕不远送。” “王爷留步,咱告辞。” 福海目光隐晦复杂,不敢再跟柳明志对视,一挥手里的拂尘招呼着身后的一群陪同小太监朝着楼下走去。 马蹄声传来,柳明志打开了房间的悬窗望着福海他们十几人纵马消失在街道上的身影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你是迫不及待的要把我禁锢在你的身边才能放心啊,看来昔日阅兵的场景已经成了你心里的梦魇了。” 李晔接二连三的传旨召见自己回京述职的目的柳明志心里异常清楚。 不外乎天下一统之后,三十万新军六卫又要重新归属自己的麾下执掌。 到时候李晔若是想要将朝堂大换血加上削除藩地集中皇权,势必要跟自己这位藩王中的佼佼者走上对立的一面。 一旦自己不同意李晔的行径,几十万兵马在手的自己势必将会成为一统天下之后的最大內患。 而三十万铁骑出征在外,此时自己只有政权在握,这个时候削了自己的藩王之位,将自己召回京城之中无异于是最好的时机。 摄政王之位看似比一字并肩王的爵位更加尊崇,可是一个在封地之内握有生杀大权,掌控无上权柄,一个在朝堂之上四面皆敌,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之下。 如此对比下来,总揽国政的摄政王跟总揽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哪个更加合适自己根本不用细思。 尤其是自己在京城上朝之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 总揽国政的摄政王......呵呵......形同虚设而已。 李晔明摆着是要中央集权了啊。 而自己这位并肩王则是成了李晔想要开始中央集权的头号绊脚石了。 这小子确实越来越精通帝王权术了。 以摄政王之位为由头来削除自己藩位。 自己从了,便顺理成章的达成了他的目的,连自己都听从了朝廷的指挥,到时候庆王,云王他们这些李氏亲王,几乎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势必要被李晔一一削藩,最后完成中央集权。 自己不从,以后若是君臣之间出了点什么岔子,李晔亦是占据了所有上风。 让你这位并肩王回京述职,担任总揽国政的摄政王,明明是隆恩浩荡,而你却屡屡拒绝,明显藏有拥兵自重之意,怀有不臣之心之嫌。 到时候无论如何,李晔都占据了大义的一方。 尤其是这没跟文武百官商议,直接越过左右宰辅,六部尚书直接将圣旨下到了自己的手里,更是一计阳谋。 明摆着是要学他的祖父李政,将自己变成朝堂之上的孤臣一个。 到时候自己这位摄政王说是总揽国政,实际也只是说说而已。 为了权衡,李晔都不会跟自己站在一边,而是将心思偏向与其他要跟自己作对的朝臣身上。 “呵呵......驱狼吞虎,扶奸扼忠,看来你把姑父教给你的那些帝王权术全都吃透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苦笑了两声。 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却用自己亲手教给他的东西来对付自己。 这种滋味还真是五味杂陈啊。 如果没有婉言跟月儿的安危系于自己身上,自己或许早就把手里的权利交了出去。 踏踏实实的当一个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安然悠闲的欢度自己的余生。 可是上天偏偏阴差阳错的让自己跟金国皇帝完颜婉言有了夫妻之实,更是有了血脉延续下来。 李晔如今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皇帝了。 为了确保自己的江山稳固,避免金,突两国旧族复辟,谁能保证他会不会遵从自己昔日的话语,真的不跟婉言还有月儿计较以后。 君无戏言不假。 可是天家无情更是不假。 自己先后辅佐了三代帝王,了解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明白一个帝王为了自己的江山会有多么不择手段,会有多么心狠手辣。 远的不说,单就说父皇李政为了自己的江山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宗人府的明公李玉刚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老三李云龙是自己跟昔日的爱人静妃娘娘邓婵所诞下的子嗣。 李晔如今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皇帝,自己本该高兴。 可是也越来越不敢赌了。 真的撒出了自己手里的权利,天下一统之后,李晔却翻脸无情,将婉言跟女儿处决了。 到时候自己空有翻江倒海之心,却再也没有扭转乾坤之力了。 柳明志心神紊乱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心里一片杂乱。 明知会走到这一步,也早已经做好了走到这一步的打算,可是当局面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柳明志却依旧有些茫然无措。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这副局面? 唉...... 晔儿啊晔儿。 你是一国之君,是当今天子。 身为帝王,你做这些乃是人之常情,姑父并不怨你。 要怪就怪天意无常,造化弄人。 你看重江山是人之常情,姑父看重亲情亦是理所当然。 而你所看重的江山,在我看来,与我妻儿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你的江山重要。 柳明志的女儿更重要。 “王爷,驿站的差役把您的酒菜交给卑职了,您现在要用饭吗?” 房外传出了亲兵将领之一孙明峰的声音,把神游天外的柳明志拉回了现实之中。 轻轻地吐了一口,将神色恢复下来柳明志坐在椅子上这才看向房门。 “进来吧!” “是!” 孙明峰一手捧着一个托盘,一手推开了房门步履稳健的走进房中。 托盘之上四碟精致的小菜,一壶冒着温热的酒水。 “王爷,驿站主官吩咐差役传话给末将带给你,让你别嫌弃菜肴简陋,地方不比京城跟王府,照顾不周之处还望王爷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活了大半辈子了,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什么没吃过,戎马生涯这么多年,啃干饼子不也过来了。 能填饱肚子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 孙明峰憨笑了两声,将托盘一一摆上:“能遇到王爷这么不摆架子的人,一路上各地州府驿站的主官可算是烧高香了。” 孙明峰说完将托盘搁置一旁,从袖口中摸索了一会,取出一双绢布包裹的银筷子将摆放精致的四碟菜肴搅和了一下,全部混合到了一起之后才分别夹起三筷子送到口中品尝了起来。 片刻之后,孙明峰又端起酒壶晃了晃,取出一个茶杯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又过了一会,孙明峰这次放心的对着柳明志点点头。 “王爷,可以放心吃了。” 柳明志无奈的看着谨慎不已的孙明峰:“你啊,太过小心了,一些驿站的官员能有什么胆子敢给我的酒菜下毒。 除非他们不想一家老小好好活着了。 再说了,让你一个四品上中郎将给我试毒,传出去别人不知道怎么戳我脊梁骨呢! 我体内有蛊虫可防毒药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以后不要这么麻烦了。” “驿站的官员不敢,不代表不会有贼人摸进了厨房之中偷摸下毒,身为您的亲兵,这些本来就是卑职该做的。 我再是中郎将,可是比起你这位国之栋梁的并肩王也就不值一提了。 还是小心为好,你若是出了岔子,兄弟几个能活活吃了卑职。”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再不听命我就把你调到别处去了,让出生入死的兄弟给我试毒,我柳明志可没有这么大的架子。” “这.........”孙明峰苦笑着点点头:“不试毒可以,但是以后厨房做饭我们必须安排兄弟盯着,这点总可以吧!” “你看着办就行!” “得嘞,谢谢您体谅兄弟们!没事的话末将就先告辞了!” “等等,你附耳过来!” “是!” 片息后,孙明峰看着柳明志严肃的目光,无奈的点点头。 “遵命!” “记好了,先下去填肚子吧!” “嗯!末将告退!” 孙明峰走后,柳明志倒了一杯酒,也开始补充有些发空的肚子。 酒菜下了一半的时候,孙明峰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王爷,驿站外有人自称是你的故人,持信物前来拜访。” “故人?说叫什么名字了吗?相貌如何?” “头戴斗笠,黑纱罩面,此人让卑职将信物交给你,说是你看了信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柳明志犹豫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送进来!” 定鼎 第七百四十九说客 孙明峰走进房中将一个信封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王爷,来人可真是奇怪,一问三不说,若非王爷一直交代兄弟们待人客气一些,就凭此人偷偷摸摸,不敢真面目示人的行径,咱早把此人给轰出去了。” “此人既然能知道本王的行踪,肯定有着不俗的身份,幸亏你没有将其轰出去,否则说不准无形之中就让本王得罪了一个贵人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拆开了信封,取出里面一张上等的信纸翻看着信纸上的内容,方才还对孙明峰乐呵呵的柳明志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惊愕难明的神色,紧缩着瞳孔再次确认了一下纸上的内容。 柳大少的激烈反应将孙明峰吓了一大跳,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诡异的柳大少,不知道信纸上到底是什么内容,能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王爷都反应如此之大。 “王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先忙你的去吧,来人确实是我的一位昔日的深交好友,我亲自下去迎接她。” “原来还真是王爷的故人,既然如此末将就先退下了,不耽搁你跟贵人叙旧了!” “嗯!” 孙明峰走后,柳明志神情复杂的将信纸塞进了袖口之中,不疾不徐的出门朝着楼下走去。 看似平静的神色被其有些慌乱无措的目光给暴露了出来,一切都显示着柳明志不过是在故作镇定而已。 走下楼梯,看着台阶下孤身一人的身影,柳明志双手十指松松握握的走了过去。 “皇......陈.........你怎么来了?” 轻纱照面的斗笠人四下环视了一下驿站中进进出出的客人,将视线看向了有些故作镇定的柳明志。 “楼上说!” “好.....好的,你先请!” “同行!” 柳明志察觉到楼梯两旁目光有些惊愕的亲兵,默默的点点头。 “同请!” 在几个亲兵诧异的目光中,柳明志跟斗笠人齐驱并进的朝着三楼的天字号上房登去。 两人一进房间,柳明志立刻关上了房门,顺便把门栓也给带上了之后这才有些不安的看着在打量着房中布置的斗笠人。 “皇......陈婕,你怎么来忻州了?” 柳明志一声陈婕算是道破了来人的身份,正是当朝太后娘娘陈婕。 听到柳明志有些微乱的话语,陈婕缓缓地取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自己妍姿艳质,淡扫峨眉的华贵雍容。 陈婕一袭女扮男装的天蓝色士子袍,身后披着一件淡白色的大氅。 陈婕虽然男儿装扮,可是技术实在是拙劣了一些,胸前凸起的峰峦根本不是士子袍能遮掩的住的,说明陈婕对于女扮男装的技巧一窍不通。 以为穿上了男人的衣服就是所谓的男人了。 但凡有心人稍加思索,她拙劣的装扮马上就能被人轻而易举的给识破了。 柳明志无言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故的陈婕,思索着该主动说点什么为好。 陈婕顾盼流转的凤眸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之意跟复杂的神色,默默的看着有些拘谨的柳明志。 看着眼前这个拘谨无措的男人,陈婕凤眸中越发的复杂怅然了。 这个男人真当是当初在太子府中强行侵占了自己的身体,并且还言语奚落了自己一番的男人吗? 他现在的样子跟那日晚上的样子差别真的好大。 柳明志看着陈婕一言不发,楚楚动人的模样,目光躲闪了几下,不敢正视面前的佳人。 随着时间的流转,当初因为怒火,强行侵占了面前这个自己该称呼一声皇嫂的娇柔妇人,柳明志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丝愧疚之意。 虽非自己本意,可是一句虽非本意并不能掩饰自己占有了她清白之躯的事实。 “你最近还好吗?听说你大病了一场,久病不愈,现在没事了吧?” 陈婕终于开口说话了,令柳明志松了一大口气。 方才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的自己心神都有些恍惚了。 “现在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让你担心了。” 这次轮到陈婕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目光下意识的有些躲闪:“哀家才没有担心你,只是怕你出了事情,会令朝堂之上出现动乱。”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让你费心了!你最近还好吗?我离京之后一直想给你去书的,可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又因为北伐战事给耽搁了。 看到你如今一切如故的模样,我就放心了!” 听到柳明志有些歉意的话语,陈婕凤眸之中闪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幽怨之意。 “挺好的,吃穿用度都有人服侍,没有什么理由过得不好!” “啊!也是啊,挺好的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发现自己忽然有些理屈词穷了,以前挺能说的自己如今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了。 “吃了没?我刚吃一半,要不你坐下来吃点?想吃什么我马上让人送上来。” “不用了,路上用过干粮了。” “吃过了,吃过了,那坐下来歇歇脚,京城到忻州数百里呢,路上受累了吧。” 陈婕依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有些干瞪眼的柳明志,臻首示意了一下。 “你也坐啊,愣着干什么?” “啊!好.......好的!” 柳明志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就不问问我来找你干什么?” 柳明志无语的看向了娥眉微凝的陈婕,他喵的,方才我都问了好几次你怎么来了好不好? 你一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变成了我没问你你干什么来了? 这些不重要的小问题,柳明志也不想跟陈婕因为这些产生不愉快,老老实实的看向了陈婕。 “你来干什么了?我接到了你的懿旨回京操持陛下的立后事宜,一路上并未声张,你怎么知道我到了忻州府的消息了?” “我........”陈婕看着有些好奇的柳大少,神色犹豫了一会:“哀家给皇儿去送御膳,无意中听到你到了宜州的消息,然后就借着回太子旧府小住的机会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天寒地冻的你没必要赶来的,再有七八日的光景我就能赶回京城了。” “哀家.......哀家.......” 看着陈婕有些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柳明志也不催促,下意识的去牵陈婕的玉手:“不用急,想好了再说,我时间空闲的很。” 陈婕触电似得将双手缩了回去,凤眸紧张的盯着柳明志。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将手掌收了回去,有些尴尬的看着防贼似得看着自己的陈婕。 自己的诸多娘子有为难的事情,自己每次都是这样安抚她们的,方才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而已。 房中的气氛再次诡异了起来,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 良久之后,陈婕抬眸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柳明志,主动抬手伸向了柳明志,白皙细腻的玉指抓着柳明志有些粗糙的手掌微微用力攥了起来。 看着柳明志有些愕然的目光,陈婕贝齿轻咬了一下红唇。 “回京述职好不好?” 柳明志有些怔然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恢复了一丝清明,起伏不定的心神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凝眸看向了凤眸幽幽的陈婕,柳明志默默的低下了眼帘。 “你是来给陛下充当说客的?” “不是的,皇儿根本不知道我来忻州的事情,此次前来是因为我.......我.......我........柳明志,回京述职有什么不好的? 繁荣昌盛的京师不比苦寒的北地要强吗? 纵观天下,多少官员费劲了心思都想位列两班,皇儿宁愿违背他父皇的遗旨,都想把你留在身边辅佐,你为何一再拒绝呢?” “你是怎么知道陛下传召我担任摄政王之位的事情的?” “哀.......我从御书房的龙案上无意中看到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所以你还是来为陛下充当说客的!对吗?”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为了皇儿来充当说客的,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皇儿跟朝廷好。 回京述职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咱们虽然无名无分,可是却阴差阳错的有了那层身份。 我一个人呆在深宫大院孤苦无依,这辈子注定要守着高墙大院孤独终老,你回京之后,也能时常进宫陪陪我。 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回京述职!” 柳明志看着陈婕恳求的目光,心神有些变动。 “你!身为后宫之人,不该卷入朝堂的事情之上。” 陈婕慢慢的站了起来,牵着柳明志的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之上,静静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我不想过问朝堂的事情,也没有资格干涉朝堂上的事情,你就当是为了弥补我,回京述职好不好?” 定鼎 第七百五十章苦劝 柳明志望着陈婕无助的目光怔然了好一会,收起了被陈婕握着放在起心口上的手掌,双手扶住佳人的肩膀将其轻柔的按坐在椅子上。 “你希望我回京述职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懂朝堂吗?” 听着柳明志嗓音略带磁性的问题,陈婕茫然了,凤眸中一片不明所以然的样子。 她怎么会懂得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李白羽登基不过两年光景,那时候她跟何舒两人刚刚入驻后宫,都在想着怎么讨好李白羽跟皇太后南宫梦坐上后宫之主的位置,根本无暇分心去顾及朝堂之上发生什么事情。 相比在李政身边耳濡目染几十年的南宫梦来说,陈婕这位皇太后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可谓是一无所知,更是一窍不通。 身居后宫这么多年,他对儿子李晔的教导完全都是以母后南宫梦为主,自己根本没有自主决定过任何事情。 不是她的身份不合适。 而是她对于朝堂上的事情知道的实在太过朦胧,说是一知半解还是从母后那里听闻的。 陈婕默默的摇摇臻首,怔怔的看着柳明志。 “不......不懂,可是你回京述职跟我懂不懂朝堂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想你回京,只要偶尔能够见见你我就知足了。 我都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你了,你都不打算同意吗?” 陈婕的双眸中再次闪露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幽怨跟失落,却被俯视着他的柳明志看了个一清二楚。 陈婕目光中的神色令柳明志心底颤动了一下,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叹息了一声。 这个女人毫无征兆的到来,打乱了自己的思绪,扰乱了自己的心境。 让一些本来就根深蒂固的决定出现了松动。 柳明志默然了下来,不明所以的陈婕就这样愣愣的盯着愣愣出神的柳明志,双眸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采。 柳明志的样子像是在考虑是否答应自己的希望他回京述职的请求。 昔年自己第一次听从母后南宫梦的话,想要以清白之躯换取柳明志对儿子皇位鼎力支持的时候,南宫梦的那番再次浮上心头。 ‘志儿这孩子对于跟她有了亲密关系的女子向来宠爱有加,只要不太过分的事情,他几乎都会顺着她人的性子来。’ 往日的这段对话,令陈婕心底的失落之情再次洋溢起了一抹希冀。 “陈婕,不是我不答应你回京述职,可是你知道我一旦回去之后意味着.......” 陈婕看着欲言又止的柳明志,目光满是期待:“意味着什么?你说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只能说抱歉了。” 陈婕好不容易恢复一丝神采的凤眸怔然了良久,逐渐的黯淡了下去。 望着颔首低眉,一脸愧疚之意的柳明志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知道你的选择会有....会有.....柳明志,我再求你一次,回京述职好不好? 我的身份注定我们之间只能有实无名,无法跟你的娘子们一样跟你一起过着比翼双飞的生活。 金女皇完颜婉言跟你同样有实无名,你都能对她百般忍让,万分宠溺。 对我,为什么你要这么一点情意都不讲? 你占有了我的清白,就这样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丢在深宫大院之中,你怎么能忍心? 我虽然不是你的女人,可是我们之间毕竟有了两次夫妻之实的苟合之行。 清白一旦失去,注定我这一辈子都要脏下去了。 而你如果不回京的话,我...我....” 陈婕的声音越来越凄凉,听得柳明志眉头凝结的差点倒竖开来。 “陛下真的不知道你来忻州的事情?” “我怎么敢让他知道,若是传扬了出去,咱们之间没有什么也变得有什么了,何况已经有了什么,如此一来就更加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了黯然神伤的陈婕。 “你来见我,除了游说我回京述职的事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接触到柳明志的眼神,陈婕的目光飘忽了一下,默默的摇摇头。 “没了,见到龙案上的那张圣旨之后,哀家便将此事搁在了心里,后来召见小德子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了一下,才知道你已经三次拒接圣旨了。 担心你跟皇儿之间因为圣旨的事情生出了间隙,我只好乔装打扮,偷摸来跟你会面游说一下你回京述职的事情。” “你没说实话!” 陈婕的神色顿时慌乱了一下,看着柳明志有些深陷的眼窝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陈婕的反应让柳明志再次确定,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除了她说的希望自己回京述职的事情之外,她肯定还知道了一些什么别的事情。 抬手拍了拍陈婕的香肩,柳明志起身朝着窗台走去。 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购买年货的百姓,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 “陈........婕儿,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回京述职的事情不仅仅只是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不是我回京担任了摄政王之位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是不希望在他们告老还乡的最后这几年里,见到除了陛下之外,还有别的人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的。 故而只能让你失望了。 不过我答应你,北伐战事结束,天下一统之后,我一定自己请奏回京述职的事情。” 陈婕眼底闪过一抹焦虑,起身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北伐战事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情而已,这短短的一年半载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遵守先帝遗旨,世代镇守国门。 天下一日不统,北疆六城便还是我大龙的国门,而非域内。 而天下一日不统,我柳明志便坚定的遵守先帝遗旨,坚决不离开国门一步。 我柳明志奉旨而行,何错之有? 接了陛下旨意便是抗先帝旨意不尊,遵守先帝旨意势必要抗陛下旨意不尊。 同为不尊,有什么区别吗?” “有,有很大的区别!” 陈婕抬手紧紧地抓住了柳明志的双臂,将其扯到自己面前,目光幽幽的盯着柳明志。 “你说的对,我是不懂朝堂,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先帝大行已经三年了,现在的一国之君是李晔,不是先帝了。 你辅佐的是当今陛下了! 还记得两年前你在怡安宫外凉亭跟我说的话了吗?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你如今吃的是当今天子的俸禄,不是先帝的俸禄了。 该为谁分忧,该听从谁的旨意,你比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更清楚。 不是吗? 听我的话,回京述职好不好? 这样下去你们君臣之间会离心离德的你不知道吗?” 不用这样下去,已经离心离德了。 柳明志腹议了一句,一如既往的摇摇头。 “除了回京述职之外,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暂时不行。” 陈婕松开了柳明志的胳膊,步履蹒跚的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 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陈婕双眸出神的呢喃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倔,这样会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你没事吧?” “没事!苦口婆心的好话说尽,依旧劝不了你执意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累了,借你床榻躺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扶你过去。” 柳明志搀扶着有些无力的陈婕朝着床榻走了过去,无微不至给给佳人塞好了被子,准备让陈婕好好休息一会。 陈婕却拽住了柳明志, “什么时候赶路?” “今天天色不早了,晚上太冷了,赶路不方便,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启程。” “知道了,我先睡会了!” “要不......我陪你会?” 陈婕裹在锦被中的身体颤了一下,迟疑了良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默默的转身休息了起来。 知道陈婕这是默认了,柳明志也不拖沓,褪去外袍钻进了被窝之中。 感受到佳人微僵的丰腴躯体,柳明志微微用力将其揽到了怀里,用力禁锢着想要挣扎的陈婕,柳明志轻轻一笑。 “无论如何,都谢谢你能来见我这一面。” 陈婕樱唇一张一翕的的看着柳明志,娇颜绯红气息微促。 “我是不是很不知廉耻?” “我为昔日的那句话羞辱之言给你道歉。” “不碰我好吗?” “可以啊,睡吧!” 定鼎 第七百五十一章命数 一夜无言。 东方见白,旭日东升。 两人默默无言的开始起床洗漱。 柳明志也真的做了正人君子,没有再次对陈婕做出不轨的行径。 一来是因为福海再一次来忻州传旨的缘故,实在没那个有心思,其次是不想再对陈婕用强,将这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关系再次变得僵硬。 她能孤身前来跟自己会面,已经说明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来日方长,以后真正身心交流的日子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这一时痛快。 柳明志亲自下楼取来了供应自己二人洗漱的热水。 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迹,柳明志不时地瞥向弓着腰肢细心洗漱的陈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褪去了大氅之后的陈婕,只穿着束身的士子袍,将前凸后翘的玲珑娇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细细打量,柳明志觉得陈婕似乎比数月前更加丰腴了一些。 “婕儿,数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丰满了不少?” 从皇嫂到陈婕,再从你到婕儿,柳明志越叫越顺畅,对于婕儿这个极为亲昵的称呼已经不再那么拗口了。 陈婕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急忙捧起热水朝着脸颊敷了一把。 “内务府增加了后宫的开支银两,吃穿用度多了一些,可能吃胖了一些吧,再加上天冷,穿的厚实了一些,看着跟夏天不一样不很正常吗?” 柳明志眉头微皱了一下:“看来国库在供应了那么多次粮草之后依旧丰盈的很呢。” “我也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我很少过问的!” 柳明志将毛巾整治好,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准备去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氅,虎躯猛然一震急忙转身朝着正在洗漱的陈婕走了过去。 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婕的腹部看去,洗漱好的陈婕一转身便看到柳大少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小腹观察着,毫无准备之下登时吓了一跳。 “你.......你看什么呢?”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有些不满的陈婕,下意识的抬手朝着陈婕的腹部摸去。 “不....不会有了吧?我们有孩子了?” 陈婕一把拍掉柳明志伸过来的手掌:“胡说什么呢,咱们只做......有两次不好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有了身孕。 再说了我这身份敢有身孕吗?我早就喝了藏红花了!” 柳明志看着陈婕微凝的柳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也是....也是啊。” 柳明志莫名的有些失落,将毛巾递给了陈婕,取下自己的大氅系上之后,才取下了陈婕的大氅送了过去。 看着坐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秀发的陈婕,柳明志自觉地给佳人披上大氅,系好了顶端的绸带。 “你怎么回去?” “高瑾在隔壁酒楼等我,总不能跟你一块回京吧,那不什么都露馅了。” “也是,我送你过去!” 陈婕拿起一旁的斗笠,目光怅然的看着柳明志。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不能回京述职吗?” 望着陈婕还带着最后一抹期待的目光,柳明志艰难的摇摇头。 “暂时真的不行,一切等天下一统之后吧,到时候柳明志不亲自到。” 陈婕苦涩的笑了笑,将手里的斗笠戴上之后,缓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见状,默默的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 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拿婉言跟女儿的安危去赌李晔的帝王心性。 李晔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晔了,自己赌不起了。 忻州驿隔了两条街道的顺来酒楼后巷。 柳明志看着陈婕登上马车之后,探出车帘最后回望的模样,毅然的挥手道别。 陈婕缩到了车厢中,马车缓缓滚动,速度逐渐的加快,直至消失在了街角柳明志才转身回去。 “王爷,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 柳明志看着孙明峰,陶力这些围上来的亲兵将领,驻足驿站外环视了一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 “两个时辰后再赶路。” 孙明峰他们虽然不知缘由,还是恭敬的点点头。 “遵命!” 日上中天。 柳明志登上了马车,在驿站主官跟差役们如释重负的恭送下继续开始了进京行程。 .......... 皇宫大内御书房。 小德子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竹筒,急匆匆的朝着殿中跑了过去。 “陛下,福海公公的传书到了。” 正在全神贯注批阅奏折的李晔听到小德子的话,手里的朱笔停顿了一下,抬头朝着小德子手里的竹筒望去。 “呈上来!” “是,陛下请过目!” 小德子恭恭敬敬的将竹筒递给了李晔,持着拂尘后退了两步等候起来。 李晔神色犹豫了良久,深吸了一口气,一气呵成的取出了竹筒中的两张纸条。 看着第一张纸条上除了一个大大的拒字,再无它物,李晔怔然了下来。 当纸条从手中脱落,掉落在桌案之上,李晔依靠在龙椅上目光悲痛了起来。 姑父啊姑父,你时常跟别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什么轮到你自己的时候却如此的倔强? 尤其你更不该......不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呆滞了良久,李晔回神拿起第二张纸条观看了起来。 正在神伤的李晔倏的一下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拿着纸条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小德子!” “咱....咱在。” 小德子不知道纸条上记述了什么,但是跟在李晔身边这么久,他对李晔的习惯跟性格还是较为清楚的。 看到李晔的模样,也紧张的有些磕巴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要引火烧身。 “你先退下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殿中。” “遵旨,咱告退!” “你们几个,跟咱出去。” “是!” 小德子招呼着一群小太监退出殿外,老老实实的关上了殿门,战战兢兢的在殿外等候起来。 李晔嘴唇发颤的将手里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纸条上的那句话一样。 李晔几次想将手里的纸条撕成碎片,最终却没有那么做。 颤巍巍的将纸条丢在了桌案之上,李晔双目出神,望着大殿呆滞了下来。 时间追述到月前。 在太皇太后南宫梦,太后陈婕,六部九卿的官员不厌其烦的催促下,李晔始终没有同意再立新后的谏言。 直至曾海第二次北去传旨回京复旨之后,李晔却主动吩咐礼部,宗人府官员着手立后之事。 一直忧愁国无贤后,皇帝无嗣的官员听到李晔的命令之后,跟上了发条似得。 别管是不是礼部官员,全都掺和了进来。 开始为李晔挑选所有贤良淑德,声名远扬的才女佳人来作为一国之母的候选人。 为了避免妖后任清蕊的事情再次发生,官员们这次可谓是层层把关。 秀女样貌是不是国色天香不重要,重要的一定要是贤良淑德的品行才行。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选定了礼部左侍郎洪子清家的小娇娥洪昭雪为一国之母。 洪昭雪能有此殊荣,并非洪子清这位爷爷政绩显著,深得李晔赏识。 而是礼部左侍郎洪子清太老实了,加上又是三朝元老,没有几年光景就要告老还乡。 如此一来才不会成为第二个任文越,加上洪昭雪在京城的风评不错,所以才成了官员们最中意的人选。 选定了皇后的人选,自然要筹备大婚之事。 如此一来,不但礼部,宗人府要忙了,钦天监也要跟着忙碌了。 新婚大喜之日必须由钦天监堪测出良辰吉时,黄道吉日之后跟礼部协商之后才能定下。 李晔对于钦天监这些命数学说并不感冒。 这些钦天监官员若是真的能测算祸福,自己的父皇李白羽又岂会......... 将近年底,钦天监不但要测算李晔的新婚吉日,还要占卜星象,勘测明年的国运如何。 上任钦天监监正告老还乡之后,一个名为袁无术的后进之士担任了钦天监监正之位。 在皇帝跟六部官员的催促下,开始了堪舆国运之举。 既是勘测国运,又测算良辰吉时的袁无术一下子好像老了一两岁。 可是在百官看来,不过是有些疲惫而已。 事后,一份文书交到了礼部,两封文书也呈到了李晔的龙案之上。 一封是新婚之事的黄道吉日,一封则是关于来年国运如何,是否风调雨顺的文书。 紫微星暗,贪狼星现。 脚踏七星,帝星北玄。 第二封文书之上只有这十六个大字。 看到了文书上的内容,李晔自然是雷霆大怒,认为袁无术妖言惑众,蛊惑君心,当即下旨严惩了一番。 他认为袁无术跟上一任钦天监监正一样,用这种妖言惑众的方式来博取帝王的宠信,自然心怀不满。 如今自己继承祖父,跟父皇两代人的寰宇之至,北伐大业屡战屡胜,马上就要天下一统,开拓盛世王朝,岂会像袁无术说的那般紫微星暗,国之将亡。 严惩了袁无术之后,李晔便将重心放到了立后的事情之上。 再次传旨姑父回京述职,被拒无果之后,李晔便游说母后陈婕,让其出懿旨,让姑父回京操持自己的婚姻之事。 然而期间一封谍影的密报呈到了李晔面前。 并肩王柳明志疑似钦天监所言脚踏七星之人。 至于情报内容从何而来,谍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这份情报来的有些蹊跷,并不可信。 或许是金突两国的奸细故意散播谣言,在离间陛下跟并肩王的君臣之情,借机乱我大龙朝纲社稷。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真是假不妨一试。 于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之后的第四份旨意风迎着雪北上。 “疤痕而已,又不是脚踏七星,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对,一定只是巧合而已,这些命数学说学说全都是妖言惑众,全都是妖言惑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李晔目光逐渐变得恍惚起来,不由得再次拿起了桌案上的纸条看了一眼,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 只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到底是谁再离间自己跟姑父的情谊? 还是这些妖言真的属实? 定鼎 第七百五十二章再无退路 李晔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有意不去想姑父柳明志是钦天监箴言中那个疑似脚踏七星之人,可是心神总是情不自禁的去往疤痕的问题上倾斜过去。 命数之说到底可不可信? “前辈!” 李晔轻声叫了一声前辈,后殿的厢房中走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斗篷里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李晔的面前。 “参见陛下。” 李晔默默的看着全身都笼罩在黑斗篷里的人物,犹豫了良久还是开口了。 “前辈,真的查不出什么人在妖言惑众,嫁祸姑父柳明志就是脚踏七星的人吗?” “回禀陛下,十二影护法率领麾下各部影卫已经全力去查探消息的来源了,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普天之下,在老夫知晓的势力之中,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存在,最可能的也只有那个舍得砸银子的柳家麾下的柳叶子弟了。 还有金国的提督司探子也有这个实力,只是如今金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分身来干这些事情呢? 当然了,也不排除金女帝还想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若是柳叶子弟的话,只是如此一来根本说不通啊,并肩王虽然已经自立门户多年,身份上却依旧是柳家的长子,柳家的少主之一。 柳叶子弟没有理由去陷害自己的少主,说他是脚踏七星的天命之人。 家奴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奴才,而是千挑百选留下来的一些人,这些才能称之为家奴,亦或者称之为死士。 死士去陷害自己的主人,这可是从未有之的事情。 可是查来查去,再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了。” 李晔怔然了一会,默默的看着黑袍人。 “如果是爷爷跟父皇的话,他们知道了这个可能是离间君臣之情的谣言之后会怎么做?” “先帝的话不好说,登基尚短,帝王心性尚未根深蒂固,睿宗的话会倾力调查一下,如果实在查不出什么,可能会...........” 黑袍人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李晔双眸失神了一下,轻声呢喃了一句。 “可能.....” 李晔沉吟了许久,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眼前的黑袍人。 “前辈看看纸条上的内容吧。” “是,老夫斗胆了!” 黑袍人接过李晔递来的纸条,捧在细细的看了一会。 “疤痕,而非寓意着天命之人的脚踏七星?” “对,前辈认为这是巧合还是......” “老夫不敢妄言,并肩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戎马多年,身上留下了一些疤痕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脚底如此隐秘之处遗留疤痕的事情非亲近之人很难知晓,不过不排除从丫鬟们的口中传扬了出去,再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过来。 再比如金女帝! 并肩王跟金女帝的事情天下皆知,他们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早有夫妻之实。 同床共枕之时,知晓并肩王身上的疤痕并不值得意外。 利用此事令陛下跟并肩王心生间隙,从而离心离德使我大龙陷入内乱,好让金国获得一线生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些都是老夫的推测之论,想要查证属实尚且需要一些时间。 如何处置此事,老夫给不了陛下什么好的建议,一切唯有听命行事。 陛下如何吩咐,老夫如何行事便是!” 看着态度恭敬的黑袍人,李晔神色陷入了一片茫然。 良久之后,李晔手臂微颤的捧起面前的茶杯:“前辈先退下吧,让朕考虑考虑。” “遵旨,老夫告退。” 黑袍人再次离开大殿,蛰伏到了御书房的厢房之中。 “小德子!” 御书房外立刻传来了小德子略显紧张的声音:“咱在!请陛下吩咐。” “摆驾怡安宫,朕要去拜见一下母后。”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照例回太子府小住了,此刻不在怡安宫内。” “给朕拿便装,先去拜谒祖母,再去太子旧府。” “遵旨。” 半个时辰左右,李晔带着一种莫名的神色从南宫梦的宫苑内走了出来。 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神色,虽然不清楚祖孙二人聊了一些什么内容,但是从小德子跟一群随从小太监噤若寒蝉的反应之上,大概可以猜测出,祖孙俩聊天的结果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陛.....陛下!太子旧府还去吗?” “去!” “遵旨,咱马上去安排。” 李晔等人出了宫门,一路朝着太子旧府的位置赶去。 而宫门外一些摊位上的客人,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身影,也悄然的消失了踪迹。 柳府之中,柳之安正捧着一只画眉鸟逗弄着,听完了柳远的话,将一支木棒丢到了桌案之上,朝着一旁的书桌走去。 “袁无术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回禀老爷,此人乃是出自黄州天地观的一名后学之士,自从进入庙堂之后一直名声不显。 前钦天监监正告老还乡之后,此人被钦天监一众官员推选出来担任了监正之位。 紫微星暗,贪狼星现。 脚踏七星,帝星北悬。这句箴言便是他根据钦天监每年年底勘测来年运势如何得出的结果。 这句箴言并未流传在朝堂之上,单独被呈到了陛下的龙案之上。 百官只知道袁无术被陛下给严惩了一顿,至于因何缘故,尚不清楚。 钦天监监正是否受到重视,历来跟当朝天子是否看重命数学说,尊崇天人之事有关。 显然,年轻的陛下对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并不算太过相信,认为都是一些妖言惑众的言论而已。 不过从宫中之人的反应来看。 陛下虽然不太相信,却依旧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对少爷那边进行了试探之举。 至于结果如何,目前还不太清楚。 不过根据以前的情报来看,陛下已经把少爷当成了他想要在一统天下之后集中皇权的绊脚石之一了。 种种迹象表示,陛下不希望天下一统之后,有一个少爷这种重权在握的藩王影响天下的稳定。 迫切的想要削去少爷的藩王之位,将其召回朝中述职。 如此一来,少爷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几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看来少爷麾下几十万所向披靡的精锐铁骑,令陛下已经相当的忌惮了。 而陛下想要中央集中皇权,势必要与地方的政权发生干戈。 而地方政权的翘楚,偏偏还是少爷这位一字并肩王。 王爷之位佼佼者的并肩王若是不支持陛下的集权之举,而陛下想要削除李氏皇族各亲王的藩位势必寸步难行。 完成中央集权更不过只是一个空想而已。 不过,就目前来看,陛下对少爷的行为还算温和,没有走到彻底决裂的那一步。 至于事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局面,就不好说了。” 柳之安轻轻地拨弄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沫:“是一个有抱负,有雄心壮志的君主,可惜行事太过操之过急,不知三思而行。 混小子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天下一统之后,只要老夫金国的那位儿媳跟小孙女人身安全彻底稳定了。 那时候陛下想要削藩集权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确保了妻儿家人的安全无恙之后,以混小子的性格定然会跟以往一样,支持陛下的决定。 偏偏咱们这位小陛下,空有跟他爷爷一样的雄心壮志,绝对的掌控欲,就是看人的本领跟他的爷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了解混小子的为人跟性格。 这就是一个属犟驴的性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陛下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混小子的不快跟警惕。 他越是急于收权,混小子反弹的就会越发的厉害。 因为这样的陛下超乎了他的掌控跟以往的认知。 混小子先后辅佐了三代皇帝了,深知皇帝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陛下越是及迫于收回大权的行为,让混小子越是不敢去赌北边妻儿的安危。 一句话,陛下继位的太过仓促,根本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帝王权术啊。 仅靠书上所学终究难得真谛。 否则他断然不会如此行事了。 只能说是天意吧!” “少爷那边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他一下咱们查到的情报?” “不了,混小子的事情已经不是老夫能插手的了,让内柳子弟静观其变吧!” “是!” “李布衣这个老东西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外柳出动了七成弟兄,还是一无所获,此人就像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一样。” “继续查吧!” “明白!” 书房外的房顶之上传出了一个声音:“老爷,有情报!” “传!” 片刻之后,柳之安微眯着眼眸,将燃烧着的纸条丢到了火盆之中。 吾儿再无退路了! 定鼎 第七百五十三章杀人的好地方 千骑驰骋,车架疾行。 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明志一无所知。 此时柳明志在亲兵的护卫之下,还在赶往奔赴京师的官道之上。 “王爷,咱们已经到了忻州府的南域,再过半天穿过了风云渡之后就出了北地,到了明州的地界了。 十一亲王李廷如今被封为明王,咱们路过明王封地境内修整的时候是否前去拜谒一下? 毕竟他也是三公主的小皇弟,直接穿境而过却毫无表示,是否有些不妥?” “不去,不熟。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本王跟他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穿境而过,回京便是。” “这.....得令!” “王爷有令,全力奔赴京城。” “王爷有令,全部奔赴京城。” 柳明志听着亲兵的喊声逐渐远去,将手里的书卷丢到了桌案之上,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太阳穴。 出了忻州城之后,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是因为陈婕的离去,亦或者...... 局面不至于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吧! 挺身从靠枕上坐了起来,柳明志掀开车帘,望着官道两侧农田中白茫茫一片的积雪。 积雪下不时地闪露着明绿色的光芒,那是麦苗的尖端顶出了积雪的覆盖,向路人宣告着它喜人的长势。 风云渡口。 依靠泾河支流而建立,乃是贯通南北水上通道的重要位置之一。 平时多有船商在此周转货物。 乃是忻州北地各府与南方各地州府贸易往来的重要枢纽之一。 河运的便利大大的节省了陆运车马损耗的开支,一直为各大商户所喜爱。 没有人会不喜欢钱这种东西,能省则省,这才是商人本性。 车马前行,柳明志的思绪也越飞越远。 越是靠近风云渡口,他的心神便越是不安。 好像前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一样。 “停车!” “吁!” “王爷有令,停止前行!” 队伍缓缓停下,柳明志掀开车帘直接跳下马车,走在咯吱作响的雪地上,柳明志俯身抓起一把积雪在手里搓了搓,目光眺望着一望不见人烟的官道,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王爷,有什么不对劲吗?” 柳明志瞟了孙明峰一眼,似笑非笑的拍打了一下手上融化成水的积雪。 “没什么,最后再看一眼我北地风光。 看看这交叉纵横的田垄,明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富足了。 真好!” 孙明峰几人也弯腰抓起了一把积雪揉搓了一下,瞭望着两侧长势喜人的麦田目光充满了赞叹。 “卑职记得多年以前路过这里还都是荒芜之地,赖于王爷开荒之政,如今荒地也变成了肥沃的土地。 全部丰收,交了国库的赋税,剩下的余粮也足够百姓们大吃大喝,衣食无忧的过上一年,一路上,赶路百姓见到王爷车架,无不跪拜行礼。 说明他们是打心底里感激王爷的仁政啊。”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赢得了天下心,却始终没有赢的了帝王心啊!” “啊?王爷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卑职没有听到!” “没什么,发一句牢骚而已,你说我柳明志算是一个好官吗?” “王爷是不是一个好官,卑职等兄弟没有资格评说,北地二十七府的百姓心里最清楚了。” “滑头,那你们说我是一个好臣子吗?” “王爷这话问的,放眼我大龙朝堂,各地州府所有官员之中,王爷你再不算是一个好臣子,卑职兄弟几个真的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官员才算好臣子了。 随便找个官员问问,对朝廷最为忠心的人除了王爷你,只怕再也无人可以与你比肩了。 睿宗,先帝已成往事就不说了,就陛下登基之事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而言,王爷对陛下可谓是倾心辅佐,尽职尽责! 这一桩桩往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那你们说若是某天我柳明志举兵造反了,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 孙明峰,陶力他们正在乐呵呵陪笑的脸色一僵,悻悻的笑了笑。 “王爷,你就别跟卑职们开玩笑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你造反也得有人信呢。 当年咱们几十万弟兄千里奔袭,入京救驾勤王,平定诸王叛乱。 放眼京城内外,全都是咱们的兵马,整个京城无人是王爷的一合之敌,传国玉玺更是从太后娘娘的手里到了你的手中。 万事俱备,只欠王爷振臂一呼便可改朝换代。 那个时候你都没有觊觎皇位,如今又谈何造反之说呢? 怕是王爷你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 “是啊,夺江山对我来说,但是简直是易如反掌,你们都明白,为何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啊?王爷你说的我们都糊涂了,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没什么,你们可得做好准备了,说不准本王哪天就造反了呢!” 孙明峰他们脸色再次僵硬了下来,虽然知道王爷是在说一些开玩笑的戏言,却还是不敢接下面的话语。 有些话柳明志可以开玩笑,他们却没有资格开玩笑。 只能悻悻的揉着鼻子,装作没有听到柳明志说的话。 “陶力!” “卑职在!” “把车厢左侧壁那个蓝色包袱取来,再把火盆也取来。” “得令!” 几个呼吸的功夫,陶力将火盆放到了地上,将包袱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王爷,包袱!” “嗯,你们先回去守着吧。” “得令!” 孙明峰他们走后,柳明志也不管地上的积雪盘膝坐了下来,默默的扯开了包袱上面的系扣。 从中取出五本书籍,神色复杂着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五卷屠龙术,只待后来人。 如今想来是没有必要了。 柳明志手背筋脉微起,用力将五卷书从中间一分为二丢在了火盆之中。 在火折子点燃下,五卷纸张皆是上好宣纸合订而成的书籍轻松燃起。 火光在柳明志复杂的眼眸深处舞动着,慢慢将周围的积雪融化开来。 纸张化为灰烬,等到火盆冷却,柳明志举起火盆用力一扬,一切皆以随风而去。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曾经还有这么五本书籍短暂的存在过。 驻足北望了一眼。 柳明志嘴上扬起一抹苦涩又包含深意的笑容,提着火盆朝着马车赶去。 柳明志钻进车厢不久,几只信鸽再次从小五的手里咕咕叫着北飞而去。 “启程继续入京!” “得令!” “王爷有令,继续赶路。” 日头西斜之际,队伍终于赶到了忻州跟明州的交界风云渡。 疾行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厢外传出了亲兵将领秦光的声音。 “何人竟然拦路,不知道这是并肩王的车架吗?速速让开!” “秦将军,不认识咱了吗?” “曾总管,您怎么在这里?” “咱来迎接王爷入京,王爷可在车中?” 柳明志隐约听到曾海这位老故人熟悉的声音,起身朝着马车下跳去,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朝着队伍前段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驻足停下,柳明志看着站在官道上的曾海跟十个小太监。 目光中带着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神色。 仿佛早料到如此,又仿佛事情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总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反应。 环视了一下远处冰冻的河面,好似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风云渡口,柳明志苦涩一笑。 山美,水美景更美,杀人的好地方啊! 能葬在这里,也算是不枉此生。 定鼎 第七百五十四章争一口气 曾海等一行人见到柳明志停在了十多步之外,打量着风云渡的优美风光,也不开口打扰,就站在那里紧紧地等候了起来。 未过多久,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将眼神定格在曾海这位老故人的身上。 “老曾,这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的,你不待在皇宫大内享你的福,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想赏雪景的话,京城的美景岂不远胜这风云渡口千倍万倍?” 曾海看着柳明志似笑非笑开着玩笑的模样,苦笑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盯着柳明志从袖口抽出一卷圣旨。 “王爷说笑了,咱哪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不过看到这圣旨王爷就应该明白咱得来意了!” 柳明志低眉盯着曾海手里的圣旨片刻:“又是传令本王回京述职的旨意?” 曾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圣旨双手一捧,恭敬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来。 “王爷既已知晓圣旨的来意,咱还宣吗?” 柳明志砸吧了一下嘴唇,举目眺望了起来。 “两日前,老曾你的前辈福海福公公在忻州驿也来了这么一卷圣旨,当初他说好的,一切等本王回京之后再行商议。 然而距离京城还有几天路程,陛下又来了这么一道旨意。 这是何意啊? 加上之前的四张圣旨,这是第五张了吧。 本王实在不明白,如今的朝堂到底烂成了一副如何不可收拾的模样,以至于陛下如此急切的希望本王回京治理这场烂摊子。 然而,本王回京路途之上,还与夏侯将军的粮草大军偶遇了一场。 看车架数目跟粮草数目,朝廷如果成了烂摊子,定然无法在两月之内筹集如此数目的粮草。 老曾,你说百官齐心协力力顶北伐大业的朝堂,需要本王回去担任这总揽国政的摄政王吗? 没了我柳明志的朝堂不一切挺好吗?何必非要我回去劳心劳力呢? 什么都交给了我,要陛下何干?要满朝文武官员何干? 我回京与否,对于朝廷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曾海看着柳明志怅然的反应,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摇摇头。 “王爷,陛下的心思咱猜不透,也不敢猜,但是咱希望王爷领旨回京。 如今北伐大军捷报连连,攻陷突厥指日可待,天下即将一统,边疆国门变为内府,王爷遵守先帝旨意戍守国门的任务也将名存实亡。 此时不回京,更待何时啊? 此时回京站稳脚跟,王爷依旧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此时不回京述职,天下一统之后,各部辅助北伐大军的官员势必居功自傲。 到时候王爷回京述职,在朝堂之上势必寸步难行。 王爷入得庙堂十余载,浸淫权术一道多年,不可能不清楚咱说的这些并非儿戏。 既然如此,王爷何必苦苦坚守北疆,拒不还朝述职呢? 雷霆雨露具是君恩,何况陛下对王爷一再宽容,始终没有严令王爷,一直都是好言相劝。 王爷以往对陛下虽然不是言听计从,却也从来不会忤逆君意,为何如今不能体谅一下陛下的苦心呢? 有史以来,纵然是天下闻名的圣贤大家,也没有谁有帝王五次降旨请回京师述职的殊荣啊。 王爷,接旨吧!” 听着老曾言辞诚恳的劝诫之词,柳明志脸上带着淡淡的愁苦之意,闭上双眸默然了好一会。 “老曾,如果本王依旧抗旨不遵,是否就不用在进京了?” “不会,王爷依旧拒接圣旨,咱还是跟前两次一样,灰头土脸的回京复旨。” “既然如此,那就如福海公公所言,一切等到了京城再行商议吧。 老曾,又要让你失望了。” 柳明志始终没有改变口风,又一次拒绝了李晔的圣旨,令双手捧着圣旨老曾微微颤栗了一下。 扑通一声轻响,在柳明志愕然的目光中,曾海双膝跪在了柳明志面前的积雪上面,高举着双手将圣旨托过头顶递到了柳明志身前,双眸中充斥着恳求的意味。 “王爷,看在你我二人多年的故交的情分上,老奴斗胆请你卖给老奴一个薄面,您就接了圣旨,回京述职吧。 就当老奴求你了还不行吗? 老奴求你了! 咱们都好好的,这不好吗? 求你了! 接旨吧!” 曾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冻得微硬的积雪不停的磕着头,当抬起头的时候,曾海的额头之上已经一片通红,隐隐有着血丝浸出。 可见曾海的行为确实是真心实意,而非弄虚作假的客套之举。 柳明志回过神来,急忙将曾海搀扶了起来,神色纠结的看着曾海。 “老曾!你这是何必呢!” “王爷,接旨吧!” “呵呵.......老曾,如此看来,陛下是把我柳明志当成想拥兵自重的人了啊。 我柳明志一言九鼎,向来言出必行,我说一统天下之后便回京述职,到时候北疆的军政大权悉数皆可上交。 为何陛下连这几个月都不相信我。 我柳明志若是真的醉心权势,又何必鼎力扶他上位登基,扶持一个傀儡陛下,当那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曹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何必要扶持他登基称帝,又对其倾囊相授呢? 本王屡次抗旨不遵,是不是连你都认为本王是在拥兵自重,意图拥兵自立,怀有忤逆造反之心。” “咱不敢,也不会怀疑王爷有忤逆造反之心,咱只求王爷能接旨回京。” “给本王一个理由!” 曾海一愣,看着柳明志幽邃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咱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胡言乱语。 王爷,回京吧,回京之后一切都还会跟以往一样风平浪静。 如果王爷执意抗旨不遵,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 您何必呢?” 柳明志拍了拍曾海的肩膀,背手朝着官道旁边缓缓踱步而去,望着风云渡的无限风光,柳明志目光怅然。 “老曾,柳明志十九岁入京进的庙堂,对于父皇睿宗可谓是全力辅佐,对于先帝虽有愧疚之举,却依旧尽心尽责。 直至一力拥戴陛下登基称帝。 柳明志所作所为你们都看在眼里。 为了天下一统,连金女帝跟女儿那边都搁置一旁。 柳明志一心辅国,最终却落得了个君臣猜忌的下场。 何至于此啊。 柳明志五次抗旨不遵,非是柳明志怀有不臣之心。 而是我要争一口气。 本王倒要看看,陛下最终要如何待我。 老曾,多谢您的美意。 请回吧。 有幸,咱们京师再会!” 定鼎 第七百五十五章驸马爷 老曾走了。 带着遗憾跟尚未卷开的圣旨原路返回。 孙明峰几人站在柳明志数步外,看着柳明志站在官道中央目送老曾跟一群小太监远去的孤寂身影,嘴唇嚅喏着,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们觉得我们今天能过风云渡吗?” 正在满腹疑问的孙明峰几人听到柳明志的话之时,柳明志已经朝着马车赶了过去。 “继续启程。” “王爷有令,继续启程。” 孙明峰等人相视了一眼,翻身上马继续开始赶路。 日头本来就已经西下了,又被曾总管耽搁了这么久,再不加急赶路,等到城门封闭了,今天弟兄们只能露宿野外了。 野外的夜晚格外的冷,虽然已经住过很多次,但是能在暖和的驿站修整,他们当然还是选择在驿站中修整。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落下,夜幕逐渐的笼罩了大地。 寂静无声的官道之上,上百踏雪无痕的素衣人朝着队伍奔袭而来。 正在抓紧赶路的兵马立刻扯住了马缰,看着从官道西侧山林中涌出来的百道都带斗笠的素衣人,飞速取下背后的手弩,目光凌厉的盯着上百逐渐逼近的素衣人举起了手里的手弩。 “大胆,何方宵小,竟然冲撞并肩王车架,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 上百道身影无视亲兵前卫将士的警告,依旧施展着玄妙的身法朝着队伍前端冲杀了过来。 在还不算彻底黑暗的夜色下亮出了自己的兵刃。 孙明峰他们看到了素衣人手里闪烁着寒芒的兵刃,立刻纵马冲锋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的弩机。 前卫上千亲兵的手弩构造出一道箭雨的雨幕朝着黑衣人覆盖了过去。 “中军兵马保护王爷车架,后军兵马前来围杀这伙胆敢犯上作乱的逆贼。” 风云渡由于常年接待来往客商,一片一望无际的开阔地正好给战马的奔袭迂回提供了阵地。 当连环手弩的箭矢射完之后,奔袭起来的上千骑兵立刻挽起了手里的铁胎弓开始弯弓搭箭,朝着上百不明身份的乌合之众射击了过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看着所有素衣人身上涌现出来的内力罡气挡住了铁胎弓构造出来的箭雨,孙明峰,陶力他们心神一惊,神色有些愕然。 本以为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现在看来是自己等人眼拙了。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上了品的高手,否则绝对凝聚不出内力罡气来遮挡箭雨。 “秦光,你统领后军兵马配合我左右包抄,将他们围在兵阵之中继续箭雨覆盖,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这群贼子的内力能抵挡住几次箭雨的覆盖。” “是!” “叶景辉,你领中军保护好王爷的安全,王爷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丝,兄弟几个跟你没完。” “知道了,你们小心一点,这伙贼人不简单,全都是上了品的高手,以箭矢远攻,切莫近战。” “明白!” 随着孙明峰他们这些亲兵将领的指挥,风光无限的风云渡瞬间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能充当亲兵者,无一不是从三十万铁骑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哪怕对手是江湖中上了品的高手,这些亲兵丝毫不怂。 纵马疾驰,编织着一个个只属于边军掩杀敌人的兵阵朝着上百素衣人逐渐的合围过去,阻挡着他们想要冲杀王爷车架的行动。 箭雨不间断的朝着中间浑身散发着内力罡气的素衣人覆盖着。 终于在第六波箭雨的覆盖下。 素衣人那里传来了闷哼的痛苦声音,属于边军的凤羽箭穿透了数个素衣人的内力罡气,直接透体而入。 亲兵之中不乏上了品的高手,在兄弟们的配合之下,抽出自己的兵刃朝着被围在中间的素衣人冲杀了过去。 亲兵各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这不现实。 但是在不误伤自己袍泽的前提下,用箭矢扰乱敌人的阵脚这点还是不算难的。 在箭雨的压制下,数百上了品的亲兵朝着几百素衣人围杀了过去。 金戈铁马,兵刃交击的声音瞬间在风云渡口上演。 柳明志坐在车厢中,听着周围的喊杀声跟兵刃交击的动静,眼底露出一抹悲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钻出了马车。 叶景辉正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听到柳明志跳下马车的声音,急忙翻身下马朝着柳明志跑了过来。 “王爷,你受惊了,不过请王爷放心,一群百人左右的乱贼根本不足为虑,孙明峰他们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柳明志看了一眼神色略显轻松的叶景辉没有答话,抬目朝着风云渡四下打量了起来。 将目光停留在跟风云渡河流交相照应的山林一会,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朝着前面走去。 叶景辉立刻拦在了柳明志身前,目光凝重的摇摇头。 “王爷不可,贼人虽然不过百人左右,但是不得防备里面存有亡命之徒,王爷还是不要涉险为好。” “我知道,可是你别忘了本王也有着不俗的实力。” “这........” “景辉,放心吧,察觉到不对本王立刻退回来!” “好吧,不过末将必须陪在你身边!” “嗯,一同前往。” 两人前行,护卫在两侧的亲兵也马上调转马头变换阵型,一路护卫在柳明志左右。 刚刚走到前卫,孙明峰,秦光两人的呼喊声便传入了耳中。 “弟兄们,箭雨压制不停,把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格杀勿论。” 柳明志停了下来,看着前方劲风纵横的混乱战场,目光有些阴翳。 十多个亲兵跌落马下,躺在雪窝里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他们身边还有十几胸口插着箭矢,打滚痛吟的素衣人。 柳明志悄然握在剑柄之上,叶景辉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充满凶戾的剑意从柳明志身上爆发出来。 在孙明峰怔然间,站立原地的柳明志留下一道残影,朝着战场中激射而去。 剑气凝聚周身,天剑传出畅快的剑吟声。 在亲兵愕然的目光中,鲜血喷洒在雪地之上。 数个黑衣人皆被一剑封喉,怀着不甘的目光软倒在雪地之中。 “弟兄们,点子扎手,撤。” 剩下的素衣人收起了兵刃飞身退去,施展轻功纵跃出亲兵的包围朝着西侧的山林飞跃而去。 “追!” 柳明志收起了天剑,凝望着那些素衣人的背影一扬手臂。 “穷寇莫追,骑兵不适合山林作战,以防有埋伏。” 孙明峰他们虽然不甘心,也知晓逢林莫入的道理,立刻喝止了身边想要追击的兄弟。 “停止追击,以防中计。”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脸色阴沉着朝着倒地挣扎的素衣人走了过去。 然而在柳明志他们愕然的目光中,那些还在挣扎的素衣人见到走开的柳明志一行人立刻双手一挥拍向了自己的印堂,顿时命丧当场。 孙明峰他们立刻护在了柳明志的身前。 “王爷小心,都是死士!” 柳明志目光微凝的收剑入鞘。 “马上救治受伤的兄弟。” “得令!” 孙明峰他们指挥者亲兵下马,开始救治受伤的弟兄。 柳明志则是朝着这些素衣人走去,俯身在这些素衣人身上摸索了起来,然而却一无所获。 在素衣人身上翻看了一会,柳明志目光带着淡淡的惊疑之色。 没有盘龙刺青,不是谍影的人。 “王爷!” “怎么了,伤亡了多少兄弟?” 孙明峰他们相视一眼,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一十七人,全部当场毙命,救无可救!这伙贼人功夫太厉害了,弟兄们以箭矢消耗勉强破开了他们的护体罡气,可是一靠近他们的范围便被连人带马给.......” “马槊为架,抬着弟兄们的遗体入京,本王一定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得令!” “唉.........驸马爷,老奴有礼了!” 柳明志虎躯一震,下意识的朝着官道前方望去,夜色越发朦胧之下,数十道骑马的身影缓缓而开。 定鼎 第七百五十六章还有回头路吗 柳明志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前方打马前来的一行人。 自从父皇李政大行以后,驸马爷这个称呼就变得好陌生,好遥远。 人人都是以并肩王或者柳大人相称,驸马爷这个称呼好多年都没有听到了,至于多久,自己也快记不清了。 好像从父皇大行之后,很少有人还这么称呼自己了。 而还会如此称呼自己的,也只有那位老故人了。 一个对李政忠心耿耿,在李政大行之后,守着冷冷清清的皇陵数载的那个老人。 那个须发斑白的老故人。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凝望着官道上逐渐逼近的一行人,将目光定格在领头的那个老者身上。 “老周,连您都出山了,看来柳明志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吁!” 五十骑快马稳稳当当的停在柳明志三十步之外的官道之上,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周飞翻身下马佝偻着身子缓缓地朝着柳明志走了过来。 “驸马爷,好久不见,咱有礼了。” 柳明志淡淡的打量着老周,目光怅然的点点头。 “是啊,好久不见,若非您这一声驸马爷,本王都快忘了我柳明志原来还是当朝的驸马之了一。 只是,咱们的这次相逢出乎了我的预料了。” 老周苍老的眼里只有故人重逢的欣慰,不疾不徐的停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驸马爷,这话说的是何意啊,咱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连驸马爷话中的意思都听不明白了。”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老周还是一如既往跟自己嘘寒问暖的样子,默默的吁了口气。 “听不懂吗?听不懂那就算了。 老周,好久不见,身子骨还好吧!” “多谢驸马爷挂怀,咱这把老骨头行将朽木,怕是没有几年活头了,能再见驸马爷这位老故人一眼,死也知足了。 等到天上见了主上,咱也能给驸马爷带句好了。” 柳明志看着老周坦然而笑的神色沉默了。 他不知道老周身上带着什么样的使命而来,但是他知道老周没有变,老周的话语自己依旧可以感觉到里面包含的真情实意。 老周能来,或许并不情愿,但是他不得不来。 跟老周当阳书院的第一次相识,到后来的熟识,他太了解老周的为人跟心性了。 他或许是不想来的,可是他却不能不能来。 “老周,柳明志对朝廷做的还有不周到的地方吗?” 柳明志直截了当的一问,令老周浑浊的双眸更加的浑浊了,闪露着淡淡的悲痛。 看着柳明志痛惜的眼神微微摇头。 “驸马爷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那为何会走到今天这副局面?老周你说,我对他李晔做的还有什么不够的地方?” 老周听到柳明志直呼李晔大名,脸上没有丝毫不满之处,只是默默的摇摇头。 “驸马爷对陛下已经尽职尽责了,做到了一个别说臣子,就算是李氏皇亲都做不到的地步了。” “我手里大权在握,你知道吧!” “嗯!” “自从扶持陛下登基之后,我可曾有过擅权之举!” “没有!” “我麾下有三十万先帝赐予的百战铁骑你知道吧?” “嗯!” “我柳明志可有过丝毫的拥兵自立之意?” “没有!” “金国女帝是我有实无名的发妻,金国长公主是我的亲生骨血你知道吧?” “嗯!” “为了帮助大龙一统天下,我亲自挂帅三征金突两国,此次云老帅挂帅出征,我虽然没有出谋划策,粮草辅助之上也算是不遗余力,可曾有过懈怠之举。” “没有!” “呵呵........老周,那你告诉我,柳明志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周到?纵然因为与金国女帝有了子嗣香火,我柳明志有叛国之疑有罪不假。 但是何罪至此啊?” 老周这位曾海都要尊称一声老祖宗的前任大总管跟曾海一样,双膝一弯,风烛残年的身体跪倒了柳明志身前。 “驸马爷,您别说了,是朝廷对不住您。 可是..........可是.......” “说吧,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驸马爷,你不擅权犯上,你也不拥兵自立,你也未曾有过不臣之心,可是在你不知不觉之间你的王权已经超过了皇权了。 你虽然对陛下尽心尽力,可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自己回想一二,在您面前,还有皇帝这个存在吗? 陛下登基之日,数万将士不尊圣旨,却被你一声喝退。 满朝文武,敢与陛下据理力争,却无人敢于你相互敌对。 边军百万雄师,虽非以你为尊,却尽皆节制与你,臣服驸马爷你威严之下。 您是陛下,您当如何作想? 陛下其实不想这样的,您踏踏实实的回京述职,一切还会跟以往一样安然无恙,可是如今你的忠心已经超乎了一个帝王的底线了。 非是陛下不明,非是您不忠啊。 比起威赫先帝对金逸大将军,陛下对驸马爷已经宽厚仁慈了。 驸马爷,听咱一句话,回来吧。” “我柳明志虽无罪行,却罪在权重,是这个意思吗?” 老周闭上双眸,悲痛的点点头。 “嗯!” 听着柳明志的叹息声,老周从袖口取出了圣旨举在了手里。 “非但如此,驸马爷可曾听闻过脚踏七星?” 柳明志目光惊愕的看着一脸沉重的老周:“本王自然听说过脚踏七星,天命所归的说法,可是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驸马爷便可能是那所谓的脚踏七星,天命所归之人呢!” 柳明志踉跄惊退了两步,目光惊疑的看着老周。 “你说什么?” “咱说,驸马爷可能是那脚踏七星,天命所归的人呢!” 柳明志猛然发颤了一下,当着老周的面着急忙慌的退掉自己的鞋袜,低头朝着自己的脚底望去。 右脚一片空白,左脚脚底上的疤痕映入了眼中。 柳明志愣愣的放下了左脚踩在冰凉的雪地之上,看着盯着自己脚底板发愣的老周。 “老周,你看到了,只是疤痕而已,并没有所谓的北斗七星,难道就因为这片疤痕,就要给我柳明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老周神色苦楚的点点头,将目光从柳明志的脚底上收了回来。 “驸马爷若想自证清白,唯有回京述职。 驸马爷,看在咱这把老骨头的薄面上,回来吧, 回来之后一切就都跟没有发生一样。” 柳明志踉跄着步伐朝着后面走去,片刻之后一个死不瞑目,气息全无的遗体被柳明志摆到了老周的面前。 “他们无一不是战功赫赫,守土有功之人,戎马生涯数载,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他们死在战场之上,为国捐躯我柳明志无话可说。 可是他们不该死在这里,不该死在可能是自己拼死拼活守护的人手里。 我柳明志或许有罪,可是他们这些有功之臣何罪之有? 我一十七具袍泽遗体在此,老周你告诉我,于公于私。 我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定鼎 第七百五十七章宁死不退 老周扫了一眼被柳明志摆在地上的亲兵遗体,眼神有些无奈。 “驸马爷,那些人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虽然你这边折损了一十七位骁勇儿郎,可是那些全都是上了品的人也没有在军阵之中讨到什么便宜。 留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铩羽而归。 这件事咱一定会给驸马爷一个交代的,现在咱只希望驸马爷您能够领旨。 如果就此驸马爷与陛下反目,岂不是正好中了敌人的奸计,让陛下跟驸马爷君臣离心,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驸马爷如果这边对此不依不饶,正好令隐藏在暗中的阴险之人得意了起来。 驸马爷,三思啊。” 柳明志望着老周无奈的神色,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难道这些人真的跟李晔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有人在故意离间自己跟李晔的感情,使得自己君臣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走向无法缓和的地步。 “老周,本王暂时给你这个面子,不予追究此事,但是本王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坚持。 天下一日不统,本王坚决不会回京述职。” 老周佝偻的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着神色坚硬的柳明志有些不知所措。 本以为驸马爷已经在自己的劝谏下退了一步,现在看来驸马爷还是原来的驸马爷,不回京述职的决心根本没有丝毫的动摇。 老周的眼神有些纠结,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目光挣扎了片刻。 “驸马爷,咱换个人来劝你。” 柳明志眉头一凝,下意识的颔首看向了神色悲痛的老周。 连老周这位交情深厚的老故人都无法说动自己,难道还有谁比老周更加的合适,更加有说服力吗? 在柳明志疑惑不解的注视下,老周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五十人,轻轻地招了招手。 冷风呼呼的风云渡口传来了马车滚动的声音,从南向北而来,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当马车的模样彻底的映入眼帘,柳明志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了神色纠结的老周。 这架马车虽然自己只看了一眼,但是柳明志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架马车就是从忻州城驿站旁的酒楼所出,陈婕乘坐的那架马车。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停下,太后陈婕的贴身內侍高瑾在两个大内侍卫的看守下战战兢兢的跳下了马车的车架。 随着木凳的搬下,带着斗笠的陈婕也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看到陈婕的身影出现在十几步外,柳明志的眼底的不自然一闪而逝,收回了自己偷瞄陈婕的余光。 “驸马爷,这位说客比咱的身份可尊贵了不少,驸马爷不给咱面子,总不能不给她一分薄面吧!”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心神不露异色:“老周,不知来人是谁?竟然比你这位老前辈的身份还要尊贵。” 老周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摇摇头,看着镇定自若的柳明志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之意,嘴巴紧闭,内力传音凝聚的话语却清晰萦绕在柳明志耳畔。 “驸马爷,咱们之间明人不说暗话。 有些事情咱不点明是为了驸马爷好,也是为了身份尊贵之人为好。 驸马爷,太后虽已守寡,非是有夫之妇,可是贵人的身份注定她无法跟民间寻常的妇人一样可以在官府的录入下另行改嫁。 陛下已经无意中知道了驸马爷跟贵人的私事。 依旧没有跟驸马爷彻底翻脸无情,而是孤身入皇陵,请咱来充当一下说客,希望驸马爷能够回京述职。 驸马爷,辱人妻母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只怕都忍受不了,可是陛下却依旧没有跟驸马爷彻底翻脸交恶。 如此,陛下对驸马爷还不够看重吗? 咱劝不了驸马爷没关系,如果连贵人出面,驸马爷依旧执意拒绝,咱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为好了。” 看着老周沉痛的脸色,柳明志脸色微僵的朝着十几步外的陈婕望去。 冷风袭来,扬起了陈婕斗笠下的轻纱,露出了陈婕盯着自己似嗔似怨的无助眼神。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柳明志却从陈婕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太多的含义。 我劝过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陈婕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她的行踪已经为李晔所得知。 如此一来,自己跟陈婕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苟合之事,想来对于李晔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次苟合之事,一次是因为陈婕或者南宫梦给自己酒中下药,无意识发生了缠绵欢爱之举。 一次是因为自己跟李晔因为权力之事,心怀怒火,加上醉酒失神强行侵犯了佳人,跟其发生了恩爱之行。 两次虽然都非自己跟陈婕的本意,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益呢?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自己跟陈婕发生了夫妻之事,已经是抹不去的事实。 “驸马爷,看在贵人出面的情分上,领旨吧。 只要您回京述职,一切都还可以跟以往一样的。 陛下说了,先帝大行多年,太后娘娘三十出头之龄,独自一人久居深宫高墙确实孤苦伶仃。 只要驸马爷回京之后,出于对太后娘娘的敬爱跟对驸马爷您的尊重,对于此事他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此事绝对不可传扬出去,糟践了先帝的名声跟皇室的颜面。 陛下对于驸马爷昔日对他的种种恩情一直铭记在心,始终不敢轻易忘却。 驸马爷,您就别再知错犯错,一错再错了。” 柳明志看着老周恳求的神色,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本王......本王可以跟贵人单独谈谈吗?” 老周神色一怔,有些犹豫。 看着柳明志怅然无比,略带恳求的目光,最终默默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希望驸马爷能在贵人的劝诫之下回头是岸,请!” “老周,多谢了!” “分内之事,只要驸马爷跟陛下安然无恙,依旧可以君臣和睦,延续两代先帝的君臣佳话,咱也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去继续守墓了。”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举步维艰的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两名大内侍卫也没有阻拦,径直的退到了数步之外,只是目光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 “王爷,救救主上跟咱这条小命吧。” 柳明志看着高瑾凄然的脸色,抬手拍了拍高瑾的肩膀,朝着马车上钻了进去。 陈婕隔着面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周,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提着大氅的下摆朝着马车上走去。 一进入车厢,陈婕便看到了柳明志坐在车厢内看着自己有些落寞的神色。 “婕儿,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的。” 柳明志一句愧疚的话语,令陈婕软坐了下来,抬手扯住了柳明志的衣领摇晃了起来。 “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 如今咱们的事情已经被皇儿知晓,你让我有何颜面再去面见他啊! 我一直在劝你,你为何一再固执下去? 你告诉,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告诉我啊。” 陈婕有些癫狂的行为将其头顶的斗笠晃掉在了车厢中,露出了其潸然泪下,慌乱无助的容颜。 柳明志抬手握住了陈婕的双腕,将其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禁锢了下来。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此事是我一人之错吗?” 陈婕闻言娇躯一颤,无力的趴伏在柳明志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好害怕,也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周前辈在路上告诉我,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你回京述职了,你就别再固执了,回京述职好不好? 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皇儿给你了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苦衷呢? 他是一国之君啊。 以前咱们没有发生欢爱之事的事情你都对他那么宽容谦让了,为何现在你就不能再退一步呢?”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陈婕的后背,听着陈婕在自己耳边的哭诉声有些心如乱麻。 “我一退再退,退的还不够多吗? 最终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回京述职,只要天下一统,我就主动请缨回京述职。 我退了这么多次,他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次。 看在往日我对他悉心辅佐的情分上,他对我退步一次很难吗? 他越是得寸进尺,我心里就越没底。 他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他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他了。 陈婕,非是我不愿再退一步。 而是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他是皇帝啊,是一国之君!这还不够吗?” “当年的情况,我若扶持赵王李涛登基为帝,很难吗?” 陈婕猛然一颤,将臻首从柳明志肩膀上抬了起来,凤眸无助的盯着柳明志有些发沉的双眸。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知道你的决定会有什么后果然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当一桩桩不可预估的往事发生以后,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 我若不领旨,今日风云渡怕是过不去了。 但是今日就算是葬身于此,柳明志还是那句话,时至今日之态。 宁死不退!” 定鼎 第七百五十八章不归路 陈婕娇躯颤栗的松开了柳明志的肩膀,倚靠在车厢之上凤目中带着淡淡的心灰意冷之色。 “这就是你给我的最终答案吗?你宁愿死都不放弃手中的权利吗?” “婕儿,柳明志不否认,我有点舍不得手里的权利,但是我柳明志也可以真心实意的告诉你,我此举并非为了权利! 我不愿意回京述职若是为了权利,昔日就绝对不会毫不犹豫的给陛下交出我所掌有的权利了。 非是我柳明志自负,以我的威望跟手段,回到朝堂之后依旧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别的不说,仅仅父皇睿宗所赐打皇金鞭在手,便无人能敢轻易与我争锋相抗。 连陛下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既然你不是为了权利,那你松开手里的权利回京述职,不正好万事皆休了吗?” “那我妻儿的性命如何保证?陛下越是像一个合格的皇帝,越是看重皇权江山,我便越不敢去赌。 我柳明志入得庙堂虽然只有十数载,可是树敌之多却比一个在庙堂之上厮混了一生的老狐狸还要多。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 你放心,咱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会让火烧到你的身上的。 陛下那边有母后所在,你也可以安然无恙了。 多谢你能来,但是我的事情你已经插手不了了。” 在陈婕木讷的目光中,柳明志将陈婕揽入怀里,低头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起身朝着马车外钻去。 “保重,如有来生......来生........呵呵......算了,保重身体。” 反应过来的陈婕朝着本能的朝着柳明志的衣袖抓去,最终却抓了个空。 “柳明志,别犯傻,你会死的!” 对于陈婕有些嘶哑凄凉的喊声,柳明志充耳不闻的朝着老周走了过去。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周,柳明志心里酸楚不已。 这个老人为了皇室,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颜面。 昔日那个威风八面,人前显赫的大总管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老周,本王回来了。” 老周早就听到了柳明志的脚步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柳明志,老周跪直了身子神色恭敬的将圣旨举过了头顶,目光之中充斥着希冀之色。 “驸马爷,接旨吧!” 柳明志低头看着老周希冀的目光,躬身将其搀扶了起来,愣愣的看着老周手里的圣旨片刻,缓缓地后退了三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老臣柳明志接旨。” 老周神色一喜,急忙卷开了手中的圣旨。 “大龙皇帝诏曰。 圣君....... 兹请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回京述职摄政王之位,总揽国政。 钦此。” 老周将圣旨卷了起来,递到了柳明志手里。 “驸马爷,多谢您能谅解.......” “老周,这怕是柳明志最后一次领旨了,但是柳明志领旨却不能遵旨。” “柳明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请老周转述陛下,恕老臣抗旨不遵之罪。” 老周趔趄着倒退了两步,手中的拂尘无力的耷拉在雪地之上,神色悲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 “驸马爷这是执意如此了?” “老周,本王还有机会进京吗?” 老周一愣,目光复杂的环视了一眼几十步外正在朝着柳大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几千亲兵。 “驸马爷,此时回心转意,咱还能兜着!” 老周没有正面回答柳明志的问题,反而再次劝说了一下。 柳明志苦涩一笑,看着老周身边的一个人悄然退去,已然明白了什么。 将圣旨搁置在面前,柳明志转身对着京城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响头。 “三拜拜父皇,三拜拜先帝,吾皇,老臣给你们见礼了。” 老周有些动容的看着柳明志,嘴唇颤栗的看着柳明志。 “驸.....驸马爷!” 柳明志没有回应老周令人闻之感伤的悲痛话语,将目光定格在了朝着风云渡逐渐逼近的黑线之上。 呵呵......来好多人啊。 老周顺着柳明志的目光转身望去,看着一道人影组成的黑线缓缓而来,苍老的目光中全都是痛苦之情。 “驸马爷,您麾下有着几十万精锐,天下皆可畅通无阻的去得,可是如今您麾下只有三千亲兵,虽然都是战力无双,精锐中的精锐,可是也只有三千而已。 你做了一个最不正确的决定。 虽然你跟贵人发生了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可是咱还是斗胆说一句,是朝廷对不住您了。 你自从入庙堂之后,做的这些事情咱都看在眼里。 虽然陛下大行之后,老奴早已经不过问朝堂之上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也从小海子那里得知了。 都看在了眼里。 你领兵出兵西域,将其纳入我大龙的疆域之中,令我大龙的兵锋强盛了数倍。 如果没有您的辅佐,短短十多年大龙如今必然不会强盛到可以压着两国攻打,一路所向披靡。 除去您跟贵人发生的事情之外,朝廷对不住您了。 老奴给你赔礼道歉了。” 老周一甩手里的拂尘,朝着柳明志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老奴周飞有礼了。”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马车旁几乎快要站不稳,被高瑾搀扶着的陈婕。 “呵呵.....可惜啊啊,本王生不逢时,否则定然可以与本王的岳父金逸大将军促膝长谈,谈论一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之词。 把酒言欢个三天三夜。” “老周!” “驸马爷!” “回去之后,见了二哥庆王,四弟景王,五弟云王,顺便再去给三哥李云龙上柱香。 捎句话告诉他们一声,害的他们其中一人没当上皇帝,柳明志对不起了。” 老周闻言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看着神色苦楚,缓缓站了起来的柳明志,哀叹一声,佝偻的身子更加佝偻了。 “驸马爷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柳明志将圣旨插在了腰间的蟒纹玉带上,环视了一眼风云渡以南官道上的大批人马长叹一声。 “人都来了,我答应了又能如何,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老周脸色一怔,落寞的朝着陈婕的马车走去。 是啊,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了。 “驸马爷,咱手里已经准备好断肠散,老奴交代一下后事,便跟驸马爷一起上路。 能跟驸马爷一起去见陛下,也不负你我相识一场。 驸马爷的委屈,老奴拿命赔给你。 咱们来生再相逢。”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老周寂寥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 老周还是那个老周,可惜一切都变了。 “王爷,这些人是?” 柳明志看着孙明峰等人诧异不解的目光,苦涩一笑。 “孙明峰,忻州驿站中本王交代你的话还记得吗? 你们几个一会趁机带着弟兄们杀出去,一定要保证弟兄们的安全无恙。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兵马能够掺和的!” “王爷,虽然卑职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想走,不血战一场怕是没机会了。” 柳明志一怔,下意识的顺着孙明峰几人的目光朝着风云渡望去。 只见上千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影从风云渡口里面缓缓地逼近了过来。 “王爷,这群身份不明的贼人有点人多势众啊,一会弟兄们掩护着你杀出去。 一群散兵游勇的乌合之众,人数再多弟兄们也毫无畏惧。” 柳明志缓缓的将天剑抽出了半尺,淡漠的环视了一眼越来越多的人群朝着风云渡汇聚。 “受宠若惊,真瞧得起我柳明志啊!” “弟兄们,本王不瞒你们,他们是朝廷的人。 杀了他们,你们可就走上不归路了。” 孙明峰他们瞄了一眼老周这位还算熟悉的故人,叹息了一声似乎没有听到柳明志话,挥舞着令旗纵马驰骋起来。 “兄弟们,乱贼犯上了!” 定鼎 第七百五十九章风云渡袭杀(一) 夜幕彻底降临,却因为白茫茫积雪的缘故,令风云渡周围还能用肉眼来分辨着周围的环境。 霎时间一道道火把亮起,将风云渡昏暗的夜色照亮的清晰可见。 孙明峰几人的令旗指挥下,两千多兵马以五十人为方阵迅速划分出了彼此的阵型。 每个兵阵骑射手,盾兵,突击手组建在了一起,将攻防一体这个这个词在自己身上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吁,启禀王爷,弟兄们列阵完毕,随时可以出击。”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迅速组建起来的几十个方阵,苦笑了一声看着驻马停在自己身边的孙明峰几人。 “本王都跟你们说了,这些人是朝廷的人,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们不该掺和进来的!” 孙明峰他们环视了一眼两侧包围而来的人马咧嘴一笑。 “王爷,我们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可是我们不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些人明知你的身份不凡,还敢大规模出动袭杀,明显就是奔着你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王爷今日葬身于此,吾等弟兄岂有不被灭口之理? 既然如此,唯有冲杀。” 柳明志感受这两千多亲兵身上越发强盛的肃杀之气,苦笑着点点头。 “是啊,覆巢之下无完卵。 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确实可能抱着杀人灭口的目的行事。 既然如此,诸君,虽本帅杀敌。”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杀!” “杀!” “杀!” 柳明志驻足阵前,环视着有远见近的人马,猛然抽出了手里的天剑朝前一指。 “弟兄们,本帅止戈两载,不曾动手。 今日一战,尔等随本帅冲锋陷阵,同去同归。 要么咱们大杀四方,要么咱们同归英雄冢。 告诉本帅,你们怕不怕?” “威武!” “威武!” “威武!” “兄弟们,你们是军人,我柳明志也是军人。军人当以死于边野为荣,告诉本帅军人最高荣誉是什么?” “马革裹尸!” “马革裹尸!” “马革裹尸!” 柳明志一用力将提剑插在雪地之上,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高举在手在军阵前游走了起来。 “诸君,请战!” 两千多兵马纷纷解下了腰间充作御寒的酒水,陪着柳明志痛饮了起来。 “请大帅下令!” 属于边军的冲天杀气在风云渡弥漫开来,那是一种与江湖中人的杀气截然不同的气势。 朝着军阵合围过来的人马看着战意冲天的三千亲兵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脚步,眉头微皱的扫视着前面的几千将士。 这些兵马中最精锐的佼佼者也不过六品境界,可是竟然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 久闻并肩王麾下铁骑战力无双,所向披靡,今日一见方知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 区区数千兵马竟然给人带来了数万大军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不过终究兵力有限,算不了什么威胁。 柳明志将手里的酒囊丢在了地上,一抹嘴角滑落的酒水拔出了地上的天剑。 “两翼冲锋,分别迎敌!” “大帅有令,两翼冲锋。” 六十个五十人的方阵,将手里的酒囊重新佩戴腰间,手撤马缰,一夹马腹朝着西,南两侧的人马冲杀了过去。 马蹄奔腾,积雪溅起。 三千骑兵奔袭起来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不可力敌的气势冲杀而去。 老周给陈婕交代了一些肺腑之言,感受到颤动的大地,下意识的朝着几千骑兵望去,这位陆地神仙境界的老者也不由的心神一紧。 三千兵马气势已经如此骇凌人。 三十万铁骑奔袭冲杀又是一副怎样山崩地裂的气势? 站在老周一旁的陈婕更是双腿一软,急忙扶住了一旁的车厢才稳住了身形,凤眸中带着沉沉的悲痛之色望着眨眼间便交锋在一起的双方兵马。 局面终究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例行箭雨覆盖之后的亲兵,根本来不及铁胎弓二次弯弓搭箭远程掩杀,便挥出了手中的兵刃朝着这些全部周身涌现着劲风的不明之敌斩杀了过去。 刀光剑影,瞬间在风云渡上演。 然而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的铁骑,此刻出现了波折。 八成的将士手中刀兵根本破不开敌人的防御,反而被动作迅捷的人接二连三的斩落马下。 每一声战马的嘶鸣声,都意味着一个将士遭遇了人仰马翻的下场。 柳明志眉头紧紧地凝在了一起,扫视着战场之上的情况心都在滴血。 “大帅,两千多敌人全都是武者,没有上了品的弟兄们根本破不开敌军的防御啊。” “大帅,你看左翼兵马,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咱们的弟兄根本无法以箭雨覆盖的优势来消耗来敌的内力便被斩落马下了。” 战阵之中,身着玄色服饰的人马闪转腾挪,亲兵将士根本占不到丝毫的上风。 敌人太多,兵阵,战阵毫无优势可言。 柳明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把夺过陶力手里的金箔用力敲击起来。 金箔刺耳响亮的声音让正在冲杀的兵马立刻交相掩护着撤退了起来,朝着柳明志这边迂回了过来。 等兵马撤离之后,柳明志神色沉重的看着战场之上的尸首,八成尸首竟然都是自己麾下的弟兄。 孙明峰几人跟一群小将领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敌的实力简直不敢想象。 在战场之上可敌一两万步卒而不落下风的三千铁骑,在这不大不小的风云渡一刻钟左右的功夫竟然折损了上百兵力。 而斩杀敌人的数量竟然不足两手之数。 “大帅,完了,官道上的一千多敌人跟风云渡口的那些斗笠蓑衣人竟然无一例外都是上了品的高手。 战马都被一分为二了,何况弟兄们区区血肉之躯了。” 柳明志将满怀歉意的目光从弟兄们的尸首上收了回来。 “孙明峰,叶景辉,陶力,秦光听令!” “末将在!” “收拢兵马,箭矢防护,不可近战冲杀。 你们收拢兵马,聚在一处,没有本帅的命令不要主动出击,接下来的战斗不是属于你们的战斗了。” 在孙明峰他们疑惑的目光中,柳明志从袖口取出一个竹筒对着天空一拉。 一道清脆鸣声传来,继而空中炸裂出一朵紫色的花朵。 五个黑斗篷人正在站在老周身边说着什么,听到了天上的动静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老周也顺势看了过去,苍老的眸子中带着一种预料之内的轻微惊讶。 定鼎 第七百六十章风云渡袭杀(二) 丝竹悦耳,琴瑟和鸣。 充满肃杀气味的风云渡,骤然传来了琴瑟琵琶,琴磬笛箫种种乐器混合在一起非但丝毫不显杂乱,反而令人心旷神怡的音曲。 几千兵马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好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鼓曲乐之声回荡在风云渡之上。 柳明志麾下兵马在好奇声音的来源,却不知道不远处的那些刚刚经过了一场厮杀的来敌各个神色紧张了起来。 站在前端的一些人尤为明显,本能的将兵刃祭在了身前防护着要害,目光谨慎的寻找着鼓乐的来源。 悦耳的音符骤然急促了起来,声音的来源也令人难以捉摸。 好像四面八方到处都有声音传来,扰的人心神不厌其烦。 站在老周身边的五个黑斗篷人,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黑斗篷人微微仰首,斗篷下露出一双微缩的苍老双眸,略微有些诧异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想不到并肩王麾下竟然还有懂得音功的人才,难道是当年江南一现之后,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展露踪影的敦煌十二飞仙?” 斗篷人话音一落,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斗篷人冷哼了一声,纵身朝着数十步之外飞跃而去。 “哼,聒噪!十二个小女子也跟敢朝廷作对,当诛。” 数十步的距离斗篷人连停息都没有停息,在远处留下一道残影,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玄色人马的前面。 瘦小的斗篷人抬眸看了一眼飞跃而去的斗篷人轻笑了一声。 “看来辰影被这十二个晚辈给激怒了,以防有变,卯影,你去帮一下吧。” “嗯!” 被瘦小人称作卯影的人同样身影飘忽的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出现在了身材高大的辰影身边。 “老五,老大让你小心点,可别马失前蹄。” “不用你管!” 四周的音符再次急促嘈杂了起来,隐隐有些刺耳,站在前端的玄色服饰的人马脸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涨红。 “吼!” 穆然间,一声宛若狮子吼叫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朝着四周散发而去。 类似狮吼的低沉声音直接朝着柳明志这边散播而来,令麾下将士的坐骑都不安的拨动着马蹄。 柳明志更是一手运气,一手紧紧地攥着剑柄,脸色凝重的望着数十步外那个倾着身子的斗篷人。 声音的来源好像就是从他的身上发出来的。 柳明志心头一紧,难道这是类似前世小说中狮吼功那种奇技吗? “吼!” 又是一声令人心底压抑的吼声弥漫开来,回荡在天地间的乐符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继而再次响起。 只是比起先前的音符,再次响起的动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哼,不知好歹小丫头。” 辰影冷哼一声,斗篷无风自动好似充气了一般发鼓了起来。 “哈....吼!” 先前一只狮子的吼叫声忽然变成了好像上百头雄师一起怒吼的声音,听在柳明志等人的耳中竟然是一种比火炮轰鸣声更加雄厚的动静传来。 回荡的乐符戛然而止,十二道飘飘若仙的身影从柳明志跟跟辰影的中央跌落了下来,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乐器。 柳明志急忙朝着十二道身着绫罗羽衣的倩影跑了过去。 “玉箫,清笛,紫笙.........你们没事吧?” 十二道倩影齐齐的朝着柳明志看去,嘴角的淤血立刻清晰的暴露在了柳明志的眼中。 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十二飞仙捡起地上的乐器,美眸惊惧的看着几十步外的斗篷人朝着柳大少退了过去。 “少爷小心,先天境界。” 柳明志闻言也下意识的朝着斗篷人辰影看了一眼,早就察觉到此人不简单,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位功力通玄的先天高手。 一上来就是先天高手,先天高手这么不值钱吗? 还是皇室六百年的底蕴真的已经强大到先天高手都可以层出不穷了。 无法全部搀扶,柳明志将受伤最重的玉箫,紫笙两女揽在了臂弯下,缓缓地朝着后面退去。 “王爷,束手就擒吧,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给王爷负隅顽抗的机会。” 辰影旁边的卯影忽然开口,一说话便是让柳明志弃械投降的话语。 柳明志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卯影一眼。 “先天高手固然功力通玄,可是仅此就想本王束手就擒,阁下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柳明志了吧。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了。” 卯影轻轻地摇摇头:“无知,既然王爷还想殊死搏斗,老朽便得罪了。” 得罪二字的声音未落,卯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寒芒乍现,柳明志出于本能将玉箫两女推向了身后,手中天剑横斩了过去。 金戈交击的轰鸣声四散而去,纵然有火把照耀,周围的人也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何处,只有金戈交击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几个呼吸之间,飘忽的两个身影身形清晰了出来,柳明志持着天剑蹭蹭退了十步不止,反观卯影则是气定神闲的站在远处,将一把寒光闪闪,沾染着殷红血迹的匕首送到了斗篷之下。 柳明志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颊上的伤口,神色惊惧。 若非自己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早已经有了一种玄乎的躲避本能,只怕十步外斗篷人手里的匕首已经割破了自己的咽喉。 惊魂未定的看着不远处气定神闲的卯影,柳明志喉咙有些干燥。 如果自己感觉不错的话,这个使用匕首的斗篷人十有八九又是一位先天高手。 否则自己不至于从一交手便被压着打,除了被动还手,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不足半个时辰,竟然先后出现了两位先天高手。 这就是谍影的实力吗? 怪不得老头子对其一直讳莫如深,有些不太愿意提及。 十二飞仙不顾自身的伤势,重新将乐器抱在了怀里,层层防护将柳明志护在了身后。 身形羸弱的十二位佳人,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力量。 纤纤玉指再次拨动,樱唇微微翕张。 音符再次回荡开来,然而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狮子吼叫再次响起。 刚刚开始动手的十二飞仙闷哼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软倒在了柳明志的周围。 卯影轻轻地摇摇头,抬手一招。 “杀!” 卯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玄色人马跟斗笠蓑衣人马立刻挥着手里的兵刃,施展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轻功朝着柳明志这边的兵马合围了过来。 孙明峰几人立刻色变,急忙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保护王爷!” “驾,弟兄们,死战啦!” 然而尚未等他们挥动马鞭,催动坐骑。 军阵后方一道道灰影飞跃奔袭而来,虽无马,这些人的身影却比骑马驰骋的速度还要快。 陆陆续续足有三四千之众,男女老少皆有之,已经超过了三千兵马的兵力。 跟三千兵马两翼包抄一样,这些灰袍人同样是兵分两路,朝着玄色袍服的人马跟斗笠蓑衣人分别迎击了过去。 一场不同于战场上的交锋展现在了数千兵马的眼中。 兵刃交击,劲风肆虐。 清朗的夜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一个个犹如鬼魅的身影奔袭冲杀在风云渡这块土地之上。 看着十几步外的柳明志,孙明峰他们虽然弄不清这数千援兵身份,还是临危不乱的传达着自己的将领。 “全军听令,立火把!” 片刻间,几千火把滋滋作响的燃烧了起来,将风云渡照亮的宛若白昼。 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厮杀。 可谓是真正的招招夺命,式式见血。 柳明志看着终于潜伏过来的有关司密探,顿时松了一口气。 弯腰扶起十二飞仙缓缓地朝着后面退去,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卯影的位置。 定鼎 第七百六十一章不过如此 老周跟一旁身材瘦小的斗篷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也仅仅只有淡淡的惊异,并未因为数千有关司密探的出现有太大的诧异之情。 “看来并肩王豢养的死士不少嘛!” “正常,驸马爷的身份尊贵仅次于陛下,豢养一些死士自保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些年他在朝堂之上可没少树敌。 子影兄,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仅仅因为驸马爷脚底上的疤痕,就把他当成脚踏七星的天命之人是否太过武断了? 驸马爷这些年为朝廷的一切所作所为,咱看在眼里,你们也看在了眼里。 仅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情报,就对驸马爷如此。 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斗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老周悲痛的神色,轻叹了一声。 “周兄,老夫也是奉命行事。 命令如此,莫说并肩王真是袁无术箴言中的天命之人,纵然不是,君命在身,吾等也只好如此行事了。 陛下已经给了并肩王五次机会,并肩王依旧不识时务,这就怪不得咱们了。 若是威赫先帝的话,根本不会像陛下一样屡次相劝了。 直接一道圣旨赐下便是。 其实陛下给了并肩王机会,只是并肩王选了一条错路而已。 不是吗?” 老周神色一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轻抚着手里的拂尘,看着火把照耀下身影清楚的柳明志,眼神满是痛苦之色。 “苍天无眼,如果再给睿宗十年光阴,何至于此啊。” 两人说话间,风云渡东侧的田垄里,一道道身披素白披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人影正缓缓地逼近战场。 终于在距离战场数十步的距离,奋身跃起,朝着战场中加入了过去。 老周跟身边的三个斗篷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终于有了淡淡的动容之色。 因为忽然出现的数千斗篷人并不是他们安排的人手。 不是己方的人手,就意味着这些高手竟然也是并肩王麾下的死士。 看来自己等人都小看并肩王了。 提前埋伏了这么多人手,岂不是说并肩王早就知道了今日的袭杀之举? 既然如此,并肩王明知前方会有伏兵,为何还会遵太后娘娘懿旨,领旨回京呢? 老周跟三个斗篷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马车。 看着陈婕依偎在高瑾身边战战兢兢的倩影,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老周称为子影兄的瘦小斗篷人看向了一边的一个斗篷人。 “寅影,既然并肩王给了咱们这么大的惊喜,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传令蛰伏的弟兄们现身吧。” “知道了老大。” “老祖宗,太后娘娘有话跟你说。” 老周看着走到身边望着自己心惊胆战的高瑾,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后方依偎着马车的陈婕一眼,给子影点了点头,老周持着拂尘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老周刚刚站稳了脚步,陈婕一把抓住了老周有些枯槁的手腕,凤眸之中满是恳求之意。 “前辈,求求你,饶了他一命好不好?饶了柳明志一命好不好?他帮了皇儿这么多,纵然他有错,也罪不至死的啊!” “娘娘折煞老奴了!” “前辈,你跟了父皇大半辈子,无人不敬佩你的德高望重,别杀他好吗?孩子不能.........他真的罪不至死。 我跟他的苟合之事,也不是他主动淫乱后宫,而是哀家为了皇儿的皇位,在他的酒里下了助兴的药物。 他没错的,求求你饶了他,皇儿那边哀家去求情,我会劝他交出权利的!” “娘娘,此事已经不是老奴能左右的了的了,再说了,此刻乃是驸马爷占了上风了。 看来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提前设置好了埋伏了。” 陈婕凤眸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厮杀的战场,原来那些披着跟白雪融为一体的人马不是朝廷设下的埋伏,而是柳明志提前埋伏的兵马? 顿时,陈婕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一方是跟自己有了恩爱之事的男人,一方是自己的儿子。 此时此刻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偏向谁了。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陈婕掩面痛哭了起来。 好好的局面,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瑾急忙搀扶起了陈婕,给老周赔笑了一下。 “娘娘,地上凉,咱们上马车吧!” “小瑾子,照顾好娘娘,娘娘伤了一根毫发,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老周话语说的狠辣,高瑾非但没有不满,反而战战兢兢的点点头。 “是是是,老祖宗放心,咱一定照顾好娘娘。” 老周叹息着摇摇头,轻声道了一声世道无常,挥舞着拂尘朝着子影走了过去,目光再次在战场之上扫视了起来。 “青龙,白虎,玄武,参见少爷。” 柳明志将深受重伤的玉箫她们交给了孙明峰几人,看着单膝跪俯自己面前的青龙三人目光阴沉。 “率领各司弟兄杀无赦。” “遵令!” 青龙三人抽出兵刃,飞身加入了混战之中。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戴着面纱,比周围的积雪还要发冷的斗笠人。 除了相关司的司主凌阳之外,少有人站在柳明志面前还会这么冷冰冰了。 凌阳淡淡的看着柳明志阴沉的脸色。 “没事吧?” “没事!相关司来了多少人手?” “目前为止只有两千,还有四千七百余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你的命令太急了,弟兄们赶来也需要时间。” “杀!” 凌阳眉头一凝,微微颔首,解下背后特制的大黄弓,飞身朝着战场中加入了过去。 三箭连珠的特制箭矢箭矢朝着敌人的身影射杀了过去。 随着有关司,相关司两司密探的加入,在大军军阵中逞凶一时的玄色服饰人马跟斗笠蓑衣人人马呈现了一面倒的颓败之势。 然而柳明志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风云渡西侧的山林里再次飞跃出数不清的玄色服饰的人影,无一例外,又全都是上了品的高手。 江湖之中少有的上了品的高手,今日这不大不小的风云渡口竟然比比皆是。 一个时辰左右,一场惊世绝伦的旷世大战就此展开。 子影看着混乱不堪的战场,扫视了一眼身边的老周跟两个斗篷人。 “周兄,寅影,丑影,咱们这些老骨头也活动活动筋骨吧!” 两个斗篷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老周犹豫了一下也无奈的点点头。 四人相视一眼飞身加入了战场之中。 四人的身影飘忽不定,游走在数个混战的方阵之间。 有关司的灰袍密探跟白披风的相关司密探但凡被四人近身,竟然无一人是四人的一合之敌。 他们四人身上的闪烁的护体罡气根本不惧两司密探高手的绝招。 竟然全部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江湖上罕见的先天高手,今日老周跟五个斗篷人加在一起,一下子竟然出现了六个之多。 四人在场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厮杀了起来,每每出手,必有对手丧命或者重伤。 以吼声震退十二飞仙的辰影跟与柳明志短暂交锋了一场的卯影二人相视了一眼,起身朝着柳明志合围了过来。 柳明志不由得有些骂娘。 两个先天之境,合围自己一个半步先天的晚辈,忒不要脸。 心中无奈,柳明志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敌。 面对如此高手,一个不留神便会命丧当场。 柳明志竖剑胸前,护卫住周身漏洞。 “久闻谍影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不过与此而已!” 辰影,卯影两人对视一眼,掀开罩着容貌的斗篷,露出了两张苍老的面容。 看着神色略带讥讽之意的柳大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齐身朝着柳大少飞攻而来。 “擒拿王爷,还用不到谍影出面!” 定鼎 第七百六十二章蚁多咬死象 皓月当空,月明星稀。 逐渐升起的皓月,将风云渡笼罩在月光的银辉之下,火把照耀不到的地方在月光的挥洒下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加上白雪皑皑的映射,明明是夜晚的风云渡,偏偏有种破晓之时的朦胧之美。 两道残影连连的身影朝着柳明志疾攻而来,以柳明志的实力也勉强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右手持剑,左手掐指拂过天剑吹毛短发的锋锐剑刃,柳明志开口大喊。 “全军听令,后撤五十步。” 一直注视战场的孙明峰等人立刻挥动令旗,数千兵马立刻两侧奔袭后撤而去。 大军刚一动身,雷霆轰鸣的声音便从柳明志所立足的位置传来。 他们用眼角的余光根本看不到三人的人影,只有在夜空下兵刃相击闪耀的火光频频闪现,宣示着战况的凌厉。 只有柳明志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卯影,辰影两人一左一右的凌厉杀招让自己疲于招架。 偏偏以两人的实力,自己应该早就落败了才是。 然而如今游走了数十招,自己却没有失手被擒。 不知道两人是有意在戏耍自己,还是两人根本没有打算斩杀自己的打算,柳明志手里的剑招一招胜过一招。 然而为闻人政所自豪的九式剑歌,在柳明志的催动之下,根本连两人的衣角都碰不到一下。 九式剑歌夕阳斜刚刚施展更是已经被两人拦截了下来,两人仿佛心意相通一般,一人一掌朝着自己的胸膛横拍而去。 急忙挥剑阻挡的柳明志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在雪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才勉强稳住的身影。 急忙运功压制自己体内翻江倒海一般的气血,柳明志的面颊好似在蒸笼里被蒸煮了一样通红。 两人看着柳明志的模样,相视一眼失望遗憾的摇摇头,再次起身而上。 柳明志看着如影随形再次攻上来的辰影二人,立刻运气御剑,一道剑气长虹破空而去,护体罡气凝结而成的长龙萦绕周身主动飞跃朝着两人迎接而去。 正在一群高手中大杀四方的老周四人,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以一敌二的柳明志。 老周的眼底带着淡淡的愠怒,随意一掌震飞了四五个朝着自己攻杀过来的有关司密探,看向了手持一把软剑,招招染血四五个在江湖上可以成名一方高手的子影。 “子影兄,士可杀不可辱,卯影兄二人这是何意?” “周兄有所不知,卯影,辰影昔年在天剑闻人兄的手中连十招都没有走过便惨败下来,今日大概以为并肩王深得天剑真传,想要好好磨炼一下自己的心性。 哪曾想,并肩王的实力竟然令人如此的大失所望。 不过马上就可以结束战斗了,他们两个不是好玩的人,只是想找一下当年的感觉而已。” 老周尚未说什么,一声狮子吼叫震耳发奎,柳明志立刻头脑发昏招式凌乱,被一个内力凝聚而出的大手掌横拍之下径直倒飞了出去,卯影手中的匕首犹如一道弯月朝着柳明志的胸口划去。 精致的蛟龙袍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道口子,二次遭受重创的柳明志重重的摔落在雪地之上翻滚了几下,浑身无力,犹如烂泥。 柳明志双目朦胧模糊的看着面前的积雪,一口鲜血喷洒雪地之上,立刻无声无息的消融了下去。 这就是半步先天跟先天境界的差距吗? 毫无反手之力便被重创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好无力啊。 卯影看着柳明志蛟龙袍裂缝处映射着月光的天蚕软甲,这才明白柳明志为何还有机会大口喘着粗气。 “王爷,对不起了。” 谍影的身影随着话语一起行动,残影连连,寒光闪烁朝着柳明志擒拿了过去。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卯影,骤然听到刺耳的曲乐,在距离柳明志三两步的位置下意识的倒飞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卯影方才的位置一道无形的音刃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半尺深度左右的沟壑。 再次十二道持着各种乐器的身影飞落而来,守护在了柳明志的身前。 十二人刚一落地,二话不说便个展神通操弄着自己的乐器,一道道刺耳的乐曲朝着卯影二人覆盖而去,夹在其中的还有十二道无形的音刃。 感受到音刃中的杀伐之意,卯影两人也不敢大意,好似娇娥跳舞一般凌空翻转闪动了起来。 两人也不想以如此令人羞耻的动作躲闪,实在是十二个老妪用内力挥舞出的音刃太过刁钻。 要想躲闪,只能如此施展身法。 十二个老妪的到来,令神色轻松的子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十二个半步先天的老妪,难道是上代十二飞仙?王爷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后手?” 老周三人也瞟了一眼及时赶到的十二名上代飞仙,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瞥向了风云渡的四周。 看来王爷的私下培养的势力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啊! 一时分心的四人,忽然感到一阵令人心悸的杀戮之气朝着自己四人攻来,立刻飞身闪退,留下了一道残影驻足原地。 残影退去,四人方才站立的位置,沟壑纵横,积雪翻飞,遮挡住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迸溅的积雪逐渐散落在地。 青龙,白虎,玄武,凌阳四人看着及时躲过自己凌厉一杀的老周四人,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甘之意跟惊惧之色。 四人早就注意到在己方弟兄中大杀四方,根本没有敌手的老周他们四个人。 也感受到四人身上只属于先天境界的护体罡气。 深知正面对决,根本不是四人的对手,一直蛰伏周围等待出手偷袭的时机。 好不容易找到了四人分心的时机,立刻毫不犹豫的出手偷袭。 本以为纵然杀不了四人,也能给四人留下一些致命的创伤,哪曾想自己四人蓄力一击的偷袭别说重伤四人了,连四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丝。 号称陆地神仙的先天高手就真的这么无敌吗? 若是如此,今日自己等人全力以赴只怕也没有机会解围了。 “原来是四个半步先天的小娃娃,你们应该是这两方人马的头目了吧,出手偷袭老人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青龙四人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直接朝着四人攻杀了过去。 只要自己四人缠斗住这四个战力骇人的老家伙,弟兄们便可抽出空隙全力斩杀这些玄色衣袍,斗笠蓑衣的朝廷杀手。 “哼,不知所谓。” 看着攻上来的青龙四人,子影四人一人招架一个,毫不费力的碾压着四人攻势。 “花.....花婆婆,桃婆婆,你们....去帮青龙他们。” “得令!” 正在跟卯影辰影两人缠斗着不落下风的上代十二飞仙,立刻分出两人朝着老周四人冲杀了过去。 两人并不靠近缠斗在一起的八个,手中的琴瑟在手指残影的拨动下传出铮铮音鸣,一道道音刃扰乱着老周他们四人对青龙四人的攻势。 “孙明峰,率领神射手箭阵掩杀敌人,给弟兄们分担压力!” “得令!” 孙明峰立刻轻点出了上百名亲兵在周围游荡了起来,特制的弓箭不时地朝着属于朝廷杀手的人马射击而去。 随着上百名神射手的加入,属于朝廷的玄色服饰人马,跟斗笠蓑衣人的人数正在逐渐减少。 热血喷洒,积雪消融成水。 没有积雪映射月光,周围的光线都昏暗了不少。 子影他们看到己方的兵马正在逐渐减少,也不再保留以防不测的余力,奋力朝着青龙四人攻杀了过去。 不足十招之下,青龙四人跟两名老妪先后滚落在血水之中惊骇的看着老周四人。 “先天高手固然当世无敌,可是你们却忘了蚁多咬死象的道理。 老夫说过,小看任何人都会要命的,现在你们知道小看并肩王的后果了吧!” 定鼎 第七百六十三章除恶勿尽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响彻在风云渡口八成人马的耳畔。 声音虽然不大不小,却给人一种极为浑厚的感觉,仿佛这句话就像贴着你的耳朵所说,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 正在借机运转内力恢复伤势的柳明志,下意识睁眼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十几道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陈婕所乘坐的马车周围。 柳明志的心头骤然发紧,自己刚才明明看到这十几道身影还在几十步之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马车旁边。 当十个人的身影清晰了下来,露出了跟子影他们五个人一模一样的黑斗篷。 身体全部笼罩在黑斗篷之内,让人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到底如何。 站在首位的斗篷人是一个身高七尺左右的人物,在斗篷的帽檐遮挡下,根本看不到此人的相貌。 只有暴露在月光下的花白胡须显示着来人的年龄同样不小,绝对超过了五六十岁。 斗篷人微微抬首环视了一下混乱的战场,又看了看被十名老妪缠在中间无法脱身的辰影,卯影二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盘膝运功恢复伤势的柳明志身上。 “王爷,影主有礼了。” 柳明志目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影主,谍影的头号人物吗? “藏....咳咳.......藏头露面,有礼也无礼了!” “呵呵.........退!” 一个退字风轻云淡,正在跟两司密探厮杀的人马立刻飞身退去,脱离了战场,缓缓地朝着斗篷人的身边退去。 青龙四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抬手制止了想要追击的两司密探,缓缓地朝着柳明志退去,护卫在了柳明志的前后左右。 说是保护的水泄不通也不为过。 随着双方人马的暂时停手,白雪皑皑,一片美景的风云渡露出了大战之后令人作呕血腥场景,放眼望去,浮尸遍野满目疮痍。 内力斩击出来的沟壑仿佛被犁子耕耘了几遍,雪水混杂着血水蒸腾着雾气,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子影五人走到了头排的斗篷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参见影主!” “嗯!” “咱见过影主,有礼了!” 影主对着老周抱了一拳。 “不敢,有礼了。” “影主,驸马爷的势力远远的超乎了你们调查出来的情报。” 影主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侧的斗笠蓑衣人跟玄色衣袍的人,将目光看向了护在柳明志四周的几千两司密探,露出的目光有些无奈。 “事情本不该到了这种局面的,老夫早就劝说陛下,并肩王出身江南柳家,见识非凡,绝对不会跟寻常的亲王,郡王一般容易对付。 奈何陛下一再优柔寡断,不同意刺杀并肩王的建议。 否则数名先天高手直接伺机刺杀,又何至于闹到如此局面。 一切局面本该早早地结束,因为陛下的犹豫不决,先后给了并肩王五次机会,将他的行程拖到了南北界限的风云渡。 过了风云渡,出了北疆地界,并肩王再遭遇不测可就有的乱了。 到时候想将王爷遇险之事推到北疆二十七府的官员身上,借此除去北疆二十七府那些亲近并肩王的封疆大吏,换上朝廷之人的行动也就成了一场空谈。 可惜,忻州驿最后的一次机会已经错过了。 到了南北交界的风云渡,为了防止万一,也只能强杀了。 一些本不该死的人,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今天都得给并肩王陪葬咯!” 老周目光复杂的轻抚着手里的拂尘,身旁这位影主劝诫李晔派遣高手直接刺杀柳明志的事情他也清楚。 可是李晔一直坚持让自己再传最后一道圣旨,本该忻州驿刺杀的行动也因为路上的行程给耽搁到了风云渡。 如果风云渡再不能确保万一得手,驸马爷如果在不属于北疆二十七府的地界消失之后,北疆之内必然掀起风波,那个时候势必会有一场动乱。 反之,柳明志在北疆之内出了事,朝廷非但没有麻烦,反而可以借题发挥,将一些北疆的封疆大吏就此换掉,将北疆二十七府的局面稳固下来。 彻底掌控在朝廷的手里。 可惜陛下因为驸马爷昔日的恩情,没有接纳影主的建议,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出现。 “影主,咱觉得陛下的决定没有错。 你看看现在的局面,说明驸马爷早已经有了准备,刺杀失败的话,驸马爷撤回王府,那才是风起云涌,天翻地覆的伊始啊。” 影主听了老周的话,将目光再次看向了几千两司密探。 几千高手来的如此及时,确实说明并肩王早已经有了防备。 先天高手再是厉害,若是没有援手被几千高手包围起来,内力耗尽之后一样难逃身死魂消的结果。 这些人的实力自己观望了很久,可不是远处的几千兵马可以比拟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江湖高手。 先天高手当世无敌,以一敌百尚且可以,以一敌千就有些托大了。 陆地神仙,终究并非真的神仙。 “既然并肩王明知会有埋伏,而且事先预备好了豢养的死士一路蛰伏,为何还要坚持入京呢?” 老周一愣,默默的摇摇头:“咱也不知道,或许驸马爷是抱着有备无患准备的人手吧。也可能是因为.......” 老周说着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数步外的马车,神色有些悲痛。 “可能是因为娘娘亲自下了懿旨的缘故吧!至于是不是,咱也不清楚,不敢妄下断言。 或许只有并肩王清楚他自己的想法,他不说,咱们虽然步入先天,也无法看透人的内心所想。” 影主顺着老周的目光,看向了陈婕的马车,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孽债啊! 不过有些事情咱们也没有办法,老夫也很佩服并肩王的为人,奈何各为其主,纵然知道都没错又能如何,身为家奴,唯有听命行事了。 为了天下稳定,今日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一旦事情泄露出去,定然要引起轩然大波。” 老周眼前浮现起先前陈婕抓着自己哭诉的娇柔无助模样,叹息着摇摇头看向了影主。 “可不可以给驸马爷留下一条活路,软禁起来也比杀了要好吧。 不管怎么说,驸马爷对朝廷的功绩始终是无法磨灭的。 睿宗如果在天有灵知道了驸马爷的下场竟然如此凄凉,定然不会原谅咱们的所做作为。” 影主同样叹息了一声。 “唉,周兄还真是了解陛下的为人啊!” “嗯?影主何意?” 影主从袖口摸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有些迷惑的老周。 老周默默的接过了纸条,入目的是四个大字跟一张玺印。 除恶勿尽。 老周眉头一凝:“唉,看来陛下果然要.......嗯.......除恶勿尽?除恶务尽!” 老周映着月光反复看了几次,终于确定纸条上的四个字是除恶勿尽而非除恶务尽。 “这是?” “陛下给并肩王挑了一处山清水秀,颐养天年的好地方,顺便把所有的家人接过去一起安度余生。 就看并肩王愿意不愿意去了! 为了皇权不得已出手,可是陛下终究还是念着昔日的情分呢! 要怪只能怪并肩王不识时务,挡住了天下一统,陛下欲要皇权集中的路了! 并肩王若是能够迷途知返,安享余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m.x 定鼎 第七百六十四章底蕴 老周悲苦的神色顿时喜上眉梢,激动的捧着手里的纸条看向了影主。 “这是真的?” “并肩王可活,可是为了保守秘密,其他的人可活不了。 再说了你先别急着激动,陛下有情,并肩王领不领情还是两说呢。” “咱去谈,咱马上去劝说驸马爷!” 老周收起了纸条,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柳明志那边走了过去,感受着不少气机锁定在自己身上,老周急忙抬手摆了摆。 “诸位英雄切莫动手,咱没有恶意,有事要跟驸马爷谈一谈,可否请亲驸马爷现身一见。” 正在运行内力的柳明志,听到前方传来了老周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让开一条路!” 青龙抬手示意众人留出一道缝隙,足以令柳明志看到老周的身影。 老周停在数步外,看着缝隙中盘膝而坐的柳明志:“驸马爷,可否移步一下。” 柳明志还没有来得及犹豫,老周继而脱口而出。 “驸马爷放心,咱绝对不会对驸马爷如何,如果驸马爷信得过咱的为人,就请驸马爷移步一谈。” 柳明志眉头微皱了一下,微微用力站了起来,擦拭了嘴角已经干枯的血迹,缓缓的朝着老周走了过去。 看到立刻拦在自己面前目光担忧的青龙几人,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 “不用担心,别人我信不过,他我信得过。” 看着柳明志坚定的目光,青龙几人犹豫了一下,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柳明志步履微微有些漂浮的朝着老周走了过去,老周急忙上前搀扶,回眸瞄了一眼影主的位置,老周脸色沉重的扶着柳明志朝着数十步外的石桥走了过去。 “老周,你这是何意?” “唉,驸马爷,回头吧,再走下去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方才所来的人乃是谍影影主跟风雷雨电四大天王中的风雷二王,以及剩下的七大护法。 谍影影主,四大天王,十二影护法全部都是功参造化的先天高手,你纵然招揽了这么多的死士,可是一下子来了十五个先天高手,加上咱朝廷足足十六卫先天高手。 你人数再说,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继续固执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柳明志虎躯一震,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马车旁的十几个斗篷人几眼,惊愕的看向了老周。 “全.....全都是先天高手?”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朝廷六百年的底蕴,岂是王爷可以知晓的。” 柳明志强行控制着心底的震惊,看着老周诚恳的神色默默的摇摇头。 “你口中的影主方才也说了,蚁多咬死象,本王也不瞒着你,我麾下的高手还在赶来的路上,顶多半个时辰左右就可再汇聚数千高手。 先天高手又如何,他们总有力竭的时候,除了影主,风雷二王,十二护法之外,这些谍影的密探也不过如此。 想要本王束手就擒,根本不可能。” “驸马爷,你糊涂啊,谁告诉你这些玄色衣袍的高手跟那些斗笠蓑衣人是谍影的密探了?” “那.....他们.......” “这些人玄色衣袍人不过只是大内侍卫跟威邸宣邸的老人,斗笠蓑衣人是先帝在太子府之时培养的隐龙卫。 这些人根本不是谍影的密探,真正的谍影密探还没有出手呢。 你没有胜算的。” 柳明志踉跄倒退了两步,双目失神的看着老周。 “不......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谍影如果这么多人马,为何当年三哥造反的时候他们不出来协助大哥退敌?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江山沦陷,山河崩溃。 十几位先天高手,无数高手的谍影密探,三哥他们纵然纠集了几十万兵马又能如何? 不是对手,暂退一时总不是问题吧!” 老周看着柳明志不敢置信的目光,悲痛的闭上了双眸叹息了一声。 “唉,谍影密探世居太庙之中,他们属于朝廷,而不属于帝王! 陛下大行之后,留了一道密旨给影主还有咱。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优胜劣汰。 先帝有满朝文武,六卫将领跟您这位陛下大行之时挑选的顶梁柱悉心辅佐,如果依旧不是几位兄弟的对手,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而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夺得皇位的王爷,恰恰说明更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江山只要是姓李就行了。 所以,蜀王造反,出手的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谍影而已,世居太庙的谍影根本就没有出手。 咱跟谍影都在等着驸马爷您班师回朝,勤王救驾。 哪曾想,先帝心性太过仁慈,放弃了暂避锋芒卷土重来的机会,当场自绝勤政殿中。 咱跟先帝还有谍影之人知道了之后,悔之晚矣。 若是先帝心肠硬一些,在您班师还朝之后重新夺回皇位,江山岂会易主? 可惜,先帝太过刚硬,根本没有给咱还有谍影机会。 驸马爷懂咱得意思了吗?” 柳明志失神的嗤笑了起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父皇还真是狠得下心啊。 原来我以为父皇是胜天半子,如今看来,我始终小觑了盖世雄主这四个字了。” “唉........驸马爷,收手吧,你纵然还有死士赶来,可是覆没在谍影之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除了你麾下三十万铁骑全到,可以令谍影密探所有人内力耗尽都毫无还手之力,仅靠您招揽的那些人马,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可是三十万铁骑远在关外战场,根本听不到你的号令! 谍影的势力,有着朝廷六百年的底蕴做靠山,绝对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陛下给你挑选了一个山清水秀,物华天宝的地方颐养天年,安度余生。 只要驸马爷现在收手,还有回头的机会。 驸马爷到了地方之后,咱会把王妃跟您的侧妃,妾室,儿女悉数安排过去。 而且.....” 老周回头扫了一眼陈婕的马车:“咱跟太皇太后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太后娘娘也送过去跟你团聚,安度余生。 后宫的女人,日子苦啊。 对于太后娘娘来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归宿了。 如今真正的谍影密探,正在四周蛰伏着。 驸马爷如果依旧执意下去,你觉得在十六位先天高手齐力攻击之下,仅靠你招揽的那些晚辈能抵抗的了多久? 何况还有谍影的探子相辅,你觉得你这样下去有必须要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白送死真的没必要。 只要你同意了咱得建议,所有的恩仇将在今夜烟消云散。” 柳明志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月光挥洒下的风云渡,听了老周的话之后,也渐渐地感觉到了杀机四伏! “我如果答应了陛下的意思,我的兄弟们跟兄弟们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老周看着柳明志清冷的目光,欲言又止的叹息了一声。 有些话,不必明说,一声叹息已然不言而喻。 “老周,他们之中跟在我麾下最久的十一年了,最短的也六年了!于我而言,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于朝廷而言,他们是有功之臣啊!” “驸马爷,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将帅皆可死,江山不能乱!” “哈哈.......好一句将帅皆可死,江山不能乱。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江山这两个字,太重了。 重到我柳明志都要扛不住了。” “驸马爷,咱也不想,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回头吧。 最后的机会了!” “老周,我柳明志可以死,放了我的兄弟怎么样?上万人啊,他们是江湖中人不假,可是也是朝廷治下的百姓啊。” 老周毅然摇摇头:“驸马爷,咱只是一个家奴,做不了陛下跟谍影的主。” “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驸马爷,您就别为难咱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老周,金国提督司的实力相比谍影如何?” “有五行金刚,皆是先天之境。” “金木水火土?” “嗯!驸马爷问这些所为何意?” “没什么,好奇而已。 老周,回去吧。 柳明志是领兵之人,放弃弟兄们而苟且偷生,不是军人作风。 如果真的要死在这风云渡,那就让我跟弟兄们同生共死吧。” 老周看着柳明志落寞的神色,悲痛的摇摇头。 “驸马爷,三思.....” 柳明志回眸瞄了一眼两司密探跟三千铁骑,豪迈的笑了起来:“老周,多谢你的美意了。 人活一世,总得讲个仁义不是。 今日我柳明志虽死犹荣。 让本王见识见识谍影的高招吧! 告辞。” 柳明志挣脱了老周的搀扶,毅然决然的朝着己方阵营走了过去。 “影主是吧,久仰大名! 手底下见真章吧!” 影主隐藏在斗篷下的神色有些愕然,看了看柳明志,将目光移向了神色落寞遗憾的老周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叹息了一声,对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竹筒,对着风轻云淡,皓月当空的夜空轻轻一拉。 定鼎 第七百六十五章风云际会(月票)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裂,令皎洁的月光都短暂的黯淡了一时。 当最后一抹火光消失在天际,风云渡四周缓缓的出现了一道道的身影,清一色的身着黑衣宛若人墙长城。 他们好似军队一般聚集一起,不疾不徐的朝着风云渡口聚集而来,柳明志粗略一扫,心里便有了个大概。 近乎四五千的人数,不知道是不是影主带来的全部人马。 谍影之名,当真是名副其实。 怪不得连手握柳叶子弟的老头子都要忌惮。 四五千真正的谍影密探出现,令柳明志身边的人马微微有些哗然。 本以为己方人马已经算是人多势众了,没想到朝廷竟然还有后手埋伏着。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青龙跟凌阳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两人回应了一下,分别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竹筒,跟柳明志先前一样对着天空拉去。 两朵紫色花蕾在空中绽放开来。 片息间,后方的官道之上传来了糟乱的脚步声。 朱雀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一路飞跃而来,身后跟着上千人的灰袍人加入了柳明志的方阵之中。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继朱雀之后,又是凌乱的脚步声踩踏积雪的咯吱声传来,一千余人的白披风人马也相继的加入了方阵之中。 三名斗笠人停留在凌阳身后,对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日月星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不远处的影主看着再次出现的人马,黑袍下苍老的双眸终于露出了惊讶的光芒。 上万人马的死士,本以为全天下只有柳之安这个不差银子的主才能用银子堆出来一个柳叶,今日竟然见到了第二个不知名的势力了。 都是用银子为代价堆出来的死士,不知道并肩王招揽的这些死士跟他老子招揽的柳叶子弟相比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一场金钱跟底蕴相比的对决,在大龙南北交界的风云渡彻底展开。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凌司主,日月星,花婆婆……琴婆婆咱们都是半步先天的境界。 本少爷也不瞒你们,对面以影主,两天王,十二护法,加上老周这位大总管,全部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看着众人微怔的目光,柳明志叹息了一声。 “咱们这边,一个先天都没有,在被称为陆地神仙的先天高手面前,硬战毫无胜算。 唯有以人数取胜,咱们待会各领十名八品,九品之境的弟兄,不惜一切代价缠斗住这些先天高手,为麾下两司的兄弟解决这些谍影的探子赢取时机。 有关司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你们如果遇到谍影中的半步先天高手,自行决定人数缠斗住他们的高手。 让普通高手的弟兄们来解决剩下的人马。 还有最后一条。 如果......我死在风云渡,不要跟他们死战,想办法逃离出去,把消息传给韵儿,她知道怎么办的。” 青龙他们还没有劝说,柳明志目光一凝。 “这是命令。” 众人犹豫了一下,怔怔的点点头,唯有朱雀不停的摇头。 “不行。” 柳明志抬手轻抚了一下朱雀的秀发。 “如若今生无缘,柳明志来世再续你我情缘。” “少爷,你答应过我........” “雀儿,少爷我小瞧了谍影了!” 影主不知道柳明志嘀嘀咕咕的在跟周围的属下交代着什么,遵从迟则生变的道理,即刻抬手传令。 “谍影听令,一个不留!” 近乎五千谍影密探,立刻持着五花八门的兵刃朝着柳明志这边冲杀了过来。 “风雷二使,十二护法,擒贼先擒王。 以并肩王为饵,先行斩杀想要救援的反贼。 今日之事绝地不能走漏风声,出手。” “是!” “周兄,你这天煞掌也该让老夫开开眼界了!” 老周苦笑着点点头,跟在一群斗篷人身后朝着前方袭杀而去。 “弟兄们,闲话本少爷就不多说了,杀出去咱们一起开怀畅饮。” “得令!” “杀!” “青龙,白虎........按我的布置行事。” 柳明志看着一马当先杀过来的谍影高手,提着天剑招呼身边的高手迎击了上去。 蚁多咬死象,自己并非一点胜算没有。 出手之前,柳明志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后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期待之意。 眨眼之间,一群属于江湖高手的厮杀彻底展开,惊呆了后方数千亲兵的目光。 神魔乱舞四个字不由得涌上了心头。 平日了难得一见的高手,今日的风云渡可谓是多如过江之鲫。 柳明志省去了九式剑歌的前八势,上来便以天人惊带领十名八品九品的高手朝着其中一名影护法围攻了过去。 本以为纵然占不了上风,也会斗个旗鼓相当。 然而看着这名影护法游走在各个杀招下游刃有余的模样,柳明志的心神不由得一沉。 那个玄之又玄的先天境界,真的如此可怕吗? 柳明志微微失神间,划破天际的破空声传来,一道闪耀的刀影朝着战场横斩而来。 动静之大令柳明志跟先天之境的十二名影护法,风雷二王都隐隐有些心惊,下意识的飞退而去。 积雪迸溅,坚硬的土块翻飞,尘土飞扬。 一道十丈左右的沟壑横亘在一群高手的空挡之间,令人心悸。 沟壑的最末端一把古朴的朴刀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刀刃上的豁口向众人诉说着它的辉煌战绩。 一群谍影眉头紧皱着朝着周围扫视而去,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如此威势,他们身为先天之境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可是也相当的消耗内力。 上来就是如此杀招,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又是并肩王的后手? 柳明志跟谍影的众多高手心思一样,认为这是谍影的布置的后手。 风雷雨电四大天王,只来了风雷二王,这把朴刀的主人很有可能是谍影雨电二大天王的手笔。 只是这把朴刀的样子好像有些眼熟。 “哈哈哈哈.........柳兄弟,十余年不见,可还记得为兄。” 听着回荡在空中有些耳熟的潇洒声音,柳明志微微沉吟了一下脸色一喜。 “可是三刀大哥?” “柳兄弟好记性,刘三刀有礼了。” 话语似天际而来,一道身影凌空而现,周身护体罡气涌动,缓缓地朝着朴刀的刀柄落去。 来人身影点在刀柄之上,露出了一个脸色沧桑的中年人。 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周围厮杀的高手,刘三刀将目光定在了柳明志身上。 “柳兄弟,近来可还好?” 柳明志看着刘三刀跟那些谍影护法一样周身涌动的护体罡气,神色更加高兴了。 “三刀大哥,你破入先天之境了?” “侥幸而已,你们好似师徒,亦是兄弟,得知柳兄弟有难,为兄岂能不来相助一二,非但为兄来了,昔日的另一位........” “你很多嘴!” 又是破空声传来,一道阴影覆盖在风云渡上空,缓缓变小。 轰的一声巨响,石破天惊。 一个古朴的石棺深入地下一尺左右,横亘在战场之上。 相比从天而降的刘三刀,来人就低调了许多。 看不出来人有什么风骚耀眼的动作,然而百步距离对于来人却不过咫尺之间。 来人有些横冲直撞,子,丑,卯,寅四位影护法正在跟青龙,花婆婆他们率领的高手缠斗着,愣生生的被来人冲出了一条空挡。 一道残影逐渐凝聚在深入地下的石棺之上,一个身着紫袍,护体罡气萦绕周身的汉子不悲不喜的看着柳明志惊愕的反应。 柳明志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容,激动而又愕然! “宋.....宋大哥?” “有酒吗?” “有......当然有,你要喝什么酒?” “一杯可以出了江湖的酒。” 宋终收回了看着柳明志诧异愕然反应的目光,抬眸扫向了周围的十二影护法缓缓地抬起了双手抱了一拳。 “见过诸位前辈。 在下宋终,今日来给诸位送终。 我死,你们要陪葬。” “阿弥陀佛,十三年不见,宋施主的杀气还是一如往昔啊! 不好!不好!” 定鼎 第七百六十六章兄弟,朋友,因果 一声佛号,犹如平地起惊雷,传入混乱的战场之上。 然而除了少数有实力分心的人下意识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声音的来处,大部分人马依旧厮杀着,无暇将心神分开到一个突然到来的和尚身上。 这种高手之间的战斗,往往稍微分心便会被对手抓住时机一击毙命,从而身陨当场。 一道身着月白色僧袍的人影有远见近缓缓朝着柳明志来。 真的只是缓缓走来,仿佛不是置身一片杀机的战场之中,而是闲庭信步的在郊游踏青一样潇洒自在。 相比刘三刀风骚的出场方式,宋终霸道绝伦的出场方式,来人的方式实在太过普通。 普通到被人看在眼里就像一个毫无功底的小沙弥一样毫不起眼。 然而风雷二王,十二影护法以及影主,老周这些高手没有一个人会小看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 这个时候见到风云渡杀机肆虐的场景,还敢孤身进来的不是傻子就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说是小和尚可能有些不太合适,因为来人虽然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僧袍,头顶之上却长着茂密乌黑的头发。 虽然跟在场的众人相比,这些头发短的有些可怜,可是与僧人的身份相比,却又那么的格格不入。 如此奇怪的装扮,让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阿弥陀佛,小僧了凡,见过柳施主,见过两位故友,见过诸位前辈。”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了凡头顶的头发,不知道这位主什么情况。 “了凡大师,还俗了?” 相比刘三刀跟宋终他们两个,柳明志跟了凡这些年还是有着数面相见的往事的。 最后一次相见便是这家伙取经归来,前去王府拜谒自己的那一次。 不过是细细思量,也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了凡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不负如来不负卿!” 刘三刀似乎也想起来了凡的身份,抬手对着了凡抱了一拳。 “原来是小大师,江南一别,十多年了,看样子小大师已经成了得道高僧了,恭喜恭喜。” “见过刘施主,十多年不见,刘施主还是风采依旧。” 宋终饶有兴趣的看着跟刘三刀还有柳大少寒暄的了凡:“你是当年四大皆空的那个小秃驴?” 对着刘三刀似笑非笑的了凡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看着宋终。 “宋施主,叫声臭和尚也就算了,小秃驴是真的过分了。” “好吧,你是当年身后跟着一个娇滴滴小美人的那个臭和尚?” “额.....宋施主还真是耿直啊,正是小僧,江南一别十余年,宋施主说话还是.......” “阿弥陀佛!” 说着话的了凡小和尚,忽然道了一声佛号,一道释迦摩尼佛像虚影毫无征兆的凝聚在了凡周身。 一声好似古钟悠扬的巨响传遍风云渡,风王手里的斩马刀正斩在释迦摩尼佛像的虚影之上寸步难进。 了凡脸色古怪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风王斗篷下的相貌根本阻挡不住了凡这等境界之人的慧眼。 看着斗篷下神色微微有些惊异的老者,了凡轻轻地摇了摇头。 “施主,小僧是出家之人,很少动怒。 但是他妈了个巴子的,要打架你让老子先跟故人说完话行吗?” 了凡身随话动,话音一落,修长白皙的手掌猛然朝着风王横拍而去,虚空之中凝聚一道玄妙的掌印直接笼罩在风王上空直拍而去。 风王立刻抽刀竖劈迎去,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了三步停住了身形。 相比周围那些高手劲风纵横,内力汹涌的对决,两人简简单单的招手除了招式有些炫目多彩之外,真正的较量实在有些朴实无华。 “不动明王身,大日如来降魔印!你是西漠大悲禅林的门人?” “贫僧自东土......额.........”了凡说着说着下意识的拍了拍脑门,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的位置。 “阿弥陀佛,不好意思,说顺口了,小僧了凡来自我佛座下。” “小大师,你无须狡辩。不动明王身,大日如来降魔印乃是百善老和尚的成名绝技,这点眼力老夫还是有些的。 小大师,你既然是化外之人,何必再次置身世俗,徒染因果呢?” “阿弥陀佛,众生皆我,我皆众生,小僧此次前来,不沾因果,只为了解一桩因果。” “你少跟老夫搬弄这些佛理,跟朝廷作对,你想大悲禅林有朝一日覆灭在大军铁骑之下吗? 老夫劝你速速离去,莫要惹火烧身。” “阿弥陀佛,退不得,退不得!” “你.......” 一直观战的影主,看着风王被了凡反驳的有些无话可说的样子,微微摇头几下,方才还驻足马车旁的影主忽然出现在了凡跟前。 了凡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手里的佛珠紧紧地攥在双指之间谨慎的盯着突然闪身而至的影主。 “他妈了个巴子,不讲武德,以多欺少是不是?” 影主没有因为了凡的出口成脏而心生不满,淡淡的看了了凡一眼,将目光看向了刘三刀,宋终二人。 “刀涯海背刀客刘三刀,江南散修扛棺匠宋终。 两位,百年前朝廷跟武林各大门派签订的契约,武林中人不得插手朝廷之事,否则毁宗灭门,你们不会知道吧! 尤其是刘小兄弟,你出身刀涯海,而刀涯海与朝廷渊源颇深,百年来一直有着合作关系。 你可知今日之举会给刀涯海带来灭门之祸? 宋小兄弟,你虽然无门无派,一身绝学乃是因缘际会偶然所得,可是你不怕金陵城外孤山之上的那只小蝴蝶连死都不得安息吗? 今日乃是朝廷之事,你们擅自插手朝廷之事,违背规矩在先,朝廷要做什么,到时候可别怪朝廷了。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呢!” 影主的话虽然平淡,可是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极为明显。 柳明志听了影主的话,心里一突,目光紧张的看着刘三刀他们三人。 朝廷跟武林中的规定他当然清楚,寻常江湖中人进城还需要报备当地官府录入案籍,何况是明摆着插手朝廷的事情了。 柳明志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刘三刀他们这三位故人会不会在朝廷的压力下撤走远去。 柳明志虽然紧张,却也没有办法。 又不是自己的属下,只不过是相交一场的故人而已。 他们帮自己是情分,不帮自己是本分。 没有什么好值得埋怨的。 在柳明志紧张的目光下,刘三刀三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鄙人刘三刀,早已脱离刀涯海多年,此番只为兄弟二字而来。” “阿弥陀佛,因果,因果啊!” “朋友!” 定鼎 第七百六十七章十三姨 刘三刀三人的话语,一个比一个简洁明了,却也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影主身影一顿,斗篷下露出了一双有些阴沉的目光:“你们三个当真要蹚这趟浑水?” “啰嗦!” 宋终轻声道了一声啰嗦,身影直接飞闪到石棺之后,右手抬手轻然一拍,深入地下半尺之多的石棺拔地而起,以雷霆之势朝着影主的位置轰击而去。 宋终突然出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反观被石棺轰击而来的影主丝毫不显惊慌之色,漫不经心的屈指朝着轰然而来的石棺之上点去。 一声闷响传来,飞射而来的石棺稳稳的停在影主的剑指之上寸步难进。 宋终欺身而上,一掌拍在石棺之上,闷雷轰响,石棺被两人定在手中纹丝不动。 劲风以指棺交集之处汹涌而去,十多步之外的柳明志跟一群高手被气劲波及,不受控制的震飞了数步。 众人急忙运气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惊惧的看着石棺两头的影主跟宋终二人。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两人内力产生的劲风余波在十多步之外连上三品的高手都抵抗不住。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先天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影主似乎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穿着虎纹靴的脚掌猛然一跺,冻得僵硬的雪地龟裂开来,影主点在石棺之上的剑指猛然一收,再次成掌朝着石棺横拍而去,留下了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残影重重的拍在了石棺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宛若火炮轰鸣。 宋终手里只在刀涯海山门前出现过一次龟裂情况的石棺直接炸裂开来,石屑翻飞朝着四面八分飞射而去。 数十步之内被石块击中的高手无一不闷哼一声嘴角流血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石棺的主人宋终更是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两步,以脚尖拄地才勉强挺住了身形。 “风雷二王,你们分别对付一个晚辈,来了三个步入先天之境的晚辈又能如何,意图改变结局,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动手!” “得令!” 风王手里的斩马刀再次朝着手持念珠的了凡横斩而去。 一人刀影密集,一人金光闪烁。 两人各显神通,将战斗发挥到了极致。 雷王腰间的一根精钢锁链仿佛灵魂附体一样,径直朝着点在朴刀上的刘三刀胸膛点击而去。 刘三刀丝毫不敢大意,飞身退去的一瞬间脚尖一点,插在雪地之中的朴刀凌空而起,朝着灵蛇乱舞的精钢锁链重重斩去。 “子影,你来对付这个没有了棺材的扛棺匠。” “得令。” 子影瘦小灵活的身影,持着一把怪异的小刀朝着宋终袭击而去,手里没有石棺的宋终并不畏惧,起身朝着子影迎击了过去。 随着刘三刀三人的加入,战场之上的杀戮之气更胜三分。 属于先天高手的对局,每一次都是石破天惊的动静。 风雷二王,子影三人不再像对付柳大少这边半步先天高手的缠斗那样游刃有余,风轻云淡,全部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全力对敌。 六人交手的中央地带,已然成了一个禁区。 周围的双方高手感受到六人身上散射出来的劲风都能令自己等人气血翻涌,根本不敢停下,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们朝着周围远遁而去,再次厮杀。 斗篷呼啸作响,发丝翻飞好似群魔乱舞。 柳明志一挥手中天剑,招呼着身边的高手朝着影主飞攻而去。 然而尚未靠近影主的位置,一道振聋发聩的狮子吼叫将柳明志十一人震得有些头晕目眩,面颊上的肌肤都出现了褶皱。 影主目光谨慎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留下一道残影再次出现在了陈婕的马车旁。 “辰影,不要大意,天剑的九式剑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属下明白。” 柳明志执剑护在胸前,内力罡气游走周身,看着周围十多个属下涨红着脸色苦苦抵御着辰影的狮子吼,剑身一转,一道惊人剑意从柳明志身上迸发而出,飞身朝着辰影激射而去。 狮子吼骤然停息,方才还倾着身子的辰影已经凌空而起,目光微惧的望着自己方才所站位置的惊人沟壑。 “先天剑意,你怎么可能会使出先天剑意?你的任督大脉明明才开了一脉,周身穴位根本凝聚不出先天罡气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柳明志话音一落,持着天剑身影凌空旋转朝着辰影激射而去,剑气纵横周身充满了凌厉的杀机。 “吼........” 一道霸道的狮子吼再次凌空荡漾,柳明志身形停滞了一下,紧咬着牙关继续朝着辰影攻击过去。 下方的十个上三品的高手也用兵刃挥舞着一道道内力凝聚的攻击朝着辰影攻击而去,在侧支援者柳明志的攻击。 狮子吼骤然一收,辰影取下腰间的一根铜锏朝着柳大少挥舞而去。 剑,锏相击,轰隆作响。 辰影身为先天高手,御气凌空不过是小事一桩,而柳明志凌空飞射,全部是因为余力跟迎风踏雪这门轻功的缘故。 一击未曾得手,柳明志趋势一滞寸步难进,急忙施展迎风踏雪朝着左侧躲闪铜锏朝着自己额头挥来的威势。 刚刚避开一击,铜锏顺势一翻朝着柳大少的胸口挥舞了过来。 柳明志急忙将天剑护在胸口,当啷一声闷响,柳明志重重的朝着地面摔落而去。 “少爷!” 轰隆一声,柳明志摔落雪地之上翻滚了起来,最终停在一处积雪之上。 头晕目眩的摇摇头,柳明志朝着凌空的辰影望去,无力的痛吟了一声。 自己已经强行动用了恩师种在自己筋脉中的一丝剑意,依旧难伤辰影分毫。 先天境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变态境界? 辰影才懒得管柳明志有什么心思,缓缓的飘落下来,收回的铜锏蓄力一收脱手而出朝着柳大少的胸膛激射而来。 周围的十名上三品高手,下意识的飞身阻挡,却连铜锏的余势都看不真切。 十个两司密探尚未来得及绝望,当啷一声,朝着柳大少激射而去的铜锏弹飞了出去,方向正好是铜锏的主人辰影。 而在柳大少的三步的位置,一根枝条深入积雪下轻轻地颤抖着。 辰影本能的伸手将余势不减的铜锏抄在手中,目光盯着柳明志身边的枝条有些怔然。 枝条上两朵桃花娇艳欲滴,随风舞动着? 雪地之上还有几朵桃花随着微风滚动着。 桃花枝? 这寒冬腊月之际,竟然有如此鲜艳的桃花枝,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辰影惊讶,驻足马车旁边的影主也目光微凝,下意识的朝着周围巡视着。 以桃花枝克飞辰影的铜锏,来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啊。 在十二名老妪手中乐器的铮鸣声中,一道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悄然混在了其中。 影主立刻转头朝着南方官道望去。 只见一道白影映着皎洁的月光正在缓缓朝着柳明志走去。 铃铛声越发的清晰,影主定睛一看,才发现铃铛声原来是来人脚踝上的一串铜铃传来。 来人脚踝白皙圆润,一道淡白色的绫罗云烟裙随风轻舞,上身穿着粉色小夹袄,垂落柳腰的三千青丝用一根麻绳随意的捆缚着,来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轻轻地蹲到了柳明志不远处的桃花枝面前,女子轻轻地收起了面前的桃花枝皱了皱琼鼻。 “好不容易才从温泉谷的桃树上折下这么一支,竟然损坏了,好可惜啊!” 听到女子的清脆悦耳的嗓音传来,影主眉头一凝。 这声音!怎么会如此年轻? 辰影自然不知道影主的想法,女子捡起桃花枝的行径说明正是她打飞了自己的铜锏,毫不犹豫的飞身攻去,铜锏以重若万钧之势朝着女子的脊背横敲而去。 “小心!” 听到柳明志提醒,女子微微抬起臻首,露出了明眸皓齿,楚楚动人的倾城美貌,竟然只有双十年华左右。 柳明志看到少女的年龄相貌都不由得有些怔然。 少女杏眼婉约一眯,对着柳明志轻轻一笑,轻飘飘的翻身转去,两根葱白玉指恰到好处的夹到了朝着自己后背抽来的铜锏之上。 少女裙摆飘舞而动,露出了白皙的脚踝,脚踝上的铃铛也叮当作响起来。 少女手腕翻转,屈指一弹,直接将辰影手里的铜锏弹到了一旁。 辰影反手一挥,铜锏朝着少女初具规模的胸口挥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少女神色微变,凌空翻转了一下再次屈指弹在了辰影手中的铜锏之上,借力朝着后方飞跃而去,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柳大少身边。 辰影惊异的看着在自己猛攻之下不落下风的少女,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功参造化的奇女子了? 影主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女捏着桃花枝的修长玉指轻声呢喃。 “天罡指?” 辰影也将目光从少女的相貌之上移到了少女的葱白玉指之上。 “姑娘,敢问尊姓大名?可是路过?” 少女杏眼顾盼流转,浅笑嫣然。 “前辈叫小女子十三妹便好!” “十三妹?姑娘一手指上功夫出神入化,可抵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而不落下风,可是天罡指功?” “你猜?” 少女给了辰影一个机灵古怪的眼神,毫不在意辰影可能会偷袭自己,从柳腰的丝带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转身朝着柳明志嘴角塞去。 “乖,把嘴张开,十三姨给你疗伤! 定鼎 第七百六十八章物理超度 柳明志本打算张口去接少女递来的药丸,听了少女的话下意识的愣住了。 十三姨什么鬼? 这个姑娘阻止了辰影手中铜锏对自己的致命一击,本想着她既然救了自己一命,肯定就不是敌人了。 吃她给的疗伤药物应该没有问题。 一句十三姨给自己搞檬了。 “愣什么呢?乖,把嘴张开啊!”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少女愠怒的模样,缓缓地张开了嘴唇。 少女直接把药丸塞进了柳明志的口中。 柳明志怔了一下,感受着药丸朝着咽喉流去,原来入口即化是真的! 一股暖流朝着丹田涌去,令柳明志五脏六腑的痛楚好受了一些,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柳明志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十三.....十三姨?” “嗯,不认得我了啊!” 少女看着柳明志怔怔的模样,琼鼻微皱了一下,抬手挥了挥,手腕之上一颗铜铃传书清脆悦耳的声音。 “白铃儿,当年在你家的时候你还给我讲过白蛇传的故事你忘了吗?你烤的地瓜也很好吃呢!” 柳明志猛然吸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少女的容貌,似乎那群姨母之中,确实有一个妙龄小姑娘与眼前少女的相貌有些重合了起来。 那是宣德年的事情了吧。 自己青州赈灾,感染了瘟疫,韵儿独自一人前去刀涯海求取蛟珠。 然后外公白胡来就带着一大家子来京城自己家省亲。 反正一大群舅舅,一大群姨母,自己见过是见过,记住的却没有多少。 当年自己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帅小伙,转眼之间自己就长成了一位帅大叔了。 而眼前自称是自己十三姨的少女,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豆蔻年华都不到的小姑娘了,而是长成了一位倾城绝色的妙龄佳人。 而且还是一位功夫深不可测的妙龄佳人。 方才这位十三姨在辰影的偷袭之下那种云淡风轻的招架姿态,自己可是亲眼目睹的! 先天吗? 这才多大年龄啊,吃尿素了吗? “十三姨,你怎么会来风云.....小心......” 白铃儿柳眉微蹙,抬手朝着柳明志一挥,莲足一点轻飘飘的凌空翻起。 柳大少在雪地上翻滚了几下,急忙朝着白铃儿望去。 只见凌空翻起的白铃儿倒立空中,秀发轻舞,衣炔飘飘仿佛仙女下凡,一根纤纤玉指直直的点在辰影手中铜锏的锏尖之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罡气涟漪朝着两侧激射而去,掀起了十丈之内的积雪飘洒凌空。 辰影左手聚气,挥舞出道道残影朝着铜锏一掌拍去,白铃儿俏脸微变屈指翻转起来,莲足在铜锏之上轻轻一点,借力腾空倒飞而去。 辰影见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中的铜锏挥舞的虎虎生风,好像上百根铜锏在手一样朝着百灵的玉肩之上砸去。 白铃儿的双手微合,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施展出来,两根手指毫无畏惧的朝着攻来的铜锏迎去。 当啷一声巨响,铜锏跟手指交击一起竟然传来了金戈之声,一道道罡气朝着四面八方翻飞而去,令周围察觉到危机的高手立刻飞身远遁。 “弹指天罡,你果然是东海白家的人!” 白铃儿杏眼一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纤纤玉指捏着锏身看似毫不费力的一转,握着铜锏的辰影愣生生的腾空旋转了起来。 白铃儿主动欺身而上,玉指指尖直指辰影要害谭中穴。 “吼!” 凌空转动的辰影察觉到一股危机,一声狮子吼浑厚悠扬。 白铃儿朝着辰影飞攻而去的优美身影微顿了一下,捆缚着三千垂落柳腰之际的麻绳脱落而来,一头乌黑秀发在狮子吼的声波之中凌空飞舞起来。 白铃儿身影一转,姿态优雅的凌空倒翻,修长双腿下的莲足重重的朝着辰影飞踢而去。 狮子吼声骤然散去,辰影手中的铜锏以万钧之势横扫而去。 感受到铜锏之上足以开山裂石的威势,白铃儿及时收住了余势,剑指一挥,一道先天罡气朝着铜锏之上斩去。 轰隆一声巨响,罡气荡漾,两人不约而同的后撤而去。 几个呼吸间十几招对决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辰影,你没事吧?” 听到影主的声音,辰影默默的摇摇头轻轻地吐了一口。 “没事,白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天骄才俊了,咱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这段时间为了布局今日之事,江湖上的很多时间咱们都疏忽了! 这小姑娘,双十年华左右,一身功力直逼属下,简直可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天生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练就一身通玄的本领并不奇怪。 本影主担心的是,连东海白家的人都出现了,是否还有人马会源源不断的赶来! 如此隐秘的行动,如今怎么搞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我一直没有出手,就是担心会有不测发生,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不能再耽搁了,老夫今日就算是身受重伤,也得把事情圆满成功了。 你拖住白家的那个天骄,并肩王交给本影主对付。 知道了,影主你小心一点,白家的人出现了,可能白胡来也来了,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这个老东西的功力是否更上一层楼了。 对付并肩王的时候,你小心白胡来的背后偷袭。 弹指天罡可开山裂石,早些年天剑都吃过暗亏,不可大意。” “你也是,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十三姨,你没事吧?” 白铃儿默默的摇摇头:“十三姨没事,霸王锏虽然成名数十年,可是毕竟年老体衰,不负当年威势,我还能应付的了,你小心点,站在马车旁的那个不知深浅的老家伙可能也要动手了。 好,十三姨你小心点,情况不妙马上撤退。” 退字刚一落,辰影手里的铜锏再次霸道绝伦的朝着白铃儿轰击而去。 影主紧随其后朝着柳大少的位置飞掠而去。 十个两司密探立刻欺身而上,围住谍影颤抖了起来。 然而十几招之间,三个人便滚落在地上鲜血喷洒而出。 影主的实力超过辰影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柳明志瑕疵欲裂的起身朝着马车的位置飞跃而去,当柳明志钻进自己的马车之中,又有两个人在影主的双掌之下重伤倒地。 眨眼的功夫,柳大少抱着一个大小适中的炮筒跳出了马车,手臂之下还夹着一个木箱。 一个跟迫击炮差不多却又有一些区别的炮筒被柳明志固定在了地上,用力抠开了地上的木箱,柳大少取出一枚炮弹举在了手里,将炮筒对准了影主的位置。 上万两银子才勉强铸造出来的大杀器,领兵出征的时候柳明志都不舍得用,今日却不用也不行了。 “兄弟们,你们想办法退开。 狗日的,老子物理超度了你!” 炮弹顺着炮筒滑下,轰的的一声闷响传来,一道火光朝着影主激射而去。 定鼎 第七百六十九章玩脱了 影主正在追着几个阻挡自己前去斩杀柳明志的上三品高手大杀四方。 猛然一股令自己心悸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出于先天高手的本能,护体罡气凝聚周身下意识的飞身退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轰的一声巨响。 石块翻飞,积雪四散飞舞。 影主方才所在位置的五六步外的雪地上炸裂一抹火光,烟雾翻腾,一道圆形的深坑里面烟雾升腾,硝烟刺鼻。 柳明志抹了一下鼻子,眼神有些不甘,用衣摆包裹住双手,扶着炮筒转动了一下,动作迅速的再次将一颗炮弹塞了进去。 影主狼狈的放下了斗篷,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情况,那种让自己心悸的感觉再次生出,影主立刻闪身飞退,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出现了数十步之外,目光凌厉的扫视着混乱的战场。 又是一声雷霆巨响,硝烟翻滚,坑洞上土屑翻飞,积雪挥洒。 余声还未散去,闷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影主好似一片无根浮萍一样在战场之上闪动了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停息下来观察情况。 模样也越来越狼狈起来,目光如剑的影主也终于找到了让自己频频心悸的来源,正是数十步之外的柳大少。 柳明志鼻尖冒汗的将一颗炮弹塞进了炮筒之中,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影主是个狡猾的狐狸。 这些炮弹虽然威力不俗,可是根本命中不到影主。 这个家伙好似未卜先知一样,每次都在炮弹出膛的一瞬间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躲避开了炮弹的轰击。 自己一直重视的火器也伤不到影主分毫,柳明志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影主身为武者,每次危机来临之前都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可以提前躲避危险,尤其是先天境界的影主这种感觉更甚。 柳明志看着只剩三枚炮弹的木箱,垂头丧气的将炮弹放了回去。 几十个能工巧匠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铸造了出了十枚合格的炮弹,盏茶功夫都不到自己就打出去了七枚,而且还一点成果没有。 家底丰厚的自己也扛不住这样的消耗。 察觉到一股契机锁定在自己身上,令柳明志心神颤动了一下,抱起木箱撒丫子便朝着远处飞跃而去。 柳大少离开的一瞬间,一道罡气斩落在柳大少的脚印之上,轰隆一声巨响传来,跟炮弹的威势不差多少的深坑炸裂出来,罡风将还在半空中的柳明志都掀飞了出去,好似弹簧一边弹动了几下滚落在马车旁。 柳大少下意识的蜷缩着抱住了脑袋,片息之后,柳明志瞄了一眼滚落在积雪中毫无动静的三枚炮弹松了口气。 感受到一抹杀机朝着自己逼近,柳明志立刻爬起来钻到了车厢之中。 一道划破长空的刀影传来,四匹健马之中的一匹嘶鸣了一声直接一分为二,血肉溅落的一地都是,刀影的余势却丝毫不减继续朝着马车砍来。 轰隆一声巨响,华贵的马车炸裂开来,柳大少的身影狼狈的趴在雪地上痛吟不止。 “保护王爷!放箭!” 箭矢破空声密而不绝,朝着影主的身影覆盖而去,然而除了令影主的身形微微有些停顿之外,上千支凤羽箭连影主的护体罡气都没有撼动分毫。 “呸...” 柳大少抬起头,摇了摇脑袋,木屑如霜掉落雪地之上。 柳大少一手抱着一个众生平等转身朝着影主的位置飞跃而去。 “王八蛋,本少爷送你去见父皇。” 砰砰四声轰鸣,密密麻麻的弹丸朝着影主射击而去。 电光火影之间轰击在影主的护体罡气之上。 “嗯哼......” 影主一声闷哼,斗篷下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涨红。 体内翻腾的气血让影主目光惊惧的看向了柳大少手中的两把众生平等,若非因为抵御箭雨的射击,护体罡气一直萦绕周身,只怕这并肩王这一下就算弄不死自己也得重伤一下。 “王八蛋,你是属乌龟的吗?这都不死?” 柳明志绝望的看着影主盯着自己凌厉无比,充满杀意的目光,飞身朝着远处跑去,从怀里摸出两个弹丸朝着火铳里装填着。 影主手里一把雁翎刀幻化千道刀影朝着柳大少的身影斩击了过去。 柳明志本能的卧地翻滚起来,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沟壑炸裂,余波再次将柳明志掀翻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停下来的柳大少喘息着粗气趴在雪地之中,两把众生平等只剩下一把还被其攥在手里,另一把已经不知所终。 影主诧异的看着数十步之外的柳大少,并肩王翻身躲避自己刀罡的一瞬间,他方才竟然从并肩王身上感受到了一抹先天剑意,可是并肩王明明没有突破啊。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来不及深思,影主再次提刀飞身而去,凌空之上,刺眼的亮光凝聚刀身之上,直至的朝着柳明志斩去。 柳明志绝望了,如此距离,已经超越了众生平等的射程了。 然而柳明志还是不甘心的扣动了扳机。 巨响刺耳,火光喷洒。 凌空凝聚刀意的影主目光一凝,虽然没有感受到心悸的杀机,还是有些畏惧的凌空激射而去,向着柳大少斩去的刀罡也不知道斩向了何处。 影主飞落在地上,下意识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柳明志手中众生平等的缺点在什么地方。 距离便是并肩王手中火器的最大弊端。 只要自己不靠近并肩王,他手里的火气威力再大,也奈何不了自己。 影主凌空飞起,停留在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可观的位置,手中雁翎刀再次朝着柳明志劈砍而去。 信手拈来的刀罡不遗余力的朝着柳明志面门斩来。 遭遇了数次重创的柳明志,无力动弹的望着犹如一道残月耳朵刀罡,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娘的,玩脱了。 轰隆一声巨响,柳明志虎躯一震,心神颤动了一下。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似乎有些轻松,一点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嗯?好香啊! 临死之前竟然还能闻到女人的香味,本少爷这还是色迷心窍了,还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去另一个世界的待遇。 “大哥,你能不能睁开眼睛再跟小狗一样耸着鼻子乱闻?” 定鼎 第七百七十章不会打架 柳明志听着耳畔旁娇滴滴的声音,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没......没死吗? “我还活着?” “你没活着是鬼在说话吗?” 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蹲在自己身边,轻纱罩面目光充满无奈的少女,嗅着少女身上熟悉的幽兰清香,早已具备了闻香识女人本领的柳大少,一下子就猜出了少女的身份。 小妹柳萱。 就算不闻到柳萱身上熟悉的幽兰馨香,凭借着她那双跟娘亲柳夫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眸,柳明志也能认出这是自己的小妹柳萱。 没有问柳萱怎么会来这里,柳明志急忙朝着影主的位置望去。 只见一把硕大的狼牙棒横亘在自己跟影主的中间。 九牛那堪比巨猿一般的身体就站在狼牙棒的十步之外,目光炯炯的盯着斗篷下目光惊异的影主。 狼牙棒上面左侧让人心惊的尖刺已经被削平了一小半,不出意料的话,正是九牛用狼牙棒阻挡住了影主的刀罡。 “萱儿,你怎么来了?” “风云渡是你家的啊,你能来,我不能来啊。” “咳咳......你知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的。马上跟九牛离开这里,这些人不是你能够对付的的。” 想办法往北逃,把消息带给你的嫂子。 柳萱娇哼了一声,倾着柳腰把柳明志抱在了怀里:“哼,也不说想不想我,刚一见面就赶我走啊,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 “萱儿,不是撒娇的时候,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这些人的身手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大哥已经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了,你可别步了我的后尘...咳咳....带着九牛快走.......噗......” 柳萱看着大哥喷洒在自己衣袖上的鲜血,也不再调侃,急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朝着柳明志口中塞去。 “小妹既然敢来,就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你别担心我了,先看看你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吧,快把药吃了。” 柳明志闭着嘴巴将头扭向了一旁,苦笑了起来。 “还是让他们给我个痛快吧,每次刚好一点就又被打了个半死不活,太折磨人了,这才是生不如死啊。” 柳萱娥眉紧蹙,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说什么呢,快吃了,九牛哥力气虽然大,也不是一位先天高手的对手,我得去帮他了。” 柳萱说完,不由分说的将药丸塞到了柳大少的口中。 又是入口即化,一道热流朝着柳大少的丹田位置滋养而去。 然而柳明志出了觉得身体的疼痛减少了一些,身上的无力感依旧没有散去。 “众子弟听令,杀!” 柳萱娇斥一声,一把将柳大少丢在积雪里朝着九牛的位置飞跃而去。 柳大少还没有反应过来,嘈杂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只见数不清人影映衬着月光飞奔而来,加入了战场中央。 男女老少皆有有之,每个人的肩膀之上都绑着一条显眼的白绫。 这些好手的出现,让柳明志明白,自己一直怀疑小妹是武盟盟主的身份,今日算是彻底坐实了。 “萱儿...咳咳.....九牛,你们小心一点,斗篷人的功夫非同小可。” 九牛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柳明志的提醒,一人多高的狼牙棒轻若无物的被其挥舞在手中朝着影主砸了过去。 从九牛的身上的气劲影主感受到了九牛的实力只不过上三品的境界,可是依旧不敢硬抗迎面砸来的狼牙棒。 这比自己都高了一头的玩意,纵然有护体罡气,被砸中了怕是都不会太好受吧。 相比出手浑厚的九牛,柳萱的动作便轻灵飘逸了不少,一柄精钢软剑好似一条灵蛇,不停的朝着影主的要害刺去。 一个强悍如泰山压顶,一个灵活的好似鬼魅,纵然是影主这位先天高手都有些难以招架。 若是寻常的上三品武者,十个人加在一起影主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面对九牛手里的狼牙棒,影主也心悸不已。 自己护体罡气固然可以抗住这个大块头的轰击,可是护体罡气毕竟要消耗内力凝聚。 先天高手可敌千军万马而临危不惧,底气就是雄厚的内力。 可是眼前的两个人不是普通的兵马,而是一等一的好手。 万一自己内力消耗了七七八八,这个大块头力气依然十足,加上这个突然出现,半步先天之境的蒙面女子在侧偷袭,搞不好自己还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王爷,你没事吧?” 孙明峰,叶景辉趁机摸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搀扶起了柳明志,目光满是忧虑。 他们也不想袖手旁观,可是如今风云渡的混乱战场,真的不是他们三千普通的兵马能后插手的。 一两个乃至几十上百个高手他们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可是一万出头的人马全都是上了品的高手,令孙明峰他们彻底的丧气下来。 所有的将士手中的箭矢消耗干净,怕是连三分之一人马的内力都消耗不到凝聚出护体气劲的地步。 “我没事,马上传令兄弟们齐声高呼,手臂系着白绫的人马乃是援兵,不要误伤。” “景辉,你去传令,我来扶着王爷。” “好,小心一点,这些人太可怕了。” 几个呼吸之间,数千兵马齐声高呼。 “王爷有令,手臂有白绫者乃是援兵!” “王爷有令,手臂有白绫者乃是援兵!” “王爷有令,手臂有白绫者乃是援兵!” 听到数千兵马响彻云霄的呼喊声,两司密探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 这些服饰杂乱,难辨敌我的人马一加入战场,双方人马的心神便紧绷了起来。 混账一团的局面,根本没有人分心去关注这些人马到底对谁出手,只能紧绷着心神,谨慎防备着偷袭。 如今听到三千兵马传递的话语,两司密探心神一松,士气大涨,奋力朝着朝廷的人马攻杀了过去。 刀光剑影,火光闪烁,月光皎洁。 九牛厚重的身影被影主一掌拍飞了出去,重重的滚落在地上,狼牙棒也当啷着翻滚了起来。 九牛出手的威势虽然骇人,可是面对先天高手,终于逐渐的露出了不足。 “九牛,你没事吧?” 柳明志刚要睁开孙明峰的搀扶前去检查九牛伤势,柳萱也步了后尘,被影主一刀斩飞了出去,朝着雪地中翻滚了下去。 “萱儿!” “咳咳...我没事,去看九牛哥的伤势严重不严重。” 柳萱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淤血,美眸焦急的朝着南方望去。 如今大哥这边不缺好手,唯独缺少战力顶尖的高手。 朝廷的顶尖高手太多了,自己带了一千多好手赶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这些斗篷人的实力实在太强了。 强到令人无力还击。 柳明志跟柳萱一样,回眸朝着北方瞭望了一眼。 臭丫头啊臭丫头,爹爹交代你的话你不会给忘了吧! “王爷。老夫先前的愧疚终于是没有了! 你藏得太深了,这些人若是再加上新军六卫的铁骑,天下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住你坐上那把椅子的脚步。 您纵然不是那脚踏七星的天命之人。 却更甚之。 老夫送你上路。” 影主一边言说,动作也毫不含糊,挥刀朝着柳明志的脖颈斩去。 “不,大哥快跑!” 柳萱望着影主朝着柳明志攻去的残影,声音凄厉的嘶喊了出来。 肃杀,冷寂,凌人,刺骨。 一道通天剑意笼罩在风云渡所有人的身上。 数千战马嘶鸣着刨动着马蹄,躁动不安的打着喷嚏。 一万出头的江湖好手心神颤栗,惊惧莫名。 皓月当空,月光朦胧。 一十五道残月划破长空,如彗星袭月一般先后朝着十五个斗篷人飞斩而去。 一影主,二王者,十二护法正在人群中大杀四方的身影凌空激射。 五花八门的兵刃格挡在身前,从未施展出来的护体罡气宛若一道长龙护卫在周身,罡风肆虐在夜空之下。 数十门火炮一起发射才有的轰鸣动静激荡再风云渡之上。 十五道残月准确无误的斩击在十五个谍影斗篷人的护体罡气之上。 似古钟长鸣,似山河崩塌。 罡风纵横而去,震飞了十五人身边的所有事物。 人影好似风筝断线,凌空飞舞。 积雪飞溅,在皓月的照耀之下从天犹如鹅毛大雪一样飘然而降。 十五道斗篷人其中七人掀翻飞去。 其中八人,脚底深陷地下,还在苦苦支撑着威势丝毫不减削弱的残月。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欺负老朽徒儿,总得给个交代吧。 再接一招天人惊!” 苍老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着风云渡汇集而来。 皓月之下,一道身影,凌空而现,掐指成剑,聚气成刃。 又是八道残月犹如彗星袭月朝着还在苦苦支撑的八人破空斩来。 神色惊颤的八人,立刻飞身朝着空中飞退而去。 “冤孽,冤孽啊,无量寿福!一气化三清。” 八道势不可挡的残月轰然而散,一道身影似天际而来,闪身凌空之人身旁,抬手一挥朝着此人肩膀一按,凌空手掐剑指之人与来人犹如流星朝着积雪中轰然落去。 轰隆一声巨响,远超炮弹炸裂,积雪逐渐散去。 一个身影横按在另一个身影的肩膀之上无奈的摇着头。 “无量寿福,你答应过老道的,不沾因果。” 说完,随手提起躺在地上的老者,当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不停的鞠躬道歉着朝着远处走去。 “诸位,见笑了,见笑了,你们忙你们的,我们马上走,我们这些化外之人不会打架,不会打架。” 定鼎 第七百七十一章师徒重逢 柳明志怔怔的看了战场中间有些搞笑的两人片刻,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目光中充满了激动之色朝着雪地上被拖曳的身影叩去。 “恩师!五年了,小子终于又看到了您老人家了。 得知恩师依旧建在,小子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看着一声不响,并不回应自己的闻人政,柳明志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想到方才老爷子以一人之力震退十五位先天高手的凌厉霸道的手段,再想想自己几乎被人跟丧家之犬一样追的抱头鼠窜,心里苦涩,神色满是遗憾。 虽然想不通老爷子当年明明将内力醍醐灌顶压制到了自己的体内,为何实力还会如此的功参造化,但是能见到老爷子还活着,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小子不孝,给恩师丢人了。” 闻人政听着不远处柳明志压抑着的激动自责话语,苍老却锐利明亮的双眸不停的打转着,将目光转向了一手提着自己脚踝跟拖牲口一样拖曳着自己的师兄李布衣,目光中充满了恳求之色。 师兄轻轻一掌,封闭了自己周身大穴位。 现在自己虽然看得到听得到,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跟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拿捏着。 看着师兄对自己不闻不问,拽着自己脚踝往战场外走去的猥琐背影,闻人政的目光渐渐地无奈了起来。 四年多,将近五年的时间,自从跟在师兄这个活王八身边,自己从来没有见他出过手。 昔年金陵蓬莱阁那一次,虽然见过师兄轻轻松松的收拾了上代十二飞仙,本想着潜心修行了这么多年,就送不是师兄的对手,起码也能走上几十招。 今日一役,自己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跟这个活王八的差距了。 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周围各方高手,看着邋里邋遢的李布衣满脸赔笑的乐呵呵模样,虽然心里怪异,还是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个一身乞丐装,隐隐约约能看出好像是一个道士的人物实在是太迷了。 他手里跟小鸡仔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老者,方才可是以一敌十五位功参造化的陆地神仙而不落下风,大有碾压四方之势。 如今却在这个乞丐道士的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老道士虽然没有出手,可是以人比人的情况下,还是大大的震撼了周围各方的高手一把。 下意识的猜测老道是不是传说中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那种存在。 只是这种存在,上百年来别说亲眼目睹了,听说好像都没有听说过吧。 尤其是这个道士四五十岁上下的模样,就是打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在这个年龄修炼到只是传说,却无人见过的境界吧? “见笑了,见笑了,我们马上走。” 李布衣跟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但凡是眼前的人,全都赔笑了一下一下,终于出了战场,停到了陈婕马车的十几步外。 回眸看了一眼那些还在怔然发愣的高手,李布衣低头看着闻人政无奈的摇摇头,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拍点在了闻人政的肩膀之上,动弹不得的闻人政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目光哀怨的看着老神在在的李布衣。 “师兄,你这是何意,师父救命=徒儿,天经地义,师弟如今虽然是方外之人,可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道修随心所欲,你阻止师弟我,就是阻止师弟修行啊。 如果修道修的是冷血无情,这道师弟不修也罢!” 李布衣淡淡的瞥着发牢骚的闻人政。 “你们之间的师徒名分早在四年前就只剩名了,如今你我都是旁观之人,切不可徒染因果。 师弟啊,因果之说看似是无稽之谈,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师徒多年,难道还不算因果吗?” “无量寿福!” 李布衣手中的拂尘朝着夜空轻轻一指。 “你要相信它。 否则,你的插手非但不会改变什么,反而会乱了因果的。” 闻人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天空看了一眼,怔神了一会,将目光看向了数十步之外朝着自己叩头的柳明志默然无言了起来。 看着那些高手经过短暂的沉寂再次厮杀了起来,而影主以及风雷二王跟十二影护法虽然提防着自己跟师兄两人这边,却也朝着柳明志缓缓的逼近了过去。 望着影主全身罡气萦绕,雁翎刀上刀罡密布,气势逼人的朝着柳明志逼近了过去,闻人政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之色,枯槁的手掌下意识的屈指成剑。 “你再敢插手,老道一巴掌拍死你,你信不信?” 闻人政穿着灰色道袍的佝偻身躯颤动了一下,无奈的看向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李布衣。 以前李布衣这样说他可能不信,现在他信了。 师兄这个活王八,真的可能一巴掌就能把自己拍死。 “唉......师弟啊,此次身负大气运,你本该是命不久矣之人,仅仅因为一些因果,便可影响到了你的寿命。 为他担忧,你何必呢! 你再沾染因果,便是逆天而行,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看吧,看吧。 一切自有因果!” 闻人政并未因为李布衣的话而放松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影主的身影,看着已经起身防备起来的柳明志,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弟子有什么办法可以躲过影主这位先天高手的凌厉一击。 柳明志略微疑惑了一下,老爷子为何只是昙花一现的出手了一次便站在远处不闻不问,便将心神放到了影主的身上。 老爷子方才挡住了影主的致命一击,加上中间李布衣的小插曲,已经让小妹柳萱喂给自己服下的丹药发挥了功效,令无力动弹的自己又恢复了一些体力。 看着影主逐渐逼近,蓄力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的身影,柳明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瞥了闻人政的位置一眼。 恩师方才在天上的举动渐渐的映射到自己的脑海之中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柳明志将手里一来多年的天剑收入鞘中,学着闻人政一样掐指成剑,以气御之。 一道若有若无的先天剑意凝聚在柳明志周身,一起气旋,两个气旋....直至九个气旋卷起地上的积雪,仿佛一道雪慕守护在柳明志身前。 双眸微眯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双眸,整个人仿佛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一样,周身剑气纵横,朝着影主的位置激射而去,所过之处,积雪翻滚,地划长壑。 影主目光如炬,双眸之中好像藏着两把充满煞气的长刀,对着别人连残影都看不清的柳明志竖斩而去。 钟鸣阵阵,震耳欲聋。 两人的身影停留在空中,罡气肆虐撞击一处,皆是寸步难进。 “天人惊。” 随着柳明志一声咬牙切齿的嘶吼声,柳明志左手屈指一挥,鞘中天剑犹如彗星一般朝着影主面门激射而去。 定鼎 第七百七十二章自有天佑之 影主感受到这锁定自己周身剑气,心思急转之下明白自己先前的感觉没有错。 并肩王的内力之中真的蕴藏着只属于先天武者的先天剑意。 根本来不及深思,那抹足以重创自己的剑光到来之前,影主收刀翻身一转,躲过了刺向自己面门的天剑,一条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柳明志的肩膀重重砸去。 轰隆一声闷响,停滞空中剑气纵横的柳明志被影主一鞭腿朝着地面砸去。 相比前几次狼狈的模样,柳明志凌空翻转了几下,蹭蹭倒退了几步,用脚抵住地上的积雪缓缓地停了下来。 肩膀上的痛楚远胜前几次的创伤,柳明志却毫不丧气,目光之中反而充满了激烈的战意盯着缓缓飞落在十多步之外的影主。 这么多次交手,自己终于能在这个家伙的手下走过一招了。 虽然依旧处于下风,可是柳明志对于筋脉中肆虐穿梭的剑意的掌握也逐渐的娴熟了起来。 影主谨慎的盯着柳明志,目光中的诧异不言而喻。 没错,根本没有真气凝聚的护体罡气,并肩王还是那个半步先天的并肩王。 那么他筋脉中的先天剑..........影主下意识的看向了远处的站在马车外的闻人政,似乎明白了什么。 醍醐灌顶,一定有先天高手给并肩王筋脉内醍醐灌顶了先天真气拓展筋脉,将属于先天境界的内力封锁在了并肩王的奇经八脉之中。 能拥有这种充满凌厉杀机的剑意,除了当年的天剑传人闻人政之外,普天之间用剑的高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可是既然他已经为并肩王醍醐灌顶了,为何他方才的实力竟然还能以无上威势碾压自己等人呢? “老小子,等本王麾下的人马将你们谍影的人手斩杀殆尽之时,便是你们这些老杂毛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你没这个机会了!” 影主凌空一转,手中的雁翎刀高举头顶,一道无形刀气高达数丈朝着柳明志劈砍而来。 柳明志心神紧绷立刻纵身一跃,双手齐出,两道好似开山裂石之威的剑意朝着影主刀罡之上斩去。 平地惊雷炸起,两人的交手的动静堪比雷霆落地。 刀罡,剑气交汇一处,罡风一处既散,朝着风云渡周围四散而去,吹的周围高手的衣襟凌冽作响。 柳明志被余波震退了数步,丝毫没有气馁,再次欺身朝着影主飞攻而去。 凌空之中,剑指残影连连,一连数道剑气朝着影主的护体罡气之上劈砍而去。 影主毫不躲闪,双脚微分,持刀划了一个满月奋力挥出,一道比月光更加明亮的刀气朝着凌空的柳明志拦腰斩去。 无法内力御空的柳明志屈指一挥,手里的天剑再次激射而去,剑身携带着内力凝聚的劲风交击在刀罡之上。 天剑震飞而去,刀罡依旧带着无上的威势朝着柳明志斩去。 一条丝带疏忽出现,朝着柳大少腰间缠绕而去,在刀罡快要斩在柳明志腰间的时候将其朝着地面拽去。 刀罡直接将柳明志飞舞的长发斩下几缕,逐渐的消失在天际之中。 柳明志落地之后余势不减的倒滑而去,脚下蟒纹攒金履磨破了脚跟才堪堪停住了脚步。 柳萱随手一甩,将缠绕在大哥腰间的丝带收了回来,起身飞跃到柳明志身边,担忧的扫视着柳明志的身体。 “大哥,没受伤吧!” 柳明志脸色凝重,心有余悸的摇摇头:“没事,幸亏你及时出手了,否则纵然有天蚕软甲在,只怕也得命悬一线。 先天高手御气凌空轻而易举,远比咱们借助余势凌空飞跃要厉害的太多了。” “大哥,咱们兄妹一起上,我在侧袭扰他的动作,你继续攻击他的要害。” “好,小心一点。” 兄妹俩的对视了一眼,柳明志一招手,插在雪地中的天剑颤鸣几下,激射到了柳明志的手里,再次主动朝着影主攻击力过去。 兄妹两人一左一右的朝着影主攻取,占不了上风,却也没有太大的劣势围着影主缠斗了起来。 看着再次有惊无险的徒儿,闻人政骤然松了一口气。 徒儿虽然已经逐渐可以娴熟的运用了自己给他醍醐灌顶的真气,可是半步先天就是半步先天。 内力跟真气相比,始终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柳明志独自一人在影主的手里撑过几招,已然不错了,要想打败影主,怕是痴人说梦。 没有打通奇经八脉步入过那个境界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先天意味着什么。 有些半步先天的武者,福缘深厚,灵光一现,也许很快就能步入那个境界,名动江湖,雄踞一方,而有些半步先天武者费尽心机,终其一生都触不到那个境界的边缘,遗憾而终。 “师兄,他真的能逃脱这次袭杀吗?他麾下的那些高手虽然人多势众,可是也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 先天高手源源不断的真气根本不是普通高手的内力可以抗衡的! 他自己一个人想逃,纵然内力耗尽也躲不掉这些谍影高手的追缴。” “莫急莫急,天命之人自有天佑之。 此子本是聚水来财,短命之相,可是如今天数有变,一切自有定数。 吾等插手不得。 妄测天机已是不对,再插手天机,定然不得好死啊!” “你总说天命天命,所谓的天命到底是什么?我这徒弟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局势如此危险,我实在看不出他到底如何化解目前的危局。” “不可说,不可说啊!” 李布衣说完,目光略带笑意的瞥了一眼风云渡西侧上百步之外的山林,收回了目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姿态,轻轻地撸着手中有些杂乱的拂尘。 李布衣收回目光的一刹那,寂静无声的山林之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异动,四个胸前绣着金丝柳叶的斗笠人目光惊惧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身边的一个绣着银丝柳叶的斗笠人,猛然神色焦急的看向了四个当前的斗笠人。 “四位长老,少爷跟小姐的攻势越来越慢了,想来是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出手吧,再不出手万一出了不测咱们都难辞其咎。” 四人停止了四下张望的目光,将目光看向了风云渡平原上的战场,然后默默的摇摇头。 “还不到时候,老爷的意思是帮助少爷脱困,赶回北地召集大军,而不是跟谍影的人殊死搏斗。 否则我们四个纵然跟谍影的人两败俱伤,他们的高手数目依旧可观,少爷将来连站稳脚跟的底气都没有了。 只要少爷回到了北疆王府,谍影高手再多,也不会是三十万铁骑的对手。 这样吧,我们先潜伏下去,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伺机斩杀一些谍影的探子。 而你们继续蛰伏等待时机,时机一到马上杀出去拖住那些高手,给少爷撤退赢取时机。 否则一窝蜂的杀下去,非但不会解决了少爷的危机,反而会令那些高手心神紧绷,拼死合力除去少爷。 高手的数目有些悬殊,不可硬来啊!” “好,属下知道了,四位长老小心一点。” 四人相视了一眼,身影飘忽着四散而去,悄然无声的朝着风云渡潜伏了下去。 “&*%&^&*%*” “&&*^&*^*^&&*” 四人刚一动身加入战场,风云渡北方的官道跟原野上,忽然传来了令人听不懂的话语。 PS:加班,明天五更,求月票了! 定鼎 第七百七十三章龙虎汇聚 有些人茫然,有些人惊愕,有些人诧异而又慌乱。 如今风云渡之上在场的江湖中人,八成都是游历过天下的人物。 虽然听不懂金国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分辨出金国话语跟突厥话语还不算太难。 对于北方官道跟原野之上密集的呼喊声,大部分人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些话语乃是金国人的语言。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吆喝着金国话语赶来,七成可能是金国人无疑了。 隶属柳大少一方的人马登时兴奋了起来。 连金国都有援手赶来,今日风云渡之危机,想不化解都难了。 只要合力把朝廷的普通好手斩杀殆尽,纵然剩下了这些武功高强的先天高手跟半步先天高手又有何妨? 他们也许可以以一敌百而不落下风,一千高手呢?一万高手呢? 柳大少一方的人马只所以如此作想,不外乎自己主上柳明志与金女皇的那种人尽皆知的复杂关系。 纵然不是帮手,也决然不会是敌人。 相比柳明志一方的人马,影主,老周他们则是心底一沉,神色逐渐的阴翳了起来。 因为他们的想法跟他们的对手一模一样。 凭借并肩王与金女帝的关系,这些金国人总不会是来帮大龙朝廷的吧! 众人猜想间,一道道清晰可辨的白影飞身杀入战场之中,挥舞着兵刃帮助柳明志麾下的两司密探,武盟众子弟对谍影的人马大开杀戒。 他们的行动表明了他们的来意,令两司密探,武盟子弟士气大增,三五个包围一个朝廷的高手绞杀了起来。 蚁多咬死象的这句话此时此刻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影主带来的五千谍影密探都是上三品的个中好手,可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也只能费力的苦战了起来。 此刻正游走柳大少兄妹两人杀招下的影主,再也不怀疑并肩王早就已经知道了今日风云渡的袭杀之事。 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手一次又一次,一批又一批接二连三赶来这寒冬腊月里根本无人问津的风云渡。 连金国的人马都跨越山海关赶来援驰,并肩王到底安排了多少后手? 更令影主满腹疑虑的是,并肩王既然早就知道了朝廷可能要对其出手,为何还要继续率领三千兵马犯险进京呢?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此行阴云密布,变化万千,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偏偏比正常人还要聪明的并肩王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反其道而行,硬是迎着朝廷所带来的杀机一路迎着风雪昼夜入京。 难道真的像周兄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太后娘娘的懿旨不成? 唉,若是早知道并肩王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自己宁愿抗旨而行,也要多带些属下的密探了。 本以为五千人马已经可以保证此次袭杀万无一失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故。 若是让并肩王逃回了北疆,天下,乱矣。 柳明志自然不知道影主此刻复杂的心情,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臭丫头,你果然没有忘记老爹的话啊。 不愧是爹爹上辈子的小情人,今生今世的小棉袄啊! 然而柳大少高兴之间,招式难免走神了一下,被神思敏捷,耳聪目光的影主瞬间抓住了机会,一刀朝着柳明志的脖颈之上斜斩而去。 虎啸龙吟之声汇聚雁翎刀之上,气势大有开天辟地之威。 “大哥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出于本能的柳明志将剑身格挡在了自己的要害之处,翻身一转以背部承受影主势不可挡的一刀。 令人牙齿发酸的刺啦声传来。 雁翎刀在柳萱精钢软剑的阻挡之下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后将百炼精钢的软剑绞断成了数截散落向雪地之上,继而余势全部斩在天剑剑身之上,顺势而下,将柳明志本就破烂不堪的蛟龙袍再次绞了个粉碎,露出了里面明晃晃的天蚕软甲。 来势汹汹的雁翎刀因为柳萱的阻挡并未破开天蚕软甲,刀身上的罡气却将柳明志震飞了出去,其动静远比柳明志借助内力余势的速度还要令人眼花缭乱。 “大哥!” 柳萱担忧的喊了一声大哥,看着影主还想继续乘胜追击的动作,将手里的剑柄丢了出去,顺势抽出一条软鞭朝着影主的腰间缠去。 影主的趋势瞬间停顿了下来,目光凶戾的朝着身后的软鞭的主人柳萱望去。 “滚开!” 一道刀罡直接朝着柳萱面门劈斩而去。 心知不可硬抗的柳萱立刻松开了手里的软鞭,闪身朝着一侧翻滚而去,堪堪躲掉了影主的凌厉一刀。 失去了束缚的影主继续朝着柳明志滚落在地上不停翻滚的身影飞攻了而去。 本以为终于要得手的影主,忽然感觉到一道罡气朝着自己朝着自己攻来。 然而影主却毫不躲闪,继续朝着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明志飞攻而去,竟然打算硬要承受住这霸道的一击,也要斩杀柳明志不可。 然而又是一道凌厉的罡气朝着影主斩来,影主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行动,闪身飞退而去。 承受一道同等高手等攻击,自己会身受重伤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得手,带领麾下众多密探想要撤离还没有问题。 可是不闪不避的硬抗两道先天罡气,还能安然无恙,自己实在没有自负到这种地步。 凌厉的身影停了下来。 影主的目光朝着柳明志身前的两道身影扫去,目光中带着愤愤不平的怨念。 “八臂阿罗汉慧刚,云中燕常昆仑,你们两个叛国投敌的丧家之犬竟然还敢回来! 今日的事情只要你们不插手,本影主保证以往你们在大龙犯下的恶行以后可以既往不咎。” 影主数十步之外,一个头戴斗笠,一袭古朴僧袍,手持金刚降魔杖的中年僧人,与一个身着一袭裘衣手持两把短刀的老者齐齐回眸看了一眼躺在雪地里大口喘着闷气的柳明志松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愤愤不平的影主。 “阿弥陀佛!慧刚有礼了!” 中年僧人神色平静,对着影主轻轻地施了一礼。 老者刀客不忿的瞥了影主一眼:“当年亥,卯两位故人一路追杀九天九夜,将老夫硬生生的逼迫到了关外,你一句既往不咎就算了。 好大度啊。” “是你们先违背契约插手朝廷的事情的,此事怪不得朝廷! 往事已经过去多年,咱们稍后再说,给老夫一个面子,先让老夫把所接的命令做完如何?” “阿弥陀佛!” “你有上命在身,老夫与慧刚兄也有上命在身,恕难从命了!”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雷王,你空出手来去斩杀并肩王。” 影主心知和平解决已然不太可能,只能提着雁翎刀朝着两人飞攻而去。 定鼎 第七百七十四章后悔了吗 影主的架势明显是要以一敌二。 慧刚,常昆仑两人似乎深知影主的可怕,哪怕他要以一敌二也丝毫不敢大意,谨慎的盯着影主的攻势开始招架起来。 影主的刀法一刀胜过一刀,凌厉的朝着两人劈砍而去。 面对同等境界的两个敌手,影主没有跟对付柳明志兄妹一样,招招刀罡凝聚在身,反而以招式压制着两人的进攻。 同等境界之下,谁的内力先消耗一空,谁就会成为对手手里待宰的羔羊。 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影主更是明白这个道理,对于两人虽然只用普通的招式步步进攻,却也招招要命。 慧刚二人同样如此,降魔杖挥舞的虎虎生风,隐隐有猛虎低吼的声音随着降魔杖的残影逐渐的威严了起来,每一次都格挡住影主雁翎刀的致命杀招。 常昆仑手中的两把短刀反而以轻灵见长,仿佛云中飞燕一般灵活轻舞,配合着慧刚猛攻影主下三路,亦是直取要害之处。 渐渐,慧刚两人似乎发现了影主的攻势渐渐地有些低缓了下来,对视一眼目光逐渐的兴奋了起来。 他们明白,影主在他们赶来之前,应该消耗了不少的真气了。 顿时两人的气势大增,慧刚手里的降魔杖蓄力一手收,顶端尖锐的杖头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影主的胸膛点去,杖身之上一道猛虎虚影伴随着降魔杖朝着影主飞扑而去。 影主立刻手持雁翎刀划了个半月,护体刀罡萦绕身前,硬生生的抗住了慧刚的蓄力一击。 在两人的攻势之下,影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因为真气不足的缘故,渐渐地落了下风。 陈婕马车旁,闻人政惊异的瞭望着正在对影主猛打猛攻的常昆仑二人。 “怎么连这两个杀才也赶来了?金国应该在大军的攻势之下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关注着大龙朝廷内部的纷争?” 李布衣神色不悲不喜的将拂尘上一根有些杂乱的麈尾扯下丢在了地上。 “众生皆棋子。 金国提督司金木水火土五行金刚才出现了两位,还有三位是否来了还不清楚,若是大护国寺的慧法老秃驴也来了,那才叫一个精彩啊。 风云渡!风云渡,不愧风云二字啊。 当真是风云际会,龙虎汇聚啊。 老牌先天高手,后进奇人异士,天下八成的高手,今日尽皆出现与此,当真是精彩绝伦啊。 今日一战,江湖上最少十年不会再起太大的干戈咯!” “师兄,金国提督司的另外三位金刚来了吗?” “谁知道呢! 不过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在场的高手稍微付出点代价,已经足以为咱们大龙的并肩王挡住这些朝廷绝顶高手的袭杀,伺机而逃了。” “什么?” 闻人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朝着战场之上扫视而去。 刀涯海背刀客刘三刀,大悲禅林传承的小和尚,江湖游侠扛棺匠宋终,白家天骄少女白铃儿,八臂阿罗汉慧刚,云中飞燕常昆仑,加在一起也只有六个先天高手。 纵然这些人拼命以一敌二,朝廷一方还能空出四位先天境界的高手。 在四位先天高手的追击之下逃出风云渡,闻人政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徒弟用什么办法能够做到。 “嗯?” 闻人政沉吟间目光一凝,将眼神锁定在混在人群中大杀四方的四个斗笠青袍人。 这四个人的身手不一般啊。 闻人政凝目紧紧地注视着战场之上四人的身影,当一个空挡的时候,皓月挥散的银辉闪耀在其中一人胸口的金丝柳叶之上,闻人政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四位主来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加入悄然混乱的战场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敬佩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李布衣,闻人政紧绷的心神慢慢的松了下来。 加上柳叶天地玄黄的四位高手,再加上人多势众的高手阻拦,确实足以掩护自己的那徒儿撤出风云渡战场,赶回北疆王府了。 只要徒儿逃离出去,风云渡的危局瞬间可解。 任务失败的朝廷人马追击主要目标无望,定然不会再与这些不重要的人马继续厮杀,浪费谍影的实力。 尤其,他们还要急着赶回去汇报主上,准备应对的办法。 闻人政默默的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有天佑之吗? 可是这些人马能够及时赶到,十有八九是徒弟提前的安排的后手,跟天有个屁的关系啊! 闻人政想到了这里,郁闷的看了一眼李布衣,将目光看向了月朗星稀的优美夜空。 所谓的天,真的存在吗? 雷王终于将缠斗自己的好手引到了风王这边,交代风王小心应对,立刻飞身朝着滚在雪窝中的柳明志激射而去。 影主见状心中一喜,然而看到围攻自己的慧刚二人毫不担忧的平静神色,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雷王,小心!” 雷王手中的兵刃正准备直取柳明志要害,听到影主的提醒,立刻警惕起来,收住余势飞身一转。 一道寒芒直接从雷王凌空翻转的位置划破长空而去。 一道娇小的身影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看着雷王的身影抽出柳腰间的软剑飞身攻了上去,不是提督司副督主慧儿又是何人。 影主用余光看着朝着雷王飞攻而去的慧儿,又是庆幸又是遗憾。 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并肩王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准备了这么多后手,就是等着自己等人的刺杀吗? 然而慧刚两人根本不给影主细思的机会,要命的招式一招强过一招,令影主再次疲于招架起来。 脚底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的声音传入柳明志的耳中,柳明志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睛,转动酸痛的脖颈朝着北方望去。 看着逐渐清晰的身影,目光带着淡淡的苦楚跟回忆之色。 “怎么是你啊!大......咳咳....大冬天的还拿着一把折扇,不冷啊。” 折扇纶巾,一袭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士子儒袍,脚踏云烟履,一如当年江南初见之时一样,女皇的装扮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气质出尘。 只是再回首,往事已是前尘。 女皇手中折扇轻轻地敲打着玉手手心,缓缓地停到柳大少身边蹲下,看着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柳大少,皓目怅然不已,又蕴含着心疼之色。 抬起臻首,女皇皓目复杂的静静审视着风云渡血腥混乱的战况,默默垂首看向了目光有些迷离的柳大少。 “这就是你对大龙朝廷忠心耿耿的下场,早听我一言,又何至于此! 今日的结果,你后悔了吗?” 定鼎 第七百七十五章视如己出 柳明志望着女皇哀怨责怪的眼神,艰难的摇摇头。 “谈......吭哧..........谈不上后悔,柳明志自己选的路,从来不会后悔。 时也命也,我给自己准备了两条路,也给陛下准备了两条路。 结局还不算太坏,起码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有时候我也不想这样........” 啪的一声脆响。 女皇毫不在意深受重伤有气无力的柳大少,直接抬手给其来了一巴掌,看着柳明志平静的目光,女皇皓目清冷。 “这巴掌是还给你当年所赐给我的那一巴掌!” “呵呵.......你还真是记仇啊,说实话,打过那一巴掌之后我就后悔了,可惜悔之晚.......”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柳大少再次挨了女皇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苍白无血脸上迅速冒出了一道鲜红的掌印。 “这一巴掌是打你太不在意自己性命给你的。 金,突两国山河即将沦陷彻底覆灭之时,便是为父性命之危之日,带着你娘亲麾下的高手前来解救爹爹安危。 荒唐,荒唐至极。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你也干的出来!” 望着女皇目光中那种好似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柳明志无力的苦笑了一声。 “事实证明,月儿没有让她的爹爹失望,不是吗?” “你既然明知道自己会有危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你口口声声说你如何看重你的妻儿老小,如果你真的看重他们,就不该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出了事情,她们要怎么活?” “唉!若要造势啊,非我不可啊! 我给了陛下两条路,他终究是选择了这一条路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京城怎么样了! 他身为帝王,此举固然无措。 可是眼里江山社稷大于一切,他的眼里只有江山社稷,而不能心怀天下,注定做不了那千古一帝。 他总以为我手中权力过重,会影响他的帝王之威。 可是他却忽视了自己的帝王之位是怎么来的,恰恰是我这位手握重权的姑父,力排众议给强势捧上去的。 我手握重权不假,可是没有我这位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掣肘,朝廷中的那些三朝元老,四朝元老们早就翻天了。 他以为他的皇位坐稳了是靠自己的帝王权术,殊不知那些百官畏惧的是我这位手握重兵的一字并肩王啊。 只要我还力顶他的皇位,那些官员就翻不了天的。 对我麾下兵马的畏惧,是百官心里的一道枷锁。 今日事情一过,这孩子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做君弱臣强,什么叫做三朝元老,什么叫做真正的朋党横行了。 唉,有的这孩子忙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满朝臣公的压力。” 女皇看着柳明志有些感伤的模样,皓目无奈幽怨的紧盯着柳明志,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局势都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在为他担心。朕也是帝王,很佩服你这么忠心,但是忠心是忠心,愚忠是愚忠。 你这已经是愚忠了你知道吗? 他已经对你动了杀心了,你竟然还在担心他的以后。 你到底中了李家的什么毒药了。” “呵呵........” 柳明志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目光有些恍惚跟痛惜。 “婉言,你错了,这不叫忠心,也不是愚忠啊。 当年你暗中撺掇二哥,三哥他们举兵造反,甚至出动了月儿前去大龙离间我跟大哥两人之间的君臣之情。 大哥知道了月儿的身份,非但没有因为她是敌国公主痛下杀手,反而在诸王叛军的进攻之下处处保护月儿的安全。 这些事情想来月儿不止告诉了我,连你也告诉了。 我知道大哥保护月儿不受侵害的目的是想把我绑在李晔,李涛这俩孩子的战车之上,让我扶持他哥俩中的一人,延续他李白羽一脉的香火,继承大龙的江山社稷,不至于分崩离析。 我心里清楚的很。 可是大哥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终究是放过了月儿一命,放了我柳明志的女儿一命。 以我对你的了解,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处在大哥的位置之上,面对一个带着离间君臣感情目的而来的敌国公主,或者皇子,你决然做不到大哥那种地步。 对吗?” 女皇怔然了一下,皓目挣扎了良久,无力的叹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下来。 “呵呵.....所以啊,大哥不管出于是什么目的,他给了月儿活命之恩的恩情是无法忽视的。 我柳明志贪财好色不假,可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嫣儿是公主,也是我的发妻,静瑶公主又是我儿承志的有了婚约的未过门娘子。 大哥大行之后,我扶持李晔之这孩子登基为帝,为了报答大哥对月儿的恩情,我完全是拿李晔这孩子视如己出,当成了半个儿子来培养的啊。 对其鼎力扶持,不遗余力的教导他应该掌握的为君之道。 可惜,两条路他终究是选了一条错路啊! 我一生以亲情为重,好权术,却不重权术。 没想到.....唉......” 女皇看着柳明志目光中有种被亲人背叛的痛惜之色,神色复杂的摇摇头:“所以,你后悔了吗?” “不后悔,起码我做到了老头子说的问心无愧了。 这条路是李晔这孩子自己选的,将来我百年之后,见了父皇跟先帝,我也不至于无话可说了。 对他李家,我已仁至义尽了!” 女皇皓目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意味,将柳明志从积雪里扶了起来,取出一枚药丸朝着柳明志的口中塞去。 “婉言佩服你又怨恨你,佩服你的为人,又怨恨你对我的无情。 可是反过来想想,你做的又没有错。 因为婉言年轻的时候曾经也对恩师隆多老太师做了李晔对你做的类似事情,可是老太师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怨言,对婉言忠心辅佐。 父皇驾崩的早,婉言年少仓促继位,一切皆是仰仗恩师隆多老太师的辅佐,才渐渐地稳定了朝纲。 今日听你一言,细细想来,隆多老太师当年应该跟你一样,对我也是当成女儿一样看待,尽心尽力,倾囊相授了吧。 其实对错又怎么来评价呢? 婉言身为你有实无名的发妻,虽然为你不公,为你不平。可是在婉言身为一国之君的角度来看,又并不觉得李晔做错了什么。 要怪,只能怪权利二字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之一生,谁能逃脱名利二字的束缚。” “咳咳.......你看的越来越通透了!” “婉言不想跟你探讨这些所谓的大道理,婉言只问你一句,你告诉月儿的那句话是真是假,金国真的亡不了吗?” 柳明志的目光望着天上美轮美奂的夜空渐渐地悠长了起来。 “柳松此时此刻应该已经携带我的令箭,在赶往突厥战场的路上了!” 定鼎 第七百七十六章忠义两难全(月票) 女皇闻言,皓眸中的惊愕跟惊喜之色一同闪现,以一种无法言喻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苍白的脸色。 “你说什么?” 柳明志颤巍巍的抓起了女皇的双手攥在了手心之中。 “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 身为大龙人臣跟你的男人,对于你这位金国皇帝,因为国事柳明志确实有太多的亏欠了。 然而身为人父,对于月儿这位亲生骨肉,柳明志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亏待。 她跟她的的兄弟姐妹们相比,虽然常年不在我的身边陪伴,可是对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我这个做爹的可以摸着良心说,已经做到了不分彼此,平等对待。 我是不会骗她的!” 女皇脸色沉痛的点点头,将手掌抵在柳明志的后心之上缓缓将自己的内力渡入柳明志的筋脉之中。 “但愿吧!我率领一干高手赶来大龙之前,云阳这个老东西已经依靠大军赖以生存的河流为点,缓缓地对我金国残兵跟突厥的兵马展开了最后的突袭合围。 希望你的管家能赶得上吧!” “放心吧,我既然当了这个执棋人,棋盘之上每一颗棋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但是,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这点是谁都阻挡不了的。 只是相比杀戮强兵得来的天下一统,我布局的棋局较少了太多的杀戮了。” 女皇目光闪烁了片刻,有些惊惧的看着柳明志的后背。 “你明知自己会有今日,还要继续入京,连你自己都是众多棋子中的一颗?” “咳咳.....呵呵......一局棋想要圆满结束,岂能少了天元。” “你所谓的仁慈就是拿我金国数十万将士跟突厥数十万骑兵的性命为代价,这就是你所谓的仁慈吗?” “金国亡了,你会甘愿投降称臣吗?” “自然不会!” “以你对师弟的了解,他会俯首称臣吗?” 女皇疑虑了片刻,犹豫的点点头:“不敢说,但是应该有七成可能不会。” “所以,那时候金国突厥将会是真正的血流成河,伏尸百万亦是不止! 李晔这孩子,婉言你,还有我的师弟,你们三个人年龄各异,男女皆有,却皆是心怀雄心壮志的英才,不伤一人便将三国割据,纷争不断的天下合而为一,你也太瞧得起柳明志了。” “别说话了,赶紧运功疗伤,待会伺机杀出去。”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气守丹田默默借助女皇渡入自己筋脉中的内力疏理着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中的创伤。 厮杀中的战场,随着四声宛若惊雷的暴呵,顿时慌乱了起来。 “主上速走!” 话音一落,四道浑身遍布先天罡气的身影朝着四位影护法飞攻而去,搅乱了战局。 正在运功的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睛,缓缓的站立了起来,快速扫视了一眼战场上的情况,看着二十多道身上布满罡气的身影厮杀在一起,也了解了目前的局势。 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安然的逃离了风云渡,战场上的危局马上便可化解,也不做儿女之态,出生提醒起来。 “本王撤离之后,重弟兄不要恋战,立刻撤退!” “吾等得令!” 正在厮杀的影主,风雷二王,十二影护法,以及心思复杂的老周立刻紧张了起来。 只是影主的紧张之中却又带着莫名的意味。 朝廷人马浑身罡气不遗余力的朝着同样是先天高手的对手轰击而去。 影主更是以雁翎刀驾驭着慧刚两人的攻击加入了风雷二王的阵地之中。 “本影主挡住他们四个,你们马上处理掉王爷。” “得令!” 影主以不要命的打发,愣生生的托住了四个人攻击,给了风雷二王抽身前去袭杀柳明志的机会。 柳叶天长老绝杀天刀风五霸神色巨变,蓄力一刀斩飞了如灵蛇一般的精钢锁链。 “太叔,你挡住这个烦人的家伙,我去帮主上!” 地长老百步一杀太叔屠戮默默的点点头,一把长枪横栏在想要阻挡风五霸的两位影护法面前,亦是以一敌二厮杀开来。 风雷二王感受到身后的劲风,对视一眼挥兵而去,齐齐的出手将风五霸震退了出去,继续朝着柳明志冲杀而去。 风五霸停稳身影继续朝着朝着风雷二王追杀而去。 数道一身黑袍的谍影密探拦在了风五霸的身前,拖延住了风五霸的行动。 “主上小心!” 女皇立刻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朝着风雷二王迎击而去。 “没良心的,马上整备一下,婉言带你杀出去!” “你自己先小心点!” “你也小心,不要硬抗!” 女皇飞身而上,拦在了雷王的面前,听到动静的柳萱立刻飞跃而来,跟女皇这位不算熟悉的嫂子阻挡住了雷王的面前。 然而两人堪堪抵挡住了雷王一人的攻势,风王依旧一往无前的朝着柳明志飞攻而去。 箭矢破空之声传来,数千兵马以箭雨覆盖阻挡住了风王的攻势,战马奔袭,迅速将柳明志环绕在大军方阵之中。 “王爷快走,我们来阻挡........” 叮叮当当。 撕拉。 撕拉。 接连数声不同的声音响起,万籁俱寂,一切无声。 众多兵马愕然的望着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一幕。 柳明志闷哼一声,嘴角嚅喏起来,目光惊愕呆滞的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数道兵刃。 迷茫,怔然,无措,不甘,更多的是不解。 孙明峰,陶力,叶景辉他们愣愣举着手里的令旗,目瞪口呆的望着十几个持着兵刃围攻王爷身体的亲兵怔怔无言。 十几个亲兵旁边的袍泽也是僵硬着脸色看着周围这些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哑口无言。 察觉到不对的女皇,柳萱二女跟众人余光一扫,看着柳明志目前的样子瑕疵欲裂的嘶吼出来。 “不!” “大哥!” “少爷!” “主上!” “王八蛋,晋无生,方玉庆,狗日的,老子草你姥姥。” 众生百态,各有不同。 影主瞥了一眼柳明志的位置,脸色狂喜,以力御气呼喊一声。 “谍影,大内高手,威邸老人听令,除了先天高手,撤!” “咳咳......吭哧....噗......” 兵刃拔出的声音传来,鲜血飞溅,柳明志浑身是血的软倒在了雪地上,双眸有些恍惚。 很多年前,张狂的一句话浮现在柳明志心头。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你们.....吭哧.....你们也是谍影密探?” 十几人丢掉了手里的兵刃,神色悲痛的走到了柳明志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一个将领声泪俱下的看着柳明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大帅,卑职等人参军之前,已是谍影密探了。 这些年跟在大帅麾下出生入死,跃马疆场,是吾等的荣幸。 奈何上峰有命,吾等不得不从。 大帅,自古忠义不能两全。 兄弟们辜负了大帅的厚爱,吾等无话可说。 唯有以死相报! 吾等陪你上路了!来世咱们再当兄弟!” 将领晋无生说完,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横刀朝着自己的脖颈之上抹去。 眨眼之间,一十八位亲兵将士对着柳明志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悉数拔刀自刎柳明志面前。 热血喷洒,消融冰雪,一十九人无力的栽倒下来,以头抢地跪在了柳明志身前,身死魂消。 “无孔不...不入,见识......见识了。 吭哧....你们说得对.....忠义两难全.......柳...柳....柳明志........ 送诸兄!” 定鼎 第七百七十七章人生如戏 柳明志万万没想到,昔日一起跟自己南征北战,同生共死的生死袍泽竟然会在紧要关头对自己出手了。 有不甘跟失望,可是却唯独没有怨恨的感觉。 看着已经气绝的一十九为兄弟,柳明志捂着腹部的伤口重重的软倒在了积雪之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地上的白莹莹的积雪。 “王八蛋,老子宰了你们这些见不得的光的家伙! 全军听令,冲锋!” “有关司子弟听令,杀!” “相关司子弟听令,一个不留!” “武盟众子弟听令,格杀勿论!” 一时间,隶属柳明志一方的人马,看着撤离远遁的谍影密探,立刻挥舞着兵刃追击了上去。 只留下身着白衣的提督司密探愣在当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盯着柳明志一直怔怔发呆的女皇。 慧儿看着那些被其余高手围困住的先天高手,目光复杂的走到了女皇身边:“陛下?” 女皇娇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手中的精钢软剑当啷一声滑落地上,没有理会神色担忧的慧儿,脚步凌乱的朝着柳大少飞奔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别吓我啊!” 女皇跪俯在雪地之上,一把将柳明志抱在了怀里,玉手沾满了柳明志身上的鲜血,颤巍巍的抚着柳明志比积雪更白的脸颊。 “别吓我,你别吓我啊!” “玩......玩脱了!我怕是活不久了!” “不!不!我给你疗伤,你别说话,你答应过婉言有朝一日要陪我并肩看彩霞的,你不能说......呜呜呜...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影主一十五位先天高手游走在众多好手的围攻之中,用余光观察着柳明志愈发憔悴,眼看进气少出气多,随时撒手人寰的模样,叹息了一声,开始寻找杀出包围圈的契机。 本想着将并肩王无声无息的处决在这风云渡,奈何并肩王早有防备,五千谍影杀手根本不是并肩王所备后手的对手。 今日之事怕是兜不住了。 必须立刻赶回京师,把此事上报陛下,让他早作准备才行。 一旦此事传扬出去,陛下势必要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一旦没有丝毫的准备,朝野上下必生动乱。 影主再次惋惜李晔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暗中行刺杀之举,否则也不会闹成如今这副局面了。 然而影主再怎么惋惜都晚了,也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今最明智的办法便是马上赶回去,将此事的禀报陛下,不惜一切代价将事情的影响减到最低。 好在并肩王命不久矣。 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未尝不可。 他麾下的三十万兵马纵然知道了消息,还朝之后没有了并肩王这位领头猛虎,处置起来已经简单的多了。 而没有了主心骨的兵马,对于朝廷来说还不算太大的危机。 只要行为妥当,反而可以将此事栽赃到金突两国的头上,不过需要花费一些功夫是必不可免的。 并肩王世子名分虽然已经立下,可是没有蛟龙王印,想要继承王位根本无法服众。 到时候陛下稍加运作一下,又可将危机降低三分。 心思急转之间,影主已经将风云渡事后的利弊思索了一片,给风雷二王,十二影护法打了个独特的手势,示意他们伺机撤退。 影主最后瞄了一眼柳明志的位置,看着他已经缓缓闭上逐渐无光的黯然双眸,这才开始毫不留手的朝外冲杀而去,准备突出重围。 “周兄,速撤!” 然而周飞似乎没有听到影主的提醒一样,一掌挥出却并没下杀手,震飞了一个高手,身影飘忽的朝着柳明志的位置飞跃而去。 “放箭!” 老周刚一出现在五十步之内,孙明峰几人立刻下令放箭。 箭矢射击在老周的护体罡气之上,并未伤到老周分毫。 “驸...驸马爷!” 听到老周萦绕耳畔的话语,柳明志双眸恍惚的扭头望去。 “老.....老周......停止放箭......让他....咳咳.....过来!” “王爷!” “命.....命令!你们……你们配合掩杀敌人。” 孙明峰等人咬牙切齿的挥动了令旗,将湿润的双眸转向了别处,给老周留出了一条空挡,朝着朝廷人马追赶了过去。 老周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望着依偎在女皇怀中,好似一个血人一样,伤痕累累的柳大少,老周苍老的双眸湿润了起来。 神色悲痛难言的停到了柳明志身边。 扑通一声跪在了柳明志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驸马爷,朝廷对不住你了,咱遵从约定,来陪你上路来了。 下辈子,咱们再做故友!” 老周缓缓地直起身子,从袖口取出一个瓷瓶,最后扫视了一眼‘景色优美’的风云渡,默默的拔掉了瓷瓶上的木塞,毫不犹豫朝着发干的嘴唇中送去。 老周手里的瓷瓶停顿在了胸口位置,看着抓在自己胳膊上松软无力的血手,老周急忙将目光看向了血手的主人柳明志。 “驸马爷?”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陈婕的马车,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愧疚之色,目光再次黯淡了几分。 “答.....答应我.....照顾...照顾好她!我……我……咳咳……” 老周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握着断肠散的瓷瓶,犹豫了一下,对着眼看着喘不过气来的柳明志磕了几个头。 “驸马爷,咱遵令!安排好了贵人,咱再去陪你。” 语毕,愧疚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的逐渐没有血色的脸色,朝着陈婕的马车步履踉跄的走了过去。 老周的身影渐渐远去,柳大少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痛吟了一声,看着梨花带雨的女皇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傻女人,别哭哭啼啼的了,快帮我疗伤,还有救!别惊动那些杀手再赶回来,也别让兵马知道我还有救,里面可能还有没现身的谍影杀手!” 女皇怔然了一下,急忙看向了痛吟不止的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的伤口,抬手扯开那些血淋淋的内衬,这才发现柳明志腹部虽然中了四道看似伤势骇人的洞穿伤口,命中要害的却一处没有。 只是因为那些亲兵是从背后刺入的,由于隔着破烂不堪的大氅,刺向后心门的兵刃全部因为天蚕软甲的的缘故,滑落到了腹部的位置。 十九把刺向柳明志要害的兵刃,真正给其造出创伤的只有其中的四把而已。 柳明志久经沙场,对杀意早就感官灵敏,在这些亲兵出手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躲避了近乎七成的致命攻击,柳明志脖颈上那块流着鲜血的伤痕,若非柳明志低头的及时,只怕自己的脖子早就被骑兵枪给来个对眼穿了。 事态突发,柳明志只好急中生智,装出一副被偷袭重创,命不久矣的样子,迷惑这些有着谍影密探身份的亲兵,避免他们二次出手。 否则再来一下,今日谁也挡不住自己小命彻底玩完了。 加上影主他们这些先天高手,一副不亲眼看到自己生命垂危绝不离去的姿态,柳明志更是只能继续装下去,进气少出气多,生命垂危的样子算是彻底的安稳了影主这些高手的心思,没有再来给自己补上一刀。 不让这些朝廷人马以为自己得手了,他们定然不会甘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事实证明,柳明志成功了。 “王八蛋,你吓死我了,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傻女人,别激动,继续装下去,危机还没解除呢!他们再杀回来给我补一刀,我就真...咳咳.....真的玩完了! 把这张纸条交给你的手下,传给韵儿。” 女皇接过柳大少手里沾染了一些血迹的纸条:“我能看看吗?”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点头。 女皇卷开纸条快速翻看了一下。 “班师回城,整军备战!” PS:心里迷惑的兄弟仔细看一下上一章,写的很清楚,十几人围攻而来,命中的却只有数道兵刃。 定鼎 第七百七十八章走了 女皇稍加思索,便明白这封书信是传给什么人的。 若有所思的将纸条重新折叠好递给了一旁的慧儿,没有背着柳明志,大大方方的对慧儿吩咐下去将书信传给柳大少的正房夫人齐韵。 慧儿朝着人群外走去,女皇这才重新看向了柳明志。 “你现在一无虎符,二无帅印,仅凭这一张纸条跟一个令箭就能命令新军六卫的兵马撤离战场?” 女皇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怀疑跟不自信,似乎觉得柳明志有些夸大其词了。 号令三军的虎符帅印如今都执掌在兵马大元帅云阳的手里,新军六卫的兵马怎么可能在大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抗令而行,班师回城听从柳明志的号令。 “呵呵.......北疆六卫的兵马我或许调动不了兵力,但是新军六卫隶属我之麾下,是我的嫡系兵马。 你所看重的虎符帅印,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女皇皓眸惊愕恍惚的看着浑身散发着浓浓自信的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我现在觉得,李晔做的这些事情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我是他的话,或许早就毫不犹豫的对你动手了。 你的权势已经超越了一个臣子应该有的地步,渐渐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李晔能容忍你这么久,在婉言看来,心胸不可谓不大度了。” 柳明志闻言,怔然了良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你方才说得对,对错没有谁能够评价。 要怪就怪权利吧。 先不说这些了,你身上有没有止血药啊,赶紧给我敷上啊,再说下去,我纵然没有被直接杀死,也要流血殆尽而亡了。” “哦哦哦,是是是!”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从柳腰间的玉带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取掉了瓶塞朝着柳大少腹部的伤口撒去。 “这是慧儿独门配置的金疮药,见效很快的,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 “呵呵....这样的话,我记得十多年前在你们金国都城二十里外的落月谷我也对你说过,你说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女皇翻了个白眼:“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没个正行。” 玉指抖动了起来,药粉朝着柳明志腹部的伤口撒去。 柳大少闷哼一声,苍白的脸色涨红了起来,拳头噼啪作响,额头青筋暴怒,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出声。 他娘的,这哪是有点疼啊。 简直是痛彻心扉好不好,真怀疑这傻女人是不是把烤肉用的辣椒面当成金疮药给拿错了。 片息的功夫,一股清凉的感觉逐渐代替火辣辣的痛楚。 女皇看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柳明志,挑起自己儒袍上的衣摆用力一扯,一道长长的布条被女皇抓在手里朝着柳大少伤口缠去。 “不消毒的...轻点......” “忍着点,老娘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呢,你就知足吧!” 脚步声传来,柳明志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一瞥,急忙将自己的衣摆放下遮住了伤口,脑袋一歪,径直栽倒在了女皇温香如玉的怀中一动不动。 “哭!” 女皇怔了一下,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看着躺在子怀里跟死狗一样的柳大少,哼唧了几声愣是哭不出来,反而忍住的想要发笑。 心知情况紧急,绝对不能露馅,女皇狠狠的扭了自己修长的大腿一下,这才俏脸悲痛的低声小泣起来。 奈何知道柳大少并无大碍,女皇实在是流不出眼泪来,只能泫然欲泣的干哭着。 “你说过不会死的,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 老周搀扶着陈婕,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慧儿,神色沉痛的叹息了一声。 “姑娘,劳烦通知驸马爷一声,贵人来送他最后一程了。” 慧儿目光清冷的看了看老周,将目光移到臻首之上斗笠轻纱遮住相貌的陈婕身上。 即使陈婕跟女皇一样穿着士子儒袍,但是那峰峦如聚的胸口还是让慧儿这位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陈婕女扮男装的女子身份。 在慧儿看来,陈婕的掩饰身份的装扮简直太拙劣了一些。 虽然不清楚陈婕的身份,但是能有老周这位大人物伴驾,定然非同一般。 听着身后女皇哼哼唧唧的哭声,慧儿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你们来晚了一步,已经走了!” 陈婕娇躯猛然颤栗了一下,若非老周搀扶着,差点软倒在雪地之上。 搀扶着陈婕的老周佝偻的身子也是抖动了一下,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方才已经见到了驸马爷全身伤痕跟一个血人一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这么快,说走便走了。 老周心中痛惜,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驸马爷没有错,陛下也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时势造英雄的世道啊。 陈婕勉强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怔怔的望着慧儿。 “走.......走了?” 慧儿默默的点点头:“身中十几把兵刃,皆是命中了要害,根本来不及救治,说了没几句话就已经走了,连后事都没有来得及交代便断气了。” 慧儿的话彻底击溃了陈婕最后的心神,轻纱下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不可能,不可能,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这样的坏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走了,你在骗我对不对?” 慧儿面色古怪的看着话语满是哭腔的陈婕,难道这位女子也是柳大人的......额.....柳大人还是那个风流成性的柳大人呢。 相识十多年了,处处留情的性格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慧儿数步外的哼哼唧唧低声哭泣的女皇也是脸色古怪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这女子的声音明显不是他家中众多妻妾之中任何一人的声音。 若非局势危急,非得问候一下这家伙腰间的软肉不可。 自己母女俩抵御大龙的兵锋累的心力憔悴,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还有闲心在大龙沾花惹草。 还不如重伤死了呢,一了百了。 “这位姐姐,你跟柳大人的关系应该挺近的,我跟柳大人也相识多年,同样不想看他如此下场,奈何已成事实,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希望节哀顺变。” 老周方才已经对自己说了一下柳明志现在的情况了,加上慧儿沉重的话语,已经由不得陈婕不相信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 为什么不听我的,不这么倔强不好吗?” 陈婕呢喃了一下,挣脱了老周的搀扶,步履蹒跚的朝着女皇怀里的柳明志缓缓地走了过去。 隔着面纱望着女皇怀中,柳明志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安然模样,陈婕的凤眸黯淡了一下,痛苦了闭了起来。 “我会为你守三年牌位的,安心去吧!” 定鼎 第七百七十九章薨 陈婕的话语虽轻,却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并未瞒过柳明志耳目。 听着这个跟自己有了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有些悲痛的话语,柳明志心中暗叹了一声,他也不想以假死的行为令这个女人徒增悲伤,奈何局势复杂,不得已不如此了。 风云渡距离北疆还有着小十天的路程,一旦自己没有死的消息传出去,这一路上可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尤其是自己现在虽然不至于重伤身亡,却也伤的够呛。 回程路上肯定不能走太快,如此又要耽搁一些时日。 而耽搁的越久,也就意味着变故将会更多。 出于无奈,唯有如此了。 这个女人跟自己有悖常理的关系李晔如今已经得知,只要老周能护她周全,再加上南宫梦的帮助,李晔应该不会对她的母亲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或许会软禁后宫之中失去自由,起码要比失去性命要强得多。 不管如何,妥善的安排好了陈婕的安危,总算免却了自己的一桩后顾之忧。 程凯他们没有班师回城之前,死了的并肩王才是一位好并肩王啊。 老周缓缓走到陈婕身边,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女皇怀里没了动静的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 心跳声并不能阻挡住一位先天高手的感知,然而柳明志跟女皇两人依偎在一起,女皇的心跳加上女皇哭哭滴滴的动静,恰到好处的遮掩了过去柳大少还有生机的事情。 加上老周心神彷徨,根本没有心思仔细探查。 令柳明志的假死得以成功的瞒过了老周跟陈婕两人。 陈婕抬手朝着斗笠下摸去,眨眼的功夫一支碧玉发簪出现在陈婕的手中。 走到柳明志身边,将发簪放到了柳明志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胸膛上面,陈婕一步三回首的缓缓退去。 “周老,咱们回去吧!” 老周默默的点点头。 “是,贵人你慢点,咱扶着您!” 马车滚动的声音传来,一如数日前忻州酒楼后巷一样,陈婕探出马车的车窗,凝望着柳明志的位置渐渐远去。 直至消失在了风云渡的官道之上。 “哎呦....婉言你干什么,不知道我还受着伤吗?” 女皇没好气的将纤纤玉指从柳大少的腰间抽了出来。 “怎么不疼死你,这个女人是谁?” “唉!一个阴差阳错的事情而已,扶我起来。” “能站起来吗?” “问题不大,伤口敷药之后已经好多了。” 女皇犹豫的点点头:“慧儿,来帮一下忙。” “是,主上!” “甲虎,卯狮,你们带领弟兄们四处侦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人潜伏周围。” “得令!” 甲虎,卯狮他们带领提督司的探子四散而去,露出了风云渡凄凉的样貌。 白雪皑皑的美景早已经不复存在。 鲜血,泥浆,坑洞,乱石,沟壑,积雪,尸体。 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令风云渡看起来好似人间炼狱一样凄凉萧索。 看着隶属自己麾下两司密探人马的尸首,跟武盟众子弟和少量提督司探子的尸首,柳明志在女皇,慧儿两女的搀扶下,神色满含愧疚的忍着身体的不适行了一个大礼。 “柳明志愧对诸位兄弟了,好走!” 柳明志明白两司密探的弟兄都是收过买命钱的死士,可是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弟兄们,心里还是不由得伤感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啊。 还有武盟的这些好汉跟提督司的探子。 他们跟自己无亲无故,却因为小妹跟婉言的关系,也付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全都成了权利这台绞肉机下的冤魂了。 “唉,婉言,我忽然感觉我就是一个罪人。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些人应该还都活的好好的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游走在杀与被杀的边缘,其实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人死债消,一了百了。 来生做个干干净净的百姓,或许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 柳明志伤怀的点点头。 “但愿吧!追击不上朝廷的人马,我麾下的兵马跟探子马上就该赶回来了,为了防止情况有变,我交代你一些事情,你帮我传递下去。 而我,就像慧儿说的那样。 已经走了!” 柳明志凑到女皇耳畔旁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良久之后,女皇犹豫不决的看着柳明志摇摇头:“不好吧,这也太不吉利了。” “嗨!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就当升棺发财了呗!” 女皇思衬了一会,无奈的点点头。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这是你的主场,就依你好了!” “慧儿!” “在!” “带着弟兄们修缮一下他的马车,能走就行。” “是!” “玉蝶!” “在!” “你带领五十弟兄在此守候,等到并肩王麾下人马回来之后,让他们清扫一下战场,妥善处置这些尸首之后,前往忻州驿站与咱们汇合。” 女皇身边面容姣好的女子迟疑的看着女皇。 “主上,以何为信?否则卑职怕他们不相信我的话。” 柳明志吃力的解下腰间的环佩递给了玉蝶。 “看到这个,他们就明白了。” “是,多谢柳大人。” “不敢!有劳姑娘了!” “看月色,城中估计鸡叫第一遍了,收拾好了马车便赶路吧。” “好,我先扶你躺一会,修缮好马车立刻启程。” 时间消逝,月落日升。 日头正中之时,忻州城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店铺面前,女皇慧儿两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联袂走了进去。 “掌柜的可在?” 柜台后,一个五十岁上下年龄的老者,神色不咸不淡的望着走进来的女皇两人,丝毫没有相迎之意。 “在这呢,您二位替哪家管点闲事?” “自家的!” “唉,节哀顺变,后院自己挑吧,挑好了老朽让人给你们送去。” “嗯!” 女皇两人点点头,在一个小童的带领下朝着朝着后院走去,看着院落内‘琳琅满目’的棺材扫视了起来。 小童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一声不响,任由女皇二人自己挑选。 普天之下,也只有棺材铺这种丧事生意的人不会笑脸迎人,有人登门也是皱巴巴的脸色招待客人。 两炷香的功夫,女皇两人跟在装着棺材的牛车后面,在掌柜的一句再也不见的话语中朝着城中驿站赶去。 忻州刺史罗瑞,忻州驿主官徐友顺见到朝着驿站赶来的马车,神色悲痛着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 罗瑞感觉到自己一点都不瑞,并肩王竟然在风云渡口这个两府交界的地方…… 唉! “下官罗瑞!” “下官徐友顺,见过两位贵人。” 女皇微微颔首,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马车上的棺材。 “入殓吧!” “哎!” 孙明峰,陶力他们这些亲兵主将,如丧考妣的带领着一群亲兵将马车上的棺材抬了下来,朝着驿站的后门走去。 半个时辰后,在罗瑞一群忻州官员神色沉痛的送别之下,两千多亲兵,腰系白绫,旗幡悬白,气氛沉重的护送着棺材一路北上,奔赴颍州。 两日后,一字并肩王柳明志于进京路上薨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北疆二十七府大小州府之中蔓延开来。 定鼎 第七百八十章时势造英雄 柳大少的‘灵柩’刚刚进入平州境内,距离北疆颍州最少还有六七日的路程,而并肩王薨的传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北疆二十七府之中传递着。 愈传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起初并没有人相信这则传言,百姓们反而把带回来这则消息,并且大肆传扬的人给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 遭受了不白之冤的人告到官府之后,非但没有得以伸冤,又是五大板给伺候上了。 所有人都认为是这些人在诅咒柳明志,必须严惩一顿。 并肩王今年才多大年龄,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也不过出了三四个春秋而已,可谓正直春秋鼎盛之际。 并肩王薨逝,怎么可能。 你老子没了,并肩王也不会薨逝! 百姓们不相信,二十七府的官员更是不会相信。 毕竟并肩王大病痊愈之后,还在最后休沐之期的前一天召集了北疆各地的封疆大吏探讨了一下大雪不断,百姓民房是否安稳的事情。 后来并肩王奉旨回京,筹办当今天子立后事宜的车架北疆多少百姓在路上可是亲眼所见,并肩王在路上遇见百姓出车打招呼的矫健身影,各地州府的百姓跟驿站官员,都能证明并肩王身体安然无恙 前后相差不过十几天的光景。 并肩王无端端的就薨逝了,这怎么可能? 若非大龙律所在,纵然官府不出面,那些第一个将消息带回自己家乡的人怕是也得死在百姓的乱拳之下。 敢诅咒并肩王薨逝,只是挨了一顿拳脚加几下板子,你就知足吧! 然而在柳明志的‘灵柩’穿过了平州之后,事情逐渐的发生了转变。 越来越多的赶路回乡的百姓跟最后回程的行商,在官道之上看到了高悬白绫的并肩王旗号的旌旗跟全部缟素的亲兵将士,一场轩然大波席卷在北疆二十七府的大地之上。 一则忻州总督传书忻州刺史罗瑞之后的消息流传了起来。 并肩王柳明志薨逝于进京路上,于风云渡撒手人寰,车架回程,在忻州驿站入棺起灵的传言以势不可挡的风头席卷开来。 事态愈演愈烈,已经由不得北疆官员跟百姓们不相信了。 一时间,通往颍州的官道之上,每一处州府的官道两侧都汇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 不亲眼目睹,他们还是不相信并肩王薨逝了。 然而当百姓们亲眼看到亲兵将士一身缟素,旗幡悬白的车架之时,顿时红了眼眶。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并肩王真的与进京路上突然薨逝了。 北疆各地州府的官员,心神激变,不但彼此之间信鸽来往不断,传往京师的金雕传书跟加急快马也是络绎不绝。 鄞州,平州官道交界界碑旁边。 孙明峰跟数千将士望着车架后官道上,自平州一路跟来没有离去的数万百姓,翻身下马对着官道之上一望无际的百姓齐齐的行了一礼,齐声高呼。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父老乡亲,回去吧,到鄞州了,再送就越界了。” 数万百姓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愣愣的望着车架之上的棺材,眼眶湿润发红。 “恭送并肩王功德圆满,千岁千千岁!” “恭送并肩王功德圆满,千岁千千岁!” “恭送并肩王功德圆满,千岁千千岁!” 孙明峰他们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继续启程北上,进入鄞州境内。 官道左侧的高岗之上,女皇,慧儿,柳萱三女怅然的望着目送车架远去,迟迟没有离去的平州百姓,神色有些复杂。 女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一位异姓藩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比皇帝还要高大。纵观古今,历朝历代,没有一位帝王能容忍这样的存在! ‘死的’不冤枉啊。” 柳萱虽然已经知道了大哥安然无恙的秘密,听到女皇有些调侃之意的话语,还是不满的哼唧了两声。 “嫂子,这是我大哥用自己的辛勤努力得来的,没有他的仁政,北疆现在能如此富庶吗?你这话萱儿听着不舒服?” 女皇怪异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若非亲眼所见,我也无法相信眼前这片土地是昔日大龙以苦寒闻名的北疆。 遍地田垄,广厦千间。 你大哥做到了令百姓丰衣足食的愿望了! 然而,恰恰如此,也为你大哥带来了杀身之祸。 他是一个天下罕见的合格官员,却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如果他是一州刺史,一府总督,定然会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偏偏造化弄人,他是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无可封的一字并肩王。 我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了你大哥辅佐大龙三位帝王,皆是不遗余力,尽职尽责,忠心耿耿到令人不解的原因了。” 柳萱茫然的看着女皇深邃的脸色。 “嫂子,什么意思?” “忠心,仁政,厚德的人,总是为天下人所敬佩,亦为天下百姓所依赖。 你大哥这盘棋下的铺的太大了,大到气吞山河,大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远望有多么长远。 包括朕跟月儿还有呼延筠瑶那个小妖精,包括大龙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而已。 怪不得明知前面危机重重,还要冒险进京。 他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啊,赌一场我,李晔,呼延筠瑶都看重的东西。 一次刺杀,一切都可以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了。 一盘叫做天下的棋局也就此进入了高潮阶段了啊。 大气! 驾!” 柳萱望着女皇纵马踏雪而去的背影,疑惑的看向了一旁若有所思的慧儿。 “慧儿姐姐,嫂子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慧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抿着红唇默默一笑,纵马跟了上去。 留下暂时没有头绪的柳萱怔然一会,也纵马朝着两人追赶而去。 灵柩车架,在鄞州百姓的夹道相送的场景下继续北上。 而一则消息再次以风一般的速度在北疆二十七府的大地上席卷着。 并肩王薨逝并非寿终正寝,乃是朝廷派人袭杀。 并肩王毫无防备之下,于忻州,明州交界风云渡口被朝廷刺客得手,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将信将疑的百姓们,在路过风云渡行商绘声绘色的讲述之下,逐渐的相信了这则传言。 大战之后的场景,官道两侧骤然出现的数千新坟,都让这则传言越发的真实了起来。 而这股风头,亦是必不可免的以势不可挡的势头朝着风云渡以南传递了过去,根本控制不住的渐渐朝着京师波及而去。 鄞州城外的原野之上,李布衣轻轻地拨弄着手中的拂尘,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怔怔出神的闻人政轻然一笑。 “师弟,有何感想?” 闻人政望着官道之上渐渐成为一道残影的车架,苍老的双眸怅然复杂。 “死而复生,纵然无法万民归心,至少大势已成。 加上这些流言蜚语,天时地利人和尽皆在手。 昔年老朽恩师的一句话不由得浮现老朽眼前。 操纵人心者,方可配享天下。 今日终于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唉,天下,乱矣!” “无须感伤,一切皆是时势造英雄罢了!” 定鼎 第七百八十一章生无人死无尸 闻人政看着神色莫名,一副高深莫测之态的李布衣,怔怔发呆了一会儿,最后眺望了一眼官道之上渐渐变成黑点的车队。 天下乱不乱,徒弟说的算! 穆然,闻人政猛然看向了李布衣:“师兄一直所说的天命莫非是........” 闻人政虽然没有将后面的话语直接问出,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李布衣既没有点头认可,也没有摇头否认,捻着缭乱的胡须同样露出一丝迷惑不解的目光。 “天道之变,连老道我都有些猝不及防啊!” 闻人政也算是才思敏捷之人,从李布衣的话语中已然明白李布衣已经从侧面告诉了自己问询的那个答案。 沉吟了良久,闻人政苍老幽邃的双眸平静的望着李布衣。 “师兄,师弟跟在你身边修行四载有余,今日有一疑问,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何为道?” 闻人政愣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 李布衣将拂尘搭在手臂之上,踩着玄奥怪异的步伐顺着官道渐渐远去。 “学道四年,道在眼前;学道十年,道在天边。 道为登峰造极,无极为极,无道为道! 老道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你出手的那一刻,因果已经结下。 去吧,去找一下你自己的道吧!” 李布衣不大不小的声音好似天地洪钟一般响彻闻人政耳畔两侧。 看似清晰的身影,在闻人政愕然的目光之下飘忽不定的渐渐远去。 在闻人政的眼里,李布衣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赶路,然而不肖几个呼吸之间,狭长无垠的官道之上,李布衣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 无垠大地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五彩缤纷的霞光,万籁俱寂,举目望去空无一物,仿佛消失在天地间那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道在眼前。” 闻人政轻声呢喃了一下四个字,浑浊的双眸闪过一抹光芒,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目光中带着思索的意味,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北方缓缓赶去。 一日后,大雪又至,连绵两日。 随着亲兵车架的陆续北上。 一字并肩王柳明志薨逝的消息,好似龙卷风一般彻底席卷了整个北疆境内,几乎人尽皆知,向南也渐渐地辐射到了京城直隶境内,逐渐朝着京师波及而去。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念头都是不可能。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传递着这些消息,越来越多的人从最初的不敢置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在大龙,很多百姓或许不知道自己辖地顶头上司,一府总督,一州刺史,一县之长是什么人。 但是绝对不会不知道一字并肩王柳明志是什么人。 地瓜,冬小麦,这些高产作物,火炉,突厥的牛羊肉干,西域的美酒胡姬切实的让百姓们感受到了丰衣足食的美满日子。 而这些东西的出现,都少不了并肩王柳明志的身影。 朝廷自瑞安二年伊始至今,几乎是年年有战,征集粮草每年皆有。 可是近乎十年来,百姓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节衣缩食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只晓得,好像很多年都没有饿过肚子了。 虽然吃不上细粮,但是粗粮管饱管撑,这在十几年前也是百姓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而让他们吃饱肚子的人,一是他们手里的土地,二就是并肩王上书朝廷,逐渐普及开来的高产作物。 得知并肩王柳明志薨逝的消息,百姓们从最初的惊愕不信,渐渐的悲痛了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 随着并肩王遭遇朝廷自杀的消息再次波及,马上就要临近新春佳节的日子里。 百姓聚集乡老家中,乡老聚集里长家中,里长又聚集到了县衙之中...... 以此为始,最终各地州府的官员全都聚集到了各府总督的府中商议此事。 这件事已经不止北疆二十七府,毗邻北疆二十七府的十几个州府也被这则消息给席卷开来。 心知不妙的各地总督,立刻传书朝廷汇报了此事,并且请教处置办法。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一府总督都不敢自行决断处置的地步了。 一时间,雪花片一般的文书密密麻麻的朝着京城六部衙门飞去。 早就该在家筹备欢度新春佳节的六部九卿,满朝文武此时此刻哪有心思准备新春佳节的事情,跟拉磨驴一样游走在各个衙署之间打转起来。 风云渡口。 六位身着大氅倾国倾城的风韵佳人,纵马停在了风云渡口美眸湿润的扫视着一片潦草的风云渡。 嘴唇皆是嚅喏发颤,目光中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六女正是齐韵,闻人云舒,凌薇儿,慕容珊,三公主,云清诗,姑墨蓉蓉六位佳人。 柳明志薨逝的消息传播越发激烈,自然必不可免的传到了并肩王府的众女耳中。 众女起初跟百姓与各地州府的官员心思一样,自然是不信这则传言。 奈何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五花八门,可谓是众说纷纭。 加上夫君最后一封书信传回王府之后,接连数日一直都了无音讯。 众说纷纭,三人成虎的传言之下,一直不相信的众女发了几封金雕传书,都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 加上颍州城中的传言越发的激烈,众女也不由的心慌意乱了起来。 尤其是齐韵,夫君赴京之前,从夫君的神色举止之上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接连三日没有收到回书,以金雕翱翔的速度已然有些不太正常了。 想起了夫君启程之前交代自己的话语,虽然还收到夫君话语中的书中,心慌意乱的齐韵几经考虑,便违背夫君的交代打开了夫君留给自己的两封书信。 看到了心中的内容,本就心慌意乱的齐韵更是花容失色,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韵儿吾妻,时局动荡,朝局难明,为夫此去,凶多吉少也........ 如若为夫有恙,务必将留书悉数散发下去,届时扶持吾儿承志继承王位。 后事之行,信中自有交代,吾儿见书便明! 你我结发十三载,同床共枕,朝夕与共....... 来生再结连理!” 齐韵哪里还不明白,所谓的留书都只不过是夫君的托词而已,这分明就是夫君安排后事的遗书。 悲痛欲绝的齐韵,虽然痛心夫君的行为却也只能强撑下来。 将一封封书信按照信封上的署名分散而来分发下去。 最终,也就有了今日六位佳人齐聚风云渡的寻夫之举。 齐韵的书信柳明志没有接到,亲兵将领孙明峰他们倒是接到了。 可是王爷早已经撒手人寰,命绝多日,此刻正躺在棺材之中等着回到北疆由王妃齐韵操持入土为安,如何回信。 孙明峰几人几经商议无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王妃回复书信中所问的情况,只能搁置了下来,打算等到回到王府之后再行禀报。 柳明志一日前倒也听到了棺材外的齐韵来书的事情,可是担心亲兵之中还有谍影的探子埋伏,只能忍着心里的焦急强行忍耐下来,打算晚上婉言偷摸来看自己的时候让她回书给韵儿报个平安。 然而等安排好以后,女皇的传书还在路上的时候,齐韵众女看过各自的书信之后,早已芳心紊乱的纵马驰骋在奔赴风云渡的官道之上。 众女之中最为难受的便是三公主李嫣这位佳人。 颍州府跟一路上听到的种种传言,令三公主几乎心神崩溃下来。 夫君薨逝,竟然是朝廷所出手。 朝廷是谁,自然不用明说,除了李晔这位当今天子还能是谁。 一个是身体中流着血样血脉的至亲侄儿,一个是如胶似漆,百般恩爱的夫君。 虽然尚未得到证实,夹在中间的三公主已然不知所措起来,。 加上夫君薨逝的传闻,令三公主心神恍惚,一连两日粒米未食,滴水未进。 跟随五位姐妹昼夜兼程,顶着寒风凛冽马不停蹄的奔赴风云渡,早已经身心俱疲。 相比齐韵她们五女,三公主如今可谓是朱颜憔悴,毫无血色,望着风云渡萧瑟缭乱的模样,凤眸中水雾凝聚,骑在马上的娇躯摇摇欲坠了几下,终于双眸一暗,朝着雪地上跌落了下来。 齐韵就在三公主的一侧,急忙翻身下马,看着软倒在积雪中虽然没有摔伤,却因为心神疲惫,早已没有昔日风姿绰约姿态的三公主,低声长叹了一声,取下腰间的水囊对着三公主干枯发白的嘴唇送去。 五女早就发现了三公主的不对劲,也不止一次劝慰,奈何三公主心结已成,忧郁成疾,除了见到夫君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缓和她目前的状况。 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夫君这个药引子如今又在何方? 六女不知道,一路上他们昼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奔赴风云渡,遇到城池也因为心急如焚的缘故绕过城池继续驰骋赶路。 早在同州之时便已经与在同州驿站的停驻的亲兵卫队失之交臂,擦肩而过。 如今赶到了风云渡,除了大战过后的萧瑟场景。 夫君柳明志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定鼎 第七百八十二章生死相随 闻人云舒四女相继翻身下马,围在了将三公主抱在怀里的齐韵身边。 闻人云舒接过齐韵手中的水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姐姐,夫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嫣儿姐姐一路上又因为传言的刺激忧郁成疾,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齐韵娥眉紧皱,扫视了一眼风云渡口,樱唇嚅喏,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姐妹们心中彷徨,自己又何尝不是。 跟姐妹们一比,自己根本强不到哪去,心神早已经崩溃不堪,如今不过是在强撑而已。 几女望着齐韵无助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她们心里也明白,齐韵身为并肩王妃,家中长妇,此刻的心情比她们能好到哪里去呢。 凌薇儿手足无措的环视了一周:“一路上车架没有见到,车辙印马蹄印也一个没有,夫君他们到底能去哪里了! 若是他们继续南下进京的话,北疆的百姓们为何全都说亲眼见到了夫君的灵柩回北疆了?” 齐雅不在,慕容珊比在场的几女都痴长了几岁,经历的大风大浪也更加多一些。 轻轻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紊乱的芳心,尝试着宽慰众姐妹马上要崩溃的心神。 “姐妹们,百姓们传言都说,孙将军,陶将军他们护送着夫君的灵柩一路北上回颍州王府了。 正好前两日大雪又至,路上的痕迹十有八九早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而且咱们因为太过着急,急匆匆的赶路,或许可能跟停驻某处州府驿站的亲兵卫队错过了。 别担心了,夫君那么惜命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咱们呢。 别担心了! 说不准,夫君这个没良心的已经在王府之中喝着茶水,调戏着身边的丫鬟呢!” 慕容珊强忍着哽咽的哭腔,宽慰着众姐妹的心神。 众女听了慕容珊的话,犹豫的点点头。 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往好的地方去想。 马蹄声打断了众女落寞的心神。 “吁!” 一道倩影翻身下马,朝着几女飞快的跑了过来。 “姐妹们,莲儿终于找到你们了!” 慕容珊急忙迎了上去,攥住了略显风尘仆仆的青莲:“莲儿,你去苗疆省亲回来了!” “珊儿姐姐,莲儿听阿母的话,赶在年前回来陪你们欢度佳节,回到家中,小妹便听到了传言。 连家门都没有进,便赶来寻你们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都没有你们的踪迹,我绕过忻州继续快马加鞭,总算找到你们了。 你们别担心,夫君没事的!” 青莲的话好比惊涛骇浪,令除了昏迷晕厥的三公主之外的五女怔然了一下,立刻朝着青莲围了过去。 齐韵将轻轻地将三公主放了下来,跟在后面围了上去。 “莲儿妹妹!” “莲儿姐姐!” “你见到夫君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青莲望着几个姐妹焦虑期待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姐妹们,我虽然没有见到夫君,但是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夫君现在一定没有事。 或许可能受伤了,但是夫君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几女将信将疑的望着青莲,虽然他们不想怀疑青莲这位多年相处的姐妹,但是青莲没有见过夫君,凭什么断言夫君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呢? 几女不由得怀疑,青莲是不是在安慰她们。 她们也不想如此作想,可是心神在传言之中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 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齐韵她们想相信青莲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相信。 齐韵作为长妇,为了给姐妹们立个标榜,强忍着心底的悲痛,故作镇定的握着青莲的玉手,恳切的望着青莲坚定的美眸。 “莲儿妹妹,不是姐妹们不相信你,你没有见过夫君,你怎么知道夫君现在没有性命之忧的? 外面的那些传言....你懂姐姐要说什么。” 青莲望着姐妹们殷切的目光,俏目怅然的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韵姐姐,珊姐姐,云舒妹妹,薇儿妹妹,清诗妹妹,你们有所不知,噬心蛊又名同生蛊。 咱们女子出嫁从夫,自然要以夫君为重。 故而,夫君体内的蛊虫乃是主蛊,而莲儿体内的蛊虫乃是子蛊。 主蛊,子蛊相伴而生。 主死则子亡,子死而主伤。 夫君如果去了,莲儿现在也已经魂下九幽,去天上陪姐姐跟爹娘团圆了。 莲儿现在安然无恙,夫君就肯定不会有事!” 众女愕然的望着青莲平淡的神色。 生死相随这个念头不由自主的萦绕心头。 在场的几女都知道,齐韵虽然是柳家长妇,可是除了夫君以前在青楼烟花之地荒唐的往昔以外,家中第一个跟夫君有了欢爱之举的女子并非齐韵这位柳家长妇,而是青莲。 她们都知道夫君体内有青莲所种下滋养筋脉的噬心蛊,却不知道这苗疆噬心蛊还有如此霸道的属性。 主蛊死子蛊竟然要一起陪葬! 齐韵抬手轻抚着青莲风尘仆仆的面颊,愧疚的看着眼前这个先自己一步跟夫君有了男女之欢的姐妹。 昔年夫君青州赈灾,不幸感染瘟疫。 莲儿妹妹为了照顾夫君,不惜感染瘟疫,一路照顾夫君从京城星夜兼程的赶回京城治疗。 两人病入膏肓之际赶回京师,马上命不久矣,生命垂危差点双双离去的往事也浮现在了眼前。 这女子虽然没有跟自己一样帮着夫君操持家中事务,可是对于夫君的付出却远超过了所有的姐妹。 生死相随,问世间多少自诩痴情男女的人儿能做到如此地步。 “莲儿,委屈你了!” “莲儿妹妹!” “莲儿姐姐!” 青莲无所谓的笑了笑:“哎呀,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噬心蛊又不是不能解除,我虽在苗疆长大,可终究不是苗疆女子! 不过,以我跟阿母的亲情,我有没有苗疆的血脉又能如何呢? 只要我们的亲情是真的不就行了吗? 夫君或许就在赶回家中的路上,可是因为咱们担忧夫君的安危太心急了,以至于夜间赶路错过了亲兵卫队。 故而一路到了风云渡也没有跟夫君他们遭遇上。 夫君没事的,你们就放心吧! 我总不会拿夫君的性命跟你们开玩笑吧! 韵姐姐,姐妹们,相信我好不好,我对夫君的感情,比你们任何人都不差多少的。” 众女脸上的愁容逐渐褪去,欣喜的点点头。 齐韵哀叹了一声,看向了昏迷在雪地中的三公主。 夫君是没事了,可是却苦了嫣儿妹妹了。 一旦证实了朝廷派人风云渡刺杀夫君的事情属实,这让她可怎么活啊! 众女顺着齐韵的目光望去,听到齐韵一声哀叹,皆是明白了齐韵的心思,神色也纷纷再次开始惆怅了起来。 一方是娘家人,一方是夫君,再是出嫁从夫,也够左右为难的了。 万一心结加重,怕是....... 齐韵沉思了一会,弯腰抱起了三公主的娇躯。 “咱们轮流带着嫣儿妹妹赶回家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个没良心的王八蛋对付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我可给你们说好了,这次你们全都得站在我这边才行,必须给这个没良心的坏人一个警告才行。” “嗯嗯嗯!” “好,妹妹赞同!” “我也同意!”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我全都听韵姐姐!” 众女答应的一个比一个爽快,只是有几个能坚持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齐韵几女将三公主扶上了马背,齐韵翻身上马,给众姐妹示意了一下,纵马北上。 众女纷纷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突厥鲁鲁木部落境内。 柳松跟十个在柳家打小一块长大的仆从兄弟趴在雪地上,看着雪地上密密麻麻的马蹄印对视着咧嘴大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柳松站了起来,摸了摸怀里的金皮令箭重重的喘息了一下。 “兄弟们,继续深入,两天之内一定要把少爷的命令传到六位大将军跟三位小少爷的手里!咱们再熬一下,等回去了我请你们一醉方休,醉春楼七日不归。” “是!松哥威武!” 定鼎 第七百八十三章兔死狐悲 北疆固州。 固州距离颍州城最多不过两日的路程,柳明志在三千亲兵的护送下,终于赶到了固州开始修整。 固州驿站后院。 女皇借着给柳明志洁面净身的借口,屏退了看守棺材的五十个亲兵。 陶力他们虽然不清楚女皇的真实身份,然而有王爷的亲生小妹柳萱作保,加上女皇之前的援助之举,还是跟前几次一样带着兵马退出院落远离了棺材数十步之外。 五十亲卫离开之后,女皇推开了棺材盖,看着躺在棺材里大眼瞪小眼,一副无聊透顶模样的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还不快出来!” “确定没有人暗中偷窥吗?” “放心吧,不确定也不会让你出来了。” 柳明志动作灵活的坐了起来,快速翻出了棺材跳了出来。 “虽然有透气的孔洞,还是差点没有闷死我,主要是太无聊了。” 女皇四下望了望,从墙角里提出一个食盒摆到了柳明志面前,从里面取出四碟糕点,一碗鲜美的鱼汤摆在了柳明志的面前。 “饿了一天了,快吃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煎熬,买一辆马车跟在车架后面不就行了,非要亲自躺在棺材里面受这个闷气。 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为了避免如厕出现差池,每天就吃那么三五口,你现在的伤势还在复原阶段你不知道? 你知道我每天有多担心吗,真怕你哪天闷在里面了!” 女皇虽然说着埋怨的话语,可是话语中包含的更多是心疼。 柳明志端起鱼汤吹了吹,浅尝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将汤匙送到了女皇嘴边:“你也喝点。” 女皇微微摇头:“我吃饱了,你自己喝吧,现在已经到固州了,距离颍州最多还有两天的路程,要我说就出来吧,别在里面躺着里,难受不说,更不吉利。” 柳明志四下望了望,目光坚定的对着女皇摇摇头。 “婉言,大意之下功败垂成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不少,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才行。我已经小看过一次谍影了,坚决不会再小看第二次了。 万一隐藏在周围的谍影探子,为了确保我是否已经死去,偷偷前来开棺检查,一旦发现我不在棺中,那么前面所有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如今敌暗我明,不怕他们第二次正面袭杀,就怕他们暗中刺杀。 先天高手暗中刺杀,可不是那么容易防备的。 只要程凯他们六卫将领没有班师回来或者没有赶到颍州之前,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尚在人世的消息便决然不能传扬出去。 谁知道朝廷那边还有没有后手? 小心为上啊!” 女皇悻悻的皱了皱琼鼻:“只要你自己能忍得住颠簸跟折磨,老娘才懒得管你呢!” “唉!我难受点倒是没什么,就怕韵儿她们听到了传言之后方寸大乱。 韵儿她们都是冰雪聪明的姑娘不假,或许不会轻信传言,就怕三人成虎,关心则乱啊! 也不知道她们现在着急成了什么样子。” 女皇皓眸幽怨的瞥了柳大少一眼:“既然担心她们会着急不安,为什么不让我提前给她们去书一封报个平安呢? 现在想起来了,然而距离风云渡袭杀之事,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你躺在棺材里是不知道北疆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了。 现在倒是知道着急了,晚了!”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亲兵里面都有谍影的探子存在,府中的下人丫鬟里面更是不用说,十有八九会有谍影密探的存在。 不怕韵儿她们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就怕被潜伏在府中的谍影探子给听了去,传到了朝廷的耳中,一样还是前功尽弃。 事已至此,也只能委屈她们一下了! 我吃好了,你把剩下的收拾一下吧。” “就吃这么点哪够啊?多吃两块糕点也行啊,撑不死你的!” 柳明志目光坚定的将女皇递来的桂花酥推了回去:“忍一忍吧,万一在里面闹肚子可就恶心了!” 女皇无奈的收起了糕点,皓目静静地盯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会。 “你这个人可真是可怕,为了完成一样事情,可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简直是不择手段。 以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坚毅的了,跟你一比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你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简直是不可理喻!” 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女皇有些敬佩的目光苦笑了几声。 “说到底,不还是怕死嘛!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女皇不情愿的摇摇头:“多待会不行吗?” “乖,听话,以后日子多得是!” 女皇无奈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收拾好了食盒冲着棺材努努樱唇:“呐,去死吧!” 推上棺材盖将食盒处理干净,女皇端着水盆离去,陶力他们再次带着亲兵赶了回来,继续守护柳大少的棺材。 翌日东方见白,车架再次启程北上,奔赴颍州。 京城皇宫勤政殿。 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后天就是新春佳节。 本该待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满朝文武,此时此刻齐聚勤政殿等候着李晔的到来。 并肩王薨逝的消息终究是必不可免的传到了京城之中的百姓耳中,并且陆续朝着南方继续传播而去。 百官们早在各地总督刺史的传书之中得知了此事,也尽可能的想将此事的影响给压下来。 奈何事情根本压制不住。 此时此刻,勤政殿中鸦雀无声,寂静的落针可闻。 习惯寒暄的满朝文武,如今各个噤若寒蝉缄口不言,心思各异的扣弄着手里的文书。 并肩王薨逝的消息虽然传到京城的百姓耳中,但是具体缘由百姓们还不清楚。 然而百姓们不清楚,满朝文武重臣却早已经从京城以北各地州府官员上奏各部的文书之中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文书中的内容是真是假,但是看着文书中煞有其事,栩栩如生的陈述,百官本能的将文书中的内容当成了真的。 毕竟放眼天下,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敢对当今朝廷一字并肩王出手的势力,除了朝廷,几乎找不出第二个存在。 官员之间心思沉重不堪。 不由得思索起来,此次风云渡袭杀之举,若真的证实乃是陛下派人所去,自己等人以后将何去何从。 不否认并肩王位高权重,总揽北疆小半壁山河的军政要务。 而且行事尤为霸道,庙堂之上鲜有对手敢与之针锋相对。 可是并肩王无论是在朝期间,还是自就藩以来,对朝廷的行为,对陛下的所作所为,哪怕不服并肩王的官员同僚,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他下发的命令虽然从来不会跟同僚商议,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为国为民皆是大有益处的政令。 如今并肩王与风云渡薨逝归天,而始作俑者可能是他亲手扶持上皇位的当今天子李晔在幕后主持。 百官心里一片茫然。 连忠心耿耿,几乎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并肩王都为陛下所不容,我等又将置于何地? 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油然而生。 尤其是吏部尚书杜成浩,礼部尚书秦子英,刑部尚书叶开言,吏部侍郎.....几位三朝元老的重臣,心思更是复杂难耐。 要知道,杜宇,孙明峰,秦光,叶景辉,陶力...他们几位并肩王的亲兵将领可都是自己的儿子啊。 他们本来是最不受重视的次子,跟了并肩王之后反而功勋卓著,封爵拜将,成了自己等人告老还乡之后家族之中的顶梁柱。 如今并肩王都被刺杀薨逝了,身为亲兵将领的孩子们是否被杀人灭口了? 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上,如今可谓是愁云惨淡,阴云密布。 每个官员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陛下驾到!” 定鼎 第七百八十四章行国葬 小德子尖利的话语,惊醒了殿中各自深思的文武百官。 望着在小德子伺候下从殿后走出来的李晔,百官持着朝笏纷纷起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晔越发英朗神武的面容,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焦虑之色,环视了一眼龙台下的满朝文武,轻轻地坐到了龙椅之上。 “诸位爱卿,民间传言,坊间传闻,朕虽然身居皇宫大内之中,亦是有所耳闻。 传言是朕派人于风云渡袭杀了姑父的入宫车架朕也清楚。 不知诸位爱卿以为这些传言如何呢?” 刚刚跪坐下来的百官神色一怔,诧异的看着坐在龙椅上平静的审视着自己等人的李晔,一时间神色恍惚了一下。 他们本以为自己等同僚上奏之后,此事才会开始讨论,没想到陛下上来便直奔主题,自己开口就将此事点明了出来。 百官下意识的对视了起来,上朝之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也立刻选择烂在了肚子里面,脑子里思索着如何回答李晔的问询之言。 我们以为如何? 这话该怎么说呢? 说相信,岂不是跟陛下撕破脸脸皮。 说不相信,可是京城以北大小三十多个州府发往六部的文书自己等人可是亲眼所见的啊。 文书中不但有风云渡那晚详细的经过,还有临近风云渡的官员派遣衙役,兵马奔赴风云渡勘察现场得出的结论,又有并肩王的灵柩车架在亲兵的护卫下北上的事实。 说不相信,不但昧着良心,更没有办法服众。 昧点良心倒还没有什么,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干过一些昧良心的事情啊,自己这些满朝文武为了加官进爵,更甚之。 关键是如何服众的问题。 如今风声愈传愈烈,民间北疆二十七府境内人尽皆知,风云渡以南十多个州府加上京城也是无不议论,而且还在以势不可挡的势头朝着京城以南辐射而去。 根本掩盖不下来。 如今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如何应对百姓们得知这些传言之后将要发生的局面。 或许不会掀起民变这种大问题,可是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可就...... 百官心里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答复李晔这个问题。 李晔心中苦涩复杂的望着下面一个个怔怔发呆,却没人开口回话的满朝百官。 “列位臣公,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一个个都有着苏秦,张仪的雄辩之才,如今为何全部都一言不发了?” “臣等知罪!” 李晔望着百官又是老一套说辞的敷衍之态,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前天本该是朕与昭雪姑娘的新婚大喜之日,却因为姑父遇刺之事给耽搁了下来。 姑父奉母后懿旨,回京操持朕立后之盛举,朕若真想对其出手,一路上机会无数,何必等到马上要出了北疆的风云渡再行袭杀之行呢? 最重要的是朕何故要除去姑父呢? 朕要大权,姑父毫不犹豫的上交大权,朕要兵符,姑父二话不说的上交虎符。 自朕登基一来,姑父从来没有忤逆过朕的一言一行。 兵权已经在了忠武王云阳老爱卿的手里,朕何虑之有? 又谈何袭杀姑父呢? 朕言尽于此。 至于如何应对民间传言,诸位臣公自行商议处置。 礼部!宗人府!” “臣在!” “传旨姑母一字并肩王妃柳氏齐韵,柳氏李嫣,姑父丧期过后,由朝廷将姑父棺椁迎回京城,陪葬睿宗陵寝。 百官哀悼,万民送行,钟鸣九响,天下缟素! 丧行国葬,与帝王大行同规,以示隆恩。” 礼部尚书秦子英默默的点点头:“老臣遵旨!”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犹豫了了,欲言又止的看着李晔,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 “太公,有话不妨直说,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回禀陛下,藩王入土为安自有藩王入土为安的规格,陪葬睿宗陵寝,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 行国葬,与天子同规格实在是有违礼制啊! 若是陛下开了先河,将来后世子子孙孙皆是效仿之,怕是将要礼仪崩坏啊!” “至此一列,后世不得效仿!” “这.....老臣遵旨。” “诸位爱卿,谣言止于智者,朕也不想多说什么,民间传言之事,就由你们费心处置了,退朝吧。” 百官目光复杂的看着手里的原封未动的奏折,望着李晔朝着后殿走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消失勤政殿之后,百官神色复杂,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魏相,陛下将事情推给了咱们,这该如何是好啊?” “童相啊,这是明摆着士避而不谈,将难题交给咱们解决,可是并肩王薨逝的消息,在民间越传越广,根本控制不住,不给万民一个交代,怕是不好交差啊。” “夏老大人,您老的意思是?” “荣威候,怎么办?现在是不是朝廷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将这件事的影响给压下来才行。 王爷在军中的影响太大了,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大军北伐归来,老夫担心会引起兵变啊。 要不马上跟云老帅去书一封,请他拿个主意?” 兵部尚书宋煜,吏部尚书杜成浩,户部尚书姜远明,礼部尚书秦子英,刑部尚书叶开明,鸿胪寺卿,大理寺卿几人聚在一起,扫视了一眼殿中议论纷纷的模样,相视了一眼,叹息着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杜尚书,宋尚书怎么办?看陛下的行为举止,此事应该不是陛下所为啊,陛下所言没错,以并肩王对陛下有求必应的态度,陛下根本没有理由对王爷出手袭杀啊。 王爷自数月前回京交了辅政大权之后,朝廷方面跟北疆王府一直同心协力支撑大军北伐之举,根本没有任何矛盾。 无端端的陛下就派人袭杀并肩王,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可能!” “唉,秦尚书啊,是不是陛下所为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了陛下跟朝廷。 就算这是突厥跟金国暗中行事,想要离间朝廷跟北疆王府的关系,从而使我朝陷入内乱之中,令北伐大军不得不班师回朝镇压內患。 证据呢?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确实跟陛下还有朝廷没有关系?” 吏部尚书杜成浩附和着点点头:“秦尚书,叶尚书言之有理,现在除了证据之外,想要仅仅只以朝廷的威信安抚百姓,只怕不太容易。 风云渡袭杀之事的矛头,可都指向了朝廷这边。 并肩王已经薨逝,没有他出面澄清,只怕说什么都没用了。 朝廷的威信必将受到很大的冲击。” 户部尚书老姜眉头紧皱的摇摇头。 “怕是不止如此,各地其余州府还好说,可是这北疆二十七府,一个处理不妙,必生动乱呢! 尤其是不知道江南柳家柳之安柳员外是否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若是他因为丧子之痛,一时间对朝廷怀恨在心。致使江淮两岸二十府,长江以南大小数十州府商旅闭塞不通。 在鼎力支持北伐大军的情况下,国库根本没有余力来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万一掀起了民变,那个时候,非但北疆二十七府,天下,亦将乱矣!” 老姜说完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兵部尚书宋煜,柳之安的这位结拜兄长。 杜成浩等人也明白了老姜的意思,将目光看向了宋煜。 并肩王父亲柳之安那边,满朝文武之中也只有宋煜出面调解了。 如今是不是朝廷幕后保持了风云渡口袭杀之事已经不重要了。 当下之急,是如何将此事的影响控制下来,以防发生内乱来。 不然的话,北伐之事怕是又要前功尽弃咯。 定鼎 第七百八十五章我后悔了 宋煜自然察觉到了诸位同僚的目光,共事多年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 回想起听到传言跟接到北地官员传书以来的这数日光景,自己七次登门柳府皆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宋煜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们说的没错,兵变跟民变不得不防。 一旦发生,朝廷干戈定起,到时候天下必生动乱,而北伐之举,必然再次夭折。 各部兵马那边,本官跟诸位一同去书跟云老帅,将此事悉数陈明,看看他能不能提前约束一下,预防兵变的可能! 本官结拜兄弟柳之安那边,本官尽力吧!” 户部尚书姜远明神色沉痛的叹息一声:“宋大人,你可一定得费心啊,尽最大程度的可能说服柳员才行。 一旦江淮两岸,跟长江以南因为柳员外的行为断了盐,粮,仅靠朝廷各部库房的应急府库,根本不足以支撑百姓们的消耗。 本官跟王爷的私交绝对没有二话,然而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不能本官因为跟王爷交情匪浅,从而就耽搁了国事。 吾等身为人臣,公私分明,国事为重乃是本分。 希望柳员外莫要一时失智,做出了不该做的糊涂之行。 国库冬税入库之后,虽然还算丰盈,可是供应北伐大军的新一批粮草也在筹备之中,一旦后方腹地发生动乱,国库根本没有余力支撑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本官也懂。 但是本官还是希望你劝柳员外能以天下万民为重啊。 咱们费尽心思,陪着三代帝王励精图治才治理好的河山万一再乱了,千古骂名也就算了,于心何忍啊!” 杜成浩,秦子英他们听着老姜情深意切的话语,也是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不管是为了手里的权利还是因为其它原因,看着盛世河山从自己等人的眼前慢慢崩塌,那种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宋煜目光痛苦的悲叹几声。 “本官还是那句话,尽力吧,你们也别硬抻着了,挑大梁的继承人现在生死不明,一个个心里急的要骂娘,还在这抻着忧国忧民,何必呢? 还不赶紧传书北疆问询一下情况如何? 现在咱们得到的消息都只不过是传言而已,就连北疆各地官员的文书也都是根据传言,推测,侦查整理而成。 具体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有王爷身边还活着的亲兵清楚。 赶紧传书去问吧,别装了! 我先去柳府一趟了,告辞!” 宋煜毫不犹豫的朝着宫外走去,留下了杜成浩他们神情各异的对视了一眼,互相寒暄了几下,一同朝着宫外走去。 宋煜说的没错,挑大梁的儿子生死不明,他们怎么能不急。 可是急又有什么办法,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待在衙署六七天没有回家了。 都在忙碌如何处理并肩王遇刺薨逝的事情,谁都没好意思抽身去关心自己的私事。 宋煜他们离开之后,后续的官员也摇头叹息,滔滔不绝的议论着离开了勤政殿出宫而去。 都感觉到了并肩王遇刺这件事不好处置。 玄武街左侧的民巷之中。 宋煜望着拳头握的发白的宋清叹息着摇摇头。 “冷静点!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仅仅因为传言还不能说明什么。” “爹,三弟的灵柩北上,可是北疆官员跟辖下百姓一同亲眼目睹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还有什么思虑的?普天之下,除了朝廷还有谁敢对三弟这位总揽北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出手的? 三弟对朝廷的所作所为,放眼天下,谁能挑出半个不是来。 他跟有些官员针锋相对不假,也因为自己的言行跟霸道行径交恶了不少官员不假。 可是他对陛下的态度,谁能说出半个不对来。 他对朝廷尽职尽责,凭什么要落个这样的下场,他今年才三十有四不到啊!” “金国敢,突厥也敢。 老夫说了,现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一切皆有可能。 你叔父一直将我拒之门外,避而不见,根本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里面肯定有猫腻,以柳叶的情报能力,志儿真出事了,现在南地数十州府早就翻了天了。 老子告诉你,没有证据结论之前,你最好给老子安稳一点。 志儿这孩子跟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老子兄弟三个从来都是视如己出,当半个儿子看待,他出事了,老子会不难受吗?会不心疼吗? 可是越到这个时候,就应该冷静。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如果我所料不错,朝廷马上就会有所动作,如今所有人都在观望此事的发展,你要是敢当这个出头鸟,不但是你,加上老夫连你叔父一家也要受到牵连。 京城的事情有老子,你不用担心。 现在你马上给我快马加鞭赶往北疆王府,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你要为你兄弟报.....你先去弄清楚志儿家的快要成年的三个小子在新军六卫中的威望如何。 混账东西,你都四十了,还不懂得谋定而后动的道理吗? 冲动,只会害了你跟你的亲朋好友! 混账东西,不成器的玩意!” “是,孩儿知错了,孩儿马上奔赴北疆王府!” 宋清翻身上马,也不顾的寒暄,纵马出了巷口朝着城门赶去。 宋煜四下张望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勤政殿中最后几个官员离去,彻底安静了下来。 李晔坐在后殿门后的椅子上,双眸怔怔的望着后殿外的景色。 百官们在他离开之后在殿中议论纷纷的话语,他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就目前而言,臣公们虽然对于传言的真伪还处在怀疑阶段,心起码还是向着朝廷的。 他们都等着姑父遇刺这件事得到证实,然而姑父已经薨逝了,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依靠那些亲兵的言论,根本得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明。 纵然有一些流言蜚语,姑父已经不在了,也不会有人冒着跟自己死扛的风险继续针对此事。 关于利害关系,全天下谁也没有站在朝堂之上的这伙人懂得取舍。 只是,如何消除百官心底的顾虑呢? 看来得好好的的思衬思衬了! 小德子从珠帘缝隙中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转头看向了怔怔发呆的李晔。 “陛下,一个没剩全都出宫了。” 李晔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小德子。 “小德子,你说朕做错了吗?” 小德子怔了一下,忽的一下战战兢兢的跪倒了地上。 “咱...咱不敢胡说八道!” 李晔眼神怅然了起来,将目光从小德子身上收回来,起身朝着后宫走去。 “你信不信朕都只有一句话,朕没想要姑父性命的!” 小德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起身忙不吝的朝着李晔跟了上去。 后宫怡安宫外。 李晔轻声喊了一声母后,却久久无人回应。 “陛下,太后娘娘回京之后,一直在太子旧府居住着,尚且没有回宫!” “摆驾太子旧府!” “遵旨!” 日头西斜,李晔神色悲痛低沉的走出了陈婕安歇的正房,满目痛惜的凝望着天边的残阳。 孩子,哀家跟你姑父的事情非是你想的那样。 此事非你姑父跟你祖母之错,一切都是哀家为了巩固你的皇位,希望你姑父留下把柄在我手里,然后能够继续鼎力支持你的皇位,故而自甘堕落在酒水里下了助兴药物,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跟哀家发生了苟合之事。 你祖母知道之后,痛骂了哀家一顿,却怜惜哀家尚且岁小,身居后宫之不易,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惩罚哀家不知廉耻,对不起你父皇的下贱之行。 你姑父也不在了,哀家也没有颜面再回宫中居住,你祖母年纪大了,以后多去看望看望她的身体。 替哀家跟你的父皇行孝跟前,哀家提前谢谢你了。 告诉她,哀家不孝,以后就不能侍奉她老人家跟前了。 千错万错,错在哀家一人,跟你祖母跟姑父无关。 要恨就恨哀家一个人好了。 是哀家的下贱之行,害了你的姑父。 以后希望你能好好待你的表兄弟几人,也算弥补一些哀家的歉意。 人死债消,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给你父皇还有姑父的牌位上三炷香吧,守完了你父皇的牌位,哀家要接着为你姑父守牌位了。 哀家的错,唯有青灯古佛来消减罪孽了。 母后,姑父越是不交权,我越是觉得他要造反。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突然的变化,让儿臣害怕了。 但是我始终想说,知道了你跟姑父的事情之后,儿臣虽然大怒了一场,时候仔细想想,加上祖母的劝导,也怜惜母后的不易,已经看开了你们之间的事情。 纵然有你们的事情令皇家蒙羞,有损儿臣跟父皇的颜面,我依旧从来都没有想过必须要了姑父的性命。 一而再,再而三请他回京,姑父始终不接受我的苦心。 而他越是如此,我每天就越不停的做着当年二叔,三叔,五叔,七叔他们一起领兵杀入宫里来的噩梦。 尤其是检阅三军将士之后,梦里,姑父的身影时常跟他们几个的模样融合在一起,领着兵马,血淋淋的战刀朝我砍来。 让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姑父但凡答应入京述职,我决然不会对他出手。 可是他始终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就越觉得他有不臣之心。 当接到了姑父的死讯之时,说实话,儿臣没有丝毫的开心跟松懈。 我后悔了,可惜悔之晚矣。 我来拜谒母后,只想问母后一句话。 儿臣身为帝王,想要集权中央,更好让政令通行,有效便捷的治理天下。 错了吗? “你姑父对我说过,身为帝王,你没错!” 日头彻底落下西山,李晔收起了望着天边目不转睛的双眸,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微微佝偻的身影萧索的缓缓朝着太子旧府外赶去。 姑父,我真的后悔了。 陈婕站在门框旁,怔怔的望着李晔的背影,脑海中浮现起御书房中李晔因为后,妃,嫔一个妻子都没有,只能孤独的处理奏折,时常彻夜不眠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十七岁的儿子,脊背竟然已经弯的这么厉害了。 定鼎 第七百八十六章再打就是抢功了 两日后,新春佳节。 对于并肩王的下人丫鬟们来说绝对是今生今世度过的最没有喜庆之意的新年了。 因为在这个本该庆贺道喜的日子里,自家主人的灵柩回来了。 丫鬟,下人们哭丧着脸看着被亲兵将士抬进正厅的棺材,目光中最后的期许之色彻底不见了。 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亲眼所见王爷的棺材,他们始终没有百分之百的相信外面关于王爷薨逝的传言,每日不停的焚香祈祷,希望王爷安然归来。 然而今日亲眼见到了这种场景,所有人心底所坚持的信念,瞬间崩塌了下来。 原来王爷真的遇刺身亡,不在人世了。 整个王府瞬间笼罩在了阴云之中。 齐韵身着凤冠霞帔,腰间系着一道白绫,带着众姐妹停在了王府大门前,看着府外数十驾车马,跟上百个身着朱紫袍的官员微微福了一礼。 “本宫多谢诸位大人前来吊唁,然而夫君灵柩新归,王府不便见客,还望诸位大人见谅,莫要怪本宫跟姐妹们失了礼数。” 北疆二十七府的众多官员相视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下官等人就先不打搅了,还望王妃跟诸位夫人节哀顺变。” “王爷功德圆满,乃是喜丧,望王妃节哀!” “节哀!” “节哀!” 上百官员齐声道了一声节哀,神色如丧考妣的缓缓远离了王府的范围。 并肩王真的不在了,也就意味着以后的北疆可能又要跟以前一样成为一盘散沙了。 一旦没有了王爷的坐镇,再也没有谁有资格调解各地州府之间发生的矛盾摩擦,小矛盾不可怕,就怕积少成多,到时候都憋在心里某一日忽然爆发出来。 那个时候四邻友睦的北疆,将再次恢复以前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摩擦局势。 众多官员不约而同的朝着颍州城中千里风光的酒楼赶去。 他们要聚在一起商讨并肩王世子柳承志继承王位之后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是否能跟王爷一样通情达理,至公至人。 若是一朝大权在握,权令智昏,变成了声色犬马,嚣张跋扈,却又总揽军政要务的藩王,以后自己等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众多官员离去之后,齐韵几女相视一眼,示意下人闭门谢客,然而按捺着芳心中的激动朝着府内赶去。 “万兄,萱儿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众女进门之后,将目光停在了女皇,萱儿两人的身上,眼中带着淡淡的迷惑之色。 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这点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刚传到京城,小姑子柳萱纵然快马加鞭也不该来的这么快吧? 尤其是女皇这边,她们都知道现在女皇已经因为北伐大军的步步紧逼,带着金国残兵入驻了突厥草原。 夫君薨逝归天的消息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便出了关外传到了突厥草原,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可能吧。 女皇神色犹豫了一下,目光略带歉意的扫视了一眼齐韵之外的几女,对着齐韵微微颔首:“移步一下可否?” 齐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跟青莲她们点头示意了一下,示意女皇跟自己朝着空旷的演武场走去。 两女停在了演武场旁边的凉亭中,齐韵四下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陛下,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了,可否告诉小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君他明明尚在人世,为何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 如今全北疆,所有人都在谈论关于夫君薨逝归天的消息,连不相信的我们姐妹听着那些绘声绘色的传言都不由的慌了心神,若非莲儿妹妹省亲及时归来,只怕如今我们全都一路继续南下奔赴京城了。” “关于这件事,婉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因为就目前而言,对于整件事的所有情况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找你单独商谈,是给你传递一下那个没良心的吩咐。” “姐姐请说。” “以防万一,你附耳过来吧!” “好!” 齐韵将臻首凑到了女皇身边,听着女皇轻言细语的话语,俏脸虽然古怪,却也一直附和着点点头。 良久之后,齐韵将目光中的疑惑之意压了下来,默默的点点头。 “小妹明白了,我会按照夫君的吩咐行事的!” 女皇的目光有些欣慰,浅笑着看着齐韵。 “多谢你能相信我的话。” “姐姐见外了,于私人之事上,我了解你对夫君还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既然如此,咱们先去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吧,省的万一在里面给憋坏了。” “就依姐姐所言,请!” 除了女皇,齐韵两女,没有人知道她们方才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在齐韵的吩咐下,众女虽然不解,还是等两女的身影消失之后,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焦急的等待着。 新春佳节。 天气已经回暖了不少。 草原之上的昼夜温差也不再那么让人畏惧,如此一来,北伐大军在粮草相当的充足之下,加快了对金突两国兵马的围剿之举。 程凯用麻布擦拭干净马槊之上的鲜血,神色复杂的环视了一眼河边数千突厥骑兵的尸体。 “接受劝降不久好了吗?何必非要殊死搏斗呢?” 韩鹏将横刀收入腰间,吩咐将士们打扫战场,手里捧着一张地图朝着程凯走去。 “大将军,现在敌军的生存范围已经在咱们的围剿之下收缩了三成左右,只要把口袋扎紧了,继续配合着大帅的兵马两翼围剿,不出一个月,两国残兵除了溃逃阴山以北,朝着漠北远遁而去,否则只有停驻下来跟咱们死战了。 如今我部兵马占据了草原上七成的有利地势,虽然一路追缴,可是士气依旧十分强盛,反观金突两国残兵,一路溃逃撤离,士气十分低糜。 只要逼的他们退无可退,此消彼长,敌弱我强,五月之前攻陷突厥全境十有八九不在话下。” 程凯将马槊插在马背之上,接过韩鹏的地图扫视了起来。 “大帅那边情况也是一片大好,正在稳打稳扎的对两国兵马进行围剿,也不知道宝玉,宝通,不二他们五个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如今咱们的位置距离汉朝大将骠骑将军封狼居胥的地方不足五百里了,上百年来,咱们应该是第一批深入草原的汉家军伍了。 纵然不能全歼两国敌军,只要将他们赶出去阴山,亦是北伐成功。 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不过,咱们的兵马不能继续深入了,必须后撤一段距离,配合大帅的兵马缓缓地对两国敌军展开雷霆攻势才行。” 韩鹏怔了一下,眉头紧皱了起来,凑到程凯身边目光看向了地图。 “大将军,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如今我陷阵军连连告捷,这个时候怎么能撤退呢? 你担心咱们会陷入敌军的合围根本没有必要,咱们一直奉行外围袭杀的行动,一旦发现了远超咱们数倍兵马的敌军打不过迂回撤退根本不是问题。 这个时候正是咱们乘胜追击的时候,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撤退?你到底怎么想的?” 程凯瞪了一眼有些郁闷不解的韩鹏:“吵什么吵,还建功立业,你看看现在弟兄们身上的功劳积攒多少了。 咱们骑兵的速度太快了,已经跟主力大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再打下去就是抢功了。 咱们吃肉可以,但是也不能让弟兄部队一点汤都不喝吧。 出征之前,王爷在王府交代咱们的话你都忘了吗? 能完成对两国敌军的围剿,步卒占着很大的功劳,你这个时候冲上去大杀一场,后方步卒主力的弟兄部队怎么办? 辛苦了三五个月的长途跋涉,到场白白的奔袭了一趟,是你你怎么办?” “我....末将知错了!” 程凯抬手拍了拍韩鹏的肩膀。 “现在怕是已经有不少将领对咱们六卫的兵马有些不满了,再深入下去真的没法交代了。 让弟兄安葬这些悍不畏死的突厥兵马之后便开拔后撤吧!” “得令!” 定鼎 第七百八十七章会面 天色见晚。 再次追缴了金突两国兵马一天的北伐主力大军选择了一处有力的地形驻扎了下来。 又到了传书整理战报的时候。 中军大帐之中,不少将领翻看着各部兵马整理出来的战报,脸色虽然称不上怨恨,却隐藏着淡淡的火气。 正如程凯跟韩鹏的说的那样,看着战报之上麾下各部兵马围剿敌军斩获的战果之时,不少将领心里是一肚子火气。 好家伙,我们累断腿把敌军围堵起来,结果战功全被骑兵给捞了去,搁谁身上都有些接受不了。 “大帅,各卫营锋将士传来的战报,请大帅过目。” “大帅,这是我部兵马的战报,请大帅过目!” “大帅........” 二十多位大小将领将手里的战报放到了云阳的面前,转身坐到椅子上盯着沙盘沉默了下来。 云阳坐在帅椅之上,对着一旁点燃的灯火默默的翻看了起来面前的战报。 随着一摞摞战报的减少,云阳的眉头也越发的紧皱了起来,不时地抬手揉着太阳穴微微叹息一声。 他是三军主帅,这些时日以来,大帐之中越发有些微妙气氛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来。 他也明白,如今草原上的奔袭战,骑兵的优势超过步卒数倍不止。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每次成功围剿一处敌人,奔袭之间六七成的战功都被骑兵给瓜分了过去,剩下那么几成留给步卒主力。 再加上步卒又分下去各卫营兵马,到手的功劳就更少了。 十多日以前他就察觉到了麾下不少将领之间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两军遭遇,你总不能传令骑兵将士呆呆的等着步卒将士不杀敌吧。 一旦被敌军抓住机会,伺机冲出了包围圈。 如此一来骑兵将士就不是杀敌不杀敌的问题了,而是贻误战机,要承受军法处置的。 而且如此一来可不仅仅是贻误战机的问题,对于北伐之战的整个大局也有着极大的影响,其中最为显著的一点便是延长北伐之战的时间。 百万兵马,每一天消耗的粮草都是数以万计,多耽搁一天,朝廷的担子跟压力也就多几分。 国库如今虽富足,可是也不能无休止的征战消耗下去吧。 云阳将最后一份战报合上,起身围着沙盘踱步了起来,目光不时地在二十多位步卒将领身上审视着。 “唉,看来因为战功的原因,一个个的情绪都不小啊。” 众多将领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云阳,迅速的低下了头没敢答话。 “这个时候不是你们在金国攻城之时,大把大把的获取战功的时候了? 征讨金国之时,几十万铁骑为了掩护你们攻城顺利,不遗余力的托住那些前来袭扰战阵的敌军骑兵,你们才能全力以赴的领兵攻城,立下战功无数。 那个时候,几十位骑兵将领率领麾下的将士们却只斩获了少量的敌军。 他们可曾抱怨过什么?可曾发过牢骚?可否在阻挡敌军骑兵袭扰的时候给你们使绊子? 草原广阔无垠,本就是骑兵奔袭冲杀的主战场。 遇到了敌军,你总不能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敌军突袭出去而不冲锋杀敌吧? 不杀敌,围剿敌军的目的何在啊? 战事瞬息万变,你们两条腿跑到了,谁知道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哦!他们能毫无怨言的协助你们攻城拔寨,你们就不能不遗余力的协助他们冲锋陷阵了吗? 这还是北伐大军吗?这还是袍泽吗? 北伐大军,北伐大军,你们全都是北伐大军,骑兵跟步卒一样都是北伐大军。 将来名留青史,万古流芳的不是本帅,也不是在座的诸位某一个人,更不是单独的骑兵,步卒之分,而是整个北伐大军。 你们步卒联合的兵马,才叫北伐大军。 因为一点战功,就心生不满,你们太让本帅失望了!” 听着云阳愈发严厉的呵责话语,众多步卒将领的脸色逐渐的涨红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愧之色。 张狂叹息了一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云阳:“大帅息怒,弟兄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怎么会因为一点战功就心生不满呢。” 大帐中的微妙气氛张狂也早就察觉到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毕竟他的儿子张默身为西域都护府副帅,就是骑兵大将军之一,自己如今又是步卒大将。 帮谁说话都不合适。 只好装作不知情,等着云阳亲自处理此事。 “报,启禀大帅,骑兵各卫,营将军金雕,鹰隼战报。” “呈上来!” “是!” 云阳接过亲兵递来的战报,重新坐到椅子上翻看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云阳眼中含着淡淡的欣慰之意,将手里的战报朝着张狂递去。 “分下去让他们好好看看吧!” “啊?是!” 张狂自己留了一本战报,剩下的全都传给了在座的步卒将领。 众将虽然不解,还是捧着战报翻看了起来。 当看到战报上骑兵准备收缩防线,后撤配合主力步卒对两国敌军进行合围的内容之时,一个个脸上滚烫的跟猴屁股一样。 他们不是傻子,都知道目前完全可以继续奔袭穿插的骑兵如此行事是因为什么。 张狂嘴角挂着一抹不经意的淡笑,到底是时常把识时务者为俊杰挂在嘴边的并肩王麾下的兵马啊。 云阳看着一群将领羞愧发红的脸色,也没有再出言打击,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了手里的竹竿。 “如今咱们的位置距离阴山已经不足六百里了,就意味着突厥,金国两国兵马已经被逼迫到了几乎没有退路了。 他们无论是战是逃,对于咱们没有什么区别。 六百里,敌军就像秋后的蚂蚱,他们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南宫晔!” “末将在!” “传书各卫营将领,以我主力大军为中心,呈三角冲锋阵势步步紧逼,彻底压缩敌军的防线,争取一股作气,三月之内拿下突厥全境!” “得令!”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马上回去休息,准备对敌军最后的蓄力一击。” “得令,吾等告退。” 北伐大军主力大营东侧一百里地左右的草原之上,十一骑快马迎着雪地上的马蹄印正在拼命的奔袭着。 柳松本以为两天之内就能跟程凯他们六卫的兵马碰面了,然而他没想到大军竟然已经在草原上拉开了这么长的战线。 好在马蹄印还有迹可循,而且越发的清晰,让柳松他们有些低落的心情再次鼓舞了起来。 正在埋头赶路的十一骑,忽然感受到大地有些发颤,继而厚重的声音越发的清晰着回响在耳畔。 正在他们愣神之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二十骑持着手弩的铁骑纵马朝着他们合围了过来。 “前方十一人立刻下马!否则箭阵伺候!” “前方十一人立刻下马!否则箭阵伺候!” “前方十一人立刻下马!否则箭阵伺候!” “前方十一人立刻下马!否则箭阵伺候!” 四个方向的二十骑异口同声的高呼了起来,持着手弩纵马迂回着,将柳松他们十一个包裹了起在了阵阵中。 “诸位将军不要放箭,我们马上下马,敢问将军尊姓大名,隶属北伐大军何方人马?” “周宝玉大将军麾下破虏军先锋斥候,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可是新军六卫之一破虏军麾下的兵马?” “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柳松他们十一个站在雪地里对视了一眼,柳松犹豫了一下,环视着那些奔袭不停的兵马。 “将军,可否让草民看一下你们的旗号?” “你这人,什么问题都不说,上来到把我们了解的一清二楚,怎么看都像是金突两国的奸细!” “不敢不敢,将军,草民是北疆人士,家里出了点变故,不敢随意暴露身份,正是因为害怕你们是金突两国的兵马。 你们是倘若正是并肩王柳明志麾下的新军六卫,又何惧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查看一下你们的旗号呢? 我们只有十一人而已,你们可是上百铁骑啊!” 短暂的沉寂,一骑分离了出来,将背后的令旗取下停在了柳松他们十五步左右的位置。 柳松看着旗号上的破虏二字,神色一喜,终于找到了。 “将军,鄙人柳松,并肩王府内大管家是也,持王爷金皮令箭前来传令!” 定鼎 第七百八十八章十万火急 柳松取出了柳明志的金皮令箭举在了手里,激动的环视着周围的上百铁骑。 手持旗号的斥候校尉看着柳松手中的令箭怔然了一下,回过神来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松:“这位兄台,不是本将军不信你,实则事关重大不容马虎,可否让本将验看一下王爷的令箭?” 柳松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双手托着柳明志金皮令箭停在了斥候校尉的面前。 校尉神色恭敬的接过金皮令箭,取出火折子点燃对着金皮令箭仔细打量了起来,几经确认,手中的令箭确实是代表并肩王身份的金皮令箭,校尉将军马上吹熄火折子,双手高举令箭单膝跪地行礼。 “卑职唐虎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先前不识柳管家身份,还望柳管家莫怪。” 游曳奔袭的上百铁骑也迅速翻身下马,井然有序的排列起来之后跪地行礼。 “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松接过金皮令箭收入怀中,急忙示意破虏军上百将士起身。 “无须多礼,唐将军,敢问周大将军与其余五卫大将军何在,鄙人奉王爷之命,有要务在身,急需立刻面见六卫大将军,烦请唐将军引路。” “柳兄,我等乃是破虏军先锋斥候,目前侦查路线而来,距离铁骑主力目前约有四十里地,至于其余五卫弟兄,除了大将军自己跟少量大将知晓以外,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我们之间相互配合的路线皆是由金雕传书联系。 我马上带你们前去跟大将军汇合,请上马。” “有劳!” “小六,跟弟兄们上马。” “孙吉!” “卑职在!” “你带领五十名兄弟继续侦查,本将军先陪着柳管家跟大将军前去汇合,一定不准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得令!弟兄们随我来,继续侦查!” “得令!” 一伙人立刻兵锋两路散去,一路继续侦查敌情,一路带领柳松他们北上寻找铁骑主力。 四十里路看似不长,然而晚上赶路本就艰难,加上冷风嗖嗖,众人根本不敢快速奔袭,只能缓缓而行。 再加上周宝玉率领兵马一路撤离,行踪不定,直至旭日东升,一行人才找到了大军的踪迹。 柳成乾跟一群将士正在给自己的坐骑喂着草料,听到了有远见近的马蹄声传来,立刻机警起来,扶着腰间的战刀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望去。 当人马渐近,柳成乾看到了马背上的柳松,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最终眨巴了几下眼睛,柳成乾这才确定马背上的人真的是柳松跟一群家里的小叔叔们,将草料递给了一旁的兵卒,柳成乾扶着腰刀朝着柳松他们飞奔而去。 “松叔,三叔,四叔,六叔,七叔.....你们怎么来了?” “吁!” “参见公子!” “参见小少爷!” 柳成乾急忙摆摆手,目光诧异的看着一行人:“免礼!免礼!松叔,唐将军你们怎么赶在一起了?” 柳松淡笑着审视着比以前粗糙了不知道多少的柳成乾:“臭小子,壮实了这么多,像个男人样了,你们大将军呢?松叔奉你爹的命令前来传令。” “在大帐呢,我带你去!” “好,情况紧急,咱们快点。” “是,松叔,几位叔叔请!” 简易避寒的帐篷中,周宝玉跟副将曲通正捧着中军大帐金雕传来的书信商议着。 曲通接过周宝玉递来的书信看了几眼:“马背上过了年,日盼夜盼,终于要发动总攻了。 六百里,全军铺展开来全面展开攻击,绰绰有余,弟兄们修整了半夜,精神还算不错,咱们何时开拔?” 周宝玉缓缓踱步着,因为大腿留下暗疾的问题,虽然影响不大,走起路来终归有些不似常人流畅。 “一边进军一边跟其余五卫的弟兄金雕传书商议一下吧。程凯将军那边说的不错,咱们再继续进攻,必须配合大帅那边的步卒主力才行,否则把功劳全抢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咱们出征之前,王爷再三吩咐,切莫不可因为功劳的原因跟弟兄部队发生矛盾纠纷,咱们如今功劳积攒的够多了,平摊下来也足够弟兄们获得厚赏。 贪多嚼不烂,商议一下,以围追堵截为主,杀敌的事情交给步卒主力。” 曲通有些郁闷的收起了书信。 “大将军,这可是到手的功劳啊,就这样白白的让出去? 不是末将想抢功劳,去年在金国战场的时候,咱们一直在两侧为援,步卒主力攻城拔寨,硕果累累,咱们不也没说什么嘛,到如今草原奔袭战,本就是骑兵的主战场,咱们凭什么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放着敌人不杀,不仅仅是功劳的问题,战机一旦延误了怎么办? 每耽搁一天,就是不计可数的粮草消耗啊。 孰轻孰重,这些步卒将领就一点不清楚吗? 他们如果真的因为一点战功就给咱们使绊子,未免也太鼠目寸光了吧。”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不是你我一两个人能够决定的,以大局为重吧! 眼下已经到了决战时刻,切莫因为战功的原因被不满情绪左右了脑子。 就按王爷出征之前交代的话行事吧,你要有怨言,别跟我说,等北伐结束,你去跟王爷发牢骚去啊!” 曲通看着周宝玉揶揄的神色,悻悻的揉了几下鼻子。 “那我还是不要战功了。” “行了,去传令吧,大军五营兵马一字摆开,一边北向合围,一边缓缓向主力步卒靠拢。” “得令!” “周叔.....大将军,有贵客到了。” 曲通正准备出门,看着跟在柳成乾身后的柳松等人怔了一下:“柳松兄弟,我没看错吧,你怎么来了?” “曲将军,一言难尽啊,奉命来找周大将军的。” “好吧,你跟大将军先说,我传完命令回来咱们再叙。” “行,你先忙。” 曲通走后,周宝玉脚步微瘸的朝着柳松迎来:“柳松兄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大军深入关外四五百里了,你来干什么来了?” 柳松没有马上回答周宝玉的问题,环视了一眼大帐内的几名营将跟亲兵,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周宝玉心底了然,轻轻地摆了摆手:“帐外候着!” “得令!” “柳松兄弟,现在可以说了吗?” 柳松从怀里取出金皮令箭举在手里。 “见令如见人,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制令!” “末将周宝玉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末将听令!” “着新军六卫大将军周宝玉,程凯,封不二,宁超,楚敬,叶宝通接令之时,即刻率领三军将士班师回守颖州。 此命令十万火急,即刻生效,不得有误。 违令者,军法从事!” 周宝玉眉头深凝了一会,抬眸扫了一眼柳松手里的令箭,眼底的疑惑之色不言而喻,不过最终还是迟疑的点点头。 “末将周宝玉领.......领命。” “周将军,王爷知道你肯定满腹疑虑,这封信王爷让我亲手交给你,他说你看了书信就明白了。” 周宝玉接过书信,看了一下上面的火漆依旧完整,这才拆开书信翻看了起来。 定鼎 第七百八十九章难以预料 信纸上的内容跟柳松口述的内容大同小异,当看到了信纸下方的蛟龙印之时,周宝玉这才确定柳松没有假传制令。 可是眼下战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此时此刻撤兵回守颍州,岂不是所有的努力跟辛苦都要前功尽弃? 王爷不可能不知道天下一统意味着什么,却仍旧毫无征兆的来了这么一封书信,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到底什么事情是比天下一统更加十万火急的,又有藩王趁着后方兵力空虚举兵造反了?需要自己等人即刻班师回去勤王救驾? “报,颍州金雕传书。” 一个亲卫在周宝玉沉吟间,手举竹筒跑了进来。 周宝玉一把接过竹筒,取出书信翻看了起来。 ‘班师回城,整军备战。’ 望着纸条上的八个大字跟大印,周宝玉倒吸了一口凉气,捏着纸条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报,颍州金雕传书!” 又来了? “呈上来!” “是!” 周宝玉再次抽出一张信纸,仔细的审阅着上面的内容。 全篇百字,周宝玉脑海里只有并肩王薨四个大字萦绕脑海之中,其余的内容全部没有心思思虑。 周宝玉双眸抖动了几下,复看了几次纸上的内容,并肩王薨几个大字依旧令周宝玉气血上涌,眼前发昏。 手中的信纸悄然滑落,周宝玉跌跌撞撞的走动了几下,朝着前面栽去。 柳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周宝玉:“周将军,你没事吧?” 周宝玉扶着柳松的手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没事!” “小六,把信纸捡起来还给周将军!” “知道了松哥!” “周将军,你的信。” “多谢这位....” 周宝玉一句话没说完,柳松一把夺过小六手里的信纸,眼睛通大的望着信纸末端并肩王薨四个大字,双手不停的颤抖了起来,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周宝玉想要夺回信纸为时已晚,柳松已经将看到了末尾的四个字。 “柳.....柳松兄弟,这可能是...可能是.....” 柳松将书信一把塞给了周宝玉,转身一把揪住了站在一侧传信亲兵的甲胄。 “假的,这封信不是从北疆颍州传来的对不对?你是奸细,你是金突两国的奸细对不对? 假的,都是假的。 对不对?对不对?” 亲兵愕然的看着柳松癫狂的样子,急忙摇摇头。 “不...不是,我不是奸细。 信纸真的是从北疆传来的,竹筒上有着记号,卑职是不可能搞错的。” 周宝玉抬手掰开了柳松抓着亲兵的双手:“柳松兄弟,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头脑发昏的时候,当务之急,马上赶回北疆才是正事。” “你,马上召集五个弟兄,携带五只金雕过来。” 亲兵无奈的看了一眼状若疯癫的柳松对着周宝玉行了一礼! “得令!” “不可能,不可能,少爷怎么可能会去了?假的,一定是假的!” “柳松兄弟,你冷静点,我马上传令聚集兵马。” “来人!” “在,请大将军吩咐!” “传令,大营开拔,聚集兵马!” “得令!” 传令兵走后,周宝玉取出简易的文房四宝在矮桌之上挥写而来起来。 “柳松兄弟,现在除了我麾下的破虏军,其余五卫弟兄皆是四散草原之上配合主力步卒游击两国敌军。 想要全部聚拢,没有三五日光景怕是没有可能,我马上传书其余五卫大将军,让他们马上召集自己麾下的各营卫兵马朝着主将位置聚拢。 等我传书之后,咱们先行朝着其余各卫将士靠拢过去,然后全军班师回守颍州。” 柳松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你是三军主将,就依周将军的意思吧!” “报,启禀大将军,兵马已经开始集结了,请将军下令作战指示。” “奔袭萨鲁部落与百战军合兵!” “得.....啊?不是五营一字摆开,一边聚集,一边围剿敌军吗?” “命令变了,听令行事。” “得令,卑职告退!” 传令兵走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外面马蹄声动,大地发颤,数万的骑兵开始了拔营行动。 曲通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上全都是疑惑之色。 “大将军,末将听传令兵说作战计划改变了,是怎么回事啊?直接跟百战军的兄弟合兵,路上可有着三个部落的空挡,万一有漏网之鱼怎么办?” “曲将军!” “在!” “你担忧的问题本将军自有安排,听令行事就是了。” “这....得令!” 两刻钟左右,四万多破虏军铁骑收拾好了行装,在周宝玉令旗的命令下,直接略过了生火造饭,啃着干粮了朝着萨鲁部落的百战军聚兵而去。 柳松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观察着一侧柳成乾的神色,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将少爷可能不在人世的消息压在了心底,没有告诉柳成乾。 破虏军在周宝玉的统领下,一路奔袭北上跟其余五卫弟兄聚兵一处。 其余五卫兵马还不知道柳明志让柳松前来草原传书的消息,正在奉行云阳的命令,对金突两国最后的生存空间缓缓逼近过去。 六百里方圆,不可谓不大。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可是近百万兵马铺展下去,也不算太难。 金突两国的兵马唯有两条路摆在面前。 要么停在阴山以南跟紧追不舍的大龙兵马决一死战,要么逃出阴山以北,远遁漠北那片少有人涉足的土地。 其实也有第三条路可走,便是弃械投降。 然而两国兵马若是真有心弃械投降,也就不会在北伐大军的进攻下顽抗这么久了。 阴山以南三百多里的草原之上,这片土地就连以游牧为主的突厥人都很少前来放牧,非是牧草不丰盛的原因,而是太过偏僻了。 偏僻到荒无人烟。 除了被逼无奈,和平时期的突厥鲜有部落会来这里游牧放马,哪怕牧草再是丰盛。 而如今,不但突厥的几十个大小部落,就连金国最后的残兵都在大龙的围追堵截之下,不得已涉足此地。 数百骑突厥斥候迎着阳光挥洒的光芒,此时此刻从四面八方汇聚正朝着金突两国主力的中军大帐奔袭而去。 他们的侦查下,大龙敌军已经彻底展开了合围之势朝着阴山位置继续围剿了过来,他们正心急如焚的要把这个消息通知到大汗的手里。 与此同时,上百骑有关司密探正护卫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关而去,朝着突厥草原深入进去。 一时间,随着各方兵马的动作。 金突两国兵马最后的结局如何,一切都将难以预料。 定鼎 第七百九十章决心 两日后,阴山以南三百里处的突厥大帐。 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两人跟各自麾下的一干将领下令大军开拔,继续北撤之后,聚集在呼延筠瑶的王帐之中低声商议着什么。 完颜叱咤神色怅然的看着俏脸低沉的呼延筠瑶:“大汗,连柳明志都对你的用兵之道赞不绝口,除了撤退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旁的耶鲁哈也附和着点点头:“大汗,王爷说的没错,如今咱们的兵马聚集一起,起码还有五十万之众,大龙只比咱们多了二十多万兵马,应该还有退敌的办法啊。 再退,就真的退无可退了,阴山以北到底是什么模样,谁也不敢保证。 咱们的粮草虽然尚且富足,可是饮水呢? 一旦退出阴山漠北,茫茫戈壁之上没了水源,咱们纵然没有战死沙场,也得渴死在荒野之上啊。” 呼延筠瑶俏脸黯然的看着神色不甘的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 “两位前辈,你们也是成名多年的将帅大才,就目前敌军的威势,你们不一样一点办法没有吗? 我突厥勇士虽然装备了你们交换的兵甲,可是跟大龙新军六卫的兵备差了还是不止一个档次。 你们仅剩的步卒,兵备同样不是大龙步卒兵备的对手。 兵力兵力不是对手,兵备兵备不是敌手,除了撤退咱们还能怎么办啊? 这两月以来,咱们消耗了十五万兵马对敌军展开偷袭,可是最终的结果你们也清楚,不是咱们不想打,是根本攻不破敌军的阵型啊。 他们的火炮跟重型作战器械全部都运了过来,同等的兵力对战之下,依旧剩下的二十万兵马在侧围剿,晚辈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退敌了。 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二十万精兵,可不是二十万酒囊饭袋啊。 尤其是士气。 一路溃逃,将士们早已经士气低糜,未战先怯。再好的退兵之计,将士们无法有力的执行也不行啊。 前几次的袭营,哪一次不是咱们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的结果,只要将士们能全力以赴,定然能重创敌军,最终却因为兵马士气的原因一败涂地。 兵败如山倒的道理,你们比晚辈更加清楚才是啊。” 完颜叱咤两人听着呼延筠瑶无奈的话语,苦涩的一笑。 呼延筠瑶说的没错,不是自己这些主将不用心,也不是自己这些主将拿不出扭转败局的退兵良计,实在是将士们打怕了。 推荐下,【\咪\咪\阅读\app\\】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 听到敌军追缴而来,首先想的就是撤退,自己等人想出再好的办法又能如何? 如今的士气早已经不是将用心,士用命的时候了。 呼延筠瑶看了一眼神色同样低沉的呼延玉一眼。 “撤吧,哪怕是撤出阴山以北,只要保存住实力,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如果决心死战阴山,本汗也不惧,就看两位前辈的意思了。” 完颜叱咤沉默了良久,目光复杂的扫视了一眼帐中的众多将领。 “大汗,诸位兄弟,老夫不打算再继续退了。 死战便死战吧。 非是老夫不体恤弟兄们的身家性命,而是关于漠北的情况咱们毫不知情,既然都是要死,老夫选择战死沙场。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既然要死,也得慷慨赴死,不能辱没了军人的身份。 诸位,老夫不送了,老夫率领麾下十五万兵马最一次后为你们抵挡敌军的攻击,希望你们一路顺风。” 完颜叱咤叹息了一声,对着众人惨烈一笑,扶着腰间的战刀朝着帐外走去。 耶鲁哈望着完颜叱咤的背影怔然了一会,仰头爽利的大笑了一场。 “诸位,我金国最后二十五万儿郎愿为你们最后一次保驾护航。 老夫也退够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窝囊死。 识英雄重英雄,咱们来生再会。” 耶鲁哈随着完颜叱咤离开了呼延筠瑶的大帐,留下了呼延筠瑶跟一群突厥首领,将军。 “小妹?” “大汗?” 呼延筠瑶沉默了良久,抿着樱唇凄然一笑。 “如果不是师兄坐镇北疆,以粮换粮,令大龙兵马的粮草得以及时补充,咱们绝对不会如此被动。 本汗败了,却非是败给了大龙强兵,而是败给了师兄的未雨绸缪。 然而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战吧! 两位前辈说得对,战死沙场总比窝囊死要强的多。” 呼延玉默默的点点头:“咱们还有十万左右的勇士被冲散了,我马上派遣斥候前去召集,只要有幸全部召集回来,未必不能跟大龙敌军殊死搏斗一场。” “好,此事你去安排吧!” “叔爷,耶鲁爷爷,你们回来了?”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看着小跑着迎上来的小可爱,对视了一眼,彼此无奈的长叹一声,将目光看向了小可爱身后的三个斗笠人。 完颜叱咤拍了拍小可爱的发鬓,将目光转向三人。 “三位兄弟,老夫虽然跟你们不甚熟悉,但是陛下留你们保护公主的安危,想来你们定然有着自己的打算。 大龙敌军步步紧逼,丝毫退路不留给我们。 如今老夫跟耶鲁兄不打算继续撤退,躲避大龙锋芒了,而是要重振士气,跟大龙敌军决一死战。 月儿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把她安然带回大龙北疆并肩王府,将其交到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的手里。 拜托了!” 耶鲁哈附和着行了一礼。 “三位兄台,拜托了!” 三个斗笠人隔着面纱相视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 “王爷,耶鲁老帅请放心,我们一定将月儿公主安然交到大龙并肩王的手里。” 小可爱愣了一下,跟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叔爷,月儿不走,爹爹说过,金国不会亡的,他一定不会骗我的,月儿要跟着叔爷你们一起御敌。” 完颜叱咤苦涩一笑,蹲在了小可爱面前,目光不舍的看着小可爱。 “傻孩子,国与国之间从来不会有任何的道义可言,你爹......唉....走吧,去找你的爹爹,唯有他能保你以后的安危了。” 小可爱眼泪汪汪的看着完颜叱咤诀别的目光,坚定的摇摇头。 “月儿不走,爹爹是不会骗我的,我一定要跟叔爷待一起,如果爹爹骗我,月儿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完颜叱咤怜惜的看着小可爱。 如果再给大金十年,月儿应该........可惜没有如果啊! “三位,公主就就交给你们了!” 三人点点头,朝着小可爱走了过来。 小可爱不停的摇着头,紧紧地抓着完颜叱咤的衣角:“叔爷,月儿不走!本公主命令你们不准过......” “报!” 定鼎 第七百九十一章就在今日(月票) 完颜叱咤下意识的看向了忽然冲进大帐之中的亲兵,神色严肃了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大龙敌军又冲杀过来了?” “回禀王爷,不是敌军来了,是.....是....卑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帅你自己去看吧!” 完颜叱咤愣神了一下,看着紧紧的抓着自己衣服不松开的小可爱无奈的摇摇头,一把将其提起朝着帐外跑去。 耶鲁哈跟三个斗笠人怔然了一下,也急忙跟了上去。 大帐外,耶鲁哈怔然的望着营地外东方雪原之上奔袭而来的一道漫长的黑线,从他们口中嘶喊出响彻天地的金国话语,完颜叱咤知道这些这些人马组成的黑线都是金国人。 只是都城在大龙的兵锋之下沦陷之后,仅剩的三十万左右兵马已经全部入驻突厥草原,跟突厥联合抗敌,这些人马又是从何处赶来的呢? 难道陛下还预留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后手。 随着黑线越来越近,完颜叱咤的呼吸逐渐的急促了起来。 以他的经验判断,如此蔓延天地之间的黑线,起码也得二十万的人马。 难道金国还有二十万的兵马吗? “保护陛下,还于旧都!” “保护陛下,还于旧都!” 这些人马的喊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靠近大营。 耶鲁哈急忙取出千里镜朝着远处望去,看着镜筒中人马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怔神了。 不是甲胄之军,而是身着布衣的百姓! 这些百姓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锄头,镐头,铁叉......各种农具一应俱全。 完颜叱咤放下千里镜,看向了一旁方才冲进大帐的亲兵:“礼节,这是怎么回事?”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回禀王爷,根据斥候回报,这些百姓全都是咱们金国撤往祖地的青壮百姓。 他们自发组织,自带干粮,一路越过祖地,穿过睦州境内,进入突厥境内,长途跋涉一个月左右才顺着脚印,马蹄印赶了过来,说是要帮助咱们跟大龙敌军决一死战。 誓死守护属于他们的土地,决不让步。” 完颜叱咤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目光复杂的扫视着自动而来的二十万百姓,握着小可爱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下。 “陛下,你看到了吗?民心还在,民心还在啊!” “月儿,或许你爹说得对,大金真的不会亡。 这些百姓的到来或许帮不上忙,但是鼓舞士气却足以!” 小可爱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逐渐靠近的二十万百姓,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爹爹从来没说过百姓会越境而来帮助娘亲跟叔爷啊。 然而小可爱不清楚,昔日柳明志在王府书房的时候就跟大哥宋清说过。 “国毁于强兵,而非亡与弊政,虽亡不亡!” 一个时辰左右,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点齐了金国最后的二十五万多兵马,齐聚点将台前。 而二十五万兵马东方则是散乱不堪的二十万金国百姓。 完颜叱咤骑马奔袭在方阵中间。 “弟兄们,看看吧。看看你们右手边的百姓们? 他们出了祖地,穿过睦州,越过茫茫草原,自带干粮,千里奔袭到了突厥草原。 他们不是来草原贩卖马匹牛羊,他们是来帮咱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退敌来了。 本帅知道,你们现在害怕大龙的强兵,害怕他们的火炮,畏惧他们无往不利的铁骑。 可是你们难道都忘了吗? 咱们是军人,咱们是守护百姓的第一道坚固壁垒。 咱们是保家卫国的第一道防线。 如今大龙强兵,欺我力弱,屡屡进攻,戮我袍泽。 兄弟们,本该你们守护的百姓们,如今却越境前来守护你们。 咱们身为保家卫国的军人,难道就不应该感到羞愧吗? 看看吧,看看百姓们他们脖子上的干饼子,腰间的水囊,背后的粮食。 就这么点东西,他们走了上千里路来支援咱们了。 他们手里的武器不是兵造监铸造的强兵利器,而是自己务农之时使用的农具。 兄弟们,你们大声告诉本帅,你们此时此刻还害怕吗?还不敢迎敌吗? 你们忘记了军人保家卫国,以战死沙场为荣的责任了吗? 告诉本帅,你们手里的兵刃还能不能杀敌?” 随着完颜叱咤嘶哑的嘶吼声,二十五万金国残兵将目光看向了原野上散乱不堪的二十万百姓,目光逐渐的复杂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战字传递开来。 继而引起了共鸣。 “战!” “战!” “战!” “.........”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原野之上,金国残兵低糜的士气因为二十万金国百姓的到来自此激昂了起来。 预警的号角声响起,完颜叱咤跟一群将领下意识的南望而去。 二十五万金国残兵跟二十万左右的金国百姓也顺势南望而去。 天边出现了一道人形长城,缓缓地朝着金国兵马的大营逼近而来。 “报,启禀两位大帅,大龙先锋兵马已经杀过来了,距离我大营不足十里地!” “报!启禀两位大帅,大龙先锋兵马已经冲杀而来了,距离我大营不足七里地!” “报,大龙主力北上而来,距离我大营不足八十里!” 完颜叱咤跟耶鲁哈相视了一眼,看着台前的兵马,抽出了腰间的战刀。 “将士们,为国尽忠,就在今日!” “报国!” “报国!” “报国!” “先锋兵马,充其量十万之众,本帅命令你们,反杀回去,洗刷耻辱。” “众将士听令,以三万人为营,反杀回去,保家卫国,死战不退!” “吾等得令!” 战鼓激扬,号角划破天际。 二十万金国残兵,步骑分成两列,在各自将领的统领之下,重复往日精锐气势,悍不畏死的朝着大龙先锋兵马冲杀了过去。 完颜叱咤看向了一旁身着布衣,有些手足无措的农家壮汉。 “桑路兄弟,劳烦你统领二十万百姓,为我大军呐喊助威,奋勇杀敌。” “得...得令!草民告退!” 耶鲁哈望着汉子的背影,苦笑了两声。 “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战事经验的百姓,难堪大用啊!” “哎!此言差矣,士气能快速重振,全部都是他们的功劳,怎么能说是难堪大用呢。 简直是神兵天降啊!” 程凯,封不二,宁超,楚敬四人望着旌旗招展的四面大旗,目光有些疑惑。 “周宝玉,叶宝通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奔赴过来?难道路上遭遇了敌情?而且咱们麾下各营兵马同样来了才三成左右,其余的兵马呢?接到了传书应该马上聚兵才是,为何目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跟提前埋伏的大队敌军遭遇上了?” “不可能啊,连西域联兵跟驻守硕方城的骑兵都赶来合围了,他们两路兵马所掌控的范围之内,敌情早已经清理的一干二净,根本不可能遭遇敌军!” “别管这么多了,先迂回穿插,截断敌人的退路,等候大帅兵马合围过来。” “不对,马上传令弟兄们小心迎敌,敌军的气势不太对劲。” “确实有些不对劲,赶来的兵马如今只有十二万,不可力敌,我建议以五千人营为兵,从东西南北是个方向反复穿插,将他们的阵型分割开来牵制住他们的兵力,等候主力大军跟其余各营弟兄前来杀敌!” “附议!” “附议!” “附议!” 四人没有任何异议的同意了封不二的建议,纵马朝着各自麾下的将士赶去。 在众多大将的命令之下,十多万铁骑朝着敌军包围了过去,并未即刻展开生死决战,而是以困扰金突两国兵马的退路为主。 金雕嘶鸣由南向北翱翔而来,盘旋空中良久,朝着原野上大龙先锋兵马的后军位置俯冲而去! 定鼎 第七百九十二章富得流油 程凯,宁超他们四人刚刚指挥着兵马对金国步卒展开了包围之势,西南方向安西都护府的联兵也在张默的统领之下快马奔袭了过来。 程凯,宁超二人聚在一起,目光诧异的扫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敌军,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宁兄,看旗号好像只有金国的兵马啊,突厥的狼旗为何迟迟未现?难道在周围埋伏了起来,伺机偷袭?” “不好说,谁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闹崩了也有可能,埋伏起来也有可能,不可大意啊! 传令兵!” “卑职在!” “令旗为号,传令三军将士以袭扰困敌为主,不可陷入敌人包围。” “得令!” 传令兵骑马远去,手中得令旗不停的挥动着,向弟兄们传递着主将的命令。 “程哥,敌军的士气确实有些不太对劲,远远的就感觉到一股肃杀悲壮的气氛扑面而来,搞不好这些敌军要与咱们决一死战了。 主力兵马少说还得几十里地,此战咱们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毕竟兵马的数量有限。 快看,金国步卒列阵了!” 宁超话音一落,战场的东北角忽然传来与众不同的粗矿号角声混合着金国悠扬的号角声弥漫在草原之上。 作为老对手的大龙兵马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突厥兵马独有的进攻号角。 程凯眉头一凝,迅速抽出了马背上的马槊,转头看向了提着方天画戟神色同样凝重起来的宁超。 “穿插奔袭,尽量拖延时机等候周宝玉,叶宝通两个王八蛋的支援。” “好,小心点。” “执旗手预备!” “众将士听令,擂鼓,吹冲锋号角,旌旗所到之处,便是我等将士冲锋之处。 进攻!” 程凯,宁超两人传递完命令,一夹马腹手持兵刃统领着护卫两侧的亲兵紧随先锋兵马朝着敌军奔袭而去。 楚敬,封不二,张默他们也立刻做出了有利的判断,统领着兵马配合程凯二人朝着敌军冲杀而去。 与此同时,金国兵马左右两侧的原野之上出现了旌旗招展的突厥狼旗,与一望无际的突厥铁骑长龙。 大龙兵马望着伴随着越发激烈战鼓的声步步紧逼而来的金国步卒,立刻调转马头奔袭而去,朝着两国的骑兵冲杀了过去。 列阵不攻的道理他们太明白了。 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哪怕骑兵占着绝对的优势,去冲击敌军战阵齐全的步卒也占不了丝毫的上风。 加上两侧敌军骑兵袭扰,一旦陷入步卒,骑兵的联手包围,便是等着被斩落马下的下场。 调转方向迂回奔袭之际,大龙骑兵举起了手中的连环弩,例行一波箭雨覆盖,朝着金国步卒射击而去。 金国步卒方阵中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后,眨眼的功夫弓箭手还击的箭雨便朝着大龙骑兵还击而去。 听到周围袍泽中箭落马的声音,大龙各部大小将领立刻挥动令旗,传令弟兄们朝着两国骑兵冲杀过去,唯有跟敌军混合在一起,金国步卒的弓箭手方阵才不敢肆意放箭。 硕方三万兵马在中郎将吴茂云,忠武将军孔德思的统领之下,也奔袭加入了战场之中,阻挡住了金国步卒左侧突厥骑兵。 片息之间便冲杀在一处。 韩鹏统领两千陷阵士铁骑,手里挥舞着用麻绳捆在一起的雷震子朝着金国步卒逐渐的逼近。 “丢!” 一千铁骑手里的雷震子在脱手的一瞬间,扯掉了加长的引线,朝着金国步卒的方阵抛投而去。 在没有火炮的支援下,雷震子在金国步卒方阵之中四处开花,掀起了滚滚的硝烟,数个步卒方阵在爆炸之中出现了缺口。 程凯立刻抓住了机会,统领一万铁骑直接朝着被雷震子轰出缺口的步卒方阵冲杀过去。 完颜叱咤眉头紧皱的挥动着手中硕大的旌旗,号令将士们立刻变阵,防止被大龙的骑兵冲散战争。 “王爷,不行啊,敌军没有步卒全是骑兵,奔袭速度太快了,咱们步卒很是被动啊。 而且他们太狡猾了,突袭咱们的步卒方阵之后一击即退,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咱们这边的火炮跟床弩刚一有了还击或者支援骑兵的苗头,他们立刻就穿插到了骑兵弟兄的战阵之中,以防误伤,弟兄们根本不敢开炮放箭。” “没办法,多年戎马生涯的南征北战,柳明志麾下的骑兵已经将骑兵能玩的战法全部玩了一遍。 他们太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了,只能尽量支援骑兵了。 传令骑兵弟兄,向我步卒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逐渐靠拢,一旦敌军骑兵靠近,步卒马上以战阵配合骑兵裹住敌军骑兵的奔袭,让他们无法以发挥速度跟冲击优势。 咱们步卒速度本来就不如骑兵,再加上兵阵配合,速度更是削减了下来,跑断两条腿也追不上他们,既然如此就引诱他们进入咱们的攻击范围。” 耶鲁哈叹息着点点头:“好,也只能如此了!我先去指挥左侧兵马了。” “耶律末!” “末将在!” “今天风势不错,是个上天的好机会,二百架土飞机就交给你了,一旦大龙步卒出现,马上翱翔空中,狠狠的给老子用火雷弹攻击。 尤其是他们的火炮跟床弩,能炸多少就给老子炸多少。” “得令,末将先去准备了,何时出击,烟花为号。” “好,小心。” “是,王爷也小心。” 呼延筠瑶,呼延玉兄弟两人骑在马上,凝望着骑兵冲杀混战的情况脸色同样有些不太轻松。 新军六卫的装备已经让突厥各部兵马吃尽了苦头。 一手持着轻便的连环弩,一手挥舞兵刃冲杀,简直就是一帮杀星在世。 反观己方突厥勇士,手里的轻弓刚刚射出箭矢,尚未来得及收起弓弩抽出弯刀,便被手持战刀的新军六卫将士给斩落马下了。 骑兵冲杀交手,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恰恰就是短短的一瞬间,优势完全被手持轻便手弩的大龙兵马给占了去。 两军交战短短的半个时辰,无论是自己麾下的突厥铁骑,还是金国的骑兵,一直处于劣势,完全被敌军给压着大。 西域联兵,硕方三万铁骑倒是与己方兵马势均力敌,六成骑兵都想转战这两部兵马,不跟武装到牙齿的大龙新军六卫铁骑继续对敌,奈何根本抽不开身,只能处处被动。 呼延筠瑶从镜筒中望着新军六卫将士身上的兵备,娥眉紧蹙不已:“一个骑兵装备连环弩,大黄弓,横刀,马槊或者骑兵枪四种兵刃,远攻近战面面俱到,这这这........” “小妹,你师兄麾下的将士简直是富得流油啊,同等数量的兵马敌不过他麾下的兵马也是情有可原啊。 好在咱们兵力占据优势,虽然略微呈现劣势,可是这些大龙兵马深知兵力不足,只敢奔袭为主冲杀为主,已经将咱们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真不敢想象,三十万全是这种兵备齐全的铁骑齐聚一处,还能拿什么跟他们对敌。 怕是多出五成的兵力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呼延玉乌鸦嘴应验了,这句刚说完,三个突厥射雕手斥候从东南方向奔袭而来。 “报,启禀大汗。 十里外出现敌情,旗号破虏,百战,十有八九是大龙新军六卫的两卫骑兵。” 定鼎 第七百九十三章不得不从 呼延玉怔怔的看着神色焦虑不已的三名斥候,嘴角哆嗦着苦笑了一声。 还真是给面子,这边刚说完,他们说来就来。 呼延筠瑶听着大哥有些苦涩的自嘲话语,取出地图翻看了起来。 “大哥不要自责,新军六卫的兵马,自出关作战以来,向来是攻守兼备左右互援,间隔最远的距离也不会超过一天的路程,就是为了方便互相依靠,及时支援。 如今新军六卫的旗号已经出现了四个,还剩两个怎么可能会远的了。 也不知道木鲁达能不能寻找到咱们被冲散的十万铁骑,若是已经惨遭了大龙的围攻,这一战咱们就更难打了。 大龙所有的骑兵赶到,咱们依旧占着优势,怕的是大龙还有步卒啊。” “小妹快看,咱们的兵马向着金国步卒四个方向靠拢了过去,大龙兵马的攻势明显减弱了不少。” 呼延筠瑶急忙抬眸扫去,马上明白了完颜叱咤他们的用意。 “太好了,大龙现在没有步卒,为了避免被步卒方阵纠缠住,他们根本不敢靠近攻击了。” 正如呼延筠瑶说的那样,程凯他们这些大将命令着执旗手一路奔袭,迂回在大军外围,就是不往两国兵马的阵营中冲击。 “大将军,怎么办?他们步骑联合在一起,咱们继续冲杀,没有步卒支援太被动了。 箭矢消耗了差不多三成了,继续远程射击,根本坚持不到步卒主力的到来。” “别急,继续奔袭,观察敌军的情况,不可轻易冲入阵营之中。” “得令!” 程凯一边骑马驰骋,一边举着千里镜瞭望者两国兵马之间的阵型布置,伺机寻找漏洞。 封不二他们也跟程凯一样的打算,都极为清楚自己的劣势在什么地方。 然而统领铁骑围着敌军方阵继续环绕的他们四个,不知道后军兵马中四名将士纵马跟在后面,手里挥舞着一支竹筒嗓子喊得都沙哑了下来。 万马奔腾,山崩地裂。 何况十几万铁骑奔袭出击,动静可想而知。 除了战鼓声跟号角的声音还可以入耳,其余的动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黄天不负苦心人。 其中一名将士咬咬牙,略微逾制的朝着不是自己将旗号的其中一卫拦截而去,纵马并驾奔袭着。 “宁将军!” “你不是不二麾下饲养金雕的将士吗,怎么来本将阵前了?” “宁将军,卑职实在追不上封将军了,你麾下的兄弟也追不上你们的脚步,我们收到周将军,叶将军的传书,还有北疆王府的传书一下子全都到了,急需你们过目。” 宁超眉头微凝,看着将士手里的竹筒对着一旁的亲兵招招手。 “旗号传令,停止逐敌,撤军三里外休整。” “得令!” “大将军有令,停止逐敌,三里外休整!” “大将军有令,停止逐敌,三里外休整!” “大将军有令,停止逐敌,三里外休整!” 数百亲兵的高呼声加上旌旗的旗号命令,宁超麾下的兵马立刻跟随执旗手的引领朝着战场外奔袭而去。 宁超一动,瞬间引起了其余兵马的瞩目。 虽然不解宁超的目的,也立刻传令朝着战场外奔袭而去,以风卷残云之势撤离了中心战场。 兵马停驻在有足够时间反应敌军突袭的位置之后,程凯等人立刻纵马朝着宁超奔袭了过去。 “宁兄,什么情况,正在找寻敌军破绽,为何忽然撤军了?” “对啊,你在搞什么鬼?”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宝玉,跟宝通的传书,还有来自北疆王府的传书。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呢,麾下的传书兵马还没跟上来。” “吁!” 接连三声勒马的声音传来,三名将士飞速下马朝着程凯四人奔袭而来。 “启禀大将军,周将军,叶将军,王爷的传书。”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四个将士从搭裢里取出三枚竹筒递到了分别递到了各自大将军的手里,等四人接过书信之后,四个将士也取下腰间的水囊仰头痛饮了起来。 再不喝水,嗓子都快嚎冒烟了。 四人聚在一起,抽出了竹筒中的书信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四人脸色激变,颤抖着双手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对视了起来。 “王爷他.....他...薨逝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吁,程将军,封将军,宁将军,楚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突然撤出战场了?” 张默勒住战马,下马朝着四人走来,脸上带着疑惑不解的神色。 四人急忙将手里的书信塞到了护腕里,控制着情绪朝着张默走去。 “没...没什么,怕战马跑累了。” “程哥说的没错,咱们的兵力毕竟不如敌人,不能等力竭了再休整,会给敌人骑兵可乘之机的,张府帅你也让弟兄们休整一会吧。” “是啊是啊。” “张府帅,如此规模的大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徐徐渐进才行。” 四人对着张默掩饰书信的事情,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神色,还是令张默发现了一丝的端倪。 张默初到西域担任府帅之时,由于不会西域语言,只能靠翻译从中讲解。 从那个时候开始,张默便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领,从翻译跟各国官员的神色上来推测话语的真假。 四人心神巨变留下来的痕迹还是没有躲过张默的火眼金睛。 摩挲了几下牙齿,张默目光复杂的看着四人。 “不对,你们有事? 我没去北疆之前,咱们就是老相识了,回朝驰援北伐之战,咱们也共事两年了,都是生死兄弟,跟我也有不能说的吗? 不会有什么好消息,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吧?” 四人听到张默的调侃,抬眸对视着,目光犹豫不已,思量着要不要跟张默说一下书信上的情况。 四人眼神交流了一会,程凯叹息了一声,四人一致同意,撤军之事必须要告知张默跟云老帅他们。 否则自己这边仓惶一撤,云老帅毫无准备,铁定要被敌军重创一场。 几十万袍泽的性命啊,这事没法瞒着。 “王爷与进京路上,在北疆忻州风云渡遭遇刺杀,薨逝归天了,如今制令传来,令我等统领麾下兵马,即刻回守北疆颍州。” 张默虎躯一震,双眸睁大:“什么,表...并肩王他.....他怎么了?” “信上说薨.....薨逝归天了。” “不可能,放眼大龙,什么人敢刺杀他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不可能,一定是金突两国的缓兵之计,你们不能上当啊。 战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你们这个时候撤军回国,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尽弃了。 再说了,没有大帅命令,临阵脱逃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唉,张府帅,王爷制令,蛟龙玺印一应俱全,我们隶属王爷麾下,不得不从啊。 我们正打算告知你跟孔,吴两位前辈撤军的事情,正好你来了,就由你代为转告了。” “不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王令? 几位兄弟,大局为重啊,我不同意你们撤军!” 四人相视一眼,对着张默抱了一拳。 “张默兄弟,王令在手,不得不从,恕难从命了,你们两部兵马也及时撤离跟主力大军合兵吧。 抱歉了!” “传令兵。” “在!” “鸣金收兵。” 张默按住了传令兵的肩膀,拦在四个人前面。 “军令如山,你们不会不懂,临阵脱逃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定鼎 第七百九十四章临阵撤军 传令兵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张默,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将军宁超。 “张默兄弟,让开吧,我们隶属并肩王麾下,乃是先帝之命,如果抗令不尊,一样是死罪啊。” 张默看着再次有所动作的程凯他们,伸开双臂拦在四人的战马面前:“兄弟们,书信中的内容是真是假尚且不知,万一真的是金突两国的缓兵之计,你们这一退,局势将全面崩溃。 天下一统,又将半途而废,大局为重啊,兄弟求你们了!” 程凯四人看着张默恳求的目光,默默的摇摇头。 柳明志的金皮令箭周宝玉,叶宝通两人亲自检验过,信纸上的字迹,蛟龙印玺是真是假自己四个肯定不会看不出来。 王爷写信之后,会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小记号,知道他这个习惯的人少之又少。 这封信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货真价实就是王爷的亲笔所书。 僵持间,东南方向传来了厚重的马蹄声,令大地都发颤了起来。 程凯他们包括金突两国的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他们也下意识的张望而去。 破虏,百战两卫兵马的旌旗迎风呼啸作响,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战场外围奔袭而来。 有经验的将领大致一扫,便推测出这支兵马约莫十五万上下。 周宝玉,叶宝通的到来,给金突两国的兵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如今大龙所有的骑兵八成全部到场,在兵力上已经超过了己方的骑兵数目。 一旦被他们缠住,等到大龙步卒主力赶到,就真得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而且这十五万左右的铁骑不是普通的骑兵,全都是他们眼中富得流油,武装到牙齿的新军六卫。 纵然不能所有的兵马都以一敌二。 可是起码在气势之上,已经碾压在场所有的兵马一头。 哪怕是西域联兵跟硕方的兵马,在这群以所向披靡著称的铁骑面前,也没有任何出色之处。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将令旗交给了副将,立刻朝着呼延筠瑶的位置赶去。 他们必须重新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敌人的进攻了。 三方兵马的兵力聚拢一起,近乎百万之众。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犹如乌云坠地,覆盖在阴山境内的这片原野之上。 气势之盛,似乎连天上的风声都被压制了下来。 “吁,你们收到传书了吗?” 风尘仆仆的周宝玉,叶宝通两人一停下来便朝着程凯他们奔袭而来。 “收到了,正准备收兵奔赴颍州。可是张默兄弟.....” 周宝玉从四人的反应之上明白了什么,转身看着拦在四人面前的张默苦涩一笑。 “张府帅,王令在身,不得不从,别为难兄弟们了,让开吧。” 张默坚定的摇摇头:“周兄,到了这一天了,真的不能退啊! 天下一统就在眼前,敌军已经退无可退,陷入我方兵马合围,只待步卒主力一到,便是天下定鼎之时,此时你们一旦撤兵,扎好的口袋便露出了一个大破绽,给了敌军溃逃之机,更有可能影响我方将士士气,被敌军反杀一场。 如此一来,你们可就是民族跟朝廷的千古罪人啊。 诸位兄弟,三思而行啊。 并肩王柳明志乃是我的表兄弟,他出事我心里也很着急,可是总不能因为私情就耽搁了国之大业吧。 咱们是军人啊! 军人的职责你们都忘了吗?咱们身负着万万百姓期待一统天下的期许啊。” “张默兄弟,镇守金国各大要塞重城的十万兵马已经在赶来突厥草原的路上了,我们纵然撤军了,兵力上朝廷依旧占据着优势。 敌军想要反杀,根本没有可能。” “什么?这怎么可能?没有大帅的命令,他们怎么敢擅自离开驻守之地?” “王爷信上已经说了此事,具体情况吾等兄弟六人也不知晓。 张默兄弟,你的话我们理解,但是正如你方才所说,军令如山。 我等隶属并肩王统领,他的命令就是军令。 我们以佯攻冲杀,为你西域兵马跟硕方弟兄兵马撤离战场与大帅合兵争取时间,这是我们最后为弟兄们做的贡献了。” “众将士听令,传令三军将士,佯攻敌军方阵,三鼓而落整军撤离,班师回国。” “得...得令。” 在六人的命令下,传令兵迟疑了一下,还是纵马奔袭,开始给各部兵马传递六人的将令。 “驾!” 六人将马头调转,避开了拦在身前的张狂,朝着两侧奔袭而去。 张狂神色焦虑的甩甩手,看着瞬间奔袭驰骋起来的二十多万新军铁骑,转身上马朝着自己麾下的兵马疾奔而去。 张默心里明白,拦是拦不住了。 这六卫将士想走,天下能拦住他们的人还真不多。 如今唯有马上传书告知大帅,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了。 新军六卫二十万铁骑,在执旗手的引领之下以五千骑为营,兵分数十路朝着金突两国的阵营冲杀而去。 而张默跟尚且不明白情况的孔德思,吴茂云领着麾下兵马朝着南方撤离而去。 “大龙西域联兵,硕方兵马为何难撤了?” “会不会是打算大范围迂回,偷袭我军后方阵地?” “不是没有可能,你马上组织一道防线,以防不测发生。” “好,你这边也小心点,敌军来势汹汹,声势浩荡啊。”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指挥兵马,将大龙骑兵引入到咱们的兵阵之中。” 相比方才新军六卫只有十二万兵马的威势,二十多万兵马朝着金突两国一望无际的方阵冲击而去的威势简直是令人胆战心惊。 给人一种洪水滔天迎面而来,带着摧枯拉朽要毁灭一切的势头。 “骑兵两侧应敌,步卒中间开路,两侧包围。 火炮床弩,预备!” “开炮!” 然而完颜叱咤刚刚下令火炮开炮,大龙骑兵数十道长流一分为二汇集一处,仿佛一道离弦飞箭朝着两侧的金突联军骑兵方阵冲击而去。 冒着火光的实心弹全部轰击在了雪地之上,砸出数百道沟痕最终停了下来。 “这....这是什么战法?” 在完颜叱咤愕然不解的目光中,金突两国骑兵被宛若两支飞箭的大龙铁骑冲杀出两道缺口,留下了一地的浮尸。 马上变阵想要朝着新军六卫兵马合围而去的两国联军,望着直接兵分两路,一道西南,一道东南,丝毫没有回身迂回再次冲击阵营,径直奔袭远去的二十多万铁骑长龙愣在了当场。 什么情况? 呼延筠瑶兄妹同样摸不着头脑,愣愣的对视了一眼,看着越来越远,根本没有调转方向再次冲击己方阵营意思的新军六卫,大大的问号萦绕心头。 “程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爷为何要假传老帅命令,调动镇守金国重城中的兵马前来草原合兵?” 封不二附和的点点头:“楚敬兄弟说的没错,如此以来,万一金突两国的联兵奔袭回到金国,重新进驻城池,岂不是要把打下来的疆土白白的拱手还了回去。” 周宝玉解下腰间的酒囊仰头大喝了几口。 “咱们一撤,老帅麾下的兵力顶多比突厥多出五万到十万左右,而十万镇守金国的兵马一到,老帅麾下的兵力再次占据了优势,足以在应对金突联军之上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底,王爷还是不希望看到昔日一同征战沙场的袍泽战亡在金突两国兵马的反扑之下。” 程凯微眯着眼眸沉思了一会,扫视了一眼五个齐驱并驾纵马驰骋的生死弟兄。 “我隐隐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 “啊?程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说你的想法!” 程凯犹豫了一下,看着五人好奇的目光叹息了一声。 “北疆六卫,西域联兵,硕方兵马,镇守金国境内的北伐兵马,突厥各部兵马,金国十二卫残兵,金吾卫兵马。 如今全天下的兵马全部都要被牵制在草原之上,进退两难。 唯有我北疆新军六卫目前的二十四万多铁骑因为全是骑兵,放眼天下来去自如。 朝廷除了十万禁军,就剩五万朔守北疆六大主城的精兵可以调动了。 而王爷总揽北疆军政要务,这六城的五万精兵听朝廷指挥,还是听王爷号令尚且是个未知数。 也就是说,全天下的兵马就像一盘棋子,而突厥草原就像棋盘上的天元位置。 所有的可用之兵就像棋子一样,都被牢牢禁锢在突厥草原这个天元位置动弹不得,唯有咱们这路兵马跟京城十万禁军,三万武卫尚且是活棋。 而源源不断的粮草就是推动这些棋子朝着天元位置不停靠拢的力量。 怪不得王爷不在其位,对北伐大军的粮草支撑那么的不遗余力。 你们不觉得,王爷从来没有在意过二次北伐主帅的位置吗? 如此一来....啧...... 不寒而栗啊! 朝廷,金国,突厥混合一起的天下这盘棋,怕全在王爷掌控之中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生死全在其一念之间。” 看着神色惊惧的五人,程凯取下酒囊畅饮一番,同样掩饰自己的惊惧。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 定鼎 第七百九十五章阻敌增援(月票) 新军六卫在周宝玉,程凯,宁超,封不二,楚敬,叶宝通六卫大将军的统领下,满腹疑惑的跟着执旗手的旌旗跃马扬鞭奔赴大龙北疆。 将士们心里虽然迷惑,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班师回朝了呢? 然而多年的戎马生涯,令行禁止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经落地生根。 纵然满腹疑虑,还是老老实实的奉行将领,奔袭南下。 大龙新军六卫,西域联军,硕方兵马,三十万出头的铁骑彻底消失在阴山境内战场之上小半个时辰左右,金突两国的兵马阵营依旧雷打不动的待在原地,摆着迎敌的阵势。 因为他们实在弄不清楚大龙敌军在玩什么把戏,只能猜测可能是敌军的某种图谋。 比如疑兵之计,示敌以弱皆有可能。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然而当战场之上只有风声吹动,令旌旗呼呼作响,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金突两国的将士才逐渐的意识到,大龙敌军或许真的不会在杀回来了。 完颜叱咤将令旗递到了副将的手里,起身朝着瞭望台攀登而去。 驻足两丈高的瞭望台之上,完颜叱咤举着千里镜,不敢有任何粗心大意的扫视着战场以南的情况。 然而呈现在镜筒之中的场景,除了马蹄践踏之后的积雪,双方将士的尸体,跟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之外,别说人影了,连个鸟影子都没有看到。 不信邪的完颜叱咤站在瞭望台上打转起来,四面八方全部都眺望了一遍,依旧跟方才一样,一览无余充满污点的积雪,真的没有任何敌军的踪迹。 “嘶!” 完颜叱咤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一头雾水的收起千里镜朝着瞭望台下跳去。 稳稳地落在雪地之上,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耶鲁哈。 “王爷,什么情况?敌军怎么不见了?” 完颜赤这对着耶鲁哈茫然的摇摇头:“老夫也不知道啊,征战几十载,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敌军目前虽然兵力稍逊与咱们一筹,可是因为全部是骑兵的缘故,并不算落在下风,好端端的说撤退就撤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真是怪哉!” 耶鲁哈扶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完颜叱咤。 “会不会是敌军示敌以弱的诱敌之策?咱们追击的话,马上就丢失了眼前地利的优势。”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以大龙兵锋的威势,敌军完全没有必要示敌以弱啊,他们的全部兵马齐聚一堂之后,远超咱们将近二十万的兵力,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罢了罢了,妄自猜测也没有什么结果,先去泰昌可汗那边看看吧,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好,同去。” 两人交代了各自副将几句,联袂朝着呼延筠瑶兄妹赶去。 然而等到了跟前,两人还没有开口,呼延筠瑶却神色满是疑惑的望着完颜叱咤两人先行开口了。 “两位前辈,发生了什么事情,敌军为何撤退了?” 耶鲁哈二人一愣,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汗,我们老哥俩也是一头雾水,猜测不出大龙敌军的用意来。 本想让大汗解惑一二,想不到大汗你这边也是...” 呼延筠瑶看向了一旁的呼延玉,从大哥一副莫名其妙的脸色上,呼延筠瑶知道从大哥身上也得不到什么可以解惑的答案。 四人大佬目光悻悻的对视了一眼,低头沉吟着,推测着种种可能,唯独没有去往二十多万新军六卫奉命班师回朝的方向去想。 在他们看来,大龙屡次出关作战,为的就是天下一统,岂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唾手可得的千秋伟业。 四人沉默将,几十万联军愣愣的待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只能瞪大了眼睛,环视着周围,以防出现敌情。 马蹄声传来,令四人心头一震急忙回神,下意识的以为敌军去而复返,又冲杀了回来。 然而当呼延筠瑶四人的清醒过来,才发觉马蹄声只有几十骑左右,而不是几十万奔袭起来好像山崩地裂的敌军。 “吁!” 小可爱娇嫩的声音传来,在四人的目光注视下,小可爱轻轻松松的便用熟练的马技停下了奔袭的战马,翻身下马蹦蹦跳跳的朝着完颜叱咤小跑而来。 “叔爷,大龙退兵了对吧,是不是大龙退兵了?” 看着满脸欣喜的小可爱,四人目光一愣,暗道一声公主(这丫头)一直待在后方,怎么知道大龙敌军退兵的事情。 完颜叱咤愣神了片刻,跑到小可爱身前蹲了下来,期许的看着小可爱。 “月儿,快告诉叔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嘻嘻......叔爷你先告诉月儿,大龙是不是退兵了?” 完颜叱咤朝着四处的旷野之上环视了一下,毫无底气的说道:“是..应该是吧。” “太好了!太好了!月儿就知道爹爹不会骗我的,金国真的不会亡,大龙退兵咯,大龙退兵咯,月儿可以回家咯! 爹爹万岁!爹爹万岁!” 小可爱站在原地挥舞白嫩修长的小手又蹦又跳,欢呼不已。 “月儿,快跟叔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可爱睁着大眼睛直直的摇摇头:“月儿也不知道啊!” “啊?啊?那你怎么知道大龙退兵了?” “我听不到冲杀的动静,也感受不到大地发颤的动静了,现在只有咱们的兵马在这里,敌军除了退兵,总不能长翅膀飞了吧。” 完颜叱咤脸色发僵的看着小可爱,无奈的叹息了几声,这算什么狗屁的答案。 呼延筠瑶三人也失望的摇摇头,本以为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小可爱玲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抬手扯了扯叔爷完颜叱咤下巴上的胡须,小手中捏着一封书信在完颜叱咤发怔的双眼前挥了挥。 “叔爷,娘亲的金雕传书,上午刚来到的哦!” 完颜叱咤眼前一亮,在小可爱的脑门上弹了几下,一把拿过小可爱手里的书信。 “臭丫头,就知道跟叔爷开玩笑。” 呼延筠瑶迟疑了一下,也朝着完颜叱咤凑了过去,她一直很好奇跟疑惑,国难当头之际,老女人忽然消失不见是去干什么去了。 完颜叱咤犹豫了一下,也不避讳呼延筠瑶直接取出了书信,捧在手里观看起来。 ‘王叔。 当你接到书信之时,大龙新军六卫或已撤兵,或许即将撤兵,此事复杂,以防书信落至敌军之手,朕不便多言。 如若大龙新军六卫撤离战场...... 倾尽所能,阻敌撤离,不求杀敌立功,但求困敌与草原之上,三月之内不得班师还朝。 切!切!’ 完颜叱咤怔然了一会,复看了几遍手里的书信,目光中带着思索的目光。 柳明志麾下所向披靡的新军六卫撤军回国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困住北伐大军在草原之上。 这是要阻敌增援啊! 嘶! 难道那小子要造反? 咕嘟。 完颜叱咤吞咽了几下口水,将信纸递给了一旁的呼延筠瑶。 “大汗,不妨过目一下吧!” 呼延筠瑶毫不犹豫的接过书信,低眸扫视了起来,仿佛生怕完颜叱咤反悔似得。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俏脸之上的反应与完颜叱咤如出一辙。 师兄要造反的念头不由得浮上心头。 将书信还给了完颜叱咤,呼延筠瑶托着圆润的下巴踱步起来。 师兄要造反? 这怎么可能呢?当初多少机会摆在眼前他都没有在意,如今天下即将一统,马上便可载入史册流芳千古。 这个时候造反不是开玩笑吗? 可是不不造反,他擅自调动麾下的兵马回去干什么? 而且一无虎符,二无帅印,他是如何命令兵马的? “大汗!” “啊!啊?镇国王请说!” “聚将议议?” “额!议议也好!” 定鼎 第七百九十六章口碑挺好的 海风呼啸,碧浪涌动。 一层层浪涛在海风的鼓动之下,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一千多艘大小海船,犹如一千多大小岛屿一般在海面之上摇摆不定,若非降下了风帆跟深入海底的船锚与绳索固定,只怕海船早已经在浪涛的拖动下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这里是倭国长崎的海岸。 这些船只自然是巡洋正使总兵官安狗儿的船队。 如今因为风向的原因,不得已在航海回国的路上停驻倭国长崎海岸口暂时休整。 长崎明面上还是倭国的领土,如今早已经被安狗儿昔年扶持的傀儡把持着政权,而如今长崎境内的山本家族,可谓倭国内的头号日奸。 无论是畏惧安狗儿船队官兵的威势,还是因为安狗儿给了他们家族从来不敢想象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缘故。 就目前而言,山本家族对安狗儿可谓是俯首帖耳,丝毫怨言没有。 皎洁的月光令海面波光粼粼,景色不可谓不让人心旷神怡。 海滩之上,一个金发黑眼,约莫五岁上下扎着丸子头,穿着大龙秀萝裙的小萝莉手里挑着一个明晃晃的灯笼,踩着精致的牛皮靴子,正蹦蹦跳跳的在沙滩之上捡拾着贝壳。 每当浪涛拍打而来,小萝莉总是尖叫一声,提着灯笼朝着远处小跑而去。 等到浪涛滑落下去,又笑呵呵的跑过去继续弯腰捡拾着漂亮的贝壳,然后装在腰间的小竹篓里面。 一阵呼啸的海风吹来,竟然吹熄了小萝莉手中灯笼里面的烛火,小丫头尖叫一声,朝着十多步外海岸礁石上一个盘膝而坐,望着海面怔怔发呆的模糊身影跑了过去。 “爹爹救命啊!” 盯着海面发呆的身影犹如一只蓄势良久的猎豹一般,凌空一跃朝着小萝莉的身影腾空飞跃而去,一把将小丫头提在手里朝着数步外飞跃而去。 站稳身影,来人将小丫头紧紧地抱在怀里,目光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良久。 “黛儿,没有危险啊。” 金发黑瞳被叫做黛儿的小姑娘迎着月光举起了手里的灯笼皱了皱白皙的鼻子。 “爹爹,黛儿的灯笼灭了。” 抱着黛儿的身影无奈的呼了口气,取出火折子用披风遮挡住,点燃之后将小姑娘手里的灯笼再次点燃起来,只有月光挥洒的礁石上在灯笼的照耀下,登时明亮了起来。 而站在小姑娘身边的人影,也因为灯笼照射露出了安狗儿越发俊朗坚毅的相貌。 安狗儿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门:“臭丫头,爹爹还以为你被海浪卷到海里了呢!” “略略略,黛儿才没有那么傻呢,我站的地方海浪只能拍上来一点点,我才不会站在海口边呢! 爹爹,你是不是又在想你说的柳伯父跟心儿姑姑了? 柳伯父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安狗儿盘膝坐在礁石上,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冷厉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也是爹爹最敬佩的人物。” “比爹爹还要厉害吗?” “应该吧!” “我不信,黛儿心里爹爹就是最厉害的了。” 安狗儿看着怀里小姑娘盯着自己满是仰慕的璀璨星眸难得露出了笑脸。 “你也是爹爹最好的礼物,是上天赐给爹爹的礼物。” “夫君,黛丽丝!是你们吗?” 两人说笑间,一个操着有些怪异汉话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挑着灯笼朝着两人走来。 “露娅,是我们,过来吧!” 听到安狗儿的声音,倩影挑着灯笼缓缓走来,安狗儿抱着黛儿站了起来朝着来人走了过去。 “主啊,终于找到你们两个了,大晚上的跑来海边,你们都不冷吗?” “没事,穿的多,问题不大。” “娘亲!” 来人停在安狗儿面前,身形修长竟然与安狗儿不分上下,海风吹拂着她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露娅,伊苏国女王。 伊苏国是一个女尊男卑的沿海岛国,人口只有十余万上下。 是安狗儿第一次出海巡洋,友好贸易的第四十七个国家。 而安狗儿在伊苏国因为吃了,露娅女王特意准备的岛上某些有着特殊效用的果实之后,安狗儿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下的过错。 错误犯下之后,安狗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无耻的不告而别提裤子跑路。 奈何天道有轮回,第三次巡洋的大龙船队在伊苏国东侧苏门答腊停靠的时候,大龙船队再次携带精美的瓷器,精致的香料贸易诸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伊苏国女王露娅的耳中。 然后安狗儿就迎来了露娅携女寻夫的狗血戏码。 那一天是大龙船队所有官兵最喜闻乐见的一天。 原来平日里雷打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安总兵竟然也有不知所措的一面。 露娅亲密的揽住了安狗儿的手臂,丝毫没有大龙女子的羞涩,抬手捏了捏黛儿的粉嘟嘟的脸蛋。 “安黛儿,是不是又跑到海边玩了?跟你说多少次了,海里有吃人的大妖怪,小心哪天一口就把你吃了。” “略略略,娘亲拿黛儿当三岁小孩吗? 再说了真有妖怪,爹爹也会保护我的。” 安黛儿虽然年纪尚小,可是比起她娘亲来,说起汉话来不知道流利了多少倍。 安狗儿悻悻的笑了笑,有些不敢正视露娅的感觉:“孩子喜欢玩,就让她玩呗!” “夫君,在一起都一年了,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看别的地方?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咱们是夫妇,应该相敬如宾! 你是不是怕你说的柳大哥会不接受我是海外的女子?” “不...不...我.....我......我就是,就是突然就有老婆孩子了,有点不习惯!” “一年了,一年了你还不习惯,你还要多久才能习惯?” “不是那个不习惯,主要是.....” “总兵,我有事跟你.....啊....天上的月亮真圆啊!” 谭海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了一家三口亲密的一幕,立刻看向别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安狗儿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放下了安黛儿,急忙拍掉了露娅挽着自己的双手朝着谭海清走了过去。 “怎么了?” 谭海清瞄了一眼露娅母女,凑到安狗儿耳边嘀咕了起来。 穆然,一股冷厉的气势从安狗儿身上散发出来,令谭海清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 那个生人勿近,一张狗脸的安总兵又回来了。 “召集一千兵马,把那些随船返航的西洋诸国国使找来,本总兵要杀鸡儆猴。” “是!” “露娅,带着黛儿回去休息,我.....为...为夫有正事处理。” “好的,你小心点,我跟女儿等你回来!” 母女俩一步三回首挑着灯笼走后不肖一炷香功夫,上千火把噼啪作响朝着海边奔袭而来。 “参见总兵!” “参见大龙国使。”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安狗儿看着走上来点点头的谭海清,微眯着眼睛环视着眼前上百个一副战战兢兢的西洋诸国国使。 “不用怕,本总兵请你们来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看一场好戏而已。 熄灭火把,随我来吧!” 安狗儿率先扶着兵刃朝着海岸口一处隐秘的崖口走去,上千火把立刻熄灭下来,迎着月光跟在安狗儿身后缓缓赶路。 一声轻响传来,安狗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着绑在树上的麻绳蹲在了一旁不言不语的等候着。 一炷香左右,麻绳骤然绷紧,安狗儿身子微微后倾了一些,低眸朝着崖口下瞄去。 盏茶功夫,一个人影顺着麻绳攀岩爬了上来。 当手臂扒住崖口的瞬间,浑身湿漉漉的人影也看到蹲在崖口的安狗儿惊呼了一声,双手一松朝下坠去。 安狗儿微微弓身,一把将人影提了起来,直接丢在了崖口的空地上。 “火把!” 熄灭的火把再次被火折子点燃,昏暗的崖口顿时亮如白昼。 安狗儿跟谭海清相视一眼,看着目瞪口呆不敢动弹的西洋人,抬手在其身上翻找了起来。 片刻间,一个包裹严实的羊皮被谭海清拿在手里递给了安狗儿。 安狗儿轻轻地扯开羊皮的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海图!指南罗盘! 安狗儿托了托手里的指南罗盘,似笑非笑的回眸扫视了一眼身后上百的西洋国使一眼,将罗盘跟海图丢给了谭海清。 安狗儿蹲在不知是冻得哆嗦,还是吓得发颤的西洋人面前叹着气摇摇头。 “你能去船上看望本总兵,本总兵很高兴。 但是你偷了本总兵的东西,本总兵就不高兴了!” 噗的一声轻响,安狗儿起身拍打了几下手掌乐呵呵的看着眼前微微有些哗然的西洋国使,而地上的西洋人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已经气绝当场。 “诸位,不要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对本总兵有什么误解。 本总兵在西洋诸国的口碑还是很好的,你们呢,以后慢慢的跟我处就行了。 实在处不好,自己找原因就行了。” “郭洋,让人把话翻译给他们,然后把这个家伙吊在港口三天,以儆效尤。” “得令!” “老谭!” “在!” “马上让山本家族熟悉海洋的人勘察适合起航的日子。” “得令!” 定鼎 第七百九十七章不妙 并肩王要造反? 柳小子要造反? 王爷不会要造反吧? 王爷这个时候........ 北伐大军主力步卒中军位置,汇聚了大龙七成能征善战的骁勇武将。 而在场所有的武将,望着神色焦急的张默心里都情不自禁的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出来,不是他们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个时候新军六卫忽然撤军回城的行为太过令人疑惑跟惊惧。 并肩王这个时候突然召集二十万多万久经百战的骄兵悍将,除了想要造反之外,他们几乎想不到第二个理由出来。 所有将领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喉咙有些发干,各个噤若寒蝉的将目光看向了神色阴晴不定的大帅云阳。 云阳感受到众将领的目光,按捺着心脏不争气的跳动,深呼吸了几下强行控制自己的神色不露慌乱之色。 “张默,把你跟程凯他们六个人交谈的内容全部说一遍,不准有任何的隐瞒。” “是!” 张默沉吟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阐述着自己跟程凯他们六个交谈的每一句话的内容。 良久之后,众将领再次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默。 并肩王于进京路上遇刺薨逝? 这怎么......这..... 云阳回过神来,狠狠的砸了一下手掌。 “坏了,大事不妙。” 云阳话音一落,在场的将领哪个不是混迹在尔虞我诈的朝堂几十年的人物,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搞不好是朝廷对并肩王那边有什么动作了吧。 君逼臣反? 除了如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一直忠心耿耿的并肩王为何在即将天下一统的紧要关头忽然撤离麾下兵马班师回朝。 可是以并肩王自陛下登基以来对其唯命是从的性格,陛下完全没有理由对其出手啊。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存在? 例如金突两国派遣埋伏在大龙的奸细出手伏杀并肩王,然后栽赃嫁祸给朝廷,将矛头指向陛下,从而使得朝廷后方发生內患,行类似围魏救赵的图谋。 亦或者出征的这一年时间里,并肩王跟朝廷发生了什么自己等人所不知道的矛盾,所以才有了此次风云渡袭杀之事发生。 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一群将领,只能拼命的转动脑筋盲目的猜测着。 “南宫晔!” 南宫晔吞了吞口水,急忙看向了云阳。 “末将在!” “草原积雪尚未消融,战马奔袭不如春夏秋三个季节一样迅速快捷,会大大的限制新军六卫赶回颍州的速度,你现在马上金雕传书北疆六城驻守城池的五万精兵跟城中将领,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拖延住新军六卫进城的速度。 再者,让他们马上传书回来,详细叙述一下后方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外,十只金雕,十只鹰隼一起上阵,传书京城,告知陛下跟朝廷跟满朝臣公此事,无论并肩王召集兵马回去,是不是要造反,都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目前京城的十万禁军,三万武卫近乎一半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一旦毫无准备,并肩王真心举兵造反。 老夫实在不敢想,十万禁军能在二十多万虎狼之师的进攻下坚持多少时日。 那个时候,咱们纵然赶回去,一切也都晚了。” 南宫晔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末将明白,我马上去着手传书事宜。” “张狂,东方明,云冲,万明亮,陆成杰,张默,孔德思,吴茂云........ 尔等听令!” “吾等听令!” “不惜一切代价,班师回朝,一定要阻止并肩王行造反之举。 骑兵先行,步卒殿后。 一旦追上新军六卫的身影,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他们停止继续班师回国,实在不行,以武力阻拦一下,但是切不可真动杀手。” 万明亮,张狂等三十多位大将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唾手可得的一统天下之机,却还是无可奈何点头同意。 改朝换代可不是儿戏啊。 “吾等得令!” “都去安排吧,务必在金突两国的敌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撤离突厥战场。” “吾等告退。” “严副将!” “末将在!” “传书驻守金国境内各地重城的十万兵马的将领,让他们放弃一切缴获的所得之物,轻装简从,只带干粮用水,火速赶往北疆各地。 金国以南诸城将近五万精兵,赶回北疆城池只需六七日的光景,比咱们要快得多,加上六城之中驻守的五万兵马。 一共十万左右的兵力,应该能阻挡新军六卫的兵马一段时间。 现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阻止并肩王举兵之行。” “得令!” “刘副将!” “末将在!” “你传书硕方还剩下的两万精兵,让他们放弃重筑硕方城池之事,不惜一切代价奔赴北疆颍州,与城中兵马合兵。” “末将得令!” 云阳身边一个个大将正在逐渐减少,云阳眉头紧皱的揉着太阳穴,思虑着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疏忽的地方。 盏茶功夫,云阳抬手挥了挥。 “没别的事情了,都去准备撤军事宜吧,迟则生变。” “得令!” 在云阳的帅令之下,几十万大军将士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在各部将领的指挥下拔营准备撤军。 日头渐渐升起。 北伐大军三军将士收拾完毕,前军变后军,井然有序的开始南下撤军,准备班师还朝。 然而,当日上三竿左右,北伐大军紧赶慢赶奔袭了五十里左右,后方便传来了令大地发颤的马蹄声。 北伐兵马诸多将领脸色激变,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后方望去,而三军将士也立刻停下脚步,迅速合拢列阵。 先是突厥各部形态不一的各种狼旗迎风招展出现在了天边,继而金国各卫兵马仅存旗号的旌旗也紧随其后展现在北伐大军将士的眼底。 旌旗蔽空,愈发的清晰,铁骑长城也彻底暴露在北伐大军的眼底。 粗略估计,约有二十万铁骑左右。 此时他们正跃马扬鞭的朝着北伐大军阵营左右两侧包裹而去。 云阳他们不知道金突两国的敌军反应为何如此之快。 猜测着敌军是赶来决一死战为主,还是知道了什么前来袭扰。 “大帅,粗略估计,只有二十万左右的骑兵,步卒的身影没有出现。 怎么办,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传令三军,佯攻试探一下,咱们的骑兵跟他们数量相当,又有几十万步卒辅助,只要咱们这边一动,按照正常情况,他们必然不敢久战。” “得令!” “大帅有令,擂鼓鸣号,准备进攻。” 及时搭建起来的几十面战鼓传出了隆隆轰鸣,冲锋号角继而响起,步骑联合朝着两侧的金突敌军步步紧逼而去。 然而这些金突两国的骑兵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朝着北伐大军包裹而去,丝毫没有作战的意思。 一见到大龙骑兵冲杀过来,一阵箭雨阻击之后,迅速调转马头朝着远处迂回而去。 尚未来得及高兴的北伐将领,刚刚准备传令收兵赶路,两侧奔袭迂回而去的敌军骑兵再次奔袭了过来,远远的吊在北伐大军两侧。 阵型似要发起进攻,却又迟迟没有进攻。 一干将领从千里镜中发现了金突两国骑兵的举动,微微怔然了一下。 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定鼎 第七百九十八章谋事在人 南宫晔纵马停在了神色有些阴沉的云阳面前,脸色同样有些沉重。 “大帅,情况有些不妙啊,敌军既不进攻,也不撤退,一直不远不近的吊在咱们两侧,明显是要阻止或者是拖延咱们撤军的行程啊。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新军六卫撤离的事情,否则只有二十万骑兵,他们怎么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戏弄咱们。” 云阳沉默了一会儿,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传令,骑兵停止佯攻,就地发起冲锋,步卒方阵前军变后军,继续撤退。” 南宫晔立刻明白了云阳的用意,就是试探敌军是否已经知晓了新军六卫撤离突厥战场的事情。 如果敌军分兵也要阻挠步卒撤退,就意味着他们的感觉成真了。 敌军真的已经知道了己方现在兵力一下子减少二十多万的事情。 至于他们阻止北伐大军撤退的用意,尚且还不是特别的清楚。 令旗挥动,北伐大军的步骑联合阵营立刻发生了转变,骑兵纵马驰骋,挥舞着兵刃悍然朝着敌军冲杀过去,步卒开始转变阵型,陆续南撤。 金突两国的骑兵见到敌军这次不再是佯攻,而是展开了真正的冲锋,也在将领的指挥下以袭扰战斗为主跟大龙敌军缠斗了起来。 丝毫没有分出兵马阻止步卒撤离的意思。 如此局面,令云阳这些将领松了一口气。 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敌军目前还不知道新军六卫已经撤离的事情。 有二十万多万骑兵阻止金突骑兵敌军,云阳毫无顾虑的跟各部步卒将领带领着兵马陆续南撤而去。 只留下了三方的骑兵在草原上陷入了一场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小打小闹的糜战。 战场边缘三四里外的高坡之上。 呼延筠瑶,完颜叱咤两人在一干亲卫的护卫下驻马与此,持着手里的千里镜瞭望者三方兵马混战的战况。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这才是势均力敌的战斗,而不是一直被追击着围剿,根本没有丝毫的还击之力。” 完颜叱咤附和着点点头:“大汗说的没错,这几支大龙骑兵的战力不弱,可是兵备之上跟咱们的骑兵一比还算相当。 不像柳明志麾下的骑兵,简直是变态。 先不说远程射击大黄弓威力如何,就是他们手中的轻型连环弩的射程都远超一般的轻弓射程。 真是不敢相信,组建了这么一支兵备齐全的精锐铁骑,你师兄背着大龙朝廷往里面投了多少银子。” “或许很多,但是不会多到一个咱们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完颜叱咤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呼延筠瑶。 “何以见得?如此兵备,连大龙国库支撑下的兵部都无法配备各卫兵马啊。” “每次交战,本汗都在观察新军六卫手中的兵备情况。 他们手里的兵器很制式统一,也就说这些兵备全部都是从工匠手里量产出来的。 唯一的疑问,就是他们是如何冶炼出这么多百炼精钢的。” “这一点不止大汗满腹疑问,老夫跟陛下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铸造大龙兵刃,火炮,床弩需要的精炼器胚,金国兵造监投入了不计其数的银两却依旧不得其门。 不说火炮,单单就说老夫那月儿侄女手里的一把劲弩,兵造监倾尽全力都没能仿制出来。 而据陛下所说,那把威力巨大的手弩从打造到成型,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左右,而铸造劲弩的工匠人数只有三人。 柳明志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一个不但我们都不知道,就连大龙朝廷的兵部都不了解的秘密。 否则,一旦大龙朝廷的兵部掌握了这些技术。 武装到牙齿的铁骑可就不止新军六卫的骑兵这么简单了,怕是北疆六卫这些老牌边军也早就人手一套装备上了。” “这些先不说了,镇国王真的不能告诉本汗,金女皇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吗? 我猜是去了师兄柳明志那里,不知道本汗猜的对否?” 完颜叱咤轻抚着胡须苦笑了两声。 “大汗,为了陛下的安危,恕难相告。 不过大汗放心,就目前而言,我金国是不会对突厥王庭有任何的不轨之举的,毕竟,现在咱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强大对手。” “好,但愿如你所言吧, 继续阻敌撤退吧,敌军已经放松了警惕了,至于如何拖延三个月,就看前辈的手段了,本汗就不继续奉陪了,先行告辞。” “恕不远送,前线战事有老夫与呼延玉王爷即可。” “告辞。” 呼延筠瑶在亲卫的护卫下奔袭而去,完颜叱咤继续观察着远处战场上的情况。 三个月而已,不算太难。 完颜叱咤瞭望战场的时候没有发现,数里外一处斜坡后面,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倩影收起了千里镜,放飞了肩膀上的金雕之后,柔情似水的桃花眸藏着如释重负的的色彩,一扯马缰,向着南方驰骋而去。 大龙北疆颍州,并肩王府内院书房。 书房房门紧闭,院落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若非院墙之上不时地传书阵阵清脆鸟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庭院已经荒废了多年没有人烟。 进入书房之中半个时辰左右的女皇,从一进门的那一刻就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不停的在书房中徘徊不定。 盛颜之上的忧虑之色异常明显,双手不时地拍打着手心,樱唇一张一翕的呢喃着。 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相比坐立不安的女皇,坐在书桌后的柳大少就异常的冷静,神色波澜不惊稳如老狗一般的翻看着手中的情报。 一摞情报看完,柳明志只留下几本重要的,其余的全部丢在已经积攒了半盆灰烬的火盆里,继续审阅后面的情报。 柳明志丢掉情报的动静惊醒了心神惴惴不安的女皇。 女皇抬眸瞄了一眼稳如老狗的柳大少,无声的叹息了几下朝着书桌走去。 “没良心的,这都五天了,一点动静跟消息都没有传来,你也真能坐得住。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兵马是否会听你制令班师而还吗? 万一他们非但没有听你的制令,反而跟云阳这个老家伙把你的意图上报了,到时候你王府等来的怕不是你麾下的新军六卫,而是朝廷的十万禁军吧。 眼看着就火烧眉毛了,你还是盯着情报看看看,就知道看看看,光有情报没有兵马能有什么用?” 柳明志看着女皇瞪着自己幽怨至极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情报蹲在火盆前点燃了火折子开始引燃火盆内的情报。 “我目前无法现身,不看情报,怎么知道现在朝廷的局势如何? 不看情报怎么知道民心是否可用? 不看情报怎么知道现在朝中百官动作如何? 不看情报怎么分析举兵的胜算几何? 不看情报如何知道朝廷是否已经确定相信我已经遇刺身亡,不会再对我有下一步动作? 为帅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种胜券在握的踏实感觉。 否则,只因为大军在手便莽撞行事,我心里没底。” “所以啊,你现在着急的不更应该是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铁骑是否会听从你的号令班师回还吗? 只有兵马在手,你布置的所有下一步行动才能继续进行啊。” 柳明志望着火盆中的火势,起身朝着女皇走去,抬手拍了拍女皇的香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急有什么用? 该来的自然会来,急与不急都改变不了什么。 不如踏踏实实的等着。 目前而言,我遇刺身亡的事情已经持续发酵了。 根据民间的反响来看,师出有名还是问题不大的。 再等等吧,草原幅员辽阔,大军行踪每日都在变化,柳松耽搁两日也是情有可原。 对了,你跟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传书了吗?” “嗯,已经传去给月儿了,只是草原之上在这几日是否下雪了,金雕是否在暴风雪中迷失了方向,月儿是否收到了书信,现在我还没有收到回书,现在我也不敢确定。”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莫急,莫急,再等等,会有消息的! 自乱阵脚乃是兵家大忌啊!” 定鼎 第七百九十九章这个我拿手 柳明志有些乐观的心态令女皇有些无言以对,低声叹息了一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神飘忽了起来。 女皇哪里知道,柳明志岂会不急。 可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新军六卫出关作战,远至阴山境内不知何处,赶回来终究是需要时间的。 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 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女皇,柳明志继续坐回了椅子上翻看着桌子上的情报。 起事不做好万全之策非但不能成功,还要牵连一家老小的性命。 自己看似稳如老狗,然而如今最心急的人莫过于自己了。 两个时辰左右,书房外传来急促的敲打窗户声。 “少爷,柳松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眼底闪露一抹激动之色,故作镇定的朝着窗户走去,悄然开了一条缝隙,朱雀娇媚的脸蛋出现在柳明志眼前。 “雀儿,辛苦你了,继续侦查。” “这都是雀儿应该做的,我先退下了。” 柳明志一转身,这才看到女皇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皓目正迫不及待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竹筒。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女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你就别臭贫了,快看看是什么消息。” 柳明志当着女皇的面取出书信翻看了一眼,猛然长吁了一口气,眼底带着如释重负的模样。 女皇也懒得跟柳大少避讳什么,直接夺过柳明志手里的纸条翻看了起来。 ‘班师路上,即出阴山境内,一月之内必至颍州。’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足二十字,却令女皇数日以来愁眉不展的盛颜彻底舒展开来,皓眸之中的激动之意不言于表。 “太好了!” 女皇轻呼一声,像个十岁左右没有成人的小姑娘一样挥舞着纸条又蹦又跳,丝毫没有先前雍容华贵,举止高雅的气质。 柳明志直观的感觉到女皇由衷的为自己欢呼雀跃的心情,有些感动,又有些苦涩无奈的感觉。 自己要干的事情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谋逆之举,至于那么高兴吗?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柳明志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副自己杀入京城之后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时间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这条路是真正的不归路,一旦动手,将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言了。 女皇攥着纸条,骤然的朝着柳大少扑去,玉臂自然而然的揽住了柳大少的脖颈,修长结实的玉腿紧紧地缠绕在柳大少的虎腰之上,跟个树袋熊一样吊在柳大少身上。 柳明志看着女皇盯着自己皓眸之中满是喜意的女皇,无奈苦笑一声。 “至于这么激动吗?” “嗯嗯嗯,当然激动了,你不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多久了,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已经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忘记曾经婉言不止一次那么劝过你。” 柳明志伸手托住了女皇纤细柔软的柳腰,目光复杂的跟女皇的皓眸对视着。 “当皇帝真的就那么好吗?” 女皇一怔,迟疑了一会幽幽的摇摇头。 “一点都不好,婉言的皇位来的本就不合礼制,而是阴差阳错无奈登基称帝,只因为我身上背负着父皇的遗愿。 后来婉言不止一次想退位让贤,让飞熊登基称帝,奈何这孩子根本没有做皇帝的心思。 后来月儿监国,婉言垂帘听政的时候,在珠帘后看着月儿坐在龙椅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模样,婉言丝毫没有失去了大权在握的失落感,有的只有轻松惬意。 那个时候婉言就想明白了。 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那个椅子,更不是万里河山。 我一直苦心孤诣,所努力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我父....爹的遗愿而已。 仅此而已。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快跟婉言说说,没有虎符帅印,你到底是怎么那么肯定一定会调动几十万兵马的? 真的只凭借你的金皮令箭跟一纸制令吗?” 柳明志抱着女皇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缓缓地坐了下来。 “感觉吧!我感觉我的兄弟们一定会听从我的号令的。 出生入死十多年的袍泽之情,这或许就是我所坚守的底气。” 女皇樱唇在柳明志嘴角轻轻一点。 “婉言觉得,应该是你的人格魅力才对。 起码婉言从懂事以来到今年三十有五了,还没有遇到过你这种跟将士们打成一片的统帅。 你对你的将士们真心实意,他们自然会生死追随。 虽然此次大龙北伐,你没有挂帅出征,但是隶属你麾下的六卫兵马依旧在战场之上留下了赫赫凶名。 可惜,他们的赫赫凶名却是用我金国将士跟突厥骑兵的性命换来的。 他们身上的兵备太优良了,一路征战,同等兵力的对手几乎没有敌手。 婉言跟王叔还有小妖精他们,不止一次感叹哀伤却又无可奈何。 三十万铁骑,全部装备了如此精良的兵备,怕是耗光了你所有的家底吧。 你看重他们的性命,或许正是他们对你忠心不二的根本原因。 也导致他们的眼里只有你这位一字并肩王,而没有了朝廷跟皇帝。” “唉......自从入朝以来挣得银子,除了补贴家用之外,几乎全部都堆到了弟兄们的身上了。 多少银子,我都记不清了。 总之很多很多。” “你可真舍得!” “以心换心,他们的父母妻儿将他们的性命交到了我的手里,我自然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他们还回去。 都是爹娘生养的,别人我不想管,也没有资格管,但是在我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自领兵出征以来戎马生涯十余年,我始终坚信强国先强兵的原则。 兵强马壮了,国力自然就上去了。 否则,再大的家业也守不住。 故而在保护他们身家性命的兵备之上,我从来没有吝啬过什么。 再加上出身豪门人家,我对银两的概念其实是很模糊的。 从来不会干出克扣饷银的事情,也绝不允许我麾下的兵马之中有人干出任何喝兵血的事情。 将用心,兵用命,大抵便是如此吧。 唉,不说这些了,兵马一个月左右就能赶回颍州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是该筹备粮草跟起草举兵檄文的事情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举兵檄文的事情,却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章程,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想来拟出一个占据大义的檄文应该不是问题。” 女皇望着柳明志眉宇将略显忧愁的模样,皓眸一眯,抬手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 “婉言来帮你,这个婉言拿手,毕竟我被反过,知道怎么写最合适。” 柳明志看着女皇拍着胸口大包大揽的傲娇模样,举手拍打了一下女皇的翘臀失笑了起来。 “被造过反,你还骄傲。” 定鼎 第八百章敢动世界十大青年 女皇娥眉紧蹙,抬手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之上扭动了起来,贝齿摩挲的咯吱作响,皓眸幽幽的瞪着柳大少。 “你这是什么语气?老娘被造过反怎么了? 又不是老娘这个皇帝不作为,不合格,干了什么昏庸发聩的行径。 是老娘那些乱臣贼的皇叔认为老娘是女人,坐在那把椅子上不合礼制。 不过什么不合礼制都是借口虚辞而已,终究原因是因为老娘抢了他们梦寐以求有的皇位而已。 如果不是老娘,飞熊那时候根本无法继位称帝,皇位自然要落在他们其中一人的头上。 被反过怎么了?老娘被反的问心无愧!”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既然你有经验,檄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不过你可不许乱来,以事实为依据起草就行了。 我柳明志光明磊落,哪怕是造反也不想给李晔准备一些欲加之罪。 反正不管如何,造反都是遗臭万年的骂名,既然如此,何必还玩弄一些什么把戏呢。 反嘛,光明正大的反就是了。” 女皇松开了掐着柳大少的纤纤玉指,默默的点点头。 “举兵檄文的事情三天内婉言给你一个结果,粮草的事情怎么办? 你现在还没有办法露面,你不露面,北疆二十七府府库中的粮食谁敢私自开仓? 老娘最后的家当要么一把火付之一炬,要么全部运到了突厥草原之上。 以你麾下骑兵的速度在积雪深厚的草原之上奔袭回来都得一个月左右,运粮辎重队伍就更不用说了。 等老娘让人运过来粮草之后,你怕是都已经带领兵马奔袭出了北疆境内了。” 柳明志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会,拍了拍女皇的柳腰。 “来,先下来,我好好考虑考虑。” “不下,抱着我一样也能想。” 女皇说完,非但没有起身,反而跟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绕在柳大少身上。 柳明志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坐着思索起来,考虑着粮草的事情如何处置。 跟老头子求助显然不太可能。 只怕老头子那边一有所行动,朝廷那边就会察觉出什么来。 借着商队运送只怕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现在刚刚过年不久,所有人都在陪着家人团圆,这个时候出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会有问题。 到时候粮草筹集不到不说,怕是还要牵扯到老头子那边,将其置于险地之中。 自己不出面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到底怎么才能办到呢? 柳明志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种种办法,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眼前一亮,目光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又有些犹豫之色。 女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柳大少,一下子就看到了柳大少为妙的反应。 “想到办法了?” “大概是有了吧!” “什么办法?” 柳大少给了女皇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天机不可泄露!” “你.....” “婉言,我造个反而已,你这么上心干什么?不会想趁着将来本少爷跟云老帅麾下的兵马陷入內患的时候,趁机偷了我的大后方报仇雪恨吧? 毕竟云老帅班师还朝之后,若是坚决不认可我的行为,领兵征讨我这个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匡扶李家江山。 到时候前有本少爷麾下虎狼之师,后有你们金突两国心存怨恨的精锐残兵,一旦发生这种局面,云老帅势必要腹背受敌。 而一心进京勤王救驾的云老帅那时候根本无心恋战,势必士气大落。 到时候此消彼长,正是你们乘胜追击的天赐良机啊。” 女皇皓目瞪的通圆,幽幽的盯着柳大少:“你胡说什么呢?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人了? 我费心费力的想帮你当皇帝,你竟然这么想我?老娘真是睡了个白眼狼!” 女皇虽然斥责声讨着柳大少的对自己人品的怀疑,然而女皇的语气却隐隐有些底气不足,似乎有些心虚的感觉。 柳明志呵呵一笑,并未拆穿女皇什么。 她那点深浅,自己闭着眼睛都能一清二楚。 女皇揉了揉自己白皙的鼻尖,目光不经意的飘忽了一下。 “你别跟老娘岔开话题,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好办.......” 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女皇对柳大少的追问。 柳明志脸色一凝,示意女皇噤声从自己身上下来。 女皇也是识大体的女人,知道不是继续跟心上人暧昧的时候,轻悄悄的从柳大少身上下来朝着房门望去。 敲门声忽然变得有韵律起来,柳明志听着熟悉的节奏,轻轻的舒了口气,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拉开门栓之后打开一条缝隙,齐韵宽松的苏袖下遮掩着一个小型的食盒迅速闪身进入书房之中。 “夫君,婉言姐姐,天色不早了,我来给你们送吃食来了。” “韵儿,来书房的路上没有丫鬟跟下人注意到你的行踪吧!”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特意在前院跟内院的花园中转动了几圈,而且一路都在观察着,没有任何人跟踪。” 柳明志接过食盒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嫣儿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齐韵娥眉微蹙了一下,叹息着摇摇头。 “日渐消瘦,她始终无法接受你因为朝廷出手而遇刺身亡的事实,若非姐妹们找理由拦着,只怕她早已经赶往进京的路上了。 我刚刚从她那边出来,三天了,只喝了一碗薄粥,其它的一点没吃。 其它姐妹虽然好点,也强不到哪里去,虽然从莲儿妹妹口中知道你安然无恙的消息,可是你迟迟没有现身,她们也渐渐有了疑心,怀疑莲儿妹妹的话是不是在说谎安慰她们。 夫君,这样的日子还得多久啊。 再这样下去,家中真的就要大乱了。” 本来肚子空荡荡的柳明志闻到食盒中的酒菜香味食欲大动,听了齐韵的话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将食盒搁置一旁,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起来。 众多娘子之中,别的都好办,唯独三公主那边是个问题。 想告诉她自己尚在人世的消息,却又不敢告诉她。 她始终是朝廷的三公主。 柳明志不是说不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就怕她脑子一热,到时候..... “韵儿!” “嗯?夫君你说!” “你先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嫣儿的意思,问问她如果为夫还活着她是什么看法! 实在不行,就告诉她实情好了,继续下去身体吃不消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为夫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齐韵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 “妾身明白了。 夫君,婉言姐姐,你们先用膳吧,该吃饭也得吃饭,身体重要。” “有劳妹妹了!” “韵儿,你先别急着走,待会夜色降下来,陪为夫去个地方。” 取出四碟小菜一壶酒水准备收拾食盒离开的齐韵闻言乖巧的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给夫君还有女皇两人提壶斟酒。 饭菜刚下去了一半,再次传来敲击窗户的声音,柳明志放下碗筷急忙朝着窗户走去。 接过窗外递来的竹筒,柳明志对着烛火翻看着。 片刻之后柳大少脸色有些怪异,将纸条点燃丢到了火盆之中。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端起酒杯玩味的把玩着,抬眸看着女皇,齐韵两女紧张的目光将酒水一饮而尽。 “敢动世界十大杰出青年才俊之一的海宁侯安江河安大侯爷,月余光景就要率领船队所有官兵班师回朝了!” 定鼎 第八百零一章冰山一角 齐韵,女皇两位佳人自然听不懂柳大少口中敢动世界十大青年这句话中所蕴含着的调侃意味。 齐韵还好,女皇虽然知道没良心的身边有安江河这号人物,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安狗儿,若非柳大少这一提及,女皇几乎都快忘却了柳明志身边还有着这么一个兄弟。 听不懂柳大少话中的意思,女皇只是一边吃着菜,一边将目光放在了柳大少夫妇两人的身上,听他们两人说些什么。 齐韵脸上多日以来难得挂上了一抹笑意。 “上一次见到江河都两年多了,巡视西洋终于回来了,安心知道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她一直担心挂怀的哥哥回来了,她总算能不负其名,真正的安心下来了。” 柳明志将筷子放在碗碟之上眉头微皱。 “希望这小子性格稳重了,否则一旦他回来得知我被刺杀的消息,手握八万左右的官兵,难免冲动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乱了我这边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齐韵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夫君,你别担心了,江河兄弟对爹恭敬有加,回京之后肯定会先去拜见爹的,到时候爹肯定不会让他乱来的。 再说了,月余光景也可能耽搁一下,不见得就会赶回来这么快。” 柳明志犹豫着点点头:“这倒也是,希望一切顺利吧。 我吃好了,你待会回去准备好两套黑色不显眼的衣物跟斗笠,然后来书房找我,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出门。” “好,等婉言姐姐吃好了,妾身就回去准备。” “我吃好了,咱们一起收拾吧,别耽搁了这个没良心的正事。” “天色刚刚下来,不着急,姐姐你多吃点啊。” “真的饱了,吃胖了这个没良心的该变心了。” 齐韵失笑了两声,开始起身收拾残羹。 “夫君,妾身先回去准备了!” “警惕点,丫鬟下人里面我始终有些不太放心。” “嗯,知道了。” 齐韵提着食盒出了书房而去,柳大少倒了一杯茶水嘀嘀咕咕的等待了起来。 女皇悄然摸到柳大少身后,紧紧地贴着柳大少对着其耳畔吹了一口热气。 “没良心的,快说,你想到了什么筹备粮草的好办法了?我帮你拿个主意,看看可行不可行!” “呵呵......刚刚不跟你说了吗?天机不可泄露!” 女皇飘然一转斜坐到柳大腿上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你少跟老娘玩这些神神叨叨的把戏!快点说!” “天机不可......嗯哼...” 女皇在柳大少又想跟自己插科打诨的时候,玉手猛然一滑落了下去微微用力一扯。 “天机也是鸡,在老娘面前是鸡就得有服软的时候,说不说?” “服软?婉言你别忘了我可是休养了小一个月了,你继续逞能的话,待会谁软比谁软可不一定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手掌游曳,指尖一挑,女皇大氅滑落露出了裁剪得体的秀萝羽衣,温润如玉凝脂般的香肩也暴露在空气之中。 书房中火炉正盛,柳明志也不怕冻着女皇,在其嗔怒的目光中起身将其横抱而起朝着屏风后的软塌走去。 “呸....不正经,你待会不是还有正事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也不差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 烛光闪烁,音符低沉。 本就温暖如春的书房之中此时此刻更是春意盎然。 去而复返的齐韵听着书房中熟悉的动静,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又有些幽怨的站在书房外等候了起来。 然而盏茶功夫,在齐韵的一声惊呼之中,佳人的倩影也在一声房门关闭的轻响之中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如今的书房庭院早就在齐韵的吩咐下不准任何丫鬟出入。 在一阵娇斥的嗔怒咒骂声中,佳人的娇吟渐渐地回响在书房内外。 不再有路过的丫鬟面颊滚烫的落荒而逃,却苦了隔壁耳房中某位刚刚沐浴更衣之后准备入睡的佳人。 芳心犹如小兔乱撞,俏脸红若天边云霞。 很想大声咒骂某个无良的家伙,最终最因为羞涩没敢开口,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诅咒着,暗暗忍受着隔壁乱人心扉的莺啼鹂鸣。 月上中天。 换上了一袭不起眼衣物的柳大少望着推门走进来的两位佳人,看着她们微润的青丝就知道肯定是刚刚沐浴完毕。 揉着鼻子惋惜的摇摇头,美容养颜的好不好。 “婉言,你不好好回去休息,怎么又跟来了?” 女皇此刻明艳耀人,娇颜柔润,皓目中带着淡淡的余韵未曾消去。 “老娘跟你还有韵儿妹妹一起去,不行吗?我对你家又不熟悉,跟着你怎么了?” 一旁的同样凤眼明眸面若桃花的齐韵微微耸耸香肩,给了夫君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女皇虽然跟夫君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在名分上自己根本命令不了她什么。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婉言,去可以,不准乱问!” 女皇跟女儿小可爱一模一样的玲珑皓眸转动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柳明志将手里的斗笠丢给了女皇,起身朝着隔壁的耳房走去。 “阿妹,你的斗笠还在不在?” 盏茶功夫,房门微开,任清蕊美眸带着淡淡的羞怒之色白了柳大少一眼将手里的斗笠丢了过来。 “滚!” “什么态度,本少爷招你了惹你......额.......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看来得给她换个地方住了。”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带上斗笠给女皇两人招招手朝着后院隐没而去。 悄然无声的出了王府,三人躲避着城中的巡街武卫朝着城门走去。 在齐韵的令牌下,三人轻轻松松的出了城门朝着颍州城北数里外的山海关赶去。 “没良心,咱们去关口干什么?” “说了不准问的!” “你....老娘不问还不行吗?” 山海关起伏不定的山林之中,女皇早就被绕的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 终于在半个时辰左右,火折子亮起的同时,柳明志隐晦的在火折子的照射下打了几个手势。 风声起伏,几道身影穿过密林飞跃而至。 “参见少爷!” 女皇本能摸向腰间软剑的玉手停了下来,面纱下的目光有些古怪的看着取下斗笠神色平淡的柳大少。 “全部免礼!” “多谢少爷!” 柳明志将斗笠递给了一旁的齐韵,目光柔和的看着面前的五个黑衣人。 “在这里吃喝应该都供应的及时吧?没遇到什么难处吧?” “多谢少爷挂怀,除了有些无聊之外,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辛苦你们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到时候找玄武支三千两银子好好的放松放松。” “多谢少爷!” “带路!” “是,少爷请,两位请!” “韵儿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婉言姐姐,抱歉了,妹妹不能说!” 女皇无奈的点点头,迎着月光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然而除了密林之外还是密林,走了这么,根本看不出这是山海关关口的什么地方。 一炷香功夫,一道人工开凿的山洞出现在了柳明志女皇三人的眼前。 柳明志接过其中一个黑袍人递来的灯笼,径直朝着山洞中走去。 环视了一眼山洞中的环境之后柳明志松了一口气。 有关司的探子没有让自己失望,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来存放自己所有的家底。 继续深入洞中,在灯火的照耀下,女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一字摆开几十门步兵炮有些怔然。 这种火炮的威力自己可是在都城外亲自见识过的,比现在大龙跟金国装备的火炮威力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回过神来,女皇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玉指不由得摸向了柳大少的腰间,皓眸幽怨无比。 这个没良心的,当初在王府后院的仓库还对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多少底牌,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多少吗? 自己怎么就那么单纯信了他的鬼话,没去另外两个仓库仔细验看一下呢。 搞半天,自己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个仓库中的几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原来只是他所有火炮的冰山一角而已。 “卧槽,婉言你掐我干什么?” “谁让你先骗老娘了!你不是我你自己斗没有多少这种火炮的吗。这是什么?” “本来就没有多少,总共才四十多门而已啊” “才?你去死吧,明天吃萝卜,老娘跟你拼了!” 定鼎 第八百零二章真实意图 柳明志知道女皇只是突然间心里有些不平衡而已,舔笑着赔笑了几下将灯笼递给了齐韵,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给自己照明,却不得靠近那些装着炮弹的木箱子之后,这才缓缓朝着火炮跟其余的火器走了过去。 齐韵牢记夫君的交代,不时的举着灯笼变换位置给柳明志照明,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齐韵又不是没有见识过的炮弹爆炸的威力,万一不小心引燃了山洞中的这些火药,别说自己跟夫君这些上三品的高手使用内力护体,就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有真气罡气护体怕是也得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女皇丝毫没有跟柳明志见外的意思,柳大少走一步她便跟一步,陪着柳明志观察着山洞中的武器。 “没良心的,你在看什么呢?这些火炮不都一个样吗?” “检查检查有没有受潮迹象,这些东西马虎不得,万一出现了疏漏,到时候误伤的可都是自己的弟兄。” 女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眼前这门火炮比柳明志送给自己那门火炮宽大了些许的炮筒,樱唇撇了撇继续跟在柳大少身后走动着。 “你打算什么时候运出去啊?” “运出去?为什么运出去?” 女皇怔然的望着脸色同样略显怔然的柳大少:“当然是用来攻城啊,你别告我你举兵的时候不打算使用这些攻城利器? 不用的话你铸造它们干什么?”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叹息着摇摇头:“这些火炮铸造出来是为了展望西洋准备的,而不是用来轰炸自己人的。 不过事无绝对,或许会用得上。 然而不到绝对的地步,这些火炮能不用还是不用的为好。 再说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举兵进京根本用不到这些火炮,六卫军中携带的火炮跟府库中一些寻常的火炮足以拿下京师。” 女皇皓眸变得有些怅然,收回了目光神色有些低沉。 “你还是在念旧情,对吗?” “不念丝毫情分的柳明志还是柳明志吗? 再说了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念及旧情,而是真的暂时用不到这些东西。 朝廷没有多少兵马了,用这些火炮的话消耗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替我劳心劳力了。” 女皇嘴角嚅喏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两炷香的功夫,柳明志将所有的火器检查了一遍,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婉言,韵儿,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女皇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山洞内那些闪烁着冷光的炮身,默默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洞外走去。 “少爷,没问题吧,我们定期都会检查一遍的。” “办的不错,辛苦你们了。” “属下的本分之事。” 柳明志凑到五人的头领面前轻声的吩咐了几句,将灯笼还了回去,这才示意他们继续坚守岗位,一手一个扯着两位佳人的皓腕朝着来路走去。 女皇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想把路线给记下来。 柳大少察觉到了女皇的行为,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却并不点透。 自己敢带女皇来这里,就不怕她做点什么小动作。 这个地方,自己当初走了十遍才确定下来,那么容易让人有迹可循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番辛苦了。 女皇眼热这些火炮他心里跟明镜似得,然而现在时机未到。 只待时机一到,女皇不要自己也会毫不吝啬的送她十几门,交给其金国的将士发挥出火炮应该有的效用。 几炷香的功夫,女皇无奈的幽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再次被转的晕头转向了,方才自己记着的路线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仿佛每棵树都一样,每个位置都是原来的位置。 幽怨的白了柳明志一眼,真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是怎么记清楚路线的。 差不多的时间,三人悄然出城,悄然入城,除了几个把守城门的将士之外,再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柳明志这边筹备着举兵的措施,新军六卫仍在奔袭回城的路上。 而云阳跟一群北伐将领跟他们一比,心境可谓是截然不同,说是愁眉不展,丝毫没有夸张。 五天了。 从撤兵命令传递下去,已经整整五天了,几十万大军在金突两国骑兵的袭扰之下,五天时间才撤离了不足一百余里。 照着这样的速度撤离,怕是班师还朝之后,黄花菜都凉了许久了。 早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云阳寝食难安的跟各部将领商议着要不要挑选一支敢死精兵,暂时阻挡一段时间金突两国兵马的袭扰,事情还没有眉目, 中郎将涂胜的到来差点没有令云阳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云阳本来还将希望寄托在驻守金国各城的十万精兵能先己方一步赶回北疆颍州,阻止新军六卫的造反之举。 没想到,五天之后他们非但没有赶回北疆,反而来了突厥草原前来合兵。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战战兢兢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涂胜,云阳抚着胸口轻轻地喘息着。 “你说你是接到了本帅的命令,调兵离开金国前来草原合兵?” 涂胜忙不吝的点点头:“回禀大帅,末将正是接到了你的命令所以才统领麾下的三万多兵马前来合兵。 不止末将接到了,连其余几位弟兄也接到了。 否则末将等弟兄怎么敢私自调兵擅自离开驻地之中呢?” “帅令呢?” 涂胜急忙从护腕内取出一枚帅令递给了云阳:“大帅请过目!” 云阳接过帅令自己翻看了几下,重重的将帅令拍到了简易的桌案之上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帅令确实是帅令无疑。 然而这枚帅令却不是自己的帅令。 普天之下,对帅令的模样清清楚楚,还敢派人假传帅令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同样执掌过帅令的并肩王柳明志还能有谁? 先前还在怀疑柳明志私自调兵回去是否要造反的云阳,见到了涂胜的到来心中已经极为肯定了下来。 并肩王铁定是要造反了。 不然的话,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假传自己的帅令,月前就调离距离北疆只有五六日路程的金国驻守兵马。 并肩王薨逝的传言怕是也有着很大的水分了。 现在并肩王到底是否尚在人世,除了并肩王自己跟他身边少数亲近之人才知道真实情况,估计就连朝廷那边都被蒙在了鼓里了。 “唉! 完了,真的完了。” 一群将领看着唉声叹气的云阳,神色同样低沉不已。 五天了,双方看似陷入了糜战,实则不过小打小闹而已。 几十万人的冲锋,五天时间折损的兵马双方加在一起充其量也只有上千兵马而已。 现在敌军的真实意图已经不用仔细猜测了。 定鼎 第八百零三章反常 南宫梦愣愣的看着忽然从殿后走出来的楚仁心三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恢复了雍容高贵的气质。 “三位卿家免礼。” “谢太皇太后。” 南宫梦拍了拍陈婕的皓腕,示意她不用继续搀扶自己,陈婕这才松开了南宫梦退到了一侧。 “三位卿家,陛下的龙体到底怎么样了?” 楚仁心三人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该怎么说出李晔的病症。 直接说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乏力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先不说殿中有满朝文武,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他们既是女流又是长辈,加上又有皇后娘娘任清蕊在侧。 若是如实说出陛下的病症,只怕自己三人太医院三把交椅的位子也就该让一让了。 柳明志看出了三人脸上的犹豫之色,清了清嗓子。 “三位大人,如若方便,咱们殿后叙话如何?” 楚仁心三人脸上一松,看着柳大少的眼神有些感激,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下官三人自然方便,不知太皇太后跟太后娘娘?” 南宫梦若有所思的了片刻,微微颔首:“哀家自然也方便,明志,太后,三位卿家随哀家来。” “啊?额臣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楚仁心三人的本意是希望南宫梦,陈婕两位陛下的长辈能够回避一下,毕竟并肩王身为男子汉,怎么说都合适。 哪想到两人会错了意,三人看着南宫梦朝着殿后走去的丰腴倩影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心中考量着该如何说出陛下的症状。 柳明志给了三公主一个稍后的眼神,也缓缓地跟了过去朝着殿后走去。 任清蕊天生妩媚的凤眸望着柳大少几人朝着殿后的身影闪露一丝焦急之色,葱白玉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打转起来。 如今自己可真的是孤独无助,没有任何的依靠了。 指望苏安这位大内总管,瞄了一眼苏安带着淤血指印的脖颈,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 这位大总管在姑父的手里只怕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成为自己的帮手。 指望殿中那些先前依附在自己父亲任文越麾下的官员,看着那些官员颔首低眉,噤若寒蝉的模样,任清蕊心中兴不起丝毫的希望。 三公主玲珑的美眸不时地瞄上一眼任清蕊这位侄媳妇略显慌乱的神情,美眸中露出了思索的意味。 殿后,南宫梦,陈婕两位风韵妇人芳容之上写满了尴尬之色,凤眸朝着四处张望着。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揉着鼻子,看着楚仁心三人略显窘迫的神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本以为是李晔沉迷美色荒废朝事,如今才明白,李晔是跟自己得了一样的病,身体乏力,没有临朝的心思。 话又说回来,虚也是因为沉迷美色才导致的吧。 如此说来,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皇后娘娘任清蕊的缘故。 柳明志想起年后辞别李晔之时的场景,以自己对李晔的印象,李晔应该不至于因为美色而耽搁朝事吧。 起码李晔留给自己的印象不错,从他的身上自己能找出六成李白羽当年的影子,所以才会致力拥戴他登基为帝。 陈婕,何舒两女也是姿色一等一的上乘佳人,尤其是陈婕不逊色齐韵嗯哼 坐拥两个如此绝色佳人,李白羽登基之后不一样承接了父皇李政的雄伟壮志,一心将心思放到了朝政上面。 怎么轮到了李晔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想起李晔留给自己的印象,柳明志怎么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李晔的病症。 沉迷美色沉迷到虚,这未免有些太过过分了一点吧。 自己虚那是因为娘子多,李晔只有任清蕊一个皇后,这种情况跟自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好吧。 可是回想起皇后任清蕊不输于国色天香的女皇,那人间尤物的姿色,柳明志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霎时间,柳大少有些天人交战,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顿时,后殿鸦雀无声,寂静的几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楚仁心三人看着南宫梦,柳大少三人的脸色如坐针毡。 具体病因就是如此,不说吧不合适,说了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又不能不说。 柳明志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嗯哼,三位大人,陛下跟娘娘新婚燕尔,人伦之乐频繁些也是人之常情。” “除了你们方才所说的病症,陛下龙体还有没有别的病症。” “三位大人不必尴尬,陛下龙体事关国事,事关大龙的江山社稷,太皇太后跟皇后娘娘乃是陛下的长辈,三位大人完全可以坦而言之,不必隐瞒。” 这话柳大少既是说给楚仁心三人听得,亦是说给南宫梦跟陈婕两人听的。 如今李晔的事情事关江山社稷,那些尴尬的言辞大可不必放在心里,大事为重。 听到柳大少如此话语,南宫梦两人面容上的尴尬之色也减退了不少,柳明志说得对。 国事为重。 南宫梦轻轻地吸了两口气,按捺芳心中的尴尬。 “三位卿家,并肩王言之有理,陛下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你们但说无妨。” 楚仁心思索了片刻,目光中的犹豫之色极为明显,望着柳大少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明志眉头微皱:“楚大人,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并肩王,不是臣不敢说,而是臣不敢妄下定论。” “哦?楚大人此言何意?” “陛下的脉象平稳,毫无滑脉之相,说明陛下近日以来并没有行房事之举,可是陛下的龙体偏偏” 柳明志若有所思片刻,眼眸微微眯起。 “你是说,陛下之所以虚龙体欠佳并非因为房事频繁而导致。” “根据脉象来说是如此,可是下官望闻问切了一遍,陛下除了此症状并无别的病因,下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定此状了。” “毕竟陛下跟奶娘恩爱有加的传言宫内宫外人尽皆知,除此外下官也没别的结论了。”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楚大人,现在陛下身体的状况,能否临朝?” “问题不大,只是下官看陛下并无临朝之意。” “本王明白了,有劳三位大人为陛下开一副益气补血的方子,陛下的龙体全仰仗三位大人了。” “下官不敢,分内之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先告退了,等下官回去查查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缘由来。” “好,有劳三位大人辛苦一趟了。” “不敢!” “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臣先行告退了。” 南宫梦两人微微颔首。 “慢走。” 楚仁心三人走后,柳明志静静地看着南宫梦两人。 “母后,皇嫂,既然陛下能够临朝,不妨先让苏总管通传一声,若是陛下依旧不愿临朝,咱们再亲自去请陛下入殿。” “好,就依明志的意思。” “哀家也没意见。” 南宫梦两人同意了自己的意思,柳明志三人径直朝着前殿走去。 入殿之后,柳明志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任清蕊泛起了嘀咕。 这妩媚的姿态,到底有没有跟李晔那什么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柳明志收回目光看向了苏安:“苏大总管!” 站在龙台下的苏安不能的打了个寒颤,收起拂尘朝着柳大少迎来。 “咱在,不知王爷有何差遣。” “有劳苏大总管通传陛下一声,就说并肩王还朝有急事求见陛下,希望陛下临朝接见。” “这” 苏安眼神有些犹豫,不由自主的瞄了瞄一边的任清蕊。 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任清蕊,思索了一会收回了目光。 “怎么?苏大总管不愿意去?” “不敢不敢,咱这就去,这就去。” 苏安抱着拂尘,疾步朝着殿后赶去,仿佛柳大少是择人而噬的恶魔一般。 苏安一走,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柳明志微微闭上眼眸等待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脚步声传来,柳明志骤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了龙台,只见李晔被苏安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朝着殿前走来。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柳明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妾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坐到龙椅之上,望着立足殿中央首位的柳大少眼眸中露出一抹难以按捺的惊喜激动神色。 “姑并肩王免礼。” “谢陛下。”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 “你皇后也免礼平身。” “臣妾谢陛下。” 站在首位的柳大少望着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的李晔目光有些惊愕。 方才他竟然从李晔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惊惧,而惊惧的来源正是站在自己一侧的皇后娘娘任清蕊。 当今天子竟然会害怕皇后娘娘,这成何体统。又是因为什么? 李晔目光激动的看着柳大少,想要站起来,最终又坐了下去:“并肩王还朝为何不提前告知朝廷一声,朕也好安排御宴为你接风洗尘。” 柳明志看着李晔坐立不安的样子怔神了一下,握着朝笏的手指猛然一紧。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任清蕊,缓缓的向着龙台下走了几步。 “臣何德何能,竟然敢劳驾陛下为” 柳明志行礼的动作一僵,眼眸微眯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臂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自己右臂中青莲为自己种下的蛊虫此刻竟然躁动不安的在自己手臂之上蠕动了起来,这是从未有之的情况。 “臣怎么敢劳驾陛下为臣接风洗尘。” 柳明志说话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手臂上躁动不安的蛊虫安静了下来。 “并肩王,下官为陛下把脉,陛下脉象平稳,并无滑脉之相,说明房事并不算过度,可是陛下的龙体” 脑海中闪现着楚仁心在殿后的话语,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李晔目光深邃了起来。 “陛下,臣在北疆给陛下带来了一件有趣的物件,不知陛下可有兴趣过目?” “哦,并肩王有心了,快呈上来让朕过目。” “臣遵旨,臣斗胆登上龙台亲自献上,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隐晦的脱下拇指上的扳指捧在手里,目光紧紧地瞄着任清蕊朝龙台之上登了上去。 越是靠近李晔,柳大少便越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蛊虫躁动不安越发的明显。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任清蕊,按捺住想要去摸剑柄的心思朝着李晔走了过去。 定鼎 第八百零四章一声乌拉 张默四人怔然了一下,看着对面十几步外脸色为难的谯楼明他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什么情况。 张默深吸了几口气,压制着心底的火气,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谯楼明,出征之前你们可是跟本府帅当着你们诸国王上的面签订军令状的,无条件服从本府帅的任何军令。 你们如今背信弃义,就不怕本府帅将你们军法从事吗? 别忘了,大龙是你们的宗主国。” “唉....张府帅,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听你的命令。 末将还是那句话,你们继续征战,我们必然鼎力相退,你们要班师还朝,末将等人非但不能跟随,反而要阻止你们的行程。” “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 “不敢,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现在应该听的是本府帅的命令才对!你们抗令而行,难道不清楚回到西域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吗?” 谯楼明他们一愣,对视了几眼,目光满是挣扎的沉默了片刻,依旧对张默摇了摇头。 “张府帅,请见谅,恕难从命。” “你们不怕死吗?” “怕,但是我们还是不敢遵从你的命令。 我们还是那句话,继续北征,吾等唯命是从,班师回朝,我等恕难从命!” “你们......呼.......” 张默咬牙切齿的吁了口气,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摸向腰间的兵刃:“谯楼明,姑墨青,宛世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大龙现在一时势微,就想生有不臣之心了?本府帅告诉你们,我朝能西征你们一次,就能西征你们第二次。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不要为了自己一时的错误决定而害了身后的十余万将士们的性命。 自从你们随本府帅班师还朝,驰援朝廷以来,我朝将士有的你们都有,本府帅不否认对你们严厉了一些。 可是本府帅可以摸着良心说,对你们本府帅丝毫的亏待没有过。 如今我朝危机,急需你们随我勤王救驾,你们跟本帅玩弄这一招把戏,是何目的? 现在你们马上统领麾下的兵马继续跟我回国勤王救驾,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倘若继续愚昧下去,别说本府帅不给你们留情面。 单单就军法跟你们所立下的军令状也饶不了你们。 孰轻孰重,还用我仔仔细细的跟你们说一遍吗?” 谯楼明等西域诸国的将领神色悲痛纠结的彼此对视了良久。 姑墨国大将军姑墨青率先摇了摇头:“张府帅,现在末将等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不是我们不想听你的号令,而是我们不敢听你们的号令。 你北伐,我们生死相随,你撤退,我们坚决不会跟从。 有时候你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但是柳大帅的命令我们却不得不听。” 战场上的诡异情况,不但令远远吊在数里外伺机进攻的金突两国骑兵摸不着头脑,指挥战阵的云阳这些北伐大军的将领也是惊愕不已。 说好的这边想尽力阻击金突两国骑兵袭扰撤军的行动,你们全力以赴撤出战场支援京师。 这才刚刚奔袭起来,怎么毫无征兆的就停在了三四里外不继续撤退了呢? “大帅,这是怎么回事,张默,南宫兄他们什么情况,停在那里干什么呢?” 看着举着令旗跑过来张口便问的副帅万明亮,云阳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本帅现在也是满腹疑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该进攻的停在数里外一动不动,该撤军的也是停在数里外一动不动。 本帅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娘的,不管了,你带领一队人马前去询问情况,本帅继续指挥将士们趁着敌军没有发起冲锋,马上布置炮阵,床弩这些武器。” “得令!” 张默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清冷的扫视了一眼十几步外的西域将领。 “本府帅最后问你们一次,真的不随我奔驰入.....” “张府帅,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不跟你奔赴北疆,他们抗令或许会死。 可是要是跟你奔袭回了北疆,不但他们要死,连国都要亡了。” 战马奔袭的声音,混合着娇柔爽朗的话语声传进了张默等人的耳中。 众人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南方望去,谯楼明等人骑在马上直挺挺的身体猛然一松,跟张默他们一样朝着南方张望了过去。 上百一身劲装,头戴斗笠的灰袍人护卫着最前面骑在马背上纵马驰骋的倩影奔袭而来。 “吁!” 片息的功夫,上百骑稳稳的停在了张默四人跟西域诸国将领的中心。 最前面的倩影取下了斗笠,露出了面纱下姑墨国王姑墨蓉蓉英姿飒爽的容貌。 “张府帅,好久不见!” “姑墨蓉......国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府帅无须多想!奉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制令前来相助。 北伐,我们西域诸国不遗余力倾力相助,撤军,在不损伤宗主国颜面的情况下拖延时机。” “你们.....你们原来.....原来早就.......” 姑墨蓉蓉看着张默挣扎的眼神,叹息着摇摇头。 “张府帅,说句不好听的,你在我们西域诸国留下的凶名不足柳大帅留下的十分之一。 昔年大军西征之时,柳大帅动不动就要破城灭国的姿态早就刻在了我们这些西域将领的骨子里。 不听你的,我们可能全都会血洒疆场,不听他的,或许将来连国都要亡掉了。 孰轻孰重,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张府帅,抱歉了!” 张默终于明白过来这些西域将领为何会有如此行径了。 怔怔发呆了良久,张默看向了南宫晔,吴茂云他们三个,眼底闪露一抹不知所措的意味。 战鼓,号角声依旧激昂。 可是战场上的气氛却诡异起来了。 战鼓振奋军心,号角鼓舞士气,可是愣是没有一支兵马展开冲杀,全都愣愣的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乌拉!” “乌拉!” “乌拉!” 只有战鼓号角混合的草原旷野之上,北方忽然传来三声高亢的呼喊声,登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下意识的朝着北方张望而去。 在数方人马几十万大军怪异的目光注视下,北方的旷野之上出现了一道黑影长龙。 “乌拉!” 黑影逐渐呈现在数方兵马的眼前,突厥狼旗众人一眼便看了出来,还有一个模样诡异的旗帜所有人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诸多将领望着越来越近的十多万兵马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举起千里镜望去。 大龙一方的将领看着熟悉的突厥人装扮的骑兵跟突厥人旁边长相怪异,身材高大的那些兵马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知道这支兵马什么情况。 “史毕思穆尔特?” 完颜叱咤,呼延玉两人看着镜筒中的其中一个统帅相貌异口同声的惊呼了出来。 呼延玉愣愣的放下了手里的镜筒看向了完颜叱咤:“不是说西突厥灭亡之后,史毕思穆尔特这位亡国可汗被你们的落月公主于睦州城外生擒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兵马? 还有他旁边的那些兵马什么情况,怎么看着比我们突厥勇士还要壮硕?” “额.......当年月儿跟兵部尚书松和确实打算在松州,睦州之地生擒活捉史毕思穆尔特,然而他们察觉到了风声,立刻远遁而去,月儿根本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大金还以为他们覆灭在了你们后来的围剿之下了呢!” “乌拉!” 大龙,突厥,金国,近乎八十万精锐的兵马愣愣的看着手举兵刃,震声高呼着他们听不懂什么意思话语的兵马目光渐渐地怪异了起来。 狼旗下一个壮汉将领望着左方的二十多万兵马,却因为斜坡的角度忽视了两侧几十万的铁骑! “穆尔特,这就是你说的强兵? 他们简直瘦弱的跟猴子一样啊! 现在我越来越有信心帮你夺回汗位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金子。” “蠢……斯拉夫,你往那边看。” 定鼎 第八百零五章锦上添花 史毕思穆尔特口中被称为斯拉夫的壮汉愣了一下,一扯马缰向前走了几步,被斜波跟旁边将士遮挡住的几十万三方铁骑映入了斯拉夫的眼帘之中。 “咕嘟!这.....这么多兵马?你不说抢夺你汗位的人只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吗?这都快一百万人了吧?”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脸色有些怔然的斯拉夫,举着马鞭朝着呼延玉跟完颜叱咤的位置指了过去。 “看那边,狼旗下的骑兵才是本汗的敌人,就是他们造反夺了我的汗位,使我被迫背井离乡远遁漠北。” “那左边的这些看着瘦小不堪的兵马呢?” “那是本汗敌人的敌人,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时节怎么会出现在阴山境内。 本想着趁着积雪深厚,那些叛徒他们在大帐中抵御寒冬的机会伺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情况并非是本汗想的那样。” “接下来怎么办?本将军是奉了沙皇陛下的旨意跟你来挣黄金的,而不是来送死的,你可不能把我们往火坑里带啊。” 史毕思穆尔特也犹豫了起来,望着无边无际蔓延天边的八十万左右的兵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身后这些沙俄的兵马确实身材高大,体力壮硕,可是也不是几十万兵马的对手吧。 看前面那些兵马浑身散发着煞气的气势就知道不好惹,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精锐雄师。 一个搞不好,自己非但夺不回来汗位,十有八九还要折在这里。 “穆....穆尔特,你别发愣了,快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怎么感觉他们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咱们看呢?” “别急,斯拉夫,在我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有一句俗语,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些兵马是大龙的兵马,看样子他们现在正在征讨反抗我的那些叛徒,我可以试着跟他们交流一下,做一个对双方都很有利的交易。” “你.....你要跟那些瘦弱不堪的猴子合作?他们只是人多势众而已,同等的兵力,两个冲锋我们就可以俘虏他们。 然后拿他们来跟他们的主上交换金银珠宝!”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斯拉夫盯着几十万大龙步卒有些蔑视的目光,心里咒骂了一声蠢货。 你以为身材强壮就可以瞧不起所有人了,他们虽然身高比不上我们这些草原上的汉子跟你们这群人高马大的家伙,可是战力绝对不弱,否则本汗也不会....... 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沙俄国的将领解释,史毕思穆尔特叹息了一声又有些庆幸。 继续目空一切吧,等本汗夺回汗位之后,你们同样要成为本汗的奴隶,换个聪明人还真不好下手。 “巴鲁!” “在!” “你们随本汗去跟大龙的主帅交流一下。” “得令!” “斯拉夫,约束好你麾下的兵马,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本汗没有提醒你。” 张狂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用手臂碰了碰一旁云阳的手肘。 “大帅,这支突厥兵马旁边的那些人真是人高马大啊,若是俘虏了送到硕方做苦力,硕方城重建事宜怕是能提前一年多的时间竣工,而且还不用给工钱跟饷银,喂饱了就行了。 从小以牛羊肉为主的突厥人也没有这么壮实啊,真不知道这些人吃什么长大的,米饭里面掺和大粪了吗? 套上绳索估计比拉磨驴都有力道!” 周围肃杀诡异的气氛因为张狂的话登时崩了下来,护卫在两侧的亲兵笑却不敢笑,咬着嘴角闷哼了起来。 云阳无奈的瞪了张狂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支兵马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若是金突两国的援兵,咱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想要杀出草原阴山境内,只有所有兵力集中下来跟敌人大战一场了。” “报,启禀大帅,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兵马将领前来拜见咱们。” 云阳诧异的看着奔袭而来的传令兵:“拜见?” “回禀大帅,虽然此人汉话说的有些拗口,但是拜见卑职还是听得很清楚。” 云阳跟周围的几个将领目光怪异的对视了一眼,朝着西方斜坡上停驻的金突两国的骑兵瞥了几下。 “请!” “是!” 盏茶功夫,史毕思穆尔特跟十名亲兵狼卫在大龙兵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被带到了云阳面前。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云阳等人盯着自己怪异的目光吞了吞口水,抬手扶在胸前行了一个礼仪。 “鄙人西突厥大可汗史毕思穆尔特,参见大龙统帅。” 云阳怔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看着史毕思穆尔特:“史毕思穆尔特?你是........你是几年前在草原西部的史毕思可汗? 你不是在突...东突厥的围剿之下早就.......” “前辈有所不知,鄙人当年在仅剩的兵马护卫下,侥幸逃出了呼延部落他们这些叛徒部落兵马的围剿。 时隔多年,现在晚辈带领麾下再次壮大起来的兵马,跟沙俄国的朋友将士杀回来了,我要夺回来我失去的汗位。 本想着对他们发起突袭,攻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没想到刚刚越过阴山不久便遇到了这一幕。” 沙俄国? 几人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数里外的沙俄兵马,脑海中灵光一闪,大龙皇宫御书房中那张世界地图上标注的沙俄两字浮现眼前。 原来不止西洋有着无数的蛮夷小国,在突厥漠北的更北方还真的有这个沙俄国存在。 如此,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云阳抚着花白的胡须,盯着史毕思穆尔特沉吟了一会,似乎明白了史毕思穆尔特的来意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若是让他们跟沙俄国的傻大个托住金突两国的兵马,己方兵马岂不是可以...... 云阳控制着自己的激动之情,不动声色的看着史毕思穆尔特明知故问起来。 “原来是这样,不知可汗前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史毕思穆尔特犹豫了一会,单膝跪在了云阳面前施了一个对军人最高敬重的大礼。 “前辈,晚辈先为昔年部众们南下犯边,对大龙犯下的过错跟前辈还有诸位将军赔礼道歉。 希望大龙天朝跟前辈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晚辈的过错。 常言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晚辈恳求前辈别跟晚辈一般见识,能够不计前嫌的帮助晚辈打败那些叛徒,夺回晚辈的汗位。 以后晚辈愿意跟西域诸国一样奉大龙天朝为宗主国,对天朝俯首称臣,岁岁纳贡,每年上缴战马五千匹,牛羊各两万头,金银珠宝,美女佳人晚辈更是不会吝啬。 希望前辈能够三思,接受晚辈对大龙朝廷跟前辈最崇高的敬意。 而且晚辈还可以给前辈一张通往沙俄国最详细的路线,在那里并非荒芜的不毛之地,还有着一块辽阔的疆土等着大龙天军前去征服。” 云阳故作犹豫的沉默了良久。 “你说的这些老夫确实很动心,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突厥草原上的战事,不但战功卓著,同样是功德无量。 看来大汗对我汉家文化研究颇深,否则也不会如此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史毕思穆尔特神色骤喜,激动的看着云阳,这么多年了,大龙朝廷这些南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语啊。 “前辈这是同意了吗?” “好说!好说!只是......” “只是什么?请前辈明言,如有吩咐,晚辈绝不推辞。” “可汗,你们也看到了,呼延王庭跟他们找来的金国援兵目前只有二十万铁骑,早已经被我大龙五六十万的精锐之师追缴的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有没有你们这十多万兵马相助,对本帅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你们加入进来,充其量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我们大龙有句俗话,叫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尤其是,本帅怎么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本帅合作呢?而不是在本帅围剿这些敌军的时候想在背后捅一刀子呢? 合作可以,起码要让本帅看看你们的诚意!” 定鼎 第八百零六章互飙演技 云阳的话语令周围的一干大将立刻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大帅的用意,顿时各个眼神发亮,饶有兴趣的看着史毕思穆尔特。 张狂揉了揉鼻尖,故作不满的看着云阳:“嗯哼,大帅,要末将说,何必跟他们合作呢?拿下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的二十万多万骑兵对咱们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目前本就狼多肉少,再跟他们合作,弟兄们到手的战功又要被分出去一些,到时候末将担心会引起弟兄们的不满啊。 毕竟投军从戎就是为了杀敌立功,这出关作战几个月了,若是一点功劳都没有立,对弟兄怕是不好交代啊。” 东方明也紧随其后的附和了起来:“大帅,张将军说的没错啊,咱们兵多将广,何必跟他们合作呢? 不跟他们合作,拿下两国的敌军之后,这些兵马可又是十万战功啊。 足够弟兄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末将不想跟他们合作,凭啥到手的功劳要白白的让出去。” “末将也附议,我们打仗本就是为了升官发财,没有战功,末将怎么升官发财,弟兄们怎么办? 让他们白白的奔袭这么远吗?” “没错,不合作,我们要杀敌立功。” 张狂这些老狐狸在史毕思穆尔特紧张的目光之中,一个个影帝附体狂飙演技,一副云阳若是不答应的话马上就要翻脸的感觉。 “放肆,本帅是三军统帅还是你们是三军统帅,军法森严都忘了吗? 能够兵不血刃的结束草原战事,不但咱们功德无量,弟兄们也可以减少伤亡。 谁敢抗令而行,休怪本帅不顾及多年的情分,将尔等军法从事。” “唉.....末将领命!” “诸位将军,前辈言之有理啊。 有我们这边十五万兵马的加入,可以为你们减少多少伤亡啊。 而且你们放心,我方兵马斩获的首级功劳全都算在诸位将军跟大龙天军将士的身上。 我只要我的汗位重新回来,其余的一切都是大龙的。 而且诸位将军仔细想想,先不说我们现在立刻撤逃,等你们解决那边的二十万兵马之后,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你们能不能追的上我们的前提。 纵然你们有上天相助,侥幸追上了我们。 可是也只有十多万战功而已。 对你们兵多将广的大龙来说还是不够分。 但是接受我们的俯首称臣,我们每年都会给大龙朝廷送去丰硕的岁供。 那个时候积攒下来的功劳,不知比拿下我们十万兵马的功劳多出十倍乃至几十倍来,而且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到手。 孰轻孰重,希望诸位大将军三思而行啊。” 云阳神色满意的扶着胡须,露出了一抹洋洋得意的神色恰好被史毕思穆尔特看在了眼里。 “看看,好好看看,大汗这才叫高瞻远瞩,哪像你们一个个的目光短浅,就知道眼前的蝇头小利。 本汗决定了,跟大汗合作,你们不必多言了。” “是,只要大帅能跟弟兄们交代,末将听命行事就行了。” “末将也是,听命行事。” 几人愤愤不平的神色被史毕思穆尔特看在眼里,知道这些将领对眼前的大龙统帅明显是口服心不服。 以防合作有变,急忙率先开口。 “前辈,为了表示晚辈不会背后对前辈跟大龙将士捅刀子,真心合作的诚意,就由我们打头阵,为大龙兵马充当先锋兵马。 只是........” “只是本帅是否会遵从自己的约定,忽然传令对你们出手对吧。” “额!前辈慧眼,不是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第一次合作,晚辈为了勇士们的性命不得不小心行事。 希望前辈谅解!” 云阳扶着战刀目光犹豫的徘徊了起来,片刻之后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大汗,这样吧,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本帅先让大军八成主力后撤十里地,留下两成兵力协助你们对敌军进行围剿。 如此以来咱们出击的兵力相当,他们对你们对你们造不成什么威胁的。 这样的话,大汗就可以放心了吧! 本帅一言九鼎,只要你夺回汗位之后遵守你方才的承诺,本帅轻轻松松就可以得手战功,何必多此一举对你们出手呢? 这是本帅的承诺,同时,眼前这种情况大汗似乎也没得选择,只能赌一把了。” 史毕思穆尔特抚着腰间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思索了片刻,咬着牙点点头。 “就依前辈所言,但是前辈要先撤军。” “没问题,本帅就再退一步,先行撤军。 不过希望大汗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俯首称臣,岁岁纳贡,否则本帅没法跟朝廷交代。 本帅要是交代不了,苦的可是你们!” “前辈放心,我们草原上的勇士跟你们大龙一样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张狂,东方明,云冲,陆成杰........薛顺,传令三军将士,后撤十里地。” 张狂等人齐齐的瞪了史毕思穆尔特一样,满脸不甘心的持着令旗朝着自己的辖下的军政奔袭过去。 “一群目光短浅的莽夫之流,不知道细水长流,还望大汗不要介意。” “无妨无妨,这才是军人血性,晚辈懂得。 既然如此,晚辈也先行跟前辈告辞,回去传令了。” “等等!” “前辈还有什么事情吗?” 云阳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史毕思穆尔特腰间,望着那把镶满了宝石的弯刀。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回去传令吧!” 史毕思穆尔特立刻反应了过来,眼底飞速闪过一抹讥讽,脸上却乐呵呵的看着云阳:“你看看晚辈都糊涂了,初次见面也没有给前辈准备见面礼,这把当年史毕部为晚辈进献的弯刀跟了晚辈二十几年了。 前辈若是不嫌弃,这把弯刀就献给前辈了。” “这不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把宝刀都跟了你二十多年了,本帅岂能夺人所好!” “哎!前辈此言差矣,这是晚辈的心意,怎么能是前辈夺人所好呢? 看前辈须发皆白,却依旧老当益壮,跟已故父汗的年龄定然相仿,就当晚辈对前辈的一点孝心了。 请前辈务必收下。” 史毕思穆尔特说完直接将弯刀塞到了云阳的手里。 “预祝咱们合作愉快,晚辈告辞。” 史毕思穆尔特走了数十步之后,眼底露出了镇定之意。 只要这个南人统帅贪财,就不怕大战结束之后他们突然反水。 自己当年撤逃之时埋下的金银珠宝,足够蒙蔽了这些南人的心智了。 云阳托了托手里金光闪烁的弯刀,望着史毕思穆尔特的背影随意的丢给了一旁的亲兵。 “正好,既然大家都不怀好意,也省的本帅内疚了。” 定鼎 第八百零七章撕破脸皮 呼延玉正在忧心忡忡的思考着史毕思穆尔特这位老故人跟云阳他们商议着什么图谋,耳边传来了完颜叱咤的话语。 “呼延王爷,大龙兵马又要撤退了,出击吗?” 呼延玉急忙回神望去,入目的是大龙兵马步伐一致,井然有序的撤兵举动。 “出击吧!老样子,你左我右两翼包抄拦截。 尤其敌军骑兵好像发生了内讧,正是冲锋的最好时机。” “好,计划行事。” 两人各自纵马离开,在两人令旗的会晤下,金突两国骑兵的阵营中传出了冲锋的号角声。 然而他们这边刚一动身,史毕思穆尔特麾下的突厥骑兵跟沙俄国的那些骑兵便纵马冲锋过去拦截开来。 张狂,东方明两人也指挥着麾下的五万亲兵前去协助史毕思穆尔特。 张默,南宫晔他们正跟姑墨蓉蓉为统领的一方人马陷入了胶着之势,听到骑兵的冲杀声跟步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急忙转身望去。 “张默,你们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南撤?” 张默纵马停到云阳的面前,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讲解给了云阳。 云阳刚刚舒缓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朝着那些脱离出去的西域兵马眺望而去。 思索了良久,云阳目光沉静的挥舞着手里的令旗。 “不管他们,继续撤离。” “万一他们在背后发动突袭怎么办?” “他们不敢,阻击咱们还可以,对咱们出手,他们扛不起这个责任。” “是,大帅,那支兵马为何要帮咱们拦截敌人的阻击?” “一个不怀好意的朋友而已,现在来不及细说了,马上撤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金突两国后方大本营的兵马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进行阻拦,咱们将失去最后的机会。” “好,末将马上去传令!” 史毕思穆尔特,斯拉夫两人一边指挥着兵马迎敌,一边心神紧张的关注着大龙兵马这边的情况。 见到他们毫不停留的继续难撤,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指挥着兵马对呼延玉两人麾下的兵马冲杀过去。 张狂指挥着兵马小范围迎击冲杀过来的敌军。 “东方兄,史毕思穆尔特这家伙还真卖力气啊!” “可不是,看来汗位对他来说很重要啊,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卖力。” “方才老夫说的话可不是戏言,说真的,这些傻大个真的是干苦力的好手。 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擒拿到硕方去筑城。” “先把并肩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万一赶不及了,天下都要大乱了,相比天下安宁,小小的硕方城再重要又能重要到哪里去?” “唉,北疆的书信没有传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目前还不清楚。 以柳小子的性格决然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造反,其中肯定有蹊跷。 希望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吧。” “杀出去再说吧!” 几十处兵马混战在一起,西域将领看着大摇大摆难撤而去的几十万兵马神色纠结不已。 “姑墨王,怎么办?他们这样撤军,咱们阻拦的话势必要见血啊,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是啊,您快拿个主意吧,出击还是不出击?万一做出了不符合柳大帅心思的决定,将来柳大帅那边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啊。” 姑墨蓉蓉此时何尝不是六神无主,芳心分寸大乱。 夫君只交代自己传令西域诸国的将士不得回国驰援,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鬼知道那支北方而来的兵马是什么情况? 虽然是帮夫君阻止大龙兵马撤退,可是真的对他们动了刀兵,真的会符合夫君的心意吗? 万一到时候怪罪下来,怕是没办法交代啊。 “先继续吊在他们身后,本王先给夫君金雕传书一封,看看他是否允许咱们对大龙兵马下杀手。”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姑墨王快传书吧。” “这支突然出现的兵马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何要帮助云大帅这边阻击金突两国的兵马呢?” “鬼才知道,本将军只知道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因为他们的出现乱了。” 姑墨蓉蓉将写好的书信绑到了金雕的腿环之上,对着身边的西域诸国的将士挥挥藕臂。 “先跟上去,金雕传书最迟五天就有消息,一个月的路程还来得及。” “是,我们都听王上你的。” 姑墨蓉蓉美眸瞄了一眼两侧混战的兵马,银牙轻咬纵马朝着云阳他们的方向跟了上去,身后仅剩的十几万西域诸国的兵马立刻纵马跟随其后。 呼延玉,完颜叱咤两人看着冲到什么地方就纠缠不已的史毕思穆尔特跟斯拉夫他们,心里焦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搞不好,还真就被大龙的兵马给撤回去了。 两人立刻传令身边的亲兵,撤离出战场朝着后方大本营奔袭而去。 必须要加派人手才行了。 这群王八蛋的出现简直乱了所有的谋划。 “儿郎们,随本汗拿下这些乱臣贼子,夺回汗位之后,本汗重重有赏。” “万岁!” “万岁!” “万岁!” 呼延玉他们无心恋战的举动,反而增长了史毕思穆尔特麾下兵马的士气,加上大汗的许诺,更加卖力的冲杀起来。 等呼延筠瑶接到呼延玉的消息之时,天色已晚,大龙步卒已经急行军了八十里。 而七万骑兵更是先行一步驰骋而去,奔袭到了百里之外。 天平似乎已经开始倾斜到了大龙兵马一方。 做着最坏打算的呼延筠瑶跟耶鲁哈两根,只能点齐兵马追击而去。 数日后。 山海关鹰嘴岩。 柳明志驻足鹰嘴岩上举着千里镜眺望着颍州城墙,心里开始思索着不下三种稳妥举兵进京的想法。 女皇默默的站在身旁,跟柳大少不一样的是,女皇的目光在山海关起伏不定的山岭之间扫视着,似乎想找到那天的路线。 “爹爹!” 山海关通往金国的官道之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喜莫名的欢呼声,打破了沉寂的鹰嘴岩。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急忙转身看去,只见数十步之外,小可爱在两个斗笠人一左一右的护卫下正欢呼雀跃的对着自己挥舞着葱白的小手。 “月儿?” “爹爹!” 小可爱急忙朝着柳大少疾跑过去,径直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玲珑的大眼睛满是思念之情。 “爹爹,月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眼泪汪汪,泫然欲泣的模样抬手抚着小可爱的脸颊。 “臭丫头,不许胡说八道,爹爹的月儿吉人自有天相,岂会出事。” 女皇神色幽怨的看着趴在柳大少怀里,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小可爱,拳头握了握又松了下来。 “白眼狼,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 用手绢擦拭着小可爱面颊上的泪痕,看着女儿又长高了不少,柳明志目光中的宠溺之情毫不掩饰。 “月儿,你不是在突厥草原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到颍州了,汗血宝马也得昼夜兼程七八天吧。” 小可爱吸了吸鼻尖转身朝着几十步外的两个斗笠人指去:“是那两个伯伯轮流带着我飞回来的,他们跑得可快了,比战马还要快。” 女皇察觉到柳明志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颔首。 “提督司五大金刚中的两位。”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起身朝着两人远远抱了一拳。 “多谢两位前辈照料小女之恩。” “不敢!” “你们先退下吧,有事朕会让慧儿给你们传命的。” “遵旨,属下告退!” 两人对着女皇行了一礼,身形飘忽的朝着颍州城的方向赶去,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几百步之外。 小可爱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肚子。 “爹爹,你好像胖了好多,肚子怎么这么大了。” 女皇邪魅的瞥了一眼柳大少被女儿拍打着的小腹哼唧了几下。 “没事就吹吹气,不大才怪了!” 小可爱诧异的看了一眼女皇,低头对着自己的消瘦的小腹呼呼吹了几口热气,然后对着女皇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娘亲就会骗人,月儿吹气肚子怎么不变大?” “吭哧.....嗯哼。” 柳大少揉着鼻子白了女皇一眼,如今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就不能背着点吗? “别听你娘胡说八道,爹爹这些日子闷在家里没有办法出门锻炼,确实有些发胖了。 不过也不是很胖,冬天穿得衣物有些多,月儿上次见爹爹是夏天,所以才会觉得爹爹有些胖了。” “嗯嗯嗯,还是爹爹说的靠谱。” 父女俩寒暄间,金雕的响亮的鸣叫声在颍州城上空盘旋了一会朝着王府的位置俯冲下去。 柳明志用大氅裹着小可爱的身体,坐在鹰嘴岩上听着女儿讲述这些日子以来突厥境内战事的情况。 小半个时辰左右,一道倩影自颍州纵马朝着鹰嘴岩奔袭而来。 “吁!” 朱雀停下战马,持着竹筒朝着鹰嘴岩上的柳大少父女俩飞跃而去。 “少爷,姑墨夫人的传书。” “雀儿,辛苦你了。” 朱雀轻笑着摇摇头,羡慕的看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小可爱。 将来自己跟少爷一定也会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的。 “咳咳咳.....” 朱雀正在遐想着以后的生活,一旁的柳大少突然捂着胸口闷咳了起来。 “少爷,你们没事吧?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没良心的!” “爹爹!” 柳明志直起身子神色有些呆滞,手中的书信滑落出手,被风吹到了岩石下的角落里。 在女皇三人忧心的注视下,柳明志步履微颤的走到鹰嘴岩上停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一颗颗黑白分明的棋子从柳大少袖口中滑落下来,朝着鹰嘴岩上四散滚落而去。 “乌拉!” “乌拉!” “呵呵..... 想我柳明志自以为算尽天下,想不到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老天爷,你可真是造化弄人,玩我啊!” “没良心的,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没事,就是只能走第二条撕破脸皮的道路了!” 定鼎 第八百零八章反定了 女皇似懂非懂的望着柳明志的背影,可以坦白的说,截止目前,她依旧不清楚没良心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有些事情在自己看来明明的非常不合理,偏偏没良心的跟没事人一样的做了。 将略显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娇柔妩媚的朱雀,似乎想从她身上询问柳大少口中方才所说的第二条路是怎么回事。 朱雀无奈的耸耸香肩,她不是要跟少爷统一战线瞒着女皇什么,而是少爷的行为她一样看不懂。 女皇无声的轻叹了一声,对着一旁小可爱使了个眼色。 小可爱会意,给了女皇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神,小跑着停到了柳大少身边。 “爹爹,第二条路是什么意思啊?还有第一条路吗?” 柳明志收起了怅然深邃的目光,将手按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爹爹给自己准备了两条路,也给你的李晔表哥准备了两条路。 如今局面有些出乎了爹爹的预料,爹爹只能走备用的第二条路了。” “什么意思?月儿不懂!” 柳明志蹲在小可爱面前,望着女儿乖巧迷茫的模样,倾着身子在女儿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爹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相比第一条胜券在握的筹备,第二条路就是见招拆招的路子。 一切都要根据时局的变化步步为营,见招拆招,具体方式要根据时局的变化来布置。 爹爹告诉你这些话,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人生在世,一定要多给自己准备几条后路。 有备无患,太过自负跟目中无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就像爹爹一样,如果先前爹爹没有早作防备,只怕这一封书信里面的内容就已经令爹爹心神崩溃了。” 小可爱望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模样,乖巧的点点头:“嗯嗯嗯,爹爹放心,月儿一定会把爹爹的话给牢牢地记在心里。 再说了,爹爹不是见到了吗?爹爹吩咐月儿的话,月儿一句都没有忘记过。” “月儿真乖!” 父女俩言说间,女皇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信纸观看了起来。 “月儿,史毕思穆尔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你跟松和松爱卿不是说他们逃回突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阴山境内?” 小可爱听到女皇的询问,转头朝着女皇望去,柳眉微蹙的摇摇头。 “月儿当年跟松和大人想活捉那个突厥的可汗,可是他们刚到了咕噜河境内,松和大人还没来得及下令兵马出手,这些人突然就折返了回去。 月儿跟松和大人都以为他们又杀回去了呢。 后来因为那时候跟突厥的关系,松和大人就没有派人继续关注这件事。 再后来都在处理娘亲跟叔爷一直谈论后面国战的事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女皇回想了一会,了然的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 “看来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狐狸不是杀回去跟小妖精争夺汗位了,而是远遁漠北了。 至于为何会突然出现,还有为什么会跟这个乌拉国的兵马搅在一起,现在谁也不清楚。 他们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乱了你的所有布置。 搞不好,在你举兵之前,北伐大军的兵马还真有可能及时赶回来阻止你举兵造反的行动计划。” 柳明志望着女皇有些担忧的目光,眼神有些阴翳的牵着小可爱跳下了鹰嘴岩,拿过女皇手里的书信轻松的撕扯成了碎片朝着峡谷下抬手扬去。 “回来又如何,不回来又如何? 无论是占据大义,亦或者遗臭万年,这个反本少爷是造定了。 云老帅以为他领着北伐大军回来就能阻止我吗? 想要打造一个盛世山河千难万难,然而想要摧毁一片盛世山河却轻而易举。 李晔对我不义在先,我此举不为江山,只为了争一口气。 我柳明志对他李家三代帝王无不是尽心尽责的辅佐治国,从未怀有不臣之心,何至于落一个权重当亡的下场。 云老帅阻止不了我,谁来都不行。 不能兵不血刃顺风顺水的的冲入京城,柳明志便领兵一路染血杀上京师。 那些本来不该死的人,如今都要因为他李晔没有容人之量的缘故而要遭遇战乱之祸。 我说过,他很快就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天下大乱了。” 小可爱感受到老爹身上那种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煞气,畏惧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悄悄的缩到了女皇身后。 她还从来没有见到平时乐乐呵呵,顶多皱着眉头对自己兄弟姐妹几人骂骂咧咧几声的老爹如此严厉凌人的一面。 相比小可爱的畏惧,女皇,朱雀两人看着浑身散发着威严森冷气势的柳明志目光中却充满了痴迷之色。 好久,他们好久没有见到过柳明志如此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豪情姿态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两年多前他挂帅出征之时才有过如此气势。 那个被磨掉了血性的柳明志好像又回来了。 “回府,开始布置。 咦,月儿你躲在你娘亲身后干什么呢?”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眨巴了几下眼睛:“爹爹刚刚好吓人,我怕你揍我屁屁!” “胡说,好端端的爹爹怎么会揍你呢?走,咱们回家,用不用爹爹背你?” “不了,不了,月儿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走就行。” 女皇低头瞄着小可爱的模样,樱唇扬起一抹苦笑。 这孩子最亲近的便是他朝思暮想的老爹,然而最怕的也是她朝思暮想的老爹。 她敢跟老爹嬉皮笑脸是因为她能摸清楚老爹的脾气,知道柳大少是不是真的动了真火,所以才能屡次调皮不受惩罚。 然而柳明志方才身上那种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打滚出来的血腥煞气,是真的让她害怕了。 在小可爱有意跟老爹保持距离的委屈模样下,柳大少戴上了斗笠,四人悄然无声的赶回了颍州城中。 柳大少回府不足一个时辰。 先后十三只金雕,鹰隼混合在一起离开柳府内院四面八方翱翔而去。 傍晚时分又是十几只金雕带着使命迎着夕阳凌空翱翔远去。 短短半天,城池上空金雕,鹰隼的鸣叫声清晰的响彻在百姓们的耳畔间。 一时间,不止王府的人,就连颍州城的人都感觉到了城中的气氛越发的微妙了。 一连数日,并肩王府好像成了金雕,鹰隼栖息的巢穴,每天都有一二十只金雕在王府上空进进出出。 城中的气氛越来越微妙诡异了。 已经有些心性灵活的百姓开始囤积粮食闭门不出。 :。:m.x 定鼎 第八百零九章四方云动 王府书房之中。 柳明志每天跟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没日没夜的将时间全部耗费在了整理,传递书信的事务之上。 大龙永平三年正月十八。 压抑了十天左右的颍州城忽然间被一则传言引爆开来。 茶楼,酒肆,客栈之中议论纷纷,经久不绝 并肩王世子柳承志殿下统领大龙新军六卫二十四万兵马,于年后初六那天脱离北伐大军征讨突厥草原跟金国残兵的战场,马不停蹄的班师还朝。 而班师还朝的目的,便是跟当今陛下要一个说法,为已故父王并肩王柳明志正名,且讨一个公道。 明眼人稍加一想就知道,如果朝廷不给并肩王世子柳承志一个说法,怕是一场比蜀王,庆王他们更加动荡的隐患将要在大龙境内爆发开来。 当年蜀王他们几人聚集起来的兵马虽然有四十万之众,可是七成兵马都是纠结各地的府兵组织起来的,真正的精兵也只有他们麾下的加在一起的十多万兵马而已。 并肩王世子柳承志手里的二十四万兵马,或许人数只有蜀王他们当年的兵马一半。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认为柳承志一旦举兵所造成的动荡,会比蜀王他们几人加在一起的动荡有所不如。 二十四万久经百战的精锐边军,而且是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边军。 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消去,这个时候要是杀入京师,后果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在猜测,世子殿下是不是打着为父正名的言辞要拥兵自重,举兵造反。 毕竟并肩王忠心,不代表他的儿子也会跟他的父亲一样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一朝天子一朝臣。 天子如何,臣亦如何。 何况其父并肩王柳明志,十之七八是因为朝廷的缘故在正值当年的时候突然薨逝。 世子殿下为父报仇,纵然是举兵造反也是情有可原。 如此一来,颍州城的百姓终于明白并肩王府之中这十多日以来,有金殿鹰隼陆陆续续飞进飞出,连绵不绝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了。 十有八九跟世子柳承志率兵放弃一统天下的时机班师还朝脱不了干系。 一场比柳明志薨逝更加轰动的风波以颍州城为中心,彻底爆发朝着大龙各地州府疯传而去。 一时间,北疆二十七府人心动荡,各地官员寝食难安的飞鸽传书交流着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日,一架架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往颍州王府,数不清身着朱紫袍的官员递上拜帖求见并肩王妃。 齐韵听从夫君的交代,含糊其辞的给了这些官员一个似是而非的模糊答案。 在官员们失望迷茫的心情下以还要守灵为托辞回了内院,留下一群官员只能不告而别,离开了王府之中。 随着传言越发的激烈,王府内院的书房之中,不但金雕鹰隼进出,再次多了一批批信鸽的往来。 如今全北疆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颍州王府的动静,希望可以从中得知传言的内容有几分可信度。 然而他们一次次期望,一次次失望。 并肩王府自从王爷的灵柩入府之后,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到各地官员跟百姓心中发虚,纷纷在思索一个问题。 并肩王世子柳承志殿下如果真的举兵造反,自己等人当何去何从。 百姓们大部分心里更偏向与世子柳承志。 毕竟世子殿下为父报仇,乃是人之常情。 而且并肩王对朝廷忠心耿耿,手握重权,执掌雄兵,却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天子如此对待一位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属实令人心寒。 百姓们站在良心的角度看待这则传言,而官员们则是站在利益跟良心的两面上来思索这则传言带来的后果。 如今各府的官员有八成官员都在踌躇不定,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一旦传言被证实下来,到底该效忠朝廷,还是该力顶并肩王世子的举兵之举。 官员们主要是考虑世子殿下毕竟年幼,会不会是朝廷文武百官跟当今天子的对手。 毕竟朝廷可是全天下文武重臣汇聚一处的地方,而并肩王世子麾下却只有其父遗留下来的一干骁勇猛将。 在谋划方面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会是朝堂上那群老狐狸的对手。 到时候万一失败了,自己等人可都要因为世子殿下而受到牵连啊。 搞不好整个北疆二十七府都要被朝廷给一锅端了。 若是效忠朝廷不追随世子殿下的话,一旦世子殿下与其父柳明志一样雄才大略,轻而易举的就攻入京城改朝换代,非但错过了这次从龙之功的机会,还有可能被世子殿下给秋后算账。 到时候一样难逃一死,或许一样会牵连家人一起被株连。 进退两难是北疆二十七府所有官员目前的念头。 到底赌不赌并肩王世子有其父一样的雄才大略,成了官员心中的一根刺,一块心病。 绝大多数官员都在回忆自己对并肩王世子的印象,然而想了半天脑子里大部分都是模糊一片。 并肩王春秋鼎盛,雄才大略,世子柳承志根本没有展露头角的机会,自然跟各地官员接触不了几次。 主要是谁都没有想到并肩王柳明志会在正当年的时候突遭厄难。 否则早跟世子殿下接触接触,了解一下他的为人,起码对他能不能挑起大梁,扛起肩膀上的重任有个大概的估算,也不至于跟现在一样两眼一抹黑,跟随不跟随全凭运气决定。 九成敬佩柳明志为人的北疆官员不由的哀叹一声,情不自禁的兴起一个念头。 如果是并肩王自己举兵就好了,如此一来,他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做决定了。 偏偏并肩王遇刺薨逝,灵柩尚且没有入土为安,世子殿下这个时候举兵了。 丝毫准备没有给自己等人。 起码也得等到继承王位之后,展露一点风头,让北疆各地辖下官员一睹风采为人,是否相随心里也有点谱不是。 如今除了欲哭无泪,官员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词汇来形容自己等人现在的心情了。 风声鹤唳,乌云压顶的颍州城主街之上。 福海,小德子两人从酒楼走了出来,如丧考妣的对视一眼,脸上带着凝重惊惧的神色。 他二人本来是奉旨前来王府传旨,待柳明志丧期之后将灵柩运往京城皇陵陪陵安葬,哪想到刚到颍州就听到了如此令人心惊胆战的传言。 小德子虽然是宫里太监们公认的最有可能继任下一位大内总管的人物,此刻也不免失了心智,六神无主的看着身边的福海。 “前....前辈,怎么办?传言要是真的话,天下可就大乱了啊,王府传旨咱们还继续吗?” 福海沉吟了一会,看着街道之上行人神色匆匆的模样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你先给陛下传书告知此事,传旨咱们先不去了,找个地方暂住下来,关注着颖州王府事情的发展态势,以便能及时给陛下汇报情况。” “是是是,咱马上去传书。” 定鼎 第八百一十章人人自危 大龙皇宫勤政殿。 李晔脸色沉重的望着龙台下鸦雀无声的文武百官。 “七天了,接到云老爱卿的传书七天了,现在朕之表弟柳承志正在统领着二十多万所向披靡的无双铁骑奔袭还朝。 不出半个月就能奔赴赶回颍州,不出两个月就可能会杀入京师。 你们到现在都拿不出一个,在云老爱卿他们赶回北疆之前的应急章程吗? 除了让禁军出动奔赴边关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百官相视一眼,持着朝笏默默的低下了头。 并肩王于进京路上在风云渡遇刺,幕后黑手直指朝廷的事情持续发酵的实在太厉害了,等他们全力压制的时候早已经晚了。 现在说全天下的百姓都已经知晓了此事也不为过。 如今各地官府的文书雪花一般的朝着六部飞来,百姓们都在观望朝廷的处理态度。 百姓们或许不会造反什么的,但是朝廷失去民心却是必然的。 尤其是北疆二十七府的百姓,朝廷的威望怕是早就荡然无存了。 本来就为此事忙碌的不可开交,没想到并肩王的事情竟然传到了关外北伐大军将士的耳中。 继而便收到了忠武王云阳的传书,新军六卫奉并肩王之命领着二十万铁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天下一统奔袭还国。 可是并肩王已然薨逝了,怎么会传书麾下的六卫将领呢? 商讨数次的百官最终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便是并肩王世子柳承志假父之名,统领兵马撤离。 云阳自己都不知道朝廷后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传书的内容自然太过笼统。 然而对于朝堂上的满朝文武来说,是谁领兵回来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还没商议出就并肩王之事如何对百姓表达朝廷的态度,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事关天天下是否安宁的消息,顿时间更是心力憔悴,精神恍惚。 只能深深暗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抚? 可是如何安抚才能平息的了,可能是朝廷这边出手的杀父之仇啊! 加官进爵?世子殿下继承王位之后,并肩王已经是天子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再加官进爵还怎么加,让陛下退位让贤吗? 这根本就是不用想的事情。 夏公明默默的站了出来,幽幽叹息一声。 “陛下,除了禁军出动,才能提防云老帅他们万一无法及时赶回来阻止并肩王世子的突变,只依靠各地州府左右监门卫的府兵,面对声名远播的新军六卫,只怕是一碰面就未战先怯,不战而降了。 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阻止并肩王世子举兵之后,拿出一个章程给并肩王世子一个交代。 尤其是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精锐将士,更是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才行。 他们自成军以来,一直在并肩王麾下效力,上至大将军,下至兵卒,全部都是并肩王的门生。 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此事怕是难以平息下来。” “可是号令三军的虎符帅印在云老爱卿的手里啊,他们为何要听表弟柳承志这位还没有继承王位的世子号令呢?他们不知道军令如山,违令者斩的森严规矩吗?” “其中具体经过,老臣跟陛下与同僚们现在都不太清楚。 至于缘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怎么能不使我大龙江山陷入内乱之中,边军造反,势不可挡啊! 如今出动六万禁卫军,两万武卫火速奔袭颍州,与六城五万精锐守兵齐聚颍州,行亡羊补牢之举为时不晚。 再耽搁三五天,怕是真的一切都晚了。 老臣也厚着这张老脸,乘坐马车随禁军后面赶赴北疆,看着豁出去老脸不要,能不能为陛下跟世子殿下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 至于结果如何,老臣也不敢保证。 老臣宁愿以此残躯报效先帝隆恩,请陛下准奏。” “老爱卿!” “陛下,别再犹豫了。” “准...准奏,老爱卿一路珍重。” 夏公明神色沉痛的环视了一下殿中同僚,持着朝笏老态龙钟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以七十残躯,夏公明请辞当今天子李晔,赴北缓兵。 殿中百官看着夏公明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背影目光复杂难言。 深知他为人的一些老伙计心里明白,如果此次不能阻止并肩王世子举兵,这位四朝元老的老大人今天怕是最后一次上朝了。 而北疆颍州,将会是这位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老大人最后的埋骨之地。 百官的目光敬佩又怅然,眼神渐渐地有些迷茫。 山河鼎盛,马上就要一统天下的大龙,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两月之间就变成了这副危机四伏的模样了? “兵部,户部。” “臣在!” “禁军,武卫两支兵马星夜兼程奔赴北疆颍州的事情就交由你们全权处置了。” “臣等遵旨。” “没有别的事就先退朝吧,朕要考虑如何跟天下一个交代的事情了。 夏老爱卿说的对,朕无论如何都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晔走后,百官神色低沉的站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目光多在户部,兵部两部的官员身上扫视着。 宋煜,姜远明对视一眼,看着身边辖下官员低沉无奈的脸色叹息着摇摇头。 如今朝堂之上因为并肩王柳明志的下场皆是兔死狐悲,生怕处理不好朝政就会承受李晔的雷霆之怒,从而大祸临头。 毕竟连忠心耿耿的并肩王都没有逃脱厄运,自己这些将事情办砸了官员又将会是什么下场。 一些老臣心里明白,人言可畏,无论并肩王的事情是不是陛下在幕后主持,现在的都因为传言的事情将目光转到了陛下的身上。 朝中百官虽然没有到那种跟帝王离心离德的地步,却也是人人自危,生怕引火烧身。 除了并肩王出面澄清不是陛下出手指使刺杀,才能证明陛下的清白,才会令陛下的威严重新树立起来,其它的再无办法。 偏偏已经没有了可能。 非但没有了可能,并肩王世子还要举兵为父正名,疑似怀有谋反之心。 两人眼神交流了几下,脸色威严的看着各自属下的官员。 “都愣愣的想什么呢?还不赶回去衙内处理调兵之事。” “是是是,下官明白。” “下官马上去,告辞。” “下官...” 十几位两部官员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宫外衙署赶去。 老姜目光怅然的环视了一眼周围毫无朝气的官员,持着朝笏砸了砸手心。 “看来,是人心乱了啊!” “是啊,人心已经乱了,现在是人人自危,都在想着自保,办事全部都不敢尽心尽力,生怕会弄巧成拙。 现在都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了,都怕步了并肩王的后尘呢!” 老姜四下望了望,拉着宋煜朝着一旁走去:“唉,并肩王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民间,威望都太大了。 他这一薨逝归天,几乎牵动了全天下的心神。 搞不好天下都要为此大乱。 老杜那边听说已经三天没合眼了,青州及周围四五个州府吏部辖下的官员文书是一封接着一封传来吏部,据说青州府百姓因为衙门始终拿不出个交代,已经有了冲撞衙门的行为,是真是假还不清楚。 明州那边刺史跟明王也来了文书,听说北疆百姓现在对风云渡以南州府的百姓,行商,官员越过风云渡的抵触情绪很大啊。 除了官家驿站,酒楼,茶肆,客栈一概不接受由南北上的路人。 官府出面也没有办法,直接以家中有事,关门谢客为由拒绝客人入住,官府出面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人家不开门做生意就将人羁押大牢治罪吧。” “都是忙碌的不可开交啊,童相,右相待在御书房已经十二天没有归家,具体跟陛下是怎么商议的,谁也不知道。” 老姜停到宫门处的城墙角落看了一眼周围。 “咱老哥几十年的交情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件事无论是不是陛下在幕后指使,陛下都得出面给个交代安抚人心。 事情越闹越大,息事宁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不能给天下,给北疆将士一个交代。 说句大不敬的,这天下,怕是要乱了。并肩王世子不可怕,几十万精锐边军也不可怕。 可怕的从始至终都是并肩王遇刺身亡群带来的影响力。 你以为呢?” 老姜说完,一直观察着宋煜的反应,他想从这位并肩王的伯父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定鼎 单章及感谢! 首先。 小弟先谢谢众位兄弟姐妹一年多以来对这本书的支持。 你们的留言,评论,无论是主战还是渠道我都一条条的仔细看了。 很多的兄弟都说现在的章节太水了一些。 其实不是现在的章节水,每一章内容都在推动着这本书的走向。 只是因为你们太想看到主角杀到京城,所以才对现在的章节觉得太过平淡了一些。 你们的心思我很明白。 然而你们若是只为了看主角马上造反,我三章就可以让他杀入京师,四五章称帝,十几张之内完结本书。 但是到时候你们应该觉得,造反怎么这么稀里糊涂?这么简单? 这不是烂尾吗? 一点前序准备没有,上来就带着兵马杀入京城,然后自立登基,你们就不会觉得现在的章节水了。 而是稀里糊涂一头雾水了。 有些兄弟群里不止一次提及,千万不要烂尾,有些兄弟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主角称帝的结果。 只是为了看到主角称帝,小说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众口难调,我只能在自己的决定下缩减再缩减,尽量做到符合每一个人的口味。 依旧达不到你们的满意的话,小弟只能说一句抱歉。 笔力有限,无能为力。 写书只是小弟的副业而已,我真正的重心还要放到工作上为主。 我不依靠写书吃饭,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码完章节便开始上传,很少跟兄弟们互动,这点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一下。 关于更新,暂时没有全职的打算。 今年工作较慢,更新量一直平缓前进,希望大家体谅一二。 红鼻子的盗圣。 梓烨nb acg咸鱼。 seancao 勤奋的pig 季末未寒。 宋什么都能蹭书航 心痛过。 禾月liu 爷ye羽yu lmz 帝心无情 病心少年苏秋白 会飞的猪 alittlebit 清梦大大 熟悉的东方小二 小痴 黯然失色的心。 神级神经病 放祈 不爱吃番茄 白狐伊诺 ........ 多谢兄弟姐妹们的打赏支持,以及全体弟兄们的订阅支持。 小弟感激不尽。 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祝贺大家牛转乾坤。 定鼎 第八百一十一章顺天应人 宋煜,老姜两个人谁不是多年的老狐狸,撅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 宋煜瞥了一眼老姜饱含深意的眼神低头弹了弹自己的官袍:“老夫怎么看?老夫能怎么看,这么多年以来,老夫虽然一直拿明志当半个儿子来看待。 然而他赴北戍边多年,久住王府不曾回京。 他的很多事情老夫同样不清楚。 至于承志这孩子那边到底是一种什么结果,只能看天意了。 老夫担任兵部尚书,在朝廷之事上可以摸着良心说做到了亲力亲为,尽职尽责,丝毫没有徇私枉法的行为。 这点你也是清楚的。 老夫这边公事公办就行了,至于如何让这件事画上一个圆满的结尾,老夫只能说胜负有命了。” “宋尚书别误会,老夫并没有说你因为跟并肩王的关系有什么徇私枉法的行径。 否则陛下也不会将调兵禁军的事情交给你这位并肩王的伯父全权处置。 老夫就是想知道,如果并肩王世子柳承志真的举兵了,朝廷这边有几成胜算?” 宋煜叹息着摇摇头:“变故太多,谁也不敢保证。 仅仅就民心这一方面,就有太多的不可预估。” “唉,陛下登基时间终究有限,在百姓中的威望不及睿宗万分之一啊。 否则,局面也不会如此令人心慌意乱。 柳员外那边还是闭门不见吗?” “始终没有接受老夫的拜谒,听府中下人的意思,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大病了一场,正在卧床休养呢。 想想也可以理解,望子成龙,望子成龙,儿子好不容易成了人中龙凤,柳家宗族大兴有望,还没来得及开枝散叶,壮大家族便突然英年早逝。 别说他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但凡换个人怕是都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姜远明神色遗憾的点点头:“一直忙于公务,根本抽不出身来登门悼念一下。 好在柳员外深明大义,知道此事没有证明是朝廷幕后主持之前,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否则江淮两岸一旦出现民乱,天下是否安宁,朝廷又要承担一份不小的压力啊。 先这样说吧,我还得回去筹集粮草的事情,就不跟宋尚书多啰嗦了,有需要协同的事情派人来户部衙署传话即可。” “也好,老夫也得回去督促调集兵马的事情了,咱们有事再逢。” “告辞!” “告辞!” 看着姜远明的背影,宋煜跟在后面,眼眸中愁绪密布的朝着北方眺望了一眼。 清儿啊清儿,这都快一个月了,按说你早该到了北疆王府了才对。 为何迟迟没有给为夫来书一封,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三弟志儿是否尚在人世? 一直了无音讯,难道连你都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二叔闭门不见,你跟志儿又丝毫没有音讯传来。 为夫这边心里是越来越没有底了。 陛下啊陛下,志儿遇刺这件事到底有几成可能是你在幕后指使的呢? 志儿这么多年以来对朝廷对你可谓是尽职尽责,尽心尽力,如果真的是你,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像坊间传言的那般,并肩王罪在权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怕是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以这孩子公私分明,睚眦必报的秉性,天下,朝廷势必要经历一场百年来都没有的动乱了。 宋煜心里思索着种种,渐渐地进入了兵部衙署指挥治下官员开始调兵奔赴边境之事。 宋煜,姜远明两人进入衙署的片息之后,衙署外民巷的街道之中,两只飞鸽扑棱着翅膀朝着柳府的方向飞去。 柳府内院之中,丝毫没有京城中达官显贵,百姓们想象中的那种暮气沉沉的哀愁模样。 柳之安手里举着一支木棒正在回廊下拨弄着鸟笼里的画眉鸟。 “老爷,长小姐求见。这是柳叶刚刚传来的书信,朝廷对少爷那边似乎要有所动作了,至于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柳之安接过两封书信拆开翻看了几下便收到了袖口之中。 “看情况,朝廷要对北疆增兵了,搞不好臭小子那边的动作让陛下跟朝中百官都慌神了。 老夫乖孙儿承志要举兵的传言如今越传越厉害,不出一两日,或许就在今日,朝廷就会知道此事。 朝廷担心云老头那边万一不能及时赶回来阻止承志这孩子的举兵行动,唯有调集禁军赶往北疆了。 沿路上各地州府的府兵是否会前去协助,尚且还不清楚。 静观其变吧,先把小颖请进来吧,老夫去书房等你们!” “是,老奴告退。” 柳之安将画眉鸟挂在了屋檐之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朝着书房赶去。 天下都因为你闹得人心惶惶,你比老子牛。 柳之安走进书房之中,沏上一壶茶还没来得及泡开,柳颖俏脸含煞气势冲冲的走进柳之安的书房之中,看着准备倒茶的柳之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之安倒茶的动作一顿,目光愕然的望着一脸怒火的柳颖。 “老夫做什么了,小颖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凭空污人清白啊。” 柳颖丰腴十足的娇躯直接坐到了柳之安对面的椅子上,妖娆的美眸紧紧地盯着柳之安:“承志班师回朝要举兵的消息不是你让柳叶散播的传言吗?” 柳之安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脸色怪异的坐了下来。 “小颖,天地良心啊,老夫好端端的让柳叶散播这种消息干什么? 混小子有什么打算我又不清楚,没有他的授意,老夫还怕好心办坏事帮了倒忙呢。 除了风云渡之事以外,老夫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府里吃饱了睡,睡醒就吃,没有插手任何的事情。” “真的不是你在后面指使的?” “老夫吃饱了撑的吗?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颖眼底闪过一抹疑虑,迷惑的看着柳之安。 “影杀汇报,现在承志这孩子可能要造反的消息正在从北疆颍州以势不可挡的风头朝着京城这边波及而来。 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提前做好了防备,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前功尽弃了? 难道是朝廷在后面出手了,故意混淆志儿被刺杀之事的视听,从而借着承志要举兵造反的事情将水搅乱,然而以平定叛乱的借口占据大义一方。” “你想多了,朝廷想压下去此事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承志可是打着为夫讨公道的旗号班师回朝的,朝廷这么做,岂不是无形中默认了刺杀之事就是朝廷幕后指使的? 谁会那么傻! 老夫看呢,这谣言十九八九离不了混小子的手笔。” “胡说八道,他是傻子吗?谁家要举兵造反,尚未行动先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是怕朝廷不会提前准备吗? 小明明那么精明,才不可能干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呢!” 柳之安举着茶杯摆在眼前打量着。 “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呢?” “什么事?有话就说,你能不能别故弄玄虚了。” “朝廷的底蕴毕竟在这搁着,百姓们或许对陛下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对朝廷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天下不乱上一乱,民心又如何思安呢? 民心思安,平定乱局者才可以顺天应人啊!” 柳颖看着柳之安老狐狸似得笑意怔神了片刻。 “他是要操纵起天下的人心,来杜绝造反之后的骂名!” “小颖啊,你真的了解他吗? 一字并肩王的位置是他自己靠本事坐上去,可不是咱们在背后用人脉扶持上去的啊! 长大了,别总拿他当孩子看待。” 定鼎 第八百一十二章嫁 柳之安打消了小妹柳颖的疑虑,从抽屉里取出一叠书信放到柳颖面前,便捧着茶杯朝着书房外走去。 正如柳之安跟柳远说的那样,或许就在这一两日朝廷就会接到关于这则传言的书信。 果不其然,散朝之后,为此事头痛不已的李晔刚回到御书房,便先后接到了有关谍影跟福海他们两人的传书。 书信中将并肩王世子柳承志班师回朝,要为父正名,讨个公道的事情在信上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看完书信上的内容,李晔心底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他跟朝廷早就在接到云阳的传书之后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到了会有今日,而朝廷派兵前去北疆就是为了应对此事。 李晔神色怅然的将手里的书信丢在龙案之上,思索着解决此事的办法。 除了兵戎相见之外,就没有别的法子来处置此事了吗? 李晔的目光看向了龙案上跟玉玺并排放置的蛟龙王印,眼底的无奈之色显而易见。 本以为派人窃来了代表并肩王身份的蛟龙印,表弟柳承志在天下一统之后随同云老帅班师回朝,就算知道了姑父被刺身亡的消息,没有蛟龙王印也无法继承王位。 而继承不了王位,表弟自然无法以并肩王的身份总揽北疆的军政要务。 遗失代表身份的印玺这可是大罪,拿不出蛟龙印,到时候表弟势必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届时自己出面干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姑父柳明志对三代帝王辅佐的贡献,强行力排众议将此事压制下来。 然后下旨将表弟召回京师述职,同样以摄政王之位厚待,以示朝廷对姑父及其后人的恩荣。 如此一来,自己既将并肩王这位藩王的爵位顺利削除,又可以稳定姑父薨逝之后所带来的动乱跟影响。 并肩王的藩地都削除了,其余一些没有大权在握的藩王自然可以轻松处理。 到时候由表弟柳承志出面缓和,顺利的削除其余藩王的封地,将权利集中中央朝廷,以便政令通行,天下久治长安, 动乱平息,厚恩又可以获得表弟柳承志的归属感,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 从而稳定天下一统,海晏河清,九州静平。 自己也算没有辜负父皇大行之前的厚望跟姑父先前的谆谆教诲。 然而自己本以为已经把所有的后路的安排妥当,千思万想唯独没有想到表弟既无王印在手,又没有制告天下继承王位,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调动了新军六卫的几十万铁骑,在北伐统一天下的大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班师还朝。 历朝历代帝王乃至自己一直重视的虎符帅印,在表弟那里此时此刻竟然如此毫无用武之地。 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朝着跟自己筹备的背道而驰,令李晔如今整个人都处于一片浑噩之中。 表弟为什么能以世子殿下的身份,而不是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的并肩王身份调动几十万精兵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如何止息可能要发生的兵戈。 交代,自己该怎么拿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能平息表弟的怨恨呢。 姑父虽然薨逝,可是那些亲兵尚且活着。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根本敌不过那些亲兵出面作证带来的影响。 “唉,姑父啊姑父,孩儿真是悔之晚矣啊! 说到底,父皇当年真不该放给你如此之大的权利。 否则,孩儿何至于到了今日难以收场的局面。” “前辈,如果云老爱卿无法及时赶回来阻止,以谍影的势力,有办法阻止表弟柳承志麾下统领的二十多万铁骑吗?” “陛下,二十多万精锐,别说谍影了,就是加上柳叶子弟绑在一起也没有办法啊。 高手混合在一起根本没办法跟军阵相比,使用内力罡气会误伤弟兄,不使用内力又没办法抵御大军的刀兵。 江湖高手根本就不适合聚拢在一起厮杀。 跟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比,根本不是对手。 再说了,并肩王世子麾下如今肯定也不是全部都是新军六卫的精锐兵卒,定然会有江湖高手出来相助的。 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禁军跟六城的精锐抵挡一阵,等候云老帅班师还朝了。” “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老朽告退!” “小德......,小云子,陪朕去太皇太后那里走一趟。” “是!陛下摆驾福安宫!” 柳承志统领兵马班师还朝的消息如今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全都在默默的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 并肩王府书房。 柳明志刚把写好的书信传出去,女皇母女俩便走了推门走了进来。 “爹爹!” “哎,乖女儿,午饭吃了没?” 小可爱转头看了女皇一眼,委屈吧啦的揉着自己的小腹。 “娘亲说,爹爹‘死了’没多久,女儿就无忧无虑的大吃大喝不成体统,还会被人给怀疑的。” 柳明志端起桌案上的剩下的糕点朝着小可爱递去。 “以后在书房跟爹爹一起吃饭就行了,想吃多饱就吃多饱。” 小可爱嘴里塞着糕点对着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点头:“还是爹爹好。” 女皇难得没有骂小可爱没良心,默默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父女俩沉默了下来。 “婉言,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怎么安静?话这么少不像你的性格啊!” 女皇转眸看向了柳明志,樱唇嚅喏欲言又止,最后低笑了两声默默的摇摇头。 “没什么,不想说话!” 柳明志狐疑的看了女皇一眼,将小可爱拉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乖女儿,跟爹爹说你娘亲怎么了?昨天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看着心情有些不太妙啊,是不是你或者外人惹她生气了?” 小可爱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偷偷地看了一眼女皇朝着柳大少凑去。 “爹爹,月儿才没有惹娘亲生气呢,今天用完早饭之后,娘亲带着月儿去街上了,说是要看一下城中百姓的情况。 然后在回来的路上月儿跟娘亲见到了有一家新娘子出门上花轿的事情,之后娘亲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月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新娘子出门的那家跟娘亲有仇吗?” 柳明志看着女儿不明所以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转头看向了坐在那里怔怔出神,沉默无言的女皇,柳明志眼眸中闪露一抹苦涩,转身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默默的蹲在女皇修长的双腿前,抬手握住了女皇的双手。 “羡慕了?” 女皇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怎么可能,老娘答应过父皇,天下一日不统,我就绝不嫁人。 我早已以身许国,又岂会羡慕别人嫁人。 朕是一国之君,心怀天下,岂会把儿女情长的事情放在心里。 你想多了而已!” 柳明志看着女皇不自然的躲闪目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我娶......没什么,你不羡慕就不羡慕呗,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我接着处理公务了。” 我娶你,但是不是这个时候。 女皇看着柳明志起身朝着书桌走去的背影,皓目挣扎了一会猛然开口。 “没良心的,嫁给婉言可好?” 柳明志脚步一顿,眼中充满了犹豫挣扎,万一造反失手了,岂不是.......... “什么时候?” “最近的吉日,越快越好。 婉言愿意娶,你愿意嫁吗?” “那什么,听说上门女婿不好当啊!” “嫁不嫁?” “嫁!” “我去找人挑日子!” 小可爱望着娘亲按捺着激动心情消失在书房中的倩影,捏着糕点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 “老爹,你真怂,我娘说什么是什么,你都不敢顶撞一下,真丢脸。” 听到小可爱的调侃,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老子顶撞你娘亲的时候多了去了,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吃你的糕点。” “略略略!”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坐到了椅子上,目光有些无奈,怎么就一时心软给应承了下来了呢? 定鼎 第八百一十三章回还 小可爱趴伏在书桌对面,摇头晃脑的看着柳明志低沉的神色,目光有些不解。 “爹爹,嫁给娘亲你很不开心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 小可爱迷茫的挠挠了头:“既然很开心,为什么爹爹还愁眉不展的呢?” “唉,月儿你不懂,我很想娶你娘亲,嫁给她也不是什么问题,俗世的那些看法对于爹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如今眼下局势难明。 爹爹万一失败了,怕是.......算了,见招拆招吧。 你老老实实的吃你的糕点,别打扰爹爹我处理公事的思路。” “哦!月儿知道了。” 柳明志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心事,翻看着面前的书信。 大龙永平三年二月初二,匆匆十多日转瞬即逝。 二月二,龙抬头。 寂静了一个冬天的大龙,在这日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亦是今日,六万禁卫军,两万武卫持圣旨与兵部调令,在关宁候卢涛的统领之下入驻颍州。 颍州总督秦斌无奈,顶着压力同意了此事,立即传书给齐韵一封,将详情尽皆告知。 毕竟自己的老乡跟同僚柳明志薨逝以后,并肩王王妃便是北疆二十七府身份最尊贵的人之一。 明面上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又是并肩王妃,可比自己颍州府总督高出了两级,不告知一下怕是不行了。 齐韵知道了此事,自然必不可免的要传到夫君柳明志的耳中。 然而柳明志早已经在有关司的汇报之下得知了此事,齐韵说完之时,柳明志显得有些波澜不惊。 齐韵心里明白,夫君肯定早就从别的渠道得知了此事,见到夫君的反应也没有觉得意外。 关宁候卢涛入驻颍州之后,正在跟驻守城中的五千龙武卫的几个将领请教城防事宜。 毕竟如今的颍州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要将其打造成一个铁桶,必须了解城池的利害之处。 一日后,颍州城被大雨洗刷的一尘不染,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某些阴暗位置残存的积雪也在大雨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雪水混合着雨水流淌而去。 卢涛还在听着龙武卫守将常远讲述着颍州城各处易守难攻的位置,几骑快马践踏着泥浆朝着颍州城门飞奔而来。 “报!陷阵,破虏,浮屠,锐士,百战,獠牙新军六卫兵马已奔袭入关,一日之内便可奔赴颍州!” “报!陷阵,破虏,浮屠,锐士,百战,獠牙新军六卫兵马已奔袭入关,一日之内便可奔赴颍州!” “报!陷阵,破虏,浮屠,锐士,百战,獠牙新军六卫兵马已奔袭入关,一日之内便可奔赴颍州!” 接连三声震声高呼,吸引了城墙上所有的兵马朝着城墙下看去。 看着挥舞着令旗纵马疾奔而来的四骑斥候,卢涛,常远两人相视一眼神色凝重了起来。 “快,打开城门,放斥候入城。” 卢涛两人扶着腰间的兵刃迫不及待的朝着城墙下赶去。 “报,启禀侯爷,启禀将军,新军六卫的旗号入关了。 是否二十四万铁骑全部赶回,目前尚不清楚。” 卢涛看着嘴唇发干的斥候捶打了一下手心。 “老夫这边刚到一天,他们就奔袭入关了,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啊。 幸亏赶上了,否则怕是不堪设想。” 常远痛惜的叹息一声:“昔日袍泽,如今竟然可能将要成了两军对垒的敌手,真是苍天无眼呢。 关宁候,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因为不知道世子殿下会从何处进驻北疆,我们六城六卫兵马的弟兄没敢私下合兵一起。 如今城中所有的兵力加在一起也只有八万兵力而已,若是世子殿下一言不合便下令将士攻城,以他们手里火炮的威力,咱们抵挡不住几日的。 怕的是他们若是因为‘久攻不下’,直接领兵绕道奔袭入京可就麻烦了。” “稳住,无论如何都得稳住,本侯先去驿站请夏老大人来城门,你跟其余将士们商议一下,考虑一下封死城中三处城门的事情。” “是,本将军这边马上去安排。” 两人立刻分开,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无论并肩王世子此次班师回朝是否决心举兵造反,都得当成他要造反来对待。 不造反固然最好,造反的话提前准备也算是有备无患。 王府之中,柳明志眉头微皱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携带火炮延误行程,已被弟兄部队七万袍泽紧随其后。’ 女皇站在柳明志身后,自然一清二楚的看到了信纸上的内容,顿时娥眉紧蹙了起来。 “怎么办?史毕思穆尔特的出现果然延误了小妖精跟王叔阻挡北伐大军撤离的时机。 如今他们的先锋骑兵已经紧随你麾下六卫兵马的身后赶回北疆,再加上入驻北疆的大龙禁军跟原来的六卫精锐,你接下来想要直接举兵进京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纸条点燃丢在了火盆之中,默默的仰头看了女皇一眼。 “那又怎么样?” 女皇娥眉紧蹙的看着好似满不在意的柳大少:“那又怎么样,你这是什么语气?你不知道这就意味着,你麾下的兵马可能会被拖延住,而你举兵入京复仇的计划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等云阳所有的兵马全部班师还朝,就算西域诸国的联军因为姑墨蓉蓉的缘故,全部跟你一条心的站在你这边,你跟云阳麾下兵马的数量也是五五之数。 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云阳,都可能因为兵力势均力敌的缘故不敢全面开战。 不能开战,还谈何造反之说! 你又如何报复李晔对你的薄情之举。”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女皇为自己不甘的模样,挑眉轻轻一笑:“不是还有你麾下的兵马吗?加上你麾下的兵马我不是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了吗?” 女皇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现在我金国仅剩的残兵早已经被你们大龙兵马给打怕了,一时间哪里还敢跟你们大龙为敌啊。 再说了,到时候万一你们忽然停止为敌,转脸便将刀兵举向我军将士怎么办? 那时候我们的兵马可就是送到你们嘴边的肥肉了。 就算婉言同意帮你,三军统帅的王叔跟耶鲁哈爱卿也不会同意的。” 柳明志抬手捏了几下女皇的面颊,似笑非笑的朝着窗口走去。 “你这点小心思啊,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比起我造反,你更希望看到我跟云老帅拼个两败俱伤对不对?” “我...你都猜到了!” “不过你说的对,若是云老帅真的能及时赶回来,还真可能打不起来。 因为云老帅不可能不会防止你们的伺机反扑,到时候纵然我想打,也打不起来了! 云老帅可能会选择避而不战。” “什么,你不反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反了?” “那你....” “还是那句话,见招拆招,不可力敌便智取。” 翌日,夏公明,卢涛,常远等人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北方‘翘首以待’着新军六卫的出现。 定鼎 第八百一十四章继承王位 日上三竿。 颍州城北通往山海关的官道之上,先是金丝绣锦龙旗迎风招展的出现在城墙上众人的眼帘之中。 继而新军六卫的旌旗紧随其后,同样被清风吹的呼啸作响。 程,叶,楚,封,宁,周六位大将军的旗号以及三十面各营将领的旗号一字摆开,先后呈现在城墙之上所有官兵的眼中。 “夏老大人,侯爷,将军,西北也有兵马!” 众人听到城楼之上瞭望手的传话,马上将目光转向了西北,果不其然,西北方向也有一支兵马与正北方向的兵马一样缓缓朝着颍州城池逼近过来。 几炷香的功夫,两支兵马合二为一,渐渐整合了起来,骑在马上整齐的列阵颍州城外,驻马眺望颍州城墙。 夏公明神色凝重的叹息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 “关宁候,用吊篮把老夫送下城墙吧!” 卢涛犹豫了一下,目光中满含钦佩的望着夏公明点点头。 “老大人,珍重。” “行将朽木,何谈珍重,如果老夫不能得偿所愿,拒兵马于城池之外,守城的重任就交给你跟常将军了。” “老大人放心,下官与常将军一定不负陛下重托。” 说话间,夏公明已经在将领的搀扶下跳进了吊篮之中。 卢涛目含不忍的轻轻挥了挥手,目送着夏公明被将士们朝着城墙之下放去。 盏茶功夫,夏公明跳出了吊篮,老态龙钟的背影步履稳健的朝着城外阵型整齐的新军六卫缓缓赶去。 程凯,周宝玉六位大将军以及三十位营将已经将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三兄弟簇拥阵前,一副以世子柳承志马首是瞻的姿态。 “世子殿下,城墙之上除了龙武卫旗号,另外八面旌旗六面乃是禁军六营将领的旗号,另外两面应该是京城武卫的旗号了。 也就是说城中现在兵力少说八万左右,辅兵人数尚且不清楚。” 柳承志听到了周宝玉在一旁的讲解,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了然的点点头。 “周叔叔,我明白了。 具体如何行事,我听你们的。” 周宝玉盯着柳承志片刻,转身对视了片刻,彼此点点头将手里的令旗高举起来对着身后的兵马舞动了起来。 身边的亲兵见状,立刻挥舞着令旗纵马朝着后方军阵奔袭而去,传递着六卫将领的旗号。 一炷香功夫左右,周宝玉六人先后翻身下马,继而三十位营将紧随其后朝着柳承志战马前走去。 “吾等恭请世子殿下继承王位!” 三十六人都是有功夫底子在身的将领,话语喊出犹如虎豹雷鸣,清晰的传入前军上万将士的耳中。 上万将士早已经明白旗号授意,立刻翻身下马,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执着手中兵刃朝着柳承志单膝跪地行礼。 “吾等恭请世子殿下继承王位!” 上万兵马的喊声震天彻底,响彻云霄,话语径直传入后方二十多万铁骑的将士耳中。 二十多万将士毫不犹豫的翻身下马,跟随前军弟兄一样,下马行礼。 “吾等恭请世子殿下继承王位!” “吾等恭请世子殿下继承王位!” “吾等恭请世子殿下继承王位!” 三声高呼,响彻城池内外,动静之大使得关内外林鸟惊飞,城中百姓为之瞩目。 城墙之上的兵马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外新军六卫二十多万兵马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模样心神登时为之一震。 这就是边军精锐啊。 盏茶功夫左右,将领顷刻之间就能传达全军,且将士们能毫不犹豫的奉命而行。 面对二十万这种可能成为敌手的骄兵悍将,城墙上的兵马心里毫无底气。 哪怕是据坚城而守,依旧没有丝毫的底气。 柳承志心神激荡的环视着身后一眼快要望不到边缘的二十万兵马,翻身下马缓缓抬起了双手。 “小侄柳承志,年岁尚小,本当不起诸将士如此大礼。 然而父王壮志未酬,惨遭不幸,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小侄斗胆受礼,遵从父王遗命。继承王位,以安北疆民心。 小侄多谢诸位前辈认可,拜谢了。 诸君请起。”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千岁!” 夏公明听着耳畔边振聋发聩的喊声,望着站在新军六卫阵前全身披甲的柳承志哥仨,将目光定在了站在中间的柳承志身上。 等声浪平息下来,夏公明神色复杂的环视着数十步外的二十万虎狼之师缓缓朝着柳承志走去。 “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夏公明的声音引得柳承志转身看去,将引得前军数万将士虎视眈眈的朝着夏公明望去。 “长者是?” “下官御史大夫夏公明,见过世子殿下。” 柳承志微怔了片刻,似乎明白了夏公明的身份,朝着城墙之上张望了一眼,将目光定格在夏公明的身上躬身行了一个平礼。 “原来是夏老大人,本.....本王从父王口中久闻夏老大人尊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老大人果然老当益壮,晚辈有礼了。”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当世子殿下一声大礼。” “夏老大人,晚辈已经遵从父王遗命,继承王位,不再是并肩王世子了,请老大人注意措辞,莫要道错了晚辈的身份。” 夏公明望着意气风发的柳承志不由得心神一颤,苍老却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暗道一声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并肩王的嫡子继承人如今的模样跟并肩王当年初入朝堂之时何等的相似啊。 意气风发,锋芒毕露。 尤其是手扶腰间兵刃站在那里犹如一杆长枪一样笔直挺拔的身躯,简直跟其父当年出征归来的模样一模一样。 看来世子殿下随军出征的这一程,已经得到了并肩王麾下新军六卫将士的认可,否则决然不会有今日二十万大军恭请继位的场景出现。 如果此时此刻他决心造反的话,一声令下怕是众军皆从。 霎时间,夏公明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世子殿下。 并肩王薨逝,下官也是悲痛。 然而继承王位,需制令传告天下,持蛟龙王印入京请封。 非是下官对世子殿下继承王位心有不服,实则是礼不可废。 乃父一字并肩王柳明志与下官相识多年,恪守礼仪,待人至公。 若是在天有灵,得知世子殿下枉顾礼法仓促继位,无父之风骨,定然难以瞑目。 我朝以孝治国,望世子殿下效仿乃父大公无私之风骨,清正廉明之秉性。 承天命,应世人,以礼节继位。 下官虽年老体衰,亦愿为世子殿下领路。 顺天应人,继承王位。” “夏老大人,父王遗命,责令晚辈即刻继位。 既然我朝以孝治国,晚辈遵父王遗命即刻继位,有何不可?” 定鼎 第八百一十五章商议 夏公明脸色一掷,望着淡笑着跟自己对视的柳承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他想不到柳承志一十二岁之龄,竟然如此才思敏捷,言辞犀利。 自己这边刚刚以孝道劝诫他不可稀里糊涂的继承王位,要效仿其父风骨,他这边立刻就以孝道来反驳自己。 既然要以孝道治国,我若是不遵从父王遗命岂不是有违孝道。 “这.......下官冒昧一问,世子殿下口称乃是遵从并肩王遗命,即刻继承王位,王爷遗书可否让老朽过目一二?” “这有何不可。” 柳承志从护腕里取出一张折叠完整的宣纸走到夏公明面前递了过去。 “夏老大人,父王遗书在此,请老大人过目,看本王是否违背孝道私自行事!” 夏公明接过宣纸仔细观看了起来,一字一句的细细斟酌。 最终,夏公明眼底闪过一抹遗憾之色,双手微微颤抖的捧着手里的信纸。 笔迹,署名,王印,皆是没有丝毫问题。 信中内容确实是自己一旦薨逝归天,嫡子柳承志即刻继承王位,安抚北疆百姓民心的遗命。 夏公明颤巍巍的将书信还给了柳承志。 一旦柳承志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有了合理的身份来执掌北疆二十七府的一切军政要务了。 而朝廷偏偏最不希望看到并肩王世子柳承志这么快就执掌北疆二十七府。 然而现在自己纵然代表朝廷出面否定也没有用了。 并肩王世子殿下已经得到了麾下兵马的认可。 朝廷承认不承认他继承王位都没有用了,重要的是他目前已经可以号令二十万虎狼之师了。 而这二十万虎狼之师恰恰是朝廷所忌惮的。 没有蛟龙印,没有合理的继承王位就已经能够号令所向披靡的二十万铁骑,这位并肩王世子的身上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魅力? “世....并肩王,下官冒昧一问,北伐大军已经马踏金国,驰骋草原,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北伐战事只差最后蓄力一击,此刻班师还朝,所为何事?” 夏公明没有开口质问柳承志为何率领兵马在即将天下一统之际临阵脱逃,而是换了一个温和的措辞,就是不希望引起柳承志的不满情绪。 “夏老大人,你我之间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含糊其辞。 夏老大人本该在朝廷治理国事,如今却出现在了北疆颍州城外,岂会不清楚本王班师回朝的目的。 家父正值壮年,于奉旨进京路上遇刺薨逝。 本王身为人子,为父讨个公道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吧。 父王薨逝的不明不白,朝廷是不是要给一个交代呢? 不止本王跟身后父王昔日的几十万生死袍泽弟兄,于北疆二十七府百姓而言,想来也需要拿出一个交代,让父王遇刺身亡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并肩王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老大人这话说的,本王需要什么样的交代,老大人心里比本王更清楚才是。” 夏公明沉默片刻,期许的望着柳承志:“王爷,此事非是下官一人能够决定的,可否给下官几日时间,下官马上传书给朝廷,到时候定然给王爷一个关于先王遇刺身亡的交代。” “当然可以!只要朝廷能拿出一个有理有据的交代,本王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一个月,两个月都无不可,只要有交代。” 柳承志的答应的爽利直接令夏公明都不由得愣了起来。 片刻之后,夏公明苍老的眸子中带着重重的欣喜之色,欣慰又不敢置信的望着柳承志。 “王爷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身后的二十四万铁骑皆可为证。” 夏公明望着柳承志义正言辞的郑重模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躬身对着柳承志行了一个大礼。 “王爷果然深具乃父大义风骨,下官佩服之至,请受下官一拜。 请王爷传令三军将士城外安营扎寨,下官马上回城传书京师。” “且慢!” 夏公明刚要转身,听到柳承志的话心神一颤,惊疑的看向了柳承志。 “王爷还有什么交代吗?” 柳承志淡笑着对着颍州城努努嘴:“夏老大人,看样子本王跟麾下的弟兄们是无法入驻颍州城内休整了,城外安营扎寨不是问题。 可是这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嘛!老大人是不是该给个说法啊。 不让本王回自己的封地,又不给粮草,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只怕这事都不好说吧。 总不能让本王跟麾下的二十万铁骑饿着肚子在外面等着吧!” 夏公明狐疑的看着柳承志,不由自主的怀疑柳承志是不是在骗取粮草。 给吧,万一粮草到手之后,大军立刻出尔反尔转手开始攻城,到时候非但无法退敌,反而给了柳承志久战的底气。 不给吧,大军可能因为饿肚子的缘故马上攻城。 夏公明刚刚还欣喜不已的心情立刻惆怅了起来,沉吟了良久,犹豫的望向了柳承志。 “敢问王爷需要多少粮草?” “先给三个月的如何?毕竟本王实在不清楚夏老大人跟朝廷那边商议的时间会拖延多少时日。” 夏公明惊呼了一声:“三个月!” “对,三个月!否则本王可保证不了二十万饿疯了的精锐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这......三个月的粮草也太多了,二十天,二十天下官保证一定给王爷一个合理的交代,下官无须禀报朝廷,自己擅自做主让城中的官员用吊篮调出二十五天的粮草供给将士们的生活所需如何?” “老大人,本王不能说一点情面不给老大人,毕竟老大人乃是父王的故交,晚辈虽然继承王位,可是对于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您也不敢不服。 两个月。 再少的话免谈!” “王爷,两个月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下官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拿出这么多的粮草。” 柳承志眉头微凝,轻轻地抚着腰间的刀柄:“老大人,既然你做不了主的话,本王就只能领兵绕道进京,找个能做主的人了。” 夏公明心里一咯噔,看着柳承志平淡的目光来回踱步了起来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下官给王爷一个答复如何?” “可以,本王有言在先,过时不候。”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遵守约定,王爷稍后。” 夏公明对着柳承志行了一礼,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提着官袍的衣摆朝着颍州城门疾奔而去。 柳承志看着夏公明远去的身影,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疑虑之色朝着程凯他们走去。 “几位叔叔,咱们直接绕过颍州奔赴京师不是更好吗?为何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径?” 程凯六人对视一眼,簇拥着柳承志哥仨朝着远处走去。 “殿下,王爷的决定自有王爷决定的深意,咱们奉命行事就行了。” 柳承志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一副不知所然的大哥跟三弟,对着程凯六人默默的点点头。 夏公明乘坐吊篮朝城墙上升去的同时,大地发颤的震感令城外的新军六卫将士立刻翻身上马,抽出兵刃朝着北方望去。 定鼎 第八百一十六章自顾不暇 大龙龙旗,云字帅旗,营将令旗,安西都护府旌旗,在二十多万新军六卫将士的注视下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在程凯几人举起的千里镜镜筒之中,南宫晔,张默以及一干相熟的老故人已经呈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放下千里镜的程凯六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从斥候的口中得知有一支六七万兵力的弟兄队伍跟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可是赶来的速度依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在二十万多万兵马的注视下,六七万人马的骑兵分批停在了新军六卫东侧二里地左右的原野之上,张望着只是在城外列阵的新军六卫骤然松了一口气。 相比新军六卫甲兵齐全,士气激昂的二十万将士,南宫晔,张默两人麾下的六七万弟兄则是轻装简从,只带了干粮跟水囊和作战兵刃之外,其余的一概没有。 七万骑兵面带浓重的疲倦之色,打眼一瞧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昼夜兼程朝着颍州紧赶慢赶奔赴而来。 程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周宝玉五人:“虽然咱们先行多日,可是作战器械影响了咱们的速度,否则也不会前脚刚到,他们后脚便紧随而至了。 还好王爷提前给咱们传来了书信,否则如此尴尬的局面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程哥,现在咱们怎么办?” “他们不动,咱们也不动,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 “程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戎马生涯十余年杀出来的荣华富贵,就这样被一撸到底,你甘心吗? 说实话,我想不通王爷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应该坚信王爷的为人,咱们跟在他身边效力这么多年,他亏待过咱们了吗? 不管怎么说,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奉命行事就是了。” 几人交谈间,南宫晔张默两人连亲兵都没有带,纵马朝着新军六卫的阵营这边纵马奔袭而来。 “吁!” 两人勒住马缰停了下来,望着以柳承志为首的程凯他们六个跟身后的三十位营将目光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承志犹豫了片刻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舅爷,表舅!” 南宫晔,张默两人一愣,看着柳承志的目光更复杂了。 南宫晔沉默了良久,翻身下马朝着柳承志走了过去。 “孩子,成乾,相信老夫为人的话,移步一二如何?”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对视了一眼,转身看了一眼颔首低眉的程凯六人默默的点点头,翻身下马跟在南宫晔身边朝着远处走去。 三人缓缓的停了下来,南宫晔目光纠结的望着哥俩。 “承志,成乾,你们父王的事情舅爷在路上接到了大帅的传书,具体情况也全都了解了。 对于他的遭遇,老夫深感痛心,也知道这件事需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舅爷保证,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舅爷厚着老脸求你们了,真相没有大白天下之前,别干糊涂事好吗? 这天下不止是朝廷的,也是你们父王苦心孤诣,辅佐两代先帝励精图治十几年才打造出来的盛世山河。 你们一旦干了糊涂事,天下乱了,你们父王一辈子的心血也完了。 倘若你们父王在天有灵的话,看着他一辈子的心血毁在了你们一时糊涂的行为之下,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为了天下万万百姓苍生,罢兵吧。 舅爷求你们了。 成乾,你母妃乃是当朝三公主,舅爷的亲外甥女,你身上也流着李家皇室的血脉,你母妃肯定也不希望看着李家江山在你们哥俩的行为之下崩塌下来的。 给朝廷一个机会,给你们的表哥一个机会。 将真相调查出来,还给你们父王一个公道。 三代人的心血才凝聚出来的乾坤盛世,不能乱啊。” 哥俩望着南宫晔目光中满是恳求的模样,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截止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哥俩也是一无所知,全都是遵从老爹的书信交代,听从六位叔伯的意思行事。 如此情况,让自己哥俩如何敢擅自做主答应南宫晔的恳求。 沉默了良久,柳承志咬了咬嘴唇:“舅爷,让我考虑考虑如何,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你答复。” 南宫晔目光挣扎的点点头:“好,只要你们不下令干糊涂的行事,舅爷什么都答应你们。” “多谢舅爷,我们就先回去了。” 随着哥俩的回还,南宫晔张默两人也跟程凯六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纵马朝着自己的兵马阵营赶了过去。 一时间,颍州城外的原野之上,双方兵马各占一处地方驻扎下来,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城中王府。 宋清将三炷高香插入香炉之中,目光感伤却又疑虑重重的看着眼前的棺材。 三弟真的已经薨逝了吗? 宋清十几日之前就已经赶到了颍州城中,却没有立刻赶到王府悼念,而是在城中的客栈中蛰伏了起来。 他有些不太相信三弟真的遇刺身亡了,希望能查出点什么。 然而最终宋清失望了。 十多日以来他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三弟尚在人世的蛛丝马迹。 “大哥,夫君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你能赶来北疆为他送行,也该瞑目了。” 齐韵芳心别扭至极的说着违心的话语,宋清出现的太过突然,齐韵还没来得及告知夫君。 也不知道夫君是否想要大哥知道自己尚在人世的事情,只能跟应付北疆官员一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三弟他.......他走的还安详吗?” “等小妹见到之时,夫君他已经走了几日了,入殓的时候神色还算安详。” “奴婢参见王妃!” “何事?” 丫鬟看了一眼宋清,拉着齐韵朝着堂外走去。 宋清也没有介意,叹息着环视了一眼灵堂。 如此布置,三弟或许真的英年早逝了吧。 片刻之后,齐韵重新走了进来。 “大哥,夫君生前跟你一直交好,很多事情都是你们在商议,他在书房遗留了很多的文书,小妹也看不懂,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丫鬟方才汇报,说她不敢擅自清理书房。 要不你帮小妹去处理一下吧,看看什么需要留下来,什么能给夫君下葬的时候放到棺椁里面。 小妹这边去安排酒菜,顺便待会让姐妹们出来给大哥见一下丧礼! 夫君的遗物就交给大哥处置了。” “唉,节哀顺便。 三弟的遗物交给我就行了,我尽快给你们挑选出来。” “有劳大哥了,书房的位置大哥也熟悉,小妹去准备宴席了。” 宋清点点头,神色沉重的朝着内院的书房赶去。 如今王府中的模样,不相信三弟薨逝都不可能了。 昔日在王府住了大半年,宋清轻松至极的赶到了书房之外。 望着熟悉的书房,宋清不由得有些唏嘘。 半年前自己还在这里跟三弟高谈阔论,一幕幕好似昨日才发生的一样,转眼之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推门迈入书房,有些感伤的宋清立刻看到了站在眼前直盯盯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猛然打了个寒颤,双手抬在胸前下意识的惊退了两步。 “咿......呀.....呀........啊.......啊.......” “大哥,你来陪我了,我一个人好寂寞啊。” 宋清听着柳大少冷飕飕的话语,吞咽着口水将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影子登时反应了过来。 “狗日的柳明志,老子问候你家先人,你把老子中腿都下软了!” 柳大少看到宋清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甩了甩手兴趣缺缺的朝着书桌后走去。 “你怎么来了?” “老子当然是来看看你到底死没死,你狗日的果然没死,全天下都被你欺骗了。”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宋清:“京城的情况如何?” 宋清接过茶水,没好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人心惶惶的,没乱也差不多了,真的是陛下对你出的手吗?” “嗯!是陛下的手笔!” “进府之前城外的动静我听到了,想来你也听到了,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陛下先对我不仁的,兵马都回来了,我没有退路了。” 宋清眉头紧皱了起来:“据说云老帅麾下的先锋兵马也已经赶回来了。 真要开战的话,胜算怕是不好说啊。” 柳明志双手合十沉默了一会,抬眸平静的看着宋清。 “那就让他们自顾不暇!” “你要怎么做?”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定鼎 第八百一十七章事在人为 宋清望着柳明志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目光有些纠结与挣扎。 端着茶杯起身走到窗台前,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驻足了下来。 “三弟,大哥不知道你说的所谓的让朝廷自顾不暇是什么意思,但是大哥还是想劝你一句。 大哥知道这样说对你有些不公平,也不是大哥怕死不敢跟你一起起事,可是还是要劝你三思而行。 我在颍州蛰伏十多日,一直在驿站关注着突厥战场的情况。 大概也明白了你的筹谋。 不外乎将除了你麾下三十万铁骑之外的所有兵马都牵制在突厥草原之上,届时你举兵入京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 二十几万精锐铁骑在你手里,想要攻破京师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了。 现在云老帅麾下的先锋骑兵已经紧随你麾下的兵马奔赴颍州城外,云老帅麾下的步卒再慢,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就能奔袭回来。 到时候万一中间出了一点岔子,你将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危机。 你若是意气用事,强行起兵的话,到时候不但你要家破人亡,咱们昔日的几十万弟兄都要受到牵连。 起码重要将领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你起兵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了,蛮干的话,最终就是跟云老帅拼个两败俱伤,到最后非但不能举兵成功,反而会白白便宜了对大龙满腹怒火的金突两国。 你与云老帅之间的战斗,全都是精锐与精锐的拼杀,谁胜谁负尚且难料。 如果拼杀到你们两败俱伤,大龙精锐尽失。 十有八九难逃金突两国的觊觎。 大龙的盛世倾注了你半生的心血。 你希望看着大龙的江山社稷,就这样沦陷在金突两国铁骑南下复仇的战火之下吗? 大哥知道,金女皇婉言弟妹那边肯定是会向着你的。 可是就算加上了他们的不足二十万的精锐又能如何,你别忘了大龙内府还有上百万的府兵啊。 书友们之前用的小书亭已经挂了,现在基本上都在用\咪\咪\阅读\app\\。 堆也能把精锐给堆没了。 婉言弟妹帮你,也不过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便宜的不过是对大龙虎视眈眈多年的突厥而已。 站在兄弟的角度上,大哥自然力顶你举兵起事找回公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理智来说,我不希望看到你走这一步。 大哥言尽于此,至于最后你怎么选择,大哥都唯你马首是瞻。 待我我回京跟你两位嫂子和离之后,在京城给你当个内应,为你提供战况情报,这是大哥唯一能帮你的了。” 柳明志听着宋清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起身走到窗边与其并列而站,透过窗户缝隙眺望窗外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新生模样。 “大哥,你想错了,婉言非但不会帮我,反而会像你说的一样,号令兵马蛰伏以待伺机而动。 私人情意之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隙,说是彼此剖心置腹也不为过。 可是国事上,她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合格帝王。 一个合格的帝王,永远不会将私心摆在国事更高的位置之上。 多日前我就隐晦的试探过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始终没有忘记想要天下一统的愿望。 你放心,无论我怎么做,绝对不会让我倾注了半生心血才堆积出来的盛世乾坤覆灭在我自己的手里。 大龙会乱这是必不可免的。 但是我跟你保证,也只是会乱上那么一小阵而已。” “所以,还是要反?” “嗯!反定了!” “元老帅率兵及时赶回来你怎么办?” “现在朝廷就是以交代我遇刺身亡的由头来拖延承志他们的举兵时机,可是此事确实是陛下在背后指使的,合乎情理的交代朝廷无论如何都是拿不出来的。 然而在朝廷的位置,这件事无论是不是陛下做的,都得给北疆一个交代。但是这个交代绝对不能跟陛下有丝毫的关系。 否则朝廷的威严将瞬间崩塌下来。 他们只会选择将所有的事情尽快压制下来,然后息事宁人,而云老帅班师还朝回来之后,就是朝廷的底气。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将建立在我确实遇刺身亡的前提之下。 偏偏我还活着呢。 只要我一现身澄清真相,不但朝廷要乱,天下也要跟着乱起来。 至于如何乱,少不了一个人的手笔。 这个人是谁,我现在不方便告知。” “好吧,既然你一意已决,大哥也就不再继续啰嗦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大哥协助,我现在马上就回京了。” “大哥不用着急,现在事情还不到最坏的地步呢,小弟闷在府里多日,陪我喝两杯如何?”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会失手吗?” “担心有什么用?事在人为嘛! 对了,你回京之后伯父那边……” “我知道该怎么说的,这点你就安心吧。” “大哥明白小弟就放心了,你去跟韵儿说一声多备两坛好酒,现在我还不方便露面,除了韵儿,你其余几位弟妹暂时不要细说,以防言多有失。” “知道了,你等会吧!” 宋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朝着书房外走去,柳明志坐到椅子上开始研墨挥笔。 片刻之后,柳明志目光犹豫的呢喃了两个字,心绪纷飞的放下毫笔,重新走到窗前陷入了沉思。 颍州城外。 御史大夫夏公明被将士用吊篮放下城墙去而复返。 “王爷,两个月的粮草下官可以答应,但是现在只能先拿出一个月的粮草来,剩下的粮草希望王爷能给下官些许时日的时间筹备粮草。 毕竟二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仅仅颍州城中的应急库量远远不够,需要从就近的州府调集粮食。” 柳承志看着夏公明紧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会轻笑着点点头:“可以,晚辈相信老大人的为人,也希望老大人不要让晚辈失望,以免辱没了老大人多年的清誉。 我想,老大人应该不会戏弄晚辈一个小儿!” “王爷放心,王爷大仁大义,老朽自然不会背信弃义,做那令人叱骂之举。” 夏公明说着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把竹筒对着天空一拉,天上炸开一声轻响之后夏公明诚恳的看着柳承志。 “王爷,可以派人去城门接手粮草了。” 柳承志举起千里镜朝着城门望去,看着吊篮中堆积的满满的粮草抬手一挥。 “来人,前去接手粮草。” 早就跟柳承志商议好的程凯六人立刻传令麾下的亲兵大摇大摆的朝着城门走去,丝毫不担心城墙之上的守兵会放冷箭。 随着一吊篮一吊篮的粮草送到城下,颍州城外充满肃杀的气氛荡然无存,全部都在忙碌粮草之事。 一个月的粮草仅仅凭借吊篮传递,足足三天才全部到了新军六卫将士的手里。 在夏公明跟南宫晔他们紧张的目光之中,柳承志真的没有出尔反尔,在粮草到手之后行那背信弃义,翻脸无情的行径,而是传令三军就地安营扎寨。 “老大人,舅爷,表舅,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尽快给本王一个交代。” 定鼎 第八百一十八章以牙还牙 柳承志接手粮草之后的行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手握二十多万大军兵临城下之后,新军六卫的将士就像在大营之中一样每日操练休息,丝毫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真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等待朝廷跟夏公明的交代。 这则消息传扬出去之后,风声鹤唳的北疆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担心被战火波及的北疆百姓也不再缩在家中闭门不出,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并肩王世子殿下深俱乃父大义风骨,心怀天下苍生的美誉也在北疆城中不胫而走,朝着南方传递而去。 父子齐并肩,一门两忠义。 这就是这些时日一来北疆百姓对新并肩王柳承志的称赞。 柳承志的行为也令夏公明,南宫晔他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担心,最怕见到的举兵造反没有发生,令他们焦虑多日的心神缓缓地安稳了下来。 南宫晔,张默两人甚至不时地来新军六卫驻扎城外的大营之中串门,观看新军六卫将士的操练情况,丝毫没有几日前刚刚聚集颍州城外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的那种情况。 看似危机四伏的大龙,在柳承志的行动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夏公明不负其名,没有辜负柳承志的期望,在与柳承志约定的这些日子一来,不遗余力的与朝廷沟通,商议着如何跟有其父之风骨,忠义两存的新一任并肩王柳承志一个合理的交代。 然而十多日一来的传书,朝廷始终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来,这可愁坏了夏公明一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 城外新军六卫丝毫没有要举兵造反的意思,每日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训练。 城中王府女皇正在对柳大少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十七天了,你麾下的兵马驻扎城外十七天了,你还闷在家中不现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早动手的话,现在大军说不定已经攻打到了明州境内了。如此天赐良机你都辜负了,等云阳大军班师回朝,你想举兵都没有机会了。” 不止女皇,一旁来送饭的齐韵美眸中也带着淡淡的迷惑之色,望着俯身书桌前默默的书写着书信的夫君,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解之意。 柳明志轻轻地瞥了一眼娥眉紧蹙到一起的女皇跟疑惑不解的齐韵,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书信放到了桌案之上。 “云老帅分出一支小规模兵马携带所有的器械,火炮这些重型作战器械绕道秘鲁旧部,而自己则是带领麾下的兵马轻装简从,昼夜兼程的赶回北疆。 如今距离颍州城已经不足三天的路程了。 举兵攻打到明州又能如何? 攻城拔寨需要时间,但是云老帅急行军可是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前来阻止。 等我大军奔赴京城之时,云老帅的兵马也会紧随而至了。 那个时候京城兵马跟云老帅兵马里应外合,你觉得我们纵然全是骑兵,又有几成胜算?” 女皇一怔,拿起书信翻看了几眼,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 “那又怎么样?赌一把总比这样干等着强吧。 再说了,王叔跟呼延玉他们也在率领兵马对云阳紧追不舍。 云阳他们纵然三日后领兵入了大龙北疆,有王叔他们在,云阳岂敢无视王叔他们麾下南下复仇的几十万兵马,放弃北疆二十七府百姓的安危对你麾下的兵马进行追击。 你在骗老娘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想要造反!” 柳明志戏谑的望着女皇紧盯着自己的皓眸,轻笑着摇摇头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女皇。 “紧追不舍?是自顾不暇无法抽身才对吧。 史毕思穆尔特既然跟沙俄国,哦!就是你说的乌拉国将士奔袭回来打算夺回汗位。 有没有云老帅的帮助,都阻挡不了他想夺回汗位的决心。 有他们在后方牵制呼延兄跟你王叔那个老家伙,他们如何对云老帅穷追不舍? 一旦我这个时候用兵,势必要在京城跟云老帅决一死战,时间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金突两国的兵马合在一起估计也将史毕思穆尔特的兵马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精锐尽失的大龙,正是你们金突两国伺机南下复仇的最好时机。 而我倾注了半辈子心血的大龙也将亲自毁在我的手里。 婉言,我说的对吗?” 齐韵目瞪口呆的看着神情平淡侃侃而谈的夫君,同床共枕多年,不是不了解夫君高瞻远瞩的大局观。可是这也太高瞻远瞩了一些吧。 几乎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预料的一清二楚。 该是说夫君看的长远呢?还是说他对人心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呢? 女皇望着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的目光,皓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个没良心的是会读心术吗? 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女皇朝着柳大少冲去,一把跨坐在柳大少腰间,樱唇凑到柳大少肩膀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柳大少闷哼一声,眉头微皱着轻抚着女皇垂至柳腰的三千青丝硬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片刻之后,女皇目光复杂的将臻首抬了起来,望着柳明志额头细汗密布的样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悔意跟幽怨。 “你口口声声说对婉言如何如何,你就不能圆了老娘一统天下的美梦吗? 一次次的拆穿我,打破我的筹谋,这就是你对我所谓的情意?”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向了神色担忧不已的齐韵。 “韵儿,你先回去吧!” 齐韵樱唇嚅喏了两下,微微颔首从腰间取出一瓶金疮药放到了桌案上,略带不满的看了女皇一眼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轻轻地环抱住了女皇的纤细的腰肢,将其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婉言,还记得两年前国战之时,你潜入颍州城中前来见我的那一次往事吗?” 女皇不知道柳明志为何突然要提及这件往事,愣愣的点点头,不知道柳明志想说什么。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女皇的面颊轻轻地吐了口气。 “我说过,有朝一日,真到了我与朝廷水火难容的地步,我会拱手天下讨你欢心。 柳明志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 我真的可以拱手天下讨你欢,但是前提绝对不是你依旧跟以往一样还在算计我的情况下。” “你.....我错了!” 女皇看着柳明志真诚的目光,眼底闪过淡淡的愧疚,轻轻地拨开柳明志肩膀上的衣物,看着肩胛上被自己咬出鲜血的牙印轻轻地抚了一下。 “疼吗?” “你说呢?我咬你一口试试!” 女皇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眼神缩了缩玉颈,对着柳大少挺了挺自己的山峰。 “让你以牙还牙不是可以,但是咬肉多的地方行不行。” “想得美,你妹的你是想让本少爷报仇吗? 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我处理书信。” 女皇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拿起齐韵留下的金疮药朝着柳大少肩膀上敷去。 “你真的没骗我?可以拱手天下讨婉言欢心!” “骗你是小狗行了吧!” “不行,当初你忽悠我不走寻常路的时候也是这么欺骗老娘的,结果你愣是你不要脸的学了两声狗叫。 我已经吃亏上当过一次了,现在还想这么骗我?” 定鼎 第八百一十九章坐等天下大乱 最新网址:柳明志感受着女皇极其不信任的目光,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你当年不也拿参王骗我当萝卜吃了,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那能一样吗?老娘是女人,给你吃萝卜也是让你占便宜,吃亏的终究是老娘好不好。” “你这么说就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我还是处理书信吧!” 女皇看着柳明志肩膀上止住了血的伤口这才收起了金疮药。 “没良心的,你跟婉言说实话,天下除了大龙,金国,突厥跟高句丽,西域这些疆土之外,是不是还有着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婉言不曾知道。 比如这个跟着史毕思穆尔特突然冒出来的傻子........杀我....什么国来着?” “沙俄国!” “对,就是沙俄国,除了沙俄国,你书房地图上那些海洋之外标注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很多疆土。”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没错,江河,也就是我的义弟几次下西洋就是为了探路.....嗯哼.........结交万邦!” “虚伪。” 女皇白了柳大少一眼,嘀咕了一声朝着一旁的挂在沙盘后的地图走去。 柳明志见状微微摇头,低头开始处理有关司传来的书信。 大龙永平三年二月二十一日。 夏公明跟柳承志所说的交代尚未有一个结果,北伐大军几十万将士在云阳的统领之下奔赴颍州城外。 顿时,刚刚稳定了一段时间的大龙,形势再次严峻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颍州城东,西,北三个方向几十万大军的身上。 颍州城外,云阳神色疲倦的翻身下马,眺望着颍州城北原野上安营扎寨的新军六卫目光有些诧异。 虽然从南宫晔的传书中得知了并肩王世子柳承志班师还朝之后只是在二十万铁骑的拥立之下仓促继承了王位,丝毫没有要举兵造反的情况。 但是当亲眼目睹了之后,云阳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欣慰。 或许柳承志真的只是要为父王遇刺身亡的事情讨个公道,没有想要举兵造反的意思。 “大帅,这二十日的情况基本就是如此了,现在承志已经继承了王位,他领兵回来之后,一直驻守颍州城外与颍州城池跟末将还有张默府帅麾下的兵马井水不犯河水。 每日除了操练兵马,就是跟御史大夫夏老大人商讨朝廷那边如何交代并肩王遇刺身亡的事情。” 云阳收回了眺望新军六卫大营的目光,转眸看向了南宫晔。 “夏老头那边跟承.......并肩王探讨的如何了?朝廷那边有没有一个章程?” “这个末将暂时还不清楚,虽然承志这孩子不禁止末将进出新军六卫的大营之中,但是每次跟夏老大人商议之时他是禁止末将跟张府帅靠近营帐的。” 云阳沉吟了良久,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晔。 “并肩王真的已经....已经薨逝了?” 南宫晔犹豫了片刻微微点点头:“半月前末将乘坐吊篮登上城池,前去王府悼念并肩王灵柩。 灵柩,缟素密布王府,加上京城的传书,并肩王十有八九真的已经薨逝归天了。” 云阳苍老锐利的双眸闪烁了一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天妒英才。 半生辅佐三位帝王,忠心为国,他不该是如此下场的。 随本帅去拜谒夏老头吧,看看朝廷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承志继任王位之后,跟其父一样大仁大义,没有因为亡父之仇就不分青红皂白擅起兵戈,使我大龙陷入民不聊生的内乱之中。 这孩子能继承王位,乃是北疆之福,天下之幸。 他能以家国为重,无论如何朝廷都得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然而并肩王偏偏在奉诏入京的路上遇刺身亡,朝廷不拿出一个合理的交代,不但世子柳承志与其麾下的三十万铁骑,就算是咱们其余各部的将士只怕都说服不了。” 南宫晔目光挣扎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凑到了云阳身边。 “老帅,你说真的是陛下在幕后指使的吗?” 云阳犹豫了良久叹息了一声:“看结果吧,妄自猜测没有什么用处。” “也是,还是先去夏老大人那边探探口风吧! 看看他都查出了什么消息。” 云阳以及麾下的几十位将领朝着颍州城门赶去。 新军六卫大营。 柳承志以及身后的三十多位大将站在营外看着姑墨蓉蓉以及其身后的一干西域将领迎了上去。 “孩儿柳承志!” “柳乘风!” “柳成乾!” “参见蓉蓉姨娘!” “吾等见过姑墨王。” “免礼,全都免礼!” “谢姨娘!” “谢姑墨王!” “蓉蓉姨娘,老爹他..........” 姑墨蓉蓉看着哥仨期待的目光,将眼神看向了一旁的柳松。 柳松在十多日以前就知道了少爷没有危险的事情,也接到了下一步的命令,察觉到姑墨蓉蓉的目光,隐晦的摇摇头。 姑墨蓉蓉松了口气:“乘风,承志,城墙,你们爹爹那边什么情况姨娘这边也不知道,现在你们听候六位叔叔的吩咐就行。” 哥仨愣了一下,犹豫的点点头。 “姨娘,我们知道了。姨娘一路劳顿,请随孩儿营帐中安歇。” 姑墨蓉蓉轻轻地点点头:“好孩子,姨娘听你的。” 翌日,两架马车不知道从何而来,众目睽睽之下驶入了新军六卫的大营之中。 消息必不可免的传入了云阳他们的耳中。 马车进去大营之后半天左右,柳承志,柳乘风,柳成乾哥仨孤身骑马奔赴颍州城下,要求御史大夫夏公明登城相见。 几炷香的功夫,夏公明探着身子朝着城墙下望去。 看着骑在马上朝着城墙之上张望的哥仨,苍老的目光之中满是亏欠之意。 朝廷的传书三日前便已经到了夏公明的手里。 可是夏公明看到朝廷的回复内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哥仨言说朝廷那边的答复。 并肩王遇刺身亡乃是金突两国敌军苟延残喘之际临死反扑,派人行刺并肩王,以达到朝廷与北疆因为此事陷入内乱,从而行围魏救赵之举,借机解境内之危。 合情乎?合情! 合理乎?合理! 朝廷让自己给新任并肩王的答复看似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漏洞。 可是王府亲卫早在月前就已经将并肩王遇刺之事的真相公之于众,不但城中百姓知道,并且还传到了并肩王嫡子柳承志跟新军六卫将士的耳中,证明确实是朝廷出面于风云渡出手致使并肩王遇刺身亡。 硬说并肩王麾下的亲兵栽赃陷害朝廷,完全是于情不通,于理不合。 毕竟王爷亲卫平白无故的有几个胆子,敢无缘无故的指证此事乃是陛下在幕后指使。 他们是朝廷的兵马,岂会毫无根据的就跟朝廷撕破脸皮,陷陛下与不义! 如今朝廷让自己如此答复新任并肩王柳承志,夏公明实在不知道如何能平复新任并肩王的怒火。 “夏老大人,朝廷到底是如何答复父王遇刺身亡的?为何久久不言?” 夏公明看了一眼身边同样愁云密布的云阳。 “云老帅,朝廷传书上的内容你也看了,你说老夫该怎么开口。” 云阳目光不忍的将目光从城墙下哥仨的身上收了回来。 “据实陈述吧!” 云阳心里清楚,交代可以有,但是无论是不是陛下在幕后指使,都不能将此事钉在陛下的身上。 只能找个由头圆过去。 得到了并肩王三千亲卫的口供之后,其实云阳自己心里都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就算不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万民,此事也得压制下来才行。 看了一眼身后神色低沉的诸位将领,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听了并肩王亲卫的指证之后,对朝廷如此答复的结果多少有些寒心。 只能无声的叹息一声。 威赫帝当年对金逸大将军的行为竟然重新上演了。 虽然没有并肩王亲自出面证实,但是已经容不得众多将领不胡思乱想了。 夏公明看着云阳无奈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云阳跟自己一样,终究是不想见到生灵涂炭,心情复杂的朝着哥仨望去。 “王爷,两位公子,并肩王虽然是奉旨入京.............. 金突两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希望三位节哀顺变。” 哥仨听完了云阳的话,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是如此答案。 对着云阳微微点了点头,调转马头朝着新军六卫的大营驰骋而去。 留下了眉头紧皱的云阳等人驻足城墙上绷紧了心神。 小半个时辰左右。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望着柳松传回来的书信内容,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孩子,你是我教出来的,你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吗? 你啊,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心凉了,再暖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坐等天下大乱吧!” PS:明天就会有你们想看的咯! 最新网址: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定鼎 第八百二十章散财聚人 颍州城北墙城楼之上。 夏公明,云阳两人对坐桌案前,默默无言的盯着桌案上卷开的圣旨。 ‘大龙皇帝制曰。 兵者,国之大事也。 故,治军需严,当令行禁止,为精锐也。 新军六卫大将军及三十营将,不尊帅令,临阵脱逃,从而贻误战机,军法论处当行斩立决。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诸位爱卿劳苦功高,为国征战有功。 特免除死罪,削爵罢官归乡养老,赏黄金万两以颐养天年。 新军六卫二十万将士暂由北疆六卫大将军各执一军,战后呦朝廷妥善安排。 钦此。’ 云阳盯着圣旨上的内容沉默了良久,抬眸看着对面的夏公明。 “这是朝廷传来的?” 夏公明目光复杂的点点头:“陛下降旨,兵部审批,然而八百里加急传来的。 三天前都到了老夫的手里,然而老夫一直在犹豫不决,该如何宣读这卷圣旨。 确实,程将军他们临阵脱逃论军法当行斩立决,陛下赦免了他们的死罪,这无异于是一种较好的结果了。 可是如此局势之下,万一宣读了圣旨他们心怀不服,怕是会引起兵祸啊。 到时候他们班师还朝,驻军城外,怕就不仅仅只是因为并肩王遇刺身亡的事情了。” 云阳捧起圣旨反复看了不下五次,圣旨上的内容依旧还是那些内容,一个字都没有改变。 皱着眉头将圣旨放下,云阳起身朝着城楼外走去,站在围栏内眺望着城外新军六卫大营将士们依旧老老实实的在操练战阵攻防,目光中藏着浓重的忧虑之色。 程凯他们新军六卫大将军,三十营将无视律法军规,临阵脱逃确实是死罪一场。 若是不按律处置,确实难以服众。 接下来统兵出征,若是人人皆效仿之,军将不军,兵将不兵。 陛下能赦免他们临阵脱逃的死罪,确实已经是宽厚仁慈了。 可是正如夏公明所说,若是他们不服旨意,必然会掀起兵祸。 不处置难以服众,处置的话恐有隐患。 行事向来果决干练的云阳此时此刻也不免有些左右为难。 刻意忽视掉自己心里的酸楚,思索着到底如何宣旨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都是戎马一生的军人,看到为国捐躯的军人如此下场,云阳心里何尝不是五味杂陈! 更多的是如何跟除了新军六卫将士之外的其余各营将士交代,为国征战,沙场染血,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用细想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心生间隙的。 军令如山这四个字一直是云阳所奉行的宗旨。 然而如今军令如山四个字在二十万虎狼之师可能会掀起兵祸的前提下真的有用吗? “云老帅,事情总得有个处理结果才行,近乎百万大军每日就这样驻扎城外无所事事也不是个事情啊。” 云阳瞥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停下来的夏公明:“你说的话我也明白,可是关键是这个时候什么人去宣旨才合适呢? 又有谁敢去宣读旨意。 不是害怕会被新军六卫的将领暴怒之下给斩杀营帐之外,而是谁能背负起因为这张旨意掀起了兵祸的责任。 不处置不足以正律法森严,处置又唯恐....唉.....难啊!” 云阳神色踌躇了良久,走到桌案前将圣旨卷起来塞到袖口里面朝着城楼下走去。 “罢了,老夫去一趟吧,先探探口风再说吧!” “老伙计!” 云阳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夏公明沉重的神色低头苦笑了几声。 “老东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珍重!” “老夫此去,不为朝廷,不为陛下,为了是大龙六百多年的江山社稷,将帅可死,天下不能乱啊。 老夫亲眼目睹大龙从战后的贫瘠一步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繁荣,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再次在战祸之中分崩离析。 只要能阻止住兵祸波及我大龙百姓的安稳,老夫这把老骨头就是死在城外也值了。 太史公说得对,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老夫从戎五十年,守土戍边四十载,怎么能甘心见到自己守护了几十年的家园,最终却因为自己人兵祸的缘故从而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今日老夫若不慷慨赴死,他日何人出面来重整山河? 七十了,就让老夫在风烛残年之际再为百姓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老东西,你也保重。 老夫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云阳说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步伐稳健,气势稳重的朝着城楼下赶去。 在将士操作下,云阳乘坐吊篮到了城墙之下,不疾不徐的朝着新军六卫的大营赶去。 新军六卫大营之中,柳承志在三十六位大将的簇拥下正在每个大军方阵之间穿梭着。 军中司马兼军需官唐儒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紧随其后。 六个兵卒推着独轮车,车上放着两个厚重的大箱子,每当柳承志他们停下来,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看着面前的百人队的将士。 唐儒用毫笔在花名册上挥动了起来。 “杨荣,郑坤,杜家宝...........” 一连念完了一百个名字,唐儒才环视了一眼面前的方阵。 “何人当值暂时不在?” “吾等皆在!” 唐儒收起花名册,对着柳承志点点头:“王爷,所有将士全在。” 柳承志微微颔首,走到独轮车上的箱子前,打开箱子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了百人队的校尉将领手里。 “杨将军,本王拿不出散碎银子来给你们发军饷了,这是一千两银票,每人三个月的军饷九两银。 剩下的一两是本王请你们喝酒的,别嫌弃银子少,银票就由你在兑换银锭之后分发给将士们了。” “末将得令,多谢王爷!” “多谢王爷!千岁,千千岁!” “多谢王爷!千岁,千千岁!” “多谢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承志躬身对着百人对将士行了一个平礼,然而继续朝着下一个停止操练的百人队赶去。 唐儒立刻掀开下一页花名册高声读了出来。 “陈威,严狗剩,朱大宝....... 何人当值暂时不在?” “吾等皆在!” 柳承志熟练的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了校尉将军陈威的手里,说着跟前面大同小异的话语。 在将士们的感谢呐喊下,继续朝着下一个方阵前赶去。 程凯他们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领到了饷银的将士们脸上洋溢的笑脸,脸上也不由的挂上了笑容。 当兵吃粮,当兵吃粮。 能按时领到足额的饷银,应该是弟兄们最开心的事情了吧。 六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的叹息一声。 “聚财散人,散财聚人,王爷说的这句话真是对极了。” “不喝兵血,将士们才会生死追随,道理人人都懂,可是除了王爷,真正一钱银子兵血都不喝的地方,除了咱们新军六卫又有谁能真正的言行合一呢!” “别说这些了,军令都传递下去了吧?我麾下的营将,将军,校尉都接到了命令了,你们可别出了岔子。” “放心吧,我们岂敢在军令这种事情上疏忽大意。” 定鼎 第八百二十一章解甲归田 云阳被十名神色略显尴尬的将士拦在新军六卫的大营之外寸步难进。 望着十名兵卒眼中不好意思的目光,云阳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也没有为难他们使什么脸色,站在大营外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听着新军六卫大营中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云阳本就沉重的心更加沉重了。 他虽然不清楚新军六卫大营之中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在干着什么,可是从那振奋人心的呼喊声中云阳可以感受到将士们激昂的士气。 如此激昂的士气,仿佛丝毫不在意两侧重重驻扎的几十万大军一般。 从日上三竿,一直到夕阳西斜,大营守卫换了五批,云阳依旧被阻挡在新军六卫的大营之外寸步难行。 好在将士们极有眼色,早早地就找来了一个椅子给云阳摆上。 每一波守卫都对云阳报以歉笑,令云阳无奈的坐在一旁等候起来,思索着新军六卫大营中如此鼓舞士气所为何故。 此起彼伏的震天呼喊声响了一下午终于停息了下来,云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垫着脚尖朝大营里面张望过去。 一个亲兵疾跑了出来停在了云阳面前。 “大帅,王爷有请!” 云阳微微颔首,疾步朝着新军六卫的大营中赶去。 云阳一进大帐,新军六卫三十多位将领立刻单膝跪地行礼,柳承志也微微颔首对云阳行了一礼。 “参见大帅!让大帅久等半天,请大帅恕罪。” “见过云老帅。” 云阳目光复杂的环视帐中的将领们,无声的点点头。 “免礼,全都免礼。” “多谢大帅,大帅请坐。” 云阳心思惆怅的坐了下来,望着一旁同坐的柳承志,抬眸扫视着面前的诸多将领。 “你们还能再喊老夫一声大帅,老夫很高兴,也很欣慰。 说实话,事情闹到今天这副局面,老夫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夫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欢藏着掖着,并肩王遇刺身亡,老夫心里也痛心不已。 你们班师还朝之后,能老老实实的驻扎城外等候朝廷的交代,没有使我大龙陷入內患战火之中,老夫敬佩你们的大仁大义。 请受老夫一礼。” 云阳起身,抱拳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吾等不敢受此大礼。” “朝廷的交代,不尽人意。 老夫不知道你们此时心里作何感想,但是身为保家卫国的军人,军令如山,违令者斩这八个字老夫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虽然老夫不想说,但是你们临阵脱逃之事万人瞩目,隐瞒不了。 如果不军规处置,无法服众。 希望你们能了解老夫的难处。” 三十六人望着云阳一脸辛酸的苦楚模样,苦笑着点点头。 “大帅,朝廷那边打算如何处置吾等?” 云阳虎躯一震,本就有些岣嵝的身躯更加的岣嵝了,犹豫了良久铿锵有力的说道:“临阵脱逃,当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然而陛下念在你们劳苦功高,为国征战多年的份上,赦免你们的死罪。 但是要........要削爵罢官。 赏赐你们黄金万两归乡颐享天年。 这在军令如山,违令者斩的森严军规之下,你们是大龙百年来唯一得以善终的将领了。” 柳承志转头看向了云阳:“云老帅,你是父王姑姑柳颖姑奶奶的公公,晚辈应该称呼你一声云太爷爷。 太爷爷,父王遇刺身亡,朝廷给了一个虎头蛇尾,稀里糊涂的答案也就算了,如今连为国征战十余年的将领都要如此下场了吗。 晚辈为了天下稳定,班师还朝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等候朝廷的交代。 等了二十天,这就是朝廷所谓的交代吗?” 云阳感受着柳承志虽然年幼,却略显凌厉的目光,苦笑着点点头,无奈的垂下了头。 “朝廷对不住你们啊!” 程凯他们三十几人彼此对视着,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种结果。 咧嘴笑了笑,齐齐的朝着云阳行了一礼。 “老帅,先王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 吾等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为荣耀。 多年来,我们兄弟多人,效力并肩王麾下,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为朝廷开疆扩土,立下赫赫战功。 虽然不甘心,但是先王说过。 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而非为祸自己曾豁出去性命守护的山河。 对于朝廷的决定,我们兄弟听命行事。 请大帅宣旨吧!” 云阳怔怔的看着程凯他们三十六人片刻,目光发红,泪花闪烁在双眸之中,幽幽叹息一声,起身从袖口取出了圣旨双手微颤着缓缓卷开。 “大龙天子制曰。 ............ 钦此!” “臣程凯。” “臣周宝玉!” “臣叶宝通!” “臣封不二!” “臣宁超!” “臣楚敬!” “臣唐儒!” “臣韩鹏!” “臣蒋磊!” “臣.......” “吾等领旨谢恩。” “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承志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惊愕的看着程凯他们。 是真真正正的惊愕,没有丝毫的演戏。 程凯他们的行为柳承志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根本不理解他们为何要接受这种明显就是卸磨杀驴的旨意。 “诸位叔叔,你们这是?” “王爷,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先王治军森严,天下闻名。 毕竟是吾等弟兄违背军令,临阵脱逃在先。 陛下能赦免吾等死罪,已经隆恩浩荡。 如果先王在世,吾等弟兄定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今能归乡颐养天年,吾等已经心满意足了。” 柳承志嘴唇嚅喏的看着程凯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这些事情不在他接到的吩咐之内。 云阳颤巍巍的将圣旨递到了程凯的手里。 “孩子们,多谢你们能以家国社稷为重,老夫给你们行礼了。” 云阳说完,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大帅请起,吾等愧不敢当。” 托起云阳,程凯三十六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开始解除身上的甲胄兵刃。 盏茶功夫,三十六具甲胄折叠的整整齐齐,上面摆放着兵刃。 “王爷,大帅,吾等已解甲归田,再待军中,不合情理。 请王爷,大帅保重身体。 告辞。” 望着三十六人转身大摇大摆,略显落寞的朝着营帐外走去的身影,云阳急忙追了上去。 看着散去朝着自己营帐中收拾行囊的程凯,周宝玉他们三十多人,云阳目光复杂的握紧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一边的大帐支柱。 一炷香功夫,消失的三十六人重新聚集起来,身上换上了多年不穿的常服,背着简易的包裹,马背上捆着自己入伍之前的兵器一边环视着大营,一边牵着马缰朝着大营外走去。 云阳注视着三十六人迎着夕阳沧桑远去的背影,残阳如血,好似他们三十六人领兵跃马扬鞭,在敌军阵中浴血奋战一样鲜红。 一批百人队纵马停到了军中大帐前。 “吾等参见大帅!” 云阳回过神来,挺了挺腰肢缓缓抬手。 “弟兄们免礼,所来何事?” 定鼎 第八百二十二章没资格穿了(二合一) 百人队铁骑在云阳疑惑的目光下翻身下马,再次对着云阳行了一礼。 “大帅,吾等獠牙卫先锋营将士,参见大帅。” “免礼,免礼,弟兄们你们这是?” “大帅,吾等敢问大帅,封不二大将军,陈元参将他们是不是解甲归田了?” “你们怎么......” 云阳欲言又止,望着一百将士眼中求解的目光,犹豫了良久默默的点点头。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及时告知,还能有多余的时间来处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麻烦。 “你们的大将军,营参将因为违抗军令,临阵脱逃的缘故,虽然赦免了一死,却被就地革职了。 接下来你们暂时有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他们代为统领,新的将军要等候兵部审批之后才能给你们调遣过来。” “多谢大帅告知。” “弟兄们,希望你们能理解朝廷的决定。你们现在是隶属新任并肩王柳承志麾下的新军六卫,本帅向你们保证,无论是谁将来继续代替程将军他们统领你们征战沙场,你们的军饷,待遇丝毫不会改变,依旧跟以前一模一样。 如今我军虽然突然班师还朝,可是金突两国的敌军却依旧在咱们大龙所向披靡的兵锋之下溃不成军。 只待朝廷新的旨意一到,本帅随时可以带你们继续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大帅!” 云阳一顿,看向了眼前的百人队将士。 “弟兄们,你们想说什么尽管说,有什么要求本帅一定尽力满足你们。” “卑职尤胜参见大将军。” “尤将军免礼。” “大帅,卑职十七岁从军,当年在骁果卫先锋骑朔守甘州。 后被调任新军六卫任职,今年三十有四了。 十七年了,卑职先后跟西突厥,西域诸国,金国,东突厥逢战必到。 上天垂怜,没让卑职这条小命跟捐躯的弟兄们一样血洒疆场,马革裹尸。 卑职在甘州打了十年仗,在并肩王柳明志麾下打了七年。 十七年了,打累了,想休息休息了。 卑职身后的弟兄们,有老弟兄,也有新军六卫刚参军之时认识的弟兄,也有收纳的各部各营的弟兄。 都跟卑职一样,打累了。 他们一听说卑职想要解甲归田,全都打算跟卑职一样,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本想着跟封不二大将军他们请辞,让唐司马为吾等去军籍呢。 如今既然他们也解甲归田了,卑职也省的担心他们训斥卑职了。 现在只好向大帅请辞了。 战马是弟兄们的生命,我们每位弟兄出银三十两,厚着脸皮就带它们回去了,希望大帅理解。” 尤胜说完,起身环视了一眼身后的弟兄,抬手开始解下身上的甲胄,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了营外的土地之上,甲胄上三锭银子一字摆开,迎着夕阳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尤胜身后的一百人也效仿着解除了身上还沾染着干枯血迹的甲胄放到了地上,单膝跪地对着云阳行了一礼。 “吾等解甲归田,特来请辞,祝贺大帅日后武运昌盛。 告辞!” 百人队说完,没等云阳反应过来,对视相笑着牵着马朝着军中大营外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 云阳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又是一批百人队纵马停到了云阳面前。 “吾等参见大帅。” “免........免礼!” “吾等准备解甲归田,特来向大帅请辞。” 跟尤胜一样,百人队说了一些没有太大区别的理由,解下甲胄放置地上,朝着大营外赶去。 云阳有心喊住他们,最终却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张口。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令云阳有些心慌了。 一批,两批,三批.....百批.........千批......... 全都是一百人的队伍,陆陆续续赶来请辞,准备解甲归田。。 月上中天,营地上的甲胄已经堆积起了几座小山,前来请辞,解甲归田的将士依旧络绎不绝。 翌日东方见白,日上三竿。 新军六卫大营最后一批百人队伍有说有笑,在云阳怔然不已的目中有说有笑的出了军中大营。 整整一夜半天未曾合眼的云阳亲眼见证了原本聚集了二十四万铁骑的大营成了一座空营。 “云太爷爷,晚辈兄弟三人也回城了。” 柳承志哥仨亦是一夜没有合眼,在大帐中得到了柳松的解释,对于程凯他们三十六人接受了朝廷卸磨杀驴的旨意也明白了过来。 十有八九又是老爹在书信上的授意。 云阳木讷的转身看着柳承志哥仨跟他们身后的柳松。 “我....你们......” “唉.....云太爷爷,告辞!” 哥仨对着云阳行了一礼,叹息着大营外走去。 整座绵延了数里的大营,在哥仨的离开之后,顷刻之间只剩下云阳最后一人。 站在那里愣神了良久的云阳目光一眯,脸色惊变。 新军六卫二十四万铁骑是因为朝廷的行为心灰意冷了才解甲归田,还是要...... 他们是真的要解甲归田,归还故里,还是要偷偷摸摸的进军京城,谁敢保证。 意识到不对的云阳,也顾不上一夜未睡的倦意,加快脚步朝着北疆六卫的大营赶去。 “参见大帅!” “全都免礼!” 云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南宫晔就先开口了。 “大帅,新军六卫大营那边什么情况,为何一批批兵马先后一身常服,不着甲胄的离开了大营之中? 难道你对他们下什么命令了吗?” 云阳坐在椅子上,捧起温茶痛饮了几口,急忙将情况跟自己的担忧说给了众人。 众人从得知程凯他们被罢官免职之后解甲归田的心酸,到后来云阳猜测的震惊,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新军六卫二十万铁骑将士有想要解甲归田的弟兄这没有什么,合情合理。 可是突然之间,二十四万铁骑全部都要解甲归田,是个人都知道情况不对啊。 “快,马上派遣斥候,一路追踪新军六卫将士的行踪,不间断侦查,一定要随时汇报他们的行踪。” 东方明放下了揉着太阳穴的手指,目光惊惧的望着云阳:“大帅,以防万一,咱们是不是要马上奔赴京城? 万一他们聚兵京师,咱们也好及时勤王救驾。”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末将也附议!” 云阳思索了一会瞳孔猛然一缩,双眸惊魂难定的扫视着一群将领,脸上的慌乱之色显而易见,满是皱纹的额头堆积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咱们率兵奔赴京城,北疆怎么办? 若是金突两国的兵马南下复仇,所有守土戍边的兵马全都不在,北疆二十七府对金突两国的铁骑来说可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万一他们对百姓烧杀洗劫,以泻咱们大龙兵锋对他们造成的怒火。 到时候惨遭战乱的北疆二十七府百姓们,第一个怨恨的非但不是金突两国的敌军,而是弃他们于不顾的咱们跟朝廷。 一旦传播开来,到时候不但北疆,整个大龙所有州府的百姓都会因此对朝廷的行为心有怨念。 兔死狐悲之下,百姓们就会遐想,今日北疆因为兵马入京的缘故惨遭战乱,来日会不会就会蔓延到我们这里。 而最严重的的北疆十有八九要掀起民乱。 几百万百姓掀起了民乱的可怕,远比新军六卫几十万铁骑掀起的兵祸还要可怕啊。” 云阳说完,众多将领沉思了片刻,也目含惊惧之色,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 云阳攥着茶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是一场以数百万百姓安危为代价的赌局。 赌咱们相信不相信新军六卫二十四万将士真的解甲归田了吗? 要么京城乱……要么整个天下乱。 这手笔........这手笔......” 云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隔着大帐朝着颍州城望去。 “并肩王他真的薨逝了吗?这种大手笔除了他,还有谁布置的出来!” “大....大帅,怎么办,驰援京城就是放弃北疆百姓,不支援,万一新军六卫将士行偷梁换柱的举动聚集京城造反怎么办?” “报,启禀大帅,张府帅。 西域诸国的联兵不知道因何缘故,忽然离营而去了!” “何处方向?” “正西方,听说要班师回西域了!” 云阳手里的茶杯轰然落在了地上。 新军六卫‘解甲归田’了,西域诸国的联军班师回还西域。 如今守卫北疆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北疆六卫跟少量安西都护府的兵马身上,全北疆的百姓都在盯着这仅剩的几十万兵马守土戍边。 自己若是下令赴京救驾的话,京城乱不乱不知道,没有兵马据守的北疆二十七府势必要大乱起来,乃至发展成天下大乱。 “你....你们说该怎么办?信还是不信?” 副帅万明亮,督军张狂四十多万将领吞咽着口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这种事关天下生死存亡的决定,岂是他们敢决定的。 云阳拍了一下桌案目光闪烁的站了起来。 “并肩王一定没有薨逝,这种手笔除了他敢决定,他老子柳之安都没有这种魄力。 老夫要马上进城去并肩王府一趟。 张狂,你立刻传老夫帅令,去城墙上告知关宁候,让他立刻带领禁军跟武卫急速赶回京城。 其余人恪守岗位,暂时不要妄动。” “吾等得令!” 云阳,张狂两人心神不安的朝着颍州城纵马而去。 城中王府书房中。 小可爱坐在椅子上晃动着越发修长笔直的双腿,看着老爹将自己昔日穿戴的甲胄小心翼翼,满脸不舍得收拾到了柜子里。 “爹爹,这么精致威武的甲胄为什么要放起来呢?你以后都不穿了吗?” 柳明志目光迷离的扶着柜子的两扇门,朝着北方张望了一眼。 这个时间,应该乱了吧。 “这甲胄是十年前,你的皇爷爷大龙睿宗先帝李政让能工巧匠为爹爹特意铸造的,戎马生涯十年,爹爹一直都爱惜的很呢。” “既然那么珍贵,更应该留着穿才对啊。” “唉……傻孩子,爹爹将来要做的事情,已经没有资格穿父皇赐予爹爹的甲胄了!” 定鼎 第八百二十三章算计 小可爱望着老爹有些黯然的神情,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柳明志身边跑了过去,抬手攥住老爹有些粗糙的大手,小可爱笑眯眯对着柳大少摇摇头。 “谁说的,月儿的爹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谁敢说爹爹没有资格,月儿帮你打他,月儿打不过就让小白咬他们。” 柳明志心里清楚女儿是在宽慰自己,蹲下来静静的望着女儿已经越发落落大方的身段跟俏美的模样,心里所有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这辈子,能有这么多娘子倾心相待,这么多儿女侍奉左右,值了。 “眨眼之间,爹爹的小月儿也长大了,再过几年就该出阁了,真快。 当年你我初见的时候你才六岁,还没有爹爹的腰高,如今已经快要到爹爹的胸膛了。 爹爹从你出生以来,就亏欠你很多。 等天下安宁之后,爹爹好好陪着你们这些兄弟姐姐安享天伦之乐。” “嗯嗯嗯,月儿相信爹爹。” 书房门哐当一声被女皇暴力推开,登时将柳明志父女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望着女皇神色焦急走进书房的倩影,柳明志起身眉头微皱的迎了上去。 “婉言,你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女皇直接停在柳大少身前,皓眸紧紧地盯着柳大诧异的神色。 “你麾下的兵马在大龙朝廷的处置下全部解甲归田了,如今城外新军六卫大营一夜之间已经成了一座空营,这事情你知不知道?” 柳明志望着女皇皓眸深处焦虑不安的神色,摇着头失笑了起来。 “你就是为这事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啊。” 女皇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肩膀:“这事情还不重要吗?你是傻子吗?现在你麾下的兵马都已经离你远去了,你现在成了一个光杆王爷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这些兵马,你怎么杀入大龙京城?怎么拱手天下讨我欢心? 听我说完你就没有一点的危机感吗?” “月儿,出去找你的姐姐玩吧。” “哦,知道了爹爹。” 小可爱乖巧的点点头,朝着书房外走去,细心的带上了房门。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桌案上,抬手示意女皇坐到对面:“婉言,坐下说。” 女皇坐到椅子上,看着神色平淡的柳大少没好气的叹息了一声。 “我不否认,希望你造反婉言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从咱们之间的感情上来说,婉言是真心实意的为你感到不公平。 十多日前,你本有着数次可以举兵入京的机会,结果一直拖到了云阳率领大军班师入关都没有行动。 现在好了,云阳麾下的几十万兵马驻扎城外虎视眈眈,你麾下的兵马又离你而去,就凭你一个人跟麾下的五千亲兵,你再想造反也没有机会了。” 柳明志吹了吹茶杯上面漂浮的茶叶沫,淡淡的瞄了一眼女皇:“我要跟你说,二十四万铁骑是打着解甲归田的旗号秘密迂回京城聚集,你相信吗?” 女皇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皓目闪烁着光芒思索了片刻倾着柳腰俯向柳明志身前。 “你....你是说,他们不是因为大龙朝廷的处置而心灰意冷,而是奉了你的命令以解甲归田的名义秘密朝着京城聚集而去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双手禁锢着女皇的香肩微微用力凌空一甩,将女皇玲珑的娇躯甩到自己的怀里朝着椅子上坐去。 轻轻地环抱着女皇纤细滑腻的柳腰,柳明志端起手里的茶杯把玩着。 “我麾下的兵马没有明言造反,云老帅就不敢在你们金突两国兵马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敢名正言顺的统领兵马入京勤王救驾。 他这一走,北疆边城对你们金突两国的兵马来说就是无人之境。 轻而易举的就会破关而入。 到时候北疆二十七府几百万百姓,不用我出面鼓舞,自然就会爆发一场民乱。 几百万百姓的民乱,用不了几天就会蔓延整个大龙,从而天下大乱。 百姓是不敢轻而易举的对朝廷如何,可是先有我这位并肩王遇刺在先,又有云老帅为了救驾勤王弃他们于不顾。 当面临你们金突两国的屠刀驾到脖子上的危机之时。” 柳明志说着说着,把玩着茶杯的手掌猛然一松,茶杯带着茶水滚落在地毯之上。 “噗的一下就是滔天大火,扑都扑不灭的那种! 到时候我的出现非但师出有名,而且真正意义上凝聚了北疆所有百姓的民心。 要么京城乱,要么天下乱,就看云老帅有没有这个决心跟胆子与我赌一把了。” 女皇听着柳明志轻描淡写的话语,白皙的玉颈滑动了几下,目光深处藏着淡淡的惊惧之色,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是什么都敢算计。 “你知道我跟小妖精是不会轻易出兵协助你的,万一云阳察觉到什么,你就不怕功亏一篑?” “呵呵.......西域人跟突厥人的相貌差距很大吗?你以为蓉蓉统领西域诸国的兵马干什么去了? 蓉蓉他们可以是西域兵马,也可以是突厥兵马。 左右不过是换个旗号的事情而已。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杀百姓,但是行为凶戾一些,毁一些良田房屋,就足够给几百万百姓带来足够的怒火了。 民以食为天,地是命根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而且,他们只会对云老帅跟朝廷不满。 我说过,要让他们自顾不暇。 如今他们怕是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吧。 云老帅老谋深算,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如今已经察觉到了二十四万将士全部解甲归田背后隐藏的危机了。 也应该猜测出这是出自我的手笔,十有八九正在赶来王府的路上。 不亲眼看见我的尸骨,只怕他根本不会相信我遇刺身亡的事情是真的了。” “所以你让慧儿找精通易容的高手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情发生?” 柳明志淡笑着打了一个响指:“聪明!” 女皇依偎在柳明志怀里的娇躯有些发僵,目光中的畏惧之色不言而喻。 “我.......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精于算计的了,可是跟你比起来,婉言那些手段简直拿不出手了。 我真怕你是不是也预留着对付婉言的后手。 你的心扉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向我敞开过。 你是不是也考虑到了自己造反成功之后,怎么着手收拾我跟小妖精了?” “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你这个人要做的事情谁都看不透,看不懂。” “你看,你都不信,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不说这些了,我马上就要准备隐秘入京了,你挑选的咱们可以成亲的良辰吉日还有多久?” “三月十八!” “三月十八!” 柳明志默念了一下,思索一会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女皇憧憬的目光。 “婉言,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呢,我怕会耽搁了进京之事,可不可以另择.......另择良辰吉日?” 女皇愣了一下马上挣脱了柳大少的怀抱,皓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 “什么意思?你要反悔?”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 齐韵直接推门走进书房之中,俏脸之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跟焦急。 “夫君,云老爷子进府了,指名道姓要见你!” 定鼎 第八百二十四章赵王借东风 柳明志望着齐韵焦急的神色,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书桌上目光闪烁了起来。 “到底是老谋深算,真的没有出乎我的预料,这么快就被他察觉出了什么。” “夫君,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云老爷子好像知道了你尚在人世的事情了,现在姐妹们正在灵堂拖着他,现在该怎么办?” 柳明志微眯着眼眸沉默了良久,缓缓走到齐韵面前。 “一口咬死为夫就是在进京路上于风云渡遇刺身亡了,信不信由他,大不了让他开棺验尸。 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开棺验尸可以,一定是你们姐妹据理力争之下,无可奈何才让云老帅开棺验尸。 轻而易举就让他开棺验尸,怕是瞒不过这个老狐狸的慧眼。” 齐韵犹豫着点点头:“妾身明白了,夫君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让月儿这个鬼精灵的丫头帮你们跟云老帅胡搅蛮缠,隐晦的指出大龙朝廷对她心爱爹爹遇刺身亡的交代太过敷衍了事。 让云老爷子明白一件事,如果朝廷不能给出一个真正合理的交代,她这位金国唯一的继承人马上就赶回草原,率领金国所有的兵马南下犯边。 不但报大龙对金国的亡国之仇,还要为爹爹讨一个公道与说法。 就是要让云老帅不得不相信,他们只要敢班师还朝勤王救驾,金突两国的兵马就会率领几十万铁骑卷土南下攻城。 月儿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你不用跟她仔细交代,说一下大概意思,让她看着眼色见机行事就是了。” “好,妾身明白了,没有别的事情妾身就先回去应付云老爷子了。” “好,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突变,见机行事随意的敷衍一下就行,千万不要借机离开找我商议。 你越是如此元老帅便越是怀疑我薨逝的真相有几成真实。” “是,妾身懂了,妾身告退。” “好。” 齐韵走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的嘀咕了起来。 也不知道韵儿她们几个能不能应付的了云阳这个在朝廷之上玩弄政治几十载的老狐狸,稍有不慎,搞不好就会被云阳察觉出什么来。 小可爱那边他倒是不担心,女皇垂帘听政多年,小可爱监国这么久,跟金国朝堂上的众多老狐狸打交道多年,应付云阳得心应手或许有些夸张,不露怯问题应该不大。 女皇走到柳大少身前,臻首微垂俯视着柳大少。 “别嘀咕了,老娘问你,三月十八那天到底能不能嫁?” 柳明志回过神来,抬首望着女皇皓眸中期待憧憬的目光揉着鼻子模棱两可的点点头。 “能嫁就嫁呗,反正我是上门女婿。” 成亲能否成功,柳明志心里也没有底。 如果程凯他们秘密迂回顺利的话,根本等不到成亲那天自己就得秘密潜入京城之中,当众露面揭露风云渡事实的真相。 在这之前一旦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谍影再来刺杀,或者以家人的性命逼迫自己,自己能不能进得了京城境内都是一个问题。 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成亲的良辰吉日以后可以再挑选出很多很多,但是造反成功的良机可就只有这一次了。 时不我待啊! 女皇神色柔和的坐到了柳大少怀中,掰着自己的纤纤玉指。 “咱们成亲那天,不需要八抬大轿,不需要高头大马,只要你人到了就行。 婉言曾经也坐拥金国天下,什么没有见过,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拥有过。 那些都是俗物。 咱们成亲,婉言只要你这个人就行了。” “一点聘礼都不给啊,本少爷好歹也是大龙的一字并肩王,价值百万两黄金或许有些夸大,十万两黄金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多少给点啊,你可是堂堂金国的皇帝啊。” “亡国之君!不是吗?” 听着女皇有些低沉黯然的话语,柳明志一愣,抱着女皇无言以对。 女皇将臻首贴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着,星眸半闭半合着假寐了起来:“累了,抱着我睡会。” “好啊,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日头西下。 齐韵再次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柳明志示意齐韵噤声,抱着女皇朝着屏风后的软塌走去。 盏茶功夫左右,才重新走到齐韵面前小声问道。 “娘子,云老帅走了吗?” “走了,只是走的好像有些不太甘心。” “嗯,验看了,一股臭味当时就传了出来,云老帅也不嫌弃的仔细看了几眼,这才将信将疑的告辞了。 还有,姐姐也回来了,刚到家还没有两个时辰,应付完云老帅之后去沐浴更衣了。” 柳明志猛然呼了一口气:“太好了,雅姐终于回来,终于不用担心了。” “夫君,要不要让姐姐也来书房见见你?” “别,雅姐刚回来就来书房,肯定会引起某些下人跟丫鬟的注意,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们在雅姐的房间等我,我过去找你们。” “好,我会跟姐姐说的,跟云老爷子斗智斗勇了一下午,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妾身马上去准备晚饭,待会给你们送来。” “好,辛苦你了。” 齐韵对着柳大少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辛苦的应该是你才对。” “吭哧.....嗯......晚辈准备点参汤。” 齐韵屈指指了指自己,对着柳大少伸出了两根手指,幽幽一笑,扭着丰腴妖娆的腰肢朝着书房外走去。 齐韵走后不足盏茶功夫,敲打窗户的声音传来,柳明志目光警惕的朝着窗台望去。 “少爷,是雀儿。” “呼.....进来吧!” 窗户轻然打开,朱雀飞身进入书房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直接扑了上去。 “少爷,雀儿想你。” 柳大少拍了一下朱雀的翘臀轻轻一笑:“少爷也想你,出什么事情了?” “京城的弟兄传书了。” “京城传书?” “嗯!” 朱雀微微颔首,从袖口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大少。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着,取出书信对着灯火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噗.....吭哧....咳咳....” 一口温茶被柳大少喷在了朱雀妩媚的娇颜之上,水迹顺着玉颈滑落到佳人裹胸包裹着的幽深缝隙之中。 朱雀取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茶水,不满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少爷,想看什么雀儿又不是不让你看,干嘛非要把雀儿弄湿身呢?莫非少爷就喜欢这种若隐若现的情调? 少爷实在喜欢的话,要不雀儿回去换一袭薄一些的衣物再过来?” 柳明志抓着衣袖急忙帮朱雀擦干了身上的茶水之后,急忙将目光看向了手里的书信。 大龙永平三年正月二十。 一则关于并肩王柳明志生前曾私下言说传言流传开来。 传言中说,并肩王言说当今天子李晔德不配位,当初自己扶持其登基称帝,实乃先帝大行仓促,皇位后继无人的无奈之举。 李晔只所以登基,不过是因为其先行回京一步而已。 而并肩王遇刺身亡,跟朝廷脱不了关系。 说明并肩王早就意识到当今天子李晔德不配位,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才有此话语。 大龙永平三年二月初六。 赵王李涛响应并肩王世子,表弟柳承志班师回朝,为父正名之举。 愿为三姑夫,并肩王柳明志求个公道。 举兵十三万奔赴京城,随赵王入京同行者,除了十多万兵马,还有消失数年了无音讯的蜀王世子李庚殿下。 入京大军已经从赵地入明州境内,半月之内便可兵临京师城下。 看望书信上的内容,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将书信丢在了桌案之上。 “唉.......早就看出了你小子不是个甘于人下存在,你还挺会借东风。 如今京城只有三万四万兵马左右,搞不好还真就让你得手了。 只是你怎么会跟蜀王世子李庚搅和到一起了呢?” 定鼎 第八百二十五章时机成熟 朱雀听到柳大少有些古怪的呢喃话语,也将目光转向了柳明志手中的信纸内容上面。 映着灯火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朱雀马上紧张的看着柳大少:“少爷,这可怎么办啊,赵王万一成功了,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柳明志将信纸对着烛火点燃丢在了火盆之中无声的摇摇头:“不好说,这小子能不能过的了谍影那一关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老周说过,真正的谍影是不会过问李氏宗亲的亲王造反的事情的,或许影主,十二影护法这些老东西真的不会插手李涛这小子举兵造反的事情。 这小子如此果决,说举兵便举兵,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肯定是图谋已久,加上可能从他身边的一些宗人府或者威邸,宣邸老人那里知道了什么。 打着为我正名讨公道的旗号举兵入京,这小子的心智比起他大哥来说差不了多少啊。 只是,是他利用了蜀王世子李庚,还是蜀王世子李庚利用了他可就两说了。 我没有见过蜀王世子李庚,不太了解他的性格跟为人。 但是我却相当了解李涛这孩子的为人是什么样的。” 柳明志说完回想起自己误食春药之后,在何舒他们母子进行吊唁李政跟先帝李白羽的路上,掳走了太妃何舒的往事跟在赵王府饮酒之后对何舒的点穴之事。 柳明志心里清楚,李涛那个时候肯定知道了什么,之所以故意装糊涂隐忍了下来,就是为了拉拢自己。 说好听点就是识大体,知进退,懂得隐忍。 说不好听的就是有些不择手段。 柳明志思索了一会,揉着太阳穴眼神凝重了起来。 李涛这小子一插手,搞不好会给云老帅名正言顺领兵入京勤王救驾的由头,到时候自己所有的计划可都得因为他这突然插手的一杠子而付之东流啊。 不行,必须给云老帅这边施加一点压力了。 “雀儿,准备笔墨!” 知道事关重大,朱雀没有继续跟柳明志腻歪,老老实实的走到书桌旁开始研墨。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书信塞入信封之中递给了朱雀。 “传给蓉蓉,让她按照信中的交代行事。” “是,朱雀告退。” 朱雀从窗户飞身消失之后,柳明志急忙朝着屏风后走去,看着熟睡的女皇,柳明志俯身推了推女皇的香肩。 “婉言....婉言......醒醒。” “嗯!怎么了?” “婉言,你马上去找月儿,让她来书房见我。” 女皇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皓眸,迷迷瞪瞪的望着脸色凝重的柳大少:“天色应该不早了,这个时候找她干什么啊?” “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去找月儿过来就行了。” “好吧!” 女皇打了个哈欠,双臂横伸舒缓了一下自己曼妙的身姿,拿起自己的披风朝着书房外走去。 女皇离开书房之后,柳明志神色不宁的在书房中徘徊了起来。 先是西突厥史毕思穆尔特跟沙俄国的那些傻大个乱了自己的第一步筹谋,如今李涛这小子的突然起兵眼看着又要乱了自己的第二步筹谋。 这样下去自己只能强行造反了,可是如此一来,势必会令大龙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又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回想起昔日在赵王府中太妃何舒一直对李涛想跟自己亲近不满的反应,按说他对李涛造反应该是极为反对的。 为何这一次没有拦住呢? 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令柳明志惊醒了过来。 “少爷,小松。” “进来!” “是!” 柳松推门走了进来,望着站在书桌旁身体健康,安然无恙的柳明志顿时大呼了一口长气。 “少爷,亲眼见到你安然无恙,小松就彻底放心了。” “坐下说。” “谢少爷!” 柳明志提壶倒了两杯茶水,坐到柳松对面看着柳松满脸风尘的样子欣慰的点点头。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小松应该做的,只要少爷安然无恙,小松再辛苦都是应得的。 对了少爷,这是赵王李涛给承志小少爷传来的书信,被小松直接拦了下来给少爷你送来了。 这也是小的刚回来就不得不赶来书房跟你见面的原因。” 柳明志神色微怔了一下,一把抽过柳松手里的书信,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阴晴不定的将书信丢在了火盆里面。 李涛竟然要拉柳承志下水,看来他对此次造反之行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啊。 可惜,他不知道柳承志如今虽然是明面上的一字并肩王,但是号令新军六卫二十四万三军将士的话语权始终在已经不在人世的一字并肩王,他的姑父柳明志手中掌控着。 “柳松,你去把承志带到书..........算了..........这孩子还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对了,乘风胳膊上的伤口没事吧?” “少爷放心,乘风小少爷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痊愈了,只是留下了一道骇人的疤痕。”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疤痕是小事一桩,只要人没事就行。 他是众多兄弟姐妹里面的兄长,有些责任必须得由他来背负着。” “少爷说的是乘风少爷确实很有担当,有个做大哥的.......” “爹爹,月儿来了!” 小可爱探头探着的趴在书房房门之上,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进来吧。” “嗯,好的!”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对着柳松摆摆手。 “柳松,你先回去歇着吧,关于赵王传书给承志的事情不准泄露给任何人,承志自己都不行。” “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小可爱目送柳松离开书房,走到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 “爹爹,月儿刚睡下,你让娘亲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附耳过来,爹爹跟你交代点事情。” “嗯!好!” 片刻之后,小可爱挠着脑门迷惑的看着老爹。 “月儿是真这样干,还是制造谣言吓唬别人?” “傻丫头,当然是吓唬别人了,你娘亲是不会允许你真的带着兵马在这个时候奔赴关外南下的。”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我明天就启程。” 柳明志望着乖巧的小可爱,低头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吻了一下。 “爹爹的乖月儿,爹爹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保重。”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爹爹下次再亲月儿跟以前一样亲脸蛋好不好?” “不行,月儿已经是大姑娘了,爹爹已经不能亲月儿的脸蛋了。” 小可爱皱了几下琼鼻百无聊赖的点点头:“好吧,没别的事,月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小心点!” 小可爱走后,柳大少在齐韵送来吃食之后,饱餐了一顿之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夫妇俩联袂朝着齐雅的庭院摸索而去。 好在丫鬟们早已经安歇多时,否则私下少不了会有流言蜚语传扬开来。 王爷早已大行多日,王爷其中一个夫人的房中竟然传来令人心慌意乱的音符,不引起一些流言都不可能。 翌日,小可爱在明面上两大金刚,上百有关司密探暗中的保护下,悄然离开了王妃。 七日后,一则传言遍布北疆二十七府。 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不满意大龙朝廷对其父柳明志遇刺身亡的敷衍交代,已经赶回草原准备班师南下,欲要跟大龙决一死战,突厥各部兵马纷纷响应,要与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联兵南下攻城。 短短数日以来,北疆多地州府再次人心惶惶起来。 多日之后,关于赵王造反的流言再次四起,令大龙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 赵王李涛率兵兵临京师城下,北伐大军统帅云阳,分出一支兵马驰援京师的消息传到了柳明志手中不久。 柳明志也接到了程凯六人私下的传书。 二十四万将士已经自己购买了供给自己跟坐下战马充足的粮草,赶往京师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蛰伏起来的路上,只待柳明志一声令下,即刻便可奔袭入京。 柳明志心神难以平静的在书房中捧着书信踱步着,良久之后,柳明志站在窗前,神色犹豫不决的盯着窗外的景色,口中呢喃着大哥宋清不止一次提过的两个字。 ‘和离!’ 定鼎 第八百二十六章游戏人间 宋清口中的和离,跟后世的和平离婚没什么区别,相对一纸休书来说,对于女子一方来说较为公平一些。 宋清离开王府回京之时,柳明志便一直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万一自己不幸失败了,要不要给齐韵他们留一份保障,而跟她们和离,令她们不再跟自己有任何的关系挂钩,无异于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只是以这几个娘子的聪明伶俐的心性来说,自己提出和离的话,定然会被她们猜测到什么。 再者就是跟女皇的婚期。 如今距离三月十八没有多久了。 进京之事迫在眉睫,自己这边正思索着如何跟齐韵她们和离,成亲的话无异于是对女皇的不负责任。 虽然自己做好了万全之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情。 造反万一失败,不止自己,自己的妻儿老小也要受到牵连。 到底是对女皇遵守约定三月十八的良辰吉日如约成亲,还是等一切定鼎,排除了后顾之忧再择良辰呢? 柳明志踌躇了。 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这般踌躇过。 柳明志神游天外间,女皇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包袱缓缓地迈入书房之中。 “没良心的,你看婉言亲手缝制的喜服怎么样?我穿给你看一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柳明志惊醒过来回头望去之时,女皇已经走到了屏风后面开始更换自己亲手缝制的成亲喜服。 窸窸窣窣更换衣裙的声音放在平时肯定会令柳明志想入非非口干舌燥,如今柳明志却一点男欢女爱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满心都是如何将婚约延后的想法。 不是不想跟女皇成亲,恰恰多年以前他就有跟女皇的关系名正言顺的想法。 然而到了这个关节口上,万一自己造反失败了。 女皇岂不是刚刚跟自己喜结连理没有多久就要守活寡? 不说十年之前,但凡五年之前,柳明志自己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会选择跟女皇在三月十八喜结连理。 如今年龄大了,想的多了。 柳明志承认自己怕了。 怕伤了身边对自己情深意浓的女子。 盏茶功夫左右,女皇手里捧着一个红盖头,脸色有些羞答答的红晕,婀娜多姿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这应该是她平生以来唯一一次有如此神态,将身为女儿家即将成亲的羞涩心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婉.....婉言,穿这身好看吗?” 柳明志望着一袭红妆喜服的女皇,顿时被惊艳了,盯着女皇眉目含情,风华绝代的身影木讷的点点头。 虽然女皇已经三十出头,可是此时的她远比当年二十出头国色天香的青涩模样的时候更加明艳动人,美撼凡尘,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举动都充满了妇人应有的风韵。 “好看,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比你更加漂亮的女子了。” “那......有什么需要修改地方的吗?” “没了,没了,穿什么,对你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女皇从柳明志眼睛中看到了他夸赞自己之时真诚的眼神,芳心顿时掀起了波澜,默默的点点头,玉手攥着手里的红盖头默默的垂下了臻首。 “你喜欢就好。 不过我先给你跟你说明,婉言穿的虽然是嫁衣,但是还是婉言娶你,而不是婉言要嫁给你。” 柳明志听了女皇话,对于女皇穿着嫁衣的惊艳世人的娇羞模样顿时清醒了过来,嘴角嚅喏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关节口到底要不要成亲? “你心不在焉的想些还说呢么呢?不会要出尔反尔不嫁了吧?” “没....没有........主要是你太漂亮了,惊艳的我差点说不出话来。” 女皇的心绪或许是早已经飞到了自己与柳明志成亲当日的那天,并未发现柳明志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辞。 “里面也有婉言给你缝制的喜服,你快去换上看看穿着合身不合身。” “你的眼光我相信,不用试了。” “真不试试吗?到时候穿着不合身,你可别婉言没给你修剪的机会。” “不试了,我真的放心。” 女皇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片刻功夫,又恢复了一袭白衣的女皇抱着包袱停到柳大少身前,垫着脚尖在柳大少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小郎君,乖乖的等着老娘娶你过门哦,老娘先回去准备了。” “好,别耽搁了休息。” “知道了,你也忙你的吧。” 女皇在柳明志说话间已经离开了书房,留给了柳大少一连串清晰的回音。 柳明志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犹豫不决。 要不要找来李布衣这个老神棍帮自己卜上一卦呢? 而且但是恩师似乎也跟在这个老神棍身边。 风云渡匆匆一见又别离,也不知道老爷子如今又在何方。 可惜自己没法现身,否则舒儿知道了爷爷还安然活在人世,肯定高兴的又蹦又跳。 “少爷,传书!” 朱雀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柳明志急忙起身走去。 “何处而来?” “京城。” 柳明志接过书信翻看细看了一会,一把合了起来,将书信收到了袖口之中对着朱雀微微颔首。 “密切关注着京城的事态,尽最大可能的将一切情报都及时传到我的手里。” “是,雀儿告退。” 朱雀走后,柳明志走到书桌前犹豫了一会开始研墨,然后提起笔架上的毫笔伏案书写起来。 时光流逝,眨眼之间便已经是三月十六日。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 柳明志手里捏着一封书信,驻足窗前默默的凝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 程凯他们已经在京城百里外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或者无边旷野之上驻扎下来,只待自己马上进京,然后大军开拔奔赴京师城下。 如今赵王李涛麾下的兵马已经与返回京城的禁军陷入了水火难容的攻势之中。 此时进京,只待龙虎相争两败俱伤之际,以极小的代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纵然有云老帅调去京城驰援的十万精锐及时赶到,也阻挡不了什么。 一边是程凯他们三天前就传来催促自己及时潜入京城境内等候时机的书信,一边是三日后自己跟女皇的婚期,到底该如何说服婉言延后婚约,再择良辰吉日呢? 三天时间自己耽搁到起。 自己怕的是成亲之后失手了怎么办? 当当当的敲门声传来,柳松焦急的声音传入书房之中。 “少爷,传书。” “进来!” “少爷,程将军他们的金雕传书!” 柳明志一听是程凯他们的书信,毫不犹豫的走到柳松面前接过书信对着灯火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眉头紧锁的将手中的书信对着烛火点燃丢在了火盆里。 程凯他们三十六个被人给盯上了。 是谍影的人马,亦或者是云老帅跟南宫晔他们派出去的人马?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马,看来对于程凯他们这些新军六卫的骁勇悍将是否真的老老实实的解甲归田,朝廷一方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了。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沉默了良久,摆出一叠宣纸,提笔挥写了起来。 游戏人间四个大字,跟几行普普通通看不出丝毫端倪内容跃然纸上。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一叠书信署名之后分别装入信封之中封上火漆之后递给里柳松。 “马上传回去,丝毫不得耽搁。” 柳松见到少爷神色凝重的模样,立刻接过书信朝着书房外跑去。 “小的告退。” 定鼎 第八百二十七章一纸休书 柳松走后,柳明志背着双手在书房中徘徊了起来。 许久之后,柳明志眼神挣扎了良久,眼眸深处藏着浓浓的愧疚与痛惜,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等待了起来。 书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唯有屋外的穿堂风与蜡烛噼啪作响的声音萦绕在房中。 月儿高悬,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书房中的宁静。 “夫君,妾身给你送吃食来了。” “进来吧!” “好的!” “夫君,今天妾身让人给你干煸.........” “先放下吧!” 齐韵俏脸一愣,察觉出夫君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乖巧的将食盒放到了桌案上,轻轻地坐到了对面观察着夫君的神色。 柳明志默默的望着齐韵有些忐忑的反应轻声问道:“你们都吃了吗?” “姐妹们也是刚坐下,正等着妾身回去一起开饭呢!” “你先回去,把下人跟丫鬟全部清离内院,你们的贴身丫鬟玉儿,桃儿,萍儿她们也不要留下,让她们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今天月色不错,为夫跟你们一起用晚饭。” “夫君你不........是,妾身马上回去吩咐。” 齐韵下意识的想问一下柳明志不继续蛰伏了吗?看到灯火映照下夫君有些沉重的脸色忙不吝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柳明志望着齐韵朝着房门走去的倩影,下意识的想要说话。 “韵.......” 韵儿二字都没有喊出来,柳明志就将声音压了下去,默默的望着齐韵离开书房。 等齐韵的脚步逐渐远去,柳明志呢喃一会起身提起桌案上的食盒朝着书房外走去,停在了书房旁边耳房的门前。 “妹子,安歇了没有?” 房中应声而响,传出了任清蕊略显慌张的声音。 “没...没....没睡呢,大晚上的你要干嘛?” “大哥能对你干什么?就是怕你没吃饭,给你送点吃食。” “等一下!” 窸窸窣窣的动静清晰的回响在柳明志耳畔间,想开任清蕊已经躺下了,听到柳大少的声音才起来更衣。 盏茶功夫,房门轻轻打开,露出了任清蕊娇美的盛颜。 任清蕊先是谨慎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然后将目光放到了柳明志手里的食盒上这才松了口气。 “进来吧!” 柳明志跟着任清蕊步入了佳人暂居的闺阁之中,映着灯火打量了几眼。 虽然来过几次了,可是这丫头的房中的布置却越来越温馨了。 “这些日子大哥不方面出面,生活上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妹子你别往心里去,些许吃食,聊表歉意。” “没事,韵姐姐对我照顾的挺好的,没亏待过我什么.......又一年了,我爹娘的消息?”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憧憬期待的眼神,苦笑着摇摇头。 “让你失望了,还是了无音讯。 实在等不及的,大哥派两个下人保护你的安危,然后你自己试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吧。” 任清蕊期待的目光顿时黯然了下来。 “你这位朝廷的一字并肩王都找不到,我自己把腿累断了怕是也找不到爹娘的踪迹了。 街上不是说你遇刺身亡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事情复杂,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大哥要离开王府一段时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人开口便是,我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的。” “哦,知道了!” “好,没别的事大哥就想回去了,你填填肚子吧。” “多谢大果果,对了...........” “嗯?怎么了?”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疑惑的眼神,修长的十指缠绕在一起搅动起来,无暇的玉容挂上一丝淡淡的嫣红,越来越红,直至蔓延到了珠圆玉润的耳垂后面。 “以后..........以后动作可以小点吗?你弄得我睡不着!” 柳明志怔然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窘迫的挠了挠额头,悻悻的笑着朝着门外跑去,颇有落荒而逃的姿态。 柳明志回到书房之中不足一炷香的功夫,齐韵便已经去而复返。 “夫君,妾身按照你的交代,把所有人下人丫鬟都清出了后院,正厅中只有妾身姐妹跟儿女们。” “好,咱们去正厅吧。” “嗯嗯嗯,姐妹们亲眼看到你出现,一定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愿吧!”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率先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赶去。 齐韵听着夫君有些不对劲的话语,娥眉微蹙了一下满腹疑虑的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灯火通明,回响着轻声细语的正厅在柳明志迈入厅中的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除了三公主李嫣跟远在关外的云小溪不在以外,柳大少的众多娘子跟儿女悉数将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脸上眼底带着控制不住的激动之色。 “夫....夫君!” “夫君!” “夫君!” “爹!” “爹爹!” 柳明志望着站起来朝着自己这边蜂拥而至,脸上带着毫不掩饰激动之色的众女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控制着脸色沉了下来。 看着众女在自己身上摸来拍去,生怕少点什么的关心之态,柳明志轻轻抬手拍打了几下,朝着主位走去坐了下来。 “夫君,你还好吧。” “夫君,妾身终于见到你了!” “夫君,妾身还以为莲儿妹妹是在骗我的呢,见到你妾身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夫君.....” 柳明志一扬手重重拍在桌案之上,力道之大将菜肴中的汤水都迸溅了出来散在桌案之上。 柳大少突如其来的一掌令众女跟柳大少的儿女们吓了一跳,愕然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神色阴沉的柳大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默默的扫视着厅中神色怔然的所有人。 “一个个不是大家闺秀出身,就是名门望族出身,再不济也在王府中住了多年。 耳熏目染也该懂点规矩了。 一个个叽叽喳喳,当堂喧哗成何体统。 你们还有一点女子端庄贤淑,举止得体应该有的模样吗? 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跟闹市街头那些撒泼打滚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出嫁之前你们学的妇德,就是教给你们行为放浪,不守妇道的吗?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众女望着夫君严肃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束在一起,眼泪汪汪凝聚美眸之中,樱唇紧咬着,默默无言的站在一旁屏住呼吸不敢还口。 没有想象中的甜言蜜语,没有见面之时应该有的柔情蜜意。 竟然是意想不到的斥责。 众女芳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惶恐不安,不知道夫君好端端的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以前姐妹们待在一起,无论怎么样吵吵闹闹,夫君从来都是乐呵呵的坐在一旁,目光中满是宠溺的看着自己姐妹几人打打闹闹。 从来都没有训斥过什么,也从来没有指责过自己姐妹几人不守妇道这么严重的话语。 今日姐妹们跟以前的行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为君为何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是自己姐妹几人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夫君不满的事情了吗? 齐韵也是大气不敢出的望着夫君,方才在书房她就觉得夫君有些不太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柳明志将目光径直转向了也是局促不安的齐韵:“齐韵!” 齐韵娇躯颤动了一下,听着夫君有些沉静的声音,美眸微颤的看了过去。 夫君竟然直接称呼自己齐韵,别说成亲这十多年来,就是没有成亲之前夫君也没有这般称呼过自己的姓名。 “妾身....妾身在!” “你是王妃,又是长妇。 她们以你为尊,都听从你的教导,这就是你身为长妇十多年来对姐妹没教导的成果吗? 她们如此不知礼仪,不识大体,责任最大的就是你了。 她们的行为让我很失望,这是你的失职,我看你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长妇,更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妻子。” 柳明志说完,从袖口取出一张宣纸拍在了桌案之上。 “柳家这棵梧桐树,已经容不下你这只金凤凰了。 这是休书,带着你的东西回娘家好好反省反省吧!” 齐韵跟众女的目光全都凝聚到了柳明志身前的宣纸上面。 大大的休书二字在烛火的照耀下被众女看的一清二楚。 齐韵愣愣的盯着休书两个字一会,芳心颤栗,娇躯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秋水凝眸中滑落两抹泪痕,水雾盈盈的望着脸色阴沉的柳明志。 “休......休书!妾身.....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行径?夫君你竟然要一纸休书休了妾身这个十四年的发妻!” “做错了什么自己回去反省,我给你说出来,你永远不会长记性。” “夫君!韵姐姐她为了这个家忙前忙后,废寝忘食,你怎么能下休书呢?” “夫君,莲儿妹妹说的没错,韵姐姐她根本没做错....” 柳明志看着开口的云清诗直接站了起来,淡淡的扫视着众女一眼。 “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服气啊,出嫁从夫的道理都忘了?竟然顶撞夫君,这就是你们的妇德? 看来不止齐韵这是金凤凰,你们这些金丝雀王府也容不下了。” 柳明志说完,直接从袖口又取出一叠宣纸丢在了桌案之上。 “这是你们的休书,本来没打算给你们的,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那就一并拿去吧。 你们都被我柳家大少爷柳明志给休了。 拿着你们的休书回房中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除了齐雅之外,众女看着桌案上一叠休书,也无力的瘫软到了地上。 原来不止长妇齐韵,夫君竟然要把所有人都给休了。 柳明志说完,一甩衣袖朝着厅外走去。 “爹?你怎么能这样?娘跟姨娘他们做错什么了?” 柳明志望着扯着自己衣袖的柳承志,手臂微微一甩朝着厅外走去。 “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像是并肩王世子应该有的仪表吗?不成体统,老子要干什么用得着跟你解释吗? 逆子,你们几个也回去收拾行囊,给老子跟你们的娘亲一块滚蛋! 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滚回来,想不通就一辈子别回来了。” 齐雅默默的站了起来,柔和的明亮的美眸看着柳明志决绝的身影,眼眸深处藏着浓浓的心疼。 夫君,你真傻! 柳明志彻底离开之后,众女拿起了属于自己的休书看了一眼。 确定了真的是跟齐韵一模一样的休书之后,顿时心神崩溃,失声痛哭起来。 齐雅看着众姐妹伤心悲痛的模样,起身走到柳承志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柳承志犹豫了一下,招招手,带着一群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兄弟姐妹离开了正厅。 齐雅走到双眸呆滞无神的齐韵身边,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傻妹妹,还有姐妹们都别哭了,夫君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你们不清楚吗? 他这么做,是在保护咱们。 他怕他自己失手之后,会牵连到咱们的安危。 只是他清楚,好言相劝,咱们肯定会生死相随不愿意离开他,他只能出此下策用这种绝情的办法赶走咱们。 这个男人很傻,也很疼爱咱们! 你们都没看出来吗,休书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不然的话,哪有可能刚训斥完咱们他就拿出了休书了?” 被柳明志当头一棒‘击打’眩晕来不及思考齐韵听了姐姐齐雅的话也醒悟了过来,一把挣脱了齐雅的搀扶,跌跌撞撞的朝着厅外追去。 众女也相继反应了过来,望着手里的休书,看了看齐雅,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齐雅一把拽住了齐韵,对着她默默的摇了摇头。 “妹妹,老老实实听夫君的话,咱们乖乖的带着孩子们离开王府,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安定下来。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办自己的事情,否则,现在追过去只会乱了夫君的方寸,耽搁了他的正事。 相信他,终有一天他会来接咱们的。” 齐韵哽咽着望着齐雅柔和的目光,犹豫了良久默默的点点头。 齐雅环视着众姐妹站了起来捧着休书又哭又笑的模样,叹息着摇摇头。 她本不想跟姐妹解释夫君的用意的,生怕哪位姐妹脑子一热追了上去,乱了夫君的心绪。 可是不解释的话,看着她们伤心欲绝的模样,又怕她们一时悲痛,等不到夫君便悲痛交加香消玉殒了。 拍了拍妹妹齐韵的手背,齐雅目光心痛的望着书房的方向。 傻瓜,妾身姐妹等你凯旋而归。 你是脚踏七星的帝王之命,上天一定会保佑安然归来的。 一定会! 定鼎 第八百二十八章此去京师招就部 柳明志驻足正厅外回廊的拐角处,默默的听着自己走后厅中的动静。 雅姐宽慰众姐妹的话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清晰,隐约中倒也能够听到个大概,想到齐雅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猜出了自己此举的用意,柳明志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早知道雅姐出面能如此轻松的就宽慰这些娘子的心神,自己也不用说那么重的话语了。 柳明志回想起方才对齐韵说的那些重话,不由的有些后悔。 希望她们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等将来安然无恙的时候别因为这些话语从而心存芥蒂。 齐韵她们几女这边是没问题了,女皇那边的问题又让柳明志头痛了起来。 动作轻盈的离开了正厅的位置,片刻之后,柳明志悄然无声的出现在柳松的房间外。 “柳松,睡了没?” “没呢,少爷稍等一下,小的给你开门。” 房门打开,柳松看着站在房门外的柳大少,探着身子四处望了望,急忙将柳明志拉进了书房之中:“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快进来,别让心怀不轨的人看到了。 万一你还在人世的消息被传出去,对你以后的正事会有很大影响的。” 柳明志望着柳松担忧的神情,轻笑着摇摇头。 “放心吧,内院中的下人跟丫鬟早就被韵儿给清出去了,不会有外人看到我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少爷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柳松说话间,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柳明志身边的桌案上。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即止,神色凝重的从怀里取出一枚印信递向了柳松。 “你附耳过来。” “好!” 片刻之后柳松神色迟疑的坐到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才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 “少爷放心,再难小的也一定把你交代的事情办成功。” “一定要注意不要引人耳目,这些家伙一旦落在别人的手上,对我而言虽然不是什么重大的麻烦,却也不是小麻烦。” “少爷放心,小的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柳明志点点头,又从袖口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柳松。 “传书给你爹,让他把这封信交个老头子或者我娘亲大人。” “是!天一亮小的马上传书。” “好,我也没别的事情了,就不耽搁你继续休息了,我先走了。” “少爷,小心点,一定要谨防暗箭。 谍影的人为达目的,可不会讲究什么所谓的道义,一定要小心暗箭伤人。”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你也是,咱们兄弟来日京城再会。” 出了柳松的房间之后,柳明志望着皓月当空的夜色犹豫了良久,转身朝着女皇小住的庭院走了过去。 柳明志走到房外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女皇在房中欢快的哼着小调的声音,抬手拍了拍房门,女皇房中过得声音戛然而止。 “谁?” “婉言,是我。” 房门应声而开,女皇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 “你进我房间从来都是直接推门而进的,今天怎么想到敲门了?而且你怎么从书房出来了?不怕被朝廷隐藏在你府中的有心人看到吗?”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动身朝着女皇房中走去:“进去说吧。” 女皇关上房门朝着柳明志跟了过去。 “怎么突然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柳明志弯腰躺在了女皇房中的摇椅上面,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女皇轻轻地吁了口气。 “婉言,我必须得潜入京城了。” “去就去呗,这不正是你假死的......”女皇本能的开口附和着,说着说着突然站了起来,皓目紧紧地盯着柳明志:“什么时候进京?” “三月十八日前就得启程,所以.........所以咱们的亲事是不是要.......” 女皇飞快的摇着臻首,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柳明志的话语:“老娘不同意,你答应我的要嫁给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你说过你不会亏欠我的,再说了,耽搁三天时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你就是不想嫁给老娘对不对? 从大龙宣德二十七年,二十八年,瑞安年,泰和年,到了如今的永平三年。 十三年了,没良心的,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三年了。 到咱们可以新婚大喜的日子满打满算只有三天时间而已,三天时间你都不能匀给我吗?” 柳明志从躺椅上起身走到女皇身后,轻轻环抱住了女皇的柳腰,将下巴垫在了女皇的香肩之上叹息了两声。 女皇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安安静静的任由柳明志从后面抱着自己。 “婉言,不是不能匀给你三天时间,也不是耽搁不起三天时间。 我们这些处于高位的人,时常都会自负的说什么自己的谋划跟筹备是完全之策,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可是世上真的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吗? 我此次入京,虽然成竹在胸,可是难免会发生什么突变。 明天跟意外,谁也保证不来哪个先来。 我不是不想嫁给你,也不是不想跟你成亲,我是怕我此次进京造反,万一失败了。 那个时候你就........” 女皇微微转首,皓目复杂的望着柳明志。 “你怕我刚跟你成亲就要变成寡妇是吗?” 柳明志默然了片刻,传出了一声轻微的鼻音:“嗯!” “现在不成亲,我就会带着你对咱们的亲事的诺言,想方设法活下来的来弥补十多年来对你的亏欠。 事情一再发生变故,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心里都已经有些发虚了。 我真的怕我万一真的战死在京.......” 女皇猛然转身,樱唇轻轻地吻在了柳明志嘴唇之上。 良久,女皇抿着樱唇边柳明志嘴唇上的鲜血轻轻地摇摇头。 “不许胡说八道。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大混蛋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在婉言心中的位置,婉言自己都羡慕过。 然而你不负世望,却负了婉言年华。 我答应你,婚期延后,再择良辰吉日。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坐上那个位置!” “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坐上去,一定不能伤到自己。” “好!我答应你!” 女皇朝着一旁的衣柜走去,抱出了一个锦盒放到了桌案上。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给月儿生个弟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肚子不争气,还是你这个没良心的没本事。 这些年了,老娘的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亲事可以延后,但是今天你必须把老娘给伺候满意了才行。” 女皇说完,打开了锦盒取出一支柳大少再熟悉不过的参王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媚眼如丝的盯着柳大少有些僵硬的脸色。 “吃!” 女皇咬牙切齿的一个吃字,令两人之间伤感的气氛登时荡然无存。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手里的金国特产大萝卜,心里有些发憷。 “就....就你一个人而已,用不着吃萝卜吧!” 女皇一把拿过柳大少手里的参王丢在了锦盒中,抬手揪着柳大少的衣袖朝着床榻走去。 “那就想让老娘看看你的本事再说。” 片息间,安静的庭院中回荡起动人的音符,可惜丫鬟们早已离去。 再动人的音符也无人欣赏。 翌日天亮,柳大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拄着天剑颤巍巍的离开女皇的闺房朝着书房走去。 柳明志走近书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风姿卓越的齐雅怔了一下:“雅姐!你怎么......” 齐雅不由分说的投到了柳明志怀里,水灵灵的桃花眸柔情似水的望着有些怔然的柳明志。 “一定要回来接我们姐妹,你若敢失言,哪怕是做鬼,妾身都不会放过你!” 齐雅说完,在柳明志发愣的目光中,拿起了桌案上的包袱毫不犹豫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雅姐!” 齐雅娇躯一顿停了下来。 “什.......什么事?”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嗯!夫君也要保重。” 齐雅说完,莲足轻盈的朝着书房外跑去,她怕夫君再多说一句体己话,自己就会忍不住跟着他一起进京。 可是那样只会让夫君耽搁了自己的大事。 齐雅走后的小半个时辰,几只金雕鸣叫一声,划破长空翱翔远去。 日上三竿,一个身着士子儒衫,头戴斗笠的人牵着一匹矫健的骏马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离开了并肩王府朝着颍州城外缓缓走去。 颍州城南门官道,数里外的土坡上,二十多道人影牵着马缰驻足高坡之上,眺望着官道上那个牵着马南下的身影,几个倩影的目光中既是担忧又是柔情。 女皇身着一袭淡白色的士子儒衫驻足城南路西凉亭外的柳树下,玉手捏着刚刚抽出新芽的柳条凝望着柳明志的身影,皓目幽幽,好似看不真切。 樱唇微微呢喃。 “你壮志豪情,需要抱负。 可是你欠婉言的幸福,一定要回来弥补? 一定不要失言,活着回来嫁.......娶我!” 柳明志若有所感,转眸扫视了一眼城外无边的旷野,回眸望了一眼颍州城高大的城墙跟密集的将士低声轻语。 “此去京城招旧部,旌旗十万换日月。” 语毕,柳明志翻身上马,重重的挥了一下马鞭。 “驾!” 在众多有心人的目送之下。 马蹄疾奔,驰骋官道之上烟尘飞扬。 柳明志一骑绝尘而去。 定鼎 第八百二十九章将军未挂封侯印 大龙永平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赵王李涛举兵入京月余却久攻不下,翌日下午炮轰京城西门,修缮完整的京城西门清陵门险些陷落赵王李涛麾下攻城大军的炮火的手里。 对于赵王李涛为何会有边军手里才会有的作战利器,火炮这种大杀器众说纷纭。 有传言说是有某位北疆六卫的大将军暗中支持赵王举兵,为并肩王讨回遇刺身亡的公道。 而最值得怀疑,且被怀疑最多的北疆六卫大将军便是虎贲军大将军云冲与龙武卫大将军张狂两人。 虎贲军大将军云冲乃是当朝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的亲姑父,因为朝廷对于并肩王遇刺身亡模棱两可的交代心怀不满,暗中支持赵王举兵有着极大的可能。 而龙武卫大将军张狂,乃是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关系相当不错,私交甚密的舅舅,加上并肩王府坐落颍州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并肩王遇刺身亡之事,朝廷给的答案稀里糊涂,虎头蛇尾,并肩王的舅舅龙武卫大将军张狂要为外甥讨回公道,支持赵王李涛举兵完全合情合理。 然而传言终究只是传言而已,没有被证实,谁也不敢明面上议论云冲,张狂两人的是非。 他们两位都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大将军,手中的虎贲,龙武两卫兵马皆是精锐中的精锐。 没有证据确凿之下,敢明面上非议两位手握重兵的边军大将军,除非长了两个脑袋,想跟龙武,虎贲两卫麾下十万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打滚出来的精锐雄师掰掰手腕子。 就算张狂,云冲两位大将军不以朝廷的名义出面。 江南柳,西北云,漠北张,东海白。 张狂,云冲两人恰恰是出自四大四家中其中两家的人物。 哪怕仅仅只是依靠世家的力量,就足以让那些胆敢造谣生事的人喝上几壶。 关于张狂云冲两人可能暗中支持赵王李涛火炮的传言尚未告一段落,新的流言传递出来。 赵王李涛手里的火炮十有八九是出自蜀王世子李庚之手。 毕竟其父王蜀王李云龙当年造反之时,也有火炮在手,如今他协同赵王李涛举兵攻打京城,拿出火炮这等利器协助攻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谣言四起,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谣言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什么。 京城态势虽然紧张,可是相比当年蜀王,庆王,云王,景王几人的联手造反,仅仅赵王一人举兵的兵力,对京城来说还没有达到最坏的情况。 云阳本想再派遣一路兵马驰援京城,尽快结束赵王李涛举兵事宜,使得后方安宁,人心稳定下来。 然而斥候突然侦察到城外有一支突厥旗号的兵马在城外居无定所的游荡着,令云阳放弃了再派遣兵马入京勤王救驾的心思。 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离开大龙北疆之时,大肆宣扬要班师南下攻城与大龙决一死战的传言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城外又出现了突厥旗号的兵马。 令云阳都不得不紧张了起来。 最令云阳担忧的还是消失了月余以来毫无动静的新军六卫二十多万铁骑将士。 虽然亲眼目睹了柳大少躺在棺材中的尸首,可是出于军人的直觉,云阳始终觉得柳大少遇刺身亡的事情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二十四万大军解甲归田之后音讯全无,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令云阳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赵王李涛打着为姑父柳明志讨回公道的名义举兵造反,在云阳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并不值得忧虑。 令云阳忧心忡忡的是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精锐铁骑。 他们若是聚集京师城下聚兵造反,仅仅依靠半精锐,半新军的禁军跟自己调入京城的十万精锐,根本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偏偏城外有一支突厥兵马伺机而动,又有金国小公主完颜落月威胁的话语在先。 云阳根本无法抽身去考虑新军六卫可能造反的事情。 由于云阳调回京师勤王救驾的十万精锐及时赶到,赵王李涛已经呈现出了败势。 而京城发生的所有战事,始终都没有逃脱一个人暗中蛰伏的窥探。 明州城主街之上。 京城战事陷入水火不容的胶着之状,而明州府境内的百姓却丝毫没有遭受战乱的波及,依旧稳定的过着自己安居乐业的生活。 明州城中主街之上。 一个中年壮汉手持一杆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寒光闪烁,在数十个百姓的围观下枪尖密密麻麻的抖动着迎着日光闪耀着刺眼的寒芒。 壮汉凌空翻转了一下,手中的长枪朝着五步外一个扎好的草人刺去。 一声脆响传出,长枪尖锐的枪尖刺入草人之中,壮汉手臂肌肉纵横,用力一摆,木桩混合着上面的稻草碎裂开来。 木屑翻飞,稻草散落了一地。 “好,再来一个!” “兄弟好功夫,再来一段。” “这么好的功夫不征战沙场为国出力,却沦落在街头卖艺,真是可惜了。” 围观的百姓中不乏有人叹息着摇摇头,然后丢出了几个铜板。 壮汉收起长枪,憨笑着对着周围围观的百姓鞠了一躬。 “多谢诸位的捧场,今日已经两个时辰了,在下要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献丑!” 中年壮汉说完,也不嫌弃丢人,蹲在地上默默的捡拾着散落在脚下的铜板。 一个身着白衣,头戴纶巾,手中一把折扇缓慢挥动着着的青年从袖口里取出一锭银子丢在了中年壮汉的面前,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动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浑身肌肉的壮汉。 “你这游戏人间的姿态真是别具一格,令人眼前一亮。” 一边捡拾着铜板,一边道谢的壮汉动作一怔,咧着嘴笑了两声,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折扇轻轻挥动,一副世家翩翩公子哥,脸色有些古怪的青年。 “大将军手中枪翻江倒海,也挡不住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不卖艺挣点银子,怕是就要露宿街头了。” “那么你的枪,还能翻江倒海吗?” “呵呵.......大帅说能就能,大帅说不能便不能。” “岳州走一趟?” “固所愿而!” 岳州定阳县冯家村。 十几个半大孩童手中挥舞着枝条,跟在一个腰间挂着一把古朴的朴刀,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不时地喝上一口,一瘸一拐朝着河边草棚走去胡子拉碴的汉子身后蹦蹦跳跳的哼唱着童谣。 “瘸子叔,今天又该给我们讲你编的故事了!” “对啊!对啊!生子哥说的没错,瘸子叔,今天又该给我们讲故事了,虽然你讲的那些打仗的故事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但是我们听着真的很激动。 恨不得长大以后跟你说的周将军,程将军他们一样跃马扬鞭,驱逐胡虏,保护我大龙家国安宁。” “瘸子叔,你快接着跟我们讲讲吧,攻打完车师前国之后怎么样了?是不是该一统西域了?” 提着酒葫芦的汉子听着十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个桐树下停了下来,拔掉酒葫芦上的面的塞子仰头痛饮了一口。 环视着老老实实围坐在身边的十几个半大孩子嗤笑了两声。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老子给你们说多少次了,这些故事不是老子编的,是老子我亲身经历的! 老子当年在咱们当朝并肩王的统领之下,百战百胜,杀得敌人闻风丧胆,可是被朝廷封了侯爷的大将军。” “切,瘸子叔就会吹牛,先生说,侯爷那可是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杀出来的英雄豪杰,哪像你一样,穷的打酒喝都喝最便宜的。” “没错没错,瘸子叔你就别吹牛了,小心把天给吹破个大窟窿。” 汉子望着周围孩童不信任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抬手抚了一下腰间的战刀苦笑了两声。 将军未挂封侯印,腰间常悬带血刀。 这些臭小子说得对,自己哪像一个侯爷应该有的样子。 也是,当初的清通侯,在两个月前就不复存在了。 拍了拍自己留下了暗疾的大腿,汉子目光黯然依靠在桐树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小子们,瘸子叔接着给你们讲我编出来的故事。 话说,西征大军在车师前国中了敌人的奸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当初的西征大元帅柳明志立刻下令..............”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别耽搁老子休息了,小崽子们,回去吃饭去吧。 十几个孩童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瘸子叔,我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将军的,你等着看吧!” “好啊,老子等着你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给瘸子叔我看看。 滚蛋吧,别打扰老子休息。” 汉子说完,抱着酒葫芦假寐了起来。 “本少爷当年有这么神机妙算吗?你不去酒楼说书,实在有些屈才了! 程凯,好好学学,比起你街头卖艺来说,这家伙现在才是真正的游戏人间。” “这不是游戏人间,这是活脱脱的酒鬼才对!” 假寐的汉子猛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站在自己数步外手摇折扇的柳大少,跟一边背着长枪的程凯眼底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到时间了?” “是啊,到时间了,你这带血刀也该重见天日了。” “也是该到渝州走一趟!” 定鼎 第八百三十章豪杰齐聚 渝州城中春来酒楼后院。 一个独眼汉子手持一把利斧正在平稳有力的劈砍着堆积了小半院子的木柴。 每一斧子下去,一个圆木总能整整齐齐的一分为四。 劈柴这种力气活,在独眼汉子的手里简直就像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简单。 独眼汉子神色平静的劈砍着木柴,一个小家碧玉双十年华左右的俏佳人端着一个细瓷碗从厨房中走了过来。 看佳人走路不太顺畅的模样,隐约可以猜出佳人右腿上似乎有些病根留下。 “叶大哥,我爹说让你休息会,这些柴火十天之内劈完就可以了,你不用着急的,快喝碗凉茶歇息一下。” 汉子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斧头,双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默默的接过俏佳人递来的茶水。 “多谢赵小姐。” 俏佳人皱了皱琼鼻有些不满的看着独眼汉子:“叶大哥,我都说多少次了,你比我年长,叫我雯儿就行了。 再说了,我就是一个酒楼掌柜的女儿而已,哪里当得上小姐这么尊贵的称呼,你就别捧我了。” 独眼汉子将凉茶一饮而尽,脸色苦闷的将瓷碗递给了俏佳人赵雯。 “雯......赵小姐,你就别为难我这个粗人了,我真的叫不出口,谢谢你的凉茶。” 汉子说完,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的水迹,又坐到矮凳上拿起斧子扶着一支圆木劈砍了起来。 赵雯无奈的望着话不多,略显沉闷的汉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烂木头,一个多月了,自己跟爹这么关心他,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亏爹爹还说叶大哥这个榆木疙瘩不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流浪汉,倒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可是哪有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沉闷的跟个闷葫芦一样。 自己小时候有些调皮,跟着哥哥爬高爬低,不幸致使右腿留下了一些不算太大问题的暗疾。 只是走起路来无法像正常女子一样流畅,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成了跛子姑娘。 以至于媒人说了好几门亲事都没有成功,二十有五了还待字闺中。 本来早就已经心灰意冷,没有出阁心思的赵雯已经打算以后余生都服侍爹娘左右,帮爹爹打理酒楼的生意。 直到一个多月前老爹招来了一个劈柴的伙计,导致赵雯沉寂多年的芳心又渐渐的复苏了起来。 起初赵雯自然也没有往这方面注意,自家的酒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伙计也有七八个,自己哪有心思去关注来了一个伙计的事情。 只是后来耐不住老爹跟娘亲一直在耳边吹风。 赵雯渐渐地也将心思放在了后院这个独眼的杂役伙计身上。 自己是别人眼中跛子姑娘,这个沉默话不多的叶大哥不幸伤了一只眼睛,两人身上都留有病根。 说不上天造地设的一对,余生搭个伙过日子却再合适不过了。 老爹观察了这个叶大哥几日,发现他老实勤快,无论有没有人看着,干活从不偷懒,每天一个人能干三四个伙计才能干活的活计。 赵雯听着老爹不时的耳边风,也有意无意的默默的观察了几日,发现这个独眼汉子确实像爹娘说的那样,渐渐地也时不时的往后院来,慢慢的跟独眼汉子熟络了起来。 看着汉子踏实能干,是个可以安稳过日子的模样,赵雯也对其渐渐地上心了。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关心,这个烂木头依旧跟刚说话的时候一样还是烂木头。 又闷又沉,自己不先开口,他根本不跟自己多搭几句话。 看着汉子喝完茶又开始默默的劈着柴火,赵雯放下瓷碗,双手抱膝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偷偷地打量着独眼汉子。 “叶大哥,听我爹说,你还没有成家,是真的吗?” “以前有一个娘子,难产的时候我不在身边,后来就........” “然后呢?你没有续弦吗?” “有人帮着张罗过,可是后来一直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也就没有顾上的再续弦,加上不幸伤了一只眼睛,成了一个半瞎之人,一时间也没有遇到合适的。 主要是一直十多年了一直都漂泊不定,根本稳定不下来。 也就没有时间料理这方面的事情。 再说了,我这样居无定所的瞎眼流浪汉,也没有哪个姑娘能看得上眼,更别说托付终身大事了。” 赵雯眼底闪露一丝暗喜:“叶大哥,你别灰心,说不准哪天就遇到合适的姑娘愿意对你托付终身了呢。 我爹说你根本不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 倒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不过我看,肯定是我爹老眼昏花了,哪个将军像你这样闷闷哒哒的。 这样还怎么指挥千军万马。 我爹就知道胡说八道,自我记事以来,我爹连渝州府都没有出去过,哪知道朝廷的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就知道吹牛。” 听着赵雯调侃自己老爹的话语,独眼汉子劈柴火的动作一顿,独眼瞥了一眼一旁的赵雯轻笑了两声。 “你爹是不是从过军?” “小时候好像听我娘提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独眼汉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觉得大将军应该是什么样的?” 赵雯想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城中左监将军于将军来我家喝过酒,甲胄在身,亲兵护卫可威风了呢! 不瞒你说,其实我从小就希望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为妻,他在外为国征战驰骋沙场,我在家相夫教子。 可惜我.......没这个福气!” “独眼定乾坤,无人知功臣。 一声长啸八方平,日月留痕;金戈铁马百战身,笑傲征尘。 万里江山英雄平,叱咤风云。 所谓深山藏虎豹,乡野隐麒麟。 功成身退后,深藏功与名。 姑娘,既然你那么想嫁给一个大将军为妻,哥哥给你做主,给你找个大将军当夫君如何?” 赵雯有些黯然间,忽然听到一旁有个清朗戏虐的话语传来,下意识的张望过去。 看着面前手摇着一把折扇,目光中略带笑意的的英俊青年正缓缓地打量着自己,青年身后两个中年壮汉也在神色古怪的审视着自己。 回过神来,赵雯惊叫了一声缩到了独眼汉子的身后,惊慌的看着站在后院柴堆旁的三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我家后院了?” 三人对视一眼,看着赵雯有些花容失色的模样,将目光转向了盯着自己三人目光激动不已的独眼汉子轻笑着抱了一拳。 “老叶,甘拜下风!” 叶宝通看着三人戏虐的目光,神色局促的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紧紧地抓着自己衣服的赵雯,脸色窘迫的挠挠头。 “我.......我就是劈柴来的。” “劈柴劈柴,却把人家姑娘的心扉给劈开了,可以啊。 本少爷还一直考虑你这个光棍杆子的后半辈子怎么过呢,现在好了。 本少爷不用费心了,你自己搞定了。 百战军大将军叶宝通听令。” 叶宝通本能的丢掉了手里的斧头,犹如一杆标枪一样站的笔直,然后单膝跪在柳明志面前。 “末将听令。” 柳明志扫了一眼身旁的程凯,周宝玉两人清了清嗓子。 “本王命令你两刻钟之后将你跟赵雯姑娘的婚事敲定下来。” “啊?” “我们去酒楼等你!” “王......王爷........大帅,你别瞎开玩笑了。” 柳大少看着一个局促不安,一个诧异惊喜略带羞涩的两人,摇着折扇朝着春来酒楼前院招待客人的地方走去。 “这是命令,完不成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程凯,周宝玉两人一个拍了一下叶宝通的肩膀,怪笑着跟了上去。 酒楼之中,一个四十多岁出头的中年人看到柳大少三人走了出来,急忙迎了上来。 “这位贵客,你劝通小叶兄弟这位故人了吗?” “赵老哥哥,你自己都叫这家伙小叶兄弟,人家还敢同意吗?” 中年人脸色一囧,急忙拍打了两下嘴巴。 “对对对,贵客说得对,我自己都快急糊涂了,小叶他同意跟小女雯儿的婚事了吗?” “八九不离十了,了却了老哥你一桩心愿,今天的酒菜小弟可不付钱啊。” “当然当然,三位贵客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都算到小老汉的身上。” “老哥哥大气,那我们兄弟三人就不客气了。” “贵客见外了,你们是小叶的朋友,以后来到了老汉这里千万不要客气,楼上雅间请。” 京师西南浔州城外春水涧河畔。 十几人驻足河畔眺望着河中央的一叶孤舟。 柳明志合起折扇抬手挥了挥手。 十几人将一个粗糙简易的大鼓搭建起来,拿起两根不知何处搞来的木棒沉稳有力的敲打起来。 鼓声沉闷有力,韵律简单急促。 春水涧河面上停驻的孤舟上,一个汉子盘膝坐在船头,手中举着一根鱼杆,目光平静的盯着河面。 两个汉子窝在船舱中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河畔突然传来了韵律熟悉的鼓声,三个汉子猛然一震,急忙朝着船头船尾走去,站起来朝着河畔张望而去。 看着驻足河畔边十几道熟悉的身影,三个汉子相视一眼,立刻拨动船桨朝着岸边划去。 驾一叶扁舟,饱览人间山水美景。 惬意至极,忽闻战鼓声。 幡然大悟,拔剑赴疆场。 “末将宁超!” “封不二!” “楚敬!” “参见大帅。” “免礼,去城中醉仙楼。” “是!” 半个时辰后。 浔州醉仙楼门前,二十多人望着二楼那些挥舞着手绢的莺莺燕燕,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盏茶功夫左右,韩鹏脸色怪异的从醉仙楼中走了出来,看着柳大少他们对着身后的大门努了努嘴。 眨眼的功夫,十多个汉子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看着站在街道上的十几人脸上带着浓浓的窘迫之色。 “参见....大....柳大人!” 柳明志看着手足无措的蒋磊,薛仁中,黄成彪............他们一十七个,举着折扇挠了挠了脑门。 “蒋磊,让们你游戏人间,你的游戏人间就是带着他们来这里喝花酒了?” “回禀柳大人,我们没有喝花酒!” “来青楼不喝花酒,你们是来当杂役了吗?” “我........我......我曾经是炮兵将军,我带兄弟们来这里是.....是教他们如何打........打炮!” “吭哧.........” “噗嗤.......” 除了柳大少跟蒋磊之外,在场三十五人全部闷哼了一声,肩膀抖动着,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低下头不敢去看柳大少的反应。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抬手伸了个懒腰,摇动着折扇朝着城外走去。 “聚兵!” “备战!” “我在京城等你们!” 定鼎 第八百三十一章心有不服 大龙京城。 繁荣昌盛的京城,继李云龙,李柏鸿几兄弟造反之事后,再次在赵王李涛,蜀王世子李庚的兵戈之下闹得人心惶惶。 西门,南门两处城门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到处倒是炮弹爆炸过后的焦黑痕迹。 这座古老的坚城,在李云龙,柳大少先后的炮轰之下,承受了第三次的火炮轰击。 京城西南数里外的军中大帐。 李涛手里捧着斥候侦查回来的情报脸色有些阴沉。 忠武王云阳派遣的十万精兵勤王救驾的后续步卒两日后就要跟五万先锋铁骑合兵了。 到时候加上城中的禁军,自己这边的兵力已经落了下风,而且在兵马的程度之上更是大大的落了下风。 就算京城的禁军跟武卫不出城作战,仅仅十万边军精锐,就不是自己麾下的兵马能够力抗的。 一旁一个跟李涛年龄相仿的少年探着身子扫视了一下纸上的内容,当看清了上面的情报,脸色阴沉的跟李涛相差无几。 目光甚至有些狰狞。 “所有人都在帮着大哥,我拿出了父王遗留下的所有旧部跟金银珠宝,加上二哥你这些年的经营才聚集了十几万兵马。 好不容易才抓住京城兵力空虚的机会,舅公南宫晔,甘凉候东方明他们却及时率兵奔袭入京,如今怕是所有的努力要功亏一篑了。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着大哥! 我们.....二哥你身上同样流着李氏宗亲最正宗的血脉,到底哪里比不上大哥了!” 李涛听着堂弟李庚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目光黯然的将手里的情报丢在了桌案之上。 他知道堂弟李庚是在利用自己想要为其父王,自己的三叔报仇雪恨。 乃至可能图谋一下那个位置。 可是自己何尝不是抱着利用他的心思呢。 毕竟自己的父皇当年可是因为三叔他们造反才正直当年便英年早逝的。 得知京城兵力空虚到只有四五万人马之时,李涛禁锢了母妃何舒之后,毫不犹豫的便跟堂弟李庚达成了一致意见,举兵入京。 本以为拿下京城,夺下皇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是李涛怎么也想不到,奔赴北疆防备表弟柳承志要举兵造反的八万兵马,在自己攻城的第五日,眼看着就要攻入城中之时,突然从京城北边的官道之上冲杀了回来。 不但打断了自己的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京城,还解了京城之危。 心知情况不妙的李涛立刻找自己豢养的死士,以金雕与六百里加急同时出马传了一封书信给自己的表弟柳承志。 信中自己许诺了种种好处跟利益,并且言明要帮其父自己的姑父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传书却犹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后来自己实在不甘心,又接二连三的去了几封书信。 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收到表弟柳承志的丝毫回应,李涛迷茫了,他不知道表弟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父王并肩王遇刺身亡的事情直指朝廷,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为父报仇吗? 那可是你生你养你的父亲啊。 想不通缘由的李涛又去书一封给三姑姑所出的血亲表弟柳成乾。 然而给柳成乾的传书跟给其二哥柳承志的传书一模一样,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一连多日,非但没有等来表弟柳承志的揭竿响应,反而等来了舅公南宫晔的五万铁冲入京城,协助大哥李晔退敌。 自己跟堂弟李庚倾尽全力也不过组织起了三万骑兵。 面对舅公麾下的五万边军精锐可谓是节节败退,若非有麾下的步卒协助抵挡,只怕自己仅有的三万兵马早已经被舅公麾下的兵马给吞掉了。 攻城多日以来,仅剩的十一万大军在京城禁军没有出城协助的情况下,便已经被五万边军精锐杀得士气低糜下来。 尚未想到应急之策,后续的五万边军精锐步卒紧赶慢赶的奔赴到了京城境内。 十万边军精锐,自己到底该如何抵抗呢? 为什么会这样? 表弟柳承志那边纵然不响应自己的举兵行动,起码也应该因为其父遇刺身亡的事情拖住云老帅麾下的边军精锐无法抽身才对。 为什么边军还能抽身赶回京城勤王救驾呢? 李涛想破脑袋,如今也想不到如今北疆的局势到底复杂成了什么样子。 十万精锐马上齐聚京城抵抗自己的举兵。 难道是天亡我李涛不成? “二哥!” “嗯?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吗?”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来的不是京城中那些半精兵半新兵的禁军,而是清一色参加了多次国战杀出来的边军。 我是想问二哥,咱们那个表弟柳承志,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吗? 姑父柳明志遇刺身亡,死的不明不白。 他是柳家嫡子,不应该为父讨个公道吗? 就这样默认朝廷那种毫无根据可言的荒唐交代了? 金突两国的刺杀,先不说姑父跟金女皇还有咱们那个月儿小表妹不轻不明的亲情关系。 就说那个时候两国兵马被云老帅他们攻打的节节败退自顾不暇,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余力来刺杀姑父! 我朝这边,除了大哥之外,有谁有这个胆子跟实力刺杀姑父这位一字并肩王? 可惜姑父薨逝了,仅仅依靠他麾下亲兵的证词根本扭转不了什么。 我虽然没有见过咱们这个表弟柳承志。 可是常言道无父无犬子,姑父这种英豪的嫡子,如此荒唐的交代他怎么就认可了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涛苦笑着摇摇头。 “已经几十天了我接连去书,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以姑父柳明志麾下二十多万铁骑所向披靡,动辄奔袭上千里作战的辉煌战绩。 表弟若是已经响应我的举兵之举,如今二十万新军六卫的铁骑早就该杀到京城了才对。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斥候跟密探没有听到任何北疆动兵的消息。” 李庚眼底闪过一丝不甘:“那怎么办?等两日后东方明大将军麾下的五万步卒再杀到以后,咱们该拿什么抵抗?” “我.......我也不知道。 明明一片大好的形式,为何会在短短的十几日就变成了这种局势。 咱们招揽的那些将领虽然不错,可是跟舅公他们比起来........” “报,启禀王爷,永安公南宫晔来了,在大营外等候。” 李涛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亲兵,一旁的蜀王世子李庚紧张的站了起来,眼底带着淡淡的畏惧之色。 “带了多少兵马?” “只有四个亲兵。” 李涛双手握在一起,局促不安的走动了起来。 两盏茶功夫左右,李涛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亲兵。 “请进来吧。” “得令!” 盏茶功夫左右,在亲兵的带领下,南宫晔龙行虎步的步入了大帐之中,看着坐在帅椅上的李涛一眼,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庚。 南宫晔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望着有些紧张的李涛。 “舅.....舅公!” “老夫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举兵造你大哥的反,说个理由!” 李涛看着南宫晔还算平静的,犹豫了一会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 “孩儿不服,凭什么大哥没有被父皇立为太子就可以登基称帝,就因为他早比我赶回京城十几天吗? 就因为他早见到姑父十几天吗? 他登基称帝,跟孩儿有过丝毫的商量吗? 我们兄弟俩身上流的都是父皇的血脉,凭什么他就因为早回来京城几日就登基称帝了? 若是他被父皇立为太子我无话可说。 可是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舅公您清楚,孩儿也清楚,满朝文武大臣也清楚。 那是姑父他力排众议,仗着当时手里的兵马强行扶持上去的。 天下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 可是当时的他占了其中两样中的哪一样了? 就是因为他早回来了几天而已。 孩儿如何信服?” 南宫晔目光复杂的看着李涛。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如果当初回来的是我,我一样可以在姑父铺好了一切后路的前提下做个好皇帝。 甚至比大哥做的更好。 起码我不会派人刺杀自己的大恩人,对自己视如己出的亲姑父。” 砰的一声闷响,椅子边的桌案被南宫晔一掌震成了碎块。 “住口!” “舅公,孩儿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是东方明大将军的对手。 但是我李涛就是造反失败,折戟在你们两位的手中,不得已认罪伏法。 就算是被大哥午门斩首,我还是那句话。” 李涛目光忽然平静了下来,直直的跟南宫晔对视着。 “不服!” 定鼎 第八百三十二章战鼓预警 南宫晔望着李涛倔强的眼神,心神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你.......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难道非要老夫跟东方将军聚兵之后将你麾下的这些叛军杀得全军覆没之后才能迷途知返吗? 当年你的几个王叔联合一起聚集了四十万叛军,连抵抗二十多万精锐十天都坚持不了。 凭借你自己招揽的十多万乌合之众,你就想造反成功?” 南宫晔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蜀王世子李庚一眼,看的其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脸上满是不自然。 “若是技不如人,孩儿心服口服。 但是舅公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孩儿早就凭借一己之力攻入了京师。 虽然京城六万禁军及时赶回来勤王救驾。 可是十万禁军里面只有四万兵马左右是经历过战斗的精兵而已。 加上他们,孩儿攻破京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能凭借一己之力攻下防守坚固的京城,已经向天下证明我比大哥要强了。” “你那是借助了火炮之利,否则仅仅凭借你麾下的这些乌合之众,攻不攻的上城墙都是一个问题。” 李涛直接站了起来,目光微凝的盯着南宫晔略微不屑的眼眸。 “你们是边军精锐,可是你们攻打金国不也是借助了火炮之利,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就攻陷了金国重兵防守,工事坚固的城池吗? 你们这些精锐都能用火炮攻城? 凭什么孩儿就不能用火炮攻城。 姑父当初铸造火炮,为的就是攻城便利。 不用它们,铸造它们何意?” 李涛强有力的反驳令南宫晔无言以对,收起目光叹息一声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南宫晔幽幽长叹:“孩子,收手吧。 你现在满打满算只有十一万左右的兵马了。 等两天后东方将军跟舅公合兵城下之时,别说你十一万兵马了,就是你再召集十一万兵马,也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你们十一万人,连跟舅公我麾下的五万铁骑正面交锋的实力都没有。 一旦舅公跟东方将军联手起来。 死战的话,不出十日你们就要全军覆没。 现在及时收手,念在你尚未酿成大祸的情况上,舅公跟你的祖母都会为你求情,让陛下对你从轻发落的。 失去自由囚禁宗人府是必不可免的,总好过把小命丢了吧。 你才十六岁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一条不归路走到底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如今外患尚在,你们亲兄弟之间竟然要闹出内乱来。 你让你父皇在天之灵如何瞑目啊。 听话,收手吧。” 李涛听着舅公南宫晔语重心长的劝诫之语,沉默了良久,低头嗤笑了两声。 “怪就怪我李涛生不逢时,怪就怪我李涛时运不济。 如果表弟柳承志心向与我,今天说这番话的人便不是舅公您了,而是我李涛。 可惜姑父柳明志英雄一世,竟然生了表弟柳承志这么一个狗熊儿子。 明知父王死的不明不白,竟然就这么窝囊的接受了朝廷的安抚。 但凡他柳承志有姑父三成的英雄气概。 我李涛。 大龙赵王李涛,何至于如此下场?” 李涛满脸不甘的将自己心底的激愤大声的发泄了出来,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望着南宫晔怔然的目光,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朝着南宫晔走去。 “舅公。 孩儿举兵造反已是罪该万死。 我既然敢造反,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到赵地。 虽然孩儿不是你们十万边军精锐的对手。 但是孩儿也不愿如此窝囊的认罪伏诛。 我是大龙武宗李白羽的儿子,是大龙赵王。 我是王,我不能死的如此窝囊。 孩儿虽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孩儿起码可以选择战死,死的英勇一些。 李涛虽死,却不会辱没了皇家的血脉颜面。 你敢带了四个人就独闯孩儿军中大营,想来是早就给副将安排好了后手。 孩儿命人强行留下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舅公,喝了这杯茶就请回吧。 咱们战场见。” 南宫晔怔怔的看着李涛递到自己手中的茶水一会:“孩子,你是真的要一条不归路走到底?” “舅公,都造反了,谈何回头?” 南宫晔默默的盯着神色平静的李涛沉默了一会。 “既然舅公劝不动你,就换个人来劝劝你吧,让你的亲兵传我麾下的四个弟兄进来吧。” 李涛诧异的看了一眼南宫晔,坚定的摇摇头:“舅公,算了吧,换谁来都一样,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还是见见吧,说不准你就会回心转意了呢。” 李涛望着南宫晔饱含深意的目光,沉吟了片刻对着身边的亲兵点点头。 盏茶功夫,南宫晔的四名亲兵护着两个身高相差无几的倩影走了进来。 “涛儿!” “哥哥!” 李涛愕然的看着走进帐中的太妃何舒跟小妹李静瑶。 “母妃,妹妹,你们怎么.......” 李涛说着说着脸色迅速激变,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南宫晔。 “舅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晔看着盯着李涛美眸中泪光闪动的何舒,跟有些憔悴的李静瑶叹息了一声。 “陛下派人把太妃从赵地接过来了,希望她能劝你及时悬崖勒马。” 何舒娇躯颤栗的朝着李涛走了过去,眼眸中水雾疲倦齐现的望着李涛阴翳的脸色。 “涛儿,听娘亲的话,收手吧。 你大哥......陛下说了,只要你悬崖勒马,可以免你一死。 如今朝廷精锐尽归,你没有胜算的! 听话好吗?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娘亲以后怎么活啊!” “哥哥!我怕!” “母...母妃!小妹!我.....我回不了头了。” “舅公,大哥应该不会干出迁怒他母妃跟妹妹的事情吧!” “不会,但是你要是执意不知悔改,事情会发生到什么地步,舅公也不敢说。” 李涛闻言虎躯一震,看着母妃跟小妹李静瑶惊慌失措的模样沉默了下来。 “孩子,回头吧,娘亲只有你跟静瑶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就静瑶一个人,你让娘亲怎么活下去啊。 娘亲求求你了,别再继续干傻事了,再不回头,你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娘给你跪下了行不.........” 李涛一把扶住要给自己跪下的何舒,望着母妃眼中悲痛担忧,惶恐不安的惊惧之色,转头看着南宫晔沉默了许久扑通一声跪在了何舒面前,重重的个磕了三个响头。 “孩儿不孝,让母妃担忧了。” “孩子,娘亲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的,娘亲永远都不会怪你。 回头吧,娘不能没有你啊。” 南宫晔目光怅然的将头转向了一旁。 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母妃,孩儿举兵造反,死路一条。 能再见母妃最后一眼,孩儿就是死也瞑目了。 请母妃原谅孩儿不孝,以后无法服侍母妃身前尽孝了。 舅公,我李涛愿意以死谢罪,来为母妃,小妹跟麾下的十一万将士赎罪。 希望孩儿这一死,朝廷能宽恕他们的罪行。 但是孩儿请舅公你给大哥带句话。 我李涛虽死。 可是我依旧不服。” 李涛说完,在何舒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抽出腰间寒芒毕露的君子剑朝着自己的脖颈之上抹去。 “不要.......” 当啷一声轻响。 李涛手里的长剑被南宫晔手里的茶杯克飞出去,滚落在地上。 南宫晔望着李涛脖子上的划破一条伤痕,浸出殷红鲜血的伤口淡淡的摇摇头。 “你是生是死,还是交给陛下处..........” 咚!咚!咚…… 京城的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隆隆的预警战鼓声,鼓声急促密集,沉闷悠扬。 霎时间令京城内外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南宫晔目光愕然的朝着京城的位置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竟然会传来了如此激烈的战鼓预警? 有敌军兵临城下了? 可是如此密集的预警战鼓,少说也得二十万敌军才是。 二十万大军应该有的声势,自己所在的位置岂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南宫晔对着四个亲兵招招手。 “看着赵王!” “得令!” 南宫晔说完,扶着腰间的兵刃,有些失态的朝着李涛麾下的军营外疾跑而去。 定鼎 第八百三十三章就是造反 南宫晔疾步刚出了李涛麾下的兵马大营营门,京城的城墙之上鼓声密集的同时,又混杂着悠扬厚重的号角声回荡在京城内外,直冲天际之间。 南宫晔心神一颤,急忙取下腰间的千里镜四处张望了起来。 然而镜筒之中除了京城高大雄伟的城墙,跟李涛还有自己两人分别驻扎的军营之外就是无边的旷野,再也看不到别的事物。 到底是什么东西,先是预警战鼓,如今竟然连应急号角都响来了。 南宫晔心神激荡,看不到任何事物,也不再浪费时间,提着千里镜施展轻功朝着京城的南门飞跃而去。 南宫晔走后,李涛的军中大帐之中。 跪在地上同样有些愣愣出神的李涛,听着耳畔间京城传来的号角混合着战鼓的急促声音,猛然抬起了头隔着大帐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在何舒等人不解的目光中,李涛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惊喜之色。 “本王还没输,本王还没输。 一定是表弟柳承志揭竿响应本王了,一定是表弟揭竿响应本王了。 本王就知道,姑父英雄一世,他的儿子岂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 如此急促的战鼓预警,不会少于二十万兵马。 除了表弟柳承志率兵入京,再也没有谁能令京城的禁军如此紧张了。” 众人听到了李涛激动的话语,也目光愕然的将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其中最为惊惧的当属南宫晔留下的四名亲兵。 如果事情真的被赵王说中了,也就意味着京城现在的局势将一瞬间因为新任并肩王柳承志的率兵赶来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并肩王麾下二十四万精锐骑兵的战力到底有多可怕,只有跟他们并肩作战过的边军精锐最为了解。 骑兵的优势加上银子堆积出来的精良兵备,完全可以说是天下鲜有敌手。 就是自己这些北疆六卫的老牌将士与之硬碰硬的打上一场,胜负几成都不好妄下断言。 何况他们是清一色的骑兵。 兵力是自己五万弟兄的四万之多。 李涛自然发现了南宫晔四名亲兵的神色反应,也不怕他们四人会对自己出手,走到何舒面前,抓着何舒玉手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母妃,小妹,你们看到了吧,我还没有输,表弟率兵来帮我了,我还没有输。 只要他们来帮我,别说舅公跟东方明大将军聚兵一处的十万精锐,云老帅就是再来十万精锐边军勤王救驾,我这边也是胜券在握了。” 何舒看着似乎有些魔怔的李涛,知道是这是一时间大悲大喜导致的心神激变。 很想一巴掌打醒他,可是又怕伤了他的颜面,令他做出过激的行为,只好语重心长的开始劝诫。 “孩子,别傻了。 二十多万铁骑的动静在几里地外咱们这边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颤动了。 可是现在你看,除了城墙之上的战鼓与号角声混合在一起,有任何兵马赶来的动静出现吗? 这都是你抱有的幻想而已。 迷途知返吧,别继续一错再错了! 真触动了你大....陛下的底线,到时候真的没有人能救你一命了。” 柳大少未来的儿媳,已经亭亭玉立的公主李静瑶也走到李晔面前停了下来,清澈的双眸担忧的看着李涛。 “哥哥,听母妃的话吧,收手吧。 表.......表哥他若是来帮你的话,早就来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见到哥哥将希望寄托到那个跟自己有着婚约在身的未来夫婿身上,李静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母妃何舒的话来劝诫哥哥李涛。 李涛见到母妃跟小妹还在劝解自己,松开了何舒的手坚定的摇摇头。 “母妃,小妹,你们没有领过兵,不知道预警战鼓跟应急号角意味着什么。 如果没有敌情发生,擅自以预警战鼓示警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可能是朝廷的斥候发现了大军的踪迹,这才响起了预警战鼓。 也就是说,纵然现在兵马没有赶来,很快也会兵临城下了。 你们仔细听城墙上的战鼓声跟号角声 九鼓一号,这就意味着大军压境,十万火急。 如今局势复杂难明,金突两国在关外自顾不暇,加上云老帅重兵镇守边关,他们根本不敢越过山海关,更不用谈会兵临我大龙京师城下了。 而若是云老帅派兵如今,面对勤王救驾的援兵,禁军何至于擂鼓示警。 如此也就意味着,普天之下只有姑父柳明志留下的二十多万精锐铁骑在表弟柳承志的统领下赶回京城,才会令城中的禁军如此紧张。 表弟一直没有给我回书,想来是担心被朝廷给截获了。 但是他虽然没有回书,却领兵秘密入京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听到儿子如此坚定的解释,就连何舒凤眸之中都闪过一抹疑惑。 难道真的那个三番两次轻薄了自己的男人的儿子统兵入京来为父报仇了吗? 而南宫晔留下的四个亲兵同时也更紧张了。 因为李涛的解释完全就是军中的规矩! 难道自己等弟兄真的要跟昔日并肩作战的袍泽在京城之外刀兵相向了吗? 李涛没有管四名亲兵如何作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朝着帐外看去。 “来人!” “卑职在!” “传令三军,整军备战。” “得令!” “四位,没有上令,你们也不敢将本王如何,囚禁本王更是痴心妄想,别忘了这是本王的军中大帐。 看在你们是舅公亲信的情面上,本王也不为难你们。 马上回去协助舅公吧。 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今日本王的处境是什么样的了!” 四名亲兵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会也不迟疑,抚着兵刃朝着李涛的军营外跑去。 “母妃,小妹,以防大哥拿你们当人质对待,这些日子你们就先在我的大帐中安歇吧。” “涛儿,你.......” “来人,把太妃请下去好好安置,生活用度一致与本王相同。” “得令!” 几名亲兵脸色复杂的走到何舒母女面前:“太妃,公主殿下,请吧,别让小的们为难。” “涛儿!” “母妃,等孩儿杀入皇宫之后亲自接你回去。 嗯!” 陈婕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柔女子,根本拗不过得到示意的亲兵,只能娥眉紧皱的朝着帐外走去。 南宫晔乘坐吊篮登上了城墙,找到了守城将领之一的靖远候陈进。 “靖远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故战鼓预警。” “并肩王他..........他..........唉...........永安公,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劳驾你自己去北面荣兴门去看吧。” 陈进口中的并肩王让南宫晔虎躯一震,急忙朝着北城门飞奔而去。 心里思索着难道柳承志这小子领兵入京了? 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一路以轻功飞跃的南宫晔他们终于赶到了京城北门。 “公爷,你看!” 南宫晔顺着靖远候陈进的事宜,顺势望去。 城门数十步之外,一个身着淡青色士子儒衫,头戴纶巾的男子,站在一匹神骏的战马旁边。 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拿着斗笠,正驻足城下淡笑着朝着城墙观望着。 南宫晔目瞪口呆的看着青年的相貌:“明....明志!你......你......你还活着?” 见到南宫晔登上城墙,柳明志将手中的斗笠挂在了一旁的马背之上,淡笑着眺望着城墙上神色愕然不已的南宫晔。 “舅舅,好久不见。 孩儿本来已经上天了。 可是父皇跟阎王爷说,本王尚未功德圆满,还不到归天的时候。 就让阴差送我回来起死回生了。 能活着见到舅舅,真好。” 南宫晔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直接忽视掉了他那一套神鬼之说。 云老帅说的没错,这小子遇刺身亡的事情真的大有蹊跷,他果然还活着。 新军六卫的将士突然解甲归田也真的是他的手笔。 南宫晔急忙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新军六卫兵马的踪迹,勉强松了一口气。 然而想起了老帅当时推测的那些话语,心神登时又紧绷了起来。 “明.....王爷,你此次入京,不会打算造反吧?” 柳明志啪的一下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合了起来插入腰间,解下腰间的天剑双手拄在地上,平静的张望着城墙之上的众多老熟人。 “舅舅说笑了,本王怎么能是打算造反呢?” 南宫晔尚未松一口气,柳明志平静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此次入京,本王就是造反!” 定鼎 第八百三十四章气吞万里如虎 柳明志下面的话令南宫晔心神猛然颤栗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如此激烈的战鼓声跟号角声是因为了什么了,肯定是柳明志方才跟城墙之上的兵马说什么了。 一人之威,堪比二十万雄师。 南宫晔既是敬佩柳明志在大龙将士心目中留下的威望,又因为柳明志的话感到心慌意乱。 那个在世人眼中已经遇刺身亡的一字并肩王突然死而复生,举兵入京造反。 南宫晔不用想都知道将会在天下掀起来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并肩王柳明志尚在人世,也就意味风云渡刺杀之事的真相,马上就能大白于天下。 如果此事真的是陛下在幕后指使,随着并肩王柳明志说出的真相,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南宫晔已经不敢去仔细思考了。 “你.......你要造反?” 南宫晔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句话,心怀渺茫的希望的复问了一句。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双耳失聪将那句话听错了。 “舅舅没有听错,本王此次进京,只为造反而来。” 再次从柳明志口中听到这句话,不止南宫晔,就连那些禁军跟柳大少相熟的将领都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以往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并肩王柳明志竟然真的要造反。 造那个他亲手扶持上皇位的当今天子李晔的反。 难道风云渡袭杀一事,真的是陛下在幕后指使不成?否则当初大权在握,重兵在手的并肩王从来都没有过不臣的意思,为何如今突然要造反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乱了。 虽然没有看到隶属并肩王麾下的二十多万边军铁骑的踪迹,可是并肩王都到城门下了。 隶属他的二十万大军还会远吗? 没有人会怀疑并肩王目中无人到敢孤身一人入京扬言造反,那不是造反,那是作死。 南宫晔双手紧紧地扶着城砖,十指关节都因为力道太大变得发白。 “王爷,三思啊,这天下的繁荣兴盛可倾注了你毕生之力,有着你一半的心血啊,你这一反,注定要天下都跟着大乱一场。 盛世河山将在你的行为下不复存在啊。” “三思? 舅舅也说了,大龙如今的盛世是本王倾注了毕生之力辅佐三代帝王才奠定下来的。 然而,柳明志对朝廷忠心耿耿。 赈灾平乱稳定朝纲社稷,征讨西域开疆扩土。 出使西洋诸国扬威海外,三征金突致力一统。 为了大龙,为了朝廷,为了父皇跟先帝的临终所托,本王对陛下是倾力辅佐,任劳任怨。 陛下做的那些薄情之举,本王一直不予计较,依旧对大龙统一天下倾力相助。 一十四年。 柳明志入得庙堂一十四年,可以摸着良心说。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无不应允,但凡我职权之内事务,无不面面俱到。 这一十四年,我为国对妻妾冷落,为民于儿女忽视。 一心扑在大龙社稷之上,只为大龙天下一统,告慰父皇在天之灵,告慰先帝临终所托。 父皇大行六年了,昔年皇宫观景台父皇的临终所言,柳明志是一刻不敢忘怀,时刻扪心自问提醒自己。 六年过去了。 父皇说的那些话,本王依旧是历历在目,好似昨日一般。 六年来,我处理家务之事不及政务万分之一。 柳明志可以当着诸位问心无愧的说一声,对朝廷我已经做到了鞠躬尽瘁,仁至义尽。 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 诸位,我柳明志为国为民,辛劳半生,最终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罪在权重,于进京路上痛遭刺杀。 你们告诉我,柳明志何罪至此?” 听着柳明志有些嘶哑的嗓音,望着他阴沉的眼神,城墙之上的众人沉默了下来。 脑海中萦绕着柳明志方才的话语,众人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虽然并肩王没有直言指出,自己于进京路上在风云渡遭遇刺杀之事就是陛下派人行事,但是已经间接地说明了什么。 竟然真的是陛下派人刺杀了并肩王这位功勋卓著的三朝元老。 如此一来,素来忠心耿耿的并肩王赶到京城之下,直言造反也就情有可原了。 可是再情有可原,终究......唉.......... “舅舅,诸位兄弟你们也不用劝我三思而行什么的了。 这已经是我三思之后的结果了。 这个反,柳明志是造定了。 但是,柳明志不想自己的兵刃沾染到昔日自己兄弟的鲜血。 现在柳明志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老老实实的打开城门让我入城,那样话的话京城也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要么我率重兵血战,杀入京城之中,那样的话,京城是流血漂橹,还是尸横遍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选择给你们了,本王用你们方才的话劝你们一句。 三思而行。 让,或者战!” 柳明志冷厉的话语,让城墙之上的众将领不由得遍体生寒,额头不由得冒出丝丝细汗。 就连南宫晔这位边军老将都不由的将心神紧绷下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并肩王造反已经成了定局,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结果。 让或者战! 京城禁军的众多将领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首位的南宫晔。 “王.....孩子,真的就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舅舅让陛下下罪己诏,当着天下万民给你赔礼道歉行吗? 不能反啊! 一反天下就要乱了。” 南宫晔话音一落,柳明志尚未开口说话。 大地渐渐地有些颤动。 颤动越发的清晰,最后变成了震动,继而马蹄声响,从城墙之上已经可以望见官道之上卷起的烟尘。 城墙之上的众将士朝着城北官道之上张望过去。 一望无际的旌旗似乎要遮蔽长空,数万铁骑奔腾着朝着城池驰骋而来。 新军六卫的大军真的奔赴京城了。 继而,京师东南西三个位置也传来了马蹄声响,动静之大好似令整个京城都要为之颤动。 在南宫晔他们惊骇的目光中,东南西三面城墙之上响起了密集的战鼓声跟作战的号角声。 已经不再是预警的战鼓,而是敌军兵临城下,号令三军将士准备作战的鼓号之声。 望着那些毕竟城池的铁骑,南宫晔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真的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烟尘翻滚,遮天蔽日。 五万多铁骑一分为二化作两道洪流朝着城门左右的旷野之上奔袭而去,速度逐渐的减慢了下来。 大迂回了一圈之后,缓缓的朝着城门下聚集而来,最终在距离柳明志百步外打马而停,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朝着柳明志的背影跪地行礼。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继而其余三处城墙外也响起了附和的声音。 参见大帅四个字在二十四万将士的呼喊声中响彻城池内外。 柳明志提起天剑轻轻一举,身后的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只有旌旗呼啸作响跟战马的喷嚏声还在此起彼伏,数万铁骑起身之后牵着马缰犹如一杆标枪一样,驻足在战马旁边无声无息的凝望着站在城门下护城河外的柳明志。 其余三处城门的动静也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治军森严,令行禁止。 城墙上的禁军精兵,此时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身经百战的边军精锐。 什么叫做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真虎狼之师也! 柳明志看了西下的残影一眼,提着天剑牵马朝着后方大军走去。 “明日东方见白出檄文,日上三竿大军攻城。 你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考虑。 要么打开城门,要么本王浴血入城。 生死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PS:客多,天天喝的七荤八素不知道自己姓啥,先吃几天存稿吧。 另外咨询一下,柳之安主动求死,奠定儿子造反的决心。 一死为儿子开一线国门,能接受吗? 定鼎 第八百三十五章李涛求见 柳明志好似下完最后通牒转身就走的模样,让城墙上的众将领真正见识到了朝廷中传言并肩王行事霸道,到底是何等的模样。 柳明志符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肩王身份的霸道行为,跟符合军人身份的果决作风,顿时令城墙之上的众多老熟人压力山大。 京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聚集了二十万精锐,别说城墙上的禁军将领,就连南宫晔这位北疆六卫之一的飞鹰卫大将军都心里没底。 如果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南宫晔咬着牙还有信心跟柳明志硬碰硬的打上一场。 可是如今自己麾下只有五万骑兵而已。 如何能敌新军六卫的二十四万铁骑?就算是东方明那边的五万精锐步卒及时赶来了,希望同样渺茫。 同样的边军精锐,彼此熟悉对方的作战习惯。 一切都相当的情况下,兵力上的差距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了。 纵然加上城中的禁军跟据坚城而守的优势,情况依旧是不容乐观。 坚城,在火炮的轰击之下总有塌陷的一天。 除非云老帅那边统帅大军赶来京城勤王救驾。 然而先不说云老帅需要镇守边关,是否能够抽身率兵赶回。 就算云老帅冒着北疆州府陷落的危险,率领六卫的兵马奔赴京城。 可是京城能否支撑到云老帅赶回来的那一天呢。 要知道,北疆距离京城就算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情况下,骑兵不要命的奔袭最快也得十三天乃至半月左右。 步卒就更不用说了。 并肩王多年前千里奔袭入京平叛的往昔,对于在场的众人可都不陌生。 四个藩王合在一起才聚集的三四十万叛军坚守的京城,在并肩王新军六卫的进攻跟炮火轰击之下竟然没有坚持五天就被攻陷下来。 如今京城跟自己的兵力加在一起才多少人马? 又能阻挡得了多少天。 云老帅纵然是冒着北疆被攻陷的风险班师赶回京城,只怕兵马还在路上的时候,京城十有八九就被攻陷了。 等赶到京城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几次了。 南宫晔回过神来,扫视了一眼身旁几个如丧考妣的禁军将领默默的叹息一声。 他们应该跟自己一样早已经心神崩溃了。 抬眸望了一眼后退了四五里地左右,旁若无人的开始安营扎寨的新军六卫将士,心底再次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种睥睨任何对手的士气,纵然是在北疆六卫这些老牌边军的身上都不多见,可是新军六卫六卫二十四营将士的身上却比比皆是。 “你们先在城墙上密切关注着城外的敌情,本公马上入宫面圣。 想来城外的动静早就令城中糟乱了起来,现在文武百官应该已经齐聚勤政殿了。” 禁军众将领对视一眼苦笑着点点头:“永安公速去速回,否则一旦并肩王下令攻城的话,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本公明白,辛苦你们几位了。” 南宫晔也不啰嗦,最后凝望了一眼城外安营扎寨的大军转身朝着城墙之下疾步而去。 南宫晔所料不错,如今城中的气氛紧张的可谓是风声鹤唳。 太阳最后一抹余晖干刚刚下山,天色尚且朦胧,距离宵禁的时间还有数个时辰,街道之上已经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感觉给人一种这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废城一般。 若非民房中闪烁的灯火,南宫晔都差点怀疑,京城的百姓是否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如此情况,南宫晔更是心急如焚,重重的挥舞着马鞭带着五十名亲卫畅通无阻的朝着皇宫赶去。 京城外新军六卫的大营之中。 柳明志站在空地上默默的注视着弟兄们安营扎寨的行动,对于将士们不时地朝着自己身上瞥来的目光,柳明志异常明了。 “大帅,你的大帐已经备好了,请。” “同去!” “得令!” 盏茶功夫,柳明志坐在帅椅上活动了一下,好久没有这种坐镇中军,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了,接过周宝玉递来的茶水轻轻地吹了吹。 “看来弟兄们对于本王造反的事情很是诧异啊!” 周宝玉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程凯,自己也捧着一杯茶水坐到了帅位下首的椅子上。 “没办法,当初在颍州城外军中大营给他们的命令一直是秘密任务为借口。 他们只当咱们秘密潜入京城境内是跟以前一样击退赵王叛军,勤王救驾呢。 如今突然自己也背上了叛军的名头,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心里难免有些怪异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搁置在桌案之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周宝玉,程凯对视一眼,坚定的摇摇头。 “大帅请放心,坚决不会出任何岔子。 末将对弟兄们还是很了解的,如今已经背上了叛军的名头。 他们不跟大帅继续行事都不可能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对大帅心服口服。 诧异是在所难免的,但是绝对不敢不服从大帅的命令。” “宝玉说的不错,新军六卫的弟兄们对朝廷的概念跟印象一直都很模糊。 自成军以来,他们一直都效力大帅麾下。 北征前夕,城外检阅三军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帅的命令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倚靠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桌案上一字摆开的令旗,目光逐渐的复杂了起来。 “你们说,在军中帅令比君命更好用,是好是坏啊!” “当然是好事,否则大帅你.......” 周宝玉说着说着,程凯猛然抬手碰了一下周宝玉的手臂,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 周宝玉怔然的瞄了程凯一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忙起身单膝朝着柳大少跪去。 “末将周宝玉愿永远以大帅马首是瞻,认人不认令!” “末将程凯誓死以大帅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起来吧,你们不用怕说错什么,帅令跟君命也是要看人来的。 这一路上我自己也很迷茫,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柳明志这样的人,以后不能说没有,怕是也不会出现多少。” “谢大帅!” “你们先去把宝通,楚敬,不二他们找来吧,咱们连夜商讨一下攻城事宜。 看看怎么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京城。” “得令。” 两人看着神色有些怅然的柳明志,对视一眼联袂朝着大帐外走去。 “报,启禀大帅,赵王携其妹玉安公主前来拜见。” 柳明志一怔,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会默默的点点头。 “请!” 定鼎 第八百三十六章也要造反 柳明志眼神复杂幽邃的坐在椅子上等了约有半柱香的功夫,大帐外传来了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两个脚步声沉稳有力,一个脚步声步伐轻盈。 想来应该是自己的亲兵跟李涛这两个男人,跟柳大少未来的儿媳玉安公主李静瑶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神色平静的将目光看向了大帐门口。 “赵王殿下,玉安公主,大帅在帐中等候,请进!” “多谢大哥带路,有劳了。” 帐外先后传来了亲兵跟李涛的对话声,继而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表弟,为兄有礼了,你不愧是姑父这位英雄豪杰...........豪杰........” 李涛一进入大帐之中,尚未看清坐在帅椅上的人影便抱拳恭维起来。 然而说着说着,看着烛火映照下,那张本不该出现在自己认知之内的熟悉面孔,李涛登时惊愕的目瞪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神色平静的柳大少说不出话来。 李静瑶从哥哥李涛身后走出来,本想着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夫婿如今变成了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当看清了柳大少的面孔,也跟哥哥李涛一样愣住了。 双眸呆滞丹唇微启,露出几颗贝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跟妹夫何舒被哥哥‘软禁’之后刚刚坐下休息,哥哥就跟了进来。 耐不住哥哥的软磨硬泡加上自己也确实对未来的夫婿现在的模样很是好奇,便跟哥哥一起来新军六卫的军中帅帐前来拜会。 可是说好的未来夫婿,怎么变成了自己姑父柳明志了。 “嗯哼!” 柳明志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咳惊醒了心神恍惚的兄妹俩。 望着端坐在帅椅上的柳大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念头。 坐在那里的姑父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的话,传言他遇刺身亡,灵柩都按照最高礼节停放了几个月,说是鬼的话,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军中大帐,被亲兵称为大帅。 “不用怕,姑父还活着,坐下歇歇吧。” “啊?哦!好的,谢谢姑父。” 心神崩溃的李涛本能的应付了一句,愣愣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静瑶不敢自己坐一个地方,乖巧的坐在了李涛的下首,目光不时的瞥向了柳大少,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传言中已经薨逝归天多日的姑父,未来的公公柳明志竟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柳明志看着兄妹来的反应,知道俩晚辈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自己尚在人世的事情。 起身提着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主动给两人送了过去。 “不用怕,姑父真的是人不是鬼。” 李涛终究是个男人,心性坚强了一些,接过茶水的时候不经意的触碰了一下柳明志的手指。 感受到手指上的温度,这才确定下来,眼前的姑父真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东西。 “姑...姑父.....你....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对吗?不用紧张,喝杯茶静静神。” 柳明志说完,重新走到帅椅上坐了下来:“因缘际会,阎王爷不收姑父啊,所以让姑父起死回生了呗。 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踏踏实实屈居人下的人物,你终究还是造反了。” 李涛端着茶水的手不由的轻颤了一下,下意识低下了头。 他不知道姑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姑父也是帮大哥回来平叛的吗? 毕竟姑父还活着,风云渡刺杀之事是真是假现在也只有姑父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如果不是大哥在幕后指使的话,以姑父昔年对朝廷的所作所为,此次回京帮大哥平叛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李涛顿时如堕冰窟,来时的欣喜霎时间荡然无存。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李涛? 柳明志看着李涛脸上的变化,瞬间就猜出了李涛现在的心思。 苦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造化弄人啊。 藩王对藩王,反王对反王。 自己还真没资格对他指责什么。 柳明志默默的将目光转向了自己未来的儿媳李静瑶身上,这丫头今年十四岁了。 如果没有风云渡这档子意味的话,按照大龙的习俗,这丫头今年就能跟承志这小子成亲了,成为自己柳家的儿媳。 哪怕耽搁点时间,最迟也不过三五年的时间而已。 可是如今..........唉.... 李静瑶接触到柳明志的目光,急忙怯生生的低下了头,葱白修长的食指紧紧地扭在一起,根本不敢跟柳明志对视片刻。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收回了目光,看来这孩子还是没有接受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 将目光转向了低头不语的李涛,柳明志沉默了一声站了起来,在帐中默默的踱步了起来。 “涛儿,姑父这么叫你还行吗?” “当....当然可以!” “收兵回去吧,就当你起兵入京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有些事情毕竟已经是过去死了,发生了始终是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好好的当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王爷,这趟浑水你蹚不了,否则指挥害了你自己。 听我的话,回赵地,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李涛还不知道柳明志要造反的事情,本能的认为姑父所说的浑水是自己跟堂弟李庚造反的事情。 看着柳明志望着自己平静的目光,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姑父如今果然是来阻止自己,帮助大哥稳定江山社稷的吗? 这么说,风云渡刺杀之事真的不是大哥在幕后指使的吗?难道真如朝廷的交代那样,是出自金突两国为了离间朝廷跟北疆关系做的手脚?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一点都不帮自己吗? “姑父,孩儿跟大哥都是父皇的亲生骨血,难道就因为大哥是母后所生,孩儿是母妃所生,你就要如此区别对待吗? 我们都是你的外侄,孩儿对姑父比大哥对姑父还要恭敬,从来不会忤逆姑父的一言一行,竟然讨不到你一点的欢心。 你未免太偏心了吧!” 感受着李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目光,柳明志眼神飘忽了一下,竟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涛儿,姑父是为你好。 这件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老老实实的退兵,是姑父对你最后的保护。 否则.........” “妹妹,你先出去!” 李静瑶诧异的看向了李涛:“哥哥?” “出去,听话!” 李静瑶犹豫了一下,贝齿咬的红唇有些发白,默默的点点头,起身施施然的朝着大帐外走去。 李静瑶离开大帐之后,李涛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随意的用护腕抹了两下嘴角,起身走到了柳明志身前停了下来。 “姑父,孩儿到底哪里做错了,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姑父另眼相待过。 当年你神志不清,与孩儿跟母妃进京路上掳走了母妃,孩儿看清了来人是姑父您之后。 为了姑父跟母妃的名声,孩儿一直装糊涂,没有揭露此事的真相。 毕竟当时父皇大行已经三年了,母后芳华尚在,守着孩儿跟妹妹两个孩子过一辈子,等我们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出阁的出阁之后,只剩一个人独居高墙大院之内确实太过孤苦伶仃。 为了母妃,也是为了姑父的名声。 孩儿甚至可以在不违背皇家颜面的情况下,促成你跟母妃的私下姻缘。 当然,也是为了讨好你。 孩儿非但没有怨恨姑父玷污了母妃的清白,还三番五次的想要促成你们之间的好事。 孩儿扪心自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姑父已经算是相当的仁义了。 可是姑父又是如何对待孩儿的? 你一颗心都在大哥的身上,从来没有正视过孩儿一眼。 我到底哪里不如大哥了? 他的皇位是姑父你捧上去,不是父皇赐予的。 孩儿心中不平。 当年父皇尚在人世的时候,孩儿对姑姑跟姑父哪一次见面不是毕恭毕敬。 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大哥,从来就看不到孩儿的好?” 柳明志瞳孔深缩的看着愤愤难平的李涛:“当年你母妃被掳走的事情你知道是我?” “我亲眼所见的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姑父,孩儿没有揭露你。 那种情况下一天一夜,你对母妃做了什么,就不用孩儿明说了吧。 都这样了,你为何还是眼里只有大哥。” “涛儿,姑父那次神志不清的掳走了你的母妃不假,但是姑父可以保证.........” 柳明志说着说着沉默了下来。 解释不清了。 那种情况下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谁能相信呢。 “你母妃知道这件事吗?” “举兵进京之前孩儿已经告诉了她真相。一是为我可能造反失败死在京城,不希望她糊涂的过一辈,二是为了得到承志表弟的支持。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姑父竟然还活着。” “你.....唉........” 估计何舒现在也认为自己跟她发生了不清不白的关系了。 这叫什么事啊。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李涛的肩膀:“孩子,无论你信不信,姑父都要跟你说明了,当年鼎力扶持你大哥登基称帝,非是姑父擅自决定了皇位的归属,也非是姑父偏心你大哥。 而是你父皇在给我的遗书中交代了姑父要把你大哥扶上皇位,登基称帝。” “什么?是父皇他.......” 柳明志看着李涛不敢置信的目光,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可是这确实是李白羽的意思。 “孩子,当时时局混乱,你大哥痴长你两岁,心智较为成熟。 他登基称帝的话,面对一群三朝元老,远比你年弱的你更加合适。 否则姑父也不会在你尚未归还京师,没有跟满朝文武商议,便极力拥戴你大哥登基称帝。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父皇的遗书还在京城柳府中姑父的书房里保存着。 将来我会让你亲自过目的。 现在,听我的话。 马上离开退兵离开京城,好好的当自己的王爷,享受荣华富贵。 无论朝廷发生了什么变化,你的王位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父皇的意思?父皇的意思? 我不信!我不相信!” “孩子,离开京城吧,就当你造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纵然偏心的不是姑父,也是父皇偏心! 再说了,孩儿造反了这么久,说当没有发生一样,这怎么可能? 大哥是不会放过一个反王的。 姑父你在骗我对不对?” 柳明志犹豫着思索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 “你大哥已经不会有机会处置你了。 因为姑父此次入京,也要造反。 回去吧,这趟浑水你进来了,只是白白多了十万亡魂!” PS:最后一批客人,明天恢复更新! 定鼎 第八百三十七章大是大非 李涛一时间没有从柳明志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嗤笑了两声:“多了十万亡魂,姑父你果然是来阻止..........也........也要造......造反? 姑父你要造反?” 柳明志望着语气忽然变得激烈的李涛,神色说不出悲喜的点点头。 “对,姑父也要造反,造你李家的反,这次听清楚了吗?” 李涛怔怔的点点头,反应过来趔趄的退了两步,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为........为什........难道.....难道风云渡刺杀真的是大哥在幕后指使?” 李涛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带着愕然之意紧紧地盯着柳明志有些目不转睛。 柳明志风轻云淡的点点头,幽幽的长叹一声:“如你所言。” 如你所言四个字,算是令李涛心里所有的疑云瞬间就拨开云雾见天日。 “孩子,回去吧,虽然你姓李,也是先帝的子嗣,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李涛愣然了很久,目光复杂惆怅的盯着柳明志。 “姑父也说了,孩儿姓李。 李涛姓李,姑父姓柳。 姑父造我家的反,还让孩儿不要插手,你觉得可能吗? 孩儿再干了大逆不道的行径,我也是李氏皇亲,先帝之子。 我造反只会换代却不会改朝,而姑父造反却是要改朝换代,夺取我李家几百年的基业,图谋我李家的万里江山。 孩儿身为李氏宗亲,朝廷赵王。 姑父让孩儿如何眼睁睁的看着你攻入城中,夺取我李家的基业?” 柳明志沉默了。 望着李涛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终究是要掺和进来!” “姑父,孩儿不服大哥的皇位确实没错,但是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的道理孩儿还是懂得。 姑父造我李家的反,孩儿岂能置之不理?” 柳明志看着李涛坚毅的目光,目光微微眯起,略显凌厉。 “你不怕我将你软禁与此,或者一声令下就会使你人头落地?” “一点不怕那是假的,但是孩儿既然敢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行造反之举,就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姑父若想取了孩儿的性命,孩儿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但是姑父纵然是杀了孩儿,这趟浑水孩儿也是蹚定了。 我跟小妹来新军六卫的大帐拜见表弟,却不想真正的主人却是姑父您老人家。 然而主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儿来新军六卫的大帐之时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孩儿出事不出事,我麾下仅剩的十一万兵马都不会置之不理。” “你父皇生了两个好儿子,虽然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非是姑父想要看见的。 但是看到你们哥俩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够兄弟同心,姑父还是由衷的为你的父皇,我的大哥感到欣慰。 最起码,你虽然对权利极为看重,但是在大义之上,你还是值得敬佩的! 然而.......”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转身朝着帅椅走去。 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浅尝即止,抬眸瞄了李涛一眼。 “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麾下兵马的副帅,蜀王世子殿下李庚也姓李,也是你李氏皇亲血脉?” 李涛目光一凝,望着姑父柳明志那双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最终没有否认什么,默默的点头承认了下来。 柳明志望着李涛点头示意的模样,捧着茶杯放在眼前把玩了起来。 “孩子,你能有这种自信,说明你从始至终都不了解边军精锐意味着什么。 更不清楚,姑父麾下的骑兵意味着什么。 连你的舅公南宫晔大将军都不敢跟姑父的兵马硬碰硬,何况你麾下的十万连战阵都摆不好的杂兵呢! 说句你可能不太乐意听的话。 收拾你麾下的十万兵马,姑父连三万兵力都不用出。 只需拿出两万兵力,就足以令你麾下的兵马招架不了。 屠你十万兵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姑父也不会留下你。 但是最后一言劝你。 老老实实的收兵回赵地,否则,京城之外只会再加十万亡魂。 如果你执意掺和进来,姑父也只有等你领兵帮助皇兄平叛。 不送!” 李涛望着柳明志身上那种从未自己从来未曾有过,也不敢奢望有过的睥睨天下的自信姿态,吞咽了几下口水,怔怔的点点头,缓缓地朝着大帐外退去。 “为了李家江山社稷,为了孩儿身上的李氏血脉。 孩儿宁愿一死,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姑父杀入京城的。”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凌厉复杂的望着李涛无声的喘息了一声。 “慢走!” “告辞!” 李涛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帐的门口,柳明志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之上。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柳明志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到底是李家的种,分得清大是大非。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了什么。 “报,启禀大帅,营帐外有一男两女,应该是一家三口的人前来拜谒。 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好像非我大龙人士。 这是拜帖。”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亲兵举在手中的拜帖,这个时候除了李涛还有谁敢来拜谒自己,不怕引火烧身吗? 历朝历代跟造反之人有牵连的人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呈上来。” “是!”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激动的放下了手里的拜帖。 “快,马上请!” “得令!”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正双手无处安放的在帐中踱步,帐外传来了安狗儿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大哥!” 话音刚落,大帐的门帘便直接被掀开了,露出了安狗儿成熟了不少的面孔。 “江河,三年了,眼看着就三年了,你终于回航了。 若非时不时从朝廷的口中得知你偶有书信传回,大哥还以为你已经.......” 安狗儿望着柳明志激动不已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弟思虑不周,让大哥担心了。” 柳明志看着安狗儿有些愧疚的目光,急忙弯腰将其搀扶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我同辈,岂有跪拜之礼,快快起来,咱们兄弟之间不兴这一套。” 柳明志扶起安狗儿之后,便将目光转到了站在帐内显得有些促局不安的两个明显不是大龙女子相貌的女子身上。 看着看着自己目光有些躲闪,应该是一旁小姑娘母亲的外国妇人,跟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大眼睛中满是好奇之色的小姑娘,柳明志目光怪异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默默的低下了头的安狗儿。 他娘的,有点意思。 牙签搅大缸? 本来自己还一直为江河这家伙的婚事费心良久,没想到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弄了个西洋婆娘带了回来。 只是看着这孩子的年龄。 这货不能是喜当爹吧? 可是这小丫头的脸型跟眉毛像极了安狗儿,又似是亲生的。 巡视西洋不到三年,孩子却四五岁了,这是什么鬼? 西洋人长得快?可这他喵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江河,不介绍介绍!” “大....大哥,这位是伊苏国女王露娅·黛丽,小弟的夫.....夫人。 这孩子是小弟的女儿,西洋名字叫黛丽丝,大龙名字为安黛儿。 是第二次小弟巡视西洋的时候.......那什么......那什么......然后就那什么了! 露娅,黛儿,快叫人。” 母女俩听到安狗儿提醒的话语,急忙行了一个安狗儿在路上教给他们的礼仪。 “小妹露娅参见大哥。” “孩儿安黛儿参见伯父。” “免礼免礼,坐,都坐。” “谢大哥!” “谢伯父!” 定鼎 第八百三十八章远水解不了近渴 一家三口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柳明志急忙在身上摸了摸,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见面礼。 给银子太俗气,况且身上也没有多少银子。 万里江山镂玉扇乃是女皇当年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肯定是不能送出去的。 否则将来再见,女皇要是知道自己拿她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转送给别的女人当见面礼,纵然不会生吃活剥了自己,几根大萝卜铁定是没跑了。 哪怕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弟妹,同样避免不了。 玉佩乃至自己的身份象征,可以用它办的事情太多了,也不能送出去。 一时间柳大少尴尬了,无奈的偷瞄着露娅母女。 安狗儿这家伙丝毫风声都没有透露,一家三口突然就杀了出来,军中大帐之中,自己根本准备没有,实在拿不出合适的见面礼。 总不能送兵刃这种不吉利的事物吧。 安狗儿发现了柳大少的窘迫,也意识到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唐突,为了避免大哥尴尬下去,急忙起身摆了摆手:“大哥,爹已经给过见面礼了,你这边就不用了。西洋没有见面礼这种规矩,露娅跟黛儿是不会介意的。” 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提起一旁的茶水跟茶杯摆到了一家三口面前。 “先欠着,先欠着,以后大哥再跟弟妹还有小侄女补上。 你说你们已经见过老头子了!这么说你航海回来有些日子了。” 安狗儿默默的点点头:“船队回来海津港口已经二十多天了,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一直没有入朝见驾,面见新君。 暂时现在家里安住了下来,听到城外的动静跟咱爹的交代,趁着夜色用令牌偷摸溜出来跟大哥重逢。” “原来是这样,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辛苦一趟的,用不了多久......” 柳明志说着说着瞳孔猛然一缩,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令小萝莉安黛儿吓了一大跳,略微异于汉人的瞳孔紧张不已的盯着柳大少,不知道这位伯父是什么意思。 冷不丁的这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露娅也是惊愕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这个夫君口中一直敬仰的大哥为什么会这样一惊一乍的。 柳明志扶着桌案重重的呼吸了几下,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安狗儿。 “老头子现在还在京城家中?” “是啊,我们出来的时候,爹正在家中喂鸟呢!” 柳明志握着拳头重重的锤在了桌子上。 怎么会这样。 难道老头子没有收到自己让柳松传给他,让他带领家中老小离开京城的书信! 不可能啊,纵然老头子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自己让柳松传回来的书信,以柳叶的情报能力,不可能不清楚自己举兵造反的事情啊。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不赶紧撤离京城。 继续留下京城之中,不怕授人以柄吗?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 这点你不用担心,小弟麾下的八万水师已经奉命赶来京城,现在正秘密驻扎在京城境内铜鼓县的境内。 海船上的火炮小弟也让人卸下了三百门。 攻城的时候完全可以给你足够的火炮支援。 京师城墙虽然雄伟坚固,可是数百门火炮齐轰之下,也抵抗不了多久的。” “你知道我举兵入京的事情?” “嗯!从爹那里听说了,要不要现在我马上传书兵马奔赴京城?” 柳明志抬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不急,先给大哥说说家里的情况。” ............ 皇宫大内勤政殿。 此时此刻,殿中气氛严肃异常。 李晔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之上,百官各个噤若寒蝉。 城外突然传来了响彻天地的呼喊声,惊动了京城的达官显贵不得已朝着皇宫赶来。 以他们的经验,这些兵力绝对不是赵王麾下能够拥有的兵力数目。 毕竟大地的震感如此清晰,可不是赵王麾下三万左右的骑兵能造出的动静。 李晔收回了望着百官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小德子。 “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小德子忙不吝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迷茫的摇摇头。 “陛下,从皇宫到城门的距离可不短,再等等吧,应该马上就.............” “报,启禀陛下,永安公南宫晔大将军入宫请见。” “传!” “遵旨!” 盏茶功夫左右,南宫晔将兵刃放在殿外的解兵架之上,疾步走入殿中。 “老臣南宫晔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老爱卿无须拘泥于虚礼,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南宫晔起身后犹豫了一下,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下去,不如和盘托出之后集思广益的商讨对策。 “回禀陛下,夕阳西下之时,一字并肩王柳明志率领麾下二十四万铁骑兵临城下。 当着老臣与众禁军将领的面直言造反。 现今新军六卫二十四万铁骑已经在京城东西南北四处城门外驻扎下来。 只待明日东方见白出檄文,日上三竿即刻攻城。 老臣马不停蹄的赶来皇宫,就是希望陛下与诸位同僚拿个意见,看看如何应敌。” 南宫晔话音一落,殿中哗然一片,百官纷纷目光惊愕的看向了站在中央的南宫晔。 “什么,新任并肩王柳承志兵临城下,举兵造反了?” 官员们下意识的将柳明志听成了只错了一个字的柳承志,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已经渐渐地默认了并肩王柳明志薨逝的定局。 乍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 南宫晔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吏部尚书杜成浩,方才的询问正是由他所出。 “杜尚书,不是世子殿下柳承志,而是先帝亲封的一字并肩王柳明志举兵造反了。 是那个跟咱们同朝为官,共事多年的并肩王柳明志!” 南宫晔的话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跪坐的官员下意识的弹起腰肢,愣愣的看着脸色沉重的南宫晔。 有些身体还算矫健的武将更是弹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南宫晔。 已经停灵了数月,被世人传言薨逝的并肩王柳明志尚在人世? 这....这.....这...... 除了目光闪烁,若有所思的宋煜之外,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南宫晔带来的消息。 也是,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去世了数月有余的人突然被告知还尚在人世,好端端的活着。 只怕所有人都接受不了之中结果。 李晔目光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怔怔的望着脸色沉重的舅公南宫晔,龙案阻挡下的手臂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姑父竟然还活着。 姑父竟然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谍影的影主他们,还是服侍祖父睿宗李政的老前辈周飞大总管,跟自己的母后陈婕都亲口告诉而来自己姑父已经不治身亡的事情。 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姑父不治身亡的事情的。 一个人骗自己尚有可能,可是总不能所有人都欺骗自己吧。 周老前辈跟影主他们或许会欺骗自己,总不至于自己的母后她也跟着他们一起欺骗自己。 母后虽然痛心姑父遇刺身亡的结局,将其摆在跟父皇同样的位置守丧三载光阴。 可是她绝对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难道是姑父诈死? 除了这种可能,李晔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了。 可是身中数处致命伤,姑父他是如何....... “陛下,请马上降旨云老帅率兵勤王救驾,否则以京城禁军跟永安公麾下的兵力是根本挡不住并肩王麾下的兵马的!” 李晔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持着朝笏出列,神色凝重的右相童三思。 李晔尚未开口,与其并列的南宫晔目光怅然的看向了右相童三思。 “童相,如今先不说老帅能不能抽身,就算能抽身奔赴京城。 你觉得远水还解得了近渴吗?” 定鼎 第八百三十九章火上浇油 南宫晔的话让童三思沉默了下来,也让殿中的百官跟坐在龙椅上的李晔心神不由的颤栗了一下。 永安公的说的没错。 远水怎么能解得了近渴呢! 先不说忠武王云阳接到传书能不能抽身统兵进京勤王救驾。 但就说朝廷这边能不能支撑到陛下的旨意传到云老帅的手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满朝文武虽然没有见到过并肩王柳明志在关外驰骋疆场所向披靡的模样,但是当年四十万叛军据守的京城在其麾下的二十多万精锐手里抵抗了几日他们可是清楚明了的。 童三思目光复杂的叹息了一声:“老臣思虑不周,陛下恕罪。” 南宫晔看着神色黯然退回原位的童三思,同样无奈的摇摇头。 他也不想开口断绝陛下跟这些同僚的希望。 可是眼下的局势,将希望寄托在云老帅的身上实在太过渺茫, 还不如想想如何自救呢! 虽然希望同样渺茫。 “陛下,老臣麾下有五万铁骑,可以托住并肩王麾下五万左右的兵力。 甘凉候东方明大将军及时赶来的话,亦有五万步卒精锐。 老臣二人双方兵马齐聚一起,拼死抵抗应该能拖延住并肩王八万至十万的兵力左右。 汇聚城中的十万禁军跟三万五万,看似兵力跟并肩王麾下还剩下的十四万左右的兵力相当,又有坚城据守。 可是老臣已经在城墙上观望到新军六卫的大军在安营扎寨的时候从简易的车架之上往下搬运火炮这种利器。 也就是说,京城极有可能要遭遇并肩王麾下猛烈的炮火轰击。 坚固的城墙跟封死的城门能够抵挡住多少日的炮火轰炸,老臣心里亦是没底。 也就意味着,禁军跟武卫占据的城墙,在并肩王麾下的叛军手里已经没有了优势可言。 再加上近郊皇陵的一万护陵军,咱们又能增加一万的可用之兵。 也许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过这种希望成算不大。 并肩王用兵,素来斥候不间断侦查周围敌情,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老臣能想到一万护陵军的存在,并肩王十有八九也考虑到了,并且在这方面做了防备。 无论是在兵备上还是兵力上,我方都不占据优势。 老臣能想到的应敌之策也只要这些了。 不知陛下还有什么要交代吩咐老臣的吗?” 李晔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龙袍的衣摆,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除了直言造反之外,姑父还说了其它的话吗?” 南宫晔怔然了一下,默默地摇摇头,有意的将柳明志遇刺之事乃是陛下在幕后指使的事情给压制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如果一旦被文武百官得知了风云渡刺杀之事真的是陛下在幕后指使,南宫晔已经不敢去想象朝堂之上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南宫晔终究是低估了这些老狐狸的心智。 在李晔询问南宫晔的那一刻,不少老狐狸已经从柳明志尚在人世的惊愕消息中反应了过来。 并肩王在朝多年,先后辅佐了三代帝王,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对当今陛下也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忤逆之举。 手握大权重兵多年,也是一直致力帮助朝廷一统天下,根本没有丝毫不臣之心的传言流入京城之中。 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少之又少的治世贤臣。 为了朝廷一统天下,并肩王甚至铁面无私到多次亲自领兵出征,攻打跟自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金女皇完颜婉言这位有实无名的发妻执掌的金国江山。 第三次北伐,并肩王无缘帅印。 陛下数次收权,并肩王也毫无怨言的悉数交权。 号令三军的虎符帅印更是主动上交。 一位如此忠心耿耿的重臣怎么就突然举兵入京,扬言造反了呢? 不由得,有些老狐狸的心绪再次飞到了柳大少于进京路上在风云渡遇刺的事情上。 陛下新婚,让太后娘娘传懿旨入京主持大局。 偏偏这个时候并肩王在进京路上遇刺了。 不少已经默认了柳明志是被金突两国奸细刺杀,意图嫁祸大龙朝廷使得大龙内乱结果的老狐狸心神不由的一颤,目光复杂的偷瞄了几眼坐在龙椅上的李晔几眼。 难道风云渡刺杀真的是.......... 除了这种可能,实在不知道还有任何可能解释柳明志这位对赌朝廷大公无私的异姓藩王为何会突然举兵造反。 这明摆着是君逼臣反啊。 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将来会以何种局面收场。 那个已经消弭了多日的念头再次不由自主策萦绕心头。 连对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并肩王都不为陛下所容。 吾等将来又将是........... “陛下,臣有一言,愿意上谏。” 李晔的目光顺势望去,看着这个刑部位置那个一年前才从翰林院调入朝廷的刑部员外郎于光。 “于爱卿,不知你有何退敌妙计?” “陛下,臣觉得,将并肩王之父柳之安请到城墙之上,逼迫并肩王退兵不失为一良策也。 永安公方才所说,如今朝廷无论是兵力还是兵备,皆非并肩王对手。 故而,既然无法力敌也只有在智谋之上逼迫并肩王主动退兵了。 或者,以其父与并肩王约定一个缓冲之期,等待忠武王云阳入京勤王救驾。” 正在思索柳明志遇刺事情真正真相的一群老狐狸,听了于光的话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刑部尚书叶开言。 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叶尚书,你教出来的好门生啊。 刑部尚书叶开言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些细汗,将目光看向了吏部尚书杜成浩,眼底的郁闷之色不用说杜成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吏部分派给老夫的能臣啊,你他娘要坑死老夫吗? 一群老狐狸心乱如麻,额头冒汗,那些年轻的后进官员看着站在中央的于光反而眼前一亮。 对啊。 只要抓住了并肩王的把柄,逼其退兵不就可以解了京城之围了吗? “陛下,于大人言之有理,此计甚妙,臣附议。” “不可力敌,便以智取,此计甚妙,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臣...” 一时间,六部九卿各部官员之中,竟然有十几个年轻的后进官员出面附议于光的谏言。 顿时间,额头冒汗的就不止刑部尚书叶开言一个人了。 诸多三朝元老的额头上全都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不约而用的回身瞪了一眼各自辖下的官员,恨不得活生生的掐死这些眼高手低的晚辈。 彼其娘之,王八蛋。 你们是猪脑子吗?你们能想到的我们会想不到吗? 关键这事能干吗? 以其父胁迫并肩王。 你们是想亲眼目睹并肩王屠城吗? 此计若是奏效尚可,若是失手了。 只怕并肩王非得血洗京城不可。 到时候造反可就不止是造反那么简单了。 不但李氏宗亲,或许所有的京城的权贵十之七八都要被祭于并肩王的屠刀之下。 一群老狐狸仔仔细细的将自己麾下站出来的各部后进晚辈记在了心里的小账本上,思索着万一京城危机解除之后怎么跟这些家伙秋后算账了。 李晔也是目光阴翳的看着站在南宫晔身后的那些年轻官员。 望着这些官员好似献了一条妙计,有些微微得意的神色,恨不得拿起龙案上的砚台朝着这些不想着如何息事宁人。 而想着怎么火上浇油的混蛋们一砚台拍死在勤政殿上。 这些混账东西在翰林院读书读傻了不成? 定鼎 第八百四十章因为我姓李 李晔强忍着心底的火气没有对那些后进官员大发雷霆之怒。 他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早已经从站在首位的那些六部九卿的老狐狸的神色上看出了什么。 不出自己所料的话。 这些老狐狸应该已经从姑父柳明志毫无征兆的造反行径上猜测到了什么,十九八九再次猜测到了风云渡刺杀的事情之上。 自己已经对姑父动过一次手了。 若是在接纳这些后进官员的谏言,以三姑姑李嫣的公公柳之安要挟姑父退兵,怕是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李晔所想正是龙台下百官心中所想。 如果陛下真的对柳之安动手,是否能够成功尚且两说。 仅仅在人心方面,就已经彻底的一败涂地。 玩弄帝王权术的陛下百官不会有什么不满之心,毕竟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玩弄帝王权术。 远的不说,就说大行没有几年的睿宗先帝李政,可谓将帝王权术玩弄的炉火纯青。 不一样得到了满朝文武的忠心辅佐。 帝王玩弄帝王权术乃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们不想辅佐的帝王是一个薄情寡凉的君主。 毕竟,他人今日之遭遇,未必不是自己等人后人之事。 如果陛下真的接纳了这些后进晚辈的谏言,百官明面上不会说什么。 但是以后处理政务起来,会有几成真心实意的出力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晔察觉到了李晔从身后那些官员身上收回的阴翳目光,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害怕李晔会一时糊涂,接纳了这些官员火上浇油的谏言,真的将柳之安擒来要挟并肩王退兵。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应对并肩王的造反之行呢? 难道京城陷落,江山易手已成定局? “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右相魏永持着朝笏走了出来:“陛下,如果能够劝并肩王罢兵言和,固然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可是如何游说并肩王罢兵言和,重归朝廷统治老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应对之策来。 除此之外,就是拖延并肩王攻城的时机,等候北疆的援军到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应对敌军了。 永安公也说了,兵备,兵力皆是有所不如的情况下,硬抗不是办法。 当年蜀王造反,并肩王已经向世人宣示了,京城高大且重兵防守的城墙在他手里的火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事已至此,唯有拖延并肩王的攻城时机。 只要并肩王不马上攻城,等忠武王云老大人率兵赶来,方可解除京城之危。 一个是安抚,一个是缓兵之计。 但愿并肩王能给咱们这个机会。 否则,一旦并肩王一言不合便号令三军以雷霆之势展开攻城之举,那么京城........ 危矣!” 魏永的谏言令李晔跟朝堂上的一些老狐狸沉默了下来。 罢兵言和,缓兵之计确实是如今最合适的办法。 可是劝并肩王罢兵言和该由谁去劝说呢?毕竟并肩王的檄文尚未射到城墙之上,目前还不知道并肩王举兵的缘故。 是否是因为风云渡遇刺之事,在陛下没有被逼无奈的澄清之时,始终只是自己等人的猜测而已。 不知道其举兵的缘由,又如何能够游说呢! 再者就是。 缓兵之计。 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缓兵呢? 以并肩王往昔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能否给朝廷缓兵的机会尚且难说。 一时间,满朝文武重臣心思急转,思量着合适的对策。 可是越是心急,却越没有丝毫的思绪。 “报,启禀陛下,赵王乘坐吊篮进入京城,已至宫门外求见陛下。” 突然跑进勤政殿的禁军,令朝堂之上寂静诡异的气氛顿时掀起了一些波澜,李晔更是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盯着殿门内的禁军。 “赵王叛军杀入城中了?” “回禀陛下,只有赵王一人乘坐吊篮进入城中,身后没有任何兵马。 现在赵王殿下正在宫门外等候陛下召见。” 李晔目光中的疑惑之色不言而喻,眼神闪烁着沉吟了良久缓缓地坐到了龙椅之上。 “传!” “遵旨!” 禁军兵部飞奔出勤政殿,李晔将目光看向了下面的南宫晔,目光中藏着若有若无的询问之意。 南宫晔接触到李晔的目光,抚着美髯对着李晔默默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自己明明让亲兵将其看在大营之中,为何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难道他强行反抗了不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顿时,南宫晔心神更紧张了。 他怕李涛跟柳明志联合在了一起对京城施压,担心他独自一人入宫是来威逼陛下退位让贤来了。 跟南宫晔一样。 殿中百官也是心思不一的思索了起来,谁也没有贸然答话,都在思索着赵王李涛独自入宫的来意。 一炷香功夫左右,寂静到落针可闻,灯火通明的勤政殿中,已经可以听到两个脚步有远见近。 百官转头朝着殿门望去。 正好看到跟在禁军兵卒后面的李涛正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走来。 把守殿门的禁军将兵刃搭在一起拦在了李涛面前。 李涛似笑非笑的低头瞄了一眼拦在自己身前的禁军,抬眸朝着勤政殿中坐在龙椅上的李晔直直的望去。 李晔双眸微眯跟李涛对视了一会,沉稳有力的开口说道:“退下!” 禁军收起了兵刃,老老实实的退守殿门两侧。 李涛抬脚迈入殿中,双眼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大哥李晔没有移动分毫。 “大哥,好久不见。” 李晔看着站在南宫晔身边的李涛目光复杂的点点头。 “好久不见,只是这种相逢的方式太过不如人意了。” “咱们之间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臣弟已经在城外见过姑父了,也知道他举兵入京的来意不是为了帮助臣弟夺下你的皇位,而是自己造反。” 李涛当着李晔跟满朝文物的面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造反行为,仿佛丝毫不担心大哥李晔会恼羞成怒,立刻将其押到死牢之中。 “所以你入宫是为了?” 李涛转动脖子环视了一下殿中的百官,将目光停在了一旁的南宫晔身上。 “臣弟已经传令三军,帮助舅公一同抵御姑父的造反之举。” 李涛的话让殿中的百官低呼了一声,诧异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李涛的身上。 李晔也是诧异的看着李涛,一时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为.....为什么?” “因为臣弟叫李涛,因为我姓李。 咱们兄弟俩之间再怎么打,再怎么争夺,始终是咱们兄弟俩自家的事情。 臣弟虽然不服你,但是始终改变不了咱们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事实。 这天下姓李。 臣弟可以造反,但是外人想要染指咱家的基业,臣弟岂能眼睁睁的置之不理!” 定鼎 第八百四十一章束手无策 李晔默默的望着李涛看似桀骜不驯,却带着真诚之意的眼神,沉默了良久之后,轻笑着点点头。 “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好兄弟。 君无戏言,朕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对你保证,解了京城之危之后,朕非但对你举兵造反的事情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来争夺皇位。 但是,朕一定会向你证明,朕比你更适合继承大业。 我会让你对朕这位大哥心服口服的。” 李涛一怔,眼神惊疑的看着淡笑着望着自己的李晔。 “当真?” “君无戏言,在座的列位臣公皆是证人。” 李涛沉默了一会,微微颔首:“希望你不会辱没了帝王的身份。” “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南宫晔看着哥俩看似水火不容的样子,大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涛的肩膀。 “好小子,是你李家的种!关键时刻能以国家大业为重,舅公佩服你!” “舅公言重了,孩儿造反欺君不假,大逆不道也不假,我也不否认什么。 但是背典忘祖的事情我李涛是决然干不出来的。” 李晔轻轻地吐了口气:“舅公,如今有赵王协助,朝廷又加十万兵马相助,一旦劝说姑父罢兵言和失利,可有退兵的把握?” 南宫晔看着李晔期待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十万兵马不假。 可是李涛麾下的十万兵马,挑挑拣拣能挑出三四万精兵就不错了。 跟柳明志这号成名将领跟边军精锐对垒,再加几万精锐,南宫晔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劝和失败之后跟柳明志有一战之力。 新军六卫的二十多万兵马,任何两营兵马混合在一起,都能毫无障碍,如鱼得水的迅速组织在一起列阵迎敌。 可是己方的兵马呢。 赵王李涛麾下的杂兵,朝廷的禁军跟武卫,再加上自己麾下的五万兵马跟东方明麾下的五万步卒精锐。 如此混合的兵马,到时候混战一起,令行禁止就不期望了,关键这么多部营的兵马,能不能有效的根据军令组织到一起联手抗敌自己都没有把握。 到时候稍微出点差池。 援兵非但不是援兵,反而会拖了自己麾下骑兵跟东方明麾下兵马的后腿。 李涛似乎看出了南宫晔的迟疑跟为难,抬头看向了李晔。 “臣弟虽然打算帮你,但是你也不要太过高兴。 入宫之前,臣弟刚从姑父的军中大帐之中出来没有多久。 他说了,就算我蹚进来这趟浑水,想要阻止他攻城之举,他都不需要派出三万兵马。 只需两万兵马,就可令我麾下的十万兵马难以招架,最终不过是白白的增加了十万亡魂而已。 可以看出来,姑父丝毫没有将臣弟麾下的十万兵马放在眼里。 似乎我加入不加入,对他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所以,你不要以为臣弟出兵帮你退敌,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我虽然不知道姑父的底气从何而来。 但是我能从他的语气跟神态上看出来,姑父并没有狂言妄语。 而是他真的没有将我手里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李涛的话令李晔为之一震,双手紧紧地握着龙案的边缘,控制着自己心底的不安。 百官也是为之哗然,面面相觑的跟周围的同僚对视了起来。 并肩王已经自信或者自负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如此说来,他此次造反,岂不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打算了。 南宫晔的脸色也更加的凝重了。 以他对柳明志为人跟性格的了解,他知道李涛没有说谎。 那些话一定是柳明志亲口跟他说的。 十万兵力虽然都是杂兵为主。 可是就算是十万头猪也得杀上一些日子吧。 他就如此的胜券在握吗? 霎时间,南宫晔刚刚兴起的一些念头登时偃旗息鼓胎死腹中。 南宫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陛下,事到如今,您跟诸位同僚商议对策,老臣也只能跟靖远候,关宁候他们先在城墙朔守了。 如果天亮之前朝廷依旧拿不出使得并肩王罢兵言和或者缓兵之计的良策来,老臣几人也只能先领兵试试并肩王的锋芒了。 但愿你们能尽快拿出一个有效的章程吧。” 李晔看着南宫晔凝重的神色,无奈的点点头。 “事已至此,也只能辛苦舅公赶赴城墙之上以防不测了。” “舅公,孩儿与你同去,孩儿会以尽最大的努力为你分担姑父那边的压力,至于能帮上多大忙,就只能看天意了。 大哥,臣弟也告退了。” “保重!” 南宫晔李涛两人摇头叹息着,联袂朝着殿外赶去。 收回了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李晔站了起来环视着台下的百官。 “列位臣公,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你们这边想商议着,朕也去太皇太后那里一趟,看看能不能求个良策。” “吾等遵旨,恭送陛下。” 李晔最好看了一眼百官苦闷的神色,揉着太阳穴在小德子的服侍下朝着后宫赶去。 “孙儿李晔,求见祖母太皇太后。” 片息之后,南宫梦略显慵懒的声音从殿中传出。 “晔儿,进来吧!” “谢祖母!” 李晔轻车熟路的走入殿中,径直朝着珠帘后走去。 看着依靠在靠枕之上好似刚刚睡醒的南宫梦,李晔躬身行了一礼。 “孙儿李晔,参见祖母!” 南宫梦抬手挥了挥:“免礼吧,坐!” “谢祖母!” “老钱,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 “晔儿,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傍晚时刻,哀家怎么听到城外人声鼎沸,呼喊声直冲云霄。 是不是涛儿这孩子又有援兵赶来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父皇在位之时,先是你几位王叔觊觎皇位,举兵造反。 好不容易平息了内乱,家国得以安宁,你登基之后你的兄弟李涛竟然又觊觎皇位举兵造反。 陛下他才大行了几年,李氏宗亲怎么竟出这等狼子野心之辈。 哀家辜负了陛下的临终所托,看着如今同室操戈的局面,哀家真不知道百年之后该如何去面见你祖父的在天之灵了。” 李晔望着南宫梦华贵雍容上愁眉不展的神态,踌躇了下来。 祖母已经愁闷成了如此模样,自己到底该不该将姑父举兵造反的事情告知于她呢? 犹豫再三,李晔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南宫梦。 面对姑父大军兵临城下的事情,自己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祖母,城外人声鼎沸的原因不是二弟那边的叛军又增兵了,而是姑父柳明志率领........” 良久后,李晔毫无隐瞒的将真相和盘托出,看着祖母风韵犹在的雍容上怔然不已的反应低头轻叹了一声。 “孙儿悔之晚矣。 如今实在拿不出退兵之策了。 如今勤政殿百官正在商议良策,孩儿知道姑父跟祖母相识多年,又是母婿关系,肯定对其了解颇深。 不知道祖母可有计策,帮助孩儿劝解姑父罢兵言和?” 南宫梦回过神来,无力的软依在靠垫之上,凤眸复杂不已的盯着李晔。 “风云渡刺杀之事,竟然真的是你在母后指使的?” 李晔神色沉痛的点点头:“祖母,我没想真的杀姑父的,我只是希望他交出权利之后,回归朝堂颐养天年。 孩儿此举非是私心作祟,真的是为了集权朝廷之后更好的治理天下。 可是姑父他始终不理解我的苦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孙儿的好意。 不得已.....孙儿.....孙儿......只能下令......... 孙儿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是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姑父他竟然诈死,尚在人世间。 且领麾下大军奔赴京师,兵临城下。 孙儿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希望祖母看在孩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之上,给孩儿一个建议。” 南宫梦右手颤抖着一扬,本想给李晔一巴掌,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在床榻之上。 “你......糊涂啊!” 南宫梦说完,依偎在靠枕上轻轻地摇头喘息着,脸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定鼎 第八百四十二章最大的忌讳 李晔看着南宫梦气息不畅的模样,急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抬手轻轻地拍打着南宫梦的后背。 “祖母,喝杯茶消消气。” 南宫梦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半,轻轻地吁了口气。 “唉!以明志这孩子的脾性,此事想要收场怕是不容易啊。” “正如祖母所言,如今非但孙儿束手无策,就连列位臣公一时间也拿不出一个合适的对策出来。 姑父领兵出现的太过毫无征兆。 一路上没有惊动任何人。 从北疆到京城千里之遥,竟然没有一个州府跟斥候发现他们的踪迹。 孩儿已经跟臣公们制定了平定二弟造反之事的对策,尚未来得及施行。 突然姑父就领大军兵临城下了,让所有人一下子都措手不及。 现在传召北疆兵马入京勤王救驾根本没有时间。 目前唯有安抚姑父罢兵言和,跟缓兵之计拖延姑父攻城的时机两条路可走。 可是姑父尚在人世,风云渡刺杀之事必将在明日的檄文之中真相大白于天下。 如此局势之下,根本没有合适的对策来劝姑父罢兵言和。” “唉,看看你自己办的好事啊,明明马上我朝就要一统天下,可是你一念之差非但耽搁了千秋伟业,还使得朝廷内外陷入了危急之中。 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 你来给我请安的时候,哀家不止一次跟你说一定要跟你的姑父处理好君臣关系。 你就是这样处理君臣关系的?” 李晔脸色复杂的坐回了椅子上。 “祖母,孙儿后悔了,可是孙儿并没有做错什么。 早些日子朝廷即将一统天下,孙儿便思虑了天下一统如何治理的问题。 届时,北疆二十七府边疆将在天下一统之后变成内府。 可是北疆二十七府的百姓只听姑父这位一字并肩王的政令,朝廷的政令在北疆州府各地根本难以通行。 六部发往北疆各地官员手里的文书,北疆官员竟然全都得给姑父过目一遍之后,得到他的同意才会按照朝廷的旨意颁布政令。 天下尚未一统尚且如此了。 天下一统之后,边疆成了内府。 一个天下,两种声音,这还算什么天下一统。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孙儿身为当今天子,可是北疆百姓跟官员的眼里只有并肩王柳明志,根本没有孙儿这位人君的存在。 这样的天下,孙儿怎么能不夙夜忧叹寝食难安。 孙儿三番五次向姑父隐晦的提出了想要中央集权的事情,每次他都是顾而言他避而不谈。 上次孙儿轻装简从去北疆给北伐大军践行,颍州城外发生了孩儿意想不到的局面之后,孙儿有意无意的示意他要效仿其恩师闻人老先生,为了朝廷稳定,急流勇退。 可是他却跟孩儿装傻充愣,借口掩盖了过去。 他如此紧握着小半壁江山的军政大权毫无放手之意,天下一统之后,孙儿将如何治理天下? 后来孙儿几次降旨请他还朝,愿以总揽天下国政的摄政王之位相待。 他不是装病推辞,就是以各种理由推却。 孙儿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他可曾给过孙儿留下一分帝王的颜面? 无奈之下,孩儿也只能借着他麾下兵马尚未班师还朝之际,想要将他先请回京师,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处理后续的章程。 然而风云渡之时,他宁愿刀兵相见,都不愿意听从孙儿的安抚之举。 不得已我只能..........” 南宫梦望着李晔发颤的身体,也明白过来,孙儿做这个决定之时,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确实,一个统一的天下,却有着小半壁山河的百姓只知藩王,而不知道帝王,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南宫梦此时此刻也说不出来李晔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晔发泄完心底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压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祖母南宫梦担忧痛惜的目光,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将茶杯拍在桌案之上。 “再说了,父皇大行突然,孩儿尚未经历朝政便仓促登基,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政务。 后来,治国策,镇国书都是姑父一言一行亲自教导孙儿的。 孙儿每日废寝忘食的翻阅钻研,就是想不辜负父皇的托付跟姑父的厚望。 日日钻研帝王权术,悉心纳谏,事无巨细的辛苦操劳着处理奏折。 是姑父他谆谆教诲孙儿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盛世明君。 而孙儿正在努力的想成为一个姑父眼里的好皇帝,千古明君。 明明是他教导我要成为一个好皇帝,我也拼命努力的在前进。 可是也是他阻挡了孩儿成为一个百姓爱戴的盛世明君。 我只是想好好的治理天下,福及万民。 我哪里做错了?” 南宫梦愣愣的看着李晔瑕疵欲裂的模样,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李晔不经意的抹了两下眼角,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祖母,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是对是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毕竟是孩儿先对姑父行了不义之举。 如今孙儿只能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 不知祖母可有良策安抚姑父,使得的他罢兵言和? 毕竟您比孙儿更了解姑父的为人跟心性,或许你比孩儿更加清楚姑父的软肋在什么地方!” 南宫梦两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沉吟了一会,最终叹息着摇摇头。 “差点让他命丧黄泉,哀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宽慰他的火气,使其泄愤罢兵,不过.......” “不过什么?” “扶哀家起来。” “是!祖母您慢点!” 李晔搀扶着南宫走下床榻,南宫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亵衣,拿起桌案上的烛火朝着后殿走去,片刻之后南宫梦手里捧着一个锦囊走了出来递到了李晔面前。 “昔年,你祖父大行之际,担心你姑父生了不臣之心,特意给了哀家这个锦囊。 交代哀家,一旦你姑父要造你父皇的反,拿出锦囊一观,便可解决危机。 如今,你父皇大行多年了。 也不知道你祖父留给你父皇的锦囊妙计,对你有没有用,你快打开看看吧!” 李晔神色一喜,迫不及待耳朵接过锦囊,取出一张略显成就,折叠整齐的宣纸对着一旁的烛火仔细观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李晔脸上的惊喜渐渐消退了下去,无力的跌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南宫梦愕然的望着李晔的反应:“晔儿,怎么回事?你祖父的妙计也不能奏效吗?” 李晔目光怅然的摇摇头。 “孩儿已经犯了祖父计策中最大的忌讳,依照祖父的交代,已经无法安抚姑父罢兵言和了。” 南宫梦不愿相信的拿过李晔手里的宣纸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南宫梦跟李晔一样,神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亲情,刺杀之后还有亲情可言吗? 孩子,如今你也只有去你母后那里走一趟了。 或许看在她的颜面上,还有缓和的可能。 也只是有可能了!” 定鼎 第八百四十三章皇室之耻 李晔离开了南宫梦的寝宫,先回御书房找了一趟影主,然后在小德子以及十名大内侍卫的护卫下轻装简从去了太子旧府。 太子旧府门前,李晔抬手示意小德子跟十名侍卫门外等候,独自一人在陈婕贴身內侍高瑾的引领下朝着府内走去。 “陛下,太后娘娘正在房中诵经,老奴在门外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请!” 李晔微微颔首,抬脚迈入房中。 房中两台烛火闪烁着光芒,虽然不是特别明亮,却足以令人看清楚房中的一切。 李晔停下脚步,望着跪坐在香案下蒲团上,穿着一袭宽松的素色纱裙,持着一串念珠默默的拨动,轻声呢喃着道经的母后陈婕目光有些复杂怅然。 “孩儿李晔参见母后!” 陈婕拨动念珠的动作骤然一停,清澈的目光闪过一丝波澜。 “你怎么来了?太阳落山的前夕,城外忽然传来了震天彻地的呼喊声,可是赵王叛军又增加援兵了? 这个时候你不召集文武大臣商议退敌之策,怎么还有闲心跑到哀家这里来了?” 陈婕竟然问了跟太皇太后南宫梦一样的问题,都以为是赵王李涛的叛军又来援兵了,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不是赵王的援兵来了,是姑父柳明志率领大军兵临城下,直言造反了!” 陈婕跪坐在蒲团上的身体不经意的颤栗了一下,映着灯火的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敢置信。 “谁?你说谁造反了?” “姑父柳明志!” 陈婕两双手上葱白十指的拇指跟食指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念珠,关节已然发白,可见佳人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转首朝着站在门内的李晔望去,陈婕的目光依旧惊愕不已:“他......他.....不是已经遇刺身亡了吗?” 李晔从陈婕转身看向自己的那一刻,目光便一直盯着母后的双眸。 发现了母后目光中真情流露的惊愕不解,明白先前母后并未欺骗自己,她是真的以为姑父已经在风云渡遇刺之后不治身亡了。 姑父几乎瞒过了所有人,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遇刺身亡了。 “孩儿想十有八九是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诈死。 他诈死之后,假表弟柳承志之名,召回了正在突厥战场作战的新军六卫。 致使北伐大军唾手可得的天下一统半道夭折,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至于他是如何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的带领二十万新军六卫的铁骑突然出现京畿境内兵临城下,孩儿目前也不清楚。” 陈婕轻轻地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了一眼香案上与李白羽并列的牌位一眼,眼神说不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良久之后,陈婕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李晔。 “所以这个时候你来就是为了告诉哀家他还活着且造反了?” 李晔走到了陈婕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止如此,希望母后你能出面劝姑父罢兵言和。 如今京城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抗姑父麾下几十万大军的能力。 一旦他明日展开攻城,胜负只怕还没有五五之数。” “京畿七府的兵马呢?” “孩儿已经让谍影的探子持密旨潜出城外去通知京畿七府的守备军了。 只是他们能否赶来,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就算来了,七府兵马也不过三万余人,能不能起到作用谁也不敢保证。 毕竟有边关重兵,京畿内府根本无敌来犯的可能,只有十万禁军三万守备军驻守。 可是谁也没想到姑父他突然............” 看着神色黯然的李晔,陈婕沉默了一会叹息了一声。 “你觉得哀家的颜面,能缓和他心中因为遇刺差点命丧黄泉的火气吗?” “孩儿也不清楚,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再者说了,母后不可以,不见得他或者她不可以!” 李晔说着说着,目光复杂不已的锁定在了陈婕宽松衣袍下的小腹之上。 陈婕娇躯一颤,凤眸惊慌失措的猛然站了起来,转头看着李晔盯着自己腹部的目光红唇嚅喏了几下,然后又无力的坐了下去。 “你......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怀胎十月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可是能瞒得了一年吗?” 陈婕感受着李晔盯着自己复杂的目光,右手颤巍巍的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之上,宽松的衣袍压下,露出了已经隆起的小腹。 微微颔首望着自己圆鼓鼓的腹部,陈婕眼底既有母爱的光辉,又有掩藏不住的痛苦之意。 “哀家........哀家真的喝了藏红花的,可是哀家没想到他最终还是........... 哀家知道对不起你的父皇,可是他毕竟是一个生命啊,是哀家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哀家实在不忍心让他没有见到人世间的美好就胎死腹中。” “孩儿知道母后心慈手软,一直装作不知道此事,或许也是因为我以为姑父遇刺身亡的愧疚感吧。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孩儿自己也说不出来。 正如母后所说,他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可是他也是一个耻辱,一个皇室的耻辱。 为了皇室的颜面,出于理智,孩儿本来早该除去他的。 可是孩儿一直狠不下心来。 不是孩儿对他有多么的看重,而是孩儿怕母后以死相逼,最终会让孩儿抱憾终身。 或许幂幂之中自有天意,如今看来,留下他或许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 算算时间,他应该快要降生了吧!” “应.......应该就在旬月之中。” 李晔长叹了一声,起身走到陈婕面前蹲了下来,丝毫没有避讳的将手落在陈婕圆鼓鼓的腹部之上。 “他是一个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人,所以,他是该报答一下孩儿对他的活命之恩了。” 陈婕猛然颤栗了一下:“你....你要用他来威胁他?” “威胁不至于,只是希望姑父能够看在母后你或者他的情面上能够罢兵言和。 能不兵戎相见,孩儿始终不希望会与姑父兵戎相见。” “他万一根本不在乎哀家跟他的存在呢,你会如何?” “母后放心,孩儿既然已经给了他活命的机会,又岂再会对他施以毒手。 毕竟,姑父连你们都不在乎了,就说明姑父已经决心要反了。 既然如此,孩儿唯有致力守城,对他如何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陈婕将信将疑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李晔:“当真?” 李晔微微一顿,垂首目光黯然的自嘲着笑了笑。 “原来,孩儿在幕后心目中已经是......嗨.......天意啊!” “你想让哀家怎么帮你?” “去书一封叙明其中原委,然后劝姑父罢兵言和,至于具体如何书写,就只能母后您自行发挥了。” 陈婕犹豫着点点头:“好,哀家明白了,准备笔墨吧!” 定鼎 第八百四十四章十日之期 京师城外军中大帐。 柳明志正跟一群将领围在简易的沙盘前探讨着明天的攻城对策,一个斥候举着令旗冲入了大帐之中。 “报,启禀大帅,赵王麾下的十万兵马兵分两路,分别朝着城南,城西两个方向我军后方大营数里外迂回而去。 暂未有对我大营动手的意思,然而他们的意图好似要配合京城禁军,待我大军明日攻城之际,行前后包抄之举。” “报,启禀大帅,永安公南宫晔麾下的五万兵马兵分两路,分别于城东城北迂回而去,并未对我军大营有动兵之举。”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先后冲进大帐中的两个斥候,捏着手中的旗子挠了几下脑门。 “继续侦查,看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 另外传令各营将士,加派五百巡逻卫队,明岗暗哨再加十组,密切注意赵王,永安公两部兵马的所有动向,一旦察觉到不对,即刻汇报。” “得令,卑职告退!” 两名斥候离开大帐之后,程凯等几十位将领神色凝重的对视了一眼,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沙盘前若有所思的柳明志。 周宝玉将手中的旗子放到了沙盘的边缘,探着身子在沙盘上巡视了起来。 “大帅,南宫大将军跟赵王这是明摆着要在咱们背后埋一根钉子啊。 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就像斥候弟兄分析的那样,在最重要的时候对我攻城兵马背后捅一刀子,以配合京城禁军对我大军弟兄前后包抄。” 叶宝通附和着点点头,独眼中凝重的目光毫不掩饰。 “大帅,末将附议周将军的推测。 赵王麾下的十万兵马虽然是战力参差不齐的杂兵。 可是毕竟有十万之众。 不怕跟他们正面交锋,就怕他们在关键时刻给咱们攻城的弟兄们捅上一刀子。 杀不死你恶心死你。 他们若是以偷袭分担京城城墙上禁军守兵的压力为主,咱们攻城的速度势必要被延误一些时日。” 柳明志将手里的旗子丢在了沙盘上,看向了宁超程凯他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宁超,封不二他们将目光落在了程凯这位老大哥身上,想看看他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程凯感受着一群兄弟的目光,俯身在闪盘之上扫视了良久。 “大帅,常言道兵败如山倒,末将认为,明日檄文之后,先不以攻打京城为主,而是倾尽所有的兵力攻打赵王李涛麾下的十万杂兵。 十万杂兵,我军麾下二十万铁骑穿插奔袭,迂回合围,不出半天就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军心不在士气尽丧。 纵然有永安公麾下的五万精兵会干扰咱们,咱们分出一部分兵力之后,在对付赵王李涛麾下的杂兵之事上,兵力依旧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攻打他们,不以杀敌为主。 而是要一举打消他们的士气,让他们不敢再对我军行不轨之举。 末将觉得,只要咱们对其雷霆一击之后,任凭赵王怎么下令驱使,那些杂兵也不敢轻而易举的再在咱们大军背后图谋不轨了。 不知大帅认为如何?” “大帅,末将附议程哥的建议,柿子先挑软的捏。 只要将赵王麾下的杂兵彻底打怕之后,他们才不敢再对咱们的攻城事宜进行阻挠。 如此一来,到时候分出一部分兵马应对永安公麾下的五万精锐之后,咱们也可以毫无顾虑的专心攻城了。” “末将也附议,柿子先挑软的捏!”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几口,眯着眼眸沉吟了片刻。 “你们对咱们攻入京城时日的心理预期是多少时日?” “今非昔比,如今的京城守兵可不是蜀王,庆王当年他们少量的精兵跟东平西凑聚集一起的乌合之众,而是清一色的禁军跟武卫兵马。 上次蜀王举兵之后,京城的禁军只剩下几万兵马,后来又补充了几万的新兵。 虽然这一大半的新兵没有战斗经验,可是战场恰恰是练兵的最佳场所。 一旦咱们攻城,三五日的光景,禁军中五六成的新兵活下来的兵马立刻就成了精兵。 据坚城固守,又有五万骑兵精锐跟随时可能奔赴城下的五万步卒精锐在侧协助。 咱们最终能破城而入不是问题。 可是要想跟上一次入京平叛一样,短短数日就攻入城中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末将预估半月至二十天左右吧。” “末将也是,预估在二十天左右,毕竟现在防守京城的兵马不同往昔。” “附议。” “附议!” “末将也附......” 柳明志看着几十位将领大同小异的预估期限,茶盖轻轻的拨弄着水面上的茶叶沫。 “十天,必须在十天之内攻入京城,再久的话,难免会有变故发生。” 几十位将领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柳明志惊呼了一声:“十天!” “对,十天,可以早,但是绝对不可以晚。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的这么没有自信?” 众将脸色为难的对视一眼,重重的呼了口气。 “大帅,不是弟兄们没有自信,而是目前京城的兵力虽然比之咱们略有不如,可是却也相差不了太多。 十天攻下重兵坚守的重城,弟兄们身上的压力很大啊。” “没错,虽然咱们携带了上百门火炮,可是京城的火炮比之咱们只多不少。 如此一来,咱们的火炮威力将受到最大程度的掣肘。 而且城墙上的火炮又占据了地利优势,咱们的火炮随时有被毁掉的风险。 一旦火炮被毁,我军攻城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啊!” “本帅再给你们加五万精锐,两百门火炮协助你们呢?” “什么?咱们还有兵马吗?” “这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本帅说有有就一定会有,如此情况下,十天破城有把握吗?” 众将士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会默默的地点点头。 “有,不过伤亡可能会........” 柳明志放下茶杯在帐中踱步了起来:“不必要的伤亡能不增加,尽量一个不要增加。 蒋磊!” “末将在!” “本帅给你弄了十门新的火炮,现如今正在城北官道十里外的卧龙岗位置。 待会你立刻带领弟兄们去熟悉一下这些火炮的操作,韩忠也在那里,不懂得地方让他给你解释。” 蒋磊眼前一亮,重重的点点头:“得令!”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欣喜不已的蒋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记住,如果目前手里的火炮攻城顺利,这十门新式火炮能不要用,尽量不要用,铸造它们的前提本就不是为了轰炸自己兄弟的。” “是!末将明白!” “韩鹏!” “末将在!” “你是骑兵将领中的老大哥了,江南剿匪,出征西域,三征金突,你都是所向披靡的骑兵大将。 本帅给你陷阵,破虏两卫各两营兵马,你有信心托住赵王麾下的十万杂兵不会对攻城弟兄进行袭扰吗?” 韩鹏沉默了一会轻轻地点点头。 “如果不以斩杀歼灭敌人为目的,而只是为了托住他们,末将有这个信心。” “你可想好了,赵王麾下同样有三万骑兵的!” “末将在城南的时候从千里镜里看到了赵王麾下骑兵的风采,不足为虑。” “好,一定要小心行事。你跟岳副将各领一万兵马,密切注意赵王麾下大军的动向,一旦他们敢出兵袭扰,立刻拦截。” “吾等得令!”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蹲在沙盘下提出一坛酒水放在了桌案之上,又取出了几骡子粗瓷碗一一摆上。 拍掉封泥之后,柳明志提着酒坛在瓷碗上一一掠过。 “来,今日破例饮酒,预祝咱们旗开得胜。” “敬大帅。” 三十多人将手中的酒水痛饮下去,互相示意了一下。 “大帅,没有别的吩咐,弟兄们就去准备了!” “可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吾等得令!” “报,启禀大帅,营外一禁军将领让末将将这封书信呈交给你!” “人呢?” “已经乘坐吊篮回去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接过兵卒递来的书信,对着程凯他们摆摆手。 “都先去安排攻城事宜吧!” “吾等告退!” 定鼎 第八百四十五章君逼臣反 柳明志目送程凯他们三十多位卫,营大将离开了自己的大帐之中,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没有任何署名的书信朝着帅椅走了过去。 将书信搁在桌案上,思索着李晔又请来哪位重要人物来游说自己,柳明志轻笑着转身朝着硕大地图后看去。 “江河,弟妹,黛儿小丫头,你们出来吧。” “大哥!” “伯父!” 柳大少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安狗儿夫妇,弯腰将小萝莉安黛儿抱了起来,看着望着自己紧张不已的安黛儿,柳明志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黛儿,伯伯有这么可怕吗?” 安黛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明志揉捏着安黛儿粉嘟嘟的小手,将目光看向了安狗儿。 “江河,大哥方才跟程将军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明白怎么做了吗?” 安狗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江河明白,我立刻奔赴铜鼓县调兵奔赴京城。”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造反,是一条不归路啊!” 安狗儿咧嘴一笑:“大哥,露娅跟黛儿就先有劳你照顾了,小弟马上启程。” “爹爹!” 安黛儿听到安狗儿要走,顿时挣扎了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安狗儿一动不动。 “黛儿听话,伯父会好好照顾你跟娘亲的,爹爹最多不超过三天就回来了。 在伯伯这里一定要听话,不许乱跑给伯父添麻烦知道吗?” 安黛儿犹豫的点点头,粉嘟嘟的小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黛儿知道了,爹爹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爹爹知道了,黛儿也要听话哦!” 安狗儿说完,给了露娅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朝着大帐外走去。 安狗儿走后,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袖神色紧张的安黛儿,温和的一笑朝着帐门望去。 “来人!” “卑职在!” 柳明志将安黛儿放了下来,看向了露娅跟亲卫:“腾出一个帐篷给本帅的弟妹还有小侄女安歇,一切生活用度皆与本帅相同!” “得令!” “这位夫人,小小姐,请随我来。” 露娅对着亲兵点点头,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大哥,小妹跟黛儿就先告退了。” “好,早点休息。” 露娅母女随着亲兵离开了大帐,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朝着帅椅走去。 “调教的真不错,不看相貌的话,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出身呢!” 自言自语了一下,柳明志坐在帅椅上,拿起那封没有署名的书信抽出信纸对着烛火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柳明志手中写满了娟秀笔迹的宣纸无声无息的滑落在桌案之上,柳明志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怔然了一会,柳明志拿起书信对着烛火复看了一会,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内容还是原来的那些内容之后,柳明志重重的吁了口气,将信纸对着烛火点燃丢在了火盆之中。 柳明志双眸眯起,眼神复杂的隔着大帐朝着京城太子旧府的位置张望过去,仿佛隔着大营跟厚重的城墙能看到太子旧府之中的那抹倩影一样。 怀胎十月,即将分娩。 柳明志并不怀疑这封书信上的内容是李晔凭空捏造出来诓骗自己的。 昔日自己在忻州驿站中与陈婕私会的那一次,自己就觉得陈婕发胖的有些不太正常。 并且问了她是否已然怀有身孕事情。 可是她矢口否认,说她在太子旧府与自己发生了苟合之事以后已经喝了藏红花,又以宫中郁闷,难免发胖为借口遮掩了过去。 碍于当时的局面,自己也没有继续深究。 想不到事情真的被自己一语成谶,陈婕真的身怀六甲了。 真是讽刺,闻人云舒跟自己名正言顺之后,夜夜欢好一直想怀上身孕却始终没有如愿以偿。 与自己先后不过两次露水姻缘,且喝了藏红花这等药物,唯恐暗结珠胎的陈婕却身怀六甲即将分娩。 这两个说客找的不可谓不重啊。 柳明志起身背着手在帐中徘徊了起来。 罢兵言和! 这明显就是朝廷的权宜之计。 可是有陈婕跟腹中胎儿所在,自己若是坚持攻城的话,万一李晔脑子一热............ 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儿可能就会胎死腹中,甚至可能会一尸两命。 可是自己若是真的罢兵言和,中了李晔的缓兵之计,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举兵造反是一条没有后路的行动。 纵然李晔有九成真心安抚自己,不想跟自己刀兵相见,仅剩的一成危机存在自己也不能冒险。 一旦李晔秋后算账。 不但自己要死,自己的一门老小同样要受到株连。 乃至自己麾下的弟兄们也要受到连坐的风险。 让自己罢兵言和根本不用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自己若是如约攻城的话,自己未出世的孩儿跟陈婕的安危该怎么办呢? 陈婕这位.....不.......陈婕他们母子或者母女这两位说客,可是真的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了啊。 朝着大帐外走去,仰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色,柳明志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少有的迷茫之意! 无视陈婕跟腹中胎儿的安危,跟无视麾下几十万兄弟的安危柳明志都做不到。 摆在了自己面前的不可谓不是条进退两难的路。 怔怔的望着天上的月色出神了起来。 不知道过来多久,柳明志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迟疑之色转身朝着帐中走去。 “藏红花!” 柳明志轻声呢喃了一下这三个字,提起毫笔伏案挥写了起来。 两炷香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出现在了大帐外的西北角落处看着面前的青龙,将封好的书信递了过去。 “想办法传到老头子的手里。”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带句话给白虎还有玄武,让他们带领弟兄们蛰伏起来时刻注意着京城的一举一动,以防谍影的人再搞什么动作。” “得令!” 青龙几个起落间,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柳明志叹息一声,朝着城中凝望了一眼。 “陈婕,孩子,我不能拿一家老小跟二十万弟兄们的性命当做儿戏啊。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将计就计了,陈婕啊陈婕,你可千万不要干什么傻事啊!” 自言自语之后,柳明志脸色凝重的朝着军中大帐赶了回去。 斗转星移,月落日升。 东方见白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在新军六卫大营中的炊烟中,一名亲兵身背长弓,毫无惧色的朝着城门之下奔赴而去。 城墙之上本就紧张的气氛,登时因为亲兵的到来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刚刚合眼不足一个时辰的南宫晔在亲兵的传讯下,立刻朝着城楼下赶去,探着身子朝着城门下望去。 亲兵勒住马缰停在了护城河外,望着城墙之上探着身子观望自己的众多将领,神色平静的取下了后背上的轻弓,取出没有箭头绑着一块绢布的箭矢开始弯弓搭箭对着高大的城墙上射去。 南宫晔伸手一抓,箭矢稳稳地停在了南宫晔宽厚的手掌之中。 望着箭杆上的檄文,南宫晔目光复杂的无法言表。 柳明志真的如约传来檄文了! “南宫大将军,我家大帅有言相告。 日上三竿,即刻攻城,请南宫大将军做好准备。 卑职告辞。” 看着毫不犹豫纵马回营的亲兵,南宫晔解下了箭杆上的檄文翻看了几眼。 怔怔的望着檄文中的内容,南宫晔眉头紧皱的长叹一声。 果然,檄文中虽然没有明言风云渡刺杀之事,但是已经隐晦的提及了一些。 总结起来,不在乎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靖远候,关宁候,你们密切注意城外的动静,本公即刻入宫面圣。” “得令!” 南宫晔走后,靖远候陈进他们神色紧张的盯着城外的动静,寸步不敢离开。 日头渐渐升起,南宫晔依旧没有回还城墙,尚且寂静的京师城外,四处城门外的军中大营,先后响起了战鼓之声。 靖远候他们虎躯一震,额头登时细汗密布。 完了,并肩王已经开始擂鼓聚将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并肩王根本不给谈判的机会,说日上三竿攻城,便日上三竿攻城,只能传令迎敌了。 你先传令将士们备战,我马上入宫一趟,看看朝廷到底怎么打算的!” “好,速去速回,我一个人招架不了两面城墙。” “知道了!” 关宁候刚刚朝着城墙下飞奔而去。 一队队铁骑井然有序的冲出了大营,朝着城墙外的原野之上四散而去。 继而弃马为卒的兵马也阵型密集的涌出大营之外,护送着一门门闪烁着寒光的火炮朝着城墙下步步紧逼过去。 柳明志甲胄齐全,一手持着令旗,一手扶着天剑的剑柄龙行虎步的走出了军中大营。 “吾等参见大帅!” “免礼!”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众将士免礼!” “传令兵!” “卑职在!” “擂鼓鸣号,三发鼓落,即刻攻城!” “得令!” 定鼎 第八百四十六章一触即发 金国大营外,数百只咩咩叫的肥羊被金国将士缓缓的赶了出来,不知道自己等羊接下来将要面对怎么可怕的下场。 完颜叱咤看着一旁手拿铜锣蠢蠢欲动的完颜长忠轻轻地笑了笑,对着完颜叱咤微微示意了一下。 “去吧,让老夫看看这些年你都玩出什么来了” “这次要是用这些羊群立了奇功,老夫再也不过问你在道德,律例允许之内的所有玩乐之事。” “一言九鼎” 见到小子敢怀疑自己人品,完颜叱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快去,再敢废话抽死你个小王八蛋” 完颜长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色,招手带着身后几十个手拿金箔的将士朝着那些羊群跑了过去。 几十个将士看着完颜长忠,脸色有些尴尬,现在在军中大营搞这些还是有些放不开架子,这都是国内小孩子过年之时的玩物。 自己等人全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跟着校尉干这些总觉得有些羞耻感。 完颜长忠倒是满不在乎,丝毫没有羞耻的样子扭动了几下身子看着周围的几十个将士。 “本校尉喊一二三,咱们就一起敲锣,这些羊受惊之后就会朝着城墙奔跑过去了。” “是卑职得令” “一” “二” “三敲” 完颜长忠话一落,率先敲起了手中的铜锣,其余将士纷纷效仿,一瞬间周围响起了刺耳的铜锣声。 听得完颜叱咤一干将领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实在是太闹腾了。 反观那些悠闲的吃着青草的羊群忽然支棱起耳朵,四蹄飞速奔袭起来朝着颍州城墙下奔跑了过去。 完颜叱咤早就下令周围的将士围城了一个半圆,那些羊群在领头羊的带领下不要命的奔袭了起来。 等第一只羊越过填了一半的壕沟之时,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完颜叱咤还没来得及皱眉,坑坑洼洼的原野之上爆发出了与方才如出一辙的爆炸声。 硝烟混合着烟尘再次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真切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帅,成功了,成功了” 完颜叱咤望着周围将领兴奋的神色,轻笑着挥挥手,望着不远处小儿子激动的跳个不停的身影微微颔首。 “还真让这小子给玩出花来了” “传令军需官,再弄一批羊群上来,无论如何,务必清除掉城外埋在地下的所有爆炸物,坚决不能再因为这些阴损的玩意死伤一个弟兄” “得令” 城墙之上,柯岩看着脸色阴沉的张狂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侯爷,想不到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蹚除地雷,你说的对,真的不能小瞧他啊” 张狂的遗憾之色不言于表,举起手中的令旗挥动了几下:“传令弟兄们登上城墙防守吧,让弟兄们注意防备金国的火炮。” “得令” 柯岩举着令旗在城墙上奔袭了起来。 “大将军有令,擂鼓备战” “大将军有令,擂鼓备战” 城西柳大少将手里的草根狠狠的甩在地上,也不管完颜叱咤看得到看不到,恶狠狠的对着金军大营竖了个大拇指。 “老东西,你厉害,本少爷佩服你,这么绝得法子你都能想出来,你他娘的是真够可以的” “你也不怕那些羊在地狱里用羊角顶你家祖宗的屁股,你牛逼” “呵呸” “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硝烟散去,一旦金军开始攻城,迅速兵分两路,一路佯攻金国后军做出偷袭粮草的举动,一路直插金国黑狼骑,将他们想办法引出来,切记,千万不要陷入金国步卒的大军之中,否则被他们步骑联合包围起来,咱们将毫无还手的机会” “无论谁引出来,只要黑狼骑上钩,佯攻后军的兵马迅速展开合围,战车营迅速插入过去,将他们拦腰斩断使用连环铳射击。” “得令” 柳明志翻身上马取出千里镜,望着金国大营右翼不停地迂回巡逻的左右黑狼骑沉吟了一会。 “传令兵” “在” “传令叶宝通率领獠牙卫同样的法子撩拨金国的铁甲骑,万万不可陷入军阵之中。” “得令” 命令下完之后,柳明志举起千里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国大营的方向,寻找最佳出击的时机。 纵然十万铁骑在手,柳明志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金国左路兵马二十四万,左右黑狼骑,铁甲骑两卫大军就占了小十万,跟自己麾下的弟兄实力相当。 一旦被包围了起来,完颜叱咤只怕马上会放弃攻城,转头全力对付自己。 这不是柳明志想看到的结果,在这种局势下,柳明志还没有自负到可以以十万兵马应对超过自己三倍的兵马。 第一波硝烟散去,第二波爆炸声再次响起。 直到第三波羊群上场,颍州城北再也没有一处爆炸声响起, 等硝烟烟尘彻底散去之后,城墙外堆积了密密麻麻的肥羊尸体。 还有不少羊群惊慌失措的游荡着,完全没有目的的横冲直撞了起来。 “攻城” 随着完颜叱咤一声令下,重新集结的三万金国兵马再次朝着城墙逼近而去。 “刀盾兵掩护炮兵推进火炮,全力轰击颍州城门投石机,床弩推进一百五十步,全力压制城墙之上的守兵” “弓箭手居于后,配合刀盾兵射杀城墙之上的守兵” 进攻的金军在完颜叱咤的命令下逐渐的变换着攻击阵型,三万人仿佛一个铁桶一样变换着攻防兼备的阵型朝着城墙逼近了过去。 张狂望着一触即发的战场,手中的令旗也挥动了起来。 “传令,炮兵分出三分之一的火炮,想办法打掉敌军的火炮,剩下的全力开炮轰击敌军刀盾兵方阵。一旦轰出缺口,床弩弓箭手掩护射杀敌军。” “得令” “熊开山” “末将在” “放信号,告诉并肩王随时可以出击,在侧配合咱们防守。” “得令” 熊开山取出的烟花还没有来得及点燃,颍州城东西两侧的原野之上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 震天的喊杀声直接传入颍州城内外。 两路兵马合计十万大军,在两个执旗手的指引下直接朝着金国大营冲杀了过去。 金国左路大军兵临城下不足一天时间,一场足以载入实则的大战一触即发,迅速展开。 “报,启禀大帅,大龙骑兵兵分两路朝着我军大营冲杀过来了” 完颜叱咤不假思索的看着传令兵。 “传令,黑狼骑,铁甲骑两侧奔袭,扎一个口袋等着他们,尽量将敌军骑兵合围在我大营两翼。” “传令长枪兵,长戟手迅速摆阵,配合黑狼骑,铁甲骑将敌军骑兵锁死在我大军方阵之中” “不求全歼,能吃下多少吃下多少。” “得令” 定鼎 第八百四十七章二者存一 皇宫大内勤政殿。 一夜未曾合眼的李晔站在龙台之上,听着耳畔边城外传入宫中的轰隆隆的炮火声跟震天的冲杀之声,目光阴沉又复杂的眺望着城门的位置。 他想不到,姑父举兵造反的决心竟然如此之强,一点时间都不给自己,说什么时候攻城便如约攻城。 脑海中闪现着昨夜在太子旧府之中,姑父给母后的回复内容,李晔的目光中闪烁着深深地迷茫之意。 藏红花! 母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诫姑父罢兵言和的书信,得到的回复竟然是一包打胎所用的藏红花。 母后看着纸包中的藏红花那种绝望悲痛欲绝的神色,李晔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姑父竟然冷血到连自己尚未出世的亲生骨血都不在乎了。 本想着母后能帮助自己点什么的李晔,看着母后陈婕捧着藏红花怔怔出神,低声垂泪的模样,心神恍惚的离开了太子旧府。 姑父对母后跟她腹中的胎儿如此的绝情,自己想再做点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听着城外越发强烈的喊杀声,李晔无力的跌坐在龙椅上,目光怔怔的望着龙台下的文武百官。 满朝文武也早已经没有了昔日平静的模样,全部瞠目结舌的凝望着传出攻城动静的城墙方向。 他们跟李晔的想法一样,都想不到并肩王竟然决绝到一丁点的余地都不留给朝廷。 这边自己等人还跟陛下就檄文之事商讨着劝诫其罢兵言和的事宜。 并肩王那边已经在日上三竿之时如约攻城了。 没有人不喜欢坚守信用的人,可是面对如此守信的柳明志,满朝文武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局势到了如此地步,也就意味着朝廷跟并肩王之间,二者只能存其一。 要么是朝廷成功平叛,要么就是江山改朝换代。 不少已经回过神来的官员回想着檄文中的内容,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同样无法平静的李晔心里哀叹不已。 陛下啊陛下,你登基以来,政务愈发娴熟,已有明君之相。 怎么偏偏就能糊涂这一时了呢? 已经还朝多时的夏公明,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并肩王已经下令大军攻城了,如今局面已经成了难以罢休的局面。 劝诫并肩王罢兵言和或者使用缓兵之计已经行不通了,全力退敌吧。” 李晔看着神色怅然的夏公明默默的点点头:“事已至此,朕也只能全力退敌了。” “兵部,户部!” “臣在!” “粮草,守城器械以最快的速度供应我军将士之手,全力退敌。” “臣等遵旨。” 朝堂之上因为柳明志如约攻城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南宫晔,关宁候以及一干武将也心急如焚的快马加鞭朝着城墙奔赴而去。 柳明志如此决绝的造反,已经让京城所有的官员感到了猝不及防。 “关宁候,你去城东,清源候,你去城南,壬威伯你去城西,本公去城北想办法出城,统领麾下的兵马协助靖远候抵挡并肩王麾下的兵马。” “是!” 关宁候卢涛,清源候严本末,壬威伯沈中这些早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将在南宫晔的命令下,出了内城之后立刻纵马朝着自己该坚守的城墙奔袭而去。 城北的炮火声越发的密集起来,从城中的主道之上已经可以看到城墙上翻滚不已,直冲天际的硝烟。 靖远候陈进麾下的炮手终于见识到了边军精锐的实力。 蒋磊麾下的炮手那可是久经百战,在战场上实打实的练出来的精兵。 城墙之上的火炮但凡被确定了位置,禁军炮手架在城垛之上的火炮,在新军六卫炮手的炮火还击之下,三五炮之内必定有一门火炮哑火。 “将军,咱们才摧毁敌军七门火炮,可是咱们却已经损失三十二门火炮了。 其中东侧两处火炮的位置被命中了炮弹箱子,一下子就折损了六十多个弟兄啊。” 靖远候陈进探出身子,朝着蒋磊炮火的阵地上偷瞄了一眼,望着那些火炮间替换着不间断朝着城墙之上覆盖的炮弹,狠狠的锤了一下城砖。 这些新军六卫炮手开炮的时机间隔简直无懈可击,压的城墙上明明占据了地利优势的的火炮毫无还手之力。 开上三五炮就会被冒着火光的炮弹轰击过来。 看着身边如丧考妣的炮兵将领,陈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就是城墙上所有的火炮都被炸毁了,也得继续还击。 一旦被敌军这样无休止的轰炸下去,城门一旦失守,等他们冲入城中,一切就全完了。 不要心疼损失多少门火炮,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毁去敌军的火炮。 本将马上派人去宫里,通知兵部调来所有库存的火炮供你指挥。 你给老子想办法,不管如何都得毁去他们的火炮。” “是!末将领命!” 炮兵将领刚刚远去,南宫晔喘息着登上了城墙。 “靖远候,情况怎么样了?” “公爷,局势不妙啊。敌军步卒只是发起佯攻,勾引咱们埋伏的弓箭手露出身影,为敌军的炮火提供咱们将士的位置。” “火炮还击如何?” “根本不是对手,城墙上上百门火炮被敌军几十门火炮压制的抬不起头。 摧毁了敌军七门火炮,可是咱们却损失了三十多门了,东侧的城墙垛口已经被炸出了三道缺口了! 仅仅火炮之下,我北城墙上的将士就折损了上千人马。” 南宫晔看着靖远候痛心不已的神色,探出身子快速瞄了一眼城外的炮火阵地,然后立刻缩了回来。 相比城墙上禁军毫无章法的开炮方式,柳明志麾下的炮手开炮的方式简直是出神入化。 火炮一字摆开,间隔三门炮火覆盖。 既可以抽出时间冷却炮筒上的温度,又可以有效的压制城墙上火炮的还击。 这种作战方式,南宫晔简直太熟悉了。 攻打金国城墙的时候,蒋磊就在自己跟副帅万明亮的麾下炮火协助过。 上百门火炮分开层次布置,调试好开炮距离之后,一部分压制城墙上的敌军,一部分轰击城门,轻轻松松的就压制的城墙上金国炮兵几百门火炮毫无还手之力。 可以说,新军六卫炮手使用火炮的方式,简直领先了其余各军炮兵好几个档次。 “永安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让他们如此无休止的轰击下去,城门早晚有被破开的一天呢!” “靖远候,你传令你麾下的炮兵将领,让他密切注意敌军开炮的方式,尝试着学习一下,千万不要盲目的随意轰击,这样的话根本不是敌军的对手。 本公马上想办法出城,统领麾下的兵马在城外协助你们,看看能不能为你们分担一部分压力。” “好,末将马上去传令,永安公你小心一点,现在最少几十个千里镜在观察城墙上的动静,一个不慎就可能会被床弩给盯上。” “本公明白!” 南宫晔看着靖远候陈进贴着城垛朝着炮手位置摸去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的炮手是经过无数次的战争磨炼出来的,而不是看出来的,也不知道禁军的炮手在如此危急短暂的时间内能不能偷学到点什么。 “报,启禀大帅,床弩,投石车,攻城车已经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协助炮手,步卒展开攻城!”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环视了一眼周围列阵完毕的兵马默默的点点头。 “传令蒋磊,所有炮火全部用上。 传令金云飞,分出十驾投石车装入火油弹,朝着城门抛投而去,尽量把城门给烧掉。 传令周宝玉,派出两部骑兵,交叉迂回冲锋,以捆绑着雷震子的箭雨覆盖压制城墙上守兵,为步卒弟兄试探性攻城赢取机会。” “得令!” “传令兵!” “在!” “擂鼓传令三军,骑兵掩护步卒攻城!” 战鼓声韵律一变,北城墙外所有新军六卫的兵马都动了起来。 在火炮,投石车,床弩的协助下,原地踏步的步卒将盾牌紧紧地护在身前,缓缓的朝着城墙下逼近过去。 城墙上的守兵听到了瞭望手汇报的敌情,探出身子朝着城外张望过去,看着步骑联合攻城,配合的完美无缺的阵型,顿时心神惊颤起来,升起一股无力的念头。 这还是骑兵吗? 弃马为步卒之后,攻城的方式之间的紧密配合竟然比起步卒精锐也不差多少。 然而他们刚刚探出身子,迎接他们的便是更猛烈的炮火轰击,其中还掺杂着石块,床弩弩箭这等大杀器。 登时间,一些愣神的禁军新兵尚未反应过来,便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定鼎 第八百四十八章螳臂当车 柳明志指挥着数万弃马为步卒的将士开始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城行动。 京城西侧赵王李涛与不知道如何被其说服的堂弟李庚也指挥着麾下兵马,朝着城西新军六卫的将士不宣而战的冲杀了过去。 然而在距离新军六卫城西大营六七里地的位置,数道从京城出现逐渐向城西靠拢的黑线拦住了他们打算偷袭城西大营的行动。 韩鹏跟副将岳云,各统领一营兵马拦截在了赵王李涛麾下的十万兵马眼前。 两营兵马分散了六七个方阵左右,将赵王李涛麾下兵马所有通向城西大营的道路全部拦截而来下来。 李涛跟蜀王世子李庚二人也换上了一身精良的甲胄,骑在马上举着不知从何处搞来的千里镜张望着停在数里外一动不动的两营兵马。 “二哥,这就是姑父麾下新军六卫的铁骑,看着也不比舅公麾下的骑兵强到哪去啊,再说了,姑父也未必太瞧不起咱们哥俩了吧,只派遣两万左右的兵马就敢迎击你我麾下的十万大军? 小弟觉得,姑父是仗着自己麾下兵马的名头在故意虚张声势!” 李涛淡淡的瞄了一眼一旁有些轻视韩鹏,岳云两营兵马的李庚,眉头紧皱的摇摇头:“轻敌是会害了自己的! 姑父麾下的六卫铁骑,连以骑射闻名天下的突厥骑兵都不敢直视其锋芒,自然有着其道理。 新军六卫的铁骑能独步天下,为天下将士所敬仰,自然有着他们的独到之处。” 看着李涛凝重谨慎的模样,李庚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摆正心态正视数里外的两营铁骑。 举起千里镜复环顾了一圈,李庚的目光有些疑惑。 “舅公不是说新军六卫的兵马在颍州早就以解甲归田的名义撤离北疆了吗?这些兵马身上的甲胄从何而来?” 李涛默默的摇摇头:“谁知道啊,姑父如何统领二十万兵马悄无声息的奔赴京畿净境内的都无人知晓,如何让麾下将士重新着甲的事情就更没有人知道是何缘故了。” 李庚朝着喊杀声震天的京城张望了一眼:“怎么办?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既然要帮助咱们的大哥解围,就必须得冲到敌军大营,扰乱他们攻城的进展,就这样被两万骑兵给托到这里了? 要不先派遣两营骑兵,两营步卒,步骑联合一起试试这新军六卫所向披靡的铁骑威势到底如何?” 李涛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想来再厉害也不过两万兵马而已,超过他们一倍的兵力,应该会有一战之力。 让骑兵常聪大将军,步卒耿海大将军各领一路兵马试探迎敌一下吧。” “好,我马上去传令!” 李庚纵马远去的一炷香功夫左右,李涛麾下十万驻足不动的兵马在令旗的指挥下分出了步骑联合一起的四万兵马缓缓地朝着韩鹏他们麾下的两营兵马逼近而去。 刀盾兵在前,枪戟手随后,弓箭手掩护,亲兵两侧协助。 只看阵型,李涛麾下出列作战的四万兵马配合的确实不错,看起来已经达到了攻守兼备的模样。 韩鹏收起千里镜,挺着身子朝着缓缓逼近的八个阵营眺望了起来,盏茶功夫左右,韩鹏轻轻地舒了口气,手中的令旗高举起来挥动了几下。 眨眼间,韩鹏左侧武装到牙齿的执旗手跟韩鹏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旌旗,然后一夹马腹,纵马朝着李涛麾下的四万兵马冲锋而去。 继而南北两侧四个方阵一万铁骑纵马紧随其后的冲杀了过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战马刚刚奔袭了不足百步距离,新军六卫上万骑兵立刻四散而去,其中两个方阵以三角锥的阵营直接冲向了李涛麾下四万兵马的前锋阵营,剩下的两个方阵以梯形方阵朝着两侧的骑兵奔袭而去。 李涛麾下步卒大将军耿海立刻传令麾下的步卒列阵迎敌,骑兵大将军常聪也指挥着麾下的骑兵奔袭掩护了起来。 然而他们刚刚有所行动,步卒弓箭手布置好阵营,新军六卫的一万铁骑已经取下了背后的铁胎弓,伏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对准了敌军的方阵。 短短数里地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逝,耿海立刻下令弓箭手放箭。 瞬间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着新军六卫的骑兵仰射而去,当箭支尚在半空之时,新军六卫伏在马背上的骑兵立刻侧身吊在马腹一侧,手中准备多时的凤羽箭登时离弦而去。 李涛麾下的弓箭手,显然不太清楚战马奔袭的速度有多凌厉,射箭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前半个距离,等空中的箭雨覆盖下来,九成的兵马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箭支好似雨点一样落在了战马奔袭过后的土地之上,只有少数的骑兵不幸被流矢伤到。 反观耿海指挥的步卒被反击的箭雨射倒了一大片。 来不及重新弯弓搭箭的新军六卫将士,熟练的背上了弓弩,取下马背上的连环弩,对着敌军步卒又是一波箭雨覆盖。 等韩鹏麾下的骑兵冲到几十步外之时,敌军步卒的前锋兵马已经倒下了上千兵马。 约莫五十步的距离左右,三角锥冲击步卒方阵的两部骑兵,立刻调转方向与其余两部兵马聚集了过去,手中的连环弩对着被包裹在阵中的步卒随意点名。 等耿海指挥弓箭手想要还击之时,新军六卫的兵马早已经收起了连环弩,与连两侧掩护步卒的骑兵冲杀在一处展开了厮杀。 耿海愣愣的举着手中的令旗,看着混战的双方骑兵不敢下令弓箭手放箭。 环视着各个方阵中哀嚎着的将士们或者直接中箭身亡的将士尸首,耿海的目光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仅仅弓箭射击就给自己麾下的兵马造成了上千兵力的折损,这也太可怕了吧!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耿海还没有发现。 冲击厮杀的双方兵马,简直是处于一面倒的场面上演着。 常聪刚刚指挥着骑兵毫不犹豫的朝着新军六卫的敌军冲杀过去。 兵马刚展开对决,麾下的骑兵便被新军六卫战马上敌军令人眼花缭乱的作战方式斩落马下。 七成的兵马全部是腰间遭遇重创,无力承受战马的颠簸,最终滚落马下被战马践踏而过。 李涛愣愣的看着镜筒中呈现的战况,心神恍惚的说不出话来。 己方的骑兵刚刚跟姑父麾下的骑兵展开了交手,在战马冲击错身的一瞬间,自己麾下的骑兵刚刚挥动兵刃准备杀敌。 新军六卫的骑兵便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迅速吊在马腹躲过迎面而来的兵刃,持着手中的兵刃眨眼的功夫便划过了自己麾下将士的腰间。 一瞬间,麾下兵马或被战刀破腹,或被马槊透体,或被骑兵枪冲落马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一波冲杀错身之后,韩鹏麾下的骑兵在执旗手的引领下迅速完成了一个大迂回反杀了回去。 铁胎弓远程射击,连环弩近距离覆盖,接着迅速更换兵备展开短兵相接。 如此一套明明故技重施的作战方式,却成了李涛麾下叛军的噩梦。 在他们尚未来得及变阵之时,敌军第二波冲杀已经到了眼前,眨眼间再次上演了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一阵厮杀之后,四部兵马再次跟着执旗手冲出了敌军的阵营,纵马朝着远处奔袭而去,奔袭了一圈之后缓缓的降低了速度,停在了韩鹏身后的旌旗两侧。 而他们刚刚冲杀过的战场,唯有无主的战马在打着喷嚏,栽倒在地上的旌旗跟遍地血肉模糊的浮尸诉说着方才的惨烈战斗。 韩鹏举着千里镜环视着战场上己方兵马少数的尸首,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的笑意。 “乌合之众而已,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散去,随时发起第三波冲杀!” “得令!” 执旗手立刻挥舞着旌旗在军阵中奔袭了起来,传达着随时冲锋的命令。 定鼎 第八百四十九章声东击西 李涛哥俩并不知道数里外韩鹏他们对自己的蔑视,已经被眼前仿佛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给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对决,竟然如此惨烈。 这比前些日子攻城半天的伤亡都要惨重啊! “报,启禀王爷,两位大将军汇报,我军伤亡粗略估计将近四千余人,至于多少将士直接战死尚在统计。 而骑兵弟兄的损失十不存一,被斩落马下以后已经被后面奔袭的战马给践踏成了肉......血肉模糊。” 李涛瞳孔猛然一缩,将目光看向了骑在马上的亲兵:“什么!两波交锋就折损了超过三千的兵力?敌军呢?敌军伤亡如何?” “据说不足二......不足千人!” 李涛看着亲兵含糊其辞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什么,望着不远处一地的浮尸,握着马鞭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怪不得舅公都如临大敌,不敢轻易言战。 这就是传言中姑父麾下所向披靡的边军精锐吗? 自己麾下作战人马明明超过了敌军兵力一倍,可是战果竟然如此的惨重。 脑海中回想起前日新军六卫大帐中姑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李涛的心脏不由的砰砰跳动了起来。 你十万兵马掺和进来,不过是多了十万亡魂而已。 你太不了解边军了! 眺望着对面两营看似漫不经心的游荡着,好似丝毫不将己方十多万兵马放在眼里的敌军,李涛的目光渐渐地显得无力起来。 李庚眼底也带着隐藏不住的惊慌:“二哥,怎么办?” 李涛神色阴晴不定的沉默了片刻:“全军出击,本王就不信,两万兵马就真的能跟喝水一样简单的拿下我方十万兵马!” “是!” 韩鹏阵前,岳云纵马停了下来。 “将军,看样子敌军是要全军出动了,如何迎敌?” 韩鹏眺望着数里外敌军的布置一会儿,转头看向了副将岳云:“你统领一营兵马分段阻击敌军骑兵,剩下的敌军步卒交给本将军就行了。 切记,敌军虽是杂兵,毕竟兵力雄厚,且不可莽撞冲击敌军战阵。 以奔袭骑射为主,只要托住他们无法逼近城墙外我军大营即可,无须与之生死糜战。” “得令!” “传令兵!” “卑职在!” “立刻奔赴北大营,向大帅汇报我军战况!请大帅尽量给我军调拨箭矢!” “得令!” 韩鹏看着远去的传令兵,手中的令旗挥动了起来。 京城北门,柳明志占据了瞭望手的高台,静静地眺望着将士们攻城的进展。 看着被阻挡在护城河外寸步难进的将士们,柳明志揉着太阳穴呼了口气。 “传令,鸣金收兵!” “大帅,步卒弟兄们可刚刚在火炮,床弩,投石车的掩护下攻到了城墙上炮火无法轰击到的死角,这个时候收兵的话,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费了,攻城车已经逼近城墙了,让弟兄们一鼓作气冲上去吧。” 柳明志目光凝重的摇摇头:“不可,步卒弟兄佯装攻城,本就是为了吸引城墙上的守兵暴露位置,为炮手,投石车手提供战机。 城门不破,真的攻上城墙就是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 什么时候把城门攻下了,步骑联合杀入城中,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再说了,据斥候汇报,赵王麾下的兵马跟永安公麾下的兵马已经上钩了,被咱们的兵马牵住了。 城门已经被封死,咱们进不去,禁军守兵也出不来,这个时候正是合力歼灭他们城外两部兵马的最好时机。 鸣金收兵,以歼灭城外两部袭扰我军将士攻城进程的敌军为主要任务。” “得令!” 响亮的金箔声萦绕在战场之上。 新军六卫攻城的将士毫不犹豫的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调转方向,护送着攻城车跟受伤的弟兄潮水般的朝着城墙外退去。 “唐儒!” “末将在!” “传令所有军医,尽最大的努力救治受伤的将士,不得延误。” “得令!” 随着攻城步卒的撤离,投石车,床弩,火炮的动静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几刻钟左右,喊杀震天的京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只有火光跟硝烟还在弥漫着。 听着京城西侧跟东北方向还在传来的厮杀动静,柳明志径直跳下了瞭望台。 “传令兵!” “在!” “传令宁超立即调集兵马前去城北协助楚敬,封不二击退永安公麾下的兵马。 传令程凯携带南门火炮前去城西,协助韩鹏炮轰赵王麾下兵马步卒,协助韩鹏退敌。” “得令!” “报,启禀大帅,韩鹏将军让卑职前来传话,急需弓箭补充。” “传令兵!” “在!” “传令军需官唐儒,马上给城西韩鹏麾下的兵马调拨足额的箭矢!” “得令!” 传令兵走后,柳明志的目光略过退出城墙下战场的将士们,将目光放在了烟尘翻滚,根本看不清任何情况的城墙上。 一半新军的禁军战斗力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镜筒之中自己清楚的看到他们在精兵禁军的引领下组织了数次有效的反击。 若非步卒一直是佯攻为主,根本不是真心攻城,只怕护城河中最少要埋葬数千己方将士的尸体啊。 “大帅,你这招声东击西的计谋真的奏效了,赵王麾下的兵马跟永安公麾下的兵马果真不遗余力的偷袭咱们的后方阵营,想要缓解城墙上兵马的压力。” 柳明志看着擦拭着额头汗水跑来的周宝玉轻轻地吐了口气。 “咱们对城墙上上来就是雷霆攻势,由不得他们不上钩。 他们一直游荡在我军后方,始终是个隐患,以防万一,唯有及时解决掉他们,咱们才可以全力以赴的攻城。” “是啊,他们越是想要勤王救驾,就越得被咱们牵着鼻子走!只是连弟兄们都瞒着,不知道他们心里会不会有些不痛快! 你这突然鸣金收兵,他们肚子里现在怕是一肚子的疑问呢!”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亲兵中有谍影的密探存在,已经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说句不中听的话,不是我不相信你们。 麾下大将三十多人,副将云集,本帅不得不防啊! 一旦泄露了风声,赵王跟舅舅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上钩呢? 原谅我,待攻入城中之后,我摆酒给你们赔礼道歉。” “大帅说什么呢,兵不厌诈,你谨慎一些兄弟们自然能够理解。 毕竟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你谨慎也是为了弟兄们的性命着想,我们岂会不领情!” 柳明志拿下了手掌,静静地看着颔首低眉的周宝玉:“你还有话没说完!说说吧!” 周宝玉一怔,看着抬眸看着柳明志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咬着牙长叹了一声。 “大帅,赵王麾下的兵马毕竟是造反在先,斩了也就斩了,南宫将军麾下的六卫骑兵可都是咱们昔日并肩作战的弟兄啊! 末将实在不忍心看着手足相残,自己的刀架在自己往日生死弟兄的脖子上。 不过末将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如果大帅觉得为难,会影响全局,你就当末将没有说过!” “唉!宝玉,走到这一步,流血牺牲是必不可免的,你觉得我想走这一步吗? 如果他们老老实实退出一条路,本帅又何尝希望看到流血牺牲呢? 结果虽然由我决定,可是过程却在对方的手里!明白吗?” “末将懂了!” “报,启禀大帅,城北官道之上发现敌情,约有五万兵马左右,太阳下山之前应该能兵临城下!” PS:刚上班都是事,没时间码字,今天又有私事,明天周日五更补上! 定鼎 第八百五十章手足相残 柳明志看着驰骋而来的斥候与周宝玉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甘凉候东方明终究还是率兵奔赴京师勤王救驾了。 “继续侦查!” “得令!” 斥候绝尘而去,周宝玉目光凝重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大帅,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可是我的老上官了,其用兵的能力绝对不比南宫将军差上多少。 这次咱们攻入城中的代价怕是又要加大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无妨,预料之内的事情,早就提前预备了应对东方将军麾下五万精锐的打算了。” “哦?大帅打算如何应付东方将军麾下的兵马?” “由你统领五万铁骑前去,阻止他们逼近京城,五万骑兵对五万步卒,对你来说应该很问题不大吧。” 周宝玉犹豫了一会迟疑的点点头:“五万骑兵对五万步卒,这点末将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大帅你这边怎么办? 再分出去五万兵力,攻城的兵力又要削减一部分,怕是会延误你预定的攻城时期啊。 唉,大帅你不该把姑墨王跟西域诸国联兵的兵马留在北疆的,若是召集他们一同前来,咱们攻城的行动估计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你只需全力应付东方将军麾下的兵马就行了。” “大帅你确定吗?” “确定,让弟兄们带上充足的粮草,一定要死死地缠住东方将军麾下的兵马。 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你......全权决定.......” 周宝玉沉吟了一会,苦笑着点点头。 “末将明白了!” “去吧,等城门破了,本帅会马上让人给你传令的!” “末将告退!” 周宝玉离开阵前去后军点兵,柳明志也给亲兵低声交代了几句疾步朝着城西北角赶去。 潜出京城的南宫晔,正在统领麾下的兵马极力招架楚敬,封不二两人合在一起的四营兵马。 明明己方比敌军多了一万的兵力,可是南宫晔从镜筒中看着双方兵马折损在五五之数的战况,从作战以来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缓下来。 同样的战术,同样的百战精兵,双方兵马冲杀在一起,并肩王麾下的骑兵愣生生的将一万兵马的劣势在兵备的优势上强行给扭转了过去。 南宫晔麾下的五营骑兵遭遇了跟突厥骑兵一样的下场。 那就是双方的兵刃被冲击力击落马下之后,己方兵马只能被动的躲闪敌军的攻势,而对面的兵马却可惜迅速抽出备用的横刀立刻乘胜追击。 其余各种本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个有兵刃,有没有兵刃,战局的结果显而易见。 “公爷,这样下去不行啊,新军将士人手装备了两把利刃,只要咱们的将士兵刃力竭脱手,迎接他们的只有新军将士祭起的刀兵。” 南宫晔凝望着混战冲杀在一起的双方兵马,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本将军能怎么办?现在就算兵部全力以赴调拨给咱们备用的兵刃,你觉得对面的新军将士会给咱们麾下的弟兄领取兵备的机会吗?” “报,启禀大将军,城西突然出现两路兵马朝着前沿战场冲杀了过来,人数约有两万之众,尚不知是何路兵马!” 南宫晔看着神色焦急赶来的斥候,急忙举起千里镜朝着西南方向望去。 烟尘翻滚的两道云龙正朝着数里外的战场冲杀过去,南宫晔看着两路兵马的旗号,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跟慌乱。 新军六卫的旗号。 并肩王那边不是在全力攻城吗?怎么还有时间调离两万兵马? “报,启禀大将军,两路不明兵马正在朝着我军阵前奔袭而来,盏茶功夫便可冲至战场之中。” 南宫晔马上调转方向,举着千里镜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 然而除了直冲天际的浓烟,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动静,骤然南宫晔脸色巨变。 “不好,中了并肩王声东击西的诱兵之计了,传令兵,马上鸣金收兵,撤离战场!” “得令!” “大将军有令,鸣金收兵,撤离战场!” “大将军有令,鸣金收兵,撤离战场!” 第二声巨大的金箔声在南宫晔的将旗下轰然响起,正在跟新军将士混战冲杀的六卫将士立刻调转方向,找寻脱离战场而去的时机。 然而混乱的战场,突然想撤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新军将士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见到对方兵马已有撤军之意,顿时士气大增,纵马挥舞着兵刃对敌军兵马穷追不舍。 已经杀红了眼的新军将士,早已经将对面的兵马是昔日的袍泽给抛到了脑后。 一切的情谊早在举起刀兵的那一刹那就不复存在。 唯有杀戮可解。 六卫的骑兵撤离的时机已经被新军将士紧紧地拖延住,盏茶的功夫迎接他们的便是宁超统领而来的两营铁骑。 随着宁超他们的加入,新军将士不但在兵备上占了优势,兵力上一样占据了优势。 在南宫晔通红的目光注视下,战场的的状况再次惨烈了几分。 双方兵马皆已杀红了眼,本能的在执旗手的引领下冲杀了起来。 一场百战精锐跟百战精锐的拼杀,在夕阳的余晖下惨烈的上演着。 双方兵马浴血奋战的模样,战场下的浮尸鲜血比比皆是,甲胄兵刃上的鲜血比天边的夕阳更加的殷红。 南宫晔浑浊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将目光从越发惨烈的战场上收了回来,仰头望着天边的残阳如血:“手足相残,手足相残呢!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传令兵,继续鸣金收兵,传令弟兄们尽快撤离战场。” “得令!” 巨大的金箔声连绵不绝的回响在京城西北的旷野之上,令双方兵马浴血厮杀的行动不由自主的缓慢了下来。 最终不约而同的跟着各自执旗手的令旗两侧迂回停在了中间战场的边缘地带,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不语。 战场中央,无主的战马嘶鸣,鲜血染红了大地。 滚落在地上的兵刃,旌旗身边覆盖着一个个气绝多事的尸首跟凄声痛吟的伤员。 这场持续了半天的惨烈激战,比在金突两国战场之上发生的战斗要惨烈的多,也要悲壮的多。 因为躺在地上的尸首跟伤亡是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 双方兵马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看着滴答着鲜血的兵刃,酸楚之情油然而生。 无可奈何的兵戎相见,让数万杀伐果断的热血男儿终究是红了眼眶。 定鼎 第八百五十一章绞杀 “将军,我们不想打了!” “不打了!将军,我们不打了!” “不打了!” “不打了!” “不打了!” “.......” 封不二,宁超,楚敬他们也从怔然中反应了过来,听着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朝着周围环顾而去。 只见数万兵马挥舞着兵刃朝着自己三人看来,口中齐声高呼着不打了。 不止自己这边的新军将士,对面永安公南宫晔麾下的兵马也举着兵刃一起高喊着,同样是不打了三个字。 三人下意识的朝着南宫晔以及他身后的将领望去,南宫晔他们恰好也朝着封不二他们看来,默默的对视着。 不知道谁先开了头,收起了兵刃翻身下马朝着受了伤还有命在的弟兄们奔袭了过去。 没有一呼百应,继而数万兵马及有默契的收起了手中染血的刀兵,翻身下马疾步朝着受伤的将士奔跑过去准备救治。 经过了半天的厮杀之后。 双方兵马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开始忙碌着救治着自己受伤的弟兄。 血腥气味弥漫的战场之上出现了令人想象不到的和谐场景。 然而,一方兵马造反,一方兵马勤王救驾。 彼此身上都带着自己的使命。 真的不想继续征战了,是否能够真的得偿所愿,唯有天知道了。 京城西北战场之上出现了令人想象不到的一幕。 城西战场之上,随着程凯统领着两营兵马的加入,上演着极为惨烈的一幕。 新军六卫四万铁骑,给李涛麾下的十万兵马上演着一场以性命为代价的攻杀课堂。 步卒列阵,骑兵不攻的道理李涛麾下的杂兵都清楚这个道理,久经百战的新军六卫铁骑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城西战场之上,列阵不攻的道理已经在新军六卫的身上荡然无存。 一阵火炮轰击之后,在韩鹏,岳云两步兵马托住了李涛麾下两万多骑兵支援己方步卒的脚步之后,程凯在火炮开路的协助下,两营兵马兵分四路,两路兵马外围弓箭掩杀,两路铁骑直冲步卒方阵。 第五次冲锋之时,超出了新军骑兵数倍的步卒方阵硬生生的被新军骑兵强势的冲杀行动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攻守兼备的方阵瞬间失去了优势,被骑兵分割开来,奔袭着展开了屠杀。 李涛哥俩心惊胆战的望着战场之上两万敌军骑兵包裹着自己麾下八万左右的步卒分批绞杀的一幕,顿时头皮发麻了起来。 他们想不通正在攻城的兵马为何突然会冲杀到城西的战场上来。 更想不明白,四比一的兵力为何会是多数的步卒被少数的骑兵包裹在战阵之中逐个击破。 程凯麾下的兵马自然不会有时间跟机会去跟李涛哥俩解释,挥舞着令旗传递着绞杀敌人的命令。 迂回奔袭的战马,早已经将被围在中间的步卒转的头晕目眩。 然而迎接他们的还有投掷阵中的雷震子跟密密麻麻的连环弩箭矢。 每当前沿的刀盾兵被炸出了一个缺口,紧随其后的便是连环弩的箭雨覆盖。 相比京城西北新军将士跟六卫兵马势均力敌的惨烈激战,城西战场之上的战况已经呈现出了一面倒的屠杀。 每当一部骑兵奔袭在某个方阵的外围,也就意味着这个方阵的叛军步卒将会被外围的骑兵一步一步的蚕食掉,直至阵型崩溃下来。 对比城北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的战场,新军六卫对于李涛麾下这些先前作乱造反的杂兵可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上来就是拿出应对金突两国精锐敌军的全部本事,全力以赴的绞杀着被围在阵中的敌军。 然而,新军六卫将士却忘了。 他们自己如今又何尝不是造反的叛军呢。 他们绞杀的敌军,却已经从叛军变成了勤王救驾的仁义之师。 李涛已经数次下令鸣金收兵。 可是响亮的金箔声虽然此起彼伏,除了那些被外围骑兵包围阵中的步卒有机会撤离。 那些被分批包围起来的步卒根本退无可退。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天色逐渐的朦胧了下来。 新军骑兵也脱离了战场,留下了一地的尸首朝着数里外迂回奔袭而去。 不是新军将士起了仁慈之心,想要放李涛麾下的步卒一马。 而是新军六卫的将士感受到了战马的疲倦,知道不能再继续袭杀下去了。 骑兵的威力八成来源于将士们坐下的战马,战马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 不能为了杀敌,忽略了战马体力的上限。 “吁!” “吁!” “吁!” 当脱离战场之后,程凯麾下的兵马相继将速度降低了下来,最终停靠在了韩鹏原来他们驻马的位置。 “亲兵!马上传令司马清点弟兄们的伤亡情况,其余人原地休整,以防敌军发起反击。” “得令!” “吁!” 程凯的亲兵刚刚远去,韩鹏跟李涛麾下的骑兵经历过厮杀之后,也撤出了战场赶到了程凯的身边。 “大将军,天色已晚是其次,战马实在不能继续奔袭了,必须要休整补充草料了。” 程凯将血淋淋的战刀插入刀鞘,环顾了一下周围喷嚏连连的战马,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你我所想的事情一样,战马的消耗已经到了上限了,再继续下去战马必定受到损伤。 我已经传令弟兄们原地休整了,你也传令麾下的弟兄们原地休整。 我马上去北大营面见大帅,汇报战况,并让后军将士运来粮草补充咱们的消耗。 这边的事情你先肩负着,一旦敌军发起反击,必须避战。” “得令,末将明白!” 程凯眺望了一眼仓皇撤离的敌军,纵马朝着京城外北大营的位置奔袭而去。 当程凯赶到大营的时候,天色彻底的昏暗下来,无论是城墙上,还是新军六卫的四座大营皆是升起了明亮的篝火。 “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柳明志坐在帅椅上默默的翻看着手里唐儒跟随军录事整理出来的战报,听到程凯的声音,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默默的翻阅着手里的战报。 “起来吧,一旁先坐着!” “谢大帅!” 程凯起身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下之后看着已经先自己一步聚集的宁超,叶宝通,楚敬,封不二他们,目光中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宁超他们对着程凯微微摇头,朝着柳明志努了努嘴,示意程凯老老实实的等着就行! 定鼎 第八百五十二章拒战 烛火闪烁噼啪作响。 约莫一两炷香的时辰,柳明志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战报,抬眸朝着程凯他们五人望去。 “程凯!” “末将在!” “你那边协助韩鹏应对赵王李涛麾下叛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回禀大帅,末将已经让司马去清点伤亡情况了,不出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清点完毕传到大帅的手里。 末将这次回营,是希望大帅马上调拨粮草补充弟兄们的消耗。 打了半天早已经人困马乏,再不及时补充粮草,末将怕弟兄的身体跟战马的体力都支撑不住。”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这点你放心,你没有回营之前,本帅已经吩咐唐儒去筹备此事了,不出半个时辰,粮草就能运到城西弟兄们的手里。” “是,大帅英明。”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叹息了一声:“赵王麾下叛军的战力如何?” 程凯取下头盔挠着脑门思虑了一会:“说是不堪一击显得末将有些自负,太过目中无人了。 骑兵的战力还算可观,步卒的战力充其量跟北疆的辅兵半斤八两。 半天时间,末将统领两万弟兄撕开了他们的方阵之后,以雷震子,弩箭,袭杀摧毁了他们三个步卒方阵的阵营。 因为战马体力消耗过度,实在没有能力继续袭杀下去了。” “三个方阵,一万多人的兵力,战果还不错。 骑兵那边呢?” “骑兵那边是韩鹏在指挥迎敌,战况紧急,末将没有来得及观察战局,还是等韩鹏整理出战果之后自己给你汇报吧!” “你们是不是很疑惑,明明好好的攻着城,本帅为何突然下令让你们改变作战目标?” 五人没有说话,却毫不犹豫的地点点头。 显然对于战事进行的正如火如荼,柳明志突然鸣金收兵,转向其余两部兵马的命令让他们很是疑惑不解。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茶杯朝着下面走去,挨个的给五人倒了一杯茶水。 “本帅如此命令,也是不得已为之.......” 柳明志喝着茶水,将告诉周宝玉的话重复了一遍,宁超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帅是抱着声东击西的打算啊。 “原来是这样,末将说刚刚领兵奔赴城西之时,赵王麾下的兵马为何急于冲出韩鹏的袭扰。 得亏大帅深谋远虑,否则末将还真没办法一下午的时间就配合着韩鹏歼灭了这么多的敌军呢! 对了,楚敬,不二你们那边跟永安公麾下的战况如何?” 听到程凯好奇的发问,封不二楚敬两人目光黯淡了几分,对视了一眼攥着茶杯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伤亡共计七千兵马,直接战死三千二百余人,重伤两千余人,剩下的全都是轻伤。” 程凯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颤,神色露出一种意料之内的模样叹息着点点头。 “永安公麾下的兵马跟咱们的将士一样,都是金突两国战场拼杀出来的精锐,伤亡如此惨重倒也是情理之中。 永安公麾下的兵马伤亡应该只多不少吧?” 封不二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程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眼神黯然的将茶杯重重的搁置桌案上:“唉,戍守边关多年的有功将士,竟然因为此战一下子折算了近乎两万人马。 没有战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却死在了昔日彼此袍泽的兵刃之下,可惜了!” 站在中间的柳明志,听着程凯有感而发感慨话语,虎躯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低头默默的看着茶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怔怔发呆起来。 宁超见状,急忙对着程凯轻咳了一声,给了其一个隐晦的眼神。 程凯这才反应了过来,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面前停了下来。 “大帅,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意的发发牢骚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是啊大帅,程哥也是无心之言,没有别的意思,大帅你千万不要自责。” “对对对,是朝廷不义在先,若非陛下无量,派人刺杀大帅,如何会有今日的局面,是朝廷不义在先,不是大帅的过错。” “大帅,你给了其余各部兄弟一条退路的,是他们非要出面相阻,不是咱们的过错,弟兄们在天有灵也会理解你的。 起码,我朝除了我新军六卫的将士外,别的各部兄弟战死之后,不会跟咱们一样没有后顾之忧!” 柳明志抬起头目光微微有些迷茫的看着程凯他们,端着茶杯朝着帅椅走去。 “让本帅安静一会,你们都先去安顿各自麾下的弟兄们吧! 对了,把蒋磊找来,本帅有事找他。” 程凯五人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柳明志,犹豫着点点头。 “得令,吾等告退!” 西北南宫晔麾下兵马大营。 相比柳明志的神色恍惚,南宫晔的情绪也强不到哪里去。 将手里的战报丢在桌案上,扫视着帐中神色黯然的十几名老弟兄。 “仅此一战,就伤亡了上万的弟兄。 近乎五千人的弟兄直接埋骨疆场,轻重伤的弟兄同样不少,多少年了,我北疆六卫还没有一役就遭受过这么大的损失。 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将军,弟兄们现在拒战的心里特别高涨,根本不愿意再与新军六卫的弟兄们展开拼杀了。 他们终究不是跟金突两国兵马一样的敌人,而是一个锅里一起吃了几年乃至十几年饭的袍泽。 冷静下来之后,再次举起刀兵对着自己的袍泽,弟兄们实在是做不到了。 今日惨烈的激战,已经让将士们........ 不止我方将士,据斥候回报,新军将士那边抗拒的情绪不比咱们低多少。 似乎也不愿意跟我军将士展开厮杀了!” 南宫晔看着副将郭宇黯然的神色,揉着太阳穴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南宫晔目光不安的环视着帐中的诸多将领。 “也就是说,一旦咱们双方兵马僵持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并肩王统领麾下剩余的兵马,放任他们继续攻城了!” 郭副将跟一群将领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 “大致会是这种情况。 新军将士纵然不会与咱们的兵马展开拼杀,但是也不会看着咱们越过他们的防线去阻止并肩王攻城的行动。 据斥候侦查,并肩王已经派出了一路兵马前去阻拦甘凉候奔赴京城的进程。 也就说,一旦我双方兵马心照不宣的选择避而不战,剩下的战斗唯有并肩王与城墙上的禁军了。 一旦双方兵马达成了默契,咱们的命令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将士们或许会小打小闹的佯装激战,但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今日下午的浴血激战。 并肩作战多年,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 南宫晔神色不安的站了起来,目光慌乱的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难道改朝换代营成了定局不成? 定鼎 第八百五十三章撤军者死(月票) 赵王李涛的军中大营。 李涛,李庚兄弟俩正气氛紧张的激烈争吵着,坐在一旁的何舒神色紧张红唇嚅喏,几欲开口,可是针锋相对的哥俩根本不给何舒插话的机会。 哥俩犹如两只红了眼的狮子,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争吵的原因,自然是与新军六卫的将士大战之后,在退兵撤离京城与否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蜀王世子李庚看到了军中司马整理出来的战果之后,已经情不自禁的产生了畏战的心思。 不算上午三千兵马的折损。 仅仅下午势同水火的交战,己方兵马步兵骑兵加在一起,就折损了一万七千余人。 其中一万一千余人当场战死。 造反攻城之后仅剩的十一万兵马,仅仅一下午就折损了两万人左右。 如此惨重的损失,实在让李庚兴不起继续蹚这趟浑水的念头了。 若是后面的作战,还跟今日一样每天都是数以万计的折损,十一万兵马用不了几天时间就可能在姑父麾下新军六卫铁骑的绞杀下从而全军覆没。 得到战报的第一瞬间,李庚就冒出了退兵撤离的念头。 二哥回来之后已经将自己跟姑父的谈话内容,给自己简洁的陈述了一遍。 姑父造反之后既然不打算将兵祸波及到自己兄弟几人的身上,李庚实在不愿意继续跟那个素未牟面姑父为敌下去。 李庚的意思刚一开口说出,就被李涛毫不犹豫的驳了回去。 这是自己李家的江山,岂能因为敌军锋芒太盛,就这样白白的拱手于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姑父,自己的亲姑父也一样。 这是列祖列宗留下的基业,纵然自己不是皇帝,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的基业被外人给掠夺了过去。 因而哥俩就因为退兵与否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一个打算撤军回去,抽身事外,一个坚持帮助大哥,固守河山。 兄弟二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李涛其实很明白堂弟的心思,不外乎这江山跟他的关系并不算太大。 如果这是三叔留下的江山,堂弟岂能不上心? “二哥,小弟希望你三思而行,今日的战况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四比一的兵力,姑父麾下的兵马竟然围着咱们的步卒屠杀。 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就令我军伤亡两万余人。 继续下去,你觉得咱们手里的十万兵马还能坚持多久? 大哥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宁愿牺牲自己多年的基业也要帮助大哥解围? 一旦姑父将来迁怒与你,别说你现在享受的荣华富贵跟藩王爵位了,就是你的小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你说的不错,姑父将来或许会迁怒本王,本王也会因此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是李庚你别忘了,本王姓李,你也姓李。 咱们身上都留着李氏宗亲的血脉,咱们的祖宗都是太祖高皇帝。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祖宗六百多年的基业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你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血脉吗? 你对的起自己是李氏宗亲的身份吗?” “起码我不会明知不可力敌而去白白的送死! 这样做不是大义,而是愚蠢!二哥,我告诉你,这个兵我是退定了。 你若是依旧固执己见,兄弟只能说声抱歉了!” 李涛目光一凝,冷冷的盯着李庚:“李庚,你别忘了,现在可是在军中大营,临阵脱逃可是死罪,论军法当斩立决。 你虽是大军副帅,可是违背了军令,本王依旧可以把你军法从事。” “二哥,你别忘了你举兵的家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想将我军法从事,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会听你的命令?再者,你觉得有多少兄弟会明知不可为还跟着你白白的送死? 常将军,你还不进来,更待何时?” 在李涛心神一颤的同时,大帐门帘被掀开,白天统领骑兵的大将军常聪走了进来,目光飘忽的看着神色惊愕的李涛。 “王爷,退........退兵吧,咱们真的不是边军精锐的对手。 咱们攻城一个月才伤亡了四五万人马,可是今天一天就伤亡了两万左右的人马,再打下去,迟早会全军覆没的。 弟兄们不是不想为你卖命,可是也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的送死吧!” 李涛目光怔怔的盯着常聪片刻,缓缓地走了过去。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耿海,范勇,洪长浩你们四个人商议好的结果?” “只要王爷同意退兵,其余三位兄弟那边末将想自然不会有什么麻烦,毕竟王爷也是为了三军将士的身家性命..........嗯哼............你...........你..........” 常聪目光惊愕的望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盯着自己目光冷厉的李涛。 “你......好.......好狠......” 李涛冷冷的看着常聪逐渐黯淡的双眸,手中的匕首用力一搅,猛然拔了出来,望着轰然倒地的常聪,李涛取出手帕目光冷静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既然是你一个人的意思,那你就去陪战亡的弟兄们好了。” 李庚听到李涛自言自语的话语,回过神来,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你杀了常大将军,不怕引起兵变吗?” 何舒也是美眸怔然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看着擦拭着匕首上血迹的李涛倒吸了一口气,久久无言。 李涛将手里的布帛随意的丢在了地上,朝着帐外望去:“来人!” “参见王爷!” “大将军常聪意图刺杀本王,投敌叛变,已被本王就地正法,拖出去!” 两名亲兵诧异的看着地上常聪死不瞑目的尸首,默默的点点头。 “得令!” 两名亲兵拖着常聪的尸体离开了大帐,李涛径直朝着大帐外走去。 “谁再敢妄言退兵,本王要了他的脑袋!” 李涛看似是自言自语,李庚却猛然一颤,他知道这是二哥警告自己的话语。 翌日。 东方见白。 在战鼓与号角声中,新军六卫的将士又对京城发起了进攻。 城西的战况依旧惨烈,李涛重赏三军将士激励士气。 可是其麾下的兵马在重赏的激励下,依旧艰难的阻挡着新军六卫将士的单方面绞杀。 他们自认为攻守兼备的战阵,往往在新军铁骑四五个冲锋之下就会被撕裂出一个口子,然后溃不成军。 城北的战场,相比城西的惨烈就有些诡异了起来。 双方兵马来往冲杀了十三个回合之后,双方兵马加在一起只有三千多将士受了不轻不重的轻伤。 至于重伤跟阵亡的兵马,一个没有。 南宫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三日后,李涛麾下的兵马在跟新军六卫铁骑的生死拼杀下,最终只剩下七万出头的兵马。 柳明志也开始着重对京城的进攻。 不再以吸引对手的佯攻为主,而是发起了真正的攻城行动。 定鼎 第八百五十四章全力攻城(月票) 月色朦胧,气氛凝重。 柳明志坐在帅椅上翻阅着斥候侦查的情报跟各部将领汇报的战况,眉宇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松缓之意。 目前已经确定了南宫晔麾下的五万铁骑对自己攻城的行动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加上东方明麾下的五万步卒又被周宝玉的兵马牢牢地阻挡在京城以北五十里外寸步难进,柳明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以将重心放到了攻城的事情之上。 至于李涛麾下的兵马,柳明志既然敢直言不讳的当着李涛说出那样的话,就说明真的没有将他麾下的十万兵马放在眼里。 从始至终柳明志重视的兵马只有南宫晔,东方明两人麾下合在一起的十万精锐。 至于守卫城池的禁军跟武卫,对于柳明志来说,也仅此而已。 攻城这五日的时间。 并肩王柳明志死而复生,举兵造反的事情也逐渐的传播了出去。 柳明志从来没有授意两司密探的探子刻意宣传什么。 关于柳明志死而复生,乃是真命天子的传言却已经经过百姓口口相传,逐渐的波及了大龙六成的州府。 柳明志默默的合上了文书,目光沉着的思索着明日的攻城行动。 今日第一次正式攻城的行动,已经让自己心里有了个大概的计划。 南宫晔麾下的兵马与楚敬他们的兵马,楚河汉界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拒战,这种结果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或许用不了十日,自己就可以领兵破城而入。 柳明志沉吟间,安狗儿风风火火的掀开大帐门帘走了进来。 “大哥,二百门火炮已经全部交付到蒋磊将军的手里了,并且配备了足额的炮弹。 五万水师弟兄小弟本想着交由程将军他们指挥,可是他们却直接拒绝了,说是还是由小弟指挥更为合适!” 柳明志惊醒过来,淡笑着看着安狗儿。 “水师弟兄们对于忽然就造反的事情没有什么逆反心理吧?” “大哥放心,这五万水师弟兄跟随小弟巡视西洋多年,一直在海外诸国漂泊不定,早已经唯小弟马首是瞻。 经过了最初的惊愕之后,已经认可了自己突然变成叛军的事实了。”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传令兵!” “在!” “召集所有将领来我大帐议事!” “得令!” “大哥你马上就要当皇.......举兵成功了,小弟看你怎么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啊?” 柳明志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盯着自己的安狗儿,起身走到安狗儿身边,拍打着安狗儿的肩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造反啊! 这可是造反啊。 说实话,大哥现在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有的只有迷茫跟不知所措。 我不否认我想到过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了。 大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我怎么会......唉..... 你不会懂得! 陪我到帐外转转,等程凯他们到来!” “好,大哥请!” 兄弟俩出了大帐,没有说几句话,柳明志便盯着远处篝火通明的城墙怔怔的发呆起来。 京城民巷。 十几个身着甲胄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月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举着火把大模大样的走了出来。 如果柳明志在场的话,一定会失态的惊呼了出来。 这十几个甲胄在身的身影之中的几人,正是应该听了自己的吩咐找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接她们的众多娘子。 宋清举着火把,神色镇定的陪同在十几个弟妹身边缓缓地朝着城中校场赶去。 “不要紧张,外面局势动荡,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过于注意咱们,但是你们一紧张,就一定会被察觉出不对劲。” 十几位佳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宋清,默默的点点头,可是从她们闪烁的目光中,滑动吞咽的玉颈上还是可以看出来她们此刻有多紧张。 “口令!” “保家!回令!” “卫国!”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暂时没有,城中一切安宁,百姓们早就缩在家中不敢露面了!” “继续巡逻,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都是为了朝廷。” 看着远去的巡逻卫队,宋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举着火把继续朝军中校场的位置赶去。 两炷香功夫,看着营帐林立,篝火连绵的校场,宋清轻轻地呼了口气。 “青莲弟妹,你确定蛊毒不会伤了禁军将领弟兄们的性命吗?” 一队人中身形较低的青莲重重的点点头。 “大哥放心,小妹保证只会让他们丧失抵抗力,不会有任何的性命之忧!等夫君入城之后,我一定会给他们解药的!” “好,大哥相信你!” 小半个时辰之后,宋清以及几位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禁军大营的伙房里面。 又是小半个时辰左右。 当火头军先行尝了几口自己做好的饭菜半个时辰左右,没有发现异样之后,这才招呼着将士们将食物给各营的禁军将士送去。 齐韵众佳人站在一处营帐外装作把守,看着被运走的饭菜登时松了口气。 “真是谨慎啊!” 宋清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听着齐韵的话语收回了目光。 “这是军中的规矩,必须确定饭菜里没有被敌军的奸细投毒做手脚,才会给将士们送去。 半个时辰,足够任何毒药发作了。 凉饭菜总比丢了小命要强啊! 青莲弟妹已经下好了蛊毒,明天不会再有将领指挥禁军守城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弟妹是帮着三弟行事,若是别的地方发生这种情况,一旦查实,苗疆十万大山,不管是男女老少将会鸡犬不留! 世上再也不会有苗疆蛊毒的存在! 撤吧,多待一刻钟就多一分危险!” “好,我们听大哥的!” 宋清重新点燃了火把,大模大样的带领着众多弟妹离开了军中大营。 翌日。 旭日东升。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拿起兵器架上的天剑龙行虎步的朝着大帐外走去。 “传令,擂鼓聚将,全力攻城!” “得令!” “大帅有令,擂鼓聚将,全力攻城!” “大帅有令,擂鼓聚将,全力攻城!” 城外突然响起的战鼓声惊醒了城墙上还有城中校场上的禁军,立刻拿起兵刃朝着城墙聚集而去。 然而当城外大军列阵完毕,已经响起了冲锋的号角。 城墙上的禁军跟武卫将士忽然发现,指挥他们守城的将军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顿时,城墙上的禁军面面相觑的环视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难道将军们没有听到城外的战鼓声吗? 柳明志站在瞭望台上也是愕然不已的看着城墙上毫无防守之态的禁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示敌以弱,吸引自己上钩? 定鼎 第八百五十五章临阵换将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城墙上的场景,暂时没有下令大军开始攻城。 令站在周围翘首以待的众将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说好的全力攻城呢?大帅为何迟迟不下令? 不由得,将领们也随着柳明志的目光举起千里镜朝着城墙之上顺势看去。 看着城墙上禁军聚在一起,略显散乱无章,毫无备战迎敌的姿态,众多将领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明白过来大帅为何是这么一副模样了。 佯攻多日,加上前两日的正式试探性攻城,城墙上能活下来的兵马都已经成了精兵。 既然是精兵,大敌当前,如何会做出这等连新兵都不如的姿态? 莫非有诈? 众多将领手里的镜筒不停的巡视着城墙上的每一处可疑的位置,然而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之处。 满腹疑虑的将领们只好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看向了站在瞭望台上的柳大少。 如今只能等着大帅决定了! 柳明志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眉头微凝的颔首思考了良久。 猛然举起手里的令旗重重的麾下。 “擂鼓传讯,全军攻城!” 站在瞭望台下的传令兵立刻齐声高呼起来。 “大帅有令,擂鼓传讯,全军攻城!” “大帅有令,擂鼓传讯,全军攻城!” 急促的隆隆战鼓声响起,继而冲锋的号角声向三军将士传递着全力攻城的命令。 原地列阵的步卒立刻行动了起来。 刀盾兵用刀背敲击着盾牌,三步一喝鼓舞士气,弓箭手紧随其后,取下箭雨搭在弓弦之上,以待随时射击城墙上的禁军守兵。 床弩手,投石车手跟在后面,找寻攻击城墙上兵马的位置。 两侧骑兵也持着铁胎弓,提着绑着雷震子的箭矢奔袭起来,准备随时掩护步卒弟兄的攻城之举。 而在新军将士攻守兼备的阵型朝着城墙下逼近过去的前一刻,南宫晔乘坐吊篮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城墙之上。 在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鼓舞下,将士们士气终于有所转变,纵然没有大肆激战,也开始冲击楚敬,封不二两人麾下兵马构建起来的防线。 平缓了几日的西北战场,伤亡再次逐渐的加剧了起来。 在楚敬,封不二他们复杂的目光中,六卫前锋兵马的将士高呼,此举只为尽一个军人保家卫国的责任。 在副将郭宇的统领下,一场虽然比不上前几日惨烈激战的骑兵冲杀战再次上演在西北的这片荒野之上,虽然相比前几日阵势小了一些,伤亡却依旧不容乐观。 “尔等聚在一起干什么呢?还不马上分散城墙之上躲避敌人的炮火,聚在一起等死不成? 你们各部的将领呢?他们是怎么给你下的命令?” 南宫晔刚一登上城墙,重新激励起麾下将士再次鼓起作战士气的欣慰感还没有散去,便被城墙上禁军的场景狠狠的刺激了一下。 敌军已经发起攻城了,竟然还不知道缩在城垛后躲避炮弹跟箭矢,都这个时候了还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一个个的都不要性命了吗? 南宫晔蕴含内力的训斥声音让城墙上的禁军瞩目望来,看到在城墙上匆匆行走的南宫晔,反应过来急忙朝着城垛口缩去。 南宫晔拍打了几个年龄稍长的禁军老卒:“快去看看其余三处城墙是不是也跟北城墙一样,如果是的话马上让他们缩到城垛口躲避火炮的轰击跟敌军的箭雨。” “得令!” 城墙上的一万多禁军在南宫晔的命令下,立刻按照前几日的守城方式预备起来。 等所有的兵马都藏好了身影,南宫晔愕然的望着空荡荡的城墙过道。 将领呢?指挥将士们的各营禁军将领呢? “你们的将军去哪了?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城墙上?” “回禀公爷,兄弟们方才就是为了此事议论,听到城外的战鼓声,弟兄们全部有条不紊的登上了城墙准备防守。 可是我们的将军却迟迟未到,兄弟们都在谈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晔来回环顾了一周,抬首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城楼:“大将军,营将,副将,千人将,尉将一个都没有登城吗?” “应......应该是没有,我们北墙上没有见到任何一营的将领,。其余三面城墙如何尚且不清楚。” “靖远候,关宁候他们四员老将呢?” “也没见到!” “传令兵!” “在!” “你立刻骑快马赶赴皇宫,请陛下跟兵部让朝中的武将火速赶来城墙之上,十万火急,不得延误。” “得令,卑职告.........” “见过永安公,你不是在城西六卫大营吗?怎么也登上城墙了?” “靖远候,松青伯,鼎威伯......你们怎么赶来了?” “陛下在城外战鼓响起的一刻钟左右,忽然收到了一封传书,脸色大变之后马上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登上城墙接替关宁候他们指挥兵马阻敌。” “是啊,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陛下突然下令,我们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安公,你也在城墙上,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知道如何应对啊!” “本公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也是一刻钟前在敌军聚集的空隙中偷摸上的城墙,结果我一上来.........” “报,敌军攻城步卒已经逼近火炮射程了!” “传令炮手,寻找良机,随时准备开炮!” “得令!” 蒋磊一边观察着己方弟兄的进程,一边眺望着城墙之上禁军的情况。 当从镜筒中望见城墙上燃起的火把,蒋磊眉头一凝急忙放下手里的千里镜。 “三发三次急射,全力压制城墙上的炮火。” 引线燃烧的额声音立刻响起。 分出其余三面城墙后,蒋磊手里共计的一百五十门中的前一百门火炮眨眼的功夫响起了轰鸣声,炮弹冒着火光朝着城墙上轰击而去。 眨眼的功夫,城垛上的火炮也立刻出膛轰去,一部分朝着蒋磊的炮兵阵地,一部分朝着攻城步卒的方阵轰击而去。 顿时,平息了一夜的京城,再次硝烟翻滚起来,爆炸声回响在京城内外连绵不断。 “孙恒!” “末将在!” “你配合于波,全力打击城墙上轰击我步卒弟兄的火炮,火炮打废了也必须完成任务。” “得令!” 蒋磊望着两名副将持着令旗分散而去的背影,将令旗别再腰间对着身后招招手。 “把老子的十门步兵炮运上来!搁置第二排火炮后方的三十步位置。” “得令!” 几十个炮手朝着阵地后小跑而去,片刻之后,十门装在车轮上的步兵炮被炮手用绳索牵引了过来! “将军,炮运来了!” “传令于波,孙恒,全力协助步卒破城。” “得令!” 蒋磊朝着城墙上张望了一眼,转身朝着十门步兵炮跑了过去。 “一字半圆摆开,对准城门位置,” “得令!” 定鼎 第八百五十六章巷战的准备 蒋磊指挥着炮手布置着刚到手的十门火炮,又是估算距离,又是调整炮筒的角度,忙碌的不可开交。 “将军,跟以往一样,先试射一波不就行了!” 蒋磊接过炮手递来的炮弹拍了拍:“你懂个屁,你以为这些炮弹跟那些炮弹一样不值钱啊。 这一发炮弹就是几百两银子啊,浪费一发,大帅能活活抽死老子!” 想起前几日为了熟悉这些火炮,一下子消耗了几十发炮弹,大帅知道后跺着脚骂娘的模样,蒋磊就打了个寒颤。 “几......几百两?金子做的啊,将军你别逗了!” “谁知道呢,打炮老子在行,怎么铸炮我也是个门外汉,大帅既然说值那么多,就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好了,就这个角度,装填炮弹备着,得到大帅命令后,第一炮老子自己来!” “是!” 柳明志望着城墙上禁军反击的行动,从攻城之时紧皱的眉头便一直没有松缓分毫。 今日禁军跟武卫的还击之举,相比前两日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 比起前两日攻守兼备,自己看来都相当完美的防守方式今天是一个没有看到,反而是一些漏洞百出的还击行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示敌以弱的诱敌之计也没有拿自己麾下将士性命去施计的啊。 越来越看不懂禁军守城的行为,柳明志只能压下心底的疑问,密切观察着己方步卒弟兄的攻城进展,以防发生了什么突变。 看着安狗儿麾下水师配合着自己麾下兵马层层布置,稳打稳扎的攻城行动,柳明志朝着安狗儿的位置瞄了一眼,看着频频挥动令旗传递着命令,指挥着水师将士不时地变动阵型的安狗儿,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暗骂了一声。 江河这家伙,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贸易西洋诸国,否则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师,攻城之时如何会有如此精练的模样。 弓箭手跟刀盾兵与盾牌手之间的紧密配合,就连身经百战,常年指挥兵马冲锋陷阵的自己都挑不出毛病来。 估计除了那个日不落帝国之外,这狗日的搞不好还在西洋其余的某些国家扬起了自己的屠刀。 至于因为什么,柳明志现在也不清楚。 日头高升,在火炮,投石车,床弩的协助下,第一架云梯终于贴在了城墙之上,继而便是攻城车的依附。 “杀啊!” 新军将士举着盾牌防备着来自城墙上的雷石滚木,挥舞着刀兵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墙之上攀爬上去。 北城墙西侧位置的南宫晔听到东侧城墙上传来的动静,立刻转头看去,望着已经攻杀到城下的敌军,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 柳明志望着以及逼近城下的兵马长吁了一口气:“传令蒋磊,轰击城门!” “得令!” 鼎威伯杨振国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手里得令令旗。 “快,刀盾兵上前掩护,雷石滚木狠狠的砸下去!” “鼎威伯,你是怎么指挥的兵马?怎么这么快就被敌军突破了防线?” “下官....下官.......十几年没有指挥兵马了,如今的对垒方式下官一时间适应不了!” 南宫晔脸色难看的哀叹了一声:“传令,放已经登上云梯的敌军登上城墙之后再行斩杀,全力阻止后续的兵马登上云梯。” “得令!” 咚。 密集的火炮声中,一声与众不同的闷响传来。 城门下轰的一声炸响,动静之大远超落在城墙上的开花弹! “将军,打偏了,还差五步距离左右!” “老子看到了,所有火炮上调一指,全力开炮轰击城门!” “得令!” “全力开炮,轰击城门。” 与众不同的火炮声再次从城外响起,而且不再是一声,而是接二连三的响起。 霎时间城门位置火光密集,浓烟滚滚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城墙门洞正上方上的禁军都不由的颤栗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摇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激烈的爆炸声连绵不断的响了盏茶功夫才停息了下来。 硝烟散去,原本就被实心弹轰击的破洞密集的高大城门早已经不复存在,化成了一堆木块散落在门洞之下。 蒋磊看着门洞内裸露出来的夯土砖石,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狠狠的砸了一下手心。 “他娘的,早有这些火炮,老子半年之内就能轰下金国所有的城门。 传令,炮口降低两刻度继续开炮,把城门给骑兵轰出来一条路!” “得令!” “传令兵!” “在!” “让于波调出三十门火炮,以开花弹配合着本将军轰击城门中的夯土砖石!” “得令!” 火炮声再次起伏不定的轰鸣响起,城砖都松散了下来的北城门再次迎接了一波猛烈的炮火轰击。 柳明志看着城墙上将领冒死探身张望城门洞的身影,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呢喃了两句。 “怎么会这么容易,守城将领就一点防备都没有吗?娘的,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本王非得杀出一条血路不可。” “传令兵!” “在!” “传令宁超,叶宝通,以战鼓为号,随时准备奔赴北门冲入城中。” “得令!” “传令兵!” “在!” “尔等分别传令程凯,韩鹏,楚敬,封不二以及北方官道上阻击东方将军的周宝玉,随时准备撤出战场,大举冲入城中。” “吾等得令!” 在新军六卫,水师五营将士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下。 直至日上三竿,战况终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炮弹轰击过后的城门洞,在步卒将士迎着城墙上还击拼命的挖掘下,松散的夯土彻底被填入了护城河中。 “城门破了,城门破.....额.....了...” 挥舞着镐头兴奋的震声高呼着的将士,却被一支羽箭直接透体而入,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快,放信号弹,让弟兄们准备杀入城中。小心城墙上的弓箭手!” 战火席卷的京城外,一发明亮的花朵凌空炸响。 瞭望手激动着指着天空。 “大帅,城门洞挖通了,可以冲城了!” 柳明志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径直跳下了帅台。 “大虎,这是咱们第几天攻城了?” “回禀大帅,今天是第七天!” “七天啊,打的可真艰难啊! 传令,擂鼓传讯,各方战场将士撤往北门,全力杀入城中,歼灭顽抗的禁军跟武卫。” 柳明志望了一眼城墙之上还在负隅顽抗的禁军,无声的叹息一声。 “传令众将士提前做好巷战的准备,以防不测发生!” “得令!” 鼓舞士气的战鼓声瞬间改变了韵律跟节奏,东西南三面城墙外新军六卫攻城的将士立刻停止了攻城行动,将目光转向了城北的方向。 执旗手的令旗连连挥动,传令将士即刻奔赴城北。 柳明志翻身上马抽出了腰间的天剑在原野上驰骋开来。 “弟兄们,随本帅杀入城中,第一个冲入城中者,赏黄金万两!” 定鼎 第八百五十七章讽刺 柳明志纵马驰骋在各个阵营后方,尽量让所有的将士亲耳听到自己的的话语。 糜战的京师北城墙外,经过了短暂的沉寂,十多万兵马跟野狼一般,嚎叫着震耳欲聋的冲杀声朝着城门蜂拥而去。 南宫晔一边指挥着兵马退敌,一边关注着城墙下敌军的举动,看着敌军步骑联合着朝着城门蜂拥而去的身影,一种不太愿意相信的结果浮上心头。 “报,启禀公爷,封死的城门被敌军的火炮轰击之后松散不堪,现在被敌军挖通了!” 南宫晔一个踉跄,手中染血的战刀滑落了下去。 看着蜂拥向城门的十几万大军,顿时头脑发昏了起来。 “公爷!” “本公没事,快,马上将消息传回宫里,让陛下封锁内城,紧闭宫门!” “得令!” “来人!” “在!” 南宫晔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内衬,蘸血书写起来。 片刻后,南宫晔叠起布料发给了一旁的禁军老卒。 “立刻进宫,秘密交到陛下手里!” “是!” “冲啊!” “冲啊!” “冲啊!” 震耳欲聋的冲杀声回响在城门洞中,刀盾兵掩护着身后的撞车朝着瓮城的城门冲击过去。 城墙上的禁军弓箭手立刻弯弓放箭,做着最后的挣扎,希望能把新军将士的兵马抵挡在临时筑起的瓮城之外。 然而当他们阻挡撞门车的时候,数道灵活的身影朝着瓮城的大门躲闪着箭雨冲了过去。 一个个粗麻袋被堆在了城门下,其中一人丢下了一个火把之后立刻朝着两侧跑去。 轰隆一声巨响,瓮城的城门径直倒了下来,盾牌兵立刻举着盾牌冲了过去。 “大帅有令,第一个冲入城中者,赏黄金万两,冲啊!” 停顿下来的兵马,再次挥舞着刀兵朝着城中冲杀而去。 继而东西两侧大批的骑兵跟在步卒后面一路奔袭入城。 几盏茶的功夫,城墙之上便响起了厮杀的声音。 此时,不轻易涉战的柳明志以及身后一干大将一马当先的朝着城墙上掩杀过去。 京城西侧。 李涛将堂弟李庚软禁在自己的军中大帐之后,依旧统领着麾下的兵马跟韩鹏他们进行着殊死搏斗。 不为了大哥,只为能守住自己李家的基业。 李涛麾下被韩鹏他们认为是乌合之众的杂兵,在数次惨烈的厮杀之后,也迅速变成了精锐兵马。 程凯,韩鹏他们想要跟前几日一样轻轻松松就歼灭一个五千人的步卒方阵已经不再可能。 经过一上午三番五次的接连厮杀,李涛麾下的兵马以预料之内的数目折损着。 然而程凯,韩鹏两人统领着兵马忽然撤出战场朝着城北奔袭而去,令李涛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立刻神色巨变,眼底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王爷,敌军撤退了!” 李涛回过神来,看向了身边的亲卫。 “李旭,尔等立刻护送本王母妃还有静瑶前去明州投靠十一王叔!” “什么?王爷,您呢?” 李涛看着这些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宗人府府卫,盯着自己担忧的神色苦笑了两声。 “这是命令!” “得令!” “如果本王为护祖宗基业不幸战死京城,尽量瞒着母妃跟小妹不要让她们知道。 如果实在瞒不住,告诉母妃,不要难受,也不要为本王难过。 本王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去吧!把我堂弟也带上,以后让他找个地方安度余生吧!” “王爷!” “立刻走!” “是!” 二十名亲卫看着李涛瑕疵欲裂模样,神色沉痛的点点头,一步三回首的朝着中军大营飞跃而去。 李涛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从未染血的君子剑看着身边一个个浴血奋战杀出来的将领。 “兄弟们,随本王入京平叛,成功平叛者,本王让皇兄封有功者为万户侯,世代享受荣华富贵,与国同尊! 斩获首级头功者,亦可封侯拜将。 保家卫国,勤王救驾,咱们不是叛军了,是勤王救驾的仁义之师。 纵然战死,也是死得其所,流芳百世的英雄。 杀啊!” 见到李涛纵马提剑,一马当先的朝着京城北门冲杀过去,早已经在血战中蜕变的兵马也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兵刃跟在李涛身后朝着京城冲杀了过去。 “涛儿!” “哥哥!” 李涛率领兵马出击的盏茶功夫,何舒,李静瑶母女俩神色凄惨的跑出了大营,想要徒步追赶上去。 “太妃!公主!” 二十名亲卫神色痛惜的拦在了失声痛哭的母女俩面前。 “全都给哀家滚开!哀家要去找涛........” 李旭一个手刀砍在了何舒母女的玉颈之上,令其目光一暗软倒在了地上。 “把太妃还有公主请上马车奔赴明王封地!” “是!” 二十多名亲卫,小心翼翼的抬着母女二人朝着后方撤去,渐渐消失了身影。 而京城也陷入了混战之中。 京城内外到处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肃杀的气息。 北城墙之上,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举着兵刃对着自己缓缓后退城楼位置的禁军,轻轻地举起了手示意身后的兵马停止掩杀。 “大帅有令,停止杀敌!” “大帅有令,停止杀敌!” “大帅有令,停止杀敌!” 瞬间,潮水一样冲向城墙的新军将士立刻停了下来,摆好防守跟冲锋的阵型朝着城墙上凝望而去。 十几个亲兵举着血淋淋的盾牌护在了柳明志身前,目光凌厉盯着数步外的禁军,以防有暗箭偷袭王爷。 柳明志将滴血的天剑擦拭干净插入鞘中,默默的看着几步外的盯着自己目光畏惧又复杂的禁军。 “本王不想继续枉造杀戮,放下刀兵,本王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汗毛。 继续负隅顽抗的话....... 本王所有的精锐兵马都已经冲入了城中,你们觉得你们抵挡的住多久? 本王在城门位置列兵两万,就可阻止城外的兵马杀入城中。 血洗京师只是时间问题。 兄弟们,你们虽然不是本王麾下的兵马。 可是看在咱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军人身份上,本王希望你们识时务一些,不要白白的送死。” 前排的禁军互相对视了几眼,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兵刃。 柳明志见状,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们害怕背负骂名本王了解,这样吧,你们谁去把永安公南宫大将军请来,本王跟他谈。 你们放心,永安公到来之前,本王不会再动任何的刀........” “并肩王不用请,本公来了!” 全身浴血,眼眸凌厉而又沉痛的南宫晔缓缓地提着滴血的战刀从禁军后方走了出来,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感的目光盯着微微怔然的柳明志。 柳明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叹息了一声,目光怅然的跟南宫晔对视着。 “舅舅!” 南宫晔擦拭了一下花白胡须上的血迹,目光难言的盯着柳明志。 “舅舅?呵呵............呵呵........并肩王啊,老夫何德何能,敢当你一声舅舅? 您是什么人物?什么身份?您可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半壁江山的一字并肩王柳明志。 是马上就要杀入宫中,谋逆篡位,改朝换代的开国皇帝,老夫一介莽夫,手下败将而已! 舅舅? 不敢当啊,不敢当啊!” 柳明志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沉默一会开口说道:“舅舅,你不用对我冷嘲热讽,走上这条路,非我所愿。 我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造反就是造反了,我也不想白费口舌。 让禁军的弟兄放下兵刃吧。 剿白莲,征西域,伐金突。 十多年以来柳明志手里染血几十万,也不在乎再多沾染十万禁军弟兄的鲜血。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绝非嗜杀之人。 让禁军跟武卫弟兄放下兵刃,柳明志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动他们半分汗毛! 否则,城外荒郊只有再多十万孤坟了。 十万弟兄的生死只在姑父的一念之间,希望舅舅三思。” “好生之德? 一役死伤近乎十万将士,这就是并肩王您所认为的好生之德? 将兵刃架到自己昔日的袍泽身上,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生之德? 可悲,可叹,可惜,可怜。 昔日大龙人人敬仰的守护者,竟然成了覆灭大龙的第一人。 讽刺,讽刺至极啊!” “舅舅,柳明志为何造反,你比我更加清楚。 本王十九入得庙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辅佐了十余年。 为父皇睿宗不辞劳苦,出使金突,筹建互市以富国富民。 赈灾剿匪,平定內患以安稳江山社稷。 出征西域以开疆扩土。 献上地瓜以安黎民百姓,丰盈国库。 遣使西洋以扬威海外。 为皇兄武宗两征金突,至极天下一统,开不世之功。 先帝不幸,英年早逝。 柳明志千里救驾,扶新君,定社稷,开国门,征天下。 只为报答两代先帝知遇之恩,开大龙千古基业。 柳明志为了朝廷呕心沥血,戎马半生,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了并肩王的爵位。 可是最终却因为权重被.............呵呵............呼......... 舅舅你告诉我,本王凭什么不能反? 这些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了,毕竟很多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决断对错的。 最后劝告舅舅一句,如果不想京城血流成河,就下令禁军弟兄放下兵刃。 否则,本王也只好大开杀戒,血洗京师了!” 定鼎 第八百五十八章威胁 南宫晔望着柳明志骤然间严峻起来的目光,心底情不自禁的一寒,他知道这个晚辈已经在攻上城墙的那一刻就杀红了眼。 如果自己不下令禁军跟武卫放下手里的兵刃,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 环顾着满目疮痍的城墙跟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尸体,转头看了一眼城外根本冲不进城中的己方兵马以及李涛麾下的几万兵马,南宫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放!放!放!希望你能信守约定,不再妄动刀兵滥杀无辜!” “舅舅放心,柳明志绝非嗜杀之人,只要禁军跟武卫弟兄老老实实的遵从本王的安排,柳明志保证他们安然无恙。” “弟兄们,听本公命令,放下手中兵刃!” 南宫晔身后的禁军面面相觑的对视了起来,还是没有立刻放下手里的兵刃。 “想活命就放下手里的兵刃,这是命令!” 南宫晔咬着牙齿嘶吼了出来,听到众人的耳中是何等的心酸无奈。 禁军将士看着南宫晔无助佝偻的背影,神色低沉的将手中的兵刃缓缓地放到了身前。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直至四面城墙上的禁军全部都知道了南宫晔的命令,看着对面站满了城墙,浑身充满煞气犹如杀神再世的新军将士,最终神色低沉的放下了手里的兵刃。 “唐儒!” “末将在!” “将禁军弟兄跟武卫弟兄请入军中校场,一切用度与我军相同,不得有丝毫虐待之举,违令者军法从事!” “得令!” 唐儒将战刀擦拭干净收入鞘中,招手示意麾下的兵马跟在自己身后朝着南宫晔身后的禁军走去。 “弟兄们,请吧!” 禁军看着唐儒以及其麾下的兵马,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南宫晔,低着头默默的朝着城墙下走去。 “宁超!” “末将在!” “带领你麾下的兵马打扫战场,只要还活着的,不论敌我,全力以赴的救治。” “得令!” “弟兄们,跟我来!” “舅舅,你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其实你不用有丝毫的自责,这是禁军将士上下官兵自己的选择,否则若是他们誓死抵抗,我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杀入城中。 他们自己都无心阻止我麾下大军攻城了,舅舅若是再执意拒绝投降,与晚辈殊死搏斗,违背的是禁军弟兄自己的选择。” 柳明志想起今日攻城之时禁军将士漏洞百出的防守方式,开口劝慰其南宫晔来。 毕竟下令三军将士放下兵刃,所要背负的压力可不是一点两点。 然而柳明志好心的宽慰之词,在南宫晔听来却满是讽刺跟羞辱之意,认为柳明志是在奚落讽刺自己这些将领。 “呵呵......若非你派遣探子下毒,致使关宁候他们卧床不起,陛下不得已临阵换将,一些闲置十多年的老将不熟悉如今的攻守方式,你岂会如此轻易攻入京城! 罢了!败了就是败了,说什么都毫无用处。 老夫愧对睿宗临终所托,有负先帝所望。 致使山河崩塌,江山易手,已无颜面苟活于世。 柳明志,如今你造反成功,改朝换代。虽享受无上荣光,亦要背负千古骂名。 老夫在九泉之下等你!” 南宫晔话毕,手中染血的战刀猛然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刀刃入肉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新鲜的血液顺着刀身缓缓地留下,滴答在了黑乎乎的城砖之上。 南宫晔愣愣的看着柳明志握在自己刀身之上滴血的右手。 “你......你这是何意?老夫有负皇恩,以死谢罪你都要阻挠不成?” 柳明志眉头紧皱在一起,看着自己滴血的右手,左手抬起抓在了南宫晔手中的刀柄之上一把夺了下来。 “大帅!” “大帅!” “大帅!” “退下!” 一群将领提着兵刃将柳明志跟南宫晔围起来的将领听到柳明志的呵斥声,立刻退到了一旁,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有些发愣的南宫晔。 柳明志松开了握着刀刃的右手,十指连心的痛感不由的让其倒吸了几口凉气。 当啷一声,柳明志将战刀丢在了城墙上,额头冒汗的取出手绢紧咬牙关的缠绕在自己的右手的伤口之上。 “舅舅,本王要你好好的活着看本王是如何背负千古骂名的!” “对了,舅舅,你敢自杀一次,若是不成功,本王便屠一万人,你若是自杀两次,本王便屠杀两万人。 自杀成功,本王便屠城! 希望舅舅自重,否则本王说到做到!” “请下去!” “你.......” 南宫晔紧紧地盯着柳明志被几个兵卒架着朝着城墙下走去。 南宫晔的身影消失之后,程凯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大帅,快敷上金疮药吧,不止血的话不行!” “好,你来帮我,我左手不灵活。” 盏茶功夫,柳明志的右手中的伤口敷上了金疮药,重新包扎了起来,尝试着活动了几下,金疮药的冰凉让自己右手的痛感好多了。 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柳明志环顾着周围的将领。 “你们谁瞒着本帅派遣探子给城中禁军将领下毒了?” 一干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对着柳明志怔怔的摇摇头。 “回禀大帅,吾等皆未私下行事!” “那就奇怪了,舅舅说的城墙之上临阵换将正好印证了禁军防守之时的行为为何如此的漏洞百出。 不是咱们的话,还有谁会无端的且这么大的胆子敢给禁军将领下毒。 而且他们是如何突破层层防守的大营的?” “大帅?会不会是永安公骗咱们的?军中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不经过火头军试毒之后,谁也不会把饭菜送到军中大帐的。 火头军没事,将领却中毒了,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火头军里有咱们的奸细,可是三军伙食乃是重中之重,想要安插进去奸细根本不可能。 确实有极小的可能发生乃至得手,可是咱们并未安插探子下毒啊!” “末将附议,防守严密,还有试毒兵卒,怎么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中毒了! 这么容易得手的话,咱们的小命早就没有了! 先不说能不能得手,一旦泄露,势必是不死不休的战局! 能有十成的把握正面击溃敌军,令其弃械投降减少损失,谁会冒着激起敌军拼死反抗的风险给他们下毒啊!” 柳明志看着众将领的神色一会,知道他们没有人说谎,确实不是他们瞒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就怪了,舅舅是不屑于将失职过错推给别人的那种人,身为成名多年的将领,他有着自己的尊严,否则也不会拔刀自刎,直面生死。 “报,启禀大帅,弟兄们已经开始接手京城的四面城墙,城外赵王麾下的兵马蠢蠢欲动,几欲冲城,是否派兵剿灭?”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气喘吁吁的亲兵单手举起千里镜在城墙之上环顾了一周后,探着身子朝着城下望去。 看着自己原来大营位置悬挂着李涛赵王旗号的兵马,柳明志思索了一会摇摇头。 “楚敬,想办法封住城门,不用理会他们!” “得令!” “宝通,宁超,不二你们各接手一面城墙,等候宝玉率兵赶回城中,其余人马随本帅直指内城,攻入皇宫!” “吾等得令!” 定鼎 第八百五十九章美人恩 皇宫勤政殿。 “报,启禀陛下,京城北门已被并肩王炮火轰击的支离破碎,城门已经失守,现在并肩王率领所有兵马已经攻入城中,朝着城墙之上围杀而去了!” 李晔猛然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甲胄褴褛,面容潦草的禁军兵卒。 “城破了!七天而已,城就被攻破了?” 百官也是一片哗然的看着中间的兵卒,全部惊慌了起来。 庆王,云王,景王几兄弟目光惊惧的对视了起来。 妹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势如破竹,自己李家的江山怕是要易手了。 可惜自己兄弟几人多年前就彻底的有爵无权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兄弟几个也沉默了下来,看着百官跟李晔,想看看他们打算如何继续应对这件事情。 然而兄弟几个注定要失望了,百官的心情现在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有京师十万禁军三万武卫,永安公麾下的无五铁骑,甘凉候麾下的五万步卒,又有赵王临阵倒戈再次增加了十万兵力。 合计一起三十三万兵马,又有京城坚城据守,面对并肩王二十多万兵马,就坚守了七天都不到就被杀入城中了? 这......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吧? 不知道安狗儿已经率领五万水师加入大哥柳明志麾下的百官,还以为柳明志麾下依旧只有那些从突厥战场之上退下来的二十多万铁骑。 本以为如此之多的兵力,纵然坚守不了两个月,一个月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说不准云老帅也能抽机调兵回京勤王救驾,百官心里始终抱着北疆六卫大军能适时奔赴京师的希望。 如今听到城门已破,一个个心神顿时恍惚了下来。 “陛下,请陛下马上移驾,赶往北疆云州去与云老帅汇合,只要见到云老帅,陛下便可重新率领大军杀回京师,平定并肩王反叛!” “老臣附议,请陛下以江山为重,马上移驾云州与忠武王汇合,云州虽然是北疆境内,可是并肩王举兵造反,他并肩王的王位已经名存实亡了。 如今唯有云老帅,张府帅他们驻守北疆的数十万精锐还能跟并肩王麾下的叛军有一战之力,帮助陛下重振山河!” “老臣附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云老大人既然无法奔赴京城救驾,臣等愿意护送陛下一路奔赴云州与云老帅汇合。” “老臣附议!” “臣等附议,请陛下即刻移驾云州!” 李晔回过神来,默默的看着百官一个个出列劝谏自己移驾云州的谏言,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酸楚。 时隔三年左右,自己又要沦落为丧家之犬的地步了吗? 自己噩梦里时常出现的场景,如今终于成了现实! 先是几位王叔,又是自己的姑父。 这世道还真是........ 童相看着怔然的李晔,目光焦虑不已:“陛下,莫要犹豫了,趁着叛军与禁军糜战的时机,事不宜迟,请陛下马上移驾。” “臣等附议,请陛下马上移驾!” “请陛下移驾云州!” 李晔缓缓的坐在龙椅上,环顾着龙台下各个心急如焚的百官,目光有些恍惚。 移驾云州? 姑父不会给自己卷土重来的机会的。 半个时辰前,自己先后收到了舅公南宫晔劝自己撤离京城的血书,以及影主的传书。 百官不知道,李晔心里却清楚。 除了京城明面上的大军对垒的战场之外,还有谍影与姑父麾下高手的暗中厮杀。 听影主老前辈汇报,如今所有通往各地州府的要道全部都有高手的埋伏,全部被封锁了下来。 自己无论想走或者不想走都走不了啦!真正的已经走不了了! “陛下!请尽快移驾!” “臣等请陛下立刻移驾云州!” 百官再次劝谏时,南宫梦在贴身內侍钱路的搀扶下从殿后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陛下,哀家也同意你听列为臣公的谏言移驾云州去与云阳老大人汇合,如今外城已破,内城跟皇宫根本抵挡不住多久。 移驾云州,是你唯一重振山河的机.......” “报!启禀陛下,并肩王已经率兵攻下了四面城墙,彻底的占据了京城,如今一半叛军正在接手城墙,并肩王率领十万左右的精锐包围了内城,朝着皇宫杀进来了!” “什么?” “这么快就拿下了十万禁军?” “这怎么可........” 李晔跟百官再次被当头一棒打的头晕目眩。 接到城门被迫破的汇报这才多久,并肩王就攻下城墙了? 十万兵马就是站着不动,也得杀上一段时间才行吧? 难道........... 一些老狐狸反应了过来,猜测着禁军放下兵刃投降的可能。 南宫梦也是雍容失色的朝着殿外的宫门方向望去,反应过来看向了愣愣无神的李晔。 “晔......陛下,马上移驾吧,在大内侍卫的掩护下还有机会冲出去跟云老爱卿汇合的!” 李晔眼神木讷的看向了南宫梦,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目光黯然的摇摇头。 “祖母,没机会了,姑父已经切断了孙儿所有的退路了!” 南宫梦接过纸条翻看了一下,当看清楚上面谍影汇报的内容之时,凤眸一暗,站在龙台之上的丰腴娇躯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昏倒。 钱路急忙扶住了南宫梦的手臂,担忧的看着脸色发白的南宫梦。 “娘娘,保重凤体啊!” 李晔说给南宫梦的话,百官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李晔无助的神色,皆是如丧考妣的沉默了下来。 打打不过,撤撤不了。 难道真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并肩王领兵杀入宫中,然后谋逆篡位,坐上那把椅子改朝换代不成? 京城内城青龙主街之上。 柳明志身边簇拥着一群将领跟亲卫,目光凌厉的扫视着两侧的民巷,以防有暗箭射出。 “报,启禀大帅,青龙街上所有落单的禁军跟武卫已经清理干净!” “报,启禀大帅,白虎,朱雀,玄武三街之上守兵残兵已经斩杀或者擒拿送往校场看押。” “报,启禀大帅,内城大街小巷皆已经肃清,随时可以包围内城!” 柳明志看着相继赶来汇报的斥候,默默的点点头。 “传令各部将领,领兵包围内城,没有本帅的命令城中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就地拘押,反抗冲营者格杀勿论!” “得令!” “其余人马,随本帅进内城,直取皇宫!” “吾等得令!” “报,启禀大帅,内城中两名自称是薛碧竹,黄灵依的女子强行冲营,说是你的故人,必须要马上见到你,现已被弟兄们拘拿了起来,如何处置?” 柳明志脚步一顿,看着面前的斥候目光有些诧异。 “只有她们两个?还是大批的百姓冲了出来?” “回禀大帅,只有她们两个女子,京城中的百姓早已经大门紧闭不敢出门。” “她们现在何处?” “就在内城门里!” “程凯你领五千兵马,随我前去看看,其余人马按照原定计划攻入内城,肃清危险包围皇宫!” “吾等得令!” 一炷香功夫,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摆摆手,示意两名兵卒松开被擒拿的薛碧竹两姐妹。 “城中到处都是乱局,你们两个不老老实实的待在酒楼里,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来了?” “柳....柳大哥,你真的还活着?没有遇刺身亡?” “真的还活着,有影子,有影子!” 柳明志看着两女无视自己的质问,盯着自己满是柔情跟担忧的眼神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等我忙完就去酒楼找你们,现在你们先回到酒楼待着,城中一天没有平稳下来,就一天不要出门。” 薛碧竹回过神来,手足无措的看着柳明志:“不....不是.......柳大哥,小妹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 “没有!没有!柳大哥你可不可以跟小妹去酒楼一趟?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是正事!” “对啊对啊,柳大哥,你就跟灵依去酒楼一趟呗,正好到皇宫也顺路,耽搁不了你多久的,真的是正事。” 感受到程凯跟周围亲兵促狭的眼神,柳明志犹豫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微微颔首。 “好吧,既然是正事,我就顺路去一趟!” 两姐妹激动的点点头:“太好了,大哥你快请!” 一刻钟后,蓬莱酒楼后院库房,柳明志看着堆积了满满一库房的麻袋,目光有些疑惑。 “碧竹,灵依,这些麻袋装的什么?” 性格活泼的黄灵依取下了秀发上的簪子握在手里,在麻袋上用力一划,登时白花花的大米流了出来。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流出来的大米,看向了知书达理性格温婉薛碧竹。 “碧竹,这是?” “这里总共是一万石粮食!京城外的通远县,也就是你第一个封爵的地方,那里一处民宅内,小妹姐妹也偷偷摸摸的用所有的积蓄存了二十万石粮食!” “你们存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我们.....我们听说世子殿下要举兵为大哥你讨回个公道,他们急匆匆的从突厥撤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 小妹姐妹担心他领兵到了京城之后,万一粮草不够,就.....就......希望能为你报仇出一份力而已! 我们姐妹俩无儿无女,后半生也花不了多少钱,本想着.....本想着......没想到柳大哥你真的尚在人世!”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薛碧竹不敢跟自己对视的模样,扫视着眼前满满一库房的粮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凯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大米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直接咽了下去。 “大帅,都是上等的新米,除了粮商官府备案之外,无故囤积粮草视同造反,最难消受美人恩呢!” 柳明志缓缓地呼了口气。 “老老实实的在酒楼待着,等我回来接你们回家!” “什.....什么......回家?” “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柳明志言毕,给了两女一个坚定的目光后径直朝着酒楼外走去。 “程凯,传令三军,天黑之前必须肃清城中所有继续反抗的残兵,今日或者明日早上必须冲入宫里!” “得令!” 定鼎 第八百六十章不是这样说的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俩从愕然中反应了过来,双眸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之意。 皇天不负有情人,自己姐妹二人苦苦等待,默默相思,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柳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你们俩待在酒楼里也不要乱跑!” “嗯嗯,小妹听大哥的!”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走出蓬莱酒楼,在程凯他们没有及时跟出来的时候,隐晦的对着两侧的民房打了几个手势。 数道头戴斗笠的灵活身影立刻朝着蓬莱酒楼的后院蛰伏而去。 唐儒跟程凯有说有笑的跟了出来,看着驻足酒楼亭台上的柳明志急忙走了上去。 “大帅,这两位姑娘可真是及时雨啊,末将先前还在因为粮草的事情发愁,弟兄们私下秘密购买的粮草充其量只能支撑一个月的消耗。 末将担心城外的赵王兵马,北疆兵马若是不愿承认京城已破的事实,坚持与咱们糜战下去,满朝文武看到了希望,一把火烧了城中粮草将其付之一炬,咱们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变故。 现在好了,二十一万石粮草又够咱们支撑两三个月的了。 别说城外赵王,东方将军他们合在一起的十几万兵马,就算是云老帅率领北疆六卫入京咱们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唐儒庆幸的神色,轻轻一笑提着天剑望着近在眼前的宫门径直走了过去。 “放心吧,云老帅除了放弃北疆二十七府,否则他不会有任何的机会赶来的! 本王了解他的为人,他还没有拿几百万百姓的性命安危弃之不顾的魄力! 宫里还有五千左右的大内侍卫跟御前侍卫,接下来搞不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传令弟兄们拿下内城之后,不可轻敌。 大内侍卫是为数不多的既是高手又是兵卒集于一身的存在。 无论是单枪匹马还是摆兵布阵都不容小觑。 最后一步了,千万不能因为轻敌而马失前蹄。” “是,吾等明白!” “报,启禀大帅,赵王麾下的兵马正在拼死攻城,赵王麾下的兵马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正在悍不畏死的冲击弟兄们把守的城门洞。” “赵王呢?” “据瞭望手观察,赵王就在城外指挥麾下兵马疯狂的冲城。” “报,启禀大帅,周宝玉大将军撤军归来,却因为赵王麾下兵马的攻城之举阻挡城外无法进城,后方东方明大将军正在紧追不舍的对其展开追击。 宁超大将军让卑职前来问询,是否率领兵马出城配合周大将军掩杀敌军?”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转身朝着城外眺望一眼,看来战事远远没有结束啊。 只要李涛手里临阵倒戈的叛军跟东方明麾下北疆六卫兵马没有接受京师陷落的事实,纵然自己攻入皇宫之中让李晔退位让贤也没有用。 到时候各地勤王大军或许会源源不断的兵临京师城下,打着勤王救驾的旗号来讨伐自己。 至于他们是什么心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勤王救驾的旗号! “大帅,接下来怎么办?只要赵王依旧率兵攻城,就意味战事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是刚刚开始。” 程凯方才跟唐儒有说有笑的轻松模样,因为两骑斥候的到来也不得不得再次严肃了起来。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擒贼先擒王,赵王根基尚浅,招揽不了多少江湖中人,想办法擒拿赵王,号令其麾下兵马弃械投降。” “这.........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是精锐斥候的弟兄虽然是上了品的高手,可是对于刺杀突袭这方面的事情却并不精通,万一失手了,只怕会引起更大的波折!” “这件事交给本帅安排就是了,你们继续领兵冲击宫门!” “得令!” 程凯招招手,抽出兵刃朝着皇宫宫门赶去:“弟兄们,随本将军来!” 柳明志看着程凯的跟五千兵马朝着宫门逼近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十几个气势与众不同的亲兵轻轻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也朝着皇宫的大门赶去。 十几个亲兵对视了一眼呼了口气。 “先去拜见朱雀司主与白虎司主吧,只有咱们的十几个只能是去送死!!” “好!” 十几个人分成两拨,朝着京城复杂的民巷飞跃而去,几个起落之间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本王柳明志,宫门上是哪位将军?” “末将大内侍卫统领方硕,参见并肩王!” 柳明志环顾了一眼熟悉无比的宫门,目光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恍惚之色。 “方统领,本王的来意就不用本王细说了,识趣一些,自己把宫门打开,一切都好说,否则本王只能率兵强攻了!” 方硕探着身子目光畏惧的望着柳明志以及朝着宫门四周包围而去的数万新军将士:“王爷,末将是天子近卫,也是皇宫的最后一道防线。 末将身上肩负着陛下的安危,岂敢打开宫门放王爷入宫。” “方统领,你们大内侍卫虽然都是功夫高手,可是你们跟御前侍卫加一起充其量也只有五千人马,你觉得你抵挡住的住本王吗? 老老实实的打开城门,否则你麾下的弟兄以及你大内侍卫的袍泽都要因你而死。” “王爷,挡不住也得挡啊,王爷要进攻,唯有从末将等弟兄的尸体上踩过去了。” 柳明志望着虽然慌乱不已,却目光坚定的方硕,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只有刀兵相见了!” “来人,架炮!” “得令!” 数百兵马搬运着数十门火炮还有炮台缓缓地朝着宫门赶来,看的方硕以及周围的大内侍卫一阵心惊。 自己等人的内力罡气能挡住几次炮弹的轰击啊! “王爷稍等!” 柳明志一怔,朝着宫墙上看去,抬手示意炮手继续架炮。 “王爷,末将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是末将还是希望王爷见一个人再决定是否进攻!” “方统领,你们请说客的次数有多少人本王自己都快记不清了,事已至此,你们请任何人来都无济于事。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弃械投降打开宫门,一条是与本王刀兵相........” 柳明志的话语骤然一停,目光惊愕的盯着被两名大内侍卫禁锢着手臂,口中塞绢布压上宫墙的柳之安! 看着柳之安不停挣扎着盯着自己,柳明志双眸如剑凌厉,拳头紧握了起来。 “老.....老头子!你......你.......” 方统领目光复杂的盯着柳明志。 “王爷素以大义闻名天下,别人劝不了王爷,柳翁出面应该能让王爷改变一些主意了吧? 如果王爷执意攻入宫中的话,末将也只好........... 所以,王爷如果不想看到柳翁跟皇宫共存亡的话,还请王爷放下兵刃,下令三军将士即刻投降。” “大帅!” “大帅!” 程凯几人也站在柳明志身边怔怔的看着柳之安一会,心思复杂的看向了柳明志! “大帅!” “大帅!” 柳明志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着程凯几人复杂的眼神,愣愣的看向了方硕,沉默了许久将目光转向了柳之安。 “把本王老头子嘴里的绢布取下,本王要亲耳听他开口!” 方硕默默的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取下柳之安口中的绢布,小声的说道:“柳翁,能不能劝王爷退兵,希望可就全在您老人家的身上了。” 柳之安口中的绢布被取下,重重呼吸了几下,朝着宫墙下望去,看着目光冷厉的柳明志笑了笑。 “混小子,为帅者,焉能弃同袍生死而不顾。 不能为了老夫一人,而令数十万跟你出生入死的将士而不顾啊。 千万不要因为老夫的缘故而受到了掣肘!” 方硕猛然转头,目光骇然的看向了柳之安,不是这么说,你跟陛下不是这么说的啊。 定鼎 第八百六十一章你不是吾儿 柳明志虎躯一震,怔然的望着盯着自己目光饱含深意的柳之安。 “老........老头子!” 方硕惊醒过来,一把将绢布塞到了柳之安的口中,瑕疵欲裂的抬起双手提起了柳之安胸前的锦衣。 “柳翁,你跟陛下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劝王爷罢兵言和的!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这么说的!” 时间回溯到柳明志杀往皇宫的小半个时辰之前。 六神无主的李晔跟满朝文武百官一时间已经想不到该如何应对并肩王柳明志杀入皇宫的行动。 大内侍卫忽然来报,并肩王柳明志之父江南首富柳之安在宫门外求见,说是愿意出面劝诫儿子罢兵言和,不要做那忤逆造反的乱臣贼子,以致使柳家世世代代承受千古骂名。 登时间,已经心如死灰的李晔再次燃起了希望,立刻让人把柳之安请入勤政殿中。 百官黯然的心神也死灰复燃起来。 是啊,别人劝诫不了并肩王,柳之安柳翁可是并肩王的父亲,他出面劝诫,并肩王纵然不会言听计从,起码也会给几分薄面的吧。 而且这不是朝廷自己动手威胁,而是柳员外自己主动出面的,更具有说服力! 一时间,柳之安的求见,让殿中所有百官茫然无措的心神再次振作。 “草民柳之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翁免礼!来人,给柳翁赐座!” “谢陛下!” 柳之安跪坐在跟百官一样的蒲团之上,眼神饱含深意的环顾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看向李晔之时神色已经变得诚惶诚恐。 “草民教子无方,以至于家门之中出了这等忤逆犯上的逆子,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李晔不想听柳之安的自责之词,只想知道柳之安到底有几成把握能够罢兵言和。 “柳翁,恕你无罪,并肩王常年累月不在柳翁身边,心性有变乃是理所当然,非是柳翁之过也,柳翁切莫自责。 如今乃子,朕之姑父并肩王柳明志已经率领大军攻入城中,直指皇宫杀来。 不知柳翁有何良策能够劝慰姑父罢兵言和?” “回禀陛下,草民也不敢妄下断言,自逆子入得庙堂以来,与草民可谓是聚少离多。 十余年来,逆子先是已经自立门户,后来又戍守北疆国门,与草民少有会面。 如今逆子已经变成了什么样,草民也不慎清楚。 现在也只能跟逆子会面之后,劝其罢兵言和,不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人了! 至于有几成把握,草民也不敢保证。 草民唯有豁出风烛残躯劝其罢兵! 子不教,父之过。 如果不能劝逆子罢兵言和,草民唯有以死谢罪。 请陛下恩准!” 李晔跟文武百官怔怔的看着跪坐在中央,身着锦袍一副大义凛然的柳之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劝不了儿子停止造反便以死谢罪,这也太大公无私了吧! 兵部尚书宋煜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跪坐在中央的柳之安,这些话他娘的是自己结拜兄弟柳老二能说出来的? 但凡换任何一个人能说出这番话来宋煜都信,唯独柳之安说出来宋煜不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笑面虎柳之安能说出这番话来,刀架在脖子上宋煜都不相信。 至于以死谢罪这四个字,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柳老二绝逼不可能说出来。 百官可不知道宋煜心中所想。 已经把大义凛然的柳之安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能不能劝诫并肩王罢兵言和,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其父柳之安的身上了。 “柳翁大义,请陛下恩准!” “请陛下恩准!” 李晔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柳之安一会,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殿门外把守的大内侍卫统领之一的方硕。 “方统领!” “臣在!” “你陪同柳翁登上宫墙,劝诫并肩王罢兵言和!” “遵旨!” “陛下,逆子柳明志已经自立门户,他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如果愿意认罪伏法,恳请陛下只诛首恶,放过江南柳家一门老小啊!” 百官一愣,目光愕然的看向了柳之安。 这已经不是大公无私,而是大义灭亲了吧? 宋煜更是瞳孔深缩的打量着柳之安,好像要将其看透一般。 “柳翁,只要并肩王罢兵言和,朕非但不会将其治罪,反而会既往不咎!”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事不宜迟,草民告退!” 在李晔跟百官愕然的目光中,柳之安与方硕在一干大内侍卫的护送下联袂朝着宫门赶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令一些官员甚至迷迷瞪瞪的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方统领,把手给本王放开,否则本王血洗皇宫!” 方硕虎躯一颤,急忙转头看向了柳明志不停的摇着头。 “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末将解释,不是这样的!” 在方硕跟周围大内侍卫六神无主的时候,柳之安猛地用力挣扎开了大内侍卫的禁锢,自己取下了口中的绢布,探着身子轻笑着看着目光复杂凌厉的柳大少。 “儿啊,老夫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惜,今日怕是你我父子二人之间既是重逢,又是永别的日子了!” 柳明志目光一凝,拨浪鼓一般的摇着脑袋。 “老头子你别胡说八道,没事的,没事的,本少爷一定会保你安然无恙的,一定会的!” 方硕刚想去禁锢柳之安的行动,却被柳之安微眯着的凌厉目光给盯了回去。 “老夫不怕死,方统领不怕皇宫陷落吗?” “你.....柳翁,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夫当然是求死,为吾儿开一线国门了!” 方统领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什么!” 柳之安看着方硕惊骇的目光,哈哈大笑着看向了柳明志。 “混小子,不能为了老夫这把老骨头,弃几十万袍泽的性命而不顾。 爹宁愿一死,为你开一线国门! 儿啊,叫一声爹听听!” 柳明志望着柳之安若有深意的目光,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心间,顿时手足无措,脸色惊慌的望着柳之安不停的摇着头。 “老头子,你别胡说八道,也不能乱来!” “老子是你爹,叫爹!” “老头子!你别乱来!” “儿啊,不要自责,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你不是一直好奇自己脚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今天爹就告诉你。 因为你是脚踏七星的真命天子,老夫害怕你的秘密被人发现,特意给你毁去的。 如今你大军杀入城中,开国为尊,登基称帝指日可待,这个秘密爹也就不用再隐瞒下去了。 诸位新军六卫的将士们啊,吾儿不是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而是天命所归的帝王之命啊。 他是一生下来就脚踏七星的真命天子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验看一番!” 柳之安话音一落,不止柳明志目瞪口呆,围在宫门外的新军将士跟宫墙上的大内侍卫也目光惊愕的看向了柳明志。 脚踏七星,真命天子? “儿啊!” 柳明志一激灵登时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柳之安。 “老.......老.........老头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去找神相李布衣一算便知。 儿啊,上天予之,不受反受其乱啊! 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不是乱臣贼子,而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 老夫太了解你了,太过重情重义了。 今日老夫唯有一死为你开一线国门,成就帝王之尊。 儿,叫声爹让老夫听听!” 柳明志目光惊惧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你别乱来,你别乱来!” “叫爹!” 柳明志望着柳之安凌厉的目光,嘴唇嚅喏了几下:“爹!” 噗的一声轻响,柳之安双手从插入胸膛的匕首上滑落了下来,双眸平静的看着柳大少。 “儿啊,爹....咳咳....爹.........爹这一死,你就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 所有人都被柳之安的行为给震惊了。 一直失神于脚踏七星,真命天子八个字内容的大内侍卫惊醒过来之后,柳之安已经将匕首插入了胸口之中。 “柳……柳翁!” “爹!” “傻小子.......爹......爹.......提前....提前祝你开国........开国顺利......江山永固......” 看着半跪在宫墙上目光涣散的柳之安,柳明志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对着程凯嘶吼了出来。 “程凯,你他娘的给老子开炮,把宫门给我轰开,拿下皇宫!” “是.......得令!” “点火开炮!” 轰隆隆...... 三十门火炮对着不大不小的宫门咆哮一声,炮弹齐齐的轰击而去,厚重的宫门直接破碎开来。 柳明志瑕疵欲裂的抽出天剑朝着宫门一指。 “全军听令,跟老子冲!” 大内侍卫想要阻止,迎接他们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方硕整个人都处于懵逼之中,看着跪俯在宫墙上不知生死的柳之安,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快,退守勤政殿!” 宫墙上心神恍惚的大内侍卫,反应过来急忙抽出雁翎刀朝着勤政殿的位置飞跃而去。 柳明志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大内侍卫的行动直接飞跃上宫墙朝着柳之安飞奔而去,目光猩红的将跪俯在地上的柳之安搬到怀里。 “爹!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儿.......儿啊!” 柳明志看着目光逐渐暗淡的柳之安,急忙抬手捂住柳之安被鲜血染红了的胸口。 “没事的,没事的,我马上去找赛老头,你撑住!你撑住!” 看着柳明志在眼眶中打转的泪光,柳之安有气无力的笑了笑。 “儿啊........别难受...........爹本来就没几年活头了........能为你开一线国门.....爹.....爹这把老骨头值了..........不准哭........开国...........开国之君.......岂.........岂可作女儿姿态..........” “不!不会的!不会的!爹!” “咳咳.......儿啊.......” “儿子在,儿子在!” “你是长子.......长子......又是大兄..........一........一定要照顾好......好.....你娘亲还有萱儿跟明杰.......” “我不答应,她们是你的妻儿子女,我不照顾,我不照顾,你不准死,不准死!” “嗯哼........咳咳......” 柳之安嘴角流出一些血沫,苍老的目光又浑浊了几分。 “儿啊......” “哎,哎!我在呢,我在呢。” “虽......虽然......我不清楚你是谁.........但是我清.......清楚你.......不是爹的儿子......... 江山易改.....易改本性难移........人确实.....确实会变.....但是人性却变不了....... 让......让.......我这把......这把老骨头死个........死个明白....... 你.......你到底是谁...........” 柳明志猛然颤抖了一下,嘴角哆嗦的望着柳之安浑浊黯淡却带着疑问的目光。 “我........我.......” 看着柳之安熟悉的样貌,十多年来相濡以沫,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的往昔一点一点的萦绕在柳明志眼前。 前世的一切早已经烟消云散。 老头子就是自己的亲爹,柳夫人白冰就是自己的亲娘。 去他娘的前尘俗事。 自己就是他们二老的儿子,亲生儿子! “我.....我不是你的儿子又是谁,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又想被我娘骂了。 我是你儿子,我当然是你的儿子了! 我还不想继承家产,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咳咳.....我......我儿....” 柳明志心神一绷,看着双目无神,紧紧地抓着自己衣袖生机全无的柳之安,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 “老头子!” “老头子!” “老头子!” 一连三声,柳之安生机已绝,气息全无,柳大少将柳之安紧紧的抱在怀里失声嘶吼起来。 “爹!” 定鼎 第八百六十二章骨灰扬了 程凯,唐儒几名大将率领麾下的兵马彻底冲入宫门之中,听到柳明志在宫墙上撕心裂肺的吼声,下令兵马列阵原地等候,立刻朝着宫墙之上飞奔而去。 “大..........大帅!” “大帅,大内侍卫可能因为震惊老爷子说你脚踏七星,真命天子八个字的内容,猝不及防之下炮火没有任何阻碍直接便轰破了宫门。 现在大内侍卫已经朝着勤政殿聚集而去,可能要死守勤政殿了。 还有.....请大帅节哀!” 众将领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被柳明志揽在怀里生机全无的柳之安,目光中带着淡淡的酸楚之意。 柳之安自杀身亡的动作太快了,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匕首便刺进了心口之上。 在场的将士哪个不是见惯生死的存在,大致一扫就知道,大帅父亲柳员外柳之安的伤势已经回天乏术了。 “请大帅节哀!” “请大帅节哀!” “请大帅节哀!” 宽慰柳明志的话语此起彼伏,柳明志看着生机已绝的柳之安,缓缓的将其放到了宫墙之上。 柳明志低头观望了一眼柳之安的尸首,提起天剑直接朝着宫墙下跳去。 “大帅!” “大帅!” “请大帅节哀顺变,切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请大帅务必节哀顺变!” 柳明志回头凝望了一眼身后的宫墙,伸手扯下了程凯腰间的旱烟袋,神色不悲不喜熟练的将烟丝装在烟锅里。 程凯不再说着宽慰的话语,急忙取出火折子吹燃点了上去。 他心里清楚,大帅现在迫切的需要冷静。 烟雾袅袅升起,柳明志双眸微眯的砸吧着手里的旱烟默默的吞云吐雾。 一锅,两锅,三锅。 一连着抽了三锅烟丝,柳明志才弯腰对着靴底磕了磕,将烟袋丢给了程凯。 “大.....大帅,节哀顺变啊!” 柳明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提着天剑朝着勤政殿赶去。 涌入宫门的新军将士早已经列阵完毕,见到柳明志的行动,也摆着攻守兼备的阵型护卫在柳明志左右朝着高大的勤政殿逼近过去。 程凯以及十几位营将对视一眼,望着宫墙叹息了一声,急忙朝着柳明志追了上去。 盏茶功夫。 校场末尾的第一节台阶前,不疾不徐走路的柳明志望着勤政殿外密集的大内侍卫直接停了下来,盘膝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沉默了下来。 目光愣愣的盯着百步外的宫墙一言不发。 勤政殿前占据了广场的四万兵马不明所以的停了下来,将目光放在了盘膝坐在台阶上的柳明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大帅意欲何为。 李晔跟满朝文武百官在方硕的汇报下,已经知道了宫墙上发生的事情。 得知了柳之安自绝身亡,柳明志率兵冲入宫中,已经朝着勤政殿外走了出来。 站在最高处望着柳明志盘膝坐在最低处一动不动的身影,李晔跟周围的文武百官全部都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柳明志这是什么意思。 日头逐渐西下。 当天边的逐渐出现了一抹烟霞,柳明志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皇宫中顿时在柳明志的行为之下,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心神都放在了柳明志身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府内院书房之中。 柳之安手中握着一本卷了起来的账本,对着另一个柳之安跟一旁一个神色普通到根本引不起人注意的中年人劈头盖脸的敲打起来,两人躲躲闪闪的在书房之中抱头鼠窜起来。 “老爷,冤枉啊,这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啊!” “叫爹,叫爹! 他娘的,老子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被混小子叫过爹,你他娘的占老子便宜。 袁无面,柳敬,你们两个他娘的是不是要占老子便宜?” 另一个跟柳之安长得一模一样的柳之安围着书桌不停的躲闪起来。 “老爷,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是你说的要演的真实一点,不能被少爷看出来不对劲,小的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演的啊。 少爷可感动了。 若不是我怕少爷的眼泪跟鼻涕流我脸上,我真的不想阻止他的! 小的都差点被少爷感动的给哭出来!”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另一个柳之......亦或者说是柳敬更为合适。 瞪了柳敬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混小子那边真的就没有一点不对劲的端倪吗?” “老爷,少爷从始至终都在说他是你跟夫人的亲生儿子,根本没有说半个不字! 人之将死,少爷的不至于说谎,让你死不瞑目的。 而且当时少爷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是死了亲爹根本没有这种感觉的!” 柳之安望着柳敬郑重其事的模样,神色阴晴不定的沉吟了一会,扶着胡须轻笑着点点头。 “好啊,好啊! 十余年了,老夫担心了十余年,如今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或许吾儿当年真的是被韵丫头给一下子打醒了,才会心性大变的。 他当年变化太过不同寻常了,老夫一直担心有人暗中作梗,将其替换了。 现在心中的刺放下了,终究不用再耿耿于怀了。 十多年了,老朽这口气终于可以放到肚子里了。 亲生的!是亲生的就好!” 柳之安长吁了一口气,将茶杯搁在桌案上对着柳敬摆摆手。 “滚回去宫墙上躺着吧,到时候收尸的时候你不见了,混小子又该起疑心了,嫣儿这孩子如今快要赶回京城了。 老夫不给他加一把火,唯恐他因为嫣儿的出现临阵退缩了! 记住,天下没有再次稳定之前,柳之安必须是死的!” “是,属下告退!” “袁无面!” “属下在!” “你确定混小子不会看出什么吧?” “老爷放心,属下千面郎君的称号可不是自封的,平时日子一长少爷或许会察觉不对,但是当时一匕首下去,少爷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其它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走,咱们也该挪挪地方了!” “是!” 天边的烟霞越发的红了,红的如血。 盘膝坐在台阶上的柳明志猛然弹坐了起来,对着程凯唐儒两人招招手。 “大帅?” 柳明志脸色平静又微微不安的指了指程凯:“唐儒,你闻闻程凯身上有什么味道!” 唐儒不明所以的看着柳明志犹豫的点点头,凑到程凯身上嗅了嗅。 “唔....程凯,你狗日的拿烟丝当饭吃了是吧!” 程凯看着唐儒嫌弃的目光,举着双手闻了闻,迷糊的看了看唐儒。 “没有什么味道啊!” 柳明志目光期待的看着唐儒:“唐儒,你再闻闻我身上什么味道!” 唐儒凑到柳明志身上嗅了嗅,随后挥了挥。 “汗臭味!” “我抽了三锅旱烟袋你没闻到吗?” “几乎闻不到,汗臭味太浓了!” 柳明志攥着天剑的左手猛然一松,哆嗦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程凯跟一群将士望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柳明志,面面相觑有些慌乱。 大帅不会受不了柳老爷子的事情得了失心疯了吧! 柳明志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提起天剑对着宫墙竖起一根中指,转身朝着勤政殿的台阶上登去,。 “老东西,你大爷的!等本少爷忙完正事,骨灰都给你扬了!” 定鼎 第八百六十三章大失所望 柳明志的名字行为令在场的众人发迷了起来。 不是,死了爹这么快就能缓过劲来吗?这可是亲爹..........额........应该是亲爹吧,相貌挺像的! 柳明志无心理会弟兄们对自己的腹议,提着剑自顾自的朝着勤政殿前登去。 霎时间,气氛诡异的勤政殿前再次因为柳明志的行为骚乱了起来。 上千大内侍卫本能的持着雁翎刀朝着柳明志拦截包裹而去,阻挡在柳明志前往勤政殿的台阶之上。 台下的程凯,唐儒几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手中的令旗连连挥动了几下。 令人牙齿发酸的弓箭上弦声起此彼伏。 八千弓箭手迅速分散,以半月的阵型弯弓搭箭对准了拦在柳明志面前的大内侍卫。 “保护陛下跟大皇太后!” 文武百官也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将李晔跟南宫梦护在了身后,仿佛自己的血肉之躯能阻挡住寒光闪烁的凤羽箭一样。 柳明志停下的脚步再次缓缓地朝着台阶上攀登而去,目光直接略过了大内侍卫紧紧地盯着被百官护在身后的李晔,好像那些映照着夕阳的雁翎刀不是在对着自己。 “让开!” 听到柳明志平淡至极的话语,上千大内侍卫下意识的齐齐惊退了两步,反应了过来又欺身上前拦在了柳明志的身前。 令人心弦紧绷的整齐脚步声回响在勤政殿前的广场之上。 数万新军将士整齐划一的持着兵刃朝着台阶之上包围而去。 “让开!” “让开!” “让开!” 数万将士每走一步便高喊一声让开,脚步一步重过一步,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弓箭手手中半月的铁胎弓也迅速拉成了满月,将角度对准了拦截柳明志面前的大内侍卫。 柳明志每走一步,身后的新军将士便逼近一步。 他们身上那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煞气,令上千的大内侍卫不由自主的持着雁翎刀缓缓地后退了起来。 柳明志的目光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晔,没有移开分毫。 不知何时,被百官护在身后的李晔错开身子,与柳明志对视了起来。 柳明志在看他,他也在看柳明志。 望着姑父盯着自己与往昔截然不同的清冷眼神,李晔心底不由的酸楚了几下。 也许风云渡之事,真的令姑父心性大变了,变得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生死仇敌。 听着城外依旧回响的喊杀声,李晔不清楚是弟弟李涛在坚持攻城,还是东方明大将军在坚持勤王救驾。 可是姑父的主力兵马已经杀入城中,且冲入皇宫勤政殿前,他们在城外无论如何的用力,也无法帮助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了。 一瞬间,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浮现在李晔的心头。 为了当一个好皇帝,我真的做错了吗? 两人无声的对视下,最终还是李晔先收回了眼神,环顾了一眼勤政殿前数万杀伐果断的新军将士,神色落寞的转身朝着殿中走去。 “诸位爱卿,都让开吧,让并肩王进殿吧!” 登时间,文武百官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神色凄然的望着脸色落寞的李晔失声疾呼出来。 “陛下!” “陛下!” “陛下,臣等愿意以死守护陛下安危,现在勤王大军尚在攻城,咱们还有转败为胜的余地啊!” 李晔转眸看了一眼柳明志失笑了两声:“大势已去,继续对垒下去,折损的终究是我大龙的将士,毁掉的终归是我大龙的根基。 让并肩王进殿吧,朕总得为了自己的过错拿出一个交代。 如果朕一死能够罢免兵祸,朕自当慷慨赴死!” 李晔说完,也不再继续听百官的劝谏,转身朝着勤政殿中走去。 南宫梦手足无措的望着李晔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提起宫装的衣摆转身朝着台阶下的柳明志走去。 “太皇太后!不可啊!” “让开!” 南宫梦径直扒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杜成浩,继续朝着柳明志走去。 “明.....明志!”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千岁千千岁!” 南宫梦看着柳明志跟以往一样对自己躬身行礼的恭敬模样,凤眸中既是欣慰又是痛惜,搀扶起柳明志,臻首不停的摇动着。 “孩子,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哀家代替晔儿给你赔不是了行吗? 看在你父皇跟皇兄的颜面上,看在你是晔儿长辈的份上,罢兵吧。 难道你真的想当一个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吗? 嫣儿跟成乾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柳明志看着目光中充满了恳求之意的南宫梦,目光有些黯然。 当年那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转眼间就成了太皇天后,为了自己的孙儿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母后,陛下的行为与母后并无半点干系,他还没有资格让母后来为他求情。 时至今日,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非是孩儿不给母后面子,也不是孩儿执意需要陛下给儿臣一个交代。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孩儿需要给麾下的几十万弟兄一个交代。 儿臣已经无法回头了! 请母后,回福安宫吧。” 南宫梦娇躯一软,差点软倒在台阶上的时候被柳明志扶着手臂搀扶了起来。 “孩子,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柳明志目光闪烁了几下,慢慢的将南宫梦放到台阶上,望着眼前熟悉的勤政殿,步伐稳健的继续往上走去。 “孩子,三思啊!” 柳明志佯装没有听到南宫梦凄然的话语,径直朝着勤政殿赶去,钱路畏惧的看了一眼柳明志,急忙朝着南宫梦小跑过去。 “娘娘,您没事吧?” 南宫梦双眸呆滞,面如死灰的愣愣摇摇头。 当柳明志停在勤政殿前,身后的数万兵马也在程凯令旗指挥下四散而去,将勤政殿团团包围了起来。 众多将领也朝着朝着殿前赶去,以防柳明志一个人进殿发生了什么不测。 柳明志看着跟在李晔身后神色低沉着走入勤政殿的百官,也默默的跟了进去。 百官入列,只有柳明志一个人单手提剑,战袍染血的站在大殿中央默默的打量着勤政殿中熟悉的一切。 曾几何时,自己意气风发的站在这里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时光荏苒,自己如今战刀滴血,战袍鲜红的站在了这里。 一个是当年朝中的顶梁柱,一个是领兵入京的造反之人,差距何其的大啊。 “并....姑父!” 柳明志惊醒过来,目光复杂的看向站在龙台上同样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李晔。 柳明志默默的环顾了一下两旁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文武百官,提着天剑径直朝着龙台上走去。 百官脸色惊变,刚想起身说些什么,却别李晔抬手拦了回去。 柳明志静静地走到李晔身边,俯视一眼台下的列位臣公。 这是自己第三次站在这个位置上了。 第一次是父皇李政大行之前,让自己跟皇兄李白羽一左一右的站在这里,向百官宣示自己将来的地位。 第二次是妖后‘任清蕊’给李晔下蛊之时,自己以献宝之名登上龙台查验真相。 这一次自己却是提着染血剑站在了这里。 今非昔比,此一时彼一时啊! 柳明志在百官的注视下,径直走到龙椅前,将天剑拄在地上转身坐了下去。 百官哗然,目光惊骇的望着毫不犹豫的坐在龙椅上的柳明志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李晔也是目光怔然的盯着姑父的行为,猛然颤栗了一下,看着柳明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站在殿门前的程凯以及十几位将领却目光激动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柳明志。 对视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躬身行礼三呼万岁,直接拥戴柳明志登基称帝。 柳明志扭动了几下,眼神有些失望。 凉凉的,硬邦邦,让人浑身不自在,毫无舒服可言。 这就是天下人都向往不已的椅子吗? 真的坐到了上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失所望! 定鼎 第八百六十四章退位吧 柳明志漫不经心的拍了拍龙椅两端的龙首,思衬着这龙头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 百官愣愣的看着柳明志对龙椅好奇不已的举动,默默的将目光转向了李晔,难道真的就任由并肩王这般肆意妄为吗? 李晔感受到百官注视在自己身上怅然不甘的目光,也转身默默的看着柳明志坐在龙椅上的一举一动。 李晔清晰的看到姑父对龙椅的嫌弃,似乎坐在龙椅上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一样。 李晔茫然了,难道姑父真的不知道坐在这张椅子上意味着什么? 轻轻地拍了拍左手的龙头,柳明志握着天剑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李晔默默的摇摇头:“这把椅子不过与此。 人人都想坐上去,又人人都求之不得。 如果他们知道坐在龙椅上的真实感受,我想他们一定会大失所望。 这张龙椅确实很一般,大部分人在乎的应该是它所代表的权利。 君临天下的权利。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张椅子跟北疆王府正厅的那张椅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说实话,无论陛下你信不信,这两张椅子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枷锁而已。 我坐在上面之后,除了短暂的激动之外,真的没有那种可以指点江山,气吞天下的感觉。 诸位同僚,如果不信本王说的话,你们大可以上来试试! 左相,右相,你们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朝元老了,要不要上来试试?” 左相魏永,右相童三思两个斗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听了柳明志的话心照不宣的颤动了一下,瞳孔紧缩的看着柳明志久久不言。 柳明志淡笑着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御史大夫以及六部九卿。 “夏老大人,六位尚书大人,九位寺卿大人,既然左右宰辅不敢,要不你们上来试试?看看这把椅子是否跟你们想象中的一样?” 夏公明,杜成浩他们没有跟柳明志对视,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柳明志身边的李晔。 “二哥,四哥,五弟,七弟,要不你们来试试?看看你们当年梦寐以求的椅子,是不是坐上去真的可以感受到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当年三哥跟你们一起举兵,他如愿以偿坐上了龙椅,哪怕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天,相比你们白白的辛劳了一番,终究要强得多了! 不上来试试,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柳明志的语气平淡又充满了无所谓的姿态,百官却从他盯着自己等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藐视。 一种根本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的藐视。 “呵呵......” 柳明志低头嗤笑了两声,将天剑搁在龙案上,一手取下右上方的印盒,露出了金镶玉的传国玉玺。 转头看了一眼李晔阴沉的脸色,柳明志直接提起传国玉玺打量了几眼。 三年前,自己从陈婕手里接过了传国玉玺,后来被自己送到了御史大夫夏公明的手中,最后又拥护李晔登基称帝,交到了李晔的手里。 几经辗转之下,这传国玉玺最终却又被自己提在了手里。 真可谓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啊。 受命于天,既受永昌。肩比天子,德运昌隆。 这两枚玉印上的八个字,到底差在了哪里? 默默的将传国玉玺放了放回,柳明志看向李晔默默的摇摇头。 “你现在还没有做一个明君的资格,看在你我之间君臣一场,父侄亲情一场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退位吧!”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对于李晔以及满朝文武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李晔虎躯一震,狠狠的颤栗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惊慌的眼神反而平静了下来,默默的与柳明志对视着。 “朕若不不退位,姑父打算如何处置朕?” “呼.........退不退可由不得陛下,你的皇位臣怎么捧上去的,臣就能怎么样把你捧下来。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给你通知一声。 你如今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柳明志的话已经相当的直白了,几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御史大夫夏公明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朝着中间走了过去,苍老的双眸盯着柳明志充满了锐利的光芒。 “并肩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怎能如此对待陛下? 你别忘了,陛下始终是你我等人的君上!” “呵呵.........夏老大人,本王已经造反了,还在乎所谓的三纲五常吗?” “你........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并肩王,你以为你仰仗刀兵之利,大逆不道的坐上了龙椅,就会令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真正的心悦诚服吗? 你是外戚,谋反篡位非正统也。 你能堵得住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吗?你能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 柳明志看着义愤填膺的夏公明双眸微眯,抬手轻轻地抚着龙案上天剑的剑身:“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并肩王就是杀了本官,本官还是这句话。 你柳明志终究只是仰仗一时刀兵之利,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你做得了一时皇帝又能如何?史书上必定有你的恶名。 你注定要背负千古骂名! 你杀了夏公明一人,却杀不尽后来人!” 柳明志默默的盯着夏公明:“千古骂名如何?万古骂名又如何?本王既然领兵杀入宫中,又岂会在乎你所说的后世骂名? 这张椅子本王若是坐定了,你夏公明当如何?” 夏公明从袖口取出毫笔宣纸四下看了看,目光坚毅的嚅动了几下嘴唇。 夏公明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一抹殷红的鲜血,夏公明举着毫笔朝着嘴角蘸去,以舌尖血为墨,一边郎朗高声,一边朝着宣纸上挥笔书写起来。 大龙永平三年,并肩王柳明志举兵造反...... 此等恶行,人人得而诛之,千古骂名,倾黄河之水难以洗刷。 皇天厚土,历代先帝灵性有知.......... 其罪当诛! 写完最后一个字,夏公明将手中带血的毫笔狠狠的丢在地上,举着手中以血为墨写成的史书直直的盯着柳明志。 “青史公正,本官以鲜血著书,必将王爷恶行昭示天下,留后世子孙观之!” 柳明志拳头握的噼啪作响,冷冷的盯着夏公明手里的血史。 “你可真是又公又明啊,既然如此,夏老大人不妨将本王举兵造反的前因后果也昭示天下如何?” “此事不劳并肩王费心,本官自会公正秉笔!” 柳明志目光阴翳的盯着夏公明刚正不阿的举动,点着头笑了起来。 “行,既然青史公正,本王便无话可说。” 说完这句话柳明志猛地的一下拔出天剑,一声嘹亮的剑吟响彻勤政殿中,寒芒乍现的剑身令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寒,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默默的环视了一眼殿中的百官跟站在殿外被钱路搀扶着的南宫梦,柳明志紧咬牙关咯吱作响。 举起天剑停滞半空片刻,随后将天剑重重的拍在龙案之上,柳明志冷峻的目光看向了李晔。 “柳明志,请陛下退位让贤!” 定鼎 第八百六十五章君辱臣死以命相谏 文武百官虽然已经哗然了很多次,当柳明志说出让李晔退位让贤这四个让人振聋发聩的大字之时,百官还是情不自禁的再次哗然了一声。 在这个讲究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的时代。 柳明志能毫无隐晦直截了当的将退位让贤这四个字说出来,对于百官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并肩王这已经是真真正正的谋权篡位,再无任何退步的余地了。 一些三朝元老本想着跟夏公明一样,出来痛批柳大少一番,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及时悬崖勒马,莫要做那背负千古骂名之人。 当听到柳明志对李晔说出了这四个字之时,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所有人都像夏公明一样对李氏皇朝忠心耿耿,死而后已,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夏公明一样刚正不阿,公不畏死! 并肩王的数万大军已经将勤政殿团团包围起来,这个时候若是执意跟其作对,自己死于朝堂之上,青史之上百世流芳倒也值得。 可是若是并肩王因为自己等人迁怒与自己的妻儿老小,那可就......... 人人都有软肋。 朝堂上不怕死,敢于直言劝谏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大家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人,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妻儿老小。 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家人怎么办呢? 睿宗是已经在多年前就废黜了夷三诛九的酷刑,也少爷连坐的刑罚发生。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此时的大龙已经不是睿宗先帝说的算了。 并肩王恢复夷三诛九的酷刑,谁又能阻止的了?谁又敢阻止? 李晔回过神来,踉跄两步退坐到了龙椅上,目光苦涩的看着柳明志。 “退.....退位让贤?”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微微颔首转头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李晔望去:“如果你不想看到皇宫之中血流成河的话,退位让贤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本王已经背上了谋反篡位的恶名,自然不怕再背上一个弑君夺位的骂名! 陛下,你说呢?” 李晔感受到姑父冷厉的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真的从姑父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李晔本能的升起这股念头,如果自己不退位让贤,姑父真的敢一剑戮了自己。 将目光默默的转向了被柳明志拍在桌案上,犹散发着血腥味的天剑,李晔沉默了。 退位让贤。 退位让贤! 三年前,三叔李云龙提着刀兵入宫就是这样逼迫自己父皇的。 以满朝文武全城百姓的性命相逼,让父皇退位让贤。 如今姑父更甚。 杀机直指自己这位当今天子。 行事更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绝伦,丝毫不在乎史书上的记载,毫不犹豫的就当着自己这位当今天子跟满朝文武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坐上了龙椅。 自己自从登基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的治理天下,竟然还是步了父皇的后尘。 天公真是无眼呢! 柳明志望着神色悲苦,怔怔出神的李晔,环顾了一眼殿中不少狠狠瞪着自己的大臣,直接拿从龙案一旁的角落里拿出一卷空白的圣旨在龙案上摊开。 提起朱笔蘸了几下墨汁递到了李晔的面前。 “退位诏书怎么写,不用我交给你了吧。” 李晔浑身一颤,抬眸看着柳明志递到自己眼前的朱笔,迟迟没有所动。 “姑父,真的要如此吗?” 柳明志没有去看李晔苦涩的眼神,他怕自己会心软,转头将目光看向了殿外站满了麾下弟兄的广场,不悲不喜的说了一个字。 “写!” 李晔听着姑父不含任何感情的话语,抬手颤巍巍的接过柳明志提在半空中的朱笔。 夏公明看着李晔接过朱笔的行为,扑通一声跪在了龙台之下,神情悲怆的摇摇头,失神疾呼道:“陛下,不能写啊!” 李晔下意识的看向了夏公明,本想前伸的动作又停顿了下来。 夏公明神色愤然的看向了转眸盯着自己目光凌厉的柳明志。 “并肩王既然不在乎生前身后名,执意造反篡位,又何必让陛下退位让贤,直接仰仗刀兵之利强取豪夺便是。 并肩王既然敢作敢为,就无须害怕本官史书秉笔公正。” “陛下,退位让贤的诏书万万写不得啊。 你是当今天子,李氏子孙先帝之子,岂可令并肩王这等狼子野心之辈名正言顺的夺取江山正统。 不能写啊。 老臣死谏呢!” 柳明志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粗气,冷冷的盯着对着李晔摇头劝谏的夏公明。 “夏老大人,本王敬你是四朝元老,你是真的不识抬举。” “并肩王,常言道,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本官食君之禄,自当誓死效忠陛下。 并肩王想在本官面前取得正统,痴心妄想也!” “呵呵........好一个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本王受教了。 但是今天这二主,你夏御史是事定了! 陛下,继续写吧,皇宫上下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了。 你可要想好了!” 李晔下意识的看向了龙台下神色沉重又无奈的百官,迟疑了良久,手中的毫笔缓缓地朝着空白圣旨上落去。 “陛下,老臣以死劝谏,陛下乃是天下正统,岂可堕了历代先帝的威望。 不能写啊。” 夏公明说完,持着朝笏对着柳明志静静地摇摇头。 “并肩王,本官宁死不事二主。 君辱臣死,老臣最后以死谏陛下,恪守正统!” 话音一落,夏公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持着朝笏朝着一旁的龙柱上以头撞去。 咚的一声闷响,鲜血迸溅在龙柱之上,染红了上面古朴威严的龙爪。 “不...不能写.....” “夏御史!” “夏老大人!” “夏老头!” “老匹夫!” 百官神色惊变,急忙起身朝着倒在龙柱下的夏公明跑了过去。 柳明志也是虎躯一震,眼神愕然的盯着倒在龙柱下不知生死的夏公明。 以死劝谏这句话,十多年了,他不知道从夏公明的口中听了多少次了,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想不到如今终于成真了。 李晔急忙将手中的朱笔搁在砚台上,嘴唇哆嗦的看着被百官围在中央的夏公明。 “老.......老爱卿!” 柳明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夏公明。 十多年了。 放眼天下,自己所见到的真正忠心不二,将忠之一字写在骨子里的人只有两人。 一个是金国以死劝谏的老太师隆多,一个就是今日以死相谏撞死龙柱之上的夏公明。 虽然这个老头迂腐了一些,但是确实真的称得上是大义之人啊! “程......程凯!” “末将在!” 定鼎 第八百六十六章打天下容易 柳明柳明志看着同样从怔然中反应过来的程凯,抬手朝着夏公明指了指。 程凯望着柳明志军中动作的命令,立刻朝着龙柱下被百官簇拥在中间的夏公明走了过去。 “程将军你要干什么?人死为大,难道你还要对夏老大人鞭尸不成?”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御史台的后进年轻官员,程凯脸色无奈的直接将其推到了一旁,径直朝着夏公明走了过去。 看在额头上鲜血密布,双眸紧闭的夏公明,程凯屈指试探了一下夏公明的鼻息,轻轻地呼了口气,对着柳明志摇摇头。 这个摇头之意不是说夏公明不行了,而是说夏公明没死,尚有气息。 柳明志看着程凯的动作猛然松了口气,甩手示意程凯将夏公明抬下去救治。 “去御医院找楚仁心楚大人,把老大人救治过来!” “得令!” “翟方,杨铎你们两个来搭把手。” “是,大将军!” 从殿门走出两员虎将,朝着程凯走了过去,随后抬起夏公明朝着殿外赶去。 柳明志看着三人抬着夏公明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人的头颅那么坚硬,撞一下子便立刻毙命也只存在电视之中而已。 现实中,昏迷是绝对会昏迷的,当场毙命的几率是极小的。 这个道理也是柳明志后来也是见惯了生死才明白的,否则当年云清诗主仆撞柱自杀的时候柳明志心情也不会那么的五味杂陈了。 不管这个老头子有多迂腐,有多反对抨击自己,对于他的人格,柳明志保有最崇高的尊敬。 首先夏公明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人。 归根结底,只是自己两人的立场不同而已。 其次,夏公明绝对不能死于自己的逼迫之下,否则自己纵然坐到了这张椅子身上,跟下面的官员,昔日的同僚也只会是貌合神离。 他们或许会无可奈何屈服自己的威逼,却绝对不会心悦诚服的听从自己的号令。 最起码就眼下而言,大龙还是离不开他们的。 想跟李晔昔年说的那样,将朝堂之上的官员大换血,终归是需要时间的。 大龙的时局想要在自己的举兵之下稳定下来,暂时还离不了这些老人的治理。 自己入得庙堂十多年了,加上在北疆独揽军政数年,早已经被耳濡目染,久经为官之道的熏陶,想跟年轻之时血气方刚的时候以杀为本已经不可能了。 杀,终究不过是下下之策。 柳明志不否认,救治晕死过去的夏公明是自己收买人心的第一步行动。 自己必须让下面的官员看到希望。 看清楚自己虽然是造反篡位,却也并非嗜杀之人,让他们明白只要老老实实的,一样会受到重用,享受跟以往一样的荣华富贵。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呢! “陛下,小插曲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接着写了。 先不说夏老大人只有一个而已,纵然满朝百官皆是夏老大人,最终也扭转不了什么。” 然而,李晔盯着殿外夏公明被抬走的‘尸首’良久,始终没有拿起他放置在砚台上的朱笔。 沉默了许久,李晔神色逐渐平淡了下来,静静地跟柳明志对视着,在柳明志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解下了腰间的尚方斩马剑塞到了柳明志的手掌之中。 “姑父,你杀了朕吧! 朕想明白了,夏老大人说得对,朕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脉,当今帝王天下正统。 既然如今难逃厄运,如今也只好效仿父皇,以死赴国了! 朕这一死,如果能保存李氏皇族的颜面。 虽死亦值! 请姑父动手吧!”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忽然转变态度的李晔,低头望着手中当年青州赈灾之时,李政赐给自己的那把熟悉的尚方斩马剑。 熟悉又陌生。 愣愣的盯着李晔坦然赴死的模样,柳明志握着尚方斩马剑的手颤动了。 昔年父皇李政让自己发下的血誓萦绕脑海之中。 儿臣柳明志今日以柳家列祖列宗起誓,终极一生不得将刀兵加身与李氏宗亲............有违此誓...........柳家后世子子孙孙永无安宁之日。 誓言这种东西是否真的会应验柳明志不清楚,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跟宫墙上个‘柳之安’说的那番脚踏七星,天命所归的话语让柳明志迟疑了。 命运! 这个世上真的有命运吗? “你.......真的不怕死?” 李晔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当然怕死,但是朕宁愿死的大义凛然一些。 如果死可以不用看到李家六百多年的基业毁在孩儿的手里,孩儿宁愿一死! 如此,孩儿起码还有颜面去见父皇跟祖父,有颜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柳明志颤巍巍的拔出了尚方斩马剑,默默的架在了李晔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剑刃让已经做好慷慨赴死准备的李晔依旧不走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轻轻地呼吸几下,李晔吞咽了几下口水,默默的仰起了自己的头颅。 “动.......动手吧!” 百官看着龙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神色悲怆的行了一礼。 “陛下!” 被新军六卫阻挡在殿外的太皇太后南宫梦也失神哽咽,悲痛的喊了一声:“明志,不要!” 柳明志迟疑的看着李晔,手中的尚方斩马剑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你当真不写?” 李晔没有说话,而是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脖颈主动朝着冰冷的剑刃之上凑去,一抹殷红的血液顺着尚方斩马剑的剑身流向剑尖,缓缓地滴在了龙台之上。 “朕当然怕死,但是绝对不会因为怕死,从而畏死的丢了自己的身份,丢了李氏皇族几百年的颜面。 动手!动手!动手啊!姑父你动.........” “乱臣贼子,拿命来!” 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传来,继而一道凌厉的剑光直指柳明志心门位置。 柳明志脸色激变,收起尚方斩马剑抬手一拍龙案,天剑翻飞起来径直划入柳明志的手中。 剑身翻飞了几下,被柳明志以左手臂弯为本格挡在胸前要害之处。 当啷一声巨响传来,柳明志蹭蹭退了两步,面色清冷的盯着自己面前黑袍人击在自己手中天剑剑身上的长剑。 忍着右手的不适重重一挥,尚方斩马剑翻转了一下,直接朝着黑袍人的面门激射而去。 感受到不妙的黑袍人凌空翻转了一下,堪堪躲过了尚方斩马剑的凌厉杀招,柳明志凝聚着真气的右手悍然朝着黑袍人的面门拍击而去。 黑袍人斗篷下的目光露出一抹骇然,长剑一收飞退而去,借力再次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掌杀招。 黑袍人凌空倒翻了两下,飘落在地上倒退了一步才停下自己的身形。 斗篷下的目光惊愕的看着站在龙台上持着天剑冷冷的盯着自己的柳明志。 “先......先天真气,你突破了!” 柳明志看着影主先后躲过了自己两次的致命杀招,神色微微有些遗憾。 “影主!好久不见!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本王几分像从前?”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突破先天到这种境界?” “呵呵.......那还真得多谢你们的要命杀招,让本王遁入了不破不立的境界!” 定鼎 第八百六十七章取而代之,称帝 影主的骤然出现令殿中的所有人神色诧异起来。 除了宗人府的宗令李成白微微有些惊讶之外,其余的官员还是相当惊愕的。 尤其是影主与柳明志之间的对话令百官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目光不停的在柳明志与影主两人的身上踱步了起来。 从两人的言辞之间,不难听出,风云渡刺杀并肩王一事,这个被并肩王称之为影主的斗篷人正是那日的领头人。 百官皱眉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 并肩王遇刺一事,无论是朝廷还是并肩王的檄文之中,都只是将此事隐晦的提出,没有摆到明面之上。 纵然方才御史大夫夏公明以血著史,并肩王也只是隐晦的提出要不要把自己造反的事实也昭示天下! 然而,影主的突然出现,将双方心照不宣要给朝廷留一份颜面的刺杀真相算是彻底的摆到了明面上了。 到了这步田地,岂不是更加让并肩王坚定了篡位的决心了? 果不其然。 正如百官心中所想的一般,影主听了柳明志的话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愕然跟不甘。 “你...你竟然诈死,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致命杀招的?” 柳明志淡淡的跟影主斗篷下惊愕又凌厉的目光对视着,手中的天剑反手一挥架在了李晔的脖颈之上。 骤遭剑刃临头的李晔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做好了君王死社稷的决心。 可是一次没死成,又被刀兵加身,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是最让人难受的。 “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本王再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被阁下追杀的狼狈不堪的柳明志了。 咱们现在应该可以公平的谈一谈了。 放下手里的兵刃,给本王跪下,否则本王手中的天剑就这么轻轻一抹,陛下年纪轻轻的可就要英年早逝,魂下九幽了。” “你.....” 影主眼中带着怒不可遏的意味盯着柳明志手中架在李晔脖子上的天剑。 “怎么?陛下的龙体竟然比不上阁下膝盖尊贵不成?原来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影主也没有本王想象中的那么大义无双嘛!” 柳明志说完,手中的天剑微微用力划破李晔脖颈的皮肤,鲜血登时顺着天剑流了下来。 “跪下!” “慢!本影....我跪,我跪!” 影主目光憋屈的看着顺着剑身滴落的鲜血,放下手里的长剑默默的跪在了龙台之下。 “老朽给并肩王磕头赔礼,请并肩王不要跟老朽一般见识。” “封住你的任督二脉跟周身穴位。” 影主包裹在斗篷内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抬着手颤巍巍的屈指点向自己的周身穴位。 “老朽愿意一命赔一命,恳求并肩王千万不要对陛下动手。” 一直注视着影主的柳明志,见到影主真的毫不犹豫的禁锢了自己的真气,轻轻地松了口气,对着站在殿门的几名大将点头示意了一下。 两名虎将收起兵刃,解下自己的腰带朝着影主走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影主给五花大绑起来。 “陛下,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写不写传位诏书?” 李晔听着柳明志冷厉的声音,默默的摇摇头,双眸紧闭着仰起了头。 “明志,你可是拿柳家列祖列宗发过誓的,及其一生不得将刀兵加身与李氏宗亲身上,你难道想要柳家的列祖列宗永无宁日吗?” 站在殿门外的南宫梦渐渐地平复下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轻声喊了出来。 顿时,百官因为南宫梦的话看向柳明志的目光变得怪异了起来。 柳明志抿了几下嘴唇,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梦惊慌且满是恳求之意的眼神,沉默了良久慢慢的放下自己手里的天剑。 柳明志的动作让在场的猛然松了一口气。 “进去!” 殿外两声粗狂的话语引得所有人将目光看了过去。 当看到两名穿着亲兵甲胄的汉子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李涛走入殿中,神色再次惊愕了起来。 怎么连赵王都被.......... “松开本王,本王自己会走!” “涛儿!” “祖母!孙儿没事!” 李涛给了南宫梦一个宽慰的神色,抬眸朝着龙台上望去。 当看到姑父提着天剑跟大哥李晔一同站在龙台上的身影之时,李涛眼底闪过一丝惊疑跟无奈。 本以为姑父纵然会攻入皇宫大内,但是也要需要不少的时间,没想到竟然已经提剑站到了那个自己做梦都想站到的地方了。 静静地盯着看着自己目光幽幽的柳明志一会,李涛咬牙切齿的说道:“姑父,你干出造反篡位的事情,将来有何颜面去面见我祖父跟父皇的在天之灵?” “你呢?将来打算以何颜面去见父皇跟皇兄!” “我........” 李涛被柳明志一句反唇相讥给问的哑口无言。 自己指着姑父造反的同时,在其之前又何尝不是在造反篡位呢。 李氏宗亲,先帝血脉又能如何,就能掩盖的了自己造反篡位的事实了吗? 这些话骗骗那些自己麾下上了贼船的将士还行,现在文武百官跟姑父面前让自己的身份占据大义,不过是痴人说梦。 “我.....我......” 柳明志看着无言以对的李涛,相比李晔,看着他的目光则是柔和了许多。 “涛儿,姑父早就跟你说过,你还没有资格蹚这趟浑水,早听我的老老实实的退回赵地,一切还有回还的余地。 你偏偏犟着性子与姑父作对,局面到了现在的模样,只能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而已。 你打着为姑父正名,讨公道的旗号举兵谋反,就应该知道姑父毫无征兆举兵谋反的根源在什么地方。 这点姑父就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详说了,你心里明白就好。” 李涛沉默了,一路上思衬了成百上千句对姑父的口诛之词此时此刻竟然全部梗在咽喉说不出来。 柳明志将目光从李涛身上收了回来,转眸瞄了李晔一样。 “也罢,既然你宁死都不愿写传位诏书,姑父也不逼你。 这传位诏书对我来说,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张布帛而已。 你不给,姑父自己取便是了。” 柳明志说完直接收剑入鞘,龙行虎步的朝着殿门走了过去。 环顾了一周将勤政殿团团包围的新军将士,柳明志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天剑。 “弟兄们,古有毛遂自荐,今有柳明志自荐。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当今天子无道也,非为治国明君。 今,柳明志顺天应人,当讨无道,取而代之。 即日起,昭告天下,一字并肩王柳明志于大内勤政殿自立称帝,改号承平。 国号........国号........以承为本,故为大龙!” 李晔跟殿中百官想不到柳明志竟然霸道到如此地步,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殿前手举天剑自立称帝的柳明志说不出话来。 勤政殿外数万将士激动的看着站在殿门外的柳明志,收起手中的兵刃朝着柳明志单膝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万岁!” 激动高亢的声音直冲云霄,响彻京城内外。 继而内城,外城城墙之上相继传出看了附和的高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南宫梦看着柳明志意气风发的模样,凤眸一暗,丰腴的娇躯直接软倒在钱路的身上。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殿中的百官。 “尔等呢?” 定鼎 第八百六十八章权术 柳明志严峻的目光注视下,百官面面相觑呼吸急促。 并肩王直接略过陛下退位让贤,昭告天下的传位诏书自立称帝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难道并肩王就真的一点不在乎后世史书之上的千古骂名吗? 并肩王尔等呢这三个字,已经是询问自己等人如何站队,如何选择了。 是继续跟御史大夫夏公明一样继续死忠坐在龙椅之上大势已去的当今天子李晔,还是依附他这位势头如日中天的自立新君。 一时间,百官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了起来,谁也不敢第一个站起来依附柳明志这位新君。 毕竟谁要是第一个站出来,史书上的骂名可不止自己一个人,而是后世子子孙孙都要受到牵连啊。 搞不好,百年之后连坟头都能被人给刨了鞭尸。 武官有血性,文官重清名,李氏宗亲身份使然,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兵部尚书宋煜倒是成了心情最平静的一个存在,偷瞄了一眼自己当成半个儿子对待的侄儿目光有些复杂。 凭心而论,他是真的不希望柳明志走到这一步。 然而如今木已成舟,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既然已经水到渠成大局已定,宋煜自然有心想当这第一个出头鸟。 但是他心里清楚,不能这么做。 越是身份亲近,自己越要退后。 不是怕自己以及后世子孙跟柳明志一样背负千古骂名,而是不得不避嫌。 如今的柳明志已经不是自己的同僚了,不能在以之前的身份对待了。 百官现在各个心神彷徨六神无主,只好将目光看向了依旧坐在龙椅上的李晔。 没有下诏退位让贤,他就依旧是大龙的皇帝,是大龙的当今天子。 哪怕并肩王自立称帝,也改变不了李晔如今还是大龙的天子。 只是天无二人,国无二主。 他这位大势已去的当今天子在如日中天的新君面前还能存在多久就无人可知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龙相争,定有一亡。 至于谁生谁亡,眼前的局势不用明言,众人心里便已经有了结果。 李晔感受到百官的目光,默默的环顾着百官沉重悲怆的神色,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殿门前意气风发的姑父身上,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静静地跟柳明志对视了片刻,李晔起身张望了一眼殿外雄伟的宫门以及硝烟依旧弥漫的城墙,步履蹒跚的转身朝着勤政殿后走去。 柳明志目光一眯,思索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开口阻拦,任由李晔朝着殿后走去。 当李晔的身影消失在了勤政殿,柳明志径直朝着龙台上走去,毫不犹豫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俯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本王......朕再问一句,尔等呢?” 见到李晔这位当今天子身形萧索的离开勤政殿,柳明志坐到了龙椅之上,百官的心神更加的彷徨了。 大局真的已经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了吗? “愿意拥立朕的话,官职,官位,职权一切照旧,只要列位秉公守法,跟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各司其职,朕绝对不会对列位臣公有丝毫的问责之举。 毕竟咱们同朝为官多年,诸位皆是了解朕的为人。 朕今日虽然登基称帝,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的秉性并不会因为自己坐上了皇位就心性大变的。 如果哪一位臣公想要告老还乡,不愿辅佐朕这一位造反篡位的新帝,朕自当奉上俸禄,准许其告老还乡,荣归故里。 是去是留,就看各位自己的意思了!” 柳明志的话语说完,不少三朝元老的老狐狸还是老样子,跪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异动,倒是一些后进官员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臣.........臣..........户部郎中蔡青参见.......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三十出头,四十岁不到,跟柳明志年龄相仿的后进官员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言辞磕磕巴巴的对柳明志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柳明志目光一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蔡青这位有过数面之缘,略微有些眼熟的户部官员抬手一挥。 “蔡爱卿免礼,你应该是武宗登基泰安元年进士及第的吧?” “回禀陛下,臣正是泰安元年恩科取士,进士及第的后学之士!” “短短五年就能从翰林院直接略过地方为官,任职户部郎中,看来蔡爱卿也是一位能人。 户部尚书姜尚书,你觉得蔡爱卿的才能如何?” 户部尚书姜远明一怔,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这位先是自己属下,后来成了自己上官,封王之后又自立称帝的老熟人,听到他的询问,知道躲避不了了,含糊其辞的点点头。 “蔡大人的才干确实不错!” “既然姜尚书都认可蔡爱卿的才干,想来定然是才识无双之辈,蔡爱卿啊!” “臣.......臣在!” “无须紧张,朕久不在庙堂,如今六部九卿以及辖下衙署之内,何处尚有空缺朕也不清楚,以你的才干,任职户部郎中有些屈才了。 你给朕说说,各部侍郎,寺少卿之中哪一部有官员告老还乡,尚待补缺?” 蔡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激动的看着柳明志,吞咽了几下口水,沉吟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回禀陛下,兵部左侍郎钟大人年前告老还乡,尚待补缺!” 柳明志搓了搓手,轻笑着看着蔡青:“那你就先去补个缺吧,暂代兵部左侍郎一职,能否通过吏部考功司的肯定转正就看蔡爱卿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明志虽说是代兵部左侍郎,但是蔡青心里知道,这只是场面话而已,自己这兵部左侍郎的位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非是朕隆恩浩荡,而是朕知人善用,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臣遵旨,臣一定恪守律例,执法秉公。” “入列吧!” “谢陛下!” 蔡青入列之后,柳明志啧啧的摇着头。 “列位臣公看看,蔡爱卿这一暂代兵部左侍郎之职,这户部郎中的位置就又有缺了,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如此重要的位子岂可空缺啊。 不知道哪位臣公有好一点的建议啊?” 柳明志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目光在其余五部郎中,六部员外郎,九大寺监,少府丞这些四五品的官员的身上徘徊着。 大殿中寂静了良久,又一个年轻官员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臣……臣礼部员外郎关长浩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关爱卿!” “臣在!” “你好像也是泰安元年的进士吧!” “回禀陛下,正是!” “你与蔡爱卿童年恩科,却还只是员外郎,看来才干稍有不足啊。 不过人非生而知之,脚步要一步一步的走。 你就暂代户部郎中的位置先历练历练吧!”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工部员外郎胡琦..........” “臣太仆寺............” “臣..........” 短短的半柱香功夫,朝堂之上的后进官员争先恐后的持着朝笏走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 柳明志没有经过吏部尚书杜成浩的意见,直接当场调动了一番官员的位置,看的姜远明,杜成浩,秦子英........这些老狐狸心惊胆战,为柳明志如此的精通帝王权术一道心惊不已。 转眼之间,朝堂上将来的中流砥柱就已经被其给三言两语暂时收入了彀中。 注视着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些后进官员玩弄于股掌之间,谈笑风生的柳明志。 一群老狐狸仿佛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柳明志,而是已经大行多年,将帝王权术玩弄的炉火纯青的睿宗李政。 柳明志默默的环视着这些老狐狸惊惧的神色,淡笑着吹了吹自己右手上的伤口。 “列位老大人,这庙堂之上最不缺少的可就是当官的啊。 何去何从,自行思量啊!” 柳明志的话令一群老狐狸打了个寒战,朝堂之上顿时寂静下来,老狐狸们彼此对视着眼神交流了起来。 良久之后,一群老狐狸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 “吾.....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定鼎 第八百六十九章‘忠君爱国’ 柳明志望着龙台下一群选择了屈服的老狐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其实非常的明白,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就想让这些老狐狸对自己心悦诚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只要他们屈服了自己第一次之后,后面就会有更多次的屈服。 柳明志有自信,这些老狐狸早晚有一天会真正信服自己的人格魅力。 比如带领他们一统天下,展望西洋。 只要能在他们告老还乡之前,展开对西洋的远望。 柳明志坚信,对于摆在眼前可以名垂青史的机会没有任何人会拒绝,人生在世,不外乎名利二字。 这些老狐狸位列两班,大权在握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 哪怕是以刚正不阿闻名天下的夏公明,柳明志也敢断定,这老东西的屁股底下也绝对不会干净的一点污秽没有。 利已经拥有了,他们在乎的也只有名声二字了。 最起码,柳明志心里有个大概的判断。 自己的伯父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鸿胪寺卿王贺,大理寺卿.........他们几位主对自己自立称帝其实没有那么的反感。 假以时日,慢慢的让他们适应一下,就会习惯了身份上的转变了。 吏部尚书杜成浩,刑部尚书叶开言,吏部尚书秦子英,吏部左右侍郎.......这些人的儿子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要他们的儿子杜宇,孙明峰,叶景辉他们依旧跟自己亲近,这些老家伙依旧甩不干净跟自己的干系。 慢慢的信服自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毕竟他们的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名义上可是从龙之臣。 想把自己摘出去,除非想看到自己等人告老还乡之后,自己的家族没有自己这位顶梁柱的支撑慢慢的中落下去。 九大寺卿已经有两大寺卿昔日跟自己交好,剩下的七大寺卿慢慢磨就是了。 至于其它各部的官员嘛。 柳明志想着想着,将目光在左右宰辅魏永,童三思的身上不经意的一扫而过。 自己名义上的半个师兄童三思虽然三番五次的弹劾自己如何如何,但是为人方面还算公正,不是特别难以掌控的人物。 反倒是以奸臣著称的左相魏永自己不止一次与其打过交道,是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看似容易相处,实则肚子里一肚子蝇营狗苟。 总结来说,地地道道的真小人一名。 对于满朝百官之中,柳明志有心将以往同朝为官之时不看好的一些官员立刻清理出去。 然而理智告诉柳明志此时此刻绝对不宜如此行事。 眼下朝堂需要稳定,自己必须把位子坐实了才行。 秋后算账的话,慢慢的来才行,有些事情一旦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 武官方面。 想到这里柳明志将目光落在了台下一群相熟的武官方面。 昔年武官以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为主。 万老爷子带棺出征收复河朔,河套之地,大限将至马革裹尸还。 武官方面又以靖国公云阳与自己大哥宋清的老丈人万明亮这位新任武国公以及北疆六卫的大将军为主。 只是不论自己,还是云阳这些老将因为大龙近年来年年有战的缘故,久不在庙堂之上。 武官一方又多以荣威候蔡骏,关宁候卢涛,靖远候陈进他们这些赋闲了多年的老将为中心。 仔细权衡起来,武将的方面问题也不算太大。 毕竟自己麾下一大批将领已经有了入得庙堂安享荣华富贵的资格。 稍微提拔一些,就足以让武官方面有了双足鼎力的局面。 默默的思索了一会,柳明志身上的压力慢慢的松了一些。 如今唯一麻烦的就是李氏宗亲跟云老帅,张狂他们这些北疆边关统领重兵的大将了。 他们会不会认可自己自立称帝的行为现在还犹未可知。 不过北疆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京城又被自己攻占下来。 一旦云老帅以及除了南宫晔之外的其余五卫大将军不服自己自立称帝的行径,自己大可以断了他们的粮草,迫使其臣服与自己的逼迫之下,慢慢的再将其收心。 如此一来,北疆六卫还有几十万兵马的问题也不算大问题。 表兄张默那边有蓉蓉权衡,慢慢的也能收揽过来。 那么,唯一的麻烦事就剩李氏宗亲跟皇亲贵胄了。 轻轻的扫视了一眼盯着自己,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庆王,云王几兄弟跟始终对自己义愤填膺的赵王李涛,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如何处置李氏宗亲这个没有什么大权,却影响力极大的势力,反而成了自己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斩草除根? 柳明志急忙摇摇头,无缘无故的就将李氏宗亲处理掉,看似是解了自己眼下的后顾之忧,实则是利大于弊。 自己终究是外戚造反,姓柳不姓李啊!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吧。 要杀,也得是他们自己作死才行。 柳明志想着想着猛然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心神有些恍惚的看着龙台下的百官。 自己的心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以前自己是会玩弄权谋,在场的百官哪一个没有玩弄过权谋,可是自己玩弄的权谋却绝对不会如此视人命如......... 怔怔的站了起来,柳明志低头看着身后的龙椅一会,紧皱着眉头沉吟了起来。 久久之后,柳明志轻轻的呼了口气。 “礼部!” “臣...臣在!” “拟策,将朕自立称帝之事昭告天下,万民同庆!” “臣遵旨。” “刑部,大理寺!” “臣在!” “大赦天下,非十恶不赦之徒,人命官司之徒,尽皆免于囚牢之苦。” “臣遵旨!” “工部户部!” “臣在!” “二部联手,着手修缮城墙及城中因战乱损毁之物。” “臣遵旨。” “兵部!” “臣在!” “以赵王名义,安抚其麾下兵马,再以兵部拟策,勒令甘凉候及其麾下大军就地驻扎,若是不从,协同吏部除去东方明骁果卫大将军之位,保留其甘凉候爵位,解甲还家!” “遵....遵旨!” “吏部!” “臣在!” “着手承平元年恩科一事。” “臣遵旨!” 柳明志熟练至极的下发了一系列的旨意,不像一个刚刚称帝的存在,倒像是一个执政多年的老皇帝一样。 柳明志知道有一部分官员对于自己的旨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放在心里。 时间会印证一切。 “京城已经稳定,没有别的事情就退朝吧!” “臣...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官有心想留下看看柳明志到底如何处置李晔这位‘亡国之君’的存在。 可是殿外数万大军的存在,令百官放下了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的朝着勤政殿外赶去。 去而复返的程凯他们也挥手示意围在勤政殿外的兵马让出一条通道。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望着满朝官员远去的背影,起身缓缓地朝着殿外走去。 “大帅.....不对,陛下!” “吾皇万岁!” “万岁!” “万岁!” “陛下,您乃是开国之君,是该在殿外立训子碑,以训诫后世子孙德行。”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程凯,唐儒他们恭敬的神色:“怎么立?” “当然是告诫后世子孙以及朝中官员克己守礼,忠君爱国之类的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环视了一眼熟悉的皇宫大内。 “克己守礼,忠君爱国! 每一个开国之君都希望自己的后世之人克己守礼,忠君爱国。 可是我柳明志若是忠君爱国,又岂会刀兵染血的站在这里呢?” 程凯几人脸色一僵,望着柳明志复杂的神色各个噤若寒蝉,急忙低下了自己的头不敢答话。 良久,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立一块无字碑吧,石碑上到底该镌刻什么,就让后世子孙去书写吧。” “得令.....遵旨。” 柳明志回眸瞄了一眼殿门旁昏迷在钱路身上的南宫梦,以及看着自己神色沉重的老熟人钱路,神色犹豫了良久,咬着牙抬手拍了拍程凯的肩膀。 “去找一壶上好的陈年佳酿!” 程凯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有些伤感的点点头。 “遵旨!” 定鼎 第八百七十章新朝 柳明志让礼部将自己自立称帝的事情昭告天下,此事本该是礼部,宗人府一起督办的事情。 然而柳明志清楚,这件事还是略过宗人府更好一些。 礼部尚书秦子英在赶回衙署的路上,一直在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听从柳明志的命令行事。 老老实实的按照柳明志这位造反得来皇位的开国新帝行事,有负两代先帝的临终重托,阳奉阴违的话,又有些不太理智,毕竟自己与新帝同朝为官多年,深知其脾性如何。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秦光可是柳明志麾下的亲兵将领。 名义上乃是功不可没的从龙之臣。 只要秦光不犯一些有失理智的过错,以后的前程自然是功不可没。 哪怕自己告老还乡,百年之后,秦家有自己儿子秦光的支撑,依旧是大龙少有的达官显贵,功勋望族。 犹豫不决,踌躇不定的不止秦子英一个人。 六部九卿之中,但凡被柳明志下发了命令的官员,没有一个不在权衡利弊,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是一个给新帝留下好印象的机会。 同时也成了一个表明立场的选择。 如果万一云老帅以及其余五卫大将军将来有可能勤王救驾成功,那么自己等人的地位将士何等的尴尬啊。 然而,柳明志于皇宫勤政殿前自立称帝的消息,还是在新军六卫将士安抚城中百姓的行动中不胫而走。 百姓们得知京城中的战乱已经平定,强忍着恐慌登上院墙打量着街道上的一切。 有的是将门窗打开了一条缝,偷偷的关注着街道上的情况。 一字并肩王柳明志讨伐当今天子,自立称帝这个消息对于百姓来说,可谓晴天霹雳一般的存在。 几天的光景,大龙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也不能说是改朝换代了,因为从那些充满煞气的将士口中得知,并肩王称帝之后,年号承平,国号取自承平,依旧是大龙。 换代是换代了,改朝严格意义上来说倒是并未改朝。 只是如果非要深究的话。 称之为大龙新朝倒也合适。 京城北门的官道之上,停着一架称不上豪华却贵不可言的马车。 一道倩影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露出了人比黄花瘦的娇颜。 虽然神色不佳,依旧阻挡不住其盛颜上人比花娇的容貌。 此女正是无意中得知夫君造反,急忙吩咐下人带自己千里奔赴京城的三公主李嫣。 一道矫健的身影继三公主之后灵活的跳下了马车,走到三公主旁边停了下来。 “娘亲,咱们都停了好久了,还不进城吗?” 望着城墙上渐渐平息的硝烟以及新军六卫的旌旗,脑海中回响着先前振聋发聩,直冲云霄的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公主凤眸中一片黯然,浓浓的怅然之意显而易见。 听到儿子柳成乾的催促,三公主回过神来,看着儿子平静的神色,凤眸之中满是痛惜之情。 儿子今年才十一岁,虽然跟着大哥二哥以及他的那些将军叔伯亲历了战场。 可是只有十一岁的他,并不明白京城之上迎风飞舞的新军六卫将其意味着什么,更不清楚那几声嘹亮震耳的吾皇万岁万万岁代表着什么。 一切都不明白的他,自然不会明白,他的爹爹造反篡位成功,将要背负着什么。 看着娘亲望着自己无声哽咽,梨花带雨的盛颜,柳成乾登时慌乱了起来,手无足措的看着三公主不知如何是好。 “娘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成乾,成乾给你报仇,你放心,成乾报不了仇还有大哥二哥跟我爹呢! 你别哭了好不好!” 望着儿子懂事的模样,三公主一把将其揽入怀里,抱着儿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孩儿惹你生气了?孩儿哪里做错了你告诉孩儿,孩儿一定改正,再也不让娘你生气了。” “娘.......娘没事,娘就是心里难受!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柳成乾轻轻地拍打着三公主的后背:“那娘亲就大哭一场吧,娘亲放心,孩儿不会告诉别人的,不会让你在诸位姨娘跟下人面前丢了颜面的。” “嗯,好孩子!” 三公主紧紧地抱着柳成乾,泪如雨下迅速打湿了柳成乾肩膀上的锦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公主双眸红肿的看着望着自己目光中充满担忧之意的儿子,抽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面颊上的泪痕。 “乾儿!” “哎,娘你说!” “在咱们大龙十四岁就可以成亲立业了,你已经十一岁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记住娘亲的话。 以后一定要有一个男子汉的样子,好好的听你爹的话,尊敬你的大哥二哥,保护好你的姐姐妹妹。 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姐弟相助,兄妹相帮。 一定要牢牢地记住娘亲交给你的十六个字,永远都不要忘了。 记住了吗?” “嗯嗯!乾儿记住了,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姐弟相助,兄妹相帮。” 三公主凤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意,抬手轻轻地抚着柳成乾的额头。 “好好读书,不要做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你是柳家子孙,身上也流着李氏皇族的血脉。 一定不要令柳家和李家蒙羞!” “乾儿知道了,一定不会给柳家还有李家蒙羞的!” 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三公主微微俯首,红唇在其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乾儿,你那么久没见你爹了,不是想他了吗?进城去找他吧!” “好!啊?娘亲这话是不跟孩儿一起去找我爹吗?” 三公主看着柳成乾疑问的眼神,背过身子望着京城凄然一笑。 “娘亲......娘亲还有别的事情,等娘亲忙完了之后就去跟你团圆。” “可是娘亲........” “是不是不听为娘的话了?”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好孩子,你随军出征过,城墙之上的兵马都认识你的身份,直接让他们带你去找你爹就行了,娘忙完就去找你!” 柳成乾咬着嘴唇犹豫着点点头。 “孩儿知道了,孩儿等娘亲回来!” 看着柳成乾一步三回头朝着城门走去的背影,三公主情难自已的轻喊了一声:“乾儿!” “娘?” “一定要听话!” “知道了!娘你也要快点回来!” “嗯!娘知道了,去吧!” “公主,咱们去哪?” 三公主听到丫鬟的问询,凤眸朝着京城中皇宫的位置隔空凝望了一眼,满是恍惚之色。 侄儿杀夫,夫反侄儿。 转瞬之间至亲挚爱反目成仇。 一切的厄运为何都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先去近郊皇陵,再去云平庵!” 定鼎 第八百七十一章哀莫大于心死 柳明志自然不清楚京城外三公主母子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他正吩咐着陆续入宫的一群将领处置京城的事情。 眼下的京城虽然说不上百废待兴,但是大大小小的事宜堆在一起也够麻烦的,全部交给朝中官员,柳明志当然不放心,如今的京城,唯一信得过的自然还是这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生死兄弟。 自己跟百官现在正处于磨合阶段。 谁都不会对谁真正的剖心置腹。 人性如此,柳明志自然是能够理解的。 “一旦赵王麾下的兵马接受了兵部以赵王名义的安抚,马上想办法收揽麾下,将他们真正值得起考验的精锐打乱到咱们各卫,各营,各部,各队的将士之中。 咱们新军六卫经历了金突两国的国战,又秘密入京攻入京城,加在一起的伤亡不小啊,必须尽快补充兵力。 招揽新兵费时费力不说,还不好跟老弟兄们融合在一起。 而那些经历了战火的精兵,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管你是威逼利诱,还是用别的手段,总之一句话,尽快将新军六卫的折损补充到三十万的兵力。” 唐儒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大......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快将花名册上折损的人数补齐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唐儒的肩膀,环视着包括唐儒在内的一群将领。 “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叫大帅还是叫陛下都行。 说实话,朕这个称呼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一时间难以适应下来。 要不是现在不合适,我还想自称一声本少爷呢!” 看着柳明志还是跟以往一样乐呵呵的跟自己等人嬉笑打骂,众将领紧绷的心神不由的一松,乐呵呵的陪笑起来。 他们何尝不担心,自己等人在称呼上一时难以扭转过来的话语会让柳明志心里不痛快。 如今听了柳明志的话,终于将心底的芥蒂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你们都了解本帅的为人,封赏什么的先不要急,本帅保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眼下先将朝廷内外跟稳定下来再说封赏之事。 毕竟云老帅,万副帅跟其余几位六卫统领重兵的大将军对本帅自立称帝的事情是什么态度还不清楚。 不把朝纲稳定下来,封赏了你们也可能得而复失。” “吾等领.....遵旨!” “慢慢适应就好,各司其职,尽快将京城的乱局给稳定下来。” “是,吾等告退!” 留下了三千气势与众不同的亲兵保护柳明志的安危,其余将领各自领兵退出了皇宫,遵从柳明志的命令去安抚京城百姓的民心,整顿京城中因为战火波及的乱局。 程凯的身影有远见近,默默的停到了柳明志的身边将酒壶递给了柳明志。 “陛下,五十年的竹叶青,蓬莱酒楼薛姑娘,黄姑娘压箱底的酒水,知道大帅想要,毫不犹豫的就从酒窖里取了出来。”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接过程凯递来的酒壶,登时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柳明志不由自主的耸了耸鼻尖。 看着柳明志微微沉醉酒香的反应,程凯轻咳了一声,将一个小纸包隐晦的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望着柳明志微微有些僵硬的脸色,程凯颔首低眉的行了一礼。 “陛下,有什么要吩咐臣的吗?” 柳明志神色纠结,目光挣扎了良久,将手中的纸包轻轻的一提拨入了袖口之中。 望着颔首低眉的程凯,柳明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让唐儒调拨一路兵马,你领一路兵马,去将碧竹,灵依她们姐妹俩酒楼库房中的一万石粮食跟通远县她们姐妹说的二十万石粮食运回来分发到弟兄们的手里再说吧。 受伤的弟兄需要营养,粮草方面一定不准有亏待。” “臣领命,臣告退!”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了程凯的手里:“将玉佩交给宝玉,让他去关内侯朱润的府上一趟把我今年关于煤炭生意,镜子生意,西域以及海外诸国投资的生意分红让将士们用马车运回来。 在京城以及临近州府的各大酒楼肉铺之中购买对弟兄们伤口没有伤害的肉食,让火头军给弟兄们做了滋养身体。 剩下的给阵亡的弟兄们暂时先发一笔抚恤金。” “臣明白了,臣告退!” 程凯走后,柳明志转身刚准备朝着勤政殿走去,看到望着自己清冷的目光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母.....母后!” 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南宫梦,在钱路的搀扶下目光清冷的盯着柳明志,看到他依旧对自己恭敬行礼的模样,凤眸中闪过一丝五味杂陈的酸楚。 “孩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儿臣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如果父皇跟皇兄继续在位的话,孩儿或许永远不会走这一步。 但是陛.....李晔这孩子不懂儿臣。 母后了解儿臣的为人,以德报德儿臣做得到,以德报怨儿臣真的做不到!” 南宫梦凝望了同样神色落寞的柳明志一会,目光黯然的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步履蹒跚的走去。 “母后!” 南宫梦充耳不闻,继续在钱路的搀扶下朝着后宫走去。 柳明志清楚南宫梦望着自己最后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柳明志犹豫了良久端着酒壶朝着勤政殿后的御书房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李晔离开勤政殿之后应该会待在御书房之中。 穿过珠帘,看着生活用度一应俱全的后殿,柳明志望着后殿的那张龙椅有些怔怔出神。 当年,父皇李政就是在这里跟自己还有李氏宗亲交代后事的。 脑海中浮现起御花园观景台,李晔大行的那个冬天跟自己说的一系列话语,柳明志将酒壶搁在一旁的桌案上,取出袖口之中程凯塞给自己的纸包愣愣的发呆起来。 这应该跟刀兵加身没有任何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违背自己当着李政的面发下的誓言。 夕阳终究难挡夜幕的降临。 日落月升,不知何时,后殿之内已经被亲兵点燃了灯火。 烛火噼啪作响,柳明志神色难以捉摸。 当夜色彻底笼罩京城之时,柳明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起身站了起来,在后殿扣扣索索的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动作,取下了酒桌上的酒壶端详了一会。 取掉酒壶的壶盖,将手心中的粉末倒入了酒壶之中。 定鼎 第八百七十二章金刚手段菩萨心肠 柳明志轻轻地摇晃了几下酒壶,刚准备朝着御书房走去,脚步一停心底顿时一咯噔。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婕一袭宽松淡白色的宫装,秀发被丝带随意的绑在一起垂至腰间站在殿门,挑在手里的灯笼晦明晦暗。 听到柳明志有些磕磕巴巴的话语,陈婕没有答话,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手中的酒壶一言不发。 柳明志顺着陈婕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壶,装作随意的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慢慢的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心里不停的质问自己,方才到底有多神游天外,连陈婕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何时到来都没有察觉出来。 看到柳明志停到自己身前,陈婕将目光转移到了柳明志的身上,眼底带着淡淡的不敢置信之意。 “你装的可真像啊,我为你守丧几个月,原来你........ 你在酒水里下了什么东西?是不是毒药?” “什么毒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陈婕听着柳明志一连否认含糊其辞的模样,眼底水雾凝聚强忍着没有滑落:“我问你,你到底在酒水里下了什么东西?这酒水是不是给晔儿准备的?” “你别这样,你身怀六甲不能动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陈婕一把闪开柳明志想要搀扶自己的动作,目光悲痛的盯着柳明志愕然的神色。 “孩子?你心里若是有孩子的话,又岂会让柳家人给我送来藏红花? 既然你心里根本没有在意过我跟孩子,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嘘寒问暖。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在酒水了下了什么? 这酒水是不是给晔儿准备的?” 柳明志望着陈婕黯然神伤的神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打开药包看了没有?”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药包里面真的是藏红花而不是安胎药? 那个时候在妻儿老小,几十万将士性命安危系我于一身的局势下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但是我绝对干不出伤害你或者你腹中骨肉的狠毒行径。 藏红花只是一个我将计就计的由头而已,只有让朝廷知道我对你满不在乎,他们才不会做出伤害你的行径你知道吗? 那里面真的是安胎药!” “朝廷?是晔儿才对吧,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晔儿无法拿我跟孩子的安危要挟你谋权篡位,是也不是?” 柳明志感受着陈婕清冷的目光,抿着嘴唇沉默了良久,无声的点点头。 “是!可是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晔儿已经同意与你罢兵言和了,这件事你会不清楚?” 柳明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把扶住了陈婕的双肩目光有些低沉。 “李晔既然去找过你劝我罢兵言和,你就应该清楚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罢兵言和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他就是为了暂时安抚住我,待到云老帅大军班师还朝,就是我柳明志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风云渡我已经被刺杀一次了,险些丧命,你觉得我还会第二次老老实实的等死吗? 陈婕,你清楚我也清楚,只要我跟朝廷和解,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刚一见面你就如此质问与我,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命与李晔的性命相比就如此的不值一提?” 柳明志望着柳明志盯着自己充满质问的眼神,凤眸躲闪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 “晔儿是我儿子,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当然更在乎我儿子的性命了!” 柳明志笑了,他从陈婕的神色反应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不枉自己一直牵挂她跟腹中胎儿的安危。 亲口承认与否自己并不强求,心里有了答案便已经知足。 “婕儿,无论现实中咱们处于什么样的尴尬身份,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娘子! 我柳明志虽然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多情的人。 不止是你,我家中很多娘子我都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会与她们情投意合,喜结连理。 可是当有些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只能带着对韵儿的歉意去弥补你们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不做到亏欠你们任何一个人。” 陈婕听到柳明志郑重其事的话语身体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娘.....娘子!” “对,娘子! 孩子怎么样了?快让我看..........” 柳明志说着说着朝着陈婕的腹部摸去,然而平坦微胖的小腹让柳明志的目光为之一怔,愣愣的看向了陈婕:“孩子.......孩子呢?” “是你.......是你让人送来的藏红花!” 柳明志看着陈婕躲闪的目光,脚跟一软踉跄倒退了两步,目光呆滞起来:“你.......藏红花!” 陡然柳明志目光变得阴沉了起来,重新走到陈婕面前神色激动的抓住了陈婕的双肩摇晃了起来。 “你个疯女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孩子呢?”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不可能,你在骗我的对不对?孩子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陈婕看着柳明志瑕疵欲裂的神情目光有些慌乱,柳明志如此疯狂的模样自己见所未见,就连昔日他在太子旧府对自己用强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疯狂过。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孩子呢?” “没....没了!” “你........”柳明志猛然扬起了手掌,看着陈婕神色慌张闭上的双眸手臂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啪的一声闷响,巴掌重重的落在了柳明志自己的脸上。 “蛇蝎心肠!蛇蝎心肠!孩子,我的孩子!陈婕,你好狠的心啊,我看错你了!” 陈婕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柳明志脸颊上红肿的掌印,目光有些复杂。 “酒壶里到底是什么?” 柳明志阴沉着脸朝着桌案走去,一把提起桌上的酒壶:“什么都没有!” “我不信,我明明看到你往酒壶里放东西了,你是不是要给晔儿喝毒酒?” “你看错了,宫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现在不该待在宫里面,孩子没了,对你的身体也有很大的影响,你先回太子旧府养身子吧,忙完了我再去看你!” 陈婕看着柳明志阴沉的脸色,抬手就要去夺柳明志手里的酒壶。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下,你让哀家喝一口我就信你!” “你是不是有病?刚刚小产就喝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回太子旧府去!” “你不让我喝,就是在里面下毒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毒死我的儿子!” “那你怎么狠心把肚子里的孩......”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气,提壶将手里的酒水对着口中倒去,痛痛快快的咽了下去。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陈婕心神一晃,急忙朝着柳明志小跑过去,抬手急忙按压着柳明志的腹部。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柳明志看着陈婕惊慌失措的举动,心里一暖,可是对于她竟然把孩子给打掉的事情依旧无法释怀。 挣脱了陈婕的搀扶,提着壶略过陈婕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柳明志!晔儿如果出事了,我也不会苟活的!” “酒里没毒,我虽有金刚手段,亦有菩萨心肠! 你先回去养身体吧!” 柳明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陈婕软坐在地毯上无声的哽咽起来。 一道身影从后殿的拐角处抱着一个襁褓神色谨慎的走了出来,急忙去搀扶坐在地上的陈婕。 “娘娘快起来,地上凉,刚刚产子完你身体万一留下隐疾可就麻烦了!娘娘为何不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呢?” 陈婕神色低落的接过高瑾怀里的襁褓,看着襁褓中酣睡的婴儿。 “他没给哀家机会的!” 定鼎 第八百七十三章错了吗 御书房中。 李晔沐浴更衣完毕之后,屏退了左右的太监宫女,只留下了小德子一人在殿前候着。 走到祖父李政,父皇李白羽父子两人的画像前,李晔静静地凝视了着两位先帝的画像沉默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拿起三炷高香对着一旁的烛火点燃,慢慢的插入香炉之中。 跪在蒲团之上磕了几个响头,李晔慢慢的站了起来。 “不肖子孙李晔有负祖父父皇厚望,丢失祖宗基业,罪该万死。 望李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 ........... 不肖子孙李晔叩首。” 又是几个响头磕下,李晔的额头已经泛红。 “小德子!” “陛下,咱在!” “让你准备的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全部摆在了膳桌上面了。” “去殿外候着吧,没有朕的旨意,除了姑父柳明志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殿中。” 殿中迟迟没有小德子的回应,盏茶功夫之后,小德子低沉哽咽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咱.......咱......咱遵旨!” “等等!” “陛下?” 李晔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朝着殿前走去。 看着持着拂尘,站在殿前望着自己目光通红的小德子,李晔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袖口里摸索了几下。 平日里身上没有带俗物的李晔,神色无奈的转身朝着殿后走去。 片刻之后,李晔手中拿着一块雕工精致的玉佩走了出来,抓起小德子的手将玉佩塞到了其手心里面。 “陛下您.........” “你代替苏安服侍了朕这么长时间,朕忙于政务也没有厚赏过你什么。 这枚玉佩是西域诸国进贡宫里的玉饰,价值万金,朕有祖传的龙纹佩,也用不到,平日里充其量就是一个玩物。 你拿着它换些钱财,离开皇宫之后找个地方安度余生吧。 你我主仆一场,朕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小德子看着李晔轻笑的模样,捧着玉佩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失声哽咽道:“陛下!” “起来,哭什么哭,朕还没有驾崩呢。 殿外候着!” “陛下!” “这是口谕!” “是.....是.....咱遵旨!” 小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殿外走去。 李晔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殿后走去。 看着批示公文的龙案前,那张膳桌上琳琅满目的的酒菜,李晔咧嘴一笑。 自从自己登基以来,平日里多是三菜一汤,私下里的御膳还从来没有一次吃过这么多的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呢。 拿起两个酒杯摆放好位置,李晔提壶斟满了酒水之后,这才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提起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李晔默默的回味了一下美酒的味道片刻,咂咂嘴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 看着映衬着灯火泛着波光的酒水,李晔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神色复杂的从袖口摸出一张纸包默默的解开,将里面一些浅灰色的粉末倒入了自己的酒杯之中。 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酒杯,李晔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了起来。 殿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唯有燃烧着的烛火不时地噼啪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德子颤巍巍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陛下,并......并肩王请见。” 李晔猛然睁开了双眸:“请!” “王爷........哎....您..........” 小德子还没有来得及应承李晔,柳明志已经提着酒壶大大咧咧的朝着御书房中走来。 “小德子,你先候着吧!” “是,陛下!” 柳明志轻车熟路的走到后殿,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李晔径直走到了对面的椅子前上坐了下来,随手将酒水放在了桌案之上。 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晔,柳明志望着琳琅满目的酒菜笑了笑,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鹿肉吃了起来。 “生活不错,你祖父,你父皇平日里也少有这么奢侈的吃过御膳!” 李晔眉头一挑,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鹅肉慢慢的咀嚼了起来。 “平日里也是三菜一汤,只是为了招待姑父特意吩咐御膳房奢侈了一次而已。” 两人的见面,非但没有针锋相对的感觉,聊着这些家长里短反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丝毫不像一个亡国之君跟一个自立新帝之间见面之时应该有的氛围。 “这鹿肉有点淡了,调点酱汁蘸上一蘸应该恰到好处。” “想来是姑父在北地呆习惯了,口味也改变了不少。” “也许吧,北地的饮食习惯确实口味较重一些。” 柳明志说完端起面前李晔已经提前斟满了酒水的酒杯打量了一眼,直接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这么久不见,背佝偻了,脸色也沧桑了不少,还添了些许的白发,政务就如此繁忙的吗?” 李晔提壶给柳明志再次斟满了酒水,坐回椅子上露出一抹苦笑:“父皇大行仓促,孩儿继位也是潦草,唯恐辜负了列祖列宗的厚望,每日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举。 登基三年了。 好像从登基那一天起,孩儿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每天睡半夜起三更,能睡上两个时辰就不错了。 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中那个发鬓间夹杂着些许白发的面孔自己都有些陌生。 这还是一个十七...十八了,这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应该有的的模样吗? 慢慢的当小德子小心翼翼的在孩儿耳边轻声的提醒,陛下该早朝了,陛下该批阅奏折了,陛下,该安歇了。 孩儿慢慢的就明白了,镜子里那个看着好陌生的人真的是孩儿自己。 有时候仔细回想一二,孩儿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柳明志又是将酒水一饮而尽,默默的看着李晔。 “累吗?” “累!身心俱疲的累! 当一个昏君容易,当一个好皇帝就真的太难了。 说句不中听的玩笑话,父皇当年在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七叔他们造反的时候,没有弃城中百姓不顾仓皇逃窜,说不准是怕重新夺回皇位,再过上这种身心俱疲的枯燥日子。 他倒是轻松了,把江山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 作为一个父亲,挺不负责任的。 他不是皇帝的时候,乃是东宫太子,又是帮助祖父处理朝政,又是帮忙监国。 没有称赞姑父的意思,父皇对孩儿的教导比起姑父来都大有不如。” “你父皇他对你,涛儿,静瑶,芝瑶你们四个的爱,不比任何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少多少。 只是身份使然,注定他无法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对你们兄妹四个全身心的付出。” 李晔提壶给柳明志斟满了酒水,直接将酒壶放到了柳明志面前呵呵笑道。 “再喝酒姑父自己倒酒就是了,起起落落的有些麻烦。 姑父说的这些孩儿明白,当年父皇把宫中密道的断龙石放下的那一刻,孩儿就明白他也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所以孩儿并没有怨恨过他分毫。” 柳明志将酒水一饮而尽,默默的点点头。 “你能明白就好。” 李晔伸了个懒腰,依靠在椅子上面默默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镇国书第三卷,君弱臣强,国之将亡!权臣者,党羽也,非一人也,不可忽视。稳定朝纲当行......... 故上策收其心,中策削其权,下策除其党羽。 三策皆不通,除之! 这是姑父当年一字一句剖析给孩儿的,孩儿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今日之事的结局已经显而易见了,孩儿败了就是败了,也不想做女儿姿态当着姑父的面怨天尤人,我只想问姑父一句话。 为了中央集权,更好的治理天下。 孩儿做错了吗?” 柳明志喝酒的动作一顿,默默的看了李晔许久轻轻地摇摇头。 “没有!” “呼........” 李晔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神色轻松的看着柳明志笑了起来。 “有此答案,孩儿就是死也瞑目了!” 定鼎 第八百七十四章柳怜娘 柳明志看着李晔如释重负的反应,眉头微微皱起,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李晔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态。 默默的将酒水一饮而尽,柳明志把玩着酒杯沉默了许久,复看向了李晔。 “对错这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比孩儿的性命还重要。 因为这个答案让孩儿明白,国虽然亡在孩儿自己的手里,却非是孩儿不作为所致。 只能说山河国运至,人力有尽时! 见了李家的列祖列宗,孩儿也不至于无话可说了。” 柳明志不用思考便已经明白了李晔说这句话的用意了。 神色莫名的倒了一杯酒水:“姑父教给你帝王权术,治国之策是让你稳定江山社稷的,不是让你来只是巩固自己的皇权的。 更不是让你拿来对付我的。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 可是你却拿来我教给你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我,我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李晔苦笑着摇摇头给柳明志夹了一筷子肉脯:“将心比心的说,如果姑父跟孩儿的位置对换一下。 姑父是皇帝,孩儿是一字并肩王。 登基之日,数万大军不听新君口谕,却被将领一声喝退;满朝文武对皇帝据理力争,却被权臣一言镇服;百万大军面圣行礼,见王却心悦诚服。 姑父是我,当如何作想?” “你只看到了这些,可是有些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李晔眉头一凝,看着柳明志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之意。 柳明志将酒杯丢在桌案之上,直接对着酒壶仰头痛饮开来。 “当年,你几位王叔举兵造反,你父皇担忧城中百姓遭到牵连,死守皇宫,英年早逝。 你母后,母妃,弟妹四人被叛军追击的犹如丧家之犬。 姑父千里奔袭入京城勤王救驾,于明州遭遇你们三人,此事你还记得吗?” “姑父救命之恩,孩儿没齿难忘,当然记得!” “当时无论是姑父还有你们都不知道你父皇是否安然无恙,你母后遵从你父皇的遗言,将传国玉玺交到了我的手里,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大行以后,让我扶持你这位皇长子登基称帝。 后来我安置好了你们,率兵入京勤王救驾,可是为时已晚,你父皇已经不幸遇难了。 那个时候,姑父跟你的姑母金女皇完颜婉言还有你的表妹月儿的事情已经被你的三王叔捅了出来。 那个时候姑父可谓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那个时候我大军在手,雄踞京城,外有你姑母完颜婉言可以为援,内有无双铁骑睥睨天下。 且传国玉玺已到我手,我那时若自立称帝,悄无声息的将你们母子三人偷摸除去,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而已。 而且无人知晓你们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 我没有这么做,而是把传国玉玺交到了御使大夫夏公明的手里代为保管,亲赴明州将你迎回京城登基为帝。 你说你登基那日姑父气势太盛,兵马不听从你的号令。 可是我若不气势强盛,如何震慑满朝文武,令他们老老实实的尊你为帝? 后来兵马退去之后,姑父以跪拜之礼迎你入殿坐上龙椅。 你可知,除了你的祖父我的父皇睿宗之外,就连你的父皇武宗都没有承受过姑父的跪拜之礼。 而你却承受了! 后来我更是主动上交了兵符及中路帅印,就是想告诉你,姑父没有称霸天下之心,可是我想不到,你依旧会心存芥蒂。” 李晔望着柳明志低沉的脸色,身体不由得颤动了几下。 “百官欺你年幼不通政务,对你阳奉阴违,个别重臣私下里更是秘密会晤你弟弟李涛。 我又懒散习惯,久不在朝中,我还朝之后震慑百官,不是在彰显我的权柄,而是在为你立威。 是为了告诉他们,陛下有我手握重兵的柳明志撑着呢!连我都得俯首称臣,你们不服气也得服气! 后来百官对你的态度如何,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柳明志的话语说完,李晔又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至于北疆阅兵一事。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解释不解释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离开校场回府之后,云老帅肯定跟你说了,以他手里的虎符帅印跟他的威望,还有北疆六卫大将军的威望,肯定能调动一半的兵马阻止我拥兵自重。 可是你忘了,云老帅也忘了。 那里是北疆二十七府,是先帝赐予我总揽一切军政要务的地方。 我完全可以以并肩王制令暂时收缴了他们的兵符! 纵然北疆六卫直接以他们的老将领为主与我为敌,他们又忘了,五五之数的情况下,我还有金国几十万大军为援呢! 我若是..........唉.........不说了不说了.......... 坦白的讲,我给你留了两条路,一条是助你一统天下的路,一条是姑父还不想死,需要自保的路。 你选了一条看似是情理之中却糊涂之际的路。 姑父为你做的这些,你看不到吗? 其实你一直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里。 因为不知何时,你已经权令智昏,眼里只有所谓的皇权,而少了一丝人情味。 你想的永远都是怎么样保住自己的皇位,而不是如何将眼光放的长远,问鼎天下。 这也就是我率兵北伐之时,眼看着要马到成功之时,你为何要借任清蕊之父,国丈任文越结党营私,软禁帝王之名义断了北伐大军的后继粮草。 因为你怕我领兵一统天下以后会功高震主! 不,是功高盖主更为合适! 皇位已经蒙蔽了你的眼睛跟心智,让你看不到北伐之时,数十万将士为了你能够一统天下,成就千古一帝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咕嘟.....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何看似天衣无缝的事情,都经不起推敲。 姑父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姑父告诉你,当你眼里的皇权大于天下黎民苍生的时候,你永远成不了千古一帝。 亦或者说,你只看到了镇国书里帝王权术,而忽略了深思治国策里面的治国之术。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我两本书一起教给你,本家是希望让你相辅相成的,做一个公私分明的仁君,不是让你专修一术的,只想着独揽大权! 偏偏你自己最终还是把路走窄了,也走斜了! 你想中央集权,更好的使得政令通行,治理天下,姑父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没错。 但是你忘记了大龙现在的国势了,内忧外患,时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经不起动荡。 你才十几岁,以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治理天下。 可惜,你太心急了。 你确实没错,可是又错的离谱!” 李晔目瞪口呆望着柳明志一字一句指明自己所行的种种弊端之时,反应过来,神色再也没有方才的傲然,有的只有悔不该当初。 扑通一声轻响,李晔重重的跪在了柳明志面前,柳明志眉头一凝立刻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皇帝也好,姑父是皇帝也罢,今日只有父侄。 孩儿李晔,多谢姑父让孩儿死个明白!” 柳明志听了李晔的话,虎躯一震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将目光看向了自己提来的那壶酒水。 “你.........你都猜到了!” “嗯!” 柳明志呼了一口气,默默的将酒壶提在了手里。 “你不怕?” 李晔起身坐到了椅子上,默默的点点头。 “朝闻道,夕死足矣! 姑父,希望你照顾好我母后和我妹妹,看在母后她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的情分上,保住李氏一脉跟母后的清白。 百年之后,可以让她名声清白的离开人世。 否则,若是我母后跟小妹受了委屈,孩儿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从陈婕那里知道孩子没了,又从李晔口中得知陈婕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柳明志丝毫没有惊讶的反应,默默的扣弄着手里的酒壶。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盯着李晔看了一会,拿起一个空置的酒杯提起自己带来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水递给了李晔。 “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李晔看了看柳明志手里的酒壶,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自己准备的酒杯似有明悟的笑了笑:“孩儿现在才真的猜到了姑父的意思!” 面不改色的接过柳明志手里递来的酒杯,李晔的神色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临死之前,让孩儿知道一下我那个不是亲妹妹的妹妹该如何称呼吧!” 柳明志抿着嘴角,目光思索着沉默了一会。 “怜娘!柳怜娘!” “怜娘!柳怜娘,怜惜娘亲,呵呵……好名字,多谢姑父!孩儿先干为敬!” 柳明志看着李晔举杯仰头痛饮的动作,吁了口气也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定鼎 第八百七十五章因果循环 当初的御书房,当初的膳桌。 可是坐在膳桌上的人却已经物是人非。 一如往昔李政要以茶试忠奸,柳明志喝下茶水之后的惊愕神色如出一辙,李晔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茫然的看着柳明志。 “甜........甜的?” 柳明志苦笑了两声,起身拿起李晔面前他给自己准备好的酒杯微微一倾,杯中的酒水径直朝着御书房的石板上落去。 滋滋作响的同时,地板上冒出了一股股气泡将地板腐蚀的有些发黑。 李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被柳明志倒在地上的那杯自己准备自绝的毒酒,目光有些复杂。 “姑父这是何意?” 柳明志感受到李晔不解的目光,随意的将酒杯丢到了桌案之上,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糟糟的衣袍朝着香案走了过去。 静静地凝望了李政父子两人的画像片刻,柳明志拿起三炷高香对着烛火点燃。 “多年以前,就是在这御书房之中,你的爷爷我的父皇还尚在人世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卑鄙小人中伤姑父的言辞。 后来他就给我一个选择,要以茶论忠奸。 他直言告诉我,他准备的那杯茶水之中放有剧毒,我喝了就是忠心,我虽然会死,但是我的妻儿老小将会世世代代的享受荣华富贵。 儿子封王爷,女儿为公主。 不喝的话便是不忠,不但我要死,我的妻儿老小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句话不是你祖父亲口所言,而是我自己猜测的! 一个人的忠奸,竟然要用一杯茶来判断,是不是很可笑?很荒唐?” 柳明志说完将手里的高香插入了香炉之中,望着上升的袅袅烟雾,柳明志对着蒲团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李晔若有所思的看着姑父给祖父还有父皇行礼的背影。 “然后呢?姑父你既然还好好的活着,是不是并没有喝祖父准备的那杯毒茶?” “我喝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啊?那你?” 柳明志默默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的缘故,我越来越相信所谓的因果了。 当我喝下那杯茶的时候,当时的反应与你方才的模样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因为那杯茶并不是毒茶,而是一杯糖茶。 当时你的祖父笑着调侃道,连他都没有喝过研磨的这么精细的砂糖。” “糖......糖茶?” “对,是糖茶! 帝王生性多疑,自称为孤家寡人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祖父更知道,所谓的忠奸不是靠别人的说的,而是靠自己看的。 这杯酒,就算姑父还你祖父当年的人情了。” 柳明志看着李晔有些浑噩的反应,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放到了桌案之上。 “这杯酒虽不是真正的毒酒,却也是毒酒。 因为当你喝下这杯酒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大龙永平皇帝已经不在人世,大行归天了。 换而言之,李晔可以不用死,但是大龙天子却必须得死! 因为大龙天子不死的话,对于新朝来说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上演。 我虽然不惧,却也懒得面对一群宵小之辈无尽的打扰。” 李晔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明志的用意,神色莫名的拿起柳明志放在桌案上的信封打量了几眼。 “我还活着,你却要背上弑君夺位的名头,你认为这样值得吗?” “造反都造了,也不差弑君了,史书上的名声怎么样都洗刷不干净了,恶名多一些倒也无妨。 起码就我还活着的这几十年而言,大龙天子死在我的手里,无形之中便可以震慑一些豪门士族的风头。 我手上的血腥已经太多了,能不以杀止杀,我还是希望大龙少流一点血的。 终归都是大龙的百姓跟臣民,拿刀架在自己人脖子上的滋味始终不太好受。 信封中的地址山清水秀,足以令你惬意的过完一辈子。” “你就不怕我看似听从你的安排,实则暗中积蓄力量,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复辟我李氏的江山社稷,推翻你建立的新朝吗? 而且你还要面对谍影无穷无尽的刺杀!” “呵呵.......你大权在握的时候我都怡然不惧,又岂会在乎你暗中的一些小手脚。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而为的好,因为李氏宗亲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的一念之间。 至于谍影,他们能抽出身来,勤政殿上的时候出面想要突然袭击斩杀我的人也就不会只有影主一个人了。 见识过谍影的底蕴之后,我岂会一点的防备没有? 你不愧是是我教导出来的,自负的样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何其的相像。 今天我就再教你最后一个人生大道理。” “什么?” “自负不但会害了自己,还会牵连所有的亲朋好友。 虚怀若谷,学无止境才是人应该要坚持的本心。 这个道理是我三十岁之后才明白的,希望你不要再走一遍我曾经走过的错路了! 因为好运始终不会永远眷顾着你,说不准哪天自己就作死在自负之下了。” 李晔默默的看了柳明志略显高深莫测的神情之后,将手里的信封重新放到了桌案之上。 “姑父的美意孩儿心领了,只是孩儿已经无颜苟活于世了。 孩儿自己已经准备了鸩酒,姑父就知道孩儿已经做好了去给李家列祖列宗相逢的打算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转身缓缓地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母后说了,你如果出事的话,她也不会苟活于世。 想想你的母后跟妹妹,还有你刚刚出世的小妹。 死固然简单,但是你一死,所牵连的因果将是无穷无尽的! 对了,任清蕊你应该还印象深刻吧。 ‘她’还活着,如果你还想与之重逢的话...... 明天早上,是来给你收尸,还是送你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看着你。” “蕊.....蕊儿还活着?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她.......” “她是不是她我自己也说不准,见了面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柳明志的声音随着身影一起消失在后殿之中,留下李晔独自一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烛火说不出是一种怎么样的复杂神色。 惊喜以及不敢置信,亦或者说是愧疚之意。 当柳明志朝着勤政殿走去的时候,惴惴不安的小德子急忙朝着御书房中跑去,看着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的李晔,登时松了一口气。 “陛下!” 宫中回廊之上,柳明志神色怅然的从袖口里取出了程凯偷摸递给自己的纸包,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拆开纸包看着里面浅黄色的粉末轻轻一吹,粉末朝着回廊右侧的草地上飞扬而去。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理昭昭,因果循环,” 定鼎 第八百七十六章我不杀伯仁 柳明志一回到勤政殿,便找来护卫在勤政殿外,那些夹在一半有关司密探装扮的亲兵询问陈婕的消息。 听到陈婕已经从皇宫偏门离开了宫中回了太子旧府消息,柳明志松了口气。 眼前浮现出自己在回廊廷柱后偷看到陈婕的贴身內侍高瑾抱着襁褓出现的身影,以及李晔在御书房中跟自己说的话,柳明志无奈的笑了笑。 又是一个小棉袄,自己上辈子的情人这么多的吗? 十多年来。 青莲出长子柳乘风,齐韵出嫡子柳承志,三公主出三子柳成乾,慕容珊出四子柳正浩,凌薇儿出五子柳正然。 这么多娘子,总共才五个儿子。 反观女儿,青莲所出的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俩,齐韵所出的柳夭夭,女皇所出的柳落月,莺儿所出的柳芸馨,齐雅所出的柳灵韵,云清诗所出的柳霜。 加上陈婕又出一女柳怜娘。 自己才五个儿子,反观女儿却已经八个了。 若是将来小溪,云舒,蓉蓉她们再有所出,或者齐韵她们这些已经当年的再有所出,依旧是女儿的话,自己将来得陪嫁多少嫁妆啊。 还有关系尚未彻底明了的朱雀与薛碧竹姐妹。 乖乖,自己不知不觉将招惹了这么多风流债,搞不好真的活不过五十岁了。 至于师弟呼延筠瑶的身影,完全已经被柳明志排除在外。 不敢想,实在是不敢想啊! 交代了扮做亲兵的有关司弟兄几句注意宫中情况的吩咐,柳明志将天剑配在腰间,转身欲往宫门赶去。 “少爷,属下等人还是跟着你吧,万一出点差池,司主会生吃活剥了属下的!” 柳明志对着中年人随意的摆摆手:“跟青龙说这是我的意思,暗处的也就算了,明面上我不喜欢有人像个跟屁虫一样吊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再说了,如今放眼天下,我纵然打不过,想走问题还是不大的。 这是命令!” 瞅着柳明志严肃的神色跟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真气,一群亲卫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属下领命,但是一旦遭遇不测,少爷一定要放信号弹!” “知道了,你们尽快把宫里可能存在的危机清理一下吧。” “是,属下明白!” 柳明志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皇宫大内,如今禁军跟武卫全都被看押在外城校场,令皇宫跟荒废了一般似得,好不冷清。 叹了口气朝着宫门的方向默默走去。 几炷香的功夫,太子旧府门前柳明志停了下来,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纵然飞跃到了太子旧府之中。 穿过空无一人的前院,进入内院之后柳明志也不再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 “什么人?” “高公公,是我!” “王....陛.....柳.....” 高瑾愕然的看着站在灯笼下的柳明志,磕磕巴巴吧的说了三个称呼,最终却没有一个称呼是完整的。 “喊王爷或者柳大人都行,对于称呼什么的,我并没有太大的介意。” 高瑾目光复杂的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咱....咱还是喊王爷吧!” “随你,太后呢?” “在房中看着.......看着.........王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高瑾显然不知道柳明志已经看到了自己抱着襁褓从勤政殿拐角出现的身影,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出关于陈婕生下一个女儿的事情。 “行,你先忙吧!” 陈婕的闺阁门前,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沾满血腥的天剑倚在了门外的廷柱之上,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门刚一打开,百年传出了陈婕柔和的声音。 “小瑾子,是不是给奶娘准备的肉羹做好了?” 柳明志看着屏风后的两道人影,缓缓地走了过去停在了屏风外。 “怎么还找了奶娘?自己不喂孩子的吗?” 虽然隔着屏风,柳明志依旧可以看到屏风后一个站着的倩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看女儿了!” 柳明志说完话好久,陈婕默默的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在陈婕的一侧颔首低眉的小跑除了闺房。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了陈婕面前,直接凑到了襁褓面前,看着小丫头已经长开了的粉嘟嘟小脸蛋,柳明志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小家伙撅着小嘴,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着柳明志凑到面前的脸孔似乎有些好奇。 “生辰是哪天?” “四月初三!” “四月初三?”柳明志心里默算了一下,乐呵呵的抬手拨弄了几下小家伙的脸蛋:“那岂不是我兵临城下的第二天?不愧是爹爹的小棉袄,知道我回来了,马上就迫不及待的降生迎接爹爹了!” 陈婕眼神复杂的看着柳明志盯着襁褓中小家伙宠溺的目光:“她是一个本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生命。 对于皇族来说,她的降世是一种耻辱。” 柳明志一手接过襁褓,一手扶着陈婕朝着椅子上坐去:“说什么呢?我柳明志的女儿怎么就是耻辱了? 皇兄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了,咱们之间虽然关系复杂,可是我们又不是大哥还活着的时候就干了什么有悖伦理,对不起他的事情。 战事连连,边关埋骨将士几十万令其家中妻子守寡,为了延续香火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的事情民间多得是,怎么就是耻辱了!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柳明志不是那种迂腐到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敢人的人!” “夫君虽然已经大行三年了,可是我始终是他.......” “婕儿,人得往前看不是吗? 斯人已逝,生者当珍重。” 陈婕目光闪烁的沉默了许久,抬眸紧紧地盯着柳明志。 “晔儿呢?你把晔儿怎么了?” “我出宫之前他毫发未损的待在御书房中,我也没有动他分毫,不信的话我让人把他请过来。” 陈婕目光一松,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这个皇位你非坐不可吗?” “我自立为帝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出去,我不继续走下去的话,定会引起兵马哗变,你信吗?” “我.............我哪里会懂得这些!” “有些事情你干预不了,也不是你能够干预的,李晔我不会动他的,但是前提他得老实才行。 否则的话,纵然我无杀他之心,我麾下的弟兄也不会放了他。 那个时候,我不想杀他,他也得非死不可!” 陈婕思索了一会,似有明悟的看着柳明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然不太准确,倒也相差不大! 孩子的名字我取好............” 一声古怪的异响在方外传来,柳明志眉头猛然一凝,慢慢的松缓了下来。 “柳怜娘,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李晔喜欢的名字。 城中的一些事物还离不开我,你还在月子里,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随意出府,对你的身体不好。 等我忙完了事情,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 “我能见见晔儿吗?” “明天我安排!” 柳明志说完,将襁褓递给了陈婕,直接朝着房外疾步走去。 太子旧府外的角落里,柳明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斗笠人。 “什么事?” 斗篷人凑到了柳明志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柳明志脸色激变,抬手狠狠的锤了一下院墙。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省心,成乾呢?” “被叶宝通将军接到了大营!” “你立刻传令朱雀,让她派出朱雀司所有在京的人手,天亮之前我必须知道嫣儿的行踪! 我这边也去大营一趟,调拨一万精兵配合朱雀司的弟兄明面上搜查! 传令朱雀司的弟兄,如果嫣儿要干什么傻事,可以用一切办法阻拦!” “得令,属下告退!” 定鼎 第八百七十七章芳踪 百战军大营。 柳明志风风火火的赶来过来,在亲兵那里问清了柳成乾的位置,直接过去推开了叶宝通暂居的下榻之所的房门。 烛火之下,柳成乾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持着叶宝通差人备好的糕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娘亲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听到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柳成乾吓了一个激灵,当看清了站在房门前的柳大少,神色一喜,急忙跳了下来朝着房门迎来。 “爹,你怎么来叶叔这里了?”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柳成乾的脑门,看着这小子精壮了不少的体格目光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 “你娘亲呢?” 柳成乾怔怔的摇摇头,朝着城外的方向指了指。 “我跟娘亲从颍州乘坐马车一块赶回京城,到了城外之后就分别了,她说她还有一些俗事需要处置,等忙完了就过来跟孩儿团聚。” “她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孩儿刚想问,娘亲就微微有些呵斥,说我是不是不听话了,然而孩儿就没敢多问?听娘亲的话自己进京城了!” 柳明志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抬手揉了揉脑门。 “把你娘亲跟你说的所有话跟我重复一遍,实在记不清的说个大概就行了。” “是,当时我跟娘亲一起从马车上下来.........” 两盏茶功夫,柳成乾简明扼要的将自己与三公主之间的对话叙述了一遍。 柳明志思索了良久,一点关于三公主去向的线索都没有推测出来。 这个傻女人可千万别干傻事才好啊。 “爹,娘亲是不是出事了?” “别瞎说,你娘亲什么事情都没有,今晚你就在你叶叔这里好好的休息,等明天一早让他派人送你回爷爷的府里。 爹这边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等忙完了就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爹你先忙吧!” “你早点休息吧,少吃点甜食,对牙齿不好!” “嗯!知道了!” 柳明志神色和睦的退出了房间,待重新关上了房门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疾步朝着百战军兵马大营赶去。 “参见大....大帅!” “叶宝通呢?” “回禀大帅,大将军去了城墙之上了。” “立刻传令,让他调拨一万精兵,十人一组在京城以及临近州府所有的要道查找三公主李嫣所乘坐马车的踪迹。 第一个找到三公主行踪的人,赏黄金百两,把三公主带回来者,赏黄金千两!” “得令,卑职告退!” 叶宝通的亲卫远去,柳明志也从大营中找来了五个火把绑在了背上,翻身上马朝着城外奔袭而去。 随着柳明志的命令,大批兵马跟密探出动的动静令京城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的气氛再次严峻了起来。 百姓们立刻缩回了家中闭门不出,生怕战火再起。 各个达官显贵的府邸更是骚乱不已,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令这么多兵马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 柳明志已经无暇顾及京城中因为自己的命令会引起什么样的骚乱,用火折子点燃火把之后,纵马奔袭在城北的官道之上,根据柳成乾的口述情况,目光凌厉的寻找着三公主可能会留下的蛛丝马迹。 然而他刚刚吩咐周宝玉他们率兵前去通远县运回薛碧竹姐妹两人囤积的粮草,官道之上马蹄印,车辙印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哪一个车辙印是三公主乘坐的车架所留下的。 好在三公主的马车只有一辆,一旦发现了分道独行的车辙印,就给柳明志提供了一份查找下去的痕迹。 月上中天,银辉挥洒。 官道之上明晃晃的火把跟马蹄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十骑为一队的百战军将士紧锣密鼓的寻找着三公主的踪迹。 然而,他们的加入令官道之上的蛛丝马迹更加的复杂了。 马蹄踏过之后,几乎将所有的马车,牛车痕迹全部都抹去了。 夜色越发的寂静。 鸡鸣头遍。 二遍。 三遍。 直至东方破晓,东方一抹亮光隐隐退去了夜色的深沉之时。 柳明志接到了一个斗笠人的传讯。 京城西南五十里云安县境内,紫云山上云平庵。 柳明志彻夜未眠的双眼有些发红,加上心神紧绷之下,双眼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看着面前带着斗笠的朱雀司子弟,柳明志的神色猛然一松。 “知道了,传令朱雀司的弟兄们都回去休息吧!顺便给百战军大将军带句话,让他收拢百战军的弟兄们城外驻守,不用继续奔波了!” “是,属下告退!” 旭日东升。 紫云山云平庵的庵门外,柳明志正被一个年方二八左右,身段玲珑修长穿着一件素色衣物的小尼姑给阻拦着。 “施主!施主,佛门净地,你真的不能把兵刃带进去!你别为难贫尼好吗?庵主会惩戒贫尼的!” 若是平时,对于这么一个妙龄佳人遁入空门柳明志肯定会调笑几句,可是此时她实在没有这种心思。 看着死死地拦在自己面前阻止自己进入庵门的小尼姑,柳明志不得不服软下来。 “云慧小师父,这把剑我可以放在外面,但是你必须带我去找昨日深夜前来云平庵的女子。” “这.....可是那位女施主跟庵主再三交代.......”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慧小师父若是当着佛的面说谎话,可是会遭受惩罚的!” “贫尼....贫尼.......贫尼去跟庵主请问一下吧,施主稍等片刻可好?” “好,希望云慧小师父不要让在下等得太久了!” “不会不会,贫尼去去就回。” 小尼姑似乎没有见识过世道的险恶,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柳明志的话语,毫不犹豫的朝着庵中小跑而去。 待到云慧小尼姑的身影消失,柳明志犹豫再三,将赖以防身的天剑藏在了山道左右的一个灌木丛中,这次朝着云平庵中走了过去。 云平庵正殿,烟雾袅袅,上面供奉着观世音的佛像。 一个四十出头的尼姑,正苦口婆心的对着跪坐在蒲团之上的三公主劝诫着。 “女施主尘缘未了,贫尼实在不敢让女施主遁入佛门净地青灯古佛度过余生。” “失态,昨夜是你告诉信女,只要天亮,信女执意削发为尼,便为信女剃度,准许信女剃度出家遁入空门。 如今信女心意已决,前程俗世已与信女再无瓜葛,请师太为信女剃度吧!” “女施主三思,遁入空门岂是三言两语便可决定的,前尘往事不了却............” “云慧见过庵主,庵主,外面有一位自称姓柳的施主前来寻找这位李施主!” 三公主听到了小尼姑的话语,不由的颤栗了几下,凤眸痛苦的合在一起。 “请师太为信女剃度!”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女施主........” “嫣儿!” 三公主听着身后殿门外响起的熟悉声音,娇躯抖动了一下,默默下头不敢转身望去。 云慧小尼姑怔怔的看着站在殿门外的柳明志,秀美囧在了一起。 “施主,你不守信用!” 云平庵庵主灵虚师太转身望了一眼站在殿门的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 “阿弥陀佛,施主,贫尼灵虚有礼了!” “在下柳明志见过灵虚师太,有礼了!” “云慧,云清,云玉........你们随贫尼殿外等候吧!” “是,庵主!” 灵虚带领云平庵的一群弟子退出了正殿,柳明志缓缓地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 望着佛台上的观世音佛像,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摆在供桌之上,拿起三炷高香点燃插在了香炉之中。 “嫣儿,你若是感觉心情烦躁,家中佛堂,道堂随你搭建,吃斋礼佛,潜修道经皆无不可! 可是你若是敢遁入空门,削发为尼,或者束发为道姑!” 柳明志默默的蹲在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三公主面前,抬手托起了下公主白皙无暇的下巴微微眯起了双眸。 “天下任何一座佛道宗门敢收你入门,为夫便大开杀戒。 你入佛门,我屠佛;你进道门,我灭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定鼎 第八百七十八章眀悉 三公主怔怔的望着夫君柔和的脸色,阴沉的目光混合在一起的不和谐神色,回过神来软坐在蒲团之上,凤眸泪眼汪汪。 小声的哽咽说道:“夫君,不要逼妾身好不好?” “是你不要逼为夫,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的跟为夫回去夫唱妇随一切安然,否则的话,只要你敢遁入空门,为夫立刻下旨屠佛灭道,断了你的一切念想。 佛道千万人存亡与否,全部系于你李嫣一身!” “你........你让妾身回去如何面对李氏宗亲?妾身是李氏皇家的三公主,而我的夫君却是一位造反篡位的反贼。 夹在中间,妾身已经没有颜面跟..........” 柳明志看着对自己哭诉的三公主,倾着身子直接将三公主横抱了起来朝着殿外走去,三公主想要挣扎,却根本挣脱不了夫君双臂的禁锢。 “灵虚师太,多谢昨夜你对贱内的照顾,等在下忙完俗事,自会来还愿!” “阿弥陀佛,柳施主与李施主能重归于好,便是还愿我佛了!” “师太是真正的空门之人,在下佩服,告辞!” “慢走不送,愿柳施主与李施主余生可以生同寝,终同穴!” “多谢,再辞!” 柳明志对着灵虚微微颔首,横抱着挣扎不已的三公主径直朝着庵门外走去。 “庵主,柳施主衣衫染血,煞气凌人,他真的是李施主的伴侣吗?不会是强抢李施主为妻的强盗之流吧?” “阿弥陀佛,柳施主哪里是强盗之流啊!分明是一位执掌生杀大权的英雄主啊。 佛门清净地,俗世于我化外之人并无干系,时辰不早了,都去修早课吧!” “是,庵主!” 等出了云平庵的庵门之后,柳明志对着依旧不知悔改,还在挣扎的三公主抬手啪啪几巴掌落在了翘臀之上。 方才佛门清净地,自己不合适动手。 如今出了佛门之地,还执迷不悟,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真的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啊! 遭受了夫君的惩罚,三公主登时老实了许多。 只是神色还是有些不佳。 柳明志将天剑取出,低头看了一眼三公主人比黄花瘦的俏脸,知道她这些日子因为自己造反的事情过得怕是不尽人意。 “嫣儿,事情到了这一步,顺其自然就行了,一切有为夫呢,李氏宗亲的那些人也有为夫安排,你不需要有丝毫的烦心。 你若是削发为尼了,成乾怎么办?他才十一岁,韵儿,雅姐,莲儿.....她们再是将他视如己出,倍加呵护,终究不是你这位亲娘啊! 你青灯古佛为伴不问世事,你让为夫怎么办?让乾儿怎么办?以后乾儿问为夫娘亲去了哪里?你让为夫有何颜面去面对他?” 柳明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通,然而三公主却毫无回应。 柳明志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三公主不知何时已经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柳明志哑然失笑。 自己彻夜未眠的寻找她的芳踪,进京路上这个傻女人却因为担惊受怕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目光怜惜的望着这个夹在自己跟李氏中间左右为难的女人,柳明志叹息着缓缓地朝着紫云山下赶去。 骑马赶回京城的路上,柳明志一直在观察着云安县的民生情况。 见到云安县的百姓似乎并未受到京城的战火波及,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柳明志这才好受了许多。 只要民间仍安,那些不死心,继续想支持李晔,或者复辟李氏皇朝的有心人就翻不起风浪。 自己也不打算给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只要稳固了京城的局面。 便是与婉言还有师弟会晤,探讨三国之间战事的问题了。 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如何天下一统,又如何处置天下一统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可能出现的矛盾跟弊端才是眼下值得思考的问题。 三公主在熟睡,柳明志在深思。 两人一马不疾不徐的朝着京城赶去。 等到回到京城之时,已经日上三竿。 看着京城内外进进出出各司其职的兵马,柳明志抱着熟睡的三公主直接朝着柳府的方向纵马赶去。 老头子的事情,也该是处置一下了。 将三公主抱在怀里,柳明志重重的拍打了几下府门。 片刻之后,府门应声而开。 管家柳远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夫妇俩一会急忙错开了身子。 “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三公主,屈指在三公主身上点了几下,登时三公主睡得更沉了。 “老头子呢?” 柳远脸色一愣,神色苦楚了起来。 “少爷,老爷的遗体被运回来之后,老奴擅自做主置办了灵堂跟棺椁吗,已经把老爷的尸......” “去你大爷的,柳伯你跟老头子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再继续跟本少爷装糊涂你信不信本少爷马上翻脸不认人? 本少爷不管老头子在哪个地方躲着,你带句话给老头子,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我见不到人,本少爷一把火把祠堂给点了!” 素来对柳远恭敬有加的柳大少,似乎是第一次对柳远如此没好气的咒骂了一通,让柳远一时间也有些错愕。 柳远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骂骂咧咧的抱着三公主朝着内院走去的背影。 “怎么.....怎么就暴露了呢?不是说好的万无一失,绝对发现不了的吗?” 待到柳大少夫妇的身影消失在前院,柳远犹豫了一下,从门房里取出文房四宝挥笔书写了一张纸条,从屋檐下的笼子里取出一只信鸽放飞了出去。 “夫......夫君!”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坐在凉亭中见到自己惊慌站立起来神色无措的众佳人:“韵儿,清诗,莲儿......雅姐你们怎么在家里?不是说好的等我去接你们的吗?” “妾身....妾身......” “妾身.....妾身....” 众佳人眼神飘忽,含糊其辞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夫君惊愕的目光神色尴尬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由得,众女莲步轻移,不由得缩到了齐雅的身后,就连齐韵这位柳家长妇也丹眸躲闪的躲在了姐姐齐雅的身后。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众女各个心知肚明,夫君对谁都可能动气,唯独不会对虽然不是柳家长妇,私下里却是大姐的齐雅动火,只好将其推出来当盾牌使用。 齐雅察觉众姐妹的行为,优雅贤淑的仪态也不由得有些无奈之色,对着柳明志悻悻的笑了笑。 “妾身.........妾身姐妹实在找不到栖身之所,只好回家里来了。”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看着桃花眸斜视的齐雅,若有所思了片刻,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莲儿!” 青莲十指纠缠在一起,有些不太情愿的走了出来:“哎,妾身在呢!” “禁军将士中毒之事,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什么禁卫军?什么中毒?夫君你说什么呢?妾身怎么听不懂?” 同床共枕十余载,青莲说谎之时的一些小动作柳明志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着青莲不自然的装糊涂举止,柳明志唉声叹气的点点头,不用再问了,禁军各部将领中毒的事情少了青莲的身影,自己倒立拉稀。 “舅舅劈头盖脸的那顿臭骂总算不亏了!你们呢.............” 听着夫君不太妙的语气,包括齐雅在内的众佳人芳心都不由的提了起来。 “等我将嫣儿安顿好了,再跟你们算账!” 没好气的瞪了众女一眼,柳明志抱着三公主朝着她以前居住的庭院赶去。 他不是气众女瞒着他对禁军众将领下手,而是气她们不跟自己商议擅自入京的事情。 万一被谍影的人给察觉了,擒拿住任何一人来要挟自己,局面将会瞬间转变! 定鼎 第八百七十九章得意忘形 柳明志将三公主送到了昔日的闺房之中,将其放到床榻之上这才解开了三公主的穴位。 看着熟睡的她,柳明志拿起轻薄的蚕丝被为其盖上半边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重新折返到了凉亭,看着众女聚在一起魂不守舍的模样,柳明志不由得心软了下来,路上想好的‘呵斥’之词也咽了下去。 扫视着众女飘忽不定不敢看自己的目光,柳明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慵懒的看着众位佳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出现在京城?禁军大营守卫森严,你们又是如何得手的?” 众女听到夫君的询问,对望一眼讪笑了几声,在齐韵为首的行动下,轻轻地将齐雅推向了柳明志。 卖队友的行为不言而喻。 齐雅没好气的白了众姐妹一眼,平日里一个个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怂了? 齐雅收回目光,笑眯眯的走到柳明志身后,抬手轻轻地揉捏着柳大少的双肩,娇柔的喊了一声。 “夫君!” 声音轻柔又带着淡淡的媚意,恨不得能将金石融化一般。 柳大少不由的浑身激灵了一下,抬手拍掉了齐雅的双手。 “停,雅姐你少跟我来这套,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什么为夫都不会原谅你们,老实交代吧,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雅撇撇樱唇,对着柳大少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以前夫君最吃这一套了,现在竟然也不管用了。 “夫君,不是姐妹们不听你的话,本来我们是打算乖乖的听话,去跌州清诗妹妹当年置办的一处宅子等候你消息的。 可是我们尚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大哥的传书,说是让我们姐妹秘密潜入京城,有要事相商!” 柳明志眼底的疑虑一闪而逝:“大哥?宋清?” “除了宋大哥还有别的大哥吗?” 柳明志回想起宋清离开颍州王府之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差不多的脉络了。 雅姐,韵儿她们不跟自己商量秘密潜入京城,加上闯入禁军大营解决了众多将领的行动怕是少不了宋清的帮助。 先不说宋煜这位兵部尚书的老爹,仅仅就宋清自己的职位,对京城的一切布置可谓是了如指掌。 有他秘密帮衬,这几个傻女人偷摸进入禁军大营还真不是大问题。 “接着说吧!” 齐雅倒了一杯凉茶浅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姐妹如何入京,如何摸进禁军大营解决掉那些禁军将领跟一干老将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包括那些禁军将领只是中了蛊毒,并无性命之忧的事情也一并的说了出来。 言外之意,自然有为青莲解释开脱的意思。 毕竟宋清说过,此事若非是帮助夫君,仅此一点,就足以令苗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朝廷绝对不会允许有苗疆蛊毒这种可以对将帅兵马造成致命威胁的东西存在。 听完齐雅的叙述,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战战兢兢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青莲一眼。 “莲儿,如果没有大哥的协助,你能潜入军中大营给将领饭菜之中下蛊毒的几率有几成?” 青莲还以为夫君是在质问自己,登时慌了神,毕竟这种可以使得三军将士陷入群龙无首境地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可怕,也太过让人心神不安。 “夫君,妾身再也不敢这么做了,你就原谅我吧!” “别慌,为夫没有训斥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没有内应的帮助下,有几成几率能潜入军中大营,并且成功将蛊毒种下。” “不足.......不足两成。 下蛊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抬手便可轻易为之。 其中时机,步骤,跟确定目标这些行动缺一不可。 一旦出了任何一点岔子,轻则会令下蛊失败,重则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苗疆十万大山之中的其他修炼了蛊毒之术的人呢?有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如果有,他们得手的几率有几成?” “夫君,妾身说的两成还是在妾身有功夫的存在下。 没有功夫支撑,仅仅依靠苗疆蛊毒的手段能不能进入大营都是一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一般情况下苗疆的子民也没有人敢轻易跟朝廷为敌的。 据阿母小时候跟我讲,几十年前还是威赫皇帝在位之时,白苗之中有一支族人不满成州总督私加赋税一事,潜入成州总督府给那位总督下了蛊毒之物。 后来那一支白苗的族人就被朝廷的大军给剿灭了。 苗疆蛊毒虽然手段有些玄乎,可是苗人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其次也不是所有的苗人都修炼养蛊之术的。 就像汉人百姓中不是所有人的都是武林高手一样。” 青莲不清楚夫君询问这些的用意,只好将自己考虑到的一切可能和盘托出,其中利弊剖析的一清二楚。 “夫君,妾身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如果不是有大哥打掩护,妾身决计是无法在禁军大营得手的。” 青莲的解释令柳明志紧绷的心神舒缓了下来。 他怕谍影之中会存在着第二个跟青莲一样的人物,也给自己麾下的三军将士来上这么一招。 一旦新军六卫的兵马群龙无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柳明志自己都不敢去深思。 好在青莲在禁军大营的行动给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 柳明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只要不是局势太过严峻,时间还算充足的情况下,新军六卫诸多将领用饭的时辰能错开还是尽量错开的为好。 毕竟青莲的得手让柳明志明白,纵然有火头军试毒的前提下,也绝对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柳明志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此事只有跟程凯他们这些将领私下吩咐,放到明面上的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蛰伏起来的有心人自己已经有所防范了嘛! 虽然自己已经自立称帝,过不了几日李晔服鸩酒自绝的消息也会流传出去。 可是谍影的存在始终是个麻烦。 虽然已经擒拿住了影主这个谍影的头目。 可是下面风雷雨电四大王以及十二影护法可都不是吃素的存在。 刘三刀,宋终,十三姨他们保护的了自己一时,却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护自己。 不将其连根拔起,自己寝食难安啊! 拿定了主意,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众位佳人。 “看在为夫跟你们几个多年的情分上,你们不听话私自入京的事情为夫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为夫机缘巧合之下突破了半步先天,进入了那个江湖人士为之向往的境界。 明天晚上都来雅姐的房间,咱们探讨探讨。” 众女看着柳大少色眯........额.......笑眯眯的眼神,哪里还不清楚夫君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各个娇嗔不已的白了夫君一眼,不过却没有任何人拒绝柳大少的要求。 破而后立进入了先天境界的柳大少有些膨胀了,忘记了自己突破的只是九式剑歌的内力修为而已。 阴阳和合大悲赋始终跟以往一样没有突破第四层境界。 而益气经更是还在入门阶段寸步未进。 得意忘形的柳明志乐呵呵的开始跟众女聊着家长里短。 众女似乎忘记了夫君已经自立称帝的身份,跟以往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的附和了起来。 丝毫没有即将成为皇后,贵妃,嫔妃的觉悟。 定鼎 第八百八十章坦白从宽 柳明志一群人说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的就转移到了三公主李嫣的身上。 众女登时沉默了下来,极其识趣的没有主动提及夫君跟三公主之间因为夫君造反一事的纠葛。 自己众姐妹之间,唯有三公主出身皇族,夹在了夫君跟李氏宗亲之中,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柳明志心中倒也清楚,有说有笑的聊了大半天,韵儿她们没有一个人提及自己自立称帝的事情,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 可是避而不谈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些事情说开了,说明了,比支支吾吾的闷在心中反倒是好得多。 “韵儿,雅姐,莲儿,清诗,薇儿..............珊儿,为夫于勤政殿自立称帝的消息你们既然在京城之中,想来已经知晓了。 为夫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不是谣传,而是事实! 为夫真的昭告天下自立称帝了,一会为夫还要进宫去处理一下剩下的结尾之事。 嫣儿醒了之后,如果她不提此事,你们就装作不知道,如果她提及了,你们尽量劝慰一下她,宽慰一下她的心情。 尤其是雅姐跟珊儿,你们两个年龄稍长,经历的多,懂得道理也多。 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开解开解她。 她现在因为为夫造反的事情,差点............” 柳明志大致将三公主差点在紫云山上云平庵削发为尼的事情讲述了一下。 众女微微惊呼了一声,神色也担忧了起来。 三公主从来没有摆过自己皇亲贵胄的架子,跟每一个姐妹都极为合得来。 如今听到三公主差点削发为尼遁入空门,自然为这位多年的姐妹感到心慌。 齐雅,慕容珊两女相视一眼,无声的叹息一声。 听夫君所言,看来宽慰嫣儿妹妹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啊。 短时间之内想要解开她的心结估计是没有可能了。 将心比心的想想也是,自己的夫君造反,夺了自己父皇留下十万里河山,不止三公主,换了任何一个人一时之间都解不开这个症结。 “夫君放心,妾身姐妹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助嫣儿妹妹解开心结。” “雅姐说的对,妾身也会尽力而为的。” 柳明志揉了揉因为一夜未眠酸涩难耐的眼皮,从亭栏的长椅上站了起来。 “你们就多替为夫费费心吧,天色不早了,为夫又得进宫了。” 齐韵神色犹豫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给了众姐妹一个各自散去的眼神,将夫君的手臂抱在怀里朝着前院走去。 “夫君,你打算怎么处置陛.....李晔这孩子?真的要..........那样做吗?” 柳明志眉头一凝,抬手屈起食指勾了一下齐韵秀挺的琼鼻。 “你从来都不过问为夫的公事的,今天怎么突然变性子了?” 齐韵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造反篡位跟弑君夺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在史书上的名声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你造反可以是君逼臣反,可是一旦要背上了弑君夺位的名头,君逼臣反这件前因没有人会在意的,所有人记住的都是你弑君夺位的名声。 妾身随意说说,你听不听就看你自己的心思了。 妾身觉得,你其实可以效仿司马昭,封李晔一个跟安乐公一样的位置,也比直接将其.......将其那什么了好。 不管你是因何造反,造反的名声始终是跑不掉的。” 柳明志已经明白了齐韵话语中的意思,不外乎是为了自己这位夫君以后的名声着想。 看着走廊的尽头,柳明志缓缓地停了下来。 “韵儿,为夫今年三十四了还是三十五了?” “三十四了,不过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过了生辰就是可以说三十五了。” “三四十岁了,为夫纵然长命百岁,充其量也不过只有六十多年可活了。 六十年,眨眼的功夫便没了。 你我撒手人寰之后,千古骂名,万古骂名,那个时候你我早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所谓的名声真的重要吗?对咱们还有什么干系。 为夫不是朝中那些清流,对于身后名并没有那么的看重。 以后事情发展成了什么样,就顺其自然,随波逐流吧!” 齐韵望着夫君豪迈怡然,满不在乎的神情,明白夫君对于如何处置李晔这位亡国之君心中早已经有了衡量。 既然夫君已经有了衡量,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韵儿,这些事你就不用替为夫操心了。 不说这些了,有两件事为夫得向你这位长妇坦白一下。” “什么事?” 柳明志神色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眉毛,哼哼唧唧了几声,四下看了看凑到齐韵的耳畔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齐韵娥眉倒竖,纤纤玉指悄无声息的游荡在在了柳大少的腰间软肉用力一拧。 “你个花心大萝卜,薛姑娘,黄姑娘也就算了,妾身姐妹们也都是过了半老徐娘的年纪,你想纳两房妾室纵然你不说,妾身抽空也会帮你张罗一下的。 可是太后.........她可是......她....她.......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嘶.....嘶.........疼疼疼.....韵儿啊,看在为夫坦白从宽的份上你就指下留情。” 默默的一把松开了拧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食指,幽怨的瞪了夫君一眼转头看向了院落中的一角。 太后........那可不止是太后啊......还是嫣儿妹妹的娘家嫂夫人呢! 这个没良心的,色迷心窍起来连有妇之.....寡妇都要染指了吗? 齐韵眼前浮现起众姐妹床笫之间千娇百媚的神态,低头看了一眼凹凸有致,曼妙修长的身段,又情不自禁的用力拧了一下夫君腰间的软肉。 放着这么多千娇百媚的家花不碰,非要招惹外面的野花。 难道真像姐妹们私下里聊天说的各种从坊间听来的趣谈一样,夫人都是别人家的好? “娘子,意外,真的是意外,前因后果我回来了再跟你解释行不行。 碧竹跟灵依还好说,婕...额.....那谁进门不进门还两说呢,起码我说的应该没什么用。 我跟你坦白,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齐韵看着夫君凑到自己面前无赖的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再说吧,看老娘心情!” 柳明志从齐韵的反应就明白,这两件事已经十拿九稳了,飞速在齐韵樱唇上轻啄一下,挥着手朝着前院小跑而去。 “好娘子,有事明天晚上再说,为夫先进宫了!” “冤家!” 齐韵看着夫君的背影,摇着头苦笑了两声,道了一声冤家,转身默默的朝着内院折返了回去。 定鼎 第八百八十一章受之有愧 日头高悬,柳明志出府之后纵马朝着宫门赶去。 路过蓬莱酒楼的时候,停了下来,顺道去看了一眼薛碧竹两姐妹。 对于柳明志的到来,两姐妹自然是惊喜不已,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柳大哥,你忙完正事了?” 柳明志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酒楼,眉头有些紧皱,心里倒也明白如今战事虽然平息了下来,可是不经过几天的审时度势,确定京城战事已经彻底平息,百姓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柳大哥,喝茶!” 接过黄灵依递来的茶杯,柳明志朝着一旁的长凳坐了下去。 “还没完忙,进宫路上路过酒楼顺便过来看看,天色已经晌午了,你们吃..........” 柳明志说着说着目光停在了手边桌案上的两碗薄粥上面。 桌案上除了两碗薄粥之外,再无任何食物。 主食,菜肴这些普通平常的饭菜一个都不曾见到。 “碧竹,灵依,晌午你们姐妹俩就喝一碗薄粥啊?” 薛碧竹急忙朝着桌案走去,将两碗薄粥挡在了身后。 “柳大哥,小妹二人饭量小,每天吃不了多少的,两碗薄粥就足以果腹了。” 柳明志盯着薛碧竹打转的眼眸,清晰的看到了薛碧竹丹眸中的血丝,目光微微一转看向了黄灵依。 这姑娘的情况比薛碧竹好不了多少,双眸中也是充满了血丝。 柳明志哪里还不明白,两女哪里是饭量小,而是为了自己寝食难安,担心自己入宫之后遭遇了不测。 将茶水倒在手中,柳明志搓了搓朝着脸上抹去,登时清醒了不少,将茶杯中最后的一些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双手一把一个抓住两女的皓腕,拽着两女朝着姐妹二人在二楼的闺房走去。 两女怔然了一下,娇躯轻颤着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目光之中充满了欣喜跟惊慌,娇羞跟彷徨。 显然两女误以为心上人急匆匆的拽着自己姐妹二人回房,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姐妹二人做那种事情。 偷瞄着心上人的后背,两女芳心砰砰乱跳,紧张不已。 自己姐妹二人虽然出身青楼这种烟花之地,可是如今半老徐娘的年纪了依旧还是完璧无瑕的干净身子。 柳大哥一手拽着一个,莫非开始就要跟自己姐妹二人一龙双....... 以前在青楼的时候倒是听那些接过客人的姐姐们私下里说过这种荒诞的行径,却从来没有见过。 毕竟自己姐妹俩当年是清倌人,一对一接客的情况都没有遇到过,更何况是一龙双风这么荒诞的事情了。 虽然出身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的姐妹二人顿时胡思乱想了起来。 “要不让姐姐先来!” “要不让妹妹先来!” 两女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登时面若红霞,将臻首垂在胸口娇羞无限! 推门进房,径直将老女塞到了床榻之上,看着两女一张一翕的樱唇,紧张不已的目光,柳明志抓起锦被给两女盖了上去。 “柳大哥造反成功了,你们两个不用再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了。 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别把身体熬坏了。 大哥正事还没有忙完,等处理清楚了之后,将京城的局势稳定下来再来看你们,顺便把你们接回家里去。” 两女看着心上人关怀的目光哪里还不明白,什么男欢女爱,什么一龙双风都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霎时间羞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更多的还是失落。 本以为今天忍着羞涩跟破瓜之痛就可以跟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始无终的结果。 姐妹二人遗憾的目光自然没有逃脱柳明志的目光,俯身在两女的红唇上一人轻啄了一下。 “柳大哥给你们盖章了,你们可就是我的人了。 等我忙完了就吃了你们两个大美人。 到时候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跑都跑不了。 听话,好好休息吧!” 两女看着柳明志戏虐的目光,不敢相信的抚着自己的唇角,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不约而同的朝着锦被中缩了进去。 柳明志哑然失笑,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地退出了两位佳人的闺房。 听到关门声响起,两女这次啊偷偷摸摸的探出臻首朝着房门瞄去。 看着柳明志的身影已经不在房中,对视一眼妾身朝着靠枕上倚去。 “姐姐,你说柳大哥怎么想的?再忙,一杯茶的功夫就能跟你我好事成双了,总不至于一杯茶的时间都耽搁不起吧! 你说柳大哥是不是在敷衍咱们啊!” 薛碧竹愕然的看着嘟着樱唇郁闷不已的黄灵依:“一杯茶的时间就行了吗?陶姐姐说有两三盏茶的时间呢!” 这次轮到黄灵依发怔了,茫然的看着薛碧竹:“两三盏茶时间吗?可是华姐姐说一杯茶就结束了啊!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啊?” “你看我干什么?你是完璧之身,我就不是了吗?我怎么知道到底有多久啊!” “可.....可是你看过那种书的啊,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啊!” “那种书上面就一些姿....图册而已,也没说多久结束的事情啊!” “嘻嘻......这次终于承认了吧,之前你不是一直嘴硬说你没看过的吗?” “好你个臭丫头,敢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刹那间,闺房中充斥着嬉戏打闹的声音。 柳大少自然不清楚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比之以往的层层检查,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勤政殿后的御书房赶去。 “参见大帅!”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看着把守在御书房外的将士,冲着御书房的位置挑挑眉,询问李晔的情况。 将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对着御书房努努嘴,还了柳明志一个一切稳定的目光。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凑到将士耳边轻声的吩咐了几句,这才朝着御书房赶去。 柳明志前脚刚走,将士也带着麾下的兵马退出了御书房的范围。 步入御书房之中,柳明志望着静坐在龙椅上紧盯着自己的李晔,跟服侍在一旁望着自己紧张不已的小德子,将目光放在了桌案上的两个包袱上面。 “不得不说,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呵呵.........孩儿有的选吗? 蕊儿真的还活着?以姑父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欺骗孩儿吧!” 柳明志坐到了左侧的椅子上舔着发干的嘴唇,扣弄了几下拇指上的扳指:“任文越夫妇在什么地方?” “衡州金刚山!” “情况如何?” “安然无恙!” “明白了,姑父会安排人将任小姐送去跟你会面的,至于你们两个是否佳偶天成,就不是姑父能够左右的了! 希望你能给任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母后还好吗?” “一切安好,我会定时安排你们重聚的! 对了,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谥号? 仁,文,昭,德,明,惠你是不用想了,你的年龄跟政绩还配不上这个谥号。” “我‘死都死了’,给什么谥号就由姑父自己拿主意吧!”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思索了良久。 “睿,武,和。 分别是你祖父,父皇,皇叔三人的谥号。 对于一个‘死人’姑父也不想太过吝啬。 成吧! 龙成帝。” 李晔默然了许久,嗤笑了一声。 “受之有愧啊!” 柳明志看着李晔自嘲的笑意,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来人!” “在!” “昭告天下,永平帝于皇宫御书房饮鸩酒自绝,谥号龙成帝!” 定鼎 第八百八十二章离别!离别! 柳明志将李晔饮鸩酒‘自绝’的消息昭告天下,意味着一个鼎盛了六百五十八年古老王朝的告终,一个新兴的时代即将到来。 大龙承平元年四月十三。 属于李氏皇族的时代终将告一段落,属于柳家江山的时代正散发着蓬勃的生机,逐渐向世人展现着属于它的未来。 大龙这个屹立了数个王朝都不曾达到的长久帝国,终于在自己人的手中朽落下来。 终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京城以东空旷无人的官道之上,柳明志驻足一架马车旁边。 静静地望着被数百斗笠人护卫其中渐渐远去的普通马车,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更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就只是跟平常一样的日子里,有人留在了原地,有人去了远方。 离别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意周围的景色。 离别的意义仅此而已。 默默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柳明志神色若有所思。 只要这个世上李氏宗亲之中不会有一个跟刘秀这般的天命之子一样,出现叫李秀的天命之子出现。 自己建立的新朝便有面对任何麻烦的底气。 除非是天亡自己,也给自己来一出流星火雨。 当马车的踪迹彻底消失,柳明志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朝着马车上登去。 “回京!” 驾车的斗笠人微微颔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马鞭。 车厢之中,柳明志盘膝坐了下来,望着对面抱着襁褓凤眸通红的陈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舍不得?” 陈婕颤了一下,沉默了许久幽幽说道。 “舍不得又能如何?总比让他驾崩在你的手里强,晔儿被你软禁之后,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柳明志看着车厢角落里的酒坛,提起酒坛对着车窗外拍去了封泥,拿起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借你方才所言,被软禁了总比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的要强。” “是啊,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柳明志放下酒杯,抬手朝着陈婕怀里的襁褓伸去,将襁褓中的柳怜娘接到了怀里。 看着小家伙嘟着口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大眼睛,目光中的舐犊之情情不自禁的流露了出来。 不管是谁所出,这些孩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容不得自己这个做爹的不高兴。 望着不哭不闹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柳明志抬手拨了拨小家伙粉嫩到好似吹弹可破的脸蛋。 “怜娘,叫爹爹!” “咯咯咯......” 小家伙尚未满月,自然不会开口说话,却可以用其它的表情来表示自己的开心。 “婕儿,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你若是真的愿意入我家门庭,无论会有怎么样的流言蜚语我都可以为你挡下。 人生在世,何必纠结他人的看法,自己过得顺畅不就行了吗?” 陈婕感受到柳明志询问的目光,十指合在一起缠绕着,终究还是摇头以对。 “不用考虑了,你我之间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否则一旦宣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 不但李氏宗亲脸上蒙羞,就连你柳家也要被天下之人口诛笔伐。 你我两人所承受的骂名就更不用说了。 你已经背上了弑君夺位的名头,何必再背上凌辱皇嫂的恶名。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的,你虽然昭告天下晔儿是御书房中饮鸩酒自绝才大行归天的。 可是天下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全部都会认为是你柳明志这位新君担心晔儿将来某一天会复辟李氏皇朝将其斩草除根的。 所谓的饮鸩酒自绝不过你掩饰除去晔儿真相的托辞而已。” 柳明志慢慢的晃动着怀里的柳怜娘嗤笑了两声:“名声,所谓的声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你这个人的想法真是让人看不透,所有人都想青史留名,难道你不想的吗? 等天下稳定之后,你将会面对所有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将你弑君造反的事情流传天下之间。 而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你都将背负千古骂名。 正史你可以仗着自己的血腥手段修改一二,可是野史跟口口相传的传言,你却奈何不了。” 柳明志嘴角扬起了满不在乎的笑意:“顺其自然吧。 某些自恃清高的读书人愿意怎么辱骂就怎么辱骂,只要他们如实记载我自然不会对他们如何。 可是若是想为了提高自己的名声,无中生有,肆意胡编乱造史实的话.............” 柳明志目光出露出一抹令对面陈婕感到有些发寒的森冷之意。 “我杀过山匪,杀过乱贼,斩过敌军,斩过官兵,唯独没有对读书人扬起过刀兵。 若是他们自以为我柳明志造反篡位,为天下人所不齿就敢随意胡编乱造的话,我不介意给他们长长记性。 而最好的记性,唯有用鲜血浇筑才能让他们认清自己。” “你......你疯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看了陈婕一眼,对于她这种时常处于大院之内,没有机会经历过宫斗,没有见识过世道险恶的女人有些事情是讲不通的。 空出手抓住了陈婕的皓腕,微微用力将她拽到自己一旁坐了下来,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陈婕刚想挣扎,柳明志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其禁锢了下里。 他知道这个女人从心底里还是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接受跟自己的关系。 不过柳明志却并不担心,时间会磨灭一切的。 “回府之后好好休养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来找我,能为你做到的我义不容辞,做不到的想办法也给你办成。” 陈婕挣脱不了,只能沉默着依偎在柳明志身边。 “母后跟涛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个你不用担心,母后那边有嫣儿在,我肯定不会将其如何。 至于李涛这孩子........”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先暂住到宗人府吧,至于如何处置,看他自己的选择吧。” “吁,主上,王爷,咱们回来了!” 两人说话间,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驾车的高瑾提醒两人已经回到了门前。 柳明志响起车窗帘,看着熟悉的太子旧府,松开陈婕的香肩抱着柳怜娘跳下了马车,顺手把陈婕给搀扶了下来。 看着高瑾已经打开了府门,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扶着陈婕朝着府中走去。 高瑾已经极为识趣的率先牵着马车绕道朝着后院中走去,没有跟两人待在一起。 “我还有别的事情处置,就不送你回房间了。” 陈婕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无声的点点头,抬手接过了襁褓中的柳怜娘。转身默默的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婕儿!” 陈婕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希望咱们两个之间的相处能够纯粹一点,不要掺杂什么其它的因由。” 陈婕转身静静地跟柳明志对视了一眼,低头拍了拍手里的襁褓。 “这是女儿,不是儿子!” 话音一落,陈婕也不等柳明志说什么,径直朝着内院走了过去。 定鼎 第八百八十三章兴师问罪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陈婕的倩影消失在前院的回廊下,这才转身朝着府外赶去。 关上府门,拉上了门栓,柳明志走到门洞外纵身一跃,施展迎风踏雪消失在了太子旧府空荡荡的院落之内。 “女儿好,女儿好啊!” 神色复杂的呢喃了两句,柳明志提着天剑朝着街道的尽头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街道拐角的岔口,一道人影在柳明志的手势下飞跃而来。 “参见少爷!”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眼前腰间佩戴着玉牌的有关司密探。 “以后该改口叫主上了!” “是,少.......主上!” “传令玄武,派遣几路好手分批保护太子旧府,一旦有人要对府中主人意图不轨,杀无赦!” “得令!” “然后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司主来柳府..........柳.........去蓬莱酒楼四楼见我!” “得令!” “就这些了,传令去吧!” “是,属下告退!” 随着有关司子弟的消失,柳明志默默的朝着蓬莱酒楼的方向走去。 太子府旧府跟宫门外蓬莱酒楼的位置相差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约莫两三炷香的时间,柳明志便赶到了酒楼之中。 看着因为没有客人从而大门紧闭的蓬莱酒楼,柳明志朝着后院抹去,这个时辰薛碧竹姐妹俩估计还没有醒来,还是当一回梁上君子的好一些。 飞身进入酒楼后院之中,柳明志避开住在酒楼后院的仆役朝着酒楼内部赶去。 姐妹两个弱女子能在这等繁华地段将酒楼生意经营的无比红火,且没有任何不轨之徒敢打两女的主意,与酒楼正堂中柳大少当年留下的墨宝不无关系。 有并肩王柳明志做后盾,别说一些寻常的不轨之徒,就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富家子弟想在两女身上做文章也得掂量掂量。 他们自己的老子都不敢硬抗行事霸道的并肩王,何况他们这些二代子弟了。 故而,柳明志虽然从来没有刻意为之,可是无形之中却也保护了两女的安危。 否则,对于这样两个倾国倾城,无依无靠的大美人,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子弟早就染指了。 先是新生之恩,又是后盾之情。 两女对柳大少倾心多年,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上了二楼停在了姐妹两人的闺房外屏息静气,听到房中混合在一起的均匀呼吸声柳明志就知道姐妹俩还在熟睡之中。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惊扰两女,柳明志独自一人朝着四楼攀登而去。 推开自己当初常住的房间,看着房中干净朴素的布置,一看就是有没有客人都要定期打扫的缘故,柳明志笑了笑。 蓬莱酒楼的生意如此红火,不是没有理由的。 提起一把椅子放到了窗前,轻轻地推开房间的窗户,柳明志坐在椅上双手抄在胸前望着已经西下的日头愣愣发呆起来。 自立称帝,坐拥山河十万里,却一点高兴的感觉没有。 甚至隐隐有种不想在涉足皇宫的感觉。 这让柳明志不由得有些迷茫了。 自己造反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而不是被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反! 柳明志想正视自己心底的想法,却始终有种云山雾罩,看不清一切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了简短干练的话语。 “属下青龙。 白虎。 朱雀。 玄武。” “参见少爷。” 柳明志回过神来,微微挑眉的望着倒挂在自己打开的窗台外屋檐下的四个斗笠蒙面人。 “进来吧!” “是!” 得到柳明志的允许,四人前后闪身飞落房间之中,静静地站在柳明志面前。 “少爷,召集属下四人前来所谓何事?” “谍影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青龙四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双方死伤皆是惨重,四大法王,十二影护法冲出包围之后不知所踪,只擒拿了少量的谍影密探!”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青龙:“你们没有将本少爷要招揽他们的意思透露给谍影的探子吗?” “回少爷,我们一开始就将少爷的意思对其阐述了,可是重利相许的情况下他们依旧不为所动。 若非宋大侠,刘大侠,白小姐,了凡大师,柳叶四位前辈。金国两位金刚暗中相助,有关司四司密探的损失将会更大。” 听到青龙无奈的话语,柳明志的神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起身走到窗前停了下来,凝望着街道两侧的民房。 “到底是皇室培养多年的死士啊,想招揽他们,看来是本少爷想的有些太理所当然了。 不过好在影主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入手一下。 如果实在无法收揽麾下,也只能斩草除根了。 只是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加上十二影护法都是先天高手。 千军万马固然为他们所不敌,可是他们想要逃走,却也是奈何不了啊。 终究是个麻烦啊。” 青龙四人听到柳明志有些低沉的话语,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少爷花费大把的银子为有关司招募了大量的密探,可是相比谍影的存在,底蕴终究还是差的太多了。 密探的数量可以用银子解决。 可是先天高手这种陆地神仙境界的顶端战力可不是银子能够解决的。 任何一位先天高手在江湖上都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为江湖中人所敬仰。 没有特殊的缘故,谁愿意成为朝廷鹰犬这种为江湖之人所唾弃的身份。 除非自己从小培养,否则想要招揽先天高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柳明志目光有些阴翳,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缓缓地摇动着。 “追都追不上,就更不用说斩草除根了。不过,起码得给他们上一层枷锁才行,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的给本少爷找麻烦。 白虎!” “少爷?” “想办法从影主,或者那些被你们生擒的密探口中撬出谍影密探彼此之间的联络方式,然后跟四大法王他们这些影主之下的大头目传书一封。 告诉他们,他们敢兴风作浪一次,本少爷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掉李氏宗亲中的一人。 本少爷有的时间跟他们玩,就看他们有没有胆子玩!” “得令!” “雀....朱雀!” “在!” “派出朱雀司在京城的所有人马,密切注意京城文武百官府上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传书给我。 另外,传书北疆的弟兄,注意一下云老帅跟其余几位北疆六卫大将军的动作。 如果他们有领兵进京的举措,马上汇报。” “是!” “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回去忙正事吧,有事的话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属下告退!” 朱雀依依不舍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有青龙他们三位司主的存在,也不好跟少爷太过亲密,只能联袂离开了蓬莱酒楼。 房中再次寂静了下来,柳明志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窗台。 “三月之内必须稳定京城的局面,然后妥善处理一下云老帅以及北疆六卫将士之间的尴尬局面。 等大龙暂时稳定下来,争取今年年底之前着手天下一统的事情。 婉言那边倒是问题不大,可是师弟呼延筠瑶那边的突厥该怎么处置呢? 恩师还在人世,要不秘密找回恩师,让他去游说一下师弟和平一统天下的事宜?” 柳明志呢喃了几句,露出了深思的目光。 毕竟不止西洋诸国,就连沙俄国的兵马都已经展露头角。 天地之大,尚有一片广袤无垠的疆域等着开脱。 执着于华夏九州大地这说大不大,说笑不小的地方打的你死我活,实在没有必要。 真正的蛮夷在九州之外啊! 自己不出手把他们处理了,怕是会给后世子孙留下隐患呢! “呼.........” 柳明志吐了口气,拿起天剑翻出窗外,关上了窗户朝着蓬莱酒楼下纵身而去。 三刻钟之后。 柳大少出现在了柳府之中。 柳大少刚刚迈入府门之中,柳远便乐呵呵的迎了上来。 “少爷,老爷已经回来了,就在正厅等你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风风火火的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疾步赶去,大有兴师问罪的气架势。 盏茶功夫,柳大少出现在了正厅之外。 厅中不止柳之安,柳夫人,大小姐柳萱,以及柳大少的十三姨白铃儿等人,还有柳大少的众多娘子,跟懂事了的几个儿女尽在厅中。 听到厅外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转眸望去,将目光放在了站在殿门外神色有些怔然的柳大少身上。 柳之安静静地坐在主位之上,二郎腿不安分的晃悠着,手中盘出包浆的训子棍一上一下的拍打着手心。 抬眸瞥了一眼站在厅外神色愕然的柳大少,柳之安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屈指挠着自己的额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大少。 “听说,你要找老夫啊!” 看着堪比三堂会审的架势,柳明志的目光落在了柳之安手里的训子棍上面。 疼不疼是其次,主要是脸面上不好看啊! “咕嘟.......咕嘟.......” 兴师问罪?什么兴师问罪? 谁说的?谁在污蔑本少爷? 这可是本少爷的至亲老爹啊,我们父慈子孝,怎么会有兴师问罪这种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简直就是凭空污人清白! “老头子,本少爷好想你啊!” 定鼎 第八百八十四章难言 柳大少翻脸之快,令厅中的众人看的为之一怔。 自己等人转身的一瞬间,可都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其气势汹汹,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的。 齐韵姐妹等人瞄了一眼公公柳之安手中的训子棍,似乎明白了什么,掩口垂首轻笑了出来。 老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夫君行事霸道不止在京畿境内声名远播,就是北疆之内也是大名鼎鼎,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很少有人与之针锋相对。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行事霸道的人,在公公柳之安面前愣是一点风浪都翻不起来。 柳夫人倒是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白眼并非是给柳大少的,而是送给柳之安这个糟老头子的。 掩唇轻咳了一声,对着柳之安挑了几下柳眉。 不外乎示意自己家老爷注意点身份。 毕竟儿子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不给他留点颜面,万一传扬了出去,最终薄的还是柳家的名头。 “娘亲,十三姨,小妹你们都回来了啊! 怎么不见九牛跟江河还有他的那个洋媳妇呢?” 柳夫人乐呵呵的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许久未见的儿子。 比之上次离京之前又清瘦了不少。 身上藏不住的疲惫之意让柳夫人看的更是心疼不已。 儿子如今自立称帝看似风光无限大权在握,可是背地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只有儿子自己清楚了。 “志儿,累了吧!要不娘去给你炖一碗鸡汤喝喝?江河那边已经通知他回来了,不过他需要安顿好麾下的兵马才能入京团聚,你不用着急。” “不用不用,孩儿没事,有些累倒是累了,可是还不至于到喝鸡汤补身子的地步,娘你坐下吧! 江河没事我就放心了,但是战事混乱,我也顾不上他,知道他安好就行了。” “哎,好孩子你也坐!” 扶着柳夫人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也坐到了留给自己的椅子上。 环视了一眼厅中的妻儿老小,亲朋好友柳明志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动着,目光复杂起来,嘴唇嚅喏了几下心里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登时,正厅之中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无形的寂静之中,更多的是尴尬。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柳明志的身上,等着他开口说点什么打破尴尬。 然而柳明志只是静静地摇动着折扇一言不发。 他的心神同样不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之安手中的茶杯端起放下,放下又端起,直至茶杯中的茶水见底,柳之安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 “老爷?” “你带着孩子们跟十三妹去安排一些吃食吧,老夫爷俩去书房聊聊!” 柳夫人早就有此意,可是碍于厅中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一时间没有敢直接开口,如今听到柳之安的吩咐顿时心神一松,急忙站了起来,招手示意齐韵众姐妹,柳萱,白铃儿这些家眷跟自己去后院厨房忙活。 齐韵姐妹同样早就受不了厅中有些压抑的气氛,忙不吝的点点头,对着爷俩点头示意了一下,领着各自的孩子离开了正厅。 脚步错杂纷乱,眨眼之间厅中便已经只剩下柳之安,柳大少父子二人。 柳之安看了一眼颔首低眉摇着折扇沉默无言的柳明志,缓缓站了起来朝着内院书房的方向跟去。 “咱爷俩好好的聊聊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合起折扇跟了过去。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了。 几盏茶的功夫,父子两人便赶到了书房之中。 柳之安坐到了主位之上,提壶倒了两杯凉茶,示意柳大少自便。 望着默默端起茶杯坐在对面的长子,柳之安的眼底带着一抹如释重负的神色。 三十四年了。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从这孩子呱呱落地嚎啕大哭的那一刻,到今天竟然已经过了半生。 脚踏七星,真命天子。 别人家的孩子出生,其父母无一不是满面春风,轮到自己却是担惊受怕。 自己为了保住柳家基业,保住他的性命,从他降生的那一刻便疲于算计。 这一算计就是三十多年。 自己大好的年华,就在这三十四年里蹉跎而过了。 如今好了,儿子昭告天下自立称帝了。 脚踏七星,天命所归! 压在自己身上三十四年的重担终于可以放彻底的下了! 回想起这几十年来自己为了积攒力量扩充实力所犯下的一些过错,柳之安不免有些唏嘘。 积累家业,招募死士,结交权臣,通好李政。 一条应该在三十四年之前就可能被满门抄斩的死路,愣生生的被自己给算计了一条生路。 自豪有之,疲惫亦是有之。 感受着老头子盯着自己莫名的目光,柳明志放下茶杯,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旱烟袋,起身取了下来,熟练地装上烟丝,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又引燃了烟丝,痛痛快快的砸吧了几口。 柳之安抬手挥了挥面前弥漫的烟雾:“少抽点这些玩意,没什么好处!” 柳大少默默的吐了个烟圈,静静地看着柳之安:“你偶尔不也抽上两口吗?多久没碰了?” “老夫就是图个新鲜而已,你娘嫌弃味道难闻,不让老夫上床睡觉,老夫一年加在一起应该都抽不了十次。 上次抽好像还是两个月以前了吧,大概就是这么久的时间,具体时间我也懒得记! 不说这些了,你少抽点就行了。 等你娘子们不让你进门就知道了,别说老子没有给你提醒!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柳明志磕出烟锅里的烟灰,重新装入烟丝,对着蜡烛点燃猛吸了一口,双眸复杂的吐了一口浊气。 “我脚踏七星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这件事咱家里面只有老夫,你娘,你姑姑我们三个人清楚!” “外人呢?” “为了弄清你脚踏七星的事情,道士和尚自然是少不了要找的,不过真正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神相李布衣,一个是他的师叔公朴子! 不过你放心,佛道之人最相信天机不可泄露的事情了,此事不会传出去.............. 呵呵...........老夫都糊涂了,现在你已经自立称帝了,传出去又能如何呢。 天下人都知道了你是脚踏七星的天命之人反而更好。 起码可以减轻你造反篡位的不利影响。” “既然是脚踏七星,为何就成了疤痕呢?” 柳之安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走到窗前停了下来。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 后来,不知因何缘故你的命格竟然又改变了回来,老夫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造反篡位,夺取江山可不是说说的事情啊,其中牵连的干系太大了。” 柳明志望着柳之安落寞的身影,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十四年前,宣德二十六年,江南烟雨楼阁的那个春天! 难道自己命格有变,竟然是因为自己借尸还魂的缘故吗? 定鼎 第八百八十五章柳之安的野望 柳明志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望着柳之安。 “你说的这位曾经为我逆天改命的道家高人公朴子前辈现在是否尚在人世?” 柳之安默默的摇摇头,唉声叹气起来:“早已经仙逝多年了,否则老夫有事直接询问他就是了,何必再去找神相李布衣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家相字门的高人。 宣德二十六年你十九岁。 你的命格被公朴子改为聚水来财的命格。 可是逆天改命之后,聚水来财的命格却是早夭之相,活不过二十岁之龄。 也就是宣德二十六年,这是老夫与公朴子约定好再会的一年,就是针对你命格之后万一有早夭之状该如何挽救。 那年你与韵儿这孩子在烟雨楼阁发生了冲突,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老夫不由自主的就将这两件事牵连到了一起,马上派遣柳叶子弟不惜代价去寻找与老夫约定好的公朴子。 可是最终带回来的却是公朴子已经与黄州凌云观仙逝的消息。 老夫跟你娘当时已经绝望了,以为你真的逃不过命格所说,活不过二十岁早夭的定数。 老夫让柳叶遍访隐士高人,后来你却安然无恙的苏醒了过来。” 柳明志心底激荡的看着柳之安,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难道命格定数之说,真的就如此的灵验吗? 那一年正好是柳明志魂归天际之时,也恰好是自己死而复生时! 天命,世间真的有天命这回事吗? “后.........后来呢?” 柳明志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变化了。 “后来你醒了之后,老夫马上秘密派人寻找李布衣这位当世闻名天下的神相,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老夫终究是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见你身体日渐恢复,精神渐佳,老夫提着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 当老夫确定你安然无恙的时候,老夫本想着为你报仇,将你的岳父齐刺史一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江南境内,自然也包括齐韵姐妹二人。 尤其是是齐韵这位罪魁祸首的刺史府千金!” “咕嘟.......然后......然后呢!” 柳之安转身朝着椅子上走去,神色阴晴不定的坐了下来。 “后来内柳汇报,大龙天子李政,你的另一位岳父大人微服入了江南,去当阳书院拜见昔日的帝师闻人政老先生。 老夫知道,齐润毕竟是朝廷命官,拿其开刀势必会引起李政的注意。 毕竟一位封疆大吏被满门刺杀,想不掀起风波都不行。 而当时你跟韵儿这孩子在烟雨楼阁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齐家满门遇刺很容易就会怀疑的老夫的身上。 寻常百姓不知道江南柳的手段,然而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清楚老夫凭借金银坐定天下四大家族之一的手段如何。 老夫担心你岳父李政察觉出江南的局势不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齐润商议你跟韵儿的婚约之事了! 争取在李政到达江南之前,将你跟韵儿在烟雨楼阁闹出的风波平定下去,不希望你岳父李政将李家的目光放在江南柳的身上。 起初,你岳父齐润拒绝的相当果断。 可是他调任江南为官才几年光景,怎么会知道老夫柳之安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只是老夫担心可能会引起你岳父李政的主意,老夫只好传书让你的伯父跟端王李杨出面,从中施压你跟韵儿的婚事。” “当年你欲言又止说甚至威胁齐刺史..........后面的话却没说下去,就是因为这些?” 柳之安默默的点点头:“没错,你跟韵儿的婚事确实是老夫在后面施压才得以成功的。 只是老夫也没想到,你小子俘获人家姑娘芳心的手段如此厉害。 一桩本是混淆视听的婚姻,竟然被你弄成了情投意合了! 不过,以为柳家的身份,你娶什么姑娘为妻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反而正好了却了老夫的一桩心愿。 毕竟因为薇儿的事情,你迟迟不肯成家立业。 你愿意成家立业了,老夫也只好将错就错了,成全了你跟韵儿这孩子的婚事! 后来,经过老夫的暗中布置,终于在你岳父李政到达江南之前,你跟韵儿掀起的风波虽然没有全部消弭与无形之中,却也只是一桩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笑谈而已。” 柳明志双手颤巍巍的将烟灰磕掉,重新装上烟丝对着烛火点燃深吸了几口,借着烟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闪烁了良久,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去当阳书院也并非老头子你突发奇想,更不是所谓的考上状元光宗耀祖,而是你有意为之,因为你知道我只有去了当阳书院,才会跟去寻找恩师闻人政老爷子求策的父皇无意中碰面!” 柳之安沉默了良久默默的点点头:“你长大了,看事情也通透了!没错,因为后来老夫虽然没有寻找到李布衣的行踪,费尽周折却找到了一位得道高僧,将你的生辰八字交给其之后,得知你的命格竟然再次成为了脚踏七星的帝王之命。 老夫骇然不已,可是为了柳家跟你的安危,只有想办法尽快让你进入朝堂之中积累声望权势。 而捐出秀才功名却跟一介白丁无异的你,在你岳父李政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这也就是后来,我根本不愿涉足庙堂,你却执意催促我入京的缘故,对吗?” “是,你的命格再次改变了,继续待在江南已然不合适了。 可是老夫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倔强,迟迟不愿入京。 无奈之下,老夫也只好暂退一步,希望你能在科举的事情上有所建树。 好在你这个混账东西没让老夫失望,取得了头名解元的身份。” 柳明志重重的将旱烟袋拍在桌案上,没好气的白了柳之安一眼:“那还是你跟岳父逼迫的,说什么我要不考取功名就把本少爷塞回娘胎里。 那个时候我才十九岁,面对你们两个的逼迫我敢不上心吗?” 柳之安吭哧笑了两声“可是你是以纨绔子弟闻名江南的啊!” 柳明志一怔,不由得有些无言以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在父皇那里留下的是不好的印象呢?” 柳之安眉头轻挑着嗤笑了两声,双手随意的一摊。 “那不更好吗?江南柳家嫡长子是个不通文墨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反而让你岳父李政放松了对我江南柳的关注!” “可是我.......” “可是你脚踏七星命格的事情怎么办?对吗?” “嗯!” “白家你的外公不得已为朝廷大内侍卫培养高手,张家你的表兄张默因为你舅舅张狂的身份进入军中,云家因为云阳这个老家伙的身份小溪被你岳父李政选为将来的皇后。 唯独我柳家还没有跟朝堂挂钩。 暂时的不挂钩而已,你以为你或者明礼,乃至明杰成年之后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我............” 柳明志已经明白了柳之安话中的意思。 柳大少一锅烟丝接着一锅烟丝的吞吐起来,将书房之中弄得云山雾罩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喉咙发干如火烧一般,柳明志将眼前直接丢在了桌案上,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柳之安。 “老..........老头子............你............你别说白莲教跟你也有关系?” 定鼎 第八百八十六章疑云重重现端倪 柳之安手中的茶盖轻轻地拨弄着茶叶沫,听到柳明志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会这样问?老夫像跟白莲教乱匪勾结在一起的人吗?” “不像吗?凌三叔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机缘巧合成为了白莲教的教主,而他又是你的结拜义弟,互相串联之下,你跟白莲教有点纠缠并不算什么特别难以相信的事情。” “仅仅因为这些?老夫与你三叔情深义重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可是仅仅因为如此,就认为老夫跟白莲教有所牵连是否太过武断了一些? 你别忘了?多年前白莲教数次作乱江南,咱们柳家各大商行的生意同样承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啊! 老夫若是跟白莲教有关系,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祸害咱们自己家的生意? 损害咱们家的根基?” 望着柳之安怪异的脸色,柳明志揉着太阳穴站起来,双手背后微眯着双眸在书桌前轻轻地踱步着。 柳之安品着茶水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大少,他倒是极为好奇长子能说出什么样的高见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停了下来,微皱着眉头看着波澜不惊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的老头子。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您跟白莲教有所牵连,但是有些事情发生的极为巧合,而且还有些匪夷所思。” “什么巧合?又有什么比较匪夷所思的?” “以前我一介白身,自然并未深思过白莲教的事情。 这些年来进入庙堂之后,再加上走到今天的位置,稍加思索便能感觉出来白莲教作乱的不对劲之处。 如你所言,白莲教作乱每次都要祸乱波及咱们柳家商行的生意。 可是不止咱们柳家,很多商行的生意一样受到了洗劫,而且在别人家商行留下了很多的杀戮。 但是细细想来,唯独咱们柳家除了折损一点银钱货物之外。 商行的掌柜,小二,仆役,护卫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受到白莲教的攻击。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也可以是巧合。 可是白莲教作乱数十次,据我所知,我柳家商行竟然没有损伤任何一人。 反倒是别人家的商行惨遭屠刀血洗。 就说宣德二十六年三月的那一次白莲教作乱,当时我正好去了当阳书院进读,白莲教作乱的事情还是偶然从韵儿的口中得知。 在当阳书院见过父皇之后,我便接到了你的书信让我回府商议跟韵儿的婚事之事。 咱家的商行受到了白莲教乱匪的袭击,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关注此事。 据我当时所了解的情况,柴家丝绸行不但遭遇洗劫,而且一门老小惨遭白莲教乱匪的灭门,沈家布行损失虽然略小,却同样远离了金陵,最终不知道去了何处。 周家,顾家,冯家,丁家.....各大商行的损失不一而足。 可是沈,柴两家虽然经营布匹生意,可是比之郑家商行来说就有些略显不如了。 握着更多金银珠宝,且地势富庶的郑家丝绸商行安然无恙,沈家,柴家两个产业稍逊一筹且地段略微偏僻的商行反而受到了白莲教的袭击。 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周家,顾家经营的是珠宝生意,可是金陵最大的珠宝商是咱们柳家,其次是葛家商行才对。 葛家商行安然无恙,可是周家,顾家却遭遇了袭击。 老头子你说这是机缘巧合?还是白莲教作乱的目的本就是意有所指呢? 我方才说的这些被白莲教袭击的家族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 入驻江南地界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年。 如此对比之下,再稍加延伸一下。 你说他们遭遇白莲教乱匪的袭击,有没有可能是捞过界受到的惩罚呢?”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话毕紧盯着自己精光闪闪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宣德二十六年三月白莲教作乱,不止是袭击了金陵境内各大州县的商行,同样冲击了各地的官府,你又作何解释? 毕竟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你岳父齐润齐刺史可没少伤脑筋! 至于为什么袭击商行,白莲教本就打着大龙当亡,白莲当兴的旗号行造反作乱之举。 袭击商行积累金银珠宝,以待招兵买马完全合乎情理。 又为什么袭击较为势小且偏僻的商行,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明白的啊!” 柳明志双手按在桌案上,静静地跟老头子对视着。 “那我柳家是软柿子吗?” 柳之安眉头微凝,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接着!接着说!” “老头子你方才说白莲教乱匪不止袭击了商行积累财富,还冲击了官府。 但是以当时他们冲击官府一击即退的程度,怎么看都有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意思。 其本意就是为了掩盖白莲教袭击各大商行,以达到排除异己的真实目的! 而柳家商行同样遭受了袭击,其目的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不外乎是为了混淆视听。” 看着轻轻地叩击着桌案神色微微有些怪异的柳之安,柳明志咂咂嘴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中的烟味。 “再者,当年我剿灭白莲教之后,得知三叔还活着的事情,咱们咱金陵城某处别院跟三叔会面的往事老头子还有印象吧!” “自然!” “有印象就好,那日经过三叔跟你的解释,说出了三叔还活着的真相到底是因何缘故。 被当初的白莲教所救,逃离了被斩首示众的厄难。 可是白莲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帮助三叔脱离被斩首示众的厄运呢。 你们说是缺乏谋士。 可是白莲教当时想要招揽一些屡试不第的谋士为其出谋划策,无论是威逼也好,还是利诱也罢。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难事。 何必要冒着被朝廷剿灭的风险,去救一个被父皇李政亲自下令斩首示众的朝廷钦犯呢? 就因为三叔当初是进士及第的饱学之士吗? 当年三哥蜀王李云龙造反,他麾下的幕僚吕功旺同样是屡试不第,可是此人的大局观,谋略同样不容小觑。 他只是不善于科举而已,但是别的方面却是大才一个。 民间最不缺少饱学之士。 区别仅仅在于是否进士及第而已。 以三叔当时的声名,实在不值得白莲教主冒跟朝廷刀兵相见的灭亡风险。 虽然当时威赫皇帝痴迷炼丹之术,给父皇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可是也不是当时的白莲教敢硬碰硬正面交锋的。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其利弊该如何取舍。 而白莲教却不符合常理的解救了三叔。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 柳之安将口中的茶叶沫吐了出来:“什么可能?” “白莲教有不得不救三叔的理由。 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白莲教不得不去救三叔脱离英年早逝的下场呢? 老头子你说呢?” “吧唧..........吧唧.......吧唧.........” 柳之安砸吧着嘴唇,神色莫名的看着柳大少饱含深意耳朵目光。 “还有吗?” 定鼎 第八百八十七章烟消云散露峥嵘 柳大少随意的耸耸肩,戏虐的看着柳之安:“那就多了去了,只是你这算是默认了跟白莲教关系匪浅吗?” 柳之安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老夫可没有承认。 不过你若是欲加之罪,老夫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一切都得证据说话,你方才讲的很精彩,也很有根据。 可是毫无证据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淮南王李玉刚还跟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这点可不是老夫栽赃陷害,而是证据确凿,此事你比老夫更加清楚其中的关键。 然而淮南王跟白莲教有关系,就能说李氏宗亲跟白莲教有关系吗?就能说你已经大行的岳父李政也跟白莲教有关系吗? 有因确实是有因,但是却是无果。 确实有些巧合,但是并不能直接说明什么。” 柳之安字里行间始终没有正面承认自己跟白莲教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哪怕柳明志说的种种推测都能毫无间隙的链接在一起,柳之安依旧没有承认的意思。 儿子已经自立称帝,自己身上的担子也可以放下了。 柳之安承认与否,兵不能改变什么。 直接承认也好,果断否认也罢。 柳明志就算是得知了事情所有的真相也不能将其怎么样,更不会将其怎么样。 “既然如此,咱们就继续说说扬州发生的事情。 当年我无意中帮助薇儿成为了秦淮头名花魁,你给了我一巴掌让我去了扬州,这事没忘吧?” “记忆犹新!只是,老夫一时之间怒火难消,让你滚去扬州处理马场的生意,这跟白莲教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确实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可是不代表没有没有一点的联系。 当年你让我去扬州的理由,是处理马叔跟洪家因为马匹的关系对吗?” “没错,所以呢?” “马场生意以经营公交车生意告一段落之后,我跟韵儿在你的授意下,去青楼喝花酒,在城外却遭遇了白莲教的袭击。 而袭击我的人正是莲儿跟其姐姐白芍。 以及白莲教后来的白莲教护法向鹰他们。 以及珊儿这位九长老,还有七长老他们。 这件事暂时搁置一旁。 先说说后来我离开扬州回金陵之后,舅舅张狂率领龙武卫五千精锐围剿了翠屏山的白莲教总坛。 当然了,那个所谓的总坛不过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 可是纵然如此,依旧有几千之众死在了龙武卫大军的剿灭之下。 舅舅剿匪这件事跟我于扬州城外遭遇莲儿他们袭击的事情同样搁置一旁。 再说说后来我入得庙堂之后,渐渐掌握了实权,父皇派我率领以程凯,周宝玉为将领的龙武卫,骁果卫兵马江南剿匪的事情。 我剿灭白莲教乱匪之时,一直在家中居住,很多事情并未瞒着你。 而,从我的剿匪过程之中,我渐渐了解了白莲教的分部情况。 分坛若干,总坛却是居无定所随时变动的。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处分坛的人数会有翠屏山被舅舅张狂围剿的那一次人马数量的三分之一的数目。 而且白莲教教众相当分散,没有任务的情况下极少有可能大规模聚集某处。 这件事雅姐,珊儿都可以为我证明。 他们一个大长老,一个九长老,对白莲教的情况最熟悉不过了。 那么问题就延伸开来了。 扬州城外翠屏山白莲教教众大规模聚集的原因是什么呢? 为何会在洪家想要染指我柳家马匹生意的时候正好聚集在一起呢? 根据白莲教的习惯,他们聚集必定是有任务在身。 可是直至他们被舅舅率领龙武卫剿灭,江南各地州府都并未传出任何有白莲教再次作乱的传闻。 那他们聚集的意义何在呢? 只有一种可能,有命令在身,却没有来得及施行。 而这段时间期间,正好是我和平处理了与洪家因为马场生意之事所产生的纠纷,达成了合作共赢的协议。 如果没有达成一起经营公交共赢的协议。 老头子你说扬州会不会遭遇跟金陵一样的白莲教作乱之事? 而洪家这个扬州老牌家族,是否也很有可能毁灭在白莲教的血腥手段之下呢? 继而,事情就朝着我跟韵儿在扬州城外凉亭遭遇白莲教袭击的事情发展了。 当时我跟韵儿正在边走边闲谈一些民生趣事。 莲儿跟其白芍姐姐无端端的就出现了,说是白莲教教主有请。 我知道白莲教的名头,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跟其前去狼穴虎口犯险,以至于后来就引起了冲突。 莲儿跟白芍一时间并不能奈何韵儿,便分出莲儿转向了我。 莲儿当时的功夫不怎么样,可是却是一位蛊毒高手,这自然是我后来知道的。 蛊毒并不是一旦下蛊就能致人于死地,而是可以解蛊的,这同样是我后面知晓的。 既然如此,莲儿为什么不用最擅长的手段来直接将我毒倒带回白莲教呢? 反而被我的一些小手段擒拿住了。 接着就引来了左右护法跟珊儿他们这些白莲教长老。 接着最后出现的扛棺匠宋终宋大哥。 换个方向来想想,正常人的思维,明知目标是江南柳家的大公子。既然如此,左右护法,几位长老都来了,明明可以一击得手的情况下,又何必派遣两位持剑婢子来打前阵呢! 耽搁时间不说,还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差池。 珊儿她们几个长老直接出手,无论是我还是韵儿都不可能会有反抗之力。 顺顺利利的就会被擒拿到白莲教主的面前。 白莲教主是傻子吗?肯定不是,否则也不会蛊惑那么多绿林人士为其所用。 那么,只能说明他这样做肯定别有用心。 而他的用心就是在试探我。 他想要试探我什么呢?若是以前我肯定想象不到,也从来不会去想。 但是当另一个柳之安出现在城墙之上,跟我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再联想起十几年前我在扬州跟韵儿遇到的突袭,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试探什么?当然是试探我是不是真正的柳家长公子柳明志。 如此一来,翠屏山白莲教教众聚集却没有作乱,舅舅江南剿匪却走漏风声,我跟韵儿扬州城外遇袭之事。 这些看似毫无干系的事情,可是只要跟老头子你联系在一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连父皇下江南去当阳书院的事情都能从柳叶口中得知,舅舅五千龙武卫声势之大自然逃不脱柳叶子弟的侦查。 换而言之。 当年真正给翠屏山白莲教主通风报信的人不是江淮大都督淮南王李玉刚这位圣使,而是老头子你这位江南柳家的家主。” “啪......啪啪........啪啪.......啪啪.....” 书房中响起了柳之安轻轻地鼓掌声,只见柳之安站了起来,走到柳明志身边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有趣!有趣至极,你不去酒楼说书简直屈才了。” “我推测的对吗?” 柳之安目光一凝,沉默了良久,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没错,有八成已经跟真相相当接近了!”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口气:“你是白莲教主吗?” “不是!” “白莲教是你的手笔吗?” “不是!” “你跟白莲教有关系吗?” “有些许牵扯,不大!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 “你相信老夫的话?” “重要吗?” 定鼎 第八百八十八章隔阂消弥 柳之安怅然若失的吐了一口气,神色欣慰的看着柳明志:“老夫还以为你会认为老夫太过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了。 会站在自己的道德观点上指责老夫一番呢!”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脚踏七星的缘故,我凭什么会指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 你所背负的压力重若万钧,不知道比我所承受的一些委屈大了多少。 说到底,万般皆有因啊! 你为了我好,我总不能以我的角度去评价你所做事情的角度对错与否!” 柳之安再次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脸色流露出轻松写意的神色。 “孩子,老夫不否认自己手上沾染了很多鲜血跟杀孽,纵然非我亲手所杀,可是他们的身死的根源却始终因我而起。 但是有一点,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理解。 但凡死在商战之下的那些家族没有一个是死有余辜的。 正如你方才所说,是他们捞过界了,吃相太难看了,终究是要惹祸上身的。 一块肉就那么大,你抢了别人手里的肉,就要做好被人还击的准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们过界抢饭吃的行径,纵然老夫不动手,其余几家金陵的老家族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落在老夫手里,除了十恶不赦的人,老夫都不会牵连他们的妻儿老小,落在别人的手里,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那些被灭族的商行,自然有他们该灭亡的理由。 这点你也是懂得! 人品上老夫还是可以保证的,老夫并非那种嗜杀之人,一言不合就要灭人根基,将其斩草除根决然不是老夫的风格。” “这点我还是相信的,毕竟沈家,顾家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柳之安眉头一凝,神色有些犹豫的上下打量着柳明志:“就像你刚刚推算所说的那些话,老夫确实不止一次怀疑你的身份问题。 毕竟当年你醒来之后,行为,性格跟以往大相径庭,完全没办法想象这是一个人昏死一次之后就能发生的转变。 常言道,知子莫若母,当爹的跟母亲一样同样了解自己的儿子。 对于你骤然间的转变,我确实一时间接受不了。 前前后后调查了所有的蛛丝马迹,依旧找不到你被调包的证据。 后来渐渐地也就将此事给搁置下来,默默的忘却了,只是老夫的心里始终.....始终.......” 柳明志明白柳之安想说什么,直接就接了过去:“始终有一根刺对吧?” 柳之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啊,不过现在好了,拨开迷雾见天日,现在所有的刺都不在了。 老夫心里的担忧也可以彻底放下了。 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嘛,你是怎么知道柳敬不是老夫的?” “柳敬?” 柳明志微微怔然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柳敬应该就是宫墙之上那个假冒的柳之安了。 望着柳之安好奇不已的目光,柳明志重新拿起了自己丢在桌案上的旱烟袋装了一锅对着灯火点燃吞吐开来。 “你跟柳伯待一起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于别人的味道吗?” 柳之安微微嘀咕了一下便明悟过来了,抬手拍了一下书桌。 “狗日的,老夫不止一次跟他说少抽点旱烟,少抽点旱烟,就是不听,上来就把老夫个暴露了,老夫饶不了他。 当时我接到柳远的传书还挺纳闷呢,是不是袁无面的易容术出了岔子被你看出来了。 否则你如何会斩钉截铁的让柳远给老夫传书让我回来。 原来真正的症结竟然是出在了柳敬的身上! 不过老夫没事的时候也抽两口,虽然不多,但是你就一点怀疑没有吗?” 柳大少咧嘴一笑,将手里的烟枪清理干净,用茶水清洗了一下烟嘴挂回了原处。 “这玩意偶然来上一口绝对不会留下浓重的烟火味道,常年旱烟在手的人只要一靠近就能感觉出来。 再说了,你这个糟老头子,本少爷盼着你好几次驾鹤西去了,好让本少爷继承家业你都不舍得找阎王爷去,岂会自己就无端端的送死去。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对着柳大少的屁股来了一脚。 “去你娘的,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去客厅用饭吧,估计你娘她们也等急了。” 柳大少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脸色郁闷的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子,本少爷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你再敢这样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本少爷自立门户了,反正又抄不到我自己的头上。 我劝你自重一些,小心哪天本少爷就大义灭亲了。” “老子去你娘的,你就是一统三国成就千古一帝那也是老子的种。 老子屁的荣华富贵没沾你一点,还要在史书上跟你一起背负千古骂名。 你竟然还想拿老子开刀,你是活腻歪了!” 爷俩骂骂咧咧父慈子孝的朝着正厅走去,柳明志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老头子,三叔真的不在人世了吗? 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本来我已经有些怀疑三叔是否真的去世了。 现在我就更怀疑三叔是否还在人世了。 尤其是去年我去近郊皇陵跟老周会面回来,去了魏永跟老姜府上的那些日子,我在一处民巷里错会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像极了三叔,可是后来我却并未证明什么。 现在一切稳定了下来,我就问你一句,三叔是否还活着?” 柳之安神色僵硬了一下,在柳明志转身的一刹那一闪而逝。 “重要吗?” “对我来说不算重要,对二哥跟薇儿来说却非常重要。 如果三叔还尚在人世的话,对于薇儿跟二哥来说应该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不对.....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柳之安的神色渐渐复杂起来,沉默了良久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唉!吃饭去吧!”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一马当先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舔着发干的嘴角跟了上去。 正厅之中,柳夫人以及柳大少的一干娘子跟小妹与十三姨,正围着饭桌愁眉不展的徘徊着。 都这么久了,这爷俩到底聊什么聊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站在一旁的刚刚回来的安狗儿跟露娅还有安黛儿母女面面相觑的看着柳家的一群女眷,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爹!大哥!” 安狗儿的一声爹跟大哥引的众人朝着后厅门堂看去。 果然父子俩神色各异的走了出来,从两人的表情之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来。 “老爷,志儿,你们终于出来了,再晚一会菜就全凉了。” 柳之安依旧一副老狐狸的笑脸,示意众人入座。 看着众人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柳之安眉头微皱的坐到了首位上。 “在家里他就是夫人你的儿子,铃儿妹妹你的外甥,韵儿你们的夫君,萱儿,江河,露娅你们的大哥。 看他做什么,老夫让你们坐你们就坐!” 柳之安在书房里跟来正厅的路上一直跟儿子插科打诨,就是不希望因为他的身份有所转变就跟家人变得疏远了! 比起世袭皇帝,他是半路皇帝,经历过人情冷暖,享受过亲情人伦。 当了皇帝就能不认自己家的妻儿老小了吗? 柳大少察觉出柳之安的语气有些不对,立刻明悟了老头子的心思。 这也就是自己,也许换了别人,老头子的话可能真的会引起一些间隙来。 “娘,十三姨,韵儿,萱儿,江河..........老头子说的对,在自己家里没有那么多讲究,吃饭,都吃饭!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本少爷就不在乎。” 众人这才开始入座,慢慢的放松下来。 柳明志看着齐韵对面空荡荡的那把属于三公主李嫣的椅子! “韵儿,嫣儿还闷在房中呢?” 齐韵神色无奈的点点头:“嗯!嫣儿妹妹说她有些不舒服!” “吃,待会我去给她送些吃食。” 柳明志收起了复杂的目光,笑呵呵的夹起一块酱肉放到了柳夫人的碗中。 “娘,筹备了一桌子饭菜辛苦了,吃点肉补补!” 定鼎 第八百八十九章愿者上钩 月色朦胧,一轮明月高挂。 三公主闺房之中,柳明志正端着一碗莲子羹一勺一勺的朝着三公主口中送去。 起初三公主以身体不适,胃口不佳的借口不愿意进食,最后翘臀上挨了几巴掌,加上柳大少不时凌厉的瞪上一眼,佳人这才不情愿的被夫君服侍着喝起了温粥。 柳明志吹了吹汤匙中的粥水,看着身着轻薄亵衣披着一件罗衫依靠在软垫上神色憔悴的佳人,心里也有些酸楚。 他何尝不明白三公主真正的病根在什么地方。 可是如今诸事皆成定局,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知道他一时无法从自己造反的事情中走出来,也只有以后慢慢的开解她了。 “嫣儿,千般不是,万般过错都是为夫的不对,你看在咱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为夫怎么能放心呢?” 柳明志也不觉得说这种软话有什么丢人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百般恩爱,看着彼此的情绪说点宽慰人心的话并不是多丢颜面的事情。 什么君王颜面。 自己首先是这些娘子的夫君。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屋不平谈何平江山。 听着夫君宽慰自己的话,三公主噙着粥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落双颊之上。 “晔....晔儿还活着吗?” “活着,为夫可以对天发誓,没有动他分毫,为了天下再起波澜,为夫夫不否认将其软禁了。 可是他现在的日子依旧是锦衣玉食,过着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真的?晔儿真的还活着?”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怀疑的目光,低头瞄了一眼几乎见底的粥碗,抬手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动作轻盈的坐到床头,将三公主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了起来。 “为夫怎么会骗你,又怎么舍得骗你! 昔年你以抚正平妻的身份委身下嫁给为夫,过门以来,从来没有端过自己金枝玉叶的架子。 为夫又不是瞎子,这些全都看在眼里。 为夫也知道你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很多事情眼明心亮的很,就是装着不说而已。 不外乎是担心强了韵儿柳家长妇的风头,让为夫跟你们众姐妹之间起了波澜。 嫣儿,你做的一切为夫都知道。 可是咱们之间是夫妻,为夫跟李晔之间是君臣。 朝堂之上的事情于情于理都不该跟咱们家中的私事牵扯上关系。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大局已定。 为夫心里再觉得亏欠你也回不了头了。 只希望嫣儿能够理解为夫的苦衷跟不得已。 咱们夫妻之间继续恩爱下去。 好嫣儿,为夫不会放开你的,看开一点好吗?” 柳明志的话让三公主失声痛哭起来,娇躯趴在柳大少怀里不时的颤动着。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三公主的后背,脸色同样有些低沉。 “哭吧,大声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房中断断续续弥漫着三公职压抑的哭泣之身,直至烛火燃烧了一小半。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给哭累了陷入酣睡的三公主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盖上了薄被之后这才轻悄悄的退出了佳人的闺房。 内院凉亭之中,柳明志看着坐在凉亭里默默的喝着酒水的安狗儿径直走了过去。 “江河!” “大哥!” “不用起来,继续坐着。” “好,大哥你也坐!” 柳明志将顺手捎带出来的粥碗搁在了石桌上,走到亭栏下的长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瞧着二郎腿斜倚着坐了下来。 “前些日子忙于攻城之时,也没有来得及问你西洋诸国的情况。 如今终于是清闲了下来,给大哥说说现在西洋诸国的大致情况如何。” 安狗儿沉默着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次小弟巡视西洋,宣扬我朝天威,比起前两次来说,多结交了三十九个海外番邦...............” 安狗儿默默的讲述着自己统领船队总体官兵在海洋上种种惊异离奇的经历,令柳明志这位后世之人都不时的露出几分愕然的神色。 柳明志作为一个听众,也适时的配合着安狗儿的倾诉。 “这个日不落帝国的船队实力虽然比起咱们大龙的船队有所不如,可是规模也不容小觑。 这些洋人的身材高大,所使用的兵刃快有咱们汉家儿郎的肩膀高大了。 若非火炮在手,在日不落国小弟险些吃了个暗亏。”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他们的战斗力情况如何?比之我大龙将士孰强孰弱?” “这个小弟还真不好说,去除咱们大龙将士有功夫底子的弟兄,普通将士拿出来单打独斗还真不一定是那群傻大个的对手。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体力跟身高上的差别。 修炼过拳脚功夫的将士自然不用说,一个打他们三五个不是问题。 可是这样的精锐将士在船队官兵里面终归只是小数目而已。 整体实力的话还是我大龙将士这边更胜一筹,比如说小弟率兵官兵在日不落国屠.......嗯哼..........征讨他们的时候.........” “屠城了就屠城了,都传到朝廷这边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柳明志没好气的打算了安狗儿的话语,不过语气中却并没有真正的责怪之意。 安狗儿悻悻的笑了笑了:“大哥,是他们日不落国的将士不讲武德,不宣而战先偷袭咱们大龙船队官兵将士的。 这点我保证没有说谎,不信我可以找来谭海清跟随军录事他们来当庭对质!” “行了,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过屠城这样的事情少干,先不说是否有伤天和,万一让那些跟随船队回大龙的西洋诸国使者见到了不好收场。 我不是埋怨你屠城,而是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是是是,小弟明白!” “接着说说他们的总体战力吧!” 安狗儿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整体兵马的战力....啧啧.........小弟说出来怕大哥不信。 大哥没去过西洋诸国,不了解他们讲究一种所谓的骑士精神。 开战之前还要讲究所谓的礼仪。 不是咱们大龙开战之前的那种下檄文,劝降不成再正式交兵。 他们的那种礼仪就是......就是....就是有种脑子缺根弦的感觉。” 柳明志看着安狗儿纠结的神色,思索了一下挑着眉点点头。 “是不是跟春秋之时礼仪没有崩坏之前一样,交兵之时你来我往,不像你死我活的拼杀!” 安狗儿猛然拍了一巴掌:“对,大哥一句话说道正点上了,还真是这个样子。 如今我大龙用兵,八成智取敌军,两成武力碾压,尽量减少我方将士的损失。 西洋诸国那种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用兵方式,孙子的孙子,孙子的子子孙孙都不用了好不好,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不过也不全是,有些蛮夷还是有脑子的。 很多稀奇古怪的用兵手段可谓是防不胜防,不过并非不可敌之。 有的蛮夷还是很有好的,比如拉罗利国这个人数只有二三十万的海邦。 小弟一如既往的穿的衣衫褴褛跟贸易的官兵登上了拉罗利的疆土,一成不变的一块金砖塞到了拉罗利国的国王手里。 跟其他一些见钱眼开国王,城主相比,他非但没要金砖,反而回赠了我们大量的特产,后来在露娅的翻译下我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咱们的货物丰硕了他们城邦百姓的生活。 看着那些不通王化却心性质朴的蛮夷,小弟对他们还挺有好感的。” “海洋上漂泊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安狗儿重重的点点头。 “有,而且不止一次发生了。 这些西洋人对咱们大龙的海图,指南罗盘,火炮,以及武功密集十分的上心。 回航这一路上,小弟的总兵官船舱,不知被多少有心的西洋人涉足了! 小弟也很多次都在杀鸡儆猴,可是那些西洋人依旧前赴后继的前去船舱行窃。” 柳明志猛然坐直了起来,神色凝重的望着安狗儿:“没有被得手的情况吧!” “大哥放心,海图跟指南罗盘可是船队全体官兵在西洋上的立足之本,火炮更是我们震慑西洋诸国的利器,小弟岂会让他们得手了去。 真正的海图小弟一直都随身携带。 指南罗盘有副总兵谭海清监管,火炮不用的时候没有我的总兵令牌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些西洋人眼热,可是却决然没有得手的可能。” 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慵懒的斜靠下来。 “我让你寻找用铁铸造的海船,有没有苗头?” “没有,从始至终小弟都没有找到关于铁铸海船的传闻,当我隐晦的询问那些国王,城主,邦主的时候还被他们当做开玩笑嘲讽了几次。 大哥,西洋八成化外蛮夷的国家小弟都了然于心。 海上航线也清楚的记录在海图之上,国家的国力也在随军录事的史册上详细的记述着。 你看是不是该........” 柳明志看着安狗儿在脖颈上轻轻一抹的动作,以及眼中的询问之色抬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你方才说的那个充满友善的拉罗利城邦,你下得去杀手吗?” 安狗儿一怔,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我.........”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背手凝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色。 “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船队总官兵六七万人,西洋诸国任意一个邦国都不是大龙船队的对手。 可是你想过没有? 是人就没有无敌不死的存在。 西洋不比陆地之上,可以及时补充兵马。 可以说,在海洋上你们折损一员将士,就少一员将士。 积少成多,你们船队的兵力只会越来越少。 还有一点就是粮草消耗的问题。 你们全体官兵一个月的粮草消耗最少也得十万两左右。 在临近我大龙的周边海洋小国还行,一旦深入西洋。 可就不是消耗多少银两,而是纵然有粮草却能不能供应的上的问题了! 和平共处之时,你们还可以就地在西洋征调粮草,一旦开战,不说粮草,补充淡水就够你发愁的。 攻下容易,令其心悦诚服难啊。 稍微出点差错,给你使点绊子就会令你们全军覆没在西洋之上。 小十万兵马啊,就算只有一成的危机,咱们都不能冒险前行啊!” “而我让你在西洋诸国做散财童子,故意示弱与人,不但会筛选出真正的狼子野心之流来我大龙寻找财富。 还会让西洋真正不希望战争的人无法搅入其中。 再者我们是本地作战,而敌人是跋山涉水的疲惫之师。 以逸待劳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先歼灭他们前锋的疲惫之师,再展望西洋本土。 到时候他们本国的力量不能说没有,也不足以为虑。 而且还给了朝廷凝聚民心,开疆扩土的机会! 换而言之,师出有名,兴全国之力开拓西洋不怀好心的蛮夷。 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安狗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大少,此时他终于明白大哥让自己在西洋当散财童子且示敌以弱的真实目的了。 “大.....大哥你心也太黑了吧!” “呵呵.......此言差矣。 只要他们不被财富蒙蔽了双眼,我又能将其奈何? 两月,两月内我会倾尽全力稳定朝纲。 两月后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动身。 我去北疆,你去西洋。 待天下一统以后,希望你能将那些心黑的洋鱼给引上鱼钩!” 定鼎 第八百九十章我也后悔了 七日后。 大龙承平元年四月二十日。 大吉,宜动土,搬迁,婚嫁。 柳大少一门举家搬入皇宫之中定居。 其后柳明志顺便将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两人也派人接入了宫中居住。 两女多年的夙愿终究是如愿以偿,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于夫君又招惹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回来,众女除了只能娇嗔的调侃了一句夫君是个花心大萝卜,倒也没有说什么不快之语。 尤其对于齐雅,齐韵她们姐妹来说,这两个大美人还是江南当年的半个故人。 齐韵这位长妇都默认了夫君沾花惹草的的行为,自己姐妹等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跟随长妇大姐的脚步随波逐流。 好在薛碧竹姐妹俩一个温婉贤淑,楚楚动人,一个活泼开朗,俏丽多姿,很快就融入了齐韵众姐妹的团体之中,相处的倒也几位融洽 姐妹俩的一切事情都被摆在了明面上。 如今也只差最后一步洞房花烛尚未进行。 入宫居住除了柳明志,三公主两人之外,所有人都对皇宫大内之中的环境感到好奇。 齐韵等女虽然也有过入宫的经历,可是却始终没有步入过后宫之中。 唯有柳明志,三公主两人站在御花园中神色唏嘘不已。 柳明志看着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御花园自然是有些感叹,一年前还是大龙朝堂中顶梁柱,忠心耿耿的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如今却以造反者的身份站在这里。 三公主更多的则是伤感,皇宫她再熟悉不过了。 比所有人都要熟悉,哪怕是当初进宫如同家常便饭的夫君都比之不如。 皇宫大内是生她养她的地方,除了几处重要的枢密之地,八成的地方都有她童年之时的足迹跟回忆。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重回皇宫是以这样的身份回来的。 如果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不受重视的皇女,对父皇没有感情也就罢了。 偏偏众多姐妹之中自己是最受父皇宠爱的一个女儿,众多兄弟姐妹加在一起也没有自己更加受宠。 望着人工湖畔赏风亭外那个父皇在世之时最喜欢站在那里喂养锦鲤的木台,三公主眼底的黯然越发的朦胧了。 如果父皇在天有灵的话........... 正如柳明志猜测的那样,三公主的心结一时半会怕是解不开的。 虽然这几日因为柳明志一直想方设法宽慰佳人的芳心,令其心境转变了不少。 可是想要彻底解开其心结,对于柳大少来说还是任重道远啊。 又是数日过去。 福安宫外,柳明志身着一袭得体的淡蓝色儒袍神色复杂的踱步着,对于他如今的身份,如此穿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尚衣房那些特意挑选之后继续留在宫里的女官不是没有奉命为其制作得体合身的龙袍,可是这几日以来,所有的龙袍都在柳明志入住之后更名的光明殿中存放着,一次都没有上身。 盏茶功夫左右,福安宫的殿门打开了一条一人宽出来的缝隙。 昔日的大内二总管钱路迎着神色低沉,穿着一袭淡紫色宫装的三公主走出了殿门,神色满是歉意的对着三公主行了一礼,张望了一眼十几步外站在回廊下的柳明志悄然的退回了殿中。 三公主仰首凝望了一下碧蓝的晴空,叹息着摇摇头朝着夫君缓缓走了过去。 “母后还是不见我吗?” 三公主轻咬着红唇,声音低微如同蚊虫振动的点点头。 “嗯!” 柳明志自嘲的苦笑了两声:“五天了,看来母后还是耿耿于怀啊。 也罢,以后日子还长久着呢,慢慢来吧。 韵儿他们在御花园中乘凉,咱们也去坐会吧。” 三公主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殿门紧闭的福安宫,神色落寞的点点头。 “妾身听夫君的!” 看着神色低沉的三公主,柳明志神色温和的牵起佳人的皓腕朝着御花园中走去。 “韵姐姐,雅姐姐.......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柳大哥有多威风,身后千军万马紧随其后,煞气骇人,要不是小妹了解柳大哥的为人,跟碧竹姐姐还真不敢靠上去相见呢。 不过当时...........” 柳明志,三公主两人尚未靠近赏风亭,远远的便听到了黄灵依这姑娘轻灵欢快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齐韵她们众姐妹一边绣着自己的贴身衣物,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宛若一名说书先生,将夫君攻入城中那日的事迹讲述的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的黄灵依。 对于这么一个性格开朗,说话大大咧咧跟谁都聊得来的姐妹,在场的众佳人实在都讨厌不起来。 而薛碧竹姐妹俩能这么快融入这个团体之中,自然跟能说会道讨人欢喜的黄灵依脱不了关系。 薛碧竹跟除了黄灵依之外的一群姐妹一样,手中也捧着一个杏黄色的云纱不时的低眸绣上两针,大多时间都在黄灵依跟齐韵她们这些先过门的姐姐身上徘徊着。 见到姐姐们没有因为妹妹灵依跟个疯丫头一样的行为露出不快的反应,薛碧竹一直悬着的芳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 “是吗?原来我那天那么威风吗?要我看灵依你开酒楼屈才了,不去当说书先生简直埋没了你这张巧嘴。” 黄灵依大书特书的轻灵声音戛然而止,急忙转身看向了后面。 望着不知何时牵着三公主已经赶到赏风亭外的柳大少顿时娇羞了下来。 “柳....柳大哥!” “夫君!” “夫君!” “柳大哥!” 一群佳人相继起身相迎,柳明志牵着三公主朝着凉亭走去,示意众女不用多礼。 “这么拘谨干什么,都坐下吧,聊家常而已,你们都干什么呢?” “跟在家里一样,刺绣闲聊呗。” “夫君,宫里一点不好,连出宫上街转转都不行,这新鲜劲一过,日子就乏味的很了。” “是啊是啊,妾身后悔了!” “每天那么多兵马在房外转来转去,睡睡不好,吃吃不香,压抑死了!” “妾身也不自在,平时这衣物一个月都绣不好一半,现在好了,天天绣花还是绣花几天就绣了一大半,无聊死了,夫君看看妾身这朵牡丹绣的如何吧?” 柳大少刚一开口,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了起来。 显然宫里这种无趣的生活已经让她们感觉到厌倦跟枯燥了。 想想也是,本是自由人,突然住进深宫大院之中,跟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什么两样,众女还真的习惯不下来。 尤其是齐雅,青莲,慕容珊,闻人云舒....她们这些闯荡过江湖的女子。 如今别提有多渴望以前待在家中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可是夫君都住在了宫里,她们纵然感到乏味,也只能夫唱妇随的闷在宫中。 柳明志环顾着众女望着自己一个个幽怨不已的目光,无奈的挠挠额头。 薛碧竹接触到柳大少的目光,双颊微红急忙将手里浅黄色的布料藏到了身后。 相比其余跟柳大少早已经夫妻多年的众位姐姐,将贴身衣物暴露在心上人面前,薛碧竹一时间还是有些放不开脸面。 柳大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扣弄了几下手上的倒刺。 一群娘子无聊到乏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心里嘀咕了几声后世的几句明言,柳大少纠结的看向了勤政殿的方向,想起了那日御书房李晔的那句我后悔了,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环顾着御花园的天天都是如此的景色默默的摇摇头。 其实我也后悔了! 要不本少爷现在昭告天下禅位让贤? 定鼎 第八百九十一章时局渐安 柳大少尚未彻底平定大龙,将北疆云阳他们这些领兵众将的事情解决掉,就已经萌生了禅位的念头。 心神恍惚间,柳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陛........陛下,六卫大将军宫外求见!”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众女无奈的神情,起身朝着柳松走了过去。 “你还是叫少爷吧,陛下我听着实在别扭!” 柳松纠结的看着柳大少:“小的也觉得别扭,可是礼不可废,少爷您如今已经是当朝天子了,再叫少爷有些不成体统。” “是吗?那么服侍皇帝的还都是无根之人呢,反正你现在也有儿有女了,不怕绝后,要不我让净身房的人请你去体验体验?” 柳松虎躯一震,双腿猛然夹紧脸色窘迫的看着神色戏虐的柳大少。 “少爷,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小松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把小的打发回老爷府上,也比膳了我强吧。”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所以啊,不想当太监就还跟以前一样叫少爷吧。 我去勤政殿等程凯他们,让他们进来吧。” “遵......是!小的告退。” 柳松小跑离开之后,柳大少转身对着赏风亭内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众女耸耸肩,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色,转身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 “小诚子!” “陛下?” 柳明志看着不远处小跑过来的小太监,这是一些当初不受宫中总管重视,遗留下来的小太监之一。 秉着能用暂时用着的念头,柳明志就挑选了一些新入宫没有多久的小太监跟宫女出来留到了自己的身边。 毕竟宫里少不了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否则跟空荡荡的鬼城有什么两样。 而且太监宫女出宫之后的凄凉下场柳明志也是有所耳闻的,留下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小诚子这个人还算机灵,也就被柳明志留在了身边伺候。 “领朕去勤政殿,宫里的路一时间朕还是有些迷糊的!” 小诚子忙不吝的点点头,持着拂尘躬身行了一礼。 “遵旨,陛下请!” 一炷香左右。 程凯,周宝玉三十多人跟在柳松身后迈入勤政殿中,看着站在龙台上的柳大少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朝着两侧散去的几十名生死弟兄,看了看龙椅,直接朝着龙台下走去,弯腰拿起了一个垫子丢在了殿中央,盘膝坐了下来。 程凯他们见状,急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跟自己等人一样坐在殿下的柳大少。 “陛下,您这....您这....不合礼仪!” “对啊,天子当有天子威仪,岂可与我等一样跪坐龙台之下,你这样坐,臣等哪还敢坐啊。” 柳明志没好气的环顾着一群拘谨不已的将领,抬手示意两边的众人坐下。 “什么威仪不威仪的,坐在上面不自在,咱们还跟在军中一样,怎么自在怎么来。 都坐下,这是命令!” “是.......遵旨!” 众人扭扭捏捏的坐了下去,可是看着盘膝坐在中央的柳大少,怎么都感觉有些不自在,放不开。 “你们入宫求见朕,想来是交代你们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吧。” “程凯,你处理的是禁军的事情,先说说情况如何了?” “遵旨!” 程凯从袖口取出一本军册走了出来。 “陛下,您让臣劝降禁军将士的军心,这些日子臣一直在为此事奔波。 经历数日咱们的攻城大战,加上先前跟赵王麾下的叛军陷入多日的糜战。 十万禁军还剩下七万多人,武卫一直没有正面参战,目前还有两万四千多人。 经过臣与唐儒将军的劝说。 十大禁军将领,其中杨泰,孙正阳.......六人愿意俯首称臣,以陛下为尊。 其余林庆生为首的四人臣实在没有办法了,脾气又臭又硬,宁死不愿屈服。 将士们的情况倒是好一点,当兵吃饭嘛,如今大局已定,他们也明白已经回天乏力,也只好跟随自己的统领俯首了。 剩下的四名不愿屈服的将领还在校场大营看押着,末将兄弟六人商议后,已经从陷阵,浮屠,锐士,百战四卫中郎将里面挑出四名得力将领暂代其禁军统领一职。 禁军都统领童扬始终没有表态,臣也不敢擅自将其处置,只有陛下自行定夺了! 具体情况臣已经详细在文书中陈明,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接过程凯递来的文书微微颔首:“先坐回去吧!” “谢陛下!” 柳明志默默的翻看完手中的文书,轻轻地合在一起拍打着手心。 “程凯!” “臣在!” “待会出宫之后,你去安远公府上拜见安远公宋清一下,他当初就是御前侍卫统领并都统领。 告诉他朕有意让他暂时领禁军都统领一职,让其提前做好准备,等候吏部文书。” “遵旨!” “那些愿意俯首的禁军将领麾下的副将?” “陛下放心,臣都已经换上了咱们自己的兄弟。杨泰他们也明白臣的意思,都很配合!” “办的不错,辛苦了!” “这是臣的本分。” “宝玉!” “臣在!” “碧竹,灵依她们筹备的粮食都运回来了吗?” “回禀陛下,皆已运回军中交由唐将军处置。” “宝通,宁超,你们招揽赵王麾下叛军充入我新军六卫将士营中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七成的兵马愿意入我新军六卫大营,剩下的臣等二人商议了一下,放其还家是最好的办法。 一来可以彰显陛下的仁慈,二来或许可以感化他们,让他们迷途知返,萌生充入我军的念头。 是否如此施行,请陛下定夺。” “准了,不过那些叛军将领,你们可得给朕盯紧了。 真心归降,入我麾下,便是咱们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 若是藏有祸心..........你们明白?” “臣明白!” “嗯!坐吧!” “谢陛下!” “楚敬,你们配合户部工部修缮城墙之事进行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已经修缮了七七八八,正在进行最后的竣工事宜,已然不会耽搁攻守阵防了。” “不二,永安公南宫晔麾下的兵马,甘凉候东方明麾下的兵马在城外有什么动静吗?” “回禀陛下,臣一直不间断的派遣斥候侦查,暂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永安公麾下的兵马因为永安公被擒拿从而群龙无首,见我军没有动静,便在副将郭宇的统领下老老实实的驻扎在西北原野上。 甘凉候麾下的混合兵马亦是如此,在陛下宣告成帝大行之后便驻扎在官道两侧,似乎是听从了兵部的安抚。” 柳明志听完所有人的汇报,手指轻轻地叩击着冰凉平滑的地板沉默开来,一群人也默默的等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柳明志径直站立,其余人也急忙站了起来,将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局已经稳定了七七八八,如今只剩朝堂之上这三三两两的局面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五,这个月是小月,距离五月初一还有五天时间。 这五天之内,你们竭尽全力稳定京城的局面,不要再发生什么大的变动。 务必保证五月初一,朕自立称帝以来的第一次大朝会如期进行,且不会发生什么大的乱局。”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程凯一行人相继离开了勤政殿,柳明志给柳松打了个眼神。 柳松乐呵呵的朝着小诚子走了过去:“诚公公,咱们去小酌两杯,以后宫中的规矩你还得多教给在下一些。” 小诚子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柳明志,柳大少便摆摆手:“去吧,以后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好好相处。” “遵......遵旨!” 定鼎 第八百九十二章好事成双 御书房中。 柳明志打了几个特殊的手势之后,端起茶杯坐在椅子上细品尝着。 约莫盏茶功夫,朱雀的倩影从偏殿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的柳大少,飞燕还巢一般扑到了柳大少的怀中。 “少爷!” 低头望着朱雀伏在自己身上盯着自己娇媚勾人的媚眼,柳大少微微转了个姿势,抱起佳人凹凸有致,馨香扑鼻的身子横坐在自己身上。 “越来越不像话了,真不怕少爷立刻兽性大发吃了你这只小绵羊啊!” 朱雀没有多说,妩媚的看着柳大少,葱白手指悄悄的解开了自己杨柳腰间的丝带,云罗衣衫滑落露出凝脂肩胛,绣着出水芙蓉的贴身衣物以及一道幽深的沟壑直接暴露在柳明志眼底。 默默的抓着柳大少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心房上,朱雀媚眼横生,充满挑逗之意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吃啊!”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神。 “小妖精你不要狂妄,等诸事稳定,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存在,少爷非得好好的治治你不可。” 朱雀幽怨的娇哼了一声。 “且,就知道会这样!” “别哀怨了,为你好,你若是有了身孕,对你的性命安危将会有很大的掣肘!” 培养一个心腹不容易。 培养一个朱雀这样的,对自己忠心不二根本不会叛变的心腹就更难了。 相比暂时的男欢女爱来说,朱雀的性命更加的重要。 话虽如此,柳明志虽然没有直接吃了朱雀这个勾人的狐媚子,手却也不见得有多老实。 一如既往的在佳人的娇躯上不轻不重的游曳着。 “怎么样?民间对我称帝的反响如何?” “褒贬不一,赞成跟咒骂五五之数。 一部分百姓听说了你脚踏七星的事情,对你称帝的事情还是极为认同的。 不过咒骂你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然而随着少爷新令的推行跟你脚踏七星,真命天子的传闻越来越广,咒骂之声虽然依旧很多,可是比之刚开始倒是减少了不少。 如今不止大龙所有州府的百姓得知了此事。 金国,突厥也渐渐流传开来,你率兵攻城,自立称帝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 “地方上有没有掀起民乱的势头?” “有倒是有一些!” “原因呢?严重吗?” “受到了当地府,州,县官员的蛊惑,这些官员对少爷谋权篡位的行径敢怒不敢言,但是私下里做一点小动作还是敢行动的。 对于这样的官员,要不要雀儿拟出名单交给白虎,然后.......” 柳明志看着朱雀抹脖子之时闪过的冷厉目光,目光闪烁的思衬了许久默默的摇摇头。 “不可! 一旦这样做了,那些平常心的官员就该不平常了。反而会掀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出来,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行的。 静观其变吧。 只要当地官员不蛊惑百姓闹事,就任听之任之好了。 不过把他们的名单拟出来封存好,等今年科举之后,有了后进之士。 若是这些官员依旧抱着为前朝守节的念头难堪大用,少爷我再慢慢的收拾他们!” “是!” “北疆那边的局势如何?云老帅,以及其余几位大将军有没有什么动作?” “目前没有什么动作,月前云老帅本来有再分出一路兵马入京勤王救驾的苗头,可是当李晔饮鸩酒自绝御书房的消息传到北疆之后,北疆就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他们一如既往的坚守国门,并未有动兵的行为,也没有跟各地官员联系的行为。” “还有其它的重要情报吗?” “没有,不过乙等情报倒是有一些,明州十一王也李...........” 几炷香的时间。 御书房中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朱雀的汇报声传来。 殿中,朱雀面颊潮红媚眼如丝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眼中的幽怨之色不言而喻。 在柳大少戏虐的目光下,步伐怪异扭扭捏捏的朝着偏殿离去。 朱雀走后,柳明志笑呵呵的擦拭着手上的水痕,随后抽出桌案上的天剑打量了几下,拿起一旁的绢布细细的擦拭着锋芒毕露的剑刃。 “但愿你们识趣一点,我实在不想再死人了!” 大龙承平元年五月初一。 大朝会。 等柳明志赶到勤政殿之后,昔日的同朝为官的同僚悉数到场。 就连夏公明这位撞柱自杀以表忠心,后来被太医楚仁心救治回来的四朝元老也到场了。 夏公明本已经心灰意冷,生了退出庙堂远离权势的念头。 可是柳明志亲自登门拜访,言说只要夏公明敢远离朝堂,便削除御史台衙署,重新编纂史书。 夏公明纵然知道柳明志是在威胁自己也不敢赌。 他怕柳明志真的将史书上的真相给修改了,令这段史实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种结果对于自己这位御史大夫,言官统领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无奈之下,跟柳明志约法三章的夏公明,依旧稳居昔日的御史大夫之位。 至于其他官员悉数到来,有的是已经认投柳明志这位新帝治下,有的自然是柳明志稍微用了一些小手段。 一些官员子进士及第到如今不法的所作所为,悉数都在谍影密库的存档之中。 谍影如今不知所踪,那些密档自然要落入朱雀的手中,最后呈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而一份手抄的档案,跟保证这些密档不会流传于世令他们的声名受到损伤的承诺书,就在某些夜晚呈到了这些官员的书桌之上。 柳明志也不想如此行事,奈何非常时期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稳定朝廷,暂时还离不了这些老狐狸啊! 承平元年的第一次大朝会,柳明志再次颁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令,着旨吏部昭告天下。 顺便给官员加了加俸禄。 如此一来,感恩戴德的奉承之词自然是少不了的。 至于有几分的真心实意,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 柳明志倒也不在乎这些,只要朝纲能够稳定下来,管他们说的有几分真话呢,这些并不重要。 稳定了他们,不让他们给自己添麻烦扯后腿,自己才有功夫处置云老帅这些北疆的将领和兵马。 第一次大朝会,在柳明志的一系列政令下‘圆满’的结束。 承平元年六月初三。 随着隔三差五的大小朝会如期进行,百官渐渐地感受到了柳明志处理政务的手段是何等的高明。 比起他们还在念旧的成帝李晔来说不知出色了多少倍,大有跟睿宗李政平分秋色之势。 而且这么久以来柳明志并未找过任何昔日同僚的麻烦。 大小政务全部都是和颜悦色的跟百官廷议,探讨,然后再逐步施行。 渐渐地不少官员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对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的新帝越来越认同了。 纵然有察觉到这种模糊感觉的官员,也嘴硬的不愿意承认这种结果。 是夜,月色朦胧。 御书房中残存着白天日照留下的淡淡热气。 柳明志将最后一份奏折用朱笔批示了一下,合起之后伸了个懒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拿起一旁朱雀送来的情报对着烛火翻看着。 片刻之后,宣纸点燃丢在了火盆之中,柳明志目光微微眯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事不宜迟,是该去处理北疆的事情了。” 望着燃烧殆尽的宣纸,柳明志吹熄了蜡烛,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今日是跟薛碧竹姐妹俩约定好要让姐妹俩如愿以偿的日子,想不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忙碌到了月上中天了。 西苑云芳斋。 小诚子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然后持着拂尘颔首低眉朝着外面走去。 “谁....谁啊?” 柳明志满意的看着小诚子的背影,乐呵呵的回应着黄灵依略显紧张的声音。 “大半夜的,灵依你说能是谁?” “柳.....柳大哥........你.....你等一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一会房门打开,黄灵依欣喜又目光躲闪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 “我.......我.......我.......” 柳明志笑眯眯的看着紧张不已的黄灵依:“你什么?夜色已深不在舒和斋休息,怎么跑碧竹云芳斋这边来了?” “小妹......小妹.....小妹还以为你不来了,就跑来跟姐姐一起安歇了,柳大哥你进去吧,小妹先回舒和斋了!” 黄灵依说完便低着头就朝殿外小跑出来,埋着头朝着西侧的舒和斋方向跑去。 柳明志一把抓住了黄灵依的手腕,微微一扯将其拽到自己的怀里,静静地环抱着佳人的柳腰,低头看着娇躯不由得绷紧,神色有些慌乱的黄灵依。 感受到心上人热枕的眼神。 黄灵依面颊登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在灯笼的照耀下更加嫣红,美眸一张一翕的望着柳明志柔和却充满侵犯的目光躲闪不已。 “灵依,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害羞了?” “小妹.....小妹....” 柳明志呵呵一笑直接将其拦腰抱起朝着殿中走去。 “你跑了,本少爷今天还怎么好事成双?” “你....我.....我....” “柳大哥你来....灵依........灵依怎么也.......” 柳明志看着欢喜着迎上来看到黄灵依之后变得有些结巴的薛碧竹,抬脚踢上了房门,直接抱着黄灵依走了过去。 “好事成双,自然要一起啊!” 薛碧竹尚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已经被柳明志揽着朝着软塌走去,被柳大少欺身而来。 片刻之后,月色朦胧下的云芳斋传出两道截然不同的婉转音符。 在一声声莺歌燕语的勾人动静之中,月色也隐藏在了云朵之后。 云芳斋外的小诚子对云芳斋传出声音充耳不闻。 望着被云彩挡住的明月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倒夜香的小太监了! 定鼎 第八百九十三章更加合适 翌日。 洗漱过后,精气神还算抖擞的柳明志看着缩在锦被中不敢露头的两女笑眯眯的穿着自己的衣物。 虽说昨夜是一龙双风的风流韵事,可是薛碧竹姐妹两人毕竟是初经人事,比起齐韵她们众姐妹这些早已经妩媚到骨子里的吸水姬来说就差远了。 加上修炼阴阳和合大悲赋跟益气经多年,柳大少以一敌二反而占了上风。 只是以后是否还能够如此,那就不好说了。 可惜两女只是没有任何功底的普通佳人,对于柳明志体内噬心蛊没有任何的帮助,内力上自然也达不到阴阳和合的效果。 不过柳明志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借助恩师老爷子留在自己体内的先天真气,自己已经进入了那个江湖人士为之羡慕的境界。 至于老爷子昔年在蓬莱阁说的所谓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个传说中才存在的境界,柳明志从来都没有奢望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能够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已经不易,又何必贪心不足蛇吞象呢。 轻轻地坐在床榻边,柳明志刚刚掀开锦被的一角,便被黄灵依给夺了回去重新遮住了自己的上身。 佳人曼妙绝伦的凝脂胴体在柳明志眼中昙花一现。 “灵依,咱们都已经是夫妇了,昨夜更是坦诚相见了,让为夫看看又能怎么样?” 房中寂静了片刻,黄灵依微微将锦被扯下些许,露出了自己跟姐姐薛碧竹余韵未消的嫣红双颊,水汪汪的凝眸一张一合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急忙将目光躲开看向了别处。 “呸!坏人!” 机灵大胆的黄灵依尚且羞怯如此,温婉的薛碧竹就更不用说了,睫毛颤动的一直在装睡着。 柳大少俯身在两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你们姐妹俩好好养养身子,为夫让宫女给你们备好了补粥跟热水,什么时候不适褪去了,直接喊话让她们进来服侍就行了。 等散朝了,为夫再来看你们。” 两女虽然羞赧,却也不想心上人这么快就离去。 可是听到柳明志要处理朝事,只好乖巧的点点头。 装睡的薛碧竹也睁开春意未去的美眸对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柳大....夫君,正事重要!” 柳明志目光柔和的点点头,轻轻地塞上了被角,这才转身朝着云芳斋外走去。 “小诚子!” “陛下,咱在呢!” “勤政殿!” “遵旨,陛下请!” 今天本来没有朝会,柳明志昨日却提前跟百官打好了招呼,今天临时加朝。 自然是要处理一下南宫晔这位被拘押大营中的飞鹰卫大将军之事,还有需要去北疆的事情。 “少爷,你起来了。” “去把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喊来,带到勤政殿。” “是!” 半柱香功夫,勤政殿后殿传出了小诚子尖利的声音。 “陛下驾到!”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百官习惯性的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一身常服的柳明志龙行虎步的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殿下已经逐渐习惯认可自己这位新帝的百官,轻笑着点点头。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一旁的龙椅,一如既往的摇摇头,径直朝着龙台下走去。 坐在那把硬邦邦的椅子上,自己宁愿站着说话。 不是柳明志矫情,而是真的不习惯。 百官入列,看着跟往常一样直接走下龙台的柳明志,神色除了有些古怪,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快两个月了,大小朝会经历了几十次,在自己等人的印象中,陛下坐在龙椅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夏公明看着柳明志身着浅白色的长袍,直接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朝会乃是廷议国之重事,陛下衣冠如此不合礼仪,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而且陛下又失信了,常言道君无戏言,陛下不止一次答应老臣更换龙袍,今日却又一袭常服。 如此下去,朝廷的颜面何在?陛下的天威何在? 您是开国之君,当克己守礼,为后世子孙树立典范,陛下如此不守礼仪,如何启示后世子孙?” 柳明志看着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因为自己衣服不合礼制‘找茬’的夏公明,神色悻悻的笑了笑。 “老大人,朕昨夜批阅奏折,又把此事给疏忽了,下次,下次一定换龙袍!” “唉,希望陛下能够守信吧,君无戏言,礼不可废,望陛下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是是,老大人的谏言朕一定记在心里。” “既然如此,老臣就归位了!” 看着夏公明摇着头朝自己位置上走去的背影,柳明志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老骨头夏公明这个御史大夫有事干,才会越来越习惯自己这位新帝治下御史大夫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收心的。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同样,下次何其多啊。 柳明志背着手默默的踱步起来,目光不时地在满朝文武的身上一一略过。 “诸位爱卿,如今兵戈以息,天下静平,朝纲稳定。 京城百姓也渐渐开始安居乐业,京畿州府受到战乱波及的百姓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祥和。 如此,都是诸位爱卿勤政所至,朕心甚慰。 小德子。” “陛下?” “你这位暂时的内务府总管一直闲着也不是办法,辛苦一下吧。 朝中列位臣公,上至正一品大员,下至从五品官员,每人赏银一千两,以兹诸位爱卿勤政之嘉奖。” “是,咱遵旨。” “臣等多谢陛下!” “免礼,这是列位臣公应得的的赏赐。 只要列位臣公勤于政务,办实事,办正事,办天下事。 但凡有功者,朕绝不吝啬赏赐。” “陛下圣明!” “报,启禀陛下,程将军奉旨将飞鹰卫大禁军南宫晔带来了,现在殿外台下等候!” “传!” “遵旨!” “永安公,请!” 程凯,封不二两人一左一右的跟在南宫晔身后出现在了殿门前,微微躬身示意南宫晔先行进殿,可谓给足了南宫晔这位败军之将应有的颜面。 “臣程凯!” “封不二!” “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南宫晔进入殿中,也没有给柳明志见礼,直接抬眸环视着殿中文武百官这些昔日里熟悉的同僚,看着他们跟以往一样跪坐在原位临朝听政的模样,目光复杂不已。 不少官员接触南宫晔的目光,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羞愧之色,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去跟南宫晔对视。 毕竟,以眼前的局势来看,他们无疑有负主求荣的姿态。 柳明志随着南宫晔的目光转动了一周,缓缓地走到了南宫晔的面前停了下来。 “舅舅,不用以质问的目光去针对列位臣公。 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忠心,而是愚鲁。 让程爱卿,封爱卿带舅舅入宫之前的事情想必舅舅都已经亲眼目睹了。 京畿十府,先后经历两次战火波及,如今百姓的情况程爱卿他们应该都带你看过了。 朕自立称帝那一天起,十日之内,战火平息,二十日之内,民心稳定。 一月之内,受到战乱波及的州府恢复如初,两月之内,百姓民生蒸蒸日上。 舅舅是不屑于说谎的真英雄,现在天下的模样舅舅心里清楚。 我虽是造反称帝,背负千古骂名。 可是对于治国治民来说,我比李晔却——更加合适。 事实是骗不了人的。 故而,我虽是造反,可是对于天下万民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那是你借助了海宁候安江河这个跟你沆瀣一气的乱臣贼子借西洋带回来的东风。 没有大批的西洋人再次带着数以千计的西洋货物进入京师贸易万民,你如何这么快恢复战火波及之后的民生?” “没错,朕是借了海宁候从西洋航海归来的东风,可是想借东风也得能借的着啊。 其次,借东风容易,送东风难。 东风送入千门万户之中,在舅舅看来,很容易吗?” 定鼎 第八百九十四章蛊惑人心 南宫晔看着柳明志平静的眼神,目光复杂的摇摇头。 “这不过是你笼络民心,想要遮掩你造反篡权,弑君夺位的恶名罢了。 天下还是有明眼人的,你堵得住一部分人的口舌,可是你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 “没错,朕笼络人心也好,掩盖恶名也罢。 可是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不是事实吗? 我让他们从以往连粗茶淡饭都奢求的日子,变成了让他们也渐渐地过上了豪门大户一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这不是事实吗? 以前除了达官显贵,豪门大户,百姓们除了逢年过节,有吃上肉食的机会吗? 现在顿顿肉食朕不敢保证,隔三差五的百姓们都能吃上一顿肉,喝上二两小酒了,这不是事实吗? 昔年朕不止一次谏言过成帝,藏富于国的同时还要藏富于民,国库日渐丰盈了朕不否认,民间百姓富了吗? 国富民强,国富民强是上牙下牙一碰说说的空口白话吗?” “成帝尚且年轻,他才登基不足三年,能稳定朝纲的同时还鼎力支持大军北伐金突两国已经是雄才伟略了。 治理天下民生的时间还长久着呢!你给他时间了?” “他给我给他时间的机会了吗?” 南宫晔看着柳明志忽然变得凌厉的目光,沉默了下来。 是啊,如果没有风云渡刺杀之事。 大龙现在应该已经驱逐胡虏,一统天下了呢! 可是如果,如果............没有如果! 一步之差,不但错失了天下一统的良机,竟然连祖宗留下的十万里山河都丢失了。 几代帝王励精图治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石,就因为这小小的一念之差全部都毁之一旦付之东流。 这天还真是......弄人啊!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南宫晔落寞消极的神色,抬手在袖口中摸索了一会,取出一枚虎符托在手里。 正是当初擒拿住南宫晔之时,从他身上搜出的飞鹰卫虎符。 “坦而言之,朕清楚,舅舅也清楚,所谓号令三军的虎符在咱们这些威望极高的将领手中,并不算太重要东西。 圣旨在军中不见得会比虎符跟将领的威望更加有用。 坦白来说,于公于私朕都不想把舅舅怎么样了! 于私,你是朕的老前辈,老袍泽,在嫣儿这边还是朕的亲舅舅,于公,杀了你会引起飞鹰卫的兵变。 你们知道我在新军六卫将士之中的威望,反之,朕同样清楚你们北疆六卫大将军在六卫将士心目中的威望。 所以说,于公于私朕都不想杀你。 但是——不代表朕不敢杀你。 你麾下有飞鹰卫五万精兵强将,朕麾下有三十万虎狼之师。 他们胆敢兵变,朕自然敢祭起战刀再去北疆冲杀一场。 守成之君说这种话或许会贻笑大方。 但是朕是马上皇帝,是开国之君,说到就会做到。 只是朕不愿意将自己的剑染上自己人的鲜血。 仅此而已!” 柳明志话音一落,望着南宫晔惊惧的目光将手里的虎符递到了南宫晔面前。 “统一天下,展望西洋,四海宾服,万邦来朝。 这十六个字就是朕登基之后的国策。 朕需要你们为大龙开疆扩土,需要你们为大龙开创万古流芳的基业。 不为朕,为了大龙,为了朝廷,为了天下,为了黎明苍生,朕需要你们献上自己的一腔热血。 朕不需要你们为我尽忠,不需要你们为朕守诚。 朕需要的是你们为了大龙而征战天下。 你是将军,朕曾经也是将军。 不为帝王,只为了大龙的天下,这虎符舅舅是接,还是不接,全在舅舅一念之间!” 南宫晔怔怔的望着柳明志毫不犹豫递到自己面前的飞鹰卫虎符,抬眸朝着柳明志望去。 看着他盯着自己却充满睥睨天下的气势看,咽喉不由自主的滑动起来。 “不.......不为帝王,只为天下!” “对,不为帝王,只为天下!” 南宫晔感受着柳明志盯着自己平静至极的目光,身上颓废的气势逐渐消退,颤巍巍的抬起了右手。 在快要触碰到虎符的一瞬间,又立刻缩了回去。 柳明志见状,高声畅言。 “舅舅,大龙还是大龙,姓李姓柳都还是曾经的大龙。 朕换代不改朝,国号承平,就是为了承前启后,平定天下。 朕知道你是昔日的国舅,是母后的兄长。 可是朕也是母后跟父皇的儿子,成乾吾儿亦有李氏血脉。 天下虽变,却是汤药之变。 换汤不换药而已,我姓柳也好,姓李也罢。 大龙后世子孙,依旧还是大龙的臣民。 大龙虽然微变,可是只会变得更好,更加强盛。 朕需要你们的辅佐,辅佐朕开创一个前无古人的帝国。 舅舅,接吧! 希望舅舅能够公私分明!” 南宫晔看着柳明志真挚的目光,手掌本能的朝着柳明志再次递来的虎符伸去。 当冰凉却带着淡淡温热的虎符入手,南宫晔这才回过神来。 托着熟悉无比的虎符,南宫晔神色有种无法形容的挣扎。 自己是来口伐柳明志这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的,怎么愣神间就变成了跟其同流合污的地步? 柳明志从南宫晔挣扎的神色上就已经明白了他心里的纠结。 只是,当他接过虎符的那一刻,柳明志就已经清楚。 无论嘴上承认与否,南宫晔的心里在那么一瞬间是认可了自己这位帝王的。 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一个好头,剩下的事情就好处置了。 一次之后,就会有无数次。 “臣......臣......臣南宫.....南宫晔见过.....见过陛下!” 一句简短的话语,仿佛了用尽了南宫晔的毕生之力一样。 柳明志急忙搀扶住想要行礼的南宫晔。 如今北疆六卫已经笼络了其中一卫的大将军,其余五卫大将军。 一个是与自己关系匪浅的舅舅龙武卫张狂,一个是自己的亲姑父虎贲军云冲。 有南宫晔这位曾经的当朝过国舅,太皇太后的兄长开了头,笼络他们两个应该不难。 只要此次北去再笼络了他们两位之后,剩下的三卫就好办了。 有北疆二十七府的民心所在跟南宫晔他们俯首的前提之下,骁果卫东方明,虎豹卫万明亮,虎骧卫陆成杰他们三人说不定顺手推舟就遂了自己的心意。 “舅舅免礼!” 柳明志扶起心神恍惚的南宫晔,转身朝着龙台上走去,脸色微微有些怪异。 想当年,自己就不该去某个影视城混日子。 若是进了蓝天宗门,说不定自己早已经脱离了穷困潦倒,成了金字塔塔尖的人上人。 “列位臣公,西域曾经为大汉征服,匈奴亦是为大汉驱逐。 吾等一统天下,不过是复兴我汉家儿郎以往的无上荣光。 而吾等的最终目标不在九州大地,而在西洋万国。 朕要带领吾等继往开来,扬威四海,开创千古帝国。 朕赏赐不了尔等千秋富贵,万世荣华。 但是朕可以给你们一个千古流芳,万世敬仰的威名! 千百年后,不止是朕,尔等都将青史留名!” 柳明志站在龙台之上抑扬顿挫,睥睨天下的模样看在百官眼里,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雄心壮志。 不约而同的百官持着朝笏出列。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哪怕只是霎那间的一时兴起,这也是满朝文武百官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认同了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的帝王身份。 定鼎 第八百九十五章御驾亲征 李白羽望着逐渐消失在密道之中的火光,眼光有些酸涩。 陈婕,何舒两女虽然因为后宫之主的位置没少私下里明争暗斗,可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的本能而已。 没有人不想自己的身份更加尊贵。 虽然如此,可是两女对待李白羽的感情确实做不了假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而且膝下都替李白羽育有一双儿女,加上李白羽的性情还算温和,如今依依惜别之下难免心中万分不舍。 两女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密道是皇帝专属的逃生密道,可是如今李白羽却将这个密道让给了妻儿。 心中诸多不舍,可是两女心中明了,自己身上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完成。 带着夫君的骨血与勤王大军汇合,在夫君万一不测的情况下在勤王大军的拱卫之下匡扶江山社稷。 李白羽轻抚了两下眼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开口:“李恭前辈!” 殿中横梁之上飘落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人,灰袍人落地之后静静地望着李白羽。 “陛下,有何吩咐?” 李白羽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密道:“一个时辰之后,把密道封死,以防万一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李恭眉头微皱:“陛下,老朽很佩服陛下的骨气,可是老朽还是建议陛下留一条退路,以待东山再起。” “他们举兵造反本就不得民心,万一城破之后,想来也不会随意逼问百姓陛下您的踪迹。” “否则一旦百姓心生反抗,他们得到了皇位却得不到人心,最后陛下正好借机再次取得民心,在大军的辅佐之下重新夺回江山。” “暂避锋芒人之常情,算不得亡国之君,陛下若是真的战死城墙之上,才是真的国破君亡!” 李白羽默默的摇摇头。 “前辈,你说的不错,反贼会在乎民心,可是却不会在乎百姓的生死,否则他们也不会造反了。” “他们比谁都清楚战火一开,最受苦的还是百姓。” “可是他们已经被皇位熏昏了头脑,朕一旦走了,他们会害怕朕召集旧部卷土重来,这个时候你觉得他们做出点有悖常理的行为会很不可思议吗?” “这.........” 李恭沉默了,他知道李白羽的意思。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是李云龙等人,攻破城墙之后对皇帝也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彻底的安心。 造反都造了,为了保住皇位逼出李白羽做出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留下文武百官抵抗叛军,朕却落荒而逃,再次夺回江山朕也失去了人心。” “最重要的,朕是正统之君。名正言顺,顺天应人从父皇手里继承皇位,朕没有理由逃走。” 李白羽脸色幽幽的叹了口气:“前辈的好意朕心领了,母后如今还在三妹府中居住,朕无暇顾及母后的安危,就有劳前辈多派遣一些人手照顾母后的安危了。” “虽然老二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连母后都容不下,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 “朕这几个兄弟的性情,从他们造反的那一刻,朕就一点都不了解了。” 李恭无奈的点点头:“既然陛下决心已定,老朽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希望陛下能够统帅三军将士,亲自评定叛乱吧。” 李白羽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殿中左侧的木架上放着一件威风凛凛的甲胄,看甲胄规模正是李白羽的甲胄无疑。 果不其然,李白羽走到甲胄面前开始宽衣解带褪去自己的龙袍,只留下一件蚕食织锦夹袄穿在身上。 李白羽轻抚着甲胄上面复杂精美的纹路叹了口气。 “这副甲胄从打造出来伊始朕只穿了一次,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穿了,想不到才登基为帝一年光景,就要穿着这副甲胄御驾亲征。” “真是造化弄人呢!” “来人!” 几个小太监慌忙跑进殿中恭敬的望着李白羽。 “陛下?” “替朕着甲。” “遵旨。” 甲胄越是精良,穿戴起来就会越繁琐,需要有人服侍着穿戴上,李白羽的帝甲更是如此。 在几个小太监有条不紊的服侍之下,盏茶功夫李白羽褪去龙袍变成了甲胄披身。 打眼望去,不知道这是当今天子的人,还真以为李白羽是一位能征善战的青年将军。 李白羽完美的继承了李政眉宇间的英武之气,除了略显有些稚嫩之外,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透漏着一股贵不可言。 李白羽接过太监递来的天子剑轻轻一抽,寒芒闪烁反射着灯火的光芒刺激的李白羽眼眸微微一眯。 李白羽猛然将剑刃插入剑鞘之中:“李川前辈何在?” “老朽在,请陛下吩咐。” “派出半数密探,调查叛军手中有无攻城利器,比如火炮,大行投石机,撞门车,所有的都要调查清楚。” “如果调查清楚,想办法瞅准时机,令叛军的攻城利器付之一炬。” “兵部府库有三箱定国公留下的雷震子,你奉朕的旨意调集来分发给谍影密探,让他们用这些东西毁去他们的攻城利器。” “老朽遵旨!” “陛下,叛军粮草?” 李白羽眉头一凝:“能毁去的话毁去一半即刻,如今天寒地冻,眼看就要降雪,若是此时毁去他们全部的粮草,虽然可能会乱了叛军的军心,令其炸营,同时也只会加重叛军背水一战的决心。” “先看一下战况如何吧。” “遵旨,老朽告退。” 所有人离开之后,李白羽提着剑望着墙壁之上李政英武的画像缓缓双膝跪了下去。 “父皇在天有灵明鉴。” “昔日儿臣在父皇面前发誓,绝不主动加刀兵与几位兄弟之身。” “然而至今,儿臣却不得已了。” “诸位皇弟贼心不死,趁机举兵兵临城下,行无道之举。” “儿臣若有幸平定叛乱,诛杀反贼,望父皇莫怪儿臣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之举。” 李白羽缓缓的吁了口气站了起来。 “儿臣告退。” 最后凝望了一眼父皇的画像,李白羽提剑龙行虎步的出了御书房朝着勤政殿走去。 盏茶功夫之后,文武百官愕然的望着甲胄齐全从殿后走出的李白羽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 “陛下,不可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天子乎。” “陛下,有四位大将军督战守城,陛下怎可亲身涉险。” 李白羽举着天子剑横在面前。 “诸位爱卿无须多言,朝中诸事交由三位辅政大臣酌情处理。” “叛军兵临城下,朕身为一国之君,岂有龟缩不出之礼。” “天子,自然要有天子威仪。” “帝王,自然要有帝王之风!” “朕要御驾亲征,激励三军将士士气。” 定鼎 第八百九十六章睡不安稳 柳明志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官员离开勤政殿,这才收回目光,神色难以捉摸的转身朝着后殿走去。 “大哥,让你久等了,北疆的事情你还得辛苦.........姑姑........姑姑,你怎么也入宫了?” 早已经安排人将宋清请到宫里的柳明志,尚未走进后殿便开口说了起来,然而当进入后殿之时,才发现不止宋清一个人,还有一个令自己无可奈何避之不及的女人。 姑姑柳颖。 “参见陛下!” “免.....免礼!” “小明明,这么久不见了,想姐姐了没有?” 柳明志看着柳颖上来就要给自己来一个抱怀杀的柳颖,急忙躲闪开来。 “姑姑,注意身份,注意身份。” 柳颖看着柳明志躲过自己抱怀杀的行动,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莲足跺地。 “好啊,当了皇帝就不认穷亲戚了,果然没良心,姐姐好伤心啊。” 对于柳颖的‘做作’行径柳明志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深知妖孽姑姑的为人,要是因为不让她抱一下这点小事就搁在心里,她也不是自己的姑姑柳颖了。 柳颖看着无视自己给宋清倒茶的柳大少,若是搁在往日,少不了腻歪上去对其口诛笔伐,可是今天有宋清在场,柳颖也没有再做什么过分行为,默默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去,端起茶杯伸向了柳大少。 “呐,姐姐渴了!”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又提壶给柳颖倒了一杯茶水。 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侧端着茶水略显拘谨的宋清,柳明志的神色也微微沉重了下来。 “大哥,我当了皇帝你就这么拘谨了吗?” “三.....陛下,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不得逾制,这是本分。” 柳明志端起茶水轻啄了一口,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我自立称帝了不假,可是我当皇帝也不希望成为一个兄弟情义不在,亲朋好友人人敬而远之的孤家寡人。 否则,这个皇帝当的岂不是太无趣了一些? 相比陛下,我还是习惯听你称我三弟。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 我把你当大哥,我就是你的兄弟,那个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对我跟二哥倍加保护的大哥不应该是这样的。。 更不是现在的君臣有别! 我本来就有些后悔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的后悔自己造反的行为。 大哥!” 宋清捧着手里的茶杯,犹豫的抬眸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眼神沉痛的柳明志。 “我.....我......三....三弟。” 柳明志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将空杯伸向了宋清。 “兄弟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公是公,私是私,公事上你我是君臣,私下里你我永远是兄弟。 毕竟,没有大哥你的幕后帮助,我攻入京城的进程不可能那么快速。 你的情义兄弟一辈子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宋清看着柳明志真诚的眼神,迟疑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郑重其事的看着柳明志。 “三弟!” “哎!大哥!” “三弟!” “大哥!” “得得得,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坐在一旁喝茶的柳颖忽然说了一句,令兄弟两人怔了一下,相视对笑了起来。 那个因为柳明志是君,宋清是臣的隔阂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哥,北疆一别,咱们快四个月没见了。 我让程凯带给你的话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只是我先前本就是并御前侍卫都统领的职务,再并禁军都统领的职务就不合适了。 我爹已经是兵部尚书了,我再领禁军,御前侍卫都统领的职务,京城大小兵马的事情都落在我们父子二人的手里,到时候只怕............” 柳明志直接打算了宋清犹豫的话语:“暂时的,前禁军都统领童扬一直没有表明立场,禁军不能群龙无首,否则很容易再起风波。 让你暂代都统领职务,也是为了兄弟我能够睡得他是一点。 否则,十万战力不错的禁军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兄弟我每天晚上睡不踏实啊!” “这..........那我就暂代一下吧,毕竟现在的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啊!” “一语中的,殿前的户部尚书老姜的话你在后面也能听得到。 各地州府的大约五成的官员,现在对我能否坐稳十万里江山还在处于观望阶段,能否令其真正收心,还需要时间啊。 这些就不说了,当务之急还是北疆事宜。 京城因为新军六卫大军的存在,暂时是稳定了下来了。 可是北疆还有着云老帅以及除了城外甘凉候麾下的五万精锐之外,剩下的其余四卫近乎二十万兵马跟西域都护府副帅的小十万兵马所在。 如果不能将其收心,只怕动荡还多着呢。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目的!”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我能做些什么?” “如今前国舅南宫晔已经为我劝服,愿意俯首,大嫂万绛蝶乃是你的岳父北越王万明亮这位虎豹卫大将军的女儿。 舅舅南宫晔已经劝服,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而北越王身上最合适的突破口就在你的身上。 我需要你跟大嫂去做我的说客,游说北越王你的岳父万明亮俯首的说客。 毕竟,能够不刀兵相见,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稳定天下,我还是不希望见到自己人内斗的。 只要他们愿意俯首,他们的位置官职我不会做任何的变动,一切照旧。 这点我可以昭告天下,给他们一个保证! 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宋清沉默了一会,犹豫着点点头。 “愿效犬马之劳。 只是,你也知道,你大嫂只是次女,加上因为你举兵的事情,我跟你大嫂又行了和离意思。 虽然没有成功,可是你大嫂现在还在生我的闷气。 我会倾尽全力说服你大嫂跟我北上的。 只是,你大嫂这个次女跟我这个女婿能否游说成功,还不好说。 我会尽力而为的,但是你同样要做好失利的打算。 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报十成的把握。” “这点无妨,小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 宋清看着神色忽然变得怪异的柳大少有些愕然。 “嗯?” 柳明志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喝着茶水显得异常无聊的柳颖,起身揽着宋清的肩膀朝着后殿的大门走去。 从袖口了摸索了一下,一张千两的银票被柳大少塞到了宋清的手里。 “大哥,这说服不如睡服啊,我娘子多,我比你懂。 哪里有药你比我清楚,剩下的买点人参燕窝什么的好好补补。 辛苦你了!” 宋清看着眉飞色舞,挤眉弄眼的柳大少,终于放心下来。 三弟还是以往的三弟啊。 脸色怪异的悄然将银票收到袖口里,宋清闷咳两声。 “那啥..........我就不客气了!” “见外了,等柳松回来,我让他给你送根金国特产大萝卜,那药效刚刚的,我可是亲身体会的。 吃了金国大萝卜,别说大嫂一个人,就是小嫂子一块齐上阵,也得乖乖的败下阵来。 我看好你,别让我失望哦!” “嗯......啊.........嗯哼.........五根..........” “两根!” “四根!” “三根!” “三根!” “成交,但是半根我要萝卜须! 毕竟是朝廷需要老子的肾,太小气了你这位当今天子脸上也无关不是。” “你他娘........成交!” 一番讨价还价,兄弟俩终于以三根半的价钱谈定了这次交易。 “还有别的事吗?” “滚蛋!” “遵旨,臣告退!” 定鼎 第八百九十七章引蛇出洞 柳明志静静地的望着宋清绕开后殿,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离开的背影,低头轻笑了两声。 心中明了,自己兄弟二人之间因为自己称帝之事升起的些许隔阂终于消却了,一时间,柳明志也不由的轻松了不少。 “姑姑,我正准备散朝之后亲自去拜谒你........哎........哎........柳颖你能不能自重一点............” 柳大少刚准备转身跟柳颖说话,便被一道黑影飞扑过来抱到了温香如玉,规模凌人的怀中。 “碍眼的走了之后,姐姐终于可以报仇了,让你当了皇帝嫌弃姐姐这个穷亲戚,闷死你也是活该!” 柳大少费力的从柳颖饱满的胸口挣扎出来,没好气的看着神色娇嗔的柳颖。 “不成体统,实在不成体统。” 柳颖妖媚的美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低头失声笑了几声。 “难道.......难道要让姐姐给你躬身行礼才算成体统吗?” 柳明志神色一怔,恰好看到了柳颖眼底的失落之色,顿时有些慌了神。 自己想尽办法维护自己跟大哥宋清的兄弟情义,却忘了姑姑柳颖对自己的亲情。 “姑.....姑姑,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是因为身份上的改变才这么说的,真的是因为我都老大不小的了,你老拿我当个孩子一样看待我不习惯。” “柳颖淡笑了一下:“姐姐明白,姐姐才不会生你的气呢!” “姑姑,咱们转转吧,方才殿中站了那么久,不活动不活动,身子骨有些不舒服。” “好啊,转转就转转吧!” “姑姑,你是怎么进的宫?我虽然没有特意吩咐什么,可是你就算是跟着大哥一起,想要进宫也没有那么简单吧?” “姐姐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吗?当然是传话给韵儿,让她把姐姐带进来的。 你是皇帝了,姐姐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在你家来去自如了,一堵红墙,隔绝了太多的东西了。” 柳明志听出了柳颖语气中的低落,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于姑姑而言,于我昔日的亲朋好友而言,我称帝之后无形之中就真的改变了这么多的东西吗? 姑姑,我让人铸造的令牌马上就可以完工了,到时候我送给你一块,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进宫就什么时候进宫,保证可以畅通无阻。 本来我打算见了大哥宋清之后,就轻装简从的去北越王府见你的。 没想到你却先来了宫里。 看来咱们应该是想到了一块了。 你主动来找我,跟姑父这位虎贲军大将军脱不了干系吧?” 柳颖脚步一顿,缓缓地停了下来,柳明志也有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柳颖沉默了一会,转首静静地看着柳明志片刻,抬手将环抱住了柳明志的右臂,顺着走廊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你已经称帝了,打算什么时候把小溪从关外接回来? 草原上放马游牧的日子虽然逍遥自在,可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关外,未免太过孤苦伶仃了一些。 小溪跟你之间虽然没有名分,可是事实上已经是夫妇了。 你跟韵儿她们情深意切,你侬我侬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小溪一个人还在关外孤苦伶仃的生活着?” 柳颖没有回答柳明志关于姑父云冲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女儿云小溪的的事情。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转头看向了柳颖。 “姑姑,你跟孩儿说句实话,姑父到底知不知道小溪假死逃婚的事情?” “不知道,他以为小溪真的已经............” “云老帅呢?” “不知..........应该不知道吧,公公支撑云家这么多年,肯定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手段。 他是否知道小溪假死逃婚的事情,乃至是否怀疑过什么,姐姐也不敢保证。” “那么我跟.........” “姐姐肩膀有些不舒服,你给姐姐捏捏吧,不会让你这位皇帝陛下难堪吧!” 御花园静心亭,柳颖走着走着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活动了一下自己包裹在云纱内的肩胛。 “好!” 柳明志扶着柳颖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柳颖柔腻白皙的肌肤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小溪假死逃婚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您跟老头子预料到我跟云老爷子有朝一日可能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商议下做的预防手段? 你们是不是想着,如果我跟云老帅之间的关系无法和平令大龙稳定,小溪的出现可能会令云老帅改变想法。 毕竟小溪是云家的掌上明珠,或多或少会令云老帅的想法改变些许!” 柳颖玲珑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 “嗯!” “不过小溪不愿意嫁给武宗为后是她自己的意思。 你了解小溪的性格的,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其实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以她的性格,闯出了京城小霸主的名头,自然是在自毁名声。 毁了自己的名声,也就没有成为皇后的资格了。 可是她嘀低估了睿宗对云家跟老爷子的重视了,她故意在京城中惹是生非,留下种种恶名的行径,并没有改变她的命运。 所以假死逃婚的事情才能进行的那么顺利。 小溪是真的不愿意进入那个尔虞我诈的后宫。 可是机关算尽,因为你的自立称帝,最终她还是有了后宫妃嫔的身份。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接回来?” “不瞒姑姑,此次赴北,我正有此意。 她虽然有些功夫底子,可是一个人外终究还是不太安全。 我也在担心她是否愿意跟我回来。 北疆各次佳节的重聚,我看的出来,她十分享受在关外自由自在的惬意日子。” 柳颖幽幽的叹息一声。 “唉.......姐姐此次入宫,除了小溪的事情,自然还有你方才说的关于北疆六卫的兵马的事情。 现如今,你姑父这个烂木头那边姐姐还能帮你游说一二。 可是老爷子那边姐姐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过只要能说服你的姑父,老爷子那边也的情况也好上一些。 只是.......” “只是什么?” “姐姐在后殿听你在朝堂上言说,要御驾亲征的事情。 姐姐不太认同你的决定,如今朝堂看似稳定了下来,可是一部分人绝对还藏着复辟李家皇朝的念想。 乘风他们三个孩子根本没有经历过朝堂的尔虞我诈,你让他们监国实在是欠缺考虑了。 没有你这位马上皇帝坐镇朝堂,姐姐担心你走后一些仍然心系前朝的元老会........... 你不如再考虑考虑,你还年轻,一统天下的时机多得是,彻底稳定了朝纲之后再行其它才是稳妥打算。 太激进的话姐姐担心你会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啊!” 柳明志停下了给柳颖揉肩的动作,转身朝着柳颖对面的石凳上走去,缓缓地坐了下来。 “姑姑,你的意思我明白。 可是,我若是不离开朝堂,又怎么有机会看清楚朝堂上的虚实呢?” 柳颖一愣,颔首思索了片刻猛然抬眸看着老神在在的柳大少。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柳明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姑姑,我在朝堂上待得越久,反而可能会埋下的祸根越多。 既然如此,我不如爽快一点,来一个快刀斩乱麻。 承志他们三个混小子不过是孩儿的迷魂阵而已,真指望他们三个,什么都干不了。” 柳颖看着柳大少眼底闪过的凌厉之色,这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在侄儿的布置之中。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姐姐就知道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不.......大家伙没有那么鲁莽,白让姐姐为你担心了....嘤嘤嘤...........” “姑姑......柳颖你正经点.........哎哎哎.......你往哪摸呢!” “姐姐替小溪溪检查检查你有没有毛病不行啊!” “你过分哈.......你真的过分了哈,你会被装猪笼里沉河的,老天爷劈了我也是你栽赃陷害的。” “你小时候跟小溪溪抢着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起开,老女人你正经点!” ........... 大龙承平元年,六月十三。 柳明志御驾亲赴北疆。 六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京城直通北疆的官道西侧卧龙岗。 柳明志宋清兄弟两人盘膝对坐,一边饮酒一边赏月。 一袭玄色袍服头戴斗笠的青龙悄然出现在柳明志的身旁,将一封密信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在宋清点燃的火折子照耀之下,柳明志神色轻笑着将信纸对着宋清手里的火折子点燃丢到了岩石之上。 “问题不大,可以放心北去了!” 定鼎 第八百九十八章踌躇难定 北疆颍州护国公府。 现如今名义上还是北伐大军三军统帅的云阳正眉头紧锁的望着手中的两张纸条,默默的比对着。 两张纸条分别是云家豢养的死士跟北疆六卫精锐斥候将士,先后相差一天左右的时间相继传到云阳手中的。 两张纸条上的情报大同小异,虽然略有差别,可是关于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的新君要御驾亲临北疆的情报内容却相差无几。 而且来的不止柳明志这位新帝,还有其麾下新征召齐整的三十万精锐铁骑。 一时间,云阳神色微微有些迷茫,目光复杂的望着厅外天边的斜阳。 统帅三十万兵马驾临北疆六城,也就意味着柳明志有武力平定大龙的意图。 是该坚持以虎符帅印号令三军为前朝守节尽忠,匡扶正统,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顺水推舟应承柳明志这位当今天子,对于云阳这位历经三朝......不历经了四朝元老的老狐狸来说都有些犹豫不决。 做出这个决定的人要背负的历史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云阳都不敢轻易表率。 将两张纸条放在桌案上,云阳背着手缓缓地朝着厅外走去。 驻足回廊之下,仰头望着云淡风轻的碧空,云阳的神色怅然无奈。 陛下啊陛下,您真的已经饮鸩酒自绝大行了吗? 难道李家皇朝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无枯木逢春的可能了吗? 睿宗先帝,老臣无能,不是柳明志的对手,有负您临终所托啊! 事已至此,老臣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万老匹夫,你个老东西要是还活着多好啊,老夫起码还有一个商量的人。 如今万斤重担全部压在了老夫的身上,老夫到底该何去何从啊! 不时地唉声叹气的云阳心神恍惚,心思百转千回,实在想不到该以什么方式应对柳明志这位新帝的到来。 打的话,云阳虽然有些心虚,可是却也并不惧怕柳明志几分。 可是打过之后呢? 能不能重整山河,匡扶正统完全两说。 精锐对精锐,死伤将会惨重到何等的地步,云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结果。 两虎相争,一死一伤这是必不可免的结果。 若是只是内乱还好说。 偏偏关外还有着虎视眈眈等着报仇雪恨,伺机再次南下犯边一雪前耻的金突两国。 无论自己统领的兵马跟柳明志麾下的兵马谁能惨胜,到时候都将无法再抵挡两国敌军南下的脚步。 到时候,反而白白的便宜了两个敌国,让他们伺机捡一个大漏,占据了汉家山河。 一边是忠信礼义,一边是民族大义。 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应承柳明志称帝,坚守民族大义拱卫山河,则愧对李家历代先帝对云家的隆恩浩荡,是为不忠不信。 坚持带领兵马重整山河,匡扶正统扶大厦将倾,则是弃汉家山河,民族大义而不顾,是为不仁不义。 这样的选择摆在眼前,令云阳迷茫了。 迷茫到毫无思路可言。 因为无论他如何抉择,身上所要背负的责任都比柳明志这位天下人眼中造反称帝的乱臣贼子,所要背负的责任更加的重大。 心神恍惚了良久,云阳回过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亲兵!” “在!” “请护国公张狂前来,另外传书云冲,万明亮,陆成杰他们从各地赶往颍州护国公府会晤,有重要军机大事相商。” “得令!” 约莫盏茶功夫,甲胄齐全,腰挎战刀的掌控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厅外。 示意亲兵在门外守候,张狂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末将张狂求见大帅。” 护国公府虽然是自己家,可是无论是私下里还是公事上,他始终对云阳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进来!” “大帅,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末将正准备去城墙上巡视呢!” 云阳神色低沉的将两张纸条递给了张狂:“你先看看吧,老夫找你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如今局势变化万千,老夫看不懂了,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前思后想了良久还是决定找你们前来商议一下。” 张狂不明所以的接过云阳递来的两张纸条,低头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张狂的神色与云阳的脸色如出一辙。 叹息了一声,将腰间的战刀解下放到了桌案上,坐到椅子上重重的揉搓着自己的脸颊。 “柳小子这是抱着武力稳定大龙的心思驾临北疆的啊。” “你有何感想,你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决心匡扶正统还是随波逐流顺水推舟?” “我........我......” 张狂几欲开口,却始终没有下题。 “大帅的意思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张狂又把皮球踢给了云阳这位老前辈,老统帅。 “唉,一边是国家大义,一边是民族大义,老夫也是难以取舍啊。 我方才已经大概估测了一下,以北疆六城的兵力跟坚固的城池,咱们坚持匡扶正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是咱们是精锐,新军六卫兵马是虎狼之师。 两军对垒之下,势必会两败俱伤。 到时候只会白白的便宜期待着南下复仇的金突两国,届时山河沦陷,百姓流离........” 云阳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担忧跟张狂一一言说了出来。 张狂听了云阳犹豫不决的缘由,低头沉默了片刻。 “陛下真的已经大行了吗?” “老夫也不清楚,现在京城是铁桶一个,斥候根本没有打探消息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柳小子已经昭告天下了,无论陛下大行是否属实,全天下的人都认为陛下已经......已经自绝大行了。” 张狂沉默了良久,欲言又止的看着云阳。 “那咱们匡扶正统又........唉.......” “剩下的话张狂没有敢直接说明,但是他知道云阳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你觉得咱们应该应承了柳明志这位新帝,以民族大义为主?” “叔,不是晚辈怕了柳小子兵马,可是匡扶正统总得有人出来以正出师有名吧! 可是纵观天下,李家之中还有谁能够站出来呢? 庆王,云王,景王,蜀王他们当初造反,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蜀王更是已经身死多年。 诸多李氏亲王之中,没资格的没资格,尚未来得及就藩的没有来得及就藩。 先帝两子两女,长子又已经......... 次子赵王李涛被柳小子软禁宗人府的消息东方将军也传书给咱们了。 如今放眼天下,也只有十一王这位就藩明州的明王李廷了。 可是十一王李廷跟已经大行的陛下年岁相当,甚至还小了一岁不足。 咱们长久戍守边关,对他的为人跟性格根本不了解。 此人是否值得匡扶之辈? 就算是,咱们的胜算几何?他又是否有这个胆子揭竿为号? 尤其是..........” “尽管说,事已至此,咱们爷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尤其是驻扎城外数月未曾离去的十几万兵马,不管他们是真的金突两国的兵马,还是西域兵马冒充。 一旦交兵,他们势必会站在柳小子一方,这点晚辈不说云叔你也明白。 纵然吾儿张默届时可以节制一二。 可是金突两国的王者一个是柳小子的有实无名的娘子,一个是关系不错的师弟。 再加上北疆民心全部信服柳小子当初的这位并肩王。 咱们的胜算............” “不足五成是吗?” “嗯!” 定鼎 第八百九十九章云飘飘路迢迢 云阳沉默了下来,手指轻重有序的叩击着面前的桌案沉吟了许久。 “所以你更主张俯首认可了柳小子的帝位? 只是这样一来,你知道咱们这些人要背负着什么吗?” “骂名,源源不断的骂名! 不过认可不认可,也不是晚辈一个人说的算的,还是等其他三位兄弟到了之后再行商议为妙。 只是以柳小子这个人的秉性,如果咱们坚持匡扶正统,定然会刀兵相见。 所以,不止晚辈,云叔你也要慎重考虑何去何从。 如果俯首了柳小子,确实有负睿宗先帝的临终重托。 可是——柳小子造反,却是君逼臣反呢! 风云渡刺杀之事,在柳小子死而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真相大白天下了。 柳小子虽然没有刻意宣扬什么,可是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保全李氏宗亲的最后一份颜面而已。 可是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但凡有心人都能猜测出来。 毕竟,柳小子从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顶梁柱,眨眼间就变成了造反欺君的乱贼贼子,其中的缘由异常的明了。 有时候........唉.......... 你我叔侄二人既然也商议不出结果,也只有等其余三位兄弟到了之后再说了。 到时候该如何行事,少数服从多数吧。 云叔以为如何?” 云阳揉着太阳穴嘀咕了一会,神色无可奈何的微微颔首。 “你先回去处理公务吧,老夫一个人再静静。” “好,末将告退。” 张狂最后看了一眼神色同样踌躇的云阳,摇头叹息着朝着厅外走去。 张狂走后不足小半个时辰,天边夕阳正红,红如鲜血一般。 一个亲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帅,府外有一个头戴斗笠黑纱照面,约莫二三十岁上下的郎君求见您,说是您的故人。” 云阳眉头微微舒展,抬头看着亲兵目含疑惑之色。 “可报了身份?” “没有,此人只是说是您的故人!” “老夫哪有这般姓名都不敢报的无名故人,不见,请走吧!” “是!可是此人说如果大帅不见的话,让卑职带句话给大帅。” “故弄玄虚,什么话?” “云飘飘,路迢迢。 云雨潇潇,千里垮长刀!” 云阳猛然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速度站立了起来,将站在一旁的亲兵吓了一跳。 “大.....大帅?” 云阳没有在意亲兵的惊慌,目光炯炯的盯着略显慌乱的亲兵。 “此人在什么地方?” “府门外等候!” 云阳手足略显无措的徘徊着,过了许久,云阳停下脚步缓缓地吐了口气。 “让她去后门等着,老夫一会亲自去见她!” “得令,卑职告退。” 云阳默默的看着亲兵飞奔而去,抚着胡须目光伤感的呢喃一句:“傻孩子,既然已经置身事外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又何必出来再蹚这趟浑水呢!” 一炷香功夫左右。 云阳换上了一袭宽松的常服,没带任何侍从孤身一人朝着护国公府的后门赶去。 看似神色平静的云阳,却早已经被略显急促的脚步出卖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护国公府后门,云阳目光谨慎的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情况之后才拉开了门栓,闪身走出了院门。 看着站在后院拴马石旁边轻抚着马鬃的身影,云阳眼底的激动之色被强行控制了下来,轻咳了一声,率先朝着巷子左侧走去。 “嗯哼.........小友,移步再叙。” 带着斗笠身着儒袍的身影吓了一激灵,急忙转身望去,看着云阳率先远去的熟悉背影,扯下马缰牵着坐骑默默的跟了上去。 千里风光酒楼六楼。 斗笠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云阳,关上了房门取下自己遮挡面容的斗笠,露出了云小溪的真容。 樱唇发颤的看着身体比几年前佝偻了不少的云阳,云小溪丹眸中水雾凝现,泫然欲泣。 “爷......爷爷!” 云阳身体颤栗了一下,默默的转身看着泫然欲泣盯着自己的云小溪,目光中有激动,有痛惜跟思念,唯独没有见到云小溪的意外之色。 “溪.......溪儿!你回来干什么啊!” 云小溪被云阳的话给弄得惊愕了,怔怔的看着盯着自己眼底全是痛惜之情的云阳:“爷爷,你知道......你知道我没死的事情?” 云阳苦笑着点点头:“柳家有柳叶,咱们云家同样有云霄士。 你为了假死逃婚干的那些事情,爷爷就算不全部清楚,也根据情报加上分析推测出了个大概。 能躲过朝廷谍影的耳目,你跟你娘两个人可办不到,背后少不了你舅舅柳之安这个老狐狸的推波助澜吧!” “那你.......那你为什么没.......没揭穿溪儿?” 云阳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叹息一声目光复杂的看着云小溪怔然的神色。 “唉,孩子,咱们云家男丁兴胜,爷爷千盼万盼终于派来了你这个掌上明珠。 爷爷跟你二爷我们是把你当成宝贝疙瘩一样对待,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你从小是什么性格爷爷清楚,以你的性格闯出京城小霸主的名头是因为什么爷爷心里跟明镜似得。 不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不用进宫为后嘛! 可是咱云家欠了李家的人情。 爷爷心知肚明,可是爷爷依旧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回心转意,真心实意的接受你将来的身份。 跟武宗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可惜爷爷想错了,直到睿宗大行,你跟武宗的婚事到了眼前,你依旧还是抗拒被立为皇后的事情。 当你登上花轿那一刻乖巧的模样,爷爷以为你终于想通了。 可是爷爷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你跟武宗喜结良缘的好消息,却是你遇刺身亡的噩耗。” “那爷爷是怎么知道我还在人世的事情的?” “刚接到你遇刺身亡的事情,爷爷的天都快要塌陷了。 等爷爷平复了心情,自然要调查幕后凶手的踪迹。 皇室虽然希望这件事情息事宁人,但是你是爷爷的掌上明珠,爷爷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你遇刺身亡的事情可谓是漏洞百出,真想查总能查出点什么的。 可是你舅舅柳之安摸准了朝廷为了拉拢爷爷跟云家,必须把这件事息事宁人的心思。 所以你遇刺身亡的事情才会顺理成章的告一段落。 后来爷爷偷偷去刑部看过那个尸体。 跟你的样貌可谓是一模一样,可是身高体型上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 别人不清楚,你从小到大几乎都在爷爷跟前长大,爷爷不用揭开那具尸体的神秘面纱,就知道躺在刑部停尸间的人肯定不是溪儿你本人。 后来爷爷回想了一下你早些年的所作所为,就明白你始终没有接受自己要成为皇后的事情,而是以遇刺身亡的结果假死逃婚。 再加上太皇太后秘密召见了爷爷一趟,说了一些关乎朝廷的体己话。 加上当时北伐在即,爷爷也只好顺水推舟,稀里糊涂的应承了下来。 唉,爷爷一生坦荡,唯有在你的事情上亏心了!” 云小溪看着云阳无奈的脸色,飞扑到云阳身前跪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抱着云阳的手臂,将侧脸贴在了云阳的大腿上,积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 “爷爷!” 云阳看着孙女跟小时候一样,一受到委屈就抱着自己发泄的样子,目光渐渐的恍惚起来。 跪坐在自己身前已经为人妇的风韵佳人,慢慢的变成了扎着羊角辫的孩童模样。 “孩子!” “爷爷!” 定鼎 第九百章以武止戈 云阳轻抚着云小溪云发簪盘起的青丝。 “两年前,爷爷就曾经去秘鲁旧部草原上那个充满温馨的小院看过你。 看到你安然无恙,爷爷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后来被你养的大黑狗还给察觉到了,爷爷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假死逃婚的你,后来也只能悄然离开了!” 云小溪默默的抬头,目光诧异的看着云阳:“两年前黑子狂吠不止的那一次原来是爷爷你?溪儿还以为是娘亲派去秘密保护我的人呢! 后来溪儿找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人踪,又以为黑子是看到了野鸡,野兔什么的窜过才狂吠的呢!” “当然是爷爷啦,不止那一次,每年爷爷都会抽空去看看你的,碍于上次的前车之鉴,后来的几次爷爷都是远远的用千里镜偷看你牧羊放马的。” “溪儿爹爹他是否也知道了我还活着的事情?” 云阳默默的摇摇头:“你爹那边爷爷没有告诉他,至于你娘有没有告诉他爷爷就不清楚了。 你还活着,于我云家,李家,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爷爷也只有将此事压在了心底。 本以为以后直到爷爷寿终正寝,见你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秘鲁旧部看你了。 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爷爷的掌上明珠居然主动来见爷爷了。 可是老天又待爷爷不公,因为爷爷的掌上明珠回来见我这把老骨头,不是因为想念爷爷了,而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回来的。 你说,爷爷是该高兴啊,还是该难过啊。” 云小溪轻轻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目光愧疚的看着唉声叹气的云阳。 “爷爷,你知道溪儿因为什么回来的。” “爷爷老了不假,可是还没有老糊涂。 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你的好表哥心上人柳明志自立称帝,挥兵御驾北来的时候来见爷爷,因为什么还用爷爷多说吗? 自然是来充当柳小子的说客,劝谏爷爷统领麾下的兵马对柳小子俯首称臣呗! 地板上凉,别跪坐着了,起来吧。” 云小溪慢慢的站了起来,贝齿轻咬着嘴唇不敢去正视云阳那双看似浑浊,却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苍老双眸。 枉自己还以为用金蝉脱壳的计谋假死逃婚骗过了所有知悉真相人,原来爷爷那边竟然早已经只奥的一清二楚了。 “爷爷......我........” “孩子,你的心思爷爷了解,可是你不该蹚这趟浑水的。 这件事不是爷爷跟柳小子两个人之间私人的事情,若是其它的寻常事情你出面了之后,爷爷肯定给你一个面子,高高兴兴,皆大欢喜的把事情应承了下来。 可是这件事关乎朝廷,关乎前朝,关乎几十万将士的安危,关乎天下百姓安宁。 爷爷再疼爱你,可是这件事的事情上,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你。” “爷爷,你跟表哥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前朝已经过去了,再说了,表哥造反的根源你也清楚,是朝廷不仁在先。 表哥为前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迎接他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置他于死地的刺杀之行。 于情于理,表哥他举兵造反都说得过去。 难道要跟珊儿姐姐的父亲,你的老兄弟金逸大将军一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才算忠臣良将吗? 千古流芳的名声真的比性命更加重要吗? 再者来说,金逸大将军之所以被赐下一杯斟酒,自绝中军大帐,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当着数十万将士的面前辱骂威赫皇帝是滥用奸臣无道昏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也唯有自我了断才能平息朝堂之上跟民间的流言蜚语。 虽然死的同样很冤枉,很憋屈,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 表哥呢? 他风云渡遇刺又有什么不对的前因吗? 自他十九岁入得庙堂,于朝廷,于百姓,于将士,于天下而言,他可做过丝毫违背朝廷的意愿?可曾有过丝毫忤逆犯上的行径。 要交权就交权,让救驾便救驾,让治国便治国。 睿宗,武宗,先帝,他先后辅佐了三位帝王,在京之时于朝会懒惫疏忽不假,可是大事,公事上他可曾有过丝毫的懈怠? 你是北伐大元帅,你去问问北疆六卫那些你麾下的兵马。 表哥他于国于民,于江山社稷而言,何罪之有? 为了武宗先帝的临终所托,甚至跟月儿父女兵戎相见。 先帝李晔但凡是个明君,就不至于走出这样一步的昏庸行径。 溪儿不懂朝政,但是溪儿知道什么叫做将心比心!” 云阳看着义愤填膺为柳明志遇刺差点身亡表达不满的云小溪,苦笑着摇摇头。 “溪儿,朝堂是朝堂,人情是人情,永远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就算你表哥站在这里,他也不会十成十的说陛下的行径绝对做错了。 与普通人而言,人情是根本。 可是于庙堂而言,立场才是根本! 陛下没错,你表哥也没有错,只能说天意弄人,世道错了。 如果武宗尚且建在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罢了,跟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懂得。 这件事你就别过问了,也不用游说爷爷了。 让爷爷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爷爷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肉,在草原上粗茶淡饭受苦了,待会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 这些日子你先暂时在客栈住着,爷爷抽空再来看你。” “爷爷!” “听话,爷爷有空再来看你。你小院外的牛羊马匹爷爷会派人去照料的,先安心住下吧。” 云阳说完,也不等云小溪的下文,起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深知爷爷性格的云小溪也只能无助的默默看着云阳下楼离开。 .......... 明州府向北的官道之上。 宋清喝着酒水,淡淡的瞄着齐驱并驾的柳大少。 “不去看看李廷这位明王,你就不怕他在背后整什么幺蛾子?” “不该来的想在多也不会来,该来的再怕依旧会来。 既然如此不如见招拆招,否则反而会乱了原本的计划。 你知道我是不喜欢节外生枝的人!” “你大道理说了一大通,言外之意不外呼不担心李廷可能会搞什么小动作呗!” “然也!” 金雕嘶鸣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兄弟俩立刻勒紧了马缰停了下来。 金雕朝着地面俯冲而来,扇动着翅膀停在了宋清的肩膀上。 宋清取下竹筒,抽出纸条翻看了几下,眼神戏虐的递给了柳大少。 “两路兵马已经绕过明州,朝着你涅槃的地方奔袭了。 不出意外,道路畅通的话,十日之内便可兵临颍州境内。 到时候如果其余北疆六卫的兵马,坚持匡扶正统,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 柳明志瞄了一眼宋清手中纸条上的内容,一挥马鞭纵马绝尘而去。 “以武止戈!” 宋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纸条撕扯成碎片随手一扬,纵马跟随而去。 明州府毗邻风云渡交界的官道之上。 一辆略显贵气的马车横亘在官道中央,阻止了柳大少哥俩的进程。 “吁!” “吁!” 宋清稳定住坐骑目光警惕的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前方何人?竟然敢拦在官道中央,不知拦截官道是什么罪名............何......何太妃?怎么......怎么是您?” 宋清言语质问间,一道倩影在丫鬟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正是被赵王李涛派遣死士送往明州避难的太妃何舒。 何舒对着宋清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径直将目光转向了神色同样愕然不已的柳明志身上。 何舒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含义看的宋清不由得有些发愣。 宋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横刀收入鞘中,凑向柳明志小声嘀咕了起来:“来者不善,八成是找你来询问赵王的情况,或者有直接要人的可能。” 宋清自然不知道何舒的复杂目光,跟与柳大少之间当初在赵王府偶然发生的荒唐韵事有关,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十有八九是如此,只是她是怎么知道咱们.........我都糊涂了,大军北上不是什么秘密,守株待兔不是没有可能。” “前朝,今朝搅和的这种事我在场不合适,我去前面等你。” “嗯!” 宋清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埋伏之后,这才放心的纵马率先绕过了马车驰骋远去。 “涛儿呢?你把涛儿怎么了?” 定鼎 第九百零一章言外之意 柳明志翻身跳下马背,解下腰间从宋清那里顺来还没有还回去的旱烟袋,熟练的装上一锅烟丝。 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吞云吐雾的缓缓朝着何舒跟侍女丽儿两人走了过去。 这个丽儿当初在赵王府的时候,因为李涛的吩咐还曾大胆的引诱自己,对她柳明志还是有些印象的。 后来离开之时还给了她一道亲笔书信。 “胆子不小嘛,两个弱女子就敢拦在官道中间,也不怕遇到山匪强盗把你们给掳走了,等几天了?” “五天.........哀家没时间跟你说这些无用的话语,涛儿呢?” 柳明志看着何舒紧盯着自己质问的目光,略显吊儿郎当的对着空气吐了一个烟圈。 “你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何太妃!” “你.........” 何舒看着柳明志漫不经心的态度,贝齿紧咬着这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丫鬟摆摆手。 “丽儿,你先去一旁等候。” “娘娘?” “他若是有歹心,你在不在这里又有何异?听话,去一旁的等着!” 丫鬟丽儿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看着曾经在赵王府还对自己手脚不老实的柳大少,躬身福了一礼。 “是,奴婢遵命。” 丽儿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官道右侧的大树下走去,何舒急忙朝着柳明志逼近了两步,凤眸恳求急切的看着柳明志。 “妹夫,哀家求你了,你快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他........把他.........” 柳明志看着放下架子恳求自己的何舒,用力吸了一口烟枪,这才抬脚将里面的烟灰磕了出来。 目光幽邃的瞄着神情焦虑不安的何舒。 “我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呢,现在好了,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下子好了,省的本少爷派人天涯海角的再去找你的行踪了。” 听到柳明志沉着清冷的话语,何舒猛然一颤,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踉跄退了几步,后背恰好抵在了马车的车轮之上。 右手颤巍巍的扶在车厢之上支撑着自己无力的身体,何舒凤眸之中骤然凝起了黯然神伤的水雾。 脑海中全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八个大字萦绕不停。 “你把涛儿杀.......杀了!” “你觉得呢?我该留着他将来再复辟李家江山,造我的反吗?改朝换代之后斩草除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柳明志还侃侃而谈着,何舒这个向来娇柔温婉的女人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柳明志扑来,伸手就要去拔柳明志腰间佩戴的天剑。 “你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哀家跟你拼了,你还我儿命来!” 柳明志也被何舒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闪身一退,让何舒拔剑的想法给落空了。 “操,你疯了?” 何舒悲痛欲绝的继续去抢夺柳明志的兵刃,显然被柳明志的话给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你还我儿子命来!” 柳明志直接抬头擒住了何舒的手腕:“本少爷跟你开玩笑,李涛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只是擒住了何舒的手腕,依旧阻挡不住她的挣扎:“你还我儿子命来!” “清醒一下!” 柳明志蕴含内力的声音冷喝一声,狠狠的将何舒震慑了一把。 目光恢复了些许的冷静,何舒泪如雨下的盯着柳明志深沉的神情。 “你杀了我儿子!你杀了我儿子!” “你听我说,我刚刚在骗你,你儿子一点事都.........” “前面人快让开,拦在官道上意欲何为?” 柳明志正欲跟何舒解释,身后传来了谨慎惊异的问询话语,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官道上一支二百多人左右的商队已经停在了五六十步之外。 喊话的正是商队的护卫,此刻两个护卫刀兵出鞘,一边摆好了架势朝着这边缓缓走来,一边目光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明显是担心周围的山匪强盗埋伏。 毕竟官道之上出现一架马车,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争吵什么,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担心可能是山匪的把戏,两名护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柳明志一双大手攥紧了何舒的双腕,转身朝着两名护卫陪笑着点点头。 “两位兄台不用担心,在下跟家人闹点小争执,我们马上把路让开,马上把路让开。” 两名护卫不知道柳明志说的是真是假,目光非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紧了紧手中的兵刃。 柳明志从两人的神色上猜出了他们的心思,再次歉意的赔笑了一声,拉着挣扎着的何舒朝着几步外的马车走去。 抬手点住了何舒的穴道,双手微微用力,将何舒强行塞入了车厢里面。 担心何舒故技重施,又解下自己的天剑横放在腿上,一扯马缰,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的岔道赶去。 柳明志吹了个口哨,悠闲的吃着道路两旁野草的坐骑风行也打了个喷嚏,自觉的跟在了马车身后缓缓地奔跑着。 跟在马车后小跑的还有在树下乘凉的丽儿。 两名护卫看着进入岔道口停下的马车,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朝着身后的商队小跑而去。 “丽儿,帮我放下马!” “王爷,您.......” “丫头,本少爷不会对太妃怎么样的!” “我.......是........” 丽儿看着柳明志轻笑着的模样,咬着红唇再次离开了马车的周围。 看着商队护卫疑神疑鬼的护着商队快速离开了这段官道,柳明志这才俯身钻进了马车之中。 看着瘫坐在马车内动弹不得,目光因为自己钻进车厢异常惊慌的何舒,柳明志盘膝坐在了何舒的对面。 “太妃......算了,我还是叫你二嫂吧。 二嫂,李涛没事,他现在待在宗人府中安然无恙,我没有动过他一根毫毛,我把你的穴道解开,希望你冷静一点。” 柳明志屈指一点,动弹不得的何舒立刻爬了起来,看着盘膝坐在车厢门前的柳明志,抓着胸口的衣襟朝着车厢深入缩去。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真想把你怎么样,还用给你解穴吗?直接动手你毫无反抗之力。” 何舒紧紧地缩在车厢角落里,目光谨慎的盯着柳明志。 “你若真是正然君子,当时在涛儿府上岂会用脚.....呸......淫贼! 而且枉我当初相信了你这个伪君子,若不是涛儿告诉哀家,哀家还真以为你是救我脱困的英雄好汉呢,想不到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而已。 你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柳明志脸色一僵,自然明白何舒后面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神色尴尬的挠了挠眉毛,掳走进京的何舒那次还真是自己理亏了。 “你玷污了哀家的清白在先,又杀了哀家唯一的儿子。 哀家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天地良心啊,本少爷什么时候玷污...........” 柳明志无奈的锤了一下车厢:“得,本少爷解释不清了,我说什么都没干,你也不会信。 我也懒得浪费口舌解释了。 还是说李涛的事情吧!我方才跟你说了,李涛没死,也没有受到伤害,在宗人府待着呢!” 何舒猛然弹坐了起来:“你骗我,哀家跟娘家写信问了,让他们去宗人府看了,涛儿根本不在宗人府中关押着!” 柳明志目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之色。 “何少卿的消息还挺灵通啊!” 柳明志口中的何少卿,正是何舒的父亲现任的太仆寺少卿何正云这个父凭女贵的三朝元老了。 “你到底把涛儿怎么了?柳明志你要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一些!” 柳明志手指轻轻地叩击着天剑的剑身,目光平静略有深意的看着何舒。 “李涛现在没有任何危险,这点本少爷可以给你保证。 但是以后他是否安然无恙,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在他,也在你!” 柳明志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李涛是否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宗人府中,不给自己搞一些复辟李家江山的小动作,也希望何舒能劝她安分一些。 可是听在何舒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在他,也在你! 加上柳大少听着自己那种略有深意的眼神,何舒贝齿紧咬着不由的颤栗起来。 车厢中沉寂了良久。 在柳明志愕然的目光中,凤纹玉缕带脱落腰间,绫罗云杉悄然滑落,一道无暇的玉体朝着自己依偎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本少爷可是正人君.........君.........咕嘟....... 本......本少爷离家十几天没近女色了,你别太过.....过份.... 这是你自找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岔道口,丽儿捧着编好的草团朝着风行的马口中送去。 未经人事的她望着五十多步外正在跳舞的马车俏,目中充满了担忧之情跟迷惑之色。 娘娘她不会跟王爷打起来了吧!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定鼎 第六百零二章武力不错 忻州风云渡以北的官道之上,两马并列而行。 宋清反手解了柳大少腰间自己的旱烟袋,将自己的酒囊甩给了脸色有些愁苦柳大少。 “看你的样子,太妃似乎有些不好对付吧?” 柳明志接过宋清丢来的酒囊,神色古怪的仰头痛饮了一口,砸吧着嘴角叹息了一声,偷摸揉着腰肢苦笑了几声。 “是........是挺不好对付啊,险些招架不住。” 宋清熄灭了火折子装进搭裢里,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看你心力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武宗虽然英年早逝,可是也做了两年皇位,太妃跟太后为了正宫之主太后的位置没少明争暗斗。 虽说武力上她们两个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咱们的对手。 可是在心智上跟其它方面,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相与的。 赵王乃是她唯一的儿子,为了保住她儿子的性命,肯定无所不用至极。 关于赵王李涛处置方面,你没有对何太妃松口吧?” “挺紧......啊........没松,当然没松了!” “没送就好,现在的形势依旧是暗流汹涌,北疆六卫几十万精锐兵马一日不俯首,你的位子就一日没有真正稳定下来。 成帝大行,赵王李涛就是匡扶正统最好的人选,你不松口,云老帅他们就找不到匡扶正统的人选,这样主动权才能掌握在你的手里。 何太妃武力逼迫不了你我心里有底,可是我一直担心你会被她说服。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将酒囊塞住丢给了宋清。 “你错了,此女武力也不差啊,有要人命的功夫。 驾!” 宋清看着柳大少纵马远去的身影,神色茫然的挠着下巴。 “武力不错?不可能啊,我在宫中当值的那段时间,完全没看出何太妃有修炼过任何功夫的底子啊! 难道是我眼拙了,不识高人?” 不明所以的宋清缠好旱烟袋别在腰间,也纵马追赶了上去。 大龙承平元年六月二十五日,旭日东升。 一路赴北的柳明志御驾亲临颍州境内,六卫铁骑一路畅通无阻的兵临颍州城下。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颍州城南门的无边原野之上,柳明志看着二十万兵马列阵行礼的模样,纵马驰骋开来。 “传令将士们,安营扎寨!” “陛下有令,安营扎寨!” “陛下有令,安营扎寨!” 三军将士以旗号聚集,朝着后军位置汇集而去,开始在颍州城外安营扎寨。 宋清纵马停到了柳明志身边。 “陛下,为何只有二十万左右的兵马,其余两路兵马呢?” 柳明志翻身跳下马,略含深意的笑了笑。 弯腰捧起一抔黄土凑到鼻尖下深深的嗅了几下,柳明志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这熟悉的味道啊! “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了!” 宋清眉头一凝,默默的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 “臣等参见陛下!” “宝玉,楚敬,不二,宁超!” “臣在!” “督促三军安营扎寨,不得延误!” “吾等得令!” 宋清举着千里镜朝着城墙上张望着:“陛下你看,云老帅正站在城楼之上张望咱们的行动。” 柳明志闻言,将手中的黄土松开,任其散落在大地之上,拍打了一下手心接过了宋清递来的千里镜放到眼前朝着城墙上望去。 柳明志不知道云阳有没有看看到自己的所在,但是关于云阳跟一群将领的一举一动却被自己尽收眼底。 观察了一眼城门紧闭的颍州,柳明志神色难以捉摸的放下千里镜还给了宋清。 “舒儿,雅姐,为夫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两名亲兵装扮的兵卒立刻停到了柳明志身边。 “夫........陛下,都准备好了!” 两人抬起头,赫然露出了闻人云舒,齐雅姐妹俩的庐山真面目。 柳明志转首环视了一下周围,淡笑着看着齐雅姐妹俩。 “将士们都在忙碌,叫夫君就行了!” “夫君!” “夫君!” 宋清毫不意外齐雅两姐妹出现在军中的事情,默默的接过柳明志还来的千里镜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三弟,接下里怎么办? 真的.......真的要刀兵相见吗?”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神色无奈的看向了宋清。 “大哥,是战是和,只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的吗? 你先跟程凯他们督促弟兄们安营扎寨,我跟雅姐还有舒儿先去城墙上会会云老帅,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吧。” 宋清脸色激变,急忙闪身拦在了柳明志面前郑重其事的摇摇头。 “不可,你是当今天子,更是三军统帅岂可孤身犯险,有什么吩咐卑职待你前去商议便是,您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止是三军统帅,还是当朝皇帝。 出一丁点的差池,臣都担待不起。” “大哥,你相信我吗?” “相信,可是如今局势........” “相信就行,听命行事吧!” “陛下,三思而行啊!” “大哥,我像是白白送死的人吗?” “这.........” 宋清迟疑了许久,从怀里摸出一节竹筒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如有不对的情况,马上响箭为号!” 柳明志心中暖洋洋的接过宋清递来的竹筒收入袖口之中。 “好,我明白!” “小心,我先去协助兵马安扎了!” “嗯!” “雅姐,舒儿咱们走!” 两女默默的点点头,跟在夫君身后大步昂扬的朝着颍州城门走去。 柳明志三人刚刚靠近城门,城墙上兵马的弓箭手便探出身子将寒光闪烁的凤羽箭对准了柳大少三人。 看着下意识就要摸兵刃的两女,柳明志微微抬手示意姐妹俩稍安勿躁,神色不变的率先朝着城门下赶去。 “老爷子,先不说你这待客之道不地道。 再者老爷子未免喧宾夺主了,这里是颍州不是云州,朕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命令受朕还是并肩王之时节制的兵马将兵刃对准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柳明志缓缓停下脚步,仰头跟已经走下城楼探出身子的云阳默默的对视着。 云阳苍老锐利的双眸默默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你...........来了!” “老爷子,这样仰着头说话太累了,让我登上城喝杯茶慢慢聊怎么样?” “你不怕我命令将士对你刀兵加身?” “怕的话我也不会只带贱内前来了!” 云阳盯着城门前的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对着身边的亲兵默默的挥挥手。 “放吊篮!” 定鼎 第九百零三章变则通 柳明志夫妇三人乘坐城墙上放下的吊篮登上了颍州城墙,脚踏实地之后的柳明志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城墙上的情况,转头看向了目光复杂的云阳。 “城楼叙?” 云阳沉默的点点头,率先朝着城楼上赶去,丝毫不担心柳明志夫妇三个大高手可能会在城楼上给自己玩一出擒贼先擒王的把戏。 一行四人登上了视野开阔的城楼。 云阳默默的走到城楼外的围栏前朝着城墙上俯身望去。 “亲兵,去护国公府上取二两好茶来!” “得..........” “老爷子,不用麻烦弟兄们了,上好的金山云雾二两,晚辈带着呢!” 云阳一怔,转身看了淡笑的柳明志一眼对着亲兵摆摆手:“取两壶开水送来!” “得令!” 一炷香的功夫,亲兵提着两壶开水送到了城楼之上,云阳示意亲兵放下茶水离开城楼。 亲兵犹豫了一会,默默的退出了城楼。 “舒儿,给为夫还有云老爷子沏茶!” 闻人云舒乖巧的点点头,取下背后的包袱,摆上了一系列的茶具跟装在陶罐内的金山云雾开始沏茶。 “城楼围栏内视野开阔,晚辈与老爷子手谈一局如何?” 云阳怔怔的看了柳明志片刻,眉头微皱的点点头,抬手示意:“请!” 柳明志轻笑着跟在云阳身后朝着城楼外的过廊下走去。 “雅姐,棋盘!” “是,夫君!” 不肖一刻钟的功夫。 柳明志,云阳两人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前摆放着一块棋盘跟黑白分明的棋盒。 闻人云舒将云雾缭绕清香扑鼻的两杯香茗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这才跟姐姐齐雅一样跪坐在夫君一旁慢慢的调试着茶水的温度。 柳明志闭目轻嗅着金山云雾的芳香,微微睁眼俯身朝着盛放棋子的盒龛抓去。 “单?双?” “好事成双,双!”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柳明志细细的将棋子归属了一下,看着剩下的一颗独子轻轻一笑。 “失礼了,晚辈先手!” 收回棋子之后,柳明志捏起一颗棋子轻轻地朝着棋盘的下角落去。 云阳愕然的看着柳明志黑棋的落子位置:“以前老夫听闻,你下棋开局天元,棋艺高绝,今日为何变了章法,落在在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位置?” “人是会变得,时局也是会变的,棋艺嘛!自然也是要变上一变的。 变则通,否则坚持己见,唯有死路一条,老爷子您说呢?” 云阳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饱含深意的柳明志,提子落在天元位置。 “不见得,他强任他强,我自岿然不动,方可镇守棋局!” 柳明志浅笑着将一枚棋子落在了另一个边角的位置。 “所以,你派遣了飞鹰卫,虎贲军,虎骧卫的兵马秘密离开北疆境内,于云州官道风雷涧,肃州官道落仙峡,抚州官道枫林镇秘密入京匡扶李家正统! 这就是你所谓坚持的天元?” 云阳虎躯一震,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目光微微慌乱的看着轻笑着的柳明志沉默了片刻,手中的棋子才默默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之上,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露出了回味无穷的神色。 “以老爷子的阅历跟经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城外兵马的数目如何。 晚辈考考老爷子的眼力如何?” 云阳丝毫没有柳明志的镇定自若,急忙弹坐起来,探身朝着城外的大营张望扫视起来。 盏茶功夫,云阳惊疑不定的看着柳明志。 “二十.........二十万左右的兵马,其余的十万左右的兵马呢?” “老爷子觉得呢?下棋!下棋!” 云阳看着笑意悠悠的柳明志,心神不安的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你知道老夫意欲何为?” 柳明志捏着棋子把玩了一会,轻轻地落去。 “老爷子始终没有率兵入京勤王救驾,是不是一直没有收到成帝勤王救驾的旨意?” “你........你拦截陛下传往老夫手里的圣旨?” “非也,晚辈没有拦截成帝的旨意,而是他根本没有来得及给你传旨勤王救驾,京城就已经陷落了,这件事想必老爷子已经从甘凉候东方明将军的手里得知了吧! 晚辈猜测,老爷子肯定诞生过宁愿放弃北疆也要入京勤王救驾的念头。 可是京城的局势如何,老爷子始终不得而知。 所以也只有冒险行事,在城外十几万不明身份的大军眼皮子底下派遣了两路兵马入京。 是也不是?” 云阳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手臂微微有些发酸这才将茶水往口中送去。 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停在口中细细的回味了一会才吞咽下去。 “舒儿,斟茶!” “好的夫君!” 柳明志将手中的棋子落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继南宫将军,东方将军之后,老爷子你唯恐有变,又秘密调离了一部分兵马。 可是这路勤王救驾的兵马还没有离开北疆境内,老爷子就收到了东方将军的传书,得知我已经秘密入京攻入了京城的消息,和成帝饮鸩酒自绝的消息。 你明白,这个时候继续率兵入京为时已晚,最好的办法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老爷子你怕是也以为李晔是死在了晚辈的毒手之下。 所以你无可奈何的收回了第三批入京勤王救驾的兵马,归还北疆六城之中驻扎下来。 东方明将军在城外迟迟没有攻城继续作战,想必也是接到了老爷子的传书授意吧!” 云阳听着柳明志侃侃而谈的话语,手臂微颤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亲自领兵离开京城?” “呵呵.......我不离开京城,老爷子又怎么会派遣兵马如京匡扶正统呢? 我昭告天下的消息是李晔自绝身亡,可是我知道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消息。 包括老爷子你也不相信,肯定认为是我防止李晔以后会反扑,对其下了毒手,这个方才我说过。 所以,你才收回了第三路勤王救驾的兵马。 因为在你看来,我连李晔都敢下毒手,就不用说其余的李氏宗亲了。 一旦你强行派遣兵马入京匡扶正统,对李晔都敢下手的我,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饶了李氏的宗亲。 为了稳定自己的夺来的江山,必然将所有你可以匡扶正统的李氏宗亲全部斩草除根。 尤其是最适合站出来的赵王李涛! 所以你不敢赌,因为你一旦这样做,非但无法率兵匡扶正统,反而会害了那些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的李氏宗亲。 其次你还在犹豫,城外十几万不清楚真实身份的兵马是否会在你率兵入京之后破城而入。 所以你也只有等了。 等我离开京城赴北而来。” 柳明志看着云阳惊颤不已的模样,转头看向了闻人云舒。 “舒儿,给老爷子斟茶,让他静静神!” “是,夫君!” “老爷子,喝茶!” 柳明志咀嚼着口中的茶叶:“我率领所有兵马离京了,老爷你匡扶正统的机会也就来了。 兵力空虚的京城,想要挡住北疆六卫精锐攻入城中宗人府解救李氏宗亲根本没有可能。 所以,虎贲军,飞鹰卫,虎骧卫的一部分兵马在我率兵离京的那一刻,就已经秘密从其余各州府官道秘密奔赴京城匡扶正统了。 对吗?” “你......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奔赴北疆,而不是回守京师?” “那当然是我想快速稳定大龙,令老爷子你输的心服口服啊!” “什么.....什么意思?” “老爷子不妨取出腰间的千里镜好好的看一看,城外的二十万大军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定鼎 第九百零四章尽力了(月票) 云阳闻言,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淡笑的柳明志,抽出千里镜起身朝着城外的大营张望过去。 良久之后,云阳目瞪口呆的跪坐了下来。 “有十万的兵马士气与另一半的十万左右的兵马士气截然不同,他们不是真正的新军六卫将士。” “然也! 其中的十万兵马是禁军跟海宁候安江河麾下的兵马凑出来的十万兵马。 我麾下三十万虎狼之师,真正的精锐只来了十万,其余的二十万早就分布在了各处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埋伏起来了。 只待你麾下的北疆六卫入京路上将其一网打尽! 包括东方明将军麾下听从你授意,与我暂时虚与委蛇的五万兵马。” 柳明志看着云阳落下的棋子,紧随其后的贴了一子、 “偏偏,你碍于城外十几万虎视眈眈的兵马,不敢亲自统领全部的兵马入京,只派遣了一路兵马奔赴京师匡扶正统。 你既想着匡扶正统,又想着防备城外不知身份的十万兵马戍守国门,想要做一个忠义两全的人。 可是,你谁都救不了!” 柳明志说完,从袖口取出一节竹筒,对着天空轻轻一拉。 天空立刻绽放出一朵绚丽的花朵。 城外正在安营的新军大营之中,数百驾马车缓慢的行驶出来,朝着城门下赶来。 盏茶功夫左右,几千充满煞气的兵马从马车上押解着上千锦衣华服,男女老少皆有的人群朝着颍州城南门靠近。 赫然是宗人府的一帮子李氏宗亲,其中打头的正是被五花大绑的赵王李涛。 “老爷子,李氏宗亲的所有直系血脉尽在于此,北疆六卫的兵马能不能入京尚且两说,就算能够侥幸奔赴京师。 他们匡扶正统,匡扶谁啊?” 云阳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副胜券在握淡笑不止的柳明志。 “你........你..........” “老爷子,这上千直系血脉的李氏宗亲,你自己看看有几个值得你呕心沥血的存在? 庆王敢,云王他们因为造反早就失去了资格,你强行扶持上去又能如何?根本无法令天天下人臣服。 三代子孙之中,除了赵王李涛这孩子还有机会出面。 可是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雅姐!” “嗯!” 齐雅起身站了起来,从柳腰将取出一支旗子,按照柳明志交给她的步骤轻轻地挥动了几下。 城墙下的兵马看到齐雅手中令旗挥动的那一刻,战刀当啷出鞘,直直的朝着李涛斩去,被五花大绑的李涛瞬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染红了尘土。 齐雅娇躯一颤,愕然的看着城墙下的场景。 她压根不知道夫君教给自己的这个旗号是这种意思。 白皙的玉颈吞咽了几下口水,齐雅默默的收回了旗子神色复杂的跪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之上。 云阳扶着围栏,颤栗不已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涛,失声喊了出来。 “殿下!” 柳明志仿佛毫不在意城墙下的情况,捏着一颗棋子轻轻地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目不斜视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下这里更好一些。 老爷子,现在你还能救得了谁? 亦或者说,你还想匡扶李氏宗亲中的哪一位正统? 接着陪我下棋,这局棋不陪我下完,他们都得死!” 云阳猛然转身激动的看着柳明志:“你.....你....好狠的心啊!” “雅姐!” 齐雅桃花眸中的犹豫之色不言而喻,可是看着夫君跪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背影,还是默默地站了起来挥动了几下旗子。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到城墙之上,前排上百个李氏宗亲被箭雨如同秋风扫飘落叶一样射到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停!停!老夫下,老夫陪你下!” 云阳佝偻的身躯默默地跪坐在柳明志对面,捏起一颗棋子颤巍巍的落了下去。 “老爷子,你谁都想救,可是偏偏你又你谁都救不了! 你既想着匡扶正统,又想着朔守国门,落一个忠义两全的名声。 忠义两全啊,这个名声谁不想有啊,本少爷也想有。 可是老爷子啊,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哪有什么忠义两全啊。 我听到的从来都只有自古忠义两难全这句话。” 云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捏着棋子一颗一颗的接着落子。 约莫两刻钟左右,柳明志手中的棋子重重拍在了棋盘之上,将云阳棋盘上的大龙斩杀殆尽,端起茶杯品尝了起来。 “人生如棋,老爷子,你坚持守护的大龙,终究是被我屠了!” 柳明志此言可谓是一语双关,意义深远。 云阳怔怔的望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的棋子悄然滑落,当啷一声在棋盘之上翻滚了几下。 一颗棋子的落子,瞬间乱了一盘棋子。 “老爷子,俯首吧! 别再死人了! 忠义两全不了的!” 云阳嘴角嚅喏的看着棋盘上混乱的棋子,抬眸愣愣的揽着柳明志唏嘘的神色。 “老夫不俯首,你待如何处置城外的李氏宗亲?” 柳明志默默的拿过闻人云舒身边的茶壶,一言不发探着身子给云阳斟满了一杯茶水。 云阳默默的看着杯中的茶水,静静地摇摇头。 “事已至此,再好的茶水喝着也是索然无味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伸手解下腰间的酒囊朝着云阳递了过去。 “杜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愿老爷子您能够一醉解千愁。” “老夫愿意试试!” “请!” 云阳默默的拔掉塞子,仰头痛饮了起来。 酒水顺着嘴角滑下,打湿了云阳花白的胡须,打湿了云阳内衬的衣领,更打湿了云阳身上的虎纹龙云甲。 一个满满的酒囊滴答下最后两滴酒水。 “好酒!好酒!” 柳明志期待的看着云阳:“老爷子想通了?” “给..........给老夫一天时间考虑如何?” “当然可以!” “不送!” “雅姐,舒儿,咱们先走!” “嗯!夫君!” 柳明志夫妇三人起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只剩下云阳一个人的城楼瞬间空荡荡下来。 云阳步履蹒跚的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城墙上的兵马跟城外的大军,望着日头正盛的阳光目光微微眯起。 沉吟了片刻,云阳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整齐的甲胄,这才屈膝朝着地板跪了下去。 对着地板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云阳轻轻地抽出腰间的战刀,仰头落寞的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际。 “睿宗,老臣有负陛下临终所托,已无颜苟活于世了。 金逸老弟,邓开成老弟,万步海老匹夫...........老子赢了,老子比你们活的都久啊! 万老匹夫,你为国尽忠,老夫又岂会苟活! 老弟兄们,老夫为国尽忠,就在今日了!” 云阳直直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锋芒毕露的战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陛下,老臣无能啊! 臣!真的尽力了! 老臣来找您跟兄弟们了!” 噗的一声轻响,鲜血喷洒,战刀落地,云阳微微枯槁的双手紧紧地扶着栏杆没有倒下。 “大帅,是否用吊篮将并肩..........老帅............” 城楼上凄厉的喊声令站在城墙上准备下去的柳明志脸色激变,飞身朝着城楼上奔袭而去。 “让开!” 跑进城楼中,柳明志恰好看到云阳无力倒下的身影。 “老爷子!” “快......快.......快传令...........唔...........” 柳明志看着云阳嘴角的血沫颤抖不已。 “老爷子!你糊涂啊,那些人都是死刑犯冒充的,不是真的李氏宗亲呢!” 云阳暗淡的目光骤然一松,紧紧的攥着柳明志的手掌颤抖着:“传......传令.........他们.......他们接到........都是.......是.......死命......命令.......... 别.........别.....自相.........相残......残............” 一句话没有交代完,一代老帅忠武王云阳目光神采消缺下去气绝当场。 为了自己坚持的忠义以身殉国! “老爷子,您这是何苦啊!您这是何苦啊!” 定鼎 第九百零五章忠义两难全 柳明志痛惜的话语云阳或许听到了,也许已经听不到了。 目光茫然的看着死不瞑目的云阳,柳明志抬手放在云阳的眼角上轻抚了一下,可是云阳的双眸始终没有合上。 “老爷子,晚辈答应你绝对不会再自相残杀了,晚辈答应你!” 柳明志话毕,再次抚了一下云阳的双眸,终于,这次云阳无神的双眸彻底的闭合在了一起。 轻轻的擦拭掉云阳花白胡须上的血沫,柳明志的目光充斥着淡淡的迷茫之意。 老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千方百计的想救活每一将士,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一般毫不重视? 你已经竭尽所能的做到了自己的忠义,可是大势所趋,已经回天乏术,你又何必一死来表达自己的忠义呢! 忠义难道非要用性命来表示才值得歌颂吗? “老帅!” “老帅!” “老帅!” “..........” 越来越多的将领登上了城楼,望着倒在柳明志怀中气机已绝的云阳痛苦的喊了出来。 声音嘶哑,虎目通红,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痛。 护国公张狂挤开了一条过道步履蹒跚的停到了云阳的尸体面前,从护腕中取出一封书信颤巍巍的捧在手里。 “云........云叔,早知道这是你的绝命书,晚辈说什么也不会接啊!” 扑通一声张狂重重的跪在了云阳的尸首面前,以头抢地失声痛哭起来。 “云叔!” 声音悲痛令人闻之感伤,心神黯然。 “老帅!” 随着张狂的真情流露,身后的一干虎将也纷纷单膝跪地行礼,表达着对云阳离世的痛惜之情。 “舅.....舅舅,我是为了劝老爷子回心转意,没想逼死他的! 我是带着和平谈判的念想奔赴北疆的。” 张狂默默的抬首,目光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双臂微颤的撕开了云阳留给自己的绝命书翻看起来。 “云冲吾儿。 张狂,南宫晔,东方明,万明亮,陆成杰吾侄。 时至山河崩塌,国祚沦丧。 吾等戍边卫国之将,难辞其咎。 然而山河有运,天命使然,非吾等人力所能更改也。 今,老夫唯有一意孤行竭尽所能匡扶正统,以报先帝托孤之职。 虽万死亦报国恩。 如匡扶社稷,扶大厦将倾之伟业依旧难以如愿。 老夫唯有以死报国。 然吾儿侄,社稷忠良,且不可再一意孤行,步老夫后尘。 国运至此,吾等无力回天,非不尽职尽责也。 老夫自求一死以身殉国,与新帝柳明志无干系也。 尔等勿与新帝刀兵相见,同袍相戮,手足相残,以致使大龙山河因内乱沦陷,最终陷落异邦之手。 吾等精忠报国,生死有命,此乃天意使然。 尔等需忠国护民,保我汉家山河社稷。 时刻谨记万步海临终所言。 勿要再失复土,沦为千古罪人。 切!切! 忠武王云阳! 绝笔!” “老帅!” “舅舅,节哀!” 张狂神色复杂,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云阳的绝命书,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看向柳明志。 “老帅最后跟你交代了什么遗言?” 柳明志怔然了一下,脸色激变。 缓缓地将云阳的尸首放在地板上,躬身行了一礼。 “老爷子说飞鹰卫,虎贲军,虎骧卫接到了他入京匡扶正统的死命令,让我传令给麾下的兵马莫要自相残杀。 舅舅,情况紧急,吊唁老爷子的事情先搁置一下,我必须马上回去传书给麾下兵马。” “速........速去传令!” 柳明志神色怅然的看了一眼云阳的尸首,径直朝着城楼下跑去。 一群将领犹豫再三,终究是让开了路,没有阻挡柳明志下城的行动。 “夫君,老爷子他.........” “来不及细说了,马上随我回营!” 柳明志根本没有时间给两女解释云阳自杀身亡的事情,不由分说的揽着两女包裹在甲胄下的柳腰朝着城墙下飞跃而去。 一炷香的功夫。 数十只金雕从新军六卫大营尚未搭建完毕的营地上空盘旋而去。 “宋清!程凯,周宝玉,封不二,楚敬!” “臣在!” “召集精锐斥候三百路,马不停蹄的跟叶宝通,宁超二位统帅传令,一旦与北疆六卫大军遭遇,切莫刀兵相见。” “臣等遵旨。” 宋清一行人疾步离开大帐之中,柳明志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大帐的门帘:“希望来得及吧!” “夫君,你没事吧?” “夫君,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事,雅姐,舒儿,你们两个自己在营中转转吧,让为夫一个人静静。” “这....好吧,有事的话一定要传妾身。” “夫君,那妾身就跟雅姐先出去了!” 两女满怀忧虑的离开之后,柳明志无力的依靠在椅子上默默的闭上了双眸。 “忠义两全! 忠义两难全! 难道李晔要置我于死地,我举兵造反在你们看来真的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才是你们坚持的忠义吗? 可是我只想活着,我又错在了哪里? 谁能出面给我解释一下!” 后世之人的思想与大龙现在所坚守思想的激烈碰撞,令柳明志都不由的有些迷茫了。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老爷子,你这抬手一刀一死了之倒是做了一个忠义之人,可是你让晚辈可怎么办啊。 姑父,姑姑,小溪,大海,大江,大河那边你让晚辈如何跟他们相处呢?” 想起云阳这一死了之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柳明志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始终都没有要跟北疆六卫的将士直接兵戎相见的意思,而是抱着和平谈判为主的方式前来的。 可是云阳根本没有给他和平谈判的机会,直接就抹了脖子。 他用那些死刑犯冒充李氏宗亲,就是为了断了云阳匡扶正统的念头。 让他明白你所要匡扶的正统已经全部不在了,没有给你匡扶正统的人选,你也只有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了。 哪曾想.......... 想到小溪知道自己爷爷虽然非是自己所杀,确实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逼死的事情之后,柳明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小溪了。 “报,启禀大帅,营外有一个带着斗笠的郎君让卑职将这块玉佩交给你!” “呈上来!” “是!” 柳明志接过玉佩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自己的表妹跟娘子云小溪。 只是她这个时候不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秘鲁旧部的草原上,过着无忧无虑游牧放马的悠闲日子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颍州境内呢? 柳明志揉捏着玉佩沉默了一会,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先去忙吧,本帅亲自去迎接来客!” “得令,卑职告退!” 定鼎 第九百零六章兄弟们,走好 新军六卫的营帐外。 柳明志四下望了望,看着站在二十多步外牵着马缰的云小溪急忙迎了过去,一把拉着云小溪朝着军中大营跟颍州城墙两个地方所处的偏僻夹角走去。 “小溪,你不在秘鲁旧部好好的待着,怎么在这个关节口跑颍州来了?” 云小溪直接取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俏目焦虑的看着神色疑惑不解的表哥,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一枚令牌。 “表哥,我因为什么事情回颍州的你先别管了,你有没有见到我爷爷? 三天前他去千里风光酒楼看我,给我说了一大通云山雾罩,让我听不懂的话语。 然后给了我一枚令牌还有一封书信,随后交代我什么之后听到你进城的消息再打开书信。 可是这几天我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一直再思虑爷爷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终于反应了过来,爷爷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什么疑点,可是这令牌跟书信怎么都像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 我方才去找爷爷,张狂叔叔一直拦着我不让我登上城楼。 后来我用言辞逼迫,张狂叔叔无可奈何之下便让守城将士用吊篮将我跟战马放了下来,说让我来城外大营找你,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你快告诉我爷爷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柳明志看着捧着书信跟令牌神色焦虑不安的云小溪,嘴角哆嗦了几下,不知道该不该把云老爷子的事情告知云小溪。 告诉的话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合适一点。 本来想着等事情平息了下来,将云小溪接回之后再慢慢的告诉他这件事的。 可是他突兀的出现在在大营外求见自己,彻底的乱了柳明志的心绪。 “表哥?” “啊?我......我......” 云小溪从表哥柳明志欲言又止的犹豫神色上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爷爷他.....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我.......我......嗯!” 云小溪攥在手里的马缰悄然滑落,以前顿时一黑,娇躯摇摇欲坠的朝着柳明志栽倒而来。 “小溪!小溪!” 云小溪四肢无力的软倒在柳明志怀中,目光呆滞无神的看向了颍州南门的城楼。 “爷爷!爷爷!” “小溪,表哥不想瞒着你,老爷子小半个时辰前,知道匡扶正统无望便.....便........他自尽了!” 云小溪呆滞无神的俏目听到柳明志的话骤然清明了起来,目光冷静的直直的看着柳明志片息双眸一暗,直接晕倒在柳明志怀中。 “小溪!小溪!” 柳明志急忙去试探云小溪的鼻息,察觉到云小溪微微有些紊乱的呼吸,知道她是一时无法接受云老爷子自绝的消息昏死了过去,摇头叹息了一声,将其横抱起来,用脚踢起马缰落入自己的手掌之上。 两人一马缓缓地朝着新军六卫的大营走去。 一日后。 抚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官道重地枫林镇。 两方骑兵兵马正在枫林镇野外的荒野上神色复杂的互相冲杀着! 凌冽作响的旌旗宣示着双方兵马的身份。 人数较多的一方是新军六卫之一破虏军的将士,兵力较少一方将士是北疆六卫之一的飞鹰卫将士。 双方兵马可谓是棋逢对手,惨烈的发起了一次次的冲杀。 破虏军中郎将秦长云浑身浴血的攥着手中的旌旗,望着对面再次经过一次骑射冲杀之后停下来修整的飞鹰卫将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林副将,派去劝和的斥候怎么还没有回来?再这样冲杀下去于心何忍呢?” “将军,斥候弟兄已经派去三波了,截止目前没有收到任何飞鹰卫将领打算议和的回复。” 秦长云握着令旗的左手狠狠的锤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他娘的,对面的兄弟都是死脑子吗?明知道根本冲不过去,还白白的送死干什么啊。 这是何必呢!” 林副将虎目鲜红的看向了恨不得捶手顿足的秦长云。 “将军,咱们已经折损一千四百多人了,对面飞鹰卫的四千骑兵折损的的兵力比咱们只多不少。 前后冲杀了三十六次,可是他们完全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咱们就算是胜了也要付出差不多的代价。 尤其是还是昔日的生死兄弟自相残杀,弟兄们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啊!” “你让老子怎么办?飞鹰卫的领兵之人是谁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交涉的机会都不给咱们,我能怎么...........” “报,启禀将军,卑职已经与对面斥候接洽上了,飞鹰卫郎将袁顺河请将军阵前对话!” “他娘的,太好了!林副将!” “末将在!” “传令!马上救治受伤的弟兄,不论是咱们的弟兄还是飞鹰卫的弟兄,只要还有气的,全力救治。” “得令!” 秦长云没有丝毫担心对面会设置陷阱的意思,将令旗插入后背的锁扣之中纵马朝着两军阵前驰骋而去。 “吁!” “破虏军中郎将秦长云见过袁将军!” “飞鹰卫郎将袁顺河见过秦将军。” “幸会!” “幸会!” 秦长云看着同样全身浴血的袁顺河翻身下马行了一礼。 “袁兄,你是北疆六卫的老大哥,小弟有礼了。 袁兄,各地通往京城的三十八路入京大小官道皆被我新军四卫二十万兵马拦截了下来,想要进京匡扶已经大势所去的李家正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而已! 入京枫林官道如今更有我破虏军一营的上万兵马层层镇守,你们飞鹰卫兵马再厉害,以四千兵力冲击我部一万大军的防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罢兵言和吧! 咱们现在死伤的弟兄已经够严重的了,别再让弟兄们白白的战死在手足相残的屠戮之下了。 何况是兵马悬殊白白的送死啊。 你看看眼前的这一地尸首,咱们曾经可是并肩作战的手足啊。 何至于走到兄弟相残,两败俱伤的地步呢? 大兄,小弟求你了。 收兵吧,别在白白送死冲锋了!” 袁顺河嘴角发抖,目光凄凉的环视着枫林官道上的惨烈战况,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秦将军.........你是军人,我也是军人,应该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 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耀。 你的好意本将军跟弟兄们心领了,奈何本将军跟弟兄们接到的命令是入京匡扶正统,勤王护驾的死命令。 军令在身,吾等也只能辜负兄弟的美意了。 吾等唯有遵令而行,令旗所到之处,既为吾等兵锋所至之处,虽万死而不悔。 得罪了,秦将军请回吧!” 秦长云看着袁顺河倔强的模样,虎目痛惜的血丝清晰可见。 “袁兄,再冲你们会全军覆没的!” “军令所在,虽死无悔!” 袁顺河的话令身后残损的一千多将士举着兵刃高声附和起来。 “军令所在,虽死无悔!” “军令所在,虽死无悔!” “军令所在,虽死无悔!” 一连三次震耳欲聋的高呼声,表达了飞鹰卫残兵将士入京匡扶正统的决心。 看着失魂落魄打马回去的秦长云,袁顺河神色痛苦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弟兄们,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得给老子我入京匡扶正统! 为国尽忠,就在今日。冲啊!” 秦长云听着身后的动静,虎目中水雾凝现,举起令旗的左手僵硬了片刻重重的挥了下去。 “杀!” 战马卷起的烟尘足以遮蔽枫林镇的长空。 一个个将士被彼此曾经的生死袍泽斩落马下,一面面精致的旌旗栽倒血泊之中,令本就鲜红的旌旗更加的鲜红。 一千五百人的冲锋。 一千一百人的冲锋! 七百人的冲锋。 三百人的冲锋。 八十人的冲锋! 二十人的冲锋。 袁顺河嘴角鲜血四溢,紧咬牙关的的拔出了胸前的三支致命羽箭,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飞.....飞鹰卫........冲....冲锋啊!匡扶....扶......正统........” 四千兵马飞鹰卫铁骑仅剩的八人,再次跃马扬刀的朝着南方冲杀而去。 郎将袁顺河中途跌落马下,生机已绝。 又是一阵刀刀见血的冲杀。 最后八人全部被战刀斩落马下。 一个鲜血淋漓的飞鹰卫将士口吐血沫的回眸看了一眼已经悄然死去的将军袁顺河,挣扎着朝着袁顺河手边的飞鹰卫旌旗爬去。 “将....将军.....小绳子还.....还活着....我来...来接旗......接旗了.......了.......” 秦长云捂着左臂上被流矢洞穿的伤口,脚步蹒跚的朝着袁顺河走了过去,费力的抽出袁顺河手里紧握的染血旌旗朝着小绳子走了过去。 将飞鹰卫的旗号塞到了小绳子的手中。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绳子!” “王绳子,好名字!兄弟,为你们飞鹰卫的骁勇营留下一个苗子吧,别再冲啦!” 小绳子咧嘴一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令旗朝着南方攀爬而去。 “谢谢....谢谢将军美意.........可是.......可是..........可是我接到.......接到的命令是..........是..........入京............匡扶正统.......... 兄弟们........都战死了.......我不........不能当孬种........... 军令......军令所在........爬也得.........得.....爬回........” 王绳子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紧紧地攥着飞鹰卫的令旗死在了血泊之中,再也爬不动了! 秦长云看着小绳子趴在血泊中的遗体,环顾了一周惨烈的战场,无力的软座在血水中怔怔发呆起来。 时间流逝,残阳如血。 军中司马神色低沉的捧着花名册走了过来。 “将军,四千....四千人.........无一......无一生还,尽皆战死! 我军折损共计三千七百人,战死一千四百余人,重伤一千一百余人,轻伤不计!” “啊!啊!啊!” 秦长云双手捶地仰天长啸了起来。 当如血的残阳最后一抹一挥退去,秦长云神情悲痛的站了起来,默默的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朝着眼前的战场单膝跪地行礼。 “兄弟们,走好!” 陷阵军长风营并无大恙的七千余人也取下头盔,对着战场跪了下去。 “兄弟们,走好!” 定鼎 第九百零七章自责无助 大龙承平元年六月二十八。 当叶宝通,宁超两个统领兵马的大将军接到柳明志的传书之时,陷阵,破虏,浮屠,锐士各部兵马再接到两个大将军的命令之时。 新军六卫其中的四卫将士皆与北疆六卫各部将士发生了规模大小不一的惨烈激战。 新军六卫破虏军长风营将士于枫林镇官道与飞鹰卫骁勇营将士惨烈激战一日。 飞鹰卫骁勇营四千将士直至冲杀至最后一人,悉数战死枫林官道,无一生还。 新军六卫陷阵军陷威营将士在云州通往京城的官道重地风雷涧,与虎贲军虎啸营三千兵马于风雷涧惨烈激战。 伤亡皆是死伤惨重。 锐士军宣和营于肃州通往京城的官道重地的落仙峡境内发生激战,死伤不一而足。 其余各地州府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皆是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两军对垒的激战。 似飞鹰卫骁勇营全体官兵战死在进京要道之上的战况,一时间是比比皆是。 新军六卫,北疆六卫两方精锐兵马互相碰撞一起的结果,怎得一个惨字了得。 双方兵马皆是军令在身,几乎没有缓和的余地。 唯有杀戮可解。 短短的两三日之内,两方兵马于进京官道之上此起彼伏发生的战斗,直接导致新军六卫,北疆六卫共计两万六千余人直接战死。 重伤更是不计其数。 颍州城外,新军六卫大营主帅大帐之中。 柳明志捧着各处将领传递来的战报,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帐中的一群将领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柳明志身上压抑在心头没有爆发出来的怒火。 正在一群将领思衬间,柳明志将手中和桌案上的战报一把扒拉在了地上,抬脚把面前的桌案踢翻在地。 “三天时间不到,双方兵马加在一起直接战死两万六千余人。 两万六千余人,两万六千余人呢。 三次北伐之战,跟金突两国精锐敌军生死较量一个月才有的伤亡人数啊! 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宋清看着好似有些魔怔了一样的柳明志,神色低沉的捡起了地上散乱的文书,抬手扶起了栽倒在地上的桌案,将一摞文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请大帅息怒,双方兵马皆是军令在身,各执一令,发生了惨烈激战乃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大帅的命令及时传到,加上云老帅的遗令及时传递到北疆六卫的将士手中,已经将战局及时停止下来,没有酿成滔天大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请大帅息怒,为弟兄们节哀顺便!” “请大帅息怒,为弟兄们节哀顺变!”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环视着帐中各卫营部队的将领,强行控制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愁绪。 “节哀,节哀。 本帅节哀!本帅节哀! 宋清!” “末将在!” “传信除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之外的其余北疆六卫的五卫大将军。 七月十五日,本帅于颍州城西马鸣坡摆酒设宴,宴请北疆六位将军麾下所有大小将领,共议平定大龙乱局之事! 请诸位将军给本帅一个薄面,务必到场!” “得令!” “唐儒!” “末将在!” “各部将士折损的花名册都整理出来了吧?” “回禀大帅,已经整理出来了,其中伤亡最多的便是破虏军长风营,锐士军虎山营两步兵马。 他们分别于枫林官道,落仙峡与飞鹰卫的骁勇营,虎骧卫的山林营两部骑兵发生了惨烈的激战。 折损情况相差无几。 而飞鹰卫骁勇营四千铁骑,虎骧卫四千山林营步骑联合将士则是于两处官道重地全军覆没。 原因末将已经传书两部营将得知详情。 不外乎骑兵速度见长,远超其余各部兵马先行与我部防守官道之上的兵马遭遇,发生了激战。 等我部命令与云老帅部命令传到之后,已经.......已经......” “唉......你不用再说了,本帅明白了!” “是!” “抚恤的问题你自己也清楚该如何办理,本帅就不再重新唠叨一次了。 让弟兄们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吧!” “末将明白,请大帅放心,待会末将退下之后立即召集各部将领谨慎商议各部弟兄伤亡的抚恤之事” “那就好!程凯,周宝玉!” “吾等在!” “现在各部战事是否已经全部结束?可否有什么超脱掌控的乱局发生?” “回禀大帅,据斥候回报,各部战事均已结束,且战事并未波及临近百姓便告一段落。如今各部将领正在统帅兵马料理战后之事。” “回禀大帅,我部斥候回报情况亦是如此,如今战事皆以平息,并未蔓延开来波及百姓。 现在一样在处置战后之事。 只是......” “只是什么?” 周宝玉犹豫了一下,从护腕内取出一叠纸条递到了柳明志面前的桌案之上。 “大帅,这是末将麾下各部大小将领传来的战情。 此次阻敌入京的战斗,虽然全部是以战胜告终。 可是弟兄们如今畏战的情绪高涨,心里或多或少都诞生了一些怯战的念头。 亲手将自己昔日的同袍斩落马下,这种滋味别说普通的将士了,就是咱们这些领兵之人,一时间怕也是难以缓和过来的。 毕竟他们不是金突两国的敌军,而是自己的生死袍泽自相残杀。 所以末将认为,若是不及时开解弟兄们的心理压力。 令弟兄们落下了上马不敢提刀的后遗症,只怕是会后患无穷啊。” 看着周宝玉慎重的神色,柳明志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明白周宝玉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一旦麾下将士了升起了畏战的心理,其中的隐患不容小觑啊。 揉着太阳穴沉吟了许久,柳明志叹息着摆摆手。 “这件事本帅放在心里了,你们先各司其职,处理自己的公务吧,这件事如何处置,容我再好好的的思虑思虑!” “是,吾等告退!” 一干将领先后离开了大帐之中,只剩下齐雅,何舒两个充当亲兵的姐妹陪伴左右。 “夫.......夫君,想开一点,毕竟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宽慰自己的齐雅,起身缓缓地朝着齐雅走去,默默的坐在齐雅腿边,拉着齐雅的手坐在自己身旁。 自己则是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趴在了齐雅的双腿之上低声哽咽着。 “两万六千人,两万六千人。 一方是我现在的兄弟,一方是我曾经的弟兄,自相残杀战死了两万多人。 两万多人呢! 雅姐,我真的不该造反吗?” 齐雅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无助自责的夫君,幽幽的叹息一声,轻轻地捋着夫君散落的发鬓。 “改朝换代,在所难免,在所难免! 看开点,看开点! 夫君没错的,错的是这个世道而已!” 闻人云舒手足无措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夫君,也想像姐妹齐雅一样安慰夫君几句,可是嘴唇嚅喏了良久。 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自己的夫君从自责中走出来。 定鼎 第九百零八章岁月无言 齐雅微微抬眸给了不知所措的好姐妹闻人云舒一个不必担忧的眼神,微微用力将夫君揽到了自己温香如玉的怀里。 无暇的葱白手指轻轻地捋着夫君散乱的发鬓,桃花眸微微眯起低头看向柳明志,声音柔和的说道:“夫君,咱们夫妇待一起多久了?” “十年了!” “十年了,咱们夫妇喜结连理十年了。 可是咱们相识却十四年出头了,夫君还记得十几年前你跟雅儿在我家内院初见的场景吗?” “有印象,虽然当时为夫已经对韵儿倾心不已,可是初见知书达理,温婉如玉的雅姐你为夫还是不由的惊为天人。 心中情不自禁的扪心自问,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令人心神荡漾的绝色佳人。” 齐雅娇嗔的点了一下柳明志的额头:“好啊,原来那个时候夫君就对妾身心怀不轨了,枉韵儿还以为你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正人君子呢。” 齐雅笑呵呵的调侃了一下,轻轻地摇晃起来,一副把柳明志当成孩子来哄的模样。 “那夫君还记得还记得夫君商论之后说的那番令妾身都惊叹不已高谈阔论吗? 估计这么久了,夫君都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妾身是个女人,心细如针,对夫君说的话却历历在目呢! 慈不掌兵,然掌兵安邦后行大善;义不行商,然行商巨富后行大义。 情不立事,然立事建功后行专情;懒不治学,然治学立业后惰于行。 后面还有一句呢,妾身纵然心细如针一时间也记不清了! 夫君在将士们面前一直强忍着因为你自己的缘故,令新老弟兄自相残杀的自责之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等他们离开之后才袒露心扉,在妾身姐妹面前露出了自己柔弱的一面。 妾身就知道,夫君从来都是那个公私分明的人!” 垂眸看着柳明志渐渐平静的目光,齐雅温和的笑了起来。 “夫君,你自己当年就说过,慈不掌兵,然掌兵安邦之后行大善。 眼前不正是应了当年你说的那句话吗? 何况你不久前还在城楼之上跟云老爷子说了自古忠义两难全的话语。 云老爷子跟北疆六卫的弟兄们坚持本心,为国尽忠,是为大义也。 可是你想和平一统大龙,不再发生祸起萧墙的战事,亦是大仁。 大仁大义自古以来便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用你自己的一贯的话语来说,不外乎就是你跟云老爷子他们的立场不同而已。 他们是大义无双,你是大仁至公。 其实你们都是大仁大义之人,只是你们所处的立场注定你们不能一起共事而已。 待夫君稳定朝纲,统一天下,威加四海。 便是夫君行大善之时。 夫君呢,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无不死伤惨重。 你方才问妾身,是不是不该造反。 可是夫君反过来想想,如果你不造反,等风儿,志儿,乾儿他们哥仨掌握北疆军政大权之后,势必要为父报仇。 到时候将士北疆二十七府与朝廷的旷世大战。 那个时候,丝毫缓和余地都没有的北疆跟朝廷,对于天下的百姓来说才是真的人间地狱啊! 十年,二十年,乃至终生可能都要征战连连。 那个时候新军六卫,北疆六卫的你这些新老弟兄互相杀伐的碰撞就不仅仅只是两万多人的死伤了。 而是二十万,乃至更多。 夫君,把对自己的自责,转变成将来对天下万民的动力岂不是更好? 雅儿的夫君是心怀天下的人,而不是只会自怨自艾的无能君子。 为了雅儿跟姐妹们,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夫君,振作起来吧。 雅儿不想看到夫君这种自费自弃的样子。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孰能无过。 不要因为一些小过错就自我颓废。” 齐雅说完微微垂首,樱唇在柳明志嘴角吮吸了片刻。 “夫君,岁月虽然无言,但是却会回答所有的问题。 你是对是错,时间会帮你向世人好好阐述的!” 闻人云舒怔怔的看着神色渐渐恢复了跟以往一样平静的夫君,惊叹的看着把夫君抱在怀里的齐雅。 怪不得姐妹们平时对雅姐姐敬重的模样比对长妇齐韵还多一些,原来雅姐姐在夫君心里占据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 闻人云舒非但没有一点的醋意,反而有些失落。 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让夫君从失落中恢复过来。 雅姐姐真的是不负温婉如玉的名头呢! 看来以后要跟雅姐姐好好请教请教了。 柳明志缓缓地坐了起来,招手示意闻人云舒也一块坐下来。 闻人云舒乖巧的点点头,坐到了柳明志另一边,让柳明志再次享受起了齐人之福。 柳明志盘膝而坐,一手一个抓着姐妹俩的细腻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雅姐,舒儿,你们说的我都懂,也理解。 我自己也不止一次跟婉言说过大仁不仁的话语,为了天下一统,彻底让天下稳定下来,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毕竟山河更替,自古以来就是流血牺牲的代名词。 我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明白。 可惜劝人容易劝己难呢! 对于骤然知道双方将士一下子死伤了两万多人的战报,为夫一时之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得了。 一批是整天在我跟前大帅大帅的叫的生死兄弟,一批是多年前西征之时,跟在我身后大帅长大帅短的生死兄弟。 他们就像是为夫的左手跟右手一样。 你们说,左手跟右上较上劲,互相掰手腕子,伤了哪一只手,折了那双手腕痛的不都是为夫这个人呢! 大仁大义的话说都会说,什么慈不掌兵,什么义不掌财。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慈跟义不代表就得冷血无情。 为夫统兵多年,能够令弟兄们生死相随,靠的就是有血有肉的兄弟情义。 这点为夫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不自责是不可能的,可是自责却又改变不了什么呢! 能够为国尽忠,对于云老爷子来说,对于战死的弟兄们来说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节哀!” “节哀!” 两女默默的依偎在夫君的肩膀之上,一人一句轻声道了一声节哀。 “不节哀又能怎么办。 雅姐你说的对。 岁月无言,却会回答所有的答案。 终有一天,世人会明白我造反之举是对的还是错的!” 定鼎 第九百零九章三刀六洞泯恩仇 柳明志夫妇三人在军中大帐中的言说的内容无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柳明志丝毫没有颓废姿态,跟以往一样公私分明的处理着军中重事,一群将领们也察觉到了柳明志的细微变化,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大龙承平七月初三。 柳明志与护国公张狂口头约定君子协议,其余五卫北疆六卫的兵马以及五位兵马大将军尚未赶回颍州之时,绝不提及俯首称臣之时,绝不妄起刀兵之祸,全权处置忠武王云阳丧期之事。 虽然柳明志身上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但是张狂却极为相信柳明志的为人。 当着双方兵马三军阵前立下了君子约定之后,张狂即刻下令大开颍州四处城门,恢复民行通道以及各路商道。 柳明志也没有令张狂跟城墙上的守兵失望,下令三军将士远离颍州城南原野,迁移城西马鸣坡驻扎,恢复颍州笼罩在战火之下的生机。 一日。 两日。 三日! 一连数日,新军六卫兵马老老实实的驻扎城西马鸣坡,与颍州城秋毫无犯。 如此行径,令缩在家中担心战乱临头的百姓逐渐稳定,颍州各府的商道也逐渐的恢复如初。 北疆的百姓们还是十分相信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的一字并肩王的。 毕竟柳明志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多年,说一不二的秉性早已经为北疆百姓熟知,更是已经在北疆百姓心目中留下了深厚的威望。 他的政令传遍二十七府之后,相比京城十几日才恢复如初的民生,短短三四日北疆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祥和。 百姓们对柳明志如此信任的模样,被诸多看在眼里的北疆将领心里顿时是五味杂陈。 他们又不是瞎子跟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柳明志在北疆百姓中心目中的威望到了一种何等恐怖的地步。 多日以来,最喜欢传颂流言蜚语的坊间,不论是百姓,商户,说书人,过往商旅,对于柳明志造反称帝的事情绝口不提,全部都在过着自己再次安稳下来的幸福日子。 对于北疆百姓来说,柳明志造反不造反他们不好评价其功过。 但是北疆的数百万百姓心里却极其的清楚,是谁让以寒苦著称的北疆富庶了起来。 又是谁让以往缺衣少食的北疆百姓过了上温饱的生活,又是谁让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越来越富足。 正如柳明志在勤政殿跟南宫晔说的一样。 我做不到百姓们顿顿大鱼大肉,可是我却让他们脱离的贫苦,隔三差五的吃上了一顿肉食。 百姓心中有杆秤。 他们的并肩王造反了不假,可是他们的并肩王爷让北疆的日子变好了。 颍州的官员将领渐渐地发现,百姓们谈论最多的不是柳明志造反的事情,不是战事是否会再次掀起的事情。反而是担心柳明志称帝之后,他离开北疆之后二十七府惠利百姓的政令是否会发生改变。 颍州护国公府。 柳明志,齐雅,闻人云舒,头戴斗笠的云小溪四人吊唁完云阳的灵柩之后,在云冲,柳颖两人的陪同下一同离开了护国公府。 云小溪本想留下来,却被张狂跟已经赶回颍州,知道女儿尚在人世真相的云冲给劝了回来。 护国公府外,柳明志看着依依惜别的云冲父女两人,心里的伤感愧疚油然而生。 “姑父,姑姑,小溪,节哀顺便!” 云冲神色低沉的拍了拍云小溪的肩膀,目光复杂的看着神色同样不佳的柳明志抬手朝着护国公府北侧的墙角指了指。 “陛........孩子,移步聊聊!” “好,姑父请!” 爷俩一前一后的朝着护国公府外的偏僻过道中赶去。 看着爷俩的背影,云小溪伤感黯然的美眸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一旁柳颖的皓腕,紧张的看着柳颖。 “娘,我爹他不会.......不会要.........” 此时的柳颖完全没有跟柳大少单独待在一起之时妖娆魅惑,风情万种的姿态。 神色端庄,举止优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充斥着豪门贵妇贤淑大方的气质。 轻轻地拍了拍云小溪的手背,柳颖淡淡的摇摇头。 “小溪,相信你爹的为人,大是大非上他从来不会含糊的!” 云小溪默默的松了口气。 “娘,如果我不回来的话,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自尽了!” “傻孩子,老爷子的事情跟谁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求死而已。 否则,谁又能动得了他呢! 他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啊! 节哀吧。” 柳颖说完,直接揭掉了云小溪头顶的斗笠,令其真容暴露了出来。 看着云小溪下意识的去遮挡自己面颊的举动,柳颖伸手攥住了云小溪的手腕。 “以后不用遮遮掩掩了,完全可以以真容示人。 只是你的真实身份还不能暴露出来,否则传扬出去,难免会引起风波。 仅仅真容示人的话,没有人会关心你是谁的! 回来吧!” 护国公府北侧的毫无人迹的民巷内,柳明志目光略带愧疚的看着云冲。 “姑父,孩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希望你节哀顺变。” 云冲静静地看着柳明志一会,缓缓地抽出自己特意带出来的战刀,毫不掩饰的朝着柳明志脖颈上送去。 柳明志毫不躲闪,神色坦然的看着云冲手里森冷的战刀,默默的语气对视着,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噗的一声,锋利的战刀直接刺透了柳明志的肩胛,柳明志闷哼了一声,双拳紧握着依旧神色平静跟云冲对视着。 霎时间,劲风四起。 数十道人影飞跃而至,里里外外三层将柳明志爷俩包围其中。 最近的十几把兵刃更是直接架在了云冲的脖子之上,轻轻一动便可取云冲性命。 “大胆!” “你们大胆,没有命令,谁让你们出来的!” “陛下恕罪!” “退下!” “陛下!” “退下!” “是,吾等告退!” 几个呼吸的功夫,数十道身影悄然远去,巷子中再次只剩下云冲,柳明志爷俩。 云冲有没有下狠手,只有柳明志自己知道。 战刀看似透过自己的肩胛骨,实际上只是刺穿了一层皮肉而已,对于柳明志来说虽然有些痛苦,却也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生死的小伤口而已。 噌的一声轻响,柳明志再次抿着嘴唇闷哼了一声。 “姑父,解气了吗?若是姑父依旧不解气的话.......” 柳明志喘着粗气,忍着疼痛将胸前的锦衣直接扒开,露出了里面轻薄的亵衣跟些许伤痕的胸膛。 “若是姑父没有解气的话,尽管动刀。 三刀六洞孩儿绝无怨言!” “好,老夫敬你是条汉子!” 云冲也是见惯了生死的老将,自然不会优柔寡断。 “方才那一刀是为我爹刺的!” 云冲话音一落,手中战刀再次挥出,刺穿了柳明志右臂的皮肉! “嗯哼!” “这一刀是为北疆六卫,新军六卫死伤的数万将士刺的。” “呼......还有一刀,来吧!” 云冲抽刀继而刺出,动作连贯丝毫没有犹豫之意。 “嗯哼!” 尖锐长刀直接刺穿了柳明志左腹旁边的皮肉,鲜血登时顺着战刀刀刃滑落,滴答在石板之上。 “这一刀是给小溪刺的,你不该让她一个人在草原上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这一刀是你欠她的。 你可有怨言?” “毫无.......毫无怨言!” 云冲猛然抽刀,取出一块绢布擦拭了一下这才收刀入鞘。 “老爷子是自己求死,我不怪你,但是毕竟他是因你而死,身为人子,我不给你一刀,实在难以释怀。 最后这一刀的疼痛希望你能刻骨铭心。 若是你敢负了小溪,哪怕是你已经成了皇帝,老夫保证,下一刀刺向的就是你的心门!” “姑父放心,孩儿绝对不负小溪!” 云冲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从护腕出摸出一个瓷瓶丢给了柳明志,转身朝着巷子外走去。 “七月十五马鸣坡,能否说服我们这些老家伙,稳定大龙兵戈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定鼎 第九百一十章兑现承诺 云冲离开之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齐雅,闻人云舒,云小溪三人急匆匆的朝着柳明志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 看到倚靠在墙壁之上三处伤口溢血的柳明志,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声。 “夫君!” 随即三姐妹不约而同的朝着柳明志跑了过去,闻人云舒,云小溪一左一右架着柳明志手臂,齐雅则揭开柳明志的衣服检查夫君的伤口是否严重。 当见到夫君身上的伤口只是一些微微严重的皮外伤,齐雅这才松了口气,接过柳明志装着金疮药的瓷瓶朝着柳明志身上的三处伤口抖动了几下。 粉末撒落伤口之上,令柳明志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夫君你忍一下,止住血就好了!” “问题不大,为夫还扛得住。” 齐雅将三处伤口全部清理了下,直接提起自己云锦纱衣的衣摆,撕扯下几块布条给柳明志包扎住了伤口。 片刻之后,伤口上的冰凉感觉令柳明志好受不少,这才轻轻的吐了口气。 “好多了,已经不是特别痛了!” 云小溪取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柳明志额头的细汗,目光中满是痛惜之情。 “是不是我爹刺的?他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呢?三刀六洞可是用来处置叛国投敌将士的刑罚,他怎么能用来处处置你呢。 我这就找他去!” 柳明志一把扯住云小溪的手腕,阻止了她想寻找云冲质问的行为。 “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现在恩怨彻底消除了。 你再去找姑父会节外生枝的,为夫没事的。 走,咱们先回王府吧。” 云小溪犹豫了一下,跟闻人云舒一左一右扶着柳明志朝着并肩王府的方向赶去。 虽然柳明志跟一群妻妾子女现在皆以不在王府居住,可是府中的下人还在。 并肩王府也自然不会有人敢霸占了。 城外兵马的布置早已经交代了宋清跟程凯他们六位大将军妥善处理,柳明志相信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安心的回府暂居。 “王.....王....陛下,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府中一切都还安好吧?” “回禀王爷,一切都安然无恙,就是小的们每天全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大军就冲进来了。” “放心吧,这种事不会发生的,你去通知一下前院的下人,让他们不用惊慌,北疆很快就会安稳下来的。” “是,小的告退!” “雅姐,你去通知一下内院的丫鬟们,让她们也安心下来,别战战兢兢的担心战乱波及王府的安危。” “是,妾身知道了!” “舒儿妹妹,小溪妹妹,你们先扶着夫君去休息,我通知完丫鬟之后会煮一点补药给夫君送去的。” “知道了,雅姐姐!” 齐雅跟下人一前一后,分别去了前院跟内院。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以后,闻人云舒两姐妹这才扶着柳明志朝内院走去。 “去书房!” “啊?去书房?” “不行,你现在需要休息养伤,这个时候去书房怎么能行呢?” “为夫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堪,上次在风云渡遇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事,这点皮外伤就更没有事了。 为夫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听话,去书房。” “这......好吧,夫君你慢点!” “你们两个也太小心了,我一个领兵打仗十余年的三军统帅,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大小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半柱香功夫,柳明志终于在姐妹来侍候下到了书房之中。 瞄了一眼隔壁空荡荡的已经落了锁的耳房,柳明志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想来任清蕊这丫头已经去找李晔了。 从跟她城门偶然相识,她想让自己帮她找爹娘,自己想利用她应对李晔的施压。 虽然后来都没有来得及施行,可是既然答应了她帮她找爹娘就要守信。 现在也算了却了一桩夙愿。 只要见了李晔,她就可以如愿以偿的找到自己的爹娘了。 也不知道李晔跟这丫头能不能喜结良缘。 不过这已经是自己干涉不了的,李晔有没有机会俘获佳人的芳心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可惜大果果这个称呼以后再也听不到咯。 柳明志取出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锁。 闻着房中有些怪异的气味,柳明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这种味道恰恰说明书房很久没有通气了,没有通气,自然不会有人潜入其中。 闻人云舒挥手扇了扇空气中的霉味,急忙走去将书房中的八扇窗一一打开。 微风穿堂而过,书房中的霉味登时散去了不少,不再如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刺鼻。 “小溪妹妹,你先照顾夫君,我去找几个丫鬟来清理一下房中的灰尘。” “好,我知道了。” 闻人云舒一走,柳明志示意云小溪先找一个干净一些的椅子休息,自己则是走到书架前忍着两处肩胛伤口的不适,仔细的翻找了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闻人云舒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清扫卫生物事的丫鬟。 柳明志头也不抬的从书架的一些书本里抽出一张张折叠完好的宣纸。 “大致的清扫一下就行,不要弄乱的房中的格局。” “奴婢遵命!” “舒儿,你来帮为夫拿一下宣纸!” “是!” 小半个时辰左右,书房中的尘迹一扫而空,虽然还有淡淡的味道,可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柳明志坐在略带水痕的椅子上,接过闻人云舒手里的一摞宣纸。 “小溪,文房四宝候着!舒儿,你帮为夫备好一壶清茶送来!” “好的夫君!” 看着说完话便将心思放到了手中公务上的柳明志,姐妹俩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按照夫君的吩咐各自忙碌起来。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一张一张的过着手中的宣纸,不时地提笔蘸墨在空白的宣纸上书写几笔。 直至月色初升,柳明志都没有离开过书房一步。 期间齐雅送来的补药被柳明志喝了一半之后就搁置在书桌之上,不知道凉下了多久。 齐雅捧着一盏烛火替换了柳明志一旁的烛火之后,轻手轻脚的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再次跟闻人云舒两姐妹一起托着香腮,百无聊赖的看着一丝不苟,毫无厌倦之意的夫君,不时的轻掩樱唇打个哈欠。 这都大半天了,夫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 月色高升,挂在长空。 在姐妹三人翘首以待的目光注视下,柳明志终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牵动伤口之处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看着坐在一旁不时打着瞌睡的姐妹三人,柳明志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自己太用神了,竟然忘却了雅姐她们还在陪着自己。 “舒儿,雅姐,小溪你们先回雅姐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啊?啊!夫君你忙完了!” “太好了,夫君你终于忙完了!” “唔,我们先去雅姐房中等你!” 三姐妹联袂起身,打着哈欠离开了书房。 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望着朱雀接过自己书信消失的倩影,背手眺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拱手天下讨你欢,婉言,月儿,我来兑现承诺了!” 神色轻松的叹息一声,柳明志吹熄了蜡烛,锁上了房门朝着齐雅庭院的闺房赶去。 “唔......受了伤还不老实!” “你伤口不疼啊!” “呀......我先...我先回去.......嘤.....” “跑?你们跑的了吗?难得团聚,为夫虽然受了点小伤不易操劳,但是可以让你们了解了解观音的故事啊!” 门外的两个伺候的丫鬟听着房中传来的暧昧音符,脸色发烫的对视了一眼。 更换好了门外屋檐下两个灯笼中的红烛后,悄然离去。 定鼎 第九百一十一章精锐会晤 大龙承平元年七月初九。 忠武王云阳灵柩如期运往云州故里安葬。 柳明志先是给吏部,礼部两步官员去书一封,令其两部着旨,昭告天下以亲王规格厚葬云阳棺椁。 随后以晚辈身份,陪着云小溪跟在云冲以及云家一干宗亲身后送了云阳最后一程。 看着哭成了泪人一样的云小溪,柳明志同样唏嘘不已。 云阳虽然宁死都不愿认可自己自立称帝的身份,跟自己站在了对立的一面之上。 可是这并不能遮掩云阳一生对大龙的奉献。 少年从军,为国戍边几十载,以七十之龄统帅三军征战沙场,只为一统天下,匡扶大龙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虽然不认可云阳的行为,但是柳明志却极为佩服云阳的为人。 就像逝世多年的万步海一样,为了收复汉家失地,不惜抬棺出征,更不惜让自己最小的儿子万守疆担任执旗手冲锋陷阵。 只为了所谓的忠义二字。 云阳亦是如此,知道匡扶正统无望,有负先帝临终所托,但求一死。 纵观其一生,当得起忠武二字。 望着护送灵柩的车架渐渐变成了一颗黑点,柳明志看着旁边一身缟素哽咽不停的云小溪,默默的攥住了佳人的手掌。 “落叶归根,死得其所。 对于老爷子来说,这是一种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小溪,节哀顺变!” 云阳灵柩离开颍州魂归故里之后数日里。 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七月十五。 大龙承平元年七月十五。 飞鹰卫自抚州而出,龙武卫自颍州而出,虎贲军自云州而出,虎骧卫自肃州而出,骁果卫自己甘州而出,虎豹卫自济州而出。 北疆六卫兵马先后几日倾巢而出,奔赴颍州城西马鸣坡,于七月十五日准时奔赴马鸣坡新军六卫大营汇合。 西域都护府兵马于颍州,云州两地开拔,亦是奔赴颍州城外马鸣坡,与此同时还有以姑墨王姑墨蓉蓉为首的西域诸国兵马。 顷刻之间。 风云际会,龙虎汇聚。 柳明志麾下排除禁军五万人马,安狗儿麾下五万水师弟兄,仅新军六卫二十八万九千余人。 北疆六卫并硕方兵守军兵马二十四万四千余人。 西域都护府府帅张默麾下兵马十一万七千余人,西域诸国联兵兵马十五万三千余人。 隶属大龙朝廷之下所有精锐兵马八十万有余。 朝夕之间齐聚与此,南北相望。 经历了三次北征,精锐兵马还能汇集八十万有余,可见大龙国力如何。 柳明志曾经不止一次跟宋清以军阵推演过,若非自己诈死,用计突袭京城成功,只以两军对垒举兵造反,只怕夺取江山之后自己麾下的兵马跟云老帅麾下的兵马皆是十不存一。 精锐跟精锐的碰撞在半月前就已经向世人展现了它惨烈的一面。 三日损伤七万余人,直接战死两万六千余人。 八十万兵马看似兵多将广,可是以这种精锐之间惨烈的碰撞,不肖月余便会两败俱伤,死伤殆尽。 尤其这还是借助了安狗儿麾下兵马的驰援,跟西洋带回来的财富支援之下。 否则的话,情况就更不乐观了。 马鸣坡的无边原野之上。 旌旗凌冽遮天蔽日,呼啸作响犹如虎啸狼嚎。 双方兵马虽未交战,可是肃杀的气息却萦绕在原野之上。 野兽奔逃,林鸟惊飞。 动静之大,不下于两年前百万雄师整军待发的阅兵之举。 “吁!” “吁!” 双方兵马中间三百步的距离左右,柳明志与张狂,南宫晔他们六人心照不宣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传递命令。 些许时间,传令兵纵马驰骋,双方兵马三军将士动作整齐,井然有序的停下了步伐,原地不动的凝望着对面昔日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生死弟兄。 双方兵马的兵力上虽然稍有差距,却也称得上是势均力敌。 就连向来有些自负的柳明志,此时此刻都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心弦。 今日要是处理不好,一个不慎。 北疆颍州的原野之上那可就是真的浮尸遍地,血流成河了。 甲胄齐全的柳明志默默的看了对面同样甲胄齐全的张狂六人一会儿,翻身下马率先朝着双方兵马之间三百步的空挡中心位置走去。 程凯六位大将军,韩鹏三十位营将以及一袭软甲的姑墨蓉蓉跟西域诸国的将士紧随其后。 安狗儿,宋清两人更是一左一右的护卫在柳明志身边寸步不离。 对面的张狂,万明亮六人见状,也齐齐翻身下马,带领麾下的营将跟西域都护府的众多将领迎面走来。 感觉到距离差不多了,柳明志直接停了下来,举手示意了几下。 “摆酒!” 后方兵马之中上千亲兵看到了柳明志手中令旗的旗号,搬运着早已摆好的桌案酒肉奔袭了过来。 半柱香的功夫,空旷的原野之上弥漫着酒肉的香味,数百张矮桌分成数列一字摆开,上面摆满了酒肉跟各种吃食。 等一干亲兵退去之后,柳明志平静看着对面的一干将领摆手示意。 “请!” 张狂六人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寒暄客套,率先跪坐在距离柳明志只有两步之遥的矮桌上。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天剑,用力的插入沙地之中大马扬刀的跪坐在了首位之上。 “入座!” “得令!” 程凯数十位将领根据自己的品级大小,先后跪坐了下来。 柳明志提壶斟酒,默默的举起了酒杯环顾了一周。 “朕敬诸位一杯。” 对面的张狂他们听着柳明志朕这个自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默默的相视了一眼,犹豫着开始提壶倒酒。 “诸位,共饮一杯!” 柳明志话毕,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对着对面的张狂他们示意了一下酒杯,这才放到了桌案之上。 一段气氛有些怪异的会面,就此展开。 云阳这位忠武王逝世,明面上北疆六卫将领自然以万明亮这位北越王为尊。 万明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色复杂的抬眸瞟了一眼对面坐在柳明志左手的宋清,将目光定格在了柳明志的身上。 “给吾等一个向你俯首的理由! 老帅宁死都要匡扶正统,吾等自然不会忍辱偷生。 说句有些不太中听的话,你能造反成功,很大一部分源于投机取巧的缘故。 若是摆在明面上,吾等在老帅的统领之下,未必没有匡扶正统的胜算。 奈何你计谋高超,等你自立称帝之后,吾等接到军情再行勤王救驾之举为时已晚。 然而,吾等救驾不利,罪该万死不假,可是并不意味着吾等就会做亡国之奴。 我方在座的将领,无一不是三朝元老,无一不是睿宗老臣。 让我们随随便便的做一个有负国家社稷,有负先帝临终重托的降将吾等做不到。 老夫几人心知肚明,眼下我方的兵力确实略不如你。 可是老夫等人以及麾下的将领并不畏战,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这不止是老夫一个人的意思,也是诸多将领以及三十多万生死兄弟的意愿。 为家国社稷而战,吾等死得其所。 且万死而不悔。” 柳明志看着以万明亮马首是瞻的将领,愿意慷慨赴死毫无畏惧的郑重神色,眉头深凝了片刻,颔首轻笑了几声。 “不急,不急!” “蒋磊,韩忠!” “末将在!” “同袍会晤,岂可如此平静?鸣炮助兴!” “得令!” 程凯蒋磊两人立刻站了出来,持着令旗分别朝着东西两侧的旷野上跑去。 随着两人的令旗挥动,三百步宽度左右,一望不见边沿的纵深地带,一左一右上千兵马推着一门门步兵炮走了出来。 两侧各五十门火炮分成两列一字摆开,对准了空无一人的原野之上。 两人以令旗交流,随后动作一致的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一百门步兵炮发出了与各部兵马麾下火炮与众不同的闷响,炮弹朝着远处轰击而去。 轰隆声一声接着一声。 八百步上千步中间的空旷位置已经被炮火彻底覆盖了一波,硝烟翻滚,尘土翻飞遮蔽了长空。 一道道烟尘朝着空中弥漫而去,两侧原野上的浓烟足足笼罩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彻底的消散下去。 万明亮跟身后北疆,西域都护府加在一起上百人的将领目瞪口呆的看着东西两侧原野上遮天蔽日的烟尘,久久无法回神。 火炮他们也有,而且数量庞大。 可是他们的火炮跟两侧数十步之外一字摆开的一百门火炮相比就....... 以方才火炮覆盖的位置,若是轰击在步卒方阵之上,己方兵马稍微密集一点,几个方阵加一起上万人的兵力就得.....咕嘟.....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对面的张狂他们回神。 “造反!朕何须投机取巧?” “坦而言之,朕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清楚,朕也清楚,当着诸位弟兄的面,朕就不细说了。 再者来说,老爷子留给你们的书信内容我虽然没看,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外乎不要咱们双方兵马手足相残,令金突两国得利,使得大龙山河陷落异邦之手的内容,这点诸位前辈你们不反驳吧?” 万明亮朝着两侧的五位老兄弟看了一眼,迟疑的点点头。 “不反驳!” “不反驳就好!那么,你们俯首的理由就来了。 金女皇完颜婉言是朕有实无名的发妻,金国唯一继承江山的人是朕的女儿柳落月。 咱们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对朕来说有什么可忧虑的吗?毕竟从中得利的是我的亲生骨血柳落月。 转来转去,万里河山还是朕跟后世子孙的。 一句话,朕走到这一步,根本不怕金突两国在咱们两败俱伤之后渔翁得利。 可是诸位前辈你们呢?敢说不怕吗? 谁敢不违背道义的说不怕这种结果,朕挥刀自刎,自取项上首级给尔等观赏。 当然了这不过是一些逼不得已才说的不中听话语而已。” 柳明志径直站了起来,从袖口取出一叠厚厚的宣纸一一摆在了对面的万明亮他们这些将领面前。 “诸位请过目,当你们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还依旧坚持与朕兵戎相见,朕虽悲痛,却也乐意奉陪到底!” 定鼎 第九百一十二章功在千秋 万明亮及众多将领神色疑惑的接过柳明志手中折叠数层的宣纸,将信将疑的拆开铺在桌案之上。 地图? 一瞬间,这是所有将领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出的想法。 当万明亮他们沉下心仔细观看片刻,彻底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真的是一张地图,而且是他们印象极为深刻的地图,挂在御书房中那张庞大世界地图的缩小版。 虽然暂时猜不透柳明志给他们看这张地图的用意,但是上面朱笔勾勒出的一道道线条一干将领可不会陌生。 进军路线图。 只要懂这些的人,都知道这些线条代表着大军进军路线的暂定路线。 可是上面的进军路线为何是西洋诸国进军华夏九州的路线?而非大龙天朝反向扩张的路线? 难道这些蛮夷宵小之辈竟然想染指九州大地? 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咋地! 老子因为暂时的內患,致力一统天下不去打你们就自求多福了,还想犯我国疆,简直胆大包天。 虽然没有任何的商议,但是这些将领的心中的念想竟然出奇的一致。 “这是?” 柳明志看着万明亮等人望着自己惊疑不定的目光,轻笑着转身对着安狗儿努努嘴。 “此事还是让海宁候安江河跟诸位前辈详细解释一下吧。” 安狗儿听到大哥的话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对着万明亮他们这些老将躬身行了一礼。 “晚辈安江河见过诸位前辈。” “海宁候无须多礼,敢问海宁候,此图何意?” 安狗儿从甲胄中也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打开,铺在了一群人面前的土地上。 “诸位前辈,晚辈当初奉睿宗旨意三下西洋结交万邦,扬威海外,匆匆已小十年光景。 而今结交大小诸国近乎三百城邦,对其宣扬我大龙天威,威扬四海。 然而海外蛮夷,不通王化,利欲熏心,见钱眼开,知我大龙物华天宝,幅员辽阔繁荣昌盛,竟然胆大包天,意图染指我大龙国疆。 此次晚辈巡视西洋万邦,各国国使同船而行,半年光景,潜入晚辈总兵官船舱,意图窃取精密海图,指南罗盘,火炮铸造图纸等机密要案的西洋人比比皆是。 其中海图上标注有一百七十九西洋大小诸国,通往我大龙海津港口的详细海上航线。 再辅以指南罗盘规划航线,便可准确无误登陆我大龙海疆国门。 火炮是战争利器,攻防皆是威力无穷。 这些西洋国使偷盗这三样机密要案,其目的不言而喻,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经随航翻译人员所讲,他偷听到如今竟然有一百一十多西洋蛮夷海邦竟然暗中商议,要以联军兵马扣我海疆国门,染指我华夏九州大地掠夺财富。 晚辈率领船队三下西洋,贸易万邦,给他们带去他们没有见过的精美瓷器,华丽丝绸,茶叶,香料,金银珠宝.......等我大龙天朝瑰宝。 安想这些西洋蛮夷贪得无厌,非但不知感恩戴德,竟然意图犯我国门,掠我财富。 实在是罪该万死。 如今西洋诸国国使,其中九十诸国国使已经三次随同船队回航。 据密探侦查,这些国使无不在秘密绘制海图,记录航线。 晚辈想,以诸位前辈的阅历,不会猜不出这些西洋人此举的目的意欲何为吧?” 安狗儿说这些还真没有夸大其词要诬赖这些西洋人的意思。 他说的这些话跟对柳明志说的一模一样,也确实是他回航的经历。 但是他却隐瞒了自己听从大哥柳明志的意思,在西洋诸国当一个散财童子的往事。 下船贸易万邦,上至总兵官,下至将士,皆是装扮华丽,甲胄破烂不堪。 除了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之外,整个航行船队带给西洋诸国的讯号只有一个。 大龙虽然无比富庶,却兵不强,马不壮。 一招钓鱼执法被安狗儿给西洋诸国的野心家玩弄的炉火纯青。 一句话说到底,安狗儿就差直接跟西洋那些想要掠夺财富的国家明说了,我们虽然很有钱,但是我们却很弱小。 大爷,快来打我们,快来抢我们啊。 这也是回航路上,西洋诸国那些国使前赴后继,屡屡潜入总兵官船舱盗窃海图这几样海上航线重要物品的根本原因。 至于那些回航两次,见识过大龙富庶强盛的西洋国使还要这么做的原因。 不外乎利益熏心,抱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 甚至觉得这么多国家联合在一起,应该有跟大龙较量的底气了。 毕竟大龙再大也只有一个而已。 蚁多咬死象,独吞不了大不了瓜分。 万明亮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神色平静的安狗儿,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地图上。 他们心知肚明安狗儿这位海宁候的崛起跟柳明志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以说海宁候的崛起完全就是柳明志一手扶持起来的。 柳明志这边刚自立称帝,要自己等人臣服,彻底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安狗儿就带来了西洋蛮夷想要染指大龙国疆的消息。 怎么看都有些太过巧合了一些。 是真是假还真得好好揣摩揣摩才行。 最重要的是........ 万明亮等人的目光隐晦的偷瞄了几眼东西两侧被饱和式轰炸过后的旷野,露出了忌惮的神色。 他们心里异常的清楚,什么狗屁的鸣炮助兴。 柳明志明摆着是要给他们示威,亮亮自己手中的实力。 上百门这种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的火炮已经威力如此巨大了,二百门呢?三百门呢?上千门呢? 以他们跟柳明志相识多年,对这货秉性的了解。 这货手里有没有上千门这种威力远超各部兵马手中火炮数倍威力的火炮不好说,但是绝对不止这一百门这么简单。 具体有多少不好说,但是肯定还有后手。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笑意幽幽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诸位前辈,还是那句话,我不怕打,你们呢? 还有就是,咱们致力天下一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展望西洋,开疆扩土吗? 你们俯首做降将,确实对你们的后世名声有些影响。 可是以你们的远见来说,若是拿下了西洋万邦的国土,史书之上骂名还是威名你们应该比朕心里更清楚。 再坦白的来说。 兵力你们不如朕,兵备你们亦是不如朕。 最重要的是粮草,你们现在粮草还剩多少,你们清楚朕也清楚。 朕一句话就可以断了你们三十多万大军的粮草,让你们军心紊乱,无心作战。 想从北疆二十七府百姓手中强征粮草,朕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 更重要的是,朕不怕打,因为无论胜负还是两败俱伤,朕的身后都有柳落月这位女儿给朕收拾残局。 俯首称臣对你们这些社稷功臣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罪在一时,功在千秋啊! 望诸位前辈三思而行。” 柳明志的话让万明亮这些将领沉默了下来。 一会看了看手中的海图,一会目光复杂的盯着柳对面神色平静的柳明志。 “朕知道你们也不想打,朕也不想自相残杀,只是你们需要一个令你们俯首称臣的理由而已。” 柳明志抬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地图。 “理由给你们了,三年,三年后朕必定剑指西洋。 在座的诸位同朕一起千古留名,万世流芳。 这个理由如何?” 寂静,久久的寂静。 万明亮六人目光平静的交流了许久,目光中残存在淡淡的挣扎之意。 “臣.........臣..........臣北越王万明亮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臣张狂!” “臣南宫晔!” “臣东方明...........” “臣柯岩.......” “..........” “万岁万万岁!” 万明亮六卫大将军的行动,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众多营将,郎将,参将先后起身参拜。 随后在高大令旗的指引下。 三十多万兵马齐齐单膝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尚未示意北疆六卫的将士行礼,身后新军将士以及西域诸国联军也紧随其后跪地参拜。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双手持着天剑驻地,举目环视眺望着不见边缘的兵马阵营。 “将士们!免礼!” “万岁!” “万岁!” “万岁!” 大龙承平元年七月十五。 新帝柳明志于北疆颍州马鸣坡止息兵戈,最终奠定和平一统大龙的基业! 江山稳定,万民安康。 定鼎 第九百一十三章出关 大龙承平元年。 金国乾龙二十二年。 突厥泰昌八年。 自金国女皇完颜婉言登基在位的二十二年,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称汗亦有八年光景。 相比于金突稳定的局面来说,大龙虽然国力强盛,渐渐远超金突两国,可是大龙的局势跟金突两国相比反而是最不稳定的王朝。 短短八年光景,先后竟然经历了五代帝王。 大龙瑞安七年大龙一代雄主李政于皇宫观景台大行,天地同悲。 大龙泰和二年大龙武宗李白羽因诸王造反,自绝于大龙勤政殿,英年早逝。 和宗李云龙造反篡位,在位不足十天,于皇宫大内御书房自绝大行。 大龙永平三年,成帝李晔被新帝柳明志昭告天下,自绝御书房大行! 八年,国力虽然强盛的大龙,却一直处于风雨飘摇的局势之下。 前后历经了五代帝王,如今终于由柳明志这位新帝稳定了下来。 承平元年八月十一。 大龙八十万精锐兵马的数百大小将领先后接到新帝柳明志密诏,秘密入昔日颍州一字并肩王王府会晤。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大龙的局面因为并肩王柳明志造反称帝的动荡局面,彻底的稳定了下来。 一些心思敏捷的将领接到密诏之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然后传令麾下副将秘密整军备战之后,各自带领一队亲兵驰骋奔赴颍州王府。 相比武宗李白羽,成帝李晔父子两人登基继位之后,先要面对如何坐稳皇位的无奈局面。 柳明志这位军政大权一把抓的马上皇帝,开国之君,根本不会有任何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毕竟如今大龙八十万精锐兵马的军权尽在柳明志这位新帝的手中。 后方朝廷又有柳承志哥仨这三位皇子监国。 任何人想要兴风作浪的可能都会瞬间被打压下去。 不少将领心思明了。 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上百年不断的纷争是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纷争不断,三国割据的天下也该到了一统的时候了。 平静了一个月的大龙北疆,瞬间又充斥起了金戈铁马的气息。 大龙承平元年八月十八。 北疆六卫大军,新军六卫铁骑,西域都护府精锐,西域诸国联兵,硕方兵马共计八十四万余大军,兵分两路以山海关,河朔草原为点,秘密潜出关外。 除了接到密诏前往颍州王府与柳明志会晤的将领,没有人知道大龙八十万大军出关的具体行动意欲何为。 但是不少人都猜出了个大概。 势必跟统一天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突厥草原王庭之中。 呼延筠瑶俏目深凝的盯着面前的沙盘,眼底带着思索的意味。 “臣呼延玉参见可汗。” “二哥,都说多少次了私下里咱们不用这么客气。 情况怎么样了,史毕思穆尔特跟沙俄国的斯拉夫这个傻大个又有什么动静?” 呼延玉取下头盔抱在怀里,停在沙盘前对着小妹呼延筠瑶无奈的摇摇头。 “还是老样子,骚扰之后就往阴山以北溃逃,根本不正面交战,明显是要与咱们展开长久的拉锯战。 或者他们在等待这个所谓沙俄国的援兵到来,然后再与咱们正面交锋。 不过这只是臣跟拔汗那几人的猜测,援兵有几分可能会到来,实在不好妄下断言,毕竟咱们对这个极北之地所谓的沙俄国丝毫的了解没有。” 呼延筠瑶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清秀的娥眉深凝在了一起,一把将手中的竹竿折成两截丢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吐了口闷气。 “混蛋,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东西是吃准了老娘不敢深入追击,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 若非担心咱们咱们追击之后我,突厥草原被大龙趁机而入给占领了,别说区区阴山以北,纵然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娘也得将史毕思穆尔特跟斯拉夫这两个卑鄙小人给宰了不可!” 呼延玉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了小妹:“稍安勿躁,你这边若是心烦意乱,反而正中了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匹夫的下怀。 他抓住了咱们的脉门,吃准了咱们不敢孤军深入阴山以北那片从未涉足过的地域。 你这边被气昏了头脑孤注一掷,反而随了史毕思穆尔特的心愿。” 呼延筠瑶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本汗气啊,当年怎么就没有一鼓作气将西突厥给斩尽杀绝,弄得今天竟敢被这个老东西给戏耍一通!” “唉!犯不上跟他们生气,最近你跟金女皇那边会面了没有? 大龙的局势如何了?有没有报仇雪耻的可乘之机?” “半月前见了一次,听她说师兄那边已经把大龙给稳定了下来,我也给一直蛰伏大龙的探子传过书,老女人所言不虚没有骗我。 如今师兄那边已经彻底收复了大龙,坐稳了皇位。 至于什么时候会有所动作暂时还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不过也许会稳定两年的光景吧,毕竟他刚刚造反称帝,需要稳定民心,整顿朝纲,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也只是有可能,具体还得密探侦查之后才知道!” 呼延玉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大腿,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柳兄弟此人行事毫无章法,不能以常理对待。 他往往会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的给你来一刀。 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地方,反而就越有可能。 你觉得他会稳定两年整顿朝纲,安稳民心,搞不好这个时候他反而反其道而行,早已经派遣大军秘密潜入我金突两国境内蛰伏了起来。 为兄现在对于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跟苍蝇一样嗡嗡乱叫的老东西反而不担心,我怕的是柳兄弟自立称帝之后,会干出什么样的行径来。 正如我方才说的那样。 若是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派兵出关潜入我金突两国的境内伺机而动,到时候我突厥必定前狼后虎腹背受敌。 危矣! 尤其是阴山以北有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东西存在,到时候咱们就算抱着最坏的打算远遁漠北蛰伏都没有机会。 后路已断,唯有被逐渐给吞噬了! 更加致命的是..........是.......” 呼延筠瑶捧着茶杯看着欲言又止的呼延玉:“是什么?但说无妨!” “是,更加致命的是如今大龙登基坐殿的人是你的师兄柳明志,也就是金女皇的男人,金国唯一继承人,小公主完颜落月的父亲。 碍于这方面的原因,万一到时候金国跟咱们化友为敌,突然倒戈相向与大龙串通一气兵指我突厥。 那个时候我突厥就不是腹背受敌这么简单了。 而是陷入了十面埋伏的境地,想要逃出生天的几率十不存一。 若是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你可有化解危机的良策?” “这..........” 听到呼延玉的问题,向来极有信心的呼延筠瑶也沉默了。 金突两国联合一起尚且不是大龙的敌手。 若是金国再跟大龙化敌为友倒戈相向,到时候突厥安有出路? “报!启禀大汗,穆尔特这个丧家之犬趁我边陲部落取水之际,又来偷袭我王庭部落的牧场了!” 定鼎 第九百一十四章兵起阴山北 呼延筠瑶听到王帐外传来斥候的汇报声音,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站起来狠狠的捶了一下桌案:“这个老东西欺人太甚,简直是没完没了。” “传令,北边三部兵马倾巢而出,继续围剿这个老东西。” “得令!” “等等!” “大汗?” “本汗亲自统兵围剿敌军,我倒要看看这个老东西是不是真的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顽强。” “得令,臣马上去传令布置。” 呼延玉看着小妹愤愤难平的神色,也没有劝诫什么。 “臣跟大汗一起去,穆尔特这个老东西估计是知道不出两月草原境内就该大雪降临了,想方设法的给咱们找麻烦,让咱们没办法稳定的度过这个凛冬。” “二哥,我也明白这个老东西的用意,眼下只能先斩杀一部分敌人就斩杀一部分敌人吧。 继续让他们这么无休止的袭扰下去,咱们还怎么安安稳稳的休养生息。 点兵启程吧,实在不行的话,这次多带三路兵马冒险追出阴山一试,争取让他们无法再次等大雪降临之前再来袭扰咱们的边陲部落。” “好,你准备一下,臣去点兵。” 大龙承平元年,突厥泰昌八年九月初一。 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亲率兵马围剿昔年西突厥残敌。 在呼延筠瑶兄妹两人率兵离开的第四天,突厥王庭长公主呼延莲露纵马奔赴王庭,捧着一张情报急匆匆的跑向突厥王帐。 “姑姑,前线斥候情报,发现大龙敌军踪迹,具体兵力如何尚且不明,现在已经..........” 呼延莲露怔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王帐,转身看向了急匆匆追来的王帐亲兵。 “巴鲁,大汗呢?” “公主殿下,卑职正准备给你汇报,你没等我开口就闯了进来,大汗跟王爷点齐了六部兵马北下阴山境内围剿西突厥昔年遗留下的残敌了!” 王帐亲兵巴鲁的话令呼延莲露娇躯颤栗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购得情报。 “巴.....巴鲁,除去姑姑跟二叔带去的六部勇士,拱卫在王庭周边诸多部落的兵马还有多少?” “回禀公主,各部青壮的精锐兵马大约有十五万上下,具体兵力卑职也不清楚,加上不时精锐的全部兵马,加在一起应该有二十万出头,二十五万左右。 应该在这个范围之内,具体兵力只有大汗知道。” 听到巴鲁的回答,呼延莲露娇躯一软,扶着王帐的柱子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 “公主殿下,什么完了?你说什么卑职怎么听不明白啊?” “巴鲁,你马上让人鹰隼传书大汗,同时带领一百路射雕手,向北全部侦查寻找大汗的踪迹。 告知大汗现如今咄陆部境内,莫罗河境内相继出现了大龙敌军的踪迹。 具体兵力虽然不明,可是其声势浩荡,估算不下五十万兵力有余。 十万火急,务必请大汗传书回来示意如何应对!” “咕嘟.......” 巴鲁终于明白呼延莲露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了,忙不吝的点点头,连请退的时间都顾不上,扶着腰间的弯刀便疾步朝着王帐外飞奔而去。 呼延莲露目光焦虑的看向了茫茫草原的北方。 “姑姑,你可一定要及时知晓情报啊,否则突厥危矣。” 泰昌八年九月十九,突厥阴山境内。 呼延筠瑶正指挥着麾下兵马再次对史毕思穆尔特跟斯拉夫麾下的沙俄国联军进行围剿。 可是战况并不顺心。 数十次的袭扰,史毕思穆尔特始终统领兵马游曳在阴山境内,并未南下深入作战。 每当斥候侦查到呼延王庭大军的踪迹,马上远遁阴山境内远远的吊着呼延王庭的兵马,一旦呼延王庭的兵马有追击的势头,立刻带领兵马远遁阴山以北。 “报!启禀大汗,穆尔特跟斯拉夫麾下的兵马又跟以往一样,在阴山对咱们麾下的兵马叫嚣,说.........说大汗您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老老实实的还他汗位,他大慈大悲之下可以饶你一死,饶呼延王姓族人一命。 拔汗那统领前来询问,是否继续追击?” 呼延筠瑶美眸微眯,举起千里镜眺望着远处的西突厥沙俄的敌军,白皙的玉手握的咯吱作响。 “报,启禀大汗,穆尔特这个丧家之犬让麾下兵马呐喊,说大汗您跟王爷..............是.......是............” “是什么?” “是.........是杂.......杂种!不配统帅突厥勇士!” 呼延筠瑶娥眉倒竖,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传令,分出一路兵马,不惜一切代价追击敌人,本汗要把这个老东西给碎尸万段。” 一旁的呼延玉难得没有劝阻小妹的命令,脸色阴沉的举起千里镜朝着阴山方向张望扫视起来。 看到镜筒中呈现出的场景,呼延玉的脸上立刻带着淡淡的惊愕之色。 “嗯?那是...........那是.........这怎么可能?” “二哥,你一惊一乍的说什么呢?” “大汗,你快看穆尔特兵马身后的东西两侧情况。” 呼延筠瑶神色迷惑的举起千里镜眺望而去:“什么啊?难道是那个沙俄国的的援兵到......龙........龙旗?大龙的龙旗?这怎么可能?大龙的龙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报,启禀大汗,长公主呼延莲露十万火急的传书!” “报,臣巴伯传长公主情报,我王庭境内出现大龙敌军踪迹!” 身后先后响起了一声响亮,一声嘶哑略显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令呼延筠瑶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神色愕然的转身望去。 “大汗,臣终于找到您了,长公主呼延莲露紧急军情,我突厥王庭境内出现大龙敌军踪迹!” 呼延兄妹俩瞠目结舌的望着神色萎靡,脸色发黄的传信兵迟迟没有回神。 阴山正中位置,史毕思穆尔特与斯拉夫两人正趣味横生的听着麾下兵马给对面呼延王庭呐喊着极尽所能的羞辱之词。 这种情况已经几十次了,每次呼延王庭的兵马追击至此,史毕思穆尔特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羞辱呼延筠瑶兄妹两人一番,让他们心神紊乱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这次他们跟以往一样,照例指挥兵马给对面的呼延王庭兵马极尽羞辱之词。 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身后数里外东北,西北两个方向,近乎三十万大龙铁骑将动静放到最小,正缓缓地朝着他们的后军方向逼近包围而去。 他们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荒凉的身后会有一支兵马突然出现,朝着自己包围过来。 定远侯程凯缓缓的取下了背后背负的令旗,看向了一旁齐驱并驾的护国公张狂。 “公爷,轻装简从奔袭了一个月左右,你我终于找到咱们的目标了。 待会战鼓一响,你我东西两侧马上发起冲锋,晚辈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陷阵士,不比你龙武卫差几分,甚至更强。” 张狂轻轻地扶着下巴上的胡须,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目标。 “好啊,比比就比比!” “史毕思穆尔特还好说,这个沙俄国也敢来我大龙未来的疆土逞凶,简直是送死。 发起冲锋之后,该如何行事? 要不,屠?” “哎!年轻人,杀气不要这么重嘛,上次撤军之前老夫就说过,这些傻大个用来筑城最合适不过了。 屠戮了太可惜了,擒!” 程凯隐晦的撇撇嘴:“嘁!老杀才一个,装什么仁...........” 战鼓轰鸣声忽然响彻阴山境内,冲锋的号角直冲天际经久不绝。 三十万大龙骑兵神色一凝,目光狂热的抽出了自己冲锋陷阵的兵刃,一夹马腹重重扯了一下马缰。 “三军将士听令,全军冲锋!” 在呼延筠瑶兄妹俩,史毕思穆尔特跟斯拉夫以及双方兵马惊愕的的目光中。 三十万大龙铁骑以势不可挡的威势对着阴山下的兵马发起了合围冲锋! 定鼎 第九百一十五章有备而来 大龙兵马在阴山以北毫无征兆的出现登时‘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张狂,程凯两人一言不合就下令几十万铁骑冲锋的行动,更是令史毕思穆尔特麾下的西突厥残存兵马跟斯拉夫麾下的沙俄国兵马有些猝不及防。 还没有来得及搞明白身后为何会有大批的兵马出现,这些兵马就直接不宣而战发起了冲锋,对于史毕思穆尔特两人与其麾下的兵马来说无异于是一种五雷轰击一般的打击。 “防守!防守!想办法突围。” “列阵防守!冲出重围。” 大地因为战马奔腾掀起的强烈震感让穆尔特两人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大喊着传令麾下的兵马防守敌人好似泰山压顶一般的致命冲锋。 穆尔特一方的行动也惊醒了呼延玉兄妹来跟呼延王庭麾下的兵马。 眺望着远处手忙脚乱开始布置防守阵型的穆尔特一方兵马也如临大敌的开始汇聚起来布置防守阵型。 突然出现的大龙铁骑为何要帮助他们围剿穆尔特这个丧家之犬麾下的兵马他们一无所知,大龙敌军是敌是友他们更是不明不白。 以防万一,提前准备好进攻防守的阵型对于眼下的局势无异于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感受着大地剧烈的震动,望着乌压压不见边际驰骋冲锋的大龙铁骑,呼延王庭一方的兵马心里也没有任何的底气。 大龙敌军不但出现的极为突兀,而且兵强马壮。 若是他们把己方跟穆尔特一方的两部兵马当成了鹬蚌相争的猎物可就麻烦了。 穆尔特跟斯拉夫两人麾下的兵马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大批兵马从背后冲杀出来。 先前正阵型散漫,毫无防守之态的对着阴山以南的呼延王庭麾下敌军进行冷嘲热讽的言语羞辱。 虽然穆尔特他们两个统帅及时反应过来做出了部署,可是区区数里的距离,对于已经发起冲锋之势的骑兵来说不过是眨眼几下的功夫。 等他们刚刚转身准备布置战阵防守的时候,后军变成前军的西突厥残兵已经可以用肉眼清晰的观察到战马奔袭之时马鬃迎风飞舞的模样。 “箭雨覆盖!” 程凯,张狂以及大龙铁骑各部将领自然不知道敌军现在的窘迫情况,在越发激昂的战鼓声中挥舞着令旗传递着各自的命令。 各部将领身旁的执旗手立刻根据将军的命令为身后的弟兄指引着冲锋的方向。 俯身在战马身上纵马冲锋的大龙骑兵立刻取下了自己的弓弩。 大黄弓,铁胎弓,轻弓,长弓瞬间就被拉成了满月中,手中的箭雨眨眼间就朝着前方不足百步外的敌军前军覆盖而去。 大龙先锋军数万铁骑射出的箭雨遮蔽了数里晴空,阴山境内笼罩在秋季骄阳下的草原瞬间昏暗了下来。 列阵尚未完成的沙突两国的前沿兵马仿佛被秋风扫落叶一样被闪烁着寒光的箭雨笼罩其中。 凄厉的惨叫声密密麻麻,一波高过一波。 中箭倒地的兵马犹如蛆虫一样在微微枯黄的草地上挣扎蠕动了起来。 他们的负伤也为后方兵马列阵防守争取了时间。 中军的西突厥骑兵跟沙俄骑兵已经以五百人阵型朝着两侧奔袭起来,准备掩护己方兵马的步卒迎击敌人。 然而一波箭雨覆盖之后,大龙的骑兵也冲锋到了敌军阵前,立刻分散冲锋阵型朝着敌军两翼位置包抄而去。 “传令,更换近战连环弩!” 程凯看着朝着两侧奔袭迂回的两国联军,立刻传令改变了作战方式。 远程射击的各种长弓被大龙骑兵新军六卫的将士重新背了起来,立刻俯身提起马背上搭裢中的连环弩对准了一侧的敌军开始箭矢点名的屠杀之举。 张狂神色憋屈的瞄了一眼快速更换进程掩杀连环弩的新军将士,不过更多的是羡慕的意味,吐了口吐沫举起手中的令旗接连挥舞。 “传令,雷震子投掷之后,近战冲杀阵型散乱的敌军,让新军六卫这些后生辈的小王八蛋好好看看,咱们的兵备虽然没有他们好,但是一样可以教他们怎么尊重前辈。” 传令兵的令旗挥动起来。 北疆六卫的将士根据前赴后继的令旗立刻分散了冲锋的阵型,朝着前军位置阵型散乱的敌军发起了合围绞杀的冲锋。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片息之间就冲杀在一起的几十万兵马,眼底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己方的兵马完全被大龙的骑兵分割包围在了战阵之中单方面弓箭射杀。 斯拉夫的脸色比穆尔特强不了多少,因为他也看到了自己麾下的兵马被一种装在网兜里的黑疙瘩给成群成群的屠杀着。 斯拉夫不知道那些跟打雷一样在兵马方阵中爆炸的黑疙瘩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将士正在被屠杀着。 “穆尔特,撤吧,快撤吧,咱们只有十几万的兵力,敌军比咱们多了一倍还要多,再不撤咱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你的汗位,你答应本将军的黄金全都没机会了! 完了,全完了,沙皇陛下一定会把我给活活的烧死的!” 穆尔特听着斯拉夫惶恐不安的话语,也反应了过来。 “快,号角传令,传令兵传令,撤,往阴山以北撤离!” 可惜,两人麾下的传令兵想要传递命令,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大龙铁骑笼罩下的包围圈。 突厥特有的牛角号声跟一声怪异的号角声相继响起,给两国兵马传递着撤军的命令。 被包围在战阵中的两国兵马立刻拼了命似得发起了冲锋,想要破开大龙敌军的重重包围,奈何二比一兵力的包围圈对他们来说好似铜墙铁壁一般。 想要冲出战阵,付出的代价简直不可想象。 呼延筠瑶美眸深凝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旁还在直直的眺望着数里外战场的二哥呼延玉。 “是大龙的骑兵战力太强了,还是穆尔特他们麾下的兵马太过不堪一击了? 双方混账近乎一个时辰了,大龙骑兵越打气势越盛,两个老东西麾下的兵马完全是被围在阵中慢慢被蚕食绞杀。 数十次出兵围剿,咱们的勇士跟两个老狐狸麾下的兵马斗的旗鼓相当,岂不是说面对大龙铁骑,咱们一样会被.........” 呼延玉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对着小妹神色凝重的摇摇头。 “不是穆尔特他们麾下的兵马太过不堪一击,而是大龙骑兵出现的太过突兀了,发起冲锋更是雷厉风行。 先前他们两国的兵马阵型散漫不堪的汇聚在一起对咱们进行羞辱漫骂。 大龙的骑兵恰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发起了冲锋,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跟自己彼此的兄弟汇合聚集便被分割成了一个个方块笼罩在战阵之中。 你仔细看,被包围在大龙骑兵战阵中兵马不但有西突厥的残兵,也有所谓沙俄国的那些兵马。 两国的兵马不论是训练方式,还是作战方式都截然不同。 尤其是下面普通的将士们十有八九还要面对语言互相不通的难题。 故而,他们被包围圈聚集在一起非但不会互相为援,反而成了彼此的绊脚石。 否则大龙骑兵也不可能如此的耀武扬威,肆意的蚕食敌军的兵马。 不出所料,大龙兵马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发起了突然袭击。 防守阵型如此混乱的兵马,如何能是默契十足的大龙铁骑兵马的对手。 史毕思穆尔特完了,斯拉夫也完了。” 定鼎 第九百一十六章刀俎鱼肉 呼延筠瑶听着二哥逐字逐句的冷静剖析,美眸眼底露出惆怅的忧虑之意。 “他们完了!咱们呢? 莲露先前以鹰隼,跟斥候兵分两路前来传信。咄陆部境内,金突两国交界的莫罗河境内皆是出现了大龙兵马的踪迹。 如今阴山以北又毫无征兆的冲杀出二三十万的大龙铁骑。 也就意味着我突厥境内东,西,北三个方向都被大龙的兵马给悄然渗入了进来。 收拾了穆尔特跟斯拉夫这两个老东西麾下的兵马之后,大龙兵马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会不会对我部发起冲锋谁能保证? 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 尤其是你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吗? 近乎三十万大军过境迂回到了阴山以北的地域,我王庭境内直属部落没有发现也就算了,毕竟位置居中情有可原,可是东西两侧分部广泛的诸多大小部落竟然一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如果是我突厥部落斥候无能的话,莫罗河境内,咄陆部境内的大龙兵马也就不会被我部斥候在他们尚未渗入王庭境内就被发现行踪。” 呼延玉目光一凝,眉头紧皱的看着呼延筠瑶。 “借道金国?” “嗯,金女皇跟金国残兵担心大龙时局可能及时稳定后会再次北出作战,现在并未班师回国离开我突厥边陲境内。 突然从阴山以北出现的大龙兵马,十有八九是从金国借道迂回进入阴山以北地域的。 只是老女人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毕竟大量的金国流民已经偷偷摸摸的从祖地返回金国境内了,如此规模庞大的兵马过境,老女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吧。 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毕竟师兄于风云渡遇刺,老女人中间离开了金国残兵大营,偷偷进入了大龙境内一趟,出现点疏忽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趁着他们混战之际急流勇退?” 呼延筠瑶苦笑着看着二哥呼延玉:“急流勇退?往哪退? 后方王庭有大龙的兵马,前方亦有大龙的兵马。 咱们是可以借着他们混战的机会一举冲出阴山,朝着北面那片有沙俄国存在的地域撤离,可是王庭跟王庭帐下的数百万子民怎么办? 就算咱们是狠心一些,咬着牙丢弃那些子民成为大龙的兵马的刀下亡魂跟俘虏。 粮草呢? 咱们此次围剿穆尔特他们两个老东西只带了一月不足的粮草,阴山以北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谁知道? 万一粮草消耗一空以后寻找不到合适生存的地方,咱们只有活活的饿死在荒野之中,成为无人收尸的枯骨。” “这.....” “二哥,静观其变吧,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静观其变了!” 呼延筠瑶神色低沉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无奈的将目光放在了数里外旷野上血腥杀戮的战场之上。 日头渐渐西斜,拂面的微风之中都夹在着刺鼻的血性味道。 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浮尸遍地,无主的战马轻轻的打着喷嚏,到处都是散落的刀兵跟雷震子爆炸之后的硝烟味道。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惨烈厮杀的战场忽然整齐划一的传出突厥话语呐喊声,声浪之高震耳欲聋。 “大将军,公爷那边让卑职前来询问那个拉拉国还是乌拉国的兵马怎么办?突厥话咱们会说一点,可是却没有任何人会讲他们的话,如何劝降?” 程凯正指挥兵马对被包围战阵中的西突厥残兵劝降,张狂传令兵带来的话语令其为之一愣。 环顾了战阵中已经被围杀的丧失了斗志的沙俄国兵马,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老子.......老子也不会,我怎么知道如何劝降?” “啊!那怎么办?总不能全部斩杀殆尽吧?公爷还指着把他们带回去筑城呢!” 就在程凯等人也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些放下兵刃的西突厥兵马忽然三五成群的高喊着程凯他们听不懂的话语。 继而那些茫然无措的沙俄国兵马效仿突厥人先后放下了兵刃,一传十,十传百的高呼了起来。 “&……%……&%” “&……%……&%” “&……%……&%” 一时间,各种话语混杂在一起回响在阴山境内。 程凯目光戏虐的望着周围被包裹在战阵中争先恐后放下兵刃的两国兵马,对着张狂的传令兵耸了耸肩膀。 “看吧,聪明人还是挺多的。” “那卑职就先去回复公爷了!” “嗯,去吧!” “传令兵!” “在!” “传令各营部将领,放下兵刃投降的敌人不许再斩杀一人。然!如有心怀不轨,诈降反抗者,格杀勿论!” “得令!” 举着千里镜环顾了一眼渐渐稳定下来的战场,程凯舔着发干的嘴唇将战刀在身上随意的擦拭干净血迹收入鞘中,纵马朝着呼延筠瑶兄妹的位置奔袭了过去。 “邦臣陷阵士大将军程凯见过突厥大汗,见过荣威王,有礼了!” “邦臣龙武卫大将军张狂见过突厥大汗,见过荣威王,有礼了!”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越过了护卫在自己身前的二哥目光复杂的看着张狂,程凯两人。 “免礼,见过两位大将军。 本汗有一事不解,希望两位能为本汗解惑一二!” 张狂程凯相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张狂缓缓的向前两步。 “大汗,恕邦臣无法解惑,非是邦臣不愿如实相告,实在是邦臣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缘由,纵然邦臣也不慎明了。 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给大汗解惑!” 呼延筠瑶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狂沉默了片刻:“师兄?” “不错,正是大龙新帝柳明志!” 呼延筠瑶举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旷野,并未寻找到师兄熟悉的身影,疑惑的看向了张狂:“本汗的师兄何在?” “大汗不用找了,陛下并未在此,现在陛下已经领另一路兵马奔赴突厥金国残兵驻扎的莫洛部境内了。 若要相见,还请大汗移驾! 见了陛下,大汗心中疑云便可豁然开朗!” “另一路兵马!” 呼延筠瑶轻声的呢喃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着看了一眼呼延玉,说了一句令张狂,程凯两人一头雾水的话语。 “果然被你说准了,不能以常理待之啊!” “去吗?” “冲的出去吗?” 呼延玉了然的点点头:“唉,柳兄弟还真是会掐时机啊!” 呼延筠瑶揉了一会太阳穴,对着张狂无奈的点点头。 “两位大将军先打扫战场吧。” “是,劳烦大汗稍候!” 与此同时。 突厥草原莫洛部境内。 小可爱一身污泥的提着两条麻绳串在一起的肥美草鱼,正在一蹦三跳的赶着路。 骤然小可爱低头愕然的看着脚下发颤的大地,不走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大批骑兵正在奔袭! 震感越发的清晰起来,小可爱四下望了望,急忙提起裙摆朝着金国兵马大营的位置疾奔而去。 “有敌人!有敌人!” 金国大营外,女皇,完颜叱咤两人正捧着斥候传来的情报轻声的讨论着。 “王叔,是大龙的兵马无疑了!” “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逼近莫洛部境内的?难道是从咱们金国境内借道迂回了?怎么办?要不要通知突厥王庭那边? 领兵之人又是谁?目的何在?” 女皇将手里的情报揉成了一团,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领兵之人是没良心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天下一统。” “什么?陛下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一些,但是朕不知道他们会来的如此悄无声息,如此迅疾,朕接到传书才..........” “娘亲,叔爷,有......呼呼...有大批的敌军逼近咱们的大营了!” 小可爱人未至,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便传入了女皇两人的耳中。 “有....有敌人!” 女皇看着气喘吁吁飞速跑来的小可爱,望着小可爱挂在脖子上垂落胸前的两只草鱼,娥眉微皱了一下。 “月儿,你怎么又去河里摸鱼了!” “娘......娘亲,摸鱼的事情以后再说,有敌人,有敌人靠近,好多好多,草地都在发颤!” “朕以后再给你算........” 女皇说着说着话语骤停,目光落在了天际迎风招展的龙旗之上,清亮的瞳孔微缩了几下。 小可爱也下意识顺着女皇的目光眺望而去,看着一望无际渐渐清晰的旌旗,不由的吞了一下口水。 “大龙.....是大龙龙旗!” 穆然小可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欣喜的抬手朝着完颜叱咤腰间的千里镜抓去。 “叔爷,月儿的千里镜没带,借你的用用。” 完颜叱咤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可爱已经举起千里镜一蹦一跳的在旌旗下逐渐清晰的大军身影上巡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小可爱粉嘟嘟的红唇直接咧嘴大笑了起来。 “我爹,是我爹!” “娘亲,叔爷你们快看,龙旗下的统帅是我爹! 耶,呦吼。呦吼。 爹爹果然没有骗月儿,他真的光明正大的来接我了! 噔噔——蹬蹬——噔噔噔——丢丢——丢丢——丢丢丢! 我爹来咯,耶!耶!” 女皇一头黑线的看着握着千里镜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的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小可爱。 “你.......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爹陪我玩的时候哼的曲子啊,算了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爹说这叫发.......发神..........发神经? 额........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啦!” 实在记不清时尚怎么说的小可爱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了一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龙旌旗,小可爱将千里镜塞给了完颜叱咤,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草鱼塞到了女皇的手里。 “娘亲,你先去熬鱼汤,这是月儿亲手抓的鱼,我爹一定喜欢喝。 月儿先去接爹爹咯。” 望着小可爱不由分说就朝着对面奔跑过去的背影,女皇看着手中的草原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福是祸谁能清楚。 你就那么相信你爹爹吗?” 定鼎 第九百一十七章天下 遮天蔽日,迎风招展的旌旗下,柳明志正在一马当先的纵马驰骋着,目光不时地在莫洛部落扫视着。 亲兵将领杜宇忽然惊慌的喊了出来。 “大帅你快看,前方好像是个小姑娘朝着咱们前锋兵马的阵型跑过来了。 这小姑娘是不要命了吗?咱们万一来不及变换阵型,她会被践踏成肉泥的!” 柳明志的目光急忙从草原微微枯黄的壮丽美景上收了回来,顺着杜宇手指的方向极目眺望而去。 目光中的人影越发的清晰,也越来越眼熟。 “月.....月儿? 这个臭丫头是疯了吗? 驾!” 从小可爱熟悉的一举一动,柳大少这个当爹的立刻看出了小可爱的身份,心神紧绷之下重重的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正如杜宇所说,一旦前锋兵马来不及变换阵型,小可爱瞬间就会被万马践踏而过,成为一摊血泥。 再加上如此距离,前方兵马来得及调转方向迂回两侧奔袭,后方的兵马等反应过来什么都晚了。 顿时间,方才还有心饱览草原风光的柳明志立刻心急如焚起来。 风行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焦急,马蹄奔袭如风,瞬间就将身后的先锋兵马给甩开了一大截。 “臭丫头,快停下来!” 柳明志凝聚内力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小可爱的耳畔,赤着如同白玉无瑕一般的莲足,站在原地对着柳明志又蹦又跳的招手挥舞着。 “爹爹!爹爹!” 柳明志估算了一下距离,双腿微微用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施展迎风踏雪朝着小可爱凌空激射而去,先天真气萦绕周身,一瞬间又将风行给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小可爱只看到一道残影朝着自己激射而来,惊呼了一声已经被老爹抱着腰肢凌空跃起。 父女俩犹如鸿毛一般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恰到好处的落到了疾驰而来的风行身上。 “驾!” 柳明志再次纵马驰骋,后方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唏律律马鸣声。 十万兵马在各部营旗的统领下朝着草原四周分散而去,渐渐的放缓了速度。 “吁!” “吁” “.......” “吁!” 风行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唏律律的鸣叫声。 柳明志转身冲着身后望去,看着十万铁骑在小可爱方才所站位置的范围内迂回分散而去,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 小可爱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发生,玲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把自己抱在怀中的老爹,目光中的激动之色不言于表。 “爹爹,你终于来接月儿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小可爱紧盯着自己激动的神色,反手将小可爱提起直接按在了马背上。 “臭丫头,你是真的不要命了,不给你长点记性你是真不知道无法无天这个词怎么写了。” 柳明志重重扬起大手,就要朝着小可爱的屁股上拍去,小可爱顿时挣扎起来。 “月儿长大了,月儿长大了,不能再被打屁股了,会嫁不出去!” 听着小可爱的狡辩话语,柳明志扬起的手掌也停顿了下来,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一眨眼的功夫,女儿就已经快十三岁了,按照风俗再过一年就到可以出阁的豆蔻年华了,再打屁股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将手放了下来,提起小可爱的衣领翻身下马,将小可爱放到了草地上,柳明志举起了手里马鞭。 “把手伸出来。” 小可爱急忙将双手藏在了背后,缩着脖子委屈巴拉的看着柳大少。 “月儿知道爹爹来了,还让娘亲去给爹爹炖月儿亲手抓来的鲜鱼汤,爹爹不高兴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打月儿。 你是我亲爹吗?” “问你娘!” “看吧看吧,爹爹不但想打月儿还骂月儿。” 额........这话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啊。 柳明志感受着小可爱幽怨的目光,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扬起的马鞭,看着一身污泥的小可爱,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鱼腥味。 “你又去下河抓鱼了?” “啊?额........月儿在河边洗脚,它们非要往我手里钻,爹爹你说神奇不神奇!” “你啊,都十三岁了,什么时候能稳重一......” “大帅,弟兄们让末将询问何处安营扎寨? 呦,这不是月儿公主吗?我们方才还再说着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着驰骋奔袭的骑兵迎面奔跑过来,合着是您呢,那就不奇怪了。 臣周宝玉有礼了!” 小可爱对着停在老爹身旁的周宝玉翻了个白眼:“宝玉叔叔,你这是夸张月儿呢还是讽刺月儿呢!” “夸奖,当然是夸奖了!” “虚伪,表里不一。” “月儿,不可无礼!” “哦!” “无妨无妨,月儿公主当初在王府小住的时候,早习惯跟末将等人开玩笑了。” 柳明志看着越发落落出众,也越来越机灵活泼的小可爱神色纠结的摇摇头。 女儿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难管了。 跟她几个姐姐一比,性格区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让弟兄们后撤三里选择良地安营扎寨,等候后续步卒弟兄汇合一处。” “是!” “等等!” “没有命令,切莫与草原上的突厥各部兵马和金国兵马发生不必要的摩擦。 没事的时候让会说突厥话的弟兄尝试着跟突厥部落百姓或者将士接触一二,看看能不能更换点肉干什么的给弟兄们加加餐。 最重要的是试探一下他们对咱们的态度如何。” 周宝玉看着柳明志略有深意的目光,似有所思的点点头:“末将明白了,末将告退!” 周宝玉走后,柳明志扶着剑柄环顾着莫洛部草原上的无限风景。 “真是个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样的地方不应该有流血牺牲,而是载歌载舞的美满生活。 师弟,为兄希望咱们能够罢兵言和,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结束长达百年的兵戈吧!” “爹爹!” “嗯?怎么了?” “咱们去喝鱼汤吧!可鲜了呢!” 柳明志轻笑着微微俯身,抬手梳理着小可爱秀发上,面颊上的泥污。 “好,爹爹就尝尝你抓的鱼,味道到底有多鲜美!” “嗯嗯嗯,月儿给爹爹你带路,否则爹爹你可能进不去娘亲的军中大营。 毕竟我来接你的时候,叔爷他们可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呢!” “呵呵!臭丫头,事到如今放眼整个天下,大无论是大江南北还是海洋荒漠,还没有爹去不得的地方。” 小可爱没有听出老爹语气中睥睨天下,意气风发的气势,白皙的手指默默的牵住了柳大少粗糙的手掌朝着金国大营的方向走去。 “嘻嘻,爹爹就会吹牛,给月儿带礼物了吗?” “忘了!” “哼!臭爹爹,月儿白想你了,都不给月儿带礼物!”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爹爹给的月儿都喜欢!” 柳明志脚步一顿,慢慢的停了下来。 小可爱转身疑惑的看着柳大少:“爹爹?怎么不走了?” 柳明志牵着小可爱朝着在后面默默跟着的风行走了过去,从搭裢里取出一个淡黄色丝绸包裹的盒龛。 默默的蹲了下来,将手中的盒龛捧在小可爱面前。 “打开看看,这个礼物喜欢吗?” 小可爱浩瀚的星眸猛然一亮,凑到柳明志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嘻嘻,月儿就知道爹爹最爱月儿了!什么礼物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可爱好奇不已的解开了丝绸上的系扣,抬手取下了盒龛之上的外罩,愣愣的看着嵌在底座黄稠中的传国玉玺。 “印?这是什么礼物?” “天下!” 定鼎 第九百一十八章生不逢时 小可爱自然不清楚昔年老爹柳明志与娘亲完颜婉言,在颍州城中那一番拱手天下讨你欢的承诺。 好奇的打量着老爹手里为历代帝王梦寐以求,代表正统的传国玉玺,双手捧了起来翻看了几下。 片刻之后,小可爱兴趣缺缺的将传国玉玺放回了远处,砸吧着小嘴摇摇头。 “没我娘亲的手里的印玺小巧轻便,捧着又重又不得趁手,不喜欢。”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着小可爱放下传国玉玺之时略微嫌弃的眼神,心中猜测,若非是自己送的,搞不好这个臭丫头能如同弃之敝履的丢在一旁。 “丫头,你知道受命于天,既受永昌代表着什么吗?你娘为了得到它可谓是废寝忘食,从登基以来二十多年了,盼了多少日夜都没有如愿以偿啊。” “那爹爹送给娘亲好了,反正月儿不喜欢,还没有爹爹送给我的玉佩好呢,起码还能挂着腰上。 这东西捧着不方便,抱着不舒服,挂腰上又太重了。 除了摆在家里观赏,说不准哪天就给忘了。 除非.........要不爹爹你找个能工巧匠重新雕刻一下,镌刻成好几个玉饰分给月儿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人一个。 咦,月儿真是太聪明了,真的是一个好办.........” 啪的一声轻响,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脑门。 “爹爹,你弹我干什么?” 柳明志重新收拾着传国玉玺,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 “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娘绞尽脑汁的算计半辈子,根本就是瞎费功夫,你就没那个命!” 起身将装着传国玉玺的盒龛重新放回搭裢里,柳明志揪着小可爱乱糟糟的发鬓朝着金国大营的方向赶去。 “先去喝鱼汤吧!” “疼疼疼,爹爹你慢点!轻点!头皮要扯掉了!” 金国大营外,正如小可爱所说的那样。 守在营外的金国将士看着甲胄齐全,拎着小可爱牵马赶来的柳大少顿时紧张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小可爱挣脱老爹的束缚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 “让开,让开,我爹来了而已,你们紧张什么。” 卫兵紧张的看了一眼停在几步外打量金国大营的柳大少,低头朝着小可爱迎了上去。 “公.....公主殿下,你爹来了我们自然不怕,可是我们怕的是数里外的十万铁骑,乃至可能出现的更多大龙兵马啊!” “舒格干将军,不要怕,有本公主在,别说十万大军,百万大军都不是问题。 放心,放心,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我,柳落月就是咱们金国大营的守护神!” “公主殿下,卑职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 “舒格干你嘀嘀咕咕的跟公主说什么呢,公主说得对,有她这位守护神在,什么都不用怕。 还不快请大龙一字.....大龙皇帝陛下入营!” 舒格干犹豫不决间,身后的营帐内忽然传出完颜叱咤苍老豪迈的声音。 “末将舒格干参见镇国王!” “免礼!” “谢王爷!” 完颜叱咤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跟数步外的柳明志默默的对视着,目光复杂又紧张。 “又要用兵?”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继而默默的点点头。 “不敢保证,顺势而为!” “什么势?” “大势!” “请!” “请!” 完颜叱咤的出现,直接令柳明志忽略了小可爱的存在,将马缰丢给了小可爱径直跟在完颜叱咤的身后朝着金国大营的中军大帐走去。 小可爱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马缰,跺了跺脚牵着风行急忙跟了上去。 “来了多少兵马?” “八十万有余!你们还剩多少兵马?” “边城十二卫六十万边军不足三十万,十万金吾卫不足六万余人。 你们大龙的国力可真是够强盛的啊,三次北伐,三次內患,此次出征你竟然还能纠集八十万大军再次出关作战。 看来先前本王跟陛下意图南下的行为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我麾下新军六卫兵马三次国战仅剩二十万有余,这还是数次补充之后的剩余兵力,此次举兵之后,后来从各部叛军精锐中又补充了一部分。 北疆六卫三次北伐之后,如今老卒只剩下四成,其余六成都是两年前新兵补充进来的,一战之后迅速变成了精锐。 硕方老卒都是当年万步海老爷子收复河朔,河套师弟留下的精兵。 西域都护府的兵马一半是当年出征西域三十多诸国的精锐老卒,其余的战死的战死,退伍的退伍。 西域联兵也是当年的先后愿意俯首我麾下充当马前卒的兵马。 十多年了。 集结了这么多阵营的兵马,最终才只有八十万大军而已。 多吗?” 完颜叱咤沉默了一会,已经明白了柳明志话中蕴含的深意,叹息着摇摇头。 “不多! 从瑞安元年开始,三国之间连年征战。 我大金国打亡了,泰昌可汗的突厥打废了,你们的大龙也打残了。 八十万兵马,确实不多。” “还想打吗?你们边关十二卫,都城金吾卫,师弟麾下的十二部,加在一起起码还有五六十万的可战之兵。 你们其实还有打下去的机会的! 不就是一代老卒换新卒,一代新人胜旧人的结果而已嘛!你觉得呢?” “你想打?” “呵呵,想不想打是其次,本少爷只能说我不怕打! 八十万精兵,本少爷不惧任何一战!” “非是老夫强颜欢笑,故意争气,你不怕打,老夫也不怕打。 国已经亡了,更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个灭族的结果而已! 然而是战是和非是老夫能够左右的,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就像当年你还是臣的时候,是战是和,不也非你能够左右的了吗? 怎么样,当皇帝的滋味如何?”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老夫自然是想听实话!” “糟糕透了,如果不是担心天下没有一统,还会再起兵戈,我或许一天都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待着。 我更乐意当一个沉迷美色,不问政事的昏君。 只是有些太晚了。” “呵呵........老夫听你说话实在有些膈应啊。 说真的,以你的为人老夫不怀疑你敢走这一步,也有胆子去走这一步。 但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以你的为人会走这一步! 说句实在的,如果没有风云渡刺杀之事,你会不会走这一步?” 柳明志转头看着完颜叱咤好奇的神色,低头思衬了许久默默的摇摇头。 “不会!只是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你真的会把天下拱手相送,只为博佳人宛然一笑?” “婉言一笑,足以!” 完颜叱咤默默的盯着柳明志看了一会,脸色略显遗憾的摇摇头。 “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你送的天下,她镇不住啊! 既生婉言,何生明志。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柳明志,当年蜀王造反的那一次,婉言侄女真的就可以了结进主中原大地毕生夙愿了! 可惜,她最得意的图谋,却被自己最牵挂的人给破灭了。 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山河陨落的境地。 婉言侄女这位大金的中兴之主,生不逢时啊! 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天下一统之后,真正能震慑三国统一之后的天下之主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婉言也许可以陪你欢度余生,共享天下。 却绝对没有机会坐拥天下。 你给她天下,她会高兴的痛哭流涕,但是她是不会要的。 你信吗?” 定鼎 第九百一十九章孝死我了 柳明志看了一眼已经呈现在眼前的中军大帐,跟站在大帐外阔别已久翘首以待的女皇,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望着完颜叱咤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这是婉言跟你说的?” “老夫自己猜的!她是老夫跟隆多老太师一起看着长大的,对于她的性格老夫还是了解的。 至于猜的对不对,咱们拭目以待。” “好,那就拭目以待,我师弟突厥泰昌可汗没有赶来会晤之前,咱们说这些其实没有什么必要。 听月儿说,她抓了两条鲜美的草鱼让婉言熬汤了,一块尝尝?” 完颜叱咤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牵着马不远不近吊在身后的小可爱,扶着胡须淡笑着摇摇头。 “算了,老夫还没有让陛下亲自熬汤喝的口福,其次耽搁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你们聚,老夫先行回营帐安歇了!” “不送!” 完颜叱咤这边一走,小可爱拽着马缰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爹,你跟叔爷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再耽搁下去鱼汤就不鲜了!” “啊?呵呵!聊些有趣的话题而已,把马找地方拴起来吧,爹先去找你娘亲了!” “好,月儿一会就去找你们!你别把鱼汤喝完了,给月儿留一点!” “放心!” 女皇皓眸静静地凝望着柳明志跟女儿说完几句话之后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身影,望着周围来回巡逻的兵卒转身先行朝着大帐中走了进去。 兵卒不知道是接到了女皇的授意还是完颜叱咤的安排,柳明志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女皇的大帐外,轻轻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刚一进入大帐之内,一阵香风袭来,柳明志便感觉到一个轻柔玲珑的身体扑到了自己的怀中。 柳明志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除了女皇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轻轻地环抱住了女皇纤细的柳腰,下巴垫在女皇的锁骨上轻轻地摩挲着。 “这么想我的吗?” 女皇紧紧环抱着柳明志的虎腰,面颊贴在柳明志的胸膛之上一动不动。 “老娘怕你造反失败了!见到你来了,也就不担心了! 毕竟一大箱子的白萝卜给别人吃了就太浪费了!” “听你这意思,你不太像是担心我的安危,反倒是像馋本少爷的身子啊!” “老娘缺男人吗?” “那本少爷可得好好检查检.......” “呀!羞羞羞,月儿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可爱惊呼的声音令女皇急忙从柳明志怀中挣脱出来,不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朝着帐中的桌案走去。 “喝鱼汤吧!再不喝就凉了!” 柳明志悻悻的瞪了一下装作捂着眼睛却十指缝隙毕露的小可爱,取下头盔朝着矮桌前走去,跪坐下来接过女皇递来的鱼汤。 女皇又将一碗鱼汤摆在了小可爱的位置上,浅笑着看着捧着鱼汤的柳明志:“快尝尝味道咸淡。” 女皇此刻的模样丝毫不像是一个一国之君,反倒像是一个终于如愿以偿等到夫君归家的小女人而已。 柳明志用汤匙喝了几口鱼汤,又夹起一筷子鱼肉品尝了一口。 “美味,咸淡适中,鱼肉鲜美,味道恰到好处。 风餐露宿奔袭了小一月了,终于吃上了一顿真正的家常菜了。” 听到老爹的赞美之词,小可爱傲娇的点点头。 “那当然了,这可是月儿刚抓回来的鲜鱼呢,不好喝才怪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傲娇的小可爱:“老子夸的是你娘亲的厨艺,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好好喝的你的鱼汤。” “我........” 小可爱憋着嘴低头喝汤,不忿的哼唧了起来:“真是瞎了本公主的眼了,喂狗也比喂爹强啊! 这都什么爹啊,越大越不让女儿省心。 除了气我还是气我。”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啊?好喝!月儿说娘亲熬的鱼汤好喝!” “那你是没喝过爹爹熬的汤,那才是人间一绝,神仙喝了都不想上天了!” 小可爱对着老爹吐了几下石头:“在家的时候月儿怎么没见你下过一次厨,爹爹就会吹!” “臭丫头,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女皇看着斗嘴的父女俩,只感觉这样的日子温馨如梦一般不真实。 浅尝了一口鱼汤,女皇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大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女儿说的没错,老娘可以作证你确实挺会吹的。 不吃萝卜不中用,嘴上功夫再不会吹几下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对——是老娘活着还有还说呢么意思!” “吭哧........咳咳...........吭哧..........” 柳大少急忙擦了一下下巴上的鱼汤,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女皇。 “婉.....咳咳.......婉言,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当着她的面你少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女皇眼神戏虐的耸了耸香肩:“老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着调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本来就挺会吹的!” “我........我......我........完颜婉言,女儿今年过完年就十三岁了,你能正经点吗? 这种话你不怕.....嗯哼......喝汤,喝汤!” 小可爱不明所以的看着老爹跟娘亲之间让人稀里糊涂的对话。 “爹爹,你吞吞吐吐的到底说什么啊?你想说娘亲什么直接说不就是了吗!” “没事!没事,喝汤,喝汤,爹夸你娘贤惠呢!” 女皇将自己碗里的鱼肉夹到了小可爱的碗里,眼神却戏虐的瞄着柳大少。 “月儿,你说错了,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爹,是娘亲才对! 你爹可从来不吞吞吐吐,他就会吹而已!” “吭哧.......咳咳咳.......” “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喝汤,喝汤!” 柳明志深呼吸了几下,将碗里的肉夹起放到了小可爱的碗里,不再去跟女皇这个不正经的女人说话。 “来,乖女儿你抓鱼辛苦了,多吃几块补补身子。 而且多吃点鱼肉还补脑子,以后千万别跟你娘一样没脑子!” “嗯嗯嗯,谢谢爹爹,你也吃肉!骑马那么久,一路上肯定累了吧,多吃鱼肉补身子。” “乖女儿真好,咱们一块吃!” 女皇看着父女俩温馨的模样,又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到了柳明志碗里,目光幽幽的看着柳大少。 “女儿说得对,多吃肉,补补身子! 你说的也对,多吃鱼肉补脑子,脑子补好了,以后说话也就口齿伶俐,就能少吹了!” 小可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老爹还有娘亲两人之间不太对劲的气氛。 瞄了一眼娘亲盯着自己老爹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口水,老老实实趴在桌案上埋头喝起了自己的鱼汤。 轻轻的触碰了一眼老爹的手腕,小可爱可怜兮兮的偷瞄着女皇:“爹爹,不是月儿不帮你,而是娘亲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你自求多福吧!” 柳明志听着女儿的话语,脸色一僵,拿起筷子将小可爱碗里的鱼肉一股脑的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好闺女,你可真是孝死老子了!”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老爹跟娘亲都有些不太对劲了。 思衬着必须的马上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才行,三下五除二的将碗里的鱼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爹爹,娘亲,月儿得去给小白喂食了,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等等!” “娘........娘亲,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女皇把碗里的鱼汤递给了小可爱:“娘亲吃饱了,把鱼汤给小白带着吧!” “啊?可是娘亲你才喝了几口鱼汤啊!” “没事,晚上还有宵夜,再说了你爹在这里。 娘亲再饿了的话。 可以先吃肉再喝汤嘛!” “吭哧.......” 小可爱看着好端端又闷咳的老爹,犹豫着点点头:“这......好吧!” 小可爱看了一眼柳大少碗里的鱼汤,拿起筷子夹了两块鱼肉放到了老爹的碗中。 “爹爹,多给你留几块鱼肉吧,省的娘亲不够吃。” “娘亲,月儿告退了!” “嗯,去吧!” “月儿,你养的那只雪豹我也好久没见了,爹跟你一块去喂喂吧!” “不用了不用了,月儿一个人就够了!”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小可爱毅然决然远去的背影,感受到女皇擒在着自己脚踝的玉手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鱼汤。 欲哭无泪的看着小可爱钻出大帐远去的背影! “柳落月,你可孝死老子啦!” 定鼎 第九百二十章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大龙承平元年,突厥泰昌八年九月二十七日。 呼延王庭泰昌可汗呼延筠瑶统领六部铁骑,于阴山境内班师回至突厥王庭。 随同者大龙新军六卫中陷阵,百战,锐士三卫,北疆六卫龙武,骁果,虎贲三卫共计三十万铁骑。 亦有九万六千余人的西突厥,沙俄国俘虏所在。 知道柳明志这位已经成了大龙新帝的师兄在莫洛部境内等候自己,呼延筠瑶交代了一下二哥呼延玉之后,只统领了一万突厥兵马便陪同程凯他们押送着沙俄西突厥两国的俘虏,径直转道莫洛部金国残兵大营前去汇合。 不知道是不是呼延筠瑶有意为之,一万随行护驾的突厥铁骑其中六成的兵马竟然都是精通汉话的部众。 “大龙的兄弟,你们这次来了多少兵力啊?只有你们三十万骑兵吗?” 新军六卫,北疆六卫行军的行伍之中,分部到陷阵军行伍中突厥骑兵有意无意的凑到大龙陷阵军骑兵的身边,以聊天的方式套着大龙骑兵的话语。 陷阵军将士看着十几名凑上来齐驱并驾的突厥骑兵,脸色怪异的对视了几眼,不着痕迹的凑到了一起。 “吴校尉,有点意思啊,咱们还没来得及套话,他们倒是主动凑上来了,怎么办?”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呗!出兵之前陛下...........大帅早就让各部将领们给咱们下命令了,不用担心泄露什么军事机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的忽悠就行。 你们看着应付就是了!” “好,卑职明白了!” “在下陷阵军宣武营弓弩部校尉吴晗,兄弟怎么称呼?汉话说的挺好啊!” “原来是吴将军,某乃沙陀部部落沙陀不花,是突厥可汗王帐下的一名十夫长,曾经在你们大龙北疆颍州城外的边关互市驻守过,耳濡目染之下,已经可以十分流利的讲汉话了。” “怪不得你的汉话如此的流利,原来当年在边关互市驻守过,这么说你从戎的日子可不短了,算是在下的异国前辈了,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吴将军吃牛肉干吗?” 吴晗看着沙陀不花递到自己面前的牛肉干,吞咽了几下口水,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塞到嘴里咀嚼了起来。 “好吃,要说牛肉干,还是你们突厥人的肉干地道啊。 我们汉家儿郎崇尚礼尚往来,前辈你请我吃肉干,在下请前辈你喝酒。” 沙陀不花也没有客气,接过吴晗递来的酒囊痛饮了一口。 “痛快,还是你们大龙的酒水喝着痛快,我们突厥的马奶酒怎么喝都有股子味道,不如你们大龙的酒水清冽香醇呢! 说句实在话,边关互市这几年因为大战连连的缘故封停以后,我们突厥的日子不好过啊。 再也喝不到清香的茶水,清冽香醇的酒水了,就连吃穿的都大不如从前了。 丝绸,香料全都没了,以前我家婆娘穿上换来的丝绸之后,我天天搂着睡觉都不厌烦。 哪像现在,一身的皮毛味道,睡觉都没兴趣了,更别说干点别的了。 几年前各种各样的美酒佳肴还都能从大龙的互市自由交换。 互市封停以后,我们现在只能吃自家腌制风干的肉干,吃的都快吐了。 还是你们大龙的将士日子舒服潇洒啊,吃穿每天都能不重样。 哪像我们,不是牛肉,就是羊肉,日子真不是人过得!” 望着沙陀不花唉声叹息的模样,吴晗忽然觉得手里方才还劲道可口的牛肉干不香了。 “呵呵......前辈说笑了,我们大龙的日子过得也就那样吧!” “吴兄弟你真是太谦虚了,比起我们吃肉吃到反胃,你们大龙的食物糕点,瓜果,菜肴,汤面变着花样来也叫就那样?那我们只能吃肉干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吴晗脸色纠结的看着沙陀不花,低头瞄了一下马背搭裢里自己啃剩下的半块干粮,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合着......合着前辈你们突厥人现在穷的只能吃牛羊肉腌制或者风干的肉干了呗。” “嗯啊!天天吃谁不烦啊!” 吴晗环顾了一周,也发现了弟兄们有些怪异憋屈的脸色,犹豫着从搭裢里取出一块面饼递给了沙陀不花。 “要不换换口味?” 沙陀不花双眼发亮的看着吴晗手里的面饼:“有咸菜没?” “这也你也知道?” “好东西啊!” “小福,你咸菜还有没,取点给前辈!” “是!” 吴晗接过小福递来的咸菜转给了沙陀不花,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默默的撕掉一块肉脯塞进口中。 “有.........有这么好吃吗?” “有!嗝,我们突厥不跟你们汉人一样,能种出粮食的地方太少了,米面对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将领来说就是奢侈东西。 尤其是我们突厥境内要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冬天,有粮食了也舍不得吃掉,大部分都用来酿酒了。 大雪降临,天冷了酒可以御寒,粮食对我们来说很精贵的!” “肉干对我们来说也很精贵的,尤其是牛肉,达官显贵一般也不敢轻易宰杀犍牛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吴晗笑呵呵的又取出了一块面饼递给了沙陀不花。 “好吃前辈就多吃点,我大龙富饶天下,面饼管饱!” “好兄弟,真仗义,来,我这里还有很多肉干,你喜欢吃都给你!” “那就多谢前辈了!” “小福,拿过去分分!” “是!将....将军,这突厥人是不是傻,还是肉干有诈?拿肉干换面饼子,是个人都干不出来吧!” 吴晗看着小福捧着肉干犹豫的眼神,低头沉默了一会轻轻地摇摇头。 “不一定是傻,估计是真的吃腻肉干了。 就跟咱们吃面饼子一样吃腻了,他们吃肉也吃腻了。” “那能放心吃?” “吃,痛快的吃!” “吴晗兄弟,此次出关你们来了多少兵马啊?看你们身上只携带了少许应急的干粮,肯定还有后续的大军跟辎重大军吧?” “前辈猜的没错,此次我们出兵八.....九十万的样子,听上将军说是九十三万左右还是九十五万左右来着。 兄弟我位卑权小,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九.....九十多万!你们大龙先后三次北伐,又三次内乱,九十多万兵马应该只有一半的精兵吧!” “哈哈....前辈说笑了,州府府兵跟后备辅兵压根就没有资格出关作战,此次近乎百万雄师,全都是百战精锐。 仅我新军六卫就又筹备了精锐雄师三十万。 其余各营部兵马无一不是数次血战遗留下来的精锐。” “那......那你们大龙可真是兵强马壮啊!” “自然,我大龙皇帝雄心壮志,此次更是兴兵百万御驾亲征,带足了三年征战的粮草。 听大将军说,陛下此次是抱着不一统天下绝不班师回朝的决心统领大军出关的。 前辈,你我之间也算有缘分,兄弟给你说句话实话,这一次你们突厥不如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硬打下去怕是险啊! 跟金国一样亡国都是轻的,搞不好会灭族啊! 这绝不是兄弟我危言耸听。” 吴晗瞄着沙陀不花脸上凝重的神色,提起马背上的酒囊默默的品尝了起来。 九月末尾,临近十月的天气,没有战事临近的时候,柳明志是不禁止将士们少量饮酒的。 步卒还好,骑兵不喝点酒取暖的话,战马奔袭起来,将士们的身体受不了啊! 不止吴晗跟沙陀不花两人。 大龙各部兵马都在跟靠过来套近乎的突厥骑兵肆无忌惮的说着什么。 “莫桑老哥你是不知道,小弟听说陛下命令兵部正在拼尽全力的铸造几千门火炮运往边关。” “我们大龙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兵马,不算我们三十万铁骑跟其余两路大军,兄弟我无意中听到大将军说陛下又从西域诸国调集了三十万西域精锐联军,正在奔赴我大龙西部边陲甘州境内呢!” “花不含老弟,哥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金国已经跟我们大龙私下联兵了! 金女皇那是什么人,那是我们大龙新帝的娘子,我们陛下的话她能不听吗? 两国兵马联合在一起,你们拿什么打?宁愿白白送死也要继续打就当老哥哥没说过,以后逢年过节,老哥哥去给你送钱,也不枉你我兄弟之间相识一场。”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兵力,我们陛下出征之前,已经让兵部昭告天下,早征集三十万新兵..............” 呼延筠瑶听着身后乱糟糟的说话声瞥了一眼乐呵呵的喝着酒水的张狂,程凯两人,忽然有种失策了的念头。 虽然听不清后方的双方将士乱糟糟的说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太妙! 收回目光,呼延筠瑶神色平静的看着两人。 “两位将军,赶路多日,本汗为何一直没有发现史毕思穆尔特跟沙俄国的斯拉夫两人的身影?” “大汗,不放虎归山,我大龙又如何能够‘后患无穷’呢?” 定鼎 第九百二十一章佳人问 呼延筠瑶不假思索便明白了张狂话语中的意思。 “你们是在故意放穆尔特跟斯拉夫回去沙俄国,让他们有朝一日带着兵马再次卷土重来的?” 张狂跟程凯对视了一眼,抚着下巴上微微有些花白的胡须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脸。 “不然的话大汗以为两个手下败将,凭什么能从超出他们兵力一倍的精锐铁骑中冲出包围圈呢?” “你们就不怕他们被打怕了,再也不敢轻易涉足阴山以南?” “大汗,如果你是沙俄国的王,自己的臣民跟将士被一个不知名的国度打的死伤惨重十不存一,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发兵征............呼...........” 呼延筠瑶脱口而出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惊惧的看着淡笑的张狂:“这是师兄的意思吧?不是本汗小觑你们这些大龙将领,除了他能有这么高瞻远瞩的远见,吸引敌人自己送上门来。 否则立功心切的大龙兵马十有八九会把穆尔特跟斯拉夫两人麾下的兵马斩杀殆尽。 毕竟,对于将士们来说,立功封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们这些大龙将领也是从兵卒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自然也不例外。” 张狂自然没有因为呼延筠瑶的话语露出不愉的神色,轻抚这胡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大汗英明,放虎归山自然是陛下的旨意。 否则我们这些领兵之将,岂敢轻而易举的擅自做主就放敌军逃出生天,以待他们卷土重来。” 呼延筠瑶沉默了片刻,神色惊惧又无奈的看着张狂。 “师兄那边如此的有恃无恐,可以跟本汗交个实底吗?你们此次出关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吗? 是战是和虽然尚无结果,可是若是战的话,起码让本汗输个明白。” 张狂感受到呼延筠瑶惊疑不定的眼神吗,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虽然不足百万雄师,却也相差无几。 邦臣说句不太中听的话,若是战的话,可汗这边胜算不足三成 也许会更低!。 至于是战是和希望大汗三思而行!” “本......本汗明白了!”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 呼延筠瑶等人终于奔赴莫洛部境内。 在他们入境的第一时间,大龙跟金国的斥候相继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将情报先后传到了柳明志跟女皇的手中。 金国中军大帐之中,柳明志坦露着上身翻看着手中的情报,一个鲤鱼打挺,两个鲤鱼打挺...... 最终柳大少神色憋屈的扶着床榻边沿从软塌上爬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靠在软垫上娇媚慵懒的女皇,扶着腰肢开始寻找自己的衣物。 “师弟那边到了,咱们也该起来商议正事了。” 神色慵懒的女皇骤然变得正色起来,提着轻薄的锦被包裹着自己玲珑曼妙的玉体,目光复杂的看着捡拾衣物的柳明志。 “你真的愿意拱手天下,只为讨婉言欢心?” “会!” “那你有没有想过齐韵她们怎么办?你的长子,幼子他们怎么办?月儿只是他们的妹妹跟姐姐而已。 你的位置轮也轮不到月儿来坐。 天下轮也轮不婉言跟月儿来成为九五之尊。 你亏欠婉言的太多这不假,可是你最亏欠的人不是婉言,而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齐韵。 没有她的善解人意跟大度体贴,你决然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把天下给了婉言和月儿,如果只是齐韵自己而已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是你别忘了她还有她所生的嫡子柳承志。 齐韵是个婉言都佩服的女子。 为了你,她包容了太多太多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了。 婉言不是她,不知道她到底作何感想。 但是排除婉言我金国女帝的身份之外,婉言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她的感受。 世上一心一意包容你肆意妄为的女子也只有齐韵了!”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玉带,拿起地毯上的纱衣朝着女皇走去。 轻轻地扯下女皇提在胸前的锦被,望着女皇白玉无瑕一样的胴体,柳明志将手中的轻薄纱衣披在了女皇的玉体上。 “你看到的天下跟我所看到的天下不一样。 我的位置是拱手让给你或者月儿,还是由我诸多儿子其中任何一人来继承,我心里清楚的很。 只是.........” 女皇轻轻地地系着衣襟,看着脸色忽然变得沉重的柳明志娥眉微皱起来。 “只是什么?” “只是..........” 柳明志看着欲言又止,神色忽然变得怅然伤感的柳明志,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没良心的,你........你怎么了?” “嗯哼!” 柳明志闷咳了一声,弯腰捡起女皇的亵裤递了过去,轻轻地坐到了搁置鞋子的支架上,抱着膝盖露出了迷茫的目光。 “只是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儿女会变成跟他们的父亲一样的人!” 女皇接过衣物,看着柳明志萧瑟的背影,皓眸有些怔然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快穿衣服吧,月儿这丫头没大没小的,万一因为师弟的事情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闯进来,看你这个娘亲知不知道丢脸!” 女皇默默地看了一眼柳明志含糊其辞的神色,低头弯腰捡拾着自己的衣物慢慢穿着起来。 好巧不巧,一切正如柳明志说的那样。 女皇刚刚穿上了最后的靴子,小可爱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大帐之中。 “爹爹....呼.....呼......娘亲,叔爷......叔爷让月儿来通知你们,又有兵马奔赴莫洛部境内了! 咦?娘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女皇抬手抚了一下发烫娇颜,没好气的白了小可爱一眼。 “话那么多呢?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 “月儿才不嫁人呢,月儿要一辈子都陪着爹爹! 嗯?爹爹你衣服是不是受潮了?怎么一股怪味呢?” “嗯哼!那什么!可能草原上的露水重吧,没事,忙完正事让你娘亲帮我洗洗就好了! 你不是说又有兵马奔赴莫洛部境内了吗?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爹爹先去跟大龙的兵马汇合了,你跟你娘亲一块去找你的叔爷,咱们一会再见。” “嗯嗯嗯,爹爹这次你不会跑了吧?” “傻丫头,没处理完正事,爹爹怎么会离开呢!” “那就好,那就好,爹爹你先去忙吧!” “好,咱们待会见!” 柳大少刚走不足一刻钟,小可爱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女皇的手中。 “娘..........娘亲!喝茶!” 女皇受宠若惊的接过小可爱递来的茶水:“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今天怎么变性子了? 还主动给娘亲倒茶,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没有!月儿就是想问问,这几天爹爹是不是一直都在欺负娘亲啊?” 女皇脸色一僵,神色古怪的看着一脸担忧的小可爱:“没..........没有啊!” “呼...........没有就好,可能是月儿听错了吧。 说来也是,爹爹那么疼爱月儿跟娘亲,怎么可能天天打的娘亲惨叫不止呢,一定是月儿发癔症听错了! 娘亲没事就好了,月儿也不用天天左右为难,思考到底要不要给娘亲报仇的事情了。” “咳咳..........慧.....慧儿!” “陛下?” “把月儿的大帐挪走,挪到王叔的王帐旁边去!” “啊?啊! 是!慧儿明白了!” “娘亲,为什么啊,月儿最近没犯错啊!” “你是没犯错,可是你耳朵太好了!” 大龙三军营帐外。 柳明志点齐所有将领纵马朝着营地西边奔袭而去。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师兄!” “师弟!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感觉就像一眨眼的功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问点私人的问题,恩师他——还好吗?”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期待又彷徨的眼神,眼前浮现起昔日风云渡口那个身影矫健的老人,默默的点点头。 “应该.....应该挺好的。” “挺好就好,挺好就好!单独聊聊?” “请!” “师兄先请!” 柳明志摆手示意张狂,程凯他们各司其职,调转马头朝着莫洛部西南方向那边狂空的原野上奔袭而去。 盏茶功夫左右,呼延筠瑶紧紧地扯进了马缰。 “吁!” “吁!”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朝着莫罗河支流走去。 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流,呼延筠瑶俯身看着清澈如镜的河面,望着河面倒影出来的娇美身影,呼延筠瑶弯腰坐了下来,褪去了自己的牛皮小靴,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玉足放到了河水之中。 “筠瑶本以为咱们师兄弟之间兵戎相见,会在师兄稳定朝纲的一两年之后。 可是二哥跟筠瑶说,师兄你这个人不能以常理看待。 果不其然,筠瑶尚在处理西突厥残敌的内乱之时,师兄已经不声不响的领兵出关渗入我突厥境内了。 如果不出筠瑶所料,如今万事俱备,对于一统天下来说,师兄是势在必得了!” 柳明志松开了马缰,看着径直朝着呼延筠瑶坐下战马厮混过去的风行,走到呼延筠瑶身边盘膝坐了下来。 “师弟看的倒也透彻,大龙,金,突三国打了长达百年之久,是该到天下一统的时候了! 此次大军出关,师兄可以明确的告诉师弟,天下一日不统一,为兄势必不班师回朝。 说句师弟不爱听的话,此次如果不能和平一统天下的话,为兄麾下的兵卒足以将突厥部落从南到北,由东至西彻底打穿。 无论是是师弟麾下引以为豪的王庭十二部,还是依附王庭的诸多突厥部落。 对于为兄而言,也只是多废几个月的功夫跟时间而已! 除非师弟愿意沦为丧家之犬,远遁漠北,或者涉足沙俄国的境内苟延残喘。 那个时候对于师弟来说,也许是卷土重来的机会而已,对于为兄来说只不过是........” “嗯?是什么?” “对于为兄来说,只不过是能否一统天下的问题而已。 换而言之,师弟你跟突厥兵马臣服与否,对于为兄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们突厥人所占领的这块疆土而已。” “呵呵.......师兄倒是个直爽人,师兄很在意金女皇完颜婉言?” “自然,虽然为兄没有将婉言明媒正娶,可是对于为兄来说,婉言却是为兄的结发妻子了!” “师兄倒是重情重义之人,那么师兄是否还记得,大龙瑞安五年之时,京城天然居酒楼之中,师兄所接下的那把金刀?” 定鼎 第九百二十二章以牙还牙 柳承志接手粮草之后的行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手握二十多万大军兵临城下之后,新军六卫的将士就像在大营之中一样每日操练休息,丝毫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真的就是老老实实的等待朝廷跟夏公明的交代。 这则消息传扬出去之后,风声鹤唳的北疆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担心被战火波及的北疆百姓也不再缩在家中闭门不出,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并肩王世子殿下深俱乃父大义风骨,心怀天下苍生的美誉也在北疆城中不胫而走,朝着南方传递而去。 父子齐并肩,一门两忠义。 这就是这些时日一来北疆百姓对新并肩王柳承志的称赞。 柳承志的行为也令夏公明,南宫晔他们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最担心,最怕见到的举兵造反没有发生,令他们焦虑多日的心神缓缓地安稳了下来。 南宫晔,张默两人甚至不时地来新军六卫驻扎城外的大营之中串门,观看新军六卫将士的操练情况,丝毫没有几日前刚刚聚集颍州城外一言不合就要大大出手的那种情况。 看似危机四伏的大龙,在柳承志的行动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夏公明不负其名,没有辜负柳承志的期望,在与柳承志约定的这些日子一来,不遗余力的与朝廷沟通,商议着如何跟有其父之风骨,忠义两存的新一任并肩王柳承志一个合理的交代。 然而十多日一来的传书,朝廷始终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来,这可愁坏了夏公明一颗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 城外新军六卫丝毫没有要举兵造反的意思,每日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训练。 城中王府女皇正在对柳大少发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十七天了,你麾下的兵马驻扎城外十七天了,你还闷在家中不现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早动手的话,现在大军说不定已经攻打到了明州境内了。如此天赐良机你都辜负了,等云阳大军班师回朝,你想举兵都没有机会了。” 不止女皇,一旁来送饭的齐韵美眸中也带着淡淡的迷惑之色,望着俯身书桌前默默的书写着书信的夫君,目光中带着淡淡的不解之意。 柳明志轻轻地瞥了一眼娥眉紧蹙到一起的女皇跟疑惑不解的齐韵,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封书信放到了桌案之。 “云老帅分出一支小规模兵马携带所有的器械,火炮这些重型作战器械绕道秘鲁旧部,而自己则是带领麾下的兵马轻装简从,昼夜兼程的赶回北疆。 如今距离颍州城已经不足三天的路程了。 举兵攻打到明州又能如何? 攻城拔寨需要时间,但是云老帅急行军可是一直在马不停蹄的前来阻止。 等我大军奔赴京城之时,云老帅的兵马也会紧随而至了。 那个时候京城兵马跟云老帅兵马里应外合,你觉得我们纵然全是骑兵,又有几成胜算?” 女皇一怔,拿起书信翻看了几眼,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 “那又怎么样?赌一把总比这样干等着强吧。 再说了,王叔跟呼延玉他们也在率领兵马对云阳紧追不舍。 云阳他们纵然三日后领兵入了大龙北疆,有王叔他们在,云阳岂敢无视王叔他们麾下南下复仇的几十万兵马,放弃北疆二十七府百姓的安危对你麾下的兵马进行追击。 你在骗老娘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想要造反!” 柳明志戏谑的望着女皇紧盯着自己的皓眸,轻笑着摇摇头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女皇。 “紧追不舍?是自顾不暇无法抽身才对吧。 史毕思穆尔特既然跟沙俄国,哦!就是你说的乌拉国将士奔袭回来打算夺回汗位。 有没有云老帅的帮助,都阻挡不了他想夺回汗位的决心。 有他们在后方牵制呼延兄跟你王叔那个老家伙,他们如何对云老帅穷追不舍? 一旦我这个时候用兵,势必要在京城跟云老帅决一死战,时间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金突两国的兵马合在一起估计也将史毕思穆尔特的兵马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精锐尽失的大龙,正是你们金突两国伺机南下复仇的最好时机。 而我倾注了半辈子心血的大龙也将亲自毁在我的手里。 婉言,我说的对吗?” 齐韵目瞪口呆的看着神情平淡侃侃而谈的夫君,同床共枕多年,不是不了解夫君高瞻远瞩的大局观。可是这也太高瞻远瞩了一些吧。 几乎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预料的一清二楚。 该是说夫君看的长远呢?还是说他对人心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呢? 女皇望着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的目光,皓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个没良心的是会读心术吗? 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女皇朝着柳大少冲去,一把跨坐在柳大少腰间,樱唇凑到柳大少肩膀之狠狠的咬了下去。 柳大少闷哼一声,眉头微皱着轻抚着女皇垂至柳腰的三千青丝硬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片刻之后,女皇目光复杂的将臻首抬了起来,望着柳明志额头细汗密布的样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悔意跟幽怨。 “你口口声声说对婉言如何如何,你就不能圆了老娘一统天下的美梦吗? 一次次的拆穿我,打破我的筹谋,这就是你对我所谓的情意?”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向了神色担忧不已的齐韵。 “韵儿,你先回去吧!” 齐韵樱唇嚅喏了两下,微微颔首从腰间取出一瓶金疮药放到了桌案,略带不满的看了女皇一眼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轻轻地环抱住了女皇的纤细的腰肢,将其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婉言,还记得两年前国战之时,你潜入颍州城中前来见我的那一次往事吗?” 女皇不知道柳明志为何突然要提及这件往事,愣愣的点点头,不知道柳明志想说什么。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女皇的面颊轻轻地吐了口气。 “我说过,有朝一日,真到了我与朝廷水火难容的地步,我会拱手天下讨你欢心。 柳明志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 我真的可以拱手天下讨你欢,但是前提绝对不是你依旧跟以往一样还在算计我的情况下。” “你我错了!” 女皇看着柳明志真诚的目光,眼底闪过淡淡的愧疚,轻轻地拨开柳明志肩膀的衣物,看着肩胛被自己咬出鲜血的牙印轻轻地抚了一下。 “疼吗?” “你说呢?我咬你一口试试!” 女皇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眼神缩了缩玉颈,对着柳大少挺了挺自己的山峰。 “让你以牙还牙不是可以,但是咬肉多的地方行不行。” “想得美,你妹的你是想让本少爷报仇吗? 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我处理书信。” 女皇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拿起齐韵留下的金疮药朝着柳大少肩膀敷去。 “你真的没骗我?可以拱手天下讨婉言欢心!” “骗你是小狗行了吧!” “不行,当初你忽悠我不走寻常路的时候也是这么欺骗老娘的,结果你愣是你不要脸的学了两声狗叫。 我已经吃亏当过一次了,现在还想这么骗我?” 定鼎 第九百二十三章症结根源 柳明志忙不吝的点点头,他也不想在这个尴尬的问题上继续谈论下去。 毕竟现先前还一副正人君子大义凛然的模样,却因为佳人的投怀送抱情不自禁的龙抬头了,对于自己的人格是一种很大侮辱。 “为兄本来就是找你来商量正事的,谁知道你非要拉我.......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谈正事。” 呼延筠瑶深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自己想躁动菲菲的芳心转身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看着与柳大少的坐骑风行厮混在一起的宝马坐骑,呼延筠瑶急忙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两个檀木盒子,一块棋盘转身朝着盘膝坐在河边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好久没有跟师兄对弈了,今日借此机会,你我二人手谈一局如何?” “固所愿而,请!” 呼延筠瑶盘膝坐到柳明志对面,将棋盘棋子摆到了二人中间,主动抓起了一把棋子伸向了柳明志。 “单?双?”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酒囊,仰头痛饮了一番:“为兄向来信奉好事成双,双!” 棋子叮叮当当的滚落在棋盘上,呼延筠瑶默默的拨弄着棋子,看着棋盘上最后一刻映射着眼光的黑子浅浅一笑。 “看来师兄好事难以成双了,不好意思,筠瑶先手!” “开局固然重要,可是最终结果却更为重要,只要将过程运筹帷幄,失了先手并不意味着失了大势。 师弟请!” 呼延筠瑶捏起一枚棋子,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天元位置。 柳明志惊愕的看了一眼落子有声的呼延筠瑶,叹息了一声捏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 “许久没有对弈,师弟的棋风变化真大啊! 你这子落得为兄心底没底了! 你真的有自信从中心的包围圈的最中心出杀出重围,直至大获全胜? 要知道落子天元,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是送死啊!” 柳明志说完,捏起四枚棋子先后落在了棋盘的四处边角之上。 呼延筠瑶并没有因为柳明志不跟自己打招呼,擅自占了自己四颗棋子的便宜,微微思索了片刻,便捏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 柳明志从呼延筠瑶的神色上已经看出了什么,也不再多费口舌。 师兄弟两人你俩我往的在棋盘上较量了起来。 “师兄如果不能以绝对优势吃下筠瑶所有的棋子,对于师兄来说就已经败了。 正如师兄方才所说的那样,对于师兄来说只不过是多浪费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可是对于筠瑶来说,却是虽败犹荣。 筠瑶所有的棋子损失殆尽,也得掰下来两颗龙牙,让你三五年之内无法执掌乾坤。” 柳明志看着棋盘上呼延筠瑶以子博子的方式,捏在手中的白棋迟迟没有落下。 “有必要吗?你应该看得出来。 于全局而言,牺牲个别棋子对于为兄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 为兄固然痛心这些棋子的损失,可是为了全局,有时候妇人之仁有不得,为兄也只能做出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抉择。 为兄此刻若是心软,不能以一局定胜负,将来就会有两局,三局,十局乃至百局,数以万计的棋局再次展开。 那个时候损失的棋子将士不计可数的数目。 一时之痛,成就万家之欢。 为兄为了大局,唯有狠心做出抉择。 这局棋,面对师弟你以子博子的下法,为兄纵然是惨胜,也不得不取胜。” 柳明志说完,看着呼延筠瑶微凝的娥眉,重重的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非是为兄心狠手辣,而是为兄没有退路可言。 同样,为兄建议师弟棋风不要如此决绝,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固然会因为为兄的一时心软从而起死回生。 可是那也要站在势均力敌的位置上才行。 此处草原虽然是师弟的根本所在,可为天元位置,师弟你固然取得了先手。 可是你别忘了师兄占据了四处边角。 天地棋盘,人为子。 敢问师弟,人怎么能逃得出这片天地呢? 你的戾气太重了。 这些棋子固然只是你手里决定胜败的资本而已。 可是若是没有这些棋子所在,师弟你又如何成为这执棋人呢? 你违背了恩师教给咱们以人为本的初衷了!” 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有些痛惜的目光,玉指间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沉默了良久,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重重的将棋子点在了棋盘之上。 “为尊者仁,为将者义! 为国而仁义,死得其所! 师兄想要大仁天下,筠瑶唯有大义于国。 方不负恩师天生帅才之美誉。 信以为太史公所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片面之见,有违恩师以人为本之根源! 大势所趋,师弟何必以己人之见,误国误民? 为兄印象中的师弟,是信奉和平为本,而非以杀戮为本。 你变了! 变得为兄不认识了! 可以给为兄解惑一二吗?是什么导致师弟你性情大变如此? 以往师弟对大龙虽有偏见,却不至于兵戎相见,处处为敌。 以舍生取义掰下大龙两颗龙牙,不是师弟的本性。” 呼延筠瑶怔然了一会,目光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躬身拿起柳明志放在腿边的酒囊大口痛饮起来。 片刻后,呼延筠瑶贝齿轻咬着红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师兄就要去问问大龙已故的睿宗李政了。 那个被天下人尊称为盖世雄主的帝王。 那个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表面一副君不能唯我所用实乃人生憾事,私下却派人对筠瑶暗下杀手的盖世雄主。 你的好岳父大龙睿宗李政。 筠瑶带着和平的信念奔赴大龙,最终却以差点身死关外的结果归还草原自立称帝。 筠瑶毫不犹豫的答应老女人联手抗敌,一切皆是拜其所赐! 当年筠瑶在归还突厥的路上,始终没有与大龙为敌的念头。 可是亲生遭遇此乃事实,如果连差点被杀都还要忍气吞声,那我呼延筠瑶还是我呼延筠瑶吗?” 柳明志刚刚捏起的棋子瞬间滑落在棋盒子中,目光惊疑不定的望着愤愤不平的呼延筠瑶。 “你....你是说父皇他曾派人暗杀过你?” “没错,就是八年前,大龙瑞安五年筠瑶跟师兄京城一别的归途路中,若非被一蒙面女子所救,筠瑶险些惨死关外的草原之上。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大龙朝廷再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言!”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不似作伪的真实反应,眉头紧皱的捏起了一枚棋子默默的揉搓起来。 “父皇先前同意你回草原了?然后又派人中途暗杀于你?” “自然?” 柳明志用棋子摩擦着鼻梁,闭目深思起来,棋局陷入了暂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穆然睁开了双眼,对着呼延筠瑶毅然的摇摇头。 “师弟,无关亲疏远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为兄可以肯定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父皇他虽然是嫣儿的父皇,只是为夫的岳父,可是为兄了解他的为人。 他既然准许了你离京还乡,就决然不会再派人暗杀你,做这种跳梁小丑的行径。 应该说,他不屑干出这种行径。” “为兄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此事绝对不是父皇所为。 为兄可以以性命担保!” 呼延筠瑶怔然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明志。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不是李政所为?” 定鼎 第九百二十四章为什么是你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犹豫着摇摇头。 “我给不了你任何的解释,但是我只能说以我对父皇的了解,此事绝对不是他在背后的所做作为。” “你自己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凭什么让筠瑶信服你的答复? 当初二哥接到消息,前去救我,一眼就认出了中途截杀我的人乃是大龙大内侍卫的十三太保。 若非那个神秘女子的解救,筠瑶早已经惨死乱刀之下了。 仅凭师兄毫无根据的三言两语,就让筠瑶放下当年差点惨死的芥蒂,未免有些不太现实了!” 柳明志抿着嘴角,目光中露出了思索的深意。 “你确实是一个大才,放虎归山对于父皇来说是并不希望见到的。 可是大龙瑞安五年,边关互市正值如火如荼之际。 你这位草原的公主,对于维护边关互市的和平来说有着重大的关系。 相比边关互市三国贸易带来的利益来说,你一位可能成为朝廷敌人的大才归还草原,对比边关互市所带来的利益来说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以父皇的心性来说,决然不会因为你回归草原,可能成为大龙将来的劲敌就放弃边关互市所带来的重大利益。 不是为兄小觑了师弟你的身份。 对于当时的大龙来说,继续积赞实力,以待完成接下来所筹谋的雄心壮志才是正题。 只要国富民强,你一位大才对于大龙要一统天下的趋势来说并不算什么。 暗杀你的事情一旦泄露,也就意味着短暂的和平不复存在。 对于大龙的损失来说太大了。 以父皇这个人高瞻远瞩的大局观,绝对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再者,你当时在兵部任职,请辞回国的事情是吏部批示的。 父皇已经准许了,再暗中行伏杀之举,一个不慎传扬出去,不但会对大龙朝廷的颜面,还会对父皇的颜面造成损失。 父皇根本没有理由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径。 还有,你说你是在关外遭遇大内侍卫十三太保的伏击袭杀。 为什么会在关外呢,对于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呼延部落的公主在大龙境内遭遇刺杀,会成为两国交恶的导火索。 在关外刺杀,纵然事情暴露了,大龙也可以一推二四六。 可是你想过没有,以你的浅薄的拳脚功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大内侍卫的十三太保完全可以让龙武卫配合,在颍州城中斩杀于你,然后将你抛尸关外。 这对于大内侍卫来说,简直是举手之劳,而且还可以保证万无一失,死无对证。 为何非要拖延到你出关之后,随时可能遇到突厥斥候的时机再行袭杀呢? 这完全说不通的! 再说了,以我对大内侍卫的功夫了解,纵然你的坐骑是汗血宝马,一瞬间的袭杀也不是你可躲得过的。 十三个大内侍卫一同出手,你却依旧安然无恙。 只能说其中有鬼了!” 呼延筠瑶神色阴晴不定的低头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呼延筠瑶目光闪烁的看着柳明志。 “不是大龙皇帝在幕后指使的话,也就只有老女....金女皇完颜婉言在幕后指使了。 毕竟突厥与大龙交恶,联合金国抗敌,对于金女皇来说是极力希望看到的局面。 她派人假冒大龙的大内侍卫暗杀于我,行栽赃陷害之举,正好可以促成筠瑶与金国联手抵抗大龙的事情。 如果依你所言,此事不是大龙睿宗李政所为,最大的嫌疑人就只有金女皇完颜婉言了!” 柳明志沉默了,望着呼延筠瑶闪烁思索的目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以自己对婉言的了解,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是婉言在幕后指使的。 然而这件事真的是婉言在幕后主使的吗? 只是事到如今,是与不是又能如何呢? 如果是,能改变的了师弟呼延筠瑶执拗的决定吗? “没良心的,小妖精,如果朕说这件事不是朕在幕后指使的你们信吗?” 师兄弟两人沉默间,女皇空灵的嗓音忽然从一旁传来,引得两人立刻转眸看去。 只见女皇身着一袭淡白色的云烟裳缓缓地朝着柳明志两人走了过来,眉宇间也带着思索的神色。 柳明志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婉言,你什么时候来的?” 女皇纤纤玉指不经意的在柳大少腰间拂过,看着龇牙咧嘴的柳明志,女皇皓目幽怨的白了柳明志一眼。 “在你们对弈的之前就来了,本想看看你们商谈正事的结果如何了,只是恰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看你们师兄弟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扰,便站在一旁等候了起来。 看来某人吃过萝卜的后劲还没有消失,既然如此,老娘不介意帮某人泄泄火!” “嗯哼哼.........误会,婉言,都是误会啊!” 女皇看着柳明志悻悻的神色,手指又隐晦的划过柳明志腰间,这才施施然的朝着呼延筠瑶走了过去。 柳明志龇牙咧嘴的揉着腰间的软肉,神色委屈的跟了上去。 女皇低眸瞥了一眼棋盘上上步步杀机的局势,屈膝缓缓地跪坐在了棋盘的中间,仿佛一个裁判一样。 “小妖精,老娘当年也曾听闻过你被暗杀的事情,只是碍于国内的政务繁忙,加上此事确实非老娘幕后所为,也就没有将心思放在此事上面。 老娘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做过的事情也绝不会推三阻四的不敢承认。 我说,此事跟老娘没有关系,你信吗?” 呼延筠瑶没有去看重新盘膝坐在对面的师兄,目光幽幽的盯着女皇毫不躲闪避讳的眼神沉默了良久。 “真的不是你?” “不是!” 女皇说完,皓眸剜了柳大少一眼,目光中的哀怨之意不言于表。 “当年老娘渐渐察觉到边关互市不过是这个没良心的跟李政合谋一起,以友好贸易之名,暗中弱我金突两国民生的毒计之时。 心急如焚的想方设法的恢复我金国百姓对边关互市的的依赖,让百姓自力更生脱离大龙的掌控,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有机会去关注你跟李政之间的恩恩怨怨。 此事若是老娘做的,老娘不会不承认。 此事不是老娘做的,老娘决然不会背黑锅。” 呼延筠瑶目光疑云重重的看向了柳明志:“师兄?”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师弟,虽然父皇大行多年死无对证,可是师兄还是敢肯定的说,此事绝对不是他幕后所为。 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呼延筠瑶望着柳明志郑重的神色,神色纠结的攥着手中的棋子:“那.....处于当时的局面之下,除了大龙跟金国之外,还有什么人会无端端的在途中袭杀悄然归国的我? 除了大龙,金国,还有什么势力有如此手段的情报能力,对筠瑶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有,伯父柳之安麾下的柳叶!” 柳明志猛然弹直了身子:“师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家老头子吃饱了撑的对你出手。” 女皇皓眸一眯,拿过柳明志的酒水轻啄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妖精的话不是没道理,为了使三国陷入混乱之中,让你可以有机可乘的快速积蓄军方的实力。 你家老头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扯淡,我家老头子虽然有时候不是个东......咳咳.........不是君子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对师弟出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女皇幽幽的看了柳明志一眼:“你爹不是个省油的灯,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了!” 柳明志脸色一僵,也不由的迟疑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老头子在背后操作的? 没道理啊! “不对,不对,师弟烦劳你把当年的情况仔细的跟为兄说说,为兄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点蛛丝马迹。” 呼延筠瑶迟疑了一会,美眸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当年筠瑶在大龙京城天然居与师兄辞别之后...........后来筠瑶压下了心底的愤愤不平,在部落各部统领的拥戴下自立称汗,立了泰昌东王庭! 这件事你们也都清楚!” 柳明志听完呼延筠瑶回忆的内容,下意识的想捧起旱烟袋来上两口。 摸索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三人皆不是随身携带那玩意的人物。 默默的站了起来,轻抚着下巴上的胡茬,柳明志闭着眼睛踱步起来。 跪坐一旁的女皇不时地喝着柳明志的酒水,皓目中也露出了思索的神采。 时间无声的流逝着,酒囊中的酒水逐渐见底,女皇还是一无所获。 在河边徘徊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双眸,眼底闪露一丝精光。 “师弟,若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建议你回王庭去问问你的二哥呼延玉,呼延兄更好!” “什.....什么?问我二哥?” 柳明志微微颔首:“虽然很不想跟你说,但是为了全局,为兄也只能这样说了。 问了你二哥后,当年你在关外遭遇伏杀的真相也许就能大白于天......” “不用回王庭问了,人是我派去的!” 柳明志毫不意外的看着独臂牵着马缰,背负朴刀朝着河边走来的呼延玉轻轻一笑。 “呼延兄,你还挺能沉得住气!” 女皇,呼延筠瑶两女急忙起身,转身愕然的看着牵马走来,神色有些低沉的呼延玉,脸上的愕然之情迟迟没有回神。 呼延玉缓缓停了下来,眼神痛苦的看着望着自己冷冷发呆的呼延筠瑶。 “小妹,暗杀你的人确实是二哥我私下派去的!” 呼延筠瑶樱唇发颤的看着突然到来的二哥呼延玉。 “二.........二哥,是....是......是你派人伏杀筠瑶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筠瑶一直最相信你了? 为什么会.....会是你?” 定鼎 第九百二十五章剖析往事 呼延筠瑶脸上那种知道被最亲近之人背叛之后的悲伤神色,令呼延玉这位铁打的汉子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小妹........我.........我........我.......” 呼延玉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明明早已经准备好的解释之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一旁的柳明志看着呼延玉嘴角发颤的神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唉!” 柳明志摇头叹息着抬手拍了拍呼延筠瑶的香肩,缓缓的朝着呼延玉走了过去。 “师弟,还是为兄替呼延兄解释一二吧!” 呼延玉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柳......柳兄弟,难道你知晓其中的关键缘由?”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点点头,回眸看了一眼伤心欲绝的呼延筠瑶,随意的瘫坐在了草地之上。 “虽然不是一清二楚,倒也猜出了大概原因。 呼延兄,被人辱骂为杂种的滋味不好受吧!” 呼延玉单手中的马缰悄然滑落,神色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到了柳明志身边,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哽咽着痛饮了一番递给了柳明志。 “看来柳兄弟已经知晓个大概了,既然如此就由柳兄弟代替呼延玉解释一番吧。” 柳明志接过呼延玉递来的酒水,默默的喝了一口。 “此事估计还要从当年咄陆部前去呼延部落求亲,师弟逃婚孤身入大龙的事情说起。 至于具体缘故,你我皆知,兄弟就不浪费口舌了。 事情也就延伸到了后来金陵城中小弟与呼延兄偶遇的事情之上。 那次呼延兄去金陵其实是暗中寻找我师弟,你小妹呼延筠瑶的下落,对吗?” 呼延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错!小妹身份特殊,为兄当时不便如实相告,只能给柳兄弟你隐瞒了前去金陵的真实目的。” “二龙山境内,因为刀涯海七星伴月裴家兄妹寻仇之事,小弟被白莲教九长老慕容珊,也就是兄弟后来的发妻之一劫持之后,家中饮酒后你我便暂时分别。 其实呼延兄不是没有找到师弟的踪迹,只是当呼延兄得知师弟已经拜入了大龙前任帝师闻人政的门下后,故意没有现身。 而是放任师弟在恩师闻人政的门下潜心进修。 至于原因,想来跟令堂是大龙女子,你们兄妹是突厥,汉人结合而生的身份脱不了干系。 杂种这个骂名,估计令呼延兄心底积郁了数十年都无法释怀。 而师弟拜入恩师闻人政的门下,令呼延兄看到了你们兄妹二人崛起的希望。 是也不是?” 呼延玉痛苦的地点点头:“嗯!” “师弟在当阳书院进修数年,文韬武略皆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在兵法一道更是一步千里。 可是呼延兄在师弟多次回部落欢度春节的短暂相处的日子里,渐渐的察觉到了师弟已经不再跟以前一样,只对兵法谋略沉迷,而是对某位同窗诞生了儿女之情。 这种情况令你心烦意乱了,因为师弟是你们兄妹崛起的希望。 一旦师弟为儿女之情所困,杂种这个骂名,将一辈子都要背负在你们的身上。 西突厥史毕思穆尔特的辱母之恨更是不知何日才能报仇雪恨。 为了洗刷骂名跟早日报仇雪恨,安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于是就有了后来新的呼延王呼延敕勒暴毙身亡,呼延部落公主呼延筠瑶回草原继位的事情。 换而言之,呼延敕勒暴毙的事情,跟呼延兄你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亦或者说,你们大哥呼延敕勒的死根本就是你在后面出手了! 是也不是?” 柳明志的话令女皇跟呼延筠瑶全部都愣然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身旁的呼延玉。 要知道呼延玉当年可是有着弑父的恶名背负在身,如果其大哥呼延敕勒的暴毙也是其在幕后操作。 杀兄之名也要背负在身了。 弑父杀兄! 这个恶名可就........... 呼延筠瑶不停的摇着头,目光中的痛苦之色越发的沉重了。 如果二哥承认了,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乃至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从小对其敬爱有加的兄长。 呼延玉拿过柳明志的酒水,虎目中噙着水雾的痛饮起来。 “大哥是我杀的不假,可是杀他是大哥自己要求的,当时因为呼延部落逐渐的崛起,大哥心性变得越发狂妄自大了起来。 夜夜笙歌,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后来在前去金国跟女皇陛下求亲之时,私自外出金国的迎宾驿,在青楼里染上了花柳........那种........那种病症! 求亲失利,回归草原之后,大哥的病症日渐严重,痛不欲生的他恳求我让他死的痛快一点。 此事发生在柳兄弟你出征西域诸国的后面一段时间。 此事女皇陛下可以为呼延玉作证。” 女皇看着呼延玉坦率的目光,对着柳明志微微颔首。 “确有其事,后来老娘推却了呼延敕勒的求亲之意,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会........” 女皇娇颜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呼延敕勒染上花柳的事情。 “大哥虽然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却是其自己求死。 只是我隐瞒了大哥传位长子呼延波的遗言,而是将呼延波变成了小妹呼延筠瑶。 因为我查探得知,小妹那个时候对柳兄弟你暗生情愫,情丝日渐加深。 如果再不及时将其从大龙召回,为兄担心她会因为儿女情长的原因,最终反而变成了草原部落的大敌。 故而写信给小妹,令其回呼延部落继位。 因为只有在大龙前任帝师闻人政门下潜修过的小妹,才更适合统领呼延部落的崛起。 呼延波虽是大哥的长子,可是却难堪大用。 为兄不希望,也不能看着日渐强盛的呼延部落再次在其手里衰败下去。 小妹,你理解为兄的苦心吗? 柳兄弟,你接着说吧!” 柳明志瞄了一眼目光渐渐柔和的呼延筠瑶,示意女皇将自己的酒囊丢过来。 呼延玉却先一步将酒囊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柳明志小酌了一口酒水:“然而,呼延兄担心这个连恩师闻人政都为之惊叹的天生帅才,不会被父皇轻易地放虎归山。 于是就秘密潜入了大龙,想要亲自为小妹呼延筠瑶保驾护航,让其顺利的归还草原,接手大局。 可是父皇李政并未为难师弟,而是放其辞官归乡。 这让你应该是极为高兴的。 只是后来你暗中保护师弟的时候,无意中窥探到了在京城天然居中,师弟对小弟敞开心扉,坦露情怀之事。 更看到了她将自己将来选取驸马的金刀送给了小弟。 金刀送给一个男人,在草原上的意义呼延兄你自然清楚,你知道那个时候师弟已经对小弟情根深种了。 若是再不及时遏制,唯恐师弟沉浸儿女情长,耽搁了社稷大业。 于是就有了后来大龙十三太保在关外袭杀的事情。 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斩断师弟对大龙所有的美好幻想,以及留恋之意。 而且,师弟那个时候会怀疑任何人,唯独不会怀疑你这位二哥。 因为当年金国诸王反叛的时候,令尊呼延灼不愿派兵去救援师弟这位不受重视的公主,呼延兄甚至不惜提刀弑父。 这样一位对小妹如此疼爱的兄长,又怎么会派人暗杀自己的小妹呢! 再加上呼延兄你一口咬定刺杀之人是大龙大内侍卫的十三太保,师弟又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多。 由于对你这位二哥的敬爱跟信赖,也就没有将自己遇刺的事情往婉言的身上设想。 后来也就有了师弟在你的极力拥戴下,自立称汗的事情。 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小弟一一叙述了吧?” 呼延玉默然的点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你如何那么确定,此事绝对不是大龙已故的睿宗李政在幕后指使的呢?” 定鼎 第九百二十六章最痛苦的人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疑问,眼前浮现起李政这位已故岳父的音容笑貌。 神色微微有些失落的轻笑了两声:“那是你不了解小弟的父皇李政而已,如果你了解他的为人,也就不会有后面十三太保刺杀的事情了。 你知道谍影吗?” “以前并不是很清楚,后来慢慢的也知晓了这一个神秘势力的存在,你是说...........”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神色一凝,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反应,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没错,正是呼延兄所想的那样。 如果此事是父皇担心将师弟这位大才放虎归山,日后会成为大龙的劲敌,在幕后指使人前去袭杀师弟的话。 那么前去刺杀的人,绝对不会是轻易就能被人给看出身份的大内侍卫。 而是真正暗中高手云集的谍影密探了。 父皇如果派人的话,绝对会是谍影密探而不是大内侍卫。” “那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毕竟纵然不是大龙已故的睿宗李政在幕后指使的话,最值得怀疑的人也应该是金国的女皇陛下,而不是我这个二哥。 正如你方才所说,当年金国诸王反叛,为了保护小妹安然回归,我甚至不惜提刀弑父,于情于理你也不该怀疑到我的身上才对!”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疑惑的目光,缓缓地看向了呼延筠瑶。 “因为方才师弟给小弟讲了你们围剿西突厥的事情。 西突厥的人就在不久前还在辱骂你们兄妹二人是血脉不纯的杂种,成了丧家之犬的史毕思穆尔特尚且对你们兄妹两人的身份如此不齿。 那么你们兄妹没有得势之前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怕是不止当时的西突厥,就连你们自己呼延部落的部众都对你们兄妹两人的身份嗤之以鼻吧!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将事情怀疑到你的身上。 有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可是只要串联在一起,就不在是什么秘密了! 再加上婉言方才说此事绝非她在幕后指使,以我对婉言的了解。 确实不是她干的,她就绝对不会承认。 反之,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不会矢口否认! 不是大龙所为,也不是金国所为。 事情也只有从你们呼延王庭的内部发生了,毕竟呼延敕勒这位正直壮年的呼延王忽然暴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没有宣示给世人。 不去想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去想的话,就挡不住推敲。 真相就是真相,藏不住的!” 呼延玉这位当年断了一臂都不曾痛苦的铁打汉子,听完了柳明志的话炯炯有神的虎目中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 “柳兄弟,你不是为兄。 你不知道为兄当年是从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成人的。 你更不清楚我娘这位被掳来草原的大龙女子在草原上遭遇了怎样的屈辱。 你有为兄三分经历,就不会觉得为兄提刀弑父是的大逆不道,心狠手辣行径了。 四十年了,为兄回想起当年娘亲痛苦的模样,还是恨不得将我爹呼延灼跟穆尔特这个老东西给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不怕你说为兄是以子弑父大逆不道贼子。 再给我一次机会,为兄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爹这个枉为人父的懦夫。 他不配当一个男人,更不配当一个父亲。 我娘如果还活着,为兄也许会一直沉默下去,一直忍耐下去。 只要我娘能活着,为兄再大的屈辱都可以隐忍下去。 可是当我娘撒手人寰的那一刻,为兄就暗自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当年我娘所受的屈辱跟委屈,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他们。 可惜穆尔特这个老狐狸狡猾无比,为兄始终没有如愿以偿。 再加上小妹她雄心壮志,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为兄也只能压下孤身前去追缴穆尔特这个老东西的念头,倾力辅佐小妹她完成自己的毕生所愿。” 听着呼延玉说道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名字之时咬牙切齿的愤恨之意,柳明志默默的看了一眼呼延玉。 见到其眼底恨意难消的狠辣之意,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来呼延玉的童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唉!师弟,别怨恨你的哥哥,他比你痴长几岁,见得比你多,最痛苦的人一直都是他啊! 活在仇恨中四十年,还要照顾你这位小妹。 你哥哥所承受的压力,比你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啊!” “二......二哥!对不起!” 呼延玉虎目猩红的看向了小妹呼延筠瑶:“瑶儿,原谅哥哥。 母亲临终前,攥着二哥的手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只有娘亲她不会嫌弃咱们两个的出身,也只有她始终如一的对咱们两个疼爱有加。 不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二哥我枉为人子啊! 二哥承认我利用了你,可是二哥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过你一丝一毫。 我.......我........不想.......不想百年之后,见了母亲,对她说孩儿卧薪尝胆半辈子都没有抹掉小妹跟我杂种的屈辱出身。 对她说二哥有负她的临终所托,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呼延筠瑶起身急忙朝着呼延玉扑了过去,依偎在呼延玉的肩膀上小声的哽咽起来:“二....二哥,对不起,筠瑶错怪你了!” 呼延玉两人兄妹情深的模样,令自诩早已经心若冰清的女皇都不由的有些动容。 皓眸微红的扯了扯柳明志的衣袖。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没良心!” 柳明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夸他就夸他,我又不吃醋,你扯上我干什么。 呼延兄跟你年龄相仿,比我大了好几岁。 他经历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阐述那些也只是就事论事好不好!”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弃老娘老了?说,是不是想找年轻的小相好的了?” “我他娘....你脑子里塞得什么东西啊?脑回路能不能不要这么清奇,说呼延兄跟师弟的事情呢,一转眼怎么扯上我嫌弃你老的事情上了?” “看吧看吧,你果然嫌弃老娘老了,你王府书房耳房中暂住的那个小姑娘年轻,你去找她啊。 让她陪你过下半辈子去吧,你还来找老娘干什么?” “完颜婉言你过分了,任清蕊那丫头比菲菲跟依依大不了几岁。 你别胡说八道人身攻击好不好? 你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国之君,怎么跟大街上不懂礼数的村妇一样呢? 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嫌弃你老了,前几天你跟抽水机似得压榨本少爷,本少爷哪一次不是全力以赴?第二天腰酸背痛的起不来床。 咱讲点道理好不好?欲加之..........” “师兄,这盘棋筠瑶想继续下下去!” 柳大少,女皇夫妇俩喋喋不休的争论之时,呼延筠瑶擦拭着眼角从二哥怀里站了出来,缓缓地朝着一旁的棋盘走去。 柳明志神色一僵,攥着女皇的手背轻轻地拍打了两下,示意女皇安静下来。 女皇也察觉到了柳明志的脸色有些不妙,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跪在到了一旁,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跪坐在棋盘前神色郑重的呼延筠瑶。 “棋局既然开局了,就要有始有终! 该师兄落子了!” 定鼎 第九百二十七章以血盟誓,一言为定 柳明志神色迟疑了一会,松开了女皇的皓腕,重新盘膝坐在了棋盘前。 “已然拨开云雾见天日了,继续挣扎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意味深长的目光,回眸望了一眼二哥呼延玉虽然不安却充满鼓励的眼神,轻轻地吐了口气。 “师兄,筠瑶不想输的太难看!” “好,为兄陪你下!” 柳明志捏起了一枚棋子,毫不犹豫的朝着早已经想好的位置落去。 师兄弟两人再一次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 “师弟,宣德二十六年,那时候草原还是西突厥当家。 咄陆部,史毕部受婉言利诱,南下犯我颍州,济州两地。 龙武卫,虎豹卫折损两万四千余人,直接战死八千余人,咄陆两步死伤四万余人,直接战死一万九千余人!。 宣德二十七年,为兄出使金国。 金国内乱爆发,后有呼延兄为了救你,统领兵马一路跨过边关奔赴金国境内。 金突两国兵马此役折损一起近乎十万余人。 瑞安二十八年。 西突厥南下犯边,继而西域诸国东来叩关洗劫。 先后致使我大龙五万儿郎埋骨边疆。 瑞安元年,为兄坐镇北疆稳定局面,继而瑞安二年前后率兵四十万征讨西域。 直至瑞安四年末尾才班师回朝,我大龙儿郎八万儿郎埋骨他乡。 瑞安五年师弟回归草原,大龙,突厥,金国三国局势逐渐紧张。 继而武国公万步海带棺出征,收复河朔,河套失地,与西突厥大战一年有余,近乎两年光景收复我汉家失地。 瑞安六年,瑞安七年三国国战起。 一十八万大龙儿郎埋骨异国他乡。 金突两国死伤惨重,只多不少。 泰和元年,大龙北伐,三国再次国战。 三国之间加在一起,至少损失了三十万兵力。 泰和二年,永平元年,二年,三年。 大龙先后三次北伐,金突两国先后两次南下犯边。 十年光景,三国之间年年有战,国力强盛的大龙就算有西洋诸国带回来的财富在后面支撑,都打的国力渐渐衰落下来。 你们金突两国刚刚有所好转便接连大战,就更不用说了。 为兄当年先是任职户部侍郎,后来为北疆两府总督,继而担任北疆二十七府一字并肩王。 十年了,打了十年了。 为兄粗略估计一下。 三国之间死伤兵马近乎一百一十万有余了。 师弟,一百一十万了! 听为兄一句良言相劝。 让天下人歇歇吧! 再打下去,天下就废了! 多次国战下来,现如今你们突厥集结大小部落的所有青壮勇士,兵力也不足三十万人了。 而今为兄统帅八十万大军有余,近乎百万之众。 你死磕下去又有何异? 说句师弟不喜欢听的。 为兄今年三十又五了,为兄就算只能活到六十岁之龄。 还可以打你们最少二十年。 为兄最少还可以打你们二十年,你们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当的一声轻响,一枚棋子被呼延筠瑶轻轻的点在棋盘之上。 看着一瞬间盘活了的黑子,呼延筠瑶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杏眼幽幽的看着柳明志浅笑起来,人比花娇。 “师兄,你虽胜,却输了!” 柳明志神色一僵,看着棋盘上的局势错综复杂的棋子,捻在指尖的棋子悄然滚落在棋盘之上。 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沉默了良久,柳明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兄败了!” 呼延筠瑶捏起柳明志滑落的棋子,托在手心里细细打量起来。 “所以,筠瑶以死相搏的话,师兄未必就能胜券在握。” “师弟,你掌握了龙门大阵又能如何?没有火炮之前,龙门大阵或许可以令师弟起死回生,反败为胜。 可是如今不是十年前了。 你用十几年前的龙门大阵对付如今的师兄,不觉得太晚了一些吗? 何况龙门大阵需要的精锐步卒,你们突厥如今的局势根本组织不起来。 就算能组织起来又能如何?阵中没有火炮遏制大龙的炮火,龙门大阵就是炮火轰击下的活靶子。 而你们突厥根本拿不出火炮前来与为兄抗衡。 你宁愿全军覆没都要掰下为兄两颗牙来。 你虽败却胜,为兄虽胜亦败。 这样的成败对于你我而言,真的是你我想看到的局面吗? 用将近三十万人的性命换一个名不副实的胜利,你真的甘心吗?” “难道筠瑶俯首称臣,苟且偷生做一个亡国之君就甘心了吗?” 跪坐在柳明志身旁的女皇呼吸忽然加重了起来,娥眉微蹙的看着紧盯着柳大少的呼延筠瑶。 皓目中蕴含的意味明显在说。 小妖精,你这是在触摸谁呢? 柳明志感受到女皇的呼吸有些紊乱,急忙抬手拍了拍女皇的手背,凝聚内力传音给女皇。 “小孩子说话没轻没重,不给她一般见识,息怒,息怒。 婉言大人有大量,跟她置气犯不着,犯不着! 乖,消消气,消消气!” 女皇神色幽怨的拧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背,脸色低沉的将目光看向了枯黄草原之上的东方。 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啊。 可是国亡了,家也就没了。 小妖精的话虽然难听了一些,可是却是自己眼下最真实的写照。 苟且偷生做一个亡国之君,自己真的甘心吗? 然而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筹谋天下,不就是为了完成父皇的临终遗愿吗? 不就是为了报了当年自己刚刚登基之时,前往大龙朝拜进贡之时,却被李政狠狠羞辱了一顿的旧怨吗? 如今天下对于自己而言,唾手可得。 只是自己为什么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呢? 无暇顾及女皇忽然变得复杂难耐的心情,柳明志沉默了一会,目光平静的跟呼延筠瑶对视着。 “师弟,这样吧,三日后咱们之间来一场以军阵推演代表将士们身份的战阵对决。 如果你败了,就乖乖的俯首称臣,划入大龙治下。 如果为兄败了,为兄向你保证,在为兄有生之年,片甲不入突厥境内。 如何? 如果师弟不愿接受的话!” 柳明志轻轻地站起来,平静的目光逐渐的凌厉起来俯瞰而视,先后在女皇,呼延筠瑶,呼延玉三人的身上徘徊了起来。 “如果师弟不愿接受的话。 为兄也只有统帅百万雄师直接冲锋陷阵,马踏连营。 以刀兵染血,伏尸百万的行径来统一天下了。 不管如何,此次大军北出。 柳明志哪怕亲眼目睹草原上血流成河,也要将父皇,皇兄,成宗,为兄四代人倾注的心血毕其功于一役! 弑君篡位的骂名为兄注定是一生都洗刷不掉了,为兄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屠夫的骂名。” 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沉着冷静却坚决毅然的眼神,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明白,师兄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统一天下了。 缓缓地站了起来,呼延筠瑶静静地跟柳明志对视着:“好.........好啊!筠瑶应了!” “君子一.......” “老娘也要参加此次决定天下归属的军阵对决!” 柳明志眉头一凝,不停的给女皇使眼色,急忙传音给女皇。 “婉言,你跟着掺什么乱啊!” 女皇也直接站了起来,神色落寞的叹息了一声。 “没良心的,你不用跟婉言说悄悄话。 婉言也想跟小妖精一样,纵然一败涂地,也要败的心服口服。 我的自尊告诉我,不希望这样稀里糊涂的得到一个本不该属于我的天下。 我得给为国征战而亡的将士们,一个最终的交代跟结果。”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了女皇一会,无奈的点点头,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君子一言!” 两女先后伸出手将手掌搭在了柳明志的手背上。 “驷马难追!” “师兄,筠瑶要加赌注,否则此事我不会同意!” “什么赌注!” “筠瑶若是胜了,你非但有生之年片甲不得进入突厥境内,我还要你娶我!” “筠瑶若是败了,我便率领麾下所有部众,划入大龙治下,我就嫁给你为妾!” “好!一言为定,你若是败了你就嫁给为兄为........啊!啊?啊? 我败了,我下令有生之年片甲不得进入突厥境内,然后还要娶你,为兄败了........娶?嫁?嘶!” 柳明志还在愕然哪里不对劲,呼延筠瑶却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直接在白嫩手心一划顺带割破了柳明志的手背。 呼延筠瑶冒着殷红鲜血的手掌,猛然扣住了柳明志的伤口。 “以血盟誓,一言为定!” “操!本少爷胜了败了有什么区别吗?” 定鼎 第九百二十八章风水轮流转 呼延筠瑶直接无视柳大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纠结表情,弯腰套上了自己的牛皮小靴子,上等玉石打磨而成棋子都直接不要了,转身径直朝着二哥呼延玉的方向走去。 “师兄,三天后莫罗河境内会晤,再会!” 呼延玉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小妹,欲言又止的神色相当的憋屈。 呼延筠瑶牵起自己的坐骑,扯了一下呼延玉的衣袖:“还看什么看啊,走啦,回王庭!” 呼延玉看了看小妹,又看了看神色同样纠结不已的柳大少,急忙牵马跟了上去。 “小......小妹,你这加的什么赌注啊,无论输赢咱们不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哪有这样加赌注的啊! 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是不是在开玩笑?” 呼延筠瑶翻身上马,回眸看了一眼目送自己兄妹二人的柳大少两人:“筠瑶心意已决,二哥你就别再劝我了。 筠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驾!” “驾! 小妹,什么跟什么你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为兄承认柳兄弟于天下人而言的德行确实是不错,可是在私人人品上那妥妥的就是一个大渣滓。 他都多少娘子了,又招惹了多少桃花你知道吗? 赢了做妻,输了做妾。 前后都是亏本,哪有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啊。 听哥哥一句劝,天下风流倜傥,才识无双的男人多得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哥哥都能给你找到。 高矮胖瘦随你挑,那么一片大森林你非得往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什么啊? 咱们现在回去取消额外的赌注还来得及。 你可不能犯傻,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啊。 小妹,你慢点啊!” “你自己都快四十岁了,现在还是个大光杆子。 你还给我挑男人?我也得敢要啊!” “我......我.....可是就柳兄弟这货走路都虚的打漂样子,你们真成了,你以后能不能成为一个娇俏妇人都是一个问题。 更别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了!快跟哥哥调头回去取消赌注!” “咱们这些年不是存了很多天山雪莲跟雪莲子吗?虚怎么了,补补不就行了!” “雪莲跟雪莲子随意一点那都是用来吊命养神的宝物,哪有用来补身子治肾虚的? 不怕暴殄天物啊!” “养身,补身有区别吗?”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目送着兄妹俩喋喋不休的纵马驰骋而去,直至一万亲兵也离开了莫洛部金国大营周围,柳大少这才回过神来。 “嘶!哦吼!婉言,你这是干什么?快松开,都青了,你以后不用了啊?” 女皇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将手指从柳大少衣襟里退了出来。 “好啊,多好啊,合着无论是输是赢你都不吃亏啊! 不用了就不用了,老娘不用,以后大家都别用了!” “冤枉啊,你也知道师弟那些话说的绕来绕去,一下子我完全反应不过来,顺口就应承了一下。 哪想到弄成了这个样子啊! 皇天厚土为证,天地良心呢,我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女皇抬起莲足狠狠的踹了一下柳大少的屁股,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扭着风情万种的柳腰朝着金国大营的方向走去。 “没反应过来?老娘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本少爷真的是冤枉的啊!你等等我啊!” 柳明志弯腰提起自己的酒囊就要朝着女皇追去,眼角的余光瞥见河畔被呼延筠瑶遗留下来的棋子,又急忙折返了过去。 一脸痛惜的看着散落草地上的棋子,弯腰捡拾了起来。 “这可都是上乘的玉石磨制而成的棋子,多好的东西啊,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这质地跟手工加一起卖了之后换成银子,少说是三千将士一个月的饷银。 败家娘们,都是败家娘们啊!” 等柳明志捡完棋子,又抱起通体暖玉雕刻而成的棋盘起身时,女皇的倩影已经远在数里之外。 摇头叹息着跟了上去,柳大少脸色无奈的嘀咕着。 “唉!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以后进门了家里不得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啊!” “爹爹!” “哎,乖女儿,快给爹爹搭把手。 搭裢里东西太多,这棋盘实在装不下了。” “好精致的暖玉棋盘,是爹爹送给月儿得礼物吗?” 看着小可爱接过棋盘之后,抚摸着棋盘上的纹路一副爱不释手的财迷模样,柳大少脸色一僵。 “我.....啊......是啊,当然是爹爹给月儿的礼物啦!” “只有棋盘,棋子呢?” “有!棋子也有!爹爹这就给你拿!” 脸上笑嘻嘻的柳大少,无奈的将两盒棋子从搭裢里取了出来,一块塞到了小可爱的怀里。 “全套,喜欢吗?” 小可爱抱着棋子忙不吝的点点头:“嗯嗯嗯,喜欢,只要是爹爹送的月儿都喜欢!” “不愧是老子的闺女,识货。 乖女儿,走,先回去,给爹爹我沏杯茶解解渴。” 小可爱忽然拦在了正要牵着马往大营中走去的柳大少。 柳大少往左,小可爱往左,柳大少向右,小可爱便向右。 “乖女儿,爹爹渴了,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先回去喝杯茶再说!” 小可爱神色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对着老爹摇起了头。 “爹爹,不是月儿不让你进去,是娘吩咐了月儿不能让你进去。 嗯哼.....咳咳........我娘是这么交代的。 柳落月,不准你爹那个没良心的进入咱们大营一步。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老娘的床不欢迎他。 他要是进来了,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小可爱说完,紧紧地抱着自己怀里的棋盘跟棋盒,缩着脖子紧张兮兮的望着嘴角抽搐的老爹。 “爹爹,月儿不让你进去,你不会把给月儿的礼物再要回去吧?” “不....不会,爹爹怎么可能是那种出尔反尔,将送出去的礼物再要回来的人呢? 说送给乖女儿你就送给乖女儿你了。” “嗯嗯嗯,爹爹真好,那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爹爹你就先回去吧,月儿也该回去找娘亲复命了。 不过爹爹放心,月儿会偷偷看你去的。” “好!对了,给你娘带句话!” “嗯?” “告诉你娘亲,草原这么大,有的地方是本少爷七尺夜眠的所在。 本少爷还就不相信找不到睡觉的地方了。 本告诉她少爷进进出出的早就累了,不让本少爷进去本少爷还就不进了。 正所谓鳝饿........善恶有报,风水轮流转,不让我进没关系,有本事半夜别难受!” “啊?难受?娘亲生病了吗?” 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翻身上马朝着大龙营地的方向赶去。 “没病,原话说给你娘就行了!” 看着老爹纵马远去的身影,小可爱抱着从老爹手里“勒索”过来的礼物,挠着耳垂神色茫然的朝着中军大帐的位置走去。 “难受?不能啊,这几天月儿看到娘亲天天面色红润有光泽,走路都带风,也不像生病了啊! 可是没病为什么要半夜难受呢?难道是什么隐疾?” 大龙营地外,柳明志慢慢勒紧了马缰。 “吁!” “参见大帅!”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守卫,直接朝着中军大帐的位置赶去。 “都免礼,传宋清马上来大帐见我!” “得令!” 定鼎 第九百二十九章一代人 柳明志回到大营之后,直接扎在大帐之中围着沙盘等候着宋清的到来。 一枚枚旗子被柳明志捏在手中思索片刻之后,相继插入波澜起伏的沙盘之上。 约莫半柱香功夫,甲胄齐全的宋清急匆匆的跑进大帐之中。 “末将宋清,奉命前来参见大帅。” 柳明志没有说话,摆手示意宋清一旁等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沙盘上的阵地。 宋清见状,轻轻地走到沙盘边,不声不响的默默注视着柳明志的一举一动。 又过了大约两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明志将最后一枚旗子插下,拍打着手心的尘土。 “看出本帅的意图了吗?” “似有明悟,又有些不太明白! 不知大帅此举何意?” 柳明志走到桌案前倒了两杯茶水,示意宋清自取,端起茶水慢慢品尝起来。 “今天在莫洛河畔支流,本帅与师弟对弈了一局,然后立下了一场赌局。” “敢问大帅是何赌局?” 柳明志微眯着眼眸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叙述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将自己要与呼延筠瑶还有女皇两女以军阵推演代替兵马对决,来决定天下归属的约定,简明扼要的给宋清和盘托出。 宋清托着下巴思衬了一会,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沙盘,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柳明志。 “既然以沙盘推演代替将士们来决斗,大帅此举意欲何为?” 柳明志看着宋清微微疑惑的目光,神色带着浓重的挣扎之意。 将杯中茶水痛饮干净,柳明志大马扬刀的坐在帅椅上,踌躇再三的从怀里摸出了诸军的虎符,又将桌案上的帅印取了出来,一并推到了宋清的面前。 “这是统帅三军兵马的虎符帅印,现在交由你执掌了!” 宋清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眉头深凝的看着柳明志纠结的神色。 “大.....大帅,这是何意?” 柳明志起身朝着沙盘走了过去,抬手指着沙盘上被自己插入旗子的位置。 “如果三天后军阵推演对决本帅败了,你马上号令三军将士兵分三路对突厥展开全军冲锋。 一路直接由莫洛部向正西进军突厥王庭,直取突厥王帐。 一路迂回穿插至东南塔塔尔部展开进攻,攻城拔寨清扫塔塔尔部与突厥王庭中间地域内的所有突厥部落,直至最后进军突厥王庭。 一路北上迂回至突厥后方阴山境内正南方向八十里左右的扎顿部落,以扎顿部为起点,徐徐向南推进,彻底截断突厥大军想要穿过阴山境内远遁漠北的后路。 途中所遇突厥部落,愿意投降者,收缴兵刃,派遣部分兵马原地看押,尽量拖延走漏风声的时间。 不愿意投降,执意与大龙死战者。 所有可战之兵,无论男女老少,胆敢反抗者片甲不留! 本帅不管你们以什么样的方式对突厥发起进攻。 本帅只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以最快的进军方式解决突厥所有兵马,一举完成天下大一统。 大哥,此役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也很重啊。” 宋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神色郑重其事,话语充满杀气凛然的柳明志怔然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刚刚不是........不是说要与呼延王庭的泰昌可汗呼延筠瑶,跟金女皇完颜婉言,来一场以军阵推演代表将士们两军对垒的对决吗? 既然已经立下了血誓,为什么还要我干....干这种行径呢?” “所以说我方才说是我败了之后你立刻统帅三军将士对突厥展开全面进攻。” 宋清微愣了一会便反应过来柳明志言词之中所蕴含的深意。 “我......我明白了是明白了,可是这么做是不是太令人不耻了一些? 我们这些奉命而行的将领没有什么,可是你这位下令的三军统帅在史书上的骂名百年,乃至千年都洗刷不干净。 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纵然会令大龙一统天下,可是你的名声彻底完了! 再说了........” 宋清看着柳明志推到自己面前号令三军的虎符帅印,脸色紧张不已。 “再说了,我这点本事你也是清楚的,你让我统领兵马冲锋陷阵我自然是万死不辞,可是你让我统帅三军将士八十多万大军,我哪有这个能力啊! 这可不是一营兵马或者几营兵马,哪怕一卫或者几卫兵马我都可以倾力一试。 三军将士,八十多万大军,我根本应付不来的!” “我不是已经给你制定了进军计策了嘛!只要你按照计策行事,一切都可安然无恙。 些许的一些小误差,改变不了大局的!”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呼延筠瑶不但是你一门所出的师兄弟,更是加了跟你有男婚女嫁赌注的倾心之女。 你如今不再只是简简单单的三军统帅了,更是大龙的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为帝王者君无戏言,当一言九鼎。 失信于人,背后行阴险卑鄙行径,纵然一统天下了,你将来班师回朝之后如何治理天下,令万民信服? 三弟,三思而行啊。 大局为重!” 柳明志拳头握的劈啪作响,叹息着摇摇头。 “大哥,我正是以全局为重,才如此行事的。 仅仅以眼下局势而言,妇人之仁不能有啊。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咱们这代人的使命就是一统天下,然后让天下万民休养生息,日益强盛。 此次北伐,如果兄弟我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再令突厥恢复生机发展壮大。 留给儿孙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后患。 下代人身上背负的使命,不该是帮助先人收拾当年因为先人一时的妇人之仁留下的烂摊子。 而是有更加长远的目光,他们的使命该是去开疆扩土,福泽万民。 如果此次不能天下一统,你我百年之后,后世子孙就要花费更大的代价去面对强大起来的突厥草原。 更甚至,如果后继之人是志大才疏的无能之辈。 能否一统天下尚且不说,甚至可能丢掉了咱们这些前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基业。 兄弟不敢赌,也不能去赌。 更赌不起。 这么做背负千古骂名也好,万古恶名也罢。 柳明志我都不在乎。 弑君篡位柳明志已经要遗臭万年了,为了子孙后代,再背负一点恶名又有何妨。 咱们这代人戎马半生,黄土埋半截身子了。 总得给后世儿孙留下点什么! 唉,天下一统,刻不容缓,不能再出现差池了。 如果兄弟能胜利,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统一天下固然是天公作美。 如果我兄弟败了,统一天下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们这些守土戍边的将士了!” 宋清神色挣扎的看着柳明志平静的神情。 “你的担忧我都理解,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 你现在是君,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天下人效仿。 再者说了,纵然是军阵推演,也是由实际兵力布阵的。 突厥所有的精锐不足三十万兵马,老弱病残的有生力量加一起也聚集不了四十万兵马。 咱们八十万多万近乎九十万大军精锐,完全是胜券在握。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哥,世上哪有所谓常胜将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切皆有可能。 我跟你说的这些一切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一切前提都基于我军阵对决失败了以后,你再如此行事。 师弟这个人的用兵能力很强,不容小觑。 她可以拿出亡国灭族的决心来应对,兄弟却没办法拿出十不存一惨胜决心来迎敌。 仅此一点,我就落了下风! 再者说了......” 宋清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怪异的柳明志,眉头一凝:“什么?” 定鼎 第九百三十章劝你当个人 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漱了漱口,随即吐到了火盆里。 隐晦的瞄了一眼神色疑惑的宋清,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尴尬之色! “嗯哼.....再说了本帅方才也跟你说了。 在莫洛河畔我跟师弟还有婉言,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约定是我败了之后,我会下令大龙片甲不得进入突厥境内。 可是兵阵推演的对决时间是在三天之后才正式开始! 所以呢! 现在你宋清接到的命令,是军阵推演之前本帅就下达给你的命令啊。 三国之间的军阵推演对决,无论无胜负与否。 你宋清执行对决以前的命令,统帅三军对突厥全面进攻,跟我败了之后不再下令进军突厥。 这两者之间无论如何,都并不互相冲突啊! 何况号令三军的虎符帅印不在本少爷手里,你宋清执掌虎符帅印统帅三军将士执行军阵对决之前的命令。 对突厥发起全面进攻,那是你大龙安远公宋清干的事情! 跟我大龙当今天子,承平帝柳明志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有吗?有吗?完全没有啊! 命令是你安远公宋清下的,兵是安远公宋清发的,突厥是你安远公宋清打的。 我柳明志只是军阵对决失败了而已,我承诺兵阵对决失败之后,我败了的前提上我会下令,片甲不得进入突厥境内。 可是你执行几天前的命令,这跟我柳明志有什么关系吗? 史书爱怎么记载就怎么记载,后人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大不了他们咒骂我是一个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罢了,反正对于举兵谋反已经背负的骂名我完全不在乎啊! 可是出兵突厥的事情呢,不管怎么说跟我柳明志都是八竿子也挨不着边啊。 我败了就败了呗。 大不了我牺牲一下自己纯洁无瑕的肉体,讨取师弟的欢心娶了她为妻。 可是你宋清出兵,那是你执掌虎符帅印之后你自己的事情,本少爷并没有违背什么对不对。 你思索一下,仔细的思索一下! 你说情况是不是这个情况?道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柳明志,大龙新帝,一言九鼎,君无戏言。 背信弃义的小人? 怎么可能嘛! 败了之后我遵从赌约,什么都没干啊! 好人呢! 你说说我这么好的人,史书上竟然要记录我的骂名,让后人可能天天咒骂我。 我是不是很冤枉啊? 唉!想想就头疼! 好人呢!” 宋清愣愣的看着柳明志义正言辞的模样,反应过来之后嘴角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这个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耻的人真的是那个刚刚那个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大义凛然,可以为了后世子孙,为了天下万民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的人吗? 老子本来感动的都快哭了,结果你给我玩这一招? “我....我......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黑锅得我来背了呗?” 柳明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拍打着宋清的肩膀! “哎,大哥这话从何谈起啊。 说出来多不中听?这怎么能叫背黑锅呢? 你安远公统帅三军将士攻下突厥疆土,助我大龙一统天下奠定万世基业。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就是无上的功劳啊!这就是百姓敬仰赞叹的丰功伟绩呀! 怎么着也得封王啊!背黑锅?谬论,无稽之谈,纯属无稽之谈! 武王!对,必须得是一字武王才配得上你。 未来的的武王,怎么样?这个封号满意吗? 不行的话你自己想,你想要什么封号就什么封号。 武,仁,诚,信.....忠.,,,,,, 只要你想要什么封号,朕就封你什么!” 宋清颤巍巍的将茶杯送入口中,看着挥斥方遒大义凛然的柳大少,上等的好茶喝在口中它也不是个滋味。 “柳.....柳明志,老子知道,你现在是当了皇帝,老子是臣子的身份,可是今天老子无论如何也得斗胆要说一句。 脏!脏啊! 你他娘的心是真脏啊,你这样的人竟然能当上九五至尊的开国皇帝! 老天爷是真不开眼!真不开眼呢! 三叔这个人虽然心黑了一点。 可是起码他不坑自己人呢,你呢,那是逮住自己人往死里坑啊! 三叔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先前听了你大义凛然,心怀天下苍生的话老子又是担心,又是感动,还想着如何劝你回心转意。 合着老子担惊受怕感动了半天,他娘的最后竟然是老子来背这个黑锅。 我他娘....我他娘..... 老子以后坟头都可能被后人给挖了啊!甚至骨头架子都可能被抛弃荒野之上! 更甚至,立一尊石雕,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武王?武他奶奶个腿。 程凯,周宝玉,叶宝通,封不二....他们几个你愿意封赏谁封赏谁,老子没这个封王的福分!” “呀呀呀,呀呀呀,至于嘛?至于嘛? 缓缓气,缓缓气,你再一口气上不来抽过去了。 到时候我这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 “我他娘.........造孽啊!” “至于嘛?为了天下百姓,受点委屈怎么了?被后人骂一骂怎么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点小过错怎么了? 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一世两兄弟,我都背负弑君篡位的骂名了我都不在乎,你背点小人骂名有什么好难受的?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你找史官解释一下,就说这是我的主意不就行了! 动动笔杆子,改几页史书而已嘛! 算事吗?完全不算事啊!” “你他娘的放屁,他娘的到时候老子能解释的清楚吗? 下令的是我宋清,出兵的还是我宋清。 背负骂名的是我,一统天下的是你。 我解释个屁啊我解释!” “好大哥,别委屈了,这样吧,为了补偿你,将来就让你小女儿玲儿嫁给兄弟我与其年龄相仿的一个儿子当个王妃好了。 那可是王妃啊!咱们还能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情! 为了儿女,委屈点不算什么!” “呸!柳明志,你当个人吧! 就你这个德行,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 “嘿嘿.......王妃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嘛,可是在军中........ 宋清听令!” 宋清嘴角哆嗦的看着柳明志,磨着牙齿,神色憋屈的单膝跪了下去。 “宋......宋清听令!” “遵令而行!” “我.......操! 宋清领命!” “忙去吧,这几天没睡好,本帅得补觉!” “末将告退!” 看着宋清一步三回头瞪着自己的目光,柳明志耸着肩膀指了指自己。 “好人呢!” “操!” 宋清回了一种植物之后,身影消失在了大帐之中。 宋清离开之后,柳明志笑眯眯的目光也收了起来,端坐在帅椅上盯着帐门目光变得幽邃起来。 师弟啊师弟! 为兄如果不幸败了,此举倘若负了你的深情,素来怕死的为兄以命相赔都在所不惜。 可是这天下必须一统。 西洋人如今磨刀霍霍,意图染指我华夏九州。 为兄耽搁不起啦!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为兄得把路给儿女铺好了才行。 非是为兄对你不讲仁义。 而是你与我之间有始无终的内耗,最终损伤的还是咱们自己人的力量。 自诩道德的话为兄没资格说,也不想解释什么。 无论你成为为兄的妻也好,妾也罢。 为兄对你都会呵护有加。 于个人而言,为兄之行确有些卑鄙无德,我并不否认什么。 可是于天下人而言,为兄问心无愧! 定鼎 第九百三十一章孤家寡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日之期转瞬即到。 东方亮白,旭日东升的前后,炊烟袅袅,大龙金国双方兵马已经开始生火造饭。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在战鼓与号角混合的声响中,两国三军将士迅速集结。 莫洛部境内金国大营中仅剩的金国残兵将士以女皇,完颜叱咤,耶律乎等将领为首。 大龙军营以柳明志,宋清,程凯等各部将领为首,先后开拔奔赴莫罗河部西南方向莫罗河北侧的原野之上会晤。 “报,启禀大帅,斥候弟兄金雕传书汇报,突厥王庭各部兵马天未亮便生火造饭,东方见白大军已经开拔前来莫罗河畔会晤。 据斥候兄弟推测,约莫日上三竿左右便可成功会晤。” “回!继续侦查。” “得令,卑职告退。” 柳明志接到斥候汇报之后的盏茶功夫左右,女皇也相继接到了金国斥候的情报,内容与大龙斥候的情报大同小异。 女皇跟柳明志一样传达了继续侦查的命令,便吩咐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统帅兵马继续前进。 朝阳鲜红。 令牧草已经越发枯黄的草原充满了赏心悦目的美景。 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数十道人形长龙蜿蜒起伏,朝着莫洛河畔的方向奔赴而去。 “末将程凯参见大帅!” 柳明志正在环顾着莫洛部境内与莫洛河畔之间衔接的地势,程凯忽然纵马赶了过来,与柳明志齐驱并驾缓缓同行起来。 柳明志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程凯。 “程凯,你不统帅陷阵士的将士专心赶路,跑本帅中军位置干什么来了?” 程凯犹豫了一会:“大帅,末将前来是心有疑惑,不止是末将,其余五位弟兄跟北疆六卫的前辈也有是心有不解!” “是因为宋副帅暗中给你们下达的命令吧?” “大帅英明,正是如此。” 柳明志看了一下周围:“杜宇!” “末将在!” “带领弟兄们前后散开八十步左右,本帅有军机大事跟程将军商议。” “得令!” 杜宇毫不犹豫的取出腰间的令旗挥舞了几下:“左威卫的弟兄们随我来!” 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程凯两人之间空旷了下来。 “说吧,有什么想不通的?” “大帅,末将斗胆说几句唐突的话,咱们如今明明兵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突厥各部兵马给逐个击破,顺利一统天下。 你何必要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跟金突两国兵马来一场什么劳子的军阵对决,来决定胜负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胜了固然为好,万一败了怎么办? 兵阵推演虽然跟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军阵推演一切战果都可以及时得知,远没有真正的兵马对决发生变故可以延迟。 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兵力上的优势将会被大大的削弱下来。 末将举了例子,如果是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一旦咱们迂回塔塔尔部发起了冲锋。 突厥王庭最少也要一天才能知道此事,发生一些变故三五天左右才能得到消息也都是情有可原的情况! 而中间世间上存在的空挡,足以咱们再发起了一波,两波,乃至几波歼灭势的冲锋。 可是军阵推演呢,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知晓此事,令突厥可汗你的师弟呼延筠瑶做出应对之策。 如此一来,咱们兵力上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末将等各卫将领秘密接到了副帅的命令之后,私下商议了一番,一致认为大帅此举有些突兀。 以咱们的兵力,何须跟敌军将领斗智斗勇? 完全可以兵力碾压,一路横推过去。 愿意俯首称臣最好不过,不愿意俯首称臣,那就打的他们不得不俯首称臣。 末将跟五位兄弟还有六卫前辈,一致认为直接兵力取胜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希望大帅三思而行,取消赌约,直接展开兵马对决。” 柳明志提起马背上的酒囊小酌了一口,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目光幽幽的看着程凯。 “你们能想到的,本帅会想不到?” “末将不敢,末将没有这个意思。” 柳明志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将酒囊丢给了程凯。 “你们呢,玩小心思都玩弄到本帅的身上来了。 你们担心的怕是不止兵阵推演会发生变故,导致北伐失利,本帅名声受损这么点事情。 你们是为麾下的各营部弟兄来讨功来了才对吧! 能够以兵阵推演决定胜负,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来和平一统天下。 对于卫营的弟兄来说也就意味着没有了战功可立了。 在你们看来,反正兵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何必玩弄兵法战阵上的对决,直接强势兵力碾压过去,既能一统天下,又能让弟兄们立下赫赫战功。 比起军阵对决这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对吗?” “我....末将...末将......” 程凯神色尴尬惶恐的看着笑意悠悠的柳明志,天气略寒,却让程凯的额头上情不自禁的凝聚出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末将糊涂,请大帅降罪!” “程凯啊!” “末将在!” “宝玉,宝通,不二,宁超,不忍还有你,你们兄弟六个,最先跟在本帅麾下的就是你跟韩鹏,蒋磊你们几个了。 其次是宝玉,宝通他们。 不忍几年前不幸为国捐躯,楚敬接了上来。 你们几个人,时间最短的都跟了我八年了的时间。 你呢,是时间最长的将领,自从当年青州赈灾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效力,如今已经十一年多了,马上就十二年了! 从当年龙武卫的小郎将不但封侯了,还成了统帅三军将士的大将军。 近乎十二年了,本帅的性格跟为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柳明志是亏待生死弟兄的人吗? 当年西域征战归来,西域诸国赔偿的黄金白银我克扣了数万两,最终这些黄金我是私自留下了一部分不假,你们知道我也知道。 可是大部分剩下的可都给麾下的弟兄们平摊了下去,瞒着朝廷跟父皇加发了战亡弟兄的抚恤金。 程凯,我称帝了不假,可是咱们兄弟之间多年的袍泽之情,兄弟之义就真的就要疏远吗?” “大帅,末将知罪! 末将罪该万死,请大帅降罪!请大帅降罪!” 柳明志神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探着身子拿过程凯手里的酒囊,一口接着一口痛饮了起来。 “降罪,你们何罪之有啊? 你们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弟兄们谋前程, 本帅凭什么降罪你们?” “多谢大帅开恩!” “你啊,狗东西,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回去告诉诸位兄弟跟前辈们,军阵推演凡是参与兵棋的各部兵马,天下一统之后战功会平坦下去各部弟兄们的。 以后再有什么话直接找本帅明说,不要搞这些花花肠子。 本帅不喜欢这种隔阂的感觉!” “是,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末将为弟兄们的妄自猜测给大帅赔罪!” “滚吧,以后再给本帅玩虚的,本帅二话不说,先给你来上三十军棍!” “得令,末将告退!” 看着程凯纵马远去的身影,柳明志神色落寞的喝起了酒水。 帝王,真的就要当一个孤家寡人吗? 连昔日一向直言不讳,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生死弟兄都要旁敲侧击,试探自己的心思了! 比起往昔兄弟们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模样,现在的感觉真是令人心酸啊! “三弟!” 柳明志回过神来,咧嘴一笑。 “他娘的,还是这话听着亲切,再叫一声!” 定鼎 第九百三十二章用心良苦 宋清看着柳明志略微有些强颜欢笑的神情,眼底也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安。 “三弟,你别往心里去,兄弟们没有别的意思。 战功之事只是一部分而已,弟兄们更多的还是过于担心万一兵阵对决失利,然而再行兵戈之事会对你的以后的名声受损有很大的影响问题! 你别跟兄弟们一般见识。 毕竟弟兄们都不希望见到明明有胜券在握的优势,偏偏要用这种有着极大风险存在的方式来决定天下如何一统。” “大哥,你想多了。 要说一点情绪没有不现实,但是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 这里面不止程凯他们六个跟北疆六卫的六位前辈的意思,怕是还有你的意思吧。 你因为军令的缘故迫不得已的接下命令,可是从根本上你心里依旧跟弟兄们一样不太认同我的决定对不对?” 宋清看着柳明志无奈的目光,苦笑着点点头。 “果然瞒不住你的眼睛,背后确实也有我参与了其中。 可是弟兄们确实是担忧会有变故发生,才推荐程凯出来给你直言劝谏的。 我们众人总结的利弊程凯应该给你一一赘述了吧?其实我们何尝不明白,你是三军统帅,我们都能看到的事情你岂会看不明白。 兄弟们这么做只是希望你能够重新考虑一下而已。” “大哥,你们的意思我明白。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里是突厥的地盘,一旦两军交战,突厥占据地利优势,咱们已经失了一成的胜算,这点你不否认吧?” 宋清沉思了一会轻轻地点点头。 “不否认,虽然咱们大军数次北伐突厥,可是深入草原境内,到达如此地域却也只有上一次的北伐之战而已。 对于莫罗河周边以及阴山以南的突厥疆域,地势咱们虽然有所涉足,可是却并不算太过了解。 加上茫茫草原一望无际,少有辨别方向的识别物。 若是在此境内跟突厥人两军对垒,相对于土生土长的突厥人来说,只能根据斥候汇聚出来的地图跟沙盘指挥兵马的咱们来说,突厥确实占据了地利的优势。” “中肯,那么大哥你不会忘了突厥人人是一个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卒的民族吧。” “当然不会,民族特性令突厥人从古至今都是以游牧打猎为生,为了抵御狼群等野兽的袭击,就算不是正式兵马,九成的突厥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有一手不错的骑射本领。” 柳明志伸手解下了宋清腰间的旱烟袋,背着身子用火折子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咱们大龙有句俗话,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突厥人并不是一只兔子。 如果被咱们逼急了,突厥人被杀红了眼,是不是有临死反扑的可能? 虽然没有事实发生,只说有没有可能?” “这.....有这个可能! 就像前年金国陷落,金国百姓宁愿毁城焚屋,流离失所的回归祖地,都不愿意拖家带口的成为我大龙治下的子民。 其中固然有金女皇我这个弟妹下发命令的原因,可是也可以看出突厥人对弟妹这位女帝的认同感还是极为可观的! 如果把突厥人逼急了,确实有所有突厥人都上马作战的可能!” “那么以突厥人目前的人口,就算只有一半突厥人狗急跳墙,是不是咱们的胜算就又拉低了一成? 加上突厥人占据的地利优势,咱们的胜算只有八成了!” “没错,从全局上来看,确实如此!” “我师弟呼延筠瑶这个人你也了解,她不是做不出鱼死网破决定的人。 如果到时候她宁愿学习楚霸王项羽行破釜沉舟之举,都不愿意俯首称臣,心怀死志背水一战的突厥铁骑爆发出的战斗力,有没有可能重创咱们麾下的兵马。” “有!” “那么胜算又被拉低了一成,你认可吗?” 宋清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喝着酒水目光闪烁着点点头。 “大致同意!”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咱们顺利收拾突厥兵马的胜算只有七成,加上一些客官的因素,充其量也有八成所有。 是也不是?” “约莫八成胜算上下,以各种可能发生的变故来推算,确实很中肯。” “嗯!一旦突厥发生了这种情况,继而驻扎突厥境内尚未班师还朝的金国兵马,就会有兔死狐悲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们就会心中恐惧,咱们对突厥人如此大龙刀兵,是不是也会坑杀投降的他们呢? 到时候稍微出现任何一点不可预估的情况发生,就会有可能引起金国的残兵也效仿突厥人宁愿为国捐躯,慷慨赴死也绝不苟且偷生的信念! 打了十多年了,一旦杀红了眼,各方兵马那种悍不畏死的行为你可不止一次见过了。 如此,咱们纵观全局来看,胜算是不是又减低了一成?” 宋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确实会有这种可能!” “那么这么一算,咱们的胜算其实也只有六成了而已。 届时,因为兄弟我跟婉言与月儿的关系,纵然可能会降低一些损伤,面对两国联合在一起的兵马,咱们一统天下的胜算充其量也只有六七成而已。 再加上一些不定的原因,或许会提高至八成左右。 毕竟如今的金突两国兵马跟咱们不一样,全部都是精锐兵马。 咱们再辅以有各种作战的利器,六七成的胜算确实已经是必胜的结果了。 必胜的结果也就意味着大龙统一天下成为了定局。 然而大龙可以保证一统天下的定局,可是将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你心里应该有个大概吧? 咱们要付出最少二十万兵马,甚至会更多的兵马牺牲才能成功一统天下。 就算最少的二十万精锐的代价。 也得六十万新兵数次大战之后,慢慢才能积攒出这么多精锐兵马啊!” 宋清眉头紧紧地凝结在了一起:“我.....末将明白你的苦衷了!” “唉!明白就好! 现在能有一个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可能和平一统天下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要牺牲二十多万乃至更多的兄弟年轻的性命去一统天下呢? 我前几天就给你说了,如果胜了最好不过,万一输了再说刀兵染血,血战统一天下的事情嘛! 我本以为这只是我跟师弟之间的对决而已,万万没想到婉言非要拧着脾气加入进来。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毕竟兵阵对决只是统一天下与否的一个前提而已。 最坏的打算咱们已经做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至于所谓地骂名,恶名,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在乎,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就别耿耿于怀的放不下了。 不管是千古一帝也好,暴君也罢。 人死了之后,不都是一抔黄土而已吗? 管它惊涛骇浪,与我等作古之人何干?”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你已有了万全之策,为兄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前几天我就说了,你让我冲锋陷阵还行,你让我统帅三军上百万将士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显而易见,我并没有你这么高瞻远瞩的大局观!” 定鼎 第九百三十三章精锐齐聚 柳明志看着宋清提到自己让其执掌虎符帅印统帅三军的话语之时,不经意露出的紧张神色,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唉!依计行事就行了!人非生而知之,慢慢来,我不也是一点一点从统帅五千兵马的位置上爬起来的嘛! 当年我最初指挥五千兵马,一样是手足无措,生怕自己犯了错误,导致弟兄们付出性命的代价。 咱们兄弟俩,从小到大我都是跟在你后面混大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依仗你我还依仗谁去!”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再推辞了,但愿万一的事情发生之后,我能够力挽......” “报,启禀大帅,我部先锋兵马已经奔赴莫洛河畔东南角占据了有利地势,是否原地休整?” “原地休整!等候后续兵马跟金国兵马前去汇合,等候突厥兵马奔赴到来!” “得令!” “报!斥候传书,突厥兵马如今距离我军以及右侧金国兵马已经不足三十余里左右,随时可以合兵会晤莫洛河畔!” “继续侦查!” “得令!” “报,金女皇携带金国小公主柳落月前来求见大帅!”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右边望去,一眼就看到被亲兵拦在外围缓缓跟进的女皇母女俩,小可爱正举着马鞭兴高采烈的对自己招手之意。 柳明志收回目光,瞄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烟锅,还给了宋清之后直接对着宋清摆摆手。 “大哥!把我给你说的话跟程凯还有舅舅他们解释一下。 让他们心里不要有什么芥蒂,老老实实的跟以前一样依令行事就是了。 先回去吧!” 宋清瞄了一眼右侧被亲兵拦住的女皇母女俩的身影,收起烟锅默默的点点头。 “末将告退!” 宋清纵马远去之后,柳明志淡笑着跟斥候朝着女皇母女俩的位置努努嘴。 “请!” “得令!” 盏茶功夫左右,小可爱笑嘻嘻的声音便传入了柳大少的耳中。 “爹爹!” “哎,乖女儿,早饭吃饱了没?” “好饱好饱!爹爹吃饱了吗?” “爹爹我也是好饱好饱呢! 你们不好好的统领金国的兵马赶路,来爹爹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娘亲说她想你了?” 柳明志双眸一眯略带笑意,瞥了一眼看着小可爱神色微微僵硬的女皇。 “什么?你大点声,爹爹没听清楚!” “呼!” 小可爱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爹爹,娘亲说她想你了!” 瞥着女皇又僵硬了几分的神色,柳明志揉着鼻子乐呵呵看着小可爱! “什么?乖女儿你再大点声,爹爹还是没有听到!” “哈!呼! 爹爹,娘亲说她想.......” “你少听月儿胡言乱语,老娘就是来看看你这边赶路期间还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跟月儿说的那些话没有任何的关系!” 柳明志纵马缓缓地凑到了女皇身边同行,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嘿嘿,半夜难受了?” “你.....” 女皇俏脸绯红的看着柳大少戏虐的眼神,瞄了以不明所以的小可爱,重重的白了一眼柳大少。 “你少胡说八道,老娘不缺男.....不缺让老娘不难受的人。 你这边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将领求见,一会儿斥候奔袭而来。 你不会打算出尔反尔,等老娘跟小妖精会和以后,骤然临阵起兵,一口气吞了我们吧?” “婉言,你太小看我了吧?本少爷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我说以军阵对决就肯定以军阵对决,否则我又何必无端的等上三天时间,你我大军一同奔赴莫洛河畔三军会晤呢。 直接不宣而战,秘密派兵迂回偷袭突厥王庭不就行了? 你怎么能凭空冤枉好人呢!” 女皇目光疑虑的盯着柳大少看了一会。 “呸,你是什么货色老娘还不清楚? 看似张口道德仁义,闭口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老娘也不瞒你,这三天之内老娘跟小妖精数次传书联系。 你明明占据了绝对的兵力优势,却许诺老娘跟小妖精以兵阵对决一决胜负,搞不好哪里就挖好了坑等我们俩跳进去呢! 一旦你败了,然后大龙兵马便骤然而起,突袭我金突两国的营地! 以你这个没良心的心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柳明志心脏颤动了两下,嬉皮笑脸的给女皇赔笑着。 “无稽之谈,完全是无稽之谈。 婉言呢,我柳明志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就差脑门上刻下老实忠厚四个大字了。 我怎么可能会输了之后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呢!” 女皇看着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柳大少,心里又没底了,强撑着回了一句。 “没有最好,柳明志,老娘对你倾心相许,一颗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你可别干一些让婉言瞧不起你的事情。 否则,你就是赢了天下,婉言也只会鄙夷你的为人。 你虽然赢了天下,却会输了婉言! 希望你慎重考虑清楚!” “婉言,你别这么说好不好,你这样说我心里.......” “老娘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月儿,咱们回去吧!” “月儿不,月儿要跟爹爹一起走!” “你又不听话了,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娘亲的你忘了吗?” “婉言,别端着架子了,咱们一块走吧!” “老娘不稀......” 柳明志直接纵声跃起,悄然落到了女皇的马背之上,大手习以为常的揽住了女皇的柳腰,下巴垫在女皇的香肩上摩挲了几下。 “好婉言,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一连着吃了三天的羊腰子,忙完了正事好好的补偿补偿你! 绝对给力,保证刚刚的! 好不好?别气了!” 明明没有一个人看过来,女皇却觉得周围的几千亲兵全都在盯着自己跟没良心的一举一动。 俏脸滚烫的挣扎了起来。 “你.....不要脸,快回自己的马上去,不怕别人笑话啊!” “这话从而说起,两口子骑一匹马天经地义啊,对不对啊月儿!” “嗯嗯嗯,对!” “月儿,好好骑马,咱们一家三口也好好领略一下草原上的无限风光! 驾!” 小可爱看着老爹一言不合就抱着娘亲纵马远去的身影,神色委屈的举起了手中马鞭抽了下去。 “爹爹,娘亲,你们等等月儿啊! 驾!” “杜将军,孙将军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跟上去?不怕长针眼呢?就当大帅还在中军,继续赶路!” “得令!” 柳大少,女皇,呼延筠瑶三人几日前约定好的时间,注定给不了柳明志一家三口太多的温存时间。 柳明志尚未来得及甩开小可爱跟女皇单独聊点关于马上功夫的事情,三国之间的各部兵马已经相继汇聚在莫洛河畔北侧的原野之上。 “爹爹,娘亲,咱们该去跟筠瑶姨母汇合了,再跑的话就耽搁正事了!” 柳大少隐晦的从女皇衣襟内抽出自己的双手,看着女皇俏脸嫣红气喘吁吁的娇媚模样,没好气的回头望了一眼吊在数十步之外紧追不舍的小可爱。 “月儿,爹爹突然就不喜欢你了!” “啊?爹爹是觉得月儿骑马的功夫落下了吗?爹爹你别生气啊,月儿回去好好练习骑术,一定能追上爹爹的。 爹爹不生气好不好?” 女皇听着父女俩鸡同鸭讲的话语,扑哧一声闷笑了起来,轻轻地掐了一下柳明志手臂。 “正经点!” “咳咳......你骑马的本领是太好了!” “啊?爹爹你是不是在说反话啊?” “对,爹爹就是在说反话,你好好练! 哈!” 柳明志对于小可爱的反应也是无奈了,臭丫头你就不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驾!” 小可爱望着老爹朝着大军奔袭而去的身影,可怜兮兮的抚了抚自己坐骑的马鬃。 “乖马儿,回去之后咱们好好吃饭,吃的饱饱的,争取寸步不离的追上爹爹的脚步!” “吁!” “吁!” “师兄!” “师弟!呼延兄!” 柳明志统领过百万雄师不假,可是望着旷野上三国兵马近乎一百五十万大军不见边沿的场景,心底还是隐隐有些震撼。 如果三国兵马以直接血战的拼杀方式展开对决,一百多万人能够活着的怕也只有三分之二左右了吧。 搁置后世这么多的兵力都是排山倒海的阵势了。 何况是如今倾国之力才聚集出来的这么多兵马呢! 如果能够和平一统天下,如此兵力,西洋,不足为虑也。 “师兄,你愣愣的看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是该商讨军阵对决的布置了!” “啊?嗯!请!” 定鼎 第九百三十四章祭天立誓 柳明志,女皇两人在呼延筠瑶的引领下,身后跟着各自麾下的将领朝着三方兵马有意留出的旷野上走去。 “师兄请!” 不一会儿女皇,呼延筠瑶两佳人缓缓停了下来,默默对视一眼,动作一致的抬手拍打着自己的双手。 柳明志的目光正在审视着那些搭建大帐,整理沙盘的兵卒,听到两女拍打的声音,下意识的朝着两女看了过去。 女皇好奇的柳明志脸色顿时怔然了一下。 在柳大少愕然的目光中,女皇两人身后,数十个兵卒搬运着三个供桌分别从双方兵马的后方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兵卒们将三张供桌一字摆开,开始往上面摆放香烛灯火,三牲祭品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供品。 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两女此举的用意,眼角抽搐的走了过去。 “婉言,师弟,这是何意?还不到祭天的日子吧,好端端的摆放这些东西干什么?” 女皇两人微微对视了一眼,目光警惕的看着笑呵呵的柳明志。 “自然是祭天立誓了。” “没错,为了防止咱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军阵对决之后背信弃义,自然是要当着百万将士的面祭拜苍天,立下血誓。” “有.....有必要吗?君无戏言,何必再弄这些多此一举的行为呢? 再说了,你们两个私下商议好了,唯独把我给漏掉了,怎么看都像是在针对我啊! 怎么着,你们这是不相信本少爷的人品吗?” “你的人品?老娘还....哼哼.......还真是不敢苟同!” “师兄,咱们同窗共读那么久,又同殿为官经年,对于师兄的为人师弟是不怀疑的,可是人品嘛! 呵呵.......稳妥起见,祭天立誓更好一些。 再说了这些并不违背什么,除非师兄心里有鬼,不敢当着三国将士的面立下血誓!” “老娘跟小妖精准备了各自祭拜的祭品,以表示此次战阵推演对决的诚意。 月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的祭品老娘没有插手分毫,全部都是月儿一手操办的。 月儿应该能代表这位亲爹,准备祭祀用品吧?” “能倒是能,关键你们这怀疑本少爷人品的行为令我心里很是难受啊。 多此一举,多此一举啊! 本少爷的人品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婉言啊,师弟不相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咱们同床共枕.....” 女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少废话,过来祭天立誓!” “额!好吧!”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眉毛,抬头仰望了一会碧蓝的长空,摇头叹息着朝着两女走了过去。 “祭天立誓就祭天立誓呗。 反正本少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啥呢,我有啥好怕的! 老天爷不劈我这种老实人的。” 看着柳明志朝着一边供桌走去的动作,女皇一抬手将柳明志推到了中间的供桌前。 “那是你的位置!” “都一样!都一样!” 柳明志站到了供桌前,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不在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以不信,不可不敬。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习惯性穿着的儒士长衫,瞄了一眼一袭得体龙袍的女皇跟穿着狼皮缝制出的可汗衣衫的呼延筠瑶。 见她们两人同样肃穆以待,铜盆净手的庄严神色,柳明志也转身在一旁金国将士端着的铜盆洗了洗手,用毛巾擦拭干净水迹。 拿起桌案上摆放好的九炷高香,看了左右的两女一眼,见她们与自己一样都准备好了,举起高香朝着桌案上火光闪动的蜡烛伸去, 好一会功夫,所有高香才全部点燃,柳明志三人举着高香行了三礼,将高香插入香炉之中。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吾大龙天子柳明志,今日祭天立誓,上天有好生之德,柳明志愿与金皇帝完颜婉言,突厥可汗呼延筠瑶仁义为怀,福泽将士;止戈息武,杜杀平戮。 以军阵推演,代替三方将士鲜活性命,决定天下归属。 皇天保佑,神明庇护。 大龙天子柳明志,祈!” 某金国女帝完颜婉言,今日祭天祈祷,皇皇上苍,泽庇苍生,完颜婉言愿与大龙天子柳明志,突厥可汗呼延筠瑶仁慈为本,立棋为兵,减少屠戮。 以军阵推演,代替三方将士鲜活性命,决定天下归属。 上苍有灵,庇佑苍生。 金女帝完颜婉言,上叩!” 突厥可汗呼延筠瑶,今日祭天祷告,皇天有灵,厚土有爱,呼延筠瑶愿与大龙天子柳明志,金皇帝完颜婉言,以兵棋止息兵戈。 以军阵推演,代替三方将士鲜活性命,决定天下归属。 皇天有知,福泽苍生。 突厥可汗呼延筠瑶,上敬!” 三人说完对视了一眼:“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两女言毕,拿起了桌案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自己柔嫩的指尖,将殷红的血液分别滴在了柳明志身边的金国将士托盘上的三个酒碗中,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还在发愣的柳大少异口同声的说道。 “立血誓啊,愣什么呢?” “还得.......立.....立还不行吗!” 须臾间,混合了三人指尖血的酒水被柳大少三人当着一百多万大军的面喝了下去。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不知何人起头,三方兵马不约而同的举着兵刃高呼起来。 将士们也不是傻子,兵刃对决既可以决定天下一统,以军棋代替身份的兵马一样可以领取应有的战功。 热血好战,悍不畏死不代表真的一点都不怕死。 能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去送死啊。 柳明志站在高台上俯瞰着那些前锋兵马将士,大部分十八九,二十岁上下年轻的相貌,眼眶有些微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出的决定多么正确。 正如他跟女皇还有呼延筠瑶之前说的那样。 他不怕打,也不畏惧任何交战。 可是他心疼麾下年轻将士鲜活的生命啊。 一旦开战,大龙后方最少二十万将士的妻儿老小只能收到战袍包裹的尸骸跟一批金银抚恤。 二十万人战死,就得上百人痛苦。 养儿当兵一纸归,壮志未酬魂先回。 这种场景,能不发生,最好就不要发生。 “大帅,你没事吧?” “没事,传令三军将士后退三里,准备观战!” “得令!” “蒋磊,让你准备好的十门步兵炮准备好了吗?” “回禀大帅,早已经准备好了!” “好!原地待命!” “得令!” “邦臣耶鲁哈!” “邦臣拔汗那!” “参见大龙皇帝,启禀大龙皇帝,军阵沙盘已经预备完毕!” “陛下!” “可汗!” “请大龙皇帝前去验看!” “本帅知道了,引路!” “请!” “宋清,唐儒,张狂,程凯,南宫晔,周宝玉,云冲,封不二,蒋磊,尔等随本帅前去大帐验看沙盘!” “吾等得令!” 一座占地广泛的大帐前,耶鲁哈,拔汗那两人示意柳明志等人进帐。 “请!” “大龙皇帝到!” 定鼎 第九百三十五章阵起 柳明志率先走进大帐之中,入目的便是女皇,呼延筠瑶两女。 以及围在巨大沙盘边的两国各部将领比比皆是,此时他们顾不上给自己见礼,全都围着面前的沙盘目不转睛的观察着。 柳明志瞄了一眼盯着沙盘神色凝重的女皇两女,给了宋清等人一个眼神,也俯身在硕大的沙盘上观察起来。 眼前这台由三国将领合在一起制作出来的沙盘,上面汇聚了大龙,突厥,金国三国的所有必争之地,城郭险地标注的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大到山川河流,小到不被重视的官道一应俱全。 可以说是该有的上面全部都有,不该有的也同样出现在了沙盘之上。 柳明志一会看看沙盘,一会抬眸扫视几眼一旁木架上悬挂着的三国地图,细细的比对着起来。 寻找着沙盘跟地图上有没有什么不符合实际的差别。 将近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走走停停这才呼着气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宋清等人。 “可有疑点?” “回禀大帅,这是末将等人联合金突两国将领一比一绘制的沙盘,并无更改地势的疑点!” “吾等皆未发现沙盘成型之后更改的疑点!” “检查清楚了?” “吾等愿意性命担保!” 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抬眸看向了早已经验看完沙盘等候良久的女皇两女。 “可以了!本帅没有任何的异议!” 女皇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我们也没有任何异议!” “那就开始吧,请!”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起身准备往大帐外走去的两女,抬手示意了一下。 “不急,本帅先请两位统帅跟诸位将领,验看一下我大龙最新火炮的威力,以免到时候两位跟你们麾下的将领觉得本帅用兵名不符实! 你们亲眼目睹一下火炮的威力,也就知道本帅攻城拔寨之时的效率不是信口开河了。 请!” “蒋磊!准备!” “得令!” 呼延筠瑶柳眉微皱了一下,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自己突厥各部铸造刀兵盔甲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师兄那边竟然又铸造出了新的火炮了。 看师兄信誓旦旦的模样,只怕火炮的威力不会小了啊。 女皇亦是芳心一紧,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当初山海关峡谷内那个山洞中存放的那些威力骇人的火炮。 没良心的不会把那些火炮给弄到战场上来了吧。 想起当初金国都城外,在城西沼泽地试验步兵炮时,亲眼目睹火炮威是何等骇人的女皇,芳心就不走自主的砰砰乱跳。 大帐外,柳明志,女皇,呼延筠瑶三位统帅,以及三国之间诸多将领齐聚一处,眺望着数十步外举着令旗挥动的蒋磊。 女皇看着十门一字摆开的步兵炮,头上顿时笼罩着一层阴云,果然是那种威力巨大的步兵炮。 “传令兵!” “在!” “传令,即刻开炮!” “得令!” “蒋将军,大帅有令,即刻开炮!” 蒋磊扫视了一天装填好炮弹的等待一旁的炮手,令旗狠狠的挥动了下去。 “众将士听令,开炮!” 随着蒋磊的令旗挥下,一门门火炮咆哮出沉闷的声响,顷刻间数里外的旷野上传出炮弹爆炸的巨响,烟尘翻滚直冲天际。 女皇收起千里镜,看了一眼还在举在千里镜淡笑的柳大少,默默的哀叹一声。 果然是这种火炮! 除了见识过步兵炮威力的大龙将领跟兵卒,金突两国的将领收回了眺望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惧之色。 尤其是深知火炮威力的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更是心神彷徨。 本以为己方兵造监铸造的炮火跟大龙已经跟接近了。 今日一见,方明白大龙在火器方面又将金国给甩开了一大截了。 如果是真实的两军对垒,数百门火炮依次摆开,安有己方步卒的活路? 柳明志拿下千里镜丢给了宋清,神色潇洒的伸了一个懒腰,乐呵呵的看着娥眉紧皱的女皇,呼延筠瑶两位佳人伸出了两根手指。 “这种火炮,本帅只用两百门,炮弹两千发! 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丢了防守重地认为本帅是在夸大其词就行!” “宋清,张狂,南宫晔,程凯听令!” “吾等听令!” “帐中等候命令!” “得令!” 看着宋清四人的背影,柳明志对着女皇还有呼延筠瑶挑挑眉:“婉言,师弟,派人吧!” “耶律乎,耶律末,松和听令!” “臣在!” “帐中等候命令!” “得令!” “呼延莲露,呼延波,拔汗那,哲别术听令!” “末将在!” “帐中等候命令!” “得令!” “等等!呼延莲露?” 呼延筠瑶身后正准备朝着大帐中走去的呼延莲露被柳明志拦了下来。 “本帅方才就觉得你有点眼熟,听师弟说你名字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当年在被本少爷当年擒拿到秘鲁旧部的小丫头片子吗? 话说你当年是怎么逃脱的?本帅很好奇啊!” 呼延莲露望着伸手拦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蹭蹭退了两步,目光紧张的盯着一副好奇模样的柳明志。 转眸环视了一周盯着自己两人神色好奇的众人,小跑着朝着一旁走去。 柳大少见状也只好跟了上去。 “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我....我可不怕你!” “本少爷还怕你对我乱来呢?我就是想知道你当年是怎么逃脱的?” “我....我.....” 呼延莲露俏脸忽然发红起来,看着好奇的柳大少银牙咬着红唇摩挲了几下。 “那天夜里你...你当时.....当时神志不清,赤身裸....没穿衣服的冲进柴房里要对我....对我那什么! 后来.......后来住在秘鲁旧部的那位姐姐神色痛苦的裹着锦被跑了进来,拦住要对我意图不轨的你解开绳索放走了我! 要不是那位姐姐,我就......就被你糟蹋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莲露不敢正视自己的羞赧目光,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当初要不是小溪这丫头在酒水里下了药物,自己怎么会神志不清的干出这种事情。 唉!造孽啊! “那什么......误会,都是误会。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有些好奇你当年是怎么逃脱的。 那什么,你先去忙吧!” 呼延莲露警惕的看着柳大少,急忙朝着大帐的位置跑去,转身之时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大少的下身平坦的衣摆。 眼底带着淡淡的疑惑,似乎诧异为什么跟几年前那天晚上看到的样子不一样了。 “没良心的,什么情况?你别说你又招惹了一个红颜知己?” 柳明志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女皇,苦笑着摇摇头。 “一场误会而已,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 开始用兵吧,你真的不该牵扯进来的!” 女皇看着柳明志坦然的神色,也没有继续深究,转身朝着呼延筠瑶走了过去。 “开始吧?” 呼延筠瑶从侄女呼延莲露身上收回疑惑的目光,微微颔首:“好,开始吧!” 一声铜锣巨响。 柳明志三方人马分别各自跟在彼此的统帅身后,朝着大帐周围三五十步位置外的三个较小的帐篷走去。 三个帐篷之中全都摆放着跟先前大帐中一模一样的沙盘,以及代表各方兵马的令旗。 柳明志跟各部将领刚刚停下,帐外接连响起三声铜锣声响。 “军阵对决,起!” 定鼎 第九百三十六章是不是太顺利了 “请大帅下令,如何出兵?”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盯着面前巨大的沙盘沉思了起来。 “爹爹?” “嗯?” 柳明志抬眸看着站在帐门前探头探脑的小可爱,轻笑了两声:“月儿你怎么来爹爹这里了?” “月儿想你了呗,月儿可以进来吗?” “臭丫头,进来吧,你不会来当你娘亲那边的小奸细了吧?” 小可爱皱了皱鼻尖,大大咧咧的走进大帐之中。 “才不是呢,月儿怕你渴了饿了,来给你端茶倒水拿糕点不行吗?” “可以!可以行了吧!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着,不许出声知道吗。” “我....哼...不出声就不出声!” 一群将领看着父女俩斗嘴的样子,紧张的气氛登时松缓了几分,笑呵呵的抱了一拳。 “吾等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诸位叔伯快免礼,月儿不敢当!” “谢公主,公主殿下请坐!” “嗯嗯嗯,你们忙吧,月儿看着就行了!” 柳明志转动这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良久,神色凝重的拿起带着挂钩的竹竿,将镶嵌在石座上的骁果卫军旗挑起,放到了到了沙盘上河套草原的位置。 “传令,骁果四万三千兵马全军出动,用时三天奔赴河套草原,与硕方四万守兵集结!” “得令!” 十名传令兵的第一个将士举着手中的令旗朝着营帐外跑去。 “宋副帅,大帅有令,骁果卫全军出动,用时三天奔赴河套草原与硕方四万兵马集结。” 宋清点点头,直接取下自己面前的骁果卫令旗,探着身子将令旗插到了河朔位置。 唐儒,张狂两人一人将一本军册摊开放到了众人面前。 南宫晔则挥笔记录起来。 “我部大军兵力布置,兵刃器械实情,皆以由尔等统帅验证记录在册,请过目!” 呼延莲露,耶律乎等人看着摆在面前的军册,本能的对视一眼,神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这才盏茶功夫,己方兵马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对方已经开始布局了。 如此反差,容不得己方人马不得不紧张起来。 金突两国的将领还没有缓过劲来,又是一个大龙传令兵跑了进来。 “宋副帅,大帅有令,龙武卫,陷阵军共计七万兵马,用时一天半奔赴云州,与虎贲军合兵!” “嗯!” 龙武卫,陷阵军的旗号直接被宋清挪到了云州位置。 呼延莲露,耶律乎他们还没来得及心慌,金突两国的传令兵也先后跑了进来。 “耶律将军,镇国王有令,杀破狼,黑狼骑铁甲骑三卫合计五万三千兵马用时三天奔赴松州,代州之间凤鸣涧待命!” “长公主,大汗有令,咄陆史毕两路七万兵马用时一天,奔赴河朔草原东侧秘鲁旧部,屹立部落分别待命。” 金突两国的将领登时松了一口气,开始移动面前的令旗。 己方统帅终于下令了,虽然慢了大龙一步,可是起码不用处处被动了。 呼延莲露,耶律乎跟张狂,宋清他们一样,开始让宋清等人验看军册,记录对决实情。 彼此的事情忙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沙盘前端的几个沙漏上等待起来。 一个沙漏代表一天时间。 三个沙漏流淌完,就意味着三天时间已过,要派人回复己方大帅汇报战果。 “宋副帅,大帅有令,西域都护府,西域诸国联军二十三万铁骑,用时七天奔赴河套草原!” “好的!” 宋清又开始移动旗帜,然后盯着沙盘等候了起来。 等待的结果时候,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生怕己方会在第一波交锋就会变得失利。 “时间到,回复战果!” 大龙军帐之中,柳明志等人围着记录的战果观看起来。 “呼,看来师弟心里很清楚,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插在草原上的硕方兵马,跟随时可以奔赴河朔的甘州兵马了,已经提前派遣了两路兵马进入了秘鲁旧部想要守株待兔。 倒是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此举何意?不直接进驻边关重城,反而放弃优势派兵进入两地之间的凤鸣涧待命。 搞不懂!” 柳大少的姑父云冲,抬头观看了一眼沙盘上凤鸣涧的位置。 “大帅,代州,松州之间的凤鸣涧,左临水,右靠山,乃是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 尤其是凤鸣涧幽深险要,曲折连环。 这个老狐狸应该是结合了上次金国陷落的教训,放弃重兵镇守城池,而是要以险地与我军周旋。 凤鸣涧乃是直取金国都城的重要通道之一。 你看沙盘上的地势,曲折连环,宽窄不一,此地咱们只能靠步卒兵马强攻,若是火炮开路,右侧悬崖峭壁上的石块落石因为火炮爆炸的震动,就能给我部兵马予以重创。 最重要的是,金国也有火炮。 他们若是见到防守失利,以火炮轰击山崖峭壁,凤鸣涧通道就会被落石封死。 而咱们兵马要么在敌人占据地利的箭雨射击下搬运石头开路,要么绕道。 如果咱们绕道,他们则能更加迅速的根据斥候的侦查奔赴下一处有利地势进行防守布置。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要花费极大的代价跟长久的时间。 上次国战的亲身体验,让完颜叱咤谨慎了起来,选择了这么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险要地势布置了一路重兵。” 柳明志抬眸观察了一下凤鸣涧的位置,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错,姑父你看的很明白,这个老狐狸搞不好要以粮草为根本消耗咱们的时间,所以才在此布置了重兵。” “怎么办?要不趁着我部兵马尚未直取凤鸣涧要道进攻金国都城,直接绕道松州,锦州之间进行攻击?从金国都城西南方向落月谷兵临金国都城如何?” “不可,正如你所说,咱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斥候侦查到。 何况绕道消耗的时间太大了,咱们大迂回,他们长驱直进,万一他们给咱们的疲惫之师来一个半路偷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该怎么办?” “别急别急,让我想想。” 柳明志端着茶水思虑了一会,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完颜叱咤虽然吸取了上次国战惨败的教训,可是却忽视了,如今金国的兵马可不是之前拥有五六十万精锐大军的金国了。 只有三十万混杂兵力的他,一下子就派出了五万多的精锐,其它的地方兵力可就不堪重负了。 他不是要守凤鸣涧吗?咱们纵然猜测到他的意图,也不更改路线,直接给他来个敲山震虎。 传令,百战,锐士,飞鹰卫三军合计十三万步骑合兵直取凤鸣涧! 传令骁果卫,硕方兵马兵分两路用一天时间分别朝着突厥史毕,咄陆两部兵马进行围剿。 传令西域都护府兵马,西域诸国联军兵马兵分两路,一路大迂回舍利部配合骁果卫两路兵马完成对秘鲁旧部两部突厥兵马的围剿。 一路穿插至拔汗部发起佯攻。 他们要合力对付我一个人,那就将他们逐个击破。 先从突厥开刀。 师弟纵然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就知道我军的动向。 可是根据沙盘推演规矩之上的时间差,他就算以鹰隼快速传递命令,也得是二天到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而本帅的命令一天就可以金雕传到骁果卫兵马的手里。 无法及时接到他命令的咄陆两部,只能成为咱们骁果卫几路兵马的盘中餐! 如此一来,那就先拿两部兵马打打牙祭好了。” “传令,云州陷阵,龙武,虎贲三卫出城直奔金国两国边界莫罗河。” “得令!” “大帅,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 末将怎么觉得他们实在诱敌深入呢?” 柳明志猛然看向了周宝玉。 “仔细说说你的意思?” 定鼎 第九百三十七章分而化之逐个击破 周宝玉顺手拿起柳明志一旁的竹竿,点在了秘鲁旧部,屹立部草原的位置上。 “大帅,正如你方才所说,突厥可汗那边深知对草原威胁最大的咱们的硕方驻兵跟甘州骁果卫。 如果是以前她派兵前去驻守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现在她手里的兵力满打满算三十万人。 如果防守进军突厥王庭的路线,最好的位置应该是咄陆部的大本营才对。 咱们的兵马奔袭一天就可以杀入秘鲁旧部,而突厥人想要救援最少也得需要两天。 根据军阵推演的规则,我大军全部驻扎边关,这件事突厥可汗心知肚明。 明知如此,她却一下子挺进七万兵马远离王庭境内,挺进我大军的虎口之中。 突厥兵力有限,你想想是什么底气让她明知这七万大军可能会被咱们一举歼灭,还要如此犯险? 其中会不会有诈? 毕竟怎么看都像是派遣咄陆两部的兵马去送死的。 以您师弟这个人的心性,不会如此的莽撞吧?” 柳明志托着下巴深思了一会:“以你的意思呢?” “末将以为,这是突厥可汗故意抛出来的诱饵,至于她抛出这个诱饵的目的,末将暂时还猜不到。” “骁果卫,硕方兵马,再加上西域都护府与诸国的联兵分出一路兵马前去支援。 将近二十万的兵力了,拿下突厥两部七万的人马不过是举手之劳。 就算是诱饵,咱们也得咬一口试试。 按照原来的命令传递下去吧!” “得令!” “咱们继续探讨对策!” 此时大帐之中,宋清,张狂眉头紧皱的看着长公主呼延莲露递来的军册。 “核实军册的时候,你们突厥人并没有火炮跟火雷弹,咄陆部两部兵马却拿出火雷弹迎接我部兵马,不合规矩。” “宋副帅,我突厥没有不代表金国没有,金突两国向来同气连枝。 金国支援我部兵马以火炮等火器,并不违背我军旗推演的规定吧。” “这.....不违背!” “那么根据规矩,以火雷弹的威力,我军史毕部三万兵马以火雷弹自杀式攻击,同归于尽骁果卫,硕方兵马七万余人,如此一来,骁果卫,硕方兵马剩余不足三成。 依照事先约定的规矩,各部兵马剩下不足三成,贵国两部兵马与我史毕部兵马就要从沙盘上除名了!” 呼延莲露说完,伸手拿起了史毕部的军旗丢到了一旁的竹篓里,轻笑着看着宋清,张狂,南宫晔他们。 “以三万人的代价,换取贵国两部兵马,值了!” 宋清无奈的将骁果卫两部兵马的军旗从沙盘上取下。 “这也就是兵阵推演,否则真正的两军对垒,你们突厥绝对没有这种自杀式攻击的魄力。 不过我部纵然损失了七万兵力又能如何,你们同样折损了三万人。 根据规矩,三方兵马谁先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就意味失败,你们还有十七万人可以消耗。 而我部却还有五十万多人可以消耗,除非你们宁愿给金国做嫁衣,否则纵然十七万人全部自杀式攻击,你们也赢不了的。 何况,金国火雷弹的数量被你们一役消耗了三成呢! 而且这种办法你们只能用一次。 我军西域联军的兵马已经迂回到了舍利部,是可以接到骁果卫剩余兵马将士的传书的。 你们剩下的四万咄陆部兵马,必将成为我西域兵马的盘中餐,而且不会给你们咄陆部兵马自杀式攻击的机会。 史毕部只所以能以火雷弹取胜,是因为骁果卫,硕方兵马步卒居多,无法躲避你们骑兵的追击。 可是西域兵马可不会,放风筝战法就足以将你咄陆部四万兵马全军覆没。 小姑娘,一时得利,可不要太目中无人咯。 兵力才是关键! 火器最先出自我大龙,如何玩火器我们比你们厉害!” 呼延莲露刚刚面露的得意之色,瞬间被宋清打压的体无完肤。 看着宋清笑眯眯的模样,跟拔汗那几人对视了一眼,神色又紧张了起来。 当第二个沙漏流空之后,宋清轻笑着看向了呼延莲露。 “咄陆部的命令是驻扎秘鲁旧部待命,根据规矩,西域骑兵奔袭足以在泰昌可汗的新的命令没有传递到手之前就发起冲锋。 请吧!咱们各自去掉四万的兵力。” “我.....” 呼延莲露手臂发颤的取下了沙盘上的咄陆部兵马。 “这不公平,骁果卫,硕方兵马,西域诸国联军,陷阵,龙武,虎贲,加一起足足四十几万大军了。 而派往金国的兵马才只有百战,锐士,飞鹰三卫十几万兵马。 这不明摆着是在拿我突厥开刀吗?” 宋清无奈的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如何出兵全是大帅的意思。 他就算十二卫兵马,西域诸国兵马全军开拔进入突厥境内,我们也只有奉命行事。” “你.....” 拔汗那扯了一下呼延莲露的袖口以突厥话说道:“长公主不要动怒,他在故意激你。 咱们损失了七万兵马,他们却损失将近了十二万的兵力了。 他心里比咱们着急。” 呼延莲露一怔,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宋清,见他神情看似轻松惬意,目光却比刚进大帐之时凝重了不知多少,才明白拔汗那叔叔所言不虚。 对着拔汗那点头回应了一下,呼延莲露也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个沙漏,默默的等待着姑姑呼延筠瑶的命令。 大帐中最轻松的莫过于耶律乎,耶律末父子俩跟松和他们几个金国的将领了。 看着大龙跟突厥斗的你死我活,而进入金国境内的大龙兵马按照时间差还在奔袭进军的路上。 对于金国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两虎相争,金国得利啊。 然而耶律乎他们高兴的没有片刻,大龙传令兵的闯入令他们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大帅有令,耗时三天金雕传书百战,锐士,飞鹰三卫于松州城外改道,放弃奔袭凤鸣涧进入突厥莫罗河境内,与虎贲,龙武三卫合兵。” “是!” 宋清拿起了飞鹰三卫的军旗从凤鸣涧调转到了突厥莫罗河境内。 “耶律前辈,以金雕传书的速度,在我军三卫兵马刚刚奔赴松州代州境内便接到传书,合情合理。” 耶律乎无奈的点点头:“合理!” “松和大人,什么情况?大龙不是要敲山震虎吗?怎么突然大军改道奔赴突厥境内了?” 松和抬眸盯着沙盘上的各军军旗思索了,一会脸色激变。 “不好,大龙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先拿突厥开刀,至于飞鹰三卫进军我大军驻扎的凤鸣涧,根本就是虚晃一招。 大龙这是将我两国兵马分而化之,逐个击破啊。” 一旁的耶律末脸色惊慌了起来,急忙看着耶律乎跟松和。 “爹,松和大人,快汇报给陛下还有镇国王啊!” 耶律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耶律末:“你急糊涂了?以松州距离凤鸣涧,再到镇国王跟陛下的距离,咱们最少要到下一次命令传来之前才能将情况汇报上去。 三天时间,怕是大龙七成的兵马已经全部奔赴突厥草原境内了。 这个柳明志太奸诈了。 他始终就没打算要以一敌二。” “是!孩儿糊涂了!” “松和大人,怎么办?镇国王救援的话就意味着咱们放弃了地利的优势拖住大龙的兵力,只能进入草原作战。 加上咱们的骑兵数目远远不如大龙跟突厥,如此一来就又丧失了人和! 到时候咱们别说以少量代价坐山观虎斗了,反而成了大龙步卒手里的肥肉。 可是支援的话,仅仅依靠突厥的兵马,如何能是大龙八成兵力的对手。 唇亡齿寒,突厥被吞了之后,咱们大金迟早也得陷落啊。 这个柳明志用了这么毒辣的一招,可谓给咱们出了个难题啊!” 松和将目光从沙盘上收了回来苦笑着摇摇头。 “兵力不如人呢!老夫也没有好办法啊。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柳明志正是吃准了这一点,逼着咱们进入突厥作战。 看来想要拖住大龙一部分兵力,让他们两国两虎相争的希望是破灭了! 现在只能寄托陛下跟镇国王能从大龙目前五成兵马进入突厥境内,猜透他的意图吧!” 宋清他们虽然听不懂耶律乎三人说的金国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已经明悟,他们现在心急了。 “宋副帅,大帅有令。 破虏,浮屠,獠牙,虎骧,虎豹二十四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出山海关直入金国锦州,睦州城外与突厥交界处集结。 一路从济州出,直逼史毕部与突厥王庭之间克鲁姆草原。” “得令!” 定鼎 第九百三十八章兵不厌诈 柳明志接过宋清手中的千里镜望着前方一千多押送货物的逆贼有些茫然:“他们还真的改道去邵州了!这跟咱们预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宋清程凯脸色同样有些迷茫,手中的地图不停地翻看着:“是不是走漏了风声,接连跟了五天都没有丝毫的异样怎么会忽然变道哪?” “大帅,韩将军的飞鸽传书!” 蒋磊脸色慎重的举着竹筒看着柳明志。 “念!” “大帅,韩将军问要不要完成包抄,他担忧一旦逆贼改道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变故来!” 柳明志握着千里镜沉吟了一会接过宋清手中地图观察了一会指着一个点说道:“回复韩将军在这个位置看到信号弹马上跟大军包围这一千多白莲教的教徒,战术不变,喊话之后拒不投降马上箭雨覆盖,尤其是不能让他们的头目走逃!” “是!” 已经修养的差不多的宋清程凯二人神色激动的抽出腰间的横刀:“大帅,我们去召集大军了!” 柳明志点点头:“尽量放低脚步,箭雨不结束不要让弟兄们强攻,弟兄们的性命可不是浪费点弓箭可以比拟的!” “得令!” “大帅,杜宇的飞鸽传书,烟雨楼阁出现了混乱了!” 柳明志脸色一沉接过书信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将书信塞进袖口叹了口气:“传令杜宇,不得解除封锁,胆敢强闯者以冲撞大营的罪名拘押起来!还不服者斩,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府兵怎么办?两千人哪!” 柳明志咬咬牙:“摆上五十架八牛弩划线为界,胆敢越线着罪同谋逆,格杀勿论!” “大帅,那可是府兵!” “强闯着照杀不误!” “得令!” “陈浩!” “卑职在!” 柳明志脸色阴沉着解下马背上的尚方斩马剑,自从斩了江妈妈之后就没有出过一次鞘了。 将尚方斩马剑递给了陈浩:“骑快马去跟杜宇汇合,持尚方斩马剑立于阵前,闯营者先斩后奏!” “得令!” 柳明志观察者白莲教的动静。 “传令宋副将他们悄声摸过去,待到一定的距离马上突袭!” 片刻之后柳明志观察着宋清跟龙武卫的情况猛然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放信号弹!” “是!” 一声响声传来,一个明亮的响声划破天际。 安静的道路上顿时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冲杀声,林鸟惊飞! 柳明志在二十多名亲卫的护卫下策马跟了上去。 刚刚到地方就看到四五个想要借着轻功离去的人被箭雨逼了下来。 宋清骑马向前走了走看着其中一个年龄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停了下来:“高姓大名!” “肖奈何!” “剿匪副将宋清!” “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御前侍卫统领,兵部尚书之子!” 宋清点点头:“没错,束手就擒还是自寻死路!” 肖奈何望了一眼一千多面带忧色局促不安的弟兄还有包围在外面的四千大军有些无奈:“你们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啊!” 宋清程凯相视一笑:“为了防着你们逃入道路两旁的密林之中只好出此下策了,奉劝一句缴械投降吧,现在两千支凤羽箭对着你们一千三百人,你觉得你有多少逃生的几率?” “三哥失手了?” 宋清眉头一挑,看着肖奈何有些愕然:“你们特意安排的?” 肖奈何摇头笑了笑手中猛然掏出一个火折子朝着装着货物的马车丢去,顿时火焰烧起浓烟滚滚起来:“兄弟们,带上丝巾趁烟雾冲出去!” 宋清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还打算拼死一搏,白莲圣母就这么值得他们效忠吗? “放箭!” 早已弯弓搭箭的弓箭手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射出手中的箭矢,破空声传来箭矢朝着一千多人疾驰而去。 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用不着瞄准。 不少有功夫在的教徒用手中的兵刃接连斩落不少箭矢。 可是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终究是抵挡不了,惨叫声不时地传来,白莲教的教众接二连三的倒下。 三波箭雨下去死伤了竟然一半多人。 肖奈何捂着胳膊上的箭矢一剑斩断箭尾,凄厉的看着宋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宋清抬手示意停止放箭:“区区打草惊蛇的小计谋你们都会中计,还敢聚众造反,不知死活!” 柳明志翻身下马走了过去看着肖奈何打量了几眼:“七长老?” 肖奈何脸色一变:“你知道我?” “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这批货物如果本帅所料不错就是江南的税银吧!” “你........” “我怎么知道对吧?本帅说了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本帅还知道此次你们作乱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金国皇帝跟红龙让大龙江南的腹地内乱起来!” 肖奈何脸色发白的退了几步。 “长老,你没事吧!” 肖奈何推开了手下的搀扶看着柳明志脸色有些难看:“九妹招了?” 柳明志摇摇头:“她的嘴很硬,宁死不招,甚至还想对本帅下杀手,已经被本帅处决了!你以为只有你们教主在朝廷安插了眼线,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本帅给你说一句实话吧,你们白莲教也安插了本帅的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帅的监视之下。” “不可能!教主不可能会让你把眼线安插在教中而不知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们的圣使阁下本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跟他的关系远远比你们教主之间的关系还要清楚!若是搞不清楚这一点本帅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了,费了九牛二虎安插的眼线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你在诈本长老!” 柳明志耸耸肩:“这种情况之下本帅有必要骗你们?哦,对了,本帅已经得到了烟雨楼阁的情报,剩下的大军已经包围了烟雨楼阁,九长老慕容珊,三长老陶德到死都没有想到会败在自己的同袍手中!可惜啊!” “哈哈哈........柳明志,你太自负了!” 七长老肖奈何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肖奈何看了看遍地自己兄弟尸体的开阔地得意洋洋的望着柳明志:“三,二,一!” 四千多龙武卫开始神色不清的摇晃了起来,柳明志身子一软急忙扶住了马匹。 宋清急忙用刀撑着地狠厉的看着肖奈何:“烟火有毒?” 肖奈何忍着痛拔掉手臂上的箭头狠狠的丢在地上:“你们真的以为本长老是想借着烟雾冲出去吗?” “卑鄙!” “卑鄙,你们还真是道貌岸然,用你们的话说这叫兵不厌诈,我们用就是卑鄙,可笑。” 肖奈何仰天大笑挥动手中的宝剑:“弟兄们,准备立功了!” 剩下的白莲教教众磨刀霍霍的看着龙武卫大军:“是!” PS:估计还有更 定鼎 第九百三十九章真兵不厌诈 女皇这边正如呼延筠瑶说的一样,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商议一番之后,齐齐的看向了女皇。 “陛下,百战,锐士,飞鹰三卫兵马已经出了山海关,朝着我大金的凤鸣涧进军,十几万大军压境,是否增兵凤鸣涧?” 女皇轻轻地将战报搁置在了沙盘上:“王叔,耶鲁爱卿,你们就没察觉到不对吗?” 耶鲁哈两人相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 “是有些不对,进军我大金凤鸣涧的大龙兵马骑兵居多。 以凤鸣涧的地势,骑兵冲锋定然会损失惨重,对于一个坐镇中军大帐,决胜千里之外的三军统帅来说,是不可能犯下这么致命的错误的。” 女皇诧异的看着完颜叱咤:“既然王叔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为何还要询问朕是否往凤鸣涧增兵呢? 王叔不觉得这应该是那个没良心的虚晃一招,打算调虎离山的计谋吗?” “陛下,正是因为咱们的对手是柳明志,老臣才有些犹豫不决。 如此明显就能被咱们看出意图的行径,跟柳明志这个家伙用兵的方式完全不符。 老臣两人担心柳明志虚晃一招的背后目的才是真正的疑兵之计啊。 到时候咱们的兵马一旦没了天险据守,对于大龙长驱直入的大龙兵马来说根本无力抵抗。 尤其是是百战,锐士虽然是骑兵,可是他们随时会带着小型的火炮进行炮火轰击。 而且大龙的小型火炮使用的也是开花弹,射程虽然比不上咱们的火炮,可是威力却远超咱们的火炮。 再加上几个时辰前他们让咱们观看的那些炮火。 一旦退出天险,咱们的步卒死伤数目将会是一种不可预估的数量。” “可是王叔你是知道的,这凤鸣涧布置的兵马不过是咱们的诱敌之计,这个时候突然改变原定的布置,朕担心会一步踏错步步错。 虽然咱们不知道后面柳明志如何布置兵马,可是现在龙武,虎贲,陷阵三军先锋兵马已经朝着金突交界的莫罗河长途跋涉,先行挺进了。 近乎一半兵马在突厥境内,根本来不及支援龙武三卫兵马。 他们这十几万疲惫之师就是送到嘴中的肥肉。 咱们联合突厥一鼓作气吃掉了他们的三卫大军,势必会令大龙的军心动荡的。 朕觉得不可再增兵凤鸣涧了,而是集中剩下的所有兵力,配合突厥兵马一举将大龙先行进入莫罗河境内的三卫先锋兵马全部歼灭! 三卫中只有陷阵一卫骑兵,突厥骑兵,加上咱们的骑兵完全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合围陷阵士。 咱们的步卒纠缠住大龙龙武,虎贲两卫兵马暂时拖延。 届时只要迅速吃掉了大龙的陷阵骑兵,然而外围骑兵合围龙武,虎贲两卫,步卒中间绞杀。 完全可以等到敌军的支援大军赶来之前就速战速决,解决大龙十几万精锐。 大龙已经在突厥草原秘鲁旧部折损了十二万兵马,再折损十几万兵马。 没良心的手中五十万可用之兵已经只剩三十万了。 一旦只剩下三成兵力就意味着他输定了。 咱们两国加一起在占据地利的优势,吃下剩下的三十万兵马,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完颜叱咤沉默了一会:“这应该突厥泰昌可汗的计策吧?以陛下临阵经验可.....” 女皇毫不避讳的点点头。 “没错,正是小妖精的意思,没良心的想要将咱们分而化之,逐个击破,咱们只能步步为营,逐渐蚕食消耗他手中的兵力。 硬打,根本无力抵抗。” “镇国王,老夫也觉得陛下言之有理。 毕竟咱们不知道柳明志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就近吃掉柳明志已知的十几万先锋大军确实是最合适的选择。 到时候,纵然柳明志突然改变进军方向,咱们损失的也不过是凤鸣涧的五万兵马而已。 何况,咱们本身就将这五万兵马当做了诱饵,明知会损失掉却也无可奈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呢!” “唉,陛下,耶鲁兄,不是老夫优柔寡断,而是咱们的对手是柳明志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但凡换个对手,老夫毫不犹豫的就能拍板定论。 柳明志这个人,我不得不犹豫啊。 不过眼下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与突厥合兵一处,解决龙武这三卫的先锋兵马了。” “传令兵,传令耶律乎,松和他们,凤鸣涧五万兵马继续原地抓扎,其余各部兵马西出松州,睦州入金突交界莫罗河,与突厥兵马合兵一处。” “得令!” 大龙营帐之中,柳明志捧着最新的战报,神色有些愕然,继而哑然失笑了起来。 “以七万人为诱饵,换我三部兵马将近十二万将士,宝玉,还真被你给说对了。 你们也都看看吧!” 片刻之后,一群将领眉宇间带着浓重的忧虑之色。 此次兵阵推演可不是闲暇之时的兴趣而已,而是决定大龙兴亡的对决。 一下子就折损了十二万兵马,令一群将领心里无异于被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 骁果卫大将军东方明,硕方兵马守将荣威候蔡骏,中郎将吴茂云几人的脸色更是有些沉重。 “大帅,突厥兵马只所以能得手,是因为我两部步兵居多。 敌人身上携带火雷弹冲进来同归于尽,弟兄们根本撤离不掉。 你师弟这丫头够狠的啊。 为了消耗咱们的实力,一下子用七万兵马来做诱饵。 她就不担心咱们双方两败俱伤,会给金国做了嫁衣吗?” 柳明志没有回答蔡骏的问题,乐呵呵的看向了捧着糕点细嚼慢咽的小可爱。 “月儿!” “嗯!啊?爹爹怎么了?” “爹爹问你,如果你丢失了一百两银票,可是再走一天就会有一千两银票可能会送到你的手里。 你是去找你丢失的一百两银票,还是再走一天去尝试获取那一千两可能得到的银票呢?” “当然是要一千两了!月儿又不是傻子,那一百两能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得到一千两银票的几率也是小之又小。 既然是五五之数,为何不选更大的利益呢?” “月儿就是聪明,知道舍小取大的道理了。” “那是,也不看看月儿是谁的女儿!” “可是你想过没有,别人为什么要送给你一千两银票呢?” “啊?是啊!为...为什么啊?” 看着小可爱茫然惊愕的目光,柳明志低头轻笑了几下:“因为你比一千两银票更值钱呢! 送给一千两,他可能会收获两千两。” “那个人是要卖了月儿吗?月儿不怕,月儿不卖了他他就自求多福了!” “呵呵......你这丫头!” “传令兵! 传令宋清,金雕传书百战,锐士三骑,停止奔袭莫罗河合兵,转道破虏,浮屠两卫奔赴的锦州,睦州境内合兵。 獠牙卫奔赴松州境内与其余五卫兵马成夹角之势。 虎骧卫,虎豹尽快越过克鲁姆草原,与西域诸国兵马合兵。” “得令!” “大帅,不是要合兵一处先拿突厥开刀的吗?怎么又要兵分两路了? 这样的话,龙武,陷阵,虎贲三卫孤立无援,有极大的可能会被金突两国合兵歼灭的啊。” “大帅,靖国公说的不错,如果咱们再次分兵,龙武三卫会被金突两国联军歼灭在莫罗河境内的啊!”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点点头:“是啊,龙武三卫确实会被金突两国的兵马一举歼灭。 可是如果他们就是我方才说的一千两银子呢? 本帅是说了要拿突厥开刀,可是却并没有说要一直拿突厥开刀啊! 宝玉的话提醒了本帅,敌人会用诱饵,咱们为何不能用诱饵? 无论是师弟还是婉言都太了解我了。 不反其道而行,还用以前一贯所使的用兵之策,真有可能被她们给逐渐蚕食了 不给她们点甜头,奔赴金国边疆的百战,锐士,飞鹰,獠牙,破虏,浮屠六卫兵马又怎么能守株待兔呢。 兵不厌诈啊!” 定鼎 第九百四十章步步为营 军阵推演,沙盘为阵地,沙漏为日期。 按照沙盘上的时间计算,此时已经是大龙承平元年十月十一日了。 根据沙漏计算时间的时间差,无论是女皇还是呼延筠瑶都已经接到了关于柳明志金雕传书锐士,飞鹰三卫兵马于松州城外绕道,不再进军金国凤鸣涧的最新情报。 看到战报上的内容之后,女皇还有呼延筠瑶皆是庆幸不已。 果然如同她们之前讨论的结果一样。 柳明志根本就是故意虚晃一招,想让她们增兵凤鸣涧,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仗着骑兵之利全军出击围剿突厥兵马,意图将金突两国逐个歼灭。 她们按捺着心底的激动之情,开始跟身边的将领探讨如何在金突交界的莫罗河境内歼灭大龙陷阵,龙武,虎贲三军的先锋兵马。 只要全歼了大龙的这十几万大军,柳明志手里仅剩的兵马在己方占据地利优势的前提下,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两位佳人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正对她们招手。 然而一心扑在如何一举拿下两国兵马的女皇两人丝毫不知道,此事大帐之中,呼延莲露,松和他们已经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柳明志在未曾接到任何战报的情况下,忽然又传书百战三卫更改前去莫罗河境内合兵的命令,让三卫兵马转道去了金国边疆。 再加上之前破虏,浮屠三卫前去金国睦州,锦州的命令。 已经让大帐中金突两国的将领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大龙的兵马确实是没有任何一部兵马进军金国境内的意思,可是近乎一半的兵马全都驻扎在金国边疆城池之外,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守株待兔,等候金国兵马出国作战。 先前大龙全军直指突厥草原的意图,在一些列的命令下瞬间发生了改变。 就连呼延莲露这位先前抱怨不公平的长公主都隐隐约约看出来了,柳明志全军入主草原的真实目的非但不是为了一举围剿突厥,而是在等候金国兵马的出现。 金突两国将领渐渐地反应过来,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他们很想及时将情况汇报给各自的统帅,可是根据规矩他们还不能将这份几日以后的战报呈上去。 宋清猛然拍了一下手掌。 “老子终于想明白了,大帅这招看似是以攻打突厥为名义,实则实在引诱金国兵马放弃天险地势出国作战。 金突合兵想要吞掉我龙武三卫的先锋兵马自以为胜券在握,实不知这三卫兵马根本就是诱饵而已。 什么全军出击围剿突厥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歼灭有火器在手的金国兵马才对。 绝了,现在突厥可汗跟金女皇十有**还在沾沾自喜呢。 却不知灭国之祸顷刻间便要将领。” 宋清当着呼延莲露,松和,耶律乎他们这些金突两国的将领面前丝毫不避讳的给张狂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时间不到,这些战报是不可能出现在女皇她们手中的。 “你......你不要得意,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柳明志会不会这么布置尚且没有定论呢!” “小丫头,那么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承平元年十月十四。 金国鹰扬卫,飞云骑,苍狼卫,金吾卫四卫兵马因为骑兵居多,先行奔袭出了边关,进入了突厥境内。 披甲士,执戟手,乱风波,飞熊卫四卫尚在进军路上。 当鹰扬卫四卫以骑兵居多的军旗先行进入突厥境内,联合突厥兵马对大龙龙武三卫兵马围剿之时。 大龙百战,锐士,獠牙,飞鹰,破虏,浮屠六卫兵马已经将军旗推进金国边疆通往金突交界莫罗河的要道之上。 呼延莲露,松和他们这些金突两国将领看着被宋清拿掉的龙武,虎贲,陷阵三军十几万大军的军旗,脸上没有丝毫的激动之情,反而充斥着惊慌失措之色。 其原因便在于军旗推进到金国境内的三十万大龙精锐。 因为他们的推进就意味着披甲士四卫十几万兵马跟凤鸣涧的五万兵马要被大龙的三十万兵马先后给一举歼灭。 耶律乎嘴角颤抖着指着沙盘:“诱饵,龙武三卫是柳明志故意放出的诱饵!” 当第二个沙漏结束之后。 宋清淡笑着示意松和拿下沙盘上的披甲士,执戟手,乱风波,飞熊卫四卫兵马。 “宋副帅,大帅有令,吃掉金国四卫的所有的步卒之后,飞鹰卫,獠牙卫六卫兵马耗时两天半全军逼近凤鸣涧,将其围堵进去,一举歼灭!” “是!” 松和尚未取下沙盘上的四卫军旗,宋清乐呵呵的将其余的令旗朝着金国凤鸣涧推进过去。 “松和大人,耶律将军,你们说你们五万兵马被围堵在在关隘狭窄,有进无退的凤鸣涧能在我大龙步骑联合的二十多万大军手中支撑多久? 对了,我们不需要兵马围剿,火炮轰击凤鸣涧,炮弹跟落石就足以令你们死伤过半了。 一天?两天?三天?” 松和嘴角发颤的看着笑幽幽的宋清:“柳明志真正的目的是将我金国的骑兵跟步卒分割开来,一一歼灭,而不是为了全军出击围剿突厥?” “嗯!应该是如此! 本将军也是才明白的,步卒跟骑兵的速度差别,足以让他们彻底分割开来! 完全看的出来,围剿突厥兵马才是真正的虚晃一招,真实目的是为了让你们金国兵马放弃天险防守,出关作战。 然后以龙武三卫为诱饵,分割你们的骑兵跟步卒,以优势逐个歼灭你们的步卒。 我们这个陛下,用兵确实有些太阴险了,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目的。 幸亏本将军不是他的敌人。 啧啧啧.....本将军年龄大了,这个脑子就糊涂了。 舅舅,唐将军,金国披甲士,执戟手四卫兵马步卒合计多少来着?” 张狂,唐儒两人立刻在军册上翻找了起来:“守护都城的十万金吾卫一分为二,其中五万划入了披甲士,飞熊卫的营中。 加上原来的各部兵马,四卫与金吾卫兵马共计十一万有余的兵力。 以步兵骑兵对决二比一,骑兵骑兵对决一比一的损伤,咱们要折损将近六万的兵力。 不过四卫兵马中并非全部是精锐兵马,有少量的后来补充的辅兵......” “舅舅,什么精兵辅兵的,全部算成精兵,咱们也别将近折损六万了,看在小月儿侄女的面子上,直接凑个六万的整数!” 张狂,唐儒神色一怔苦笑着摇摇头。 暗道这宋清不是个好东西,这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 宋清双眸一眯,乐呵呵的将金国披甲士四卫的军旗从沙盘上取下,递给了松和:“前辈,请笑纳。” 松和神色无奈的接过宋清递来的令旗,压抑着沉重的心情叹息一声。 “宋将军,你别得意,我们损失了十一万兵马不假,你们在金突交界莫罗河损失的兵马却比我们只多不少。” 宋清朝着沙漏努努嘴:“本将军当然不得意了! 只是你们两日后凤鸣涧的兵马又要损失了五万精兵咯。 本将军算算啊,十一万,五万,再加上金突交界莫罗河境内一比二损失的兵马七万兵马。 不过也不能全部都算在你们金国的头上。 一半一半,就算你们就要损失三万兵马左右。 嘶,这可就十九万了。 再来一万,你们的兵力可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可惜,可惜啊! 本将军也以为是突厥先退出沙盘,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却轮到你们金国了。 真是造化无常,天意弄人啊。 三卫兵马当诱饵,却换来了金国近在眼前的的失败。 值! 这才是真正的兵不厌诈,步步为营啊!” “你........士可杀不可辱!” “别别别,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以后咱们可能要同殿为臣了,闹得不痛快多不合适。 来来来,前辈喝茶。” 宋清看着松和气息紊乱的样子,急忙赔礼道歉。 然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沙漏,默默等待了起来。 “时间到,核对战报内容呈交!” 定鼎 第九百四十一章胜负已定 金国营帐之中。 女皇花容失色,心神恍惚的看着手中的最新战报的内容。 “怎么......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没良心的他不是要全军出击围剿突厥吗?为何会在金突两国的边境陈兵如此之多?” 完颜叱咤看着女皇颤巍巍的藕臂,也顾不上失礼与否,直接一把夺过女皇手中的战报凑到耶鲁哈面前翻看了起来。 盏茶功夫,完颜叱咤手中的战报悄然滑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完颜叱咤双目失神的看着面前的沙盘。 “完了!完了!飞鹰卫,破虏,浮屠六卫三十多万兵马陈兵我边境。 待我飞云骑四卫骑兵过境之后,剩下的披甲士四卫步卒就是他们虎口中地肥肉了。 虽然尚且没有看到下面的战报内容,老臣猜想,肯定是合力吞没我披甲士四卫跟凤鸣涧五万守兵的命令。” 耶鲁哈急忙捡起从完颜叱咤手里滑落的战报翻看起来,片刻后耶鲁哈颤巍巍的捧着手里的战报看向心神依旧恍惚不定的女皇。 “假围剿突厥之名,实则分割我金国步骑兵马行一举歼灭之举。 四卫步卒兵马加凤鸣涧五万驻兵全都要完了。” 女皇渐渐地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完颜叱咤:“王叔,如此一来,咱们可用的兵马还有多少?” “陛下,完啦,已经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了。 咱们大金的兵马已经徘徊在被沙盘上被取消的边缘了。 四卫兵马十一万余步卒,加上凤鸣涧五万诱饵驻兵,再加上两国交界莫罗河境内二比一折损的兵力。 就算是一半一半,咱们已经折损了十九万兵马只多不少。 纵然远处大帐中大龙的副帅宋清给陛下你留下一分的颜面,按照三,四的比列计算伤亡。 咱们也只有一万的兵力可用了。 一万的兵力对于全局来说,根本就是回天乏术了!” “大.....大龙跟突厥呢?” “大龙在秘鲁旧部屹立部折损十二万,金突交界十三万,进军我金国境内围剿步卒的六万加一起也才折损三十一万兵马。 而已经折损了七万兵力的突厥,再加上莫罗河境内的三四万左右的折损的兵力。 距离剩下三分之一自动失败的可用之兵来说,也只有十万上下了。 可是柳明志手里的兵马就算加上凤鸣涧可能折损的三万兵马还剩下二十万有余。 突厥跟我大金加一起的兵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了! 咱们败了,一败涂地! 老臣说过,但凡换任何一个敌人,老臣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陛下你跟泰昌可汗联军歼灭大龙先锋兵马的决定。 唯独这个人是柳明志老臣必须犹豫不定。 柳明志在调虎离山不假,声东击西也不假。 可是声东击西,声的是突厥的东部,击的是咱们大金的西陲。 调虎离山更不是为了调动咱们的兵马增兵凤鸣涧围剿突厥王庭,而是调离咱们的兵马离开大金境内的天险之地,调离咱们的步骑联合兵马一分为二啊。 柳明志他吃准了,以往三国之间数次真实的两军交战,不管是陛下还是老臣等人,跟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已经熟悉了他的用兵习惯。 一步一步的将咱们引到坑里,最后来个反其道而行。 老臣一直怀疑百战,锐士,飞鹰三卫兵马进军我凤鸣涧这么容易被察觉到不对劲的计谋,明显不符合柳明志的秉性。 果不其然还是中计了,唉......可惜老臣没有坚持不离开天险之地进军突厥的决定。 陛下事已至此,已经不用继续推演下去了。 下一步的战报必定是我披甲士四卫,跟凤鸣涧守兵被全歼的内容了。 败了,败的一败涂地。” 女皇看着唉声叹气完颜叱咤,樱唇嚅喏着:“就......就....就这么输了?” 呼延筠瑶的声音突然在大帐门前响起:“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女皇下意识的朝着帐门望去。 一眼便看到神色落寞的呼延筠瑶,跟一群神色戚戚然的突厥将领朝着大帐中走了进来。 怔怔的看了呼延筠瑶一会,女皇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 “输....输了?怎么会输了呢?” 呼延筠瑶眼神愧疚的看着女皇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师兄应该是算准了咱们会猜测到他会仗着骑兵居多的优势先行围剿可以长驱直入,冲锋陷阵的突厥草原。 于是他便将计就计,各种布置迷惑咱们误以为他要全军出击围剿我突厥王庭,引导咱们一步一步的将我方兵马占据的优势自己一手送到了大龙兵马的手中。 他龙武,虎贲三卫的先锋兵马,好巧不巧的长驱直入我金突两国的边境莫罗河境内。 就是因为咱们两方的兵马都可以及时进入他的圈套里面。 老女....姐姐,都怪筠瑶,如果不是我太过自信,听二哥的意思撤军进入你们金国境内依仗天险据守,骑兵居多的师兄那边或许就不会......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了。 对.....对不起。 再对决下去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可能,不可能,最新的战报还没有传来,万一是咱们想多了,这都是巧合呢? 一定是巧合,没良心的又不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咱们想的什么啊!” “姐姐,别再痴心妄想了。 破虏,浮屠,獠牙,飞鹰,百战,锐士六卫兵马陈兵金国边疆固守不可能是巧合的。 下一步战报定然是在你们四卫骑兵配合我们突厥骑兵歼灭龙武三卫的时候,进军你们金国境内围杀你们的四卫步卒跟凤鸣涧驻兵。 从一开始,全军出击我突厥境内都只是假象而已。 斩杀你们金国不得已与骑兵分开的四卫步卒,和孤立无援的凤鸣涧五万驻兵才是师兄真正的目的!”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变成.....” “末将程凯奉命有请见金女皇陛下,突厥泰昌可汗。 吾皇柳明志沙盘大帐有请两位大驾光临。” 呼延筠瑶听到帐外程凯的声音,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姐姐,师兄直接去了沙盘推演的大帐等咱们了,他明显已经预料到结果如何了! 咱们也过去吧!”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无可奈何的话语,看了看王叔完颜叱咤,又看了看耶鲁哈,望着他们两个久经沙场的老帅脸上那种黯然的神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果然,还是败了吗?” “末将程凯,请金女帝,泰昌可汗移驾,大帅正在沙盘大帐等候。” 程凯催促的声音再次在帐外响起,女皇看了一眼神色愧疚的呼延筠瑶,默默的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对着呼延筠瑶点点头。 “走吧!” “姐姐先请!” 盏茶功夫,程凯的声音再次响起。 “启禀大帅,金女帝,泰昌可汗与金突两国将领到!” “请!” “是!” “两位陛下,诸位将军请!” 程凯引领着一行人进入了大帐之中,柳明志正捧着一杯香茗审视着沙盘上的布局。 “婉言,师弟,你们败.......呦?婉言你这什么情况,小嘴都能挂酒瓶了! 看来这是口不服心也不服啊?” “罪臣松和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罪臣拔汗那参见可汗,请可汗恕罪!” “免礼!” “谢陛下!” “谢可汗!” 女皇直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一把夺过柳明志手里的茶水自己喝了起来。 “说,老娘跟小妖精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输给了你?” 柳明志苦笑着看着女皇幽怨的目光:“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不行,老娘就是输了也得输个心服口服! 不能稀里糊涂。 最新的战报还没有传上去,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赢定了? 老娘输了不假,小妖精手里还有十万兵马可用,怎么就没有绝地反击,起死回生的可能了。” “坐.....坐下说,师弟也坐,诸位都坐下,慢慢说! 定鼎 第九百四十二章得减负 柳明志刚请众人坐定,还没来得及吩咐兵卒上茶,呼延筠瑶,完颜叱咤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便将目光放在了沙盘之上。 以他们的丰富的经验,不用柳明志仔细解释,就能够从沙盘上的军旗摆放位置看出此次沙盘推演的端倪。 女皇倒是没有完颜叱咤他们这些统兵之人的心思。 对于治国她还是颇有手段的,可是对于排兵布阵来说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女皇目光一直幽怨的看着坐在帅椅上乐呵呵的吩咐兵卒给众人看茶的柳大少,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 不是女皇想要出尔反尔的耍无赖,只是她不愿相信自己输的竟然如此稀里糊涂。 明明按照之前的布置,怎么看都是自己跟小妖精更胜一筹才对,为何短短数日的功夫局面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 感受到女皇盯着自己幽怨的眼神,柳明志默默喝了一口茶水,还了佳人一个挑逗的戏虐眼神。 望着女皇银牙不停摩挲的样子,将目光也落在了沙盘之上。 完颜叱咤,耶鲁哈两人看着沙盘上占据了金国边疆凤鸣涧的大龙六卫兵马的旌旗,就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不错。 金国已经败了,败的一败涂地。 十一万步卒,加上金突交界跟凤鸣涧的兵马折损,不细算的话就已经十九万兵马上下了。 若是细算的话,金国已然是三国之中最先落败的一国了。 自己纵然厚着脸皮拿仅剩的一万兵马做文章,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 呼延筠瑶,呼延玉兄妹的目光则放在了突厥草原之上。 看着迂回穿插突厥王庭的西域联军兵马,再加上克鲁姆草原直指莫罗河境内的虎骧,虎豹两卫兵马,眉头紧皱的叹息一声。 届时,只要攻占了金国凤鸣涧的六卫铁骑及时回援,己方莫罗河境内的所有兵马便陷入了一个东西南三方皆是重兵所在的包围圈。 打肯定打不过,向北撤退的话就意味选择认输了。 柳明志放下茶杯,拿起一支空白小旗子起身走到了沙盘前,将棋子直直的插入金国锦州边城外与草原交界的扎顿部落之间。 “本少爷这个人不喜欢欺人太甚,诸事都讲究做人留一线,能不出手便绝不出手。 然而一旦我决定动手,就一定会把事情做绝。 以免以后变故横生,徒增麻烦。 小十万精兵迂回到此,师弟,你想撤都撤不了。” 呼延筠瑶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丹眸愕然的盯着柳明志插在沙盘上的无名军旗。 “师兄你怎么还有兵马?这不可能,你所有的兵马全部在军册上记载着,这是筠瑶跟姐姐亲自核实过的。 如今十二卫兵马,西域联军兵马尽在沙盘之上,你怎么可能还有兵马? 除非你作假,故意隐瞒了实情。 这样的话师兄你违背了军旗推演的规矩,就意味着是你一开始就输了。” 女皇皓眸一亮,放下茶杯就要起身深究柳明志是不是弄虚作假。 若是找到了蛛丝马迹的话,自己非得跟这个没良心的好好清算一番不可。 然而女皇还没有动身,就被柳明志抬手扶着香肩按坐了下去。 “激动什么?听我说完也不迟。” “你.....老娘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十万兵马不是本少爷没有造册,而是师弟你跟婉言全部都忽略了。 虽然没有直接造册,可是却隶属我三军将士麾下。” 呼延筠瑶目光疑惑的看着柳明志一会轻声呢喃着:“没有造册却隶属你麾下?十万兵马,不知名的兵........ 你.....你是说西突厥的余孽跟沙俄国的俘虏?” “聪明。 这些兵马他们能跟你们在阴山缠斗了这么久,算是精锐不假吧? 届时本少爷找到俘虏中的最大将领,告诉他只要供本少爷驱使,非但可以免除沦为奴隶跟苦力的身份,本少爷还会鼎力支持他坐上西突厥可汗的宝座,封他为新的突厥可汗。 你觉得他会拒绝吗? 至于沙俄国的那些将士,穿越茫茫戈壁草原跟着西突厥余孽南来突厥草原不就是为了寻求金银珠宝吗? 威逼一番,然后........” 柳大少乐呵呵的从护甲内摸出一沓银票在手里挥了挥。 吃着零食的小可爱眼睛登时发亮的盯着柳大少手里的一沓银票,随意的用锦绣衣摆擦了一下嘴角的残渣,悄悄儿挪动着脚步朝着老爹靠近过去。 毫不知情的柳大少用银票轻轻地砸着手心:“威逼利诱,让他们为本少爷卖命一回,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师弟你告诉为兄,这十万精兵为兄为何用不得?” 呼延筠瑶丹眸一暗,娇躯一软无力的跌坐椅子上,对着柳大少苦笑着点点头。 “用得,确实用得! 筠瑶败的心服口服。 不过说到底还是兵力不如人。 否则筠瑶绝对不会败的如此潦草。” “没错,这也是实情,三国连年征战,打了小十年了。 你还能凝聚出三十万兵力已经不错了。 奈何大势所趋,天下一统实在是必然的事情。” 柳明志语气惋惜的安慰了呼延筠瑶一下,正准备收起来手里的银票。 “不过此次天下一统,值得庆幸的是并未损失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结束了三国之前百年的纠纷。 对于你,为兄,婉言来说都是一桩值得庆幸......咦.....” 柳大少说着说着手中一空,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便见到小可爱笑嘻嘻的将一沓银票攥在手里朝着腰间的荷包塞去。 “臭丫头,你干什么,那可是二十万......” 柳大少话语一顿,怔怔的摸了一下被小可爱飞快轻吻了一下的脸颊。 “谢谢爹爹送给月儿的礼物,只要是爹爹送的,月儿都喜欢。 爹爹不会舍不得送给月儿吧!” “我.....我....舍得,当然舍得了。 但是一下子装着这么多太累了,再把你累的不长个了就不好了。 爹爹会心疼的,爹爹先给你存着好不好?” “嗯——嗯——嗯,月儿不怕累! 月儿装着会累,爹爹也会累,月儿也心疼爹爹,还是让月儿自己累好了。 爹爹年龄大了,得减负才行。” “真...真乖!你先回去坐着吧。” “嗯嗯,谢谢爹爹的礼物,月儿超喜欢的!” 小可爱笑眯眯的退了回去,轻轻地拍了拍荷包,隐晦的对着柳大少吐了一下舌头。 “臭老爹,让你当初骗爷爷奶奶过年给我的压岁钱,好几万两呢。 还说什么给月儿保存着,这都保存多少年了,月儿一个铜板都没见到。 今天终于回本了。 等去了京城先请大哥,二哥,三哥跟明杰小叔去天香楼耍耍,再给姐姐妹妹们买点礼物。 爷爷奶奶,诸位姨娘,二叔,婶母他们也得买,买好多才行。 应该够花了。” 一群人看着柳大少憋屈的神色,想笑又不敢笑。 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大龙新帝也有被人压榨到有口难言的时候啊。 完颜叱咤闷咳了一声:“嗯哼,柳小.....柳帅,对你用兵的策略,老夫有些许疑问不解。 可否为邦臣解惑一二?” 柳大少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小可爱的腰间圆鼓鼓的荷包上收了回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完颜叱咤。 “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想不通回去慢慢想去,本少爷没工夫解释这解释那的!” 定鼎 第九百四十三章天下归一 完颜叱咤眼角抽搐的看着一脸郁闷的柳大少,若非形式不如人,他真想把手里的茶杯拍在柳大少的脑门上。 勒索你银票的是你自己的好闺女,你拿老夫撒哪门子的气啊! “爹爹,你教过月儿要尊老爱幼的,你这样做月儿会跟你一样学坏的哦!”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抿着嘴角对着小可爱轻笑着点点头,柳落月,你可真是老子的亲闺女啊。 “没错,尊老爱幼,是得尊老爱幼。” 笑的比哭还难看的柳大少看向了完颜叱咤:“前辈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放弃自己手中大量骑兵的优势,假围剿突厥之名,实则分割金国步骑,转道攻取金国兵马呢?” “然也!” “师兄,筠瑶也想知道原因。” 柳明志走到帅椅上依靠了下来:“其实你们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 只是想确认一下,对吧! 咱们交手了这么多年,对于彼此之间惯用的计俩谁还不了解谁啊。 可以说,彼此对方刚一有所动作,就能猜出个大概。 说实话,起初本帅确实打算要全军出击围剿突厥兵马,打算先行一举歼灭突厥兵马。 而百战三卫进军金国凤鸣涧的兵马也不会一再迂回绕道,而是真正的进军凤鸣涧,拖住金国的兵马。 那个时候,纵然本帅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可是并非没有绝对优势的胜算可言。 可是谁让本帅麾下有得力干将呢! 他的一席话点醒了本帅。 诱饵。 正是这个词让本帅改变了最初的计划,变成了后来的计划。 本帅麾下骑兵居多,先行围剿突厥兵马确实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可是根据骑兵的对决规则,骑兵的比拼损失要一换一,而步卒跟骑兵的比拼损失却是二换一。 骑兵的优势在于可以大规模,大范围的迂回作战。 虽然速度占据了优势,可是却也消耗了大量的时间。 可是骑兵围剿步卒呢?步卒却只能迎战,想要撤离根本没有可能。 然而突厥没有大量步卒,金国的步卒又扎在金国境内的天险之地想要据地利优势固守。 以骑兵冲锋天险地势,加上金国又有火炮跟火雷弹床弩这些利器,骑兵冲上去就是送死的活靶子。 既然如此,本帅只能想办法用计将金国的步卒调离出没有天险可守的边疆空旷之地。 如此一来,纵然金国步卒有火器跟床弩,投石机等利器。 可是面对数倍于己方的大龙骑兵,放风筝的骑射战法就足以拖垮他们。 那么如何才能让金国的兵马主动离开一开始固守的天险之地呢? 自然是依照你们先前的猜测,以骑兵居多的优势,全军出击围剿突厥兵马。 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金国若是不出兵驰援,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突厥的覆灭。 而突厥覆灭之后,下一个自然就是兵力同样不占据优势的金国了。 骑兵对付骑兵不但消耗时间,损伤也更大。 可是骑兵围杀没有天险地利可守的步卒,既可以速战速决,又可以减少损失。 那么,既然都是尽最大的努力减少敌军的兵力,令其只剩三分之一之后不得不输掉兵阵推演。 打金国步卒远比围剿突厥骑兵更加便捷。 但是老爷子你对我太了解了,如果仅仅只是全军出击围剿步卒,你肯定不会轻易上当,下令三军所有将士奔赴对你们金国兵马毫无优势的突厥境内作战。 如此一来,也只有想诱敌之策了。 诱敌之策需要什么?自然是诱饵了。 那么,本来奔赴莫罗河境内打算合围突厥王庭的龙武三卫先锋兵马,自然而然的也就变成了引诱你们金国兵马放弃优势出国作战的诱饵。 后面的策略,就不用本帅一一叙述,想必你们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呼延筠瑶,完颜叱咤等人对视了一眼,看着神色轻松惬意的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 呼延筠瑶神色酸楚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利用我等太了解你的用兵策略,诱使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败的不冤!败的不冤啊!” 完颜叱咤看着耶鲁哈,想起不久前劝女皇不要轻易出国作战的劝谏话语,沉痛的叹息了一声。 “悔不该坚持己见,悔之晚矣啊。 一个人的习惯养成之后想要改变,千难万难。 唯独你柳明志不按常理出牌,永远都是毫无章法的东一榔头,西一榔头,以不变应万变。” “谬赞!谬赞! 既然如此,婉言,师弟,一切都已经盖棺定论了。 咱们是不是也该遵守先前的约定了?” 经过柳明志的一番长篇大论,仔细剖析,纵然不甚懂摆兵布阵的女皇也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看着柳明志站起来之后肃穆平静的神色,跟呼延筠瑶对视了一眼,神色低沉,黯然失笑的微微颔首。 “柳帅,出营昭告等待结果的三军将士吧!” 柳明志怅然若失的吁了口气,非但没有任何的激动之情,反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好像人生已经失去了目标一样。 缓缓走下帅台,柳明志径直牵起了女皇的皓腕,微微迟疑了一下顺手也牵住了呼延筠瑶的手腕,缓缓地朝着大营外走去。 两女神色一怔,面颊微红的跟在柳明志身后朝着大帐外走去。 三国将领相视一眼,心思各有不同。 有大龙将领激动豪迈想要仰天长啸,自然就有金突两国将领黯然神伤,心神凄然。 “大帅,有令,军阵推演结束,大龙胜!” “大帅,有令,军阵推演结束,大龙胜!” “大帅,有令,军阵推演结束,大龙胜!” 铛铛铛三声金箔刺耳的声音回响在旷野之上,继而战鼓隆隆数十声才平息下来,三国原地休息的兵马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三国将士中间位置的三丈高台。 “吾等恭请大帅着甲!”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松开了两女的手腕缓缓举起双臂,杜宇统领一群亲兵立刻为柳明志开始穿戴起甲胄。 一身威武的甲胄穿戴整齐,柳明志转动脚步环视了一周,回眸望了一眼神色不一的三国将领,扶着天剑剑柄朝着早已经搭建好的三丈高台走去,步伐稳健的缓缓攀登上去。 盏茶功夫,柳明志驻足高台之上,环顾着无边草原之上乌压压的一百多万三国将士,心中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十米左右的高台给了柳明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天道昭彰,地道有序。 三国混战,延续百年,将士流血,百姓受苦。 以至三国百姓民不聊生,兵戈四起。 百余年间,三国将士屡起兵戈,埋骨他乡比比皆是,死伤百万有余尔。 今! 朕大龙新帝柳明志,起微末乡野草民,定天下九州,一统万里江山社稷。 上启皇天浩荡,下告万民苍生。 兵戈已息,战火已平。 即日起。 三国归龙,天下一统!” 宋清等大龙将领神色激动的仰望着高台上睥睨天下的柳明志,收兵刃自觉列阵,躬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连绵不绝。 三军将士相继行礼,喊声铺天盖地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龙将士震彻天地的呼喊声结束之后,女皇皓眸深情又复杂的仰望着柳明志的背影,扯了一下呼延筠瑶的衣袖朝着高台下走去。 女皇取下腰间的金国印玺高举手中,双膝跪地对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金国女帝完颜婉言,愿遵守约定,携麾下将士对大龙新帝柳明志俯首称臣。” 女皇虽然是金国皇帝,可是自小便学习大龙文化,深知夫为妻纲的道理。 自己跪的是大龙皇帝不假,也是自己的夫君。 跪自己的男人,不丢人。 呼延筠瑶继而取出自己的印玺跟女皇一样双膝跪了下去,在大龙当阳书院进学多年的她,深知大龙礼仪,自然跟女皇的心思大同小异。 跪拜自己将来的夫君,不丢人。 “突厥可汗呼延筠瑶,愿遵守约定,携麾下将士对大龙先帝柳明志俯首称臣。” 女皇她们两位统帅都对柳明志见礼了,金突两国的将领虽然心神悲痛,却也依次排列到两女身后,单膝跪地,俯身行礼。 “金国降将完颜叱咤,耶鲁哈,松和,耶律乎,耶律末.........” “突厥降将呼延玉,呼延莲露,呼延波,把汗呢,哲别术........” “参...参见大龙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突两国的将士见状,也跟大龙将士一样,一个阵营接着一个阵营的开始行礼。 “参见大龙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大龙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大龙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盯着意气风发的老爹一会,也急忙跑过去跪到了女皇身边。 “孩儿柳落月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脸色怅然的仰头朝着残阳如血的天际望去,目光平静又暗藏感慨之情。 “父皇,你看到了吗?天下一统了。 十五年了,天下终于一统了! 您老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呼.....诸卿免礼。”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鸿瓴信使,金雕牧何在?” “臣在!” “金雕传书并八百里加急传书,兵分两路传书京城朝堂昭告天下万民。 百年兵戈已息,天下归一。” “臣等遵旨!” 定鼎 第九百四十四章教化 柳明志当着一百多万兵卒众目睽睽之下昭告了天下归一的盛举之后,便吩咐各部兵马将领统领各自麾下的将士安营扎寨。 日头已经西斜,草原上十月的天气已经大寒。 若是不能及时安营扎寨,对于将士们来说今晚怕是有的煎熬了。 “婉言,师弟,你们也去准备一下自己的营帐吧。 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就只能露天而居了。” 女皇看着柳明志平静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等你忙完了正事婉言跟小妖精再过来寻你。” “师兄,筠瑶也先告退了。” 柳明志目送着两个大美人朝着己方兵马的大营走去,转身朝着自己先前的大帐赶去。 平复了天下一统的激动心情,柳明志深知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的道理。 如今天下看似是和平统一了,可是如何妥善安置两国兵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在自己前世的印象中,突厥,金国对当时臣服的宗主国不止一次发生过反叛的事情。 如果现在不能妥善的安置金突两国的降兵,加一起还有六十万精锐的两国兵马,稍有差池定然会给统一的天下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柳明志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教化。 两国兵马能恪守规矩,没有在兵阵推演失败之后行动乱之举,而是跟随各自的统帅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这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到那种不可教化的地步。 关键是如何教化两国兵马跟百姓,如何让他们从心底接受自己等人以后是大龙的子民,要以大龙为主,不再兴起复辟的念头。 不管是对于柳明志,还是对于大龙朝廷而言都将是任重而而道远! “参见大帅,恭迎大帅回营!” “免礼!” “谢大帅!” 柳明志看着周围亲兵盯着自己狂热恭敬的目光,轻笑着的摆摆手:“晚上夜凉,注意盖好被褥。 不当值的可以喝两杯小酒解解乏取取暖,但是不可贪杯,耽误了应对突发之举的速度。” “是,多谢大帅。” “杜宇!” “末将在。” “去准备一套文房四宝,五根蜡烛送到大帐中来。” “得令,大帅稍等。” “尔等继续站岗吧,冷了的话就分批活动活动,本帅先进帐了。” “吾等得令,恭送大帅。” 柳明志微微弯腰钻进大帐之中,走到衣架前开始卸甲。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端起茶杯端坐在帅椅上,一边等候着杜宇的到来,一边目光微眯的思索着对策。 “杜宇参见大帅,文房四宝来了。” “放桌案上吧!” “是!大帅还需要末将准备别的吗?” “传令各营部将领自行妥善安置自己麾下的兵马,今夜没有紧急军情,任何人不得来打扰我。 如果婉言跟师弟来了,让她们先回去歇息,就说本帅要连夜处置公务。” “得令! 大帅,晚饭何时送来?” 柳明志朝着桌案上的糕点指了指:“我饿了会吃点糕点垫垫肚子,晚饭不需要给我准备了。” “啊?这怎么能行,晚上这么冷,不吃点热乎饭菜,末将担心大帅你的身体。” “就这么定了,一晚上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先下去吧。” “这.......是!今天是孙明峰跟末将当值,大帅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传唤末将。” “嗯,知道了。” “末将告退。” 杜宇走后,柳明志神色平静的开始倒水研墨,脑海中思衬着妥善安置及教化金突两国兵马跟百姓的腹稿雏形。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铺上一张宣纸用镇纸压住,提笔开始挥写起来。 灯火闪烁,数张宣纸上面苍劲有力,笔锋凌厉的小楷跃然纸上。 柳明志沉浸其中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遇到犹豫不决的想法便背手踱步思索一会,再重新坐下来奋笔疾书。 大帐外,女皇,呼延筠瑶两女跟捧着托盘的小可爱柳落月三人不停的在帐外徘徊着,目光担忧的看着被灯火照耀下映射在大帐布料上的闪烁黑影。 女皇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仰头望了一眼黑隆隆不见星月的阴沉夜空。 “应该子时了,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月儿,莲子羹给为娘。” “好!” 女皇接过小可爱递来的托盘,步伐轻盈的朝着帐门走去。 杜宇跟副将一左一右伸手将女皇拦了下来,神色无奈的对着女皇苦笑着摇摇头,小声的说道:“夫人,别为难属下了,真的不能进去。” 女皇看着两人不容商议的神情,默默的点点头,同样轻声回复道:“朕.....我可以不进去,你们去给他送进去总可以吧? 从太阳下山到现在一口热乎饭都不吃,身体垮了怎么办?” “大帅有令,除紧急军情不得打扰,我们也不能进去。 两位夫人还有月儿小公主你们就回去安歇吧。 子时了,天色不早了。” 女皇瞄了一眼大帐帆布上影影绰绰的黑影,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 如果他需要吃的,马上让人来见我,粥水我会给他温着的。” “是,恭送两位夫人。 恭送月儿公主!” 女皇捧着托盘折返了回去,对着呼延筠瑶摇摇头。 “回去吧,看情况没良心的要彻夜不眠了。” 呼延筠瑶低眸看着自己沐浴之后特意更换上汉家交领襦裙失落的点点头。 “那...那就先回去吧,正事为重!” 一步三回首朝着己方大营走去的三女忽然先后感觉到面颊一凉,下意识的抬头朝着阴沉的夜空望去。 在大营中火把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雪花缓缓的飘落了下来。 呼延筠瑶伸手接去:“雪!下雪了!” 女皇回过神来也附和着点点头:“感入冬没几天,第一场雪就下来了,真快。” “没办法,地处你我两国地处北疆,这个时候降雪再正常不过了。” 哈欠连连的小可爱顺手高举接着天上的飞舞的雪花,顿时睡意全无,正要欢呼雀跃高声疾呼就被女皇用手堵住了嘴巴。 “安静一下,别打扰你爹。” 小可爱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的点点头。 “嗯嗯嗯!” 女皇松开了捂着小可爱嘴巴的手掌,对着呼延筠瑶微微颔首。 “我跟月儿先回去了,你也早去休息吧!” “嗯,妹妹告退。” 夜空中的雪势逐渐变大,铺天盖地的朝着草原上覆盖而来。 当因为大雪的缘故,迟来的天亮降临之后。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毫笔端起一旁早已不知道冷却了多久的凉茶痛饮了一口,彻夜未眠的倦意登时减退了不少。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大帐,看着帐中依旧有些昏暗的光亮,抬手整理了一下一叠写满字体的宣纸。 打了个哈欠,以为天色尚早的柳明志,紧了紧有些松散的大氅,直接伏案浅睡起来。 “下雪咯!” “下雪咯!” “瑞雪咯!” “瑞雪咯!” 刚刚有些入睡的柳明志被大帐外此起彼伏的高喊声惊醒了过来,茫然了一会,朝着帐门望去。 “弟兄们,下雪咯,快来看雪啊!” 柳明志揉了揉肉略带血丝的眼眶,茫然的站了起来朝着帐门走去。 “下雪了?” “杜宇?孙明峰?” “大帅?” “下雪了吗?” “回禀大帅吗,昨夜子时左右开始降雪了!” 柳明志已钻出大帐,入目的便是除了连绵起伏的帐篷之外,就是天地悍然一色的草原美景。 看着三五群欢呼着朝着大营外跑去的兵卒,柳明志嘴角不自然而然的扬起一抹笑意。 “下雪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大帅,弟兄们谁还没有见过下雪啊。 可是今年的这场雪跟往年的雪意义截然不同。 以往咱们看的是属于突厥草原的雪景,今年咱们看的可是咱们自己国疆上的雪景了。 自己家的东西能不好吗!” 柳明志听到杜宇感慨的声音转头看去,轻笑着点点头。 “是啊,照你这么一说,确实意义非凡。” 柳明志举目眺望了一眼白茫茫的草原,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召集三国所有将领前来大帐议事!” 杜宇担忧的看着眼中带着血丝的柳明志。 “大帅,您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下午再聚将议事也不迟。 末将会提醒你时间,保证不会耽搁您的正事,休息吧。” “后营辎重所带的御寒衣物不多,弟兄们身体等不得啊。 得让他们跟金突两国的将士,自由贸易点御寒的皮货跟棉衣。 草原上的皮货现在积攒的应该很多了,正好可以给弟兄们用来保暖,传令去吧!” “得令!” 定鼎 第九百四十五章后手 柳明志刚刚用亲兵送来的冷水洗去彻夜未眠的疲倦之意,大帐外就响起了错杂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 “吾等奉命而来,参见大帅!” “吾等奉命而来,参见陛下!” 大龙将领跟金突两国的将领称呼截然不同,柳明志也不在乎称呼上这些微小的区别。 “虚礼都免了吧,以后在军中称呼大帅就行了,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相商!” “多谢大帅!” 柳明志走到桌案前,整理了一下桌案上连夜写好的教化之策,抓在手里朝着大帐外走去。 “走,咱们一边欣赏草原上的雪景,一边议事。” “得令,大帅请!” “宋清,完颜叱咤,呼延玉。” “末将在!” “你们各自传令三军将士自由出大营活动,一起打打雪仗,比试比试摔跤竞技,骑马射箭的本领。 让三国之间的将士互相聚在一起熟络熟络,联络联络感情。 以后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了,不能跟以往一样不相往来。” 宋清,完颜叱咤,呼延玉三人对视了一眼。 “得令!末将等告退!” 女皇紧跟在柳明志身后,扯了扯柳大少衣袖,目光满是关怀。 “一夜没睡,身体受得了吗?要不我先去给你准备点薄粥养养胃?” “无碍,先把正事说完吧。” “好吧!婉言听你的。” 柳明志一行人刚刚出了军中大营没多久,三个方向的大营之中先后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兴奋呐喊声。 虽然柳明志听不懂金突两国的话语,但是从他们的声音之中柳明志可以感受到两国将士的激动与兴奋。 又走了数十步左右,三个大营营门位置密密麻麻的将士朝着大营外陆陆续续的跑了出来,吆喝着朝着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奔袭而去。 柳明志驻足眺望了一眼打闹在一团,互相以雪球攻击的将士们,脸上挂上了欣慰的笑意,举手指了指暂时还泾渭分明的三国将士。 “你们猜猜,他们多久能玩闹到一起?” 呼延筠瑶沉默了一会:“有领头羊的话,应该半个时辰左右就能耍到一起了。 虽然只有少数将士互通对方的语言,可是军人跟军人之间的脾气是很快就能糅合到一起的。” “半个时辰,那咱们就找个高点的地方观望观望!” 柳明志说完,蹚着积雪缓缓而行,一群将领也从乌压压的人群收回目光,缓缓的跟在了后面。 “草原的雪来的很快,这才刚入冬没几天,一场大雪就覆盖了下来了。 估计金国境内也差不多了,北疆的话应该还得晚几天或者小半个月左右才能降雪。 大雪骤降,不但本帅这边婉言跟师弟你们两个,将士们御寒的军需用度也没有及时准备吧? 不过你们虽然没有及时准备,可是你们的家底都随身携带着,现在空余的御寒衣物跟皮货应该都富足的很吧!” 女皇,呼延筠瑶两人跟金突两国的将领对视了一眼,瞬间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咱们三国打了这么多年,商旅断绝,我们突厥子民手里储存的皮货相当的富足,师兄的意思是?” “富足就好,第一场雪就这么大了,后面的降雪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羊皮,牛皮这些皮货用来御寒确实保暖,可是没有经过裁缝的裁剪,却无法像衣物一样保护到将士们身上的每一处可能受到冻伤的位置。 你们突厥的皮货富足,可是消耗战打了这么久,粮食什么的应该不多了。 恰好为兄麾下粮草富足。 为兄的意思是挑选一块场地,让三国之间的将士们自由交易彼此需要的货物。 我们粮草里的粮食,香料,酒水,布料都是突厥将士需要的。 让他们自由交易,以物换物也好,金银购买也罢。 只要能彼此各取所需就行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互通有无就是以后和平共处的第一步。” 呼延筠瑶稍加思索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可以,筠瑶马上便可以派人跟各部子民传话,让他们携带储存的皮货跟多余的肉干来此地交易。” “婉言你这边粮食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前年你们不得不离开金国都城,迁徙至草原境内。 金国境内的粮食已经被从祖地赶回来的百姓收取了到手里,大部分都在百姓的手里没有缴纳赋税。 国库一年没有收入,全是消耗,你们现在的粮草也应该空虚下来了。 吃的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你们手里的的御寒衣物却绰绰有余。 不如也让将士们跟大龙的将士们自由交易一下自己所需的物品。” 女皇思索了一会,好奇的看着柳明志:“跟颍州城外的边关互市一样?”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对!跟互市一样。” “好,婉言明白了,我会去安排的。” 柳明志转身看着张狂,云冲,南宫晔.....他们这些大龙的将领。 “舅舅,姑父,舅舅,东方将军,你们回去了吩咐下去。 此次贸易不同于商业贸易,让将士们不可动小心思,从中牟利!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公平公正,各取所需。 一定要牢记这十六个字与金突两国的将士还有百姓进行交易。” “吾等得令,请大帅放心。” 柳明志点点头,抬手举起手中的宣纸对着女皇还有呼延筠瑶挥了挥,淡淡的环视着三国的将领。 “交易之事是我临时起意,你们都同意就没有问题了,现在该说说正事了。 如今天下一统,兵戈已息。 我也该班师还朝了,毕竟近乎百万大军的兵力每天粮草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目。 兵戈已息,在无所事事的在草原上待着,户部的那些守财奴又该骂娘了。 天下一统,三国归龙。 以后也就不再有金国,突厥之称,全部都是大龙的将士跟臣民。 为了早日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跟语言不通的问题。 此次本帅班师回朝,打算将你们两人麾下的将领跟兵马各带回一半。 让他们随大军入驻北疆六城,散入二十七府之中,学习汉话,熟悉汉家的生活。 六城之中校场范围有限,一下子多了三十万将士,短时间还不是问题,长时间就拥挤不堪了。 所以我打算,在新军六卫,北疆六卫之中各自选出三卫兵马。 让他们分别跟你们回金国境内与突厥境内驻扎。 既可以传授给两国将士们汉家习俗跟文化,还能促进彼此之间的袍泽之情。 同时也可以熟悉熟悉你们的生活习俗,为了以后的和平共处打下一个基石。 等随大军回大龙的这一半将士彻底熟悉了大龙的风土人情之后,然后再调换一下,互相驻扎,让剩下的一半兵马再回大龙。 尽快让他们融入到一起。 为了以后的和平共处,我这么安排婉言跟师弟你们两个没有意见吧?” 女皇跟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柔和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苦笑着点点头。 “没有意见,全听你的布置。” 两女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尽快融合一起,什么学习大龙文化为了以后和平共处打下基石,都只是表面上的托辞而已。 柳明志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班师回朝之后,两国兵马会出尔反尔,再起兵戈而已。 如此布置,不但先分割她们的兵力,还在她们两人的根本上立下了一根钉子 彻底杜绝了大龙兵马班师还朝之后,金突两国再想复辟的可能。 不过两女并没有因此心生不满。 别说柳明志了,如果是自己两人其中任何一人胜了,同样也不可能放任几十万骁勇善战的兵马,就这样毫无枷锁的回归自己原来的地盘之上。 柳明志已经从女皇两人跟金突两国将领的神色反应上,看出了她们已经领悟了自己真正的用意。 轻笑着点点头也不再多言:“暂时先这样安排了,后续的一些问题,咱们回京的路上仔细商议。” “好,听你的。” “张狂,南宫晔,东方明!” “末将在!” “帮助金国将士尽快熟悉大龙文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三个了,今年你们怕是没办法回去过年了。 委屈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帅无不应允。” “吾等没有请求。” “楚敬,封不二,宁超。” “末将在!” “草原上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 “吾等得令!” 柳明志低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宣纸,径直塞入了怀里,抬眸扫视着数里外混作一团在打雪仗的将士们轻吐了一口长气。 “传令,贸易三日,班师回朝!” “吾等领命!” 定鼎 第九百四十六章释怀 大龙承平元年十月十六日。 以莫罗河境内临时兴起的交易场所繁荣了三日之后,终于平息下来。 这是三国将士之间第一次如此和平的聚在一起,没有互相敌视,没有刀兵相向。 中军大帐之中,柳明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直起身子将目光从地图上收了回来。 “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吗?” 宋清自觉的倒了一杯茶水:“全部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下令班师回朝。 战事都结束了,还趴在地图上看什么呢?”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朝着沙盘前走去:“找财宝啊。 审问那些西突厥的俘虏上交的口供不是说了嘛,沙俄国的斯拉夫之所以率领大军跟随穆尔特老狐狸南来帮他夺回汗位,就是因为史毕思穆尔特以金银财宝许诺斯拉夫跟沙俄皇帝了。 昔年师弟还没有自立称汗的的时候,西突厥在草原上称王称霸了几十年。 屡屡南下犯边,对我边关百姓烧杀抢掠。 这些金银财宝都是当初西突厥从咱们大龙百姓的手中洗劫来的,本少爷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财富从我的手里溜走了。” 宋清也走到沙盘前驻足了下来,目光在当初西突厥的王庭境内审视着。 “穆尔特当年溃逃之时,埋下了大批金银财宝等着将来东山再起的事情,我也从俘虏那里听说了。 只是这件事是真是假谁又能知道呢? 而且穆尔特跟斯拉夫这两人还被咱们有意放走了,就算他当年跑路的时候真的埋下了伺机东山再起的金银财宝,可是草原这么大,咱们怎么找? 漫无目的的寻找只会浪费时间而已。 跟穆尔特亲近的人都护卫着穆尔特他们逃离阴山以北,奔赴沙俄国境内了。 指望这些普普通通的兵卒跟将领,想要问出埋藏宝藏的地点只怕有些不太现实。” 柳明志重重的拍了一下沙盘的边缘:“本少爷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沙俄国的斯拉夫跟穆尔特回草原助其夺回汗位因为这些宝藏,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走这个老东西啊。 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搞不好鱼都可能弄丢了。 咱们班师还朝的路上,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继续审问这些西突厥的俘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挖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 一旦有进展,马上传书给楚敬,宁超他们三个,让他们率兵去西王庭当年的遗址寻找试试。 史毕思穆尔特积攒了几十年的家底,一旦被找到了充入国库之中,能让本少爷办很多的实事。” “好,这件事我会密切关注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从护腕内抽出六封书信递到了宋清面前。 “这是给舅舅还有宁超他们六个的密信,待会你去秘密转交给他们,悄悄告诉他们什么时候金突两国驻扎本地的兵马有所异动的时候,马上按照书信上的交代行事。 我虽然不担心婉言跟师弟她们两个那边会出尔反尔,令天下再起兵戈。 可是我担心万一有某些有心人口服心不服,暗中做些祸起萧墙的不轨之举,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天下一统,并不意味着天下已经和平安宁。 有些事不提防一下,是会要人命的!” 宋清神色凝重的四下望了望,隐晦的将书信纳入袖口里面。 “明白!” “明白就好,传令,班师回朝!” “是,末将告退。” 宋清风风火火的离开之后,柳明志四下环顾了一下刚刚熟悉的大帐,叹息了几声拿起衣架上的大氅朝着帐外走去。 对着杜宇他们点点头,系着大氅朝着车架的方向赶去。 “开拔!” “得令!”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班师回朝!” 战鼓声隆隆响起,上千亲兵纵马奔袭着高声呼喊。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班师回朝!”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柳明志蹬上马车,站在车辕上眺望着陆续随着营旗开拔的三军将士,默默的吐了口气。 “弟兄们,回家咯!” 大龙承平元年,十月十六日午时。 妥善安排好了处理金突两国境内兵马,跟两国百姓的一切后事之后。 大龙新帝柳明志御驾亲征,终于圆满结束。 天下归一,班师回朝。 数百骑精锐斥候先一步背负令旗打马开道,纵马奔赴大龙北疆六大边城的方向。 被几十万大军护卫其中的马车车厢内,柳明志,女皇,呼延筠瑶,小可爱四个人正围坐在马车中央的小火炉前翻弄着上面的烤地瓜。 柳明志用火钳拨弄着火炉上外皮已经有些焦黄的地瓜,不时地挑眉瞄一眼沉默以待的女皇,呼延筠瑶两个风韵佳人。 至于小可爱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瓜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不知道是根本没有察觉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怪异,还是装作不知情罢了。 “爹爹?好了吗?月儿好饿好饿!”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烤的半生不熟吃了会拉肚子的。” “哦!好吧!” “婉言,师弟。 虽然已经认清了天下归一的事实,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挡不住的遗憾跟失落,对吗?” 女皇两人闻言不约而同颤栗了一下,默默无言的对视了一眼,再次不约而同的幽幽叹息一声。 女皇低眸扫视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龙袍。 “就这样亡国了。 自从婉言登基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二十二载。 本以为婉言会带领金国更上一层楼,纵然无法由我亲自一统天下,可是却也给月儿打下了一统天下的稳固基石。 想不到呕心沥血,操劳了半生,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大势所趋,成了亡国之君! 细思这半生以来,亲眼目睹大金的兴衰成败,看着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焉能不心生唏嘘感慨之情? 小妖精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呼延筠瑶怔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倒是没有什么压力,胜败已定,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统帅突厥臣民一直跟你们逐鹿天下并非是我自己心里想要的,而是二哥想看到我这么做。 如今率领突厥子民俯首称臣于师兄,唏嘘感慨肯定是有的,但是也说不上特别强烈吧! 不过我想,这种结果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兵不血刃的和平一统天下,筠瑶,师兄,姐姐,对于咱们三人各自麾下的子民,这是最好的交代了。”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坦然直率的神色,苦笑着点点头。 “是啊,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 柳明志看着渐渐释怀的两女,轻笑着点点头:“月儿,地瓜好了,小心烫到。” “知道了,谢谢爹爹。” 柳明志掀开了马车的车帘,望着白茫茫一片的草原上由兵马组成的长龙,目光渐渐地平稳沉静下来。 “回家咯!” 定鼎 第九百四十七章跟我回京 大龙承平元年十一月初七。 数十万班师还朝的大军先后奔赴大龙北疆诸城,按照柳明志之前的布置,各自进驻六大城池之中。 不止草原之上大雪骤降,兵马班师还朝的途中,如今的大龙北疆也迎来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等各部兵马陆续进城之后,整个北疆边关已经处于银装素裹之中。 随着一营一营的兵马安置妥善,柳明志吩咐宋清统领禁军,安狗儿统领麾下水师先行赶路回京之后,在王府小住了几日之后,也舍弃了马车,带着女皇等人快马加鞭,轻装简从的踏上了回京的行程。 十一月十五日。 柳明志一行人一路上顶风迎雪,终于越过忻州风云渡进入了明州境内。 距离京城已经只有几日的路程了。 明州驿站中,柳明志泡了个热水澡后,换上了一件朴素的浅白色儒袍,然后身披大氅头戴斗笠,悄无声息的偷偷溜出了明州驿站的后门。 柳明志并不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的行径,早就被站在驿站三楼窗台前赏景的女皇看的一清二楚。 皓眸微眯的凝望着柳明志跟做贼一样的身影,女皇眼底藏着淡淡的好奇之意,自言自语的呢喃起来。 “怎么搞得跟偷腥去似得?想出门说一声不就是了,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老娘印象中这个没良心的好像也没在明州境内招惹什么风流债啊! 再说了,偷腥的话除了隔壁的小妖精之外,在明州境内他还能去找什么女子? 难道是怕老娘心里不是滋味,偷摸出去过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了?” 女皇眉头微凝,下意识的朝着隔壁看了一眼。 若是没良心的跟小妖精出去找别的地方秘密私会了,隔壁哗啦啦的沐浴声又作何解释? 看着柳明志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出,女皇犹豫了一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停在隔壁的上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小妖精,在不在?” “在.....在,什么事?” “老娘能进来吗?” “等一下,我穿上衣物就给你开门。” 听着房中呼延筠瑶熟悉的声音跟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女皇的眼神不由的怪异了起来,嗤笑着摇摇臻首。 “奇哉怪哉!” 约莫盏茶功夫,房门大开,呼延筠瑶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朝着房中走去。 “老....姐姐,来小妹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女皇上下打量了一眼呼延筠瑶被热气蒸腾的红扑扑的俏脸。 “给姐姐说实话,那个没良心的碰你了吗?” “啊?” “啊什么?你别说你到现在还是个完璧之身的黄花大闺女?” 呼延筠瑶终于明白女皇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了,沐浴导致的红扑扑俏脸更加嫣红了。 不敢正视女皇好奇的目光,呼延筠瑶十指缠绕在一起,目光中的羞赧之情显而易见。 “碰.....碰了,也没碰!” “什么叫碰了也没碰。” “就....就是除了洞房花烛夜,其它的就都那什么......了...... 师兄说等回京之后,给所有姐妹补一个婚礼之后再....再要了小妹的身子。” 女皇目光促狭的摇头朝着门外走去。 “搞半天,你只是被吹了而已。” “啊?什么意思?” 女皇笑眯眯的打量着呼延筠瑶前凸后翘的玲珑娇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没什么意思,以后你就懂了!” 女皇留下了不明所以的呼延筠瑶,步伐轻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瞄了一眼床榻上裹着锦被酣睡的小可爱,目光好奇的朝着柳大少消失的方向望去。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明州城中松阳酒楼, 松阳酒楼是不是柳家的产业柳明志不清楚,但是松阳酒楼在明州城按照规模来说算的上数一数二。 柳明志压了一下斗笠,朝着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松阳酒楼中走去。 年底了,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普通百姓都难得松散下来三五成群的小聚一场,年前的这段时间也是酒楼,酒肆,青楼,赌坊生意最为火爆的日子。 柳明志走到柜台前,将半块双鱼佩轻轻地放到了柜台上推到了酒楼掌柜的面前。 “赴约!” 六旬左右的老掌柜愣了一下,捧起半块双鱼佩打量了一下,瞄了一眼柳明志,从抽屉里又取出一半双鱼佩跟柳明志手里的比对了一下,完美无瑕的契合到了一起。 老掌柜急忙捧着双鱼佩走出了柜台:“老朽眼拙,原来是贵客到了。 那位包下四楼的贵客就在天字号等候贵客您的到来。 他已经提前吩咐老朽,只要贵客您来了,直接带你上去就是了。 贵客这边请,老朽为你引路。” “有劳了!”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一楼喝酒划拳的客人们,直接跟着老掌柜朝着楼梯口走去。 盏茶功夫左右,老掌柜恭敬的停在了天字号厢房前。 “贵客,那位客人就在房中等候,您的玉佩请收好!” 柳明志默默的接过一对双鱼佩,从袖口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老掌柜的手里。 “不要让人来打扰。” “不可不可,那位客人已经包下了四楼了。老朽不能二次收钱,这不合规矩。” “老人家仁义,那我就不客套了。” “不敢不敢,贵客请,老朽告退。” 看着老掌柜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柳明志直接推开了天字号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一个背对房门而坐的倩影听到开门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柳明志抬手取下了自己的斗笠,朝着一袭士子装扮的倩影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接到信也不会来赴约的,这段时间还好吗?” 倩影听到柳明志的话轻颤了一下,转动僵硬的身体,跟缓缓走近自己的柳明志对视着,眼底的酸楚之色不言而喻。 “说好的互不相欠,一别两宽,你又把哀家约出来干什么? 你答应过哀家不伤害涛儿的,你不会要出尔反尔吧?” 柳明志看着何舒惊慌的反应,拉开椅子坐到了佳人一旁。 “出尔反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丝毫不遵守约定的人吗? 我既然答应了你不会动李涛,就一定不会动李涛分毫。” 何舒紧绷的芳心顿时松缓了下来,轻轻的呼了一口。 “那你邀哀家赴约是为了什么事情?”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浅尝了一口,抬手轻轻地放到了何舒的手背上。 何舒下意识的缩回,却被柳明志一把攥在了手心里面。 “你.....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这么怕我,当初在马车里为何还要这么主动? 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你......我....”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何舒的手背:“李涛在宗人府思过,静瑶这孩子也在京城公主府居住。 你一个人待在明州不方便,万一有事也没有人能够互相帮衬一二。 指望明王李廷这小子帮你,还不如不指望呢!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孤身一人待在明州,我不放心,跟我回京吧。 我会妥善安置你的身份,给你找一个舒心的地方定居下来。” 何舒愣愣的看着柳明志柔和的目光:“跟...跟你回京定居?” “对,儿子女儿都在京城,你一个人独居明州有什么用呢? 想见一面都难,跟我回京吧!” 何舒渐渐回过神来,忙不吝的摇摇头。 “不可以,不可以,哀家不可以跟你回京城。 为了保住涛儿性命,哀家私下与你苟合已经不贞不洁了,怎可再行侮辱武宗先帝跟李氏宗亲颜面的行径。 哀家不能回去,就算客死异乡,孤独终老哀家也不能回去。” 看着何舒忽然变得发白的俏脸,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 “我又没说是光明正大的将咱们之间的事情公之于众,而是私下安置你的生活,你何必如此的惊慌呢?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我是不会宣布任何会让你颜面受损的事情的。 听话,跟我回去吧。 你一个弱女子独在异乡为异客,我怎么能放心呢!” 听着柳明志柔和的声音,何舒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这些日子寄人篱下的心酸生活,美眸中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梨花带雨的看着望着自己目光怜惜的柳明志,神色无助的摇摇头。 “我...我....对夫君不贞,已经没脸回去了。 只要你能饶了涛儿一命,我此生别无所求。 别再来找我了好不好?我真的没脸回去了。” 柳明志坚定的摇摇头:“不行,咱们之间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情发生,我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可是你我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就不能对你坐视不理。 无论如何,你必须得跟我回去。” “不....不....别逼我。”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俯视着哭泣的梨花带雨的何舒。 “你既然来赴约了,回不回那就由不得你了!” 话毕,柳明志直接弯腰朝着佳人横抱过去。 “呀!你快把我放下来!” 柳明志脚步一顿,低眸看着挣扎不已的何舒,对着屏风后的床榻努努嘴。 “跟我回去,我就把你放下。不跟我回去,我就只能接着说服你了,直到说服到你同意回京为止。” 何舒又急又羞的看着柳明志笑眯眯的促狭目光。 “你!你无耻,快把哀家放下来!”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直接朝着床榻走去:“啧啧,嘴硬,看来不继续说服是不才行啊。” “柳明志,你无耻,哀家命令你把哀家放下来!” 柳大少直接滚在床榻之上,笑眯眯的按住了想要逃跑的何舒俯身而去。 “够霸道,本少爷喜欢。” “唔....滚....滚开..... 哀家答应跟你回京,哀家答应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快放开我!” “真回去?” “真.....呼.....真回去!但是你要发誓,不许把咱们之前发生的糊涂事情传出去。” “可以!只要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保证不会有传出去。” “一言为定,我都答应了,你快起......唔!” 何舒忽然嘤咛一声,羞愤的看着朝着自己压来的柳大少。 “你....你言而无信。” “打了半辈子仗了,也该让本少爷享受享受醉卧美人膝了!” “你放肆……咛……” 手臂一挑锦被翻飞,眼前骤然的黑暗打断了何舒后面的话语。 空荡荡的松阳酒楼四楼,上演着一出与楼下截然不同的热火朝天景象。 定鼎 第九百四十八章汪汪汪 夜色清冷。 柳明志单手抵着女皇的额头,阻止她饿虎扑食一样朝自己身上凑来的行为。 看着女皇不停的耸动鼻尖的模样,柳明志稍微用力将女皇推直了起来。 “婉言,跟小狗一样闻来闻去,干什么呢这是?” 女皇没好气的白了柳明志一眼:“你才是小狗呢!满嘴胡言乱语的小狗!” 女皇撸起了轻薄亵衣上遮挡藕臂的长袖,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火炉中的煤球,低头看了看,极为熟练的更换了一块煤球,随后盖上了壁盖。 确定不会有烟雾冒出,女皇这才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香茗自斟自饮的柳大少,挥舞着手中被煤球烫的发红的火钳。 “给老娘坦白从宽,去哪偷腥去了? 敢骗老娘,今天老娘给你做一顿火烈鸟尝尝!” 看着女皇充满审问意味的目光,柳明志放下茶杯悻悻的赔笑了起来,起身就要搀扶女皇坐下。 “婉言,你看你这话说的,放着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唾手可得,我哪能去偷腥呢! 我就是有心也无力不是! 我就是去见了一个故人,了却了一桩心事而已!” 女皇柳腰微倾,皓目幽幽的俯视着柳大少,手中的火钳在柳大少眼前挥动了两下。 “是吗?没去偷腥你一半下午到现在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大半夜的才回来,还是宵禁之后偷摸翻窗户回来的? 没去偷腥你身上的脂粉味道,还有那种事情之后才有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你当老娘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呢? 见故人,了心事? 老娘看你是去见小情人,行男欢女爱之事才对吧! 你够可以的啊!身边的两个都喂不饱,还有心思去招惹野花,而且还是明州这种地方。 你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 柳大少望着女皇一副尽在老娘掌握之中的模样,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女皇。 “我.....我....外面寒风刮得跟鬼哭狼嚎似得,我都被吹的打摆子了,都这样了你也能闻得到?” 女皇皓眸一眯,手中的火钳往铜盆里面一丢,纤纤玉指老马识途的朝着柳大少的耳朵上扯去。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果然是去偷腥了!哪家的小妖精?有老娘长得美吗?有老娘配合你吗?你有老娘花样多吗?”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忽然翻脸,目光变得幽怨冷厉的女皇。 “你....你诈我?不讲究!” 女皇的手指微微用力转动了一下:“你自己心里没鬼老娘诈的出来吗?还老娘不讲究,就你个没良心的讲究! 卧榻边有吗?” “有!” “要睡的时候拒绝了吗?” “没有!” “各种乱七八糟的花招配合你吗?” “大部分情况相当配合!” “那你还去外面偷腥?” “冤枉啊,我真不是去偷腥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女皇看着柳大少仰望着自己可怜兮兮,委屈吧啦的小模样,揪着柳大少耳朵的手指下意识的松了下来。 “真.....真不是去偷腥了?” “嗯!真没趣偷腥,天地良心啊!” 女皇急忙松开了手掌,目光柔和的对着柳大少发红的耳根吹了吹气。 “没去偷腥方才干嘛要承认,你自己不说清楚的,又不是婉言不讲道理,你只要解释清楚你去......” “我是光明正大去找的,怎么能叫偷腥呢!这不是凭空侮辱本少爷的人品吗?” “是是是,婉言错了还不行吗?你是光明正大去找的,不能叫偷.....偷......光明......光明正大?” “嘶......哎呦呦......轻点轻点,再扯耳朵就掉了!”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更老娘说一遍。” “不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说就不说!” 女皇看着将头扭向一旁的柳大少皓目一冷:“当真不说?” “不说!” “你!柳明志你行!你就嘴硬吧。 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死硬。 老娘看你能嘴硬多久。” 女皇咬牙切齿的看着傲娇的柳大少一会,目光忽然变得娇媚起来,对着柳大的面颊吹了一口香气,慢慢俯身到柳明志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坐在椅子上抄着袖口佝偻着身子,一副打算逆来顺受模样的柳大少忽然支棱了起来,吞咽着口水目光激动地扫视着眼前女皇曼妙的娇躯,眼中带着不敢置信之色。 “真的?” 女皇玉指指尖挑着柳大少的下巴媚眼横生。 “当然是真的,这下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柳大揉着鼻子眼神狂热的看着衣衫半解,媚眼横生的女皇:“一言为定,可不带反悔的啊!” “反悔是小狗!” 柳明志解下大氅,挠着额头神色尴尬的在房中徘徊着。 “这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跟婉言你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事情嘛!还得两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在北疆戍边........” 几炷香的功夫,在女皇怪异的目光下,柳明志终于停止了侃侃而谈,对着女皇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具体缘由大概就是这样了,虽然很多事情非是我的本意,可是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总不能不负责任,看着她就这样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待在明王这里寄人篱下吧。 她先前的身份搞不好令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行。 哪怕碍于我们身份上的缘故,不能摆在明面上处置,私下里我起码得保证她们衣食无忧吧。 你也不希望我是那种不负责任,无情无义的男人吧。”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太后,太妃,这两朵野花可一点都不野啊。 尤其是太后陈婕那边竟然还为你诞有一女!你可真是让老娘大开眼界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只是微微有些惊奇的神色心里反而有些没底了,走到女皇面前默默的握住了女皇的双手。 “婉言,你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怎么一点都没有被刺激到骇然失色的样子呢? 陈婕,何舒毕竟是嫣儿的皇嫂,名义上也是我的皇嫂。 有时候我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你这反应让我心里没底啊。” 女皇察觉到柳明志话语中的落寞之意,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柳明志的面颊。 “有什么好纠结的,兄亡弟就嫂,姐死妹填房在民间比比皆是。 在我们金国没有立国之前跟突厥那边还有父亡子继的风俗呢。 何况,此事也非出于你的本意,何舒虽然有点你自己的原因不假。 可陈婕那边本就是为了将你绑在李晔的战车上,给你下药让你意乱情迷的发生苟合的关系之后,想要攥住你的把柄。 纵然她后面对你动了感情,你也没有什么值得自责的。 民间的寡妇可以改嫁,为什么皇家的寡妇就不能改嫁? 婉言的祖母就是我祖父当时的长嫂,后来因为大祖父早逝的缘故改嫁给了祖父。 不也一样和和睦睦,打下了金国慢慢从部落崛起立国的根基了嘛,婉言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不过风俗不同,为了朝廷的颜面,柳李两家宗亲的颜面,此事婉言建议你还是不要公之于众的好。 私下里只要你对她们两个好不就行了,身份重要吗?总比将来殉葬了要好吧! 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吗?” “你真这样想?不认为我跟陈婕,何舒之间的事情有悖人伦?” “李白羽都大行快五年了,让她们两个孤苦伶仃的困在深宫大院里,一辈子孤独终老才是有悖伦理好吗?”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气,有些复杂的目光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这事你也知道了! 那你看你方才答应我的那些姿....事情?是不是?” 女皇望着柳明志笑呵呵的搓着手,盯着色眯眯的目光,娇媚的回了一个白眼。 “汪汪汪!婉言是小狗! 天色不早了,睡觉!” 柳大少脸色一僵,看着毫不犹豫转身朝着床榻走去的女皇急忙跟了上去。 “不是!不是!婉言咱不带这么耍赖的啊!” 女皇直接掀开被角缩了进去,顺势把柳明志也拽了进去,直接裹上锦被将臻首贴在柳明志胸膛上闭上了皓眸。 “你当初也是这么耍赖的。” “我——我——” 女皇望着柳明志憋屈的脸色,屈指一弹房中登时黑暗了下来,默默的依偎在柳明志的肩头。 “夫君,抱着婉言,好好的睡一觉!” 柳明志听着女皇忽然有些嘶哑的声音,虽然不知缘由,心里的欲念也登时一扫而空,紧紧地搂住了女皇娇柔的玉体轻轻地拍打起来。 “为夫在呢!睡吧,睡吧!” “答应婉言,一定要善待三国的百姓,因为他们都将是你的子民!” “一定会的,到时候你跟师...筠瑶一左一右的监督于我,一旦我偏心,就狠狠的教训我一顿,我保证毫无怨言,好不好?” “嗯!” 定鼎 第九百四十九章一切如故便好 东方见白,鹅毛般的大雪在明州城上空肆虐飞舞一夜,令早已经银装素裹的明州城再次笼罩在了白雪皑皑之中。 天色大亮之时,天空中依旧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对着手心哈一口热气,抬手将女皇淡白色大氅上的毡帽提起,遮挡住了女皇国色天香的芳容。 “婉言,看样子后半夜的雪势不小啊,你裹严实点,骑马的时候冷风入体别感染风寒了。” 女皇默默的点点头,抬手紧了紧自己的帽檐,目含柔情望着站在大门外等着呼延筠瑶跟小可爱出来的柳大少。 望着柳明志冷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女皇笑盈盈的抬手拍了拍柳明志肩膀上的雪花。 “谁让你不准备一件带帽子的大氅的,现在知道了冷了吧。”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飞舞着雪花的阴沉天空:“我也没想到这都快到京城了,雪势还这么大。 也不知道草原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大雪是不是已经封路了。 新,老三卫的弟兄们不知道习惯不习惯在你们金国境内跟草原上的恶劣天气。 若是因为天气恶劣发生了兵变可就麻烦了。 今年的雪势比起去年来还要大,将士们在边关肯定要受苦了!” 女皇看着柳明志忧心忡忡的模样,抬手抓起柳明志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双颊上揉搓起来。 “傻样,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看你冷成了什么样子了?婉言给你捂捂手!” “婉言,我不是在开玩笑。 明州的雪势都如此之大了,北疆跟金突两国境内的雪势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大龙的将士们,极少经历过你们两国境内积雪深厚的环境。 我现在不得不担心,第一次戍边驻扎的将士们能不能适应你们那边的天气。 尸山血海都熬过来了,这要是冻出点事情来可怎么办啊! 不但大龙将士,你们金国跟突厥目前都缺少粮草。 从莫罗河境内交易的那些粮草纵然不能说是杯水车薪,分摊下去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煤球火炉这些东西因为战事的缘故,边关互市早就断绝了。 雪势这么大,三方将士以及金突两国百姓的手里没有取暖的煤球,这个冬天怕是难熬了。” 女皇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说到担心将士们跟金突两国百姓之时,那真挚担忧的眼神,目光柔情的呢喃道:“不分彼此,以天下为重,你果然比婉言更适合执掌天下!” “什么?风有点大,婉言你大点声!” 女皇回过神来浅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别担心了,金突两国的百姓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十几年前,互市没有兴起没有火炉煤球取暖,金突两国的百姓不一样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几百年的寒冬腊月了吗? 我们有我们自己过冬的办法,你不用担心的,大龙驻扎两国境内的将士们你也不必担心的。” “也是啊!可能是我担心过度了吧!” 女皇紧紧地捂着柳明志贴在自己面颊上的双手:“不是担忧你担忧过度了,柳明志!” “嗯?怎么了?” “柳明志,婉言的夫君,你一定是一个可以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婉言相信你,一定会是的。 无论史书上怎么记载你,弑君篡位也罢,得位不正也罢。 但是你为了天下的百姓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 当你大行临终的那一刻,你可以当着天下所有人的面骄傲自豪的说。 我!柳明志,无愧于天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无愧于天下苍生。 也许你不是一个好人,但你一定是一个可以万古流芳的千古一帝。 夫君,婉言爱你,也相信你。”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女皇望着自己从来未曾有过的敬仰目光:“什么情况啊?你上来就把我夸一顿,我这还怪不好意思的!” “你心怀天下,一定是一个好的君主,婉言相信你。” “婉言!” “夫君!” “婉言!” “夫君!” 两个步入中年的夫妇,此时此刻站在驿站外反而像一对刚刚热恋的小情侣一般,引得过往的路人不时地的将目光投来观望。 “爹爹,娘亲,让你们久等了!” “师兄,姐姐!” 小可爱穿的厚厚的几层衣物,将自己包裹跟个小企鹅一样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 望着驿馆外一动不动,两两相望,没有理会自己打招呼的老爹跟娘亲抬起手挥了挥大声喊起。 “爹爹,娘亲,回神了,看什么呢?冻僵了?” “啊?啊!月儿,师弟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啊?那什么婉言眼睛里进东西了,让我帮她吹吹!” 柳明志看着站在面前对着自己招手的小可爱,含糊其辞的掩饰了起来。 女皇也回过神来,抬手压了压帽檐:“那什么,可能是不小心飘进雪花了吧,没什么事情了。 赶路吧!” “爹爹,娘亲,天上还下着雪呢,咱们可不可以等雪停了再赶路啊?” “当然不可以,今天都十六了,不及时赶路的话,路上万一再耽搁耽搁的话年前就回不到京城了。” 小可爱不情愿的点点头:“好吧,月儿去牵马!”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四匹绑上了脚套防滑的汗血宝马先后出了明州城,一路南下驰骋远去。 至于乘坐马车的何舒,自有人会护送她尽快回京悄然安置。 大龙承平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柳明志四人终于奔至京师。 宫门前,一群禁军目瞪口呆的望着驻马在宫门的柳明志四人 “陛......陛下?臣等参见陛下!” 柳明志翻身下马,仰头望了一眼同样笼罩在积雪内的皇宫,对着一群禁军摆摆手。 “都免礼吧!” “谢陛下!” “朕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京城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 “回禀陛下,京城一切安好。” “禁军都统宋清跟海宁候安江河回来了没有?” “回陛下,三日前已经回京,兵马皆以安排城东,城南大营,等候陛下跟兵部的调令。” “行!继续站岗吧,实在冷的受不了,传朕的话给你们统领,分批换值勤快点,让将士们都能及时到城门楼子里取取暖。 你再派个人去传禁军都统领宋清入宫!” “臣遵旨,谢陛下。” “吾等恭请陛下回宫!” “全都免礼!” “谢陛下!” 穿过一道道宫墙,四人终于走到了勤政殿外的校场上。 “婉言,你当年刚刚登基曾经来大龙朝拜过一次,筠瑶你更是在东苑的翰林院跟朝堂待了数年。 一别经年,看看如今的皇宫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造反称帝之后,几乎没有整改过皇宫的任何地方。 不知道怎么的了,我这个人是越来越念旧了。 看到一切如故心里就踏实。 江南入京,出使金国,西征西域,就职北疆,三伐你们两国。 快十五年了,辗转流离的十五年。 终于是安稳了下来了。 看到一切如故就好,一切如故就好。” 定鼎 第九百五十章金陵十三钗 女皇两女何尝不是神色唏嘘的望着正前方雄伟威严的勤政殿。 女皇好似举步维艰的走了几步,目光复杂的望着远处矗立的勤政殿。 “当年婉言刚刚登基,因为威赫兵祸金国落败,婉言不得不以金国新君的身份前来大龙朝拜。 那一次婉言曾屈辱不甘的从这离开,当时在隆多老太师的带领下,我暗暗发誓一定会回来的,要把所有的屈辱都还给李政。 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当初年幼的我未曾想到过会是以今天这种身份,今天这种模样重新归来。 这里的模样在婉言的梦里不知重复出现了多少次了。 确实一切如故啊!” “筠瑶也曾在此为官了数年,故地重游,身份截然不同,心中难免会翻有波澜。 不过结局起码不算太坏,正如同师兄方才所言。 一切如故就好。 一切如故,真好。 倘若恩师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老爷子的事,筠瑶我慢慢跟你说。” 抬手拍了拍小可爱的发鬓,一手牵着一个佳人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走,去后宫看看,挑一处你们喜欢的宫苑定居下来! 随便挑,喜欢哪一处就住哪一处,以后这里就是你们....咱们的家了!” 女皇,呼延筠瑶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目光复杂又带着淡淡的激动。 这就是以后的家吗? 刚刚走到勤政殿外,一群人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陛下!陛下你终于回宫了。 小诚子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奴才等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不嫌弃地上凉啊。” “不凉,不凉,见到陛下回宫,咱身上都暖呼呼的。” “就知道拍马屁,你来的正好,朕恰好有事吩咐你。” “请陛下吩咐!” “你一会先去御膳房吩咐御厨准备一下,三日后朕要大朝会。 让他们备好新鲜的羊肉候着,朝会之时,热乎乎的羊肉汤要及时送到勤政殿中供应百官暖胃,配套的膳食也一并备上。 然后再派人去关内侯朱润的府上,以内务府的名义拉来二十个小号的火炉在勤政殿备上。 天一亮马上给朕把火升起来,保证殿中待着不冷。 另外告诉关内侯,二十七日那天的大朝会他也要入宫上朝。 听清楚了吗?” “明白,咱马上去传旨。 陛下您跟....跟......” 柳明志看着小诚子为难的模样乐呵呵的指了指:“俩娘娘,一公主!” “是是是,陛下您跟两位娘娘还有小公主先回后宫歇息,咱告退。” 女皇望着小诚子点头哈腰带着一群小太监远去的背影,娥眉微皱的看着柳明志。 “你对他们这么温和,不怕他们恃宠而骄吗?” 柳明志眼前浮现在老周跟曾海他们的音容笑貌,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只要不擅权,他们才是最忠心的人,有些事也确实少不了他们的存在。 希望小诚子能够知足常乐,不要让我对其动了杀心。 不说这些了,回后宫。” 柳明志刚刚穿过勤政殿,齐韵众女身着宫装便急匆匆的迎了出来,已经到了后殿门外。 “臣妾齐韵!” “李嫣!” “齐雅!” “雨青莲!” “慕容珊!” “云清诗!” “云小溪!” “闻人云舒!” “姑墨蓉蓉!” “薛碧竹!” “黄灵依!” “恭迎陛下回宫,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快起来,这些虚礼全都免了吧! 为夫不喜欢这一套,以后再这样为夫就翻脸了。 还有,叫夫君就行了,什么陛下不陛下耳朵,为夫听着刺耳。 以后明面上另说,私下里都不许这么称呼为夫,否则为夫会翻脸的,全都记在心里头去。” “谢....谢夫君。妾身姐妹都记住了!” “这才对了嘛,什么陛下不陛下的,那是给外人叫的,咱们夫妇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快起来,都起来吧,地上凉!” 柳明志挨个扶起了一群佳人:“莺儿呢?怎么不见莺儿?” “莺儿月前求妾身吩咐宫里的侍卫在她的宫苑里搭建起了一个灶房,这不知道你回宫了,现在应该去给你准备沐浴的洗澡水了。 怎么劝她她都不一起过来。” “这丫头,宫里还能缺少干活的人吗? 见了她再教训她! 韵儿,雅姐,嫣儿你们都过来,婉言,筠瑶,月儿,都不用为夫介绍了吧。” 小可爱忽的一下朝着众女扑了过去。 “韵姨娘,雅姨娘,嫣姨娘,......还有月儿没见过的碧竹,灵依姨娘安好,月儿想死你们了!” 齐韵轻哎一声,宠溺看着扑到自己怀里不停的晃动脑袋的小可爱。 “臭丫头,这么大了还是毛毛糙糙的!” “嘻嘻!月儿想你们了呗!当然着急了,你们想不想月儿啊?” 众女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想,当然想了!” 齐韵慢慢的整理了一下小可爱的发鬓:“鬼精灵,就知道说好听的讨人欢心。” 女皇默默地看着齐韵抱着小可爱宠溺柔和的模样,心里的压力登时一扫而空。 见到女儿跟这群姨娘相处的能够如此融洽,对于自己这位娘亲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欣慰的好事。 悄悄地瞥着柳明志乐呵呵的侧颜,女皇轻轻地吐了口气,明明年长了齐韵两岁,却主动扯着呼延筠瑶大大方方的走了上去。 “妹妹完颜婉言,参见姐姐!”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女皇的自然优雅,面颊嫣红神色局促不安的行了一礼:“小弟...妹妹呼延筠瑶参见嫂....姐姐!” 齐韵收回望着小可爱的目光,抬眸瞄了一眼挠着头讪笑的柳大少,眼神幽怨的翻了个白眼,松开小可爱走上去浅笑着抓住了女皇两人的手掌。 “不用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称呼上不用那么见外,也不用虚礼。” 生怕众女因为身份上的转变会不好相处,柳明志急忙上来打:“对对对,都是一家人了,都是一家人,以后一起生活不用那么客气。 等以后为夫哪天厌倦了当皇帝,把位置一禅让,为夫就带着你们回金陵过咱们闲云野鹤的闲散日子去。 你们就是为夫的金陵十三钗。 再加上莺儿这么一个贴心可人的小丫鬟。 以后出门为夫专挑人多的地方去,非让别的男人连眼珠子都羡慕掉不可。” 看着柳大少洋洋得意的模样,众女纷纷的暗啐了一声 “呸!得意忘形!” “就是就是,跟小人得志的时候一模一样。” “娶这么多,以后有你受的!” “.......” 柳明志吊儿郎当的扫视着众佳人。 “嘿!姐妹人多了就敢怀疑为夫的实力了是吧? 是不是都忘了当初为夫身边你们姐妹人少的时候,家家有口难咽.....念的经的日子了是吧?” 除了小可爱跟呼延筠瑶之外,在场的十二位佳人无不面色微红的赏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小可爱看着一下子冷场的众人,扯着齐韵的手腕晃动了起来。 定鼎 第九百五十一章不对劲 齐韵红着面颊低头看向了扯着自己手掌的小可爱。 “月儿,怎么了?” “韵姨娘,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呢?依依姐姐,菲菲姐姐,夭夭姐姐,芸馨妹妹她们呢?” “你姐姐妹妹在宫苑里读书的读书,睡懒觉的睡懒觉,至于你三个哥哥嘛!” 齐韵无奈的白了柳大少一眼:“问你爹他自己干的好事!” 小可爱茫然的看向了柳明志:“爹爹?大哥他们怎么了?” 柳明志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应该在御书房批不重要的折子呢,想他们了?” 小可爱捂着自己的荷包偷瞄了柳大少一眼,忙不吝的点点头。 “嗯嗯嗯,想了,月儿回来的匆忙,我想让他们带着月儿去找明杰三叔,趁着年货期间给爷爷奶奶,姨娘二叔,婶母,姐姐妹妹弟弟你们买点礼物去。” 齐韵众女急忙将小可爱围了起来。 “月儿真乖,御书房在哪你知道吗?姨娘派人带你去好吗?” “嗯嗯嗯,谢谢姨娘!” “玉儿,带月儿去御书房找乘风归他们三个哥哥!” “是,月儿公主,跟奴婢来!” 小可爱笑嘻嘻的挥挥手道别:“爹爹,娘,姨娘们,你们接着叙旧,月儿就不打扰你们了哦!” 柳明志望着小可爱扯着玉儿一蹦一跳远去的身影,神色欣慰的点点头。 “臭丫头,终于长大了,知道挂念人了,总算让我这个老爹省心了!” 女皇听到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声音,对着小可爱的背影默默的摇摇头。 “不对劲,她以往也没少在京城小住,想买礼物何须让人带路?” 柳明志故作不满的看了一眼女皇。 “什么不对劲,本少爷女儿懂事了,怎么就不对劲了?有你这么当娘的吗?见不得女儿好是吧?” “你!咱们等着瞧!” 齐雅急忙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柔和的看着女皇笑了笑:“妹妹,不跟他一般见识,属狗的,说咬人就咬人。” “嗯,听雅姐!” “嗨,这话说的,雅姐你们当初可是求着为夫我咬.......” “报,启禀陛下,禁军都统宋清殿外奉旨入宫求见! 参见诸位娘娘!” 柳明志贱笑的模样立刻收起,转身看着从殿前跑过来行礼的小太监,默默的点点头。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齐韵她们。 “韵儿,嫣儿,你们先去给婉言跟筠瑶安置住处,我见了大哥之后聊些事情就去找你们。” “好,夫君先忙!” “婉言姐姐,筠瑶妹妹,咱们一起走吧。” 女皇看着柳明志犹豫的点点头。 “好!” 柳明志目送着众多佳人和睦相处,有说有笑的渐渐远去,这才朝着勤政殿前殿走去。 “臣宋清参见陛下!” 柳明志直接行大礼的宋清扯了起来。 “又来了,没有外人在这里,来这套干什么? 走,咱们兄弟去御花园转转,是该让你见一个人了!” “谢陛下!敢问陛下咱们去见什么人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陛下请!” “叫三弟不就行了!” “宫里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没人的时候就叫三弟。” “这....三弟!” 哥俩有说有笑的朝着御花园走去,直到宋清看到了站在御花园中那个头戴斗笠,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笑呵呵的模样彻底变了脸色。 眼眶渐渐发红起来,宋清脚步蹒跚的朝着赏风亭下的人走去。 “凌....阳,凌阳!你...你还活着,大哥不是在做梦吧?” 凌阳面对柳明志都冷冰冰的神情,看着全身颤抖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清脸色难得动容了几分。 “大...大哥!” “真是你?好兄弟,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活着,一直都活着!” 宋清按着凌阳的肩膀重重的拍打起来。 “你他娘的,狗日的你活着为何不来找老子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你拿我当我大哥吗?” “大哥,对不起,小弟有不得已的苦衷。” 柳明志看着宋清激动到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着痕迹的擦了一下眼角。 “大哥,二哥,咱们三兄弟团圆的日子,别弄得这么伤感。 小弟风餐露宿了月余,正好还没吃饭呢。 我去换个便装,咱们出宫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凌阳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 宋清难得毫不犹豫的没有跟柳明志客套,重重的点点头。 “好,你快去换衣服,咱们不醉不归。” “两位哥哥稍后,我去去就回!” 御书房殿门前,小可爱神色娇嗔的看着抱着殿门死不松开的柳承志哥仨。 深吸了一口气,小可爱一脚踩着门槛,一手抓着大哥柳乘风的衣袖开始生拉硬拽。 “那么久没见,月儿妹妹请你们去天香楼耍耍怎么了?这点小心意都不接受吗? 是不是不喜欢月儿了?是不是不拿月儿当你们最疼爱的妹妹了? 快松手,咱们一起去,月儿请客!”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 看书领现金红包! “唔.....唔.....唔.....” 哥仨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坚决不松开殿门丝毫。 “好月儿,大哥得批奏折,没时间!” “没错,二哥也得批奏折,再说了没奏折也不能去,会被咱爹打死的!” “三哥也不行,可能生不如死,好妹妹,饶了三个哥哥吧!” 小可爱气喘吁吁的松开了柳乘风的衣袖,掐着腰平复了一下呼吸。 “男子汉大丈夫的畏首畏尾成何体统? 有什么可怕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唔——唔——你说的轻巧,爹打你那就是吓唬吓唬,打我们那是真的吊起来抽啊。 不去,不去!” “我也不去,忙!真忙!” “三哥有事,真有事!” “哼!窝囊,还有再说了又不止你们三个,还有明杰三叔一起去呢,有他给你们撑腰你们怕什么? 三叔不行不还有月儿给你们撑腰的吗? 月儿不行不还有爷爷给咱们撑腰的吗? 爷爷那么久没见月儿了,一点小错误爷爷肯定会帮咱们抗的。 再说了,这去青楼算什么错误了? 当初你们没听爷爷骂老爹的时候,说老爹年轻的时候也总去吗? 虎父无犬子,虎兄无犬弟。 就算——就算犯那么一丢丢小错误,也是犯了跟老爹年轻时犯了一样的错误。 儿女像爹,到哪都说的过去啊! 对不对?” 哥仨听着小可爱一串接一串的花言巧语,明显异动的吞了吞口水。 “真——真能抗住?” “能抗住?” “抗住?” 小可爱郑重其事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三位哥哥放心,月儿在,没意外!” 哥仨犹豫着对视了一眼:“反正有三叔一起呢?试试?” “试试?” “去就去呗,毕竟是月儿妹妹的一番好意。” “月儿妹妹,你先在外面等会,哥哥们去换便装。” “好!哦,对了,给月儿也拿一套三哥的便装,待会月儿也去换了。” “包在三哥身上了!” 一炷香功夫,柳承志举着一块令牌,兄妹四人大模大样的出了宫门,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日头偏西。 蓬莱酒楼外。 三个醉醺醺的提着酒壶勾肩搭背的青年被小哥儿乐呵呵的送了出来。 “大哥,二哥,别看你们俩弟妹不在酒楼管事了,兄弟我说话还是好使的。 说免账就免账,怎么样,没吹牛吧?” “牛!嗝!牛大发了。 接下来看哥哥的,天香楼,破着一年的俸禄也必须天香楼。” 就连冷冰冰凌阳都喝的有些微醺,附和着点点头。 “我都行!”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吃饱了喝足了,确实得去天香楼,全看大哥今天给力不给力。” “必须给力,说走咱就走。” 天香楼一楼。 小可爱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磕着瓜子,笑呵呵的看着被一群风韵佳人围在中间完全放不开的叔侄四人。 “亲!亲!亲呢!咦!没出息!” 咒骂叔侄四人没出息的小可爱哪里清楚,正是有自己这位小妹跟小侄女存在,叔侄四个才放不开架子的。 叔侄四个跟受气包一样呆坐在椅子上,任由一群佳人对自己揩油。 目光幽怨的相视一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不远处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乐呵呵的直盯着自己叔侄四个的小可爱。 说好的请我们来,你也没说自己一块跟着来啊! 小可爱兴趣缺缺摆摆手,将瓜子壳丢在了桌案上。 “青楼就这?没意思!” 说完笑呵呵的抓起一旁一个二八佳人的小手轻抚起来。 “姐姐,你的手可真滑!” 二八佳人看着小可爱耳垂上的孔洞,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银票,强忍着笑意附和起来。 “小郎君,你的手也很嫩呢!保养的这么好,一看就是富家千.....公子!” “一般般啦!” “嗝,老大,老二,兄弟我是真的喝多了,我怎么瞅着厅中的那几个家伙这么像是我家的几个兔崽子呢?” “嗯?我瞧瞧。 嘿,是有点像啊,那边椅子上坐着的小子还像月儿这丫头呢,虽然穿着男装,却越看越像了。 醉了,真的是喝醉了! 年纪一大,不胜酒力了!” 微醺的凌阳嘴角抽搐的看着大厅里呆若木鸡的叔侄四人,还有一旁看戏的小可爱。 犹豫了一会,拉着兄弟俩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喝多了,喝多了,回家睡觉好了!” “等等,不对,我也看着在一旁那个看戏的小子那么像我家闺女柳落月呢?” 凌阳急忙拽着柳大少:“喝多了,看错了,回家!” “唔——让我好好瞧瞧再说,本少爷看看哈!” “嗯?” “嗯!” “嗯?” “嗯!” “嗯?” “嗯!” “哈哈,没喝多,没看错,就是他们几个,还有我家老三柳明杰呢! 我就说嘛,这点酒才哪到.....” 嘴角一抽! “到哪啊!” 嘴角二抽! “没看错?” 嘴角三抽! “宋清,你狗日的马上给老子去把禁军调来! 老子要清理门户!” 定鼎 第九百五十二章黄公子 柳大少嗷的一嗓子把宋清吓的一激灵,朦胧地醉眼登时清澈了许多,出于刚从战场归来的本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得令!” 转身就冲着天香楼门外走去的宋清,刚走了两步又神色迷糊的折了回来。 “调........调动禁军?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乱贼吗?” 柳大少呼吸紊乱的指着听到自己声音下意识的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愣愣的盯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四个儿女跟小老弟柳明杰。 “清理——清理门户。” 宋清顺着柳大少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便是盯着大门目瞪口呆,一动不敢动的几个柳家的小祖宗。 神色清醒了不少的宋清,咕嘟咕嘟吞咽着口水。 “还真是他们几个啊?” 凌阳急忙扯了一下宋清的衣袖,给宋清使了个眼色,示意宋清赶快配合自己拦着三弟不要冲动。 反应过来的宋清急忙伸手拦在了柳大少跟前:“三弟,家事,家事而已,不至于调动禁军。 回家教训一顿就行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还家丑不可外扬?放眼京城但凡有点实力的谁不认识他们几个小兔崽子。 你们帮我前后包抄,今天不抽她个桃花朵朵开,她是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谁敢拦着我,老子让他去北疆戍边去!” 柳大少一把推开了宋清,提起衣摆塞到腰带上,撸起袖子就朝着正厅冲了过去。 宋清,凌阳苦笑着对视了一眼:“尽量拦着点,让老三下手轻点吧!” “一人两个?” “好!” 小可爱望着怒气冲冲跑过来的老爹,反应过来嗷嚎一声就朝着偏厅跑去。 “爹爹,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子君子你奶.....娘个腿,你给老子站住,今天老子活劈了你。” “你不追我就站住。” “你站住我就不追。” “你不追我就站住。” “你少给老子玩绕口令,老子今天白感动了,信了你的邪,你给老子等着! 臭丫....小子,今天不给你留点深刻印象老子跟你姓。” 柳大少对着小可爱挥了挥手,转头朝着身后望去:“老大,老二你们傻了?还不帮我拦着点,干什么呢?” 宋清,凌阳两人跟提溜小鸡仔一样,一人一手一个提着柳承志叔侄四人,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将手里的叔侄四个往前一推。 “帮你拦着啊,这不拦住了吗?” “老大都快十四了,来见识见识很正常,你抓他们干什么,我让你们帮我抓这个臭丫....小子。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们能来,她不能来啊!” “啊?哦!” “明白了,明白了!” 宋清哥俩终于明白柳大少发火的对象是谁了,一把松开叔侄四个,朝着小可爱包围了过去。 叔侄四个面面相觑的看了看死里逃生的自己,又看了看对着小可爱围追堵截的三兄弟,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就——就这样没事了? “大伯,这位伯伯,你们可不能助纣为虐啊。” “丫...小子,束手就擒还能从轻发落,负隅顽抗只会打的更狠啊!” “大伯,这位伯伯,月儿嘴馋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嗑瓜子也不行吗?” 小可爱说完,可怜兮兮的伸出了双手,几颗瓜子径直映入宋清,凌阳两人眼中。 “额!也是啊,找个地方歇歇脚完全合情合.......” “咳咳!” “不行,怎么能来这里嗑瓜子呢?这里怎么能嗑瓜子呢?” 小可爱看着老爹两声咳嗽,又要朝着自己包围过来的大伯宋清急忙抱着廷柱缩在了后面,探着脑袋眨巴着玲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宋清跟凌阳。 “这里不能来吗?” “当然不能来了!” “那大伯你跟爹爹还有这位伯伯,来干什么来了?” “我们当然是来找美......找....找瓜子嗑啊!” “可是大伯你刚刚不是说不能嗑瓜子吗?” “额!额!额......大伯说错了,我们是来找葡萄干的。” “呐!” 小可爱朝着方才自己所坐的位置一指:“月儿的果盘里也有葡萄干啊,不能嗑瓜子,我吃葡萄干也不行吗?” “啊?啊!大伯说的葡萄干不是这......老三你来,你来,你是她爹你自己说吧,老子晕乎乎的说不过她!” 喝过酒本就有些神志不清的宋清三言两语就被小可爱绕的有些口齿不清,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下去。 “爹爹,你当初答应过月儿的,再也不来天香楼了,你不让月儿来,为什么自己跟两位伯伯来了呢?” 柳大少火气冲冲的脸色一僵,看着小可爱要给自己就事论事的眼神,抓了抓耳朵,挠了挠下巴。 “这个....这个....这个,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你给老子过来。” “唔——唔唔——爹爹讲道理月儿就过去,不讲道理月儿就不过去。” “我跟你讲的着道理吗?过来!” 小可爱猛摇头:“唔!” 柳大少一甩袖子:“你不过来老子就自己过去,老大老二,包抄过去,我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敢来这里闹事。 还想找老娘贵客的麻烦,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吗?真是寿星公上吊——自己找死。 黑狼,带着人把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包围起来。” 柳大少刚要行动,韩妈妈熟悉的厉呵声便从三楼传来,夹在其中的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柳大少的下意识的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天香楼,一楼,二楼,三楼早就聚集了一大波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出声,脸上带着好奇促狭的眼神正朝着自己这边观望着。 “韩妈妈,就是他们三个想要找这几位贵客的麻烦!” 韩妈妈本来正窝在房里两眼冒光的数着几千两刚到手的银票,还没有过瘾就听下人汇报,几个人想要找刚刚一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赏钱的那五位贵客麻烦。 那几个贵客别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韩妈妈岂会不知道? 虽然其中那个掏钱打赏的主让自己有些眼熟又陌生,一时间想不起哪里见过,可是能跟几位皇.....大小柳公子一起寻欢作乐的人身份能一般得了吗? 找他们麻烦,这不是来砸老娘的场子吗? “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鳖.......陛......陛......陛...皇....皇......柳大......黄....黄大公子,奴家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您来大驾光临了。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恕罪啊!” 韩妈妈的神色犹如六月天,说变就变,一变再变。 从开始的‘盛气凌人’到后来战战兢兢,跟以往一样上来就依偎到柳大少的手臂上,任由柳大少的手臂镶嵌到自己的幽深柔软的沟壑之中。 以往这是韩妈妈为了揽客跟客人打趣的手段,那也只不过是让客人擦擦边球,不会牺牲如此之大。 这一次是不抱住真不行了,她怕没点依靠一下子自己就瘫坐到地上了。 一连三个恕罪,以往的客套虚辞更是变成了韩妈妈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 “柳....皇...黄公子,奴家不是有意的,冤枉啊!” 柳大少目光好奇的看着吊在自己胳膊上的韩妈妈:“黄公子?” 韩妈妈的嘴唇四下撇动眼神飘忽:“黄公子!” 定鼎 第九百五十三章根坏了 柳明志感受到韩妈妈在自己手心滑动的细腻指尖,再次抬眸环视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酒意清醒了不少,领会了韩妈妈的意思。 立刻哈哈大笑的揽着韩妈妈半露锁骨的白皙香肩。 四十多岁出头将近五十的韩妈妈别看年龄不小了,这保养的却跟刚三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一样完美无暇。 “韩妈妈你这肩胛是越来越滑腻顺手了了,保养的可真不错,可真是应了老肩巨猾那句话。 你一上来这动静把本少爷吓一大跳,我还纳闷呢,黄大少爷我去西域经商了一趟也才一年多的功夫,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派人来围殴本少爷呢。 开玩笑的对吧!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韩妈妈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柳大少的胸口,娇滴滴的回应道:“还是黄公子你聪明,奴家一点就透。 奴家想你想的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呢,知道你回来了,就找人安排了个有趣的小郎君陪你逗逗乐。 怎么能让这些粗鲁莽夫围殴你呢。 你可千万别当真,往心里去呀! 那个....那个.....” 韩妈妈依偎着柳大少指着小可爱犹豫了一下:“小六啊,黄公子已经看出来你在开玩笑了,让黄公子开心了,赏钱待会韩妈...姐姐忙完就给你送去。 你先上三楼右侧最里面的天字号雅间休息一下,姐姐一会去找你!” 小可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小的先回去了!” 小可爱说完,偷笑了几下低着头朝着三楼的方向跑去。 一个小厮看着小可爱的背影,犹豫再三朝着韩妈妈走了过来。 “韩妈妈,天字......” 韩妈妈急忙瞪了一眼小厮:“闭嘴,有事一会再说!” “可是天.....” “老娘让你闭嘴!带着人都回去歇着!” “额!是!” 韩妈妈收回小厮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二八女子,正是陪着小可爱的那个风韵佳人。 “春香,今天你就别陪任何客人喝酒了,妈妈有事跟你交代!” “啊?妈妈,香儿没犯错啊!” “妈妈知道,你不用害怕,我有别的事跟你交代。” “好!好吧,那香儿先回去了。” 春香心神忐忑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之后,韩妈妈依偎柳大少,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一二三楼围观看戏的客人们咆哮起来。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不怕长针眼吗?没见过老娘跟客人打情骂俏吗?有什么好看的?自己怀里没有吗? 是不是想让老娘也陪你们打情骂俏啊?你们是老娘的对手吗? 擦擦边角都让你们三天下不来床,还敢馋老娘的身子。 都滚。滚滚滚! 忙自己的去,凑什么热闹啊?” 一群看戏的客人被韩妈妈的话羞辱的脸色发窘,哄然大笑着收起了关注的目光。 一些本来还觉得柳明志有些眼熟的人,也不再继续关注柳大少这边发生的事情。 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装作跟母夜叉一样发威的韩妈妈轻轻一笑:“手段不错吗?” 韩妈妈马上转首,春水汪汪的媚眼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柳大少,别看年龄不小了,这媚意横生的眼神乍一看,还真是别有一番惹人心动的韵味。 “黄公子,楼上雅间请,您可千万别跟奴家一般见识。” 柳明志搂着韩妈妈缓缓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你们四个也都半大小子了,喝酒听曲见见世面没有问题。 可是你们要是敢干出格的事情,后果自己知道。 待会一起回家。” 柳明志虽然有意不去看柳承志叔侄四个,可是路过的时候还是警告了叔侄四人一番。 叔侄四人忙不吝的点点头,本想着老爹,老大一上楼马上就风紧扯呼,可是听了柳大少一起回家的话,也只能如坐针毡的重新坐了下来。 二十多个衣衫半解的风韵佳人默默的站在四人身边斟酒倒茶,经历了刚才的阵势,也不敢再在叔侄四人揩油调侃。 宋清,凌阳两人默默的跟在柳大少韩妈妈两人后面,给了叔侄四人一个安然无恙的眼神。 “大哥,这韩妈妈虽然只是青楼老鸨,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一场老三差点暴露身份的风闻,被其三言两语就给巧妙的圆满了过去,不简单呢!” “呵呵,简单人物也没有资格在这种地段将天香楼经营的风生水起了。” 几人刚一上三楼往右转去,就看到小可爱撅着屁股站在一间房子外面,透过门缝朝着里面偷看着什么。 韩妈妈惊慌的看了柳明志一眼,也不敢继续贴着柳明志逢场作戏,讪笑着松开了柳明志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手臂,强忍着心慌急忙朝着小可爱跑了过去。 “小祖宗,你倒是进去啊,怎么还在外面待着呢?” “啊?” 小可爱一转头,便看到了急不可耐的韩妈妈跟目光幽幽的老爹,蹭蹭退了两步。 “有.....有人在里面了!” 韩妈妈一愣,这才想起那个对着自己一直天字号,天字号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己阻止下来的小厮。 难道自己数银票的时候天字号雅间有客人了。 “陛....黄公子,奴家马上让他们腾房间,马上让他们腾房间!” “不必了,教育孩子,什么房间......” 当啷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嗝,大哥,亲家,今天咱们出来这事情你们可得把嘴闭严实了,嗝! 夫人不问便罢了,问的话就说去别的地方喝酒了。 最近这些日子我夫人她管我管得紧呢,天天唠叨儿子身份不一样了,我这个当爹的可不能干出让儿子丢颜面的事情。 他都自立门户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咱们来天香楼这事让我家夫人知道了,非得吃了我不可。 你们可得保密才行。 说话啊?你们愣什么呢?” 柳之安一边搂着一个二十岁出头妙龄佳人,醉醺醺的看着站在两边跟自己一样一边搂着一个妙龄佳人,愣愣发呆的宋煜跟齐润目光飘忽的询问起来。 “爷爷?大爷爷?齐爷爷?” “老头子,伯父,岳父?” “爹,二叔,齐叔父?” “大伯,二伯,齐伯父?” “嘿嘿,老头子这称呼亲切,谁叫老夫.......夫......夫......” 韩妈妈哭笑不得的看着天字号门前的诡异场景,看了看柳之安,又看了看柳大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老娘今天是造什么孽了?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闷咳两声朝着小可爱走去。 “臭小子,你是不是眼花了?哪有你爷爷,大爷爷,齐爷爷?我怎么没看到呢?在哪呢?哪呢? 没有啊! 你想给你爷爷想疯了吧,你爷爷在家呢,不要对着空气瞎叫知道吗?” “对对对,丫...臭小子,你爹说的没错,让你年纪轻轻不要喝酒,不要喝酒,就是不听,这都喝醉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走,伯父带你回家去。” “啊?啊!可能真是我眼花了吧,爹,两位伯伯,咱们先回家吧!” 柳大少父女,伯侄四人仿佛没有看到愣愣发呆的柳之安三人一样,大模大样的朝着三楼下走去。 韩妈妈反应过来,急忙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一下楼梯上来就差点整个人吊在柳明志身上任其占便宜。 “黄公子,奴家这边?您看?”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揉捏着耳垂低头看了看。 “挺白……好的,生意兴隆哈!” “哎呦喂,我的黄大公子,你知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真挺好的,年前这几天好好开门做生意就是了,没人找你麻烦的!” 韩妈妈心中一喜,将信将疑的瞄着柳明志的侧脸:“真的?” “嗯?” “是是是,奴家知道君.....您一言九鼎,一言九鼎。 您慢走,有空常来啊!” “大哥,二哥,三哥,三叔,咱们回家了!” 叔侄四个听到小可爱的声音,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楼梯口对着自己四人笑嘻嘻招手的小可爱,立刻颔首低眉的走了上来。 “回家!” “哦!” 神色各异的一行人浑身不自在的走出了天香楼的大门,朝着柳家的方向默默走去。 “乘风,承志,成乾,你们三个不是该在街上买礼物吗? 老三,你不是该在家里学算账,抽空出来买礼物的吗? 还不赶紧去?” “啊?哦! 是是是,马上去,马上去!” “老大,老二,你们家里不是还有事的吗?” “没错,确实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大哥,二哥,三哥,三叔你们等等我,月儿也跟你们去买礼....哎...哎.....哎.....爹爹!” 柳大少揪着小可爱粉嘟嘟的耳朵,微微用力的朝着柳家的方向走去。 “爹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是宣德二十八年出生的,成乾是瑞安二年底出生的。 他比你小了一岁半快两岁了,他是弟弟不是哥哥!” “可是月儿长得比三哥小啊!再说了,多一个哥哥可以帮月儿扛....分忧嘛! 哥哥疼妹妹,天经地义! 爹爹你先松开我的耳朵好不好?都红了!” 柳明志慢慢的松开了小可爱的耳垂:“好,揪你耳朵是因为你不分长幼,跟别的没有关系,以后不能再叫成乾三哥了,会被笑话的!” 小可爱目光闪烁的看着老爹:“真的跟别的没有关系?” “没有?” “月儿去天香楼玩了,你不生气吗?” 柳明志目光怅然的叹息了一声,神色唏嘘的摇摇头。 “不生了了,本来还挺生气的,恨不得把屁股都给你抽烂了。 现在爹爹明白了,也大彻大悟了。 你想去天香楼,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爹我的问题。 咱家是从根上坏的,这是遗传,打你没用,没用!” 定鼎 第九百五十四章怪诞朝会 柳明志如今既是人君,亦是人父,自然是言出必行,没有出尔反尔丢掉了儿女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说不动小可爱就不会动小可爱。 直到黄昏柳明志爷四个回到宫里,柳明志都真的没动小可爱一根毫发。 但是他不动,不代表女皇完颜婉言不会动。 这一夜,柳乘风哥仨在御书房中听着隔壁东南方向宫苑内小可爱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批奏折之时格外的用心。 灯火通明,映照着宫苑内的积雪闪烁着荧光。 柳大少依偎在墙角,偷偷地看着小可爱被女皇持着竹条追赶的抱头鼠窜的模样,啧啧两声。 “月儿啊!爹爹是爱你的,但是你娘对你心狠手辣,爹爹就管不了了。” 看着女皇下手及有分寸,只是让为了让女儿长长记性的抽打动作,柳明志伸了个懒腰,笑幽幽的朝着光明殿赶去。 “韵儿,雅姐!” 龙榻上,齐雅姐妹俩躺在锦被中小声的闲聊着,听到夫君的声音立刻缩到了锦被深入。 “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褪去自己的外袍,乐呵呵的朝着龙榻走去。 “都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翻身斜躺在龙榻边缘,柳明志托着下巴看着缩在锦被中的姐妹两人。 “雅姐,韵儿,岳父,岳母大人什么时候入京的?你们怎么没告诉为夫?” 本以为夫君要对自己姐妹行欢好之事的齐韵听到柳明志的问题,顾不上自己只穿着一件粉色的肚兜包裹山峦的羞涩,直接坐直了起来。 齐韵的起身也令齐雅身上一抹浅绿色的衣物暴露了出来。 “夫君,妾身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见到妾身爹爹了?” “嗯,见到了,在天.....天云阁古玩店,看到岳父他跟咱家老头子在挑古玩! 为夫还以为我看错了,月儿这丫头也看到了我才确认是岳父大人。” “夫君,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承志他们去看爹跟娘,然后娘让承志带话让妾身回去一趟。 然后娘亲就跟妾身商议了一下,说你现在的身份回乡省亲不但劳师动众,还不合时宜。 想要团聚,不妨把妾身爹娘他们接到进城来。 妾身跟众姐妹商议了一下,没经过夫君你同意就应承了下来。 不但妾身姐妹这边,莲儿妹妹那边阿母,嫣儿妹妹这边母后,都通知了一下。 除母后外现在都被咱爹接到了柳府中小住。 至于其她姐妹夫君你也知道,云舒妹妹那边老爷子不知所踪,她父母那边闭门不见,小溪妹妹那边姑父姑姑都在边关刚回来,珊儿姐姐,蓉蓉妹妹,清诗妹妹,薇儿妹妹,碧竹妹妹,灵依妹妹莺儿她们高堂都来不了的来不了,仙逝的仙逝...... 夫君,妾身擅自做主,你不会怪妾身吧?” 望着齐韵略显紧张的凤眸,柳明志乐呵呵的摇摇头。 “不会,就是有些意外而已。 母后那边现在愿意见你们了吗?” 齐韵神色无奈的摇摇头:“除了嫣儿妹妹,别说妾身姐妹了,就连成乾承志,依依他们兄弟姐妹天天去请安,母后也是避而不见。” “连成乾都不见?” “不见! 庆王兄,他们隔三差五的请示妾身入宫给母后见礼,母后只见了庆王兄一次之后,以后再也没见过除了嫣儿妹妹跟钱总管之外的任何人。” “婕......太后那边呢?” “不见!任何人都不见!”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宽衣解带褪去了身上的外衣翻身躺到了姐妹俩中间。 依靠在软垫上,柳明志轻轻地抚摸着姐妹俩温润如玉的肩膀。 “看来母后对为夫这边还是怨念深厚啊! 对了,韵儿明天你吩咐柳松,找人把这又小又窄的龙榻撤了,为夫睡着不自在,还是把咱家那个能睡十个人的床榻换上了。 雕龙刻凤这些有没有无所谓,宽敞,睡得人多,睡得安逸这才是最重要的。” 齐雅轻轻地扭了一下柳明志的胳膊:“呸,睡得人多才是最重要吧?” “还是雅姐懂为夫,你们来先睡吧,让为夫好好静静!” 齐雅看着柳明志盯着床头烛火落寞的眼神,本想着多日不曾缠绵,准备有求必应同意夫君任何要求的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贴着着夫君的肩膀点点头。 “嗯!胳膊累了就说一下!” “夫君,妾身先睡了!”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在齐韵众姐妹愕然的神色中,柳承志哥仨去御书房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勤快。 令齐韵她们这些姐妹都不由得在怀疑三个儿子是不是生病了! 后来看到哥仨见到夫君之时战战兢兢的模样,这才明悟过来,肯定是哥仨被夫君又抓到了什么把柄了。 大龙承平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瑞雪。 已经于休沐的百官接到柳明志回京后临时传达的通知,不得不再次于这一日入宫上朝。 一进入勤政殿中,因为风雪呼啸冻得哆哆嗦嗦的百官下意识的一愣,勤政殿中怎么可能如此暖和? 当看着殿中二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小火炉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之内,所有赶到勤政殿的文武官员都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便解下身上御寒的大氅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这次临时的大朝会,以往该来的,很少来的几乎全部到场,不该参与朝事的竟然也有数位勋贵到场,比如关内侯朱润,宗人府思过的赵王李涛这些人。 心思不一的众人互相寒暄了几下,朝着殿中多出来的棉垫子上跪坐下去,彼此寒暄的等候了起来。 大约半柱香功夫,小诚子尖利的声音从后殿响起。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正在探讨殿中火炉问题的百官急忙站了起来,起身相迎。 柳明志嘶嘶哈哈的搓着双手从后殿中掀起珠帘走了出来,女皇,呼延筠瑶两女身着长袍紧随其后,在后面便是柳松跟小诚子两人一左一右的陪衬着。 “臣等参见陛下,恭贺陛下御驾亲征,凯旋大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解下背后的大氅随手丢在了龙椅上,在女皇,呼延筠瑶两姐妹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朝着龙台下走去。 停到了一个火炉边盘膝坐了下来,双手放在火炉上取暖。 对于柳明志异于以往帝王的行径,百官早已经见怪不怪,调转了一下方向正对着柳明志等候起来。 女皇两女跟柳松四人也急忙从龙台上走了下来。 相比跪坐在柳明志身边的女皇两人,柳松小诚子则是一左一右站在了龙台左右。 柳明志抬手擦了擦鼻子,猛吸了两下鼻孔,淡笑着环视着周围的百官。 “把你们从自家夫人或者小妾香喷喷,软绵绵平时爱不释手的怀里拽出来,路上没少咒骂朕这位新君吧?” 百官怔了一下,没想到柳明志竟然会说这些话语,闷咳几声,强忍着笑意没敢笑出声。 “臣....臣等不敢!” “敢不敢会不会,你们该骂的也都骂过了,不敢骂的就算了,把你们一大早就从被窝里拽起来,朕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们不想起,朕还不想起的。 我家一群娘子各个国色天香,千娇百媚。 不瞒诸位爱卿,朕也想当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可惜没办法啊。 朕之前还是臣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强调在其位,谋其政。 舍不得起来又如何?为了刚刚统一的天下,也不得不起来咯。” “小诚子!” “遵旨!” 小诚子挥了一下拂尘,尖声喊道:“陛下有旨,上宴!” 在百官愕然的目光中,一个个禁卫端着托盘,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片刻间,大殿之中充斥着羊肉汤的香味。 百官愣愣的看着禁军放在自己面前的羊肉汤,跟汤碗一旁的糕点和瓜果,迟迟没有回神,这样的早朝真是几十年来头一份见到。 柳明志稀溜溜的喝了一口羊肉汤,满不在乎的看着愣愣的文武百官:“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吧,今天朕从内库里支取银两,管饭,全都吃饱喝足了才行。 该吃吃,该喝喝,该议事议事也不能耽搁,不用拘谨。” 百官看着喝着羊肉汤的柳明志,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却没有一个人敢端碗。 “愣什么啊?喝啊!不饿啊?” “这.....臣等...臣等.....” 安狗儿沉默了一会,直接端起羊肉汤,吃着糕点大快朵颐起来。 百官见状,犹豫了一下,也相继捧起羊肉汤,偷瞄着柳明志的神色品尝起来。 柳明志夹起一块羊肉塞进口里,剩下的半截核桃酥直接塞到了女皇的樱唇里面。 在女皇愕然的目光中端着碗转动了一个方向。 “户部!” 正在战战兢兢喝汤的姜远明急忙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臣在!” “坐下,你该喝喝,该说说,旨意!” “这.....臣遵旨。” “今年的雪有些大,各地州府户部衙署呈交户部的折子,有没有百姓房屋不支,粮食不足的问题?” “回禀陛下,各地奏折并未有此内容。 不过兴州,通州折子上官员提及,似乎发现了蝗虫虫卵的踪迹。 当地官员奏请老臣,该如何处置,预防来年蝗灾!” “你回了吗?” “已经回复了!” “如何答复?” “先令兴州,通州商户禁止粮食出境,喂养鸡鸭鹅苗明年开春吃食蝗虫。 最差的打算,效仿陛下当年青州赈灾,鼓舞百姓捕捉蝗虫。” “处理的不错,如果天气允许的话,给兴州,通州当地州府官员再回书一封。 尽量趁着蝗虫没有成型之际,能尽早灭掉便尽早灭掉。 蝗虫就是蝗虫,跟朕得位不正与否,天降报应没有关系。 让官员不用担心,做好表率,踊跃进行治蝗之事。 这样下来,要是还让兴州,通州百姓受了蝗灾,朕要了他们的脑袋。” “是是是,臣退朝之后一定尽快传书!” 定鼎 第九百五十五章定疆 柳明志放下碗筷,探着身子拿起姜远明放在身前的折子,颔首默默的翻看了一会,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 “希望各地官员没有为了自己的政绩,有意隐瞒民生实情吧。 民生无小事,百姓的安危跟户部息息相关,切记一定要把福泽百姓的事情落到实处。 吏部,御史台。” “臣在!” 御史大夫夏公明,吏部尚书杜成浩两人也放下碗筷走了出来。 “臣在。” “这不仅是户部一个衙署的重任,你们两部衙署肩上的担子同样重大啊。 为了防止各地州府官员弄虚作假,欺上瞒下,你们吏部考功司,跟御史台各地的监察御史也要多上上心。” “臣等遵旨!” 柳明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殿中静静地徘徊着。 “诸位爱卿,朕知道,各地州府依旧有不少官员还认为朕是谋反篡位的乱臣贼子,尚且抱着静观其变为前朝守节的心思。 朕不怪他们,他们对朕爱怎么咒骂是他们的事情。 从父皇睿宗瑞安元年开始至于朕承平元年末为止,近乎十二年来,我大龙年年有战。 青壮男丁戍边从戎比比皆是,热血儿郎前赴后继血洒疆场多如牛毛,以至于多数州府青壮年近乎十室九空,鳏寡孤独数不胜数。 战事连绵十余载,民心思安久已,如今终于天下一统,总算了结了百姓思安乐业的念想了。 当下正是我大龙休养生息,安抚民生,提升国力的良机。 尤其是恢复民生吏治,整顿朝纲更是当务之急。 不但朕这位新帝,在座的诸位五朝元老,四朝元老,三朝元老,后进之士,咱们身上的担子很重大。 这个关键时刻,你们可别给朕吊马尾。 朕的脾气你们也都了解,寻常事情朕很少上纲上线,然而事关家国社稷,黎民百姓。 谁要是敢给朕耍小心思,懈怠吏治,那么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谨遵陛下教诲,臣等铭记在心,愿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 “礼部秦尚书。” “老臣在!” “如朕方才所说,战事连绵十余载,青壮男丁死伤惨重,血洒疆场,魂归来兮者数以万计。 如今守寡妇人定然是四海云集。 尤其是夫君战死,上有高堂父母孝敬,下有幼小儿女抚养的英灵家属。 仅仅依靠朝廷的那些抚恤金,对于这样的妇人来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身上,可谓是难堪重负。 你跟户部姜尚书散朝之后马上拟策,休沐之期结束之后,来年马上颁发朝廷政令。 府,州,县,里,村全部都要明文公告天下百姓。 朝廷鼓励寡者改嫁,另择良婿。 户部各地衙署建立证婚司协同当地主官督办此事。 新合夫妇,家五口者,朝廷每月补贴银一两。 家五口至十口者,朝廷每月铺贴银二两。 家十口以上者,朝廷每月补银四两。 坚持为夫守节之贞妇,朝廷每月补贴银二两,以作赡养高堂,抚育幼小之资。 连续三年为止。 工部杨尚书。” “老臣在!” “此事还需你工部协同户部,礼部督办此事。 你接替于尚书之位不久,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可得给朕烧旺了。” “是,老臣一定不让陛下失望。” “右相!” 童三思怔了一下,放下碗筷走了出来。 “老臣在。” “此事你为总督办,户部,礼部,工部筹办此事的奏折由你审核整理之后呈交到朕的手里。” “老臣遵旨。” “诸位爱卿要精诚合作,切莫让朕失望啊!” “臣等遵旨。” “大龙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该说说金国,突厥的事情了。 朕旁边的两位佳人诸位爱卿有的相熟,有的陌生。 这位乃是昔日的金女皇完颜婉言,也是朕当初有实无名的发妻之一,以后就有名有实了,日后为后宫主妃一。 诸位爱卿见过婉言的人大有人在,当年婉言登基,曾来我朝觐见父皇。 只是现在能认出婉言的爱卿却寥寥无几了,时过境迁,二十多年已过,除了当年跟朕出使金国的官员,只怕没有人还能认出婉言就是金国的一国之君了。 至于这位,很多四朝元老,三朝元老应该还有印象。 朕的师弟,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昔年曾在我大龙进学,拜入朕之恩师闻人政门下,后为新科状元于翰林院到兵部任职。 眨眼之间,也是八年时光。 好在师弟样貌变化不大,想来不少老爱卿还是能认出来的。 如今天下归一,师弟与朕亦是情投意合多年,日后当添为后宫主妃之一。” 呼延筠瑶听完柳明志的话,感受到殿中官员惊异的目光,面颊羞红的低下了臻首。 “臣等参见两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女皇娥眉一挑,淡笑着点点头。 “诸位大人免礼!” 呼延筠瑶沉默了一会才默默的点点头,磕磕巴巴的说道:“免....诸位大人免礼!” “谢娘娘千岁。” 柳明志默默的等着女皇她们跟殿中百官寒暄结束,这才转身对着柳松招招手。 “小松!,地图!” “是,陛下!” 柳松朝着殿后走去,片刻后捧着一卷一人高的卷布走到柳明志身边停下,将卷布放到了地上缓缓铺开。 一个囊括了大龙,金突三国以及偏远地域的精致地图展现在了百官面前。 柳明志接过柳松从地图上拿起的竹竿围着地图转了一圈:“天下既然归一,金突,两国就成了过去式了。 从今往后北疆也就成了我大龙的内府,而阴山以南,金国都城以南都将是我大龙的疆土了。 如今我大龙疆土东至东海,东南海津港口,即日起又名渤海海疆,又名黄海海疆。西至西域三十六国的大宛,大月氏两国中间地带,其境内的天山山脉,阿尔泰山一半为以前的突厥疆土,一半为西域诸国的疆土,将成为我大龙西陲的边疆。 界碑的事情到时候到时候朕会让姑墨王姑墨蓉蓉跟大宛的国王传书,让其安排界碑之事。 往南,崖州境内虽为海岛,而且人烟稀少,可是毕竟是祖宗留下的土地,崖州以北乃至以南各部海岛,必须划入我大龙境内。 如有蛮夷侵占,全力剿灭,隶属我大龙的疆土跟海疆岛屿,朕寸土不让。 往北呢,目前金国都城是咱们的边疆,但是金国祖地大小雪安岭一代乃至黑河之地,朕会派人跟金国祖地的官员商议的,早晚是咱们大龙的疆土。 姜尚书!” “臣在。” “你们户部拟个策,待朕收入我大龙疆土之后,改名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黑龙江。 黑龙江暂定为我大龙东方方向边疆,至于以后会不会更加辽阔,目前先搁置,以后再说。” “遵旨,退朝之后,老臣马上拟策,重新绘制我大龙疆域最新地图。” “好,此事必须放在心上,不得延误。 正北方向,阴山以北境内,突厥王帐东北境内。 阴山以北虽然连突厥都鲜有人去放牧,但是这个地图上标记的贝加尔湖啊,有一半在突厥扎顿部境内。 一半,一半这个词朕不喜欢,定疆就定个大圆满。 贝加尔湖以北,跟金国祖地最边沿的交界石勒河就是我大龙正北边界。” “嘶....陛下,地图上这个所谓的沙俄国,咱们可没有跟其打过交道啊,你说的这个贝加尔湖,在阴山东北方向近乎数百里的位置。 扎顿部落都少有人去,更北有没有人烟尚且不清楚。 定疆定在那里,将来派遣何路兵马镇守啊? 老臣看不如以阴山草原周边境内百里为疆,这个人迹罕至的贝加尔湖是否适合百姓居住谁也不清楚,不如就算了吧。 荒芜之地,真的不需要在意。” 十多年来,柳明志跟老姜说话从来都是和声和气,这一次听完老姜的话脸色难得阴沉了下来。 “糊涂!姜远明你给朕听好了,朕说以贝加尔湖为我大龙疆域内湖,此地就必须是我大龙的内湖。 这里就算是千里无人烟,也必须定疆我大龙疆域之内。 此事你若是给朕办砸了,朕不但去了你的乌纱帽,还让你去贝加尔湖给朕戍边去。 听明白了?” 老姜看着柳明志凝重过得目光,心底发慌的点点头,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明志如此言辞犀利过。 “老....老臣明白,此次定疆必然以贝加尔湖为边疆。 但是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将来万一与这个所谓的沙俄国有所交涉,在疆土问题上发生了争论,当如何处置?” “这个由边疆将士去决定。 将来双方朝廷若是接洽,他们老老实实认就罢了,不认的话,不但贝加尔湖,乃至贝加尔湖以北的疆土,朕都有权决定是否为我大龙所有。 在国疆这个问题上,是不容谈判的,更是不容商议的。。 就眼下而言,现在它是咱们的疆土之一,这是毋庸置疑的,朕不允许任何国家,任何人来怀疑这个问题。 后世子孙若是遗失了祖宗之地,必将是比朕百年之后还要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 “老臣明白,陛下圣明!” 百官也急忙附和起来。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定鼎 第九百五十六章马放南山刀兵入库 柳明志微微颔首:“诸位爱卿不用多礼,国疆的问题暂时就如此决定了。 必须按照朕的吩咐定疆,一句话,许多不许少,许大不许小。” “老臣遵旨。” “海宁候安江河!” “臣在!” “等户部将我大龙最新的地图绘制之后,复制十份给在鸿胪寺暂住的西洋人送去。 让他们牢牢地记住地图上的疆土跟海疆边界,这是隶属我大龙所有的疆土。” “臣遵旨。” “姜尚书!” “老臣在!” “定疆之后,金突两国地域如何划分州府地域,你们户部官员尽快拟出一个章程递交到朕的手里。” “老臣明白,遵旨!” “吏部!” “老臣在。” “如今等候补缺的后进官员跟各地州府到告老还乡的官员各有多少人?” “回禀陛下,二百一十二人进士及第的官员等候任职,适龄告老还乡的官员一百二十八人。 至于何处补缺,老臣已经开始拟策,休沐之后,年后第一次朝会便可呈交陛下过目。” 柳明志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沉默了良久:“人倒是不多,不过再加上来年科举取士的话,后进官员可就越来越多了。 得想个办法处置一下才是。 十年寒窗苦读,进士及第之后却只能在翰林院编纂文书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陛下,如今天下归一,金突两国已经收入我大龙疆域之内。 届时派遣至两国境内的官员定然不在少数,别说眼下尚有富余候补官员了,只怕是到时候补官员的人数将是远远不够啊。” 柳明志微微颔首,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这事在回京途中朕便细细考虑过,金突两国官员中不乏能臣干将。 过些日子朕让婉言跟筠瑶各自这边拟出一分名单交到你吏部手中,你以才能选官,派遣一部分金突两国官员继续治理两国境内的民生一事!” “什么?” “怎么?杜尚书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杜成浩瞄了一眼柳明志身边的女皇两人,犹豫了片刻咬着牙关举起朝笏:“陛下,您可是要用两国降臣来治理两国民生? 老臣斗胆妄言,此举不妥。 天下刚刚一统,两国百姓尚未归心,若是官员中存在狼子野心之流,到时候只怕是会祸乱朝纲啊! 请陛下三思。” 柳明志心里倒也知道杜成浩此言也是为了自己跟朝廷好,只是这话婉言跟筠瑶听着心里怕是极为不是滋味啊。 柳明志瞥了一眼女皇两人,果然看到女皇她们正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十指关节紧紧缠绕一起隐藏着内心的不平静。 不止女皇,呼延筠瑶这位在大龙待过数年的佳人,脸色同样有些不太好看。 柳明志默然了一会:“杜尚书啊!” “老臣在!” “你的意思朕心里明白,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懂金突两国话语吗?” “老臣不懂!” 柳明志抬头环视了一眼殿中的百官:“列为臣公,除了鸿胪寺卿王贺正王爱卿,少卿冯玉林冯爱卿之外,哪位爱卿懂两国话?” 除了王贺正,冯玉林两人之外,其余的百官面面相觑的沉默了一会,神色尴尬的摇摇头。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柳明志随意的挥挥手:“什么恕罪,什么无能啊,你们不懂,朕也不懂。 治理两国百姓,派遣连话都没法说清楚的官员过去,是治理百姓民生啊,还是去激起民变呢? 两国降臣怎么了? 他们如今就不是我大龙的官员跟百姓吗? 何为天下一统,何为一统天下。 一视同仁,不分彼此,互相友爱,互帮互助这才叫天下大一统。 凭什么受两国百姓敬爱的官员,在我大龙朝廷治下就是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呢? 朕不但要让金突两国原来的官员跟首领治理金突两国的百姓,还允许金突两国的文士参加科举。 将来在勤政殿为官与朕与尔等共治天下。 我大龙臣民,自当不分彼此,一视同仁。” 杜成浩沉默了片刻,脸色羞愧的点点头:“陛下圣明,老臣目光狭隘,请陛下恕罪。” “无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诸位爱卿,如今天下一统,自当不分彼此,不要被以往偏见跟仇怨蒙蔽了双眼。 否则,朕千辛万苦才统一来的天下,早晚还会因为偏见跟间隙再次分隔开来。 天下大势,自古以来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后世子孙如何,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同样,你我作古之后也管不到后世的事情。 但是就咱们这一代人而言,朕不希望看到百万将士流血牺牲才定鼎的天下,从咱们的手里再次分离出去,变成三国割据,战乱不断的模样。” “吾皇圣明,陛下万岁万万岁。” 目光复杂,默默不语的女皇听到柳明志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话语,明亮的皓眸偷瞄了一眼柳明志的背影,既有感动又夹杂着感慨。 更多的是无法言表的欣慰跟柔情。 这才是自己纵然与其相爱相杀十多年,却始终都无法忘怀的男人应该有的气度跟胸怀。 鄙弃偏见,天下为重。 不枉自己虽然心酸,却依旧对他倾心相待多年,深情不改。 呼延筠瑶同样敬仰的看着柳明志目含柔情。 “说到此事,朕正好接着这件事说下去。 礼部,鸿胪寺,国子监,户部,工部!” 柳明志一下子点出了五部衙署的扛把子。 “臣等在!” “礼部,鸿胪寺,国子监你们三部衙署尽快拟出一个章程。 如今天下归一,但是金国,突厥两国百姓懂得汉话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鸿胪寺推出一部分懂得金突两国语言的官员,礼部整治我大龙礼仪教化之策,国子监筹备蒙学教案书籍。 朕要对金突两国三岁至二十岁的后生大兴教化。 十里一书社,百里一学堂。 务必让金突两国三岁至二十岁的后生全部都懂得我汉家语言,精通我汉家文化。 在两国境内兴建书社学堂的事情,户部,工部你们派遣官员尽快张罗此事。 来年开春之后,鸿胪寺,礼部,国子监教案准备好之后,务必使金突两国孩童少年,跟我大龙童生一样,尽快进入学堂开始蒙学教育。 莺飞草长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这种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朕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我金突两国境内如雨后春笋一样节节高升。” 除了户部尚书姜远明之外,其余四部官员恭敬的点点头。 “臣等遵旨。”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以国库目前的局面,怕是支撑不了这么大的开销啊! 先是新合夫妇的补贴银两,又是定疆的开支,再加上以往的各项种种花销。 一下子兴办金突两国境内的这么多学舍,国库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办理。” 柳明志看着老姜无奈的神色,心底默默的估算了一下,默默的叹息一声。 这样一来确实为难老姜这位户部尚书了,就目前的开销,国库两年的税收也办不完所有的事情啊! “三年,三年之内把这些事宜补全,这不为难吧?” 老姜掰扯着手指沉默着算计了许久,犹豫的点点头:“老臣尽力而为吧!” “你别跟朕说这种尽力而为,没有边际的话语,朕再给你削减一项开支。” 老姜怔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柳明志:“敢问陛下削减何处开支?” “军资饷银的开支。” “如今天下一统,我大龙五年之内少有战事。 北疆六卫,新军六卫,西域都护府,西域诸国联军,禁军,水师,一百多州府的府兵的饷银可就占了国库一年消耗的三成开支了。 各府府兵,加上边军精锐,合计兵马近乎一百八十万左右,加上吃空饷的府兵少说要二百万兵力。 府兵的饷银就算比边军少,也是一笔不容小觑的银两开支了。 裁军之事势在必行。 毕竟天下一统,朝廷完全不需要豢养这么多的兵马。 留下五十万边军,三十万府兵足以,至于具体数目,还需兵部核实,拟策之后再行商议。 裁撤的兵马,赋闲为农,战时为兵,朝廷每月定时发放部分饷银,至于饷银的数目,比之以往需要做出调整才行。 此事,户部,兵部协同商议,拟策之后交到朕的手中审阅一下。 荣威候!” “老臣在!” “各部边军将领正在边关戍守,如今朝中武将一方以你为首。 安稳裁军之事,你们武将一方尽快拟出一个章程递上来。 让将士们理解一下。 如今天下归一,百姓需要安居乐业。 马放南山,刀兵入库乃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这件事你们跟兵部协同商议。 年后朝会时,朕要看到结果!” “是,臣等遵旨!” 定鼎 第九百五十七章用之于民 柳明志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伯父兵部尚书宋煜:“兵部。” “老臣在!” “此次朕御驾亲征,虽兵不血刃统一天下,然而内乱之时,数万将士却因为兄弟相.......你懂朕的意思,抚恤金你尽快拟定一个章程。 所有名单朕要亲自过目,抚恤金银两按照为国捐躯数额相同。 此事你尽快跟吏部,户部把折子递上来,争取半年之内把此事处置完毕。” “老臣遵旨。” “刑部,大理寺!” “臣在。” “新朝刚立,民心尚且不稳,局势难明,定有大量不法之徒会借机生事。 为了稳定民生事宜。 此事你们刑部跟大理寺尽快拟出个章程,下发各地州府主官,令其布告辖下百姓。 如有作奸犯科,欺压良善之流,一律罪加一等。” “臣等遵旨。” “吏部!” “老臣在!” “你也再尽快拟出一个章程,休沐结束之后,来年早朝立刻颁发朝廷诏令,昭告天下儒生。 凡是屡试不第之老年士子,生计潦倒无力应考士子,可根据朝廷之意,拖家带口奔赴金国境内担任教导金突两国孩童蒙学先生。 俸禄由朝廷供应,与七品县令同俸。 年轻屡试不第士子愿意出关为先生者,为期三年,三年之内有监察其属地上官之权。 三年之后,呈交心得感悟于吏部。 有治理一县之能,朕予以一县,治理一州之能,朕便予以一州。 一年为期,考功司审核其政绩。 我大龙新朝,取贤才非唯科举一道。 朕愿与天下贤才大开方便之门。 力求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共创我大龙江山万世基业。” 杜成浩怔然了一会,激动的举着朝笏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也激动的看着柳明志,这一政令的颁布,就意味着那些有才却不擅长科举之士子从此多了一条出路。 意味着自己家中那些在科举一道上不争气的子侄后辈等人,在自己告老还乡之后多了一条重振门楣的希望。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相,此事由你督办!” 魏永愣了一会,缓缓走了出来:“老臣领旨,谢陛下!” “行了,一些奉承的话尔等臣公不必说了。 今天朝会该说的朕都说了,你们全部按照朕的旨意一一处置妥善就行了。 你们手里的折子散朝之后交到小诚子的手里,让他送到御书房就行了,抽空朕会过目,一一审批的。 把你们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都喝了。 如今我朝百废待兴,尽半百姓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不可行奢靡浪费之举。 朕的腰包也不富裕,今天好不容易大气一回,上朝管饭,你们可别浪费就行。” “臣等遵旨,谢陛下。” 柳明志说完抬首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关内侯朱润的身影。 “关内侯?关内侯? 小诚子,你没告知关内侯今天也要来上朝吗?” “陛下,小诚子告知侯爷了啊!” 正在最外围龙柱后老老实实喝着羊头汤的朱润愣了一下,急忙放下碗筷跑了出来。 “大哥.......陛下,臣来了,臣来了。” 柳明志转动一圈,这才发现朱润从龙柱后跑出来的身影,怪不得自己刚才没有看到,原来这家伙缩在龙柱后面了。 “你怎么坐那边去了。” 朱润感受到吃喝的百官放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悻悻的笑了笑。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臣又没有折子,就没好往前面凑。”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朝着一旁的火炉指了指:“来坐下说。” “不敢不敢,臣站着就行了。” “让你坐你就坐。” “哎,坐,这就坐。” 柳明志看着朱润跪坐下来拘谨的模样,再也没有以前跟自己在一起之时松散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 “有这么紧张吗?” 朱润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不紧张!不紧张!” “不紧张就行,皇帝也是人,不是吃人的猛虎野兽,有什么好紧张的。 今天雪势不小,看样子就是江南以北乃至江南江淮地区都要有不少州府被瑞雪覆盖,火炉煤球的生意又不少挣吧?” “大....陛下放心,分红臣早就准.....” “嗯哼!” 朱润说着说着,听到柳明志闷咳一声,便看到大哥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急忙反应了过来。 “还好,还好,臣就是挣点辛苦钱!” “辛苦一点没问题,能挣钱就行。 放眼京城跟京畿境内的州府,谁不知道你关内侯现在是家财万贯,银子堆积如山。” 朱润心弦一绷,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揣摩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觉得我银子太多了? 刚一登基就要宰肥羊充....... 难道真的应了天家无情那句话吗? 柳明志从朱润一瞬间不安的眼神中就猜出了这家伙的心意,马上凝聚内力传音给朱润。 “好兄弟,别多想,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待会顺着大哥的话往下说,好好配合大哥就行。 你那点家产虽然不少,大哥还不至于眼热。 大哥有事需要交代你。” 朱润回过神来,看着柳明志温和的目光,本能的点点头。 “陛下,谣传,都是谣传,臣就是挣个辛苦钱,抛出车马费,工人薪资之后几乎没有落下什么利润。 不过要说一点银子没挣也不实在,只能说略有家产,略有家产。” “嗯,这么说的话你关内侯倒还算实诚,不枉朕要重用你。 你这家业来自民间,如今我朝百废待兴,要不你咬咬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部分家产?” “没问题,陛下说的有理。 不知陛下需要臣如何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朕会传书给北疆各府临近边关的州府主官,让他们颁发朕的旨意,鼓励家业殷实的百姓暂时贡献自己的煤球,交由北疆戍边将士运往金突两国百姓的低价贩卖。 尽最大可能保证金突两国的百姓跟将士不因天气严寒冻死一人,不因天气严寒冻伤一人。 但是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平白无故占了百姓的便宜。 你这位关内侯,多出些银两雇佣商队,尽快手里的煤球运往北疆返还到百姓的手里。 就当朕暂时借用你的,等以后国库殷实了,朕在还给你。” 朱润瞬间便明白了朱润的意思,忙不吝的摇摇头。 “不用不用,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造福是臣的荣幸,臣愿意拿出价值三十万两至五十万两银子的煤球分文不取的返还百姓手中,多余的运往金突两国分发将士跟百姓的手里。 就当臣为了陛下福泽新归附我大龙治下的两国百姓,略尽一份薄力。” 感受到女皇,呼延筠瑶两位佳人瞬间盯着自己柔情的目光,柳明志心里暗喜,揉着太阳穴故作迟疑了一下。 “这.......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定鼎 第九百五十八章大赏开国功臣 柳明志给了朱润一个赞叹的目光:“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列位臣公当以关内侯为标榜。” “臣等遵旨! 日后定当效仿关内侯大义之举。” “不敢当不敢当,下官因民而富,岂能贪得无厌在朝廷休养生息之际一毛不拔。” 柳明志也毫不吝啬的奉承了朱润一句。 “关内侯大义。” “不敢不敢,这是臣的本分。” 柳明志思索了良久,唏嘘的吐了口气,抬手拍了几下朱润的肩膀站了起来。 “朕还是那句话,三国当初连年征战,如今百废待兴。 为了民生大计,将来互通有无乃是福泽百姓的根本之一。 年后商旅大兴乃是大势所趋。 户部辖下已经有了市坊司,为了民生朕打算再立一衙署,名为市贸司。 专司商旅互贸一事。 朕希望金突两国百姓能随时吃上我大龙的糕点,瓜果,用上香料,喝上美酒佳酿。 同时也希望我大龙百姓能轻易的吃上金突两国的特产肉脯,肉干之类的食物,骑上高头大马,不在以双脚跋山涉水。 此事,市贸司的担子很大啊。 市贸司跟市坊司司主一样从四品官职。 你就任职市贸司第一任的司主好了。 此事你跟户部,吏部散朝之后自行商议就是了,拟好章程之后递交给朕审批就是了。” 朱润愣了好久,反应过来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户部,吏部,此事你们也要搁在心上。” “臣遵旨。”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朝着龙台左侧的阶梯走去,慢慢的坐在了台阶上面。 “该说的朕都说了,你们别让朕失望就行了。 小诚子,宣旨!” “遵旨。” 小诚子从腰间的玉带里抽出其中一卷圣旨缓缓卷开。 “陛下有旨,百官肃静。” 吃吃喝喝的百官听到小德子的话,急忙放下手中的吃食,跪坐道自己的位置上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的位置举起了朝笏。 “臣等听旨。” “大龙天子诏曰。 忠武王云阳,自入朝以来,战功彪炳,杀敌无数,为国为民立下丰功伟绩。 今虽已薨逝归天,为国尽忠。 然忠武王云阳一生为国,忠心赤胆,特加封忠武王云阳为忠义王,与一字亲王同尊。 其子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忠义无双,深具乃父遗风。 本应世袭忠武王爵位为靖国公。 朕深感忠武王云阳之德行。 特赐虎贲军大将军云冲罔替乃父爵位,为新一任忠武王,世袭。 此圣眷,来年开春即刻传旨北疆,昭告天下。”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默默的摆摆手:“继续宣旨。” 小德子又抽出一卷圣旨展开。 “大龙天子诏曰。 安远公宋清,劳苦功高,屡立奇功,朕心甚慰。 即日起,擢升安远公宋清为开国武义郡王,世袭。 封地安州,远州。 因其久居京师,领御前侍卫统领之职,暂不予封地就藩,准许随君伴驾。 领禁卫军都统领之职,并同刑部尚书之职。 赏赐黄金千两,蟒袍十件。 北越王万明亮,戍边有功,功勋卓著。 因战功加封北越王,即日起,北越王世袭功勋改为三代世袭罔替,后之世袭。 赏赐黄金百两,白银万两。 陷阵军大将军程凯,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各爵升一级。 加定远公,清通侯。世袭。 领从二品镇国将军勋。 赏赐黄金百两,明珠十颗,玉璧一对。 百战军大将军,獠牙卫大将军,锐士军大将军。叶宝通,封不二,宁超各爵升一级,为开国固原伯,屏楼伯,成安伯,世袭罔替。 赏赐白银千两,领正三品怀化将军将军勋。 浮屠军大将军楚敬,屡建奇功,深得将士敬爱,特加封开国云乐伯,世袭。 赏赐白银万两,领从三品归德将军勋。 前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出征西域,两征金突,战功赫赫。 天道无情,令其英年早逝。 然英灵归天,吾等缅怀。 特加封其为定安公,世袭。 其次段瑞继承爵位定安伯。 赏赐黄金千两,开府。 其女段红玲,加国瑞县主,赏赐白银千两。 仁威营将军韩鹏,赤武营将军朱柏庐,常山营将军陈光伟,虎山营将军杨春峒.........炮兵营将军蒋磊各爵升一级,世袭。 赏赐白银百两,领从四品轻车都尉勋。 亲兵将领杜宇,陶力,孙明峰,秦光,叶景辉。 杜宇爵升一级世袭罔替。。 陶力,苏宁分,秦光,叶景辉,加爵,成青,云翔,清徐,廷安男爵,世袭。 赏银百两,开府。 钦此。” 一群跟随柳明志多年的将领强忍着心底的激动,故作镇定的跟在宋清这位老大哥身后走了出来,躬身行礼。 “臣等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各部文官一些四朝元老,三朝元老也激动的看着宋清身后的一些将领,眼中的欣慰之情不言于表。 庆幸当年把自己以纨绔子弟闻名京师的不成器儿子塞到了柳明志的麾下效力。 如今终于加爵了,可以福荫子孙后代了。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陛下。” “诸位爱卿,列位臣公。 今日朝会,廷议结束。 各部封赏,吏部,户部协同处置。 今日二十七了,没几日便是小年除夕,春节了! 朕提前预祝列位满朝文武百官,新春大吉。 散朝。”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且慢,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正准备起身的柳明志下意识的看向了礼部尚书秦子英。 “秦尚书,还有何本启奏?” 秦子英从袖口抽出一本奏折,走出来恭敬的高举在手。 “回禀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更不可一日无储君。 如今天下归一,四海静平。 老臣礼部诸多同僚敢问陛下,何时昭告东宫皇后之位人选,何时立太子储君之位? 尤其哪位娘娘为后,哪位皇子为储君,更是重中之重。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稳定朝纲,为了安稳天下万民。 请陛下明示。” 秦子英的话令殿中再次沉寂了下来,柳明志双手合十放在双膝之间,望着秦子英手里的奏折沉默了许久。 “呈上来!” “老臣遵旨,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自己直接起身接过秦子英手里的折子,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看着折子上礼部官员让自己尽快立后,立储君,立妃,立嫔的内容,柳明志的神色有些不悲不喜。 在百官静候等待的目光中,柳明志抿着嘴角看了一下女皇跟呼延筠瑶两位佳人。 看着连她们俩都有些复杂的目光,柳明志合起折子拍打了几下手心,直接丢给了一旁的柳松。 “再说吧,退朝。” 秦子英愣了一下:“这.....陛下,为了大龙的江山,老臣斗胆请......” “秦尚书!” “老臣在!” “秦光都封爵了,你不赶紧回去摆宴庆祝,老操心朕这点家事干什么? 如何处置此事,朕心里清楚。 以后再说就是了,退朝。” 秦子英犹豫了很久,回头瞄了一眼诸位同僚的神色,终于无奈的点点头。 “老臣遵旨,恭送陛下!”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龙台登去,拿起龙椅上的大氅一披,对着女皇她们招招手直接朝着殿后走去。 “除了碗筷,把你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想法子带出宫去,朕这里可不是酒楼,管吃还得管收拾残羹。” 百官轰然发笑。 “臣等遵旨,恭送陛下。” 定鼎 第九百五十九章当世一绝 柳明志走到后殿停了下来,透过珠帘看着百官逐渐离去,目光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 立后,立太子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 可以说,自从在突厥莫罗河境内跟婉言,师弟她们军阵推演结束,确定了天下一统之后,在回京的路上柳明志就不止一次考虑过这个问题。 御驾亲征之前,刚刚迁入宫中之后柳明志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念头。 可是几个月一来,思来想去的柳明志始终拿不定一个主意。 立谁为后,柳明志心里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自己的第一个结发妻子齐韵无疑,除了她之外,东宫皇后之位众多娘子之中没有谁比她更合适。 西宫皇后自然是三公主李嫣当之无愧。 至于女皇跟师弟筠瑶这边,虽然也有封后的资格。 可是百官这一关就过不了,柳明志自己心里的关隘也过不了。 韵儿十八岁妙龄嫁给自己为妻,相濡以沫十多年,事事以夫为本,处处谦让自己这位夫君。 这个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不是说柳明志厚此薄彼,不重视其她的娘子。 恰恰是重视其余的娘子,齐韵才必须是东宫皇后之位。 然而让柳明志一直犹豫不决,迟迟下不定决心的并非是这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是哪位娘子。 而是这储君之位。 这才是让柳明志一直头痛,无法下定决心的根本原因。 一旦立了齐韵为皇后,也就意味着老二柳承志就算不昭告天下,明面之上就成了太子储君的最佳人选。 毕竟一旦立后,柳承志这边无论是嫡子的出身,还是齐韵东宫皇后的身份,都将会令百官不得不动一些心思。 可是老二到底有没有成为储君的资格跟能力呢? 柳明志对于立长不立贤,立贤不立长这套说法,并不是太过看重。 他更希望将来的储君是一个可以造福百姓的新君。 偏偏自己这位父皇是半路出家的皇帝,儿女们根本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观念。 三个年龄稍大的长子,谁更适合继承位置柳明志自己都不太清楚。 这个时候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立下太子储君,柳明志实在有些犹豫。 可是不立的话,过不了几年刚刚建立的新朝就得出现党争的局面。 原因自然是柳承志哥仨他们三个成年的皇子。 到时候乱局更甚啊。 比如边军将领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柳明志不用深思就知道他肯定会支持老三柳成乾。 毕竟众多儿女之中,只有成乾这孩子是三公主这位李氏公主所生。 南宫晔没有理由不支持自己的外孙。 立也不是,不立也不行。 庆王,蜀王他们几兄弟为了皇位干的那些事情柳明志可是亲眼目睹的,至今尚且历历在目。 自己这位父亲造反称帝,开了个坏头,若是自己的儿子将来也...... “唉!” 一向抱着平常心的柳明志,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惆怅了起来,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可言。 “没良心的!没良心的?” “啊?怎么了?” 女皇担忧的看着柳明志回到后殿后一直变化无常的神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想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明志双手搓了几下面颊,朝着桌案旁走去,捧起凉茶痛饮了几口。 “痛快,殿前说了这么久嗓子都哑了。” “小诚子。” “陛下?” “百官出宫之后,把赵王请到御书房去!” “是,咱告退!” “柳松!” “少爷?” “你回家给我娘说一声,年夜饭少爷跟诸位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回柳府吃,让我娘辛苦一下,多准备一点。” “明白,小的告退。” 柳松小诚子两人一离开,殿后只剩柳大少,女皇,呼延筠瑶三人。 “婉言,筠瑶,为夫真不知道你们俩这些年怎么撑下来的,上一次朝,比打几天仗都累。 终于结束了,可以安心的过个好年咯。” 女皇目光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会:“在我金突两国兴建学舍,教导蒙学,两代人或者三代人之后,就意味着金突两国的百姓彻底就成了大龙的子民了。 再也不会怀念或者在意自己遗民的身份了,对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看着女皇复杂的目光犹豫着点点头。 “天下归一,就要书同文,车同轨,真正的天下归一。 婉言,筠瑶,为了后世子孙安宁,我只能如此行事。” 女皇贝齿紧咬薄唇,望着殿外的飘雪默然了许久,忽然轻笑了一声。 “嗯,天下归一! 确实当如此! 如今公事该忙的都忙差不多了,你也该处理处理私事了。 对吧,小妖精?” 一旁默默无语的呼延筠瑶听到女皇忽然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怔然了一会儿,望着女皇打量着自己跟师兄二人之时促狭的目光,登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偷瞄了一眼一旁揉着鼻子轻笑的柳大少,呼延筠瑶手指缠绕着大氅上的丝带,面颊逐渐的发烫嫣红起来。 女皇皓目眯眯眼一笑:“呦,小妖精你这是害羞了吗?” 听到女皇言辞之间的调侃,呼延筠瑶俏脸上的红晕更加清晰了,目光躲闪的白了一眼女皇:“你....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事,晚上你就懂了。” 女皇言毕,走到呼延筠瑶面前,忽然抬手伸入了呼延筠瑶的大氅内的曼妙玉体上快速游曳了一下。 “呀!你......你干什么?”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惊呼一声攥着衣襟盯着自己谨慎羞赧的目光,乐呵呵的转身搭住了柳大少的肩膀。 “没良心的,我们众多姐妹中,知性的知性,优雅的优雅,端庄的端庄,娇俏可人的娇俏可人。 只有嫣儿妹妹那边跟小妖精她们两个甜美乖巧,体贴人心。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妙龄佳人,含苞待放。 乖巧可人,甜美多汁。 不但小妖精不会痛苦,你也有福了。 是不是? 甜美多汁哦!” 柳明志一怔,看着女皇揶揄的眼神,瞄了一眼呼延筠瑶迷糊的凤目悻悻的笑了笑:“别瞎说,筠瑶还是姑娘。” 女皇凑到柳大少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身对着呼延筠瑶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樱唇含笑着朝着后宫走了过去。 “筠瑶,婉言都跟你说什么话了?” 呼延筠瑶神色茫然的看着女皇远去的倩影,转头对着柳明志愣愣的摇摇头。 “姐姐说她自己是外冷内热,小妹是甜美多汁,有时间一起伺候你这位夫君,让你好好享享福!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柳明志心头一热,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笑眯眯的牵起呼延筠瑶软乎乎的玉手,瞄了呼延筠瑶曼妙的身段眼神飘忽的朝着后宫走去。 “咳咳......婉言她....她就会胡说八道,不用多想。 正好我要回御书房等李涛入宫,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回京路上你不是说也想学点武功吗?为兄正好抽机给你讲解讲解关于点穴的一些技巧。” “真的?师兄你可得好好教教筠瑶,不过你那么懒,能教好小妹吗?” “必须能啊,为兄好歹也是先天高手了,点穴的技巧少说也是当世一绝的存在。 教你这个只会点粗浅功夫防身的门外汉。 简直就是白虎上面找黑毛,手到擒来!” 定鼎 第九百六十章患得患失 后宫东苑云锦宫后殿。 柳明志浅笑着望着缩在锦被内面颊嫣红的呼延筠瑶,手指不着痕迹的在一旁的绢布上擦拭了两下。 “今天就教你这一个穴位,人身上其它可以致命的周身要穴为夫以后抽空在教给你。 别忘了为夫教给你的技巧,等我忙完了晚上为夫再陪你温习一遍,好不好?” 呼延筠瑶媚眼如丝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双颊红晕的犹如天边夕阳之时的云霞一样令人着迷。 看着师兄笑眯眯的目光,呼延筠瑶急忙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躲在被窝里瓮声说道:“坏人,就会骗筠瑶。” 柳明志俯身处理了一下一旁的火炉,抬手塞好了床榻上的锦被。 “好好休息,为夫先去见一下李涛这小子。” 呼延筠瑶缩在锦被中不声不响,也不知道是否同意了下来。 等到柳明志走到殿门的时候,呼延筠瑶轻轻地将被子掀开了一角柔声说道。 “师......夫君,筠瑶等你!” 柳大少咧嘴一笑:“嗯,好好休息,晚上温习的话会熬夜的哦!” 在呼延筠瑶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柳明志关上了殿门,哼着小调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将来的金陵十三钗就差这一插....钗咯。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停在御书房前殿内轻咳了一声。 正在批阅不重要奏折的哥仨如闻惊雷,急忙放下折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爹!” “爹!” “爹!”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都这么紧张干什么,坐下说吧。” “是!” 哥仨看着朝着主位走去的老爹,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不时地偷瞄着柳明志的一举一动。 心里惴惴不安着,不知道老爹会不会翻前几天去天香楼的旧账。 柳明志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捧在了手心里。 “今天去给皇外祖母请安了吗?” “去了,不但我们去了,娘亲,姨娘们,姐姐妹妹也都去了。” “见你们了吗?” “跟以往一样,除了嫣儿姨母之外,外祖母没有见任何一个人,孩儿跟娘亲,姨娘她们在福安宫外说了问安的话之后就回来了。”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老三柳成乾:“老三,你娘跟你说你外祖母跟她说什么了吗?” 柳成乾默默的摇摇头:“孩儿问了一下,还是跟以往一样聊一些家常话,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柳明志微微颔首,目光怅然的盯着茶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 “没有就没有吧,以后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坚持去请安,你们外祖母见不见你们是她的事情,去不去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不准因为你们外祖母不见你们,就疏忽懈怠了请安的事情。 更不准心生不满,知道吗?” 哥仨忙不吝的点点头:“嗯嗯,孩儿兄弟谨记在心。”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拍在了龙案上:“你们哥仨也都不小了,爹也知道京城之中,达官显贵家里跟你们年龄相仿的公子哥去天香楼,醉春阁,鸳鸯阁这种地方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 你们不去的话,国子监进学的时候会被同窗他们疏远,聊不到一块去。 这一千两银票你们哥仨分了,就当每月例钱外的零花钱了。 忙完正事之后,实在无聊的时候跟你们三叔可以去天香楼这些地方耍耍。 但是一定要记住,没有及冠之前,喝酒看戏,摸摸姑娘的小手跟身体这没关系。 但是切记不可在里面行同房之事,更不可以在这些地方擅自过夜。 你们毕竟还太小了,身体搞垮了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点一定给老子记在心里,否则老子真的会把你们的腿打折了。” 哥仨愣了一下,神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老爹会跟他们了关于儿女方面的事情,一时间瓮声瓮气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柳明志将银票折叠起来,直接丢到了老大柳乘风的身边的桌案上。 “拿着吧,别让你们娘亲知道了就行,否则她们教育你们的话就别怪老子不帮你们说话就行。” 柳乘风看着桌案上的银票怔然了许久,还是没敢真的动手拿起来,犹豫不决的看着喝茶的老爹,心里思索这是不是老爹在钓鱼执法呢! “拿着啊!” “哦!好好好。” 柳乘风听到老爹的话语,颤巍巍的将折叠成方块的银票装进荷包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爹的神色。 见到老爹神色始终平静如常,柳乘风紧绷的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前几天月儿跟着,你们肯定放不开手脚,把你们审批过的折子搁到桌案上,去找你们三叔吧。 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去天香楼喝点酒放松放松吧,别贪杯就行。 天黑之前记得回宫就行了!” “咕嘟——真....真去啊?” 柳明志看着哥仨将信将疑的眼神,无奈的摆摆手:“滚吧!” 哥仨对视了一眼,慢慢的站起来朝着三步一头的走了过去。 “等等!” 哥仨猛然一顿,脸色僵硬的转身看着喊住自己的老爹,感受着砰砰乱跳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脏,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 “爹?”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目光复杂审视着神色僵硬,惴惴不安的哥仨。 “你们.....你们....谁想当皇帝吗?” 哥仨神色一愣,怔怔的看着老爹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哥仨的年龄确实不小了,可是自小出身的环境让他们对皇帝这个念头并不是多么的深刻。 皇帝很尊贵他们知道,可是却不清楚自己要死成了皇帝意味着什么。 柳明志望着哥仨茫然发怔的神色,皱着眉头摆摆手。 “没事了,去玩你们的吧。” “啊?是,孩儿告退。” 哥仨的身影消失在殿后,柳明志拿起哥仨审批后的奏折翻来翻去,却怎么也看不到心里去。 神色焦虑的将折子丢到桌案上,柳明志望着手中的茶杯默默的开始发呆。 心里不由的兴起一股患得患失的苦涩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传来,小诚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启禀陛下,咱奉旨把赵王请来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将已经凉了的茶水倒进了痰盂中,起身朝着前殿走去。 “请!” “是,王爷,陛下有请。” 柳明志刚刚走到前殿,李涛便迈入了殿中,看着迎出来的姑父,李涛神色怔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 “参见陛下!” 柳明志盯着李涛的眼睛看了一会:“你还是叫我姑父吧,陛下从你嘴里喊出来,姑父听着有些刺耳。 里面聊聊吧,小诚子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 “是,咱告退。” 李涛看着柳明志直接走进后殿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柳明志提壶倒了两杯茶搁到桌子上:“坐,喝茶的话自己拿。” “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章龙凤和鸣 柳明志坐到了龙椅上,平静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李涛思衬了一会儿。 “这几天应该见到你娘亲跟静瑶小妹了吧?” “嗯!叔爷李成白派人把孩儿从宗人府带了出来,然后就在小妹的公主府里见到了娘亲跟小妹她们两人。 这应该是姑父你的意思吧?”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的意思,见到了就行,省的你整日提心吊胆的为她娘俩担心了。 你也够有魄力的,自己沦为阶下囚在宗人府思过,却把她们娘俩丢到明州十一王叔那边去。 你也不怕她们娘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受欺负了。 你明王叔这个人姑父印象中只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跟你差不多大小。 对于他这个人的秉性,姑父我完全不了解。 把她们娘俩放在他的身边,姑父不放心,于是便派人请她们回京定居了。 不过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姑父把她们俩接回来京城定居,没有要将她们当做人质要挟你的意思。 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就是不忍心看着她俩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明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可是却也不近。 万一出点岔子,姑父就算想帮忙到时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娘她回京以后,愿意在静瑶的公主府里待着就在府里住着。 不愿意的话姑父会给她找一处环境优雅僻静的宅子安度余生,保证她衣食无忧,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搅。 这点你可以放心,姑父不会对她娘俩怎么样的。 我父皇你爷爷,跟你父皇在世的时候,静瑶这丫头跟你二表弟承志他们俩有婚约在身多年。 如果静瑶以后不反感承志的话,想要继续再续他们之间的情缘。 姑父也不会因为静瑶是前朝的公主,李家血脉就加以阻挠,行棒打鸳鸯的恶举。 等他俩到了婚配的年龄,姑父会跟你娘亲商议他们俩的婚事的。 保证明媒正娶,让静瑶这丫头风风光光的过门! 如果静瑶因为姑父的缘故,改变了主意不愿意嫁给承志,姑父也不会怪她,我会妥善处理静瑶的婚事,保证她找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驸马安度余生。 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无论嫁给任何人,都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欺负。 这一次叫你来,主要就是说这些的。 说实话,恨姑父吗?” 李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似乎根本不在意姑父会可能会雷霆大怒,将自己如何了。 “恨!”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恨什么?恨我夺了你的皇位?” “不是,恨你造反夺了我李家的基业,孩儿确实因为皇位跟皇兄不合,无论如何那也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情,可是祖宗的基业却.... 孩儿身上流着李家的血脉,没办法不恨! 这是孩儿的心里实话,如果姑父想要听孩儿因为怕死的阿谀奉承之词,孩儿也可以说给姑父听。 只是姑父信不信,就是姑父你自己的事情了。” “嗯!这是实话,姑父无话可说。 只是你造反的理由是因为皇位,姑父造反却是你大哥容不下我。 对错与否,姑父也就不再继续唠叨了。 因为姑父心里明白,姑父就算是说破大天去,你也听不进去。 以后在宗人府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继续思过了。 这件事姑父会派人给李成白打招呼的。” 李涛沉默了一会,端起茶水细饮了一口:“你就不怕我自由活动,暗中积蓄力量,将来某一天夺回我李家的基业?” “怕不怕两说,但是姑父不希望你这么做。 这不是警告,更不是姑父对你的威胁,而是姑父对你的肺腑之言。 孩子,姑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小子从小跟承志他们一起长大,以往的日子去姑父府上串门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姑父对你这孩子的感官属实不错。 你想跟姑父斗,你还差的太远了。 不是姑父侮辱你,瞧不起你。 你啊,差的还太远了。 好好过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最好别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否则,到时候纵然姑父我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廷上的官员也不会轻而易举的饶过你。 到时候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呢? 话姑父就说这么多了,至于你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姑父此次御驾亲征归来,还没有时间给你的祖母去请安。 走,这次咱们爷俩一起去。 你没事的时候也常进宫给你祖母尽尽孝心。 这点姑父是不会禁止你的。” 李涛看着柳明志犹豫了良久,默默的点点头,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柳明志淡然一笑,先行朝着殿外走去,任由李涛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福安宫殿门外,昔日的大内二总管钱路战战兢兢的看着柳明志,李涛爷俩。 “陛....陛下,娘娘让赵王千岁进殿,您的话就......” 柳明志看着钱路惶恐不安的脸色,浅笑着摆摆手:“无妨,朕在殿外候着就是了。” “涛儿,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李涛诧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默默的点点头,迈入只开了一条门缝的福安宫殿门。 “老钱,母后的凤体还安康吗?” “陛下放心,娘娘的凤体一切无恙。 您这些日子虽然不在宫里,可是三公主跟诸位娘娘却一点没有怠慢太皇太后。 相比你登基的那段日子,娘娘的气色比以往好多了。” “身体安好那就好,老钱,我不去内殿,你让朕在前殿珠帘外看一眼母后怎么样? 母后不见我,我不跟她见面就行了。 我虽然干了谋反篡位的事情,可是对母后的孝心,朕绝对是诚心诚意的。 你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给朕开个方便之门如何?” “这....” “老钱,朕如果执意要进殿,你拦不住,母后也拦不住,朕尊重母后,也不想为难你。 你也给朕通融通融,好吗?” 钱路犹豫了许久,瞥了一眼身后的福安宫苦笑着点点头。 “陛下,此事你可得给咱保密才行。” “放心,朕不会让你在母后面前难为的!” 钱路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殿门,将拂尘搭在胳膊上。 “陛下,咱去方便方便,一会就回来!” 柳明志看着钱路远去的背影,暗道了一声妙人,步伐轻盈的朝着福安宫内迈去。 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柳明志缓缓地停在了珠帘外的轻纱外,朝着内殿张望了起来。 一眼便看到了南宫梦,李涛两人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 瞄着身着浅薄云纱的南宫梦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区别的端庄仪态,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 亲眼目睹了南宫梦确实凤体无恙,静静地听了一会祖孙俩聊着的体己话,柳明志默默的退出了福安宫的前殿,走到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等候李涛的出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钱路缓缓地从一旁走了回来,李涛也正好从殿中走了出来。 “陛下?” “见过了,确实安然无恙,继续去照顾母后吧,朕跟赵王就先回去了。” “是,咱就不送了,陛下慢走,王爷慢走。” 柳明志点点头,径直朝着东苑走去,李涛回头望了一眼福安宫,默默的跟了上去。 御花园拱门处,柳明志对着李涛默默的摆摆手。 “回去吧,没事的时候常来就是了。” 李涛抿着嘴唇,神色挣扎的沉默了一会:“姑父!” “嗯?” “你——没对我母妃.......算了,孩儿告退!” “好,不送!” 看着李涛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眉头一挑扣了扣下巴呢喃了几句。 “难道何舒对李涛说了我们之间的发生的关系了? 不能啊,以这傻女人娇柔的脾性,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儿子说这种事情呢? 不过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这小子比谁都更会保守秘密。” 自言自语的柳明志望着天上来势不减的飘雪,转身朝着女皇居住的凤仪宫赶去。 跟呼延筠瑶洞房花烛夜就在眼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婉言要一根金国大萝卜以备不时之需的为好。 不然万一辜负了佳人的深情可就尴尬了。 天色迟暮之时,停息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天空再次雪花飞舞。 夜色幽深,柳大少神清气爽的朝着云锦宫走了过去。 接过小诚子手里的锦盒,柳明志摆摆手。 “回去歇着吧。” 深知柳明志不喜欢被人听墙角的小诚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是,咱告退。” 刚刚靠近殿门,云锦宫内哗啦啦的水声令柳明志心底一热,轻悄悄的摸了进去,关上了殿门朝着热气蒸腾,烟雾缭绕的屏风后。 “瑶儿,为夫来陪你温习了。” 水声戛然而止,呼延筠瑶略显紧张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等...等一会,筠瑶在沐浴,一会就出来。” “干嘛要等啊,为夫忙碌了一天,也想泡泡热水澡解解乏,一起就是了,正好一边沐浴,一边给你温习啊!” “别...我害....” 呼延筠瑶一句话没说完,柳大少就光速解衣跳进了雾蒙蒙的浴桶之中,将佳人笼罩在雾气中的晶莹无暇的玉体一把抱在了怀里。 “好瑶儿,不怕。” 呼延筠瑶呼吸紊乱起来,玉体无力的软倒在心上人怀中。 “夫君,怜.....怜惜妾身。” 云锦宫外的雪势越来越大,夹杂着寒风呼啸,吹的殿外的灯笼吱呀作响,有几盏大红灯笼更是失去了光亮。 令殿中的光线朦胧起来,增加了几分暧昧氛围。 水声静静的萦绕殿内外。 渐渐的殿中开始回响娇媚的音符,动人心神跌宕起伏。 直至一声似怨似诉轻哼传来,云锦宫中娇柔妩媚的声响此起彼伏,再也难以平静。 令前来更换灯笼的宫女芳心紊乱,面颊滚烫的捧着换好的红灯笼匆匆离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章有本事单挑啊 翌日。 天色大亮,扫帚与石板交织在一起的沙沙声,让柳明志从酣睡中苏醒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柳明志掀开床帘朝着云锦宫外张望了一眼,宫女低语说笑的声音虽然细微,却还是萦绕在了柳明志的耳畔。 柳明志稍加思索,便反应过来应该是宫女们开始清扫宫苑内的积雪了。 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柳大少转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依偎在软枕上因为自己起床动作早就醒了过来,却还在装作酣睡的呼延筠瑶。 笑嘻嘻的托着下巴贴了过去,听到佳人有些紊乱的呼吸,柳明志抬手拨动了一下呼延筠瑶轻颤的睫毛。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大美人还没有醒,这也太懒了吧,看样子昨晚累的不轻呢!” 柳明志说完将手伸进被窝里轻轻的捏了一下山尖。 呼延筠瑶娇声嘤咛了一下,急忙睁开了迷离的丹眸,娇嗔的白了柳明志一眼。 “你早就看出筠瑶醒了,就会欺负妾身!” 柳明志撑着身子俯视着佳人幽幽一笑。 “那么夫君欺负你,你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望着柳明志狼性的目光,呼延筠瑶双颊渐渐红润起来,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双眸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嗯!喜....喜欢。” “傻娘子,你才刚刚初为妇人,不能为了为夫委屈了自己,先把身子养好再说,以后咱们的日子长着呢,为夫慢慢的补偿你。 天色不早了,我给你疗疗伤,然后该起来去给你韵姐姐她们见礼了。 然后咱们趁着回柳府过年,正好给爹娘请安! 不然的话,你这才刚成小媳妇就不守礼节,小心以后娘亲给你穿小鞋。” 呼延筠瑶睁开眼睛,感动又柔情的点点头:“好,妾身听你的。”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在柳明志内力的疏理下,呼延筠瑶洞房花烛夜初为人妇不适降到了最低。 夫妇俩互相服侍着穿戴整齐之后,柳明志朝着殿外走去。 “来人!” 一个清扫积雪的清秀宫女急忙将扫帚丢给了一旁的姐妹朝着柳明志跑了过来:“奴婢云锦宫常侍小蝶参见陛下。” “小蝶是吧,准备洗漱的物品。” “是,陛下稍后,奴婢去去就来。” 盏茶功夫左右,小蝶带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宫女端着洗漱用品走进了云锦宫殿中。 “陛下,娘娘,洗漱的热水皂角,漱口的细盐都好了。” “放下吧,继续去扫雪吧!” 小蝶一愣:“这....陛下娘娘不用小蝶服侍的吗?” “不用,朕跟娘娘自己洗漱就行了,不需要你们服侍。” 小蝶三人清秀的小脸一白,扑通一下急忙跪在了柳明志面前。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柳明志眉头一凝,无奈的摇摇头,将小蝶她们扶了起来。 “知罪,知罪,你有什么罪啊,朕就是习惯了自己洗漱,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没犯错,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知罪的,朕不喜欢这样,把骨气都给跪没了。 记住这是朕的习惯就行了,以后不用胡思乱想,带着你的两个小姐妹去扫雪吧,堆成堆之后让小诚子找禁军清理出去就行了。” “陛下真...真不怪奴婢?” “你没犯错我怪你什么,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 小蝶姐妹三人俏脸煞白的退出了云锦宫,柳明志挽起袖子苦笑了几下,扶着呼延筠瑶叹息着朝着换洗架走去。 “看来以后得让韵儿宣布一下,把宫里以前的老规矩改一改了。 因为一句话就吓得六神无主,脸色发白,这样的日子比普通百姓都不如,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呼延筠瑶将拧干的热毛巾递给了柳明志:“夫君,你刚刚登基没多久就御驾亲征了,宫里的宫女不知道你的习惯也是情有可原。 万事开头难,等宫女太监熟悉了你之后,就不会这样了。 别往心里去了。” “说得对啊,万事开头难呢! 洗漱吧!” 光明殿中,柳明志跟所有娘子齐聚一堂,呼延筠瑶神色羞赧的端起莺儿手中托盘上的茶水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姐姐喝茶!” 齐韵浅笑着接过呼延筠瑶递来的茶水:“哎,今天的日子不同往日,这杯茶姐姐就受了,以后就不用这样了,咱们家向来姐妹同心,平等相处。 不用天天这礼节,那礼节的。” “嗯,筠瑶明白了!” 呼延筠瑶说完,转身将第二杯茶水递给了三公主李嫣。 “嫣姐姐喝茶。” “哎,好妹妹辛苦了。 你比我痴长一岁,以后私下里称呼嫣儿妹妹就行了。” “这.....不好...” 柳明志直接打断了呼延筠瑶:“筠瑶,嫣儿说得对,咱家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 为夫虽然称帝了,咱们一家也住进了宫里。 可是为夫希望你们能够姐妹同心,不分彼此。 那些貌离神合,貌合神离的事情,为夫不希望看到在你们众姐妹的身上出现。 你们对为夫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姐妹要是不一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还是为夫这个夫君。 家!就要有个家的样子才行。” 呼延筠瑶环视了一下众姐妹深以为然的神色,这才默默的点点头。 “是,妾身知道了。” 看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俩将茶水喝了之后,柳明志扶着呼延筠瑶坐了下来。 “都坐吧,咱们说说回家过年的事情,这皇宫虽大,可是太过冷清了,一点年味没有。 为夫吩咐柳松让娘亲多准备了一些酒菜,打算带你们回柳府过年。 你们待会都好好准备一下,给爹娘准备点礼物。 老头子家大业大,家里什么都不缺,不用去刻意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心意到了就行。 把孩子们都通知一下,等午时前后咱们就回柳府,年前年后这几天就在家里住下了,暂时不回宫了。 嫣儿!” “哎!夫君你说!” “母后那边只见你一个人,你问问母后的意思愿不愿意一起出宫过年,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不愿意的话也不要勉强。” 三公主神色黯然了一下,无声的点点头:“妾身知道了。” “都去准备吧,然后在赏风亭等我,我去一趟御书房处理点事情,然后去找你们。” “是,妾身告退!” “婉言,你别忘了帮衬着点筠瑶!” 女皇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瞄着呼延筠瑶径直凑到柳大少耳边:“小妖精走起路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怎么?吃了萝卜助威也不行了? 唉!看来以后姐妹们可有的煎熬咯!”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瞪了女皇一眼。 “完颜婉言,没你这么糟践人的,士可杀不可辱不知道吗?” 女皇哼唧一声,轻蔑的看着柳大少不愤的脸色。 “士可杀不可辱,就你? 你那点微末道行,老娘还不清楚吗?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 就你那点本事,用的着老娘侮辱你吗?” “你……行,你行! 完颜婉言你别狂,等回了柳府本少爷跟你单挑,到时欧你可别哭就行!” 感觉受到了侮辱的柳明志留下了一句狠话,愤愤不平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女皇娥眉轻挑,捂着樱唇笑了笑。 “好啊,老娘等你!” 一群佳人不知道俩冤家嘀嘀咕咕的又在打什么哑谜,浅笑着摇摇头,朝着殿外走去。 “娘,姨娘们,你们快看谁来了。” 刚刚要回去准备的一群佳人,因为小可爱欢喜的声音停下了步伐,转头朝着过廊的方向望去。 女皇看着站在小可爱身边的英俊青年愣了一下,神色欣喜的迎了上去。 “飞熊,你怎么来大龙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章归客 齐韵等人正在默默的思索着站在小可爱身边这个眼熟不已的青年才俊是谁。 女皇惊喜的话语一下子点醒了她们,认识完颜飞熊的几女惊异的对视了一眼也急忙迎了上去,目光不敢置信的打量着变化不大却也不小的完颜飞熊。 “飞熊?你是飞熊。” 完颜飞熊拍了拍小可爱的发鬓,走了上来对着惊喜的众佳人躬身行了一礼。 “大姐,诸位嫂子,小弟完颜飞熊有礼了。” “免礼!” “快免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女皇盯着完颜飞熊打量了一会,皓眸微润。 轻笑着抬手锤了一下完颜飞熊的肩膀:“臭小子,你不是跟王叔回金国了吗?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来大龙了?也不知道提前通知姐姐一下,大雪封路久已,路上万一出了点事情你让姐姐怎么办!” 齐韵她们几个跟完颜飞熊相熟的嫂子也好奇的看着完颜飞熊。 “婉言姐姐说的不错,你来大龙怎么不提前写信通知一下呢! 大龙距离金国这么远,路上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倘若是....呸呸呸,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你这臭小子,一别多年,长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嫂子我们几个差点都认不出来你了。” 对于当年这个暂住柳府之中,时不时地闹出一阵阵动静的完颜飞熊,齐韵几人还是相当亲切的,跟自己家的亲小叔子一样看待。 尤其是当年完颜飞熊拿出参王救了岌岌可危的夫君跟青莲一命,更是让齐韵他们打心底里对完颜飞熊感激莫名。 当初他要离开柳府回金国的时候,不止柳明志这位大哥,自己这些朝夕相处数年的嫂子同样惋惜不已,希望能留下他在大龙安家落户。 只是始终没有留下去意已定的完颜飞熊。 一别经年,当年在柳府上蹿下跳,时不时让柳府鸡飞狗跳的毛头小子也长大了,粗略估摸着比夫君都高出了半头了。 完颜飞熊看着齐韵他们对自己真挚诚恳的目光,唏嘘的环视了一下阴沉天空下的大龙皇宫,对着众女轻轻地笑了笑。 “当初不得不回金国,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的光景了。 如今天下一统,大姐跟小月儿也来了大龙安家。 我待在金国也是闲着,一时兴起就辞别了王叔,想着来大龙看看姐姐跟小月儿,再给干爹干娘拜个年。 这么多年因为种种缘由,也没跟他们二老有多少书信联系,如今天下安宁,我再不来拜见二老一下,他们该骂我没良心了。 这不一路上风餐露宿迎风冒雪,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在年前来到京城。 本想着先去柳府的拜见干爹干娘的,没成想在街上遇到了小月儿跟夭夭,依依她们姐妹三个在闲逛。 月儿非要拉着我进宫,我也只好先来宫里了。 对了,大哥呢?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你大哥去御书房了,要不先让月儿给你带路,你去见见他吧。” “不急不急,大哥既然去御书房肯定有正事,就先别打扰他了。 见到大姐跟嫂子你们就行了,宫里我也不方便久留,小弟我先跟月儿去买点礼物,去柳府拜见干爹干娘了。 咱们柳府见。 小弟先行告退了。” “急什么,进殿喝杯茶暖暖身子歇歇脚也行啊。” “不了不了,见到你们就行了,小弟跟月儿先出宫了。” 齐韵伸手拦了一下:“等等!” “嫂子?” “韵姨娘?” 齐韵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小可爱的手里:“月儿,你舅舅来得及,给你爷爷买奶奶买礼物的时候别忘了付钱。” 小可爱倒也没有客气,接过银票往夹袄了一塞,拉着完颜飞熊朝着后宫外走去。 “娘亲,姨娘们,月儿跟舅舅先走了。” 齐韵拍了拍女皇的肩膀:“姐姐,别担心了,用不了半天就能见到了,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女皇不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微微点点臻首。 “好!” 御书房外,柳明志脸色平淡的走了出来。 “小诚子!” “陛下,您说!” “去跟韵儿说一下,朕有事向出宫一趟,让她们收拾好之后先带着孩子回去就行了,我忙完了就回去了。” “遵旨,咱要不要及时赶回来陪着您?” “不用了。” “是!” “对了,朕不在宫里这几天,你吩咐御书房,做顿好的慰藉一下宫里的太监跟宫女们,每人在赏二两银子。 银子从内库里支取就行了,该赏你的朕不会少了你的,你可别从中间吃什么,让朕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咱一定不敢贪墨一个铜板,恭送陛下。” “嗯,去忙吧。” “咱告退!” 柳明志独自一人离开了后宫,跟把守宫门的禁军交代了几句,孤身朝着城东的民巷走去。 太子旧府外,柳明志四下望了望,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墙之内。 踩踏着积雪刚刚进入了内院,高瑾谨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大胆,什么人竟然.....陛...陛下? 老奴不知陛下驾到,参见陛下。” 柳明志看着高瑾手里锋利的斧子,又看了看一旁摆放整齐的柴堆。 “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陛下。”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找点下人跟丫鬟回来吗?怎么现在劈柴都轮到你自己上阵了!” 高瑾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正殿望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娘娘越来越喜欢清净了,不让咱招下人回来伺候。 小...小....小公主降生以后,太后娘娘也只找了一个奶娘跟两个丫鬟,两个厨娘回来服侍。 加上娘娘说家里没有男人,找下人回来不方便。 咱也就没找,不过府里闲散,咱找点事做也能解解闷。”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你不嫌累就行,以后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去找我说一下,我派几个人过来帮衬你一二。” “是是是,多谢陛下体谅。 咱还有一点茶就劈完了,陛下你先进去吧。” “好,天冷了,累了就多休息休息。” “是,咱知道。” 柳明志看着坐到木凳上再次准备劈柴的高瑾,目光感慨的朝着正殿走去。 就目前而言,诸多自己相熟的太监这么多人。 除了苏安之外,老周,曾海,钱路,福海,高瑾,小德子他们都是好样的,对主上都是尽职尽责,忠心不二。 老周这位昔日的老祖宗,给他们做了个好榜样呢! 希望小诚子也别让自己失望吧。 “婕儿,我进来了!” 柳明志说完,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两个整理火炉的小丫鬟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你是谁?高叔,高叔你快来!” “红儿,绿儿,不要喊,你们先退下吧!” 屏风后陈婕的话让两个丫鬟惊慌的神色平复下来,好奇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对着屏风福了一礼。 “奴婢告退。” “王嫂子,怜娘给哀家,你也退下吧。” “是,民妇告退。” 屏风后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颔首低眉的穿过屏风,一眼都不去看柳明志,直接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章烂在肚子里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抬手解下了身上大氅,挂在了火炉旁的木架上,径直朝着屏风后走去。 陈婕正半躺在床榻上的锦被中,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凤眸看向了走进来的柳明志,目光复杂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什...什么时候回京的?” 柳明志直接坐到了床榻边沿,淡笑着看着没有太大变化的陈婕。 “有几天了,一直处理朝事没来及马上来看看你,这不忙完了一闲散下来就过来了。 来,让我看看咱们的小怜娘长大了没。” 陈婕抬手将襁褓递给了柳明志:“你小心点,怜娘刚刚吃饱王嫂子的奶水睡着不久,弄醒了又得哄好久了。” 柳明志动作轻柔了下来,连声音都压低了不少:“好,我轻点就是了!” 低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小丫头,柳明志的目光柔和又宠溺。 不管自己跟陈婕的身份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这都改变不了襁褓中的小婴儿是自己亲生骨肉的事实。 常言道舐犊情深,柳明志对每一个儿女都打心里喜爱的不得了。 上辈子一直没有机会成家立业的自己,这辈子总算开枝散叶,儿女满堂了。 将来还会儿孙满堂! 前世的爹娘如果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如此幸福,应该也会为自己感到由衷的欣慰吧。 轻轻地将孩子嘴角的小泡擦去,望着小丫头长长的睫毛,柳明志转首看了看盯着孩子同样目光中满是母性光辉的陈婕。 “这丫头越来越像你了,尤其是眉毛跟眼睛,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咱家又多了一个小美人,将来光是修门槛就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咯。” 陈婕没好气的白了柳明志一眼:“说话没边际,怜娘还没有满岁呢,你就开始想着她将来嫁人的事情啦!” 陈婕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跟柳明志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融洽了,越来越像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 “开玩笑,开玩笑,我就是打个比喻,说咱闺女是个美人胚子,你怎么能当真呢! 天色也不早了,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不用,我什么事都没有,屋里闷热,方才抱着孩子出去透了一会气。 风有些大腿受凉了,你来之前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我才回来坐到了床上暖暖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往里靠靠,我也坐上去暖暖脚。” 柳明志说完也没等陈婕同意,一手轻若无物的托着襁褓,一手掀开被角直接钻了进去,看着想要往旁边退缩的陈婕直接一手揽到了怀里。 “孩子都有了,靠近点有什么害羞的?” 陈婕还是本能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依偎在柳明志肩膀上。 柳明志将襁褓放在两人怀里:“我属下汇报,李晔那边现在情况还不错,虽然要隐姓埋名,可是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我已经让人给他筹备了足够的年货了,你不用担心什么。” “真的?” “他的小命我都能放过,又何必在这些小事情上欺骗你!” “嗯!我知道了! 母后的凤体还安好吧?一连着承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我真担心她会扛不住。” “前几日我偷偷地去看过了,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这也算一种坏结果里面的好结果了吧。” “是啊! 往事如烟,何必再提呢,过去的就过去吧。 正好怜娘也睡着了,干聊也是聊,要不——再给怜娘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样?以后长大了也有个伴不是?” 柳明志突然将话题转到了这种事情上,令陈婕惊愕了一会,反应过来面颊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霞。 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一会,陈婕目光含羞的朝着床头的摇篮努努嘴,默默的缩进了被窝里面。 柳明志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将襁褓放到了摇篮里面,转身朝着锦被中钻了进去。 房外,正在帮着高瑾捡拾木柴的俩丫鬟听到房中传出的她们从来未曾听到过古怪动静,下意识的看向了高瑾。 “高叔,夫人没事是吧?她好像在哭呢,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高瑾脸色怪异的丢下了手里的斧子,起身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没事,走,咱们去后院堆雪人去。” “好吧,对了高叔,你以前说要教给我们俩学什么天什么掌来者,说以后好保护夫人,现在正好有空,你教教我们呗。” “好啊,不过你们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心里准备才行。” 约莫一两个时辰左右,恩爱过后又被陈婕缠着闲聊了许久的柳明志再次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太子旧府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老头子,娘亲大人,在不在啊?” 柳明志尚未走进正厅,老远就扯着嗓子干嚎了起来。 “喊你娘啊喊,跟号丧似得!” 柳之安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厅中传来,显然对于柳大少的行为很是不爽。 “嘿嘿,这不眼瞅着老头子你没几年了嘛,本少爷先练练,以免到时候不熟练让人笑话。” 空气中沉寂了许久,等柳大少走到厅门的时候一个茶杯径直飞了出来。 “你他娘的一回来就气老子,你没了老子都不会没了的。” 柳大少急忙抬手接住迎面而来的茶杯,笑嘻嘻的朝着厅中:“败家,这么好的细瓷杯值不少银子呢,你就不能省着点啊。 有钱了不起啊,小心哪天本少爷一道旨意把家给你抄了,让你到大街上要饭去。 呦,岳父也在呢。 您跟老头子小日子不错嘛,还下上棋了。” 正在捏着一枚棋子的柳之安看着走进了的厅中的柳大少,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你回来干嘛,死外面不好吗?” 齐润急忙就要起身,却被柳明志一把扶住肩膀按了下去。 “岳父,孩儿是韵儿跟雅姐的夫君,您老的半个儿子,其它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齐润看着柳明志诚恳真挚的目光,欣慰的点点头。 “哎,老夫听你的,好女婿。” “这就对了嘛!来女婿给你倒茶,以前咱们怎么样,以后咱们还怎么样。 学学我爹这个老不正经的,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压根不在乎。” “混账玩意,你跟你岳父客套就跟你岳父客套,你他娘的说谁老不正经呢?” 柳大少将茶水递给了齐润,自己也端起一杯浅尝了起来。 “哎呀,这冷风一吹,脑子就特别清楚,记性也好的不得了。 二十三那天本少爷去逛街,似乎遇到了几个熟人呢。 当时喝了酒一下子还想不太清楚了呢!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遇到的人是谁来着?不行,我娘跟岳母大人身为妇道人家,心细记性好,我还是去找她们问问,帮本少爷回忆回忆好了!” 厅中登时寂静了下来。 柳之安嘴角不由的抖动了一下,齐润的神色也有些尴尬,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纸张抖动的声音打破了厅中的寂静。 一沓银票被柳之安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听月儿说,你最近胃口不错,吃什么都能很快烂在肚子里,对吗?” 柳明志不着痕迹的将一沓银票纳入袖口里面。 “哎呀,老头子你说的太对了,胃口好什么都能烂在肚子里。 这胃口一好,咋还就说饿了就饿了呢! 我娘跟韵儿她们呢?怎么不见人呢?” “你娘本以为你们明天小年才回来,哪曾想韵丫头她们突然就回府了,你娘跟你岳母还有莲丫头阿母去后厨帮衬了。 飞熊说这次来要多住些日子,丫鬟带他去以前的庭院打扫房子了!” “原来如此,那本少爷就不耽搁你们两个臭棋篓子下棋了,我先去找我娘跟韵儿她们了! 嗯?等等,老头子你刚才说谁要多住些日子?飞熊?” “对,他从金国来京城给老夫和你娘拜年来了。” 柳明志神色一喜,轻声嘀咕着:“太好了,正想着怎么把这小子坑回来呢,他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你们下棋,我先去东跨院了。” “咳咳——嗯哼!” “放心吧,本少爷一饿,什么都记不住了。” 柳之安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乐呵呵的看着齐润。 “亲家,咱们接着下棋。” “好!咦?老夫的棋子怎么少几颗?亲家,你不会——” “少了吗?你记错了吧,就是这些......咦,老夫的龙尾呢?齐润,你个臭棋篓子没有棋品啊!” “柳之安,你别贼喊捉贼!” 柳大少听着身后互相指责的亲家俩人,嗤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得数颗棋子,笑眯眯的朝着跨院赶去。 内院凉亭外。 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又夹杂着尖锐的惊叫。 柳大少的几个儿女一人抱着好几个雪球正在花园的草地上肆意的奔跑着。 凉亭中,吃着蜜饯零食看戏的一群佳人不时地轻笑着闲聊。 女皇似笑非笑的捏着一张银票,笑盈盈的看着对面的呼延筠瑶:“这几个孩子的声音终究还是比不上昨夜某宫苑内的动静啊。 凤仪宫隔着一道宫墙,老娘都被吵的睡不着。 到底是草原上的女子啊,豪放!” “吭哧!” “嗯哼!” “扑哧!” 闷笑声此起彼伏,齐韵她们脸色怪异的看着被女皇调侃的呼延筠瑶,手中的零食也不吃了,憋着笑意默默的看戏。 呼延筠瑶毕竟初为人妇,跟齐韵她们不一样,又羞又急的看着笑盈盈的女皇,面颊登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说好的互问问题,增加姐妹之间的了解,答不上来就罚一张银票,你说这些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错了,姐姐错了,你方才问我没良心的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女皇说着说着捏着银票示意了一下。 “没良心昨天晚上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答不上来你的私房钱就是姐姐我的咯。”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 虽然这话有些隐秘,但是只要不是关于洞房花烛夜的缠绵情话,自己还不至于不敢说,抬手就要去接女皇手里的银票。 “我肯定能答上来!” 女皇皓眸一眯,将银票递到了呼延筠瑶面前。 “有魄力,没良心的跟你说了什么。” 呼延筠瑶自信满满的去接女皇手里的银票,奈何扯了几次都没有到手。 “你别耍赖,快把银票给我,你夹得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女皇娥眉一挑,故作迷惑的看着呼延筠瑶疑问道:“什么?没良心的说了什么?” 呼延筠瑶用力去夺女皇手里的银票,气呼呼的看着女皇:“你夹得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哦——哦——呐,银票给你。” “哈哈....” “咯咯咯.....” “嗯哼——嗯哼——” 呼延筠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齐韵他们忍俊不禁的闷笑声给弄得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怎....怎么了?姐姐你们笑什么呢?” “噗嗤......没事,没事,你们接着比试,我们就是冷的哆嗦。” “对对对,太冷了!” “不是,你们笑成这样跟天气冷有什么关系啊? 筠瑶也没说什么思之令人发笑的话语啊,我没乱说呀,本来就是婉言姐姐她把银票夹的太紧......”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似乎反应了过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羞愤的看着女皇。 “你——你——欺负我!”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太紧了,筠瑶,谁欺负你了呀?” 呼延筠瑶听到身后柳明志的声音,飞燕还巢一样扑到了柳明志怀里。 “夫君,老女人她....她欺负我!”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呼延筠瑶跟发烧了一样的双颊。 “别急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章一较高低 呼延筠瑶听到柳大少让自己慢慢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樱唇嚅喏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有蹦出来。 回眸羞愤的瞪了一眼笑意悠悠,故意挤眉挑衅自己的女皇,回眸看着夫君好奇的目光更是欲言又止。 自己只是听到了老女子的调侃之词就羞涩的面红耳赤心烦意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让自己当着夫君跟诸位姐妹的面亲口说出来那句话,自己的脸皮怎么可能厚到这般境界嘛! 跟女皇她们这些身经百战的抽水机相比,呼延筠瑶这个昨夜刚变成小媳妇的存在脸皮终究还是太薄了一些。 被夫君再锤炼个一年半载呼延筠瑶或许还敢直面女皇的调戏。 现在嘛!万万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我——我——” “你什么?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不说,你让为夫怎么给你做主啊?” 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扶着柳明志手臂扭动了几下柳腰。 “哎呀,老女人就是欺负妾身了嘛!”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模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石凳棉垫上笑盈盈的女皇,隐隐明白了什么。 女皇方才肯定用闺房之乐的话语,来调侃呼延筠瑶这位刚刚蜕变成小妇人的姐妹了。 若是因为其它的方面,以呼延筠瑶的性格早就反唇相讥,针锋相对了。 也只有在闺房之事这种话题上,与自己久经沙场的女皇才能稳稳的压呼延筠瑶一头。 “好瑶儿,为夫明白了,为夫给你报仇好不好?” 呼延筠瑶一愣,美眸圆睁的点点头,神色羞赧的看了一下众姐妹,垫脚在柳明志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好夫君,给筠瑶报仇,打.....打.....老女人屁股!” 听到呼延筠瑶宛若小孩子复仇一样的要求,柳明志哑然失笑,浅笑着点点头:“好!” 说完虎着脸朝着坐在石凳上,还在对不时回头的呼延筠瑶呼挤眉弄眼女皇走了过去。 “婉言,你可是姐姐,怎么能欺负新姐妹呢? 筠瑶可是指名道姓说你欺负打了,为夫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在女皇尚未反应过来的怔然目光下,啪啪几声轻响,女皇娇吟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翘臀皓目羞愤的看着柳大少。 “好你个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是吧。 说好的不分彼此一视同仁,手心手背都是肉呢,你凭什么打老娘?” “凭你要跟本少爷单挑,现在先给你来点下马威,晚上本少爷再好好鞭笞你。” “你——好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老娘鞭子给你撅折了!” 呼延筠瑶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不代表齐韵她们也听不懂。 脸色微红的暗啐了一声,幸好亭中只有自家姐妹们所在,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大白天夫君就跟姐妹说这些荤话可还了得。 柳明志望着女皇锐利的挑衅目光,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了。 先是呼延筠瑶,又是陈婕,今天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皇,搞不好自己今天还真的就马失前蹄了啊。 目光躲闪扣了扣眉毛,感受到齐雅她们戏虐的眼神,柳明志暗自咂舌,思衬着阴阳和合大悲赋,益气经没有大成之前还是别嘴硬的为好。 无奈的将目光看向了呼延筠瑶:“筠瑶,你跟婉言都是女儿家,又没有外人,怕她作甚? 她说什么,你比她更口齿伶俐就是了。 为夫还要去找飞熊,你们接着闲聊吧!” “夫君,我——” “好瑶儿,不用怕,拿出你的诡辩之术好好跟婉言一较高低,为夫先去找飞熊了。” 女皇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柳大少,皓目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对着呼延筠瑶挺了挺浅蓝云缕夹袄内的峰峦。 “听到没有,让你跟姐姐一较高低呢,你行吗?” 呼延筠瑶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犹豫了一下朝着一旁绣着手帕的齐雅走了过去。 “雅姐姐,你帮帮小妹,跟老女人比一下好不好,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齐雅优雅一笑,拉着呼延筠瑶坐到了一旁。 “傻妹妹,等你有了身孕就好了,不生气哈。 婉言妹妹,你也知道筠瑶妹妹敢跟夫君圆房脸皮嫩,就别逗她了。 你要是真想找个斗嘴的啊,过两天姑姑就该来登门给公公拜年了,你可以跟她较量较量。” 女皇浅笑着点点头:“知道了雅姐,妹妹不逗她了,你说的这个姑姑很厉害吗?” 齐雅看着女皇好奇的目光,知性柔和的目光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眼前浮现出夫君在姑姑柳颖面前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场景。 “你跟她较量较量就知道了,据我所知放眼天下能把夫君弄得灰头土脸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女皇望着齐雅笑幽幽的目光,对于柳颖这个妖孽姑姑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东跨院厢房之中,柳明志刚刚靠近房门就听到一声磁性中和的声音。 “两位妹妹,谢谢你们帮我收拾房间,新年了,这五两银子你们拿去补贴家用或者买点衣物首饰什么的。” “不敢不敢,飞熊少爷你快收回去,这本来是奴婢姐妹的分内之事。” “飞熊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吧,过年了,沾沾福气。” 柳明志的的出现让两个丫鬟怔了一下,急忙福了一礼。 “见过大少爷。” “免礼,拿着银子回去忙吧。” “这....多谢飞熊少爷!” “大少爷,奴婢姐妹告退。” “嗯!” “大哥!”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打量着相貌比当初离开京城之时略微有些变化的完颜飞熊,不由得暗赞一声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金国岳父倒是好底子。 大女儿完颜婉言美若天仙,二女儿完颜颜玉绝色倾城,儿子又英俊潇洒,可惜自己生不逢时,未能与之有一面之缘呢。 可惜啊! 更可惜的是自己的小姨子完颜颜玉这位大美人,嫁给谁不好,竟然便宜了了凡这个和尚了。 真是造化无常,世事弄人。 拍了一下完颜飞熊的肩膀,柳明志神色唏嘘的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你小子啊,这一走就是几年光景,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给大哥送来。 前些日子回京路上大哥还想着怎么把你从金国叫回来呢,你自己就过来了。 如此一来倒也好了,省的大哥又浪费时间了。” 完颜飞熊提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苦笑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哥,那时候大龙跟金国势同水火,为了帮我姐姐分忧,小弟也是....唉.....有些事飞熊不想掺和,只想一心钻到自己事情上不问世事。 奈何身份使然,飞熊不想关注这些事情,可是为了姐姐也只能身不由己的出面帮衬一二了。” 柳明志抬手打断了完颜飞熊:“行了,往事如烟,既过休提。 你小子的为人大哥心里清楚,就像你说的那样,身不由己。 这句话大哥认同,有些事确实身不由己。 再说无益,你跟大哥说实话,火龙车你还能改良一下吗?” 完颜飞熊呆滞了一下,忙不吝的点点头,倒好的茶水也顾不上喝一口,便朝着昔日钻研科学的桌案走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章五年计划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完颜飞熊从桌案上的包袱里捧着一大摞摆放整齐的纸张,朝着柳明志走了过来。 “大哥你快看,这是小弟两年前就完成的关于火龙车的构思,就是一直没有来得及验证是否真的可行。” 柳明志看着一谈及这些就变得雷厉风行的完颜飞熊,无奈的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完颜飞熊啊。 柳明志接过完颜飞熊递来的稿纸默默的翻看着,片刻之后柳明志眉头微皱的叹息了一声。 图纸跟大致用意自己倒是看得明白不假,但是却看不懂里面的根本。 关于火龙车的理论知识自己是晓的,可是具体如何操作自己是真的丝毫不懂。 就像最初研究火炮一样,如何铸造火炮,如何令炮弹发射杀敌这些自己都有一个大概的认知。 可是如何铸造出真正合适征战沙场所用的火炮,自己不一样让江河蛰伏东海带领工匠用心研究火炮多年嘛。 一切都保证的前提下,铸造出最合适的火炮却依旧消耗了自己数百万两的银子开支。 同理,关于火车的概念是自己教给飞熊的不假,理念跟知识也是自己教给飞熊的不假。 可是如何利用蒸气让火车动起来,柳明志就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小学生而已。 柳明志将让自己头痛不已的图纸递给了完颜飞熊:“不瞒你说,说实话图纸大哥看起来也是一知半解不知所云,先把你的想法说一说,大哥再做权衡。” 完颜飞熊接过宣纸,蹲在地板上一张一张的铺开:“关于改良火龙车,两年前小弟心里早就有了成大致的构思,可是因为战事连连,小弟却一直没有机会来得及施行。 尤其我们金国兵造监冶炼出来的器胚根本达不到小弟所要求的标准。 之前的火龙车制造了出来不假,可是无论是铺设的轨道,还是火龙车拖挂的数目都远远达不到小弟的心理预期。 小弟觉得,改良火龙车咱们可以用铁轨来代替木轨来完成火龙车的运行。 原因就是木轨不禁用,而且木头车轮跟木头轨道的摩擦很大,损失的蒸气动力也很大。 但是铁轨不一样,光滑,结实,保养修缮也方便,更能减少蒸气的浪费,还可以增加拖挂的........ 小弟曾经仔细的演算过,不止火龙车,船只一样可以用利用蒸气来驱动。 根据大哥当初教给我的浮力定理,小弟猜测除了木料之外,河船,海船完全可以用中空的钢铁来铸造。 将来万一发生了水面上的战斗。 别人乘坐的是木船,咱们的却是铁船,两军对垒之下无形之中就占了上风。 再说说滑翔翼,眼下简单的滑翔翼可以借助风力飞行,反之,是不是同样可以借助其它的力量来催动飞行呢?比如蒸气或者其它的力量。 咱们可以将滑翔翼比作火炮的炮弹,只要有催动它的力量,它们就可以飞上蓝天。 只是借助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来促使滑翔翼翱翔天际,小弟思来想去暂时还没有思路。 不过我想过,既然煤炭可以利用蒸气带动火龙车,是不是可以用其余的一种东西来催动滑翔翼呢。 而且,一旦借助这种力量,滑翔翼就不是眼下的这种简易制造的滑翔翼了,而是可以让人坐在里面或者躺在里面的那种滑翔翼。 就像马车一样,人可以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 只是这种能量是什么,我一直在寻找,可是至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头绪.....” 柳明志目光热忱的看着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的完颜飞熊:“油!油可以实现你所说的那种催动滑翔翼翱翔天际的能量。” 完颜飞熊眼前一亮,激动的看着柳明志:“油?什么油?火油吗?” “不好说,是不是火油我也不敢给你十足的保证。 不过这是一种从地底搞出来的黑油,目前我也没有见过这种油,但是大哥给你保证这种油一定存在。 只要有这种油,然后在想办法提炼出来,就一定可以满足你的一切猜想跟构思。” 哥俩跟以往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滔滔不绝的讨论了起来。 大多时间都是柳明志在说,完颜飞熊在听,柳明志终于毫无保留的将一切朝前的知识给理论全部讲解给了完颜飞熊。 大哥的解惑给超前的概念,令完颜飞熊激动的连连提笔记述。 很多东西他总是抓不住至关紧要的关键所在,如今大哥的讲解令完颜飞熊埋在心中数年的疑问豁然开朗。 期间柳松,小可爱先后来喊哥俩去吃饭,都被哥俩给轰了出去。 一个提供理念,一个进行构思的哥俩完全沉浸在了在别人看来是异想天开的话题中无法自拔。 哐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吱呀作响。 柳之安沉着脸站在门外,看着目瞪口呆哥俩背手走了进来。 “他娘的,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比诸葛孔明还难请是吧,一大家子人在厅中等着你俩吃饭,你们俩还摆上架子了。 柳松请不动你们,月儿请不动你们,老夫是不是也请不动你们啊?” 哥俩反应过来,看着神色不善,一副不耐烦模样的柳之安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毫笔。 “飞熊,关于飞机的事情大哥以后再给你讲解,先去吃饭,先去吃饭。” 完颜飞熊意犹未尽的将手里的宣纸放了下来,神色遗憾的点点头:“好吧,先去吃饭吧!” “行,我方才说的关于大龙三步走的五年计划,你可得放在心上。 大哥能不能实在更远大的抱负,全看你了。” “大哥放心,小弟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你交代的事情。” “你们来没完了是吧,鸡会不会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你们来侃侃而谈说了一下午就聊这些玩意了? 有这个闲工夫你们聊聊京城哪家的窑姐功夫更好也比这些强吧。”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骂骂咧咧的柳之安,摇着头朝着门外走去。 “胸无点墨的糟老头子,本少爷羞与为伍,吃饭去了咯!” 完颜飞熊看着柳之安激变的脸色,急忙跑了过去。 “干爹息怒,干爹息怒,大哥他狗屁不懂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孩儿给你带了一点土特产,你稍等一下,孩儿马上取来。” 完颜飞熊言毕,再次朝着书桌跑去,眨眼的功夫一个锦盒被完颜飞熊递到了柳之安手里。 “干爹,这里面是三棵参王和一株天山雪莲,药效嘛孩儿就不说了,干爹也明白,啊! 咱们去吃饭?” 柳之安顿时喜上眉梢,乐呵呵的将锦盒抱在了怀里,拉着完颜飞熊朝着门外走去。 “乖儿子,干爹没有白疼你!” “干爹,孩儿一走就是几年,一点小心意而已,干爹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了,你干娘最近瘾是越来越......咳咳....吃饭去,吃饭去。 臭小子,你那些商铺的利润干爹都给你存着呢,回金国这些年也讨个婆娘没有? 缺钱了干爹先给你拿个十万两八万两的应应急。” “干爹,我哪有时间呢,这些是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什么以后再说,老大不小了不娶亲怎么能行呢? 春节过后京城画舫一条街随便去,报老爹的名字保证你横趟一条街畅通无阻。” 柳之安爷俩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语,柳大少已经赶到了正厅之中。 “孩儿柳明志见过娘亲。 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见过阿母!” 柳夫人几人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急忙拦住了想要行礼的柳明志。 柳夫人宠溺的看着柳大少,抬手捏了捏柳大少的脸颊。 “傻孩子,这么多礼干什么,快坐下。” “哎,我听娘的。” “妾身齐韵。 齐雅,青莲,闻人云舒,苏薇儿..... 见过夫君。” “孩儿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云风......” “拜见爹爹!” “拜见大伯。” “坐坐坐,全都坐下。” “多谢爹爹!” “多谢大伯!” “娘,岳父岳母,阿母,孩儿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可别跟孩儿一般见识,我本来想........” 柳明志正乐呵呵的跟跟柳夫人,齐润夫妇,青莲阿母几位长辈赔礼,忽然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传来,令柳明志的话说到了一般便停了下来,目光幽幽的朝着厅外望去。 柳夫人白冰风韵犹存的俏脸也是神色一凛,抬手抓住了长子的手腕,美眸清冷的朝厅外凝望过去。 齐韵,齐雅,女皇,闻人云舒她们这些功夫在身的佳人们也急忙站了起来,朝着另一桌的儿女小跑了过去,将一干儿女晚辈护在了身后。 柳明志拍了拍柳夫人的手背,起身朝着厅门走去,目光谨慎的扫视着正厅外的诸多角落。 “何方高人,是敌是友不妨现身一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章帝师归 柳明志的话音刚刚落下,回应他的便是一道惊人心魄的通天剑意。 方才那股令众人感觉到心悸的气势登时在别人的身上荡然无存,全部凝聚在了柳明志一个人的身上。 寒冬腊月之际,柳明志感觉到比寒风更加刺骨的剑意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身上遍体生寒,额头却细汗密布。 “何方高人——” 柳明志刚一开口,迟暮的天空下忽然闪现出一道灰影,继而一道无形剑气宛若雷霆之势朝着柳明志迎面而来。 一直蓄势待发的柳明志右手剑指一挥,挂在厅门上的天剑发出一声嘹亮的剑吟声朝着迎面而来的剑气激射而去。 而柳明志也紧随其后,纵身天剑之后朝着空中滞留的人影飞射而去。 来势汹汹的无形剑气在天剑激射而至,快要撞击一起的时候又是一道无形剑气后发而至,将第一道剑气凌空斩断。 一刹那,两道先后而来的凌厉剑气凭空消散,可是柳明志用剑指激射而出的天剑却余势不减,在两道剑气消散的空隙间继续朝着头顶斗笠的灰袍人要害飞射而去。 在柳明志惊愕神色与惊喜目光同时出现的一瞬间,面对转瞬便到面前的天剑,头戴斗笠的灰袍人右手剑指好似漫不经心的划了一道剑招。 凝实的护体真气萦绕周身,一个通体由真气长剑幻化而成的剑盾以灰袍人剑指为中心,将灰袍人护在了剑盾后面。 宛若铜钟大吕,金戈交击的巨响回绕在柳府内院中经久不绝。 天剑的剑尖点在剑盾的中心,剑身都发出了轻颤的剑吟声依旧是寸步难进,柳明志蓄势久已的一招天人惊竟然连会灰袍人漫不经心的一计防守都没能攻破。 听着天剑剑身颤栗的蜂鸣声,灰袍人指尖萦绕的剑盾瞬间消散,而灰袍人的剑指瞬间以一种轻松写意的姿态将天剑的剑尖夹在了双指之间,微微一扬天剑便朝着凌空而来的柳明志反攻而去。 神色惊愕的柳明志心神惊变,遍体生寒,下意识凝聚护体罡气凌空一翻,一道剑指挥去,激射而来的天剑围着柳明志的手臂环绕了一周被柳明志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一句话都没有交谈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撤去了周身的护体罡气,缓缓地朝着庭院中落去。 两人先后落地之后,对面的灰袍人气定神闲,缓缓抬首露出了斗笠下的庐山真面目。 反观柳大少则是天剑拄地支撑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息紊乱到呼吸不畅。 两人眨眼之间的几次凌厉交锋高下立见,柳明志无奈又激动的看着对面的灰袍人。 “老.....老爷子,先是....先是颍州王府,今日又是京城柳府,你给小子我的见面礼为何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幸好本少爷破而后立遁入了先天之境,否则这一计天人惊,本少爷非得英年早逝不可。 你也不怕舒儿正直妙龄就得守寡吗?” 柳明志的话语直接道明了来人的身份。 当阳书院的山长,前前前前朝帝师闻人政。 闻人政抬手轻轻的拿下了自己头顶的斗笠,露出了饱经风霜却精神饱满的面容,虽然比之前更加的老态龙钟,可是精气神却不可同日而语。 几年前离开颍州之时的闻人政就是一只迟暮的雄狮,眼看着说不准哪天就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如今的闻人政反而更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壮年猛虎,看似老态龙钟命不久矣,实则随时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人性命。 闻人政目光朝着柳家内院四处空无一人的房顶扫视了一眼,收回目光淡笑着提着斗笠,步伐稳健的朝着柳明志走去。 在闻人政收回目光的一刹那,屋顶背面四个身着浅绿色长袍,胸前绣着金丝柳叶的老者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擦拭了一下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腹议了一句这老家伙莫非已经步入了传说中三花聚顶的境界了,然后才悄然隐退了下去。 “子睿,还得接着练啊。 老朽埋在你体内的先天剑气可不止这么点威力啊。” “老爷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得有时间勤加修炼呢! 政务不处理吗?国事不处理吗?朝务不处理吗?民生大计不处理吗? 全天下的臣民都在盯着我呢,哪像您可以闲云野鹤一般,心无杂念的四海为家。” 护卫在柳大少一群儿女身后的闻人云舒经过片刻的愕然,美眸逐渐红润起来,眼底水雾凝现,莲步发颤的朝着厅外走了过来。 呼延筠瑶同样神色激动,凤眸欣喜的迎了出来。 “爷爷!” “恩师!” 闻人政闻声望去,苍老却锐利的双眸柔和的看着走出厅门的两女颔首微笑。 “傻丫头,子乐,好久不见了。” 闻人政的一句话令闻人云舒美眸中噙着的水雾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飞燕还巢一般朝着闻人政扑了过来。 “爷爷!快六年了,您去哪里了?颍州一别之后,你再也没有音讯传来,舒儿...舒儿还以为您已经......已经.....” 闻人政低头望着扑在自己怀里小声哽咽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闻人云舒,枯槁的双手轻轻地抚着孙女已经盘起的乌黑发髻。 “傻孩子,爷爷让你担心了。爷爷让你担心了。” “只要见到爷爷一切安好舒儿就放心了。” 闻人政取出手帕递给了闻人云舒,望着闻人云舒已经盘成了妇人的发髻,神色无奈又欣慰的点点头。 终究,自己家里的小白菜还是让徒弟这头猪给拱了啊。 “孩子,把泪水擦擦吧,已经成了人妇了,再哭哭啼啼的就不好看了。” 闻人云舒泪痕滑落的双颊微微一红,转眸看了一眼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接过手帕擦拭起来。 “子乐!” 一直在一旁等候的呼延筠瑶急忙走了过来:“恩师,子乐见到你真好。” 闻人云舒打量着呼延筠瑶一袭淡黄色的交领襦裙,淡笑着点点头:“终将戎装换花黄了,连你也遭了这小子的毒手了。” 呼延筠瑶脸色一囧,羞赧的低下了臻首,带着撒娇意味的喊了一声:“恩师!” 柳明志赶忙错开身子示意闻人政厅中叙旧:“老爷子,故人重逢,咱们也别在厅外寒暄了,请。” “对对对,夫君说的对,爷爷你快里面请。” “恩师请。” 闻人政倒也没有客套,将斗笠丢给了柳明志直接朝着正厅走去。 柳夫人急忙带领一帮家眷迎了上来,苦笑的看着闻人政:“老爷子,是您老人家啊,你这一出面,可真是天雷地火的动静呢!” 闻人政浅笑着回应了一下:“白家丫头,打搅你们的团圆饭了,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 “老爷子你这话从何说起,你能来寒舍那是让柳家蓬荜生辉的事情,快请上座。” “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请!” 齐润也恭敬的陪衬着:“山长,多年未见,依旧风采依旧啊,学生有礼了。” “都坐,都坐,你们这样让老朽情何以堪呢?” “是,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子睿,你这位东道主还这样站着吗?” 柳大少浅笑着坐了下来:“老爷子,我给你斟酒。” 闻人政瞥了一眼孙女闻人云舒:“这杯酒老朽就不客气了,为了舒儿喝了。” “好酒!” “闻人政刚把酒杯放下,柳之安的声音便从厅后响起:“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山....山....学生柳之安见过山长。” “免礼,老朽方才还纳闷你这位柳家主为何不在呢,念头刚一落下你就出来了。” “处理点小事而已,不知山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山长不要见怪。” “行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你是家主,总不能让老朽这个客人反客为主,请你入座吧!” “不敢不敢。” 柳之安坐了下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山长,多年不见,学生跟亲家敬你一杯。” 齐润也急忙端起了酒杯附和着点点头:“没错没错,学生跟亲家敬你一杯。” 柳明志先后给闻人政还有自己斟满了酒水。 “老爷子,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章句句言忠,步步在反 天际最后一抹亮光散去,柳府之中到处都已悬挂起了大红灯笼。 内院正厅之中更是早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除了柳明志他们这些喝酒的男人,一干女眷早已经吃饱喝足起身离去。 当第十坛酒见底之后,柳明志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不能喝了,不能再喝了,老爷子,老头子岳父,明礼你们也该散场了。 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 喝痛快了就行,伶仃大醉没有必要。” 柳明志说完,摇摇晃晃的转身朝着东跨院赶去,再喝就没有力气跟女皇单挑了。 柳明志一起身,闻人政他们也寒暄着放下了酒杯。 “小子,待会老朽在府门外等你。” 正要穿过厅门的柳明志身体一僵,无声的点点头,苦笑着朝着东跨院走去。 东跨院春雨苑厢房中,柳明志正神色可怜的对着女皇赔不是。 “婉言,真不是为夫不守约定,实在是老爷子相邀,为夫不好推辞,明天,明天再单挑好不好?” 女皇单手托着香腮斜躺在软枕之上,冰肌雪肤的凝脂肩膀半露在微红的烛火之下,高挺的峰峦在月白色的肚兜下随着呼吸更是起伏不定。 低眸望着蹲在床头,神色可怜兮兮的柳大少,女皇皓目哀怨的翻了个白眼,抬手随意的挥了挥。 “滚吧滚吧,你没时间,老娘正好还想早点安歇呢!” 柳明志如蒙大赦,起身在女皇额头轻吻了一下,拿起衣架上的大氅朝着门外走去。 “好婉言,你也早点休息,为夫先去赴约了。” 看着柳明志急不可耐出门的身影,女皇娇哼一声,捶了一下床沿翻身缩进了锦被之中。 早知道这样,自己何必沐浴更衣,又是香薰又是胭脂水粉的忙碌了大半天。 夜空阴沉,不见星月。 京城以南的官道之上,两道人影一人提着一个酒葫芦正在缓缓前行,正是使用轻功遁出城外柳明志,闻人政师徒两人。 柳明志手中的红灯笼随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微微晃动,笼内烛火更是摇曳闪动,微动光芒映照着道路上脚印杂乱的积雪。 “老爷子,自五年前颍州一别,这么多年您一直都是了无音讯,不但云舒,就连小子跟筠瑶都以为您老人家已经—— 好不容易风云渡一见,您老人家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一次神龙见首不见尾音讯全无。 后来我细细思虑了一下,知道你是故意躲着不见我们,小子也就没有大费周章派人去寻找你的行踪。 回京之后,小子跟舒儿私下还在谈论,不知道您今年是否会现身一见呢。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您老人家终于肯现身了。 这些年,您都去哪里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书一封报个平安,让我等好不担心啊!” 闻人政提壶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水,轻声叹息了几下。 “人生际遇无常,有些事就连老朽都不知道该如何谈起啊。 别说你们,就连老朽都以为自己离开颍州之后就要命不久矣,安想世道无常,刚一出门便遇到了师兄李布衣。” “师...师兄?” “对,师兄他是代师父收徒,以老朽师兄自称,遇见他之后.....情况大致就是如此了。” 柳明志惊叹的点点头:“原来你竟然跟在李布衣这个老神棍身边清修,怪不得多年音讯全无。 好在苍天有眼,您老人家依旧建在啊。 您也是的,既然风云渡一役之后,您就在我们周围蛰伏,为何不现身呢?” 闻人政的神色渐渐的沉默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 “老朽虽然早有预感,可是见到你小子真的走了那一步之后,老朽依旧有些无从适应。 短短的十几年光景,大好的局面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本来老朽是打算与你一见的,可是见到你举兵之后,老朽心思复杂怅然,也只好再次隐退下来暂时没有与你见面了。” 听到闻人政纠结的话语,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非但老爷子你没有想到,小子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走这一步。 如果不是李晔风云渡刺杀之举,或许小子一辈子都不会走这一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这件事终究是发生了的。” “你是想说举兵此举的根源是因为李晔君逼臣反吗?” “大抵是如此吧!” “大抵?为何不是肯定?”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呵呵.....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你执棋人的身份,君逼臣反?你只看到了李晔君逼臣反,却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身上的原因。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走到这一步,真的是李晔在君逼臣反吗?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也或许是你自己不敢承认,当年言和的那一杯试忠奸的茶水早就令你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言和大行之后,太子李白羽登基继位。 如果李白羽没有因为他的那些兄弟骤然发起的造反之举而英年早逝,你们或许真的会延续又一代君臣佳话。 偏偏天公不作美,李白羽这位德行不弱其父皇李政的新君为了百姓选择了以身殉国。 你跟李白羽相交多年,虽然君臣之情不如跟言和根深蒂固,可是加上三公主李嫣的缘故与你跟李白羽的兄弟之情,倒也弥补了这一不足。 可是你跟李晔呢? 虽有父侄情分,可是以往的私交却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你能力顶他登基称帝,不过是因为你父皇言和的临终所托,跟大哥李白羽的托孤重任而已。 后来李晔你们相处的虽然极为融洽,可是比之李晔的爷爷跟父皇来说,终究还是相差甚远。 而李晔登基之时你麾下兵马于宫中不尊新帝圣意,却被你一言喝退的场景,早就已经无形之中埋下了你跟李晔之间注定无法消除的间隙。 裂缝一旦产生,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再也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了。 后来你力主北伐之前,曾经将自己撰写的两本教导李晔为君之道的书籍私下献给了李晔。 为君之道竟然不是李晔自己登基称帝之后慢慢领悟的,而是由你这位臣子教导的,无形之中又一次加深了你跟李晔之间的裂缝。 你虽是因为李白羽的托孤重任尽职尽责,想要帮助李晔尽快坐稳皇位,可是你也犯了一个身为臣子最不该犯的错误。 僭越之罪。 而僭越之罪无异于欺君犯上。 功高莫过于救主,罪大莫过于欺君呢! 再加上李晔年少,登基实在太过仓促了。 与其父皇李白羽相比更是不可比拟。 李白羽被立为太子多年,在言和身前耳濡目染之下早就无形之中懂得了些许的为君之道,又有言和言传身教,李白羽早年虽为太子储君,可是却早已经有了帝王之姿。 再加上找朝中经营过年根基深厚,虽然是刚刚登基称帝,在百官心目中的威望却早已经根深蒂固。 反观李晔,登基之时既不是太子,又没有接触过任何的为君之道,与百官更是毫不相熟,从未深交。 因为父皇英年早逝,不得已仓皇登基,然而年幼的他毫无根基,根本无法服众。 他之所以能够坐上皇位,不过是因为你大军在手,力排众议鼎力扶持而已。 一个不是太子,没有接触过任何为君之道的皇子直接登基为帝,尚无有余力稳定朝纲社稷,获得百官真心辅佐,你却直接教给他了为君之道。 你这不是帮他,而是在揠苗助长,毁其根基。” “换而言之,你是真心实意的帮他坐稳皇位,还是别有目的? 若是真心辅佐,你在应该明白,待在朝中慢慢对其言传身教,远比两本书籍一股脑的强塞给他为君之道,犹如揠苗助长更为合适。 可是你非但没有如此,而是威压朝中百官,力行北伐之举,李晔起初没有同意,却因为你执意请旨北伐不得不同意下来。 李晔虽然没有当过太子,可是国子监进学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他虽然没有被父皇教导过为君之道,倒也不会傻到一无所知。 他会不清楚当时的局势稳定朝纲,远比北伐一统天下更为重要吗? 可是三朝元老比比皆是的文武百官都被你压得无话反驳,他一个刚刚登基为帝,毫无根基的幼年君主,又如何能阻挡的住你这位早已经下定的决心,且大军在握的并肩王跟中路兵马大元帅呢? 而此举,注定你们之间的君臣裂缝又一次扩大了一些。 在天下人看来,你是忠心耿耿,为了两位先帝的临终所托,力行天下一统,报答两代先帝的托孤重任。 可是老朽看来,你柳明志却是句句言忠,步步在反!”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章造势 闻人政的犀利言辞让柳明志的神色古朴的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可言。 句句言忠,步步在反。 何为诛心之言,闻人政的话对于柳明志来说便无异于诛心之言。 不过柳明志却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感觉,提着酒葫芦痛饮了一口反而轻声失笑出来。 他心里明白,老爷子既然酒后相邀自己出城单独相会,肯定不会是为了指责自己或者口伐自己什么。 “老爷子,若是如你所言,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无话反驳,毕竟从任何方便来看,我都心怀不轨之意。 可是你既然暗中查清楚了小子跟李晔之间发生的一系列前因后果。 那么老爷子肯定也查清楚了皇兄李白羽大行之后的一些局面。 昔日皇兄为了百姓无奈自绝勤政殿中,在此之前,他派人将李晔,李涛跟两位皇嫂他们一家从宫中密道送出城外,且亲自下令谍影密探落下了断龙石,彻底断绝了自己弃城而逃的后路,这件事乃至后面的事情,老爷子你应该也暗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闻人政沉默了许久,似乎明悟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不过却还是附和的点点头。 “然也!” “老爷子清楚便好,三哥蜀王李云龙等诸位藩王举兵攻入城中之后,大哥李白羽自绝勤政殿中。 而此时两位皇嫂她们携带儿女也早已经逃出了城外,且按照大哥李白羽的交代兵分两路,分别去颍州跟云州去寻找小子跟当时的靖国公云阳。 此举的深意不外乎怕被蜀王他们的追兵给一网打尽,多了几成复辟皇兄血脉的希望。 于是李晔,李涛兄弟俩开始了逃亡生涯,且先后遇到了小子跟现在的北越王万明亮。 为了肃清叛军跟朝廷的内奸,小子先将李晔安置明州蛰伏,待小子整顿朝纲之后再将其迎回。 那时候,传国玉玺已经到了小子的手里。 小子当时率军杀入城中,清缴完城中叛军,整个京城乃至京畿各府小子我大军在手,无有一合之敌。 统帅麾下精兵同样入京勤王救驾的武国公万明亮更是远在数百里之外。 那个时候小子大权在握,兵多将广且有传国玉玺在手。 我若装作没有发现皇长子李晔跟太后陈婕的行踪,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之名,拥兵自立,岂不是轻而易举? 那个时候小子想要自立称帝完全是唾手可得的事情,我若是步步在反,又何至于多此一举,将皇长子李晔迎回京城登基称帝呢? 直接仰仗兵锋威势跟传国玉玺当场称帝不是更好吗? 老爷子你又作何解释?” 闻人政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这恰恰正是你的算计,你之所以没有自立称帝,而是你不敢自立称帝。” “哦?何解?” “当时李白羽在位之时,昭告天下北伐金突两国。 当时北伐大军兵分三路,由左中右三位兵马大元帅统帅三军将士。 换而言之,天下兵马数十万,你麾下统领的兵马只有其中一半而已。 你凭借虎符帅印能够号令的兵马也只有新军六卫的三十万铁骑罢了,而北疆六卫以及各部府兵皆不在你所掌控之内。 那个时候你若自立称帝,势必会被天下口诛笔伐,且会被北疆六卫这些对朝廷,对李氏江山忠心耿耿的元老将领率兵讨伐。 届时,满朝文武或许会一时屈服你的淫威之下,然而等到北疆六卫以及各地州府兵马这些真正的勤王大军赶来之后,你势必会遭到满朝文武和禁军与北疆六卫的兵马里应外合之下的夹击。 倘若只有北疆六卫跟禁军和各地府兵的兵马对你进行讨伐之举,以你当时麾下的百战精锐这么多兵力,加上你用兵的手段你自然不惧。 全是骑兵精锐的你纵然可能会不敌,大不了弃城而去,划地称王罢了。 最惨的结果也不过是落个两败俱伤而已。 老朽方才说的让你不敢自立称帝的真实缘故,是因为关外金突两国的那些对大龙虎视眈眈的兵马。 一旦你跟北疆六卫的兵马拼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届时我朝精锐尽失,最终便宜的不过是金突两国而已。 这是你不想看到的结果。 于是便有了后来你迎回皇长子李晔,并且力排众议,鼎力拥戴其登基称帝,继承大宝的造势之举。” “老爷子,你别忘了,那个时候小子跟婉言已经是有实无名,且诞下一女的夫妇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以我对月儿这孩子的疼爱,我完全不怕婉言趁着我跟北疆六卫的兵马两败俱伤之后,趁机南下犯边。 毕竟金国当时势大,比突厥强了不少,婉言夺得了天下,将来继承大宝的人乃是小子的血脉至亲柳落月这位金国唯一的小公主。 天下最终都是姓柳,我何惧之有啊?” “你对妻儿的疼爱,老朽亲眼目睹,这点我并不否认。 但是昔年在江南金陵,你初入当阳书院,后来又拜入老朽门下,接着有了与子乐这孩子师兄弟闻人舍的偶然初遇。 当时你,我,子乐师徒三人坐论天下大势。 你慷慨的言说了自己对异族的看法。 你言说自己并不排斥怨恨异族,但是这个前提是对我朝没有威胁的异族。 反之来说,你对金女皇跟落月这孩子的深情厚谊,并不代表你对金国臣民,尤其是屡屡南下犯边的金国将士也会一视同仁。 换而言之,你并不怨恨排斥金突两国不假,前提是她们不会对我朝汉家朝廷带来杀身之祸。 再换而言之,你所接受的金突两国是对我大龙示以友好的金突两国,而不是以兵锋威势,南下犯边,铁骑长刀杀入我大龙的金突两国。 这是你不排斥金突两国的底线。 昔年主动东来叩关犯我边疆的西域诸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你统兵西征期间,西域诸国臣服者共存,违抗者亡国,恰好印证老朽言说了这一点。 你在西域的一举一动,一举一动都有兵部随军录事详细记述,一查便知。” 感受着闻人政精光闪闪的苍老眸子,柳明志嘴角嚅喏欲言又止,终究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闻人政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抬手擦拭着花白胡须上的酒水。 “你不用想着矢口否认,你是老朽教出来的徒弟,你是什么样的秉性老朽心知肚明。 不过你不用觉得老朽是在指责你什么,反而老朽很认同你的观念。 民族大义,国家大义高于一切,这才是大丈夫立于天地间的根本。 所以,你对金女皇百般疼爱不假,你对落月千般宠溺也不假。 可是你绝对不会坐视金突两国的铁骑祭起手中屠刀南下犯边,叩关而入。 那么造势,对于当时的你来说便是唯一的选择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章天下皆棋 柳明志因为闻人政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挑着灯笼默默前行,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水。 当酒葫芦中的桃花酿趋近见底的时候,柳明志才轻声开口:“这点小子不否认,但是老爷子你口口声声说小子在造势。 小子到底造什么势了?” “自然是在造天下百姓跟边军将士心目中的威势了。 这点老朽方才不止一次说过,那个时候你麾下的兵马满打满算也只有新军六卫的三十万铁骑而已。 与新军六卫势均力敌的北疆六卫并不在你的执掌之内。 你也清楚,哪怕李晔是对为君之道一窍不通的幼年新帝,也不可能把边军所有的兵马全都交到你一个人的手中。 所以你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哪怕背上穷兵黩武的名头也要坚持第二次出兵北伐金突两国。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积攒除了新军六卫将士之外,其余边军将士心目中的威望。 你当时遵从李白羽遗旨,加封为节制北疆二十七府之内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 也就是说,但凡只要在北疆二十七府之内的所有兵马,纵然不会全部归属你直接执掌,在不危及朝廷的情况下却要听你号令。 而想要积攒边军将士心目中的威望,唯有军功一途,别无他法。 这也就是你坚持己见,请旨北伐的根由。 蜀王李云龙他们造反的缘由,背后乃是由金女皇完颜婉言暗中支持撺掇所至。 虽然完颜婉言不是导致蜀王,庆王他们造反的直接原因,却是间接加速了诸王造反速度幕后推手。 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约定这点你我皆是无从得知,但是仔细推敲倒也可以猜出个大概。 不外乎完颜婉言联合子乐麾下的突厥兵马,死死地牵制住你们三路北伐大军无法及时勤王救驾。 借机促成蜀王他们的谋反之举。 偏偏金女皇小觑了你用兵的本领,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也想不到你还能在战事进行到如火如荼之际抽身撤兵,千里奔袭入京勤王救驾。 起初你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些关键所在,但是金女皇那边下了一步错棋,令你瞬间拨开云雾见天日,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而这一步错棋正是你的女儿柳落月,这个使你陷入了谣言之中却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的金国小公主。 女皇让她秘密来大龙坐实那则你私通金国的谣言,来离间你跟李白羽君臣关系,或者说令你跟我朝的文武百官陷入互相猜忌的地步。 你根据落月这孩子的到来仔细推测,彻底恍然大悟,想通了蜀王他们造反的前因后果。 而你将计就计,利用这件事情为你的造势之举进行了推波助澜,那就是你力主北伐。 因为你心里很清楚,女皇既然是蜀王他们造反的幕后推手。 当你班师还朝勤王救驾,力排众议极力拥戴李晔登基称帝的行动,势必让女皇离间你跟朝廷的计策直接落空。 别人不了解金女皇,但是身为她有实无名的夫君,你不会不了解她的心性。 两次筹划失败之后,那么她跟子乐两人也只有错有错着,趁着北疆边关兵力空虚之际,联合一起挥师南下复仇。 这个时候北疆边关必定因为金突两国的兵马挥师南下复仇的缘故,从而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个时候你力主北伐,统领麾下精锐奔赴边疆的驰援之举,一举奠定了你在除了新军六卫将士还有北疆六卫将士心目中的威望。 如此一来,可以说,北疆六卫的兵马纵然不能直接归你执掌,也不再是你仅仅只有节制之权这么简单了。 当你率兵奔赴北疆的那一刻,你这位执棋人,不但把大龙算计到了你的棋盘之上,就连金突两国亦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因为你要既然要造势,势必离不了金突两国这两位与大龙纷争百年敌人的帮助。 故而,他们也渐渐成了你造势的棋子。 那就是你明明掌握了大批威力巨大的火炮以及各种火器,纵然不能轻而易举的退去两国南下犯边的敌军,对你来说倒也不算太难。 然而你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边军将士需要军功来加官进爵,而能让他们加官进爵的人,势必会令他们极力的认可。 可是当时我朝的兵力,面对两国来势汹汹的铁骑,虽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是想要不付出极大的代价就让所有将士建功立业对你来说还是有些太难了。 那么以言和的金龙帝令跟你在西征期间在西域诸国建立的威望,擅自调动西域都护府的兵马来支援北疆对你来说并不算太难。 尤其是在朝廷告急,边关危急急需西域都护府兵马班师救援的前提下,就更加简单了。 而西域兵马的支援,瞬间便有了碾压金突两国兵马的优势。 同时,你擅自调动西域都护府的兵马此举的目的也是为了是给自己留下把柄,试探跟你已经有了数次裂缝的李晔是否能容下你这位在北疆权势滔天的姑父,加朝廷一字并肩王。 当金突两国兵马被你统兵击败之后,不得不败退班师,对朝廷而言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国门守住了,我朝不用陷入战乱之中,令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忧的自然是你这位一字并肩王的威势。 没有圣旨,仅凭睿宗留下的金龙令跟威望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擅自调动西域数十万兵马。 忌惮,除了忌惮老朽是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李晔跟满朝文武当时的心情。 那个时候的你,比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威势更甚呢! 朝廷喜忧参半,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因为朝廷接到最新战报之后,迟迟没有回书,令你同样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于是就有了后来你先斩后奏的百万雄师北伐金突两国之事。 百万雄师,皆是精锐。 对于当时兵败溃逃两国戍守的金突两国来说,你无论先讨伐任何一国,对于你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金突两国无论解决了其中任何一国,剩下的其中一国对于我朝来说都将难成气候。 可是你没有集中兵力,反而兵分两路征讨两国兵马。 虽然同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其中消耗的时间跟粮草却是一个不可估计的数目。 因为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在试探李晔对你是否已经动了杀心。 如果李晔是跟其祖父和父皇一样心胸开阔的帝王,对你大气容忍,你随时可以顺水推舟,统帅兵马一举平定金突两国,助其一统天下,开创千古基业。 可惜,李晔终究是让你失望了,他已经容不下你了。 继而也就有了接下来的粮草后继难支,北伐大军不得不班师还朝的事情。 对你而言,于公于私你都得班师还朝,于私你想看看李晔到底要为了皇位如何狠心。 于公,朝廷不再供应粮草,加上寒冬腊月,大雪随时降落,再不班师还朝,很可能会因为粮草的缘故全军覆没。 粮草后继难支,必须得有充足的借口才能稳定建功立业中道夭折的百万大军将士。 且李晔深知这个时候唯有安抚你为主。 于是也就有了假妖后任清蕊祸乱朝纲,国丈任文越结党营私,把持朝政的事情。 其实你那时候你心里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此事只是一个巧合,想要缓和跟李晔之间的君臣关系。 主动回朝查明事情的真相原委。 可是你忽视了李晔从小的经历,那就是他的几个皇叔举兵造反,率兵杀入宫中的往事已经成了他的梦魇了。 他太害怕有朝一日你这位姑父也会跟他的皇叔们当初一样,将血淋淋的屠刀架到了自己的头上。 成了跟父皇李白羽一样的亡国之君。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一章冥冥之中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渐渐变得怅然的脸色,从腰间解下旱烟袋装填好烟丝,俯身对着柳明志手中的灯笼点燃,默默的吞吐几口。 “你抱着主动示好,消除自己跟李晔君臣之间间隙的希望轻装简从归还京城。 可惜,天公不做最美啊! 在你入京之后稳定朝纲,肃清吏治的主动示好之举,非但没有宽慰了李晔的惶恐不安的心神,反而加剧了他对你这位权势滔天的姑父更,上一层楼的由衷畏惧。 因为你在朝堂之上无可匹敌的模样,让他重新想起了两年前他刚刚登基之时,你力压满朝文武主战北伐的霸道身影。 你的本意是想要示好,表达自己对朝廷的忠心,对他的倾力辅佐。 可是在他看来,你先后处置了背黑锅的任文越这些乱臣贼子却是在对他示威。 如此一来,你们两个的君臣关系真的就已经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了,你们两个都在担心。 这就不得不再次提及你当年在当阳书院的言论了。 当你说及你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些历史之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惶恐神色。 恰恰后来的事情更让你不安了。 李晔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会跟他的皇叔们一样举兵造反,而你同样也在担心若是听了李晔的旨意,主动交权之后,李晔会对你行飞鸟尽,良弓藏的无情之举。 那么如此一来,也就注定你们君臣之间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事情。 这也就是李晔想要收回你权利,你却以各种借口回绝的根本原因。” “老爷子,既然我早已经看透了我与李晔之间的君臣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彻底的没有了缓和的可能。 我又何必孤身犯险,等到李晔来主动刺杀我呢? 借着当时百万雄师出关作战尚未消弭的士气,直接举兵造反不就行了。 毕竟那个时候,无论是新军六卫,还是北疆六卫,亦或者西域兵马,因为我之前先斩后奏出关作战的举动,早就背上了我麾下兵马的身份。 这个时候我直接举兵造反,到时候纵然北疆六卫的将领不想揭竿响应。 可是因为之前听从我号令出关作战的事情,已经悄然无声的上了贼船。 那个时候,我造反,他们不跟着造反都不行。 朝廷是容不下他们的,也许会因为小子兵锋强盛,为了安抚他们这些将领一时的做出妥协的决定。 可是当他们帮助朝廷平复了我这位一字并肩王的举兵造反之行以后,迎接他们的定然会是朝廷的秋后算账。 我都能看透的事情,云老帅他们这些历经了几朝的元老,岂会看不透。 那个时候我完全可以直接造反,何必等到后来的风云渡刺杀,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呢?” 闻人政目光锐利的将烟杆中的烟灰对着脚底磕了出来,轻笑着摇摇头。 “因为你的心太大了。 你从来都没有将一统大龙,金突三国,完成天下归一当成你的毕生目标。 自宣德二十六年秋闱结束以后,你入京后跟言和君臣相逢,献上了西洋的海图之后。 你的心就变得犹如鲲鹏一样目光远大。 一统天下对你来说只是百世流芳的功业,可是开疆扩土,展望西洋却是千古流芳的丰功伟绩。 你若是主动造反,师出无名,纵然可以成功夺位。 可是之后呢?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足以耗尽你的毕生之力来解决。 那个时候人心复杂,满朝文武不能齐心协力,对你来说就一统天下而言尚且是一桩难事,又谈何开疆扩土,展望西洋万邦呢? 纵然你凭借超凡的手段统一了天下又如何? 师出无名,主动造反的你敢派遣精锐大量的精锐兵马远赴西洋大海之上吗? 毕竟那个时候倘若大军出征,没有了兵力仰仗的你,李氏宗亲稍微搞点手脚,再加上百官暗中响应,就足以你这位光杆皇帝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君逼臣反呢,是李晔对你这位忠心耿耿的一字并肩王不义在先,你才行不仁之举,举兵造反,不但师兄有名,而且占据了大义。 而那些因为你威望积攒已久缘故的北疆六卫兵马,则会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虽然会因为军令在身不得不阻止你的造反之举,可是内心却并不会对你的造反而心生反感。 等你大业功成之后,他们也不会有太强烈的复辟前朝的的念想。 届时你再施恩以恩德,便可轻而易举且快捷迅速的坐稳你夺来的皇位。 几十万边军精锐尽皆在手,朝中八成不认可你的文武百官纵然心有不甘,想要全力以赴复辟前朝,可是一无兵马可用,二无大权在手,空有其心而力不足,又有何用啊! 大势所趋,改变不了了啊! 是也不是?” 柳明志神色痛苦的闭上了双眸,提起酒壶将剩余的酒水大口大口一饮而尽。 “嗯!” “最主要的是,其实这个时候你仍然抱着一袭微乎其微的希望,不希望与李晔闹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其原因不外乎言和,跟李白羽以往对你的恩情。 又有三公主李嫣这位抚正平妻从中缓和,在你预感到李晔对你动了杀心之后,你依旧义无反顾的只携带了三千兵马奉旨归还京城,打算主持李晔用意中所说的立后事宜。 哪怕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一个李晔专门为你设置的陷阱,你还是听从了旨意。 因为这道旨意是与你有了苟合....嗯哼,因为这道旨意是太后陈婕所下。 你抱着最后一份希望接旨入京。 可是你跟李晔这种水火难容,两不理解的局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了。 因为互相猜忌的你们都不可能会为对方退让一步。 他为了祖宗基业,李氏江山,你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妻儿老小。 你们君臣两人这种都有着自己不得已理由的局面,也就造就了后来的风云渡刺杀之事。 你拒不交权让李晔更加认为你有不臣之心,李晔步步紧逼同时让你认为他有了亡你之意。 继而,前面所有的造势就在李晔的逐渐逼迫之下变成了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其实你从来没有想过造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保对吗? 老朽想听实话!” 柳明志抬手搓了搓被冷风吹的有些发僵的面颊,默默的将见底的酒葫芦系在了腰间,抬手拿过了闻人政手里的酒葫芦仰头痛饮了起来。 “老爷子,无论你信与不信,柳明志都想说,我柳明志可以无愧于心的说,虽然我在不停的造势,加固我的权利,可是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从来没有想过造反。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就算有朝一日我位高权重,不能为当朝天子所容,也有足够的本事能够保住我一家妻儿老小。 柳明志怕死却不为畏死,可是我一家妻儿数十口,何罪之有? 竟然要跟着我遭受灭门之灾的风险。 父皇,皇兄对我皆是不薄,纵然李晔为了皇位干了一些让我寒心的行径,他只要没有无情道要除去小子跟一门老小,我依旧没有想过主动造反。 你说的一切我都不否认,包括展望西洋之事。 为了大龙江山,小子甚至不惜抱着平定金国的决心,哪怕将来拿西洋更加广袤的疆土来补偿小女落月,我都没有想过要主动去夺李晔手里的万里江山。 可是正如老爷子你方才所说,李晔他容不下我啊。 我示好却被他当成了示威,我为了完成父皇跟皇兄的托孤重任想帮他一统天下,在他看来却是我生有不臣之心,欲要拥兵自立。 老爷子,你是了解小子为人的。 镇国书,治国策是我献给李晔的不假,我为了造势也不假。 可是我绝对没有揠苗助长之意,而是真正的想要帮李晔这孩子尽快坐稳江山社稷。 我懒惫的性子别人不清楚,你是了解的。 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尽快天下一统,当我的闲散王爷游山玩水,让李晔跟我的儿女们尽快去展望西洋这个被小子亲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只是我没想到,镇国书,治国策里面包含的治国之术,治民之策,帝王权术,李晔他只学会了帝王权术,并且将帝王权术悉数用到了我这位姑父跟老师的身上。 我造势自保不假,可是后来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单方面能够决定的了。 水火难容,互相猜忌。 我不敢放权,更不敢交权啊。 我怕李晔用我教给他的帝王权术之中那一术不能为之用,则除之来对付小子我啊!”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悲痛纠结的痛苦神色,叹息着点点头。 “你以天下为棋盘,三国为棋子想要帮助大龙统一天下,最终却成了自己的谋国之举啊。 只能说世事无常,李晔的经历注定无法令其像他父皇一样,胸怀坦荡的跟你这位大龙的顶梁柱延续又一代君臣佳话。” 柳明志神色酸楚的点点头:“是啊,如果是皇兄李白羽在位的话,或许永远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 可惜正如老爷子你方才所言,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皇兄的英年早逝究其根本,是因为我发妻婉言在幕后推波助澜,发生了以后的局面。 很多时候,小子也只有感叹天意弄人,身不由己啊。” “如果——老朽说如果,李晔没有在风云渡做出了刺杀之举,你会造反吗?” “不会!” 闻人政听到柳明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欣慰的点点头。 “以老朽对你的了解,知道这肯定是你问心无愧的真心话。 可是有些事情,非是你我人力而能更改的。 比如脚踏七星,天命所归。” 柳明志虎躯一震,惊异的看着闻人政:“这您也知道了?” “宫墙上你父亲柳之安的那一举,想不知道都难啊。 其实所谓的天命所归,天命到底是什么,老朽到现在都弄不明白。 但是你就没有想过,李晔手里那两本你教导给他的镇国书,治国策还是你当初亲自撰写的原本吗? 李晔从一个对你恭敬有加,诸事仰仗与你,依赖于你的新君变成了后来的样子,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柳明志神色痛苦的点点头,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两本包裹在浅黄色绢布内的书籍。 在灯笼内烛火的照耀下,柳明志将灯笼递到闻人政手里,默默的扯开绸布,露出了《镇国书》三个大字。 两本书籍错开之后《治国策》三个大字再次呈现在两人眼前。 “局面稳定以后,小子拖家带口入住皇宫之后,无意中从御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两本被翻阅的已经皱迹斑斑的书籍。 上面的有些内容确实变了。 除了当初的那个妖后任清蕊之外,还有谁能够......唉.......”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将两本书籍收了起来,装入了怀中。 “脚踏七星,天命所归。 老爷子,您说如今大局已定的局面下,我就算心知肚明,想通了前因后果又能如何? 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闻人政缓缓地停下了脚步,将灯火摇曳的红灯笼高高举起,望着两岸积雪深厚,水面雾气缭绕,缓缓流淌的河水。 “当年你就是在这里从河中救起了落水的舒儿这丫头,以至于她空守你的归期十余年,久久未嫁。 然而世事变迁,辗转流离之下,她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当年你们之间许下的宿命之约,最终跟你喜结良缘。 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二章承平二年 柳明志将见了底的酒葫芦递给了闻人政:“老爷子,年后有何打算,是打算回江南当阳书院安居,还是小子在京城之中给你置办一处宅子安家落户? 我差点忘了,当年的帝师府还在京城中屹立着呢,几年前小子跟舒儿还曾回去了一趟,府上的老管家十分想念您呢! 亦或者说您老还打算继续跟以往一样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闻人政沉默了一会,将灯笼还给了柳大少。 “老朽现在也没有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你小子可得多对舒儿跟子乐这俩丫头上上心,你家中的妻妾大部分都为你诞下了之女,就她们两个过门晚了一些。 子乐刚刚跟你圆房也就算了,舒儿这丫头都快一年了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 皇宫大内之中,看似气势恢宏,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可是对于女子来说却是一处无形的牢笼而已。 如今你妻妾成群,想要做到雨露均沾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政务繁忙,能分摊到舒儿她们俩身上的时间就更少了。 倘若她们姐妹俩有了子嗣,深宫大院之中到时候舒儿跟子乐这俩丫头也能多一个陪伴。 再说了,你们结缘的时候都多大年龄了,这个时候再怀不上身孕。 以后年龄更大了,对于舒儿跟子乐来说产子之时也多了一份危险。 这点你比老朽清楚,可得放在心里才是。” 柳明志没想到闻人政会跟自己聊这方面的事情,怔然了一会儿脸色窘迫的点点头,继而又苦笑着点点头。 “老爷子,你也说了,妻妾成群想要做好雨露均沾根本不可能。 不知不觉中一下子招惹了这么多佳人,有时候小子还.....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一个两个,哪怕是五六七八个都还好,十几个娘子全都围在身边,我还真是招架不住。” 闻人政没好气的瞪了神色悻悻的柳大少一眼:“你小子是空座宝山而不自知,无论是《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是《益气经》都是道家延年益寿的无上典籍。 《阴阳和合大悲赋》在你们欢好.....嗯哼.....那什么之时可以滋阴补阳,令你们双方皆是受益无穷。 《益气经》更是固本培元的无上秘籍,修炼好了源源不断的用先天真气滋养你的肾脏。 你小子自己不争气,就别给老朽在这里卖惨,说什么力不从心。” “我——老爷子啊,我就不是练武的那块料子。 要不是莲儿当年种在我体内的噬心蛊在我跟韵儿她们那什么的时候自己壮大我的筋脉,还有你醍醐灌顶在我体内的真气,我自己修炼猴年马月也修炼不到这种境界啊。 我闲下来的时候一直在练啊,可是这都四五年了,大悲赋还是卡在第四层的瓶颈上寸步难进。 益气经就更不用说了,突破了第一层之后,第二层就像桎梏一般始终不得其门。 大悲赋第四层,益气经第一层就让小子在韵儿她们身上尝到了甜头,我怎么可能不想突破更高的层次,可是大悲赋第五层的阴阳交融,跟益气经第二层益气固体我想了很多法子还是突破不了。 天赋如此,我也没办法啊! 我总不能为了男女之间那点事连小命都不要了吧!” 闻人政望着柳大少苦笑不已的模样,神色古怪的沉默了一会。 “年后老朽给你想想办法吧,过些日子老朽去刀涯海给你求一枚洗髓丹,再以先天真气帮你洗筋伐髓,看看能不能助你突破。 你小子啊,若非是为了舒儿跟子乐她们两个好,你小子就是走路都打漂老朽也懒得理你,不成器的东西。” 柳明志双眸骤然一亮,神色激动的看着闻人政:“洗髓丹何必非要去刀涯海求呢? 我娘亲可是白家出身,她身上十有八九应该有这种丹药。 再说了皇宫大内之中很大可能也有这种丹药啊,事不宜迟,何必千里迢迢再去刀涯海一趟呢!” 闻人政愣了一下,失笑着点点头:“这倒也是,你不说老朽差点忘了这茬了,你的身份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 洗髓丹这种丹药刀涯海每年都要献给朝廷数颗,宫里肯定有,只是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宫里若是没有,你娘亲白家丫头手里肯定有跟洗髓丹药效相同的丹药。” “好好好,一回去我就先问问娘亲,如果没有的话我马上传令彻查大内的内库寻找一下。” 事关自己的幸福大事,柳明志难得如此上心。 神色看似平静,可是急不可耐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之情。 闻人政抬手指了指柳大少,没好气的摇摇头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你小子啊!也不......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啊,舒儿竟然会被你小子给骗走了,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夜色已深,该回去了。” “好好好,小子给你照明。 对了,老爷子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 柳明志抿着嘴唇迟疑了一下:“就是——就是关于舒儿爹娘,小子岳父岳母大人的事情。 去年小子从江南顺道去了蜀地一道,拜见了莲儿的阿母,后来又去了岳父,岳母大人的府上。 可是结果他们二老却闭门不见,连府门都没让小子跟舒儿进去。 小子回京之后,小子听韵儿跟雅姐说,我家老头子也派人去请了他们二老一趟。 可是依旧是闭门不见,小子就是有些迷惑,他们二老是对小子有意见还是跟舒儿之间有什么误会? 否则怎么会?” 闻人政脚步一顿,回头目光复杂的凝望了柳明志片刻,幽幽的长叹了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的开始赶路。 柳明志迷茫的看着闻人政一瞬间变得佝偻孤寂的背影,眼神纠结的挣扎了一会,欲言又止的挑着灯笼跟了上去。 看来,老爷子这边跟儿女之间有着自己不清楚往事啊。 亦或者是跟自己与舒儿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闻人政不想说,自己还是不要继续问的为好。 大不了以后问舒儿好了。 两日后。 大龙承平二年大年初一。 天色尚且朦胧,柳明志就被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烟花声给惊醒了过来。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柳明志看着窗户上因为烟火爆炸之时一瞬间的光亮,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柳大少刚一坐起来,继而先后传出了三声娇媚的呢喃声。 三双白皙无暇的藕臂从被窝中伸了出来,轻轻地掀开了被角,在烟花一瞬间的光亮下露出了闻人云舒,云小溪,呼延筠瑶姐妹三人光泽明艳的娇颜。 “夫君,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是啊,好吵啊,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么乱糟糟的。” “扰人清梦!” 三位佳人一人一句的嘟囔了一句,顶着有些乱糟糟的乌黑秀发斜躺了起来。 柳明志抬手在姐妹三人的面颊上一人捏了一下。 “大年初一,家家都在放烟花爆竹准备吃团圆饭了,能不吵吗? 娘亲跟韵儿她们估计早就起床准备了,你们三个小懒猪也别赖床了,该起来帮忙了。 快穿衣服吧,昨天为夫答应依依,夭夭,月儿……她们帮她们放烟火呢,失信了这几个臭丫头又该口伐为夫这个当爹的失信了。” 柳明志话毕,伸了个懒腰摸索着下床点燃了几盏烛火。 房中登时明亮了起来,继而一声娇呼传来,柳明志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只见呼延筠瑶犹如鸵鸟一样,面颊嫣红的缩在了锦被之中一动不动。 看着闻人云舒,云小溪姐妹俩浅笑着大模大样的开始下床更衣,柳明志转身朝着床榻走去,看着缩在锦被中神色羞赧的呼延筠瑶,柳明志呵呵一笑。 昨夜借着酒劲软磨硬泡,施展了浑身解数才说服呼延筠瑶与俩姐妹同房而眠。 不过终究是刚刚成为小媳妇,酒意消除清醒过后的呼延筠瑶,终究还是不如闻人云舒她们这些姐姐放得开。 “好瑶儿,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就习惯了,来,为夫服侍你更衣。” 呼延筠瑶偷瞄了一眼闻人云舒两姐妹正在更衣的倩影,默默的摇摇头。 “妾身.....妾身一会再起。” 柳明志哑然失笑,屈指勾了一下呼延筠瑶的琼鼻。 “好吧,为夫穿好衣服再来帮你。” 因为呼延筠瑶的缘故,平时起床只需要半柱香的功夫这次却花了几炷香的时间。 洗漱完毕的夫妇四人出了门之后便分道扬镳,柳大少去前院寻找儿女,闻人云舒她们则是去了西跨院寻找柳夫人跟一群姐妹。 柳大少的身影刚一出现在柳府前院内宽阔的演武场,小可爱嗔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臭爹爹,你真懒,再不来天就亮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三章本少爷不干了 柳明志解下了身后的大氅,随手丢在了一旁的兵器架上。 抬头望着京城上方朦胧的夜空之中接连炸裂的绚丽烟火,听着邻近府邸中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柳明志目光异常的欣慰。 可能是因为天下一统,战事平息,百姓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和平日子,亦或者是因为别的缘故。 今年的烟花格外的灿烂,爆竹声格外的悦耳,就连新年气氛都与往昔大有不同了。 天下静平,安居乐业。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更是自己期盼见到的日子,想来百姓亦是如此吧。 “爹爹,你没事吧?” 柳明志从失神中惊醒了过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目光有些担忧的长女柳依依,眉开眼笑的摇摇头。 望着长女柳依依快要与自己肩膀一般高的窈窕身段,柳明志抬手轻抚着女儿跟她娘亲青莲有六成相似的娇嫩双颊。 目光中既是宠爱又是伤感。 “乖女儿,眨眼之间你就十四岁了,再过几年就该出阁了。 时间真快啊,你跟依依都长成大姑娘了,爹爹也老了。 岁月不饶人呢!” 柳依依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被大红灯笼照耀的嫣红俏脸更加红润了,目光含羞的抓住了柳明志的手腕摇晃着轻声撒娇。 “爹爹,你说什么呢,依依才不嫁人呢,依依跟菲菲要一辈子都陪在你跟娘亲身边服侍你们二老。” 柳明志目光柔和宠溺的点点头:“好好好,不嫁人,不嫁人,爹爹答应依依,依依一天不嫁人,爹爹就养你一天,一辈子不嫁人,爹爹就养你一辈子。 不过到时候你万一遇到了心仪的如意郎君,爹爹不舍得你嫁人的时候你可别说爹爹不爱你了就行。” “爹爹!” 听着柳依依娇柔的撒娇声,柳明志哈哈大笑着牵起柳依依的手腕朝着演武场正中心走去。 “走,爹带你们去放烟花去。” “嗯嗯,谢谢爹爹!” “爹!” “爹爹!” “爹爹!” 一群儿女看着柳大少走上来,急忙迎上来行礼。 柳明志蹲了下来,将攥着三姐柳夭夭手指的柳芸馨抱了起来,对着小丫头额头亲了一口高举了几下。 “乖女儿,再大点声!” 莺儿所出的女儿柳芸馨今年快五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完美的继承了莺儿乖巧懂事的性格。 看着爹爹激动的模样,小丫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手抚着老爹面颊上的胡茬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 “爹爹!” “哎,乖女儿!” 将柳芸馨放了下来,柳明志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摆摆手:“夭夭,别忘了捂住芸馨的耳朵。” “知道了爹爹!” “依依,菲菲,你们捂住正浩的耳朵。” “知道了!” 柳明志看着演武场上上百桶大小不一的烟花,吹燃了火折子:“乘风,承志,成乾你们哥仨也来帮忙点火。 咱们爷四个一人点一面。” “好!” 当柳明志将第一桶烟花的引线点燃之后,哥仨这才探着身子开始点火。 柳依依她们这些小姐妹则是激动又害怕的退了几步,抬头朝着朦胧的夜空望去。 随身一声尖响,继而空中轰隆一声炸裂出一朵绚烂多彩的烟花。 片刻之后,柳府上空的烟花完全没有任何的间隙一朵接着一朵炸开,将城东的诸多府邸照耀的宛若白昼一般。 吹熄了手里的火折子,看着孩子不亦乐乎的开始点燃烟火的哥仨,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演武场四周不知何时赶来的柳家一群老小,跟下人还有丫鬟,微微眯起目光朝着天空的烟花望去。 父皇,看到了吧! 这盛世如你所愿。 柳家上空的烟火一直持续到天色见明才停息下来。 至于制造这些烟花消耗了多少银子,那就不是柳明志在乎的事情了,反正从原料到工人都是柳之安出银子一手操办的。 跟这种大财主谈银子,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天色大亮,柳家所有人终于齐聚一堂。 宽敞的正厅之中足足摆放了五桌美酒佳肴才堪堪坐下所有家人。 闻人政不但是柳大少的恩师,同样是闻人云舒的爷爷,今年也以柳之安亲家的身份小住了下来。 至于柳明志,闻人云舒夫妇俩对自己称呼上的问题,闻人政倒也豁达,没有那些老学究的迂腐。 各论各的不就行了,况且柳大少也只在极少的情况下才以恩师称呼自己。 平时多以老爷子敬称。 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甚至熬成了稀粥,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闻人政有些怀疑,自己这弟子从一开始就常常以老爷子称呼自己,是不是多年之前就对自家的小白菜图谋不轨了。 想到这些的闻人政心底登时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思衬着帮助柳明志洗筋伐髓,突破大悲赋跟益气经的行动是不是直接腰斩了更好一些。 倘若有朝一日这小子万一将大悲赋修炼到了阴阳和合的最高境界,看似是帮了自己的孙女跟关门弟子呼延筠瑶,同样也助长了这小子以后再次拈花惹草的底气。 毕竟这小子的身份今非昔比,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才是标配,如今放眼望去所有妻妾加一起连三宫六院都凑不齐呢。 他若是以这个名义再去拈花惹草的话,别说自己的孙女闻人云舒了,就是成了后宫国母的齐韵也说不出什么来。 乐呵呵的陪着几个长辈喝着酒水的柳大少,丝毫不知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正在成与不成之间无声的较量着。 瞄着隔壁饭桌上儿女们将压岁钱小心翼翼收入荷包的动作,柳大少目光闪烁的扣了扣鼻尖,当目光落到小可爱的身上之时不由神色一僵。 偷瞄着小可爱不但将今年的压岁钱,就连以往的小金库都从荷包里取出来卷在一起藏到怀里贴身放好的行为,柳明志目光悻悻的放下了酒杯哼唧了起来。 “真是的,本少爷没见过钱是吗?至于这么防着你老子吗?” 正在大口大口塞着团圆饭的小可爱动作一顿,神色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兄弟姐妹还有诸多长辈,将目光定格在了老爹身上。 看着老爹不正常的脸色,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小可爱隐晦的从夹袄了掏出了自己刚放好的小金库,抬手塞进了大姐柳依依已经初具规模的怀里。 “依依姐,月儿的钱你先帮我存着,除了月儿谁都不能给。” 细嚼慢咽的柳依依不明所以的看着小可爱谨慎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好,姐姐会帮你存好的。” 柳家多年以来亲人最齐全的一场团圆饭以柳大少,柳明礼,柳明杰哥仨醉醺醺的犹如一滩烂泥钻入桌底告一段落。 柳夫人她们这些女眷是又无奈又生气。 喝酒就喝酒,至于喝成这副德行吗? 看着醉眼朦胧,还在继续推杯换盏的柳之安,齐润,柳远,柳一,跟也快要到了极限安狗儿他们这些大老爷们。 柳夫人,齐夫人只能无奈的招呼着齐韵,宋蕾她们妯娌俩跟彼此的姐妹将各自的夫君搀扶回房间安歇。 时隔多日,柳大少如愿以偿的从柳夫人手里求来了一枚洗髓丹跟药效相同的展筋丸。 在闻人政的帮助,开始了洗筋伐髓,冲击阴阳和合大悲赋第五层跟益气经第二层的行动。 日月如梭,时光如同白驹过隙。 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承平二年五月出头。 在柳明志一系列新颁布的政令下。 三国归一的大龙如今正以蓬勃的生机恢复以往的繁荣昌盛。 来往三国之间的客商与朝廷的商队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在三国之间来来往往,互通有无。 天下归一之后,柳明志真正的做到了把大龙百姓跟金突两国归附的百姓全部一视同仁,当成了自己的臣民。 期间正月十八,二月初六,三月十五这些日子。 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云小溪姐妹三人终于如愿以偿,先后怀上了身孕。 三公主李嫣,凌薇儿她们两姐妹在四月初二同一天也再次有了孕吐反应。 闻人云舒三人每天聚在一起跟早就为人母的姐妹们请教安胎,养胎的经验。 承平元年五月初三。 皇宫御书房中,柳明志神色‘狰狞’的将手里的奏折摔在了龙案上几大摞奏折中间。 “他娘的,连一个小小县令的任职都得本少爷亲自批红,杜成浩这个老东西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咱回来了!” 柳明志没好气的将目光看向了殿门:“进来吧,又有什么事?” “是!” 眨眼的功夫,小诚子带着四个小太监不疾不徐的走进殿中。 “你们几个,把折子都呈到陛下龙案上。” “是!”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看着四个小太监怀里皆是厚厚的一大摞子奏折,哀叹一声目光无奈的看着小诚子。 “又是哪里的折子?” “回禀陛下,分别是吏部关于八月秋闱的折子,跟各地官员升迁贬谪的折子,户部夏税的折子,跟赈灾,官商的折子。 工部疏通河道,跟金突两国境内修建学舍进程的折子。 最后就是兵部跟礼部合在一起的折子。 有兵部精简各卫兵马的折子,还有礼部谏言陛下立后,立储君的折子。” 柳明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将小诚子他们五个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着神色癫狂的柳大少。 “陛下.....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本少爷怎么息怒?昨天的折子还剩下两成没有批完,今天又来这么多。 就是头拉磨驴也得歇歇吧,这些混蛋玩意是不是想累死朕啊!” 柳明志将朱笔丢在笔洗里,掐着腰踱步起来。 “他娘的,本少爷不干了,去去去,马上召集六部九卿官员勤政殿觐见,朕要昭告天下退位让贤。 这个皇位谁他娘愿意坐谁来坐,本少爷是坚决不坐了! 以前陪娘子们是有心无力,好不容易有心又有用不完的力气,跟电动小马达一样威猛了,结果没时间了。 这不是在拿本少爷开玩笑的吗?” “去,马上去传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四章内阁念头 小诚子看着柳明志阴沉的脸色,收起拂尘摆手示意四名小太监退出殿外等候,自己则是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因为长久批示奏折积郁深厚乃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陛下也不可将戏言当成真的啊。 咒骂几句,摔些东西发泄发泄心中郁闷都还好,岂可真的退位让贤。 如今天下刚刚一统尚且不足一年光景,朝廷乡野具是百废待兴。 陛下您正值当年,这个时候退位让贤我朝十万山河可怎么办呢。 消消气,消消气,不可当真呢!” 柳明志抬眸盯着小诚子看了一会,抬手接过其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你说的对啊,如今天下刚刚一统,百废待兴,此时退位让贤确实不太合适。 你去把三位皇长子请来,让他们哥仨挑出四品以下官员呈上来的奏折自行批示,朕先去御花园散散心,回来审核他们的成绩。” “是,咱告退!” “等等!” “陛下?”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把落月,夭夭,依依,菲菲也她们姐妹四个也一并喊来,让她们姐妹协助乘风他们哥仨批阅奏折。” “啊?让几位公主批阅奏折?” 柳明志看着小诚子惊愕的神色,没好气的摆摆手:“愣什么呢?还不快去!” “是是是,咱告退!” 小诚子远去之后,柳明志回眸看了一眼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脸色无奈的背手朝着殿外走去。 “本少爷当初真他娘的有病,干什么不好,竟然造反当皇帝,悔之晚矣啊!” 皇宫御花园中,柳明志目光闪烁着朝着众多娘子时长待在一起,闲聊散心的赏风亭走去。 心里一直考虑着去御花园路上的时候,脑海中骤然兴起的内阁制度。 准确的说是在衡量着建立内阁制度的利弊之处。 若是建立内阁对于自己处理朝政来说自然是有大利之处,可是世间万物就如阴阳八卦,总有对立面会存在。 既有大利之处,自然就会有极大的弊端从中滋生。 有利之处自然就是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对于各地州府呈交到京城的奏折,可以快速的批阅完毕及时返回施行。 弊端嘛自然就是内阁容易势大,无形之中会架空皇权啊。 自己自然是不怕的,可是下一任皇帝呢?乃至几代以后的后继之君呢? 万一自己的子孙后代之中遇到了不成器的玩意,内阁的弊端将会无限的放大开来。 那个时候内阁的存在就不是帮助当朝天子快速有效的处理朝政了,而是会祸乱朝纲,危急天下。 要不先尝试着建立内阁试一试,一旦发现了其中的吧弊端,在自己百年之后再行撤销内阁! 可是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万一后继之君也跟自己一样心生懒惫之意,重新建立起他们压制不住的内阁又该怎么办呢? 内阁! 内阁! 要不在建立内阁的同时,再建立一个节制内阁的衙署? 可是该以什么样的衙署来节制内阁呢? 最起码得保证两点才行。 首先,这个衙署不能跟内阁官员结党营私,狼狈为奸;其次这个衙署有节制内阁官员的权利,却不能干涉内阁的正常运转。 东厂?西厂?这种由太监建立起来的,必须依靠帝王的势力?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柳明志马上就抛出了脑海。 宦官手握大权,弊大于利啊。 因为他们是皇帝的近侍,一定的程度上有着很大的可能会左右皇帝的想法。 还是原来的想法,自己虽然不怕,但是后世子孙却不一定能有效地利用好这一势力。 予权以宦官这个先头自己绝对不能开,否则定然会后患无穷。 “驸马爷,先帝从来都不刻意压制蜀王他们跟太子殿下争权夺利,如果太子殿下有满朝文武贤才辅佐,依旧不是藩王的对手,只能说明太子殿下并不适合当一个帝王。 蜀王他们造反称帝了又能如何?天下姓李就行,天下还是李氏宗亲的就行。 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血,能者居之才是历代帝王希望看到的结果。 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祖宗的基业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绵延百年,千年,乃至万年而不朽。”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当年皇陵之中大总管老周跟自己说的一番话,令柳明志眼前一亮,萦绕脑海之中再也挥之不去。 柳明志脑海中默默的升起了一个念头,不过还是没有立刻拍板下来。 其中的利弊自己必须的仔细权衡清楚才行。 而且还要在自己有生之年亲自试验一番,保证万无一失方可。 齐韵,齐雅,女皇众姐妹正在赏风亭中有说有笑的绣着自己的贴身衣物,不时地与一旁的姐妹探讨一下。 她们的一切吃穿用度自有内务府跟尚衣房筹备,完全用不到自食其力。 可是深宫大院之中待久了,可谓是无聊到关节都僵硬了,除了这些她们实在不知道干些什么。 “夫君!” “夫君,你来了!” “夫君,政务忙完了?” “没良心的,天气越来越热了,老娘给你缝制了一件轻薄的外袍,你快穿上试试尺寸合不合适,老娘看看还需要修改什么地方。” “夫君.....” 当坐在道路正对面凉亭长凳上的青莲第一个发现了柳大少的到来起身行礼之后,一群莺莺燕燕也急忙起身浅笑着跟柳大少打招呼。 然而她们没有一个人得到柳大少的回应。 不知道夫君着了什么魔的众佳人,诧异的看着柳大少魂游天外,脚步不停的朝着赏风亭前面的湖畔走去的身影。 难道夫君要去喂锦鲤吗? “夫君,鱼料在妾身这边的木箱......” 扑通一声闷响传来,水花四溅打湿了湖畔的青石板跟绿草下的泥土。 众女娇躯一颤,急忙放下手里的刺绣朝着河畔小跑了过去,口中更是异口同声的惊呼了出来。 众佳人的贴身丫鬟也手忙脚乱的跟了上去,生怕发生了什么意外。 “夫君?” “夫君?” “夫君?” “没良心的?” “卧槽?哪个狗日的把本少爷推到湖里来了?” 众女着急忙慌的小跑到湖畔之时,柳大少正双手扒着湖畔的青石板,骂骂咧咧的吐着口里的湖水。 “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一抬头,正好看见十几位娘子俯身在湖边,倾着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的柳腰迷惑的看着趴在湖边的自己。 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齐韵她们十几位佳人怪异的神色,柳明志眉头一凝。 “你们把为夫推下来的?” 众女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欲加之罪? 女皇抬起莲足轻轻的踩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你少在这里冤枉人,谁把你推到湖里面了?” “为夫在湖里,你们几个在湖畔,这里又没有外人,不是你们推的难道还是本少爷自己跳进来的不成?” 众女娇颜一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们姐妹们竟然无言以对。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五章十王殿 齐韵她们众姐妹面面相觑的相视了一眼,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为好。 女皇嗔怒的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一脚将这个没良心的踩到湖水里面去。 我们那么多姐妹们一个个担心的差点心脏都跳出来了,以为你发生了不测。 你倒好,不知道体贴就算了,还冤枉我们,真是没良心。 “就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我们姐妹喊你喊了好几次都没有拦住你,谁知道你发什么癔症呢! 叫你也不回应,一直往前走,不掉湖里才怪了!” 柳明志看着女皇嗔怒的白眼,抬手将脸上被湖水打湿的头发拨到了一旁,难道真的是自己掉下来的? 齐雅看着柳大少迷茫的目光,轻轻地蹲了下来,目光有些担忧。 “夫君,你没事吧?感染风寒发烧了?” “雅姐,我没事,也没发烧,可能想事情想的太着迷了!” “想事情太着迷了能掉湖里?夫君你真的没事?” 柳明志看着齐雅将信将疑的目光,抬头望了一眼正当空的骄阳。 又转眼望着一个个身着轻纱薄裳俯身在自己头顶的佳人们,当真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远近高低各不同啊 因为批阅奏折忙碌的不可开交,身心疲惫之下积攒良久的怒气登时烟消云散,火气反而上升了起来。 柳大少的目光不由得闪烁了几下,扣着鼻尖低眸看了一下清澈的湖水。 御花园中湖里的水可是连接着宫外河道的河水,这是清澈冰凉缓缓流动的活水啊。 在这五月出头的骄阳下,不陪娘子们鸳鸯戏水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心思越来越活泛的柳大少双臂用力一抓,浑身湿漉漉的坐在了青石板上。 柳明志对着众佳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们凑过来。 “来来来,你们聚过来,为夫跟你们说一件神奇的事情,我方才正是因为这件事走神的,保证让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着柳大少煞有介事的模样,众女愣了一下,眼前浮现起夫君先前好似失了魂一样的模样,目光好奇的下意识朝着坐在青石板上的柳大少簇拥了过去。 包括冰雪聪明的女皇在内都没有想到柳大少竟然会有坏心思,还真以为柳明志收到了什么令人心不在焉的神奇消息,才会心神恍惚掉落湖中。 登时一群佳人神色好奇的朝着柳明志凑了过去。 “夫君,什么神奇的事情?” “对啊,什么事情能让你都这般魂游天外,忘却自我?” “再靠近点,可不能让外人听到了。” 众女依旧毫不怀疑的凑近了一点,完全没有发现柳明志悄然攥住自己众姐妹腰间衣带的动作。 “夫君,你快说.....” “呀!” “啊呀!” 尖叫声混合着落水声起此彼伏,回响在御花园之中。 除了已经身怀六甲的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云小溪,三公主,凌薇儿她们姐妹五个之外,其余的佳人无一例外全部毫无防备的被柳大少一下子给拽到了湖水里面。 柳大少哈哈大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五个。 “舒儿,嫣儿,你们带着玉儿她们去给为夫放下风,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御花园。” 闻人云舒她们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朝着湖水里扑去的柳大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摆手示意玉儿,春儿她们这些贴身丫鬟远离湖畔,以免她们可能会看到接下来不该看到的场面。 黄灵依不停的在水里扑腾着。 “夫...夫君,灵依不会水!” 柳明志急忙朝着黄灵依游了过去,一把将佳人抱在了怀里。 望着紧紧的抱着自己脖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气喘吁吁的黄灵依赶忙环顾了一下,看着齐韵她们除了嗔怒的神色之外,并没有什么溺水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缓缓地托着黄灵依朝着湖畔游去:“灵依,别慌张,湖边的水不深,你仔细看看这湖水还没有到你的肩膀呢。” 黄灵依慌乱的心神渐渐地稳定了下来,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脖子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其她姐妹正不慌不忙的站在水中整理着被湖水打湿的乌黑秀发跟衣衫。 自己以为很深的湖水水面才刚刚没过她们的胸口而已,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娇哼着捶打了一下子柳明志的肩膀,黄灵依眼泪汪汪的看着柳明志:“臭夫君,你吓死灵依。” 柳明志神色尴尬的抱着黄灵依的双臂,抬手梳理着她被湖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发丝。 “别生气,别生气,为夫也没想到你生在江南,在秦淮河畔长大竟然一点水性没有。 不生气好不好?为夫知道错了。” “哼!刚刚都快吓死我了,妾身还以为自己要淹死了呢!” “不怕不怕,为夫在呢!怎么会淹到你呢! 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为夫也是为了你们好嘛,大上午的天气那么热,就是想让你们一块下水凉爽凉爽而已!” “那你就不能提前说一下吗?突然就把妾身跟姐妹们拽到水里,妾身又不通水性,怎么能不惊慌......嘤咛.......” 黄灵依说着说着埋怨的话语,突然娇哼一声,贝齿紧咬着薄唇急忙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轻声说着什么的姐妹们,面颊微红的看着笑吟吟盯着自己的柳明志扭动了一下娇躯。 “夫君,别这样,大白天的姐妹们都在呢,快放开我老实点!” “那为夫松开你,让你自己待在水里了!” “别,我怕!” 黄灵依一听到柳明志要松开自己一个人待在水里,畏惧水的本能让她死死地抱着柳明志脖子不敢撒开。 可是夫君在水下不老实的动作又让黄灵依羞涩难当,偷瞄着姐妹们美眸躲闪连连,可谓是处在冰火两重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夫君,别这样,你把妾身送到地上去好不好?妾身求你了。”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逮到你这个不会水只能围着为夫想跑都跑不了的大美人,为夫怎么可能把煮熟的鸭子送出去。” “你!那咱们回舒和斋好不好?回去后妾身什么都答应你!大白天的万一被.....嘤咛......” 片刻之后。 齐韵她们小声的商议完待会怎么齐心协力一起动手,把柳明志这个无良的夫君按在湖里好好的饱饮一顿湖水,终于发现了黄灵依的不对劲。 望着夫君跟灵依妹妹两人周围比清风拂过湖面之时掀起的水纹,微微大了那么一些的波纹,众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不自然暗啐一声,朝着湖水中央游了过去。 经久之后,柳明志等人从湖里游了出来,齐雅,黄灵依众人接过了贴身丫鬟们不知何时取来的外袍披在身上,白了一眼乐呵呵的柳大少各自散去,步伐怪异的朝着属于自己的宫苑内赶去。 凤仪宫内。 沐浴更衣过后的女皇擦拭着三千青丝上的水迹,看着早已经更换了衣物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的柳大少默默的走了过去。 “婉言方才沐浴的时候,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回来路上你所说的内阁制,你所说的法子确实可以减轻你身上的压力,同时弊端也很大啊。 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柳明志放下茶杯,抬手揽住了女皇的腰肢吁了口气。 “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想着跟你这位昔日的一国之君商议商议,你也没什么好建议的话,为夫只能去筠瑶那边再问问了。 两个月了,两个多月了本少爷都没有时间出宫去看看了,如今宫外是什么样的我一无所知。 这样下去皇宫对我来说跟囚笼有什么两样? 朝会,睡觉,批奏折,陪你们!朝会,睡觉,批奏折,陪你们! 周而复始,这跟围着磨盘转动的拉磨驴有什么区别?” 女皇望着柳明志闷闷不乐的脸色,沉吟了一会樱唇轻启:“你打算用什么衙署来节制将来可能为坐大的内阁官员?” “我打算让乘风,承志,月儿,依依他们几个已经长大了的兄弟姐妹再建立一个十王殿来复核内阁官员批阅之后的奏折。 然后由他们挑选出最重要的折子,再交到我的手里来核定! 其它一些不重要的,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能自行决定的便自行决定就是了。” 女皇思虑了一会娥眉微蹙:“你要提升宗人府的权利?”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六章昏君 柳明志果断的摇摇头:“当然不是,毕竟以往的经验告诉为夫,任何一部的权利过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为夫说的这个节制内阁官员的十王殿,跟将来柳氏宗亲的宗人府没有任何的关联,他们是独立于宗人府之外的衙署。 亦或者说,将来的十王殿不但要节制内阁这些外臣官员的权利,同样可以节制难堪大用的当朝帝王。 只有让它们相互节制,互相权衡才是我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不过,十王殿的权利必须压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且必须用礼法跟律例约束下来才行。 否则的话,十王殿的存在将会是比内阁更加会祸乱朝纲社稷的势力。” 女皇纤纤玉指缠绕着自己垂在胸前的秀发转动了良久,皓目幽幽的看着柳明志。 “只怕不止如此吧,你应该是打算以十王殿来考验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处理朝政的能力,来择选将来继承你皇位的储君! 对吗?” 柳明志沉默了许久,神色唏嘘的点点头。 “礼部这半年来呈交关于让为夫立储君的折子不下一百封了,毕竟立储君可以安抚人心,是迟早都要决定的事情。 可是立谁为继承皇位的储君,我始终拿不定主意来。 适逢其会,因为考虑内阁的念头让我正好滋生了这个想法。” “立贤不立长?立才不立嫡?” 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女皇的手背:“对,立贤不立长,立才不立嫡。 都是为夫的血肉之情,哪有什么嫡庶区别,高低贵贱之分呢! 为了延续为夫费力建立的新朝能够绵延下去,此举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至于会不会遭到朝中重臣跟国子监这些老学究的反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为夫才三十多岁罢了,就算以后只能再活三十年光阴,也足够为夫筛选出最合适的办法来。” 女皇急忙拍了一下柳明志的嘴巴:“呸,不许胡说八道,你得陪着我们姐妹携手白头,百年恩爱呢!” “比喻,比喻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立贤不立长,立才不立嫡会令除了嫡长子之外的子女看到了希望,反而会为了争夺皇位增加他们之间的摩擦跟间隙。 对于你来说自然不怕,可是后世子孙呢? 这样的规定只会令那些嫡长子之外的子孙为了争夺皇位而明争暗斗,甚至会手足相.....你应该懂婉言的意思。”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你担忧的事情我自然考虑过,所以这种办法是不是要一直延续下去,我会根据时局的变化做出改变跟判断的。” 女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你考虑到了就好,那婉言就不再多说了。” 抬手轻抚着柳明志下巴上的胡茬,女皇皓目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世上从来都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希望你万事三思而行才行。 不要因为自己一时的方便,而给后世的子孙埋下了无穷的祸根啊! 就比如你说的十王殿,这个衙署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节制内阁官员的权利过大,势力过胜,也可以节制无为之君因为皇权而刚愎自用。 可是未来咱们开枝散叶之后,柳氏宗亲子孙后代,为了进入十王殿中掌权,同样可能会争夺个头破血流。 总之,无论如何决定都是利弊参半的局面。”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思虑了良久,下意识想要拿起旱烟来上几口,可是自己并没有烟瘾,向来都是逮到谁就凑上两口,借着旱烟平复心情的想法是落空了。 总感觉缺点什么的柳明志只能将手掌伸进女皇饱满的衣襟内轻轻地游曳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迎来了一个女皇娇媚的白眼。 “所以我方才说了,必须以礼法跟律例来控制十王殿的权利。 就算出了什么意料不到的岔子。 最坏……最坏的结果,天下姓柳柳行了!” 女皇娥眉一凝,深吸了一口气惊异的看着柳明志:“你是说,最坏的结果哪怕是能者居之也比亡国要强?” “对,能进十王殿的自然是咱们的子孙后代,他们再怎么斗,江山总不能跑到外人的手里吧? 除非他们斗到不可开交,皇权旁落,被外臣造反夺位。 如此以来,也只能是天亡我为夫留下的基业了。 不过这种情况太小了,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共御外辱。 李涛造反期间,知道为夫骤然举兵之后,哪怕造反失败都要帮助其皇兄守护祖宗基业。 咱们的子孙能混蛋成什么地步,才能把自己家的权利内耗一空。 再者说了,不过这也只是我暂时的念头而已,十王殿这个存在成熟与否,还得看接下来几十年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如果是利大于弊,总结出经验之后,看情况再行决定是否将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反之,如果弊大于利,在咱们这些人百年之前,不管是内阁还是十王殿,都得撤销才行。 现在咱们也只有先摸索着过河了,最终这十万里山河会以什么样的局面延续下去,最终再说吧!” 女皇微微颔首:“也只有如此了。 没良心的!” 柳明志低眸看着女皇紧咬着红唇纠结挣扎的目光,紧了紧自己抱着女皇柳腰的双臂。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呗!” “如果——如果我说月儿比乘风,承志他们这些兄弟姐妹都适合继承你的皇位来成为后继之君,你会不会觉得婉言很自私? 认为月儿是婉言所出的女儿才这么说的!”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了,你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为夫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比起月儿来说,就目前而言乘风他们几个继承大宝的话,确实稍有不足,这点为夫心里也清楚至极。 毕竟月儿代替你监国了多年,在处理朝政之上已经颇有手段,俱备帝王之姿。 比起承志哥仨来说,月儿这臭丫头确实更加适合来继承皇位。” 女皇骤然舒了一口气,默默的依偎着柳明志的肩膀,皓目中的感动之情不言于表:“夫君,谢谢你没有误会婉言! 可惜月儿终究是个姑娘,将来要终究是嫁人为妇的。 她虽然可以继你之后当好下一任帝王,可是若是她当皇帝的话,以后的血脉可就....... 都怪婉言的肚子不争气,月儿如果是个儿子该多好啊。” 啪啪啪几声脆响,女皇的翘臀毫无征兆的迎来了柳明志无情的几巴掌。 柳明志看着因为疼痛眉头微凝的女皇瞪了一下眼睛。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是咱俩的亲生骨肉了吗? 以后再有这种重儿轻女的话语跟想法,本少爷非得打的你屁股开花不可。 都是咱们的心头肉,有什么儿子,女儿之分?” 女皇眼神可怜又感动的的点点头:“知道了,婉言这不也是随口一说嘛!” “以后说都不能说,万一让月儿无意间听到了,她怎么想? 你这当娘亲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考虑儿女的感受。” “是是是,婉言知道错了。” “知道就行,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其实当时咱们还在草原的时候,月儿独自来阵前接我,我就把传国玉玺当做礼物......”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将小可爱拒绝传国玉玺的事情讲述给了女皇,看着女皇诧异的神色,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 “看来月儿后来并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情。 什么太大了带着不方便,只能搁起来当摆件,都只不过是这丫头的托辞而已。 为夫又不糊涂,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丫头是什么心思。 她代替你监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传国玉玺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这个臭丫头跟你一样冰雪聪明,心里跟明镜一样,诸事明白着呢! 只是她不想跟自己哥哥们争抢皇位而已。 不过她是真不想继承为夫的皇位也好,或者是不想跟乘风他们哥几个争夺皇位也罢。 如果乘风他们哥几个真的不是良才,实在难堪大用,为夫还真得让月儿来继承皇位不可。 哪怕跟你一样,将来成年之后再传给德行出众的弟弟亦或者侄子,也不能稀里糊涂的交到一个庸才的手里。 这天下好不容易才一统下来,没有一代乃至两代的明君努力,三国臣民根本无法彻底融合一起稳定下来。 交到一个庸才的手里只会令天下大乱,兵戈又起民不聊生。 这绝对不是为夫希望看到的。” 女皇附和着点点头:“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摸索着来吧!” “也只有这样了,反正咱们还年轻,日子多得是,总能想出一个更合适的办法来。” “你确定以内阁跟十王殿来处理朝事了?” 柳明志毅然的点点头,将女皇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 “确定了,再不想个法子来分担政务,本少爷能不能活过四十岁都是个问题。 你不忙的话,按照为夫跟你说的想法和咱们刚才商议的结果,先替为夫起草个章程呗。 等我核定之后,三天后的大朝会,本少爷直接当庭宣布了! 为夫有些乏了,先在你这里睡一会。 虽说大悲赋与益气经突破了之后身体比以前强了好几倍,可是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又一下子招架你们好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妖精,终究还是有些吃力的。 不睡会没精神。” 女皇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朝着屏风后的床榻指了指。 “知道自己批阅奏折累了一上午,在御花园里还敢那么荒唐。 昏君!老娘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就知道沉迷美色的大昏君! 快去睡会吧,待会我让慧儿给你煮点补粥备着。” “好! 不过昏君就昏君吧,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少爷乐意!” 望着柳明志横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的身影,女皇无奈的摇摇头朝着一旁的桌案走去。 托着香腮沉思了许久,然后才缓缓起身开始素手研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七章国库亏空 大龙承平二年五月初六。 大朝会。 柳明志在后殿等到文武百官全部到齐之后,这才装作姗姗来迟一样从殿后走了出来。 “陛下驾到,百官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一套照旧的寒暄之后,柳明志一如既往的朝着龙台下走去,目光不时地在百官的双上手扫视着。 看着官员手里人手将近一本奏折,多的乃至两本到五本不等的模样。 柳明志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眼角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三天前送来的折子昨天深夜子时左右才勉强批完,今天一上朝就又来了这么多,后续还有没有别的折子还不好说。 这些王八蛋是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一条活路啊。 从袖口默默的取出女皇拟策,自己核定之后才定下的关于建立内阁跟十王殿的文书,柳明志就地盘膝坐了下来。 手中的文书轻轻地拍打着手心,柳明志不咸不淡的扫视着两侧的文武官员。 “列位臣公,可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也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也有本要奏。” “……” 柳明志看着犹如一窝蜂一样先后捧着奏折出列的官员,嘴角无奈的轻撇了一下。 “户部,你先说吧!” “遵旨!” 姜远明轻轻地扯开手里的奏折:“回禀陛下,今年夏税已经核算完毕,共计四千八百三十六万两有余,比之去年高了一千多万两银子有余。 然而赋税数目看似比之去年高出千万两有余,实则入不敷出。 这个银两数目并非仅仅我内府各地州府百姓所缴纳的税收,亦有松州,代州二十三府金民百姓与新府突厥百姓二十八部的赋税在内。 因而,比之去年,今岁抚慰金民,突厥新民百姓所支出的银两,国库在充入夏税之后,依旧亏空了一千一百七十万两银子有余。 如今各地州府的各项支出,已经到了要动用应急银两的地步了。 请陛下尽快拿出个章程,否则老臣这个户部尚书实在是当不下去了。”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会:“户部核算税收的账目可曾带来了?” “回禀陛下,臣自然带来了,请陛下过目!” 姜远明合起奏折,从袖口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你们先入座吧,朕核算一下夏税的账目再接着奏事。” “遵旨。” 柳明志接过账本,手指在嘴角蘸了一下默默的翻阅着手中的账目,在百官诧异的目光中,柳明志不时地轻声嘀咕一会,才继续翻看接下来的账目。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伸了个懒腰,啪的一声合起了账本,百官顿时本能的颤动了一下。 一些颔首打着瞌睡,昏昏欲睡的官员急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隐晦的揉着眼角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 “户部!” “臣在!”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将账目搁在了膝盖上看向了姜远明:“你个老狐狸,玩弄小心眼都玩弄到朕的身上了啊。” 老姜目光中的尴尬之意一闪而逝,急忙举着朝笏颔首低眉不敢跟柳明志对视:“臣不敢,陛下何出此言呢? 老臣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陛下玩弄手段啊!” “朕问你,突厥新民少金银,粮食,以牲畜牛羊,皮货缴纳赋税。 北府金民百姓刚刚稳定,秋粮尚未收获,以少量金银与药材山货代替缴纳一半赋税,其后再以秋粮缴纳夏季延迟的赋税你折子里为何一句都没有交代清楚啊? 牛羊卖了之后不是银子吗?药材,山货卖了之后不是银子吗?金民情况特殊只能先缴纳了半数的赋税,延迟一季节补充上来也是情有可原。 突厥新民,北府金民刚刚从十几年的战事中恢复生息,得给人家一点时间逐渐稳定下来才行。 你户部只核算了现银的数目,国库岂会不亏空? 朕估计现在各地州府的户部衙署正在倾销金突两国的牛羊,皮货,药材,山货这些紧俏货物换取金银吧? 是也不是?” 姜远明神色尴尬的点点头:“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可是陛下也得体量老臣的难处不是,货物换取金银总得需要大量的时间。 如今国库除了应急银两,实在没有银子了。 万一哪一处州府发生了天灾人祸这等大事,拿不出银子来老臣这个户部尚书可是首当其罪啊! 而且两日前海宁候安江河安大人又来衙署寻找老臣,说预定五月十五日将要再次扬帆出海,贸易万邦。 届时又是一项极大的银两开支,老臣现在为了筹集银子,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老臣这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安狗儿:“江....海宁候,你又要扬帆出海了?” 安狗儿举着朝笏走了出来:“回禀陛下,正是。 如今西洋带回来的紧俏货物已经倾销完毕,随同船队归来的西洋人也已经将自己的货物尽数卖出。 眼下风和日丽,海风正顺,乃是扬帆出海,贸易万邦的天赐良机。 臣跟治下同僚商议了一番,打算预定本月十五日,再次奔赴海津镇海津港口扬帆出海。 臣本想着今日朝会就向陛下禀报此事,没想到姜尚书已经替臣先一步说出来了。” 姜远明忙不吝的附和着安狗儿话点点头,神色苦涩的看着柳明志,意思陛下你看吧,老臣没有胡编乱造吧。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既然货物都已经卖出,确实该再次巡视西洋贸易万邦了。” “大哥......陛下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利国利民的好事朕为何不同意? 对了!那些卖出货物换取银两的西洋人现在在干什么?” 安狗儿将目光看向了鸿胪寺卿王贺正:“陛下,此事还是让鸿胪寺王大人说吧,鸿胪寺负责招待接纳西洋的商人跟国使,他比臣更清楚西洋人当下的举动!” “王大人?” 王贺正急忙走了出来:“回禀陛下,西洋商人跟西洋国使正在十六坊市之中购买我大龙的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准备带回去西洋本土进行售卖。 毕竟相对他们西洋的那些紧俏货,我朝物华天宝,瑰宝无数应有尽有,他们带回去的我朝货物往往能三倍乃至数倍在本土卖出去,狠狠的赚上一大笔。 如今西洋商人在十六坊市之中,那是成车成车的往给他们安排的驿站跟客栈中运送购买的货物。 万事俱备,就待海宁候扬帆起航,他们好随船归国把这些货物带回了。” 柳明志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膝盖,不轻不重的点点头:“好事,能让金银流入到民间使得百姓富足,就是好事。 现在那些西洋人还在继续购买货物吗?” “依旧在坊市游荡,听说海宁候要于本月十五扬帆起航,这些西洋人比之以往购买我大龙货物的行动更甚啊,恨不得一整天都不舍得休息一会儿!” 柳明志扣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抬眸瞄了一眼姜远明。 “老姜,你是空坐宝山而不自知啊,丰盈国库的机会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抓不住吗?” 老姜怔然了一会,渐渐的反应了过来,猛然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 “哎呀,老臣糊涂啊! 不过陛下你也得体谅老臣的难处,如今天下一统不久,各部衙署的折子堆积如山,老臣根本没有时间去坊间转转。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这里干着急!还给您诉苦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八章该说正事了 柳明志拿起膝盖上的账本递给了姜远明:“现在反应过来也为时不晚。 还有啊,朕已经被你们的折子给折腾的够筋疲力尽的了,以后有事直接说就是了,别再给朕搞这些花花肠子。 你个老狐狸还嫌朕不够累吗?” 老姜接过账本悻悻的陪笑着:“是是是,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不过也不是老臣等人故意给陛下加重政务,实在老臣等人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天下一统,不但内府的折子,北府的折子跟新府的折子也得逐个审批。 陛下忙碌的不可开交,老臣等人也没有闲散半分啊。 老臣斗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天下还不如不一统呢!不一统起码老臣等同僚也不会如此忙碌!” 看着老姜满面酸楚的神色,柳明志转头环视了一周,看着百官脸上同样苦涩的神情,因为批示奏折积攒的火气渐渐的烟消云散。 自己忙的寝食难安,满朝文武的官员同样也轻松不到哪去。 尤其是六部的官员,身上的压力更重啊。 “列位臣公,你们都辛苦了。 两年,充其量就是两年时间,等北府跟新府稳定下来就没有这么繁忙了。 朕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户部!” “陛下?” 柳明志起身站了起来,伸展了几下腰肢。 “国库里积攒的名贵丝绸,精美瓷器之类的应该不少吧?” “回禀陛下,半仓之多。” “半仓之多,怕是朕用一辈子也用不完了,存放着也是浪费了,一旦受潮,虫蛀之后就得换上新的。 那些上好的丝绸就这样浪费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瓷器除了名贵的古董,每年国库都有进项。 西洋人不是需要吗?除了名贵古董跟各种稀有宝物,留下足额的备用宫中用度,剩下的全卖了。” 老姜的胡子不由的抖动了一下:“啊?全卖了?那可都是官窑贡品跟上等的绸缎呢!” 百官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久久无法回神。 柳明志轻轻地摆摆手,示意老姜跟百官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急什么,听朕说完。” “是是是,老臣鲁莽了!” 柳明志缓缓地踱步着,目光在百官身上徘徊着:“这些珍品便宜西洋人,不如便宜了诸位爱卿跟咱们自己的臣民。 诸位爱卿家里的民窑瓷器,跟上好的丝绸应该都储存了不少。 朕拿出一部分国库的珍品跟列位臣公交换,其余的一部分跟民间家境殷实的富商豪门进行兑换。 西洋人只知道丝绸好,可是他们不清楚丝绸也分云锦,蜀锦,和江南苏州,扬州,杭州……纱锦等等的珍品丝绸。 对他们来说,丝绸的区别不大。 瓷器的区别也不大,精美就行。 用官窑的瓷器跟民间商贾豪门大户,以相应的价值国库珍品交换大量的普通瓷器跟绸缎。 然后户部再以国库珍品的价格售卖给西洋人。 都是户部从国库出的货物,这些西洋人哪能分辨出有什么不同? 卖,能卖多高价钱就卖多高价钱。 你们家里存的那些宝物什么之类的,能卖的也卖。 总之一句话,咱们没用,西洋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全部卖给西洋人换成银子。 你们不是老觉得朝廷给的俸禄少吗?现在发财的机会给你们了,若是自己依旧把握不住机会,背地里可别说朕不给你们发财的时机。 只要你们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犹如鸡肋一样的东西能卖出去全都卖出去。 留在家里屁用没有,除了占地方还是占地方。 然后你们跟百姓富足了,再从户部购买金突两国的紧俏货物自用,国库丰盈了,你们也享受了大大的好处。 民间也得到了平日里有价无市的珍宝。 牛羊肉平时大家都舍不得可劲吃吧?尤其是牛肉吃的时候更是偷偷摸摸吧?这一次朕让你们吃的是肚满肠肥! 只要有户部的公文,确认不是耕牛,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西洋人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好玩意,你们还能不懂? 放着这些大傻子不坑,难道坑自己人吗?” 柳明志笑吟吟的看着百官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色,捂着鼻子闷咳了几声。 “列位臣公!” “臣等在!” “具体如何施行,你们闲暇下来跟户部统一协商就是了,但是切记一点,不可因为赚银子耽搁了正事。 否则朕定然饶不了你们。”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柳明志看着老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的龌龊笑脸,没好气的摇摇头。 “老姜啊!” “啊?啊!老臣在!” “朕警告你,你先别咧嘴乐的跟被屁熏了一样,从国库里流出去的那一部分真正宝物跟贡品,可以流入到你们列位臣公的手里。 也可以流入到豪门大户,名门望族的手里,也可以流入到百姓的手里。 唯独不能流入西洋诸国手里。 要是因为你的失职出了岔子,朕非但不会因为你办好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而赏赐你,还得罚你最少三年的俸禄。” “是是是,老臣谨记在心。” “当然了,你们户部跟列位臣公也不能太过分了。 以次充好贸易的起码是真品,是西洋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但是你们可别干出拿萝卜当人参,拿黄铜当黄金的事情。 西洋人刚刚接触我大龙天朝,有些不识货不假,但是也不是傻子。 名声一旦坏了,损失最大的还是咱们自己。 你们若是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坏了我天朝名声,坏了朕仁厚贤德的名声,朕跟你们没完。 轻的是罚俸,重的朕罢了你们官! 知道了吗?” 百官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一副自诩正人君子的模样,明明就是你心最黑了,不然的话打死我们也想不这种缺德的损招。 真是当了婊……嗯哼…… “臣等谨记圣言,陛下圣明。”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嗯!列位臣公都是忠良贤德啊! 朕心甚慰,甚慰!海宁候。” “臣在!” “如果户部跟列位臣公们能在十五日之前跟西洋人完成最大量的交易最好,如果出现了差池,不一定非要十五日正式扬帆起航。 多耽搁十天半月的也不算什么,你根据时局做出些许的改变就行了。” “是,臣遵旨!” “户部,吏部。” “臣在!” “不止是朝廷,你们两部协同拟出一个章程,发往各地州府贫瘠的州县,把此事告知当地主官,让他们召集百姓将货物送往官府,由当地府兵押送京城跟西洋人进行贸易,然后由官府发回原地,富庶百姓。” “臣等遵旨!” “列位臣公,朕不怕你们吃,但是朕不希望你们吃相太难看了。 别到时候只顾着自己吃饱喝足,而忘了民生吏治。 心里有个度就行了!”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鸿胪寺!” “臣在!” “消息怎么传到西洋人的耳朵里,你们鸿胪寺跟户部,吏部协商解决。” “臣遵旨。” “这件事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若是流传到民间,让百姓议论纷纷,你们挣多少多少,朕罚多少!” “陛下放心,吾等宁死也不走漏风声!” “老姜,丰盈国库的机会给你了,不用继续跟朕再诉苦了吧!” “臣知罪,陛下圣明。” “入座吧,趁着空挡好好想想怎么将与西洋人的交易把利益最大化。” “是,谢陛下!” “工部,你的折子说一说!” “回禀陛下,年前陛下交代工部,户部协同办理的关于北府,新府两地筹建学堂,大兴教化的事情已经初见成效。 如今两地已经兴建学堂一千二百一十五处,其中八百处已经有了教习先生。 吏部正在继续颁发政令,大肆鼓励士子赴北教学。 因为陛下一系列仁政的颁布,两地百姓送家中子女入学进读.........” “办的不错,剩下的也不要懈怠了!” “是,臣遵旨!” “兵部!” “回禀陛下,老臣协同吏部,户部精简兵马一事也在这半年处理了十之八九。 如今各卫,各部,各地州府左右监门兵马.......” “好,关于赋闲为农,战时为兵的将士安抚问题,你们兵部还得多上心才行。 如今天下百废待兴,可不能因为你们的疏忽问题发生了兵变或者民变之事。 朕说过,民生吏治无小事,你们必须全力以赴。 否则,你这位兵部尚书也就坐到头了。 吏部,户部协同。 武官六监也不得渎职。 不然的话,朕绝对不会在民生吏治之上这等关乎天下兴亡的事情上,对列位臣公因为渎职而网开一面的。 你们都知道朕公私分明的秉性,希望你们铭记在心!” “臣等谨遵圣言。” “吏部!” “回禀陛下,关于秋闱.......” “刑部!” “回禀陛下,关于各地州府吏治一事,老臣协同大理寺......” 六部九卿,各辖下衙署的奏折从东方见白之时,一直奏对到午时才告一段落。 柳明志看着百官归位,老老实实等候散朝的模样,似笑非笑的举起了手里的文书挥了挥。 列位臣公,你们的奏折启奏完了,朕也该说说接下来的正事了! 早已经等待着退朝的文武百官,听到柳明志开口,下意识的准备行礼退朝,听到柳明志的话语愣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还有正事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十九章内阁定型 柳明志看着百官茫然迷惑的反应,乐呵呵的扯开了手里的文书,抬眸扫视着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 如今天下归一,百废待兴。 不止大龙内府各地州府的文书犹如雪花一样飞往朝廷,北府跟新府的折子也是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朕处理奏折处理的是身心俱疲,寝食难安。 如今连小小的一县县官的任职的问题都要朕亲自朱笔批示,你们吏部,吏部左侍郎以及辖下考功司的官员是该自省一二了。” 吏部尚书杜成浩愣了一下,急忙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知罪,陛下恕罪。” “哦?杜尚书你有什么罪?自己说说!” 杜成浩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看着柳明志笑眯眯的神色:“额!老臣!老臣!老臣不知体恤陛下,罪该万死!” “行了,少在这里给朕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言辞。” “是是是,老臣知错!” 柳明志收起目光,低眸看向了手中的文书。 “朕如今是身心俱疲,可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也不能因为自身疲倦之故就行懒惰之举。 无可奈何之下,朕只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就是建立新的衙署,内阁跟十王殿。 列位臣公心里该疑惑了,何为内阁?何为十王殿? 内阁分为首辅一位,次辅两位,根据大明....根据大好河山,明心静神朕又决定加了助辅五位。 首辅,次辅有批红决策之权,助辅有谏言议事,裁决之权。 首辅披红各地州府呈上来的奏折之后,需上呈十王殿进行复核。 最终交到朕的手里进行核定。 而我朝各地州府,乃至新府,北府的奏折划分为甲乙丙丁,共四等。 甲乙丙丁四等奏折,丙丁奏折,首辅,有批红决断之权。 次辅有谏言,复议之权,如两位次辅同时对首辅决断奏折有异议。可直接略过十王殿,呈交朕手里核定最终结果。 十王殿则除了甲等奏折,乙等奏折之下具有决断之权。 唯有甲等奏折,需要呈交朕最终核定。 而乙等奏折,十王殿中如有一半人员对决断奏折有异议,直接呈交朕的手里进行核定。 甲等奏折,似旱灾,涝灾蝗灾,天灾人祸……等关乎国体之事。 内阁刚刚建立,朕欲以........ 六部九卿,各监,司,当悉心辅助,不可懈怠。 列位臣公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看着默默合起文书的柳明志,神色复杂,心思不一。 关于柳明志文书中宣布的那些骇人的决定太需要时间来消化了。 尤其是左右宰辅左相魏永,右相童三思两人的神色更是复杂又诡异。 关于柳明志提及的内阁制跟十王殿制,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全部消化,可是却都明悟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柳明志十有八九是要撤销左右宰辅的官位。 两个斗了半辈子的老对手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柳明志的目光一直在魏永,童三思两人的身上徘徊着,看着两人纠结不安的神色,柳明志神色不悲不喜的走了过去。 “左相,魏相!” 目光复杂着对视的两人急忙反应了过来。 “老臣在!”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声细语说道:“不用紧张,你们是不是没有悟透关于朕建立内阁的全部意思?只是想到了朕要撤销左右宰辅之位的内容。” “臣等愚钝,臣等不敢!” 柳明志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缓缓地朝着颔首低眉的两人走了过去。 “两位爱卿,左右宰辅只有复核六部九卿,各司,监奏折之权,然而内阁首辅可是有着除了复核各部衙署奏折之权,还有着替朕批红决断之权呢! 朕建立内阁,同意与否大部分可都在你们两位文官之首的意思了。” 两个老狐狸颤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强行忍着内心的激动对视了一眼,脑海中全都是批红,决断四个大字萦绕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怎么看这内阁首辅都要比宰辅的权利更甚啊。 纵然上面有十王殿节制着,可是相比左右宰辅的权利,内阁首辅的权利似乎完全凌驾在了两位次辅的头上了。 而且十王殿这个衙署,根据字面意思不难猜出,肯定是陛下的皇子们来掌权了。 皇子掌权,那不就是跟皇帝掌权一模一样嘛! 毕竟真的关乎天下大事的甲等奏折最终还是要皇帝核定的。 就算是乙等奏折十王殿完全可以自行决断,可是皇帝想要再次核定谁也不能拒绝不是。 而且柳明志悄然跟自己两人特意交代了内阁首辅批红,决断的权利,明显是要从自己两人中间选出一名内阁首辅啊。 最不济,御史大夫夏公明也可能出来掺和一杠子,可是依旧有三成的胜算能够凌驾于对面的老对手头上啊。 最重要是柳明志既然当着满朝文武提及了此事,显然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反抗肯定是没用的,既然如此不如将利益最大化! 两个老狐狸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激动跟敌视。 内阁首辅,完全总揽了八成朝纲的位置啊。 两个老狐狸仔细的思索着柳明志方才关于内阁的制度权利话语,心思越发的活络了起来。 “陛下,老臣是臣,陛下是君,老臣违陛下唯命是从!” “老臣附议,君为臣纲,陛下已经宣读了旨意,显然是心意已决,老臣唯陛下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魏永,童三思两个老狐狸刚刚言毕,夏公明就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陛下,老臣斗胆劝谏,请陛下收回圣命,内阁制固然如陛下所言,可以快速有效的批阅完各地州府呈交内阁的奏折文书。 可是其中的弊端却也尤为明显,老臣斗胆妄言,若是陛下之后,后继之君为无能之君。 届时君弱臣强,国之将.....”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眼中真挚诚恳的目光,及时抬手打断了夏公明接下来的话语。 “夏老爱卿!” 夏公明话语一掷,迷惑的看着对着自己轻笑的柳明志:“陛下?” “老大人,此事朕决心已定,老大人无须多言了。” “陛下!三思啊! 老臣再次斗胆谏言陛下,内阁制看似是利国利民,实则可能会埋下无尽的祸.....” 柳明志一个箭步移步到了夏公明的身前,抬手按下了夏公明举起的朝笏。 “老大人!老大人!” 看着夏公明愕然的目光,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老大人,希望你相信朕,绝不会将关乎天下兴亡的重事当做儿戏!” 夏公明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幽邃的目光一会儿,犹豫着点点头。 “老臣遵旨!” 柳明志轻咳了几声,将还在衡量内阁制度跟十王殿制的百官惊醒了过来。 “今日朕既然提了出来,就决定将内阁跟十王殿建立起来,列位臣公有什么异议退朝之后写一份奏折交上来便是了。 这内阁首辅,两位次辅,五大助辅的人选,朕考虑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自行确定下来。 毕竟选谁诸位爱卿都认为朕会有偏袒之心呢! 可是不选又不行。 朕思来想去,也只能教给天意来决定了。 内阁一首辅,两次辅朕决定从御史大夫,左右宰辅三人中间决定。 五位助辅,则从六部中选出两位,九卿中选出一位,武官十二侯中选出一位。 暂时为内阁第一任官员。 小诚子!” “陛下,咱在!” “笔墨伺候!” “遵旨!” 眨眼的功夫,小诚子捧着龙案上的文房四宝走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陛下,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章内阁首辅夏公明 柳明志提起面前托盘中早已经浸蘸好的朱笔,当着文武百官以及魏永三人的目光注视下,先后在三张宣纸上写下了首辅,次辅,次辅三个职位。 放下朱笔,柳明志举在手里写好官职的三张宣纸对着殿中的文武百官示意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折叠起来藏到了背后。 “夏老爱卿,魏爱卿,童爱卿!” 三人神色不一的走了出来,魏永,童三思两人眼中带着淡淡的激动之色。 反之御史大夫夏公明虽然也成了内阁首辅的当选人之一,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激动之意,反而带着淡淡的忧虑。 “臣在!” 柳明志举起了手里的三个纸团,缓缓的在三人眼前过了一下。 “三位老爱卿,你们都是朝堂的顶梁柱,才能德行几乎不分上下,大都在伯仲之间。 无论朕指定你们任何一人为内阁首辅,另外两位爱卿都认为朕心有偏袒之意。 那么朕就将第一任内阁首辅的人选交给上天来决定。 你们谁能抽中三张纸条中内阁首辅的纸条,来担任第一任首辅,就只能看天意了。 要不你们三位老臣商议一下,何人来第一个抽签!” “这........” 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有淡淡的意动神色,却又没有一个人第一个先站出来。 明显是意动却又不想失了风范。 “既然三位老爱卿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妨朕给你们决定下来吧! 柳松!” “少爷?” “你再当着列位臣公的面写下一二三这三个数字,让三位爱卿抽签决定谁来第一个抽取朕手里的暗签。” “是!” 片刻之后,柳松举着三张折叠起来被打乱的宣纸对着夏公明三人笑了笑。 “三位老大人,请吧!” 夏公明三人相视了一眼,魏永伸手示意:“夏御史,你是本官的前辈,请吧!” 夏公明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同样没有异议的童三思,也不再犹豫,第一个抬手从柳松手里抽出了一张宣纸。 三张宣纸瞬间被瓜分完毕,夏公明三人心思不一的拆开了手里的宣纸。 魏永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举起了手中的宣纸:“陛下,臣一!” 童三思神色复杂的也举起了手里的纸条:“陛下,臣二!” “陛下,老臣是三!”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点点头:“公平公正,魏爱卿既然抽中了一,那就第一个抽朕手里的暗签吧!” 柳明志说话的同时,藏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晃动了一下,将手里的三个纸团摆到了魏永的面前。 魏永手掌微颤的在柳明志手心上方徘徊着,迟疑了许久最终将柳明志手里中间位置的纸团拿到了手里,下意识就要拆开。 柳明志急忙抬手阻止魏永的动作。 “爱卿且慢,一会你们三位爱卿一起将自己的官职展示给列位臣公更好一些。” 柳明志说话的一瞬间,放下的右手又隐晦的动了一下,百官的目光也因为好奇魏永抽到了什么官职,一直放在魏永身上,没有发现柳明志的动作。 魏永怔了一下,激动又不安的点点头。 “是是是,老臣遵旨。” 柳明志举起手中剩下的两个纸团对着童三思:“童爱卿,接下来该你了!” “是!” 童三思看着柳明志手心中仅剩的两个纸团,抬起手同样是踌躇不定,最终还是拿起了柳明志手心里右侧的纸团。 “陛下,老臣选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哈哈大笑着将手里的最后一个纸团递给了夏公明。 哈哈大笑的同时袖口微动,动作隐秘快捷到几乎无人察觉。 夏公明神色复杂的接过柳明志主动递来的纸团。 柳明志拍打了几下手心,龙行虎步的朝着龙台上登去,拿起龙案上的凉茶浅尝了一口,淡笑着对着心神激动又彷徨的魏永三人点点头。 “三位爱卿,请! 直接把你们的答案给列位臣公展示一下,让列位臣公见证一下未来的第一任内阁首辅吧!” “臣等遵旨!” 三人按捺着心底的激动与不安,默默的拆开手里的纸张。 “次辅?” “次辅?” “首辅!” 前两声惊疑又略带疑惑的声音则是出自魏永,童三思两人的口中,后面的一声诧异又铿锵有力的声音自然是出自夏公明的口中。 柳明志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故作惊讶的看向了夏公明:“夏老爱卿,你抽到了首辅?” 夏公明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宣纸捏在手里对着百官游荡了一圈,这才转身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老臣有幸抽到了内阁首辅的官职。”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朝着龙台下走了下来,伸手拿过夏公明手里的宣纸凝视了一会轻声说道:“你最后一个抽签,却抽中了内阁首辅的官职。 看来是老天都在帮着你啊!” 柳明志那眉头微微皱起的脸色,且不咸不淡的话语在百官看来显然有些不太舒心的样子。 难道陛下不太愿意看到夏老大人抽中内阁首辅的位置? 不由自主的百官心里陡然回想起柳明志造反杀入皇宫之时,夏老大人对柳明志羞辱谩骂的那些行为。 难道陛下对于昔日的那些事情,还没有真正的释怀不成? 就连心思低落的魏永两人回过神来,望着柳明志的脸色也跟百官心思一样,兴起了大同小异的念头。 柳明志盯着宣纸沉默了片刻,淡笑着将宣纸还给了夏公明。 “列位臣公,第一任内阁首辅为御史大夫夏公明。 夏爱卿既然担任了内阁首辅,这御史大夫之位....也暂时先兼任着吧,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行离任。” “这.....老臣遵旨。” “魏爱卿,童爱卿,即日起你们可要悉心辅助夏老大人处理朝政了。 可不要因为自己没有担任第一任内阁首辅,就故意拖了夏老大人的后腿啊! 毕竟这内阁首辅的官职是你们自己抽签决定的,时运不济,可不能心生不甘之情,故意懈怠渎职。 否则,一旦出现了事关民生吏治的重责,届时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依法论处!” “臣等不敢,谨遵圣言。” “朕相信两位老爱卿的为人。 列位臣公,还不见过第一任内阁首辅!” “下官等参见首辅,陛下圣明!” “诸位同僚无须多礼,以后本官与诸位同僚悉心辅国,共治朝纲,如有不到之处,还望诸位同僚莫要见怪。” “吾等不敢,谢首辅大人。” “列位臣公,内阁衙署为勤政殿东侧文安殿中,你们什么时候忙完手头的政务,便着手吩咐宫中禁军帮你们把办公衙署一切用度搬过去吧。” “臣等遵旨!” “首辅,次辅已决定,这五位助辅朕就自行决定了。 吏部左侍郎孙爱卿,户部左侍郎潘爱卿,兵部左侍郎岳爱卿,大理寺少卿关爱卿,宗人府少府庆王李柏鸿,荣威候蔡爱卿。” 除了庆王李柏鸿,其余四人神色激动的走了出来:“臣等在!” 李柏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举着玉笏走到了中间,目光复杂愕然的看着淡笑的柳明志。 “臣在!” “你们五位暂为内阁第一任助辅,希望你们能够忠心体国,倾力协助内阁首辅夏大人善牧天下。”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一章李涛入殿 柳明志的目光不经意的略过魏永,童三思两个老狐狸的神色,转身静静地朝着龙台上登去。 他不否认在抽签决定第一任内阁首辅的事情上,自己刚刚暗中做了一些手脚,可是之所以做手脚,这是自己跟女皇,呼延筠瑶探讨之后,且深思熟虑两日左右才做出的决定。 右相童三思这个人,虽然是自己师出同门的半个师兄,更是江南同乡。 自己不否认他处理政务的本事,可是在为人处世这方面,他比之左相魏永就稍逊一筹了。 而左相魏永呢,为人处世方面可谓是老道圆滑,可是做事有些太过不择手段了一些。 若是让其独揽大权的话,自己虽然不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对于下面的官员来说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 之所以不让他担任第一任内阁首辅,正是出于这点考虑。 跟他与自己有某些方面的私仇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己若是要找他寻仇雪恨的话,早就不会将之留在朝堂上继续担任左相之位了。 三叔的事情,魏永充其量是一把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杀人剑而已。 且两年就已经将恩仇消弭了下去,自己的身份不同往日,确实离不开魏永这个虽然德行有失,却才能无双的能臣呢! 凭心而论,夏公明三人之中,魏永是最合自己口味的人,在大局观上远超夏公明,童三思两人。 可是为了朝纲稳定,魏永再怎么对自己的心意,依旧不能让他担任第一任内阁首辅。 那么也只有夏公明这位御史大夫了。 哪怕自己造反称帝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柳明志依旧相信夏公明对于自己这位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心有芥蒂。 不过他再如何对自己心有芥蒂,在为国为民之事上这个糟老头子却能做到真正的至公至明。 对于内阁首辅这个位置来说,能保证这一点对自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之所以暗中操作让夏公明来担任第一任内阁首辅,柳明志就是希望能开个好头,同时也向百官宣布自己隐晦的意思,只要你有才有德,朕完全可以不计任何私人恩怨,做到真正的任人为公。 默默的坐到了龙椅上,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龙案,示意还沉浸在内阁制之事上的百官回神。 “内阁官员已经选定,下面该说说十王殿的人选了。” “臣等恭听!” “列位臣公都知道,自朕去年五月登基称帝,始终未曾立下储君之位,更未曾将诸位儿女分封为王,公主迁离宫中。 此事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何缘故,诸位爱卿以后就明白了,这里朕就先跟诸位爱卿卖个关子。 十王殿,顾名思义十位王爷坐殿。 可是朕并未封赏子嗣为王。 这十王殿便由皇子,公主暂为第一任十王殿掌权者。 负责复核内阁批红奏折。 十王殿暂时安排在勤政殿西侧的广安殿。 第一王皇长子柳乘风,依次排列第二王嫡皇子柳承志,三王柳成乾,四王柳落月,五王柳依依,六王柳夭夭。 四皇子柳正浩,五皇子柳正然,五公主柳芸馨,六公主柳灵韵,七公主柳霜尚且年幼,是非不分,暂时不入殿掌权。 十王殿先暂入.......” “陛下,老臣斗胆打断陛下,有言相谏!” 柳明志眉头一挑,看着举着朝笏走出来的夏公明沉吟了一会:“老爱卿,可是想谏言朕撤销大公主柳依依,三公主柳夭夭,四公主柳落月入十王殿掌权的决定?” “陛下圣明!” “老大人,朕若是一意孤行呢?你难道也要跟谏言朕的父皇和皇兄李白羽,乃至李晔孩儿一样要再次死谏?” “这——老臣不敢,但是老臣希望陛下三思而行。 非是老臣蔑视几位公主,而是女子掌权与我朝而言于理不合,于情不和啊! 自古以来,女子掌权,多会祸......” “老大人!” “陛下?” “婉言身为女子,却被列位臣公,乃至天下人公认为金国中兴之主,筠瑶身为女子,却一统草原,结束百年纷争,被天下人公认为一代天骄。 此二例者,难道还不足堵住老大人言辞,不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老臣.....老臣.......” “老大人,你也无须太过纠结此事,朕方才说了,暂入十王殿掌权,待四皇子,五皇子他们成年之际,再行更改也无不可。 难道老大人希望朕将大公主,三公主她们换成四皇子他们这些刚刚蹒跚学部的皇子,老大人才乐意吗?”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老大人,给朕一个机会来证明朕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可否?” “臣不敢!臣同意陛下的决定便是了。” “多谢老大人体谅。 下面十王殿第七王,赵王李涛!” 殿中一片哗然,百官的目光纷纷看向了跪坐在李柏鸿他们这几位皇叔身边的赵王李涛,心里的惊涛骇浪迟迟无法平静。 对于百官来说,让赵王李涛入十王殿掌权,是比小可爱,柳依依她们这些公主入殿掌权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 难道陛下不知道赵王李涛他是前朝遗王吗?让他入殿上朝已经是不杀之恩后的又一次莫大殊荣了。 如今竟然又让他入凌驾于内阁之上的十王殿掌权,陛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百官心神激荡的将目光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微微淡笑的柳明志,都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没有一个人敢说点什么。 他们越来越看不懂柳明志这位帝王的心思了。 从呆滞中反应过来的李涛也是眼神惊愕难明的看向了柳明志。 让自己入殿掌权,姑父他到底何意? 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柳明志没有去看李涛的反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廷议就到此结束了,诸位爱卿,散朝。” 看着百官还处在迷茫中没有反应过来的神色,柳明志闷咳了一声。 “都愣着干什么呢?散朝,今天不管饭,没吃的回家吃去。” “啊?”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回过神来的百官一如既往的行礼恭送柳明志离开,直到柳明志离开之后,深深地凝视了赵王李涛许久,百官这才神色迷茫不解的起身朝着殿外离去。 脸上的迷惑之意不言而喻! 后殿之中,柳明志在水盆里洗了洗手上的墨汁,看着跟上来的柳松拿起毛巾擦拭着,抬手对着宫门的方向指了指。 “柳松,你待会去把本少爷大哥宋清,跟江河请到御花园观景台见我,我先去观景台等着你们。 尽量别让人看到!” “知道了,小的告退。” “小诚子。” “陛下?” “你也先去忙你的事吧!” “是,咱告退!” 柳明志笑意悠悠的将毛巾丢在了铜盆之中,背手朝着御花园观景台的方向赶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二章抛砖引玉 皇宫御花园观景台。 柳明志举着千里镜眺望了许久皇宫中的风景,柳松的声音才从身后响起。 “少爷,宋少爷跟江河少爷到了。” “请!” “是!” “臣宋清。” “臣安江河。” “参见陛下。” 柳明志放下千里镜摆摆手朝着一旁的石凳走去。 “没有外人在,不用这么客气,叫三弟跟大哥就行了,都坐吧。” “是,那臣....为兄跟江河兄弟就不客套了。” 柳明志坐了下来,提壶倒了三杯茶水,示意宋清安狗儿他们两个自取,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看向了柳松。 “柳松,你去让雅姐准备点桃花酿送来,再让御膳房准备几个小菜送来。” “好,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四下看了看,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安狗儿。 “江河,最近怎么样?待在京城里的那些西洋人还老实吗?有没有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小动作?” 安狗从袖口里取出一叠宣纸放到了石桌上,嘴角扬起一抹阴沉的冷笑。 “在小弟回航期间,那些随船队归来的所谓国使就不止一次潜入小弟的总兵官船舱里行窃,如今到了我大龙京师,又怎么可能老实的了! 根据小弟派出去监视这些西洋人的耳目汇报,如今其中八成的西洋国使除了从坊市间购买货物之外,还偷偷的绘制了京城的地图。 这小一年有余,不止京城的地图,乃至京畿境内跟偏远一些的州府他们也都偷偷地绘制了地图。 而且私下里以各种名义宴请朝中的官员,旁敲侧击关于火炮,指南罗盘和海图的事情,甚至有意无意的打探咱们朝廷到底有多少兵马存在。 只有两成的国使跟西洋人是真真正正的对我大龙怀有敬畏之心,一心一意的想借着咱们的顺风船实现自己荣华富贵的目的。 其余这八成的西洋人,各个是包藏祸心的狼子野心之流。 大致的情况小弟与谭副将总结了一下,大哥你过目一下。” 柳明志拿起安狗儿放在石桌上的一叠宣纸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眉头轻挑着嗤笑了一声。 “嚯!看来这些西洋人没少花费心思啊,关于京畿境内的地图竟然比咱们自己绘制的都精致不少。 那些被宴请的官员没有犯什么原则性上的错误吧?” “暂时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不过小弟猜想这些贼心不死的西洋人十有八九会借着户部这次倾销货物的机会,再从中搞什么小动作。 凭心而论,西洋人的海船不算太差,甚至有几十个西洋番邦的海船比咱们的大宝船在海战方面还有较为突出的一些方面。 若是真的听之任之,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届时在西洋上小弟还真的有可能会吃一个暗亏。 可惜啊,这些西洋人行事太不小心了。 若非大哥早有交代,小弟早就送他们回老家了。”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将手里的宣纸丢在了石桌上,笑呵呵的看向了宋清。 “大哥,你听到了吧,这些西洋人已经对我大龙有了觊觎之心了呢! 待会你回去之后,带句话给伯父,可得让他好好约束好兵部的官员,跟辖下将作监的官员,千万别把铸造火炮的技艺给泄露了。 工部那边我也会派小诚子知会一声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关于这方面的图纸跟技术。 否则的话,一旦被西洋人给得去了,对咱们来说怕是后患无穷啊!” 宋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不过,继续留着这些西洋人无异于是养虎为患,为兄还是比较认可江河兄弟方才的意思的。 不如先下手为强,趁早将这些西洋人给........” 柳明志看着宋清目光阴冷的抹脖子动作,轻轻地摇摇头:“时机未到,暂时不宜动手。 汪洋大海,波涛汹涌。 且风云变幻,福祸难料,暗藏了杀机无数。 咱们刚刚结束了十几年的战事,若是此刻主动出击,不但太过劳民伤财,而且将士们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铩羽而归。 如此一来,不如让这些心怀不轨的西洋人自己送上门来,咱们以逸待劳。 他们既然已经有了觊觎之心,迟早会来犯我天威的。 不敢来的话,等咱们制造出更加厉害的海船之后再说主动出击的事情。 天下暂时刚刚平息下来,再动刀兵,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咱们的事情是发展民生吏治,让百姓的日子过好,让国力鼎盛起来。 不过我想,这些西洋人既然开始打听了咱们的兵力部署情况,就已经说明他们到了快要东来犯我天威的边缘了。 这个时候咱们更应该按兵不动,等着他们主动上门拜访。 能远渡重洋而来的西洋人,定然都是西洋各大番邦的精锐兵马。 只要全歼了这些来犯之敌的精锐,到时候咱们再主动出击,未来对于江河跟海军的将士来说,西洋番邦的那些本土兵马就不算什么太难解决的问题了。 展望西洋,乃至千秋之业,必须循环渐进,太过急功近利反而可能会令咱们功败垂成。 慢慢来吧,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宋清品着茶水思考了良久,神色平静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确实是我考虑欠周了。 天下刚刚一统,民心思安,这个时候若是再大动兵戈的话能不能成就千秋伟业尚且两说,但是必然会动摇我大龙的国本啊。 不过这些西洋人到底打探出咱们的兵力实情了吗?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真实国力,万一心生畏惧不来了怎么办?”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我大龙百万精锐尽皆陈兵边关。 这些西洋人的手还伸不到北疆跟北府还有新府那边。 他们最多摸清楚了京城十万禁军跟京畿各地州府府兵的情况罢了。 再说了,摸清楚了真正的兵力又有何妨。 咱们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他们不敢来,时机一到咱们大不了主动出兵便是了!” “好,既然你心里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我就放心了。 说句怕你不高兴的话,为兄真怕你一统天下之后丧失了雄心壮志,只知道沉迷美色之中而忘记了关乎天下的千秋大业。”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糊涂,江河啊!” “嗯?大哥你说。” “此次扬帆起航,对于你说的那些真正亲近我大龙的西洋诸国,一定要想办法拉拢过来。 毕竟将来展望西洋之时,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险事,这些真正亲近友好我大龙的西洋人会给予咱们意想不到的帮助。” “小弟明白,大哥你放心吧,对于跟小弟娘子露娅一样这些真正友好我大龙的西洋诸国,小弟一定会加以善待的。” “你心里有谱就行,猛虎也得防止发生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突发之事啊。 叫你来主要就是跟你说这些事情,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汪洋大海之上,远离家国,诸事你见机行事就行了。” “小弟明白!” “老大,你似乎还有话想说啊?” 宋清犹豫的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沉默了片刻。 “为兄想不通你为何要让赵王李涛入十王殿。 这孩子心境远超同龄人,一旦他入殿了,除了月儿侄女,其他几位侄儿,侄女怕是均不是其对手啊! 为兄觉得,这件事你还是再好好的考虑考虑为好。” 柳明志目光幽邃的放下了茶杯,起身朝着一旁的围栏走去,停到了李政当年大行前夕站立的位置,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后宫御书房的方向。 “谍影在我造反称帝之后不知所踪,这个有着一影主,四大王,十二影护法皆是先天高手,且手下高手层出不穷的势力,就这样一夜之间音讯全无,不知所踪了。 本少爷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插在我的心头,一把利剑一样悬在头顶。 李涛这位前朝根正苗红的藩王掌权之后,或许会把突然消失的谍影再引诱出来。 同时也可以钓出朝堂之上那些因为威势不得不臣服于我,私下却依旧抱着为前朝尽忠的官员。” 宋清愣了一下,猛然弹坐起来惊异的看着柳明志。 “你打算抛砖引玉?” “大抵如此吧,希望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吧! 如果谍影真正的远离纷争,不再兴风作浪,我也不是嗜杀之人,自然也不想再起刀兵。 可是如果他们蛰伏起来卧薪尝胆,意图借机复辟前朝,我也只能想办法斩草除根了。 我不怕,但是我不得不为儿女考虑考虑我死了之后的事情。”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三章离宫归家 齐雅空灵温婉的声音骤然响起,令因为柳明志话语陷入短暂沉寂的观景台恢复了过来。 “夫君,妾身送桃花酿来了,方便上去吗?” 柳明志乍然回神,嘴角挂笑的朝着凉亭边走:“雅姐,快上来吧!” 片息间,齐雅带着一名贴身丫鬟,一名宫女步伐轻盈的登上了观景台,双手端着托盘举止优雅的对着宋清,安狗儿两人福了一礼。 “妾身柳氏齐雅见过大哥,见过叔叔。” “弟妹无须多礼。” “嫂子不用客气。” 柳明志带着和煦的笑意,接过了齐雅手中的托盘:“雅姐,又辛苦你跑一趟了。” “这是妾身的分内之事,再说了,整日闷在宫里,突然走动一下妾身还活动活动身子骨了呢!怎么能说是辛苦了呢?” 柳明志端着酒水朝着石桌走去:“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为夫跟大哥还有江河饮酒闲谈一番。” 齐雅芳容略带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坐到了柳明志身边的石凳上。 “大哥,叔叔,妾身就叨扰了,我来为你们斟酒。” “弟妹,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安狗儿更是直接起身先一步拿起了酒壶开始摆杯倒酒:“雅嫂子,你陪大哥安坐就好,倒酒让小弟来就行了。” “宋大哥,大哥,雅嫂子,请,小弟敬你们一杯。” 柳明志接过安狗儿递来的酒水,放在鼻尖下轻嗅了几下:“江河,你奔赴海津镇之日,如果情况允许,大哥再为你摆一桌践行酒,如果情况不允许,这杯酒就当为兄为你提前践行了,干杯!” “为兄也预祝江河兄弟一帆风顺,万里畅行。干杯!” “妾身预祝叔叔前程似锦,功成名就,敬叔叔。” “多谢两位兄长,多谢嫂嫂。干杯!” 第一杯桃花酿下肚之后,四人也开始一边饮酒,一边有说有笑的聊起各自所见的种种趣闻。 不过大多时间多是柳明志跟安狗儿哥俩在说,宋清偶尔插上一句话。 至于齐雅一直都在浅笑着当一个听众,不时地因为安狗儿说的一些关于西洋诸国那些与大龙大相径庭风土人情而露出惊异的神色。 期间,柳松也带着一群人送来了几个下酒菜,进行了大半天朝会,肚子早就饥肠辘辘的宋清,安狗儿兄弟俩也没有跟柳明志再客套。 开始吃吃喝喝,继续畅谈风闻趣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天色已经见晚。 宋清两人也极有眼色的起身告退,联袂离开了后宫离去。 齐雅正在指使着丫鬟收拾着桌案上的残羹碗碟,看着夫君站在围栏边目送两人远去的身影摇着头调笑了一句:“夫君,没喝尽兴的话,舍不得大哥他们离开,你就把大哥跟江河多留一会不就行了。 反正宫里你说的算,他们就是住一晚上又能如何? 妾身有的是桃花酿,还怕你们喝不尽兴吗?” “啊?说什么呢!有你这个大美人陪着,为夫对两个糙老爷们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在想些别的事情罢了。” 齐雅示意丫鬟跟宫女两人带着托盘先行离去,玉手束在腹部,莲步轻移停到了夫君身边,自然而然的环住了柳明志的手臂,侧颜贴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之上。 “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要不说给妾身听听,让妾身帮你分担一二!” “没有!就是突然发现宫中观景台的夕阳美景竟然如此的赏心悦目。 住了大半年了,今天才发现这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为夫情不自禁的有些感慨而已。” 齐雅目光从柳明志的脸上转向了天边的云霞,笑靥如花的点点头。 “夕阳如血,烟霞漫天,确实是美不胜收的风景呢!看来这观景台的位置当初也是经过能工巧匠层层选择才定下来的位置。 内阁跟十王殿建立了,你也不用终日待在御书房中寸步难离了 以后什么时候想来赏景,妾身跟姐妹们便什么时候陪着你来散散心。” 柳明志抽出了被齐雅环抱着的手臂,走到了齐雅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佳人不算纤细却恰到好处的腰肢。 “雅姐,你跟为夫说实话,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待在宫里居住的日子?” 齐雅默默的依偎着柳明志的胸膛:“夫君去哪里!妾身便去哪里!不要说是皇宫大内了,就算是茅草屋妾身都会生死相随。” 柳明志探头在齐雅的俏脸轻吻了一下,乐呵呵的笑了出来。 “呵呵......为夫让你说实话,没让你说情话!” “真想听实话呀?” “肯定的啊!为夫既然问了,自然想听你说实话了。” 齐雅抿着樱唇沉默了一会,娇颜惆怅的点点头:“实话就是一点都不喜欢住在宫里,不止妾身不喜欢,姐妹们也都不喜欢。 高墙大院之内,实在是太冷清了,除了宫女太监跟远远巡逻路过的禁军之外,再也见不到外人了。 以往这个时候,妾身跟姐妹们应该在街上挑选一些首饰布料,跟偶遇的一些妇人,大家小姐兴致勃勃的探讨哪些胭脂水粉更好用,哪家的布料穿在身上更舒服。 以前闲暇之余,你不在家的时候姐妹们带着儿女们出城郊游踏青,放放纸鸢。 现在除了围着御花园还是御花园。 御花园中再是集齐了全天下的奇花异草供我们观赏,可是看了半年了,这些奇花异草还不如城外的杂草看着舒心呢。 以前的日子虽然平淡,倒也充实有趣。 可是现在呢?从最初入宫居住的新奇感过后,现在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嫣儿妹妹跟婉言妹妹倒还好些,从小都是在深宫大院之中长大,早已经习惯了下来。 剩下的这些姐妹,包括妾身.......唉...... 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身为夫君的妻妾,不想待在宫里也得待着不是!” 柳明志能感觉到齐雅身上那种有感而发的郁闷心情,舔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 “雅姐,为夫带你们回柳府好不好,以后咱们都在柳府定居。” “真的?” 柳大少看着猛然转身过来,神色激动的望着自己的齐雅嘴角哆嗦了几下:“至于这么激动吗?宫里对你们来说就这么枯燥乏味,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搞得为夫让你们住进宫里跟迫害你们似得。” 齐雅的娇颜上闪露一丝尴尬:“夫君,妾身....妾身....是不是失态了?” “不失态,不失态,说实话为夫也不想继续在宫里住了,每天看来看去还是这些,新奇感一过确实太枯燥乏味了。 回柳府,除了上朝为夫入宫,咱们还回去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去。” “爹那边不会不高兴吧?” “有什么不高兴的?凭什么不高兴? 现在的东跨院本来就是为夫当年的通远伯府,跟老头子新买的院子打通的,那是属于本少爷的宅子,咱们回自己家住他凭什么不高兴。 老头子万一真糟心的话,为夫回去之后大不了把墙堵起来,咱们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宫里,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就回来住呗。 房子多,咱们想住哪就住哪,谁也管不到。 雅姐,咱们回去收拾行礼去,说走就走。” 齐雅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妾身马上去通知姐妹们去。” “等等!” “嗯?夫君还有别的事吗?” 柳明志笑眯眯的瞄着齐雅轻薄云纱肚兜内的幽深沟壑咧嘴一笑。 “太阳快下山了不错,可是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不如咱们去御花园沐浴一下?” 齐雅怔了一下,面颊微红的急忙朝着观景台下跑去。 “妾身才不去呢!昏君!” “跑?你跑的了吗?” 御花园在柳明志的交代下变得空无一人,赏风亭旁锦鲤湖中。 四下无风湖面微波荡漾,隐隐回荡着宛若黄鹂啼鸣的音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四章活字印刷术 柳明志虽然跟齐雅说的是马上收拾行囊离宫,可是终究不可能那么随意。 毕竟宫里还有太皇太后南宫梦这位尊贵的存在,柳明志要带着家人搬离出宫,岂能不知会她一声。 再加上还需要妥善处理一下宫中遗留的太监跟宫女的问题,多少都会耽搁上那么几日的光景。 太监跟宫女柳明志并不打算因为自己的搬离就驱离这些苦命人,毕竟皇宫还需要她们这些人的打理。 太皇太后南宫梦同样需要人照料,诺大的后宫只有钱路一个人根本不是办法。 大龙承平二年五月十二。 后宫福安宫外,柳明志一如既往的被南宫梦拒之门外,没有得到南宫梦的接见。 不过情况终归是改善了一些,因为除了自己之外,南宫梦也渐渐的接受了除了三公主李嫣之外,齐韵她们这些姐妹的请安之举。 听着殿中传出的欢声笑语,柳明志双手抱在胸前倚靠着廷柱淡笑着望着头顶的碧空,痴痴地发呆了起来。 日上三竿左右,柳明志被小可爱一个虎扑撞腹惊醒了过来,望着从福安宫内联袂走出来的众多佳人跟儿女们,柳明志拍了拍小可爱的发鬓,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齐韵,女皇等人对视了一眼,浅笑着摇摇头,默默的跟了上去。 大龙承平二年五月十五。 柳大少举家搬离皇宫的事情被渐渐的传了出去,百官也都相继知晓。 一时间柳府之中门庭若市,百官苦劝的场景持续了多日,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内阁首辅兼御史大夫夏公明,更是差点指着柳明志的鼻子大骂柳大少不尊礼法,肆意妄为,有失君王德行。 柳大少也不与夏公明计较,你想怎么谏言怎么谏言,你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本少爷就当听不到好了。 反正本少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带着家人回当初的通远伯府定居,只要你不问候本少爷娘亲跟祖宗十八代,你就是辱骂本少爷是无道昏君都没有关系。 你们就是喊破喉咙本少爷也坚决不回宫居住了。 无可奈何的夏公明跟百官也看出了柳大少油盐不进的打算,心里明白实在是犟不过柳大少这位从来都不循规蹈矩的‘大昏君’之后,便开始另想它法。 私下商议之后,只好跟柳大少约法三章,要求只要柳明志准时入宫到勤政殿处理朝事,不得荒废朝政就同意柳明志离宫而居。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离宫定居的风波才逐渐的告一段落。 而内阁跟十王殿也渐渐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走上了正常运转的阶段。 柳明志除了例行朝会的日子会陪同儿女进宫上朝,其它的时间别提过得有多惬意潇洒了。 只处理甲等奏折,偶尔一时兴起核定一下乙等奏折,或者丙丁两等奏折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了。 齐韵她们这些姐妹隔三差五的带着儿女入宫给南宫梦请安,至于以外的日子,完全没有身为皇后跟贵妃乃至嫔妃的觉悟。 京城各大坊市中的胭脂水粉铺子,首饰铺子,成衣铺子这些适合女子出没的地方,时不时地都能见到她们跟一群达官显贵家的豪门妇人,千金小姐或者寻常妇人,因为胭脂水粉的种类和效果谈笑风生的倩影。 对于女皇这些佳人来说,完全的符合了自家男人离宫后说的那番话,去他娘的身份地位。 过得高兴舒心,就是好日子。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俩也再次执掌起了蓬莱酒楼,相比在宫里的日子,姐妹俩在酒楼的日子脸上的笑脸不知道多了几许。 所有人都因为柳明志的决定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当然了,除了朝中的百官跟十王殿的小可爱,柳乘风他们这些柳大少的儿女,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大龙承平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海宁候安狗儿再次带领大龙船队跟西洋国使乃至西洋商人扬帆起航,远渡重洋贸易万邦。 此次巡视西洋,安狗儿带着自己的娘子露娅,却把女儿安黛儿留在了京城之中托付自己的大哥跟嫂子们照顾。 小黛儿经过跟爹娘离别时痛彻心扉的哭喊之后,也逐渐的融入了大伯柳明志这个大家庭之中。 皇宫文安殿中,户部尚书姜远明不疾不徐的走出了殿门,接过了户部官员递来的折子翻看了几眼,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一旁的户部文书。 “十八家商队都没有在海宁候扬帆起航之前赶来?怎么会这么多?” “大人,戴,陆,荆......这十八家富商距离京城太远了,等接到朝廷的政令之后,再调运货物赶来京城,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就差两天时间没有赶上,现在戴,陆....一十八家商队的家主都在宫外的蓬莱酒楼等候咱们户部的回书,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一下。” 姜远明思虑了一会,神色无奈的合上了文书:“海宁候都已经按照预定的五月十五起航日期,延期了十天才开始巡视西洋。 他们依旧没有赶上,这也怪不了朝廷不给他们机会。 不过好货不愁卖,赶不上西洋贸易,那就去新府,北府,西域进行贸易。 本官待会去给他们开个通关文牒,你去送给这十八家商户的家主,让他们折中一下去其它的地方行商吧。 少赚一些总比把货物砸在手里的强,而且西域的丝绸之路现在越来越畅通了。 货物卖到西域去,未必不能大赚一笔。 办法给他们了,至于他们卖到什么地方去,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 你随本官入殿,本官去殿中开通关文牒去。” “是!大人请!” 勤政殿中,工部尚书,吏部尚书,礼部尚书三人神色激动的看着手中的文书。 “陛下,你说的这个活字印刷术一旦施行,那可真是福泽万民的大好事啊。” “没错,书籍的价格一旦降下来,我大龙蒙学的孩童人数将会数倍的增加,活字印刷术可谓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陛下圣明,老臣佩服。” 柳明志乐呵呵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你们觉得可行就行,此事工部牵头,户部协助,吏部,礼部两部负责执行。 三年之内,朕要亲眼见到我大龙有学之士多出三倍到五倍出来。 朕说过要大兴教化,既然如此,那就进行个彻彻底底,让想读书的蒙童都要机会蒙学进读。”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这里虚礼就不用客套了,工部!” “老臣在!” “活字印刷的模块出来之后,留出十套来给朕送到府上去。” “是,老臣遵旨。” “没别的事情了,你们回文安殿处理政务吧,朕先回去了。” “恭送陛下!” “等等!” “陛下?” “夏公明这个老东西,跟你们这些老狐狸最近没骂朕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五章出书了 吏部尚书杜成浩三个老狐狸眼底闪露一丝尴尬之意,忙不吝的对着柳大少摇摇头。 “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柳大少嗤笑着摆摆手:“骂了也没事,你们背后该骂骂,心里有火骂两句痛快痛快乃是人之常情,不骂才不正常了。 但是你们骂朕的事情,可千万别传到了朕的耳朵里就行。 不然的话,若是让本少爷听到了什么风声,你们谁骂的本少爷,我就趁着你们入宫办公的时候去调戏你们的女儿跟孙女去。 反正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儿女跟本少爷也差不多大,甚至孙女也都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到时候本少爷一个不小心,把某位千金大小姐的肚子搞大了之后,本少爷就直接跑掉,让你们欲哭无泪。 这话别忘了带给其余的列位臣公哦!” 三部尚书大人看着柳明志摇着折扇吊儿郎当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对视了一眼,起身朝着文安殿的方向走去。 “咱们这个陛下,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什么粗鄙之语都能从他嘴里说话来,简直是有辱斯文。” “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哪是一国之君呢?诚公公一进文安殿说陛下传见,本官还愣了一下。 陛下?什么陛下?后来迟疑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咱们大龙还有位当今天子呢!” “两位老哥哥啊,别发牢骚了。 如今的民生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如今的天下可谓是欣欣向荣,逐渐走向了亘古未有的鼎盛之治了。 户部上个月的折子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百姓对咱们这位陛下可谓是极尽赞美之词啊。 就连新府跟北府的百姓也开始彻底的融入朝廷的治下了,对陛下这位君主越发的认可了。 陛下看似不管事,不上朝,可是心里清楚着呢! 他呀,是把整个天下都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呢,不管事不假,可是咱们这边出现点疏漏,他那边马上就能知道,传咱们入府训话。 这是不管事吗? 他不管的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事关天下安危的事情,咱们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到了某些风声了。 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你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内阁,十王殿不过就是陛下手里的棋子而已,走哪一步,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的很呢!” 礼部尚书,工部尚书看着吏部尚书杜成浩摇头苦笑的模样,也是叹息着苦笑不已。 “走吧,咱们这些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的老东西也得继续去忙碌了,好在今年没有秋闱,否则本官这把老骨头非得散架不可。” “杜尚书,咱们私下说点有点胆大的话题,如今十王殿中赵王李涛的风头有些大啊。 处理公务的姿态完全不是几位皇子公主能比拟的啊。 月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可以力压赵王一头,却始终不务正业。 这样下去,本官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秦尚书,你也看出来了?” “这话说的,老夫又不是傻子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事情,你们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赵王李涛会逐渐把十王殿的大权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复辟......” 杜成浩急忙抬手示意两人噤声:“嘘!两位大人不可妄言! 听老夫一句劝,最近最好离赵王远一些。 否则到时候引火烧身,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 如今我朝的百万精锐都在陛下手里掌控着,全部陈兵边关,赵王李涛别说独揽了十王殿的大权,他就是总揽了朝政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有权没兵,陛下想拿下赵王的权利都不需要动自己动手指头。 这个时候,除了皇子公主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谁靠近赵王谁就会倒大霉的!” “嘶——老杜你是说陛下在钓....唔.....唔......” “不可妄言,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咱们这把老骨头,没几年就要退了,虽然做不到无愧于睿宗,武宗的临终重托,可是能做好无愧于天下黎民百姓就行了。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难得糊涂啊! 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啊。” 看着杜成浩复杂的神色,秦子英两人沉默了下来也不再多言,三人默默的朝着文安殿赶去。 时间虽然不会说话,却叙述了太多的东西。 自从安狗儿带领船队扬帆起航以后,大龙一直平静无事,埋头苦干发展民生,壮大国力。 日子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八月底。 柳明志孤身一人快马加鞭赶回江南祭拜了如意的忌日之后,又去了三叔凌道明的墓前祭拜了一番。 对于墓中的人是不是三叔凌道明,柳明志也不再刻意考量了。 起码里面的女主人是自己的两个三婶母跟岳母大人就足够了,其它的何必紧抓着不放呢! 去齐府看望了一下岳父齐润,岳母齐夫人之后,柳明志就开始了回京的归程。 宫外蓬莱酒楼南侧拴马桩数步外的空地上,一个毫不起眼的书摊悄然支起,展现在了来往的行人眼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传世孤本啦,传世孤本啦。 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只要五十两,传世孤本带回家。” 柳大少脖子里插着女皇当年赠与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手里捧着茶香四溢的紫砂壶对着来往的行人大声吆喝着。 大多过往的行人都对柳大少的吆喝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柳大少的噱头而已,这样一个破书摊上能有传世孤本才怪了。 但凡传世孤本,无一不被皇宫大内,豪门大族收藏了起来,岂会流落街头任意叫卖? 而且还敢开价五十两,这书摊的老板不是骗子就是疯子。 不过倒也有因为好奇的客人围了过来,只是听到一本书五十两的价格之后顿时化作鸟兽四散,鄙夷的看着柳大少摆手远去。 “兄台,你这些书是什么传世孤本?竟然敢开价五十两银子? 朝廷推广活字印刷术之后,各大学派的典籍也只不过几十文的价格,好一点的典籍也才几钱银子而已。 张口就是五十两银子,你还真敢开口,不怕户部市坊司的官员召集巡街武卫以哄抬市价的罪名把你抓到昭狱去啊?” 柳大少抬眸看着站在书摊前约莫二十出头的公子哥,公子哥一身锦衣的穿着打扮就差额头上刻着不差钱三个字了。 柳大少吊儿郎当的伸了个懒腰,戏虐的看着公子哥,放下紫砂壶朝着身后的两块竖幅指了指:“抓我?本少爷不是跟小老弟你吹牛,放眼京城敢抓本少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公子哥顺着柳大少的手指朝着两张竖幅看去,顿时脸色的怪异了起来。 “横扫京城无敌手,专管天下不平事。大哥,你这还不是吹牛?你这都快吹破天了!” “没见识了吧,本少爷敢写出来,就不是吹牛,不怕你不信,这六部九卿大小官员本少爷全都有人罩着。 就算是皇宫大内,本少爷那也是平趟的主。 放眼京城,四街八巷,九门十六坊,还没有人敢不给少爷我一个薄面的。 再说了,我卖的书货真价实,市坊司的跟巡街武卫凭什么把本少爷下昭狱?还有没有王法了?” 公子哥看着柳大少掷地有声的模样,一时间还真有点吃不准柳大少的虚实了,好奇的看了看书架上的十几本书籍:“你这书真值五十两银子?” 哐哐哐几声闷响,书摊被柳大少拍的咚咚作响。 “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先看后买。” “你给我来一本看看,真值这个价格本少爷买了!” “自己挑,喜欢什么买什么,绝对的物有所值。” 公子哥将折扇插到了脖子后,将信将疑的蹲到了柳大少的书摊上扫视着。 《国子监秘史之梁山伯与朱丽叶》 《少年士子与名师不得不说的秘密》 《隔壁王家那些事》 《青楼风云之花魁秘闻》 《魔门圣女闯江湖》 《风花雪月之........》 “兄台,你这真的是传世孤本吗?本少爷怎么一个都没听说过?” “先看后买,童叟无欺!” 盏茶功夫,柳大少书摊上十几本书籍瞬间少了一半,乐呵呵的弹着手里的银票,柳大少对着脸色绛红的公子哥摆摆手。 “兄弟,欢迎下次光临!” 等公子哥的身影消失以后,柳大少又从桌布下掏出一摞书籍摆到了桌案上。 “传世孤本,传世孤本啦!” 又是一个身影凑到桌前,躺在躺椅上轻摇折扇的柳大少急忙站了起来。 “客人你请,先看后买,童叟无.......老神棍?怎么是你?” 李布衣饶有兴趣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将拂尘插在腰间拿起书摊上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神色猥琐.....额......仙风道骨的捧着手里的书籍激动的看着柳明志。 “出书了?你真的出书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六章算算国运 柳明志被李布衣激动又怪异的眼神看的神色有些尴尬,急忙抬手一把夺过了李布衣手里的《教坊司秘史》压在了茶壶下。 “嗯哼――那什么,老神仙你不去云游四海,济世救民,怎么来京城了?” 李布衣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弯腰伸手就要去抢柳明志压在茶壶下的书卷:“你干什么,贫道还没看完呢! 既然是先看后买,你总得让贫道好好品鉴一下此书值不值这个价格吧!” 柳大少直接用折扇把李布衣的手拦在了书摊上方:“老神仙,这都是俗人看的红尘书罢了,你这方外的道家高人看这些书岂不是玷污了眼睛,乱了自己的修行。 待会本少爷收摊了,给你找几本道家的传世典籍带走就是了。” 李布衣神色瑕疵欲裂的看着柳大少,犹如泼妇一般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什么意思?道家人怎么了?道家人就不是人了吗? 来者是客,别人能看得,贫道为何看不得? 我们道家人又跟那些整日里满嘴假慈悲的秃驴不一样,定期也是要来红尘中历练心性的好不好? 快快快,把书还给贫道,再让贫道好好品鉴一番。 说不定贫道还能指点你一二,让你的写作水平更上一层楼呢!” 李布衣说完,手掌微微一翻巧妙的躲过了柳大少的折扇,伸手就要去拿压在茶壶下的书籍。 柳明志神色一慌,急忙伸手阻挡,哪想到李布衣只是虚晃一招而已,略过了《教坊司秘史》把一旁的《花魁宝鉴》直接抄了起来,捧在手里立刻翻开扫视了起来。 看着书页上字体方正的风流.......妙词佳句,李布衣凌厉的目光逐渐眯起,捏着斑白的胡须嘿嘿低笑起来。 “妙,妙,实在是妙!” 柳大少急忙走出摊位去夺李布衣手里的书籍:“老神棍,你也忒不正经了吧,你身为得道高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抢书,还要不要脸了?” 李布衣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书册,却总能巧妙的躲过柳明志的夺书行为:“什么脸不脸的!比起你这写书的,贫道简直是正经到三清祖师爷家了。 乖乖,无量寿福个天尊他老人家。 要是再配上春宫.....嗯哼......配上插图就好了,到时候绝对会风靡大江南北,有价无市啊。” 正在抢夺书籍的柳大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揉着下巴上的胡茬目光闪烁着轻声嘀咕起来。 “对啊,本少爷怎么没想到呢? 怪不得总觉得差点什么,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嘀嘀咕咕的柳大少端起紫砂壶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始考虑着书本里应该要配一种什么样的插图,也不再管李布衣不付钱就看书的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沉思的柳大少被一声怒吼惊醒了过来,差点将手里的紫砂壶给丢了出去。 柳大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被目光猩红的李布衣一把揪住衣襟提了起来。 “续章呢?后续章在哪里?” “什么......什么续章?” “《花魁宝鉴》的续章啊,怎么只有一半文章?王公子进了清秋阁夜会花魁苏莹莹后面的内容呢?后面的内容呢?” “没...没刊印出来呢!” “姓柳的,写书写一半,你不怕烂屁眼子吗? 你能不能干点人事?有你这样的吗?有你这样的吗?” “我——我——” 看着李布衣狰狞的脸色,柳明志顿时有些窘迫,怎么搞得自己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滔天罪行一样呢? 渐渐回过神来,柳大少一把拍掉李布衣的手掌:“本少爷想怎么写怎么写,你管得着吗?我让你看了吗? 我逼着你看了吗? 是你自己夺过去硬要看的,没有后续关我什么事?” 柳大少说完,看着神色悻悻的李布衣,再次夺过书籍丢到了书摊上,慵懒的转身躺在了躺椅上享受起来。 “要买书就付银子,不买的话别打扰本少爷做生意,时时刻刻好几十两银子的进账呢,你耽搁的起吗?” “贫道........贫道.....贫道买还不行吗?哪些是写完的?” “都没写完呢,后续的内容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再说呗。” “你——你就不能干点人事吗?” “我乐意!爱买不买。 反正本少爷好货不愁卖!” “买,贫道买还不行吗?” “自己挑!” 李布衣四下望了望过往的行人,偷偷的蹲在书摊前打量着哪些书更厚一些,最终李布衣挑出了四本较厚的书籍偷偷摸摸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贫道要这四本。” “诚惠了您,二百两银子,银锭银票,金锭都可以,来着不拒。” 正准备掏银子的李布衣脸色一僵:“什么?四本破书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老神仙这话说的,抢哪有卖书来钱快呢,而且还安全,没有危险。” “可是这也太贵了吧,五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才八百两啊!” “没钱?” “啊!没.....有钱,有钱!就是没这么多罢了,二百两啊!贫道一个方外之人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去?” “没钱把书放下,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耽搁本少爷做生意!” “无量天尊个阿弥陀佛,你这也太绝了,咱们之前好歹多少有点交情吧?” “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但凡来买书的都讲人情的话,本少爷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吗?买不买,不买的话把书放下。” “要不.....要不贫道化个缘?一看柳公子你就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就施舍几本书籍与贫道结个善缘如何?” 柳大少摇着扇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李布衣舔笑的老脸:“几本算什么?要不本少爷全部送给你好了!” 李布衣双眸一亮,搓着手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柳公子你没开玩笑吧?” “是老神仙你先开玩笑的好不好? 化缘几本,你怎么不去抢呢?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抢呢?” 李布衣哪里还听不懂柳大少言辞之中的调侃之意,神色苦楚的看了看手里的四本书籍,又从怀里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看了看。 “柳公子你说怎么样才能让老道把书带走吧?” “简单,钱货两清呗!” “没钱!再说了两百两你这也太黑了啊,信不信贫道去户部辖下的市坊司告发你哄抬物价!”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朝着宫门的方向指了指:“直走两条街左拐第三个衙署就是市坊司的衙署。 哦,对了,现任司主姓郑,别找错了就行!” “我..........除了付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要不你帮本少爷卜上一卦如何?一卦过后书摊上的所有书籍随老神仙你挑十本带走,分文不取!” 李布衣为难的脸色一黑,将信将疑的看着笑眯眯的柳大少,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了一会。 “贫道怎么觉得柳公子在此卖书,是在故意等贫道的呢?” 啪的一声,柳大少把折扇合了起来,端着紫砂壶轻笑着摇摇头:“老神仙这话从何谈起啊,天下之大,本少爷怎么知道老神仙身在何方呢? 今日相逢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你要钱没钱,要宝贝没宝贝,除了算卦你还会干什么? 本少爷总不能把你卖到青楼当兔爷抵账吧?老神仙这长相,真卖了也是砸别人场子去了。” 李布衣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的书籍,捏着胡须思考了良久。 “得!柳公子你要卜算什么?” 柳大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四下望了望,探着身子凑到了李布衣跟前。 “帮本少爷卜上一卦,算算国运如何,可以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七章生意火爆 李布衣望着柳大少笑眯眯的眼神,脸色越发的黑了起来,俨然一口老血随时都可能喷出来的模样。 “柳公子啊,常言道天道自然,人命有时,国运这东西有什么好算的? 知道了这些东西之后又能如何?心有不甘之下意图逆天改命终究不过是徒劳无功之举罢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万物皆有定数。 人力终究有尽时,有些东西上天早已经注定,不如难得糊涂,顺其自然的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算国运这种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您行行好,饶老道一命如何?” 柳明志望着李布衣苦笑不已的为难神色,揉着额头思衬了片刻。 “老神仙,真的不能为本少爷卜上一卦吗?” 李布衣叹息着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柳公子呀,不是不能算,而是没有必要卜算而已。 你正值当年,又是开国之........又是一代雄主,刚刚立国,治理好天下便是了,何必要去过问乃至干涉这些虚无缥缈的天命之数呢? 纵然老道拼着半条命不要,为你卜上一卦,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说句柳公子不喜欢听的话。 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而已,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不如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有生之年应该有的使命。 须知,妄策天机,多不长命啊!”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默然了许久,淡笑着点点头。 “受教了,请老神仙不要因为本少爷先前的鲁莽请求心怀芥蒂。 这四本书就当本少爷对老神仙的一些心意了,请笑纳。” 李布衣一秒变脸,先前意味深长的苦巴巴神色顿时变得猥琐起来,丝毫没有客气的将手里的书籍藏在了宽松的道袍里面。 抽出腰间的拂尘,李布衣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模样的姿态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无量寿福,柳公子果然是乐善好施之辈,那贫道就不打扰了。” 柳明志轻笑着摆摆手:“恕不远送,有缘再见。” “嘿嘿......不用有缘再见,等柳公子下半本书刊印出来老道自己就会过来的。 祝你生意兴隆,告辞。” 柳大少脸色一黑:“去你大爷的,下次来不给钱你试试? 身为道家高人,你枉活一百.....一百......” 柳明志说着说着神色诡异的思索了一会,望着李布衣踩着玄妙步伐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当年初见的时候,这个老神棍好像说自己一百二十几岁了来着? 如今时光荏苒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老神棍岂不是一百三十多岁了? 这个老神棍看着比自家老头子都显得年轻不少,真的一百三十多岁了吗? 仔细想想,比之当初的模样,这家伙好像看着似乎更年轻了一些,是自己的错觉吗? 乖乖,世上真的有这种奇人异士存在吗? 柳明志一连几个疑问,表达了自己对李布衣年龄上的怀疑跟好奇。 “蓬莱酒楼旁边无名书摊,胡兄说的就是他,兄弟们快过来。” “横扫京城无敌手,专管天下不平事。没错,胡兄说的竖幅就是这两句话,没错了,就是他,大家都过来啊。” “哪呢?哪呢?都别挡路,快让本少爷过去。” 柳大少正在思虑着李布衣年龄的问题,陡然被一声声吆喝惊醒了过来。 看着一窝蜂朝着书摊围过来的几十个年轻才俊,柳大少吓了一跳,手中的折扇护在胸前摆好了防守的架势。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砸场子?本少爷告诉你们这些小老弟,敢砸我场子的人还没出生呢!本少爷劝你们善良!” “兄台,你别误会,我们都是胡兄介绍过来的,你是那位卖传世孤本的老板吧?” “没错!没错,我们都是胡兄介绍过来的,传世孤本呢?先让本少爷过目一下!” “都让让,都让让,这些书若是跟胡兄手里那些传世孤本的书一样的话,本少爷全包了,有多少我要多少!” 柳大少终于从乱糟糟的说话声中听明白了这些年轻公子哥的来意,乐呵呵的将折扇插到了脖子里。 “诸位小老弟说的没错,本少爷就是你们说的卖书老板。 都别挤,都别挤,书多得很,要多少有多少,保证你们都能人手一本。 先看后买,先看后买啦! 诸位公子,你们先验看验看。” 柳大少话音一落,书摊上的样品顿时被一抢而空,若非柳大少双手扶着,书摊都差点被这些公子哥给掀翻了过去。 几炷香功夫之后,一群脸色微红,目光兴奋的公子哥迫不及待的朝着柳大少簇拥了过来。 “五十两一本是吧?先给本少爷来五本。” “本少爷也来五本!” “本少爷来八本!” 一时间,原来几乎无人问津的小书摊瞬间门庭若市,挤满了衣着华贵的人群,吸引了大批的行人也出于看热闹的心思围了过来。 小半天功夫,蓬莱酒楼南侧的书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比进出酒楼的客人不知多出了几倍,纷纷神色激动着举着手里的书籍吆喝着要来上几本。 柳大少满头大汗的朝着袖口跟怀里塞着银票和银锭。 “别挤,都别挤,书多得是,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然而柳大少的话语对于书摊前的验过货的客人们来说聊胜于无,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凡看过内容的有钱客人都怕自己手快有,手慢无,一本都买不到白白的跑了一趟。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柳大少将银票塞到鼓囊囊的袖口里面,狠狠的拍了一下书桌。 “他娘的,老子说话都听不懂是吧?排队,会不会排队?再这样本少爷不卖了,全部老老实实的排好队,否则老子马上收摊走人。” 蕴含内力的冷寂话语声令乱糟糟的人群登时寂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站在凳子上脸色通红,浑身充满煞气的柳大少,对视了几眼下意识的排起了长队。 “呼.....这就对了嘛!有什么好争抢的?本少爷既然敢摆摊卖书,就不怕手里缺货,一个一个来,保证你们都能买到。” 跳下凳子,柳大少看着站在面前的第一个人:“老弟,来几本?” “三....三本,今天银子带的不多,先来三本再说,老板大哥,卖完了以后应该还有吧?” “放心,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天不塌,地不陷,大哥我风雨无阻的来摆摊。” 约莫十八九岁的公子哥咧嘴一笑,激动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是三十两银子,大哥你收好,祝你生意兴隆。” “承你吉言,慢走不送,看完了欢迎你下次再来。” “不客气,不客气,小弟告辞。” “慢走啊,这位兄弟,几本?” “先来五本,看完了再说,银票!” “得嘞,你收好!慢走不送!” 后面排队的人探头探脑的确认柳大少手里货源充足之后,这才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长队,哪怕前面人形长龙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依旧顶着头顶地骄阳默默的等待着。 薛碧竹身着绫罗羽衣端着一碗酸梅汤怔怔的看着生意兴隆的柳大少,美眸眨巴了几下面带惊愕之色的走下了阶梯。 书摊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现在的读书人都这么勤奋好学的吗? “夫君,累坏了吧,喝碗酸梅汤解解暑。”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酒楼的生意还好吧?” 薛碧竹环视了一下书摊前的几道人形长龙愣愣的点点头:“还.......还好,只是跟你一比就有些不足为道了。 现在的后生都这么勤奋的吗?” “额......都是朝廷未来的人才,好学点也是人之常情!” “那不是酒楼二西施之一的薛掌柜吗?” “好像还真是?她方才叫老板大哥什么?夫君?她什么时候嫁人了?没听说过啊?” “看错了吧?多少达官显贵,豪门贵公子欲求佳人一笑都铩羽而归,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摆摊卖书的?” “没看错,好像还真是薛掌柜,这半年她跟另一位黄掌柜一直都没有露面,不少人都猜测他们干什么去了。 若是悄悄嫁人了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为什么会嫁给卖书为生的这种货色啊,当豪门少夫人,或者贵妇不好吗?” “卖书的怎么了?老板这跟普通的卖书的能一样吗?一本书五十两,本少爷也想当卖书的啊!” “嘶.....也是啊,这才小半天的功夫,老板收入得数千两银子了吧?” “大隐隐于市啊!” 柳明志喝完酸梅汤,将怀中,袖口里的银票银锭一股脑的掏出来,丢到了桌子上。 “碧竹,你先帮为夫收起来,等天黑了咱们再算算卖了多少银子。 对了,你马上让你酒楼的小二把为夫放到你跟灵依房中的几箱子书抬下来。” 薛碧竹看着书摊上七零八落的银票,银锭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哦......妾身马上去!” 说完这才俯身收拾着书摊上散落的银子,目光好奇的略过书摊上的那些书籍。 到底是什么圣贤文章竟然如此值钱。 只是看着书册上的那些名字,薛碧竹迷茫了。 这些书名怎么看也不像是圣贤文章应该会有的名字吧! “夫君,你累了就歇一会,妾身让人把书送下来就给你拿些糕点送过来。” “知道了!” 等薛碧竹回酒楼之后,柳大少抬手招呼着那些眼神怪异的公子哥吆喝起来。 “来来来,接着卖书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八章不娶何撩 柳明志的吆喝声让那些盯着薛碧竹倩影目不转睛的客人们回过神来,眼神诧异的看着举着书叫卖的柳大少。 薛碧竹进入酒楼的妖娆倩影,让他们直接确定了薛碧竹的身份正是酒楼二西施之一的薛掌柜。 看着柳大少目光既是羡慕,又是好奇。 放眼京城之中,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豪门公子都在盯着两位名动京城的酒楼西施,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抱得美人归,最终却全部无疾而终。 谁能想到这样的倾城佳人,最后竟然便宜了一个摆摊为生的书贩子。 虽说生意不错,银子挣了也不少,可是两位西施开酒楼每年的银子同样是大把大把的进账,不见得会比这位主的家世差上几分吧。 甚至有可能会略有富足一些。 不少知道薛碧竹身份的客人,一边默默的排着队,一边暗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或许是因为爱看热闹的从众心理,柳大少书摊前聚集的客人非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更是间接地增加了旁边蓬莱酒楼的客流量。 一些知道书摊详情且腰包富足的人,实在不愿意顶着大太阳排队,便花了一些银子雇了一些贩夫走卒帮他们排队,自己躲在酒楼里喝酒闲聊。 聊得内容自然跟柳明志书中的内容脱不了干系。 日落西山,烟霞漫天。 一些知道消息较晚没有买到书的人,得到了柳大少明天还来摆摊的承诺之后,只能可怜巴巴的叹息着目送柳大少抱着一个一尺多高的木箱子,嘿呦嘿呦的朝着蓬莱酒楼走去。 “兄台,匀给小弟一本如何?反正老板明天还来,几本一夜你也看不完呢!” 不少心思灵活的人笑吟吟的朝着那些买到书的人围了过去,明明互不相识却直接开始称兄道弟。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部分人反应过来全部朝着怀中鼓囊囊的人围了过去。 夕阳下的大街上出现了大批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人,却瞬间勾肩搭背到一起有说有笑的怪异一幕。 夜幕降临,蓬莱酒楼二楼闺房中灯火仍在闪烁。 黄灵依清脆灵动的激动话语回响在闺房之中。 “总共一万两千三百多两呀!什么时候银子这么好挣了?” 正在喝茶的柳大少转眸看了一眼手拿银票,脚踏银锭箱子俏目怔然的黄灵依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吗?” 黄灵依愣愣的点点头:“妾身数了三遍了,真的一万多两银子呢。 什么时候卖书这么挣钱了,这样的话妾身跟姐姐还开什么酒楼啊,干脆陪着夫君你一起卖书得了。 夫君你一天挣得银子,都快顶我们姐妹俩小几个月的收益了。” “别,灵依你可千万别动这种念头,为夫的生意以后只会越来越差,不可能每天都能卖这么多的银子。 看书又不是吃饭喝酒每天都有,一本书能够看好久了,脑子灵活的客人私下里再互相把自己没有的书籍彼此传阅一下。 以后每天能卖出几十本就不错了。 除非再出后续内容,然后才能跟今天一样再大赚一笔。” 黄灵依激动的眼神顿时失落了下来,无奈的点点头:“也是,书这东西又不能吃,妾身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姐姐经营酒楼好了。 对了夫君,你卖的是哪家的典籍啊?生意竟然如此的火爆,跟明年秋闱有关的书籍吗?” 柳大少目光一眯,笑吟吟的冲着墙角的木箱子努努嘴:“为夫自己编撰的一些书籍,好奇的话你可以自己看看啊!” 黄灵依放下了手中的银票,神色好奇的朝着墙角盛放书籍的大箱子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响彻酒楼之中,黄灵依娇颜韵红,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捂着面颊朝着屏风后小跑了过去。 “无耻!下流!” 薛碧竹端着洗漱的铜盆推门走了进来,神色诧异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你是不是欺负灵依了?她好端端的尖叫什么呢?” 柳大少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水细品的自己,无奈的耸耸肩膀,示意自己很冤枉。 薛碧竹不明所以的朝着屏风后看了一眼,将铜盆放到了柳明志身前。 “夫君,泡泡脚,解解乏!” “好,辛苦你了。” 薛碧竹甜甜一笑,伸手脱掉柳明志的鞋袜:“不辛苦,都是妾身的本分之事罢了。” 月色高升,夜色宁静。 蓬莱酒楼二楼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引吭高歌之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柳大少又开始了自己的卖书生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消磨了下去。 书摊的生意有多火爆,柳大少被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情况就有多热烈。 比起李布衣的含蓄之词,那些因为到了关键时刻突然没了后续的读者,可谓是群情激奋,哭天喊地的问候柳大少的祖宗先人。 更有不少性情中人翌日提剑赶来书摊前,威胁柳大少交出后续章节,否则定然要跟柳大少当场一绝生死不可。 眨眼数月已过,柳大少完全忘记了自己跟百官约法三章的事情。 上朝的日子一月比一月少,到最后的屈指可数。 而蓬莱酒楼旁多了一个让京城广大少年,青年,中年又爱又恨的卖书客。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当得知柳大少又出了新的章节之后,书摊前依旧是人头攒动,欲求书一观后续者前赴后继,多如牛毛一般。 “柳松,给客人拿书!” 寒冬凛冽,捧着一本书却看的面红耳赤的柳松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恋恋不舍的将书籍丢了下去,起身迎接几个神色猥琐,披着大氅赶来的公子哥朝着书摊走了过去。 “客人,今天来什么书啊?” 反观柳大少正裹着大氅坐在小板凳上,大手里握着一个葱白玉手,一边轻轻地抚着一边细细的打量着。 片刻之后,柳大少笑吟吟的看着对面身披浅黄色大氅,身着玲珑羽衫绣罗裙,面容姣好小家碧玉气质的二八佳人挑了几下眉头。 “妹妹,你这手相可不大好啊?命中缺了一项很重要的东西。” 被柳大少攥着手掌,娇颜本来微红的佳人听了柳大少的话语俏脸忽然紧张了起来:“先生,你可别吓唬小女子啊,小女子命中缺什么?金木水火土?” 柳明志抿着嘴摇摇头,轻轻地扣了扣小美人的手心嘿嘿一笑:“妹妹,你命中缺我啊!” “命中缺你?小女子怎么没有听说命数里还....呸......放荡子!” 二八佳人本能的回复着柳大少的话语,忽然反应了过来,面颊羞红的暗啐一声,急忙将被柳大少攥着的手掌抽了回来。 望着柳大少背后铁口直断天下事,福祸姻缘我自知的竖幅,二八佳人水汪汪的俏目白了柳大少一眼。 “你到底会不会算命?” “当然会了,本少....山人刚刚不是算了吗?妹妹你命中缺我啊。 怎么样,晚上哥哥请你城外游湖赏月呗?” “你——无耻!” “这话怎么说的,哥哥牙齿倍好,不信你瞧瞧! 晚上一起游湖赏月好不好?哥哥给你讲故事。” 二八佳人急忙站了起来,跺了一下莲足捂着面颊朝着街上跑去:“江湖骗子,我不理你了!” “哎!哎!哎!妹妹你好歹把算卦钱给了啊!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白白的浪费这么多口舌。” 正准备端茶润喉的柳大少感觉到身前一暗,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方才小跑而去的二八佳人竟然去而复返了。 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四下张望着,葱白玉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面颊嫣红的看着柳大少。 “什么.....什么时辰?” 柳大少一愣,迷茫的看着娇羞的佳人:“啊?什么什么时辰?” 二八佳人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游湖...游湖赏月啊! 你不是要邀我游湖赏月吗? 小女子闺名薛欣彤,家住内城白虎街第二十八户薛府,你千万别找错了,你什么时辰去薛府后门等我? 我好让丫鬟帮我看着护卫溜出来。” “嘶.........额........什么时辰!什么时辰!什么时辰!” 柳大少脸色纠结的扣着下巴,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薛欣彤目光羞赧的四下张望着,总觉得所有人都在都偷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急忙跺了一下莲足,焦急的看着柳大少:“快说啊!被熟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额!这个时辰嘛!时辰嘛!要不哥哥我回家问问娘子什么时候让我出来再答复你?” 薛欣彤羞赧的俏脸猛然一僵,樱唇抽搐的看着柳大少:“你.....你已经有家室了?” “哥哥这么大年龄了,有家室不是很正常......” 呼啦一声水响,薛欣彤将手里的茶杯丢在了画着八卦桌布的小桌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娇哼一声转身离去。 “浪荡子!你无耻!卑鄙!臭无赖。” 柳大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啧啧两声望着薛欣彤远去的倩影。 “够味道,可惜了!” 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朝着口中送去,柳大少苦笑着摇摇头。 “无耻,骂的轻了。本少爷确实有些过分了,坑点小钱不就行了,不娶何撩啊!” “大果果,帮小妹也卜上一卦如何?你也算算小妹命中缺什么!” “噗......吭哧...你.....你...你怎么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十九章挂羊头卖狗肉 任清蕊微微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浅绿色云罗裙摆上被柳大少喷上的水迹,凝眉轻皱了一下,踩着织锦云纹履的莲足微微一挑,将薛欣彤方才坐过的小板凳踢到了矮桌前。 目光戏虐的看着擦拭着嘴角闷咳的柳大少,任清蕊扯了一下祥云织缕夹袄上的流苏,娉婷袅娜的坐了下来,伸手拿下了头顶罩着轻纱的斗笠,似笑非笑的跟柳大少对视着。 “大果果,难道京城这种地方明文禁令小女子不准踏足吗?妹儿为何不能来呢?” 柳明志放下茶杯,苦笑着望着对面一年多未见的任清蕊。 比起当初虽然淡扫峨眉薄施粉,柳眉明眸若星辰的青涩模样,如今的任清蕊略显成熟风韵了一些。 多了一丝楚楚动人,温婉贤淑的气质。 可谓是柳叶弯眉明眸闪,唇若涂脂面凝霜,让人不走自主的会转眸而视。 这可不止柳明志自己的想法,看着街道上来往行人朝着这边望来不忍移开的目光就足以知道,任清蕊现在的姿态有多出众了。 好在自己已经被女皇的美貌千锤百炼,倒也不至于惊为天人,魂不附体。 怔然了片刻便回过神来,柳明志起身走到一旁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依偎了下来,目光复杂的跟任清蕊带着笑意的目光对视着。 “当然没有了你不许踏足京城境内的禁令了,只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身后的两张竖幅,抬手在袖口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摆在了矮桌上,伸出了自己纤细修长的左手递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怎么?大果果卜卦难道还要看人不成?这算不算店大欺客啊?” “妹子,别跟哥哥闹了,我干什么的你还不清楚吗?我要是真有这本事还用在这里胡诌八道吗?” “怎么会呢?小妹方才看大果果你卜算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跟佛道两家的成名大师相比也是不分伯仲嘛! 卦钱小妹已经付了,大果果你不妨给小妹卜算一下掌中命纹,看看小妹命中缺什么东西?”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煞有介事的模样,叹息着摇摇头,探着身子在任清蕊的手心里看了一下,顺手将碎银子捏在手里托了托收进了袖口之中。 “算出来了!” 看着柳大少敷衍了事的模样,任清蕊眉头轻挑了一下:“哦?小妹都没说要算什么大果果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也是有看家本领的嘛,那你说说小妹命中缺什么?” “德!” “我缺德?” “对,你命中缺德!” 看着柳大少调侃的眼神,任清蕊登时反应了过来,轻声暗啐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呸!你才缺德呢!” 看着一瞬间变得娇羞无限的任清蕊,柳明志心里暗道了两声红颜祸水,俯身在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新的茶杯摆在了桌案上,提起躺椅边热气蒸腾的火炉上的铜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了任清蕊。 “远道而来,没少受苦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解解渴。” “谢谢大果果!” “得!你还是收起你的蜀地方言用官话交谈的好一些。” 柳明志四下看了看不时地朝着任清蕊张望的行人,神色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探着身子压力了声音。 “哥哥没心情跟你斗嘴,我问你,在金刚山见到你爹娘了吗?” 任清蕊的神色也变得平静了下来,目光充满感激的对着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见到了,谢谢大哥哥你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帮助,小妹只怕一辈子都无法跟他们二老团聚了。 小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柳明志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客气了,这是咱们之间的当初的约定,哥哥我也是不想失信于人而已。 你爹那个老东.......老骨头还好吧?” “一切安好,就是比以前清瘦了些许,不过身体上到没有什么大碍。 小妹赴京之时,爹爹他已经带着娘亲回归故里了。” 柳明志眉头微挑,沉默了片刻:“回家乡了,不想继续当官了?” 任清蕊神色黯然默默的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楚的笑意:“我爹说他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已经看透了一切。 本以为是春风得意,想不到眨眼之间就沦落成了阶下囚。 又以为是技不如人,谁知最终不过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手可以舍弃的棋子而已。 他告诉小妹,在金刚山的这些日子已经看透了,看清了。 先不说能不能重回官场,就算有机会回去,也不想在涉足了。 累了! 还是回乡养老的好,山水田园的日子非但他自己心里踏实,别人的心里也踏实。 虽然小妹不知道我爹口中说的这个别人是谁,不过想来应该是他之前的那些政敌吧。 但愿我爹的退让,能让这些人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柳明志抿着嘴角,端着茶杯把玩着,目光盯着任清蕊沉重的神情打量了许久。 “你爹倒是个聪明人,都说官场如战场,可是在为兄看来,这官场可比战场可怕多了。 战场上,起码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知道为何失败,因何而死。 可是这官场之上,往往有太多人死的稀里糊涂,不清不楚。 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乃至到底有没有犯错。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大祸临头的那一刻,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却稀里糊涂的与世长辞。 自己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怕的是甚至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跟自己一起受罪。 还有一种人,他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可是当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才幡然醒悟,这明明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为何会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那个时候的幡然醒悟已经晚了。 官场最是黑暗的,世间也唯有黑色会把所有的颜色都变成黑色的。 而一旦沾上了黑色,想要洗去污浊恢复如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啊,人心里一定要有杆秤才行。 其它的地方黑了还有可能改变过来,可是人心一旦黑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咯。” 任清蕊神色迷茫的望着柳明志清冷幽深的双眸,默默的摇摇头。 “太深奥了,小妹听不懂。 你跟小妹说这些无异于是对牛弹琴,如果是我爹的话应该能听懂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可惜了。” “呵呵!一套胡言乱语的卖弄之词而已,听懂了,听不懂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来京城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的决定。” “我自己的决定呗,我爹我娘非要让小妹跟他们一起归还故里过安稳日子,可是小妹能找到爹娘,皆是大哥哥的帮助。 小妹终于如愿找到爹娘了,岂能不来给大哥哥你说一声,顺便道谢大哥哥的帮忙。 于是在跟娘的回家乡的路上,小妹就趁着在客栈夜宿的时候偷跑了出来,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赶来了京城。 本来还想着怎么才能见到你的大驾呢!没想到刚准备在蓬莱酒楼暂住下就看到了当哥哥你在酒楼旁边坑蒙拐骗的样子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话,除了为兄身后铁口直断的竖幅,看到了旁边书摊上的两张竖幅了没有? 横扫京城无敌手,专管天下不平事。 收了客人的卦金,为兄能解决的事情可比算命先生多了去了。 真正碰到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为兄收钱了就肯定会帮客人平事,当然了,平的得是无愧于良心的正事才行。 遇到只为了求心安的客人,赚上两个茶水钱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何来坑蒙拐骗之说呢?” 任清蕊瞄了一眼柳大少手指方向的两张竖幅,似有明悟想了会,浅笑着点点头。 “明白了,挂羊头卖狗肉!” 柳明志随意的笑了笑,望着任清蕊的目光逐渐的复杂了起来。 “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见到了你的爹娘了,那么为兄安排人带你去见的人,你也应该见到了吧?” 任清蕊娥眉微挑的点点头,眼神带着难言的意味。 “李成?”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章不觉得残忍吗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脱口而出的李成这个名字怔然了一下,虽然早就知道李晔隐姓埋名的事情,可是当从别人的口中再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 一时间柳明志心神还是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会儿。 端起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看似平静的神色,不平静的内心。 直到一杯茶喝完,柳明志这才对着任清蕊点点头。 “对,李成! 你见到了他了吗?”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当然见到了,不见到他的话小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爹娘在金刚山这么偏远地方隐居的消息,大哥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也是,为兄差点忘了,你能找到父母,他才是真正出力的那个人。 关于李成,你感觉如何?” 任清蕊一怔,美眸飘忽闪烁的朝着一旁瞥了一下,笑不露齿的颔首回应了一下柳大少的问题:“挺好的一个人,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稳重。 说起话来老成持重,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模样。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门风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少年英才。 不过看他结庐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熟练样子,应该是自学成才少年隐士吧。 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吗?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不过总有一些性格异于常人的大隐喜欢隐居山水之间,也许他就是那种性格异于常人的大隐吧。 又或许祖上出了大贤,故而家风才能如此让人心生佩服吧! 不过嘛!” “不过什么?”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罢了,装的再怎么老成持重,终究还是脱不了少年的稚气心性。 他的气质乍一看确实会让人眼前一亮,看多了就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稳重只会让人觉得很不和谐。 小妹觉得他活的应该很累吧!” 柳明志听着任清蕊对李晔的评价,舔着嘴唇沉寂了良久。 将任清蕊已经冰凉的茶水倒掉,提壶重新斟上了清茶。 “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还说人家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是故作老成持重才对。 为兄没让你在这里侃侃而谈评价他这个人的性格跟气质如何,为兄问的是你对他这个人感觉怎么样?” 任清蕊纤细的玉指绞在一起沉默了一会,端起热乎乎的茶水捧在手心取暖,颔首低眉的露出了一抹略显不自然的淡笑。 “小妹不是已经回答过大哥哥你的问题了吗? 感觉挺好的啊,是一个不错的少年英才。” 虽然任清蕊对于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可是柳明志还是能感觉到这丫头语气里的言不由衷。 揉着太阳穴叹息了一声:“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任清蕊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故作无所谓的耸耸香肩。 “小妹只是有求于他,又不是要嫁给他,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重要吗? 他能帮上小妹的忙,小妹自然对他感激之至,他若是帮不上小妹的忙,小妹也不会对其心生怨恨。 芸芸众生的过客而已,相识是缘分,离别是天意。 何必要问的那么清楚! 山水有相逢,若是以后有缘再会,再浊酒一杯以叙故友重逢之情,岂不美哉。 知道了太多,也就失去了有缘再会之时的意义了!” 柳明志轻轻地拍着手鼓掌:“好一个芸芸众生皆过客,相识是缘分,离别是天意。 以前在我家里住着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如此一个巧舌如簧,心思敏捷的姑娘。” “哎呀,大哥哥你不能老在门缝里看人啊,人越长越大,肯定会越来越懂事的嘛!” “方才你也说了,他能帮你的话你就会对他感激之至,他帮你找到爹娘之后,你就这样跟他辞别了?” “不然那我还能怎么样吗?总不能他帮了小妹找到爹娘,我就要跟戏剧和话本里说的那样无以为报,对他以身相许吧? 我可以用别的法子来感谢他啊! 再说了,他也是受了大哥哥你的托付才帮小妹忙的,要以身相许的话,小妹也该对你以身相许才对啊。” 柳明志眼神飘忽的揉了揉鼻子:“小丫头片子一个,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辞别的时候他就没有挽留你吗?” “当然挽留了,他再三挽留之后,小妹在茅庐陪他下棋弹琴,吟诗作赋消遣了三四个月左右,可是小妹实在过不来那种隐士的清静无为的生活撒! 只好再次辞行了。 我还劝说他若是真的不想离别,大不了跟我一起出山来闹市见见世面好了。 他苦笑了一会儿,望着京城的方向怔怔的发呆了半天,只能让我自己离开了。 我给他留了一些以作感谢的金银也被他拒绝了。” 柳明志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任清蕊身上:“其实你知道他是谁,对吗?” 压力临头任清蕊顿时犹如受了惊吓的小鸟一般,娇躯情不自禁的轻颤着,目光慌乱的看着柳大少:“大果果,我......我.......” 柳明志脸色冷峻的端起茶水细品着:“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认真思考过为兄说的话。 我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不能来京城之地。 而是因为你见过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因为某些原因放你离开,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见过他之后,还出现在京城,那就是你自己自寻死路了。” 感受着柳明志身上逐渐厚重的压力,任清蕊的俏脸煞白毫无血色,颤巍巍的看着柳明志,美眸惊慌而又黯然。 “我.......我.......我来京城只是想见大哥哥你而已,咱们有缘相识一场,我又在你家住了那么久,难道离别之后我连想见见你都不行吗?”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继而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回响着,柳明志手中的官窑瓷杯化成粉末缓缓地朝着地面上流去。 “我再问一句,你心里已经知道他是谁,对吗?” 任清蕊神色痛苦的望着柳明志一会儿,目光挣扎的点动臻首。 “大致……大致猜到了,可是小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此事,哪怕是爹娘小妹都一个字没有说过。 小妹早已经打算将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是真正能保守秘密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 任清蕊慌乱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喜意:“另一种是自己人对吗?小妹愿意成为自己人,我不远千里,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赶来京城想要见你就是想报........” 柳明志急忙抬手打断了任清蕊下面的话语,他已经猜到了任清蕊想说什么,心里大概也明白任清蕊来京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另外一种是不能说话的人!” 任清蕊的目光一暗,苦涩的笑了笑:“也是死人,对吗?” “聪明!” “你不该回来的,留在那里陪着他不好吗? 他对你的心意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少年英才风华正茂,你国色天香青春貌美,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应该明白我送你过去的意思。” 任清蕊芳心一酸,默默垂首看着自己双手中的茶杯,因为柳明志施加压力变得煞白的脸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目光中的痛苦神伤之色不言而喻。 捧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杯默然了很久,任清蕊缓缓抬头以一种怡然不惧的哀痛神态跟柳明志对视着。 “难道我必须听从你的安排嫁给他为妻,你才满意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成就一番美满的姻缘而已。 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能不能情投意合了,而非我必须要看到你嫁给他为妻才满意。” 任清蕊紧绷的脸色骤然一松:“既然如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强行安排,要跟他喜结良缘呢?我为什么必须要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呢? 他心里那个魂牵梦萦的人不是我。 这点你是清楚的! 那个女子是任清蕊不假,但是却不是我! 你比我更清楚一些曲折离奇的缘由,为何还要把我送过去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只因为他是你的侄儿跟前朝……以前的人吗?” “唉!清蕊丫头,你或许误解为兄的意思了。 我没有要强行逼迫你的意思。 说到底,为兄的本意是好的。” 任清蕊静静的盯着柳明志:“把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素昧平生的人强加在一起,原因竟然是因为这是你的好意。 柳明志,你不觉得你的好意太残忍了吗?” 任清蕊的眸子中渐渐凝聚淡淡的水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也离开了那个地方。 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你对我有恩,能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 如果我一死能保住你不想被外人知晓的秘密,清蕊更心甘情愿一死。 你随时可以动手。 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可以换个地方!” 柳明志静静地转动着扳指,凝视着任清蕊闭上星眸微微仰首的模样,神色变得有些怅然的摇摇头。 “你太倔了!” “自己选择的路,就没有后悔可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一章问心而行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为兄已经隐约猜到了你的选择,可是你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竟然敢如此果决的直面生死。 说实话,为兄还是有些吃惊的。 你说得对,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后悔可言。 不过,你就真的不怕死吗?对于为兄来说,抬手一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束你的大好性命。 可是对于你来言,就意味着自己的大好年华在你倔强的这一瞬间就要跟这个世界说永别了。” “小妹当然怕死,世上的人有谁不怕死呢? 可是如果活着的前提是牺牲小妹的终生幸福为代价的话,小妹宁愿一死也不苟活。 小妹也许无法抉择自己的生死,但是小妹却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是什么。 如果只有回到那个地方跟那个人厮守一生才可以活命的话,小妹宁愿选择带着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长眠地下。” “你爹教给的人生道理不怎么样啊,太偏颇了一些,也太极端了一些。” 任清蕊目光倔强的对着柳明志摇摇头:“这不是我爹教给小妹的人生道理,这是你教给小妹的人生道理。” 柳明志眉头一凝,目光怪异的盯着任清蕊看了一会:“我?” “对,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没有你的准许寸步不能离开书房庭院之内,跟你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从大哥哥你的身上学到了一些小妹以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就像你当初你接到旨意进京的时候,在书房中苦思冥想了一夜之久。 最终你还是选择奉旨进京,哪怕你知道前途艰险,可能会丧命途中乃至京城,你依旧选择去了。 小妹跟你学的,哪怕明知道此次进京见大哥哥你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小妹依旧选择来了。 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哪怕选择的目的跟原因不一样,但是这是我们的心让我们做出的选择。 小妹问心而行,虽死不悔。” “问心而行,虽死不悔!” 柳明志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下任清蕊说的这句话,凌厉的目光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盯着任清蕊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知道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哪怕是死也值得,你确实太倔了。 可是又倔强的为兄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他有没有让你给为兄带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之类的?” “没有!他把我送到了官道的路口,便一个人一言不发,背影落寞的回去了。” 柳明志眼神苦涩的点点头:“行了,没别的事情了。 天色不早了,你先在蓬莱酒楼找个地方住下吧。” “你.......你不打算让小妹带着秘密永远闭嘴吗?” “如你而言,问心而行嘛!” “你不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吗?”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斜躺在躺椅上闭目假寐起来。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为兄愿意相信这个人的心是不会暴露秘密的。 去吧,天色不早了,为兄待会也该收摊了。” 任清蕊默默的站了起来,将斗笠重新带了上去,提起包袱对着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 “大果果,小妹先去找客房安歇了。” “有什么可笑的,你的小命依旧是危在旦夕,说不准哪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如此处境,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的心是真大啊。 去吧,银子不够的话给酒楼的薛掌柜说一下,就说是为兄的故友就行了。” “有,当初那个人给我的银票因为住在你家的缘故都没花多少,我还有好几万了银票跟大把的金银珠宝呢。” “呵呵..........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你能活着赶到京城也是一个奇迹。” “小妹只跟大哥哥说实话而已,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告诉别人呢!大哥哥那小妹先去酒楼找住的地方了。” “嗯!” 任清蕊的脚步声混杂着来往行人的家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蓬莱酒楼的大门处。 假寐的柳明志轻轻地晃动着躺椅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取出任清蕊方才给的碎银子捏在两指间,对着天边暖而不烈的夕阳静静地打量着折射着霞光的银锞子。 目光冷静而又幽邃的轻声呢喃着。 “杀了你,本少爷担忧好似人间蒸发的谍影突然蹦出来狗急跳墙,对本少爷进行血腥的报复。 我倒是不怕,可是本少爷总不能把所有的家人都圈禁起来啊! 万一出现一点的差池,本少爷就得悔恨终身。 不杀你的话,不但浪费人力物力,这个消失不见的谍影同样会有暗中蛰伏,伺机而动的可能。 我死了之后,定然也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李晔啊李晔,你可真是让姑父好生为难啊! 话说,李涛这小子都入主十王殿掌权这么久了,谍影的人竟然丝毫动静没有。 两司密探暗中调查了这么久,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你们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难道真的决心远离纷争,去了什么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就此隐居起来,不愿再涉足朝政之事了? 可是你们这种凭空消失的行为,实在让本少爷睡不踏实啊! 李氏宗亲同样让本少爷左右为难呢,不斩草除根的话,始终是个隐患。 痛下杀手的话,万一将来儿女们争相效仿........唉.......... 头痛!头痛呢!” 方才还棱角分明的碎银子在柳明志指尖力道的揉捏下,硬生生的变成了一颗圆润的银珠子。 ‘那个人是任清蕊不假,但是却不是我!这点你是清楚的,因为你的好意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强加在一起,柳明志你不觉得你的好意太残忍了吗?’ “那个人是任清蕊不假,却不是我。” “王爷,陛下虽然与皇后娘娘行过房事不假,可是据说并不频繁,不可能如此过度。” “姑父,妖后在我体内下了蛊毒,令孩儿痛不欲生呢!” “空谷幽兰的香味,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 “大哥,你干什么?萱儿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哀家去祭奠先帝,却无意中发现了陪陵中妖后的尸首不见了。” 两个人,两双藕臂上那一抹鲜红的守宫砂先后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行房!守宫砂。 另一个任清蕊到底是谁? 是萱儿吗?可是萱儿手臂上的守宫砂却是真的,这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如果是萱儿的话,那守宫砂又作何解释? 皇帝跟皇后洞房花烛夜的贞洁帕可是要太后陈婕亲自验看的。 且宫外还有宫女跟太监守候,如果是假洞房的话,又是怎么瞒过这些人的耳目的? 如果不是萱儿的话,这幽兰花的味道为何又如何解释? 那个躺在陪陵中的任清蕊尸首消失不见又如何解释? 那么多的巧合,可又有那么多的不合理。 收起银珠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朝着柳府的方向张望了一会。 老头子,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跟我坦白! 皇后的任清蕊到底是谁安排的?难道是李晔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码? 贞洁帕? “嘶——看来得去陈婕那里走一遭了!” “夫君,这会儿没客人吗?你愣愣的发什么呆呢?” “啊?碧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妾身给你送点坚果打发时间,刚到就看到你心不在焉的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没有,谁能找为夫的麻烦,对了,为夫有件事交代你,你不忙的时候去办一下!” “好,夫君你说!” 柳明志脸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挠着眉头迟疑了片刻偷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你附耳过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二章露馅 薛碧竹看着夫君有些扭捏尴尬的神色,好奇的将耳朵凑了上去。 “夫君你说,妾身听着呢!” “额……马上就该新春佳节了,萱儿这丫头前几日已经回来过年了,等你忙完了你回家一趟,让韵儿去找萱儿一块沐浴。 然后……然后让韵儿看看萱儿这丫头的守宫砂还在不在,但是这件事千万别让萱儿这丫头知道了!” “啊?” 薛碧竹樱唇微启,目光愣然的望着神色也是尴尬不已的柳大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当大哥的让嫂子去检查自己小妹是不是完璧之身,这算什么事情? 若非深知夫君的为人,薛碧竹还真以为夫君是什么有特别癖好的那种人呢! 薛碧竹从愣然中反应过来,目光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夫君,你确定你没说错?或者在发癔症吗?”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为夫就是有些事想不通需要确认一下罢了。你把话带给韵儿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别管了。” “是,妾身明白了,那妾身把坚果给你放桌子上就先回去了。” “不用放了,为夫待会要去见一个人,你把坚果带回去好了,顺便让小二一会把为夫的摊位给收拾了就行了。” “好,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行,累的话你跟灵依早点打烊就行了。” 薛碧竹甜笑着点点头,带着撒娇意味的娇声道:“知道啦!” 薛碧竹的倩影消失在酒楼门口之后,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朝着捧着一本书看的面红耳赤的柳松望去。 “柳松,本少爷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就把书摊收到酒楼里就行了。” “哎!知道了少爷,您慢走。” 柳大少看着柳松回答自己时连目光都没有移开书页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朝着太子旧府的方向赶去。 来到太子旧府外,一如既往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尾巴柳大少这才以梁上君子的身份翻身跃进了府邸之中。 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陈婕的闺房外敲了敲门:“婕儿,我来了!” “等....等一下!” “啊?哦!” “进来吧!” “好!” 两名丫鬟早就习惯了柳明志突然不请自来的到访,见状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自觉的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咿呀……咿呀……” 陈婕坐在火炉旁抱着襁褓中的柳怜娘轻轻地晃动着,神色平静的瞅着柳大少:“来了!” 只是看似平静的目光中怎么看都有一种淡淡的怪异之色。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皱着眉头装作不经意的朝着屏风后瞥了一眼,眉头渐渐的松了下来。 提起一把椅子坐到了陈婕身旁,伸手接过了襁褓中正在挥动着小手的柳怜娘,用手指拨了拨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蛋:“乖女儿,想爹爹了没有?” “咯咯咯....咿呀.....” 陈婕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柳明志:“才一岁多,刚会牙牙学语罢了,等会说话还得一年才行呢。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柳明志接过茶水浅尝一口,神色有些迟疑的看了陈婕一会。 “那什么,婕儿我问你一件事呗!” “嗯?什么事?” “几年前,李晔这孩子跟妖后任清蕊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宫女有没有把任清蕊的贞洁帕给你送过去验看?” 陈婕俏脸一怔,反应过来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窘迫之色白了一眼柳大少:“好端端问这种事情干什么?” “有一桩案子跟这件事有点牵连,为了破案就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一些关键的事情。” 陈婕娇嗔的暗啐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案子能跟俩孩子洞房花烛夜的......那什么东西有关系。” “哎呀!什么案子你就别管了,你就说见到没见到!” 陈婕看着柳明志不似作伪的模样,声如蚊蝇一般回了一句:“见到了! 不过其实验看不验看都不重要,宫里跟民间不一样,需要用那东西来验明女子贞洁,皇后入宫之前女官早就层层把关检查了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你应该了解的啊!” “见到了,那就是说两人真的洞房了?” “你........没话说你就好好的看孩子!问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看着陈婕没好气的白眼,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这种话题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深聊下去。 “那什么,既然见到了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也没有什么事情。” 讪笑着站了起来,柳明志将咿呀不停的柳怜娘递给了陈婕,快速在陈婕红唇上吻了一下。 “婕儿,今天我就不在这里住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陈婕接过襁褓,咬了一下嘴唇:“太阳已经落山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在我这里吃了饭在回去?” 柳明志捏着耳朵沉默了一会,朝着屏风后瞥了一眼凑到陈婕耳边小声的嘀咕道:“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怕你的闺中好友不太习惯。 我要是真留下吃饭,待会尴尬的还是婕儿你啊!” 陈婕目光一愣,下意识瞥了一眼身后:“你........怎么知道的?” “凭我的功力,听到脚步声跟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并不是什么问题。” 陈婕了然的点点头,看着柳明志的目光渐渐地有些怪异:“你就不怕我背着你藏了个男的?” “男女的呼吸韵律有些差别,我分的出来,不然的话我早就拔剑冲进去了,岂会跟你偷偷的说这些。 我还是先走的为好! 省的待会你........嘶.......疼疼疼.....你这是干什么? 松开,松开好不好? 我没招惹你生气吧?” 柳大少说着说着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狰狞的低头看着陈婕掐在自己腰间的玉手,想要反抗又怕误伤了佳人跟女儿,只能苦笑着求饶。 陈婕一把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抱着襁褓幽幽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既然你发现了屏风后有人,还是见见的为好,哀家不怕尴尬。” “啊?这样合适吗?毕竟事关你的……” 陈婕抬起莲足狠狠的踩了柳大少的脚背一下,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妹妹,都被人发现了,还藏什么啊? 不如出来一块见见的更好,也省的以后偷偷摸摸的了!” 柳大少正抱着被跺的左脚揉捏,听到了陈婕的话语虎躯一震,脸色不由得有些僵硬,神色古怪的朝着屏风后瞄去。 妹妹?不会这么巧吧? 省的以后偷偷摸摸的了,这是知道了什么了? 不可能啊?本少爷每次去的时候都倍加小心,根本没有尾巴跟着,怎么可能被人知道了? 再者陈婕又一直闭门不出,就算有什么谣言也传不到她的耳中啊!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肯定是婕儿以前某一些认识我的闺中密友。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当何舒面颊羞红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彻底的粉碎了柳大少最后一丝心存侥幸的希望。 “舒.......额......太妃娘娘,好巧啊!” 何舒瞄了一眼笑盈盈的陈婕,神色窘迫的就要回礼,却被陈婕一句话给说的越发的面红耳赤。 陈婕凤眸幽幽的在柳大少两人身上扫视着,直接看的两人尴尬的不敢与之对视。 “太妃娘娘?不对吧,何舒或者舒儿才对吧?” 柳大少讪笑着闷咳两声,眼神飘忽的看着陈婕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的目光,也只好不再装糊涂了。 “咳咳..........婕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婕嗤笑了一声,抬手轻轻的捏了捏何舒宛若云霞的嫣红脸颊。 “脸蛋水汪汪的恨不得能掐出水来,她这样像是守寡四五年的深闺怨妇应该有的样子吗? 你当哀家是那些尚未出阁,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姑娘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三章君子不长命 柳明志被陈婕的话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挠着后脑勺愣愣的傻笑。 然而笑了一会儿柳明志陡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那你怎么知道与太妃......舒儿暗通款曲的人一定是我呢? 毕竟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任何人都有可能,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让舒儿容光焕发,面色红润有光泽的男人呢?” 柳明志说完急忙看向了何舒:“舒儿,你别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迷惑不解,婕儿是怎么把事情猜道我身上的。” 陈婕松开了捏着何舒面颊的玉指,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我与妹妹我们姐妹俩再是前朝的太后跟太妃,已经不受宗人府重视,可是毕竟身份在这放着呢! 妹妹她虽然去了明州之后就已经与宗人府断了联系,可是回京之后一直居住在静瑶这孩子的公主府中。 就算妹妹前朝太妃的身份不受重视,可是你并未撤销宗人府李氏宗亲的权利跟静瑶这孩子的公主尊位。 有静瑶的身份在,寻常人谁敢跟前朝太妃娘娘暗通款曲。 就算是一些胆大包天的权贵子弟,豪门公子也得思衬一二,怕惹祸上身。 毕竟你对宗人府的态度,京城的官员还是不敢轻易招惹李家宗亲的。 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这个主敢这样做。 毕竟你已经染指了哀家,再对妹妹伸出魔爪也不算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然了,起初也只是哀家的怀疑而已,并不敢肯定那个人就是你。 毕竟只是一些无凭无据的猜测罢了,但是谁让妹妹她为人实诚的很,不经诈呢! 我三言两语就问出了那个男人就是你!” 柳明志恍然大悟:“原来是舒儿告诉你的,我就说婕儿你怎么那么斩钉截铁的一下子就那么肯定是我了。” 陈婕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哀家与妹妹当初因为俩孩子.......唉.......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今天妹妹突然登门来找哀家叙旧,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方寸大乱。 后来慢慢平静下来,我让奶娘把怜娘抱走之后,收拾了一下怜娘用的物品才接见了妹妹。 叙旧期间,我发现妹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些不太对劲。 完全不像是一个久未云雨的女子应该有的气质跟风韵。 后来就套出了你这个冤家跟妹妹的事情。”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目光在两女身上默默的徘徊了一会:“其实我早就打算把咱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坦白一下。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现在你们自己就知道了彼此的事情,我反而轻松了。” 陈婕转眸看了一会何舒,低头打量着怀里的女儿,嘴角露出一抹酸楚的笑意:“先是哀家,又是妹妹,竟然都落入了你的魔爪之中。 你可真是夫.....你大哥的好兄弟啊!” 柳明志脸色一僵,怔怔的看着陈婕姐妹俩发呆了一会。 “婕儿,咱们之间的事情是你们先.....不说了,不说了。 反正我柳明志就是个自诩正义的伪君子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天色不早了,吃饭,吃饭! 咱们这一家三.....应该是四口才对,既然已经说开了,咱们一家四口就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 两女目光复杂的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柳明志的建议。 在陈婕的吩咐下,两名丫鬟陆陆续续的送来了五菜一汤,还准备了两坛陈年佳酿。 在微微有些怪异的气氛下,一场有些名不副实的家宴渐渐开始。 月儿高升,微风拂过。 席间两女又一同去安排了几个耐吃的小菜让丫鬟送了过来。 襁褓中的柳怜娘更是不知什么时候被陈婕交给了丫鬟,送到了奶娘那里安睡。 “夫人,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需要沐浴你吩咐一声就行了!” 陈婕示意丫鬟下去,跟脸色有些微红的何舒默默的相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娇羞,默默的夹起一根青菜细嚼慢咽着。 显然姐妹俩已经做好了某种打算。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神色微醺的站了起来,好似完全没有看出两女的心思。 “嗝!婕儿,舒儿,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天色已晚,舒儿你就别回静瑶的公主府了,在你姐姐这里住一晚,正好你们姐妹俩可以叙叙旧情。 我喝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 两女怔然了一下,急忙站了起来:“这么晚了,外面又天寒地冻的,你还要回去吗?” 柳明志呵呵笑了几下,提起只剩下小半坛子的酒水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外走去。 “刚刚喝了一坛多了,再加上这些酒,冻不着的。 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哎.....你真的.......” 两女站在门旁,愣愣的望着柳明志紧了紧大氅,提着酒坛有些萧瑟落寞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长廊的幽深夜色之下。 “姐姐,那句话应该伤了他的心了吧。 毕竟,在咱们与他欢好之前,他对你我姐妹二人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皇嫂长,皇嫂短的,从来没有逾越过什么。 反而是咱们为了自己的私心先招惹......唉..... 那句话或许让他难受了吧! 席间他一下筷子都没动过,一直坐在那里独自喝酒。” 陈婕贝齿紧咬着红唇,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目光渐渐有些慌乱:“我——我也是下意识的那么一说,没想到他.........我去找他解释一下。” 陈婕提起裙摆就要朝着府门的方向追去,却被何舒一把拦了下来。 “姐姐,他喝了不少酒,先让他冷静冷静吧,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解释吧。” 陈婕怔了一会,神色黯淡的苦笑了几声:“我有些乏了,你要是没吃好的话接着吃,我先去休息了!” 柳府内院,房门轻响。 “雅姐,你睡了吗?” “夫君你回来了,你先等一下,妾身刚沐浴完,披上一件衣服就给你开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片刻之后房门应声而开。 齐雅擦拭着湿漉漉的乌黑秀发浅笑着看着站在门外的柳明志:“夫君,今天该去灵依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大哥又请你去喝酒了吗?” 柳明志醉眼朦胧的将见底的酒坛塞到了齐雅手里,摇摇晃晃的朝着房中走去。 “呵呵……伪君子好啊,真君子都死了,伪君子活的久。 活着不比什么都好吗? 什么真君子,假小人的,活着不就是最好的吗? 我不想死,哪里错了? 难道非要史书上写上一笔,大龙一字并肩王柳明志,忠厚贤良,乃千古忠臣! 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逝于大龙永平三年,享年三十四岁。 为后世之人歌颂敬仰,你们才满意吗?” 齐雅望着话毕,直接栽倒在床榻上发出粗重酣睡声的夫君,急忙放下酒坛,关上房门朝着床榻小跑了过去。 看着柳明志眉头紧锁的模样,齐雅美眸中满是心疼。 脱去了柳明志的鞋袜,将其扶正盖好了锦被。 齐雅这才褪去轻薄的亵衣缩进了锦被中,将夫君斜拥在怀中手指轻轻的揉捏着柳明志的太阳穴。 “傻夫君,睡吧!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四章狂风暴雨马蹄疾(月票)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柳明志才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抬手拍了拍有些沉重的后脑勺,柳明志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昨夜不是应该去灵依跟碧竹那里的吗?怎么跑雅姐的房间里来了?” “夫君,你醒了?妾身给了煮了醒酒汤,你洗漱过后就快喝了吧!” 柳明志看着端着汤碗走进来的齐雅,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雅姐,我怎么在你这里啊?” 齐雅顺势将热毛巾递给了柳明志,柔笑着端起了洗漱的青盐跟温水坐到了床沿上。 “妾身想你了就把你接过来了呗!怎么?就不许妾身多霸占你一天吗? 怪不得婉言妹妹总说你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没良心,真是喜新厌旧!” “没有没有,雅姐你可真冤枉为夫了,我若是真的天天腻在碧竹跟灵依她们那里,也不至于继薇儿跟嫣儿她们又身怀六甲之后,蓉蓉都有了身孕,碧竹跟灵依她们俩的肚子还没有反应了。” “逗你呢!妾身才没那么小气呢。 不过说起来,这些日子你也没少宠幸灵依妹妹跟碧竹妹妹她们俩,可是她们俩的肚子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静。 不会她俩身体上有什么隐疾吧?要不找个大夫给她们瞧瞧? 现在连蓉蓉妹妹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看着她们逗着乘风他们兄弟姐妹之时羡慕的目光,我们这些做姐妹的也不由得为她们俩着急了。” “不至于不至于,哪能这么巧两个人都有隐疾啊。 这种事看天意的,急也没有,慢慢来吧!” 柳明志说完,接过漱口水朝着换洗架上的铜盆走了过去。 洗漱过后的柳大少端着醒酒汤朝着门外走去,一边晒着暖洋洋的日光,一边小口的喝着齐雅特意准备的醒酒汤。 “哟,又进宫啊?越来越勤快了嘛!” 穿着特质官袍的柳乘风,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个愣了一下,看着懒洋洋斜靠在长凳上一脸打趣的老爹神色有些无奈。 “爹,我们先进宫了!” “去吧去吧,别累坏了就行。否则,为父可是会心疼的哦!” 小可爱龇牙咧嘴的对着柳大少娇哼了一声:“臭爹爹,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姑娘早晚有一天让人查封了你的破书摊不可。” “啧啧啧!看来月儿你还是很清闲的嘛! 要不爹爹给你们几个加负一下?” 兄弟姐妹几个看着一脸无耻的柳大少猛然色变,立刻架着闻言后张牙舞爪就要对老爹冲过去的小可爱朝着门外赶去。 “爹,我们先走了!” “爹爹,女儿告退!” “大哥,大姐你们松开我,我要跟臭老爹决一死战。 向来都是坑爹的,没见过坑儿女的。 有这么当爹的吗?气死我了,你们放开我,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小可爱愤愤不平声音逐渐远去,柳大少乐呵呵的将瓷碗放在了石桌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雅姐!” “哎,怎么了? 醒酒汤喝完了?妾身给你准备的早点你要不要吃点?” “不了不了,为夫还得去接着坑蒙拐......替人解难呢。 再不去又得少挣几两银子,你先忙你的吧,为夫先走了。” “好吧,饿了就去碧竹,灵依妹妹她们那里填填肚子。” “知道了!” 齐雅看着夫君摆手远去的背影,弯腰拿起了汤碗。 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夫君因何醉酒,因何愁闷。 宫外蓬莱酒楼外的书摊,算命摊又一次风雨无阻的支了起来。 只是熟门熟路来买书的人,相继发现了柳大少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样俊俏的不像话的小书童,简直比寻常女子还要娇俏不少。 看着小书童忙前忙后的勤快模样,客人们偶尔调侃柳大少几句这书摊老板简直比大掌柜还要逍遥自在,也在不在将心思放在书童身上。 毕竟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是来买书学习姿……知识的,管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书童干什么。 日月如梭。 春夏秋冬又一年。 太子旧府发生的事情早已经被柳大少忘怀过去,依旧不定期的去与陈婕两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勤恳耕耘的柳大少,终于在大龙承平三年元月十八,二十七两日先后得到了薛碧竹两姐妹身怀六甲的好消息。 而在这之前,闻人云舒亦是为柳明志诞下一子,取名柳正明。 呼延筠瑶,云小溪两女也是分娩在即,随时都有产子的风险。 终日在街上摆摊算命的柳大少也不再一呆就是大半天,期间总要不时地回府看望一下两女的情况。 二月二,龙抬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数百个州府都笼罩在了烟雨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明志依旧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坚守着自己的小书摊跟算命摊。 以一种不被人理解的方式默默的监管着自己刚刚建立的天下。 对于这个刚刚开始成长的新帝国,看似漫不经心的柳明志,却消耗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心血。 京城今日笼罩狂风骤雨之中,柳明志坐在搭起来的棚户下看完两司密探传来的情报之后,又舔笑着开始给对面刚刚打着油纸伞,冒着风雨赶来的三十岁出头的小俏妇贱笑着瞎掰起来。 本以为今天大雨滂沱,自己只摆起了算命摊应该不会有客人上门。 可是柳明志失算了,哪怕是顶着风雨小俏妇竟然打着油纸伞又来了。 这位出手大方的小俏妇已经是第几次来算命了,就连柳明志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算命也渐渐地变成了侃天说地,偶尔来一些荤段子,总能逗得小俏妇花枝乱颤。 至于对方彼此的身份,两人都及有默契的没有提及过,柳明志只知道这是京城某家府上一位不受重视的小妾而已,俏佳人也只当柳明志是一个见多识广,言辞风趣的体己人罢了。 每次面对俏佳人那春水汪汪的玲珑眸子,似嗔似怒的娇怨样子,柳大少就有一种与娘子们待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安逸感觉。 最终柳大少只能感叹一声,娘子都是人家的好啊! 柳明志一如既往的跟小俏妇望着棚户外的风雨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西北甘州通往京师的官道之上,上百虎骧卫精锐铁骑正在护送着一个脸色蜡黄,瘦的皮包骨头一样的青年,正顶着狂风暴雨一路沿着官道朝着京城的方向纵马驰骋。 “陆公子,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雨吧,你这个样子只怕撑不到京城啊! 大将军已经金雕传书给了陛下,今日或者明日陛下就会知道此事的,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青年背负着一面破烂不堪,漏洞斑斑的暗黄色旌旗,虽然旌旗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可是因为战马奔袭的速度,旌旗不时地飘荡几下,依旧隐约的可以看得出这是一面大龙的龙旗。 听到身边将士关怀的话语,青年抹着脸上的雨水,目光猩红的转头看向将士,坚毅的摇摇头。 “丁校尉,谢谢你的美意了,陆某就是最后死在勤政殿上,也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去。” “陛下马上就能收到金雕传书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青年默默的摇摇头,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 “驾!” 上百虎骧卫将士见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纵马跟了上去。 “驾”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五章擂鼓聚将,鸣钟召官 柳明志跟小俏妇两人待在棚户里,望着外面朝着地面上落去的豆大雨点,惬意的闲聊了一上午。 “陶姐姐,小弟有些饿了,要不一起去酒楼吃一顿,回来咱们再接着聊!” 柳明志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跟俏佳人谁的年龄更年长一些,不过装嫩的柳大少先入为主的喊了一声姐姐之后。 两人之间的姐弟关系也就就此奠定了下来。 平时多以姐弟相互称呼。 俏佳人浅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没人爱怜,再吃胖了就更没有人怜惜了。 你自己去用饭吧,姐姐在这里等你回来,顺便帮你看会摊子,看看有没有跟姐姐一样不知好歹的美妇人也顶着风雨来跟你幽会。 要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这话说的,能看出小弟是一个妙人的美妇人也只有陶姐姐你一个人了。 别家的美人可没这个眼力劲。 得,既然你不吃,小弟也不跟你客套了,油纸伞借一下。” 俏佳人伸手拿起自己的油纸伞递给了柳明志,自己则是走到了柳明志的躺椅上斜躺了一下,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自己前凸后翘的曼妙娇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柳明志习以为常的笑了笑,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俏佳人的饱满的山峦之上审视了一会,这才笑嘻嘻的举起油纸伞朝着蓬莱酒楼赶去。 “怎么又算账呢?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休息的吗?不知道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了吗? 灵依呢?你别告诉为夫她又去后厨抡大勺了!” “没有,灵依去楼上歇息了,今天风雨交加清蕊那丫头没跟你出摊,却在忙前忙后的照顾灵依,这丫头真不知道让妾身说什么好! 妾身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算了一下上午的账目。 一直坐在这里,又累不着。 肚子还没有起来呢,夫君你就别担心了,妾身会照顾好身体的!” 柳明志扶着薛碧竹朝着凳子上坐去,扫了一眼一楼稀疏的客人:“你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客人这么少,账目让杨账房算不就行了,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呢。” 薛碧竹坐到凳子上,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君埋怨的目光:“好夫君,妾身知道错了。 你就别说了好不好,你就放心吧,妾身累了一定会好好休息的。 我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夫君的骨肉,怎么可能不重视嘛! 好了,妾身会照顾好自己的。 又饿了一上午了吧?想吃什么,妾身让厨子马上给你准备。” “随意弄俩菜填填肚子就行了。” “好,妾身知道了!” “二牛哥,你让后厨给夫君准备一叠酱牛肉,一叠凉素菜送来,对了,再拿一壶竹叶青。” “得咧,掌柜的你跟姑爷稍等!” 小二哥笑呵呵的朝着后院跑去,薛碧竹探着身子朝着门外张望了一眼,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这又是电闪雷鸣,又是刮风下雨的,你那位俏姐姐又风雨无阻的来找你幽会来了? 你也是的,干嘛不把人家喊过来一起用饭,妾身也好了解了解未来的姐妹性格如何,好不好相处!” 柳明志讪笑着揉了揉鼻子:“别瞎说,为夫跟陶姐姐就是聊得来罢了,其它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聊的话有些私密了一些,不过却是发乎情,止乎礼,犹如小葱拌豆腐一样清白。” 柳明志说完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是每个人都像为夫一样能把所有娘子不分妻妾,全部一视同仁,倍加呵护的。 她不过是一个故意以不羁的笑容掩饰辛酸生活的苦命人罢了。” “你知道就好,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得人家春心萌动,岂不是更加命苦了!” “放心吧,就算为夫有那个心思,人家陶姐姐也不是那种人。” “陶姐姐,叫的可真亲切呢!” “场面话,场面话而已!” “姑爷,你的酒菜来了!” “有劳了,去忙吧!” “是,姑爷你慢用。” “碧竹,你要不要再吃点?” “不了,妾身还有一点账目没算完呢!” “累了千万记得休息!” “遵命!我的夫君大人!” 酒足饭饱的柳大少,又撑起了油纸伞走出了酒楼。 看在坐在门旁翘着二郎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书的柳松上去踹了一脚。 “少看点这种书死不了,午饭都不吃了吗?” 柳松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委屈的举起手里的书籍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少爷,我读《春秋》的!” 柳大少探着身子一看,又翻开了几张书页,嘿!还真是《春秋》啊。 脸色尴尬的摆摆手,柳大少打伞朝着棚户走去:“看吧看吧!饿了自己去吃东西!” “知道了!” “陶姐姐,小弟进来了哦!” 假寐的俏佳人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站在外面笑的贱兮兮的柳大少轻笑了两声:“进来吧,姐姐早就等不及了呢!” 柳大少收起油纸伞,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倒了一杯凉茶浅尝了起来。 “陶姐姐,今天风雨这么大,你待会回去搞不好会感染风寒。 小弟吃饱喝足了,正所谓饱暖思那什么,要不今天小弟给你找个地方取取暖? 小弟不但精通天文地理,阴阳八卦,其它的也很精通的哦! 要不要见识见识?” 小俏妇柔媚的翻了个白眼:“有多暖,能让姐姐欲火焚身,欲仙欲死吗? 不能的话就算了,姐姐可不喜欢嘴上说的自己能翻江倒海,一旦真刀真枪就不中用的男人呦。 你行吗?别到时候衣服都没脱就完事了!” 柳大少嘿嘿一笑:“嘿嘿!俗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前面还有一句少壮工夫老始成,小弟虽然不老,可是这功夫也练得差不多了。 行不行,不也得试了才........”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打断了柳明志下面的话语,一个宽厚魁梧的身影顶着风雨站在了棚户外。 “老三!” 柳明志一愣,抬眸望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来来,本少爷正与陶姐姐谈到了妙处,你也.........” “有正事!” 柳明志终于发现了宋清的神色有些沉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了?” 宋清看了一眼斜卧在躺椅上的小俏妇,没有开口。 俏佳人倒是极有眼色,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油纸伞对着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 “姐姐先去酒楼屋檐下等着,实在忙得话你就走,不是很大的事情姐姐待会再过来。” “好!陶姐姐你先去欣赏一会京城的雨景!” 俏佳人撑伞离开之后,柳明志示意宋清坐下说话。 “怎么了?脸色这么沉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兄接到甘州传书,戴,路,钟,付........一十八家商队共计三千七百四十三人,在天竺和一个所谓的黑衣大食两国境内遭遇了洗劫屠杀!” 柳明志正准备打开镂玉扇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的看着宋清。 “商队遭到了洗劫屠杀?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 “我是小半个时辰前接到的传书,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 “死里逃生的回来了多少人?” 宋清神色沉重,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嘴唇嚅喏了很久才伸出了一根手指。 柳明志见状,眉头紧锁的眯起了双眸。 “只回来了一千人?” 宋清默默的摇摇头,嘴唇发颤着说不出话来。 柳明志身体僵硬的站了起来,俯视着宋清目光渐渐的凌厉了起来。 “你别告诉我只回来了一百人。” 宋清眼底通红的摇摇头,拳头握的噼啪作响。 “一个人,一面龙旗! 其余的三千七百四十二人全部被屠戮在了异国他乡,再也回不来了!” 当的一声脆响,柳明志手中的镂玉扇悄然滑落在桌面上翻滚了两下,停在了边沿位置。 柳明志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宋清悲痛的神色,目光变得沉重。 “一个.........只回来了一个人?” “对,只回来了陆家的二公子陆风双一个人,背着咱们的大龙龙旗跋山涉水的赶了回来。 从去年十月左右开始往我大龙疆土之内折返,终于在数日前回到了甘州城!” 柳明志手臂颤巍巍的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朝着嘴角送去,然而喝的却没有流在衣服上的多。 “三千多人!三千多人! 朕建立新朝两年有余,就连这两年各地州府遭遇了天灾人祸,也不曾一下子就死伤三千多人啊! 如今,三千多百姓就这样没了? 清不清楚是当地的朝廷动的手?还是当地的土匪强盗动的手? 据书信上说,是两国朝廷的人贪图商队的钱财货物,联合在一起杀人掠货! 具体情况还有待确定。” 啪的一声闷响,柳明志手中的茶杯碎成了一片。 “天竺!黑衣大食!” 柳明志目光充满煞气的站了起来,连油纸伞都没有拿起,关节发白的捡起镂玉扇紧紧地攥在手里走出了棚户,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雨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紧随其后的宋清本能的抬手一接,将柳明志丢来的金牌握在了手里。 “陛下?” “金雕传书,新军六卫大将军,北疆六卫大将军,北府代兵马大元帅完颜叱咤,督军耶鲁哈,新府代兵马大元帅呼延玉,督军拔汗那,十二部各营大将军阿史木一十二位将领。 八百里加急入京觐见,违令者就地正法。” “得令!” “柳松!” 正在酒楼屋檐下磕着瓜子的柳松急忙跑了出来:“少爷? 你的伞呢?不打伞万一受了风.......” “马上入宫,传我口谕。 擂聚将鼓,鸣召官钟。” “是!小的告退!” 站在蓬莱酒楼屋檐下的俏佳人望着迎着风雨远去的柳大少,怔然了一会儿。 那个充满煞气凌人的背影,真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满嘴荤话的体己小弟吗? 迷茫的着摇摇头,等柳明志的背影消失在了风雨中,俏佳人也撑起油纸伞隐没风雨之中消失不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六章石破天惊 大龙自柳明志一统天下之后,安宁了两年之久。 无论是内府各地,还是新收入的北府,新府两地,加在一起发生动乱的事情不足一手之数。 百姓们都极为享受这种天下静平,安居乐业的日子。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尤其比起以前,天下一统之后,赖于朝廷官商,民间商队往来各地州府之间互通有无,百姓的幸福指数更是直线上升。 经户部各地衙署最新统计上报朝廷的折子,短短两年半光景,大龙新增男女婴儿近乎四百万有余。 对于后世来说,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目,可是对于大龙来说,一年能增长二百万左右的人口,简直是历来少有的太平盛世。 然而在大龙承平三年二月初八的这一天,京城百姓的安宁生活被打破了。 京城上方阴翳的天空下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百姓都闲散家中,要么喝点小酒逗逗孩子,要么正在为大龙的人口增长做着贡献。 内外城各四面城墙之上毫无征兆的骤然响起隆隆的沉闷战鼓声,鼓声闷响宛若惊雷,一波高过一波。 八处城墙之上先后响起的战鼓声最终混合一起,其声势不亚于阴沉天空中不时炸裂的惊雷。 继而城中钟鼓楼上传出了六声厚重悠长的钟鸣之声,混合着风雨之声回响在京城内外。 稍微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这钟声乃是朝廷祭天拜祖的祭祖钟传出的声响。 鼓声,混合着钟声,对于京城中的所有人来说无异于石破天惊。 所有百姓神色惊慌的朝着屋外跑去,毫不在意打在脸上的雨滴,眼神迷茫慌乱的朝着皇宫的方向望去。 不约而同的兴起了一个念头,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休沐在家的官员更是脸色惊变,怔怔的望着皇宫的方向愣了一会儿。 不管多忙,多重要的事情全都搁置了下来,连走带跑的朝着自己的正房赶去。 更换官袍的更换官袍,着甲的着甲。 盏茶功夫左右,风雨交加的大街上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马蹄奔袭的声响。 听着街道上风雨声中此起彼伏的马蹄声,百姓的心中更加惶恐不安了。 柳府之中,柳大少的一群妻妾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的朝着齐韵的闺房中赶去。 书房中核算账目的柳之安亦是提着毫笔一动不动,脸上带着少有的惊容,朝着皇宫大内的方向望去。 反应过来的柳之安急忙放下毫笔朝着书房外跑去,对着风雨交加的庭院沉声说道。 “速查!” 宫门前,一群当值的将领同样因为战鼓声,祭祖钟的动静心神焦躁的四下张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当看到一个身影顶着风雨朝着宫门赶来,正要开口喝止,随着一道闪电长蛇的出现,将领们终于看清了风雨中疾步朝着宫门走来的人正是他们迫切想要见到的陛下柳明志,急忙上来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目光平静的点点头。 “全都免礼!” “谢陛下!” “待会百官入宫,无须调查刀兵情况,令列位臣公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勤政殿。” “遵旨!” “陛下,臣马上给你取雨伞...........” 禁军统领杨泰一句话没说完,柳明志已经步伐稳健的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 杨泰神色不安的环视一下宫门外的情况。 他从柳明志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可是他却不不知道令陛下如此愤怒的缘由是什么。 如此一来,令把守宫门,守卫皇宫安全的自己心中实在没底了。 柳明志刚刚迈入勤政殿,柳明志的一群儿女跟赵王李涛,乃至一群尚在内阁处理政务的官员急忙迎了上来。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父皇!” “谢陛下!” “月儿!” “爹....儿臣在! 你马上回府,让你娘亲传书给你小姨完颜颜玉,让你小姨告知了凡和尚,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入宫觐见。 告诉他,若是敢不来,朕下旨剿灭了天下所有寺庙! 另外让你蓉蓉母妃乘坐马车也赶往宫中。” 小可爱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爹如此煞气凌人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不快去!” “是......遵旨,儿臣告退。” 小可爱抱起油纸伞朝着殿外跑去,柳明志转眸看向了一旁同样有些神色惶恐的一群内阁官员。 “夏老爱卿,今天不是让你回家休沐了吗?” “回禀陛下,老臣在家闲不住,加上御史台还有一些积压的折子没有批红,老臣就入宫了。 老臣敢问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弄出了如此动静?” “待会你就知道了,朕先去后殿换一身衣物,等着其余臣公到来再说吧!” “遵旨,陛下请!” “陛下请!” 柳明志默默的点头回应了一下,在小诚子的陪同下朝着后殿走去。 在场的官员脸色不安的相视起来,纷纷朝着夏公明围了过去。 “夏首辅,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对啊,陛下一个多月没入宫了,怎么一下子就搞出这种阵仗来了?难道是北府,新府那边的两地新民跟兵马发生了反叛了?” “两年多没有响起的聚将鼓重新响起,祭祖钟更是接连钟鸣六下,纵然不是两府发生了叛乱,只怕也是石破天惊的事情啊。” “绝对是天下震动的重大事情,否则不至于直接略过咱们内阁跟十王殿,直接呈交到陛下的手里。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咱们这些内阁官员竟然一无所知,下官现在心里砰砰乱跳,久久难以平静啊!” 内阁首辅夏公明同样神色茫然的摇摇头:“本辅也是一无所知啊。” 夏公明收回望着后殿的目光看向了同样茫然无措的柳乘风,柳依依兄弟姐妹几人。 “几位皇子,几位公主,赵王殿下,你们可知晓一些其中的原委?” 柳乘风几人同样脸色迷茫的摇摇头,他们也是听到召集官员的祭祖钟声音,才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迫不及待的朝着勤政殿跑了过来。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殿中所有人互相猜测之时,柳明志换上了一袭月白色的儒袍从殿后走了出来。 “诸位爱卿,都先入座等着吧!” “臣等遵旨。” 柳明志捧着一碗驱寒的热茶,蹲坐在龙台的台阶上,不时的低头喝一口热水,目光清冷的盯着殿外宫门的方向等候着文武百官的到来。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一道道打着伞的身影出现在柳明志眼帘之中,正在疾步朝着勤政殿赶来。 “臣蔡骏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臣杜成浩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着第一个官员的到来,后继的官员陆陆续续的全部进入殿中。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起身之后,脸色绛红,气喘吁吁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坐下之后的百官除了宋清之外,全部目光迷茫的望着坐在龙台上默默喝着茶水的柳大少不明所以。 柳明志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朝着龙台下走去。 “小诚子!” “咱在!” “你带人去把御书房中悬挂的那张地图带人抬过来。” “遵旨!” 柳明志盘膝坐了下来,将目光看向了一直等候在那里没有入座的宋清。 “武义王!” “臣在!” “跟列位臣公说一下擂鼓聚将,鸣钟召官的缘由吧!” “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七章行天诛 宋清走到大殿中央,从袖口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宣纸迅速展开。 “诸位同僚,午时二刻左右,本都统接到了一封甘州虎骧卫大将军陆成杰的金雕传书。 书信中大致情况本都统现在给诸位同僚讲述一下。 我朝戴,陆,钟.......一十八家商队遵从朝廷政令,贩卖货物行互通有无的利国利民之举,前往西域通商贸易。 具体缘由暂时不明,只知道这支十八家商号组建而成的大商队,竟然穿过了西陲大宛国的边境,进入了天竺,跟一个名为大食的两国境内进行贸易。 而这十八家商队,共计三千七百四十三人的队伍,竟然在两国境内惨遭当地朝廷杀人越货的厄运。 三千七百多人,最后只回来了一个人,背负龙旗把这个消息带了回来。 其余百姓,尽皆惨遭屠戮,埋骨异国他乡。 关于在两国境内发生的具体情况,只有回来的这个幸存者,陆家商号的二公子陆风双知晓。 现在陆成杰大将军已经派遣上百虎骧卫精锐铁骑,护送陆风双陆公子风雨兼程奔赴京城。 大致情况便是如此了。” 宋清说完,走到了柳明志面前将宣纸递了过去。 “陛下,请过目!” 百官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殿中登时哗然一片,官员神色激愤的低声探讨起来。 三千多百姓竟然惨遭屠戮,这可是新朝建立两年多以来从未有之的事情啊! 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脸色更是阴沉愤然。 起初他还有些迷惑,可是当宋清说完之后他陡然想起了这十八家商队的身份。 这不就是去年那批没有在海宁候安江河扬帆起航之前赶来京城,货物积压下来前来户部求助,被自己发放了通关文牒的那十八家商队吗? 柳明志看望宣纸上的内容,眼底的杀机一闪而逝,虽然已经从宋清口中听过了一次这个消息,可是亲眼目睹书信上的内容,柳明志依旧心生震怒。 若非在勤政殿中,早就失态了。 强压着心底的火气,柳明志目光平静的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 “户部,这十八家商队的情况你可知晓?” 姜远明急忙捧着朝笏走了出来:“回禀陛下,老臣知晓!” “哦?你说说情况!” “遵旨! 回禀陛下,老臣斗胆长话短说了。 此事还得从去年五月海宁候安江河扬帆起航的事情说起,当时老臣正在内阁处理户部公文,宫外衙署文书入宫求见老臣...... 后来老臣没有办法,毕竟海船已经起航,断然没有折返的可能。 老臣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发放了户部的通关文牒,让这十八家商队前往新府,北府,或者西域进行通商。 只是他们为何会穿过了西域诸国,进入了武义王说的天竺,大食两国境内老臣就无从得知了。 此事不但有老臣知道,还有兵部,吏部的官印,毕竟通关文牒不是老臣户部一人可以发放的。” “吏部!兵部!” “回禀陛下,却有此事。 当时确实是老臣二人与姜尚书一统批发的通关文牒。” “老臣附议。” “也就是说,这十八家商户组建成的商队,有着朝廷批发的令各地州府一律通行无阻,各地属国一概予以放行的通关文牒在手,并允许商队跟官商一样,在旗帜上树立大龙龙旗表明身份。 是吗?” “回禀陛下,按照朝廷新颁发的政令,确实如此。” 姜远明说完脸色羞愧至极,猛然抬手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老脸抽了一巴掌。 “陛下,回想去岁,老臣还跟十八家商户的领头人言说,只要货真价实,天下万邦皆可去得。一切自有朝廷为其撑腰。 现在想起,讽刺!讽刺至极! 是老臣害了他们啊!” 柳明志目光阴沉着狠狠的捶了一下殿中的石板。 “奇耻大辱! 赤裸裸的耻辱! 有通关文牒跟龙旗表明身份,竟然致使三千多名商户百姓惨遭屠戮,埋骨异国他乡无人收尸。 这是朕的耻辱! 也是在座的列位臣公的耻辱! 更是朝廷的耻辱! 这是对我大龙天朝的挑衅,更是对朕的示威!” “陛下,地图来了!” “铺开!” “遵旨!” 小诚子招呼着六个小太监,将一张硕大的地图在柳明志面前缓缓铺展开来,大龙一统天下定疆之后的最新地图展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百官挺起身子朝着地图上张望过去,目光直接略过大龙内府的地图,目光在西域诸国周边的地图上扫视着。 夏公明神色迷惑的看向了柳明志:“陛下,天竺有,安息国也有,阿拉伯国也有,唯独没有这个所谓的黑衣大食!” 柳明志脱掉鞋子,拿起竹竿朝着西域诸国的的位置走去,将竹竿重重的点在地图上。 “这个阿拉伯就是黑衣大食。” 百官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在天竺,大食两国边界,疆域较为模糊的地图上扫视着。 毕竟大龙的手目前还没有伸到那边,如今关于两国的疆域地图不过是根据各种情况大致总结出来了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到是什么样的。 柳明志目光微凝的扫视着脚下的地图:“这十八家商号组成的商队,就算是穿过来大宛国的贰师城跟大月氏两国的边界,按说也应该进入了安息国的境内才是。 怎么会进入了黑衣大食跟天竺境内呢? 难道自朕征讨西域归来之后,这个还算强盛的安息国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宋清起身走到了地图边沿停了下来:“陛下,自瑞安二年西征到现在已经小十年的光景了。 这个安息国是不是被吞灭了咱们并不知情,既然书信上没有提及安息国的消息,想来是安息国发生了什么变故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年可见春秋,或许咱们当初在西域班师之后,西边的安息国跟天竺,康居,大食这些国家又发生了一些不为咱们所知的动荡。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我三千百姓被杀人越货,惨遭屠戮的事情。” 柳明志将竹竿随手丢给了宋清,朝着地图外走去。 “小诚子!” “咱在!” “你马上传朕口谕,让大内侍卫护送十名医术高绝的御医,沿着通往西北甘州的官道前去跟虎骧卫的将士汇合。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陆家二公子陆风双活着回到京城入宫觐见。” “遵旨!” “承志!” “儿臣在!” “你马上出宫回府,问你婉言母妃讨一株参王,然后在宫门等着,亲手交到御医的手里!” “遵旨,儿臣告退!” 柳承志,小诚子两人朝着殿外跑去后,柳明志站在龙台下扫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就此事你们表个态吧! 尤其是兵部,户部,你们的态度尤为重要。” 兵部尚书宋煜神色沉重的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建议发兵讨贼! 散朝之后,老臣马上召集兵部官员拟策交由内阁核定。 如此奇耻大辱,必须让两国血债血偿。” “户部?” 姜远明脸色绛红的走了出来。 “陛下,老臣就是勒紧裤腰带啃上十年的地瓜,也一定为陛下筹集充足的粮草。 此等血海深仇,我天朝必将兴兵讨伐,以慰三千多百姓在天之灵!” 兵部,户部的表态,彻底令心神同样激愤的百官出列附和。 就连夏公明这个老家伙,都展现出了自己除了刚正不阿之外的血性一面。 “臣等恭请陛下,行天兵,讨蛮夷!” 柳明志目光一凝,龙行虎步的朝着龙台上走去,站在龙台上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天下刚刚一统,民心思安,朕感怀上天有好生之德,欲以友好交流,互通有无结交天下万邦,不想再起兵戈之举。 然蛮夷无道,贪欲无度。见财起意,辱我天威。 戮我手无寸铁之百姓,屠我忠良仁厚之臣民。 此等恶行,人神共愤,罄竹难书。 即日起,将蛮夷恶行昭告天下。 广募兵勇,出兵讨贼。 蛮夷杀我百姓三千余人,朕便灭他们三百余城以正天威。 待各位将领奔赴京城之日。 即伐酷蛮,行天诛!”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八章陆风双归来 自昭告天下,发兵西征之事开始拟策之后,柳明志多日以来始终没有离开皇宫一步。 吃住皆在勤政殿后殿之中,默默的等候着虎骧卫将士护送陆风双回京。 呼延筠瑶,云小溪姐妹俩多日前先后为柳明志诞下一子一女,柳明志这才分别抽空离宫半日默默的守护两女分娩。 呼延筠瑶出子取名柳正文,云小溪出女取名为柳可可。 膝下又添加了一双儿女,放在往日,柳明志高兴的能合不拢嘴,肯定守护在姐妹两人身边寸步不离。 可是如今的柳明志的重心全部都放到了再次西征的大事之上,确认两女跟子女全部平安之后,又再次离开府邸回到了宫中。 当时看着柳明志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女皇扶着廷柱干呕了几声,含笑着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将自己再次身怀六甲的事情暂时隐瞒了下来。 女皇心里明白,此时如果告诉没良心的自己又有了身孕,他定然会分心的。 深知国事为重的女皇跟姐妹们分享了好消息之后,选择将此时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柳明志。 勤政殿中,柳明志正在跟一群武官站在地图前轻声的探讨着。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竹竿递给了宋清,让他继续先跟武官们商议着对策,转首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姑墨蓉蓉走了过去。 望着佳人圆鼓鼓的肚子,柳明志目光中满是愧疚之色。 “蓉蓉!辛苦你了。” “没事,坐马车来的,累不到妾身的!” “让你派人通知西域诸国国王,鼎力协助府帅张默筹集粮草的的事情应该都办妥了吧?” “夫君放心,都办妥了。” “真是难为你了,奈何粮草事关重大,交给鸿胪寺那些西域话二把刀的官员为夫实在不放心。 为夫身边懂得西域话语,且能准确传述为夫话语身边人只有你一个人了。 为夫同时也已经给张默传书了,让他以平和的态度对待西域诸国的王上,不要因为征集粮草的事情闹出了间隙,破坏了西域跟朝廷这边的关系。 你我夫妇两手齐抓,后继粮草的事情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对了,为夫当年班师还朝之后,你还在西域没有跟张府帅一同统帅兵马东来驰援,你可曾听说过关于大食这个国家跟安息国的传闻?” 姑墨蓉蓉思虑了一会:“倒是有些耳闻,不过并不是很详细。 当初夫君你西征止兵马于大宛国,并且后来授意大宛国,大月氏等国继续追缴安息几国不愿臣服的残存兵马之后才班师还朝。 起初诸国王上碍于夫君威势,确实听从了夫君你的授意,可是后来当你率领大军班师还朝之后,西域又陷入了一场内乱。 起因便是西域战事结束以后,夫君将一些拼命抵抗西征大军的王国的一些疆土城池,划分给了那些最初跟随你西征有功的国家。 当时因为你的威势,那些国王答应的很好。 可是当你走后,在交割疆土的时候就发生了纠纷。 一场持续了两年多的内乱直到安西都护府建立之后,在张府帅的镇压下才逐渐的平息下来。 期间妾身偶然听闻了安息国跟一个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国家,不知为何缘故陷入了兵戈纷争。 可是夫君你也知道,妾身姑墨国是得到诸国城池最多的王国,当时正值百废待兴,妾身上位后一直将心思放在整顿内部朝政的事情上,也就没有太过关注安息国的事情。” 柳明志沉思了一会,微微颔首:“原来如此,看来这么多年时间,这个安息国要么被大食吞灭了,要么归附了大食的朝廷了。 等吧,等陆风双入宫了就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殿中喧闹,你就先回去吧,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的找大夫诊治,知道吗?” “嗯嗯,妾身会照顾好身体,照顾好腹中孩子的,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妾身帮助的,直接让乘风他们通知妾身就行了。” “知道了,路上慢点。” “好的,妾身告退!” “乘风,把你姨娘送回府里再回来。” “是,父皇!” “蓉蓉姨娘,孩儿扶着你。” “真懂事!” 姑墨蓉蓉,柳乘风娘俩的身影在殿中还可以看到,兵部尚书宋煜,工部尚书杨涛两人捧着奏折疾步走了进来。 “臣宋煜,杨涛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让尔等两部协同筹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已经经过试验,完全可行,先让杨尚书说一下吧。” 工部尚书杨涛也不犹豫,低头翻开了手里的奏折。 “回禀陛下,你吩咐将火药封存起来,让工匠随行运到西域之后再行装填炮弹,确实可行。 完全将运输火炮与炮弹的速度提升了数倍不止。 现在老臣两部已经合力派遣人手将大批的火药封箱装车,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先行一步在大军开拔之前运往西域。 待大军赶到西域诸国之时,炮弹已经充足的火炮便可随时调拨军中使用。” 柳明志猛地拍打了一下巴掌:“好,太好了! 火炮能铸造多少就铸造多少,充足的炮弹能筹备多少就筹备多少。 此次西征,非同以往。 咱们目前还不了解两国的地势环境跟兵力情况,贸然短兵相接,是对远征将士的性命不负责任。 故而你们多造出一枚炮弹,就减少数名将士的伤亡,将士们的性命可比炮弹值钱多了。 不用怕浪费银子,花出去了,攻下天竺,大食两国最后还会回来的嘛!” 柳明志话音一落,户部尚书姜远明的声音便传入殿中。 “陛下说得对,花出去的银子只要能回到国库,老臣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 柳明志朝着殿门望去,只见老姜正捧着奏折风风火火的走入殿中,柳明志指着老姜浅笑着摇摇头。 “你个老东西,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不跟朕哭穷了?” “陛下,老臣也想明白了,此次大军远征,非同小可。 胜了什么都好说,若是败了,搞不好国库里的银子,有可能会给两个蛮夷小国当成战争赔款送出去。 既然如此,老臣不如把银子花到实处,把咱们的远征天军武装到牙齿,狠狠的揍一顿两个狗娘养的蛮夷小国。 到时候花多少银子,最后都会回来的。 这一战,必须要打出我大龙天威,打出我天朝威名。 让这两个不通王化的蛮夷小国,乃至更远处的蛮夷之地那些朝廷听到我大龙天朝的威势就吓得发抖。 彼其娘之,老臣不过了! 此仇不报,老臣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老臣必须要让这些不通王化的蛮夷好好长长记性,让他们明白老臣批发出去的通关文牒意味着什么。 通关文牒,通关文牒。 所谓的通关不止要在我大龙各地州府,属国之内畅通无阻,还要天下皆通。 否则通关文牒四个字,岂不是名不符实! 堕了我大龙天朝的威名!” 看着老姜咬牙切齿的模样,积郁多日的柳大少难得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殿中的官员下意识的朝着柳明志看来。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拍老姜的肩膀。 “你个老东西越来越高瞻远署了! 你说的不错,这一战必须要胜,一举打出我大龙的威名。 让除了西洋万邦,乃至天下万邦都知道在遥远的东方大地之上盘亘着一条他们招惹不得的巨龙。” “陛下圣明!” “报,启禀陛下。 虎骧卫将士们护送陆风双公子已入京城,现在正在宫门外等候觐见!” 柳明志目光一凝,眼底的激动之色不言而喻。 “传!” “遵旨!臣告退!” “承志!” “儿臣在!” “通知宫中所有的官员,即刻入殿觐见。” “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十九章前因后果具眀悉 柳明志在禁军将士前去传话之际,抽时间又问了一下关于粮草的问题。 “姜爱卿,第一批粮草的事情征集的如何了?还顺利吗?” 姜远明急忙将手里的奏折递到了柳明志面前:“回禀陛下,老臣此次入殿正准备要给陛下汇报此事。 老臣已经联合吏部,传书临近边关各地富庶的州府,就地征集粮草。 如今天下八成州府,具已知晓我三千百姓在两个蛮夷小国惨遭屠戮的屈辱之事。 对于陛下欲出征讨伐蛮夷的决定可谓是云集响应。 第一批征集的粮草足以供应五十万大军三个月的消耗,如今全部都在运往甘州,肃州两府的路上。 只待各部大军一动,粮草便可出关先行。 保证我远征天军不为粮草之事为难,更不会发生粮草后继难支的难题。 如今第二批粮草,在江南金陵,苏州,青州,兖州.....一十二各府富庶州府正在调动之中。 不出两月便可全部运往西陲边关。 老臣先前说了,就是勒紧裤腰带啃上十年的地瓜,也绝对为陛下筹集充足的粮草。 请陛下放下,我大龙天军尽可无丝毫后顾之忧的开拔远征。 粮草出现任何差池,老臣自己献上项上人头,以死谢罪!” “好,这话听着朕心里踏实!”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说话间,柳承志已经带着一干官员走进殿中! “免礼入座,谢陛下!” “诸位也都入座吧,等着陆公子入殿!” “遵旨!” 官员尽皆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躬身跪坐了下来,柳明志接过姜远明的折子收起后,紧了紧自己腰间的玉带,目光幽幽的朝着宫门的方向张望着。 在十名禁军将士的护送下,一个身影渐渐地出现在勤政殿外的台阶下朝着殿门登来。 盏茶功夫,面黄肌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陆风双看着面前雄伟庄严的勤政殿,眼眶猩红的从怀里取出龙旗缓缓展开,双手高举龙旗缓缓地朝着殿中走去。 看着位列两班的文武百官,陆风双将目光定格在站在殿中央望着自己有些怔然的柳明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草民陆风双拜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陆风双手中破旧不堪的大龙龙旗,将目光转到了陆风双身上。 看着瘦的跟皮包骨头没什么两样的陆风双,柳明志眼睛一酸,从千山万水之外的大食赶回大龙,得吃了什么样的苦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能活着回来,简直是一种奇迹啊! “免礼!免礼!” “小诚子,赐座!” “是!” “陆公子,你请坐!” “草民陆风双,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诚子,马上让御膳房煮一碗牛肉汤,再配点容易下咽的食物送过来!” “遵旨!” 当陆风双跪坐下来,将自己的模样彻底展现在百官面前,顿时哗然一片。 看着陆风双‘尖嘴猴腮’的瘦弱模样,百官眼中皆是痛惜不已,诞生了跟柳明志一样的念头。 能活着回来,简直是一种奇迹! “陆风双!” “草民在!” “身体怎么样?能扛得住吗?扛不住就歇一会,朕跟列位臣公都可以等着,身体无恙的话就把商队在大食,天竺的遭遇详细的说一下。 朕以及列位臣公都需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回禀陛下,草民无恙。”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走上龙台端起温茶朝着陆风双走去。 “喝杯茶润润喉咙,慢慢说!” “草......草民不敢!” “无妨,让你喝就喝,你是大龙的百姓,是朕的子民,喝朕的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谢.....谢陛下!” 陆风双目光感激又战战兢兢的将温茶一饮而尽,然而捧着茶杯再次跪到了柳明志跟前。 “陛下,草民苦啊,请陛下为一十八家商户,三千七百四十二人父老兄弟做主啊!” “快起来!快起来! 朕现在已经整军备战,随时准备出兵讨伐两国蛮夷。 你放心,三千多百姓的血海深仇,朕不会轻易的跟他们算了的。 但凡沾染我大龙百姓鲜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朕绝不轻饶!”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起来,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穿过大宛国的边疆,深入到大食跟天竺两国的境内进行贸易呢? 安息国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书信上来不及细说的缘由? 详细说,朕不怕等!” “陛...陛下,此事还要从去年五月份说起。” “你们十八家商户没有赶上海宁候扬帆起航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详细说说你们商队进入西域之后,乃至为何深入天竺两国的事情。” “是! 那是草民父亲跟另十七家商户领到通关文牒之后的事情。 本来我们这支组合起来的商队打算去新府,或者北府将手里的货物卖出去。 可是董,楚,封...九家商户的家主认为这两府有朝廷的官商,跟很多民间商队早就已经赶去贸易了。 我们耽搁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再去为时已晚,一来是怕货物卖不出去,二来是怕卖不上价格。 后来十八家商户商议之后,决定前往西域诸国贸易。 毕竟有通关文牒在手,加上我们十八家联合一起三千多人,完全可以不用有任何顾忌的前往西域行商。 十八家一拍即合,立刻动身带着通关文牒出了边关,携带大量货物赶往了西域诸国! 在八月底我们就赶到西域的姑墨国。 我们带去的货物畅销极了,在姑墨,楼兰,车师前国,龟兹几国就将货物倾销了一半左右。 后来又在西域懂汉话的翻译引领下,商队又继续西进了。 直至在大宛国东边的休循国将货物卖出了八成左右,一般这种情况下,剩余的货物就该便宜卖出去,尽早还家。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爹他们从另一支西域商队的口中得知在大宛国的西边,还有一个地图上没有记录的强盛国家存在。 草民父亲他们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就打算带着剩下的货物继续西进,尽量把手里的货物卖上高价。 若是传言有误,就在大宛国把货物便宜卖掉,购买一批大宛的优良马匹再回国贩卖。 陛下也知道,朝廷马政司对优良的战马从来都是有多少收多少的。 就是抱着这个念头,商队再次西进大宛国。 我们本想着先去大宛国的王城贰师城打探一下一下大食国的消息,可是没想到一进入大宛国境内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大食,天竺两国的商人。 两国的商队一眼就看上了我们的商队里那些有着些许瑕疵的剩余货物,因为有西域翻译的存在,很快谈定了一个双方都非常满意的价格将货物卖了出去。 后来有几家商号的家主提议,不如跟着这两国的商队前往大食,天竺两国商队去他们的国家看看。 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稀罕的货物运回大龙进行售卖。 本来已经打算找大宛国国王,购买一批大宛马的草民父亲跟其余的家主登时心动了。 在西域翻译的交谈下,那两国的商队领头人非常欢迎我们前去他们的国家进行贸易。 然后商队就从西域诸国又购买了一批成色不错的西域货物,跟着大食两国的商队赶往了两国的城池。 后来在两国商队领头人阿汉姆跟乌吉的引荐下,我们先后跟两国边关的城主打上了交道,又被城主引荐到了两国的国主那里。 可是我们没想到,有那么平易近人商队的国家,他们的国主竟然........竟然.......抢劫了我们商队的金银财宝跟货物不说,竟然还派遣城中的兵马屠杀了我们的兄弟。 最后只有草民一个人侥幸逃了回来。” 陆风双说完,双眸之中不争气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可是在场的官员包括柳明志在内却没有一个人有嘲笑之意,有的只有怒火跟愤恨。 柳明志低头沉思了一会,疑惑的看着擦拭着泪水的陆风双。 “三千多人的商队,又是十八家商户联合一起,其中功夫不错的护卫起码三五百人左右才对。 难道这两国城中兵马的战力,已经厉害到你们商队的护卫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擒拿了? 就算你们三千普通的商户百姓奋起反抗,也不应该只回来了你一个人吧?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缘故?” “陛下圣明。 草民也不知道两国的国主什么时候达成了秘密约定,有意将我们的商队一分为二,分别进入两国的境内进行贸易,然后进了他们的王城接受他们国主的招待。 宴席进行一半后,他们在酒里下了一种草民不知道是什么品类的毒药! 草民是因为出去方便才躲过了一劫,草民察觉的不对之后,在外面亲眼目睹家父跟各个家主中毒身亡........草民偷偷离开之后马上召集商队的护卫。 大食国王城中的兵马,便开始大肆追杀城中没有进王宫赴宴的商队兄弟。 可是人生地不熟,商队护卫掩护草民冲出王宫,又杀出王城之后只剩下二十多人。 一路上犹如丧家之犬躲避大食国兵马的追击。 为了让草民活着把消息带回了,商队护卫把水跟食物全部让给了草民,又挑选了最后的五名好手护送草民往西域诸国奔逃。 等赶到玉门关的时候,最后一名护卫为了把食物跟饮水让给草民,也......” “分到天竺的另一半商队也全都被屠杀了?” “回禀陛下,听说他们中毒之后,连清醒都没有清醒,就被当场杀了,其余散落在城中的弟兄被抓起来之后更是被活活的用火给烧成了焦.......” 柳明志拳头握的噼啪作响,狠狠的锤了一下地板:“无耻蛮夷,可恶至极! 不报此仇,朕枉为帝王!” “请陛下为家父,为三千惨死的父老兄弟做主啊!” “兵部!各卫兵马大将军最近又传书了吗?” “回禀陛下,三日之内便可奔赴京城!” “即刻传旨,各部兵马副帅,副将整兵备战,接到传书之后,即刻大军开拔,奔赴甘州合兵!” “老臣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章君臣对峙 “陆公子!” “草民在,草民不敢当陛下公子之称,陛下称呼草民风双或者草民的字福昌皆可! 陆公子草民万不敢受!”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朕就直呼你姓名了。 风双,朕问你,你还记得从西域通往两国边境的路线吗?” 陆风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神冲充斥着无边的恨意:“回禀陛下,草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通往两国的路线所在。” “好,你记得便好。 这些日子你先在宫外的蓬莱酒楼住下,一边休养身体,一边把通往两国境内的路线详细的绘制出来。 尽量能有多仔细便有多仔细。 尤其是可以供给大军用水的主要河道,溪流,湖泊之地更要详细标注。 适合兵马驻扎的地方也要一一列举出来。 朕需要你的帮助,令远征大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奔赴两国境内,对胆敢屠戮我天朝臣民的两国蛮夷进行讨伐。” 陆风双直接站了起来,眼神期待又坚毅的看着柳明志。 “陛下,草民愿意随远征天军西上引路,给我天朝雄师指引通往两国的方向。 草民斗胆请陛下准许草民随军出征,为父,为三千位父老兄弟报仇雪恨。 草民求你了!” 柳明志看着说着说着又跪下来的陆风双,急忙将其搀扶起来。 目光扫视着陆风双面黄肌瘦的模样,柳明志的神色有些迟疑。 “这.....你的身体受的了吗?大军急行军的话,所消耗的体力是你想象不到的一种艰苦磨难。 朕担心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呀! 三千多人只回来了你一个人,万一你也在随军出征的路上出现了什么差池。 朕如何跟天下臣民,如何跟你们一十八家商户的父老乡亲交代啊!” “陛下,草民的身体承受的了,不瞒陛下,草民自幼也是习武强身,虽然最终高不成低不就,可是这点艰辛还是能承受的住的。 否则早就死在了回归大龙的路上了。 请陛下准许草民随军出征,乞回草民父老兄弟的骸骨回家乡安葬。 陛下,草民求您了! 就让草民随军出征吧,待天军班师还朝之日,好带着父老兄弟的骸骨落叶归根!” 看着陆风双声泪俱下的模样,百官看在眼里,酸楚在心里,不约而同的举着朝笏躬身行礼。 “臣等恳求陛下准许陆公子随军出征。” “臣等恳求陛下准许陆公子随军出征。” “臣等恳求陛下准许陆公子随军出征。”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扫视着陆风双跟满朝文武一会,无奈的点点头。 “既然风双你执意随军出征,朕也就不再加以阻拦了,回去好好休息,待大军开拔之际,朕会派人传你入宫觐见,随各卫大将军一同奔赴甘州!” “草民遵旨,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去歇着吧,闲暇之余,尽量撰写一册关于两国城池,兵备,兵马情况的要案交到各卫大将军的手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既然我天军随时便可大军开拔征讨蛮夷,那么了解蛮夷的具体情况是至关紧要的事情。 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草民遵旨,草民告退!” “小诚子!” “咱在!” “送陆公子出宫,顺便绕道御书房一趟,把牛肉汤给陆公子带着,让他好滋养身体。” “遵旨!” “陆公子,跟咱来吧!” “谢陛下天恩,草民告退。” “去吧,好好休养身体。” 小诚子带着陆风双离开之后,柳明志神色古朴无波的朝着环视了一下殿中神色依旧愤慨难平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都听到了吧。 两国蛮夷竟然下毒来对付我大龙的商户百姓,才致使三千多人最终只有陆公子一人幸免于难。 此等卑鄙行径,可谓胜之不武啊。 他们斩杀的不是我大龙骁勇善战的将士,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若是两军对垒,我大龙将士不敌蛮夷,朕无话可说。 残杀带着和平交流信念的普通百姓 这是罪一。 他们对付平民百姓,尚且以下毒这等卑劣的手段,最后更是对我大龙百姓施加火刑,致使他们生不如死。 这是罪二。 自朕父皇大龙宣德二十八年起,朕开始统领兵马南征北战。 十多年来,无论大小战事,朕向来是以德服人,从未有屠杀降将兵马之残忍之行。 而今,朕第一次有了屠城的念头。 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朕还是会严令远征天军的三军将士,不得擅自屠城。 可,蛮夷若是不服王化,抵死相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们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就不是朕能够决定的了!”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听懂了柳明志话语中隐晦含义的文武百官非但没有劝谏,反而齐声附和起来。 “列位臣.......” “报!启禀陛下,宫外有一自称了凡的僧....应该是僧人,说是奉陛下之命入宫觐见!”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神色古怪的禁军将士,应该是僧人是什么意思? “传!” “遵旨!” “列位臣公,朕统兵出征之后,尔等要悉心辅佐十王殿治理好内外朝政。 务必做到对新府,北府两地百姓与我大龙内府百姓一视同仁,不可有偏向.......” 夏公明从愣然中反应过来,举着朝笏急忙走了出来。 “老臣斗胆打断陛下,请陛下恕罪!” “嗯?老爱卿请说!” “陛下,老臣敢问陛下方才所言统兵出征之后是为何意? 陛下可不要告诉老臣,此次我朝天军远征,陛下您要御驾亲征!” 柳明志脸色平淡的点点头:“老爱卿,朕是马上皇帝,御驾亲征有何不可吗?” “自然不可! 如今我朝虽然已经脱离了百废待兴的阶段,可是天下大小诸事,无不仰仗陛下一力主持。 您御驾亲征,朝中诸事当有何人支撑?” “老大人,朕这半年来进宫执政的次数屈指可数,内阁官员跟十王殿诸王不将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吗? 朕左右都是将朝事交由内阁,十王殿处置。 朕在京城闷着,跟御驾亲征有何区别吗?” “老臣斗胆一言,自然是天差地别。 陛下虽然久不入宫执政,可你在京师之中,老臣与诸位同僚便有了主心骨,天下百官,天下黎民亦是有了主心骨。 陛下您离京御驾亲征,又有谁能担负监国重任,执掌这十万万江山? 老臣恭请陛下收回圣言,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 百官也反应过来,起身朝着夏公明身后走去。 “臣等恭请陛下收回圣言!”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诸位爱卿先免礼,朕与诸位再商议一下如何,这御驾亲征并非......” “陛下,老臣以及列位同僚断然不会同意陛下御驾亲征,请陛下打消念头。” “臣等恭请陛下打消念头!” “夏老爱卿,列位臣公,一切政务交到你们的手里朕放心,两国蛮夷辱朕天威,朕亲率兵马前去征讨,于情于理并无不可啊!” “老臣再请陛下打消念头!” 柳明志的脸色一沉:“老爱卿,你太不识趣了。” 夏公明目光坚定的摇摇头:“陛下再说,老臣还是此言,请陛下打消念头。 陛下哪怕是罢了老臣内阁首辅跟御史大夫的官职,老臣还是此言。” “你......夏公明,你这是在威胁朕?” “老臣不敢,老臣身为朝廷社稷之臣,进尽忠言乃是老臣本分。 请陛下收回圣言,打消御驾亲征念头。 请陛下莫要将费劲千辛万苦才一统的天下当做儿戏!” “朕若是执意如此呢?” “老臣敢撞龙柱第一次,就敢撞龙柱第二次! 老臣死谏!” “臣等死谏!” “你——夏公明,你这不是在威胁朕是什........” “了凡到!”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一章煞星回京 柳明志听到殿外禁军的喊话声,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 “散朝!散朝! 朕要跟了凡大师私下聊聊,你们先回衙署内处理公务吧!” 夏公明犹豫了一下:“陛下,您御驾亲征的事情?” “再说!再说!散朝!” “这......老臣告退!” “臣等告退。” 百官神色复杂的相继离开之后,柳明志脸色憋屈的坐到了地上,朝着殿外喊道:“让了凡进殿!” “遵旨!” “贫僧了凡,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听到了凡还算熟悉的声音,柳明志抬眸望去,便见到身穿月白色僧衣,手持念珠的了凡正站在殿门内对着自己躬身行礼。 望着了凡头顶乌黑茂密的头发,柳明志总算明白禁军将士那句应该算是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现在的僧人不像后世一样光溜溜的一点头发没有,可是了凡现在比后世寸头略长一些的头发长度明显超过了僧人的界限。 柳明志的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了凡。 “免礼,随便坐。” “谢陛下!” 望着盘膝坐在自己左手对面棉垫上的了凡,柳明志屈指扣着脑门沉默了一会儿。 “了凡,你说本少爷是该叫你了凡大师呢?还是该叫你连襟呢?” 了凡愣了一下,持着念珠苦笑了几声。 “大千世界,称呼不过是一个可轻可重的存在而已,陛下想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贫僧无不应允。” “贫僧?不对吧,你这一身僧袍的布料加做工少说也得三十两银子才能成品。 世间的贫僧可穿不起这样的僧袍。 你又久不在寺庙之中修行,靠化缘一年也就这么多的银子了吧? 我说,你不是在吃本少爷小姨子颜玉的软饭吧?” 听着柳大少如此直白的调侃之词,了凡的脸上难道露出一抹淡淡的窘迫之意,苦笑了两声。 “阿弥陀佛,陛下,以贫僧现在的修为,为一些富裕的豪门大户做两场法事少说也有百十两银子进入钵中。 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夫人养活的地步。” “别介意,别介意,本少爷就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 不打趣你了,本少爷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昔年你前去天竺求取所谓的大乘佛法,对天竺的了解自然应该相当清楚。 本少爷问你,你对天竺这个国度,都有什么看法?” 了凡听完柳明志的话语,收起念珠直接从僧袍的袖口里取出一叠文书,探着身子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陛下让大姐传书给夫人通知贫僧之后,在入京的路上贫僧听闻陛下昭告天下的文书,便已经明白陛下召见贫僧的用意了。 关于天竺之地的情况,贫僧在路上休息期间已经撰写了出来大致的情况,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望着了凡递来的文书愣了一下,浅笑着接过文书点点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少浪费多少口舌。” 低头翻看了一会文书上前几页的内容,柳明志眉头微皱了起来。 “你是说天竺也是陷入了类似诸侯割据的內患之中?” “回禀陛下,多年前贫僧取经归来之时是这种情况,现在天竺是什么局势贫僧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在改变,贫僧也不敢保证现在的天竺还是多年以前陷入了因为种姓阶级斗争,从而战乱不断的天竺。” “这倒也是,毕竟过去很多年了,那你可曾知道这个大食国的情况?” “贫僧当年倒也有所耳闻,这是一个在天竺西南方向的小国,后来还跟大宛国西面的安息国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兵戈战乱之中。 最终的结果贫僧并不清楚。 不过,从陛下昭告天下的文书上来看,安息国应该是被大食国吞灭或者臣服大食了。” “聪明,你对天竺本土兵马的战斗力有什么看法?” 了凡掰扯念珠的动作一顿,嘴角扬起了一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古怪笑意。 柳明志将文书合起搁在一旁,眼神迷惑的看着了凡:“了凡,你这笑意是什么意思? 天竺兵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比之我大龙的府兵,辅兵,精兵,精锐,百战精锐处在什么样的层次?” “额.......贫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天竺人的胆量还是很大的。” “本少爷问的是兵马的战斗力,没问你胆量如何。” “战斗力贫僧实在不好评价,因为贫僧的武力跟我朝精锐兵马的战力并不一样。 天竺兵马的战力,应该还可以吧! 贫僧是去取经了,又不是去征战了。 关于评价天竺兵马战力一事,陛下实在是为难贫僧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多谢你文书上的内容,朕替即将远征的大军将士感谢你的帮助。” “贫僧能保住天下的寺庙就知足了。 倘若没有别的事情,贫僧就告退了!” “好!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献给朕的文书。” “分内之事,贫僧告退!”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不念经打坐的时候,带着你家夫人颜玉,本少爷的小姨子没事去府上看看她的姐姐。 虽说咱们这一对连襟的身份有些别扭,可是她们终究是血脉至亲的姐妹!” “贫僧明白,告退!” “不送!” 了凡离开之后,柳明志拿起了凡撰写的文书聚精会神的翻看了起来。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初六。 各卫兵马大将军尽皆奔赴京城,入宫觐见。 “臣云冲。” “臣万明亮。” “臣南宫晔....” “臣北府代兵马大元帅完颜叱咤。” “臣北府代兵马督军耶鲁哈。” “臣新府代兵马大元帅呼延玉。” “臣新府......” “参见陛下。” “诸位爱卿全部免礼,入座!” “谢陛下!” “朕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这一群晓勇善战的煞星给盼回来了,你们让朕好等啊。” “臣等知罪!” “关山路远,何罪之有? 朕传书召集你们八百里加急入京的情况,你们在入京的途中应该都听说了一些吧?” “回禀陛下,臣等具已明了其中原委。” “既然已经知道了,朕也就不用多费口舌再给你们叙述一番了! 在你们还在入京的路上,朕已经着旨兵部传旨尔等麾下各部副帅,副帅整军备战了。 只待出兵计划确定下来,大军即刻开拔奔赴甘州。 事急从权,没有提前跟你们这些各卫将领打招呼,不会怪朕吧?” “臣等不敢!” “在尔等入京路上,朕从各个渠道,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天竺,大食两国的情况。 对于两国的兵力,地势,城池种种情况,兵部已经拟策,待会散朝之后会人手一份交到你们的手里翻阅。 经朕与满朝文武数次合议,朕决定出精锐铁骑四十万讨伐两国蛮夷。 至于这四十万兵马调动哪一卫,哪一部兵马。 兵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二章复仇与扩张 宋煜立刻起身,举着朝笏走到了柳明志跟一群边军将领的中间停了下来。 “老臣在!” 柳明志摆手示意了一下,端起小诚子手里备好的茶水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宋煜点点头,从袖口掏出一本文书径直翻开,环视了一眼在座的几十位骁勇悍将。 “诸位将军,经过陛下,本官与诸位同僚一同商议了多日,关于此次大军远征的筹划终于敲定了下来。 长话短说,此次出兵情况本尚书大致的跟你们宣读一下。 陛下有旨,兵部拟策,内阁核定。 此次我朝大军远征,出兵情况如下。 令新军六卫抽调十万精锐铁骑。 令北疆六卫抽调十万精锐铁骑。 令北府十卫抽调十万精锐铁骑。 令新府十二卫抽调十万精锐铁骑。 合计兵马精锐骑兵共计四十万大军。 精锐兵马开拔,另搭配云州,甘州,肃州三府辅兵五万余人组建远征大军辅兵,征讨胆敢辱我大龙天威的天竺,大食两个不通王化番邦蛮夷。 待大军开拔,长途跋涉奔赴西域之时,于姑墨国进行为期十日,最长不得超过二十五日的休整。 且并入安西都护府十万精锐府兵,西域二十八国联军二十万精锐兵马,十万辅兵,共计三十五万兵马。 再加上我朝四十五万大军,共计九十万雄师,挥师西进讨贼。 姑墨国休整之后,远征天军兵出大宛,大月氏两国边疆进军两国蛮夷境内之后,兵分两路分别征讨大食,天竺两国。 左路兵马大元帅为护国公张狂,副帅耶鲁哈,督军呼延玉,各部营将根据挑选出来的卫部兵马将领为主。 右路兵马大元帅为永安公南宫晔,副帅完颜叱咤,督军云冲,各部营将同上。 安西都护府府帅张默,与西域联军自成一路兵马,不挂帅职,根据左右两路大军情况而定。 负责协助,清缴,袭击,围剿两国蛮夷所派援军及其它兵力。 诸事视情况而定。” “吾等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扶着腰间的玉带朝着龙台上登去,目光沉静的环视着一群将领。 “诸将!” “吾等在!” “此次大军远征,除去各部辅兵兵马,仅精锐兵马合计七十万有余。 这是自朕一统天下以来,尔等诸位能征善战的骁勇悍将第一次协同指挥作战。 在座的诸位,有大龙的将领,也有昔日金突两国前朝的将领。 朕心里明白,碍于以往的一些原因,你们私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间隙存在。 然而此次远征大战,乃是事关我大龙立国之后对外蛮夷的立威之战,不容出现任何的纰漏跟差池。 尔等听好了,把朕的话都记到心里去。 朕不管你们以往有什么恩怨,有什么间隙,全部给朕统统摒弃。 此次远征,乃是朕立国之后的第一次远征立威国战,尔等可不要堕了我大龙天朝的威名。 你们赴京路上,朕本欲御驾亲征,奈何夏老大人与朝中文武以死相谏,劝谏朕收回成命。 朕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打消念头。 此次大军出我大龙极西边陲远征作战的事情,朕也只能仰仗列位爱卿了!” “臣等定不负陛下厚望!” “尔等放心,此次出征。 朕已经传书责令安西都护府与西域诸国的王上。 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我远征大军的粮草所需,不惜一切代价为我远征大军提供讨伐蛮夷的保障。 遇山开路,遇水搭桥。 总之一句话,一切政令都得为你们远征讨贼让路。 所路诸国,胆敢有不提供粮草军械者,灭国。 胆敢有加以阻挠大军讨伐蛮夷者,灭种!”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蛮夷无道,无故戮我大龙臣民三千余人。 此等血海深仇若是不报,朕枉为君王。 无法给陆,戴.....一十八家等待家人归来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更无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此次出征,尔等切记。 待大军西进,攻陷两国蛮夷之后。 当地臣民,若服王化,主动臣服交出所有沾染了我汉家儿郎鲜血的刽子手,尔等便不得大动屠刀,枉造杀孽。 然,蛮夷若是不服教化,拒不投降,抵死相抗。 且暗中支持当地朝廷兵马,抵抗我天军讨伐正举。 尔等且听。 杀我远征将士一人,屠百人;杀我将士十人,屠千人;杀我将士百人,除老弱病残者,屠一城。 蛮夷戮我三千百姓,尔等便屠蛮夷三百城池。 朕向来主张以德服人,然而对于无德之人。 让朕做那以德报怨的圣人,朕万万是做不来的。 朕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此次大军出征两国,既然要打,就一举将其打服,将其打怕。 一举打出我大龙的威名。 攻陷两国之后,如果两国蛮夷番民执意负隅顽抗,不服教化。 朕准许尔等破城亡国!” “吾等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朕命钦天监算过,三月二十八日便是出征吉日。 尔等需要在五日之内,与兵部协同拟定出此次出征的四十万兵马,该如何在新军六卫,北疆六卫,北府十卫,新府十二部中调拨出来。 一经拟定,直接交由朕核定,尔等随即奔赴甘州与四十万开拔的大军会各。 于三月二十八日,午时三刻祭旗出征。” “吾等遵旨!” “退朝!” “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刚一进入后殿之中,宋煜便起身示意几十位将领跟自己离开。 “诸位,随本尚书兵部一走吧,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本官先安排地方给诸位休息半天!” “多谢,宋尚书请!” “同请!”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初六。 经兵部与各卫兵马大将军历经四天半的商议,最终拟定了四十万远征大军从各卫兵马抽调出来的兵力。 文书拟定之后,宋煜立即与各卫兵马将领入宫面见柳明志核定。 柳明志仔细翻阅了一下之后,当即拍板决定。 金雕,鹰隼分两步传书北疆,开始调拨选定的四十万兵马开拔奔赴甘州集结。 天气晴朗,云淡风轻。 柳明志在皇宫勤政殿中开始给张狂,南宫晔两人授出虎符帅印。 并将各部兵马的另一半虎符一一交接下去。 “诸位臣公,明日尔等便要奔赴甘州接管兵马,出征伐夷,朕薄酒一杯,提前预祝诸位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吾等薄酒一杯,提前预祝诸位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敬陛下!” “敬诸位同僚。” “干杯!” “干杯!” “干杯!”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初七,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一天。 柳明志携一干入了十王殿的儿女,与满朝文武为张狂这些出征将领出城践行。 这个在东方刚刚屹立起来不足三年,名为大龙的新兴帝国。 出动四十万精锐铁骑,带着为三千多大龙惨死百姓报仇雪恨的信念。 向中亚地带的这两个妄自尊大的王朝,开始了复仇跟扩张的行动。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三何处黄土不埋人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甘州! 旭日东升,万里无云。 从各卫部一百二十万精锐大军中,挑选出来的四十万精锐中精锐铁骑,齐聚甘州城外整军待发。 十年前,柳明志统帅四十万兵马征讨来大龙犯边的西域三十六国,历经两年有余,最终将西域诸国划入了大龙的版图之内。 十年后,一统天下的大龙再次轻而易举的聚集了四十万精锐,准备征讨罪行比犯边还要恶劣的大食,天竺两国。 此次出征,要经历多久才能得胜凯旋,柳明志不知道,西征将领跟四十万远征大军也不知道。 然而四十万精锐大军丝毫没有对此次远征的恐慌跟迷茫,有的只有激昂的战意。 能站在这里的兵马,都是当年在三国为了一统天下,经历了大小数百场激战,最终存活下来的精锐老卒。 天下一统之后,在各地驻扎懒散了两年半之久,对于这些以战斗为生的将士来说,是一种不幸。 如今苦尽甘来,朝廷厉兵秣马两年半有余,终于又要让自己等热血儿郎跃马扬鞭,征战沙场了! 将军难免阵前亡,何处黄土不埋人。 得知此次是要远征比西域诸国还要远上不知多少里的两个胆敢残杀大龙百姓的蛮夷番邦,四十万将士虽然出自以往的大龙,金,突三个阵营。 可是经历了两年半的磨合,早就统一了阵营。 得知陛下需要自己这些将士们为三千惨死的百姓报仇雪恨,为朝廷开疆扩土。 四十万将士的人在沙场之上等待祭旗出征,心儿却早已经飞向了通往西域诸国,翻滚着万里黄沙的丝绸之路上。 充斥着肃杀气息,却只有战马的喷嚏声跟旌旗迎着春风呼啸作响的甘州城内外,骤然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 四十万大军立刻收敛心神,牵马缰,执兵刃,将充满煞气的目光朝着甘州城西门外二里左右的点将台上望去。 大龙龙旗两侧张字帅旗,南宫帅旗迎风飘荡。 数百道人影从甘州城门纵马而出,朝着点将台驰骋而去。 “陛下到!” “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护国公张狂到!” “西征大军右路兵马大元帅永安公南宫晔到!” 四十万将士从数百传令兵的齐声的呼喊声中愣了一下,陛下到? 陛下也来了甘州了吗? 然而当前军十个方阵的兵马看到了翻身下马,被张狂,南宫晔等一干将领簇拥着朝着点将台登去的柳大少,立刻眼神激动的单膝跪地开始行礼。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一传十,十传百。 后面看不清柳明志相貌的中军兵马,后军兵马见到前军弟兄的行为,也立刻牵着马缰单膝跪了下去。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似气势凌人,却淡笑着对着阵前四十万大军抬起了双手。 “众将士免礼!” “陛下口谕,众将士免礼!” “陛下口谕,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将领眼神复杂又激动的望着柳明志站在点将台前指点江山的背影。 他们皆被四十万将士震天彻底的呼喊声,士气高昂的姿态震撼的久久难以回神。 心里感叹一声到底是一统天下的马上皇帝,开国之君,在将士心目中的威望非同一般。 最惊讶的莫过于完颜叱咤,呼延玉他们这些昔日金突两国的将领。 这四十万精锐大军中可是有着隶属北府十卫,新府十二卫的一半兵马,什么时候柳明志这位皇帝的威望竟然影响到了两地的军中了。 然而当他们扫视了一眼隶属两府兵马跟大龙北疆六卫,新军六卫身上统一的甲胄,统一的兵刃,统一的长弓跟连环弩之后。 完颜叱咤他们又丝毫不感觉到意外了。 到底心胸有多广阔,才敢毫不犹豫的给昔日两国前朝遗留的兵马更换上跟自己人一样的精锐兵备。 帝王用心,将士用命。 或许这句话就是为了柳明志而生的吧。 柳明志之所以会出现在甘州,究根结底还是有些担心此次三方兵马协同远征作战,会因为昔日彼此敌对的身份发生一些意外。 跟夏公明讨价还价,再三保证之后不会偷偷摸摸的统帅兵马御驾亲征而去,加上柳明志又详细的给夏公明剖析了其中的利弊,夏公明这才同意放人。 并且言辞威胁,如果柳明志敢不告而别,御驾亲征,路上就会收到自己这位内阁首辅撞柱而死,为国尽忠的金雕传书。 搁在一些不开明的帝王手里,夏公明敢这般要挟帝王,早就死上几十回了。 偏偏这位刚正不阿的主,接连辅佐了几代帝王都是心胸开阔的明君。 更是从威赫朝挺到了柳明志的承平朝都活的好好的,且官拜御史大夫,内阁首辅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上。 成为了大龙朝堂官场上常青树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深知夏公明这个糟老头子的为人,柳明志当时冒出的一些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他还真不敢跟夏公明这个老犟驴硬着干。 这糟老头子要是真的脑子一热撞死勤政殿中,自己别说御驾亲征了。 内阁一旦没了首辅,自己还想老老实实的守着书摊,算命摊过自己闲散的日子都是一个问题。 “战马!” “是,陛下请!” 柳明志翻身骑上程凯牵过来的雄健战马,一抽马鞭朝着大军方阵中奔袭了过去。 “将士们,自朕自立称帝,一统天下,时光荏苒,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光景了。 这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日子,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吧? 朕不用猜,就知道你们这些热血儿郎,早就快闲出病来了。” 当兵的能够读书认字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却太少了。 柳明志游荡在各个军阵间,也没有咬文嚼字,上来就是相当直白的话语。 果不其然,柳明志蕴含内力的激昂话语令几十万大军盯着纵马游荡的柳明志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军令能够及时传达,新府,北府两地抽调出来的兵马,皆是能听懂汉话的精锐兵马。 自然不会因为柳明志的话而神色迷茫。 “弟兄们,朕是马上皇帝,一生所造的杀孽太多了。 本想着一统天下之后,做个勤政爱民,让天下恢复鼎盛乃至更上一层楼的好皇帝。 更上一层楼到哪一层,朕自己也不知道,起码能让将士们,能让黎民百姓不为生计发愁,三餐其中一餐都能吃上肉。 朕正憋着劲干呢,眼看着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可是有人不同意。 他们不但劫掠咱们大龙的商户的货物,更是手段残忍的屠戮了咱们的父老弟兄。 这是什么?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对朕的挑衅,也是对弟兄们你们的挑衅。 他们是以为咱们大龙没有保家卫国的热血儿郎了! 所以说啊,这人要是作死起来,他就会很盲目自大。 认不清楚自己的本事,也看不清别人的本事。 朕没让你们去收他们的岁供,保证他们的平安就是天恩浩荡了。 可是他们愣是往朕,往弟兄们刀刃上撞啊。 既然他们找死,弟兄们也就无须客气了。 告诉朕,你们手里的兵刃是干什么的?” “保家卫国,开疆扩土!” “保家卫国,开疆扩土!” “保家卫国,开疆扩土!” “好,告诉朕军人当以什么为荣耀?” “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说得对,军人当报效家国,马革裹尸还。 朕当初也是从小小的总兵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很多年前就做好了为国赴死的准备。 将军难免阵前亡,何处黄土不埋人。 都是一个首级两肩膀,谁埋谁还不一定呢! 你们说对不对?” “万岁!威武!” “万岁!威武!” “万岁!威武!” “来人,上出征酒! 将士们,弟兄们,喝了这碗家乡的酒,朕等着你们旗开得胜,尽早凯旋。” “万岁,万岁万万岁。” 环视了一眼士气激昂的西征大军,柳明志纵马朝着点将台驰骋而去。 张狂等人目光狂热,淡笑着碰了碰完颜叱咤他们这些人的手腕。 “看到了吧,你们当年败的不冤枉吧!” 完颜叱咤,呼延玉他们这些人对视一眼,苦笑着点点头。 “片刻之间,就能将四十万大军的士气激发到顶峰,败的确实不冤。” “若非龙旗里混合着我们十二部的狼旗,本王还以为那是你们内府的兵马呢!” 从旭日东升,到日上三竿。 在甘州,肃州,云州三府的府兵协助下,四十万精锐人人端着一碗酒水,朝着点将台望去。 柳明志举起了手里的海口大碗对着阵前的三军将士扫了一周。 “敬远征将士,威武!” “陛下敬远征将士,威武!” “吾等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如十年前,三军将士喝完酒水将粗瓷碗放到了马背上的搭裢里。 眼神狂热的盯着站在点将台上的柳明志。 柳明志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接过了张狂手里的令旗挥动了几下。 “三牲祭旗,擂鼓出征。” 寂静的甘州内外,当第一声战鼓响起,城墙之上,三军阵前战鼓声接连响起。 一波盖过一波,引得出城观望的百姓全部目光激动的低声附和起来。 三发鼓落,柳明志将令旗一收,抽出天剑高指西方。 “传令,大军开拔,西征讨贼!” “陛下有令!大军开拔,西征讨贼!” “陛下有令!大军开拔,西征讨贼!” “陛下有令!大军开拔,西征讨贼!”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 由张狂,南宫晔两人挂帅印,统帅精锐雄师四十万,出边关,万马驰骋,西上讨贼。 望着丝绸之路上漫天翻滚,遮天蔽日的烟尘。 柳明志躬身行了一礼。 “诸君,朕等你们得胜凯旋!”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四章千里之堤 甘州城西的丝绸之路上。 烟尘逐渐散去,依稀还可以看到西征大军将士最后的模糊身影。 宋清望着柳明志盯着西方惆怅的目光,唏嘘的神色,浅笑着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臣斗胆拍打陛下的肩膀了! 陛下没能如愿的御驾亲征,是不是很失望至极啊?” 柳明志回过神来,收回了眺望西方的目光,对着宋清默默的摇摇头,摆手示意了一下宋清,让他吩咐麾下的数百护驾的亲兵先行回城,这才背着手缓缓地朝着城门走去。 宋清见状,跟自己的副将挥挥手,默默的跟在了柳明志身旁。 “谈不上失望至极,但是要说一点遗憾没有那是假的。 说实话,兄弟我是马上皇帝,东西方国与国之间的第一次激烈碰撞,兄弟我这位马上皇帝不能亲自参与。 难免有些遗憾。 毕竟不但边军的上百万精锐将士们闲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兄弟我也闲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相对于守着京城处理那些令人头疼的奏折,兄弟我更愿意统帅麾下将士征战沙场,跃马扬鞭。 把咱们大龙的龙旗插在天下的每个角落。 可惜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相比没能御驾亲征的遗憾,我心里的担心更多一些。 关于这天竺,大食这两国咱们了解的太少了。 只能从了凡跟陆风双他们两人的口述跟描述上,知晓一些微不足道的情况。 远征这两个比西域诸国更加遥远的国家,兄弟怀着对两国屠戮我治下臣民的痛恨同时,还有淡淡的忧虑。 我不怀疑兄弟们的战斗力不如这两个番邦蛮夷。 我担心的是粮草问题,跟水土不服的问题。 人祸可防,天灾难躲啊。 其实我本来是计划着五年之内,我大龙都不再兴起兵戈。 可是世事无常,连三年都没有撑到,我朝大军就又一次出征征战沙场。 咱们以前为了一统天下,三国打了十二年之久。 如今天下虽然一统,可是百姓里少年青壮的可征兵卒正值青黄不接之际。 朝廷精简兵马之后,虽然依旧保留了一百二十万的精锐兵马,可是眼下的局势,打一仗就少一些啊。 西洋万邦狼子野心,对我大龙虎视眈眈久已,随时有东进犯疆的可能。 北边呢?又有咱们有意放回去的沙俄国将领斯拉夫跟史毕思穆尔特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兄弟身上的压力能不大吗? 昔年户部左侍郎潘云潘爱卿就说过兄弟我如此急着开疆扩土,未免有些穷兵黩武了。 那个时候朝廷有实力,也有能力征讨金突两国。 根本算不上穷兵黩武。 可是若是西洋诸国,沙俄国再来袭扰犯边,不报仇不符合兄弟的性格。 报仇呢?长此下去,就真的可能穷兵黩武了。” 宋清沉默了好久,了然的点点头:“本以为天下一统之后,就可以过自己安稳的日子了。 现在听你一说,可谓是四面皆敌啊! 只是,为兄似乎看不到你有任何担忧的感觉呢?” “你还记得咱们当年西征之时,打入安息国境内之后遇到的那些穿着类似咱们板甲,身材高大的兵马吗?” 宋清凝眸回想了一会儿,微微颔首:“还有印象,那些兵马的战斗力算不上强,但也不算太弱。 不过当时咱们的火炮炮弹消耗几乎殆尽,才让他们从围剿之中逃了出去。 如今我朝西征大军可是非同往日,那时候咱们才几十门火炮,此次西征,咱们足足筹备了火炮一千三百门呢。 为兄说句有些自大的,只要这两国蛮夷没有跟咱们的火炮一样的这种作战利器。 不用大军攻城,就火炮而言,便可将安息国那些小城门楼子夷为平地。 安息国的边城可是为兄跟程凯兵分两路亲自攻打的。 他们的兵马战斗力还行,至于城池的防守力量嘛! 不提也罢! 若非你下令止兵马回大宛国的贰师城。 给为兄和程凯我们再多三个月的时间,为保证当年划入我大龙地图上的疆土再多三百里。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这件事........嘶..........你不是要告诉为兄,大食的兵马就是当年安息国的兵马吧?或者类似?”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一语中的,十有八九是这个样子!” “不会吧?若是如此的话,那种二把刀的战力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为兄说句有些狂妄的话,如果大食国的战力跟当初的安息国相差无几的话,根本不用咱们本土出兵,就张默府帅跟西域诸国的三十万联军就能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天竺呢?你考虑过没?据我所知,这可是一辆摩........一匹马能骑十个人的开挂国度啊!” “啊?一匹马骑十个人?玩呢?” “开玩笑,开玩笑,戏言而已。总之,咱们对天竺这个国家知之甚少。 能不轻敌还是不要轻敌的为好。 不过我忧虑的从来都不是天竺,大食这两个国家。 你想过没,大食的西边呢? 会有什么咱们不了解的国家吗?又会不会成为大食的帮手? 国力如何?兵力如何?战力又如何? 可能存在的国家数目又有几何? 这么跟你说吧,我大龙的远征大军,自出兵伊始那一刻,面对的从来都不仅仅只有大食,天竺两个蛮夷番邦。 更多潜在的敌人跟对手咱们尚未知晓啊。 就像斯拉夫没有跟穆尔特越过阴山境内之前,咱们在我绘制的地图上看过沙俄国不假,可是他们没有真正出现之前,谁保证极北之地真的还有着这么一个国家? 故而依次类比,谁能保证大食的西边,没有可以成为大食帮手的强盛国家呢? 好大哥,这才是兄弟我忧心忡忡的根源所在。 这次大军西征,快则打上两三年,慢则打上十几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宋清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神色忧虑的柳明志: “你说的这些为兄还真没有想过。 若是如你所言,此次大军西征还真的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毕竟潜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兄弟对于这些人的担心,终究只是其次的。 就像你方才所言,咱们远征的兵马这次足足筹备了一千多门火炮。 这些蛮夷要说十成十的没有火炮,这点兄弟倒是不敢保证,可是有火炮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 兵马这次远征,我心里还是有谱的。 可是一旦四面皆敌。 兄弟我担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 宋清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片刻,似乎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真正含义。 “看来令你不安的真正根源最终还是在咱们朝廷内部啊,比如你先前在宫里说的这个仿佛人间蒸发的谍影势力。”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确实是如此。 一旦将来四面皆敌,兵马尽出,兄弟我这位皇帝就是个空架子。 面对势力庞大,高手层出不穷的谍影,跟朝中某些心怀叵测的臣公,容不得我心里不担心啊! 李涛入十王殿掌权这都大半年了。 可是这个消失的谍影愣是一点苗头没有露出来。 他们越是如此,我这心里就越是不安呢! 我也希望他们是真真正正的远离了纷争,可是我不敢赌! 更赌不起啊! 但愿承志他们能尽快独当一面吧。 不说这些了,直接打道回京。” “不跟三府官员碰面一下吗?” “算了,让他们治理好民生,比拍我这位皇帝的马屁更好,直接回京!”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五章哪能尽如人意 承平三年四月二十三。 北府锦州崇礼县城外的肥沃田垄间,数百亩可以收入眼帘的田垄间到处都是勤劳耕耘的金民百姓。 柳明志正蹲坐在田头,一手捧着一个粗瓷碗,一手端着一杆烟枪,跟一个汉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六旬老者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柳明志将手里的稻苗轻轻地放到了独轮车上的篮筐里,重新端起了粗瓷碗喝了一口,乐呵呵的看着六旬老者。 “大爷,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朝廷非但没有免除你们一年的赋税,哪怕是拖延到了今年都要补交,晚辈怎么看你还乐呵呵的呢?” 老者将自己粗糙的旱烟袋在地上磕了磕烟灰,笑呵呵的摇摇头。 “内府的后生,看来你对朝廷的最新颁布的政令还不太了解啊。 虽然我们北府的百姓要补交去年的税负,可是就算加上今年的税负,我们所缴纳的赋税最多也不过五成的收成。 朝廷减免了我们五年之内两成半的赋税,比起以往的大战连连不断,动不动因为战火颗粒无收的局面,虽然要补交上年的赋税,可是我们手里依旧有足够吃上一年半载的余粮啊。 而且是咱们北府的稻米味道好啊,朝廷的官商每次都要用平价来大肆收购。 我们留下一点逢年过节自己吃,剩下的全部卖了,再从民间的商队购买两倍去年的陈米。 虽说吃着不如新米好吃,可是却能填饱肚子啊。 以前一天两顿饭还得一干一稀省着吃,现在一天三顿可劲了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虽说咱们是北府的金民百姓,可是当今陛下对待咱们的政令却从来都没有跟内府的百姓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新府的商队,隔三差五的运来一些肉干贩卖。 虽说不能顿顿有肉吧,可是比起以前的日子强太多了。 老头子今年六十八了,活了六十多年,经历了大小战火的日子却有五十多年的光景。 本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哪想到临终老还能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啊。 而且老头子家的大孙子,去年还考上了朝廷童生的功名了呢! 听内府来教书的鲁先生说,我孙子若是一路高进下去,将来还能去朝廷当官呢!” “哎呀!大爷那您可真是高寿! 这么说看来你对朝廷的政令很满意呢!” “满意,太满意了,只要能不打仗,苦点累点也是好日子,何况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怎么能不满意呢!” “大爷,问个有点冒昧的问题,你们就一点不想完颜家的皇室重新复国吗?” “后生啊,大爷没几年活头了,也不怕跟你说点大逆不道的话。 要说一点不盼望女皇陛下复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女皇陛下当年也是勤政爱民的好帝王,没亏待过咱们老百姓。 可是说点自私的话,复国又得打仗不是? 刚过了两年好日子,再打仗的话老百姓哪还有活路啊! 再说了,当今陛下跟女皇陛下如今可是两口子,我们的落月公主听内府来的商队说在陛下那里可受宠了呢。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打的。” “大爷你说的太对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可打的。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陛下又调集四十万精锐兵马西征的事情?” “当然听说了,前几日的商队早把消息带回来了。 出兵好啊,那些不通王化的蛮夷竟敢杀咱们的百姓三千多人,三千多人啊!怎么能跟他们算了? 必须要报仇雪恨才行。” “大爷方才不是说不希望再起战火吗?” “后生啊,这能一样吗? 打西边的蛮夷既是开疆扩土,又是报仇雪恨,跟自己人打自己人不一样。 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内府的读书士子吧?怎么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蛮夷不服王化,不尊我朝天威,不打他们难道还请他们回家吃饭不成? 真是的,老头子看你读书是读傻了,还不如我家的大孙子呢!”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点点头:“老爷子教训的是,晚辈知错了,晚辈知错了。” “后生啊,老头子歇息的也差不多了,不跟你唠叨了,该去种田了,你继续转转吧!” “得嘞,大爷你先忙!” 看着老者扛起锄头远去的背影,柳明志淡笑着站了起来,起身朝着田垄外的大道上走去。 宋清手里的木棍上插着一只香喷喷的烤兔,正在火堆上滋滋冒着油水,听到脚步声转头望去。 “怎么样?我的柳大少爷,北府百姓对你这位当今天子的评价如何啊?” “还行,中规中矩吧!” 宋清取出一张宣纸,包裹着一只兔腿扯下来丢给了柳明志。 “你这新府也去了,北府也转了,是该打道回府了吧? 说好的直接回京,为兄看你转悠的挺痛快呢!” 柳明志拿着兔腿扯下了马背上的酒囊,坐到了一旁的土堆上吃喝起来。 “不让北地,新府,北府的官员知道我打道回京的消息,本少爷又怎么能看到各地百姓真实的生活样貌? 什么都提前安排好,看到的都是各地官员想让我看到的场景,不如不看。 偷偷摸摸的转转,才能看清楚百姓是否真的安居乐业。 遥记得当年我奉了父皇的旨意,要来颍州抚州担任两府总督,监管北疆的军政要务。 当时在京城的成衣铺遇到了一位龙武卫前辈将士的遗孀。 后来我就在离京赴任的前夕,亲自去看望了一下那些阵亡将士家属的情况。 然后在离京赴北的前一天,我小题了一首诗交到了父皇的手里。 那首诗至今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庙堂多小人,大义在民间。 一门六英灵,陋室难御寒。 豪门多酒肉,孤老愁三餐。 天子言圣明,不见人间难。” 宋清扯下一块兔肉慢慢的咀嚼着:“好一个天子言圣明,不见人间难。 你这是打算把昔年劝诫睿宗的诗词,用到自己身上来了啊。”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我也是从下面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对于官员为了自身政绩,粉饰太平的可恶勾当见得太多了。 如今新朝刚立,我可不想做一个百官眼里的明君,百姓眼里的昏君。 还好各地州府的官员没让我太失望,虽然有些不足,起码民生吏治还算清明。 我想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都找不到机会。” “呵呵.....这是肯定的,毕竟就眼下而言,俸禄大涨,大部分官员还是不敢触你这位开国帝王的霉头的。” “你这样说,兄弟心里又没底了。 我希望他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切实,务实,真心实意的做好百姓的父母官。 而不是担心触我的霉头或者为了做给我看才治理好民生的。” “那你就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就算是装着为百姓干好事,可是能装一辈子好官,他就是一个好官。 不是吗?” 柳明志举着兔腿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受教了! 吃饱喝足,这次就真的要回京了。 否则夏公明这个糟老头子搞不好真的撞死在勤政殿中了。 而且嫣儿,薇儿她们俩这几天估计也是分娩在即,或者早就分娩了。 我这半生都在忙碌,亏待妻妾太多了。” 宋清抬脚一踢,用土堆覆盖住了炭火。 “没办法,谁不想好好的陪着家人。 可是男人这一生,除了家人,肩膀上总得扛起点什么。 比如你,还有一万万几千万百姓指着你安居乐业呢! 人生在世,哪能尽如人意! 走吧!边赶路边吃!”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六章是不是喝假酒了 承平三年五月十六。 快马加鞭,跋山涉水的柳大少,宋清两人终于在十六日这天上的上午悄然赶回了京城之中。 去内阁会见了夏公明一趟的柳大少,必不可免的遭到了老夏头的好一通埋怨。 明明是君主身份的柳大少舔着脸跟夏公明这位老臣赔笑了好久,此事才逐渐告一段落。 对于一个真心实意为国为民的内阁首辅,就是被指着鼻子数落,你也得乐呵呵的听着不是。 至于听进去与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大少跟内阁官员寒暄了小半天,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内阁之中。 一出殿门便提起衣摆,急不可耐的朝家中赶去。 公事说完了,家里还有两大桩子私事呢。 三公主李嫣,凌薇儿两姐妹去年六月便身怀六甲,算算月份今年四月左右就该分娩了产子了。 可是柳大少那个时候身在北府,新府两地微服私访,插上翅膀也无法及时赶回来守在两女身边。 如今孩子怕是孩子都满月了。 也不知道一群娘子们背地里怎么数落自己这位夫君的呢。 果不其然,匆忙赶回家中的柳大少便见到了已经出了月子的姐妹俩,正在跟比自己姐妹两人早几个月分娩的闻人云舒三姐妹,抱着襁褓中的儿女待在房中有说有笑的闲聊。 被两姐妹嗔怒着好一阵埋怨之后,柳大少赔笑着答应了种种不平等条约之后,才抱起了襁褓中的一双小棉袄打量着。 深思熟虑了良久,终于为两个小棉袄定下了自己芳名。 三公主所诞女儿为柳依柔,凌薇儿所诞女儿为柳芸汐。 短短半年光景。 闻人云舒她们五姐妹先后为柳大少添了两儿三女。 柳正明,柳正文,柳可可,柳依柔,柳芸汐。 如今三十岁出头,临近四十的柳大少膝下儿女已经超过了两手之数。 可谓是真正的儿女满堂。 陪着五位佳人闲聊到黄昏的柳明志,又从来给自己送粥水的齐雅口中得知了女皇又有身孕的事情。 跟几佳人赔笑了许久,放下汤碗的柳大少又急匆匆的朝着女皇的庭院赶去。 一进入庭院之中,便看到女皇正在凉亭中挥着轻罗小扇,和绣着贴身衣物的齐韵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小可爱柳落月则是贴在女皇的腹部细细的倾听着。 “娘亲,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早着呢!早着呢!等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弟弟要是跟正明,正文弟弟他俩一样丑怎么办?月儿带着他出去玩的时候该怎么见人啊!” 齐韵看着小可爱望着女皇小腹纠结的小脸,屈指在小可爱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月儿,你正明弟弟他们还没彻底长开呢,等长开了就跟你乘风哥哥,承志哥哥他们一样英武不凡了。 “他们也不好看啊,大哥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就四肢发达。 二哥笑起来一副小人得志还自以为很潇洒的样子。 成乾整天憨憨的笑着,呆呆的跟个大傻子一样。 正浩弟弟,正然弟弟他们一点都不听话,就知道跟姨娘们闹腾。 娘亲生的弟弟要是跟他们一样,月儿还是不要弟弟了。 哪像爹爹,都三十多岁了,越看越英俊潇洒,越来越风流倜傥。 就是没个正行,没个当爹的样子。 月儿真怀疑哥哥,弟弟他们是不是老爹亲生的。 哪像月儿跟姐姐妹妹们一样,乖巧可爱,懂事体贴,一看就是亲生骨肉。” 女皇,齐韵姐妹俩看着小可爱跟个小大人一样摇头叹气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鬼精灵还真敢说。 柳大少神色窘迫的站在假山旁,笑也不是,发火也不是。 这个臭丫头,夸自己就夸自己呗,你贬低你的兄弟们干什么? 尤其是你这把老子夸得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揍你一顿了。 “嗯哼!” “夫君!” “没良心的!” “爹爹!” 柳明志含笑着朝着凉亭中走了过去。 “韵儿,婉言你们聊什么呢?” “随便聊点趣事罢了!”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家?” “去民间转转,看看民生吏治。” “哼,臭爹爹,月儿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柳大少一把将小可爱扯到了怀里,手指捏住小可爱的双颊不轻不重的撕扯着。 “臭丫头,爹爹回京途中不停的打喷嚏,是不是你在背后骂我了?” “怎么可能嘛?月儿想爹爹想的都快吃不下饭了,怎么会舍得骂你呢?” “算你有良心,从十王殿回来怎么不去跟依依姐她们玩了?” “她们跟青莲姨娘学蛊毒呢,月儿一去不但打扰她们,还可能被青莲姨娘抓壮丁跟着一块练习。 刚从十王殿回来,累了那么久,月儿才不去自找苦吃呢。 大哥他们又去天香.....嗯哼哼.....爹爹你懂得。 他们不带月儿去,月儿只好回来陪娘亲跟娘亲肚子里的小弟弟了。” “早晚懒死你,不求上进。” “略略略!” 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柳明志看向了女皇的腹部,目光有些埋怨:“几个月了?怎么不早点告诉为夫呢?” “三个月出头,你当时正忙碌着西征之事,怕你分心就没有告诉你。” “你啊,再忙我少睡会也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若不是方才雅姐告诉我,为夫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女皇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皓目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国事为重,又不是一直不告诉你,现在你不也知道了吗?” “唉......你啊! 如今西征之事,跟民间百姓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为夫会一直好好的陪着你们。” 齐韵将针线收了起来,淡笑着牵起了依偎在老爹怀里摇头晃脑的小可爱。 “月儿,跟姨娘去给你爹做点吃食!” 小可爱愣了一下,看着对自己挤眼的齐韵,笑嘻嘻的点点头:“嗯嗯嗯,月儿听姨娘的,省的咱们待在这里爹娘他俩想亲亲都不方便!” “臭丫头,老子一巴掌抽死.....” 小可爱看着老爹故意扬起的巴掌,尖叫一声急忙拉起齐韵朝着拱门外跑去。 齐韵母女俩走后,柳明志淡笑着牵起女皇的皓腕,将其抱起横坐在自己身上,望着西下的夕阳闲聊了起来。 回京之后的柳大少,只去了勤政殿一趟,以后就又回归到了以往的生活之中。 每当陪完妻儿老小之后,便待在蓬莱酒楼的算命摊上悠闲度日。 有客人上门就忽悠点散碎银子,没有客人的时候就跟阔别已久的小俏妇陶姐姐日复一日的侃起了荤段子。 虽然都是老套的荤话,可是柳大少依旧是乐此不疲。 日子嘛,得过且过便是。 看似悠闲潇洒的柳大少,实则每日都在望眼欲穿的等候着关于西征大军的消息。 掰着手指头算着他们应该奔赴西域的日子。 日子一晃就到了六月初十四。 夏日炎炎似火烧,柳大少坐在帆布支起四面通风的凉棚下,手中的折扇摇的呼啦作响。 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路过摊位前的那些穿着轻薄云纱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看着她们扭动着各有千秋的身段渐渐远去,柳大少总是嘿嘿笑个不停。 从最后一个大家闺秀的娇躯上收起了目光,柳大少仰头望了一下天色,探着身子朝着主街以南望去。 按说这个时辰小俏妇也该来了啊! 眼前浮现起小俏妇陶姐姐比起雅姐也不遑多让的窈窕身材,尤其是那一身比齐雅穿着大胆豪放了不知多少倍打扮,柳明志眼前好似看到了一抹幽深雪白的熟悉沟壑,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猥琐的笑意。 虽然吃不到,但是养眼呢! 揉着下巴嘀咕着,柳大少的眼底闪过一丝期待之色,轻轻地嘀咕起来:“今天这么热,不会只穿了肚兜罩一声云纱吧? 不可能不可能,哪能这么豪放呢!” “公子!” “哎!陶姐姐,你可算来.....额.....老王? 你不在鸿胪寺或者内阁待着,来我这干什么来了? 算命,还是买书?” 柳大少看清了老王的相貌,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斜躺了下去。 鸿胪寺卿王贺正闻言,朝着柳松看管的书摊张望了一眼,眼底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掩饰的恰到好处。 坐到柳大少对面的小板凳上,王贺正从袖口掏出一本文书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高句丽使臣前来朝拜,现在已经入驻了鸿胪寺的厢房之中。 正使金泰恩私下约见了老臣....老夫,暗示老夫希望朝廷能下嫁一名成年公主给现在的国主李国正,以示我天朝隆恩。 夏老不好拿主意,让老夫前来求见公子定夺。” 柳明志热的迷迷糊糊的接过王贺正递来的文书:“下嫁公主?历朝历代确实有为了安抚附属......” 迷迷糊糊的柳大少说着说着双眸猛然精神了起来,蹭的一下弹坐起来,目光狰狞的看着王贺正。 “嘛玩意?下嫁公主?” “对!大致是这个意思!”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一会,将手里的文书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 “你方才说这个高句丽的国使叫什么来着,金.....金什么?” “金泰恩!” “呵呸.........他娘的,让本少爷下嫁女儿给他们的国主? 什么玩意?做梦吃狗屎,想什么好事呢? 你马上回去,问问这个金泰恩是不是喝假酒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七章投石问路 王贺正苦笑连连的望着骂骂咧咧的柳大少,探着身子提起一旁的茶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 “公子,先消消火,消消火。 这金泰恩毕竟也是一国国使,如此答复未免有失我天朝上邦颜面,何况高句丽依附我朝百年之久,也算是咱们的手下人。 而且每三岁来我朝朝贡,还算听话老实。 我朝对于附属国向来奉行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 如此直白的回复一国国使,实在不太合适。 这金泰恩乃是一国国使,羞辱他跟打李国正的脸面没什么区别。” 柳大少端起的茶水又重重的放了下去,溅起的茶水打湿了一半的桌面。 “他金泰恩爱什么使什么使!他就是臭狗屎一堆,跟本少爷有个毛的关系? 想要本少爷下嫁女儿?他也配? 还有这个高句丽的国主李国正,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李! 他凭什么姓李?他哪里配得上姓李?姓朴才正常嘛!姓李?他还真敢起名字!有没有文化?懂不懂规矩? 什么玩意!” “公子说得对,其实高句丽国主本来确实姓朴,据史书记载跟传闻。 六十年前当时的高句丽国主给前朝隆明先帝进献了自己的长妹朴顺姬。 据说这朴顺姬长得是国色天香,貌若天仙。 当时隆明帝龙颜大悦,对这朴顺姬是宠爱有加,直接封为了贵妃。 当时的国主进献朴顺姬有功,被隆明帝特意赐了国姓。 从此高句丽一国的国主便改朴姓为李氏国姓,一直延续至今。” “昏君,大大的昏君!” “额.....是是是,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本少爷长女柳依依今年也才十四岁,正值豆蔻年华,本少爷平日里疼爱的不得了,下嫁给李国正这个附属国的国主?他想什么美事呢? 再说了,李国正他......对了,李国正这个不要脸的玩意今年岁月几何了?” 王贺正神色尴尬的扣着脑门嘀咕了一声:“三十有六!” “什么?你大点声!” “回禀公子,据国使金泰恩所说,好像是已经三十有六了!” 啪的一声闷响,算卦的矮桌差点被柳大少一巴掌给拍散架,登时将王贺正吓了一个激灵。 “他娘的,这个李国正怎么不上天呢? 老牛吃嫩草吃到本少爷头上了?那么想娶老婆,娶自己老娘去不就好了,老娘太老娶自己妹妹去啊。” “咳咳.....公子,言辞!言辞!仪态!仪态!” 柳大少呼呼喘了几口粗气,重重的坐到了躺椅上:“老王,本少爷告诉你,你趁早让这个金泰恩有多远给本少爷滚多远。 否则要是不幸被本少爷撞见了,本少爷一巴掌将其抽回他高句丽老家去。 哪天万一我不痛快了,你可别怪本少爷去鸿胪寺活劈了他,让你的鸿胪寺血流一地! 他娘的!他娘的!他娘........” 他娘的三个字被柳大少说个不停,显然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了。 “公子诶,下嫁公主与否,以后再说,你起码先把人家的国书给看了吧!” “嫁……” “啊?真下嫁啊?” “……他奶奶个腿的嫁!” “老夫就说嘛,这怎么可能嘛!公子你说话千万别这么大喘气,老夫承受能力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我想吗?我想吗?本少爷气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消消气,消消气,怎么着也得先把高句丽的国书给看了吧!” 柳大少一脸嫌弃的看着方才被自己丢到桌案上的文书一会,最终还是拿了起来翻开细看了起来。 “汉字写的还不错嘛,就是人不咋地,老想着白日做梦。” 王贺正无奈的赔笑着:“是是是,公子说的对,这个李国正竟然意图染指公主殿下玉体,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岁。” 文书上大概一千多字的内容,柳明志消耗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才审阅完毕。 眯着眼睛目光闪烁的合起了文书,柳大少往躺椅上一倒,双臂环在胸口静静地思索开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如常的看着王贺正:“也就是说,现在高句丽内部的朝政被权臣姜成俊把持着.......这倒霉玩意怎么取了这么个姓氏。 老姜知道了非得跳起来骂娘不可! 也就是说姜成俊如今把持着高句丽的朝政,大有想要染指李国正王位的意思。 李国正无奈之下,只能借着这次朝贡我朝的机会,希望本少爷下嫁一位公主,借此来压制姜成俊的权势。 这不就是扯大旗,谋虎皮,拿本少爷当枪使吗?” “公子圣明,老夫本来也觉得高句丽国王正是这个意思,抱着这方面的打算。” “本来也觉得!是什么意思?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据金泰恩喝醉后吐露的一些话语,这次希望公子下嫁公主的文书非但不是高句丽国主李国正的意思,反而是姜成俊这个权臣的意思。” “姜成俊的意........嘶.........姜成俊故意如此,来试探本少爷对高句丽现任国王李国正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咱们没有插手这高句丽内部国事的意思,这个姜成俊便有夺权篡位的打算。 而如果咱们真的下嫁了公主,就说明咱们对李国正还是很看重的。 他便继续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 反正权利在他的手里,夺位与否只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是这个意思吗?” “老夫所想与公子不谋而合,老夫猜测的也是如此。 这个老谋深算的姜成俊明摆着是假希望咱们下嫁公主之名,来投石问路来了! 不过具体是否如此,老夫也不敢保证,当时颜少卿已经把金泰恩喝的七荤八素了,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尚且两说呀。” “投石问路! 本少爷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毕竟若是如国书上所说的那样,李国正根本没有机会避开姜成俊的耳目,将国书送到你们鸿胪寺的手里。 不过也不排除李国正的一些死忠想办法送出了的可能。 当然了这都不重要,是李国正想要拿我大龙的威势来压制姜成俊的权势,打算借刀杀人。 还是姜成俊想要投石问路,试探咱们的态度都无所谓。 不管是哪一样,让本少爷下嫁女儿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纯属伸手进裤裆——扯淡!” 王贺正点头思索了一会:“那公子的意思是?” “内阁怎么说?什么态度?” “各执一词,拿不定主意。 按说这个李国正在位期间,对我朝还算恭敬有加,准时朝贡从来不曾自大,倘若是换上了狼子野心的姜成俊上位,将来对我朝的态度如何谁也不敢妄言。 可是下嫁公主,公子肯定不会同意。 如此一来,如何回复金泰恩的请求还真是一个难题。 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柳明志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思索了许久,目光幽幽的看着王贺正。 “这个姜成俊把算计都搞到本少爷的头上了。 你说若是姜成俊真的夺位成功了,那个时候会怎么样?” “老夫估计姜成俊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毕竟保王派还是有些势力的! 两败俱伤不至于,不过怎么着也得元气大伤。” “那你说,我们本来没有兵力帮助,偏偏这个时候西征大军得胜凯旋,那个时候我朝正值兵强马壮,届时出兵帮助李国正平乱,算不算师出有名的仁义之师?” “啊?那个时候再出兵李国正的尸骨早就凉透了!” “本少爷也没有说谎吧,公主还小,不适合下嫁。 再加上西征大军刚走,兵马援助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不是咱们不帮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嘛!” “啊?啊~!” “嗯!”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八章非常哇塞 王贺正盯着柳大少端起一旁凉茶,仿佛喝金山云雾一样细品慢咽的做作姿态,揉着鼻子嘀咕了一声。 “雨后的小竹子——真笋呢!”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什么竹子,笋啊的,你是不是当本少爷听不到?” “没......没说什么啊!老夫就是感叹,天气一热,再也吃不到鲜嫩可口的凉拌竹笋了。” “有些州府夏天也是竹笋的,只是.......有病吧,本少爷好端端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干什么! 关于高句丽国使金泰恩的事情你自己看着答复就是了。” “公子,人家是来朝拜你的,你这露面都不露面算什么事情? 再说了,高句丽国进献了那么的贡品,按照规矩咱们也得回礼一部分的,你不出面,谁敢做主赏赐什么东西让他们带回去。” 柳大少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睛发亮的看着王贺正:“老王,你方才说什么?” “老夫说你不出面,我们没有……” “上一句!” “按照规矩咱们……” “再上一句!” “高句丽进献了很多的贡品!” “对,就是这一句,金泰恩进献的宝物很多吗?知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额!好像有十大箱子,至于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宝物,老夫还没有验看,必须等公子你接见他们的前一天老夫才能开箱验看,接手之后当堂宣读。” “见,必须接见,人家远道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的赶到了我朝朝拜,本少爷岂能不一尽地主之谊? 这个金泰恩跟高句丽的那些使者现在在鸿胪寺安歇是吧?” “对——对啊!”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收起折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天色还早,马上入宫接见金泰恩跟其它的使者。 走啊!你愣着干什么呢?” “啊?公子且慢,公子且慢。” “又怎么了?磨磨蹭蹭的那些贡品要是....嗯哼....那些使者远道而来,让人家久等了岂不是咱们不懂待客之道。” “公子啊,今日天色虽然尚早,可是要接见的国使不止高句丽一国,还有暹罗,安南,倭国等国的国使。 你总得让人家准备一下吧。 老夫建议还是明天为好,正好明天是小朝会的日子,你顺便入宫一趟,两全其美。” 柳大少嘀咕了一会点点头,又坐到了躺椅上:“这倒也是,那行吧,你先回去告诉这些附属国的使者,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事宜。 有一点你要给我记住了,无论这个金泰恩怎么对你胡搅蛮缠,下嫁公主这件事都没有任何的商量。 想让本少爷把自己的心肝小棉袄,下嫁到高句丽这种偏远的小国去。 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还不如让他去m78星云骑一只野生奥特曼回来的更容易一点。 “啊?噢他妈?” “顺口说的罢了,总之你可别喝点马尿就胡乱的许诺就行,否则要嫁让你家孙女嫁……哇塞……” “嗯?什么哇塞?公子你在说什么呢?” 王贺正诧异的看着柳大少盯着自己身后目不转睛的模样,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登时老王跟柳大少一样两眼发直的望着眼前的小俏妇。 “哇塞!” 俏佳人陶姐姐娥眉微凝的看着老王目不转睛,恨不得直接掉在自己高耸傲人胸口上的那双贼眼,娇哼了一声抬手用轻纱遮住了自己半露的肌肤。 手中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轻罗小扇挡在胸前,微微侧身朝着凉棚下的阴影里走去。 路过的时候直接赏给了老王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什么看?老不正经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家的胸脯吗?想看回家看你老娘的去。 再敢乱看,小心姑奶奶哪天挖了你的狗眼!” “柳树弟弟,以后接待客人的时候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不正经的老货都接待。 不挣他那几个铜板的茶钱也渴不死你。 真缺钱姐姐还有一点私房银子,全都给你!” 老王神色尴尬的低下了头,目光不敢再停留在小俏妇的窈窕玲珑的身段上。 他倒不是怕了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俏妇,他害怕是因为小俏妇方才对柳大少的称呼。 柳树弟弟这等亲昵的称呼,鬼才晓得这位小妇人跟陛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若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就算是没办法摆到台面上,这种女人也不是自己能够看得了的。 否则眼睛被挖了倒不至于,受点苦头估计是避免不了的了。 柳大少看着老王飘忽不定的眼神,也猜到了他的内心所想。 揉着鼻子悻悻的笑了笑:“是是是,陶姐姐教训的是,下次再碰见这种老不正经的客人,小弟宁愿渴着也不挣那几个铜板了。 这位老先生,方才你要求的卦象在下已经跟你解说了,慢走不送!” 老王忙不吝的点点头,抱了一拳:“多谢小先生,有缘再会。” 话毕王贺正头也不回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陶樱姐姐啊,你这张嘴可真够厉害的,人家好歹也是老人家了,多少给人家留点面子啊。” “这种不正经的老东西,你越是跟他客气,他就越以为你好欺负。 那个时候可就不是直勾勾的盯着姐姐的胸口看这么简单了,谁知道他背地里会不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恶行。” “这倒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做人有时候还是装的恶一点好啊。 不过也给小弟提了个醒,以前陶姐姐你跟小弟说话总是轻声细语,软糯糯的恨不得能把人骨头都融化了。 今天才知道姐姐这张嘴竟然如此厉害,小弟以后可得注意了才行,以免某天也被姐姐你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可就难堪了!” 柳大少口上说的客气,可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小俏妇轻摇扇子之时暴露出来的白皙胸口。 目光比之老王方才的样子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小俏妇今日的穿着打扮,柳大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描述。 只能说是非常的哇塞。 要多哇塞有多哇塞。 小俏妇对于柳大少直勾勾的目光,非但没有遮挡的意思,反而将方才因为老王才提起遮挡肌肤的云纱又落了下去,搭在藕臂的臂弯之上,扭动着腰肢好似步步生莲朝着柳大少走去。 一把将柳大少从躺椅上拽了起来,随意推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则是毫不客气的斜躺了上去,登时勾勒出了俏佳人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身段。 俏佳人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摇动着轻罗小扇,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抛了个媚眼。 “这才哪到哪啊,姐姐的嘴还能更厉害的哟! 姐姐家那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出远门了,晚上翻墙去我家姐姐让你试试如何? 你敢吗?” 柳明志坐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朝着支撑凉棚的架子上一倚,戏虐的跟小俏妇对视着:“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让我去,我就敢去。 只是陶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拿笔杆子的读书人造不出攻城器械,斩马阔刀插不进剑鞘里面吗?” “为什么?” “因为专业不对口啊!再精致的剑鞘,强来也会被阔刀撑坏的! 你说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俏佳人愣了一会,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淡红,暗啐了一声。 “没见过,谁知道是不是匕首呢!” “姐姐这就有点偏见了,匕首怎么了?短小精悍的匕首用好了,一样可以一招制敌啊! 这凶器厉害不厉害,主要还是看使用的人来的。” “呸....姐姐看你就是嘴厉害罢了!” “那你说的了,真厉害起来比你不知道.........” “先生,你们谁是算命先生啊?” “我是我是,客人你坐。 算前程五文钱,算姻缘十文钱,算家人祈求平安十五文钱。 坐坐坐!” 见到柳大少有客人上门,小俏妇将自己的云纱又提了上去,躺在椅子上假寐着听着柳大少给一脸老实相的客人胡诌八道起来。 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柳大少的客人是一波接着一波。 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去,天色已经迟暮。 小俏妇也在柳大少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摇着小扇归家了。 翌日东方见白。 柳大少在齐雅,云清诗两姐妹的服侍下换上了轻薄的长袍,悠悠荡荡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了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四十九章这是财神爷啊 柳明志进宫之后,直接绕道勤政殿后,在小诚子的尖利的嗓音下这才走出了珠帘。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今日要接见附属国使臣,柳明志难得没有跟以往一样朝着龙台下走去,直接坐到了冰凉的龙椅之上。 向来不喜欢冰凉硬邦邦龙椅的柳明志,第一次觉得龙椅坐着这么安逸。 “列位臣公,尔等的折子押后再议,先接见诸国使臣吧!” “臣等遵旨!” 王贺正直接捧着一本奏折走了出来:“臣鸿胪寺正卿参见陛下!” “免礼,把来朝的诸国使臣说一下吧!” “遵旨!” 王贺正神色肃穆的翻开了手里的奏折,清了清嗓子。 “国之大,莫过于天朝上邦。位之尊,莫过于天朝帝王。 大龙帝王,受命于天,威加四海。携无上权柄,以恩荣天下万邦。 境外诸国王上,无不仰慕我天朝威名,无不敬畏我天朝陛下。 故而,诸国王上为表对我天仰慕敬畏之情,特派遣各国国使来朝觐见。 高句丽国使金泰恩奉国王李国正之命,特如期入龙朝拜吾皇陛下。 进献金银玉器共计四箱,金器十件,玉器五十件,银器五十件。 海珠一百颗,五尺珊瑚树两株。 高句丽野生百年山参二十株,绫罗绸缎一百匹。 高句丽佳丽一百名。 暹罗国金银玉器五箱。 象牙十对,珍禽异兽二十只。 珍珠玛瑙一箱。 暹罗佳丽一百名。 百济国金银玉器十箱,绫罗绸缎一百匹。 百济佳丽一百名。 倭国使团藤野宁和,金银玉器十箱。 海明珠一百颗,百年野山参五十株。 深海珊瑚十株,名贵香料二十箱。 倭国佳丽一百名。 倭国使团酒井贺进献金银玉三十.......” “等等!” “陛下?” “倭国使团什么情况,不是有一个藤野宁和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酒井贺出来? 他们还不一起的吗?” “回禀陛下,此事老臣正准备待会再向陛下汇报,既然陛下问起,老臣现在就说一下好了。 这藤野宁和代表的是倭国的王上前来朝拜,酒井贺代表的乃是其酒井家族的家主酒井一子前来朝拜。 据说倭国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南北对峙。 至于具体情况,陛下接见了他们,看到了他们的国书之后就明白了!” 柳明志怔了一下,酒井一子?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本少爷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年的那个酒井家族家的小谁吗? 他妹子好像叫酒井星什么……应该是酒井星野吧。 长得好像还挺哇塞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挺哇塞的倭国小妖精是不是已经嫁人了,估计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吧。 可惜了,当年也没有机会嗨呸一下子,如今就成了别人家的老婆了! “陛下?” “陛下?” “啊?啊!你接着说!” “是! 倭国使团酒井贺进献名贵金银玉器三十箱。 珊瑚五十株,海珠一百颗,珍珠玛瑙.......... 安南国.......... 新罗国.......... 新罗佳丽一百名! 请陛下过目!” “小诚子!” “是!” 小诚子急忙跑下来,接过王贺正手里的折子跑回去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柳大少随意的翻看了几下就放到了龙案上,苦笑着看向了殿中的文武百官。 “朕如今连三宫六院都没有纳齐,这些附属国却一家送来了一百名年轻的佳丽让朕宠幸。 朕很像就知道沉迷美色的昏君吗? 再者说了,他们虽然没有小瞧朕,却也高看朕一眼了。 几百名佳丽,朕累死也宠幸不过来啊。 真的是,有这心不如多进献点金银更划算一些。” 看着柳明志郁闷自嘲的脸色,百官也附和着讪笑了起来。 “鸿胪寺!” “老臣在!” “坐回去歇着吧。” “谢陛下!” “小诚子,宣诸国使臣入殿觐见吧!” “是!” “陛下有旨,宣诸国国使入殿觐见。” “陛下有旨,宣诸国国使入殿觐见。” 片刻之后,在禁军兵卒的引领下,一群穿着各色服饰的人朝着殿中走了进来。 “高句丽使臣金泰恩!” “百济国使臣伊善施。” “倭国使臣........” “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诸位国使免礼,赐座。” “谢大龙皇帝陛下!” “小诚子,把诸位国使的国书呈上来。” “是!” “诸位国使,把你们的国书交给咱家吧!” 刚刚跪坐在蒲团上的金泰恩等人,急忙从怀里或者袖口取出自己的文书递给了小诚子。 “大人请!” “陛下,请过目。” “嗯!” 柳明志接过小诚子递来的几本文书,挑出了金泰恩的国书放到了龙案上,已经知道了内容,完全没有必要再看一次。 一本一本国书在柳明志手里翻动着,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百济,新罗,安南,暹罗几国的国书平平无奇,上面除了拍马屁的内容还是拍马屁。 不外乎大龙天朝皇帝如何如何,小王如何如何敬仰的内容。 倭国使臣藤野宁和跟酒井贺两人的国书相比较下来就有点意思了。 据自己了解,倭国臣民对他们所谓的天皇还是相当忠诚的,当然了,人一过百,形形色色,也不排除会有某些狼子野心之辈混杂其中。 这个来过大龙跟自己打过一段时间交道的酒井一子,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因为家族破败,令其无可奈何之下流落海外的遭遇,亦可能是因为酒井一子在大龙待过,被某些因素所影响的原因。 多年以前回归倭国的酒井一子这家伙竟然诞生了要将他们的天皇取而代之的野心,并且很快付出了行动。 如今更是发展到了有足够的实力,跟倭国天皇那边政权南北对峙的地步。 而这次倭国双方使团前来大龙,除了照例的朝拜之外,竟然还有着另外一层用意。 那就是兵备方面的请求。 两方的使团都希望自己赏赐给他们彼此双方大量的武器,来压制对方的实力。 酒井一子派遣使团来大龙是因为自己无意中逃亡到大龙,见识过大龙的强盛。 而这个倭国天皇知道大龙朝,且派遣使团的前来朝拜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安狗儿在倭国长崎县扶持了山本家族的缘故。 再加上密探的调查,得知了酒井一子派遣使团前来大龙的事情,倭国天皇虽然不知道大龙具体有多强盛。 可是从山本家族的描述跟酒井一子的行径,还是表达了自己对大龙皇帝的敬仰。 至于是不是真的敬仰,鬼才知道。 柳明志默默的比对着两份国书上看似差别极大,用意却相差无几的内容,抬眸扫视着殿中两个年龄相差十多岁左右的倭国人。 谁是藤野宁和,谁是酒井贺自己刚刚走神了,还真没仔细记住。 可是这请求自己赏赐大量的兵备带回本土,这不是扯淡的吗! 打造兵备不要钱吗?铸造兵备不要钱吗? 本少爷像是有钱烧的慌的那种人吗? 就为了你们说上几句好听的话,便大手大脚的赏赐给你们大量的兵备武器。 开什么玩笑? 心思急转的柳大少静静地合上了两本国书,目光在两个倭国人身上扫视着。 南北对峙好啊,打去呗,反正伤亡的不是自己的臣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赏赐兵备武器是别想了。 这卖兵备倒是可以。 关键卖给谁更好一些呢? 要说按照交情来说,把武器卖给酒井家族的使团更好,毕竟人家的家主酒井一子跟自己还有点交情。 可是卖给酒井一子,让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仰仗刀兵之利快速统一了倭国。 无论对自己这边,还是对江河那边管理倭国长崎山本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卖给倭国的朝廷吧,有点坑‘老朋友’的意思了。 要不——两边都卖! 柳大眼前不由的一亮,觉得这简直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办法啊。 反正那些淘汰的兵备回炉重造也是一桩不小的工程,倒不如卖了换些金银回来。 他们都更换了自己卖给他们的兵备之后,打的越久,折损的兵力越多,对自己越有利啊。 而且自己还可以发一笔战争......嗯哼....军事援助的额外收入。 何乐而不为呢? 柳大少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看着两人的目光冒出了铜钱状。 这哪是番邦使臣呢? 这是财神爷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章不能赏可以卖 柳大少坐在龙椅上虽然一言不发,可是却令藤野宁和,酒井贺两人瞬间有一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 两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偷瞄了几眼殿中的情况,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仔细的感受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嘀咕着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将目光偷偷的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 此次来大龙朝拜,两人身上皆是肩负重任。 而家主跟天皇陛下交给的重任,能否完成全在高处龙台上那个年轻的大龙皇帝身上。 只要他开口同意赏赐己方大量的武器兵备,自己一方就可以彻底结束本土南北对峙的混乱局面。 柳明志将心思从自己的小盘算中抽离出来,乐呵呵的站了起来。 “诸位国使,你们在国书上的诉求朕都过目了,也都明白了。 这些事情说小不算小事,说大又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不过事关朕与诸国王上的君臣关系,这些事朕还需要与列位臣公详细合议一下,才能给你们答复。 五天时间朕会让鸿胪寺的王爱卿给你们满意的结果的。 这段时间你们就先踏踏实实的在鸿胪寺的厢房安心住下,实在闲得无聊就去街上领略一下我大龙京城的风土人情。 买些我大龙的特产带回去给你们的王上,给你们的家人分享一下。 朕想他们一定会非常的感动的。” “邦臣遵旨,谢大龙皇帝陛下。” 柳明志神色和煦的笑了笑,给站在一旁的禁军摆摆手,示意他把这些国使送回鸿胪寺中。 “遵旨,臣告退。” 待到一群国使离开之后,柳明志龙行虎步的朝着龙台下走去。 “列位臣公的奏折还是交给内阁处置,兵部,户部,工部三位尚书留下,鸿胪寺寺卿也留下。 其余的臣公都去内阁办理自己的事情吧。”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柳松!” “少爷?” “找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带人把倭国酒井家族的使者酒井贺请到宫里来,一定不要引起了另一路倭国国使藤野宁和的注意。” “是,小的告退。” “四位爱卿,殿中闷热,压抑的紧啊,咱们去御花园转转,朕也有些日子没来宫中小住了,想来现在御花园的景色正是赏心悦目的时候。” “遵旨,陛下请!” 柳明志朝着龙台上走去,拿起了两本国书率先朝着后殿走去。 宋煜他们四人见状,这才绕过一旁的廷柱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赏风亭,柳明志打量着周围的景色,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自己虽然不在宫中居住,小诚子也没有懈怠下来,带领宫女太监将御花园打理的井井有条。 “陛下喝茶!” “四位大人喝茶!” “嗯!” “有劳公公!” “小诚子,你先去转转吧,尽量不要让旁人靠近赏风亭!” “是,咱告退!” 柳明志往湖里撒了一把鱼食。转头看了一眼姜远明:“老姜,西征大军的第二批粮草启程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启程五日了,保证会在第一批粮草消耗的差不多之际运送到大军将士的手里。” “你办事朕放心,启程了就好!” “谢陛下!” “兵部,今天都六月十六了。 西征大军三月二十八日大军开拔,以全部骑兵的速度来说,按日子也差不多该奔赴西域姑墨国跟张默他们合兵了。 最近收到了左右兵马大元帅的书信没有?现在到了何处了?” “回禀陛下,两日前兵部收到了金雕传书,如今西征大军已经进入西域境内,快则五日,慢则十日就能进驻姑墨国境内。 虽然西征大军全是骑兵,可是如今天气越发的炎热,无论是战马还是将士们奔袭赶路的速度都受到了掣肘。 如今能在这个时候即将奔赴姑墨国合兵一处,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两路兵马大元帅也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姑墨国,可是总不能为了尽快赶到,就冒着让大军将士有脱水或者中暑的风险强行赶路啊。 两位大帅都希望陛下能够体谅。 文书正在内阁等着批红递交十王殿核定,要不老臣现在给陛下取来过目?” “不用了!” 柳明志抬头望着已经开始燥热的天气,幽幽的叹了口气。 “张帅,南宫帅书信上说的不错,让将士们出征讨贼了,而不是让他们去送死了。 这种天气过度的急行军是会要人命的,不能将每一个西征将士的性命当做儿戏啊! 文书在十王殿核定之后,直接搁置殿中就行,不用再回书了。 久久收不到回书,他们就会明白朕的意思了。” “是,陛下圣明!” “朕此次让你们留下,除了问一问西征将士的情况,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给你们合议一下。 你们先看看石桌上倭国两路使者的的国书吧。” “臣等遵旨。” 两人分一本国书,仔细的观看着上面的内容,然后在轮番交换了一下,两盏茶的功夫宋煜四人已经将两份国书上的内容悉数看完。 柳大少端起拍打一下手上的鱼食残渣,端起凉茶浅尝了一口:“有什么想说的?” 宋煜接过王贺正递来的另一本国书,一起放回来了原处:“陛下,倭国人还真是敢狮子大张口啊! 酒井贺这一方希望赏赐战刀及各式兵刃两万柄,甲胄一万五千副,弓弩三千,箭矢三万。。 藤野宁和一方更甚,战刀各式兵刃三万柄,甲胄一万副,弓弩两千,箭矢两万,床弩一百架,竟然还有火炮五十门。 他们怎么不去死啊,也不怕撑死了。 看来海宁候在倭国长崎驻扎兵力当做货物中转站之时,驻兵手里那些用作防守的火炮以及火炮威力被倭国的王上或者探子见到了。 否则他怎么知道咱们大龙朝会有火炮这种作战利器! 就算要赏赐给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赏赐有如此多的兵备,减少九成还有这个可能。 寻常的兵备还行,但是火炮万万不可流通海外蛮夷之地手中。” 柳明志眉头微凝:“伯父,朕凭什么要赏赐给他们,就算是减缩到只剩一成,那也是一批不少的开支啊。” 宋煜看着柳明志骤然严肃的神色,心里一咯噔,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老臣糊涂,可是根据惯例,附属国国使他们进贡了大量的贡品之后,我朝为了表达陛下对他们的恩荣,是要根据他们的请求回报一部分赏赐的。 老臣也没说什么违背定例的话啊!” “朕没有别的意思,伯父不用紧张。 你说的这些定例那是以前规矩,现在我登基称帝了,以后这个定例必须得改了。 他们想要什么朕为了几句好听的恭维话语,就赏赐他们什么,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回礼可以,咱们是礼仪之邦,确实要注意礼尚往来的规矩。 但是必须是朕回什么他们要什么,而不是他们要什么朕回什么。 礼仪之邦自然要讲究礼尚往来,可是礼仪之邦还有客随主便这个规矩。” “是是是,老臣明白了!” “老姜,咱们现在打造各式兵备,甲胄,弓弩的消耗是多少银子?” “回禀陛下,根据如今兵部,工部各项开支的账目,老臣曾经核算过几次。 各种兵备均摊下来,制式横刀一柄是两千四百文左右,制式战甲一副三千一百文,马槊一把三千文,制式弓弩........... 将领级别的兵刃甲胄,则翻出数倍不止。 不过将领的趁手武器,大多是自己找能工巧匠来打造的,兵部,工部的制式兵备一般多为备用。 这还是煤炭炼钢之后,以前的话为了锻造出百炼钢,消耗的银钱更多啊! 不过如今板甲浇注广泛,战甲的消耗起码节省一千文左右的消耗。 老臣猜想,如今能做到全军披甲的地步,除了我大龙之外,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朝廷能够如此强盛了!” 柳明志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廷柱。 “他娘的,随便张张嘴就跟朕要了价值十多万两银子的兵备。 藤野宁和那边更是接近了二十五万两银子的赏赐。 真把本少爷当成钱多烫手的大傻子了吗?” 就算是缩减九成,只赏赐一成也好几万两银子呢。 王贺正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柳大少:“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回复倭国两路国使的请求?打算用什么东西代替兵备请求?” “找些看着好看咱们用不到的,又不值钱的全都赏赐给他们,能拉多少拉多少!” “老臣明白,那兵备的事情老臣就隐晦的回绝他们?” “不急,赏赐是赏赐不了了,但是咱们可以售卖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一章什么玩意 宋煜,姜远明四人闻言神色迷茫的对视了一眼。 “卖兵备?” “敢问陛下怎么个卖法?” “不知陛下意欲卖给两路使团的哪一路?” “如何定价?卖制式兵备?还是卖淘汰下来的兵备?”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柳明志抬手示意四人稍安勿躁,走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朕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合议此事,对于倭国两路使者都需要兵备的事情,赏赐之事不用再说了,咱们就探讨探讨怎么售卖的事情。” “兵部!工部!” “陛下?” “将作监,兵造监不是有很多将士们更换下来的兵刃跟甲胄等着回炉重造的吗?”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天下一统以后,收整了各卫将士手里的老旧,缺口,残破的兵备甲胄之后,在兵部,工部中堆积如山。 能翻新的全部都挑选出来了,剩下的必须需要回炉重造的也有二十多万之多。 现在两部的匠师他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兵备重新锻造出来。” “消耗的开支如何?” “虽然比不上铸造的,打造新的兵刃甲胄这些开支,可是也不算是一笔小的开支。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都是上好的器胚,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同样开支不小,那就想办法卖给倭国人换取金银,继续研发更好的兵刃,研发锻造比百炼钢更好的甲胄跟武器,再装备到咱们自己的将士身上。 朝堂上你们也见到了那些倭国人的体型了,跟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比也强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所不如。 咱么的战刀他们能用吗?咱们的甲胄他们能穿吗?” “陛下的意思是?” “战刀豁口大的没办法修补,那就弄成两截啊,正好符合倭国人身高。 带刀柄的一半打造出刀尖,带刀尖的一部分装上刀柄。 这样以来,咱们一把刀的价格就能卖出两把刀的价格。 甲胄也是,残破的甲胄一分为二,该修补的修补,该接上的接上。 到时候告诉倭国人,朕为了照顾他们,能更好的发挥兵备的威力,特意为他们铸造的。 他们爱信不信,总之兵备就是这样的,你想要就买,不想要出了门别无二家。” 四人脸色怪异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大少,只能暗道了一声心黑。 “陛下,若是如你所说的这样处置,兵刃的威力跟甲胄的防守力可就大大的削减了啊。” “你管他杀伤力强不强,威力大不大干什么?反正又不是咱们用,看着养眼……厉害不就行了? 这个战刀啊,能给他们打磨多光亮就打磨多光亮,让人一看就有一种这刀价值不菲的感觉。 杀敌的时候威力减弱与否,这个不用在乎,就算刀身折射的光芒都能把敌人的眼睛给晃的睁不开眼。 刀柄上什么丝绸,配饰能绑的全都给他们绑上去。 让人一看就给他们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甲胄也是,你们别管它防御力怎么样,看着好看就行了。 让倭国人一穿上就有一种自己是全倭国最英俊潇洒的仔的那一种。 像这样的兵备,单价怎么着也得值上四五两银子这个数吧? 开什么玩笑?四五两那还不够成本价,少了八两一柄咱们还不卖。 八两银子还得两千柄兵刃或者两千副甲胄起批才行,就这也是皇帝陛下感念你们进贡有功,才便宜处理.....售卖给你们的。” “额!那卖给哪一方合适呢?” “两边都卖呗,想办法假装不经意的告诉藤野宁和跟酒井贺他们两个,对方宁愿加价也要购买大量的武器兵备带会倭国本土。 但是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其实两边都卖了。 你们的明白?” “明白倒是明白了,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地道啊!” “这样干确实有些太黑了,别说就咱们那些等着回炉重造的兵备,就是新锻造一把兵刃也用不了八两............” 砰砰砰几声闷响,石桌被柳大少拍的哐哐作响。 “你们这叫什么话?本少爷怎么不地道了?本少爷怎么心黑了? 库房里的那些兵备甲胄再是准备回炉重造的,可是锻造兵刃,打造甲胄那也是百炼钢的器胚好不好? 就倭国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锻造出十炼钢都是上乘的兵备了。 他们嫌贵,本少爷还嫌贵呢。 现在铸造兵备多耗费银子啊,不想办法弄点银子回来,满朝文武喝西北风去吗?工匠们喝西北风去吗? 西征大军的将士们跟驻扎关外的将士们喝西北风去吗?” “老姜,尤其是你,你觉得本少爷心黑,你倒是自己弄出银子来丰盈国库,别整日给朕哭穷啊。 兵部,工部那边你们不止一次说要给工匠们提升薪资的事情了吧?你们要是有银子给工匠提升薪资,本少爷把兵备白送给那些倭人都行。 关键是你们有银子吗?有吗?有吗? 户部有呢?还是你们兵部,工部有啊?还是你们鸿胪寺有啊?” 四人对视一眼,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没有!” “老臣附议!” “附议!” “附议!” “那不就得了,自己穷的裤子都快穿不起了,跟倭国人装什么有钱大户啊? 哦!他们在朝堂说几句好听的马屁话,在文书上歌颂下一下功德,你们就能当饭吃了吗? 再说了,咱们也是货真价实,公平交易。 八两银子他们能买一把器胚是百炼钢的兵刃,让他们自己打造,消耗八十两能锻造出来吗? 不能吧? 既然如此,咱们非但不是挣他们银子了,反而是白白的施舍给他们自己想要,且从来都没见到过的精良兵备。 这还不足以展示我天朝上邦的恩荣吗?” 柳大少端起茶水细品起来,对着四人耸了耸肩膀:“反正办法本少爷说给你你们了,卖不卖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卖!” “要多少卖多少!” “敢问陛下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臣等就告退了!挣钱……公务挺多的呢!” “没错,陛下整日悠闲,老臣衙署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不送!” “臣等告退!” “老姜,来来来,去为兄家中坐坐,咱们哥俩喝点联络联络感情!” “去去去,你家有什么好坐的,姜兄,姜哥哥,为弟的给你天香楼安排一下怎么样?你看工部今年的.........” “老杨你能不能有点朝中重臣应该有的样子?姜兄是那种寻花问柳的人吗? 姜兄,鸿胪寺大把大把的番邦佳丽暂居,小弟挑一些年轻貌美的清白佳丽给你牵牵红线,纳几房小妾啊?” 柳大少看着宋煜勾肩搭背远去的身影,听着他们讨好老姜的那些话语,对着一旁的湖面吐了一口吐沫。 “呸!一群老货听到钱就没下限,什么玩意!” 宋煜四人离开后的一盏茶功夫,柳松的声音在亭中响起。 “少爷,酒井贺带到了,就在御花园外等候,要不要传过来?” “没人看到吧?” “少爷放心,那些番邦人连路都认不清,小的保证没人看到请酒井贺入宫的事情!” “办的不错,传过来吧!” “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二章答应了? 柳明志正趴在围栏上给湖中的锦鲤喂着鱼食,身后响起了酒井贺这家伙中规中矩的说话声。 “倭国使臣酒井贺,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坐吧!” “谢大龙皇帝陛下。” 柳明志默默的转过身来端坐在长凳上,细细的打量着坐在石凳上如坐针毡,显得局促不已的酒井贺。 看着其跟多年前酒井一子相差不大的穿着打扮,约莫二十岁刚出头左右的酒井贺,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怎么?你很紧张?” 酒井贺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有些紧张,在我们入宫觐见陛下之时的前一天夜里,王大人教了我们这些使臣很多关于大龙朝廷的规矩。 王大人说万一我们哪一点犯了陛下的忌讳,导致皇帝陛下您龙颜大怒,我们会被杀头的。 如今只有邦使一个人面对皇帝陛下您的天威,邦使担心万一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无意中冒犯了天颜。 故而有些紧张不已。” “放心吧,宫里规矩虽多不假,倒也不至于动不动就要人脑袋,无须紧张。 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大龙朝拜朕吧?汉话说的不错,比一些刚刚归入大龙治下的新民跟金民说的都要流畅。 不看你相貌跟穿着的话,朕还真以为你是一个大龙的百姓了呢。 在哪学的汉话?” “回禀皇帝陛下,邦使是跟姑姑学的汉话,她曾经跟邦使的大伯来过大龙天朝。” 柳明志脸色登时有些怪异的看着酒井贺:“嘶......你的姑姑不会是酒井星野这丫头吧?” “回禀陛下,邦使姑姑的姓名正是酒井星野。 邦使斗胆敢问皇帝陛下如何会知道邦使姑姑的名讳?难道当年邦使的姑姑也曾经见过皇帝陛下您的尊驾吗? 登船之前,伯父亲自交代邦使,皇帝陛下如果是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那便是当初他跟姑姑当初朝见过的大龙皇帝陛下。 如果是一位青年才俊,便是大龙的新皇帝陛下。 无论陛下什么样,都要邦使代替他们表达酒井家族对大龙皇帝陛下的崇高敬意。 只是陛下的相貌如此年轻,正值壮年,应该没见过邦使的姑姑吧?” 柳明志端起了凉茶浅尝了一口,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回忆之色:“你大伯跟姑姑让你远渡重洋来我大龙朝拜之前,可曾跟你提过一个叫柳明志的大龙故友啊?” “回禀陛下,提过,提过。 伯父说这位叫柳明志的故人是大龙江南地带的一位大家公子,当年给他了很大的帮助,令其没齿难忘。 还交代邦使朝见陛下之后,如果那位柳公子还在朝中,就前去拜谒,诉说姑父对他的感激之情和怀念之意。 如果那位柳公子已经回了江南故里,让邦使尽量抽空去大龙的江南金陵一趟,去拜见柳公子一趟。 如果时机不允许,就算了。 以后有机会伯父他亲自赶来大龙跟柳公子故友重逢!” “朕就是柳明志!” 酒井贺神色一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惊愕的盯着柳明志看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了王贺正的交代,不可一直盯着皇帝陛下看,否则便有刺驾之嫌疑。 反应过来的酒井贺急忙低下了头:“陛....陛下不是姓李吗?怎么会是伯父口中言说的那位柳公子?” “呵呵.......事情有些曲折离奇了一些,朕就不给你细说了。” “是是是!” “不用拘谨,继续坐吧!” “是是是,谢皇帝陛下!” “你给朕说说你们倭国的情况吧!你大伯酒井一子派你来朝见朕,请求朕赏赐大量的武器跟甲胄,是不是打算要对你们倭国的王上统治的疆土动手了?” “啊?这..........这........这.......” 酒井贺身体抖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大伯已经在国书上陈述了倭国现在的局势,你说不说朕心里都有了个大概。 只不过国书上的内容不过寥寥千字而已,再加上一通表达他自己对大龙朝敬意的长篇大论内容,实际关于倭国现在的局势内容只有区区数笔罢了。 所以朕只能让你为朕解惑一二了。 弄清了倭国现在的局势,朕才好跟百官商议如何赏赐你们国书上请求的兵备事宜。 当然了,你若是不想说,亦或者不方便说,朕也不是那种好奇心太重的人,朕也不会怪罪的。 只是到时候关于赏赐兵备与否的问题,就得你自己去跟鸿胪寺的王爱卿去........” “说!邦使说。” “自己倒杯茶润润喉,慢慢说就行了,朕不急。” “多谢皇帝陛下,多谢皇帝陛下。” 酒井贺战战兢兢的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里。 “皇帝陛下,此事还要从邦使伯父跟姑姑流落大龙再次回到我们本土说起。 那个时候我们酒井家族的仅剩的一些族人被追的犹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都以为伯父跟姑姑已经惨遭灭口或者葬身汪洋大海之上了。 万万没想到,几年后伯父他们竟然带着大量的我们从没有见过的精美瓷器跟华丽丝绸,茶叶,香料回到了本土,并且秘密的召回了我们这些隐姓埋名的族人。 当然了,除了邦使说的这些之外,还有藏在船舱内的四千柄精良武器。 我们先是帮伯父高价售卖了那些奇货可居的货物筹集钱粮,暗中招兵买马,逐渐壮大起来,夺回了我们酒井家族的原来的土地。 仰仗着伯父带回来的那些精良武器,周围的那些家族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渐渐地被我们酒井家族吞并了下来。” 柳大少眉头一凝:“等等,只有兵刃没有甲胄吗?若是有甲胄的话你们的实力岂不是要更上一层楼!” “没有,伯父说大龙朝的工匠只敢打造武器卖给他,甲胄,弓弩之类的是一副都没有,伯父出多少银子都没有用,工匠们就是不敢同意他的请求。” 柳明志眼底闪烁一丝松懈,淡笑着点点头:“接着说吧!” “是。 虽然姑父带回来的四千柄精良武器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武器用久了也会磨损,残破。 姑父花费重金招募了很多工匠,可是工匠们耗尽全力打造出来的武器,依旧根本比不上从陛下统治的大龙朝带回去的那些已经砍出了豁口的武器。 不过相比其它的家族兵备已经很精良了。 后来,我们酒井家族的疆土越来越大,已经可以跟天皇....王上统治的疆土南北对峙,实力也是平分秋色。 可是王上麾下的势力毕竟底蕴深厚,我们实力确实强大了很多,可是在甲胄,弓弩数目上跟王室相比还是相差甚大。 伯父愁眉不展之时,正好从密探口中得知了大龙天朝的海船船队停靠在了长崎境内,跟山本家族进行了货物贸易。 这个时候伯父他茅塞顿开,灵光闪现。 马上派遣邦使前来向皇帝陛下求助。 只是消息无意中被王室的忍者们探知到了,王室立刻派人去长崎境内的山本家族..........” “最后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倭国派出了两路国使前来朝见陛下!”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酒井家族虽然做到了可以跟王室势均力敌的地步,可是长久下去终究不是王室的对手啊! 毕竟王室的底蕴跟实力都要比你们强太多了。” 酒井贺放下茶杯,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大少跟前。 “请皇帝陛下一定要应允邦使的请求,我酒井家族愿意世世代代以大龙为宗主国。 岁岁朝贡,年年朝见,以表达倭国对大龙天朝的敬意。” “先起来吧!” “皇帝陛下这是答应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三章十年,铁骑又至 柳明志脸色一僵,暗骂了一声狗日的你倒是挺会顺杆子往上爬。 “朕可没这么说,其实倒也不是朕不愿意赏赐你们,以示天朝上邦的隆恩。 只是朕虽然坐拥十万里山河,掌握天下权柄,可是朕也有自己的难处啊! 你们既然也来大龙京城一段时间了,在鸿胪寺暂居之时,应该也听闻了朕派遣大军西征的事情了吧。” 酒井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回禀陛下,邦使确实听闻了此事! 只是邦使不明白,这和皇帝陛下您的难处有什么牵连呢?” “听闻了就好,此次我朝西征,朕派遣了足足四十万精锐大军。 货真价实的四十万精锐大军,而不是为了彰显功绩,夸大其词的四十万兵马。” “四......四十万大军?全都是真实的兵力?” “自然,朕的一言一行都有史官记录,朝廷重事亦有史官详细记载。 为了生前身后名,朕自然不会弄虚作假! 说四十万大军,就是四十万大军。” 酒井贺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请.....请皇帝陛下继续赐教。” “在你听来,四十万大军只是一个朕上唇碰下唇的一个数字而已。 可是对于朕跟朝廷这边,四十万大军的兵备就是一个无底洞,粮草消耗也是一个填不满的黑窟窿啊。 不是朕不愿意赏赐你们请求的区区几万兵刃跟甲胄,实在是你们来的时间不凑巧了。 若是你们早来半年,别说一万多各式兵刃,就是五万,十万这个数目,朕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能赏赐给你们使团带回本土。 然而现在嘛! 大军已经开拔出征了,虽然朕很想应允你们的赏赐。 可是朕有心却无力啊。 眼下库房的兵刃都已经装备到西征大军将士的身上了,剩下的不过几千柄已经生锈了的战刀跟长枪,还有几百副堆积多年已久不成样子的陈旧甲胄。 朕赏赐你们这些,你们要不要尚且两说。 朕也拿不出手啊,真让你们把这些兵备带回本土交差。 朕的颜面,大龙天朝的颜面就会荡然无存。 有损我天朝威严跟颜面的事情,朕决然是不会同意的。” 酒井贺眼中带着深深的不甘之意:“这......皇帝陛下,难道您一点可以剩余的都没办法让邦使带回去吗?” “剩下的那些已经生锈的刀兵长枪你们愿意要,朕自然不会小气。 可是你怎么交差?朕的颜面怎么办?天朝的威严怎么办? 当然了,除了朕说的这些缘由,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啊! 来人!” 正在巡逻的禁军急忙跑了过来:“陛下?” 柳明志瞄了一眼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神色紧张不已,细汗淋漓的酒井贺,淡笑着指了指禁军兵卒腰间的横刀。 “把你的兵刃抽出来,交给酒井公子用用,看看顺手不顺手。” “得令!” 蹭的一声横刀出鞘,令酒井贺再次吓了一跳,手臂发颤的瞄着身后的禁军将领,生怕他不由分说的给自己来上一刀。 “酒井公子,请!” 酒井贺战战兢兢的接过禁军兵卒递来的兵刃,对柳大少点头示意了一下朝着亭外走去,双手握住刀柄尝试着劈砍削刺了几下。 从其挥舞横刀的动作上,柳明志一眼就看出来酒井贺这家伙有着不弱的功夫底子。 至于这货修炼的是什么功夫,柳明志就无从知晓了。 片刻之后,酒井贺脸色微红的将横刀递给了禁军将士,偷摸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谢谢将军!” “不客气!” 柳明志收起了脸上的促狭神色,淡淡的望着酒井贺:“酒井贺,顺手吗?” “回禀皇帝陛下,这位将军的战刀太长了,邦使根本使用不来,不知还有没有更短一些的武器? 伯父带回去的那四千武器跟这些完全不一样,邦使跟族人们使用起来顺手至极,宛若量身打造一般。” “你有所不知,这是我大龙将士的制式兵备,所有的战刀都是一样长度,宽度,厚度。 你伯父带回去的那些是他让民间工匠按照自己要求打造的,自然跟朝廷的制式兵备相差甚远了。 你也看到了,也亲自试验了一下。 朕就算想办法匀给你们一部分兵刃和甲胄带回本土去。 可是你们先天不足,带回去也使用不了啊!” 酒井贺看了一眼禁军将士身上的甲胄跟身高,又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体格,神色有些无奈跟憋屈。 “这.......皇帝陛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应该有吧,这样吧,还有五天时间呢,你先回鸿胪寺歇着,或者到街上转转,领略一下我大龙的风土人情。 朕想到了别的法子,再让人通知你入宫。” “皇帝陛下,可不可以让大龙的能工巧匠再为邦使打.........” “有话以后再说吧,朕政务繁忙,就不跟你多说了。” 柳明志说完,放下茶杯直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送客!” “遵旨!” “皇帝陛下,请......” “酒井公子,请吧!” 酒井贺望着柳明志背影,无奈的点点头:“请将军引路,有劳了!” “分内之事!” 待禁军将士带着酒井贺消失在御花园中之后,柳明志从一颗硕大的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勤政殿的方向吁了口气,嘀咕着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松一弛,既然上钩了,就不怕你们跑掉。” 御书房中,柳大少神色平淡的打量着殿中一尘不染的陈设。 “来人!” “主上?” “去鸿胪寺查一下,倭国两路使团除了进贡给朝廷的贡品之外,还带了什么别的好东西。” “得令!” “小诚子。” “小诚子!” “陛下,咱来了,有什么吩咐?” “传朕口谕给兵部和工部,让他们按照朕在御花园的交代,新打造出一百副甲胄,一百柄横刀出来,想办法让鸿胪寺王爱卿让倭国两路使团的人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 “是,咱告退!” 小诚子一离开,殿中又寂静了下来。 柳明志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对着殿顶打了几个手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左右,朱雀妖娆空灵的嗓音在前殿响起。 “朱雀参见少爷。” “不用多礼,进来吧!” “谢少爷!” 柳明志起身望着扭着窈窕身段走进来的朱雀,又比划了几个手势,一声声微不可察的声响传出,柳大少淡笑着伸开了双臂。 朱雀飞燕还巢一般的扑了过去,直接将柳大少按坐到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横跨了上去,径直依偎在柳明志的怀中。 “哼!这么久才召见雀儿,人家还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呢!” 望着朱雀幽怨的目光,柳明志屈指点了一下朱雀的琼鼻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少爷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你这个可以要人命的小妖精啊。” 朱雀仰头在柳大少嘴角轻吻了一下:“就会说好听的骗我,你倒是要了雀儿啊。” 柳明志轻轻地环抱住了朱雀纤细的腰肢,露出了苦笑的模样:“你一直在负责追查谍影的下落。 万一有了身孕,再跟谍影遭遇上会害了你的小命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你不烦我都听腻了。 担忧我有身孕,担心我有身孕,你就不能不让我有身孕吗?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雀儿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不假,可是为了查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让雀儿不怀上身孕的法子多了去了。 大不了恩....恩爱过后雀儿喝些藏红花不就行了! 你就是不想罢了!” “你.......唉.....那东西伤身的,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 罢了罢了,不让你如愿以偿,你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你天葵什么时候来的?” 朱雀娇颜微微有些不自然,美眸躲闪的捶打了一下柳明志的肩膀。 “少爷,哪有男人问女子这个的。” “你别管这些了,告诉我什么时候来的就行了!” “刚过……过去四天了!” “谍影还是没有一点痕迹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说话间环抱在佳人柳腰间的手掌悄悄游动了起来。 朱雀娇躯一颤,立刻紧紧地依偎在少爷的怀中轻轻蠕动起来,银牙轻咬着红唇,美眸迷离的摇摇头。 “没...没有,除了深山老林,偏僻村落之外弟兄们该查的几乎都查了,一点踪迹没有发现....嗯哼......少爷,要了雀儿吧!” “要知道你的身份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就算少爷要了你的清白身子,也注定给不了你一个应有的名分。 不后悔?” “不后悔!” 看着佳人柔情似水,却充满坚定之色的美眸,柳明志直接将其拦腰抱起,朝着以前小憩的软塌走去。 自从柳大少搬离皇宫之后,除了进来打扫的宫女之外,再也无人问津的宁静御书房中,随着一声嘤咛之声,渐渐回荡起了春天的音符。 时光匆匆过去了数日。 柳大少正在跟户部,兵部,工部,鸿胪寺几个老狐狸想方设法的商的坑.......军事援助倭国的事宜。 黄沙万里之外,西域诸国东境的姑墨国边城沙城东线境内。 翻滚的烟尘长龙逐渐散去,现出了迎风舞动着,好似要遮天蔽日一般的大军旌旗,跟旗帜下一望无边的四十多万西征大军将士的身影。 霎时间,姑墨国安宁平静,商旅络绎不绝的边关沙城外,被肃杀的气息笼罩其中。 自从瑞安四年柳大少班师一别,十年已过,无双铁骑再临西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四章愿为天军击贼 姑墨国边关沙城的城墙之上,骤然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 号角声平和悠扬,并未显露出示警的韵律。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因为西征大军的到来而仓惶关起的城门再次打开,上百骑奔袭而出,朝着西征大军的前军位置驰骋而来。 几十息的功夫便已经赶到大龙的龙旗之下。 “吁!” “吁……” 勒紧马缰放慢速度的声音此起彼伏,数百骑稳稳的停在了大旗下二十步外,一群身着甲胄的跟各式官袍的人翻身下马朝着帅旗下的张狂,南宫晔两人步伐稳健的走了过来。 以张狂,南宫晔两路兵马大元帅为主的诸多将领也立刻翻身下马,目光如炬的望着对面而来的一群将领。 “末将安西都护府府帅张默!” “邦臣姑墨国摄政大臣姑墨迁。” “邦臣楼兰国兵马大将军谯楼月。” “邦臣车师前国兵马大将军车师错。” “邦臣大宛国兵马大将军呼呼率。” “邦臣子合国兵马大将军..........” “恭迎左路兵马大元帅。” 张狂收起了在自己儿子张默身上饱含思念的目光,跟南宫晔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淡笑着点点头。 “诸位将军免礼。” “多谢两位大帅。” “孩......张默!” “末将在!” “西征将士们驻扎休整的营地可曾安置妥当?” “回禀张帅,十日前末将已经携诸国各路兵马大将军,将将士们西征的营地处置妥当,随时可以前往营地驻扎休整。” “好,办的不错!” 张狂给了张默一个满意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南宫晔等人:“南宫兄,诸兄,长途跋涉了数月,如今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休息一段日子了,先让弟兄们前往张默他们安排的大营休整如何?” 南宫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虽然士气昂扬,却满脸疲倦的大军将士,微微颔首:“正合我意。 奔袭了这么久,早已经人困马乏,先让弟兄们去大营安歇吧!” “吾等无有异议。” “张默,你挑选一个得力副手,为将士们引路,安顿好将士们,再领诸位大将军前往城中聚合!” “得令!” “关山度。” “末将在!” “你统帅三千府兵,分两路为将士们引路,前往两处大营前去休整。” “得令!” “程凯,楚敬,宁超,巴和拉,忽律库...........听令!” “吾等在!” “随关山度将军分散奔赴军中大营休整。” “吾等领命!” 几人起身之后,立刻举着令旗纵马朝着各自麾下的大军方阵奔袭而去。 小半天的功夫,在关山度以及三千安西都护府府兵的引领下,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西征大军朝着沙城南北两侧驰骋远去。 “两位大帅,两位副帅,两位督军,诸位将军。 姑墨国摄政大臣姑墨迁已经在城中城主府摆好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请!” 身着姑墨国官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听完张默的话急忙走到张狂等人的跟前。 “邦臣姑墨迁见过诸位将军,宴席已经备好,请。” “有劳了,同请!” “不敢不敢,邦臣为诸位引路。” 各卫,营,部的将领就算分出一部分将领统帅西征大军将士前去两处大营安扎,跟着张默这群西域官员进入沙城的将领数目依旧超过百人。 他们的进城,令城中的姑墨国百姓既是紧张,又是好奇。 方才因为战马奔腾,城池内外都在颤动,他们不知道具体缘由,见到城门关起全都一股脑的缩到了城中。 如今城门大开,又进来了数百身着英武甲胄的将领,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视。 看着前头引路的龙旗,不少经历过柳大少西征的沙城百姓立刻回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望着城主跟摄政大臣围在一群大龙将领身边有说有笑的模样,经历过那次西征往事的城中百姓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笑呵呵的跟周围后来搬入沙城,或者其它国度选来贸易的商队这些不知情的人解释起来。 半天功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沙城再次平静了下来。 城中的百姓,商队,路人又开始忙碌起了自己的事情。 城主府中,张狂等一部分没来过西域的人,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与大龙与众不同的建筑风格,至于当初跟柳大少西征过的一些将士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神色平静的跟周围的袍泽讲解着关于西域的风土人情。 “诸位将军请上座。” “无妨,诸位与本帅有老相识,也有新朋友,都是为君分忧,同坐同坐!” “本帅与张帅虽然与各位有的是当初为了朝廷一统天下,一起在关外征战沙场的故交袍泽,有的第一次相识。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如今大家同殿为臣,为国效力,吾等之间不用太过客气。 同坐!同坐!” “谢两位大帅!吾等薄酒一杯,敬两位大帅,诸位将军。” “共饮此杯!” “共饮此杯!” 一杯酒下肚,气氛又融洽了几分。 张狂,南宫晔,呼延玉,完颜叱咤几人默默的对视了几下,眼神交流一会,张狂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放下酒杯扫视着儿子张默以及诸多西域将领。 “张府帅,辅兵将士先行运往都护府的火药跟火炮装填进程如何了?” “回禀张帅,在工部,兵部随军工匠的指导下,末将率领两万府兵已经于七日前将所有炮弹火药装填完毕。 开花弹,实心弹,共计三万三千百发。 步兵炮炮弹一千发在运往都护府之时,已经被陛下特派的二百工匠装填完毕,封存入库,随时可以取出。” 张狂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好,此功劳陛下定会重重赏赐的。” “这是末将的分内之事,不敢居公!” “你们都护府的十万精锐,跟诸国的二十万精锐,五万辅兵可否已经整军备战了。” “早已经整军备战,只待朝廷西征大军休整结束,即刻便可联军西出大宛,大月氏两国边界,进军黑衣大食,天竺境内进行讨伐。” 张默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本文书直接翻开。 “此次西域诸国联军兵力数目如下。 姑墨国精兵两万,精绝国精兵一万五千。 楼兰国精兵一万三千,且末国精兵一万。 子合国精兵八千,西夜国精兵六千。 莎车国........... 合计精兵二十万人。 辅兵五万,由姑墨国,楼兰国,若羌国,休循国,乌孙国各出兵一万人。 加上安西都护府十万府兵,共计兵力三十五万。 请两位大帅,副帅,督军过目。” 张默说完朝着张狂走去,将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 “好,本帅与南宫帅他们事后会合议的。 本帅与南宫帅薄酒一杯,斗胆代替陛下先行谢过诸国王上,出兵相助。 共饮一杯。” “吾等愿为天军先锋,痛击蛮夷贼寇。 敬两位大帅。” 张狂,南宫晔两人淡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好,诸位有此雄心壮志,何愁西征不胜。” “请!” “敬两位大帅,诸位将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足饭饱的张狂等人,在城主府亲兵的引领下朝着早已经安排好的厢房走去。 待到西域诸国的一群将领与重臣相继离开之后,大龙一干重要将领齐聚南宫晔房中,默默的展开了地图。 “张默。” “末将在!” “这里都是的叔伯辈或者兄弟辈,没有外人在,不用再用官称了!” “好的!爹!” “陛下密信上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能翻越地图上这个名为喜马拉雅山脉的隐秘路线,借此奇袭这个天竺国?” 张默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山高不知几何,崇山峻岭连绵起伏,根本没有翻越过去的可能。 孩儿派遣了三十路精锐斥候前去探查,他们全都是可以踏雪无痕的六品高手。 就这样都差点迷失在山脉之中无法返回,普通的精锐大军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是掌管辎重的后军,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啊。 除了西出大宛,大月氏两国,然后再迂回东南进军天竺,别无他法。” 张狂等人神色遗憾的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气色已经恢复完好的陆风双。 “陆公子,接下来只有靠你了。” “风双一定不辱使命,誓死引领我朝天军西征讨贼。” “好,大军休整之后,即刻西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五章主动权 西征大军将士如期在姑墨国境内进行休整,以待随时开拔进军,征讨黑衣大食,天竺两国。 柳明志跟一干朝中官员,亦是因为倭国的请求事宜忙碌的不可开交。 书摊交给了柳松打理,算命摊已经七八天没有再次支起迎客。 又是一度的小朝会,本该充满威严气势的勤政殿中却在上演着一场‘闹剧’。 七八个官员气喘吁吁的死死拉着神色涨红,拼命挣扎着要朝一旁支撑大殿的龙柱上撞去的户部尚书姜远明。 “姜尚书,不可啊,不可啊。” “姜大人,生命诚可贵,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呀!” “老姜,这可是朝堂之上,跟泼妇一样寻死觅活,成何体统?” “姜大人,陛下又没有逼着你非要..........” 柳大少瞥了一眼一群目瞪口呆的诸国国使,喘着粗气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案,双眸含怒的指着龙台下面的一群用力拉着老姜的官员。 “全都松开,他不是要以死明志吗?让他死,朕还就不相信了,没了他这个户部尚书,天下还能亡了不成? 大龙乃是天朝上邦,诸国国使为了表达对朕,对朝廷的尊敬,关上万里赶来朝拜。 我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素来讲究礼尚往来。 诸国国使进献了那么多的贡品,朕应允他们国书上的请求,赏赐他们所求之物,以示天朝隆恩怎么就不行了。 一说就没钱,一说就没钱。 这个天下,这个朝廷是你户部说的算,还是朕说的算。 好言相劝你不答应也就算了,现在还敢以死相逼。 你吓唬谁呢?朕是被吓大的吗? 让他撞,他真敢以死明志,撞死在朝堂之上朕追封他为忠义王。” 正挣扎着朝着龙柱上撞去的姜远明骤然停了下来,神色瑕疵欲裂的指向了柳大少,手臂颤抖不已:“昏君,昏君呢! 西征大军第三批粮草国库尚且没有银两支出,同州,象州旱灾接连三月,连州,龚州水灾五月难消,涧州,顺州,克州蝗灾数月以至于百姓颗粒无收,食不果腹。 数百万灾民犹如新生婴儿一般嗷嗷待哺,等待朝廷赈灾。 此时国库空虚,应急银两耗尽尚且拿不出赈灾银两。 你却又让老臣拿出三十万银两铸造兵备赏赐倭国使团,昏君,你这是把老臣往死里逼啊。 似你这等不懂勤政爱民的昏君,老臣不侍也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陛下若要继续强逼,老臣唯有撞死龙柱之上,以死明志。 诸位同僚,你们放开老夫,是这个昏君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老夫活路。 老夫唯有一死。” 哐哐哐三声闷响回想在勤政殿中,柳大少的手掌按在龙案之上,脸色涨红,目光阴沉的盯着姜远明。 “姜远明,谁给你的胆子骂朕是昏君的?” “不知体恤臣公,不能善牧黎民,不是昏君是什么?” “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户部尚书姜远明推出宫门外斩首示众。” “你就是杀了老臣,国库还是没钱,杀了姜远明一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姜远明站起来。 老臣不怕,老臣不怕!” “姜远明,这是你自己求死,就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了,来人,推出去!” 兵部尚书,工部尚书急忙走了出来,举起朝笏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且慢!” “陛下息怒!” 柳明志重重的坐在龙椅上,喘息着望着宋煜,杨涛两人。 “兵部,工部,你们是要为胆敢辱骂朕的姜老匹夫求情吗?” “臣等不敢。” “臣等不敢为姜尚书求情,只是恳求陛下三思而行。 如今四十万大军远赴万里之外西征蛮夷,已历数月,国库消耗一空,姜尚书拿不出银两来实属情有可原。 陛下为了彰显我朝天威,大肆赏赐诸国国使,老臣理解陛下体恤附属国之善心。 然而天恩浩荡,非赏赐一路也。 陛下更不可为了赏赐万邦,逼死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啊! 否则定然百官寒心,万民悲痛。” “老臣附议,请陛下三思。” “好,朕可以饶他不死,但是两天之内你们必须给朕拿出一个完美处理此事的章程来。 否则,户部尚书姜远明必须推出宫门仔斩首示众。 退朝。” 柳大少一甩衣袖,阴沉的着脸色朝着殿后走去,连给百官恭送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姜尚书,你这是何必呢,陛下他也是为了我天朝的颜面嘛,国库再是空虚,紧紧总能拿出一些银子吧。” “没错没错,陛下是君,咱们是臣,你一点台阶不留给陛下,陛下身为帝王怎么能不雷霆震怒。” “姜尚书,服个软吧,大不了我们这些同僚帮你一起想想办法,这可不止是赏赐国使的问题了,还关乎你的性命啊!” “老姜,你如此执拗下去.......” 官员们反应过来,一起簇拥到姜远明身边好言相劝起来。 鸿胪寺寺卿王贺正轻咳两声,脸色低沉的朝着一群反应过来茫然无措的诸国国使走了过去。 “诸位国使,先随本官回鸿胪寺吧,朝堂之上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酒井贺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会,忙不吝的点点头,跟在王贺正身后朝着殿外走去。 王贺正带着诸国国使离开之后的两炷香功夫左右。 勤政殿后殿,柳大少端着茶水吊儿郎当的依靠在殿门上,双眼盯着姜远明看个不停。 “老姜,朕怎么觉得你个老货骂朕的那些话不像是在演戏,倒像是你自己的肺腑之言呢?” 喝着茶水的姜远明闷哼了一声,茶水从鼻孔里窜了出来,神色窘迫的看着柳大少。 “咳咳……陛下,你可不能凭空污蔑老臣啊!” 宋煜,杨涛两人闷笑了几声,望着老姜无措的反应也不插话。 “得得得,想骂就骂呗,只要不传到朕的耳朵里,爱怎么骂怎么骂,朕不在乎。” “不敢,不敢! 老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暗地里咒骂陛下啊。” 柳明志用茶盖轻轻地叩击着茶杯,扫视着宋煜三人:“朕派人暗中到鸿胪寺的厢房调查了,除了进贡的金银玉器和那些贡品之外,每个附属国的国使私下里都还携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想来是都打算在京城坊市买点咱们的特产带回本土去,好发一笔横财。 尤其是倭国两路国使。 一边都带了近乎五万两左右的黄金,跟三十多万两上下的白银,还有各种各样的珍宝。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就算讨不到朕的赏赐,也会想办法在民间铁器铺里购买大量的武器运回本土去,完成他们各自主上的使命。 看来,鱼儿已经咬钩了,能不能钓上来,就看老王的本事如何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三人的眼睛登时一亮,呈现了铜钱状。 “陛下,要不老臣等人马上赶去鸿胪寺协助王大人?” “对啊,演戏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咬钩了,再跑掉了就太可惜了。” “老臣附议。” “千万不要如此行事,咱们精明,倭国人也不是傻子。 咱们越是心急,就越容易被他们看出破绽来,想要将倭国人手里的黄金白银搞到手里,必须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才行。 为了完成各自主上的命令,他们比咱们还着急。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吊着他们,他们就跑不了。 毕竟,主动权在咱们的手里不是。” “陛下言之有理,老臣失态了。” “让你们打造的各一百战刀甲胄都完活吗?” “陛下放心,三天前就已经打造出来了,就能倭国人上钩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六章咬钩了 柳明志神色松缓的点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两边的黄金加一起近乎十万两,折合白银就是一百万两,折合铜钱更是不计可数。 这么大的肥肉,送到了嘴边,要是再让它给飞了,朕得难受的一年半载吃不下饭呢! 你们估计也比朕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老姜你,跳着骂娘都是轻的!” 三人神色悻悻的笑了笑,倒也没有出口否认。 毕竟吃下倭国人手里的金银,陛下可是答应要给自己三人提成的。 这可比偷偷摸摸的收授一些不轻不重的贿赂来钱快多了。 而且来的光明正大,想怎么花怎么花。 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跟俸禄和赏赐一样,必须被夫人知晓,妥妥的是自己的小金库,私房钱啊。 这家伙,天香楼想怎么去就怎么去了,想去几次就去几次。 “伯父,老杨。” “老臣在。” “各国使团一旦回到了鸿胪寺,老王的第一把火就烧的差不多了,第二把火就看你们俩的本事了。 伯父你去酒井贺那边,老杨你去藤野宁和那边。 必须让他们自己着急起来,咱们才能主动掌控所有的局面。” “陛下放心,臣等明白。” “对了,新打造出来的那些战刀跟甲胄,质量还行吧?可别到了紧要关头出了岔子。” “陛下放心,器胚都是咱们打造横刀,马槊,锁子甲这些兵备的器胚,绝对是百炼精钢。” “那就好,出了岔子,你们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你们回去之后,告知那些紧赶慢赶翻新兵备的工匠,这个月的薪资全部多发五两银子。 你们吃肉了,也得让工匠们喝口汤。 工匠们的赏银加在一起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们要是谁敢在这上面动小心思。 无论亲疏远近,朕决不轻饶。” 三人身体一抖,急忙躬身行礼:“臣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工匠的薪资之上动小心思。” “不用这么紧张,这句话朕不是说给你们听的,而是说给你们各自的下面人听的。 你们的俸银跟一些其它收入,完全不需要干这些可能掉脑袋的事情。 但是不代表你们各部衙署,以及辖下各司的官员也干不出利益熏心的可恶行径。 你们自己可把好关了,别到时候牵连到你们的头上就行了! 你们心里也清楚,有些事闹大了,朕也兜不住的!” 三人登时松了口气:“是是是,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关于户部弹劾你们两个跟老王私通国使的奏折,你们四个自己商量着写就行了,言辞犀利一些无妨,但也不要太过分。 弄到了万一不好收场的地步。” “臣等明白!” “没别的事了,都回去吧。” “是,臣等告退。” 三人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在前殿,柳明志这才似笑非笑的打了个手势。 约莫盏茶功夫,朱雀穿着一袭深红似火的轻薄劲装朝着后殿飞跃而来。 “少爷!” 看着成了妇人之后,越发风情万种的朱雀,柳明志淡淡一笑,将佳人抱在了怀中。 “查到了吗?” 朱雀神色娇怨的摇摇头:“没有,你交代雀儿的事情怎么越来越难了。 不过,前些日子你交代雀儿的事情倒是有了一些头绪,去御书房,雀儿取给你过目好不好?” 看着佳人美眸中妩媚的神色,柳大呵呵一笑,拉着佳人朝着御书房走去。 “走。” 鸿胪寺中。 王贺正四下张望了一下,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酒井国使,你不在房中安歇,怎么跑到本官办公的房间来了,有何贵干? 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本官还要处理政务,就不能多招待了。” 酒井贺神色犹豫了一会,乐呵呵从袖口取出一块成色上乘的玉佩,装作若无其事的系到了老王的腰间。 “王大人,你这玉饰看着不错啊,不知是在哪买的?有时间鄙人也去买上一块带给家父啊!” 王贺正眉头一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被酒井贺系在腰间的冰种翡翠玉佩,浅笑着抬手指了指酒井贺。 “酒井公子,本官最近得到了一筒好茶,咱们坐下来边喝边聊如何?” “固所愿而,在下就叨扰了,王大人请!” 片刻之后,王贺正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水,坐在椅子上给酒井贺倒了一杯。 “酒井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说,你的来意本官已经知晓了了。 此事有些难办啊!朝堂上的情况今天你也看到了。 国库实在是没钱了,本官帮你说说情,兵部,工部会卖给本官一个情面不假,但是顶多只能弄出来几百武器跟甲胄的兵备而已。 距离酒井公子的预期,相差甚远呢! 不止是酒井公子,藤野国.......哼哼.....高句丽国使,暹罗国使那边刚刚也来拜会了本官一趟。 询问本官关于国书上关于赏赐请求的........” 酒井贺取出了一张从钱庄兑换的银票放到了桌案上。 “酒井公子这是何意?” 酒井贺又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叠加到了上面,王贺正苦笑了一声:“酒井公子想问什么?” “藤野宁和那家伙是不是也来拜谒过王大人?” “公子的话本官怎么不是太明.......” 看着酒井贺放上的第三张银票,王贺正叹息着点点头,不经意的将三张银票纳入了袖口之中。 “就在小半个时辰之前,藤野国使来了一趟,也是询问国书上关于兵备赏赐的事宜。 本官跟他说的话,跟酒井公子你相差无几。 酒井公子你们是不了解我们大龙朝廷之上的局势,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可是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决定任何事情。 下面还有百官督促着陛下的一言一行呢。 户部说没钱,陛下也无计可施。 就像今天一样,户部尚书宁愿撞柱明志,也拿不出钱财来。 陛下到时候若是为了安抚朝中百官,十有八九会驳回你们国书上的请求,改为其它的赏赐啊。” 酒井贺眉头一凝,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王大人,藤野那家伙对于大人的答案是何反应?” 房中明明只有自己两人,王贺正还是四下看了看,凑到酒井贺身边低声说道:“这.....此事你可得保密啊。” “大人放心,在下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影响了大人的前程。” “藤野国使那边询问本官,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陛下实在不能应允国书上的请求进行赏赐,他愿意花银子向朝廷购买大量的兵备带回本土。 朝廷若是不能售卖的话,他就去民间购买兵备。 看他的意思,好像已经联系好了民间的买家了。 至于是买家是什么来路,本官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除了甲胄,弓弩之外,寻常刀兵朝廷是不禁止民间公开售卖的。” 酒井贺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桌子下的拳头本能的握紧了起来。 房中寂静了许久,又是两张银票偷偷的塞到了老王的手中,酒井贺神色紧张的看着老王。 “王大人,在下也愿意向大龙朝廷购买兵备,不知王大人可否给在下牵线一二? 事成之后,在下定有重谢。” 老王眉头一紧,将酒井贺塞到自己手里的银票推了回去,忙不吝的摇摇头。 “酒井公子,你可别害了本官啊,这个钱本官有命拿,可是没命花啊。” “寻常的刀兵也就算了,可是你们要的还有甲胄跟弓弩这些东西呢。 打造这些东西,除了工部,兵部两位尚书点头,或者陛下直接下旨,谁敢越权到兵备的事情上,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抄家灭族啊! 其中的风险太大了,别说本官扛不起,就连陛下的骨肉至亲皇子公主也扛不住这样的事情啊。 前面的钱本官收了,下面的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酒井贺望着老王惶恐不已的神色,若有所思了片刻,继续将手里的银票塞到了老王的手里。 “王大人,在下不问兵备的事情了,这点是在下的一点茶水钱,请大人收下。” “这.........” “在下保证不让大人你牵扯进兵备的事宜中。” “那......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无妨,无妨,在下就不打搅王大人处理政务了,先行告退了。” “好好好,酒井公子请,为了以防万一,本官就不远送了。” “留步,告退!” “请!” 酒井贺离开之后并且带上了房门,待脚步渐渐消失之后,老王笑幽幽的起身朝着壁挡后走去。 “一个去告诉宋尚书,杨尚书鱼儿咬钩了。 一个把酒井贺私访本官的消息传到藤野宁和的耳中。” “是!” 两声截然不同的声音消失以后,老王掏出袖口的银票看了看,再次塞到袖口里面倒了杯茶水默默的等候起来。 仿佛胜券在握。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七章水到渠成 酒井贺刚刚离开王贺正公房外的回廊下,一个身着倭国服饰的身影便一闪而逝,消失在通往西跨院厢房的拱门处。 酒井贺脚步猛然一停,神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消失的身影,眼底闪露一抹不安之色。 那是方向是代表天皇陛下的国使藤野宁和暂时居住的地方。 难道这个老狐狸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成? 想起王贺正方才跟自己说的关于藤野宁和已经在民间暗中联系好了买家的那番话,酒井贺脸色阴沉的朝着衙署东跨院的厢房疾步赶去。 待到酒井贺的身影消失以后,那个消失的‘倭国人’又在墙角走了出来。 看着酒井贺消失的方向,慢慢的脱掉了身上的倭国服饰,露出了里面鸿胪寺衙役的穿着,朝着老王的公房跑了过去。 盏茶功夫左右,酒井贺直接推门进了一间厢房。 三五个端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的倭国人急忙起身相迎。 “殿下,你回来了!” “殿下,商谈的如何了?姓王的大龙官员能否帮助咱们让大龙皇帝赏赐给咱们需要的那些兵备?” “公子,你的神色..........”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让本就心烦意乱的酒井贺更加的烦躁。 重重的呼吸了几下,示意几名贴身随从安静下来,这才朝着椅子上坐去。 端起凉茶细品慢咽的思索了片刻,酒井贺放下茶杯对着几名神色期待的随从默默的摇了摇头。 “王大人说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倒是告诉了本公子一些可以得到兵备的门路。 而且本公子发现了藤野宁和这个家伙正在派人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而且他还在京城中的民间秘密寻找好了大龙的工匠,想要从他们的手里购买大量的兵备运回本土交差。” “什么?藤野这个老狐狸竟然也在监视咱们?而且还偷偷找好了货源?” “殿下,不可能吧!咱们也一直在注意着这个老狐狸的一举一动,没发现他暗中私会大龙的民间工匠啊。” “是不是这个王大人故意说这些话欺骗你,想要借口推脱无法帮忙的事情。” 酒井贺神色凝重的摇摇头:“刚一开始我确实也在怀疑,可是藤野宁和监视我的人手却是本公子亲眼所见。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可是消失在拱门处的一瞬间我还是看清了他的穿着。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看着酒井贺凝重的神色,几个倭国人的神色也开始急躁了起来。 “如果大龙皇帝如殿下说的那般,想赏赐咱们却因为朝臣的阻挡而收回本意。这可怎么办呢?” “如果咱们都不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赏赐,藤野宁和那边却因为找好民间工匠的原因,带回去大量的兵备回去交差。 家主那边可就危险了。 大龙的武器完全可以压制着咱们自己打造的那些兵刃,若是让天皇那边得到了大量的兵备,咱们一瞬间就会落入下风了!” “殿下,不如咱们也做好两手准备吧,卑职也暗中先去联系大龙民间的工匠以防万一。” 酒井贺脸色犹豫起来,扫视着神色焦虑的一群仆从:“咱们带的金银宝物可是用来购买大龙的瓷器,丝绸跟大量的宝物,和大龙特产去笼络天皇那边的官员的。 还要买上普通的大龙名贵特产,偷偷前去天皇的地盘售卖,一来为了笼络民心,二来可以小赚一笔积蓄粮草,增添兵力。 若是全部买了兵备,本公子如何跟伯父交代?” “殿下,家主常说大龙有一句古语,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有一句古语叫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现在藤野老狐狸已经提前咱们几步做好两手准备了,若是咱们还在犹豫不决。 一旦藤野宁和先行带着精良的兵备赶回本土,就算比咱们早上十天半月,家主跟咱们的勇士们都会受到来自天皇那边军队的重创。” “殿下,卑职觉得松下说的不错。 咱们确实也得做好两手准备了,而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京城中的各大坊市游走,据卑职观察和了解。 大批交易的生意只需要先付一部分定金,就可以谈成下面的合作。 咱们大不了先付出一部分定金,让大龙的民间工匠先帮咱们打造着武器。 如果朝廷那边可以赏赐,咱们就不要哪些定金了,带着朝廷赏赐的兵备,买上大龙的特产直接起航回本土。 如果无法得到大龙朝廷的赏赐,同样可以从民间的工匠手里带回去大量的兵备交差。” “卑职也附议,藤野宁和这个老狐狸搞不好也是这样的打算。” 酒井贺眉头紧皱的思索了许久,无奈的点点头:“渡边,你的汉话说的最好,按照咱们方才说的那样,你带几个人秘密去找大龙民间的工匠。” “遵命!” “对了,别忘了全部都换上大龙百姓的衣物,以后咱们可能还要赶来大龙,别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以后不好在大龙行事了!” “是,卑职明白!” “松下,你再吩咐下面的人多派一些人手监视藤野老狐狸。 松本,你随本公子前去拜谒一下大龙的兵部尚书。” “得令!” 酒井贺一行人各行其事的散去,另一路倭国国使藤野宁和这边正急匆匆的朝着老王的公房赶去。 脸上阴沉跟焦急的神色混合在一起,好不纠结。 酒井贺派去监视藤野宁和的人手正好见到了藤野宁和偷偷进入老王公房的这一幕。 一切都跟柳大少几人预料的一样发展着。 只要兵部尚书宋煜,工部尚书杨涛两人将最后一把火烧起来。 柳大少想要留下倭国两路使者手中金银宝物的筹算便可彻底的水到渠成。 亦或者说此刻已然水到渠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城东兴安坊内。 这里聚集了大批的以打造铁器为生的铁器铺营生。 锄头,菜刀.....这些百姓使用的工具,亦或者江湖人打造趁手的兵刃,都可以来到这里。 只要不打造甲胄,弓弩这些兵备,寻常的刀兵朝廷并不禁止,但是却要控制数量。 夏日本就炎热,兴安坊内更是热气蒸腾,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一眼望去,全都是赤膊或者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在汗流浃背的围着火炉敲打着手里的器胚。 “老板,你们这里能打造刀兵吗?” 中年壮汉放下手中的铁锤,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低头看着身高勉强到自己胸口的五个客人:“行啊?你们谁要?还是都要?” “我们都要,一把百炼精钢的好刀什么价格?” “百炼精钢?” “对,我们行走江湖,自然要配上好的兵器防身!” “行走江湖?” “怎么?我们不像是江湖中人吗?” 老板神色怪异的摇摇头:“某看你们非但不像是江湖中人,更不像我大龙汉家人士!” 渡边野的神色惊变了一下,立刻掩饰了下来。 “老板,你开什么玩笑,在下等人哪里不像你.....咱们大龙的百姓了。” “现在已经六月天了,我们大龙内府的人从来不会傻到穿这么厚的衣物出来,你们也不怕悟出痱子来。 而且除了朝廷用百炼精钢来划分兵刃的好坏,江湖人都是用百炼铁来划分兵刃的。 某只是说你们不是汉家人士,没说你们不是大龙百姓,你可别胡说八道害了某家。 你们是从北地来的新民或者金民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八章畏威而不怀德 渡边野神色不自然的看了一下自己跟几名手下身上的衣物,急忙抬手脱去罩在外面的长衫。 渡边野的几名手下见状也立刻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脸上带着淡淡的窘迫之色。 这些衣物是他们几月前登岸后,在他们遇到的第一座大龙城池中购买的衣物,那时候天气依旧微凉。 这次因为急于殿下交代的事情,就没去购买新的衣物。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一个普通的大龙铁匠给看出了自己等人漏洞。 渡边野将长衫丢给了其中一名手下,悻悻的对着铁匠老板笑了笑:“老板真是好眼力。” 老板随意的摆摆手,端起一旁的茶水痛饮了一口:“什么眼力不眼力的,你们北地出了名的冷,至于到底多冷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没去过。 你们可能刚来内府还没适应过来,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你们应该是商队的护卫吧?” “对,我们是跟随商队的护卫,所以希望打造一把好兵器用来保命防身。” 老板随意的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说这些了,你们确定要用百炼铁打造兵器吗?百炼铁打造出的兵刃价格可不菲啊。” “这.......不知多少银钱一把?” “铜钱八千文,银子给七两五钱银子就行了!” “这么贵?在下听说朝廷兵部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吧?” “普通的上乘兵刃三千五百文,你们嫌弃不好不想要啊! 再说了,我们这些营生能跟朝廷比吗? 朝廷的都是能工巧匠,人多了去了,打造的兵备自然会便宜一些。 他们吃的是朝廷的薪资,我们是自己养家糊口,那能一样吗? 你在兴安坊打听打听去,百炼铁都是这个价格,有的还要十两银子呢。” “那有没有比百炼铁更好的器胚?” “有啊,武林世家,江湖名门大派都能打造出数倍于百炼铁威力的兵刃。 可是那是人家的独门秘技,概不外传,而且,就算是他们想打造出一把神兵利器也是看机缘的。 你以为神兵利器是烂大街的菜刀锄头吗? 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别打扰某忙活了!” “打,当然打了!先根据我们的体格来五把趁手的长刀吧,如果兵刃的质量上乘,让我们满意的话,我们使....护卫队全都在你们这里打造了!” 正准为加火的老板眼前一亮,笑呵呵的看着渡边野。 “那你可算找对人了,从这里往东的三十间铺子,都是某家的营生,你们大概需要多少把?” “一万把!” 老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声音陡然提高:“多少?” “一万把!不行吗?” “行倒是行,某家大不了分摊给别人一部分,只是时间上可能要消耗久一点,不知你们能不能等。” “只要能打造出来,时间不是问题,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打造出来。” “没问题,兵部批发的公文拿来,某家找人去验看一下。” 渡边野愣愣的看着壮汉老板伸过来的大手:“啊?公文?什么公文?” 老板激动的神色沉了下来:“客人,你不会在戏耍某家吧? 没有兵部批发的公文,一次私自打造超过三十把兵刃某家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们难道不知道民间工匠一次打造兵刃超过三十之数,都要去官府报备的吗?” 看着渡边野脸上迷茫的神色,老板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客人,看在你们打造了五把兵刃的分上,你的玩笑某家就不在意了,明天来取吧。 定钱五两银子。” 渡边野反应过来,从怀里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到了老板的手里。 “好....好吧,明天我们再来。” 心思复杂的渡边野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兴安坊外走去,出了兴安坊之后狠狠的踹了一下左侧的院墙。 “大龙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还要找兵部批发公文才能打造武器!” “渡边首领,大龙好像是有这样的规矩,家主曾经说过,他带回去的那四千兵刃就找了好多铁匠铺合在一起才打造了出来。” 渡边野转头看向了其中一名手下,无奈的点点头。 “先回去汇报殿下吧,若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跟家主当年一样,积少成多了!” “是!” 渡边野一行人再次朝着鸿胪寺赶去。 与此同时,酒井贺满面春风的从兵部走了出来,显然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承诺。 守在兵部衙署外的松本次急忙迎了上去:“殿下,怎么样了?” 酒井贺四下望了望,对着松本次点点头,低声说道:“算成了,也算没成。 最坏的结果就是如果大龙皇帝最后无法赏赐给咱们请求的兵备,咱们可以兵部手里购买大量的精良兵备。 如果不能如愿,兵部尚书宋煜会把兵部将作监打造出来的战刀,偷偷送给咱们检验威力跟质量。 不过大龙的官员是真的黑心啊。 王大人那边送出了三百两银票,这个兵部尚书宋煜竟然吃了一千多两银票才吐口答应咱们的请求。 一千多两银票,这得买多少大龙的珍贵特产啊。” “唉,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皇那边的官员也是心黑的很,当初在本土为了笼络他们,花费的金块看的卑职心疼的睡不着啊。” “小心有藤野的耳目监视咱们,留下几个人监视兵部的衙门,咱们回去再说。” “是,殿下请。” 当酒井贺离开之后,藤野宁和相继带人赶来兵部求见了兵部尚书宋煜,却被宋煜以忙碌公务给回绝了。 这一幕正好被酒井贺留下的眼线看在眼里。 分出一人去禀报酒井贺这个好消息,剩下的人依旧继续监视着兵部衙署的情况。 被拒之门外的藤野宁和咒骂了几声,又带着随从悄悄赶往了工部衙署,这一次并没有被拒之门外,直接得到了工部尚书杨涛的亲切招待。 而酒井贺得到了手下人的汇报,知道了藤野宁和在兵部衙门碰壁的消息,结合渡边野在兴安坊带回来的消息,登时高兴起来。 一个是在民间打造兵备会处处受到掣肘的藤野老狐狸,一个是得到大龙朝廷兵部尚书允诺的自己。 谁先带着兵备赶回本土,结果一目了然。 大龙承平三年五月二十八。 柳明志以户部尚书跟满朝文武阻止为由,回绝了倭国两路国使国书上关于赏赐兵备的请求,改由其它名贵宝物赏赐倭国使团带回本土,以示天朝隆恩。 安南,暹罗......几国的国使,皆是得到了相差不大的赏赐。 高句丽除了被回绝了下嫁天朝公主的请求之外,亦是得到了柳大少大量的赏赐。 无可奈何的金泰恩只能应承了下来,默默的接受了柳大少的赏赐。 承平三年,六月十五。 各国国使全部满载而归的相继离京,回归本土。 尤其是倭国两路国使酒井贺,藤野宁和两人,心思更是极为复杂。 虽然完成了彼此主上交代的使命,带回了大批的精良兵备,可是这些兵备却非大龙皇帝的赏赐,而是跟大龙朝廷的兵部,工部两部的官员花费重金购买到手的。 等交付了兵备的银两之后,剩下的金银宝物能够买到手的大龙特产,跟之前心里预期的数量一比可谓是少之又少。 好在虽然没有得到大龙皇帝兵备的赏赐,却也得到了不计可数自己等人看不明白,但是一看就‘价值非凡’的大龙宝物。 几日后,各自心怀鬼胎的酒井贺,藤野宁和两人,带领麾下使团使者先后叩谢了柳大少之后,也向柳大少辞行了。 满载而归的离开了大龙京城。 京城东城墙之上,柳明志与一干正官员默默的眺望着藤野宁和这一路渐渐远去的倭国使团。 酒井贺已经三天前就启程上路了,藤野宁和是诸国使团中最后一批离京的使团。 当再也看不到车队的踪迹,如沐春风的宋煜笑呵呵的看着神色平静的柳大少。 “陛下,老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 “这么多赴朝使团,为什么你只对倭国使团成见如此之大? 老臣隐约记得多年以前,也是倭国的使团,好像是叫酒井一子的一对兄妹吧。 陛下对他们兄妹为主的倭国使团,也曾有着极大的防备之心。 难道这个倭国有什么特别之处,令陛下讳莫如深?” 听到了宋煜的疑问,其余的一干官员也看向了柳明志。 他们同样心有不解,为何陛下如此针对这个倭国使团呢? 柳明志淡淡的轻笑了两声。 “倭寇者,蛮夷也。畏威而不怀德,定为大患也。” 几人虽然不知道柳明志话中的意思,却也附和着点点头,将心思转到了自己的利益之上。 “陛下,你看这个提成的事情?” “对啊,君无戏言,咱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老臣附议!” “附议。” 事关自己等人的私房钱,几人自然极为上心。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 “君无戏言,朕自然不会反悔。 提成的银票朕已经派人给你们往府上送去了,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四人如沐春风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嘴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如丧考妣。 “陛下,没这样的啊!” “造孽啊。” “非人....非明君也!” “还说什么啊?赶快找禁军借一匹马赶回去啊,万一送到夫人手里全部都白忙活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五十九章适应水土 大龙京城朝廷这方面,在柳大少的操作下,联合了四位得力重臣,一下为国库增加了一百多万两的库银。 其中净利润更是超过了六成左右。 再加上各国使团进献的那些宝物,换算成银两铜钱的话,又足够朝廷维持小半年的各项不太重要的开支了。 对于柳大少来说,听不到老姜跟户部官员跟自己哭穷的声音,这样的日子真好。 在各国使团离京还国之后,朝廷的事情又交由内阁,十王殿手里处置。 柳大少又回归到了蓬莱酒楼旁的算命摊上悠闲度日起来。 在柳大少琢磨倭国使团银子的这段日子里,西征大军在姑墨休整之后,如期联合安西都护府的府兵,西域诸国的联军,再次踏上了讨伐大食,天竺两国蛮夷的征程。 承平三年七月初三。 八十万联军浩浩荡荡的兵出大宛,大月氏两国边疆,长驱直入原安息国,现黑衣大食国的境内。 在西域诸国献上的地图,大龙朝廷自己绘制的地图联合为辅助,陆家商号幸存者陆风双与大宛国商队护卫的引领为主。 西征大军准确无误的奔赴到了距离黑衣大食边关吉斯坦城外八十里之外的平原上驻扎了下来。 正在中军大帐数十步之外,张狂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凝望着天边的夕阳,神色有些凝重。 “狗日的,太阳都快下山了,大食国境内怎么依旧如此的炎热,这可比咱们大龙热太多了。” 一旁的南宫晔以及一群将领同样神色郁闷的点点头,郁闷的神色上还掺杂着淡淡的凝重之意。 南宫晔解下了腰间的水囊痛饮了一口:“张帅,根据从陆公子的讲述,和从大宛国商队中得到的情报,大食国,天竺国两国境内的天气就算到了冬天都依旧不热不冷。 七八月正是秋老虎张牙舞爪的时候,就算咱们大龙本土都气温高涨,就更别说冬天都不热不冷的这两国境内了。 将士们怕是一下子很难适应这样的温度啊。 若是继续进军下去,大军直指大食国的吉斯坦城,弟兄们搞不好会因为天气的原因导致水土不服,从而出现差池! 到时候别说攻城了,弟兄们甚至可能会产生畏战的心里。 若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张狂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微眯着眼眸沉吟了一会转头看向了南宫晔。 “南宫帅的意思是?” “我建议在此以最短一月为期进行休整,操练兵马,让弟兄们尽快适应两国境内的水土,然后再行分兵进军。 届时,弟兄们适应下来,你率领大军直取黑衣大食吉斯坦城,而为兄转道天竺边城扎拉城讨伐天竺。 这是为兄的建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狂眉头紧锁的沉默了一会:“南宫帅,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可曾想过,咱们八十万大军加上战马多休整一天,就得白白消耗粮草几十万石呢。 虽然陛下与户部告诉咱们不用担心后继粮草问题,且有西域诸国源源不断的提供粮草。 可是这样平白的消耗粮草,始终有些不太妥当。 要知道咱们国库虽然因为这两年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原因丰盈了数倍,可是依旧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如此行事的话,本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张帅,为兄理解你的意思,可是让弟兄们顶着水土不服的风险直接进军的话,其中蕴含的风险可比白白消耗一个月的粮草大太多了。 咱们为帅者,首先得以将士们的性命为第一等重事才是呀,我想如果就算是陛下御驾亲征的话,肯定也会如此选择的。 你难道忘记了十年前陛下出征西域诸国,因为那个什么高原反应的缘由让大军原地休整数月,适应水土的往昔了吗? 随军录事可是详细记载了这些经过的。” 张狂抚着因为汗水微湿的胡须叹息了一声:“我当年不止一次翻阅了关于西征的记录,当然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或许南宫兄你说的对,就算是陛下御驾亲征的话,可能也会如此抉择的吧。 咱们两个虽是大军统帅,可是下有两位副帅,两位督军,以及各卫,营,部的将领所在,要不先找他们商议一下此事? 尤其是张府帅跟西域诸国的兵马大将军,粮草能否及时供应上来,跟西域诸国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南宫晔浅笑着点点头,抬手指着张狂指了几下。 “英雄所见略同,你个老狐狸啊!其实你早就做好了跟为兄一样的打算,只是想让为兄出这个头对吧?” 张狂揉着鼻子悻悻的笑了笑:“谁让你老哥是本帅的大兄呢?你不担待兄弟谁担待兄弟? 咱们几个当年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都是生死拼杀出来的兄弟,谁不了解谁啊! 正如你所说,将士们的性命才是头等大事啊。 可是你也知道老夫跟张默的父子身份,有些事情我实在不方便出面的! 事关我大龙国威的第一次远征大战,绝对不能在咱们的手里出现差池啊。” “你说的是啊,身死是小,国威是大。 你我兄弟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走吧,先去召集各部将领吧。”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所有正在指挥麾下兵马安营扎寨的各路将领才相继齐聚搭建起来的大帐之中。 经过小半天的探讨,程凯,宁超几个跟随柳大少西征过的将领直接力顶张狂,南宫晔两位兵马大元帅的建议。 程凯走到地图前指了指天竺的位置:“张帅,南宫帅,诸位前辈,兄弟。 从地图的地势推断,天竺的位置是在吉斯坦城的东南的方向。 虽然末将不清楚这边的气候是不是跟咱们大龙一样,越往南便越炎热的厉害。 可是根据西域的商队跟陆公子讲述的内容,估计十有八九是这个样子。 如今咱们驻扎在吉斯坦城八十里之外,而天竺的边城扎拉城距离此地少说五百里之遥,处在更南方的位置。 刚刚到了此地,弟兄们就已经热的汗流浃背了,甲胄里的衬衣更是能拧出水来,可想而知,再往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到时候另一路大军的弟兄们别说攻城讨贼了,怎么防备不中暑的的事情都是一个大问题。 万一被蛮夷大军借机进攻,其后果不堪设想。 末将认为,眼下的当务之急并非直接进军讨贼,而是让将士们跟当初西征的弟兄们遭遇了陛下所说的高原反应一样,尽快适应两国境内水土不服的难题。 出征之前,陛下说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切局面视情况而自行决定。 末将跟在陛下身边效力十多年,深知陛下的为人,此言绝非陛下空口白话。 末将的意思便是如此,请诸位前辈,兄弟三思。” “两位大帅,末将附议程将军的意思。 咱们在此驻扎休整,适应此地水土的同时,一旦发生不可预估的情况,此地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势。 而且咱们还可以派遣斥候,在此期间进行侦查,摸清两国兵力的部署情况。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咱们虽然没有直接征讨蛮夷,可是并非毫无动作。 先探查出蛮夷各城的情况,又让弟兄们适应了此地的水土,远比直接盲目进兵更加有利,更快的结束此次西征。” 南宫晔,张狂,完颜叱咤,呼延玉他们听完宁超的话,对视了一会。 “诸将,可有异议?” “吾等无有异议。” “好,传令三军将士,就地安营扎寨。 自明日起,以方圆三十里之内进行操练兵马,为期一月适应此地水土。” “本帅同令!” “吾等谨遵帅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章攻城前夕 承平元年七月二十日。 西征大军在吉斯坦城外为期一个月的休整,已经度过了超过一半的日子。 在此期间,几十万大军每日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兵马操练,适应本地的水土跟气候。 西征之前,将士们的肤色看起来虽然跟白白嫩嫩不沾边,可是比之现在的模样不知白净了多少。 如今几十万大军将士的肤色犹如古铜色一般,充满了阳刚之气。 在这短短的大半月日子,各部兵马先后相继扣押了来往商队共计三十多路。 其中九成的商队乃是大食,天竺两国前往西域诸国进行贸易的队伍,另外一成乃是罗马与埃及人的商队。 可惜无论是张狂这些大龙的将士,还是西域诸国的将士,乃至临时招募过来随军出征的商队护卫,对于罗马,埃及两国商队领头人言说的话语全部一窍不通。 为了避免西征大军的踪迹暴露,张狂,南宫晔他们虽然没有虐待这三十路商队的各国商人,却也禁锢了他们的自由。 并且派遣懂得大食国,天竺话的西域将士,前去扣押营中的商队里面旁敲侧击两国的情况。 然而早已经被八十万大军营寨连绵数十里的阵仗吓破胆的几国商人们,透露出的有用情报寥寥无几。 中军大帐之中,众多将领齐聚一堂。 张狂将手里的一叠宣纸丢到了桌案上。 “诸位,咱们化妆成商队前往吉斯坦城的斥候传回了第一批情报了。 据他们重金利诱城中大食人得到的情报,吉斯坦城的守军数量大约两万余人上下,城主乃是一个名为艾格拉的家伙,约莫四十岁上下。 据说是一个喜好美色,贪得无厌的老不羞。 至于这两万守兵是如何划分精兵,辅兵数量的,碍于语言上沟通的问题,斥候弟兄并未详细侦查出来,跟在他们身边的西域商队护卫,说大食话也是个二把刀 目前只能探查到这么多的消息了。 如今斥候弟兄已经离开了吉斯坦城,朝着更西边的木鹿城,呼罗珊城继续深入侦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咱们休整结束,正式进军吉斯坦城之前,第二批情报应该能传到咱们的手里。 大致的情报都在上面了,你们传阅着过目一下吧。” 众人几人一张宣纸,围在一起仔细的审视着上面的情报。 良久之后,不少将领相继嗤笑了出来:“张帅,吉斯坦城这种边关大城才区区两万兵力,这个黑衣大食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末将也觉得如此,若是只有两万兵力,我军攻下吉斯坦城都不一定需要中军主力出手,仅仅咱们的先锋兵马就够他们城破人亡的了!” 南宫晔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完颜叱咤,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个有些轻敌的将领。 “尚未交兵,你们怎么知道大食国兵马的实力如何?骄兵必败的道理都忘了吗? 就算吉斯坦城只有两万守兵,你们跟随张帅攻城的时候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谁若是因为轻敌,无故增加了将士们折损的人数,本帅便代替张帅首先将你们军法从事。” “是,吾等知错了!” 张狂非但没有因为南宫晔越俎代庖训斥自己麾下的将领而心神不满,眼神反而满意的点点头。 就算刚刚南宫晔不率先开口,自己也会训斥这几名轻敌的将领。 要知道,无故轻敌,永远都是兵家大忌。 “南宫帅,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前去天竺的斥候传回消息了吗?” 南宫晔默默的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任何情报传递回来,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咱们的位置距离天竺边城扎拉城太远了,还得绕过大食国西南方向的边城吐火罗城。 在他们保证自己性命的前提下,能在咱们正式分兵进军讨贼之前,能传回来关于天竺的大致情报我就知足了。” 张狂了然的点点头,环视了一周帐中的将领们。 “情报你们都看完了,剩下的时间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双管齐下,一边练兵适应此地的水土,一边派遣斥候侦查两国的情报。 直至所有兵马完全适应了此地的水土,立刻挥师攻城。” “吾等领命。” “接着练兵去吧!” “得令!吾等告退!” 盏茶功夫,人头攒动的中军大帐瞬间人去帐空,只剩下几个主要的统帅人员。 呼延玉将手里的宣纸放到了桌案之上:“末将觉得,仅仅依靠斥候弟兄们的侦查还不足以了解清楚两国的情况。 最重要的突破口始终是在咱们扣押的大食,天竺两国商人的身上。 刚一被咱们扣押之时,他们心慌意乱,言语不清尚且有这个可能。 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咱们并未有任何为难他们的行径,他们的心神应该早已经平静了下来。 所以,末将建议接下来十几天的日子里,必须在这两国的商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完颜叱咤附和着点点头:“老夫跟荣威王的私下探讨过这件事。 若是咱们实在因为语言沟通的难题得不到有利的情报也就算了,可是咱们招募了那么多懂得大食,天竺两国话语的商队护卫,再无法从这些商人的口中得知有利的情报那就是咱们自己的问题了。 老夫建议,先利诱一下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就用刑威逼一下。 他们都是从大食,天竺两国的本土赶来,不可能一点有用的情报都提供不了。 大食,天竺两国的王为了抢夺咱们大龙商队百姓金银货物,甚至残杀了他们的性命。 咱们扣押他们之后,没有将他们就地斩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老老实实的交待还则罢了,否则的话,除了死人之外,老夫就不相信还有撬不开的嘴巴。” 看着完颜叱咤狠辣的眼神,张狂,南宫晔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犹豫之色。 “你们几位的意思呢?” “老夫附议呼延督军,完颜副帅的意思。 这些蛮夷商队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之后,现在早就平静了下来,再问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一旦咱们正式进军,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毕竟咱们没有他们熟悉地势,一旦他们绕近道,在咱们兵临城下之前把咱们的消息带回了他们的朝廷,咱们想要奇袭两国的筹谋可就落空了啊! 将士们可是有很多刑讯高手的,只要他们嘴硬,不弄死他们也得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就像完颜副帅说的那样,先利诱试试,不行的话再用刑威逼。” “末将附议云督军的意思。” “附议!” “附议!” “附议!” 一干重要将领全都同意下来,张狂,南宫晔二人犹豫了片刻轻轻地点点头。 “好,就按刚才说的办,晚上想办法先将唐录事,沈录事他们两个随军录事跟副手给灌醉了,然后再偷偷把扣押的商人带到大营外。 只要能套出情报,手段随你们用。” “张帅说的话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有别的手段可以让他们提供情报,尽量不要弄死。 参与此事的人,必须把嘴给闭严实了,否则咱们将来班师还朝之后不好交差的!” “吾等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一章一直这么勇敢吗 天竺。 如今的天竺北部由哈普王朝巴霍利当权,称为巴霍利王,以恒河为界限与波罗王朝南北割据。 屠杀大龙商队百姓,洗劫货物的天竺人正是这个巴霍利当权的哈普王朝。 哈普王朝比罗城,莲花禅林。 天竺北王巴霍利正与一名六十岁左右的天竺僧人,在硕大的佛像之下轻声交谈着。 身为天竺北部权利最大的王,巴霍利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的神色,然而此时此刻的巴霍利却因为对面那位名为加尔的老僧人,脸色阴沉的恨不得能滴出水来。 巴霍利将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下,放到了老僧面前古朴的木桌上慢慢解开,与木桌上一个精美的彩釉梅瓶摆放在一起。 “智者,这些被西域商人称之为丝绸的布料,跟这些精美的瓷器,简直就是佛祖和上天的恩赐。 我是哈普王朝的巴霍利王,希望让所有的子民都穿上这种如美少女肌肤一样丝滑的丝绸布料,用上这些精美的瓷器,哪里做错了? 我是王,希望自己的子民日子过得更好,这是我的本分之事。 无论你愿不愿意为前去为远征的兵马加持佛祖的荣光,我都要派遣兵马前去遥远的东方,去那个叫做大龙的王朝去寻找这些丝绸跟瓷器,还有无数的宝物带回来。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识趣一点,不要为了所谓的仁慈故意拖了王的后腿,耽搁了勇士们的行程。” 老僧加尔望着巴霍利阴沉的脸色,双手合十叹息了一声。 “王!前去遥远的大龙去寻找丝绸跟宝物,需要派遣五万之多的兵马吗? 你这不是去寻找,不是去贸易,而是去掠夺。 佛祖的恩赐是不会保佑以抢夺他人财物为目的信者跟教徒的,去年你跟大食王已经犯下了佛祖都不能原谅的过错了。 贫僧希望你能回头是岸,不要一错再错了。 王跟大臣们已经屠杀了一千多带着和平信念来天竺贸易的商人,再次派遣兵马前去大龙王朝抢夺的话,佛祖是会降下惩罚的。” “所以智者的意思是不愿意为远去的兵马加持佛祖的恩赐了?” “请王恕罪,老僧做不到。 而且老僧希望王你能收回自己的恶念,你的父王巴霍夫王在位的时候,你口中的大龙王朝曾经有一名叫做了凡的僧人来莲花禅林交流佛法。 先王隆重的接待了这位来自遥远大龙的年轻智者,并且希望这位智者能带回他希望与大龙的王和平共处的信念。 你破坏了先王的信仰,会受到佛祖的惩罚的。” 巴霍利眼前一亮,紧紧地盯着老僧:“原来智者你知道这个大龙的国度?智者可否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度?” 老僧加尔朝着外面十丈高的佛像望了一眼,眼前浮现起那位来自大龙王朝名为了凡的年轻智者。 那名智者纵身一跃十余丈,身着月白色僧衣犹如佛祖降世一般的身影,让自己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久久无法忘怀。 加尔双手合起默念了一声佛号。 “王,那是一个神奇的东方国度,老僧再次恳求王收回自己的恶念,否则佛祖会降下惩罚的!” “哼!你不愿意就算了,比罗城有三处禅林,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其他两位智者加持佛祖的恩赐。 告辞。” 巴霍利说完,俯身抱起了丝绸跟彩釉梅瓶,直接朝着禅林外走去。 望着巴霍利的背影,加尔叹息着摇摇头。 “佛祖保佑,希望王不要把来自大龙的厄难带到天竺来啊! 卡沙,巴吉尔,你们也都见过那位来自大龙的年轻智者,希望你们不要犯错啊。 新王已经犯下了恶行,你们继续支持他执迷不悟的话,哈普会万劫不复的。” 时光流逝。 转眼便是大龙承平三年八月初三。 为期一个月的休整,完全适应了中亚地带气候的西征大军,立刻兵分两路,朝着大食,天竺两国境内挥师进军。 吉斯坦城五十里之外。 张狂,耶鲁哈,呼延玉三人正在翻看着斥候传递回来的第二批情报。 “诸位,从大食商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你们也都看过了,大食国的总体兵力据说是六十万有余。 是真是假,有待考却。 而这六十万兵力的战力,精锐与否,需要咱们自己去探查。 明天晚上,秘密行军吉斯坦城东二十里外蛰伏起来养精蓄锐,后天一早,立刻挥师城下,直接攻城。” “大帅,不跟吉斯坦城的城主艾格拉下征讨檄文吗?” “本帅倒是想下,他们看得懂吗?” “额......末将明白了!” “暂定计划就是如此了,都回去养精蓄锐吧,明日一早开拔进军。 这是咱们远征的第一战,必须打好了。 打出咱们大龙的天威来,打出咱们左路西征兵马的气势来。” “吾等得令!吾等告退。” 张狂统领的左路西征大军,随时可以兵临吉斯坦城城下,南宫晔率领的右路大军正在朝着天竺边疆扎拉城进军。 大食国东南边城吐火罗城,百里之外的通往扎拉城的旷野之上。 南宫晔望着头顶的漫天星辰,朝着简易的大帐中走去。 “参见大帅。” “全都免礼!” “谢大帅!” “本帅方才夜观天象,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不会耽搁咱们行军的速度。 希望上天保佑,咱们十日之内便可奔赴扎拉城,一举将其攻陷下来。” “大帅,斥候不久前汇报,吐火罗城八十里之内没有发现任何大食国的探子,看来大食人跟天竺人应该还没有发现咱们大军的行踪。” “嗯!这是好事啊,咱们大军的踪迹暴露的越晚,对咱们奇袭天竺就越有利。” “明日一早,派遣三千路斥候一路南下,先行奔赴扎拉城境内侦查敌情。 不过这三千路斥候不能跟以往一样了,一路最少三人互相协助,每路斥候必须携带烟花信号弹,且间隔距离不得超过二里地之内。 保证无论任何一路斥候遇到了紧急情况,其余各路斥候弟兄都能及时赶过去驰援。” “大帅,末将还有个建议。” “完颜副帅请说。” “末将建议,三千斥候之后,先行派遣三万先锋兵马紧随其后。 毕竟是化外陌生之地远征作战,有三万先锋兵马在前面开路,远比斥候弟兄起到的预警作用多出了数倍不止。 而且可以预防不测发生。” 督军云冲沉吟了一下点头附和起来:“大帅,末将附议副帅的意思。 末将说句不好听的,一旦三千斥候遭遇了不测,三万先锋兵马就是咱们的后继斥候跟第一道兵马防线。 末将身为督军,也愿意担任先锋将领南去讨贼。” 南宫晔犹豫了一会,默默的点点头:“可以,明天就以此传令,让程凯麾下的陷阵军,跟飞鹰卫各出一万五千铁骑,组建一支先锋兵马,紧随斥候之后,先行奔赴天竺扎拉城。” “吾等得令!” “行军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吾等告退!” 一干将领离开之后,南宫晔看了一眼木架上的地图,俯身在简易的桌案上假寐起来。 正在制定进攻计划的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这些将领并不知道,早在十日前,一支五万余人的天竺哈普王朝的兵马正在朝着他们同向而来。 而深入天竺之内化妆成商队的大龙斥候,也已经在十日前将这个消息向着他们传递而来。 翌日,东方见白。 生火造饭之后的右路西征大军再次踏上了征程。 而第一批用饭的三万先锋铁骑,在云冲,程凯两人的统领之下早已经远在数十里之外了。 当右路大军再次启程后的半天左右,南宫晔便接到了月前化妆成商人前去天竺境内侦查消息的那批斥候的传书。 看着宣纸上关于天竺一方,哈普王朝的王上巴霍利王以威亚斯哈迪为统帅,库尔斯为副帅统领五万兵马朝着西域诸国赶来的情报,南宫晔,完颜叱咤跟一群大将军的脸色怪异了起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距离主力大军大约九十里之外的旷野上。 大龙的三万先锋兵马与对面距离二里左右之外的天竺五万兵马驻马对望开来,都在诧异愕然对面这支无端出现的兵马是什么身份。 看着三千路斥候纵马驰骋,快速朝着三万先锋主力合拢的身影,云冲,程凯两人凑到一起小声的交谈起来。 片刻之后,云冲跟精通天竺话的商队护卫轻声交代着什么。 不一会儿,数十骑掩护着这名叫做扎木纳的西域护卫,朝着对面的天竺军队纵马奔袭了过去。 “督军,你说对面的这支五万人左右的兵马是不是天竺的先锋兵马? 咱们的行踪暴露了?还是咱们派去的斥候无意中走漏了大军西征的风声?” “不好说,他们的军旗咱们也没有见过,陆公子又在张帅那一边效力,这支兵马的身份是天竺的还是大食的,本督军也不敢妄下结论。 不过扎木纳刚才说这是天竺人的军旗,那这支军队十有八九就是天竺人的先锋兵马了。 可能是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泄露了行踪,引起了天竺人的戒备了吧,先行派遣兵马前来阻击。 若是这样的话,此次西征,咱们右路大军搞不好要陷入一场苦战咯。 仅先锋兵马就有五万余的兵力,主力大军少说也得三十万人左右吧! 倘若再加上后军,搞不好兵力与咱们右路大军旗鼓相当,甚至多出一些。 再加上失去了地利优势的地形,不小心的话,还真可能会吃一个大亏。” “督军说的不错,虽然对面的兵马骑兵不多,可是你看他们步卒手里的那些长枪未免也太长了吧?这都快跟咱们各部兵马旌旗的旗杆一般无二了。 若是集体冲锋的话,这些长枪一旦列阵,就是咱们三万先锋铁骑的克星呢!” “程凯呀,你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咱们汉家儿郎战国时期的步卒手里的长枪同样很长,后来为什么被取缔下去? 还不是因为太长了不利于变阵。 咱们只要用放风筝战法,这些长枪变换阵型的时候,就足够咱们的箭雨给他们一波重创了。 只是咱们没跟这些天竺兵马交过手,对他们的作战方式一无所知,这才是咱们最大的弊端啊。 见机行事吧。 五万兵马而已,咱们全都是骑兵,三千路斥候聚齐起来又是九千精锐兵马,不算太过悬殊。 正面无法力敌,那就以骑射跟他们迂回袭扰。 步卒,又是长枪大盾,跟咱们的骑兵拼体力,累也累死他们。 再说了,咱们还带着五十门轻型火炮呢,他们不变阵,咱们就以火炮轰击,打开缺口。” “明白了,到时候先派遣两千马弓手两侧袭扰,试试他们的本............” “扎木纳回来了!” “吁!” “扎木纳参见几位将军!” “不用多礼,对面的兵马身份问清楚了吗?” “回禀将军,对面的兵马确实是天竺的兵马,小人告诉了他们统帅咱们的身份之后,他们的统帅威亚斯哈迪说.......说......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是是是,他说让咱们献上丝绸,瓷器,香料,宝物,缴械投降,就可以免除一死,否则便将咱们全部斩杀。” 云冲眉头一凝,微眯着眼眸朝着对面的大军张望了一会儿,转眸看向了同样神色阴沉的程凯。 “这个威亚斯哈迪,他一直这么勇敢的吗?” “令人发笑。”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二章勿谓言之不预 云冲,程凯等将领正在因为对面天竺统帅威亚斯哈迪的话语神色怪异之时,对面也有两骑迎面赶了过来。 云冲几人的神态立刻正色起来,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对面天竺这两骑身上的军备。 看着他们两人黑布蒙面,身上只有上身有一块简易的护甲保护要害,腰间的长刀类似于突厥的弯刀,却又有着些许的不同。 片刻间,云冲他们已经将这两人的兵备给瞧了个遍。 虽然云冲从来不想轻视任何敌军,但是此刻云冲的神色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如此装备简陋的敌人,是什么勇气令他们能够说出让自己三万先锋铁骑放下兵刃弃械投降,并且献上丝绸,瓷器这些大龙的特产货物,否则便将自己等人全部斩杀的这句话的? 并非只有云冲一人,其余将领的也诞生了跟云冲一样的心思。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竟然敢如此的轻视自己三万兵马。 难道不知道临阵轻敌,乃是兵家大忌吗? 然而云冲他们忘了,对面的天竺兵马压根就不知道兵家是什么。 云冲他们审视对面两人的同时,对面的两个天竺兵马何尝不在打量着云冲他们,以及他们身后士气昂扬的三万铁骑。 看着大龙兵马身上武装到牙齿的精良兵备,这两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忌惮跟占有欲的神色。 显然生出了想将大龙兵马身上的兵备占为己有的心思。 一阵让云冲等人头大的话语,从左边那个身材较为高大的天竺人口中说了出来。 茫然了一下,云冲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西域翻译扎木纳。 “云督军,他说他是哈普王朝巴霍利王统治下,五万东征大军的副帅库尔斯,问督军的名字叫什么?” 云冲了然的点点头,抬手抱了一拳:“大龙皇朝西征大军右路兵马三军督军云冲,有礼了。” 扎木纳立刻对着库尔斯翻译了过去,库尔斯面罩内的微蓝的双眼打量了云冲一会,翻身下马对着云冲行了一个怪异的礼仪。 云冲见状,下意识按在马槊上的手掌也松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还礼吗?” “没错,库尔斯在对督军你还礼,他说你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云冲抚着胡须微微颔首,看向程凯等人呵呵笑了几声:“这个叫库尔斯的天竺人还挺有礼貌,搞得本督军待会还有点不忍下手了呢!” “督军,那得看他自己想死还是想活了,要是跟他们的统帅威亚斯哈迪一样说话不过脑子,你想留他一命都没有机会。” “问问他的来意!” “是!” 一句话被扎木纳翻译了过去,库尔斯沉默了一会,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 “这......” 看着扎木纳犹豫的神色,云冲目光一眯,就知道库尔斯说的准是一些不太中听的话语。 “无妨,放心说,本督军倒是要看看他的口气到底有多大。” “是!云督军,库尔斯说,伟大的巴霍利王是沐浴在佛祖的荣光下的王,是天竺权利最大,最受人崇敬的王。 他看出来咱们大约只有三万兵马左右,加上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探路人,就是咱们的斥候,加上咱们的斥候也就只有四万人上下。 而他们却有五万多勇士,兵力悬殊的局面下,咱们一定会战败的。 只要咱们愿意投降他们,臣服他们伟大的巴霍利王。 他可以给巴霍利王为咱们求情,饶恕咱们不死,以后一同为巴霍利王效力,享受荣华富贵。 他希望你这位值得尊敬的对手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不要把自己麾下的勇士们带向了地狱之中。” “呵呵...........呵呵.........哈哈.......兵力悬殊,好一个兵力悬殊啊。” 望着哈哈大笑的云冲,程凯纵马向前走了几步:“扎木纳,你问问这个叫库尔斯的天竺人,到底明白什么叫做兵力悬殊吗? 一万多兵力的差别,也敢叫兵力悬殊? 你告诉他,如果把带头杀害我大龙商队百姓的的巴霍利的项上人头献给本将军,本将军可以饶他们一命。 否则,不止他们,整个天竺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勿谓言之不预也!” 扎木纳把程凯的话语翻译了过去,库尔斯的眼中透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火气,瞪着程凯看了一会,说了几句话之后直接翻身上马,跟另一个天竺人朝着数里外的天竺兵马大军位置奔袭而去。 “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一定要把将军的首级砍下来当功劳,献给他们伟大的王。” 程凯闻言,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朝着库尔斯两人的背影挥了挥小拇指。 “睡你祖母。” “程将军,你也不怕他祖母老吗?” “那就他老娘。” 云冲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令旗:“别拌嘴了,准备作战吧!” “吾等领命!” 云冲手中的令旗猛然挥动了几下:“传令,飞鹰卫一万马弓手,两千人阵,兵分五路朝着左右两侧散去,迂回环绕,长弓远射,手弩近攻,箭雨覆盖。 一旦出现缺口,横刀迂回掩杀!” 两侧的执旗手立刻纵马挥舞着令旗朝着身后的一万铁骑奔袭而去:“督军有令,两千人阵兵分五路......” “传令,陷阵,飞鹰两卫共八千骑枪兵,两千人阵分四路,马弓手外围协助,一旦打出缺口,即刻外围迂回掩杀敌军伤兵,切记不得冲击敌军方阵。” 又是几路执旗手挥舞着令旗奔袭远去,传递着云冲的命令。 “传令,陷阵军五千刀盾手为一军,正面佯攻,掩护两千弓弩手以雷震子射击敌军人员密集之方阵。 剩下五千兵马,两千兵马迂回奔袭敌军后军,两千守护中军按兵不动,一千就地装填火炮,随时炮火支援。” “是!” 所有的执旗手已经全部纵马朝着各部兵马奔袭而去。 “杨荣!” “末将在。” “你指挥三千路精锐斥候,掩护袭击敌军后军的两千弟兄,自行冲杀。” “末将领命。” 短短的两盏茶功夫,一个攻防一体的冲杀阵型便被云冲布置下来。 “擂鼓!” 战鼓一响,三万铁骑不动如山,动则犹如山崩地裂,跟着执旗手的大旗朝着无边的旷野上奔袭四散。 程凯收起了手里的千里镜淡笑着看向了云冲:“督军,此地阵型简完全可以成为咱们骑兵的主场了,一旦冲杀起来,将士们可谓是如鱼得水啊。” “不错,马上就可以看到天竺兵马的战斗力是不是像他们的胆子一样厉害了。” 瞭望手的声音打断了两声的交谈。 “启禀督军,程将军,敌军有所动作了。” 两人立刻拿起千里镜朝着敌军的位置张望了过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三章放风筝 云冲,程凯两人透过千里镜的镜筒神色凝重的观察着天竺敌军的阵型。 第一次跟这个天竺国的兵马交手,容不得云冲两人不谨慎以待。毕竟对于天竺的了解,仅限于商队护卫的讲述跟陛下当初出征之前模糊的讲解,谁知道这个天竺国用兵会有什么幺蛾子。 望着天竺步卒将手里十几尺的长枪朝着阵前压下,刀盾兵两侧掩护,弓箭手在内协助,骑兵迂回两侧奔袭的阵型,云冲两人的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 程凯踩着马镫探身朝着天竺兵马的中军方向望去:“乖乖,怎么会是一万人方阵?这也太多了吧? 他们难道不知道兵力如此集中的话,一旦变阵的话会很耽误战机的吗? 这样下来不就是咱们马弓手的活靶子吗?” 云冲若有所思了一会,默默的摇摇头:“不止如此,你只看到了天竺兵马一万人阵的弊端,却没有看到这个方阵的厉害之处。 他们以一万人阵把自己打造成了铁桶一个,进可攻,退可守。 咱们的骑兵除了弓箭射击能够占到便宜,一旦贴近他们的阵型攻击,马上就会遭到猛烈的还击。 就如你方才所说,这些长枪阵就是咱们骑兵的克星。 从哪里攻击,都会被五个万人阵包抄在其中一举歼灭。 而且万人阵没有空隙,咱们只能在外围逐步掩杀。 这个阵型怎么那么像出征之前陛下说的那个什么马什么?马的盾牌方阵?” “马其顿方阵?” “对对对,就是马其顿方阵,只是这不是那个什么罗马国的用兵方式吗? 唉,时间一久,陛下说的话本督军也记不清楚了。 这个阵到底是什么国的阵型,本督军也迷糊了。” “督军,这样的战阵不就是咱们战国时期的祖宗因为缺少战马组建骑兵,用步卒方阵组建起来的大型步卒战阵吗? 而且还不如咱们老祖宗的战阵呢,战车呢?投石车呢?强弩呢?据马呢?一个都没有啊。” 云冲放下千里镜,沉吟了一会:“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自从骑兵兴起,这种就是弓箭活靶子的大型步卒战阵就很少有人用了。 咱们几年前北伐之时,虽然也有步卒方阵。 可是那也是配合着骑兵以前,中,后三军主次分明的进行冲锋。 本督军估计,要么这个战阵不全,要么就是天竺人缺少骑兵。 就他们对面这五六千人的骑兵,根本无法有力的支撑步卒的冲锋跟防守。 要是十几年前,遇到这样的战阵,没有床弩,弓箭手,刀盾兵的掩护,仅靠骑兵冲击这样的大型万人方阵,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现在嘛!” 云冲,程凯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身后一字摆开的五十门火炮望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赌一百两银子,一发开花弹能死几个?” “末将赌十个,三个数目之内上下!” “七个,两个数目上下。” “传令兵。” “在!” “战鼓为号,传令所有将士,停止先前近战掩杀冲锋命令,所有兵马迂回冲杀,以强弓,劲弩外围围杀。 拖延住他们,等候主力大军赶来,将敌军一举全歼。” “得令!” 充满肃杀之气的黄沙旷野之上,大龙的战鼓再次响起,响彻天际。 早已经四散而去,迂回在旷野上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发起冲锋的各部兵马听到中军位置战鼓声,神色愣了一下。 然后在执旗手的令旗号令下,收起了手中近战冲杀的各种兵刃,取下了背后的轻弓,铁胎弓,大黄弓等等远程射击的强攻。 陷阵军的一万五千兵马更甚,马背上搭裢里的连环弩直接上好弩弦往腰间一挂以待随时取下射杀敌军。 当战鼓声落下,所有兵马一扯马缰跟着执旗手的大旗游荡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逐渐被包围起来的五个敌军万人阵。 骑兵上千,可裹万众。 何况数万铁骑乎! 库尔斯骑在马上,神色凝重的收起了游荡在己方方阵外围,那些大龙铁骑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了己方的主帅威亚斯哈迪。 “大帅,大龙敌军忽然变阵了,不再是随时发起冲锋近战的阵型了!” 威亚斯哈迪环视了一下逐渐合围的大龙铁骑:“不要紧张,这些身材矮小的大龙骑兵没有大量的步卒掩护,根本无法冲击咱们的方阵。 这可是上千年前亚历山大大帝流传下来的强大战阵。 没有步卒掩护,大龙的骑兵距离咱们十几步之外就会被长枪给捅下战马,再被后面敌军自己人的战马践踏成肉泥。 大食国征服了强大的安息国,却被本帅用五万人的马其顿方阵,反攻了他们十几万大军,为伟大的王开阔了数百里的疆土。 只要咱们互相协助,大龙的骑兵根本冲不进来的。” “可是末将方才看到了大龙的骑兵身上好像每个人都有弓弩。” “咱们也有弓箭手还击,而且咱们还有盾牌手掩护,就更不用怕了!” “报,启禀哈迪大帅,所有将士已经列阵完毕。” 威亚斯哈迪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朝前一指:“吹号进攻。 把大龙骑兵的包围圈彻底撕成碎片,生擒他们只有几千人保护的大龙将军,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在上百号黄铜长号声错落有致的音符下,天竺兵马五个万人方阵稳打稳扎的朝着前面进攻过去。 目标正是游荡在五个马其顿方阵外围,形成了一个硕大包围圈的大龙铁骑。 正如云冲程凯两人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火炮跟步卒方阵的援助,仅仅依靠骑兵冲击这样的阵型严密的万人大阵,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 可是没有如果,大龙有火炮在手,而且是五十门之多。 “报,骑兵督军,程将军,天竺敌军以四个方阵联合中心一个方阵朝着我军骑兵包围圈发起了进攻。” “传令,擂鼓鸣号,火炮炮筒调高三指,不可误伤袍泽。骑兵自行射杀敌军。” “得令!” 在天竺兵马韵律十足的铜号声中,大龙战鼓声骤起,号角悠扬。 缓缓游荡的大龙铁骑一夹马腹,跟着执旗手快速驰骋开来,一边弯弓搭箭,一边逐渐缩小包围圈的阵型。 “放箭!” 烟尘翻滚,旌旗飞舞,当包围缩小到了长弓的射程之内,随着其中一营的将士松开来手中的弓弦,上万只箭矢朝着被包围其中的敌军方阵覆盖而去。 继而,各营兵马井然有序的开始弯弓搭箭。 晴朗的天空之下,登时下起了一场各式箭矢组建而成的箭雨,朝着中心的五个敌军方阵覆盖而去。 箭矢射击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掺杂着天竺兵马的惨叫声,瞬间与马蹄声回响在黄沙旷野之上。 天竺兵马严密的方阵,瞬间出现了一些缺口。 威亚斯不慌不忙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盾牌手掩护,弓箭手还击,快速冲锋。” 云阳望着敌军阵型的变动,立刻放下手里千里镜:“擂鼓传令,一波仰射覆盖,立即拉开距离,防止敌军弓箭手还击。 给本督军好好的放一放天竺兵马的风筝,本督军倒要看看他们的两条腿能不能跑过咱们战马的四条腿。” 隆隆的战鼓声陡然一变,大龙骑兵手里的弓箭立刻抬起,朝着中心的敌军又是一波仰射箭雨覆盖而去,然后动作流利的收起弓箭,一扯马缰拉开了跟敌军方阵的距离。 与此同时,快速奔袭拉开战线的大龙骑兵也迎来了天竺兵马弓箭手的还击。 然而由于战马快速奔袭之下,战线再次拉深,又有精良甲胄在身,在箭雨下受伤的大龙兵马寥寥无几。 “哈迪元帅,他们放箭之后立刻拉开了距离,咱们的弓箭射程不够啊。” 威亚斯哈迪也发现了己方的短板,望着再次扩大的包围圈,扫视了一下己方的受到箭雨覆盖而折损的伤兵,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 “卑鄙的大龙人,有能耐像骑士一样对决一场啊。 传令,所有兵马停止进攻,收缩防线,弓箭手预备起来,只要大龙的敌军再次收缩包围圈进攻,立刻放箭。” “是!” “报,启禀督军,敌军已停止冲击我军包围圈,原地收缩防线,似乎等候我军将士再次收缩防线,以弓箭还击。” 云冲神色遗憾的叹息了一声:“无趣,本督军的风筝线还没有放开,你们就气馁了,这仗还怎么打嘛。” “督军,敌军收缩防线,兵马聚集一起了,那就开炮吧!一百两哦!” 云冲淡然一笑,手中的令旗猛然挥下。 “两发试射,五发急速射,实心弹,开花弹各间隔一枚。” “得令!” “哈迪元帅,敌军不敢收缩包围圈进攻咱们了!” “太好了,看来他们也害怕咱们弓箭手的还击了。 咱们收缩防线,保留体力,本帅倒要看看他们的战马是不是能一直跑,等他们的跑到人困马乏再也跑不动了,就是咱们进攻围杀他们的时.......” 轰隆隆巨响声打断了威亚斯哈迪自信的话语。 五十道冒着硝烟的火光朝着天竺兵马的五个万人方阵轰击而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四章就很盲目 火光四起,硝烟翻滚。 在威亚斯哈迪以及五万天竺兵马目瞪口呆的反应之下,天竺兵马五个万人方阵之中硝烟混合着沙尘翻滚起来。 烟尘逐渐散去,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缺口瞬间暴露了出来,露出了一地的尸首跟蜷缩起来哀嚎的天竺兵马。 程凯神色激动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大笑着拍打着自己护甲下的大腿:“哈哈,第一发开花弹炸飞了十一个,末将胜了! 督军,一百两哦!” 程凯是上了品的将领,云冲同样是上了品的将领,皆是眼力非凡的高手,自然看到了敌军方阵中的情况。 抚着胡须乐呵呵的笑了笑:“好,老夫欠你一百两银票。” 两人说话的短短一瞬间,炮兵方阵的瞭望手已经挥动了手中的旗帜。 “二十步到五十步误差,炮身架高两指,五发急速射。” 威亚斯哈迪跟麾下的兵马刚从炮弹爆炸的威力下反应过来,又是轰隆隆的炮声响彻旷野之上,冒着火光的炮弹再次朝着大军方阵轰击而去。 天竺兵马愣愣的望着天际犹如流星坠地一般朝着己方轰击而来的炮弹,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有见过火炮的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抵御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当炮弹再次炸裂的声音跟兵马的惨叫声传来,威亚斯哈迪才惊醒过来,神色惊慌的望着包围圈外面云冲所在的中军位置。 “那......那是什么东西?佛祖的惩罚吗?” 然而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威亚斯哈迪的疑问,只有一波接着一波冒着火光的炮弹持续轰击在密集的万人方阵之中。 每一波轰击之下,密集的大军方阵必然要出现一个缺口,缺口中央充斥着兵马的哀嚎声。 “散开,快散开阵型!” 当第五波炮弹轰击过来之时,从迷茫中反应过来的威亚斯哈迪挥舞着短剑嘶吼起来。 然而兵马的反应速度又如何是炮弹速度的对手。 威亚斯哈迪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完全淹没在了炮弹爆炸的动静之中。 “散开,快散开阵型。” “散开,快散开阵型。” 爆炸声消失之后,威亚斯哈迪再次挥舞着短剑嚎叫起来。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天竺兵马这才阵型混乱的拉开了彼此之间的间隙。 云冲放下千里镜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传令,炮手全部开花弹轰击,间隔开炮,直到炮身彻底发热。 各部兵马持续迂回,逐渐收缩防线,直至敌军阵型散乱,无法进行还击,立刻逼近箭雨覆盖。” “得令!” 整齐有序的战鼓声再次一变,游曳在五万天竺兵马方阵外围的大龙骑兵再次加快了奔袭的速度,弯弓搭箭逐渐的收缩起了包围圈的范围。 “大帅,敌军的骑兵又有收缩包围圈,逼近我军的趋势了。” “传令,收缩.....收缩......” 威亚斯哈迪举着手中的短剑,望着天上不断轰击而来的炮弹,收缩阵型的命令迟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方阵如今却成了让他进退两难的阵型。 听着周围炮弹的爆炸声跟将士们的惨叫声,威亚斯哈迪将目光看向了一边脸色涨红,汗如雨下的副帅库尔斯:“库尔斯,怎么办?” “要不进攻吧,想办法毁掉大龙敌军这些恐怖的武器。” 威亚斯哈迪愣了一下,忙不吝的点点头:“全军进攻,只要攻到他们将领的位置,咱们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在传令兵的奔袭下,缺口连连的天竺兵马压制着心底的恐慌,迎着长号的号角声再次举起兵刃朝着大龙骑兵的包围圈冲击而去。 “启禀督军,敌军再次发起了冲锋。” 云冲神色不变的张望着数里外的战场,看着已经朝着敌军再次收缩包围圈的将士们。 “擂鼓传令,两波箭雨覆盖,立刻拉开距离。 敌军阵型不乱,一直放风筝! 炮手阵地随时准备变动,重新布置炮火阵地。” “得令!” 战鼓声又一次发生了改变,令骑在马上的威亚斯哈迪心脏狠狠的颤动了一下,他渐渐发现,敌军那隆隆的鼓声一旦发生了改变,己方的兵马就要遭遇一波重创。 那鼓声好似来自地狱恶魔的召唤一样,一直在默默的蚕食着己方兵马的性命。 又是一波箭雨覆盖下来,天竺兵马数万人的方阵直接犹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倒下了一片。 当弓箭手停下脚步开始还击的时候,大龙敌军已经纵马远在数十步之外,脱离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位居中心方阵的威亚斯哈迪望着前后左右四个方阵外围兵马缩小了数列的阵型,举着长剑的手臂不停的在颤抖着,望着先锋兵马的大旗高声咒骂起来。 “卑鄙大龙人,卑鄙的大龙将领,有本事与本帅正面对决啊!” 然而他的声音直接淹没在了战马奔袭过后的烟尘之中,根本不能为云冲所得知! “库尔斯,让甘地路率领麾下的骑兵前去追击卑鄙的大龙骑兵。” “大帅,不可啊,一旦甘地路的骑兵离开了咱们的阵型,咱们就完全没有办法阻挡敌人的冲锋了。 而且甘地路还会被大龙的骑兵团团的包围在其中一点一点的歼灭。” “那你让本帅怎么办?这些恐怖的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帅,撤兵吧,咱们的步卒根本追不上大龙的骑兵。 这些卑鄙的大龙人根本不敢与咱们近战交锋,射完箭就跑,咱们的步卒就是累死也跑不过战马的四条腿啊。” 威亚斯哈迪看着烟尘内一会椭圆形状,一会正圆形状远远的游荡在战阵外围伺机而动的大龙铁骑,又抬头看着包围圈外不时地朝着方阵中轰击而来的炮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撤退!撤退! 马上撤退回扎拉城!” 威亚斯哈迪旁边的传令兵立刻高声喊叫着,朝着周围的四个方阵奔袭而去。 在火炮炮弹的轰击下,两炷香功夫上下,仅剩的天竺兵马开始朝着后方撤离。 “报,启禀督军,敌军阵型转换方向了,似乎要撤军了。” 云冲放下了手里的同样在观察战场情况的千里镜。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擂鼓传令,敌军变阵期间,立刻逼近箭雨覆盖,然后拉开距离,吊死他们,等候主力大军的到来。” “得令!” 战鼓声的变化,让已经摸索出大龙鼓声代表着什么情况的威亚斯哈迪虎躯一震,急忙四下张望过去。 看着再次加快速度朝着己方兵马冲击过来的大龙骑兵,再想传递停止变阵,就地防守的命令时已经晚了。 正如程凯,云冲两人所言。 万人阵固然是铁桶一个,可是变换阵型也将受到最大的掣肘,他们手里的长枪固然是骑兵的克星。 可是骑兵的速度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克星。 在威亚斯哈迪瑕疵欲裂的目光下,变换阵型中的天竺兵马迎来了大龙骑兵最严重的一次攻击。 密密麻麻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覆盖在天竺兵马的头顶之上。 每一波箭雨就意味着天竺兵马的万人方阵外围的兵马减少一批。 “还击敌......撤.......收缩........” 一个个本应该脱口而出的命令卡在了威亚斯哈迪的嗓子眼,始终无法说出。 等各自方阵的将领指挥着兵马变阵结束之后,天竺兵马四个外围方阵兵马已经死伤一地,原来的万人方阵人数减少了三成左右。 库尔斯望着再次纵马远去的大龙骑兵,神色惊慌的看着威亚斯哈迪。 “大......大帅,怎么办?敌人似乎不让咱们撤军啊!才半天时间,咱们的兵力已经折损快两万多人了! 再打下去,就该全军覆.......” 大地颤动,冲杀声响彻天地之间。 大龙先锋骑兵包围圈外围东,西,北三个方向的旷野之上,各自出现了一道一望无际的兵马长龙。 旌旗呼啸,战马驰骋。 在大龙龙旗之下,三个方向各自五万人的铁骑长龙正在朝着战场奔袭而来。 云冲放下千里镜诧异的环视了一周,看着三个方向龙旗下乌压压的铁骑长龙,眼神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抽出腰间战刀,乐呵呵的翻身下马,扶着护腕朝着战场的中心走去,看着跟自己一样跟过来的程凯以及一干将领咧嘴一笑。 “兵力悬殊?没错,确实是兵力悬殊。 那个叫库尔斯的天竺将领,马上就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兵力悬殊了。 陛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哦!本督军想到了。 人一旦作死,就很盲目。”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五章插翅难逃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八个大字的成语完美的阐述了威亚斯哈迪与天竺兵马,现在所面临的境地。 虽然一开始不清楚东,西,北三个方向再次赶来的十多万铁骑具体是什么身份。 可是当那旌旗猎猎,迎风招展的龙旗映入眼帘,已经向天竺兵马透露了这三路兵马的身份。 那就是将自己团团包围在战场中间的这支大龙兵马的援兵。 大龙不是只有三万兵马吗?这十几万的兵马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目前威亚斯哈迪脑海中唯一还能闪现出来的念头。 原来本在数里之外的三路大龙铁骑,顷刻之间便已经奔袭到了包围圈的外围,以往一同作战的默契,让三路铁骑将士心照不宣的朝着先锋兵马布置的包围圈外围渐渐环绕奔袭起来。 又形成了数道包围圈。 刹那之间,一道又一道翻滚的烟尘长龙直冲天际,将天竺兵马五个大军方阵彻底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龙将士们已经弯弓搭箭,望着阵中的天竺兵马伺机放箭,给了天竺兵马一种插翅难逃的绝望感。 云冲淡笑着看着勒紧马缰,翻身下马朝着自己等人赶来的一群将领,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副帅,宁超,张默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老夫还以为起码得把这支天竺的兵马拖到黄昏左右你们才能赶来驰援呢?” 完颜叱咤,宁超几人先是朝着烟尘之内被团团包围起来的天竺兵马张望了一眼,这才再次朝着云冲,程凯他们赶来。 “午时之前,大帅接到了斥候弟兄的传书,得知天竺有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兵马从天竺王城比罗城而出,然后出了边关扎罗城朝着咱们同向而来。 他们出城的目的是什么,斥候弟兄暂时没有侦查到,不过因为咱们没有跟这个天竺国的兵马交过手,大帅担心你们万一遭遇上了,可能会因为兵力不足,从而吃亏。 于是就派遣我右路兵马所有骑兵,跟迂回两国境内随时预防不测的张府帅传书,让我们快马加鞭立刻朝着你们进军的方向奔袭过来支援。 看来大帅的担心没错,你们果然遭遇上了。 情况如何?敌人的战力比咱们预估的相比上下几何?” 张默轻笑着扫了一眼烟尘翻滚的战场:“副帅,不用说就知道云督军这边情势大好啊,咱们刚才不是看到了吗?在咱们赶来之前敌军就已经被团团包围在了骑兵的战阵之中了! 看样子,云督军把天竺兵马这支五万人的风筝放的不错嘛!” 云冲唏嘘的吐了口浊气:“贤侄,可不要诞生轻敌的念头啊。 凭心而论,天竺兵马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步卒战阵攻防有序,进退有据。 唯独他们的软肋是缺少骑兵的协助。 否则的话,这支五万人的风筝可不好放啊。 而且这还是因为火炮的缘故,若是没有火炮的开花弹轰开了他们步卒方阵的缺口,仅仅依靠老夫麾下的三万先锋铁骑,万万是放不起这支大风筝的。 最终的局面,就是他们追不上咱们的骑兵,而咱们的兵马也破不开他们的方阵防线。 要想破敌,唯有等你们主力大军赶来。 或者有步卒协助,否则,先锋兵马的三万弟兄跟天竺的兵马将彻底陷入胶着之状,都要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啊。” 张默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冲:“云叔,如果我们无法及时赶来的话,难道仅靠你们先锋兵马的三万铁骑就一点胜算都没有吗?” 云冲果决的摇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没有步卒方阵弓箭手,投石车,盾牌手,刀盾兵的掩护,仅仅依靠骑兵冲击敌人的步卒方阵,纵然歼灭了敌军,我军兵马也将死伤惨重啊。 这恰恰是老夫不想看到的局面。 咱们奉命西征,是来复仇扩土来了,而不是领着弟兄们送死来了。 能以兵力取胜,何必要用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强行拼杀呢?” 程凯急忙附和着点点头:“副帅,张府帅,督军说的没错。 真正激烈拼杀的话,以骑兵的优势吃下敌军五万兵马,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是你们充其量只有大半天时间就能赶来支援,我们再拿弟兄们的性命往上堆,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况且,我们还有五十门轻型的火炮在手,完全可以协助骑兵弟兄彻底把风筝放起来,那就更没必要强行用骑兵冲击敌人的步卒方阵了。 而且............” 程凯说着说着,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意:“待会你们见到了敌人的步卒方阵就明白了,他们步卒手里的长枪,粗略估计将近十五六七尺的长度。 不容小觑啊。” 程凯的话说完,完颜叱咤,张默,宁超他们的神色也都好奇起来,十五六七尺的步卒长枪,确实超过了他们曾见过的所有枪戟兵刃。 完颜叱咤垫脚望着隔绝在数道烟尘长龙之内的模糊身影,转头看向了云冲。 “接下来怎么办?一举歼灭?还是传令将士们收起阵型,进行劝降?” 云冲闻言,扶着胡须沉默了一会:“副帅的意思呢?” “敌军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云冲指了指不远处的战场,将千里镜取出递给了完颜叱咤:“粗略估计,应该一两万左右吧! 全都是因为火炮的轰击而手忙脚乱,然后被骑兵在外围箭雨覆盖层层掩杀的。” 完颜叱咤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千里镜给云冲示意了一下:“我还是习惯用自己的。” 话毕,完颜叱咤便举起了手里的千里镜,朝着主战场上张望了过去。 其余几人也急忙取出了千里镜望去,看着镜筒中的场景,众将领的神色渐渐的严肃起来。 血肉模糊的尸首在战马的践踏下逐渐的覆盖上了一层黄沙,残缺不全的尸体也像皮球一样被马蹄踢来踢去。 战场的外围,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的恐怖。 完颜叱咤神色唏嘘的放下千里镜:“没有骑兵协助的步卒,完全就是铁骑之下的瓮中之鳖,被彻底吃掉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这支天竺的兵马的原本打算想来应该是收缩防线,等我方兵马奔袭到人困马乏,再行列阵冲杀。 可是他们的统帅却忽略了,骑兵一旦奔袭起来将是一种何等浩荡的声势。 先锋三万兵马,只需一万五千兵马就可吊住他们,逐渐的消耗他们的士气跟耐力。 你们可以轮番进行休整,他们却要一直被困在阵中滴水难进。 看来,就算我们三路兵马没有赶过来支援,你吃掉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云冲不骄不躁的点点头:“大抵如此,可是敌军还有几千兵马的骑兵两侧协助。 仅靠老夫跟程凯我们两人破敌,弟兄们的伤亡就要白白的增加许多了。 敌军的情况你也看了,大抵的局势你也估测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下面该怎么办?一举歼灭还是收阵型劝降?” 完颜叱咤微眯着精光闪闪的双眸沉吟了片刻:“再行斩杀一波,将他们彻底打服了,打怕,然后再行劝降。 以免俘虏了他们之后,继续进军路上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咱们是远征,人生地不熟,若是不彻底灭绝了他们的反抗之心,肯定会对咱们造成不利的影响。”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六章出师未捷 云冲心里仔细的权衡了一下完颜叱咤的话语,心里虽然有了打算,却也没有直接拍板,而是又思索了片刻之后看向了其余的将领。 “诸位,你们的意思呢?” “末将附议,不将他们打服了,杀怕了,对咱们接下来进军天竺王城,难免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必须让他们心里有一种胆敢反抗就会必死无疑的念头,咱们才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挥师进军。” “末将也附议,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这里始终是敌军的主场。 万一他们假意投降,然后突然倒戈。 定会给咱们右路大军的进程造成极大的影响,若是在我军攻城之际,他们集中一起发动了哗变,届时,咱们的心神必定分散。 副帅的建议,完全是顾全大局,末将毫无异议。” “末将也附议!必须将他们打的不敢再有丝毫不轨的念头滋生出来。” “末将也...........” 一群人全都同意完颜叱咤的建议,云冲也不再犹豫,跟程凯几人对视了一会儿,立刻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传令兵!” “卑职在!” “擂鼓传令,令骑兵战线拉长,炮手继续........对了,副帅,张默,宁超你们携带轻型火炮了吗?” “三十门!” “三十门!” “五十门!” “太好了,传令,在包围圈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外围,全部布置炮兵阵地,集中火炮轰击被团团包围在阵中的敌军。 只待炮火一停,命令一到,全军立刻收缩阵型,迂回冲杀,箭雨覆盖敌军之后四散而去,然后进行劝降。” “得令!” 传令兵举着令旗远去的片刻之后,战鼓声再次改变了韵律,令阵中本来就已经不知所措的威亚斯哈迪,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知道,大龙骑兵外围的鼓声一旦发生了改变,就意味着敌军又要有所动作了。 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茫然无措的望着五个方阵的将士们自行下意识的收缩阵型,紧紧的依靠在一起,来祛除心底的恐慌。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左右,混合着战鼓的号角响起。 大龙骑兵迂回而成的四层包围圈,再次循着战鼓声的韵律,依次逐渐拉开了己方兵马跟中心天竺兵马的距离。 当天竺兵马见到这种情况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之时,便迎来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百多门火炮的集中轰击。 眼睁睁的看着四个方向的半空中犹如流星火雨一样,密密麻麻轰击过来的炮弹。 已经见识过火炮威力的天竺兵马彻底慌乱了起来,根本不听各级将领的号令,溃不成军的抱头鼠窜起来。 一阵比小半个时辰前不知道密集了多少倍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的回荡在黄沙遍地的旷野之上。 就连游荡在外围防止敌军强行突围的大龙将士,望着战场中央浓烟滚滚的场景,都不由自主的汗毛炸立起来。 几万人密密麻麻的集中在火炮的射程之内,没有城池躲避,没有天险防守,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直到所有火炮炮身发红,无法继续开炮,持续了一刻钟的火炮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炮声彻底消失不见,一群将领扇了扇面前刺鼻的硝烟,抬手拍打着头盔,甲胄,披风上的沙尘。 “呸呸呸.........” 程凯吐了吐口中的尘土,擦着脸上的烟尘愣愣的望了一眼不见人影的战场,转头看向了抖动披风的完颜叱咤,云冲两人。 “副帅,督军,这么大的阵势,敌军不会全被炮弹炸死了吧?” 云冲解下水囊给完颜叱咤和倒了一些水清洗眼角:“不至于,咱们的轻型火炮顶多不间断开上二十炮就得等着炮身冷却。 方才只不过开了十炮左右,一千多炮弹全轰击在敌军方阵中也炸不死完。 就算是步卒手里的神武大炮一下子也炸不死所有敌军,何况咱们的轻型火炮了。 一百多门步兵炮还有可能,可是陛下只让咱们带了十门步兵炮而已。 主要他们这里的全部都是黄沙地,所以才烟尘翻滚不停。 其次,能弄出这么大的烟尘,说明打空在空地上的炮弹很多。 敌军被吓到了是肯定的,炸死完的话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完颜叱咤洗掉眼角的灰尘,又给云冲倒了一些水。 “云督军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的火炮是很厉害,可是也不是万能的。 加上炮弹射程有限,很多炮弹大部分就在几十步的差距内来回轰击,老夫估计,顶多是外围的兵马,或者是中军位置被炸出了一个缺口。 毕竟这里是旷野之上,不是范围有限的城墙。 一下子炸死几万人,你想的太美了点。 等烟尘散去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们几个立刻赶去自己麾下的兵马阵前,一旦敌军还有意图反抗的举动,立刻弯弓自行掩杀。” “吾等得令!” 程凯,张默等将领四散而去的一刻钟左右,烟尘彻底消散,露出了战场中央的场景。 毫无规则的坑坑洼洼一眼望去比比皆是,所有还活着的天竺兵马全部趴伏在地上,几千匹阵型散乱的战马之上早已经不见人影,只剩战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打着喷嚏。 云冲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看向完颜叱咤:“副帅,你觉得还有再派遣骑兵继续奔袭掩杀必要吗?” 完颜叱咤仔细的扫视着天竺兵马的情况,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呼了口气。 “你觉得以夷制夷,以夷攻夷的想法如何?” 云冲眉头一挑,环视了一眼蠢蠢欲动,只待战鼓一响,号角一鸣马上对敌军发起冲锋的大龙铁骑,捻着胡须沉吟了良久。 “副帅的意思是说,马前卒?” 完颜叱咤听到云冲似疑问,似明白的话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天竺之地,咱们的兵马虽多,可是能少伤亡一名将士,就多保全了我大龙本土的一家老小啊。 其次,出征之前陛下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天竺的西边,大食的西边,谁敢保证没有更加强盛的朝廷?更加强大的兵马? 此次远征,咱们虽然是兵多将广,却也是孤军深入,独自作战。 前路如何,谁也难以预料,唯有保存实力才是正道。 咱们的主要目的,是生擒大食国,天竺国两国的王上,跟那些屠戮我商队百姓的刽子手。 既然如此,咱们完全可以以夷制夷,以夷攻夷。 咱们可以威逼利诱驱使这支天竺兵马,去反攻天竺的扎拉城兵马,以及诸多城池中的兵马,乃至王城。 一来,可以起到让他们引路的目的,而来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消耗天竺的实力。 这不是一举两得.....不......一举多得的好事吗?” “嘶........可是万一他们临阵倒戈怎么办?” “分批掌控,许以王位重利。” “以扶持威亚斯哈迪为天竺王来掌控他?” “对,他不想当,总有人想当天竺的王。 宰辅,大将军,重臣都可以扶持。 反正是傀儡而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想让谁当这个天竺王,由什么人掌控天竺。 扶持了之后,如果更西边还有国度,咱们依旧可以故技重施,让这些蛮夷互相消耗实力。 如此一来,总比咱们让将士们去拼杀的更好。 届时,等他们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咱们随意找个借口.......... 不费一兵一卒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陛下开疆扩土的重任。 反正老夫辅佐大金.....前金一统天下,名垂青史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在别的地方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这些可都是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啊!” “呼.......呼........呼........此事....此事干系太过重大,非你我可以决定的,还是等大帅来了,跟张帅那边传书商议一下再做打算吧。 副帅意下如何?” “无妨,先把眼前的局势收拾好了再说.....” “报,启禀副帅,启禀督军,敌军派人前来联系咱们了,据扎木纳先生翻译所言,敌军来投降了。 希望咱们别再进攻了!” 云冲,完颜叱咤两个正在低声交谈的老狐狸眉头一挑,对视了一眼乐呵呵的朝着战场中央望去。 “传令,让扎木纳教会一千弟兄关于天竺国投降的话语,让他们阵前高喊敌人放下手中的兵刃。 一旦敌军放下兵刃,各部兵马立刻前去接收俘虏。” “得令!” 日落西山。 随意搭建起来的简易大帐,云冲,完颜叱咤等人正在打量着桌案上的地图,帐外传来了亲兵的话语。 “启禀副帅,督军,诸位将军,降将带到。” “押进来!” “得令,押进去。” 帐中所有将领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放在了被亲兵推进大帐中的众多天竺人身上。 程凯扫视了一会这些天竺将领,端着茶杯起身朝着其中一个蒙着黑布的人走去,眼神戏虐的打量着眼前的天竺副帅库尔斯。 “天竺东征大军副帅库尔斯,对吧? 大半天之前本将军说过的,你会为天竺带来灭顶之灾的,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库尔斯迷茫的看着嘴角含笑,眼神戏虐的程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听不懂,大龙的将领却听得懂。 听着程凯调侃的话语,扫视着威亚斯哈迪这些人的目光也变得戏虐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威亚斯哈迪望着帐中几十个大龙将领意味相同的目光,心底悲凉不已。 自己引以为傲的五万大军,面对大龙敌军竟然在大半天的时间就一败涂地,不对,自己是败给了那种可怕的武器才对。 想起十日前,巴霍利王说的那些话,自己给王的那些保证,威亚斯哈迪顿时羞愧欲绝起来。 短短十天左右的光景,自己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境地。 若是知道诸葛武侯是何许人也的威亚斯哈迪,肯定会仰天长叹一声。 “出师未捷啊!” “扎木纳,告诉他大龙皇朝愿意接受他的投......” “报,启禀副帅,督军,大帅还有三里左右便可赶来军中!”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七章长的都一样 完颜叱咤,云冲等右路大军的将领听到了斥候的汇报,立刻起身站了起来。 云冲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天竺将领,对着一旁的亲兵摆摆手。 “先把他们押到别处等候,诸位将士,吾等前去迎接大帅。” “吾等得令!” 然而当亲兵上前的时候,中间蒙着面纱的天竺将领猛烈的挣扎了起来,正是天竺兵马元帅威亚斯哈迪。 “卑鄙的大龙人,不敢正面公平交锋的懦夫。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王封赏的贵族,你们不可以杀了我们。 公然处死贵族,这是违背各国之间达成公约的。” 正要动身的云冲等人神色一愣,将茫然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扎木纳:“他说什么?” “诸位将军,此人以为咱们要把他押下去处决掉,其中有一句略微不敬的话语,他说他是天竺的王封赏的贵族,就是类似于咱们大龙爵位的身份。 说咱们不可以杀了他们。 小的想,可能是大食国,天竺,以及更西方的一些国家之间各自的王,达成了什么君子协约这种不成文的约定。 不可以随意的斩杀掉彼此国家的贵族之人。” 听完扎木纳的翻译,众人这才了然的点点头。 “谁说要杀他了?你告诉他,我们现在是去迎接自己的大元帅,审问他们的事情暂时......” “等等!扎木纳,你方才说他刚刚说了一句略微不敬的话?他说了什么?” 扎木纳看着揉着鼻子的程凯,犹豫了一下低声翻译道:“卑鄙的大龙人,不敢正面交锋的懦夫。” 程凯目光幽幽的盯着威亚斯哈迪看了一会,嗤笑着转头看向了云冲他们。 “副帅,督军,看来这家伙败的口不服心也不服啊。” “行了,一个败军之将罢了,跟他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先去迎接大帅吧,晚上再审问他们。” “是!” “扎木纳,吾等离开之后你就告诉他,大龙的天军不会随意斩杀手无寸铁的败军之将,然后押下去严加看管!” “是,小的明白。” 完颜叱咤一行人相继离开大帐前去迎接南宫晔的到来,扎木纳这才跟被俘虏的威亚斯哈迪他们这些天竺将领翻译了一下云冲的话语。 夜幕降临,天竺,大食两国境内的夜空格外的灿烂。 繁星点缀在夜空之间,配合着皎洁的皓月,极易引起远行之人的思乡之情。 中军大帐之中,南宫晔听完云冲等人仔细的汇报完这次遭遇战的经过,明悟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地图前走去。 “根据斥候弟兄的传书,加上这支天竺兵马的出现,也就是说咱们右路大军奔赴天竺的扎拉城,最慢需要十天左右,最快的话只需要五六天左右。” “大抵是如此,毕竟这支天竺兵马步卒居多,进军缓慢,而咱们八成兵力皆是骑兵,速度比他们快上太多了。 末将估算,如果先锋兵马不考虑粮草问题的话,快马加鞭持续进军的话,四天就可以奔袭至扎拉城之外蛰伏起来,休整过后便可攻城。” 南宫晔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了片刻:“云兄,程凯,你们方才说,刚一遭遇之时,你们推测这支天竺兵马可能是敌军的先锋兵马,擒拿了俘虏之后,斥候继续前进侦查了吗? 现在可有情报传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回禀大帅,三千路斥候在战事刚一结束,便继续深入侦查了。 不过大帅方才说,化妆成商队的斥候弟兄传来了情报,此次出了扎拉城的兵马总共就只有五万左右的兵力。 或许是末将跟程将军太多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了。 也许这五万兵马根本就是天竺的主力兵马吧。” “大帅,末将跟督军也是稳妥起见,毕竟五万兵力的主力大军实在是.........嗨........看来我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哎!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们考虑的很全面,做的也很正确。 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本帅无意中遭遇这支兵马也难免会疑神疑鬼。 骄兵必败可不止四个字那么简单,而是多少前人总结出来的教训。 不止本帅,咱们所有人都得切记,无论遭遇了多少兵马,都不可有轻敌之心。 你们给诸位将士做了一个正确的表率啊。” 南宫晔说完转身看着一群将领神色凝重了起来:“从扎木纳小兄弟翻译的那些话来看,这个天竺的巴霍利王屠杀了咱们商队的百姓,洗劫了他们手中的货物之后,已经从中尝到了甜头。 从你们尚未开战之前交涉的那些话,天竺人一清楚咱们是大龙的兵马,张口便让咱们献上丝绸,瓷器这些咱们大龙的特产。 从这些话语推测的话,不难看出这五万大军此次的目的便是想要前往咱们大龙。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似此等不知悔改的狼子野心之辈,唯有我大龙天军兵临城下,才会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此战斩获的俘虏,老老实实的倒也罢了,若是有什么不轨之举,不必留手。 有一个是一个,全部就地格杀勿论。 本帅绝对不会用每一个将士的性命,去跟这些蛮夷俘虏的人心去赌博。” “吾等明白。” “完颜兄!” “末将在!” “你方才提及的关于以夷制夷,以夷攻夷的想法,闲暇之余拟出一个章程出来,本帅过目之后会给张帅传书过去,咱们左右两路兵马一同探讨这个问题。 一旦确定可行,立即照此行事。” 完颜叱咤神色激动的点点头:“末将明白,末将会尽快拟出一个详细的章程出来。” “好,你办事本帅放心。 公事该说的都说完了,下面也该提审一下这些天竺的将领了。 让亲兵把他们押解过来吧。” “好!来人,把天竺兵马的将领押解过来。” “得令!” 盏茶功夫左右,所有的天竺将领再次被亲兵押送到了大帐之中。 南宫晔诧异的看着全部蒙着面纱的这些天竺将领,转头看了云冲他们一下:“怎么跟那些天竺商队的人一样也都蒙着黑布。 这样不会耽搁观察战场上的战况吗?” 程凯等人苦笑着耸耸肩:“不清楚,可是是怕晒黑了吧。” 程凯的一句话让众将领哑然失笑了,看着彼此黝黑的脸庞,寻思着要不要也学学这些天竺人,用块黑布遮住自己的面颊,防止被骄阳暴晒。 “把他们的面布取下来。” “得令!” 亲兵的动作让这些天竺将领挣扎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反抗的了,脸上的黑布统统被取了下来,露出了彼此的相貌。 南宫晔他们愣愣的望着威亚斯哈迪,库尔斯他们十个人的长相,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茫。 “怎么....怎么感觉长得没什么区别啊?这谁是谁啊?” “嗯?你也这么觉得吗?不能是亲兄弟吧?” “这怎么看长得都是一个样子啊!要不是胡子有些差别,完全跟一个人没什么区别呀!” 一群大龙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着,眼中全都是古怪的好奇之色。 然而他们口中长相似乎完全一样的十个人,其实完全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是乍一见到之后,不由得犯了脸盲症罢了。 “卑鄙的大龙人,你们要将我们怎么样?” 威亚斯哈迪的声音让众人彻底反应了过来。 “扎木纳。” “大帅,此人问咱们要将他们如何处置?” “告诉他,怎么处置他们不在本帅,而在于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可以饶他们一命,但是他们要听从........” “是!” 威亚斯哈迪听了翻译之后的话语,咬牙切齿的看向了云冲跟程凯两人:“卑鄙,你们这些懦夫.........” “他说咱们胜之不武,不敢跟他们面对面交锋展开两军对垒,若是不是依靠那些恐怖的武器,咱们一定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已经清楚具体战况的南宫晔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威亚斯哈迪的意思。 嗤笑着摇摇头:“幼稚,你打我我打你的那一套,孙子的孙子都不用了。 连兵者,诡道也都不清楚,也敢领兵出征?” 南宫晔的话令大帐中的大龙将领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如今两军交战,完全是出奇制胜,谁管你怎么胜的,胜了就是道理。 这个威亚斯哈迪竟然还认为己方兵马胜之不武,简直是可笑至极。 “先押下去,磨磨性子再说。”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八章连战告捷与正经人 翌日,旭日东升。 生火造饭之后的右路大军将士,留下了一部分兵力看管敌军的伤兵。 其余兵马押解着剩下的四肢健全,行动无碍的那些被收缴了兵刃的俘虏继续南行。 径直朝着天竺的扎拉城进军。 昨日的遭遇之战,威亚斯哈迪麾下引以为傲的五万大军,最终只有两万三千多人除了受到惊吓之外,完全安然无恙。 其余的两万多人,直接战死了一万六千多人,重伤四千余人,轻伤一万余人。 威亚斯哈迪平日里在哈普王朝的王城比罗城之时,好多次极力的吹嘘自己用五万的兵力组建出的马其顿方阵,打败了大食国十几万人的辉煌战绩。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五万大军,却在一日之内被大龙兵马用放风筝的战法打了个半残。 甚至与全军覆没无异。 而大龙的兵马伤亡的数目加在一起却也只有四千多的兵力,其中多是流矢造成的轻重伤口。 只有几十个将士因为不幸被敌军弓箭手的流矢命中了要害,重伤跌落马下,最终惨死在了自己袍泽的战马践踏之下。 这场遭遇战,以一种不可思议,载入史册的伤亡比例告一段落。 正如威亚斯哈迪说的跟云冲说的那样,自己不是败给了大龙的骑兵,而是败给了他们手里那种恐怖的武器。 云冲,程凯他们也没有否认威亚斯哈迪的说辞,己方本来就是仰仗火炮之利才将天竺兵马的万人马其顿方阵轰出了缺口。 轰的他们军心涣散,轰的他们溃不成军,然后骑兵将士们才能将放风筝战法发挥到了极致,用手里的弓箭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们的兵力。 对于云冲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不敢承认的事实。 面对云冲他们这些大龙将领的坦然,威亚斯哈迪这些天竺将领无言以对。 进军路上,南宫晔他们一直派人对威亚斯哈迪他们这些将领进行洗脑,想方设法的打算将剩下的天竺兵马收为己用之后编入大军之中,充当己方兵马的马前卒。 南宫晔他们首战告捷,士气昂扬。 张狂的左路大军局势同样是形势大好。 在云冲他们解决了无意中遭遇在一起的天竺兵马的同一日,张狂的左路大军亦是长驱直入的攻进了大食的吉斯坦城之中,生擒了吉斯坦城的城主艾格拉。 斩杀城中守兵八千人,俘虏一万余人,却未折损一兵一卒。 如此辉煌的战绩,并非张狂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而是另有它故。 左路大军攻入吉斯坦城的那一日,登上了城墙记录战况的随军录事唐河挥笔记录道。 承平三年八月初六。 左路兵马大元帅张狂,下令炮轰蛮夷之国吉斯坦城。 神武大炮二百,步兵炮五,将军炮三百,遍及城外。 炮声轰鸣三时而止,硝烟遮蔽长空。 大食边关吉斯坦城,顷刻之间化为火海。 焦尸遍地,城塌地陷。 城主艾格拉,带领城中幸存残兵。 不战而降。 西征天军,首战告捷。 攻下吉斯坦城之后的左路大军,于城中休整两日补充了淡水,再次朝着大食国的木鹿城挥师而去。 左右两路兵马的战报,皆于两日后整理完毕,用金雕传书开始飞向大宛,然后由大宛转交姑墨国,再转交玉门关,甘州,直至呈交到柳大少手中。 而当第一封战报传到柳大少手里的时候,西征兵马左右两路大军的战事会进行到何种地步,谁也不敢妄言。 西征大军两战告捷,继续进军讨贼,远在大龙京师的柳大少虽然过着看似潇洒惬意的日子,可是一颗心却全都吊在了西征大军将士的身上。 八月十五月正圆。 柳大少坐在柳府内院的凉亭之中,怔怔的望着西方发呆,手中的月饼都拿在手里半个时辰左右了,却一点没有吃下去。 “夫君,天上的月亮有那么好看吗?你至于一动不动的盯着看这么久吗?” “啊?” 柳明志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走进凉亭中的一群佳人,淡笑着点点头。 “当然好看了,都说月宫中的嫦娥多美多漂亮,为夫就想看看,这月亮里到底有没有嫦娥仙子。” 齐雅将手里的盛着葡萄的托盘放到了石桌上,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有也不是你的。有我们姐妹还不知足吗?还想觊觎起天上的仙女了。” “就是就是,花心大萝卜。” “坏夫君,你就眼馋吧,有嫦娥仙子也是人家后羿的,跟你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凡间的仙子都喂不饱呢,还想着天上的仙子,你可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有几斤几两了。” “也不能这么说,吃不到还不许人家看看嘛?是吧,夫君!” 众女明知道夫君在开玩笑,也附和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了起来。 柳大少砸吧着嘴摇摇头:“你们啊,一个个的看来是又痒了啊。 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小溪,清诗,为夫说的对吗?” 听着柳大少故意少说了一个字的调侃话语,众女纷纷暗啐了一声,将手中的瓜子皮砸向了柳大少。 尤其是今天该自己姐妹俩服侍夫君的云小溪,云清诗姐妹俩更是抬脚轻轻的踢了一下柳大少的小腿,脸色微微有些娇羞。 “依依,菲菲,月儿,承志......他们几个呢?今天怎么一个都没见到呢?”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都被月儿这丫头生拉硬拽的去城外的灯会上猜灯谜了呗! 你这个当爹的不问朝政,她们好不容易抓到了休沐的日子,怎么可能闷在家里不出去疯玩一下。” 柳大少捏起一颗葡萄丢尽了嘴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中秋佳节了,咱们也去灯会上转转如何? 又是一度月儿圆,闷在府里赏月,哪有去看看国泰民安来的舒心。” “好啊!好啊!” “夫君,妾身先去换衣物了!” “妾身也去了,在门外等着妾身哦。” 片息间,众佳人犹如鸟兽四散一样,急匆匆的朝着给自己的庭院赶了过去。 “蓉蓉,为夫的大小姐诶,你马上就快分娩了,慢点啊!慢点啊! 碧竹,灵依,你们两个也注意点,肚子这么大了,小心动了胎气啊。” “莲儿,你换好了衣物,顺便去前院的厢房把任清.....为夫的小书童任小子喊上,咱们都出去闲游了,把客人一个人留家里不合适。” “知道了。” 一群佳人相继消失在长廊下,柳大少看着站在一旁笑颜卓卓的女皇,蹲了下来在贴在女皇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听了听。 “婉言,你不去换身衣物吗?” “这身不好看吗?” “挺好的,你穿着舒适就挺好的。” “没良心的,刚刚你一直盯着西方发呆,是不是在担心西征大军的安危?” 柳明志一顿,站了起来苦笑着点点头:“你看出来了!” “不止婉言看出来了,姐妹们都看出来了,只不过都在装糊涂不说而已,方才姐妹们全都在逗你开心,希望转移你的忧虑你看不出来吗?” “当然看出来了,可是有些事的心思是分散不了的。 自从大军西征之后,这几个月以来为夫是寝食难安,一直都在做噩梦。 总怕会出点意外。 这么久了,大军到了两国境内了没有?跟敌军交手了没有?适应当地的水土没有? 这些问题为夫一天能想个几十次,早知道为夫还不如跟夏老头硬刚一把,直接御驾出征。 起码不用在这里忧心忡忡,翘首以待了。” “你啊,这是关心则乱。 其实有什么可担忧的?八十万西征大军,其中七十万兵马是身经百战的各部精锐。 全军披甲,粮草充足,又有一千多门各式火炮在手,且配备了充足的炮弹。 就连你当成宝贝疙瘩的步兵炮都带去了十门,上千发的炮弹。 婉言就不相信,此等雄师,放眼寰宇之内,还有去不得的地方? 别担心了,婉言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咱们西征大军连战连捷的战报了!” 柳大少闭上双眸重重过得呼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睁开眼睛点点头。 “对,是为夫关心则乱了。 此等雄师,寰宇之内何处不可去的! 不说这些了,你先去府门等着韵儿,雅姐......她们,为夫先行一步去办点事,咱们城门汇合。” 女皇愕然的望着一言不合就朝着府门方向小跑而去的柳大少,反应了过来皓目有些怪异。 “没良心的,这等佳节都在团圆,你有什么可忙的?你不会真背着我们姐妹养外宅了吧?” 柳大少一个趔趄又加快了脚步。 “瞎说什么呢?为夫可是正经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六十九章偶遇,巧合? 京城南门。 齐韵,齐雅,女皇.......她们十几个娇俏佳人正站在城门外面的灯笼下翘首以待。 一边交谈着,一边不时地朝着城门洞中张望了几下,等候着柳大少的到来。 众佳人神色一个个的幽怨无比,心里‘埋怨’着夫君真是不靠谱。 说好的一起出门,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还让好姐妹婉言带话在城门汇合,这都两刻钟了也见不到人影,什么小事能耽搁如此之久? 似齐韵众女这些风韵佳人,平日里见上一个都不容易,一下子出现十几个聚集到城门外,自然吸引了大量路人的目光。 对于那些落在自己姐妹们身上的惊艳眼神,齐韵她们虽然察觉到了,却也没有说什么。 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心无旁骛的等着夫君的到来。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终于姗姗来迟。 在众女嗔怒惊喜的目光注视下,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朝着城外走来,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打量着两侧张灯结彩的街道。 这阵仗比起元月十五来的灯会也不遑多让。 “夫君,你可算来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对啊,对啊,你再不来的话,姐妹们都打算自己去逛灯会了。” “就是就是,说好的一起逛灯会的,一转眼就不见了,是不是去私会外宅了?” “一定是的,不然的话.........” 面对众多佳人的声讨,柳大少乐呵呵的收起了折扇砸了几下手心:“小事,顺道去办了点小事而已。 让诸位娘子久等了,为夫给你们赔礼道歉了。 走走走,咱们去青菱河畔那边的灯会转转,看看今年的花灯如何。” 众女立刻收起了娇怨的神色,神色期待的簇拥着柳大少,急切的朝着城南的青菱河方向赶去。 扫视着通往青菱河的官道上人来人往的百姓,跟叽叽喳喳追逐打闹的孩童,柳明志眼中的欣慰之意不言而喻。 如今京城百姓的生活确实称得上是国泰民安,就是不知道其余各地州府的情况如何了。 比如江南的秦淮河畔,这么久没回去了,如今的金陵应该比以前更加的繁荣了吧。 对于柳大少来说,虽然造反称帝的事情自己做的问心无愧,可是得位不正终究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关于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这个身份,柳大少心里要说一点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又无话可说,因为自己造反夺位乃是事实。 任何人都掩盖不了的事实。 自己手段狠辣一些,或许有可能篡改了史书上的评价,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夏公明那个老家伙可是犟驴脾气。 让他这位御史大夫修改史书,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逼死他强行更改又能如何?终究是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挡不住野史的流传。 而且这样做还有欲盖弥彰的感觉。 自己不会这样做,也不屑于这样做! 自己总不能为了自己后世的名声,就跟大清朝一样干出大兴文字狱这种丧尽天良,有悖天理的勾当。 如今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心里的那根小刺总算磨平了一些。 如果一统天下之后李晔仍然在位当权,他也许,可能会将天下治理的比自己更好,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机会跟自己比较一二了。 最起码,现在自己将天下治理的还算不错,这就知足了。 其它的,公道自在人心吧! “哇,夫君你快看,那一盏龙灯扎的真漂亮。” “那些纱灯,花篮灯也不错呢,看来夏首辅为了让百姓高高兴兴的欢度佳节,没少花费心思呢。” “百姓自己扎的棱角灯,鸳鸯灯,莲花灯也不错呢!” 神游天外的柳大少被众佳人欢笑的声音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朝着前面望去。 当看到青菱河盘几条绵延了数里,完全用各种各样的花灯组建起来的宽阔通道,柳明志也是被狠狠的惊艳了一下。 眼前青菱河畔的灯会,比起多年前自己在金陵游览秦淮河畔的灯会气势恢宏了太多了。 这等盛景,是后世所不能相比的。 哪怕有各种科技,有万家灯火,有灯红酒绿,可是那种心灵上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夫君,咱们快去猜灯谜吧,妾身想要那一盏莲花灯。” “妾身想要那一盏八宝灯。” “妾身要那一盏纱灯,你必须把灯谜猜出来才.........” 正在一群佳人围着柳大少挨个点名要夫君猜灯谜拿奖品的时候,一声轻柔嚅喏的说话声在一旁响起。 “柳.....妹夫,你.....你们也来逛灯会了啊?” 柳大少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飘忽,装作迷茫的朝着一旁望去,众佳人也是神色诧异的朝着一旁望去,不知道遇到了哪路熟人。 “皇....嫂子?小弟柳明志,见过大嫂,二嫂。 两位嫂子安好,小弟有礼了!” 众女除了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几姐妹之外,看到一个身着淡白色落纱襦裙,一个身着杏黄色织锦衣的陈婕,何舒姐妹俩本能的愣了一下,眼中带着淡淡的诧异之色。 有的是好奇两女的身份,有的是好奇自夫君称帝之后,一直闷在家里闭门不出的两女竟然也出门了。 听到了柳大少问安话语,众女也反应了过来,对着两女福了一礼。 “我等姐妹见过两位嫂夫人,嫂子安好。” 陈婕,何舒两姐妹神色局促不安的连连摆手:“免礼免礼,都是游人,不用这么客气。” “我们姐妹当不得这等大礼。” “谢嫂夫人。” 众女起身之后,望着神色拘谨的陈婕两姐妹,偷瞄了夫君一眼,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为好。 毕竟自己的夫君跟李家宗亲的之间的关系始终因为那把椅子的缘故变得有了隔阂,街上偶遇,乍一见到,毫无准备之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下面该如何交流。 还是三公主最先反应了,急忙朝着陈婕两姐妹走了过去,凤眸中带着愧疚又欣喜的神色的望着两女。 “大嫂,二嫂,见到你们能出门散心,嫣儿真的太高兴了。” 陈婕美眸躲闪的偷瞄了一眼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哀家.....我跟妹妹待在府里太久了,已经快忘记了京城中是什么样子的了。 今天是中秋佳节,听着院墙外人声鼎沸的热闹动静,便出来转转,没想到竟然偶遇了你们。” 何舒纤纤玉指缠绕在一起,附和着点点头:“是啊,真是太巧了,起初我跟姐姐还以为是我们看错了呢!” 听到两女的话语,女皇,齐雅两姐妹美眸若有所思着,不约而同的朝着中间的柳大少看了一眼。 真的是巧合吗? 感受到雅姐,婉言姐妹俩‘凌厉’的目光,柳大少挠着脑门四下张望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欣赏着周围的花灯,不时地颔首评价几句。 “嗯!这个灯不错。” “这个也好,简直是色香味......色彩鲜明,别具一格!” “这个也不错,一看就是出自心灵手巧的姑娘之手,这花瓣简直跟真的一……” “夫君!” “啊?啊!嫣儿,怎么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章有这个实力吗 三公主李嫣看到夫君跟自己的两位嫂子随意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周围的花灯上品头论足,似乎有意不去跟自己的两个嫂子继续交谈。 一时间,三公主心里还以为夫君是因为两位嫂子一个是前朝太后,一个是前朝太妃的身份故意装作欣赏周围的花灯,不想再跟她们两人接着寒暄下去。 毕竟夫君以前是自己李家的臣子,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天子。 跟前朝的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待在一起,确实极不自在。 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夫君也是被逼的无奈造反,而且称帝之后还对李氏宗亲格外开恩,保留了宗人府的衙署。 并没有做出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行径。 难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关于两年前互相无奈才发生的局面,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吗? 望着夫君转身过来看着自己疑惑的目光,三公主轻咬红唇,神色彷徨的犹豫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之后,三公主眼神不安的看向了柳大少,双手犹豫连连的抬起握住了陈婕两姐妹的手腕,一手牵着一个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左右转头看了两眼娇颜局促不已的两位嫂子,三公主目光紧张又期待着跟柳大对望着。 “夫君,反正咱们出来也是为了逛灯会散心,大嫂跟二嫂她们两个闷在家中那么久不出门,此次好不容易出来了也是要逛灯会散散心。 不如……不如……不如就让她们俩跟咱们一起逛灯会吧? 你看这几条张灯结彩的过道上游人全部都那么多,赏灯的时候难免会被挤过来挤过去的。 她们两个弱女子又没带护卫跟下人,待会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让她们俩跟咱们一起闲游,也能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而且人多更热闹一些,猜灯谜的时候还能互相帮助一二。 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夫君你觉得呢?” 三公主说完,目光中充满了不安和恳求,她一直担心夫君会因为两位嫂子的身份开口拒绝下来。 虽然两年前夫君称帝之后,并没有将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处理掉,可是却再也不能跟以往一样毫无间隙的打交道了。 太过于亲近,夫君不安心,自己的族人宗亲们也会惶恐不安,可能认为夫君再打着什么主意。 虽然自己的二哥李柏鸿如今在内阁中担任了助辅一职,涛儿这孩子更是入了十王殿掌权。 可是越是如此,李氏宗亲就越会不安。 因为怎么看,这样的安排都太过不符合常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这两年一直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可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意外。 虽然保留了宗人府的衙署跟荣华富贵,可是如今宗人府中的李氏宗亲依旧过得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惹来杀身之祸。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不止一次三令五申的告诫李氏宗亲的子弟,没有威胁的李氏宗亲才是好的李氏宗亲。 否则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敢保证啊! 尤其是大嫂陈婕还是晔儿这孩子的生母,若是夫君因为她的身份...... 看着三公主凤眸中充满恳求意味的目光,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轻笑着点点头:“好啊!当然没问题了,只要两位嫂子愿意一起赏灯,为夫怎么着都行!” 三公主神色感动的点点头,眼中的柔情蜜意恨不得能将柳大少融化。 对着夫君展颜一笑,三公主急忙转头看向了陈婕两姐妹:“大嫂,二嫂,你们就跟我们一起逛灯会吧。 灯会上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你们两个弱女子也没有带点护卫跟下人出来,太不安全了。 还是跟我们一起稳妥一点,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这.....” “大嫂,二嫂,往事如烟,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再耿耿于怀又有什么用呢? 发生的注定已经发生了,再互相怨恨下去,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希望你们早日看开!”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 “好吧!那就打扰你们赏灯了!” “我听姐姐的!” “不打扰,不打扰。 太好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去逛灯会,小妹要是有猜不出来的灯谜,还得你们帮忙呢。 夫君,大嫂跟二嫂同意了。” “同意了就好,一起走吧。别离太远就行了,尤其是蓉蓉,碧竹,灵依,婉言你们四个,一定要待在为夫身边才行,可不许瞎跑。 人来人往的万一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咱们快进去吧,再晚一会好看的花灯就全都没有了。” “大嫂,二嫂,你们先请!” “没关系,没关系,一起走就是了。” 看着率先朝着靠近青菱河畔那条名为龙虎会的花灯长街走去的一群人,女皇,齐雅姐妹俩对视一眼,神色古怪的跟了上去。 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雅姐,没良心的在凉亭赏月的时候穿的好像是轻便的快靴吧?什么时候换成了千层底的步鞋了? 而且还这么新,一看就是是刚刚做出来的新鞋。 姐妹们最近谁给没良心的做新鞋子了吗?” 齐雅美眸笑眯眯的摇摇头:“没注意,好奇的话你去问问不就行了。” “额!还是你去问吧,妹妹怕气到了腹中胎儿。” “姐姐也怕气到啊!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夫君,你快帮妾身把这个莲花灯的灯谜猜出来,妾身好喜欢这一盏莲花灯。” 守在花灯旁边不知道哪家学院,或者某家书堂出来的年轻郎君听到说话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当看到围在柳大少身边的一群桃李芬芳,各有千秋的绝色佳人之时,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之意。 望着柳大少身上跟众女身上非富即贵的穿着打扮,马上收起了被惊艳的目光,急忙起身对着柳大少一众人行了一礼。 “先生,诸位夫人,要猜对下面的灯谜才能带走这一盏莲花灯。请!” “小郎君,这花灯是你自己扎的吗?真是好手艺。” “夫人说笑了,在下哪有这个手艺,这是在下小妹扎出来的花灯。夫人想要的话,只需先生猜出小妹设置的灯谜便可。” 柳大少微微颔首,探着身子看着下面纸条上的灯谜:“蜜饯黄连共入口,打一成语?” “对,先生若是猜对了,就可以为这位夫人带走莲花灯。” 青莲美眸期待的看着柳大少:“夫君,你行吗?” “哎,你这话说的,为夫行不行你还不清楚?” “呸......快猜灯谜!” 柳大少用折扇顶着下巴沉吟了起来:“蜜饯黄连共入口?蜜饯黄连? 一成语?蜜饯,黄连,一甜一苦? 哦——谜底可是同甘共苦?” 年轻郎君惊讶的点点头:“想不到先生竟然如此的才思敏捷,片息之间就猜出了谜底,晚生佩服,佩服。 先生稍等,晚生马上把莲花灯取下来!” “哇,夫君你真棒,这么快就猜出谜底来了。” “那是,为夫何止是棒啊,简直是棒棒哒! 小郎君,多谢了。” “先生客气了,本就是欢度佳节,高兴便好。” “夫君,莲儿妹妹的莲花灯都到手了,妾身的八宝如意灯呢?” 看着云清诗期许的目光,柳大少抬手一指:“引路,看为夫给你手到擒……” “混蛋,你们再给姑奶奶跑啊,敢惹你们姑奶奶我,你怕是活腻歪了。 大哥,二哥,小三,你们别拉着我,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小姑奶奶诶,我们知道错了,你踹两脚得了,别打脸行不行?” “对对对,别打脸,别打脸!就一盏花灯至于吗?” “你们想得美,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也不去打听打听姑奶奶我混哪条道的? 姑奶奶我后台多,路子硬,皇宫大内勤政殿都能平蹚的主。 别说你们几个小屁孩了,皇帝老子我都敢刚一下子! 想跟我柳落月拼,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一章人美路子野 小可爱柳落月自报家门的话语,让本来想凑上去看热闹的柳大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嘴角抽搐着急忙上前疾步走去。 众佳人如花似玉的娇颜上也挂上了惊愕的神色,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挤过尚且不算密集的人群,柳大少一眼便在两侧灯火的照耀下,看到了二十多步外小可爱的身影。 此时这丫头正一手提着一个不成样子的花灯,一手提着自己的裙边,抬起小脚对着三个跟她年龄相仿,身着绫罗锦衣的小少年轮流踹起了屁股。 柳大少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好在这丫头下手...不...下脚还有分寸,没往要害上招呼,否则万一打出什么好歹来可就麻烦了。 瞅着小可爱手里变了形状的花灯,再回想一下之前某位少年喊的那句就一盏花灯至于吗这句话?。 柳大少瞬间便猜测到了矛盾的来源,十有八九跟小可爱手里的花灯脱不了干系。 “还敢躲,把手拿开,姑奶奶我今天非得打你们桃花朵朵开不可。” “不拿,你答应我们不打脸我们就不躲了。” “想得美,把手拿开,非得揍你们两拳消消气不可。” “这位大姐,我们兄弟三人好歹也是京城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我们在京城的圈子里从来没有见过你,想来你是某地州府的豪门千金吧? 他们爹跟我爷爷可都在六部当值,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打狗.....打孩子还得看长辈呢!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不客气了,到时候你的父辈出面也得掂量掂量我们的身份。 就弄坏了你一个花灯罢了,你跟看到杀父仇人似得追了我们三条花灯过道。 什么仇什么怨呢?至于吗?至于吗?” 小可爱立刻转头看向了中间的较为年长的少年,抬脚又在这家伙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大姐?你叫谁大姐呢?本姑娘有那么老吗?叫小姑奶奶!” “大......小姑奶奶诶,这样叫不就更老了吗?” 小可爱柳眉一挑,上去又是一脚:“嘿,你还敢还嘴?人小辈大不行吗?” “行行行,小姑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能不能不打脸? 就一盏花灯而已,我们赔你给你还不行吗?” “对对对,我们赔给你。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再这样不依不饶我们可真翻脸了,京城里没有见过你这号人物,想来是外地的千金吧? 我们真动真格的话,你爹就是封疆大吏也扛不住六部的压力吧。 为您父亲积点德好不好?” 小可爱娇哼了一声,一人又赏了一脚,两手掐住小蛮腰气呼呼的弯腰瞪着三个大有狐假虎威之意的少年郎。 “不就一盏花灯吗?你们说的容易,姑奶奶猜的脑壳都炸了才把奖品拿到手,你们是属螃蟹的吗? 走路不长眼就算了还那么横? 撞坏了姑奶奶的花灯连句赔礼道歉的话都没有,走过去之时还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本姑娘欠你们的吗?啊?本姑娘欠你们的吗?啊?啊?啊? 不揍你们一顿,姑奶奶半个时辰的脑子不白费了吗?” “还有你,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着?威胁姑奶奶是吧? 就打了你怎么着?就打你,就打你! 来来来,跟姑奶奶说说你爹是六部的谁啊?” 左边的少年郎看着小可爱朝着自己屁股上踹来的连环脚,急忙爬动着躲闪了起来:“哎呦呦,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中间的少年郎看着小可爱只追着自己的兄弟踹,急忙拉着另一名小伙伴站了起来朝着后面缩去。 哥俩互相搀扶着,一手揉着全是脚印的屁股,一手色厉内荏的指着小可爱:“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别欺人太甚。 姑娘,听哥哥一句劝,年轻人可别那么气盛!” “对,年轻人可别那么气盛,维护灯会秩序的禁军听到动静一会就该赶过来了,你再打下去,小心引火烧身啊。 这可是陛下授意,内阁统领六部九卿的官员经办的灯会。 搅闹了陛下授意经办的灯会,你——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杨哥,潘哥,你们俩少说点,先把我救起来啊! 这丫头疯啦!” 小可爱停止了对脚下少年郎的摧残,双手撸起了云落袖,露出了白皙粉嫩的双臂,立刻转身,玲珑的大眼睛朝着两个‘逃出生天’的少年郎瞪去。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姑奶奶刚刚说的话你是一句没有听进去啊。 姑奶奶再跟你们说一遍,本姑娘柳落月,人美路子野,皇宫大内勤政殿都能平蹚的主,会怕你们? 别说搅闹了当今皇帝老儿的授意经办的灯会,就是皇帝老儿在这里,本姑娘都敢刚一下子。 怕你们?怕你们我就不叫柳落月。 在京城的显贵的圈子里没见过我,那是本姑娘太忙了,其次是你们档次不够。” “你大胆,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敢公然......” “杨……杨哥,这次……这次我听清楚了,她……姓柳!” “姓柳怎么了?公然藐视陛下,此乃……” “柳!姓柳!” “姓柳又……咕噜……她……她……她姓……姓……姓什么?” “柳!” “柳……柳树的柳?” “嗯,是柳不是刘!” “跟那个柳一样的柳树的柳?” 潘姓小哥眼看着就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嗯!” 杨姓少年愣愣的看着气质非凡,对着自己两人张牙舞爪的小可爱:“咕噜……没……没见过呀!” “落月啊!金国……前金国的那位主呗!” “得宠到女儿家的身份逛天香楼都没事的那位主?” “嗯!不然,哪敢这么狂!” “几个皇……她的几个哥哥呢?怎么没看到他们一起啊!见到了他们咱们不早就跟这位姑奶奶道歉了吗?” “刚刚跑太着急了,没注意到方才一直拉着她的几个人是谁呀。” “喂,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姓杨的那个毛头小子,你爷叫什么你倒是说啊?” 杨姓少年蔫啦吧唧的望着小可爱询问的目光,嘴唇嚅喏着露出一丝苦笑:“王……王二!” “啊?王二?你姓杨你爷爷怎么可能姓王?” “小姑奶奶你有所不知,这是一段我们家不为人知的往事,嗯哼,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小可爱眼前一亮,将花灯的事情立刻抛之脑后,神色异常八卦的看着杨姓少年:“嗯?你奶奶出墙了?” “额!怎么可能,我爷上门女婿!” “你呢?你爹不会也姓王吧?” “额……我爹,我爹姓张。” 小可爱点着嘴角沉吟了一下,茫然的看着潘姓少年:“兵部右侍郎张文悦?” 潘姓少年神色窘迫的看了一眼小可爱脚边的兄弟一下:“额!没错!” 小可爱蹲了下来,看着还趴在脚边不敢动弹的少年郎:“你姓啥?你爹叫什么?也姓王?” 不知道俩同伴嘀嘀咕咕说什么的少年郎战战兢兢的看着小可爱疑问的目光:“小姑奶奶,我姓张,我爹叫张文悦!” “嘶.....嘶.....” 小可爱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怪异的在两人身上徘徊着。 “厉害呀,你们俩老爹玩挺花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二章冤孽(二合一) 小可爱惊异好奇的眼神让站着的哥俩讪笑着走了上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撞坏了你的花灯是我们不对。 现在你踹也踹了,骂也骂了,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好不好?我们赔礼道歉,别跟我们这些纨绔的公子哥一般见识好不好?” “小姑奶奶,对不起,我们不该撞坏你的花灯,你就原谅我们吧!” “不威胁本姑娘了?” “嘴贱,嘴贱!” “气话,气话!” “杨哥,潘哥,你们怎么能……唔……” 姓杨的少年一把捂住了趴在地上小伙伴的嘴巴:“姑奶奶,这小子脑子一根筋,小时候被驴踢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对对对,不但被驴踢过,还被他爹我叔摔过一次,时好时坏,不跟他一般见识。” 小可爱望着兄弟俩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模样,神色悻悻的笑了笑,将捋起的衣袖放了下来,随意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这件事也是本姑娘太冲动了,原谅你们了,起来吧!” “谢小姑奶奶!” “唔唔唔。” “他也说谢小姑奶奶!” “哎,没关系没关系,别捂着嘴巴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再给捂死了!” “他气量大,没事的。” “对对对,我们都捂习惯了。” “小姑奶奶,要不我们给你赔一个花灯?你喜欢什么样的? 只要你开口指出来,我们哥几个脑子想破了我们也给你拿下来,保准让你满意这次的灯会之行。” “没错没错,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灯会上找不到什么喜欢的,你说个样式出来,我们自己扎出来赔偿给您。” “不用了不用了,走吧走吧!” “是是是,我们就告辞了!” 望着哥仨有些狼狈的身影,小可爱收起了八卦的脸色,看了一眼两侧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了,这才气呼呼的转身看向了身后。 “大哥,二哥,小三,你们就这样干看着吗?幸好我练过功夫,若是没练过被欺负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上来帮帮忙,月儿不喜欢你们了! 坏了,依依姐,菲菲姐,静瑶姐姐……她们还没跟上来呢,咱们快去找她们吧! 灯会上游人那么多,再走散了可就麻烦了。” 柳乘风哥仨神色拘谨的瞥了一眼大大咧咧走过来的小可爱,目光不时地朝着小可爱身后瞥上一眼,老老实实的样子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们怎么了?傻了? 不帮忙打架也就算了,怎么还呆住了呢? 没事吧?” 看着还是双手垂直落下,还是一动不动的哥仨,小可爱抬手在哥仨面前挥了挥。 “怎么了?跟犯事之后见了老爹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瞅瞅你们这个熊样,至于吗?” “至于,那哥仨说的没错,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的为好。”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嘛?本姑娘人美路子野,遇强则强,皇宫大内……内……” 柳大少用指甲拨弄了一下指甲缝中的污泥,目光戏虐的望着转过身来看到自己之后神色僵硬下来的小可爱。 “皇宫大内怎么的来着?接着往下说啊。” 小可爱确认了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真的是自己的老爹跟娘亲,还有姨娘她们之后,玲珑的大眼睛飘忽不定的转悠了起来。 “啊!月儿今天出来干什么来着? 赏灯,对了,赏灯来了。 大哥,二哥,小三,都是你们拉着我走那么快,害的依依姐她们都追不上了。 我先去找她们了,待会见!” 话音一落,小可爱便提着裙摆朝着远处疾跑而去,直接把哥仨给留了下来。 “爹……爹!” “娘!” “姨娘!” 柳明志移开了落在哥仨身上的目光,幽幽的朝着小可爱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望了过去。 神色难以捉摸的沉吟了一会儿,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看着哥仨:“还不去赏灯,留在这里等着挨揍吗?” “嗯?啊!是是是,孩儿告退。” 哥仨对视一眼,佝偻着身子急忙朝着小可爱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众佳人诧异的神色下,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摇着手里的折扇,率先朝着前面的八宝如意灯走了过去。 扫视了一下花灯下几个有娘子陪在身边,望着如意灯下谜语轻声嘀咕的青年,对着花灯拥有者的老者抱了一拳。 “老先生,猜出灯谜便可取走八宝如意灯了吗?” “公子说的不错,请!” “中秋菊放?也是一成语?” “对,中秋菊放。” 柳明志若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看着已经跟过来的一群佳人淡笑着说道:“花好月圆?对否?” “公子大才,稍后,老朽立刻取灯!” 见到柳大少一上来就猜对了灯谜,取下了她们心仪的八宝如意灯,其余几个年轻士子的娘子娇嗔的捶了一下各自夫君的手臂。 见到他们盯着齐韵这些佳人目不转睛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纷纷相继跺了自己夫君脚背一下,直接朝着前面的花灯走去。 “哎哎哎,娘子,等等为夫啊。” 老者浅笑着将花灯递给了柳大少:“公子真是好福气啊,您的灯!” “多谢!” “清诗,给你想要的花灯。” 云清诗欣喜的接了过来:“谢谢夫君!” 柳明志对着老者行了一礼,挥手一指。 “下一个是谁?” 呼延筠瑶急忙指着十几步之外的花灯:“我我我,妾身要那一盏云纱灯。” “走!看为夫给你手到擒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除了柳大少之外,所有佳人的手里都挑起了一个模样各异的花灯。 就连陈婕,何舒两姐妹与身着书童服饰,带着一撇假胡子的任清蕊她们三女也是人手一个。 陈婕,何舒两女虽然芳心暗喜柳明志也给自己两人拿到了一盏花灯,可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娘子们全都在场,两女还是故意推辞了几下。 最终在三公主的劝说下,装作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下来。 只是挑着花灯的陈婕,凤眸始终不时的瞥上一眼跟在一旁同样挑着锦鲤花灯的任清蕊。 初见之时,因为跟柳明志的私下的关系,令她见到齐韵,齐雅她们这些佳人之时有些心慌意乱。 并未仔细注意跟在柳明志身边的一群人都是什么人。 一直等到关系渐渐融洽下来,众人也开始有说有笑的聊上几句,她才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跟在冤家身边,乍一看有些眼熟的小书童。 起初她还以为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已,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当任清蕊停站在一盏心仪花灯之下的时候,灯光清晰的映照出来任清蕊俊俏的模样,不经意看去的陈婕就觉得柳明志身边的这个小书童异常的眼熟了。 眼熟到绝对不是以前偶然见过那么简单。 他的样子跟那个差点害了自己儿子的妖后任清蕊越看越相似,虽然一举一动的神态,行为都截然不同。 身份上更是男女有别,可是陈婕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将她们两人的相貌重叠在一起。 柳大少早就察觉到了陈婕不时的看向自己身后任清蕊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虽然有意无意的挡在两人之间,可是却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异常的举动。 毕竟,有些行为总是越怪异越会引人胡思乱想。 “呀!爹爹,娘亲,姨娘们,你们也来逛灯会了?月儿还以为你们闷在家里赏月了呢!” 听到小可爱惊讶的说话声,众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朝着前面望去。 看着小可爱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等人一样,惊讶的朝着自己一行人迎来的欣喜模样,柳明志与众佳人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柳大少看向了女皇,女皇也看向了柳大少。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你生的好女儿啊!” “你宠的好女儿啊!” 柳大少收起折扇,在小可爱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你啊!” “爹爹,你打月儿干什么?是怪月儿没有去接你们吗?你们也没说你们要出来赏灯的啊!”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捂着脑门无辜的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丫头,若非自己方才亲眼目睹,还真以为自己错怪她了呢! “爹!” “娘亲!” “爹爹!” “娘亲!” “娘。” “姑……姑父。姑母。” 柳明志听到怯懦懦的话语声,抬眸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大姐柳依依,柳菲菲,老二柳承志他们身边,越发落落大方,气质出众的李静瑶。 望着这丫头看着自己紧张不已的目光,柳大少暼了一眼一旁目光诧异复杂的何舒,乐呵呵的点点头应承了一声。 “哎,乖孩子,你也一起出来了!” “嗯,依依姐她们去府上喊的我。” “以后你们不忙的时候就一起多待一起亲近亲近,灯会还喜欢吧?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没有欺负你吧? 尤其是承志这臭小子,他要是敢欺负你,你跟姑父说,姑父给你做主。” “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欺负静瑶呢!” 李静瑶听到柳承志的话语,脸颊微红的瞄了一眼柳承志急忙摇摇头。 “没有,承……乘风哥哥他们可照顾静瑶了!” “没有就好,以后他们无论是谁,敢大声吆喝你一声,你就去跟姑父告状,我饶不了他们。 有姑父给你撑腰,谁都不要怕。” “是,静瑶谢谢姑父。” 看着李静瑶要给自己行礼的动作,柳大少急忙上前抬手阻止了一下。 “别见外,别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说到一家人的时候,柳明志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一旁神色变得不自然的何舒,一直乐呵呵的笑着。 何舒神色纠结的偷瞄了柳大少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站在柳承志身边,跟乖巧懂事的小媳妇一样的娇羞姿态,哪还不清楚这俩孩子之间只怕感情早已经非比寻常了。 不但自己跟这个男人有了有悖伦理的苟且关系。 女儿除了婚约,竟然也真的对他的儿子倾心了。 心思复杂的何舒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默默的呢喃了一声。 “冤孽啊!” “怎么手里连一盏花灯都没有啊?是不是承志这小子一个灯谜都没有猜出来?” 柳大少说完,不由分说的朝着柳承志的屁股踹了一脚。 “小王八蛋,让你读书的时候跟要你命似得。 现在好了,连个花灯都猜不出来,白吃了那么多干饭。 丢人不?丢人不?” “爹,冤枉啊,月儿妹妹猜出来第一个灯谜之后,我还没来得及猜就........” 砰砰两声闷响,柳大少又是两脚赏给了老二的屁股。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还敢顶嘴了。 马上带着静瑶去找她喜欢的花灯,猜不出来就别回家了,滚蛋!” 柳成乾立刻走了过来:“二哥,不要怕,我们帮你,一定给静瑶姐姐取.....哦吼......爹你踹我干什么?我给二哥帮忙还不行吗?” 柳大少目光‘阴沉’的瞪着柳成乾揉着屁股委屈的模样:“显你能是吧?你晚饭吃很多吗? 让他自己带着静瑶猜去,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惩罚。 猜不出来,你敢回家老子腿给你打断了。 滚蛋!” “滚啊!” 柳承志看着老爹转过头背着娘亲,姨娘们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渐渐的反应了过来,忙不吝的点点头。 “是是是,一定猜不...猜出来再回家!” “静瑶,咱们走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三章忆往昔 柳明志望着柳承志与李静瑶渐渐联袂远去的背影,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这段位,真的是自己亲生的吗? 不提醒一下都不知道找人家姑娘独处一会联络联络感情,若非自己提点,这小子以后能不能找到媳妇搞不好都是一个问题。 自己柳家的优良基因在这臭小子身上愣是一点没有展现出来。 小可爱的目光也从二哥身上收了回来,落到了娘亲跟一群姨娘手里挑着的花灯之上。 “爹爹,娘亲跟姨娘她们的花灯都是你猜灯谜猜出来的吗? 月儿也要花灯。” “爹爹,依依也要花灯。” “菲菲也要,爹爹给菲菲取一盏花灯好不好?” “夭夭也要。” “芸馨也要。” “好好好,都有都有,找到喜欢的花灯就来跟爹爹说,爹爹给你们取下来。” “谢谢爹爹!依依姐,咱们快去找花灯吧。” 看着小不点柳芸馨也要跟上去的动作,柳大少一把将其抱了起来。 “乖女儿,你还是跟着爹爹好一点。” 小芸馨恋恋不舍的看着姐姐们小跑而去的身影,乖巧的点点头:“好吧,爹爹要帮馨儿找一盏比姐姐们都要漂亮的花灯才行哦。” “没问题,你想要哪个爹爹就帮你取哪个!” “韵儿,雅姐.....时间不早了,帮孩子们拿到她们喜欢的花灯之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好的夫君!” “爹爹,爹爹,馨儿要那个兔兔花灯。” “好,爹爹帮你猜谜底去。” 低头看着柳芸馨盯着一盏玉兔花灯发亮惊喜的眼睛,柳大少急忙抱着小不点走了过去。 “小郎君,有礼了。” “不敢不敢,先生是要为令爱取花灯奖品吧?请。” 柳明志抱着柳芸馨看着花灯下的字谜沉吟了许久,直接说出了嫦娥两个字的谜底。 瞧着女儿挑着花灯又蹦又跳的欢乐模样,柳明志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滋滋的。 “爹爹,快跟我来,月儿选好花灯了。” “来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左右。 一群儿女全都拿到了自己中意的花灯,柳大少一行人渐渐随着人群朝着城门走去。 柳大少的一群娘子除了齐韵之外,皆在青龙街与玄武街的十字路口与夫君分开,带着儿女们先行回府了。 而柳明志,齐韵夫妇俩自然不是去享受二人世界了,而是要送陈婕,何舒两女回府。 虽然城中发生危险的几率微乎其微,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柳明志还是带着娘子齐韵充当了一次护花使者。 目送着陈婕何舒两女进入太子旧府的倩影,柳明志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色,转头看向了一旁神色恬静的齐韵。 抬手握住佳人的皓腕,漫步在月光下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韵儿,宵禁之前,别忘了让柳松带人把承志这臭小子叫回来,顺便把静瑶送回太子旧府来。 多带俩丫鬟,万一俩孩子正好有些过于亲密的场景,下人去会让静瑶这个胆小的丫头不好意思的。” “啊?夫君不是希望他们俩今天不回.......” “想什么呢?俩孩子有婚约在身,独自游湖相会,卿卿我我的联络联络感情自然不是问题。 至于男婚女爱之事现在还不行,他才十五岁,沾染女色过早,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不止承志,他们哥几个都一样,十八岁之前跟心仪女子,或者去青楼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为夫都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然而太早破了童子身,不利于以后的成长。 我这个当爹的全管着不可能,加上孩子大了,也管不住了。 但是必须得给他们兄弟姐妹套上一条缰绳才行。 可以无才,但不可以无德。 可以无能,但不可以行恶。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是非分明,以后咱们老了,百年之后他们才不会吃亏。 子不教,父之过。 为夫可不想以后百年之后,留下了一帮子因为自己身份仗势欺人,为虎作伥的不肖子孙。” 齐韵四下望了望空旷无人的街道,一把将夫君的手臂抱在怀里,侧脸依偎着柳大少的肩膀皱了皱琼鼻。 “还说儿子呢!你自己当初不也是十三岁就开始逛青楼了吗?秦淮河三大烟花之地你可是那里的常客。 等妾身跟你成亲的时候,你留给妾身的早就是残花败柳的身子了!” “冤枉……唉,那是为夫年少不懂事,后来不就落下了体虚的病根了吗? 要不是为夫人品好,毅力强,慢慢的休养好了身体。别说招惹你们这一大群绝色佳人了,就是你一个娘子为夫也吃不消啊! 你们这群妖精啊,个个都能要了为夫的命啊。” “呸,说着说着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为夫说的是事实好不好,你忘了咱们当年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晚上了?要不是为夫再三求饶,你恨不得把为夫……嘶……不说了不说了!” 齐韵娇哼一声,松开了掐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手指:“算你识相,夫君呢!” “嗯?怎么了?” “承志今年也十五岁了,静瑶这孩子比承志还大半岁呢。 别人家的孩子十四岁成亲,现在孩子都满月了。 不如咱们也让这俩孩子早些成亲吧! 咱们夫妇俩成亲转眼之间就十几年了,你我也都韶华不在,快要奔四十的人了。 妾身想当奶奶了,你不想当爷爷吗? 总不能跟咱们当年一样,别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咱们俩才成家吧。 那时候妾身刚刚十九岁,总觉的自己还小,觉得爹娘唠叨,心急。 如今自己有了孩子,才能体会到当初咱们双方爹娘他们的焦急心思了。 我觉得要不……” “打住,韵儿啊,你是孩子们的娘亲,为夫也是他们的爹,咱们俩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可是不能因为这些,就强行让孩子们早日成家立业。 不止咱们自家的孩子,别人家的也一样。 为夫称帝马上就三年了。 明年户部就会颁发新的政令昭告天下,百姓无论男女不到十六岁之龄,一律不准完婚。” “啊?” “你不懂,这样做也是为了百姓们好。 对了,说到登基三年了,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又要到了吏部考功司汇报官员政绩的日子了。 齐良贤弟现在在……在……在什么地方任职来着?” 看着夫君疑惑的眼神,齐韵故作娇嗔的轻哼了一声:“历朝历代的国舅哪个不是大权在握,人前显贵。 齐良这位国舅倒好,自己的皇帝姐夫都不记得他在哪当官了! 这一比,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知道齐韵是在开玩笑,柳明志也不在意,轻轻地拍着齐韵的手背笑了笑:“为夫称帝之后,连明礼,明杰这俩亲兄弟都待在家里过自己的日子。 别说封王了,就连入朝为官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何况为夫的小舅子了。” 齐韵娇颜一慌:“夫君,你别乱想,妾身没别的意思。” “傻娘子,咱们夫妇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为夫还不了解你吗? 别说你是在开玩笑了,你就是说真的,为夫也不会生气的。 为夫亏欠你太多了,为夫称帝这都三年了,你这个正房长妇连皇后之位都是别人认为的,为夫连个昭告天下,正式的册封后宫之主的仪式都没有给你! 其实为夫不立后宫之主,不立太子也是为..........” 齐韵直接转身扑到夫君的怀里,双手抱着柳明志的脖子,凑上樱唇深吻了许久。 唇分,佳人淡笑的跟夫君对视着,夫妇两人就这样站在月色朦胧下的街道上两两相望起来。 “为夫是不是老了许多?” “你嫌弃妾身渐渐年老色衰吗?” “你在为夫心里,永远跟十几年前初见之时一样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虽然当年你把为夫从二楼打了下来,可是你的影子却早已经印在了为夫的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人生最美是初见呢!” “妾身也是。 那时候你越坏,妾身就越忘不掉你的影子。”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四章皆大欢喜 两人互诉情愫,深情凝望的行为被渐渐清晰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转头看着二十名巡街武卫举着火把越来越近的身影,齐韵急忙松开了抱着夫君的双手,低头朝着前方走去。 柳明志见状,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因为今天是中秋佳节的日子,宵禁的时辰要延时到子时以后。 巡街武卫只是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一前一后赶路的夫妇两人,并未上来盘问两人的身份。 “韵儿,你慢点啊,等等为夫。” “都是你这个坏人,要是被武卫将士看到咱们方才的样子,妾身以后还怎么见人嘛!” “是你先对为夫又亲又抱的好不好?怎么能怪我呢?” “就怪你,就怪你!” “好好好,韵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 齐韵脚步停下来,眼眸含笑的望着柳大少:“自愿的?” “当然是自愿的了。” 佳人展颜一笑,抬手牵起柳明志继续赶路:“这还差不多,对了,夫君你刚刚问小弟他在什么地方为官是何意? 难道夫君要给他升官啊?” “不愧是为夫的好娘子,果然跟为夫心连心,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为夫的想法。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主政一方呢?” “小弟他从兵部员外郎离任到地方磨炼,先是去了衢州做了一任刺史,现在在豫州担任豫州刺史。 你打算把他调任到哪里去?六部还是封疆大吏?” 柳明志摇着折扇沉吟了一会:“中州刺史,上州刺史!如果他在豫州的政绩还不错的话,升任一府总督应该不是问题。 六部的话有些困难,毕竟按照朝廷的定例,他必须在地方任职三任地方官,且政绩显著,才能调回六部之中官升一级。 主要是他现在还不合适回朝堂之上。 年底的时候,为夫跟吏部打个招呼,来年让他去北府的代州,松州去给为夫这个皇帝姐夫当一任两府总督吧。 韵儿你意下如何?” 齐韵娥眉微蹙,神色有些犹豫的看着夫君询问的目光,贝齿咬着红唇沉默了起来。 “怎么,不满意?两府总督,这可是领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啊! 将来政绩显著的话,到时候平调回朝堂也是一部侍郎,一寺少卿这样的二品下,从二品上,或者正三品上的大员呢! 总不能一下子从一个从三品的上州刺史,直接升任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吧? 这样的话,为夫可就为难咯!” 齐韵忙不吝的摇摇头:“不是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夫君呢! 妾身不是嫌弃你给小弟他的官职太低了。 只是要到北府任职,这也太远了一些。 爹娘年事已高,一直不希望小弟距离自己太远。 在豫州的时候爹娘偶尔还能看望小弟,弟妹他们夫妇俩跟孩子一下,北府的话,一下子调任这么远,妾身担心妾身爹娘那边会…… 夫君,就不能调任到离金陵更近的一些州府吗? 哪怕只是一府总督也好,总比让妾身爹娘跟小弟他们相隔千里的要好一些吧。” 柳明志牵着齐韵缓缓地走着,微眯着双眸用微凉的扇骨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齐韵不时地转眸看着夫君正色的神情,眼神有些担忧:“夫君,要是为难的话,你就当妾身没说过好了。 妾身不该干预你处置国事上的决定的,你要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施行好了。” “唉!韵儿啊!” “夫君?怎么了?” “如今朝廷的精锐兵马都在内府北地,新府,北府三地驻扎戍边。 依依,菲菲,夭夭他们是女儿就不说了,正浩,正然,正明,正文他们虽然暂时还小,可是一转眼就得长大成人。 就乘风,承志,成乾,月儿他们四个而言。 乘风这孩子,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心思敏捷,承志,乘风哥俩也是各有千秋。 唯独月儿是个女儿家。 莲儿,你,嫣儿姐妹情深,并不会有什么矛盾发生。 可是咱们终究都会老去的。 成乾有李家血脉,飞鹰卫大将军南宫晔是他的舅公,虎豹卫大将军万明亮是他的姨公,且有现在看似老老实实,以后是否会兴风作浪犹未可知的李氏宗亲在朝堂盘亘。 月儿呢?整个北府的精锐兵马,对她这位前金国的云安小公主也是忠心有加。 正文这孩子呢,乃是瑶儿所出,成长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一位皇子。 新府荣威王呼延玉可是他的亲舅舅啊。 你们姐妹不会因为这些孩子谁会被为夫立为储君而勾心斗角,可是下面的人呢? 谁不想扶持与自己血脉亲近,关系亲近的皇子将来登基称帝,执掌天下。 这样一来,承志拿什么跟他们的这些兄弟姐妹去争,去斗。 咱们夫妇俩在世的时候还好说,咱们俩撒手人寰了之后呢? 除了对承志忠心耿耿的一部分文武大臣之外。 承志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可以仰仗?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是你的娘家人?还是你娘家有什么位高权重的亲戚? 所以,齐良这位承志的亲娘舅必须得去北府担任两府总督,而且是总揽军政大权的两府总督。 为了承志,也为了你们齐家一门以后的荣华富贵,都必须得去。 只有他去了,乘风,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之间背后的实力才能持平。” 齐韵樱唇颤巍巍的看着夫君精光闪闪的双眸,目光中有高兴又有不安:“夫……夫君是要承志继承皇位吗?” “韵儿,这个答案为夫暂时给不了你,哪怕你会伤心难过,这个答案为夫还是给不了你啊。 换而言之,皇位将来由谁来继承,为夫的想法是其次的。 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继承皇位的人不能是因为为夫更喜欢谁,更疼爱谁。而是谁更适合继承十万里山河,乃至以后的百万里山河。” “所以你让小弟他去北府,就是为了培养属于承志的势力。 然后看着他们....他们兄弟姐妹明争暗斗?” 柳明志神色酸楚的点点头:“大哥李白羽,二哥李柏鸿,三哥李云龙他们兄弟几个。 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俩的往事给为夫敲响了一个警钟啊。 父皇当年尚未大行的时候,谁敢称雄? 父皇刚刚大行两年不到,兄弟几个为了那把椅子乱成了什么样子? 大哥跟老三更是相继大行,英年早逝。 这件事刚刚过去不到三年,李晔,李涛哥俩又因为那把椅子闹到兵戎相见。 为夫方才说了,孩子们大了,就管不了了。 我怕为夫大行了之后,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犹如脱缰野马一般,也会干出……唉…… 为夫造反,给他们开了个坏头啊。 我怕他们将来也效仿我啊! 到时候无论谁伤到了谁,九泉之下为夫定然难以瞑目。 所以,这件事为夫考虑了很久了。 让齐良去北府任职,不是为了承志,也不是为了月儿,夭夭她们任何一人。 而是为了他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为了大局着想。 等他们都长大了之后,若是为了皇位而明争暗斗的话,为夫一点都不怕。 只要为夫还活着,他们想怎么争斗我都不在乎。 就算把朝廷,乃至把天下折腾的翻天覆地也没用。 有为夫在背后掣肘着,谁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一旦斗出了结果之后,为夫会把将来继承皇位的这个孩子,他未来所有的路都给他铺平了。 保证不会再发生太大的变故。” 看着眼前柳府的大门,柳明志轻轻地抚摸着齐韵盘起的乌黑秀发。 “韵儿,让他们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由为夫控制力度的去争,总比在咱们去世了之后再争强吧? 但是为夫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继承江山的人不一定是承志。 立嫡,立长那一套在为夫这里是行不通的,为夫只会挑选合适继承皇位的人。 这是为了后世子孙着想啊。 你能理解为夫的苦衷吗?” 齐韵目光清澈的点点头:“妾身理解,就算是承志不是皇位的继承人,只要是夫君决定的,妾身都没有任何的异议跟不满。 就像夫君说的,为了后世子孙,为了柳家基业。” 看着齐韵清澈见底的瞳孔,柳明志知道这个跟自己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女人没有说谎。 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一把将齐韵紧紧地拥在怀里,恨不得融入到自己身体里面。 “好韵儿,好娘子,为夫谢谢你的情意。 如有来世,为夫踏遍千山万水,也定然找到你再续今生情缘,直至生生世世。” 齐韵紧紧地依偎着夫君的肩膀,双眸微微发红,眼底的感动之意不言于表,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柳明志后背。 “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也不嫌恶心。” “你喜欢听,为夫就一直说,能活到七老八十为夫还会一直说下去。” “不知羞,就会说好听的。 孩子们的感情这么好,若是他们不会因为皇位,为了权利争斗呢?” “当然皆大欢喜啊!若是能够和睦成这个样子,为夫就是在天上也能笑的合不拢嘴。” “不许这么说,咱们肯定能长命百岁的,你当年许诺妾身白头偕老的诺言还没做到呢。 若是你敢背信弃义,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跟小狗去过吧!” “是是是,听娘子的,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 你先回去吧,为夫也该动身赶路了?” 齐韵立刻从夫君怀里起身,双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 “夜深了,又去哪里?” “如意的忌日啊,为夫答应过她,每年都会去祭奠她的。” “呼……真快啊,又是一年过去了。要不妾身跟姐姐跟你一起回去吧,顺道还能回去看望一下爹娘。” “下次吧,西征将士的战报迟迟未到,为夫始终放心不下。 为夫不打算在江南耽搁,必须早日赶回来才行,好不好?” “好吧,那就下次吧,路上注意点。” “放心吧,为夫去后院牵马了,你把话带给柳松之后也回去歇着吧!” “嗯嗯,妾身知道了! 路上一定要注意身体,别为了赶路把身体累到了!” “放心吧,回去歇着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五章轻车熟路 大龙承平三年九月十二。 于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这一日的晚上,独自一人快马奔赴江南金陵祭奠如意在天有灵的柳大少终于赶了回来。 又开始了守着蓬莱酒楼外的两个摊位过自己惬意的小日子。 匆匆又是月余,天气渐凉,尤其是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变得极大。 这让心思一直挂怀西征大军将士的柳大少更加变得忧心忡忡了。 斜卧在躺椅上假寐的小俏妇眯着妖娆的双眸,透过棚户的缝隙望了一眼天上温暖而不炎热的暖阳。 转头看着一旁坐在矮凳上捧着一本书籍默默翻看的柳大少,双臂高举,伸着懒腰传出慵懒娇柔的呻吟声。 “岁月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一眯眼的功夫半天时间又过去了。 今天一上午一个客人都没有,一个铜板的收入都没有吧?” 柳大少头也不回的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小弟我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随便碰到一个像陶姐姐你这般出手阔绰的客人,小弟半年的日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小俏妇翻转了一下丰腴的身段,托着香腮斜望着柳大少稳如老狗的背影:“你也真耐得住性子,守着这个破算卦摊快两年了吧。 这两年你挣得那些银两加一块还不够姐姐买几回胭脂水粉的钱呢!你家开酒楼的两个小娘子对你也真够深情的。 嫁给你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夫君竟然还能每天过得这么恩恩爱爱,毫无怨言的守着你。 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干了多少好事,今生修来了这么大的福气。 还是你有什么特长?才会让你的两个小娘子对你这么倾心相待。” 柳大少微微回眸打量了一下小俏妇包裹在绫罗绸缎内妖娆而迷人的身段,眼底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 十月半了,京城中天气越来越冷了,某些变天的日子里自己甚至已经点上了小火炉。 夏天那些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山峦,跟恨不得让人陷进去不舍得离开的幽深沟壑再也看不到了。 至于那些让人心头燥热的迷人美景就更不用说了。 “小弟其实也没有特长,我就是一个大老粗罢了!” 小俏妇柳眉一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身在柳大少前面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意。 “是吗?真的是一个大老粗吗?认识这么久了,哪天也让姐姐见识见识呀。” 柳大少望着上面就在自己眼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高耸山峦,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嗅着美人身上萦绕在鼻尖的淡淡馨香,嗅觉,视觉的双重刺激之下,柳大少要说一点不想入非非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微微抬眸望着小俏妇那双恨不得能将人融化的水汪汪大眼睛,柳大少舔着嘴角幽幽一笑。:“不是小弟不想给姐姐你一个见识见识的机会,是陶姐姐你不给小弟这个可以让你见识见识机会啊! 毕竟这些相处的日子里,每次小弟一说找你去酒楼开个雅间单独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姐姐你不是一笑而过,就是嗤之以鼻。 怪得了小弟吗? 怎么?跟小弟独处了这么久,陶姐姐你终于想开了?” 小俏妇对着柳大少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香气混合着食物的味道冲着柳大少扑鼻而来。 “姐姐我不但想开了,还想通了呢! 姐姐不喜欢去酒楼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要不晚上你偷偷的翻墙去姐姐家里,姐姐给你望风。 让姐姐见识见识你到底有多大老粗!” 望着一脸媚意的小俏妇,柳大少轻咳了两声,神色不自然的换了个坐姿,装作不轻易的翘起了二郎腿。 “你就不怕你家那位主知道了以后,告到官府里把咱俩浸猪笼? 说到这里,小弟也有些迷惑不解了,你说你这三天两头的往小弟这里跑,你家那位就一直都不在意的吗? 放着你这样的千娇百媚,恨不得让男人骨头都酥了的人间尤物,不说把你圈禁到家里吧,起码不至于让你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吧?” 小俏妇四下打量着除了自己跟柳大少之外空无一个客人的棚户,走到棚户前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抬手将因为某天的天气太冷之时,点上火炉防止热气流失的布帘放了下来。 刹那间,不大不小的算命摊在棚户的遮挡下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小天地。 在柳大少愕然的目光下,小俏妇娇躯一转,径直坐到了柳大少怀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嫩双手顺势搂住了柳大少的脖子,动作自然到仿佛自己二人是恩爱多年的夫妇一般。 看着小俏妇嘴角柔媚的笑意,感受着双手放在小俏妇柳腰上实实在在的触感,柳大少虎躯一震,愣愣的看着小俏妇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相识将近两年时间了,彼此之间口花花的说一些荤段子的次数到底有多少次,柳明志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可是两人之间如此亲密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发生。 刹那间,柳大少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起来。 “我家那位啊,别说找人看着姐姐不准让我出门了,他就是见了姐姐都打哆嗦,见到姐姐之后恨不得转身就走呢! 天天躲着我不敢露面,他巴不得姐姐天天出门逛游呢! 俩月前,他去西域行商了,据说得年底才能回来。 家大业大的,哪里用得到他亲自去行商? 还不是找借口躲着姐姐我,害怕姐姐吃了他这把老骨头呗。 谁让姐姐我功力高深,常人难测高深呢! 啊!” “嘶……嗯哼……”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小俏妇忽然在自己上身不老实的纤纤玉手,很想大声喝止,跟她说适可而止一些,可是简简单单的的四个字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 佳人察觉到翘臀下柳大少的变化,小俏妇的娇颜也微微有些红晕,抬手对着柳明志的肩膀轻轻地捶了一下。 “柳弟弟,你也没有姐姐想象中的那么坐怀不乱嘛!” “男人!男人嘛!” 小俏妇望着柳大少眼中波澜起伏的模样,抓起柳大少的右手,缓缓地放到了自己虽然并不算纤细,却恰到好处的柳腰上:“柳弟弟,机会只有一次哦,姐姐给你了,你把握不住的话可……” “柳先生!柳先生!” “柳先生你在吗?我是老宋啊,西去的故人传书回来报平安了!” 棚户外忽然传来了柳大少伯父,兵部尚书宋煜询问的说话声。 已经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柳大少目光一凝,心底的杂念立刻荡然无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让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俏妇径直滑落下去。 可是小俏妇的身高与柳大少还是有些差距的,柳明志毫无征兆的起身令小俏妇猝不及防下整个人都吊在了柳大少身上。 小俏妇双手挂着柳大少的脖子,愣愣的看着柳大少朝着棚户外望去的目光。 怀里不下去雅姐的柔软惊人触感也没有让柳明志心里再次掀起丝毫的波澜,低头望了一眼吊在自己身上的小俏妇,柳大少神色平静的呼了口气。 “陶姐姐,弟弟有一些远去的故友很久没有消息了,现在传书回来报平安了,弟弟得马上回家了。 咱们的事情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小俏妇回过神来,直接松开了揽着柳大少脖子的双手,幽怨的翻了个白眼:“故友回书而已,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猝不及防之下,你都把姐姐弄疼了。” “过几天小弟再给你赔礼道歉,陶姐姐你就先回去好不好?你家那位不是过年才能回来吗?咱们有的是机会! 到时候小弟一定要陶姐姐你好好见识见识。” 小俏妇回眸朝着棚户的帘子望了一眼,娇媚的望了柳大少一会儿,弯下柳腰拿起柳大少算命批字的毫笔在一张宣纸上书写起来。 片刻之后,小俏妇放下毫笔,直起身子飞速在柳大少脸上吻了一下,俏脸微红的看着柳大少。 “地址写给你了,到时候别进错门了就行!”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小俏妇窈窕的身段:“放心吧,弟弟保证轻车熟路,不会进错门的!” “呸……” 小俏妇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眼神,暗啐了一声,颔首低眉的朝着棚户外小跑离去。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将宣纸塞入袖口之中,掀开布帘子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宋煜张望着小俏妇远去的身影有些怪异的目光,柳大少闷咳两声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伯父,进宫再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六章何须雄狮八十万 皇宫大内勤政殿中。 无论是殿外当值的禁军将士,还是正在从内阁或者宫外赶来殿中的文武官员,老远就听到了柳大少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好!好!好!” 殿中传来了柳大少一连着三个好字,声音抑扬顿挫,一声盖过一声,令一些不知道详细情况的人不由得纳闷至极,迷茫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竟然令柳大少这位两个月左右都未曾入宫一步,着手处理政务的当今天子如此的龙颜大悦。 勤政殿中的龙台下,柳明志捧着宋煜呈上来的两本战报,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将两本战报翻过来翻过去,不知道已经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 当殿中的官员越来越多,柳明志这才淡笑着重重的合上了两本战报,环视了一眼已经赶到殿中,神色迷茫的文武官员。 “诸位爱卿都到了!”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都入座吧!” “谢陛下!” 一批官员刚刚跪坐下来,又是一大群官员次序分明的涌入殿中,看着柳明志脸色如沐春风的笑意,登时松了口气。 看来陛下紧急召见自己等人入宫觐见,并非是发生了什么祸事,而是有天大的好事发生了。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来迟,让陛下久等了,请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 全都免礼,入座。” “谢陛下!” “小诚子。” “是!” 小诚子立刻收起拂尘,招呼着殿门内的几个小太监朝着殿外走去,径直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赶去。 “大晌午的都该用饭了把你们召进宫里来,想来很多爱卿都没有来得及果腹吧? 小半个时辰前,朕已经让御膳房准备御膳了,一会儿就能送来。 今天管饭,敞开了吃。” 百官登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举着朝笏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隆恩。” 柳明志举起了手里的两本战报挥了挥:“此次紧急召见你们入宫,为的是西征大军传回来了第一封战报。 如今我朝西征天军,已经与三个月之前稳稳当当的进入两国蛮夷境内驻扎休整。 于八月初三,初七先后对天竺,大食两国挥师而去。 据张帅,南宫帅两人的战报,与随军录事整理出来的文书连同汇报。 我朝两路西征大军,先是右路兵马与天竺的兵马无意中发生了一场遭遇战,继而同一日的午时三刻左右,左路兵马对大食国边城吉斯坦城发起了攻城之举。 南宫帅统领的右路大军,三万先锋兵马以放风筝的战法,解决了与他们无意中遭遇的天竺兵马五万精兵。 直接斩首蛮夷敌军近乎两万人,俘虏兵马三万余人上下,而我方先锋兵马在火炮的协助下,直接阵亡的将士不足百人。 被流矢不幸命中受了轻重伤口的将士亦是不足五千余人。 右路大军将士与天竺兵马此战,一举打出了我大龙天军的士气,打出了我大龙天军的威势。 南宫帅传回第一封战报后,已经继续带着天竺的俘虏继续挥师而上,朝着天竺的边疆扎拉城进军。 如今,扎拉城应该已经在我朝精锐的进攻下失守了! 至于张帅这边的左路大军,则是炮轰大食国边疆吉斯坦城,不伤一兵一卒,直接攻下吉斯坦城,生擒不战而降的城主艾格拉与幸存的一万多残兵。 此次西征,我大龙远征天军连战连捷,彻底的让朕放心了。 或许明年的冬天,承平四年的末尾,我大龙的龙旗便能彻底插遍两国全境。 将胆敢屠戮我大龙商户百姓,蔑视我大龙天威的罪魁祸首押送回京处置。 西征大军的张帅,南宫帅,安西都护府的府帅张默以及西域诸国的兵马大将军,他们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朕心甚慰!” “陛下圣明,西征将士威武,吾皇万岁万万岁。” “兵部!” “老臣在!” “三日之内,兵部拟策,内阁审批,将我西征大军将士的辉煌战绩昭告天下。 朕要让除了朕与列位臣公之外,天下所有的百姓与朕与有荣焉。 为西征将士庆贺,预祝他们早日大胜凯旋!” “老臣遵旨!” “户部!” “老臣在!” “此次大军西征,粮草消耗不小。 虽然西征将士到了西域之后,粮草就由西域诸国来提供了。 但是后继的粮草该筹集还是要筹集的,绝对不能因为西征将士已经入了蛮夷两国境内,可以自行缴获粮草补充军需的原因就懈怠下来。 对于西域诸国的百姓跟王室来说,供应八十万大军的粮草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那边不像我大龙境内三地,他们多是畜牧为主。 在不影响国库正常开支的情况下,继续筹集粮草运往西域,将消耗的粮草还给各国的百姓。 或者你们户部兵部共同拟策,在其它的方面补偿西域百姓对朝廷的鼎力支持。 无论如何,不可因为此次西征的缘故,致使西域的臣民与朝廷貌合神离,貌离神合。 乃至发展成最后的离心离德。 朕既然一统天下,无论是内府的汉家儿郎,苗,壮……还是新府,北府,乃至西域的百姓,都要做到一视同仁。 他们都是大龙的百姓,是朝廷的百姓,是朕治下的子民。 西域百姓对朝廷西征,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朕可不希望让他们寒了心呢! 明白吗?” “老臣遵旨,陛下放心,老臣一定妥善的处理此事,保证不会让各府百姓对朝廷离心离德。” “朕相信你。 兵部,户部,工部你们三部现在身上的担子非常的重。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西征将士传回书信,有什么需要朝廷支援的地方。 所有政务全部让路,务必倾国之力,支持将士们西征讨伐蛮夷。” “臣等遵旨!” “这些话不止说给三部爱卿听的,也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如有懈怠者,按律论处。” “臣等谨遵陛下口谕。” 柳明志蛮夷的点点头,将手里的两本文书递给了内阁首辅夏公明。 “夏老爱卿,尔等传阅一下吧,大家也看看我朝西征将士在异国他乡的威武之姿。” “是,谢陛下!” 柳明志望着文武大臣将两本战报分开,互相簇拥在一起的观看的模样,淡笑着吁了口气。 这两本战报,不止稳定了满朝文武官员的心,更是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啊! 终于不用为西征将士的安危而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了。 微眯着双眸朝着殿外望去,柳明志眼前浮现起了前世的种种。 在自己的大致印象中,大唐帝国的三万兵马与恒罗斯以三万兵马都能硬抗阿拉伯兵马十余万兵力。 虽然因为二五仔的原因最终败了,可是却斩杀了阿拉伯敌军七万左右的兵力。 以不足敌军三分之一的兵力,斩杀了敌军七万余人,虽败犹荣啊! 而且据史书记载,当时都护府真正唐军主力只有两万余人上下,就有如此辉煌的战绩。 如今自己派出了各部兵马近乎八十万雄师,精锐雄师七十万余人,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或许正如中秋佳节那个晚上婉言跟自己说的一样吧,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张默表兄,希望你们能理解朕真正的目的吧。 你们此次西征,绝对不是为了讨伐大食,天竺两国的蛮夷报仇雪恨而已。 否则的话,朕何须出兵八十万雄师!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七章人约黄昏后 “陛下!陛下!” 正在神游天外的柳大少被一个好似轻声言语,实则中气十足的说话声惊醒了过来。 循着声音的的来往望了过去,柳明志的目光落在了起身的兵部右侍郎张文悦的身上。 “张爱卿,可是有本启奏?” “回禀陛下,臣确实有本要奏。” “准!” 张文悦收起朝笏,从袖口取出一本折子走了出来。 “陛下,在您急召臣等入宫觐见之前,老臣接到了新府境内莫洛部新民将士的传书。 莫洛部将士按照惯例由阴山境内向北巡查我大龙定疆之后的疆界之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支兵马越过了陛下金口命名的贝加尔湖,在贝加尔湖以南的疆土之内游荡。 据将士们蛰伏侦查记录,这支兵马有意无意的在朝着阴山境内逐渐逼近。 巡边将士立刻传书汇报了莫洛部的兵马统领这个发现,据莫洛部兵马统领莫桑亲自侦查敌情所述。 这支兵马中一部分的兵马特征与当年史毕思王庭的兵马极其相似,其中还混合着一部分当初曾与新府将士展开厮杀过的沙俄国兵马。 就目前莫桑统领率领将士们侦查估算,现在出现在我朝境内贝加尔湖以南疆土上的兵马共有三路,加在一起约有五千兵力上下。 这三路兵马行事极为小心,基本上全是昼伏夜出,一直秘密的朝着阴山境内以南,当年史毕思王庭占据的疆土靠拢。 至于这三路兵马的后方,我大龙贝加尔湖外的国疆以北,是否还有史毕思王庭与沙俄国联合在一起的后续兵马,射雕手斥候正在暗中秘密的侦查中,尚且不敢妄下定论。 现在莫洛部莫桑统领,以及周边其余的五部兵马统领联合一起商议后传书询问朝廷,是否立即调兵遣将,将这支不问自来,悄然潜入我大龙境内的五千兵马一举歼灭。 臣看完文书上的内容之后,原本正准备誊写紧要内容交由宋尚书呈交内阁审批。 恰好接到了陛下急召入宫的口谕,正好可以直接禀明陛下此事了。 关于莫洛部斥候将士侦查到的具体内容,文书上全部详细记录,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接过了张文悦递来的文书,直接翻阅了起来,看着文书上莫洛部几部将领汇报的内容,柳明志的目光飘忽起来。 脑海中渐渐地浮现起几年前,史毕思穆尔特口中的关于那批宝藏的往事。 对于史毕思穆尔特当年败在瑶儿的手里之后,溃逃阴山以北之时的前夕,将突厥西王庭几十年所积攒的金银珠宝全都埋藏了起来,以待将来东山再起的事情,柳明志一直是记忆犹新。 几年前天下一统之后,自己班师还朝之际,还曾秘密吩咐程凯,周宝玉他们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亲近将领暗中寻找这批宝藏。 可是程凯他们一直没有任何的线索,别说找到这批宝藏的地点了,就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灰心丧气的程凯他们传书汇报了此事,就连柳明志都开始有些怀疑这批宝藏是否真的存在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非兵部右侍郎张文悦再次提起了此事,柳明志几乎都快要把这件往事忘却了。 如今张文悦的文书让柳明志猛然想起来了,关外还有一批宝藏等着自己去挖掘呢。 翻看着莫洛部统领莫桑对于这三路兵马秘密潜入境内之后的种种行径的记录,柳明志对于这批宝藏存在的可信度又上升了几分。 而史毕思穆尔特的兵马,联合沙俄国兵马潜入境内的目的十有八九就是把这批宝藏挖出来。 至于是史毕思穆尔特自己独吞,还是交给沙俄国的斯拉夫运回沙俄国献给沙皇就不得而知了。 柳明志双眼眯了起来,这些金银珠宝,以及各种宝物都是西突厥当年从大龙北疆的百姓手里掠夺过去的,不管如何都不能落入沙俄国的手里。 默默的沉思了小半天,柳明志合起了手中的文书看向了宋煜。 “散朝之后,立即传书莫桑。 秘密的监视这五千兵马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没有什么袭扰我新府百姓的行径,暂时不予出兵歼灭。” “臣遵旨!” 柳明志接着沉吟一会儿:“传朕口谕给周宝玉,叶宝通两人与咄陆,莫洛,咕噜……五部的兵马统领。 在莫洛部斥候将士秘密监视着这三路兵马的期间,他们七个联合一起调遣五万兵马秘密进驻史毕部驻扎下来。 一旦斥候发现这五千兵马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动,让他们即刻自行出兵围剿,生擒活捉这三路兵马的将领。 另外让旧都境内的耶律乎派出斥候三百路,绕过前金国祖地境内迂回到贝加尔湖畔境内,暗中侦查国疆境内乃至以北的一切风吹草动。 一旦发现敌情,令耶律乎,耶律末父子俩即刻自行抽调杀破狼,乱披风……五卫兵马组成五万大军,奔赴贝加尔湖境内驱逐,或者斩杀敌寇!” “老臣遵旨。” 柳明志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临近的乖女儿小可爱,目光幽幽的环视着殿中的百官。 “但愿沙俄国,史毕思穆尔特这两路联合在一起的兵马除了一些俗事之外,别整出袭扰我边境新府百姓的幺蛾子。 否则朕不介意再出精兵二十万,组建北伐大军,跨国门,出国疆远征沙俄蛮夷。” “陛下天威浩荡,蛮夷小国若是敢无故犯边,当虽远必诛之!” “臣等附议。 我泱泱大国虽不喜战,却不畏战。 若是任何蛮夷宵小都敢无故犯边,陛下天威何在?大龙国威何在?” “臣等附议,如果沙俄蛮夷入境之后胆敢无故袭扰我大龙臣民,必行天诛。” “臣等附议,陛下圣明。” “诸位爱卿有此想法,朕心甚慰。 今日朝会,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臣等无本!” 柳明志看着站在殿外端着一个托盘等候的小诚子跟一群小太监,轻笑着招招手:“等用完御膳房送来的吃食,便退朝吧!” “谢陛下!” “陛下赐御膳!” 柳明志接过小诚子递来的银耳莲子羹,端着粥碗淡笑着朝着后殿走去。 “臣等恭送陛下!” 勤政殿后殿,柳大少呼呼吹凉了手里的银耳莲子羹,迫不及待的几大口便喝了个一干二净。 小诚子待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生怕柳大少给呛到了。 “陛下慢点,陛下慢点,不够的话御膳房还有呢,咱再给你盛一碗去?” 柳明志将粥碗放到了桌案上,双臂高举着伸了个懒腰。 “吃个半饱就行了,剩下的你跟小生子你们几个分分就行了。” “谢陛下!谢陛下!” 柳大少朝着后殿的殿门走去,抬头望着天边西下的残阳,笑幽幽的从袖口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低头看了起来。 瞧着宣纸上详细的地址,柳大少嘿嘿一笑,将宣纸又收了起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小诚子。” “陛下?” “让宫女在光明殿备好热水,朕要沐浴更衣。 然后给柳松捎句话,让他告诉皇后娘娘,朕今夜不一定回府了!” “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八章想弄死我直说 后宫光明殿中。 柳明志听着屏风外宫女招呼着太监往浴桶中倾倒热水的动静,神色平静的提起茶壶给对面被自己方才让人喊进来的宋清倒了一杯香茗。 “上好的金山云雾,今年的新贡茶。 平日里我自己都舍不得敞开了喝,也就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泡上一壶细细品尝。 今天也就是大哥你来了,便宜你了,坐下来尝尝!” 宋清探着身子朝着屏风外张望了一眼,看着太监宫女们忙碌自己的事情,无人注意屏风后的事情,这才安心的坐到了柳明志对面接过了香茗。 将茶水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宋清露出了心旷神怡的模样。 “这都散朝了,也吃过御厨准备的吃食了。 你又派人单独把我请到后宫来,只怕不止品尝茶水这么简单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为兄替你忙活了? 先说好啊,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可不干。 这种事你应该去吩咐老二去干才是,他生活在暗中更合适一些。” 柳明志回味了一下舌尖上的茶香,看着宋清戒备的的神色,啧啧几声摇起了头。 “你这叫什么话?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此次让你来,只是有些小事想找你商量商量罢了,绝对不会让你去干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的。” 宋清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显然对于柳大少的人品非常的怀疑:“真的?” 柳明志起身作势要去夺宋清端在手中的茶水:“操,兄弟这么多年,本少爷在你的心里竟然如此的不堪? 把本少爷的金山云雾拿过来,大爷的,你爱喝不喝,拿过来。” “喝!喝!我喝!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跟我商议商议。” 望着细细品尝茶水的宋清,柳明志转动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沉吟了许久,转眸瞄了一眼屏风外往浴桶里撒着花瓣的宫女们,望着宋清压低了声音。 “老大,你跟乘风,承志他们几个孩子也没少打交道,岁月不饶人呢!这些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了。 包括月儿在内,你觉得他们几个孩子,谁比较适合储君之位?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宋清回味茶香的悠闲神色骤然一僵,脸色一连着变了好几个颜色。 “噗……吭哧……吭哧……咳咳咳……” 接连几声闷咳,宋清嘴角之下,鼻孔之中茶水四溢。 嘴角哆嗦着擦拭掉了身上的茶水,宋清手臂发抖的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看着柳大少脸上的茶水跟茶叶重重的呼了口气。 “老三……陛下,您要是想弄死我直说,咱别来这套行不行? 你这个问题我的小心脏扛不住啊! 你还是让我去杀人放火,干点天怒人怨的勾当吧。” 宋清看似开玩笑的说出了这句话,眼中的不安之色却掩饰不住。 储君之位啊,岂是自己一个臣子可以干预或者建议的? 自己再跟三弟几十年的兄弟情义了,可是也不敢跟选立储君的事情沾上边。 毕竟三弟他除了是自己的兄弟之外,还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有些事再亲近的关系,也万万不能沾边啊。 比如这立储的事情,就是其中最不能沾边的事情之一。 柳明志看着宋清眼中的不安,失望的点点头:“知道了,这件事还是小弟自己在考虑考虑吧! 喝茶!” “是是是,多谢陛下体谅!” “大哥,我单独把你叫过来询问此事,就是不想以君臣的身份跟你商量此事,而是以兄弟的身份坦诚的问问你的看法。 这江山,就好比一大份家业,你的这些不争气侄子,侄女谁适合继承这份家业。 兄弟就是想听听你这位孩子们大伯的看法。 看你这讳莫如深的样子,还是算了。 不过我希望咱们私下里的兄弟情义,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隔阂发生。 就像咱们之前说的一样,一世两兄弟。 不跟其它的相互牵连。 可以吗?” 宋清苦笑着点点头:“陛……老三呢,说实话,你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我了。 咱们兄弟掏心窝子的说句知心话,就算你不是一国之君,还是原来的一字并肩王,你问为兄这个问题,为兄还是回答不了。 不是为兄不愿意为你分忧,而是为兄不能为你分忧,摸着良心说其因有二。 其一,你现在毕竟不是一字并肩王了,而是当今的帝王,这干涉储君之位乃是臣子大忌。 纵然是你主动询问为兄,而非为兄私自干涉立储人选。 为了自保来说,为兄也不敢轻易涉足到立储的浑水之中。 其二,为兄不希望自己的建议,乱了你心里可能已经做好的决定。 毕竟为兄只是孩子们的伯父,而你才是孩子们的生父。 对于谁更适合继承大业,谁更合适执掌江山你比为兄更为了解这些孩子们每一个人的性格。 就算今天不是君臣之言,而是平常的兄弟闲话。 为兄的一句话可能会令你早就做好的决定发生了动摇,改变了你心里原本的大概想法。 摸着良心说,于公于私为兄都不能给你任何的建议。 为你好,也是为了为兄自己好,希望你能理解为兄的苦衷跟难处。 不过你既然问了,为兄就给你一个较为妥当的建议。 此事,你应该自己决定,而不是让我们这些臣子来决定。 因为孩子们彼此娘亲的身份错综复杂,让臣子们来选择,肯定会有私心作祟。 就比如成乾身上有李氏皇族的血脉,月儿这孩子有金国的血脉,正文这孩子呢,有突厥的血脉。 朝廷中的官员们将领们跟他们血脉亲近的大有人在。 在选择长,幼,嫡,庶的身份时,难免会有些偏颇。 但是你是孩子们的父亲,都是你的亲生骨肉,血脉至亲,你却不会有私心作祟。 你在立储的人选上,只会选择与你更为相似,更适合继承江山社稷的孩子来立为储君。 你疼爱每一个孩子,跟立合适的人来继承皇位,是并不冲突的事情。 为了你柳家的基业着想,为兄建议你此事还是不要跟朝臣们商议的为好。”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喝茶,喝茶。 大哥你说得对,此事确实还得兄弟自己仔细衡量才是。” “喝茶,你别再吓为兄了,否则哪天万一吓不行了,你俩嫂子指定提着斧头来找你拼命。” “你少在这里栽赃陷害,真不行了也是你自己不行了,跟本少爷有个屁的关系?别为了掩饰自己的缺陷,随意的给本少爷加罪名。” “老子才四十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自己不行了? 倒是你,娘子那么多,到了老子这个年纪有你哭的时候。 对了!” “嗯?” 宋清脸色窘迫着嘿嘿笑了起来,搓着手朝着柳大少探去小声的说道:“听说北府那边的官员给户部入库了一批参王,反正你也用不到,给个十支八支呗!” “咳咳咳……你刚才不是挺狂的吗? 再说了,你当参王是什么啊?大白萝卜吗?还十支八支,你咋不上天呢?” “嗯哼,一言难尽,这不喝多了酒之后,无意之下背着你嫂子养了俩外宅,你这俩外宅小嫂子简直是如狼似虎啊,为兄属实有些吃不消了。 反正你也用不到,浪费了不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七十九章想通了 柳大少的眼神立刻变得怪异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对面讪笑不已的宋清,神色嫌弃的摇摇头。 “老大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背着嫂子养外宅,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想纳妾的话光明正大的找两房小妾不就行了,何必非要偷偷摸摸的呢?” “呵呸,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你跟那个你口中叫陶姐姐的小俏……” “得得得,不说这些了,不就是参王嘛? 有! 不过,这参王可是吊命的宝物,民间市面上万金难求一支。 咱们兄弟这么亲近,几十年的关系了,我也不问你多要,一支你给算一千两银子好了! 兄弟可以卖给你五支,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狗屁,你咋不去抢呢!你给老子一年的俸禄也才两千多两而已,你一张口就要去老子两年半的俸禄,到时候我怎么给你嫂子她们交代? 不要了,老子不要了!” 柳大少玩味的点点头:“行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喝了茶你就走人,恕不远送!” “不喝了,不就是金山云雾嘛?我喝过,不差你这一壶两壶的。 龙井,碧螺春一样解渴,我家有的是茶叶,告辞!” “请!” 宋清将茶杯重重一放,起身就往屏风外走去,柳大少笑吟吟的品着茶水也不阻拦! 片刻之后,宋清探头探脑的走了回来,神色无奈的看着柳大少。 “你……你好歹拦着我点啊!” “本少爷从来都不喜欢强买强卖,谈不成就算了呗。” “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起码便宜点啊!二十……不不不……五十两一支怎么样?” “借你刚才的话回复你,你咋不去抢........” “陛下,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戏虐看着宋清苦巴巴的神色:“小诚子。” 小诚子急忙走了过来:“陛下?” 柳大少随意的指了指宋清:“带着这货去内库走一趟,除了金银之外,他要什么给什么。” “遵旨!” “王爷,请随咱来。” “仗义,再会。 诚公公,等等本都统呀。 哎哎哎,你别空着手啊,把库簿带着在路上让我先看看清单呗!” 听着殿外宋清有些无赖的声音,柳大少苦笑着点点头,朝着热气蒸腾的浴桶走了过去。 宋清如此行径,说明他还是那个自己所熟悉的大哥,并未因为自己方才的问题心里生出什么芥蒂。 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放心了。 否则的话,做一个无情无义,寡情薄幸的孤家寡人未免也太孤独了一些。 就好比自己昔年的父皇李政一样,虽然公事上他对自己极少含糊,私下里的翁婿之情相处的还是极为融洽的。 世人都说帝王是没有感情孤家寡人,这句话未免有些太过偏颇了一些。 帝王也是人呢! 柳明志伸手试了一下水温,默默的解开了腰间的玉带。 看着八个年轻貌美的宫女走过来要为自己宽衣解带,服侍自己沐浴的动作,柳明志抬手制止了下来。 “不用了,朕还是习惯一个人自己沐浴,你们先退下吧,有别的事情忙的话就忙一会儿,不忙的话就去歇着吧。” 宫女们显然早已经习惯了柳明志的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并未跟以前刚刚接触柳明志之时一样,俏脸上全是惶恐不安的担忧。 将手里的事物放到了浴桶旁边的换洗架上,八名宫女乖巧的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是,奴婢告退!” “陛下,奴婢彩儿是今日光明殿的当值女官,奴婢会在殿外等着,陛下倘若有什么吩咐,大声呼喊彩儿一下就行了。” “好,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八名宫女关上殿门离开之后,柳明志走到光明殿的后殿位置,推开窗户打了几个手势,这才折返回来,褪去衣物跳进了浴桶之中。 热水默默的浸润着坐了一天的疲倦,柳明志眯眼假寐着等候了起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光明殿的后窗翻进来一道火红的倩影,熟门熟路的朝着柳明志沐浴的位置赶去。 “少爷。”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眼睛,笑呵呵的朝着身后望去,看着朱雀火辣的穿着打扮眉头一挑:“来了,要不要一起啊?” 朱雀妖娆的眸子一眯,弯成了月牙状,毫不犹豫的解开了腰间的丝带,眨眼的功夫一道一丝不挂的无暇胴体跳进了浴桶之中,直接扑到了柳大少怀里,捏着一片漂浮的花瓣撩拨着柳大少的鼻尖。 “雀儿啊,少爷跟你客气客气,你倒是真不客气。” 朱雀转身依偎到柳明志怀里娇哼一声,默默的清洗着修长圆润的藕臂。 “把雀儿吃过了之后就变得客气啦?当初跟个色中饿鬼一样朝着妾身扑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你与妾身客气呀。 还是少爷你的日子舒服啊,泡着热水澡,水里还撒着春夏两季之时冰窖里封存的花瓣,更有美人在侧服侍,这日子比神仙还享受。 哪像妾身这般,少爷一句话我就要跑断腿,风餐露宿,三餐难继。 日子过得连服侍你的宫女都有所不如,可苦死妾身了。” 柳明志失笑几声,抬手将朱雀青丝间的发簪取下,佳人盘起的秀发登时犹如瀑布一般散落在浴桶之中。 细细的为佳人清洗着乌黑的秀发,柳大少神色平静的说道:“辛苦你了,关于朝中官员各自亲近乘风,承志……他们几个的事情不用再管了,以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朱雀猛然转身诧异的看着心爱之人,水声哗啦热气蒸腾,让朱雀笼罩在雾气之中增添了三分朦胧的美感。 “少爷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拨掉朱雀贴在脸上的湿漉漉秀发,柳明志淡淡的摇摇头。 “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过却想通了,有些事情堵不如疏。 此事说些来也怪少爷我自己迟迟没有立储,这些年轻的后继官员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干出点糊涂事情。 官员各自为党亲近承志他们几个的事情,为什么全是年轻后进的官员?朝中的老狐狸重臣一个都没有? 不外乎这些老狐狸心里清楚,少爷我现在正直春秋鼎盛之际,他们却是日落西山的迟暮之人。 他们告老还乡之后,乃至寿终正寝之后,少爷都有可能还在执掌天下的十万里山河。 故而,立谁为储君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以后辅佐储君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这些后继的年轻官员。 所以他们才老老实实的辅佐少爷我治理江山社稷,他们心里明白只要他们不干涉储君的事情,全都能落个好下场,好名声。 在将来开疆扩土之后,全部功成身退,青史留名。” 朱雀迷茫的看着柳明志睿光闪烁的双眸:“这不挺好的吗?一代人一代事。 只要朝中重权在握的重臣不参与几位小少爷的将来是什么身份的事情,就凭借那些没有什么大权的年轻后进官员,料想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傻雀儿,事情真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些老臣以后告老之后,将来朝廷里的中流砥柱还是这些年轻的后进官员渐渐地入驻朝堂,执掌皇帝赋予的生杀大权。 正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朝堂中的权利更迭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些后进的年轻官员能位列两班,会不清楚未来的朝堂中,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执掌大权的吗? 既然如此,他们的顶头上司都老老实实的辅佐朕治理江山社稷,他们为什么还要上赶着亲近乘风,承志,月儿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呢?” 朱雀咬着红唇沉默了一会,美眸一亮:“少爷方才说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难道是有人在利用他们?只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将手伸到位列两班的大臣之中呢?” “呵呵……当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六部九卿的这些老狐狸了!” “啊?可是少爷方才不是说他们心里明白,自己没几年就要告老还乡了,捞一个功成身退,名垂青……哦……妾身明白了,为了儿女后代!”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章夜会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屈指弹了一下朱雀香汗细密的脑门:“聪明! 少爷我称帝之后也有几年的光景了,却一直不立储君,这些老狐狸表面上看似不在乎,实则心里慌的一笔。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人告老还乡或者致仕之后,为了延续家族的荣华富贵,自己的儿孙们到底该依附哪一位皇子。 所以啊,这些老狐狸虽然自己不出面,却把下面的年轻官员推出来当枪使。 想要看看少爷我到底要立谁为储君,以免将来儿孙们不幸站错了队,届时别说延续现在的家业了,反而会落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毕竟历朝历代的储君之争都是血腥的,有一部分人成为从龙之臣,自然有一部分人因为站错了队从而家道中落,乃至家破人亡。 不然的话,没有他们的暗中授意或蛊惑,你以为这些后进官员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在少爷我还春秋鼎盛的时候就敢伸手到储君的事情之上吗?” “这......这也太阴险了吧!” “人之常情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他们只是想借机知道将来继承皇位的皇子是谁,却没有插手这些事,说明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要说也只能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少爷你想怎么对付这些老狐狸?” “对付?少爷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他们辅佐少爷我将国事治理的井井有条,黎民百姓丰衣足食。少爷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对付他们呢? 所以啊,我方才跟你说少爷我想通了,有些事情堵不如疏。 你以为他们不明白,他们在背后拿这些后进官员当枪使的事情,少爷我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吗? 他们何尝不是在用另一种方法告诉少爷我得尽快立下储君了。 那就让少爷看看,他们的继承人是否有资格像他们一样,有能力,知进退的继续辅佐未来的新君了。 他们在选将来的后继之君,少爷何尝不是在挑选将来辅佐新君的顶梁柱呢? 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反而不好。 明年开春之后,少爷会让他们这些老臣自己挑选一名自己认为最合适的继承人,分别在各地州府担任一个不轻不重的职位,借此来挑选良才。 安了他们的心,他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帮少爷治理天下啊!” 朱雀了然的点点头:“朝堂上这点事太复杂了,也太肮脏了。 不过少爷想通了就好,那明天妾身就传令把弟兄们撤回来了?” “撤吧!一些没有意义跟必要的事情事情就不用继续了。” “嗯,雀儿明白了!” 朱雀说完,水汪汪的妖娆双眸盯着柳大少看了一会,臻首朝着柳大少贴去,红唇在柳大少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少爷想通了,妾身也想通了呢! 少爷!” 柳明志低头看着跟八爪鱼一样缠绕着自己的佳人,毫不犹豫的欺身压了上去。 霎时间,热气缭绕的殿中传出了春天的音符。 殿外的彩儿听着殿中撩人心扉的声响,面红耳赤的在殿外徘徊着,想要借此来减少传入耳中的动静。 虽然不止一次听到了这种动静,然而对于彩儿这种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宫女来说,依旧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日落西山,月色高升。 望着缩在锦被中模样慵懒的陷入酣睡的佳人,柳大少轻轻地塞好了锦被,起身朝着前殿走去。 “彩儿,更衣!” “是,陛下!” 一两盏茶的功夫左右,彩儿在柳明志挑逗的话语中服侍着柳明志更换上了一袭天蓝色的儒袍,面红耳赤的行了一礼恭送柳大少离开。 “彩儿恭送陛下!” “嗯!除了你之外,明天午时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殿中一步。” “奴婢明白。” 经久之后,出了宫门的柳明志手里挑着一盏灯笼,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色,似笑非笑的朝着外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柳明志本意是沐浴更衣过后先回家一趟去看看姑墨蓉蓉,以及她为自己诞下的已经快两个月的儿子柳正功,然后再去幽会一下陶樱姐姐这位勾人心魄的小俏妇。 然而与朱雀忘乎所以的恩爱缠绵,让柳大少的计划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只能将先回家去看望姑墨蓉蓉跟最小儿子柳正功的事情延后了下来。 兴安坊长顺街。 这里是京城外城之中地理位置相当不错的一处地段了,反正据柳明志的大致印象了解,住在这里的人虽然极少有身份显赫的达官显贵,可是却是豪绅,富商云集的地段。 这里的宅子价格虽然比之内城略有不如,可是随意一座宅子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是万金难求的地步。 审视着周围街道上清幽的环境,柳明志将路过的每一处宅子都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怪不得小俏妇当初刚认识自己的时候每次出手都那么阔绰,看来家底确实不一般。 而且能在这里有一处宅子居住,陶姐姐这位小俏妇或者她家那位可不止有点钱这么简单,起码在京城中还得有一定的人脉才有可能。 也不知道陶姐姐家那位老不中用的主自己认识不认识,若是认识的话,那可就尴尬了。 柳大少一边嘀咕着小俏妇的身份,一边从袖口取出那张陶姐姐亲笔所书的地址,放在灯笼下复看了一下,这才瞅准了一个方向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月色朦胧,渐渐的隐没云彩之后,四周的视野登时朦胧了许多。 挑着灯笼赶路的柳大少在这僻静清幽的街道上,就显得有些独树一帜了。 柳大少从出宫到现在花了小半个时辰左右,挑着灯笼徒步来到了长顺街上一处临街的民宅后门停了下来。 抬头望了一眼挂着两个红灯笼的后门,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眼幽静的后巷,嘀咕着要不要绕一圈到前门看看这家宅子主人的名号。 若是熟悉的名号的话,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否则,万一被曾经熟悉的故人捉奸在床的话,在京城这块不大不小的地方自己可真的没法混了。 正在柳大少迟疑间,后门内忽然响起了一丝轻微的动静,把柳大少吓了一激灵,呼吸声都放到了最低,偷偷摸摸的探着身子朝着两扇门缝里面望去。 两扇后门极小的缝隙之内,柳大少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通往后院的长廊下,随着威风摇曳的灯笼中烛光闪烁的光芒,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柳大少,再次听到了门洞内细微的脚步声,顿时心神一紧,一股好久没有过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柳……柳弟弟?是你来了吗?” “陶姐姐?你还真的在给我望风啊?你这胆子也忒大了吧,纵然你家那位主不在家,被下人或者丫鬟看到了也够你呛的了!” 门后传出小俏妇细微的娇笑声:“你都敢背着你家小娘子出来偷腥,姐姐为什么不敢给你望风。 姐姐被抓住了,你也跑不了,大不了咱们一起被浸猪笼。 能跟柳弟弟你一起浸猪笼,姐姐死也值了。 你不会怕了吧?怕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原路折返,打道回府啊!” 柳大少听着门内小俏妇有些轻蔑的话语,神色悻悻的揉着鼻子,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四下望了望朝着后门门庭里走去。 “怕?本少爷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陶姐姐你既然敢红杏出墙,弟弟就敢辣手摧花。” “呸……你才红杏出墙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既然你不害怕,你倒是快进来啊。姐姐我都给你望风了,你还不赶紧进来?” “你不把后门打开,小弟怎么进去? 快把后门打开,小弟还急着进去呢。 万一有人路过看到就麻烦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一章引狼入室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下,门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令柳大少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陶姐姐这个勾人的小俏妇是不是因为害羞的缘故悄悄回去了。 “陶姐姐,你还在吗?” 不一会儿,小俏妇没好气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你是不是傻?还是没脑子? 姐姐要是能打开后门让你快点进来的话,傍晚的时候还会跟你说让你翻墙进来吗? 钥匙不在我手里,不然的话姐姐我不早就把后门打开,让你赶紧进来了吗?” “没……没钥匙你也不早说!” “怪我吗?谁让你自己色迷心窍,满脑子都是男女之间那点龌龊的勾当,不把姐姐傍晚时说的话老老实实的记在心里。 你不会虚弱到连这么高一点的院墙都翻不进来吧? 要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否则,你就算真的是一个大老粗,姐姐也一点雅兴都没有了。 到时候姐姐刚刚有点兴趣,你就不行了,吊得姐姐我不上不下浑身难受,姐姐找你来不就是自找苦吃吗?” 小俏妇一大通话说完,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传来,令小俏妇娥眉微蹙了起来,凑到门缝里朝着门外看去。 看着朦胧的月色下空无一人的后巷,小俏妇微蹙的柳眉紧紧皱起:“柳弟弟,你不会真的走……呀……” “嘘!” 柳大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翻进了院墙之内,捻手捻脚的朝着门洞中趴在门缝上向外张望的小俏妇走去。 偷偷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小俏妇探着身子之时,微倾后翘的纤细小蛮腰,这才引起了小俏妇的惊呼。 一手揽着小俏妇细腻丝滑的腰肢,一手捂着小俏妇的樱桃红唇,感受到佳人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柳明志凑到小俏妇珠圆玉润的耳垂下吹了一口热气。 “陶姐姐,你是在找我吗?” “唔唔唔!” “小弟松开之后,你可别再大呼小叫的了,不然的话,引来了家丁下人可就麻烦了!” “嗯嗯嗯!” 柳明志转身扫视了一下后院幽静的环境,缓缓地松开了捂着小俏妇微润嘴唇的双手。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说一声,你要吓死姐姐我吗?” “为了证明小弟不止是一个五肢无力的大老粗,而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粗,当然要给陶姐姐你一个惊喜了。 怎么样?这个惊喜还满意吗?不赶我走了吧?” “你先把我放开,你抱着我的腰我怎么转身?” “哎!这话说的,转身的法子多了去了,小弟帮你!” 话音一落,柳大少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小俏妇陶樱翻了过来正对着自己,揽着陶樱腰间的手掌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向下游动了起来。 陶樱娇躯一绷,抬眸看了一眼低头紧紧地望着自己的柳大少急忙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低眸看着颔首低眉呼吸微微紊乱的陶樱,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斜笑:“陶姐姐,这不就转过来了吗? 呦?陶姐姐这是害羞了吗?以往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陶樱急忙抬手推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腕:“你先把姐姐松开,回到了姐姐住的房间再胡来不行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心急?万一被家丁和下人看到了,偷偷给姐姐家的那位主告密的话,姐姐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脑子里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之外,能不能也为姐姐的小命考虑考虑? 先放开我,姐姐带你回我的闺房,那里除了姐姐自己,没有人外人在的。” “嘿嘿……小弟错了,还是陶姐姐想的周到。” 柳明志虽然松开了陶樱的小蛮腰,手掌却顺势抓住了佳人的柔荑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好姐姐,引路吧。 你刚刚惊呼了一声有可能被巡夜的下人听到了,再不走的话可能真的就被人发现了你这支出墙的红杏咯!” “呸,你个没良心的!姐姐今晚白白的便宜了你一回,你不说好听的也就罢了,还说这种话。 姐姐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呢!” 柳明志随意的在陶樱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好姐姐,后悔也已经晚了。 你已经引狼入室了,饿狼不吃饱怎么舍得离开呢!” 陶樱急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现在老实点,跟姐姐来这……” “快,动静就是从后院传来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内院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后院的长廊尽头便传出了吆喝的声音。 回廊的转角处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了火把闪耀的光亮。 正在偷偷摸摸的牵着柳大少的回内院的陶樱娇躯猛然一颤,脸色惊慌失措的拉着柳大少停了下来,双眸中水汪汪的娇媚之意全部消失不见,有的只有不安的恐慌。 陶樱转头看向了同样眉头皱起的柳大少,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可能……可能是巡夜的下人听到我刚刚被你吓到的那一声尖叫了,你快走,马上翻墙出去。 要是被抓到了,咱俩就真的死定了!” 柳明志抬头眺望了一眼长廊尽头越发清楚的光亮,对着陶樱竖起了手指。 “嘘!指路!” “啊?” “愣什么呢?指路啊!” 陶樱反应过来,眼神迷惑的朝着身后后门的方向指了一下:“后门跟院墙就在那里啊,才走了十几步你就忘了吗?” “唉!小弟让你指去你闺房的路。” “那……那边啊,顺着长廊向左一转,过两道拱门就是内院了,西苑正房就是姐姐我的闺房。 你问这些干什么? 姐姐我知道怎么回去的,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再不出去就来不及……唔……” 柳明志再次抬手捂住了小俏妇的红唇,看着她目光中惶恐至极的焦急之色,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施展迎风踏雪朝着长廊的屋顶纵身飞跃而去。 柳大少刚刚落在长廊的屋顶之上,长廊的尽头便传出了清晰的嘈杂吆喝声! “快!快!要是进贼了,丢了宝物的话,家主回来以后饶不了咱们!” “三哥,你确定你听到声音了吗?” “对啊,别到时候弄错了!” “哪这么多的废话,就是一场虚惊也比真进贼了强,快点!” 说话声越来越近,被柳明志抱在怀里捂着嘴巴的小俏妇陶樱神色更加不安起来,以往粉嫩有光泽的俏脸变得煞白,本能的扭动挣扎起来。 “唔唔唔!” “嘘! 好姐姐,不用怕!” 柳明志看着朦胧月色下,陶樱望着自己不停眨巴的那双眼睛,笑幽幽的在小俏妇额头轻吻了一下,神色平静的摇摇头,示意陶樱安静。 小俏妇芳心砰砰乱跳的看着柳明志平静的神色,慢慢的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的依偎在柳明志怀里轻颤着。 柳明志侧耳静听着长廊下的脚步声,默默的揭下一块瓦片捏在了手里。 “喵!喵!喵……” 接连着几声惟妙惟肖的声音从柳大少口中传出,看的小俏妇一愣一愣的。 “喵!喵……” 截然不同的猫叫声响起又落,柳大少手中的瓦片朝着后门的方向激射而去,当啷一声闷响,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与此同时,五六名提着单刀的家丁举着火把正好跑出了长廊,朝着后门的方向跑去。 看着五个家丁的背影,柳明志明显的感觉到怀里小俏妇身段渐渐的紧绷了起来,微微用力一提,两人瞬间无声无息的翻到了廊顶的背面。 “三哥,锁没动,墙上没有脚印,就掉了一块瓦片,搞不好哪家的猫发春了,跑咱家宅子里来了!” “对啊,刚才的两声猫叫声明显是发春了,可能被咱们的声音给吓跑了吧!” “三哥,回去吧,没什么情况!” 被其它人叫做三哥的人,举着火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周围,这才起身熄灭了火把。 “看来是虚惊一场,都回去吧。 老五,老六,你俩接班巡夜,我回去眯会。” “好的三哥,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几个家丁的说话声,柳大少微微一笑,抱着小俏妇纵身一跃,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屋顶之上。 内院西苑的庭院之内,小俏妇惊魂未定拍着自己高耸的胸口,又惊又喜的看着倚靠在亭柱上笑呵呵柳大少,似嗔似怒的轻锤了柳大少的肩膀一下。。 “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差点被人发现了都不逃走! 反而反客为主带着我这个女主人摸到了内院之中,你可真是色胆包天。” 柳大少抬手挑起小俏妇细嫩光滑的下巴,吊儿郎当挑了挑眉。 “好姐姐,倘若没点看家的本事,小弟我又怎么敢偷偷的夜会佳人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二章柳赴柜 陶樱一把拍掉了柳大少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掌,屈指在柳大少脑门上点了一下。 “狗屁的看家本事,姐姐看你就是好色不要命。 姐姐吓得当时心都快跳出来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安慰姐姐不要慌张。 你方才临危不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惯犯,说说吧,除了姐姐之外,你还去祸害谁家的小娇妻了?” 柳大少无奈的耸耸肩,直接朝着陶樱扑了过去。 “小弟就不是那种人,除了陶姐姐之外,小弟还真的没有招惹过别人家的小娇妻。” 猝不及防之下,陶樱直接被柳大少抱了个满怀,望着柳明志盯着自己满是侵略的眼神,小俏妇连连挣扎了起来。 “老实点,进了房间再说。 虽说姐姐的院子里没有外人来,可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待会该给姐姐送宵夜和沐浴的热水了。 让她看到了姐姐偷偷带个男人回来私会,万一说漏了出去,姐姐小命难保啊? 你先跟姐姐进房间里躲起来,等待会我把她打发走了你再出来。”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真是一波三折,你就不能早点告诉丫鬟你今天累了要早点休息,吩咐她们不准进来打扰吗?” “姐姐哪知道你个色胆包天的小东西真的敢来啊? 不然的话姐姐早都准备妥当了。” “是大老粗!”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话,先跟姐姐进去,等宵禁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姐姐再好好的见识见识你个大老粗,到底是不是有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 长夜漫漫,能不能别急于这一时?” “好吧,那你先亲一下!” 小俏妇望着柳大少无赖的模样,娇颜微红的凑到柳大少脸上轻吻了一下,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可以了吧,还不快把姐姐松开。 好不容易摸进来了,再让人发现了,最终上火的还是你自己。” “哦?姐姐就不上火吗?” “上火,上火行了吧。 姐姐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按在床上云雨缠绵行了吧。 听话,快松开,先进去再说。” 柳大少看着陶樱张望着拱门处,生怕有人进来的不安神色,毫无征兆的在小俏妇红唇上重吻了一会儿,这才乐呵呵的松开抱着陶樱小蛮腰的双手,朝着距离凉亭十几步之外的闺房走了过去。 陶樱神色无奈的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你还真是不客气,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来偷腥的坏猫而已。” “不行吗? 好姐姐,今夜在你这里,小弟虽然不是男主人,却胜似男主人。” “呸,你可真是不要脸!” “这才哪到哪?待会小弟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更不要脸。 就像好姐姐说的那样,长夜漫漫,小弟不要脸的地方还在后头呢。” “越说你越蹬鼻子上脸了。” 柳大少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第一件事便是本能的抬眸打量着陶樱闺房中的布置。 随着陶樱关上了房门,桌案上两盏照明的红烛登时飘摇了几下。 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上铺着价值不菲的绸布,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茶壶,和四个精致的彩釉茶杯。 以柳大少的眼力大致一扫,就知道这套茶具乃是出自官窑的瓷器,价值相当不菲。 圆桌的周围中规中矩的摆放着四个铺着棉垫的高凳。 左侧的墙壁放着一个书架,上面两侧陈列着几个精美的瓷器,中间摆放着约莫二十多本不知是什么内容的书籍。 书架前一张黄花梨的椅子,一张书桌朴素却大气的书桌正对着正屋的家具,书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右侧临窗位置的窗台下一个梳妆台,首饰盒之类的与自家诸多娘子房中的布置没什么区别。 不过在床头临近梳妆台的条几上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瑶琴。 绣着仕女图的云纱屏风后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个衣柜,和一张鸳鸯戏水扶摇榻。 整个闺房之中一眼望去,处处充满了素雅的气息。 这种素雅的布置与陶樱的性格有着云泥之别。 “愣着干什么?先坐下缓缓气。” “好啊。” 柳明志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直接转身又将小俏妇抱在了怀中,走到一旁的高凳上坐了下来。 陶樱的双手下意识的揽住了柳大少的脖子,微红的面颊在红烛的照耀下更加红润迷人,水汪汪的凝眸娇怨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瞧你这种一副色迷心窍,急不可耐的德行! 你来找姐姐,难道就只为了跟姐姐发生一夜男女之间那点事吗?” “当然不是了,小弟只是因为太过喜欢姐姐你了,所以才会如此情不自禁对姐姐你动手手脚呢!” 陶樱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模样,空出一只手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轻拧了一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这花言巧语说的一套一套的,姐姐我相信你才怪了。 真的让你得手了之后,谁知道你会说出什么没良心的话呢!” 柳明志飞速吹熄了两盏烛火,胡茬唏嘘的下巴垫在陶樱的肩膀上摩挲着:“好姐姐,小弟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我对姐姐的真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 房中陷入黑暗之中,皎洁的月色透过门窗上的宣纸进入房中,让房中渐渐多了一丝朦胧暧昧的气氛。 感受到耳畔边柳大少呼出的热气,小俏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真的?” “好姐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小弟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陶姐姐你还不清楚吗?” 察觉到柳大少在自己身上开始不老实的双手,陶樱红唇微张,双眼迷离,有些雾蒙蒙的看着柳大少嘻笑的姿态。 “你能是什么人?坏人呗!” “那小弟就坏给你看!” 柳大少说完,抱着陶樱的双手更加的不老实起来。 “别……等丫鬟……” 陶樱欲拒还迎间,房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轻灵的说话声。 “夫人,环儿给你送宵夜跟沐浴的热水来了,环儿能进来吗? 灯怎么灭了,夫人你是已经睡了吗?” 黑灯瞎火之中,陶樱蹭的一下从柳大少怀中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房外灯笼内闪烁的火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睡呢,你刚刚一直没来,本夫人小憩了一会。 你等一下,我披一件衣服就给你开门!” “是!要不奴婢先进去给你掌灯?”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 柳明志只感觉一股热乎乎的香风扑到了脸上,便听到陶樱略显慌乱的话语。 “快跟我来,先藏到衣柜里。 等姐姐我先把丫鬟们打发走了你再出来。” “不至于吧?我藏被窝里也行啊,正好可以先给好姐姐暖暖被窝。” “哎呀,你就别臭贫了!快跟我来!” 柳大少直接被陶樱牵着朝着屏风后走去,衣柜门吱呀的声音响起,柳大少一把被陶樱推到了柜子里面。 “老老实实的待着,姐姐不让你出来你千万别出来。” 也不等柳大少回应,小俏妇直接把柜门关了起来。 片刻之后,黑灯瞎火的房间再次亮堂堂起来。 柳大少听着房门打开的声音,嗅着衣柜内充满淡淡馨香的香味,抱着双臂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假寐起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三章只要足够快 柳大少在柜子里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微微侧耳倾听起来。 “奴婢环儿。” “奴婢桃儿。” “奴婢绿儿……” “参见夫人。” 陶樱不经意的整理了一下上身被柳大少扒拉的有些凌乱的衣襟,对着进入房中的五六名丫鬟默默的点点头,朝着一旁的凳子走去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不用多礼,吩咐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夫人话,全都准备好了,这是你吩咐后厨准备的酒菜,你沐浴所用的热水也是跟以往一样的温度,环儿用手试过了,保证不会烫伤夫人的肌肤。” “酒菜摆到桌子上,再把热水倒入浴桶之中以后,你们就可以退下休息了。” “啊?夫人,今天不用环儿跟姐妹们服侍你沐浴更衣吗?” 陶樱看着一群丫鬟疑惑的模样,神色慵懒的揉了揉太阳穴。 “不用了,我今天在城外转了一天,饥肠辘辘,腰酸背痛。 吃过宵夜之后,要泡上一段时间热水澡解解乏。 夜色已深,你们也忙碌了一天也累了,今天就不用你们伺候了。 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多谢夫人体谅。” “绿儿,桃儿,浅儿……你们去把热水给夫人备好。” “是,环儿姐!” 首位的丫鬟环儿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圆桌上,动作熟练的摆上了四碟荤素搭配的精致小菜,两壶冒着热气的温酒。 环儿先是提壶倒了一杯浓香四溢的酒水放到了陶樱面前,这才收起托盘,对着陶樱福了一礼。 “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环儿忙活的吗?” 陶樱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对着环儿默默的摇摇头。 “你去把浴桶旁的火炉换上两个新的煤球,等沐浴的热水准备好就可以去休息了。” “是!” “对了夫人,奴婢要不要帮你把待会更换的亵衣拿出来准备好?” 陶樱眼底的慌乱之色一闪而逝,隐晦的朝着屏风后的衣柜瞄了一眼,淡淡的摇摇头:“不用了。” “是,夫人你先用宵夜吧,奴婢去更换煤球了。” “嗯!” 哗啦啦的热水倒入浴桶之中,雾气缭绕的样子让房中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左右,几名丫鬟联袂走了出来对着小俏妇陶樱福了一礼。 “夫人,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嗯,本夫人今天有些乏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们就歇着吧,不要来打扰我安歇。” “是,奴婢告退。” 几名丫鬟跟在环儿身后,关上房门莲步轻移的离开了房间,脚步声逐渐的消失在庭院之中。 陶樱静静地将一杯酒慢慢饮尽,屋外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这才放下茶杯,急忙起身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了过去。 拉看柜门,看着倚靠在柜体上一动不动的假寐的柳大少,陶樱猛然松了口气。 “柳弟弟,委屈你了,闷坏了吧,快出来透透气。” 柳明志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小俏妇急忙低头钻了出来,伸手在陶樱翘臀上来了一巴掌。 “好姐姐,再晚一会,你可就要给小弟收尸了。” 小俏妇娇嗔的捂着自己的翘臀白了柳大少一眼:“呸呸呸,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酒菜都备好了,你先吃点填填肚子,别到时候突然没力气了。 要是让姐姐我不能痛快了,小心姐姐拿剪刀把你的祸根一下子给咔嚓了。” “你这也太狠了吧?” “知道害怕就行了,没点实力还想偷腥?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快过来填饱肚子。” 柳大少跟着陶樱朝着屏风外走去,目光平静的打量着房中早已经牢记于心的布置。 扫视着依旧只有自己两个人存在的素雅闺房,柳大少的目光在桌案上的酒菜上瞟了一眼,直接落在了拉开凳子示意自己坐下的陶樱身上,静静地看了起来。 “小东西?好弟弟?” “啊?” 柳明志反应过来,望着双颊微红,似嗔似怒的瞪着自己的陶樱:“好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姐姐问你怎么还不坐下来?愣愣的看着我干什么呢? 是不是姐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柳大少淡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了,小弟只是觉得好姐姐你越看越漂亮了,一时之间沉迷在好姐姐你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 这也不怪小弟看着好姐姐你发呆发愣,谁让好姐姐你这么迷人呢! 要怪只能怪好姐姐你的美色太让小弟神魂颠倒了。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一炷香的功夫没见,小弟都觉得跟好姐姐你好像几年都没见过了呢。 啧啧,好姐姐尚且穿着衣服都让小弟如此的无法自拔了,若是待会去了床上,小弟岂不是要被好姐姐迷的五迷三道,直接拜倒在……” 小俏妇没好气的呼了一口气,脸色挂起红晕握着拳头朝着柳大少扑了过来:“不许胡说八道,你把姐姐当成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了吗?” 向来主动去占陶樱便宜的柳大少见到扑来的陶樱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目光飘忽了一下又张开双臂迎了过去,一把将小俏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嘿嘿笑了几声。 “好姐姐?这么心急的吗?要不咱们还是去先去热热身吧,然后再来吃宵夜如何? 有小弟帮忙热身,好姐姐待会一定会食欲大开的。” 柳明志又开始不老实的双手,让小俏妇妖娆的双眸荡漾起了一些涟漪,呼吸紊乱的锤了柳大少的肩膀。 “别臭贫了!快坐下吧,能不能不要这么心急。” 柳明志松开小俏妇神色失望的点点头:“好吧,小弟一定得好好尝尝好姐姐你给小弟我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看看是不是跟好姐姐的美貌一样秀色可餐。” 陶樱扶着柳大少将其按坐在了凳子上,将四碟小菜挪动到了柳大少跟前。 “你这张嘴说起情话来能把姐姐我甜死,真不知道坑骗了多少年幼无知的小姑娘落入了你的魔爪之中了。” “嘿嘿!小弟方才不是说了吗?除了好姐姐你之外,小弟对谁都不感兴趣。” “鬼话连篇,信你才怪了!” 陶樱倒了一杯温酒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五十年的竹叶青,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先细细的品尝着。 姐姐我先去沐浴,等我沐浴更衣好了之后,姐姐再陪你一起好好的小酌几杯。” 柳大少准备去端酒杯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了陶樱:“好姐姐,你不陪小弟一起的吗?” 陶樱娇颜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还不是你害的,方才在后院的时候,姐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等姐姐沐浴之后,再陪你一起小酌。” 陶樱说完,神色娇羞不已的当着柳大少的面慢慢的褪去了上身有些凌乱的小夹袄,跟华贵的织锦云衫抬手甩到了一旁的衣架上,直接里面露出了绣着牡丹花的淡绿色贴身衣物。 虽然夏天的时候柳大少没少在陶樱身上大饱眼福。 可是第一次见到小俏妇穿着如此之少的半露玉体,柳大少还是因为陶樱肤如凝脂肌如雪的娇躯眼前一亮。 修长如玉的藕臂微微泛红,玉颈下山峦起伏不定若隐若现,让早已见惯了众多娘子燕瘦环肥玉体的柳明志,依旧有些移不开眼睛。 加上陶樱一颦一笑之时的娇羞可人模样,柳大少一个时间还真有些痴迷了 “瞅你这个德行,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吗? 姐姐先去沐浴了,你先慢慢喝着,姐姐很快就能陪你了!” “等等!” “怎么了?你不会这么心急的吧?” “当然不是了,只是想问问好姐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而已。” “嗯?什么俗语?” “只要我速度足够快,仙人也别想跳起来。” “啊?什么……什么意思?” “呵呵!一句意味深长的俗语罢了,好姐姐你先去沐浴吧,小弟等你,但是,你可别让小弟等太久了呦!”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四章奉陪到底 陶樱不明所以的看着嘴角扬起怪笑的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朝着雾气缭绕的屏风后走去。 “好弟弟,你先慢慢品酒吧,姐姐随意的洗一下身上的汗迹就出来陪你。” 柳明志端起了酒杯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重新放回到了圆桌上面:“好姐姐,小弟还是等你沐浴完一起喝的更好。 五十年的竹叶青虽然不少见,可是却也是难得一见陈年佳酿。 如此美酒,小弟一个人独饮未免有些太孤独了,若是无美人亲口喂酒,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与美味佳肴? 好姐姐,你说呢?” 陶樱探出身子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媚笑着摇摇头:“你啊,花样可真多。 不想独自饮酒就算了,稍等一会姐姐洗完马上就出来陪你。” 陶樱话音一落,屏风后继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显然小俏妇已经开始褪去身上最后的贴身衣物开始沐浴了。 柳明志转身望去,烛火映照之下,云纱仕女图的屏风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陶樱褪去衣物之时的窈窕倩影。 随着一件件轻薄的贴身衣物搭在屏风之上,屏风后凹凸有致修长曼妙的身影缓缓跨入了热气蒸腾的浴桶之中。 最终只剩一个人头的影子在云纱上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不轻不重的摇动着。 “坏弟弟,你可不要偷看哦。”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用不了许久小弟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一整夜好姐姐你的曼妙胴体,现在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去看呢? 再说了,雾气缭绕的,小弟想偷看也看不到不是?” “姐姐还不了解你?你这个人一直都是说一套做一套,说的自己跟个正人君子一样,谁知道待会会干出什么禽兽的勾当?” “唉!人心不古啊,原来小弟在好姐姐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小弟这心里好生难受啊!” “你就装吧,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偷偷翻墙来姐姐这里偷腥了,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那也是好姐姐你这只娇艳欲滴的红杏先勾引小弟上门的,不然的话,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弟也只敢趁着好姐姐你睡熟的时候,偷偷的过过眼瘾罢了。 哪敢深夜前来赴约,与好姐姐你共行巫山云雨的缠绵之事啊!” 柳明志说完,收起了盯着屏风的目光,再次端起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眼底带着迷惑之色的放下酒杯,拿起了一旁的两个酒壶细细的观察起来。 取下酒壶的壶盖朝着壶中看去,除了香气浓郁的清冽温酒之外,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官窑出产的酒壶瓷器而已。 柳明志又放下酒壶拿起筷子,贴着边缘拨弄了一下四个下酒菜。 将筷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小俏妇闺房的布局。 “好姐姐!” 哗啦啦的水声骤然一停,小俏妇疑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怎么了?真的等不及了想跟姐姐一起鸳鸯浴啊? 要是实在太想的话,你就来呗! 反正早晚也是便宜你。” “小弟怕好姐姐你待会就会变得手脚无力,出不了浴桶。 好姐姐,看来你这个妾室深受你家那位主的宠爱啊,竟然能够住在跟正房长妇一样格局的闺房里。 西苑正房不是长妇或者平妻可没有这个福气入住进来,你家那位主如此的疼爱你,虽然他年纪不小了,对你来说却也是寻得了一位良人呢!” “你说这些是良心发现了?不想跟姐姐继续恩爱缠绵了呗?” “那倒不是,小弟出了名的不要脸。 能跟好姐姐云雨一夜,小弟才懒得管你家那位主疼爱不疼爱你呢!” 陶樱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惹人怜惜的感觉。 “这要是那个老东西的家,姐姐何至于天天去你那里待着啊! 姐姐我不过是他养的外宅罢了,否则以那个老不中用的异常惧内的性子,姐姐怎么可能会有福气住进这样的庭院之内。 他一年来不了这里三两次,空留着姐姐一个人独守空房。 还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姐姐,说是保护姐姐我,其实就是怕姐姐我这个深闺怨妇背着他红杏出墙,让他变乌龟而已。” 柳明志停到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翻看了几下,回头朝着陶樱的位置望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个样子,如此一来小弟就明白好姐姐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时间去跟小弟偷偷私会了。” “你这张破嘴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姐姐我是光明正大的去的,什么叫去跟你偷偷私会了?” “呵呵!那咱们现在算什么? 方才那几位家丁兄弟不是也说了吗?是有野猫发春了来了你家的院子里私会来了。 没有你这个发春的小母猫在这里,小弟又怎么会来呢? 你说对不对?” “呸,你再这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姐姐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小弟错了,小弟再胡说八道就罚我多伺候好姐姐你一次,这总行了吧。” “你就跟姐姐我巧言令色吧,这样罚你吃亏的不还是姐姐我吗?” “那姐姐是想吃亏啊还是不想吃……呦……好姐姐,想不到你还挺有雅兴的嘛?” 柳大少神色怪异的看着手中书籍上熟悉的内容,朝着小俏妇沐浴的方向瞥了一眼,合起了书籍放回来书架上。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屏风上又映射出陶樱曼妙的身影,衣柜打开的声音响起,传出了小俏妇疑问的声音。 “什么雅兴?” 柳大少在书桌下摸索的动作停了下来,探头扫视了一下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书桌,柳明志眼中的迷惑之色不言而喻。 起身乐呵呵的朝着饭桌走去:“当然是素手读黄……诗书的雅兴了。 好姐姐,去跟小弟幽会了那么多次,小弟怎么不知道你还在小弟那里买过小弟亲笔所著的传世典籍呢? 不会是你珍我不注意偷的吧? 何必呢,小弟早知道好姐姐你有此等雅兴,小弟一定亲自送上几本典籍供应好姐姐研读啊!” “你——你——你翻看书架上的书了?” 陶樱的身影随着话音落下急忙朝着屏风外跑了出来。 正在朝着饭桌走去的柳大少脚步一顿,愣愣的看着小跑出来的陶樱。湿漉漉的秀发披垂素肩,沐浴过后的红润姿态犹如杨柳醉舞春风,月貌花容明艳动人。 柳眉淡拂春山,双眸凝聚秋水。 洗去唇脂的红唇微微露出两排碎玉一样的皓齿,嘴角微张,明眸水光流转,焦急之中含着羞涩。 “谁.....谁让你偷看姐姐的书的?” “额,等好姐姐你的时候闲着无聊,就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我也想不到好姐姐你竟然如此的‘饱读诗书’嘛! 怎么样,小弟的文采如何,是不是看的好姐姐你食髓知味,春心大动呢?” “你……你不许说了!”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嘛。 好姐姐,现在已经月上柳梢,夜深人静,如此良辰美景,咱们还是别辜负了为好。” 陶樱娇羞无限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你——你是男人嘛,想什么就做啊! 刚刚着急成那个样子,现在怎么跟个烂木头一样!” 柳明志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立刻色迷心窍的朝着陶樱扑了过去。 陶樱站在那里不闪不避,直接被柳明志一下就抱在了怀里,。 佳人入怀,柳明志动作顿时僵了一下。 沐浴更衣过后的陶樱竟然只披了一件外面的素衣,素衣之下竟然没有任何的贴身衣物。 动人心魄的美景在灯火的映照之下若隐若现,稍微仔细一下便可看的一清二楚。 陶樱羞答答的看着发呆的柳大少,屈起手指点了一下柳大少的脑门:“愣什么呢?还不抱着姐姐过去? 刚刚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从一进来院子之后便不时地对陶樱动手动脚的柳明志,在陶樱此刻如此诱人的模样下反而老实了起来。 再也不像之前一样一抱住陶樱,双手就开始在陶樱身上不老实的来回游走。 低头望着小俏妇羞涩的模样,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横抱着陶樱朝着圆桌旁的凳子走去。 “小弟跟好姐姐你相识快两年了,小弟也馋了好姐姐你快两年了。 早就恨不得将好姐姐你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据为己有。 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不管好姐姐你有多少花招,小弟今天都陪好姐姐你玩到底。” “真的奉陪到底吗?男子汉大丈夫,可要说话算话呦!” “自然,小弟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下面不管好姐姐你有什么花招,小弟我一一接着便是。 保证让你这支娇艳欲滴的红杏更加的明艳动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五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柳大少不轻不重的坐到了凳子上,似笑非笑的抱住了佳人的小蛮腰:“好姐姐,饱暖之后你懂得。 咱们赶快吃宵夜吧,别再浪费良辰了。” 陶樱面红如霞的斜坐在柳大少身上,纤纤玉指端起了尚有余温的酒杯朝着柳大少嘴角送去。 “好弟弟,姐姐喂你喝酒。” 柳明志露出一抹邪笑,抬手拦住了陶樱送到自己嘴角的酒水,手指点在了小俏妇的樱桃嘴唇上。 “好姐姐,小弟方才在你去沐浴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如此陈年佳酿,若无美人亲口喂酒,岂不是可惜了。 小弟我不但喜欢能够唇齿留香的美酒,更喜欢好姐姐你这张樱桃小嘴!” 陶樱看着柳大少手指点着自己嘴角之时若有若无的笑意,娇羞的拧了一下柳大少腰间的软肉。 “你平时跟你的小娘子也这样吗?” “当然不是,小弟只喜欢跟好姐姐一个人如此。 小弟要你亲口喂我,这酒喝的才有滋味嘛!” 柳明志说完,反手接过了陶樱手里的酒杯朝着陶樱口中送去:“你喝一半,剩下的一半喂给小弟。 这样亲密的喝酒方式,才不会辜负春宵一刻呀!” “坏弟弟,喝个酒而已,至于这么花里胡哨吗?” “哎!小弟不是说了吗?一定会陪好姐姐你玩到底的,不管你有什么花招,小弟豁出去这一百多斤七尺之躯也定然奉陪到底。” “姐姐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你这个柳弟弟真是太坏了。” “常言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小弟若是不坏,好姐姐又怎么会邀我来共赴巫山呢? 啊,小弟喂你!” 小俏妇樱唇微启,将柳大少送到嘴边的酒水默默的喝下去了一半。 抬手擦拭着嘴角的酒水,陶樱淡淡的呼了一口酒气,捏着柳大少的脸颊轻轻地扯了两下:“姐姐怎么觉得你是怕姐姐给你在酒里下毒呢? 姐姐叫你出柜子之前,自己就喝了一杯酒水了,难道你没闻到姐姐身上的酒气吗? 再说了,姐姐就是给你下毒,也只会下那种让你喝了之后恨不得立刻吃了姐姐的毒。” “好姐姐,你可太冤枉我了,小弟怎么会这么想呢? 再说了,小弟方才一直都在嗅着好姐姐身上沁人心鼻的体香,根本没有时间去闻姐姐你身上有没有酒气。” 柳大少说完,马上低头在小俏妇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陶醉的模样。 “百闻不厌呢!” “有这么香吗?” “当然有了,好姐姐闻惯了自然不觉得了。 小弟可不一样啊,我是今天才有幸抱得美人入怀,自然感觉好姐姐身上芳香扑鼻。” “得得得,你再胡说八道下去,今天这两壶酒喝到天亮也喝不完了。” 陶樱一边说着,玉手一边顺着柳明志的胸口朝着下面滑落。 “坏东西,你不急了,姐姐还急呢!” 说完一手握住柳大少端着酒杯的手朝着自己嘴角送去。 “喝酒,姐姐喂你!” 剩下的半杯酒入口,陶樱迷离的双眸默默的合了起来,扬起臻首樱唇朝着柳明志嘴角送去,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 柳明志看着陶樱微颤的睫毛,快速的扫视了一下闺房内外,眼神犹豫了一下低头凑了上去。 四唇相接,温热的酒水直接渡入了柳明志的口中。 柳明志默默的咽了下去,看着已经睁开了双眸的陶樱,眼中的纠结之意一闪而逝,浅笑着望着目光泛着涟漪的陶樱。 “五十年的陈年佳酿,过了好姐姐的小嘴之后,简直比天上的琼浆玉液还要美味,此等回味无穷的感觉,小弟怕是永世难忘了!” “就会说好听的,可是姐姐越来越喜欢听了呢。” 陶樱笑靥如花的转动了一下身子,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酱牛肉朝着柳大少口中送去。 “以前这牛肉啊,也就逢年过节的日子才能吃上那么一顿,而且还得偷偷地吃。 现在不一样了,咱们有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寻常人家虽然不能说顿顿吃上肉食,隔三差五的也能开开荤了。 这可是下人在城东专门贩卖牛肉百年的一家铺子里买回来的酱牛肉,比你家小娘子酒楼里的酱牛肉还要正宗美味。 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那么好的牛肉,小弟岂可独吞,一人一半,小弟还要好姐姐你喂我!” 陶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沾了口水,你也不嫌弃脏吗?” “好姐姐的口水可比牛肉更加的回味无穷呢。” “你啊,贫起来没完!” 陶樱说完将牛肉送入口中一般,再次朝着柳明志探头送去。 细嚼慢咽的将牛肉咽了下去,柳明志目光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好姐姐你说的好皇帝他可是弑君造反才得来的皇位啊! 我们这些读书人里面,偷偷骂他是乱臣贼子的可不少啊! 欲要将其除之而后快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连小弟有时候也会偷偷骂他两句的。 你说像他这样的乱臣贼子,是不是真的该死啊?” 陶樱俏脸惊变,立刻捂住了柳明志的嘴唇:“不许胡说八道,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哪里管得了朝廷的事情。 虽说陛下登基之后,从来不过问民间咒骂他的那些言论。 可是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了,一样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啊,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吗?枉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呢。 在这里跟姐姐偷偷地说两句也就算了,在外面你可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才行。 知道吗?” 看着陶樱双眼中真实流露的担忧之色,柳明志眼底的纠结之意更加的沉重了。 “是是是,好姐姐教训的是,小弟以后一定好好的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胡说八道。” “知道就好,不说这些了,再说下去,你今天可就真的白来一趟了。” “看来好姐姐你真的心急了呢!小弟马上吃……” 咬着半边牛肉的红唇直接堵住了柳明志的嘴唇,一如刚才,一块牛肉被两人一人一半吃了下去。 就这样,两人配合越来越娴熟开始享用丫鬟送来的美酒佳肴。 越是往后,柳明志眼底的挣扎迷惑之意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增添几分。 两壶酒被两人瓜分着渐渐下肚,柳明志脸上也多了一分酒意,至于斜坐在柳明志怀中的陶樱更是不堪。 丽靥晕红,香唇微分。如兰气息混合着酒气不时地吹在柳明志脸上。 “好弟弟,姐姐吃好了。” 陶樱说完这句话,双手自觉的揽住了柳明志的脖子,睫毛轻颤的将臻首埋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上。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抱起佳人朝着屏风后的鸳鸯扶摇榻走去。 将陶樱放到床榻上,柳大少褪去靴子一掀锦被直接钻了进去。 陶樱呼吸紊乱的看着柳明志,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闭上了双眸。 “好弟弟,你会爱我吗?” “好姐姐,现在你就算说想要天上的的星星,小弟也答应你。” “坏人!” 柳明志俯身看着任君采撷的俏佳人,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好姐姐,我可真来了!” “坏人!” 柳明志静气屏息的沉默了一会屈指一弹,屏风后的烛火顿时熄灭,独流外面的烛火照明。 看着陶樱颤抖的眼帘,柳明志眼神犹豫着朝着俏佳人凑了过去。 盏茶功夫左右,占足了便宜却衣衫完整的柳明志从锦被里退了出来,站在床头静静地凝望着坐起来之后目光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陶樱。 扫视着陶樱嫣红的面颊,不着寸缕的无暇胴体,柳明志目光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的欲念。 抬手搓了搓泛着蓝光的指尖,柳明志四下扫视着闺房中的环境。 “好姐姐,为了杀我,牺牲也太大了一些吧! 你们影主好歹也是个大人物,待客之道与身份实在是天壤之别。 陪你演了这么久,也该让影主现身一见了!” 柳明志的话令陶樱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情流露的迷茫神色,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到这一步了,还不将你们影主请出来吗?” 小俏妇依旧迷茫的看着柳明志,眼中的愕然之色不似作伪。 “影……影主?好弟弟你在说什么?姐姐怎么听不懂啊?” 柳明志也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陶樱迷茫的反应,他的直觉告诉他,陶樱真的不认识影主是谁。 面对茫然懵懂的陶樱,柳明志也迷茫了。 “好弟弟。你……你是嫌弃姐姐不是完璧之身吗? 若是这样的话,你走吧。” 柳明志目光如炬的望着陶樱黯然神伤的神情,神色谨慎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一边盯着陶樱的一举一动,一边缓缓伸手探入了床头的绣枕下面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把泛着蓝光的锋利匕首被柳明志拿在了手里。 打量了匕首一会儿,柳大少扯下一根头发对着匕首微微一吹,发丝立刻分为两截朝着地上落去。 眼神平静如水的望着陶樱不着寸缕的胴体,柳明志冷冷一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好姐姐,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为了杀我,连自己的清白之躯都可以不要,你们也太不择手段一些了吧。 让你们影主现身一见吧,找了他这么多年,再躲躲藏藏的不露真身就没有意思了。” “影主?” 陶樱轻声的呢喃了一下影主两个字,望着柳明志的目光依旧只有迷茫之意。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六章有心栽花花不开 柳明志看着陶樱在自己再次提出影主的名头以后,跪坐在锦被上那副依旧迷茫不解的反应,将淬了剧毒的匕首一挽,嗤笑几声朝着屏风外走去。 不一会儿,柳大少手中提着一个凳子放到了火炉旁,衣摆一掀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凳子上。 一边用手里的匕首拨弄着火炉里的煤球,一边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不着寸缕的陶樱。 “好姐姐,小弟承认你的演技不错。然而事到如今,再演下去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到现在你还不把你的上司影主请出来吗? 小弟我敬佩他是个忠心不二的前辈,所以才会深更半夜独自前来赴约。 小弟想要跟你们谍影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可是你们影主却一直这样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愿现身一见。 未免有些太不识时务了。 要知道,不识时务的人,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我承认你们谍影的势力不错,可是如今大局已定,你们再想复辟前朝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而已。 何必呢? 小弟几次好言相劝,希望好姐姐你莫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把你们影主请上来吧!” “谍……谍影?柳弟弟,你到底在说什么?姐姐我真的听不明白!” 柳明志看着陶樱始终这副迷茫的神情,眼中闪过一抹戾气,迅速又被压了下去。 举起已经微红的匕首在鼻尖下嗅了嗅,闻着上面腥臭的味道,柳明志举起匕首对着陶樱挥了挥。 “好姐姐,我方才说了,我承认你的演技确实不错。 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这样装糊涂,非但不会让小弟我高看你一眼,反而会让小弟觉得你有些做作了。 如果没有这个淬了剧毒的匕首出现,小弟真希望能陪着好姐姐你一直把这出戏演下去。 直到演到你我都不在人世了,也算有个结局了。 哪怕明知道这出戏不过是与好姐姐你逢场作戏而已。 毕竟有你这个亦敌亦友的好姐姐存在,小弟枯燥乏味的生活起码能多出一份别具一格的色彩,让小弟我的日子不至于乏味到消极而过。 然而好姐姐你让我失望了,小弟我也让你失望了。 当这把匕首出现的那一刻,你我之间注定无法再跟以前一样,亲密相处了。” 小俏妇陶樱看着柳大少略含愠怒之色的目光,眼神迷惑的打量了一下闺房中的布置,最终将无助的目光定格在柳大少的身上。 “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柳弟弟你说的影主还有谍影是什么啊? 你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也听不明白。 你一直说让姐姐我把影主请出来,姐姐连影主是谁都不知道,姐姐又如何把他请出来呢?” 柳明志看着陶樱楚楚可怜的无助模样,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旁的浴桶,目光阴沉的起身朝着跪坐在锦被上的陶樱走了过去。 反正方才在被窝里已经占足了便宜,柳明志也在乎什么所谓男女有别,直接一把擒住陶樱吹弹可破的肩膀禁锢在自己怀里。 慢慢将已经冷却下来,泛着蓝光又带着淡淡乌黑的匕首架在了陶樱凝脂一般的脖颈上。 “陶樱,这是不是你的真名也无所谓了。 你是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死心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否则的话,我轻轻地这么一抹,你可就真的香消玉殒了无痕了。 活着不好吗?何必非要求死呢?” 柳明志说完,吹毛断发的匕首匕身直接贴在了陶樱脖颈的肌肤上,微微一转淬了剧毒利刃便可划破俏佳人的肌肤。 陶樱不由自主的颤栗着,双手紧紧的攥着柳明志的衣襟不敢大力动弹。 “姐姐要是跟你说这把匕首我真的不清楚它怎么会在我的枕头之下,你相信姐姐说的话吗?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这把匕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枕头之下。 不是姐姐不想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唉!你还真是嘴硬啊。” 陶樱眼中含着水雾仰头看向了柳大少无奈至极的眼神不停的摇着头:“柳弟弟,姐姐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影主是谁,也不清楚谍影是什么。 更不清楚这把淬毒的匕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枕头之下。” 柳明志看着陶樱真诚可怜的目光,柳明志急忙避开了她楚楚可怜的眼神。 近乎两年的相处,就算没有爱情滋生,也已经有了深厚的友情。 他真的很想相信陶樱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他不敢赌。 因为这不单单关乎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死安危,还牵扯到了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家几十口的身家性命。 偏偏自觉又告诉自己,陶樱真的没有对自己说谎。 她确实不认识影主,更不知道谍影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人的嘴是会骗人的,但是一个人的眼睛却无法骗人。 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陶樱黯然的神情,柳明志这个身经百战,见惯生死的马上皇帝也不由的犹豫了。 握着匕首的手腕微颤了一下,始终下不去狠手。 不去看陶樱的反应,柳明志目光凌厉的扫视着闺房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看向房外审视着,仿佛能够透过门窗上的宣纸看到外面的一切一样。 “影主前辈,昔年自风云渡一别,已经三载光阴了。 费尽心机的把本少爷引到这里,前辈却一直不露面,未免有失风范了吧? 自前辈携麾下众高手无声无息的消失以后,晚辈一直在寻找前辈的踪迹。 奈何前辈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寻找前辈一直无果。 今日前辈既然主动相邀,不妨直接现身一见。 晚辈虽然与前辈在风云渡的事情上沾染了些许的不足为道的干戈,实际上却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何必要闹到如此水火难容的地步呢? 前辈高风亮节,忠心不二,晚辈深感佩服。 然而前辈心中悉知,一切具有因果,很多事情非晚辈所能左右。 至于今日之结果,晚辈亦是逼不得已。 似前辈这等高人,何必把一女子推出来受到牵连呢? 晚辈知道,以前辈的功力,足以将晚辈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晚辈诚心赴约,也请前辈坦诚一些。 晚辈再请前辈现身一见。” 话音一落,柳明志立刻闭上眼眸静气屏息的感知屋外的动静。 足足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猛然睁开双眸,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闺房,眼中的充满了迷惑不解之意。 “柳弟弟,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姐姐好不好?” 柳明志神色挣扎的低头看去,只见小俏妇陶樱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关怀之意。 一时间,柳明志再次陷入了迷茫的心理斗争之中。 默默的思虑了良久,柳明志松开陶樱的香肩,起身缓缓的朝着火炉走去。 快要走到火炉旁凳子的一瞬间,柳明志留下一道残影,握着匕首猛然转身朝着跪坐在锦被上的陶樱刺去。 双指中夹着匕尖的剑指直接点在了陶樱白皙无暇的肩胛处,留下一道红痕。 跪坐在锦被上的陶樱还在愣愣的望着柳明志怔怔发呆,不知道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右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望着反应过来后神色愕然的陶樱,柳明志疑惑又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俏佳人。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功夫高深到连我都察觉不出来境界的存在,原来你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好姐姐,你让小弟我好生为难啊!” 陶樱看着柳明志挣扎的迟疑的眼神,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唉!姐姐也不知道,刚才还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弟弟,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影主跟谍影是什么。 对于你说的这些姐姐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至于匕首的事情,姐姐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反驳,这把匕首出现在姐姐的枕头之下,换做姐姐我是你的话,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柳明志沉默了许久,神色苦笑不跌的摇摇头。 “好姐姐,对不起,是小弟心弦绷得太紧了,误会你了。 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怪的话,姐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怪你,毕竟这把匕首出现的太离奇了。 看来你的身份真的不一般呢,有人竟然想假姐姐我的手至你于死地。 比如你刚刚一而再,再而三提及的影主。 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深仇大恨谈不上,可是……嗨……往事而已,不提也罢。 不过小弟此次也没有白来一趟,起码让小弟明白,原来小弟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就在小弟身边蛰伏着。 好姐姐,你好好休息吧,小弟先告辞了。 今日之事,冒昧了!” 柳明志说完,将手里的匕首丢到了火炉里,抱了一拳朝着屏风外走去。 “等等!” “好姐姐还有什么事情?” “你……你就这样走了吗?把姐姐吓得心惊胆战的,你就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啊?陶樱姐,其实我此次来……” 柳明志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走下床的陶樱牵起手朝着扶摇榻走了过去。 看着主动俯身自己上方娇媚迷人的小俏妇,柳明志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好姐姐,小弟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你要知道,你我之间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过是露水姻缘而已,注定无法修成正果的。” “坏弟弟,把姐姐吓得心惊胆战的,看姐姐怎么惩罚你。” 当柳明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锦被翻滚,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经久之后,寒风瑟瑟混合着云雨之声,给寂静的庭院之内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如此结果,对于怀着目的来赴约的柳明志来说,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七章不共戴天之仇 烛光摇曳生辉,房中散发着淡淡的靡靡气息。 屏风后扶摇榻外的珠帘内,本该遮蔽着两人身体的蚕食锦被早已经滑落在床榻边缘,露出了方才还在你情我愿抵死缠绵,却在一瞬间就变得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柳明志眼中带着阴沉的怒气,心有余悸又失望的审视着娇颜绯红,双眸中含着浓浓的失望与不甘之意的陶樱。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目光谨慎的看着眼角挂着淡淡泪痕愣愣望着自己的陶樱,微微颔首将夹在两指之间的匕首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下。 与上一把匕首有所不同的是,这把匕首上面并没有淬毒,而且小巧了许多。 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一把能够吹毛断发的淬毒利刃,倒也是难得一见足以轻而易举就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利器。 若是在后心或者胸口突然的来上那么一下,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想起方才那一瞬间,陶樱从床榻内侧突然摸出这把匕首朝着自己后心猛然刺过来的举动,柳明志的心脏依旧在砰砰乱跳。 若非自己始终没有彻底相信这个陶樱是会红杏出墙,随随便便就找自己这个好弟弟苟且偷欢的那种深闺怨妇,自己今天可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默默的凝视着神色遗憾不已,盯着自己默默发呆的陶樱,柳明志将双指间的匕首重重的甩到了地上。 锋利的匕身直接刺透了青石地砖,将地砖变得四分五裂。 匕首刺进地砖中的当啷一声脆响,让失魂落魄双眸无神的小俏妇陶樱猛然反应了过来。 先是瞄了一眼没入地砖中的匕首,继而转眸看着目光阴沉的柳明志,陶樱贝齿将红唇咬的毫无血色,目光中闪烁着不愿相信的痛苦之色。 “你在恩爱的最后关……在意乱情迷最后的那一刹那,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突然出手的这一击的?” 柳明志拿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身上,依靠在床头眼神复杂的望着神色不甘的小俏妇陶樱呼了口气。 “好姐姐,你终究还是露出了隐藏的狐狸尾巴。 你若是一个上了品的高手,或许还可能在一个男人那个时候的一瞬间偷袭得手。 不过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你若是了解我当年乃是从军出身,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在紧要关头,立刻躲得过你的这一计突如其来的行刺,且反手夺过你手里打算要我命的凶器了! 战场上的厮杀,已经让小弟我对杀机敏感到在熟睡中也能立刻反应过来。 何况我一直在提防着你呢? 只是我很是不解,你连自己的清白都可以舍去,也要杀我,到底是为什么?” 陶樱提起搭在床榻边沿的锦被,默默的包裹着自己嫣红的玉体,蜷缩在床头看着柳明志的目光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我……” 望着陶樱眼中痛苦挣扎的神色,柳明志揉着额头吁了口气。 “陶樱,还是叫你陶樱姐好了,从你刚才的反应跟眼神我心里早就已近明白,你的身份确实不是我最初怀疑的谍影密探。 但是,你纵然不是谍影的密探,你的身份也绝对非比寻常。 我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致仕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掉我? 其实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倒也不算什么。 但是你起码让我明白一下,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必须你死我活的恩怨? 你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而且——而且——” 柳明志的目光瞥了一眼锦被上的那一抹嫣红,目光有些后悔:“你明明是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装作自己是一个妇人? 宁愿委身于我牺牲自己的清白,也要取我性命。 咱们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 陶樱看着对面柳明志眼中清晰可见的迷惑之意,犹豫着看了柳明志很久,眼中闪着痛苦的神色。 “我……我跟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柳明志虎躯一震,神色惊愕的看着陶樱凄然的模样:“不……不共戴天的仇恨?” “对!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杀了你,我死不瞑目。” 看着眼中恨意与复杂之色交织在一起的陶樱,柳明志仔细的审视着陶樱的相貌,脑海里回忆着往昔十多年来所有折戟在自己手中,最终惨遭身死的仇敌。 然而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明志最终却一无所获。 仔仔细细的将十几年来所有跟自己有着生死仇恨的敌手回想了一遍,愣是没有任何对手的身影能跟眼前的陶樱重叠在一起。 要说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一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可是那些人的身份,完全不应该会跟陶樱会有什么关联呢! “你……你真实的名讳是叫陶樱吗?” “没错!我的真名就是叫陶樱!” “陶樱!陶?”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青州赈灾,自己按照大龙律斩杀的那些官员里面好像没有姓陶的官员,而且他们是罪有应得,纵然有陶樱的家人,也不该是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江南剿匪那次?乱匪里跟官员里面有姓陶的人吗? 好像白莲教的七长老叫陶德,可是当时他因为珊儿的事情虽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可是却是他咎由自取。 再往后的每一次事情,好像再也找不到姓陶的敌人了。 难道陶樱是陶德他的女儿或者妹妹之类的关系,来找自己报仇雪恨来了? “你是昔年白莲教七长老陶德的亲人?” 陶樱眉头一凝:“小女子的身份再不济,也不至于跟乱匪牵扯上关系。” “可是跟我有仇的且还是姓陶的就只有他了,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还跟什么人姓陶的结下过仇恨。 而且还是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 咱们也别打什么哑谜了,你直说就是了。 费尽心机花费两年的时间接近我,宁愿舍弃自己的清白之躯,就为了今日能够给我来上这一匕首取我性命。 你得多恨我啊。 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不可能是谁家的娘子或者妾室身份。 既然如此,除了你的本家之外,我真的猜不到你具体是什么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要杀我,总得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而且,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确定我是你的仇人吗?” 陶樱嗤笑了一声,直直的盯着柳明志:“当今天子,一国之君。柳明志,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 柳明志眉头一挑,惊疑不定的眯起了眼睛看了陶樱一会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陶樱姐,就在刚才你回答问题之前的一刹那,我还在思考着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存在。 现在看来,咱们之间是真的有着我不清楚的陈年旧怨了。 报上你的来历吧,也让我明白一下自己到底遗留了什么这么多年都未曾化解的恩怨。” 陶樱沉默了一会,感受着柳明志眼中满是求知的神采樱唇微启。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的?” “陶姐姐呀,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八章气质 陶樱看到柳大少眼中隐隐闪过的那一抹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脸上并未有什么惊慌不安的反应。 转眸瞄了一眼没入地砖的匕首,看着柳大少咧嘴苦笑了几声,一副要杀要剐全部认命的模样。 “小女子非但没有成功取你性命,反而落到了你的手里。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早已经做好了刺杀失败之后,最终会被你擒拿起来命绝当场的心理准备。 你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而我不过只是一介女流而已。 我确实没有跟你讨价还价的资格。 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做好等死准备的人来说,有无资格讨价还价已经不重要了。 早晚不过是难逃一死,小女子为何不能选择死的更有尊严一些。” 柳明志看着陶樱这副坦然认命的姿态,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说服了我,虽然很不想承认,我只能说,对于你拿出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小弟我还真的没办法奈何得了你。 一个可以舍去清白之躯来报仇雪恨,被擒拿之后更是连死都不怕敌人,不止小弟我一个人,只怕很多人都对这种敌人会无可奈何。”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想刺杀我的吗?” 陶樱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眼眸中带着与柳明志方才夺过自己手里匕首之后,凝视着自己之时一模一样的疑惑不解 “对!我与你相识近乎两年的这段日子里,自问跟你在一起之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什么端倪。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杀你的? 仅凭你是在战场上摸爬打滚出身的马上皇帝,应该不足以在男人最后关头的那个时候就能立即反应过来,躲过我突然出手的致命一击。 除非你始终都没有对我放下戒心,无时无刻的都在防备着我。 可是你既然一直防备着我,为何还要与我……我想不通。 如今我刺杀失败,且成了你的阶下囚,注定难逃一死。 但是我跟你迫切求知我的身份一样,也想死个明白。 我想知道我到底因何失败的。” 柳明志默默的沉思了良久,将披在身上的外袍直接穿好,起身朝着火炉旁走了过去。 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柳明志坐在了火炉旁的凳子上,默默的审视了陶樱一会儿。 “我可以告诉你我怎么知道你要杀我的,但是我说了之后,你必须把你的真实来历,跟我与你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不共戴天的仇恨,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可不希望我给你解惑之后,你突然来个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自尽的行径,给我留下了满腹疑问! 你能答应吗?” “自然。只要你愿意相信我这个敌人不会出尔反尔,最终会给你答案。”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柳明志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会,抬手屈指对着陶樱裹在锦被中的玉体从上到下比划了一圈。 “气质,你身上的气质是你暴露的第一个疑点。” 陶樱娥眉微蹙,眼神疑惑的低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气质?什么气质?” “当然是一个不属于商人妾室的身份应该拥有的气质。 有你身上这样气质的女子,要么出身达官显贵之家,要么出身在豪门大族府邸之内。 唯独不该出身在一介商贾的妾室身上。 就算你真的是妾室。 也只会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家道中落,不幸流落教坊司或者勾栏院之后,被有钱商人赎身之后养起来的外宅或者小妾。 但是你与我渐渐熟络之后,告诉我的出身却是平民百姓之家出身,因为家乡受了天灾,生计困难,被生父狠心卖到了富商府上为妾,民间女子的可怜身世。 寻常的富商豪绅家里的妾室,都养不出你身上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贵气,更何况寻常百姓的家中了。 所以当初你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出身孤苦,成为普通商贾家中不受宠幸的小妾身份以后,我就知道你说谎了。 但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身上还没点秘密了。 再加上你我萍水相逢,何况我又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我并未拆穿你什么,依旧把你当成一个不错的朋友继续相处下去。 所以我方才说了,你的真实身份,纵然不是谍影的探子,也绝对非比寻常。 你身上不经意流露的高贵气质,说明你的出身定然是一个人上人的位置。 哪怕是后天养成,你的出身也绝对不是普通豪门望族出来的女子。 气质这东西啊,看似虚无缥缈,却是真是存在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久居高位,不怒自威这句话广为流传了。 我说的对吗?” 陶樱看着柳大少精明的眼神,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红唇嚅喏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我……我……” 看着陶樱的反应,柳明志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什么,但是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呵呵!好姐姐啊,所以啊,从咱们熟络之后,你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小妾的身份之后,小弟就知道,你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跟身世。” “可是……可是你方才也说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是没有怀疑我什么吗?” “没错,刚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怀疑你什么,毕竟你在家中不受重视,想找我这个言辞风趣幽默的闲人聊聊天,解解闷太正常不过了。 可是再不受重视的小妾,三天两头的外出与男子闲聊,近乎一年都没有人发现过,然后去禀报你家的那位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毕竟,小妾虽然不受重视,说不定哪天就因为男人一时不爽,就面临被换给别人的下场。 可是在这个小妾还是自己女人的时候,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自己女人常年与别的男人去偷偷相会,谈笑风生。 你低估了男人的占有欲了。 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毫无感情,可是也会将属于自己的女人当成禁裔,不容他人染指。 当然了,不止男人,女人也是如此。 只不过方法跟手段有所不同而已。 越是往后,我就越怀疑,你如此接近我这个闲人,肯定别有目的。 渐渐地我就把你的身份往谍影密探身份怀疑了。 对了,你真的不知道谍影吗?” 陶樱默默的点点头:“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过谍影是什么存在。” “不知道就算了,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怀疑你是谍影的密探,有意在接近于我。 小弟我一直在寻找突然消失的谍影,可是却一直无果。 你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然而谍影的探子,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为了怕打草惊蛇,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丝线索再给弄断了,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一直陪着你插科打诨,虚以委蛇,就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更在筹谋着如何利用你,反把影主跟谍影的人钓出来。 正如你所说,你从来没有露出过任何想要刺杀我的端倪。 我虽然心里急的不行,可是也只能一直忍着。 因为你是我找到谍影的唯一突破口,再无奈,我也只能陪你干耗下去。 耗的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一些,也许你真的不是谍影密探。 虽然你确实不是谍影的密探,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身份的真相,只能将你的嫌疑保留了下来。 是的话最好不过了,不是的话多了一个聊天解闷的绝色佳人当好友,也是一桩美事。” 陶樱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八十九章漏洞百出 柳明志淡淡的看着陶樱脸上满是疑问的神情,微微低头喝了一口温茶润了一下嗓子。 并且举杯示意陶樱要不要也来上一杯。 陶樱刚想点头同意,想到自己现在不着寸缕的窘状,紧了紧胸前的被角忙不吝的摇摇头。 “不渴。” 柳明志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呵呵,你们女人可真是奇怪,明明早就已经坦诚相对,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个时候非但没有羞涩,反而极力迎合。 现在云消雨歇了,生米早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反而又害羞了。 有这个必要吗?” 看着柳大少脸上揶揄的神色,陶樱面颊不由自主的红润了起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少扯开话题说这些没用的,接着说你最终确认我想杀你的前因后果。” “我家老头子曾经说我拔……拔剑无情,穿上衣服不认人,我跟陶姐姐你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你这还没穿衣服呢,就开始不认人了。 咱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好歹也有夫妻之实了,你这样未免也太无情一……” “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因为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直将你当成了谍影的密探,以为你奉了影主之命故意来接近我。 深知谍影实力可怕的我,害怕会打草惊蛇,引起你们的警惕,我并未派人暗中调查你的行踪。 反而等你主动露出破绽。 奈何将近一年多时间你一直没有展露出自己任何是谍影密探的端倪,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我猜错了。 本来我都开始放弃了,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心神,只想把你当成一个知心好友。 然而这几个月以来,你去小弟算命摊的次数虽然不如以前那么勤快了。 可是言辞之豪放,行为之大胆,有意无意的在勾引小弟做那背着妻妾外出偷腥的人。 让我本来已经开始摇摆不定的心又提了起来,认为你这位我以为的谍影密探终于要出手了。 虽然明知道这种以身饲虎的将计就计太危险了,可是为了查出谍影的所在我也只好以身犯险了。 无论好姐姐你怎么下招式,小弟都极力的迎合你,就是为了让你以为我因为沉迷你的美色缘故,开始上钩了。 直至今天,接近我近乎两年之久,你终于走出了这一步。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处理完宫里的一些俗务之后,我便孤身前来赴约了。” 陶樱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柳眉蹙起:“你说了一大通废话,还是没说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想杀你的前因后果啊!” “别急嘛,马上就说到了。 事情要从进入这座宅子以后说起,我翻墙进入宅子以后,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你的腰肢。 那个时候你猛然尖叫了一声。 认为你是谍影密探的我,自然以为你这声尖叫是故意在给你的同谋传递某种我所不清楚的信号,告诉他们我已经来了府中,进入了你们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 如你后来所说,我差点都被人发现了,还不想着赶紧逃跑,反而反客为主带着你这位女主人来到了内院之中。 寻常夜会佳人,来偷腥的男人自然会惊慌失措的翻墙逃跑。 可是我本来就是怀着目的来的,没有达成目的,又怎么会离开呢? 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戏的我,只能跟你将计就计下去。 我带着你飞跃到长廊的屋顶上之后,就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宅子里的所有情况。 可是那些家丁的出现,让我迷惑了,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会几招粗浅拳脚功夫的人,与谍影密探应该有的实力格格不入。 虽然心生疑虑,不知道是何缘由,可是为了弄清真相,我别无退路,只能陪你演下去。 等糊弄过这群家丁之后,我便带着你飞檐走壁进入了内院之中。 在此期间,我一直在默默的估算着从后门到内院的距离。 你被小弟我从后面偷偷抱住之后那声突然的尖叫声虽然很大,可是如此距离之下,又有层层房屋,墙壁格挡,凭借那几个家丁的粗浅功夫,绝对不可能听到你的尖叫声,且来的那么及时。 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过来,那些家丁的出现,非但不是为了惊吓走我,反而是想把我留下来。 因为他们的出现,以常人的思维肯定是慌忙逃走。 可是认为你是谍影的我,反而会以为你是在激将。 那么不是谍影的你为什么要安排这些家丁的出现呢? 自然是因为我害怕被人出现,不敢随意的走动,只能留在你的闺房里,好令你施行下面的计划,也就是为了刺杀我。 从当时咱们所处的位置到后门的距离,纵然我及时逃跑,有不错的夜色跟家丁手里的火把照明,也会在我翻出墙外之前就被发现踪迹。 其实你的本意目的,是想在我无法逃出宅子之后,借口熟悉自家的院子,带我避开家丁跟你来到闺房之中。 可是你没想到,小弟我不但其它的功夫强悍无比,轻功更是不错。” “你……好好说!” “是是是,不过不管我如何跟你进了内院之中,总算是遂了你的愿,让你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将我留了下来。 你的目的就是想将我禁锢在你的书房之中,无法离开你的左右! 我说的对吗!” 陶樱看着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缩在锦被中的娇躯不由的颤抖了一下,看着柳明志的目光犹如见到了鬼魅一般。 “没……没错。 那些家丁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你今夜哪怕得到了我的身子之后,也不敢太早离开,好留给我足够刺杀你的时间跟机会。 只是我没想到,留下你的真正缘故竟然不是我特意安排的家丁,而是你所怀疑我是谍影的身份这层原因。 枉我还在沾沾自喜呢!想不到反而反中了你的圈套之中。 你真阴险! 然后呢?” “然后!” 柳明志端着茶杯径直站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将小俏妇陶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着床榻的内侧缩了过去,神色不安的盯着走过来的柳大少。 “你……你要干什么?” 柳大少无语的看着小俏妇惊慌的目光,他喵的该发生的早都发生了,现在又紧张个什么劲啊。 苦笑着摇摇头,柳明志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内衬衣物,摸索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之后,点燃了床头的蜡烛。 因为屏风外烛火闪烁而昏暗不定的内屋登时亮堂起来,两人之间相视起来全部清晰可见,不再那么费力。 看着小俏妇红润又慌乱的俏脸,柳大少没好气的摇摇头,将火折子熄灭放到了床头。 “然后就是你这间闺房告诉小弟我的疑点了。” 陶樱谨慎的看着柳大少,慢慢探着柳腰跪坐在床榻边沿扫视着房中的一切,将自己早就已经熟悉无比的每个角落全部仔细看了一遍,陶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愣愣的看向了柳大少,陶樱的眼底充满了疑惑之意。 “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不会在胡说八道的唬我吧?” 柳明志猛然坐到了床榻上,一把将裹着锦被的陶樱抱在了怀里。 禁锢住她想要挣脱的身子,柳明志轻轻地提了提她身上因为挣扎缘故滑落的蚕食锦被。 “老实点,屋里再点着火炉,也是有可能感染风寒的。” 挣脱不开柳大少的禁锢,陶樱只能俏脸含怒的坐在柳大少身边,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亲昵模样。 “你说,我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又让你怀疑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章杀夫之仇 柳明志幽幽一笑,抬手指了指房中的布置:“好姐姐,你真的觉得你房中没有什么破绽跟漏洞吗?” 陶樱下意识的又抬眸扫视了一圈自己早已经无比熟悉的闺房,还是愣愣的摇摇头。 “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就是正常的闺房布置,很多大家闺秀的闺房都是这个样子的陈设啊!” “唉!就你这样还想行刺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 柳明志叹息着低笑了几下,将手中茶杯中已经渐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茶杯递到了陶樱的眼前。 “远的不说,就先说小弟我这手里的茶杯吧。 好姐姐,这茶杯既然是你所有,你可知它是何处窑口出产的瓷器。” “顺官窑出产的彩釉云纹杯,这是我喝茶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它是哪里出产的瓷器。” “没错,顺官窑的茶具瓷器。 那你可知道只要是顺官窑所出的瓷器,在它们刚一出窑之后,从来都是直接由禁军押解送回宫里,拉到内务府贮藏起来,只供宫里或者皇亲国戚使用的事情啊? 这可是宫里的御器。” 陶樱疑惑的表情猛然一怔,身体不由得软坐了下来。 “这种宫中御用瓷器,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商贾妾室,就算是我家老头子柳之安这种天下闻名的大豪商,在小弟我没有入殿为官之前,也不敢明面上使用这种御用瓷器。 你家那位主倘若真实的存在,他都不敢明着使用,何况你这个只是他养的外宅身份的小妾了。 寻常富商豪绅就算偶然得到了这种瓷器,也只会偷偷珍藏起来当做传家宝看待,根本舍不得使用。 你方才能一口说出这套瓷器的名字跟产地,且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表情。 说明这种宫中御器你以前经常使用。 而这种瓷器流入民间的途径不外乎几种而已。 一来是那些僻府之后不得宠的皇子或者公主,为了补贴家用,拿到坊市上高价出手。 二来是功勋卓著的官员从皇帝手中得到的赏赐。 三是内务府的小太监们监守自盗,偷偷拿出宫外换了银子。 可是宫外敢光明正大使用这套瓷器的人,只有得到皇帝的赏赐之后,才能毫无忌讳的当着外人使用。 好姐姐,你说你属于哪一种? 是你家那位可能存在的主得到的赏赐?还是你得到的赏赐? 亦或者别的? 不管是哪一种,既然你敢公然使用这种瓷器,就说明你以前的身份,有可以光明正大使用这套瓷器的地位跟资格。 纵然被人知道了,也会安然无事。 这种出身的身世,会是一介商贾的妾室吗?会是平民百姓的出身吗?” 陶樱神色惶恐,呼吸紊乱的看着柳大少,想要挣脱远离,却被柳大少牢牢的禁锢着动弹不得:“我……我……” 柳明志看着陶樱无助的模样,主动松开了抱着陶樱腰肢的手臂,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在陶樱迷惑不解的目光中,约莫盏茶功夫柳大少抱着一摞书籍,跟文房四宝重新折返了回来。 将手中的书籍跟文房四宝轻轻地放在了床头的桌案上。 “你若是一个商贾养的外宅,你闺房中的书架和桌案上不至于一点商人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这些书籍,没有任何的账本,这些文房四宝更是全部都是女子所用。 就算你说你家那位主一年也只可能来上三五次,他起码要在这里备上一些算账的毫笔,算盘,跟空白的账本这些符合商人身份的物品,来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东西里面,除了你这个女子用的东西之外,有属于男人和商人所用的东西吗?” 望着陶樱哑口无言的模样,柳大少又起身朝着衣柜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面前的衣柜,望着全部都是女子各种衣物的衣柜,柳大少转身走了回去。 也不管陶樱挣扎与否,直接隔着被子将其抱了起来,再次朝着双门大开的衣柜走了过去。 “你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你家那位主常年在外行商。 对于行商之人来说,风尘仆仆,一身臭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回京之后,若是因为一时兴起连回自己府上沐浴更衣的时间都来不及,直接来你这里想要与你恩爱缠绵。 岂会不备上几身衣物以待更换? 他总不至于穿着你的衣物离开这座宅子,招摇过市的回到家中吧!” 柳明志说完抱着陶樱折返了回去,将已经变得目瞪口呆的佳人放到了床榻之上。 “这些是最直接的疑点。” “啊?” “我说这几点是最直接的疑点,间接的疑点还是跟房中的布置陈设有关系。 一个人的生活习性,最能表明一个人的性格如何。 你不觉得如此素雅清幽的闺房,与一个性格大大咧咧,言辞口无遮拦,行为甚至有些放荡,想要红杏出墙的女子有些格格不入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呢?当然是因为这个女子在装作故意如此。 她为什么要装作形态放荡呢?自然是因为她别有目的。 而且那些服侍你的丫鬟,都有着中三品实力的功夫,就更说明你的身份非同一般了。 好姐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啊?环儿,绿儿她们有功夫?” “没错,而且实力相当的不错,难道你不知道吗?” 陶樱愣愣的摇摇头,明显不是装模作样。 柳明志还想问一下情况,陶樱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这就是你在担心酒菜里下毒,全部都跟我共食的试探之后。 纵然知道了我不是谍影密探的身份之后,依旧对我心怀戒备的根本原因?” “没错,虽然我已经明白你不是谍影的密探,可是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肯定有着别的目的。 在我没有彻底弄清你的身份之前,我自然不敢完全放下对你的芥蒂。 毕竟我的身份你也清楚,很多看似平常普通的小事,在我这里都不会普通平常! 可是你……” “可是什么?” 柳明志看着陶樱的眼神复杂惆怅起来,拿起火炉上的那把淬了毒的匕首叹了口气。 “可是你方才几经真情流露的模样,让我心里又存了那么一些侥幸想法。 认为你我之间的一切也许都是一个误会而已,也许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你毫不犹豫的跟我一起共用了那些酒菜,让我心里对你虽然尚有戒备,却降到了最低。 所以我才会在确定了你的身份之后,在你的请留下,犹豫着留了下来与你发生男欢女爱的人伦之事。 一来确实是喝了酒之后情欲上头,二来我想确认你确实只是小弟心里期待的那个好姐姐,之前的那些猜疑都是误会而已。 想要以后毫无芥蒂的跟你相处下去。 我更愿意去相信你是因为经历了淬毒匕首之事,而六神无主想要我留下来陪你。 而不是想要看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还从容不迫的想着如何刺杀我的性命。 可惜——” 柳明志摇摇头,弯腰拔出了地砖上的匕首,吹了吹上面的灰渣。 “可惜,我想跟你一直演下去的这场戏,终究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留下来之前的短短一瞬间,我多么希望咱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更想过很多种你接近我的目的,唯独没有想到你会刺杀于我。 还是那句话,你让我失望了,我也让你失望了。” 看着柳明志忽然变得落寞的神色,陶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痛惜,神色黯然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我们彼此都让对方失望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在天衣无缝的计划之下,彻底取得了你的信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原来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柳明志闭上双眸仰头沉默了许久,睁开眼睛神色恢复了平静,又倒了一杯热茶坐到了凳子上。 “小弟我已经为你解答了你心里的疑惑,现在该你说说你的来历了。 我们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不共戴天之仇。”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却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我以前到底伤害到了你的什么亲人? 紧紧地凝视着柳大少眉头微皱,充满迷惑的双眼,陶樱目光复杂的紧咬着红唇沉默了许久,冷冷的说出了四个字。 “杀夫之仇!” 柳明志想要低头喝茶的动作猛然一顿,愕然的看着盯着自己眼中带着恨意的陶樱,话语有些磕巴:“杀……杀夫之仇?还是杀父之仇?” “杀夫之仇,夫君的夫!” 柳大少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陶樱的相貌,确定她与自己年龄应该相差不大。 “杀……杀夫之仇确实是不共戴天,与夺妻之恨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只是我……你说我杀了你的夫君?你确定吗?” 陶樱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天下皆知,有什么不确定的?” “还……还天下皆知我杀了你的夫君?你有没有搞错? 你到底是谁?你夫君又是谁? 跟我结仇了,然后还死在了我的手里,最后还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我根本没有这种仇敌的好不好? 你确定你没搞错吗?或者被人利用了?又或者你脑子……得得得,你直接说你夫君姓甚名谁好了。 再说我马上快要被你给搞疯了。” 柳明志一头雾水的低头喝起了茶水,他实在怀疑陶樱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家夫——李云龙!” “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一章你是真皮呀 柳明志顾不得去帮陶樱擦拭她头发以及脸上被自己猝不及防喷洒上的水迹,重重的深呼吸了几次,才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陶樱。 “谁?你再说一遍你的夫君是谁?” 陶樱抓起散落在床头的亵衣,一脸不爽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水迹。 “你没有听错,家夫——李云龙!” 柳大少神色纠结的默然了许久,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指了指蜀地的方向,又指了指皇陵的方向。 “你口中说的李云龙,是我想的那个李云龙吗?” 陶樱望着柳大少纠结无比,不愿相信的郁闷脸色,表情不咸不淡的点点头。 “你不用胡思乱想的怀疑什么,我的夫君就是你想的那个李云龙,造反失败之后死在你手里的蜀王殿下。” 柳明志听着陶樱掷地有声,不容置疑的话语,重重的呼了口气,双手覆盖在脸上来回的搓动着。 “唉!你怎么会是这种身份呢? 倘若你要是不主动跟我坦白你身份的话,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你会是这种出身。 只是——” “只是什么?”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站了起来朝着陶樱走了过去,目光一直盯着陶樱的相貌又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我与三哥因为某些原因,虽然交情并不深,彼此之间私下也很少有单独往来。 尤其在我担任北地两府总督期间,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年半载也见不上那么一次面。 但是我蜀王妃名叫于晴我还是有印象的,而且我还见过她两次。 她是蜀王世子李庚的生母,当年父皇大行的时候,她还跟在三哥身边来给我见礼,相貌跟你现在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啊! 虽然当年三哥造反失手之后,蜀王一门老小离奇失踪了一段时间,导致我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蜀王妃,可是一个人的相貌随着时间的流逝纵然有些变化,也不会变化这么大吧? 你不会……不会是易容了吧?”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朝着陶樱的脸上摸去,不轻不重的撕扯了几下,然后疑惑的看着陶樱。 “咦?你是真皮呀!” 陶樱一把拍掉柳大少撕扯自己面颊的右手,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废话,当然是真的了。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 堂堂一国亲王,除了蜀王妃之外,有几个侧妃,侧嫔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啊?额!也是啊。 抱歉抱歉,只是你的身份太让我震惊了,脑子现在还懵懵的,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柳明志悻悻的讪笑着,挠着后脑勺又坐了回去,好奇的观望着陶樱。 “那你是侧妃还是侧嫔的身份?” “勉强算是侧妃! 与你相识近乎两年的这段日子里,起码有一点我没有骗你的,那就是我真的是妾室的身份,只不这个妾室是夫君蜀王的小妾而已。 当年夫君举兵造反的前夕,二姐侧妃冉彤云无意中发现了他与二哥,四叔,五叔,七叔他们的密谋之后,竟然暗中派她的丫鬟想要秘密传书大哥李白羽。 然后还没来得及送出密信,就被夫君养的死士给发现了端倪,经过夫君的一番审问,原来二姐冉彤云她很久以前就是武宗李白羽安插在夫君身边的奸细。 哪怕成了蜀王侧妃之后,她都一直在跟夫君貌离神合,暗暗为大哥李白羽效力。 然后她就被夫君给……你懂得,为了夺位大业,夫君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差池出现。 后来事情平息以后,夫君就要把我这个侧嫔升为侧妃,只是还没来得及报备宗人府录入案籍,父皇龙体欠安,即将陛下大行归天的消息传到了夫君他们兄弟几个的手里。 我只所以认识你,对你的身份一清二楚,就是因为父皇他大行归天之后,你帮助还是太子殿下的大哥操持父皇的丧葬事宜,我跟在夫君身边,前往宫里吊唁父皇灵柩的时候在宫里见过你。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资格跟在夫君身边给你见礼,你自然也没有见过我。 但是我在李氏宗亲的人群里,却早已经将前前后后主持大局的你给看的一清二楚了。 毕竟在进京路上,夫君一直在念叨若是有你鼎力支持,他要举兵夺位的事情将会如何如何的容易。 我就难免对你产生了好奇之心,入宫之后开始观察你这位当初的定国公柳明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心高气傲的夫君如此的推崇之至。 奈何父皇的棺椁葬入皇陵之后,夫君一直都在筹谋举兵的事情。 我成为侧妃的事情也就一直没有来得及报备宗人府录入案籍。 直至夫君造反失败,死在你手里前后,我都还只是夫君口头上许诺的侧妃身份而已,实际上只不过是夫君的侧嫔。 侧嫔的身份对比达官显贵府中的女眷身份,充其量只不过是小妾的身份罢了。 所以,这一点上我并没有骗你。”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原来大哥他当初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敦厚嘛。 看来他也在防着二哥,三哥他们想要造反夺位的事情。 也怪不得你对我的身份这么清楚,而我却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离奇的原委存在。 杀夫之仇的前因后果原来……原来……” 柳大少说着说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愕然的看着陶樱:“不对啊!不对啊!” 陶樱被柳大一惊一乍的行为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又哪里不对了。” 柳大少扣了扣下巴上的胡茬,目光慢慢的转向了裹在陶樱玉体上的那张锦被,看着被子角落上的那一抹清晰的嫣红,柳大少脸色别扭起来。 “我跟三哥李云龙的关系实在一般,三哥他好不好色我并不太清楚。 但是蜀王世子李庚比我长子柳乘风还要大上两岁左右。 这说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是三哥他的侧嫔,怎么可能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 你与我年龄相仿,推算下来你成为了三哥的侧嫔的时间少说也得五六年,多了十几年也有可能吧。 你可别告诉我说他为了忙碌造反的事情,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时间碰过你。” 陶樱逐渐平息的脸色,在柳明志火热如炬的目光下又滚烫嫣红起来,俏目飘无奈的躲闪了几下回眸瞪了一下柳大少。 “谁……谁告诉你我还是姑娘身子了? 夏天的时候我与你独处的时候穿着那么单薄,方才你我没有恩爱之前更是不着寸缕的跟你呆了那么久。 你看到我手臂上的守宫砂了吗? 我何时跟你说过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 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说,我承认过一次了吗? 再说了,你妻妾成群,早已经是花中老手,我是不是姑娘,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感受到陶樱看傻子一样看自己的目光,柳大少神色呆滞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下跟陶樱独处的日子,又回想了一下方才陶樱沐浴过后的情形,好像还真的没有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那……那……” 柳明志朝着锦被上的那一抹嫣红指了指,眼神有些纠结。 “那锦被反面上的落红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姑娘身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些?” 柳大少将信将疑的看了陶樱一会,眉头猛然一皱。 “本少爷总不可能是在浴血奋战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樱看着柳大少纠结到快要怀疑人生的神情,默默的将自己的左手藕臂从锦被里伸了出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二章举世皆敌 柳大少见到陶樱的动作,下意识的转动目光朝着她伸出被子外的那只手臂上望去。 在床头烛火的映照下,只见陶樱左臂手肘处稍微靠上的位置,一道两指宽左右的伤口直接映入眼帘之中。 这道伤口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可以看出的出来乃是划破没有多长时间的新伤口。 柳明志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手中那把没有淬毒的匕首,将目光定格在陶樱手臂上的伤口位置:“这伤口是匕首划破的?” 陶樱微微颔首,没有反驳什么:“嗯!你刚刚夺我手里匕首的时候,我挣扎那几下的瞬间不小心划上的。 那时候我还躺在被窝里,手臂伤口上的鲜血自然要流在被子上了。 只是当时屏风后的内庭里又没有点着灯火照明,昏昏暗暗的你没看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只是谁知道你竟然会认为这是我的……你就想美事吧!” 柳明志看着陶樱又藏到了被子里的手臂,一种失望至极,微微发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这种情况合情合理,柳明志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不爽起来。 仿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难受! 不由得失笑了几声,默默的坐到椅子上扣着下巴。 “原本我还以为你脸上的泪痕是因为你还是姑娘的缘故。 嗨!搞半天原来只是误会而已。” “我流泪那是因为我失去了清白之身,不行吗? 我虽然已经不是姑娘的身子了,可是为了给为夫报仇,无奈之下竟然要失身于你这个夫君的敌人手里,不由得悲从心起,流下眼泪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真当我是青楼之中那些人尽可夫,不知廉耻的娼妇了吗?” 柳明志神色苦涩的点点头:“行,我也没说不行啊。” “柳明志,咱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已经互相坦白清楚了,也都清楚彼此之间结下不共戴天仇恨的缘由了。 如今我行刺失败了,且落到了你的手里,不知道你打算将我处以何种极刑?” 陶樱说完,露出了一抹凄然的笑颜:“刺王杀驾,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然父皇他当年在位的时候废黜了夷三诛九的酷刑,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属于父皇这位雄主的时代过去了。 你柳明志才是当今的天下之主。 自从夫君造反失败时候,蜀王府这一大家子早已经分崩离析。 我已经没有九族可以给你诛杀了,但是就我一个人而言,想来落一个五马分尸跟车裂,又或者凌迟处死的刑罚是必不可免的了。 不过,我希望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情分上,能让我死的痛快一些。 给我留个全尸! 同时,我也求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迁怒了李庚这孩子,他已经够命苦的了。 他是夫君唯一的子嗣,你已经杀了夫君,我希望你可以饶过他的子嗣一命,为他留下一脉香火。” 柳明志看着陶樱言毕闭上眼睛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下来。 “三……陶樱,三哥当年之所以英年早逝,乃是因为他举兵造反失败的缘故,是死于权利之争。 我当年乃是臣子,千里奔赴京师勤王救驾,乃是人臣本分。 我不否认,三哥之所以英年早逝,跟我入京勤王救驾有一部分关系。 但是他的死真正的原因却与我无关。 他饮鸩酒自绝于御书房中,死在了父皇的遗像前,香案下,这件事天下皆知。 虽然我对他的死甚是惋惜,但是如果非要做出评价的话。 我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你将他的死归罪于我身上,未免太冤枉我了。”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柳明志,我夫君岂会那么年轻就丢下一大家子人魂下九幽?” 看着陶樱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的神色,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气。 “陶樱,我给你辩解的机会,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不分青红皂白的胡说八道。 本来就是李云龙他心怀不臣之心在先,意图染指不属于他的皇位,才会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 皇位是大哥李白羽的,这是父皇大行之前钦定的旨意。 大哥李白羽登基为帝,乃是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的事情,身为一国储君,先帝大行之后,继承大宝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他李云龙呢?明知大局已定,非要逆天而行。 不知忠心辅佐长兄勤政治国,善牧黎民也就算了。 竟然还拥兵自重,联合其余几路藩王,骤行起兵谋反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以至于数十州府百姓惨遭战乱波及,生灵涂炭。 更至于新君李白羽登基不足两年,为护京城数十万百姓安危而英年早逝。 此等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你竟然还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若非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那么早就撒手人寰,魂下九幽的言辞来。 你为李云龙不公的时候,可曾想过因为他造反之事,数十州府百姓因为内乱而妻离子散,被迫颠破流离的下场? 对百姓来说,就公平了吗? 他是人,数十州府上百万百姓就不是人吗? 更甚至,如果不是他趁着后方兵力空虚,突然举兵谋反,当年我朝三路北伐兵马早已经一统天下,普天同庆,举国同欢。 大哥如果还活着,李晔这孩子就不会在年纪轻轻,少不更事的年岁继承皇位。 就更不会有几年前我柳明志被逼无奈,君逼臣反而不得不反,夺了他李家的江山社稷。 这就是因果循环!” “我……我……可是夫君死在了你的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 柳明志看着陶樱明明害怕不已,却还硬撑着跟自己争辩的样子,不由的气笑了。 “呵呵呵呵,都说女子不可理喻起来没有道理可言,起初我还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今天你算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可理喻。 李云龙之所以身死御书房,他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无言面对麾下将领,无言面对蜀地父老。 唯有饮鸩酒自绝,还能死的体面一些。 否则的话,就凭他狠狠逼死了自己的兄长,一旦落到了李晔他们哥俩的手里,想痛痛快快的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他饮鸩酒自绝地事情,天下皆知,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他?而且还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宁愿失去清白也要刺杀与我!” “当时……当时御书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不全凭你一张嘴吗?” 柳大少神色一沉猛的扬起了巴掌:“你!” 陶樱惊呼一声,立刻朝着床榻后缩了过去,眼神惊慌的看着柳大少高高扬起的巴掌。 柳明志放下手掌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哼!不可理喻! 陶樱,本少爷不与你争论,你说的没错,当时御书房中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三哥他又已经不在了,完全是死无对证的结果。 是不是我杀的他,也只是五五之数罢了,你凭什么执意认为是我杀了他呢? 再者说了,我之所以能够勤王救驾成功,先有北疆六卫的兵马拖延前金突两国的犯边大军争取时机 再有满朝文武与城中禁军里应外合,又有二哥李柏鸿,四弟李云平,五弟李擎,老七李智他们内乱滋生。 种种前提都是他造反失败的原因。 导致他造反失败以后身死的人太多了,你为何就认为我柳明志才是导致他李云龙无奈自绝的罪魁祸首呢? 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不止我柳明志一个人,全天下都是你的杀夫仇人。 因为他不得人心,举世皆敌。”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三章谍影终现 陶樱感受到柳大少阴翳的眼神,虽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可是看到柳明志这副模样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我……因为有人看到了你亲手杀了我的夫君,然后又制造出了他饮鸩酒自绝的假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人证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对于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就算告诉了我真相又能如何? 杀了我之后,这个秘密一样不会泄露出去。”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陶樱一切早已经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若非当年李云龙在御书房中祭拜父皇李政之后,喝毒酒自杀的时候他亲自在场知悉真相。 他都差点被陶樱胸有成竹的样子给震惊到了,会情不自禁的相信真的是自己亲手杀了三哥李云龙了! 看着陶樱虽然惧怕自己,却毫不躲闪与自己对视着的目光,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手中的淬了毒的匕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陶樱。 “谁?谁告诉你是我柳明志亲手杀了三哥李云龙的!” “这个你管不着,我陶樱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会陷告知我夫君身死真相的恩人于杀身之祸。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然后杀人灭口是痴心妄想,我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着陶樱强装镇定的倔强模样,柳明志晃动了一下手中淬毒的匕首。 “陶樱,我问你,你真的不清楚这把匕首从何而来吗?” 陶樱看着柳明志手里的匕首,冷哼一声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事已至此,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都敢承认我想刺杀你这位当今皇帝了,多一把淬毒的匕首与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我准备的绝对不会否认,不是我准备的就不是我准备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没必要继续奚落我。” 柳明志目光沉着冷静的审视了陶樱一会儿,瞳孔翻转着将淬了毒的匕首放在鼻尖下嗅了片刻。 “除了那个环儿之外,绿儿她们几个丫鬟会功夫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陶樱诧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后知后觉的想了一会:“对啊,你刚才好像说了绿儿她们几个会功夫的事情。 不可能啊,她们在环儿的手下伺候了我两年多了,根本不会任何的功夫!你是不是看错了? 再说了,你当时在柜子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啊!” 柳明志默默的腹议了片刻,静静地看着陶樱:“你是不想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是我亲手杀了三哥,还是你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我……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透露关于恩人一点的事情的。” “好好好,你嘴硬行了吧,小弟我对你佩服之至。 我可以不问你关于你口中恩人的事情,绿儿她们几个丫鬟什么时候跟的你,你总可以说吧。” 陶樱神色犹豫了一下:“好像快两年了!” “环儿呢?” “她是我从娘家出阁之时就跟在我身边的丫鬟,当年夫君造反失败之后,哪怕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依旧对我不离不弃。 你问这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是环儿她们给我告密的吧?” “也就是说,绿儿她们这些丫鬟是你跟我接触之前的前几个月才跟的你,对吗?” “大概是我接近你的时候前两个月左右环儿在坊市里买来的丫鬟。 当初买了这座宅子之后,我手里的银两虽然绰绰有余,却也不多了。 她们几个比别的丫鬟便宜了很多,环儿就把她们买了回来。 而且她们服侍我一直尽心尽力,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抱怨过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目光隐晦的审视了一下陶樱闺房中的布置,缓缓地朝着陶樱逼近了过去,托起佳人的下巴俯视着看着自己畏惧不已的陶樱。 “你怎么知道我在蓬莱酒楼外摆摊算命卖书的?” 陶樱心里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说,可是望着俯身在自己头顶上充满压人气势的柳明志,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口回答了起来。 “当……当初我从恩人口中得知是你杀了我的夫君之后,然后我就折回到了京城中隐居了下来。 本想着先去宗人府利用自己是蜀王侧嫔的身份住进宗人府里,然后再想办法接近你为夫君报仇。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宗人府,在宫门外想要窥探一下情况的时候就遇到了在宫门外蓬莱酒楼旁边大声吆喝着卖那种书籍的你。 起初见到你之时我虽然惊喜莫名,却还是没敢直接接近你。 毕竟你卖的那种书,我一个女子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去用买书的理由去接近你。 可是你后来又摆起了算命摊,我就知道机我的会来了。 然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没有人引导你去接近我吗?” “没……没有啊!” 看着陶樱目光中坦然的神色,柳大少朝着闺房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松开了陶樱的下巴,褪去身上的外袍之后,弯腰在地上还有床头捡起自己的衣物,当着陶樱的面大大方方的一件一件穿戴起来。 柳明志穿戴整齐之后,又从衣柜里挑选了几件合眼的衣物朝着陶樱走了过去。 一把掀开锦被,露出了陶樱无暇的胴体,柳明志拿起衣物朝着陶樱玉体上递去。 “你……你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陶樱惊慌的神色,随意的笑了笑。 “老老实实的穿好衣物,否则我明天把你光溜溜的尸体挂在城门上供人瞻仰。” “你——卑鄙!” “多谢夸奖,穿!” 也不管陶樱同意与否,柳明志直接拉起陶樱抱在自己的怀里,将挑选出来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强行给其穿在了身上。 片刻之后,柳明志看着穿戴整齐一脸不忿的陶樱,淡笑着点点头。 “不错嘛!看来本少爷眼光还是有点实力的。” 言毕,从怀里摸索出一瓶金疮药的瓷瓶,捋起陶樱左臂上的云落袖,将一些灰色的粉末朝着陶樱手臂上的伤口倒去。 “嘶……” “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 “柳明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明志没有理会陶樱的疑问,先将瓷瓶收入腰间,又把两把匕首藏到了袖口之中,走到火炉前倒了一杯茶水朝着屏风外走去。 陶樱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了自己的绣花鞋,一脸迷茫的跟了出来。 柳明志翘起二郎腿端坐在凳子上,浅尝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望着门外。 “诸位,既然到了这么久了,还不现身一见吗? 侦查了这么久,还没有确定本少爷是一个人来孤身赴约的吗? 昔年在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谍影,什么时候行事起来变得这么胆小如鼠了?” 陶樱怔然的看着柳大少盯着房门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 自己早就告诉他了,在自己的安排下今晚不会有任何人敢来自己的闺房,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门有什么可说的? 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意的咂咂嘴角。 “诸位,这就没意思了啊。 从本少爷入府到现在近乎两个时辰,以你们谍影的实力别说将这座宅子周围的情况地毯式的侦查一遍了,就算查遍京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也绰绰有余了。 我带没带人来,两个时辰都查不出来,你们谍影的实力未免有些名不副实了啊!” 陶樱看着柳大少坐在凳子上依旧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模样,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汗毛炸立,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你……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房间里明明只有咱们两个人,你到底在跟谁说……” 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陶樱的话语,由庭院内传入了闺房之中。 “哈哈哈,不愧是并肩王,心思竟然如此缜密,不才佩服!” 衣衫呼啸声在闺房周围四面八方响起,此起彼伏的传入了闺房之中。 在屋外回廊下灯火的映照下,一道道身影好似凭空出现一样,忽然闪现在闺房周围,黑影映照在门窗的宣纸之上,好不诡异。 陶樱愣愣的看着门窗上那些犹如鬼魅一样忽然出现的密集黑影,凄厉尖叫一声朝着坐在凳子上的柳大少扑了过去,趴在柳大少怀里头也不敢抬,手臂颤巍巍的指着房门的位置。 “鬼!有鬼!” 柳明志放下茶杯,轻轻的拍着陶樱的后背,目光平静的扫视着闺房四周的身影。 “并肩王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听到了,从阁下口中又一次乍闻,不由得有些唏嘘啊。 两年多不见,虽然觉得阁下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也分辨出阁下是哪一位了! 影主?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子丑寅卯……十二影护法?不知阁下是哪一位前辈? 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下喝杯茶,一叙旧情!” 紧闭的房门无风自开,令本想偷瞄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的陶樱看到后再次尖叫一声,缩在柳明志怀中瑟瑟发抖起来。 “真有鬼!” 一个斗篷罩面的黑袍人缓缓地走进了房中,斗篷下精光闪闪的双眸诧异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神色平静的柳大少。 “老朽辰影,见过并肩王。 并肩王似乎一点不意外老朽的出现呢!” 柳明志淡淡的嗤笑了两声:“若是不知道阁下以及诸位好汉早晚会来的话,我又何至于在这里夤夜静候呢?” 听到辰影说话声,又壮着胆子转眸偷瞄辰影是什么人的陶樱听到了柳明志的话语,娇躯猛然一颤,下意识的朝着柳明志的双眼中看去。 望着柳明志看着辰影那副胜券在握,毫不意外的神色,不由的有些迷茫了。 她忽然觉得,柳明志之所以留下来与自己恩爱缠绵,行巫山云雨的事情,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挽留,更不是因为沉迷自己的美色。 而是因为他想要借着自己的身份等该来的人而已。 愣愣的看着柳明志,陶樱芳心一酸:“从……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我,对吗? 我的身份是什么,对你来说也根本不重要,你只是在利用我等他们到来,对吗? 哪怕你跟我行欢爱之事,也是你的算计,对吗? 从进房间之后,你一直都在算计我,是不是?” 柳明志身体一绷,看着陶樱望着自己黯然神伤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意!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四章愿王爷回头是岸 陶樱就趴伏在柳大少怀中,如此亲密的距离,自然将柳明志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的愧疚之意看的一清二楚。 芳心中骤然兴起一股本不该有的酸楚,更多的是一种颓败心理。 原来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一眼,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合格的敌人。 从头到尾他都在利用自己,等候他真正看重的敌手到来。 自己费尽心机对待的对手,原来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一盘菜。 这种轻视,可谓是重重的打击了陶樱的心境。 明白这些不请自来的黑影并不是鬼魅之物,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之后,陶樱心里的慌乱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陶樱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柳大少,不声不响的从柳明志怀中起身朝着一旁的凳子走了过去,默默的坐了下来。 柳明志本想跟陶樱说些什么,可是辰影这位先天大高手就在自己眼前咫尺距离,柳明志自然不敢分心。 将眼角的余光从坐到自己一侧的陶樱身上收了回来,柳明志脚尖一转,猛然用力一挑,一个空凳子留下一道残影,径直朝着站在几步外的辰影胸口激射过去。 站在不远处罩着斗篷只露出双眼的辰影风轻云淡的抬起双手,双手罡气萦绕的轮了个半圆,目光古朴无波的将朝着自己激射而来的凳子禁锢在半空之中。 微微用力一收,凳子不疾不徐的落在了身前。 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凳子上,辰影看着柳明志的眼睛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经年不见,并肩王的实力简直是进步神速,不可同日而语,老朽佩服。 谢并肩王赐座。” “客气,前辈也是老当益壮,实力不减当年呢!” 柳明志言毕,微微侧首朝着辰影身后的门外张望了一眼:“怎么?谍影一影主,四法王,十二影护法竟然只来了前辈一位先天高手? 其余十六位先天高数呢? 尤其是影主,竟然到现在还不露面,莫非是认为晚辈实力不行,只来了前辈一人与一群好手便足矣了?” “并肩王说笑了,谁不知道并肩王您最是深谋远虑,我们这些老东西轻视任何人,也不敢轻视并肩王您呢。” “呵呵!前辈谬赞了,说起老谋深算,深谋远虑来,有影主前辈存在,晚辈愧不敢当! 既然影主前辈不愿露面,只有前辈出面与晚辈会面,想来前辈是能全权代表谍影的决定了。 不知前辈此来意欲何为?” 辰影苍老的目光中流露着淡淡的复杂意味,盯着柳明志看了许久,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起身在房中踱步了片刻,停在门口大摇大摆的转身望着门外月上中天之际挥洒下来的银辉,丝毫不在意柳明志会不会在背后偷袭自己。 “老朽自入门之后,一直以并肩王称呼王爷。 难道以王爷的聪明才智,还猜不出老朽等人前来的目的吗? 亦或者说,王爷的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期望吾等最终会因为荣华富贵与王爷您同流合污,辜负李氏皇族数代帝王所寄予的厚望? 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为人臣子,当尽忠而死。 谍影的存在,便是为了守护李氏皇族的祖宗基业,王爷昔年身为人臣,却做出了举兵造反,弑君篡位的恶行。 吾等身为谍影之人,自当是与王爷水火难容,势不两立。 此次老朽前来,自然是希望王爷能够及时回头是岸,将江山社稷还于旧主。” 柳明志默默的注视着辰影有些萧索的背景,他能从辰影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无奈苦楚。 对于这种忠心耿耿的人,虽然是敌人,依旧挡不住柳明志对辰影他们的敬佩之情。 明知李氏皇族大势已去,仅凭他们谍影一部势力已经无力回天,竟然还想着做那力挽狂澜,扶大厦将倾之人。 对于这种人,柳明志明明觉得他们很傻,可是却又真心实意的生出敬佩之情。 甚至生出一抹感同身受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如果没有风云渡刺杀之事,或许自己还在因为父皇与皇兄的恩情,继续做一个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良将吧。 待天下一统之后,还权于新君以后……柳明志的心乱了。 如果没有风云渡刺杀之事,现在的自己又该在干些什么呢? 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带着妻儿老小云游天下,遍览大龙山河的无限风光,还是在做一个闲散王爷,每日无所事事,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柳明志心神一颤,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辰影萧瑟的背影。 敬佩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人不假,可惜的是,他们想杀的那个贼偏偏是自己。 “所以前辈今天带人来是为了匡扶前朝,诛杀我这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的对吗?” 辰影猛然转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寻找到王爷一个人落单的机会太难了。 两年多了,终于等到了这次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啊!”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已经彻底表明了辰影的来意跟立场。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微微转眸看了一眼身后俏脸也紧张起来的陶樱,轻然一笑:“告诉这个傻女人三哥李云龙是我亲手所杀的幕后之人,也是你们派遣的吧?” 辰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微微侧身绕过柳明志,走到了陶樱身前,看着陶樱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与愧疚之意,单膝跪地对着陶樱行了一礼。 “老奴谍影影护法辰影,参见蜀王侧妃,王妃千岁千千岁。” 陶樱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目光愣然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行礼的辰影,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从柳明志方才与辰影的交谈中的那些话语,陶樱隐隐听了出来,这些人应该是李氏皇朝暗中培养的势力。 至于是什么势力,陶樱一无所知。 连谍影的名头都是从柳明志的口中得知不久,就更别说知道谍影的具体情况了。 “免……前辈……前辈免礼。” “谢蜀王妃!” “前辈!前辈你就是两年前告知小女夫君身死真相的恩人吗?” 听到陶樱的问题,柳明志脸上带着揶揄之色,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辰影,他倒是想看看辰影如何告诉陶樱李云龙身死的真相问题。 果不其然,看着陶樱感激的目光,辰影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尴尬之色,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揶揄的柳大少。 “王妃,告知你消息的人是老奴的兄弟卯影,而非是老奴。” 陶樱神色遗憾的点点头,还是极为感激的对着辰影福了一礼。 “不管是不是前辈,小女都谢谢你们的帮助。” “这……不敢,不敢!”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浅尝了一口,目光戏虐的看着辰影。 “辰影前辈,三哥的遗孀在此,不如你当着她的面在仔细叙述一下当年晚辈是如何亲手杀死三哥的怎么样? 顺便也帮助晚辈我回忆回忆这一桩陈年旧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五章引子 辰影听了柳明志戏虐的话语,隐藏在黑斗篷下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 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陶樱想要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的纠结神色,目光不自然的瞥向了一旁。 陶樱能够想方设法的算计柳大少两年之久,自然不是一个傻女人? 从辰影一直含糊其辞的模样,以及现在不自然的眼神中,已经隐隐的察觉出了一丝的不对劲。 陶樱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僵硬起来。 转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揶揄笑意的柳大少,又回眸看了看站在面前沉默不语的辰影,陶樱的娇躯不自然的颤栗了一下。 “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夫君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妃,蜀王他自然是因为并肩王而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王妃就不用再问老奴了吧!” “前辈明白小女的意思,小女想问的是夫君是不是在御书房中,被柳明志亲手所……” 柳明志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陶樱的肩膀,揶揄的脸色逐渐变得正色起来。 “行了,心里既然明白了什么,就没必要刨根问底了,给人家前辈高人留一块遮羞布吧。” 陶樱听了柳明志的话,怔怔的看了一眼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的辰影,神色呆滞,六神无主的跌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将手里倒好的凉茶塞到了陶樱的手里,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之后,双手好似因为发凉而不经意的抄在了袖口之中。 双手悄然攥在了藏在袖口中的两把匕首上,柳明志闲庭信步的朝着房门走去,探着身子打量了一眼屋外上百个黑袍罩体,将闺房重重包围起来的谍影密探。 “辰影前辈,晚辈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傻女人当接近我的引子的? 毕竟在李氏宗亲的这么多人里面,可以接近我取得我信任的人这么多,这个傻女人绝对算不上是最好的人选。 为什么会选她呢?这点晚辈实在是想不明白。 长夜漫漫,不知前辈可否略费一些功夫,为晚辈解惑一二呢?” 辰影偷瞄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的陶樱,缓缓地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并肩王错了,不是吾等主动找王妃充当引子,而是我们先无意中得知王妃有找王爷为夫君蜀王殿下报仇的念头,我们才开始慢慢接近王妃的。 最终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不如将计就计,想办法扶持王妃接近王爷。 毕竟谍影的探子都是有功夫底子的存在,想要瞒过王爷你与麾下众多高手的眼睛实在太难了。 而王妃不一样,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弱女子而已。 加上王妃本来就有找王爷为夫君报仇雪恨的念头,吾等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帮助王妃接近你的同时,也在保护王妃的安全。” 柳明志朝着屋外瞥了一眼:“那些丫鬟?” “没错!” “不谋而合,你接着说。” “至于为什么不找其他的李氏宗亲来接近王爷,不是吾等没有想过这个打算。 可是经过层层筛选,我们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 柳明志诧异的看了一眼辰影:“哦?何解?”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李氏宗亲里面的人大都与王爷相熟,且在宗人府中待久了,身上的气势自然与众不同,极易被王爷察觉出不对。 庆王,云王,景王他们又都跟王爷相熟,且一举一动都在王爷麾下密探的监控之内,吾等自然不敢与之接触。 唯有明王殿下在明州就藩,可是明王年幼,刚刚就藩没有多久,根基不稳,实在没有实力跟王爷抗衡。 那么和宗……嗨……还是称呼蜀王殿下吧。 这么多李氏宗亲里面,也唯有已经大行的蜀王殿下的家人不会被王爷所熟知。 起初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还在想别的法子如何匡扶旧主。 是王妃的出现让我们陡然萌生了这个念头。 既然当时也是别无他法,不如顺水推舟试上一试。 皇天不负有心人,历代先帝保佑,吾等终于等到了王爷你落单的机会了。 不过,这主要都是王妃的功劳,若是没有她的帮助,或许我们直到终老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佩服,你们可真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好猎手啊。” “王爷何必挖苦我等,若非有别的办法,我们又何必与蛰伏起来,苦苦等待两年之久。 吾等十六人虽然皆是先天高手,全部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王爷也不是良善之辈啊。 麾下高手如云,层出不穷,一旦我等被高手给纠缠下来,待精锐大军合围下来,内力耗尽之时,便是吾等身死道消之日。 为了历代先帝寄予的厚望,吾等自然不敢孤注一掷。” “前辈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们可以擒拿我的亲朋好友来要挟我孤身赴约啊。 究根结底,还是你们的耐心太好了。” “唉。人心难测,吾等怎么敢去赌王爷是否在意自己的亲朋好友呢? 毕竟到了王爷这种位置,已经趋近于无情了。 若是要挟王爷不成,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既然如此,不如一步到位,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的筹谋。 毕竟,只要没有王爷的朝廷跟军中,很快就会在各种情况下被瓦解成了一盘散沙。 其次,吾等也有着我们这些老东西身为先天境界的骄傲,我们的对手是王爷,又岂会牵连王爷的家人这些无辜的性命呢?” 听着辰影有些唏嘘的话语,柳明志不由得嗤笑了起来,对着辰影不轻不重的摇着头。 “不对!” “嗯?王爷何意?” 柳明志冷笑着朝着陶樱走了过去,淡淡的扫了一眼眼神惊疑的辰影。 “你们是怕一旦要挟本少爷不成,我便心狠手辣的把李氏宗亲的所有人一举杀绝,彻底绝了你们匡扶旧主的希望而已。 什么所谓的担忧跟先天高手的骄傲? 狗屁! 是因为我手里还留着李氏宗亲这个筹码,你们担心我会怒上心头,给你们来一招鱼死网破。 所以才你们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们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未免令人发笑。” 辰影苍老的瞳孔骤然一缩,沉默了片刻轻轻地从黑斗篷下抽出一把雁翎刀。 “王爷,你虽然已经是先天高手,可是面对屋外这么多的上三品高手跟老朽这个同等境界的存在,根本不会有丝毫的胜算。 还是乖乖的跟老朽回去吧,等王爷写下退位诏书,让人交出传国玉玺之后,只要王爷识趣,吾等自然不会将王爷如何,会留下王爷一条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 若是王爷执意反抗,吾等兄弟也只好下死手了,请王爷不要刚愎自用。” 柳明志抄在袖口里的双手微不可察的转动了一下,神色平静的与辰影锐利的目光对视着。 “拼死缠斗本少爷确实毫无胜算,可是我要是想走的话,仅凭前辈一位同等境界的先天高手也拦不住本少爷。 你们苦心积虑的筹谋了这么久,不可能只来了你这一位绝顶高手吧? 让其他的影护法也现身一见吧。” 辰影尚且没有动作,门外便传出了几个爽朗的笑声,口中说着对柳明志的奉承之词。 “王爷不愧是王爷,到底是深谋远虑啊。子影佩服!” “若非走到这一步,老朽几人定然会与王爷成为忘年交的好友,可惜了!戌影有礼!” “佩服!卯影参见王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六章一个不留 柳明志毫不意外的微微瞥了一眼缓缓走进房中的三个斗篷人,神色凝重的深吸了一口气。 “面对本少爷这个孤立无援的落单之人,你们谍影竟然一下子来了四位影护法。 若是一些心高气傲的江湖中人,肯定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幸。 然而对于本少爷来说,却是一种不幸,以一敌四,又有上百上三品的高手虎视眈眈,看来本少爷今天注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你们影主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四人看着柳明志脸上自嘲的笑意,目光越发的谨慎起来,从斗篷下抽出各自的兵刃,缓缓散开朝着柳明志四个方向合围了过去。 “王爷谦虚了,你再是中计落单了,可是猛虎终究是猛虎,我们又岂敢小觑王爷!” “没错!王爷,你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到了如此境地,老朽也希望王爷能够言行如一。 识时务一些。 否则吾等也只有以武力取胜了。 毕竟影主的命令是带回王爷,可没说要带回去一个完好无缺的王爷。 为了吾等的性命着想,王爷若是不识时务的话,吾等也只好手下无情了。” “虽然无意与王爷为敌,可是身为人臣,当尽人臣责任,只好得罪王爷了。” “王爷如此惜命的一个人,应该不会做出糊涂的选择,请!” 听着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言相劝之词,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四个影护法。 目光平静的看着已经站在四个方位上,将自己牢牢的围困在中央的四个影护法,柳大少不由得苦笑着点点头。 “看来四位前辈今日是胜券在握,势在必得了。 既然你们是有备而来,罢了,本少爷也不再做困兽犹斗了。 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先前话中的约定,等我跟你们回去之后不会将本少爷如何吧。” 柳明志默默的抽出了袖口里面的双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朝着陶樱走去。 在陶樱迷茫黯然的目光中,柳明志将大氅轻轻披在陶樱身上,双手揽着陶樱的双臂,微微用力将其扶起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辰影四人全部挽起了彼此的兵刃,不远不近的围在柳大少周围缓缓跟了上去。 跟的太远了,他们怕柳明志突然施展轻功逃走,虽然在自己四个人的围追堵截之下逃出这座宅子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四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跟的太近了又怕柳明志出尔反尔,骤然出手,虽然不怕,可是万一柳明志行殊死搏斗,拿到传国玉玺的机会就渺茫了。 故而四人的位置可谓是牢牢的锁死了柳明志的退路。 双手揽着陶樱走出了闺房的房门,柳明志四下望了望周围手持各种兵刃,严阵以待盯着自己的上百谍影密探,轻笑着摇摇头。 走出陶樱的庭院,默默的停在了宽阔院落里,柳明志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色淡淡的说道:“几位前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瞒天过海这句话?” 众人的心神一怔,心里不好的预感刚刚生出,柳大少忽然重重的拍了拍手掌,然后立刻将陶樱护在怀里,纵身朝着一旁飞退而去。 辰影等人刚想动身追击,左侧寂静无声的长廊下骤然传来密密麻麻的破空声,如雨点半的箭雨拦截在了柳明志与辰影四人的中间。 继而一道道身着青衣,头戴斗笠的人影从长廊下的阴暗屋檐下激射而出,形成一道人墙将柳大少与辰影他们这些谍影之人死死地隔离开来。 陶樱闺房外的庭院内,屋顶上,以及空旷院落的院墙上瞬间出现了数不清的青衣人,皆是背负兵刃,手持连环劲弩对准了院落中的谍影密探。 劲弩的弩箭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各种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各种见血封喉的奇毒。 一道如同洪钟大吕的声音传来,声音平静,却令人心神激荡,不知何时,柳明志右边的房顶上出现了一道手持念珠,身着月白色袈裟的青年僧人,正淡笑着扫视着一众谍影密探。 “阿弥陀佛,诸位,小僧有礼了!” 僧人的话音一落,接着一道银铃般的轻笑声也传入了众多谍影密探的耳中,悦耳的铃铛声响起,一道艳红似火的身影直接闪现在了僧人对面的屋顶上,桃花眸妖娆如水一般,正嗔怒的看着美人在怀的柳大少。 “臭小子,把十三姨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就是为了他们啊! 让我们在外面冻了大半夜,你倒好,待着热乎乎的闺房里又是美酒佳肴,又是美人在怀,好不享受。 你可真是不孝啊!” 辰影四个影护法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眼中的惊疑之色。 辰影目光惊疑的朝着宅子西面张望了一眼,要知道宅之外还有一个自己的老弟兄亥影在侦查外面的情况,防止不测发生。 宅子中一下子摸进了这么多的高手,为了亥影老哥一点示警的行动都没有。 难道已经被人给偷偷解决了? 辰影马上把这个念头给抛出脑海,想要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一位先天境界的影护法,就算四个先天高手一起出马也不可能。 既然亥影老哥不可能有事,那这些高手是怎么瞒过他的感知,悄然摸进来的? 辰影眼前不由的浮现起柳明志刚才说的那句话。 有没有听过瞒天过海这句话。 低眸看了一眼从走出闺房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俏佳人陶樱,柳明志抬手为其系好了大氅上的绸带,淡笑着朝着被两司密探团团包围在院落中的辰影等人走去。 “四位前辈,是不是很疑惑这些高手是怎么躲过你们在宅子外面布置的暗桩,悄无声息的摸进宅子里面的?” 辰影,子影四人相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中的迷惑之意已经是最好的阐述了。 柳明志从密探们留下的空隙中朝着包围圈中走了进去,淡淡的打量着所有的谍影密探。 目光最后落在了辰影他们四人的身上。 “只许你们玩灯下黑这一招,就不许朕反其道而行之吗? 你们以为朕回宫之后,待到月上柳梢头才赶来赴约是干什么去了?” 子影的目光一凝,惊惧的看着柳大少:“在你赴约之前,这些人老早就已经悄然进入宅子里埋伏起来了?” “哎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用浪费那么多的口舌。 怎么样?只想到侦查宅子外兴安坊内是不是有朕布置好的埋伏,却忽略了朕早已经在宅子里面给你们布下了暗桩了吧? 知道你们谍影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不来点奇谋,又怎么能请君入瓮呢?” “你……你真阴险。” “前辈叫卯影是吧? 方才前辈不是说了吗?我如此惜命之人,自然不会做出糊涂的选择。 既然我是惜命之人,又怎么会将自己至于险地呢?” 柳明志说完,抬手朝着一旁的青龙伸去,一个竹筒直接被青龙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柳明志举着竹筒,对着一群谍影密探把玩了一下。 “这个竹筒,朕轻轻一拉,兵马司早已经整军备战的五万禁军不出半柱香功夫,就会将兴安坊内包围的水泄不通。 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朕建议你们放下兵刃,然后坐下来喝杯茶,开诚布公的与朕好好谈一……” “弟兄们,杀出去!” 卯影的一道厉喝声打断了柳明志的话语。 柳明志看着那些瞬间朝着两司密探冲击而去的谍影密探,微凝着眉头转身朝着陶樱走了过去。 揽住佳人的肩膀缓缓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柳明志不咸不谈的回眸看了一眼已经厮杀在一起的人群,将手中的竹筒对着夜空轻轻一拉。 “拒不投降者,一个不留!”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七章睡不踏实 一朵绚丽多彩的花朵在皎洁的夜空下悄然绽放。 为月色朦胧的夜空增添了一分色彩。 当烟火的最后一抹火光消失在天际之时,宵禁之后近乎万籁俱寂的京城忽然喧闹了起来。 外城中的几处校场之上,五万兵马兵分四路,举着火把,提着兵刃浩浩荡荡的朝着兴安坊的方向奔袭了过来。 不少已经睡下的百姓跟官员登时惊醒了过来,惊慌愕然的朝着自家院子外的街道上望去,不知道平息了这么久京城之中又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一些没有及时休息,还在陪着娘子辛勤耕耘播种的百姓同样吓得兴趣全无,生怕京城又发生什么会祸及百姓的乱局。 听着身后越发激烈的厮杀声,柳明志扶着心不在焉的小俏妇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看着院门旁十几个朝着内院中张望着,完全手无足措的家丁,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陶樱的肩膀。 浑浑噩噩的陶樱本能的一颤,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柳明志:“怎么……怎么了?”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对着站在十几步之外,已经将目光从内院收回,转而落到自己跟小俏妇两人身上的那些家丁努努嘴。 “你不让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躲避一下吗? 当然了,如果他们被波及之后,不幸遇难了,你不会愧疚,就当我没说过。” 陶樱顺着柳明志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站在内院入口处,看着自己神色充满担忧的一群家丁。 挣脱了柳明志的搀扶,陶樱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大哥,二哥,三哥,小四,小五你们怎么在这里?” 几个与柳明志年龄相仿的家丁一同朝着陶樱聚集了过去,目光谨慎戒备的看了不远处的柳大少一眼。 “夫人,你没事吧? 不知内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如此的糟乱?” “对啊,没有你的吩咐,我们哥几个不方便进去,也不敢擅自进去,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夫人,你没受伤啊!” 看着众家丁脸上关怀的神色,陶樱心里一暖,对着几人淡笑着摇摇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方便跟你们细说。 你们回自己的房子里待着就行了,不到天亮和糟乱平静下来,无论听到任何的动静,发生了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夫人您怎么办?” 陶樱回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明志,酸涩的笑了笑:“我自有安排,你们听我的吩咐就是了。 都回去吧,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十几名家丁犹豫了一下,转头又盯着柳明志看了一会儿,这才迟疑的点点头。 “好吧,我们听夫人的。” “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吩咐,小的们万死不辞。” “对,我们实力再不值得一提,可是拼了命也会为夫人争取一下的。” 陶樱脸色黯然的点点头:“嗯!多谢几位哥哥,几位贤弟的好意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是,小的们告退。” 家丁们一走,柳明志便朝着陶樱走了过去,回眸朝着内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抱着佳人的肩膀再次朝着府门赶去。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你的住处就会恢复如初的。” 陶樱默默无言的跟在柳明志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木讷的任由柳明志扶着出了府门。 柳明志看着两旁的大红灯笼,微微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匾额。 李宅。 看着宅子的匾额,又想到陶樱的真实身份,柳明志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情。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微微弯腰一把将陶樱横抱起来,朝着长顺街的尽头缓缓地赶去。 陶樱微微侧首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宅子,又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柳明志刚毅威严的相貌,默默的将脸颊贴在柳明志的胸膛上闭眸假寐起来。 待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兴安坊内,夜色下平静的兴安坊街道上到处回响着整齐沉重的脚步声。 宋清举起了手中的火把,打量着两侧房顶上的情况:“将兴安坊团团包围起来,身份不明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得令!” “杨泰,尔等统领点齐五千神射手,随本都统来。” “得令!” 听着身后兴安坊中震天的喊杀声,柳明志微微低眸看了一眼怀中呼吸均匀,却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酣睡的佳人,默默的摇摇头,朝着蓬莱酒楼的方向走去。 施展轻功翻窗进入了酒楼里没有客人居住的天字号客房中,柳明志看着一尘不染,布置温馨的客房,将陶樱放到了床榻上,盖好了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躺在被窝里假寐的陶樱微微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房中的环境,听着楼梯上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又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两抹泪痕悄然滑落,顺着面颊静静地流淌在枕头上,最终浸没了下去。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柳明志领着酒楼里名叫鲁牛的小二哥重新折返了回来。 在柳明志的轻声示意下,小二哥轻手轻脚的将铁钳上燃烧正旺的煤球放到了窗口边的火炉里,又放上了几块新的煤球,这才微微对着柳明志点点头,小声说道。 “姑爷,小的先退下了。” “嗯,辛苦你了。” “不敢,小的告退” 小二哥离开之后,柳明志又走到床榻边看了一眼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熟的佳人,神色复杂的退了出来。 用火折子点燃了从薛碧竹两女闺房里取来的旱烟袋,驻足打开的窗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神色忧愁的朝着夜空下的兴安坊方向默默凝视着。 自己精心算计的筹备了那么久,竟然还是没有把影主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钓出来。 虽然出现了四位影护法,可是也已经打草惊蛇了。 今夜一下子重创了这么多的谍影高手,定然已经引起了影主跟剩下谍影高手的警惕性,再想引蛇出洞,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如果不能将谍影这股势力一下子连根拔起,自己后半辈子是别想安生了。 想到这里,柳明志满是忧愁的神色,更加的阴沉了。 难道非要让自己拿李氏宗亲逼迫影主主动现身吗? 倘若谍影的密探狗急跳墙的话,李氏宗亲这个保护家人的筹码,最后反而会成为要了自己家人性命的利刃。 动了李氏宗亲,难保谍影的高手不会对自己的家人下手。 十几位先天高手蛰伏起来,伺机暗杀,可谓是防不胜防啊。 将烟锅里燃烧殆尽的烟叶磕出了窗外,柳明志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前,吹着窗外迎面而来的寒风,微微呢喃了一声,闭眼假寐起来。 “你们不最终表态,我睡不踏实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八章大意了 东方见白,天色大亮之时,火炉里的最后一块煤球恰好燃烧殆尽,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柳明志眼皮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紧闭的双眸,望着东方升起的旭日,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 关节劈啪作响的声音传来,柳明志呻吟着呼了一口浊气。 想不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柳大少甩着胳膊朝着床榻走了过去,看着躺在被窝里发丝凌乱,还在酣睡的小俏妇,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转身朝着一旁的桌案走了过去。 留下了一张纸条之后,柳大少走回床榻边沿重新给陶樱盖好了被子,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一到一楼,站在通往酒楼后院门口的鲁牛便迎了上来。 “姑爷,早安。” “早安,起这么早啊。” “习惯了,开酒楼做生意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客人就上门了,不起早一点怎么能行。 小的已经把洗漱的热水备好了,让兰儿送到了两位掌柜的闺房里,姑爷你直接上去洗漱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 “姑爷这话就见外了,你先去洗漱吧,小的得去帮忙吊汤了。” “好。” 柳明志看着搭起来毛巾跑去后院厨房忙碌的鲁牛,转身朝着二楼登了过去。 如今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俩分娩在即,说不准哪天就要产子了,自然不会再待在酒楼里忙活生意了。 现在酒楼的生意又跟姐妹俩待在宫里居住的那段日子一样,全都交给了酒楼的一群老伙计联合打理。 “奴婢兰儿参见姑爷。” “免礼,辛苦你守着了。” “奴婢应该的,姑爷你快试试水温,凉了的话奴婢马上去换。” “不用了,随便洗漱一下就好了,我待会要出门一趟,五楼天字号客房中的女子是本少爷我的好友。 她醒来之后,有什么需要你还要忙活一下。 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通通答应。” “是,奴婢知道了,姑爷出门之后,奴婢马上去屋外候着。” “小丫头这么听话,下个月让账房给你涨薪俸,马上就要过年了,回家过个好年。” 娇俏的小丫头大眼睛一眯,笑嘻嘻的行了一礼。 “兰儿谢谢姑爷。” “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好了,我先洗漱了。” “嗯嗯!” 大约一炷香功夫,换了一身新衣物的柳明志出了酒楼,不疾不徐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吾等参见陛下。” “免礼,武义王进宫了吗?” “回禀陛下,武义王昨夜寅时便在宫门外等候了,天一亮,宫门一开便直接去勤政殿了,并且告知臣等,他会在勤政殿等候陛下的。” “好,朕知道了,你们继续当值吧,天冷了,勤换班,别冻伤了手脚。” “臣等多谢陛下关怀,恭送陛下!” 柳大少进入宫中之后,一路直奔勤政殿而去。 在殿外的台阶上瞄了一眼官员穿梭往来的内阁位置,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直接朝着殿中走去。 一进入殿中,柳明志便看到了甲胄上带着已经发黑的血污,将兵刃抱在怀里,倚靠在龙柱上酣睡的宋清。 犹豫了一下,柳明志还是直接走了过去。 “大哥!醒醒!” “嗯?什么人……臣禁军都统宋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行了,没有外人在,不用这么多礼。” 宋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污秽:“三弟,让你见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着的就睡着了。” “忙活了大半夜,不困是不可能的,殿中不方便,咱们去御书房详说。” “好的,请!” “一起!” 兄弟俩步伐稳健的朝着御书房走去,进入御书房中的时候,小诚子正指使着一群太监打扫御书房中的灰尘,听到脚步声便朝着殿门望去。 “小诚子参见陛下,恭迎陛下回宫,万岁万万岁。” “我等参见陛下,恭迎陛下回宫,万岁万万岁。” “全都免礼!” “谢陛下!” “你们先退下吧,朕与武义王有要事相商。” “遵旨,咱告退。” 小诚子带着一群小太监离开之后,柳明志提起御书房中常备的茶水倒了两杯,一边示意宋清自取,一边喝着茶水润了润嗓子。 “怎么样?抓到活口了吗?” 宋清端起茶水神色无奈的摇摇头:“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直接战死的战死,咬毒自尽的咬毒自尽。 忙活了大半夜,就收拾了八十七具尸体而已!” 柳明志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头微皱着看着宋清:“尸体里面有没有四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除了那些黑衣蒙面的杀手之外,穿黑斗篷的人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对,只有一个人,我从他身上只搜出了一把兵刃跟一块玉牌,其它的东西一无所有。” “玉牌呢?” 宋清急忙从护腕里取出一块玉牌递到了柳明志面前:“在这里,你过目一下吧。” 柳明志接过玉牌捧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看着玉牌上的卯字,眼前浮现起那个叫卯影的影护法。 “尸首呢?” “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别的打算,我暂时没有将这些尸首移交刑部的停尸房,现在全都在校场大营摆放着呢。 你要看吗?是咱们过去还是派人送进宫里来?” “等我抽空过去吧!吩咐将士们,没有我的旨意或者口谕,任何人不得接近那些尸首。” “明白了!” “大哥,你回去传令吧,然后就回家歇着吧。” “好吧,倘若还有别的事情,直接派人去传我就是了。” “好,先回去吧!” “臣告退。” 望着宋清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柳明志放下茶杯,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打了几个手势,回到龙案后神色阴晴不定的等候了起来。 片刻之后,三个身影从大开的窗户外纵身飞跃进了御书房中。 “属下青龙!” “白虎!” “朱雀!” “参见少爷!” 柳明志眯着眼眸喝了一会茶水,才将目光转到了三人的身上。 “都免礼吧!” “多谢少爷。” “本少爷等了两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把谍影的人给钓了出来。 然而四个影护法,你们竟然只留下了一个卯影,你们让我很失望啊。” 三人惴惴不安的对视了一眼,刚刚起身又急忙单膝跪了下去。 “我等办事不利,请少爷降罪。” 柳明志不耐烦的摆摆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起来,坐下说,昨夜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是,谢少爷赐座。” “青龙,此次行动你是主要的负责人,你来说吧。” “是! 回禀少爷,不是属下等无能,而是影护法他们太厉害了。 少爷您走后,那些谍影的密探拼了命的往外冲。 当时的院落太狭窄了,跟当初风云渡的宽阔地形完全没法比。 谍影的探子八十多人全都是上三品的高手,那种地势,弟兄们手里淬了毒的弩箭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稍微不慎便会误伤自己的兄弟。 无可奈何之下,弟兄们只能收起兵弩箭跟敌人近战拼杀。 少爷你也是先天高手,自然明白我们这些用内力的属下跟先天高手真气护体的区别。 四大影护法罡气护体,我们根本无法奈何的了他们,又不能用毒箭消耗他们的真气,弟兄们围剿的行动完全受到了掣肘。 等宋都统派遣大军赶来,宅子里那种狭窄的地势,禁军将士别说帮忙了,反而拖了弟兄们的后腿。 四大影护法在弟兄们的围剿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冲杀。 而且谍影在外面放哨的暗桩竟然是一位影护法这等先天高手的存在。 少爷你刚走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持着兵刃冲杀了进来协助其余四位影护法。 了凡大师跟白小姐两人合力才勉强缠斗住一位影护法无法脱身。 可是剩下的四位,弟兄们根本阻拦不住。 他们真气罡气护体,拼着重伤的代价杀出了宅子外。 战死的那位卯影影护法拼死托住了了凡大师,白小姐他们两个,还牵连着弟兄们追击的行动。 虽然八十六位谍影密探全部被斩杀了,可是其余的四位影护法却凭借着强悍的实力硬生生的冲杀了出去。 最后在弟兄们的追击下,行踪全无。” 柳明志看着青龙无奈的委屈神色,搓弄着手里的茶杯回忆着李宅的地形。 想起先天高手被称为陆地神仙的强悍实力,柳明志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是大意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九十九章边境狼烟起 柳明志懊恼的同时,脑海中又浮现起昔年老爷子闻人政,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 先天高手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纵然无法真的斩杀数万兵马,他们只要不存心死战,想要逃走的话,大军却也无可奈何。 自己如今也到了这种境界,自然清楚老爷子所言非虚。 可是自己的根基毕竟太过浅薄了一些,手下高手层出不穷不假,可是像影主,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十二影护法这等绝顶的高手却没有一个。 了凡和尚,十三姨白铃儿他们能帮助的了自己一时,却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自己身边供应自己驱使。 难道自己有生之年,真的没有办法将谍影连根拔起了吗? 婉言手里的五大金刚,老头子手里四大先天,瑶儿手里的护国国师这些人虽然都可以供应自己驱使,可是终究不是自己手里的势力,用起来始终不是那么顺手。 而且面对的对手还是谍影这帮成了精的老狐狸,一个不慎还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难道自己要跟影主他们这些老狐狸比寿命,比谁活得久吗? 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龙:“你方才说,弟兄们追击的时候,最终那几个逃出生天的影护法踪迹全无了?” “回禀少爷,属下率领弟兄们追击到外城的时候,那几个影护法仗着功力高深,最终还是把弟兄们给甩开了。 然后便消失在城中,不知所踪。” 柳明志转动着扳指沉默了一会:“也就是说,城中很可能有谍影的秘密据点存在?”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排除他们施展轻功,翻越城墙逃出了城外。 毕竟他们盘亘京城多年,对京城中的地形熟悉无比,他们想要借着地形的优势逃出城外,不算什么难事。” 柳明志将目光看向了朱雀:“十六坊里,这两年多以来你们朱雀司的密探就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宅子,院子,府邸吗?” 朱雀神色遗憾的点点头:“没有,属下麾下的探子虽然已经遍及京城内外,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柳明志神色失望的点点头:“看来你们跟谍影这些老牌势力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啊。 对了,你们现在的实力都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了,有生之年有没有突破到那个境界的可能? 若是多年后,你们的实力依旧还是现在的样子,将来谍影再次现身的时候,本少爷不依旧无法将他们的高手无可奈何吗? 现在有关司中不缺高手,缺的是顶尖高手,你们明白吗?” “这……我等一定拼尽全力突破那一层境界,为少爷分忧解难。” “尽力吧,我也明白这种事情毕竟是无法强求的事情。 谍影几百年的底蕴,毕竟不是你们才十年光景的有关司能够比拟的! 朱雀。” “少爷?” “京城里面再撒一批探子下去,把所有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全部侦查一遍。” “是,属下得令。” “你们都退下吧,尽量去追查一下那四个影护法的行踪!” “是,吾等告退。” 朱雀三人悄然离开御书房之中以后,柳大少盯着殿门沉默不知道多久时间,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案。 “影主,本少爷就不相信你宁愿藏在阴暗的地方直至终老都不露面。 你可千万别让本少爷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处,否则本少爷直接弄来几吨火药,顷刻之间就把你们一起送上西天。” 将手里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柳大少一甩衣袖,神色阴晴不定的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几炷香的功夫,柳明志的身影再次回到了蓬莱酒楼外。 与此同时,一只雄健的金雕在兵部上空盘旋了片刻,朝着兵部衙门的方向俯冲了下去。 “姑爷,你回来了。” “嗯!五楼的客人起了吗?” “回少爷,已经起了,正在房中沐浴呢。”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点头朝着楼梯走去,对着兰儿摆摆手。 “知道了,你先忙吧。” “是!” 一路到了五楼,听着天字号客房中哗啦啦的水声,柳大少尝试着推了一下房门。 房门颤动了几下,却并未打开,想来已经是插上了门栓。 回眸看了一眼对面同样没有住人的地字号客房,柳明志嘴角含笑的抽出了袖口里那把普通的匕首,轻轻的插到了门缝里轻轻的拨动起来。 几个呼吸之间,柳大少听到门后的轻响,笑眯眯的收起了匕首轻轻一推,房门登时缓缓的打开。 柳大少跟做贼似得偷偷摸摸的进入了客房中,将房门关起之后再次拉上了门栓。 捻手捻脚的逐渐靠近烟雾缭绕的浴桶位置,只顾着偷偷靠近浴桶的柳明志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凳子,哗啦啦的水声骤然一停,响起了陶樱惊慌不已的声音。 “谁?” 柳明志神色悻悻的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猥琐的笑意直接消失不见。 “嗯哼,陶樱姐,你还在睡觉吗?”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大门走进来的了,大白天的我总不能翻窗户吧?你声音怎么这么紧张,你在干什么呢?” “从大门进来的?我明明已经插上了门栓了,你怎么可……啊……你快出去,不准进来。” 柳明志双眼目不转睛的缩在热水中陶樱,扣着脑门笑了起来。 “原来陶樱姐你在沐浴啊!你也是的,大白天沐浴也不知道关上房门,也得亏是我进来了,万一进来了色狼可怎么办?” 透露蒸腾的雾气,陶樱看着柳大少煞有介事的模样,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忘记了插上门栓了。 “陶樱姐,客栈里也没有个丫鬟服侍你擦背,要不小弟委屈一下帮帮你?” 口中说着询问的话语,柳大少脚步却没有丝毫客气之意,直接朝着浴桶走了过去。 陶樱本就被热气蒸腾的娇颜,看到柳大少的行径登时更加滚烫起来,目光慌乱不已,娇躯又往水中深入下去,眼看着整个人都直接藏在热水面下面。 “我……我……我不要你帮忙,你快点出去。” 柳明志直接忽略了陶樱的驱赶,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捋起衣袖双手朝着水中探去。 “陶樱姐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昨夜咱们好歹也恩爱缠绵了一番,小弟我帮你擦擦背,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都不介意自己屈尊服侍你沐浴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见外,实在是太见外了!” 昨夜因为种种缘由未能尽兴而为,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地盘,且确认小俏妇陶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自己安全的凶器。 完全已经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而且是一只光溜溜的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如此局面之下,柳明志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听话离开客房之中。 感受到柳明志手指已经触碰到自己肩膀上的肌肤,陶樱颤栗了一下急忙朝着一旁躲去。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盯着自己惊慌失措的陶樱,柳明志玩心大起,啧啧两声脱去了身上的外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姐姐你说小弟想要干什么?” 看着柳大少脱去外袍的动作,陶樱神色一慌,本能的站了起来想要逃跑,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此刻正在沐浴之中。 等反应过来想要再藏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落到了柳明志的怀中。 “好姐姐,昨夜接二连三的发生刺杀之事,小弟惊心动魄到现在还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你可是刺杀我的人之一,我没有杀你,已经够仁慈了,你不得补偿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吗?” 感觉到柳明志下巴上扎的自己肩膀微痛的胡茬,陶樱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你——柳明志,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我的身份你都已经知道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对我……嘤咛……” 陶樱的声音渐渐羸弱到微不可闻。 不久之后,哗啦啦的水声再次响起,动静相比之前不知大了多少。 客房外,兰儿听到房中有些耳熟的声响,看了看手上托盘中的糕点,脸色微红的退了下去。 日上中天左右。 柳明志托着下巴默默的注视着缩在锦被中神色慵懒不已,沉沉的陷入酣睡的陶樱,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笑意。 如果不是之前的刺杀之事,这个女人还真是让自己赏心悦目啊! 也不知道多久时间才能让其收心。 正在静静地打量着美人儿如玉的相貌时,房门传出了急促的敲打声。 “三弟,你在不在?” 盯着美人神游天外的柳大少猛然惊醒,转身朝着房门的方向望去。 “大哥?” “对,是我!” “你不是回家去休息了吗?” “一个半时辰之前,你伯父接到了北地的紧急军情,立刻让我来寻你。 我先去了你家却没有找到你,便来了酒楼,一问小二哥你果然在这里。” 柳明志蹭的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娥眉微微蹙起轻声梦呓的小俏妇陶樱,弯腰拿起地上的衣物,垫着脚尖朝着房门走去。 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皱着眉头看着房门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新府或者北府的兵马造反了?” “当然不是了,北府,新府的戍边兵马与不请自来潜入我边境内的沙俄国,前西突厥两国的兵马。 十五日之前,于史毕思草原境内开战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章谜之行为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套在了身上,也不顾上仪态的问题,直接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站在门口神色焦急的宋清,柳明志系着大氅上的绸带开口便问道:“边军将士半月前跟沙俄国还有史毕思穆尔特他们开战了? 他娘的,都已经十月多了,新府边境的史毕思草原估计都已经下上了两三场雪了。 天寒地冻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战了呢? 具体情况如何?敌人多少兵力?战斗力如何?边军将士吃亏了吗?” 柳明志一连几个问题让宋清发懵片刻,才想好怎么回答这么多的问题。 “具体情况你伯父还没有来得及跟我细说,吩咐我寻你入宫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去了内阁了。 不过边军好像并未吃亏,据说周宝玉,叶宝通他们两个接到了巡边斥候的消息,立刻调集了就近兵马前去迎敌,数次交锋之下,边军将士倒是斩获颇丰。 具体情况,还得进了宫才知道。” 柳明志蹦跶着套上了靴子,一招手先行朝着楼下赶去。 “那还说什么啊,赶紧进宫啊。” “好,你的头发不整理一下吗?” “一边走一边整理。” 两人疾步朝着楼下走去,刚刚赶到一楼,柳松急匆匆的从酒楼外跑了进来,看到疾步从楼上走下来的柳大少,眼前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少爷!找到你太好了,快回去吧,碧竹少夫人马上就要分娩了。” 柳明志脚步一顿,神色欣喜的同时眉头却微微皱起。 “怎么会这么巧呢?” “啊?少爷说什么这么巧?” “没什么,产婆都过去了吗?” “什么都备好了,就等少爷回去抱孩子呢!” 柳明志转眸看了一眼宋清脸上也纠结起来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 “柳松,边关发生了紧急军情,少爷我必须得马上进宫召集百官议事。 你回去告诉韵儿,雅姐她们,让她们一定要好好宽慰碧竹的情绪,踏踏实实的把孩子生下来。 少爷我一处理完边关的事宜,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回府里。 快回去吧。” 柳松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也知道紧急军情跟少夫人分娩孰轻孰重。 “是,小的告退。” “兰儿!” “姑爷,奴婢来了,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一边朝着酒楼外走去,一边吩咐着兰儿话语:“不定时的去楼上看看,一定要照顾好贵客。” 兰儿看着已经消失在酒楼外的柳大少,宋清两人,听着渐渐远去的铮铮马蹄声仰着脖颈高声回应了一声。 “知道了。” “大胆,宫门不得……臣等恭迎陛下回宫。” 柳明志没有功夫跟宫门的禁军寒暄,阻止了想要下马的步行入宫的宋清,一挥手,两人再次纵马朝着内阁的方向奔袭而去。 “吁!” “吁!” 两人先后翻身下马,急忙朝着内阁的殿门赶了过去。 “兵部何在?” 宋煜正捧着一本文书跟内阁首辅夏公明讲述着什么,听到问询声下意识的转身回复了一声:“本官……臣宋煜参见陛下!” 一群内阁官员也发现了龙行虎步的走进殿中的柳明志两人,急忙起身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全都免礼。” “谢陛下!” 殿中火炉烧的正旺,柳明志直接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甩给了宋清,迎面朝着夏公明,宋煜两人走了过去。 “战报还是文书?” 夏公明将手里的两本文书递到了柳明志面前:“回陛下,战报,文书各一份,陛下请坐下过目。” 柳明志接过两本文书,径直坐到了夏公明的椅子上低头翻看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紧皱的眉头渐渐的松缓了下来,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将两本文书搁置在公案上,柳明志扫视了一周殿中的内阁官员:“朕来之前,两本文书上的内容你们都看了吧?” “回禀陛下,臣等具已知晓内容。” “知道了就行,两国联军此次又是十万兵马,说多不算多,说少倒也不算太少。 对于他们不请自来的秘密潜入我边关境内,你们有什么看法?” 宋煜提壶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陛下,在你赶来之前,老臣正在与夏首辅和诸位同僚探讨这个问题。 北地边境虽然刚刚进入了冬季,可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此时北地应该已经大雪纷纷了。 冬季用兵乃是大忌,毕竟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受不了,这个时候却突然开战了,实在是有些违背常理。 老臣在赶来内阁的路上就在一直思索这个问题,可是截止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正想问问夏首辅他们有什么高见,陛下就进殿了。” 夏公明附和着点点头:“确实如此,两封文书上的内容陛下也亲自过目了。 老臣记得不久前咱们的巡边斥候就发现了两国联军的踪迹,那个时候不过只有五千兵马左右。 现在看来,这五千兵马便是敌军的先锋兵马了。 根据文书上所述,这五千先锋兵马兵分五路,冬季未曾来临之前,一直在阴山与史毕思草原境内来回游荡,并未有想与我戍边兵马发生兵戈的意图。 偏偏等寒冬降临,大雪覆盖草原之际突然朝着史毕思草原的边境集结了过去。 要说他们想趁着寒冬之时,我边军将士开始休养御寒之际进行偷袭也不合乎情理,毕竟他们集结过去之后并未有想要偷袭我新府各部落大营的举动。 似乎此次聚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集结而已。 而此次开战的大致原因,是我巡边斥候发现他们太过靠近噜噜部大营了,对他们进行驱赶的时候,他们才对我巡边斥候的一队兵马展开了攻击。 继而引来了后面始终没有露面的十万敌军兵马进入我阴山境内,与接到斥候传书的各卫支援兵马发生了激战。 此等怪异的局面,老臣实在想不通沙俄两国的敌军意欲何为呀。 这个时候想趁着寒冬之时,在我大龙将士休养之际进行偷袭,对他们自己的局面同样不利啊。 而且是极为的不利,首先他们是疲惫之师,而我戍边将士却是以逸待劳。 再者粮草方面,咱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就近调集足够的粮草供应过去,他们想要调集粮草却是千难万难。 沙俄国的蛮夷不懂天时地利人和也就算了,可是敌军里面还有着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当初的西突厥大汗所在。 他当年雄踞草原一方,不可能不了解草原上的天候环境啊。 偏偏……这这……老臣实在是糊涂啊!” “臣等也是稀里糊涂,对于敌军不符合常理的行径可谓是一头雾水。” “以不利之势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强敌开战,难道沙俄国的百姓已经多到可以无视几万兵马的生死了吗?” “不怕跟他们开战,可是这种仗打的心里没底啊。” “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柳明志看着众多官员不解的神色,淡笑着浅尝了一口茶水。 “因为宝藏。 他们不是来跟咱们开战来了,而是来挖掘宝藏来了,所以他们的行为之怪异才会令你们看不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一章一劳永逸 柳大少的话语令殿中诸多官员迷茫的神色不由得一愣,继而眼前一亮,目光如炬的看向了品着茶水似笑非笑的柳明志。 尤其户部尚书姜远明更甚,若非身在内阁之中,这个老狐狸马上就能拽着柳大少的衣摆开始对关于宝藏的问题刨根问底。 “宝——宝藏?” “敢问陛下是何宝藏?” “对啊,是什么宝藏啊?为何老臣等人一无所闻呢?” “陛下可是得到了边关将领的秘密奏折?” 柳明志看着众官员一个个伸着脖子,眼睛发亮的模样,轻抚着茶盖给宋清使了个眼色。 “宋都统,朕的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是你给诸位爱卿解释一下这个宝藏的事情吧。” 宋清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是!” 宋清将两件大氅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朝着木架上的地图走了过去。 “诸位大人,陛下方才说的宝藏,是关于当年西突厥大汗史毕思穆尔特,溃败与前突厥呼延王庭大汗呼延筠瑶之手以后,败逃沙俄国境内的前夕所埋下的一批宝藏。 据说这批宝藏是西突厥上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宝,大多都是昔年他们南下犯边之时,从我朝百姓手里掠夺回去的金银珠宝,玉石玛瑙,古董瓷器等类的财物。 具体有多少,除了史毕思穆尔特与当年随同他埋葬这批宝藏的亲兵之外,任何人都不清楚。 同样也不清楚这批宝藏到底埋在了史毕思王庭境内,或者阴山境内的哪个地方了。 只知道当年史毕思穆尔特败逃前夕,率领麾下的亲兵将手里的宝藏全部埋在了某处地方,以待将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之资。 而这个沙俄国的兵马突然出现,并且愿意受史毕思穆尔特所驱使,助他一臂之力,夺回属于他的汗位跟权利,十有八九跟这批宝藏有着极大的关系。 陛下曾派遣新军六卫的将士秘密寻找过这批宝藏。 然而草原茫茫,一望无际,景色大同小异。 没有特定的标识,想要找到这批宝藏埋葬的地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寻找宝藏的事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史毕思穆尔特贼心不死,一直想要夺回自己的天下,竟然再次利诱了沙俄国的兵马潜入我大龙边境之内,想要挖掘出来这批宝藏。 根据他们此次的行动,这批宝藏十有八九埋在阴山与史毕思草原接壤的境内的某个地方了。 而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以将宝藏挖出来带回沙俄国招兵买马为主,而非是想要在局势不利于他们的情况下对我朝宣战。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了。” 宋清简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众多官员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若是如武义王所说,敌人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偷偷挖掘出这批宝藏带回沙俄国招兵买马,壮大自身,那么敌人的种种怪异行径就清楚明了了。 他们趁着边境大军寒冬休养避寒之后再次集结起来逼近史毕思草原境内,不是因为想要偷袭新府的大龙兵马,而是想要趁着草原上大雪封路,人烟稀少的时候偷偷的把这批宝藏挖掘出来偷偷的带走。 魏永轻轻地抚着胡须沉默了一片,看向了柳明志。 “陛下,若是如此的话,虽然不知道这批宝藏到底价值几何,可是史毕思穆尔特既然将自己招兵买马,东山再起的希望寄托在这批宝藏之上,那就说明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童三思这个魏永的老对头难得附和起了魏永的话:“言之有理,毕竟是一国的底蕴,虽然无法比拟我大龙国库,也绝非一般的小数目。” 夏公明将目光看向了地图上当年史毕思王庭所占据的疆土。 “陛下,当年史毕思王庭在草原之上一家独大,虽然不能说是一呼百应,起码也是鲜有敌手。 上百年间,史毕思王庭三代可汗先后雄踞草原之上,屡屡统帅麾下兵马南下犯边,掳我百姓,掠我财宝。 就算层层分摊下去当年依附在史毕思王庭下的各部落一部分,史毕思王庭手里的财宝同样不容小觑啊。 而且还有当年从我边关互市贸易走的一些财物。 虽然前突厥才是主要受益者,可是西突厥当初依旧没少占便宜。 这批财宝要是能重新收回,充入国库之中,对于我朝的民生社稷,都将更上一层楼啊。 老臣斗胆说句不太中听的话,起码陛下的皇陵修建方面,便不至于还是修建成了一个空壳子摆在那里。 宫里的一些殿宇楼阁,也该修缮修缮了。 民生吏治方面,也能再次提升一些。” “虽说钱与粮挂钩,只有钱没有粮会令民间的物价虚高,但是有了钱之后,难题就解决了一半了。 老臣以为,这批宝藏若是真的存在的话,万万不可流入蛮夷之手啊!” 户部尚书姜远明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搓着手乐呵呵的看着柳大少:“陛下,老臣附议夏首辅的建议。 能引得沙俄国的兵马数次为史毕思穆尔特所利用,这批金银珠宝再少也不会很少。 陛下,这批宝藏可都是当年我朝势微之时流失出去的啊! 我大龙的瑰宝,岂能为蛮夷所得! 否则陛下天威何在?我朝威严何在?” “臣等附议,我朝之宝,岂可流落异邦之手!” 柳明志眉头一挑,揉着下巴上的胡茬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姜:“哦?姜爱卿的意思是?” 老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义愤填膺的环视着周围的同僚:“当然是应允周将军,耶律将军,哲别术将军他们等人的恳求了。 要粮草给粮草,要兵备送兵备了! 必须夺回咱们的宝……嗯哼……老臣失态了。 当然是要歼灭但敢犯我疆土的敌军,扬我大龙天威了!” 柳明志神色迟疑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朕当然想如此了,毕竟这可是事关朕的颜面。 可是咱们现在好像是国库空虚啊!频频用兵的话,会不会太劳民伤财了? 不会为难你吧? 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 老姜脸色一正,毅然决然的摇摇头:“陛下,常言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就是再为难,老臣也定然万死不辞。 粮草跟兵备这些事情交给老臣来处理就行了,老臣就是当裤衩子也保证不会延误了军机大事。 辱没陛下天威,就是跟老臣过不去。 不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真以为我大龙疆土是他们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简直是岂有此理!” 柳大少瞄了一眼揉着鼻子憋笑的宋清,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姜爱卿果然是忠君爱国之典范呢!” “分内之事,都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尔等呢?” “这……臣等附议!” “臣也附议!” “老臣自当附议。” 一群官员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老姜的谏言。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那行,文书上的事情就不用层层核定了,朕直接准奏了!”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兵部!” “老臣在!” “大军西征事宜尚且没有结果,为了以防万一,沙俄国,前西突厥这两只小跳瘙一直在边关蹦跶着难免会徒惹麻烦。 你马上拟策回书周宝玉,叶宝通,耶律乎,哲别术他们,就按照姜爱卿方才所言。 要粮草给粮草,要兵备给兵备。 让他们就近调集各自麾下兵马跟辖下兵马,把边境内的麻烦给朕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朕在京城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老臣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二章异宝,龙凤 柳明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呼了口气双手高高举起,舒展了一下被小俏妇陶樱害的有些酸痛的腰肢,缓缓的站了起来。 “行了,除了边关紧急军情的事情,朕此次入宫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关于如何尽快的将不请自来的敌军一举歼灭之事,你们各司其职处理此事吧。 朕的爱妃马上又要给朕添一个子嗣了,因为边疆紧急军情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朕就不陪你们絮叨了,先回家去了,你们忙吧!” 礼部尚书秦子英立刻迎了上来:“陛下,这次要不要在宫里大摆宴席宴请百官为陛下庆贺?” 柳明志称帝以后,后来的几个子女出生之后,柳明志没有一次大摆宴席的行为,全都是在家中宴请了一些主要的亲朋好友摆上一桌家常便饭。 秦子英虽然知道柳明志的习惯,可是身为礼部尚书的他还是要按部就班的问上一问。 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老规矩,国库紧张,能不要铺张浪费还是不要铺张浪费的为好。” “是,老臣明白了。” “你们这些老家伙要是想沾沾喜气,跟以前一样吩咐宫里的御厨给你们准备几桌御宴,小酌几杯就行了。 切勿不可耽搁了政务。” “臣等明白,多谢陛下。” “就这样吧,朕先回去看望刚出生的孩子了。” “臣等恭喜陛下,恭送陛下。” 柳大少也不再继续寒暄,拿起了自己的大氅披在身上,迫不及待的朝着殿外跑去,接过禁军将士手里的马缰,翻身上马朝着宫外驰骋而去。 马蹄声渐远之后,宋煜轻轻地碰了一下正在暗自沉思的老姜。 “姜尚书,要粮草给粮草,要兵备给兵备,你这答应陛下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武断的一些了? 要知道,这个季节运输粮草的消耗可比道路畅通之际超出将近一倍左右啊。 国库好不容易又积攒下来一点家底,你别一下子全给嚯嚯了!” 吏部尚书杜成浩也附和着点点头:“宋尚书说的不错,老姜啊,你这也大包大揽的太厉害了,我们想帮你缓和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虽说朝廷两月前已经停止了向西征大军供应粮草,可是现在的国库依旧不算丰盈呀。 咱们这边刚商议完把给陛下修建皇陵的银子节省出来,你就来了这一出,你不会打算把修建皇陵的银子也直接用出去吧?” 老姜回过神来,看着一**情不错为自己担忧的同僚随意的摆摆手。 “不至于,本官刚刚已经想好了,粮草就近从北府境内跟北地六府境内调集就行了。 今年的冬税明年开春才开始交收国库,现在各地州府的库房里粮草颇丰啊。 从这两地就近调集粮草,这就省去了八成运输粮草的消耗了。 这个打算本官虽然尚未禀明陛下,不过本官知道陛下一定会同意的。 毕竟粮草就算运到国库来再行调集,也不过是左右转右手的事情罢了。 何必要大费周折,白白的消耗那么多的粮草呢?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不管调集哪个州府的存粮,只怕当地官员又要喋喋不休的诉苦了。” “言之有理,西征大军的粮草虽然已经可以在敌国境内进行缴获,强征自给自足,可是之前咱们消耗的粮草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才刚刚消停两个月左右,又要征集粮草,难免下面各地州府的官员会闹情绪的。 现在可跟以往不一样了。 下面各地州府官员的情绪,咱们内阁的官员是首当其冲啊!” “国之大业,军机大事,容不得他们诉苦。” “补充炮弹,箭矢这些兵备的消耗呢?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老姜看着询问自己的工部尚书,揪着胡须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同僚,嘴角扬起一抹怪笑。 “诸位大人,众位同僚。 你们说,民间的名门望族,富商豪绅若是知道沙俄国有奇花异草,男子食之,非但可延年益寿,且通宵达旦连御数佳人而体安无恙。 翌日依旧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与少年郎君无恙,会怎么样? 消息传出去之后,如此一来的话,本尚书要是借口筹集点军资,应该不会太难吧? 啊?你们觉得呢?” 内阁一众官员愣愣的看着老姜询问的目光一会儿,渐渐地反应了过来。 怪异的看了老姜片刻,各个轻咳着端起茶杯翻看起自己手里的奏折。 “夏首辅,下官夫人炖了一只老母鸡,散朝之后一块去尝尝啊?” “没问题啊!” “杜尚书,本官也厚着脸皮去讨一碗如何?” “欢迎之至! 一碗鸡汤本官还不至于将诸位拒之门外。” “那老夫也去讨上一碗。” “恭候大驾!” 老姜看着众位同僚的反应,觉得有些自讨没趣,神色悻悻的挥了挥官袍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你们不去,本官自己去,什么东西!” 约莫半柱香功夫,柳大少勒紧马缰,风风火火的朝着家门中跑去。 “少爷,您回来了!” “废话少说,人呢? 算了,我自己去内院,你先去把马栓到后院去!” 下人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急切的朝着内院跑去的身影,只能走出门外前去牵马。 一进入内院之中,柳大少隐隐约约的便听到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顿时揪心起来,朝着薛碧竹的庭院内小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出来吗?是不是出了……咦?” 赶到庭院里后,柳明志这才发现,嘶喊声好像是从隔壁黄灵依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看到从薛碧竹闺房里走出来的齐雅,柳大少急忙迎了上去。 “雅姐,怎么回事?不是碧竹分娩吗?怎么是灵依在哭喊不停呢?” 齐雅用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柳大少:“傻夫君,灵依妹妹也一块分娩了!” “原来是这样,碧竹呢?碧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 柳明志嘀咕了一下母子平安,惊喜的看着齐雅:“是儿子?” “对,碧竹妹妹给你生了个带把的!高这下兴了吧!” 柳大少憨笑着挠了挠头:“雅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对为夫来说,儿子女儿没什么区别。 我先去看看碧竹跟儿子,然后再去灵依那里。” 齐雅一把扯住了柳大少的衣袖:“产婆正在给孩子清洗,丫鬟也在清理女人分娩后的秽物,你现在进去像什么样子? 还是先去灵依妹妹那里吧,顺便把孩子的名字给想一下。” 柳明志朝着门缝里张望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好吧,那为夫先去灵依那里一趟。 雅姐,辛苦你照顾碧竹了,我先过去了。” 齐雅看着夫君毛毛糙糙朝着隔壁院子赶去的身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傻样!” 柳明志一进入黄灵依的庭院,柳夫人以及柳大少的一大群佳人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院子内乱转。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不时地朝着黄灵依的闺房张望一眼。 “娘亲,韵儿,瑶儿,婉言,嫣儿……你们都在呢?灵依怎么样了?” “夫君,你回来了!” “夫君!” “夫君!” “灵依怎么样了?没什么危险吧?” 柳夫人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用力扭了一下:“憨货,就不能说点好的吗?一回来就一张臭嘴!” “哎呦呦,轻点轻点,娘亲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孩儿就是关心灵依而已,我再也不瞎说了,快松开!” 柳夫人又用力扭了一下,这才松开了柳大少的耳朵:“娘子生孩子你都不知道及时赶回来,摊上你这样的夫君,老娘真替儿媳们不值。” “娘亲啊,我不想急着回来吗?可是毕竟国事为重啊! 边境紧急军情,孩儿能有什么办法嘛!” “这话你跟老娘说有什么用?跟你娘子说去!”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我不该……” “哇……” 一声嘹亮的哭喊声打断了柳大少的话语,引得院子中的众人惊喜的朝着房中望去。 柳大少更是搓着手心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因为着急俏脸微红的丫鬟跑了出来。 “少爷,是个小小姐,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柳大少重重的拍了一下双手:“太好了!赏,全都重赏。” “多谢少爷!” “妾身姐妹恭喜夫君喜得龙子龙女。” “都起来,都起来,一家人哪有这么多的虚礼。” 齐韵浅笑着看着柳大少:“母子平安,母女平安,夫君,该为兄妹俩取个名字了!” “对对对,该取名字了,让为夫我好好的想想。” 柳明志低头沉吟了片刻:“哥哥有成,正之字,姐姐之名多取自诗经。 男孩就叫柳云睿,青云直上,聪明睿智,女儿就叫柳可心,可爱乖巧,心善志诚。” “好名字!” “娘亲,韵儿,招待宾客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俩费心了。” “妾身晓得。” “为娘都已经年过半百了,竟然还得为了你的事情操劳啊。” 柳明志喜得一子一女的幸福冲淡了与沙俄国两国兵马开战的烦恼。 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了筹备宴请宾朋的事宜。 而大龙朝廷准备将沙俄,前西突厥的兵马一举歼灭的事宜也走上了征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三章大功告成 大龙承平三年十月二十日。 天竺哈普王朝比罗城。 这座昔日里集结了西域诸国,黑衣大食,罗马,阿尔人,埃及商队的繁华王城,此时此刻已经硝烟弥漫,战火四起。 各处城门更是频频失守! 自大龙承平三年八月起,右路兵马在南宫晔的统帅之下,先是击溃了天竺兵马的五万大军,俘虏了大量的敌军俘虏,然后便进军天竺哈普王朝的边关扎拉城。 自此展开了对天竺哈普王朝的血腥征讨盛举。 大龙西征大军右路兵马一路可谓是高歌猛进,劝降失利之后,直接炮轰扎拉城,然后耗时近乎三月时间,以势不可挡的威势,一路连下天竺大小城池三十八座。 踏着敌人的尸骨,大龙雄师终至天竺哈普王朝王城比罗城城下。 大龙承平三年十月十四日。 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派遣愿意接受劝降的天竺兵马进入比罗城中,对天竺北王巴霍利进行劝降。 安知巴霍利面对来势汹汹的几十万大龙兵马虽然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却依旧拒不投降。 非是巴霍利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仅仅靠王城中剩余的几万早已经士气全无的王城兵马,能够抵挡住大龙右路兵马几十万雄师的猛烈攻势。 而是巴霍利早在接到距离王城中间位置的城池也已经陷落的消息之后,便已经派遣使者带着金银珠宝前往黑衣大食求助支援了。 巴霍利希望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这位盟友能够派遣大食国的兵马立刻赶来支援自己,帮助自己击退来自遥远的东方,那个名为大龙的这支被臣民们视为恶魔的兵马。 然而巴霍利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哈普王朝朝不保夕的同时,他寄予了极大希望的黑衣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在大龙左路大军的攻势之下同样是自身难保了! 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现在别说派遣兵马支援天竺了,能否在张狂统帅的左路大军的进攻之下保住自己的国家尚且是个未知数。 巴霍利不清楚这些的同时,自然也不会清楚自己的决定会为哈普王朝带来灭顶之灾。 大龙承平三年四月十九日。 给了巴霍利五天考虑时间的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等重要将领,见到依旧没有投降意思的巴霍利,不再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即刻下令炮轰比罗城。 半天之后,巴霍利引以为傲的坚城在大龙的炮火之下化作了一片火海。 于第二日,各部兵马将领驱使着数万愿意为大龙所用的天竺兵马,展开了对比罗城的猛烈进攻之举。 在大龙炮火猛烈的轰击之后,早已经残破不堪的比罗城连半天时间都没有撑到,便已经彻底被攻陷了下来。 用千里镜观战的众多将领心里倒是清楚,比罗城之所以如此之快便陷落下来,不过是比罗城中的天竺兵马早已经在己方兵马的浩荡声势之下士气全无。 再加上昨天下午一通火炮轰击,犹如佛祖灭世一般,更让比罗城的兵马毫无抵抗之心。 望着已经攻入比罗城中的各路兵马,南宫晔淡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看向了身边的十几个天竺将领。 “威亚斯,辛格拉,萨洛夫,艾瑞尔……此战你们功不可没,本帅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待会先一人赏赐一箱金银珠宝。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为我大龙效力,本帅答应你们成为天竺手握大权者的事情马上就能应验。” 南宫晔说到的十几个天竺将领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努力学习汉话,可是对于南宫晔语速极快的话语还是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他们只能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扎木纳。 西域商队的翻译扎木纳,淡笑着将南宫晔的话翻译给了一群天竺将领听讲。 “谢南宫大元帅赏赐,我等一定听从你的号令!” 经过了扎木纳的翻译,南宫晔也知道了一群天竺将领说的什么,淡笑着摆摆手,看向了一干大龙将领。 “现在咱们也进城吧,是该见识见识这个巴霍利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了。” “吾等领命,大帅请。” 南宫晔等人翻身上马,张望着数里外模样与大龙城池大相径庭的王城,缓缓纵马赶了过去。 三个月就攻陷了哈普王朝全境,对于南宫晔等人来说何尝不是犹如做梦一样呢。 与此同日,大食国王城巴格达城王宫殿宇之中。 张狂看着瘫软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一群大食国官员,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西域翻译。 “拖善,这些大食国的官员说什么?他们的王上呢?” “大帅,这些大食国的官员说他们的大王穆罕默德迈德两日前就带着王后,王妃,王子,公主这些妻儿老小逃出了王城,向着他们的附属国也门奔逃而去了。” “逃走……逃走了?” “对,这些大食国的官员是这么说的,至于是真是假小的就不知情了。” 张狂眉头一凝,与一群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副帅耶鲁哈扣着自己的脑门神色无奈的看着张狂:“大帅,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朝着也门进军?” 呼延玉的脸色同样有些郁闷:“倒是不怕朝也门方向进军,关键是这个穆罕默德迈德是不是真的逃亡这个也门国了呢? 要是没有的话,浪费时间不说,万一被大食王借机走逃了其它的国家,咱们抓他们回去问罪的目的可就无疾而终了!” 张狂揉着眉头沉默了许久,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陆风双:“陆公子,这些人里面有你认识的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吗?” 陆风双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没有,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那个老东西的样子晚辈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他是什么样子。 这里面虽然没有大食王,但是晚辈认识这个叫阿朴勒的老家伙,他就是给大食王出谋划策的人,类似我大龙宰相的治国大臣。 就是他在我们逃出去巴格达之后依旧对我们穷追不舍,想要将我们斩草除根。” 张狂顺着陆风双的手指看向了天竺官员中间那个年逾六旬上下,一脸大胡子的大食老者,抚着胡须沉吟了一会摆摆手。 “押出去,问他愿意不愿意将功赎罪。 愿意的话看他交代的情报重要与否,不愿意的话直接斩首示众,杀鸡儆猴。” “得令。” “众将士听令!” “吾等在!” “即刻传令各部兵马暂时先在巴格达城驻扎下来,尽量不要袭扰了城中的百姓。 另外,马上审讯这些大食国的官员,问出大食王的逃亡的方向之后,即刻派遣斥候前去侦查。 一旦确定下来,大军休整之后,立刻挥师而上,直至擒拿大食王为止。” “吾等得令。” “来人!” “卑职在!” “把这些大食国官员押下去。” “得令!” 两盏茶的功夫,王宫之中只剩下了几个重要的大龙将领。 张狂扫视着眼前与大龙风格迥然不同的王宫,转身看着耶鲁哈,呼延玉等人。 “遥记得去年出征前夕,陛下说给咱们两路大军最少三年的时间结束西征。 如今咱们左路大军三个多月就完成了西征重任,对于本帅来说真是犹如梦境一般呢! 也不知道右路兵马南宫帅那边进程如何了! 是否已经打到了天竺的比罗城了。” “大帅,末将同样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不过细细想来也不算什么,一个没有火炮,连兵马都不能全军披甲的国家,三个月左右彻底拿下,似乎不算什么太过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止如此,说到底还是大食国的兵马太怕死了,一点为国尽忠的大义都没有。 他们口中保护他们的真主,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其实咱们的西征尚未结束。 先不说咱们现在尚未擒拿住屠杀我大龙商队百姓罪魁祸首之一的大食王。 根据缴获的地图来看,在大食国王城的西,南两个方向,还有着他们的疆土。 只有彻底攻陷了这些疆土,咱们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不过他们的王城已经陷落,王上溃败逃亡,咱们可以尝试着先劝降一下剩下的大食国兵各城城主。” “暂时先不说这些了,如今吾等一举攻陷了大食国的王城,是该传书给陛下报捷了,按时间来算,第二份战报应该也快传到陛下的手里了吧。 但愿中途别出现了什么差池才好啊! 你们先去辅助各部将领兵马安扎的事情吧,本帅思虑思虑捷报内容的事宜。” “得令,吾等先行告退。” 呼延玉几人走后,张狂目光凝重的从甲胄的软衬口袋里取出一个牛皮锦囊。 缓缓的开了解开了丝线从里面抽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宣纸。 回眸看了一眼外面的亲兵,张狂微微侧身将宣纸拆开翻看。 ‘西征大功告成之后,若力所能及,须一路西进。’ ‘柳明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四章过期不至便为敌 大龙承平三年十月二十八日。 大龙境内在这个时候虽然说不上天寒地冻一般,百姓没有特别的事情,起码也不太愿意出门了。 全都缩在家中过着自己惬意的小日子。 而大食国境内,十月多的气温竟然暖如初春一般,不得不令大龙的将士啧啧称奇。 张狂他们这些将领也明白过来,为何前几次朝廷运来的粮草之中没有过冬的棉衣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国库紧张,在供应了大量的粮草之后,已无力再支撑几十万大军将士过冬御寒的棉衣了。 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是陛下未卜先知,已经料到了两国境内就算是到了寒冬腊月之际,也用不上棉衣这些御寒的衣物。 这一日,张狂他们彻底弄清了大食国的王上穆罕默德迈德,果然拖家带口的逃亡了大食的附属国也门。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张狂令副帅耶鲁哈,督军呼延玉各领一路兵马分别行事。 副帅耶鲁哈领十万精锐兵马驻扎在大食王城巴格达城境内,尽快熟悉大食国环境的同时,顺便派遣斥候侦查大食国西方埃及与新罗马两国的情况。 呼延玉则是领八万兵马出大食国王城东南方向的苏萨城,奔赴天竺,协助书信,斥候始终没有联系上的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尽快结束天竺的战事。 然而金雕传书暂时没有联系上右路兵马将领的张狂他们并不知晓,南宫晔此时也已经与他们大差不差的先后结束了天竺北部哈普王朝的战事。 至于张狂自己,则是亲率十万铁骑前去追击逃亡也门国的大食王。 三人一拍即合,立即整军备战,于当日午时分道扬镳各行其事。 张狂,呼延玉两人率领麾下兵马各自离开大食王城之后,耶鲁哈即刻调派了三百路斥候一路向西侦查而去。 同时派遣亲兵按照柳明志的吩咐,秘密寻找大食国境内存在黑水的位置。 对于柳明志所描述的那种叫做油料的黑水,耶鲁哈并不知道这种东西对柳明志,或者对大龙朝廷有什么重用。 只是隐约的从柳明志口中得知,这种黑水将来可能会被完颜飞熊所重用。 耶鲁哈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奉命行事,着手在大食国境内寻找黑水的事宜。 哈普王朝比罗城。 南宫晔,完颜叱咤等人神色淡然的审视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青年人,正是哈普王巴霍利。 对于这个一直等到王城被攻破之后才想起逃跑的巴霍利王,南宫晔等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 说他胆小如鼠吧,他竟然坚守到了王城陷落,说他是个豪杰吧,王城陷落的第一时间,他便不顾城中百姓的死活,携带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从密道中逃出城外。 若非有那些熟悉地形的天竺兵马引路,搞不好还真的被这个家伙逃之夭夭了。 云冲放下手里的茶杯,从神色恐慌的巴霍利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南宫晔。 “大帅,浪费了四五天的时间,屠杀我大龙商户百姓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巴霍利终究是归案了。 是就地处斩告慰我三千大龙百姓的在天之灵,还是押解回京让陛下问罪?” 南宫晔抚着胡须沉默了下来,如何处置巴霍利,以及关押在军中的那些全都沾了大龙百姓鲜血的刽子手大臣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就地处决纵然是大快人心,可是押解回京,让陛下亲自问罪更能彰显大龙的天威。 南宫晔默默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副帅完颜叱咤:“完颜兄,你的意思呢?” “押解回京吧! 陛下现在需要亲自问罪巴霍利他们这些刽子手的功绩。 虽然咱们将其就地处决同样可以彰显我大龙天威,可是对于陛下来说就……” 南宫晔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完颜叱咤话语中的深意。 对于柳明志这位造反夺位的皇帝,能够亲自处决千山万水之外,胆敢屠戮大龙百姓的蛮夷王臣,确实有着不容忽视的功绩啊。 到底是前金国可以参与国政的镇国王,在政事上的远见非自己这些一直在边关戍边的将领所能比拟的。 想到完颜叱咤话语中的深意,南宫晔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酸涩的笑意。 他是三公主的舅舅,自然也是柳明志的舅舅,可是同时他也是前朝的太皇太后的兄长,朝廷的老国舅了。 于私心而言他自然是希望前朝能够复辟,还李家河山,于公而言他又希望柳明志能够稳坐江山,将大龙带领上一个史无前例的强盛高度。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是李晔这孩子在位的话,没有柳明志的辅佐,大龙绝对走不到今日如此强盛繁荣的地步。 能够亲眼见证大龙今日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能够在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支撑下,毫无后顾之忧的统帅几十万大军远征万里之外的番邦蛮夷,何尝不是一种骄傲。 偏偏这个骄傲与荣幸是踩着自己亲妹子夫家的根基走上来的。 完颜叱咤看着神色略带苦涩之意沉默不语的南宫晔,默默的喝着茶水也不再多言。 在场的众多将帅,他是最不希望见到李氏皇朝能够再次复辟的将领之一了。 毕竟,现在大龙的江山社稷乃是自己侄女的夫君柳明志所执掌。 虽然他跟柳明志昔年有着种种的不合,可是于公于私,他都希望柳家的江山能够彻底稳固下来,一直延续下去。 因为纵然将来不是自己的小孙女柳落月继承大龙的十万里山河,起码以后完颜家一脉的荣华富贵不会跟李氏皇朝复辟以后一样会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云冲扫视着南宫晔,完颜叱咤两人默然的神色,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完颜叱咤的意思南宫晔他能明白,云冲又何尝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呢。 一边是自己的亲外侄加女婿,一边是对前朝李氏宗亲的愧疚,他心里的复杂之意比南宫晔好不了多少。 程凯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突然陷入诡异气氛的王宫,犹豫了一下,程凯轻咳了一声。 “大帅,副帅,督军,要不还是先把巴霍利押下去吧。 将士们没有将其擒拿回来之前,咱们不是正商议着关于天竺南边波罗王朝的事情吗? 末将看咱们还是接着商议波罗王朝的事情吧! 反正巴霍利已经成了阶下囚,等咱们整理好了思路再行商议如何处置他们也不迟啊。” “是是是,程将军言之有理,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一个阶下囚而已,为了他烦心没有必要,还是先探讨波罗王朝与这个朱罗国的事情为好。” “吾等附议。” 南宫晔回过神来,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先押下去吧!” 程凯立刻对着殿外的亲兵招招手:“来人,把巴霍利押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得令!” 被五花大绑的巴霍利见状立刻挣扎了起来,嘴里嚎叫着南宫晔他们听不懂的天竺话语,奈何无论如何挣扎,依旧逃不掉被亲兵将士押解下去的命运。 王宫殿外回响着巴霍利的嚎叫渐渐远去,南宫晔扫视着殿中的众将领。 “刚刚说到哪里了?” 云冲急忙放下了茶杯:“大帅,咱们刚刚说到了到底继续不继续进军波罗王朝跟朱罗国的问题了。 据俘虏的天竺大臣所言,这个巴霍利在咱们攻陷了驼铃城之后,不但派遣使者向大食国请求了兵马援助,还向他的敌国波罗王朝进行了请求。 如果这个波罗王朝应允了巴霍利的请求,派兵前来援助,咱们早晚会有一战的。 既然如此,末将以为,不如先下手为强。” 南宫晔瞄了一眼一旁挥笔疾书的随军录事,淡淡的说道:“如果他们不来呢? 咱们率先攻打的话,可就是妄动无名之师了!” “这……” 一群将领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也都偷偷地瞄了一眼随军录事沉默了下来。 程凯,楚敬两人看着彼此的目光灵泛的转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起十年前跟随柳明志征讨西域的往昔,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浅笑。 “大帅,我大龙乃是天朝上邦,此地蛮夷理应沐浴天恩,臣服王化。” “程将军言之有理,波罗王朝同属天竺蛮夷,十有八九一脉同源,一丘之貉。 若是咱们将来班师还朝之后,咱们的大龙的商队再来行商,波罗王朝不通王化依旧行哈普王朝之事,岂不是又要令无辜百姓遭殃?” 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他们三个看着义正言辞的程凯两人,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两个人的心思。 对视着眼神交流了一下,南宫晔回忆了一下两国距离比罗城的距离闷咳了两声。 “即刻派遣两路使者前往波罗王朝与朱罗国。 责令其国王三月之内奔赴比罗城,臣服我大龙王化,沐浴我大龙天恩。 过期不至,便是与大龙为敌,自当行天诛。”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五章有点狂啊 大食附属国也门。 也门国又名萨巴王朝,虽然由现在的也门国王上萨那统治,却又依附与黑衣大食的统治。 也门西南疆土沿海位置亚丁斯港口,是西洋诸国海上船队停驻也门国往来贸易的重要港口之一。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初二。 这一日的亚丁斯港口千帆竟过,万船云集,穿着各种服饰,肤色,相貌各异的西洋人带着自己的货物,乘坐小船往来于海船上和亚丁斯港口之间川流不息。 各国商人正在港口里的市集上自由的贸易着货物,一声声悠扬悦耳的号角声霎时间回响在港口内外。 令来往亚丁斯港口的各国商人,下意识的朝着港口东南方方向的海岸线上张望过去。 一些商人经过了短暂的愕然,登时喜上眉梢,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之意探着身子朝着碧蓝的海洋上张望过去,仿佛自己的亲爹娘到来了一般。 悠扬的号角声此起彼伏的持续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才停息下来,在一些商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海岸线上渐渐地出现了一道道迎着海风舞动招展的旌旗。 继而一条条犹如岛屿一般的海船渐渐露出了它们的半边船体,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好像移动的岛屿一样的海船露出了全貌,缓缓停靠在了距离亚丁斯港口数里之外的海平面之上。 一个个硕大的船锚溅起一道道浪花沉入海水之中。 望着高大桅杆上迎风飘扬的龙旗,站在港口上的七成各国商人登时手舞足蹈,击掌相庆起来。 “真主保佑,真的是大龙的宝船来了!” “真的是大龙的宝船回航了,是大龙的宝船!” “完了,我好不容易赚来的金币又要消耗一空了,可是能购买到那些大龙的瓷器跟宝物,我又好恨真主没有让我拥有更多的宝物。” “快,快去禀报城主,通知国王陛下,大龙的宝船回航了。” “朋友,咱们别再继续纠缠了,这些香料我不讲价了好不好,你说三十个金币就三十个金币。”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现在他们值四十个金币了。” “你这也太奸诈了,我的朋友,你一点都不诚实,佛祖会惩罚你的!” “朋友,他们是什么人呢?你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天主啊,海面上的那些是海船吗?怎么会跟岛屿一样大小。 不不不,简直比岛屿还要庞大!” “什么?你连大龙的船队都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随叔父来也门的亚丁斯港口贸易,从来没有听说过大龙的船队。 他们到底是什么喷啊?” “天呢,但愿真主保佑你不会在见到了大龙的货物之后迷失了心智。” 在港口上嘈杂的交谈声中,一只只小船缓缓地离开了大宝船,运送着数以万计的木箱子朝着港口驶去。 安狗儿正了正头顶的官帽,整理了一下衣襟,牵着娘子露娅的手乘坐上了属于船队总兵官的船只驶向了港口。 露娅神色幸福的依偎在安狗儿的肩膀上:“夫君,一年半了,咱们终于又回到了也门了,再过几个月,咱们就可以进入爱琴海了。 然后咱们便可以回航大龙京师,见到咱们的女儿黛儿了,露娅好想她啊!” 安狗儿淡笑着拍了拍露娅的肩膀:“是啊,马上就可以回航见到女儿了,希望这次在也门的贸易不要让为夫失望,可以带回去大量的宝物给大哥。” “欢迎大龙国使!” “欢迎大龙国使!” “欢迎大龙国使!” 港口上一些知道大龙船队的西洋商人见到了安狗儿的身影,立刻用各种礼仪行了一礼,口中说着蹩脚的汉话。 安狗儿淡笑着抱了一拳:“本国使见过诸位西洋朋友,谢谢你们的欢迎,你们可以尽情的购买任何你们想要的货物。” “哦!愿真主祝福你!” 安狗儿牵着露娅的手臂跳下了小船,看着面前的商人淡笑着摇摇头。 “朋友,你的大龙话说的不错,看来是没少下功夫,但是本国使不信真主,保佑我们的是我们的大龙皇帝陛下。” “这……这真是太遗憾了!” 安狗儿抬手一指那些搬运着箱子朝着港口走去的大龙船队官兵,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朋友,见到箱子里的东西,你就不会觉得遗憾了。 你再不过去的话,你会见到比本国使不信真主更加遗憾的事情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安狗儿身边的西洋人神色一变,悻悻的对着安狗儿夫妇行了一礼,迫不及待的朝着大龙搬运货物的将士们跑了过去。 “夫君,看那个人的穿着,好像是是苏门答腊国的商人呢!” 安狗儿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管他呢,为夫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身份。 走,咱们去市集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为夫买给你!” “嗯嗯嗯,夫君最好了!” 吃了一肚子狗粮的船队副总兵官谭清海幽怨的看着夫妇俩远去的背影,对着身边几个将领郭洋他们招招手。 “走,咱们也去买点首饰什么的给自家婆娘带回去,不就是娘子吗?跟谁没有似得!” “副总兵说的不错,不就是娘子吗?谁没有似得,末将有三个呢!” “没错,谁没有似得!” 众将领身边一个六十七岁的年轻副将可怜巴巴的看着谭清海他们:“副总兵,郭将军,诸位将军,我……我没有娘子!” “小袁呢!你还年轻,不急,不急!” “副总兵,这也门好像也有勾栏院或者青楼一样的地方吧。 忙完了正事,要不咱们晚上带着小袁去尝尝西洋女人的滋味? 不准***女,勾栏院的女子给钱了总不算违背陛下的旨意吧!” “我……我不去!” “嘿,你小子还矫情上了!” “先忙正事再说,等天黑了,我去探探总兵的口风再说吧。” “是!” “好了,众将听令!” “吾等在!” “各执一部,严密监管各部弟兄和随船商户与西洋人的交易。 这些西洋人在做生意上狡猾着呢,绝对不能让咱们自己人吃亏了。” “吾等领命!” 安狗儿看着露娅拿着一串贝壳首饰爱不释手的模样,一头黑线的揪了揪耳朵。 “露娅,咱俩就不说了,船舱里放着那么多名贵金银珠宝的首饰你不喜欢,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些贝壳呢? 到底有什么好的?” 露娅娇嗔的看着安狗儿不解的模样,将贝壳首饰在脖颈上试了试:“坏夫君,你真笨。 露娅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我们的国度,贝壳预示着永恒的爱情。 你送露娅贝壳,就代表着你永远都爱露娅。 金银珠宝固然珍贵,可是露娅更喜欢夫君你对露娅的爱! 你就说买不买吧!不买的话露娅生气了。” “买买买,我买还不行吗?” “那你帮我戴上。” 素来冷面寒霜的安狗儿脸上难得露出一副尴尬之色,接过贝壳首饰四下张望着,缓缓的戴到了露娅的脖颈之上。 “好看啊?” “漂亮!” “老板,你这首饰多少钱?” 看着摊位前神色迷茫的也门商人,安狗儿从袖口里摸了一会,一个金币也没找到,只好掏出一块一两的金锭直接丢在了一堆他看不上眼的首饰堆里,拉着露娅朝着别处走去。 摊位老板急忙拿起金锭放在口中咬了咬,顿时神色激动的看着夫妇俩的背影。 “祝福你,真主的化身。” 是夜。 亚丁城主府城堡中灯火通明。 安狗儿,谭清海等大龙将领,抬手拒绝了捧着葡萄酒要来给自己等人斟酒的漂亮侍女,摆手让自己的亲兵斟满了大龙的酒水。 “告诉他们,我们喝不惯这些葡萄酒,还是习惯喝自己的酒水。 他们想喝我大龙酒水我们也不会吝啬!” “是!” 翻译将安狗儿的话翻译过去之后,对面的众人神色尴尬的点点头,坐在中间的一个大胡子中年人轻轻地拍了拍手,城堡外几十个也门国的兵马抬着十个大箱子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城堡之中。 那些也门国兵马将十个大箱子一一摆在了安狗儿他们这些大龙的将领身边,然后打开了箱盖。 在灯火的照耀下,十个大箱子中马上露出了各种华光宝气的奇珍异宝。 安狗儿等人神色一愣,眯着眼睛对视了一眼,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几人。 坐在安狗儿正对面的中年人起身对着安狗儿行了一个怪异的礼节,然后对着站在安狗儿身边的翻译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片刻之后安狗儿端着茶杯看向了一旁的翻译:“萨那国王说什么?” “回禀大龙国使,萨那国王说,他的姐夫大食国国王,姐姐大食国的王妃现在正在被来自东方的恶魔军团所侵略。 希望国使能够带领大龙的船队全体官兵,帮助他们击退来自东方的恶魔军团。 只要国使你愿意帮忙,事成之后,他们将会再献上十倍的财宝。” 安狗儿眉头微皱,疑惑不解的看着翻译:“恶魔军团?何意?” “回禀大龙国使,按照大龙天朝的说法,就是来自地狱的幽冥大军。 象征着灾难,象征着恐怖。 也象征着所向睥睨,无往不胜!” 安狗儿眉头一挑,跟左右的大龙将领对视了一下,揉着下巴上的胡茬嗤笑了起来。 “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未免有点太狂妄了吧? 就算没有这些宝物,本总兵都想见识见识他们口中说的,这个来自东方的恶魔军团是什么样的了。 你问问萨那国王,他的姐夫,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翻译将安狗的话说了过去,对面的中年激动的看着安狗儿,又是几句也门话语说了出来。 “回禀大龙国使,萨那国王说他的姐姐,姐夫现在正带着家眷赶来也门国的路上。 这十大箱子财宝就是他姐夫的一点心意,以后会有更多的宝物献给大龙国使您的! 希望大龙国使务必帮助他的姐夫夺回王位,歼灭东方的恶魔。” “这个东方的国家叫什么名字?” 片刻以后翻译轻声的说道:“国王说他现在也不清楚,只知道大食国的使者称呼他们是东方的恶魔!”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六章驱龙降魔 安狗儿沉默着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不时的在对面的中年人身上与一旁的十大箱子宝物上徘徊着。 “告诉国王,此事非比寻常,本国使虽然是大龙船队的正使总兵官,然而皇命在身的缘故,妄动刀兵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就能决定的。 本国使这次会在也门国的亚丁斯港口停驻一个月进行贸易,他的请求我们各部将领回去商议之后,十天之内会给他一个答复的。” “是!” 翻译又将安狗儿的话翻译了过去,也门国国王萨那神色担忧的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点点头。 “好,小王随时恭候大龙国使的答复。 只要大龙国使有了答案,让亚丁当城主通知小王即可,小王一定马不停蹄的赶来相见。 在此期间,大龙国使以及船队全体官兵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王无不应允。” 得到翻译的内容之后,安狗儿微微颔首,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递给了身后的亲兵。 “本国使奉命巡视西洋,结交万邦。 你们是我们大龙的邦交之国,保护你们的安危是我大龙的分内之事,此事无须客气。 倘若没有别的事,本国使就不逗留了,先行告辞。” 萨那听到翻译的内容,见到安狗儿一众将领已经起身,立刻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恭送大龙国使。” “客气!” 安狗儿对着身边的亲兵招招手,示意他们抬着萨那献上的十大箱子奇珍异宝,率先朝着城堡外赶去。 谭清海,郭洋等人对着萨那微微颔首示意,也紧随其后朝着城堡外走去。 也门国王萨那身边年逾五十岁上下的亚丁城城主亚丁当,从安狗儿他们消失的背影收回目光。 “国王陛下,你说大龙的国使会同意你的请求吗?” 萨那轻笑着点点头:“有很大的可能会同意的,方才本王从大龙国使的眼中看到了不屑,以及听到恶魔军团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战斗力之时跃跃欲试的较量意图。” “哦!陛下果然眼光凌厉,亚丁当佩服。 想来只要大龙国使愿意出兵相助,一定可以打败侵略大食国的恶魔军团的。” 萨那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扶着腰间的阔剑朝着城堡外走去。 “就按照本王方才说的,大龙国使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无不应允。” “是,恭送伟大的王。” 城堡外,一架与大龙风格截然不同的四轮马车在五百强壮兵马的护卫下缓缓而行。 马车中,萨那身边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期待的看着萨那。 “陛下,大龙国使答应了你的请求了吗?” 萨那淡淡的摇摇头,嘴角却挂着欣慰的笑意。 “虽然暂时没有,但是大龙国使一定会答应的,因为本王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对大量的金银财宝说不。 虽然咱们的使者去过大龙,将大龙天朝说的繁荣昌盛,富庶无比。 可是再富庶的国家,也不会拒绝金银财宝。 否则,他们巡视西洋的同时,就不会带着大量的货物来西洋各国进行售卖了。” “陛下圣明,臣佩服。” 萨那看着老者眼中敬佩不已的目光,轻轻地拍打着腰间的阔剑,眼中露出了狂热的目光。 “现在本王姐夫手中执掌的大食国已经被恶魔军团攻打的七零八碎,人心动荡。 兵马更是十不存一,参差不齐。 只要大龙国使驱逐了侵犯大食国的恶魔军团,落到本王手里的穆罕穆德迈德就再也没有回到巴格达城的机会了。 咱们立刻出兵,借着帮迈德平乱的借口,趁机攻占下大食国的疆土和城池。 那个时候咱们不但摆脱了附属国的卑贱身份,还能将大食国的疆土据为己有。 到时候我也门国就会是邻近诸国的第一大国,我萨那就是亚历山大帝第二人。 不,我要成为比亚历山大大帝更加伟大的大帝。” “萨菲莎长公主怎么办?” “她是我的亲姐姐,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她,虽然没有了穆罕默德迈德那个老头子,本王却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男人。 只要她喜欢,我都可以赏赐给她。” 老者阿加轻轻的的吁了口气:“伟大的王果然仁慈,希望萨菲莎长公主能够理解你的苦心吧。” “这点阿加你不用担心,姐姐她一定会理解啊。 当年她嫁给穆罕默德迈德这个老东西也不是她的心甘情愿的,而是因为迈德这个老东西在姐姐参加大食王宫的晚会时看上了姐姐的美貌。 然后强行逼迫父亲,将姐姐嫁给他这个比本王姐姐大了二三十岁的老东西的。 本王能解救她脱离苦海,她感谢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理解我呢?” “王果然是仁慈之人,简直就是真主的化身。” “先不说这些了,先回去安排调动兵马的事情吧。” “是!” 亚丁斯港口最大的酒楼之中。 虽然不止一次来也门了,可是对于亚丁斯港口上这些阴暗的石楼,安狗儿他们还是不太习惯。 不过实在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安狗儿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住了下来。 谭清海给安狗儿倒了一杯茶水坐了下来:“总兵,你不会真的要答应也门国王的请求吧? 陛下可是严禁我们这个时候主动在西洋诸国的境内搅动风云的!” 安狗儿举着茶杯沉吟了良久,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萨那没有跟咱们说实话,他需要咱们帮助他们击退他口中的恶魔军团是真的。 但是却不是为了帮助他的姐姐,姐夫夺回王位,而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本总兵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只怕咱们一帮他们击退了所谓的恶魔军团,他立刻就会发兵进入他说的大食国境内,将属于他姐夫的疆土占为己有。 他真正的打算不过是想要驱龙降魔罢了!” “原来总兵你也看出来了,这个萨那在咱们面前看似老实巴交,可是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末将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帮助他们的为好。” “为什么不呢?先说说你的想法!” “总兵,眼下咱们的任务,是为了让西洋人知道我大龙天朝的存在。 引得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前去送死,而不是在这个小小的也门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否则,一旦暴露了咱们大龙真实的实力,只怕那些早就包藏祸心的家伙又该蛰伏下去了。 固然可以得到一些金银财宝带回大龙,可是纵观全局来说的话。 此举,实在是得不偿失。” 安狗儿细细的思虑了一下谭清海的话语,将茶杯放了下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与恶魔军团的战事,只要咱们不宣扬,谁又会知道咱们大龙兵马的真实战斗力? 再者,咱们结交西洋万邦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些蛮夷小国的真实实力。 这个突然出现在大食国的恶魔军团,实力在萨那的口中如此厉害,咱们若是不亲眼见证一下,对于咱们将来展望西洋的时候,难免会是一个绊脚石。 你就不好奇这个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恶魔军团到底是什么人物吗? 其次,咱们出兵的话,看似是帮助了也门国王,实际上何尝不是让他们陷入了内耗的局面呢? 最主要的是弄清楚这个恶魔军团的真实身份跟国力,早早的未雨绸缪啊! 要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他萨那想要驱龙降魔,咱们为何不能抛砖引玉呢? 咱们打败了恶魔军团之后,在离开也门之前完全可以散播咱们离开的消息。 各国商人云集的亚丁斯港口,不怕这个消息会传不出去。 咱们走了,恶魔军团知道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动作不用我多说了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七章海纳百川 安狗儿说的如此直白了,谭清海再不明白安狗儿的用意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看着安狗儿阴险……额……饱含深意的笑脸,谭清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近几年来,因为有露娅女王的陪伴,安狗儿脸上的笑脸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谭海清等人本来还以为因为有了娘子和孩子之后,安总兵的性格不知不觉的发生了改变了呢! 现在看来,安总兵还是当年的安总兵。 只是不时挂着笑脸的安总兵比当年的大冰块更加的阴险了。 “总兵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末将就无话可说了。 只是现在咱们根本不清楚这个恶魔军团有多少兵力,咱们出动多少兵力合适? 总不能五万的兵力倾巢而出吧?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的船队随时都有被某些西洋蛮夷给盗取掠夺的可能! 对于咱们的大宝船,他们可是眼馋的太久了。” “那倒不至于,又不是为了我朝开疆扩土,怎么可能出动全部的兵力。 出兵两万就行了,带着一百门火炮跟充足的炮弹。 能用火炮轰击,绝对不让弟兄们拿性命去拼杀。 能打得过就全力歼灭,兵力悬殊的话,直接撤兵回亚丁斯港口就是了。 正好可以借机让那些心怀不轨的西洋人看到咱们羸弱的一面,尽早钓出他们心底的贪念。” “妙,一举多得!” 安狗儿瞥了一眼坐在床头哈欠连连的露娅,起身伸了个懒腰。 “暂定如此行事吧,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对了总兵,末将有件事想跟你商议一下。” 安狗儿眼前浮现起下午在市集上陪着露娅闲逛之时,看到船队官兵弟兄望着那些西洋女人发亮的目光。 跟谭清海共事了这么多年,谭清海不用说安狗儿就明白谭清海想说什么。 想到在海上航行了近乎两个多月的日子,安狗儿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的俸禄都是按月发放,从不亏欠,别白占便宜就行。 一个月时间呢,你看着分批安排吧! 否则的话,那么多将士全都一下子涌入港口,会累死人的!” 谭海清见到安狗儿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是……是,末将会妥善安排的。 那你跟露娅女王先安歇吧,末将就告退了。” “等等!” 谭海清神色一僵,以为安狗儿变卦了,不安的看着喊住自己的安狗儿。 “总兵?” “总这样也不是个事情,咱们的货物售卖出去之后,空出了多少海船了?” “大小海船共计三百六十二条了!” “近乎四百多条了,不少了。” “你闲暇下来的时候,找随军录事统计一下现在将士中有多少已经婚配的,有多少没有婚配的。 那些没有婚配的,如果遇到了心仪的西洋女子,且真正的愿意娶她们为妻,能够说服他们真正的与将士们情投意合,可以准许她们随船队回航我大龙。 那些家中有妻儿的,跟上面条件相同,只要真心相爱,不惧怕家中母老虎为难的,也可纳一名西洋女子为妾随船队回航。 不过暂时只空出了三百多条海船,先紧着有着功勋的将士安排吧!” 谭清海愣愣的看着安狗儿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这……合适吗?” 谭清海说完偷瞄了一眼哈欠连连的露娅,微微朝着安狗儿凑了过去。 “不针对露娅女王而言,毕竟是蛮夷女人,陛下那边知道后万一不高兴的话,到时候咱们两个可没办法交代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海南百川,有容乃大。 只要能为我大龙添加人口,大哥那边从来不拘小节! 其次,弟兄们常年在海上航行,有妻儿老小的也就算了,那些没有子嗣的怎么办? 万一发生了跟日不落国一样的事情,也好给他们留个后啊。 不找西洋女子喜结连理,延续香火大业,常年漂泊在海上,他们也得有时间在我大龙寻找良人安家啊!” “这倒也是! 得,只要你这位总兵没问题,我这个副总兵就更不用说了。 陛下真怪罪下来大不了一起扛呗!” “放心吧,这点我还是了解大哥的。 他是最能谅解将士们不易的君王了。” “好吧,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嗯!不送!” 安狗儿关上了房门,朝着屋内走去。 只见早已经哈欠连连的露娅此时此刻哪还有困意大发的样子。 露娅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清洗干净的羊肠放在床头,笑颜妩媚的看着讪笑不已的安狗儿扑了过去。 “夫君!” “小妖精,本侯爷跟你拼了!” 片刻之后,石屋内回响起了别样的音符。 与此同时,距离也门三百多里的星空下,数驾豪华的四轮马车正在宽阔的黄沙地上由快变慢,直到缓缓地停了下来。 最前面的马车前,一个头顶缠着布料的中年人转身朝着身后的车厢看去。 “王上,王后,到拉达的边境了,不出意外三五天咱们就可以进入也门国的边城瑞达城了! 今天不能再赶路了,否则的话马匹就要承受不住了,若是马匹累死的话,咱们就得徒步赶往也门了。” 片息之后,车厢中传出了一个苍老不安的声音。 “艾本,那些东方的恶魔军团没有追来吧?” “王上放心,苏达拉将军带领五百兵马在后面侦查掩护,一旦恶魔军团追了过来,苏达拉将军一定会给咱们传消息的!” “那就好,那就好,真主保佑,那些来自东方的恶魔一定不要追击过来! 本王的肚子饿了,你们马上准备吃的。 遵命,我的王!” 中年人马上跳下马车,对着身后的马车车夫招招手。 “巴里,达尔,哈尔……你们帮我生火,为王上,王后,王子公主准备吃食。” “是,艾本统领!” 一群驾车的仆人相继从一辆马车上搬运下来各种做饭的工具。 不久之后,无边的旷野之上,燃起了明亮的火堆。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胡子老者从华贵的马车上跳了下来,老者头顶带着一顶镶嵌着华丽宝石的王冠,身上的王袍更是点缀着各种各样的宝石。 此人的身份显然就是大食王,穆罕穆德迈德。 “王后快下来吧!吃饱了肚子明天才能继续赶路。” 一个三十岁出头气质华贵的女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任由大食王迈德搀扶着跳到了地上。 在篝火的照耀下,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上依旧挂着惊魂未定的慌张之色。 “王上,孩子们怎么样了?” “爱妃,他们应该都在马车里还睡着呢,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 大食国王后,也门国国王萨那的姐姐萨菲莎看着大食王恐惧的神色,幽邃的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之色。 当初如果不是他贪婪成性,强行掠夺大龙国商人的财宝,还杀害了人家的商人,如今自己又怎么会跟他沦落到这种疲于奔命的逃亡日子。 “也不知道弟弟派遣使者说的那个东方天朝上国的兵马能不能解决掉这次危机!” “王后,你发什么呆呢?艾本他们应该把烤肉准备好了,咱们快过去吧!” “好,王上先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八章缘来是你 穆罕默德迈德,萨菲莎等人数百里之外的旷野上,一队二十骑的大龙斥候一人两马正在旷野上驰骋着,目光不时的在皎洁月光覆盖下的荒野上扫视着。 大龙的斥候校尉将领忽然迅速勒紧了手中的马缰,举着火把翻身下马朝着一旁走去。 在皎洁月色与火把交织的光辉下,二十名大龙斥候蹲在地上,用手仔细的扒拉着地上炭火留下的痕迹。 校尉将领将炭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搓着手丢在了沙地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五天左右,炭火燃烧后的痕迹已经被风沙掩盖了不少,大食王的队伍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少也已经超过五天了! 看来咱们没有追错方向。 以他们马车的速度,咱们最快七八天上下,最迟十五天左右就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校尉,太好了,只要确定没有追错方向,这个胆小如鼠的大食王早晚是咱们的俘虏。” “弟兄们跟大帅他们联系上了吗?现在大帅跟十万弟兄距离咱们还有多少距离?” “三天左右!” “如此便好,只要没有追错方向,就算大食王逃到了也门国咱们也不用担心了。 一个大食国的附属国而已,宗主国都不是我大龙天军的一合之敌,小小的附属国何惧之有。” “申校尉你快来看!” 校尉将领马上起身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小跑了过去,看着蹲在地上的弟兄弯下了虎腰:“怎么了?” “马蹄印,车辙印!” 申校尉立刻蹲了下来,接过火把仔细扫视着地上的马蹄印,车辙印,伸出手掌在印痕上比划了一下。 “看印痕的程度,再加上炭火的痕迹,更加可以确定是大食王的队伍留下的。” “校尉,继续追还是休息?” “奔袭了上百里,天色已晚,就算弟兄们还有精力,也得让坐骑休息休息了。 先喂马,后吃干粮!” “得令!”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初五。 大龙巡洋正使总兵官安江河答应了也门王的请求,同意出兵帮助他们击退侵略大食国的恶魔军团。 同日,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接到了前锋斥候将士的传书,斥候已经紧紧地锁住了大食王的行踪,只待大军赶到,便可将其一举擒拿。 喜上眉梢的张狂即刻下令,分出八万主力兵马,自带十天的口粮,与两万主要运输粮草的弟兄们拉开距离,全力追缴这位屠戮大龙商队百姓的罪魁祸首之一大食王!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初六。 安狗命令谭清海镇守停驻在亚丁斯港口的大龙船队,亲率两万精锐兵马,带着也门国王萨那备齐的粮草跟战马,以及几千也门兵马朝着也门国北部边疆城池瑞达城奔赴而去。 与此同时,张狂也统帅着八万主力精锐兵马,快马加鞭的朝着斥候将士汇合,全力奔赴也门国的边疆瑞达城。 也门国阿姆兰城,距离边疆瑞达城不过百里之遥,耗时一两日光景便可奔赴。 安狗儿骑在雄壮的战马之上,目光平静的凝望着数十步之外出了阿姆兰城门之后朝着也门国王城萨巴城方向赶去的六辆马车。 郭洋收起了千里镜碰了一下安狗儿的手臂:“总兵,第一辆马车上那个打开车窗张望咱们的蛮夷小娘们长得不错啊。 那双褐色的眼睛仿佛能勾魂似得,也不知道是也门国哪家贵族的娘们! 那皮肤白的跟刚下的鹅毛大雪一样,末将在咱们大龙还没见过有长得这么白的姑娘呢!” 正在凝望六辆马车的安狗儿闻言抽出搭裢里的千里镜,放在眼前朝着数十步外的第一辆马车望去! 本来看不真切的人脸在千里镜的镜筒里登时清晰了起来。 看着一直趴在马车车窗上张望自己麾下两万大军的女子,安狗缓缓地放下了千里镜。 “十有八九是大食国的王妃!” “是吧,总兵你也觉得这娘们很漂……嗯哼……什么?堂堂一国国王就六辆马车?这也太寒酸了吧?” “逃命而已,哪有什么寒酸不寒酸的,能活着就行了,命都没了,再多的东西不也是白搭。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一直盯着咱们的大军队伍张望,看她的眼神,好像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存在。 可能是也门国王的姐姐吧! 看来萨那王在咱们开拔的那一刻,应该派遣使者或者斥候通知大食王了! 能把一国国王逼成这个样子,本总兵就更好奇这支恶魔军团的身份了。 可惜咱们的海图只有海洋上西洋诸国的位置,对于其它的国家一无所知,不然的话,根据国疆的规模,咱们起码也能推测出这个国家的大致实力。 现在也只能抹黑前进了。 本总兵忽然还真有些害怕马失前蹄啊!” “嗨,总兵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年咱们巡视到西洋的尽头日不落国的时候,他们二十多万兵马又如何? 还不是被咱们一顿火炮轰击之后,被四万将士打的节节败退,几乎溃不成军。 若非怕孤军深入太厉害会迷失方向,没有继续报复下去,现在的日不落国早就成了咱们大龙船队的中转供给港口了。 虽然咱们现在成了巡洋海师,然而阵地战可是咱们的看家本领。 论陆地攻坚战,我大龙将士还没有怕过谁。” “行了,你先带领三千弟兄随也门特使凯里木进入阿姆兰城中把城主准备的粮草运出来,本总兵先率领剩下的弟兄奔赴瑞达城,询问一下这个恶魔军团的具体情况。” “得令!” “别忘了规矩!” 郭洋瞄了一眼几步外骑在马上的也门特使凯里木,淡笑着压低了声音。 “总兵放心,末将一定能要多少要多少!” “传令兵!” “在!” “传令三军,绕过阿姆兰城,继续奔赴瑞达城。” “得令!” 两日后。 大食国拉达城,也门国瑞达城交界边境,数骑大龙斥候快马加鞭朝着大军奔赴而来。 “报,启禀总兵,前方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烟尘翻滚,规模浩荡,近乎十万上下,七八万左右。” 安狗儿眉头一凝深吸了口气:“十万上下,劲敌啊,可看清了旗号是什么旗号?” “烟尘翻滚太大,根本看不清旗号,不过从千里镜里隐约看到了有头顶缠着布料的一部分兵马,剩下的还有……还有……” 安狗儿看着神色怪异,欲言又止的斥候神色一沉:“还有什么直接说啊,有什么好犹豫的?” “卑职……卑职好像还看到了穿着我大龙制式兵备的兵马。” “放屁,这里是也门国的边境,怎么可能出现我大龙的制式兵备!” 斥候脸色纠结的挠挠头:“也是,也可能是卑职等人因为烟尘太大的缘故看错了,也可能是因为卑职思乡心切,看花了眼。” “行了,继续侦查吧!” “是!” “总兵,近乎十万兵马,赶紧布阵吧。 跟攻打日不落时一样,骑兵迂回困扰敌人,火炮轰击,中心开花。 没有见过我大龙火炮的蛮夷,骤然之下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咱们就应该利用利器,一下占据先机。” “也门国王只提供了五千左右的战马,如此空旷的地势下想要困扰住近乎十万兵马不太现实。 看局势吧,尽量将他们分割开来,逐个击破。 不过该布置的战阵还是要布置的,你先切安排吧,五千人阵。 一旦交锋,先让也门国五千运输粮草的兵马去试试恶魔军团的战力如何。 咱们先观战一二!” “末将明白!”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张狂喝水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一脸纠结的斥候将士。 “放屁,你在这里能看到我大龙的龙旗?这要是天竺本帅也就不说什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门! 距离天竺几千里的也门,南宫帅他们要来这里,会不给本帅传书告知吗?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斥候回想了一眼不久前烟尘翻滚中的几十骑纵马远去的斥候身影,那些人举着的旌旗确实像极了大龙的龙旗。 可是现在想想,又不太像了。 斥候嘀咕了一下,扣着脑门不自信的点点头:“可能,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继续侦查!” “是,卑职告退!” “熊开山!” “末将在!” “传令中军弟兄,先把火炮备好了。 老规矩,一旦瑞达城中的也门人不愿投降或者让路,直接炮轰瑞达城。” “得令!” 又是小半个时辰左右。 双方斥候将士神色郑重的奔赴各自军前。 “大帅,真的是咱们大龙的旗号,卑职保证没有看错!” “总兵,真的是咱们大龙的龙旗,卑职看的是真真的!” 隔着数里之外,张狂,安狗儿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你确定?” “性命担保!” “性命担保!” “来人,随我阵前观望!” 半柱香功夫左右,张狂擦着千里镜揉着眼睛的时候,安狗儿正在干同样的事情。 两人用千里镜对望了片刻之后,立刻纵马朝着对方驰骋而去,两匹雄壮的战马互相奔袭环绕着,骑在马上的两人以不可思议的目光对视着。 随后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张狂老舅,怎么是你?” “江河外甥,怎么是你?” “老夫奉旨西征来了啊!” “孩儿奉命巡视西洋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零九章万里千山一杯酒,敬天下可敬之人 两军阵前,正在听着张狂讲述什么的安狗儿猛然将手中的酒囊摔在了地上,一把将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目光中闪烁着森冷的寒意。 “三千多人?他娘的,老子马上派兵奔赴大食,天竺两国屠了他们狗日的!” 张狂神色一变,立刻抬手按住了脸色阴沉的安狗儿:“江河,冷静点,不可冲动。” “老舅,三千多人啊,你让我怎么冷静? 孩儿四下西洋十余年都没有一下子折损过三千多儿郎,大食两国因为贪婪成性,觊觎我大龙商队百姓的货物,竟然屠杀了无辜百姓三千七百余人。 此等不通王化的蛮夷,不直接屠了留着他们何用?” “这是陛下的旨意! 此次大军西征擒拿两国屠杀我大龙商队百姓的那些王公大臣便可,对于手无寸铁且愿意臣服我大龙天朝的两国百姓不得妄动屠刀。” “大哥他到底怎么想的?这些蛮夷虽然眼下臣服我大龙强兵,然而日后不见得依旧会继续臣服。 不要把这些蛮夷看的太简单了,他们其中也不乏狼子野心,雄心壮志之辈。 一旦他们强大起来,自然就敢无视我大龙天威了。 他们现在臣服,只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弱小,不敢与我大龙为敌罢了。 让我说,还是直接屠城来的痛快,什么深仇大恨全都烟消云散,一了百了了。” 张狂轻轻地拍了拍安狗儿的肩膀,转身扫视着眼前这片黄沙万里的无垠旷野。 “陛下的心中所想,岂是你我可以揣摩的? 虽然不知道陛下的具体意图是什么,想来跟他曾经出征前夕不经意提及的黑水有很大的关系。 他应该是要留下两国听话的百姓,跟咱们大龙百姓那些开采金矿,银矿的矿工百姓一样来开采这些所谓的黑水。” 安狗儿一头雾水的看着张狂:“黑水?墨汁调制出来的水吗?” 张狂默默的摇摇头:“老夫也不清楚,不过这些黑水好像在前金国小王爷完颜飞熊的手中大有用处。 具体会有什么用处,陛下随口一提便不再继续说了。 老夫等人也不甚明了。 不过回忆起当初陛下郑重其事的神态,想来他提及的这些黑水一定价值非凡。 陛下唯利是……嗯哼……高瞻远署的远见你也是清楚的。 内府四十万精锐兵马,西域四十万精锐兵马。 远征联军合计八十万余人,消耗了数以万计的粮草奔赴关山万里,八十万大军跋山涉水的远征两个蛮夷小国,只为了擒拿几百屠杀我大龙百姓的刽子手押解回国问罪。 你觉得这是陛下的性格吗?” “这……确实不像大哥的性格。 八十万大军的粮草,就算有西域诸国的支持,前期起码也得消耗国库小半年的税收。 就为了宣扬一下自己身为大龙皇帝的天威,擒拿几百个贪婪好财的刽子手。 大哥岂会干这种亏到姥姥家的事情!” 张狂淡笑着微微颔首,取下马背上的马槊重重的插入黄沙地中。 “所以啊,在这片黄沙万里的土地上,一定有着跟开疆扩土同等价值的东西存在。 金矿,银矿,宝石矿,煤矿,乃至那个所谓的黑水。 不管是什么,此次西征,咱们起码得把消耗在两国蛮夷身上的粮草物资翻倍收回来才行。 你把大食两国的百姓给屠杀了,一旦找到了黑水和金,银矿之类的,总不能让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去干矿工的事情吧? 其次,老夫跟南宫帅还没有收到陛下的回书,以后还要在两国境内驻扎多久尚且不知。 你把他们屠杀了,弟兄们的粮草谁来供应? 人都没了,你强征都征集不到。 靠国内供养?那得消耗多大的代价你想过没有?” “我——我——” 安狗儿神色悻悻的挠了挠头:“是孩儿鲁莽了。” “一时气急,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你也是大龙船队的三军统帅,一定要切记,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得三思而行,不可意气用事。 为了一时之快而坏了全局谋划,这是统帅之大忌也。” “是是是,老舅言之有理,孩儿受教了!” “还有啊,老夫出征前夕,陛下曾经交给了老夫一封密信,授意老夫征讨两国结束之后再行观看。” “哦?信上怎么说?” 张狂看着安狗儿犹豫了一下,想起了柳大少跟安狗儿的关系,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他的。 “力所能及,一路西去。” “力所能及,一路西去?” 张狂重重的点点头,望向西方的天际,苍老锐利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迷茫之意,那是一种对前路未知的迷茫。 “对!起初老夫跟南宫兄在奔赴西域的路上还曾探讨过这个问题。 陛下到底有多么重视大食两国,竟然一下子调动了八十万当年统一天下之后,诸国遗留下的各部精锐兵马。 那个时候没有接触过大食,天竺两国,老夫二人心里还曾惴惴不安。 以为这两国蛮夷将会是我西征大军举世罕见的劲敌呢! 哪曾想,兵备之鄙陋连当初的突厥都有所不如,战力更是不堪一击。 三月左右的光景,老夫便一路炮火轰击,平推大食国五十三城鲜有敌手,终于兵临大食国王城巴格达。 面对这样的对手,老夫既是庆幸,又是失望。 庆幸的是,这样的对手,跟随老夫远征的弟兄们只有上万人不幸埋骨他乡,九成九的弟兄们都能有朝一日荣归故里。 失望的是如此蛮夷小国,竟然也值得陛下与将士们如此的兴师动众。 你也明白八十万大军是何等的声势浩荡,兵线蔓延数十里,彻地连天一望无际。 没有打开陛下的密信之时,老夫还有些不知所措,不清楚后面该如何行事了。 现在看来,陛下如此授意老夫,想来西征大食,天竺两国只是我大龙西征大军的起点而已,我们几十万将士的终点应该在更加遥远的极西之地。 至于最终会西征到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敢保证。 想来只有天知道了。 也许是真正的天涯海角。 可能要等十年后,乃至更久以后弟兄们才能真正的班师还朝吧! 人生七十古来稀。 今夕雄心壮志,气吞关山万里如虎。 携雄师半百,千山万水讨蛮夷。 可是要回到大龙,想来要等到魂归故里那一天了! 义父去了,韩帅去了,邓,万,云三位老帅也先后去了。 终将要轮到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一代新人胜旧人。 江河,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这代人了。 一定不要把先辈抛头颅,洒热血留下的荣光给失去了!” 安狗儿怔怔的看着张狂缅怀又迷茫的目光,将摔在地上的酒囊捡了起来。 看着酒囊中还剩一半的酒水,恭恭敬敬的捧到了张狂的面前。 “老舅……不,张帅。 你错了,何须要等到魂归大龙。 这里就是大龙,虽然远离故土家乡,可是咱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大龙的疆土。 眼下这里虽然没有咱们的家人所在,可是终有一日,大龙的旗帜会永远的插在此地,吾等子孙后代将会永远的生活在这片洒下先辈热血的土地上。 吾等虽然见不到那一日了,可是吾等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 纵然万里之外,我大龙铁骑所至之处,亦皆为大龙疆土。 敬先辈,敬张帅。” 张狂嘴唇嚅喏着,虎目微红的看着义正言辞的安狗儿,缓缓将腰间的酒囊取下拔掉塞子,从搭裢里取出一个茶杯,倒了一杯酒水举在了手里,对着身后身前两军将士高声呼喊。 “铁骑所至之处,皆为大龙疆土。 敬大龙先辈,敬大龙远征天军将士,敬大龙巡洋官兵将士。 敬我大龙江山万年不朽,敬我大龙皇帝有朝一日功过三皇,德高五帝。 敬天下,敬可敬之人。” “威武!” “威武!” “威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章名正言顺 杯酒饮尽,万军以水代酒相喝彩。 张狂将手里的酒杯收了起来,眼中迷茫的神色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老当益壮的意气风发姿态。 “江河,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也门国呢! 你不是奉命去巡视西洋万邦吗?怎么到了这黄沙遍地的陆地上来了呢?” 安狗儿将酒囊挂到了腰间,朝着身后也门国边关瑞达城的方向抬手一指。 “身后二十里左右就是也门国的边城瑞达城,而也门国便是孩儿巡视西洋万邦,结交的西洋国家之一。 九日前,也门国国王萨那在亚丁斯港口求见了晚辈,后来在城堡里他对晚辈……晚辈因为对这个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恶魔军团好奇,所以就答应了萨那的请求。 只是孩儿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攻打大食国的恶魔军团竟然是老舅你与前辈们率领的朝廷大军。 万里汪洋大海之外,晚辈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以如此场面与亲朋故人重逢。” 张狂抚着胡须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般原因,怪不得乍闻也门国的时候,老夫一直觉得耳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听闻过。 原来是当年跟随我大龙船队回京朝拜的西洋诸国之一。 天下何其大,又何其的小啊。 兜兜转转,想不到竟然能在也门国遇到你。” 安狗儿附和着点点头,唏嘘的呼了口气。 “是啊,天下何其大,又何其的小啊。 幸亏晚辈因为好奇答应了也门国王的请求,否则要见到老舅你们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若是依你所言,这个也门国王上萨那似乎没有安什么好心啊,明显打着为了帮助其姐夫大食王的名义,想要行驱狼吞虎,取而代之的打算。” “老舅果然慧眼如炬,一言就道破了其中的天机。 萨那此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孩儿答应他的请求,一来是因为好奇恶魔军团的身份,二来是想要助其一臂之力,令其内耗下去。 等将来我朝展望西洋诸国之时,也好少了一些劲敌跟麻烦。 只是现在看来,不用等到那天了。 如今大食国既然已经被我大龙将士征服下来,又岂是萨那匹夫之流可以染指的。” 张狂淡笑着点点头:“想不到老夫跟将士们的身份经过大食国的话语翻译到也门国的那里,竟然成了来自幽冥世界的地狱大军。 又无意中引来了你这位大龙巡洋正使总兵官,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对了老舅,你方才说大哥暗中授意你们西征大军继续西征下去。 既然大食国能通往西洋诸国之一的也门国,常言道一通百通,想来再往极西之地,亦可能有孩儿结交的西洋万邦之一。” 张狂凝着眉头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照你这么说倒是极有可能。 当初出征前夕,御书房中的那副天下万邦的地图我们想随军携带来着的。 后来一想,陛下不止一次说过,那张地图也不过是根据各种途径道听途说绘制出来的。 若是依靠那张地图为主,当做进军路线,反而可能会令大军将士因此迷失方向。 还是让西域国的兵马,跟来过两国蛮夷境内的商队护卫带路更加妥当,进入蛮夷境内缴获他们的地图比咱们那张没有真实依据的地图更加可靠。 我们也就没有带着那张全天下的世界地图。 现在想来,若是带着的话,根据地图上的大致地貌进军西去,就算咱们在也门遇不到,搞不好也会在其它的蛮夷国度无意中偶遇的。” 两人说着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对视在了一起,愣愣的互看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朝着各自的战马走去。 片刻后两张地图一同铺在黄沙地上,两人蹲在地上在彼此的地图上审视了起来。 “朱国罗梵加港口我四个月前到过那里,想不到竟然是天竺国的附属国。 孩儿以前还真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 “这个日不落国是你当年屠城的地方吗?” “没错,当初日不落国船队的官兵洗劫了我们前去换取淡水的将士,更令不少将士死于非命,孩儿一时间怒火中烧,就统领船队进军日不落国了。” “日不落国更西边都是汪洋大海了?” “好像是吧,我们大龙船队航行的最远距离就是这个日不落国了。” “果真是一通百通,如此说来这个国家应该就是陆地的边沿了。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此次大军西征也算找到一个目标了。” 安狗儿的目光顺着手指在张狂的地图上滑动了许久:“老舅你是想顺着埃及国,或者罗马新国一路西征到日不落国吗?” 张狂慢慢站了起来,解下腰间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吞吐了几口。 “看机缘吧,有随军录事所在,无名之师不好妄动啊。 得想办法找点借口,让这些蛮夷小国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咱们才能师出有名。” “嗨,要我说,管他什么随军录事不录事的,要打就打,哪有这么多的无名之师,或者师出有名之类的。 一条心的话就是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不一条心的话,距离京师万里之遥,因为水土不服死上几个随军录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软刀子一样能杀人的。” 张狂神情凝重的摇摇头,四下看了看周围游荡着的亲兵凑近了安狗儿。 “咱们爷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万万不可如此。 陛下的皇位怎么得来的你我都清楚,本来就在民间留下了无数的诟病。 如今因为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缘故,风评好转了不少。 咱们这些当臣子的,能别给他抹黑就别抹黑了。 史书这东西,虽然只是一本书而已。 可是却是会要人命的。 咱们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素来讲究名正言顺的规矩。 世风如此,你我纵然是领兵之人。 亦是不能免俗啊! 死几个随军录事固然不足为道也,可是几十万将士却不是哑巴。 一时口快传扬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之后,我朝必将天下大乱。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大意不得啊!” “可是孩儿就觉得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行事太过憋屈窝囊了,我等热血……” “江河,你别忘了如今的当今天子是你的大哥柳明志。 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他因兵而权,你也想因兵而权吗?” “我——我……大哥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我跟他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比你了解他的为人。 他固然不会,但是你要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所以,你我领兵之人,更应该谨小慎微才行。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假,但是君命亦是不可违背! 有些事情,他让我们做的我们才能做,他不让我们做的,我们一点都不能碰。 因为你不清楚后继之君是否能像他一样有包容天下之雅量! 我们这些老骨头是不怕的,但是你还年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我……孩儿谨遵教诲!” 张狂看着安狗儿受教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不说这些了,你方才说,一天半之前你看到了大食王他们的队伍了?” “对,就在阿姆兰城的城门外,至于是不是我也不敢保证。 不过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他们的车驾了!” “太好了,希望老夫擒拿穆罕默德迈德的时候,也门国王不会加以干涉吧!” “老舅你放心,他敢皱一下眉头,孩儿立刻让也门国的名头在海图上从此抹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一章地狱无门 也门国王城萨巴城。 萨巴城虽然是也门国的王城,可是却并未有高大的城池据守。 多是以各式城堡和天赐险地为抵抗敌人的关隘。 说是王城,萨巴城更像是一个聚集了大量贵族跟百姓的市集而已。 王宫倒是用砖石建立起来一座雄伟的王宫跟大量的城堡,以及四道不算城墙的城墙。 此时的王宫古堡之内,也门国王萨那正在对自己的姐夫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 大食王也一边吃着萨那让人精心烹制的美食,一边叹息着诉说着自己的凄惨遭遇。 将自己为何会轮到到如此境地的缘由,大致的跟萨那讲述了一遍。 穆罕默德迈德大口大口的啃着羊腿:“萨那,你说的那个天朝上国,他们的兵马真的可以打败来自大龙的恶魔军团吗?” 因为口中食物的缘故,穆罕默德迈德的话语并不清晰,加上萨那对大食国的语言并不是特别的熟悉,并未听清楚迈德口中的说的来自大龙的恶魔军团这个称呼。 不过穆罕默德想问的大致意思他还是清楚的。 萨那看着坐在一旁细细的品尝着酒水的姐姐萨菲莎,眼神不由的飘忽了一下。 “姐夫你放心吧,你多年没有来过也门了,不知道现在也门的局面是怎么样的。 小弟说的这个天朝上国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强大帝国。 据随天朝船队回航归国的国使回来禀报所言,小弟所言的天朝上邦是一个比之当年亚历山大帝国也相差无几的强大帝国。 有他们的帮助,你一定可以夺回王位,驱逐那些来自东方的恶魔。”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说的天朝上邦能帮本王夺回疆土和王位,本王愿意拿出最珍贵的宝物进献给他们的大帝以作感谢。” 萨那将自己面前的鱼块推到了迈德的面前:“姐夫你慢点吃,不够的话小弟再让人去重新烹煮一桌来。 对了姐夫,你说的这个恶魔军团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连强大无比的大食国兵马军团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是不是他们用了什么阴险诡计,才打败了强大的大食军团?” 迈德端起面前的葡萄酒:“本王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萨那神色一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姐夫迈德,他方才告诉自己这个恶魔军团来自己哪里了吗? “王上,你让老臣准备的长公主最爱吃的鱼子粥做好了。” 萨那听到身后熟悉的说话,眉头轻皱了一下,淡笑着招招手:“端进来。” “遵命。” 须发皆白的老者阿加手里端着一个也门国的盘子,上面放着三个粥碗缓缓的走入王宫之中。 “阿加见过伟大的大食王,见过萨菲莎长公主。” 喝着酒水的萨菲莎急忙起身朝着阿加小跑了过去:“阿加爷爷,你的身体还好吗?” “多谢长公主关心,阿加的身体依旧健硕。 长公主,这是王上特意为你还有伟大的大食王准备的鱼子粥,你快尝尝味道吧!” “辛苦阿加爷爷了!” “不敢不敢!” “伟大的大食王,王上,你们也尝尝吧。” 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也门王萨那就没有萨菲莎那么客气了。 理所应当的接过阿加递来的粥碗,又对坐了下来。 “萨那,咱们刚才说道哪里了?” “小弟问姐夫,这支恶魔军团来自什么地方。” “嗝,我先喝口汤顺顺。” 萨那也不着急,淡笑着点点头,默默地品尝着阿加送来的鱼子粥。 萨菲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端起粥碗准备喝粥的时候,深褐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清晰可见的惊愕之色,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粥碗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这种粥碗怎么如此的眼熟? “萨……萨那!” “嗯?姐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是不是觉得鱼子粥的味道不合口味?” “不……不是,姐姐问你,这种粥碗你是从何而来的? 咱们也门国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粥碗,你快说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种粥碗的?” 穆罕默德迈德听到爱后一惊一乍的声音,也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粥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穆罕默德迈德猛然惊呼一声,将桌案上的粥碗推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地上慢慢打转的彩釉细瓷云纹碗。 “哪里……哪里来的大龙国恶魔的东西?怎么会这么阴魂不散?他们追来了?是不是他们追来了?” 萨那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姐夫你干什么?这是小弟高价从大龙天朝买来的云纹碗,你怎么……嗯? 什么国的恶魔?” 穆罕默德迈德看着萨那忽然变得迷茫怪异的神色,惊慌失色的指着地上的粥碗:“大龙国的恶魔才有的粥碗! 是大龙国的恶魔才有的粥碗,你怎么会有这种粥碗的?” 萨那愣愣的看了惊慌失色的穆罕默德一会,牙关哆嗦的看着穆罕默德迈德:“你……你再说一遍,你让使者告诉我的恶魔军团来自什么地方?” “大龙!是大龙,本王都跟你说几次了!” 萨那还没有想好说什么,繁杂沉重的脚步声从王宫外传进了宫殿中。 “穆哈默德迈德是吧?此事你还真怪不到也门国王,要怪只能怪你们语言不通,使者没有将张帅跟本总兵的来历跟你们讲清楚。” “什么人?” “自然是你避之不及的大龙恶魔了!” 一队身着大龙亲兵甲胄的将领举着火把,手中横刀架在王宫守卫的脖子上大摇大摆的冲进城堡的宫殿之中。 在殿中众人惊愕的神色中,张狂,安狗儿,以及大龙众多将领步伐稳健的走入宫殿之中,平静冷厉的目光直接落到了神色惊愕惶恐的穆罕默德迈德的身上。 张狂抬手一甩,一张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画卷径直打开,众将领的目光聚在了画卷之上跟穆罕默德迈德比对着。 虽然画卷上的长相跟真人相比有着极大的差距,隐隐只有几分相似之处,可是王冠的模样却一模一样。 直接令张狂他们确定了眼前的这个老家伙就是他们要寻找的罪魁祸首之一,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 安狗儿看着神色愕然的也门王萨那幽幽一笑:“多谢国王给了本国使随时入王宫见你的权利,不然的话要解决你城中的守兵,还真的略费一番功夫。 本总兵为何会带兵赶来王宫这里,想来这个大食王都一五一十的跟你说了吧?” 听着翻译过来的话语,萨那看了看姐夫迈德,又看了看殿中的一群除了安狗儿之外的陌生大龙将领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小王……小王……” 张狂将手里的画卷递给了一旁的副将,打量了一眼王宫中的布置,笑幽幽的审视着穆罕默德迈德。 “天宫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二章弹指可灭 张狂的话语一结束,身边的翻译立刻将原话翻译了过去,令穆罕默德迈德顿时变得抖如筛糠。 看了看张狂他们这些甲胄齐全的大龙将领,默罕默德心里明白,这一次他是插翅难逃了。 跪地求饶似乎是全世界通用的肢体语言,望着张狂阴沉冷厉的目光,大食王急忙跪俯在张狂他们面前,不停的磕头触地。 “饶命,小王知错了,大龙天军饶命啊!” 听了翻译的话语,张狂淡然的摇着头:“杀了人一句知错了就想完事?我大龙皇帝的颜面何在?我大龙天威何在? 押下去!” “得令!” 张狂身旁两名甲胄齐全的副将活动着手上的护腕,大大咧咧的朝着跪地求饶的默罕默德迈德走了过去。 在老家伙的挣扎中,强行将其架起朝着宫殿外拖去。 反应过来的也门国王萨那,怔怔的看着姐夫大食王挣扎着被架出去的身影,望着安狗儿嘴角嚅喏不停,还是没有敢说什么。 如今的王宫之中全部都是大龙的兵马,自己手下的一些王宫守卫也全部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现在为了一个自己本就不喜,且高高在上以奴役也门国为主的姐夫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去求情,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一旁本来仪态端庄,风情万种的长公主萨菲莎此时此刻也是花容失色,颔首低眉的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她对大食王这个当年强行抢走她为后的老家伙夫君要说一点感情没有,倒也不太现实。 毕竟当初虽然恨他入骨,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还算不错,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让自己这个妙龄佳人感到不尽人意,可是在生活上还是对自己照顾的面面俱到的。 只是这种感情,决然到不了那种让自己可以为了他豁出去性命的地步。 安狗儿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惴惴不安的也门王萨那姐弟两人,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张狂,对着萨菲莎努努嘴轻声说道。 “此女应该就是也门国的长公主,大食国的王后萨菲莎了,要不要也一块拘押起来?” 张狂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先提审一下大食王这个老家伙跟大食国的重臣,如果此女也是刽子手之一,那就将其拘押起来押解回国。 如果不是,就莫要行株连之举了。 这里毕竟是也门国的地盘,照顾一下也门王的颜面,暂时先不要把他的姐姐就地拘押了。 不过一定要派人暗中监视她的行踪,没有审问出她是否参与屠戮我大龙百姓的事宜之前,不许她离开也门国疆域之内半步。” “老舅,无须如此担忧,也门王算计孩儿在先,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擒拿他……”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一切从大局考虑,现在咱们是客人,人家是主人。 理当客随主便。 在大食国没有彻底成为咱们的主场之前,还是先跟这里的蛮夷搞好关系为妙。 大食国虽然人烟稀少,却也幅员辽阔,就疆域而言并不弱于我大龙多少! 几十万大军铺下去也不过是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而已。 眼下的局势,还是求稳为主!” “是,孩儿受教了。 也并非孩儿是嗜杀成性之人,不动刀兵心里就不舒服,实在是一想起那三千多百姓的遭遇就心中怒火难消。 不过孩儿会听从老舅的话,为了大局考虑的。” “嗯!孺子可教。” 安狗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很是温和的样子,示意翻译开始帮忙。 “萨那国王。” “小王在!” “我大龙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张帅说了,大食国是大食国,也门国是也门国。 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素来恩怨分明,不会因为大食王是你的姐夫,就将与大食国的恩怨牵扯到你们也门国的身上! 此次我西征大军入贵国境内,乃是为了擒拿贼首而来,不会动也门国一草一木,请萨那国王安心,不必忧虑。” 听完翻译的话语,萨那惴惴不安的神色猛然一松,脑海中关于如何将大食国疆土据为己有的想法早已经烟消云散。 转眸看了一眼身后神色不安的姐姐萨菲莎,萨那神色恭敬的偷瞄了一眼张狂等人,对着安狗儿点点头。 “大龙天朝恩怨分明,小王不胜感激。 多谢大龙天军仁慈大量,不与小王也门国计较。 诸位大龙将军远道而来,小王明日便在王宫……唔……” 神色恭敬说着奉承之词的萨那突然神色一僵,身体抖动了几下,嘴角颤抖着看向了一旁的老者阿加。 “毒……粥有毒……吭……你……你……” 在安狗儿等人怔然的目光下,也门国王萨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嘴角渐渐的流出一抹乌黑的血液。 而萨那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发青,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张狂最先反应过来,看向了安狗儿:“江河!” “啊?怎么?怎么了?” 张狂将手抹在腰间的横刀上,对着萨那的尸体努努嘴,安狗儿马上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弯腰伸手朝着萨那的鼻孔下探去! 片刻之后,安狗儿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迷茫之色对着张狂摇摇头。 “已经死了,应该是中了一种慢性剧毒,至于是什么毒,孩儿也不清楚。” 张狂苍老的眼眸中精光流露,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殿中的也门国众人。 略过那些宫中婢女,将目光在长公主萨菲莎的身上停留下一会,看着萨菲莎虽然害怕自己的目光,却对弟弟忽然死去并不意外的的神色。 又将目光移到了老者阿加的身上,张狂眼眸转动了片息,看向了安狗儿身边的翻译。 “萨那国王断断续续的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毒……粥有毒……吭……你……你……” 张狂闻言一个箭步走到了长桌前,端起萨那国王尸体上方的云纹碗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走到了萨菲尔的身前。 凝视着这个虽然是西洋女子,却相貌风情万种的大食国王后,张狂端起了萨菲莎面前的粥碗也放到了鼻尖下嗅了嗅。 将粥碗缓缓放下,张狂凝望了萨菲莎片刻,嘴角扬起饱含深意的笑意,转身弯腰捡起了大食王推到地上的粥碗又嗅了嗅。 将手里的云纹碗放在桌案上,张狂示意了一下翻译:“问问大食王后有没有参与屠杀我大龙百姓的事情?” “得令!” 一直沉默不语的萨菲莎听到翻译的话语,忙不吝的摇摇头,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煞白。 “没……没有,萨菲莎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小女孩劝过王上的,他不听我的劝告,非要跟天诸王巴霍利同流合污,想要不付出任何的代价就得到那些来自大龙商人的珍宝。 当时因为这件事小女还跟王上闹得有些不愉快,小女说的话很多大臣都能为小女作证!” 听了翻译后的话语,张狂似有所思的点点头:“希望你没有说谎,否则,说谎的代价将是你无法想象的。” “不敢不敢,小女说的都是真话,保证不敢隐瞒半个字。” 张狂的目光淡扫了一眼地上萨那的尸体,笑意悠悠的看着萨菲莎。 “但愿吧! 你们你们自家人的自家事情,我大龙天朝是不欲干涉的。 如果一旦查明此事跟王后你确实没有关系,本帅保证不会动你分毫。 同时也希望你这点见不得人的小聪明,小手段不要用到我大龙的身上。 否则—— 尔等弹丸之地,本帅弹指之可灭。” “咱们走!” 安狗儿他们虽然不清楚张狂说的那些话有什么深意,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张狂身后朝着宫殿外走去。 “老舅,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的一知半解呢? 难道萨那王上的突然身死跟他的姐姐萨菲莎有关系?” 张狂微微抬手竖起了一根手指:“三个人的粥碗,只有萨那王上的粥水里有异味。 很明显是一桩争权夺利的精彩把戏而已。 这个叫萨菲莎的女人不简单啊。 她的弟弟想干的事情,亦是她想干的事情。” 安狗儿沉吟了一会儿,渐渐地明白了过来,苦笑着摇摇头:“这算孩儿嫂子之一的金女皇第二吗? 西洋的女皇,倒也不错!” 张狂神色古怪的扫视了一周风格独特的王宫:“萨那想做的一切事情,都为他的姐姐萨菲莎做了嫁衣了。 所以啊,小瞧女人终有一天是会吃大亏的。 最惨便是付出自己的小命。” 也门国长公主萨菲莎听完翻译的话语,脸色更加煞白的看着张狂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殿门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个来自大龙的老人已经看透了自己的一切。 “你是大龙的先知吗?” 老者阿加望着怔怔出神的萨菲莎走了过去:“长公主,你没事吧?” 萨菲莎回过神来,看着目光充满担忧的阿加默默的摇摇头。 缓缓起身朝着萨那的尸体走去,萨菲莎看着弟弟的目光中既有怨恨,又有痛苦。 “阿加爷爷,早知道萨那说的天朝上邦是那个灭了大食国的大龙国,萨菲莎就不让你给他下毒了。” “公主后悔了?” “没有,当年他为了权利劝谏父王让我嫁给迈德那个老东西的时候我就恨他,比恨迈德更加恨他。 我只是遗憾而已。 如果天朝上邦不是大龙天朝,身为大食王后,也门国长公主的我,才是将来大食国掌握无上权利的王。 可惜真主不保佑萨菲莎!”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三章这不是你该看的 大龙京师御书房。 柳大少一边在火炉上烤着手,一边翻看着宋煜送来的战报文书。 宋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柳明志坐在火炉旁的身形,目光闪烁了一下。 自己这个侄子越来越像昔年的睿宗李政了。 不知道是柳明志骨子里就是这种神态,还是因为太过缅怀父皇李政的缘故。 宋煜总觉得柳大少现在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睿宗李政的影子。 越看越像睿宗年轻时的样子了。 柳明志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看完了战报上的最后一个字,柳明志重重的合起了手中的文书。 “好,太好了! 张帅,南宫帅他们果然没有让朕失望,一月之间便连下两国蛮夷城池一二十座,打的敌军守兵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可谓是战绩斐然,劳苦功高啊! 从两国境内将战报传回京城的距离跟时间推算,现在两路兵马应该已经攻打到敌国的王城位置了吧? 嗨,也可能是朕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越是靠近王城,敌人的防守便越是严密。 两国的疆土不算太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下了两国呢! 不过想来明年开春,朕应该就能收到他们大功告成的捷报了。 天有大龙,天佑大龙呢!” “这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西征大军才能连连告捷,所向披靡!” 柳明志随意的将文书搁置在桌案上,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香茗。 “伯父,殿中没有外人,你不用称呼小侄陛下,我听着刺耳。 跟以前一样叫志儿,明志都可以。 以后私下里咱们不论君臣关系。” “这……老臣不敢,礼不可废!” “伯父啊!万万不要被儒家那一套左右了自己的想法,儒家的言论精华可留,糟粕一定要去除。 孩儿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出身,深知书本上那些文章的利弊之处。 父皇当年在世的时候,就常说咱们这些人,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臣罪该万死。 把咱们汉家儿郎的骨头都跪没了。 当年他在位之时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我汉家儿郎都成了只会卑躬屈膝之流,我们这些朝廷命官身上的责任很大啊! 如果我们这些朝廷官员都如此,便会令州府官员上行下效,百姓亦是如此。 最终,我大龙百姓的傲骨将会荡然无存。 故而,儒家文章虽有其精华之处,却不可专信之。 因为孩儿跟父皇一样,都不希望有朝一日,我大龙儿郎都变成那种只会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软骨头。” “是是是,老臣……老夫明白了!” 柳明志放下茶杯,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正殿走去,望着香案上面只留有李政一个人的画像,柳明志目光变得怅然了起来。 “眨眼之间,父皇已经大行六年了。 可是当年他的谆谆教诲之言,我依旧是记忆犹新,现在偶尔想起,依旧是那般振聋发聩。 想起当年他大行前夕,我在御花园观景台答应他的那些话,我就心中酸涩难耐。 我柳明志无愧于大龙李氏皇朝,无愧于大龙江山,却有愧于父皇了。 如果大哥李白羽尚在人世的话我想我一定……算了,斯人已逝,再做女儿姿态就有些令人发笑了。” 在宋煜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柳明志拿起了三炷高香对着烛火点燃,神色恭敬的插入香炉之中。 默默的跪在蒲团上对着李政的画像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今天是十一月初八了,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就要到十二月十八了。 十二月十八是父皇的忌日,如果他知道我将大龙治理到如此繁荣昌盛的模样,在天有灵的话,虽然会恨我夺了他李家的基业。 可是如此盛世,应该也会为我有几分欣慰的吧!”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柳明志脸色平静的朝着龙案走去。 “北地边关的战事如何了?可有战报传来?” “尚且没有,如今北地大雪连绵,就算战事有了新的结果,无论是金雕,鹰隼,还是快马传书都将受到阻碍。 也许要到新年休沐之期之前才能有北地的战报传回京城吧!” “说的也是,我就是再急也得有个过程才行啊。 关于张帅,南宫帅他们传回来的战报,你拿到内阁处理一下,交由夏首辅审批,直接略过十王殿,命礼部昭告天下。 我西征大军战绩辉煌,捷报连连,岂能只有朕一个人知道这等消息。 这种事关天下的大事,必须普天同庆,让百姓与有荣焉才行。” “老夫明白,陛下放心便是,新年休沐之期到来之前,老臣定然协同礼部,将此战报传遍我大龙境内所有州府,令所有百姓悉数知悉。” “好,此事你跟秦尚书看着办就行了! 对了,飞熊那小子在兵部的将作监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围着他制作的那个火龙车的车头整天废寝忘食的,将作监的能工巧匠们看他整日里五迷三道的样子,想要帮他一些忙。 可是他嘴里说的那些话云里雾里的,让工匠们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呢喃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看来大龙的工业革命仅靠飞熊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也许本少爷该兴办一些关于格物致知的学院了! 如此一来就能开创工业的先河,同时也能利用这些这些学院来权衡一下儒家学派的势头。 尤其是将来有可能出现的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势头。” “啊?陛下你说什么?老夫没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 不值得跟伯父一提。 伯父,咱们一起去勤政殿吧,正好你去内阁,我出宫去将作监一趟,看看飞熊的近况。” 一听要出御书房,宋煜的神色一正,微微错身:“陛下请!” “对了伯父,你帮我留意一下京城之中尚未出阁的妙龄佳人,也顺便让满朝文武留意一下。 飞熊这小子都二十出头了,到现在还未婚配。 婉言早就着急了,不止一次跟我提过关于飞熊的婚事。 他老把心思扑在格物一道上也不是办法。 他虽然不主动提及,但是我这个当姐夫的却不能不上心。 你要是知道有合适的姑娘与飞熊佳配,就让大哥去府上跟婉言说一下,让她找媒婆安排一下跟姑娘见面的事情。 趁早了结了这件事情。” “好,老臣知道了,散朝之后老臣便去走访一下老友!” 说话间,两人便出了勤政殿,宋煜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 “陛下,你先去将作监吧,老臣转道内阁了!” “好,再会。” 望着宋煜的身影远去,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脖子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爹!你今天怎么舍得入宫了?” “嗯?” 柳明志转身望去,只见自家老二柳承志咯吱窝里夹着几本书籍,神色诧异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看着柳承志跟自己肩膀快要持平的身高,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有点小事入宫来看看,你十王殿的事情忙完了?” “天寒地冻的,少有文书能及时传到京城来,甲等,乙等的就更少了。 孩儿看了一下天色,就准备回家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走,跟爹一起出宫。” “是,爹先请!” “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依依姐,大哥,夭夭,成乾,月儿他们呢?” “一个时辰前就被月儿妹妹拉着出宫去了,说是去街上转转,给娘亲姨娘们买点布料,首饰什么的!”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不安分。 胳膊里夹的什么书?” “《论语》《孟子》《中庸》” 柳明志脚步骤然一停,眉头轻皱的看着老二柳承志。 “咕嘟!爹,你怎么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最近没犯什么错事吧?” 柳明志抬手抽出了柳承志胳膊下的三本书,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目光平静的看着柳承志,将其看的心慌意乱,心弦紧绷,不知道看这些书犯了老爹的哪条忌讳了。 “平日里你忙完政务的闲暇之余就看这些书吗?” “对,也不止这三本,还有《大学》《汉书》之类的书籍。”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将三本书还给了柳承志:“这不是你该常看的书!” “啊?可是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平日里打发时间看的都是这些书啊!” “乘风,成乾,月儿他们可看,也可不看。 至于你,最好是少看这些书。” “那……那孩儿该看什么书才行?” “《韩非子》《孙子兵法》《太公兵法》……这些都可以。 不过为父建议你还是先从太史公的《史记》跟《龙朝纪要》看起。 尤其是这些书中,关于历朝历代帝王的人物经历,生平纪要更要细心研读。 这些书才是你该看的!” 柳明志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柳承志的肩膀,目光幽邃的转身宫门方向赶去! “这些书,你大哥乘风,三弟成乾他们,依依,月儿……她们也是可看可不看。 至于你,我希望你能多看。 至于看不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本月二十六,有一批恶贯满盈的死刑犯不用等到来年秋后问斩就要行刑。 你知会刑部一声,此次行刑你来担任监斩官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四章你把握不住 柳承志怔怔的看着老爹柳明志,朝着宫门远去的那一袭白衣儒衫的背影。 虽然老爹身穿白衣,一副儒士的装扮模样这些年来自己早已经见过千万遍了,可是柳承志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今天的老爹给了自己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至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柳承志也说不清楚。 只能说由心而生,很是玄奥。 低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三本书册,柳承志犹豫了一下,拔腿朝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爹,你等我一下。 说好的一起出宫的,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柳明志听到二子的呼喊声,脚步并未停下,依旧在不疾不徐的前行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二子是否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深意,只是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自己言尽于此,剩下的只有靠他自己去悟了。 如果事事都让自己这个当爹的去为他筹备好,他纵然将来坐上了那个位置,待到自己百年之后,没有自己这个主心骨老爹在背后支持。 一旦遇到了什么突发大事,也终将难堪大用。 而这种结果,并非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其次,自己众多儿女之中,长大成人的已经长大成人了,太小的又太小了。 可是他们每一个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也不想太过厚此薄彼。 众多儿女之中,柳承志是否是最合适继承大位的人选,柳明志自己都不清楚。 起码在自己的主观意见中,无关偏爱与否,只谈及心性的话,在继承大位的人选上月儿这丫头就比他的二哥合适太多了。 毕竟月儿从一出生,就被女皇当做了皇帝来培养。 反观乘风,承志,成乾哥仨,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接触的都是辅国之道,学习的是如何做好一个国之栋梁,朝之基石。 等自己自立称帝之后,再行培养之时,明显已经有些晚了。 尤其是这几年来,自己并未从哥仨身上看到那种想要唯我独尊的野心,这让自己难免有些着急了。 眼前浮现在多年前自己御驾亲征之时,将传国玉玺递到小可爱面前之时,小可爱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言拒绝不喜欢传国玉玺的反应,柳明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彷徨的念头。 难道自己众多的儿女之中,就没有一个能堪大用的人吗? 是兄弟姐妹几个不想伤了彼此之间的亲情,都有意不去染指自己屁股下的那张椅子。 还是兄弟姐妹几个真的没有那种心思?只想做一个逍遥一世的亲王公主? “呼呼呼,爹,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柳明志淡淡瞥了一眼二子:“承志!” “嗯?怎么了?爹你想说什么?”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大哥,三弟因为某种原因,将自己兵刃架到了你的脖子上,你会如何处置?” 柳承志神色疑惑的挠了挠头:“如果的话肯定是我跟三弟一起揍老大这个大哥,怎么可能会是他俩合起来揍我呢!” “要是真的发生了呢?” “不可能,大哥平日里对我跟老三照顾有加,怎么可能将兵刃架到我的脖子上呢? 三弟平日里对我也是尊敬有加,我们哥仨的感情好的很,他也不会将兵刃架到他二哥我的脖子上的。 十几年来,无论爹你在家不在家,我们还没有因为什么红过脸!” 柳明志微微转头,淡淡的看着满不在乎的柳承志:“如果我将皇位传给你的大哥呢?” “传就传呗!他当了皇帝还能亏待儿子我们几个咋地?” “如果为父传给你呢?” “一样啊,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他们几个啊! 不过再去天香楼的话,肯定不能花我的钱了。 我都当皇帝了,总得有点特权吧。” 柳明志愣了一下,看着老二正色的神情,不由的哑然失笑,重重的拍了拍柳承志的肩膀。 “臭小子!” “要是为父传给你月儿妹妹呢?” “那就更好了,我们哥仨去天香楼都不用花钱了! 三叔有钱的很,可是奶奶管的严,他还老蹭吃蹭喝我们哥仨呢! 月儿妹妹就不一样了,一说去天香楼,都是她主动拿银票请客让我们随便吃喝玩乐。 平时尚且如此,她要是当了皇帝,嘿嘿嘿……不敢想,不敢想!”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看着二子那一瞬间跟自己年轻手如出一辙的龌龊笑意,心中隐隐升起一种岁月不饶的感觉。 自己原来不再年轻了。 “臭小子,长大了,都敢跟老爹我开这些玩笑了。 承志啊!” “爹?” “你们兄弟姐妹众多,每一个人都是爹的手中宝,咱们一家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出身,从小到大你们都没有经历过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生活。 如今为父这一登基称帝,你们的身份也变得不同了。 咱爷俩很少谈心,不止咱们爷俩,跟你大姐,二姐,三妹依依,菲菲,夭夭她们姐妹三个已经懂事的姐妹,你大哥乘风,成乾他们哥俩,老爹都极少谈心。 不是为父不疼爱你们任何一个人,而是为父害怕。 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到你们的心智。 常言道儿女像老子,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变成我现在的样子,又怕有朝一日你们变成为父现在的样子。 为父半生所造杀孽百十万。 我不希望你们也跟为父一样,变成了一个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刽子手。 然而你们其中一个人不变成这个样子,为父辛辛苦苦为你们立下的家业,你们终究是守不住的。 可是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的手上沾染了自己兄弟姐妹的鲜血。 你懂了吗? 将来无论如何,谁继承了为父的大位,为父都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跟为父说的这些话。 兄友弟恭。” “是,孩儿一定谨记爹爹的教诲,兄友弟恭。” “好,你是为父看着长大的,为父相信你的承诺。 不说这些事情了,你最近跟静瑶的感情还好吧?没有闹什么小别扭吧?” “爹你就放心吧,孩儿跟静瑶相处的时候好着呢!只要不忙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我都会去公主府一趟去看看静瑶,我们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闹过任何的别扭。” “那就好,这点倒是像你爹我的种。 我警告你,相处归相处,私会也好,幽会也罢,这点为父都不过问,但是你可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知道老子说的什么意思。 要是老子从你何舒姨……伯母口中得知你把静瑶怎么样了,老子把你的狗腿给打折了。” 柳承志神色尴尬的点点头:“爹你就放心吧,我一直都听你的吩咐,没对静瑶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动手动脚必不可免的这点孩儿也承认,可是碰她坏她清白身子的事情我是一直墨守成规,从来没有逾越过分毫的。” “你明白就好,你们若是这两年就成亲,为父也不好再过问这些事情,可是你们若是没有来得及成亲,你最好守住你的童子身。 否则,对你的身体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是老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的忠告。 这不是老子在限制你的性格,而是在保护你。 一旦静瑶那丫头食髓知味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孩子,你还年轻,你把握不住啊!” “爹,你……哪有当爹的跟儿子说这些的!” 父子俩出了宫门,柳明志看着柳承志窘迫的神色,随意的摆摆手。 “你先回家去吧,闲着无聊的话去静瑶那里坐坐也行。 要是回家的话,跟你娘亲说一声,让她去为父书房中,把书桌里第二个抽屉中的益气经取出来誊抄三份,分别交给乘风你们哥仨修炼。 能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如何了!” “知道了,爹你不回家吗?” “我先去一趟将作监,看看你飞熊舅舅这个大光杆子怎么样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五章荒诞故事 柳明志与二子分别以后,一路朝着兵部将作监的衙署赶去。 知道很多后进官员跟衙役不认识自己这位当今天子,柳大少虽然没有表明身份,却一路以令牌开路,终于赶到了将作监衙署的内部。 听着院落内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柳大少仰着头扫视了起来,终于在一个高大棚户的角落里发现了完颜飞熊熟悉的身影。 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在一旁的枯枝上面,柳明志缓缓地朝着完颜飞熊走了过去。 柳明志的目光先在完颜飞熊身前的火龙车车头上扫视了一眼,望着眼前跟后世初代火车头大同小异的模样,柳明志眼中闪过一抹惊异跟欣喜。 比起当初在金国见到的火龙车车头,现在的车头精良的太多了。 具体哪里改进了,柳明志也说不出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飞熊,怎么样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瓶颈了?” “本王说几次了,在我思考的时候不要来打……大……大哥,怎么是你? 你怎么来了?” 看着急忙起身想要问好的完颜飞熊,柳明志浅笑着摆摆手:“不用这样多礼,坐下说,坐下说。” “是,大哥你也坐!” 柳明志随意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坐了下来,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车头。 “干嘛这样愁眉不展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完颜飞熊用粗瓷碗倒了一碗热茶递给了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就等着你决定什么时候批准铺设火龙车的轨道了。 可是宋尚书,姜尚书他们一直说现在国库紧张,暂时不宜这么兴师动众的铺设火龙车的轨道。 我也只能每天坐在这里自己构思火龙车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铺设轨道上路试试,光是这样干想也不是办法啊。 大哥当年不也跟我说,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 可是宋尚书他们迟迟不同意我的请求,小弟也只能干想了呗。” 柳明志愣了一下,苦笑着点点头:“好啊!看似是说宋尚书,姜尚书他们的,合着你是在暗喻大哥我呢! 飞熊啊,你也得理解理解大哥我的难处,但凡国库丰盈,老姜早就答应了你的请求了。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国库西征之时消耗的银两秋税刚刚补充上来一部分,北地战事又起,又是一大批银两的消耗。 吏治,民生,建学,兴教,处处都在用钱。 大哥连自己未来安葬的皇陵都只修建了一个雏形,因为银两不足的缘故停工了。 国库的银子是不少了,可是天下一万万七千万多百姓都在张着嘴等着吃饭呢! 这个时候,也只有避轻就重了!” “大哥,我就是理解你,所以这些年才没有主动找你去诉过苦。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就这样待在将作监打发日子吧? 让我铸造刀兵甲胄,能工巧匠那么多根本用不上我,再说了我也干不来这些力气活。 我埋头改良火龙车速度慢的弊端,朝廷又拿不出银子鼎力支持,我能怎么办?” 柳明志看着完颜飞熊没好气的神色,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完颜飞熊的肩膀。 “好兄弟,是大哥对不起你了,大哥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你不是觉得闲着无聊吗?大哥给你找个活干干怎么样?” 完颜飞熊眼中带着诧异的目光:“不会是干苦力活吧?” “大哥素来讲究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又怎么会让你干苦力活呢?” “所以?” “大哥我想经办几座格物的科学院,现在国库略微空虚,你待在将作监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去给大哥当一任院长怎么样? 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你教出了更多的学生,将来遇到了难题之后,他们说不准哪一句话就能一语道破天机将你点醒了。 更重要的是,将来你一肚子的学问也好后继有人了。 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人终有一死。 将来你百年之后,也不希望你带着一肚子的知识,带着你尚未完成的满腔抱负含恨而终吧? 等你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大哥也应该将江山治理的天下竞平,四海祥宁了。 那个时候,你带着你的学生们想干什么,大哥无不鼎力支持,多少银两消耗都不在乎。” 完颜飞熊犹豫了一会儿,期待的看着柳大少:“包括我想研究你说的汽车跟飞机?” “自然,反正内燃机的理念内容大哥都跟你大致讲过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搞,能不能摸索出来全看你的悟性了。 不瞒你说,现在供应汽车的油料大哥已经派人前去搜罗了。 只待时机一到,大哥希望亲眼见证你大展宏图的那一天!” “好!我答应!” “好兄弟,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你! 格物科学院的事情大哥准备来年开春就着手准备。 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哥的期望,将来能够真正的桃李满天下,千古留名,万古流芳!” “大哥,咱们是共同帮助而已。 你给我钻研科学的机会,我给你科学的成品。 咱们兄弟俩齐心协力,为了科学的发展添砖加瓦。” 柳明志看着满眼憧憬的完颜飞熊,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科学也不是万能的,起码科学就解释不了内功还有轻功的奥秘。” “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几句而已。 走,咱们一起回家,小酌两杯,顺便好好的探讨探讨格物科学院筹建的问题。 在这方面,大哥跟你一比也是外行一个,具体怎么施行,还得你来做主拿主意才行。” “大哥你谦虚了,如果不是你的提点,飞熊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飞熊啊,大哥我真不是谦虚,我只能提供你一个理念罢了,你让我仔仔细细的解释,我还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远的不说,就这,就这个火龙车的车头,大哥都搞不明白它是怎么动起来的! 我只能说我知道它是靠蒸气推动,至于具体怎么动,我也是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 “那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理念跟原理的?” 柳明志去拿大氅的动作一顿,转身看着神色好奇不已的完颜飞熊,仰头望了一眼西下的残阳轻吁了一口气。 “可能是我自己梦到的吧!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只能说,那是一个荒诞的故事吧! 一个说了没人懂,也没人信,我也不敢说的荒诞故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六章打出朗朗乾坤 柳大少哥俩刚一回到家中,正在陪着小可爱有说有笑的齐韵马上放下了手里的朱钗迎接了上来。 “夫君,飞熊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 对了夫君,上午伯父派人急着寻你入宫议事,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变故了? 没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没有!没有!是西征大军又传来捷报文书了,伯父请我入宫便是汇报此事。” 齐韵闻言,微凝的娥眉猛然一松,轻笑着拍拍波涛起伏的胸口。 “捷报就好,捷报就好。” “爹爹,月儿给你买的的狐裘大氅,你快穿上试试暖和不暖和!” 一旁的小可爱听到夫妇两人交谈结束,笑盈盈的贴了上来,献宝似的举起了手中淡白色的狐裘大氅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看着小可爱越发像其娘亲完颜婉言的相貌,柳明志轻笑着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狐裘大氅,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递给了一旁的齐韵。 “出宫的时候你二哥还说你带着你大哥他们几个上街闲逛,给娘亲还有姨娘们买礼物去了。 没想到还有为父的一份,不枉为父对你百般疼爱。” 小可爱娇憨的皱了皱琼鼻:“哼,你不把月儿跟大姐,三姐,大哥,二哥,三弟我们兄弟姐妹困在十王殿帮你收拾烂摊子,月儿月月给你买礼物都行。 臭老爹你倒好,当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指望我们这些儿女帮你处理。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准备披上大氅的柳明志屈指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没好气的摇摇头。 “你个臭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入十王殿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你倒好,还埋怨起老子来了。” “哼!月儿不稀罕! 等娘亲把弟弟生出来以后,月儿天天陪着小弟弟玩,就不去十王殿当值,看你怎么办!” 柳大少眉头一挑,目光戏虐的看着俏脸傲娇的小可爱,点笑着点点头:“好啊,只要你在家帮你娘亲看弟弟或者妹妹,为父准许你不去十王殿当值。 希望你一朝一日可别自己先撂挑子不干了就行。” 知女莫若父,小可爱这种跳脱顽皮的性格,她要是能耐下性子照顾孩子,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了不敢说,能超过去十天不撂挑子,自己都算她有本事了。 “哼!我才不会呢,看着弟弟多有趣,总比天天闷在殿里强吧! 老爹你少吓唬月儿,我柳落月也是见过世面的!” “行,你就嘴硬吧!老子等你服软求饶的那一天,哈!” “夫君你快看,又下雪了!” 柳大少正在跟小可爱拌嘴的时候,一旁的齐韵忽然指着长廊外欣喜的喊叫了出来。 柳明志一愣,探身朝着昏昏沉沉的天空望去,望着迎着长廊下灯火缓缓飘落的晶莹雪花,眉头微微皱起。 “半个时辰前夕阳还挂在天边,想不到半个时辰后,天空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天气如此反复无常,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上一场雪飘了小半天就停息了,这场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了!” “当然是好事了,瑞雪兆丰年,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呀吼!下雪喽,下雪喽。 老爹,韵姨娘,舅舅,月儿去找姐姐妹妹们堆雪人了,你们先慢慢说吧。” 望着小可爱兴高采烈,显得有些疯疯癫癫挥着手远去的身影,柳明志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韵儿,你去让人温二十壶桃花酿,准备几碟小菜送到凉亭来。 再让柳松送来一个火炉,顺便让人去隔壁院子把老头子,娘亲,明礼,明杰,宋蕾,安心他们请来。 咱们一家一边赏雪,一边吃晚饭。 对了,最好准备几锅火锅。” “妾身明白!妾身先去准备了。” “飞熊,咱们先去亭子里坐下,一边赏雪,一边接着聊格物科学院的事宜。” “好,大哥请!” “一起!”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家上到柳之安,下到柳成乾一群爷们坐在凉亭中,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嘶嘶哈哈的吃着冒着香辣气味的火锅。 大多的时间一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柳大少的身上,饶有兴趣的听着柳大少畅所欲言着大龙未来的前景。 “此次戍边将士只要将两国蛮夷一举拿下之后,便会将其押解回京。 到时候本少爷直接把沙俄国的将领斯拉夫放回沙俄国。 不是为了放虎归山,而是让他给沙俄皇帝带句话。 一年半之内,必须亲自奔赴我大龙京师赔礼道歉,俯首称臣。 否则,本少爷只待天竺大食两国的战事结束,确定了时局稳定,便即刻发兵讨伐沙俄国。 再一再二不再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前西突厥的大汗史毕思穆尔特,还有沙俄国斯拉夫在本少爷尚未一统天下之前,便不止一次统领大军不请自来的越过我阴山以北不宣而战。 那个时候本少爷还没有统一天下,瑶儿的突厥还不在本少爷的治下,新府大小上百部族还不是大龙的臣民,本少爷自然不好表态。 现在不行了。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天下一统,三国归龙,天下万民具是本少爷的臣民。 朝廷定疆之后,向北国疆以贝加尔湖以北为边疆。 两国兵马再次不请自来秘密潜入我大龙疆土之内,而且是十万大军。 无论他们来干什么来了,这都说明这个沙俄皇帝没有将本少爷放在眼里。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本少爷这个开国之君,马上皇帝了。 不给他们一点血的教训,他沙俄皇帝真当我大龙疆土是他家的后花园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嗝!” 柳大少说着说着打了个酒嗝,提壶给一旁的老头子倒满了酒水。 “老头子,你支持本少爷吗?” 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柳之安搓了搓有些上头的面颊!“嗝!当然支持了,无文书而告之大龙朝廷,直接十万兵马不请自来潜入国疆,这是宣战。 此等跳梁小丑,不狠狠的收拾他们一下,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可是现在国库空虚,将士饷银,军马粮草是个大麻烦啊!” “老夫先支持你一百万两银票当做将士饷银,粮草更不是问题了。 朝廷无力支撑,只要你开口同意,柳家一半的商队车马立刻供应朝廷调遣。”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敞亮,到底是亲老子啊,没的说! 来来来,本少爷敬你三杯!” “三杯就三杯!喝!” 三杯酒一下子入肚,柳大少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既然老头子你鼎力支持,本少爷就没有什么好犹豫了。 此次北地边疆一战,大龙跟沙俄注定是水火难容的局面,想要维持和平,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想要谈判,可以!前提必须是沙俄皇帝亲自来我朝赔礼道歉。 否则,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性。 什么都可以谈,唯独在国疆上,本少爷是寸土不让。 和谈不了那就打。 再说了,本少爷永远认为和平不是求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在本少爷有生之年,我大龙不惧任何一战,不惧任何敌手。 不打则已,既然要打,本少爷就为大龙的后世子孙,黎民百姓一举打出它二百年的和平。 打出一个承平盛世,打出一个朗朗乾坤!” “善!大善! 当浮一大白,喝!” “喝!” 正厅之中一群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的女眷,听到凉亭内柳大少慷慨激昂的话语,纷纷转眸望去。 齐韵这些佳人看着大雪笼罩下的凉亭中,夫君柳明志举着酒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姿态,眼底充满了爱慕与幸福之意。 经久之后,所有人皆是酒足饭饱,凉亭之中只剩下残羹剩饭,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一个身披大氅,手挑灯笼的身影孤独的走在长街上,朝着兴安坊的方向走去。 李宅之内,在陶樱欲拒还迎的挣扎之中,大雪纷飞的京城之内,渐渐地多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喝吧,我女儿发明的 翌日,天色因为下了半夜瑞雪的缘故,迟迟才得以见亮。 神清气爽的柳大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缩在锦被中娇颜慵懒,还在沉沉酣睡的俏佳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或许用不了太久了,这个对自己含着恨意的小俏妇就能彻底的收心,被自己慢慢的给睡服了。 虽然已经彻底清楚了陶樱的真实身份,可是对于已经有了陈婕,何舒两女的先例在前的柳大少来说。 关于陶樱是自己三嫂之一的身份,柳明志虽然有些淡淡的负罪感,可是倒也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 毕竟陶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寡妇,而不是有妇之夫。 民间在夫亡之后改嫁他人的女子大有人在,而且朝廷也极为鼓励这些事情,倒也不差陶樱这一个女人了。 掀开被子走下床榻开始穿戴衣物的柳明志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酣睡的陶樱,看着佳人偶尔微微颤抖的修长睫毛,柳明志心里便明白了。 早在自己起床的时候,陶樱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故意在装睡而已。 或许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该如何的坦然面对自己这半个杀夫仇人。 三哥蜀王李云龙虽然非自己亲手所杀,可是他的死终究跟自己还是有着那么一些关系的。 柳明志也不求陶樱她能马上坦然接受跟自己现在的复杂关系,慢慢来,自己相信早晚能将她收心的! 穿戴整齐的柳大少,瞄了一眼装睡的俏佳人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动身朝着房外走去。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陶樱骤然睁开了水汪汪的杏眼偷偷朝着房门窥探了一眼。 看着柳大少一瞬间消失在门旁的身影,陶樱眼中的复杂意味不言而喻! 自己竟然又一次被这个不算仇人的仇人给强行玷污了清白之躯。 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面见九泉之下的夫君呢? 可是看到他如此毫无留恋之意的离去,自己心中为何陡然会有一种失落的念头呢? 片刻之后,柳大少手中搓动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朝着房中走去。 听到脚步声的陶樱心中本能的兴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之意,愣了一下,急忙缩进了锦被之中继续装睡。 陶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听到柳大少的脚步声,耳聪目明的柳大少岂能听不到闺房中的动静。 将雪球抛了一下,柳大少笑眯眯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看着还在装睡的俏佳人,悄悄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忽然将雪球塞了进去。 正在装睡的佳人娇躯一颤,忽的一下坐了起来,露出了不着寸缕的无暇玉体,早已经睁开的杏眼略含怒意的瞪着笑幽幽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 “你……你是不是有病?” 柳大少笑眯眯的坐在了床头:“小弟是怕陶樱姐半睡半醒的会发癔症,特意弄来雪球给你清醒清醒。” “你!” 陶樱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拿起一旁的雪球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抬手就要往柳大少的衣领间塞去。 “你个混蛋,老娘也让你清醒清醒!” 柳大少自然不会乖乖认命,立刻躲闪起来,反手擒拿住俏佳人的手腕,夺过雪球反击了过去。 只是反击着反击着闺房中的气氛渐渐的变得暧昧了起来。 早已经穿戴整齐的柳大少不知何时身上衣袍又一件一件的消失不见。 闺房之外,端着热水前来服侍夫人洗漱的环儿听着眼前闺房中熟悉又陌生的动静,俏目中闪过一丝愕然,然后面颊渐渐羞红,犹豫了许久,一手托着铜盆,一手捂着发烫的面颊退了下去。 天色临近三竿左右,街道上贩夫走卒的大声吆喝声已经隐隐约约的可以传到了庭院之中。 柳明志擦拭着沐浴后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同样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俏佳人,提起火炉上的铜壶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里,望了一眼门外的景色。 “陶樱姐,今天的天气虽然没有太阳,可是却也是赏雪算卦的良辰了。 随小弟一起去蓬莱酒楼外摆摊如何?” 陶樱含着唇纸的动作一怔,樱唇轻启重重的摇摇头。 “不去,老娘刺杀你的动机已经败露了,行动也已经失败了,何必再去陪着你守着那两个破摊子。 当初要不是为了接近你,老娘才懒得风雨无阻的往那个地方跑呢!” 柳大少神色不爽的撇撇嘴,吹了吹手中的茶水:“嘿!什么叫破摊子? 本少爷承认算命摊确实赚不到什么钱,可书摊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好不好? 最少的一天也能挣个一二百了银子,这叫破摊子? 你告诉我什么是挣钱的好摊子?” 陶樱将手中的唇纸放回梳妆盒里,微微侧目白了一眼有些得意洋洋的柳大少:“呸,那些误人子弟的书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卑鄙无耻,为了挣钱毫无下限! 再挣钱,那也是昧着良心的缺德钱!”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微凉的茶水,看着又转身回去拿起凤首碧玉簪朝着盘起的发鬓间插去的俏佳人,起身缓缓的走了过去,探着身子凑到了陶樱的耳垂旁边。 “陶樱姐,你这叫什么话?你既然说本少爷撰写的那些传世典籍是误人子弟的书籍。 那么为何会在陶樱姐你闺房中的书架上,也出现了小弟我亲笔所著的传世典籍呢? 而且一下子竟然还是七本之多。 这七本书可是小弟撰写的几十本书籍里面,内容之精彩数一数二的七本传世典籍了。 书里面的一些精彩绝招,昨天晚上好像某人似乎还尝试着……嘶……” 陶樱娇颜上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红晕,再次蔓延到了耳根处,纤纤玉指重重的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扭动了几下。 陶樱杏眼‘恨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朝着一旁的衣柜走去。 “你……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腰间的刺痛的软肉,对着打开衣柜正在挑选外裳的陶樱偷偷的挥了几下拳头轻声嘀咕着。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本少爷又懂得怜香惜玉,敢掐我,我打不死你我!” 陶樱将一件杏黄色的小夹袄套在了云烟襦裙外面,杏眼上下审视着嘀嘀咕咕的柳大少。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啊?没说什么啊!小弟忽然觉得,陶樱姐你在小弟鞭笞之下,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小弟怎么看也看不够,就是只看陶樱姐的背影,小弟都觉得有些沉迷了。 在陶樱姐你转身的一刹那,小弟更是看痴了,正在思索着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陶樱姐你脱俗的气质。” “鞭笞?你什么时候鞭笞过——你——你就知道胡说八道!” 陶樱神色无奈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她发现只要跟柳大少待在一起,自己的脸色就别想如常。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都敢说出来给自己听,让自己不由自主的芳心紊乱,羞愧难当。 “你不是要去蓬莱酒楼外赏雪算卦吗?还不赶紧滚出我家,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柳大少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陶樱,一个箭步贴了上去,在陶樱怔然的神色下一把拽住俏佳人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 “我方才说了,邀你一起去陪着小弟赏雪算卦,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待在那个破摊子上有什么意思!” 方才还夸耀自己摊位的柳大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贬低起自己那个只能挣几个茶水钱的算命摊了! “你快放开我,老娘不去! 我现在已经没有陪着你的必要了,我不去。” “干嘛不去啊?你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咱俩做个伴还能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多安逸的事情啊! 再说了,刚起来咱俩就情难自已的忙活了一大早上,你肚子不饿吗? 走走走,小弟先请你吃包子,喝豆腐脑。 晚上你再礼尚往来,请小弟吃馒头,品樱桃。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陶樱看着了柳大少带着龌龊笑意的嘴脸,面颊红遍了半边天,玉手紧紧的拽着房间的门框摇着臻首。 “你!无耻! 我不去,你快放开我!” 柳大少看着态度强硬的俏佳人,生怕扯伤了陶樱的胳膊,一时间还真有些无计可施。 望着老想逃脱自己手掌的陶樱,柳大少猛然神色惊骇的朝着房外阴暗的天空下指去。 “我的天,那个人怎么长了翅膀在天上飞呢!” 陶樱被柳大少一惊一乍的反应弄得一愣,听到柳大少说有人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门框的右手,探着柳腰仰头朝着天上张望过去。 “嘿嘿嘿,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呀!柳明志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快把我放下来,我不去!” “上了贼船还想跑?想的美!” 环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愣愣的看着长廊下被柳大少扛着朝着府门方向小跑而去的陶樱,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理论上,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柳明志真正的模样。 看着自家夫人捶打柳明志肩膀之时根本没有用力的行为,环儿默默的叹了口气,端着托盘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兴安坊通往青龙主街的拐角处。 柳大少将一碗豆腐脑细心的放到了咬着红唇,沉默不语的陶樱面前:“好姐姐,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喝不好喝!” 陶樱愣愣的看着豆腐脑上漂浮着的窖藏起来的葱花,杏眼不由得抖动了几下。 “我,我要的是甜豆腐脑好不好! 这……这是什么吃法?” 柳大少拿起竹筐里的肉包子大快朵颐着,不时地捻起一点窖藏的葱花撒在自己碗中。 “什么甜的咸的?一起吃更好吃。 这个可是我家乖女儿当年发明的,快尝尝好不好喝。” 看着柳明志提到自己女儿之时,那种相识近乎两年以来,自己从来未曾见过的笑逐颜开模样,陶樱一时不由得有些痴了。 自己还从来没有当过娘呢。 更不知道被孩子叫上一声娘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八章争与不争 陶樱心不在焉的用汤匙将豆腐脑送入口中,甜豆腐脑上面撒葱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奇妙味道,她根本没有心思细细体会。 默默的喝着豆腐脑,陶樱不时地抬眸瞟上一眼一大口肉包子,一大口豆腐脑吃的酣畅淋漓的柳大少,忽然开口问道:“当父母的感觉怎么样?” “啊?什么?” 陶樱看着柳大少茫然的目光,贝齿紧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当……被孩子叫一声爹或者娘亲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幸福啊?” 柳大少这次终于听清了俏佳人的问题,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剩下的半个肉包子狼吞虎咽了下去。 拿起摊位老板擦桌子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柳大少扣着眉头嘀咕了一会儿。 “怎么说呢?有时候在你身边叽叽喳喳,调皮捣蛋的时候,你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有时候吧,一会不见你就担心的吃不下饭,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总想见到他们,只有见到了他们心里才能安静下来。 比如我家那个最调皮捣蛋的姑娘柳落月,那丫头简直就是小人精一个。 不定哪一天,小弟恨不得能把她按在腿上,把她屁股都抽肿了,让她趴在床上好好的老实几天,少给小弟惹点事。 可是家里要是少了她一惊一乍的吆喝声,小弟这心里总感觉少点什么似得。 那是又爱又恨呢!” 柳大少说着说着,献宝似得将背后的狐裘大氅扯到了陶樱的面前,双眼几乎眯成了月牙一样。 “这狐裘大氅,昨天我家丫头逛街的时候给小弟刚买的。 你看看这接口处的线头到处都是,颜色还不一致,可谓瑕疵一大堆,可是这价值区区十几两银子的大氅,小弟穿着就是觉得比那件价值千金的虎裘大氅穿着暖和,穿着舒适。 别看小弟昨天接过来的时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小弟的心里甜的跟吃了蜂蜜似得。 还有我家的芸馨小丫头,今年才六岁不到,跟她娘亲莺儿一样乖巧懂事,体贴人,疼人。 只要我在家,她总会捧着一碟奇形怪状的糕点给小弟送过来。 小弟吃着比宫里御厨精心搭配的糕点还要美味。 不是说这些奇形怪状的糕点真的很好吃,而是因为这些糕点是我家芸馨小宝贝跟她娘亲学着亲手做出来的。 虽说要形状没形状,要样子没样子,味道也是一般般。 可是小弟吃着就是好吃。 再说儿子吧,我家老三柳成乾,这小子看起来有些木讷,实则心里透彻着呢。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小弟我…… 孩子嘛,当父母的也不求什么。 心里能有爹娘,就知足了。” 看着柳大少提起儿女之时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模样,陶樱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心里更是生出一股一股的酸楚。 在自己的印象中,当年自从入了蜀王府之后,自己的夫君李云龙每个月二三十天的日子里,他有二十天左右都在陪着自己麾下的各个幕僚度过。 要么就是接见自己封地之内的各地封疆大吏,或者大权在握的州府官员。 别说自己这位侧嫔了,就是自己的大姐蜀王正妃能被他陪着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以至于二十多岁了,膝下还只有一子一女,且还皆是正妃所生。 自己跟二姐,四妹连怀上子嗣的机会都没有。 似乎从自己进府的那一天起,夫君他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如何夺取皇位,如何坐上那把执掌天下的椅子。 从来没有关心过家人的心情跟情况如何。 就连他的长子李庚想要跟他叙叙父子之情都难能如愿。 突然间,陶樱不由得为自己的夫君感到有些不值得。 争了一辈子,最终又得到了什么? 虽然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把椅子,可是也只有短短几日的光景而已。 最终不但背上了谋反篡位的千古骂名,还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留下一大家子妻儿老小犹如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潦倒困苦的苟活着。 反观对面这个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男人。 在自己为了报仇,对他的种种过往所了解中,这个男人似乎从来都没有争过什么。 在父皇睿宗李政的手下更是逆来顺受,从来都不曾表示过什么不满。 虽然没有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忠,却也活的潇洒自在。 现在他不但儿女满堂,将来更是儿孙满堂。 最终更是坐到了夫君梦寐以求,才坐了几天的那把椅子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争了一辈子的人,不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什么都没有保住。 甚至小命都丢掉了! 一个不争的人,最终却得到了争的那个人想要争夺的一切。 在陶樱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你——你真幸福,真羡慕你!” 柳明志看着陶樱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默然了一会似乎明白了陶樱的心中所想,探着身子俯视着俏佳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怎么?好姐姐想当娘亲了? 多大点事啊,晚上小弟就多劳累劳累的事情罢了。” “滚,没正行!” 柳大少笑嘿嘿的坐了回去,看着陶樱没好气的样子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羹。 “好姐姐,你放心吧,早晚有一天小弟会让你也体会到当娘亲是一种什么感觉的。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陶樱无声的摇摇头:“吃饱了,咱们走吧!” “别啊,这还剩下大半碗就不吃了,多浪费啊! 你真的不吃了?” “吃不下了,没胃口!” 柳大少啧啧两声,将陶樱面前剩下的豆腐脑端到自己面前,拿起汤匙狼吞虎咽起来,没有几下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陶樱神色别扭的看着似乎一个月没有吃过饭的柳大少,偷瞄了一眼十几步外正在招呼客人的摊位老板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至于跟八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吗?” 柳明志从袖口摸出十个算命挣来的铜板丢在了桌案上,拉起陶樱的手朝着蓬莱酒楼的方向走去。 “好姐姐,你半辈子衣食无忧,没有尝试过挨饿的滋味,不知道这半碗豆腐脑对于边军将士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弟我是领兵出征过的人,就说当年出征西域的时候吧! 在攻打车师前国的时候,在楼兰,龟兹,姑墨,且末国征集的粮草,差三天没有及时运到将士们的手里。 将士们三个人分一块干粮吃啊。 一口水,一口干粮就这样硬撑到了三天。 那个时候别说美味可口的豆腐脑了,就连喝上一口热乎乎的稀粥,对于将士们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再说泰和二年的时候,小弟率领新军六卫出征前金突两国。 冬天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作战,那个时候大雪覆盖草原,能吃饱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为了怕敌军因为炊烟的缘故发现我们的行踪,一连十几天,乃至几十天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那个时候为了稳定军心,小弟还鼓励弟兄们,只要统一天下,大胜凯旋,就自己掏腰包带着他们吃一顿油滋滋的烤全羊。 可惜啊,还是有数万弟兄埋骨他乡,再也没能回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一十九章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 柳明志唏嘘的叹了口气,朝着北方凝望了数眼:“小弟说的他乡,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一统天下,三国之间纷争不断的他乡。 现在放眼望去,皆是我大龙疆土,也就不存在他乡这一说了。 虽说埋在了不是家乡的他乡,可是弟兄们看到他们为国捐躯打下来的疆土,应该也能瞑目了。 所以啊,好姐姐,你没有挨过饿,不知道吃的有多珍贵。 不止我一个人,就说当年我时任北地两府总督的时候。 前武国公万步海老爷子奉旨收复河朔,河套失地之际。 因为大雨连绵数月的缘故,导致朝廷的粮草后继难支! 上万伤兵弟兄为了给健全的袍泽多留下一口吃食,自请敢死旗号对着敌军发起了自杀式的冲杀。 半天时间,半天时间都不到。 就为了省下来那么一口吃的啊,上万儿郎,就这样全部丧命在敌军的铁骑之下。 他们不想活吗? 不想活着回到家乡再见自己的爹娘,再见自己的妻子儿女吗? 他们想,比谁都想。 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大义考虑,他们只能这样做。 对于小弟来说,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能填饱肚子就行。 因为天下还有很多人,也许吃不了饱饭呢!” “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太养尊处优了?” “没有!没有! 小弟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虽然此次北地边军将士跟沙俄国,前西突厥两国的作战小弟没有亲临战场。 可是小弟眼前立刻就能想到边军将士现在的模样。 冰天雪地的旷野上,一边杀敌建功,一边一口干粮一口雪保家卫国。 至于咱们刚刚喝的热豆腐脑,他们想都不敢想。 什么一国之君的身份,什么至于不至于啊! 有他们在前线为了朝廷抛头颅,洒热血。 我又有什么资格浪费一粒粮食呢?” 陶樱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她忽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可恨。 不但自己的夫君因他而死,而且自己又被他数次玷污了清白。 明明自己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对他怨恨起来。 “到了,好姐姐,躺椅还是你的,小弟该接客了!” “呸,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这么难听?你接客?也得有人买账啊!” “嘿嘿,好姐姐你不就挺买账的吗?” “你!” 柳松手里的钳子提着一个热腾腾的煤球朝着算命摊的棚户下跑了过来,看着一如既往的在棚户里斗嘴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少爷,陶姐你们来了,我给你们把煤球换上。” 陶樱见到柳松赶来,神情正色了起来,和煦的对着柳松点点头。 “小松,又麻烦你了!” “嗨!陶姐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是少爷的贵客,小松做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柳松,你那边茶水开了吗?给我先送一壶来!” “好的,换好煤球小的就给你送过来。” “嗯!对了,今天卖出去几本书了?” “卖出去七本了,都是老顾客了。 就是……就是……” “怎么了?” 柳松神色尴尬的偷瞄了俏佳人一眼,凑到了柳大少耳边小声说道:“顾客们都开始催你出后续内容了! 你没来的这些日子里,那些老顾客恨不得一天来三四次,看你把那十几本的后续内容印刷出来了没有。 再不出的话,那些少爷公子们估计该来砸摊子了。” “嘶……这段时间太忙了,本少爷还真就把这些事给忘了呢! 你待会去酒楼里取一套文房四宝来,少爷我一边等客人上门,一边撰写传世典籍。”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狗日的你是不是又抱着那些书废寝忘食的挑灯夜读了?” “少爷,冤枉啊,小松可是读《春秋》的!” “放屁,瞅你那一脸肾虚的模样,你读的狗屁《春秋》” “我——我还是去给你准备茶水好了!” 盏茶功夫左右,一切具备,柳大少又开始了一天消磨时间的生活了。 陶樱斜卧在躺椅上看着柳大少研着墨汁准备著书的身影,心中的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樱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对着柳大少的背影樱唇轻启! “喂!” 柳大少正准备下笔挥写传世典籍的内容,然后交给柳松让家里的下人用活字印刷术印刷出来,听到陶樱的话语下意识的转身望去。 “嗯?好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陶樱藏在碧罗袖下的双手食指仅仅的缠绕在一起,犹豫着说道:“这些天你算卦挣的钱都得交给老娘。” 柳大少眉头一挑,戏谑的看着陶樱:“呦,这么快就打算当小弟的管家婆了?” “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娘看上了一支发簪,没钱买而已! 马上就要到我的生辰了,我想等我生辰那天当做礼物买下来!” “嗨,多大点事,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 别说一支发簪了,就算是皇宫内务府府库里所有的珠宝首饰,你喜欢什么样的全都拿走都没有问题!” 柳大少言毕,从袖口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伸手朝着俏佳人递了过去。 陶樱娥眉紧蹙的望着柳大少手里递来的银票,迟迟没有接过。 “不够吗? 嗨,也是,你以前的身份非同一般,寻常的发簪你也看不上。 我再给好姐姐你拿点!” 看着柳大少又要往怀里伸去的大手,陶樱忽的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我不要你这些钱。 我只要你算卦挣得钱。” “那才几个钱啊?就算是二两银子的发簪,十个铜板算卦一次,我起码得算上二百次才能凑够。 等攒够了,你生辰早就过去不知多久了。 对了,好姐姐你生辰哪天啊?” “十二月二十四!” “这都十一月份,你看上的发簪肯定不是凡品,这哪来得及啊?” “老娘不管,就算你只能挣一两半的银子,老娘买只值一两半银子的发簪我也认了。” “你这是何必……” 柳大少说着说着接触到陶樱圆睁的杏眼,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好好,我挣钱还不行吗?挣多少都交给你行了吧! 只要你不嫌少,小弟还省了呢!” 陶樱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看着他用手指尖疏理毫笔的动作,杏眼中带着挣扎的意味思索了许久。 等俏佳人回过神来,没有客人的柳大少已经伏在案前奋笔疾书起来,不时的揉着下巴露出几声龌龊的笑声。 看着柳大少忙碌的身影,陶樱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走到躲避寒暑的棚户门前停了下来,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挥着玉手娇声吆喝了起来。 “铁口直断天下事,福祸姻缘我自知。 都来看看了,不灵验不要钱咯。 只要十文钱,前程姻缘都能提前知晓咯!”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棚户前替自己吆喝客人的俏佳人,嘴角哆嗦的站了起来。 “陶樱,你至于吗?” “你当初闲暇之余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吗?” “啊?什么……什么故事?” “你――你继续写你那些误人子弟的书吧,你管我干什么?” “可是算卦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这样帮我招揽客人,显得本少爷我很没有逼格诶! 再说了,你这样又蹦又跳的我静不下心来著书啊!” “我——” 陶樱沉默了一会,走到了柳大少身后,两根葱白玉指堵住了柳大少的耳朵,继续娇声朝着棚外吆喝起来。 “铁口自断天下事,福祸姻缘我自知。 都来看看了,只要十文钱咯!” 柳大少神色一僵,仰头看了一眼似乎非常欢快的俏佳人,苦笑了几声,伏案继续挥写了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柳大少一页纸没有写完,一道身影走进了棚户之中。 看着柳大少,陶樱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眼中的艳羡之意不言而喻。 陶樱神色激动的放下了堵着柳大少双耳的手指,抬起手轻轻的拍打了柳大少的肩膀一下!。 “接客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章你以为是什么 柳大少神色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将案上的手稿扒拉到了桌子下。 虽然所有的客人知道自己是卖这种书的人,可是被人看到了亲笔著作这种书籍,柳大少还是有些觉得尴尬。 毕竟自己的形象是光辉的。 抬眸淡笑着打量着面前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气质儒雅又英武不凡的少年郎,只是如此不俗的气质下神色却显得有些病态。 “这位郎君,算什么啊?姻缘还是前程?”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显得有些拘谨,打量了一下棚户中的浅陋布置:“前……前程!先生可行?” 柳大少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淡笑着点点头:“没问题!算什么都可以。” 柳大少说完,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陶樱:“夫人,还不给客人看茶,跟在为夫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夫人这个称呼,令陶樱愣了好久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听到柳大少当着一个陌生少年郎的面用如此亲近的称呼唤自己,陶樱杏眼飞速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还是咬着银牙朝着一旁的火炉走去。 片刻间,陶樱对着少年郎福了一礼,将一杯热茶放到了少年郎的面前。 “郎君喝茶。” “多谢……多谢先生夫人!” “郎君客气!” 看到少年郎浅尝了一口茶水便放到了桌案上,柳大少正了正神色:“小郎君要问前程,不知道是测字啊?还是看相呢?” “测字吧!” 柳大少拿起一张宣纸,将手里方才书写传世典籍毫笔递了过去。 “小郎君请!” “多谢先生!” 少年郎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字,然后双手托起神态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请先生过目!” 柳明志接过宣纸,看着上面字体遒劲有力,形体飘逸的一个字,挑眉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郎。 “问?” “对,晚生要以问字问前程。” “郎君仙乡何处?贵姓?” “昆州人士!免贵姓林。” 昆州?姓林? 柳明志默默的呢喃了一下两个词,再次打量了少年郎片刻。 “郎君你应该是参加明年会试的应考举人,对吧?” 少年郎神色一愣,诧异的点点头:“正是,晚生从来不与先生结识,先生怎么知道晚生是应考学子的身份的?” 一旁的陶樱也惊异的看着柳大少,若非早就得知柳大少的真实底细,她还真以为柳大少是个能掐会算的大师人物了呢! 柳大少淡然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这点郎君就不用管了! 山人不但知道你是参加明年春闱会试的应考举人,还知道小郎君你是昆州的头名解元。” 少年郎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看着柳大少:“先生……先生认识晚辈?” “小郎君不用这么惊讶,山人跟小郎君素未谋面,更不相识。 坐下来,咱们慢慢的说。” “是是,晚辈失态了!” “你以问字问前程。 问者,门中口,有口难言也! 又可看为口舌受困。 小郎君现在应该是生活拮据,三餐难继。 对吗?” “啊?先生,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我新朝最新政令,各地州府凡是高中举人,吏部拟策,户部开支,由当地主官确认家中贫困之应考士子,皆予以数目不等的银两供应赴京赶考花销。 以头名解元五十两银子为例。 小郎君既是头名解元,理应有朝廷支持的五十两银子供应在京开销。 可是生活却如此拮据,想来是五十两银子没有到手,或者发生了意外。 是也不是?” “这……这些先生也知道?” “山人虽然不是京城人士,却在京城盘亘多年,对于朝着的政令自然不会陌生。 敢问小郎君朝廷支持的这五十两银子是你们昆州官员贪墨了?还是你自己丢失了?或者在入京被劫去了?” “是……是学生麻痹大意,不慎遗失了。 一路上靠给人写家书,题文字才勉强赶来京城,本以为在京城代写家书,帮人抄抄书籍文章应该能撑到明年春闱。 安想京城天气如此严寒恶劣,学生到了京城之后,摊位上客人因为天气严寒,一直门可罗雀。 本想回到外城里暂居的客栈安歇一下取取暖,路过先生卦摊之际,正好听到了先生夫人的吆喝声。 心中本就彷徨,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进来,想求个安慰! 想不到竟然遇到了先生这等高人,晚辈佩服之至。 敢问先生,学生之前程如何?”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从袖口取出那张刚刚递给俏佳人的五十两银票,默默的放在了桌案上。 “只要小郎君潜心进学,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呐,写个借据吧!” “啊?先生这是何意?” 柳明志目光促狭的看着神色怔然的少年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么?堂堂一府解元郎,不会想要借钱不还吧?” 少年郎能高中一府解元,自然不是愚鲁之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深意。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五十两银票,眼眶渐渐发红起来。 拿着手中的毫笔犹豫再三,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少年郎在宣纸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看着底款上林翰之三个大字,柳大少眼里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林翰之颤巍巍的将银票收在怀里,对着柳大少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先生再造之恩,晚辈不胜感激,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如果天恩垂怜,学生得以高中,来日定然加倍偿还先生今日之恩情。” “好了好了,以后切莫不要再粗心大意了。 金银虽是俗物,可是却可保衣食住行无恙也。 若非偶遇,你这位一府的解元大才,有朝一日可能就要冻死在街头无人知晓了。 先不说朝廷损失了一个大才,你家中父老乡亲的殷切盼望你就无法偿还。 回去吧,好好用功读书等着明年的春闱会试,山人等你高中之后来还我五十两资助之资。” “是,学生再谢先生再造之恩。 学生林翰之告辞。” “等等!” “嗯?先生还有何事?” “卦钱给了啊!十文钱,不多要你的!” “是是是,学生一时激动忘记了。” 林翰之在身上翻找了一遍,最终只找到了八个铜板,神色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朝着怀里的银票摸了过去。 “算了算了,看你是山人第一个客人的面子上,八个铜板就八个铜板吧!” “是是是,又让先生见笑了!” “交给内人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林翰之恭敬的点点头,将手里的半个铜板放到到了陶樱面前喝茶的矮桌上。 “先生夫人,见笑了,学生告辞,有缘再会。” 陶樱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八个铜板发呆起来,等到少年郎林翰之消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不知何时又伏案开始奋笔疾书的柳大少,陶樱娇颜惊愕的朝着柳大少的卦桌旁走去,拿起了写着一个大大问字的宣纸仔细翻看了起来。 然而不论陶樱怎么看,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加上一个少年郎写在上面的问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神色迷惑不解的将宣纸放回了远处,陶樱看着不时扣着下巴嘿嘿笑上几声的柳大少,屈指点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柳大少毫笔一停,仰头朝着陶樱望去:“好姐姐,又怎么了?” “你……你认识那个少年郎林翰之?” “不认识啊!今天第一次见面!” “那你怎么对他了解的那么清楚的?” “好姐姐你这话说的,本少爷当然是算出来的了! 这点吃饭的本领都没有,本少爷凭什么敢在这里摆摊算卦啊? 你是不是傻?他来算卦测字,我自然是从问字上测算出来的呗!” 俏佳人杏眼一瞪:“呸!胡说八道。 就你那点长短我还不了解?你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柳大少舔着嘴唇幽幽一笑,抬手在陶樱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 “好姐姐,你既然那么了解我,你说说小弟的长短如何?” 陶樱一把捂住自己被拍打的部位,退后几步嗔怒的看着柳大少:“你……无耻,老娘说的是你的道行!” “小弟我说的也是道行啊!那好姐姐你以为是什么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将如何,我当如何 陶樱看着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神色玩味的柳大少,面颊微红无言以对。 她心中当然清楚柳大少方才说的绝对不是道行,而是那什么什么东西,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论嘴上的功夫,自己就是嘴皮子磨破了也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我不跟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你快告诉我,既然你跟林翰之素未谋面,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林翰之的身份的?” 柳大少双手一摊,淡淡的耸耸肩:“刚刚说了啊,算出来的。” “放屁,就一个问字,能算出什么东西来,你肯定有别的办法。” “真想知道啊?” “废话,不然的话老娘问你干什么?” 柳大少侧着身子将侧脸凑向了俏佳人:“亲小弟一下,小弟就告诉你到底怎么算出来的。” “你——无耻! 大庭广众之下你怎地如此不要脸。” “好姐姐此言差矣,这小棚户内只有咱们这对野鸳鸯,怎么能说是大庭广众之下呢?” “那我也不亲你的臭脸,你休想。” 柳大少啧啧两声:“不亲就算了,本少爷接着写书咯。” “你!你欺负人。” “好姐姐,小弟欺负你的次数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昨夜,好姐姐你被小弟欺负的可是……唔……” 陶樱抬手捂着柳大少的口齿,又羞又急的瞪着柳大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下流浪荡?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回家去了。” 柳大少伸手抓住了陶樱的手腕,默默的拉了下来。 “小弟错了,小弟知道了错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来,咱们坐下说。” 陶樱挣脱了柳大少的手掌,拿起一旁的小板凳坐到了卦摊前,杏眼好奇不已的看着柳大少。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毫笔,将右手伸到了陶樱面前,陶樱下意识的朝后躲闪了一下,见到柳大少真的是老老实实的让自己看手掌,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手指的关节处有什么?” “老茧啊!” “为何会在这个位置有厚厚的老茧呢?” 陶樱沉默了一会,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常年持笔所致。” “对,常年持笔所致,那个少年右手的关节处有跟我一样的老茧,小弟断定他是一个读书人。” “天下人读书人多了去了,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一府解元,而且现在还缺衣少食,生活拮据的呢?” “当然是问出来的呗!” “问出来的?他有说什么暴露自己身份的话语了吗? 我怎么没听到?” “当然说了,你忘了,小弟问他仙乡何处?贵姓? 他说他是昆州人士,姓林。 要知道各地州府每年高中举人的名单都会呈交朝廷核定的。 小弟我身为一国之君,对于朝廷将来辅佐江山社稷的栋梁之才,小弟又怎么会不关注一二呢? 而昆州的高中举人名单里,只有一个姓林的举人,那就是头名解元林翰之。 后面的那些举人名单上的具体名字小弟虽然记不住,但是只有姓氏的话大概一扫,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朝廷明年就要春闱开科取士。 十七八岁,粗布麻衣,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十有八九就是各地州府赶来京城的应考学子了! 我记不住很多普通的应考学子不假,但是对于各地州府前三名的高中学子,我还是有大致印象的。 毕竟,这些将来都是六部的官员首选,我肯定要好好把关的。 林翰之的锦绣文章我核验过,是个人才,印象还不错。 应考学子,昆州,姓林。 不是昆州头名解元又是何许人也?” 陶樱玉指轻捂红唇,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大少自信的模样:“你——你可真是个奇葩!” 奇葩现在可是褒义词,柳大少淡笑着摆摆手。 “好姐姐谬赞了。 至于为何看出他生活拮据,就更简单了。 双眼发红,眼眶发黑,明显就是睡眠不足,熬夜所至。 面颊惨白而无血色,自然是营养不良,饥寒交迫所致。 朝廷的新政令方才小弟也说了,五十两银子,就算不能让林翰之锦衣玉食,也足够他撑到秋闱会试衣食无忧了。 然而他却沦落到这般境地,自然有怪。 起初小弟本以为是一桩当地州府官员的贪腐案件,才会问的仔细一些,没想到竟然是他大意之下丢失了赖以生存的银两。 问字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却可以根据他的一言一行看出很多的东西。 好姐姐,现在明白了吗?” 俏佳人看着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模样,愣愣的点点头。 “明白,这就叫观察入微,明察秋毫了吧?” 看着陶樱愣愣的神色,柳大少抓起一旁的八个铜板,快速在俏佳人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将铜板拍在了俏佳人的手心里。 “内人,管家婆,收好了。 这可是等到你生辰那天给你买簪子的钱,丢了本少爷可不负责哦!” 陶樱本能的捂着自己被偷吻的嘴唇,看着又开始伏案著书的柳大少,低头看着手中的八个铜板,不由的有些痴了。 素来衣食无忧的自己,芳心竟然会因为这区区八个铜板而颤栗了一下。 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老被他无时无刻的占便宜,可是这种欢乐又让人心中羞涩的微甜感觉,却是那个已经大行多年的夫君李云龙从来没有给过自己的。 默然了许久,陶樱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八个铜板,默默的装进自己柳腰间绣着牡丹花的荷包内。 “我……我是你的三嫂,哪怕你是我嫣儿小姑子的夫君,可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三嫂。 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被世人知晓了。 你将如何?我又当如何?” 柳明志挥写的动作一顿,默默的看着纸张上的内容。 “如今新朝建立,前朝早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 大龙虽然还是大龙,然而此大龙非彼大龙。 前朝尚且成了过往云烟,况乎前朝一地藩王也? 前朝蜀王李云龙早已经因为举兵造反自绝身亡,一家老小更是不知所踪。 这才是天下人尽皆知的结果。 那个当年在蜀地叫陶樱的女子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而已,宗人府李氏宗亲知晓其人者尚且不足八九。 天下人就更不用说了。 芸芸众生之一的陶樱,现在在京师外城兴安坊居住,是鳏寡孤独之中的寡者是也! 更是柳明志的红颜知己之一。 除此之外,再也无它。” “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更知道你的身份……” “天下人管天下人,管不了皇家事。 更管不了我柳明志的事情。 陶樱,我姑姑柳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人生相遇已是不易,相知更难。 初闻之下,我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却深以为然。 相遇不易,相知更难。 珍惜当下!” 在陶樱木讷的目光下,柳明志抓起陶樱的双手朝着自己的双耳放去,这才继续挥笔书写起来。 “管家婆,能不能挣够你的簪子钱,就看你卖不卖力咯!” 陶樱愣然而来好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柳大少一会,咬了一下红唇,对着棚户外的行人继续娇声吆喝起来。 在陶樱的吆喝下,柳大少陆陆续续又迎来了七个客人,一通忽悠之后,每人挣来了十个铜板的茶水钱之后,依旧接着挥笔疾书,著作传世典籍。 日头西斜,柳大少浑身酸痛的喝着茶水,不时地低头上一眼面颊通红似火,正在伏案书写着什么的俏佳人陶樱。 “好姐姐,这句写完了吗?” 俏佳人声若蚊蝇颤动一般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嗯!” “好,下一句,西门大官人看到潘姐姐面若桃花,泛起了涟漪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二章独当一面 大龙承平三年十一月十五。 马踏积雪,湿泥飞溅。 点点斑红的鲜血犹如腊梅绽放,点缀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 残破不堪的旌旗,冻得僵硬的人,马尸首,各种各样的染血兵刃散落在草原之上。 勾勒出一幅凄然而又悲壮的雄伟画卷。 成群结队的狼群正在拖曳着地上的尸首撕扯着,惊得天上以肉食为主的鹰,鹫这些飞鸟不敢轻易飞落下来。 天下一统之后为史毕部,咄陆部两部一分为二,南北各自戍守一半疆土的史毕思草原,在这等寒冬腊月之际,展现在世人眼前的本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寂意境。 然而此时此刻的史毕思草原通往阴山境内的万里雪原之上,寒风呼啸,万马奔腾,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大龙龙旗,大龙各卫营旗,新府将士的狼旗,北府将士的卫营旗,多种旌旗交织在一起,于寒风中凛冽作响。 在无边的雪原之上绘制出一幅气势恢宏,且美轮美奂的大国盛世画卷。 在数万大龙精锐铁骑数里外的前方,几万沙俄,前西突厥王庭的兵马正在疲于奔命,忘乎一切的纵马朝着阴山以北的方向奔逃而去。 仿佛身后的数万大龙兵马是要吞噬人生命的恶魔一般! “史毕思,斯拉夫,你们两个混蛋,你们不是告诉本将军你们口中说的大龙国是不会主动对我们动武的吗?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告诉我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本将军麾下的步卒将士全部折损在了大龙兵马的围剿之下,只剩下几万你们两人统领的骑兵了。 你们让本将军如何对沙皇陛下交代?” 斯拉夫急忙回头张望了一眼身后数万穷追不舍的大龙铁骑,转头看向了跟自己齐驱并驾,年龄也与自己相仿的将领。 感受到对方眼中质问的目光,斯拉夫眼中同样闪过一抹火气。 “列德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将军?要不是麾下的步卒将士不遵命令,擅自射杀大龙巡边的斥候将士,又怎么会惹来这等杀身之祸? 咱们是奉命偷偷的潜入大龙边疆来挖掘史毕思留下的宝藏来了,不是来跟大龙开战来了。 你自己约束不好自己麾下的兵马,凭什么指责本将军? 要不是本将军和史毕思前几年跟大龙的兵马交过手,还算了解他们的作战方式,不但你麾下的步卒将士全军覆没,本将军跟史毕思麾下的几万铁骑同样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本将军救了你一命,你凭什么指责我?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被斯拉夫称之为列德夫的沙俄国将领神色一僵:“你!是你们两个想告诉本将军大龙的兵马是不会主动对咱们动武的,本将军才会毫无防备的派遣兵马前去史毕思草原挖掘宝藏的。 你们要是告诉本将军他们有可能会出兵,本将军怎么能不早早的做好防备?” 史毕思穆尔特幽幽的瞥了一眼一边纵马奔袭逃命,一边喋喋不休互相指责的两个人,强忍着迎面而来的寒风灌入口中。 “别再争吵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着先怎么撤离出大龙的边境吧。 一旦被大龙兵马包围上来,咱们全都得死! 列德夫,本汗跟斯拉夫将军告诉你大龙兵马不会对咱们动武不假,我们骗你了吗? 你麾下的将士没有射杀大龙的巡边斥候之前,咱们分散的兵马跟大龙的巡边斥候无意中遭遇了多次,可有一次他们主动出兵攻打我等? 本汗是当初的突厥大汗,非常清楚我们突厥百姓的生活习惯。 不到了危及部落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在寒冬凛冽,大雪覆盖的时候主动出兵作战的。 是你麾下的兵马先破坏心照不宣的约定的!” 三人争吵间,一个突厥射雕手装扮的骑兵,迎面反向朝着疲于奔命的数万两国兵马的前军奔袭而来。 “报!” “启禀大汗,阴山境内一支三万人上下的大龙铁骑正在朝着我军方向奔袭过来。 咱们被他们包围了,他们早就布置好了埋伏。” “报!” “启禀大汗,东侧三里外,一支金国鹰扬卫,黑狼骑旗号合在一起,约莫一万上下的兵马正在朝着我大军迂回奔袭而来。 似乎要将咱们一举包围!” 听到迂回了一圈,调转马头与自己齐驱并驾的两个射雕手斥候弟兄的汇报,史毕思穆尔特的神色一僵。 下意识的朝着北,东两个方向眺望了一眼。 看着仿佛自天际而来的两道狭长黑线渐渐清晰,史毕思穆尔特心里骤然升起了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助感。 不懂突厥话的斯拉夫,列德夫两个沙俄国将领停止了争吵,看向了心不在焉的史毕思穆尔特。 “史毕思?发生了什么情况,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然而,尚未等到史毕思穆尔特解答他们的满腹疑问,他们自己因为冷风迎面扑打冻得发僵的脸颊,也变得更加的僵硬了。 看着阴山方向朝着己方奔袭而来的狭长黑线,斯拉夫,列德夫两人手脚冰凉,包裹在熊皮内的躯体汗毛炸立。 “大龙……大龙的旗号?” “史毕思,现在怎么办?你当初好歹也是这片草原上的主人,你比我们清楚这里的地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东南北三个方向全都有大龙的兵马,咱们往西边撤吧?行不行?” “史毕思,你愣什么呢?往西边撤到底行不行啊?” 史毕思神色落寞的举起手里的马鞭朝着西边一指:“你们自己看吧!” 两人立刻错开跟史毕思穆尔特齐驱并驾的位置,探着身子朝着西边眺望而去。 只见白雪皑皑的雪原之上,约莫五万步卒大军,以五千人为方阵的十个步卒方阵早已经摆好了攻防一体的阵型。 正以弱于骑兵十倍的速度,稳打稳扎的朝着自己右前方的位置缓缓的逼近过去。 五万步卒速度虽然缓慢,可是带给他们的压力不比身后穷追不舍的数万大龙铁骑少上几分。 因为他们看到了步卒方阵前马匹身后的雪橇上,早已经架好了的数百门通体乌黑的火炮,以及对着他们数万大军散发着冷意的炮口。 斯拉夫,列德夫两人脑海中只有一个陡然升起的念头。 己方被团团包围了。 不用等史毕思穆尔特三人下命令,数万两国联军的骑兵早已经自己放慢了奔逃的速度,神色惊慌的看着四面八方合围过来的大龙敌军。 周宝玉举起手里的令旗哈哈大笑着挥舞了起来。 “传令三军将士,四散迂回奔袭,分三层形成包围圈,不准放走一人。 与其余各卫,营,部的袍泽们互相掩杀。 告诉弟兄们,可以喝口酒暖暖身子了!” “得令!” 传令兵举着旌旗奔袭而去,周宝玉对着手心呼了口热气,解下马背上的酒囊痛饮了一口。 “狗日的,叶宝通,耶律乎,哲别术,蔡骏他们果然没让老子失望,终于是把两国的残兵给瓮中捉鳖了!” 将酒囊放了回去,周宝玉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默默的观望着被团团包围起来的敌人,轻声呢喃着。 “陛下,宝玉与宝通虽一个瞎眼,一个腿瘸,亦可为陛下守得一方安宁。 亦可独当一面,征战沙场!”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三章瓮中鳖 周宝玉正在暗自沉吟,东,西,北三个方向各自上百道铁骑践踏着积雪,纵马朝着周宝玉这边奔袭而来。 “吁!” “吁!” 其余兵马四散而去,在周围迂回环绕,叶宝通,耶律乎,哲别术,蔡骏四人勒紧马缰停到了周宝玉的战马前。 周宝玉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被包围的敌军,确认不会有意外发生,翻身下马腿脚不便的朝着叶宝通四人走了过去。 叶宝通几人急忙下马跑了过来:“老周,天气这么冷,你腿没事吧?” 周宝玉拍了拍当年留下了暗疾的大腿,咧嘴大笑着摇摇头:“问题不大,软甲里裹了三层羊皮,这点微末严寒的天气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着还有五六十里就要到了阴山了,你们迟迟没有出现,本将军还以为你们昼夜兼程,迂回穿插的路上出现了什么差池了呢。 这一路上把老子吓得心砰砰跳个不停,生怕两国的敌军给逃走了。” 哲别术无奈的摆摆手:“本将军跟叶将军一迂回到阴山境内之后就立刻跟你传了书的,可是草原上一到冬天大雪覆盖,放眼望去,千百里之内都是一个样子。 金雕辨别方向的能力就要受到最大的掣肘,搞不好现在传书的金雕早就飞到咱们驻扎的大营中去了!” 耶律乎,蔡骏两人也附和着点点头。 “我们也传了书的,看样子你也是没有收到!” “本侯比你们还担心呢! 你们还好,骑兵居多,一旦出现了误差,随时可以调转方向继续追击。 本侯五万步卒可不行,雪窝里行军太麻烦了,也太消耗体力了。 要不是有雪橇托运火炮,床弩这等笨重的作战利器,本侯还真的无法及时赶到这里配合你们进行合围。 好在苍天有眼,本侯没有带着五万将士白白的跑了一趟,终于是把敌军给包围起来了。 接下来怎么办?劝降还是直接展开冲杀?” 周宝玉沉默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耶律乎:“耶律兄,你麾下的飞熊卫押解沙俄国的三万多步卒俘虏回云州应该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奔赴阴山境内进行合围之前,本将军便接到了吾儿耶律末的传书,三万多沙俄国的俘虏还算老实,在路上并未整出什么幺蛾子。 路过咄陆部的时候,咄陆部都统领阿史那摩又派遣了三千铁骑协助护送。 现在估算的话,不出五天,吾儿应该就能押送着三万多俘虏赶至云州了。” 周宝玉四下看了看,凑到几人跟前轻声说道:“咱们哥几个诸卫,部的兵马加在一起调集了十六万之多。 敌军十万兵马,已经被斩杀了两万多步卒,俘虏了三万多步卒。 大概还剩下四万出头乃至五万上下的骑兵兵力。 仅靠步卒的这么点战功根本不够弟兄们分的! 本将军的意思是再给弟兄们拿下一万首级的战功,再进行劝降。 当然了,先打后劝降,比直接劝降更有威慑力。 省的他们成为俘虏之后给咱们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觉得呢?” 叶宝通跟周宝玉哥俩跟在柳大少麾下一个锅里吃饭多年,自然清楚彼此的心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本将军附议,十几万人两万多首级的战功,确实不太好分配。 弟兄们冰天雪地的作战,很多人弟兄手上都长了冻疮了。 多让他们捞点战功比什么都强。” 耶律乎,蔡骏两人虽然比叶宝通,周宝玉两人痴长了小十岁,可是面对周宝玉他们两个柳大少当年麾下的嫡系将领,从龙之臣,也不敢随意托大。 只是两人经历的多了,心性要比周宝玉两人稳重不少! “随军录事那边怎么办?” “对啊,陛下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是御史言官那边不好交代啊!” “嗨,你们不了解陛下,我们兄弟了解啊! 只要他不说什么,御史言官那边咱们根本不用在乎。 咱们是陛下的臣子,又不是御史言官的臣子,他们爱怎么写怎么写,爱怎么上谏就怎么上谏。 咱们一年才能回朝一两次,管他们干什么?” 哲别术神色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包围圈中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前西突厥兵马:“两位老哥哥,两位兄弟,阵中的敌军毕竟有当年哲别术旧主的存在。 我这边还真不忍心痛下杀手。” “那就拿沙俄国的兵马开刀为主!” “这我就没有意见了!” 周宝玉从怀里取出了令旗,几人神色不一的也取出了腰间的令旗。 “荣威候,敌军没有步卒,防守可谓薄弱到了极点。 待会我们各部骑兵以迂回奔袭,长弓远程射击敌军,防止他们冲出包围圈。 给他们雷霆一击的事情就看你手里的炮手弟兄了。 鼓声为号,一旦你们这边停止炮击,我们哥几个便立刻发布号令,冲击敌军阵型,将其一举击溃。” “好,不过你们的包围圈一定要间隔不要太近,以免被炮手将士误伤了。” “这点你放心,我们都是在用炮或者被炮轰出来的老手,根据炮声就知道该怎么布置包围圈了!” “那我就放心了! 散去?” “散去!” 几人一抱拳,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 周宝玉翻身上马,手中的令旗频频挥动。 “擂鼓为令,号响冲锋。 包围圈五十步间隔,以弓弩迂回射击阵中敌军。” “得令!” 片刻之后,无边的雪原之上萦绕着隆隆的战鼓之声,一声高过一声,不时的变换着鼓声的韵律。 游荡在两国兵马外围的数万兵马也加快了奔袭的速度,眼中带着狂热的光芒盯着阵中数万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国敌军。 跟大龙打了二十多年攻坚战的史毕思穆尔特,一听到韵律十足的战鼓声神色激变:“不好,大龙的敌军要发起冲锋了! 斯拉夫,列德夫,怎么办?” “我……我……你觉得该怎么办?” “是啊,你比我们了解大龙,你觉得该怎么办更好?” 史毕思听到斯拉夫两人的反问,眺望了一眼三层包围圈之外又加了两层迂回奔袭起来的大龙铁骑,神色如丧考妣:“要么投降,要么强行冲杀出去。” “投降?不行,我的家人都在格勒城,我们投降的消息要是被沙皇陛下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也是,沙皇陛下万一迁怒我的家人怎么办?本将军的儿子才十六岁,女儿才十四岁,他们还这么年轻,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就……不……不能投降。” “那就只能找到敌军防守薄弱的一点强行冲杀出去了! 你们先指挥自己的兵马,本汗去指挥我麾下的兵马。 不管怎么样,都要冲杀出去,只要逃出阴山境内,找到咱们预先存放粮草的地方,就可以撑着赶回你们沙俄国的境内了!” 斯拉夫两人神色犹豫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好,咱们一起冲杀出去。” 史毕思穆尔特纵马朝着左侧奔袭过去,朝着自己麾下仅存的一万多西突厥勇士赶去。 “大汗!现在怎么办?敌人的兵力几乎十万余人,是咱们的两倍之多啊!”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兵马副将托里扎合尔。 “托里,咱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你偷偷传令告诉儿郎们,不要强行跟大龙的精锐兵马拼命厮杀了。 让儿郎们盯紧了沙俄国的兵马,如果他们能够撕开一个口子,咱们就跟着他们冲杀出去。 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就投降大龙。 大龙奉行降者不杀,你们跟了本汗这么多年了,本汗不想看着你们白白送死了。” “大汗!投降的话,咱们的复国大业可就……” “托里,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彻底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臣……臣明白了,我马上去偷偷传令!” “快去吧,告诉儿郎们千万不要白白的送死,大龙敌军一下子布置了五层迂回环绕的包围圈,一旦冲杀途中被截断在任何一层包围圈内都将落一个尸骨无存,被战马践踏成泥浆的凄凉下场。 告诫儿郎们一定不要犯傻!” “臣明白!” “轰!”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四章困兽之斗 史毕思穆尔特正在谋算着如何阴上沙俄国的斯拉夫,列德夫两人一把,好为自己麾下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儿郎们争取一线生机。 虽然自己在沙俄国待了多年,跟斯拉夫还算有点交情了,可是自己两人之间的交情,是基于互相利用的前提下才建立起来的。 在此等生死关头,史毕思穆尔特自然没有为了名义上的朋友舍生取义的觉悟。 行动命令刚刚传递下去,迎接他们的便是大龙骑兵包围圈外围,大龙步卒毫无征兆的试射炮火声。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几万骑兵聚集的中心开花,一些不幸在开花弹爆炸范围内的沙俄国骑兵登时人仰马翻,当场殒命在炮弹的爆炸之下。 史毕思穆尔特看着周围爆炸的硝烟,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嘶喊起来:“快,传令将士们快速散开奔袭起来,千万不要聚在一起待在原地不动。 等到沙俄国的兵马开始冲击敌军阵型,马上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着缺口冲杀过去。” “得令!” 在传令兵的分散下,一万多西突厥兵马在有限的范围之内纵马狂奔起来,生怕大龙敌军的炮弹会在身边爆炸,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西突厥兵马一边观察着大龙第一个包围圈兵马的动向,一边等着沙俄国的兵马冲击敌军的包围圈。 现在西突厥仅存的一万多将士内心犹如绷紧的弓弦一样颤动不已。 然而当他们躲避着大龙的炮火轰击游荡了几圈之后,渐渐地察觉到本该冲击大龙敌军包围圈的沙俄国兵马,此时此刻竟然跟他们一模一样,迂回奔袭在有限的空间内躲避着密而不绝轰击而来的炮火。 丝毫没有要冲击包围圈,打出一个缺口的意思。 史毕思穆尔特见状,立刻明白了过来,斯拉夫两人竟然跟自己抱着一样的打算,都想让彼此充当破阵的马前卒,花费大的代价为己方的将士冲出一条得以逃生的缺口。 咒骂了一声卑鄙的小人,史毕思穆尔特立刻在周围寻找起了斯拉夫两人的旗号。 他必须找到两人重新商议一番,否则双方兵马最终只能因为窝里斗,成为大龙兵马火炮下的一堆尸体。 周宝玉驻马一处高地,用千里镜观察着阵中的情况,眉头不由的有些轻皱。 “传令兵!” “在! “去告诉哲别术将军一声,不是咱们不留情面,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现在两国兵马混作一团,炮手弟兄也只能无差别的开炮轰击了。” “得令!” “传令兵!” “在!” “去请叶宝通将军来一趟!” “得令!” 骑兵包围圈西侧五万步卒大军阵前,瞭望手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朝着高台下的蔡骏看了过去。 “侯爷,两国的兵马现在混作了一团,炮弹只能无差别的轰炸了。 怎么办?到时候如何跟哲别术将军那边交代?是否停止开炮?” 蔡骏稍加思索,仰头对着高台上的瞭望手郑重的摇摇头:“不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正是火炮打击敌军士气的最好时机。 一旦停止开炮,定然引起连锁反应,就会让敌军以为咱们炮弹不足,不但助战了敌军的士气,而且还增加了他们冲出包围圈的决心。 现在只能继续开炮,无差别的炮轰了。 你密切关注着阵中敌军的一举一动,传令给炮手弟兄,让他们配合骑兵弟兄远近交相掩杀阵中敌军。” “得令!” 瞭望手重新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阵中的情况,对着炮兵阵地的瞭望手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旗帜。 “传令,敌军阵型分散朝着骑兵弟兄的包围圈逼近了,炮身抬高三指,轰击敌军中心兵马,外围敌军兵马交给骑兵弟兄们弓箭掩杀。” “得令!” “老周,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你找我来干什么?” 周宝玉扬起马鞭朝着阵中一指:“看到了吧,敌军不过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而已。 到了此等地步,竟然还在互相算计,都想把彼此当做破阵的马前卒,为己方的兵马打开一条缺口。 如此貌离神合,貌合神离的敌人,如何是咱们的对手。 就是哲别术这边不好交代了。 现在两国兵马的敌人混作一团了,炮弹可不认人啊。 他们不各占一方,炮手弟兄有心卖给哲别术一个薄面,饶了他昔日的旧主和袍泽一命都找不到机会。” 叶宝通也是眉头微皱,眺望着渐渐被吞没在硝烟翻滚中的两国敌军,转头看向了周宝玉:“所以呢? 你想停止炮轰,骑兵分割敌军阵型,步卒配合掩杀?” “扯淡,能用火炮轰击敌人,瓦解敌人的兵力跟斗志,何必用将士们的性命去杀敌呢?” “那你找老子来干什么?” “没事啊,就想跟你来聊聊天而已,你可以回去指挥你麾下的兵马了。” “狗日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有命? 真没事老子先回去了!” 调转马头准备回去的叶宝通看着左侧朝着自己跟周宝玉奔袭而来的哲别术,神色一僵,转身看着笑眯眯的周宝玉,骂骂咧咧的比了个手势。 “周宝玉,你他娘的真孙子,这点破事自己扛了不就行了,至于把老子拉下水吗?” “啊?什么跟什么?老叶你说的什么啊?本将军怎么听不明白呢?” “孙子,战事结束了以后,老子再跟你算账。” 看着骂骂咧咧纵马远去的叶宝通,周宝玉笑眯眯纵马朝着哲别术迎了上去。 “哲别兄。” “周将军!” “唉!哲别兄,阵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弟兄几个不想卖给你一个薄面,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们双方皆是心怀叵测,如今混作一团,将士们根本……” 哲别术神色复杂的摆摆手:“周将军,你不用说了,哲别术都明白。 该给的机会我给史毕思了,他自己没有把握住,我也没有办法。 我这边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以大局为重吧。” “哲别兄高义,战事结束之后,小弟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我就先回去指挥兵马了。” “好,待会见!” 看着哲别术纵马远去的背影,周宝玉淡笑着点点头。 “到底是陛下亲自指定的戍边将领之一,知道什么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佩服!” 待到史毕思穆尔特与斯拉夫两人在混乱的场面上再次碰面的时候,大龙步卒的两百门火炮已经轰击了小半个时辰左右。 不大不小的环形包围圈之内,烟尘硝烟滚滚,稍微远一点的距离都被重重烟幕隔绝开来。 “斯拉夫,说好的一起冲出去,你们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史毕思,说好的一起冲出去,你们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两人一碰面,便不约而同的开口指责起对方来,口中所言的话语也都一模一样! 接着两人便神色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大哥不说二哥,彼此都清楚自己的打算,谁也没有资格指着对方。 “咱们不能再这样了,必须齐心协力的冲出去,否则咱们全都得死路一条。” “本将军也是这个意思,硝烟翻滚,将士们折损了多少根本看不清楚,再这样下去迟早全军覆没。 我希望咱们能够坦诚一些,一起冲出去敌军的包围圈……” 斯拉夫的一句话没有说完,大龙的鼓声韵律发生了急促的变化,号角声混合着鼓声回荡在雪原之上。 大龙众多将领听到鼓声的变化,立刻挥动着手中的令旗传递命令。 “传令,三角阵型冲击敌军阵型,将敌军分割开来,连环弩射击之后,近战冲锋配合步卒逐个掩杀敌军! 一击之后进行劝降!”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五章丧葬一条龙 号角声响起的一刹那,炮火停息。 第一层包围圈迂回奔袭的大龙骑兵在前锋执旗手的引领下,瞬间一分为二朝着被笼罩在硝烟中的敌军冲杀了过去。 继而第二层,第三层直至第五层,迂回奔袭包围敌人的大龙铁骑相继跟随在前锋弟兄的身后,以三角阵型朝着敌军冲击了过去。 硝烟弥漫,隔绝了所有人的视野。 两国残兵八成左右的兵马因为烟幕的格挡看不清外面敌军的情况,大龙兵马同样看不清阵中的情况。 然而当临近最外围敌军五十多步的距离左右,大龙骑兵手里早已经备好的连环手弩便成了冲散敌军阵型的第一件利器。 无论看不看的到敌人的身影与否,例行一波箭雨覆盖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习惯。 前锋兵马手中的弩机频频扣动,箭矢破空的声音密而不绝,听得人头皮发麻。 在闪烁着寒光的短小弩箭穿入烟幕之中的片息间,战马的嘶鸣声,敌人的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渐渐地又被淹没在厚重的马蹄声中。 当连环弩的弩箭消耗一空的刹那,前锋兵马熟练无比的将连环弩挂在了马背之上,抽出了腰间的横刀,朝着两侧分散冲击而去,锋利的刀身直指那些烟幕外围,不知所措的游荡着的敌军兵马。 战马蓄势久已的短距离冲锋,可谓是眨眼之间便到了跟前。 在沙俄两国外围的散乱兵马准备还击的时候,瞬间便被吞噬在数千先锋铁骑的攻势之下。 骑兵枪穿透甲胄的声音,横刀划破皮肉的动静,成了无边雪原上唯一的主题曲。 南北两侧边沿地带的两国兵马在大龙先锋兵马冲杀过去之后,一条由血肉模糊的尸体与无主战马勾勒在一起的道路横亘在了他们中间。 两个上千人散乱兵马的阵营,直接与中心烟幕中的袍泽分割开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纵马朝着烟幕中的袍泽靠拢之时,大龙第二队兵马同样以三角阵型冲击而来,例行的箭雨覆盖,又切割出了一条血肉交织的血路。 那些当初跟大龙打了十几年攻坚战的西突厥兵马,不假思索便已经明悟了大龙敌军的用意。 可是靠他们掌握的那点粗浅的沙俄国话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身旁的沙俄国兵马解释敌军的用意。 阵型越来越乱了。 荣威候蔡骏看着阵中的情况,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重重的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传令,敌军南北两侧外围兵马已被冲散开来,五千人阵进行合围,配合骑兵逐个斩杀!” “侯爷有令,五千人阵合围敌军,逐个斩杀!” 步卒阵前的战鼓声猛然响起,大龙步卒前锋兵马以刀盾兵为首,枪戟兵在后,弓箭手两侧掩护的阵型喊杀震天朝着阵中冲杀而去。 一直冲击敌军阵型的几支大龙骑兵听到身后步卒袍泽震天的喊杀声,立刻跟在执旗手身后游荡开来,朝着被已经冲击出阵外想要朝着中心弟兄靠拢的敌军席卷而去。 剩下的几支大龙骑兵的执旗手见状,立刻挥动着手中的旌旗,纵马朝着两国敌军的中心兵马包围而去。 再次形成了两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防止中心的敌军救援那些被分割出去散兵游勇。 本来散而不乱的沙俄两国敌军,短短小半天的功夫,便被各部大龙铁骑的强行冲锋瓦解成了一盘散沙。 没有步卒协助的骑兵,被步骑联合的敌军包围在战阵之中,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逐个斩杀的命运。 而没有骑兵辅佐的步卒方阵,一旦被数倍于己方的骑兵包围阵中,最终同样逃不了被活活拖死的命运。 寒风呼啸,炮弹掀起的硝烟逐渐散去。 史毕思穆尔特环视着周围的情况,面如死灰一般。 看着不远处同样惊慌失措的斯拉夫,列德夫两个沙俄国将领,史毕思穆尔特嘴唇哆嗦的看向了身边的副将。 “完了!彻底完了!托里!” “大汗?” “吹号,投降,投降吧!” “大汗,号手早就因为烟幕缭绕的缘故脱离亲兵队伍了!” “那就集合所有的就近的兵马,对着包围圈外围的大龙将领齐声高喊投降的话语,再耽搁下去,被冲散到外围的儿郎们就要被大龙兵马给斩杀殆尽了。” “是是是,臣马上聚集就近的儿郎们!” 然而,史毕思穆尔特注定要失望了。 等他想要投降的时候,外围被冲散出去的几千兵马,已经成了敌军步卒和骑兵的盘中餐。 将士们只知道听从军令行事,他们可不管敌军有没有投降的意思,上来就是猛烈的冲杀。 刀盾兵将上千敌军骑兵团团包围起来,逐渐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枪戟兵透过刀盾手特意留出来的空挡一拥而上,手中锋锐的长枪,长戟直接将骑在战马上的敌军捅下战马。 那些想要还击的两国兵马招架刺来的枪戟之时,接着便迎来了最外围敌人弓箭手与骑兵手弩的仰射箭雨。 沙俄两国的一个个骑兵被斩落马下,活动范围逐渐被压缩到最小。 周宝玉,哲别术等人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手里的令旗。 “狗日的,快传令,让将士们小心战马,别把战马给伤了!” “传令兵,你马上过去传令,让那些杀红了眼的狗日的别把老子的战马全给宰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大龙各个将领的将旗下此起彼伏,然而杀戮依旧在继续着。 刀盾兵破阵合围,枪戟手犹如恶魔一般收割着敌军的生命,后军将士给那些没有死绝的敌军直接补刀,让他们死一个痛快。 顺带把己方受伤的袍泽抬下去救治,彼此之间的配合可谓是行云流水,其行动更是一气呵成。 再加上战后的收集战利品,掩埋尸体,押解战俘班师回朝,妥妥的丧葬一条龙服务。 约莫小半天的功夫,被冲散在外围近乎六千上下的两国兵马便成了大龙兵马的刀下亡魂。 周宝玉等将领从镜筒中看着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烈战场,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鸣金收兵,准备劝降吧!” “鸣金收兵,再杀下去就没人筑城了。” “传令收兵吧,我大龙乃是仁义之师,不干绝其苗裔的事情。” “收兵,听说陛下的皇陵已经因为国库空虚的原因已经停工了,几万不花银子的工匠,不用白不用。”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巨大的金箔声回荡在草原之上,杀红了眼的大龙兵马望着被团团包围的敌军,眼中正充斥着狂热的嗜血气息。 可是巨大的金箔声杜绝了他们想要继续围杀敌军,建功立业的想法。 在执旗手令旗的引领下,缓缓的撤出了弥漫着血腥味的战场,远远的将中心位置的敌军兵马包围起来。 周宝玉,蔡骏,哲别术,叶宝通,耶律乎几人不约而同的聚在了一起,最终将哲别术推出来劝降阵中的敌军。 毕竟在场的众多将领,哲别术是最精通突厥话的人。 劝降史毕思穆尔特这位敌军将领之一,非他莫属。 哲别术倒也没有推辞,整理了一下甲胄,翻身上马准备朝着阵前奔袭而去。 然而一道突厥装扮的骑兵,却先一步举着一面狼旗朝着众将所在的位置驰骋过来。 口中不停的高喊着流畅的突厥话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六章降 “吾等愿意放下刀兵投降,请大龙天军再莫冲杀!” “吾等愿意放下刀兵投降,请大龙天军再莫冲杀!” 听到西突厥来人举着狼旗高声呐喊的话语,哲别术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意,又从战马上翻了下来。 周宝玉,叶宝通他们这些大龙将领本来就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突厥话语。 天下一统之后,柳明志又下令各部将领抛弃前嫌,不分彼此的混合驻扎各地边疆。 跟前突厥将士厮混了近乎小三年,周宝玉,叶宝通他们这些将领的突厥话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倒也能说上一个中规中矩。 只是跟新府的突厥百姓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过来人的话,他们完全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周宝玉,叶宝通两人相视一笑,说了一句柳大少的口头语。 “倒是挺识时务的。” “确实,不失为一个俊杰。” 蔡骏这位刚来边关的侯爷迷茫了,碰了碰周宝玉的肩膀:“周老弟,那名举着狼旗的西突厥来人口中喊得什么?” “老哥哥,史毕思穆尔特愿意投降了,请咱们别再继续冲杀了。” 蔡骏扶着胡须淡笑着点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大势已去,再继续殊死搏斗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沙俄国的兵马呢?也一样投降吗?” “暂时还不清楚呢! 先看看史毕思可汗派遣的使者怎么说吧。” “史毕思,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不投降,你怎么能这样干?” 史毕思穆尔特神色无奈的看着怒气冲冲朝着自己走来的斯拉夫两人,叹息着摇摇头:“斯拉夫,列德夫,咱们跟大龙相比兵力太过悬殊了,咱们还有必要继续做殊死搏斗吗? 只有投降了才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 继续打下去,你觉得咱们有丝毫的胜算吗? 你们自己看看这周围四面八方的大龙精锐兵马,再看看周围雪窝里已经死透了的将士们。 半天时间,一万人上下的兵力就没了。 面对大龙兵马的团团包围,你觉得咱们是能冲出去啊?还是能临阵反杀呢? 他们的兵马不上来,就那些火炮一通轰击,就能让咱们现在仅剩的这些兵马死伤一半了! 我想投降吗? 可是我没办法啊!现在再不投降的话,咱们两国仅剩的兵马就要全军覆没了。 大龙奉行降者不杀,只要活着,你们也许还有机会回到格勒城见你们的家人最后一面,说上一句告别的话语。 甚至有可能救出他们远走他乡。 可是现在战死了,真的就一了百了了。 而且你们怎么知道,沙皇知道了你们带着近乎十万兵马战死的消息后,一定会饶了你们家人的性命?” “我……” “斯拉夫,列德夫,别傻了。 你们不怕死,你也得为了你们麾下的几万将士们想想啊!他们想死吗? 本汗言尽于此,听不听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 反正本汗是下定决心投降了,你们想要死战,那是你们的事情。 大不了你们高喊乌拉,继续冲杀去! 本汗是不掺和着送死了!” 听完史毕思穆尔特不太流畅的沙俄国话语,斯拉夫,列德夫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张望着周围那些骑在马上,虽然还提着兵刃却早已经六神无主的本国兵马。 他们只从将士们的神色中看到了惊慌,却看不到任何的战意。 斯拉夫神色挣扎了许久,默默的看向了一旁的列德夫:“投……投降?” “打的过……打得过吗?” 斯拉夫神色悲痛的摇摇头:“他们那些称为火炮的武器太厉害了。 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盾牌能防守住那些火炮的轰击。 而且这些大龙兵马很狡猾,每次都等到将士们被炸的头眩眼花的时候再冲杀上来。 根本防不住。 你麾下的那些步卒是怎么成为尸体跟俘虏的你忘了吗? 敌军骑兵拖住咱们的骑兵,又拉出几支骑兵把你麾下的步卒围而不攻,逐渐压缩活动范围。 然而火炮一通轰击,那么密集的步卒方阵,一下子最少就是五六名将士成为尸体。 根本扛不住啊! 现在史毕思这家伙又临阵反水了。 有他在咱们尚且不是大龙敌军的对手,他这边一反水,仅靠咱们的兵马就更不是对手了。 再打下去,真的就得全军覆没了。” “你觉得该怎么办?你说咱们要是为了荣耀战死,沙皇陛下会饶了咱们的家人吗?” “我——我也不敢保证。” 斯拉夫两人犹豫不决间,四面八方的大龙兵马忽然齐声高喊了起来,喊声划破天际,直冲云霄之中。 “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斯拉夫,列德夫以及沙俄国的仅存的兵马不由得愣住了,迷茫的看着周围的大龙精锐,不知道他们呐喊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史毕思穆尔特神色欣喜的看向了副将托里札木合。 “托里,快传令儿郎们翻身下马,放下兵刃,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不要有不善的举动。 否则一旦惹怒了大龙的将领,吾等性命不保。” 托里如丧考妣的点点头:“臣明白了。” “大汗有令,翻身下马,弃械投降!” “大汗有令,翻身下马,弃械投降!” 斯拉夫两人看着托里札木合高呼着纵马远去,急忙朝着史毕思穆尔特围了过来。 “史毕思,大龙的敌军喊的什么?他们是不是又要对咱们发起冲锋了?” “没错,他们的声音为何如此的激昂?是不是又要准备冲杀了?” “不是,他们是在对咱们进行劝降,让咱们放下兵刃,缴械不杀。 这也是大龙将领的最后通牒了,如果咱们稍有异动的话,迎接咱们的便是血腥的冲杀。 不知道两位考虑好了没有?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能挡得住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那就请自便。 不要连累本汗跟本汗麾下的儿郎们。” 斯拉夫神色纠结无比,最终神色黯然的叹息了一声:“我们——我们——我们也投降了!” “那就让你们的将士们翻身下马,放下手里的兵刃吧。 否则的话,大龙敌军手里的兵刃便会一直悬在咱们的头顶。” “好,本将军马上去下令。”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龙将士看押着一队队的俘虏朝着南方的营地赶去。 而史毕思穆尔特,托里札木合,斯拉夫,列德夫等将领也被持着手弩的亲兵押送到了周宝玉等人的跟前。 周宝玉将手里的令旗递给了一旁的亲兵,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史毕思穆尔特几人身前,上下打量着几人的相貌。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斯拉夫两人,周宝玉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虽然不止一次跟沙俄国的兵马交过手,可是还是有些惊讶沙俄国兵马的体格。 收回目光落在了史毕思穆尔特的身上,周宝玉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还是你看着顺眼一些,会说汉话吗?” “会会会!” “会就好,说说吧,东西埋哪了?” 史毕思穆尔特一愣,眼神隐晦的躲闪了几下。 “将军此言何意?本……小汗听不太明白啊?” 周宝玉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娘的,矫情。 来人,拖下去斩了!” “慢!慢!将军此举何意? 你们先前说好的投降不杀,为何要对小汗施以杀手啊?” “本将军反悔了!不行吗?” “啊?” “本将军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埋哪了? 你知道本将军说的什么东西,大家都是明白人,痛快一点! 不然的话,战场上死伤一两个敌军将领根本不算什么。” “将军,小汗真的大事不明白你说的是什……” “来人,拖下去斩了!” “得令!” 几名亲兵毫不犹豫的架起神色惊愕的史毕思穆尔特,朝着一旁的雪野上走去。 周宝玉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丝毫没有要喝止亲兵的意思。 “饶命!小汗说,小汗说!” “架回来。” “是!” 周宝玉嗤笑了几声,淡淡的望着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的史毕思穆尔特:“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小汗……小汗要见到大龙的皇帝陛下才会告诉你们宝藏埋在了哪里,否则你就是杀了小汗,小汗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周宝玉眉头一凝,阴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史毕思穆尔特:“威胁本将军?你很不识趣啊! 杀了你,本将军一样可以从你的亲兵口中得知宝藏的地点,你没有跟本将军讨价还价的资格。” 史毕思穆尔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军有所不知,跟随小汗埋藏宝藏的亲兵全都留在了沙俄国,现在的亲兵是后来重新招募的,什么都不清楚。 将军信不信,就是将军自己的事情了!” 周宝玉看着史毕思穆尔特虽然惊慌却毫不躲闪的双眸,抿着嘴角沉吟了许久,咧嘴一笑,双手不轻不重的扶着史毕思穆尔特的肩膀。 “信!本将军当然信了! 见了陛下再说是吧?当然没问题了。 狡猾!真是狡猾! 你告诉了本将军,本将军也不会杀人灭口的。 我不是那种人! 你这样看我,本将军很伤心的。” “来人!” “大将军?” “马上吩咐随军工匠打造一辆宽敞的马车,押解……护送史毕思可汗跟几位将军奔赴京师。”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七章寰宇之志也 大龙承平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京城的天气越发的严寒了,然而临近春节的缘故,京师的百姓非但没有缩在家中悠闲度日,反而在街上游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 只是大多却是流连在茶楼酒肆之中,与远游归乡的亲朋好友小酌几杯,然后便去了天香楼,醉春楼这等烟花之地潇洒一番。 依旧守着自己两个小摊子偷渡余生的柳大少,见到了宋清遣来请自己进宫的禁军将士,说是有紧急军情汇报。 不知因何缘故,今天俏佳人陶樱并未准时来当一个合格的管家婆。 想来是临近春节了,府里应该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了吧。 柳大少摆手示意禁军将士先行回宫,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火炉前,依旧一副书童穿着打扮的任清蕊。 这丫头正捧着一卷诗书诲而不倦的埋头苦读着,不时地轻声呢喃上几句,好似在点评诗句的好坏。 “丫头,哥哥有事要进宫一趟,看好摊子,有客人上门的话能留住就留着,留不下来就算了。” 任清蕊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尝了一口,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要得,妹儿晓得咯,大果果你先去忙吧!” “啧啧,诗词这东西品鉴一次就行了,老盯着一本书翻来覆去有什么好看的? 你想打发时间的话,旁边书摊随便拿来一本哥哥亲笔所著的大作都比这些诗词看着强。” 任清蕊猛然抬头,幽幽的盯着柳大少:“下流!” 柳大少神色一僵,悻悻的摆摆手朝着棚户外走去。 “看好摊子,挣点钱不容易,别给哥哥看丢了就行。” “哈戳戳,忙你的去吧。” 柳大少一边朝着宫门方向赶去,一边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嘀咕着:“哈戳戳,应该是骂人的话吧? 好像又不是啊! 脑壳痛!” “吾等恭迎陛下回宫。” “免礼吧!注意保暖!” “谢陛下!” 柳大少习以为常的跟不同的禁军将士寒暄了一下,便急匆匆的朝着勤政殿疾步而去。 “臣宋清参见陛下。”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只有宋清一人的勤政殿,随意的摆摆手:“免礼,又有什么紧急军情?西征大军的战报?还是北地的战报?” “陛下果然才思敏捷,一猜就中。” “行了,殿中没有外人,就别虚情假意的拍马屁了,快把战报拿出来吧!” 宋清讪笑了几声,从胸口的甲胄里取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柳大少面前:“西征大军的传书,又有捷报传来了,你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一定不敢相信。” 柳大少望着信封上已经破损的火漆封印,并未说什么。 除了密信之外,宋清可以拆看任何捷报文书,这是柳大少赋予他的权利。 “臣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张狂,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 参见陛下! 天道昭彰,因果循环。 天竺,大食两国蛮夷,不通王化,擅自戮我大龙百姓。 臣等二人统帅数十万大军奉命西征,历时一年上下,终,于大龙承平三年…… 小国逆贼伏诛,即刻便可押解京师听候陛下审理。 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张狂,南宫晔顿首。” 柳明志看完信纸上的内容,眼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嘴角情难自己的扬起一抹睥睨天下的笑意。 “好!太好了。 两位虎帅果然没有辜负朕的厚望,竟然在朕的预期之内提前一年完成了西征盛举。 好啊,朕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彻底的放下了。 好啊,天佑我大龙。 好啊,朕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宋清望着柳明志无法按捺的激动神色,心里也有些感叹,自己这位无论喜怒哀乐向来不轻易示人的三弟,此刻到底有多高兴,才会如此的失态。 “陛下,是否立刻着旨礼部昭告天下,普天同庆,万民同欢?” “不,先压下来,朕要等到新春佳节那一天再昭告天下,喜上加喜。 朕要让天下人看看,我柳明志虽然是造反篡位,自立称帝的乱臣贼子之辈,可是依旧可以令我大龙天朝威压寰宇,四夷宾服,乃至将来的万邦来朝。 朕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等的太久了。 来人!” “陛下?” “让小诚子马上赶来勤政殿觐见!” “遵旨!” 宋清看着殿外的小太监朝着后宫跑去的身影,神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陛下,你要重赏了?” “怎么,不可吗?” “并无不可,只是当如何重赏? 毕竟这可是灭国之功劳,如何赏赐还需细细斟酌才行! 大哥斗胆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可是前朝着的老国舅啊! 更何况太皇太后南宫梦尚在人世,且威望不错,识人广泛。 赏赐太小,不符合灭国之功,赏赐太高,怕是会危急朝纲呢!” 柳明志双眸一眯,立刻便明白了宋清话中的意思,知道宋清是为自己皇位考虑,心里不由的暖和了起来,淡笑着拍了拍宋清的肩膀。 “好大哥,有兄弟我一统天下的基石在此,灭了区区两个蛮夷小国而已,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就天竺,大食这两个蛮夷小国而言,还不足以西征大军的上下将士居功自傲的! 说句狂妄自大的话,若是真的只为了灭掉大食,天竺两国,兄弟根本不需要调集四十万戍守边关的本土精锐将士。 只需一纸令书于安西都护府府帅张默和西域诸国的王上手里,他们集结的兵马就足以将小小的两国蛮夷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兄弟我为了一统天下,面对日益兵强马壮的前金突两国也不过聚集了雄师百万而已。 讨伐两个小小的化外蛮夷,何须八十万大军? 如果张狂老舅跟南宫舅舅只因为灭掉了两个战五渣的蛮夷小国,就敢居功自傲的话,那他们也就不配统帅左右两路几十万精锐兵马了。” 宋清怔然了片刻,愕然的问道:“难道天竺,大食两国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柳明志拿着手中的信封轻轻地拍打着手心,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意。 “大哥,你了解我的,小弟从来不会瞧不起任何的敌人,因为我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 可是小弟不轻敌,不代表天竺,大食两国在我的眼里就会成为势均力敌的劲敌。 小弟担心的始终都是关山路远,将士们跋山涉水可能会导致水土不服的困难。 而对于将士们的战斗力小弟却从来不怀疑什么。 如今事实更是摆在眼前,一年上下,我西征大军便已经大功告成,成功攻陷两国蛮夷。 这样说你也许不太明了,小弟给你举个例子,做个鲜明的比较如何?” “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自大龙宣德二十六年起,我朝便与前金突两国三国割据,大小纷争不断。 二十七年,二十八年,加上父皇改号瑞安元年至瑞安七年十二月末父皇大行归天。 大哥李白羽继位号泰和元年,泰和二年,李晔这孩子继位永平元年至永平三年。 又到兄弟我自立称帝承平元年,整整历时十四年之久,我大龙才成功一统天下。 为了天下一统,消耗了美好光阴十四年啊。 出征西域诸国,收复河套,河朔失地,三国为了天下一统纷争不断,期间仅我大龙投入的所有兵力加起来近乎两百万之众。 若是再加上前金突两国的兵力,就更不用说了。 三国加起来死伤百万将士上下,才终得天下一统。 而我西征大军此次出征西伐。 拿下天竺,大食两国所耗光阴不足一年之久。 加上途中传递书信的消耗时间,也就是说西征大军在两国境内真正作战的时间充其量也就三四个月上下左右。 三个月,对比十四年。 你觉得天竺,大食两国在小弟的眼里值得重视吗? 赏赐是肯定要赏赐的,但是就西征大军主要将领而言,他们甚至不够爵升一级的功劳。 兄弟我要赏赐的是那些普通的将士而已。 不过这些主将也不能不赏,赏赐他们的嫡亲儿女加爵好了。 似张帅,南宫帅,他们这些将领,还不足以封王。 封王就意味着要列土封疆。 为了大局考虑,这个王位是封赏不得的。 主要也是他们的功劳不够!”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再调集本土精锐兵马四十万?” 柳明志淡笑着将手里的书信塞进袖口里面:“当年婉言不止一次说,她看不透我,总觉得我所图甚大。 可是她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猜的没错,兄弟我真的所图甚大。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既然有这个能力,兄弟我总得为儿女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瞥了一眼宋清似有明悟的神色,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 “儿女多了,兄弟也愁啊。 都是兄弟我的亲生骨肉,他们若是为了这巴掌大的地方挣得你死我活,心疼还是兄弟我这个当爹啊! 既然如此,我这个当爹的就趁早给他们打下一片将来令他们安身立命的疆土。 省的他们挣个没完没了,让兄弟我难以安享晚年。”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大少:“你……你所图岂是甚大,简直是寰宇之志啊!” “不!如果有可能,兄弟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八章那是什么书 宋清知道柳明志说的是玩笑话而已,也没有在意。 “所以,你打算让西征大军跟咱们昔年出征西域诸国之时一样,以大食,天竺两国当做一个跳板,以战养战继续西征下去?”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事到如今,以战养战是最好的办法了。 否则,以朝廷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八十万大军千山万水之外的粮草供应啊。 就算有西域诸国从中协助,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八十万大军,一天的粮草消耗就是一个下等富庶州府小半年的赋税。 天下一统之后,朝廷上下,内外本就百废待兴。 不以战养战,我柳明志将来在史书上留下的名号就是穷兵黩武的昏君而已。 其实一辈人有一辈人的使命,咱们这代人,能够将天下一统,使得百姓丰衣足食国泰民安就已经不易了。 无论是西洋诸国,还是北边的沙俄,亦或者西域西边的一些西方国家,兄弟我暂时还没有染指那边疆土的打算。 本来考虑着等到彻底的国富民强,交给下一代人去展望寰宇就行了。 可是谁想到大食,天竺两国自己愣往兄弟的刀口上撞呢! 没办法之下,小弟也只能先苦一苦咱们这代人,为后世的子孙打下一点基业了。 但愿青史公正,能给小弟我留下一点美名吧! 这样的话,将来百年之后,纵然可能会受到父皇与大哥的指着,小弟我在天有灵的话,也能欣慰一二。” 宋清神色唏嘘的望着殿外亭台楼阁上的积雪叹了口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难啊! 功是功,过试过。 再大的功绩,也抹不掉你谋反篡位的污名呢! 当然了,你逼着夏老大人改写史书除外。” “我柳明志还不屑于如此。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在殿中腹议一下赏赐西征将士的圣旨。” “是,臣告退!” “嗯!” 宋清走后不过盏茶功夫,小诚子急匆匆的从勤政殿后殿跑到了前殿。 “小……小诚子参见陛下。” 柳明志端坐在龙椅上,听到小诚子气喘吁吁的话语,手中的毫笔一停:“免礼,站在一旁缓口气吧!” “是,多谢陛下体谅!” 柳明志瞄了一眼小诚子,又开始伏案挥写起来,期间停顿思索了五六次,一份圣旨才书写完毕。 将毫笔放回原处,柳明志吹干了墨汁,缓缓的将圣旨卷了起来朝着小诚子递去。 “封存起来,印玺什么时候盖朕会传你的。” “咱遵旨。” “别坏了规矩!” 小诚子神色一怔,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叩首:“咱不敢,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没有陛下的准许也不敢私窥圣旨上的一个字。” “起来吧。” “谢陛下!谢陛下!” “小诚子。” “咱在!咱在!” “你周飞老祖宗的事迹你都听过吧?” “回禀陛下,咱耳熟能详!” 柳明志轻轻地整理着袖口上的褶皱,不悲不喜的点点头:“嗯!听过就好,耳熟能详更好。 朕很看重你,朕虽然不在宫中居住,可是宫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也都交给你打理了。 朕不需要你像你老周祖宗一样勤勉,但是你也别让朕失望。” “咱不敢,小诚子始终牢记今天的恩荣从何而来,万万不敢对陛下有丝毫的二心,更不敢动丝毫不该动的念头。 陛下明鉴呢!” “心里明白就好,行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朕还得出宫给人算卦呢。” “是是是,咱恭送陛下!” 敲打完小诚子,柳大少神色平静的朝着宫外赶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柳大少的身影消失在广场的台阶下,小诚子才虚脱了一样捧着圣旨软坐在了殿中的地砖上。 抬起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小诚子惊魂未定的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是否干了什么有违定制的事情。 “丫头,哥哥回来了!” 任清蕊娇躯一颤,急忙将手里的书籍藏在了身后,神色略微不自然的看着笑幽幽的朝着躺椅走去的柳大少:“回来了就回来了呗!” 柳大少直直的扑在躺椅上,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咦?丫头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这么红?感染风寒了?这才小半天的功夫,不至于吧?” “我……我靠火炉太近了,热气蒸腾脸色发烫不很正常吗?”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过你可得注意点,别把自己的三千青丝碰到了火炉,小心变成鸡窝一样。” “我才没那么傻呢!” 柳大少将长毯盖在了自己的腿上,淡笑着点点头:“知道就行,哥哥也不废话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才忽悠了两个客人,挣了二十个铜板,连本少爷的煤球钱跟茶水钱都没挣够本。 亏大了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是比较喜欢诗词吗?来来来,把你手里的诗词著作给哥哥看看,咱们探讨探讨,兴许你以后也能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女诗词大家呢!”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神色一慌,恨不得将背后藏着的书一股脑的塞到自己的平坦的肚子里面。 “我……你……你看什么看?你懂诗词吗?” 柳大少蹭的一下坐直了起来,神色不爽的看着皓眸‘轻蔑’的任清蕊:“臭丫头,哥哥我当年没有入京之前,好歹也是金陵的头名解元郎。 考中解元的那些诗词可都是哥哥我凭本事抄……嗯哼,凭本事作出来的。 我不懂诗词?你真是那什么眼看人低啊! 来来来,把你那本天天翻看的诗词册拿来,你随便挑一首,哥哥要是给你解析不出来任何一首诗词的深远含义,哥哥当牛做马的给你洗三个月的衣服!” 任清蕊望着神色有些郑重的柳大少,跟鸵鸟一样将脖子缩到了淡黄色的大氅里:“我……我……我……天色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我先去酒楼里给你取你今天的吃食了!” 任清蕊说完,直接起身朝着棚户外小跑而去,手里的书籍更是不着痕迹的藏到了大氅下绣着荷花的挎包里面。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任清蕊一言不合就跑出去的倩影,脸色迷惑的摇摇头,起身朝着一旁的火炉走去。 “有病,这不是叶公好龙吗? 本少爷堂堂一府解元郎,想帮你钻研一下诗词你反而不乐意了,真不知道你是真喜欢诗词还是假喜欢诗词……咦?” 柳大少手中提着热水壶顿在了半空,怔怔的看着火炉旁那本眼熟至极,翻看了一半的书籍。 “诗词在这里,那任丫头手里的那本是什么书? 嘶……不会吧?” 轻盈凌乱的脚步声传到了柳大少的耳中,任清蕊去而复返,将掉落火炉旁的书籍捡了起来,看都不看柳大少一眼再次跑了出去。 “走的太急了,书掉了没发现,你接着喝茶吧。” “哦!慢走!”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倒了一杯热茶刚刚坐了下来。 马蹄铮铮声传来,从柳大少的摊位前一闪而过,朝着宫门方向奔袭而去。 “速速避让,北地大捷,鸿瓴使八百里加急!” “速速避让,北地大捷,鸿瓴使八百里加急!” “速速避让,北地大捷,鸿瓴使八百里加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二十九章这一幕似曾相识 柳大少的茶水刚刚送到嘴边,便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神色惊喜莫名的张望着朝着宫门方向驰骋而去的鸿瓴使。 先前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闪而过又渐行渐远,他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喝多了酒无视大龙律例,在城中纵马狂奔呢! 正要嘀咕巡街武卫多久能将这家伙拘押到武卫衙门,便听到了鸿瓴使连连疾呼的几句话。 “北地大捷!” “北地大捷!” “北地大捷!” 一脸嘀咕了三句北地大捷,柳明志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望着头顶碧蓝却略带阴沉之意的长空,柳明志缓缓地吁了口气,一下子消却了自己的两块心病,今年可真是极好的一年啊! 举起茶杯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柳大少又佝偻着身子朝着卦摊的棚户内钻去。 八百里加急的鸿瓴使今日方才进京,也就说明周宝玉,叶宝通他们这些将领将西突厥,沙俄国的将领们押解回京还需要一些日子。 自己刚从宫中出来,又已经恰好听到了北地大捷的消息,现在就没有必要再进宫一趟了。 待会宋清再派人来请自己入宫,直接以知晓消息回绝了便可。 柳明志沉思间,一道倩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正是再次去而复返的任清蕊。 望着斜卧在躺椅上假寐的柳大少,任清蕊不轻不重的将托盘放到了矮桌上。 “呐!吃的!” 柳大少悄摸的睁开了一只眼瞄了一下任清蕊:“今天都准备了什么吃食?” “自己不会看呢!” “嘿!你个臭丫头,长能耐了是吧,本少爷供着你吃,供着你喝,还供着你住,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本少爷的小书童,有书童跟自家少爷这般说话的吗?” 任清蕊娇哼一声,拿起了一块烤地瓜自己浅尝慢咽着,含糊不清的说道:“爱吃不吃!大不了你把我赶走就是了。 你不让我住你家,我还不稀罕住呢! 大不了我去投靠我韵姐姐,住我韵姐姐家!” “韵姐姐?你在京城还有个姐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呢?” “嗯!上齐下韵不行吗?” “草!” 柳大少口吐芬芳了一句名言,直直的坐了起来,拿起正对着自己的碗筷打量了一眼托盘里的饭菜。 卤牛肉,酱鸭脖,凉拌豆腐,萝卜羹,还有一旁香味浓郁的烤地瓜加一壶清香扑鼻,已经热好的竹叶青。 “奢侈了,两个人吃奢侈了啊。” 柳大少口里说着奢侈了,可是手却不慢,端起碗筷直接大快朵颐开来。 任清蕊手中的烤地瓜刚刚吃了一半,柳大少已经将托盘里的酒菜下了一小半了。 “你……你方才是不是看到了?” 柳大少动作一顿,眉头轻挑的瞥着眉目含羞,眼神躲闪不已的任清蕊,隐隐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小丫头,柳大少自然不会毫无底线的调侃,只能装傻充愣的看着任清蕊。 “啊?什么看到了?看到了什么?你说今天的饭菜吗? 准备的不错,非常合我口味!” “不……不是,妹儿是说的……说的书!” “书怎么了?多读书挺好的啊!我这里又不忙,你闲着无聊看看诗书打发时间不是很正常吗?” 瞄了一眼柳大少一副茫然的神色,任清蕊芳心猛然一松,默默的捧着手中的地瓜细嚼慢咽,也不再答话。 柳大少见状,也不再说话,一边吃着酒菜,一边不时地偷瞄任清蕊几眼。 暗道这丫头越来越水灵了,哪怕穿着普通衣料的书童装扮,也给人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 比起当年在北疆颍州王府的时候那种稚嫩青涩的模样,现在的任清蕊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惜啊! 还是有些太干巴了。 虽然有着不下于女皇一样国色天香的美貌,可是终究还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一个,让自己没有跟韵儿,雅姐,婉言……她们这些风韵妇人待在一起之时那种想入非非的念头。 总感觉有些不太润。 要是自己刚来大龙那几年的年轻时候,身边放着这一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妙龄绝色佳人,估计俩人的孩子现在都会跑了。 现在嘛!年龄越来越大了,心智也越来越成熟了,对于任清蕊这种青涩的小丫头片子,要说一点兴趣没有,也不太现实。 可是也没有太强烈的念头。 他还是喜欢雅姐,珊儿,陈婕,何舒……她们这些丰腴妩媚的妇人更多一些。 没有太多的理由,总之就是一个字。 润! 别问有多润,问就是要多润有多润。 虽然柳大少只是不时地偷瞄上几眼,可是如此两人围着一张小矮桌,如此距离,柳大少偷看多了,任清蕊想不发觉都难。 娇颜微红的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任清蕊急忙低下了臻首,手中本来香甜可口的烤地瓜现在也变得食之无味了。 芳心犹如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这个烂木头终于发觉自己的美了吗? “你……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嗯哼……嘁!你哪只眼看到本少爷盯着你看了?眼睛有疾趁早找个大夫看看去。” 任清蕊俏脸一僵,如玉的指甲不受控制的掐入地瓜之中,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将目光看向了棚户外:“你——你方才明明就有嘛!” “本少爷是看你到底能把这个地瓜吃到什么时候? 不然的话我有病啊!放着街道来来往往,前凸后翘的大美人不看,看你一个干干巴巴的小书童?” “你——” “你什么你?赶紧把饭吃了。 我说,今天都二十八了,还有一个月零几天就要新春佳节了。 岁月无情,犹如白驹过隙。 一个月的光阴那是转瞬即逝,你还不赶紧回家陪你爹娘团圆团圆吗? 一个人流落他乡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再耽搁耽搁,你回去后连一口年夜饭的热汤都捞不着了。” 任清蕊坐在凳子上的娇躯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樱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任清蕊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又低头盯住了手里的地瓜。 “你这是在赶我……赶我走吗?” 柳明志感受到任清蕊那一瞬间看向自己幽怨娇怜的眼神,愣愣的看着任清蕊一言不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跟十几年前莲儿在江南柳府之时的那一幕何等的相像啊! 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案上,柳明志拿起大氅起身朝着棚户外走去。 “吃饱了,今天没客人,就先提前收摊吧! 本少爷去城外转转!” “柳大哥!” 柳明志脚步一顿,将手里的大氅默默的系在了身上。 “丫头,你今年充其量才二十芳龄,大哥马上四十岁的的人了。 有些事啊,有缘无份的。 早点回去歇着吧! 京城终究不是你久留之地。”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章酒中尽是愁滋味 柳大少提着酒囊出了城门之后,一边扫视着城外旷野上白茫茫的雪景,一百年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对于任清蕊这丫头的存在,他是真的有些无计可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吃了她自己确实不亏,毕竟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一个,自己反而是赚了,可是吃了以后呢? 相差一轮半的年龄了,自己韵儿等人相继百年之后,留下她一个人守着下面的晚辈们孤独二三十年直至终老吗? 自己可做不来别的达官显贵之家那种无情的地步,小妾身份的女子可以随意的成为交换的玩物,最终不知道会成了哪家的坟中人。 尤其是这丫头还有着一层跟李晔这孩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存在。 无论她是不是她,这都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疙瘩。 日近黄昏。 冬天的黄昏来的很早,而且比之其它三个季节昏暗了不少。 柳大少神色怔然的看着眼前的京郊皇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漫无目的游走了半天,最终竟然会来的了这里。 下意识的想要转身离去,粗重的脚步声回响在白茫茫的雪野之上。 “什么人?皇陵重地,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杀无赦!” 柳明志愣然间,白茫茫的雪堆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端着弩箭的玄甲护陵军,此刻他们正神色谨慎的盯着自己,端着手里的连环弩缓缓的朝着自己逼近过来。 闪烁着乌黑光芒的淬毒弩箭也已经是箭在弦上,随时都有击发的可能。 柳明志回过神来,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没有任何兵刃,不疾不徐的朝着腰间的令牌摸去。 将令牌丢给护陵军校尉的同时,柳明志朗声说道:“某乃柳明志是也!” 护陵军校尉低头验看了一下手中的令牌,听到了柳大少的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其余的护陵军下意识的将手弩的箭头朝着地上压去。 十几名护陵军看着柳大少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们是守护李氏皇陵的护陵军,面对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夺了李家江山的新君他们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还如何见礼。 沉默了许久,校尉率先犹犹豫豫的行了一礼:“吾等……吾等参见……参见……陛下!” “吾等大龙护陵军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都免礼吧!” “谢陛下!” “你们继续当值吧,朕随便转转就离开了。” “这……是,吾等告退。” 十几名护陵军缓缓退去之后,柳明志神色复杂不已,踟躇了许久才朝着皇陵的入口方向走去,路过护陵军出现的位置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们出现的如此突兀,原来那片雪堆下是一个既可以休息御寒,又可以监查周围情况的宽敞地穴。 看着周围每隔二十步五十步左右便大同小异的雪堆,柳明志心中明了,再次朝着皇陵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朝着皇陵的入口走去。 断龙石外,一盏昏暗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为阴暗的入口处照亮了淡淡的光芒。 老周比之以前更加消瘦的身影一如既往的跪坐在矮桌旁的蒲团上,默默的转动着手里的念珠。 “老……老周!” 老周佝偻的身躯猛然一震,脖颈缓缓转动朝着皇陵的入口处张望过去。 看着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的柳大少,苍老昏暗的双眸看着柳大少有些激动,又有一些复杂怅然。 拿起矮桌上香炉旁早已经破旧不堪的拂尘,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佝偻着腰肢朝着柳大少缓缓的走了过来。 “驸……驸马爷!您来了。”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好似行将朽木一样的老周,眼眶不由的有些发酸,驸马爷这个称呼,当年何等的熟悉,现在却何等的陌生。 骤然再闻,心中是无奈又心酸,讽刺又怀念。 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柳明志默然的点点头。 “来了,心神彷徨出城闲游,不由自主的就游荡到了这皇陵之地。 本欲直接离去,后来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便进来看看昔日的故人也好。 老周啊,当年一别,现在可还安好?” 老周眼眶湿润的点点头,枯槁的手掌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颤抖着点点头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安好,一切都安好。 老奴多谢驸马爷挂怀,多谢驸马爷挂怀。” “快起来,快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吗?” “谢驸马爷,老奴都糊涂了,驸马爷快请坐。 地方简陋,还请驸马爷不要嫌弃。” “哎!不嫌弃,地方简陋点好啊!坐着踏实。” 两人默默的跪坐到了蒲团上,老周提起火炉上早已经看不出样子的铜壶倒了一碗茶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天气严寒,驸马爷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好,麻烦你了。” 柳明志捧起茶水暖着手心,看着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的老周,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老周,母后她凤体安康,定然会长命百岁,诸位皇娘在宗人府也都身心康健,生活无忧也。 皇陵彻底封陵不知何期,你这样一直守陵还得多少年啊? 不行的话,回京城暂居一段时间吧,咱们俩老朋友也好叙叙旧。” 老周目光黯然的摇摇头,抬眸望了一眼香案上方李政那张虽然已经发黄,却一尘不染的画像,眼中饱含尊敬之意。 “不走了,不走了。 这里虽然简陋,可是能陪着陛下过完余生,老奴也知足了。 驸马爷,老奴这副残躯日况愈下,怕是等不到所有陪陵断龙石落下,彻底封死陵寝的那一天了。 怕是守不到那一天了。 没有大事,老奴不敢再走了。 老奴怕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到这里来了。 咱服侍了陛下半辈子有余,他习惯了,老奴也习惯了。 要是将来去了之后见不到陛下,他被别的家奴服侍不习惯,该雷霆震怒了。 老奴已经跟护陵军的箫将军打好招呼了,将来哪天老奴坐化了,就把老奴的尸骸葬在这皇陵的入口之外。 咱得给陛下守陵一辈子呢。 死了还能继续守着。 对于老奴这样的阉人来说,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柳明志心神动然的看着老周浑浊坦然的目光:“老周你……吃晚饭了吗?” “刚用过,驸马爷还没有用膳吗?咱去招呼箫将军给您送点吃食来。” “不用,不用。 吃过了就好,在这里日子清苦,很久没有喝酒了吧? 来,本驸马请你喝酒。” “这……老奴就当着陛下的面,斗胆放肆一次好了。” 老周喝完粗瓷碗里的茶水,将茶碗摆到了柳大少面前。 柳大少也将碗中的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解下腰间的酒囊倒满了两碗酒水。 “请!” “老奴敬你。” 没有任何的下酒菜,两人就对坐着围着一个酒囊一边闲聊,一边推杯换盏。 聊往事,聊趣闻,聊将来。 唯独心照不宣的没有一个人提及当年的风云渡刺杀之事跟柳明志造反篡位,自立称帝的事情。 只是如此场景身份下相逢的两个老朋友,再好的酒水喝在口中。 也尽是愁苦滋味啊! 天色昏暗,夜幕降临,柳大少提着空荡荡的酒囊离开了皇陵,踏雪缓缓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自此以后,柳大少的生活似乎忙碌了起来。 一边守着算命摊等着周宝玉他们回京,一边窝在棚户里提着毫笔挥挥写写。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书写什么。 就连时常待在他身边的小俏妇陶樱好奇询问的时候,柳大少也是不置可否的一笑而过。 直至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初八,周宝玉等人亲自押解史毕思穆尔特等人奔赴京城。 柳府内院的书房里,柳松停在门外不轻不重的拍打着书房的房门:“少爷,少爷!” 书房中,柳明志手里的狼毫骤然一顿,朝着房门望去:“何事?” “回京了!周将军他们押解着西突厥,沙俄两国的重要将领回京了,现在已经进了内城,随时便可赶至宫门。” “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轻声呢喃了一句话,收起桌案上写满字体的宣纸放入抽屉里。 “去,告诉少夫人一声,为少爷我准备好上朝的正装!” “是,小的先告退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一章龙袍终加身 柳府内院齐韵闺房之中,齐韵服侍着柳明志褪去了身上居家所穿着的常服儒衫,搭在手臂上朝着屏风后的衣柜移走了过去。 “夫君,今天穿什么颜色的正装?” 柳明志整理着内衬上的衣带朝着齐韵走了过去:“黑色,玄色都行,边军将领押解敌将回京,不能穿的太随意了。 玄色,黑色的衣物显得庄重一些,他们顶着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戍守边关,保家卫国,不能让他们觉得为夫不重视他们这些边军将领。” 齐韵去拿衣物的动作一顿,回眸看了一眼夫君,目光落在了衣柜左侧的几身华贵威严的龙袍之上。 自从尚衣房为夫君测量了身体裁制出这几身龙袍以后,夫君还从来没有碰过呢! 就连他登基称帝那天,穿的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正装而已。 犹豫了一下,齐韵拿起中间那件深黑色夹杂着些许明黄色祥云的龙袍捧在手里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相比其余几件龙袍,这件深黑色的龙袍上虽然没有金丝银线明珠点缀,只有九条不太明显的五爪神龙萦绕周身,可是却更透露出一股正气的威严感觉。 “夫君,这件怎么样?” 柳明志挽着袖口抬眸扫去,看着齐韵手里的龙袍下意识的一愣:“龙……龙袍?” “夫君,你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了,在家或者外出穿穿常服也就算了,总不能连上朝之后也身着普通的正装吧? 三年了,你称帝之后眼看着就三年光阴了。 妾身跟姐妹们还没有见你穿过龙袍呢! 你就穿一次让妾身看看呗!” 柳明志愣愣的盯着齐韵手里的龙袍沉默了。 良久之后,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那就穿一次吧! 娘子,服侍为夫更衣。” 齐韵轻然的点着头展颜一笑,转身又从衣柜里拿起各种配饰,双手扯开龙袍朝着柳明志走了过来,细心的服侍着柳明志将繁琐的龙袍穿戴起来。 片刻之后,齐韵最后将一条龙纹玉带扣在夫君腰间,缓缓退后几步,美眸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柳明志。 望着夫君与以前有着天壤之别的威严气势,齐韵眼中满是深情款款的痴迷。 “夫君!” 柳明志低头审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双手高高抬起转了一圈:“怎么样?这几年没吃胖吧?穿着还合身吗?” 齐韵嫣然一笑的微微颔首:“英俊,威严,不俗,非凡。” “呵呵,傻娘子,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吧。 好了,为夫该进宫了。” “夫君且慢!” 柳大少去拿大氅的动作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莲步轻移再次朝着衣柜走去的齐韵:“韵儿,又怎么了?” 齐韵从衣柜下的隔层里捧着一个檀香盒子走了过来,柳大少随意一扫自然知道檀香盒子装的是什么,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韵儿呀,为夫看这个就不必了吧。 穿着龙袍也就算了,用大氅一裹别人也看不到,平天冠就太扎眼了。 从咱家到宫门虽然不远,但是也不近,这不是惊扰百姓吗?” 齐韵抿着樱唇抓着柳大少的手腕朝着自己的梳妆台走了过去,将一脸不情愿的夫君按坐到了圆凳上面。 “坐马车不就行了? 龙袍都已经穿上了,总不能还是这副儒生纶巾的发饰吧? 你裹着大氅不露龙袍还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可是一旦褪去龙袍外面的大氅,再看的话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到时候你入宫在勤政殿中见到了文武百官,诸部将领,他们见到了你这副仪表,他们怎么想?会怎么看? 估计该以为妾身姐妹们不尊妇德,连夫君的仪表都照料不好了。 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让妾身姐妹们白白的落一个不知贤良淑德的恶名吗? 你就当可怜可怜妾身姐妹好不好?” “那用通天冠跟羽冠也行啊,平天冠也太招摇了,你知道为夫我不喜欢这……” “夫君呢!” 听到齐韵在耳边酥酥麻麻的幽怨娇嗔声,柳大少苦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平天冠就平天冠吧。 为夫今天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好娘子你随便折腾了。” “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齐韵见到夫君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浅笑着扯掉了柳明志发鬓上的纶巾,拿起自己平日里梳妆所用的物品动作娴熟的帮柳明志整理着散乱的发丝。 盏茶功夫左右,齐韵用头绳固定住柳大少疏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鬓,轻轻的打开了一旁的檀木锦盒,动作轻盈的捧出来那一顶十二条冕旒的平天冠。 平天冠冕旒上每一样宝物都是按照祖制规定制作的,没有丝毫的差错存在。 柳大少扯着下巴上的固定平天冠的玉带活动了一下脖颈,随意的拨弄了一下垂落到下巴之际的冕旒,叹息着站了起来。 “平天冠太重了,冕旒又多又长遮挡视线,还是用纶巾随意的一绑来的自在。” 齐韵没有理会柳大少的抱怨,仔细的盯着夫君看了一会儿,轻轻地福了一礼。 “妾身……不对……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得得得,韵儿啊,你就别调侃为夫了,穿都穿上了,为夫该进宫了。 那件常服你先别收起来,为夫出宫之后还得换上呢!” “夫君,天剑!” 齐韵见到夫君一言不合就朝着门外走去,小跑着拿起了挂在墙上的天剑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看着贴心至极的将天剑佩到自己腰间的齐韵,柳大少有些诧异。 “以往为夫之外的武者一碰天剑剑身就会颤鸣不已,现在你碰怎么没事了?” “妾身也不知道,好像自从你突破先天之境之后,妾身姐妹就能碰天剑了,而且一点内力震荡的感觉都没有发生过。” 柳大少迷糊着拍了拍天剑的剑鞘:“可能是为夫突破之后,天剑觉得不用护主了吧。 哎呀,不管了,剑还是那把剑就行了。 为夫先进宫去了!” “好,早去早回。” 柳大少一出内院就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柳松,你狗日的跑哪去了,快给本少爷备马车。” “在这呢!在这呢!小的来……少……少爷?” “怎么,穿这一身不认识了?还是不好看?” “棒棒哒!比当初少爷穿甲胄的时候更加英武不凡,睥睨天下了。” “算你有眼光,备马车,即刻入宫。” “是,少爷请!” 片刻之后,一辆马车出了柳府,缓缓的朝着宫门驶去。 “前方何人?宫门前不得停驻马车,速速离……” 禁军统领杨泰说着说着愣住了,看着跳下马车的柳大少怔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柳明志身着龙袍的威严模样。 “臣等参见陛下,恭迎陛下回宫。” “吾等恭迎陛下回宫。” “免礼,不必拘谨!” “谢陛下!” “周爱卿,叶爱卿,耶律爱卿……他们入宫了没有?” “回禀陛下,荣威候半刻前差人禀报,他们现在正安排一起押解敌将入京的亲兵前去城中禁军校场驻扎。 一旦安置妥善之后,马上便会押解敌军俘虏入宫觐见陛下。” “嗯!朕先去勤政殿了,待会周爱卿他们入宫之时,无须检查,直接进宫。” “臣领命,陛下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二章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柳明志望着自觉退让到宫门两侧的禁军,抬手扶着天剑剑柄,龙行虎步的朝着宫门之中走去。 虽然柳大少极力的想要表现出跟往常一样平易近人的悠闲姿态,可是龙袍在身,头顶平天冠,再加上久居高位,自身积蓄已久的气势,无论怎么样刻意都掩饰不住身上的威严气势。 “杨统领,刚刚真的是陛下吗?” “是啊,是啊! 三年以来,卑职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穿龙袍,着冠冕呢! 要不是统领你眼尖,我差点没认出来。” 杨泰重重的呼了口气:“不是陛下还能是谁?老老实实的回去当值站岗。 陛下虽然平易近人,可是毕竟是当今天子,心血来潮穿龙袍上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好好的站岗吧! 陛下虽然交代了不用检查周将军,叶将军,侯爷他们几个,但是你们的眼睛也都得给我睁大了。 寻常的刀兵带进宫没事,可别漏进去了不该带的东西。 否则,不出事还好,万一出点事情,咱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吾等明白。” “柳松!” “小的在。” “你先加快脚步赶去文安殿通知内阁官员去勤政殿等候,然后再告诉小诚子,让小诚子派人通知今日赋闲在家的文武百官入宫觐见。 随后再去广安殿的通知乘风……算了,你跟小诚子负责通知官员入宫的事宜就行了。 趁着宝玉他们还没有进宫的空挡,十王殿本少爷自己去就好了。 顺便也偷摸看看乘风他们现在到底能不能独当一面,娴熟的处理朝中政务了。” “是,那小的先去文安殿了。” “嗯!去吧。” 柳松小跑而去,柳大少也穿过门洞走进了宫中广场。 广场之上当值的禁军见到有人进宫,习惯性的朝着宫门瞥了一眼。 看着柳大少熟悉的身影,陌生的穿着打扮,两侧的禁军将士愣了片刻,目光诧异的盯着柳大少看了起来。 “陛下?” “好像是陛下!” “真的是陛下!”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中广场上当值站岗的禁军将士确认了柳大少的身份之后,目光恭敬的急忙颔首低眉行礼。 柳大少轻轻地咳了一声,抬手示意:“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在数千禁军诧异尊崇的目光注视下,柳大少浑身别扭的朝着勤政殿西边的十王殿赶去。 当年统帅百万大军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不自在过。 悄悄地摸到十王殿的殿门外,柳大少探头探脑的朝着殿中张望了过去,想看看儿女们跟李涛这小子是怎么处理政务的。 小三年了,自从这几个孩子入了十王殿,虽然时长跟自己抱怨多累多苦,多闷多烦。可是却从来没有求助过自己,所有的文书都是他们亲力亲为的核审之后转交给自己核定批示。 柳大少还真有些好奇这些孩子办公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然而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殿中除了有些略显杂乱的声音传出,处理公务的桌案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自己记得今天几个入了十王殿的孩子都进宫来了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眉头微微皱起,柳大少满腹疑虑的轻轻朝着殿中走去。 “什么人?可是来送内阁批示完的……陛……陛……小顺子参见……” “嘘!” 柳大少抬手示意认出自己的小太监小顺子噤声,挥手让他去殿外候着。 小顺子忙不吝的点点头,神色纠结的朝着偏殿中休息的茶水间瞄了一眼,畏惧的看着柳大少默默的朝着殿外走去。 柳大少察觉到了小顺子犹豫纠结的眼神,好奇不已的朝着偏殿方向走去。 “石头剪刀布!月儿你输了,该你吃了吧!” 悠然间只有这一句话从茶水间里传了出来,然后殿中又陷入了轻微的杂乱声中。 柳大少放轻脚步朝着茶水间的位置走去,神色好奇的朝着里面偷瞄过去。 柳大少一开始好奇的神色剧烈惊变,提起衣摆疾步朝着偏殿的茶水间跑去。 “月儿,你怎么了?” “月儿?月儿?” 只见身着一袭浅黄色的得体凤袍的小可爱柳落月,此刻蜷缩在地毯上佝偻成了一条虾米,全身哆嗦的颤栗着。 粉嫩的嘴角还挂着不知名的液体缓缓的流淌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张小脸有些狰狞可怕,显得痛苦极了。 “月儿,你怎么了? 月儿,你可别吓唬爹爹啊!” “爹,你怎么来了?” “爹爹?” “姑……姑父!” “你们在干什么?月儿吃了什么? 今天御膳房给你们做的什么饭菜?是不是中毒了? 夭夭,你会医术,快给你月儿妹妹把把脉。” “没有,我们吃的是……” 小可爱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神色惊慌失措的老爹,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一条长长的口水径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爹……嘶……爹爹……嘶……呵呵,你怎么来了? 爹爹今天……嘶……今天穿的真英武不凡……嘶……” 柳大少见状提起来的心骤然一松,却还是担忧不已。 屈指伸手朝着小可爱嘴角一抹,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然后直接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 顷刻间柳大少脸色一抽,虎躯不由自主的激灵了一下,口水不停的在嘴里打转。 太他娘的酸了,这丫头方才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嘶——这臭丫头刚刚吃的不会是江河去年才从西洋带回来的柠檬吧?不对,还有股山楂的味道! 柠檬加山楂,爽到家了。 从袖口掏出手绢丢到了还坐在地毯笑呵呵流着哈喇子的小可爱手里,柳大少起身朝着桌案上望去。 果然,柠檬,山楂,青桔,竟然还有一坛老陈醋。 娘的,这几个小兔崽子挺会玩啊。 老子的心吓得都快跳出来了,弄半天竟然是你们在玩游戏。 “爹,你怎么来了?” 柳大少瞥了一眼挠着头讪笑的柳承志,对着托盘里的那些东西努努嘴。 “哪里来的?” “后宫的冰窖里取出来的!” 柳大少拿起一个早已经去了皮的柠檬托了托,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就觉得牙齿有些发酸,口水不由自主的上涌出来。 “行,整挺好,挺会玩啊! 会玩是吧?老子就让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一次性玩个够。” 将手里的柠檬塞到了柳承志的手里,柳大少倒了一杯柴水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着托盘里的柠檬示意了一下。 “你们几个,一人一个柠檬,全部给老子细嚼慢咽下去,然后吃山楂去去味,再把青桔分吃下去提提神。 最后用把那坛子老陈醋分了漱漱口。 谁要是敢装模作样,囫囵吞枣让我给发现了,老子再让人给你们送十倍的柠檬吃下去。” 浅尝了一口茶水漱漱口,柳大少戏虐的扫视着几个牙关打颤,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的孩子摆摆手。 “吃啊?怎么?还要让老子亲自喂你们吗?” “咕嘟!” “咕嘟!” 柳大少端着茶杯瞄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擦好嘴角哈喇子,撅起小翘臀匍匐在地毯上偷偷地朝着偏殿外爬去的小可爱眉头一挑。 “月儿!” 小可爱纤瘦的娇躯猛然一颤,停止了准备偷偷摸摸的溜走的行为,笑嘻嘻的回头看着眯眼轻笑的老爹。 “老爹,月儿该回家收衣服了。” “哎,天色这么早,急什么呢? 为父多谢你让我今天的日子过得这么刺激。 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为父自当礼尚往来嘛! 为父今天也让你们刺激刺激。 你,两个柠檬,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小可爱双臂一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玲珑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柳大少。 “老爹,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爱会不会消失为父不敢保证。 但是你嘛?今天指定是够呛! 吃! 老子动手可就不止两个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前身后名 小半天过后,柳大少笑眯眯的放下了手里见底的茶杯起身站了起来。 低头扫视了一眼蜷缩在地毯上包括李涛在内的几个孩子全身抽搐,哈喇子流个不停的模样,啧啧两声轻笑了起来。 这玩意可比训子棍好用多了。 以后再闯祸的话,直接上柠檬大刑比什么都好用。 笑呵呵的蹲在了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小可爱面前,柳大少屈指抹了一下小可爱嘴角的口水又给送到了微张的小嘴里。 “月儿,好玩吗?没玩够的话为父再陪你多玩会怎么样? 保证让你过足了瘾!” 小可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 “爱……嘶……果然是会……嘶……是会消失的!” “涛儿,乘风,承志,成乾,依依,夭夭,你们呢?要不要再玩会?” “唔唔唔!” “嗯!看来都尽兴的呢!尽兴就好,尽兴就不用接着吃了。” 捡起小可爱身边自己那张早已经散发着酸味的手绢塞到了袖口里,柳大少朝着早已经赶了回来,站在偏殿旁忍俊不禁的柳松走了过去。 “给他们弄点清水漱漱口,洗洗胃,到后宫换身衣服,然后去勤政殿。” “是,小的明白了。” 随意回眸看了一眼几个小家伙,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朝着殿外走去,绕道后宫直往勤政殿后殿。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朝着自己位置的蒲团走去的时候,全都下意识的偷瞄着柳大少,他们跟宫门还有广场上的禁军将士一样,都被柳大少今日不同以往的穿着打扮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不少老臣跪坐下来,望着柳大少站在龙台上器宇轩昂,不怒自威的模样,皆是感叹唏嘘。 心中暗道,陛下真是原来越像当年的睿宗李政了。 他当年也是喜好一袭玄色,或者黑色的龙袍,不怒自威的站在龙台上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一如既往的扫视了一下殿中的百官,柳明志缓缓坐到了龙椅上隔着微微晃动的冕旒凝望宫门。 “小诚子!” “遵旨!” 小诚子上前一步,一甩手中拂尘,扯着尖利的嗓子高喊起来。 “陛下口谕传破虏军大将军清通侯周宝玉,百战军大将军固原伯叶宝通。 同禁军都统领荣威候蔡骏,新府史毕部统领大将军哲别术,金吾卫大将军耶律末。 破虏军前锋兵马营将卓安,百战军前锋兵马……携敌军俘虏入宫觐见。” 殿外的禁军将士闻言,转头对着宫门方向齐声高呼,层层传达,终至周宝玉等人的耳中。 一炷香功夫上下,十几名甲胄鲜明的大龙边军将领推搡着五六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出现在了殿中百官的视线之内,步伐沉稳缓缓地朝着勤政殿的殿门走来。 柳明志控制着眼底的激动之意,淡淡的打量着那六个被夹在中间的俘虏将领。 两个突厥人装扮,四个与大龙将士截然不同的装扮,不用想就知道是沙俄国的将领了。 “臣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 “臣荣威候蔡骏。” “臣百战军大将军叶宝通。” “臣史毕部统领哲别术。” “……” “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降臣史毕思穆尔特。” “托里札木合。” “降将斯拉夫。” “列德夫。” “耶利奇。” “库也亨利。” “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戍边守土辛苦了,免礼入座。” “谢陛下。” “你们几个,小诚子。” “陛下?” “远来是客,再是俘虏也不能失礼,安排几个蒲团,松绑赐座!” “遵旨。” 盏茶功夫左右,史毕思穆尔特几人愣愣的跪坐了下来,愕然的目光看着柳大少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斯拉夫四个沙俄国将领,频频看向一旁的史毕思穆尔特。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想着投降呢! 原来在大龙俘虏的待遇这么好的吗? 暗自腹议了一下,几人的心思便被勤政殿雄伟威严的模样给吸引住了,目光不受控制的打量着勤政殿的布置。 柳明志自然没有心思去从几人的反应上揣摩他们有何感想,直接略过他们将目光在蔡骏周宝玉几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诸位爱卿,北地此役,战况如何?消耗如何?损失如何?将士们的身体状况如何?” 柳明志一连几个疑问,无不透露出他平静的神色之下对这次北地战事的关心。 周宝玉等人直接起身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大捷也!” 荣威候蔡骏起身之后直接从袖口掏出一本文书举在身前。 “回禀陛下,关于北地此役,所有经过臣等几人合议之后已经拟好了文书,请陛下过目。” “小诚子。” “是。” 片息间,小诚子已经接过蔡骏手里的文书呈交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大少接过文书点点头:“几位爱卿先入座吧,车舟劳顿就别老站着了。” “谢陛下。” “小诚子。” “陛下?” “今天天冷,你先安排人给列位臣公看茶,然后去御膳房吩咐御厨熬一大锅羊肉羹备着,朝议结束后送过来给诸位爱卿驱寒果腹。” “遵令,咱告退。” “臣等谢陛下。” 柳明志微微颔首,低头全神贯注的翻看起手中的战报文书来。 文书前面关于战况的大致内容柳明志随意的扫了一眼,并未有什么动容的神色。 当年为了一统天下,三国出兵近乎两百万你攻我伐的盛大场景自己都亲自经历了数次,这次剿灭两国区区十万兵马的战况,虽然场面不算太小,但是在柳明志看来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这不过是一个身为马上开国帝王,最起码的气魄罢了。 只是当看到后面己方的战损跟敌军的损耗比例之时,柳明志才渐渐有些喜上眉梢。 然而这淡淡的表情,正好被其眼前轻轻晃动的冕旒给遮挡住了,百官翘首以待的盯了许久,也没有从柳明志的脸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候满朝文武官员忽然怀念起柳大少一袭常服上朝的日子了,因为那样他们可以根据柳大少脸上的喜怒哀乐,隐隐的揣摩出陛下的心情如何。 啪的一声轻响,柳明志将手里的文书悄然合上,透过冕旒扫了一下下面百官的神色。 望着他们脸上茫然的神色,柳大少怔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挑眉瞥了一眼头顶的平天冠,似乎发现了这十二条冕旒的妙用了。 怪不得父皇以前上朝的时候大部分头顶平天冠,散朝之后才换上通天冠或者羽冠之类的发冠。 原来如此啊! 这平天冠重是重了些,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 “此役尔等指挥的不错,终于让朕看到了你们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把边关交给你们戍守,朕放下,天下百姓亦可安心。 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将来有机会凌烟阁留名青史。” “臣等多谢陛下美赞,定不负陛下厚望。” “戒骄戒躁,不要因功自傲就行了!” “臣等不敢!” “陛下,臣斗胆敢问陛下,陛下方才所言的凌阳阁是何地也?” 柳明志默默的站了起来,静静地扫视着殿内同样神色好奇的百官,目光幽邃的望着殿外朗声道。 “来年开春,朕欲筹建凌阳阁一座。 里面会名列有功之臣的画像或者铜像,供世人乃至后人瞻仰朝拜。 有功者,不分文武,不分长幼,不分男女,百年之后皆可入阁享受供奉。” “天下得以大治,在座的列位臣公,与远征在外以及各部戍边的将士皆是功不可没。 除了能赏赐你们的荣华富贵之外,朕还要于朝廷,于万民,于朕的有功之臣,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朕与诸位爱卿共勉之。” 百官激动的看着柳明志,人生在世,为的就是个生前身后名。 如今到了这般年纪跟地位,身前名望已足,再辛劳下去不外乎百年之后的身后名能够流芳百世。 而今除了御史台的史书之外,还有凌阳阁这座供世人乃至后人敬仰的地方为他们留下一处名声,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要太过激动,能不能入阁论功而定,而非朕定。” “臣等失态。” “周爱卿,你们想要什么赏赐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四章文武不和 周宝玉几人神色一怔,愣愣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要什么赏赐,要说的话肯定是越多越好了,关键是这让自己等人该如何开口嘛! 周宝玉算是跟在柳大少身边鞍前马后为数不多的老将领之一了,对柳大少的性格还算了解,搓着手悻悻的笑了笑:“陛下,如今臣等荣华富贵皆已经充足,赏赐的话臣等其实也不太需要了。 您看,要不随随便便给末将几人安排一个凌烟阁的位置如何? 其它的赏赐就算了吧,臣等要求不高的。” 叶宝通,蔡骏几人的神色一愣,转眸瞥了周宝玉一眼忙不吝的附和着点点头。 “臣等附议!” 柳大少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咒骂周宝玉他们几个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一群文官反而不乐意了。 内阁首辅夏公明‘鄙夷’的看着周宝玉:“清通侯,你这要求还叫随随便便吗?你咋不请陛下直接略过国公爵位直接封你个郡王呢?” “夏首辅言之有理,这要求还不高?你怕不是想扶摇直上九万里吧?” “附议,打个围剿了区区十万敌军的胜仗就想位列凌烟阁?你们也太瞧得其自己了吧? 要是照你这么说,那还是因为我们勒紧裤腰带筹备粮草,补充兵备在先,你们才能顺顺利利的结束战事。 我们也是与有荣焉,同功而为啊!” “没错,打仗而已,谁还不会打仗似得。 好家伙你们武将一下子就要走了五个凌烟阁的名额,还给不给我们朝中的文臣活路了?” 一瞬间,在柳大略显错愕的目光下,文官集团开始对周宝玉等人这些武将声讨了起来。 虽然文官们不知道柳明志在凌烟阁安排了多少位置,然而不用细思,肯定不会太多啊。 要不然怎么显得尊贵呢! 文官这边还没有什么苗头呢!你们武将一下子就预留了五个位置,这不是欺负人嘛! “呵呸,武将怎么了?武将吃你家小米饭了吗? 没有我们武将上阵杀敌,你们这些酸儒能在朝堂上指手画脚吗?” “言之有理,你们是筹集了粮草兵备,可是你们用的是国库的银子啊! 你们这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自掏腰包代替朝廷资助将士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呢!” “对对对,借花献佛,锦上添花的事情被他们一说,搞得跟雪中送炭似得。 合着我们武将欠你们读书人的啊?没道理嘛!” “狗日的,不服跟本侯打一架啊,本侯爷一个打你们仨! 就知道之乎者也,我们凭本事杀敌,凭战功封爵,你们还瞧不起我们?老子还瞧不起你们呢! 酸儒,脓包!” “粗鄙武夫,有辱斯文。” “粗你老母,睡你闺女。” “彼此娘之,尔等满口污言秽语,非人哉。” “非你奶奶,不服勤政殿外广场干一架啊,打的你老娘都认不出你。” “莽夫!” “夏首辅,你内阁有拟票批红的权利,可是你管不着我们武官吧?他们这些酸儒怕你,我们不怕。 信不信下官马上调集禁军把你家仅有的三间瓦房给你夷为平地。” “你放肆,没有本兵部尚书的批条,谁敢擅自调动禁军?小心本尚书参死你!” “呸,本候领同兵部尚书衔,陛下天恩特赐,一样可以调动禁军。 你参去啊,理你宋煜一下子,本侯爷跟你姓!” “你——莽夫!” “酸儒。” “黄口小儿,吾等可是你的前辈。 再这样没大没小,本尚书非让吏部的考功司狠狠的给你们记上一笔目无尊上不可。” “呸!老不正经,倚老卖老! 本侯军功加官进爵,管你吏部考功司狗屁事情?” 宋清双手束在腹部,颔首低眉的扣弄着手里的朝笏,他是左右都不掺和。 自己是战功封王,又领禁军都统领的武官,自己老子宋煜却是兵部尚书。 掺和进去,搞不好四十岁的人了还得被吊起来抽一顿,何必自讨苦吃呢?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龙台下乱糟糟的文武百官,若非在勤政殿中,柳大少真的怀疑一左一右两帮互相吐着口水咒骂的文武大臣,会不会真的马上打起来。 本想客套一下,看看周宝玉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地方,他们提出来之后,自己也好在靠自己心思预备好的圣旨之上稍作修改,遂了他们的心愿。 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想多了。 本来一番好意,结果弄得廷议国事天下事的勤政殿犹如菜市口一般嘈杂,位列两班的文武百官更是犹如泼妇一样互相骂街起来。 “够了!” 勤政殿中顷刻间平静了下来,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臣等君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史毕思穆尔特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勤政殿中短短一段时间便天翻地覆的变化,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简直是……简直是……太让人意外了。 左右两侧这些颔首低眉,老老实实的文武百官真的是方才撸起官袍恨不得立刻干上一架的那波人吗? 前后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柳大少叹息着揉了揉额头,自古以来文武便不和。 自己称帝三年来,文武百官还算合群,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争论,自己还以为这群家伙转性了呢! 现在看来,不是这群家伙转性了,而是没有导火索出现点燃这两个火药桶啊! 文武不和,是自己想看到的没错。 可是这也太烦人了一些吧。 “尔等——尔等——好自为之。” “臣等知罪。” “周爱卿,叶爱卿,蔡老爱卿,哲别爱卿,耶律爱卿。” “臣在!” “既然你们自己不知道要什么赏赐为好,还是朕自己来决定吧。” “陛下圣明。” “周爱卿。” “臣在。” “你们战报文书上的内容朕仔细验看了,战功虽然不错,但也一般般,封公的话尚且不足。 你家二郎周环今年不是二十了吗?” “回禀陛下,生辰已过,二十一了。” “娶妻了吗?” “已经娶妻生子,臣小孙儿今年已经三岁半了。”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斯拉夫,列德夫他们四个沙俄国将领。 “封其为破虏军常山营检校威武校尉,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让他去军中历练一下吧! 虽说功名还需马上取,可是也得看看他自己的意见,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朕给他另谋一个出身。” 周宝玉惊喜莫名的看着柳明志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愿意,愿意!臣代替犬子答应了。 拜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己的长子周跃将来要继承自己的爵位,次子的出路自己想了几年也没有一个定论,现在终于了却一桩心愿了。 “愿意就好!荣威候!” “老臣在。” “你家长孙蔡明功也该及冠了吧?” “回禀陛下,去年已经及冠了!” “陷阵军荣山营检校威武校尉还行吗?” “可行,可行,臣等拜谢陛下隆恩。” “哲别术。” “臣在。” “你当年乃至咄陆部旧臣,后依附前呼延王庭立下赫赫战功,特准许你另立一部,封地科尔沁桑漯河北部草原为牧场。 还有别的要求吗?” “臣哲别术拜谢陛下天恩,万岁万万岁。” “耶律乎。” “臣在。” “咱们是老相识了,朕也知道你统兵的本领。” “北府旧安伯如何?那可是你的家乡,希望你归还故里,不要忘了家乡的父老。” “臣耶律乎拜谢陛下天恩。” “叶宝通。” “臣在。” “宝玉这位清通侯都没有加官进爵,你这位固原伯自然也难了。 你与你家夫人新婚没有多久,尚无子嗣成年,你家夫人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加封个二品诰命夫人吧,如何?” “啊?” “怎么?不满意?” “不敢不敢,臣斗胆请求陛下还是封贱内三品诰命吧。 否则臣这个秩同三品的固原伯在家……陛下……” “呵呵……就二品诰命夫人了,你这个犟驴性子,朕必须找个人治治你才行。” “臣领旨谢恩。” “朕怎么觉得你很委屈?” “不敢不敢!” “散朝之后,旨意內侍会前去宣旨的,就不用多赘述了。” “臣等领旨谢恩。” 柳明志正了正神色,扶着天剑缓缓地朝着龙台下走去。 “现在该说说西突厥,沙俄两国的事情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五章面面俱到 柳明志的话令殿中微微喧哗了一下,便再次陷入了平静之中。 百官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史毕思穆尔特六人的身上,等待着柳明志如何处置史毕思穆尔特六人这些敌军降将。 “降臣史毕思穆尔特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斯拉夫四人还在迷茫间,精通大龙汉话的史毕思穆尔特立刻起身行了一礼。 而斯拉夫四人只能傻傻的看着史毕思穆尔特,因为被押解回京的这一路上,他们掌握的汉话只有降将,姓名,大龙皇帝万万岁几句浅显的汉话,根本听不懂柳大少走下龙台之时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再次淡淡的打量了史毕思穆尔特几眼轻笑道:“久闻史毕思可汗大名。 今日得见史毕思可汗这等与朕身份同等的豪杰,可谓是荣幸之至。” “不敢不敢,小汗萤烛之光,岂敢与陛下日月之辉同等,陛下此言,羞煞小汗了。” 看着史毕思穆尔特唯唯诺诺的样子,柳明志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当年三国渐渐鼎立,彼此之间你攻我伐,纷争不断,瑶儿尚未自立王庭统一草原,那时的西突厥大可汗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谓令边关百姓闻风丧胆呢! 想不到时至今日,攻守易行,当年不可一世的将大龙边关视为王帐下各部铁骑游牧放马之地的突厥大可汗史毕思穆尔特,现在竟然会沦为阶下囚。 更甚至为了苟活性命,变成了这副唯唯诺诺的德行。 柳明志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当年在当阳书院进读之时,恩师闻人政老爷子说过的一番戏言。 “中原势微,则游牧民族驰骋疆场。中原强盛,则游牧民族能歌善舞。” 乍闻之下不免觉得有些荒唐,现在想来却是振聋发聩。 如果大龙没有日益强盛起来,现在的场景应该是大龙边关被掳走的百姓,面对着史毕思穆尔特这位当初嚣张跋扈的突厥可汗。 “史毕思可汗谦虚了,你当年的盛名,朕纵然尚在江南之时亦是耳熟能详啊! 今日得见大汗之风采,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听不出柳大少话中的深意是褒还是贬,史毕思穆尔特嘴角嚅喏着,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柳明志见状,微微转首将目光看向了周宝玉,叶宝通两人。 “宝玉?宝通?” 虽然柳明志只是喊了各自的名字,可是跟在柳明志麾下效力多年,透过平天冠冕旒之后的淡淡目光,周宝玉,叶宝通两人心中已经明了了柳大少想问什么。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文物同僚,最终周宝玉走了出来,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身旁轻声一言。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移步一二如何?” 柳明志眉头微凝了一下,微微颔首,率先朝着勤政殿后殿走去。 “尔等暂且等候!” “臣等领命。” 勤政殿后殿,柳明志示意周宝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回事?史毕思穆尔特还是没有交代他当年从我大龙百姓手里掠夺回去财宝埋在了何处吗?” 周宝玉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老东西心思非常的谨慎,臣吓唬他敢不交代埋藏的地点便将他就地正法,他虽然恐惧不已,可是还是没有交代埋藏宝藏的地点。 他说要等见到了陛下之后,才愿意交代埋藏宝藏的位置。 而且他说当年跟他埋葬那些宝藏的亲兵全都留在了沙俄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宝藏埋在了什么地方。 臣只能从善处理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这是想跟朕讨价还价,用他埋葬的那些宝藏换一条活路啊!” “陛下圣明,臣也是如此猜想。 所以臣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将其奈何,只能将其连带沙俄国的四个主要降将一同押解回京了! 杀了他史毕思穆尔特对于臣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若是因为臣的一时冲动乱了大局。 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臣不敢擅自决定。 未能完成陛下的交代,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提壶倒了两杯茶水,示意周宝玉自取。 “恕罪,恕罪,何罪之有啊? 此事你处理的不错,没有十之八九的胜算,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东西暂时还是杀不得的。 对了,回京路上,有没有在斯拉夫四人的口中探听到什么关于沙俄国虚实的情报。” 周宝玉脸色遗憾的叹息一声:“没有,语言不通,我们之间偶尔的交流还得史毕思穆尔特跟他的副将托里札木合翻译一下,才能成功交流。 私下里想了解点什么,根本无计可施。 回京路上这一月有余,臣等就知道个乌拉跟他们彼此的姓名,其它的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听到。 要是所有人都说汉话就好了,哪怕是方言也比这些呜哩哇啦的话强啊。” “呵呵……没有就没有吧。 不管沙俄国的实力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请自来潜入我大龙边境,都说明他们于我大龙而言,并非善类。 那么渴求金银珠宝,要么是沙皇跟沙俄国的王公大臣贪婪成性,要么为了招兵买马。 无论是什么,对我大龙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一桩。 你们在北地这么一打,也就意味着我大龙天朝跟沙俄国的邦交关系无法善始善终了。 既然如此,也唯有先下手为强了!” 周宝玉双眼一亮,神色激动不已的看着柳大少:“陛下,可是打算要出兵讨伐沙俄了?” 柳明志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令周宝玉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陛下,您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啊?” 柳明志端起茶水细饮了一口:“出兵自然是要出兵的,但是眼下出兵绝非良机。” “甲兵已足,兵强马壮,还不是良机,何时才是良机也?” “宝玉啊,你久在边关戍守,不知道朝廷现在的虚实。 一句话,朝廷是有兵无粮啊。 西征大军可以自给自足粮草之后,国库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家底,你们北地这一打,粮草频频调动,国库又紧张了起来。 国库仅剩的银两就不说民生吏治了,万一西征大军出现了什么差池,总得留点应急银两以备不时之需吧? 天灾人祸,又得预留出一部分应急的银两吧? 明年春闱,修建凌烟阁,北府的城池修缮……也得需要银两吧? 钱国库现在肯定是有的,但是天下这么一个大摊子摆在朕面前,朕总不能为了讨伐沙俄国,连黎民百姓的都弃之不顾吧? 全部支持了你们出兵讨伐沙俄,万一内境出了点什么乱子,国库拿不出钱粮。 那就得天下大乱啊! 所以呀!出兵讨伐沙俄是肯定的。 但是你们总得让朕我总得有个缓冲期限才行。 最少也得来年开春之后三季的赋税收入国库之后才能出兵讨伐。 哪怕是挖掘出了史毕思穆尔特埋藏的宝藏,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之后才行。 光有钱不行,大军没有粮草同样寸步难行。 你们几十万大军随便一动,朝廷的国库就得抖三抖。 放眼天下,朕不怕跟任何人打,不惧跟任何国家争锋,只是眼下还打不起。 不然的话,一旦眼下开战,就算你们一鼓作气攻陷了沙俄国,缴获了大量的物资战利品,朝廷有事的话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朕现在不再是三军统帅了,更不是北地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了。 那时候只需要照顾好你们一小部分将士跟北地百姓就行了。 可是朕现在是一国之君。 于天下而言,我唯有面面俱到才行。 否则的话,稍微出现一点的差错,朕这个造反称帝的皇帝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被人挫骨扬灰。” “陛下!” “宝玉啊,朕亲信的人说到底还是程凯你们这些个跟了我多年的生死弟兄。 满朝文武官员,别看现在一个个满嘴的仁义道德,张口闭口忠君爱国,可是私下里想要为前朝守节的官员亦是大有人在。 只是因为形式不如人,不得已委身于朕的麾下而已。 朕在京城的日子看似过得潇洒惬意,实则如履薄冰。 所有人都想看到朕授人以柄,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朕知道你们在边关难呀!但是朕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如意啊! 毕竟前朝并非亡于帝王昏庸而不得人心的弊政,而是亡于朕无可奈何的强兵。” 周宝玉神色悲怆的低下了头:“臣无能,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实在是罪该万死!” “内阁的建立,有朕懒惫的一部分原因存在,更加重要的是为了让朝中的旧臣们知道,只有听命于我柳明志,他们才能更加的位极人臣,更好的大权在握。 普天之下,都以为一国之君执掌生杀大权,操天下权柄。 坐拥无上荣耀。 朕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现在却是越来越明白了。 想要天下太平,官,民,将,兵,都是天下的一部分。 真正的天下太平,为君者就得做到面面俱到,无愧于任何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再耽搁下去,前面的百官不知道又该如何猜想了。 你先去把史毕思穆尔特带到后殿来。 顺便让夏公明,魏永,童三思,户部尚书姜远明也一同过来! 想要做到面面俱到,首先还得步步为营才行。” “臣领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六章祖宗之地岂能予人 柳明志一杯茶水没有喝完,内阁首辅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两位次辅,户部尚书姜远明便走进了后殿中。 周宝玉紧随其后,目光谨慎的盯着跟在身旁有些战战兢兢的史毕思穆尔特。 “臣等参见陛下。” “小汗参加大龙皇帝陛下。” “全都免礼,坐吧!”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陛下。” “宝玉,给几位爱卿还有史毕思可汗看茶。” “是。” 周宝玉提起一旁的茶壶朝着几人走去,柳明志则是轻轻地拨动着茶盖抚弄水面上漂浮的茶叶。 心思看似放在了手中的茶水之上,目光却始终隐晦的在战战兢兢的史毕思穆尔特身上徘徊着。 柳明志在犹豫,犹豫到底该不该饶史毕思穆尔特一命。 跟呼延筠瑶修成正果之后,闲聊之时偶然提及以往的事情,柳明志不止一次听呼延筠瑶说过她还有哥哥跟西突厥当初的大汗史毕思穆尔特之间的深仇大恨。 那可是辱母,杀母的血海深仇啊! 自己若是饶了他一条老命,以后被瑶儿还有大舅哥呼延玉知道了,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尤其是瑶儿,只怕肯定会非常的伤心自己这位夫君竟然放了她的杀母仇敌。 也许她不会埋怨自己什么,可是闷在心里同样对她的身心没有丝毫的好处。 积郁成疾的事情柳明志见过的可不止一次两次。 而且瑶儿已经过世多年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岳母大人之一。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更是因为怕提及瑶儿的伤心事连姓甚名谁都没有仔细问过,可是跟瑶儿的关系摆在这里,依旧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岳母的身份。 可若是杀了他,那批他所埋下的宝藏就成了个问题了。 国库消耗了这么多的金银粮草,只缴获了那么点战利品,实在是入不敷出,不成正比。 要是问出宝藏的埋藏地点,挖掘出来之后再弄死他呢? 若是以前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会有什么压力。 可是现在今非昔比,君无戏言这个枷锁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万一留下了诟病被有心人利用一下,难免会掀起一些风波出来。 嗯?等等! 本少爷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呢? 我可以答应他不杀他,但是不代表别人也答应了不杀他啊! 比如自己的大舅哥呼延玉。 等其西征归来,能够亲手手刃生死仇敌,对于呼延玉自己这位大舅哥来说应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多年的夙愿了吧? 想通了这些,柳大少的眼底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笑意,浅尝了一口茶水放回了原处。 “史毕思可汗!” “小汗在。” “朕找你单独聊聊的用意你心里清楚,朕心里也明白。 你的要求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朕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把握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朕猜测的是朕所猜测的,但是朕还是想听听你自己的要求。 说说吧,让你你老老实实交代出埋藏宝藏地点的要求是什么?” 史毕思穆尔特愣了一下,诧异的望着柳大少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本以为柳明志会隐晦含蓄的提及关于自己埋下的那批宝藏的事情,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直白,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让自己在被押解回京路上,乃至到了勤政殿见到柳明志这个人之后打好的那些腹稿全无用武之地。 不由得,史毕思穆尔特有些心慌了,心里开始暗暗地重新组织自己想要提及的一些要求。 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着自己思索的目光,史毕思沉默了小半天,偷瞄了一下坐在周围翘首以待盯着自己的夏公明他们几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皇帝陛下,小汗提什么要求你都能应允小汗吗?” “当然——” 史毕思穆尔特脸上的惊喜之意还没有彻底展露,柳大少下面的话继而脱口而出。 “不可能了!” 史毕思穆尔特脸色一僵,腹议咒骂了一句无耻,奈何形式不如人,又是阶下囚的身份,只能讪笑着点点头:“小汗明白了。” “史毕思可汗,谈判谈判,得先谈谈才知道可行与否。 朕尚且不知道可汗的要求,又怎么能做一锤定音的事情呢? 你说呢?” “是是是,皇帝陛下言之有理,是小汗失态了。 那小汗先说说自己的斗胆的要求?” “请!” 史毕思穆尔特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的清香好像能让他冷静下来似得。 “皇帝陛下,小汗可以告知皇帝陛下当年小汗从呼延王庭那个乱臣贼子手中败逃之际,将我西突厥所有宝物埋藏的地点。 但是小汗斗胆想提及几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其一对于皇帝陛下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那就是希望皇帝陛下能够饶恕小汗的这条老命不死。 小汗年过半百,陛下却青春鼎盛。 小汗直至终老,也不会对陛下有丝毫的异心,也没有那个本领能在陛下的手里兴风作浪。 饶了小汗这条老命,让小汗苟延残喘,安享晚年,对比陛下您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也可彰显陛下大龙天朝帝王的仁德之心,令小汗以及各部附属之国心悦诚服。 其二,小汗希望陛下能放小汗跟麾下的老弱病残部众回归故里,安度余生。 他们都是小汗的老部众了,跟随小汗戎马一生,生死相随。 小汗已经不奢望能让他们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了,只愿能够带着他们落叶归根,回到昔日的故土,直至终老回归狼神的怀抱。 其三,小汗远遁阴山漠北,误入沙俄国,两次卷土而归不过就是想要夺回属于小汗的草原牧场。 那是小汗的历代祖宗先辈用生命浇筑出来的祖宗基业,小汗怎么能甘心落入呼延部落这等乱臣贼子的手中而无动于衷。 然而至于今日,皇帝陛下既然一统天下了,小汗便不敢再奢望夺回那片草原据为己有。 只求皇帝陛下可怜可怜小汗,将史毕思旧土赏赐给小汗以及麾下部众。 给我等一个安身立命,颐养天年的栖息之所。 吾等史毕思一部,愿意对大龙天朝俯首称臣,岁岁纳贡,世世称臣。 为皇帝陛下您守土一方,以答谢对皇帝陛下隆恩浩荡的感激之情。 小汗斗胆提及这三个要求,希望皇帝陛下天恩浩荡,能够准予小汗。” 柳明志指尖轻轻地叩击着桌案,似笑非笑的望着躬身在自己面前一副诚惶诚恐模样的史毕思穆尔特。 “史毕思可汗提的三个要求确实都是小要求而已,不算过分。 人老了,希望能够落叶归根,怎么说都算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 魏永,童三思,姜远明三人闻言神色骤变,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劝谏,却被首位的夏公明抬手阻止了下来。 “稍安勿躁。 陛下可不是那种听了几句软话,跟阿谀奉承之词就好大喜功的君王。” 夏公明轻声的嘀咕声让三人一愣,神色犹豫的静坐了下来,复杂的目光在柳大少两人的身上徘徊着。 史毕思穆尔特惊喜莫名的看着柳大少:“皇帝陛下这是答应了小汗的请求了吗?” 柳大少端起茶水淡笑着摇摇头。 “可以理解,可惜朕不答应。” “啊?为……为何?” “史毕思可汗啊! 你们西突厥当年所盘亘的草原,乃是为汉家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曾经所打下来的疆土啊。 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你们借去了一段时间暂时当做了栖息之所而已。 现在朕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其收复回来,又岂能再次拱手相让出去呢? 祖宗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疆土。 先辈们又前赴后继,血洒疆场拼命将其收复回来。 祖宗之地,岂能予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七章罪大莫过欺君 史毕思穆尔特因为柳大少的话彻底的慌乱了,连连摆手摇头。 “皇帝陛下,您可能误会小汗的意思了。 小汗不是要把现在的史毕思草原据为己有自立为王,而是我们对您俯首称臣以后,希望您能大恩大德的赏赐给小汗,以及小汗麾下来的部众当做栖息之地。 小汗跟部众们辗转流落异邦多年,做梦都想着将来有朝一日能够落叶归根呢! 客死他乡的下场,对小汗这等年过半百之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史毕思可汗,赏赐给你们与裂土封建有什么区别吗? 第三点就不用再说了,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朕还是那句话。 祖宗土地,岂能予人! 你想要要点金银珠宝,稀世珍宝之类的,朕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的恳求。 但是唯独国疆,朕是寸土不让。 前两点朕可以答应,只要你交代埋藏宝藏的地点,朕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另外还可以饶了跟随你多年的那些兵卒免除一死。 至于第三点,你可以直接死心了。 在朕这里,国家主权以及疆土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问题。 其它的一切可谈,然而只要涉及到这两个问题,朕只能告诉你。 一切免谈。” 史毕思穆尔特神色悲怆的看着柳大少:“可是皇帝陛下您若是不赏赐我们昔日的旧土当做栖息之地,您纵然大恩大德的饶恕小汗跟麾下部众免除一死。 将来我们又在何地安身立命呢? 难道要做一群无家可归的游子,最终客死他乡吗?” 柳明志微微抬眸朝着姜远明努努嘴:“尔等安身立命之所,户部尚书姜远明在此。 自有他会为你麾下的部众们妥善的安置以后的生活。 除了生老病死,不可预估的天灾人祸之外,朝廷绝对不会拿他们开刀的。 至于你嘛! 我大龙京师的景色还算不错,乃是天下少有的繁荣昌盛之地。 朕会赏赐你一座宅院颐养天年,有生之年好好领略一下我大龙的盛世美景的。” 夏公明几人听完柳大少的话,眼中藏匿着淡淡的笑意,虽然不明显,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大失所望的史毕思穆尔特了。 他南北游走这么多年,又是利诱,又是欺骗沙俄皇帝,为的就是能够利用沙俄国的兵力帮自己夺回祖宗留下来的的基业。 现在柳明志既要把自己复国的财宝给占有了,又不想将自己祖宗留给自己的疆土还给自己,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断了自己复国的希望,还不给自己与麾下的部众留一条活路。 不可谓不欺人太甚。 然而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史毕思穆尔特哪怕恨不得将牙根都咬碎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办法。 “皇帝陛下,可否给小汗几日考虑的时间?” 柳大少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头:“优柔寡断,办事一点都不爽快。 史毕思可汗,就凭借现在的局面,你觉得你有跟朕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感受到柳大少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机,史毕思穆特不由得颤栗了一下:“小汗……小汗……” 柳明志放下茶杯径直站了起来,双手背后凝望着后宫亭台楼阁上白莹莹的积雪。 “朕也不是丝毫不近人情之人,你我二人虽然初次相识,却也神交多年,朕卖给你一个薄面。 朕可以给你一个时辰乃至两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不过—— 时间到了,你最好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否则的话。 朕不介意试试杀俘不祥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来人!” “陛下?”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朕先去前殿处理一下沙俄国的四位将军再说。” “是!” “几位爱卿,你们就在此陪着史毕思可汗吧,宝玉,随朕去前殿。” “臣等领命!” 淡淡的看了一眼变得六神无主的史毕思穆尔特,柳大少一甩龙袍的长袖径直朝着前殿走去。 周宝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史毕思穆尔特,轻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这才转身朝着柳明志追了过去。 柳明志一进入内殿,便看到了史毕思穆尔特的副将托里札木合正偷偷摸摸的朝着后殿的殿门张望着,眼中写满了担忧之意。 柳明志见状,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个史毕思穆特还是挺得麾下部众爱戴的嘛!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留了。 “你叫托里札木合对吧?” “啊?降臣托里札木合参见大龙皇帝陛下。” “不用多礼,会说汉话吗?” “会,当年大龙天朝在北疆颍州筹建互市的时候,为了贸易货物,降臣学会了汉话,而且说的还不错。” 柳明志微微颔首:“看出来了,那你会沙俄国的话吗?” “略懂一二,寻常的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 “人才。”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神色迷茫的斯拉夫四人。 “他们分别叫斯拉夫,列什么什么来着?” “回禀大龙皇帝陛下,斯拉夫,列德夫两人是沙俄国骑兵跟步卒的大将军,后面左边的叫耶利奇,是斯拉夫的副将,右边的是库也亨利,是列德夫的副将。 他们的名字很长,降臣也无法叫全,跟大汗他习惯性这么称呼他们几个了。” “朕大致还是了解一些沙俄国人的姓名的。 你告诉他们,我华夏自古以来便是礼仪之邦,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广阔胸怀。 更是极为好客,愿与世上所有的国度友好邦交,互通有无,共享繁荣盛世。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便是我大龙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然而对于三番五次不请自来,擅自潜入我大龙边境的客人,我大龙实在无法当成贵客以待。 尤其是携重兵入境之后,竟敢率先戮杀我巡边斥候将士的客人,更是无法忍让。 他们的行径,超越了我大龙天朝待客之道的底限了! 而触碰了一个天朝上邦的底限,就要承受他们的怒火。 所以他们才会有今日沦为阶下囚的下场。 这便是我大龙古话常说的天道昭彰,报应循环。 朕允许他们在我大龙境内放肆,前提是他们要做好在我大龙境内放肆之后,将要承担的后果。 讲给他们。” “是,降臣明白了。” 托里札木合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着神色茫然的斯拉夫四人,用虽然不是磕磕巴巴,却也不算太流畅的沙俄国一字一句的翻译了过去。 良久之后,斯拉夫四人神色略显惊慌的嘀咕了一阵,斯拉夫好似手舞足蹈一样,对着柳明志连说带比划起来。 “大龙皇帝陛下,我们没想与贵国为敌,是史毕思,是史毕思撺掇我们的。 我们这次进入大龙境内,并未想要跟贵国开战,而是为了……为了……” 斯拉夫迟疑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而是为了运回史毕思穆尔特许诺给我们的金银财宝。 至于射杀了你们大龙的巡边斥候,我们确实做错了,可是里面有很大的误会存在。 我们的将士不是有意为之的。 托里,快,快把本将军的话讲给大龙皇帝陛下听。” 托里札木合神色微变的看着斯拉夫,犹豫着要不要老老实实的将原话翻译给柳明志他们听。 毕竟要是按照斯拉夫的原话翻译,此次两方交兵的罪魁祸首就变成了自家的大汗史毕思穆尔特了。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看着神色犹豫的托里札木合。 “托里,你最好原话翻译给朕听,那么多俘虏之中,懂得沙俄国话语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呢。 功高莫过于救主,罪大莫过于欺君。 欺君之罪,朕怕你扛不住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年之期 托里札木合心神一震,被柳大少看似平静却压迫力十足的眼神给盯着,本来隐隐升起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他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若是真想帮助自己的大汗,还是老老实实的翻译斯拉夫方才说的那些原话为好。 不然的话,非但帮不了自己的大汗分毫,反而会弄巧成拙,乃至引火烧身把自己也给害了。 “是是是,降臣明白,定然不敢胡乱的翻译,只是降臣对沙俄国的话不算精深,若是有些话翻译的不到位,还请皇帝陛下不要介怀。” 柳明志看着托里识趣的模样淡笑着点点头:“这点无碍,只要你原话翻译,有些小小的出入并无大碍。” “皇帝陛下圣明。 皇帝陛下,斯拉夫方才说此次他们潜入大龙,并没有要与贵国开战为敌的意思。 他们潜入大龙,只不过是为了挖掘走我们大汗许诺给他们的金银财宝而已。 并未有与大龙为敌的意思。 至于射杀了贵国的巡边斥候,他们确实做错了,只是其中有些误会而已。 并非有意而为之。 希望皇帝陛下明鉴。” 柳明志眉头一凝,幽幽的盯着斯拉夫四人看了一会。 “不请自来,又先动刀兵杀了我巡边将士十几人,一句并非有意而为之的误会而已就想息事宁人? 斯拉夫将军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吧? 朕出兵把你们两国的兵马在史毕思草原与阴山境内的接壤处围剿全歼了,也说上一句只不过是朕无心之失的误会而已。 难道斯拉夫将军就能释怀了吗? 难道贵国的沙皇陛下就会因为朕这样说,对朕斩首俘虏了尔等几万大军的事情而不计前嫌? 我大龙有句老话,叫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句误会,不足以你们为自己在我大龙犯下的恶行买单。” 见到柳明志停了下来,托里札木合思量了一下,再次将话语翻译给了斯拉夫四人听讲。 四人闻言,神色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列德夫吞咽着口水目光彷徨的看着斯拉夫:“斯拉夫,史毕思这家伙不是一直说大龙对俘虏是降者不杀的吗? 我听大龙皇帝这话的意思,怎么是想着弄死我们呢?” 耶利奇也附和着点点头:“大将军,列德夫将军说的不错,末将也觉得大龙皇帝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杀了我们,为咱们射杀的大龙巡边将士讨个公道。 早知道要是这种结果的话,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率领全军冲杀突围,战死沙场呢!” 察觉到柳大少微皱的目光,托里札木合心思灵泛主动翻译了起来。 “皇帝陛下,他们在商议你会不会杀了他们。 他们现在很慌张,不知道你会怎么处决他们。” 柳明志满意的看了托里札木合一眼,微微颔首,看着轻声探讨的斯拉夫四人,目光饶有兴趣的等待着。 眼下杀了斯拉夫四人,确实可以痛快一时。 可是若是因为一时痛快,彻底的与沙俄国交恶,并不符合大龙现在的利益。 西征大军没有真正的告一段落以前,朝廷这边绝对不能再次出兵远征了。 不然的话,纵然有十万里山河也得被活生生的给拖垮了,自己自然要落个穷兵黩武的骂名。 穷兵黩武的下场便是百姓食不果腹,男丁十不存一。 最终民不聊生。 一旦民不聊生,自己这位当今天子可就…… 自己不怕在史书上留下污名,可是这样的结果并非是自己想要的。 “大龙皇帝陛下,因为误会射杀了你们的巡边斥候将士,我们深感愧疚。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想逃避自己犯下的过错。 听方才皇帝陛下所言的一番话语,我们深以为然,确实,一句误会并不能掩盖杀了贵国将士的罪责。 不知皇帝陛下想要如何结束这件事情呢? 托里,请您翻译给皇帝陛下听。” “好!” 柳明志听完托里札木合的翻译,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抬手捏着冕旒上的玉珠半眯着眼眸打量着斯拉夫。 “你能代表你们沙俄国的皇帝吗?” “回禀大龙皇帝陛下,降将是沙皇陛下封赏的贵族大臣,是她的仆人,仆人怎么敢代表皇帝陛下呢? 除非得到了她的授意才行! 否则,斯拉夫绝对不敢代表沙皇陛下的身份。 不然的话要是被沙皇陛下知道了,不但斯拉夫会死,斯拉夫的家人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柳明志眉头一挑,望着斯拉夫提起沙皇之时恭敬又畏惧的神色,心里暗叹一声,能让一个远征在外,成为俘虏的贵族大臣还对其这么服服帖帖,看来现在的沙皇也是一个颇有手段的人呢! 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斯拉夫,你既然代表不了你们的沙皇,也就意味着咱们两国之间的矛盾暂时还无法彻底的结束。 这是两个大国之间皇与皇的交锋,要想结束这次矛盾,必须你们沙皇同意才行。” 斯拉夫收起停在托里札木合身上的目光,茫然的看着柳大少。 “大龙皇帝陛下,可是现在我皇远在沙俄格勒宫堡之中,他并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境遇,那就更不可能知晓皇帝陛下您的想法了。 如此的话,斯拉夫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次因为误会而掀起的矛盾。” 柳明志轻然一笑,转头环视了一圈左右的文武大臣,此时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翻译话语的托里札木合,借此了解斯拉夫几人讲述的情况。 “列位臣公。” “臣等在。” “都听到了吗?” “臣等悉知。” “那你们觉得应该如何结束这次矛盾呢?” 宋煜直接举着朝笏走了出来:“回禀陛下,臣以为应该放其中两人回归沙俄国,让沙俄皇帝遣国使前来俯首称臣,奉我大龙为宗主国。 岁岁纳贡,代代称臣。 且赔偿我大龙此次战争消耗的一切物资,跟兵马抚恤金银的开销。 方可了解恩怨。” “臣杜成浩附议。 此次北地之战,仅仅十五万将士的饷银消耗就将近四五十万两左右,粮草消耗姜尚书正在核算中,老臣估计不会少于二三十万两。 铸造兵备开支,阵亡将士的抚恤金银亦是一大笔开支。 这笔开支必须由沙俄国赔偿支付。 黄金十万两,白银三百万两,珍奇异宝五十箱这是最少的底线,拿出这些,方可化解恩怨。” “臣等附议。”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官,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托里!” “降臣在。” “我满朝文武大臣所言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我马上翻译给斯拉夫他们!” “慢!” “皇帝陛下?” “托里啊! 我大龙朝不喜刀兵,亦不畏刀兵。 此战根本之故乃沙俄国兵马不请自来而起,沙俄国必须为此表态负责。 告诉斯拉夫,朕可以放他们四人一同回去,但是有些话他们要带给沙皇听。” “是。” 斯拉夫四人惊喜莫名的看着柳大少:“皇帝陛下真的愿意放我们回沙俄国?不知要我们带什么话给沙皇陛下?” 柳明志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关于西征大军的进程,对着斯拉夫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年之内,让你们沙皇亲自率领沙俄使团来我大龙京师赔礼道歉。 并且赔付我大龙战争赔款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三千万两,珍奇异宝一千箱,沙俄国本土特产若干。 至于你们沙俄国的金银是怎么计算的,朕不清楚,朕只要我大龙的度量衡数目。 一年为期,一年时间如果朕没有见到你们沙皇陛下的身影出现在我大龙京师。 那么这次因为误会而掀起的小小矛盾,最终将会变成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大龙的铁骑纵横天下万里,却还没有去过阴山以北呢! 他们不介意去看看世界之大,天下之广袤无垠。 若是不按照要求来朝见,朕保证他沙俄一国,有朝一日会成为大龙的都护府!” 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正色的柳大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陛下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三十九章沙俄女皇?这剧本我熟 斯拉夫起初还在迷惑左右两侧的大龙官员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听完托里札木合的翻译,也变得有些瞠目结舌。 虽然不清楚以大龙的度量衡来说,大龙皇帝要的这些战争赔款有多少,但是看左右两侧的大龙官员一惊一乍的样子,加上托里札木合翻译这些话语之时磕磕巴巴的模样,斯拉夫就知道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斯拉夫再次凑到列德夫三人身边轻声嘀咕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对着柳大少点点头。 当然了,点头不代表他答应了柳明志的要求,而是他会把话带给自己的沙皇陛下。 至于沙皇会不会同意这种无礼的要求,那就不是自己所能干预的了。 “大龙皇帝陛下请放心,只要你放我们回去,我们一定会把你说的这些话转交给我们的沙皇的。” 柳明志一挥衣袖朝着龙台登去,边走边说:“我们大龙人是礼仪之邦,讲究一诺千金,希望你们几个也能够遵守诺言,把朕的话带给你们的沙皇陛下。 如果不能如朕所愿,下次见面,倘若你们还是领兵之人,朕争取给你们留个全尸。” “不敢不敢。” 端坐在龙椅上,柳明志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希望你们能好好劝劝你们沙皇,让你们沙皇陛下慎重考虑考虑,三思而行。 不然的话,朕只能与他进行一场国与国之间博弈,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了。” 柳明志说完,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纠结的托里札木合有些诧异:“怎么?这句话不会说? 那你就换种说法说给他们听,大致意思相同就行了。” “皇帝陛下,不是降臣不会说,而是……而是……而是沙皇没办法跟你进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的,国与国之间倒还可以。” “啊?何意?” “因为沙皇……沙皇她是个女人。 好像叫伊丽莎白.瑟琳娜什么什么的,具体降臣也不太了解。” “吭哧……女……女皇帝?” “对,是一位女皇帝。” 嘶——这剧本本少爷熟啊! 熟的不能再熟了那种! 百官的脸色也忽然变怪异了起来,一会看看神色纠结的托里札木合,一会偷偷的瞄上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 这场景,好熟悉的呢! 柳大少抬手扣了扣眉毛,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托里札木合:“沙皇她真的是一位女皇帝?” “回禀皇帝陛下,真的是一位女皇帝,降臣跟大汗在沙俄国王城格勒城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过沙皇,十分确定她是一位女皇帝。 她之所以派遣斯拉夫他们率领兵马潜入大龙境内挖掘宝藏,一来是因为大汗许诺给沙俄国出兵的金银财宝。 其次是大汗将他埋藏的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珍宝,描述的太过天花乱坠。 令沙皇这个女皇帝心动了。 还有就是因为几年前我们第一次卷土归来越过阴山的时候,那时候还不是现在的沙皇在位。 沙俄国的兵马铩羽而归之后,令现在继位的沙皇想要报仇,救回去那批被大龙俘虏的沙俄国兵马,借机收服人心,坐稳皇位。”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嘀咕了一会儿,看向了兵部尚书宋煜。 “兵部!三年前第一批沙俄国的俘虏你们如何处置的?” “回禀陛下,移交工部了。杨尚书如何处置的,臣也不清楚,很久没有过问了。” “杨爱卿?” “回禀陛下,一批在各地州府疏通河道,一批在各地州府修缮城池,一批在贫困州府挖井修渠。 据各地州府工部衙署官员的文书所奏,只要吃饱喝足,酒管够,老有劲了,生猛的很。” “啊!那就是说没虐待对吧?” “肯定没有,自家的牛……嗯哼,自己的仆人肯定不能虐待呀! 怎么也得让人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咱们堂堂工部衙署,岂能跟穷乡僻壤的土财主一样,只让人干活,不让人吃饱饭呢。 马儿跑还得让人吃饱草料呢不是!” “嗯,言之有理。” “陛下圣明。” “那什么,托里啊,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回禀皇帝陛下,方才说到了沙皇是一位女皇帝。 以及兵马潜入大龙的目的。” “对对对,沙皇是一位女皇帝。 女皇帝!女皇帝!女皇帝啊! 托里啊!” “降臣在!” 柳大少沉吟了一会,砸吧着嘴问道:“这个沙皇相貌如何呢?芳龄几何啊?婚配否?” 文武百官身体一震,嘴角抽搐的偷瞄着柳大少,脸上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难道陛下欲要不战而睡人女皇帝……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相比死伤惨重的两军交战,美男计确实是一个妙计。 可惜就是有些‘委屈’陛下了呀! “回禀皇帝陛下,虽然相貌异于大龙与我突厥人,倒也是绝世美人一个。 据降臣所见,沙皇肤白貌美,身段修长且凹凸有致。 丹眸勾人心魄,虽然时常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然不经意流露的一颦一笑却令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哦呦……不是……有那么夸张吗?” “降臣丝毫没有夸大其辞,沙皇虽异邦女子也,却不失为倾城佳人一名。 年龄的话,约莫十六七八岁上下,好像未曾婚配。 在他们那里,似乎得男子入赘沙皇她才能婚配的!” “什么,才十几岁?” “对,正值含苞待放之妙龄芳华。” 柳大少嘴角抽搐几下,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白他娘的激动了,原来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黄毛丫头而已。 身边还有一个双十年华的绝色少女任清蕊,自己都没太大兴趣了,何况十几岁的小黄毛丫头了。 这剧本熟悉不了了! 嗯? 柳大少一愣,目光定格在了不知何时溜进殿中的柳乘风哥几个身上。 望着兴趣缺缺扣弄着手指甲里污泥的老大柳乘风,柳大少目光闪烁着转动了几下。 老二柳承志跟静瑶这丫头都已经了父母之命的婚约在身多年了,身为大哥的柳乘风却还是光杆子一个,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合适。 这孩子马上就要成年了,正缺少一门良配姑娘呢 这剧本其实还是可以熟悉一下的。 不过入赘的话肯定是免谈的。 开什么玩笑,一国皇长子去入赘蛮夷女皇帝当赘婿,自己脑子一热可能会同意了,满朝文武百官都不会同意的。 搞不好又得出几个为了维护天朝颜面,以死相谏主。 从长计议,这剧本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啊。 放下手里的茶杯,柳明志脸上挂着自以为非常和善的笑意朝着龙台下走去。 “托里。” “降臣在。” “那什么沙皇很喜欢珠宝首饰什么的吗?” “皇帝陛下,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 “额——” 你说的好有道理,本少爷竟然无言以对。 “你告诉斯拉夫他们,他们四个随时可以离开大龙境内归还沙俄国。 该带的话还是一成不变的带回去,但是让他们告诉沙皇,我们大龙是热爱和平的。 出于对她这位皇帝的看重,朕有些礼物赠给她,希望她能够喜欢。” “是!” 片刻之后,斯拉夫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大龙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还是恭敬的的点点头:“我们沙俄也是向往和平的,希望能跟大龙天朝和平共处。” “上道,朕很欣赏你这位将领呢!” “多谢大龙皇帝陛下,这是降将的荣幸。” “乘风。” “乘风。” “乘风。” 一连叫了三声,柳乘风都没有回应,柳大少转头望去,只见这家伙正倚靠在龙柱上全神贯注的扣弄着自己靴子上的泥污。 柳大少不由得一脸黑线,这不成器的东西真的能熟悉了剧本吗? “柳乘风!” “啊?爹……父皇你叫我?”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柳大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肝火。 “过来。” “是,父皇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抬手指了指托里札木合跟斯拉夫四人:“你呀!给他们几个引路,去京城里的首饰珠宝店转转。 什么金钗银饰,宝石项链,玛瑙手串,翡翠玉坠,冰种玉镯之类的首饰买个几十件,让他们带回去给沙皇。 就说是你这位皇长子特意亲自挑选出来的,送给她的一些小礼物。” “啊?” “啊什么?让你去就去。” “是,孩儿知道了,可是孩儿没那么钱呀。” “报名头,挂账,让他们去找你爷爷结账去。” “好,孩儿知道了。” “那什么,你有自己心仪的姑娘了吗?” “没……暂时还没遇到,怎么了?” “没有就好,去吧。” 柳乘风一头雾水的点点头,朝着托里札木合走了过去,轻声说了几句,托里札木合默默的点点头,目光怪异的瞄了柳大少一眼。 他怎么觉得这位大龙皇帝陛下没安好心呢! “皇帝陛下,那降臣就跟着皇子殿下带着斯拉夫四人告退了?” “准,记得多买点我大龙特产让斯拉夫他们带回去。” “是,降臣遵命。” 片刻之后,斯拉夫四人控制着激动难捺的心情,学着柳乘风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将信将疑的朝着殿外退去。 “工部。” “老臣在。” “新的这批沙俄国俘虏也交由你们工部支配了。” “老臣领命!”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文书吗?” “回禀陛下,臣等无事启奏。” “好,喝了御厨准备的羊肉汤之后就各自散去吧。 抓紧把自己手头的政务忙完,准备新年休沐。” “陛下圣明。”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章蝼蚁且贪生 柳大少周宝玉两人再次来到后殿的时候,史毕思穆尔特夏公明他们正在互相低头喝着茶水,陷入了冷场的局面。 显然对于史毕思穆尔特是否会老老实实的交代宝藏埋藏的地点,还没有一个结果。 轻轻地咳了一声柳大少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怎么?史毕思可汗还没有考虑清楚吗?” 史毕思神色犹豫不决的站了起来,看着柳大少的目光甚是复杂。 “皇帝陛下,真的不能给小汗几天考虑的时间吗? 此事毕竟事关小汗跟步卒们的生死存亡,小汗还是想慎重考虑一下。” 柳明志抬手去端茶的动作一顿,微眯着双眸扫了一眼史毕思穆特,端茶的右手转换了方向对着一旁的周宝玉轻轻一摆。 “架出去,就地斩首。” “遵令!” 史毕思穆尔特神色一僵,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非常的熟悉,因为不久前站在柳大少身边的那位周将军就曾经如此的对待过自己。 难道大龙非常的流行一言不合就要将人推出去就地正法的事情吗? 史毕思穆尔特还在怔然思索间,周宝玉直接将其双手一扭,朝着殿外拉去。 史毕思穆尔特反应了过来,急忙挣扎起周宝玉的禁锢。 “等等!等等! 皇帝陛下,倘若您杀了小汗,你就真的不知道宝藏埋藏在什么地方了。 难道你希望见到我西突厥上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就这样明珠蒙尘吗?” 史毕思穆尔特不知道柳明志是在吓唬自己,还是真的要至自己于死地。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敢赌。 小命只有一条,赌输了就真的一切皆空了。 夏公明,魏永几人的神色也微变了起来,不知道柳明志是在吓唬史毕思穆尔特,还是要动真格的了。 要是动真格的,西突厥上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宝可就真的明珠蒙尘了。 尤其是户部尚书姜远明,若非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早就急的抓耳挠腮了。 柳明志淡淡的看着被拖拉出去的史毕思穆尔特,端起了茶水浅尝了一口,对于殿外史毕思穆尔特的嘶喊声完全不为所动。 柳明志心里非常的清楚,史毕思穆尔特绝非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那种人。 但是必须给其一点颜色才行,只有真的让他尝试到死到临头的危机感,他才会放弃跟自己讲各种要求。 后殿长廊下,周宝玉跟提小鸡仔一样拖拉着史毕思穆尔特绕过勤政殿,朝着宫中的广场上走去。 “陛下有令,禁军何在?” “侯爷,陛下有什么吩咐?” “陛下有令,将此人推出宫门,就地正法。” “吾等遵令,侯爷将此僚交给吾等便可。” 周宝玉心里也清楚,柳明志吓唬史毕思穆尔特的成分更大一些,要是史毕思穆尔特‘迷途知返’的时候禁军将士收不住刀可就真的麻烦了。 “你们押着此僚出宫问斩,本侯跟着你们前去监斩。” “是,侯爷请。” 史毕思穆尔特被禁军将士架起来朝着宫门外走去的时候,彻底的心慌意乱起来。 歇斯底里的看着跟在后面淡笑着的周宝玉喊叫着。 “小汗不提要求了,小汗不提要求了。 小汗愿意交代埋藏宝藏的地点,愿意交代埋藏宝藏的地点。” 不停重复着话语,史毕思穆尔特的脸上充斥着满满的求生欲。 起初周宝玉也是不为所动,跟了柳大少这么多年,他对柳大少的那一套自然极为熟悉。 既然要吓,就将史毕思穆尔特吓个彻底。 对于一个怕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死到临头更让人恐惧的。 “饶命,小汗愿意交代,小汗愿意交代。” 快要临近宫门的时候,史毕思穆尔特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周宝玉这才摆手示意禁军将士停下来。 “侯爷?有什么事情吗?” 周宝玉看着满头冷汗的史毕思穆尔特开口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此人愿意对陛下交代自己的问题,那就没必要就地正法了。 是生是死,全看此人自己的选择了。 架回去面见陛下吧。” “是。” 半柱香上下,勤政殿后殿之中,柳大少看着站在自己几步外两股战战的史毕思穆尔特,笑意幽幽的放下茶杯。 “周宝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逆朕的口谕。 朕让你将其押出去就地斩首,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决定将其押解回来的。” 周宝玉极其配合柳大少的心思,在柳大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在柳大少身前。 “臣知罪。 臣自然不敢忤逆陛下口谕,只是史毕思可汗一路上不停的呼喊,愿意对陛下交代自己的事情。 臣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史毕思可汗当年毕竟也是一国之尊,亦是一条性命。 就这样草草的将其就地问斩,有些太过武断了。 请陛下恕罪。” 看着配合着自己演戏的周宝玉,柳大少控制着自己想要开口大笑的情绪。 对于周宝玉这样身经百战,靠着战功封侯的将领竟然能说出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话,柳明志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在你跟在朕身边南征北战多年的情分上,免除你忤逆之死罪,罚俸一年。” “臣领命,谢陛下开恩。” “史毕思可汗!” “小汗在,小汗在。” “你这是想通了?” 史毕思穆尔特无奈的点点头:“回禀皇帝陛下,小汗想通了,只要皇帝陛下能够饶恕小汗跟以往的部众一命。 皇帝陛下想知道什么都行,小汗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蝼蚁尚且贪生,况乎人也。 小汗真的不想死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弄到这种地步呢?” “小汗知错,小汗知错。” “说说吧,你当年溃败逃亡之前,把你们王庭的财宝都埋在了什么地方了?” 史毕思穆尔特最后挣扎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在阴山古道以南与我史毕思王庭长生河交汇处向西五里地位置的桑梓林。 那里地势相比其它位置偏高,不易积水。 纵然草原上夏季有倾盆大雨来袭,小半天的功夫雨水也会朝着东南方向的长生河流淌而去。 桑梓林周围的树木又能极快的隐藏小汗埋藏宝藏的痕迹。”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着后殿外的小太监招招手:“地图。” “遵旨。” 不久后,几名小太监把御书房的地图抬了过来,摆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立即起身,在地图上巡视起来,夏公明,周宝玉也起身走到柳大少身后,目光激动的在地图上审视着。 “大概在这里了,具体位置,还得寻找一番才行。” “陛下,要不马上派人前去寻找具体位置?” 柳明志转眸瞥了一眼外面的积雪微微摇头:“不急,现在草原上大雪覆盖,一望无际的雪原很难辨别方向。 还是等来年开春以后再说吧,反正宝藏埋在那里又跑不了。 何况史毕思可汗还在京师做客呢! 以后让其带路就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咱们的,早晚都是咱们的。” “陛下圣明。” “宝玉,先把史毕思可汗请下去,好生款待。” “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一章东风何时至 周宝玉押解着一副劫后余生姿态的史毕思穆尔特朝着殿外走去,柳明志收起在地图上的眼神,抬手示意夏公明几人坐下。 方才他们都在殿后,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处置沙俄国降将的事情。 对于这几位朝中元老重臣,柳明志自然不能忽视,将方才前殿发生的事情对着夏公明等人娓娓道来。 柳明志说完前殿发生的事情后,目光一直在四人的身上徘徊着,想要看看几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夏公明,姜远明四人听到柳大少语毕之后神色跟前殿的官员一样变得瞠目结舌。 夏公明神色无奈的看着柳大少摇摇头:“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三千万两,奇珍异宝一千箱,沙俄国特产若干。 老臣的陛下呀!你可真是狮子大张口了啊! 这都顶上我朝鼎盛时期,一季半的税收了。 沙俄皇帝怎么可能会同意拿出这么多的战争赔款? 老臣算是看出来,您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要与沙俄国摒弃前嫌,和平共处的打算呢! 您这是逼着沙皇要与咱们开战吗?” 姜远明这个执掌天下钱粮,见到过无数金银珠宝的户部尚书此时此刻的脸色也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柳明志向沙俄国要的这些战争赔款,就连他这个户部尚书都感觉有些过分了。 全部折合下来,将近六千万两雪花白银,陛下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老臣附议夏首辅的意思,陛下,怎么看你也不像要跟沙俄国冰释前嫌呀!” “老臣附议。” “老臣也附议。” 柳大少轻轻地拨弄着水面的茶叶,不咸不淡的看着夏公明几人。 “沙俄国将来早晚都是我大龙朝的劲敌,我朝与沙俄国一战更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试试沙俄国的态度再说。 趁着咱们现在兵强马壮,有实力蔑视一切对手的时候,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盛世山河,总比留下一副烂摊子让后世的子孙去收拾要强吧? 夏老爱卿,你今年八旬之龄了。 其余三位爱卿也都五十上下了吧? 朕现在虽然年富力强,可是岁月不饶人,终究会有老的那一天的。 若不趁着力所能及的时候为子孙后代做点事情,咱们老了之后该怎么办呢? 夏老爱卿,你保证下一任内阁首辅,乃至以后的内阁首辅全都跟你一样忠心体国吗? 两位次辅,你们能保证你们的后继之人会有你们一样的能力匡扶社稷,稳定朝纲吗? 姜爱卿,你能保证你的后继之人有能力为朕治理好关乎天下命脉的国库吗? 朕又能保证以后的后继之君,会有朕一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和睥睨天下的能力吗?” “这……陛下高瞻远署,老臣羞愧也!” “老臣糊涂。” 柳明志端起茶水缓缓地停在殿门前,望着亭台楼阁林立的皇宫叹了口气:“新朝刚立,前路茫茫。 朕自称帝之后是丝毫不敢大意啊。 朕之所以狮子大开口,就是想看看沙俄国的底蕴如何。 成了最好,不成不过是提早几年把我朝与沙俄国的敌对关系摆在明面上罢了。 再说了,朕漫天要价,他们也可以就地还钱不是。 不说完全按照朕的要求全部赔偿,就算能给十之一二咱们也不亏啊! 要是能赔上一半的数目,咱们那就大赚特赚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国走上对立面。 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并不值得担忧。” “陛下言之有理,老臣方才细细思索了,此役北地之战,加上三年前阴山境内一战。 我朝先后俘虏跟斩杀沙俄国的兵马不下十万余人。 沙皇毕竟是一国之君,先后几年在我朝境内折损了十万上下的兵马,应该不会轻易的忍气吞声,视若罔闻。 战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或许会因为其它的缘故不会立即开战,但是我朝与沙俄国的迟早会有一场旷世大战的。” “老臣附议,交友不易,交敌简单。 将心比心的想想,如果是我朝在沙俄国先后覆灭了将近十万的兵马,咱们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来是为了十万将士报仇雪恨,一雪前耻,二来自然是我天朝的颜面。 若是折损十万兵马都忍气吞声的话,我朝的威势将会荡然无存。 反之,对于沙俄国亦是如此。” “你们能想通就好啊,这个沙俄国的兵马战斗力其实不弱的。 北地此役之所以能够大获全胜,清通侯,固原伯,荣威候他们是仰仗了兵甲炮火之利。 再加上我朝兵力远超两国的联军,兵力悬殊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能大获全胜。 若是等他们熟悉了火炮之后,钻研出克制或者躲避火炮的轰击的办法,咱们的将士想要取胜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的身材可谓是身强体壮,兵备也很齐全,不失为一个劲敌。” “那么陛下觉得我朝与沙俄国近几年有开战的可能吗?” “朕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岂敢妄下结论。 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会与沙俄国开战,咱们从来年开春之后伊始,都得做好随时与沙俄国开战的准备才行。 提前防备有备无患,以免将来战事骤起,咱们被打个措手不及。” “陛下言之有理,确实要做好整军备战的储备了。” “户部。” “陛下?” “如果来年年底乃至后年开春左右,咱们不得不与沙俄国开战的话,国库的情况还可观吗?” 姜远明从袖口掏出一本账本放在桌案上翻看了起来,良久之后合起账本对着柳大少摇摇头。 “虽然不至于空虚下来,却也不容乐观。 不缺钱,缺粮食。 若是西征大军到来年年底依旧没有大功告成的消息传回朝堂,咱们再与沙俄国开战的话,征集了粮草之后倘若短期无法结束战事,长久打下去的话,百姓们就要以地瓜跟地瓜干果腹了。 纵然不是所有百姓会如此,起码也有四成州府的百姓紧巴巴的过日子。”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茶盖:“要是西征大军大功告成的消息传回来了呢?” “那就没问题了,甚至不需要再征集富庶州府的粮草了,为西征大军筹备好的应急粮草,足以支撑三十万大军八个月上下的开支。 就算加上运送粮草途中的消耗,撑上半年还是没问题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关键西征大军这股东风不知道何时才能刮回朝堂来啊!” “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二章众星捧月 柳大少示意殿中的文武百官等着御膳房送来的羊肉汤,跟殿中的儿女们交代了一声,便先行乘坐来时的马车回去了。 要是搁在以往的时候,柳大少肯定一个人独来独往,在街上转上一转再行回家。 奈何今天的龙袍与平天冠在身,实在是太扎眼了。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还是窝在马车里安全一些。 路过蓬莱酒楼的时候,柳大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到一袭书童装扮的任清蕊这丫头守在摊位前与俏佳人陶樱有说有笑的场面,苦笑着摇摇头。 “这丫头,终究还是没有听话,看来今夕是不准备回家陪她的父母欢度佳节啊。” 驾车的柳松听到了少爷的嘀咕声,回头看了一眼。 “少爷,要不要去酒楼里换一身常服,然后待在算命摊打发打发时间?” “今天就算了吧。 先回府吧,府里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需要少爷我回去处理一下呢。 你去告诉任丫头和陶樱一声,外面天冷,实在没有客人的话,就早早的收摊回去歇着吧。 她们跟我不一样,没必要辛辛苦苦的守着这个摊子消磨日子。 再说了,除了卖卖书,万一有算卦的客人,就凭她们俩那点本事,那不是砸少爷我的招牌嘛!” “是!少爷还有别的话需要小的带过去吗?” “过不了一天半晌的就能见面了,有什么话还需要你带吗?” “小的明白了。” 柳松讪笑着跳下马车,朝着算命摊小跑了过去。 柳大少透过车窗看着柳松比手画脚的正在跟陶樱,任清蕊两人轻声的说着什么,不时的朝着马车的方向指一下。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女神色诧异的朝着马车张望了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松这才提着马鞭朝着马车跑了过来。 “少爷,小的回来了。” “都交代了?” “交代好了。” “那就回府吧。” “好的!少爷你坐好了,小的要驾车了。 对了少爷,陶樱姐那边让小的告诉你一声,马上就十一月二十四了。 你答应她的事情可别忘记了就行。” 柳大少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朝着车窗外挥挥手,倚在软垫之上闭眼假寐着。 等过了十二月二十四陶樱的诞辰这一天,也许往后的余生里,自己就又要多一位佳人携手余生了。 “柳松。” “少爷?” “你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是否真的是人生至理呢?” “那要看是谁说的了,普通人说的跟智者说的还是有极大的区别的。” “那你觉得承志他们几个老闷在家里跟宫里学着处理政务,却没有真正的体会过人间疾苦,是不是有些太过……嗨……算了……” “少爷是想把乘风小少爷,承志小少爷他们打发出去看看各地州府中真正的民生吏治是怎么样的吗?” 柳明志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膝盖,无声无息的点点头。 “好好驾车吧。” “是,小的专心驾车了。” 马车朝着柳府的方向缓缓而行,听着车厢外街道上嘈杂的说话声,柳明志的心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今天十王殿所见的那一幕,让柳明志的感触可谓是很大啊。 李涛的沉稳持重比自己几个儿女不知强上了多少。 月儿这丫头本来是殿中唯一一个有能力也有资格与其分庭抗衡的公主了,可是这丫头现在不但自己‘不务正业了’,反而还把几个入殿的兄弟姐姐给带偏了。 忙完政务,偶尔玩乐一下乃是人之常情,柳明志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是就怕他们长久如此下去,变得越来越难堪重用。 尤其是承志跟月儿兄妹俩,那是自己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人选。 本来没去十王殿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见到了这一幕,现在看来跟李涛这孩子一比,就有所不如了。 不是说聪明才智上有所不如,而是在心性跟能力上有所不如。 月儿这个臭丫头昔年帮助婉言监国多年,将金国内外政务全部处理的井井有条。 在大龙当年层层的封锁下,有能力有手段为前线的将士源源不断的提供充足的粮草,且能稳住金国朝堂上人心惶惶的局面。 仅此一点,这丫头的处理政务的手段跟心智就不是李涛这孩子能够比拟的。 哪怕有婉言在幕后垂帘听政,帮助其拿主意的外在原因,也足以说明这丫头的心智目前是远胜于她的几个兄弟姐妹的。 可是自从自己这位老爹一统天下之后,这丫头就变了。 明明胸中丘壑万千,就是不往正处去使。 承志这孩子吧,跟随自己在北疆多年,又是帮助自己处理政务,又是随军出征,能力也是极为的出众。 虽然比之他月儿妹妹稍逊一筹,可是只要悉心培养,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位仁德明君。 月儿现在比她的兄弟姐妹心智更胜一筹是因为她的起点太高,一出生就被婉言当成下一任皇帝来培养,怎么可能会差的了。 但是并不代表她百分之百就比其余的兄弟姐妹样样出色一筹。 只能说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可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就像一滴墨水,直接把她的兄弟姐妹们这一盆清水全都染黑了。 自从她入京之后,柳府的欢声笑语是没少过,可是自己除了月儿之外的儿女们也被这丫头带偏了。 以前的乘风,承志,依依,夭夭他们几个绝对不会在十王殿这种地方玩划拳吃柠檬的游戏。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玩乐归玩乐,绝对不能让他们往堕落的方向玩啊。 看来得把他们各自分开一段时间,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干了。 不然的话,自己这位老爹就算给他们留下了一份辉煌无比的家业,最终也是守不住的。 “吁。” “少爷,到家了。” 柳明志敲击膝盖的动作骤然一停,假寐的双眸微微睁开,眼底透露着无奈跟宠溺交织在一起的复杂之色。 “唉,臭丫头。你呀,你是要把你老子我愁死啊。 众星捧月是让你把星星带向光明的,可不是让你把星星给带离这方宇宙运行轨迹的。” 钻出马车跳了下去,柳明志朝着大门走去。 “把马车送到后院,跟下人交代一声,乘风,承志,月儿他们回来后,让他们去书房等着我。” “是,小的知道了。” “恭迎少……陛下回府。” 一群来往的下人习以为常的迎接柳大少回府,然后见到了柳大少的穿着,磕磕巴巴的行了一礼。 柳大少随意的摆摆手,颇有些不拘小节的不羁姿态。 “在家里只有少爷没有陛下,以后无论本少爷穿什么,都叫少爷。” “是,恭迎少爷回府。” “老样子,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少爷我回内院了。” “是,恭送少爷。” 西跨院中,柳大少看着女皇跟齐雅正在有说有笑的在庭院里转来转去,急忙迎了上去。 “婉言啊,你还有一个多月就该分娩了,就不能好好的歇着吗? 整天嚷嚷着脚跟疼,现在又不疼了?” 齐雅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的穿着,见其着急忙慌的模样,娇哼了一声扶着女皇朝着一旁铺着棉垫的石凳走去。 “赛老为婉言妹妹把脉以后建议她多活活动的,看把你心疼的,妾身以前身怀六甲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哎呦喂,为夫的好雅姐,你就别吃无名飞醋了好不好? 你当年身怀六甲的时候,喝的汤都是为夫亲自去熬的,怎么不心疼你了? 挑拨离间,你这纯属是挑拨离间呢。 晚上为夫忙完了正事,非得去房里跟你好好的讲讲道理不成。” 齐雅暗啐了一声,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怕你啊,等着你。” 女皇也是皓目发亮的盯着柳大少身上的龙袍看了一会儿,抬手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打情骂俏柳大少两人。 笑吟吟的摇摇头:“雅姐这么好性子的人你都欺负她,真是有你的。 怎么了,看起来似乎有些愁眉不展呢? 朝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柳大少接过茶水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凳子上吐了口气。 “还不是月儿这个臭丫头给气的。” 齐雅见状秀眉微凝,放下茶杯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慢慢说,又怎么了这是?月儿他们几个去宫里忙正事了,也能气到你?” 女皇柳眉也是柳眉微微凝起,疑惑的看着柳大少。 “这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三章微服私访代天巡狩 柳明志将温茶送到口中浅尝即止,看着姐妹两人疑惑的目光苦笑着摇摇头。 “闯祸倒是没有闯祸,可是干的事情还不如在外面闯祸一番呢。” 女皇神色娇嗔的抬起纤纤玉指扭了一下柳大少的大腿:“那你倒是说啊!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齐雅乖巧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对啊夫君,你就别卖关子了,吊着我们姐妹俩的胃口了。” “说说说,为夫没说不说啊,为夫刚散朝归来,你们俩总得让我喘口气,喝杯茶再说吧?” “快喝!” “不烫!” 柳大少无奈的看着神色焦急的女皇姐妹俩,喝着茶水整理了一下思路。 “今天宝玉,宝通,耶律乎,哲别术,荣威候他们押解着前西突厥,沙俄两国的降将入京进宫觐见为夫。 前面为夫心血来潮,就去了一趟十王殿,打算看看承志,月儿这几个孩子……” 娓娓说完十王殿中发生的事情,柳大少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 “这几个小兔崽子,把为夫的心都吓得快跳出来了。 你们要是在场的话,倘若亲眼目睹了月儿当时躺在地板上浑身抽搐,口吐酸水犹如中了致命剧毒的模样,你们也得吓得一咯噔。 为夫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都快塌了。 结果竟然是吃了江河带回来的柠檬给酸的牙齿打颤,浑身哆嗦。 你们说这不是有病吗? 这几个小兔崽子,玩什么游戏不好,玩这种游戏。 他们是觉得为夫这位老子活的太久了,死的太晚了吗?” 女皇,齐雅两姐妹看着柳大少气呼呼的咒骂模样,抿着樱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虽然夫君将十王殿中发生的的情况说的那么惊险刺激,令人心弦紧绷,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喂喂喂,什么情况,你们竟然还笑的出来?把为夫气死了当寡妇你们很高兴是吧?” 两女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妾身绝对不敢这么想。” “老娘就算不心疼你,也得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啊,将来孩子出世了没有爹,那该多可怜呢!” 两女都是心思玲珑的女人,她们听完之后心里便清楚了,柳大少看似是在谴责小可爱她们玩这种游戏吓到了他这位老爹。 实际上话中充斥的则是见到儿女变得似乎有些难堪大用,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意。 尤其是柳大少数次提到了李涛如何如何,看来入了十王殿的儿女们跟李涛这位前朝的赵王一比较,令夫君心里有了压力了呢! 对于这种事情,两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诫柳明志。 女皇低头轻轻地抚着夹袄内高隆的小腹,皓目抬起,眼神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会儿。 “没良心的,你变了。” “啊?什么变了?” 女皇抿着红唇沉默了许久,樱唇轻启说道:“你现在变得看什么都带着怀疑的目光了。 问题的根源实际上根本不在几个孩子的身上,而是在你自己的身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变得开始怀疑一切了。 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其实,你怕了! 对吗?” 柳明志怔怔的盯着女皇看了一会儿,虎躯猛然一震,微眯着眼眸打量着庭院中荒凉的景色。 “原来真正有错的竟然是我吗?” 女皇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柳明志身后,轻轻地环抱住了柳明志的虎腰,臻首贴在柳明志的肩膀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齐雅见状,轻轻地放下了茶杯,不告而别悄悄的退出了女皇居住的庭院。 柳明志轻轻地攥住女皇搂着自己腰肢的双手。 “婉言,我真的变了吗?变得看什么都开始怀疑了吗?” “傻瓜,你虽然远离宫苑,有意不去执政当朝。 可是你却越来越像一位合格的帝王了。 你想要把一切都掌控在你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手掌之中。 你想一切都按照你预估的方向发展,按照你的想法去发展。 你不喜欢有些事情会脱离出你的掌控,看什么都觉得对你会有不利的情况发生。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你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了。 虽不在宫苑之中,可是天下事却从来没有逃脱过你的耳目。 不是吗? 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举动,跟当年的那个人真的好像。 看来他对你的影响,真的很深呢。” 柳明志目光一凝,心里隐隐有些烦躁,虽然已经猜出了女皇说的是谁了,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谁?” “李政。 虽然他没有能够亲自一统天下,可是他的气度跟胸怀,高瞻远署的心性,纵然婉言当年跟他敌对了多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失为一代雄主的美誉。 你现在越来越向他看齐了。 其实你满不在乎的外表之下,真的很介意自己身为谋反篡位的乱臣贼子身份对吗? 以前婉言以为你早已经放下了。 直到今天婉言才看出来,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依旧久久无法释怀自己造反称帝的身份。 你怕了。 不是自己害怕了。 而是怕自己百年之后,儿女们能不能扛起十万山河这副大旗。 你怕自己留下的祸根,会为给他们带来灾难跟杀身之祸。 你总想着像李政看齐,想着用自己在位期间的功绩去抹去自己谋权篡位的污点。 可是婉言的傻瓜男人啊! 功就是过,过就是过。 有些功过是可以相抵的,有些功过无论你怎么做都是无法相抵的。 你何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 书房里公公给你亲笔题的字,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人只要问心无愧,无愧于心就可以天下畅行。 起码你努力过做好一个流芳百世的忠臣良将,不是吗? 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而已。” 柳明志神色木讷的看了女皇一眼:“婉言……我…… 我就是怕孩子们将来扛不起来这副大旗。 我从来都没有对他们有过太高的要求,他们纵然做不了那继往开来的千古一帝,但能做一个守成之君为夫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今天十王殿的一幕,让为夫心里有些心烦意乱了。 为夫不怕他们玩心大起,我就怕他们玩着玩着把自己的身份玩忘了,把自己身上的重任,肩膀上的担子玩忘了。 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身上,为夫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现在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你说为夫怎么能不着急,怎么能不害怕? 满朝文武,边军将领现在被为夫收心的人已有十之八九。 他们忠心于我,是为夫跟他们现在之间的君臣之情。 可是我们都老了,后继之君与后继文武大臣之间的关系呢? 谁能保证他们的君臣关系,会跟为夫现在与满朝文武大臣的关系一样呢? 这些孩子身上,为夫还没有看到谁有能够轻而易举的驾驭国之栋梁的手段跟心智。 也许为夫错了。 他们现在的路不在朝堂,而在民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是该让他们去各地州府游走游走了。” 女皇神色一变,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你——你要把他们外放出去为官吗?” “那倒不至于,他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牧养一方。 先让他们微服私访,代天巡狩一下吧! 这个新年,就让他们跟百姓们去过。 让他们自己去看看,将来他们其中一人要执掌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的安全怎么办?谍影的人始终蛰伏不出,万一他们被谍影的人给劫持了怎么办呢?” 柳大少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冷静的凝望着天空的暖阳。 “他们不敢,因为影主心里明白,他敢动为夫任何儿女一根毫毛,为夫顷刻之间就能彻底的绝了他复辟前朝,尽忠守节的所有希望。 留着宗人府的李氏宗亲,就是儿女们的护身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四章财富密码 柳明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然而女皇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皓目中隐藏了对儿女们安危的担忧之情。 “话虽如此,可是万一谍影的人狗急跳墙,把他们一起擒获来要挟你的话怎么办? 他们是生活在暗中的杀手,不会讲所谓的道义跟身份。 为了达到目的,向来是不择手段。 婉言还是担心他们独自离开京城后的安危会受到威胁。” 柳明志攥着女皇的手背轻轻地拍了几下,给其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婉言,虽然你麾下的提督司跟谍影的密探当年没少打交道。 可是你不见得有为夫更了解谍影的心性跟手段。 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复辟李家皇朝。 恰恰就是这个目的掣肘了他们,令他们不敢轻而易举的对月儿,承志他们这些兄弟姐妹开刀。 放心吧,你是孩子们的娘亲,为夫也是孩子们的亲爹,岂会拿儿女们的性命安全当做儿戏? 没有十足的把握,为夫断然是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下来的。” 女皇皓眸静静地凝视了柳明志片刻,看着他脸上坚定不移的自信之色,这才犹豫着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婉言也就不再多言了。 婉言相信你是不会坑害自己儿女性命的。 但是有一点!” “嗯?尽管说。” 女皇抓着柳大少的右手朝着自己的樱唇中送去,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隐隐有血丝浸出。 “没良心的,婉言对你的感情海枯石烂,忠贞不移,但是女儿要是出了一点事情,婉言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会恨你一辈子。 包括月儿之外的任何一个孩子出了意外,不但婉言,韵儿妹妹,莲儿妹妹,嫣儿妹妹她们也会恨你一辈子的。” 柳大少龇牙咧嘴的揉着手上留下一排整齐牙印的伤口,没好气的瞪了女皇一眼。 “为夫算是发现了,有这些小兔崽子在,为夫在你们心目中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女皇看到柳大少手上清晰的牙印,眼中闪露着浓浓的后悔之意,一把将柳大少的手心拽到自己高隆的小腹上,从袖口取出一瓶金疮药倒了上去。 女皇瞄了一眼吸着凉气的柳大少,眼中有些尴尬窘迫:“婉言以为你会躲的!” “为夫以为你不舍得咬呢!哪想到你心这么狠呢?” 细心的将粉末擦拭在自家男人的伤口上,女皇娇憨的笑了笑。 “不生气了好不好,等婉言肚子里这个折磨人的小家伙出生了,养好了身子以后婉言好好的补偿补偿你。” “补偿?怎么补偿? 伤口是小,心痛是大。 你把本少爷的心伤了你知不知道?” 女皇四下扫视了一眼,微微起身凑到柳大少耳边呼了一口淡淡馨香的热气。 “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婉言任君处置。” “咕嘟……嗯哼……真的?” 女皇神色娇羞的微微颔首。 “嗯!” 柳大少见状,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神色亢奋的看着娇羞无限的女皇,将自己完好如初的左手凑到女皇红唇旁边。 “那什么,婉言呢! 你要不再给为夫的左手来一口呗,狠狠的咬一口,咬的皮开肉绽,鲜血飞溅为夫都不怪你。 不然的话为夫这心里不踏实啊!” 女皇樱唇抽搐了一下,皓眸狠狠的剜了舔笑的柳大少一眼,轻轻起身一手托着腰肢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犯贱!” 柳大少笑眯眯的轻抚着手上冰凉的伤口,看着女皇的倩影转身笑嘿嘿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牙印就是财富密码,妥妥的可以解锁更多姿势的财富密码。 要是每个娘子都能因此……不敢想,不敢想呢!” 柳大少刚到书房坐下没有一刻钟功夫,莺儿所出的乖女儿柳芸馨一如既往的端着一叠奇形怪状的糕点笑眯眯的跑了进来。 “爹爹,你回来了,吃糕点了。” 柳大少放下手中的毫笔接过芸馨乖女儿亲手做的糕点,乐呵呵将其抱到了怀里用大氅包裹住这丫头正在健康成长的小身体,抬手擦了擦这丫头额头上的灰痕。 “馨儿,爹爹跟你说几次了,以后再从厨房出来,一定要把大氅或者夹袄穿上,万一感染了风寒的话,可是要喝又苦又难喝的汤药的哦。” 柳芸馨粉嘟嘟的小脸蛋一瘪,忙不吝的摇摇头。 “不喝药,芸馨不喝药。 爹爹吃糕点,可好吃了。” “好,乖女儿,咱们一块吃,爹爹尝尝你现在把你娘亲的手艺学到了几成了!” “学全了,芸馨都学全了,爹爹快尝尝。” 柳大少熟练的低头张口去接柳芸馨小手递来的糕点,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爹爹,好吃吗?馨儿的手艺是不是变厉害了?” 说心里话,乖女儿做出来的糕点跟她娘亲莺儿做出来的糕点一比,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可是柳大少却觉得胜过自己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 除了芸馨这丫头,那么多儿女,还没有谁给自己做过吃食呢。 众多已经懂事的儿女中,芸馨这孩子应该是最懂得疼爹爹的人了。 想这些的时候,柳大少完全将柳依依姐妹几个给自己买衣物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现在说什么都是柳芸馨最乖巧了。 “好吃,馨儿做的比娘亲做的都好吃。” “嘻嘻,好吃爹爹就多吃点。” 父女俩温存间,以小可爱为首的兄弟姐妹几个,趴在书房的房门处探头探脑的朝着书房中张望着。 “老爹,忙不?” “依依见过爹爹。” “夭夭拜见爹爹。” “乘风……” 柳大少抹了一下嘴角上的糕点残渣,没好气的朝着房门扫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干什么呢?都给老子滚进来。” 柳依依兄弟姐妹几个全都颔首低眉的缩着身子走进了书房中,唯有小可爱憨态可掬的顺着房门到书桌前的地毯上,打着滚转到了柳大少的书桌前,挠着白皙的脖颈憨笑的看着柳大少。 “老爹,月儿听话真的滚进来了。 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三姐,小三他们不听话,是走进来的。 揍!必须得揍! 往死里揍,不用给月儿留面子。 月儿全力支持爹爹的任何决定。”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鬼精灵一样憨笑的小可爱,看来十王殿的两个柠檬算是让她长长记性了。 缩在老爹怀里的柳芸馨不知道几位兄长跟姐姐被老爹惩罚的事情,见到四姐柳落月搞怪的样子,咧着小嘴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大姐,二姐,大哥,……四姐,三哥你们回来了!” “哎,馨儿乖!” “馨儿乖,三姐给你买了礼物,回去就给你好不好?” “好,谢谢三姐。”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柳芸馨,抬眸扫视了一眼小可爱几人:“都坐吧!” “是,谢爹赐座。” “谢谢爹爹。” “乘风。” “孩儿在。” “让你带着沙俄国几个将领买的东西都买了吗?” “买了,各种金银珠宝之类的首饰买了足足四十八种,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那几个沙俄国的将领很喜欢孩儿挑选的礼物。” “嗯!喜欢就好,你小子办事老子还是很放心的。 这次把你们聚在一起,为父有点事要交代你们。 你们待在京城久了,不去看看世界之……” “妾身见过夫君。” “妾身见过夫君。” “妾身有礼了,夫君安好。” “妾身给夫君见礼了。” “妾身……” 柳大少看着书房中鱼贯而入的一群佳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装作打量书房中布置的女皇没好气的摇摇头。 抱着柳芸馨朝着正堂的火炉走去,柳大少直接盘膝坐到了地毯上。 “书房里没那么多椅子,咱们一大家子也没有什么讲究的,随便坐吧。” “是,多谢夫君!”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叶落知天下秋 柳明志这边刚一坐下,齐韵几女也不客气,随意的屈身跪坐在了围着火炉铺展的名贵绒毯上。 女皇挺着一个即将分娩的大肚子,只能走到柳大少刚刚所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偷瞄了一眼柳大少,装模作样的扣弄着自己毫无污秽存在的指甲缝。 众多儿女直接被排挤在了边缘处,窃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老爹。 有彼此的娘亲跟众多姨娘在,今天老爹想要发飙的话,万万是没有可能的。 娘亲跟大部分姨娘就不说了,就温婉贤淑的雅姨娘一人出面,老爹再大的火气也得瞬间熄灭三成不可。 小可爱几人不知道柳大少喊他们来书房的目的,还以为老爹要抓着十王殿发生的事情再算账一波呢! 柳大少用火钳将绒毯往一旁拨弄了一下,转头扫了一下围着自己跪坐了一圈却全都沉默不语的众佳人。 “为夫平日里想把你们聚齐都不容易,今天怎么这么闲?全都不请自来的一块赶到为夫的书房里来了?” 柳大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齐雅跟女皇姐妹俩的脸上扫视着。 他不用细思就知道齐韵她们这些姐妹齐聚一堂的原因跟这俩姐妹脱不了干系。 不是齐雅透漏了月儿她们在十王殿的事情,就是女皇透漏了自己要让承志他们几个行万里路的事情。 齐韵这位长妇犹豫了一下,抿着樱唇看着自家夫君:“夫君,听说你不打算让承志他们在家过年了,要让他们微服私访,代天巡狩一番。 是不是?” 齐韵的话让柳大少的众多儿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老爹的背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韵娘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将手里剩下半块的糕点,轻轻地塞到了柳芸馨的小嘴里,拍了拍手心的残渣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佳人们点点头。 “为夫本来打算先跟几个孩子安排好再与你们通知一下的,既然你从已经从婉言的口中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也罢,正好所有人都在,为夫就直言不讳了。 为夫确实打算让几个孩子去体验体验人间疾苦。 为夫虽然出身江南柳家,可是自从当年入了当阳书院以后。 为夫走到今天固然有老头子在背后鼎力支持的一部分原因,可是大部分的局面却是为夫亲身经历,独自闯荡的。 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有些事,为夫给他们安排的再如何的面面俱到,可是这几个孩子不去亲自体验一下各地州府的民生吏治,将来终究是无法委以重任的。” 齐韵樱唇嚅喏了几下,回眸看了一眼身后跪坐的柳承志,柳夭夭这一双儿女。 “夫君的苦心妾身理解,可是现在就把他们撒出去是不是太早了?” 青莲也急忙附和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女们:“夫君,姐姐说得对,依依是所有孩子的大姐,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 微服私访,代天巡狩,这可是钦差大臣才有的殊荣啊。 以他们的年龄,怎么可能能承担这么重的担子呢? 你看要不再等两年,等他们的心智再次成熟了一些以后再……” 柳明志眉头一凝,直接打算了青莲的话语。 “身在帝王之苑的皇子,公主,十几岁还小吗? 要是为夫允许的话,依依,菲菲,夭夭她们姐妹三个早就该跟别的名门望族家中的大家闺秀一样,两年前十四岁的时候就该出阁嫁人,相夫教子了。 乘风,承志哥俩去年就该成家立业,开府封王了。 就连成乾今年过完也该开府封王了。 你们告诉为夫,以成乾为底的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哪个还小了?” 青莲神色一慌,手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妾身……妾身知错了。” 柳明志见到青莲的不知所措的样子,顿时心疼不已。 “莲儿,为夫没有斥你,孩子再是亲生骨肉,也不能太宠溺了。 有些事,过犹不及啊。” “是,妾身知道了。” “乘风,成乾,夭夭。” “孩儿在。” “豫州府今年出现蝗虫幼卵的文书,是你们三个联名核查之后,才让小诚子转交给为父核定的,对吧?” 兄妹三人忙不吝的点点头:“是孩儿兄妹三人联名核查批示的,上面有户部助辅跟内阁首辅的批红。” “嗯!不用紧张。 为父问你们,你们批示了一系列的赈灾措施。 那你们可曾考虑过,豫州总督府辖下大小州府共计一十三州府,哪里蝗灾可能最严重?哪里蝗灾最轻? 哪里凭借各地州府自己的应急府库,能够在接到朝廷的旨意后自行赈灾呢?” 兄妹三人神色一僵,扣着脑门嘀咕了良久也没有一个答案,只能对着柳大少神色窘迫的摇摇头。 “爹,孩儿知错了。” “为父告诉你们,洛州辖下九县蝗灾幼卵最为严重,商州八县蝗虫最轻,其中开州,新郑各地可以自行赈灾。 要是按照你们的批示,一股脑的把朝廷的赈灾粮食全部运到豫州府。 到时候粮草调集该怎么调集呢? 灾民那个时候最关心的就是粮食。 一旦粮食调集出了岔子,定然掀起民乱。 你们告诉为父,到时候万一掀起了民乱,为父是该治罪豫州总督,还是该治你们几个的疏忽之罪呢?” “孩儿知错了。” “承志,依依。” “孩儿在。” “徽州涝灾的文书是你们姐弟俩联名批示的吧?” “是孩儿姐弟俩联名批示的。”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要是按照徽州总督在文书上的恳求的内容进行涝灾治理,将会有多少临近州府可能会受到涝灾的冲击吗? 思索一下徽州的位置再回答为父。” 姐弟俩对视了,柳承志思索了一会,底气不足的看着柳大少。 “四……四个?” “是九个。” “啊?怎么会这么多?” “你也知道多啊!要是按照徽州府总督的请求进行涝灾治理,整个江淮两岸乃至湖州,豫州一代都得受到涝灾的波及。 救了三十多万的徽州府百姓,就得一百多万其余九个大小州府的百姓受到涝灾的波及。 徽州总督闫文海是徽州的父母官,他肯定要为自己治下的百姓考虑。 但是你们是当朝皇子,你们的目光不应该放在一府,一州,一县,一地的百姓身上。 你们应该放在全天下的百姓身上。 入十王殿两年了,长江黄河两岸的临近州府,何处洪水泛滥,涝灾泛滥,会波及多少州府都不清楚。 老子让你们入十王殿掌权让你们干什么去了?是让你们过家家去了吗? 啊?哼!” 柳大少一声充满质问的冷哼,让书房中的所有人全部噤若寒蝉,就连最懂得讨老爹欢心的小可爱也将脖子缩在了衣领里,不敢出声分毫。 齐韵几女也是颔首低眉,不敢再开口说求情的话语。 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整日里看似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围着算命摊忽悠过往大家闺秀,深闺怨妇的夫君,竟然将天下事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 听夫君话中方才的意思,再看看几个儿女的反应。 似乎是有那么点不争气了。 “为父打算让你们领钦差大臣职务,微服私访,代天巡狩,去各地州府亲眼看看大龙百姓的风土人情,监察一下各地州府的官员是否遵纪守法。 这也是为父临时起意的,就不打算昭告天下了。 新春佳节,百官休沐之期,最能体现一地民生吏治的真实情况了。 为父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 就让你们代替为父去看看我大龙江山的真实模样好了。 常言道,一叶落而知天下。 为父希望你们能代替为父窥一角而知全貌。 在家过年很多次了,今年就去百姓家中走访走访吧。 你们还愿意吗? 谁要是不愿意,为父也不强求你们。 愿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咱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不玩钩心斗角,争权夺利的那一套。 为父希望的是你们所有人都能真正的体会到民生艰难。 那样的话你们才能明白,你们今天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来的。” 柳明志的一众儿女看着老爹对着火炉略显萧瑟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孩儿愿意,谨遵爹爹吩咐。”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六章行万里路 柳明志听到儿女们的回答,满意至极的点点头。 低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还在无忧无虑吃着她自己做出来的糕点的柳芸馨笑了笑。 “馨儿,把爹爹书桌上的那些宣纸给爹爹取过来好不好?” 柳芸馨仰头看了老爹一下,乖巧的点点头,将半块糕点递到柳大少手里,起身朝着一旁的书桌小跑而去。 “爹爹,你要馨儿取来的宣纸。” “真乖。你再去跑一趟把你柳松叔叔找来见爹爹好不好?” “嗯嗯,爹爹稍等,馨儿一会就把松叔叔找回来见你。” “跑慢点,别摔跤了。” “爹爹放心吧,芸馨可厉害了呢。” 柳芸馨的脚步声随着回响的说话渐渐远去,柳明志弹了一下手里的几张宣纸,转身淡淡的看着神色有些低糜的一群儿女。 “都打起精神来。 爹爹今天喊你们不是为了训斥你们,也不是为你数落你们。 而是希望你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被人指出来自己的不足,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反而更应该发愤图强,想办法更进一步。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爹爹发现你们的错误,尚且能够给你们指点出来,让你们一一改正。 可是将来爹不在了,百年之后了,你们再犯错误了,谁还能像爹一样大公无私的指正你们的错误,并对你们谆谆教诲呢? 别觉得爹刚刚说话不好听,爹不说的难听一些,我怕你们不往心里去。 左耳进,右耳出,走出了书房的房门就把爹说过的话抛之脑后了。 孩子们啊,爹今年都三十有六了。 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爹也不知道能不能陪到你们七十岁呢。 这个时候不给你们紧紧缰绳,爹怕我不在了之后,你们就真的……唉……不说了这些丧气话了。 你们能理解为父的苦心就好了。 依依,菲菲。” “爹爹。” “你们俩是大姐二姐,为父希望你们能够为下面的弟弟妹妹做一个好的表率。 青州府是为父当年进入庙堂之后,大展拳脚的地方之一。 也是你们娘亲当初的故乡,你们的外祖父,外父母驾鹤仙游之后也都葬在了那里。 青州民风淳朴,你们姐妹俩就去青州府看看吧,为父说忙不忙,却也难以抽身离京。 到了那里之后,替为夫还有你娘亲去祭拜一下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二老。” “是,女儿知道了。” “乘风。” “孩儿在。” “北地雄壮多奇景。 那里是继金陵,京城之后咱们的第三个故乡了。 你当年也随为父在那里生活了多年,除了随军出征那次,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关外看看。 这次替为父奔走,就去颍州跟新府两地游走一番吧。” “是,孩儿领命。” “夭夭。” “孩儿在。” “东海居奇,沃野千里,民风也是不错,你就去东海境内以南州为界的七府走走吧。 顺便代替为父,你娘亲,还有你的爷爷奶奶去白家一趟,拜谒你的外太祖父,太祖母跟众位舅公,表姨母。” “是,孩儿明白。” “承志。” “孩儿在。” “江南是咱们柳家的根,你此去就到江淮两岸吧。 到了之后先去拜谒你的外祖父,外祖母,然后去当阳书院拜谒你闻人太爷爷。 让他带着你领略一下江南的各地州府的风俗旧貌吧。” “是,孩儿明白了。” “月儿。” “月儿在。” “北府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交给你了。” “是,月儿明白了。” “成乾。” “孩儿在。” “你性子沉稳冷静,心思敏捷,豫州有蝗虫幼卵,徽州涝灾具是不容忽视。 你就去这两地游走一番吧。” “是,孩儿领命。” 柳明志交代完所有可以外出微服私访的儿女,将目光看向了赶来多时,一直在门旁等候的柳松。 “小松,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柳松急忙从怀里取出几卷圣旨递到了柳大少身前。 “少爷,你要的空白圣旨全部备好。” 柳明志点点头,接过几卷圣旨之后朝着书桌走去,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提起毫笔奋笔疾书起来。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从抽屉里取出传国玉玺,挨个的在一张张写满了楷书的圣旨上盖上了印玺。 “找名字,领写有自己身份的旨意。” “是,孩儿知道了。” 片刻后,柳明志看着拿着圣旨一字排列开的众多儿女,淡淡的点点头。 “此次你们离京微服私访,代天巡狩,为父统一给你们安排的都是钦差之职。 赐天子剑,授紫金印,执金龙令,着麒麟袍。 你们在自己游走的州府微服私访,一旦发现了违法乱纪的刁民,欺压良善恶霸,徇私枉法的贪官。 但凡违背我大龙律例者,证据确凿,皆可有便宜行事之权。 将其按律论处。” 看着愣然不已的一群儿女,柳大少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冷厉起来。 “只要是该杀之人,你们就算是斩尽杀绝,也自有为父替你们承担后果。 但是在你们决定以钦差身份执行自己的大权之前,为父希望你们能够三思而行,慎重行事。 可以有金刚手段,但是亦要有菩萨心肠。 这句话,你们自己思量就好了。” 兄弟姐妹几个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孩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去收拾行李吧。 跟你们爷爷奶奶辞行之后,择日便启程吧。 还是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希望来年开春以后,咱们再见之际,你们能变得让为父眼前一亮。” “是,孩儿告退。” 一群儿女走后,柳明志扫视着一群佳人叹了口气:“都别端着了,想去给儿女收拾一下行李就赶紧去吧。 第一次出远门,这几个小兔崽子那么粗心大意,别忘了带什么重要的物件了。” 众佳人急忙点点头,似嗔似怒的白了夫君一眼,起身朝着一群儿女追了出去。 “婉言你慢点,慢点啊!。” “知道了。” 一群佳人急匆匆的离开之后,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看着老老实实的等在一旁的柳松。 “老头子答复了吗?内柳子弟现在方便调动吗?” “老爷让我爹给小的回话了,几位小少爷,小小姐出京的第一时间,内柳子弟便会一路蛰伏起来暗中保护几位小少爷,小小姐的安危。 并且老爷已经给长小姐那边传书了,长子小姐接到书信后,影杀卫也会即刻汇合内柳子弟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危。 婉言少夫人,筠瑶少夫人这两边的暗中力量少爷纵然不主动提及,她们肯定也会派遣一部分人手的。 谍影碍于宗人府这个护身符的存在动手的可能微乎其微,有这些高手暗中保护,此行想来是没有大碍的。” 柳明志叩击着桌案沉吟了许久微微颔首。 “知道了,你先回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明志打开窗户比划了几个手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等候着。 不久后,朱雀妖娆妩媚的身影悄然而来。 “雀儿参见少爷。” 柳明志提着朱笔神色古朴无波的在一张宣纸上轻轻的挥写着。 “动用朱雀司所有的力量散播一则消息,不需要闹得声势浩荡,只需让影主知道了就行。” “什么消息?” “承志这几个孩子一旦遇到半点来自谍影的威胁,本少爷立刻调集兵马血洗宗人府。” “是,朱雀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七章风儿喧嚣惹人愁 翌日。 柳府门前,柳乘风,柳依依,小可爱……兄弟姐妹七个身上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正被各自的娘亲还有众多姨娘们依依不舍的交代着临别之言。 齐韵,青莲,三公主,女皇几女眼眶微红,一看就知道昨夜偷偷的哭过。 儿女行千里,母自担忧也。 凌薇儿,呼延筠瑶,云清诗她们众姐妹见状,也是眼眶发酸。 虽然这几个孩子不是自己亲自所出,可是从小围在身边长大,跟自己亲生的没有什么两样。 孩子们即将远行,归期难定。 家中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俩同样站在一旁看着跟娘亲依依惜别的孙子,孙女们神色各异。 柳之安端着一个旱烟袋神色复杂的吞吐着烟雾,柳夫人则是偷偷的抹着眼角,口中说着埋怨着柳大少的话。 “志儿这孩子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呢。 眼看着没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偏偏这个时候让一群孩子们离家远行。 别人家都是急着回来家门一家团圆,欢度新春佳节。 咱们家倒好,反着来了。 新年了,新年了反到离别了。 哪有这样当爹的。 再说了,几个孩子也没有出过远门,一下子把他们打发这么远,连个下人也不让带,路上万一出点好歹……呸呸呸……乘风他们几个孩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的面相。 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柳之安知道自己夫人是心疼几个孩子,听着她从一出门就不停的唠叨也没厌烦什么。 “孩子自有孩子的想法,再说了承志他们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既然还没有成家立业,也是该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了。” “妾身也没说不让他们去见见世面,就是这出门的日子算怎么一回事嘛? 你这个当爷爷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跟明志那孩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之安没想到竟然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嘴角抽搐几下,看着没好气的夫人无奈不已。 “老夫……老夫……这关老夫什么事情啊? 混账玩意先斩后奏,什么都安排好了,直接让孩子们来跟咱们老两口辞行来了。 我想不让去有什么用呢? 他都三十多岁的一家之主,一国之君了,你以为跟以前在家的时候一样啊? 老夫号两嗓子他就什么都听? 夫人你这真是……你不爽你骂混小子去,关我半个铜钱的事情?” “就怪你,就怪你。 都是你个老东西教子无方,老娘不怪你怪谁? 你把孩子教好了还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根在你这里,老娘不怪你怪谁? 怪隔壁老陈家吗?” “我……我……不可理……怪我,怪我行了吧。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之安本来还想反驳两句的,一看柳夫人的脸色立刻点头认错。 他心里明白,再纠缠下去,估计聊得就不止是长子让儿女们远行的事情了,十有八九会引火烧身,谈及自己去天香楼的往事上去。 好家伙,出门跟孙子孙女送个别,搞不好近几日上不了床睡觉。 不就是认个错吗?孰轻孰重老夫还是分得清的。 柳夫人见到柳之安的姿态,反而因为一大肚子话无处宣泄憋得难受了。 “志儿这孩子也是的,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孩子们马上就要启程赶路,也不知道出来践行一下。” 柳之安不经意的朝着府门后瞄了一眼,又点燃了一锅烟丝,缓缓地叹了口气。 “男人就这样,不送不代表不难受啊。”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个朝着府门张望了一眼,神色有些遗憾的看向了齐韵等人:“娘亲,爹他去忙了吗?” “对啊对啊,我们都该赶路了,他怎么还不出来呢?” “可能出门了吧?一大早上就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那我们就不等了吧。 再不启程,可能无法及时在各地州府的驿站借宿的。 这天寒地冻的要是露宿荒野,非得冻僵了不可。” 众佳人转身朝着府门张望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夫君的身影出现,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那就赶路吧,一定要把真假身凭全部带好,不然的话你们进城,住客栈都会很麻烦的。” “娘亲放心,两份身凭我们全都放在了贴身内兜里随身携带着呢。” “那跟你们爷爷奶奶拜别一下,就赶路吧。” “好。” 以柳依依为首的兄弟姐妹七人,一起对着柳之安夫妇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孙儿,孙女拜别爷爷,奶奶。” “免礼免礼,孩子们,关山路远,一路珍重。” “免礼,一定要照顾好身体,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千万别逞强,拿着真身凭去当地的官府求助,知道了吗?” 兄弟姐妹七人齐齐点头,转身朝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七匹良驹走去。 动作熟练的翻身上马回头对着一群长辈颔首示意了一下,频频回首纵马朝着青龙主街缓缓赶去。 “大姐,大哥。 我怎么觉得爹像有意躲着咱们不露面的呢?” 柳乘风挠着下巴摇摇头:“谁知道呢?可能是真忙,也可能是故意不露面吧。” 柳依依回头再次张望了一眼目送自己几人远行的亲人们:“别瞎猜,爹爹肯定是忙正事去了,才没有来给咱们送别的。 再说了,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 来年开春就能回来了,别弄得那么丧气好不好?”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直溜溜的打转着扫视着四周。 “老爹搞不好就在什么地方偷偷的看着咱们呢。 他那个性格你们还清楚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肯定是怕看着咱们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哭出来会出丑,故意不送咱们的。 跟咱们爷爷一样,别看平时她对老爹,二叔,三叔他们骂骂咧咧的厉害,可是这心里啊……算了算了。 再被他偷听到了,气氛就没了。” “大姐,咱们怎么走?是上了青龙街就分道扬镳,还是出了城之后再各奔东西?” “一起从南门出城门,然后再从十里亭绕道分道扬镳,吉利一些。” “大姐你还信这些吗?” “臭成乾,大姐是不舍得咱们分开这么早,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我就是好奇问一问嘛。” 兄弟姐妹几人强忍着即将分道扬镳前的伤感,有说有笑的一同朝着京师外城南门奔赴而去。 南城门城楼之上,正在巡逻的禁军将士看着不疾不徐独自登上城墙的柳大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 “陛……臣禁军参将夏晨参见陛下。” “吾等参见陛下。” “免礼,不要声张,朕闲着无聊,来城墙上看看。” “臣明白,臣马上为陛下引路。” “不必,你们接着巡逻吧,朕自己转转就行了。” “这……陛下的安危……” “怎么?禁军当值把守的城墙,朕还能遇到危险不成?你这是说自己办事不到位吗?” “不是不是,臣绝对不敢马虎大意。” 柳大少看着神色慌乱的夏晨轻笑着摇摇头。 “行了,朕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继续巡逻吧,天气这么冷,换岗勤一点,别让将士们冻伤了身体。” “臣领命,谢陛下体谅。” “吾等谢陛下体谅之恩。” “忙去吧。” “是,吾等告退。” 一行人离开之后,柳明志朝着城门楼默默的登了上去。 驻足城楼的围栏内眺望着官道上渐行渐远,逐渐变成七个黑点的人影,柳大少怔怔出神的呢喃着。 “原来当年老头子的心情竟然是这般的吗?” 抬手轻轻地揉了揉眼角,柳大少怅然的叹了口气。 “今日天气如此晴朗,风儿怎么会这般喧嚣? 把本少爷的眼睛都吹酸了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八章要铺路了? 柳乘风兄弟姐妹七人离京之后,柳府内院之中变得冷清了下来。 虽然柳芸馨,柳灵韵,柳正浩他们几个也都四五六岁了,可是比起已经趋近成人的柳依依兄弟姐妹几个兄长姐姐来说,这些孩子实在闹腾不起来。 不止柳府,就连十王殿也变得冷清了,入了殿兄弟姐妹几个一离京,十王殿中便只剩下李涛一个人处理内阁批红之后递来的文书。 内阁官员本以为柳明志会做出某些措施,来遏制李涛的权利。 毕竟独掌十王殿所有大权,渐渐坐大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柳明志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来控制李涛在十王殿的权利。 对其在十王殿的所有事情完全是听之任之,不加干预。 这让内阁与十王殿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满朝文武都猜不透柳明志的心思,不知道他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宋煜曾经私下里来找过柳明志,询问其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将李涛留在十王殿放任不管,很容易令一些见识短浅,年轻后进的官员把握不住尺度吗? 对于伯父宋煜的问题,柳明志没有回答,直接一笑而过。 宋煜心里也明白,这位自己一直视如己出的子侄,现在的心思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揣摩的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宋煜也只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转道去找柳之安喝酒去了。 而十王殿与内阁的微妙气氛,一直持续到新年休沐才算告一段落。 皇宫勤政殿中,柳明志盘膝坐在火炉旁翻看着今年最后剩下的几分文书奏折。 “户部。” “老臣在。” “豫州的文书返还回去了吧?” “回禀陛下,七日前便已经返还了回去! 希望豫州各地官员能够在蝗虫成型之前,及时颁发朝廷的政令,让百姓饲养足够的鸡鸭吧。 不然的话,蝗灾一旦爆发,朝廷需要调拨大量的赈灾钱粮这些都不说了,豫州府的百姓可就受苦了啊。” 柳明志合起文书,轻轻地敲打着手心扫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蝗灾固然可怕,倒也不算可怕。 只要当地州府的官员能够齐心协力鼓舞百姓治理灾害,再有朝廷鼎力支持,小小的蝗灾根本不足为虑。 朕就怕有些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搞粉饰太平那一套。 最终受苦受罪的还是受了灾的无辜百姓啊。 豫州府这些年民生还算平和,吏治虽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也算不错。 中原大地,沃野千里。 朝廷为数不多的粮仓之地啊,那里要是受了蝗灾,国库的赋税甚至可能骤减一成上下。 朕对豫州发现蝗虫幼卵的事情尤为上心。 豫州的官员有某些列位臣公的门生,也有某些臣公的亲朋好友。 休沐之后,你们最好写一封书信告诫你们的门生,或者亲朋好友他们一番。 要是敢在治理蝗灾的事情上给朕玩弄花花肠子,朕手里的刀绝对不认人。 让官员人头滚滚的事情朕干了不止一次,不会介意再来上一次。” 文武百官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神色,不少跟豫州府官员有关系的大臣心里登时紧张了起来,心里已经开始衡量着写信的内容了。 “臣等遵旨。” “吏部。” “老臣在。” “豫州发现蝗虫幼卵的文书是豫州刺史齐良上奏朝廷的对吗?”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齐国舅治下的差役无意中发现了蝗虫的虫卵之后,齐国舅马上亲自去田垄中查看属实与否。 齐国舅确认了良田里有蝗虫幼卵之后,立刻起草文书上报了豫州总督韩文泰。 韩文泰接到齐国舅的文书之后不敢大意,立即差人传令总督府辖下各地州府的刺史官员,马上在各自的辖下着手调查蝗虫幼卵之事。 确认了之后,才上报了朝廷。”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低头翻找了几下,取出一本文书再次翻看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吏部尚书杜成浩。 “杜爱卿,你们吏部在豫州衙署考功司的官员,没有在齐良就任豫州刺史之后的功绩上添油加醋吧? 要是因为他是朕的小舅子,当朝的国舅,为了拍朕的马屁,在政绩上弄虚作假,你这位吏部尚书的责任可就大了。” 杜成浩急忙举着朝笏走了出来:“陛下放心,老臣可以拿性命担保,豫州考功司的官员记录的政绩全部属实。 考功司的文书还要经过御史台的核定,才能封存入库,老臣自然不敢弄虚作假。 夏首辅治下的御史台在豫州的御史言官,可以证明这些政绩的真伪。” “老爱卿?” “陛下放心,只有豫州的御史衙门与吏部考功司的官员联名上书,经过核查之后才会封存入库。 齐国舅就任豫州刺史之后的功绩完全真实。”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对于你们这些朝廷的顶梁柱朕还是放心的,朕担心的是当地州府的官员从中作假。 毕竟齐良是当朝的国舅啊。 身份不同寻常的刺史主官,还是得谨慎一些为好。 朕可不希望见到他顶着国舅的身份在豫州胡作非为,为祸一方。” “陛下心怀社稷苍生,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柳明志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了杜成浩。 “转眼间朕称帝三年了,各地州府的官员又到了升迁调任的时候了。 齐良在豫州的政绩既然如此的出众,杜爱卿你打算将其调任到何地主政一方呢?” 杜成浩神色一怔,目光尴尬的看着柳大少好奇的神色。 他本来正打算跟几个老伙计好好的商议一番,再行拟定文书上报柳明志,将齐良这位国舅刺史调任何地为官。 柳明志现在这一问,自己当场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拿主意了。 直接升任六部为官,可是朝中暂时还没有刺史官员升任六部的位置,强行调动位置,未免有拍马屁的嫌疑。 升迁到其它州府当一府总督倒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一时间自己也想不到该将其升任到何地州府更为合适。 思虑再三也没个主意,杜成浩只能尴尬的看着柳大少讪笑了几声:“老臣还没有跟吏部的同僚拟好文书呢! 陛下问的如此突然,老臣一时间实在是答复不了陛下。 请陛下恕罪。 不过豫州总督韩文泰的政绩也不错,位列两班绰绰有余。 要不待韩大人入京之后,将齐国舅就地升任豫州总督? 臣斗胆敢问陛下意下如何?” 柳明志起身踱步着沉默了起来,百官诧异的看着柳大少,不过是决定自己小舅子升迁的问题而已,有这么难以抉择吗? “在豫州担任了三年刺史,就地升任豫州总督,要是别的官员也就算了。 齐良是当朝国舅,如此升迁的话,难免会在民间百姓以及一些州府官员的口中留下些许的诟病。 去北地吧。 来年开春之后,让他去北府代州,松州为朕这个皇帝姐夫当一任总揽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殿中八成的官员神色古怪的看着柳大少。 北府的松州?代州?这也太偏远了吧? 富庶的州府那么多,却把小舅子一下子调任到了北府为官,陛下也不怕皇后娘娘发牢骚吗? 就算是两府总督,可是相比内府的富庶州府,还是内府更好一些啊!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不少老狐狸想着想着心里猛然一咯噔,仔细回味了一下柳大少方才的话语。 总揽军政大权的两府总督? 现在朝廷八成的边军精锐可都在北地驻扎戍边啊,总揽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这可比一地藩王手中的权利还要大一些。 齐国舅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弟,二皇子柳承志的亲娘舅啊。 难道陛下要为二皇子开始铺路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太子之位……嘶…… 一群老狐狸心神大震,默默的偷瞄着柳大少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四十九章落笔决生死 柳明志自然能够感受到夏公明这些老狐狸,偷瞄着自己时那充满惊疑不定的目光。 可是他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在年后将齐良调任代州,松州两地为两府总督事情上细说什么。 这些老狐狸不是好思量,擅揣摩吗? 那就让他们好好的猜去吧。 “咳咳,杜爱卿,齐良的升迁调动就按照朕方才的意思进行拟策吧,可以稍作修改,本意不得变动。 相比富庶的州府,北府自从划入朝廷疆土,可谓是百废待兴。 齐良能力出众,政绩显著。 让他去百废待兴的北府为官,远比在富庶的州府就任更能够一展所长。 他若是不负朕望,能够将北府两地治理的安居乐业,蒸蒸日上,也不枉他当朝国舅的身份。” “老臣明白,休沐期间老臣便拟策成书交由陛下过目。” “你明白就好,明年开春朝廷就要举行春闱会试了。 春闱之事你们吏部可能要忙碌一段时间了,休沐结束之后,可得把事关为国选才的事情放在首位才行。 莘莘学子们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 可不要因为你们吏部的疏忽懈怠,破灭了各地州府上万士子举人报效朝廷,为国尽忠的苦心。” “陛下放心,老臣决然不敢在科举之事上疏忽懈怠。” “嗯!其余各部臣公还有别的文书需要启奏吗?” “回禀陛下,臣工部有本要奏。” “杨爱卿,你说。” “是,回禀陛下,皇陵主陵因为银钱不足的原因,又要停工了。 无法在预期之内竣工,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眉头一挑,瞄了一眼一旁的户部尚书姜远明,见其扣弄着朝笏一脸无奈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老货确实没有办法了。 但凡国库殷实,他肯定不会断了工部兴建皇陵工程的银钱。 十有八九是因为可能会与沙俄国用兵的缘故,让其不得已勒紧了裤腰带,柳明志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自己才三十出头,就算只能活个五十岁出头,也还有二十年的光景修建皇陵,有什么着急的。 “停工了就停工了吧,等国库充实了,能调拨出额外的银子再行修建吧,国库空虚,非列位臣公之责也。 眼下就先让待在皇陵的工人们都回家去过个好年吧。” “陛下圣明,臣代替工部同僚,以及皇陵匠师工人们拜谢陛下隆恩。” “不用如此多礼,皇陵暂时停工没有关系,可是关于内府,北府,新府三地修建学舍的工程可不能延误。 读书以明志,明志以修身,修身以齐家,齐家以治国,治国以平天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才是我大龙儿郎,乃至后世子孙应有的抱负。 其它的不算很重要的政务耽搁一二并无大碍,但是我大龙儿郎的求学路万万不可耽搁。 只要朝廷力所能及,尽量让大龙眼下所有的蒙童都能读书识字,将来以报国恩。” 百官愣愣的看了神色正然的柳明志一会儿。 陛下虽然是造反称帝,可是自从他称帝三年以来颁发的种种利国利民的政令,却由不得自己等人不心生敬佩啊。 建立在前朝李氏皇族身上的不幸,却成就了天下之幸,万民之幸。 如此局面的出现,不由得令人心生感慨万分呢! “陛下圣明。 吾皇万岁万万岁。” “户部,工部,吏部,礼部,国子监。” “臣在。” “明年开春,朕打算在京城再兴建一座名为大龙科学院的学院,此事需要你们五部协同处理,最重要的还是户,工两部。 学院是否能够顺利建成,你们两部是首当其冲的责任呢!” 户部尚书姜远明神色犹豫了一下,讪笑着看着柳大少:“老臣斗胆敢问陛下,是一间学院,还是内府各地俱筹建所谓的大龙科学院?” “暂时只筹建京城的学院一座就行了,至于其余各地州府是否筹建,咱们还是见到了第一座科学院筹建之后,给咱们带来的惊喜之后,再行决定吧。” 姜远明骤然松了口气,只有一座学院的话,国库虽然各种紧张,问题却也不算太大。 他就怕柳明志又跟修建蒙学学堂一样,天下各地开花一遍,那样的话非得折腾死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可。 “只有一座学院的话,陛下大可放心,老臣定然全力支持四部同僚筹建科学院。” “臣等领旨,定全力以赴。” 虽然五部的官员一时间还不太理解这个所谓的大龙科学院是干什么用的,可是他们了解柳明志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一下子传旨五部重臣筹建大龙科学院,肯定有所重用。 毕竟,登基之后的柳明志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浪费大量的银子。 “除了皇陵需要停工之外,其他臣公还有事启奏吗?” “回禀陛下,所有奏疏俱已呈交陛下过目,臣等无本要奏。”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示意小诚子柳松两人将火炉旁翻看过后的文书收拾一下,径直转身朝着龙台上登去。 “六部九卿,三台两监,十二卫九司,三军五户。” “臣在。” “朕提前预祝诸位爱卿,列位臣公新春大吉,和和美美。” “谢陛下,臣等与陛下同乐也,吾皇万岁万万岁。” “退朝。” “恭送陛下。” “赵王,景王,随朕殿后来一趟。” 起身准备等候柳明志去了殿后便自行散去的百官,神色一怔,微微瞥了赵王李涛,景王李云平叔侄俩人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留下赵王他们还能揣摩一二柳明志的心思,可是留下景王李云平这个早已经不过问朝事的闲散亲王又是意欲何为呢? 李云平,李涛叔侄俩神色复杂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已经走进殿后的柳明志,对着周围神色诧异的官员颔首示意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百官见状,迟疑了一下,还是三五成群的联袂朝着勤政殿外退去。 陛下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让叔侄两亲王去殿后,应该不会有什么祸事发生。 李云平叔侄俩走刚进熟悉的后殿之时,柳明志却已经走出殿门朝着光明殿的方向走去。 叔侄俩神色迷茫又不安的对视了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小婢彩儿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玉带往正要行礼的彩儿手里一塞,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免礼,今天又轮到你在光明殿当值啊!” “谢陛下,今天本来是薰儿姐姐当值,可是她身体不舒服,奴婢来替她当值一天。” “嗯,姐妹关系好好相处就行了,把朕常穿的那身浅蓝色长袍取来,朕要换上。” “是,陛下稍等。” 彩儿刚把衣袍从衣架上取来,李云平叔侄俩便心神不安的走了进来。 “臣弟李云平。” “臣李涛。” “参见陛下。” 柳明志双臂抬起,示意彩儿服侍自己更衣,淡笑的看着躬身行礼的叔侄俩。 “免礼,没外人,随便坐吧。” “谢陛下。” “涛儿。” “陛下?” “不在朝堂上,叫姑父就行了。” “这……姑父。” “嗯!昆州那起二十多人命官司的文书是你核批的吧?” “正是孩儿核批的,可是出了错误?” 柳明志拿过彩儿手中的腰带系在腰间,坐到椅子上端起备好的温茶浅尝即止。 “错误倒是没有错误,就是想问问你。 这种生杀大权尽在手中,落笔决生死的滋味如何?”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章《大龙盛典》 李涛愣然的看着姑父柳明志那双盯着自己眼神异常平静的眸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姑父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生杀大权尽在手中,落笔决生死的滋味如何? 这句话跟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好不好? 你给十王殿的权利只有核批奏疏的权利,又不是便宜行事的权利。 最终核定拍板的人还是你这位当朝皇帝啊! 要说生杀大权尽在手中掌握,落笔决生死,除了你这位当朝皇帝之外谁还有这个权利? 什么滋味你比谁都清楚,完全用不到问我呀。 一开始,李涛被姑父的问题问的有些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可是看着柳明志端坐在那里不疾不徐的品尝着茶水的模样,李涛的心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反复的思量着姑父这句话的深意。 片刻之后,柳明志手中的茶水几近见底,李涛英武的眉头一挑,眼中透露出一种豁然开朗的神采。 “最初有些激动,朱笔落下的时候又有些不太好,总感觉心里闷得慌。 好像这二十多犯人不是因为他们犯下了大龙律按律论处才致死的,而是因为孩儿挥的那一笔才令他们等着被秋后问斩致死的。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就像……”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李涛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就像什么?放心大胆地说。” 李涛拳头紧紧地握着有些发颤:“就像当初孩儿在赵地举兵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跟随孩儿起兵的将士们一个个战死之时的感觉一样。 堵得慌,一种不该死的人却因为而死的那种胸闷感觉。” 柳明志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欣慰之色,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李云平叔侄俩不明所以,也只好起身跟了上去。 “涛儿,你能有这种觉悟,总算让姑父给了姑父我自己一个理由啊! 休沐结束之后,来年在十王殿好好的当值吧。 咱们去御书房坐坐,我有事交代你们。” 理由?什么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李涛看着柳明志的背影一头雾水,只好将疑问的眼神看向了四叔李云平。 李云平神色复杂的看了柳明志的背影一眼,对着侄儿默默的摇摇头轻声说道。 “听姑父的,好好当值就行了!” “哦,知道了四叔。” 御书房中,柳明志朝着龙案走去,顺手指了指一旁的几个椅子:“老四,涛儿,坐吧。” “谢陛……姐夫。” “谢姑父!” 早已经抱着文书送来御书房的小诚子急忙迎来见礼。 “参见陛下。” “参见景王,赵王。” “免礼,看茶。” “是。” 李云平看着柳明志习以为常的举动,默默的打量着近乎三年多都不曾涉足过的御书房,神色唏嘘不已。 当年父皇在位的时候,最喜欢在批完奏疏之后喊来自己兄弟几人来此考教学问了。 那历历在目的场景,依稀好似昨日才发生的一样。 匆匆数年已过,如今再次重归儿时旧地,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不觉间,父皇已经大行归天快七年岁月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一辈子又有几个七年可活啊! 目光最终定格在香案上方父皇的画像上,李云平看了一眼弯腰在龙案上翻找什么的柳明志,起身朝着香案走了过去。 他还算了解柳明志,知道他不会介意自己不问而给父皇上香祭拜的。 李涛见到四叔的动作,立刻反应了过来,也起身跟了过去。 叔侄俩分别拿起三柱高香,对着烛火点燃,按照长幼顺序上香行礼,祭拜李政的画像。 等他们起身之后,便看到柳明志手里捧着一份文书看着李政画像怔怔出神的目光。 “姐夫,看你在忙,没打扰你。” “无妨,儿子祭拜父亲,姐夫岂能说什么,接着坐吧。” “好。”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文书,端起小诚子早已经送来的茶水。 “老四,自从姐夫称帝之后,你入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待在王府里的日子如何?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劳姐夫挂心了,王府的一切开支用度自有内务府跟宗人府两府调拨,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小弟待在府里大部分时间陪着妻儿到城外的皇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清闲潇洒,不用为任何事情发愁。 比之当年,远胜数倍有余也。 比之朝堂,好似人间自在仙。 现在的日子,当年小弟梦寐以求,如今终于实现了,还有什么所求的呢!” 柳明志看着李云平毫不作伪的潇洒惬意姿态,苦笑着点点头,茶盖轻轻地拨动着。 “看来大哥,三哥,晔儿,涛儿,还有为兄的事情给你的打击挺大啊!” “臣弟说实话,你们之间的种种事情,确实给了臣弟很大的打击,刚一开始的时候臣弟也是茫然到心神彷徨。 可是岁月是个好东西呀!它能抹去一切不痛快,不开心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弟也早已经释怀了。 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吧!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他烟消云散吧。 父皇如果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他励精图治一生都在努力的目标终于实现了,肯定会很欣慰的。 也许会咒骂你一番后面的一些作为,可是他若是看到我大龙繁荣昌盛到如此地步,也肯定会含笑九泉的。 因为大龙虽然不再是那个大龙了,可是却又依旧是那个大龙。 父皇当年都时常感叹,可能毕生都无法实现的遥不可及的梦,你帮他实现了。 不但实现了他一统天下的梦了,还为大龙编织了一个更加甜美的梦境。 开疆扩土,威加四海。 姐夫,你的所作所为让小弟对你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爽是肯定的,小弟也不否认。 但是小弟又真心实意的佩服你。 由衷的佩服。 相信我,你我百年之后,若是有幸得遇父皇。 他肯定会踹你几脚,痛骂你一番,但是他心里却不会真的怪你的。 因为你这个女婿,比之我们兄弟姐妹这些亲生骨肉都更像他。 越来越像了。 父皇当年因何得手皇位的密幸想来你也了解个七七八八了。 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到了掩盖自己当年过错的行动上。 勤政,爱民。 臣弟希望这点你也能像父皇一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再提,除了徒增伤感,并无丝毫的益处。” 柳明志目光酸涩的望着神色坦然的李云平,缓缓起身轻笑着举起了手里的茶杯。 “有此一言,远胜千言万语。 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臣弟先干为敬。” 两人神色释然的呼了口气,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掷在桌案上。 柳明志拿起方才找出来的文书,递到了李云平面前。 “你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为兄给你找点事情做如何?先看看文书上内容吧!” 李云平脸色迷惑的接过柳明志递来的文书默默的翻看着。 良久之后,李云平合起文书惊异的看着柳大少:“让我带人编撰《大龙盛典》?” 柳明志微微颔首,坐在龙椅上吁了口气。 “为兄希望你能统领翰林院的候备官员,编撰一本旷世典籍,文化瑰宝流传后世,名字就叫《大龙盛典》” 李云平翻开文书复看了几眼,神色犹豫的看着柳明志。 “自三皇五帝至今,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名人传记,医学药理,农桑水利,兵器图谱……上百种典籍都要编撰书中。 这可不是小文章啊。” “你闲着也是闲着,翰林院的候备官员修书也是修书。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一边修书,一边编纂一本旷世之典籍,文化之瑰宝,流传给子孙后代。 老四啊,这本《大龙盛典》你要是编撰成了,其功绩不下于一统天下的丰功,开疆扩土的伟业!” “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真实。 所有内容必须根据史实编撰。 有据可考,有证可论的史实。” “真实?那要是编撰到你这位皇帝的……” “不就是造反的骂名吗?照实编撰。” 李云平看着柳明志正然的神色,抚摸着手里的文书神色还是有些犹豫。 “可否容臣弟考虑些许时日?” “当然可以,考虑多久都可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一章乾坤已定无力回天 李云平了然的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书举起示意了一下。 “那臣弟就先把这本文书给收下了,打算回府之后好好的思虑一下上面的内容。” “当然可以了,只是你没有正式答复为兄结果之前,希望你不要把此事传扬了出去,以免被有心人在上面做文章。 编撰一本传世典籍,文化瑰宝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是要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反而不美。 虽然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但是为兄这个人不喜欢麻烦。” 李云平稍加沉吟便领会了柳明志的意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姐夫放心,臣弟一定会保守此事,不宣扬出去。 涛儿这边你也可以放心,他知道轻重的。” 李云平最后的一句话明显是说给一旁的李涛听的。 李涛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四叔跟姑父之间的交谈,陡然都听四叔李云平点了自己一下,忙不吝的点头附和着。 “姑父放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孩儿会保守秘密的。”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率先朝着殿外走去。 “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咱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忙碌了一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新年休沐了,咱们也该好好的歇歇了。 但愿休沐期间,朝野内外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震动,能让本少爷还有天下的臣民过一个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新春佳节。” 柳明志轻声言说的这句话,自然是因为柳承志兄弟姐妹七人微服私访,代天巡狩的原因。 可是朝中文武百官以及李云平叔侄俩,并不知情他们兄弟姐妹七人离京而去的真实目的,只能暗暗感叹柳大少现在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李云平再次朝着李政的画像看了一眼,凝视了片刻之后,一招手示意李涛跟上,将文书收入袖口之中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老四,出宫之后你去干什么?直接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你三姐许久没有见过你了,要是看到你登门做客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要不一块去府上坐坐? 陪为兄和你诸位嫂夫人小酌几杯?” 李云平不卑不亢的摇摇头:“姐夫的好意臣弟心领了,还是臣弟下次自己抽空登门拜访好了。 您这猝不及防的把小弟召进宫里上朝,你弟妹不知详情,现在应该正为臣弟担忧的紧呢。 臣弟还是先回家报个平安为好,也好让她与几个孩子安心下来。” 柳明志随意的点点头,朝着福安宫的方向瞄了一眼,神色有些淡淡的惆怅之意:“也好,不过再急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功夫。 你差人一禁军将士,先行前去府上通知弟妹一声便可。 好不容易入宫一趟,也去母后的福安宫坐坐吧。 陪她说说话,聊聊天。 自从为兄这一大家子搬离了皇宫大内,这宫中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虽然宫女,太监都没有遣散,可是她们跟母后也说不上话。 哪怕你诸位嫂夫人定期来给母后请安,可是她一个日独居福安宫中,终究是太孤独了。” 李云平下意识的朝着福安宫的宫苑眺望了一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也好,臣弟确实有些日子未曾入宫给母后请安了,既然来了,不去一趟确实有失孝心了。 那臣弟就先行告退去福安宫了,你跟母后之间的事情小弟有所耳闻,小弟只能说属实帮不上什么忙。”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李涛:“李涛,你呢?回府还是?” “孩儿也打算跟四叔去跟祖母请安,今天是最后一次大朝会,孩儿在十王殿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来得及去跟祖母请安呢。 现在新年休沐,赋闲下来,孩儿自然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也好,你们一起去福安宫吧。 姑父很久没去找你娘……嗯哼……很久没见过你娘亲了,如今正好休沐了,姑父本想着咱们一起去静瑶府上一趟,跟你娘亲商议一下你静瑶小妹与你表弟承志的婚事。 你既然要去福安宫,静瑶府上姑父自己走一趟好了。” 李涛没有看到柳明志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之意,神色如常的点点头:“承志表弟离京之后,小妹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出门,姑父现在去应该能正好见到小妹跟母妃她们。 孩儿跟四叔告退了。” 李云平久不出府,自然不知道柳明志与何舒之间的关系。 柳承志与李静瑶之间的婚事,乃是当年李政在位之时亲自指定的,朝中人尽皆知。 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柳明志要去见见何舒嫂夫人商议一下两个孩子之间的婚事,于情于理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云平并未多想什么。 其实就连李涛自己也只是隐隐的怀疑姑父跟母妃何舒之间的关系。 只所以有所怀疑,皆是因为何舒风韵十足的姿态,完全不像一个守寡独居多年的妇人应该有的模样。 却并未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明柳大少与何舒发生了苟合之事。 毕竟当年赵王府一别,各奔东西之后,母妃与姑父见面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奈何在赵王府定居的李涛不知道,在自己小妹李静瑶公主府安身落户的母妃何舒,早已经与姑父柳大少有了不止一次的风流韵事发生了。 小妹如今芳龄确实不小了,是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听到姑父要去与母妃商议小妹的婚事,又是在小妹的公主府见面,且有小妹在场陪衬,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柳明志看着李云平叔侄俩平静如常的脸色,暗暗地吁了口气,揉着鼻子摆手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那什么,你们去福安宫吧,本少爷先出宫了。” “四叔,你说姑父他称帝之后为何放着人人向往的皇宫不住,偏偏搬离出去回到当初皇爷爷赏赐给他的府邸安身呢?” “也许是因为宫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吧。 这些与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记住四叔跟你说的话。 好好在十王殿当值就行,其它的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否则……唉…… 孩子,乾坤已定,已无回天之力了。” “四叔,孩儿明白的,内阁官员的态度,让孩儿早已经看清了一切。 孩儿又不傻,知道有些事不能再去想了。” “你能明白就好,孩子,现在挺好的。 不是因为四叔贪恋你姑父留给宗人府以及李氏宗亲的荣华富贵,而是现在真的挺好的。 你大哥继位太过仓促,根本没有机会从你父皇那里接触帝王心术便不得已登基为帝。 远的不说,就凭你大哥派人在风云渡的所作所为,就注定他无法引领大龙走到今日的乾坤盛世。 他的想法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可是他忽略了他只所以能坐上那把椅子,且把一个将倾的大厦治理的井井有条,其根本原因是什么。 天下这么大,国度繁多不知几何,我大龙十万里山河不过是其中一隅。 你只要好好听你姑父的话,将来有朝一日,也许你有机会,可能会得到一片广袤无垠的疆土。 带着咱们李家的宗亲血脉,在那里开枝散叶,延续血脉香火。 这是四叔我对你的忠告。 走吧,去拜见你祖母吧! 李涛望着四叔李云平诚挚的目光,似有所思的眺望了一眼姑父消失在长廊下的背影。 “孩儿谨记在心,四叔先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二章正经事说完了 柳明志似有所感的回头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看着叔侄俩走在通往福安宫长廊下的背影,随意的摇摇头,继续赶向宫门。 本想找来潜伏在御书房内外的有关司密探,询问一下叔侄俩迟迟没有动身都聊了些什么。 仔细一想,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老四李云平对自己一贯的态度,让自己实在不愿意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做人呢,还是心胸开阔一些的为好。 “吾等恭送陛下出宫。” “免礼,勤换防,注意保暖。” “谢陛下。” 跟把守宫门的禁军随意的寒暄了一下,柳大少直接徒步朝着昌仁坊朱雀街的方向走去。 昌仁坊朱雀街第一座府邸便是李静瑶的公主府。 以往很少涉足昌仁坊的柳大少,如今却已经对昌仁坊熟门熟路了。 约莫一刻钟上下,府门紧闭的公主府便映入了柳大少的眼帘之中,四下看了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柳大少大摇大摆的朝着公主府的府门走去, 窃玉偷香,也是需要气氛烘托的,这又不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现在还是光明正大的的进门更好一些。 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府门,片刻之后门内传出一声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的说话声。 “稍等一下。” 话音一落,府门便打开了一个一人进出的缝隙,公主府的守门老奴便探出了头。 “何人登……老奴李勋眼拙,参见陛……” 柳明志淡笑着打断了老人的话语:“柳先生。” 李勋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老奴见过柳先生。” “太妃娘娘与云昌公主可在府中?柳某此次登门拜访,有事相见。” “在呢!在呢! 陛……柳先生先请进府,外面天冷。” “有劳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柳先生这边请,老奴为您引路。 小路,马上去通知太妃娘娘与公主殿下有贵客登门。” 一个坐在火炉旁翻弄着地瓜的青年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大少,放下手里的火钳,疾步朝着内院的方向小跑而去。 “知道了爹,我马上去。” 柳明志其实很想告诉李勋,公主府内院的地形自己其实跟他一样熟,可是看着李勋拘谨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一旁朝着公主府内院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赶去。 主要是他心里清楚,这样的玩笑不能开。 柳明志装作不熟悉公主府的格局,跟在李勋身后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了公主府的客厅之外。 尚未进入客厅,柳大少便遥遥见到何舒神色迷惑的从厅后仪态端庄的走了出来。 “李路,李勋叔没告诉你贵客的身份跟名讳吗?” “太妃娘娘,我爹什么都没说,就让我跑来通知您跟公主殿下,在府门前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我也没听清楚说的什么话。” “不用好奇了,是柳某登门拜访嫂夫人来了。” 听到厅外耳熟至极的说话声,何舒娇躯情不自禁的一颤,仪态端庄的姿态显得有些慌乱,见到柳大少说话间已经龙行虎步走入厅门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 “大白天的你怎么过……咳咳……臣妾李氏何舒参见陛……” 柳明志戏虐的看着神色不自然的何舒淡笑了一下:“嫂夫人,称呼妹夫即可。” “好吧,妾身见过妹夫,有礼了。 李勋叔,李路,你们先回去吧,哀家亲自招待贵客就行了。” “是,太妃娘娘,老奴告退。” “爹,那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贵客到底是谁啊?我看你怎么好像有些怕他呢?” “不该问的别瞎问,回去守门去。” 厅外隐隐传来李路父子俩的说话声,柳大少抬手飞速捏了一下何舒的脸颊,轻车熟路的朝着厅中的椅子走去。 何舒隐隐有些不自然的娇颜立刻染上了一层红晕,看着已经毫不客气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的柳大少跟了过去。 “你要死啊,大白天的过来干什么?要是被人看到了,万一传出了风言风语,你让哀家颜面何存?” 柳大少自给自足的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何舒不停的张望着客厅内外,一副好似被捉奸在床了的不安模样。 “本少爷白天怎么不能来了?我有正经事啊!” 何舒轻啐一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呸,你哪次来有正经事了,不都是……你……你真有正事?” 柳明志端着茶杯耸了耸肩,眼神促狭的打量着何舒宫装下丰腴妖娆的玲珑身段。 “怎么说呢?是不是正事其实并不在我,而在于舒儿你。 你要是想干点别的事情,其实本少爷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不正经一次的。” “你!下流。” “别站着了,坐下说,这里可是你家啊,你怎么搞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呢?” 何舒没好气的走到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色疑惑的看着细细的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你现在过来,到底有什么正事? 是不是涛儿在宫里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等他回来之后我帮你训斥他一顿。” 柳明志看着何舒藏着略微不安之色的凤眸,淡笑着摇摇头。 “别胡思乱想了,涛儿这孩子没惹什么麻烦,也没犯什么错。 这次来是为了静瑶跟承志这俩孩子的婚事,想跟你商议商议,以什么定制筹办他们来的婚事妥当一些。 国婚定制还是三媒六聘的民间定制?” 何舒打算去倒茶的动作一顿,愕然的跟柳大少对视着:“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等他们十八岁之后再让他们完婚的吗? 现在还早着呢?怎么突然就提及俩孩子的婚事了?”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不久前在勤政殿中,文武百官听到自己要把齐良调任到北府担任两府总督的惊疑神色,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三媒六聘,加上定下婚期什么的各种琐碎事情,总得需要一些时间。 定下了之后,立即完婚与否不着急,先通知一下该通知的宾客亲朋,让他们提前准备准备一二,省的到时候来不及赶来京城参加他们的婚事。 本少爷这边,舒儿你娘家那边,李氏宗亲这边加在一起的亲朋好友,估计怎么着得半年上下才能逐个通知完毕。 再忙忙其它的,时间其实也不算远了。” 何舒愣愣的点点头,附和着轻声说道:“你说的好像也是,毕竟是皇子与公主的婚礼,筹办起来肯定的繁琐。 现在开始着手准备,等他们可以完婚的时候的确不算太早。” “你能理解就好,所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跟静瑶这孩子,将来大婚当日的凤冠霞帔是静瑶自己准备呢?还是由尚衣房替静瑶准备呢?” “当然是自己缝制了,女子出阁的嫁衣跟别的衣物不一样,自己缝制的才有意义。” “你也别回答的如此直截了当啊! 这也得看看静瑶自己的意思,这方面你虽然是娘亲,可是也不能太大包大揽了吧。” 何舒淡淡的剜了柳大少一下:“静瑶两年前就已经跟着府里的尚宫学着缝制自己的嫁衣了,你以为这是我替她答应的吗?” “原来是这样,既然这是静瑶自己的选择,我这边肯定没有什么意见。 对了,静瑶呢? 我这都来了半天了,她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我这位姑父加未来的公公呢?” “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去宗人府一趟找她的堂妹李曦去了,去干什么哀家也没有细问。” “哦——静瑶出门了啊!” “对啊,你要是急着见她,哀家马上派人去宗人府……呀……你干什么? 大白天的老实点,快放开我。” 柳大少笑眯眯的看着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一把抱在怀里何舒。 见其双颊娇羞无限,不停的挣扎着的样子嘿嘿笑了起来。 “既然正经事情已经说完了,自然是得说一点不正经的事情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三章曹贼的命与病 云昌公主府冷香小苑。 冷香小苑乃是公主府正院的主居之所,此庭院本是云昌公主李静瑶所居之处。 自从母妃何舒搬进公主府之后,李静瑶为了表达对母妃的孝心,便主动搬离出了冷香小苑,去了西苑的锦春院入住。 何舒几经推辞无果,最终只得在此安心住了下来。 自己能有此一间清静幽雅的小院安身立命,了此余生,比起宗人府中八成的李氏宗亲都要好上太多了。 就更不用说一些嫔妃了。 何舒心里明白,自己这位前朝的太妃娘娘之所以能在改朝换代之后落一个这么好的结果,不仅仅只是因为女儿的孝心那么简单。 其根本原因还是柳明志造反称帝之后,并没有撤去宗人府中李氏宗亲应有的荣华富贵。 要是柳明志心狠手辣一些,自己以及李氏宗亲牵连挂钩的等人别说能有一座府邸,一间院落安度余生了,能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苟且偷生就是万幸了。 更甚至会过上辗转流离,疲于奔逃的亡命生涯。 而最终客死他乡,曝尸荒野便是李氏宗亲以及自己等人的宿命结果了。 故而,对于这个大逆不道,谋权篡位却又心怀仁慈的男人,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何舒对他的感情都是相当复杂的。 柳明志渐渐取代了自己夫君在心里残留的影子,可是却又让自己始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全心全意的去接受这个男人。 冷香小苑闺房之中。 何舒乖巧的站在柳大少身后,面颊上欢好之后的余韵仍然未消,微微湿漉的披肩秀发,自然而然的散落在包裹着丰腴玉体的轻薄素衣之上。 十指修长且白嫩的双手一手整理着柳大少的发鬓,一手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理着。 何舒似嗔似怒的看着扯着自己衣摆自娱自乐的柳大少。 “幸亏因为你以前不时地夤夜前来相会的行为,让舒儿习惯没有留下静瑶安排的丫鬟在侧服侍。 不然的话,万一要是让静瑶府上的丫鬟看到了我与你竟然大白天行云雨欢好之事,舒儿真的无颜在这里住下去了。 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 要是我跟你苟合的事情被传扬了出去,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你让我以后还怎么……” 柳明志反手一揽,将何舒抱到自己腿上坐上了下来,望着佳人余韵未消,光彩耀人的娇嫩双颊淡淡的笑了起来。 “大哥尚在人世的时候,你可做了背夫偷汉这等对不起他的事情?” 何舒凝眉一竖,羞愤的瞪着柳大少:“自然没有,柳明志你把哀家当成什么女人了?人尽可夫的那种女人吗?” “好舒儿,你别生气好不好?我问你这句话又没有别的意思。 大哥尚在人世的时候,你是人妇,若是与别的男子有染,便是不贞不洁。 可是大哥已经大行多年了,你现在是寡者。 寡者再嫁,这是朝廷鼓励的事情。 说真的,我跟婕儿还有你之间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怕传出去,更不怕闹得沸沸扬扬。 要不是你们俩一直前怕狼后怕虎的,咱们之前的关系公之于众又能如何呢? 我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为了尊重你们的意思。 你们不想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逼着你们做的,更不会违背你们的意思,偷偷的宣扬出去,让你们的颜面无光。 这么跟你说吧,你跟婕儿要是想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我这边马上就可以昭告天下,明媒正娶的把你们俩用八抬大轿抬进去我柳家的大门。 没碰你们之前,你们只是我柳明志的两个嫂夫人。 可是有了肌肤之亲以后,陈婕,何舒便是我柳明志的女人。 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的女人。 将来,无论你们同意不同意,柳明志的皇陵兴建竣工以后,待我百年之后,你们必是我柳明志生而同衾,死亦同穴的同陵妻室。” 何舒凤眸闪烁,怔然的看着抱着自己神色正然的柳明志,本能的抬起手掌轻抚着柳明志胡茬稀疏的面颊。 目光带着幸福又纠结的神采,说不出的复杂跟迷茫,却又藏着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之意。 何舒幽幽一叹,轻声的呢喃着。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嗯!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你现在可是当今天子,一旦哀家跟大姐与你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你真的不怕落个***女的昏君骂名吗?” “本少爷有比曹贼更好的命,凭什么不能得曹贼的病,我有什么好怕的?” 何舒感性的神色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发出一声疑问:“嗯?” “呵呵!戏言而已。 骂名而已,有什么骂名还能比谋权篡位更严重的? 我柳明志连造反篡位的恶名都不在意,收了你们两个倾城嫂夫人的骂名就更不在意了。” 何舒樱唇轻颤了一下,眉眼无奈的看着柳大少:“哀家如今终于明白,你柳明志当年还是爵爷之时在京城的名声是从何而来的了。” “啊?什么名声?” 何舒抿着诱人的红唇窃笑了几声,瓮声说道:“不要批脸柳明志。 人的名树的影,果然有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哀家今天算是见识了。” 柳大少顿时一头黑线,悻悻的撇了撇嘴。 “嫉妒,当年本少爷有这个名头,完全是现在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见到本少爷得父皇他老人家隆恩浩荡,嫉妒污蔑所至。 当年本少爷多好的一个人呢? 说我不要批脸完全是就是诽谤。 赤裸裸的诽谤。” 何舒看着柳大少不忿的模样,掩唇轻笑了起来:“哀……舒儿看,完全是名副其实。” 柳明志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目光柔和的凝望着何舒有些躲闪的凤眸,手掌缓缓地在佳人身上游动起来。 “舒儿,给我生下一下大胖小子或者小棉袄呗? 我这么多妻妾之中,全都已经为我开枝散叶了,就连婕儿都有了怜娘这丫头了,截止目前,只有你还没有给我诞下一脉香火。 咱们俩要是有了骨血,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好有个依靠不是?” 何舒神色一愣,手指默默的缠绕着垂落胸前的青丝,目光躲闪的低下了臻首。 “我……我……我要是有了身孕,将来孩子出生之后,静瑶,承志他们的身份跟关系全都乱了。 咱们夤夜欢好这么多次,你每一次走后我都偷偷的喝上一碗藏红花,就是怕我不小心会怀上了你的骨血。 静瑶跟承志这孩子的婚事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让我不敢怀上你的……” 啪啪啪几声脆响,柳大少对着何舒的翘臀重重的来了几巴掌,虎目愠怒的瞪着揉着翘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何舒。 “谁让你喝那种汤药的?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提,俩孩子的婚事越来越近了,我要是再有了你的子嗣,你让他们以后如何相处嘛?” “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各论各的不就行了? 珊儿还是我名义上的姑姑呢!实际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我们现在的日子不一样过得和和美美? 好家伙,我一直以为是本少爷自己的能力不行呢?搞半天你肚子始终没有反应的根源是在你这里? 本少爷不努力你怀不上,本少爷努力了你还是怀不上。 你背着我偷偷的喝藏红花,那他娘的本少爷不白努力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个故人 何舒听着柳大少充满埋怨的话语,芳心中有种被误解的委屈感觉油然而生。 “我……妾身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嘛! 我若是为你诞下子嗣,这件事外人也许不会知晓。 可是孩子跟你我朝夕相处,根本瞒不过去。 要是静瑶知道他的公公跟自己的母妃,承志知道自己的父亲大人跟岳母竟然有了苟合之事,且生下了一名子嗣。 到时候这个称呼上该怎么论呢?承志是喊我……算了算了,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要糊涂了。 总之,你一听就知道说我不想为你延续香火,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的难处呢? 我跟大姐虽然都是你大哥他的妃嫔,可是因为儿女之间婚事的关系,也是有所区别的。” 柳明志感受到何舒幽怨的目光,双指直接托起佳人白皙的下巴对向自己,虎视眈眈的扫视着何舒的幽怨的神色。 “庸人自扰之。 我可警告你,这次你要是再敢在我离去之后,背着我偷偷的喝下藏红花,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有了子嗣就有了子嗣,那是咱们之间的事情,跟下一代人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我柳明志自诩忠义,别人看来却是不忠不义。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不管如何,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 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想与我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其它的一切琐事自有我来处理,你无须有半点负担。 儒家学派那些激进派的学子近几年还算老实,因为国事繁重的缘故,我不欲跟他们计较太多。 他们在我造反篡位,自立称帝的事情上做些野史文章也就算了,我不屑于与他们计较二三之事。 可是他们要是敢在本少爷儿女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本少爷不介意我收起了三年的天剑再尝尝人血的味道。 官员我都杀得不知多少了,他们这些连举人都不是腐儒学子,本少爷就更不会手软了。 舒儿,你别忘了,我柳明志能走到今日的位置,不是靠的巧舌善辩和花言巧语,而是靠着战功一步一步积累上来的。 我身上的血债到底积攒了多少,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我不欲手上再沾染鲜血,但是我也不惧手上再沾染鲜血。 杀十万人,屠杀百万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何舒望着柳明志盯着梳妆镜精睿却又杀气凛冽的眼神,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私下相会独处多年,见惯了他在自己跟前花言巧语,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姿态,让自己都快忘却了,原来这个现在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当年也是疆场上跃马扬鞭,征战四方的铁血统帅。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他在战场之上统帅千军万马,百万雄师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模样。 可是从他功绩彪炳的辉煌战绩中,自己隐隐也能猜想到这个男人当年坐镇中军大帐,却决胜千里之外的昂扬姿态。 是啊,原来这个在自己面前从来没个正行的男人,当年也是名扬天下的白衣儒帅呢! “你……你真想妾身为你生下儿女吗?” “你这叫什么话?不想的话我跟你提这档子是干什么?” 何舒感受着柳明志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目光,羞赧的点点头,将侧颜埋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 “那妾身以后就不再喝藏红花了,尽量在还能生儿育女的年纪给你诞下一脉香火。 不过要是生了女儿的话,你可不准介意。” 柳明志见到何舒人比花娇的羞涩模样,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笑意,轻轻的抓起何舒的一缕秀发放在鼻尖下深嗅着。 “咱们家跟别人家不一样,无论是儿是女,对于我柳明志来说都是亲生骨血,从来都是一视同仁。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只要是我柳明志的种,我从来都不会差别对待。” 何舒默默点点头,抿了几下嘴角:“看的出来,你心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从你能让女儿入十王殿掌权这点,妾身就看得出来。” “看的出来就行,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在我这里统统没有问题。 你放心生就是了,不过为了让你尽快怀上你男人我的子嗣,你看咱们是不是——嗯? 要不我再加把力气?” 何舒眉目含羞的朝着微微打开的窗户外张望了一眼,欲拒还迎的低下了臻首,轻轻地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胸口。 “浪荡子。” 仅此一语,柳明志便明白了佳人的真正心思,笑眯眯的直接将何舒横抱起来朝着余温尚未散去的祥云扶摇榻走去。 约莫盏茶功夫,清静幽雅,无人问津的冷香小苑传出了梅开二度的音符。 日落西山。 穿戴整齐的两人坐在客厅里一边闲聊着体己话,一边不时地朝着厅外张望着翘首以待。 比起半日之前,何舒现在的模样当真是千娇百媚风姿绰约,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都是楚楚动人的婀娜姿态。 “这丫头,按说也该回府了。” 柳明志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 “也许是在你说的李曦丫头那里有事给耽搁住了吧。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等她了,等她回府之后,舒儿你把我来府上的意思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这数年来,她跟承志这个小兔崽子早已经情投意合许久了。 我想她羞涩肯定会羞涩的,却不会拒绝什么。” 何舒眼底闪过一抹不舍,期待的看着柳大少:“再等一会也行啊,说不准这丫头马上就能回来了。” 柳明志静气屏息细听了一会儿,走到何舒面前,轻轻地拨弄着佳人的发鬓。 “我还得去婕儿那里一趟,就不等静瑶这丫头了。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你传话给静瑶,远比我说的要合适一些。” 何舒樱唇微启,愕然的看着目光柔和的柳明志:“你还要去姐姐那里? 你……你身体吃得消吗? 以后日子长久呢,还是身更为体重要。 那些事很消耗气血精力的,别为了一时之快,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柳明志看着何舒担忧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原来在这些女人的眼里,自己就是那么一个只知道沉迷女色的男人吗? “想什么呢?我这次去婕儿那里有正经事。” 何舒娇羞的翻了个白眼,眉目含春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拉倒吧,你刚一见我的时候不也说自己有正经事吗? 结果呢?后来还不是……反正你口中就没有一句实话。” “真有正事,再说了,被你这个恨不得吃人的女妖精给折腾了那么久,本少爷到了婕儿那里,就是有什么花花心思,也是有心无力了。” “呸,下流。 你去大姐那里能有什么正事?”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何舒鬓角的发丝,双手背后目光沉着的凝望着厅外院落中萧瑟的冬景。 “眨眼之间,匆匆已经三年了,是该带着婕儿去看看一个故人了。” “故人?你跟大姐还有什么相同的故人吗?妾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谁啊?你这样子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个要说不太重要,其实也有些重要的故人,至于是谁,你就不用多问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怀上一个大胖小子或者小棉袄生下来,让我了却一桩心事。 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能再喝藏红花了。 要是让我知道的话,我饶不了你,听到了没有?” 何舒羞涩的点点头,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为柳明志生下一个子嗣的心理准备,可是听柳明志说的如此直白,一时间还是难以坦然正视。 “知道了,那你先去姐姐那里吧!你说的事情等静瑶回府妾身会转交给她的!” “听话就好,嗯!” 何舒看着柳大少凑到自己眼前的侧脸,点起脚尖飞快的轻吻了一下,双手攥着衣角立刻转身朝着厅后小跑而去。 柳明志笑吟吟的望着何舒消失的倩影,呢喃着转身朝着公主府的前院府门方向走去。 “人生在世,能得以尽显天理人伦之乐,这不就挺好的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五章心态转变 柳明志在李勋的恭送下,大摇大摆的出了公主府,有意驻足门外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见到李静瑶这丫头的身影出现,柳明志这才转身朝着太子旧府的方向走去。 他跟何舒方才说的那个故人,自然是李晔无疑了。 自从当年将其送走之后,匆匆三年已过,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他很是好奇这孩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是否已经对当年的事情有所释怀了呢? 想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对于自己与李晔这孩子之间发生的关系转变,柳明志心里说不上什么后悔,毕竟当年自己也算对李晔仁至义尽了。 不过终究还是残存着一丝丝的愧疚之意。 只是当时两人所处的立场不同,说不出来到底谁对谁错。 至于现在的结果,只能说是成王败寇罢了。 闲暇无事的时候,柳明志也偶尔回忆起一丝当年的往事来,心想着当初如果自己二人彼此都互相退一步,如今又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呢? 海阔天空?还是皆大欢喜? 可惜没有如果,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小三年了,现在说什么俨然已经无用了,除了徒增伤感。 自己心里虽然有点芥蒂,但是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举兵造反的行为。 假如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话,李晔还是如当年一样对自己咄咄相逼,自己还是会选择走这一条路的。 因为只有走这条路,才会让自己百分之百的保证自己以及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能够安然无恙。 用自己一门老小的身家性命去赌李晔待自己交出手中大权之后,会不会行狡兔死,走狗烹的行径,柳明志实在没有那个底气。 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完全从李晔身上看不到在自己交出权力之后,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的态度。 又因为脚踏七星的缘故,老头子在后面推波助澜。 自己跟李晔之间断然没有了缓和的可能了。 故而造反是唯一能够保证自己性命无忧的选择了。 心里暗自思索间,柳明志不知不觉的已经赶到了太子旧府的府门外。 轻轻地扣了几下府门,盏茶功夫后,高瑾熟悉的相貌出现在了眼前。 “老奴高瑾参见陛下。” “免礼。” 高瑾起身错开了身子,恭请柳明志进门:“谢陛下,娘娘正好在家,陛下快请进吧。” “好。” 柳明志毫不见外的走了进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毕竟自己跟陈婕之间的关系不比何舒,高瑾早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完全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过也许跟陈婕独自居住的环境有关系吧。 如果何舒不是在女儿的公主府中借居,而是自己一个人另辟府邸独居一处,也许自己二人之间的私会也不用跟现在一样那么遮遮掩掩的了。 只是自己不止一次劝说过何舒另辟府邸定居,奈何始终没有将其说服,说什么她都不愿意跟姐姐陈婕一样一个人居住。 柳明志有时候不禁有些怀疑,何舒是不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会比较刺激,所以才不同意出来僻府的。 话说回来,这种翻墙夜会佳人的感觉确实挺刺激的,可谓是情趣十足啊! “怜娘,把你的大氅披上,不然的话会把身体冻坏的。 呀——臭丫头,不许把雪球塞进娘亲的衣服里,屁屁是不是又痒了? 不许跑,给老娘站住。” “咯咯咯……娘亲你快来追我呀!” 刚刚穿过内院的拱门,陈婕娇柔又无奈的话语声夹杂着柳怜娘咯咯咯的笑声便传了出来,清晰的传到了柳大少两人的耳中。 高瑾脚步一停,微微错开身子:“陛下,娘娘跟怜娘小主就在里面了。 老奴就不进去了,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让丫鬟招呼老奴一声即可。” “好,你先去忙吧。” “是,老奴告退。” 柳明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声音的来源处不轻不重的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到内院的小花园中,陈婕,柳怜娘母女俩正在互相追逐着。 已经三岁的柳怜娘上身穿着喜庆的大红色云锦鸳鸯袄,下身秀萝裙配着上身的得体小夹袄恰到好处。 用红丝带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发鬓与红丝带随着小丫头奔跑的动作正在一上一下的舞动着。 后面的陈婕则是穿了一套简单的淡白色云落衫,手中正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狐裘大氅追赶着前面的柳怜娘。 “呼……臭丫头,马上把大氅穿上,娘亲真的生气了。” 频频回头观察娘亲距离的柳怜娘没有发现笑眯眯的朝着自己逼近过来的柳大少,一边小跑着,一边挥着小手里的雪球威胁陈婕不许靠近。 “不穿不穿,怜娘不穿,穿上太热了。娘亲,怜娘冷了自己会穿的,你别追了好不好? 小心怜娘待会把还没有娘亲你胸脯白的雪球又塞到你的……呀……谁堵我……爹爹?” 一把扑到了柳大少的怀中的柳怜娘仰头茫然的看去,想看看是谁堵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看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笑眯眯的宠溺目光,小丫头登时眉开眼笑起来,一把扯住老爹的衣领开始又蹦又跳。 “爹爹,你又回来看怜娘了,怜娘好想你啊。” 低头看了一眼小怜娘攥着雪球有些发红的右手,柳大少一把将其抱了起来,用大氅包裹住她单薄的身体。 “丫头,又调皮了吧?看把你娘亲气的,是不是屁屁又痒了?” 小怜娘笑嘻嘻的将小脑袋钻到了柳大少的脖子下扭动着:“没有没有,怜娘没有调皮,怜娘跟娘亲做游戏呢。 是娘亲太凶了,一直在追怜娘呢! 好吓人的,但是她一点都不舍得打怜娘的屁屁,嘻嘻。” 陈婕从柳大少突然出现的惊愕中反应过来,望着父女俩温馨的模样,樱唇浅笑着迎了上去。 习惯性的抬手拨弄了一下柳明志微微倾斜的衣领,陈婕目光柔和知性的看着柳大轻然一笑。 “怎么?今天又没去上朝吗?” 从最初因为某些缘故不得已发生了苟合之事的纠结心理,再到有了孩子之后习以为常的相处。 经过三年多以来的磨合,陈婕俨然已经将自己融入到了一个妻子的身份中了。 柳明志一手抱着柳怜娘,一手牵着陈婕的手腕朝着房间走去:“还上朝?今天已经新年休沐了。” 陈婕愣了一下,了然的点点头。 “这么快又一年过去了吗?妾身待在府里看着怜娘一天一天的长大,不知不觉中原来又一年的光景了。” 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明志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柳怜娘的手里。 “丫头,还不把雪球丢了,再抓着小手真的冻坏了。” “嗯嗯嗯,怜娘听爹爹的。” 柳怜娘从老爹身上滑了下来,小手一扬,用力将手里的雪球朝着门外抛了出去。 “爹爹,你喝茶吗?怜娘给你倒茶好不好?” “别别别,你还没有火炉高呢。 再烫到了手,爹爹自己来就行,吃你的糕点吧,吃得多长得快,等以后长高高了,再给爹爹倒茶,好不好?” “嗯嗯嗯,怜娘一定快点长高,然后亲自给爹爹还有娘亲倒茶。”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这几个意思 柳明志看着柳怜娘乖巧懂事的模样,隐隐约约的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小可爱柳落月小时候的影子。 这种胆大心细,见好就收的性格,像极了她的落月姐姐了。 搞不好长大成人之后,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不过柳明志也不想她改变什么,一个孩子自有一个孩子的天性,为了听别人夸奖一句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懂事,就扼杀了孩子的天性,绝对不是柳大少的性格。 柳怜娘将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放到了盘子的边缘,与她娘亲陈婕如出一辙的水灵灵大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儿。 “爹爹,你带我去花园里堆雪人好不好? 前些日子奶娘带着怜娘去隔壁院子里糯糯家玩耍,糯糯的爹爹都帮她堆了一个又大又可爱的雪人了呢。 怜娘可羡慕了!怜娘也想要雪人,可是娘亲说雪凉,总是不让怜娘碰。 现在好了,爹爹终于回来了,爹爹你帮怜娘堆一个雪人好不好?” 柳明志看着柳怜娘可怜兮兮的恳求目光,心里登时一酸,对女儿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碍于自己跟陈婕之间的身份缘故,只要一日不公布天下,就意味着这孩子终究无法跟她的兄弟姐妹们一样生活在阳光下,天天待在自己身边。 转眼间这孩子都三岁了,可是自己陪伴她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 “好,爹爹也给怜娘堆一个又大又可爱的雪人。” “呦吼,谢谢爹爹。” 柳怜娘小脸激动的又蹦又跳,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娘亲。 “娘亲,现在可是爹爹同意的了,你再不让怜娘堆雪人去,怜娘就让爹爹打你屁股,天天打,看你听话不听话。” 陈婕俏脸一僵,羞怒的瞪了柳怜娘一眼:“臭丫头,再敢胡说八道,老娘先抽你的屁股。” 柳怜娘立刻窜到了柳明志的身后抓着柳明志的衣摆,探出小脑袋对着陈婕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爹爹在这里,他才不会让你打怜娘的屁屁呢! 你敢打我,我就让爹爹先打你的屁股。 爹爹,可以吗?你一定会帮怜娘的对不对?” 柳明志眉头轻挑着,眼神戏虐的望着羞怒不已的陈婕,扯着柳怜娘的丸子头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不但要打,还得扒光了衣服狠狠的打。” 陈婕马上白了柳大少一眼:“你!孩子小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孩子一起胡说八道? 没羞没臊。” “爹爹,咱们去堆雪人?” “好,去堆雪人,你领路,挑好地方之后爹爹就给你堆。” 柳怜娘立刻朝着门外小跑而去:“好,爹爹你快跟上来!” 柳大少看着陈婕对着门外努努嘴:“走吧,一起去。” “不去,老娘才没有那么幼稚!” 柳明志直接拽着陈婕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不过是陪孩子玩乐开心而已,她高兴不就好了,哪有什么幼稚不幼稚的。 再说了,我没来之前,你们母女俩不一样在花园里围着花坛追逐嬉戏的吗?” “老娘那是教育孩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跟臭丫头嬉戏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话说那什么――” “嗯?什么?” 柳大少朝着陈婕的丰满的胸口瞥了一眼:“最近真的捂白了?比雪还白?” 陈婕先是茫然了一下,顺着柳大少的视线低头朝着自己的胸口瞧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柳大少说的什么意思。 右手双指稳准狠的朝着柳大少腰间伸去,重重过得拧了一下。 “没羞没臊的,下流。” “嘶!轻点,轻点。” “爹爹,你快来,我选好了,就在这里堆。” 小半个时辰左右,暮色降临,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雪人,在柳怜娘一惊一乍的欢呼声中矗立在花坛的旁边。 柳大少对着冰凉的手心呼了口热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劝说柳怜娘先跟自己回屋取暖。 柳怜娘虽然冻得嘶嘶哈哈,依旧实在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小雪兔。 柳大少再三保证属于她的小兔子雪人在这种天气里好几天都不会融化,这丫头才总算恋恋不舍的离开小兔子雪人跟着爹娘回到了房中。 “怜娘,把你剩下的糕点吃了,不许浪费粮食,然后再喝杯温茶暖暖身子。” “怜娘的小兔子今天晚上真的不会消失不见吗?” “放心,真的不会消失不见。” “好,那怜娘就吃糕点了。”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了坐到椅子上以后轻轻地捶着修长双腿的陈婕。 “蹲麻了吧?喝杯茶一会就好了。” 陈婕接过柳明志递来的茶水,默默的捧在手心里:“休沐散朝之后不先回家看看一大家子,怎么跑妾身这边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 “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柳明志瞥了一眼捧着糕点默默的细嚼慢咽的柳怜娘,起身走到了陈婕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着柳怜娘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糕点上,柳明志转头望着陈婕轻声说道。 “三年了,等祭拜完了父皇跟大哥,我带着你去看看李晔吧!” 陈婕娇躯颤栗了一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凤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柳明志。 “你……你……三年了,你终于愿意让我去见见晔儿了?” “当初送他走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以后有机会便会安排你们见见面的,可是国事一直繁忙,无法抽身出来。 如今局势勉强算是稳定了,是该带你去见见李晔了。 以后只要有机会,见面的次数多着呢!你不用这么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陈婕眼眶发红的点点头,轻轻地坐了下来,目光感激不已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谢谢你,妾身以为这辈子一直到死都再也见不到晔儿了,谢谢你,谢谢你。” 柳明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望着陈婕感怀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心疼之意,抓起陈婕的手心轻轻地抚摸着。 “我可以带你去见李晔,但是前提你得答应我一些要求才行。” 陈婕怔然了一下,低头瞄了一眼柳明志抚摸着自己手心的大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贝齿咬着红唇迟疑了一下,目光羞赧的站了起来朝着吃着糕点的柳怜娘走了过去,弯腰将其抱了起来朝着闺房外走去。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母女俩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聊着天,聊着天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哎?这是怎么个意思?你怎么走了?” 盏茶功夫左右,陈婕的娇柔的身影再次折返了回来,柳怜娘却不见了。 柳大少愣然的看着走进房中的陈婕,朝着她身后看了几眼:“怜娘呢?你把她送出去干什么了?” 陈婕羞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关上了房门拉好了门栓,一边朝着柳大少走去,一边解着柳腰上的绫罗丝带。 “孩子已经懂事了,怎么能让她待在旁边。” “咱们聊聊天她待在一旁怎么了? 哦!你是担心她听到李晔的事情对吧? 你放心,她还小,不会明白李晔的事情…… 哎――哎――哎――婕儿你这是几个意思? 朗朗乾坤的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提以前那些我始终不同意的过份要求吗?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答应你了呗。” 一声闷响,柳明志直接被陈婕推搡到了叠好的锦被之上。 望着已经褪去外衣朝着自己俯身依偎过来的娇媚佳人,柳大少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隐隐感觉到有些腰疼。 “不是……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唔……” “奶娘,你快放开怜娘,怜娘要去找爹爹还有娘亲。” “小主,你别闹了,娘娘有事在忙,你现在不能过去。” “奶娘你骗人,爹爹娘亲正在聊天呢,怎么可能有事在忙? 你别拦着我,怜娘要去找娘亲。” “小主,你爹你娘真的在忙呢!” “哼!我不信,那你说他们在忙什么呢?” 柳怜娘的奶娘拦在门前,听着隔壁院落隐隐传出来的熟悉动静,脸上挂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看着柳怜娘好奇的眼神,奶娘扣着眉梢脸色有些尴尬。 “忙——忙正事呢!” “我娘忙什么正事?你不说就是在骗怜娘。” 奶娘看着柳怜娘一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硬闯出去的傲娇小姿态,捂着额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忙着捉小鸟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七章无师自通好啊 翌日。 天色见亮比之以往晚了一些时辰,原因不外乎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鹅毛大雪。 柳明志穿戴整齐之后,在陈婕目不转睛的怪异眼神注视下,神色悻悻的接过陈婕递来的热毛巾朝着换洗架走去。 感受到身后佳人幽怨无比目光,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感受到牙齿有些发酸,心里明白是何缘故,隐隐有些无奈之感。 大抵是自己昨夜的表现非常的欠佳,令陈婕十分不满意了。 然而这完全并非自己实力不行的原因呀! 陈婕,何舒姐妹俩跟齐韵,齐雅,女皇,云清诗她们这些会功夫的姐妹不一样,自身根本达不到让自己运行阴阳和合大悲赋的要求。 她们体内没有的内力游走,以自己现在大悲赋第四层的境界,根本无法让彼此之间在欢爱之时阴阳和合,滋阴补阳。 全靠自己一把子力气坚持,怎么可能扛得住姐妹俩先后的无度索求。 要是没有在云昌公主府跟何舒之前发生的那档子事,仅仅只需要招架陈婕一个女人,自己完全是不虚的。 关键是之前跟何舒之间事情已经发生了欢好之事,那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除非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将大悲赋的功法修炼到更上一层楼的境界,自己才能凭借自身的真气,游走陈婕她们这些没有任何内力的女子筋脉之中达到阴阳和合的目的。 可是想要将大悲赋修炼到更上一层楼的境界,鬼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毕竟现在的境界还是老爷子凭借丹药之力强行将自己推上来的,靠自己更上一层楼,柳明志实在没有任何的底气啊。 而且身边的众多佳人一个个的年龄都到了虎狼之龄,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的铁人吗 哪怕是拉磨驴也得休息休息不是 再者说了就算是汪洋大海也有海枯石烂的一天,何况自己这点小河流了。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白日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将洗漱的青盐放了回去,柳大少漱漱口将热毛巾搭在了木架上,讪笑着朝着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陈婕走了过去。 “婕儿,你要知道,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待在一起,时间总是短暂且不经用的!” 陈婕口中抿着浅红的唇纸转身朝着柳大少望来,幽怨的凤眸上下打量了讪笑不已的柳大少一眼,将唇纸从嫣红的双唇取了下来。 “说人话。” 柳大少扣了扣眉毛,揉了揉鼻子,目光飘忽的闷咳了几声。 “昨夜状态不好。” “噗嗤。” 陈婕见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凤眸淡淡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拽着柳大少的手臂将其按坐到了凳子上,开始为柳大少梳理散乱的头发。 “知道就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老娘面前装的人五人六的。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呢” 柳大少拿起陈婕梳妆的木梳递到了陈婕的手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唉!就算是铁打的也不行啊!谁让本少爷福缘浅薄碰到了你们这一群打铁的美人呢 本少爷认栽了,主要是不想认栽也不行呢。” 陈婕轻轻地梳理着柳明志身后的头发,娇声说道:“那你还敢对妾身提过分的要求”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吁了口气:“天地良心,谁要对你提过分的要求了 昨天你都没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扑了过来。 本少爷倒是想反抗,关键我没反抗的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婕儿才是好色成性的纨绔子弟呢! 你那一套绝活连招下来,搞得最后本少爷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话说你最近都跟什么人家受宠的贵妇人们,待在一块谈及闺房之事了 要知道你施展的那一套连环绝招,就算本少爷以前绞尽脑汁的开发,那也都开发不出来的。 你私下里背着我发愤图强的布置好埋伏了,毫无准备的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陈婕娇颜微红的翻了个白眼,扯住柳大少的耳朵不轻不重的扭了一下。 “你说这话的意思,怪妾身咯” 柳大少摸着下巴窃笑了起来,仰头瞥了一眼娇嗔不已的佳人。 “不怪不怪,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你起码得遵守两军对垒的规矩不是两军交战还得互下战书,发射檄文呢。 你上来二话不说就搞背后偷袭,这是妥妥的礼仪崩坏,有违君子风范啊!” “妾身是小女子,不是君子呀,自然不用遵守规矩。 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 再者说了,你柳明志这位白衣儒帅自十几年前从戎以来,经历大小战阵数百次,哪次与敌军交锋遵守所谓规矩了 不都是兵行险招,出奇制胜吗 身为你的女人,我借鉴你的用兵之道,有何不可呢” 柳明志哑然,颇有些无言以对。 “是是是,你说得对。 不过以后你待在府里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多跟你的那些闺中密友接着聊聊闺房之乐。 为夫期待你能够更上一层楼,给我一个惊喜。” 陈婕贝齿咬的咯吱作响,将手里的纶巾往柳大少盘好的发髻上用力一缠,捶了柳大少的肩膀一下转身朝着床头的衣柜走去。 “老娘才不会没脸没皮的跟别的妇人谈及那些事情呢。”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转身朝着陈婕妖娆的背影看去:“你没有跟别的妇人谈及床笫之事 那……那……那你” 陈婕回眸剜了柳大少一眼:“你想什么呢老娘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吗梳妆台的抽屉里自己看。” 柳大少急忙转身将身前的抽屉缓缓拉开,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旁,那几本非常眼熟的淡蓝色书皮的书籍,柳大少眉头一挑,这不是那些自己亲笔所著的传世典籍吗 登时间柳大少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无师自通好啊!无师自通好啊! 不对,原来为夫才是那个授艺高人。” 陈婕换上了一条微厚的云烟襦裙,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没好气的暗啐了一声。 “呸,无耻。你也不怕误人子弟。” “嘿嘿嘿,为夫这也是为了挣钱养家嘛谁让咱家家大业大,张口吃饭的人多呢!” 陈婕拿下衣架上的大氅递给了柳大少,转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你方才说妾身误会你的意思了什么意思” 柳明志一边披上大氅,一边朝着陈婕追了过去。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我可以带你去见李晔,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要求才行吗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把我说的要求理解成那些事情嘛!” 陈婕前去开门的动作一顿,俏脸僵硬的转身看向了跟出来的柳明志。 “真……真的是妾身想多了”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点头:“真的是你想多了,不过……” 柳大少的钛合金狗眼色眯眯的将陈婕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贱兮兮的笑了起来:“想多了好呀。” 陈婕凤眸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不由得跺了一下莲足,羞愤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你……那你本来想说什么要求来的” 柳明志的脸色迅速变得正色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跟陈婕对视着。 “一,见到李晔之后,诸事不得自作主张,一切听我安排,否则你们母子之后将不会再有任何重逢的机会了。” 陈婕娇颜一慌,急忙朝着柳明志小跑而来,双手抓住柳明志的大手臻首不停的点动。 “答应,妾身答应,所有事全都听你的安排。”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气:“婕儿,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吧! 二,此次前去见李晔,除了你我之外,不得有任何人同行,更不得泄露任何关于李晔的风声,李晔只能是已经大行多年的前朝龙成宗。 你只要能答应我这两点要求就行了。” 陈婕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好,妾身答应,妾身全都答应。 只要你同意带妾身去见晔儿,别说两点要求,就是二十点要求妾身也全部答应。” 柳明志将默默的将陈婕揽入怀中,低头对其额头轻吻了一下。 “祭拜了父皇跟大哥之后,咱们就启程赶路,你先安排一下怜娘这孩子,这段时间先让舒儿带着她吧。” “好,妾身会妥当的安排好怜娘的。” “嗯,我这先去见见怜娘,然后就回去了。” 陈婕有些不舍的点点头:“行吧,妾身陪你一起去。” “哇,爹爹,娘亲你们快来看,怜娘的小兔兔雪人长胖了。” 听到院落外柳怜娘的惊呼声,柳明志嘴角挂起了淡笑,拉开房门朝着昨天堆雪人的地方走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八章贵在心意 柳明志应承了柳怜娘一系列的小小要求之后,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辰左右,在小丫头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太子旧府。 好在柳怜娘小孩子心性,没有多久就将心神放在了爹爹为自己堆出来的小兔子雪人身上,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各种小首饰的小竹篮,对着自己的小雪人用各种小首饰装扮起来。 柳明志一路径直朝着蓬莱酒楼的方向赶去,马上临近新春佳节了,京城中的各种装扮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等柳明志赶到蓬莱酒楼的时候,柳松正乐呵呵的站在书摊后,手里捧着几本书册招揽着一群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卖力的推荐着手里的书籍。 看那些公子哥眉飞色舞,恨不得马上就掏银子付账的模样就知道,柳松手里的书籍内容绝对相当的精彩诱人。 而书摊十几步之外的棚户里则是一个客人的身影都没有。 一边是门庭若市,一边是门可罗雀,完全成了鲜明的对比。 棚户里的卦摊后面,身着对襟云烟裳的俏佳人陶樱,跟一身小书童装扮的任清蕊正在一边煮茶,一边轻声的闲聊着什么。 看两人不时掩唇轻笑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在聊有趣的事情。 柳松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迎面而来的少爷,急忙放下手里的书籍打算相迎,却被柳大少摆手示意停了下来。 看自家少爷的口型,柳松大致能够猜出来,少爷说的是挣钱重要。 既然如此,柳松也只好颔首示意了一下,继续拿起身前的几本书手舞足蹈的推荐起来。 “兄弟,最新的内容绝对够刺激,你们也是我们书摊的常客了,你们自己说咱们的书是不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新年大酬宾,买五本送一本,绝对的划算。 你们没来之前,里面的内容哥哥我可是一本一本全部拜读过的,那内容,绝对是这个。 不是跟你们吹,放眼京城十大青楼里所有的姑娘们聚在一起,也没有书里的最新内容更让人蠢蠢欲动。” 看着柳松竖起的大拇指,一群公子哥神色激动的点点头。 “买,这几本出了最新内容的佳作全部给我包起来。” “本少爷也来一份。” “本公子也来一份。” “嗯哼,小弟有一个朋友,一直非常欣赏你们的佳作,我帮他捎一份。” “本公子也是,我远房的表弟不方便来,写信让我帮他买一份最新出版的佳作。” “我这边三……” 柳松乐呵呵的收着公子哥们递来的银票或者小金元宝,开始整理出几本书籍装在了刊印着论语的外封里递了过去。 柳大少驻足一侧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朝着棚户里钻了进去。 “好姐姐,任丫头,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陶樱看着大大咧咧走到一旁凳子上坐了下来的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提壶倒了一杯茶水。 “姐姐听任小妹儿说了一桩当年比较有趣的事情,情不自禁的想要发笑。” 柳大少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狐疑的目光在两人挂着笑意的脸上徘徊了一下:“那么好笑吗?说来听听。” 陶樱促狭的望着柳大少好奇的模样:“真想听?” “这不废话吗?不想听本少爷问你们干什么?说说!” 陶樱清了清嗓子:“是一桩关于某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将任小妹儿当成女鬼,被吓得六神无主,牙关打颤大喊救命的故事。 且听姐姐给你娓娓道来。” 任清蕊娇声轻笑了几声,一把端起身前的茶杯,颔首低眉默默的品尝着杯中的茶水。 柳大少先是愣了一下,瞅着陶樱戏虐的目光,朝着装作与我无关模样的任清蕊瞥了一眼,心里已然明白了她们方才在聊些什么了。 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当年在北疆并肩王府之时,那天夤夜再次见到无意中进入自己书房中的任清蕊之时,自己那副胆战心惊的不堪反应,柳大少神色窘迫尴尬,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娓娓道来什么?有什么好道的? 本少爷是让你们帮我看着摊位挣钱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不用揽客的吗?就知道闲聊一些没有屁用的话题,对得起本少爷管你们吃的饭吗?” 两女见到柳大少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低头闷笑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唉声叹息的摆摆手,神色不爽的端正了身姿。 “揽客,揽客了。 好姐姐,还有十天的光景,可就到你的诞辰了,你再不努力为小弟揽客挣钱,你的诞辰礼物连个玉簪子可能都混不上了。 你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我也是服了你了。” “不笑……吭哧……姐姐不笑了。” “这一个月来,小弟这边算卦挣来的茶水前都交给你这个管家婆了,现在已经攒了多少铜板了?” 陶樱抿着红唇沉吟了一下:“卦资加零零散散的赏钱,一千二百九十六枚铜板了。” 柳明志脸色一僵,揉着眉头叹息了一声:“折合银子才一两多一丢丢,还有十天就是你的诞辰了,本少爷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是磨破了也挣不了多少银子了啊。 看来只能给你买一个最劣质的玉石发簪当生辰礼物了。” 陶樱听着柳大少的哀叹声,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的荷包,对着柳大少嫣然一笑。 “买什么发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簪是你为姐姐买的。 礼轻情意重,贵在心意啊。” 柳明志一怔,看着陶樱望着自己笑靥如花的娇颜,心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好似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感到烦恼了。 他知道,对面的这个女人彻底的已被自己收心了。 等过了十二月十四那日的佳人诞辰之后,以后的余生里,自己身上所要担负的责任又将重了一些。 不过这点重担,自己还是不惧的,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结了。 “对,贵在心意,这几天小弟天天守着卦摊挣钱,一定为好姐姐你买来那一支你心仪的发簪当做诞辰礼物。” 陶樱静静地看着柳明志摇摇头:“虽说事在人为,可是也要量力而行呀! 别忘了,你并不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人,而是一家之主,更是一国之君。 万万不可因为姐姐一个人的事情,从而耽搁了正事,更是不可以懈怠了国事。 你必须要做一个好皇帝?能答应姐姐这点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小请求吗?” 柳明志还想说什么,陶樱直接站了起来,驻足棚户前对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与前些日子一样娇声吆喝了起来。 丝毫不觉得一个女人干这种好似抛头露面的事情,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铁口直断天下事,福祸姻缘我自知。 不灵验不要钱咯,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五十九章是祸非福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日上三竿左右,柳府内院书房外的房顶上白雪莹莹,积雪折射着朝阳的霞光,给人一种美不胜收的奇景。 柳大少坐在冷风习习的窗台下,借此清醒自己的困意,趁着早上没有赶去蓬莱酒楼外卦摊的空挡,处理着手中积压的一些文书。 以及不时地记录几笔关于来年的一些所要筹备的政务想法,这些想法大多都是从翻阅手里的文书之时突发奇想冒出的念头。 “少爷,北地的传书,小的现在方便进来吗?” 柳明志听到房门外柳松的问询声,手中的毫笔微微一顿,抬眸朝着房门瞥了一眼,将毫笔搭在了笔洗上。 “进来吧。” “是!” 房门应声而开,柳松手里捧着一封书信疾步走了进来,停在书桌前将信纸递到了柳明志身前。 “少爷,请过目。” 柳明志双臂高举伸了一个懒腰,接过书信直接拆开,抽取出里面的信纸颔首翻看着。 片刻之后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怪诞笑意,将信纸再次递给了柳松。 “到底是传说中的战斗民族,北地大雪封路,冷风如刀,这些沙俄国的降将竟然愣生生的顶着如此恶劣的天气,穿越我大龙的边境回归沙俄国了。 你说他们到底是有多怕咱们出尔反尔,才会想要离开的那么迫不及待!” 听着柳明志隐隐带着调侃之意的话语,柳松急忙捧起信纸扫视着上面的内容,片刻之后柳松神色愕然的将信纸放到了桌案上。 “乖乖,他们这些沙俄国的人这是不要命了吗? 北地境内冬天的环境稍有不慎可是会死人的,就更不用说关外大雪封路,封山的情况了。 阴山以北,贝加尔湖境内冬天的环境如何,小的没去过也不知道,想来不会比新府各部境内的情况强上多少。 为了归国,他们就这样硬着头皮出关了?”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拿起一旁的文书:“信上写的不是很清楚吗?边关将士挽留他们等到来年开春,天气回温之后再行归还故土他们都等不了。 带着咱们的些许特产跟自认为充足的干粮饮水就出关了。 但愿他们不会冻死在途中吧。 否则的话,朝廷想要处理跟沙俄国的关系,没有他们从中斡旋的话,只怕局面将会变得很不乐观了。” 柳松走到火炉旁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折返了回去,将茶水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神色唏嘘的吐了口气。 “少爷,说实话,他们虽然非我族类,可这一次他们的行为让小松挺佩服他们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的。 就算是他们可能会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冻死在半路上,小松也还是敬佩他们的。 起码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胆小怕死的人。” 柳明志准备翻开文书的动作骤然一顿,抬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有些感慨的柳松一动不动。 柳松正要抬手喝茶,察觉到少爷的眼神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少……少爷,小松说错什么话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将手里的文书放回了原处,走到窗前,背手驻足眺望着屋顶上折射着霞光的皑皑白雪。 “一个将士不怕死的邻居,非我天朝之福,若是少爷我不尽早将其收服,终有一日,这样的国家迟早成为我天朝的劲敌。 若是鼎盛起来,于我大龙而言是祸非福。 看来无论斯拉夫他们能不能活着回到沙俄国,将咱们的态度带给沙俄女皇,待我天朝国力恢复,局势稳固下来。 少爷我都得找一个莫须有的名头,试一试沙俄国实力的深浅了。 若是能结为姻亲那最好不过,若是不能结为秦晋之好,趁早将其剪除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旦待其羽翼丰满,他日必将成为我天朝心腹大患。 算了,现在考虑这些事情为时尚早,内局尚且不稳,我想再多也是白费心思。 一切还是等西征大军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再行商议吧。 至于让乘风这孩子给沙俄女皇结姻亲的事情,等两天后过完了陶樱的诞辰,再去问问莲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吧。 小松!” “少爷?”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七个离家也有一段日子了,有没有书信传来?” “回少爷,几位小少爷,小小姐暂时还没有任何的书信传回来。” “唉!儿女行千里,不但母担忧,当爹的也不好过啊。 密切关注着他们兄弟姐妹七个的动向,一旦有消息,马上禀报我。” “是,小松明白。” “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先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松先告退了。” “等等。”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长子柳奇跟在承志这孩子身边也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怎么样?承志这孩子的性格柳奇那边还受的了吧? 他们俩虽然自小一块长大成人,可是因为乘风他们兄弟姐妹众多的缘故,他们俩接触的日子也不算太多。 柳奇这小子比承志略小两岁,应该没有什么压力吧?” 柳松忙不吝的摇摇头:“少爷放心,承志小少爷没亏待过小奇,跟咱们俩小时候一样,几乎没有什么不融洽的地方。 小奇这孩子能跟小的服侍少爷你一样,服侍承志小少爷长大成人,是他的福分。 有时候小的还觉得承志少爷太过宠信我家小奇了呢! 小的担心这孩子到时候因为承志小少爷过于宠信这方面的缘故,有一天会变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忘记了什么叫做尊卑有别。 这些日子小的还在跟小的娘子商议,什么时候警戒这臭小子一番,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家奴的规矩。 要是坏了规矩,小的非得将其吊起来好好的抽一顿不可。” 柳明志虎目一睁,略带不满的瞪了柳松一眼。 “你敢,本少爷先把你狗日的吊起来抽一顿!有什么好教训的? 孩子们有孩子们相处的方式,不要老拿咱们的想法去看待他们这些晚辈的行为。 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当年咱们小时候本少爷除了女人之外,什么没有跟你分享一半? 那个时候你自己不也忘了狗屁的所谓尊卑有别?不也没有跟少爷客气过什么吗? 一直到现在你我皆是过了而立之年,咱们名分上是主仆,私下里是兄弟,不也挺好的吗? 柳松啊,不要被世俗的枷锁禁锢的太狠了,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柳松神色感激的看着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小松……小松多谢少爷,少爷放心,咱们这一代人的情分,小的一定会让后面的人永远的传递下去的。” “明白就好,家奴并不意味着就是真正的奴才,可以不逾越主仆的身份,但是也不要把自己摆的太低了。 少爷不喜欢这样。” “是,小松明白了,多谢少爷的厚爱。” “你家老二柳刚今年十二了对吧?” “正是,过了年就正式十二岁了。” “岁月不饶人呢,你家老二眨眼之间都十二岁了,只比成乾这孩子小了一岁半不到。 现在柳刚这孩子该学习的东西也应该都学的差不多了,等来年开春成乾回京之后,柳刚这孩子就安排到他的身边去吧。” “哎,小的明白,等成乾小少爷一回来,小的就把老二安排过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章人世间最美画卷 柳明志看着柳松沉着冷静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端起柳松方才备好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说到了这里了,你啊,在延续香火的大事上也该努努力了,咱们俩只不过相差两岁而已,少爷我这边已经儿女一大群了,不细算都超过双手之数了。 而你现在才只不过三子两女五个孩子罢了。 你要是再不努力,将来正浩,正然,正明,正文……他们兄弟几个一眨眼的功夫也都长大成人了,可就找不到合适的书童陪伴他们了。 你家老三柳向长大之后,将来再分到正浩的身边当伴读书童,剩下的正然他们几兄弟怎么办? 所以啊,闲着的时候少拜读点少爷我亲笔所著的那些传世典籍,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内容,有什么可看的。 多实际练习练习那些书中提及的技巧,不比眼巴巴的看书里的内容更强一些吗? 争取下一年再添两个小子,让柳伯那边也高兴高兴。” 柳松一愣,神色窘迫的挠挠头,探头朝着书房外张望了一眼,讪笑着凑到了柳大少面前。 “少爷,不是小的不努力,实在是我家只有两个婆娘,跟少爷你这边少夫人们的数量根本没法比。 她俩就算一年生下一个孩子,小的也追不上少爷你的脚步不是。 还有就是加上她们俩把小的看得严,小松这不是没有纳妾的机会嘛! 我家平妻又刚生下小娘没有多久,正在养身体,现在根本不适合跟小松……嗯哼……少爷你明白的。 看她们生儿育女辛苦不已的样子,她们不想让小的纳上两房妾室,小的也就没有再提及过关于纳妾事情了。” 柳明志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饶有兴趣的看着柳松苦巴巴的模样。 “那你是不想纳妾,还是不想翠儿她们不高兴?” “少爷这话问的,男子汉大丈夫的,谁不想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小松也想啊,可是看她们俩婆娘为小的生儿育女的辛苦模样,又不想她们不高兴,纳妾的事情拖到现在也就不了了之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好男人,不过既然不是你并无纳妾之意,而是事出有因,少爷我便辛苦一二,给你安排安排吧!” “啊?” “别啊了,韵儿的陪嫁丫鬟玉儿,清诗的婢女春儿,雅姐的婢女如儿,嫣儿的……她们几个你感觉怎么样? 还配得上你吧? 虽然她们名义上都是少爷我的通房丫鬟,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少爷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她们私下里应该也没有胆子背着你的诸位少夫人跟别的下人私通有染,现在应该尚且都是完璧之身。 全部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随便挑出来一个,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身段,配你柳松那都是绰绰有余。 看着她们待在韵儿她们身边这么多年,渐渐地从当初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变成现在风韵成熟的老姑娘,少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可是少爷现在妻妾如云,对她们这些丫鬟实在没有什么想法,不止一次发愁她们以后的婚事,也想过给她们安排一桩良配。 只是始终没有物色好人选而已。 现在好了。 你们之间全都相识多年,彼此之间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能将她们其中几个许配给你,也算是了却了少爷我与你诸位少夫人的一桩心愿。 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是否?” 看着少爷意味深长的眼神,柳松脸上有激动之色又有犹豫之意。 “小松……小松怕我家俩婆娘会不乐意。” “只要你没有意见,喜结连理之后好好的对人家,剩下的交给少爷我就行了,我会交代韵儿她们做主经办这些事情的。 你就等着迎娶新娘子过门就行了。 至于玉儿她们谁愿意嫁给你你,少爷也不敢保证,一切全看天意。 少爷不喜欢强人所难,全看你们之间有没有缘分了。” “这——小松多谢少爷美意。”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可以从侧面尝试着探探你家那两屋子的口风。” “好的,小的告退。” 望着柳松出门之时有些飘飘然的步伐,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这家伙,原来一直都在故作镇定而已! 柳松离开之后,柳明志又拿起了手边的文书翻看起来,然而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连第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脑海中不时的萦绕着方才自己跟柳松之间关于沙俄国的那番对话,柳明志心烦意乱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放了回去,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过去不久之后,柳大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蓬莱酒楼的棚户中。 陶樱看着钻入棚户之中的柳大少,笑盈盈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桌案上,接过柳明志递来的大氅丢在了躺椅上,舒展了一下曼妙的腰肢。 “今天怎么来了这么早?” “好姐姐你不比我来的更早吗?任丫头呢?今天怎么不见她呢?” “好像是陪你家那位叫灵依的小娘子去街上闲逛,筹备年货去了,具体的情况姐姐我也不清楚。” 柳明志吹了吹手里的茶水,瞄了一眼街道上带着各种各样的年货礼盒,俱是行色匆匆的百姓叹了口气。 “没几天就要新春佳节了,全城的百姓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着手准备年货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今天咱们能不能挣手里几个茶水钱。 来路上我还想着呢,本以为百姓们为了讨个新年的好彩头,仅剩的这两天时间,卦摊的生意可能会好一点呢! 现在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百姓们都在准备着辞旧迎新,谁有心思来算卦啊。 估计今天十有八九咱们俩得闲聊一整天了。” “怎么,陪姐姐待一天你不乐意啊?” “岂敢,岂敢,小弟我这不是希望能多挣两个茶水钱,两天后给好姐姐你买一支质地更好的发簪嘛!” 陶樱望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百姓,见到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个偏僻角落位置的算卦摊位,弯下杨柳小蛮腰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到了柳大少身边,默默的贴着柳明志坐了下来。 转眸看了一眼神色唏嘘的柳明志,陶樱嫣然一笑,自然而然的揽住柳明志的手臂抱在自己峰峦高耸的怀中。 白皙的脖颈微微一斜,侧颜依偎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之上,笑眯眯的打量着棚户外行色匆匆的过路人。 “相比你能为姐姐买上一支更好的发簪,姐姐更喜欢看到眼前这种百姓们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盛世大国场景。 虽然他们脸上略带因为奔波而生的疲倦之色,可是他们眉宇神色中那些发自内心的幸福是掩饰不住的。 你不觉得,比起天下任何一位名家泼墨出来的大作,这才是人世间最美的画卷吗? 他们能在你这位当今天子的治理下丰衣足食,安享太平,身为一国之君,你难道不高兴吗?” 柳明志诧异的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陶樱:“咱们俩从相识以来,从来不谈及这些事情的,今天怎么突然会跟小弟聊及国之大事了?” 陶樱默默的攥住柳明志的手指把玩着,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触景生情,心里难免有些感慨之意油然而生。” “嗯?愿闻其详。” “似眼前这等人潮汹涌,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场景。 姐姐这辈子年龄三十有六了,也只不过见过三次而已,可是每一次见心里都有不同的感触。” “哪三次?” 陶樱杏眼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刻骨铭心的往事了。 PS:家中农忙已过,明天恢复更新,谢谢兄弟姐妹这段时间的体谅。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一章敬这盛世一杯 柳明志自从入的庙堂以来,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经炉火纯青。 从陶樱的简短话语跟怪异的反应中,他立刻就明悟过来肯定是今天的大街上的情景让陶樱回忆起来什么不太美好的往事。 默默的轻抚着佳人盘起的发髻,柳明志的声音柔和到好似能融化坚冰一般。 “好姐姐,慢慢说,如果不想提起以往的那些伤心事,不说便是。 小弟并不是那种好奇心太重的人。 如果说出来会让你心里舒服一些,小弟愿意洗耳恭听,充当好姐姐你的听众一名。 如果好姐姐觉得旧事重提会让你感到心酸,那就不说便是。 小弟完全尊重好姐姐你的心情。” 陶樱手臂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抬首望着柳明志目光柔和的侧颜,抿着红唇沉默很长一段时间。 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个已经逝去很多年了的夫君,似乎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的考虑过自己姐妹几人的感受。 就连自己的大姐蜀王正妃于晴,都从来没有被夫君如此贴心的对待过,就更不用说自己这些侧妃,侧嫔身份的女子了。 在他的一生中,似乎只有争权夺利,想方设法的得到那把不属于他的椅子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追求,更是成了他的执念。 除此之外,他的眼里好像再也容不下其它。 陶樱忽然有些茫然和好奇,柳明志这样一个连上朝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在三国割据,内乱频发的大争之世夺下那把椅子,执掌十万里河山的。 从思索中回应过来,陶樱看着柳明志依旧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柔和目光,不由得歉然一笑。 “抱歉,姐姐走神了。 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提的。 你想听的话,姐姐说与你听便是了。 第一次所见是二十三年之前,那时候姐姐才十三岁的豆蔻年华,益州连年大旱,百姓食不果腹,被迫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逃荒去他乡求生。 他们当时的模样也是跟现在一样行色匆匆,只是眉宇间流露出的不是安居乐业的幸福,而是对前路未知的恐惧。 第二次是夫君,二哥,四弟,五弟,七弟他们举兵造反,内府近乎三十个大小州府百姓遭受战火牵连,百姓们不得已为了躲避战火拖家带口的远走他乡。 他们眉宇间的神色,同样是对前路未知的迷茫跟恐慌。 第三次,便是眼前的这一次了。 同样是人潮汹涌,川流不息。 可是他们脸上的神情,却与前两次姐姐所见的模样截然不同。 姐姐看到的是他们对现在幸福生活的满足,与对以后美好生活的憧憬。 所以姐姐才说,每一次见到都有截然不同的感触。” 柳明志听着陶樱有些哽咽又感慨的话语,抽出被陶樱抱着的手臂拦住了佳人的肩膀拍打着。 “当年益州逃荒的百姓里面应该也有好姐姐在其中吧?” 陶樱轻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轻轻地捶打了一下柳明志的手臂:“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笨的时候又聪明了。” “没办法,小弟也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怎么办?比如——” “比如什么?” 柳明志低头快速在陶樱的唇角轻点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陶樱嗔怒的反应:“比如这样,小弟就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陶樱杏眼水汪汪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端起了身前的茶水。 “妾身以茶代酒,敬这乾坤盛世一杯。 愿往后余生,一切如故。” 柳明志一愣,苦笑着摇摇头,端起了自己的茶水轻轻地碰了一下。 “小弟听好姐姐你的,敬这盛世一杯。 愿往后余生,一切如故。” 正如柳明志所说的那样,京城的百姓都在忙碌着购买年货,准备辞旧迎新,根本没有心思前来求签算卦。 一直到等到日头西斜,天色迟暮,期间草草了事吃了些糕点果腹的两人,一天下来始终都没有等到一个客人进来送上几枚茶水钱。 陶樱当着柳大少的面舒展了一下玲珑曼妙的身段:“明天就是二十三了,百姓只会更忙碌筹备新春佳节的到来,有客人登门的可能微乎其微。 明天咱们就不来了,你这位柳府的一家之主,也得帮着家里的长妇准备准备迎接新年到来的事宜了。 后天日上三竿左右,咱们俩在兴安坊长顺街那家早点店门汇合就行了。 姐姐等你给我过上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姐姐就先回家了。” “好姐姐,后天见。” 柳明志淡笑着应承了一声,目送着俏佳人风姿绰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才收起棚户里的摊位朝着蓬莱酒楼走去。 蓬莱酒楼天字号雅房,柳明志坐在大开的窗户后,单手举着一个旱烟枪盯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默默的吞云吐雾,身后站着妖娆妩媚的朱雀为其轻轻的揉捏着肩膀。 “听你方才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最近的这些日子陶樱这边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之处?” “没错,陶姐姐最近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里,几乎每天都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往来于李宅与卦摊两处,跟以往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就算她偶尔待在家中的一些日子里,也是与她的身份没有被少爷识破之前一模一样,待在府里过着自己平平淡淡的生活,根本没有丝毫与平常有所不同的行为。 完全就是在老老实实的过自己惬意悠闲的小日子而已。 如果非要说点有什么不同的话,与以往相比,倒是也有一些不同之处了。” 柳明志微微仰头看向身后的朱雀,眼中藏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嗯?” 朱雀宛然一笑,风情万种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那就是相比以前,陶姐姐跟少爷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单独相处的时候,对于少爷你对她的一些动手动脚的轻薄之举,不再显得略微抗拒了。 尤其是是近一个月时间,很多亲昵的举动反而都是她下意识的先对少爷有所动作。 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女人的话,雀儿敢保证。 最近这段日子的相处里,少爷的形象已经在陶姐姐的芳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简而言之来说。 陶姐姐她十有八九是已经爱上少爷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烟锅燃烧殆尽的烟灰磕出了窗外,淡笑着点点头。 “没有就好,我就是觉得最近她与以往的样子相比似乎有些反常,可是哪里反常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我太过多疑了的缘故。 若是如你方才所言,跟陶樱之间的关系发展至今,正是少爷我想要的最好结局了。” 朱雀揉肩的动作一顿,柳眉渐渐的凝起。 “既然少爷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陶姐姐后天的诞辰之日,少爷还赴约吗?” “去,自然要去。 人无信则不立,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岂可背信弃义。 普通好友尚且如此,何况是陶樱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二章无条件信任 朱雀双眸有些犹豫,唇角嚅喏似乎欲言又止。 “雀儿,你呼吸的韵律有所变化,想说什么就说呗,有什么好迟疑的?怎么,还怕少爷怪罪你不成吗?” “那雀儿说了?” 柳明志微微侧身反手在朱雀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说呗!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随便说,说什么少爷都不会怪罪你。” “少爷行事素来谨小慎微,从来都不会以理所当然而为之。 看来陶姐姐的出现,对少爷的改变很大呢! 大到连自己的安危都显得有些不那么在意了。” 柳明志听了朱雀怯怯的话语,瞳孔不由得紧缩了一下,怔怔的望着窗外看来很久,悠然一笑。 “雀儿,若是有人说青龙你们四个对少爷包藏祸心,你信吗? 你觉得少爷我会信吗?” “怎么可能,雀儿当然不信了。 少爷没要了雀儿的身子之前,雀儿都对少爷从无二心,何况现在雀儿跟少爷有了夫妻之实了。 虽然只能无名无分的生活在暗中陪伴着少爷共度余生,可是在雀儿的心里,少爷已经是雀儿的夫婿了。 雀儿又怎么会对……” 朱雀说着说着话语骤停,低头看了一眼抬头淡笑着望着自己的柳明志似乎明白了什么。 微微倾斜柳腰对着柳明志的面颊吻了一下,朱雀脸上情不自禁的挂起了笑意。 “雀儿明白少爷的心思了。” 柳明志微微错开身子,一把揽住了朱雀好似柔弱无骨的纤细腰肢,抱着佳人坐到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拨弄了一会儿又装上了一锅烟丝。 朱雀见状,急忙取出火折子为其点燃。 柳明志的手掌习惯性的滑入佳人的贴身衣衫内游动着,一手端着烟枪再次吞吐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少爷我跟陶樱这个女人一样,经过两年的朝夕相处,她的模样也已经在少爷我的心中落地生根了。 我觉得不对劲并非是因为对她怀疑什么,而是怕谍影那帮人又利用这个傻女人搞什么小动作。 虽然之前我跟她之间因为彼此身份的缘故,或多或少有一些恩怨纠缠存在。 然而就现在而言,少爷敢保证她对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祸心了。 既然已经选择要跟她走下去往后的余生,少爷我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她。 不只是对她,对你,对韵儿她们众姐妹也是一样的。” 朱雀虽然被少爷折磨的媚眼如丝,芳心颤动,却还保留着最后的清醒。 “那待到后天赴约之时,要不要雀儿通知青龙加派暗中保护少爷的人手,防止谍影的那帮人会贼心不死的从中作梗?” 柳明志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无须如此,以少爷我对影主的了解,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再次出手的。 影主心里明白,一而再再而三的袭扰只会增加我的怒火,而我的怒火一旦到了极限,会有什么后果发生他心里明白。 上一次兴安坊李宅之时他们已经失败一次了,近期是不会再有所行动的。 如果少爷我所料不错的话,影主在等,在等一个可以一击得手的机会。 故而,最近这一年半载,他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此次赴约陶樱的诞辰之邀,完全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朱雀了然的点点头,骤然依偎在柳明志的肩头,仰起臻首美眸迷离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少爷。” 柳明志见状,乐呵呵的一笑,丢下手中的旱烟袋将佳人拦腰抱起,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了过去。 经久之后,因为新春佳节的缘故,只在一楼内院留了一个守店人的蓬莱酒楼顶楼,回荡起了朱雀有些放肆的歌喉。 日月如梭,眨眼之间短短的两日光景便悄然逝去。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日上三竿左右,换上了一袭淡白色的士子儒袍柳明志,贱兮兮的笑着从女皇居住的庭院退了出来,直接朝着府外走去。 不肖两刻钟的功夫,柳大少潇洒俊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兴安坊长顺街北边的街头。 若非正值寒冬腊月之际,再配上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的话,柳大少就更显风骚了。 望了一眼长顺街上暂时还没有那道熟悉的倩影出现,柳柳明志走到一旁的摊位上坐了下来,招呼老板点了一笼包子一碗八宝粥,完全不顾自身仪态俯身桌案上开始大快朵颐。 过不了几天,连街上的贩夫走卒,摊位店铺也该冷清下来,回家过年去了。 这时候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肉包子,喝上一碗热乎乎的八宝粥,简直是人间一大幸事。 当最后一口粥下肚的时候,陶樱轻柔的声音在柳明志背后响起。 “姐姐将时辰约到日上三竿左右,就是想你在家里用了早膳再出来赴约,现在看来,姐姐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费了。” 柳明志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羹,掏出十个铜板丢在了桌子上,乐呵呵的起身朝着站在街头的陶樱走了过去。 望着陶樱穿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身披鹅黄色大氅站在那里孑然而立的娇柔模样,柳明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姐姐今天的这身穿着打扮,颇有跟自己穿了情侣装的意思。 “这不是帮着家里准备过年的事宜,有些忙的不可开交,昨天睡晚了嘛! 好姐姐在家中用过早膳没有,要不要也来点? 小弟可以等的。” “姐姐才没有你那么懒,在家已经吃过了,走吧,天色尚早,咱们去转转。” 柳明志微微颔首,大马扬刀的抬手一挥:“小弟听好姐姐的,开路。” 陶樱浅浅一笑,两人好似喜结良缘多年的恩爱夫妻一般,联袂朝着青龙主街的方向走去。 泰安坊,昌仁坊,怀兴坊,清华坊,定清坊……大半天的功夫,京城之中大小坊市近乎八成的坊市之中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城南怀恩坊坊市之中,柳大少两股战战的望着又兴致勃勃朝着一家首饰铺小跑过去的陶樱,嘴角哆嗦了一会儿,柳大少如丧考妣的跟了上去。 今天陪陶樱逛街半天,比自己一下子将五位会功夫的娘子全部伺候满意了还要艰辛,简直是要了自己的大半条命。 眼看着太阳就快下山了,陶樱到现在都还没有买到一支合意的发簪,而自己的小命却已经只剩下半条了。 自己今天有没有给了陶樱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自己不清楚,反正陶樱绝对给了自己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了。 走进铺子中,看着陶樱在一排排首饰盒前挑挑选选的身影,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铺子外天边的斜阳,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吃一堑长一智,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轻易许诺给女人任何的诺言了。 一炷香功夫左右,陶樱一脸遗憾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好弟弟,咱们走吧。” 柳明志看着陶樱遗憾的神情,脸色不由得一僵,唉声叹气的看着陶樱:“好姐姐,难道这家也没有合你心意的发簪吗?” 陶樱脸色无奈的摇摇头:“咱们总共才只有一千七百多铜钱,姐姐心仪满意的发簪价格太贵,价格便宜的姐姐又不满意质地。” 陶樱说完,微微侧身望了一眼天边的斜阳。 “太阳才刚刚西下,离落山之时还有一段时间呢! 反正时间还早,咱们再去成康坊的首饰铺转转,说不定那里有价格合适又让姐姐心仪的发簪呢!” “啊?还……还得去成康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三章以后便是柳氏陶樱 陶樱柳眉一凝,神色也没有丝毫不满的模样,就是水灵灵的杏眼始终直愣愣的盯着柳大少有气无力的样子。 “好姐姐,你别这个样子看着我啊!你这样我心里发怵。” “你自己前些日子亲口答应我的,说了要满足姐姐我一切的要求。 无论如何都一定帮我找到一支姐姐心仪的发簪呢!难道你想出尔反尔了不成? 都说君无戏……” 陶樱反应过来现在的所处的环境,急忙改口:“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你总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反悔的话,姐姐也无可奈何,不能将你怎么样。 大不了随意买一支发簪就算了,不让你陪着就行了呗。” 听着陶樱幽怨的话语柳明志心头一塞,暗道一声天作孽有可违,自作腻不可活。 “没有没有,小弟当然不会对好姐姐言而无信了。 小弟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好姐姐你的要求,肯定说到做到。 不就是再去成康坊一趟吗?算什么事情?姐姐请!” 陶樱娇怨的神色立刻展颜一笑,主动揽住柳大少的手臂笑盈盈的朝着铺子外走去,丝毫不在意如此亲昵的行为会引起过往路人瞩目的目光。 大龙虽然民风开放,远非前世的宋明清时期可以比拟的。 可是男女之间,手臂相挽这等如此亲昵的行为,大多也只有在一些隆重佳节的晚上才会出现。 比如元宵灯会,七夕佳节。 有情男女相伴游湖之时,手牵手,手臂相挽倒也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至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虽说也会有这等亲昵的场面出现,终究只是少数而已。 比如江湖中互相心仪的有情儿女,就不会太拘泥于这些小节。 身心俱疲的柳大少跟个工具人似得,任由陶樱挽住手臂拖曳着朝着成康坊的位置走去,全然懒得在意过往路人的眼神了。 就算没有累到身心俱疲,柳明志也不会有什么介意的。 毕竟人家陶樱一个女儿家都不在意这些可能会引人注目的小节了,何况自己一个七尺男儿了呢! 只是早已经累的什么心思都没有的柳大少,并未发现走出店铺门前之时,陶樱唇角扬起的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窃笑。 本以为成康坊此行,会让陶樱如愿以偿的买到一支价格合适又心仪的发簪,然而柳明志失望了,成康坊有名的七家首饰店铺逛了一遍,陶樱还是没有挑选到合适的发簪。 而此时此刻的柳明志已经累成了狗。 倒也不是真的身体累,毕竟柳大少从戎多年,出入行伍之间,为了能够胜利,辗转数百里发动夜袭的事情对于柳明志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之所以会感觉到累,而是心累。 他就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支装饰所用的发簪而已,里面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门门道道。 八成的以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雕刻出来的簪体,随便一支不都能用来装扮盘起来的发髻吗? 价格贵了钱不够,钱够了你又觉得发簪的质地不好。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发簪? 对于途中柳明志提出的疑问,陶樱并未做出合理的答复。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不满意那些价格便宜的发簪的原因是什么,之所以说不满意,仅仅只是单纯的不满意而已。 对于陶樱的答案,柳明志除了叫苦不迭之外,别无他法。 毕竟每当自己想要反悔之时,陶樱娇柔幽怨,可怜兮兮的模样总是能准确的击溃自己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反正柳明志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到现在还能陪着陶樱逛下去,其动力是因为她在成康坊之时,羞答答的说的那句回府之后任君采撷的承诺。 那样的话显得自己多好色似得。 走走停停,辗转流离之下,两人的身影最后出现在了两人的出发点兴安坊之中,而此时天边的斜阳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抹余晖了。 “好姐姐,咱们兜兜转转了大半天,最终又回到了你居住的兴安坊了,可是你还没有找到一支自己想要的发簪,也许真的是天意不想让咱们十全十美吧。 要不还是小弟自己垫资,给你买一支质地上乘的发簪当诞辰礼物如何? 你非要用小弟算卦挣得那一两半银子买一支质地上乘,令你心满意足的发簪,这怎么可能嘛! 要知道一分价格一分货,走到哪都是这个道理的。” 陶樱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俏脸倔强的摇摇头,笑意悠悠的拉着柳大少朝着兴安坊仁和街的尽头走去。 “最后一家,如果再买不到的话,咱们就回家。” 柳大少虎躯一震,双眼发亮的看着陶樱笑靥如花的娇颜:“真的?” “当然了,姐姐虽然只是小女子,却也是可以言而有信的哦!”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大半天积累的疲倦之意一扫而空。 反手主动抓着陶樱的皓腕加快了速度,双眼犹如探测仪一样扫视着临街两侧的店铺。 顺心如意首饰铺。 当这六个大字映入眼帘之后,柳大少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直接拉着陶樱主动朝着店铺中走去。 “两位客人,你们来的真不凑巧,小店马上就要打烊休……李夫人,原来是您来了。” 陶樱面颊微红的挣脱了柳明志的手掌,对着年逾五旬的掌柜的福了一礼。 “小女见过董老掌柜,有礼了。” “不敢不敢,夫人免礼,小老儿不敢当。” “老掌柜,小女的发簪?” “夫人放心,小老儿早已经备好了。 夫人请稍后,小老儿马上去为你取来验货。” 老掌柜神色好奇的打量了此刻已然目瞪口呆的柳大少一眼,转身朝着柜台后走去,弯腰翻找起来。 片刻之后老掌柜便捧着一个首饰盒递到了陶樱的面前,打开了上面的盒盖。 “李夫人,请过目,看看发簪的工艺能不能达到您的要求。” 陶樱微微垂首,目光落在了首饰盒中的玉簪之上,盒中的玉簪是一支含苞待放的樱花花蕾,给人一种马上便要绽放光彩的感觉。 玉簪的质地只能说普普通通罢了,然而玉簪的雕工却是绝对的上乘手艺。 令陶樱这位曾经见惯了各种名贵珠宝首饰的俏佳人,看到玉簪的样子也不由的眼前一亮。 神色满意的点点头,陶樱抬手在荷包里取出一吊红绳穿好的铜钱递到了老掌柜的面前。 “董老掌柜,小女这次给的价格让你吃亏了,还望老掌柜不要介怀才是。” 老掌柜急忙摆摆手:“李夫人言重了,两年来你在小老儿这里买了这么多的首饰,哪一次价格上都是小老儿占了您的便宜。 李夫人难得特意要求小老儿一次,小老儿怎么敢介怀呢? 既然这发簪的质量让李夫人满意,小老儿也就放心了。 至于这银钱就算了,马上新年了,就当小老儿的一点心意,夫人尽管拿去佩戴便是。” “不可不可,这是老掌柜应得的,小女岂敢毁约。 老掌柜就不要跟小女客气了。” 老掌柜也不再客套,接过了陶樱递到手边的一串铜钱。 “这……小老儿就却之不恭了。” “理所应当之事罢了,请问老掌柜有没有将发簪价格的票拟按照小女的要求开具出来?” “夫人稍等,小老儿马上给你取来。” 片刻间,老掌柜从柜台上的账本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到了陶樱的手里。 “李夫人,票拟完全按照夫人的要求开具的,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陶樱浅笑着摇摇头,接过老掌柜手里的票拟收入了荷包之中:“不用,小女信得过老掌柜。 从今以后,老掌柜再称呼小女的话,称呼柳夫人便是了!” “啊?柳……柳夫人?” “对,柳氏陶樱。” 老掌柜瞄了柳大少一眼,似有明悟的点点头,对着陶樱行了一礼节。 “小老儿省的了,见过柳夫人。” 陶樱嫣然一笑,轻轻的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既然已经钱货两讫,小女就不耽搁老掌柜打烊了。” “好好好,小老儿恭送李夫人,恭送这位先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白努力了? 陶樱再次给董老掌柜福了一礼,接过装着发簪的首饰盒子,径直拉起神色略显木讷的柳大少朝着店铺外走去。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老掌柜默默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一串铜钱,神色古怪的摇摇头,这才再次准备关门打烊。 柳明志直到被拉出了店铺以后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头扫了一眼陶樱抱在怀中装着樱花发簪的首饰盒,嘴角本能的哆嗦了几下。 “陶樱……你……你原来早就跟顺心如意首饰铺的老掌柜,提前预定好了价格合适又心仪的发簪了?” 陶樱俏皮的眨眨水汪汪的眼睛,非但没有装嫩的做作感觉,反而给人一种别有一番滋味的感觉。 “嗯啊!难道朝廷有规定,不许京城百姓提前预定好自己想要的诞辰礼物吗?” “没有倒是没有,可是关键你既然已经提前预定好了自己想要的发簪了,咱们为何还要跟个拉磨驴一样围着京城转上一圈再找别的首饰铺闲逛呢? 你知道咱们大半天的时间转了多少地方吗? 十一个坊市,整整转了十一个坊市啊! 若是再转下去,整个京师内外两城全都要留下咱们的足迹了。 小弟我为了帮你买到称心如意的诞辰礼物,这两条腿都快走断了。 结果呢? 结果你竟然告诉我,原来你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价格合适又称心如意的发簪了? 你——你——你——我——我——” 陶樱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柳大少有些‘狰狞’的眼神,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听柳明志这么一说,今天转的首饰铺似乎确实有些多了一点。 “我……妾身不得货比三家吗? 万一别人家的首饰铺里面,存有比妾身预定的发簪更为合适的发簪呢? 不对比一下,直接买了不就亏了吗? 毕竟咱们的银两预算就那么一点而已,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妾身这也是为了帮你省银子啊! 难道一个女人要帮自己的男人省银子,还省错了不成?” 柳明志看着陶樱理所当然的模样,嘴角抽搐的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可是你这是你所说的货比三家吗?你这明明是货比三百家才对吧!” 陶樱笑吟吟的伸手按下了柳大少竖起的手指:“哎呀,你别这样好不好? 居家过日子本来就该这样,能省则省呗。 当初是谁在卦摊的时候跟妾身侃侃而谈,说什么自己在朝堂之上时常训诫文武百官,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要知道四个铜板可是能买上一个大肉包子,两个馒头呢。 妾身买了这支发簪以后,可是帮你一下子节省了几十个大肉包子。 你不夸奖妾身一番也就算了,这副模样妾身怎么觉得你现在反而是一肚子火气,迫不及待的想找妾身发泄呢?” “扯淡,本少爷宁愿以后的日子里少吃点,一天省下来一个包子,也不想……” 陶樱看着柳大少不爽的神色,抬手堵住了柳大少的嘴巴,凑到柳大少耳边呼了一口热气。 “再说了,憋一肚子火等着发泄不更好吗? 毕竟妾身不是已经答应你了,等到咱们一块回府之后,便任君采撷了吗?” 柳大少郁闷的眼神骤然一亮,以手掩口闷咳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笑盈盈的陶樱。 “嗯哼,那什么,小弟守着卦摊懒散了这么久了,身子骨都快生锈了,其实有时候抽空偶尔逛逛街,活动活动身子骨挺好的。 还是好姐姐考虑的周到一些。” 陶樱看着柳大少舔着脸的模样,幽幽的叹了口气:“瞅你那副色迷心窍的贱样。 唉,姐姐真不知道答应你可以对姐姐肆意妄为是为了你好,还是害了你。 先是家里一大群莺莺燕燕的佳人等着你回去安慰,又有姐姐这个外宅让你精疲力尽,你啊,老是这样子只知道沉迷女色,小命是不会长久的你晓不晓得?” 柳明志一手接过陶樱手里的首饰盒,一手攥着陶樱的玉手朝着李宅的方向走去,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意。 “偶尔肆意妄为一番,小弟这百把斤身子骨还是无恙的。 再者说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弟戎马半生,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十余年,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妻妾如云之后尽享齐人之福吗? 哦!小弟辛辛苦苦的奋斗了半辈子,而今不但功名利禄全都有了,还执掌了大龙十万里山河。 坐拥万里江山,操天下无上权柄。 最重要的是拥有了韵儿,雅姐……婉言还有好姐姐你,你们这一群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结果你们告诉我,小弟我功成名就之后,只能守着你们这一群娇滴滴的大美人干看着不能碰,跟和尚一样过清心寡欲的日子。 那他娘的小弟不白努力半生了吗?” 陶樱娇哼一声,白了柳大少一眼:“姐姐还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反而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歪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就当老娘什么都没说!” “小弟怎么会不知道好姐姐的心意呢?不过小弟方才已经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要能陪好姐姐你们厮守恩爱,就算是英年早逝,小弟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你——不许再胡说八道,天下百姓好不容易碰上了你这么一位好皇帝,你若是英年早逝了,天下百姓该多怎么办啊! 姐姐斗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的儿子继位,未必能够像你一样事事以百姓为重。 子像父亲不假,可是儿子终究不是父亲。”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儿正想说什么,李宅的府门已经映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 夜幕早已经降临许久,此时不止李宅的府门外,长顺街一条街道两侧的所有人家门前都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 陶樱松开了柳明志的手腕,走到门前轻轻地扣了几下府门。 开门的依旧是柳明志后来有过数面之缘的老管家,对于两人联袂而归,老管家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颔首低眉的将两人恭迎进了家中,老管家便又回到了门洞之中休息去了。 通往内院的长廊下,陶樱看着身边默默的打量着两侧环境的柳明志,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得微微一黯。 “怎么?担心姐姐又给你安排了埋伏了?” 柳明志忙不吝的摇摇头:“没有没有!好姐姐你别胡思乱想了。 小弟若是担心这些的话,就不会赴约跟你相会了。 只不过有些感慨而已,感叹世事无常,想不到当初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最终竟然会因缘巧合之下,反而变成一双有情儿女。 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是啊,真的是造化弄人,姐姐本来是为了给夫……唉……不说了……” 轻声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陶樱的闺房门外。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五章参王做配菜 陶樱的闺房中烛火闪烁,摇曳生辉,一个娇小的人影隐隐的被映照在房门之上。 闺房中的人儿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与脚步声,人影有远见近出现在了房门之后微微停了一下。 当两人恰好停在门外之时,房门从里面直接被一把拉开,露出了陶樱的贴身丫鬟环儿正俏生生的站在门旁等候着的乖巧模样。 环儿见到陶樱的身影立刻展颜一笑,正准备给自家夫人行礼,转瞬便看到了跟在陶樱身后的柳明志。 环儿俏脸一慌,立刻低下了头退了几步,不敢去看笑呵呵的走进房中的柳大少。 柳明志笑呵呵的探着身子,侧头去看站在那里略显慌乱的环儿啧啧两声。 “环儿丫头,先生我又不是会吃人的大妖怪,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登门了,至于依旧这么害怕我吗? 先生我又不会吃了你,来,抬头让先生看看。” 环儿听到柳大少戏虐的陶侃之词,踉跄退了两步,小手发白的攥着衣摆的一角,头也不抬便颔首低眉的急忙朝着陶樱身边走去,留下了神色有些窘迫的柳明志在风中凌乱。 环儿怯生生的站在陶樱身边,自始至终都不敢去看柳大少一眼。 自那夜谍影的事情在李宅发生之后,柳明志后来不止一次再次登门李宅与陶樱私下相会。 然而环儿这丫头每一次见到柳明志都是现在这副怯生生的惧怕模样,仿佛柳明志就是一个随时便要择人而噬的恶魔一样。 “夫人,你让奴婢准备的酒菜跟沐浴的热水都备好了。 酒菜,热水都是不足一刻钟之前送来的,沐浴的热水冷了一会儿现在温度应该适中,若是凉的话,火炉边有预备的几壶开水。 酒菜的温度现在也是恰到好处。 火炉里的煤球奴婢也在小半个时辰前换上了新的煤球,烧到明天日上竿头是没有问题的。 您看还有别的需要吩咐环儿准备的吗?” 陶樱看着环儿丝毫不敢抬头,连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模样,回眸望了一眼扣着眉头脸色略显尴尬的柳大少,苦笑着摸了摸环儿的发髻。 “没什么需要吩咐你的事情了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明天早晨倘若我不传你,你就别主动来送洗漱的热水了。”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环儿微微对着陶樱福了一礼,绕过柳明志急忙朝着闺房外小跑而去,颇有一丝慌不择路的感觉。 柳明志神色尴尬的放下手里的首饰盒,走到饭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好姐姐,你这丫鬟见了小弟至于这副模样吗? 仔细算起来的话,自从谍影之事结束以后,小弟今天这已经是第七次登门来陪好姐姐你了吧? 可是每一次见小弟我进门,她都吓得战战兢兢的不敢看我一眼,搞得小弟跟杀人屠夫似得。 小弟回去之后也照过镜子的啊,没有那么吓人吧? 唉,真是郁闷啊。” 陶樱瞥了一眼‘哀声叹气’的柳大少,走到门后伸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先是抬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又走到柳明志身后帮其解下了大氅,这才抱着两件大氅朝着屏风后的衣架走去。 “姐姐上次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那天晚上死的人太多了,她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出来寻我,不小心见到了那副场景,直接吓到她了。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而已,见到那种场景之后一点事都没有才不正常呢! 而那副人间地狱的始作俑者恰恰正是你,她不怕你怕谁? 难道还要怕姐姐我吗?” “我知道她被那天晚上的场景给吓到了,可是前前后后见了那么多次,她应该也看出来了,小弟真的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姐姐也跟她解释了,可是她还是很害怕你,姐姐能怎么办? 对了,咱们是先沐浴解解乏?还是先吃东西填填肚子?” 柳明志探头瞄了一眼屏风后蒸腾的雾气中,陶樱映射在屏风上前凸后翘的玲珑身段,眼睛转动了一下,现在肚子空荡荡的,鸳鸯浴似乎有些不太合时宜。 “先填饱肚子吧!转了大半天了,就歇歇脚的时候喝了一些茶水,现在可谓是饥肠辘辘啊。 沐浴之后再吃饭,手上沾油脂了还得再洗一次多麻烦。 不如一步到位的更好,你说呢?好姐姐。” 听着柳大少略带龌龊笑意的话语,陶樱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姐姐我已经答应你了任君采撷,自然是听你的了,那就先用膳吧。” 说话间陶樱已经走出了屏风,仪态端庄的坐到了柳明志身边的凳子上,提壶倒了两杯温好的酒水放了自己二人身前,对着桌案上的四碟荤素搭配的下酒菜努努樱唇。 “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夹。” 陶樱对待柳明志这副温柔体贴的态度,像极了和睦多年的恩爱夫妻一样。 柳明志咧嘴一笑:“好姐姐夹什么小弟都爱吃,而且小弟自己还带了一味可口的配菜哦!这可是小弟豁出去脸皮才求来的配菜。” 陶樱准确去夹肉脯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还自己带了配菜吗? 带的什么配菜?转了大半天姐姐怎么没有见到过?” 柳明志瞅着陶樱好奇的目光,笑幽幽朝着怀里摸去,轻轻地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手绢放到了桌案上缓缓扯开。 一株保存完好的参王在烛火的照耀下,正式呈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陶樱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参王,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这是――人参?” “非也!非也!此乃前金国特产大萝卜是也,刚挖出来的时候比雪梨还嘎嘣脆,味道好极了。 这萝卜产量虽然不少,却也不多,当年八成的大萝卜都送到了金国的宫里专供御用。” 陶樱娇媚的白了胡诌八道的柳大少一下:“你拿姐姐当傻子吗?哪有萝卜长参须的? 虽然这种人参的样子姐姐没有见过,可是姐姐确定它绝对不是你说的什么大萝卜。 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拿人参当什么配菜,你也不怕吃了之后火气……” 陶樱说着说着愣了下来,俏脸上飞速染上了一层红晕,夹起一块肉脯放到了柳明志碗里之后,自己又夹起了一块冰藏的蔬菜放到碗里,芳心颤栗的默默细嚼慢咽着。 水汪汪泛着涟漪的杏眼不时的瞥上一眼笑眯眯的柳明志,眼底竟然掀起了淡淡的羞赧之意。 这个男人为了干坏事,还真是无所不用至极,也不嫌丢人。 竟然拿人参来充当配菜,这是要折腾死人吗? 柳明志端起酒杯润了润喉咙,拿起已经没了多少水分的大萝卜吁了口气,直接一口下酒菜,一口大萝卜就这样搭配着狼吞虎咽起来。 一旁的陶樱见状后,急忙提起酒壶又给他斟满了酒水,真怕这货给噎着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六章两处相思同淋雪 柳明志为了给陶樱过上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也算是豁出去了,真的拿参王当成了大白萝卜吞咽着。 不肖几盏茶的功夫,并不甘甜可口的参王便被柳大少大口大口的消灭了一半左右。 看的一旁的陶樱不由得有些娥眉紧蹙,心惊胆战,生怕柳大少一不小心就给补过去了。 自己也三十多的人了,人生经历也算是多姿多彩,不是没有见过吃人参的,可是实在是没有见过柳明志这样真的拿人参当萝卜吃的。 “慢点吃,这是人参,不是真的萝卜,一下子吃这么多,你身体受得了吗?” “小意思,小意思。 想当年小弟我功法尚且没有大成的时候,在山海关的时候,最多一次曾经被婉言生生一下子的给喂下去了三株。 不过是一株药效没了之后接着一株吃的。 现在不依旧生龙活虎吗? 这次只是区区一株而已,对小弟而言连饭后甜点都算不上。” 柳大少大言不惭的夸耀着自己当年的辉煌,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脸色已经与不久前有些微微的不同了。 陶樱望着柳明志自信十足的模样,心里的担忧稍微放下了一些。 经过两年时光的相处,她还是比较了解柳明志为人的。 如此惜命的一个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的拿自己的小命当做儿戏的吧! 以手掩唇轻声打了个饱嗝,陶樱专心致志的开始给狼吞虎咽的柳明志往碗中夹菜。 两人你侬我侬的吃着晚饭,任由时间悄然流逝而去。 房间外夜色越发的阴沉,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了呼啸作响的冷风,吹的门窗吱呀颤动,屋檐下的灯笼也是摆动不停。 风声越发的咆哮了,竟然连没有插上门栓的房门都刮开了,顿时一阵冷风吹入暖洋洋的房间之中。 陶樱正在专心为柳明志夹菜,听到房门的动静马上起身前去关门,迎着吹进房中的寒风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面颊上微凉的触感传来,令陶樱下意识的朝着门外眺望过去。 “下……下雪了?” 柳明志将最后一口萝卜混着肉脯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用酒水顺了下去,起身朝着愣愣的站在房门前的陶樱走去。 “嗝——好姐姐,又下雪了吗?” 陶樱默默的点点头,伸手朝着房外一指:“你自己看看,下的还不小呢! 白天还艳阳高照的,晚上说下雪就下雪了。” 柳明志贴在陶樱身后朝着门外张望了一眼,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不受控制的吸了口吹进房中的冷风。 外面还真是下雪了,而且雪势相当的凶猛。 “正常,前些日子不也一样,白天太阳还不错呢,到了晚上也是说下雪就下雪了,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是寒冬腊月,马上临近新年,来几场瑞雪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冬天下雪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 对了,你吃饱了吗?” 柳明志嘿嘿一笑,顺势从背后抱住了陶樱柔若无骨的柳腰,低头对着陶樱的耳垂吹了一口热气。 嗅着佳人发鬓间夹杂着淡淡汗味的馨香,顿时感觉到心头火热,血脉喷张。 经验相当丰富的柳明志立刻就明白这是参王开始上劲了。 “吃的饱饱的,现在可谓是身强体壮,犹如下山猛虎一般,随时可以陪着好姐姐沐浴安歇了。” 陶樱轻轻地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小腹,反手拉着柳明志手朝着房外走去。 “浪荡子,刚吃饱就知道想不正经的事情,姐姐吃的有些撑住了,咱们先去庭院里转几圈消消食,顺便赏赏雪。 好不好?” 柳明志看着陶樱期待的目光,估算了一下时辰,感觉到自身的情况还不算问题,也没有说什么,任由陶樱拉着朝着庭院内走去。 在长廊下一溜红灯笼的映照下,被寒风席卷的雪花犹如精灵一般在两人眼前舞动着,小小的院落之内,犹如人间仙境一样美不胜收。 两人停在台阶前仰头望着空中飞舞的雪花,仿佛在欣赏如诗画卷。 陶樱默默的松开了柳明志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们慢慢的融化在手心中,无声的呢喃了一句话。 “两处相思同淋雪。” “啊?好姐姐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柳……夫君,妾身为你雪中舞上一曲如何?” 柳明志轻声的重复了一下陶樱方才说的夫君两字,彻底的心满意足了,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深吸了一口冷气,调动体内真气舒缓胸中的燥热之意,望着陶樱柔情似水的目光淡笑着点点头。 “好啊,可惜为夫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不然的话带来一件为夫擅长的乐器为你伴奏一曲,那就更好了。” “无妨,这风雪声就是妾身最好的舞曲。” 陶樱说着话直接朝着庭院中小跃而去,先是舒展了一下玲珑的身段,然后浅笑着凝望着站在数步外,神色期待的盯着自己的柳明志开始在风雪中翩翩起舞。 柳明志虽然从入朝以来便一直受宠,到后来的位极人臣,再到现在的执掌江山,可是欣赏歌舞的次数却并不算多。 望着在风雪中翩翩起舞,好似遗世而独立的仙女一样的陶樱,不由得有些痴了。 陶樱的舞姿很美,犹如风雪中舞动的杨柳枝条一样婀娜多姿,长袖飘飘若云,萦绕其身边的雪花仿佛为其伴舞的小精灵一般。 雪美,舞美,人更美。 柳腰轻,青丝盈,玉袖起清风。 陶樱水汪汪的杏眼宛若波光闪烁,自起舞伊始,便再也没有离开柳明志分毫。 陶樱虽然在起舞,可是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在为君一舞,美眸之中除了柳明志之外,仿佛再也容不下其它。 而柳明志也在怔怔的盯着雪中仙子一样的陶樱,她没有女皇一样傲然高贵的气质,也没有雅姐成熟雅韵的风姿,没有韵儿和瑶儿一样的怡然天成的清雅脱俗,也没有清诗,薇儿她们一样爽朗柔和的心性。 然而此时的她,却成了自己心中再也挥之不去的一道影子。 她有着属于她自己可以吸引自己的某种气质,有着她独到的一面。 她有的,韵儿她们亦是给不了自己。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不同了吧! “看傻了,还是在想别的事情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陶樱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舞蹈,站在自己身前好奇的看着自己。 望着她微红的娇颜上淡淡的细汗,柳明志笑的很直白。 “当然是看迷了。” 陶樱心里甜如蜜,还是装作不相信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信你才怪,妾身可是听说过了的,当年你去北疆担任两府总督的时候,父皇可是直接赏赐了你歌姬舞姬各三百名呢。 现在你身为一国之君,那就更不用说了。 什么样的歌舞是你没见过的?岂会因为妾身这小小的拙劣舞姿就能看着迷了?” 柳明志轻轻地将陶樱揽入了怀中:“歌舞怎么能比得上好姐姐的天姿国色? 小弟是被姐姐的美貌给迷住了,舞姿不过是为好姐姐倾城之貌的点缀之物而已。” 陶樱微微仰首,看着柳明志凝望着自己之时灼热撩人的目光,美眸渐渐的有些迷离发红。 “夫君,抱妾身回去吧。” 柳明志也不再多言,直接抱起陶樱朝着闺房中走去。 不消片刻,正屋中的烛火悄然熄灭,房中只有窗台前的一盏红烛还在摇曳生辉。 哗啦啦的水声中混合别样的娇柔音符,附和着屋外的风雪声交织出一曲余音绕梁的曲谱。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空下的风雪声更加的糟乱了。 可是依旧掩盖不住,笼罩在风雪下的闺房内那浓浓的春意盎然。 不知过去了多久,风雪比之先前减退了许多,而闺房中也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一盏剩下拇指尖长短的红烛噼啪燃烧,还在发挥着自己的余热。 鸳鸯榻上枕斜被覆,玉体横陈。 陶樱粉黛驰落发乱钗脱,娇颜上带着余韵未消的嫣红。 此时陶樱正媚眼如丝神色慵懒的托着香腮,打量着已经沉沉酣睡的柳明志,嘴角不自然而然的扬起甜甜的笑意。 当红烛熄灭后,房中彻底的黯淡了下来。 陶樱见此,默默的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眸,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谢谢你让妾身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宠爱。 夫君,碰到了他,我并不后悔,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放下仇恨的自由。”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七章洋媳妇怎么样 翌日,天色大亮,却无暖阳而出。 从房中直接便可以看出来今日外面的天气不是特别的好,穿戴整齐的柳明志屈指点了点陶樱的鼻尖。 陶樱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俯身望着自己的柳大少,神色慵懒的卷起锦被朝着里面一缩。 “妾身还没睡足呢!不要打扰妾身休息,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柳明志神色僵硬的看着再次闭上眼睛酣睡的陶樱:“卧槽,你怎么比小弟这个男人还无情呢? 现在的态度与昨天晚上小弟卖力气时候的态度,也太天壤之别了吧?” 陶樱娇声叹息了一声,不着寸缕的娇躯从锦被里钻了出来,红唇凑到柳明志面颊上轻啄了一口,再次缩进了被窝之中。 “现在满意了吧?你可以回去了,别打妾身休息,又乏又困的,实在不想动弹了。” 柳大少伸手揪住陶樱珠圆玉润的耳垂将其扳过来正对着自己。 “敷衍!完全就是敷衍,小弟也不想让你起来,可是你不起来传环儿那丫头过来,小弟怎么洗漱呢? 你总不能让小弟这样乱糟糟的穿街过巷赶回家中吧? 万一碰到熟人了,小弟还活不活了?” 陶樱娇哼了几声,睡眼朦胧的伸手指了一下屏风旁昨夜沐浴所用的浴桶。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嫌弃姐姐的吗?洗去吧。” 柳大少悻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朝着浴桶走了过去。 “早知道昨天不吃大大萝卜就好了,果然得到了我之后本少爷就不再被珍惜了。” 柳明志随意用还算干净的沐浴水清洗了一下,又用剩下的凉茶漱了漱口,回去看了一眼包裹在锦被中呼吸均匀的陶樱,也明白她昨夜确实累到了。 轻轻地坐在床头撩拨着陶樱的秀发温存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这才俯身在其额头轻吻了一下,为其塞好了被角,确定火炉不会留下隐患,方才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李宅,柳大少除了感觉口中有些别扭之外,跟正常的赶路人一样朝着柳府奔赴而去。 柳明志回了柳府之后,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毕竟一家人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柳大少又不是远游归家,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可激动的。 接下来的几日里,柳明志先是率领一群人祭拜了一下李政,李白羽父子俩的在天之灵,便跟全天下的百姓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等待着新春佳节的到来。 本来跟陈婕说好的是年前带她去看李晔的,可是女皇分娩的日子一天接近一天,柳明志只好告诉陈婕,得延迟一下行期。 陈婕知晓了原因之后,虽然有些遗憾没能按期启程,倒也没有不满什么,毕竟相比去看安然无恙的儿子李晔,女皇这边即将分娩确实更为重要一些。 期间虽然又去看了何舒与陶樱一趟,可是因为新春佳节即将到来,两女心知柳明志身为一家之主,定然要为一大家子忙碌。 没有给柳明志占到任何的便宜的机会,就直接把他赶了回来。 除夕之日。 柳明志核审完今年最后一本文书,伸着懒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着花园中柳芸馨,柳正然,柳正浩,安黛儿……他们这些小家伙各自抓着几个雪球互相追琢的身影,柳明志轻然一笑。 安黛儿自从爹爹安狗儿跟娘亲再次扬帆起航巡视西洋之后,便留在了京城之中。 只是这丫头自从见了亲姑姑安心以后,便一直待在隔壁老二柳明礼的家中跟着姑姑居住,只有找柳芸馨,柳灵韵她们玩乐的时候才会跑到自己这边的院子里来。 柳明志早出晚归的日子居多,能够见到她的次数虽然不少,倒也不算太多。 不过这丫头倒也从来不给自己认生,每次见面之后大伯大伯喊得可亲了。 “莲儿!” 正在端着一个托盘朝着女皇庭院方向走去的青莲听到了夫君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展颜一笑朝着夫君迎了过去。 “夫君,在书房忙完了?” “忙完了!你这干什么去?端的什么?” 青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粥碗:“婉言姐姐分娩的日子一天接近一天了,说不准哪天就要产子了。 雅姐姐我们轮流煮了补气血的稀粥,今天妾身给婉言姐姐送去补补身子,以免分娩那天气血不足。”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辛苦你们姐妹几个了,为夫陪你一起去,咱们边走边说。” “行,好夫君先请。” “傻样,一起走,来,夫君端着托盘,你缓缓手。” “好吧,夫君你可得小心点才行,要是撒了出来妾身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为夫还没有那么笨,按日子算的话,婉言分娩的日子也就是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个月的样子。 她年龄不比怀月儿之时的年轻时候了,但愿老天爷保佑她们母子或者母女平安吧!” “夫君,你别担心了,三天前赛老爷子已经为婉言姐姐把过脉搏了,说是胎气一点问题都没有。 肯定会母小平安的。” “说的也是,婉言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碧竹,灵依,小溪她们强得多,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了,莲儿,为夫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听听你的意思之后为夫再决定到底办不办?” “啊?跟妾身商量的事情?” “对,跟你商量的事情。” 青莲好奇的看着夫君:“夫君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只要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妾身什么都能答应夫君。” 柳明志神色犹豫的迟疑了一会儿:“莲儿,乘风这马上十八岁了,眼看着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等他可以娶妻生子的时候,你觉得让咱们乘风跟他江河叔叔一样,娶一个洋媳妇怎么样?” 青莲脚步一顿,俏脸茫然的望着夫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夫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洋……洋媳妇?什么意思?” 柳明志也停下了脚步,再次开口解释道:“就是跟江河的娘子露娅一样,为夫称之为洋媳妇。” 青莲明白了洋媳妇的含义,柳眉不由得微皱了起来。 “就是蛮夷姑娘的娘子,是这个意思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所谓的蛮夷不蛮夷也只是现在的称呼而已,也许将来的某一日,他们就会变成我天朝都护府的百姓。 我说的这个姑娘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跟乘风门当户对,相差无几。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乘风这一脉的血脉将来流有蛮夷的血脉,就当为夫没说。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为夫完全尊重你的意见,给乘风在大龙名门望族或者达官显贵人家的姑娘里择取一良人为妻。” 青莲忙不吝的摇摇头:“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瞧不上蛮夷女子的意思。 毕竟妾身身为苗疆圣女,也算是半个苗人,对于汉家百姓来看,也算是半个夷人血脉。 婉言姐姐,筠瑶妹妹,不都也不是汉家血脉吗?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毕竟现在天下一统,万族归一,都是夫君你的臣民,哪有什么彼此之分。 妾身方才皱眉是因为你说的太过突然了,妾身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皱眉愕然了一下。” 柳明志松了一口气,好奇的看着青莲:“那你就是同意咯?” 青莲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妾身不能说完全同意吧,倒也不太反对什么。 洋媳妇,听着倒是挺有趣的! 不过能不能成事主要还是看风儿的想法了。 反正妾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青莲说着说着朝着花园中努嘴示意了一下:“黛儿是江河兄弟跟露娅弟妹所出的骨血,妾身姐妹都挺喜欢这丫头的。 孩子们也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发丝跟眼睛有些不一样就有意疏远她,完全拿她当一个亲姐姐或者亲妹妹对待了。 要是乘风跟你说的这个姑娘也能生出一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孙女来,妾身完全没有意见的。 毕竟连夫君你这个一国之君都认可的未来儿媳妇,身份跟相貌肯定非比寻常,妾身安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有莲儿你这句话为夫就放心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看乘风的意思了。 走,咱们先去给婉言送补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八章多余来 青莲的目光从安黛儿的身上收了回来,默默的跟在夫君身后,柔和的双眸带着好奇之意直溜溜的打转,似乎在遐想儿子跟西洋的小姑娘会生出什么模样的儿女出来。 夫妇两人绕过了两条长廊,终于赶到了女皇的庭院之中。 两人一进入女皇的闺房之中,便看到女皇穿着一袭宽松的衣物,正挺着大肚子缓缓的在正屋中走动着,不时地抚着高隆的小腹哀叹一声,显然吃足了再次身怀六甲的苦头。 青莲见状急忙前去搀扶,她也是有儿有女了的女人了,深知女子身怀六甲即将分娩前夕的折磨之痛。 而且众多姐妹之中,受苦受累最多的非青莲莫属了。 毕竟当年青莲一下子怀上了三胞胎,所承受的折磨乃是正常有身孕女子的三倍之多,甚至会更多。 尤其青莲那个时候独自一人在苗疆之中,既要躲避朝廷大内侍卫的追捕,又要保证腹中胎儿的安全,其中的辛酸滋味可想而知。 就算因为柳明志的关系,朝廷后来撤去了对青莲的追缴,可是那个时候她身边亲近的人除了年迈的阿母在侧照顾,可没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的安危。 柳明志心里深深地明白当年青莲从柳府离开之后的不易过往,故而后来夫妇重逢不久的一段日子里,自己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带着青莲,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朝夕相伴,就是想要补偿曾经对她的亏欠。 只是这本来是一桩好意,然而安曾想到去青州赈灾的时候,不但自己不幸染上了瘟疫,反而还差点害的佳人香消玉殒了无痕。 后来虽然苍天有眼,夫妻俩人全都临危脱险,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这件事却也给柳明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故而柳明志虽然对众多娘子从来不分彼此,然而青莲在柳明志心目中的地位却绝对的重中之重。 柳明志看着女皇被青莲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放下托盘端起粥碗走了过去。 “婉言,实在不能走的话就坐下来休息休息,赛老爷子让你多走动走动,也没说让你一直走动啊。 你啊,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 女皇挺着大肚子半躺半坐在椅子上,娇声叹息了一声,皓目半睁半合的瞥着舔笑着走过来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翻起来白眼,重重的娇哼了几声。 “叫你没良心的,你还真是没良心呢! 要不是你个坏东西,老娘至于挺着大肚子吗?至于受这份罪吗?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死没良心的,臭没良心的。 老娘烦死你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柳明志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有错,忙不吝的附和着点点头。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没有控制住自己,让你怀上了身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等孩子出生之后,你要打要罚为夫都依你,好不好? 消消气,为夫喂你喝粥,这可是你莲儿妹妹亲手为你煮的补粥,可不能辜负了莲儿的一番心意。” 青莲看着夫君跟个受气包一样的憋屈模样,掩唇偷笑了两声,心里又隐隐有些遗憾之意油然而生。 遗憾当年自己身怀六甲的时候,没有那个福气让夫君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 女皇感觉到自己的腰肢不再那么酸疼了,默默的坐直了一些,看着柳明志吹好之后才送到自己嘴边的粥水,露出了娇憨的笑颜。 “还算你有些良心,老娘勉强算是原谅你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这毕竟是莲儿妹妹煮的粥,你充其量只能算是借花献佛罢了。 老娘谢谢莲儿妹妹,但是却不会感谢你。” “是是是,你别说不感谢为夫了,你就算是骂上为夫一顿,为夫也无怨无悔的听着。 来,先把粥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瞅着柳大少‘低三下四’的态度,女皇心里这才觉得有些舒心了,微微低头用红唇噙住了汤匙。 粥水入口,女皇娥眉微微蹙起,还是默默地吞咽了下去。 “莲儿妹妹。” “嗯?婉言姐姐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的粥水不和胃口?” 女皇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姐姐就是想说,以后雅姐,珊姐,薇儿妹妹,小溪妹妹……你们能不能别煮补气血的粥水了? 姐姐因为肚子里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本来就食欲不佳,你们几个轮流照顾姐姐,心意姐姐明白。 只是你们两个月左右了一直换汤不换药,老是让姐姐喝这些补气血的粥水,姐姐实在是喝的够够的了。 你们送来一碗普普通通的小米粥,也比这强得多呀!” 青莲看着女皇感激中又夹着着委屈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出来。 “是是,是姐妹们考虑不周了,只想着给姐姐你补气血,却忘了一直喝补粥确实会喝厌烦的。” “莲儿妹妹,姐妹们轮流照顾姐姐,你们轮流的话几天才能煮一次粥,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姐姐却是天天喝啊。 今天你的,明天她的,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你们每个人不是天天煮,挡不住姐姐我是天天喝。” 女皇说着说着抓起青莲的手掌放到了自己明显比以前丰腴了不少的脸颊上。 “胖了吧?是不是比以前胖好多了? 姐姐当初怀月儿的时候,在宫里也不过三五天才喝上一碗补气血的粥水食物。 再喝下去,姐姐的鹅蛋脸蛋就变成了大饼脸蛋了。 脸上有肉,小腹也是一大把肥肉,这个臭没良心的肯定该不喜欢了。” 青莲下意识的捏了捏女皇有些婴儿肥的肉嘟嘟脸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喝了,不喝了,回去妹妹就跟姐妹们打声招呼,这几天就不喝了,等产子之后月子里再少量喝一点。 保证不让婉言姐姐的身段因为产子的缘故臃肿起来。 省的某个没良心的臭男人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再出去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柳大少感受到两女齐齐的落到自己身上的娇怨眼神,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汤匙该不该再送到女皇的嘴边。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不该跟着青莲多余来。 “嗯哼,那这粥还接着喝吗?” 女皇娥眉一挑,幽幽的凝视着柳大少,给其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将粥碗朝着自己口中送去。 反正是补气血,不喝白不喝。 自己日夜操劳,虽然身体倍棒,喝了也不多,大不了就当做锦上添花了。 柳明志放下粥碗,弯腰贴在女皇的肚子上听了听,隐约的感觉到女皇肚子里小生命跟自己的亲近之意。 “婉言,你真的不确定是几月几怀上的这个小家伙吗? 为夫怎么感觉这孩子在你肚子里待了好久好久了呢?” 女皇瞄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青莲,娇羞的白了神色疑惑的柳大少一眼,手指在柳大少的胳膊上用力扭了一下,揪住柳大少的耳朵凑到自己面前小声的嘀咕道。 “那段日子你跟个色中恶魔一样,来往老娘与小妖精我们两个院子里的次数那么频繁,老娘怎么知道是哪一次怀上的? 只能知道大概是二月份三月份之间的日子。 具体哪一天,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去,反正老娘是不记得了。” 柳明志眼角一抽,悻倖的揉了揉鼻子,让自己掰着手指头算去,开什么玩笑? 那时候鬼才有心思去算什么日子。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六十九章新的篇章 除夕之日在柳明志陪着女皇当牛做马的闲聊中悄然而过,眨眼之间便迎来了新春佳节。 大龙承平四年大年初一。 在除夕夜那晚左拥右抱的柳明志,被房间外新年的烟花爆竹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摆动着双臂伸了个懒腰,柳明志双眼朦胧的看着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各自梳妆的齐韵,云小溪姐妹俩,捶打着腰肢走下了床榻。 “韵儿,小溪,外面天色如何了?” “夫君,妾身刚刚洗漱完了之后开窗看了一下,估计还得小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天色大亮。 娘亲跟姐妹们那边估计早就起来忙活了,妾身跟小溪妹妹也得赶过去帮忙了,去晚了,姐妹们不知道该怎么调笑我们姐妹俩呢! 夫君你也快洗漱洗漱吧,几个孩子应该也已经起来了,在前院等着你去放烟花爆竹了。” 云小溪将一支凤首钗插在了盘起的发髻之间,系着腰间的丝带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拿起一旁的热毛巾递到了柳明志的手中。 “夫君,韵姐姐说的没错,你再不起来的话,孩子们肯定会埋怨你这位爹爹的。 你听听外面烟花爆竹大作的动静,孩子们估计早就翘首以待咱们自己家的烟花爆竹了。 快洗漱洗漱,然后赶紧去前院带着芸馨,正浩……他们放烟花去。 韵姐姐,妹妹就先不等你了,我先赶去后院帮娘亲准备新年的团圆饭了。” 齐韵取下双唇间的唇纸默默的点点头:“好,你先去,姐姐一会儿就赶过去帮忙。” “好的,夫君,小溪先去了,你也快去洗漱吧。” 柳明志看着云小溪风风火火远去的倩影,朗声回了一句知道了小管家婆,这才朝着换洗架走去开始洗漱。 双手捧起热水朝着脸上敷去,柳明志忽然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转眼之间又是新的一年了,承志他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自从离家之后,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回一封书信回来,也不知道在各地州府现在都过得怎么样了! 有没有找到寄宿的落脚处?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天寒地冻的有没有感染风寒?身上换洗的冬衣带足了吗? 都不知道爹娘在家里担心吗?真是一群不孝的混账东西。” 齐韵梳妆结束,正要去衣柜里换上一件衣服,听到夫君自言自语的话语,神色幽怨的转身朝着换洗架走去。 将沾好了青盐的鬃毛刷递到了夫君跟前,齐韵的神色有些闷闷不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要不是夫君你非要让几个孩子在新年来临之际,一起去各地州府替你这个懒鬼爹微服私访,代天巡狩,咱们家里现在早就充斥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了。 现在知道担心他们了,早干什么去了? 就知道事后诸葛亮,晚啦!” 柳大少悻倖的擦拭着脸上的水迹:“本少爷我又没有病,我会担心他们几个小兔崽子? 他们几个小兔崽子不在家更好,为夫难得可以好好的清静清静。 想起之前他们在家的时候鸡飞狗跳的日子,为夫就觉得现在的日子安逸极了。 安逸的不能再安逸的那种,为夫巴不得他们在外面好好磨炼磨炼,让为夫我多清净几天,过几天潇洒的好日子。 我会担心他们?开什么弥天玩笑!” 齐韵看着夫君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娇哼了几声,将沾好了青盐的鬃毛刷一把塞到了柳大少的口中。 “哼!死鸭子嘴硬,你就安逸吧,早晚安逸死你个心口不一的臭夫君。 妾身去后院给娘亲还有姐妹们帮忙了,想穿什么衣服自己找,找不到就冻着。 冻死了也活该,你自己找的。” 齐韵留下了一句‘狠话’给夫君,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深红色襦裙一边穿着一边朝着正屋走去。 不肖盏茶功夫,开关门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刷牙的柳大少耳中,继而便是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柳大少脸色憋屈的漱漱口,将细瓷杯重重的放在了换洗架上,冲着屋外嚎叫着。 “要不是怕你们一群女妖精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为夫现在就一丝不挂的去外面冻死自己。 他们兄弟姐妹七个有手有脚,有吃有穿,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们几个败家娘们偷偷塞给他们的私房钱一年花不完,你们真以为为夫眼瞎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为夫那是懒得跟你们计较。 本少爷原本是让他们去历练了,你们几个败家娘们倒好,临行之前偷偷的塞了那么多银子给他们。 这还是去历练吗?这他娘的是去旅游去了!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一群败家娘们,还敢教训为夫,翻了天了!” 柳明志大大咧咧的嚎了一会儿,屋外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有些意兴阑珊的柳大少朝着衣柜走去,自己挑选着今天的衣物。 不足盏茶功夫,柳明志身上穿上了一袭浅青色的士子儒袍朝着前院不疾不徐的赶了过去。 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穿梭在长廊下,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没有七个小兔崽子在家里闹闹腾腾的动静传来,这个新年,确实有些冷清了呢。 “爹爹,放烟花,放烟花!” “爹爹,我们把烟花摆好了,你快来放烟花。” “得得,花,花花。” “少爷,点烟花吗?” 柳明志前脚刚到前院演武场上,以柳芸馨为首的一群儿女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这群小家伙大都三四五六七岁上下。 有的已经懂事了,有的口齿还不算太伶俐。 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柳明志也不想因为担心已经七个成熟的儿女,从而影响到了这群小家伙的心情,笑呵呵的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摆手示意他们后退,吹燃了火折子。 柳大少对着柳松摆摆手,示意自己二人一起点燃几十桶摆放好的烟花。 “少爷,你前两排,小的后两排。” 当第一桶烟花在柳家上方的夜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一群小家伙捂着耳朵仰望夜空之时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哇!” “哇!” “……” 在一群儿女的惊呼声中,新的一年,柳家,京城,大龙,天下。 正式开启了新的篇章。 最后一朵烟花的花朵消失以后,天色已然大亮。 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柳家众人再次欢聚一堂,开始了新年的团圆饭。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柳府家中今年少了小可爱她们兄弟姐妹七人,让一家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章新春,添丁 “孩儿柳明志。” “柳明礼。” “柳明杰。” “柳萱。” “儿媳齐韵。” “李嫣。” “青莲。” “完颜婉言。” “呼延筠瑶。” “……” “宋蕾。” “安心。” “给爹娘见礼了,恭祝爹娘,新春大吉,万事如意。” “孙女柳芸馨。” “柳灵韵” “……” “拜见爷爷奶奶,祝贺二老新春大吉,长命百岁。 请爷爷,奶奶喝茶。” “好好好,都起来,都起来。” “孩子们,地上凉,快起来。” 柳之安夫妇接过众多儿女,儿媳,孙女,孙儿的茶水浅尝即止,然后从袖口掏出厚厚的一叠红包挨个的散发了下去。 对于一群小家伙而言,能够收到红包,简直是新年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柳明志他们虽然不在乎红包里有多少银两,依旧满面春风的收起了红包。 二老的心意远比红包里有多少东西更值得高兴。 柳之安知道长子的性格,哪怕他现在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因为今天特别的日子也没有客套什么,率先坐到了主位之上,这才摆手示意一家人全都入座。 “都坐下,一家人团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吃饱喝足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以柳明志为首的晚辈齐声道谢之后,这才走到各自的座位坐了下来。 柳明志端起了面前的酒水:“老头子,我们兄弟几个敬你一杯。” “哎,一起喝,一起喝。” 聊表心意以后,柳明志扫了一眼端着碗埋头吃着饺子的几个儿子,夹了几筷子鱼肉放到了柳正浩他们兄弟几个的碟子里。 “小心鱼刺,不能吃就换其它的菜吃。” “好,谢谢爹爹。” “谢谢爹。”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头,又抬头看向了两张女眷所坐的桌子上:“韵儿,嫣儿。” “夫君?” “还是一如既往,吃饱喝足之后,别忘了带着孩子们去宫里一趟,给母后请安拜年。” “哎,知道了,妾身不会忘记的。” “夫君放心,妾身跟韵姐姐早就准备好了去跟母后拜年的礼品了。” 柳明志见到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了,也不再唠叨什么,这才埋头开始吃着碗中的饺子。 随着柳明志的沉默,柳家的正厅之中逐渐的回荡着应有的欢声笑语。 一群吃饱喝足的女眷跟孩童相继离场,柳之安,柳大少,柳明礼爷仨还在推杯换盏的聊着趣闻轶事。 柳之安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目光带着询问之意的看着柳明志:“怎么样了?对沙俄国用兵的事情正式拟好了章程了吗? 打算何时用兵?兵力几何?为期预估多久?胜算几何?是否会劳民伤财,能否动摇国之根基?” 望着老头子好奇的眼神,柳明志提壶为柳之安斟满了酒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心里倒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了,朝廷那边暂时还没有将此次我朝可能会对沙俄国用兵的事宜具体合议。 大致缘由便是因为西征大军那边迟迟没有最终结果传回朝中,满朝文武心里大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如此兴师动众的远征行动不能达到一个理想的结果。 我这边虽然有了个大概的结果,可是也不敢太过保证西征事宜十成十的能够达到我的心理预期。 毕竟是万里远征呢,其中可能会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没有接到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亲笔所书的战报之前,我这心里何尝不是有些七上八下呢! 故而,虽然明知沙俄国早晚会成为大龙的劲敌,可是因为西征大军的缘故,我这边也不敢太过操之过急了。 老头子你也知道,自从我将天下一统之后,为了笼络北府,新府两地的军心民心,朝廷近几年来六成左右的赋税都花在了建设两地民生的开销上。 国库里剩下的那些银子供应了内府的各地开支以后,各地州府不发生大规模的天灾人祸还不是问题。 然而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就足以将现在的国库消耗一空。 国库现在还有略微充足的银两,粮草不假,可是我不敢随意乱用啊! 要知道大龙边关驻扎的百万精锐雄师尽皆远征可不是一个小事情,仅仅粮草的消耗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啊。 要是只打上了一年半载就能结束,朝廷勒紧裤腰带,咬咬牙还能扛得住。 可是万一要是打上个三年五载,最后非得弄得百姓哀声哉道,民怨沸腾不可。 我完全相信朝廷将士们的实力,可是朝廷却没有支撑不了他们大展拳脚底气啊。 毕竟就目前国库的底子而言,本少爷我就算心比天高,然而为了大局,也不得不做出应有的妥协才行。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呢! 以前执掌巴掌大的地方,缺什么直接问朝廷要就是了,自有朝廷想办法。 现在不行了,无论大小州府,皆是手心手背上的肉啊。 伤了哪里,痛的都是本少爷自己。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为了一统天下,三国内耗十余年,诸事不得不量力而行了。 好在本少爷还有几年的活头,我争取在寿终正寝之前,给这群小兔崽子留下一分还算拿得出手的基业吧。” 柳之安赞叹的看着柳明志,抚着胡须微微颔首:“你心里有谱就好,开疆扩土远比普普通通的两军交战更加的消耗国力。 老夫真怕你坐到了那个位置之上以后就变得目中无人,小觑天下的英豪了。 现在看到你执掌天下,坐拥百万精锐雄师之后依旧保留着诸事深思熟虑的谨慎性格,老夫也总算放心了。 你爱听不爱听,介怀与否,老夫都要跟你说。 国库没有银子,咱家有,国库没有粮食,咱们柳家商号有。 你国库能办的事情,咱柳家也能办。 你朝廷不能干的腌臜事情,老夫能给你办。 粮食你只要不嫌弃是陈年旧粮,老夫两个月之内就能给你筹集出来五十万大军三年的粮草,这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坦率的说,这是拼着咱们柳家家道中落的结果才能筹集出来的粮草。 所以方才老夫说了,一定要保留住自己深思熟虑的习惯才行。 打仗!若是拼到最后结果是国库空虚,民怨沸腾的惨胜,那并不叫胜利。 只有以一成利润换取两倍,三倍,十倍,乃至数十倍,上百倍的利益,这才叫大胜凯旋。 看到你现在还能够保持本心,老夫也就放心了。 老夫不求明礼,明杰,萱儿他们三个能够大权在握,称霸一方,只希望你能够保留他们应有的富贵就心满意足了。 你! 懂老夫的意思吗?” “嗨,为本少爷操劳了大半辈子,老头子你也该颐养天年了。 老二,萱儿,老三的事情老头子你不说本少爷心里也早就有了考量。 有些事你不说,本少爷也明白该怎么做的。 老爹,本少爷敬你……” “老爷!少爷!婉言少夫人她……她……她已经分娩了!”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站在厅门内气喘吁吁的丫鬟。 “婉言分娩了?” “对,刚一回到庭院羊水就破了,您们赶快过去吧!” 柳明志也顾不得失礼与否,酒杯一丢就朝着女皇得庭院疾奔赶去。 柳之安,柳明礼爷俩也急忙放下了茶杯追了出去。 竟然在大年初一这天分娩,真不知道让几人该感叹是好时候还是不是好时候。 柳明志疾步跑到女皇的庭院之后,不但没有听到女皇撕心裂肺咒骂自己的哭喊声,反而听到了婴儿的哇哇哇的哭声。 挠着头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庭院,柳大少神色有些愕然看向了传出婴儿哭声的闺房:“什么情况,已经生出来了?” 柳明志迷茫间,柳夫人满面笑容的从闺房中走了出来,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 “娘亲,什么情况,婉言不是正分娩的吗?” “傻儿子,婉言这孩子几乎没受苦,没有一会儿就生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生过了月儿的缘故吧!” 柳大少嘴角哆嗦了两下,朝着房中张望了一眼:“男孩女孩?” “你猜!” “我的个亲娘诶,你就别给孩儿卖关子了,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儿子,赶紧想想取什么名字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一章偏爱为祸之源 柳明志正在合计着要给最小的儿子取一个什么名字为好,柳之安,柳明礼爷俩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呼……呼……可累死老夫了,婉言这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产婆赶来了没有?” “大哥,婉言嫂子的情况如何了?没有难产的迹象吧?” 柳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爷俩,掐了一下柳之安的手臂,又在柳明礼脑门上屈指弹了一下。 “你们爷俩的臭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爷俩神色憋屈的倒退了几步,生怕柳夫人再一人赏给自己爷俩一下子二指禅法。 “嘶——夫人呢!你这是作甚,老夫这是关心儿媳的身体安危,哪里说错了?” “对啊娘,爹跟孩儿也是担心嫂子的安危,哪里乌鸦嘴了。” “娘亲,行了,老头子跟明礼也是不明情况,你就别跟他们俩一般计较了。” “老头子,明礼,婉言已经顺利的产下一子了,听娘亲说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折磨孩子就出生了,老天有眼呢!保佑了他们母子平安。” 柳之安顿时喜上眉梢,抚着胡须乐呵呵的朝着女皇房门半开的闺房扫了一眼。 “顺利产子好啊,老夫又多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咯! 好好好,太好了,这孩子早不出生晚不出生,偏偏赶到新春佳节大年初一的好日子降生了,将来定然是一个福大命大,福缘深厚之人呢! 可喜可贺,实在是可喜可贺。” 柳明礼也忙不吝的点点头,附和着自家老头子的话语。 “新春佳节,大哥府上又喜添贵子,双喜临门,妥妥的双喜临门,小弟在此祝贺大哥了。 大哥是否想好了要给小侄儿取什么名字了?”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身后传出众多娘子叽叽喳喳议论声的女皇闺房:“昨天除夕的时候我这边还跟婉言探讨着这孩子还得几天才能出生呢! 安曾想到,好巧不巧他偏偏大年初一这天降世了,也算是新春佳节的吉日里给咱们家增添一份别样的惊喜了。 至于名字的话……” 柳明志目光冷静的沉吟了些许时刻:“你们来之前我考虑了一下,这孩子的小哥哥乃是碧竹所出,名为云睿,这孩子也跟他的小哥一样带个睿字好了。 柳承睿!就叫柳承睿好了!” 柳明礼双手猛然一合拍了一下:“好名字,承前启后,聪明睿智,好名字啊。” 柳夫人也是浅笑着点点头:“确实是个好名字,我儿到底是当年的头名解元郎,这些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名字都意义深远,值得品味。” 柳之安倒是没有说什么,微眯着精光隐晦的眸子看了柳大少一会儿,走到柳明志身边停了下来,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柳承睿,承的是你这位当爹的聪明睿智?还是承的睿宗李政的睿呢? 混小子,家事国事天下事,唯有家事最难处理了,剪不断理还乱,愁煞当家做主人。 希望你能够三思而行,不要到了有朝一日,令柳家重蹈李家覆辙,弄得兄不兄,弟不弟。 偏爱是所有祸事的根源,切记,切记。” 柳明志微微转首,跟柳之安饱含深意的苍老眸子对视了一会儿轻然一笑。 “老头子,你想的未免太多了吧? 本少爷对待膝下儿女的态度你是清楚的,我绝对不会因为承睿是婉言所出,就会故意偏爱。 我比你更害怕膝下的儿女将来有朝一日会重蹈覆辙,所以这个名字只是巧合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深意所在。 毕竟,月儿这孩子的性格可比她这个刚刚出生,不知道长大以后心性如何的小弟弟更适合继承那个位置。 可是我称帝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要是真是有所偏爱的话,月儿这丫头早就成为大龙朝的第一位女太子了。 而不会到现在太子之位一直还空着,迟迟没有定下名份。 并非本少爷害怕朝中重臣加以阻挠,担心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而是现在我也不确定,到底由谁继承这个位置更加的合适一些。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的心性都不错,下面又有正浩,正然,正明,正文他们几兄弟。 就算乘风哥仨不适合继承大宝,轮也轮不到这小子。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柳之安望着柳明志清澈明亮的瞳孔,仰头幽幽长叹一声。 “将来这些孩子谁会继承你的位置,老夫不关心,也没有资格过问,更不想插手。 但是老夫希望将来我百年之后,在天上看到的是家和万事兴,而不是兄弟反目,家宅不宁。 慎思!慎思!” 柳之安语毕,抬手拍了拍柳明志肩膀,双手背后默默的离开了女皇的庭院。 以柳夫人半步先天境界的实力,爷俩之间嘀嘀咕咕交谈的内容自然被耳聪目明的柳夫人听得一清二楚。 目送着自家老爷缓缓离开的背影,柳夫人喜得孙子的激动神色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抹忧愁,拍了拍长子的手背,柳夫人也暗自叹息着朝着柳之安追了过去。 “帝王之苑,将来也许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 志儿,你可一定的处理好家事才行啊。 无论如何,将来为娘跟你爹百年之后,千万可别让我们死不瞑目呀。” “娘亲,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跟老头子肯定会长命百岁的,现在不过刚刚半百之龄,不要总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柳夫人莲足一顿,回眸看了一眼神色无奈的柳明志轻轻的摇摇头细声地道了一声:“傻孩子。”再次朝着柳之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柳明志愣愣的望着娘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下意识的解下腰间的旱烟袋取出火折子点燃,眉头微皱着默默的开始吞云吐雾。 婉言为自己产下一子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怎么忽然间气氛变得如此的沉重了呢? 家事国事天下事,唯有家事最难处理,剪不断,理还乱,愁煞当家人。 偏爱是所有祸事的根源。切记,切记。 老头子的这两句话不停的萦绕在柳明志脑海中,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却总是觉得有些浑浑噩噩。 柳明礼看着大哥站在那里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样子,也感觉到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过微妙了。 朝着老爹娘亲离开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柳明礼讪笑着对着柳大少点点头。 “大哥,丫鬟们一会儿该把房中的秽物清理完毕了,你肯定得陪着婉言嫂子温存一会儿,小弟身为小叔子,进去的话也不太方便。 已经知道嫂子母子平安了,反正小弟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好,你先回去陪着几位弟妹过新年吧,等赋闲下来咱们兄弟俩再跟老头子好好的大醉一场。” “小弟恭候佳音,先行告退了。” 柳明志行了一礼,也不等大哥同意,埋头就朝着庭院外小跑而去,他实在受不了院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怪异的氛围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二章贼丑 柳明志就这样怔怔的驻足在女皇的闺房外,一连着抽了六七锅烟丝,抽的嗓子都有些发干发苦了,才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 本能的转身朝着房门处望去,柳明志便看到齐韵指使着四个娇小可人的小丫鬟,提着四个盖着封盖的木桶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了。 四个小丫鬟联袂离开之后,齐韵浅笑着朝着默默的望着自己的夫君走了过去。 “傻夫君,愣愣的看着妾身干什么呢? 等心急了吧?” “这叫什么话?有什么可心急的?只要是母子平安为夫就放心了,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啊。 婉言怎么样?身体还行吗?” 齐韵望着夫君连连朝着女皇闺房张望的样子,娇柔的翻了个白眼:“方才还说不着急呢!这下露馅了吧? 放心吧,婉言姐姐的身体好着呢,几乎没有累到身子骨就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了出来。 现在正跟姐姐,清诗她们有说有笑的在房中闲聊呢! 等产婆把孩子身上的秽物用热水清洗一下,咱们就可以进去了。 别心急,半柱香或者一炷香的功夫应该就可以了。 对了,孩子的名字你起好了吗?” “起好了,柳承睿,感觉怎么样?” 齐韵点着下巴沉吟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名字有承前启后,聪明睿智之意,意境不错且值得推敲,挺好的,妾身觉得很不错。 不过嘛,孩子不是妾身所出,妾身觉得不错没有用,得婉言姐姐她觉得好你才能过关才是。 要是不能让她满意,小心以后让你坐搓衣板。” “她敢?反了她了。 你这位柳家长妇都满意的名字,她凭什么不同意?” 齐韵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抬手轻轻地捶了一下柳明志的肩膀:“臭贫!妾身看你也就敢在妾身这里过过嘴瘾而已。 到了婉言姐姐面前怕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呢!” 柳明志立刻扬手作势要往齐韵的翘臀拍去:“看来昨夜还没有教训好你啊,都敢调侃为夫了。 哪天抽出空来非得好好的给你长长记性不可。” 齐韵娇颜骤然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四下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庭院暗啐了一声。 “不要脸,光天化日的说话没个分寸,要是让丫鬟听到了,你让妾身还做不做人了?还怎么执掌内院女眷?” 柳明志满不在乎的凑到齐韵嘴角偷吻的一下,笑嘿嘿的看着没娇嗔的齐韵:“那咱们就等到夜深人静见不到人的时候再说。” “夫君呢!” 柳明志看着齐韵娇羞无限的模样,正要说些什么,身后传出了齐雅柔和的声音。 “你们俩就别在那里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了,孩子身上清洗干净了,快进来看看吧。” 柳明志不着痕迹的在齐韵的翘臀上揉捏了一把,舔笑着朝着齐雅小跑了过去。 “来啦!来啦!” 齐韵轻呼一声,俏脸不自然的朝着夫君跟了上去,白皙的手掌对着柳大少的背影挥来挥去,显然对于夫君没正行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 柳明志跟在齐雅身后直接绕过正屋朝着屏风后走了过去,房中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几乎嗅不到任何的异味。 三公主李嫣见到夫君的身影,抱着怀里的襁褓迎了上来。 “夫君,快看看婉言姐姐给你生的小儿子。” 柳明志探着身子朝着三公主怀里的襁褓瞄了一眼,看着襁褓中小脸皱巴巴的婴儿,柳大少啧啧两声。 “贼拉丑。” 随意的留下了一句评语,柳大少不顾几女骤然变得怪异的脸色,直接朝着女皇休息的床榻走了过去。 径直坐在床榻边缘,柳明志望着女皇依靠在软垫上娇颜微微发白,有些气虚不振的虚弱模样,轻轻地抓起女皇的玉手攥在手心里,目光中满是担忧之意。 “婉言,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可千万别瞒着为夫。” 女皇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感受到柳明志关怀备至的眼神,心里暖如朝阳一般。 “没事,刚一开始有些气力不足,歇了这一会儿就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婉言了。 这孩子可比月儿这个臭丫头知道心疼娘亲,没让他娘亲承受太多的折磨就出生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刚刚分娩,虽然没有太累,可是身体肯定也有些乏了,我们就不在你这里多待着打扰你休息了,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再聚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 女皇确实感觉到自己有些乏了,也没有客套什么,默默的点点头。 “好,那婉言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孩子是留在你这里,还是先抱到别的地方去?” “留在婉言身边吧,我想多看看他。” 三公主听到女皇的话语,急忙抱着襁褓走了过去,将襁褓轻轻地放到了女皇枕边。 “婉言姐姐,你快看看吧,小家伙很可爱的类。” 柳大少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儿子,随意的撇撇嘴:“睁着眼睛说瞎话,小脸皱巴巴的比猴子也强不到哪里去,你们是怎么看出可爱的?” 三公主一愣,反应过来娇嗔的急忙拍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坏夫君,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女皇也是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皓目宠溺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孩子,瞪着柳大少藕臂朝着房门的方向指去。 “滚!” 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撇着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滚就滚,没天理嘛!长得丑的还不让说了? 什么世道,说真话还不行了吗?” 齐雅看着贱兮兮非要逗弄女皇生气的夫君无奈的摇摇头,葱白玉指直接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朝着屏风外扯去。 “好夫君,来来来,姐妹们觉得今天有必要教导一下夫君关于聊天的艺术了。” “没错,新春佳节又是大喜的日子,一张破嘴就知道胡说八道,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正行都没有。 姐妹们,打他个没良心的!” “嗯哼……雅……齐雅……黑虎……黑虎掏心你竟然对你的夫君使用这么狠毒的招式。 本少爷记住你了,你别让我逮到报复的机会,不然的话你就算叫爸爸都没用。” “啊吼……云小溪,臭丫头你要翻天。” “哎——哎——韵儿——哎——打一顿也就算了,撕衣服就过分了吧! 过分了啊,真的过分了啊,会冻死人的。 齐韵,你身为长妇就是这样教育姐妹的吗? 别别别啊!好歹留条贴身的衣服呀,你们真的过分了! 生气了,我告诉你们,为夫真的生气了。” “哦吼……我的雀雀,疯婆娘你们往哪掏呢?下半辈子想守活寡吗?” “……” 女皇,云清诗听着房门外闹腾的动静,苦笑着摇摇头。 云清诗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将手里倒好的温茶递到了女皇的手里。 “姐姐,这也就是咱们家中,夫君因为真的宠爱咱们,不跟咱们一般计较。 要是放到别的名门望族家中,哪有妻妾敢跟一家之主这么过分的! 得亏咱们的夫君心大,不然的话早就一封休书递到咱们姐妹们手中了。” “看来他真的彻底的改变了你很多。” “日子嘛!本来就该这样过才有滋有味,不是吗?”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初五。 确认了女皇母子平安的柳明志交代了齐韵,三公主一些家中的事宜之后。 换上了一袭轻便的劲装以后,只身前往太子旧府与陈婕汇合。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三章孔孟之乡 柳明志赶到太子旧府的时候,入目的除了换上一袭轻便罗裙的陈婕,还有地上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包裹。 柳明志弯腰拨弄了几下一字摆开的七八个包裹,神色纠结的看了陈婕一眼:“婕儿,你这是打算去郊游踏青吗? 就咱们两个人你一下子就带了七八个包袱,你咋不连带着府邸一块搬着呢?” 陈婕听出了柳明志话语中略带调侃的意味,有些不解的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包袱。 “妾身……妾身带的东西很多吗? 包袱里都是一些妾身正常更换的衣物以及给你备了两身更换的衣物。 还有就是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吃食,与给晔儿带的礼物罢了。 妾身已经精简了很多东西了呢,就这一些应该不算多吧?”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一拍额头,这要是去郊游踏青或者寻亲访友,他肯定会觉得陈婕是一个细致贴心的好女人,关键这不是去郊游踏青,也不是去寻亲访友去了。 准备那么多累赘的东西,是嫌走的不够快吗? “哪个包袱是你更换的衣物?” 陈婕不知柳明志问这句话的用意,老老实实的指了一下中间的那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这一个,妾身的贴身衣物,外裳之类的都在里面了。” 柳明志二话不说的提起陈婕所指的包袱,伸手拽着陈婕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 “天色不早了,该抓紧时间赶路了,争取天黑之前咱们能够赶到充州借宿,再耽搁下去估计就得露宿荒野了。 这种天气露宿荒野,鬼才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你换洗的衣服怎么办?”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吗?路上再想办法,李晔的礼物也是,到了离他就近的城池买上一些特产就行了。” 陈婕还想再跟柳明志商量一二,却已经被柳明志拉着离开了内院朝着后院走去。 “来,上马!” 陈婕看着眼前雄壮矫健的枣红色高头大马,娇颜不由得一慌,忙不吝的摇摇头。 “妾身是会骑马不假,却只能慢悠悠的骑上小半天,而且速度不能太快,不然的话我控制不住马匹,我以为咱们是乘坐马车去见晔儿呢!” 柳明志也是下意识的一愣,众多娘子之中不会纵马驰骋狂奔的佳人屈指可数,让他习以为然的认为陈婕应该也是一位马术高手。 看着陈婕盯着眼前战马显得局促不安的脸色,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 柳大少松开了扶着陈婕腰肢的双手,将手里的包袱系在了枣红色战马的马鞍上,这才先行翻上了自己的坐骑,弯腰按着陈婕的肩膀轻轻一提,佳人便径直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陈婕轻呼了一声,感受到身后敦实熟悉的胸膛,砰砰跳动的芳心这才逐渐的平息下来。 柳明志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斗笠递到了陈婕身前。 “带好斗笠咱们就启程了。” “好!” “坐稳了,出了城之后我就要加快速度了。” “你尽量慢一点,速度太快的话妾身受不了。” 陈婕的斗笠刚一戴好,柳明志轻轻的一夹马腹,两人两马便朝着京师东门缓缓赶去。 城中不得纵马的规矩对于柳明志来说完全可以不用遵守,可是新春佳节刚刚过去没有几天,城中百姓正多,可谓是人头攒动,柳明志还是老老实实的放慢了速度,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朝着城门的方向缓缓而行。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两马这才在密集的人群中穿了过去,让守城禁军验看了两份伪造的身凭之后大摇大摆的出了京城。 “驾!” 随着柳明志一声吆喝,马鞭不轻不重的抽了下去,两匹缓缓走动的汗血宝马立刻唏律律的嘶鸣起来,四蹄翻滚,践踏着官道上的积雪奋力驰骋远去。 “慢点,慢点,太快了,妾身有点怕。” 柳明志听着陈婕因为迎着寒风拂面,难以说的清晰的话语,双臂用力反手一提,在陈婕惊呼不已的尖叫声中凌空将其调转了一下方向,再次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之上,让其正对着自己怀里坐了下来。 低头看了一眼斗笠脱落在背后,臻首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的陈婕,柳明志哈哈大笑着揽住了佳人的柳腰:“抱紧了!” 陈婕很想埋怨几声柳大少鲁莽的行径,可是战马奔袭的速度越发的加快,吓得她只能紧紧地搂着柳明志的虎腰不敢松开。 随着战马的颠簸,陈婕修长的玉腿也是本能的以一种略显羞耻的姿势紧紧盘在柳明志腰间,生怕自己被颠簸下马背。 柳明志明显的感觉到陈婕因为寒风呼啸的缘故而微微哆嗦的娇躯,默默的将自己的大氅一扯,将其紧紧的护在怀中,再次一抽马鞭加快了速度。 两人之间如此亲昵的姿势,并非柳明志一时兴起生出了什么龌龊的坏心思,打算要在马背上跟陈婕发生点比较刺激的事情,而是他的时间紧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此次面见李晔的行程。 西征大军的事宜迟迟没有战报传来,具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柳明志也不敢保证。 他担心的不在乎一旦西征的战报传来,而自己偏偏恰好不在京城之中,无法及时作出应对之策。 若是传来的战报依旧是捷报倒也罢了,万一是什么朝中重臣不敢擅自决定的内容,那可就麻烦了。 军机大事,耽搁一天就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变化,柳明志绝对不敢随意的忽视。 汗血宝马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美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不肖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身后气势恢宏,占地辽阔的京城便逐渐的变成了一个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小黑点了。 茫茫无垠的官道之上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孤寂丛生,两人两马犹如进去了人迹罕至的冰雪世界一样。 唯有官道上两行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诉说着曾有人路过此处的往事。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十四,东海莱州府境内。 柳明志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十多年,江南,蜀地,西南,西域,金国,突厥草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唯独东海莱州地域,此生他是第一次涉足。 打量着莱州城中的风土人情,柳明志微微有些惊叹。 莱州虽然是大龙的疆土,可是此地的风土人情与京城隐隐还是有些区别的。 在京城定居了多年的柳明志,初见莱州的乡土人情,难免还是有些新奇感油然而生。 见多识广的柳大少都有些惊异感觉悄然滋生,陈婕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出阁嫁给李白羽为妻之前,她是静待闺房人未知的大家闺秀,虽然不至于到了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可是却也极少远行。 嫁入太子府之后,身为侧妃的身份,就更不能随意的抛头露面了。 想要离京远行,几乎没有可能。 见到了距离京城千里之外东海境内的风土人情,自然是惊奇连连,新奇莫名。 “夫君,你看看街道两侧的店铺里到处都充斥着儒家文化的气息,看来莱州这里的儒风非常的盛行呢!” 柳明志目光平淡的环视着城中的环境,淡淡的点头回应着看什么都新奇不已的陈婕。 “此地也算是孔孟之乡,儒风盛行实属平常,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儒是把双刃剑,儒风太过盛行于朝廷而言不见得是件好事。” 陈婕樱唇微启,怔然的看着柳明志:“啊?什么意思? 读书人多了,朝廷选材的根基也就多了,怎么能不是好事呢?” 柳明志淡然一笑,瞥了一眼周围来往的百姓,拉着陈婕的手朝着一处店铺走了过去。 “妇道人家跟你说了也不懂,走,买点礼物就去看李晔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四章重逢如梦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柳明志屹立在海岸边崖口之上,衣衫凛冽作响,眺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情不自禁的的默念出了曹前辈的四句诗。 或许因为正值春东料峭之际,海面上白茫茫一片,除了汹涌的浪涛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已经看不清真切。 海水和与朝霞初升的天空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楚眼前的美景到底是海水还是天空。 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便是形容眼前景色最恰当的佳句了。 柳明志前世自然是见过大海的,可是那个时候的去的地方多为地势安全的旅游景区,所见的海景实在无法与今生今世今日的海景相比拟。 海浪滚滚波涛,击浪中流;沙鸥鸣空,锦鳞入水。 海天一色,风华无边,长烟凌空,朝霞万里,浪从天际来。 柳明志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看着一旁身披大氅,素白色绫罗纱裙衣炔飘飘,青丝随风舞动,娇颜迎风微红,若女仙降世盯着海景怔怔出神的陈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轻轻地走到陈婕身后,柳明志轻轻地揽住了陈婕丰腴又显得纤细的柳腰,下巴默默垫在佳人的肩膀上摩挲着。 “好婕儿,初见大海感觉如何?” 陈婕回过神来,回眸看了一眼柳明志激动的点点头:“妾身久闻汪洋大海烟波浩渺,浩瀚无边,可是却始终无缘得见。 也曾经怀疑过是否有夸大之词的嫌疑,今日得见,方知天地之广阔,大海之无垠。 谢谢你,你让妾身终于如愿以偿了。” “如愿以偿就行,咱们该赶路了,争取太阳下山之前能赶到金刚山境内。” 陈婕神色不舍的最后眺望了一眼崖口的海景,对儿子的思念终究是战胜了对浩瀚海景的不舍。 “好,咱们快赶路吧。” 翌日。 朝霞初升,霞光红遍天际。 金刚山烟云县境内烟柳村。 烟柳村对于京城来说,无异于是一处世外桃源,民风淳朴,环境清幽宁静,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而烟柳村便是李晔如今避世隐居之地。 柳明志之所以将李晔安顿在此处隐居,便是因为此地乃是东海白家,自己外公家的势力范围。 有白胡来这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外公在此镇着,除了势力庞大的有心人之外,很少人能威胁到李晔的安危。 而且如此偏远幽静的世外桃源,也可以避过谍影密探的耳目所在。 毕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晔已经大行归天了,要是让谍影的人知道李晔这位前朝皇帝尚在人世,且找到他的隐居所在,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呢。 两人牵着马缰缓缓的走在人迹罕见的乡间小道之上,默默不语的前行着。 柳明志的目光始终放在了偶尔所见的行人身上,陈婕则是按捺着自己激动的神色,眼中含着浓浓的期待之意。 柳明志平静的望着那些过往路人与自己错身之际打出的隐晦手势,不动声色的牵着陈婕好似漫无目的转变着前行的方向。 约莫两炷香功夫左右。 一间远离烟柳村村落,坐落在道路南侧的民间小院映入了两人的眼帘之中。 房屋的。竹子居多,连篱笆墙都是竹片围成,给人一种清雅脱俗的美感。 院落中此时有袅袅炊烟缓缓地飘向天际,随着两人的靠近,隐隐有鸡鸣犬吠之声传入耳中。 两人距离院落三十步的距离左右,迎面而来一个头顶草帽身着麻布粗衣,刚刚步入青年的小郎君进入两人的视野之中。 青年郎君手中提着用草绳串起来的十多条鲜美河鱼,脸上春风满面的朝着院落的大门缓缓而去。 来人正是被天下人都以为已经大行了的前朝帝王李晔无疑。 “小德子,公子我昨天在烟柳河中下的地网鱼获颇丰,今天咱们能来上一顿全鱼宴了。” “公子,你等一会儿,小的把老母鸡今天下的鸡蛋收好了就出来了。” 柳明志,陈婕两人见到青年郎君的出现,神色不一的发生了变化。 相比柳明志意外又欣慰的神色,陈婕的俏脸之上则是一种激动到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复杂神情。 陈婕两双手上的十根葱白玉指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不停地揉搓着,显得有些无处安放似得。 微微有些干涩的红唇哆嗦的嚅喏着,多想开口喊一声儿啊,娘亲想你了。 可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鲠在喉一般,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儿子就在眼前,陈婕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明在赶路途中准备了成百上千句思念之语,可是真的见到了儿子之后的那一刻,陈婕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害怕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别愣了,走吧,辗转流离上千里,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幕吗?” 陈婕娇躯一颤,目光不安的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柳明志,战战兢兢的跟在柳明志身旁朝着近在咫尺的院落走了过去。 啪嗒一声轻响,十几条活蹦乱跳的鲜美河鱼在冰雪未融的地面上扑腾着,李晔站在院落的篱笆外怔然的望着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柳大少两人。 眼中惊喜之意与不敢置信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自己正在做梦一样,而且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 柳明志看着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跟陈婕的李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牵着马缰缓缓的走了过去。 陈婕美眸眼眶微红,眼中水雾凝现,自从见到儿子的一瞬间眼神便始终没有离开李晔分毫,完全是凭借本能跟在柳明志身边朝着儿子走去。 “怎么,不过是见到姑父跟你娘亲出现在你的眼前而已,至于这么惊愕吗?” “晔儿,母妃的好孩子,你可想煞母后了。” 李晔浑身一激灵,嘴唇哆嗦的望着柳大少跟母后两人。 “不是……不是梦!姑父,母后,真的……真的是你们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人都已经站在你面前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怎么?不请我跟你的母后一块到你家里坐坐吗?” “是是是,姑父,母后请到寒舍一坐。” “公子,你跟谁说话呢? 是不是丁老伯他们又来买鱼了,要是今天的鱼获不错的话,卖给他们…… 王……王……王爷?太后娘娘? 奴才小德子参见王爷……不不不,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柳明志看着从说说笑笑到战战兢兢的小德子,淡笑着点点头。 “小德子,故人重逢,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我们是来做客的,这一套规矩显得太生分了,陛下这个称呼就算了,叫柳先生吧。” 陈婕也柔声的说道:“夫……他说的没错,小德子你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了,免礼吧。” “谢柳先生,谢娘娘。”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小德子,率先走进了小院之中,默默的打量着这间充满田园气息的民间院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五章是否不甘 李晔望着柳明志朝着院落中走去的背影,接过陈婕手里的马缰递给了小德子。 “小德子,你把我姑父还有娘亲他们俩的马匹牵到草棚里安置一下。 咱们喂牛的那些草料它们要是不好好吃的话,你就去刘老伯,丁老伯,楚大哥或者于大哥他们家中看看有没有黄豆或者黑豆,掏钱买上一石回来拌在里面。” 小德子接过马缰恭敬的点点头:“哎!公子你就放心吧,马匹交给小的就行了。” 李晔望着小德子牵着两匹马朝着院落外的草棚走去,目光看向了盯着自己不舍得移开目光的陈婕。 俯身提起地上还在翻腾的鲜美河鱼,轻轻地的牵住陈婕的手心朝着院门中走去。 “娘亲,快进来坐,看看孩儿如今生活的地方怎么样。” “哎!哎!娘亲听你的,好好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叙旧的母子俩,不请自进的走进了院落的正屋之中。 一套全部由竹子打造的家具摆放在正屋之中,竹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却不张扬的茶具。 东侧是卧房,床榻之上几床叠好的被子摆放的整整齐齐,床头几双粗布鞋虽然有些微旧,却也干干净净。 可以看的出来李晔在这里的生活习惯还是相当自律的。 目光一转看向了西侧,书架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不过品质只能说实在一般。 书架上的书册倒是不少,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大约有上百本之多,而且每一本书册的封皮都已经破旧了,想来是李晔打发时间的时候看了一遍又一遍导致的。 “姑父,娘亲,你们快坐下,孩儿给你们倒茶。” 柳明志转身看了一眼走进屋内的娘俩,淡笑着点点头,朝着一旁的竹椅走去默默的坐了下来。 陈婕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房中的布置,神色欣慰的看着去火炉上提壶的儿子,习以为常的坐到了柳明志的下首位置,好奇的观看着面前通体竹子打造而成的家具。 陈婕从小到大使用的从来都是名贵木材打造出来的家具,对于这种完全用竹子制作出来的家具,难免有些新奇感。 “姑父,娘亲,你们喝茶。 这是孩儿自从跟烟柳村的吴老伯学会制茶之后,用后山的雨后鲜嫩竹叶炒制出来的茶叶。 虽然孩儿觉得自己的手艺还算不错,细说的话充其量不过是山野粗茶一杯,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然而若是细细品尝,其中滋味应该不下于传世香茗。 不过也许是孩儿自习为是了吧。 您们先尝尝,不合口的话孩儿再去更换别的茶叶。” “嗯!坐吧,在你自己的家里用不着跟姑父客套,也不用拘谨。” “哎,真的懂事了,你也坐下歇歇吧,大早上的河水肯定冰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李晔看着姑父跟娘亲截然不同的神色,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姑父,娘亲,你们怎么突然来烟柳村了?”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看着李晔好奇的目光轻轻地说道:“当年送你来这里的时候,姑父答应过你还有你娘亲,会不定时的让你们母子俩见上一面的。 只是姑父坐到了那个位置之上以后,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 看似过得懒散潇洒,实则也是大小政务不断而来,难以抽身。 眨眼之间就已经三年了,年底休沐的日子里,姑父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国事发生,就带着你娘亲来看看你。 毕竟那么久没见了,来看看你生活的怎么样还是有必要的。” 柳明志说完,上下打量着坐在那里的李晔一会儿。 这孩子比之三年前的模样可谓是云泥之别,气质出尘脱俗像一个熟读诗书多年,胸怀万千丘壑的饱学之士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 当年因为日夜忙碌政务,三餐不定缘故导致的消瘦身段,如今也壮实魁梧了不少,脸色红润有光泽,精气神十足。 当初略显岣嵝的脊背也直挺了起来,鬓角的那一抹原本有些斑白的青丝也消失不见了。 看样子在这里避世隐居三年左右,李晔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 “比起三年以前,你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精气神都强太多了。 怎么样?三年多以来,在这里的日子还习惯吧?” 李晔目光平静的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布置,淡笑着收回了目光:“初来乍到之时,有些水土不服是难免的,现在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描写的场景,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刚来的时候孩儿耳边陡然没有了陛下你要怎么样怎么样!陛下你要如何如何的这些早已经把耳朵磨出茧子的话语,孩儿还真是有些难以适从。 毕竟一个忙碌惯了的人,突然变得闲散了下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得。 不瞒姑父说,孩儿初来此地隐居之时,每当喊小德子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以朕自居呢! 后来啊,慢慢的就习惯了下来公子的称呼了。 小德子也知道孩儿待在这里苦闷难当,就去百里之外的城中买了各种各样的书册,话本来给孩儿解闷。 长久下来,读书,耕地,捕鱼,野钓,与村子里的同龄人吹牛打诨,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就渐渐的习以为常了。 若非今日突然见到姑父跟娘亲你们登门,孩儿差点都快忘了,原来烟柳村乡亲父老心目中饱读诗书,束发勤学的李公子还有着当初的另一层身份。 真快啊,不知不觉得就已经三年了。”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李晔唏嘘惆怅的神情沉默了良久,轻轻地拨弄着杯中水面上好似雨后刚抽芽的竹叶吹了吹。 “可曾后悔?是否不甘?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从姑父的手里夺回属于你的十万山河?” 陈婕正在细细的品尝着儿子亲自制作出来的茶水味道如何,听到柳明志突然提及的问题,娇躯情不自禁的猛然颤动了一下。 杯中温热的茶水径直洒落在佳人饱满的胸口处,陈婕顾不得擦拭衣襟上的水渍,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的急忙将目光看向了儿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柳明志在侧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晔感受到娘亲的目光,下意识的抬眸望去,看着陈婕凤眸中关怀与惶恐不安交织在一起的神采,心里五味杂陈,酸楚不已。 当年自己要是听了娘亲的话语,也许就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番境地吧! 柳明志眼角的余光将陈婕的反应观察的一清二楚,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权当视而不见。 目光始终定格在李晔的身上,不曾移动。 李晔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端起茶水浅尝即止,眼神平静的跟柳明志对视着。 “当然后悔,自然不甘。” 陈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杯中仅剩的茶水全部泼洒在胸前的衣襟上,陈婕秀眉紧蹙,娇躯颤抖着看着对面的儿子。 “晔……晔儿,不得胡说八道,快给你的姑父认错。”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陈婕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的坐下来,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晔。 “所以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六章求一份心安 李晔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缓缓的站了起来,怡然不惧的与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姑父平静的对视着。 “所以呢?所以姑父想从孩儿的口中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是想听到孩儿已经喜欢上了趋于平淡的田园生活,还是想听到孩儿因为不甘心而夸下正在卧薪尝胆,东山再起的弥天海口呢? 如果姑父想听到后者的话语,孩儿完全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陈婕刚刚坐下,再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娇颜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气息不畅的瞪着神色平静的与柳大少对视的李晔。 “晔儿,娘亲命令你,不得胡说八道,不许对你姑父如此的不敬。 你再这样的话,娘亲就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此次一别更是你我母子二人的永别。 快给你姑父道歉。” 陈婕口中说着严厉的话语,可是凤眸中却满是惶恐不安的忧虑之色,对儿子的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陈婕偷偷的瞄了一眼默默的盯着李晔一言不发的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次再次对着李晔尖声呵斥了一声。 “晔儿,快道歉。”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李晔毫无惧意的清澈瞳孔,缓缓地走到陈婕身边停了下来。 “婕……嫂夫人,请你稍安勿躁,晔儿这孩子心里清楚,他姑父是不会将他奈何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姿态了。” “可是我担……”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打断了陈婕的话语,轻轻地嗤笑了两声:“没有可是,你再这样夹在中间,只会弄巧成拙! 相信我的话,就坐回去继续喝茶,好好的品尝一下晔儿炒茶的手艺如何,倘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 陈婕听着柳明志在身边平静到好似不含感情的话语,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在唇边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沉默了许久,陈婕凤眸幽幽的看了李晔一会儿,这才抿着双唇默默的走到柳明志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默默的注视着爷俩的一举一动。 至于柳明志说的继续品茶,陈婕现在芳心紊乱,实在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柳明志幽幽一叹,背着手在房中轻轻地踱步着。 “晔儿,所以二字并非是姑父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而是你会给姑父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对于姑父而言并不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但是姑父还是想听听你的答案。 不是因为它有多么重要,而是…… 你就当姑父是想求一份心安吧。 毕竟除了姑父夺了你江山的这一个隔阂之外,姑父并不觉得咱们爷俩之间还有什么别的隔阂。 刚刚在门外你见到我跟你娘的第一瞬间,姑父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想念,而并非是怨恨。 恰恰因为如此,姑父才想跟你剖心置腹的好好谈一谈。 你说你已经认清现实也好,想要东山再起也罢,无论你说的是什么答案,姑父都能保证自己不会动你一根毫发。 当年咱们爷俩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有好几年了,姑父的为人你是了解的。 你要是相信姑父的为人,就放心大胆的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就算你告诉姑父你心有不甘,有东山再起,复辟李家江山的念头,姑父也不会与你计较。 至于说不说,嘴巴长在你的身上,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李晔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沉默了许久,迈步朝着一旁的火炉走去。 片刻之后,两杯崭新的茶水被柳明志两人一人一杯捧在了手中。 李晔吹了吹手中的茶水,也没有招呼柳明志的意思,先行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柳明志见状,浅笑一声捧着茶杯跟了上去。 陈婕看着爷俩一前一后的背影,神色略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跟上去。 她心里何尝不明白,爷俩之所以走出屋外,就是不想让自己听到彼此之间的谈话内容。 既然心里明白爷俩的心思,自己又何必去做那个煞风景的存在呢! “春看流莺戏柳绦,夏观丝雨落芭蕉。秋藏桂酒三冬醉,快意逍遥复一朝。 初闻不识诗中意,复读已是诗中人,当年从谍影前辈的口中偶然得知姑父你在北疆王府小作的这首诗,孩儿乍闻之下还有些难以领会诗中深意。 然而当孩儿来了烟柳村之后陡然明白,此诗看似通俗易懂,实则是心境使然。 快意逍遥复一朝,好一个快意逍遥复一朝。 姑父昔日之乐,孩儿如今感同身受已。” 柳明志眉头轻挑的点点头:“你不说姑父都快忘记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姑父确实随口作了这么一首自娱自乐的小诗词。” “姑父问孩儿后悔与否,孩儿当然后悔啊,后悔不该派人在风云渡口对姑父做出了那等无情无义的行径。 孩儿想,那个时候如果孩儿的心胸能有祖父跟爹爹他们一半宽广的话,咱们爷俩之间决然不会走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言辞也已经是悔之晚矣。 但是孩儿后悔归后悔,却也真正的不甘心。 孩儿所做一切,都是按照姑父教导给孩儿的帝王权术在行事。 镇国书,治国策上的内容更是姑父您一字一句剖析给孩儿听的,孩儿扪心自问,姑父在京与否,始终都将两本书视为心头珍宝。 兢兢业业的反复研读其中精髓,从来不敢懈怠分毫。 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想变成一个姑父您所期待的帝王模样。 孩儿深知自己的皇位如何得来,不想让姑父你对孩儿失望,更不想辜负父皇临终之前的殷切期望。 从始至终,孩儿一直都在努力做好一个姑父你想要见到的皇帝,做一个父皇期待的,姑父心目中的好皇帝。 孩儿不足十五登基称帝。 十七岁那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腰肢就已经弯了下来,不知不觉间鬓角竟然也变得斑白了许多。 短短不足三年的时间,孩儿从一个风貌正茂的少年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好似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了。 孩儿那个时候好累啊,可是孩儿却始终不敢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不敢忘记姑父在御书房中对孩儿的谆谆教诲。 只想着怎么做一个姑父想要见到的好皇帝。 可是孩儿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直对孩儿鼎力支持的您,突然有一天竟然会变成了孩儿想要做一个好皇帝的最大绊脚石。 那个时候孩儿好迷茫,也很彷徨。 因为孩儿不知道是孩儿的心变了,还是姑父您的心变了,亦或者咱们爷俩的心都变了。 而您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在孩儿脑海中改变了,变成了三叔他们的样子。 孩儿自己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开始做噩梦了。 梦到姑父您跟三叔一样,提着滴血的刀兵跟三叔想要斩杀父皇他一样挥向了孩儿的脖颈。 恐惧是一个人最大的梦魇,孩儿越怕什么就偏偏越是梦到什么。 以至于后来数道旨意召见姑父回京述职,都被姑父拒绝的时候,孩儿更是夜夜都梦到姑父提着滴血战刀的身影。 每次都是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下去。 当姑父统帅兵马杀入皇宫的那一刻,孩儿没有恐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迷茫和不解。 不明白为什么孩儿我努力想要做一个好皇帝,反而会落到了国破家亡,山河易主的境地呢? 孩儿不甘心啊! 试问! 当一个人朝着一个目标拼命努力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才大彻大悟,原来自己所坚持的努力,竟然跟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背道而驰了。 孩儿又怎么能甘心呢? 孩儿不是不甘心自己江山被姑父夺走了,孩儿是不甘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竟然会沦落到这番境地。” 柳明志听着李晔有些嘶哑哽咽的话语,偷偷的擦拭了一下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眼前浮现出那两本内容有所变化的书籍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七十七章终究不是她 李晔吁了口气,如同饮下烈酒一般,抬手将杯中已经温热的茶水仰头痛饮而尽,眼角悄然滑落两行泪痕。 “非是天意弄人,而是私心作祟。 怪就怪孩儿当年少不更事,心志不坚,没能始终如一的相信姑父你对孩儿的良苦用心。 如果孩儿能够始终如一的坚信姑父你对孩儿的心意,又岂会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叹只叹大彻大悟之时,已经覆水难收。” 柳明志脸色沉重的饮尽杯中茶水,看着凝望着烟柳村田垄怔怔出神的李晔叹了口气。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还会如此选择吗?” “现在的话孩儿肯定不会,三年前的孩儿肯定还是会重复一下当年的老路。 大道理谁都懂,可是少走的弯路一样不会少。 只有亲自撞一下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会幡然醒悟。 人总是要尝试到痛楚之后,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道理。 所以孩儿虽然心有不甘,却并不会怨恨姑父。 更不会再白日做梦,想着什么夺回皇位,复辟李家江山的念头。 当初有满朝能臣干将鼎力支持,边关精锐兵马拼命辅佐之时,孩儿尚且不是姑父的一合之敌,何况现在孩儿只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呢! 人贵有自知之明,蚍蜉撼树固然勇气可嘉,却依旧是不自量力。 结果并不会因为小小的蚍蜉勇气可嘉的缘故而改变什么,反而会因为勇气可嘉而落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孩儿能苟全性命,已经知足了。 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之举牵连孩儿的亲朋好友流血牺牲,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况且——” 柳明志好奇的看着李晔询问道:“况且什么?” 李晔将茶杯放到一旁的石磨上,伸手示意了一下,不疾不徐的朝着院落外走去。 片息之后,李晔手里攥着一棵禾苗淡笑着停在柳明志身前,将手里的禾苗塞到了柳明志手里。 “况且,姑父确实比孩儿更适合做一个皇帝。 遥记得三年前孩儿刚来的时候,院落外不过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而已,三年之后如今却变成了数十亩肥沃的良田。 孩儿不知道姑父在京城勤政殿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否勤政爱民,是否心怀天下苍生。 然而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就眼前这数十亩荒地变良田的小小变化,孩儿就知道姑父一定是一个深得百姓爱戴的好皇帝。 虽然这等丰功伟业并非是孩儿亲手造就出来的,可是孩儿却与有荣焉。 因为孩儿心里明白,您曾经是拿孩儿当半个儿子看待的。 所以孩儿纵然知道了您跟母后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等有悖人伦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怨恨过你半分。 因为孩儿心里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情虽然会让孩儿的父皇脸上蒙羞,可是对于母后而言,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比起待在深宫大院中孤独终老,身边能有一个体己人相伴余生,白头偕老,对于深宫中的女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最好的结果了。 孩儿不想母后跟福安宫中的祖母和宗人府的那些姨祖母一样,只能青灯古佛黯然终老。 那样的日子对于一个活生生且有感情的人来说,生不如死。 其实孩儿刚一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之时,也曾纠结迟疑过,只是后来看到母后在深宫大院中孤寂落寞的身影之后,便骤然想通了。 一个是已经魂下九幽烟消云散的父皇,一个是陪伴在孩儿身边活生生的母后,孩儿肯定更偏向于让母后这个尚在人世的亲人活的更幸福一些。 故而,在母后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上,孩儿从来没对你有过任何的怨恨。 当然了,主要是孩儿不讨厌姑父,否则的话,要是换了姑父以外的人,孩儿肯定早就让那个胆敢染指母后清白的男人消失在人世间了。 怜娘妹妹很可爱,也很乖巧的。 那时候她虽然还很小,可是孩儿依旧对她印象深刻。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姑父跟娘亲你们再来的时候,孩儿希望你们能带着芝瑶小妹跟怜娘妹妹她们俩,也让孩儿享受一下亲人团聚的乐趣。” 感受到李晔期待的目光,柳明志虽然没有拒绝,倒也并未直截了当的应承下来,而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才微微颔首:“姑父尽量吧。” “那孩儿就先行谢过姑父了。” “不用谢的这么早,姑父并未确定的答应你什么,只是说尽量而已,成与不成尚且两说,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这点孩儿自然晓得,孩儿想求姑父一件事。” “先说说看!” 李晔转头朝着院内正屋的方向眺望了一眼,看着娘亲陈婕正不时地探头探脑朝着自己爷俩偷偷的观望着,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孩儿的娘亲她是一个苦命人,嫁给父皇之后又与何舒姨娘先是为了正妃的位置争,后来又为了皇后之位争,可惜争了半辈子也没能如愿以偿。 没能如愿以偿也就罢了,偏偏父皇他又英年早逝,娘亲跟何舒姨娘她们俩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而至如今你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更是育有一女,孩儿的怜娘小妹子。 孩儿不求姑父能给娘亲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但求孩儿能善待娘亲,让她欢享余生,孩儿也就知足了。” 柳明志瞅着李晔正然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哑然失笑。 “臭小子,姑父跟你娘亲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姑父自会好好善待她的。 倒是你,年龄也不小了,该成家而来。 上次姑父安排人给你送来的任清蕊姑娘,你感觉如何? 亦或者在烟柳村可曾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了?” 李晔听到任清蕊的名字,眼中下意识的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继而又渐渐地黯淡了下来,流露着难以言喻的伤感与情殇。 “还行吧,虽然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一般,可是孩儿心里清楚的很,她不是她。 孩儿也曾经尝试着把她当成她,可是相处久了,孩儿便明白了。 她终究不是她。 所以,相处了数月之后,她提出想要离开的时候,孩儿虽然想要挽留,最后却还是让她离开了。 之所以让她离开,最主要的是因为她不是她,否则孩儿就算是拼尽一切代价,也会把她留在孩儿在身,再也不让她离开我半步。 既然如此,让她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孩儿的心里知道,就算能留住她的人,她的心也不在这里。 而且,孩儿不想找一个人替代孩儿心目中的那个蕊儿。 她的出现,对于孩儿来说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可是既然是梦,终究是会醒来的,不是吗? 虽然孩儿不知道皇陵里躺着的蕊儿是谁,可是孩儿知道自己心里除了她之外,再也容不下其她人,便已经知足了。 来生,来生孩儿再也不会松手了。 嗨,不说这些过去的往事了。 您跟娘亲一大早上就到了孩儿这里,应该还没有用早饭吧? 孩儿今天的鱼获颇丰,你跟娘亲待会一定好好尝尝孩儿的手艺。 请!” 柳明志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看到李晔如释重负的模样,默默的点点头跟在李晔身后朝着院落中走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章秘密 贡院之内好在守护贡院安危的衙役众多,抽签的纸条也不需要细细准备,上台参加比试的纸条之上画一个圆圈便是,其余的则是点上一个墨点。 齐润等一干衙役从贡院卷宗室出来之后一个衙役便抱着准备好的木箱走上高台。 赵丰收站在一旁扫视了一下众人,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诸位学子,木箱之内纸条数目与诸位在场学子的数目相同,上面画有圆圈以及墨点两种纸条,抽中圆圈的学子则代表江南诸位士子参加其余六雅大比,与金国诸位士子一较高下,望你们一举取胜扬我大龙国威。” “齐大人圣明,赵大人圣明。”诸多士子恭维的声音响彻贡院内外。 本来面色无异的赵丰收听到赵大人圣明几个字反而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一种心虚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轻轻咳嗽了两声赵丰收示意衙役抱着木箱下去:“抽签开始!”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丰收,见其对着自己点头示意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六人纵然不能全部取胜,只要能剩下三场便可以直接取胜,加上前面的两场胜利八雅大比便可以说是胜利在望了。 “几位兄台,全靠你们了!祖国咳咳朝廷和江南的百姓都看着你们哪,等着你们凯旋而归的好消息。” 李培超几人面色有些窘迫的点点头,神色有些紧张,皆赖于柳大少的话说的太过吓人,什么跟什么朝廷跟全江南的百姓都看着我们凯旋而归的的消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好不好啦。 再说了凯旋而归那是上战场胜利归来的消息,我们只不过是比试一下诗酒花茶这些雅事而已用不用说的这么严峻。 看着几人的神色柳大少叹了口气,脸皮这么薄怎么能当官哪?将来怎么能够走上主政一方道路哪? 要知道当官不腹黑可是会被那些心黑家伙吞的尸骨无存,虽然柳大少没有当官的经验,但是清宫剧那些电视剧可没少看,那些官员是绝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岳父齐润,能从一介白衣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屁股干净的了吗?干净不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时候无论多么清正的官员不得干点昧着良心的事情,没办法,世道就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还不是没有食物鱼生存不下去。 官场亦是这个道理,没点后台想要当个清流,别的不说,同僚排挤都能挤死你。 这还不说,若是脸皮太薄的话,你连自己的属下都镇不住,碍于脸面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大人,私下里阳奉阴违你又能如何。 所以说啊,做人得黑,这点老头子就做的非常完美,否则江南柳家这块肥肉早晚都是别人粘板之上的鱼肉。 为了避免这些江南士子起疑,抽签的顺序从最后一个士子开始逐渐往前抽取,每个拿到纸条的事情全部脸色沮丧,互相打量着周围的某个同窗是否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纸条。 李培超六人面色各异的从纸箱顶部揭下一张纸条然后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无一例外但凡被柳大少打过招呼的几人手中都有一张画着圆圈的纸条。 见到捧着木箱的差役回到高台之上,赵丰收清了清嗓子:“抽到画有圆圈的学子自主走上擂台等候金国士子迎战剩余六雅。” 六人起身之后再次引起一阵骚动。 “怎么会这样,上天未免对他们太过眷顾了一些吧,不但秋闱占据了前十名的成绩,还抽到了扬名天下的签条。” “会不会其中另有蹊跷,为什么抽到上场纸条的人全是十名之内的士子,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错,会不会是两位大人从中作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恰巧是他们几位抽到了画有圆圈的签条。” “应该不会吧,毕竟抽签的顺序是从咱们这边开始先抽的,也许真的是他们的运气太好了一些,只能怜叹我等时运不济罢了。” “或许是吧,齐大人的风评向来不错,而且这些年在金陵为官多有建树,为百姓所称道,他应该不会自毁名声做出这等有辱声誉的事情来。” “事无绝对,齐大人纵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清誉的事情,赵大人哪?他可是京官,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为了立功难免不会如此。” “明公淮南王可也在高台之上那,以明公的声威想必不会看着赵大人胡来吧?” 这些人突自不知,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恰恰是他们口中的明公在一旁出谋划策,出谋划策或许说不上这么严重,但是指点几分点醒了几人还是无法反驳的。 大罪算不上,顶多算一个罪魁祸首吧。 看着江南士子站出来的几人,万阳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他岂会看不出来事有蹊跷,可是没有证据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反而会落个无事生非的名声。 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他是认定了是柳大少这家伙坏了自己的谋划。 有时候啊人就是这么不讲理,只会将罪责怪到别人的身上,若非自己先行算计别人,又岂会被别人算计。 看着神色不甘坐在位子上的万阳颜玉略带调侃的看着万阳:“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挫败的感觉了吧,有时候啊这人就得出来常走走转转,免得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时间久了很容易狂妄自大,你跟柳公子倒是很不错的对手,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与别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了。” 颜玉没有丝毫安危万阳的意思,反而有些落井下石的调侃起了有些挫败的万阳。 呼延玉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针锋相对?不然,我看是眉目传情才对。” 颜玉疑惑的扭头看着呼延玉:“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啊,可能是我的肚子在响,你听错了吧!” 万阳深吸了几口气:“白仁,你最擅长花草培育,便以花为题登台对阵江南的这些士子吧。” 白仁点点头径直走了出来:“金国士子白仁拜见诸公,诸位兄台有礼了,白仁不才,善于花草,便以诗酒花茶之中的花为题目,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一番?” 李培超六人互相瞩目,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胡军的身上,胡军先前便说过,在当阳书院恩师时长让其培养花草,他对花草亦有一番心得,以花为题的比试唯有胡军登台最为合适不过。 胡军也不推辞,清了清衣袍端自走上擂台看着白仁行了一礼:“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见过白兄,白兄以花为题便有小弟来讨教一番,不知白兄想怎么比较?” “原来是当阳书院的高徒,白某素闻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博闻强记,皆是见多识广之辈,白某不才,最近偶得一棵奇苗,见猎心喜便移植家中小心呵护,天见可怜,在白某的精心照料之下这株奇花并未因为陡然改变生长地点而枯亡,适逢其会今年两国大比恰巧以诗酒花茶为题,白某只好将这株奇花带在身旁。” “哦?如此说来白兄是想以口中的这株奇花为题了?” “不错,方才白某说了,尝闻当阳书院学子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只要胡兄能够说出这朵花的名字以及习性便算胡兄胜了,反之则算白某胜了,如何?” 白仁说完江南士子这边众人色变,暗骂白仁无耻,要知道天下何其之大,数目花草数目何其繁多,有些人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辨识天下所有的花草名称,而大龙江南之地与金国龙城之地相差几千里之遥,很多人半生连龙国北疆都未曾去过,又怎么能认出金国花草的名称。 况且白仁方才也说了,这株花草乃是偶得,谁知道偶得是不是在金国所得,仅凭一株花就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无异于难如登天。 胡军也是面色担忧,他也明白了其中的艰难,可是已经登台,是非成败也只有见过这株白仁口中的奇花之后才可以有了定论。 秦斌脸色苦闷的看着柳明志:“柳兄,白兄此次对阵是怕情况不妙啊,天地之大,安能辨识万物。” 柳明志也知道这道题目的难处,在古代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纵然是自己国内的物种都无法认全,更何况说是他国之人口中的奇花了,别说胡军,纵然是生在后世二十多年的柳明志在信息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敢说能认出全部花草的名字。 而且古代的称呼未必与现代的称呼一模一样,默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胡军来回踱步了几下静静地看着白仁:“若是我认出这株奇花的名字,而你又不承认又当如何?在场的众人也无法言说谁对谁错。” 白仁似乎早有准备,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举了起来:“此时简单,白某已经将这株奇花的名称写在了纸>> en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ener 张之上,现在便可以将纸条放在桌上,等胡兄说出了这株花草的名称打开对比一下,纵然是白某想要狡辩也无可奈何,且白某以性命担保,纸上的名称绝对真实,若是有假愿当场自刎而死,有诸位前辈以及兄台为证,白某说一不二。” 说完之后白仁将纸条放在桌子上面平静的看着胡军。 胡军咬了咬牙:“将花取上来吧!” 白仁径直的拍了拍几下手掌,马上便有一个下人捧着一盆白布罩着的盆栽走了上来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子上面退了下去。 “胡兄,请观赏。” 胡军伸出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揭去盆栽之上的白布。 恩?胡军冷冷的看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白仁口中的奇花一阵惊异,怎么会是? 只见花盆之中几朵艳丽的花朵正开的异常旺盛,随着贡院之内的微风轻轻的晃动着,展现着其最优美的一面。 胡军的面色逐渐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上了一股子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白仁嘴角微扬起来。 白仁见到胡军由阴转晴的神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莫非胡军真的知道这是什么花不成。 随即白仁心里立马否认起来,胡军可是江南书院的学子,在这个年龄近乎从未到过边塞,更不要说更远的突厥了草原而了,这株花还是自己奉旨送颜玉长公主下嫁呼延部落时发现的花朵,根据当地人的介绍才知道这株花的名称,金露梅。 大龙朝平时自诩天朝上国,从来不愿意去草原这等他们认为的蛮荒之地,怎么会认识草原出产的花朵,纵然有经商的商贾到过草原,可是他们这些商人是奔着挣钱贩卖牛羊的目的去的,想来不会对生长在地上的花草感兴趣,莫非胡军在故意乱我心神? 柳明志看见桌子上盆栽中的花也是一亮,竟然是狼毒花,亦或者藏族同胞口中的格桑花。随即心里担忧起来,自己能认出格桑花是因为后世网络发达以及有同学是藏族的同胞,可是胡军哪? 后世的藏族可是眼下大龙朝口中的西域之地,仅靠牛马出行很少有人会将足迹行至那么远的地方。 胡军眯着眼看着有些心神不宁的白仁:“白兄,你确定只要我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这局比试就算我胜利了?” 白仁纵然心里担忧也不好反悔,硬着头皮道:“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胡兄说出这朵花的名称以及习性白某便认输。” 胡军围着金露梅转了两圈:“金露梅,产自西域,突厥之地亦有此花生长,西域之人以格桑花称呼其名,格桑花在西域人的口中有幸福美满的含义,此花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实则风雨越是狂胜,它越是坚挺翠绿,阳光越是强烈,此花越是灿烂,虽然突厥之地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在西域之地此花遍地生根,根本算不上白兄口中的奇花之称,只不过在龙国与江南之地未曾出现罢了。” 说完胡军取过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果然纸张之上写着三个字金露梅。 胡军雅然一笑:“白兄?如何?” 白仁蹉跎的退了几步,面色难堪:“不可能,江南士子如此文弱,怎么可能身赴万里之外的草原,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正是应了白兄的那句话吗?当阳书院学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认识金露梅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胡军凑到了白仁耳边轻声说道:“我自登台一直以当阳书院学子自称,而非江南士子。” 白仁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胡军:“你” 胡军微微摇头转身看着高台上的齐润二人:“晚辈胡军参见两位大人,根据规矩晚辈胜了此场。” “好,不愧是第三名的经魁举人,果然是文采斐然,鹿鸣宴结束之后本官定有重伤。” “多谢大人!” 齐润二人脸色喜不自胜,又胜了一局,连胜三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金国使团想要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 有人高兴有人愁,白仁心有不甘的回到原位:“统领,属下属下没想到” 万阳淡淡的看了一眼白仁:“恕你无罪,谁也没有想到偏居一隅之地的江南士子江南会认识万里之外的花草,回位吧。” 白仁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敢去看万阳的神色:“多谢统领宽宏大量。” 呼延玉平静的看着胡军走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颜玉古怪的看着呼延玉:“夫君,莫非你认识刚才台上的那位公子不成?” 呼延玉一愣马上摇头:“不认识,就是感叹此人竟然认识我突厥部落的花草,好奇而已。” 颜玉低下头瞄着胡军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兄恭喜恭喜,又替我朝胜了一局,可喜可贺啊!” 迎接着众人的恭迎胡军一一颔首示意:“恰逢其会听说过这株花草的名称而已,只能说胜的很侥幸,接下来的对决就有劳诸位兄台了。” 胡军坐回原位:“师兄,不知你是否认识那株花草?” 柳明志眉头一挑摇摇头:“不认识,还是兄弟你见多识广。” 说完之后柳明志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一旁的胡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秦斌将信将疑的轻声在柳明志身旁嘀咕:“柳兄,方才胡兄揭开白布的时候你见到那株花草之后眼睛明显一亮,你当真不知那株花的名称?” 柳明志玩味的瞥了秦斌一眼,暗道秦斌当真是观察入微,竟然看到了自己转瞬即逝的神色。 柳明志依旧摇摇头:“我只是震惊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如此艳丽的花草而已,当真不知道它的名称。” 秦斌见柳明志神色无异,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八雅比试第三场,当阳书院学子胡军获胜。” 赵丰收重新站了起来看着李培超五人:“下面将有江南士子登台出题,那位学子愿意身先士卒?” 几人相视一眼,李培超走了出来:“晚辈当阳书院李培超不才,愿意上台以画为题对弈金国使团,那位兄台愿意上台赐教?” “金国桂步尔愿意向李兄讨教一二。” 看着有一场即将开始的比试柳明志心中没有丝毫动荡,转身看向了不远处斜靠在墙上的闻人政。 可是闻人政的双眸犹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有秘密是人之常情,可是太深了就会让人恐惧,心里不安,不好,真不好!” ps:一顶三的大章,晚上尽量再来一更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一章给的太多了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十一。 柳大少和陈婕二人驻足烟柳河木桥之上,与孤身坐在烟柳河边独自饮酒垂钓的李晔不告而别,启程回京。 两人两马奔袭在通往莱州境内的官道上之时,柳明志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感觉悄然滋生,仿佛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陈婕发现了柳明志状态的不对劲,急忙开口询问缘由,然而柳明志自己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告诉陈婕,自己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子,仿佛要发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一样。 奈何两人苦思冥想了种种可能,依旧找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时间没有结果的柳明志也只好认为也许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带着陈婕再次加快了奔袭回京的速度。 柳明志两人快马加鞭的开启了回京之旅,而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征大军右路兵马此时此刻同样没有闲着。 在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三位统帅的率领之下,西征大军右路兵马几十万将士正在对天竺南境的波罗王朝,展开着如火如荼的进攻之举。 自从去年大龙承平三年十月二十八日,大军右路兵马结束了天竺哈普王朝的战事之后,南宫晔等人经过商议之后,便派遣使者与哈普王朝南境的波罗王朝进行了第一次‘友好’的接洽。 初次接洽的目的自然是非常友好的,结果却反而是不尽人意的。 否则也就不会有了今日的两国交兵了。 大龙承平三年十月初一的时候,大龙右路兵马尚未展开对天竺哈普王朝王城比罗城的进攻,哈普王巴霍利便派遣了两路使者,分别前去大食国与几十年的老对手波罗王朝求援了。 巴霍利自然不知道,大食国早已经在张狂统帅的左路兵马长驱直进的进攻下,与自己的哈普王朝先后破城亡国了,连大食王都被迫逃亡到了也门国跟妹夫求助。 最终求援不成,反而落得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巴霍利的使者赶到了大食国的王城巴格达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巴霍利派往大食国求援的使者了无音讯,而巴霍利派往波罗王朝的另一路使者,却在波罗王朝的王城曲女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的接见。 罗耶波罗三世从哈普王朝使者的口中得知了哈普王朝现在的处境,对于老对手巴霍利如今凄凉的遭遇自然是‘深表同情’。 于是罗耶波罗三世当天下午便在王宫之中大摆宴席,隆重的款待了‘友邦’代替巴霍利远道而来向自己求援的特使塔尔卡,并对巴霍利派遣的特使塔尔卡,深切的表达了自己对哈普王朝凄惨遭遇的同情之意。 形势不如人,对于罗耶波罗三世言辞之间充满调侃意味的嘲讽话语,塔尔卡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舔着脸乐呵呵的赔笑着。 毕竟现在是自己的王,自己的国家有求于人,容不得自己态度强硬。 巴霍利王跟王城中的家人和城中子民还等着自己带着波罗王朝的兵马前去支援王城,驱赶来自东方的恶魔兵马呢! 现在要是关系闹僵了,别说没有可能带回大军前去支援王上他们了,自己跟使团的几十名兄弟恐怕也得身首异处。 故而无论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与朝中的大臣对塔尔卡如何的冷嘲热讽,塔尔卡等人全都当做没有听到,将身架放到了最低,希望罗耶波罗三世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派兵前去支援哈普王朝。 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与波罗国的大臣们也不是大傻子,波罗王朝作为哈普王朝的老对手,彼此之间你争我斗了几十年,对于彼此双方的实力全都门清。 来自东方的恶魔军团竟然能把巴霍利这个实力强大的老对手,攻打的不得已派遣使者来跟自己这个敌人这里求援,可想而知,东方的恶魔军团实力自然非同一般。 罗耶波罗三世自然不敢贸然同意塔尔卡等人的请求,而是打算等弄清东方恶魔军团的真实身份跟实力之后再做决定。 毕竟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好着急的。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大半月之久,此时大龙兵马已经开始了对哈普王朝比罗城的攻势。 心急如焚的塔尔卡担心国家跟家人的安危,只能再次求见罗耶波罗三世,拿出了自己启程之前巴霍利交代给自己的杀手锏。 只要波罗王朝愿意出兵相助,巴霍利王愿意献出哈普王朝的三十座城池交给罗耶波罗三世。 起初罗耶波罗三世与波罗王朝的大臣们根本不相信塔尔卡的话,要知道整个哈普王朝才多少城池,巴霍利岂会愿意一下子拿出来三十城割让给自己这个敌国对手? 可是当塔尔卡拿出了巴霍利亲笔所书,佛祖跟前智者画押担保的契约之后,罗耶波罗三世不得不相信了。 毕竟这是在佛祖的见证下写下的契约,巴霍利要是敢反悔的话,佛祖是会惩罚他的。 于是罗耶波罗三世立刻跟大臣们商议了起来,最终的结果便是决定出兵支援哈普王朝。 罗耶波罗三世跟波罗王朝的贵族大臣们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巴霍利给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了,多的根本拒绝不了啊! 然而罗耶波罗跟大臣们哪里知道,巴霍利许诺给他们波罗王朝的三十座城池早已经被大龙的兵马给全部占据了。 巴霍利是同意将这些城池献给他们波罗王朝了,至于能不能从大龙兵马的手中夺回去,就看他们波罗王朝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波罗王朝虽然答应了出兵支援巴霍利,然而罗耶波罗三世还是没有马上派遣己方的兵马贸然加入战场之中,而是先派遣了大量的斥候前去哈普王朝境内侦查东方恶魔军团的虚实。 一直等待战场情报的罗耶波罗三世跟王朝大臣们还没有接到前线战场的情况如何,反而先等来了前来曲女城与己方接洽的大龙使者。 当从翻译的口中得知大龙使者的来意之后,罗耶波罗三世与波罗王朝的大臣们自然是怒不可遏。 初见见面,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伟大的波罗王朝对你们这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头的大龙国俯首称臣,你们大龙国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拿我们波罗王朝当什么呀?当成随意拿捏的毛头小孩子吗?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一边是低三下四愿意献上三十城前来找自己求援的哈普王朝,一边是一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就让自己俯首称臣的大龙国。 但凡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血性男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何况自己可是伟大的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呢? 于是,波罗王朝选择发兵了。 在罗耶波罗三世与波罗王朝贵族大臣的鼎力支持下,波罗王朝调集了十万精锐兵马,浩浩荡荡的越过边境,朝着哈普王朝的王城比罗城进军而去。 大龙承平三年十二月初八。 波罗王朝因为罗耶波罗三世的血性决定,就此迎来了他们的噩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二章怀柔之策 波罗王朝曲女城。 曲女城北门十五里外左右的黄沙旷野之上,营寨连绵数十里而不绝,旌旗凛冽好似遮蔽天日。 大龙正值寒冬腊月冷风瑟瑟之际,天竺南境波罗王朝的王城曲女城现在却是暖如春日,偶尔还会让人略感闷热。 大龙三军兵马中军大帐之中,南宫晔等主要将领正围着五日前缴获的地图仔细的审视着,三军军需官唐儒急匆匆抱着一摞文书跑了进来。 “大帅,副帅,督军,诸位兄弟,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唐儒激动的话语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离开了地图,朝着唐儒手里的文书看了过去。 南宫晔望着地图之时微皱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松缓了下来,放下手里的竹竿朝着唐儒走了过去。 “确定吗?” 宁超跟了上去端起一旁桌案上的茶水,抬手递到了额头冒着细汗的唐儒手里。 “老唐,先喝杯茶缓口气。” 唐儒接过宁超递来的茶水重重的呼了口气,将手里的一摞文书分别散发到一群将领的手中,这才端起茶水痛饮了一口。 “陈本利传书汇报,他率领三千将士已经在哈普王朝的伐历城境内,秘密寻找到了大量的制作炮弹的原材料了。 不出二十日他们便可押送这批原料赶来与咱们主力大军汇合。 只要这批制作炮弹的原料交到了随军工匠的手里,咱们炮弹短缺的危机便可彻底的解决了。 陈本利将军汇报的具体内容末将已经誊抄了下来,大帅你们请过目。” 南宫晔为首的一群将领毫不犹豫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片刻之后一群将领眉开眼笑的合起了手中的文书重重的拍打着手心。 云冲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好,太好了,只要炮弹不足的危机解决了,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完颜叱咤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大帅,为了保证这批制作炮弹的原料能够安全及时的押送到咱们主力大军的手里,末将以为应该再调遣五千轻骑前去与陈本利汇合。 全力协助陈本利以及他麾下的三千将士,保证万无一失的把这些原料押送回来。” 云冲急忙附和着点点头:“没错,还是副帅考虑的周到,为了保证这批炮弹原料的安全,派遣五千兵马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咱们目前虽然彻底的占领了哈普王朝全境跟波罗王朝八成的疆土,可是由于咱们的进军速度太快了,打下来的那些疆土根本没有时间和多余的人手去管理当地的夷人百姓。 那些夷人百姓见到咱们攻占城池之后,征集了粮草以后便对他们置之不理的继续进军,难免会被天竺所谓的贵族之人利用起来,然后从中作梗。 虽然这些夷人,以及现在依附咱们的十几万夷人将士不清楚这些原料的用处。 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稳妥点更好。 不管如何,跟火炮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落到天竺,大食两国夷人的手中,这可是出征之前陛下再三交代咱们的口谕。” 南宫晔目含精光的思索了许久,郑重的点点头:“两位兄弟言之有理。事关火炮炮弹的事情,确实不能马虎大意。 宁超,司马春。” “末将在。” “你们传令各自麾下的副将,各抽调两千五百将铁骑,立即轻装简从的奔赴伐历城境内,协助陈本利押送这批炮弹的原料赶往我主力大营汇合。” “得令!末将告退。” 宁超两人离开中军大帐之后,南宫晔揉着眉头看向了唐儒:“唐将军,粮草的情况如何了?” 唐儒从甲胄里掏出一本账本翻看了一会儿:“回禀大帅,自从在波罗王朝的花拉城,古罗城又一次征集了粮草之后,我右路大军目前的粮草完全充足,可维持半年之久没有问题。” 南宫晔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了完颜叱咤:“怎么样?粮草方面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完颜叱咤默默的点点头,朝着一旁悬挂在木架上的地图走去。 “大帅,诸位兄弟,如今波罗王朝除了王城曲女城,以及王城南境的八座大小不一的城池之外,北境内的所有城池全都被咱们的兵马占据了下来。 如今咱们兵临曲女城,就算耗时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其攻陷下来,剩下五个月的粮草,也足以咱们的兵马分部下去以后在两国各地重要城池站稳脚跟。 届时,就算咱们现在的粮草消耗殆尽,只要站稳了脚跟,有了持续补充粮草的来源,粮草问题上便不再是问题。 至于是否会引起当地夷人百姓的反抗与否,只要咱们以怀柔之政对待当地百姓,以后征集粮草的时候便根本翻不起大的浪花来。” 云冲若有所思的看着胜券在握的完颜叱咤:“如何怀柔?” 完颜叱咤轻轻地抚着胡须,苍老的双眸中精光闪闪。 “诸位兄弟也都有所耳闻,两国境内的贵族压榨普通百姓的手段有多残忍。 咱们必须让当地的百姓明白一个道理,我大龙天军不是来掠夺侵占他们来了,而是来拯救他们来了。 等咱们攻陷波罗王朝之后,便立即将我大龙本部兵马联合依附在我们麾下的夷人兵马,逐渐的分散在两国境内的主要城池。 打压为富不仁的大贵族,将他们的土地分给普通的老百姓,然后扶持小贵族辅佐咱们各部的将领施以仁政,行以汉民教化。 只要咱们大龙本部的天军将士不在当地作奸犯科,干出太过天怒人怨的恶行。 不出两年,夷人百姓尝到咱们大龙天军赐予他们的甜头之后,无论那些夷人贵族官员如何撺掇,他们也不会再跟着那些狼子野心的夷人贵族继续兴风作浪了。” “嘶!” 不少心思灵敏的将领听完了完颜叱咤的怀柔之策以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计若是大功告成,定然会得到两国夷人百姓的鼎力爱戴,其效果远比以强硬的武力镇压强太多了。 完颜叱咤没有在意一群将领的震惊,继续侃侃而谈:“最主要的是咱们要鼓励军中尚未婚配的将士们与当地的夷人女子通婚。 咱们右路大军几十万将士,最少也得有十万热血儿郎在我朝之时没有来得及婚配就随军出征了。 已经婚配了的将士们,只要年轻力壮,能够善待夷人女子,亦可与当地夷人女子结为秦晋之好。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就当是纳一房小妾了。 届时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两地境内一年少说得有十万孩童在此开枝散叶。 久而久之,那可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啊! 终有一日,此地便会……” 南宫晔看着完颜叱咤冷静至极的神色,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被我大龙儿郎取而代之。对吧?” 完颜叱咤郑重的点点头:“然也!” 南宫晔扫视了一眼震撼不已的一群将领,揉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 “此事干系太过重大,非是你我几人可以决定的。 正好本帅打算把最近的捷报发往京城,顺便再提及一下此事吧! 至于结果如何,交由陛下来决定吧。 毕竟与夷人女子通婚一事,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鼎力支持,将士们的心里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 你让他们只是搂着夷人女子睡一觉,他们肯定不会有丝毫的异议,然而通婚可是事关终身大事,马虎不得啊! 想来也只有陛下的威望才能镇住了。” 完颜叱咤苦笑着点点头:“确实应该传书陛下一封,让他帮着咱们镇镇场子了。” “大帅,副帅,那咱们还继续对曲女城中的波罗王朝兵马劝降吗?” “该劝还是得劝。 只是现在我军炮弹短缺的危机已经解决了,倘若敌军拒不投降,直接攻城就是了。 把咱们仅剩的炮弹留下一成以作应急所用,剩下的那些炮弹全部打出去。 能炮轰覆盖,坚决不让将士们拿性命攻城。” “吾等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三章流氓战法 西征大军右路兵马三军大营以南十五里外曲女城中。 大龙先锋骑兵将领韩鹏,哈普王朝兵马副将库尔斯,西域翻译扎木纳三人神色各异的从充满天竺风格的曲女城中走了出来。 他们三人此次作为劝降波罗王朝的大龙特使前来曲女城,虽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曲女城中的贵族大臣,可是却没有见到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 从扎木纳翻译的话语得知,罗耶波罗三世在五日前给波罗国首相艾波拉下达了死守城池,保家卫国的命令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据韩鹏的推算,这个波罗王不知所踪的日子若要细算下来,正好是波罗王朝疆土中毗邻王城的古罗城被攻陷的日子。 古罗城是通往王城曲女城的最后一座城池了,一旦古罗城被攻陷下来,也就意味着曲女城将再无任何防守,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大美人一样彻底的暴露在了数十万大龙铁骑的兵锋之下。 韩鹏出了城门之后,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那些正在偷偷观望自己三人的波罗国守兵,低声咒骂了一声:“狗日的,这个罗耶波罗三世不会是丢下自己的百姓弃城而逃了吧? 要是如此的话,这个罗耶波罗三世实在是羞为人君,还不如巴霍利呢! 起码人家巴霍利明知会破城亡国,还坚守到了最后的城破时刻。” 库尔斯自从臣服大龙兵马的统治之后,一直在努力的学习汉话,奈何因为时日尚短,加上又接连进军的缘故,库尔斯苦学汉话的时间实在有限。 故而对于韩鹏低声咒骂的话语只能听个一知半解,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西域翻译扎木纳。 “扎木兄,韩将军刚才说什么呢?” “库尔斯将军,韩将军有些怀疑波罗王朝的王上之所以不露面,是不是因为得知咱们天军雄师兵临城下的消息之后弃城而逃了。 说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不如你们的巴霍利王勇敢。” 库尔斯闻言苦笑了几声也没有说什么,并未因为韩鹏夸奖了自己曾经的王巴霍利勇敢有什么高兴的念头。 哈普王朝都在你们大龙国的铁骑下覆灭了,国王巴霍利跟那些参与屠戮大龙百姓的贵族大臣更是沦为了阶下囚。 如此凄凉的结局之下,你就是把巴霍利王夸出花来又有什么用呢? 三人走了约莫三五里左右,上百道精锐铁骑立刻卷起一道烟尘长龙朝着他们奔袭而来。 “吁!” “吁!” 双方人马距离二十多步的距离之时齐齐的勒紧了马缰,陷阵军大将军程凯翻身下马朝着韩鹏三人走了过来。 “末将韩鹏参见大将军。” “末将库尔斯参见大将军。” “小民扎木纳参见大将军。” 程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朝着隐隐约约可以望见城门的曲女城眺望了一眼:“怎么样?你们到了曲女城之后见到波罗王了吗?他是否愿意出城投降?” 韩鹏神色遗憾的摇摇头:“并未见到波罗王,只见到了他们所谓的首相艾波拉,艾波拉接见了我们之后……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至于波罗王是不是真的放弃城中的百姓弃城而逃了,这只是末将的猜测而已。 不排除他故意避而不见的可能。 艾波拉说因为他们的王上现在不在城中,关于他们投降的事情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必须召集城中的贵族同僚商议之后才能给咱们结果。 末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加上担心城中的波罗国人可能会对末将三人使阴招,也不敢在城中久留,只能先行出城回来跟大将军你们汇合了。” 听完了韩鹏的话语,程凯望着曲女城城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之色,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腰间战刀的刀柄狠辣的说道。 “真是不识抬举!既然自己找死,也就不能怪咱们大龙天朝不施以仁德了!” “大将军的意思是?” “先回军中大营,如实汇报大帅,具体如何行事,由大帅定夺。” “得令!” 程凯一甩战袍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翻身上马之后一抽马鞭先行驰骋而去。 “回营!” 上百铁骑雷厉风行的调转马头,毫不犹豫的跟在程凯身后朝着大龙兵马的三军大营奔赴而去。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之后,大龙营寨三军大帐之中,南宫晔几人听完程凯的汇报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两位兄弟以为当如何?” 云冲重重的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扫视着帐中的诸多将领:“不管这是不是波罗王的缓兵之计咱们都不能再等了。 机会已经给他们了,既然他们不知道珍惜就不要怪我大龙天朝用兵雷厉风行了! 时间对咱们来说尤为重要,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曲女王城瞻前顾后的。 本督军建议即刻调集三军兵马奔赴曲女城下,随时准备攻城。” 程凯率先站了起来附和着点头示意:“末将附议。 大帅,副帅,督军,不用想咱们也知道,陛下现在在京城肯定对咱们西征大军目前的进展如何望眼欲穿,翘首以待呢! 如今可不是在北疆之地,战报就算能够畅通无阻的传到陛下的手中,最快也得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 慢了点话就更难说了。 咱们耽搁三五天,陛下那边会等多久就难说了。 咱们必须得尽快结束天竺南北全境的战事,让陛下跟满朝文武彻底的放心,不用时时刻刻的再为咱们西征大军两路兵马的安危牵肠挂肚了。 所以末将附议云督军的建议,大军即刻开拔奔赴曲女城下,争取一鼓作气拿下波罗王朝全境。 随后分出兵马驻扎南北两境发展民生,剩余的兵马则是联系张帅那边,看看他们那边的战事是否需要我右路兵马的援助!” 程凯的话令大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南宫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虎目凌厉的扫视着帐下的众将。 “尔等意下如何?” “吾等附议!” “好!尔等听令。” “吾等在。” “三军开拔,奔赴曲女城。” “吾等领命!”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十一日。 日上中天,午时三刻左右。 波罗王朝曲女城北城门外罗列了二十万严阵以待的西征大军将士,以及哈普王朝天竺兵马组织起来的五万先锋大军。 当数百门火炮经过第一发的炮弹试射之后,不足半盏茶的功夫,曲女城便彻底的被笼罩在了火光以及硝烟之中。 几十万大军默默的眺望着浓烟滚滚的曲女城神色平静如常,没有丝毫的异色。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己方这种利用火炮优势压倒性的攻城战法。 先是炮火覆盖,箭阵掩杀,火油焚城之后,继而先锋兵马破城,中军主力杀入城中破阵杀敌,后军将士兵马补刀,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这是半年多以来西征大军在天竺南北境内攻城战之时的一贯打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程凯,宁超,韩鹏,蒋磊他们这些新军将领的影响下,南宫晔他们这些老牌将领也不由得喜欢上了这种流氓的战法。 野外遭遇战自当排兵布阵,逐渐围杀敌人就是了。 但凡攻城战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二话不说先炮火覆盖一波再说。 之后便是各种远程武器二次打击,最后再传令将士们去攻城。 炮弹,弓箭,床弩,投石机,火油这些远程武器能不能全歼敌人并不重要,先把己方兵马的气势打出来再说。 久而久之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他们就越发的明白,当年柳大少为何如此的喜欢这种远程杀敌的流氓战法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四章称臣,是为尔着想 南宫晔他们当年不理解,现在终于深有体会。 这种仰仗刀兵之利,火炮之威的财大气粗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每临攻城之际,看到敌人龟缩在坚固的城中进行防守,坚决不出城作战,要是以往他们肯定会头疼不已,现在他们是巴不得敌军如此密集的进行防守。 炮声隆隆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瞭望手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咧着嘴朝着阵台下望去。 “启禀大帅,城门破碎,先锋兵马随时可以破城。” 南宫晔三人登时笑逐颜开的对视了一眼,南宫晔默默的举起手中的令旗挥动了起来。 “擂鼓传令,三发鼓落三军将士即刻攻城。 前军破城之后杀上城墙斩杀守兵,中军主力以五百人为方阵掩杀城中继续反抗的敌军,务必最快的速度清理城中残余敌军,后军兵马配合掩杀,压制城中百姓以防暴动滋生。” “得令!” “大帅有令,擂鼓传令,三发鼓落……” 隆隆的炮火声中骤然响起了密集厚重的战鼓声,随着第一发鼓声落下,炮火声逐渐稀疏下来,第二法鼓落之时,炮手阵地再也没有火炮的声音响起。 三发鼓落,号角悠扬划破天际,二十多万精锐雄师在各部执旗手的引领下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朝着笼罩在硝烟内的曲女城冲杀了过去。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曲女城中便回荡起来令人惋惜的厮杀动静。 南宫晔淡笑着望着云冲,完颜叱咤他们抚着战刀之时脸上跃跃欲试的神色:“怎么,你们别告诉老夫想要跟营将,部将,普通的将士们抢首级之功吧? 跟弟兄们抢功劳你们也想的出来,还要不要老脸了? 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听到南宫晔调侃的话语,云冲,完颜叱咤两人对视一眼悻悻的笑了笑,原本下意识抚摸着刀兵的粗糙大手也收了回来。 云冲长长的叹了口气:“跟弟兄们抢功劳不至于,只能说是有点手痒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如此强烈,你敢说你自己不手痒?” 完颜叱咤也淡淡的瞥了一眼南宫晔:“自从上一次哈普王朝的遭遇战之后,老夫的战刀已经三个月没有饮血了,你这位三军主帅的战刀只会更久。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南宫晔倒是没有反驳什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手痒当然是手痒,可是总得给弟兄们把战功留下来啊!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跟着咱们万里远征,不就是想博取一个马上功名吗? 咱们这些把酒话封侯的老家伙就别跟着掺和了,老了,未来的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 看着他们奋勇杀敌的骁勇姿态,本帅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咱们年轻的时候。 完颜兄,当年咱们第一次交手,那应该是在宣德二年的时候吧?” 完颜叱咤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笑眯眯的看着南宫晔:“是宣德二年八月份在山海关与代州之间的路阳谷境内,那是咱们之间第一次棋逢对手。 那时候你们的睿宗李政刚刚继位,老夫时任黑狼骑大将军,你那个时候也只是龙武卫的一个小营将。 一个营将竟然能跟老夫一卫大将军在军事上不分伯仲,足以你南宫晔自傲一生了。” 南宫晔神色不忿的吐了口吐沫:“狗屁,要不是因为你是金国王爷的身份,你那时候能坐到一卫兵马大将军的椅子上? 完全靠自己的话指不定还不如老夫呢!一个关系户跟老夫充什么大头蒜呢? 要不是老夫当时手中的兵力不够,你个老匹夫早在几十年之前就被老夫给生擒活捉了。” “扯淡,老夫能够坐到黑狼骑大将军的位置上那是老夫自己一点一点用军功积累上去的。 不然的话,老夫除了皇兄之外那么多亲兄弟,为何只有老夫一个人能成为执掌一国尽半兵马镇国王? 再者说了,要说关系户,你南宫晔也比老夫强不到哪里去吧? 睿宗李政那是你妹夫,当时的皇后娘娘南宫梦那可是你家亲妹子。 你一个当朝国舅的闲置官职竟然能统帅北疆六卫之一的飞鹰卫,要说里面没点黑幕,鬼都不信。”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当年是先自己立功封了永安子爵,之后才因为妹妹跟妹夫的婚事成的当朝国舅。 老子那时候时任飞鹰卫营将,全是靠自己战功杀上去的。” 完颜叱咤哼哼唧唧的耸了耸肩膀:“嘁!说得好听,谁信呢!” “狗日的,你丫的满嘴放屁,完颜叱咤老子要跟你单挑。” 完颜叱咤直接将自己的战刀插在黄沙地中,吊儿郎当的跟南宫晔对视着。 “老子怕你啊?屎都给你打出来。” 云冲一头黑线望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两个老东西:“够了,一个三军主帅,一个副帅,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跟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 当着几千亲兵的面就这般有失德行,还要不要老脸了?” 互相摩拳擦掌的南宫晔两人神色一僵,瞄了一眼身后几十步外探头探脑观望的亲兵将士,悻悻的整理起了自己的甲胄。 “这就对了嘛!几十岁的人了,为了那么一点虚名至于吗? 你们都是关系户,谁也别说谁。 本督军这个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将军都没说什么,你们两个关系户还呲牙咧嘴了。” “草!云冲你狗日的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夫二人呢? 就你还兢兢业业?你他娘的最不要脸了,当年要不是云叔的缘故,你丫的能不能成功从军入伍都是个问题。 当初要不是云叔从中调和,柳颖弟妹不吐口,你丫的还想入伍?你能不能走出你家大门都是个问题。 惧内老货。” 完颜叱咤也嫌弃的看了云冲一眼:“无耻老贼,不要批脸! 竟然还惧内!思之令人发笑也!” “他娘的,你们两个关系户的老东西过分了,没这么怼人的!” “惧内老货!” “惧内老货!” “关系户!” “……” 日头西斜,三人还在互揭老底的斗着嘴,一骑从曲女城中奔袭出来。 “报!启禀大帅,城中敌军现已经全部肃清,波罗国贵族大臣全部拘押王宫之中等待候审。” 南宫晔三人神色一正,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骑在马上的斥候。 南宫晔轻轻地吐了口浊气:“传令,进城。” “得令!” “大帅有令,全军进城。” 曲女城王宫大殿之中,南宫晔先是望了一眼浑身浴血的大龙将士们,见他们虽然血染战袍,却并未受到重伤,这才松了口气。 淡淡的扫了一眼殿中央被五花大绑的一群波罗国贵族大臣,南宫晔抬眸打量了一会儿风格依旧是与大龙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的王宫大殿,朝着将士们早已经备好的椅子走了过去。 云冲几人也按照自己的位置相继坐到了南宫晔的下首。 “怎么样?破城之后找到波罗王罗耶波罗三世了吗?” “回禀大帅,破城之后俘虏的最大官员就是波罗国的首相艾波拉,波罗王不知所踪。” 南宫晔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扫视了一眼几步外的几十个波罗国的贵族大臣:“哪一个是波罗国首相艾波拉?” 扎木纳翻译了南宫晔的话语之后,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约莫五六十岁上下的白胡子老头被亲兵押了出来。 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波罗国首相,感受到他眼中的恐慌之意,南宫晔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意。 “年龄这么大了,就没必要把人家五花大绑了,松绑赐座。” “得令!” 艾波拉不知所措的坐到了椅子上,神色慌张的看着左右排列的一群大龙将领,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南宫晔的身上。 他虽然听不懂南宫晔他们说的话,可是从一群将领的神色上,他看的出来南宫晔应该是这群大龙国将领的统帅。 南宫晔手指敲击着膝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幽幽的盯着艾波拉看了起来。 “首相大人,尔等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我大龙天朝之所以让尔等俯首称臣,并非是在羞辱你们波罗国,而是想要给你们一条活路。 可惜,你们自己放弃了俯首称臣这条可以和平共处,好好活着的生路,主动刀兵相向。 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五章百年大计 南宫晔话语中的深意波罗王朝的首相艾波拉,以及一群波罗王朝的官员能否听得已然不重要了,毕竟波罗王朝的覆灭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南宫晔就是罗里吧嗦的再给他们讲上三天三夜的大道理,也已经于事无补。 对于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波罗国首相,南宫晔也没有想要继续挖苦他的意思,随意的问了一下曲女王城中的情况,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至于波罗国曲女王城南边剩下的七八座城池,对于南宫晔他们来说已然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了。 连王城这种凝聚了一国民众信仰的城池都已经被攻陷了下来,剩下的几座边陲小城对于兵强马壮的西征大军来说,攻占下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在南宫晔等人看来,攻占波罗国仅剩的几座小城,甚至不需要西征大军的主力兵马出动,只需调遣一部分大龙精锐跟哈普王朝的先锋兵马便足以拿下波罗国全境了。 倘若那些城池的城主比较配合的话,甚至于都不用兴师动众,仅仅靠使者游说就足以让他们出城投降了。 在扎木纳的翻译之下,南宫晔又继续询问了一番艾波拉关于波罗王行踪的问题。 奈何艾波拉一问三不知,剩下波罗国贵族大臣知道的情况还不如艾罗拉这位首相知道的情况更多呢! 询问无果的南宫晔只能下令让将士们先将波罗国的这些官员们看押了起来,然后才召集城中率领着将士们打扫战场的诸多将领来王宫中议事。 “吾等参见大帅。” “免礼,入座。” “谢大帅。” “唐将军,将士们清理战场的情况如何了? 关于我军跟天竺兵马的战损数目统计出来了吗? 我方将士伤亡的情况应该不严重吧?” “回禀大帅,目前末将尚未核算出来具体的数目,不过从各部将领汇报的大致情况估算,我军将士战损的数目非常的可观。 此次攻城,火炮覆盖之后,先有天竺的先锋兵马率先破城承受了守城敌军还击的八成压力,我大龙主力步卒才顺利的攻入城中逐步掩杀敌军。 因为兵甲之利的缘故,加上守城的敌军被火炮的威势震慑的魂不守舍,我军轻重伤亡者虽然不少,可是直接战死的将士却并不多。 至于依附咱们麾下的天竺国兵马,伤亡虽然略重,却依旧在战损的允许范围之内。 接到大帅的命令之前,末将已经与天竺兵马一方的副将库尔斯打过了交道,看得出来他对于天竺兵马的伤亡人数并未有太大的怨念。 只是具体的情况末将还没有来得及核算,待末将核算出来结果之后,一定会马上将文书呈交大帅的手里过目。” 南宫晔微凝的眉头渐渐地松缓了下来,拨弄着茶盖吹了口气。 “只要我军将士们并无大恙就行了,至于天竺国战亡的将士,该有的抚恤金银照常发放就行了。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 咱们一路攻城拔寨屡次让他们天竺兵马充当我军的马前卒,他们虽然碍于咱们兵强马壮的实力不敢反抗,但是并不代表心里一点怨言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或许是敢怒不敢言更多一些。 为了保存我西征大军将士的整体实力,本帅也不想跟他们计较那么多。 不过咱们也不能丝毫不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此次攻城之所以如此的顺利,除了我军炮手将士,床弩将士,投石机将士之外,他们天竺兵马组建的先锋兵马可居第二等功劳。 攻城之时的大体情况本帅与完颜副帅,云督军在千里镜中都看到了,他们的伤亡确实不小。 若是在战亡抚恤金上再亏待了他们的兵马,难免让人会心寒,以后再驱使他们充当马前卒冲锋陷阵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或许因为咱们的威势会不得已屈服,但是想要用的顺手,只怕很难。 须知,大棒加甜枣的手段只要用得好,到哪里都会吃得开。 这话不但是跟唐儒说的,尔等也要牢记在心。 不管以后如何,眼下无论如何都得利用好两国中那些依附咱们麾下的天竺兵马,绝对不能主动逼的他们与咱们刀兵相向。 哪怕将来有朝一日会刀兵相见,也得是他们自己找死,而不是咱们强逼所至。 不然的话,咱们以后想要在天竺南北境内立足的话可就难咯。 你们也清楚,咱们之所以能在天竺境内这么快站稳脚跟,其中少不了他们这些地头蛇的协助。 一旦他们与貌离神合,或者貌合神离,对于将来咱们配合张帅的左路大军继续西进,将会受到最大程度的掣肘。 最坏的结果便是会腹背受敌,被他们跟更西方的某一个国度夹击在中间进退两难。 所以,现在稳住依附咱们的天竺兵马,是当务之急。 只要把他们利用好了,他们就会成为咱们右路兵马手中一把指哪打哪的利刃。 尔等必须要把我方兵马跟天竺兵马之间的关系,掌控在一个度之内。 西征乃是百年大计,吾等万万不可为了一时之快,而坏了朝廷的高瞻远署长久筹谋。” “吾等谨遵命令,定不敢违。” “你们能明白就好,至于对待城中百姓的事情,还是老规矩行事吧。 但是本帅还是得说一下曾经三令五申的规矩,希望你们不要觉得不厌其烦。 无论贫富一家一户只需抢夺一半以下的财产即可,不得杀人,不得见血,不得***女。 但凡有违抗命令着,军法处置。 希望尔等不要以身试法。” 一群将领神色激动的看着南宫晔:“吾等明白,多谢大帅。” “至于这一次由那卫营的兵马出动,就按照你们私下里自己约定好的规矩就行了。” “吾等得令。” 南宫晔望着一群将领脸上亢奋的神色,浅尝了一口茶水神色平静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完颜叱咤,云冲两人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当年也是从小小的兵卒一步一步爬起来的,深知下面的将士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东西。 征战期间,你就是把大道理滔滔不绝的讲上半天,也远不如一句弟兄们,抢金银抢女人咯更能激励三军将士的士气。 奈何军中不但有军令节制,更有出征之前柳明志授意的话语掣肘,南宫晔他们几人身为三军将士的大小主帅,自然不可能让麾下的将士们太过肆无忌惮的行事。 否则一旦让几十万将士彻底放开手脚的话,只怕整个天竺境内都将要面临房屋过火,石头过刀,人要换种的厄难了。 可是身为三军的统帅,南宫晔他们也不能不照顾一下麾下几十万将士的情绪,如此一来只能想一个折中的法子出来。 那就是让将士们可以对当地百姓强征一半的金银财宝,但是不得有过激的行为。 而且强征各地夷人百姓金银财宝的行为不得由大龙兵马出面,而是让他们授意那些天竺的兵马为其效力。 如此一来,将来随军录事就算记述了出征期间的具体情况,自己等人班师回朝之后也能有个托辞。 起初南宫晔他们还有些担心麾下的将士们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为此担心了好一阵子。 好在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全都是当初三国之间接连打了十几年仗的精锐兵马,令行禁止早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并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才让南宫晔他们提起来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慢慢的,这套心照不宣的不成文规定也渐渐的在右路大军中流传了下来。 一开始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他们这些老将还在担心回京之后该怎么跟柳明志交代,毕竟这种事情有随军录事所在,根本没有办法瞒得住。 可是当他们从程凯,宁超他们的口中得知柳大少昔年西征西域的时候,也曾如此行事过,忧心忡忡的心神登时平静了下来。 也许柳明志当年深得几十万将士们爱戴并非只是因为他能征善战,统军有方这些表面上的缘故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六章因为我们老了 南宫晔喝了一口茶水平复心神:“本帅心里明白这些事情你们心里都有底线,既然如此本帅也就不再唠唠叨叨的说什么了。 如今天竺境内南北两国的局势算是大致的稳定了下来,那么咱们也该探讨探讨治理两地民生的问题了。 常言道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虽然天竺境内的这十万里山河已经插上了我大龙的龙旗,可是咱们能不能守得住现在所打下的疆土,同样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问题。 毕竟咱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就连最基本的语言交流也是多仰仗随军翻译的存在。 如此根基不稳的局势下,谁能保证天竺两国的旧势力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你们谁有这个底气保证?” 众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纷纷沉默了了下来。 若是让他们冲锋陷阵他们自然是当仁不让,可是要说考虑大局观的问题上,他们现在还真的没有这个觉悟。 毕竟将帅分工明确,他们实在不愿意浪费心神去思虑不该自己考虑的问题。 程凯,宁超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嘴唇嚅喏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众将领眼神交流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吾等见识浅薄不敢妄言,一切谨遵大帅吩咐。” 南宫晔心底一抽,眉头微凝的站起来朝着东方抱了一拳:“糊涂,尔等与本帅皆遵陛下旨意。 本帅是你们的大帅不假,可是你们别忘了,咱们都是陛下的臣子! 故而诸多事情,一切当以陛下旨意为本。 你们效忠的是吾皇陛下,而不是本帅。 军事上尔等听本帅的号令乃是理所当然,然而国事上必须听从陛下口谕!” 众将领一愣急忙站了起来,有些已经明白了南宫晔的心思,有些还在不知所措中。 “吾等知罪。” 南宫晔轻轻地吁了口气,从护腕里取出一本有些折痕的文书递到了程凯的手里。 “这是本帅与完颜副帅暂时拟定的文书,上面有关于治理两地民生的十条提议。 尔等暂时先按照文书上的内容治理各地的民生,至于最终的结果,本帅明日传书陛下一封,接到陛下回书之后再行议定! 眼下,先按照文书上的大致提议安抚两国境内的民生吏治。 若是没有别的事,尔等先回去安顿一下各自麾下的弟兄们安营扎寨吧!” “得令,吾等告退。” “嗯!” 一干大小将领走后,完颜叱咤端起茶水漱漱口,笑眯眯的看着脸色无奈的南宫晔:“老匹夫,原来你也有害怕功高震主的时候?” 南宫晔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个老东西少说风凉话,你敢说你个老东西不怕会功高震主?” 完颜叱咤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怕!当然怕了。”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也怕功高震主,凭什么老夫不能害怕功高震主? 要知道咱们在军中的威望绝对不能太高,否则的话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陛下当初称帝是因为……嗨……你明白老夫想要说什么的。” 云冲也煞有介事的附和起来:“完颜兄,南宫他说的没错,陛下他……他当年是怎么称帝的咱们彼此心里都明白,老夫就不明说了。 有些事情该注意的时候,还是得注意啊! 虽然老夫两人与陛下昔年都是一起共事的老同僚,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呀! 而且老夫跟南宫更是一个姑父,一个舅舅的身分摆在这里,纵然如此,有时候也不得不谨小慎微才行。 开国之君,不同于守成之君!” 完颜叱咤神色无奈的嗤笑了两声,抬手指着南宫晔两人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老东西啊!就是忧心过重了。 或者说是当局者迷更合适一些。” 南宫晔一愣,诧异的看着完颜叱咤:“嗯?完颜兄请指教!” 完颜叱咤端起了两杯茶杯递到了两人的手中,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你们觉得就凭借咱们灭了区区两个蛮夷小国的这点功绩,还能功高震主了? 哈普王朝,波罗王朝两国兵马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你我三人心知肚明。 别说咱们了,就算是程凯,宁超他们这些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的骁勇将领,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其攻陷下来。 当初我朝为了一统天下,只算上陛下入得庙堂的时间,三国之间尚且苦苦征战了十余年才终得其果。 不算陛下当初更是割据了上百年之久。 眼下区区几个月就被咱们西征大军横推下来的两个小国,相比陛下这位马上开国之君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你们也有必要担心自己会功高震主? 要是这么说,那当年陛下他西征之时横扫西域三十多诸国的功绩,岂不是要把睿宗这位盖世君主功绩给盖了下去? 滑天下之大稽也。 要说咱们能把地图上的一半国家全给攻占了,那咱们或许会有功高震主的可能。 只是纵然如此,咱们也完全无须担忧什么。 因为老夫方才说了,程凯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同样有横扫天竺两国的实力,既然如此,为何会是咱们几个老家伙挂帅出征呢?” 南宫晔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的看着完颜叱咤:“因为咱们老了!” 完颜叱咤猛地一拍巴掌,淡笑着点点头:“一语中的,因为咱们都是老骨头了! 反观陛下他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你们说他会怕咱们功高震主吗? 可是程凯他们这些年轻将领就不一样,倘若征讨大食,天竺两国蛮夷的功绩要是落在了他们这些年轻将领的身上,会如何呢? 懂了?” 看着南宫晔他们似有明悟的神色,完颜叱咤默默的叹了口气。 “若是如此,陛下膝下的这些儿女们将来无论是谁继承大宝,你们说,谁能有震慑程凯他们这些骁勇悍将的能力? 各个都是从龙之臣,若是再加上开疆扩土之丰功伟绩。 别说将来的新君了,就算是陛下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啊! 也就是说陛下重用咱们这些老骨头之时,已经开始给未来的新君铺……咳咳……有些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所以嘛,放心征战,尽管立功,咱们这些老骨头的功劳就算再大,也震不到陛下这位一统天下的开国之君。 马上皇帝!开国之君!对于臣子来说这根本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啊! 别看陛下还年轻,要是想在权势心术上跟他斗,咱们三个绑起来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以说根本就不用担心。” 南宫晔,云冲两人沉默了良久,眼神清澈不已的苦笑着点点头。 “明白了,到底是前金国的镇国王,在庙堂上的远见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只知道戍守边关的将领能够比拟的。” “老狐狸!” 两人一人一句随意的点评了一下完颜叱咤,南宫晔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递到了两人跟前。 “关于治理两国民生的事情,本帅全部都是按照咱们之间先前商议的那些建议陈述的。 你们两个核审一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本帅就连同战报一块传往京师了。” “没必要。” “核审什么核审,只要陛下同意咱们的建议,比我们核审一万次都强。” 南宫晔看着完全不在意的完颜叱咤两人,淡笑着点点头,朝着王宫殿外望去。 “传令兵。” “在!” “把比文书交给金雕手,即刻传往京师。”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七章钻石矿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十三日。 南宫晔等人合议之后一边传书京师报捷,告知柳明志天竺南北两国的战事终于大功告成的消息,一边暂时自作主张的开始分散麾下的兵马治理天竺各地的民生。 不少表面粗狂却心细如针的将领接到命令之后,渐渐的明悟过来,南宫晔三人传递的治理天竺两国各地民生的命令中,处处充斥着陛下一统天下之后治理北府,新府两地民生的影子。 不少心思敏捷的将领顿时心头火热,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大龙天朝将要新增一个幅员辽阔的都护府了。 而作为此处都护府的奠基之人,他们想不名留青史都难。 也许史书不会将他们每个人记述的太过详细,然而只需记下开疆扩土四个大字,便足以令他们**平生了。 试问世界热血男儿,谁人不想赢得生前身后名? 他们背井离乡,万里远征,求的不就是建功立业,为朝廷开疆拓土,开创万世基业嘛!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焉能不心生慷慨豪迈之情。 一时间,不少大龙的将领想到了将来的锦绣前程,浑身充满了干劲。 大龙西征大军右路兵马的西征事宜已然初见成果,而此时的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张狂却是愁眉不展。 张狂之所以愁眉不展,并非因为大食国的战事不理想,而是张狂看过了柳大少出征之前交给他的密信之后,一直在筹谋着继续西征的事情,可是却始终找不到继续领兵西进的正当理由。 大龙乃是礼仪之邦,向来讲究师出有名,从不妄动无名之师。 张狂要想统帅麾下几十万雄师继续西进,为朝廷开疆扩土,必须有一个顺天应人的正当理由才行。 然而大食国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日子了,张狂,耶鲁哈,呼延玉三人几经商议,依旧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兵发毗邻大食国的埃及,罗马两国。 张狂自也门国偶遇安狗儿之后,轻而易举的生擒了逃亡到也门国的大食国王穆罕默德迈德,且一路畅通无阻的将其跟一帮子王子公主,顺利的押解回了大食国王城巴格达城与呼延玉他们汇合。 如今战事结束后过去了这么久,呼延玉,耶鲁哈两人秘密寻找的黑水都装好了几百桶了,可是想要继续西进的事情却没有丝毫的进展。 故而愁的张狂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 巴格达王宫之中,张狂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 这些文书都是麾下各部将领所传,汇报的关于大食国各地城池目前情况的文书,上面的内容详细的记述着数月以来,大食国自从被大龙兵马占据之后的一切变化。 “报,启禀大帅,耶鲁副帅殿外求见。” “请!” “是!” “副帅,大帅有请。” 殿外传出几声说话声,副帅耶鲁哈手里捧着一叠文书大阔步的走进殿中,张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跟文书,起身迎了上去。 张狂眉头微皱的看着耶鲁哈手里的一叠文书,有气无力的说道:“耶鲁兄,不会又是关于大食国各地城池的文书吧? 月月都是这些一成不变的内容,本帅脑子都快炸了了。” 耶鲁哈轻笑着摇摇头:“那大帅你可要失望了,末将手里的文书还真不是关于大食国各地民生的文书,你想看也看不上咯。” 张狂眉头骤然一松:“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来,坐下说。” 张狂两人坐定之后,耶鲁哈接过张狂递来的茶水翻开了手里的文书。 “封不二那边汇报,如今干净的黑水已经装了整整三百桶了,他上书询问咱们是不是调遣一路兵马先押送回京一批黑水。 让陛下验看一下他所说的黑水是否正是咱们收集的这些。 若是这些正是陛下需要的黑水,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是的话,咱们也好及时再次重新寻找陛下需要的黑水,省的这样白白的浪费时间。 末将接到书信之后考虑了一下,觉得封不二说的极有道理。 如果没有陛下的亲自证实,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真的是徒劳无功了。 稳妥起见,还是先调集一路兵马押送一批回京更为合适一些。 同时,咱们也可以把穆罕默德迈德以及大食国的那些参与了屠杀我大龙百姓的罪魁祸首,随着这批黑水一并押解回京,交由陛下处置。 末将想,陛下应该一直等着咱们此次西征的成果呢! 咱们虽然接二连三的往京师传递了数次捷报,可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没能交到陛下的手里处置,我想陛下始终是没有办法安心的。 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张狂解下腰间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眯着眼睛默默的吞云吐雾,一锅烟丝燃烧殆尽,张狂这才默默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本帅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此事需要传书南宫晔兄,完颜兄他们一下,让他们也抽调一路兵马,押解天竺国那些屠杀我大龙百姓的刽子手于途中与咱们这一路兵马汇合,随后一同归还京师。 毕竟天竺,大食两国境内的战事早已经结束,俘虏却分两批押解回京师交由陛下处置算怎么一回事。 还是先给右路的弟兄通气一下的为好。” “对对对,这点末将倒是疏忽了,还是大帅考虑的周到一些,确实应该先跟南宫帅那边通下气更合适一些,争取把黑水与两国的刽子手俘虏一下子全部押解回京,省的一次一次的浪费时间和人力,再有什么变故丛生。 此事是大帅亲力亲为还是末将代劳?” “耶鲁兄代劳就是了,又不是军机大事,没有必要那么谨慎。” “好,末将明白了,回去之后末将就处置此事。 除了关于黑水跟押解俘虏回京的事情,还有就是张默小侄的传书。” 耶鲁哈说着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文书,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书递到了张狂的面前。 “张默侄儿传书回来,他率领自己麾下的精锐兵马兵分三路秘密调查,终于找到了金银矿的踪迹。 其中金矿三处,银矿七处。 至于能开采出来多少金银,现在尚且还不能妄下结论。 张默侄儿的意思是趁着现在我左路大军并未找到能够继续西下进军的托辞,正好趁此机会马上调集兵马把这几处金银矿开采出来,然后熔炼成金砖银锭秘密押送回京城。 末将觉得张默侄儿的建议十分可行,毕竟现在我左路兵马迟迟不能继续西下进军,除了镇守大食国各地城池的部分兵马之外,六成的将士除了闲着操练还是操练,不如让他们去开采这些金银矿更好一些。 除了金银矿之外,还有这种矿石,张默侄儿也不知道这种矿石珍贵与否,在书信里夹带了一包样品让咱们过目一番。 末将先前看了一下,这种矿石华丽夺目,但是珍贵与否末将就不敢妄下断言了。 大帅你也看看。” 耶鲁哈说着话从护腕里取出一个手绢递到了张狂的面前。 张狂准备翻看张默文书的动作一顿,放下文书挑开了扎好的手绢,十几颗耀眼夺目的钻石躺在手绢上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张狂皱着眉头捏起一颗钻石打量了一会儿:“这应该是钻石吧?” 耶鲁哈一愣,诧异的看着张狂:“嗯?钻石,何为钻石?” “本帅也说不上来具体的情况,但是本帅当年见过皇后娘娘的手上带着跟这种石头极为类似的戒指首饰。 听说是陛下当年从西洋人手中得来的,全大龙仅娘娘手上的那一颗。 物以稀为贵,本帅想这应该算是一种宝石!” “嘶……也就说价值非凡咯?” “不好说!本帅知之甚少,也不敢妄下断言,不过陛下既然给娘娘当做首饰佩戴,想来价值应该不凡。 若是不费力的话,开采一些运回京城也并无大碍。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八章转机 耶鲁哈跟张狂一样,也捏起一块拇指大小的钻石对着殿外的阳光打量着,看着手指尖中钻石耀眼夺目的光芒,了然的点点头。 “可行,末将觉得这种矿石就算价值没有金银矿珍贵,可是如此耀眼夺目的光芒也定然会为名门望族,达官显贵之家的豪门妇人和大家千金所心喜。 若是那些妇人知道连皇后娘娘都以此宝石为首饰,肯定争相效仿,届时户部辖下的市坊司稍微运作一番,也许能为国库带来不小的收益。” 张狂将手里的钻石随意的丢到了手绢上,对于他这种武将来说,宝石这种东西除了好看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暂时先开采一批,至于运回去之后如何处置,交由陛下定夺就行了,咱们就没有必要操这份闲心了。” 耶鲁哈也是满不在乎的将手里的钻石丢了回去:“末将明白,那末将就按照咱们方才商议的意思回书给张默侄儿了?” “可以,你看着回书就是了。” “那么调集兵马开采金银矿一事?” “本帅看完各部呈上来的文书之后,就传令下去让他们秘密开拔前往张默所说的矿脉驻扎下来。 目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发兵西下,让弟兄们活动活动身子骨有益无害。 虽说让精锐兵马干矿工的勾当有些屈才了,可是总比闷在城外训操练合适一些。” “嗨!谁说不是呢! 可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但愿将士们不会心有怨言吧!” “心生怨言肯定是不会的,就是有些委屈他们了。 不说这些了,如今城中埃及,罗马两国商人现在是越来越多了,本帅跟呼延玉为此可愁的是……” “报,启禀大帅,呼延督军求见。” “请!” “是。” 张狂淡笑着摇摇头:“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张狂话音一落,呼延玉的声音便传入殿中:“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帅,副帅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说末将吧?” “没错,方才本帅跟耶鲁兄刚刚聊到你这位大督军,你就赶来了。 本帅甚至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一直在外面偷听我们的谈话,所以才能赶来的那么及时。” “凑巧而已,末将可没有那么闲散的时间偷听你们两个闲聊。” “怎么?萨菲莎王后又缠着你了?” 呼延玉笑呵呵的脸色一僵,神色尴尬的苦笑了几声,走到两人右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好气的看了张狂一眼。 “老东西,你忒不正经。” 张狂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呼延玉:“呼延老弟这话从何谈起?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它怎么就不正经了? 呼延老弟啊!人家萨菲莎王后好歹也是一国王后,能够对你青睐有加,这明明应该是值得骄傲自豪的事情,你怎么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呢? 要老哥哥说呀,你也就别端着了,趁早随了人家的心愿,成全一桩美事不好吗? 你是不是嫌弃人家现在不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身子? 老哥哥我可听说了,人家萨菲莎王后也没说非要做你的正妻,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不就行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再拖下去,你呼延一脉可就绝后了。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呼延玉准备去接茶的动作一顿,嘴角抽搐的将手缩了回去。 “张狂老匹夫,你丫的别没话找屁放行吗? 本督军跟萨菲莎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了?” 张狂还没有说什么,耶鲁哈笑吟吟的喝了一口茶水:“清清白白到人家看你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 老弟啊!老哥哥跟大帅可都是过来人,那萨菲莎王后看你的目光是什么情况我们会看不出来? 你无情,但是不代表妾无意呀! 你要是因为穆罕默德迈德这个老家伙的缘故不方便下手,交给老哥哥跟大帅就行了,保证让萨菲莎王后变成一个可以改嫁的寡妇身份。 女追男隔层纱,我说你就成全了人家吧!” 呼延玉重重的呼了口气,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你们两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本督军懒得跟你们斗嘴,我来找你们是谈正经事来了。 你们再这么不正经下去,本督军可就转身……” 一声略微拗口的汉话打断了呼延玉无奈的话语:“呼延大哥,原来你真的忙完回来了!” 呼延玉虎躯一震,脸色窘迫不已的朝着殿门望去,只见大食国王后萨菲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摇曳着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浅笑着朝着殿中走来。 张狂,耶鲁哈两人看到呼延玉窘迫的神色,吭哧闷笑了几声朝着自己的椅子走去,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呼延玉,眼底藏着淡淡的戏虐之色,想要看其如何应对不请自来的大食王后萨菲莎。 呼延玉感受到张狂两人揶揄的目光,脸色尴尬的站了起来:“萨菲莎,你……你怎么来了?” 萨菲莎先是对着张狂,耶鲁哈两人福了一个不太规范的大龙女子礼节。 “小女见过张元帅,耶鲁副帅。” “免礼免礼,随便坐。” “萨菲莎王后免礼,就当我们不存在!” “谢谢两位长者!” “呼延大哥,小妹特意从你们大龙火头军那里学来的烤肉厨艺,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看看小妹的手艺跟你家乡的烤肉味道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满意的话小妹再去请教火头军的大哥,保证有一天一定让你吃上家乡的味道。” “我……我……萨菲莎,我现在跟大帅有正事要谈,不方便陪你闲聊,你的烤肉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必须……” “呼延大哥,小妹明白,小妹绝对不耽搁你们谈论正事,烤肉小妹给你放下了,小妹先告退了。” “这——慢走不送。” “两位长者,小女告辞了!” “慢走不送。” 萨菲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殿中,倩影逐渐消失不见。 张狂笑眯眯的起身走到呼延玉身边,拿起托盘里的一串烤羊肉品尝了几口。 “嗯!美味,当真是美味啊!就是有些咸了!” 耶鲁哈也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一串烤肉吃了起来:“大帅,你也真够挑剔的,人家萨菲莎王后又不是给你送的,咸一点怎么了?有人就爱吃咸的。 有人合口不就行了,跟咱们两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呼延玉听到张狂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话语,端起茶水痛饮了一口,喘着粗气瞪着咀嚼着烤羊肉品头论足的张狂两人。。 “怪本督军咯? 要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说什么要想治理好大食的民生吏治,少不了萨菲莎这位大食国王后的协助,非让本督军去教导她汉话,本督军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吗?” 张狂无奈的耸耸肩:“怪本帅咯?咱们三个当初只有你坐镇巴格达城,接触的大食国话语多一些,你不教导人家萨菲莎,总不能让我们去教导吧?” “没错,我们倒是想去,关键我们没你懂的大食国话多啊,想教也教不了。 再者说了,我们让你去教人家汉话去了,也没让你去偷人家美人的芳心呢! 你们俩走到这一步,于情于理都怪不着老夫跟大帅吧?” “你们——唉,你们两个老东西可算是把本督军坑死了,懒得跟你们计较,先说正事,关于埃及跟罗马国的。” 张狂两人闻言神色一正,放下了手中的烤肉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狂神色正然的看着呼延玉:“怎么样?现在城中的局势如何了?” 呼延玉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城中赶来贸易的两国商人是越来越多了。 咱们灭了大食国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到了埃及,罗马两国境内。 现在不止两国的商人,就连两国的朝廷也全都上赶着来跟咱们交好。 据咱们斥候弟兄侦查的情报,大食国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 现在大食国被咱们灭国了,罗马两国的朝廷认为咱们比大食国更加的强大。 根本没有敢与咱们为敌的意思,现在正想法设法的如何跟咱们交好。 长久以往下去,咱们就更找不到继续西进的理由了。 若是直接二话不说的发兵攻打,跟咱们西征的宗旨完全是背道而驰了。” 张狂眉头紧皱的看着神色无奈的呼延玉,抚着茶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他娘的,这些西洋人也太会审时度势了吧? 他们这样一搞,咱们想要师出有名的话就更难了。” 耶鲁哈眼眸转动了一会儿:“大帅,呼延老弟,要不咱们从随军录事身上下手试试? 我军是不是师出有名,不过是他们笔杆子一动的小事情而已。 只要搞定了他们,夏老大人核审出征记事的内容以后,将来在史书上记录的史册就不是问题了!” 张狂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可,随军录事那边都是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若是徐徐图之还有让他稍微改写一下内容的可能,若是太过强硬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样吧,先请他们喝顿酒探探口风,若是他们有愿意改动出征记事的苗头,咱们再做打算。” “大帅,副帅,末将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之所以这么急来面见你们两个,是因为末将这边找到了可以出兵的转机了。” “嘶……有转机了?” “快说快说!”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八十九章原则问题 呼延玉看着张狂两人激动好奇的神色,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四下看了看,呼延玉直接从护腕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递到了张狂的手里。 “大帅,副帅还是先过目一下吧。 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末将再给你们详细的说一下我探听到的情报。” 张狂两人立刻凑到了一起,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宣纸目光炯炯有神的审阅着。 看着宣纸上记录的内容,两人好奇的神色逐渐的被沉思所替代。 时间无声的流逝,约莫两炷香的功夫,两人放下了手里的宣纸,眉头微皱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出了对方眼中似懂非懂的疑问之色。 张狂抬手一甩,将手里的宣纸折叠了起来递给了呼延玉:“呼延老弟,老哥哥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此次前来的用意,可是宣纸上的内容记述的太过笼统,老哥哥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还是你详细的给我们两个老家伙解释一二吧。 来,坐下慢慢说。” 张狂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呼延玉跟前,坐在椅子上一脸求知的望着呼延玉,等着他的下文。 呼延玉接过茶水浅尝即止,走到距离张狂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两个多月以来,咱们几经商议,却始终找不到再次发兵西进的借口,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两位老哥哥心里也都清楚对吧?” “当然清楚,不外乎咱们灭了大食国的消息流传了出去,传到了更西方埃及两国的朝廷之中,让埃及,罗马两国非常忌惮咱们的军事实力。 毕竟对于现在的罗马两国来说,咱们的底细他们根本不清楚。 或许他们应该会知道咱们来自遥远的东方,可是具体来自哪里,又有多么遥远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故而,他们原本或许有分一杯羹的打算,可是却因为忌惮咱们的神秘身份和强大的军事实力,不得不找咱们主动交好。 这一点从这几个月以来巴格达城中越来越多的两国商人,就可以看的出来。 这要是在咱们大龙本土,有两个蛮夷小国主动前来俯首交好,我等自然是乐得成见的事情。 偏偏咱们是万里远征的西征大军,咱们的最终目的是一路西进,直至打到天涯海角。如今他们两国前来与咱们主动交好,完全与咱们的既得利益背道而驰了。 咱们大龙有句俗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 本帅在城中闲逛的时候,看着那些整日里笑脸相迎的两国的商人,突然毫无理由的发兵攻打两国,本帅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相对于因为贪得无厌主动屠杀咱们大龙商户百姓的大食,天竺两国,罗马,埃及两国与咱们大龙天朝截止目前并未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可是陛下秘密交代老夫的旨意又……唉……难为人啊!” 耶鲁哈端着茶水揉了揉眉头:“大帅其实也不必为此烦闷,末将以为埃及,罗马两国的商人见到咱们身着甲胄的大龙将士之所以笑脸相迎,其根本原因不外乎是因为畏惧咱们强大的军事力量。 如果咱们的实力不及他们,他会还会如此的笑脸相迎吗? 恐怕早就挥着屠刀冲入咱们的大营之中了。 他们恭敬的对待咱们,是真心实意?还是曲意逢迎?咱们谁能说的准呢?” 呼延玉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点点头:“对对对,副帅说的这番话末将还是比较认同的。 末将从萨菲莎王后的口中听说过,现在咱说所说的这个罗马国,在很久之前出现过一位亚历山大大帝,这个亚历山大大帝就曾经统帅着自己麾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罗马军团,大肆侵略过大食,天竺两国。 而且据说还有现在的埃及国,曾经也陷落过罗马军团的铁骑之下。 然而因为萨菲莎王后并非是大食国本土人,而是大食国的附属国也门国的长公主,这个亚历山大大帝最后如何,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她也说不了太详细。 当然了,事关这位亚力山大大帝的传闻对于咱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罗马国曾经侵略过现在的天竺,大食,埃及三国。 这就说明,罗马国人并非是现在咱们看到的这般温顺近人。 他们对咱们笑脸相迎,十有八九是因为畏惧咱们的军事力量。 毕竟灭在咱们手里的大食国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的强盛了,此消彼长之下,对于咱们的实力,他们就更加的畏惧了。 也许两国这些商人的到来不仅仅是因为货物贸易那么简单,同样也不排除有充当细作探听咱们虚实的可能。 当然了,这也只是末将的猜测而已,毕竟城中货物的贸易数目是实打实的,这点是做不了假的。 眼下据末将了解,咱们的将士们因为怀念故乡带来的一些土特产,轮班休沐闲逛的时候几乎都被两国的商人购买一空了。” 张狂眉头一凝:“将士们没有出手什么违禁的货物吧?” “没有没有,这点大帅无须担心,但凡涉及军中的物品,将士们没有从手中流出去一丝一毫。 而末将所说的转机就出现在了罗马国商人的身上。 宣纸上的内容你们两个也看了,末将提及了这一点,正是罗马国的商人想要从咱们手里购买精良兵备的事情。 只是,咱们根本不可能答应此事。 末将接到了汇报之后,立刻派遣精锐的斥候秘密的调查这支想要购买咱们兵备的罗马商队。 果不其然,这支商队的背后有罗马朝廷的影子存在。 随着斥候弟兄的深入侦查,末将终于弄清楚了罗马国想要购买咱们大龙精良兵备的根本缘由。 那就是现在罗马国正在与其更西方的一个名为法兰克国的国家交战呢! 这些罗马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食国降卒的口中得知,我大龙雄师的手里有火炮,床弩,箭阵这些威力不凡的作战器械,尤其是宛若天雷的火炮,更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购买的兵备。 如此一来,咱们完全可以在罗马人的身上做些文章。” “你不会告诉本帅你想要卖给罗马人火炮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出征之前,陛下可是三令五申过,火炮哪怕是咱们亲手毁了,也绝对不能落到化外蛮夷的手里。 缴获的那些普通物品卖点也就算了,可是是从咱们本土带来的火炮,床弩,连环弩这等作战利器是万万不能流出去的。 这是原则问题!” “嗨!大帅你想哪里去了?你就是不说,末将也不会将心思往卖火炮,床弩的事情上去想。 给多少钱都不卖,高低不卖。 末将的意思是,现在罗马国既然与法兰克国正在交战呢!哪咱们完全可以从两国的战事上入手啊。 罗马人他们为什么要找咱们购买精良的兵备?说明他们认为自身的实力可能不会是法兰克国的对手。 现在你应该懂末将的意思了吧?” 张狂看着呼延玉饱含深意的眼神,扶着胡须若有所思的沉吟着,片刻之后张狂双眸一亮,笑吟吟的指了指呼延玉。 “出兵援助友邦,借此打开西进的缺口。” 还在暗自嘀咕的耶鲁哈猛然抬头看着相视而笑的张狂两人,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妙计!妙计啊!这下子总算可以找到正当出兵的理由了。” 三人相视而笑了良久,张狂眯着眼睛抚弄胡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行。 必须得让罗马人先与咱们建立邦交关系,然后主动求咱们出兵相助。 当然了,就算是友邦,也得让他们进献一笔可观的费用才行。 毕竟几十万大军一动,可不是儿戏。” “大帅,大概的计划已经有了,总比闷在大食国一动不动强上太多了。 故而咱们完全不需要发愁了。 现在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安排人跟城中的罗马商人慢慢接触,以他们为媒介让罗马朝廷感受到咱们的善意,然后再徐徐图之。” “对,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必须得稳打稳扎才行。 呼延老弟,耶鲁兄要经办押送俘虏和黑油回朝廷的事宜,跟罗马人接洽的事情你就全权处理吧。” “是,末将领命!” “行,那就这样定了,本帅马上拟定传回京城的文书,咱们各司其职,争取早日完成陛下所托厚望。”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章不安 大龙承平四年元月十五,元宵佳节。 一路上策马扬鞭的柳明志,陈婕两人终于在这一日从莱州赶回了大龙京城之中。 两人赶到京城东门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外俱已经开始了喜气洋洋的元宵灯会。 京城之中更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出门逛灯会的百姓一眼望不到尽头。 若是搁在以往,柳明志肯定会拉着陈婕在灯会上好好的逛上一逛,陪佳人散散心。 奈何两人刚从莱州境内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一路上风尘仆仆三餐不继,几日下来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京城内外的元宵灯会再是热闹,柳明志也提不起任何的雅兴了。 柳明志一个习武之人尚且疲倦如此了,陈婕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俏妇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为了尊重陈婕,柳明志还是有心问了一下陈婕,要不要自己陪着她在灯会上转一转,挑一盏称心如意的花灯带回去。 一路上纵马驰骋颠簸不停,陈婕早已经筋疲力尽,听到柳明志关怀的询问,陈婕意兴阑珊哈欠连连的直接拒绝了。 现在她只想回到家中扑到床榻上美美的睡上一觉,除此之外其它的任何东西都令她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柳明志见到陈婕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骑在马上穿梭在潮水一般的人群中朝着城中赶去。 因为元宵佳节的缘故,大街小巷之中人群密布川流不息,两人回到太子旧府之后,月色已经高悬半空之中。 柳明志本想着送了陈婕回家之后就赶回家中报个平安的,可是想到城中的情况,今夜还是在这里安歇的更方便一些。 陈婕的闺房之中隐隐还可以听到府邸外的人声鼎沸,可是对于被困意侵袭的两人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沐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尘嚣之后,两人便相拥而眠沉沉的睡去。 翌日,天色大亮。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之后看着一旁还在酣睡的陈婕,动作轻盈的走下床榻开始穿戴衣服。 这几天自己两人一直在埋头赶路,陈婕一个弱女子能承受下来已经不容易了,现在终于回到了家中,看着她休息了一夜之后依旧略带倦意的脸庞,柳明志心生怜惜,实在不愿打扰她的清梦。 几炷香功夫之后,柳明志洗漱完毕之后在陈婕的梳妆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随后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太子旧府赶回家中。 齐韵正在整理着房中的衣柜,看到毫无征兆的走进闺房中的柳大少不由得怔了一下。 “夫……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想看到为夫啊?” 齐韵急忙摇摇头,将手里的床单塞到了衣柜里朝着柳明志迎了过来。 “当然没有了,妾身怎么会不想见到夫君你呢! 只是你离家之前不是跟妾身说要去东海一趟吗? 京城到东海如此路程,妾身以为你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赶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妾身难免有些惊讶。” 柳明志吁了口气,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为夫归程路上忽然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为夫放心不下,一路上两匹汗血宝马接连换乘,日夜兼程的赶回了京城。 怎么样,家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齐韵看着眉宇间带着一抹忧虑的夫君,黛眉微凝了一下,赶忙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家里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呀! 不但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连京城中也是一片祥和,昨夜的元宵灯会可喜庆了呢! 前些日子六部九卿各司衙署的官员来府上拜年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给妾身提及别的州府有什么天灾人祸的大事发生。 是不是夫君你因为舟车劳顿的缘故太累了,然后产生错觉了?” 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默默的点点头:“也许是为夫产生了错觉了吧。 只是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既然没有,为夫也就放心了。 对了,依依,菲菲,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七个给家里传书报平安了吗?” “传了传了!夫君你等一下,妾身马上将孩子们的书信给你取来。” 齐韵莲步轻移朝着梳妆台走去,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叠书信折返了回来。 “夫君,你离家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七个孩子相继传回了一封家书报了平安,现在他们七个全都赶到了你当初交代他们要去的州府境内。 如今七个孩子已经开始微服私访,暗中调查当地的民生吏治,并没有遇到什么危急性命的麻烦。” 柳明志接过齐韵递来的七封书信挨个的拆看了起来,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里的七封书信轻轻地放到了桌案上,目光怅然的望着门外的暖阳叹息了一声。 “家中一切平安,远行的子女安然无恙,天下更是乾坤郎朗海晏河清,全都呈现出一片祥和。 既然没有任何的祸事发生,为夫为何突然心悸不已,一路上始终心神不宁呢? 难道是西征大军几十万将士那边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齐韵闻言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走到柳明志身后轻轻地给夫君揉捏着肩膀:“夫君,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朝廷本土四十多万精锐雄师,又有几十万安西都护府与西域诸国联军的精锐兵马协助,如此兵强马壮的百战精锐,岂能有什么变故发生? 你能不能别疑神疑鬼的尽想一些坏事发生?” 听着齐韵宽慰自己的话语,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案上。 “唉!但愿吧! 韵儿,你继续收拾衣柜吧,为夫再出去转转。” “夫君啊,你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刚回来,先歇息一下养养精神再出去转转也不迟呀。” “不了!不了! 为夫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先去各部王公大臣的府上走一遭,回来以后再好好的休息吧。 只有确定了一切安然无恙,为夫才能安心休息,不然的话为夫怕是睡不香甜呢。” 齐韵怔然的望着柳大少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夫君一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像换了个人似的,若非同床共枕多年彼此熟悉无比,她真的怀疑夫君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直到柳明志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中,齐韵这才一头雾水的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去。 柳大少第一站去了内阁首辅夏公明的府上,约莫小半个时辰上下,柳大少在夏公明一脸愕然的神色下离开了内阁首辅的府邸去了右相童三思的府上。 日上中天左右,柳大少又来到了宋清的府上,受到了宋清热情的款待。 不出半个时辰,柳明志在宋清一头雾水的目送下酒气微醺的离开了宋清的府上。 柳大少神色茫然的走在回家的街道上,犹如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京城之中各部官员的府邸一上午的功夫被自己走访了一遍,也没有问道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 既然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为何自己心底的不安感觉在回京之后越来越强烈了呢? 总觉的有种自己要失去点什么的感觉。 “柳……柳公子,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大美人。 “咦?怎么……怎么是你?”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一章殉情 蓬莱酒楼大门外,柳明志诧异的望着身前虽然眉清目秀,却流露着成熟风韵气质的环儿大美人。 环儿正是俏佳人陶樱的贴身丫鬟,这姑娘身为陶樱当年从娘家带出来的贴身丫鬟,服侍了陶樱二三十年上下的岁月,芳龄已经趋近三十岁出头。 虽然环儿如今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老姑娘,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跟寻常的妇人一样透露着一丝成熟的韵味。 只是这姑娘自从那夜在李宅经历过谍影的血腥事情之后,每次见到自己无不躲躲闪闪,不敢与自己对视,甚至大有退避三舍的态度,这让柳明志很是无奈。 今天这姑娘竟然主动来寻找自己来了,这对于柳明志而言,绝对是一件非常值得稀罕事情。 环儿抬眸偷瞄了一眼望着自己神色诧异的柳大少,急忙低下了头,还是与以往一样根本不敢与柳明志对视一二。 “柳……柳公子,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环儿话音一落,顺势低下了臻首,眉宇间给人一种充满凄楚哀伤的感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举止怪异的环儿,心里暗自猜测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明明还是跟之前一样这么害怕自己,为何还要单独前来寻找自己呢? 莫非陶樱姐姐那边久不见自己前去与之私会,想念自己了不成? 所以特意让贴身丫鬟前来邀请自己前去人约黄昏后。 心里暗自嘀咕着,柳明志环视了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朝着尚未开门迎客的蓬莱酒楼望了一眼,伸手拉起环儿的手腕朝着酒楼门前走去。 环儿娇躯一颤,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的任由柳明志牵扯朝着酒楼走了过去。 两人驻足于酒楼门前的屋檐下,柳明志饶有兴趣的看着颔首低眉的环儿,柔声问道:“环儿,你方才说终于等到本少爷了,这话的意思是你已经等了本少爷好久了是不是?” 环儿美眸黯然的抬眸望了柳明志一眼,默默的点点头,声若蚊蝇的回复了一声。 “嗯!” “哎呀!环儿啊! 本少爷又不是吃人大妖怪,你至于这么害怕我吗? 你既然等我这么久,肯定是有事情找我,是不是陶樱姐让你来寻我的?” “嗯!” “你等了我几天了?” “三……三天了。 除了晚上宵禁之外,奴婢一直守着酒楼旁边的算卦摊等着柳公子。” “三天了?一连等了三天了?如此看来好姐姐是想本少爷想的有些急不可耐的要见到我了。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死脑筋一个,元月十五的元宵佳节没过之前,你见过谁家的营生有开门迎客的? 就算过了元宵佳节,没个三五天京城各家店铺的营生也不见得能够全部开门迎客。 本少爷的算卦摊就更不用说了,兴许再过个十天半月本少爷才会摆摊接客。 你在这里等了两天,依旧等不到我的情况下就不能去我家问一问吗? 今天得亏本少爷今天去各部达官显贵的府上转悠了一下,正好路过这里,不然的话你还真不一定能等到我。” 环儿手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怯怯懦懦的回复道:“我家小姐说不可以让奴婢去贵府寻找柳公子您的,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在你算卦的地方干等着了。” 柳明志神色一僵,想起自己跟陶樱之间尴尬的身份关系,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是本少爷错怪你了,既然陶樱姐已经让你寻我好几天了,那咱们也别在这里干站着了,先去李宅跟陶樱姐碰面吧。 本少爷这几天有些小事不得已离京了一趟,昨天夜幕降临之时才刚刚赶回京城。 我不在京城之中,你守在算卦摊这里能等到本少爷才怪了。 走走走,咱们一起回李宅,陶樱姐已经让你寻我好几天了,如今好不容易偶遇到了,咱们快回去吧,别再让陶樱姐久等了。” 柳明志说完轻轻地拍了一下环儿的香肩,率先朝着酒楼的台阶下走去。 柳大少已经大阔步的走到了主街上,环儿却依旧将头埋在胸口处站在酒楼门前的屋檐下一动不动。 “嗯?环儿你愣着干什么?走啊?” 环儿微微抬头美眸发红的默默望着柳明志,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沉默不言,脸色犹如一汪死水。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这样看着本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欺负你了呢! 别这样,别这样,是不是好几天没寻到我,陶樱姐因为你办事不利惩罚你了? 陶樱姐也真是的,毕竟事出有因也是情有可原,她又不让你去我家寻我,如此缘由下怎么能惩罚你呢? 走走走,等见到了陶樱姐,本少爷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好好的惩戒这个坏婆娘一顿。” 听到柳明志宽慰的话语,环儿本来微红的眼眶登时流出两行清泪,哽咽着看着柳明志。 “柳……柳公子。” 柳明志见状,急忙走上了酒楼的台阶,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言不合就失声哽咽的环儿。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是好不容易的找到本少爷了,也不至于激动到哭出来吧? 你这一哭,搞得本少爷犯了多大的过错似得。 是不是陶樱姐惩罚你太狠了?不至于啊,不就是没有找到我吗? 走,咱们先回李宅,本少爷给你讨公道去!” 环儿泪如雨下的凝望着柳明志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失神哽咽道:“柳公子,我家小姐她……我家小姐她……她……她为和宗先帝殉情了!” “嗨!本少爷还以为多大点事情呢! 陶樱姐本来就是和宗的妾室,为他殉情有什么值得……殉……殉……殉情? 你……你再说一遍,陶樱姐为和宗李云龙如何了?” 环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双唇轻颤的看着神色骤然激变,脸色有些狰狞的柳大少哽咽道:“元月十二日,和宗先帝大行归天的忌日那天,我家小姐为和宗先帝殉情了。” 柳明志瞳孔猛然一缩,霎时间只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强撑着几欲栽倒的身体,嘴唇哆嗦着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环儿。 殉情!殉情! 陶樱给三哥李云龙殉情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路上始终心神不宁的缘由所在吗? “不……不可能,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陶樱姐她怎么了?” 环儿看着摇摇欲坠的柳明志,强忍着心底对他的恐惧,用衣袖抹了一把双颊上的泪痕急忙搀扶住柳明志手臂。 “柳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你再说一遍,陶樱姐她怎么了?” 环儿望着柳明志盯着自己猩红的虎目,颤巍巍回了一个柳明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殉情了。 我家小姐她为和宗先帝殉情了!” “不可能! 大胆奴婢,你竟然敢欺骗朕,你好大的胆子! 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环儿看着浑身充满煞气的柳明志,噗通一下跪在柳明志面前,臻首犹如拨浪鼓一样不停的摇动着。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我家小姐她真的已经为和宗先帝殉情了,就在元月十二日和宗先帝忌日的那一天……” 环儿看着柳明志忽然朝着兴安坊方向疾奔而去的背影怔然了一下,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颊之上的泪痕,急忙起身提着襦裙的裙摆小跑着追了上去。 “柳公子,你等等奴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二章殉情!并非古老的传言 柳明志气喘吁吁的停在兴安坊长顺街的李宅府门前,看着一切如常并未悬挂丝毫缟素的府门,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希望,迈步朝着府中冲了进去。 “什么人,竟然胆敢……柳公子?是……是您来了。” 柳明志望着面前十几个腰系白绫的李宅家丁心里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犹如金乌坠地一般飞落了下来。 “你家……你家夫人呢?” 家丁中那个被陶樱都称呼一声三哥的中年人看着柳明志凌厉的目光,神色沉痛的朝着内院陶樱闺房的方向指了一下。 “柳……柳公子,我家夫人她……她……她在闺房的正堂中等着您呢!” 柳明志望着三哥黯然神伤的神情心底陡然一沉,来不及再问点什么,手足无措的朝着李宅的内院中疾跑了过去。 柳大少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长廊下,陶樱的贴身丫鬟环儿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跑进了府门中,双手按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一群家丁。 “三哥,柳公子呢?” “柳公子他刚刚已经去了内院了,还不足半盏茶的功夫,环儿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歇……” 三哥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环儿强忍着双脚的酸疼,再次朝着内院中小跑着追了过去。 十几名家丁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他们的身份不方便涉足内院之中,夫人的贴身丫鬟什么话都没交代就追了上去,他们也只好在外院中心神彷徨的继续等待了。 当啷一声闷响,陶樱闺房的房门直接被柳明志一把暴力的推开,两扇门在门框上不停的摇晃着吱呀作响。 柳明志虎躯一震,愣愣的的望着房中正堂内摆放着的精美棺材,双膝猛然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柳明志神色狰狞的盯着房中的棺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拳头攥的劈啪作响朝着房中扫视了一周,想要直接迈进房中走向棺椁,却没有那个勇气。 “陶樱,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一点都不好笑,你别玩了好不好? 你快点出来,为夫喊三个数,你再不出来,为夫就真的生气了。 你是了解为夫的,为夫要是真的生气了,不付出点代价,你可就哄不好我了。 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喜欢开玩笑,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把棺材摆在正堂中的玩笑,你不觉得这种玩笑太不吉利了吗? 陶樱!陶樱!陶樱! 你快出来啊!你快出来啊! 我求你了,你别藏着了! 你只要听话乖乖的出来,以后我什么都答应你,再也不跟你斗嘴了。 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好不好?” 柳明志声音略带哭腔的说完一通话语,目光紧紧注视着寂静无比的佳人闺房,双眸不由自主的发酸起来。 看着久久没有任何动静的佳人闺房,柳明志扶着门框朝着屏风后望去哽咽的说道:“陶樱!陶樱。 好姐姐,好姐姐。 你别再调皮了好不好?你这样为夫害怕。 真的害怕。 快出来好不好?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为夫求你了,你快出来呀!” 柳明志歇斯底里的对着空荡荡的闺房说着恳求的话语,一道门槛之隔,对于柳明志与正屋中的那个棺材来说,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 经久之后,回应柳明志的只有闺房之中的穿堂风和摆放在正屋之中的那一个精美的棺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脚步声传来有远见近,环儿汗如雨下的停在了闺房外,顾不得擦拭俏脸上细密的汗水,美眸悲痛的看着扶着门槛对着陶樱闺房中自言自语的柳大少樱唇微启。 “柳……柳公子。” 柳明志眼神木讷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气喘吁吁的环儿,盯着环儿看了一会儿,扶着门框的大手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默默转头盯着摆放在正屋中的那个棺材许久,柳明志抬起重若万钧,仿佛两座泰山系在脚踝上一样的,双腿艰难的跨进了中规中矩的门槛里面。 “柳公子,我家小姐她真的已经……已经…… 您节哀顺变!” 柳明志对于环儿伤感的劝诫话语置若罔闻,脸色木讷的朝着近在咫尺的棺材走了过去。 双手犹如打摆子一样轻轻地放在没有封盖的棺材上,柳明志目光直愣愣的朝着棺材中望去。 只见陶樱肌肤胜雪,身着一袭素白色轻纱云烟裳,薄如蝉翼的云烟裳紧紧的包裹着佳人曼妙玲珑的玉体,一双欺霜赛雪的玉手静静的的搭在平坦小腹上的丝带处。 原本盘起的如墨秀发,此时却及至佳人柳腰间,铺展在陶樱修长的玉体之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以往那一双娇俏玲珑充斥着无尽诱惑的杏眼,此时此刻亦是平静的紧闭着,修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之上一动不动。 佳人肌肤如玉略微有些惨白,黛眉如新月,朱唇一点红。 躺在棺材中的陶樱,此刻犹如睡梦中的仙子一般恬静,可是这睡仙子一般的美人,此时却再无半点生机,已然已经香消玉殒。 陶樱一袭素白色云烟裳,玉颊之上不施粉黛,却尤胜世间万千绝色佳人,唯有乌黑如墨的秀发间那一支质地普通的樱花发簪成了她身上唯一的点缀之物。 而那支樱花发簪正是去年十一月二十四她的诞辰之日那天,她与柳明志逛遍了半个京城之后才买来的那支价格合适且称心如意的发簪。 偏偏就是这支当做诞辰礼物的发簪,成了她遗体上唯一的点缀之物。 柳明志颤巍巍的将手掌贴在了陶樱冰凉微僵的面颊上,眼中的水雾不停的打转。 “陶樱!好姐姐! 睡了那么久,也该起来了吧? 我知道我离家远行之前没有给你打招呼是我的错,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惩罚我呢? 你怎么能怎么惩罚我呢?” “柳公子!我家小姐临终之前,让奴婢交给你……” “环儿,你先在外面等着吧,陶樱姐睡着了,我想陪她说会话。” “柳公子!” “出去!” 环儿娇躯一颤,看着柳明志犹豫了一会儿,默默的福了一礼。 “是,奴婢告退。” 环儿退出陶樱的闺房之后,柳明志轻抚着陶樱的面颊沉默了好一会儿,眼中不停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默默的流了下来。 一股钻心的疼痛萦绕全身,这是比当年如意去世之后那种自责的心痛还要强烈上十倍,百倍都不止的痛楚。 就像一块心头肉被活生生的剜走了一样。 手臂微微用力,将陶樱毫无声息的玉体从棺材中抱了出来,柳明志举步维艰的抱着陶樱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柳明志小心翼翼的将陶樱的玉体放到了床榻之上,轻轻地掀开折叠整齐的锦被包裹住陶樱僵硬的玉体,柳明志将陶樱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声的流着眼泪。 “刚刚开春,天气还严寒的紧呢!你就这样躺了四天也不知道盖上一床被子,万一冻到了怎么办? 为夫给你取暖,盖上被子就不冷了。 陶樱,咱不冷,咱不冷。 为夫抱着你睡咱就不冷了。 傻陶樱啊!你这是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唔唔唔……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啊?” 柳明志压抑着心中的沉痛,低声痛哭了起来。 “呦,京城之中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英武不凡,俊朗潇洒的小先生摆摊算卦了? 姐姐正好闲来无事,可得试试你的卦术如何!” “姐姐命中缺不缺你,那得看看好弟弟你能不能让姐姐朝思暮想,寝食难安了。” “好弟弟,你这是没见过女人的胸脯吗?再直勾勾的盯着看下去小心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再说了,想看的话跟姐姐回家不就行了。到时候姐姐让你光明正大的大饱眼福一顿,何必跟现在一样偷偷摸摸的呢? 敢不敢跟姐姐回家看呀?” “……” “柳明志,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能为夫君报仇雪恨,反而失身与你,陶樱死不足惜。” “好弟弟,你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天下黎民百姓啊!” “姐姐想要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你能做到吗?” “这盛世烟云的场景,才是人世间最美的画卷,不是吗?” “你答应我的,难道想出尔反尔不成?” “好夫君,谢谢你给了妾身这么一个刻骨铭心的诞辰,妾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爱我!” “你不但是一家之主,还是一国之君,岂能只知道陪着妾身窝在家中儿女情长? 答应姐姐,一定要以天下百姓为重啊!” “柳明志!” “嗯?” “没什么,新年快乐,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待自己的妻儿。” “肯定的,这点不用好姐姐你教导,小弟也会做到的。” “柳明志?” “嗯?又怎么了?” “想叫你而已,毕竟能直呼一国之君的尊姓大名,姐姐当然得好好喊一喊了。 柳明志。” “哎!” “柳明志!” “哎!” “夫君!” “嗯哼!娘子!” 昔日间与陶樱相处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萦绕在脑海之中,柳明志紧紧地攥着陶樱冰凉僵硬的玉手失声痛哭起来。 “陶樱!陶樱!本少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个坏女人,你个大骗子。” 柳明志的下巴垫在陶樱的秀发上不停摩挲着,泪水顺着佳人的发丝流淌在佳人的面颊之上,缓缓地朝着陶樱的心房滑落而去。 “殉情不应该只是古老的传言吗?不应该只是传言吗? 陶樱,你为了李云龙殉情,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就这样不告而别的走了,我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三章情殇断肠散 日头西斜,天边还挂着最后一抹血红的残阳。 柳明志浑身无力的依靠在床头,紧紧抱着陶樱毫无生机的尸首心如死水,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柳明志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已经荡然无存。 陶樱真的已经香消玉殒了,走的是那么波澜不惊,走的是风轻云淡了无痕。 让自己忽然心悸的原因找到了,让自己心神不安的根源找到了。 可是这个原因却让自己如此的难以接受。 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傻到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原来陶樱从要求自己陪她过一个难忘的诞辰前夕,便已经做好了为李云龙殉情的准备。 佳人已逝,自己现在想明白了这一切又能如何呢? 神色黯淡的低头注视着被蚕丝锦被包裹了一下午脸色依旧发白的陶樱,柳明志闷咳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喉咙,手臂发颤的去掉了佳人身上的锦被,微微用力将陶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朝着正屋内摆放着的棺材走去。 柳明志手中好似托着万斤重担一样,艰难不已的将陶樱放回了棺材之中,伸手轻柔的疏理着陶樱额头上微微有些凌乱的青丝。 柳明志整理好了陶樱腰间有些折痕的云烟裳,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佳人发丝间那支雕工精致却显得有些其貌不扬的樱花发簪上。 轻轻地取下陶樱发鬓间的樱花发簪捧在手心里,柳明志仿佛捧着一个一碰即碎的稀世宝物一般小心翼翼送到了眼前怔怔的打量着。 不由得,年前在陶樱诞辰的那一天,自己与佳人游遍京城才购买到这支发簪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老掌柜,以后小女就是柳氏陶樱了。” 想起那天陶樱一脸幸福的对着老掌柜说的话,柳明志心底猛然一抽,万般滋味再次涌上心头。 想不到自己亲手为她戴上的诞辰礼物,有朝一日竟然成了她唯一的陪葬品。 若是早知会有今日情殇,自己宁愿被她天天追着咒骂自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人,也决然不会答应她陪着她度过最后那一个刻骨铭心,毕生难忘的诞辰。 奈何,自己此时纵然是万般后悔莫及,已然晚矣! 手指轻轻的划过樱花发簪轻抚了许久,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一声,又将发簪插在了陶樱的发鬓间。 自己本想打算留下这支发簪当做怀念陶樱一个念想,可是纵观棺材之中,这发簪乃是陶樱唯一选择留下的陪葬品,自己又怎么舍得狠心夺了她唯一的心爱之物呢! 柳明志毫不介意陶樱已经走了三天,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冰凉尸首,俯身探入棺中在佳人红唇上轻吻了一下,起身抹了一下眼角跟脸庞上流过眼泪的痕迹,柳明志轻轻地唤了一声。 “环儿。” 房间外沉寂了一下,环儿娇柔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哎!奴婢在! 柳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奴婢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是!” “对了,以后还是跟以往一样喊先生好了,公子的称呼已经不适合你我之间了。” “是,奴婢明白了。” 柳明志神色忧伤的环视了一圈陶樱闺房中熟悉无比的布置:“陶樱有没有什么遗物托你转交给我?” 环儿忙不吝的点点头:“有的有的,奴婢晌午的时候就准备交给先生,可是……不说了,奴婢不说了。” 环儿言语间,发现了柳明志沉寂的神情,急忙停止了下文。 在柳明志哀伤期待的目光中,环儿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绢布递到了柳明志跟前:“先生,我家小姐临终之前让奴婢转交给你的遗物都在里面了。” 柳明志默默的接过环儿递来的绢布托了托:“陶樱她是如何过世的?” 环儿不由得叹息一声,眼中又凝现出了淡淡的水雾:“小姐她是以蒙汗药混合断肠散拌入酒水中一起吞服下去的。” 断肠散? 喝下断肠散将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折磨,柳明志亲眼目睹过,听到陶樱竟然是服下断肠散自绝的,柳明志的心再次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这个傻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己跟她彼此之间因为李云龙的恩恩怨怨早已经消弭于无形,后来的日子里相处之时无不是甜甜美美,和和睦睦。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做这种傻事?难道她宁愿服毒自绝都不愿意跟自己相濡以沫直至白头偕老吗? 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傻女人给彻底的收心了,想不到最终却换来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如此鲜明的对比,可谓是讽刺至极。 断肠散!断肠散! 柳明志心中接连暗道了几声断肠散之后双眸一冷,紧紧地盯着环儿:“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她?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姐服毒自绝了吗?” 环儿感受到柳明志身上的煞气,立刻神色惶恐的摇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 先生,小姐她服毒自绝的事情奴婢毫不知情,奴婢之所以知道她是蒙汗药混合断肠散一块吞服的,是因为我家小姐她留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奴婢看了之后才知道的。” 环儿说完急忙从腰间掏出了一张宣纸递给了柳明志:“小姐她不但给先生你留了遗物,还给奴婢交代了一些遗言。 环儿第二天端着洗漱热水来服侍小姐,一推门就……就看到了她已经气息全无的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房中的棺材里。 奴婢看了小姐留给奴婢的遗言,才知道她为和宗先帝殉情了。 也不知道小姐她断气之前受折磨没有,那可是断肠散呢,喝下去该多难受啊……呜呜呜……” 柳明志望着环儿说着说着泪流满面的环儿,接过环儿手里递来的宣纸,看着上面小楷书写字体娟秀的内容,确认了是陶樱笔迹之后默默的叹息将遗书还给了环儿。 “先生,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她要自绝的事情。 要是知道的话,奴婢肯定会拼死阻拦她的。 要不是小姐她在遗书上交代奴婢一定要亲手把她留给你的遗物转交给你,奴婢早就想着随小姐她一块去了。” “唉……别说傻话了,你家小姐在遗书里交代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要是再随她去了,你让她在天之灵该多难受啊。 好好活下去吧!不要辜负了她的美意。 她既然已经把这座宅子转交给你继承了,文书契约什么的我会吩咐人给你办妥的。 以后无论在不在京城,只要遇到了难事尽管来找我,只要不是违背道德良心的事情,看在你家小姐的情分上,我一定全部给你办妥了。” 柳明志说完,看着闷声哭的更加厉害的环儿,轻轻地解开了手中的绢布。 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一个雕刻着樱花的玉牌,一串约有五六百个铜钱的钱串。 除了这三样遗物之外,别无长物。 陶樱留给柳明志的遗物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样物品。 没有署名的书信不用说,柳明志也知道肯定是陶樱亲自写给自己的绝笔信。 至于那块雕刻着樱花的玉牌,柳明志与陶樱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知道这玉牌一直都是她的贴身之物,就连沐浴的时候都始终挂在脖颈上不曾取下过片刻。 柳明志听陶樱说过,这玉牌乃是她嫁给李云龙之前,她娘亲亲手交给她的陪嫁之物,十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贴身佩戴,从来不让它离开自己寸步。 如今,她却把自己的贴身佩戴多年的贴身之物当做遗物留给了自己。 柳明志轻抚着玉牌上的精致樱花怔了一下,急忙转身朝着棺材中望去。 捧着手里的玉牌与陶樱发丝间的樱花发簪比对了一下,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意。 “怪不得你选了这样一支发簪,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与柳明志一物换一物了。 用价值不菲的东海暖玉换为夫这普普通通的发簪,你可真是个傻女人呢!” 小心翼翼的将玉牌放入怀中的内兜里,柳明志又低头看了手中的半吊铜钱,捧着铜钱打量了许久,眉头不由得微皱了起来。 书信和玉牌是何用意自己明白了,可是陶樱留给自己的这些铜钱是何意,他是真的不明白了。 想了片刻也没有丝毫的头绪,柳明志只能拿起书信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四章此生也算共白首 柳明志抽出信封中的几张折叠在一起的宣纸,心里下意识的估测着陶樱留给自己的绝笔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微微转头瞄了一眼仍然站在棺材旁低声啜泣的环儿,柳明志微微错开了身子,这才低头翻看起了手中的书信。 吾夫柳明志,亲启。 贱妾陶樱拜首。 书笺舒展之日,夫,见字当如面。 自去岁泣别多日,夫君安好? 虽已无缘再逢,妾惟愿夫君万般安好。 妾身命浅福薄,与夫有缘相见,却无份相守,自此一别,当是阴阳永隔矣! 黄泉路长,奈何幽寂。望夫君,虽痛勿念。 勿以妾身一人之私情,而枉顾天下黎民百姓。 回忆昔日两余载,妾身与君初相识,妾身怀千般怨恨,因挟私仇而近君前。 今日复思之,自是悔不该当初。 奈何回首往昔,已然追悔莫及。 以至于沦落今日之状,实乃妾身罪有应得,无关夫君之过。 前亡夫之恩怨,妾身虽然已经释怀下,然前亡夫之身死,虽非夫君亲自所戮,终归与夫君有莫大干系。 常言道,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 妾身与夫君本无夫妻之名,却日夜欢好数次,此等行径,已与妾身幼时所学妇德大相径庭。 闲暇之余独自思之,实在是羞愧难当。 妾身本为寻仇而来,却因缘巧合失身于夫君之手,有失清白之名。 更是情难自制与夫君暗通款曲经久,当是有愧于亡夫在天之灵。 妾身身份败露之际,本欲直接不辞而别,然而却因为与夫君久伴怜惜之故,意欲离,心却留,迟迟不舍辞别夫君黯然而去。 更是万万想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妾身竟然会对夫君倾心相待,沦陷夫君编织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与夫君相处虽然甜蜜,可是每当夫君离去之后,妾身想起亡夫在天之灵,便因有失妇德而羞愧不已。 你我二人始终是有实无名的露水夫妻,妾身名分终究是李氏妻妾,而非夫君家眷。 虽心有所往,甘愿以夫君妾室自居,然而终究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惟愿以身殉情,偿还心中对亡夫之歉意。 愿夫君原谅妾身自私的选择,莫与妾身一介女流计较,从而心中耿耿于怀怨恨妾身,令妾身死不瞑目。 妾身身份未曾败露前夕,妾身从谍影某位前辈口中悉知,非但妾身一人,长嫂李氏陈婕亦与夫君私下有染。 且为夫君诞下掌上明珠。柳家娇娥,主为怜娘。 私下相处亦是百般恩爱。 妾身起初颇为鄙夷长嫂不贞德行,然而与夫君朝夕相处,尚不知自己亦如长嫂一般泥足深陷。 直至苟合事消多日,夫君再来府上私会妾身之时,妾身情不自禁心生欢喜,那一刻妾身才幡然醒悟,原来妾身竟与长嫂一样已经深陷其中。 此一时彼一时,妾身对长嫂能陪夫君长相厮守,竟情不自禁心生艳羡之情。 然。造化无常,事与愿违。 妾身与长嫂虽然同为李氏妻妾,却又有着云泥之别的身份横亘其中。 便是已故亡夫之身份。 长兄李白羽虽然英年早逝,却与夫君毫无瓜葛,虽然夫君千里救驾来迟,可是事出突然,夫君那时已经是竭尽所能也已经无力回天。 仁至义尽矣。 夫君那等乱局丛生之下,亦是鼎力扶持李晔孩儿登基为帝,于李氏皇族而言,虽是人臣本分,亦是大恩大德。 此等情况之下,长嫂以寡者之身份与夫君私下有染,彼此身份虽有悖人伦,于有情人而言,却是于情可言,于理可和。 然而妾身则是不同,先亡夫之死终究是因夫君所致。 夫君于长嫂而言有恩,于妾身而言却有杀夫之仇。 妾身虽然已经释怀,却因为亡夫在天之灵,妾身之身份,始终无法坦坦荡荡的面对内心谴责,坦然与夫君厮守终老。 抚心自问,此为人妻妇德也。 究根结底,便是妾身从来未曾想到过有朝一日,妾身竟然会对夫君这位有仇之人倾心相待,百般恩爱。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妾身始终以为自己与妾身苟合欢好,乃是夫君淫威强逼之故。 然而当妾身情难自己请求夫君陪妾身欢度诞辰之日的前夕,妾身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妾身已经动了心,且情根深种。 女子一旦动了心,妾身便已经没有回头之路。 情思乍起,本欲与夫君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深思熟虑,奈何妾身心中枷锁难解,只感妾身命薄,无缘与夫君厮守终老,无福消受夫君百般疼爱。 故而唯有身死债消,方是妾身归途。 昔日诞辰之日风雪夜,妾身偶轻声呢喃,夫君曾问妾身低声何所言。 妾身笑而不答,今日妾身绝笔告知。 今生福薄与君别,来世惟愿重相逢。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夫君可以以妾身为念,但是切莫时时挂怀,因妾身之事而荒废江山社稷,贻误国事民生。 夫君如今已是一个深得百姓爱戴的盛世明君,望夫君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常以国事天下事为重。 方不负人君之身份。 妾身虽已魂下九幽,然而妾身留下樱花玉牌在夫之侧,亦如妾身相伴夫君左右。 此半吊铜钱,共计五百二十一枚,乃是妾身亲手所绣女红售卖所挣。 以此当做遗物,实属有些俗气。 然物俗心诚,此乃妾身结草衔环相报之情思。 此举皆因夫君昔年与妾身闲聊之时所讲的故事。 樱花发簪乃是妾身花了夫君一千三百一十四枚铜板的卦资所求。 其中深意,放眼天下,想来也唯有妾身与夫君二人懂得了。 因为夫君曾经告诉妾身,那等俗套趣闻夫君只对妾身一人言讲。 故而,妾身与夫君相识虽晚,相比夫君家眷诸许姐妹,情之所感,自是心生窃喜。 妾身若是在天有灵,愿见夫君成为吾朝仁明圣德之千古一帝。 更愿暗暗守护夫君,百病不存,长命百岁。 你我来日幽冥重逢,妾身定然以此为荣。 好夫君,一定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啊! 临别之语,长篇大论,已是唠叨。 可千言万语,却难抵妾身对夫思念之情。 夫君! 此二字便做个终结是了。 妾再愿夫君万般安好。 妾!柳氏陶樱。 绝笔!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中那几页写满了娟秀小楷的宣纸,微微抬头朝着门外的庭院望去。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蓦然,明明天气晴朗的庭院中,柳明志仿佛看到了去岁元月二十四日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位风姿绰约的佳人在风雪中翩翩起舞的倩影。 “陶樱,你可曾想过? 你心中无法坦然面对身份的枷锁,选择了以身殉情,却给柳明志留下了半生难以忘怀的情殇。” 默默的呢喃着心酸的话语,柳明志默默的揉搓着手心里的半吊铜钱。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陶樱坚决让自己用卦资为她购买称心如意的诞辰礼物,缘由竟然是一年前自己无聊之时为了打发时间,随意给她讲的一些前世的俗套故事。 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唉……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五章皇陵事 柳明志从缅怀中回过神来,折叠好手中的书信装入信封之中,连同手里的半吊铜钱一并装进了怀里。 装作不经意的抹了一下有些模糊的眼角,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扶着棺材苦的妆容花白,杏眼红肿的环儿叹息了一声。 虽然陶樱,环儿两女名义上是主仆身份,可是他看得出来,两人私下里有着情同亲生姐妹一般的情意。 想想也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自己与陶樱相识不过两年有余,面对成了冰冷尸首的陶樱已经是痛彻心扉,何况环儿呢! 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好姐姐一夜之间竟然与自己阴阳两隔,这等好似晴天霹雳的打击,无论男女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的了。 “环儿!” 环儿听到柳明志的呼唤,急忙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疑问的看向柳明志:“嗯?先生?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柳明志轻轻地走到棺材旁,双手扶着棺材的边缘,眼神深情沉痛的注视着恬静‘酣睡’的佳人吁了口气。 “陶樱的丧事我这个夫君全权来安排,你就不用多加操劳了!” 环儿怔了一下,看着柳明志望着棺材中自家小姐沉寂如水的神情,脸色有些犹豫。 “先生,我家小姐在遗言里交代了奴婢,让奴婢好好的恳求先生您。 希望先生您念在小姐她与你相知相遇一场的情分上,丧期之后下令能把她的尸首葬在和宗先帝的皇陵之中与其合葬。 小姐说她毕竟是和宗先帝的嫔妃,身死之后与亡夫合葬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奴婢刚刚让你看了我家小姐留给奴婢的遗言的,您是不是没有看清楚? 奴婢再给您过目一下。”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朝着腰间摸去的环儿,抬手阻拦了下来。 “不用拿了,上面的内容我全都看过了。 其它事情我一并应允,唯独这个请求我绝不答应。” “啊?可是……先生……” “好了,陶樱想要葬入皇陵之中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却不是葬入他李云……和宗的陵寝之中。 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全权处理的。 不害怕的话,就陪着你家小姐说说话吧。 我这边先回去了,等跟人商议好关于安葬陶樱的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没有我的命令,陶樱的丧事任何人不得经办。 违令者,杀无赦。” 感受到柳明志身上转瞬即逝的霸道煞气,环儿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抿着双唇怯怯的点点头。 “是,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俯身抓起陶樱冰凉僵硬的玉手轻抚了一会儿,轻轻地放了回去,幽幽叹息一声朝着门外默默离去。 环儿怔怔的望着柳明志萧瑟孤寂的背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柳明志如此落寞的身影。 与之以往来府上意气风发的姿态,悄然对比下来,可谓是天壤之别。 蓬莱酒楼五楼。 柳明志默默的驻足窗前仰望着天边悄然升起的一轮新月沉默不语。 一道黑影轻然飘入窗口,停到了柳明志身旁。 “雀儿参见少爷。” “免礼。” 朱雀起身之后习惯的要往柳明志身上贴去:“少爷,这么急着找雀儿前来,是不是想念……” 朱雀嗓音娇媚的说着话语,只是刚一靠近便发现了柳明志的脸色极为沉重,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雀儿,暗中保护陶樱的探子是你们朱雀司哪一天罡的人手?” “是虎威天罡的弟兄,怎么了?。” “陶樱在四天之前服毒自绝了!虎威部的人手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 “少爷我已经亲眼见到她的尸首了,还能作假不成。 如果是假的该多好啊!” 朱雀看着柳明志沉寂的神色,双手放在小腹处不停的搓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明志转眸望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朱雀,解下旱烟袋点燃烟丝重重的吸了一口呛嗓子的浓烟吐了出来。 “主仆一场,多少有些情谊。让暗中保护陶樱安危的那些探子死的体面一些吧! 事后以因公殉职的名义安葬他们,把抚恤金交到他们亲人的手里。” 听着柳明志不含感情的话语,朱雀急忙单膝跪了下来:“少爷恕罪,少爷恕罪。 雀儿恳求少爷饶了那些兄弟一命,毕竟是少爷您……您……”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朱雀紧咬了一下红唇:“少爷,那雀儿就斗胆说了。 先前是您交代雀儿传令朱雀司的弟兄们,只在李宅外保护陶樱姐的安危即可。 你说陶樱姐她毕竟是女子身份,朱雀司的弟兄们男女皆有,贴近保护的话不太方便。 只需在宅子之外确保没有谍影的探子接近她就行了。 弟兄们是在宅子外保护陶樱姐的安危,又有外院阻隔。 弟兄们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陶樱姐她在自己的闺房中服毒自绝,弟兄们怎么可能知晓这件事情? 弟兄们纵然有失察之罪,却也罪不至死啊。 请少爷恕罪,饶了虎威天罡保护陶樱姐安危的那些弟兄们吧!” 朱雀求情的话语一落,房中顿时寂静的落针可闻。 烟锅里晦明晦暗的烟丝逐渐燃烧殆尽,缭绕的烟雾顺着窗口冲着天上的一轮新月飘然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 柳明志面颊上顿时肿起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朱雀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攥住柳明志的手腕,看着柳明志脸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清晰鲜明的指印,心痛不已的摇摇头。 “少爷,您别这样。 谁都没想到陶樱姐她竟然会干出这样的傻事,你节哀顺变!” “唉,原来终究是我害死了她啊!” “少爷,谁都不想陶樱姐香消玉殒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是自责死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得往前看啊!” “是啊,得往前看呢! 我想陶樱在天有灵的话,看到我这么颓废的模样,应该也不会高兴的吧? 雀儿!” “少爷?” 柳明志从腰间解下一面金牌递到了朱雀的面前:“调派人手暗中调查一下陶樱在世上还有什么亲人,倘若找到的话,以我之名传令当地主官派人护送他们前来京师。 如有人不愿,不可强迫。” 朱雀接过令牌默默的点点头:“雀儿明白,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你先办这件事吧!” “是,那虎威天罡部的兄弟?” “罚俸两月。” “多谢少爷,雀儿告退。” 朱雀来的快,去的更快,几个起落之间,倩影便消失在了皎洁的月色之下。 收回目送朱雀离去的目光,柳明志从怀中取出那块樱花玉牌轻柔的抚摸了良久,抬手戴在了脖颈之上以后将玉牌放入了衣襟之中。 最后凝望了一眼天上的新月,柳明志默默的关上了窗户。 户部尚书府门前,柳明志轻轻地扣了扣府门。 “谁啊?” “宫里人。” “请……请稍等!” 半柱香功夫左右,姜府正厅之中,姜远明神色疑惑的将茶水放到了柳明志身旁。 对于柳大少上午刚走,晚上又来的行为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陛下,请用茶。” “嗯!你也坐。” “是。”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平静的看着老姜开口说道:“老姜,冬税之后,国库里除了各项固定的开支之外,能拿出的闲散银两还有多少?” 老姜愣了一下,及时反应过来,抚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儿。 “除去内府,新府,北府已经预订支出的银两以及应急储备的银两,闲散的银两大概在三百四十万到四百万左右。 当然了,如果今年可能与那个沙俄国交兵的话,就不好说了。 可能会消耗一空,甚至还会启用应急的储备钱粮。” 柳明志闭着双眸默默的核算了一会儿,轻轻地放下茶杯。 “先调出一百万两银子,把朕的皇陵陪陵修建起来吧。” PS:关于陶樱的去世,作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剧情发展,为了收尾,只能辣笔摧花了。 写死这么一个有灵性的女子,作者心里也及其的不是滋味。 可是有时候设定就是这样,再改的话就似是而非了。 事已至此,只有明天加更两章来抚慰你们受创的心灵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六章有的人 姜远明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的动作一顿,愕然不已的看着柳明志,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话语。 “什么?” “朕说,先从国库里调出一百万两银子,把朕皇陵的陪陵先修建起来,只把其中一个修建起来就行了,不用所有的陪陵全部竣工。” 柳明志这一次的话说的沉稳有力,掷地有声,令姜远明听得清清楚楚。 老姜急忙放下送到嘴边的茶水诧异的看着柳明志,要知道柳明志自从登基称帝以来,很少主动要求在自己的身上有大兴土木的事情。 每年各种赋税收入国库中的银子六成都支出在了内府,新府,北府三府吏治民生的发展建设上。 自己印象中柳明志唯一一次传令户部大兴土木的行为,还是给太皇太后南宫梦修缮福安宫寝宫。 而且这种花费也不是因为他自己贪图享受,而是为了表达自己对母后南宫梦的孝心。 柳明志今日竟然破天荒的让自己为他从国库里调出一百两银子修建皇陵,一时间老姜还真有些回不过神来。 在自己的印象中,柳明志几乎很少过问自己皇陵修建的事情,郊外龙脉上的皇陵能够有现在的规模,柳明志这位当今天子可是一点心都没有操劳,全都是自己一帮文武大臣按照定制为柳明志兴建的。 期间皇陵修建工程因为国库银两不足的原因,更是几经停工,自己等人汇报给柳明志之后,他从来都是听之任之,说的话也都是一成不变。 朕还年轻着呢!皇陵修建的事情国库有银子就修建,没有银子就搁置下来,等国库丰盈了再说。 这就是他对自己皇陵修建的态度。 如今他竟然主动提及修建皇陵的事情,真让老姜狠狠的惊讶了一把。 只是老姜不明白的是,为何是先修建陪陵呢?而且竟然要动用一百万两银子修建陪陵! 按照大龙的定制,这陪陵乃是给亡于陛下之后的嫔妃或者功勋卓著的王公大臣准备的。 前者是因为主陵的断龙石落下之后,那些亡于皇帝之后的妃嫔只能葬入陪陵之中。当然也有特例,那就是某位妃嫔深受宠爱,皇帝遗旨里特令继位新君将来重新开启断龙石,将嫔妃的尸首葬入主陵之中。 后者是皇帝感念对朝廷有大功劳的王公大臣,特赐准许他们过世之后陪葬皇陵以示恩荣。 “陛……陛下,老臣斗胆一问,您是不是说错了?您确定修建的是陪陵而不是主陵?”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点点头:“你没听错,是陪陵不是主陵,主陵的工程太浩大了,时间来不及,先委屈她在陪陵住一些日子吧。 等以后主陵竣工了,再行迁移棺椁。” “咕嘟!” 老姜听完柳大少有些幽寂的话语,情不自禁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陛下的话听着怎么那么让人瘆得慌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谁?亦或者是他? 以后再迁移到主陵之中? 如此说来这个她肯定是女子的身份了,毕竟除了女子之外,皇陵主陵可不会把男人的尸首进去陪葬的。 女子身份? 难道是哪位娘娘福浅命薄,不幸在妙龄之……嘶…… 老姜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抬眸打量了一下柳明志,看着柳明志脸上有些沉重的神色,心里登时明白自己的猜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是,老臣明白了,敢问陛下大概要在多少日之内把陛下所说的陪陵彻底竣工?” “不惜一切代价,四十日之内必须竣工。” 四十日之内必须竣工?这说明停灵的丧期大致在三十多日,应该是三十六日无疑了! 这是贵妃娘娘才能享有的规格啊! 唉!也不知道是哪位贵妃娘娘竟然在这等芳华妙龄便香消玉殒了?可惜啊! “老臣明白了,若是陛下没有别的吩咐,老臣马上动身去面见工部,礼部两位同僚合议此事。” “工部可以,礼部就算了!” “啊?不找礼部合议丧期……” 柳明志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目光幽幽的盯着神色愕然的老姜:“照此办理就是了。” 老姜感受到柳明志眼中古朴沉寂的目光,跟柳明志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太清楚柳明志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了,心里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是是是,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默默的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朝着正厅外走去。 “跟工部商议好陪陵修建的事宜之后,朝会之时去宫里找小诚子,让他把内务府库房里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运到户部,然后以市坊司的名义售卖了,直至把国库支出的这一百万两银子的缺口补上为止。” “老臣领命,恭送陛下。” 目送着柳明志的背影远去,老姜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他有种奇异的直觉,柳明志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管家,备官袍。” “是!老爷!” 柳府之中,柳松看到柳大少回府,乐呵呵的迎了上来。 “少爷,您回来了。” “嗯!去忙吧。” “是!” 柳松愕然的望着柳明志直愣愣朝着隔壁院子走去的身影,一头雾水的挠挠头,转身朝着前院赶了过去。 “老头子,我娘亲呢?” 正在端着一壶酒水细品慢咽的柳之安望着身前疏忽出现的柳大少,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应该在房间的吧,怎么了?找你娘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而已,跟你没关系,你继续喝酒吧,我先去找我娘了。” “好吧!对了,老夫看你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你没事吧?” “本少爷能有什么事情,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继续喝酒吧。”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离开的背影砸吧砸吧嘴唇。 “什么情况?这混账东西怎么一副跟死了娘子似得的模样?” “老爷。” 柳之安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柳远眉头一挑:“嗯?大晚上的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柳远凑到柳之安耳旁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站到一旁等候着。 柳之安双眸微微眯起,神色怅然的朝着柳大少离去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原来如此。” 柳之安提壶将手里的酒杯斟满了酒水,轻轻地对着皎洁的月色举去。 “有的人胆小怕死,有的人视死如归。 有的人背信弃义,有的人恪守本心。 有的人薄情寡义,生性薄凉;有的人重情重义,心地仁厚。 有的人满嘴仁义道德,却负心无数;有的人行事风流成性,却至情至性。 有的人一帆风顺,视儿女情长为儿戏,有的人半生坎坷,将情之一字做生命。 这世道,都是命啊! 好女子,好儿媳,公公敬你一杯。 愿你来世投生个好人家里。” “娘亲,你休息了吗?” “志儿?娘还没睡,进来吧。” “娘亲,你在做什么呢?” “能干什么啊!当然是给娘亲的承睿小孙孙做虎头鞋了。 他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都有娘亲做的虎头鞋,轮到他自然不能少了。” 柳明志坐到了柳夫人对面的凳子上,看着柳夫人手里小巧玲珑的鞋样沉默了一会儿。 “娘亲,孩儿想在你这里再求一个给儿媳妇的手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七章只当漂流在异乡 柳夫人轻轻缠绕线团的动作一动,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柳明志一眼:“给……给儿媳的手镯?” “对,给儿媳的手镯。贵重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你手里拿出来的意义。” 柳夫人猛然将手里的线团放到了一旁的筐子里,蹭的一下走到柳大少身边伸手扭住了柳大少的耳朵。 “臭小子,家里有韵儿她们你还不知足吗?竟然还出去沾花惹草? 你是不是要气死为娘啊? 说,是哪家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勾引住你这个家中有着一群千娇百媚娘子的有妇之夫都这么神魂颠倒。 竟然还到了来老娘这里求手镯的地步。” “娘!你别管了!” “嘿!你还敢给你娘亲上……” 柳夫人揪着柳明志耳朵的手掌正要用力,陡然发现了烛光照射下柳明志有些黯然的目光,葱白双指下意识的松开了柳明志的耳朵。 “志儿,你……你没事吧?” “没事!孩儿能有什么事情!娘亲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柳夫人从柳明志有些含糊其辞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端倪,微微低头双眸默默的盯着柳明志看了片刻,柳夫人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答应,为娘答应你还不行吗? 只是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娘亲特意去首饰铺买一个质地上乘的玉镯回来,然后你再转交给娘亲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妇。” “谢谢娘亲,有劳你了。 你先给承睿这孩子做虎头鞋吧,孩儿还有些俗事需要处置一下,就不在你这里多待了。 娘亲你也别熬太晚,早点安歇。 孩儿告退了。” 柳夫人看着柳明志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孩子!” 柳明志脚步一顿,转身淡笑着看着追上来的柳夫人。 “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为娘……为娘……没事了,没事了,就是想跟你说你处理完小事之后也早点歇着。” “哎!孩儿知道了,先走了。” 柳明志的身影消失以后,柳夫人急忙关上了房门朝着柳之安喝酒的地方小跑了过去。 孩子年后离家远行了一趟,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妾身说的没错吧?京城之中是不是一片祥和啊? 不让你出去你非要出去,是不是白白的奔波了一天?” 柳明志看着巧笑嫣然迎上来的齐韵,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默默的点点头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去。 “是,京城确实是一片祥和。 韵儿……为夫……为夫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好啊,妾身洗耳恭听,夫君想说什么?” 柳明志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白色的儒衫朝着一旁的凳子走去,默默的坐了下来。 “两年前,咱们一家人从宫里迁居到家里大概两个月的光景,为夫在碧竹,灵依她们姐妹俩的酒楼外摆摊算卦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女子,她叫陶……” 月儿高悬,齐韵闺房中的红烛晦明晦暗,摇曳着淡淡的光辉,回荡着柳明志轻声慢语的说话声。 齐韵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修长的双腿上,神色时而紧张,时而激动,时而幽怨,时而感伤的望着身前的夫君,神色变化犹如戏法一般。 柳明志轻轻地攥着齐韵的玉手,将自己与陶樱之间发生的前尘往事,恩恩怨怨,儿女情长之事毫无保留的对齐韵娓娓道来。 他与陈婕,何舒,陶樱三女之间的事情,柳明志早就有了对齐韵坦白的念头。 本来打算从莱州回来之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便对齐韵和盘托出的,哪曾想到陶樱这个傻女人根本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房外清静宁和,唯有微风穿过偶尔引起一丝动静。 梳妆台上的一支崭新的蜡烛在时间的流逝中燃烧过半,柳明志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 齐韵默默的看着夫君抓着自己双手无助沉痛的模样,轻轻的将柳明志的双手抱在了怀中揉搓着。 “傻夫君,节哀顺变,陶樱姐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妾身想她之所以会选择这么一个结果,肯定不时一时念起,而是早有念头滋生。 但是却因为夫君的缘故陷入了挣扎抉择的局面中。 可惜,陶樱姐她最终还是没有想通,选择了一条令生人感伤难过的道路。 夫君不就是想把她安葬在皇陵之中嘛?妾身没有意见,其实这种小事夫君不用跟妾身商量的,只要是夫君你做出的决定,妾身全都无条件支持你。” “唉,韵儿你不吃醋就好。” “妾身怎么会吃醋呢?先不说死者为大,就说陶樱姐这种敢爱敢恨,至情至性的女子,妾身想吃醋也吃不起来呀! 丧事就按照夫君你说的处置,以贵妃规格安葬,妾身没有丝毫的异议。 陶樱姐的丧期之间,夫君有什么需要妾身帮忙经办的事宜,尽管吩咐妾身就是了。” “哎,为夫知道了。” 三日后,柳明志将柳夫人送来的玉镯亲手为陶樱戴在了手腕上,并且命人筹备了一个寒冰打造的冰棺送到了李宅之中,将陶樱的尸首暂时挪移到了里面。 如今天气虽然依旧冷冽,可是随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柳明志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如此。 皇陵陪陵修建期间,大龙一如既往的朝着繁荣昌盛的方向蓬勃发展。 不管是京师,还是各地州府的百姓人口都在持续增加。 宫中的大小朝会也是按照以往的定例如期的进行着,只是朝中的满朝文武官员行事全都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了,仿佛他们的头顶之上笼罩着什么阴霾似得。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局面,因为当今天子柳明志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位以往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一国之君突然变得勤政了。 每逢大朝会,总是如期而至。 令除了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之外的文武官员可谓是心神不宁。 他们倒不是因为柳明志变得勤政了而心神不宁,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实在搞不懂柳明志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生怕一不小心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犯到了陛下的手里。 大龙承平四年二月十八日。 陶樱在冰棺之中停灵了三十六天的尸首,被柳明志亲自安葬在了自己皇陵陪陵的墓室之中。 关于陶樱的事情,柳明志除了家人之外,没有告知朝中的任何人。 户部,工部尚书两人虽然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可是柳明志从来不主动提及此事,两人也只好缄口不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陪陵竣工之后,两人商议后更是下令撤去了所有督办皇陵的官兵,修建皇陵的工匠,将整座规模浩大的皇陵腾空了下来。 至于官兵撤走之后,是否有人会去皇陵捣乱,两人毫不担心。 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安宁祥和的乾坤盛世之下,还没有什么人有胆子敢到一位马上开国皇帝将来入土为安的皇陵去捣乱。 “少爷,该封上棺椁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待一会儿。” 柳松,环儿两人相视一眼,恭敬的行了一礼。 “是。” 两人走后,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娇颜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的陶樱,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个手绢缓缓打开,拿起几根枝叶茂密的樱花枝朝着陶樱的臻首旁放去。 “傻陶樱,你送了为夫三件遗物,为夫也还你三件礼物。 发簪,手镯,樱花枝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主要是为夫的心意在里面呢! 这樱花枝快开花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好好睡吧!过不了几十年,咱们夫妇俩就能重逢了,几十年而已,一眨眼的功夫没了。 你我再见的时候,为夫非得把你的屁股抽肿了不可。 这是为夫对你令我魂牵梦萦的惩罚。” 柳明志最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陶樱的面颊,嘴唇哆嗦着闭上了双眸,手臂微微一震,一声闷响回荡在清冷的墓室之中。 “好姐姐,好好睡吧,为夫先走了,以后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为夫再来看你。” 柳明志转身睁眼,不敢再回头去看身后的棺椁最后一眼,身形略显佝偻的朝着陪陵外走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一声轰隆巨响,厚重的断龙石封死了墓门,柳明志神色寂寥的呢喃着,头也不敢回的朝着皇陵外的主道上走去。 “生死阴阳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八章齐良调任 大龙承平四年二月二十五日。 随着天气的回暖,道路变得畅通,朝廷很多之前受到阻碍的事情也都渐渐地走上了正轨。 大龙当朝国舅之一,豫州刺史齐良经过吏部考功司核审政绩之后,在柳明志亲口指派之下,齐良在百官心思各异的复杂心情中,调任北地担任总揽代州,松州两地军政大权的两府总督。 对于齐良调任北地担任两府总督的事情,朝中文武百官虽然想法不一,派系泾渭分明,但是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想要弄清楚。 那就是陛下是否已经准备要立二皇子柳承志为太子储君的事情。 自己等人告老离朝之后,家族将来兴盛衰亡的重任自然要落在下面的子女身上。 然而想要守住家族的基业,势必跟将来的后继之君脱不了关系。 依附后继之君的前提,便是确定太子储君的身份。 只有确定了陛下要立二皇子柳承志为太子储君,自己等人才能根据大局的变化,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 那个时候再开始着手安排让子女进退有据亲近太子储君,才是最佳的时机。 可是现在陛下迟迟不立储君,那么多皇子到底该让子女们亲近谁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百官考虑到柳明志以往那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心里实在没底。 皇权的更迭,意味将来朝中的势力势必要遭遇一场全面的洗牌。 有的人节节高升,有的人便要沦为垫脚石。 这要是站错队了,别说守住现在的家业了,搞不好还得落一个家破人亡的凄惨结局。 对于柳明志到底要立谁为储君的事情,文武百官的心里直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每次文武大臣们劝谏此事,陛下总是莫测高深的一笑而过,弄得百官心里更加的没底了。 百官也知道,柳明志现在的年龄确实不算太大,可是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一国之君而言,柳明志现在虽然正值春秋鼎盛,可是对于历朝历代皇帝的寿命而言,已经到了该确立储君的时候了。 大龙承平四年二月二十八日,礼部尚书秦子英再次劝谏柳明志立储的事宜,又被柳明志以诸多皇子暂时不在京城的借口给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皇宫勤政殿中。 柳明志眉开眼笑的翻看着手里的几本战报文书,心情大好,他翘首以待等候的消息终于是传回来了。 “老臣张狂参见陛下。 回禀陛下,臣等自去岁…… …… 至此,大食国战事已经平定。 戮我大龙百姓之诸多夷首已经押解回京,不肖数月便可赶至京城交由陛下处置。 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臣张狂顿首。” 柳明志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重重的合上了最后一份战报站了起来。 “好!好!好!我大龙儿郎壮哉,西征天军将士万岁。” 百官看着柳明志笑逐颜开的模样,不约而同的举着朝笏起身行礼。 “西征大军连战连捷,终于平定大食,天竺两国化外蛮夷,此乃陛下天恩眷顾,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将手里的几本文书放在了龙案上,乐呵呵的徘徊在龙台上。 “列位臣公,溜须拍马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我大龙天朝能够平定两国蛮夷,皆是我西征将士骁勇作战,奋力杀敌所致,与朕有些关系不假,却并无太大的关系。 西征将士们明知关山路远,却义无反顾的远离故土,跨越千山万水之外,万里远征讨伐蛮夷,此乃仁义勇武之师。 他们身在异国他乡为国建功立业,驰骋沙场扬我国威。 抛头颅,洒热血的终于为我天朝三千七百多百姓报仇雪恨,此等功绩,朕虽为一国之君,亦不敢独揽之。 你们这些话要是传到了几十万将士的耳朵里,让他们作何感想?”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全都免礼入座,朕今天高兴,无过。” “谢陛下!” 柳明志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习惯性的朝着龙台下走去,目光平静的扫视着殿中的百官。 “列位臣公,除了兵部有关于西征大军的捷报之外,尔等还有别的奏折文书吗?” 宋煜直接起身走了出来:“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据北地戍边将领周宝玉,叶宝通,拔汗那,耶律乎四位大将军联名传书汇报。 自新年伊始,边关巡边斥候增加了三倍的人手,日夜不间断巡查我朝国疆边界,至于十二日之前,依旧未曾发现我国边境有沙俄国兵马的行踪。 四位将军询问,是否派遣几路兵马越过我国边境向北深入侦查一下敌情。 其中具体情况老臣已经总结誊抄出来,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接过宋煜递来的文书仔细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柳明志合起文书,抿着嘴角沉思了良久微微颔首。 “准奏。 散朝之后,你们兵部马上拟策回书周宝玉他们各部,自行安排此事。” “老臣遵旨。” “就此事而言,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吗? 你们觉得从现在起到今年年底的大半年光景,我朝有与沙俄国交兵的可能吗?” 内阁首辅夏公明起身走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今年并无交兵的可能。” “哦?详说。” “回禀陛下,去岁两国大战,我天朝戍边将士斩杀,俘虏敌军共计十万余人上下。 沙俄国一下子在我朝境内折损了如此之多的兵马,且斯拉夫四个沙俄国将领,也在京城见识了我天朝的强盛。 他们赶回沙俄国之后,肯定会将自己在我天朝的所见所闻如实的禀报给沙俄女皇。 甚至他们四人有可能为了逃避自己领兵不利,致使十万大军在我朝惨败的罪责而夸大其词。 因为只有将我大龙天朝说的极其强盛,才能掩盖他们折损了十万兵马的罪责。 两种情况下一结合,是否要继续与我大龙为敌,沙俄女皇就不得不三思而行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沙俄女皇是一个不计代价的鲁莽之辈,有不管不顾的继续与我大龙为敌的可能。 然而我朝巡边将士至今都没有发现有沙俄国兵马在边境出现,就说明老臣的推测有着极大的可能。” 宋煜也附和着点点头:“老臣附议。 陛下,夏老大人,沙俄国一下子折损了十万兵马,对于沙俄女皇而言承受的压力肯定不是小事。 毕竟那么多的兵力,她肯定要给那些沙俄国兵马的家眷一个交代。 也许现在沙俄女皇面对国内百姓的问题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又谈何再次发兵来我大龙犯边呢? 不过人心难测,无论沙俄女皇今年是否要发兵犯边,我朝都得做好整军备战的准备,以防不测发生。” 柳明志揉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位爱卿说的皆是有理有据,那么事关与沙俄国交兵的事宜便暂且搁置。 你们兵部回书北地一封,让各部将密切注意边境的情况。 无论今年交战与否,都得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 “老臣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一百九十九章有人星夜赶考场,有人辞官归故乡 柳明志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一旁的小诚子,再次抬眸扫视了一眼殿中的百官。 “除了北地事宜,列位爱卿谁还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柳明志看着走出来吏部尚书杜成浩淡笑着点点头:“准。” “陛下,春闱会试不足十天便要开始了,如今各地州府赶来京城应考的举人全都等着朝廷开科了。 可是现在陛下还没有指定会试的十五名考官由何人担任,事关朝廷未来栋梁之才,老臣请陛下尽快钦定十五名考官人选。 这是老臣暂时拟定的考官名单,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接过杜成浩手里的文书,在百官的注视下似笑非笑走到一旁翻开了手中的文书。 看着文书上杜成浩举荐的十五个官员,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吟了起来。 经久之后,柳明志轻轻地合上手里的文书:“大致还行,不过有几位考官略微不太合适,具体的名单朕仔细衡量之后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的。” “是,老臣明白了。” “还有别的文书吗?” “陛下圣明,老臣还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吏部考功司每三年考核一次各地州府大小官员的政绩,有升迁官员,便有贬谪官员,亦有告老还乡者。 如今升迁贬谪官员之事俱已妥当,唯有年事已高告老还乡的官员尚未处理。 老臣将各地州府官员上报朝廷之后,请陛下准许他们告老还乡的官员名单誊抄总结了下来。 至于诸多同僚的生平履历,政绩案档太多,老臣并未随身携带。 散朝之后老臣会让人从吏部衙门给陛下送到府上的。 请陛下先过目诸多请求告老还乡同僚的名单。” 柳明志再次接过杜成浩递来的文书,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本文书上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七八页,柳明志粗略一扫约有上百人左右。 “先搁置下来,朕核验完这些官员的文档之后再行决定是否准许他们告老还乡。” “是!老臣明白了。” “还有本要奏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嗯,入座吧。” “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 “启禀陛下,去年临近年底之际,陛下命令老臣工部与户部协同兴建的大龙科学院已经开始动工了,不出三月便可竣工。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这所谓的科学院院正一职当由何人担任? 老臣只有知道科学院的院正是谁,才能与之接洽商议,根据他的需求建造出最为合适的科学院。 毕竟这科学院具体如何使用,是何职责老臣一无所知,要是直接建造的跟国子监一样,到时候科学院的院正不满意,再返工的话可就麻烦了。” 柳明志眼前一亮:“这么快就已经动工了?” “陛下特意交代的事情,臣等岂敢玩忽懈怠。” “老爱卿辛苦了,工部各部爱卿以及户部协同的爱卿也辛苦了。” “臣等不敢,此乃臣等本分之事。” “科学院的第一任院正乃是前金国小王爷完颜飞熊,也是朕的小舅子之一。 此人你们有的见过,有的没有见过,学识虽然说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通晓阴阳但是,在科学一道却有着其独到之处。 乃是担任第一任科学院院正的不二之选。 散朝之后,朕会知会他一声,让他抽空去你们工部一趟合议建造科学院的事宜。” “老臣明白了。 对了,老臣因为好奇,冒昧的问一下陛下这院正一职官从几品呢?”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思索了起来。 科学院乃是兴国的根本之一,柳明志还指望着飞熊这家伙能给自己轰轰烈烈的来一场工业大革命呢! 考虑到科学院的特殊性,要是官职低了,将来很多事情经办起来怕是不太方便。 那就只能给高点品级,再弄点实权了。 “正三品上,同时领兵部左侍郎衔。” 柳明志话音一落,百官哗然,就连一品二品的重臣也都惊奇的看着柳大少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下面的一些官员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本以为这科学院的院正不过是一个五品官职而已。 哪曾想柳明志一下子给了这么的高的品级,正三品已经够可以了,竟然还领兵部左侍郎衔。 对于他们来说,要是能坐上这个位置了,简直是一飞冲天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若非他们实在不知道这所谓的科学院到底是干什么的,恨不得马上自告奋勇,请求柳明志让自己等人来担任这第一任科学院院正的职位。 工部尚书从愕然中反应了过来,眼角抽搐的看着柳大少:“这……咳咳……陛下圣明。” “呵呵……以后列位臣公就会明白的。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臣等无本要奏。” “那就退朝吧!今天朕不管饭了!” 百官轻然发笑的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的身影消失在后殿的殿门以后,百官起身相继离开勤政殿。 柳明志回到后宫换了一件儒衫之后,在柳松的陪同下朝着宫外赶去。 “少爷,咱们还是老样子吗?” 柳明志眺望了一眼雄伟的宫门,眼神酸涩的默默颔首。 “对,还是老样子,你去卖书,本少爷去算卦。 勤政是勤政,但是也不能不讨生活啊,谁让本少爷妻儿老小众多,全都需要本少爷我来养活呢! 走吧!” “哎,少爷您先请。” 柳明志睡在躺椅上怔怔的望着天空出神,直至日落西山也没有一个客人登门。 感叹了一声生活不易,柳明志便招呼着柳松开始收摊回家。 柳明志回到府里告知了完颜飞熊关于科学院的事情之后,吃过宵夜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开始忙碌了起来。 又是决定春闱会试的考官名单,又是翻看吏部派人送来的那些告老还乡官员的文档,忙得是不可开交? 直至院落中鸡鸣二遍,柳明志才吹熄桌案上的蜡烛伏案沉沉的睡去。 岁月悄然而逝,仿佛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时间便到了三月一日春闱会试的日子。 全天下的应考学子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蓬莱酒楼外的卦摊前,柳明志端着茶水笑吟吟的打量着街道上朝着贡院方向蜂拥而去的学子们。 这些穿着儒衫的应考士子有及冠之龄的少年英才,也有沉重内敛的青年才俊,亦有略显迟暮的中年文生。 抬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柳明志啧啧两声放下了茶杯。 “有人星野赶考场,有人辞官归故乡。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尽在其中啊!” 最后看了一眼街道上的行人,柳明志往后一仰,睡在躺椅上面闭眼假寐起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章如约而至 大龙承平四年三月十五日。 皇宫大内勤政殿,吏部尚书杜成浩满面春风的捧着手中的文书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春闱会试结束之后,考生试卷已经被十五位考官批阅完毕,此乃十五名考官拟定出来的高中名单,请陛下过目。 诸位榜上有名的考生试卷老臣已经命人在吏部衙署严加看管,随时等候陛下调来核验。 老臣望陛下即刻派遣禁军前去吏部衙署,将考生的试卷取来核验敲定。 然后尽快放榜,以慰藉京城各地学子的殷切之心。 老臣想,现在各地州府的应考的学子等朝廷的榜单,怕是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宋清:“武义王。” 宋清大阔步的走了出来躬身行礼:“臣在。” “你即刻调遣三百禁军,前去吏部衙署将此次榜上有名学子的试卷押送到宫里来。” “臣遵旨。” “对了,落榜学子的试卷也一并押送过来。” “遵旨,臣告退。” “小诚子。” “是。” 小诚子急忙走下龙台,接过杜成浩手中的文书跑回龙台递交到柳明志的手中。 柳明志端起茶树润了润喉咙,这才接过拿起文书开始翻看。 头名会元林翰之。 贡士李文博。 贡士陈同功。 贡士严屹南。 …… 贡生李顺。 此次春闱会试,录入贡生共计三百一十三人,所有的名字全都在书页上面了。 柳明志大致的将书页上榜上有名的学子扫了一遍,最后目光又回到了头名会元林翰之的名字上。 看着林翰之的名讳柳明志不由得有些思绪纷飞,脑海中下意识的闪现着有关去年的记忆片段。 那是自己与陶樱约定好,自己要陪她度过一个毕生难忘的诞辰之日,也是那一天自己遇到了穷困潦倒的应考学子林翰之。 如果陶樱在天有灵,知道那个当初穷困潦倒到向他夫君借钱的度日的学子,竟然高中了头名会元,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想来肯定会觉得……唉…… 将陶樱的音容笑貌强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柳明志有意不去深思,而是将心思转到了林翰之的身上。 这家伙还欠着自己五十两银子呢! 此次他高中头名会元,拿了朝廷的赏赐之后应该会去还给自己的吧? 但愿这小子能够信守约定,不然的话他这一辈子的前程可要因为这五十两银子给断送咯。 似笑非笑的合上手里的贡生名单,柳明志看向了杜成浩。 “吏部。” “老臣在。” “这头名会元林翰之,好像当初也是昆州的头名解元吧?” “陛下圣明,这名单上的头名会元林翰之正是昆州府的头名解元。 如今不止老臣,就连十五名考官也都在翘首以待,等着看他林翰之能不能一下子拿个大三元。 要是一举拿下大三元,那他林翰之可真的就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咯。 要知道已经十多年了,我朝都没有出现过一举拿下大三元的士子了,老臣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了。 但愿他林翰之能够不负众望吧。” 柳明志看着杜成浩脸上期许的笑意,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文书起身朝着龙台下走去。 “杜爱卿这么说的话,想来肯定希望见到我朝能够出一个连中大三元的三甲进士。 朕想了想,为了咱们新朝能够出一个连中大三元的考生,朕不妨作弊一下,提前给这个林翰之透露一下殿试朕要考的题目。 也好助他一臂之力,令其一举登上恩科头名状元郎的宝座,遂了老爱卿你的心愿,老爱卿觉得如何?” 杜成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忙不吝的摇着头退了几步。 “哎哎哎,陛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恩科取士乃是为朝廷选拔栋梁之才,国之基石,岂可如此儿戏? 这林翰之能否拔得头筹,全看他自己有没有真才实学了。 徇私舞弊得来的大三元,别说臣等看不过眼,想来他林翰之自己也会认为这是朝廷对他的羞辱。 事关朝廷在天下士子心目中的颜面,陛下可千万不能胡来啊! 这要是传扬了出去,不但朝廷的颜面不存,就连陛下的威严也要尽失。 不可儿戏,万万不可儿戏。” 不止杜成浩,其余的文武百官也是下意识的抽了抽眼角。 瞅着郑重其事的杜成浩,柳明志不由得哑然失笑。 “朕开个玩笑而已,老爱卿怎么能当真了呢? 事关朝廷选能取才的大事,朕怎么可能当做儿戏。”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老臣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行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老臣还真的担心陛下会……” “不至于!不至于!” “臣宋清参见陛下,回禀陛下,所有应考士子的试卷都已经押送回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抬进来。” “遵命。” 宋清探出身子对着殿外的禁军将士一挥手,二十多名禁军将士两人一组抬着上着厚重大锁的箱子走进了殿中。 将十个大箱子左右分成两处放好,二十多名禁军对着柳明志躬身行了一礼朝着殿外退去。 柳明志看着面前单独摆放的箱子,抬眸看向了杜成浩:“老爱卿,钥匙呢?” “带着呢!带着呢!陛下稍等,老臣马上开锁。” 片刻之后,柳明志拿起箱子最上面的试卷扒开糊名封条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正是林翰之的试卷。 柳明志拿着林翰之试卷盘膝坐到了地毯之上:“小诚子。” “陛下?” “传旨御膳房,备好朕与列位臣公的膳食。” “遵命,咱告退。” 小诚子离开之后,柳明志对着周围的文武百官摆手示意了一下。 “诸位爱卿帮着朕一同核验戴浩松他们十五位爱卿选出来的试卷吧,争取明日能够放榜。 如果遇到争议颇大的试卷就交到朕的手里。” “臣等遵旨。” 不足盏茶功夫,勤政殿中便回响起了翻阅试卷的沙沙声。 从旭日东升时分一直到月色高悬,勤政殿中的声音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柳明志跟满朝文武闷在勤政殿中核验试卷足足核验了一整天才彻底结束。 翌日,天色刚一放亮,京师内外两城之中到处回荡着敲锣打鼓的声响。 吏部衙役大声吆喝的喊声,将所有尚在睡梦中的应考学子惊醒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够高中与否,所有的学子全都着急忙慌的开始起床洗漱。 酒楼,驿站,客栈,民院……这些地方到处游荡着应考学子们的身影。 “陛下有旨,朝廷辰时于静安门张贴金榜。辰巳时吏部衙役报喜。” “陛下有旨,朝廷辰时于静安门张贴金榜。辰巳时吏部衙役报喜。” “陛下有旨,朝廷辰时于静安门张贴金榜。辰巳时吏部衙役报喜。” 一时间,听到吏部衙役沿街的吆喝声,有的应考学子三五成群的朝着静安门的方向跑去,有的学子老神在在的待在自己的暂居之所或者家中等待着。 不知道是有信心能够金榜题名,还是心有自知之明。 日上三竿左右,街道上出现一个略显消瘦却春风满面的少年郎君,郎君怀中抱着一个包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蓬莱酒楼外的卦摊前停了下来。 “先……呼……先生,见过先生,晚生有礼了? 晚生遵守先前约定,如约前来还账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一章婚 柳明志听到摊位前的动静,微微睁眼扫了一下,看着站在摊位前气喘吁吁的林翰之,柳明志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之意。 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柳明志起身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原来是林小郎君,许久不见,安好乎?” 林翰之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恭恭敬敬的对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晚生多谢先生挂怀,一切安好。” 提壶倒了两杯茶水,柳明志将一杯茶水摆到了对面,朝着一旁的凳子指了指。 “不用多礼,坐下说。” “是,多谢先生赐座。” “客气了,跑了一路,嗓子肯定又干又燥,喝杯茶润润喉咙吧!” “那晚生就不客气了。” 林翰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端起茶杯便痛饮了一口。 柳明志淡笑着提起茶壶给林翰之蓄满了茶水:“方才山人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听清林公子的来意,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不敢不敢,先生乃是晚生的前辈,称呼晚辈郎君即可。 晚生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偿还先生去岁资助晚生的五十两银子,再次多些先生大恩大德,不然的话,晚生怕是熬不过去年的寒冬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林公子定然是金榜题名了,恭喜恭喜。” 林翰之一愣,诧异的看着淡然轻笑的柳明志:“先生去静安门看榜了?” “不曾看榜。” “那……那先生是如何得知晚辈金榜题名的?莫非又是先生算到的?” “非也!非也!” “那敢问先生如何得知的?” 柳明志微微耸肩,乐呵呵的朝着林翰之怀里的包袱指了指:“因为林公子除了金榜题名,拿到朝廷赏赐的银两之外,靠别的办法短时间之内很少能挣够五十两银子。 当然了,不排除林公子偶得奇遇筹集了五十两银子,但是林公子还要读书考取功名,几乎很少有时间出门,故而这种可能不大。 所以山人断定林公子十有章,就不在先生这里多逗留了。 请先生再受晚辈一礼。 顺便有劳先生代替晚辈替先生的夫人问好。 晚辈告辞。” 林翰之来得快去的也快,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便起身朝着外城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林翰之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伸手抚了一下胸口的樱花玉牌。 “我比你更想给她问上一声好。” “柳松。” “哎!来了!” “把这些银子收起来,收摊回家之后交给少夫人。” “得嘞!” “先生,你这里测算姻……姻缘吗?” 柳明志听到身前的说话声,下意识的抬眸望了一眼,不知何时摊位前已经站着两个妙龄少女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某个大家闺秀跟自己的贴身丫鬟。 “算,当然测算了。小姐请坐。” 二八佳人四下张望了一下,动作轻盈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凳子上,俏脸微红的看着柳大少声若蚊蝇的娇声说道:“小女子想请先生为小女测算一下自己的姻缘。 小女子待字闺中久已,一直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喜结良缘。 小女子想请先生算一下小女子的姻缘何在?” “好说,好说,不知小姐是测字呢?还是看手相呢? 要是测字的话在纸上写下一个自己心中所想的字便可,若是看手相的话请伸手。”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葱白玉手,犹豫着摇摇头。 “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还是测字吧!”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张宣纸跟自己的毫笔放到了少女身前。 “请。” 少女羞涩的点点头,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顷刻之间一个娟秀飘逸的‘婚’字跃然纸上。 少女放下毫笔,将宣纸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请先生为小女子指点迷津。” 柳明志接过宣纸看着上面的婚字沉吟了起来,目光不时的偷瞥上几眼少女的穿着打扮跟相貌,片刻之后淡笑着放下了宣纸。 “婚,女左,氏上,目下也。 女子嫁人之后方可称氏,小姐始终找不到一位如意郎君喜结良缘,便是因为目光落了下层。 亦可以理解为小姐的眼光放的太低了。 氏目为昏,何为昏,黄昏为昏。 何为婚姻的婚,昏字加女为婚。 但是独有女子不成婚,须有少年才俊相结合才是婚姻,才是美好姻缘。 而婚字女在左,左对右,说明小姐的天赐姻缘右边。 而天赐姻缘若有所成,必是有情人之间深情款款四目相对。 故而小姐可于四日后黄昏时分,前往山人卦摊右侧而去。 定会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如意郎君。 了却婚姻大事,成就美好姻缘。” “真的?” “自然。” “小女子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小女子若是能找到如意郎君,来日必有重谢。 小女子先行告辞。桃儿,给先生茶水钱。” “是,小姐。” 柳明志看着少女主仆俩渐渐远去的背影,托着手里的五个铜钱转头朝着右边的宫门看了一眼淡笑着摇摇头。 “四天后殿试结束以后,黄昏时分起码有上百名博学多才的少年英才从宫里走出来。 这么一大群优质人选摆在面前,你要是再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本少爷就真的没办法了。 唉!他娘的,生意越来越难干了,忽悠人也是个技术活啊! 柳松,该吃饭啦!” “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二章我柳落月!要当孤儿 柳明志两人在蓬莱酒楼随意的吃了点东西之后,再次各归其位等着客人上门。 柳大少翘着二郎腿睡在躺椅上剔着牙齿,不时的端起茶水漱漱口,小日子显得异常惬意。 偶尔抬眸打量一下街道上行色匆匆的百姓,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虽然没有客人上门,却丝毫的不感觉无聊。 柳明志微眯着眼睛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端起茶水再次朝着自己嘴中送去,茶水刚刚喝入口中,柳明志忽然感觉到头顶一暗,本能的睁开眼睛望去。 “噗……咳咳……你……你谁啊?” 柳大少闷咳着急忙站了起来目光诧异的瞅着身前头戴破草帽,身着褴褛不堪的乞丐装,脸上秽物遍布根本看出长相的家伙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这家伙此时正咬牙切齿的抬起手,重重的擦拭着脸上被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喷了一头的茶水。 奈何随着茶水从发丝滑落与脸上的污秽混合在一起,柳明志更加看不出眼前人的长相了,只是从此人那双玲珑的双眸与胸口初具规模的曼妙身段上大致能看的出来她应该是一个妙龄少女。 “你……姑娘你是谁啊?找山人有事吗?” 乞丐少女玲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柳大少,眼神中透露着清晰可见的幽怨之意,贝齿紧咬的咯吱声从乞丐少女的樱桃小嘴中隐隐作响。 “你说姑奶奶我是谁?” “本少爷怎么知道你是谁?你脸上的灰迹那么多,鬼才知道你是……嘶……你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呀! 姑娘你到底是谁啊?咱们见过吗?” 听到柳大少有些不自信的疑问,乞丐少女呼吸陡然变得紊乱起来,初具规模的小胸脯随着女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着。 乞丐少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着犹如疯魔一样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臭老爹,姑奶奶我跟你拼了! 本姑娘为了你在外面吃苦受累,过着三餐难继,几乎衣不蔽体的潦倒生活。 吃了那么多苦,瘦了那么多累。如今辗转千里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来了。 见面之后你不给本姑娘一个温暖的抱抱也就算了,你竟然连本姑娘是谁都认不出来了。 本姑娘给你拼了,我今天就把自己变成没有爹的孤儿。” 听着乞丐少女有些凄厉破音的熟悉咒骂声,柳大少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将宽厚的大手顶在了乞丐少女的额头上,阻止乞丐少女继续朝着自己扑过来。 “月……月儿?” “不要叫本姑娘的名字,你没有本姑娘这样没良心的爹……呸……本姑娘没有你这样没良心的爹,我跟你拼了。 今天这个孤儿本姑娘我当定了,谁也拦不住我,我柳落月说的!”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张牙舞爪硬往自己身上扑来的小可爱,手掌抵着小可爱的脑门不停的倒退着原地打转。 “月儿你别这样,冷静!冷静!” “冷静个屁,本姑娘冷静不了,今天咱们爷女俩只有一个能站着回去,不然的话难消本姑娘心头之恨。” “嘿!你个臭丫头,是不是皮痒了?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 老子命令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的站那里!” “本姑娘又不是兵卒将领,你命令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臭老爹。” “哎哎哎……臭丫头你先把脸给洗干净,漱漱口再咬啊!” “你现在竟然还嫌我脏?我跟你拼了。” “嘿!真他娘的反了你个臭丫头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柳大少抵着小可爱脑门的大手猛然一收,屈指成剑留下一道残影在小可爱的左右肩胛处轻点了两下。 原本张牙舞爪的小可爱立刻犹如贞子一样,双手高举着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没好气的看着双眸直溜溜的打转,满是委屈的小可爱。 “小脏妮子,你老爹这身衣服可是蜀锦制作的,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老爹我把穴道给你解开,不准再扑过来了知道吗? 同意的话就眨眨眼睛。” 小可爱直溜溜打转的双眼立刻不停的眨巴了起来。 柳大少见状,直接屈指在小可爱的肩胛处点了两下给其解开了穴道。 “臭老爹,我跟你拼……” “嗯?” 小可爱看到老爹又掐起来的剑指,准备扑上去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神色憋屈的在破衣烂衫上搓弄着自己脏乎乎的双手。 “我……我……我好女子不跟男斗。” 柳大少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一旁的躺椅走去,神色惬意的躺了下来,眼神促狭的打量着跟个小乞丐没什么两样的小可爱。 “算你个臭丫头识趣,说说吧,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小可爱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的无良老爹:“有吃的喝的吗?本姑娘饿……” “嗯?”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又枕起来的脸色,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爹爹,有吃得吗? 月儿饿了,吃完了再说好不好?。”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从袖口取出自己的手绢提起茶壶将凉茶倒了上去,抬手丢给了小可爱。 “把脸上的脏东西擦干净,去酒楼里找你碧竹姨娘要吃饭去,顺便沐浴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哦!那我先去碧竹姨娘那里了?” “去吧。” “好的。”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擦着脸朝着蓬莱酒楼走去的本应,神色怪异的摇摇头。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七个在各地州府的大致情况,自己早已经全部都从有关司探子的口中知道了。 可是关于具体的详细情况自己了解的倒是没有那么清楚。 比如小可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柳大少就一无所知。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大少晒着暖阳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轻盈的脚步声又将他的睡意消去了。 柳大少坐了起来抬头望去,只见小可爱沐浴过后眉目如画娉婷秀雅的走了过来。 冰肌雪肤可能因为热水蒸腾的缘故略微嫣红,刚刚长开的曼妙娇躯上穿着一袭不太合体的云烟襦裙。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 这丫头刚至豆蔻年华,身上已经有了不弱于她娘亲完颜婉言一样国色天香的容貌了。 也不知道将来会被谁家的小王八蛋给骗走了。 小可爱端着一个托盘仪态端庄的坐到了柳大少身旁的凳子上,看着老爹有些感叹的神色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哼!” 柳明志看着乖女儿傲娇的小模样苦笑着摇摇头:“臭丫头。” “臭老爹。” 小可爱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这才拿起托盘的酱牛肉跟桂花糕送到口中,破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柳大少提起托盘里的茶水给小可爱倒了一杯茶水:“慢点吃,别噎着。 又没人跟你抢,就不能注意点仪态吗?” “谢谢爹爹,你也喝,月儿给你倒茶。” 柳大少端起茶水品了一口:“算你懂事,说说吧,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的?” “嗨!别提了。 月儿处理北府的事情之后,在回京路上一不小心把装钱的荷包给弄丢了,本想着去当地官府里找当地的主官要点银子花花的。 可是臭老爹你说没有特殊的情况,不准我们表明身份,月儿只好一路乞讨回京了。” 小可爱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好似声泪俱下的给老爹诉说着自己的凄惨经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三章老爹,互相伤害啊 柳大少看着小嘴里塞得鼓囊囊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小可爱叹息着摇摇头:“你身上随便一个小首饰最少都价值上百两银子,就不能找个当铺换一些银两吗?” “月儿身上的首饰都是姨娘们送给月儿的礼物,月儿就算是饿死也不能把它们给当了啊。” “你这丫头真是死脑筋,当了之后回到京城后再吩咐人去赎回来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万一当了之后……” “少爷,少爷,依依小小姐,菲菲小小姐,乘风小少爷……她们已经……咦?月儿小小姐原来你也回来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急匆匆跑来的小五:“小五,依依,乘风她们也回来了吗?” “回少爷,小少爷们,小小姐们都回来了,小的本以为只有月儿小小姐一个人暂时还没回来呢! 没想到月儿小小姐竟然来了你这里,现在好了,全都回来了。” 柳明志立即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回家。 月儿,把吃剩下的东西交给你柳松叔,咱们回家再吃。 你的韵姨娘肯定给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准备了你们最爱吃的美食,给你们来接风洗尘了。” “哦!” 小可爱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端着托盘朝着柳松看守的书摊小跑了过去。 “柳松叔叔。” “小的给月儿小小姐见礼了。” “不敢不敢,柳松叔叔,月儿跟爹爹先回府了,这些饭菜你看着处理就行了,对了——” 小可爱回眸偷瞄了一眼柳大少。 “柳松叔,饭菜可以吃,茶水千万不能喝?知道了吗?” “啊?” “你记住就行了,月儿先回去了。” 柳松一头雾水的看着小可爱挥着手朝着柳大少跑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托盘。 “茶水不能喝?是隔夜了吗?” “柳松,本少爷跟月儿先回去了,你按时收摊就行了。” “啊?哦!好的少爷,小的知道了。” 通往柳府的街道上,柳大少,小可爱,小五三人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府赶去。 咕噜……咕噜……咕噜…… 好似饿肚子的咕咕声从柳大少父女俩身上回荡着。 柳大少看着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可爱,皱着眉头不时隐晦的揉弄一下自己的肚子。 “月儿,你先跟你小五叔边走边聊,爹爹有些急事先赶回去了。” 小可爱玲珑的眼睛骤然一眯,笑盈盈的盯着柳大少的肚子看了起来:“爹爹,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嗯?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因为月儿的肚子也不舒服, 嗷嚎……月儿也要急着回去了,爹爹再会。”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秀眉深凝,一言不合就捂着小腹朝着家门狂奔而去的小可爱,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朝着小可爱追了过去。 “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你在茶水了下了什么?” “巴豆粉加泻药。” “柳落月,你娘!” “臭老爹,让你点我穴,本姑娘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大不了咱们父女俩一块拉裤子里。 我柳落月今天就算是当不了孤儿,也得揪下你三根龙须来。 怕你不喝,本姑娘为了让你喝下茶水就算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来啊,互相伤害啊?” 柳大少双腿打颤的瞪着小可爱,看着她捂着小腹俏脸已经皱巴巴了却还在给自己耀武扬威的模样,狠狠地指了小可爱几下,哀嚎一声朝着柳府的大门飞奔而去。 “柳落月,你个逆女!咱们走着瞧。” 日头西斜。 柳大少四肢无力的在莺儿的搀扶下,两股战战的朝着柳家的正厅走了过去。 “爷爷,奶奶,月儿都拉肚子了还去街上特意给你们买了礼物,你们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是你们几个买的,爷爷都喜欢。” “奶奶也喜欢,不过下一次可不能吃坏了肚子以后还要去逛街了,必须得身体健康的时候再去给爷爷奶奶买礼物。” “没事没事,月儿的身体可好了。 这些最上乘的烟丝是给爷爷你的,不过烟丝再好爷爷也要少抽点,不然的话嘴巴就会变得臭臭的哦。 这些珍珠粉是给奶奶您的,虽然奶奶一点都不老,看着跟月儿的娘亲一样年轻漂亮,但是也得注意保养才行,珍珠粉可是养颜珍品哦。 韵姨娘,嫣儿姨娘,雅姨娘……娘亲,这是给你们买的胭脂水粉。 不喜欢的话跟月儿说,月儿明天就去给你们换别的胭脂水粉。” “哎!月儿真懂事。” 柳大少一赶到正厅,就看到小可爱笑嘻嘻的对着柳之安夫妇俩,还有女皇跟齐韵她们这些姨娘大献殷勤。 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个臭丫头已经找好了足够多且有力的靠山,今天想跟她算账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壶茶水这个臭丫头就喝了一小杯,剩下的被自己喝了足足一大半。 自己差点虚脱了,这丫头竟然还有些生龙活虎。 逆女,逆女啊! 心细的柳夫人虽然乐呵呵的捧着小可爱递来的珍珠粉首饰盒,还是发现了站在厅门外一脸菜色的柳大少。 “志儿,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呢?快进来吃宵夜,就等莺儿跟你你们两个。” 柳大少盯着依偎在齐韵怀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小可爱瞪了一下眼睛,直接拉着莺儿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娘亲,孩儿不饿,你们自己吃就行了。 你们七个小兔崽子,吃了宵夜之后滚来书房见老子。” 柳夫人笑呵呵的俏脸一僵,愣愣的看着长子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老爷,这是……这是怎么了?” 柳之安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跟齐韵亲昵无比的小可爱,笑呵呵的摇摇头。 “谁知道呢?他爱吃不吃,咱们吃咱们的。 真是的,没了他柳大少爷,咱们一家人还吃不成团圆饭了吗?吃,一起吃,不用管他。” “莺儿!” “少爷?” “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拿过来咱们一起吃,咱们不跟他们那些沆瀣一气的坏人一块吃饭。” 莺儿抿着红唇偷笑了一下,乖巧的点点头。 “是!” 月色高悬,柳府书房之中柳大少正脸色平静的伏案批阅着手里的文书,柳依依她们兄弟姐妹七个大气都不敢喘的站在书房中偷瞄着批阅奏折文书的老爹。 小可爱更是站在了距离房门最近的地方,方便随时可以夺门而出前去求救。 灯火晦明晦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大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承志,成乾。” “孩儿在。” 柳明志拉开抽屉取出了几本文书放到了桌案上,目光幽幽的盯着老二柳承志,老三柳成乾哥俩,把哥俩看的心里直发毛。 “那种朱笔一挥,数十名贪官污吏就人头落地的感觉如何?”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四章所遇非良人 柳明志平淡的问题,让本来就被老爹盯得的心中发毛的柳承志哥俩,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 以往他们还能根据柳大少的喜怒哀乐来判断老爹的心情如何,可是眼下老爹这种古朴无波的平静神色让哥俩心里实在没底。 尤其是老爹竟然能直白的问出自己兄弟姐妹们七个还没有禀报的情况,更让哥俩有一种在老爹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的不安感。 “承志,你是哥哥,你先说吧。” 柳承志本能的身体一绷,呼吸略显紊乱的思考了片刻。 “就是……就是当时有些难以适应那些官员的妻儿老小跪在孩儿面前苦声哀求的眼神,然而按照我大龙律来讲,那些官员死上十次都不过分。 可是看着一些跟孩儿年龄相仿的官员子女,孩儿承认自己当时动了恻隐之心。” 柳明志缓缓的倚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叩击这桌面。 “既然动了恻隐之心,那你为何还要坚持本心的将这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处以死刑了呢?” “孩儿当时看到百姓群情激奋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官员死不足惜。 其次朝令夕改难以服众,且这些官员按律确实当斩。 孩儿当时一咬牙,就将这些犯官下令斩首了。” “那些犯官的口供呢?” 柳承志急忙从袖口取出几张折叠好的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在这里,请爹过目。” 柳明志接过柳承志递来的几张宣纸,轻轻地放到了书桌上。 “先搁着吧,待会看。 成乾你呢?你二哥说完了,该你说了。” “孩儿——孩儿跟二哥一样,看着那些官员恳求的眼神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至于为何还是坚持将他们斩首示众,那是因为孩儿在那里尝到了苦头,与百姓感同身受。 那些犯官他们的家人难受伤心,可是他们贪赃枉法之时那些受了牵连的百姓的家人一样也会难受,而且只会更加的难受。 证据确凿之下,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口供呢?” “在这里,请爹爹过目。” 柳明志接过柳成乾递来的宣纸看向了老大柳乘风:“乘风,你也动了恻隐之心?” “是……是的。” “你们哥仨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你们哥仨只有你一个真的饶了那些官员一命,说说你的想法?” “爹,孩儿拿到了那些犯官的口供之后仔细暗访了一下,发现孩儿调查的那些官员只是贪污受贿而已,并没有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恶行。 故而孩儿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饶了他们一命让他们为百姓们做点实事。 孩儿虽然没有按照大龙律将他们就地正法,但是却暂时革去了他们的官职,让他们戴罪立功。 并且把他们贪污得来的家产抄没之后,散发给了当地还算贫苦的百姓手里。 孩儿给了他们这些犯官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他们辖下的百姓只要有八成的官百姓承认他们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就可以官复原职。 这是那些犯官贪污受贿的供词,请爹过目。” 柳明志若有所思点点头,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嗯!放下吧!” “是。” 柳明志放下茶杯乐呵呵的看着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三个。 “依依,菲菲,夭夭你们姐妹三个都去了一个好地方啊,虽然当地主官有小小的不足之处,但是政绩还算不错。 深受百姓爱戴的感觉如何?” “回禀爹爹,心情激动不已,就因为知道我们是爹爹的女儿,当地的百姓就对我们可好了,也特别的恭敬。 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花费多少银钱,百姓们给的好吃的都吃不完了。” “夭夭也是,夭夭回京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传了出去,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送了夭夭好几十里路,全都托夭夭给爹爹问安呢!” “如此就好,你们也算体会了一番民生艰苦了,对你们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 柳明志说完从桌案上拿起一本文书翻看着,不时地抬眸瞄上一眼笑意盈盈的长女柳依依。 “依依,你没有什么话要跟爹爹说的吗?” 柳依依一愣神色迷茫的沉吟了片刻,对着柳明志怔怔的摇摇头。 “没有啊!” “是吗?青州段家,段金宏段公子的事情也不打算给爹爹讲一下吗?” 柳依依娇躯一颤,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偷瞄了一眼老爹急忙低下了臻首。 “女儿……女儿跟段公子有些志趣相投,除了相处的时间多了一些而已,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真的,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啊!” 柳明志看了一眼柳依依面带红晕,娇羞不已的俏脸,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自己为了女儿的身体安危着想,虽然有意不想让女儿那么早出阁嫁为人妻,可是女儿终究是到了情窦初开的芳龄了。 孩子们渐渐地长大了,有些事情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自己想拦也拦不住。 只是女儿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所遇非良人呢! 若非有自己在幕后把关,这个傻丫头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 也许是怪自己,怪自己把她们保护的太好了,只想着让她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却忽视了她们有可能会因此失去了辨别善恶的能力。 看来以后自己的缰绳该松的时候,也是该松开一些了,省的这些傻丫头们出阁之后在婆家受了欺负。 “依依。” “啊?爹爹?” “来爹爹这里。” “是。” 柳依依乖巧的点点头,莲步轻移着羞答答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柳依依越靠近老爹,面颊上的红晕便越发的明显,颔首低眉的停在柳明志身边,葱白玉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不敢去看老爹的目光。 柳明志看着女儿被识破心事之后羞赧的模样,苦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女儿已经到了自己鼻尖的修长身段,抬手轻轻地抚着柳依依直垂腰际的披肩秀发叹了口气。 “乖女儿,真的已经长大了。” 柳依依臻首落的更低了,轻轻道了一声:“爹爹。” “依依啊!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妙龄了,爹爹不反对你想找一个心仪之人。 但是你却不能被情愫迷惑了自己聪明的心智。 你的身份是当朝长公主,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有些人接近你并不见得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而是别有用心。 那么这种人非但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反而罪该万死。 你知道吗?” “啊?爹爹此言何意?” 柳明志轻叹了一声,拿起书桌上的文书递到了柳依依面前。 “傻女儿,好好看看段金宏段公子的辉煌事迹吧!” 柳依依娇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之意,伸手接过老爹递来的文书微微倾下柳腰凑到烛火前审阅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消逝,柳依依俏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继而渐渐地变得有些煞白,娇躯更是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 片刻之后,柳依依手中的文书悄然朝着地面滑落而去,怔怔的盯着眼前闪烁的烛火愣了一会儿,柳柳依依颤抖的娇躯猛然扑在柳大少怀里失声哽咽了起来。 “骗子,这个大骗子,卑鄙小人。 爹爹,依依真傻,竟然相信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柳乘风他们六个见到大姐倏忽间的变化,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宣纸上到底记录了什么内容,竟然令大姐如此的伤心难过? 柳明志听着怀中乖女儿哽咽着的委屈话语,伸手轻轻地拍打着女儿脊背柔声安慰着。 “傻孩子,不哭不哭,多大点事,不就是遇到了一个只会花言巧语的混蛋玩意吗?把他当成一个屁放了就行了。 以后你一定会遇到真心实意对你好的如意郎君的。 不哭了,不哭了。” “依依好难受,依依以为他真的对依依一见钟情了呢! 我没想到他竟然是无意中看到了依依住客栈付钱时露出的金牌才有意接见我的,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如此一个龌龊下流的纨绔子弟。” “乖女儿,不哭了,不哭了。爹爹怎么会看着你被人欺负呢?放心吧,爹爹已经给你报仇了。” “真的?爹爹是不是传令当地的官员杖责了那个卑鄙小人了?爹爹,必须把那个王八……卑鄙小人打的三个月不能下床才行?” “三个月下不来床?那也太便宜他了。” 柳明志收起了拍打柳依依脊背的大手,对着房门轻轻地拍了几下。 片刻之后,柳松身后跟着十几个手中捧着木箱子的下人井然有序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参见少爷,参见诸位小少爷,小小姐。” “免礼。” “是!” “把给依依的礼物打开。” “打开,给依依小小姐过目。” “是。” 柳依依听到爹爹竟然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柳松他们看去。 当柳依依的目光看到了十三个盒子里竟,然全部装着石灰封存起来的人头,尤其是其中一个模样年轻的人头自己还是那么的熟悉之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之后柳依依尖叫一声,又将臻首埋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 柳乘风兄弟姐妹六个猝不及防之下之下也是吓了一个趔趄,退到了一旁望着那些木箱子里的人头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爹爹一生杀孽造的太多了,本来我想着只诛首恶的,可是你爷爷他见不得自己的乖孙女被欺负了。 那些只要跟段金宏一起与了密谋算计你的段家人,他们的首级也被你爷爷派人连带着一并带回来了 就为了给乖女儿你解气。 爹爹的乖女儿公主肚里能撑船,就别跟死人计较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五章美中不足 柳明志脑海中急忙构思出崇州城的情况,对于完全发挥出火炮的优势,压着两国联军轰击,柳明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自己的对手不是什么三岁孩童,肯定明白趋利避害,想方设法的降低己方的伤亡。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想出了如何应对敌军的办法。 “蒋磊!” “末将在!” “现在突厥人大肆出城,正是开炮的最好时机,传令你麾下的炮兵,对准东,南两处城门覆盖性炮击,城门洞只有这么大,骑兵肯定密集的集结在一起。趁着他们骑兵的速度还没有发挥出来,现在轰击就是最好的时机,你速去传令,不要害怕浪费炮...........” 柳明志的命令还没有吩咐完,崇州城东,城南城门处传出了轰隆隆的炮声。 柳明志一怔,脸色惊喜的朝着崇州城望去,看来蒋磊麾下还真有懂得审时度势,紧抓机会的人才啊。 轰击突厥骑兵最佳良机被其把握的分毫不差。 蒋磊看到柳明志脸色的喜悦之色,心里已经有谱了,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大帅,末将没有下令啊,等战事结束之后,末将一定要重惩擅自越权的将领。”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知道蒋磊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拆穿他。 眺望了一眼州城东,南两处城门硝烟直冲天际的场景倾吐了一口浊气。 “夺回崇州之后,找出这个下令开炮的弟兄,给他记大功,以后你们都是要自成一军的,手下的将士越是优秀,本帅心里就越轻松啊!” “末将领命,记大功!” “姑墨蓉蓉,韩鹏听令!” “末将听令!” “姑墨蓉蓉,传令尔等麾下姑墨国铁骑,缠住突厥出城作战的骑兵,务必不能走逃了他们!” “突厥人没有步卒配合,仅仅依靠单一的轻骑兵出城作战,无异于是白白的给你们送战功来了,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才是。” “末将领命!” “韩鹏!” “末将在!” “带着你麾下的重骑兵配合姑墨将军斩杀出城作战的突厥兵卒,等折损他们近半的兵马之后尝试劝降他们。” “末将得令!” “程凯,周宝玉!” “末将在!” “你们二人各统领一支兵马,给本帅死死地盯住崇州北,西两处城门,金国飞熊卫不出城作战最好,只要他们有出城作战的想法,马上配合蒋磊的炮火把他们给老子压制回去。” “他们既然要分兵,咱们便逐个的击破他们,先全力吃下城外的突厥骑兵,然后再图谋城中的金国飞熊卫。” “末将领命!” “韩忠听令。” “末将在!”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韩忠的肩膀:“韩忠,火枪营能不能一战扬威,就看你今天的本领了!” “你们身上的装备,比武装起来同等人数的重甲骑兵消耗的银两都要多出一倍,希望你别让本帅失望啊。” 韩忠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大帅放心,你就瞧好吧,末将一定要用手里的火枪终结突厥人骑射超群的神话。” 柳明志目光清冷的瞄了一眼崇州的位置,手中的令旗狠狠的挥动了下去。 “各司其职,全力破贼!” “吾等告退!” “蓉蓉!” 翻身上马的姑墨蓉蓉一怔,转身淡笑着看着柳大少:“大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小心点!” 姑墨蓉蓉怔了一下,甜甜一笑:“大帅,你见过几个国王亲自领兵的,我去传了命令就会回来了!” 柳明志苦笑点点点头:“得,就当本帅是庸人自扰之,传令去吧!” “嗯,蓉蓉告退!” 所有将领飞速离去之后,柳明志扶了扶腰间的天剑就地盘膝坐了下来:“杜宇,把棋盘搬来,本帅闲来无事,要与宋副帅手谈一局!” “得令!” 杜宇走后,宋清迟疑了一下还是盘膝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土地之上。 “大战一触即发,你竟然还有心思下棋?” “呵呵!拿下崇州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啊,对面的敌军不是酒囊饭袋,而是与北疆六卫齐名的金国南疆十二卫之一的飞熊卫!突厥人的身份虽然暂时没有搞清楚,可是能跟飞熊卫并肩作战防守崇州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说话间杜宇带着一群亲兵将棋盘抬在了柳明志的面前:“快,把棋盘放到大帅跟副帅这里!” “单?双?” 宋清想不到柳明志竟然真的有心情下棋,无奈的点点头。 “双!” 棋子的叮当的声音传来。散落在棋盘之上。 “恭喜你,猜错了,本帅先手!” 柳明志拿起一颗棋子便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如今咱们的兵力超出了敌军的兵力一辈,本帅更是家底尽出,各种火器全都搬上了战场,如此以来再拿不下崇州,本帅也就没有颜面活下去了。” “尤其是本帅想不到他们竟然出现了分歧,在防守与主动出击之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这样以来,咱们攻下崇州的时间非但不会延期,反而会提前几日也说不定!” “何以见得?” “显而易见的事情,单一兵种如何是联合兵种作战的对手。” “眼下野战威力比较可观的便是步骑联合作战,可以攻防一体发挥出超出一倍的战力出来!” “可是他们心不齐啊,都想着保全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 “突厥人想出城发挥出骑兵的优势,金国人想巷战发挥出自己步卒的优势,如此一来反倒是便宜了咱们。” “没有弓箭手,枪戟兵,盾牌手掩护的轻骑兵你觉得在面对咱们火炮,轻骑兵,重甲铁骑,弓箭手联合的冲锋之下能有几成胜算?” “想逃,蓉蓉麾下仅仅轻骑兵就五万之众,缠绕住他们轻而易举。” “纵然天公不作美,令他们侥幸逃出包围圈,可是你别忘了周围是什么地方,灵州,汉州!” “逃出了咱们的包围圈,无论是北撤,还是南逃,都在咱们三路大军的夹角之内,除非他们长了翅膀飞出我北疆,否则早晚都是咱们盘子里的一叠下酒菜而已。” “反观被困守在城中的金国步卒,他们以为巷战就能阻挡咱们的进攻脚步了吗?” “大哥,时代变了,本帅将火枪营都安排了出来,又岂会惧怕他们的巷战!” 宋清诧异的瞄了一眼柳大少:“那你方才还唉声叹息,一副不好办的样子!” “没办法,相比炮灰洗地,短兵相接终究是要战死不少弟兄的,算是美中不足吧。” “我带你们出来是立功来了,不是送死来了!” “不过终究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一些,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将伤亡减到最低吧!” “我怎么也想不到,十万精兵才挨炮一天就不敢登城了,本来还以为最少能顶个三四天呢!” “毕竟都是精锐之师嘛,哪想到这么不中用!” “你就装犊子吧,金国飞熊卫的战力绝对不弱,毕竟是跟北疆六卫厮杀多年的存在,没有这些火炮,咱们要付出多少代价还真不好说!” “说了这么多,你觉得多久能夺回城池?” 柳明志盯着棋盘沉吟了良久的棋子重重的落了下去,然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宋清。 “五日必把崇州破!” “多一天,老子当场把老二砸了给你当下酒菜!” PS:小弟家里最近出了一点比较麻烦的事情,今天总算告一段落了,明天恢复更新,谢谢这段时间弟兄们的谅解。 明天一定恢复更新。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六章殿试 柳明志反反复复的将书桌上的文书拿起放下不知道多少次了,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书房外的月色越发的朦胧了,敲门声将思绪飘散的柳大少惊醒过来,抬眸朝着房门看去。 “进来。” 女皇手中端着一个粥碗,莲步轻移的缓缓走进房中朝着柳明志的书桌走了过去。 “还没忙完吗?” 柳明志起身搀扶着女皇走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揉着眉头叹了口气。 “忙倒也不忙,就只剩有一点零散的文书奏折还没有核审完毕,就是看不进去而已。” 女皇将手里的粥碗平推到柳大少面前:“刚刚给你煮的银耳莲子羹,喝点吧。” “好。” 女皇沉默了一会,皓目直直的望着端起粥碗的柳大少:“是不是因为月儿在北府的事情心里烦闷的慌?” 柳明志搅拌着莲子羹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女皇默默的点点头。 “看来月儿见了你之后,把该说的都跟你说了。” “嗯!该说的确实都说了,她跟婉言说是你让她去找我的,婉言听了她讲述的一大通在北府的经历之后,就明白你现在肯定在发愁呢! 月儿从婉言那里回去了之后,婉言把承睿交给了奶娘绕了一趟厨房就赶来你这里了。 果不其然,你正在为此事发愁呢! 其实,有什么好愁的呢? 月儿这孩子从小就被婉言当成继位之君来培养,她太聪明了。 她叽叽喳喳,大大咧咧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心里想些什么,婉言虽然能够猜出来个大概,却也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一定就能猜对。 当年金国在云阳老爷子他们的手中覆灭之时,月儿亲眼目睹了太多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见到的血腥场景了。 如此以来,她的心智就更加的成熟了。 你觉得以她的阅历跟经历会干出最后这种……算了……就算婉言不说想来你自己也已经看透了。” 柳明志品尝莲子羹似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呢?你想跟为夫说什么? 想说这只是月儿有意而为之罢了,不是她的本意,是这样吗?” 女皇娇颜微愁的摇摇头:“不是,婉言来只想给你送一碗莲子羹,其它的什么都不想说。 仅此而已。 月儿有月儿自己的想法,你又有你自己的打算。 说句不好听的,月儿虽然是婉言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在你跟你的这些儿女之间,婉言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不止婉言,雅姐姐,韵儿妹妹,嫣儿妹妹……我们都是局外人罢了。 你是怎么想的,婉言虽然猜不到,可是婉言想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了。 既然如此,婉言何必掺和进来呢? 毕竟婉言现在早已经不是金国的皇帝了,而是你的娘子身份。 每天看着承睿这个折磨人的小家伙,已经够让婉言心力憔悴的了。 婉言实在没有心思去过问你们父子,父女之间的事情了。” 柳大少三下五除二的将碗里的莲子羹喝的一干二净,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 “你来书房一趟,就为了说这些啊?” 女皇香肩微微一耸,宛然一笑的端起了粥碗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不然呢?早点休息吧,实在看不下去文书里的内容,搁置一天也不算什么事情。” 柳明志看着女皇的倩影,百无聊赖的吹熄了桌案上的烛火。 “婉言你等等我,为夫今天去你那里安歇。 好不容易把承睿这小子送到奶娘那里了,你身体出月子之后也修养了那么久了,为夫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才行。” “德行。拉肚子拉得走路都打颤,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腿软没关系,别的地方不软就行了。” 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大龙承平四年三月二十日,前些日子在吏部衙役敲锣打鼓的吆喝下,科举殿试于今日正式开始。 皇宫大内文仪殿,文安殿两座殿宇中,数百士子在禁军兵卒的引领之下,早已经在两座占地广泛的殿宇中等候殿试的题目多时。 文仪殿后殿之中,柳明志跟一群朝中重臣正默默的品着杯中茶水。 夏公明朝着后殿外张望了一眼,放下茶杯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是该把考题公示给考生们了!” 柳明志用舌尖回味了一下口中茶水的余香,放下茶杯从袖口里摸出两张封存完整的信封分别递给了柳松,小诚子两人。 “你们两个分别去文仪殿,文安殿中把此次殿试的题目公示给殿中等候久已的考生吧。” “啊?我去?” “啊?咱去?”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夏公明,杜成浩他们也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陛下,殿试历来都是当今天子亲自公布殿试的题目,然后再说些鼓励考生们的话语。 您这位当今天子不露面的话,考生们的心里万一胡思乱想,影响了考试的思绪可就麻烦了。” “嗨,朕露面的话,有些考生怕是就考不好了。 你们这样跟考生们说,就说朕待在前殿看着他们考试,担心他们会心存压力。 为了他们的成绩着想,朕会在殿后默默的关注他们的。 希望诸多考生一定要尽展胸中所学,在试卷上做出自己最满意的锦绣文章。” “这……” “照此说就行了。” “好吧,那小的跟小诚公公去公布试题了?” “去吧。” “是。” 看着柳松,小诚子两人分别远去的身影,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朝中重臣。 “尔等兵分两路,默默的巡查考生们答卷。 如果遇到徇私舞弊者,无须声张,默默的记下此人的相貌跟名字就行了。 不要因为一个人,从而扰乱了其余考生的思绪。” “臣等遵旨。”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胳膊,轻轻地朝着后殿的殿门走去,从珠帘后观望了一眼前殿中已经正襟危坐等候试题的诸多考生, 目光从林翰之的身上一扫而过,柳明志的目光在殿中的诸多考生身上一一略过。 “陛下有旨,殿试策问考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七章大三元 柳松,小诚子二人分别在文仪殿,文安殿两殿中高声宣读了今日殿试的题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八个字的策问题目令殿中满腹经纶的数百应考学子愣了一下,陛下这是要跟他们这些将来新晋官员探讨国策的问题吗? 而且殿试不应该是陛下亲自来公布题目吗?为何是一个下人打扮或者太监穿着的公公来宣读试题呢? 柳松可不知道殿中应考贡生现在复杂的心思,按照柳明志的吩咐,宣读完试题之后将试题悬挂在了殿中醒目的地方。 柳松淡笑着打量着殿中层次分明的诸多考生,朗声将柳明志在殿后交代的话语在心里润色以后重复了一遍。 看着殿中考生们朝着殿后望去感激的目光,柳松颔首示意了一下便退到了一旁摆放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殿试可是要考上一整天时间呢,柳明志自然不可能让柳松,夏公明……他们这下监察官员默默的站上一整天。 考生们明白皇帝陛下原来担心自己等贡生怕他坐在面前心有压力,才有意不出面的监察考试的,心里登时火热一片,感恩不已。 贡生们默默的收回观望后殿珠帘的目光,看向了悬挂在木架上的题目静下心神开始在心里润色策问的内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如今天下明明已经一统多年,内府,北府,新府俱是朝廷治下的疆土。 可是陛下却以此为题作为殿试的题目,难道跟西征大军将士万里远征的天竺,大食两国有关吗?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天下之大,全都是王化之地。 能经过春闱会试参加殿试的贡生学子,无一不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之辈。 全都在暗自猜测柳明志以这八个字为题的真正用意。 只要猜透了题目中蕴含的深意,作答策问一道的答案便简单了很多。 考生们盯着题目神色凝重沉吟了许久,有的已经开始润笔了,有的还在噙着笔杆继续思索。 殿后的柳明志看着殿中考生脸上逐渐平静的神态,满意的点点头。 这届的应考贡生心理承受能力,可比自己当年在江南第一次参加秋闱考试的时候强太多了。 尤其是年轻的考生竟然占了六成之多,这说明朝廷这些年来一直鼓励恩科一道的成绩很明显呢。 柳明志转身对着夏公明他们摆摆手:“入殿的时候轻一点,不要打断了贡生们的思路。 监察的时候也不要紧紧地盯着某一位贡生看,以免他们心里胡思乱想,平白给他们增加了压力。” “是,臣等明白。” “明白就好,你们先去前殿吧,朕去旁边的文安殿看看,都是将来朝廷的栋梁之才,朕总不能厚此薄彼一直在文仪殿待着。” “臣等明白。” 夏公明几人扶着胡须淡笑着朝着前殿走去:“有陛下这等善解人意的君王,真乃此届考生之幸。” 柳明志看着几人消失在殿门,伸手对着杜成浩,王贺正几人招了几下,转身朝着隔壁文安殿的方向走去。 杜成浩几人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几人赶到文安殿,从珠帘后偷偷的朝着前殿张望了几眼,跟文仪殿一样,有的贡生已经开始润笔打起了草稿,有的贡生还在盯着悬挂在殿中的试题默默腹议。 大致的扫视了一眼殿中贡生的情况,柳明志淡笑着示意杜成浩他们可以入殿了。 “臣等先行。” “嗯!” 杜成浩几人去了前殿,柳明志起身朝着殿后的桌椅走去。 随手拿起了桌案上一本书籍,柳明志提起一张椅子走到悬挂着硕大地图的木架前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盯着跟前的世界地图怔怔的出神了起来。 旭日东升,日当正空,金乌西坠。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着,两殿之中的三百多考生正在奋笔疾书与时间赛跑。 十年寒窗苦,能否鲤鱼跃龙门,就在今日了。 而后殿的柳明志不时地来往于两殿之中,观望一眼前殿考生们的情况,便又拿着书籍坐在地图前皱着眉头怔怔发呆。 日头遥遥一点红,一声浑厚的钟鸣之声骤然回荡在宫苑之中。 两殿中的考生听到殿外浑厚的钟鸣之声,有的如释重负神色怡然,有的目光不安脸色焦虑。 人生百态,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两座殿宇之中演绎的淋漓尽致。 “时辰到,贡生落笔。” “时辰到,贡生落笔。” “时辰到,贡生落笔。” 两殿之中交相呼应着官员们的吆喝声,考生们看着监察官员威严的神色,全部放下了手中的毫笔。 “考生离殿,禁军糊名。” “考生离殿,禁军糊名。” “考生离殿,禁军糊名。” 经久之后,殿中回荡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柳明志神色平静如水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望了一眼殿外夕阳的余辉,起身呻吟着伸了个懒腰。 端起一杯茶水朝着殿门走去,柳明志一边品着茶水,一边仰望着天边的夕阳,脸上挂着略微惆怅的神色,直至略显紊乱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柳明志转身看了一眼柳松,小诚子两人怀里厚厚的一摞糊名之后的试卷抬手朝着御书房指了指。 “试卷暂时封存御书房,调遣三百大内侍卫夤夜看守,明日一早朕与文武百官勤政殿中阅卷。” “遵旨。” 柳松两人抱着试卷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神情疲惫的一群朝中重臣。 “列位臣公监察贡生考试辛苦了,早早回去歇着,明日一早与朝会之日一样入宫来陪朕阅卷。” “多谢陛下体谅,臣等告退。” 夏公明等人离开殿中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柳明志抚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本少爷总想着毕其功于一役是不是有些欠缺考虑了?也许留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江山社稷是错误的决定。 留给他们真正的宝藏也许要靠他们自己去挖掘出来。 不然的话,本少爷一个人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了,留给他们的只有骄奢淫逸的生活,或许对他们而言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翌日。 天色刚一见亮,柳明志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洗漱之后随意的穿了一身儒袍便朝着皇宫赶去评定贡生们的试卷。 日上三竿,所有试卷核定完毕,百官得到了柳明志的允许,开始撕下试卷上的糊名,撕拉声中夏公明激动的声音从勤政殿中响起。 “大三元,真正的大三元呢!” 杜成浩等人正一人捧着一份试卷轻声复议着,听到夏公明激动的话语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试卷朝着夏公明围了过去,目光直直的盯着试卷上已经撕开的糊名。 林翰之三个字径直映入了众官员的眼帘之中。 “老大人,评为头名状元的试卷真的是林翰之这个考生的吗?” “对,陛下与吾等三次复议之后钦定的状元试卷真的是林翰之作出来的。” 端起茶水细品慢咽的柳大少,也是诧异的朝着簇拥在一起的官员那里瞥了一眼,这个林翰之这么给力的吗? 穷困潦倒之际偶遇微服算卦的当今皇帝,少年寒窗苦读连中大三元,这妥妥的主角模式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八章不拘一格降人才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茶水,神色好奇的朝着夏公明他们凑了过去。 围在一起的官员发现柳大少走下龙台的身影,急忙散开躬身行礼。 “臣等君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笑呵呵的摆摆手:“无妨无妨,阅卷而已,又不是正式的大朝会,无须注意那么多的虚礼。” “陛下圣明,谢陛下。” 夏公明起身将手里的试卷递到了柳明志面前:“陛下,想不到前些日子陛下与臣等的一番戏言竟然成真了,他林翰之竟然真的连中大三元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接过夏公明递来的试卷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望着上面略微有些眼熟的笔迹,柳明志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若非他是在考试前一夜苦思冥想之后,又跟女皇还有呼延筠瑶商议一番后才决定出了殿试的题目,他自己都怀疑点什么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天下也,上天下土…… 再次默读了一下试卷上的内容,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递还给了夏公明。 “世事无常,戏言成真也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列位臣公继续复议钦定下来的名次吧,等最终结果敲定之后,尔等再行传阅诸多考生的锦绣文章。” “是!” 杜成浩看着夏公明接过去的试卷,眼角抽搐的凑到了柳大少跟前。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您不会真的那什么了吧?” 柳明志看着杜成浩怪异的目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老爱卿,若非是朕亲自出的殿试题目,朕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帮林翰之徇私舞弊了。 前些日子的一番戏言竟然一语成谶,在朕看来也端的是稀奇不已呀! 放心吧,朕是不会拿自己的江山社稷开玩笑的! 正如你前些日子所说的那样,他林翰之能连中大三元,乃是靠的自己的真才实学。 跟朕没有丝毫的关系。” 杜成浩看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神情,神色唏嘘的点点头。 “那老臣就放心了,如此一来,正好说明他林翰之确实是一个满腹经纶的饱学之辈。 不是老臣有意怀疑陛下,实在是老臣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一些。”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手掌。 “列位臣公,说到这个林翰之,朕还真的有些事情跟你们讲一下,免得几日后应考学子入殿之后,你们见到了林翰之看到朕的反应以后又要胡思乱想了。” 百官将目光从试卷上收回,好奇的看向了柳明志。 柳明志走到龙台上端起一杯茶水又走了下来,浅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那是去岁十月份左右,朕在宫门外的蓬莱酒楼旁与一位红颜知己在摆摊算卦…… …… 不久前,林翰之如约而至朕的卦摊前,将自己高中的之后朝廷赏赐的银两双手奉还给了朕。 竟然还多给了朕五十两银子。 此子,倒也是个妙人啊!” 柳明志将自己与林翰之相识的往事对着百官们娓娓道来,看着百官诧异不已的神色,淡笑着摇摇头。 “所以啊,林翰之把银子还给了朕之后,就回去温习策问之道了。 而殿试的题目,是朕在考试的前一夜与前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前突厥泰昌可汗呼延筠瑶两位娘子几经商议之后才定下的题目。 在此期间,朕再也没有见到过林翰之。 所以你们完全不用胡思乱想,朕是不是给他林翰之开了什么捷径。 最重要的是,朕的为人列位臣公也都了解,决然不是那种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的人。 所以你们完全无须多想。 他林翰之能够高中,凭借的完全是他的真才实学。” 百官回过神来,惊叹的点点头。 “原来陛下跟咱们的新科状元之间还有着这么一桩奇趣之事。 如此说来咱们这位连中大三元的新科状元不但才学无双,自身德行也是仁厚谦恭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陛下,敢问陛下之所以不亲自出面公布殿试题目,是不是怕惊扰了林翰之的心神呢?” 柳明志也没有否认什么,淡然的点点头:“有一部分原因存在,但是朕真正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所有的应考贡生着想。 列位臣公当初也都是饱读诗书之辈,科举进士及第之后进入朝堂。 当年被当朝皇帝注视着考试的滋味不好受吧?” 百官一愣,回忆了一下自己等人当年参加殿试之时的模样,唏嘘的叹了口气,也算是能够理解柳明志不出面亲自监察考试的苦心了。 那种被当今天子直直的盯着考试的滋味,属实是不好受啊。 说是压力山大也不为过。 “好了,继续复议三甲之后考生的名次吧。 别让贡生们等得太久了。” “是,臣等遵旨。” 大龙承平四年三月二十五日,恩科殿试放榜。 吏部衙役敲锣打鼓,手中高举金榜走街串巷朝着京城中内外两城的酒楼,客栈,民院,府邸赶去。 “恭喜林翰之林大人殿试高中,陛下钦点头名状元。于三日后辰时奔赴宫中参加琼林宴。” “恭喜严屹南严大人殿试高中,陛下钦点次名榜眼。于三日后辰时奔赴宫中参加琼林宴。” “恭喜沈文月沈大人殿试高中,陛下钦点三甲探花。于三日后辰时奔赴宫中参加琼林宴。” “恭喜陈同功陈大人殿试高中,陛下钦点进士及第……” “……” 随着吏部衙役的高声吆喝,数百应考贡生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的人喜极而泣抱头痛哭,有的人如丧考妣沉默不语。 蓬莱酒楼外卦摊上,从宫里出来的柳大少再次睡在躺椅上假寐着等候生意上门。 恩科之事忙完之后,除了等候西征将士将天竺,大食两国那些屠戮大龙商队百姓的罪魁祸首押解回京,在柳明志深思熟虑之后,期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发生了。 至于几日后的琼林宴,不过是一场宴席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先生!晚辈林翰之参见先生。” 柳明志微微睁开了眼睛,淡笑着看着站在卦摊前躬身行礼的林翰之,微微微微用力坐了起来。 “原来是状元郎,好久不见!免礼,请坐。” “谢先生,先生也知道晚辈高中头名状元的事情了?” 柳明提壶倒了两杯茶水,笑呵呵的摇摇头:“满大街都是吏部衙役敲锣打鼓的吆喝声,山人想不知道你高中的消息也难啊! 再次恭喜林公子高中头名状元。” “不敢不敢,晚辈此次赴京赶考能够高中头名状元,皆是仰仗先生资助之恩。 若是没有先生的五十两银子,晚辈怕是早……” “好了好了,昔日龌龊不足夸。 前尘往事状元郎莫要再提及了,不然的话难免有些扫兴。” “是是是,先生教训的是。” “林公子今年多大了?” “回先生,二十二了,只是晚辈年幼之时,家中略微贫困,因为缺衣少食的缘故,晚辈看起来有些略小几岁。” 柳明志惊叹的点点头:“有人白发不第,有人少年登科。 二十二岁就能以大三元高中头名状元,林公子果然是乾坤之士。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好,好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零九章不忘初心 李晔自然不清楚柳明志这位姑父的想法。 心满意足的将手里的四枚印玺收了起来,至于忠武王云阳手里的那一枚完全不用担心。 已经四位辅政大臣都交出了手里的权利,仅剩云阳一人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如今自己这位大龙皇帝算是真正的名副其实了,不用事事还要看一下辅政大臣的脸色,他们全部同意了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小德子!” “咱在。” “着旨内入府退朝之后赏赐并肩王白银一千两,三位老爱卿白银各五百两,以兹嘉奖四位爱卿忠君体国,为君分忧之殊荣。” “咱遵旨。” 相比辅政大臣的权利,李晔的赏赐对于四人来说可谓是微不足道。 心思各异的四人出列道了一声谢恩,这才重新退了回去。 李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停到龙台上淡笑着看向柳明志。 “并肩王,此次急召你回京,所为有三。 其一便是辅政大臣三年之期已到,朕想要亲政之事,此事已经解决,得以圆满告终,皆是仰仗并肩王鼎力支持。 如今朝堂之上不便言它,退朝之后朕御书房摆宴,私下孩儿再与姑父痛饮一场。” “谢陛下隆恩,老臣遵口谕。” “此乃并肩王应得之赏。 ———— 其二便是母后东宫太后之意。 表弟柳承志,深得姑父之传,乃龙凤之姿,今年虚岁已经十又有三,到了婚配的年龄。 祖父在世之时,曾赐婚与表弟柳承志与小妹静瑶。 如今两人皆到婚配嫁娶之龄。 母后之意,并肩王可遣媒婆去朕之皇妹静瑶府上提亲了。 三媒六聘皆按并肩王迎娶朕之姑母规格即刻。 愿朕李氏皇族与并肩王府永结秦晋之好。 愿表弟与皇妹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老臣领旨谢恩,婚事有宗人府处置即刻,老臣无不应允。” “并肩王果然深明大义也。 其三便是巡洋正使海宁候安江河回书之事,此事朕之了解也不甚详,还是让兵部尚书宋爱卿为并肩王解惑吧。” “老臣遵旨。” 柳明志收回了看着李晔的目光,眉头微凝的看向了伯父宋煜。 江河巡视西洋两年没有消息了,如今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可是柳明志心里却满是忐忑。 难道江河这家伙出了什么不测? 汪洋大海,危机四伏,一旦遭遇狂风暴雨,哪怕大龙船队的大宝船船队规模庞大,一样是有死无生的下场。 柳明志喉咙发干的吞咽了一下唾沫,静静地看着走出来的伯父宋煜。 既期待听到江河如今的近况,又怕听到了江河遭遇不测的消息。 江河虽然不是他的亲兄弟,可是却胜似亲兄弟。作为兄长的柳明志,此刻实在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宋煜看出了侄儿忐忑的神色,给了柳大少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柳明志这才猛然舒了口气。 “大龙巡洋正使总兵官安江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安江河奉旨结交西洋万邦,诸况安好,万邦友睦。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西洋诸国并非全部仰望我大龙天威,亦有心怀不轨,包藏祸心之流意图违逆我大龙天朝结交万邦友好之行。 大龙永平元年六月十六。 臣率领船队航行回朝,于西比亚城邦回航三日光景,遭遇海上盗贼突然袭击。 我大龙船队官兵丧命三百一十二人,船只损失三十有六。 所贸易货物损失一十七船。 臣统领船队官兵,历经一百七十二天,终于查明袭击我大龙巡洋船队盗贼之身份。 此盗贼来历名为日不落帝国贸易海洋之船队。 盗贼对我大龙船队所犯恶行,罄竹难书,罪恶滔天。 臣决心为三百一十二人船队将士报仇雪恨,在西洋友好之邦盟友指引之下,臣于永平二年二月初三航行至日不落帝国内海。 率领全体官兵对日不落帝国施行了征讨之举,西洋蛮夷小国,竟然不服王化。 陛下恕罪,臣安江河不请而战,私自对蛮夷小国兴王兵,行天诛” 随着宋煜继续的叙述,柳明志脸上的担忧之色彻底的消失了下去。 只要船队没事,江河没事就好。 只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江河信中的日不落帝国不是后世的那谁谁吗? 可是这个日不落是不是后世的那个日不落柳明志也不敢保证。 毕竟大龙的时代与自己所了解的时代有着极大的偏差,两个国家的名称巧合的相同了不是没有可能。 柳明志回忆了一下安狗儿大宝船上的海图,有些纳闷。 根据船队上的航线,江河这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航行到这个地方去啊。 然而想到船队遭遇袭击的地方江河并未细说,柳明志有些了然。 可能两支船队的遭遇地方并非是日不落的内海之地吧。 宋煜并不知道柳大少的心思,依旧默默的宣读着文书上的内容。 越到后面,柳明志的脸色越来越怪异了。 感受着百官盯着自己的目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看来奏折上的内容百官早已经知晓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啊。 当宋煜读完文书上的内容,瞥了一眼脸色尴尬的柳大少,将手里的文书递向了柳大少。 “王爷,若是没有听清楚,请自己过目一下便是。” “额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柳明志接过宋煜递来的文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心里对安江河咒骂不已。 看着奏折上的内容,柳大少闷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思,狗日的江河死性不改,竟然率领船队官兵登陆之后把这个胆敢抢劫他们的日不落帝国给屠城了。 也不能说是屠城了。 起码十三岁一下的孩子还都活着。 可是超过这十三岁以上年龄的人嘛,不论男女就那啥嗯哼了。 狗日的,老子再三交代,做事把屁股擦干净点。 现在传到朝廷里,不用猜就知道安江河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了,闹得随行录事都不敢装作视而不见的地步了。 百官纷纷盯着柳大少的位置,想看他如何开口。 毕竟海宁候安江河在西洋的行径可是跟睿宗旨意上友睦万邦的内容大相径庭啊。 虽说不知道这个日不落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屠城的事情竟然闹到了朝廷里,怕是不大好收场吧。 柳大少嘀咕了一会,默默的合上了文书思索了一会。 “嗯哼不服王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洗劫我巡视西洋的船队,导致我三百多大龙儿郎身死异国他乡。 简直就是罪无可赦,大逆不道。 更甚至是蔑视我大龙天威,如此不服王化的蛮夷小国,留着也是个祸害。 屠了就屠了呗额屠城?这怎么能叫屠城呢? 本王看海宁候这根本就是行天诛,维护我大龙天朝之颜面嘛! 同僚们,你们想想看,自负到敢自称日不落帝国,这不是明摆着不将我大龙天朝放在眼里吗? 连我贸易万邦的船队都敢洗劫,你们想对于咱们那些弱小的友邦,他们指不定犯下多少恶行呢。 海宁候虽然杀一,却救了万万千千的友邦。 何罪之有? 本王看这明显是大功一件,当加封啊!” 一些老臣望着碘着脸为安狗儿请封的柳大少,对视了一眼,眼神也热乎了起来。 不好老臣以促狭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里黑心至极的柳大少。 看来并肩王与自己等人一样,没有忘记当年睿宗下西洋的初衷。 开疆扩土,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不忘初心的老臣们因为有着柳大少这位领头羊的带领,纷纷走了出来。 “蛮夷小国,不服王化,当诛。” “没错,当行天诛。” “蛮夷小国,蔑视我大龙天威,罪不可恕,必须诛!” “三百多大龙儿郎,子子孙孙延续下去,将是千千万万矣,杀我三百多人,这明摆着是想亡我大龙啊。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大人所言极是,下官附议啊!” 一群后进的年轻官员,望着站在殿中颐气指使的老前辈们顿时瞠目结舌。 什么什么情况。 我大龙不是友谊之邦吗?前辈们什么时候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老杀才了。 柳大少偷瞄着一群不忘初心的老狐狸,将手里的文书直接塞到了宋煜的手里,乖乖的退到了自己的位之上坐了下来。 他娘的,屠城的叫安江河。 叫嚷着行天诛的是朝中的一群三朝元老。 关我并肩王柳明志什么事啊。 夏老头的史书爱咋记载咋记载。 下西洋的引领者。 世界的开拓者,大龙并肩王柳明志对西洋万邦的朋友始终还是亲和友好的嘛。 开疆扩土,杀人放火那是他们大龙朝臣的意思。 跟我热爱和平的柳明志有个毛的关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章面对现实 柳明志目送着一对‘有情人’结伴朝着城外远去,心情郁闷的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林翰之这小子是没有这个福分了,也不知道自己钦点的探花郎沈文月现在有家室了没有。 听杜成浩他们说沈文月这位探花郎的相貌英武不凡,俊朗飘逸,相貌在众多考生中首屈一指,所以自己才将其钦点为一甲探花。 就是不知道此人的心性如何。 算了算了,依依现在应该还没有从段金宏这个混账东西留下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是缓缓再说吧。 也许以后她自己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也说不定呢。 拿起桌案上的一两碎银子托了托,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柳松看去。 “小松。” “哎!少爷?” 柳大少双指捏着一两碎银子给柳松示意了一下,抬手直接丢了过去。 “接着。” “好嘞。” “你接着等待客人上门吧,今天京城中八成的人应该都去围着金榜题名的考生们打转了,本少爷的卦摊估计是没有什么客人了。 我就不在这里干待着了,你视情况而定收摊就行了。” “知道了,少爷慢走。” 柳明志倒掉了壶中剩余的茶水,宛若一个游人背手朝着街道上游荡而去。 约莫几炷香的功夫,柳大少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子旧府的府门外,叩门之后被高瑾恭敬的迎进了府中。 自从陶樱的事情发生之后,柳明志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陈婕,何舒两位佳人的住处转上一转。 他怕不经意之间,自己再次听到陈婕,何舒两女跟陶樱这个傻女人一样干出傻事的消息。 这种噩耗一次就弄得自己差点半死不活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自己真的不知道能否承受的了了。 “臭丫头,这么简单的十个字,三天了你都没有记住,你是要气死为娘吗? 这些字今天要是再记不住,为娘罚你不准吃晚饭。” “不嘛!不嘛!娘亲不让怜娘吃晚饭,怜娘肚肚会饿的。” “那你就用心把这十个字记住,只要记住了,娘亲不但不会不让你吃晚饭,还可以答应你一个小要求。”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娘亲先给怜娘拉钩。” 柳大少刚刚走到陈婕闺房外的凉亭里,便听到了陈婕跟柳怜娘的交谈声。 听着柳怜娘跟陈婕讨价还价的祈求声,柳明志乐呵呵的朝着陈婕的闺房走了过去。 “是谁那么恶毒,竟然敢不让本少爷的乖女儿吃晚饭?是不是欠收拾了?” “爹爹。” 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柳怜娘激动的惊呼一声朝着门外跑了过去,直接扑到了柳大少腿上。 “爹爹,你回来了。” 柳明志弯腰笑呵呵的将柳怜娘抱了起来朝着房中走去。 “乖女儿,想爹爹了没有?” “想了,天天想。” “是吗?哪里想的?” 柳怜娘灵活的双眸转悠了一下,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门。 “都想了。” “真乖,爹爹也想你了。” 陈婕看着亲昵的父女俩,浅笑着迎了上来。 “来啦,吃饭了吗?” “还没呢!” “我去让人给你做点,想吃什么菜肴?” “不急不急,还不是很饿呢。” 柳明志笑着跟陈婕打着招呼抱着柳怜娘坐到了椅子上,扯了扯小丫头的羊角辫。 “乖女儿,记住了十个字之后,想要跟你娘亲提什么小要求啊?” 柳怜娘转头看了一眼坐到了对面的陈婕,期待的看着柳大少。 “怜娘记住了十个字以后,想跟爹爹还有娘亲,何舒姨娘一起去城外放纸鸢,怜娘买的纸鸢一次都没有飞上天呢!” 柳明志眉头一挑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捏着柳怜娘的琼鼻扯了扯。 “不用记住十个字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你何舒姨娘,然后一起去城外放纸鸢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但爹爹,娘亲,姨娘我们去,爹爹还给你找一群哥哥,姐姐陪着你一起放纸鸢好不好?” 柳怜娘灵活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个不停,惊异的看着柳明志:“啊?怜娘还有哥哥姐姐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小丫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爹爹告诉你,怜娘不但有很多哥哥姐姐,还有很多的弟弟妹妹。等你见了他们之后,肯定会喜欢上的他们的。 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柳怜娘一愣一愣的看着老爹:“真的?怜娘真的有很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 “当然了,爹爹怎么会骗你呢? 快去拿你的纸鸢吧,然后别忘了换上一件宽松轻便的衣裳,在城外放纸鸢可是很累的呦!” “好好好,爹爹,娘亲你们等一下,怜娘一会儿就回来了,一定要等着我哦。” 望着柳怜娘欢呼雀跃着远去的身影,柳明志笑眯眯的看向了一旁的穿着一袭居家常服的陈婕。 “婕儿,你也去换一件轻便一点的衣裳吧,踏青的话穿这一身可不怎么方便。” 陈婕贝齿轻咬着红唇,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不会还要为夫帮你换衣服吧?得,那为夫就辛苦一下好了。” 柳明志起身关上了房门,径直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去。 挑了一件自己让自己可以赏心悦目的云纱裳,柳明志轻笑着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婕儿,这件怎么样?” 陈婕抬眸望了一眼淡笑不已的柳大少:“妾身……妾身……”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从背后默默的抱着佳人的柳腰。 “婕儿,为夫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我跟你还有舒儿咱们三个如今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我不想咱们这样稀里糊涂,无名无分的过完后半生。 大哥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早该释怀了。 就算你自己可以不求名分,只求能与为夫长相厮守。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怜娘这孩子? 她需要的不止是咱们两个父母的陪伴,还需要兄弟姐妹们的陪伴。 她已经懂事了,也越来越大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你打算瞒着她多久?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门,以为夫现在的身份,她长大之后不会不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 那时候你让她怎么面对自己尴尬的身份呢?” “可是……可是嫣儿妹妹那边妾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跟舒儿妹妹毕竟是她的嫂子。 若是她知道她的兄长大行归天之后,自己的两个嫂子竟然与自己恩爱有加的夫君私下里有着苟合的关系。 你让她怎么办? 见面之后又让妾身有何颜面面对她?” 柳明志轻轻的攥住陈婕的柔荑:“傻婕儿,母后早都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了,后来不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及过什么吗? 不对,应该说咱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母后在幕后一手促成的。 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没有母后的话,婕儿你现在可能早就待在深宫大院之内孤独终老了。 也无法拥有为夫这么一个知冷知热,体贴温柔的好男人了。” “呸,不要脸。” “好婕儿,嫣儿那边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保证你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的建议。 答应我,咱们一起面对现实,好吗? 不说公之于天下,起码咱们一群亲人之间不要再瞒着了。 好吗?” 陈婕看着柳明志温柔的目光,垂首轻咬着红唇面带着思索的神色。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一章坦白 柳明志看着陈婕轻咬红唇颔首沉思的模样,对于说服陈婕把自己与其私下里的关系‘坦白于众’的想法,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柳明志完全不担心陈婕会细细思索坦白私下关系之后其中存在的利弊,他反而担心陈婕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直接驳回了自己意思。 那样的话自己可就难为了。 按在腿上打一顿吧,自己肯定是舍不得的,不打吧,这个傻女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自己总不能用绳子绑着她带到韵儿她们众姐妹的面前,大大咧咧的告诉她们陈婕也是她们的姐妹之一吧! 先不说如此一来陈婕到时候会不会羞愧到无地自容,再者自己也从来不喜欢强迫自己的女人干她们不喜欢的事情。 当然了,床笫之事除外,毕竟男女欢爱之事,男人还是霸道一些更有情趣。 除了床笫之事,自己在别的事情上还是很开明的,只要她们心有不愿,自己决然不会强求。 陈婕,何舒两女早已经被自己摆在了跟齐韵,女皇她们姐妹等人一同的地位上。 她若是不愿意去跟韵儿她们碰面,自己还真不好强求,只能另想它法。 比如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 “爹爹,娘亲,怜娘把衣裳换好了,纸鸢也带来了,咱们快去何舒姨娘的府上找她吧,对了,还有静瑶姐姐,芝瑶姐姐把她们也一起带着。” 柳明志转头看向提着纸鸢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柳怜娘,心里暗暗的给乖女儿点了个赞。 有了乖女儿的神助攻,婕儿的心里防线肯定又要被攻破一些。 轻瞄了一眼陈婕的脸色,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想,柳怜娘期待的眼神令陈婕眉宇间增添了些许的意动之色。 陈婕颔首思索的目光默默的转向了提着纸鸢蹦蹦跳跳,笑逐颜开的柳怜娘,凤眸中的宠溺之色不言而喻。 显然,柳明志方才的一番话说进了陈婕的心坎里。 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不求丝毫的名分,只要跟柳明志能够长相厮守便知足了。 毕竟若是没有柳明志的存在,自己的命运跟宫里别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注定逃脱不了深宫大院或者宗人府孤独终老的结局。 如今能有一个两情相悦的知心爱人共度余生,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求。 可是女儿呢? 正如柳明志所说的那样,女儿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门。 随着她的年龄增长,终有一日她会知道爹爹的真实身份的。 若是她知道自己乃是爹爹跟娘亲偷偷苟合生下来,不能公之于众的私生女身份,对她来说将是一种怎么样的打击跟噩耗呢? 望着女儿无忧无虑的模样,陈婕芳心一酸,犹豫不决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只要女儿将来能够幸福,自己跟柳明志这个坏家伙的身份被齐韵她们姐妹知道以后,自己就算被嫣儿给恨上一辈子也心甘情愿了。 “怜娘!你跟你爹爹先等一下,娘亲马上去换衣裳。” 小怜娘激动的点点头:“好好好,娘亲你快点,怜娘快等不及了。怜娘想快点见到爹爹说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 陈婕起身拿起柳明志挑选出来的云纱裳朝着屏风后走去:“臭丫头,为娘教你读书识字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如此的积极过。” 看着娘亲朝着屏风后走去,柳怜娘献宝似得举着自己的飞燕纸鸢凑到了柳大少身前。 “爹爹,你快看怜娘的纸鸢好不好看?这可是高爷爷给怜娘买回来的,可惜怜娘还没有放过,不知道飞得高不高呢!” “放心吧,肯定会飞的很高的。” “嗯嗯嗯,怜娘相信爹爹。” 盏茶功夫左右,身着一袭云纱烟裳的陈婕朝着梳妆台走去,坐在凳子上清扫娥眉淡梳妆了几下便朝着正屋走来。 “夫君,怜娘,咱们出门吧。” 柳怜娘将手里的纸鸢塞到了娘亲的手里,一个小跳朝着柳大少的背上扑去。 “爹爹背。” 柳大少乐呵呵的蹲了下去,轻轻松松背起来柳怜娘朝着屋外走去。 “放纸鸢去咯。”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 京城西门清河河畔。 一群佳人面面相觑的相望着,一群孩童好奇不已的打量着彼此,唯有柳大少轻轻地揉着耳朵,仰头装作观望天上的飞鸟白云,眼角的余光始终观察着三公主李嫣的反应。 看着三公主微微有些发白的娇颜,柳明志心中一痛,他看出来了,三公主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接受自己跟陈婕,何舒两女之间的关系。 好在三公主只是目光和脸色有些复杂,并没有大声闹腾什么。 这让柳明志心里松懈了不少,知道此事肯定会有缓和的余地。 柳怜娘抱着老爹的大腿,探头探脑的偷看着几步外神色好奇的盯着自己的一群少年,少女,孩童。 “爹爹。” 柳明志淡笑着蹲了下来,扶着柳怜娘的肩膀朝着齐韵她们努努嘴。 “怜娘,这是韵姨娘,行礼。” “怜娘拜见韵姨娘,姨娘安好。” “哎!好孩子快免礼。” “这是雅姨娘。” “怜娘拜见雅姨娘……” “这是青莲姨娘。” “怜娘拜见青莲姨娘……” “这是云舒姨娘。” “……” “你大姐柳依依,二姐柳菲菲,三姐柳夭夭,四姐柳落月,五姐柳芸馨,六姐柳灵韵,你还有几个妹妹,太小了就没让她们出来,等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了。 这是你的大哥柳乘风,二哥柳承志,三个柳成乾,四个柳正浩,五个柳正然,你还有几个弟弟也是太小了,过几天一块见。” “你们几个,这是你们的七妹柳怜娘,还不把妹妹带着一块去玩。” 小可爱最先反应过来,笑吟吟的朝着柳怜娘走了过去。 “怜娘妹妹,我是你落月姐姐,以后叫我月儿姐姐就行了,你这丸子头姐姐小时候也最喜欢扎了。 月儿姐姐是你的哥哥姐姐里面最会玩的,走,姐姐带你去放纸鸢。” 柳怜娘好奇又紧张的看着小可爱:“月……月儿姐姐!” “哎,怜娘乖,姐姐带你去放纸鸢。” “好,谢谢姐姐。” “跟姐姐客气什么,以后跟着月儿姐姐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京城里面横着走。”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被小可爱拉走的柳怜娘,本来自己就觉得怜娘跟月儿这丫头小时候的性格有些相似。 她们俩这要是相处久了,将来柳府之中岂有安宁之日? 柳明志还没有来得及深思,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动,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只见老二柳承志神色难以名状的指了指他自己,又偷偷指了指陈婕,何舒两女跟站在何舒旁边俏脸羞答答的李静瑶。 “爹!你……我……她们……我……我……咱们……” 柳明志看着柳承志磕磕巴巴的模样,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丈母娘也是娘嘛!公公也是爹啊!只要辈分不乱,以后你们想怎么叫怎么叫。 不用管老子这边如何,老子是不会介意的。你爷爷当年就曾经说过,大不了咱们以后各论各的。” “这……可是我跟静瑶这……” 柳大少一脚踹向了柳承志的屁股,将其恰大好处的踢到了李静瑶的身前。 “你他娘的你什么你?混账玩意,还不赶紧带着静瑶去放纸鸢?” 众女被柳大少的咒骂声惊醒了过来,虽然心里有些怪异,倒也没有当众说些什么。 齐雅伸手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问候了一下,笑盈盈的朝着陈婕,何舒两女走了过去。 “小妹齐雅见过两位姐姐。” 柳明志呲牙咧嘴的揉着腰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凑到李嫣耳畔轻声的嘀咕着。 “嫣儿,这件事为夫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不好,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为夫……” 三公主没等柳大少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抬起莲足狠狠的的在柳明志的脚背上踩了一下,轻笑着朝着陈婕,何舒这两位昔日的嫂子迎了过去。 “回去妾身再给你算账。” 听到三公主幽怨的警告话语,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咧嘴笑了起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二章琼林宴 大龙承平四年三月二十三日。 柳明志难得又一次穿上了平日里不常着身的龙袍,携带着一群换上了各式凤冠霞帔的佳人乘坐马车赶去了宫中。 按照规矩来说,琼林御宴除了齐韵,三公主两女之外,其她佳人是不准出席露面的。 但是这种规矩那只是对于别的帝王而言,对于柳明志来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本少爷除了在一些特定的事情之外,从来就没讲过规矩。 毕竟要是按照陈规来说,自己还必须得带着齐韵她们众姐妹定居在皇宫大内里面呢! 自己现在不还是踏踏实实的住在了宫外的柳府之中了吗? 琼林宴那他你娘可是国库出银子经办的,国库的银子名义上也是自己的钱。不带着娘子们去吃个够本,岂不是太亏了。 柳大少本来还打算带着所有已经懂事了的儿女一块出席的,奈何这群小兔崽子一大小早上就带着前来找他们玩耍柳怜娘,李静瑶,李芝瑶姐妹三个不知所踪了。 柳明志找遍了整座府邸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柳明志想起了小可爱那不着调的性格,生怕她带着柳怜娘她们三个胡来,特意安排柳松去天香楼,醉春楼,暗香坊……这十大名地去明察暗访了一下。 确认他们一群兄弟姐妹没有出现在这种地方,柳明志便放心了下来。 只要不去青楼这等烟花柳巷之地,京城内外其它的地方愿意去哪撒野就去哪撒野,随便,不管。 不肖一炷香的功夫,数辆虽然不算豪奢却满是贵气的马车在京师禁军将士的目送下驶入了皇家园林。 柳明志跳下马车,看着广场上一群新晋进士在禁军将士的指引下进入了园林中,托着下巴仰头望了一眼园林的匾额。 “他娘的,宋朝时期才有的琼林苑竟然在六百年之前就有了,这个太祖高皇帝到底是什么人?” “夫君,你盯着园林的匾额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凑上来神色好奇的呼延筠瑶,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想当年为夫也是堂堂的一府解元郎,竟然没有福分在这里参加过琼林宴。 倒是瑶儿你,咱们入京之后先是高中春闱会试的会元,又是那年的新科状元郎。 为夫要是能够预知后面的事情,参加府试时候就考的差点了,把这解元的位置让给你,你就可以连中大三元了。 可惜!实在可惜啊!” 呼延筠瑶看着柳明志惋惜的神色,傲娇的点点头:“现在才知道啊,晚了,当年干什么去了。 不过妾身当年可是参加过琼林宴的,就凭这一点,你一辈子就比不上妾身了。” 柳明志抬手捏了一下呼延筠瑶傲娇的脸蛋。 “是是是,为夫比不上瑶儿你行了吧?当初父皇真是‘老眼昏花’了,就凭借你当年女扮男装之时的相貌,应该钦点你一个探花郎才对。” “那没办法,谁让妾身当时乃是状元之才呢? 不过还好夫君你因为得了爵位不能继续参加考试了,否则的话,妾身的状元头衔怕是要易手咯。” 齐雅笑盈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就别互相恭维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新科进士们应该都已经到齐了,再耽搁耽搁就过了吉时了,误了吉时,新科进士们心里肯定会非议你这位当朝皇帝不靠谱的。” 众女闻言掩唇发笑,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排成了一列,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臣妾恭请陛下入宴。” 柳明志看着众女一瞬间便转换成了皇后,贵妃身份该有的端庄正然姿态,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闷咳了两声正色了起来,龙行虎步的朝着园林中走了进去。 等在园林入口小诚子,柳松两人看到了柳大少以及一群佳人的身影,相视了一眼立刻松了一口气。 小诚子轻声对着柳松说了两句,一甩拂尘朝着园林小跑而去。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 园林中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官员跟新科进士听到小诚子尖锐的呼喊声,立刻变得正色起来井然有序的朝着园林入口迎了上来。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臣等参见诸位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除了一个人之外正在目瞪口呆盯着柳大少怔然发愣,朝中重臣以及新科进士全部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柳明志轻轻地瞄了一眼望着自己瞠目结舌的林翰之,淡笑着托了托双手。 “列位臣公免礼。” 众佳人跟在齐韵身后也摆手示意了一下。 “众卿家免礼。”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谢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一甩龙袍的衣袖,率先朝着宴席的主位走去,路过林翰之的时候顺势拍了一下林翰之的肩膀。 “打算愣到什么时候?入座了。” “啊?啊!先生……不不不……陛……陛……陛下。” 一帮重臣看着林翰之这位新科状元郎见到柳大少之后怪异的反应,相视了一眼抚着胡须暗暗发笑起来。 若非几日前柳明志已经在勤政殿中说了自己跟林翰之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见到今日林翰之这等反应,肯定会心生不满,认为林翰之不守规矩,不知礼仪尊卑。 现在嘛!肯定不会了。 若是自己等人是林翰之,遇到了今日的情况,只怕不会比林翰之强上多少。 一直被自己当做是街头摆摊算卦先生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当今天子,搁谁身上一时之间估计都难以接受的了。 毕竟街头算卦先生跟当今天子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如此之大的转变,确实有些骇人听闻。 杜成浩乐呵呵的走到林翰之身边指了指一个座位:“状元郎,那里是你的位置,待会可千万别坐错了就行。” 林翰之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看向了一旁的杜成浩,下意识的想要指一下柳明志,又马上放下了双手:“杜……杜大人,他……他……陛下……” “好啦,等你入了朝堂之后跟陛下熟悉了以后,就不会感到惊讶了。咱们的陛下,行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你得慢慢熟悉才行。 赶紧入座吧,君前失仪虽然在我朝虽然不是大罪,可是终归是不讨喜的。” “是是是,多谢杜大人指教。” 站在远处的禁军将领见到柳大少已经坐了下来,提起手中的棒槌重重的敲了三下身旁的金箔。 “琼林宴开始,奏乐。” 喜庆的丝竹之声刚刚响起,柳明志就抬手对着站在金箔旁的禁军将士摆了摆,朗声说道:“不用奏乐,朕与列位臣公和新科进士们好好的聊聊。” 禁军将士忙不吝的点头回应了一下:“陛下口谕,乐停。” 刚刚响起的丝竹之声瞬间消失了下去。 柳明志瞄了一眼齐韵她们,见她们也已经端坐了下来,双手一摆。 “列位臣公入座。” “谢陛下。” “朕不喜欢画饼充饥,也不喜欢唠唠叨叨的跟尔等聊一些眼下对你们而言不切实际的的话语。 今天这日子如何,朕就不用多说,你们也都了解是什么情况。 琼林宴,琼林宴,顾名思义就是宴请新科进士们的宴席而已,既然是宴席,那就以吃喝玩乐为主。 什么鸿鹄之志,什么天道酬勤,今天全都可以放到一边,其它的事情等来日授予你们官职的时候再说。 朕与列位臣公先共饮一杯。” 一群朝中重臣习以为常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高举了起来。 “臣等敬陛下。敬娘娘。” 至于那些新科进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神色怪异的端起了酒杯。 “臣等敬陛下。敬娘娘。” 柳明志轻笑着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干杯。” 柳明志与众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不轻不重的放下了酒杯,挥手对着小诚子招手示意了一下。 “把新科状元郎的桌案搬到朕身边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三章须知少年拏云志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那些清楚幕后缘由的朝中重臣倒是不觉得的有什么,可是那些新科进士看向林翰之的目光却无不透露出了艳羡之意。 就连尚未放下酒杯的林翰之自己都不由的愣了一下,以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柳明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禁军将士可没有心思理会心思各异的众人,直接上前把林翰之的桌案架起来放到了柳明志的下首位置。 “状元郎,别愣着了,请移步。” 林翰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神色,局促不安的走到柳明志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陛……多谢陛下。” 柳明志淡笑着举起了酒杯示意了一圈:“不用拘谨,你这副模样可不是朕认识的林翰之应该有的姿态了。 今日琼林宴便罢了,以后私下里该称呼朕先生就行了,不用行那么多的客套虚礼。” 柳明志的话语这一次令那些朝中重臣的脸色都微微有些愕然了一下,看着林翰之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羡慕之情,其中还夹杂隐晦的思索之意。 天子门生,柳明志一句话就让林翰之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如此称呼,已经不是笼统意义上的天子门生,而是真真正正的天子门生了。 虽然柳明志没有直言表示什么,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林翰之以后必定是朝中新贵。 至于会贵到什么地步,那就看他林翰之的本事跟命运如何了。 齐韵,女皇她们这些作壁上观的佳人也是偷偷的打量了起了林翰之,她们同样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何对此子如此照顾。 难道……众女思索了一会儿,相视一眼仔细的审视起了林翰之。 此子如今看起来虽然有些消瘦,但是却藏不住他骨子里的器宇轩昂。 而且此子能连中大三元成为新科状元,必然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辈。 观其年龄不过十八九上下,倒是与依依这孩子年龄相仿,一个当朝公主,比大家闺秀更加尊贵的身份,一个新科状元,少年英才,两人凑到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 夫君对此子如此的照顾,莫非是有意要将其招为驸马吗? 众女无一不是冰雪聪明之人,隐隐的觉得自己猜对了夫君的心思,审视着林翰之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 尤其是青莲更甚,已经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目光开始层层把关的全方位审视起了林翰之。 要说众女猜的也确实没错,柳明志原本确实有意想要撮合林翰之跟乖女儿柳依依他们二人,只是随着夏灵儿那姑娘的出现,柳明志的念头早就已经打消了。 君子尚且不夺人所好,何况是一国之君了。 自己的女儿岂能跟别的姑娘去抢男人? 那样的话不但掉身份,倘若一旦传出去声名也不好听。 再说了,这也只是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而已,女儿柳依依是什么想法自己一无所知。 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柳明志之所以对林翰之如此的特殊照顾,一来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此子的为人确实令柳明志非常的满意。 恭谦仁良却不迂腐,满腹经纶却不自负。 此等年龄,此等心性,比自己当年都强了太多了。 如今自己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在历代帝王里面也不小了,是该给孩子们安排一些后手了。 自己确实有意将其当成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来培养。 其二便是因为陶樱这个傻女人的缘故。 虽然说林翰之这个后生跟陶樱之间毫无干系,可是此子身上却承载着一部分自己与陶樱之间美好的回忆。 自己虽然不会因为陶樱这方面的事情,对林翰之有违背本心的照顾行为,却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 主要的是此子确实有大才,值得自己培养起来留给孩子们驱使,辅佐他们其中一人继承自己的基业。 至于林翰之是否一定是将来朝廷中的顶梁柱,尚且有待商榷。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慢慢的考量便是。 众人心中的念头仅仅片刻而已。 林翰之望着淡笑着看着自己的柳大少,手足无措的连连摇头。 “不敢不敢,臣先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真龙就在眼前,所以冒昧的称呼陛下先生以示恭敬,如今臣既然已经知道了陛下的身份,臣岂敢依旧称呼陛下为先生。” 柳明志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翰之:“怎么?朕当不得你一声先生吗?” 林翰之愣了一下,望着神色说不出喜怒的柳大少,倏忽间额头上便冒出了细汗,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伴君如伴虎,先贤诚不起我也。 “臣……臣……不敢……臣遵旨。” “这就对了嘛!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喜欢结交四海的朋友。 陛下长,陛下短的听得朕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还是你林翰之的先生听得的朕舒心啊! 来,陪朕小酌一杯。” “是是是,臣敬陛下一杯。”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提壶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端起,对着周围的新科进士示意了一下。 “诸位新科进士,如今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将来更是朝廷的顶梁柱。 十年寒窗苦,一举成名天下知。 将来的天下都是后继之君与你们这群后辈晚生的天下了,希望尔等以国为本,以民为本,以天下大治为本,以百姓安居乐业为本。 朕与尔等共饮一杯。” “臣等敬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乐呵呵的将酒杯放了下来,双手轻轻一拍。 “奏乐,开宴,列位臣公尽管开怀畅饮。” “臣等谢陛下。”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在场的众人随着推杯换盏,也渐渐的放开了架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探讨了起来。 至于探讨的内容,可谓是五花八门,柳明志懒得去过问这些,只是不时地与林翰之轻声闲聊上两句。 日头西斜。 柳明志给杜成浩示意了一个眼神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家园林。 琼林园外,柳明志对着已经登上马车众佳人挥了挥手。 “你们先回家吧,为夫等等杜爱卿,有些闲事打算聊聊。” “知道了,忙完了早点回去。” “好的。” “陛下,老臣有礼了。” “吃饱喝足了吗?” “酒足饭饱,略微有些贪杯,让陛下见笑了。” “酒足饭饱就行了,咱们去园林里转转,边走边聊。” “行,陛下请。” “老杜,林翰之他们三位三鼎甲打马游街三日之后,过不了几日就要正式进入庙堂了,你们吏部打算如何拟定他们的职务呢?” 杜成浩心里一突,偷瞄了一眼柳大少平静的神色,暗自猜测了起来。 若是陛下打算遵循祖制妥善封赏这些新科进士官职,肯定不会如此问询自己了。 那么如此一来,陛下此言何意呢? 难道不打算让这些新科进士按照以往的定例,先行进入翰林院去当职几年吗? 沉思了片刻,杜成浩也没有丝毫的头绪,犹豫不决的吁了口气。 “老臣愚鲁,斗胆敢问陛下何意?” 柳明志挑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朗声道:“须知少年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林翰之他们这三个三鼎甲,这一次就别进入翰林院修书几年了。 先把他们外放到其它州府治理一县民生,替朕当好一任父母官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四章巍巍大龙 杜成浩怔然了一下,望着柳明志饱含深意的眼神微微颔首:“老臣明白了,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老臣一定将此事处理妥当。 事情办完以后,老臣会上书一封的。” “朕相信你,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柳明志说完,眼前浮现起那日前来自己卦摊前测算姻缘的妙龄少女,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微微吁了口气。 常言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自己还是别干棒打鸳鸯的事情好了。 “对了,关于林翰之赴任的事情,你从中调和一下,可以准许其延期三个月再行赴任。 至于他们三人想去什么县造福一方百姓,只要有缺地方,随他们挑选。 朕倒要看看他们的锦绣文章能否落到实处。 至于林翰之延期的事情是何缘故,你就不必过问了。” “是,老臣明白了。” “还有。” “嗯?陛下?” “补缺的官员也要及时预备好,林翰之他们三个也许未必能任职三年就被朕调回京师了,也许会干满一任。 至于具体如何,视情况而定。” “是,臣明白。” “那就没被的事情了,其余的新科进士按照章程妥善处理就行了,朕先回去了。” “恭送陛下。” “嗯。” 望着柳明志龙行虎步渐渐远去的背影,杜成浩抚着胡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陛下这到底是要重用林翰之啊?还是不想重用林翰之呢?君心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不行,看来老夫得夏首辅商议商议了,这要是把陛下特意交代的事情办坏了可就麻烦了。 大龙承平四年四月初五,大龙西北甘州境内。 一万左右的大龙铁骑奔袭在甘州城外的旷野上,卷起漫天烟尘,大龙铁骑兵分两路,一左一右的押送着绵延了数里的车队不疾不徐的朝着甘州城奔赴而去。 数骑自甘州城的方向迎面朝着他们驰骋而来,在距离一万大龙铁骑护送的车队前数十步之外勒紧了马缰。 “吁。” “甘州骁果卫斥候见过诸位袍泽,请问哪两位是赵将军和胡将军?” 左右两侧的军伍之中,打马奔袭出了两骑朝着五名斥候奔袭了过去。 “本将赵青。” “本将胡三原。” “见过骁果卫袍泽。” “不敢不敢,卑职卢旭参见两位将军,卑职奉骁果卫东方明大将军之命前来迎接西征袍泽入城休整。 还有两千兄弟在三里外等候,诸位袍泽,万里远征辛苦了。” “不敢,报效朝廷,马革裹尸乃是吾等本分,多谢东方大将军的美意。” “大将军令吾等给诸位袍泽转交一月前,陛下传往甘州骁果卫手里的的口谕。 大龙的儿郎们,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欢迎你们荣归故里,万里凯旋。”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位将军,诸位袍泽,兄弟失礼了,请!” “有劳,同请。” “驾。” 一万铁骑的速度再次加快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甘州城的方向奔袭而去。 西征将士纵马驰骋片刻,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望见甘州雄伟的城墙,以及城墙上方迎风飞扬的大龙旌旗了,西征将士不免有些热泪盈眶。 万里长征人未还,人未还的壮烈悲剧没有发生,兄弟们全都荣归故里了,全都荣归故里了。 “回家了!” “弟兄们,我们远征回家了!” “回家了,前面就是咱们大龙的甘州城了,咱们终于回家了!” “……” “魏巍大龙,天命而生。东方雄师,慷慨远征。 远征!远征! 天子一呼百万雄,高唱战歌齐远征。 远征,远征。 驰骋沙场不惜命,马革裹尸为人雄,马革裹尸为人雄。 壮志青天耀白日,血染河山遍地红。 归来夹道万民迎,军中自古多英灵,军中自古多英灵。” “魏巍大龙,天命而生,东方雄师,慷慨远征。” “……” 不知什么人起的头,一曲慷慨激昂的战歌被西征将士泪流满面的哼唱着,歌声响彻天际,直冲云霄。 前面引路的骁果卫斥候也被西征袍泽们豪迈的气氛感染,神色亢奋的挥舞着马鞭高声唱和了起来。 随着西征将士的靠近,等在甘州城数里外的两千骁果卫将士一挥手中的令旗,号角声骤然响起,萦绕在城池内外。 继而城池之上传出了隆隆的战鼓声,与西征将士的战歌声交相呼应在了一起。 大龙承平四年四月二十三日。 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大龙京师毫无征兆的响起了悠扬浑厚的钟鸣之声。 京师内外的达官显贵,平民百姓全部本能的将目光看向了皇宫钟鼓楼的位置,眼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诧异之色。 第一声钟鸣之声响起,接连又是五声钟鸣,悠扬浑厚的钟鸣声才算彻底的消弭在天际间。 平民百姓回过神来,立刻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祭祖钟忽然响起的原因,官员们则是毫不犹豫的前去更换朝服,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宫中。 钟声落下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数百道铁骑背负令旗从宫中奔袭而出,朝着内外两城四散而去。 “陛下口谕,钟鸣因一万西征将士押解屠戮我大龙百姓之刽子手即刻入京进城,城中臣民无须紧张。” “陛下口谕,钟鸣因一万西征将士押解屠戮我大龙百姓之刽子手即刻入京进城,城中臣民无须紧张。” “陛下口谕,钟鸣因一万西征将士押解屠戮我大龙百姓之刽子手即刻入京进城,城中臣民无须紧张。” 京城西门被三千禁军将士彻底阻拦起来,上百骑精锐兵马纵马出城,直奔城西官道驰骋而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上百骑望着前方数里外凛冽作响的大龙龙旗立刻放慢了速度,一边骑马朝着对面的大龙旌旗迎了上去,一边开始异口同声的齐齐高呼。 “吾等奉陛下旨意,迎接西征袍泽回京。” “吾等奉陛下旨意,迎接西征袍泽回京。” “吾等奉陛下旨意,迎接西征袍泽回京。” “谢陛下隆恩,吾等见过诸位袍泽,万岁万万岁!” “谢陛下隆恩,吾等见过诸位袍泽,万岁万万岁!” 皇宫大内,柳明志脸色激动难耐的疾步朝着后宫光明殿中赶去,一进入殿中直接指着木架上的玄色龙袍看向了一群宫女。 “快,给朕更衣。” “是,奴婢遵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五章心安之处即吾乡 柳明志驻足勤政殿殿后朝着前殿张望了几眼,见到朝中百官听到钟鸣之声以后已然全部赶来宫中。 伸手整理了一下龙袍,柳明志一掀珠帘龙行虎步的朝着前殿走了出去。 “陛下驾到,百官见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原本因为一万西征将士归来的激动神色早已经恢复如常,脸色平静如水端坐在龙椅上双手轻轻一摆。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武义王。” “臣在。” “奉命前去迎接西征将士的禁军兵卒乃是由你统领,现在情况如何了? 前去迎接西征将士的禁军统领是谁?给你回信了吗?” “回禀陛下,陛下入殿之前臣已经接到了肖安统领的回书,现在西征将士们已经被他们迎接进了城中。 奈何我大龙西征归来的儿郎足足上万之众,实在无法全部进宫面见陛下。 现在他们正在外城的校场安置万里归来的西征儿郎,不肖两刻钟功夫,西征将士各部主要将领便可押解天竺,大食两国的罪魁祸首入宫面见陛下。” “好,先入座吧。” “谢陛下!” “户部。” “臣在。” “我西征儿郎跋山涉水押解两国罪魁祸首万里归来,一路上肯定是人困马乏。 你们户部度支司散朝回去之后马上合议一下,务必从国库里支出最大限度的银两好好的犒赏三军将士。 将士们万里远征思乡心切,如今好不容易回家了,千万不能委屈了他们。 他们都是我大龙的有功之臣呢! 等处置完了两国胆敢屠戮我大龙商队百姓的罪魁祸首,朕可是要去外城的校场检阅西征归来的这一万有功将士的。 届时他们要是不满意咱们朝廷的犒赏,你这个户部尚书可是首当其责。”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谨遵陛下的吩咐。” “乘风,承志,月儿,成乾。” “孩儿在。” “你们四个马上去宫门外候着,代替父皇去迎接西征归来的各部将领。” “孩儿领命,孩儿告退。” 等待是最难熬的事情之一,柳乘风四人离开勤政殿之后,柳明志与殿中的百官不时地朝着殿外的宫门方向眺望着。 隐隐有种望穿秋水的意味。 近年来不但柳明志一直在忧心西征大军的战事进展如何,朝中的百官也同样不轻松。 虽然屡屡从西征大军两路兵马大元帅的战报上得知西征战事一切顺利,可是没有见到正主,所有人都不敢放松警惕。 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谁敢保证西征大军在国疆万里之外一定不会遇到丝毫的艰难险阻。 他们全都担心上百万西征将士会遭遇到突如其来危机,那时候朝廷这边纵然国力强盛,且北地还有几十万精锐兵马驻守为援,然而一旦发生一些出乎意料的紧急情况,朝廷这边依旧是鞭长莫及。 北地三府现在仅剩的几十万精锐兵马,其中的六成兵卒早在朝廷的政令下改为了战时为兵,闲时为农的兵马。 虽然这六成的兵马一分为二,轮流为兵为农,可是一旦发生了紧急状况,仅仅召集这些兵马就要消耗不少的时间。 等全部集结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好了,正主终于远征归来了,如此一来可算是安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心神了。 虽然只回来了‘区区’一万远征将士,但是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虽然只有一万西征将士荣归故里,也足以说明现在西征大军在万里之外的形势一切良好。 毕竟西征大军在天竺大食两国境内若是形势危急,南宫晔,张狂他们两个左右两路的兵马大元帅怎么可能会调遣一万精锐铁骑,押解一些可有可无的蛮夷罪魁祸首归还京师交由陛下处置。 “报!启禀陛下,龙武卫营将胡三原,副将谭阳,先锋游击将军袁术同……陷阵军营将赵青,副将王庆书,先锋游骑将军沈光地……宫门外请见。” 柳明志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眺望着殿外雄伟的宫门。 “传。” “遵命。” “陛下口谕,传龙武卫胡三原,谭阳……入殿觐见。” “陛下口谕,传龙武卫胡三原,谭阳……入殿觐见。” 一声声吆喝在禁军口中从勤政殿直接传到了宫门方向。 百官探着身子仰头朝着宫门的方向望了过去,心里不约而同的兴起同一个念头。 终于回来了。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在柳乘风四人与十名禁军兵卒的陪同下,二十名身着边军甲胄的将领神色刚毅的迈着沉稳有力步伐,押解着上百名被五花大绑的大食,天竺两国的罪魁祸首出现在了柳明志与文武百官的眼帘之中。 片刻之后,赵青,胡三原等人将一群俘虏交给了十名禁军看管,解下腰间兵刃放置在殿外的解兵架上,神色激动的朝着勤政殿中迈入。 “孩儿参见父皇。” “臣胡三原。” “臣赵青。” “臣谭阳。” “臣王庆书。” “……”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赐座。”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胡三原他们二十名将领,乐呵呵的朝着龙台下走去,目光根本没有在意殿外上百名被五花大绑的两国俘虏。 “赵青,胡三原,谭阳,王庆书……原来此次统兵押解敌酋回京的是你们几个家伙,朕是真没想到啊! 全都换上虎威锁子甲了,看来你们此次西征立下的战功不小嘛! 好,好,好啊!” 赵青等人看着柳明志望着自己欣慰的目光,刚刚坐下来又急忙站了起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吾等怎么敢辜负陛下的厚望。” “快起来,快起来,不用如此多礼。” “谢陛下。” “坐坐坐,你们为国远征,一路上辛苦了。 自从去年四月你们出征讨贼,到今天差不多已经一年左右的光景了。 从你们出征以来,朕可谓是寝食难安,生怕你们在异国他乡会水土不服,遭遇不测。 收到了你们两位兵马大元帅的传书之后,朕心里虽然稍微平静了一些,却还是时时刻刻挂念尔等的安危。 总怕发生了什么突发之之状。 毕竟书中传到朕的手里,你们在异国他乡都已经又度过一个春秋的岁月了。 现在见到你们归来,朕总算可以放心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 “吾等让陛下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怎么样,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很艰苦吧?” “还算可以,不管怎么说,总算没有被埋骨他乡。 对于臣等来说,相比一些袍泽,能够荣归故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心安之处即吾乡,回到大龙,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 柳明志脸色感慨的点点头:“说的好,心安之处即吾乡。 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来,你们喝杯茶润润喉咙,给朕好好的讲一讲西征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六章良人罢远征 柳明志温和的话语,令赵青,胡三原……他们心中的激动之情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众人喝了一杯茶水之后,目光落在了龙武卫营将胡三原这位老大哥的身上,感受到弟兄们的目光,胡三原伸手从甲胄里面掏出一块绢布递到了柳明志身前。 “陛下,千山万水之外,鸿雁传书太难了。 故而两位大帅除了将一些我们紧要的情况传书汇报给陛下过目,其它的只能暂时搁置封存下来。 绢布里面包裹的乃是臣等出征以来,由诸多随军录事详细纪录的西征情况。 两位大帅心知陛下肯定常常挂念吾等的安危,彼此传书之后,便合力誊抄精简出来了关于西征以来具体内容。 此次臣等押解大食两国屠戮我大龙百姓的罪魁祸首回京交由陛下处置,张帅便让臣随身携带了回来。 请陛下过目。” 赵青也从甲胄里面掏出一块绢布递到了柳明志身前。 “陛下,这是屠戮我大龙百姓的两国蛮夷被俘虏之后交代的详细供词,里面有他们屠杀我大龙商户百姓的原因,事情经过,以及处理尸首的结果。 两位大帅互相传书整理了一下,也让臣带回来了。 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抬手接过胡三原,赵青两人递来的绢布,瞄了一眼殿外神色惶恐不安的那些大食两国的俘虏,轻轻解开了胡三原递来的绢布,一本足有两指厚度的书册呈现在众人眼前。 柳明志拿起书册轻轻地翻阅了一下,看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神色怅然的吁了一口气。 “何日平夷虏,良人罢远征。” “朕在等你们,朝廷在等你们,各地州府数百万妻儿老小也在等你们呢! 有了这本书册,朕总算可以给万千百姓一个交代了。 总算可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将书册跟供词合在一起在手心里拍打了几下,柳明志转身朝着龙台上登去。 “书册上关于西征记事的内容散朝之后朕回到府里会挑灯夜读的,你们先挑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口述给朕与列位臣公听一听。 比如此次远征将士们的折损情况如何,是否惨重?你们回京之前粮草的情况如何,是否充足?你们平定两国夷人之后两国境内的情况如何?是否安定? 朕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些,想要知道远征将士在异国他乡的情况。 赵青,胡三原,你们两个分别是陷阵军与龙武卫的万人营将,一个跟随护国公张狂征讨大食国,一个跟随永安公南宫晔出征天竺国。 对于各自一方征讨贼夷的情况肯定了解的非常的清楚。 快跟朕还有列位臣公讲一讲你们的各自一路大军的情况,你们谁先来?” 赵青,胡三原两人相望一眼,赵青淡笑着看着胡三原:“胡兄,你是老大哥了,还是你先来给陛下汇报一下你们左路大军征讨大食国的情况吧。” “好吧,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陛下,臣先给你禀报一下我们左路大军征讨大食国的主要情况吧!” “好,快快讲来。” “回禀陛下,我左路大军在张帅的统领之下,自西域大宛……直至去年十月份征讨大食国的战事才算告一段落。 弟兄们跟随张帅攻陷大食国之后,张帅,耶鲁副帅,呼延督军,宁超大将军……等人合议之后,分兵驻扎在大食国境内的重要城池之中,管理当地的民生吏治。 吾等自出征以来,一直恪守陛下的命令,谨遵陛下的旨意,除了征集不可或缺的粮草跟收缴了当地百姓一部分的家产之外,与当地的夷人百姓可谓是秋毫无犯。 故而自战事结束以来,当地的夷人百姓始终老老实实的接受我们左路大军的约束,没有干出什么反抗的行径。 而且在两位大帅的合议下,颁布军令鼓励年轻的兄弟与当地的夷人姑娘进行通婚,夷人百姓看到我们如此的善待他们,越来越认同我大龙的统治了。 甚至有些识时务的夷人百姓,已经主动开始寻找咱们的将士学习汉话语言了。 故而臣等押解俘虏之前,大食国的民生吏治还算稳定,粮草补给更是毫无问题。 臣说的这些,想来数月前两位大帅给陛下的传书中已经大致的提及了,加上臣带回来的书册中有详细的内容,臣就不一一赘述浪费时间了。 不知可否?”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那就说说你们自出征一年期间将士们折损的情况吧,张帅,南宫帅他们的战报传书上只提及了寥寥几笔,并未详细记录。 朕一直忧心你们两路兵马的折损情况。” “这……” 胡三原方才讲述征讨大食国战果的亢奋神色倏地低沉了下来,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回禀陛下,我左路大军前中后三军,加上几万辅兵将士在这一年里共计折损折损了四万三千余弟兄。” 柳明志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眸微眯带着惊愕的神色盯着神色变得黯淡的胡三原。 “四万三千余将士?” “回禀陛下,正是。” 柳明志重重跌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 “出征之前,朕命令兵部,户部两部拼着国库空虚的危机,足足准备了一千多门各式火炮调派给你们左右两路兵马出征所用。 就你们左路大军而言,少说也得分到五百门各式火炮以及足额的炮弹,且有安西都护府加西域诸国的联军四十万精锐左右为援。 你竟然告诉朕,前后不过一年左右的光景,仅仅你们左路大军就折损了四万五千多将士。” 胡三原急忙起身单膝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柳明志重重的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火气,目光平静的望着胡三原。 “你方才不是告诉朕,在你们攻陷了大食国的呼罗珊,木鹿城之后便威逼利诱那些投降的大食国兵马充当你们左路大军的马前卒了吗? 有几万大食国降卒充当马前卒为你们冲锋陷阵,又有火炮床弩这等攻城利器助你们攻城拔寨,你们怎么可能还折损这么多的兵马? 他张狂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领的兵?” “陛下息怒。陛……陛下,其中具体缘由还请陛下恩准臣详细汇报。” 柳明志揉着太阳穴吁了口气? “说。” “回禀陛下,左路兵马折损了四万多弟兄,非是张帅统兵不利导致弟兄们战死沙场,而是另有他故。 吾等左路大军真正因为两军对垒,战死沙场的弟兄只有一万一千余人。” “其余的三万多将士呢?” “水土不服,一部分病逝于疟疾,痢疾,瘟病……等疾病之下,还有一部分病逝于恶劣的天气之下。 我们出了西域边关之后,在大食国边境几十里之外驻扎了一个月左右,日夜操练适应当地的水土。 起初弟兄们全都安然无恙,也慢慢的适应了当地的水土问题,可是越是往西进军,越来越多的弟兄们身体开始出现了不适的症状,数百随军医师不停的救治,依旧回天乏术。 这一路上,最终有三万多弟兄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为国……为国捐躯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七章斩 柳明志重重的捶了一下龙案,令殿中的所有人全都吓了一激灵。 双手放在眼角处轻轻地揉弄着,柳明志叹息了一声,自己最担心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仅仅就左路大军而言竟然有三万多精锐将士因为水土不服从而埋骨他乡,这种结果对于柳明志而言实在是难以接受。 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呢? 他们的去世并非张狂这位左路兵马大元帅领兵不利导致,自己没有理由去怪罪张狂他们这些主要将帅。 要怪的话,也是该怪自己这位下令他们为国远征的当朝帝王。 毕竟是自己下令他们万里远征,才导致他们因为水土不服献出了性命。 胡三原直直的望着柳明志低沉的脸色,双手抱拳掷地有声的说道:“陛下,弟兄们临终之前没有丝毫的怨言。 军人当以战死沙场为荣,何须马革裹尸还。 万里远征,报效朝廷乃是吾等军人职责,亦是我大龙儿郎的本分。 为了报效朝廷,为了报三千多百姓的血海深仇,吾等以身报国敢万死,何惧埋骨他乡。 四万三千弟兄虽然为国捐躯,却英灵长存,魂佑我大龙江山万年永固。 吾等折损四万弟兄,却为朝廷开拓万里国疆。 有此结果,吾等虽死无悔。” 柳明志默默的呼了口气,抬手示意胡三原起身入座之后将目光看向了赵青。 “赵青,你说说你们右路大军征讨天竺国的情况吧。” “回禀陛下,我右路大军征讨天竺哈普王朝的情况与左路袍泽征讨大食国的情况大同小异。 有所不同的是,除了天竺国的哈普王朝,我们还攻陷了另一个名为波罗王朝的天竺国度。 至于治理民生的问题,我右路兵马与左路袍泽在大食国的行为完全相同,都是以安抚当地的百姓为主。 张帅与南宫帅他们时常传书商议治理当地民生的问题,故而我右路兵马在天竺国的情况臣也不一一赘述了。 关于弟兄们的伤亡情况,自出征以来的这一年多时间,我们右路大军各部兵马共计折损……折损三万八千多的弟兄。 其中因为两军交战阵亡的弟兄约有一万三千余人,剩下的两万五千余弟兄也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亡于各种病症。 随军医师想尽了各种办法,依旧……依旧……唉…… 陛下,我右路大军的弟兄们临终之前同样没有丝毫的怨言。 吾等为国出征,虽死犹荣。 望陛下勿要自责!” 柳明志抿着嘴唇重重的点点头:“朕不自责,朕不自责。为国捐躯,你们都是好样的,所有的万里远征的将士们都是好样的。 朝廷,百姓,朕,以你们为荣。户部。” “老臣在。” “战亡西征将士的抚恤金问题,散朝之后你们尽快拟出一个章程,不要委屈了英灵的家眷。 勿让我大龙儿郎的在天之灵心寒。” “老臣遵命,散朝之后老臣马上召集同僚处理此事。” “先入座吧!” “谢陛下。” “兵部。” “老臣在。” “此事你们兵部最大限度的协同兵部尽快处理此事。” “老臣明白。” “入座吧。” “谢陛下。” 柳明志收回目光再次瞥了一眼殿外的两国俘虏,拿起另一块绢布缓缓解开,看着里面厚厚的一摞记录着两国俘虏供词的宣纸直接拿起来默默的翻看着。 仔细的默念着一张张宣纸上两国那些罪魁祸首交代的供词,柳明志本来有些低沉的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阴沉发青。 三千多百姓,竟然有六成的百姓是被生生的虐杀致死。 这些蛮夷将商户百姓们擒拿之后,审问他们之时其手段之残忍,可谓是令人发指。 殿中的文武百官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柳明志的神色,感受到柳明志身上忽然散发出的煞气,全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瞥了一眼殿外的上百俘虏,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深知柳明志为人的官员,已经大概猜到了殿外的俘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自从柳明志自立称帝以后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很少见到柳明志雷霆震怒的模样。 在百官的印象中,柳明志上一次大发雷霆还是在一年多之前,柳明志接到传书之后知道三千多商队百姓惨遭屠戮之时。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句话并不只是在书上写写那么简单,而是要真的血流成河才能罢休。 殿中寂静的落针可闻,百官全都屏住呼吸默默的注视着翻看供词的柳明志,没有一个人敢出口打扰,生怕会引火烧身。 随着时间的流逝,约莫大半个时辰左右,柳明志猛地将手里的一摞供词拍在了龙案之上,眼中闪烁着冷厉的杀机朝着殿外的两国俘虏看去。 “武义王,把那些刽子手给朕押进来。” “遵命。” 宋清毫不犹豫的起身朝着殿外走去,站在殿门前对着两侧当值的禁军大手一挥。 “陛下有令,把这些刽子手押进殿中。” “遵命。” 数十个禁军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之上,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那些早已经心惊胆战不已的两国俘虏围了过去。 上百名俘虏看着来势汹汹的禁军兵卒,顿时变得抖如筛糠,目光惊慌的缩在了一起。 禁军将领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脸色煞白的上百俘虏:“押过去。” “饶命。” “饶命。” “饶命。” “……” 上百俘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流利的汉话开始求饶,奈何禁军将士根本不予理会,强行拖拽着他们朝着勤政殿中走去。 数十名禁军动作粗鲁的将上百俘虏拖进了殿中,直接丢在了地上,以勤政殿的规模再次进入了一百多人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跪下。拜见我大龙皇帝陛下。” 上百俘虏闻言,抬头朝着端坐在龙椅上目光阴翳的盯着他们的柳大少望去,望着柳明志威严的模样,扑通跪地声在殿中连连响起。 “拜见大龙皇帝陛下。”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看着龙台下那些神色惶恐不安的俘虏,看向了赵青,胡三原两人。 “这些人里谁是天竺王巴霍利?谁又是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 两人急忙起身朝着俘虏走去,目光清冷的在人群里扫视着,片息间,两人一左一右将其中的两个人提起单独丢在了一旁。 “回禀陛下,年轻的是天竺王巴霍利,老者是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一路上臣等一直安排人教导他们汉话。 现在他们的汉话虽然说的磕磕巴巴,倒也可以听得出大概的意思。 请陛下审问。” 柳明志目光森冷的盯着巴霍利两人审视了片刻,又将目光在其他俘虏的身上扫视了一遍。 用手指轻轻地揉搓着额头沉默了良久,柳明志端起茶水细细的品了一口。 “朕没什么好审问的,主要就是想看看这些胆大包天的刽子手长什么样子而已,现在该看的也都看过了。 拖出去,斩。”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八章七尺男儿能舍己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怔然。 百官心里早就清楚大食,天竺两国的这些俘虏肯定会被柳明志处以死刑,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柳明志竟然会如此的果决。 把人押进殿中,就问了一下其中两人的名字,一言不合就要将他们推出去斩首示众,这未免也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吧! 文武百官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不知道该劝谏什么是好。 内阁首辅夏公明急忙举着朝笏走了出来:“陛下不可,如此草率的将这些俘虏推出去处斩,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这些蛮夷虽然死罪难逃,可是起码让他们……” 柳明志抬头看向了夏公明:“规矩?什么规矩?朕就是规矩。 朕没有下令将他们凌迟,腰斩,车裂,五马分尸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这……” “武义王。” “臣在。” “率人将这些刽子手拖出宫门,押到菜市口就地斩首,首级悬挂城门三日,供百姓观望。” “遵命。” “徐冲,你率领一队弟兄随本都统押解这些刽子手前往菜市口问斩。” “得令!” 禁军统领徐冲站在殿外一招手,一大队禁军兵卒朝着殿中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那些神色惊恐的俘虏架起来朝着殿外走去。 “大龙皇帝陛下,小王知道错了,饶命,饶命啊。” “小王也知道错了,饶命,饶命。” “饶命!” 上百俘虏听了柳明志的话已经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等人的将是什么,不停的挣扎着扯着嗓子大声求饶。 柳明志冷冷的望着那些声泪俱下不停挣扎的俘虏,丝毫不为所动。 当初他们屠杀大龙百姓的时候可曾在意过他们的求饶?既然敢将屠刀架在大龙百姓的身上,那就要做好血债血偿的准备。 将他们就地斩首示众,死的如此痛快,已经是他们的福分了。 “列位臣公,还有别的文书奏折启奏吗?” 百官收回了望着那些俘虏的目光,齐齐的对着柳明志躬身行了一礼。 “臣等无本要奏。”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赵青,胡三原你们一路上昼夜兼程,想开早已经人困马乏了,现在尔等先回校场大营歇着吧,等你们养好了精神,朕处理完手里的政务之后再去看望你们。” “多谢陛下体谅,臣等告退。” 柳明志拿起龙案上记述了西征详细情况的书册,直接起身朝着后殿走去。 百官见到柳明志离开之后,这才起身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朝着殿外走去。 后宫光明殿中,柳明志在宫女的服侍下褪去了龙袍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拿起书册离殿远去。 “少爷,咱们是回府还是去摆摊?” “直接回家,本少爷得把这本书册上关于西征的内容好好的翻看一下才行。 只有弄清了西征大军目前在天竺,大食两国境内的详细情况,本少爷才能开始部署下面的行动。” “是,少爷请。” 柳府内院,柳明志看着坐在凉亭中一边绣着手绢,一边轻声闲聊的三位佳人走了过去。 “韵儿,云舒,清诗你们聊什么呢?” 三女马上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迎了出来。 “夫君,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们聊什么呢?” “当然是聊夫君你会怎么处置那些蛮夷刽子手的事情呗,京城今天动静闹得这么大,妾身姐妹能不好奇吗?” “夫君,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处置那些刽子手的?” “对啊,对啊,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审问上百人怎么着也得忙碌一整天吧?” 柳明志将书册下面的供词递到了三位佳人的面前:“供词上已经把他们的罪行写的清清楚楚了,为夫也已经仔细的看了一遍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审问的,为夫直接命禁军将他们押往菜市口问斩了。 让他们死的这么痛快,算是便宜他们了。” “啊?直接就斩首示众了呀?” 看着闻人云舒愕然的俏脸,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对啊,不然还能怎么着?这是他们的供词,你们若是闲着无聊,就拿去翻看翻看吧。 为夫还有些正事没有处理完,就先去书房了。 午饭,晚饭就不用喊为夫了,韵儿你们谁直接给为夫送去一些填填肚子的饭菜就行了,今天估计又得忙到后半夜了。” 三女看着柳明志自嘲的笑意,美眸中的心疼之意不言而喻。 “夫君,再忙也得注意身体才行啊!自从陶樱姐那件事之后,你时常忙碌到后半夜,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嘛!” “对啊!身体可是本钱,陶樱姐是希望看到你能够勤政爱民不假,但是也不能连身体安危都不顾了吧? 陶樱姐在天有灵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夫君,妾身姐妹不是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只是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柳明志听到陶樱的名字,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看着三女眼中的担忧随意的笑了笑。 “嗨,批批文书奏折可比当年行军打仗轻松多了,充其量就是熬熬夜的事情,跟当年为夫统帅兵马出征的时候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呢,就别担心了,为夫是不会让你们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累了我自己会歇着的,别担心了,就这样说了,为夫先去书房了。” 看着夫君说走就走的背影,三女相望一眼,叹息着摇摇头。 “姐姐,小妹去炖一只老母鸡汤闷着,等给夫君送饭的时候捎带过去。” “咱们一起去吧,互相帮衬着能快一点。” “好,一起去。” 柳明志一头扎进书房之中,捧着张狂他们誊抄精简出来的西征记事静静地翻看着,不时提起毫笔在书页上圈点一二,直至金乌西落也不曾出来。 玉兔初升,闻人云舒亲自给柳明志送来了一些晚饭。 书房中烛火晦明晦暗噼啪作响。 闻人云舒浅笑嫣然的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的夫君,莲步轻移的走到柳明志身后为其轻轻的揉捏着肩膀,直至夜幕幽深之际才离开了书房。 窗外天色破晓,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停了下来,凝望着朦胧的天际轻声呢喃着。 “七尺男儿能舍己,作千秋鬼雄死不还家。”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一十九章另有他图 旭日东升,其道大光。 柳明志驻足于窗前,直至等到了东方的天际亮出了第一抹霞光,才离开书房去了齐雅的闺房之中。 齐雅坐在梳妆台前淡扫娥眉轻梳妆,柳明志则是俯身在换洗架前捧起冷水朝着脸上敷去。 冰凉的井水敷在脸上,登时将柳明志一夜未眠的倦意洗去了不少。 齐雅将一支简朴的木簪插入了盘起的发髻之中,起身走到衣柜前翻找了片刻之后将那件天蓝色的儒袍拿了出来。 “夫君,你处理公务一夜未眠,真的不在妾身这里休息一上午吗?你要是感觉身体吃不消,可千万别强撑着呀!” 柳明志端起水杯漱了漱口中的青盐,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水迹。 “雅姐,为夫真的不用休息,虽然昨晚一夜未眠,可是为夫现在精神却出奇的好,感觉比美美的睡上一觉还要精神饱满。” 齐雅娇柔的翻了个白眼,拿起天蓝色的儒袍走到柳明志身前为其宽衣解带更换衣物。 “你啊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妾身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夜未眠的人竟然会比睡一夜的人精神饱满。 妾身也看得出来你现在精神头确实不错,不过妾身心里明白,你精神不错绝对跟你一夜未眠没有丝毫的关系。 真正让你精神饱满的是西征大军两路兵马大元帅,让某位将军带回来的那本书册之上的内容才对。 看来书册上两位元帅汇报的内容让你很亢奋呢!” 柳明志哈哈一笑,双手捧着齐雅的玉颊朝着佳人的樱唇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良久之后,柳明志回味着唇齿间淡淡的馨香,将腰带解下递到了娇颜微微有些嫣红的齐雅手中。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雅姐也!” 齐雅娇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将儒袍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老夫老妻的了,也不知道羞耻。” 柳明志淡笑着穿着自己的衣物:“夫君亲娘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羞耻的?” “不要脸,一肚子的歪理。 既然你精神那么好,那么方便给妾身讲讲书册上都写了什么内容了吗? 妾身很好奇,西征大军目前在大食,天竺两国到底是什么状况,竟然让你如此的激动难寐。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是妾身猜测应该是极其提气的内容。” 拿过齐雅手中的腰带系在了腰间,柳明志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起来。 “确实是相当提气的内容,一年多的光景匆匆而逝,如今西征大军两路兵马不但在大食,天竺两国站稳了脚跟,舅舅张狂统帅的左路大军更是展开了对大食国以西之地的野望。 而且在擒拿大食王穆罕默德迈德的时候,舅舅他们更是在也门国的境内与扬帆起航的江河他们偶遇了。 这种情况就是为夫都没有想到。 如今他们在大食,天竺两国已经展开了安抚民生的行动,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大龙就又要增加两个都护府咯。 然而都护府还是其次,完颜叱咤这个老东西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相当毒辣啊! 他已经猜透了为夫的心思,西征期间他跟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姑父……他们几个几经商议,制定出了一套关于治理大食,天竺两国吏治民生的好对策,其中的远见就连为夫都有些叹为观止。 而且左路兵马现在对大食国以西之地的罗马,白衣大食,埃及,日不落等国又要有所行动了。 这说明张狂舅舅已经悟透了为夫的心思。 眼下得知了西征大军目前的情况大好,为夫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高枕无忧,倒也相差无几了。 现在确定了西征大军在大食两国境内的形势良好,为夫就可以放心的传书给两位舅舅他们,将安西都护府的兵马跟西域诸国联军的兵马调回咱们大龙本土来。 只要调回了他们这几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兵马,关于可朝廷可能会与沙俄国交兵的事情为夫就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了。 有这四十万的精锐在手,无论是攻是守为夫都怡然不惧。 如今朝廷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国库虽然达不到比比皆是满仓的地步,可是却也不惧第二次远征了。 只要沙俄国的那个小女皇帝陛下敢动粗的,为夫肯定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我朝与沙俄国多次交兵的事情,始终令为夫如鲠在喉,如今总算顺气了。” 齐雅了然的点点头,浅笑不已的望着柳明志:“原来如此,怪不得夫君你一夜未眠却依旧精神饱满,两位舅舅汇报的内容确实令人激动难耐。 而且妾身现在也终于明白以前在家中与婉言妹妹,筠瑶妹妹她们闲聊之时她们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柳明志喝茶的动作一愣,脸色好奇的看着一副恍然大悟模样的齐雅:“嗯?你们当初聊的什么话题?” “婉言妹妹,筠瑶妹妹她们曾经不止一次讨论过夫君你征讨大食,天竺两个区区化外之地的蛮夷小国,为何要调动近乎上百的万的兵马万里远征。 北地驻扎的各部兵马四十万精锐,从军最长将士的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征战了数十年,最短的也从军有三四年的光景,且因为一统天下的缘故在这三四年的时间里屡屡征战沙场。 能在一统天下的战事里活下来的兵马,无一不是百战精兵,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 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和西域诸国的联军的兵马,同样也都是参与过多次一统天下战斗的精锐老卒。 从当时朝廷在地图上对于大食,天竺两国的记录情况来看,两国虽然疆土广袤,却是地广人稀,男丁薄弱。 两国的王上看似坐拥疆土广袤的十万里山河,实则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征讨如此两个蛮夷小国,夫君何须调动上百万的精锐兵马? 当时她们俩数次探讨,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婉言妹妹,筠瑶妹妹她们两个一个前金国的皇帝,一个前突厥王庭的泰昌大可汗。 她们两个都猜不出来夫君的想法与目的,妾身这只知道相夫教子的一介女流之辈就更猜不出夫君你的心思了。 但是她们猜测。夫君之所以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精锐兵马,绝对不仅仅只是征讨大食天竺两国那么简单,肯定是另有所图, 至于是何图谋,妾身姐妹们实在是猜不出来。 可是夫君方才所说的这番话,却令妾身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了。 原来夫君一下子调动上百万大军万里远征真的是另有所图。 而大食,天竺区区两个蛮夷小国在夫君你的眼里不过是开锁的钥匙而已。 夫君的根本目的,其实是在那些极西之地的所有国度。 不知妾身说的对不对?” 柳明志看着齐雅弯成月牙的美眸,乐呵呵的放下茶杯伸手在齐雅的琼鼻上捏了几下。 “就你聪明行了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章先礼后兵 齐雅一把拍掉了柳大少捏着自己鼻子的大手,嗔怒的翻了个白眼端起换洗架上的铜盆朝着屋外走去。 “德行,你不觉得你夸奖妾身的这些话跟对灵韵她们这些小孩子说的一样吗? 拿妾身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哄了啊?早上想吃什么?妾身让人去特意给你准备一点。” 柳大少拿起桌案上的镂玉扇轻轻一甩,轻摇着折扇随着齐雅跟了出去。 “为夫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我先去大哥的府上一趟,找他有些事情商议一下。” 齐韵将洗漱用水倒在了庭院中的花圃中,转过身来娥眉微蹙的看着柳大少。 “彻夜不眠也就算了,现在连早膳也不用了?你真当你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无妨无妨,大不了到了大哥的府上,跟他议事的时候蹭他家一顿早饭好了,怎么滴,本少爷还吃不得他宋清家一顿早饭吗? 你们几个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等为夫了,走咯。” 齐雅目送着夫君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处,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臭男人,怎么年龄越大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呢?” 两炷香的功夫,柳明志被宋清乐呵呵的迎接进了武义王王府之中。 “臣妾姐妹参见陛下。” “孩儿参见三叔陛下。” 柳明志急忙收起折扇对着身前的一众人双手虚托了一下。 “免礼免礼,两位嫂夫人,你们以后见了小弟若是再如此客气的话,小弟可就不敢登门了。 我大哥都乐呵呵的三弟三弟的叫着,你们这样称呼小弟,不是让大哥脸上难看吗? 还有你们三个臭小子跟你们这两个臭丫头,三叔就三叔,三叔陛下是什么称呼? 以后在家中,直接叫三叔就行了。再敢胡叫,三叔非得走揍你们一顿不可。” 宋清苦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妾和三子一女摆了摆手。 “你们听三弟,三叔的就行了。只要在家,就按照平常的称呼就可以了。” “是,夫君。” “知道了爹。” 宋清转头看向了柳大少:“老三,你不是还没有早饭的吗?你想吃什么?大哥挑几样咱们带去书房边吃边聊。” “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兄弟我不挑食。” 宋清也没有客套,直接端起两屉包子朝着厅后走去。 “八宝粥自己端着,老子可没有那么多手又拿包子又端粥的。” 柳大少对着宋清的妻妾跟几个儿女咧嘴一笑,将折扇插入脑门后俯身端起两碗八宝粥朝着宋清追了上去。 “两位嫂夫人,几位侄儿侄女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们了。” “宋清,你大爷的,你等等本少爷啊,他娘的有你这么招待贵客的吗?还得客人自己端粥,你不怕本少爷削了你的爵位吗?” “你堂堂一国之君都拉下脸来臣子的府上蹭吃蹭喝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贵客?爱喝不喝。” 宋清书房之中,两人坐定之后柳大少从袖口掏出一本文书放到了宋清的面前,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小蒸包配着八宝粥开始大快朵颐。 宋清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汽,眼神疑惑的拿起面前的文书颔首翻看着。 看到了第一页上面的内容,宋清眉头猛然一凝,啪的一下合起手中的文书起身走向了书房的房门。 关上了房门之后,宋清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再次打开手中的文书默默的观看了起来。 随着页面的翻动,宋清微皱的眉头变得越发的紧蹙,而柳明面前的蒸包早已经被消灭了一半。 一炷香的功夫左右,宋清不轻不重的合上了文书幽幽的吁了口气。 “确定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口中咀嚼的包子彻底的咽了下去,又用筷子夹起一个小蒸包伸到了自己跟宋清之间微晃了一下。 “天下不能长治久安,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兄弟我吃不下饭啊! 兄弟我是比较喜欢平静安宁的人,咱们都已经是三四十岁的人了,兄弟我想后半辈子能够陪着妻儿老小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 更想好好的吃饭。 如果连我这个当今一国之君都不能好好的吃饭,何况天下的百姓乎? 你说呢?” 宋清看着柳明志盯着自己炯炯有神的目光,沉默了许久重重的点点头,将文书轻轻地放到了柳明志的手旁。 “我明白了,朝中其他的重臣现在知道你的想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告诉他们,这是兄弟我昨夜看了咱们两位舅舅让赵青他们带回来的完整战果文书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天色亮了之后,我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就赶来了你这里了。 而且这些事情现在直接告诉他们也不太合时宜。” 宋清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也是,先礼后兵确实不用那么早就告知朝中的文武重臣,省的他们知道了之后,在立太子的事情上又要胡思乱想了。 此事为兄倒是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当年在北地为兄我亲眼目睹过沙俄国兵马的实力如何。 若非咱们大龙将士手中的火炮跟箭阵威力巨大,跟他们两军对垒上,定然会出现不小的损失。 最终的结果胜利肯定是会胜利的,可是要想胜利的如此简单,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卧榻之侧有着这么一只猛虎酣睡着,对我大龙而言绝非什么好事。 尤其是一只已经知道了我大龙物华天宝,繁荣富庶的猛虎。 这样的猛虎没有成气候之前,对于咱们大龙这样的宝地只会虎视眈眈的的盯着咱们,却不敢轻易来犯。 可是一旦成了气候,这只猛虎必定为我大龙劲敌。 趁着咱们现在国富民强,兵强马壮的时候先把这只猛虎给收拾了,对于我大龙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天下一统之后的这些年来,自从知道了新府的北方还有着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以后,为兄曾不止一次考虑过两国之间现在,乃至以后,甚至数百年以后如何相处的问题。 更甚至为兄想过劝谏你出兵的问题。 可是后来为兄想到我大龙连连征战长达几十年的缘故,为兄只好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没想到最终你竟然先提了出来。 你在文书上提及的想法,为兄无条件的支持。 先礼后兵没问题,很符合我大龙天朝礼仪之邦的风范。 关键是乘风这小子的安危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千山万水之外的异国他乡,这要是出了一点的差池,你得后悔一辈子。 青莲弟妹也得怨你一辈子。 你别嫌为兄这些话说的不好听,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啊! 这要是秦晋之好结不成,还把小命给丢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到时候要是传扬开来,不但朝廷颜面尽失,你这位一国之君的威严更是会颜面扫地。” 柳明志将小笼包塞进了口中咀嚼了几下,就着粥水吞咽了下去。 “三百上三品的高手要是也保不住他的小命,那就真的是天亡他柳乘风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一章将门虎子 宋清望着柳明志脸上那看似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却说着掷地有声的话语,不由得眼前一亮。 “三百上三品的高手保护乘风这小子的安危?乖乖啊!看来你对此次让乘风与沙俄国女皇帝伊丽……伊丽……什么什么来着?” 柳明志准备去夹小笼包的动作顿了一下,仰着头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叫伊丽莎白·瑟琳娜吧,兄弟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这些夷人的名字真他娘的拗口,算了,就当这个沙俄国的小女皇帝是叫伊丽莎白·瑟琳娜吧。 一下子调派三百余人的上三品高手保护这小子的安危,看你这意思,此次让乘风与这位沙俄国的小女皇帝结为秦晋之好,你是打算势在必得的了?” 柳明志咧嘴一笑:“忘了告诉你了,兄弟还意欲安排两名先天高手在暗中保护,只待事情敲定下来,我回去之后就会跟老头子还有婉言各借一位先天的高手。 如此周密的保护之下,我家大小子要是再不能安然无恙从沙俄国全身而退,那就只能说是苍天无眼了。” “操!你还真舍得下本啊。 到底是亲生的啊!别看平日里你对你家几个小子是又打又骂,一旦遇到了真正关乎他们安危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含糊。 有两名先天高手在暗中保护,一旦沙俄国的小女皇帝突然翻脸了,他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的把乘风这小子安安全全的带出沙俄国的境内。 毕竟想拦下两名无心恋战,只想全力撤退的先天高手全,可不仅仅是兵力人数多就行的问题。” 柳明志看着宋清唏嘘的脸色,将自己剩下的几个小笼包倒在了宋清面前的笼屉里。 “来,咱们边吃边说。” 宋清夹起一个小笼包朝着口中送去,眼神诧异的看着扯下腰间旱烟袋点燃开始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为兄看你在文书上列举的内容很详细呀!难道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 柳明志努努嘴对着一旁吐了一口烟雾:“你家老大宋江也成家有些年景了,将来有你的爵位继承,你可以不用担心他这一门以后会吃苦受累。 可是你总不能不为你家老二宋阳,老三宋畅他们哥俩考虑考虑吧? 宋阳这小子今年有十八岁了吧?听你说过他待在家里常年钻研兵法不说,又是习武强身成就了中三品的功夫高手。 这小子勤学苦练了这么一身本事,总不能让他毫无用武之地吧? 你难道不打算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建功立业吗?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跟你家宋江吗,宋阳,宋畅他们哥仨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常年厮混在一起,没少惹弄国子监的博士,先生气性大发。 如今他们哥几个虽然因为我家三小子入了十王殿的原因联系少了许多,私下里闲散的时候也没少出去鬼混。 这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你家老大这边已经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跟乘风出远门就不合适了。 但是老二宋阳可还没有成家呢! 虽说已经订好了人家就等着新婚大吉了,可是你总不能让他就这样孑然一身的以一介白丁的身份迎娶人家姑娘进门吧? 如今天下一统多年,民生安定,四海静平,建功立业的机会实在不多了。 然而我大龙朝本土境内能够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不代表异国他乡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 怎么样?要不要让你家老二跟我家老大一起去沙俄国闯荡闯荡,也好博取个马上功名回来。 你知道兄弟的为人的,平白无故的就封赏你家老二老三一个爵位兄弟我做不到。 因为这样做对那些为了大龙抛头颅,洒热血的大龙儿郎不公平。 兄弟我是领兵的军人出身,你也是军人出身。 军人的身份让兄弟我无法无视那些为国建功立业的大龙将士,被所谓的关系户骑在头上。 但是你对我家的那些小子丫头如何,兄弟我看在眼里,我对你家几个小子丫头如何,你也看在眼里。 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能在和平年代给宋阳找一个建功立业的出路,是我这个当三叔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至于愿意不愿意,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兄弟我绝不强求。 你要是觉得宋阳跟孙家千金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想要他留在家中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从而延续一脉香火。 这些话就当兄弟我没说过。” 宋清夹着小笼包沉思了许久,迟迟没有往口中送去。 “此事让为兄跟你嫂子商议一下再给你回复如何?最主要的是阳儿这孩子是什么想法。 其实为兄是非常想让他跟着乘风去沙俄国闯荡闯荡的,就如你方才所言,以一介白身的身份迎娶孙家千金国门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他再是当朝武义王宋清的次子,可是将来武义王薨逝之后,他大哥继承了爵位之后,始终改变不了他是白身的事实。 为兄百年之后,也许阳儿,畅儿他们哥俩在老大的帮助下,当个富家翁或许绰绰有余,可是……可是将门虎子啊。 为兄比谁想让他们几个小兔崽子闯荡出一番丰功伟业,但是孩子大了,为兄也得考虑考虑他们的想法了。 三天,三天之内无论成与不成为兄定然给你一个答复。 毕竟让乘风奔赴沙俄国,短期之内肯定也不会立刻动身的对吧?” 柳明志将手中的烟锅对着一旁的炭盆磕了磕,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 “行,这点根本不是问题。 对了,将北地兵马再次北移的事情由你去跟伯父商议就行了,我就不再去伯父的府上奔波一趟了。 至于用什么借口,你告诉伯父让他自己想就行了。 只要合理合情,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些许的小不足有本少爷这边打圆场。 争取两个月之内,乘风能够启程北上。” “好,你回去之后为兄马上去老头子府上走一趟。” 柳明志从腰间的鱼袋里取出自己的私人印信朝着宋清的书桌走去,抽出一张宣纸提笔书写了几个大字,又将自己的印信盖了上去。 “还有,以我的名义给宝玉传书一封,让他从破虏军中抽调出三千精锐铁骑,如果宋阳这小子愿意跟乘风去沙俄国闯荡一番,这三千精锐铁骑就交给乘风宋阳这俩小子练练手。 毕竟一国皇长子亲自统领的天朝使团只有三百上三品的随从像什么样子,正规军兵马随从断然是不能少的。” “行,我尽快处理此事。” “那就没别的事情了,本少爷来之前一夜未睡,正事忙完了,该回去养养精神了。” “还送送你不?” “吃你的早饭吧,走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二章该成家立业了 柳明志离开宋清家中回府的途中,不停的在思考着将来的一些部署。 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与宋清之间商议的话语,柳大少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借用先天高手的事情跟老头子还有婉言敲定下来,省的将来有变。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柳大少径直朝着主街上游荡了过去。 “老哥,你家这些烤鸭又肥又大看着真不错呀!老弟我大老远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了,一直顺着香味走了过来。” 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烤鸭老板看着凑到摊位前不停的耸动鼻尖的柳大少,放下手里的铁叉乐呵呵的走出了摊位。 “先生你可算是来着了,不瞒你说,老哥哥我家祖上几代都是做烤鸭的,传到老哥哥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 我烤鸭的手艺老哥哥不敢说是天下一绝,起码在这条街上老哥哥的烤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街坊邻居们也愿意捧个场,回头客还是有不少的。 怎么着?要不要来两只尝尝啊? 对了,你先尝尝味道如何,感觉好吃的话你就买,带回去之后家人吃了感觉味道也还不错,以后可得常来照顾老哥哥我的生意。” 烤鸭老板倒也是个爽快人,说话间毫不犹豫的拿起刀子割下了一块鸭肉递到了柳明志身前。 “先生,你先尝尝如何?” “哎呦,多就谢老哥哥了,那老弟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接过肉片送入口中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将鸭肉吞咽下去之后给老板竖起了个大拇指。 “好手艺,鸭肉外酥里嫩不说,肉味中似乎还有一些草药的味道混合其中,让鸭肉的口感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 老哥哥你做的烤鸭没得说,比宫里的御厨也差不了多少。” “哎哎哎,先生咱可不能胡说八道,宫里的御厨那是什么身份,咱一个卖烤鸭的怎么能跟人家比呢? 人家做的珍馐美味那可是给皇帝陛下吃的,咱们这些小平民老百姓想跟人家比,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先生你真是有本事,不瞒你说老哥哥我的烤鸭里确实放了不少对身体有益的草药,这也是老哥哥我生意红火的原因。 这可是我家祖上一点一点钻研出来的配方,很多人想学烤鸭的手艺,老哥哥都没舍得教呢! 第一次吃就能尝出其中的关键,你是这个! 怎么样?要不要来两只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必须带啊,不知老哥哥你这烤鸭什么价格?” “一百一十文一只,先生你别觉得贵,人家的烤鸭只要几十文不假,可是老哥哥要的贵自有老哥哥的道理。 普通的人不懂,先生你既然吃的出来鸭肉里有草药的味道应该懂,这些草药的配方跟价格,不比半只鸭子便宜多少啊。 要是不卖贵点,老哥哥得赔的倾家荡产了。” “理解理解,给老弟我来二十只。” “好嘞,老哥哥这就给你包起来两只烤……多……多少?” 柳明志看着摊位老板愕然的神色,从袖口摸索出两块碎银子放到了老板的手里。 “二十只。” “这……这也太多了,你家人吃的了吗?先生啊,老哥哥在这里摆摊几十年了,你想吃下次再来买就行。 一下子买这么多,吃不完浪费就可惜了。 朝廷的新政令虽然让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好多了,可是咱们的也得忆苦思甜呢!浪费粮食可万万要不得啊! 老哥哥是需要挣银子养家糊口,可是你要是浪费粮食,老哥哥无论如何都不能一下子卖给你这么多。” 柳明志望着老板郑重的神色,赔笑着点点头:“老哥哥你就放心吧,老弟我家大业大保证不会浪费吃食,说实话,就这二十只还不一定够呢! 老弟我一下子要了你二十只烤鸭,你可得给老弟我便宜一些,二两银子应该够了吧?挣钱不容易呀,能省则省!” “眼拙了,老哥哥眼拙了,只要老弟你不浪费吃食老哥哥就卖给你,价格便宜点不算什么,你一下子要了那么多只烤鸭,老哥哥给你便宜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弟你先把烤好的这些带着,现成的不够二十只,老哥哥马上给你烤新的,您留下一个地址,弄好了我马上让我家小子给你送府上去。” “得嘞!要不要给你帮忙架火?” “不用不用,就不劳先生你沾手了,稍等,老哥哥把鸭子给你包起来。” 不久之后,柳大少给老板留下了地址以后将折扇别在腰间,一手一边掂着几只香喷喷的烤鸭朝着家中赶去。 “少爷,您回来了,怎么买了这么多烤鸭?” “你把这几只给少夫人送去,让她把雅姐她们,还有孩子们聚起来看着分吃了,这只本少爷拿去老头子那里吃。 见了雅姐之后,让她吩咐丫鬟给本少爷还有老头子送几壶桃花酿过去。” “知道了。” 隔壁内院之中,柳大少提溜着手中的烤鸭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开了柳之安书房的房门,扯起嗓子嚎了一声。 “老头子,还活着没有?” 柳之安嘴角哆嗦的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没好气的看着吊儿郎当的柳大少。 “你他娘的死了老子都死不了,找老子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笑呵呵的提起了手里的烤鸭:“街上见到一家烤鸭做的不错,买了几只回来,咱们爷俩喝点啊?” 柳之安情不自禁的耸了耸鼻子,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烤鸭眼前一亮。 “侯家的药材鸭?” “嘿,神了,这你都闻的出来,你是狗鼻……嗯哼,老头子你的鼻子可真灵敏。” 虽然柳大少及时的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可是柳之安是什么人,岂会不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 吹胡子瞪眼的坐到了一旁的桌案上,端起凉茶浅尝了一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老子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的?” 柳大少贱笑着扯下了一块鸭腿递到了柳之安面前:“见外了,见外了不是?儿子找老子小酌两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到了老头子你的口中就变得这么难听了呢? 来,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之安接过鸭腿大口咀嚼了起来:“你个混账玩意是什么货色,别人不了解老夫还能不了解? 烤鸭老夫也吃了。 说说吧,找老夫有什么事情?” “嘿嘿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是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请求而已,就是想找你……” “老爷,少爷,你们要的酒奴婢送来了,奴婢能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是!” “老爷,少爷,你们要的酒水,奴婢告退。” 柳大少提壶给柳之安倒了一杯桃花酿:“就是想找你借个人。” 柳之安端起酒杯诧异的看着柳大少:“借人?什么情况?” “老头子,乘风这小子今年可不小了,你不觉得他该成家了吗?” 柳之安双眸一亮,送到嘴边的酒水又放回了桌子上。 “说到这,咱们爷俩可真的好好的聊聊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三章合情合理 柳大少愕然的看着自家老头子一脸兴奋的模样:“老头子,本少爷不就是随意的说一下乘风这小子该成家立业的事情吗? 你至于如此兴奋到如此模样吗?不知道人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以为你老人家要枯木又逢春了呢!” 柳之安瞥了一眼柳大少纠结的脸色,哼哼唧唧的翘起了二郎腿,将烤鸭腿送到嘴中慢慢的品尝着。 “你他娘的还有脸说,这些年老夫跟你娘亲眼睁睁的看着乘风长大成人,关于让他成家立业的事情你却是只字不提。 老夫还以为你把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都给忘了呢! 你个混账玩意不急着抱孙子,老夫还急着抱重孙子呢! 现在你忽然向老夫主动提及关于乘风这孩子的婚姻大事,眼看着有生之年老夫跟你娘抱重孙子有望,老夫岂能不激动。” 望着柳之安对自己口伐的模样,柳大少神色无奈至极,自己不想孩子们早一天成亲,也是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 十几岁就接触男欢女爱之事,对他们的身体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自己当年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 柳之安将啃干净的鸭腿丢到了纸篓里,端起茶水看着撕扯着鸭肉细嚼慢咽的柳大少:“发什么愣呢? 关于乘风这孩子的婚事,你是什么想法,你倒是给老夫详细的说说呀! 扯开话题就撂这里没有下文了,得亏老子是你爹,搁到别人身上早就一拳头招呼你了。 有头无尾,什么玩意。” 柳大少被骂的回过神来,拿起一旁的草纸擦了擦手上的油脂。 “老头子,你觉得让乘风这孩子娶一个异族的姑娘为妻怎么样?” 柳之安神色一怔,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迟迟没有言语。 柳大少见状,还以为柳之安心里不满意呢! “怎么了?您老这是不乐意让乘风娶一个异族姑娘吗?” “那倒不是,老夫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放着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豪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不娶,为什么要让乘风去娶一个异族女子。 这姑娘的身份有什么很特殊的吗?” 柳明志直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老头子你是这个,一句话就让你说到正题上来了。 不瞒你说,本少爷我说的这个姑娘身份还真的有些特殊,与咱们家乘风年龄相仿不说,身份也是门当户对。” “哦?什么身份?” “沙俄国的小女皇帝伊丽莎白·瑟琳娜,据说此女子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相貌与韵儿她们众姐妹相比可谓是伯仲之间,平分秋色。 倒也称得上是人间尤物一名,配上咱们家乘风这小子是绰绰有余。 唯一缺点,就是她是咱们眼中的异族女子。” 柳之安听完柳大少话语,眼神怪异的盯着柳大少打量起来,直接把柳明志看的心里刺挠。 “不是,老头子你这样看着本少爷干什么?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你这样看着我,本少爷突然觉得心里没底呀!” 柳之安端起茶水浅尝即止,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啧啧,这美人计老夫是屡见不鲜,可是这美男计老夫见得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先是你跟婉言,筠瑶这俩丫头用了一出美男计,如今又轮到了乘风这孩子了。 可真是子承父业啊! 只是,你就那么确定乘风这小子一定能俘获那个沙俄国小女皇帝伊丽……伊丽什么什么的芳心?” “伊丽莎白·瑟琳娜。” “管她叫什么名字,要是乘风能成功俘获这丫头的芳心,将来她还不是要叫老夫一声爷爷。” “额!你这想的未免也太好了吧,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 “不见得不能成功,常言道好女怕缠郎,你只要把你自己当年追求韵儿她们这些丫头的那些手段统统的传授给乘风这孩子,还怕不能成事吗? 管它是风流手段还是下三滥的手段,只要能成功,就是好手段。 至于怕丢人与否根本不用在意,怕丢人你娶个狗屁的娘子,搂着自己的枕头过一辈子得了。” 柳明志一头黑线的望着侃侃而谈的柳之安:“老头子你什么想法?不瞒你说,这先礼后兵,兵本少爷倒是筹备的面面俱到了。 可是这礼嘛!本少爷暂时还真没有什么较好的想法呢! 主要是本少爷实在不清楚乘风这小子有没有讨姑娘欢心的本事。” 柳之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管他有没有,把该交的教了不就行了,其它的看他自己就行了。” “老头子你有什么高见?” “直接下药……嗯哼……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哈。”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抽搐的嘴角,讪笑着扣了扣眉头。 “最快得到一个姑娘芳心的办法,莫过于英雄救美,别管她是大姑娘还是小姑娘,碰到英雄救美又长得不错的男人,肯定会芳心暗许。 就算不能一步到位,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前些年沙俄国不是在大龙折损了十万兵马之后铩羽而归了吗? 如此一来,这个沙俄国的小女皇在民心或者王公大臣的人心上肯定会受到些许的微词。 你完全可以安排人在这方面上做做文章,但是前提不能告诉乘风这小子知道。 沙俄百姓或者王公大臣不满意小女皇的政绩,大逆不道行刺杀之举,恰好乘风出使沙俄国,宛若上天赐予的英雄一样及时救下了小女皇。 如此一来,你还怕乘风不能将沙俄小女皇一举拿下吗? 合情合理吧?” “额!合情合理。” “再者,你以前不是跟老夫说过沙俄小女皇之所以调遣兵马进入我大龙,就是因为金银珠宝和中看不中用的华贵首饰。 这不就又是突破口吗? 咱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银珠宝跟名贵的首饰,先给她带上几箱子当见面礼。 出使之前,召集能工巧匠给乘风这小子强行塞进脑子里一些关于金银首饰的本领。 哎,跟小女皇打交道的话题就来了。 女人嘛,有喜欢权利的不假,但是喜欢权利的同时不代表她不喜欢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这些所有女人都喜欢的东西啊。 男女之间产生感情的前提是什么? 自然是他们得能见得到,才有滋生情爱之事的可能呀。 如此一来,乘风身为大龙国使本身就能以各种理由跟小女皇好好的相处一番,再加上以小女皇喜欢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为由头,相处的机会就更多了。 只要乘风稍微有点讨女孩子欢心的本领,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合情合理吧?” “额,合情合理。” “出使之前,直接把乘风这小子塞到天香楼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好好的跟天香楼中的姑娘们和那些兴趣相投的同道中人探讨一番。 试问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比青楼之中说的花言巧语,体贴情话会更多呢?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青楼更能锻炼一个男人讨女孩子欢心的本事呢? 合情合理吧?” “额,话糙理不糙,合情合理。” 柳之安端起茶水在口中咕嘟了一会儿直接吞咽了下去。 “当然了,这些都是上上良策。”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茶水品尝着。 “那下策呢?” “那当然是直接下药啊,管它三七二十一,先下药睡了她娘的再说。 下药一次不成,那就两次,两次不成那就三次,次数多了就睡出感情来了。 小女皇大不了翻脸,关键翻脸咱家乘风也不怕啊,提裤子就跑,反正你这个当爹的已经在边疆摆好了兵马,做好了用兵的准备。 大不了就先礼后兵嘛!多大点事啊! 总之吃亏的又不是咱家的乘风就行了呗,其它的事情爱咋咋地。 说不准乘风身体强,能力猛,直接给你睡出了个孙子了呢? 你孙子继承沙俄国的皇位,后面的路不就好走了吗? 一句话,上策不成就下药,少年少女之间,没有什么是一包药搞不定的。 如果有,那就两包!” “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四章出使沙俄 柳之安一脸嫌弃的擦拭着衣襟上的茶水,骂骂咧咧的瞪着柳大少。 “你他娘混账东西怎么跟天香楼的姑娘一样,就知道乱喷水呢?” “咳咳……” 柳明志闷咳着抚着胸口将气顺了下来,脸色窘迫的看着瞪着自己一脸嫌弃的老头子。 “老头子,就算是下策也用不着下药吧?人家伊丽莎白·瑟琳娜好歹也是一国女皇帝,结为秦晋之好不成,就让乘风给人家下药睡了人家? 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分了吗?你这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柳之安将茶杯重重的拍到了桌案上:“你他娘的都已经边关陈兵,准备攻打人家了,这不过分? 啊!老夫让乘风给人家小女皇下点药成就一番美好姻缘就过分了? 还有没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合着就他娘的你柳明志高大上,老夫柳之安下三滥了呗?” “我……我……” “你什么你?彼其娘之,老夫英雄一世,行事光明磊落功德无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有辱门风的混账玩意。” 柳之安望着柳大少窘迫不已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朝着柳大少丢了过去。 “柳叶天地两位长老现在都赋闲在家无所事事,你想找谁暗中保护乘风这小子随便,老夫不管不问,爱咋咋地。 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柳明志手疾眼快的接过老头子递来的玉牌,试探着看向了柳之安:“那——本少爷就先走了?” “滚蛋。” “得嘞,拜拜了您呢!” “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情?” “乘风的婚事你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承志这小子多年之前就跟静瑶这丫头有了婚约在身。 成乾这小子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你也该上点心了。 你难道想等到他跟你当年一样大的时候,到十九二十岁再成家立业吗?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上心的。先走了,你继续算账吧。” 柳之安望着长子风风火火远去的背影,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颔首叹息了一声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柳明志一路赶到了自家庭院的凉亭中,看着众娘子跟一群儿女围坐着一起吃着烤鸭闲聊的身影,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呦,都吃着呢?本少爷买的烤鸭味道还可以吧?” 姑墨蓉蓉放下了手里的薄饼跟葱丝,笑吟吟的将片好的鸭肉送到了柳大少嘴边。 “夫君,妾身跟小溪姐姐,薇儿姐姐两前年就吃过侯家的药草鸭了,而且我们还带回来了几只给韵姐姐,雅姐……她们品尝过了,只有你才是第一次吃过,谁让你那个时候不在家呢!” 柳大少笑呵呵的脸色一僵,瞬间感觉到佳人喂到口中的烤鸭味道不香了。 “吃……吃过了啊?那就当回味一下好了。” 姑墨蓉蓉望着夫君脸上尴尬的神色心中一突:“夫君,妾身说这话是不是扫兴了?” “没有没有,别瞎想,为夫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觉得扫兴。 好蓉蓉,咱们坐下说,为夫正好有件事情要给你们宣布一下。” “爹爹,吃烤鸭,可香了。” “哎呦喂,芸馨真乖,还是你疼爹爹,但是爹爹在你爷爷那里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了。” “嗯嗯嗯,那馨儿自己吃了?” “吃吧,吃吧。” 柳大少走到一旁的水盆里用皂角洗刷了一下手上吃烤鸭剩下的油脂,抽出腰间的镂玉扇坐到了一群佳人的中间。 柳明志轻轻摇动着折扇,淡笑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给柳怜娘用薄饼卷烤鸭肉的青莲。 “莲儿,去年为夫跟你说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青莲俏脸一愣,诧异的看着夫君:“去年说的事情?什么事情?” “当然乘风婚姻的事情啊!” 青莲再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记得,妾身当然记得,只是夫君方才说去年的事情,妾身一时间又不知道夫君你说的哪一件事情。” 听到青莲柔和的答复声音,除了青莲之外,在场的众人也全齐都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眼中的惊奇意味不言而喻。 老大柳乘风更是噙着烤鸭肉睁大了眼睛,愕然的盯着自己的老爹眼中满是迷茫之意。 事关自己的婚姻大事,为何自己这个当事人竟然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夫君,你是已经帮乘风这孩子物色好良配了吗?不知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呀?” “对呀,对呀,夫君你的口风未免也太紧了吧!事关乘风的婚姻大事,妾身姐妹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有你这样的当夫君的吗?” “就是,太过分,合着你只跟莲儿妹妹商议了呗?我们姐妹们当姨娘的就不是乘风的娘亲了吗? 事关乘风的婚姻大事,你总得跟我们众姐妹商议商议,让姐妹们也知道知道夫君你为乘风挑的是哪一家的大家闺秀啊!” “臭夫君,你要是不说,妾身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有你这样的吗?” “莲儿姐姐你也是的,臭夫君不说你怎么也不跟妹妹们说一下?现在好了,看夫君这话的字面意思,是已经帮乘风拿好主意了,妹妹们连帮忙参考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是就是。” “……” 好不容易等到一群佳人挨个的对自己跟青莲的‘抱怨’结束了,柳大少刚准备说话,一群儿女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爹爹,风弟是要娶娘子了吗?” “是吗?是吗?大哥要是娶了娘子,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陪着灵韵玩耍而来?” “馨儿也想问,大哥娶了娘子之后,还可不可以疼妹妹吗?” “霜儿也想知道,霜儿不想大哥娶娘子。” “爹爹?老大娶了婆娘吗,还能跟本姑娘一块去天香楼吗?” “月儿姐姐,大哥不去,怜娘陪你去。”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一群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众儿女,抬手在石桌上拍了拍。 “反了?都反了?是不是想造反?都给老子安静点。” 一群儿女登时噤若寒蝉,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不再言语。 “柳落月,你要是让老子知道了怜娘去了青楼这种地方,老子骨头给你拆散架咯!” 小可爱缩了缩脖子,一把将手中的烤鸭塞到了柳怜娘的小嘴中。 “爹爹,怜娘妹妹还小,就知道胡说八道,童稚之言怎可当真?怎可当真? 说大哥的事情,还是说大哥的事情好了。”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一眼娇颜悻悻的小可爱,将目光看向了神色窘迫的柳乘风神色,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乘风。” “嗯?啊!爹?” “为父再问你一遍,这些年来你可遇到过心仪的姑娘?不管是不是京城的都无所谓,只要是你心仪的就行了。” 柳乘风挠着头沉思了一会儿,默默的摇摇头。 “没……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知道孩儿身份的那些姑娘跟我聊天的时候全都小心翼翼的,孩儿实在喜欢不来。 不知道孩儿身份的姑娘孩儿接触的又不多,似乎也没有什么让孩儿心仪的存在。” “没有就行,为父跟你安排了一门亲事,至于成不成为父也不强求,全看你们两人之间有没有缘分了。 此女的身份与你门当户对,年龄亦是相仿,是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爹爹也不敢打包票,得你见了之后才能知道。 我说的这个姑娘她就是沙俄国……” 大龙承平四年六月十五。 大龙朝皇长子柳乘风先后在天香楼,风华阁,佰花坊……等十大烟花名地脱胎换骨之后,又去工部首华阁历练了一番。 于大龙承平四年六月十五正午时分,在大龙当朝皇帝柳明志的旨意下,担任大龙使团正使总兵官,武义王次子宋阳担任副总兵出使沙俄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五章赶早不赶晚 大龙使团的车马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而去渐行渐远,直至变了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为大龙使团践行的一众人收回了眺望的目光,默默的叹息一声,离别的滋味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让人伤感的。 尤其是这种前路未知的出使之行,可是让人牵肠挂肚。 原本驻足十里凉亭外目送儿子渐渐远去,一直在故作镇定的青莲收回了目光,美眸微红泛着淡淡的水雾径直扑到柳明志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夫君,风儿他们会安然归来的对吗?” 齐韵等佳人本来略显酸涩的芳心听到好姐妹青莲轻声啜泣的哭声,心里顿时也变得五味杂陈,一个个秀眉微蹙的低下了臻首。 柳乘风虽然不是她们亲自所出,可是从小看着这孩子在膝下长大成人,如今见其离家离国万里远行,她们心里的不舍不比青莲这位亲娘少上多少。 奈何这是夫君早已经做好了的决定,她们纵然再是万般不舍得,也改变什么。 柳依依,柳承志他们一众已经懂事了的兄弟姐妹也都神色黯淡的低下了头。 他们一众兄弟姐妹自小便腻在一起长大成人,这些年来少有分离,彼此之间的感情可谓是深厚无比。 对于柳乘风的离家远行,一众兄弟姐妹心中的难受之情不比爹娘轻上几分。 宋清的娘子万绛蝶乃是将门虎女,心性本就比青莲坚强了许多,今日跟着夫君和叔叔柳明志一同前来给次子践行,本来还算平和的心神听到青莲的哭泣声也变得酸楚难耐起来。 俏目凝出淡淡的水雾依偎宋清肩头娇躯轻颤起来,虽然没有传出哭泣的声音,可是明显能看出来她跟青莲一样都在低声的啜泣。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拍打着青莲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莲儿你就放心吧,为夫跟你保证,乘风他们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从我大龙京师到沙俄国赶路的话其实用不了多久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最快也就一年左右就能回家了。 说不定上天有成人之美,半载光阴他们就能回来了。 好莲儿,雏鹰终究是要翱翔的,待在咱们身边乘风固然可以衣食无忧,安然无恙。 可是你我终有百年的那一天,咱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没有了咱们之后他们这些孩子们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艰难困苦都替其阻挡在外,对他们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宇宙浩渺,天下之大,总是要让他们亲自去闯一闯的。 此次他担任大龙正使总兵官出使沙俄国,对他来说是一桩很好的磨炼。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下次重逢,为夫相信他一定会变得让咱们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 好莲儿,不哭了好吗?” 青莲颤动了几下香肩,从夫君的怀中站了起来伸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妾身知道夫君对风儿的良苦用心,可是妾身就是舍不得嘛! 儿子这一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家,妾身这个当娘亲的,还不能哭上几声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为夫也没说不许你哭上几声啊!就是为夫看着好莲儿你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你。 苦也哭了,埋怨也埋怨了,现在该笑了,来给为夫笑一个。” 青莲看着夫君调侃的眼神,娇哼一声翻着白眼朝众姐妹走了过去。 “坏夫君,妾身不理你了。” 柳明志看着青莲去齐韵她们这些姐妹那里找寻安慰的倩影,低声默默的叹息一声摇着折扇朝着宋清夫妇三人走了过去。 “大哥,大嫂,二嫂你们也别太难受了,有乘风,阳儿这俩孩子互帮互助,又有三千精锐甲兵护其安危,此次沙俄国之行,完全无须担心他们的安危。 充其量就是有些日子见不上他们,需要为他们牵肠挂肚而已。 其它的根本不用担心,兄弟保证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归还大龙。 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吧。” 万绛蝶她们姐妹俩不清楚柳明志的部署,宋清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明白此次柳乘风,宋阳他们哥俩在沙俄国遭遇杀身之祸的可能十不存一,根本不需要太过担心。 唯一值得难受的就是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见不到儿子的身影了。 宋清伸手拍了拍两位夫人的肩膀。 “好了好了,三弟都已经金口玉言答应你们阳儿不会有危险了,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都别哭了,快把眼角的泪痕擦一擦,跟弟妹们聊会愉快的趣闻,把不开心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是,夫君。” 万绛蝶姐妹俩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叔叔,臣妾二人去跟弟妹们聊天了。” “好,两位嫂夫人请。” “韵儿,嫣儿,莲儿……你们先乘坐马车回去,让大嫂二嫂也一并乘坐马车回去,你们路上正好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 你们几个想在城外游玩的就去游玩一番,不想去游玩的就跟着娘亲们回家去。 为夫跟大哥骑马赶回去就行了,路上顺便聊点小事。” “知道了夫君。” “知道了,爹!” 众人听完柳明志的吩咐,最后眺望了一眼充满了来往行人,唯独不见大龙使团身影的官道,转身朝着马车上登去。 十多辆马车吱呀呀的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不见尽头的官道,掏出手绢不着痕迹的在眼角擦拭了两下,牵起马缰离开了十里凉亭。 宋清权当没有看到柳明志擦拭眼角的动作,默默吁了口气,牵着马缰跟了上去。 柳大少拿下马背上的酒囊仰头痛饮了一番随手丢给了宋清:“大哥,过些日子估计还得辛苦你去北地一趟了。” 宋清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口,眉头微挑的看着柳明志。 “现在就打算将驻兵北移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赶早不赶晚嘛! 这件事伯父办的不错,以阴山以北牧草丰盛为由将兵马北移过去放牧战马,几乎找不到任何的漏洞。 也许有些老狐狸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却选择缄口不言,从不上谏什么,就意味着他们心里其实也是认可兄弟我的决定的。 君臣一心的情况下,如此来就没有任何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动身?” “十天以后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六章伤害性大,侮辱性强 大龙承平四年书内阁,十王殿足以处理,本少爷打算抽空赶回江南一趟,好去祭拜如意妹妹一下。 顺便再去拜见一下本少爷的岳父岳母大人和老爷子,如今我那小舅子被本少爷调派到了北地担任两府总督,距离金陵比本少爷这个女婿还要远上千里。 匆匆大半年又过去了,他们二老肯定思念儿女心切。 本少爷便打算带着韵儿,雅姐,云舒……承志,夭夭,灵韵他们娘几个一块回去一趟,既可以祭奠如意,又能陪着他们二老跟老爷子团圆一番。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自己想来摆摊就来摆摊,不想来摆摊的话就在家好好的休息休息。 陪陪娘子跟孩子也行。” “哎,小的明白了,少爷打算何时启程?” “即刻启程,前几天少爷已经少夫人她们说好了,我这一回去就能赶路了。” “那行,少爷您先回去就行了,收拾摊位的事情交给小的就行了。”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少爷慢走。” 柳大少摇着折扇朝着街道上转去,一路上买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礼盒赶回了家中。 刚刚穿过内院的拱门,柳明志便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 “韵儿,雅姐……你们的行囊准备好了吗?为夫回来了,收拾好行囊咱们就可以启程赶路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各个庭院中一大群莺莺燕燕的佳人便放下了手中的得活计,着急忙慌的跑出了各自的闺房,朝着齐韵的庭院中聚集了过去。 柳明志双手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刚一迈进齐韵的闺房之中,一群佳人正好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 “夫君,咱们是要启程回江南了吗?” “夫君,你可不可以再等等妾身,妾身知道的消息晚,还有一些贴身的衣物没有来的急收拾完呢!” “妾身也是,妾身也是,妾身派丫鬟去给齐伯父,伯母买礼物去了。 现在丫鬟还没有回来,咱们再等一等好不好?总不能让妾身空着手登门吧?那样的话未免太失礼了。” “对对对,还是蓉蓉姐姐考虑的周到,妾身也得去赶紧去准备一些礼品才行。” 十几位佳人一窝蜂似得冲进了齐韵的闺房里,还没等柳大少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说了一通。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娇艳如花的娘子们,将手中的礼盒放到了桌案之上。 “婉言,筠瑶,小溪,清诗,碧竹,蓉蓉……你们也要跟为夫一起回江南吗?” 众女听到了夫君疑问的话语登时娥眉紧蹙俏脸含煞,双手下意识的掐住了自己的柳腰目不转睛的瞪着柳大少。 “柳明志,你个没良心的说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你压根没打算带着老娘姐妹几个一起回金陵呗?” “臭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呢?姐妹们满心欢喜的收拾行囊准备跟你一起回金陵,原来你根本没打算带着妾身姐妹。 你太过分了,我们都不是你的娘子吗?” “就是,就是,当初洞房花烛夜之时说好不分彼此呢?凭什么只带着韵姐姐,雅姐姐她们,把妾身姐妹几个留在家里独守空房?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没错,韵姐姐都让我们一块回去了,坏夫君你竟然不想带着我们姐妹?” “没良心。” “负心人。” “臭男人。” “见异思迁。” “心口不一。” “……” “三吸男。” “大肾虚。” 众女的抱怨之声戛然而止,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双手掐着柳腰俏脸气鼓鼓的莺儿身上。 柳大少更是嘴角哆嗦的看着莺儿,这是自己那个乖巧的小莺儿能说出来的话吗? 大肾虚?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强。 莺儿感受到柳大少窘迫和众姐妹玩味的目光,愣了一下急忙退到齐雅身后低下了头。 “我……我……该说的姐姐们都说了,莺儿只能顺口说了。” 众女看着莺儿怯懦的模样,收回目光瞄了一眼神色窘迫的柳大少,移开目光装作打量齐韵闺房中的布置。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指了莺儿几下,环视了一圈装模作样的众佳人。 “婉言,瑶儿,碧竹,灵依……为夫不是没有想过带你们回金陵,可是你们自己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 哪一个不是膝下孩子还小着呢? 尤其是婉言你这边,承睿这小子还没有满岁呢!再说说你们几个也是刚生孩子没多久。 回江南金陵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 一路上舟车劳顿,为夫还不是担心你们的身子骨受不了吗? 为夫明明是为了你们的身子着想,怎么在你们看来搞得为夫跟个忘恩负义的坏人一样了呢? 听听你们自己说的那些话,为夫心里是跟针扎的一样啊。” 众佳人看着柳大少愤愤不平的憋屈姿态,相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尴尬之色。 “夫君,妾身知道错了。” “妾身也知道错了。” “好夫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妾身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夫君……” “……” “得得得,怕了你们了,再摇下去为夫的骨头非得散架了不可,原谅你们了。” “谢谢夫君,那妾身姐妹们跟你回金陵的事情?” 柳明志屈指点了点云小溪的额头,看着众女期待的目光:“都想一起回去啊?” 众女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想。” “唉,只要你们不怕累,那就一起回去呗,你们呀!想让你们安逸一些非得自找苦吃,何必呢? 都收拾东西去吧,半个小时后启程。” “好。” 众女应了一声,犹如鸟兽四散的跑出了齐韵的闺房。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被众女拉扯的有些凌乱的衣襟,看着齐韵促狭的目光叹息着摇摇头。 “莺儿这个臭丫头,回金陵的路上看来得好好的鞭笞一顿了。不然的话这个臭丫头怕是忘了当初自己三天下不来……” “姐夫!” 柳明志一句话没说完,听到门外气喘吁吁的说话声顺势看了过去。 只见完颜飞熊双手按着膝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亢奋的看着自己。 “飞熊,快进来了坐下歇会,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科学院教学子吗?怎么累成了这个样子了?” “不坐了,不坐了。” “姐夫,我终于摸索利用那些黑水的办法了,终于摸索出来了。” 正准备请完颜飞熊进门歇歇脚的柳大少怔了一下,看着气喘吁吁的完颜飞熊双眼发亮了起来。 “你找到了利用石油……黑水的办法了?” “对,就差最后一个思路了,你快跟我去科学院一趟,说不定你能给我提供点灵感来。” 柳明志激动的点点头:“好,咱们马上去。” 齐韵诧异的看着风风火火朝着庭院外跑去的兄弟俩急忙追了上去。 “夫君?咱们还回不回金陵了?” “回,你们收拾好行囊先行赶路,为夫忙完了直接快马加鞭的去追赶你们。”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七章你真看的起我 大龙科学院,京城之中最让人为之迷惑的建筑群。 对于京城的百姓而言,大龙科学院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衙署他们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皇帝陛下特意下旨工部建造起来的。 可是这座科学院自从竣工之后便一直冷冷清清的,鲜有官员出入其中。 久而久之,百姓们最初的好奇心也渐渐的磨灭了,已经习惯了这座每天只有几十个普通人进出的衙署存在。 至于大龙科学院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对于百姓们而言完全不重要了。 如此一座令人为之迷惑不解的科学院学子从何而来?自然是从京城中一些达官显贵府上挑出来的公子哥。 不过这些公子哥都是一些无法继承家业,或者科举屡试不第的次子,三子之类的身份。 朝中一些嗅觉灵敏的老狐狸虽然不太清楚柳明志兴建大龙科学院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可是柳明志既然能封赏完颜飞熊这个科学院院正正三品上又领同兵部侍郎的官职,就说明柳明志肯定非常的重视这个所谓的大龙科学院。 既然陛下如此重视科学院,肯定有其深意。 于是那些嗅觉灵敏的老狐狸纵然不清楚大龙科学院的具体作用,还是直接把家里没有别的出路的次子或者三子,亦或者长孙之类的后辈一股脑的塞进了大龙科学院里面。 毕竟除了嫡长子才能够继承家业之外,次子以下的血脉进入了陛下重视的大龙科学院,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对于那些老狐狸来说,若是儿孙的功名利禄能在科举一道上大放光彩,他们也不想将其送到这个连自己都不清楚其存在根由的科学院里面寻求出路。 如此选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虽然前路暂时未知,可是总比认命的将来当个富家翁要强一些。 对于那些老狐狸往科学院塞人的行径,柳明志跟完颜飞熊哥俩是来者不拒。 一来是年轻的学子们根本不知道科学院的作用所在,很少主动前来科学院进读,二来就是卖给那些官员一个薄面,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加上这些世家子弟的老子或者祖父在朝中位列两班,心里有怕头所在,也便于完颜飞熊管理。 一举多得的事情,柳明志岂有拒绝的道理。 哥俩出了柳府,一人一马风风火火的赶往了大龙科学院。 柳明志翻身下马之后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就被完颜飞熊迫不及待的拉进了科学院之中。 “大哥,你快跟我来。” “吾等见过完颜院正。” “免礼免礼,本院正有正事要忙,你们忙你们的就行了。” “是,恭送院正。”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风华正茂的科学院学子,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跟在完颜飞熊身后朝着东侧的一座殿宇走了过去。 “大哥,你快点。” “走着呢,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啊!” “格物殿!这名字也太通俗……” “哎呀,大哥你就别嘀嘀咕咕的在意这殿名叫什么了,先进来再说吧。” “好好好,本少爷真是服了你了,你若是把这劲头用到娶娘子的身上,估计现在你的儿子都会满地跑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大光杆子一个。” “呵呵,女人只会影响我完颜飞熊对科学的求知欲。” “额!你是没救了,科学对你来说是重要,传宗接代延续你完颜家的香火同样重要啊!” “再说吧!再说吧!大哥你快看我让工部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器械怎么样?” 柳大少顺着完颜飞熊手指的方向看去,摇着折扇的动作骤然一停,瞠目结舌的看着摆在地上的一个复杂机械惊呼出来:“卧槽,内燃机?” 完颜飞熊愕然的看着震撼不已的柳大少:“什么……什么鸡?” 柳大少啪的一下将折扇合在一起,轻轻地别在腰间朝着眼前半人多高的复杂机械走了过去。 “你搞出来的东西你问我是什么?你都不清楚本少爷怎么可能清楚?” 完颜飞熊神色迷惑的挠挠头:“不是,我还没想好要给它起什么名字呢!我听到大哥你说什么鸡来者,还以为你要给它起名字呢!” 柳明志没有回复完颜飞熊的疑问,围着面前的机械转了起来。 虽然这个内燃机现在的模样实在让柳明志不敢苟同,但是柳明志敢肯定这十有八九就是内燃机的雏形了。 至于是不是有跟自己了解的内燃机有一样的功效,柳明志也不知道,他在这方面完全是个外行人。 敲敲打打的围着内燃机转了一会儿,柳大少转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打转的完颜飞熊。 “飞熊,你是怎么想到要制作内……这东西的?” “当然是大哥你教给我的啊!” 柳大少神色一僵,悻悻的揉了揉耳朵:“你可真看得起我,这玩意也就你能弄得出来,大哥我是一窍不通。” “啊?一窍不通,难道那几本书上的内容不是大哥你亲自撰写的吗?” “是,我给你的那几本书确实是大哥亲自撰写的,但是上面只有理念啊,具体怎么……嗨……算了,跟你我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吧。” 完颜飞熊神色立刻变得郑重起来,抬手拍了拍身旁的机械。 “大哥,我试了很多次,那些提炼过后的黑水所产生的动力根本带不动火龙车庞大深长的车厢。 还不如以前用烧煤炭燃烧产生的力量大呢。 你不是跟我说过黑水的动力比煤炭更厉害吗?为什么我试了很多次都不行呢?” “额……” 柳明志看着完颜飞熊充满求知的目光,扣着眉头沉吟了片刻。 “飞熊,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黑水的动力带不动火龙车,你可以把这个机械单独化啊,比如只运用在火龙车的车头之上。 亦或者说,你可以做出来一些跟火龙车车头类似,但是又不是火龙车车头的车厢。 让这个车厢单独化,比如轮子减少一些,重量减少一些,四个轮子就可以啊。” 完颜飞熊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猛地一拍巴掌。 “跟马车一样大小的车厢怎么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具体该弄成什么样的才好呢?” “拿笔来,为兄给你画出一个我思考的过的大概雏形,你慢慢的尝试一下制作出最合适的车厢出来。” “好,大哥你等一下。” 一炷香功夫左右,一个在完颜飞熊看来稀奇古怪的车子被柳大少轻轻地勾勒在了宣纸上面。 “飞熊,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至于最终做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就看你自己的手艺跟想法了。” “我要是钻研这个,那改良火龙车的事情怎么办?” “把一件事做好就已经不容易了,你觉得你现在在哪方面更有灵感,就先在那些方面多入手。 大哥不干涉你,给你足够的权利,随便你怎么折腾,只要你有了新的想法,工部,兵部两部的能工巧匠随你调遣。” 完颜飞熊拿起宣纸审视了起来:“好,我考虑考虑,看看先入手哪一个更合适一些。” 柳明志看着很快将心神沉浸在宣纸上的完颜飞熊,用折扇盯着下巴盯着完颜飞熊沉思了起来。 这么好的基因,只有飞熊这一个人是不是太可惜了一点? 要不圈禁在家里,让他多配点基因强大优良品种出来?到时候也好为大龙将来的科学事业添砖加瓦。 “大哥?” “姐夫?” “姐夫!” “啊?怎么了?” “你愣什么呢?怎么一脸贱笑的模样?” “有……有吗?你看错了吧?有什么事情吗?” “你可以走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应该有新的思路了。” “不是……不是,卸磨杀驴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啊?”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钻研科学了。” “额!好吧,再有迷惑的地方你再来找我,等我从金陵回来后,我再编撰一本新的书籍交给你,把一些我的想法全都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八章江南烟云 柳明志从科学院回到家中之后,齐韵她们一行人果然已经先行启程赶路了。 在家中随意的更换了一件轻便宽松的袍服,柳明志骑马出了城门以后,纵马在通往金陵的官道上朝着众多佳人追赶而去。 大龙承平四年八月二十八日,柳明志一行人终于回归故里金陵城。 一行回归故里的众人之中,只有柳明志,莺儿,薛碧竹,黄灵依,凌薇儿几人算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士。 齐韵,齐雅姐妹俩也只不过是其父亲齐润调任金陵为刺史以后才定居金陵的,勉强只能算是半个金陵人。 姐妹俩一直思念金陵大致的原因便是其父告老还乡之后定居在了金陵,加上她们成人之后对金陵的印象最深所致。 至于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 女皇完颜婉言跟云清诗姐妹俩乃是前金国现北府人士,呼延筠瑶是前突厥草原现在的新府人士。 姑墨蓉蓉就更远了,之前乃是西域姑墨国的王上,跟心上人柳明志喜结良缘之后才定居在的大龙京城,她来金陵的次数可谓是掰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闻人云舒十几岁之后才跟随自己的爷爷闻人政来的江南当阳书院,也可以算是半个金陵人。 青莲,慕容珊,云小溪,三公主李嫣她们姐妹四个的户籍同样各有不同。 只所以兴致勃勃赶回金陵,主要原因不过是想跟夫君时长朝夕相伴而已,其次也是因为这些年来一直闷在京城之中,想换个地方散散心了。 而闻名天下的烟雨江南,自然是散心的最好去处之一。 既能陪伴在夫君左右朝夕相处,又能散心游玩解闷,对于众佳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金陵城北门,柳明志等人齐齐的仰望着高大的城墙心绪不一。 轻轻地合起折扇拍打着手心,柳明志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声。 当年自己本以为自己会在金陵过上左拥右抱醉生梦死的日子直至终老,哪曾想,自从宣德二十六年开始一别故里,十多年来回来的次数可谓是寥寥无几。 出使金国回的京城,青州赈灾回的京城,江南剿匪回的京城,西征归来回的京城,北地归来回的还是京城。 京城俨然已经成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了。 当初风华正茂的自己本不欲涉足朝堂,只想安心的在江南欢度一生,奈何造化无常,天意弄人,本不欲涉足庙堂的自己,如今竟然成了大龙新朝的当今皇帝。 不得不说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也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颠沛流离了那么久,如今自己终于再次回归故里了。 放眼天下,若说荣归故里,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自己咯! 回过神来,柳明志控制了一下自己怅然的心绪指了指城门:“走,咱们进城吧。” “夫君先请。” 柳依依,柳夭夭,柳菲菲,柳承志几人听到老爹的话,分别拉着小可爱,柳怜娘等人朝着城门洞中小跑而去,激动的声音回荡在城门洞中。 “爹爹,我们记得外公家在哪里,我们先去街上转转了,等买好了礼物就去外公家跟你们汇合。” 看着一群儿女雀跃的背影,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循着难以磨灭的记忆跟着一群佳人朝着齐府的方向赶去。 女婿不声不响的突然带着女儿跟外孙外孙女回乡省亲,对于齐润齐夫人老两口来说无异于是喜从天降。 满面春风的将柳明志跟一群给自己二老见礼的佳人迎进了府中,老两口激动不已的安排下人为一行人接风洗尘。 对于外孙,外孙女他们没有及时登门团圆,而是去了城中闲逛,老两口虽然略微有些失望,还是翘首以待的等着一群孩子玩累了赶回家中。 柳明志看着齐润齐夫人两人在厅堂中进进出出的身影,放下茶杯苦笑着迎了上去。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二老就别忙活了,随便交代下人准备点家常饭就行,不用那么隆重。 我们回来一趟你们忙成这个样子,让小婿情何以堪啊! 韵儿,雅姐你们两个别干坐着,赶紧给岳父岳母大人帮帮忙。 岳母大人,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直接吩咐韵儿,雅姐她们两个代劳就行了,快坐下歇息一会。” 齐夫人看着齐雅姐妹俩正欲起身帮忙,急忙摆手拦了下来。 “大丫头,二丫头你们快坐,你们坐就行了,为娘能照顾的了。” 齐润也附和着点点头:“没错,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草草了事的对待呢? 你们坐着闲聊就行了,饿了话先吃点糕点填填肚子,老夫必须给你们好好的准备几桌接风宴接风洗尘。”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凑到齐雅耳边轻声的说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老两口忙前忙后的招呼一行人期间,柳明志告罪了一声,先行带着齐韵,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三位佳人去街上买了元宝蜡烛跟些许的祭品之后赶往了城外。 齐润老两口不止一次听女儿提及过柳明志当年与如意之间发生的遗憾事,自然不会心生不满,反而在柳明志他们出门前言语安慰了几句。 夫妇四人出了金陵城之后,直奔郊外如意的坟前。 柳明志柔声细语的祭拜了一番如意的在天之灵,留下了一地的纸钱跟祭品之后,愁绪满怀的带着闻人云舒姐妹三人赶往了当阳书院。 柳明志之所以带着齐韵,闻人云舒,呼延筠瑶姐妹三人出来祭奠如意,就是为了途中绕道去一趟当阳书院拜见老爷子闻人政。 毕竟自己夫妇四人当年都是从当阳书院出来的门生,此次登山门少了谁都不合适。 柳明志夫妇四人在登山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老爷子闻人政现在也许不在书院之中跟以前一样隐居山水之间。 可是当四人登上了山门,见到空空如也的闻人舍之后,心中还是不由的升起浓浓的失望之情,闻人政果然不在当阳书院之中。 最失望的莫过于闻人云舒这位亲孙女了。 她既失望见不到爷爷,又担心爷爷的身体。 老爷子自从京城一别之后,又一次音讯全无不知道去了何处。 闻人云舒始终担心爷爷他老人家是否依旧尚在人世间。 四人拜谒了一下刘夫子之后,闲聊了不足半个时辰之后便在刘夫子遗憾的目光下离开了当阳书院。 八九月的秦淮河畔依旧画舫无数的游荡在金陵河面之上,江南士子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萎靡生活。 “夫……夫君,你……你看那边?” 柳大少神色迷惑的顺着呼延筠瑶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有些低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绛红起来。 柳大少呼吸紊乱的低头在河畔周围四下扫视了一下,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根柔软的柳树枝条,柳大少提起衣摆嚎叫着朝着河面上一条莺莺燕燕佳人林立的画舫方向飞奔而去。 “柳落月,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你们的狗腿。”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二十九章凤化凰 画舫之上,一袭男儿装的小可爱正左拥右抱的给怀中青涩的二八佳人灌着酒水。不时的屈指挑起二八佳人的下巴扬起一抹邪笑,一副豪门大族风流公子哥游戏人间的潇洒姿态。 小可爱这种比男人还会撩拨美人芳心的行为,直弄得二八佳人杏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俊俏‘公子哥’,眼中涟漪荡漾,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 而一袭书童装扮的柳怜娘则是笑眯眯的捧着酒壶给月儿姐姐斟酒,丝毫不感觉自己服侍人的身份有什么委屈。 此次兄弟姐妹几人跟随老爹归还金陵,为了出行方便,全都是士子儒袍的男儿装扮,这也为小可爱流连青楼画舫提供了最有利的身份。 小可爱坐拥群美好不自在,反观柳依依,柳菲菲,柳承志,柳夭夭……兄弟姐妹几个神色无奈的坐在画舫另一侧心不在焉的喝着酒水,目光不时地在画舫内外扫视着,好似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俩去青楼的次数不在少数,也算是半个情场老手了,只所以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便是因为旁边坐着自己的姐姐妹妹们。 这要是让大姐,二姐跟下面的小妹们见到了自己在群美之间游刃有余的模样,自己两人的光辉形象岂不是要荡然无存了? 虽然她们听说过自己时常去天香楼的辉煌事迹,可能没有见过就代表自己还是可以辩解的。 要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风流行径,那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故而哥俩只能一副烟花之地小萌新的模样陪着姐姐妹妹们,目光紧张的扫视着画舫周围的环境。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越是怕什么便越是会来什么。 众人生怕遇到了熟人以后感到尴尬,偏偏就遇到了最熟悉的熟人。 那暴跳如雷的耳熟咒骂声让兄弟姐妹几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朝着河畔声音的来源处眺望过去。 小可爱同样身体一颤,手中的酒杯倾斜了一下,酒水直接泼洒在小可爱怀中二八佳人的脖颈之上,继而酒水顺着佳人凝脂般的肌肤渐渐的滑入了美人胸前幽深的沟壑之中。 二八佳人轻呼一声,娇羞无限的盯着小可爱飞了个媚眼。 “公子,你好坏呦,可是奴家好喜欢。” 小可爱无视怀中美人春心萌动的娇羞模样,直接转身朝着河畔张望而去。 看着老爹挥舞着细软的柳树枝条朝着画舫疾跑而来的身影,小可爱目光怔然了一下,老爹不是去韵姨娘,雅姨娘那边的外公家省亲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秦淮河畔这里呢? 小可爱回过神来,嗷嚎一声径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艄公,艄公呢?快划船,快点划船!” 在场的兄弟姐妹等人唯一不知道自己等人现在是什么处境的也只有柳怜娘了,她只知道跟着哥哥姐姐们在这画舫之上好有趣,丝毫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柳怜娘跟哥哥姐姐们一样听到了老爹的嚎叫声,放下手中的酒壶小脸激动的举着小手对着秦淮河畔挥舞了起来。 “爹爹,你也是出来游玩的吗?这里可有趣了,你快上来呀!怜……唔唔唔……” 小可爱一手捂着柳怜娘的樱桃小嘴,一手不停的对着画舫两侧的艄公摆手示意。 “划船,快划船,本少爷一人给你们加五两银子的赏钱。” 画舫两侧的四名艄公闻言眼前一亮,立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拨动了手中得船桨。 “快点,再快点。” 柳大少跑到河畔边沿之时,画舫已经朝着秦淮河中央飞速驶去。 柳大少眼睁睁的盯着画舫驶向了远处,下意识的施展迎风踏雪追上去,又马上打消了念头。 这他娘的事情要是闹大了,传扬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算是彻底的不用要了。 柳大少一咬牙,提着柳条顺着河畔朝着画舫驶去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齐韵三位佳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她们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样子。 “瑶儿妹妹,你先回城中把事情跟姐妹们说一下,姐姐跟云舒妹妹先去追夫君,我们争取先把夫君的火气压制下来,省的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好,你们一定要劝住夫君呀,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两女看着呼延筠瑶担忧的神色,一摆手朝着柳大少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烟雨楼阁数十步外的渡口处,画舫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兄弟姐妹几个迫不及待的拉起无知者无畏的柳怜娘跳下画舫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小可爱回头望了一眼老爹越来越近的身影,从荷包里掏出一沓五十两的银票,对着一群看到银票之后俏目发亮的莺莺燕燕挥舞了一下,直接塞到了先前腻在自己怀中的二八佳人手里,然后伸手朝着柳大少一指。 “诸位好姐姐,只要你们帮本少爷拦住那个人,这些银票你们就可以均分了。” 一群佳人怔然了一下,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朝着迎面追来的柳大少蜂拥而去。 攥着银票的二八佳人目光恋恋不舍的盯着小可爱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呼了一声:“公子,你还会回来吗? 荷儿随时等着你回来。” 小可爱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直直的目送自己的二八佳人,脸色尴尬的挠挠头,什么话也不敢答复直接埋头朝着柳承志他们追了过去。 荷儿身边一个芳龄略长的风韵佳人看着荷儿没有得到回复的黯然娇颜,抬手掩住红唇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荷儿妹妹,姐姐的傻妹妹呦,你是真傻啊! 刚刚那位一掷千金的主,哪是值得妹妹你托付终身的公子哥呀?分明跟咱们姐妹们一样是胸脯长了白嫩肉的女儿家!” 荷儿娇颜愕然的看向了身旁的好姐妹:“啊?女……女儿家?” “当然是女儿家了,你是第一次接待客人没有经验,乍一见人家‘公子哥’英俊潇洒的相貌心儿都酥了,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哪会仔细分辨人家是男是女。 你方才就只盯着人家‘公子哥’的相貌了,哪还有心思观察其它的啊! 但是姐姐可观察了,清晰的耳洞,碧玉手镯,豆蔻年华的胸口,无不表示那位把好妹妹你心儿差点勾走的主是一位女儿家。” “我……她……女儿家?” “对啊,做咱们这行的虽然身份低贱,可是同样也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否则万一哪天得罪了微服出游的大人物,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倘若得罪了某一些身份非同小可的大人物,就连徐妈妈也保不住咱们啊。 就比如坐在方才那位‘公子哥’旁边喝闷酒的几位公子跟大家小姐。 其中两个真正的公子哥那才是大人物,不过这几位大家小姐们既然能跟他们在一起,想来身份也是非富即贵的存在。” 荷儿一惊一乍的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啊?何……何以见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章互为知己 年长的佳人水墨知道自己的好姐妹还没有接触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心性依然单纯,尚且不懂得察言观色,自然看不透那些公子小姐的身份。 看着荷儿眼中的求知欲,年长的佳人四下看了看,凑到荷儿耳畔小声的说道:“方才姐姐去给他们斟酒,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腰牌,那可是宫里的人才有的腰牌啊。 身上能佩戴着宫里的腰牌,你自己想想他们的身份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荷儿下意识的朝着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尚未消失的背影瞄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惊呼了出来:“什么?宫里的腰牌?” “对啊!宫里的腰牌。” “可是墨姐姐你跟小妹一样一直待在烟雨楼未曾出过远门,怎么可能会认识宫里的腰牌呢?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你自己瞎猜的?” “姐姐不可能看错,更不是瞎猜的。好妹妹你忘了咱们徐妈妈与金陵城中的那位齐老爷是什么关系了吗?” “这点在咱们烟雨楼中谁不知道啊,他们俩当然是相好的……嗯哼……互为知己,互为知己。” “你还知道就行了,去年齐夫人大寿,当今皇后……京城的那位贵人派人来给娘亲齐夫人贺寿,寿宴结束之后,齐老爷就是在咱们烟雨楼摆宴招待的那些来为齐夫人贺寿的宫里人。 那个时候你还在学习琴棋书画,暂时没有出来接客机会,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姐姐却有幸陪伴那些贵人的左右。 当初姐姐在他们身边坐着陪酒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腰牌姐姐可是见过的,跟那两位真正公子哥身上的腰牌一模一样,姐姐绝对不会看错的。 毕竟遇到了真正的大人物,姐姐肯定要把他们身上极具代表身份性质物品牢牢的记在脑海中,防备以后再遇到了同等身份的大人物,有眼不识泰山之下冲撞了贵人。 这一点以后你自己接待的客人多了慢慢的也就明白了,所以他们的腰牌姐姐我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姐姐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肯定跟宫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姐姐想十有八九是某些达官显贵家里的公子哥,在宫里领大内侍卫或者禁军将领的职务在镀金吧! 毕竟他们这个年龄能佩戴上宫里的腰牌,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荷儿看着墨姐姐唏嘘的神情好奇的问道:“为……为什么不能是皇子身份呢?” 墨姐姐看着荷儿略显呆萌的疑问神色,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傻妹妹,皇子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来咱们这种地方?” “怎么不可能?江南谁不知道金陵城中的齐润齐老爷乃是当朝皇后娘娘的父亲,吾皇陛下的岳父大人。 那可是当朝的国丈大人,皇子回金陵省亲外公外婆,顺道来咱们烟雨楼转转,领略一下江南美人的风韵有什么不可能的? 而且妹妹还听说咱们的皇帝陛下当年风华正茂的时候,在咱们金陵的时候不也时常流连……唔唔唔……” 墨姐姐娇颜不安的瞪着唔唔闷哼的荷儿:“不许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 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就算咱们徐妈妈私下里是齐老爷的姘头……知己,也保不住你我姐妹的性命。 知道了吗?” 荷儿看着好姐妹警告的目光,俏目惶恐的点点头。 “唔唔唔!” 墨姐姐骤然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颤巍巍的高耸山峰。 “傻妹妹,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能不瞎说就别瞎说。” “嗯嗯嗯,荷儿知道了,多谢墨姐姐。” 墨姐姐屈指在荷儿的脑门弹了一下:“明白就行,你呀,就别再继续想那位跟咱们一样的‘公子哥’了。 你俩这身份,总不能将来一起磨豆腐吧?” 青楼出身的荷儿自然明白好姐妹话中的深意,娇嗔的看了一眼墨姐姐:“你就知道欺负……” “让开,全都让开,你们这群小妖精要是再拦着我,本少爷就翻脸了。” “先生,你发火的样子奴家好怕哦,可是奴家就喜欢男人发火的样子。 你跟奴家去烟雨楼坐坐好不好,你想对奴家怎么发泄怒火奴家都依你。” “奴家也好怕,可是奴家就喜欢先生这种阳刚的模样。” “先生,跟姐妹们去烟雨楼坐坐呗?奴家姐妹一定好好的服侍你。” “对啊对啊,姐妹们会的招式可多了,只要先生想的出来,姐妹们就能做的出来。 先生你就给奴家姐妹们一个一展所长的机会好不好?奴家姐妹们一定给先生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春宵。” 柳大少跻身于一群十八九岁数的妙龄佳人中间,感受着周身上下温香如玉的佳人玉体,神色既是享受又是无奈。 这又不是敌人,痛打一顿杀出一条路来自己下不了手,不打吧,又被这群狐媚子围在中间抽身不得,对于自己而言可谓是冰火两重天,折煞人也。 “姑娘们,先生我是正经人,你们就饶了我吧,把路让开好不好?先生求你们了,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先生我可翻脸了。” “不嘛!不嘛!奴家相信先生你是不会对奴家动粗的。” “奴家相信,奴家相信,奴家就喜欢先生这样器宇轩昂的男人对奴家动粗,要是细了的话,奴家还不乐意呢。” “奴家也是,奴家也是。” 柳大少看着一群俏佳人喜笑颜开的娇媚模样,一头黑线的朝外挤去,这他娘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呀? 不是本少爷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遥记得十多年前秦淮河畔的姑娘们没有这么开放的啊! “一群狐媚子,还不赶紧放开我家夫君。” “本宫……本夫人让你们散去,再敢纠缠下去,本夫人饶不了你们。” 一群娇媚佳人听到身边的两声娇斥声,停止了拉扯柳大少的行为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只见气质高雅的齐韵,闻人云舒正俏脸含煞的瞪着自己姐妹等人。 “愣什么呢?还不赶紧把我家夫君放开!” “娘子,快救救为夫啊。” 一群佳人听到齐韵的娇斥声愣了一下,又听到柳大少的呼喊声立刻明白了三人之间原来是真正的夫妇关系。 众佳人对视了一眼,朝着城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已经见不到了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的身影,娇呼一声立刻四散而去,朝着荷儿的位置聚集了过去。 “夫君,你没事吧?承志他们呢?”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对着那群站在画舫旁边的俏佳人指了指,欲哭无泪的摇摇头。 “这群小妖精无缘无故的拦住了为夫的去路,为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几个跑回了城中。 不用说,肯定是月儿这个逆女搞得鬼,不然的话,这些年轻姑娘与为夫素不相识,怎么可能一窝蜂的涌过来纠缠着为夫不放。” 齐韵两女相视了一眼,看着夫君在一群狐媚子手里饱受折磨的模样心里既是醋意大发,又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儿女折腾成这副模样,纵观古今也是没谁了。 “夫君,接下来怎么办?” “呼!回齐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群小兔崽子是真得好好的收拾一顿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一章明月有意不照人 柳明志瞥了一眼画舫旁边饶有兴趣的偷瞄着自己夫妇三人轻声议论一群佳人,一甩衣袖轻哼一声疾步冲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幸亏月儿她们几个臭丫头为了出行方便穿了一袭士子儒袍的男儿装,否则今天的事情一旦传扬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柳大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你柳落月一个女儿家的这么热衷于逛青楼干什么? 你的哥哥柳承志他们哥几个已经长成了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想要去青楼里面长长见识还情有可原,自己也可以理解。 毕竟自己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知道少年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可去的?青楼姑娘有的你自己也有,都是姑娘家家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非要女扮男装去调戏跟你一样性别的女儿家干什么?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成就感吗? 齐韵,闻人云舒两女自然不知道夫君现在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复杂心情,看着夫君有些意兴阑珊的背影,相视一眼闷笑了两声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她们算是明白了,凡事只要牵连上月儿这丫头,夫君的心情就肯定好不了。 这丫头似乎天生就是一个惹事精,专门来折磨夫君的。 也许夫君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月儿这丫头的事情了,她等到今生投胎成了夫君的小棉袄来跟夫君讨债来了。 以荷儿为首的一群烟雨楼佳人看着夫妇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马上神色兴奋的聚在了荷儿身边盯着荷儿手里的一沓银票。 “荷儿妹妹,这得有五百两了吧?那位女扮男装的千金大小姐出手可真阔绰。” “琴姐姐你眼光真准,肯定不会少了五百两,也不知那位千金大小姐到底怎么想的?身为女儿家竟然女扮男装学男人来逛青楼。 咱们身上长的她自己也都有,想看女人身子长什么样自己沐浴的时候低头看看不就行了,花那么多的银子来找咱们姐妹作陪,这是何必呢?” “行了行了,管她什么想法呢!银票是咱们的就行了,荷儿妹妹你快数数有多少银票,咱们回去之后兑换成银锭好均分了。” “……” 荷儿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众姐妹,俏脸委屈的低下头数起了手里的银票,原来就自己一个人没有看出来那位让自己春心萌动的‘公子哥’竟然是一位女儿家。 本以为遇到了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如意郎君了,哪怕进门之后做妾自己都心甘情愿,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仪的‘公子哥’竟然跟自己一样是个雌兔,自己可真是傻。 荷儿这边发生的二三事柳大少,小可爱等人自然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他们一大家子正在进行着角逐的游戏。 柳明志夫妇三人回到齐府之后,齐府的正厅之中已经坐满了两大桌子,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亦在其中。 听到厅外的脚步声,众人不约而同的齐齐朝着厅外看去,齐润默默的站了起来。 “志儿,丫头,云舒丫头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岳父大人请坐。” “好好好,你们也坐吧,咱们爷俩今天好好的喝几杯。” 小可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玲珑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儿起身朝着老爹迎了上去,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城外烟雨楼画舫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爹爹,你坐月儿这里,这里跟外公喝酒正好。” 柳大少幽幽的瞪了一眼笑嘻嘻的小可爱,目光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几个儿女。 兄弟姐妹几人接触到老爹可怕的目光,除了小可爱跟柳怜娘之外兄弟姐妹几个齐齐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飘忽的低下了头。 小可爱瞅着老爹‘怒目圆睁’的样子,踮起脚尖笑盈盈的朝着老爹的耳畔凑去,声若蚊蝇的小声嘀咕了起来。 “爹爹,你别生气嘛!回故里省亲却在儿女的外公外婆家里发火揍儿女,外公外婆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还有——” 柳大少眉头一凝,目光幽幽的望着美眸里透露着狡黠之意的小可爱:“嗯?” “爹爹你忘了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你怎么跟月儿说的吗?那次你说月儿逛青楼不是月儿的错,而是咱家的根坏了。 爷爷去,爹爹你也去,大哥,二哥,小三子他们也去,月儿身上流着跟你们相同的血脉,没有理由不去啊? 要怪你只能怪爷爷去,是他上梁不正导致下梁歪,跟月儿没关系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咱家的根坏了,不怪月儿的。 一国九五之尊君无戏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柳大少脸色一僵,看着笑眯眯的小可爱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当年自己跟小可爱在天香楼撞见老头子他们几个的时候,出门之后确实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爹爹,你就别生气了嘛!月儿去烟花之地就是去喝喝酒,听听曲,其它的坏事是一样都没有干过。 月儿跟那些姑娘都是女儿家的身份,亲近亲近又损失不了什么对不对。 想干坏事同样也干不了! 名誉的问题你更不用担心了,谁去青楼这种地方还跟个大傻子一样的留下自己的真实姓名啊? 爹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月儿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柳大少瞅着小可爱可怜兮兮的模样,默默的吁了口气,一时间他居然觉得这个臭丫头说的话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关键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青楼那不是浪费银子吗? 小可爱看着老爹紧绷的脸色松缓了下来,悄悄的拍了拍自己初具规模的小山丘呼了口气大声说道。 “爹爹,咱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外公等你喝酒等好久了,先吃饭,先吃饭,爹爹你坐。” 柳大少思索间已经被小可爱按坐到了她之前所坐的椅子上。 “外公,爹爹,月儿给你们斟酒,久别再逢,你们爷俩必须得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才行。” 柳明志反应过来,看着已经斟满了酒水的酒杯,脸色无奈的笑了笑端起来朝着齐润伸去。 “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哎!同饮,同饮。” 翁婿俩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互相示意了一下开始自己提壶斟酒,柳明志正欲举杯再陪齐润喝上两杯,齐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外面有一位公子自称是姑爷的好友,在府门外求见。” 齐润神色一怔,将目光看向了柳明志:“志儿,你还有别的好友没有陪你一同回来吗?” 柳明志一头雾水的摇摇头,将目光看向了齐府的管家:“七叔,你确定他说自己是我的好友吗?” “回姑爷,老朽确定,那位公子一口道出你们回来省亲,现在应该就在齐府之中。” “嘶——” 柳明志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了齐韵众佳人。 “韵儿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众佳人也是神色茫然的摇摇头。 “妾身姐妹不知呀。”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七叔,那就有劳你将其请进来吧,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跟行踪,说不定真的是本少爷的某位故人呢。” “是,姑爷稍等。” 齐府的管家离开之后,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 “奇哉怪哉!” 齐润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也许真的是你哪位久未相见的故人吧,不用想这么多,等一会见了面就知道是谁了。 来,喝酒。” “也是,小婿敬岳父一杯。” 翁婿俩连连小酌了五六杯,齐府的管家领着一个身形消瘦却容貌绮丽的少年郎君走进了正厅之中。 “老爷,姑爷,就是这位公子在府外求见。” 柳明志放下酒杯,好奇的朝着身后望去,厅中的众人也停止了用饭,将目光看向了站在厅门内有些怯生生的少年郎君。 “怎么是你?” “任妹妹?” “清蕊姨母?” 各有不同的惊异话语在厅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其原因便是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任清蕊。 齐润,齐夫人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柳明志一家人惊奇的反应说明眼前的这个姑娘真的是他们的好友。 至于是什么好友,那就不好说了。 任清蕊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柳明志急忙低下了臻首。 “我在京城举目无亲,一个人待在家里觉得有些无聊,就来找你了……不不不……就来找你们来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羞涩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突,默默的叹了口气。 “既然来了,那就找个位置坐吧。”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美眸中闪过一抹幽怨之色,浅笑着站了起来朝着任清蕊走了过去。 “清蕊妹妹,来姐姐这边坐吧。” “谢……谢谢韵姐姐。” “客气什么,来这边坐。” “嗯!” 任清蕊偷偷的瞄着柳明志,轻轻的嗯了一声,跟在齐韵身后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齐韵瞥着任清蕊偷望着自家夫君的眼神,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同为女人,她自然清楚任清蕊看自家夫君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 柳明志装作没有察觉到任清蕊的目光,淡笑着举起了酒杯。 清风无情偏吹我,明月有意不照人呢! “岳父大人,咱们接着喝。” “喝。”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二章赎身归良 任清蕊的不请自来在齐府之中掀起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小波澜,却又算不的什么太大的事情。 齐润,齐夫人老两口虽然隐隐的猜到了一些什么,却也并未多言。 儿孙自有儿孙福,后辈的事情自有后辈去处理便是了。 齐韵她们众姐妹一如既往的跟在京城柳府之中一样热情的招待着任清蕊,并未因为任清蕊的突然到来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夫君当初既然让这位姑娘久居自己家中留住,她们姐妹等人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多出一个年轻一些的好姐妹罢了,反正如今姐妹众多,多她任清蕊一个不多,少她任清蕊一个也不少,左右不过是添一双筷子的小事情而已。 相比齐韵她们这些人,柳明志对于任清蕊的到来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太过热情,跟在京城的时候一样,将其当成了陪在自己卦摊旁边忽悠人的那个小书童。 对于任清蕊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妙龄佳人,柳明志是真的不想害了人家姑娘的后半生。 男人好色是必不可免的,但是不能没有底线呢! 柳明志不止一次提过让这丫头回家乡陪着她的父母找个好人家安度余生,可是这丫头始终赖着不走,久而久之柳明志也就懒得一次次再浪费口舌了。 大龙承平四年九月初五。 在齐府小住了几日的柳明志带着一群佳人跟儿女回城中柳府看望了一下留在江南家中的老人,随后便辞别了齐润夫妇踏上了回京之旅。 来时轻描淡写,归去亦是风轻云淡。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回京路上多了任清蕊这位佳人结伴同行。 目送着柳大少一行人的车马渐渐远去,齐润抬手拍了拍暗自垂泪的齐夫人。 “夫人,回去吧,人生一世,本就是有聚有散,何必徒增烦恼。” 齐夫人神色不满的瞪了齐润一眼:“你个老东西,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走了老娘难受一下还不行吗? 这一走不知道何日才能再逢,老娘凭什么不能难受?” “好好好,老夫错了,老夫错了还不行吗? 别难受了,没有几个月就该新年了,他们今年若是不回来,咱们去京城总行了吧?” “真的?” “哎呦,我的好夫人,老夫什么时候敢骗你?” 齐夫人娇怨的白了齐润一眼:“是吗?你跟烟雨楼那个姓徐的狐媚子之间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骗老娘?你真当老娘不常出门就什么都不知道呢?” “老夫……老夫……” 齐夫人娇哼一声转身朝着城门走去。 “你在外面鬼混老娘管不着,可是你要是敢把那个狐媚子领家里来,坏了女婿跟女儿的名声,老娘跟你没完。” 齐润追了上去忙不吝的点点头:“是是是,夫人放心,老夫保证不会坏了女婿跟女儿的名声,听说翡翠阁来了一些新首饰,老夫陪夫人一起去看看啊!” “算你有良心。” 金陵城外烟雨楼。 金陵现任刺史楚乐一袭常服淡笑着扫视了一圈烟雨楼中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朝着从楼梯口迎出来的一位风韵十足的半老徐娘走了过去。 “楚老爷,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怪不得奴家一早上就听到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呢!” 楚乐淡笑着抱了一礼:“徐妈妈,老夫有礼了。” “不敢不敢,楚老爷您这是要折煞奴家呀,快楼上雅间请。” “那就有劳徐妈妈引路了。” “这是奴家的荣幸,楚老爷您请。” 烟雨楼三楼雅间徐妈妈态度恭敬的将楚乐迎了进去,提壶便要为其倒茶,却被楚乐拦了下来。 “徐妈妈不必多劳,老夫此次前来乃是有事在身,需要请徐妈妈帮个忙。” 徐妈妈妖媚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默默的放下手里的茶壶坐到了楚乐的对面。 “楚老爷,不会是要加杂税吧?要是加杂税的话,我们烟雨楼的姑娘以后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楚乐看着徐妈妈故作可怜的姿态,不由的哑然失笑。 “不是不是,徐妈妈无须多想,老夫此次前来跟赋税方面没有任何的关系。” 徐妈妈重重的吁了口气,好奇的看着楚乐:“那奴家就糊涂了,敢问楚老爷此次前来意欲何为?” “受人所托,前来办一件对徐妈妈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 徐妈妈看着楚乐正然的模样,心里不由的突触了一下,堂堂刺史大人受人所托来找自己一个青楼的老鸨办事? 这话听得老娘心里怎么那么怵得慌呢! 不会是哪个女儿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哪位贵人了吧?能让堂堂刺史出面办事的贵人,那得是什么身份啊? 要是果真如此的话,看来自己不得不找自己那位冤家从中调和一下了。 “徐妈妈?” “啊?楚老爷你说什么?” “无事无事,老夫就是看徐妈妈无端端的突然发愣起来,忍不住喊了一声。” “奴家失礼了,让楚老爷见笑了,楚老爷您接着说你来烟雨楼找奴家的缘由。” “徐妈妈,不知你们烟雨楼中可有一位名叫荷儿的姑娘啊?老夫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荷儿姑娘前来。” “荷……荷儿?” “对,正是荷儿姑娘。” 见到楚乐指名道姓的说出了荷儿的名讳,徐妈妈心里不由的一慌,荷儿这丫头刚刚出来接客没有几次,尚且不懂的察言观色把握男人的心思。 此次刺史大人前来直接找她,不会是她因为待客经验不足无意中得罪了谁了吧? 楚乐身为官场中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非同一般,一瞬间就从徐妈妈的脸上反应看出了徐妈妈的内心想法。 “徐妈妈,你无须胡思乱想,老夫此次前来不为其它,而是受一位大人物所托,来给荷儿姑娘赎身归良来了。” “赎身……赎身?” “对,不知徐妈妈可否与人方便,差人将荷儿姑娘请上来啊?” 徐妈妈仔细的盯着楚乐不似作伪的神色看了一会儿,顿时变得喜上眉梢。 原本以为楚乐是来兴师问罪的,哪曾想刺史大人是来报喜来了。 荷儿这丫头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攀上了高枝怎么也不给自己说一声啊! 知道楚乐是来为荷儿赎身的,徐妈妈心里的不安登时荡然无存,笑脸盈盈的提壶斟满了一杯茶水放到了楚乐面前,手中的轻罗小扇默默的摇动着。 “楚老爷,您既然来为荷儿这丫头赎身来了,那咱们烟雨楼的规矩楚老爷想来都清楚吧?奴家培养一个乖女儿可不容易呀。 荷儿这丫头别看年龄尚小,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尤其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 奴家正要将其当做我们烟雨楼的花魁来培养呢!哪想到这丫头刚刚出阁就遇上了贵人了。 那位贵人既然能托付楚老爷您前来为荷儿这丫头赎身,肯定身份不一般,但是再高的身份,也得按照规矩办事不是? 您总不能让奴家这些年的心血白白的打了水漂了吧?” 楚乐眉头一挑,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妈妈。 “你们青楼的里的规矩老夫自然懂,但是老夫给徐妈妈一个忠告,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的漫天要价。 否则一旦让那位贵人不高兴的话,就算是金陵城中老夫的那位前辈出面调和,他同样也是会左右为难的。 老夫诚心诚意的再说一次,这不是威胁,而是忠告。” 徐妈妈笑吟吟的脸色微微一僵,挪动凳子坐到了楚乐身旁。 “楚老爷,你平日里也没少来奴家这里做客,奴家可从来没有怠慢过您分毫,你跟奴家透个底,那位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惹到了他竟然连奴家那位冤家出面都会左右为难。” “齐府那位前辈是什么身份徐妈妈你自己也清楚,能让他都左右为难的人,你说会是什么身份?” 徐妈妈娇躯一颤,藕臂发颤的朝着房顶上指了指。 “不……不会是那位主归还故里看上荷儿这丫头了吧?” “当然不是,倒也相差无几了。” 楚乐言毕,从袖口掏出一份身凭拍到了桌案上。 “这是荷儿姑娘归良之后的身凭,金陵城中的户部衙署主官尚未审批报备朝廷,户部那边却已经直接盖上了官印传书到了老夫的手里,至于怎么办,徐妈妈不用老夫多言了吧?” “嘶——相差无几?那岂不是皇子……咳咳……奴家失言了,失言了,楚老爷稍等,奴家去去就来。” 一炷香功夫左右烟雨楼阁大门外,楚乐看着神色木讷着,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荷儿,将身凭跟一张银票塞到了荷儿的手里。 “荷儿姑娘,从此你就是良人身份了,天下之大,以后皆可去的。” 荷儿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身凭,抬头愕然的看着楚乐。 “我……我以后就是良人了?” 楚乐轻笑着点点头:“对,是良人了。 这一百两银票足以你在金陵任何地方安家落户,城中买一座小一点的民院亦是问题不大。 老夫受人所托之事已经办完了,先行一步。” “荷儿恭……恭送楚老爷。” 目送着楚乐坐上马车渐渐远去,荷儿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烟雨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良人身凭跟那张百两银票,脸上带着激动与淡淡的茫然之色。 “好妹妹,保重。” 荷儿听到说话声,回头看着墨姐姐站在门旁挥手道别的倩影,眼中流露着淡淡的伤感。 “姐姐,珍重。”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三章真金不怕火炼 柳明志一行人消耗了十几日光景,终于从金陵回到了京城之中。 柳府书房之中,柳明志翻看着朱雀亲自送来情报,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将手里的纸条放到了桌案,柳明志轻轻地嘀咕了一句。 “臭丫头,不枉你去了青楼那么多次,总算干了一件让老爹欣慰的事情了。” “雀儿。” 正在为柳明志揉捏肩膀的朱雀急忙探身凑到了柳明志身前:“少爷?” “这位名为荷儿的姑娘现在如何了?” “回少爷,荷儿姑娘拿到良人的身凭跟月儿小小姐赠予的一百两银票之后,加上她自己存下来的一点积蓄在金陵城南城的边缘角落买了一处民院定居了下来。 只是荷儿姑娘因为自幼被卖到了烟雨楼中,讨生活的本领可谓是惨不忍睹,据手下的弟兄汇报,她现在购买了大量的刺绣物品,想来以后应该以贩卖绣品为生吧!” “嗯!她真实年龄几何?” “芳龄十五。” “十五了,正值妙龄啊。” 柳明志轻轻的呢喃了一句话,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吟了许久:“派你们朱雀司的女探子想办法接近她一下,查看一下她的根骨如何,看看她有没有习武的天赋。 如果她的天赋不错,让手下人试探性的问问她愿不愿意进入朝廷的有关司效力,如果愿意的话,就把她招进来交给你训练。 等到以后她武学略有成就了,就让她成为月儿的贴身侍卫好了。 根据情报上的内容来看,这姑娘虽然出身青楼,倒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心思单纯,心性上佳,是个德行不错的女子。 月儿对她有再生之恩,我想她如果肯入有关司的话,将来对月儿肯定会忠心耿耿的。 当然了,前提是她愿意的话,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可强求。” “是,雀儿明白了。” 柳明志拿起桌案上的烟枪轻轻地装满了烟丝,探身对着烛火点燃默默的吞云吐雾。 “为荷儿赎身的这件事应该不止月儿这个臭丫头一个人的手笔吧?” 朱雀惊奇的看着柳大少:“少爷,雀儿还没汇报完所有的情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楚乐乃是上州刺史,月儿这丫头如今虽然是十王殿中的一王,可是仅凭她一个人的分量还不足以令楚乐这位上州刺史如此的听命奉行。 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其他几个小兔崽子的协助,都是谁?依依?夭夭?承志?还是成乾?” “少爷果然慧眼如炬,除了月儿小小姐之外,此事还有依依小小姐跟承志小少爷他们姐弟俩的帮助。 有两位公主和一位皇子的授意,仅仅只是帮助一个青楼的女子赎身归良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情,楚乐还是不敢拒绝的。 毕竟这可是两位公主一位皇子的人情,楚乐只要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要如何选择。 当然了,如果是傻子的话,也坐不到金陵刺史的位置上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是啊!能入了两位公主和一位皇子的眼睛,纵然不会让其在官路上平步青云,起码会有不小的帮助。 毕竟此事还有户部跟本少爷的岳父牵连其中,但愿这个楚乐是个可造之才吧。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剩下的按照本少爷交代的行事就行了。 除了荷儿的事情,还有别的情报吗?” “有。” 朱雀直起吊在柳明志背上的娇躯,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不久前弟兄们发现了大量谍影探子的行踪,可是这些现身的谍影密探行踪异常的诡异,其行为根本让人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弟兄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然而数月以来,始终没有任何有用的成果。 直至目前,弟兄们也没有从这些现身的谍影探子身上侦查到什么有利的情报,更是找不到谍影老巢的藏身之处。 宣纸上记述了关于发现谍影密探以后的详细内容,请少爷过目。” 柳明志接过朱雀递来的宣纸直接展开,凑到烛火前仔细的审阅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放下了记述着谍影情报的宣纸,眉头紧皱的盯着眼前的烛火怔怔出神。 “少爷,你没事吧?是不是从其中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明志微微摇头:“少爷我也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谍影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了,此次突然出动了大批的人手现身,肯定有咱们所不知道的缘由。 弟兄们干的很不错,没有打草惊蛇是对的。 影主这个老狐狸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就像上次陶……陶樱那一次,本少爷故意漏了那么大的破绽引其上钩,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这个老狐狸的心机跟武功皆是深不可测,想要对付他咱们这边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估计这个老狐狸又要蛰伏起来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老狐狸此次派遣这些谍影密探如此招摇的现身到底有什么图谋呢?想施展阴谋诡计的话,当然是越隐秘越好。 可是这一次什么行动都没有展开就暴露而来自己的行踪,不是背道而驰了吗? 看不懂,实在让人看不懂啊!” 朱雀舔着红唇沉吟了一会,急忙低头凑到了柳明志身边:“少爷,有没有可能是影主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诡计?” 柳明志眉头下意识的一凝,瞥了一眼朱雀开始闭眸深思。 “你是说,影主故意让这些谍影密探现身吸引你们两司探子的注意力,从而在某些方便再行别的诡计。” 朱雀重重的点点头:“对,除了这点,雀儿再也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 毕竟谍影探子的这一次行为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了,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目的何在。”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要太过偏信这种可能,咱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影主。 不管如何,只要这些现身的谍影探子现在没有想要与本少爷作对的意思,就不要打草惊蛇,牢牢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行了。 本少爷坚信,不管影主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他有所图谋,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现在就是比拼耐力的时候,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反而越有利。 如此局势之下,着急的是他影主才对。” “是,雀儿明白了。 对了少爷,要不要加派一些监视李氏宗亲跟朝中重臣,和边关大将的人手? 影主想要复辟前朝肯定要跟他们三类人接触才行。 有着前朝皇室正统血脉的李氏宗亲,在朝中大权在握的元老重臣,边关统领重兵的猛将,这三类人缺一不可。 少了其中任何一方的协助,对于影主复辟前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咱们现在暂时还不清楚影主派遣这些谍影密探现身的目的,那咱们唯有将计就计,在根源上斩断影主想要复辟前朝的念头。 只要把这三方人马牢牢地掌控在手里,仅凭他们谍影一个地下的势力,想要改天换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柳明志听完朱雀的话,端着烟枪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了出去。 “不可。这样干的话,影主发现了不对,就永远不可能上钩了。既然想要钓鱼,总得准备点鱼饵才行。 同时少爷我自己也想知道,朝廷内外的官员将领现在对少爷我这位当今皇帝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真金不怕火炼,而谍影的存在正好是一块可遇而不可求的试金石。 少爷我能掌控的,不代表后继之君也能够掌控住。 让谍影帮少爷我试试还是不错的,再不济起码你们两司能够省出来一大笔人手跟开支来。” 朱雀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笑吟吟的点点头:“还是少爷的心脏……咳咳……心思敏捷。” 柳大少抬手揪着朱雀的耳垂扯了扯:“小妖精,敢编排少爷我了,是不是皮又痒了?” “不敢不敢,雀儿知道错了。” “还有别的情报吗?” “没了……有,有别的情报。” “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有。” “有就说啊。” 朱雀妩媚一笑娇躯一转径直坐到了柳大少怀中,双眸好似泛起了涟漪,春心荡漾的直直盯着自家少爷。 “情报就是雀儿的天葵前天走了。” 柳明志望着朱雀迷离的美眸,直接将其拦腰抱起朝着一旁小憩的软塌走了过去。 “小妖精,本少爷陪你决战到天亮。”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四章以后没机会了 翌日,天色大亮。 柳明志从闻人云舒的闺房里沐浴了一番,神清气爽的离开了家门赶往了皇宫。 今日并不是大小朝会的日子,柳明志之所以入宫,就是担心自己回金陵这段期间发生什么大事。 在内阁中游荡了一会儿,再三确认了自己回金陵的这段时间,朝中没有发生什么需要自己核定的重事便离开了内阁去了十王殿。 “爹爹,你今天怎么来十王殿了?” “爹。” “见过爹爹。” “……” “孩儿见过姑父。”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看着李晔跟一群入了殿的儿女随意的摆摆手,抬脚朝着偏殿走去。 “免礼吧,都忙什么……” 柳明志眉头微挑的看着偏殿中桌案上进行了一半的麻将,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窘迫的几人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看来都不忙啊!” 感受到柳大少戏虐的眼神,柳夭夭急忙凑了上来扯着柳明志的手臂摇晃了起来。 “爹爹,十王殿不忙不是好事吗?” 柳依依也乖巧的凑到老爹右边停了下来,姐妹俩一左一右拉着老爹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 “爹爹,夭夭说的对,十王殿不忙才说明天下国泰民安呀,我们天天忙得不可开交,爹爹你才应该发愁。 我们天天轻松写意的玩乐,爹爹你该开心才对嘛。 毕竟这看似是孩儿们玩忽职守懈怠公务,实则是孩儿们没有紧急公务可以处置,爹爹你说对不对?” “爹爹喝茶。” 柳明志接过柳夭夭递来的茶水,笑呵呵的屈指在两姐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你们两个鬼精灵,爹爹被你们说服了还不行吗?” “谢谢爹爹。” “爹爹真好。” “得得得,你们两个臭丫头再说下去,爹爹这心里美滋滋的就找不着北了,都是谁在打麻将啊?” 柳承志,小可爱,李晔,柳依依四人相视一眼,默默的走到柳大少跟前停了下来。 “爹。” “姑父。” “不用紧张,不忙的话你们就接着打吧,我喝了这杯茶就走。 夭夭,依依说的对,你们不忙我这边才应该开心,可以安心。 但愿你们以后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忙碌。” “爹爹圣明。” “他们四个打麻将,夭夭,成乾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柳夭夭转身在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本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爹爹,夭夭温习医书呢!赛爷爷过段时间该考教孩儿的医术了,趁着这段闲散的日子,孩儿把以前掌控的医学药理重新翻看了一遍。” 柳成乾神色憋屈的朝着一旁的长桌努努嘴:“爹,孩儿练习碑帖呢!我娘她月月考教孩儿的书法,书法稍微差一点就用竹条抽我。 你回去可得好好的跟我娘好好说说,让她对孩儿松懈一点呗。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二哥,四弟几个天天闲的骨头都快生锈了,下面的几个弟弟,妹妹也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嬉戏玩闹,就孩儿每天跟个拉磨驴似得练习这些碑帖。 我们都是你的儿女,这差别也太大了。” 柳明志看着三子柳成乾委屈的神情,扣着脑门放下了茶杯。 “把你练习的碑帖拿过来让为父看看。” 柳成乾神色一喜,三步化作两步拿起自己方才练习的碑帖递到了老爹的身前。 “爹,你快看看怎么样?” 柳明志眉头舒展的翻看着手里的宣纸上面的字体,片刻之后将一沓宣纸放到了桌案上。 “勉强勉强吧,回去跟你娘说,就说你爹我说的,一个月你可以休息半个月,至于怎么休息你自己选择就是了。 不过下次你娘亲检查的时候,如果写的不如现在,你可别怪为父不管你了。” “谢谢爹,孩儿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起身朝着麻将桌走了过去:“让为父瞧瞧你们这局谁赢的牌面大一些。 打啊!接着打啊!都愣愣的坐在这里干什么?” 小可爱四人抬眸看了一眼俯身在身边的柳大少,手中的麻将不停的拨动着,却迟迟没人有所动作。 柳明志见状怔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行行行,老子走,老子马上走还不行吗? 你们自己玩去吧,老子出宫算卦去总可以了吧。” 柳明志言毕也不犹豫,直接背手朝着十王殿外走去,他心里清楚,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这些小兔崽子哪敢有心思继续打麻将。 柳明志离开十王殿顺着广场朝着宫门走去,路程尚未行进一半,一个身着深灰色袍服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迎着柳大少跑了过来。 “臣李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眼前给自己躬身行礼的青年,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免礼,你是?” “回禀陛下,臣端王次子李悦。” 听到李悦自报家门柳明志恍然大悟的看着李悦,终于想起他的身份了。 “朕想起来了,你是端王叔的二儿子,之前朕的父皇睿宗大行归天的时候咱们在宗庙中见过几次,后来武宗大行的时候,咱们又见过几次。 有些年头不见了,你相貌变多了。” “陛下慧眼,正是臣。”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论身份朕理应叫你一声贤弟,如今又不在朝堂之上,你我兄弟之间一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陛下。” “朕方才看你着急忙慌的朝着朕疾步而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帮忙吗?” “陛下,臣的四王叔不行了,四王叔说他临终之前想再见你一面。 故而让臣来请陛下移驾宗人府。” “四王叔?” 柳明志先是呢喃了一下继而脸色激变的盯着李悦:“可是明公?” “对,明公正是臣的四王叔。” 确认了李悦说的是李玉刚,柳明志心头不由得一紧:“明公现在在什么地方?” “宗人府思过殿。”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衣摆率先朝着宫门方向疾步走去:“快,为朕引路。” 李悦急忙迈动脚步跟了上去:“陛下请。” 柳明志疾步赶到宫门的时候脚步骤然一顿,神色平静的凑到了把守宫门的禁军统领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朝着宗人府的方向驰骋而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两马勒紧了马缰停在了宗人府外。 柳明志刚刚下马,一群神色低沉的李氏宗亲立刻迎了出来。 “臣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参见陛下,万岁万……” 柳明志没等李成白说完虚词直接摆手朝着占地规模浩大的宗人府中走去:“免礼,快带朕去思过殿见明公。” “遵命,陛下请。” 又是几盏茶功夫,在李成白几人的引领下柳明志终于赶到了宗人府的思过殿。 柳明志脚步急促的迈进了思过殿的殿门,人未见声先起。 “明公?你在哪……明公。” 柳明志怔然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己淡然轻笑的李玉刚,眼眶不由的一酸。 须发皆白,老态龙钟,苍老昏暗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死灰之色,此时的李玉刚与几年前的李玉刚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明公!好久不见了。” 李玉刚轻然的点点头,右手拄着龙头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柳小子你来啦!好久不见了。” 柳明志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搀扶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在地的李玉刚。 “明公,你慢点,你慢点。” 李玉刚昏暗的双眸盯着柳明志看了一会儿,艰难的点点头伸手朝着左边指去。 柳明志顺着李玉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偏殿之中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上两碟小菜一壶酒映入了眼帘之中。 “明公?你老这是何意?” “柳小子,再陪老夫这个忘年交小酌两杯啊? 别想着拒绝老夫,今日再不好好的喝上几杯,以后你我这对忘年交怕是就没有机会对饮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五章回光返照 柳明志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初在江南之时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了! 入了朝堂之后,潜移默化之中自己的心境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心无杂念之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脱出俗世的眼光,变成了其中的一员。尝试过权利的滋味之后,想要放手真的太难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权是附骨之蛆。 能像闻人政那样在春秋鼎盛的时候放弃手中的权利,安心隐居江南教书的人物全天下又有几人。 亦或者说闻人政当年是自愿放弃还是被迫放弃,自己不是当事人李政跟闻人政两人,自己又如何能知晓呢? 柳明志低头紧紧的攥着拳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原来我真的变了!” 承受着文武百官复杂眼神的柳大少默默的闭上眼眸等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等人在这里妄自猜测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事情而已。 具体情况只有见到了李政自己才能明了,或许真的如福公公说的那样,陛下另有用意。 是与不是,谁又能猜得准呢? 君心难测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柳明志切实的体会过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枯燥的等待中,靖国公云阳三人同样脸色复杂的走了出来,柳明志听到脚步声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淡然的等候起来。 “陛下口谕,诸位王爷皇子,左右宰辅,御史大夫,六部尚书,九大寺卿,十大将军入殿。” 十几人整理了一下官袍,默默地朝着御安殿走去,所见之人依旧没有柳大少。 如此一来,身后的官员脸色更加诡异的望着柳大少了。 满朝重臣全部入殿,唯独留下定国公柳明志没有召见,这位昔日的人中龙凤在陛下那里失宠的观念再次在众多官员的心中坐实了。 已经坐到吏部郎中的贾有为望着柳大少孤寂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有定国公昔日对自己的提携,自己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贾有为慢慢的朝着柳大少走去:“定国公,下官有礼了。” 柳明志一怔转身望去,看着这位当初因为薛碧竹,黄灵依两位佳人而结识的故人含蓄一笑,毕竟皇帝龙体有恙自己也不能有太高兴的表情。 否则被御史言官知道了自己铁定要大喝一壶。 “贾大人,别来无恙!” 贾有为默默颔首:“托了陛下跟大人的宏福,下官还算不错。” “那就好,本公还是那句话,在其位,谋其政,好好做官,别让本公失望!” “大人,陛下召见文武重臣,唯独把你搁置一旁,或许是另有深意,大人不必气馁!” 听到贾有为的安慰之意,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多谢贾大人宽慰,本公没事,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小小的波折在本公这里不值一提。” “贾大人你先回去吧,咱们稍后再叙,否则那些同僚异样的眼神就够呛的。” “有时候啊,我们也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人走了,茶凉的也就快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自己矗立在风口浪尖之上呢?你的心意本公领了,先回去吧。” “这.....下官多谢大人体谅,大人的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大事终了,下官再去府上拜谒大人!” “好,本公随时欢迎。” 贾有为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脸色惆怅的望着孤独的站在殿门旁的柳明志,眼神复杂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 定国公说的是啊,人走了,茶凉的也就快了。 想当初定国公在朝期间,六部尚书也得乐呵呵的打招呼,武国公也与其勾肩搭背。 文武百官那个不笑呵呵的曲意逢迎,可是短短两年额光景,就一切都变了。 贾有为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你们只看到了定国公今日的孤寂却忘记了定国公昔日的辉煌。 一群鼠目寸光之流,只知道眼前利益,而不知目光长远之辈。 以定国公与太子殿下的交情,跟安平公主的关系,岂会沦落到被孤立的地步。 那不是糟践了白衣儒帅,国士之才的门名头。 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盖世雄主的名号。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从御安殿走了出来,脸色不一而足。 这一次福公公没有说话,大总管周飞紧随一干重臣身后走了出来,轻轻地挥了挥手里的拂尘。 “陛下临朝勤政殿,百官大殿等候!” “臣等遵旨,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依次位列离开御安殿,朝着勤政殿走去。 大总管面色低沉的朝着柳大少走去:“公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柳明志默默颔首:“衣食无忧,老周你的身体还硬朗着,真好。” “唉,咱也老的不成样子了,陛下传你入殿,公爷请!” “有劳老周传话了,同请。” 柳明志跟在大总管身旁不疾不徐的走进御安殿:“儿臣柳明志,拜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许久没有听到的威严声传入耳中,多了一丝苍迈不甘之意。 “回来了!免礼吧,先坐下,朕正穿朝服呢!” “多谢父皇!” 柳明志起身站了一起,并未真的坐下,默默的瞄着李政的位置。 太子脸色沉重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身边站着数十个脸色战战兢兢的御医,哆嗦着望着李政不敢出声。 李政高举手臂任由宫女给自己穿着朝服。 柳明志望着李政的脸色,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李政吗? 依旧威严的面孔多了一丝枯黄之色,略显死气了一些,看似挺拔的虎躯多了一丝摇摇欲坠的感觉。 一个词语不由自主的浮现在柳大少心头。 回光返照。 宋清勤政殿前的话语依旧萦绕在柳明志心头,病入膏肓,如今那么多御医在前,加上李政现在的模样,只有回光返照能够形容李政现在的身体状况。 良久之后复杂繁琐的龙袍在宫女手中给李政一件件的穿上,柳明志想起了三公主的交代,有心想去让福公公通知一下,可是李政突然选择要临朝,自己只能将心思放置一旁。 朝服穿好,李政放下双手喘了口粗气,仅仅是穿件龙袍自己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摆驾,勤政殿!” “遵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壶浊酒喜相逢 李玉刚看着柳明志茫然的反应,用力咬咬牙仿佛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 “可否……可否将老夫葬入皇兄的陪陵之中? 你也清楚老夫当年的往事,自从有了江南与白莲教发生的事情之后,老夫便失去了葬入陪陵的资格,百年之后只能在宗人府的安排下另起坟冢。 老夫担心若是另起坟冢的话,等老夫下了九幽之地以后,便再也见不到皇兄跟……跟婵儿了。 你作为老夫的忘年交,所以老夫希望你这位当今天子能够施以隆恩,特令将老夫葬入睿陵陪陵之中。 这也是老夫的最后一桩心愿了。 不知柳小子你能否答应老夫这位忘年交最后的请求?” 柳明志听到婵儿二字的时候,心里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李玉刚口中的婵儿便是与自己仅仅有过数面之缘的静妃娘娘邓婵,隐隐的也明悟过来李玉刚执意想要葬入陪陵中的根本原因是为什么了。 不用细思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当年有缘无分的旧爱邓婵。 看着李玉刚恳求的目光,柳明志迟疑了。 这双眼睛里面包含了太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东西,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就像自己当初突然知道了陶樱香消玉殒之时的眼神一样。 痛苦又无助,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不愿意承认却又只能接受现实。 李玉刚的目光让柳明志突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好像自己跟李玉刚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得到了某位佳人倾心,却没机会能陪着她们白头偕老。 他身为一个自己这位新朝皇帝都保留其爵位的前朝王爷,李玉刚没有在自己的后事上要求什么规格,更没有在自己的王陵上要求什么定制。 唯一的要求便是想要跟自己一生中有缘相识,却无法长相厮守的爱人葬在一起。 明公到底爱邓婵爱到了何等地?一生中又留下了怎样刻骨铭心的遗憾? 别人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唯有明公一个人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明公李玉刚与父皇李政之间因为静妃娘娘邓婵引起的恩恩怨怨,自己从老周那里知道的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凭心而论,此事确实是父皇李政对不起自己这位老故人了。 毕竟是父皇他为了皇位跟权利的原因,硬生生的拆散了李玉刚跟邓婵他们这一对有情人的,李玉刚现在有没有释怀自己不清楚,但是自己不能否认,李玉刚的这一生实在是太凄惨了。 生在帝王家,既是幸运又是不幸。 自己同情他不假,奈何李玉刚当年因为暗中结交白莲教的事情已经失去了葬入陪陵的资格,自己若是强行…… “柳小子,老夫求你了还不行吗?” 柳明志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李玉刚举在半空中的酒杯,以及李玉刚苍老双眸中激动中又透露着不甘的复杂目光,一时间也是心绪紊乱。 “柳小子,人死债消,一堆枯骨纵有满腔愤慨又能如何呢? 你就了却老夫的最后一桩心愿好不好? 老夫求你了。” 柳明志感受到李玉刚眼中强烈的情绪波动,心中感触万分,攥着拳头犹豫了小半天,右手颤动着伸向了桌案上的酒杯。 “好!小子答应你!” “大恩不言谢,共饮一杯。” “干杯。” 两人举杯对饮一杯,柳明志的酒杯已经放回桌案上,李玉刚才颤巍巍的将酒杯从嘴边拿下,目光死气沉沉的看着柳大少咧嘴一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明公!你还好吗?” “柳小子,多谢你了。能够与你相识一场,老夫不枉此生。 但愿上天可怜,你我来世再做忘年交,能够一杯浊酒喜相逢。 老夫……老夫真的撑不住了,就先走一步了。” 李玉刚话毕的瞬间,枯槁手指间的酒杯径直朝着桌面滑落而去。 当啷一声轻响,酒杯从桌案上弹在了地砖之上,当酒杯在地上滚动的时候,李玉刚须发皆白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在胸前,再无一丝动静。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李玉刚,仰起头连连眨巴了几下眼睛,自己的故人又少了一个了。 武国公万步海,父皇李政,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皇兄李白羽,老三李云龙,靖国公云阳,俏佳人陶樱,如今到了淮南王李玉刚。 原来这好像只是过了须臾间的十几年光景,自己竟然已经有那么多的故人相继离世了。 无论这些故人与自己的关系如何,他们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幽幽的长叹了一声,柳明志颔首提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水,对着生机全无的李玉刚举了过去。 “明公,但愿来生你我二人一壶浊酒喜相逢。” 柳明志将酒杯送到嘴边饮了下去,噙着这口感实在糟糕的浊酒回味了很久,似乎回到了当年秦淮河畔烟波亭外与李玉刚初见的时候。 轻轻地放下了酒杯,柳明志咽下酒水起身朝着思过殿的殿门走去,凝望着殿宇楼阁一应俱全的宗人府朗声说道:“来人。” 片刻之后,思过殿左侧的长廊下在宗人府府卫的引领下,先前离去的李成白等人再次脚步沉重的朝着思过殿疾步赶来。 “陛下,明诚侄儿他?” “陛下,老四他怎么样了?” “陛下,四王叔他没事吧?” 一众人尚未走到柳明志面前,便神色不安的异口同声询问李玉刚的情况。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神色沉重的李成白等人,没有丝毫隐瞒什么的意思,直接平静的说道:“明公,去了。” 众人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从柳明志口中知道李玉刚已经去世的消息,还是心头大震了一下,急忙朝着殿中跑了过去。 “臣失礼了。” “臣也失礼了。” “臣也失礼了。” “……” 一群人路过柳明志身边的时候,一人道了一句失礼了,径直跟在李成白身后跑进了思过殿中。 听着身后殿中传来的低沉话语,柳明志抽出腰间的折扇随意一甩,凝望了一眼天上的云彩,轻轻地扇动着走向了宗人府的大门。 大龙承平四年九月二十一日,淮南王李玉刚薨逝于宗人府思过殿中。 李玉刚停灵期间,柳明志召见宗人府宗令李成白以及一干宗老入宫觐见,特令宗人府,礼部将淮南王李玉刚的尸首葬入睿陵陪陵之中。 柳明志毫无征兆的特令让宗人府一干李氏宗亲愕然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李成白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是其余的宗老却有八成的人不太乐意。 他们认为李玉刚先前结交白莲教的行为品行不端,有损李氏宗亲的颜面,当不得葬入陪陵之中陪伴帝王左右。 就连朝中的一些重臣听完了柳明志的特令之后亦是颇有微词,可是却碍于柳明志这位开国之君的威严没有当面提及出来。 对于那些出言反对的人,柳明志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带到了后殿私下交谈了一场。 李成白回到前殿以后,以宗人府宗令的身份在一干宗老中力排众议,鼎力支持柳明志的命令。 没有人知道两人私下里都说了些什么。 一干宗老看着李成白那种自己敢反对马上就敢抬手打人的姿态,只能迫于压力同意了此事。 朝中百官见此场景又被柳明志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全部颔首低眉不敢多言,些许的微词瞬间荡然无存。 柳明志最后一言敲定了此事,淮南王李玉刚和李政与静妃邓婵之间恩恩怨怨,终于是画上了一个令人唏嘘的句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七章葬 大龙承平四年十月二十八日。 淮南王李玉刚的灵柩按照郡王的规格停灵了三十六日,在宗人府,礼部,钦天监三部衙署的办理下葬入了睿宗李政的陪陵之中。 淮南王李玉刚当年因为静妃邓婵一事,最终落了个无儿无女的结局。 就连李玉刚原本以为是自己亲生骨血蜀王李云龙都与其没有丝毫的关系,之所以会有这种误会产生,全部都是因为李政在幕后指使的手笔罢了。 而李玉刚真正的骨血,更是在多年以前就被当成了魏永的私生子,因为犯了律法被柳明志的三叔凌道明按照大龙律处置了死刑。 然而为了李氏皇族的颜面,这个消息终究不会在世上流传开来。 随着所有知情人一个个离去,这件事情的真相最终也将长埋地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往事的真相。 李玉刚的葬礼说不上隆重,他临终之前对柳明志唯一提及的要求便是将自己的尸首葬在李政的陪陵之中,至于以什么规格下葬对于李玉刚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要求。 好在宗人府的宗令李成白是一个不错的小长辈,虽然李玉刚多年前牵扯进了白莲教的事情之中,然而人死债消,在葬礼的规格上宗人府并没有亏待李玉刚什么。 李玉刚的葬礼上柳明志换上了一袭常服,以李玉刚忘年交的身份携带一群妻儿出席了葬礼。 让柳明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玉刚的葬礼上就连南宫梦这位身居后宫之中多年都不曾露面的太皇太后,这一次也换上了一袭丧服难得的露了面为李玉刚送行。 京郊皇陵之中,等到墓门封闭之后,所有为李玉刚送行的人相继离开了皇陵。 柳明志望了一眼十几步外被三公主搀扶着的母后南宫梦,侧身跟齐韵低声说了几句话神色犹豫的朝着南宫梦走了过去。 看着南宫梦盯着皇陵入口惆怅的神色,柳明志停到南宫梦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孩儿柳明志参见母后。” 南宫梦丰腴的娇躯微微一颤,收回了盯着皇陵入口的黯然目光看向了身前对着自己躬身行礼,神态一如既往恭敬有加的柳明志,风韵犹存的娇颜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南宫梦默默的看着柳明志跟几年之前相比又成熟了不少的脸庞,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转身朝着停在皇陵外的马车处缓缓走去。 母婿之间如此情形让三公主的神色骤然一僵,看了看依旧在躬身行礼的夫君,又看了看母后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手揉搓在一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嫣儿,为夫这边没事,去追母后,先陪着她回到宫中吧!” “那……那妾身先去追母后了,等把母后送回了后宫之中妾身再回府。” “好,路上多陪母后说说话,明公毕竟是咱们的王叔,父皇母后的兄弟,他这一走母后的心里肯定非常的难受。 多开导开导她,千万别积郁成疾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咱们晚上再见,妾身先走了。” 听着三公主小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明志才直起了腰身,目光复杂的看着南宫梦,三公主母女俩一起登上马车的倩影,柳明志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看来母后南宫梦对于自己自立称帝的事情依旧没有释怀,也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烈的怨恨自己了,可是心里的芥蒂怕是很难消除咯。 “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齐韵,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放心吧,为夫没事,心里早就有此准备了,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齐韵牵起柳明志手掌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面:“妾身姐妹等人按照惯例定期带着孩子们去给母后问安的时候,她每次都是笑呵呵的招待我们。 妾身也想不通她为何独独对你会……会是如此态度。 母后她不会想不明白,若是没有你的应允我们姐妹等人根本没有见她的机会,而我们的心意同样也代表了夫君的心意。 她既然接受了我们的心意,又何必再对夫君你这般态度呢!” “好了,傻娘子,你们始终是你们,为夫终究是为夫,咱们再是情比金坚的夫妇关系,在母后的眼里始终还是有所不同的。 母后只要能笑逐颜开的接见你们,对于为夫而言便已经知足了,至于为夫这边你们就不用管了。 这点事情为夫还是能够看得开的。 走,咱们先回去吧,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 “好吧,只要夫君你心里能够看得开妾身就不担心了,姐妹们也不用担心了。” 柳明志看着齐韵松了口气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着不远处的一众家人摆了摆手。 “雅姐,云舒……芸馨咱们回城了。” “哎,来了。” “知道了爹爹。” 柳明志再次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皇陵入口,解下了腰间的白缎带着一众妻妾子女朝着皇陵外的大道走了过去。 小半天之后,柳明志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之内,柳明志翻身下马拍了拍齐雅乘坐的马车车厢。 “雅姐,你把为夫的马匹带回家去,为夫现在要去一趟城中校场,检阅一下那些西征归来的将士们。” 齐雅微微颔首,径直跳下了马车接过柳明志手中的马缰:“好,交给妾身就行了。” “那你们都回去吧。” “早点回来。” “知道了,先走了。” 柳明志挥着手朝着城南的禁军校场不疾不徐的赶了过去。 “军中禁地,来人止……止……陛下?吾等参见陛下。” 柳明志神色温和的托起了双手:“免礼。” “谢陛下。” “稍微迟疑之后能一下子就认出朕的身份,想来当年没少跟在朕身后南征北战,你是陷阵军哪一营的将士?” “陛下圣明,臣是陷阵军骁勇营的校尉陆荣。” “好兄弟,西征辛苦了。” “臣不辛苦,臣愿为朝廷开疆扩土,愿为陛下冲锋陷阵,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好,不愧是我大龙的虎狼之师,朕以尔等为荣。” “谢陛下。” “赵青,胡三原他们两个呢?” “回禀陛下,两位将军现在正在营中议事呢!至于商议何事,臣就不得而知了。” “为朕引路。” “遵命,陛下先请。” 柳明志在陆荣的引领下,一边打量着校场中默默操练的两卫兵马,一边朝着赵青两人安歇的营帐赶去。 两人刚刚赶到营帐外陆荣便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赵将军,胡将军,陛下驾到。” 营帐中立刻传出了杂乱的脚步声,七八道身着甲胄的将领一涌而出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八章兵家大忌 赵青一干将领起身之后,立刻分为左右两列将柳明志迎进了营帐之中。 柳明志径直坐到了首位的椅子上,目光本能的看向了帐中地势让自己感觉到陌生的沙盘之上。 柳明志盯着沙盘上的山川河流,地势样貌观察了许久,心里有所明悟,这应该是天竺或者大食国两国中其中一国的沙盘了。 “陛下,请喝茶,您来的太过突然了,臣等来不及准备香茗,粗茶一杯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回过神来接过赵青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几步外的沙盘走去。 “赵青,你狗日的把朕看的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当年朕统领你们南征北战的时候,什么样的苦头没有跟你们一起吃过。 喝过雪水,饮过河水溪水,也吃过硌牙的干饼子。 能解渴能当饿就行了,朕何曾抱怨过什么? 你狗日子,离开老子几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瞎讲究了。” 赵青等人相视一眼,挠着头朝着柳大少围了过去。 “陛下……臣等……臣等……” “行了行了,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别解释了,朕没那么小心眼。 在营外的时候朕听陆荣说你们几个正在帐中议事,跟朕好好的说说,你们都探讨什么军机大事呢? 是不是跟眼前的沙盘有关?” “陛下圣明,臣等先前确实在围绕着沙盘展开探讨。”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这是大食,天竺两国中哪一国的沙盘?” “回陛下,都不是。” “嗯?那是何处的沙盘?” “回陛下,这是法兰克国的沙盘,臣等押解天竺,大食两国的刽子手回京交由陛下处置的前夕,张帅,耶鲁哈副帅,呼延督军他们三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以出师相助友邦为名,联合罗马国兵马对法兰克国展开了进军。 这沙盘正是臣等几人根据罗马国赠予的法兰克国的地图制作出来的。 臣等回朝之后一直驻守城中,日子很是闲散,闲暇之余便想以此推断一下张帅跟罗马国的兵马,他们现在已经将大军推进到了法兰克国的什么位置。” “法兰克国。”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这个法兰克国是后世的什么国度了。 浅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柳明志将茶杯搁置在沙盘的边沿上,俯身围着沙盘观察了起来。 经久之后,柳明志直起身子眯着双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将领。 “尔等已经商议出结果了吗?你们觉得张帅跟罗马国的兵马现在应该已经推进到了何处位置?” 赵青,胡三原等人听到柳明志的询问不由得虎躯一震,面面相觑的挠起了头,谁也没敢先开口言说自己的想法。 柳明志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群将领。 “瞅瞅你们那个熊样,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是随意的探讨一下罢了,放心大胆的说不就行了,你们难道还担心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张帅他们的进军步骤不成? 大胆地说,有什么看法就说什么看法,把你们自己的想法,理由,结果全部都好好的阐述一下。 你们既然在闲暇之余制作出了法兰克国的沙盘,说明你们已经具备了统帅三军将士的根本。 老想着怎么听从命令冲锋陷阵可不行,朕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统帅之才,将来都可以统帅三军将士,报效朝廷,戍守一方平安。 都坐下,这是命令。” 赵青八人身体下意识的绷紧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坐到了柳明志的下首几张椅子上。 “把你们在沙盘上得出的心得好好的讲一讲,你们谁先来。” 八人脸色拘谨的对视了一眼,在柳明志这位马上皇帝的面前,他们还真的不太有勇气敢畅所欲言自己的想法。 柳明志见状神色无奈的摇摇头,重重的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转头看向了赵青。 “赵青,你第一个说。” “啊?陛下臣……臣……臣这这……这……” 柳大少脸色一枕,目光幽幽的看着赵青咒骂了起来:“狗日的,你什么你?堂堂陷阵军万人营营将,支支吾吾的跟个娘们一样想什么样子。 当年跟在老子麾下冲锋陷阵,驰骋沙场的时候嘴不是挺能说的吗? 现在怎么比娘们还娘们啊? 你狗日的再敢跟老子这副模样,老子非得拿起马鞭抽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不止赵青,你们几个也一样,待会谁再敢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子,别怪老子不念旧情,翻脸不认人的打你们军棍。” 看着柳大少虎着脸骂骂咧咧的模,赵青等人神色亢奋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跟在柳大少麾下一往无前,叱咤风云的戎马生涯。 赵青重重的吁了口气:“臣说,臣说还不行嘛!” 柳大少端起茶杯细饮了一口:“有屁快放。” “陛下,臣认为现在张帅跟罗马国的兵马他们现在已经结束了法兰克国的战事。”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何以见得?” “陛下,您不曾御驾亲征,不晓得我西征大军在天竺,大食两国的骁勇战绩。 臣可以说,若非我西征大军弟兄水土难服的缘故,我西征两路大军提前一到三个月结束讨伐两国蛮夷的战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臣斗胆妄言,当初陛下一下子调动内府,北府,新府四十万身经百战精锐将士与有安息都护府,以及西域诸国的联军三十多万精锐兵马左右为援西征两国蛮夷。那时候不止臣一个人,上到两位老帅,下到上百万的弟兄都下意识的以为大食,天竺两国是两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所以陛下您才一下子调动了如此之多的兵马讨伐两国。 那时候弟兄们雄心壮志士气激昂,以为只要遭遇了天竺,大食两国的兵马便会是棋逢对手的结果。 哪曾想,真正跟两国的兵马展开交锋之后,弟兄们全部大失所望。 床弩没有,箭阵没有,投石车的距离小的可怜,冲锋陷阵之时阵型呆板跟活靶子没什么两样。 这些常备兵备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大小各式的火炮这等作战利器了。 战事结束以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弟兄们才发现,这些蛮夷兵马别说全军披甲了,就连披甲六成的地步都达不到。 他们聚集在一起组织起来的战阵看似坚不可摧,可是我军几轮火炮下去,不管什么坚固的阵型最终都会被轰击的七零八落。 步卒弟兄们上去跟捡漏一样的便斩获首级之功。 臣见过罗马国的兵马兵备情况如何,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甚至还不如天竺国的兵马呢。 一个跟罗马国两相割据几十年都没有结果的国家,凭借我西征大军的兵力跟精良兵备,又有罗马国的兵马在侧为援。 臣推测现在法兰克国已经被我军跟罗马国的兵马攻陷下来,并不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臣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 柳明志静静地凝望了赵青片刻,将目光看向了胡三原七人。 “你们呢?” “吾等附议。”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茶杯,目光幽邃的盯着八人看了起来。 “听你们话中的意思,你们很自负啊!” 八人愣了一下,一时间猜不透柳明志此言何意。 柳明志叹息了一声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八位主将不明所以急忙跟了上去。 柳明志驻足营帐前,观望着不远处校场上互相操练的两卫兵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径直开口言说。 “你们可知道仅仅我大龙内府的四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粮草是多少? 你们可知道铸造一门火炮且配上足量的炮弹需要消耗多少银两? 你们可知道全军披甲需要消耗多少银两吗? 你们可知道为了供应你们箭矢的消耗,要出动多少的人力物力吗? 朕跟朝廷拼着数年国库空虚的代价,最终就培养出了你们这么一帮子目中无人的骄兵悍将吗?” “啊?” 听到柳明志不含感情的质问声,赵青八人虎躯一震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臣等知罪。” “哀兵未必必胜,但是骄兵必败。 你们身为将领应该为麾下弟兄们的性命负责,不该小瞧任何一个对手。 纵然你们说的都是实情,可是你们却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你们已经从心里开始轻视自己的对手了。 一个个都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了,骄兵必败的道理还用朕再跟你们一次一次的再重复一遍吗?” “臣等罪该万死。” “万死就不必了,都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吾等领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三十九章名人效应 柳明志驻足营帐外目送着赵青,胡三原,王庆书八人毫不犹豫的朝着校场龙旗下走去的背影,神色无奈的摇摇头。 “陆荣。” 守候在一旁的陆荣急忙小跑着停到了柳明志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看着柳大少:“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对着大龙的龙旗方向努了努嘴:“你去交代执行棍刑的弟兄们前几棍正常打就行,至于后面的刑罚下手轻一点,尽量控制着些力道。” “臣明白,臣先告退了。” 盏茶功夫左右,几十步之外的大龙旌旗下传出了沉闷的声响,那是棍棒打在人身上的动静。 柳明志隐隐约约的听到旗杆下传来了闷哼声,却并未听到丝毫的痛喊声音,一瞬间就明悟过来赵青他们八个混账东西肯定在咬着牙强忍着疼痛。 柳明志揉着眉头叹息了一声,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无言的酸涩,但愿这些家伙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吧。 约莫半柱香功夫,数十名两卫将士用担板抬着额头挂着细密喊汗珠赵青八人停到了柳明志面前。 陆荣摆手示意将士们将八人放到了柳明志数步外,走到柳明志面前抱拳行礼。 “启禀陛下,赵将军八人的棍刑已经执行完毕。” 柳明志微微颔首,走到趴在担板上的八人面前蹲了下来:“心里怨朕吗?” 赵青八人连脸上的汗珠都顾不得擦拭,抬头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摇着头:“臣等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咯?” “回禀陛下,臣等不敢,也不会怨恨陛下,吾等轻敌犯错在先,承受二十棍刑实乃罪有应得。” “臣附议,陛下没有将臣等撤职处置,而是杖责臣等,说明陛下是对臣等也是恨铁不成钢,陛下心中装着臣等,臣等何怨之有。” “臣等附议,吾等无怨无悔。” 柳明志扫视着八人脸上诚挚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意。 “你们能理解朕的苦心就行,今天打你们二十棍看似是在惩罚你们,实则是为了你们好,屁股上挨上了二十棍,充其量不过是在床上修养几天就好了。 可是若是你们因为轻敌致使尔等麾下的将士们战死沙场,你们就要承受千夫所指的骂名,你们就要被成千上万的袍泽家眷咒骂指责。 你们的后半辈子都将在自怨自责的悔恨之中度过。 相比心灵上与精神上的折磨,这二十棍对你们而言太轻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假,但是你们要对得起战亡的弟兄们用鲜血和性命给你们累积起来的功勋与荣耀。 此次棍刑,要引以为戒啊。” “多谢陛下,臣等知错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陆荣。 “抬进营帐里把金疮药给他们敷上,朕过些日子再来看望你们。” “遵令。” 看着柳明志朝着校场外走去的身影,胡三原赵青等人忍着疼痛高喊了起来。 “臣等多谢陛下赐药,恭送陛下。” 柳明志从城南校场回到府中之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之中,直至金乌西坠之时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少爷,你找小的?” 柳明志看着急匆匆跑来的柳松,微微颔首示意从袖口取出了三封烤上火漆的书信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你马上将这三封书信送到本少爷大哥的府上,一定要亲手交到他的手中。 让他尽快传给西征大军的左路兵马大元帅张帅,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帅,安西都护府张默府帅他们三人的手上。”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先去把这件事办了吧。” “是,小的告退。” 待到柳松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下,柳大少伸着懒腰朝着齐韵的闺房赶去。 “韵儿,那些钻……婉言,瑶儿,云舒你们也在呢!” “夫君,你来了。”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摆手示意准备起身的几位佳人不用多礼:“都坐,你们聊什么呢?” 四位佳人将各自身前的木盒推到了柳大少面前:“还不是探讨你让妾身姐妹准备这些钻石首饰的事情。 现在第一批钻石首饰已经制作出来了,可是怎么售卖出去姐妹们都没有经验,你来之前我们正商量着呢!” 柳大少看着齐韵无奈的娇颜哑然失笑:“你们几个小娘子还真是跟为夫心有灵犀啊! 为夫来找你们正准备说钻石首饰的事情呢,结果你们就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打开了第一个木匣子,顿时被木匣子里面二十多个钻石首饰耀眼的光芒给惊艳了一下。 拿起一颗钻石吊坠打量了一下,柳大少惊叹的点点头。 “钻石恒久远,真爱永流传。这破石头值钱不值钱是一回事,但是不得不说,漂亮确实非常的漂亮。 一旦流传出去,再找人稍微运作一番,肯定能吸引一大批的豪门贵妇和大家闺秀们趋之若鹜。” 女皇四人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夫君,你这么说是想好了怎么售卖这些钻石首饰了吗?” “对啊,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有经商的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售卖这些光彩夺目的首饰,正为此发愁呢,你要是有好的办法就快说出来呗。” 柳明志将钻石吊坠放回了木匣子里面,笑吟吟的看着神色好奇的四位佳人。 “怎么售卖这些钻石首饰先不说,你们就说你们自己觉得这些首饰怎么样?” 四女毫不犹豫的的点点头,异口同声的的说道:“漂亮。” “还有吗?” 四女神色迷惑的相视一眼,目光诧异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女人选首饰,除了漂亮之外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没错,我们姐妹们买首饰的时候都是先选看着漂亮的啊。” “是的是的,其它的都是其次,只要戴在身上看着漂亮就行了。” “首饰漂亮也许不是最主要的,但是不漂亮的首饰妾身姐妹是绝对不会买的。”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掷地有声的四位佳人,脸色无奈的扣了几下眉头。 “合着除了漂亮之外,其它的对你们来说都不重要呗?” “当然了,不漂亮谁戴在身上啊。” “其它的重要吗?” “对啊!重要吗?” “我们把自己打扮的美丽夺目也是为了给夫君你看呀! 哪个女子不想把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 “额!你们说的好有道理,为夫竟然无言以对。” “那夫君你快说该怎么售卖这些钻石首饰?” “你们几个都戴了吗?” 齐韵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手指上那颗光彩耀人的钻石戒指。 女皇三人则是轻轻地捋起自己的云烟袖,露出了彼此皓腕上用十几颗钻石制作出来的手链。 “夫君,不但我们姐妹四个佩戴了,其余的姐妹们也全都挑选了一件首饰留了下来。 戒指,吊坠,手链,发簪……每个姐妹选的各有不同,只是这跟售卖钻石首饰有什么关系吗?”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目光精光闪闪的看着四位佳人:“三天后,为夫带着你们所有姐妹去城东的紫霞观进香。 那日,你们把自己留下的心仪首饰全都佩戴在身上就行了。 咱们也来一波名人效应。” “嗯?名人效应,这是什么意思?”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章见了人再说 柳明志没有跟几位娘子解释什么叫做名人效应,因为他心里明白,凭借众佳人的聪明才智,三日后她们自己就会明白这个词汇是什么含义了。 两日后,朝廷的礼部与钦天监两部衙署派遣衙役在京城内外两城人员密集的地方,大肆张贴当今天子携带当今皇后娘娘以及后宫中妃嫔去城东紫霞观进香的消息。 这个消息短短的半天时间就传遍了京城内外,茶楼酒肆之中的百姓们无不探讨此事。 翌日,天色刚一大亮,生活富足闲散的百姓们便拖家带口的朝着青龙主街上涌去,准备在皇帝陛下赶路去紫霞观的时候瞻仰天颜。 然而涌上街头的百姓们万万不曾想到的是,他们没有等到柳大少现身,却先等来了纵马驰骋高声吆喝的禁军将士。 “陛下口谕,朕今日身体突然抱恙,一时无法去紫霞观进香,特令皇后与众妃嫔替前去紫霞观进香,朕略表对三清道尊的敬意。” 数骑禁军将士一路高呼着朝着城门方向奔袭而去,听到喊话声的百姓们不免大失所望,下意识的想要散去。 转念一想,纵然见不到皇帝陛下,能见到当朝皇后娘娘与众多后宫佳丽同样是一件幸事啊! 都说皇帝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各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今日若是能得见众位娘娘的国色芳容,以后见到了亲朋好友之后也多了一份吹嘘的资本不是。 于是那些原本想要散去的百姓选择了留下,眼神期待的朝着青龙主街尽头的宫门张望过去。 约莫小半天的功夫,早已经等待的焦急不已的百姓们忽然听到了悦耳的铜锣声响,顿时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铜锣开道,肯定是皇后娘娘跟众多妃嫔们出宫了。 果不其然,在鸣锣开道的禁军将士身后,十几架模样非凡的凤撵映入了街道两侧百姓的眼帘之中。 两侧密密麻麻的百姓急忙踮起脚尖朝着凤撵的华盖下望去,希望能够一睹众多后宫佳丽倾国倾城的娇容。 然而翘首以待的百姓们再次失望了,她们确实瞧见了全部身着凤冠霞帔的十几位娘娘,可是这些娘娘们的面颊上全部罩着薄如蝉翼的纱巾遮挡住了凤颜。 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众佳人面纱下气质雍容华贵的容貌,这让不少老爷们身份的百姓顿时心里发痒,直想骂娘。 而那些老爷们的家眷们则是忽略了众佳人的相貌问题,心神被众佳人身上佩戴的那些首饰给吸引了过去。 望着众佳人身上光彩夺目,霞光耀眼的各种钻石首饰,街道两侧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露出了激动而又渴望的目光。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众位娘娘们的首饰都是在什么地方买的?为何我们在十六坊中诸多首饰店中从来不曾见过呢? 难道是某家首饰店最近新上的品类吗?亦或者是专供宫里的匠工制造出来的? 不行,等回去之后必须先去首饰店转转才行。 皇宫宫墙的城楼之上,齐韵,女皇一众佳人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神色娇嗔的看着坐在城楼上细细的品着茶水的柳大少。 “夫君,你这也太损了,哪有这样欺骗自己的臣民的?” “没错,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呀?妾身看了那些百姓妇人脸上的神情之后,不由得为她们的夫君默哀了。” “太坏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名人效应吗?” “夺笋啊!” “……” 柳大少看着众多娘子神色各异的娇嗔模样,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了个懒腰。 “为夫这也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啊!谁让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为夫养活呢! 为了挣钱用点上不了台面的小计谋,不寒颤,再说了,为夫总不能真的让你们自己佩戴着那些钻石首饰去大街上抛头露面吧? 把自己的娘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去给别的男人盯着看,为夫那样干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为夫自己都看不够呢!凭什么让别的男人看?那不是有病吗?” 一众佳人纷纷暗啐了一声,表面看起来是在嗔怒自己的夫君,实则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小松。” “哎,少爷。” “马上回去禀报老头子,咱们的首饰铺明天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知道了,小的告退。” 柳松走后,柳大少大手一挥朝着城楼下走去。 “娘子们,随为夫去紫霞观进香去,微服私访去跟招摇过市去没什么区别,只要去上香不就行了。” 众佳人娇颜无奈的摇摇头,收起千里镜跟在柳大少身后朝着城楼下走去。 大龙北地万里之外的沙俄国,十月底的沙俄国王城格勒城上方的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美轮美奂的鹅毛大雪。 宋清的次子宋阳吸着迎面刮来的寒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向了一旁同样冻得不轻的柳乘风。 “乘风,这一次咱们应该没走错吧?若是再走错路的话,这种天气足以让咱们使团全军覆没了。” 柳乘风看着宋阳眼中纠结的神色,翻身下马探着身子朝着前方的城池眺望了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自信。 “应……应该不会再走错了吧,狠狠的惩罚了一顿那个故意领错路的沙俄国降卒之后,剩下的那些的引路降卒应该不敢再戏耍咱们了。” 宋阳望着柳乘风脸上不自信的神色,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招了招手。 “去把那些跟随咱们回来的沙俄国降卒带上来,问问他们前方笼罩在鹅毛大雪中的城池是不是他们沙俄国的王城格勒城。” “遵命。” 柳乘风看着朝着后方队伍赶去的亲兵,拉着宋阳朝着一旁走去:“阳哥,你说我见了沙俄国的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之后该说些什么啊?” 宋阳脸色古怪的看着神色有些紧张的柳乘风:“出使之前你不是在京城十大烟花之地潜心进学了十天半个月了吗? 见了沙俄国的小女皇帝之后该说些什么话讨取佳人欢心,你应该比本少爷我一个莽夫清楚吧!” “话是如此,可是我……我在路上学习沙俄国话语学习的一知半解,根本不能流利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说可以让那些沙俄国的降卒帮助翻译,然而万一翻译的不准确怎么办?” 宋阳托着下巴沉吟了许久:“管它呢!先见了人再说吧,毕竟鬼才知道沙俄国小女皇的相貌能不能入了你这位大皇子的法眼。 你要是看不上她,剩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咱们交涉了国书之后等到来年春暖花开马上就可以打道回府。” 柳乘风深吸了一口气,忙不吝的点点头。 “对对对,先见了人再说,万一这个沙俄国的小女皇帝陛下长得跟鬼一样呢! 如此一来本少爷岂不是亏大了? 还是阳哥你心性稳定。” “启禀总兵,副总兵,为咱们引路的沙俄国降卒带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一章终至沙俄国 柳乘风,宋阳小哥俩听到身后亲兵的说话声,立刻变得正色了起来。 柳乘风跟宋阳对视了一眼,轻咳了两声步伐稳健的朝着十几步外的亲兵走了过去:“把他们带过来。” “遵命,总兵稍候。” 亲兵转身朝着一旁的车驾跑去,片刻之后在亲兵的引领下十名沙俄国的降卒被带到了柳乘风小哥俩的身前。 十名沙俄国降卒望了一眼不苟言笑的柳乘风哥俩,战战兢兢的行了一礼,口中说着相当流畅的汉话。 “我等参见大龙使团正使总兵官,参见副总兵。” 柳乘风平静的回了一个鼻音:“嗯!” 宋阳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扫视了一眼身前神色不安的十个沙俄国降卒:“耶夫斯,蒙汗夫,普为其……你们十个听着。 本将军再次郑重其事的跟你们说一次,本将军与柳总兵此次来你们沙俄国是来与你们沙俄国的女皇帝陛下友好邦交来了,并不是来跟你们刀兵相见来了。 你们无须担心咱们会兵戎相见,也不用故意再给我们大龙使团指出错误的路线。 先前因为蒙汗夫故意指错路线的行为,我大龙使团已经多耽搁了两个月的光景,面临着粮草耗尽的危机。 本将军希望你们此次能够识时务一些,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将军跟柳总兵的底线。 否则的话,等待你们的可就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一些刑罚了,而是一些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死都是一种奢求的惩罚。 本将军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也。” 柳乘风见到宋阳言毕,扶着腰间的君子剑在十名沙俄国降卒面前踱步着。 “宋副总兵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本总兵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本总兵就问你们一句话,前面笼罩在鹅毛大雪中的城池是不是你们的王城格勒城?” 耶夫斯十人跟那些沙俄国降卒被俘虏之后,在大龙修建了多年的城墙,早已将汉话掌握了十之八九。 听完了柳乘风哥俩的话语耶夫斯十人神色纠结的对视了一眼,看了一眼哥俩询问的目光,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开口答话。 噌的一声嘹亮的剑吟回荡在风雪之中,宋阳的布满老茧的大手提着手中的长剑指向了耶夫斯十人。 “其实本将军完全可以派遣一路斥候去前面的城池打探消息,届时一样可以知道前方的城池乃是何地。 之所以会再次询问你们,既是为了节省时间,亦是因为我大龙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素来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打算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本将军手中的宝剑还没有饮过血,你们要是再如此的不识时务,本将军不介意拿你们的首级为我的手中宝剑开锋。 还是方才那句话,你们几个无论说不说,本将军都可以知道前方的城池是不是你们王城的格勒城,再问你们不过是想放你们一条生路罢了。 若是你们实在想求死,本将军不介意成全你们。 本将军再问你们最后一次,前方的城池是不是格勒城?” 耶夫斯十人看着宋阳眼中森冷的杀意,瞬间感觉到比迎面吹来的寒风更加刺骨的寒意。 本就因为风雪交加而有些哆嗦的身体此时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望着宋阳的目光不由的有些飘忽,他们心里明白了,倘若再敢不乖乖听的听话,宋阳真的会杀了他们。 十人再次对视了一下,目光默默的交流着。 大龙的副总兵说的没错,无论自己等人指路与否,只要派人去前面打探一下消息,大龙的兵马一样可以知道前方的城池是不是格勒城。 若是自己等人再不说的话,今天怕是小命休矣。 眼神交流了片刻,其余九人的目光定格在了耶夫斯的身上。 感受着同伴们惶恐不安的目光,耶夫斯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看向了柳乘风。 “柳总兵……你敢对天发誓,你们大龙真的不是来与我们沙俄国交兵的吗?” 柳乘风神色无奈的摇摇头:“耶夫斯,你见过只带了三千兵马就敢攻打一国王城的将军吗? 本总兵真要攻打你们沙俄国的话,就不会只带了这么点兵马了。 否则的话,本总兵这三千兵马怕是给你们沙俄国塞牙缝都不够吧?” 耶夫斯看着柳乘风无奈的表情,不由的嘀咕了起来:“谁让你们的火炮太厉害了,我们的家人可都在城里呢!” 听着耶夫斯哼哼唧唧的话语,柳乘风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风雪太大了,本总兵没有听清楚。” 耶夫斯急忙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就是……就是……前方……前方的城池确实是我们沙俄国的王城。” 耶夫斯说完之后如释重负的低下了头。 柳乘风,宋阳小哥俩立刻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宋阳将长剑收入了鞘中,淡笑着看着斯拉夫等人。 “恭喜你们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你们可以自己选出来五个人跟随本将军去你们王城的格勒城,随我前去递交我大龙天朝皇帝陛下的国书。 只要见了你们沙俄国的女皇帝陛下,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挑选谁出来吧!” 耶夫斯十人闻言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渴望之意。 十人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渴望之色,神色复杂的聚在了一起小声的探讨了起来。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以耶夫斯为主的五个人走到了柳乘风身前。 “柳总兵,我们五个愿意跟随宋副总兵去格勒城递交你们大龙皇帝的国书。” “好,那就你们五个了。” 柳乘风拉着宋阳朝着一架马车走去,从车厢里翻找出一个锦盒递到了宋阳面前。 “阳哥,小心行事,一旦感觉情况不妙立即想办法撤出城外与我们汇合。 要是情况危急,便拉响信号弹,小弟马上派人前去掩护你。” 宋阳神色郑重接过柳乘风递来的锦盒:“放心吧,见势不妙为兄就马上撤退。” “好,保重。” “安心等为兄归来。” 宋阳故作轻松的对着柳乘风抱了一拳,朝着耶夫斯五人走了过去。 “来人,牵六匹良驹过来。” “遵令。” 片刻之后,宋阳回头对着神色担忧的柳乘风点点头,带着骑在马上的耶夫斯五人朝着笼罩在风雪之中的格勒城奔袭了过去。 张望着宋阳六人逐渐消失在雪慕中的身影许久,柳乘风扶着腰间的君子剑徘徊了一会儿才停下了脚步。 “来人。” “末将在,请柳总兵吩咐。” “传令下去,三军马上进入戒备状态,一旦发现宋副总兵信号弹的踪迹,立即准备战斗。”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二章看你们的态度 宋阳神色诧异的审视着四十多步外的格勒王城,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夷人国度的城池了,可是当看到格勒王城的那一刻,宋阳还是感觉到有些新奇。 新奇的原因不外乎是沙俄国与大龙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 望着眼前虽然说不上矮小,但是也算不上雄伟的城池,宋阳隐晦瞥了耶夫斯五人一眼,心里暗自嘀咕着,耶夫斯五人不会是又跟以往一样在欺骗自己吧。 如此规模的城池,真的是一国王都应该有的规模吗? 看起来好像比前金国旧都都城都有所不如啊,不过他们城中的那些高大城堡看着倒是挺震撼的,虽然笼罩在雪慕之中,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出个大概轮廓的。 宋阳扫视着笼罩在鹅毛大雪中的格勒王城正思索间,耶夫斯翻身下马停到了宋阳的战马前。 “副总兵大人,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沙俄国的格勒王城了。” 宋阳了然的点点头,心神警惕的翻身下马朝着耶夫斯五人走了过去。 “你去向你们把守城门的袍泽喊话吧。” 耶夫斯再次期许的看了一眼宋阳:“副总兵大人,等到你们大龙使团见了我们的女皇陛下之后真的会还给我们自由吗?” 宋阳看着耶夫斯五人有些将信将疑的神色,淡笑着点点头:“我们大龙向来讲究一言九鼎,柳总兵既然说会放了你们还你们自由,就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再者来说,吾等是奉吾皇陛下圣命,来与你们沙俄国友好邦交来了,到了你们沙俄国的地盘,自然不想与你们交恶。 你们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只要我们见了你们的沙俄女皇,你们马上就能恢复自由的身份去和你们的家人团聚。” 耶夫斯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也明白目前以自己等人的处境不得不选择相信这位大龙使团的副总兵。 但愿这位大龙使团的副总兵不会出尔反尔吧。 耶夫斯五人用沙俄国的话语小声交流了片刻,最后耶夫斯望着宋阳重重的点点头,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之后朝着四十多步外的城门走了过去。 在耶夫斯距离城门还有二十多步的时候,城墙之上忽然传出了惊异的呼喊声。 “什么人,不得靠近城门,报上你的身份。” 宋阳本来正神色肃穆的托着手中的锦盒,听到视野朦胧的城墙上陡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大手下意识的靠近了腰间的佩剑。 “蒙汗夫,你们城门上的袍泽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回大龙副总兵,我们的守城将士在询问耶夫斯的身份。” 宋阳紧绷的神色虽然微微的松了下来,可靠近腰间佩剑的大手却还停留在原处一动不动。 “嗯。” 几十步外笼罩在风雪下的城门外面传出了一阵令宋阳一头雾水的交谈声,约莫半柱香功夫,宋阳便看到耶夫斯朝着自己等人小跑而来。 随着耶夫斯的靠近,宋阳渐渐地看清了他脸上激动的神色。 宋阳一瞬间便明悟了,肯定是耶夫斯跟格勒王城的守兵交涉成功了。 果不其然耶夫斯一停到宋阳几人面前便神色激动的开口说道:“宋副总兵,我与守城的果戈洛夫将军交涉成功了,他让咱们现在城外稍候等待,他已经派人去克林姆王宫把咱们到来的消息禀报给我沙俄国的女皇陛下了。” 宋阳盯着耶夫斯的眼睛看了一下,他知道耶夫斯没有说谎便淡笑着点点头。 “好!恭喜你们几位,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只要我大龙与你们沙俄国建立了邦交友好的关系,不但你们自由了,你们那些在我大龙天朝生活的不错的袍泽们应该也能获得自由。 当然了,本将军说的是应该。至于最终是什么结果,要看你们沙俄女皇的选择了。 这点本将军做不了主的,关键要看你们沙俄女皇的态度如何了。” 耶夫斯五人望着看似谦恭有礼,实则从内到外散发着桀骜不驯气质的宋阳脸色窘迫的低下了头。 要不是打不过宋阳,他们真的很想暴揍这个年龄差了他们一截的大龙副总兵一顿。 宋阳看着耶夫斯五人的模样也不再多言,神色恭敬的单手托着手中的锦盒,静静地凝视着风雪之中的格勒王城城门等待起来。 沙俄城克林姆王宫。 一个身着雪白色裘衣,淡蓝色丹眸勾人心魄,绝色娇颜冷若冰霜且不苟言笑,又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妙龄少女正一脸忧愁的往壁炉里添加着劈好的木柴。 相对于大龙用火炉取暖的方式,沙俄国在寒冬里取暖的方式显得有些别具一格了。 妙龄少女看着壁炉里的火势再次旺盛了起来,这才转身朝着身后造型与大龙大相迥异的桌椅走了过去。 这位相貌倾城绝色的妙龄少女正是沙俄国现在的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 伊丽莎白·瑟琳娜的王位并不是继承于她的父亲,而是继承于她的祖母。 如此有违子承父业的继承方式若是被大龙的文武大臣跟儒家学派知道了,肯定会惊愕到跌落眼球。 毕竟大龙的定制自古以来便是世袭罔替,子承父业这种遵循纲常伦理的规矩。 一国之君传位给自己的孙女却不传位给自己的儿子,放在大龙的官员观念中便是有违规矩,有悖伦理的悖逆之举。 后宫干政尚且要被废黜后位,再超纲一点的规矩,满朝文武劝谏的奏折文书怕是会像雪花片一样不停的飞入御书房之中。 伊丽莎白·瑟琳娜坐在了与大龙椅子形状截然不同的椅子上,拿起桌案上的羊皮卷随意的看了片刻又一脸郁闷的放了下去。 令这位沙俄国小女皇如此愁闷难耐的原因不外乎羊皮卷上记录的内容。 “报,启禀女皇,御前大臣乌里宁大人在王宫外求见,说是有很着急的事情需要马上面见女皇您。” 伊丽莎白·瑟琳娜原本就愁容遍布的绝色娇颜听到了宫女的话语,秀美不由得紧蹙起来,淡蓝色瞳孔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妮娜,乌里宁有没有说他来王宫见本皇是为什么事情?” “回女皇陛下,乌里宁大人没有告诉奴婢是什么急事,只是说了他有很着急的事情求见你。” 伊丽莎白·瑟琳娜看着宫女妮娜一脸茫然的神色,轻轻地敲击着桌案嘀咕了几句。 “难道又是百姓们聚集在了一起,要跟本皇讨要她们被那个所谓的大龙国俘虏起来的儿子或者男人了吗? 若是如此的话该怎么办啊!本皇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兵力去解救那些被大龙俘虏的将士们。” 伊丽莎白·瑟琳娜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郁闷的脸色更加惆怅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女妮娜轻声说道:“先把乌里宁传进来吧。” “是,奴婢告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三章好气哦 伊丽莎白·瑟琳娜手中捧着不知放了何物的热汤在王宫里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华贵的老者,跟在宫女妮娜的身后脸色怪异的走进了宫殿之中。 老者身上穿着看不出是什么布料缝制而成月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紫宝石的官帽,虽然年龄略高,精气神却非常的饱满,正是沙俄国的御前大臣乌里宁。 “乌里宁参见女皇陛下。” 伊丽莎白放下了手中热气缭绕的热汤,轻轻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用多礼,快坐下吧。” “谢我皇陛下。” 伊丽莎白·瑟琳娜看着乌里宁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怪异神情,淡蓝色的美眸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老大人,今天的大雪笼罩了整个格勒城,这么恶劣的天气你不在家中陪着自己的家人躲避严寒,来本皇这里所为何事?” 乌里宁听到瑟琳娜的疑问之语,刚刚坐下便从长袍下取出一张卷着的羊皮卷递到了瑟琳娜的身前。 “女皇陛下,王城南门的守卫将军果戈洛夫伯爵派人送来了一份书信,是关于大龙国皇帝陛下派遣大龙使团来咱们沙俄国与咱们友好邦交的大事。 老臣接到果戈洛夫伯爵的书信之后,立刻带着书信一刻都不敢迟疑的乘坐马车赶来了王宫面见陛下您。” “友好邦交?” “是的,老臣想大龙国友好邦交的意思应该就是和平共处,互为朋友的意思。” 瑟琳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娇颜愕然的猛然看向了乌里宁手里的羊皮卷。 “你说什么?大龙国?” “是的,我的女皇陛下。” 瑟琳娜凝脂般的脖颈滑动了几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目光怔然的看向了神情怪异的乌里宁。 “老大人,你口中说的这个大龙国是本皇天天诅咒的那个大龙国吗?” 乌里宁看着沙俄女皇俏丽容颜上那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神色古怪的点点头。 “女皇陛下,如果老臣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来跟咱们交朋友的大龙国有极大地可能正是你每天都要咒骂一顿才能消气的大龙国。 至于具体是不是老臣也不敢保证,这是果戈洛夫伯爵传来的书信,女皇陛下你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 沙俄女皇接过乌里宁递来的羊皮卷颔首观看着,片刻之后瑟琳娜将羊皮卷放到了桌案上。 “从南而来,也叫大龙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果戈洛夫所说的这个大龙国应该就是本皇每天都要咒骂一顿的大龙国了。 只是本皇想不明白,咱们与他们大龙国明明是敌对关系,大龙的皇帝为什么要主动来与咱们交朋友呢? 要知道根据斯拉夫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大龙国现在还囚禁着咱们好几万的勇士呢! 这个时候他们竟然来跟咱们交朋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乌里宁看着瑟琳娜满是不解的迷惑神情,抬手揪着自己下巴上自然卷起的胡须开始沉思。 许久之后乌里宁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对着沙俄女皇默默的摇摇头。 “女皇陛下,老臣也想不通大龙皇帝的用意何在。” “这……那么老大人觉得大龙国这次的来意是善是恶?” “女皇陛下,据斯拉夫公爵他们回来之后讲述的内容,斯拉夫,列德夫两位公爵他们在大龙兵败之后被大龙国的兵马俘虏到了他们称之为大龙京城的地方,而且还见到了大龙国的皇帝陛下。 大龙的皇帝陛下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将他们完好无缺的放了回来,而且那一次大龙国的大皇子殿下还托他们带回来了很多令陛下您爱不释手的珠宝首饰送给您当礼物。 从这点来看,大龙目前对咱们沙俄国的态度还算是很友善的。 尤其是这次他们主动出使咱们沙俄国打算与咱们友好邦交,据咱们跟随大龙国使团被俘虏的将士所说,大龙使团这次只带了三千多的兵马。 如果大龙国有敌意的话,应该不会只带这么点兵马吧? 所以老臣觉得此次大龙国应该是友善的,当然了并不排除这是大龙国的诡计。 老臣建议咱们应该接连他们,然后见机行事,看看能不能从大龙使团的口中探查一下咱们那些被俘虏的兵马现在的近况。” 沙俄女皇又拿起羊皮卷重新复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老大人觉得本皇应该接见一下大龙国的使者吗?” “回陛下,老臣建议陛下这么做,因为现在那些被大龙俘虏的我国将士们的家眷对陛下您,还有贵族们的怨言很大。 尤其是被俘虏的将士中还有很多贵族的存在,咱们不能忽视他们的影响力。 若是能从大龙使者的口中得知咱们将士们现在的近况,以后最起码能给那些将士的家眷们一个交代。” 伊丽莎白·瑟琳娜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你去安排此事,本皇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接见大龙国的使团。” “陛下圣明,老臣告退。” 目送着乌里宁离开之后,瑟琳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羊皮卷,倾着柔弱无骨的腰肢在桌案一侧的砚台下抽出一张宣纸跟手里的羊皮卷比对着。 仔细的比对着华丽的宣纸跟粗糙的羊皮卷,瑟琳娜凝眉微蹙的自言自语着。 “大龙国,西突厥王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文房四宝,宣纸,丝绸,茶叶,各种本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珍奇异宝,新奇异物全部都来自这个大龙国。 尤其是斯拉夫,列德夫他们这些无能的家伙回来之后提及这个大龙国的时候居然如此的恐惧,仿佛见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 如此让斯拉夫他们惧怕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着这么多的宝物存在? 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自言自语的将心中的疑问嘀咕了一下,瑟琳娜放下了手里的宣纸跟羊皮卷看向了宫女妮娜。 “妮娜,服侍本皇更换接见贵客的宫装。” “是,对了陛下,您还是穿戴那些大龙皇子送给您的凤冠霞帔吗?” “当然是穿咱们自己的宫装了。” “可是陛下你不是最喜欢那些细腻柔顺的丝绸做出来的……” 伊丽莎白·瑟琳娜弹坐了起来,朝着妮娜走了过去,屈指在妮娜的脑门轻点了几下。 “你是不是傻啊?接见来自大龙的使者穿戴着他们国家送来的凤冠霞帔衣物和首饰,那不是显得本皇跟咱们沙俄国没见过好东西吗? 本皇举报晚会见我国贵族的时候穿那些大龙丝送来的凤冠霞帔,佩戴那些大龙国的光彩夺目的首饰,是为了让他们那些没有这些大龙物品的女眷羡慕本皇的。 然而大龙可是出产这些物品的地方,穿着他们的赠送的礼物去接见他们的使者,你是想让本皇丢脸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知道了错了。 陛下稍后,奴婢马上把咱们的宫装给你取来。” 瑟琳娜低眸看了一眼自己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看着妮娜的身影娇颜上闪过一丝尴尬。 “等等。” “女皇陛下?” “贴身……贴身的衣物本皇穿那些大龙丝绸缝制出来的,反正外面穿上咱们自己的衣服别人也看不见啦!” “啊?” “啊什么?快去啊。” “是是是。” 妮娜朝着宫殿后面跑去以后,瑟琳娜贼头贼脑的环视一下宫殿周围,弯下腰肢在桌案下掏出了一个檀木制作的木箱子放到了熊皮地毯上。 檀木箱子被瑟琳娜轻轻打开,在油灯的照耀下,一顶光芒耀眼,制作工艺可谓是巧夺天工的凤冠被瑟琳娜托在了手掌上。 盯着工艺令人叹为观止的凤冠看了一会儿,瑟琳娜又从檀木箱子里拿起一支凤首点翠钗捏在了双指间打量着,迷人的淡蓝色美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 “来的得为什么偏偏是大龙国的使团呢?害的本皇穿不上这些衣物,好气哦。 大龙国大皇子柳乘风?名字怎么会这么奇怪,这么简单,一个国家的皇子竟然连尊贵的姓氏都没有吗? 对了,这一次本皇正好可以从大龙使者的口中,仔细问问这个柳乘风什么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四章小娘们不简单 宋阳手拖锦盒足驻于格勒城外的风雪中,犹如一座没有生命存在的雕塑一样,头顶的凤翅官帽以及身上御寒的大氅上皆已经布满了晶莹的雪花。 纵然如此,宋阳依旧一脸的平静,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神色。 对于他们这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之人而言,四周的风雪固然呼啸冷冽,可是依旧撼动不了他们身为武者的坚强的意志。 相比起矗立在风雪里不动如山的宋阳,耶夫斯五人在风雪中缩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样子看起来就有些可怜了,跟宋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耶夫斯五人看了一眼好似一座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宋阳,不时地探着身子朝着格勒城的城门张望几下。 他们比宋阳更加的期待自己的女皇陛下能够早点让自己等人跟宋阳快点进入城中御寒,风雪交加的沙俄国野外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耶夫斯,蒙汗夫五人心里的祈祷,城门吱呀作响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了宋阳他们六人的耳中。 这种吱呀到令人牙酸的声音在耶夫斯五人看来比天籁之音更加的动听,急忙直起来身子以手遮挡在额头上,神色激动的朝着几十步之外的格勒城城门望了过去。 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的宋阳脸色也微微有些动容,相比耶夫斯五人激动的神色,宋阳的脸色在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之时则是变得更加的凝重。 看着鹅毛大雪中逐渐清晰的几十道身影,宋阳搭在腹部的右手本能的朝着佩剑的剑柄靠近了些许。 几十道身影人未到六人跟前,一道略显粗狂的话语却先传进了六人的耳中。 “本将军果戈洛夫伯爵,哪一个是方才在城门外喊话的耶夫斯?” 耶夫斯听到来人喊出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宋阳。 感受到耶夫斯的目光,宋阳脸色平静的点点头,示意耶夫斯可以上前迎接来人。 耶夫斯见状,急忙朝着对面距离自己等人只有十几步距离的人群迎了上去。 “斯拉夫公爵麾下百人长耶夫斯参见果戈洛夫将军,方才正是末将在城门下给将军喊话。” 身着甲胄的果戈洛夫扶着腰间的短剑慢慢的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耶夫斯就将目光看向了几步外同样在盯着自己审视的宋阳。 宋阳看着眼前身高八尺有余,面容粗狂双目炯炯有神沙俄国的将领果戈洛夫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果戈洛夫扶着腰间的短剑,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身高勉强七尺上下的宋阳走了过去,脸上带着好奇不已的神色。 这个身高勉强只到了自己肩膀位置的大龙国少年将军真是好心性,见到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自己之后竟然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 本将军对这个大龙国真的有些感兴趣了。 宋阳看着停在自己身前俯视着自己的果戈洛夫,嘴角扬起一抹和善的笑意点头示意了一下。 “大龙使团副总兵宋阳,见过果戈洛夫阁下。” 果戈洛夫虽然听不懂宋阳说的什么,但是大致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大龙国的少年将领应该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果戈洛夫回笑了一下,行了一个沙俄国的礼节。 “大龙国的小将军,你好。我沙俄国女皇陛下命令本将军马上迎接你去王宫会面,请。” 耶夫斯知道宋阳根本听不懂沙俄国的话语,听完了果戈洛夫的话语急忙小跑着停在了两人身边对着宋阳。 “副总兵大人,这是我们沙俄国的果戈洛夫伯爵,他方才正在向你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问好。 并且他说他奉了我们沙俄国女皇陛下的命令,前来迎接你去我们沙俄国的克林姆王宫会面。” 宋阳了然的点点头,即将触碰到剑柄的右手不经意的收了回去盖在了托着锦盒的左手上抱了一拳。 “多谢,同请。” “果戈洛夫将军,大龙小将军说你们一起进城。” “哈哈……好好好,一起走。” 宋阳目光微不可察的后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跟在果戈洛夫一群人中间朝着格勒城的城门走去。 从宋阳一进城果戈洛夫就一直在观察着宋阳的反应,见到宋阳看着周围的豪奢的建筑毫无惊奇之感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果戈洛夫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看来斯拉夫,列德夫公爵他们两个国家的罪人没有说谎,大龙也许真的强盛到了我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只是他们到底是怎么败在了体格如此弱小的大龙兵马手中的呢? 会不会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出师不利的罪责,故意夸大了大龙国国力和大龙国兵马的实力呢? 算了算了,还是等见了女皇再说吧。 “大龙的小……耶夫斯,这位大龙的小将军叫什么名字。” “回果戈洛夫伯爵,他的名字叫宋阳。” “宋阳?” “对,大龙国百姓的名字与咱们沙俄国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宋阳就是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宋阳小将军这边请,咱们乘坐马车很快就能赶到王宫了。” 宋阳听到了耶夫斯的翻译后,收回了打量城中地形的目光淡笑着点点头:“有劳了。” 果戈洛夫看着宋阳平静如水的神色,心中再次暗叹了一声这个大龙的小将军果然不简单。 自从见到他之后,自己从来没有看到他对任何东西有惊奇的反应。 这是一个心性远超常人的大龙少年啊! 约莫半盏茶功夫左右,一行人走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前停了下来,原本看什么全都波澜不惊的宋阳看到了眼前四个轮子的豪华马车,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也仅仅只是诧异而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马车竟然是四个轮子的。 果戈洛夫看到宋阳诧异的神色,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个大龙的少年将军终于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了。 难道大龙没有马车这种东西吗?等把他送到王宫见了女皇陛下,得好好的问问耶夫斯他们几个了。 “宋将军,请。” 宋阳在耶夫斯的翻译下,跟着果戈洛夫坐上了豪华的马车,慢慢的朝着克林姆王宫赶去。 几炷香的功夫左右,宋阳跟在果戈洛夫身后停在了气势恢宏的克林姆王宫外。 宋阳抬头望着王宫外面那几十根高大笔直的柱子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这些柱子是沙俄国人从山体上一整根开凿下来的吗? 若是如此的话,看来沙俄国也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弱小吗? 宋阳略微腹议了一下,神色便恢复如常的看向了耶夫斯。 “还不进去吗?” 果戈洛夫听完翻译后的话语惊异看了一眼宋阳,朝着高大的宫门示意了一下。 “女皇陛下正在王宫中等着宋将军,请。” “嗯!有劳。” 宋阳再次跟着果戈洛夫走了起来,目光开始聚精会神的审视着王宫内的地形地势。 最终宋阳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端坐在镶嵌着宝石椅子的绝色佳人身上。 “臣果戈洛夫参见我皇陛下。” “免礼,他就是大龙的使者吗?” “回禀我皇,臣身边的少年郎正是大龙国使团的副总兵宋阳。” 宋阳听到果戈洛夫的说话声,虽然不知道他跟伊丽莎白·瑟琳娜说了些什么,却还是神色恭敬的行了一个大龙礼仪。 “邦臣大龙使团副使宋阳参见沙俄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瑟琳娜本来正好奇的打量着宋阳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迷惑宋阳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耶夫斯已经急忙开始了翻译。 “我皇陛下,大龙国副使在向您问好,并且祝你能够活到一万岁。” 瑟琳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先让他起身吧。” “是!” “副总兵大人,我皇陛下让你免礼。” “谢女皇陛下。” 宋阳直起身子隐晦的瞄了一眼坐在宝座上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绝色佳人,看到瑟琳娜的相貌之后,宋阳也情不自禁的惊叹一下。 这个沙俄女皇的相貌虽然与大龙的女子大有不同,但是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绝色佳人。 看着坐在那里略显呆萌的瑟琳娜,宋阳飞速瞄了一眼瑟琳娜的眼睛。 当宋阳的目光接触到瑟琳娜那双打量着自己的淡蓝色双眸之时,忽然心头一凛,偷瞄着瑟琳娜的目光飘向了别处。 这个夷人小娘们不简单啊! 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人畜无害,看来得小心应对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五章这是交朋友吗 宋阳之所以会有如此突兀的想法,其原因便是他竟然从瑟琳娜那双盯着自己的淡蓝色双眸中感觉到了压力。 那是一种跟自己面对自己老爹宋清之时一样的压力。 想来也是,那个坐在宝座上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年龄再小,那也是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 能够坐到一国之君的宝座上,游走在各个老狐狸的大臣中间且掌握生杀大权,又岂能是简单的人物。 宋阳不得不暗暗感叹一下,自己竟然差点被沙俄女皇那略显呆萌神色给欺骗了。 幸亏自己因为从小跟随老爹习武强身,直觉灵敏,不然的话搞不好今天真的会阴沟里翻船。 宋阳默默的平复了一下自己掀起波澜的心境,微微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托在手里的锦盒等着沙俄女皇发问。 伊丽莎白·瑟琳娜望着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样的宋阳,淡蓝色的妖娆双眸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她方才明明感觉到那个来自大龙的少年副使正在偷看自己,可当自己想要去与其对视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骤然间荡然无存了。 瑟琳娜搓动着自己食指上的宝石戒指,收回了盯着宋阳脸色的目光,怀疑方才也许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看着不卑不亢的宋阳,瑟琳娜樱桃红唇微启。 “大龙使团副使宋阳。” 有耶夫斯在身旁翻译沙俄女皇的话语,宋阳直接颔首行礼。 “邦臣在。” “你们大龙国皇帝陛下派你们来我沙俄国所为何事?” 宋阳神色恭敬的托起手中的锦盒躬身朝着北方拜了一下,这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手中的锦盒取出一卷精致的布帛缓缓扯开。 抬眸瞥了一眼盯着自己手中国书眼神好奇的沙俄女皇,宋阳清清嗓子朝着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国书。 “大龙天子告曰。 朕陡闻极北之地……” “沙俄国却兴无名之师犯我大龙国疆,此举可谓是罪大恶极。 朕本欲兴天兵讨伐之,然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不欲刀兵染血,致使两国臣民生灵涂炭。 故斩获俘,虏尔国十万兵马小作惩治,望尔等以此为戒切,莫再犯。 如若不知悔改,它日再来犯之,必亡尔国祚,绝其苗裔,以示天朝威严。 然我大龙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素来以善为本,欲以天下万邦为友。 故特令大龙皇长子柳乘风为大龙正使总兵官,武义王次子宋阳为大龙使团副总兵出使沙俄,行友好邦交之举。 愿意邦交者,则两国互利互助,友好往来;辱我大龙者,则天军兵临城下,破城灭国。 勿谓言之不预也!” 耶夫斯原本还在流畅的给伊丽莎白·瑟琳娜翻译着宋阳看着国书读出来的内容,到了后半段之后就变的磕磕绊绊了。 听到宋阳合起国书的声音,耶夫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偷瞄了一眼眼神好奇的等着自己继续翻译的女皇陛下,耶夫斯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心惊胆战的暗自咒骂着。 “他娘的,动不动就破城亡国,三两句不离绝了我们沙俄国。你们大龙国这真的是来邦交的吗? 这些充满了威胁之意的硬气话语,你让老子怎么翻译给女皇陛下听讲? 真这么原话翻译了过去,老子还活不活了?” 耶夫斯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蒙汗夫四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大龙国书上后半段的内容翻译给女皇陛下了。 主要是不敢原文翻译过去。 感受到耶夫斯求助的目光蒙汗夫四人急忙低下了头,他们听到宋阳念完国书上的内容,复杂的心情不比耶夫斯强上多少。 耶夫斯不敢翻译给女皇陛下,他们又有什么胆子敢翻译给女皇陛下。 伊丽莎白·瑟琳娜可不知道现在耶夫斯现在欲哭无泪的心情,她只知道耶夫斯现在突然没了下文的行为让她很是不满。 瑟琳娜娥眉微蹙的盯着耶夫斯:“耶夫斯,你为何把大龙使者的话翻译了一半就不翻译了?” “啊?这……这……” 外面大雪纷飞,耶夫斯听到女皇瑟琳娜的质问额头却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细密的汗珠,他只恨自己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无法将国书上的内容圆满过去。 嗯?圆满过去? 对啊,懂汉话跟本土话的只有我们五个,我完全可以圆满过去啊! 耶夫斯心思急转,瞄了一眼神色波澜不惊的宋阳,耶夫斯继续开口翻译了起来。 “我皇陛下,方才臣正在心里归纳大龙使者国书上的内容,让吾皇久等了,请我皇陛下恕罪。 我皇陛下,大龙国的国书上说…… 而且还带了大量的珠宝首饰,丝绸茶叶这些大龙特产送给吾皇陛下做礼物。 希望陛下能够喜欢。” 蒙汗夫四人脸色怪异的盯着耶夫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为耶夫斯点了个赞。 如此处境竟然也能够化险为夷,人才啊! 瑟琳娜原本隐隐的察觉到耶夫斯翻译的话语有些前后不搭,正欲询问一番,心神却被吸引到了耶夫斯后面说的珠宝首饰,丝绸茶叶这些大龙特产之上。 淡蓝色的双眸飞速的转动了几下,瑟琳娜浅笑着看向了双手托着国书的宋阳。 “本皇愿意接下国书,与大龙建立友好邦交的关系。” 耶夫斯神色激动不已的看向了宋阳:“副总兵,我皇陛下同意与大龙建立友好互助的邦交关系了。” 宋阳神色一怔,诧异的看了一眼娇颜巧笑嫣然的瑟琳娜一眼,神色再次凝重了几分。 听完国书上如此内容,竟然还能笑脸待人,看不出任何的动怒之色,本将军自愧不如也。 忍常人所不能忍也,必是心智非凡者。 这个夷人小娘们果然不简单啊! 收敛心神将国书递给了耶夫斯,宋阳对着瑟琳娜行了一礼。 “不知女皇陛下何时派人将我大龙使团迎入城中?” 耶夫斯捧着国书舒了口气,又当起了翻译的角色。 “随时可以入城居住下来,三日后本皇召集我沙俄国所有大臣,在王宫中举办宴会,正式接待大龙国使团赴宴。 至于进入城中之后在什么地方落脚,果戈洛夫会给你们安排的。” “多谢女皇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邦臣先行告退,三日后再会。” “请。” “果戈洛夫伯爵。” “臣在。” “你带着大龙国的副使去迎接大龙使团入城,一定要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好,不要失了我沙俄国的礼仪。” “臣遵旨。” “妮娜。” “我皇?” 瑟琳娜对着耶夫斯手中的国书努了努红唇,妮娜会意,急忙朝着耶夫斯小跑了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国书。 “邦臣告退。” 果戈洛夫带领着宋阳六人离开了王宫大殿,伊丽莎白瑟琳娜从宝座上起身走了下来。 拿过妮娜手中的国书瑟琳娜低头观看着,瞅着布帛上那笔走龙蛇,刚劲有力的汉字,瑟琳娜只感觉一阵头大。 这写都是什么玩意呀? 实在不知道布帛上的内容写的是什么,瑟琳娜将国书递给了妮娜。 “去,找人想办法调查一下,国书上的大龙文字是不是真的如耶夫斯翻译的那样。” “是。” 妮娜离开以后,瑟琳娜淡蓝色的双眸飞向了宫殿外。 “正使总兵官柳乘风,不会这么巧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六章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格勒王城外,柳乘风紧紧地盯着前方笼罩在雪慕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格勒城池,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身后亲兵捧在手里的香炉。 “何林大哥,从副总兵前去递交国书大概过了多久了?” “回总兵,还差一炷香的时间就半个时辰了。” 柳乘风眉宇间闪过一抹焦急之色,低头不停的抚摸着自己手里的君子剑,脸色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这马上就半个时辰了,阳哥那边到底成没成啊?” “总兵,再静下心来等等吧,目前城池中并没有任何的怪异的动静传出来,说明副总兵那边应该没有遇到危急的情况。 雪慕确实可以阻挡住咱们观察信号弹的视线,却阻挡不住信号弹散发出的响声。 以副总兵的身手,一旦在城中遇到了严峻的情况,单枪匹马之下纵然不敌城中大批的沙俄国兵马,可是想要拉响随身携带的信号弹还是不成问题的。 截止目前,除了呼啸刺骨的风雪声之外,咱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这就说明副总兵现在还是非常安全的。 也许他现在已经见到了沙俄国的小女帝,正在与她进行交涉呢! 别无他法,急也不是办法,只能耐心的等待了。” 听完麾下将领何林劝慰的话语,柳乘风默默的呼了口热气。 “事到如今,也只好再静下心来等……” “总兵你快看,是副总兵回来了!” 柳乘风猛然抬头朝着前方的雪慕中望去,只见宋阳他们六人在二十多名沙俄国兵马的护送下正骑马朝着己方赶来。 心中的不安马上烟消云散,柳乘风控着制自己冷静下来,神色淡然的将目光从宋阳身上转到了那些沙俄国的兵马身上。 “吁!” 宋阳勒紧马缰翻身下马径直朝着柳乘风走了过去。 “末将宋阳参见柳总兵。” “免礼免礼,怎么样?见到沙俄国的小女帝了吗?” 宋阳回眸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正在打量着柳乘风的果戈洛夫伯爵,以及他麾下的二十名亲兵,对着柳乘风淡笑着点点头。 “回总兵,末将宋阳不辱使命,已经将我大龙的国书递交到了沙俄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的手中。 现在沙俄女皇派他们的大臣果戈洛夫将军随末将出城迎接我大龙使团入城,女皇让咱们先去他们沙俄国的驿馆暂住,于三日后在王宫中摆宴正式接见吾等。” 柳乘风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好,太好了。 只要沙俄国的小女皇帝接下了咱们的国书,就说明咱们此次没有白白的辛苦一趟。 本少爷总算没有辜负我老爹的厚望啊!” “总兵,先去见见沙俄国迎接咱们入城的将领吧。” “好。” 柳乘风正了正身上的蛟龙袍服和罩在外面的大氅,脚步沉稳有力的朝着不远处的果戈洛夫他们走了过去。 柳乘风打量着果戈洛夫的形貌,不卑不亢的抱了一拳:“大龙正使总兵官柳乘风,见过将军阁下,有礼了。” 相比宋阳的平等礼仪,柳乘风如此随意的礼节在果戈洛夫看来略微有些倨傲了。 然而在宋阳一干将领和身后的三千大龙铁骑看来,柳乘风如此见礼的行为却再正常不过了。 我大龙天朝皇长子殿下不但是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更是代表了我大龙皇帝陛下。因为我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的缘故,能够主动给你一个蛮夷大臣见礼已经是你的荣幸了。 还想要平礼相待,尔等在想屁吃吗? 果戈洛夫仔细打量了一下柳乘风,感受到柳乘风站在那里,其身上由内而外与宋阳这位副总兵截然不同的威严气势,下意识的朝着柳乘风身后的大龙使团全体官兵看去。 望着那三千铁骑在冷冽的风雪中岿然不动的凌人气势,果戈洛夫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个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身份不简单啊。 嘶——刚才王宫里的时候,耶夫斯翻译大龙国书内容的时候,好像说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是他们大龙天朝的皇长子来着。 大龙的皇子应该跟我沙俄国的王子是相同的身份了吧?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果戈洛夫急忙翻身下马神色恭敬的回了一个沙俄国的礼仪。 “沙俄国贵族伯爵果戈洛夫奉女皇命令,恭迎大龙使团入城暂住安歇,请。” 有耶夫斯他们这些翻译存在,两人的交流毫无问题。 柳乘风随意的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宋阳等人挥了一下手,转身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果戈洛夫还没有明白过来柳乘风对宋阳他们这些将领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就被不远处三千铁骑整齐划一收兵入鞘的行动震慑住了心神。 乖乖,这是三千兵马应该有的威势吗?本将军怎么觉得他们比我麾下的一万兵马带来的压迫感还强呢? 这要是让他们进城了可还得了?可是城外雪势这么大,不让他们进城似乎也不合适呀! 看来等他们进城之后,得派人重点监视国宾馆了。 “果戈洛夫伯爵,柳总兵他们示意咱们引路呢!” “嗯?” 果戈洛夫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大龙使团三千兵马怔然出神的时候,柳乘风等人已经翻身上马整备待发了。 看着柳乘风等人望着自己略微疑问的目光,果戈洛夫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朝着格勒王城的方向指了指。 “请大龙使团入城。” 柳乘风一挥手中的令旗,大龙使团在果戈洛夫的引领下朝着格勒王城的城门赶去。 “总兵,末将感觉沙俄国的小女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等三日后见了她本人,你可不能大意啊! 这个小女皇芳龄不过二八年华左右,看起来一副呆萌俏皮人畜无害的样子,实则是一个冰雪聪明,八面玲珑的女人。 要是你粗心大意的话,搞不好会在她那里吃一个暗亏。” 正在眺望着格勒王城规模的柳乘风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神色如常的宋阳。 “不用盯着为兄看,内力传音交流就行了。” 柳乘风眉头一挑,瞄了一眼左侧毫无异色的沙俄国兵马,又将目光看向了前方近在咫尺的格勒城城门。 “阳哥,看来你对这个沙俄国小女皇的评价很高啊!” “不高不行呀,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她跟咱们的年龄相仿,可是却能得到沙俄国文武大臣的拥戴,肯定有着自己独特的手段。 她是一个女子不假,但是咱们绝对不能将其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就像你的婉言姨娘,我的婉言婶母一样,据我老爹跟我说,当年他跟随三叔出使金国的时候,三叔可没少在婉言婶母的手里吃亏。 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她首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一个女人。 见面以后就算你不能赢取她的芳心,咱们也不能付出太大的代价。 尤其是出使之前三叔再三交代咱们的那句话,事关那几万沙俄国俘虏的问题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松口。 须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柳乘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好奇之色。 “听你这么一说,小弟对这个小女皇反而有些好奇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七章勿以貌取人 宋阳听到了柳乘风的答复,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名状的笑意。 这种饱含深意的笑意从宋阳这种年龄的少年身上流露出来极不相符,却又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对一个未曾谋面且全身好似笼罩着迷雾的女子感兴趣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一个男人说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那他十有八九是在说谎,剩下的一成便是存在特殊的情况。 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算什么,只是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色迷心窍,色令智昏就行了。 否则,这个女人非但不会令你心情愉悦,反而会成为会要了你命的存在。” “呵呵,阳哥你就放心吧,本少爷在京城的时候什么样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 远的不说,就说我娘亲跟众位姨娘,以及我大姐,二姐和下面的诸多小妹,无一不是各有千秋姿色上乘之人。 跟她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小弟还不至于因为沙俄国的一个小女皇就色令智昏吧。 前面的那些话小弟听着还颇为认同,至于后面的那些话从你这个年纪的人嘴里说出来,小弟实在觉得别扭。 你跟孙家姐姐还没成亲的吧?哪里来的这么多大道理?” “为兄现在自然是悟不出这么深刻的道理,都是听我家老头子说的呗。 不过你话说的可不要太满了,虽然这个沙俄小女皇的相貌与咱们大龙的女子截然不同,但是绝对是一位姿色不下于诸位婶母的妙龄少女。 你见了就知道了,但愿你见了她之后还能牢记你方才说的话,别被打脸哦!” “听你这么说,无论姻缘成不成,本少爷都得好好的见一见了,要不然的话本少爷在京城十大名楼里潜心静学的辛苦不就白白的浪费了嘛。 前前后后可是花了好几千了银子呢!” 宋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操!你好歹也是我大龙天朝的皇长子殿下,不过是几千两银子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 “不过几千两银子而已?宋阳你是真的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本少爷我一个月的薪俸加上内务府的供养一个月也才一百八十两银子。 以你现在检校游骑将军的官职,一年的俸禄,绢,帛,粮,银两这些加一起全部折合成银子也才六百二十多两。 我爹在蓬莱酒楼外摆摊算卦,一天能挣一钱银子的茶水钱都是多的了。 你觉得几千两银子很少吗?” “对为兄而言当然是不少了,然而对于你这位皇长子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好不好?天下都是你家的,你至于那么在意吗? 就说二爷里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给你们兄弟几个,都比为兄一辈子的俸禄多。 二爷让咱们几个去天香楼喝花酒,哪次不是一掷千金。 月儿妹妹以前请咱们去喝花酒的时候,荷包里光银票就有好几万两,你这位当哥哥的总不至于比妹妹差吧?” 柳乘风脸上一僵,转头幽幽的看了宋阳一眼无声的长叹一声。 “合着阳哥你是从月儿那里觉得我柳乘风很有钱的啊!” “大哥比下面的妹妹有钱,这想法难道不合理吗?” “唉,大哥,不是一家人,你是不知道一家人的难处啊。 月儿妹妹有钱那只是个例外而已,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小时候的零花钱,压岁钱除了月儿妹妹之外全都被我家那个无良老爹给坑走了。 美名其曰是帮我们向放着,结果一放就放没影了,我们一提这事少不了一棍子抽上来。 月儿妹妹这丫头精明啊,一早就猜出了我爹他居心叵测,没有老实的把压岁钱给上交过去,反而在天下一统的前夕从我爹手里又坑出来十几万两银票。 我们兄弟姐妹这么多人,最有钱的就是月儿妹妹了。 不但我一个人,我们几个花钱全都仰仗着她帮衬了。 我爷爷奶奶出手阔绰,每年的压岁钱都是好几千两的银票,十几年下来也有个好几万两了,结果全都被我爹给……唉……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本少爷这心都快碎了。” 宋阳脸色怪异的瞄了一眼柳乘风欲哭无泪的苦楚神色:“我……我三叔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你爹我大伯一身正气的模样还不像去逛青楼的主呢!结果呢?跟我家老头子他们几个去的比咱们都勤快。 你这这上哪说理去。” 宋阳神色一怔,悻悻的笑了笑:“额——确实不能以貌取人哈!” “柳总兵,宋副总兵,咱们到了,这里就是我们沙俄国的国宾馆,就先委屈你们在这里暂住三天了。” 柳乘风小哥俩内力传音交流间,终于赶到了格勒王城中的国宾馆了。 在耶夫斯的翻译下,两人神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沙俄国风格独特占地广阔的国宾馆,望着沙俄国国宾馆上方那犹如群魔乱舞的文字,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隐藏好眼底的尴尬之意,宋阳轻咳一声对着果戈洛夫抱了一拳:“有劳果戈洛夫伯爵引路了。” “不敢,本伯爵奉女皇陛下命令迎接远道而来的大龙使团入城落脚安歇,乃是分内之事,岂敢谈辛劳。 诸位贵使请进,也好领略一下我沙俄国的风土人情与你们大龙国的风土人情有什么不同之处。 而且我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公爵现在正在主殿等候诸位贵使大驾光临,乌里宁大人已经备好了宴席,请诸位贵使务必赏光。” 听着耶夫斯翻译的话语,柳乘风几人隐晦的对视了一眼,神色正然的跟在果戈洛夫身后朝着风雪下的国宾馆内赶了进去。 “何林大哥,待会安顿弟兄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间隔一定不要太远,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及时互相侧援。” “总兵放心,末将心里晓得,此事末将会跟这位沙俄国的果戈洛夫伯爵好好商洽的。” “好,既然何林大哥心里有底,那本总兵就不再浪费口舌了,诸事小心,见机行事。” “末将遵命。” 众人打量着国宾馆中与大龙建筑风格大相径庭的模样,心中默默的记忆着周围每一条通道和角落。 每次到了一处陌生地方,先把周围的地势环境记在心里,这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些领兵之人的本能习惯。 “总兵,这个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怕是来者不善呢!搞不好是跟被咱们俘虏的那几万沙俄国的兵马有关。 然而不管他的来意如何,待会见了他之后,一定要小心应对才行。” “嗯!本总兵心里省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八章文化小碰撞 柳乘风等一群使团的主要将领相互交流了一下进入国宾馆后的事宜,便不再多言。 众人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国宾馆周围,那些眼神好奇的打量着己方人马的沙俄国人身上。 对于沙俄人他们自然不稀奇,毕竟大龙还有几万沙俄人在各地州府干着修筑城墙,疏通河道之类的惠民事宜,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沙俄人,实在没有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们之所以将目光放在周围同样好奇的观望着自己等人的沙俄人身上,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些沙俄人身上有没有潜在的危险。 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等人到了人家的地盘之后,诸事不得不小心一些。 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马虎不得啊! 在果戈洛夫和麾下一干亲兵的引领下,大龙使团的车马渐渐地进入了沙俄国的国宾馆中。 一直在默默观察柳乘风等主要将领神色的果戈洛夫,并未发现大龙使团中护卫在车马两侧的那些穿着普通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仆役随从悄然间少了三成左右。 周围的沙俄人因为把心神放在柳乘风他们这些主要人物的身上,同样没有察觉出来仆役的人数似乎少了一些。 “诸位大龙贵使,乌里宁大人就在主殿中等候诸位大驾光临,请。” 听完翻译之后,柳乘风对着果戈洛夫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正了一下袍服面不改色的朝着昏暗不已的主殿中走了进去。 宋阳,何林,杨怀青等人自觉的排成两列跟在了柳乘风的身后。 柳乘风等人经过了短暂的不适之后,便已经适应了主殿中的光线,先是扫视了一眼宽阔主殿中的布置,最后才将目光停在了坐在椅子上的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的身上。 柳乘风默默的审视着须发皆白却目含精光的乌里宁,乌里宁何尝不是在打量着风华正茂亦器宇轩昂的柳乘风。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互相审视了片刻,同时微微一笑,不约而同的给彼此行了一个自己国家礼仪。 “大龙正使总兵官柳乘风,见过乌里宁阁下。” “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见过大龙正使总兵官。” “客气。” 乌里宁起身朝着柳乘风迎去:“应该的,请诸位贵使入座。” “多谢了。” 柳乘风一行人在乌里宁的招待下,在殿中略显别扭的椅子上坐定下来。 乌里宁看着柳乘风等人坐在椅子上略显不自在的神色,淡笑着拍拍手,一群穿着性感充满异域风情的沙俄国妙龄少女端着雾气缭绕的热汤放在了众人面前。 “请诸位贵使慢用。” 乌里宁淡笑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热汤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王城外面风雪交加天寒地冻的,诸位大龙国贵使远道而来,先喝上一碗热汤去去寒吧。 本公准备的酒菜待会就能送上来了,请。” 柳乘风听到耶夫斯翻译的话语对着乌里宁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怡然不惧的端起面前的热汤朝着嘴边送去。 “总兵且慢,末将先喝。” 柳乘风低头看着兄长宋阳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随意的摇摇头。 “无妨,不过一碗热汤而已,你忘了我娘是什么出身了吗?” 宋阳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柳乘风已经用另一只手端起汤碗送到了嘴边。 品尝着口中从未喝过味道,柳乘风默默的将汤水吞咽了下去。 “好汤,诸位兄弟也都尝尝吧,别辜负了人家乌里宁大人的一番心意。” 见到柳乘风如此的豪气,宋阳等人也不再说什么,端起面前的汤水给乌里宁示意了下,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好,诸位贵使是爽快人,本公佩服。” “来人,上酒菜。” 依旧是先前那群充满异域风情的沙俄国少女端着盛放在铜器中的酒菜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柳乘风他们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香味浓郁熊掌跟一系列菜肴,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他们没吃过没见过好东西,而是出使沙俄国的这一路上几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这个口福罢了。 “诸位贵使,原谅本公不知道贵国的规矩,咱们先喝杯酒水暖暖身子,然后尽情享用美食。” “那吾等就不客气了,先干为敬。” 乌里宁,果戈洛夫两人看着柳乘风他们的举杯方式,学着附和了一下也将银杯中的酒水学着柳乘风他们一饮而尽。 “呼——总兵,这沙俄国的酒水有点咱们北疆牛马倒的意思啊!好酒,够烈!” “味道怪怪的,不如咱们大龙的酒水清冽香醇,不过酒劲很冲,用来暖身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味道一般,酒劲还行。” “……” 柳乘风听着周围将领们对于沙俄国的酒水你一言我一语的评价,看着乌里宁两人诧异迷惑的目光,伸手解下腰间的酒囊递给了耶夫斯。 “告诉乌里宁大人,果戈洛夫伯爵,这是我们大龙国的酒水,他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味道如何。 看看跟你们沙俄国的酒水有什么不同之处。” “是是是。” 耶夫斯接过酒水凑到乌里宁两人的面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乌里宁两人先是看了一眼耶夫斯手中的酒囊,看着柳乘风和煦的笑意神色好奇的点点头。 耶夫斯见状,拿起一旁两个空置的银杯,拔掉酒囊上的塞子斟满了两杯酒水。 “乌里宁公爵,果戈洛夫伯爵,大龙国的酒水跟咱们国家的酒水味道上区别很大,需先放在鼻尖下感受一下美酒的香味,然后再在嘴里好好的品味一番,才能感受到大龙酒水之中的醇厚滋味。” 乌里宁两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银杯朝着鼻子下送去,用力深深的嗅了一下,顿时感受到一股自家酒水不曾有的怪异香味。 虽然感觉有点怪,但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多闻几下。 两人将酒水朝着口中送去,酒水入口以后两人闷哼一声本能的皱起了眉头,本想着将酒水吐出来,脑子里又浮现起方才耶夫斯说的那番话。 强忍着第一次喝大龙酒水的不适应,两人开始尝试着品味口中酒水的味道。 不一会儿两人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脸上挂着惊异的神色看向了杯中的酒水。 乌里宁轻轻地吐了一口热气,惊叹的看着柳乘风他们:“好酒,本公虽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话来形容贵国酒水的滋味,但是本公不得不承认你们的酒水比我们沙俄国的酒水多了一种美妙的滋味。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滋味。” 果戈洛夫则是直接将酒杯递到了耶夫斯的身上,目光却看向了柳乘风:“贵使,本伯爵可以再来一杯吗? 你们大龙国的酒水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啊!” 柳明志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部将杨怀青:“杨大哥,你去把咱们马车里那几坛三十年的竹叶青取来,让两位大人好好的品尝一番。 对了,他们主殿中的油灯太过黯淡了,而且空气里面还有一股刺鼻的油脂气味弥漫着,把咱们的蜡烛也带来一箱子。” 乌里宁从耶夫斯那里知道了柳乘风这句话的意思,立马朝着一旁的仆役招了招手。 “萨尔,你去为大龙国的贵使领路。” “是,公爵大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四十九章表里不一 柳乘风见到乌里宁竟然吩咐自己的仆从跟着杨怀青去取酒水,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微微低头端起酒杯装作喝酒,柳乘风不着痕迹的内力传音给刚刚起身的杨怀青。 “杨大哥,无论乌里宁的仆役是不是真的要给你引路,你都要防备一些,咱们带着的那些东西除了送给沙俄国小女皇的礼物之外,其它的千万不能被沙俄人做了手脚。” 杨怀青动作一顿,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淡笑着对着乌里宁的仆役萨尔颔首示意了一下。 “请。” 跟随大龙使团归还故国的降卒之一蒙汗夫,极有眼色的跟在杨怀青两人身后充当翻译。 三人出了主殿,乌里宁放下手中的银杯对着柳乘风几人面前的菜肴指了指。 “诸位贵使,你们一路奔波劳苦想来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也尝尝我沙俄国的美食味道如何。” “多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到了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些沙俄国菜肴味道如何,对于柳乘风等人而言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吃过苦受过累的人物,就连柳乘风当年也随军出征过。 对于柳乘风来说是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其实没什么两样,眼下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故而柳乘风他们也没有客气,目光直接略过了菜肴一旁的刀叉用具,从各自的怀里取出一双筷子夹起来面前的菜肴开始享用。 耶夫斯看到了乌里宁两人眼中的诧异神色,急忙开口解释。 “公爵大人,伯爵大人,大龙人吃饭的工具跟咱们也不一样,他们使用的工具叫做筷子,就是他们手中使用的那两根竹子制作而成的东西。” “筷子?好奇怪的名字,那大龙国的人用什么东西来盛饭菜呢?是不是跟咱们一样也使用金,银,铜打造而成的器皿?” “回两位大人,大龙国吃饭的时候确实有使用金银铜打造的这些器皿,但是大部分情况下多用瓷器为主。” “何为瓷器?跟咱们普通百姓用的那些陶罐瓦罐一样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瓷器就是……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两位大人解释,不过这一次大龙使团携带了大量精美的瓷器要送给咱们的女皇陛下做礼物。 等女皇陛下接见柳总兵他们的时候两位大人就能见到了。 两位大人,末将为你们倒酒,你们先继续品尝着大龙国的酒水。” 乌里宁,果戈洛夫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还是淡笑着的点点头,低头品尝着耶夫斯倒满的酒水。 宋阳将餐盘里的熊掌消灭殆尽,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看向了一旁的柳乘风。 “总兵,出使路上你不是一直在跟耶夫斯他们几个请教沙俄国的话语吗?他们三个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呢?” 柳乘风放下筷子不经意的摇摇头:“就听懂了瓷器,女皇陛下,喝酒什么来着,其它的本少爷也搞不懂。 事情到了这一步,见招拆招吧!” “额,好吧!” 柳乘风两人无奈间,杨怀青,蒙汗夫,萨尔三人一人抱着一坛酒水走进了殿中。 “总兵,酒水取来了。” 柳乘风微微颔首看向了耶夫斯:“耶夫斯,告诉乌里宁公爵和果戈洛夫伯爵他们两个,这六坛酒水他们一人两坛,算是本总兵一点心意。 至于多出来的两坛酒水咱们去掉封泥开怀畅饮一番。” 耶夫斯立刻将柳乘风的原话翻译了过去,乌里宁两人看着三人怀中的酒坛神色欣喜的点点头。 “好,本公就不客气了,多谢柳总兵的美意。” “杨大哥,开酒。” “遵命。” 杨怀青毫不费力的将两坛酒水放到了桌案上,又从肩膀上取下了一个包袱,将两套精美的官窑云纹瓷器一一摆在了众人面前。 “大人,两位大人,这些酒壶酒杯便是大龙精美瓷器。” 乌里宁两人的目光立刻被两套云纹酒器吸引了过去,眼中惊喜莫名的神采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柳乘风轻轻地瞥了一眼乌里宁两人的反应,桌案下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宋阳的手臂。 “阳哥,以你现在的内力能不能把酒水从指尖逼出来?要是能的话,咱们争取把乌里宁他们给灌醉了,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 耶夫斯他们几个一样也得灌个晕晕乎乎的,他们毕竟是沙俄国的人,心里始终向着他们的朝廷,这点从他们故意为咱们引错路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 若是不把他们也一并灌醉的话,乌里宁他们两个就算酒后吐真言,可是耶夫斯他们在翻译的话语上动点手脚,咱们一样无可奈何。 毕竟咱们根本不懂沙俄国的话语,这点咱们必须得防备一下。” 宋阳装作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下殿中的众人,轻轻地揉了揉鼻尖:“为兄现在的内力刚刚到六品的瓶颈,逼出部分的酒水还是没有问题的,喝多少出多少的话就有些难了。 你呢?能做得到吗?” “我才刚入六品境界还没有三个月呢!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了。” “为兄觉得问题应该不大,首先他们没有喝习惯咱们大龙的酒水,应该喝不了多少,再不济就车轮战呗。 加上你我二人,咱们这边可是有六个人啊,难道还喝不过他们两个? 果戈洛夫虽然壮实的跟个熊似得,可是挡不住乌里宁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啊! 咱们一群年轻力壮的习武之人要是喝不过他们两个可就丢人了,先灌一波试试,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实在不行就再说呗。” “额——也只好如此了。” 果戈洛夫对着柳乘风他们点头示意了几下,拿起一个酒杯笑呵呵的凑到了乌里宁的身边装作给乌里宁看手中的云纹杯。 “乌里宁公爵,下官怎么觉得这些大龙使者看咱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呢? 他们看起来是有说有笑的谈论自己的酒水,目光却不时地在咱们身上徘徊着,好像在商议什么关于咱们的话题。 下官感觉有些表里不一,似乎对咱们不怀好意啊!” 果戈洛夫都感觉到的东西,乌里宁人老成精自然不会察觉不出来。 “你说的没错,这些大龙使者看咱们的眼神是有些不怀好意,不过他们具体在想些什么本公就猜不到了。 小心应对就行了,注意别说错了话。 陛下交代本公从大龙使者的口中探探咱们那几万将士的情况,要是完不成任务,陛下那里本公怕是不好交代了。 不过这些大龙的使者才喝了几杯酒水脸色就变得很是红润了,想来是酒量有限。 只是他们有六个主官,咱们这边却只有咱们两个,实力有些不对等,要是喝起酒来肯定会吃大亏的。 你找个借口出去一趟把苏洛夫,加加特他们四个人找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大龙使者喝的迷迷糊糊的。 只要他们喝醉了,咱们就可以借机问一问咱们被俘虏的那些将士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陛下急需给那些被俘虏将士的家眷们一个交代啊!” “好,下官明白了。” 果戈洛夫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云纹杯放回了远处,对着柳乘风他们颔首示意了一下。 “诸位贵使,本伯爵喝的热汤有些多了,先去方便一下,你们随意。” 柳乘风收回耶夫斯身上的目光,浅笑着点点头,提起拍掉封泥的酒坛放在了桌案上。 “好,待会见。” “有劳稍后。” “总兵,乌里宁他们方才凑在一起看似是在议论咱们的云纹杯,实则眼神飘忽,像在说些其它的事情。 表里不一肯定是不怀好意,小心应对。” “嗯,本少爷也看出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章大小狐狸 柳乘风,乌里宁他们这一群大小狐狸都意识到对方可能会对自己不怀好意,于是彼此双方都打算着在酒场上把对方撂倒,借机得到对己方有利的消息。 乌里宁看着柳乘风放到桌案中间的酒坛,抬手抚着下巴上自然卷的胡须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能不能完成女皇陛下交给的任务,全在酒里了。 大龙国的酒水味道虽然有些怪,喝下去之后却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而且酒劲似乎没有我们的酒水大。 待会本公主动要求喝他们的酒水,以本公的酒量,喝醉他们其中一个应该不成问题,若是实在扛不住的话,大不了装醉。 只要能够套出想要的消息之后,以后有的是机会真正的较量一番。 柳乘风看似不经心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实则心里不停的打鼓。 乌里宁这个老家伙虽然年龄有些大了,可是不代表酒量不行啊!看他这老神在在的样子,本少爷心里还真有些摸不清他的虚实。 他们沙俄国的酒水虽然酒劲大,可是喝了好几杯之后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要本少爷用内力把酒气逼出体内,喝醉他应该不成问题。 而这些竹叶青虽然醇香清冽,奈何后劲却非同小可,要是喝我们自带的酒水,搞不好会马失前蹄。 要不待会喝他们沙俄国的酒水? 要是运用内力排酒依旧不是老家伙的对手,那本少爷就装醉,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前辈总不至于跟本少爷一个毛头小伙子斤斤计较吧? 眼下还是先完成老爹交给的任务为妙,喝酒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反正老爹也没有下死命令必须如何如何,万一办砸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乌里宁,柳乘风两个大小狐狸心里各怀鬼胎的嘀咕着,目光不由得触碰到了一起。 大小狐狸相视一笑,脸上全都挂着自以为非常和善的笑容。 “哈哈……让诸位贵使久等了,本伯爵回来了。” “本伯爵给诸位大龙国的贵使介绍一下我身边的四位同僚,苏洛夫,加加特,伊维诺夫,伊万列宁。 他们四位都是我沙俄国国宾馆的官员,对于诸位远道而来的大龙贵使可谓是相当的好奇。 本伯爵挡不住他们一再的请求,只好把他们带进来陪诸位大龙国的贵使见见面了。” 听完耶夫斯的翻译,柳乘风笑眯眯的对着苏洛夫四人抱了一拳,脸上看似满面春风心里则是暗骂不已。 “操,看来车轮战是没希望了,只能一对一的喝了。” 互相见礼之后,大龙这边柳乘风,宋阳他们六位主官,沙俄国乌里宁,果戈洛夫他们六位主官在耶夫斯的翻译下,彼此寒暄着坐到了椅子上开始了酒桌之上的较量。 双方皆以尊重彼此的风俗文化为由选择了对方的酒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双方人马喝的都略微有些上头了,可是就是不见对方的人马倒下,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柳乘风看着乌里宁的脸色虽然因为喝酒的缘故有些涨红,但是那明亮双眸却还算有神,端着银杯的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老王八,海量啊! 看样子是一点事都没有呀!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套出来对我方有力的消息呢? 实在不行的话,喝了这一杯就装醉吧!再喝下去搞不好会酒后失言。 柳乘风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桌子对面乌里宁的状况同样比柳乘风强不了多少,微不可察的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脑暗自腹议起来。 这大龙的酒水喝着那么顺口,怎么会如此的上头?失算了啊! 抬眸看了一眼端着银杯额头细汗密集的柳乘风,乌里宁皮肤微皱的手指搓动着手里的云纹杯心里有些不安。 小兔崽子,挺能喝啊! 本公这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了啊!要是继续喝还不醉的话,女皇陛下交代的任务搞不好完不成了。 要不再喝一杯本公装醉好了,喝多了胡说八道可就麻烦了。 “干杯!” “喝!” 柳乘风,乌里宁两人默契十足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口中送去。 美酒入喉,两人直盯盯的看着对方双目迷离的朝着桌案上栽了下去。 当啷两声轻响回荡在殿中,正在举杯暗自较量的双方人马停了下来,将目光看向了彼此的主官。 宋阳,果戈洛夫两人急忙放下酒杯朝着彼此的主官围了上去,晃动着两人的肩膀轻声呼唤着。 “总兵,你没事吧?” “公爵大人,你还好吧?” 两个人犹如死猪一样的栽倒在桌案上,听到各自属下的话语脸上皆是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 明明都没有喝醉,却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宋阳,果戈洛夫他们也是脸色尴尬的低着头,原本在他们互相商议的计划中是各自双方的主官装作喝醉,由他们这些属下去灌醉对方的主官,然后套取对己方有利的情报。 所有的方案方才都已经详细周密的布置好了,哪曾想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双方的主官全都‘酒量不佳’的栽倒在了桌案上,这他娘的该怎么实行下一步的计划? “大哥,对面的老王八也太狡猾了吧,我看他方才的样子明明不像喝醉了,估计十有八九也是故意装醉的。 现在他也装醉了,咱们还怎么让他们酒后吐真言?” 宋阳听到柳乘风的内力传音,扳正柳乘风的脑袋给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看来对方跟咱们做了一样的打算,都想着灌醉对方好套话。 如今你们既然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现在也只好将错就错了。 不然的话可就尴尬了。 也只有见了沙俄的小女皇之后再见招拆招了。 既然装醉了,那就只能一装到底了。” 柳乘风听完宋阳的话,脑袋在桌面上拱了几下双手无力的耷拉了下去,一副不胜酒力烂醉如泥姿态。 宋阳见状,装作苦笑的看向了果戈洛夫:“果戈洛夫阁下,本将军本以为只是我们柳总兵不胜酒力呢!想不到你们的公爵大人同样是不胜酒力。” 果戈洛夫只能附和着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公爵大人因为年事已高所以酒量不佳,让你们见笑了。” “年龄大了不胜酒力可以理解,现在咱们双方的主官全都喝的烂醉如泥,咱们也不好继续喝下去了。 我们一路舟车劳顿,正好也有些乏了,不如今天就算了吧,咱们改日再喝如何?” “当然没有问题,萨尔会领你们去你们的住处,本伯爵也就不耽搁你们休息了,先把我们公爵大人送回家中安歇了。” “多谢体谅,那就不送了。” “好,请留步。” 在耶夫斯的翻译下两人心口不一的寒暄了一下之后,果戈洛夫搀扶起‘酒醉’的乌里宁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苏洛夫他们见状也只好放下酒杯对着何林他们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起身朝着果戈洛夫他们跟了上去。 宋阳目送着乌里宁他们远去,转身看向了乌里宁的仆役萨尔。 “有劳。” “不敢,请诸位大龙贵使随我去住处安歇。”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一章铁血精锐 果戈洛夫几人搀扶着‘伶仃大醉’的乌里宁远离了国宾馆主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了没有大龙人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公爵大人咱们到东院了,大龙使团的人现在都在西边的院子里面,应该不会看到咱们了,再加上风雪翻卷,如此之大的雪慕格挡视线,他们就算在周围看到了咱们几个估计也看不清楚咱们的相貌了。” 乌里宁闻言立刻在果戈洛夫,加加特两人中间直起了身子,回头朝着远处朦胧的主殿张望了一眼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 “狡猾的小狐啊!原来本公还以为是一个好对付的毛头小子,现在看来咱们太过于轻敌了。 大龙使团的这个正使总兵官虽然只有十几岁的年龄,可是心智却犹如狐狸一般。” “公爵大人,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大龙国的柳总兵也跟你一样是在装醉吗?” 乌里宁脸色无奈的点点头:“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虽然额头挂满了汗珠,一副酒量不佳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根本不像喝醉的模样。 说明对方大致也跟咱们抱着一样的想法呢!这次交锋,不胜不负打了个平手。” 果戈洛夫不由的皱紧了眉头:“真是个狡猾的小伙子,女皇陛下交代你的任务看样子是完不成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之间的交谈原本就已经需要耶夫斯他们十人的翻译才能相互沟通。 如今他这一装醉,咱们想套话就更难了。 事已至此,本公也只能先去王宫面见我皇陛下将实情告知她了。 你们几个人就别回去了,先在国宾馆里面暂时住下来,这几日里继续跟这些大龙的官员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什么有利于我沙俄国的情报。 有的话再好不过了,得不到的话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果戈洛夫几人相视一眼,点头同意了下来。 “公爵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在你去王宫之前,下官希望你能先跟下官去西院看一看。” “怎么了,西院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下官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跟下官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但是咱们得小心点,别被大龙国的人给看到了,省的互相尴尬。” “是,请随我来。” 果戈洛夫引领着乌里宁几人朝着国宾馆的西院赶去,走在过廊下的他们并没有发现在他们方才交谈位置的屋顶上方,那个他们认知里只有飞鸟才能落脚的地方,有两个身罩白袍全身与积雪融为一体精壮汉子早已经将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部看在眼里。 “胡兄,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啊?咱们该怎么向乘风小少爷汇报呀?” “你不知道老子又怎么会知道?还是先搞清楚国宾馆周围有没有对乘风小少爷不利的因素存在吧,至于其它的咱们也没办法了。 咱们只负责保护小少爷的安危,其它的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知道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咱们快跟上去吧。” “嗯,不过一定要小心一点,这里毕竟是沙俄国的地盘,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行动起来将会受到很大的掣肘。 尤其是沙俄国有没有像咱们一样的武林高手存在,这一点咱们是一无所知,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吾等出点事情也就罢了,家人自有司主照料,可若是乘风小少爷发生点什么,咱们全都罪责难逃。” “明白了,老样子,你南我北互相侧援。” “好,行动。” 房顶上轻若蚊蝇的交谈声马上隐匿了下去,风雪中两道犹如雄鹰展翅的灵活身影交相掩护着朝着乌里宁他们跟了过去。 国宾馆地形开阔的西院之中,乌里宁等人隐藏在一根殿柱后面,神色愕然的看着大院中牵着马缰驻足在风雪中一动不动的三千大龙铁骑。 乌里宁回过神来,眼神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果戈洛夫。 “这是怎么回事?本公明明已经派人给他们安排好了歇息的房间,他们为什么还站在令人瑟瑟发抖的风雪中一动不动呢?” “公爵大人,下官刚才去找苏洛夫他们的时候见到这一幕也被惊愕到了,后来下官问了一个咱们的跟随大龙使团归来的将士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咱们沙俄国的将士告诉下官,这些大龙兵马之所以不畏严寒的站在那里,是因为他们没有还得到他们总兵让他们进房间歇息的命令。 没有得到柳总兵的命令他们就不得擅动,就是冻死了也得站在风雪中继续等候着。 什么时候大龙国的柳总兵传令他们进房休息,他们才会进去御寒。据说从他们大龙国赶来我沙俄国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刮风下雨从来都是如此。” 乌里宁听完果戈洛夫的解释,苍老明亮的双眸转动了片刻,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些站在风雪中好似冰雕一样岿然不动的三千大龙铁骑呼了口热气。 “现在本公大概明白斯拉夫,列德夫他们两个人统领的十万兵马为什么会在这个大龙国遭遇如此之大的挫折了。 若是大龙国所有的兵马都像咱们眼前看到的这三千兵马一样,那么我国十万大军一半战死沙场,一半被俘虏也就情有可原了。” 果戈洛夫神色惆怅的点点头:“要是咱们敢这样对待自己麾下的将士,神庙的那些老东西肯定又会煽动将士们的家眷跟女皇陛下进行抗议。” “是啊!那些老东西一直强调他们信仰的所谓的人权,真该让他们来国宾馆里看看这些大龙国兵马现在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就该闭上了他们的臭嘴了。 真是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在支撑这些大龙兵马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还能跟个木头人一样不畏严寒一动不动的待在风雪中。 难道他们就没有知觉吗?感觉不到冷……” “吾等参见副总兵,参见何郎将,威武,威武!” “吾等参见副总兵,参见何郎将,威武,威武!” “吾等参见副总兵,参见何郎将,威武,威武!” 乌里宁的话语忽然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打断了,只见三千大龙铁骑一手扶着腰间的兵刃,一手牵着马缰朝着不知何时站在风雪中的宋阳,何林两人单膝跪了下去。 乌里宁几人的目光也顺势看向了雪慕中两个模糊的身影。 宋阳环视了一眼分为三个方阵的三千兵马,从怀中掏出了柳乘风的虎符高举起来。 “众将士免礼,尔等听令,统一听从何郎将调度,分批进房休整。” “吾等领命。” “弟兄们,先随本将军去旁边的棚户下,将咱们的战马安顿妥善。” “吾等领命。” 乌里宁怔怔的看着三千铁骑整齐的牵着马缰跟在何林身后朝着远处走去的身影,眉头深凝的吁了口气。 “让这等铁血强军进入王城中驻扎,对我格勒王城来说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公爵大人,下官在城外的时候见到他们的士气就曾经犹豫过,可是城外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根本没有御寒的地方,下官就算不想让他们入城也找不到理由啊。” 乌里宁神色惆怅的点点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派人密切监视这些大龙兵马的一举一动,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本公先去王宫面见陛下再说。” “是,公爵大人注意安全。”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二章强势 乌里宁离开国宾馆之后,乘坐他的豪华马车迎着风雪直奔克林姆王宫面见沙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 “女皇陛下,御前大臣乌里宁公爵在王宫外求见。” 瑟琳娜正在翻看手中的羊皮卷,听到妮娜的说话声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嗯!直接把老大人请进来吧。” “是。” 两杯茶的功夫,乌里宁跟在瑟琳娜的贴身宫女妮娜身后走进了热气蒸腾的宫殿之中。 望着俯身桌案前默默的翻看着羊皮卷的瑟琳娜,乌里宁解下身后棕色的熊皮披风行了一礼:“臣乌里宁参见我皇陛下。” “老大人不用那么多礼,直接坐下便是了。” “多谢我皇。” “妮娜,快去准备两碗热汤送来,给老大人驱寒。” “是,女皇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瑟琳娜将手中写满了文字的羊皮卷放在一旁,纤纤玉指转动着手中的羽毛笔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御前大臣乌里宁。 “老大人,你是否已经见到了大龙国的正使总兵官柳乘风了?” 乌里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我皇,老臣确实已经见到了大龙国的正使总兵官柳乘风以及大龙使团中的一些重要将领。 不久前老臣与果戈洛夫伯爵在国宾馆将他们安置好了以后,便立即赶回来面见我皇陛下您了。” 洁白的羽毛笔在瑟琳娜的手中几乎玩出花来,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了,瑟琳娜默默的点点头。 “如此甚好,那么老大人可否已经从他们的口出套出了关于我沙俄国那几万被俘将士的情况? 他们现在在大龙国的情况还好吗?本皇有没有可能从大龙国的手里把他们赎回来?” 乌里宁感受到瑟琳娜盯着自己期待的眼神,苦笑着摇摇头,脸上的遗憾之色不言而喻。 瑟琳娜见状,淡蓝色的瞳孔中露出了愕然之色:“怎么回事?莫非出了什么岔子?” “女皇,乌里宁大人,你们的热汤来了,请慢用。” 乌里宁接过热汤放到了身前:“有劳妮娜姑娘了。” “我皇,老臣按照计划前去国宾馆接待大龙国的使团,见到他们之后…… 在国宾馆中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大龙国的正使总兵官柳乘风别看年龄跟我皇你大致相仿,只是一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而已,可是他的聪明才智却不容小看。 若非老臣跟他抱了一样的心思早有提防,而是实打实的跟大龙国的一群主官以酒相拼,最后肯定会吃一个闷亏。” 瑟琳娜听完了乌里宁的赘述之后眼中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夹杂的失望之色却异常的明显。 “老大人你不要自责,此事失败并非是你的原因,而是这个柳乘风太狡猾了。 既然这次不能如愿以偿的得到本皇想要的情报,也只能等到见了大龙的使团众多使者之后另想它法了。” “多谢我皇陛下体谅。” 瑟琳娜端起热汤浅尝即止,拿起一旁方才自己搁下的羊皮卷递到了乌里宁的面前。 “老大人,刚刚你说到自己在国宾馆亲眼所见大龙国的兵马气势非凡,本皇心里就有些突兀了。 也许本皇跟诸位大臣们真的错怪斯拉夫公爵他们了,你看看羊皮卷上的内容吧。” “这是?” “本皇先前在王宫接见大龙国的副总兵宋阳的时候,发现耶夫斯在翻译大龙国国书上的内容之时有些前后不搭,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奈何本皇根本不懂大龙文字,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等他们离开之后,本皇便让妮娜带着大龙的国书去了政务院一趟,询问突厥可汗史毕思穆尔特留下的那些突厥亲兵里有没有懂大龙汉话的人物。 果不其然,那两千多留在咱们王城的突厥人之中会说汉话的很多,懂得大龙文字的也有不少。 经过他们的翻译之后,本皇的猜测果然没错,耶夫斯在翻译大龙国国书上的内容之时果然没有如实翻译。 羊皮卷上的内容就是大龙国国书上真正的意思,老大人你先看一看吧。” 乌里宁了然的点点头,立即接过瑟琳娜递来的羊皮卷捧在眼前仔细审视起上面的内容。 良久之后乌里宁面容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羊皮卷,看着瑟琳娜的苍老的双眸中带着些许的不愤之意。 “这……这……这大龙国的皇帝陛下未免也太强势了吧? 上面说如果咱们当不了大龙国的朋友,那就只有当敌人了,这不是强迫咱们必须答应他们的邦交行为吗? 这完全是在以命令的口吻对待咱们沙俄国啊。” 瑟琳娜淡蓝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略显稚嫩的绝色容颜上流露着淡淡的憋屈意味,转动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叹了口气。 “虽说大龙国的皇帝陛下口吻很强势,其实也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坏,起码大龙国国书上的内容存在着一个前提。 大龙皇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咱们如果跟大龙国不当朋友的话,咱们沙俄国的兵马只要没有他们大龙国的允许,就不准跨越他们大龙国的边境一步,否则大龙国便会出兵征讨我沙俄国。 这便是一个相当明确的界限。” 乌里宁听完瑟琳娜的解释,急忙拿起手边的羊皮卷复看着。 “老臣疏忽了,大龙皇帝的言辞间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前提。只是这个前提未免有些太瞧不起咱们沙俄国的意思了吧? 不踏足他们大龙国便相安无事,一旦踏足便是将我沙俄国破城亡国的灭顶之灾。 这完全就是一个青年壮汉对待一个初生婴儿的口吻,仿佛他们大龙国轻而易举的就能灭了我们沙俄国一样。 难道我沙俄国在他们大龙国皇帝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好歹咱们沙俄国也是周边大小国度里面最强盛的国家了。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瑟琳娜看着乌里宁义愤填膺的反应,淡蓝色的双眸闪烁着复杂的意味。 “羞辱吗?本皇倒是不这么觉得。” “对吧,我皇你也觉得这个大龙皇帝他有点欺……啊?” 瑟琳娜望着乌里宁瞠目结舌的愕然神情,拿起一张花着图案的精美宣纸放在了乌里宁的面前。 乌里宁眼神疑惑的拿起面前的宣纸,看着宣纸上火炮的图案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我皇,请问这上面画的是何物?” “大龙火炮。” “大龙火炮?” “对,大龙国的火炮。本皇派人调查过,无论是战败之后从大龙国京城这个地方归来咱们本土的斯拉夫他们,还是多年以前从大龙国兵马的手里逃亡到咱们沙俄国的突厥人,他们的口中都不止一次提到过大龙火炮这个词汇。 虽然本皇并不清楚他们跟我说的大龙的火炮是什么东西,但是本皇能从斯拉夫还有那些突厥人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提到大龙火炮之时那惶恐不安的反应。 显然这所谓的大龙火炮在战场上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以至于他们仅仅提到火炮名字的时候就本能的心生恐惧。 本皇派人仔细的问询了一下斯拉夫他们还有那些突厥人,得出的结果便是大龙国的火炮威力十分巨大,好像无可匹敌,非人力能够抗衡也。 事后本皇让他们把火炮的样子画了出来,就是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乌里宁目光惊疑的再次扫了宣纸上的火**案一眼,抚着胡须叹了口气。 “老臣怎么看这图案都像是一根上头细下头粗的木头啊!它怎么就能让那么多人恐惧不安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三章美人计如何 瑟琳娜听着乌里宁疑问的话语,同样神情无奈的摇摇头。 “本皇何尝不是跟老大人你一样满腹疑问,本皇最初的想法也跟老大人你一样,觉得这张宣纸上面的图案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根形状有些奇怪的木头而已。 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如果这是木头的话,那就绝对不会让斯拉夫还有列德夫他们两位在我沙俄国战功显著的贵族公爵如此的恐惧。 尤其是步兵的统领列德夫公爵,他说到大龙火炮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可比斯拉夫狰狞多了。 仿佛火炮就是吞噬他麾下步卒性命的恶魔一样。 声音像打雷,威力之大可以把十几人一下子炸成碎块,如此可怕的武器竟然是图纸上的这个模样,本皇实在是想不通啊。” 御前大臣乌里宁看着瑟琳娜郑重其事的模样,也不得不相信瑟琳娜的话了。 “我皇,敢问那两千留在咱们王城的突厥人怎么形容的大龙火炮?” “他们说的跟斯拉夫他们说的大致上没有什么区别,全都是在形容大龙的火炮威力如何如何之大。 多年前那些突厥人刚刚逃亡到咱们沙俄国境内之时发生的事情老大人你也知道,突厥人的骑兵完全溜着咱们的骑兵打。 那些突厥人手里的弓箭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箭箭命中咱们骑兵将士的致命要害。别看他们当时衣衫褴褛身上穿着粗糙的皮甲,但是其剽悍的战斗力比咱们的骑兵要强上好几倍之多。 若非当初他们因为粮草不足的缘故,咱们还真的不一定能跟史毕思穆尔特这个野心勃勃的老家伙达成合作关系。 骑兵战斗力如此可怕的突厥骑兵,竟然被大龙国的兵马追的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最终流入咱们沙俄国的境内。 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这个大龙国的兵马战斗力将要比突厥人的实力更加的强大,不然的话史毕思穆尔特也不至于带领着他麾下的部众沦落到过着亡命天涯的逃亡生活了。 而且据斯拉夫他们叙述,他们两人麾下的十万兵马加上史毕思穆尔特统领的几万残兵,加在一起十几万大军,在大龙国边境大军的手里竟然只坚持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全部溃败了。 十几万大军连两个月都没有坚持到就败了,那可是十几万精兵啊! 而咱们沙俄国现在又能拿出几个十几万大军呢? 就算咱们现在还能拿的出几个十几万的大军,那么咱们就一定能战胜拥有火炮的大龙国吗? 尤其是咱们周边还有许多时时刻刻想要侵略咱们的小国家存在,到时候若是跟大龙国开战了,咱们还得留出一部分的兵马防备他们的偷袭才行。 那么,咱们能拿出的兵力就更少了。 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度,要是成了咱们的敌人,本皇这心里还真是没底呀。” 乌里宁看着瑟琳娜眉宇间的不安神色,神色也变得纠结了起来。 “这……老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乌里宁纠结的神色让瑟琳娜情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老大人,据那些突厥人所言,大龙除了威力巨大的火炮之外,还有一种人叫武林高手的恐怖存在。 听突厥人说,那些强大的武林高手奔袭起来的速度比最优良的战马还要快,甚至有些武林高手竟然还会飞。” “飞?咳咳……我皇陛下你可不要开玩笑呀,人怎么可能会飞呢?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会不会是那些突厥人闲着无聊,逗我皇你开心呢?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些同样是从南方逃亡过来突厥人不会飞呢? 这肯定是那些突厥人为了讨你开心,故意编出来的怪诞故事而已。” 瑟琳娜目光迷离的摇摇头:“本皇也不清楚,不过看那些突厥人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本皇还真有些不敢不信了。 听那些突厥人说,他们西突厥王庭当初的大国师就是会飞的那种武林高手,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是他们的大国师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叛逃到了他们西突厥的敌对阵营东突厥王庭那里去了。 至于是真是假,本皇也不知道。 斯拉夫他们回来之后,本皇问过他们这件事情,他们说自己只是见过大龙国的某一些将领冲锋陷阵的时候能够做到一点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 至于飞起来的人,他们也不曾见过。 也许真的如老大人你所说的那样,这些话只是那些突厥人为了哄本皇开心,故意编出来的怪诞故事罢了。” 乌里宁轻轻地点点头,拿起记述了大龙国书上内容的羊皮卷看了又看:“对于大龙国的国书,我皇陛下你的意思是?” 瑟琳娜起身轻轻朝着宫殿的殿门走去,乌里宁见状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瑟琳娜驻足殿门外,伸手接住了一些被寒风吹入殿中的晶莹雪花。 “现在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些突厥人有可能会欺骗本皇,斯拉夫公爵他们总不会欺骗本皇吧? 若是大龙国真如他们说的那样强盛,咱们现在也只能与之交好了。 本皇若是强行与他们为敌的话,怕是会将我沙俄国拖累到地狱之中。 本皇自然不能把祖母留给我的家业给弄没了。 反正不过是在大龙国国书上盖一下咱们印章的而已,没什么好丢脸的。 其实与大龙国交好对咱们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到时候说不定咱们还可以以朋友的名义,向大龙讨要咱们那几万被大龙国俘虏的将士呢! 甚至咱们还有可能从大龙国的手里学习到制作大龙火炮的工艺,只要咱们的手里也有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那咱们跟大龙国国力的差距就可以慢慢的弥补上去。 要是运用得当,咱们最终也许可以超越大龙国也说不定。” 乌里宁看着瑟琳娜精光闪烁的淡蓝色美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猛然眼前一亮,眼神激动的看着瑟琳娜。 “我皇的意思是咱们先将大龙国制造火炮的工艺学到手,然后咱们自己制造出火炮之后,再把咱们沙俄国周边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国家全都纳入到咱们的疆土之中?” 瑟琳娜绝色的容颜上闪烁着对未来的期望之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老大人果然深知本皇的心思,只要咱们能把周围的十几个国家统一到咱们沙俄国的手里,那咱们沙俄国可就能拿出很多的十几万兵马了。 到时候咱们……唉……到时候咱们也许有可能仍然不是大龙国的对手,但是起码大龙国的皇帝不会这么轻视咱们了。 而咱们沙俄国能否将周围的大小国家全部都纳入咱们的疆土之中,这个远道而来的大龙国使团将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只要他们愿意教咱们制作火炮的工艺,以及纺织丝绸,造纸,炒茶,烧瓷等所有出自大龙国的独特工艺。 那等咱们学会了之后,就可以在很多的方面碾压周围的小国家,顺顺利利的将他们吞并下来。 只要吞并了周围的国家,咱们的沙俄国一定可以强盛到一个你我不敢想象的地步。” 乌里宁神色激动不已的看着美眸深邃的瑟琳娜,显然也沉浸到了小女皇描绘编织出来的未来蓝图之中。 “我皇,那你现在想到收买这些大龙使团教导咱们大龙国工艺的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本皇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思考办法,到时候就算想不到好办法,大不了先试试笨办法也未尝不可。” 乌里宁扯着下巴上的胡须转动着眼眸嘀咕了许久,目光怪异的看着望着宫殿外风雪暗自沉思的瑟琳娜。 “我皇,听说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柳乘风他可是大龙国的皇长子殿下,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大概是吧,只是本皇也不敢保证,怎么了?老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 “我皇,这个消息要是真的可就太好了。 若是真的,那他柳乘风可是大龙国的皇长子啊!听耶夫斯他们翻译的意思,这皇长子似乎比咱们的王子还要尊贵。 那么他身上掌握的关于大龙国的重要东西,甚至有可能比整个大龙使团都要多一些。” “你说的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本皇之前倒也想过这一点,可是怎么才能让柳乘风他教给咱们呢?” 乌里宁瞥了一眼肤白貌美大长腿,容貌倾国绝色的伊丽莎白·瑟琳娜闷声说道。 “我皇,你觉得美人计怎么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四章为什么呢 瑟琳娜转头看向了乌里宁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眼前骤然一亮,好似柔弱无骨的白皙双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 “对啊,咱们可以使用美人计呀,本皇先前想了好半天竟然没有想到。 老大人,你不愧是本皇祖母经过百里挑一之后留给本皇的智者,一下子就解决了本皇所面临的难题。 接下来的这三天时间,本皇终于可以腾出心思来思索接见大龙使团之后的事情了。” 乌里宁怔然的看着差点欢呼雀跃的瑟琳娜,回过神来眼中露出了一抹轻松之意。 “我皇陛下,你也觉得老臣的这个建议是可行的吗?” 瑟琳娜重重的点点头:“可行,当然可行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嗯哼……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听老大人你方才说,这个大龙国的皇长子殿下柳乘风与本皇的年龄相仿,现在正好到了少年喜好美人的年岁。 现在对他使用美人计,不正是最佳的时机吗? 待会老大人你走后,本皇立即就派妮娜在王宫里挑选出大批青春貌美的妙龄宫女预备着,等到接见大龙使团的那天,她们直接一拥而上将柳乘风团团包围起来,保证他看的眼花缭乱。 本皇就不相信在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能对一大群妙龄少女不动心。 只要她接受了其中的几人,哪怕只有一个人,咱们就可以借机将他留在沙俄国,把他掌握的那些大龙工艺给套出来。 美人计,省时又省力,就这样决定了。” 乌里宁看着瑟琳娜侃侃而谈,一副胜券在握的傲娇姿态,眼神飘忽着扣了扣眉头。 老臣的小陛下呀,你真的已经明白了老臣的意思了吗? 美人计,美人计,既然是美人计,放眼整个王宫内外,要说真正的大美人谁还能美的过我皇你啊? 再者说了,你要施展美人计的对象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而是大龙国的皇长子殿下,处在他这个身份地位上的人物,在大龙国之时什么样娇俏可人,风韵十足又美若天仙的姑娘是他没有见过的。 就算王宫的宫女里面有比你长得还芳华绝代的美人存在,可是宫女就是宫女,再是绝色佳人,始终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奴婢下人的事实,拿宫女去色诱一个强盛敌国的皇长子殿下,我皇你也真想得出来。 “我皇,你真的明白了老臣的意思了吗?” 瑟琳娜目光诧异的看着脸色怪异的乌里宁:“本皇当然明白老大人的你的意思了呀,不然的话刚才本皇也就不会说派妮娜去挑选妙龄绝色的宫女等着大龙使团入宫了。 美人计,不就是用美人去诱惑男人吗?” “额——我皇你说的倒也没错,可是这美人计可不止……唉……我皇,就依你所言好了,事到如今,成与不成总得先试试再说。 不成的话,咱们在另想它法也不迟。” 瑟琳娜没有发现乌里宁苍老的双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纠结之色,浅笑嫣然的点点头。 “好,既然老大人你都没有异议,那本皇也就放心了。 现在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本皇还要继续考虑接见大龙使团的事宜,就不留老大人你在王宫里多待了。 对了,通知王城中各部贵族参加接见大龙国使者的宴会之事就交由老大人你负责了,只要身份达到的贵族,能来的让他们尽量全都入宫赴宴。” “老臣明白了,那老臣也不耽搁我皇陛下你了,老臣先离宫了。” “嗯,老大人慢走,风雪甚大,老大人注意身体。” “妮娜,快把老大人的熊皮披风取来。” “是,女皇。” “多谢我皇关心,老臣告退。” 乌里宁接过妮娜递来的御寒披风熟练的往身上一裹,直接朝着呼啸的风雪中走了过去。 瑟琳娜目送着乌里宁逐渐消失在层层雪慕中的背影远去,忽然娇憨的皱了皱坚挺的琼鼻轻哼一声。 “哼!臭老头,竟然打算让本皇施展美人计去色诱柳乘风,你真是太坏了。” “女皇,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不是再说你。” “哦!妮娜还以为女皇你让妮娜去办什么事情呢!” 瑟琳娜伸手在浅黄色的发鬓间拔下一支凤凰点翠钗在手里托了托,淡蓝色的双眸吱悠悠的打转着看向了宫女妮娜。 “妮娜,方才老大人好像是说了柳乘风这一次又带了很多大龙的宝物要送给本皇当礼物,对吧?” “嗯嗯嗯,奴婢也听到了,老大人确实说了,听说有好几大箱子呢! 虽然妮娜没有见过这个大龙国的皇长子殿下,但是他对女皇你可真好。 素未谋面之下,一下子就送给了女皇你这么多珍奇异宝,这次出使咱们沙俄国又带来了几大箱子的珍奇异宝准备送给你。 妮娜想他肯定是一个非常绅士的男人。” 瑟琳娜看着妮娜提到柳乘风之时那灵活双眸中自然流露出的憧憬之色,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屈指在妮娜光洁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瑟琳娜转身朝着宫殿中走去。 “臭丫头,你连柳乘风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他是肯定是一个非常绅士的男人? 说不定这个家伙长得邋里邋遢,一副杀猪宰羊的屠夫模样呢!” “啊?不可能吧?人家好歹是一国的皇长子殿下,堪比咱们沙俄国王子殿下一样身份的尊贵存在,怎么可能会长得像陛下说的那样。” 瑟琳娜脚步一停,转身气鼓鼓的瞪着跟在身后的妮娜,完全不负方才跟御前大臣乌里宁待在一起之时的聪明睿智模样。 “就是,就是,本皇说是他是他就是。” 妮娜愕然的看着小女皇傲娇的模样,无奈的附和着点点头:“是是是,女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大龙国的柳乘风肯定长得一副凶神恶煞,小孩子见他出门都吓得不敢哭的那种丑陋样子。” 瑟琳娜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捧着凤凰点翠钗把玩了一会放到了桌案上。 “妮娜。” “啊?女皇?” “你说这个大龙国的柳乘风他想干什么?好端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给本皇那么多的礼物呢? 我们两个要是互相知根知底的朋友也就算了,可是本皇与他素未谋面,彼此是什么样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一下子送给本皇这么多的礼物呢? 这一次出使咱们沙俄国,他身为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进献点礼物也就算了,怎么想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上一次咱们沙俄国与大龙国可是敌对关系,而且咱们还是战败了的那一个弱者。 明明是本皇该向大龙进献宝物求和,怎么反过来他们大龙国不但放了咱们的几位将领,他柳乘风这位皇长子还莫名其妙的送给本皇那么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龙宝物呢?” “我……这……这……妮娜也不知道呢!” 瑟琳娜小女皇望着呢喃那副无言以对的窘迫模样,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女皇体谅。” “你去找两个身手不错的宫廷侍卫带着一个画师去国宾馆一趟,看看能不能偷偷地见到柳乘风。 若是能见到,让他们护卫着那个画师把柳乘风的画像给本皇带回来,若是没有机会的话就算了,反正也不过三天就能在王宫里见到了。” “是,妮娜告退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五章何乐而不为 沙俄国国宾馆中,柳乘风蹲在房间里的壁炉前不时地朝着火势正旺的壁炉里丢上一根劈砍好的木柴。 瞅着壁炉里又旺盛了几分的火势柳乘风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拍打着双手朝着斜卧在类似后世沙发的长椅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宋阳,何林他们走了过去。 “诸兄兄弟,你们还别说,这沙俄国的人还是挺聪明的嘛!在房间了装上这种叫做壁炉的取暖之物,只要天气一冷就把火堆给点上,没一会儿整个房中就变得热气腾腾了。 模样跟咱们大龙的火炉虽然大相径庭,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来这蛮夷之人的聪明才智也是不能小觑的嘛。 可惜了,咱们大龙的房子多是木头建造的,跟他们这种石块建筑起来的房子不一样,想借鉴一下都不行。 不然的话,整个京城估计都要走水了。” 宋阳双手垫在脑后,看着柳乘风遗憾的神色忽的一下坐直了起来,端起面前的凉茶润了润喉咙。 “我的大总兵诶,我说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你说你老对一个冬天取暖所用的壁炉这么上心干什么? 咱们现在不应该好好的探讨一下面见沙俄国小女皇的具体事宜才对吗?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咱们总不能毫无准备的在这里等上三天,然后直接进王宫面见伊丽莎白·瑟琳娜吧? 这可是关乎你终身大事的事情,你能不能稍微显得重视一些,看起来也尊重一下人家沙俄国的小女皇陛下好不好? 就算你们两个没有那个缘分结成秦晋之好,三叔……哼哼……吾皇陛下交代咱们的事情咱们总得办好吧? 你这个样子末将不由得怀疑你来沙俄国并非是与沙俄小女皇邦交来了,而是来郊游踏青来了。” 何林,杨怀青他们也坐直了身子附和着点点头:“总兵,副总兵言之有理,你稍微正视一下咱们来沙俄国的事情啊。” “末将附议,现在咱们对沙俄小女皇的情况一无所知,三天后就这样直接去沙俄王宫面见沙俄的小女皇,末将这心里总感觉有些没底。” 柳乘风看着几人脸上怪异的神色,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坐到了宋阳他们对面。 “本总兵也不想这个样子,也想重视一下咱们此来的目的,可是你们几个是一点不懂沙俄国的话语。 至于本总兵我是跟耶夫斯他们几个学了点沙俄国的话语不假,可是翻来覆去就记住了那么几句皮毛,连个二把刀都算不上。 我倒是想去跟国宾馆的沙俄人套套近乎,好借机问询一下伊丽莎白·瑟琳娜这位小女皇的情况,关键本总兵没有那个本事啊。 咱们所有的交谈事宜,都得经过耶夫斯他们十个人帮咱们翻译,他们几个又不是傻子,咱们一旦表现的太明显了,他们肯定会察觉出点什么来的。 他们始终是沙俄人,你指望他们毫无二心的帮助咱们,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不说别的,就蒙汗夫故意给咱们引错路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他们的心始终是向着沙俄国的,你让本总兵怎么办?略过耶夫斯他们几个直接找那些国宾馆的沙俄官员鸡同鸭讲,我说我的汉话,他们说他们的沙俄话吗? 那不是扯淡吗? 该商量的咱们一路上早就商量了,不能有效的跟沙俄人接触,再商量还是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本总兵何必还继续费神劳力呢?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了吗?” “额……这……” “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什么,话虽如此,末将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总感觉什么都不干有些不合适。” “是啊,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对沙俄国了解的越多,对咱们也就越有利,趁着这三天的机会,多少了解一点沙俄国的情况,咱们的胜算也就多了一些。” “对啊,咱们可是有陆大人呢!” 柳乘风提起茶壶斟了几杯茶水,摆手示意宋阳他们自取。 柳乘风端着茶杯朝着宋阳他们五个将领身旁的一个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书籍默默翻看的青年儒生走了过去。 “陆泰大人,你的意思呢?” 青年儒生陆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恭敬的接过了柳乘风递来的茶杯沉默了一下。 “多谢总兵,下官觉也觉得总兵的想法更好一些,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柳乘风对着陆泰竖起了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 “不敢不敢!” 柳乘风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翘着二郎腿坐到了陆泰对面的椅子上扫视了一眼众人。 “陆大人,耶夫斯他们几个在翻译话语的时候没有做什么手脚吧?” “总兵放心,他们在翻译乌里宁,果戈洛夫两人的话语之时还算老实,并没有做什么手脚。” 柳乘风满意的点点头,浅尝了一口茶水看向了宋阳他们。 “你们都听到陆大人说的了,耶夫斯他们几个目前还算老实,但是也只是目前而已,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陆大人身为鸿胪寺官员,已经通晓了沙俄国话语的事情只有咱们几个知道。 一旦提前暴露咱们大龙使团中有通晓沙俄国话语的官员存在,咱们在面对沙俄小女皇跟沙俄国王公大臣之时唯一的杀手锏也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让陆大人陪在本总兵身边去跟国宾馆中的沙俄人去套近乎,固然可以探查到一些关于沙俄小女皇的情况,然而最终结果不过是收效甚微而已,而且还会暴露了陆大人的存在。 反过来呢?只要沙俄人认为咱们大龙使团中没有一个通晓沙俄话的人物,一切交流都只能仰仗他们沙俄国的耶夫斯他们十个当初的降卒。 如此一来,他们互相交谈的时候便会疏于对咱们的防备,那时候有陆大人所在,咱们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得到很多咱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咱们完全不用绞尽脑汁的去套他们的话,就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得到很多有利咱们的情报。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主动出击未必会比稳坐钓鱼台等着鱼儿上钩更加的有利,你们说呢?” 宋阳等人愣愣的看着柳乘风意味深长的神色,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无人再说什么。 宋阳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脸色复杂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抬眸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柳乘风。 “总兵,你在京城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阴险……咳咳……大智若愚啊!” 柳乘风笑吟吟的脸色一僵,没好气的甩甩衣袖朝着旁边的壁炉走了过去。 “外面风雪这么大,想出去领略一下格勒王城的风土人情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找点乐子吧。 麻将?象棋?围棋?你们说,本总兵无所谓。” “要不末将去把钱录事喊过来,咱们八个人正好两桌麻将。” “那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帮忙架桌子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六章邦交之意 本站被攻击,老网址经常会打不开,大家记得重新在浏览器收藏新网址:www.huanyuegw.com 柳乘风,宋阳他们八个人把麻将桌支了起来刚刚走了三圈不到,正在打的兴起之时,一个穿着淡青色常袍头戴斗笠,一副仆役装扮的中年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房门之外朗声道了一句。 “属下岳龙参见少爷。” 正在搓动着手中麻将暗自思索要出什么牌为好的柳乘风猛然一激灵,嘴角抽搐的朝着房门望去。 其余七人也顺势朝着房门看了过去,脸上纷纷挂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显然也被突兀出现在门口的斗笠人吓了一跳。 柳乘风轻轻地吁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麻将起身朝着岳龙走了过去,苦笑不已的看着岳龙刚毅冷峻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 “岳叔,下次你再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得亏现在是大白天,要是晚上的时候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我们弟兄几个非得被你吓得魂不附体不可。” 岳龙看着柳乘风纠结的神色,随意的点点头:“属下惊扰了少爷,请少爷恕罪。 但是属下希望少爷能够尽快熟悉属下现身的方式。 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属下都希望少爷您能够保持身为武者应有的警惕性,以免危机真正到来之时少爷会手足无措,难以应对。 主上当年最初的时候也是对属下等人以这种方式突兀出现有很大的微词,后来也逐渐的习惯了下来。 然而这并非是主上习惯了属下等人出现的方式,而是主上明白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因为很多包藏祸心的存在想要对主上行不轨之举的时候可不会提前打招呼,人总得在磨练中逐渐的成长起来。 这是属下的肺腑之言,希望少爷您能后牢记在心。 毕竟,人有失手时,马有失蹄日,属下等人不可能每次都能够及时的出现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 少爷的安危仍需随机应变,自保为上。” 柳乘风看着岳龙正然的姿态,苦笑不跌的点点头:“哎呀,岳叔你别老这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晚辈看着总觉得不自在,不过岳叔教导的话语,晚辈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晚辈也希望岳叔给晚辈点时间熟悉一下,毕竟一下子接受下来真的不容易。 这次你亲自前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岳龙微微颔首,凑到柳乘风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须臾后岳龙直起身子目光谨慎的看着柳乘风:“要不要属下马上派人将他们拦在国宾馆的东院之外,阻止他们靠近少爷你 咱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柳乘风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所有所思的看着神色略显凝重的岳龙:“岳叔,能确定只是普通的两个兵卒跟一个疑似画师的人吗” “属下确定,这是龙三他们一路从沙俄王宫监视着他们来到国宾馆后才确定的情报。” 柳乘风沉默了许久,满不在乎的点点头:“那就让他们来呗,只要不打扰本总兵随便他们怎么着,这点度量咱们还是要有的。 本总兵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总不至于敢对本总兵行什么狠辣之举吧毕竟这可是国宾馆,沙俄人也是要颜面的。” “这……好吧,既然少爷已经有了想法,属下也就不再多言了,属下告退。” “岳叔你这么急干什么进房间喝杯茶暖暖身子再……额……” 柳乘风愕然的看着几个起落之间再次突兀的消失在在风雪中的岳龙,眼角抽搐的耸耸肩膀转身朝着麻将桌走了过去。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柳乘风脸色狐疑的扫视了一眼宋阳几人:“你们几个家伙刚才没有趁机偷看本总兵的牌面吧 打牌可得讲究牌品,不然的话胜之不武啊!” 四人感受到柳乘风怀疑的目光,嗤笑了一声端起茶水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 柳乘风见状自讨没趣的挠了挠头,眼中含着精光朝着大开的房外瞥了一眼,乐呵呵的直接将手里的牌打了出去。 “八筒。” “吃。” “且慢,不好意思了几位兄弟,屁胡也是胡,掏钱掏钱。” “卧槽,何大哥你确定你没有偷看我的牌吗本总兵怎么觉得你就在等我这一手牌呢” “总兵,牌品,要有牌品。这可是你自己方才亲口说的,你总不能赖账吧打牌嘛,有输有赢的很正常的事情啊!” “话虽如此,可是本总兵总觉得有些巧了。算了算了,本总兵也不差你这一钱银子,给你。” “嘿,总兵这话说的好像末将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不就是一钱银子吗末将不要了,咱们重新来过。” 柳乘风几人互相戏言间,大雪席卷纷飞的过廊下三个沙俄人好似有些偷偷摸摸的朝着柳乘风他们八人所在的房间张望着。 三人中一个怀抱画板的老者看着房间内围坐在一起打麻将的八人本能的愣了一下:“咦怎么会这么多人,而且他们长得好像都一个样子啊!这些人哪一个才是大龙的皇长子柳乘风啊 这……这这……这弄不清身份本画师该画谁的画像给女皇陛下交差啊” “列格大师,咱们现在没办法出面去问他们的身份,要不把能看到正脸的这些人一块画了吧” “这……这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是有些浪费时间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总不能直接找到大龙国的正使总兵官柳乘风对其明言相告,是我皇想要他的画像吧 我皇陛下不要颜面的吗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自己受点累了。” “额,也是,那就把能看到正脸的人全都画一下吧!至于画作里面有没有大龙国的正使总兵官全看天意了。” “辛苦列格大师了,我们兄弟俩为你撑伞,你尽管作画便是,有什么需要直接交代我们兄弟就行了。” 鹅毛大雪断断续续的笼罩了格勒王城两天半的时间才停息下来。 短短两日半的光景格勒王城内外皆被大雪覆盖,放眼望去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给人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的感觉。 翌日,柳乘风等人全部换上了合体的正装,因为今日便是沙俄的小女皇在克林姆王宫接见大龙使团的日子。 沙俄国国宾馆外柳乘风七人分别乘坐上了三辆四个车轮的豪华马车,马车碾压着积雪慢悠悠的朝着沙俄国的王宫方向驶去。 柳乘风探着身子打量着街道两侧林立的民房,随意的扫视了一下街道周围簇拥在一起朝着自己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沙俄人便重新坐了回去瞥了一眼同车的宋阳。 “阳哥,沙俄国的天气比起咱们大龙的新府,北府两地还要恶劣一些啊,按照时间来算,现在北府,新府两地估计才刚开始降雪,沙俄国却已经被大雪覆盖了。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些沙俄人无论男女老少似乎体格都很壮硕啊! 有些女子看着年龄不大,可是身高却几乎已经与咱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持平了。 尤其是沙俄国的男人,几乎都比咱们大龙儿郎高大壮硕很多,他们要是全副武装起来,战斗力如何先不说,仅仅就士气而言就是一股不小的压迫感。” 宋阳瞄了一眼把沙俄人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柳乘风,脸色无奈的揉了揉眉头。 “大总兵,你现在该考虑的当是见了沙俄女皇之后该怎么讨取人家佳人欢心的事情,而不是在这种不该咱们考虑的事情上费心劳神。 此次出使沙俄国邦交的意义非凡,并非仅仅只是邦交成功了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里面还有着你的终身大事啊! 事关你以后大半辈子的幸福,你能不能上点心呀!” “知道了!知道了!不管怎么着你也得等本总兵见了人以后再说后面的事情吧 万一这个伊丽莎白·瑟琳娜长得歪瓜裂枣,一副尖酸刻薄样,本总兵总不能也同意了吧” 7017k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七章小女皇初识柳大郎 本站被攻击,老网址经常会打不开,大家记得重新在浏览器收藏新网址:www.huanyuegw.com 宋阳神色一怔,无奈的哀声叹息了一下:“总兵啊!末将三天前入王宫面见沙俄小女皇的时候就已经亲眼见过她的相貌了。 末将不是跟你说了嘛,此女相貌虽然与我大龙女子的相貌截然不同,可是绝对称得上是一名充满异域风情的绝色佳人。 虽说跟咱们大龙的女子长得有些区别,可是却跟丑陋丝毫的不挂边。 怎么着,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连末将你都信不过了吗?” “哎你还别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到,谁敢保证这个小女皇一定是能让本总兵一见倾心的绝色佳人呢? 人之所好,各有不同,你宋大将军能够看得上眼的女子,不见的本总兵就会觉得合眼。 虽说娶妻娶贤,相貌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本总兵也不能满不在乎到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家里面娶吧? 要是真的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本总兵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杆子呢! 再不济,起码也得是搂着睡觉的时候看着顺眼,不至于做噩梦的那种姑娘不是? 同为男人,这点你总可以理解本总兵吧?” “额——这倒也是。” “阳哥,其实本总兵要求不高,只要人贤良淑德,心地善良,能有我娘亲你婶母七成的相貌本总兵就不说什么了,我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不说你一个人的原因,就说我大龙朝廷的颜面摆在那里,也不能让你娶一个母夜叉回去。” “吁!” 三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雄伟壮阔的王宫外,耶夫斯等人从前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小跑到了柳乘风他们的马车前停下行礼。 “柳总兵,宋副总兵,咱们到王宫了,我皇陛下以及诸位王公大臣如今正在宫殿内等候着你们几位大驾光临,请。” 柳乘风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平静无波的点点头,扶着车厢跳下了马车抬眸扫视了一眼眼前雄伟的克林姆王宫,眼中含着淡淡的好奇之意。 柳乘风跟宋阳三日前第一次见到克林姆王宫一样,都被眼前挺拔巨大的廷柱给吸引了目光。 “柳总兵,诸位贵使请,我等为你们引路。” 柳乘风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人,看着他们脸上同样有些好奇的神色,轻轻咳嗽了两声单手扶着腰间的君子剑直接略过耶夫斯几人大步昂扬的朝着王宫的宫门走了过去。 如此姿态,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气势。 宋阳轻轻地摆了摆手,一行人立即朝着柳乘风跟了过去。 耶夫斯几人愣了一下,脸色尴尬的相视一眼,讪笑着朝着柳乘风他们追了上去。 王宫外的宫廷侍卫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的柳乘风一行人,转身朝着王宫宫殿的方向高声呐喊着。 “启禀我皇陛下,大龙国使团到。” “启禀我皇陛下,大龙国使团到。” “启禀我皇陛下,大龙国使团到。” 宫廷侍卫的吆喝声相继从宫门传到了王宫宫殿之中,原本议论声不绝于耳的王宫主殿瞬间寂静了下来,数十个穿着华丽袍服的沙俄国贵族大臣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宫殿外面,眼中纷纷带着好奇的意味。 沙俄小女皇瑟琳娜宛如宝石的淡蓝色美眸中与一群大臣一样的好奇之色一闪而逝,本来想要起身朝着宫殿外眺望的动作立即收了回去,不苟言笑的端坐在宝座上展示着一副端庄优雅的仪态,静静凝望着宫殿外逐渐朝着宫殿赶来的柳乘风一行人。 “报,启禀我皇,大龙使团正使总兵官柳明志携麾下一干大龙贵使在殿外请见。” 瑟琳先是娜瞄了一眼传话的宫廷侍卫,继而目光转动直接落在了宫殿外那个站在首位身着玄色蛟龙袍头戴硬璞帽,虽然看不真切相貌却风华正茂器宇轩昂的少年郎身上,宝石般的淡蓝色双眸中的好奇以为不言于表。 “请进来。” “是。” “女皇陛下有令,请大龙国使团诸位贵使入殿会面。” 柳乘风他们七人听了耶夫斯的翻译,按照排好的位置径直朝着宫殿中走去,七人踏入殿中以后目光淡然的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沙俄国官员,随即直接对着端坐在宝座上的瑟琳娜躬身行了一礼。 柳乘风他们并未先盯着瑟琳娜这位女皇看一眼才见礼,而是按照大龙的规矩先见礼,后面君。 “邦臣大龙正使总兵官柳乘风参见女皇陛下。” “邦臣大龙使团副总兵宋阳参见女皇陛下。” “邦臣大龙使团中郎将何林……” “邦臣大龙使团中郎将杨怀青……” “邦臣大龙使团营参将钟莫……” “……” 瑟琳娜三天前就已经见到过宋阳的大龙礼仪,看着柳乘风他们与沙俄国大相径庭的礼仪自然不觉得陌生,目光好奇盯着首位的柳乘风抬了抬手。 “诸位大龙国贵使免礼。” “女皇谢陛下。” 几人道谢之后直起身子抬头朝着前方宝座上的瑟琳娜望去,除了已经见过伊丽莎白·瑟琳娜的宋阳之外,全都心思好奇想要看看这个沙俄女皇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柳乘风的目光落在了眉黛春山,秋水剪桐美艳不可房物的瑟琳娜身上,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回荡在心间,心脏情不自禁的跳动了两下。 “好……好一个异域风情的绝色女子。” 柳乘风打量着瑟琳娜这位老爹给自己内定的绝色娘子的同时,瑟琳娜何尝不是满心好奇的审视着柳乘风这个素未谋面就送给了自己很多珍贵礼物的少年英才。 瑟琳娜怔怔的望着身着蛟龙袍,头戴凤翅硬璞帽,相貌虽然与沙俄男人截然不同,却有着一种别样气质得英俊少年柳乘风,凝脂般的白嫩的玉颈不由的滑动了几下。 “好……好……该怎么形容呢?好好看的小哥哥啊!” 少年少女的目光渐渐的交汇在一起,两人全都愣了下来,彼此眼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欣赏之意。 两人好像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一块背景板,就这样目不转睛的默默对视着。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得。 时间流逝,感受到瑟琳娜这位姑娘盯着自己之时那大胆灼热的目光,柳乘风身为一个男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目光下意识的飘忽了几下,不敢正视瑟琳娜有些侵略性的涟漪双眸。 两人如此的姿态,犹如女儿国国王初遇唐三藏之时一样,一个芳心暗喜双眸中再也容不下其它,一个惊艳不已的同时反而又有些莫名窘迫。 宫殿中的气氛在两人的对视下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刹那间寂静的有些落针可闻。 宋阳目光玩味的在柳乘风,瑟琳娜两人身上徘徊了几下,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弧度。 三叔交代的事情,看样子八九不离十的是成了。 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的眼神与宋阳不尽相同,看了看自家的盯着柳乘风目不转睛的小女皇,又看了看望着自家小女皇飘忽不定的柳乘风,心里同样松了口气。 陛下果然明白老臣的意思了,美人计十有八九是成了。 宋阳,乌里宁两人心里的重担同时落了下去,不约而同的闷咳一声。 “咳咳!” “嗯哼。” 嗓音完全不同的音调,却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两人回荡在殿中的咳嗽声令柳乘风,瑟琳娜这一对彼此见色起意的少年少女立即反应了过来,接触在一起的目光急忙看向了别处。 颇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7017k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八章睁眼说瞎话 宋阳目光促狭的瞄着柳乘风脸上那种在自己等人面前从未流露出来过的紧张神色,缓缓的走到柳乘风身旁停下来轻声说道。 “总兵,先别发呆了,礼物,该献上咱们送给女皇陛下的礼物了。 说了礼物之后,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提出国书的事宜。” 柳乘风转头看了宋阳一眼,愣愣的点点头:“啊?哦!对对对,该送礼物了。” 轻轻地呼了口气,柳乘风转身看向了站在身后的杨怀青几人:“杨大哥,你们快去把我大龙天朝送给瑟琳娜女皇陛下的礼物抬进来。” “吾等领命。” 瑟琳娜以及沙俄国的王公大臣正在迷惑杨怀青他们这些大龙将领为何突然的转身朝着宫殿外走去,耶夫斯适时翻译出来的话语让她们马上恍然大悟过来。 周围的沙俄国官员看着站在宫殿中央虽然称不上玉树临风,但是却风华正茂气宇轩昂柳乘风,眼神不由得有些古怪。 礼物!又是毫无征兆的就送礼物! 大龙国这种二话不说就送礼物的风俗文化虽然让人感觉到奇怪,但是却很难能让人反感啊! 我们也好想要这种壕无人性,一言不合就送很多珍奇异宝的朋友呀! 瑟琳娜看着脸色逐渐恢复如常的柳乘风,微微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自己方才有些紊乱的芳心。 虽然早就已经从乌里宁老大人那里知道了这位大龙国皇长子又要送给自己几大箱子来自大龙国的珍贵礼物,可是瑟琳娜心里还是有些激动难耐啊! 这个好好看的小哥哥也太懂的疼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他又送给了自己一些什么样的礼物。 柳乘风感受到瑟琳娜小女皇直盯盯的望着自己的目光,不轻不重的攥了几下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女皇陛下,邦臣柳乘风此次前来贵国,乃是奉吾皇陛下旨意来与贵国友好邦交,互通有无,友谊永固来了。 如今我大龙国书已经上交到陛下手中三日之久了。 不知女皇陛下是否已经盖上了贵国的印玺?如若陛下已经盖上了贵国印玺,烦劳陛下将国书交还邦臣验看。 愿我大龙天朝与沙俄国之间的友谊地久天长,犹如日月永存。” 瑟琳娜听完耶夫斯的翻译,转眸看了一眼开始交头接耳的一众官员,微微颔首将目光看向了桌面上的大龙国书。 望着自己两天前就已经盖上了印章的大龙国书,瑟琳娜目光飘忽了一下,淡笑着看向了柳乘风。 “大龙国使,关于咱们两国之间邦交与共的事情,本皇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毕竟两国邦交无小事,很多事情本皇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二。 不过大龙国使请放心,本皇一定会尽快给国使你一个答复的。 我沙俄国的山水风景或许比不上贵国的山水风景,但是也是别有一风采。 等待本皇盖上印玺归还国书期间大龙国使若是感觉到烦闷无聊,本皇建议国使你与诸位贵使四处转转,好好的领略一下我沙俄国的无限风光。” 乌里宁神色一愣,诧异的看着坐在宝座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瑟琳娜小女皇。 不对,不对啊!我皇陛下,咱们先前不是这么商议的啊? 那大龙国书上的印章可是老臣亲眼看着你盖上去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还要慎重考虑一下呢? 难道其中又出现了什么老臣不清楚的变故不成? 盯着瑟琳娜的平静的脸色看几眼,乌里宁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明白了,本公明白了,我皇陛下这是故意找借口让大龙国的使团在我沙俄国多待些日子呢! 他们待得越久,我们套话的机会也就越多。如此一来,不怕没有机会套出那些远超于我沙俄国的大龙工艺。 我皇陛下果然厉害啊! 乌里宁看着瑟琳娜平淡的脸色轻轻地抚着胡须,心里的疑问瞬间眀悉了,似乎已经明白了小女皇陛下如此行事的深意了。 乌里宁暗喜间,柳乘风也听完了耶夫斯翻译的话语。 柳乘风抬眸看着瑟琳娜郑重其事的姿态,心里暗自犹豫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宋阳。 宋阳感受到柳乘风的隐晦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搓动着自己的手指,片刻之后宋阳对着柳乘风默默的点点头。 柳乘风平静的吁了口气:“既然女皇陛下现在尚未考虑好,那邦臣也不好太过催促,但是邦臣希望女皇陛下尽快回复国书上的事宜。” “大龙国使放心,本皇一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国使一个答复。” 瑟琳娜的话音刚刚落下,何林,杨怀青他们以及一众沙俄国的宫廷侍卫抬着整整十个大箱子走进了宫殿之中。 瑟琳娜见状,淡蓝色的美眸猛然一亮,宝石般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摆在高台下的十个大箱子不舍得移开分毫。 一群沙俄国官员亦是目光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十个大箱子,上一次大龙国让斯拉夫公爵他们带回来的礼物他们可是亲眼目睹过的,那些精致华贵的大龙特产不但瑟琳娜这位女皇爱不释手,就连他们这些个王公大臣同样也是眼热不已。 奈何女皇见猎心喜,根本没有分享那些大龙国珍奇异宝的打算,此事还让一群沙俄国贵族遗憾了许久。 如今再次见到了十大箱子的大龙国特产,容不得他们不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宋阳可不知道瑟琳娜这位小女皇与一众沙俄国官员的想法,神色肃穆的从袖口里抽出一本文书悄然打开。 “启禀女皇陛下,此次我大龙天朝万里之遥奔赴沙俄国行友好邦交之举,为表我大龙皇帝之诚意。 此次我大龙使团送与女皇陛下礼物清单如下。 官窑细瓷一箱,其中云纹餐具,彩釉茶具,正厅摆件瓷器各五套。 金银玉器一箱,其中珠宝首饰各二十种,衣带配饰用品各十种。 各种名贵茶叶两箱,其中花茶,绿茶,红茶,贡茶各五斤,配套御用茶具十套。 文房四宝一箱,其中笔墨纸砚各有若干。 丝绸三箱,云锦,蜀锦……各十匹。 成衣两箱,凤冠霞帔十件,织缕云烟裳十身,青鸾碧云赏十件,祥云踏风履十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女皇陛下笑纳。 另外我大龙使团还携带了我大龙各种陈年佳酿共计二十二种,合计二百二十坛,事后会交由贵国国宾馆官员转交女皇陛下。 众弟兄听令,开箱。” 何林他们直接把身边的大箱子一一打开,各种各样的大龙特产刹那间便呈现在了瑟琳娜小女皇以及一种官员的眼中。 望着在殿中灯火映照下华丽耀眼的十大箱子礼物,沙俄国所有人的目光登时发直了起来。 这十大箱子礼物之中,除了金银玉器,丝绸布匹之外对于大龙朝廷来说还值点钱,其它的物品虽然还算有些贵重,可是倒也算不了什么。 然而对于大龙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的一些物品,在沙俄人眼里那可全部都是价值非凡稀罕玩意。 常言道人离乡贱,物离乡贵。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在全世界都一样。 一些东西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在一个地方的独特性。 瑟琳娜美眸直愣愣的盯着高台下的十个装着各种各样大龙特产的箱子,情不自禁的起身朝着高台下的十个箱子走了过去。 瑟琳娜如此反应,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纵然是柳大少见到了大批的超乎自己认知的奇珍异宝,同样也会是如此神态。 宋阳默默的看着盯着身前箱子眼神好奇不已的瑟琳娜,瞄了一眼正在隐晦偷看瑟琳娜的柳乘风,手臂一抬朝着柳乘风微微用力推搡了一下。 “女皇陛下,就由我大龙国正使总兵官柳乘风向你介绍一下箱子里面的物品好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五十九章美事将近 柳乘风反应过来,看着宋阳不停示意自己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窘迫之色。 宋阳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微不可察的摇着头暗叹了两声。 你柳乘风堂堂一国皇长子,自小便在莺莺燕燕的女人堆里面长大,什么样的倾城女子没有见识过? 咱们出使之前你更是在京城十大名楼里各种燕瘦环肥的绝色佳人身边千锤百炼了这么久,招架这么一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夷人小丫头,按说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你甚至连六成的功力都不用拿出来就能够将其一举拿下,俘获其芳心,令其对你死心塌地的。 如此简单的事情你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干什么? 察觉到乐宋阳眼中的鄙夷之色,柳乘风以手掩唇轻咳两下,略显拘谨的走到瑟琳娜身边俯身在瓷器箱子里拿出一件彩釉梅瓶递到了瑟琳娜小女皇面前。 “女皇陛下,这是我大龙当做摆件所用的彩釉梅瓶,此梅瓶上的图案为风雪万里踏雪寻梅,乃是我大龙少有的……” 柳乘风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梅瓶,简明扼要的给瑟琳娜介绍了一下梅瓶的名称,功用,特点这些主要的情况。 这些话说完之后柳乘风瞬间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终于不是那么紧张了。 耶夫斯极有眼色的停在了瑟琳娜身边,轻声用沙俄国的话语重复着柳乘风方才所讲的内容。 瑟琳娜飞速扫了一下身前的柳乘风,抬起一双冰肌雪肤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柳乘风手里的梅瓶。 瑟琳娜轻轻地抚摸了几下梅瓶上的精美图案,捧在胸前颔首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不时的发出几声细小轻微的惊叹声。 “真漂亮,这些梅花图案看起来栩栩如生跟真的梅花一模一样,小哥……国使,这上面的梅花图案是用你们大龙的毛笔画上去的吗?这些颜料时间久了会不会掉色?” “当然不是画上去的,这些梅瓶上的花纹图案是我们大龙的能工巧匠以特殊的工艺制作而成的。 至于以何种工艺制作而成的,邦臣才识浅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瑟琳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俯身小心翼翼的将梅瓶放回了瓷器的箱子里,目光直接落到了那些盛放着金银玉器,珠宝首饰,精致丝绸,华美成衣的箱子上面。 女子爱美乃是天性使然,尤其是年轻的女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故而相比那些瓷器,文房四宝之物来说,瑟琳娜还是更加的喜欢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多一些。 拿起一套跟后宫中那套款式截然不同的凤冠霞帔,纤细白皙的手指细细的轻抚着比女子肌肤还要丝滑柔顺的丝绸布料,瑟琳娜淡蓝色的双眸弯成了一弯月牙又立即恢复如常。 这些凤冠霞帔才是让自己真正心动不已的礼物。 “国使,这些丝绸算是布料吗?” “啊?算吧……应该算是一种名贵的布料。” “那你们大龙国是怎么纺织出来的这些布料?” 看着瑟琳娜活灵活现的淡蓝色双眸中那浓浓的好奇之意,柳乘风低头瞥了一下瑟琳娜手中的霞帔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 “额——女皇陛下要是问邦臣一些关于文房四宝,刀枪棍棒之类的东西,邦臣还能为你讲解一二,这如何纺织丝绸的问题,邦臣可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还望女皇陛下见谅,纺织丝绸布匹这些东西在我大龙乃是女子的手艺,吾等七尺男儿很少涉足此列之物。” 瑟琳娜收回了耶夫斯身上的目光,了然的点点头:“刀枪棍棒是指将军或者将士使用的兵刃种的种类吗?” “没错,我们大龙儿郎家家户户自幼都会习武强身,普通百姓家里就算接触不到高声的武学秘籍,从小也会练习点粗浅的拳脚功夫。 所以女皇陛下要是想问这些方面的事情,邦臣还是颇有心得的。” “哦——那你会飞吗?” 柳乘风原来略微显得窘迫的神色一怔,眼底飞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继而迅速恢复如常。 “女皇陛下,时间紧急,为了不让邦臣麾下的弟兄与贵国的王宫大臣久等,邦臣还是先把邦臣送给你的这些礼物大致的给你讲解一下吧。”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淡笑着的郑重模样,眼眸中掠过一抹失望,将手里的凤冠霞帔放回了原处。 “有劳国使了。” “不敢,分内之事而已。” 柳乘风先是瞄了一眼跟在自己身旁的瑟琳娜,随即扫了一下周围探头探脑朝着十个大箱子不停观察的沙俄大臣,俯身拿起一个三足笔洗柳乘风侃侃而谈的介绍了起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柳乘风才将十个箱子里面的各种东西大致的介绍了一遍。 瑟琳娜美眸惊艳连连的看着柳乘风,当所有的箱子再次合起来之后,在一众沙俄国官员留恋不舍的目光中,瑟琳娜招手示意一旁的宫廷侍卫将那些装着礼物的大箱子抬往了后宫。 瑟琳娜高举双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大臣,你们都是我沙俄的顶梁柱,现在你们随朕去早已经布置好的宴会上陪着诸位大龙国的贵使好好的品尝一下咱们珍藏的美酒,联络联络彼此之间的感情。” “我皇圣明,我皇先请。” 瑟琳娜看着乐呵呵的朝着宋阳他们围过去的王公大臣,莲步轻移的走到柳乘风身前微微倾下柳腰行了一个贵族礼节。 “柳国使,随本皇前去喝两杯,跳支舞如何?” “啊?跳……跳舞?喝两杯没问题,可是跳舞的话邦臣实在……哎……” 柳乘风还在解释时已经被瑟琳娜拉起手朝着宫殿左侧的高大偏殿走了过去。 “柳国使不用担心,你不会跳的话本皇可以慢慢的教你,在我们沙俄国一个男人要是不能陪身边的女伴跳舞,那可是非常不绅士的!” 柳乘风一头雾水的看着耶夫斯:“绅士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小的把这点给忘了,回柳总兵的话,用我们沙俄国的话来说,绅士应该就是你们大龙国君子的意思。” “君子!那这么说在你们沙俄国不会跳舞就不是君子了吗? 你们这也太偏激了一些吧?圣人云,君子之名在……” “柳总兵,柳总兵,你现在不应该给小的解释你们大龙眼中的君子是什么样的,而是应该——嗯哼……” 耶夫斯说着说着冲着柳乘风,瑟琳娜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掌努努嘴。 被一圈沙俄国贵族大臣簇拥到前排的宋阳一行人看着前面手牵手朝着偏殿里走去的柳乘风两人,登时瞠目结舌的对视了一眼。 “副……副总兵,这……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一转眼的功夫手都牵在一起啦?” “是——是啊?前后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这手就牵在一起了,这要是咱们再一拐弯,他们是不是就该抱在一起了?” “卧槽……真的……真的已经抱在一起了。” 宋阳几人站在殿门外,又一次瞠目结舌的看着大殿中好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情不自禁的伸手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再次朝着殿中看去,依旧是看到了两人暧昧的贴在一起的身影。 宋阳扣着下巴惊叹的点点头:“真牛逼,不愧是十大名楼里千锤百炼之后出来的男人,这手段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这都抱在一起了,看来美事也是将近了。” “诸位贵使,愣在殿外干什么?请进啊!” “啊?” 宋阳几人愣愣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沙俄大臣,偷偷的瞄了一眼在殿中‘搂搂抱抱’的两人,神色有些纠结。 “他们正……现在进去吗?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请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章习武强身之地 宋阳几人看着乌里宁他们一众人真诚的目光,彼此相视了几眼,犹豫着点点头朝着殿中走去。 何林瞅着昏暗的殿中柳乘风,瑟琳娜两人紧紧黏在一起的身影,抬头碰碰宋阳的手腕。 “副总兵,这些沙俄人玩的也太开了一点吧?在咱们大龙见到一男一女楼抱在一起独处的场景,哪个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赶忙退去? 尤其是他们这么情窦初开年龄的少年少女,万一情到深处了,情不自禁的发生一些暧昧的行为,看到了有外人在场该多尴尬啊! 换到他们沙俄这边却反过来了,不说离去也就算了,反而还一个个的着急忙慌的往上凑。 待会总兵跟小女皇他们俩要是情难自己的那什么到了一起,咱们一大堆人凑了过去,那让他们俩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那什么有什么区别?” 宋阳低眸扫了一眼何林凑到一起的两个大拇指,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别瞎说,这可能是沙俄国的一种咱们不了解的交往习俗,身后的沙俄大臣让咱们进来咱们就进来呗。 常言道入乡随俗,到了人家的地盘,咱们就该尊重人家的习俗才是。” “这倒也是,不过副总兵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龌龊哦,感觉你好像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宋阳正笑眯眯的模样立刻变得正义凛然起来:“看错了!别胡说!我没有!” 何林几人看着宋阳堪比戏剧化的变脸,眼神促狭的摇头轻笑着,心里暗自腹议,这副总兵不要脸的性格倒是深得其父宋清的遗传啊! 何林他们身为新军六卫的将领,当初都是柳大少麾下的老人,与宋清自然非常的相熟,深谙宋清这货的脾性。 宋阳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其父亲宋清的模样,令何林他们隐隐的从宋阳身上看到了一丝宋清的影子。 对于这个初来乍到就担任了他们副总兵的小晚辈,心里的好感再次直线上升。 等到将来自己等人膝下的儿子成年之后从军入伍了,跟宋阳打上交道了,可能他们又是一群值得拿命相交的生死兄弟。 对于宋阳他们的反应,柳乘风瑟琳娜两人自然不清楚。 瑟琳娜此时正在细心的教导着柳乘风关于沙俄国舞蹈的要领:“对,就是这样,接下来你的脚步跟着本皇的脚步游走就行了,然后把你的左手放在本皇的后腰之上。” 柳乘风看着不停翻译瑟琳娜话语的耶夫斯脸色猛然一僵,低头看了一眼平视的望着自己娇颜毫无异样的瑟琳娜,脸色不受控制的有些涨红。 “放……放在你腰上?那我不就的搂……搂着你的腰肢了吗?” 瑟琳娜听完翻译的话语,望着柳乘风窘迫涨红脸色噗嗤一下轻笑了出来,淡蓝色的美眸饶有趣味的盯着柳乘风,瑟琳娜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有些侵略性。 “国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还怕本皇我吃了你啊?” “我……不是……我……就是……在我们大龙素来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夫妻之名的情况下,男人是不可以随意的去触碰一个女子腰肢这种私密的部位的。 除了青楼,勾栏院这种烟花之地,要是在别的地方对一个女子如此,一旦女子告官了,男子可是要吃官司的!” “青楼?勾栏院?这是什么地方?” “额——一种去了之后可以让人忘却烦恼,离开之后看看荷包又令人懊恼后悔的地方。” 瑟琳娜听完耶夫斯的翻译,宝石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耶夫斯:“那是什么地方?” 耶夫斯挠着脑门同样一头雾水的看着柳乘风,他在大龙的时候一直在修缮城墙,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青楼勾栏院这种地方。 能够翻译出来名称不假,但是这些地方在大龙具体是干什么的耶夫斯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 “柳总兵,我皇陛下问你们大龙的青楼和勾栏院是干什么的地方?” 柳乘风看着耶夫斯一样好奇不已的眼神,脸色纠结的哼哧了几下:“嗯~嗯~嗯~应该算是男人练习枪法的地方吧!” 耶夫斯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几年前在前突厥草原战场上,大龙兵马步卒方阵中那寒光刺眼的枪戟兵方阵,既然是男人练习枪法的地方,按照大龙的说法应该就是习武强身的地方了。 “回我皇陛下,大龙国的青楼和勾栏院是男人练习枪法,习武强身的地方。” 瑟琳娜恍然大悟,好奇的看着柳乘风:“原来如此,那国使你在正殿之时说你自幼便习武强身,也就说你时常去青楼或者勾栏院了?” “吭哧——咳咳——” 柳乘风眼前情不自禁的的闪过这些年来自己与老二,老三还有三叔他们一起去天香楼寻欢作乐的一幕幕,继而又浮现出事后老爹挥舞着训子棍在身后骂骂咧咧的追赶自己叔侄兄弟四人的一幕幕。 在这样的日子里,自己的身体素质跟轻功确实是持续性的精炼了很多啊! 画面终了,柳乘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本少爷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啊! “还……还行吧!邦臣去的其实也不算太多了,一个月大概也就去两三……四五……八九十几次那个样子吧!” “哦!怪不得本皇牵着你的手之时,感觉到你手上的老茧那么粗糙,看来你没少修行呢!那么你在枪法上的造诣肯定很高吧?” “应该吧?我家老头子管的严,我还没有机会试试枪……嗯哼……女皇陛下,咱们说跑题了,你还是继续教导邦臣关于你们沙俄国的舞蹈好了。” 小女皇瑟琳娜也反应了过来话题有些跑偏了,歉意的点点头:“对对对,本皇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现在国使你先把左手放在本皇的后腰上。” “真放啊?你不会生气吧?” 瑟琳娜娇媚的白了一眼有些迟疑不决的柳乘风,直接抓起柳乘风的左手朝着自己纤细的柳腰上放去。 佳人柳腰那柔弱无骨的滑腻触感令柳乘风虎躯一震,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口水。 现在本少爷好想练习枪法,好想习武强身。 瑟琳娜轻轻地教导着柳乘风在地毯上游走了起来,两盏茶功夫之后瑟琳娜惊奇的看着柳乘风。 “国使,本皇真的不敢相信你之前从来没有跳过我们沙俄国的舞蹈,你这学的也太快了吧。” “邦臣自幼习武,手脚还算灵活,跳的不好让女皇陛下见笑了。” 瑟琳娜望着柳乘风谦虚的模样,嫣然一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耶夫斯。 “耶夫斯,柳总兵既然已经学会了舞蹈,你就不用继续翻译了,你去找乌里宁大人,告诉他宴会可以开始了,让他传令乐团奏乐吧。” 耶夫斯闻言,艳羡的看了抱着瑟琳娜柳腰的柳乘风一眼,恭敬的对着瑟琳娜行了一礼。 “是,小臣告退。” 耶夫斯退开之后不久,昏暗的宫殿中回荡起了悠扬的乐曲,宴会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对大龙汉话一窍不通的瑟琳娜后退一步施了一个女子礼节。 “请!” “这个请自柳乘风听懂了,这是他所掌握为数不多的沙俄话之一。” 回忆了一下方才瑟琳娜教导自己的礼仪,柳乘风单手放在胸口回了一礼,径直朝着瑟琳娜贴了上去。 在瑟琳娜的引导下,柳乘风的舞步愈发的熟练了,两人虽然语言不通,可是从彼此的眼眸之中似乎已经读懂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空暇之间,柳乘风抽空瞥了一眼周围,看着在灯火照耀下,宋阳他们六人一人揽着一个沙俄国的妙龄女子在翩翩起舞之时,柳乘风心里的别扭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一章这个冬天不太冷 瑟琳娜精心准备的宴会过去可许久还在继续进行着,然而除了柳乘风还在陪着瑟琳娜翩翩起舞,宋阳他们早已经百无聊赖的坐到了类似后世沙发的长椅上。 宋阳浅笑着送走了一个前来给自己敬酒的贵族官员,目送着沙俄的贵族官员再次融入了满是暧昧的烛光之中,宋阳放下酒杯一脸无奈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些沙俄人怎么回事?敬酒就敬酒,远处举杯示意一下不就行了,非要跑到跟前干什么?这样喝起来味道会更好吗?” 何林将口中的肉排吞了下去,放下了用起来实在不习惯的刀叉吐了口气,目光戏虐的瞥了一下宋阳。 “多正常啊!这是人家沙俄国的习俗,咱们得入乡随俗。咱们得尊重人家的习俗,慢慢的习惯就好了。” 杨怀青看着宋阳垮下来的脸色,闷笑着转动着酒杯。 “老何你够了,副总兵不要面子的吗? 副总兵,咱们也吃饱喝足了,要不咱们再去找那些沙俄国的女子跳一会?” 宋阳没好气的嗤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跳的?扭来扭去扭半天除了搂着人家沙俄姑娘的腰走来走去了,蹭的你心头火气旺盛却什么也干不了。 还不如去青楼来的自在呢!起码能过过……咳咳……你们懂得!” “哈哈哈!陛下常说这些异族之人是洋人,听副总兵这话的意思怕不是想开开洋荤咯!” “言之有理,话说副总兵你这也老大不小了,不会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碰过姑娘吧?”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咱们副总兵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宋闷骚……武义王宋清的儿子,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 一天天接触的姑娘那都不带重样的,那待遇岂是你们这些常年待在军中的大老粗能够体会的。” “呸!去你大爷的,说的你自己不是大老粗一样。” “哈哈哈——喝酒,喝酒。” 宋阳听着何林他们这些能跟自己老子称兄道弟的长辈调侃的话语,一脸郁闷的端起酒杯凑了过去。 “诸位叔伯,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别继续调侃小侄了,陛下交给咱们的任务是为了促成柳总兵与沙俄小女皇结成秦晋之好,眼前这种情况,你们觉得此事有几成把握?” 几人喝着酒水将目光看向了在殿中央大有情意绵绵之意,依旧在翩翩起舞的柳乘风,瑟琳娜两人。 “看样子相处的情况是不错,具体如何咱们又不懂的沙俄的话语,不好说啊!” “具体情况虽然咱们现在尚不清楚,可是刚才在前殿的时候人家沙俄小女皇看咱们柳总兵的眼神非常的不对劲呢! 我觉得这桩好事十有八九要成,至于是否确定能够结成秦晋之好,就要看咱们柳总兵的魅力了。” “我觉得也是,咱们尽力协助就是了,至于结果如何就看咱们总兵自己的能耐了。” “你们说咱们回朝前面,总兵有没有可能抱着儿子去见咱们的陛下?” “你狗日的还真敢想,除了总兵的事情之外,你们有没有察觉到这些个沙俄国的官员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向咱们打探我大龙的情况?” “你们也察觉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宋阳看着何林他们从嬉笑变得郑重的模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朝着何林他们凑近了一些。 “诸位叔伯,这些沙俄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老实憨厚,那个迎接咱们进城驻扎的果戈洛夫一直在试探小侄的口风,询问咱们麾下兵马和咱们朝廷的情况。 好在小侄机警,随意的找了个话题遮盖了过去。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事关国事的话题咱们一定得小心应对才行。 总兵的婚事是总兵的婚事,我大龙与沙俄国之间的国事是国事,切莫混为一谈呢!” “副总兵你就放心吧,不用你交代我们也不会在此等大事上犯错误的。” “没错,陛下传给周宝玉大将军的书信周大将军已经仔细的跟我们说了,这些事情我们心里都有谱的。” “既然如此小侄就放心了,回去之后……” “阳哥,何大哥,杨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宋阳几人看着淡笑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柳乘风,瑟琳娜,耶夫斯三人,急忙停止交谈起身颔首行了一礼:“吾等见过总兵,见过女皇陛下。” “行了行了,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诸位贵使免礼。” “谢总兵,谢女皇陛下。” “诸位,女皇陛下说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咱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就该散场了。” 宋阳他们看了一眼瑟琳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吾等并无特别的事情,一切事宜全部遵从女皇陛下安排。” “既然如此,本皇就放心了,诸位贵使请坐,等宴会散场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的。” “多谢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宴会即将散场,邦臣扫兴的提上一句,国书之事希望女皇陛下尽快给邦臣一个答复。” 瑟琳娜笑盈盈的娇颜一怔,美眸复杂的看着眼前抱拳行礼的柳乘风幽幽说道:“国使你就那么急着拿到国书赶回大龙国吗?” “女皇陛下误会了,国书邦臣可以派人送回去大龙交到吾皇陛下的手里,不见得邦臣必须亲自班师回朝复命。” 瑟琳娜猛然转头看向了耶夫斯:“是这样吗?” “回禀我皇陛下,确实如此。” 瑟琳娜的娇颜上又挂上了笑容,不过依旧没有直截了当的答应下来:“既然如此,国使放心,本皇一定尽快给国使大人一个答复。” “那邦臣就多谢女皇陛下了。” 宴会真的只进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上下,殿中的乐曲便停止了下来,一群人互相寒暄着相继立场散去。 然而柳乘风他们几个离开克林姆王宫之后,围上来套近乎的沙俄国官员却越来越多了,直至等到他们一行人回到国宾馆的时候一群沙俄国的王公大臣才相继离去。 “总兵,这些沙俄国官员全部都是来询问我等,现在咱们的手里还有没有送给沙俄女皇的那些礼物。若是还有多余的话他们愿意花费重金买上一些。 你看咱们车厢里剩下的那些东西?” “你们看着办就行了,不过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足够的应急之需。咱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有些时候留点后手还是必须的!” “吾等明白,请总兵放心。” “那行,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翌日天色大亮,起床之后无所事事的柳乘风等人正聚在一起打麻将,沙俄国御前大臣乌里宁在耶夫斯的陪同下走进了柳乘风的房间之中。 “国使大人,如今风雪已停,我皇陛下邀你一同去我王城外狩猎,不知国使大人现在方便否?” 柳乘风眼底的喜色一闪而逝,目光看起来很是为难的看向了宋阳等人。 “啊!那什么,末将锅里还煲着汤呢!末将就没时间打麻将了,末将先行告辞。” “哎呀!末将换下的衣服还没洗呢!那什么咱们改日再接着打,我就先告辞了。” “副总兵,你等一下,末将好久没喝汤了,一起啊!” “坏了坏了,我的战马好像忘记喂了,这大冬天的要是饿着了,末将得心疼死啊,先这样说了,总兵留步,末将先行一步。” “……” 一群人各自找了一个借口,抄起自己的大氅往身上一披便离开了柳乘风的房间,眨眼之间房中便只剩下柳乘风,乌里宁,耶夫斯三人。 柳乘风讪笑着扣了扣眉头:“那什么现在人都有了,本总兵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就走一趟吧,本总兵也想见识见识沙俄国的野兽与我大龙的野兽有什么不同之处。” “太好了,国使请。” 日月轮转,阴阳交替。 在之后国书没有交还到柳乘风手中的日子里,隔三差五的总是有沙俄国的官员赶来国宾馆中,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相邀柳乘风前去王宫与瑟琳娜会面。 “国使大人,我皇陛下昨日得到了一件邻邦进献的宝物,国使大人若是不忙,我皇陛下想请国使一起去欣赏一二。” “国使大人,我皇陛下今日想请国使大人领略一下我沙俄国王城外的风景,不知国使大人方便否?” “国使大人……” “方便方便,前面引路。” 在这样充满春天气息的日子里,沙俄国王城被大雪覆盖的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二章不讲规矩瑟琳娜,棋差一招柳乘风 格勒王城西南方向拉加尔湖畔,柳乘风张望了一眼瑟琳娜蹲在湖边的倩影,脚步如风的走了过去。 这已经是瑟琳娜第十二次相邀自己出来游玩了,早已经相互熟悉的两个人在后来几次见面相处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初几次见面之时的拘谨了。 见到柳乘风的身影赶来,已经对柳乘风性格很了解的宫女妮娜主动迎了上去,口中说着非常拗口的汉话行了一礼。 “奴婢妮娜参见国使大人。” “免礼免礼,又不是因为正事会面,私下里跟朋友一样出来游玩无须那么多的俗礼。 就连我大龙天朝除了上朝和正事之外,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妮娜姑娘你着相了。” 妮娜暗自揣摩着柳乘风这一整句话的意思,浅笑着退到了一旁。 柳明志见到妮娜这个勤奋好学的小丫头又在死记硬背自己说过的话语,无奈的摇摇头朝着蹲坐在湖畔的瑟琳娜小女皇走了过去。 “瑟琳娜,今天又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啊?” 瑟琳娜转身看着柳乘风犹如一个惹人怜爱的邻家姑娘一样嫣然一笑,完全没有在克林姆王宫中之时展露那身为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严一面。 “乘风哥哥,你来了。” 柳乘风轻笑着点点头,解下了腰间的君子剑往雪地上用力一插,然后随意的蹲坐在了瑟琳娜小女皇身旁。 “瑟琳娜,看来这几日你没少下苦功夫呀!你今天的汉话说的很不错,若非口音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瑕疵,倘若不看到你的相貌而是只听你说话的声音,别人还以为你是一个口齿有些小隐疾的大龙姑娘呢。” 瑟琳娜感受到柳乘风赞叹的眼神,傲娇的扬了扬臻首:“那是当然的了,小妹不但是我沙俄国最聪明伶俐的人,还是我沙俄国最勤奋刻苦的人,只要是小妹认准的事情,一定要成功了才能罢休。 倒是乘风哥哥你,你教给小妹的汉话小妹可都记住了,那么小妹教给你的沙俄话你可曾也全都记住了?” 两人汉话中夹杂着沙俄话语,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无太大的阻碍的说笑着。 柳乘风笑吟吟的整理了一下衣摆,流露出一副遗憾不已的神色。 “为兄可没有瑟琳娜你那么聪明伶俐,你教给为兄的沙俄话语为兄费尽全力也只记住了个七七八八而已。 为兄跟瑟琳娜你一比较,那可真的就是萤烛之光与皓日争辉了,跟聪明伶俐又勤奋刻苦的瑟琳娜你一比,为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萤烛之光和皓日争辉是什么意思?” “萤火虫你见过面?” “是那种晚上会放亮光的飞虫吗?” “对,就是那种小飞虫,为兄也不知道在你们沙俄国这种虫子如何的称呼,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为兄是萤火虫的微弱光芒,而瑟琳娜你就是天上太阳的光芒。 也就是说为兄跟你一比差远了。” 瑟琳娜微微颔首默默的嘀咕了一会儿,终于悟透了柳乘风话语的含义,蓝宝石一般耀眼的一双美眸立刻弯成了月牙状,明明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却还流露出一副极其不好意思的羞赧模样。 “哪有啦,乘风哥哥你就会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 柳乘风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再继续夸奖下去就显得有些太假了一些,不经意的将目光看向了瑟琳娜旁边还在抖动的活鱼上。 “瑟琳娜,这是什么鱼?” 瑟琳娜小女皇顺着柳乘风的目光看向了腿旁的几条鲜鱼:“乘风哥哥,这是我沙俄国的狭鳕鱼,味道非常的棒,我沙俄国所有的鱼类之中小妹最喜欢的就是这狭鳕鱼了。 你在大龙肯定没有吃过这种鱼吧?” 柳乘风坦率的点点头,这种鱼自己别说吃了,自己连见到都是第一次见到。 “我大龙鱼类繁多不知几何,像什么长江三鲜,各种湖泊中的鱼类为兄全都吃过,唯独这种狭鳕鱼为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小妹觉得非常的美味,就是不知道乘风哥哥的口味是否与小妹相同,这些鱼都是小妹派人刚刚打捞上来的呢! 可是小妹的厨艺实在是惨不忍睹,会只吃却不会做,不如乘风哥哥你用你们大龙国的做法为小妹烹饪一下这几条鲜鱼,也让小妹妹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大龙国的食谱都是什么样的。” “问题倒是不大,可是这种环境之下,要什么没什么,也只有烤鱼吃了。” “那就烤着吃好了,只要是乘风哥哥做的,小妹都喜欢吃。” 流柳乘风闻言悠然一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拳脚,挽起衣摆朝着几条命不久矣的狭鳕鱼走了过去。 “那为兄就献丑了,不过为兄丑话说在前头,我大龙有句话叫做众口难调,你要是不满意可别发牢骚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 “但愿吧!” 话毕,柳乘风从腰间抽出一把精美的匕首,抓起一条鱼熟练的开始为其去鳞破腹的收拾起来。 要说做其它的菜肴柳乘风还真不敢轻易上阵,可是说到做鱼嘛!柳乘风还是信心十足的,自己兄弟姐妹几人可是从小到大陪着月儿妹妹抓鱼摸虾长大的。 每次只要鱼获颇丰,通常都是自己兄弟姐妹几个先就地饱餐一顿之后,然后自己几个才带着剩下的鱼虾赶回家中。 久而久之,在河鲜一类食物的烹饪手艺上柳乘风也算是颇有心得了。 瑟琳娜看着全神贯注的处理着鱼鳞的柳乘风忽然开口说道:“乘风哥哥,小妹已经在你们大龙国的国书上盖上了我沙俄国的印章了,等咱们吃完了狭鳕鱼之后回到城中小妹就可以将国书交还给你了。 只是……只是你拿到国书之后,不会立即就要带着大龙使团回大龙国吧?” 柳乘风清理鱼鳞的动作一顿,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瑟琳娜,看着瑟琳娜眼中略微有些紧张的色彩,柳乘风似笑非笑的沉吟了片刻。 “当然不会了,只是为兄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嗯?什么疑问?” “为兄毕竟是我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终有一日是要离开你们沙俄国班师回朝的,长留一些时间不是不可以,只是总得有个由头才行吧? 也就说为兄不是不可以多留一些日子,可是留下来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那么为兄该以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来呢?瑟琳娜你能帮为兄出出主意吗?” “当然是因为我……我……” 柳乘风看着瑟琳娜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微微一笑转身继续收拾手中的狭鳕鱼。 “瑟琳娜你也想不到那就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稳如老狗的背影,美眸幽怨连连的纠结了许久,皱着琼鼻对着柳乘风的背影挥了挥自己粉嫩的拳头。 “呆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离开了之后本皇该怎么跟你……找谁去闲聊解闷啊!” “那……那你自己就不能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瑟琳娜,方才为兄不是已经说了吗?为兄的愚鲁脑子跟你一比就是萤烛之光与皓日争辉。 聪明如你都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来,为兄这个笨蛋又怎么可能想的到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瑟琳娜有些气愤的俏脸一怔,愣愣的看着转过身来淡笑着望着自己笑吟吟的柳乘风,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甜言蜜语’编织出来的陷阱之中。 望着柳乘风盯着自己有些戏虐的目光,瑟琳娜咬着红唇沉默了良久忽然娇哼一声,将下巴垫在双腿上闷声说道:“你想不出来,小妹也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既然如此,那你若是实在想回去就回去吧。 你不是跟小妹说过你们大龙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吗?既然你想回去,小妹也不好强留,你想回去就回去呗! “吭哧——吭哧——” 柳乘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脸色窘迫的看着俏脸傲娇不已的瑟琳娜,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了。 你怎么比我老子还不按常理出牌呢? 按照情况来说你不是应该强烈的挽留本少爷才对嘛?想回就回呗是什么鬼? 你这怎么不按步骤来呢?本少爷这是错失成就一桩姻缘的良机了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三章调戏,愁绪 瑟琳娜不循常理的反将一军令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 柳乘风感受到瑟琳娜反目相视的戏虐眼神,苦笑不跌的摇摇头,转过身去默默的清理着手中的鲜鱼。 “若是如此的话,为兄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来了,等瑟琳娜你交还了为兄国书,为兄便跟弟兄们商议一下向你辞行的事情。” 瑟琳娜闻言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停到了柳乘风身旁,双手掐着小蛮腰咬牙启齿的瞪着柳乘风。 “让你走你还真走啊?本皇让你去死你也乖乖的去死吗?” 低着头的柳乘风嘴角扬起一抹狐狸般的笑意,一下子将匕首插进了鱼腹之中沉声回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让你听话,有什么不一样?啊?有什么不一样?你说啊?有什么不一样?” “瑟琳娜,今天暂时还是不说这些关于离别的话题了,国书是正事,咱们出来游玩赏景谈及正事未免有些扫兴了。 咱们先吃鱼,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狭鳕鱼了吗?待会好好尝尝为兄的手艺。” 瑟琳娜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娇哼一声闷闷不乐的蹲坐到了一旁。 “行,先吃鱼就先吃鱼,不过柳乘风你可别说本皇没有警告你,拿到国书之后你要是走了你可别后悔。” “这话说的,人生自古便多是聚散离别,今日的离别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重逢嘛!既然还有重逢之日,那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柳乘风瞄了一下瑟琳娜羞怒的俏脸憋着笑意也不说话,一本正经的朝着凿出了冰窟窿的湖面走去。 还是芳华阁的柔姐姐说的对,这女人啊就不能一直惯着,必须得松弛有度的给她点颜色看看才行! 只要是女子,无论软硬总是会吃一样的! 果不其然,柳乘风的沉默以对让瑟琳娜更加的郁闷了,自己这边憋着一肚子火等着发呢!可是这个大呆子什么话都不说,自己连个发火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这个呆子论年龄明明就比自己大了几个月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啊? 乌里宁老大人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别看年龄不大,简直比狐狸还要狡猾,实在太可恶了。 要是把本皇给逼急了,柳乘风你信不信本姑娘一把火把你的国书给烧了精光,让你一辈子都完不成任务。 柳乘风在冰凉的湖水中清洗干净了几条狭鳕鱼,抬眸瞥了一眼盯着自己一脸怨念的瑟琳娜,暗自笑了笑自顾自的走到瑟琳娜先前准备好的干柴堆旁坐了下来。 拿起备好的干净木棍将一条条鲜鱼串了起来,柳乘风悠闲自得的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干草,不出盏茶功夫就把火堆升起来开始烤鱼。 “不帮帮忙啊?不会烤鱼撒香料总会吧?” “不会,本皇就会吃!” 柳乘风啧啧两声,看着一脸傲娇的瑟琳娜也不再强求,独自烤着手里的鲜鱼。 火堆旺盛的燃烧着,在木柴的噼啪声中空气中渐渐着弥漫出了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味。 瑟琳娜猛然嗅动了两下鼻尖,瞄了一眼柳乘风手中的木棍上那条渐渐变成了金黄色的烤鱼,揉着小腹犹豫了一下,一脸不情愿的凑了上来。 瑟琳娜目不转睛盯着柳乘风手里香味浓郁的烤鱼滑动了两下咽喉,心口不一的说道。 “就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跟谁不会烤似得。” 柳乘风玩味的瞄了一眼瑟琳娜言不由衷的模样,举起烤鱼在其面前转了一下又快速收了回来。 对着金黄色的烤鱼吹了吹,柳乘风扯下一块鱼肉送到口中尝了尝,不由的眼前一亮。色香味俱全,本少爷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砸吧着嘴唇将鲜美的鱼肉咽了下去,柳乘风试探性的将烤鱼递到了瑟琳娜身前又猛的收了回去。 “为兄本来还想让瑟琳娜你先尝尝味道如何,也好给为兄提提意见,若是有不足的地方可以再改进一下。 可是既然瑟琳娜姑娘你看不上那就算了,为兄只好自己消灭了。” 瑟琳娜怨念丛生的瞪着举着烤鱼故意调戏自己的柳乘风,银牙不停的摩挲着,生吞了柳乘风的都有了。 混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本姑娘可是沙俄国的女皇陛下,敢这样对待本皇,你犯了死罪了你知道吗? 柳乘风一直在观察着瑟琳娜的反应,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就明白这姑娘对自己不解风情的怨念怕是已经到了临界点,再挑逗下去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柳乘风立即收起嬉笑的姿态,一把抓起瑟琳娜白皙柔软的玉手将插着烤鱼的棍子塞了瑟琳娜的手心里面,目光柔和的看着瑟琳娜。 “傻姑娘,为兄逗你玩呢!快趁热尝尝味道如何,凉了就不好吃了。” 瑟琳娜一怔,低头看着手中色香味俱全的金黄色烤鱼微不可察的娇哼一声。 算你这个大呆子还有点良心,本皇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之前不绅士的无礼行为了。 “这可是你让本皇帮你尝味道的,不是本皇自己想吃的。本皇这是助人为乐,可不是贪图美味。” “是是是,为兄多谢瑟琳娜你的帮助。”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尝吧。” 瑟琳娜举着烤鱼放在鼻尖下用力的吸了口气,一把坐在柳乘风旁边的石块上撕扯着鲜美的鱼肉朝着樱桃小口中送去。 柳乘风又拿起一条鱼架到了火堆上默默的转动着,不时地拿起香料撒上一些。 瞥一眼举着烤鱼细嚼慢咽着,偶尔一脸满足的回味着烤鱼味道的瑟琳娜柳乘风目光复杂的暗叹了一声。 扪心自问,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老爹为自己挑选的这个内定的娘子了。 虽然她的身份是一个夷人姑娘,相貌也与大龙的姑娘大相径庭,可是自己自从见了她第一面之后便对其反感不起来。 尤其是经过这些日子里的和谐相处,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了,也越来越难以忘却了。 如果她愿意嫁给自己为妻,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与她结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可是—— 自己是大龙的皇长子,她是沙俄国的女皇陛下。 自己二人的身份确实是门当户对不假,年龄相仿也是属实,可是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立场上,自己二人之间真的能够修成正果吗? 毕竟自己的老爹可是一个雄心壮志的帝王,自己率领使团出使沙俄国之前老爹就已经在边关陈兵了。 若是将来两国之间走到了对立的立场上,自己跟瑟琳娜又该何去何从呢? 难道要像老爹与婉言,筠瑶两位姨娘一样吗? 明明自己终于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为何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四章车到山前自有路 柳乘风现在的愁闷心绪瑟琳娜自然不知晓,现在的她全身心都已经放在了手中的烤鱼之上。 等柳乘风把第二条狭鳕鱼烤的恰到火候之时,瑟琳娜的手里正好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棍,而火堆旁边也多了一片凌乱不堪的鱼刺鱼骨。 柳乘风扯下一块鱼肉尝了尝味道,诧异的看着瑟琳娜包裹在劲装里面依旧平淡的小腹轻声问道:“还吃吗?” 瑟琳娜舔了舔红唇上的油脂与灰痕,俏脸微微有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柳乘风:“我……我吃的不多吧?” “不多不多,这鱼那么小,别说就吃了一条了,就是吃上个三五条也不算多。” 瑟琳娜将信将疑的看着柳乘风柔和的脸色,不经意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来,既然还想吃那就接着吃,把所有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是对下厨之人最大的敬意。”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递到自己面前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烤鱼,也不再故作客气什么,直接接过木棍转身背着柳乘风满心欢喜的享用着。 柳乘风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之色,转身看了一下几步外盯着瑟琳娜手中烤鱼不停的吞咽口水妮娜。 看出来这个丫头也对自己的手艺眼馋不已,柳乘风一把抓起两条鱼架在火上左右开弓的转动着。 两条鱼再次烤好之后,瑟琳娜手中的鱼肉还剩下一半左右,知道这姑娘大概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柳乘风对着妮娜招招手将手里的一条鱼递了过去。 “妮娜,你也来尝尝味道如何。” 妮娜愕然的看着柳乘风,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准备的鱼很多,吃不完的话就浪费了,浪费食物可是非常可耻的行为。” 妮娜犹豫着接过了柳乘风手中的烤鱼,望着柳乘风脸上温和的笑意轻轻地行了一礼:“奴婢谢谢国使大人。” “相处了这么久,咱们也算是朋友了,说这些就见外了,快趁热尝尝吧。” “嗯!” 妮娜乖巧的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直接开吃,而是走到了瑟琳娜身边停了下来。 “陛下,你要是还没有吃饱的话,奴婢这条先给你吃。” 瑟琳娜头也不抬的打了个饱嗝,对着妮娜随意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吃就行了,不用管本皇了。” “多谢陛下。” 瑟琳娜主仆两人分别吃了两条鱼之后就已经饱腹了,柳乘风便开始照顾自己的肚子了。 一边吃着鲜美的烤鱼肉,一边欣赏着眼前颇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意境的风景,柳乘风心中的愁绪逐渐的消弭了下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 老爹既然敢大包大揽的安排了自己跟瑟琳娜的婚事,就肯定会有完美解决的办法。 以自己对老爹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个儿子左右为难的。想来现在远在京城的老爹或许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了。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烦闷的呢? 纵然真的遇到了比较麻烦的难题,充其量也不过是逢山开路,遇水塔桥罢了。 想通了这些,柳乘风的心绪豁然开朗,连烤鱼的味道都感觉美味了几分,眼前的风景更是变得赏心悦目。 三人大快朵颐之后,在冰冷的湖水了仔细的清理了一下烤鱼留下的污秽,漫步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朝着格勒王城返去。 两日后,王城国宾馆中,柳乘风等人聚在一起看着铺在桌案上面盖上了沙俄国女皇印章的国书面露喜色。 “总兵,咱们总算是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一项任务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咱们就可以将重心放在你跟瑟琳娜女皇的姻缘之上了。” 何林倒了几杯热茶递到了几人的手里,神色好奇的看着品着茶水的柳乘风:“总兵,你跟弟兄们交个实底,这些日子里经过跟瑟琳娜女皇的多次相处,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对其动心? 倘若你自己那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够促成跟瑟琳娜女皇的这桩姻缘,弟兄们也就不再为你费尽心机的出谋划策了。 末将这样说并非是不想帮助你尽快新婚大吉,而是怕会弄巧成拙。” “何兄言之有理,末将附议,总兵你要是自己有把握的话,末将等人作壁上观远比跟着瞎掺和对你更加有利。 我们兄弟都是只知道冲锋陷阵的粗人,帮你出的主意不见得有总兵你自己来的靠谱。” 柳乘风看着宋阳,何林等人好奇又郑重的神色,脸色骤然变得有些窘迫,脸颊上挂上了不自然的涨红之色。 “还好吧,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至于是否能够结为秦晋之好,本总兵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胜算应该还是很大的。” 众人见到柳乘风如此反应,相视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已然心知肚明。 “喝酒,打麻将。” “总兵,我们几个打麻将可以,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你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哪能总让人家姑娘家家的主动邀你出去啊! 既然目前情况良好,你就更应该趁热打铁,主动去接近人家姑娘,争取一举俘获人家的芳心。” “没错,男子汉大丈夫的,老处于被动位置可不行,得出动出击才是。” “我……本总兵明白了,你们继续打麻将吧,本总兵出去转转。” 众人乐呵一笑,坐在麻将桌前互相吆喝起来。 “来来来,为了提前庆贺总兵能够早日得偿所愿,今天咱们加加筹码,就来一两银子打底的。” “嚯,老杨你今天口气这么大,就你那一手破牌技,不怕到时候把弟妹输给我们哥几个暖被窝啊!” “去你大爷的,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家两个嫂子赢回来暖被窝不可,就凭老子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牌技,来年给你增儿添女不在话下!” 柳乘风不在理会何林他们这一群互相调侃戏骂的家伙,卷起国书装在一旁的锦盒里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宋阳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是该主动出击了。 眼下早日让老爹还有娘亲抱上孙子才是正事,其它的事情顺其自然便是了。 “来人。” “参见总兵,不知总兵有何吩咐?” “把本总兵的坐骑牵过来,另外再挑一匹矫健的宝马出来,本总兵今天要去城外打猎。”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五章背后插刀 大龙承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沙俄国格勒王城又一次被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笼罩在其中,春天快要到了,柳乘风也在为自己的交配……交朋友大业默默的努力着。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另一端,法兰克国的冬天亦是早已经如期而至。 法兰克国此时的王城还不是后世的那个浪漫之都,而是墨洛温王城。 冬季来临,墨洛温王城的上空飘洒着晶莹剔透的雪花,随着积雪的增加,寒冬渐渐的将墨洛温王城装扮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 墨洛温王城的冬天很美,似乎比大龙的京师还要美上一些。 然而这等令人赏心悦目的冰雪美景,对于张狂,耶鲁哈他们这些大龙的西征将领来说却无心观赏,他们的心神已经早已经被无边的怒火代替。 墨洛温城中法拉克国的王宫之中,张狂站在王宫的偏殿之中身披厚重的熊皮大氅,端着手中的烟枪默默的吞吐着,阴沉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地上的二十三具尸首分毫。 那是二十三具龙武卫儿郎的尸首。 此时此刻这二十三具龙武卫将士的尸首早已经肢体僵硬生机全无,二十三位将士毫无血色的惨白脸色向张狂他们无声的诉说着他们已经辞别这个繁华的世界很多天了。 张狂手中的旱烟一锅接着一锅,直至整个偏殿上方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烟雾,张狂才一言不发的弯下腰对着虎头攒金靴的靴底磕了磕手中的烟杆。 张狂将旱烟袋轻轻地卷在一起别在腰间的虎纹腰带上,默默的扫视了一周宫殿中同样眼神阴沉似水的大龙将领。 “老夫这一生中最痛恨的就是那种表面上大仁大义,实则道貌岸然在暗地里捅刀子的杂碎。 像这种人,就是将其挫骨扬灰,碎尸万段也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我大龙西征儿郎这二十三名弟兄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了亚克力这等卑鄙小人的手里,尔等说该怎么办?” “率兵回撤,血洗罗马国。” “末将附议,率兵回撤,血洗罗马国为二十三名龙武卫弟兄报仇雪恨,将亚克力这等道貌岸然的小人碎尸万段,以慰我二十三名龙武卫弟兄的在天之灵。” “没错,既然是罗马国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我大龙雄师不仁了。罗马国既然自己想找死,我等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大帅,末将熊开山愿为先锋将领,率领三万铁骑踏平罗马国,血洗罗马国坦丁王城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末将柯岩也愿往。” “末将蒋磊也愿往,末将保证二十日之内必将罗马国在炮火之下化为一片废墟。” 看着殿中神情激奋的一群将领,左路大军副帅耶鲁哈急忙走到中间摆手挥动了几下。 “弟兄们听我说,先全都不要喧闹,咱们先听大帅说。 现在不是马上冲动的决定充让谁当先锋兵马讨伐罗马国亚克力狗贼的时候,而是应该先制定出详细的用兵计划来。 一时冲动只会让咱们丧失理智,现在咱们最需要保留的恰恰是理智的思考。 一时冲动不但无法为惨死的弟兄们报仇,反而会令更多的弟兄们遭遇不测。攻打罗马国为弟兄们报仇雪恨是肯定的,但是具体怎么打必须得拿出一个万无一失的章程出来。 老夫希望你们现在能够理智一些,冷静下来咱们好好的商议一番用兵事宜。” 一群将领看着语重心长的劝诫自己等人的副帅耶鲁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将烦躁的情绪强行的压制了下来。 张狂脸色沉重的沉默了许久,默默的看着耶鲁哈:“耶鲁兄,你现在有没有想到比较稳妥的法子?” 耶鲁哈神色遗憾的摇摇头:“大帅,末将也恨不得马上率兵回撤罗马国,将亚克力这个混账东西给碎尸万段。 可是越是咱们心神烦躁的时候,咱们就越要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亚克力这个王八蛋掐准了这个时候因为天气的缘故,咱们大军无法及时回撤逐敌,所以才敢派人偷袭咱们的炮兵阵地掠夺我军火炮。 亚克力偷袭炮兵阵地得手之后,如今肯定已经带着火炮赶回了罗马国多日,这个时候咱们根本没有追上罗马国大军的可能了。 从咱们征讨法兰克国到现在为止,法兰克国王城已经相继下了七场大雪了,现在根本不用细想就知道法兰克国王城东部的疆域内情况估计也是不容乐观,道路上十有八九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积雪。 既然这个时候从墨洛温王城通往罗马国道路已经被大雪覆盖,那么定然会车马难行,咱们若是强行出兵进军罗马国,如此一来咱们付出的代价将要是以往的两倍乃至三倍之多啊。 将士们艰苦一点也就算了,可是粮草和辎重怎么办? 要知道亚克力可是偷袭得手了十六门火炮跟二百多发炮弹,攻城所用的辎重如果跟不上行军速度的话,等到了罗马国后展开攻城,那咱们就得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填城呢! 若是咱们拿将士们性命去填的话,那么进军罗马国的战斗将是我左路大军西征以来,遭遇敌军损失最大的一次战斗。 火炮的威力在攻打法兰克国的时候罗马人见识到了,大帅你更清楚。 要是被罗马兵团的兵卒轰击到了弟兄们的方阵之中,那咱们承受的损失可就无法预估了啊! 故而,末将希望大帅能够慎重考虑一下进军罗马国报仇雪恨的事情,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打!末将没有意见,但是眼下绝非率兵回撤,进军罗马的最佳时机。” 张狂眉头紧紧地皱起,目光复杂的看着神色凝重的额耶鲁哈:“耶鲁兄,你说的这些本帅方才在抽烟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 本帅也知道若是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强行进军罗马国的话,肯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是—— 咱们身为三军统帅,总不能就这样坐视我二十三名大龙儿郎的尸首死不瞑目吧? 他们若是战死沙场之上,本帅虽然万分愧疚,可是将来总算能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告诉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陛下,朝廷,百姓是不会忘记他们的功绩的! 偏偏他们是死在了昔日半个友军的偷袭暗杀之手,老夫这心里……嗨……老夫这心里实在是憋屈啊! 此次万里远征,将士们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损失已经很大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水土难服的艰辛,却死在了小人的手里,憋屈,憋屈啊!” “副帅,我大龙儿郎不惧艰险困苦,虽然进军罗马国讨伐蛮夷的前路艰难万分,然而只要能为出生入死的袍泽报仇雪恨,吾等万死而不悔。” “没错,早就看出来这些罗马人不是个东西,可是末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对我大龙天军的将士动手。 似这等胆敢不服我大龙王化的化外蛮夷,不早早地屠了他留着何用? 末将愿意率领长山营的弟兄,直取罗马王城,将亚克力这个小人擒拿到我中军大帐等候发落。” “吾等恭请大帅下令发兵。” “吾等恭请大帅下令发兵。” “吾等恭请大帅下令发兵。” 耶鲁哈脸色一沉,目光冷静的扫视了一下单膝跪地在张狂身前的一众将领。 “糊涂。你们是万死而不悔,可是你们别忘了你们还是三军将领,你们要为麾下兄弟的性命负责。 他们每一个人的性命都与你们的一言一行息息相关,尔等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张狂眯着双眸沉默了良久重重的吁了口气:“全都起来吧,耶鲁副帅说的对,咱们万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致使更多的兄弟血洒疆场。 报仇是必须要报的,但是必须得拿出合理的章程出来才行。 耶鲁兄,咱们前锋军团因为天气恶劣的缘故不能率兵回撤进军罗马国,呼延老弟那边统领的驻扎在大食国的预备军团总可以吧?” 耶鲁哈愣了一下,神色激动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咱们一直没舍得使用的步兵炮可都在大食国封存着呢! 只要把那几十门步兵炮拉出来,就凭借罗马国的那点兵力,就算他们得手了十几门火炮,依旧不是呼延老弟的一合之敌。”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六章宁屠一国,不亡一士 张狂重重的一拍双手:“既然可行就好,那咱们就分别派遣精锐的斥候弟兄与金雕传书兵分两路传书给呼延老弟,让他一接到传书马上调集兵马展开进军罗马国的事宜。 事已至此,刻不容缓,地图。” “得令!” 两旁的亲兵马上抽出了背后的竹筒,将一张硕大的地图就地铺展在了张狂这些将领的面前。 张狂几人立刻蹲在地图旁默默的审视着地图上地势路线,片刻之后张狂屈指重重的点在了地图上面。 “诸位兄弟,咱们在大食国待了一年左右,也经历了大食国的冬天,别看现在法兰克国的墨洛温王城上空大雪纷纷,可是大食国的巴格达王城现在却是暖如初春的天气。 如此天时,对于呼延督军那边来说正是大举用兵的最佳时机。 尤其是罗马国与大食国互相毗邻,呼延督军统领兵马从大食国的巴格达城奔袭到罗马国的坦丁王城充其量也不过半个月上下的时间。 而亚克力及其麾下的兵马想要从法兰克国撤回到罗马国,至少也需要二十五天乃至一个月之久。 老夫说的这还是道路畅通适合行军的前提下,若是加上风雪的阻碍,亚克力与其麾下的五万兵马想要回到罗马国估计要多消耗五天至十天的光景。 如此一来,只要天佑我大龙天朝,能让呼延督军及时接到咱们的金雕传书,那么呼延督军完全可以绕道迂回过去罗马国的王城,率领兵马在罗马军团撤军的中途埋伏起来,打亚克力这个小人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亚克力麾下的罗马军团可是以步卒为主,呼延督军麾下的兵马却是以骑兵为主。 如今这种情况下,若是能埋伏起来打亚克力军团一个措手不及,骑兵围剿冲杀毫无准备的步卒军团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再加上炮手用步兵炮在侧援助,拿下罗马军团对于呼延老弟来说必然能将我方将士的折损减小到最低。 不过这只是老夫往好地方的猜想而已,毕竟现在的天气极大的影响了金雕辨别方向的能力,传书能否及时到达呼延督军的手里,谁也不敢保证啊! 这是老夫的想法,你们谁还有不同的建议吗?” 耶鲁哈沉吟了许久,解下腰间的旱烟袋跟方才的张狂一样,点燃烟叶默默的吞云吐雾。 一锅烟丝燃烧殆尽,耶鲁哈目含精光的看向了张狂:“大帅,你自己也说了,这只是咱们单方面的猜想罢了,传书能否及时送到呼延老弟的手里可是一个未知数呀! 如果传书不能及时送到呼延老弟的手里,再继续以此想法用兵的话,那就不是呼延老弟率领兵马埋伏起来,打亚克力麾下的罗马军团一个措手不及了,而是呼延老弟以及其统领的兵马将会被已经先一步奔逃回罗马国的亚克力截断了后路。 若是被截断了后路,粮草必然会供应不上,而一旦粮草无法及时供应,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啊! 届时呼延老弟想要突围出去,势必要与亚克力军团展开正面交锋,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与罗马国展开正面交锋,那么我方将士的折损反而要比等到亚克力军团回到罗马王城之后的正面进攻还要惨重。 毕竟粮草充足与粮草短缺这两种情况下,主将所要考虑的用兵步骤往往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计划,但是这里面赌的成分同样很大,如果赌输了的话,呼延老弟那边的损失十有八九要超乎咱们的预估。 末将觉得,在咱们占有绝对优势的前提之下,还是不要冒险行事的为好。 毕竟就算是正面进攻罗马国的城池,呼延老弟也有大食国的三万兵马充当我方将士的马前卒,完全可以将我方将士的损失减到最低。 既然有十拿九稳的办法在手,咱们何必要冒险去求那个十全十美的计划呢? 所以老夫觉得还是让呼延老弟稳打稳扎的率领我军将士,逐步攻下罗马国更为妥当一些。 大帅,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一群将领收回盯着地图上路线的目光,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附议谁的对策更好一些。 大帅说的有道理,副帅说的同样也有道理。 二人都是为了己方的利益着想,孰的想法更胜一筹一下子很难做出决断呢! 张狂再次抽出旱烟袋装满烟丝对着耶鲁哈的烟锅引燃:“耶鲁兄你的计划确实比老夫的更稳妥一些,但是也给老夫提醒了一个新的思路。” “哦?末将愿闻其详。” “耶鲁兄,老夫方才所讲计划中的弊端耶鲁兄你一一提及了出来,老夫也不否认确实是我考虑的太理所当然了一些。 既然老夫这个计划里的弊端就是咱们的传书能否及时的传到呼延老弟的手里与否,那么在咱们谁都不敢保证的前提下,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以达到十全十美的结果。 比如,拖延住亚克力军团撤军奔赴罗马国的速度,为呼延老弟的行动争取出来有力的时间。 现在亚克力军团偷袭得手之后逃离法兰克国已经有些日子了,我军携带大批的辎重器械确实是追不上他们的步伐了。 可是我军若是仅仅以骑兵弟兄轻装简从的进行追击呢?这对我西征大军身经百战的将士们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嘶——大帅的意思是袭而不攻,只需拖延他们的行军速度?” “没错,咱们只需要调遣五千精锐铁骑,就足以拖住亚克力军团五万兵马的回撤进程。 到时候,不但可以为呼延老弟赢取了中途埋伏亚克力军团的时间,还可以配合呼延老弟进行前后夹击。 骑兵上千,可裹万众。 我军五千铁骑纵然攻不破亚克力军团五万兵马的阵型,可是想要把他们包裹在战阵之中却不是大问题。 只要咱们的五千轻骑兵能困住亚克力军团的兵马,那么呼延老弟麾下的重骑跟炮兵就可以将这些蛮夷当成活靶子逐步掩杀。 步兵炮的炮弹要是落在了阵型密集的步卒方阵之中,那结果就不用多说了。 轰的一声就是一大片啊。 攻打在野外的步卒,可比攻打据坚城而守的步卒要简单多了吧? 他亚克力不是掐准了时机,这个时候我大龙儿郎因为天气的原因没办法立即追击他们吗?那咱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不按常理行事。 敢捅我大龙的后心窝子,老夫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必须要让这些蛮夷见识见识,他们所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我大龙儿郎是如何披荆斩棘办到的。 只有能常人所不能,方能不负吾皇厚望啊! 三年,三年之内我西征大军必须将西洋列国所有的蛮夷一举攻陷下来。 若是这些蛮夷都能像大食国一样服从王化,听从我大龙的号令也就罢了。 若是胆敢阳奉阴违,行罗马国这等背信弃义,背后捅刀子的小人行径,那么我大龙天朝的万国图上少上一两个化外小国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借用咱们的晚辈江河侄儿的话来说,违逆我大龙天威者,屠了也就屠了,多大点事情。” 张狂收起旱烟袋,目光沉着冷静的扫视了一眼殿中的将领:“怎么着,你们这群杀才还怕战袍染敌血吗?” 众将领一愣,继而咧嘴一笑,身上剽悍血腥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了出来。 “吾等愿为大龙开疆拓土,征战四方。愿为吾皇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天下黄土皆埋人,何须马革裹尸还。大龙万年,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愿为大龙开疆拓土,征战四方。愿为吾皇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天下黄土皆埋人,何须马革裹尸还。大龙万年,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愿为大龙开疆拓土,征战四方。愿为吾皇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天下黄土皆埋人,何须马革裹尸还。大龙万年,吾皇万岁万万岁。” 张狂神色肃穆的站了起来,从护腕内取出虎符举在了手里。 “柯岩,熊开山,宁超,蒋磊听令。” “末将在。” “命尔等即刻从各自己麾下营部中抽调出五千精锐铁骑,带足粮草和御寒之物,轻装简从前去追剿亚克力军团。” “吾等领命!” “其余人等除副帅耶鲁哈之外,立即前去各营抽调精良兵备,粮草物资,全力协助柯岩四人追讨贼寇。” “吾等领命。” “即刻行事。” “吾等告退。” 一众将领离开之后,耶鲁哈神色复杂的看着张狂:“张兄,最近杀气重了许多啊!” 张狂嗤笑两声,解下了身后的熊皮大氅横盖在地上三个龙武卫将士的尸首上,挨个的在二十三具尸首的眼睛上轻抚了一下,张狂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如若不将这些蛮夷彻底的打怕,打服,今天是二十三位兄弟,明天就可能是二百三十位兄弟,以后可能就会是两千三百人,两万三千人,乃至更多的生死弟兄会遭遇噩耗。 弟兄们大部分还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啊!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以后还有大好的岁月等着他们呢!老夫不想见到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咱们敲响了一个警钟,从今往后老夫宁屠敌一国,不亡我一士。” 耶鲁哈沉默的看着张狂坚毅的神情,叹息着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狂的肩膀朝着殿外走去。 “算老夫一个。”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七章千秋之策 张狂看着耶鲁哈朝着殿外走去的身影急忙开口说道:“耶鲁兄且慢。” 耶鲁哈脚步一顿,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张狂反问了一声:“大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张狂目光谨慎的四下扫了扫,迈步停到了耶鲁哈身前压低了声音:“老兄,咱们攻陷法兰克王国也有段时日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本帅看法兰克国的国王拿罗曼不太像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 他若是知道了咱们与罗马国发生的事情后依旧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但是本帅依旧担心他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咱们刚刚攻下法兰克国,对此地人生地不熟,很多地方还需要仰仗法兰克人的协助。 他们若是搞点什么小动作针对咱们的话,那么局势将会对咱们很不利。 所以接下里的这些日子,法兰克王拿罗曼那边就需要耶鲁兄你费心盯着他点了。 只要他不跟咱们添乱子,他拿罗曼还是他们法兰克国的国王,可是他若是敢动什么不轨的心思,断然不可手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咱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可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大意失荆州呀! 如今我大龙天军在西征战场之上一路可谓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眼看着就要进军日不落国了,咱们要是在这小小的法兰克国铩羽而归,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看着张狂凝重的神情,耶鲁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末将明白了,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会死死地盯住拿罗曼,坚决不让他给我西征大军添乱子。” “好,有耶鲁兄此言,本帅就放心了,你先去忙吧,事不宜迟本帅马上准备给呼延老弟传书的事情。” “行,末将告退。” 耶鲁哈走后,张狂眼神愧疚的看着地上的二十三具尸首,神色低沉的对着两旁的亲兵摆摆手。 “尔等先把弟兄们的遗体抬下去吧,一定要把骨灰收好了,西征结束之日,吾等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家呢! 虽说哪里的黄土都埋人,可是咱们得尽最大的努力让兄弟们能够落叶归根。 外面再好,终究不是家啊!” “吾等领命。” 一众亲兵神色低沉的将二十三位袍泽的遗体抬起朝着殿外赶去,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殿外的风雪中。 张狂收回了目光径直朝着一侧简易的桌案走了过去,研墨润笔之后拿过一沓宣纸上开始奋笔疾书。 “来人。” “大帅?” “立即把这二十封书信分别以精锐斥候和金雕传书的形势传到呼延督军的手里,但是切记要告诉斥候传书的弟兄,此书信虽然是十万火急,一样也要保重安全。 如今外面天寒地冻,无论如何先把小命给保住了,十封书信里面的内容都一样,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能够把书信交到呼延督军的手里就是完成任务了。” “得令,卑职告退。” 张狂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静静地坐到了凳子上,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静静地打量着。 唉!江河啊江河,老舅我怕是要食言了,发生了这等事情,估计无法及时在日不落国与你重逢了。 但愿你能够像以往一样,率领我大龙船队全体官兵依旧劈风斩浪一帆风顺。 七尺男儿能舍己,做千秋鬼魂死不还乡。 陛下呀,你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萌购绵延不断,为了我大龙的国祚能够千秋永昌做出此等决定,你的苦心老臣能够理解不假。 可是你让老臣和南宫兄又该如何跟麾下的几十万儿郎开口呢? 虽说这片疆土即将成为我大龙的都护府,可是对于我西征几十万热血儿郎而言,这里终究不是故国家园。 让他们背井离乡的在万里故国之外开枝散叶繁衍生息,传播我汉家血脉固然是高瞻远署之举,尤其对于我大龙后世子孙而言更是百年大计。 可是儿郎们能够体会你的难处吗?又能够理解你的苦衷吗? 张狂心绪纷飞的望着殿外漫天飞舞的风雪,静静地发呆起来。 大龙承平四年十二月初八,对于大龙来说这种时间已经是春节将近的日子了。 远在大食国巴格达王城驻扎的呼延玉正在带领着麾下的兵马紧锣密鼓的开采着已经发现的金银矿,以及柳明志特意交代他们开采的黑水。 虽然驻扎在大食国的大龙将士不像张狂,耶鲁哈他们统领的前锋军团一样在异国他乡冲锋陷阵,驰骋疆场,可是同样忙的不可开交。 不见得比前面为了朝廷开疆扩土的袍泽轻松多少。 至于原因便是日复一日的冶炼开采出来的金银矿石。 大食国巴格达王城城郊外的河流旁,一座占地规模广阔的冶金工坊已经矗立在巴格达王城外半年之久,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大龙将士在工坊里面进进出出,不厌其烦的辛劳着。 冶金工坊中,呼延玉不时的穿梭在炙热的火炉旁,不时的对守在火炉旁的将士们轻声说上几句。 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左右,呼延玉才从冶金工坊里走了出来。 呼延玉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抬头望着天上的暖阳提起酒囊细饮了一口美酒,对着一旁的亲兵招招手,翻身上马朝着巴格达王城驰骋而去。 约莫两炷香功夫,呼延玉回到了自己在王宫中下榻的地方,将马缰递给了一旁的亲兵,呼延玉大阔步的朝着殿中走去。 “扎合录,本王让你调集的两千兵马全都备好了吗? 工坊里最新冶炼出来的五十箱金银已经封好了,黑水也装好了三百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尽快运回……额……” 呼延玉脸色怔然又无奈的看着坐在殿中椅子上的倩影,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屈指叩着眉头迈进了殿中,讪笑不已的望着盯着自己一脸惊喜的俏妇人。 “萨菲莎王后,怎么是你呀?我的副将扎合录呢?” “呼延大哥,你回来了。小妹没有见到你的副将,小妹来到以后就没有见到殿中有人在。” 呼延玉取下头盔放在桌案上,提壶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大食王后萨菲莎。 “对啊,城外的事情该忙的都忙完了,你今天没有政务吗?” “小妹该忙的也已经忙完了,待在寝宫里闲着无聊,就熬了一碗银耳莲子粥给你送来了。 银耳,莲子这些食材都是小妹从你们火头军将士那里讨要来的,手艺也是小妹跟他们一点一点学来的。 做的完全跟你们大龙国的银耳莲子羹一模一样,呼延大哥你这一次总该不会再因为食材不行,手艺不行,说不合你的口味了吧? 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可就是故意拒绝小妹的好意了。” 呼延玉看着放下茶杯将粥碗递到自己面前的萨菲莎,眨巴了几下眼睛苦笑着点点头。 “好吧,本督军就不客气了,让你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这都是小妹自愿的,只要呼延大哥你愿意喝,小妹就一点都不觉得累。” 感受到萨菲莎盯着自己大胆直白的双眸,呼延玉目光躲闪的低下了头,用汤匙盛着粥水朝着口中送去。 “王爷,大帅传来了十万火急的命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八章美人恩情难消瘦 呼延玉听到殿外那熟悉的说话声,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刚刚送到嘴边的汤匙再次放回了粥碗中,故作漫不经心的朝着殿外气喘吁吁地武将迎了过去。 相对于呼延玉的喜出望外,萨菲莎王后脸上的幽怨之色别提有多明显了,娇柔的眸子看着殿外迎面而来的武将,暗暗地翻了几个白眼。 端着手中的粥碗轻声嘀咕起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就不能走慢点吗?” 呼延玉身为习武之人早已经耳聪目明,萨菲莎的嘀咕声自然没有逃过呼延玉的耳力。 奈何呼延玉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目光欣慰的看着扎合录。 “扎合录,你方才去哪了?为何不好好的待在殿中筹备本王交代你的事情?” “呼……呼……王爷恕罪,末将方才接到王爷亲兵的通知,两刻钟之前金雕手忽然接到了大帅十万火急的金雕传书。 末将不知道王爷何时归来,便先去了卫营一趟把大帅的传书取来了,请王爷过目。” 呼延玉原本还以为扎合录远远的说这番话是为了替自己解围,当见到扎合录从护腕里取出的书信立刻神色一凝,急忙接过扎合录手中的书信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 看着信封上张狂的署名还有印章,呼延玉将书信递给了扎合录。 “快拆开。” “是。” 扎合录毫不犹豫的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翻开以后径直递到了呼延玉的手中:“请王爷过目。” 呼延玉瞥了一眼身后神色娇怨的萨菲莎王后,微微错开身子低头审阅着信纸上的内容。 片刻之间,呼延玉原本儒雅中带着些许豪放之意的气质骤然一变,站在那里犹如一杆染血的长枪,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凌人气势。 呼延玉看完信纸上的最后一个字,捏着信纸的独臂缓缓的垂落下来。 扎合录愣愣的看着浑身充斥着骇人煞气的呼延玉,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口水:“王……王爷,是不是大帅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呼延玉微微颔首,虎目静静地凝望着殿外暖阳沉声说道:“传令,擂鼓聚将。” 扎合录身体猛然绷紧:“得令,末将告退。” 扎合录扶着腰间的横刀急不可耐的朝着殿外疾奔而去,呼延玉默默的吁了口气,转过身神色平和的看着萨菲莎王后。 “萨菲莎王后,有劳你通知一下你们大食国的城防军将领,和三军统帅穆思汗元帅立即前来大殿面见本督军。” 呼延玉的神色虽然平和,但是萨菲莎还是从呼延玉凌厉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萨菲莎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粥碗,双眸中满是忧虑的望着呼延玉:“呼延大哥,出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穆思汗老大人无意中惹到你或者你们大龙的将领了? 若是如此的话,你可千万别动怒,小妹马上传令让穆思汗老大人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自从上次战事结束之后,巴格达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百姓们也好不容易从战火带来的痛苦中缓过劲来。 城中不能再掀起战争了,百姓们也不能再遭受战乱之苦了。 呼延大哥,小妹求你了好不好,别再让大食国战火重燃了。” 呼延玉愕然的看着神色焦急不已,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求情话语的萨菲莎苦笑着摇摇头。 “萨菲莎王后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此次本督军擂鼓聚将跟你们大食国一点关系都没有,跟穆思汗元帅同样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就放心吧,只要大食国与我大龙依旧能够维持现在的状态,本督军保证你们大食国不会战火重燃的。” 虽然已经听到了呼延玉的保证,惊魂未定的萨菲莎还是不敢确信的反问了一句:“真的?” 望着娇颜上还是带着紧张之色的萨菲莎,呼延玉哑然失笑。 “呵呵,你就放心吧,咱们相识了那么久,也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了,本督军的人品你应该是了解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我大龙真的要对你们大食国再次用兵,本督军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算告诉了你以后,你们有所防备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的。” 萨菲莎感受到呼延玉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烈自信,脑海中情不自禁的的浮现起一年前大龙铁骑兵临城下之后,大龙兵马攻城之时那骁勇强悍的战斗力,樱唇不由得扬起一抹酸楚的笑意。 “是啊!呼延大哥你说的对,你就是明言相告要对我大食国再次动兵,我大食国纵然有所防备,也一样抵挡不住你们大龙兵马的兵锋。” “明白就好,所以你就放心吧,此次用兵真的跟你们大食国没有任何的关系,事不宜迟,有劳你去通知穆思汗元帅前来会面了。” “好的,那小妹就先告辞了,待会再见。” “好,不送。” “对了,呼延大哥你一会儿别忘了把莲子羹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小妹先走了。” 呼延玉听到萨菲莎的叮嘱后,目送着萨菲莎的背影消失在过廊下,脸色复杂的走到放着莲子粥的桌案旁坐了下来。 独臂端起粥碗朝着口中送去,三下五除二的将莲子粥消灭殆尽,呼延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恩,呼延玉何德何能啊!” 呼延玉自言自语了一番,放下粥碗起身朝着一旁悬挂在木架上的地图走了过去,目光直接落在了大食国通往罗马国的那部分区域上审视了起来。 一炷香功夫过去,日渐繁荣的巴格达城中骤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鼓声浑厚悠扬,划破天际回荡在城池内外,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一时间,城池内外所有在忙碌自己公务的大龙将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物,披甲持兵的朝着呼延玉的住所奔赴而来。 鼓声虽然浑厚悠扬,却令巴格达王城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城中的大食国百姓开始闭门不出,各国来往的商人急忙收拾摊位找寻躲避之地,大食国的城防军下意识的聚拢在一起,神色惊慌的探讨着战鼓声响起的缘由。 王后萨菲莎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尚未来得及派人去请大食国的三军统帅穆思汗,听到战鼓声的穆思汗已经先一步纵马朝着王宫奔袭而来。 这一通毫无征兆的战鼓声,可谓直接打破了巴格达王城长久以来的宁静。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六十九章备兵 呼延玉盯着面前的地图看了大约两刻三钟的时间,身后的大殿外忽然响起了错乱厚重的脚步声。 “末将封不二。” “末将拔汗那。” “末将韩鹏。” “末将塔塔木。” “末将扎合录。” “末将……” “参见督军。” “大食三军统帅穆思汗。” “大食城防军大将军阿米勒。” “参见大龙都督。” “小妹萨菲莎见过呼延大哥。” 呼延玉收回了仔细观察着地图的目光,转身朝着一旁的主位走去。 “全都免礼,入座。” “谢督军。” “多谢呼延大哥。” “督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突然擂鼓聚将?” “对啊,吾等在巴格达城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敌情,为何要擂鼓聚将了啊?” 呼延玉抬手示意了一下:“诸位兄弟,稍安勿躁。” “吾等失礼了,请督军恕罪。” 呼延玉脸色平和的摇摇头,拿起桌案上的信纸朝着坐在旁边的封不二递了过去。 “不二老弟,这是大帅不久前金雕传来的加急书信,你们互相传看一下吧。” 封不二微微颔首接过书信仔细的审阅着上面的内容,当看完了信纸上的内容,封不二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比之先前的呼延玉强不了多少。 “此等背后捅刀子的狼子野心之流,当诛也。” 封不二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脸色阴沉的将信纸传了下去。 不足一炷香功夫,大殿之中不时地回荡着拍桌子的冷哼声,一群大龙将领的身上全都散发着好似马上要择人而噬的煞气。 自从听到战鼓声之后心神便一直在惴惴不安的大食国三军统帅穆思汗,听完一侧大食王后萨菲莎看着信纸上内容的翻译之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要大龙国的将领这次擂鼓聚将不是为了对大食国动兵,他就可以放心了。 “督军,似罗马国这等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不屠不足以告慰我左路大军二十三位袍泽的在天之灵。” “没错,我大龙将士从来不畏任何强敌,敌虽千军万马,我大龙儿郎亦敢一往无前。 若是战死沙场之上,乃是吾等技不如人,虽恨而无怨言是也,可是兄弟们如今竟然死在小人的偷袭暗杀之上,憋屈至极。 似这等小人,唯有兴师讨伐。” “末将附议,既然大帅已经传书令吾等即刻兴兵讨贼,吾等自当万死不辞。” “吾等请督军下令,调集兵马即刻讨伐罗马夷敌。” “吾等请督军下令,调集兵马即刻讨伐罗马夷敌。” “吾等请督军下令,调集兵马即刻讨伐罗马夷敌。” 呼延玉看着殿中神情激愤的大龙将领,神色郑重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地图再次走去。 “众位兄弟。” 一群将领目光一凝,不约而同起身朝着呼延玉单膝跪了下去。 “吾等在。” “本督军在诸位兄弟赶来之前,已经仔细的思虑了对罗马国用兵的计划,加上大帅那边派出的弟兄在后协助,此次出兵讨贼本帅准备调动精兵八万人。 其中我大龙精锐铁骑共计五万人,大食国各部城防军,城池驻军精选出来兵马共计三万人。 穆思汗元帅,你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穆思汗脸色一紧,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后萨菲莎,自从国王穆罕默德迈德被押解回大龙京城以后,大食国的大小事务多是以萨菲莎这位王后为主处置的。 萨菲莎虽然在呼延玉面前一副娇柔体贴的弱女子模样,然而在大食国一众贵族大臣的面前可是一个巾帼女豪杰的形象。 凭借其出色的政治手段,愣是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将一干大食国的贵族官员治理的服服帖帖。 这点从穆思汗这位掌握兵马大权的三军统帅听到呼延玉的话语以后,本能的先去询问身边萨菲莎这位王后的意思就可以体现出来。 萨菲莎感受到穆思汗的眼神,淡笑着点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穆思汗见状骤然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对着呼延玉颔首示意了一下。 “回呼延督军,穆思汗没有问题。” 呼延玉轻笑着回应了一下,目光在殿中的大龙将领身上扫视了一下。 “韩鹏,拔汗那,塔塔木……听令。” “吾等听令。” “尔等立即散去,协同商议之后,立即调集各自麾下弟兄凑足五万精锐兵马,于明日午时在城西旷野之上整军待发。 本督军检阅之后,明日午时三发鼓落,三军将士即刻进军罗马国讨伐亚克力军团。” “吾等领命。” “准备去吧!” “吾等先行告退。” 一干大龙将领起身离开之后,呼延玉看向了穆思汗这位大食国的三军统帅。 “穆思汗元帅,你们大食国的三万兵马就有劳你去调集了,本督军希望明日午时之前你能够把事情准备妥当。” “穆思汗领命,穆思汗先行告退。” “其余弟兄,除封不二大将军留下,尔等立即散去前去筹备粮草,军械的事宜,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明日午时左右我部讨贼大军能够准时出征。” “得令,吾等先行告退。” 在呼延玉一系列的命令下,顷刻之间大殿中就只剩下三五个人了,其中还包括了大食国王后萨菲莎。 呼延玉对着萨菲莎歉意的笑了笑:“萨菲莎王后,实在是抱歉了,本督军与封大将军还有一些军机要事需要商议,就不留你了。 邦臣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王后莫怪。” 萨菲莎幽怨的看了一脸歉意的呼延玉一眼,不情愿的点点头,起身离殿而去。 封不二看着萨菲莎渐渐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呼延玉:“呼延兄,老弟看这位萨菲莎王后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啊!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她的身份特殊,你虽不能将其娶为正妻,纳个妾总可以呀! 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不如你就从了人家吧! 你不会嫌弃人家萨菲莎王后不是完璧之身吧?要是如此的话,就当老弟什么都没说。” 呼延玉脸色纠结的长叹一声:“不二老弟,你就别跟大帅他们一样调侃哥哥我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萨菲莎王后确实是一位不错的女子,若非哥哥我早已经心有所……嗨……军机大事当前,这些俗事就不提了。” 呼延玉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护腕里取出半块环佩递到了封不二面前。 “大帅的意思你在信中也看到了,时间不等人,调步兵炮吧!” 封不二也收起了嬉笑模样,神情郑重的从怀里掏出半块环佩对着呼延玉手里的半块环佩合在了一起。 当两个半块环佩完美无缺的融合到了一起,呼延玉封不二两人相视着点点头,联袂朝着宫殿外疾步赶去。 PS:灾情终于熬过去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章从戎之士 呼延玉的命令下达之后,大食国巴格达王城内外人声鼎沸的动静一整夜未曾平息过。 直至翌日辰时左右,令城中大食国百姓与各国商队心慌意乱的嘈杂动静才慢慢的减退下去。 一夜过去没有任何的战事在城中掀起,一些胆大的百姓已经悄悄的走出家门上街上打探情况。 当得知大龙将领呼延玉擂鼓聚将的原因是为了讨伐邻居罗马国,城中提心吊胆的大食百姓终于放下心来。 城中的大食百姓之所以如此相信这些消息,便是因为这些消息是从那些已经嫁给年轻大龙将士的大食国姑娘口中听到的。 这些已经成为了大龙兵卒家眷的大食女子,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男人会欺骗自己。 毕竟自己这些女子嫁给大龙的夫君以后,所承受的宠爱可比嫁给自己大食国男人的女子多了数倍。 上街去置办家中所需的物品之时,不用跟以前一样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要裹着厚厚的面纱才能出门,不用当牛做马的养活自己的男人和一家老小。 尤其当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大龙兵卒的娘子之后,在街上以往对女子随意谩骂羞辱,出口调戏的男人见了自己之后竟然毕恭毕敬的躲到一旁,生怕惹到了自己的畏惧模样,更让大食国的姑娘欣喜不已。 嫁人之后能够得到夫君如此贴心的疼爱,对于眼下的大食国女子来说,简直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当听到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家中的女子嫁给大龙兵卒之后的幸福生活,大食国越来越多年轻貌美的大食国姑娘开始在大龙兵马中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此事从已经成了大龙兵卒家眷的姑娘口中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了出去,巴格达城中紧张的气氛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巴格达王宫宫门外,大食王后萨菲莎满目不舍的盯着早已经甲胄齐全,往腰间佩戴横刀着的呼延玉。 “呼延大哥,你麾下能征善战的骁勇将领比比皆是,你何必非要自己统兵出征呢?” 呼延玉拍了拍腰间的横刀,接过亲兵递来的马鞭轻轻地吁了口气。 “萨菲莎王后,你不懂我们大龙将士之间生死与共的情义。。 将用心,士用命,方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个贪生怕死不敢亲自上阵杀敌的将领是不会赢得麾下将士们的尊重和爱戴的。 我等从戎之士,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纵然战死沙场之上,也是天命使然,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萨菲莎望着呼延玉坦然的神色,明眸中流露出心动不已而又担心的情绪,她对眼前这个来自东方国度的男人越来越着迷了。 “保……保重。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一定要大胜凯旋,小妹在巴格达王宫等候你们大战告捷的战果传回来。” 呼延玉实在受不了萨菲莎盯着自己越发迷离爱慕的眼神,闷咳了一声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城西的方向驰骋而去。 “本督军出征以后,城中大小事宜就有劳萨菲莎王后与我的副将扎合录相互协助了,珍重!” 萨菲莎听着呼延玉传来的话语,好似目送自己的夫君出征一样,垫着脚尖对着呼延玉他们一众人的背影轻轻地挥着手:“哎!小妹知道了。” “王后,咱们该回去了,哒录王子已经在王宫中等候你多时了。” 萨菲莎对一旁宫女的话语充耳不闻,挥舞着白皙的手掌直至呼延玉一众人消失在视野之内才收回了目光,微微朝着王宫的方向扫了一眼,萨菲莎直接转身朝着王宫相反的方向离去。 相比在呼延玉面前娇柔知性的模样,萨菲莎现在的气质清冷到有一种生人勿尽的感觉。 “米娅,你直接去告诉哒录,他现在年龄还小,尚且不适合继承王位亲政,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如果他还是继续胡搅蛮缠的话,你就跟他说王上现在虽然被大龙兵马押解着去了大龙国,但是不见得一定回不来了。 如果他现在继承王位,王上回来之后该怎么办? 这些话顺便也告诉一下那些想要拥戴哒录继承王位的贵族大臣们一声,看他们如何言说!” “是,奴婢知道了。” 呼延玉自然不知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此时他已经统领着麾下的三百亲兵赶到了旌旗凛冽作响的巴格达城西的旷野上。 “吁!” “吾等参见督军。” “众位兄弟免礼。” “谢督军。” 呼延玉眺望了一下早已经列阵完毕整军待发的八万精兵,扶着腰间的横刀径直朝着点将台走了过去。 驻足于点将台之上,呼延玉接过封不二递来的令旗重重的挥舞了几下。 “吾等参见督军,大龙威武。” “吾等参见督军,大龙威武。” “吾等参见督军,大龙威武。” 五万大龙兵马震天彻底的呼喊声带动了左侧三万大食国兵马的士气,口中同样高喊着不流利的大龙话语。 “参见大龙督军,大龙威武。” “参见大龙督军,大龙威武。” “参见大龙督军,大龙威武。” 呼延玉眺望着面前数十个方阵的八万精兵,手中的令旗猛然往下一挥,旷野上震天的高呼声渐渐的消弭了下去,唯有凛冽的旌旗和战马的喷嚏声还在交互作响。 呼延玉扫了一眼身旁严阵以待的众多将领,跳下点将台翻身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战马,挥舞着令旗纵马朝着大军方阵中奔袭而去。 “兄弟们,本督军此次聚集兵马的原因,想来尔等的将军昨日皆已经告知大家了。 罗马国蛮夷不服王化,竟然行偷袭之举,以兵刃染我大龙将士鲜血,戮我大龙袍泽性命,此等血海深仇,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讨伐蛮夷,行天诛。” “讨伐蛮夷,行天诛。” “讨伐蛮夷,行天诛。” “兄弟们说的没错,对待此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就应该用咱们手中的兵刃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大龙天威,什么叫做犯我大龙者,虽远必诛之。 如今大帅传书已经到了本督军的手中,奉大帅令,吾等即刻进军罗马国,务必手刃敌寇,为我二十三位袍泽报仇雪恨,以慰其在天之灵。 废话本督军就不再多说了,擂鼓为令,号响出征。” “大龙威武。” “大龙威武。” “大龙威武。” 呼延玉勒紧马缰停在了点将台前,握着令旗的独臂重重一挥。 “擂鼓,鸣号。” “督军有令,擂鼓鸣号。” 隆隆作响又悠扬豪迈的战鼓声瞬间回荡在无边的黄沙原野之上。 三发鼓落之时,悦耳的号角声附和着厚重的战鼓声划破天际,呼延玉手中的令旗猛然朝着西方罗马国的方向一挥。 “传令,出征讨贼。”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一章心比天高 法兰克国通往罗马国的荒芜古道之上,一支五万余人的兵马正在顶着迎面而来的风雪艰苦的前行着。 这支五万余人的兵马,正是让张狂他们这些大龙将领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亚克力军团。 亚克克,罗马国大王子并罗马国三军兵马大元帅,乃是罗马国响当当的实权人物。 亚克力这位罗马国大王子现在的声威在罗马国甚至已经盖过了其年迈的父王,罗马国国王亚克隆德。 而联合大龙西征大军左路兵马进军法兰克国的事情便是其一手促成的,可以说罗马国之所以能够与大龙铁骑一同征讨法兰克国,亚克力这家伙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 起初亚力克最初的目的确实是想借助兵强马壮的大龙兵马之手,攻占自己罗马国一直垂涎欲滴的法兰克国。 然而当亚克力统领着麾下的兵马配合张狂他们进攻法兰克国的城池之时,亲眼目睹了大龙火炮那骇人心神且惊天动地的威力之后,亚克力的心思渐渐的发生了转变。 相对于法兰克国那片肥沃的疆土,他变得更加眼热大龙兵马手中那些威力巨大的火炮。 两国联军尚且没有攻陷法兰克国的王城墨洛温王城之前,见识了大龙火炮威力的亚克力已经开始幻想了,幻想着自己拥有了火炮之后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雄姿态。 只要自己掌握了这些大龙的火炮,他亚克力就可以复兴祖先亚力山大大帝以往的荣光,可以拥有更多辽阔疆土。 甚至有可能坐拥一个比祖先亚历山大大帝时期,更加辽阔的强盛帝国。 可以说,自从见识了大龙的火炮之后,亚克力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是能够攻占法兰克国这种小小的愿望了,他想拥有更多的法兰克国。 而成为祖先亚历山大大帝也不再是他的毕生梦想,他想要成为超越祖先亚历山大大帝的帝王。 亲眼目睹了大龙的火炮威力之后,亚克力心中原本的欲望被无限的放大了。 他放弃了之前所有的计划,开始全心全意的配合大龙兵马攻打法兰克国,而他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取大龙将领的信任,好为夺取大龙火炮打下根基。 数月以来的辛苦努力,亚力克任劳任怨的行为渐渐的得到了大龙将领跟兵卒的好感。 在两国联军攻陷了法兰克国以后,天空大雪降临之后开始进入了休整阶段的大龙兵马,终于让亚克力看到了希望。 在亚克力的一系列布置之下,亚克力趁着夜深人静之际带人偷袭了大龙兵马的后军大营,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龙火炮。 然后见识过大龙兵马强悍战斗力的亚克力深知大龙兵马的恐怖,得手火炮之后根本不敢停留,夤夜便带着麾下的兵马顶着恶劣严寒的天气逃离了法兰克国。 到了今天,已经是亚克力军团逃离法兰克国王城的第十五天了。 这些日子以来斥候始终没有发现大龙追兵的踪迹,让亚克力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些许,开始憧憬着自己铸造出大批的火炮之后纵横天下无敌手的美梦了。 可惜亚克力不知道张狂他们已经制定好了对他的血腥报复计划,现在还在沾沾自喜的他马上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 血的代价会让亚克力知道,他不但没有机会能够超越自己的祖先亚历山大大帝,还会把自己将来要继承的罗马国给带向深渊之中。 “报!启禀王子殿下,斥候回报,后方依旧没有发现大龙追兵的踪迹。” “传令斥候继续侦查,不管张狂他会不会派遣大龙的兵马前来追击,咱们现在都不能放松警惕性。” “得令!” 亚克力的亲兵调转马头离开之后,副将哈斯科仰头看了一下头顶漫天飞舞的雪花,目光担忧的看着一旁的亚克力。 “王子殿下,咱们的先知和智者真的能钻研出如何铸造大龙火炮吗?若是他们办不到的话,咱们罗马国可就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险境了。 那些骁勇强悍的大龙兵马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法兰克国的兵马已经用他们年轻的性命替咱们证实了这一点。 一旦等到法兰克国天气回暖的时候,咱们若是依旧不能铸造出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来对法大龙的兵马,那么咱们罗马国就将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感受到副帅忧心忡忡的眼神,亚克力信心十足的挥了挥马鞭。 “哈斯科,你就放心吧,本王子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暗中观察大龙的火炮手制作炮弹之时的方法步骤。 虽然本王子不知道具体的步骤,可是大概的步骤本王子已经熟记于心了。 到时候只要本王子把制作炮弹的步骤和方法默写下来,交给咱们罗马国的先知和智者,本王子相信他们一定会完美的复制出大龙的火炮来。 只要咱们自己拥有了大批的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咱们就可以暗中派人联系埃及国的国王结成联盟。 同时咱们还可以派遣探子潜入被大龙兵马占领的大食国跟天竺国,接近并且蛊惑他们两国的贵族大臣给大龙的驻军制造混乱和麻烦。 他们的国家被大龙兵马占领了这么久,本王子就不相信他们一点怨言都没有。 只要联合了他们这些国家,咱们就完全不用再畏惧兵多将广的大龙兵马了,他们大龙的兵马再厉害,总不至于以一己之力能应对我们四个强大国家的联兵吧? 只要把大龙的兵马歼灭或者赶回他们的国家去,唯一拥有火炮的咱们就可以成为周围所有国家中的最强者了。 假以时日,咱们就可以发兵逐个的将他们攻占下来,变成我罗马国的疆土。 不但咱们以前梦寐以求的法兰克国,以往比咱们强大的大食国,天竺国,埃及国都将臣服于本王子的铁骑之下。 哈斯科你等着看吧,我罗马人的荣光马上就要在本王子的手里发扬光大了。 只要咱们在法兰克国的寒冬过去之前铸造出大量的火炮,到时候你将要跟随本王子,亲自见证我成为比祖先亚历山大大帝还要更加伟大的君主。” 副将哈斯科原来担忧不已的神色在听完亚克力振奋人心的话语之后,也不由得激动起来,眼神激动的看着亚克力举起拳头重重的挥动了几下。 “未来的亚克力大帝万岁。” “哈哈哈哈……这话本王子太喜欢听了,你哈斯科马上就要成为坐拥一个国家疆土的领主了。 等本王子征服天下之后,你想要哪一块疆土,本王子就封赏你为哪一块疆土的尊贵领主。” “多谢未来的大帝陛下。” “这话本王子虽然喜欢听,但是终究说的有些过早了,咱们现在还是抓紧赶路吧! 再过十天,咱们就可以摆脱这讨人厌的风雪,回到咱们罗马国的境内了! 只有回到咱们罗马国,咱们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现在还是小心为妙,抓紧时间进军吧。” “得令,末将马上去传令将士们加快行军的速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二章春秋大梦了无痕 亚克力还在做着自己称王称霸的春秋大梦,丝毫不知道杀身之祸即将来临。 匆匆又是七日光景过去,亚克力统领着麾下的兵马越是往东进军,他们面临的恶劣天气便越发的舒缓下来。 等到他们快要临近了法兰克国的边境之时,地上轻薄的积雪对他们的行军几乎已经造不成什么影响了。 眼看着还有几天时间就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境内,亚克力以及麾下的所有兵马全都露出了笑脸。 正在亚克力军团满心欢喜之时,后方骤然传来了示警的长号声。 长号声响起的一瞬间,亚克力跟麾下的兵马全部心神一紧,本能的转头朝着后方眺望过去。 五万余人心里心照不宣的升起了同一个念头,不会是大龙的兵马追击过来了吧? 亚克力心神恍惚间,一骑罗马国斥候神色焦急的奔袭而来,紧紧地勒住马缰停在了亚克力身边。 “报,启禀王子殿下,距离咱们军团后方位置五里左右发现了大龙兵马的踪迹。” 亚克力回过神来,眉宇间透露着不淡淡的不安之色,故作镇定的望着神色惶恐的斥候亚克力开口问道:“可观察到追击的大龙兵马有多少兵力?” “回禀王子殿下,因为雪慕阻碍视线吾等暂时看不清大龙兵马有多少兵力,但是我等从他们先锋斥候的旗帜上可以确定他们正是大龙的兵马无疑。 不过小的从颤动越来越清晰的地面可以感觉到,大龙兵马是以骑兵为主,他们正在全力向我军逼近,以骑兵的速度怕是一碗热水的时间就可以追到咱们的后军了。 王子殿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亚克力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思索了片刻,举着马鞭对着身边的亲兵高声吩咐道:“快,传令各方阵的兵马将领立刻停止前进,后军变作前军,就地摆好防守阵型等着大龙兵马的靠近。 只要他们靠近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用听从本王子的命令,自行放箭射杀大龙的兵马。 告诉军团的将士们,大龙兵马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们的盟友了,而是我们的敌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软。” “得令。” 数十个罗马兵卒纵马朝着身后的大军方阵奔袭而去,口中高呼着亚克力方才传递下来的命令。 罗马军团各部将领听到亚克力亲兵的喊声,立即指挥着麾下的兵马开始布置防守阵型。 得到各自将领的命令,罗马国兵卒虽然心神慌乱,却依旧井然有序的开始排列起了防守阵型,盾牌兵举着厚重的盾牌站在了首当其中的位置,为身后的弓箭手,长枪手争取有力的时间布置战阵。 当罗马兵卒摆好了防守的阵型后仅仅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感觉到了大地强烈的震动。 久经沙场的他们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大批的骑兵奔袭驰骋带来的震动感。 霎时间,五万罗马兵卒紧紧地的盯着西方的雪慕开始严阵以待,等待着敌军进入己方战阵的攻击范围之内。 然而心弦紧绷的罗马兵卒注定要失望了,在他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雪慕中,数十个骑在战马上甲胄齐全的大龙斥候脸色凝重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取去搭裢里的牛角号朝着口中送去。 美轮美奂的雪原上突然响起了急促沉闷的号角声,令罗马兵马怔了一下,急忙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凝望过去。 然而重重地雪慕只能让他们观望到影影绰绰的身影,却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的响起号角之声。 罗马兵卒不明所以,亲眼见过大龙将领使用千里镜的亚克力心中突兀了一下,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男人的预感往往也是很准的,当急促的号角声逐渐平息的时候,五万罗马兵卒忽然感觉到大地的颤动减轻了下来。 “吁。诸位兄弟,斥候弟兄号角传讯了,敌军已经摆好了防守的战阵。” “传令兵。” “在。” “即刻传令各部兵马,以百人为阵朝着两侧迂回环绕,没有弄清敌情之前,切记不可盲目冲杀。” “得令。” 传令兵离开之后,柯岩,熊开山,蒋磊等人相继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千里镜朝着前方望去。 奈何纵然有千里镜在手,柯岩他们几个主将依旧看不真切前方雪慕中的敌军情况。 “他娘的,不枉咱们昼夜兼程追击了十几天,总算是抓住他们的尾巴了。” “几位兄弟,现在怎么办?雪势还是有些大了,咱们根本看不清敌情,若是贸然冲杀的话将士们怕是会很吃亏啊!” “熊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咱们只要追上他们的脚步就行了。 毕竟咱们的任务只是为了拖延住他们行军的速度,而不是要跟他们正面交锋。 我等只要牢牢的锁住他们行踪,不定时的以弓箭,强弩在外围偷袭掩杀一下他们的外围兵卒,将他们的行军进程牵扯住就是完成任务了。” “柯岩兄言之有理,虽然咱们并不惧跟敌军正面冲杀,可是敌军的数目终究有五万之众,而咱们麾下的兵力却只有五千,与敌军相比相差太过悬殊了。 放风筝的战法固然可以打的他们疲于应对,可是我方要付出的代价估计也要超出咱们的预料范围。 大帅的命令是让咱们牵制住他们的行程,然后配合呼延督军麾下的主力袍泽一举歼灭敌军,将我大龙铁骑的损失减小到最低。 吾等若是违抗军令,贸然冲杀敌军的话,就算事后战果颇丰,估计依旧要被军法从事,毕竟咱们抗命行事了。 眼下大帅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减少我西征儿郎的折损人数,咱们还是听命行事为好,切莫擅作主张啊!” “言之有理,还是老老实实的奉命行事为好,违抗军令的后果咱们可承担不起呀!” “我附议,那就等斥候弟兄来汇报敌军情……” “报,启禀诸位将军,敌军主力五万余人已经在我军前方二里外的雪原上摆好了防守阵型,等待我军主动进攻。 敌军五万兵马方阵二十五,每阵兵力两千人上下,间距二十至三十步,阵型攻防兼备,不宜直接冲杀,可用轻型火炮进行覆盖轰击。” 听完斥候的汇报,蒋磊等人神色欣喜的对视着。 “诸位兄弟,这雪慕虽然给了咱们极大地不便,可是也给咱们提供了机会啊! 亚克力明知咱们大龙兵马手里有火炮这种作战利器,还敢摆起战阵进行防守,十有八九是因为一时间不知道咱们来了多少兵马。” “确实,因为有雪慕阻挡视野,亚克力摸不清咱们兵力虚实的可能很大,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被动的摆起密集的战阵进行防守了。 也许是战马奔袭掀起的震动感,给亚力克带去了错误的认知,让他误以为咱们只有骑兵存在。 接下来就看蒋磊老弟你的表演了,敌人人员如此密集的战阵下,咱们的二十门轻型虎蹲炮要是发挥到了实处,可是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战果啊!” “狗日的,老子也就是不会打炮,否则这跟白捡的一样的战功哪里轮得到蒋老弟你啊。” 蒋磊咧嘴一笑,收起千里镜一扯马缰朝着前方的雪幕奔袭了过去。 “几位老哥哥先让人把火炮卸下来,老弟先去观察一下敌军的战阵布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三章攻与防 蒋磊渐渐地驻马于风雪中,借着雪慕遮挡着自己的身影,开始用千里镜观察着罗马兵卒的情况。 “蒋将军,怎么样?虎蹲炮炮弹的射程能否有效的轰击敌军的方阵?” 蒋磊听到身边斥候好奇的询问声,轻轻地放下千里镜对着一旁的斥候淡笑着点点头。 “问题虽然不大,只不过却只能轰击外围方阵的敌军,再往后的一层的敌军方阵已经超出了炮弹的射程了。 有劳诸位兄弟密切观察敌军的动向,本将军先回去布置火炮阵地,一旦敌军的方阵有所变化,有劳诸位兄弟及时通知本将军,本将军好根据敌军的位置变动调转炮口的方向。” “吾等领命,请蒋将军放心,一旦敌军的阵型有所变动,卑职等人一定及时的通知将军变换阵型。” “有劳了。” “不敢,将军请回。” 蒋磊又举起千里镜扫视了一眼敌军的方阵位置,对着一旁的几十个斥候颔首示意了一下,调转马头朝着后方奔袭而去。 “柯兄,熊兄……诸位兄长,小弟方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敌军方阵的位置,如何布置火炮阵地在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然而咱们这边若是迟迟没有动静,敌军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就有劳诸位兄长先统领着麾下的弟兄给亚克力军团制造点压力了。 小弟这边一旦布置好火炮阵地,马上派亲兵通知诸位兄长撤离炮弹范围。” 柯岩等人相视一眼,脸色凝重过得点点头。 “蒋老弟你就放心吧,袭扰敌军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位老哥哥了,虽然有雪慕阻挡,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别让敌人给反杀了一波。” “诸位兄长放心,小弟会调动五百精兵在火炮阵地两侧迂回防守的,绝对不会让罗马的敌军抓到可乘之机。” “那我们就放心了,待会见。” “蒋老弟,好好的轰击亚克力军团这些狗娘养的夷敌,为龙武卫的袍泽们报仇雪恨,等此役结束之后,哥哥我请你喝酒。” “一定要小心,一旦遭遇敌情就立即撤出战场,切勿与敌军硬碰硬,凭白的增加了咱们的损失。” “老弟明白,有劳几位哥哥打头阵了。” “没问题,我们就先在敌军的方阵外围奔袭掩杀一波,给他们制造点压力,先行一步。” 因为战况紧急的缘故,柯岩,蒋磊等人相互交代了一番,便马上朝着各自麾下的兵马阵型奔袭赶去。 平静了不足一炷香功夫的雪原上,再次响起了令罗马军团心头悸动的马蹄声。 “王子殿下,大龙敌军又有所动作了,可惜风雪形成的雪慕隔绝了咱们八成的视野,咱们根本不清楚敌军到底来了多少的兵力呀。” “快趴在地上听,攻打法兰克国墨洛温王城的时候,本王子见过那些大龙的斥候在地上一听,就能将敌军的数目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咱们也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分析出点什么来。” “王子殿下,你说的那种情况末将也见过,末将还曾经好奇的向那些大龙的斥候请教过,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根据脚步声或者马蹄声猜出敌军兵力人数的。 可惜那些大龙斥候精明的很,半个字都不跟末将透露。 大龙的斥候可以做到这些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不代表咱们的斥候也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末将建议,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咱们自己最熟悉的办法来分辨敌军的兵力人数为妙。 以免会弄巧成拙。” 亚克力,哈斯克两人毫无底气的对话间,整个罗马军团外围四面八方全都响起了战马奔袭驰骋的动静,给人一种周围所有位置全都布满了敌军的错觉。 “王子殿下,好像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都有敌军的骑兵出现了,咱们要不要马上传令收缩阵型啊?” 亚克力脸色阴沉的扶了扶自己的头盔,眉头紧皱的沉吟了片刻,脸色凝重的摇摇头。 “千万不能这么做,敌军骑兵一直在我军战阵外围迂回奔袭,却始终不对咱们的外围方阵发起进攻,说明他们的兵力也许远没有咱们猜想的那么多。 本王子猜测他们在外围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声势,就是为了误导咱们,想让咱们收缩阵型,借机达到他们的目的。 你别忘了大龙的兵马手里可是有火炮这种武器的,若是我方将士的阵型太过密集,那就正好乘了他们的心意了。 不管他们来了多少兵马,咱们都不能随便的更换阵型,让大龙敌军借机找到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你马上让传令兵传话给各方阵的将领,让他们带领着麾下的兵马坚守阵型不得妄动。咱们这边一动,就真的中了敌人的奸计了。 告诉他们只要敌军不主动进攻,就必须牢牢地坚守在原地,有雪慕的格挡敌军也不敢随意的冲击咱们的方阵。 他们的骑兵再厉害,战马终究是会跑累的。 只要他们的战马一累,咱们马上交相掩护着向东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咱们罗马国的境内。 只要撤离到了没有风雪交加的地域,我军就能观察到敌军的具体人数,不用再这么被动的进行防守了。 跟兄弟们说,千万不要慌张,你越是慌张,敌人也就越得意。 这种视野不清的环境下,咱们不能主动防守,他们也不敢主动进攻的。 快去吧!把本王子的原话传递给各部将领就行了。” “末将明白,王子殿下你多加小心。” 正如亚力克推测的那样,无论大龙怎么怎么制造令人紧张的气势,敌军依旧缩在盾牌后犹如乌龟一样的行为让柯岩,熊开山他们这些大龙将领感觉到无奈了。 “柯将军,这些狗日的罗马人也太沉得住气了吧!咱们都快贴近他们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了,他们愣是忍着没有放箭。 看样子他们是想给咱们玩上一出敌不动我不动的把戏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还要继续奔袭下去吗?一旦敌军还跟现在一样像缩头乌龟似得躲在盾牌后一动不动,咱们的战马继续奔袭怕是吃不消呀。” “他们既然不动,那咱们就先尝试着进攻一下,传令各部强弓手,在逼近敌军战阵的一瞬间立刻放箭。 先看看效果如何,效果不错就继续放箭,不行的话就等着蒋将军那边的火炮轰击。 你待会也去通知一下熊将军他们几个,让他们也以此行事。” “得令!” 柯岩的命令传递下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簌簌的风雪声中骤然响起了箭矢破空的动静。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四面八方朝着罗马兵卒的方阵中央激射而去。 眨眼的功夫便有惨叫声从罗马兵卒的方阵中传了出来,然而这种惨叫声实在太少了,几乎要被箭雨射击在盾牌上的叮当声响遮盖了下去。 “传令下去,停止放箭,浪费了大量的箭矢却收效甚微,不能再这么干了。 要敲开这些罗马人的乌龟壳子,看来非得蒋磊手里的火炮出手了。” “得令。” “来人,马上派人去询问蒋将军,问问他火炮阵地是否已经布置好……” “报,启禀柯将军,卑职奉命来通知诸位将军,火炮阵地现在已经布置完毕,蒋将军让诸位将军马上带着麾下的将士们远离罗马人的战阵,以免待会被流弹误伤。” “太好了,蒋磊火炮可真是及时呀!本将军这边知道了,你马上去通知熊将军他们。” “得令,卑职告退。” 一炷香功夫左右,一直游荡在罗马兵卒方阵外围若即若离的大龙骑兵逐渐的远离了罗马人的战阵。 正当罗马人还在疑惑大地的震感为何再次减轻了之时,轰隆的火炮声狠狠的击打在他们的心灵上。 雪慕之中蒋磊手中的令旗频频挥动,对着两侧的炮手大声吆喝着。 “不用进行试射,不用校正炮口,就对着正前方十发急速射,狠狠的轰他们狗娘养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四章扬长避短 亚克力以及其麾下五万余的罗马兵卒听到风雪中火炮发射之时传来的动静,心神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他们一直在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龙敌军不仅仅只是骑兵追赶过来了,他们还携带了那种威力巨大的大龙火炮。 火炮之威不止亚克力见过,罗马国的兵卒也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些一轮火炮下去半边城墙都要塌陷下去的场景令他们始终记忆犹新。 两国联军在法兰克国的一役,可以说大龙火炮那惊天动地的威力给罗马兵卒留下了毕生都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 战后清扫战场之时,当罗马兵卒见到法兰克国兵卒的尸首那要么是支离破碎,要么是七窍流血的凄惨之状,心神狠狠地被刺激一把。 他们还曾经暗暗的祈祷过,自己将来可千万不要遭到大龙火炮的轰击啊! 然而事与愿违,他们的祈祷似乎没有什么用处,现在他们自己也已经面临了大龙火炮的轰击了。 当熟悉的轰隆炮声响起的那一刻,数万罗马兵卒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本能的仰头朝着飘着晶莹雪花的天空望去。 炮弹的速度没有给罗马国兵卒再次思考的时间,罗马军团前方方阵之中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隆隆爆炸声。 硝烟翻滚气浪涌动,四周空气中飞舞的雪花都被炮弹的气浪炸出了缺口。 第一列方阵中罗马兵卒的惨叫声在炮弹的爆炸动静中此起彼伏,令那些幸免于难没有被炮弹轰击到的罗马兵卒听的头皮发麻,不由得毛骨悚然。 随着风雪中密而不绝的火炮轰鸣声持续传来,罗马军团攻守兼备的战阵隐隐的一些出现了松动。 中军位置三军副将哈斯科一脸惊慌的看着身旁同样神情不安的亚克力:“王子殿下,大龙追兵有火炮,而且有很多的火炮。 咱们快把从大龙敌军手里抢来的那些火炮布置起来吧!若是再不还击敌人的话,前军位置的将士们怕是马上就要心神崩溃了啊!” “本王子现在比谁都想立刻使用那些火炮还击大龙敌军,可是咱们军团里有谁会用哪些火炮啊? 那些火炮落在咱们手里之后,咱们根本没有来得及熟悉就开始带着它们撤退了,现在就是把火炮卸下来摆在咱们面前,又有谁能会使用呢?” “这……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待着一动不动的等着敌人一直开炮轰击咱们吧? 王子殿下你自己听听前军战阵中将士们的惨叫声,再这样任大龙敌军开炮下去,咱们连敌人的位置都没有搞清楚就得损失上千的兵马。 甚至会死伤更多,大龙火炮的威力你也是亲眼目睹过的,坚决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 亚克力瑕疵欲裂的看着一脸心疼的哈斯科:“本王子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你让本王子现在怎么办? 前方风雪重重,咱们根本不清楚敌军的兵力人数,总不能就这样盲目的列阵冲杀过去吧? 要是盲目冲杀过去,万一有大批的敌军早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那可就不单单是折损前军的一些兵马那么简单了,而是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让长号手吹号传令,所有的方阵将士保持住阵型后退着撤离,先让前军的将士撤出大龙火炮的轰击范围再说。 然后只要大龙的火炮无法再次轰击到咱们的兵马,咱们立即加速撤离,这样下去咱们太被动了。 不管东面有多少大龙的骑兵存在,咱们都必须一鼓作气强行冲出这片飘着风雪的地域。 快,就这样传令,不要继续跟大龙的敌军进行纠缠。 这里的地势对咱们太不利了。” “得令!” 大龙火炮阵地这边,炮手们看着已经发红发烫的炮身,急忙看向了举着千里镜眺望前方的蒋磊。 “将军,不能再继续开炮了,再开炮下去炮筒就该炸膛了。” 蒋磊转头看着通红的炮筒,一脸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 “那就暂时停止开炮,先让那些蛮夷小人缓口气再说,你们几个这次可算是走大运了,轻轻松松的就捞了那么多的战功。 等与呼延督军合兵一处把战事结束之后,本将军估计你们凭借功劳应该都能穿上狼啸锁子甲了。” “将军,你没开玩笑吧?我们真的能穿上狼啸锁子甲了?” “老七说的对,前方敌军的伤亡人数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呢!狼啸锁子甲穿上之后再进一步就可以封爵了,将军你可别刺激卑职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蒋磊扫视着一群炮手激动又不敢相信的紧张模样,淡笑着摇摇头:“瞅瞅你们那个熊样,穿上锁子甲的问题应该不大的。 细听前面敌军密集的惨叫声,受伤的人数应该在三百人左右,而且只多不少。 就算只有三百人敌军首级的战功,分到你们每个人的头上之后大约也有十个首级功劳啊!等到跟督军合兵之后,一个人稍微再立点功劳,就足够你们穿上狼啸锁子甲了。 兄弟们,加把劲吧,封爵拜将,光宗耀祖对你们来说指日可待了。” 一群炮手看着郑重其事的蒋磊,刚要激动的欢呼就听到了罗马军团中那声音独特的长号声传入耳中。 蒋磊双眸一凝,自言自语的朝着看不到敌军踪迹的前方望去。 “嗯?发生了什么情况?罗马兵卒的这些号声意味着什么?” “谁知道呢!只能等斥候弟兄来传讯吧!”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骑背负令旗的斥候纵马停在了火炮阵地前。 “蒋将军,敌军承受了第一波炮轰之后,在号声中有序不紊的撤退了。” “柯将军他们为何不两侧袭扰阻挠呢?” “回禀将军,敌军虽然撤退了,但是却是倒退着撤退的,阵型并没有太过混乱,战阵四周依旧有盾牌手牢牢的防守着,兄弟们根本冲不上去啊。 现在兄弟们正在两侧迂回袭扰,以弓箭偷袭他们留出来的空挡,已经将敌人撤退的进程牵制住了。 柯将军他们几位说了,为了减少折损,这已经是最有效的扰敌方式了。 只要咱们不间断的以小股部队进行袭扰,完全可以牵制住敌军等候呼延督军前来合围敌军。 这已经达到了咱们牵制敌军的目的,完全没必要跟他们死缠烂打,以免逼的敌军狗急跳墙。 柯将军他们让卑职来通知你部,即刻收拢火炮,跟上他们的速度。” 蒋磊了然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先赶回去复命吧!” “得令,卑职先行告退。” “将军,这些狗日的跑的也太快了吧?” 蒋磊无奈的对着双手呼了口气热气:“这个亚克力王子倒是个懂得扬长避短的家伙,知道这种天气对他们太过不利,想方设法的往没有风雪的地方撤离。 传令下去,收拢火炮吧!” “得令。” “传令兵。” “在!” “传令下去,留下二百人打扫前方战场,其余人马即刻动身与弟兄们汇合。” “得令。” “谢小虎,你们继续收拢火炮,本将军先去跟柯将军他们汇合了。” “吾等领命,将军慢走。” PS:突然要加班,明天四更补上今天的一章。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五章猎杀行动 柯岩,蒋磊他们统领的五千大龙铁骑,其实完全不惧跟只有少量骑兵的亚克力军团正面冲杀一场。 只要蒋磊他们指挥得当,将放风筝的战法发挥到极致,五千大龙铁骑并非没有机会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五万余人的敌军。 奈何出征之前大帅张狂有言在先,追击上敌人之后一定要尽量保存己方将士的性命,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柯岩他们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亚克力军团龟缩在一起,借着盾牌兵的掩护逐步的后撤,纵马游荡在敌军战阵两侧伺机寻找偷袭放冷箭的机会。 亚克力军团的战术虽然渐渐地有了一些成效,可是仍然不时的有七七八八的罗马兵卒中箭惨叫的声音回荡在风雪中,每一次的惨叫声总会在罗马军团中引起小小的骚动。 游荡在罗马战阵两侧十人一队的大龙弓箭手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矢命中了敌人之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迅速挽起大黄弓纵马驰骋远去,撤离了敌人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当敌人的心神再次放在撤退的事情之上,大龙的弓箭手再次纵马快速逼近,射出一波冷箭之后立即撤走,丝毫没有要恋战的意思。 往往等他们纵马奔袭出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后,罗马兵卒还击的箭雨才陆陆续续的覆盖到他们放在偷袭的位置。 对于这些堪比活靶子一样的敌人,大龙骑兵犹如猫戏老鼠一样,一路上乐此不疲的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报!启禀王子殿下,游荡在咱们两侧的大龙敌人太卑鄙了,他们仗着战马奔袭的速度靠近咱们两翼的兵马放上一波冷箭之后便迅速撤离,等咱们的弓箭手还击之时,他们早已经纵马消失在了雪慕之中。 敌人的每一次放冷箭偷袭,最少都能带走咱们三名将士的性命,短短一个时辰,在敌人弓箭手的冷箭之下咱们已经损失四百多名弟兄了。 长此下去根本不行呀,这样对咱们而言太过被动了。” 亚力克环视了一下周围士气有些低糜的己方将士,狠狠的挥了一下马鞭。 “混蛋,这些大龙人根本没有骑士精神,等到了视野开阔的地域,本王子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哈克,你去传令各部的将领,让他们一定不要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主动去追击卑鄙的大龙敌人。 敌人现在巴不得咱们分散出去追击他们呢!只要咱们一冲动追击他们,就肯定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敌人一直在周围偷袭放冷箭,恰恰说明他们的兵力不如咱们,否则早就将咱们一举包围起来主动进攻了。 他们这样做就是在故意挑衅咱们,激怒咱们,想让咱们的阵型分散开来,好让他们逐个击破。 我方步卒居多,一旦分散出去,马上就会被敌军的骑兵包围起来逐步的蚕食吞掉。 他们是骑兵,速度太快了,咱们两条腿根本追不上战马的四条腿,只有聚在一起时刻保持住攻守兼备的战阵,才是对我方最有利的办法。 告诉将士们,只要坚守阵型,兵力不如我方的大龙敌军就只敢偷袭,不敢主动进攻。 等到了我罗马国境内,本王子马上调集保加城的骑兵前来跟咱们汇合,那个时候就是让大龙敌人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眼前小小的得失不算什么,一定要有大局观。” “得令,末将马上去传令。” 哈克纵马离开的片息之后,罗马军团南侧的战阵之中又是隐隐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入了亚克力的耳朵里面。 亚克力朝着南面张望了一眼,咬牙切齿的深吸了几口冷气,强行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以及那淡淡的不安之意。 “传令兵,再让长号手吹号传令三军将士,保持住阵型加快撤离的速度。” “得令。” 罗马军团中的号声在几盏茶之后再次响起,罗马兵卒撤退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罗马军团北侧的风雪中,蒋磊,柯岩两人神色复杂的放下了千里镜,眉头紧皱的相视了一眼。 “柯兄,这个亚克力倒真是个人物,似乎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啊! 咱们如此戏弄之下,他竟然丝毫没有要还击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是啊!确实不简单,不过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亚克力既是一国王子又是三军统帅,这种身居高位且手握实权的人物有几个是简单的。 他现在心里肯定非常清楚在这种雪慕格挡视线的情况下,若是继续跟咱们纠缠下去对他们一方非常的不利。 毕竟咱们仰仗战马之利完全可以一击即退,他们的步卒靠着两条腿想追也追不上。 为兄猜测,这家伙一定早就盘算着等到了没有风雪阻碍视野的地域好好的跟咱们清算一下呢!” 蒋磊冷笑了两声:“哼哼……想法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亚克力这个王八蛋要是知道前方早就有我数万大龙天军扎好了口袋等着他往里钻呢!肯定会停止撤退跟咱们好好的较量一场,然后再从别的地方迂回逃亡罗马王城。 可惜呀!天算不如人算,他亚克力注定是难逃一死了。 罗马王国也要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之举,即将走向万丈深渊。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省的咱们以后再自己绞尽脑汁的找借口去讨伐罗马王国了。 亚克力此役也算是歪打正着,白白的送给了咱们一个师出有名的正当理由。 当真是天作孽诱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呦!” 柯岩听着蒋磊感叹的话语露出一抹姨母笑,一扯马缰朝着前方驰骋远去。 “敌军加快了撤离速度,露出的破绽同样也会更多,蒋老弟,让兄弟们动起来吧,比比看看这一战咱们麾下的兄弟谁的战功更胜一筹。” “没问题,输了的人请喝酒。” “同意。” 正在疲于奔命的亚克力他们自然不知道,在他们毫不知情之时,己方兵马已经成了一群大龙将领酒桌之上的赌资了。 正如柯岩预料的那样,罗马军团的兵卒加快了撤退速度的同时,露出的间隙跟破绽也就更多了。 在柯岩,熊开山,蒋磊……他们这些将领的命令下,早已经磨刀霍霍的大龙弓箭手再次奔袭在风雪中开始了猎杀敌军。 一支支闪烁着寒芒的凤羽箭或者木羽箭离弦而去,朝着阵型密集的罗马兵卒激射而去。 纵然有盾牌手在外围保护,大龙将士的每一波冷箭总能带走三五个罗马兵卒的倒霉鬼。 听着左右两侧将士们的凄厉惨叫声,亚克力虽然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吞到肚子里,却还是强行保持着身为统帅的冷静。 他心里异常明了,唯有快速撤离出这片风雪天地,才是对麾下将士最好的保护。 距离罗马国边境的路程本来只需要三天就足够了,而罗马军团在五千大龙铁骑不停的袭扰下,愣生生的走了七天才赶到了法兰克国的边境地带。 而大龙铁骑不间断放冷箭进行偷袭的这种折磨人的日子也持续了七天。 大龙铁骑在这七天时间里,一直继续着屡试不爽的放风筝战术,搞得罗马军团自上到下几万人的士气持续低糜下去。 直至第七日的午时左右,三骑大龙斥候纵马奔赴到了柯岩他们这些将领跟前,大龙骑兵对于罗马兵卒的摧残才停止了下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六章心灵创伤 “启禀诸位将军,卑职前来传呼延督军命令。” 一众将领看着首位背负令旗的大龙斥候,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请讲。” “回诸位将军,现在呼延督军已经统领着八万精兵,在距离此地一百三十里左右的名为萨洛古之地扎好了口袋,等着罗马夷敌进入包围圈。 督军有令,诸位将军统领各自麾下兵马,密切注意着敌军的动向,一旦敌军的撤离路线发生了改变,随时传书汇报。” 首位的斥候说完朝着身后同为斥候的两名兄弟招招手,另外两名斥候立即翻身下马,提着四个装着金雕的竹笼递到了柯岩等人的面前。 “诸位将军,这四只金雕已经熟悉了萨洛古之地的环境,只要你们传书,它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书信传递到督军的手里。 军情紧急,一切以金雕传书为准,卑职等人就不耽搁诸位将军了,先行告退。” 蒋磊,熊开山两人翻身下马接过两名斥候递来的竹笼,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前路坎坷,三位兄弟保重,咱们合兵之后再逢。” “多谢几位将军吉言,卑职告退。” “慢走不送。” 三名斥候纵马疾奔远去,熊开山,蒋磊将装着金雕的竹笼递给了一旁的亲兵,眼神激动的对视了起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亚克力的美梦到头了,罗马军团的美梦也到头了。” “下面咱们先商议一下如何配合呼延督军将罗马军团一举歼灭的计划,务必以最小的代价全歼五万敌军。” 熊开山从马背上取下地图铺在了地上,几人立即围了过去。 约莫一炷香功夫,一众人神色轻松的站了起来,互相点点头朝着各自的战马走去。 “传令兵。” “在。” “传令三军将士,停止对罗马军团放冷箭的行动,所有兵马远远的游荡在敌军五里之外养精蓄锐,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再次对敌军进行偷袭之举。 让弟兄们该进食进食,该分批去喂养战马则去喂养战马,只要敌军不脱离咱们的视线范围,他们干什么都对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得令。” 五千大龙铁骑得到命令之后,虽然有些不解将军们的用意,还是谨遵命令的纵马远离了疲于撤离的罗马军团。 五千大龙兵马远去没有一盏茶功夫,罗马军团的观察手便急忙朝着中军位置的亚克力奔跑了过去。 “报,启禀王子殿下,游荡在咱们两侧的大龙敌军突然毫无征兆的远去了,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亚克力对着观察手默默的点点头,眉头紧皱的朝着己方兵马两侧的旷野上眺望过去。 “本王子看到了,你先回去吧,继续观察敌军的动向。” “得令,卑职告退。” 亚克力眺望着渐行渐远的大龙铁骑,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副将:“哈斯科,你觉得敌军这种行为是什么原因? 好端端的他们为何突然停止了对咱们的偷袭行为呢? 虽然他们停止放冷箭的偷袭行动,这对我方将士而言确实是一桩好事,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如此反常的行径,本王子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总觉得他们又在密谋着什么更大的阴谋诡计。” 哈斯科听到亚克力的满腹疑问,收回眺望两侧情况的目光同样一头雾水的对着亚克力摇摇头。 “王子殿下,末将也猜不到这些阴险狡诈的大龙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明明咱们只要一日没有骑兵在侧协助,他们的偷袭就能够一直进行下去。 可是距离越过法兰克国的萨洛古边境咱们还有一天的时间,赶到我罗马国的保加城召集骑兵协助最少需要两天时间。 他们没道理突然撤离远去了啊! 嘶——会不会是这些大龙人也想到了一旦咱们回到了我国境内,咱们肯定会召集骑兵对他们进行血腥的报复,所以打算现在就逃回法兰克国了。 毕竟他们的兵力人数已经暴露在了咱们的眼前,回到了咱们的国家,他们再跟咱们继续纠缠肯定是不明智的行为。” 亚克力沉默了一会,神色犹豫不决的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才行。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卑鄙的大龙人不是没有可能在布置更大的阴谋对付咱们。 这些大龙的兵马实在是太阴险了,三天前他们要是敢与咱们正面交锋的话,本王子一定会把前几日受的屈辱从他们身上找回来。 可是他们竟然毫无骑士精神的逃走了,根本不敢与咱们的大军将士正面冲杀,可恶,可恶至极啊。” 回想到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亚克力就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把蒋磊他们这些大龙将领祖上十八代问候一遍。 三日前,大龙承平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时候。 随着罗马军团的撤离,越是靠近法兰克国的边境天空的风雪越来越小,等到第四日的时候,令旷野上朦朦胧胧的风雪骤然停了下来。 风雪一停,大龙铁骑的真正兵力也就暴露在了罗马军团的眼前。 环视着两侧最多不过五千兵力的大龙铁骑,回想起前几日己方竟然被区区五千大龙兵马追击的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疲于奔命,亚克力顿时间就火冒三丈,生吞了两侧五千大龙兵马的心都有了。 想起前几日的屈辱,亚克力即刻下令三军将士预备好冲锋阵型,准备对给他们带来了屈辱的五千大龙兵马迎头痛击一场。 可是当罗马军团的战阵准备完毕之后,即将对两侧的敌军展开冲锋之时,随着几声悠扬的号角声回荡在原原之上,原本一直在两侧对他们偷袭暗杀的大龙兵马竟然突然撤退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就纵马朝着西方撤离了。 两条腿如何是四条腿的对手,当罗马兵卒追杀了一里左右,吃了一肚子的烟尘之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千大龙铁骑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憋屈不已的亚克力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再次传令三军将士继续朝着罗马国的方向撤退,思索着等自己复制出大龙的火炮之后就马上联合埃及几国的兵马,一定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从大龙兵马的身上找回来。 正当亚力克又一次做起了春秋大梦,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原本已经撤离逃走的五千大龙铁骑竟然又从两侧再次冲杀了回来。 大龙兵马用弓箭,强弩对着己方兵马箭雨覆盖了一波,留下了上百的尸体之后再次吆喝着纵马远去了。 亚力克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把大龙敌军给碎尸万段。 可是己方阵营里只有一千骑兵,要是传令他们去追击敌军,无异于是让他们前去送死。 不得已之下亚克力再次压下万丈怒火,派出了几十路伺候侦查敌情之后,传令三军将士小心防备着敌军的再次偷袭,加速进行撤退。 上天垂怜,亚克力的预感相当的准确,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五千大龙铁骑去而复返,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用箭雨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以后再次耀武扬威的高声吆喝着骑马奔袭远去。 随着亚克力的加强戒备,大龙兵马偷袭得手的机会越来越小了。 可是也给亚克力的心里留下了无尽的创伤。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亚克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着一旁的副将哈斯科语气阴沉的说道。 “传令,再加派五十路斥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方位侦查,一旦发现敌军逼近,立即示警。” “得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七章匪夷所思 亚克力被五千大龙兵马的种种恶行的折磨的几欲崩溃,可谓是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大龙兵马又一次搞什么阴谋诡计。 五千大龙铁骑这次做出了令自己不解的行为之后,亚克力第一个念头就是大龙兵马又想耍花招,而不是真正的打算撤离。 然而从日上中天之时一直到金乌西坠,整整一下午大龙兵马都没有再次对己方有所行动,甚至连人影都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行为,让亚克力彻底的迷茫了。 难道那些卑鄙的大龙兵马突然转性了?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也太不符合大龙敌军的人设了。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消失之后,罗马兵卒开始进行安营寨扎,心神惴惴不安的亚克力唯恐夜间有变,又一次加派二十批巡逻卫队巡查周围的环境,防备大龙骑兵再次偷袭。 一夜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当旭日东升,第一道霞光出现在天边之时,眼中带着淡淡血丝的亚克力钻出了帐篷,一脸迷惑的环视了一下安宁祥和的营寨。 “来人。” “王子殿下?” “本王子问你,一晚上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生吗?大龙敌军没有跟前几天一样用火箭前来偷营吗?” “回王子殿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虽然斥候回报大龙的骑兵一直在几里地之外游荡着,但是从昨天太阳下山之后,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靠近咱们营寨三里之内。” 亚克力面目狰狞的喘息了几下:“混蛋,这些大龙兵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到底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呢?” “王子殿下,既然咱们猜不透敌军的意图,那咱们干脆就不猜了,还有小半天的时间咱们就能穿过萨洛古边境了。 只要到了咱们的地盘,无论这些大龙敌军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咱们都不用继续担心了。 末将建议,咱们应该无视大龙敌军那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吃了早饭后直接拔营继续撤退,直至赶回咱们罗马国。” 亚克力揉着眉头沉默了片刻,脸色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非亚斯你说的对,只要咱们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无论这些大龙敌军想搞什么阴谋诡计本王子都不用担心了。” “传令兵。” “在。” “马上去催促火头军尽快造饭,早早地吃了饭之后拔营撤退。” “得令。” 实在搞不懂大龙兵马是什么意图的亚克力只能被动选择无视大龙兵马的行为,把尽快撤军回到自己的国家境内当成了首要之事。 等到己方将士用完早饭之后,到拔营撤离之时大龙兵马都没有前来袭扰的意思,亚克力紧绷的心神稍微松缓了几分,统领着兵马继续朝着法兰克国,罗马国两国的边境萨洛古之地进军而去。 距离罗马军团三里外的一处高坡之上,柯岩等大龙将领神色平静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 “传令,放金雕。” “得令。” “传令兵。” “在,传令三军将士,只要督军那边的炮声还没有结束,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敌军。 普通的火炮炮弹都不认人了,那些步兵炮的炮弹就更不认人。 要是不听命令,擅自行动之下被误伤了,给他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千万不要为了捡点不大不小的战功,把自己的小命给送出去了。” “得令,末将告退。” “诸位弟兄,咱们也各自散去回自己的位置吧。 别忘了督军交代的事情,一旦敌军靠近了萨洛古边境,吾等以最快的速度发起一波佯攻,将敌人逼的收缩阵型以后,即刻撤离战场。 待会一定要约束好麾下的弟兄,再三告诫他们发起的是佯攻,而不是真正的进攻,千万别误入了蒋老弟指挥的炮火轰击范围。 他打炮的本领你们可是见过的,这次用的可是步兵炮这种造孽的玩意啊!这要是被炮弹误伤了,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我们明白了,互相都小心点就是了。” 一群将领互相颔首示意了一下,纵马朝着四面八方奔袭而去。 日上三竿左右,罗马兵卒的观察手再次朝着亚克力奔跑而去。 “报,启禀王子殿下,我军马上临近法兰克国的萨洛古边境了,周围依旧没有发现大龙敌军的踪迹。” 亚克力眉头紧皱的朝着四周眺望了一眼:“非亚斯,斥候回报怎么说的?” “回王子殿下,斥候回报的内容还是跟先前的一样,敌军依旧游荡在咱们数里地之外,丝毫没有对咱们发起进攻的意思。 大有一种对咱们视而不见的意思,末将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亚克力思索着点点头,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继续撤离,不管如何先越过边境回到咱们自己的疆土内,其它的再说吧。” “是,卑职马上去传……” “是大龙敌军,大龙敌军又来了!” “大龙敌军又来了!” 观察手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余的几处观察手忽然指着南北两侧的原野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了起来。 霎时间,罗马军团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开始收缩阵型进入了防守状态。 然而令罗马兵卒不明所以的事情发生了,两侧已经开始弯弓搭箭快速冲杀过来的大龙骑兵,在距离己方最外围的兵马还有一百步左右,随意的放了一波箭雨之后忽然调转了方向,皆是一分为二朝着两侧迂回远去了。 随后两侧的大龙兵马远远的吊在一里半之外默默的游荡着,一副随时发起第二波冲锋的姿态。 亚克力默默的吐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将领。 “这些大龙人到底想干什么?有意思吗?打又不打,攻又不攻,谁能告诉本王子这些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哈斯科他们这些将领只能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样搞不懂这些敌军的意图啊。 亚克力解下水壶痛饮了一口,扫视了一下两侧一副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发起第二波冲杀的五千敌军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用管他们了,号手传令三军将士保持防守阵型继续撤退,还有三里路程左右就到边境了,只要迈过这三里路程,咱们就不用再这么憋屈了。 这些混蛋,等本王子复制出了大批的火炮之后,一定要让这些混蛋好看。 快去传令吧。” “得令。” 在急促的长号声中,罗马军团的兵马保持着密集的防守阵型,缓缓的朝着萨洛古边境撤离了过去。 而五千大龙铁骑依旧在两侧虎视眈眈的游荡着,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随着双方的兵马暗自较劲,罗马军团逐渐的逼近了萨洛古边境。 “哈斯科。” “王子殿下?” “有些不对劲呢?这都小半天过去了,前方探路的斥候应该已经回来汇报情况了啊? 为什么到现在本王子还没有接到任何的汇报? 是不是他们已经向你汇报过了?” “没有啊,末将一直都在密切注意着两侧敌军的动向,并没有关注斥候的事情,难道那些斥候他们也没有向王子殿下你汇报吗?” “本王子从早上到现在没有收到任何的汇报,我刚刚也一直在思考两侧敌军的事情。直到马上到了萨洛古边境,本王子才忽然想起来前去探路的斥候好像一直没有回……” “轰!” “轰!” “轰……” 前方毫无征兆的响起了密集的轰隆隆炮鸣之声,那是所有罗马兵卒全都没有听过的一种沉闷轰鸣声。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八章乐于成人之美 亚克力以及其麾下数万罗马兵卒的心神本能的被轰隆隆的炮鸣声吸引了过去,目光怔然的看着萨洛古边境地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当罗马兵卒的眼睛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天际有一些小黑点朝着己方飞来的时候,两侧原本对罗马军团虎视眈眈的五千大龙骑兵忽然嚎叫着朝着远处纵马驰骋而去。 “兄弟们,有多远就跑多远啦,火炮阵地距离咱们太远了,蒋将军这个时候打炮可是不认人的啊!” “撤,快撤,被误伤了可没机会伸冤呢!” 罗马军团两侧的五千大龙将士可跟罗马兵卒不一样,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那些步兵炮是何等威力的。 那家伙一炮下去,要是不幸被炮弹正好轰击到了身边,能留个全尸那都是自己积德行善加列祖列宗保佑了。 生怕自己被炮手袍泽误伤的五千大龙将士,不用执旗手催促,自己就拼命的骑马狂奔了起来。 当五千大龙兵马纵马撤离的一刹那,罗马军团的方阵中猛然响起了晴天霹雳一般的爆炸声,一波接着一波密而不绝。 黄沙翻滚,石砾翻飞,罗马军团二十多个步卒方阵眨眼之间就被烟尘笼罩在了其中,肉眼几乎辨别不出烟尘里面是何情景。 亚克力双耳嗡鸣的望着眼前犹如沙尘暴一样的场景,久久无法回神。 当四面八方全都是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亚克力才反应过来,神色惊恐的捂着耳朵四下张望着,然而只有几步之内的事物勉强还能看到,入目的除了烟尘还是烟尘。 “哈斯科?哈克?非亚斯?你们在哪里?谁能告诉本王子发生了什么情况?” 亚克力的话语问出之后,根本没有一个人回答,四周全部都是不间断的爆炸声跟惨叫声混合在一起的动静。 烟尘数里之外,萨洛古边境之上,蒋磊驻足于早已搭建好的瞭望台之上,眺望着二里之外的漫天烟尘手里的令旗连连摆动了几下。 “敌人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会四处奔逃。 传令,三发急速射之后,所有炮身调高三指,间距拉开三步,朝着敌军人员密集之处自行开炮。” “得令。” “蒋将军有令,三发急速射之后,所有炮身……” 得到蒋磊的命令,瞭望台下的数百炮手有条不紊的继续操作着身旁的火炮,装弹,开炮,调整炮身,一气呵成。 远处的几处瞭望台上,呼延玉,封不二这些将领举着千里镜默默的扫视着烟尘中的情况,看着镜筒中那好似要遮天蔽日的烟尘,一众将领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叹息了一声。 “不二老弟,除了攻城之外,咱们这应该是第一次使用步兵炮轰击敌人的步卒方阵吧?” 封不二解下腰间的酒囊小酌了一口,对着盯着自己脸色古怪的呼延玉歉意的一笑:“大督军,情况特殊,就让老弟我喝一口酒压压惊吧! 这确实是咱们第一次对敌军密集的步卒方阵使用步兵炮,原本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除了攻击防守坚固的城墙之外,普通的两军作战使用原来的老式火炮就足够了。 毕竟能减少一点杀戮,咱们这些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家伙也能减轻点罪孽不是。 可是这些罗马人竟然在背后捅刀子,实在是不值得可怜,用步兵炮速战速决,能让他们死的痛快一点,也算是咱们积德行善了。” 呼延玉苦笑着点点头:“虽然这些罗马夷敌不值得可怜,可是看着远处的情景,难免还是有些感触啊。 如此密集的阵型,蒋老弟三轮火炮下去,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能够活着的。” 封不二随意的耸耸肩:“这谁知道呢!敌人又不是傻子,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会四处奔逃的。 等他们一开始四散奔逃,也就该咱们忙活咯。” 封不二的话音一落,远方的烟尘周围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连滚带爬的朝着四面八方奔跑着。 呼延玉等人相视一眼,收起千里镜朝着瞭望台下默默走去。 呼延玉接过亲兵手里的令旗,对着面前的众多将领重重的一挥:“众将听令。” “吾等听令。” “火炮停止之后,尔等即刻统领麾下的兵马迅速包围四处奔逃的敌军,不得走逃一人。” “吾等领命。” “马上散去,预备冲锋。” “吾等告退。” 一群将领疾步朝着各自麾下兵马的阵前奔袭而去,骑在马上不停的观望着蒋磊指挥的火炮阵地,等候着炮声平息下来。 炮声持续了大约一炷半香的时间,蒋磊眺望着远处旷野上越来越散乱的罗马兵卒,知道继续开炮下去就是白白的浪费造价非凡的炮弹了,手中的令旗猛地挥了下去。 “传令,停止开炮。吹号示意其余袍泽发起冲锋。” “将军有令,停止开炮。吹号示意其余袍泽发起冲锋。” 片刻之后,所有火炮的轰鸣声全部停止下来,悠扬厚重的号角声突然回荡在黄沙原野之上。 早已经磨刀霍霍等待多时的各部将领立即挥动了手中的令旗,统帅着麾下的兵马朝着前方冲杀了过去。 八万精锐兵马兵分四路呈现包围之势,不给罗马兵卒留下丝毫退路的包裹了过去。 而游荡在数里之外的五千大龙铁骑见状,也挥舞着兵刃纵马奔袭了过来,前来与袍泽们汇合。 呼延玉瞄了一眼阵台下几十个被五花大绑的罗马兵卒,振臂吆喝了一声。 “擂鼓助威。” “督军有令,擂鼓助威。” 数十架战鼓立即响起了厚重激昂的音符,为前面冲锋的大龙将士聚集着士气。 八万精兵可不知道罗马兵卒是否已经被炮火打击的士气全无,在执旗手的引领下毫不犹豫的朝着散乱到不成阵型的罗马敌军冲杀了过去,挥起手中的兵刃直接斩向那些灰头土脸敌人的致命要害。 当第一个先锋将士的兵刃见血之后,一场血腥的交兵就此拉开了序幕。 当日头微微西斜的时候,旷野上的冲杀声渐渐地平息下来。 此时的萨洛古边境,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尸首与血迹已然成了黄沙地上的唯一主题。 “报,启禀督军,战事已经结束,剩下的敌军全都放下兵刃自己投降了。” 呼延玉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递给了亲兵,片刻之后呼延玉吞云吐雾着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 “投降的敌军有多少人?” “回禀督军,尚未来得及清算,大概有一万人上下,其余敌军要么重伤,要么战死。” “嗯!去看看吧!” “是,督军请。” “吾等参见督军。” “全都免礼。” “谢督军。” 呼延玉直接略过了地上密密麻麻的尸首,目光放在了不远处被聚集在一起的罗马俘虏身上。 “敌军统帅亚克力呢?还活着吗?” “回禀督军,亚克力这家伙直接被火炮给震死了,倒是他的副将哈斯科这家伙有点命大,除了耳朵暂时有些听不清之外,还活的好好的呢! 不过就是神志上似乎有些……嗨……督军你见了就知道了。” 呼延玉眉头微皱的点点头:“带上来。” “得令。” 盏茶功夫,一群亲兵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哈斯科拖到了呼延玉等人的跟前。 哈斯科双目呆滞的看了一圈眼前的诸多大龙将领,当目光落在了蒋磊的身上之后,哈斯科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手臂颤抖的指着蒋磊大声嚎叫着。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真主会惩罚你们的,真主会惩罚你们这些魔鬼的。” 众人面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看着哈斯科状若癫狂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不用细想就知道哈斯科被火炮轰炸之后的惨烈场景给刺激到了。 “督军,这些俘虏怎么办?是让柯将军,熊将军他们押解回去交由大帅处理,还是咱们先押解回巴格达王城?” 呼延玉眉头一凝,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一干将领,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盯着天空微微西斜的日头沉默了起来。 众将领不明所以的看着呼延玉,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着,不知道呼延玉这是怎么了。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呼延玉脸色复杂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默默的蹲在了哈斯科面前。 “将士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为荣,为国捐躯,乃是大义也! 本督军这人最善良了,更乐于成人之美,看在同为军人的情分上,我这就让诸位为国尽忠,马革裹尸。” 也不知道哈斯科能否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呼延玉起身之后凝望了一会儿天边的风景。 呼延玉收回目光看向了远处一字摆开的火炮叹了口气:“这些罗马人碰了自己不该碰的东西,为了保证这些东西的秘密不会流传出去,这些罗马俘虏——本督军就不明说了。”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能葬在此处,亦是世间一大美事也!” “唉,挖坑去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七十九章恶人总要有人当 呼延玉的话音一落,众将领的神色先是怔然了一下,继而猛然一紧,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督军他这是要准备坑杀俘虏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起,所有人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神色纠结的看着呼延玉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要知道大龙已经多少年没有干过坑杀俘虏的事情了。 这若是两军现在还进行着你攻我伐的拼杀交战,在战场之上正面交锋之时斩杀上万敌军的话,他们心里不会有丝毫的负担感觉。 可是这要是让他们去坑杀已经弃械投降,手无寸铁的上万俘虏,他们还真有些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之所以如此犹豫与杀俘不祥其实没有太大的干系,主要是心理上的负担怕是很难承受的下来。 封不二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眉头微皱的看着神色不悲不喜的呼延兄,抬手扯了扯呼延玉的独臂封不二先行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呼延玉看着老兄弟的背影,迟疑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 蒋磊,柯岩他们这些将领见此情景也没有说什么,神色复杂的对望着聚拢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 战场上一处较高的土坡处,驻足此处微微抬眸便可将远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而点缀在黄沙地上的那些血肉尸首和沾血的兵刃,更为眼前的美景增添了三分孤寂萧瑟的感觉。 只是看久了颇有些压抑罢了。 封不二解下腰间的酒囊,凝望着远处已经被聚拢在一起的敌军俘虏举起酒囊细细的品尝了几口,然后随意的甩给了一旁的呼延玉。 “呼延兄,此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这些俘虏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打扫战场之后的伤兵,估计将近一万五千人左右。 这要是直接坑杀了的话,先不说我等这些主将和将士们的心里得承受什么样的压力,随军录事那边怎么办?朝廷那边又怎么交代? 他们毕竟不再是握着兵刃依旧抵死反抗拒不投降的敌人,而是已经主动放下兵刃弃械投降的俘虏了。 还是人数如此众多的俘虏。 这要是他们抵死反抗的话,两军阵前你来我往的斩杀了也就斩杀了,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老弟说实话,如此行事的话,老弟这属实下不去手啊! 我想不但老弟一个人下不了手,其余的弟兄们估计也下不了这个狠手。 这不是对敌人心存仁慈与否的问题,而是心里的那道坎迈不过去啊!” 呼延玉看着封不二语重心长的模样,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痛饮了几口,随意的用手臂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呼延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不二老弟,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哥哥我心里明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想的事情哥哥我心里方才同样仔细的思虑好几遍。 做出如此决定,哥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呀。 出征之前,陛下曾三令五申的交代张帅,南宫帅吾等这些西征大军的主要将领,一旦到了异邦境内,无论如何咱们大龙的火炮都不能落在这些夷人的手里。 就算是上天不佑咱们西征大军,让我等不幸西征失利,不得已之下铩羽而归,咱们的火炮就算是毁掉也不能落在任何一方夷敌的手中。 陛下亲口所言,一旦这些火炮落入了夷敌之手,万一将来他们复制出来,甚至研制出威力更大的火炮,然后就有可能借此对我大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若是将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但咱们这些将领,就连陛下他自己都将是我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 哥哥说的这些是陛下亲口交代的原话啊!” 呼延玉语气低沉的说完这番话,再次举起酒囊畅饮了起来,直至酒囊的酒水见底才停了下来。 “从这些罗马夷敌得手火炮之后,距离今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光景了。 谁能保证这些罗马国的俘虏之中没有人接触过他们从大帅手里抢走的那些火炮? 谁又能保证他们这些人之中没有人尝试着钻研或者去摸索过那些火炮? 俘虏这么多人,咱们又不能一一甄别出来谁没有接触过这些火炮,万一放走了其中一个,可就是埋下了祸根呢!” “这……确实没有人能够保证。” “所以,哥哥我的为人咱们相处了这么些年你应该是了解的,我呼延玉绝对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可是做出此等决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既然没办法甄别,那么只有宁杀错,不放过,必须将火炮这等威力巨大的武器可能会流落异邦之手的萌芽给一举扼杀在摇篮之中,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铸造火炮,发展火炮,使用火炮的一切秘密,只有掌握在我大龙天朝的手里,才是对咱们最安全的。 咱们不能成为千古罪人呢!陛下他更不能成为千古罪人啊! 哥哥的苦心,你懂吗? 不二老弟啊,恶人终究是要有一个人出面来当的,为了大局,这个恶人的骂名就让我呼延玉来承担吧!” 封不二沉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呼延玉的大道理给说服了。 一万多俘虏的性命跟家国大义一比,确实有些不值一提了。 可是这次设伏围剿罗马军团的兵马可不止仅仅只是大龙兵马一方啊!还有着三万充当马前卒的大食国兵马呢! 如果此次自己等人大肆坑杀罗马国的兵卒,会不会让见到这一幕之后大食国的兵马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想法滋生呢? 若是如此的话,便会导致在以后的日子里大食国的将士与大龙将会发生离心离德的事情。 而自己等人在大食国所做的一切安抚人心的努力也将全部半途而废了。 封不二想到了这里,取出旱烟袋点燃之后,幽幽的对呼延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呼延玉听完封不二的话语目光骤然一凝,神色也变得有些严峻了。 “哥哥倒是把这点给忽视了,若是让大食国的兵马看到了咱们坑杀罗马兵卒的事情,搞不好还真的会令他们产生兔死狐悲的心理啊! 三万大食国的兵卒在场,说是耳目众多也不为过,一旦坑杀了这些罗马国的俘虏,想要遮掩肯定是没有办法遮掩的。 如此一来,此事还真就有些难办了。 坑杀坑杀不行,放了放了更不行,这可真是一个进退两难的事情啊!” 封不二吐了一口浓烟,在鞋底磕了几下烟锅里的余烬,朝着远处打扫战场的两国兵马扫视了一眼,缓缓地凑到了呼延玉身边。 “呼延兄,老弟我这里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得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呼延玉眼前一亮:“说说!” “派遣兵马把这些罗马俘虏押解回我大龙京师,交由陛下处置。 这些罗马人的体格可谓是人高马大,干起活来肯定是一把好手,既可以卖给殷实之家充当下人,亦可以跟那些沙俄降卒一样流放各地州府之中做劳力。 让他们充当劳力只需吃饱饭就足够了,完全可以为朝廷节省出来一大批开支用作他处,这可比将其直接坑杀了对我大龙更加有益。 只要他们到了我大龙腹地,他们就算有心思钻研火炮,也没有用武之地。 以后只要他们能在我大龙终老,那么就算他们其中有人接触过火炮,钻研过火炮我们也不用担心了。 陛下自会有妥善的办法处置他们的。 咱们不是正好有一批新冶炼出来的金银要押送回京城吗?老弟建议直接把他们顺道押解回去就是了。 左右不过是多消耗点粮草的事情罢了,呼延兄意下如何?” 呼延玉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对着封不二点点头。 “大善!”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章摧枯拉朽破罗马 呼延玉,封不二两人消耗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终于商议出了处置这些罗马国俘虏的最佳办法。 若是那些罗马兵卒知道自己这些人就在一炷香之前差点就到鬼门关走一遭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呼延玉将酒囊递给了封不二:“不二老弟,处置这些俘虏的事情就按照咱们刚才说的那样就行了。 但是那些罪魁祸首是一定不能放过的,必须用他们的首级祭奠我二十三名龙武卫袍泽的在天之灵才行。 这不但是哥哥我的意思,同样也是大帅与副帅他们二人的意思。 关于这一点,你应该不会有别的建议了吧。” 封不二接过酒囊,盖上塞子之后挂在了腰间对着呼延玉轻笑着点点头:“这点老弟没有意见,就是呼延兄你不说,老弟也不打算饶了那些罪魁祸首。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大龙龙武卫二十三位袍泽的血海深仇,唯有血债血偿。” “到底是陛下亲手培养出来的将领啊,这性格根本陛下简直是如出一辙,那咱们就过去吧! 等处理了那些罪魁祸首之后,让蒋磊他们带着这些混蛋的首级前去找大帅复命,咱们也该进行讨伐罗马国的事宜了。 说实话,在通往法兰克王国的要道上有罗马国这么一个国家横亘在中间,实在是有些碍事了。 亚克力这个混账东西虽然干出了让咱们咬牙切齿,火冒三丈的恶行,可是同样也给了咱们西征大军一个贯通东西所有王国的机会。 只要这一次咱们一举拿下罗马国,那么自我西域至法兰克王国所有的大小王国都将受制于咱们的大龙兵马的掌控之下。 这对咱们彻底掌控中亚,西亚,欧洲东半部无异于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也许用不了多久,陛下交给咱们的地图上那些中亚,西亚,欧洲的称呼都将被大龙二字取代。 充其量不过是在后面加上都护府三个字。 现在大食国越来越多的年轻姑娘愿意嫁给咱们军中尚未婚配的小伙子为妻了,咱们争取把这股通婚的风势从大食国吹到罗马国,再从罗马国吹到法兰克国。 只要我大龙儿郎的血脉在这里开枝散叶,繁衍生息,那么终有一日,这里所有的疆土都将成为我大龙天朝密不可分的一个部分。 届时是叫都护府,还是什么名字的州府,就不是咱们这些领兵之人能够决定的了,那些事情就让陛下和朝廷中的那些老狐狸去合议吧! 不过这可是百年大计,仅仅靠咱们这一代人是解决不了的。 想要完成这等旷世伟业,没有两代人,三代人的努力是不可能。 这还是最少的了,就是三五代人,乃至更多代后世子孙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陛下虽然正值鼎盛之龄,可是在历朝历代的帝王中也算不小了。 咱们出征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陛下现在立……立下……唉……” “嗯?呼延兄你怎么不说了?” 呼延玉感受到封不二疑惑的眼神,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起小妹呼延筠瑶的音容笑貌。 小妹终于在自己的陪伴呵护下长大了,而且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她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 两年前更是给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外甥,外甥也被那个陛下妹夫取名柳正文。 自己出征之前,外甥柳正文那个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蛋还没有长开呢! 两年快过去了,这孩子应该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了。 也不知道小妹有没有告诉这孩子,他还有一个亲娘舅正领兵在外为国出征呢! 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是更像她的娘亲自己的小妹呼延筠瑶多一些呢?还是更像他的爹爹多一些呢? “呼延兄,你没事吧?” “不二老弟,实在是抱歉,哥哥走神了。” “无妨无妨那,老弟就是看你说着说着叹息了一声后就怔怔的发呆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对了,呼延兄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呼延玉看着封不二好奇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吁了口气。 “不二老弟,这些话其实本不该咱们这些臣子私下议论,但是既然话赶话说到了关乎我大龙天朝以后江山社稷的问题,哥哥就斗胆跟你聊聊这些话语。 哥哥方才想说的是,也不知道现在陛下是否已经立下太子储君了。 哥哥方才说了,要想这西夷异邦的万里疆土彻底成为我大龙的一部分,绝对不是一代人能够解决的事情。 想要完成这等千秋功业,必须两代人伊始,乃至更多的后世子孙前赴后继的把心思花费在这些事情之上才行。 而这些都需要一个不容忽视的前提。 那就是等到陛下百年之后,后继之君是否会重视这些距离我大龙内府万里之外的这片疆土。 而后继之君重视这片疆土的同时又有一个前提出现了,那就是后继之君有没有陛下这样的雄才大略,有没有陛下高瞻远署,有没有陛下雷厉风行的手段。 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是关乎我大龙国祚是否能够绵延下去重中之重。” 封不二脸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苦笑着摇摇头。 “呼延兄,这些事情老弟没法跟你继续聊下去了,也不敢跟你继续聊下去了。 事关未来太子储君的事情,非是你我领兵之人能够干预的,陛下让谁起来继承大统,只有陛下自己清楚。 咱们还是不要胡乱揣摩圣意的为好,以免有朝一日卷入了不该卷入的纷争之中。 不管谁是后继之君,谁来继承大宝,咱们听命行事就是了。 咱们只需要做好一个忠君体国的臣子就行,其它的跟咱们没有关系。” 呼延玉默默的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些事情咱们还是别掺和的为好,走吧,朝廷的事情让朝廷去解决,咱们也去解决自己的事情。” “固所愿而,请!” “同请。” 呼延玉将自己与封不二商议的结果告诉了一众将领之后,蒋磊他们这些将领紧绷的神情骤然松缓了下来。 “督军高明。” “得,你们就别奉承本督军了,这些都是不二老弟的建议,跟本督军的关系可不大。 既然你们也都觉得如此处置这些罗马国的俘虏更加可行,那咱们就以此行事就是了,接下来咱们先商议一下讨伐罗马王国的事情。 本督军的想法是趁着现在咱们灭了亚克力军团的激昂士气,立即整备兵马进军罗马国,争取一鼓作气拿下罗马国,彻底打通大食国通往法兰克国的所有重要枢纽。 只要拿下了罗马国,我西征大军在这片疆域上便可以畅通无阻,能够更好的对各个王国的夷人百姓施行王化教育。 尔等意下如何?” “吾等没有异议,谨遵督军命令。” “好,打扫战场之后分出一部分兵马看管这些罗马国的俘虏,其余各部兵马原地休息,开始养精蓄锐。 明日午时之后即刻进军讨伐罗马王国,争取在我朝的大年初一之前一举拿下罗马王国。” “吾等领命。” 大龙承平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午时左右。 呼延玉一声令下,大龙,大食两国七万余人的联军浩浩荡荡的朝着临近法兰克国的罗马国边城保加城奔赴而去。 当斜阳依旧还挂在天边之时,一声炮鸣正式开启了大龙讨伐罗马王国的续章。 大龙兵马为了能够在新年之前攻下罗马全境,一路上全程步兵炮配合着常规火炮对罗马国的城池进行炮火覆盖的打击。 在斜阳西坠之时,罗马国的边城保加城在弥漫的硝烟之下化作了一片断壁残垣。 继而早已经整军备战多时的大龙步卒强势冲杀进了烟火翻滚的城池里面,在城头长插上了大龙的龙旗。 稍作休整的大龙兵马留下了一小部分兵力驻扎城中,连夜奔赴罗马国下一座城池阿护城。 接下来的几日,大龙兵马始终如此用兵,炮火覆盖,步卒进城绞杀继续反抗的残敌,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全城。 先打后治理,这就是呼延玉传达给各部将领的唯一命令。 在呼延玉的命令下短短几日时间,大龙兵马一路上以摧枯拉朽的威势贯穿了罗马国东西半壁河山,直至除夕那天兵临罗马国王城坦丁城。 望着硝烟翻滚的坦丁城城墙上升起了大龙的龙旗,呼延玉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目光柔和的凝望向了天际如血的残阳轻轻地笑了起来。 “明天就新年了,小妹,好外甥,新年快乐啊!” “报!启禀督军,我们抓到了想要逃跑的罗马王亚克隆德,如何处置?” “先关押起来,传令火头军,从现在开始包饺子,包汤圆,咱们也在异国他乡过上一个和和美美的新年!”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一章莫待无花空折枝 大龙承平五年元月初一,新春大吉,大龙百姓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相比战火刚刚结束下来的罗马王国,大龙则是到处充满了安宁繁荣的盛世场景。 大年初一的早上,柳府之中萦绕着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当然了,欢声笑语之中偶尔还夹杂着柳大少无奈的咒骂声。 至于原因自然与柳大少的宝贝女儿小可爱柳落月脱不了干系,毕竟整座柳府之中除了她柳落月之外,也没有人敢在大年初一这天就招惹的柳大少这位一家之主不痛快。 柳府一大家人在大致还算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早上的团圆饭,到了日上三竿左右,柳明志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柳府之中就要迎来诸多前来登门拜年的朝中重臣。 刚刚称帝的前两年柳大少还乐呵呵的亲自接待一下这些前来登门拜年的朝中大臣,后来听惯了他们这些老狐狸大同小异的新年贺词,柳大少就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故而,后来每年的新春吉日这些朝中重臣再来登门拜年之时,柳大少直接找些托辞躲到了内院讨清闲去了。 至于接待这些拜年重臣的事情,柳大少则是全权交给了虽然没有被自己直言册封为当今皇后娘娘,却早已被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当成后宫之主的贤内助齐韵了。 柳大少坐在内院的亭子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淡笑的张望着柳正浩,柳正然他们几个小家伙跃跃欲试的举着长香朝着插在雪堆里的爆竹点去。 当燃冒着袅袅烟雾的香火快要触碰到引线的时候,柳大少突然厉声高喊了一声。 “砰!” 霎时间一群小家伙吓了一激灵,也没有来得及去看是不是真的爆竹炸响了,抱着脑袋彼此尖叫着犹如鸟兽四散奔跑而去。 片刻之后,一群小家伙缩在廷柱后面探头探脑的朝着插着爆竹的雪堆望去,看着爆竹上迎风摇摆的引信,一群小家伙顿时反应过来,小脸‘气愤不已’的对着坐在凉亭里笑眯眯的老爹轻哼了一声。 对于儿女们‘满是欣喜’的幽怨目光,柳大少直接视而不见,吐出瓜子皮吊儿郎当的喝起了茶水。 生孩子是为了干什么?生孩子不就是为了拿来玩吗? 要不老话怎么说没有危险的时候,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呢! 躲在离柳大少最近的廷柱后面的柳怜娘看着老爹无良的模样,憨态可掬的对着老爹挥了挥粉嘟嘟的小拳头。 “坏爹爹,你再这样吓唬我们,怜娘就不理你了,芸馨姐姐,正然哥哥,咱们继续去放爆竹,不理咱们的坏爹爹。” “嘿,臭丫头反了你了。” 柳大少对着一群小家伙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下意识的朝着身边的石凳摸去,摸索了几遍最后还是摸了个空。 柳大少转头看着空荡荡的石凳神色遗憾的摇摇头,往年自己都会备上几个爆竹放在身边,看到柳乘风他们几个年长的儿女放爆竹的时候便趁他们不注意朝他们身后丢上几个。 今天被月儿这丫头闹腾了一下,竟然把这茬子事情给忘了。 “小的参见少爷。” 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柳松,神色玩味的啧啧两声:“来了?” 柳松微微颔首,朝着府门的方向指了指:“杜尚书,姜尚书他们两个携带家眷正在府门外等候,怎么样?今年少爷要不要亲自接见一下?” 柳大少忙不吝的摇摇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内院齐雅的庭院方向走了过去。 “年年都是都是老一套说辞,本少爷实在是懒得应付,要是有政事也就罢了,只是为了拜年而已有什么好接见的。 你直接去通知韵儿吧,今天她又有的忙活咯。” “是,小的明白了。” 心里微微心疼了齐韵一下,柳大少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雅姐,为夫那件浅紫色的长袍是不是在你房间的衣柜里呢?你快帮为夫取出来,为夫换上之后打算出门转转去。” 柳明志尚未走进齐雅的闺房就扯着嗓子吆喝着,伸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瓜子壳,柳大少直接走进了齐雅的房间之中。 “咦?任丫头怎么是你呀?雅姐呢?刚吃过饭就串门啊?” 任清蕊娇怨的看着站在门旁一脸诧异的柳大少,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娇哼一声:“这是雅姐的房间,又不是你的房间,本姑娘凭什么不能在这里?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呦呵,才吃了几天饱饭就敢跟本少爷这么说话了?这里的确不是本少爷的房间,可是你现在踩着的地方却是本少爷的家中啊! 身为一个做客的客人,竟然敢跟主人这么说话,你也不怕本少爷恼羞成怒之下将你赶出去自生自灭? 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态度,得学会温柔点,省的以后出阁了被婆家人嫌弃。” 任清蕊神色立即变得有些窘迫,娇颜闷闷不乐的扫了柳明志一眼,紧紧扣弄着两根食指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你就会欺负我,大不了就当我是租住在你们家里的租客,我每个月都给你银钱还不行吗? 对了,我在你的卦摊忙前忙后伺候了你一年多,你半个铜板的工钱都没有给我,那些工钱就当我付的以前的租费,咱们算是两清了。 剩下的租费,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的,我先回去了。” “哎?清蕊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冷啊,你想要的花样姐姐给你取来了,你快进房间挑挑看看更喜欢哪一个样式的!” “麻烦雅姐姐了,小妹突然想起来房中的火炉没有料理好,就先回去了,那些花样小妹改日再来取。” “不就是火炉没料理好吗?姐姐让丫鬟去帮你处理一下不就行了,快进来吧。” 任清蕊看着轻轻淡笑的齐雅,眼眶微红的摇摇头,疾步朝着庭院的拱门走去。 “多谢雅姐姐好意了,小妹本来就挺麻烦人的了,就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了,小妹先回去了,改天再来雅姐姐你这里做客,小妹先告辞。” “哎,清蕊妹妹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注意点脚下的雪水。” 齐雅美眸诧异的看着任清蕊急匆匆的倩影消失在拱门处,摇着头自言自语的朝着房中走去。 “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呢!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就跟变了个人……夫……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大少收回了看着门外的目光,望着见到自己神色诧异的齐雅悻悻的笑了笑。 “刚坐下,连杯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呢!你方才去哪里了?” 齐雅了然的点点头,走到凳子前端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几张刺绣放到了桌案上,提壶给柳明志斟了一杯茶水。 “清蕊妹妹刚刚来妾身这里,说是想从妾身这里借一些缝制荷包的花样比对一下子,妾身的花样都被清诗妹妹,薇儿妹妹她们借走了,我只好让清蕊妹妹在房中等着,先去她们那里取来了。 谁知道妾身这一回来清蕊妹妹跟变了个人似得,让她挑一下取回来的花样都……” 齐雅说着说着俏脸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夫君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将茶杯放到了夫君的面前。 “夫君,喝茶!”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记得任丫头身上佩戴的荷包还新着呢!怎么又要缝制荷包了?看来还是太闲了。” 齐雅眼神促狭的看着夫君有些飘忽的眼神,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也许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吧,夫君你来妾身这里干什么来了?” “来换一身衣服,为夫那件浅紫色的长袍是不是在你这里?” “对,夫君你等一下,妾身帮你取来。” “嗯。” 齐雅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柳明志随意的拿起那些绣帕翻看了几下。 “雅姐,这上面的花样都是什么花?看着有些像樱花,可是又有些不太像,新品种的花草吗?” “就是樱花呀,只是妾身还没有绣完,所以看着有些似是而非。” 柳明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那个一年都不曾见到,往后同样再也见不到的倩影,目光惆怅的将几张绣帕放回了原处。 “绣好了之后给为夫留一条,为夫的手帕也该换了。” “妾身知道了,你过来屏风后妾身先服侍你更衣。” 柳明志放下茶杯朝着屏风后走去,看着齐雅搭在手臂上的袍服举起了双手。 齐雅马上俯身前去为夫君宽衣解带,当褪去夫君的外袍之时,齐雅的目光古怪的看着柳明志腰间玉带上那个已经磨破了一角的荷包无奈的笑了笑。 “夫君啊。” “嗯?怎么了?” “清蕊妹妹的心可真细呀!”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妾身就是想提醒一下夫君你,莫待无花空折枝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二章龙凤配 齐雅的话语说的如此直白了,柳明志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有鬼了。 低头看了一眼默默的为自己宽衣解带的齐雅,柳明志伸手为齐雅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髻:“雅姐,有些事再说吧。” 齐雅先将脱下的衣袍搭在了衣架上,然后轻轻地甩了几下手里的紫袍服侍着柳明志穿在了身上。 “纵观世间事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唯有情之一字无解。 希望你能正视一下清蕊妹妹的存在,无论如何,你们二人之间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雅姐,你这是身为一个娘子应该说的话吗?按说你就算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给为夫闹上一场,起码也不应该为清蕊这丫头说话吧?” 齐雅扣上了柳大少腰间的玉带,随意的耸了耸香肩。 “习惯了呗,谁让妾身自己当年眼瞎找了一个花心大萝卜呢!” “我……得得得,为夫不跟你斗嘴了,你继续忙你自己的那些琐事吧,为夫先出门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早点回来。” “知道了,为夫也就是去随意转转而已。” 柳明志知道前门有络绎不绝的官员正在登门拜年,出了齐雅的庭院之后直接绕道朝着后院赶去。 “咦,莲儿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青莲手中捧着一个木鼎看着站在长廊下的柳明志,笑盈盈的迎上了过去:“夫君,妾身去研磨了一些喂食小龙的药材,其中有一味药材气味有些冲,妾身怕熏到你们就去了后院。 夫君你这是去哪里?也去后院吗?” “对啊!为夫打算出去转转来着,奈何前门都是前来登门拜年的官员,为夫怕遇到了他们会尴尬,就打算绕道一下从后门出府。 你忙完了吗?要不咱们一起去转转?” 青莲杏眼一亮,忙不吝的点点头:“好啊,你等一下妾身,妾身先去把药物送回房中,换一件出门衣物再来找夫君。” 柳明志看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小跑远去的青莲轻声喊了一句:“地板上冻了,你慢一点。” “知道了。” 约莫半柱香功夫,青莲的倩影再次映入了柳明志的眼帘之中,打量着丰腴娇躯上穿戴着淡青色襦裙的青莲,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 “好看,莲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青莲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就会说好听的,都结成夫妇这么多年了,妾身从当初的小丫头都已经变成老妖婆了,你还没看够啊?” 柳明志笑呵呵的摇摇头,牵起青莲的手掌朝着后院走去:“什么老妖婆?哪有说自己是老妖婆的。 为夫的好莲儿就算不再是双十年华了,也是半老徐娘的风韵美人,为夫一辈子都看不够的风韵美人。” “你就嘴贫哄妾身开心吧,真当妾身还是当年涉世未深,听两句甜言蜜语就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的小丫头呢? 妾身可跟以前不一样了哦!以前妾身年少无知不懂事,所以才被你这张就会花言巧语的破嘴给骗的五迷三道,现在妾身可是三个孩子的……的……娘亲了。” 听着青莲忽然变得有些低沉的话语,柳明志心里一突,马上明白青莲肯定是思念长子柳乘风了。 这小子率领大龙使团出使沙俄国也快半年左右的光景了,到现在连封报平安的家书都没有传回来。 也不知道到了沙俄国没有,若是已经到了,关于跟是沙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之间的事情又进展的怎么样了? 若是按照时间跟路程推算,大龙使团应该已经赶到沙俄国面见沙俄小女皇了。 只是迟迟没有家书传来,柳明志自己都不敢确定柳乘风是否已经见到沙俄女皇了。 但愿上天保佑,这小子能够安然归来吧。 心中暗自思衬了一会儿,柳明志神色平静的拍了拍青莲的手背:“莲儿,不用担心乘风的安危,说不定这小子已经在归国途中了呢! 就算因为北地跟沙俄境内风雪封路的缘故,导致他尚未启程回国,为夫也相信他一定是安全的。 这么久都等了,那就再等等吧。” 青莲看着夫君目光中的宽慰之意,强忍着心中的酸楚露出了笑颜:“嗯,那就再等等吧,就算等不到风儿立即归来,能够等到他报平安的家书也好啊! 风儿这孩子虽然不傻,可是毕竟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的异国他乡,一旦发生了点什么,终究不如家里方便。 妾身不期望他一定能与沙俄的女皇结成秦晋之好,妾身只愿能够见到他安然归来也就心满意足了。 柳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保佑柳家子孙安然无恙。” “那你就放心吧,佛祖不一定好使,但是咱家的列祖列宗是一定好使的!” 听到夫君没正行的戏言青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底的愁绪冲淡了些许。 夫妇两人从后门出了府邸,跟做贼一样四下望了望,并肩走向了主街的方向。 “夫君,咱们去哪转啊?” “随便转呗,十六坊那么多地方总不至于连个散步的地方都没有吧? 若是实在找不到好地方,那咱们就出城去转转,年前下了那么久的大雪,城外的雪景一定格外的夺目。” “那咱们不如直接出城好了,今天乃是新春佳节,城里肯定到处都是走街串门的百姓,就算不拥挤也肯定很喧闹。 妾身想让夫君陪着妾身出城转转,赏赏景,散散心。” “好,为夫听你的,咱们就直接去城外转……转……转……卧槽!” 青莲听到柳大少突然爆了个粗口,一脸娇嗔的朝着柳大少望去:“夫君,大街上怎可说这等污言秽语,也不怕被熟人听到丢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柳大少对于青莲的话语充耳不闻,站在原处双眼含着凶光直愣愣的瞪着前方一动不动。 “夫君。” “夫君,你怎么了?” 青莲又喊了两声,柳大少还是跟个木头一样没有答复,青莲好奇的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向前望去。 当两个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之中,青莲好奇的神色也是微微僵硬了一下,继而露出有些欣慰又心酸的目光。 前方的两个身影赫然是柳大少的乖女儿柳依依与一个身着儒衫长袍的少年郎君。 呆若木鸡的柳大少终于反应过来,目光炯炯的复看了一眼前方的柳依依跟自己不认识的少年郎,柳大少低下头四处扫视了起来。 当看到墙角一块覆盖着积雪的青砖之后,柳大少眼前一亮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二话不说的抄起青砖就朝着柳依依两人迎了上去,青莲神色慌张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柳大少急忙扯住了夫君的手腕。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 “莲儿,你快松开为夫,老子今天非得一砖拍死这个敢诱拐本少爷乖女儿小王八蛋不可。” “夫君呢,你冷静点好不好,依依今年都十九了呀!” 柳大少身体猛地一顿,转头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神色无奈的青莲一会儿,怒气横生的脸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柳大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复看了几眼前方跟身边少年郎有说有笑着,还没有发现自己爹娘身影的柳依依脸色惆怅的将手里的青砖丢回了原处。 “当年躺在襁褓中挥舞着小手喊嘚嘚的丫头竟然十九岁了。 真快啊! 我说怎么一大早上吃了饭以后就见不到人了呢!原来是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 “是啊,当年的小婴儿已经十九了,到了该出阁的年龄了。 再是不舍的又能如何,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 柳明志轻轻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默默的转身朝着一旁的民巷走去。 “走吧,咱们绕道,别让孩子看到了咱们之后不好意思。” 青莲看着夫君忽然变得有些萧瑟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柳依依两人,娇颜同样有些惆怅的朝着夫君追了上去。 “莲儿。” “夫君?” “见到依依之后,为夫打算让承志跟静瑶丫头这俩孩子挑个良辰吉日,今年就把婚事给办了。” “啊?” “有什么惊讶的?拖了这么多年了,也是到了该龙凤配的时候了! 还有菲菲,也是时候该给她也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得三四个孩子不能跟以往一样围在咱们身边爹长娘短的了。 岁月啊!当真是无情!”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三章十里长亭,十八个春秋 柳明志,青莲夫妇两人出了城门之后,不知何时柳大少手中已经多了一坛酒水,而青莲的手中则是捧着一包五香蚕豆,当做零食不时地往嘴中丢上一颗。 至于酒水和五香蚕豆从何而来,也只有二人自己清楚了。 夫妇两人走走停停,一边观赏着京郊的无垠雪景,一边轻声探讨着关于几个儿女将来的婚事,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游走到了京城以北的十里长亭。 柳明志环顾了一周凉亭两侧光秃秃的柳树,牵起佳人的手腕朝着凉亭中走了过去。 看着石凳,石桌上尚未全部消融的积雪,柳明志将酒坛递到了青莲的手里,弯腰拂去桌凳上面的积雪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莲儿,坐吧!” 青莲浅笑嫣然的点点头,先是将酒水蚕豆放到了石桌上,然后双手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才举止大方优雅的坐到了夫君身旁。 青莲玉指轻轻一弹除去了酒坛上的泥封,颔首凑到坛口深深的嗅了嗅浓郁的酒香,青莲笑盈盈的将酒坛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夫君,快尝尝味道如何。” “为夫不用尝就知道这偷来……咳咳……借来的酒水肯定比买来的酒水滋味更佳。 你刚刚吃蚕豆之时的样子为夫可全都看在眼里了,跟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青莲悻悻的皱了皱琼鼻:“妾身早上没吃饱不行吗?再者说了,蚕豆好吃不代表酒水就会好喝,看你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跟自己已经喝了酒水是何等滋味似得。” 柳大少捏起一颗蚕豆丢到嘴里,笑眯眯的眼里流露出回忆往昔的神采:“好莲儿,这一点你就不懂了。 酒水的滋味上佳与否,酒水的品类跟年份是其次的,关键是在于喝酒之时的心境是什么样的。 这借来的酒水跟买来的酒水其中的滋味喝着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么跟你说吧,就像西瓜一样,现在我大龙京畿境内种植西瓜的百姓比比皆是,西瓜已经不算是什么稀罕水果了。 可是西瓜这类水果没有在民间普及的时候,那时候的西瓜的味道与现在的西瓜味道就是不同的。 就像为夫上辈子一样,上辈子为夫年少之时家境一般,时常与儿时的玩伴一起去瓜农的地里偷西瓜吃。 那时候偷来的西瓜就算是半生不熟的瓜瓤,为夫吃着都感觉比蜜糖还要甜。 后来等为夫长大成人了,虽然为夫还没有成家立业,却勉强也算能够自力更生了,手里的银钱轻而易举的就能买到吃不完的西瓜了。 可是为夫却再也找不到年少之时,跟那些儿时玩伴一起偷来的西瓜吃到嘴里的那种滋味了。 西瓜还是西瓜,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有的只是心境的变化罢了。 所以啊,这偷来的东西跟买来的东西,味道永远是不一样的。” 青莲神色怪异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怪不得夫君你去青楼这种地方始终只是喝喝花酒而已,从来不找里面的姑娘干坏事,反而隔三差五偷偷摸摸的去陈婕姐姐跟何舒姐姐她们两人那里恩爱缠绵。 这是不是就是花钱买欢跟背地偷人的区别了啊? 你喜欢刺激就说喜欢刺激呗,说那么多高谈阔论干什么啊?显得你知识很渊博吗? 还扯什么心境不同,心境如何的,有这个必要吗?” “额……这是两码事,怎么又扯到婕儿跟舒儿她们俩身上去了。” “喝你的酒吧,就知道胡说八道,还扯出上辈子的事情了,上辈子妾身还是天上的仙女呢!关键上辈子的事情谁知道?妾身我说出去有人信吗?” 柳明志望着佳人故作嗔怒的娇柔神态,苦笑着摇摇头:“夏虫不可语冰,夏虫不可语冰啊! 好莲儿,你就当为夫是在胡说八道好了。 来,如此美景当前,咱们夫妇俩今天好好的喝一场,对了莲儿,你偷蚕豆的时候顺便偷杯子了吗?” 青莲吃蚕豆的动作一僵,望着夫君讪笑着摇了摇头:“妾身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没有杯子也无所谓了。 排除夫君你关键的身份之后,咱们夫妇俩也算是半个江湖儿女嘛! 既然是江湖儿女,自当不拘小节,直接对着酒坛喝就是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喝过,有没有杯子不都是喝酒吗?” 青莲笑盈盈的拿起柳明志手中的酒坛,直接起身将莲足踩在石凳之上,一仰玉颈轻轻张开红唇举起酒水倾倒下来。 几个呼吸后,青莲提着酒坛打了个酒嗝,将酒水轻轻地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的酒水。 “夫君,该你喝了。” 柳大少目光惊异的看着青莲女中豪杰的潇洒姿态,默默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可惜莲儿你今天穿着的是浅青色的对襟襦裙,要是换成一件红色的束身劲装,还真有几分当年东方不败喝酒的意思。” “啊?东方不败是谁啊?” “嗨,不过是一个先生笔下的传奇人物,说不说都一样,喝酒。” “夫君,你别喝那么急,吃点蚕豆啊!” “还是莲儿懂得体贴人,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青莲得意的笑了笑,抓起一把蚕豆放到了柳明志的手里看向了亭子外的风景。 “夫君,你还记得当初韵姐姐我们求你作的一首诗吗?” “为夫作的诗词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一首?天上一群鹅的那一首吗?” “当然不是夫君你故意胡说八道的那些诗词了,而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一首啦。 夫君,你看看眼前的这片无垠雪景,吟诵这首诗是不是很合时宜啊?” “原来是这一首啊,为夫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抄……作过这一首诗,只是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莲儿你不提的话为夫都快忘记了。” 柳明志提着酒坛起身朝着凉亭台阶走去,默默的驻足台阶之上眺望着眼前的美景:“至于这首诗是不是很合时宜,为夫也不清楚。 因为诗中的意境,为夫从始至终都没有体会过。 倒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意境为夫是感悟颇深。” 柳明志默默的长饮了几口酒水,转身眺望北方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官道。 “十八年前,为夫第一次出使金国的时候,老头子,娘亲,韵儿……他们便是在这十里长亭给为夫践行,送为夫与大龙使团远赴关外与婉言在位之时的金国朝廷友好邦交,行边关互市之事。 十七年前,舅舅张狂归还北疆,为夫同样是在这里为他践行的。 十六年前,父皇微服出巡现在的海津港口亲自督造大龙船队的宝船跟船坞。 正值大哥李白羽身为太子监国之际,西域诸国兵马突然联合犯边,为夫奉命担任北疆六卫督军与大哥宋清奔赴北疆之时,大哥李白羽与满朝文武亦是在这里给为夫践行的。 十二年前,为夫担任北疆颍州,抚州两府总督之际,大哥李白羽还是在此给为夫折柳相送的。 五年前,为夫送李晔这孩子隐居山野,虽然为夫是在城东送的他,可是为夫特意来这里折了一根柳条。 一眨眼的功夫,咱们夫妇俩都已经相识相知二十年了,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个也都十九岁了。 为夫十九岁之龄咱们相识,如今为夫竟然已经三十九岁了。 自从入京为官后,东奔西走,辗转流离了多年,这毫不起眼的小小十里长亭,却见证了为夫十八个春秋岁月啊! 父皇励精图治一生,五十一岁大行归天。 为夫今年都三十九了,你说为夫能熬到父皇这个年龄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四章往事不可追忆 柳明志有些消极的话语令青莲柳眉一凝,一把夺下夫君手里的酒坛,俏目幽怨连连的扑进了柳大少怀中。 青莲紧紧的抱着柳明志的腰背,仰头直盯盯的看着夫君:“夫君,你要是再说这些丧气的话语妾身就生气了,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扫兴的话语? 夫君你现在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体内滋筋养脉的真气通玄,就算不能长命百岁……呸呸呸……夫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事情吧! 对了,方才妾身好像听夫君你说五年前你送李晔这孩子归隐山林,夫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别告诉妾身,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大行归天的李晔如今还尚在人世吧?” 柳明志听到了青莲充满惊奇意味的反问话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感叹间竟然无意中把李晔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了青莲。 自己能够如此毫无警惕的把这些话语当着青莲的面说出来,足以说明自己对青莲她们这些娘子信任到了骨子里。 关于李晔这孩子尚在人世的事情,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刻意去隐瞒齐韵他们众姐妹这些枕边之人,可是这件事情终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对自己来说是如此,对于李晔而言亦是如此。 柳明志低下头看着青莲仰着玉颈盯着自己惊奇的目光,脸色犹豫了许久对着佳人默默的的点了点头。 “是的,李晔这孩子现在还活着呢,当初为夫送去御书房之中给他喝的鸩酒只不过是普通的酒水而已。 父皇在世的时候,大哥李白羽尚未继承大位之时,李晔,李涛,静瑶兄妹三个孩子便时常去咱们家中做客。 那个时候几个孩子还小,跟为夫亲近只是单纯的因为乘风他们几个小伙伴的缘故喜欢跟为夫这个姑父亲近。 久而久之,为夫对这几个孩子心里的感官确实不错。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莲儿你也全部都清楚,大哥被逼自绝勤政殿以后,为夫就力顶扶持李晔这孩子登基称帝了。 此举为夫既是为了报答大哥对月儿这孩子救命之恩的情义,亦是真心喜欢李晔他们这几个孩子。 李晔登基继位期间,为夫完全就是将其当成半个儿子来看待的,时间一久,对其的期望也越高了。 可是造化弄人啊,为夫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孩子竟然会把为夫当成他坐稳皇位的最大绊脚石。 最终以至于发展成到了后来的风云渡袭杀之事。 其实为夫当时还是很理解他的,可是理解是理解,现实是现实。 让为夫毫无怨言的为了巩固这孩子的皇位而万死不辞,为夫又做不到。 为夫要是个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也就罢了,可是为夫对李晔孩子的一言一行做到了何等地步,那是全天下人都有目共睹的。 如此之下,让我柳明志心甘情愿的捐躯赴死,为夫实在是做不到这种大仁大义的地步。 想我柳明志入朝十余载,虽然在有些方面做的不尽人意,这点为夫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什么,可是在辅佐他们子孙三代治理天下延续大龙江山社稷的事情上,为夫自问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尤其是李晔在位期间,为夫就差把心掏出来给李晔这孩子看看为夫对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奈何最终为夫却还是这孩子被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对待了。 为夫当时心里的心酸滋味,你们没有一个人是能体会的到啊! 直至后来的风云渡刺杀一事发生,这孩子的行为是彻底的让为夫心凉了。 以至于有了为夫举兵谋反,自立称帝的事情发生。 纵然如此,为夫还是……唉…… 其中一些老头子的事情为夫就不好跟你说了。 还是那句话,为夫是将其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的,让为夫亲手一杯鸩酒送他上路,为夫真的做不到啊!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谁又记得虎毒不食子呢? 就像父皇一样,他当初可是被誉为一代盖世雄主的帝王啊!就连对他咬牙切齿的婉言都真心诚意的对其有过极尽褒奖之词。 这样一位帝王,他临终前夕岂会没有看出来老三对大哥李白羽继承皇位的不甘之意。 只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两个儿子都是他的亲生骨血,为了另一个儿子继位之后能够坐稳皇位,就亲手将另一个儿子给弄死吗? 但凡一个人当了父亲之后,又有几人能够下的了这个狠手呢? 毕竟那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父皇对老三下不了手,李晔虽然不是为夫的亲生骨血,可是终究有几分父子情分夹杂其中,为夫一样下不了手呀! 就像李晔派人在风云渡刺杀为夫之时,同样交代了影主留为夫一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因果吧。 为夫虽然下不了手,但是李晔却又不得不死。 为了稳定新朝的人心,为夫后来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去年陶樱殉情之时为夫之所以没在京城之中,便是因为为夫带着婕儿去看东海看望李晔这孩子了。 将陶樱的尸首葬入陪陵之后,为夫其实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年为夫没有饶了李晔一命,也就不会有了去年为夫带着婕儿去看望李晔的事情发生。 那么陶樱是不是就会因为我还继续在京城之中的缘故,不会发生……唉……不说了……不说了…… 往事不可追忆!往事不可追忆!莲儿,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青莲看着夫君唏嘘的神情默默的点点头,将所剩无几的酒坛往亭柱一旁一放,拿起石桌上的五香蚕豆拉着柳大少朝着官道上走去。 “夫君,回家之后妾身给你煲粥喝好不好?” “好啊,为夫还真的好久没有喝你亲手煲的粥了。” 青莲知道夫君因为陶樱的事情心情有些感伤,一路上故意扯开话题,尽量聊些轻松的趣事开解夫君的心情。 夫妇二人有说有笑的折返回了柳府之中。 一回到柳府内院,青莲如约前去厨房厨房煲粥,而柳明志则是径直去了书房。 柳明志到了书房之后,一坐到椅子上便对着空气沉着的说道:“详查跟依依待在一起的那个少年郎所有的身世背景。” “遵命。” 时光流逝,转眼之间便到了元月十二。 这一天柳明志特意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了一番,提着一个包袱,一个食盒早早的出了家门,骑马直奔京郊皇陵的方向而去。 今天不但是前朝和宗李云龙的忌日,同样也是陶樱的忌日。 “当今天子皇陵之地,闲人不得……陛……陛……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回去歇着吧,朕想自己转转。” “遵命,吾等先行告退。” 一队护陵军退去之后,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背着包袱提着食盒举重若轻的朝着陪陵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着眼前将自己与陶樱阴阳两隔的断龙石,柳明志放下食盒与包袱伸手清理着断龙石旁边的杂草。 片刻之后柳明志毫无风度的蹲坐在断龙石前,轻笑着打开了食盒跟包袱。 “陶樱,为夫来看你了,一年多没见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为夫也不知道现在你的口味跟眼光变了没有,为夫准备的都是以前你喜欢穿戴的衣服和以前你最爱吃的那些食物。 喜欢不喜欢,也就这些了。 为夫原本想给你带点樱花来的,可是现在不是樱花的季节,为夫也只有等樱花开的时候再来一次了。 送来的有些迟了的话,你可不许生气呀! 不过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肯定是不会生气的,为夫估计要白担心了。” 将四个菜,两壶酒,两件衣服一一摆在断龙石下,柳明志提起酒壶倚靠在断龙石上自斟自饮了一杯。 “陶樱,一年未见,先陪为夫小酌一杯。” 听着四周只有寒风呼啸的动静柳明志也不在意,自斟自饮的喝着酒水自言自语的诉说起衷肠。 不知过了多久,一壶酒水已然被喝的一干二净,柳明志就那样怔怔往望着天边的暖阳滔滔不绝的叙说着什么,直至天色垂暮才起身离去。 “少爷,你回来了。” “柳松,你去把承志叫到书房,本少爷有事跟他说。” “小的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五章那只是以前 柳明志回到书房以后捧着一本《民间杂谈》映着摇曳生辉的烛火翻看了大约七八页左右,书房中响起了敲门的动静。 “爹,孩儿现在方便进去吗?” 柳明志微微抬眸朝着房门瞥了一眼:“进来吧。” “是。” 老二柳承志推开书房的房门先是探着身子朝着端坐在书桌后的老爹张望了一下,继而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 柳明志一伸手随意的朝着自己对面的椅子指了一下,继续默默的翻阅着手中的书册。 “谢谢爹。” 柳承志轻轻地坐到了椅子上老老实实的等待起来,不时的偷瞄一眼自己的老爹,眼底带着思索的意味,猜测老爹让自己前来书房的用意。 父子二人对坐无言,书房中只有灯火烛芯燃烧之时的轻微噼啪声,和柳大少翻阅纸张的动静交映着不时地响起。 柳大少缓缓的翻看了一页内容,端起茶杯吹了吹静静地品尝着,丝毫没有要理会柳承志的意思。 柳承志感受着书房中奇怪的氛围,脸上虽然依旧一副心如止水老老实实等待的模样,心里却隐隐的泛起了一丝波澜,不由的暗自嘀咕着老爹此举意欲何为? 既然老爹派松叔把自己喊来书房,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询问或者交代自己。 可是自己自从一进来书房,老爹又是喝茶又是看书,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难道自己想错了,老爹让自己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着他喝茶看书吗? 这怎么可能呢?这完全不符合老爹的人设啊! 再次偷瞄了一眼柳大少,柳承志无声的吁了口气压下了心底掀起的波澜,默念冰心咒继续等待着。 不管老爹想干什么,自己安心等着就是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毫无征兆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轻不重的动静令柳乘风眉头一挑,急忙端坐起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有些前倾的身体。 在这种有些怪异的气氛之下,柳承志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柳大少扫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柳承志眼中的欣慰之意一闪而逝,目光又恢复了方才犹如一潭死水的平静。 柳明志将手中的书册折了一个角合在一起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提壶倒了两杯茶水以后神色慵懒的往后一倚。 “承志,你知道周幽王吗?” 柳承志神色一愣,试探性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嗯?周幽王?爹你说的是史书上那个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褒姒一笑的周幽王吗?” “对,就是他。 你能够不假思索的说出他最有名的事迹,看来你对其了解的还是很清楚的嘛!” “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孩儿学过史书,对周幽王这个人还算是有些印象的,爹为何突然给孩儿提到了他呢?” “你对周幽王这个人怎么看?” “啊?” “啊什么?为父问你如何评价周幽王这个人?” “昏庸无道,只为了博取美人一笑,竟然把江山社稷当成儿戏,更是置天下百姓而不顾,最后有此结果,实乃他咎由自取,不怪他人。” “嗯!对了,为父听你娘亲说你现在可是三天两头的往静瑶这丫头的公主府跑啊?是这样吗?” 柳承志怔然了一下,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老爹说着说着周幽王的事情怎么忽然又扯到静瑶的身上去了。 不过感受到老爹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中想法一样的目光,柳承志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确实如此,现在新春休沐,孩儿待在府中也是无所事事,故而去静瑶那里的次数多了一些。 但是爹你放心,孩儿始终没有忘记你的告诫,跟静瑶私下相处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越过一步。” “这一点为父相信你,那么你跟静瑶这丫头现在的感情很深厚咯?” 柳承志听到老爹竟然问及自己这种问题,脸色窘迫的沉默了一下,重重的的点了点头。 “是的!” 柳大少望着柳承志有些窘迫的脸色,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地放到了柳承志面前:“喝茶。” 柳承志受宠若惊的接过老爹递来的茶水:“谢谢爹,孩儿自己取就行了。” 柳大少端起自己的茶水浅尝即止,目光幽幽的看着柳承志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道:“为父若是告诉你,你跟静瑶这丫头不合适呢?” 柳承志端茶的动作猛然颤动了一下,目光惊愕不已的看着对面眼神幽幽的老爹:“不……不……不合适?什么……什么意思?” “对,不合适。意思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合适。 去年年底为父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过些日子就是元宵佳节,为父会安排你们在城南的青菱河畔偶遇一下的,到时候跟人家姑娘交谈的时候,可别失礼了。 至于静瑶这丫头那边的情况,为父也不会让你为难的,一切事宜为父自会安排妥当的,接下来跟那位大家闺秀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别让为父失望,争取早日把人家姑娘娶进门,给为父还有你娘亲生一个大胖孙子。 你爷爷奶奶那边也急着抱重孙子了,关于延续咱们柳家香火大业的事情,你要多多上心才行。” 柳承志怔怔的望着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的老爹,端着茶水的右臂不停的轻颤着。 柳承志反应过来,眼神迷茫着望着老爹不停的摇着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爹你不止一次跟孩儿说过,你非常喜欢静瑶的,更是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将来的儿媳妇看待。 现在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呢? 你一定是在跟孩儿开玩笑的对不对? 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算是静瑶那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孩儿说,孩儿马上告诉静瑶让她改正过来。”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惊惶不安的神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默默的放下了茶杯。 “你看为父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孩儿……孩儿……孩儿需要一个理由,一切事情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没有什么理由,为父就是单纯的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没有其它的原因存在。 你方才说的对,为父确实很喜欢静瑶这丫头,曾经也不止一次想让她来当为父未来的儿媳妇。 但是——那只是以前。 现在为父觉得你们不合适了,所以你们的婚事就此作罢,仅此而已。” 柳承志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按着书桌目光沉痛的盯着自己的老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还是那句话,为父觉得你们不合适,仅此而已。 你跟那个大家闺秀偶遇的事情定在了三天之后的元宵佳节,这三天里你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到时候可千万别让为父这边丢脸。” “不行,孩儿不同意,孩儿坚决不同意爹你没有任何理由的安排。 孩儿跟静瑶青梅竹马十多年了,马上成亲在即,爹你突然告诉孩儿我们两个不合适,你让孩儿如何接受,孩儿又该如何跟静瑶交代呢? 而且孩儿跟静瑶的婚事可是爹你当年跟睿宗外公亲口定下的娃娃亲,如今岂可突然反悔? 尤其是这种毫无理由的反悔?孩儿跟静瑶实在无法接受爹这样的安排。” 柳明志的神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清冷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脸色悲痛复杂的柳承志。 “柳承志,你这是要忤逆为父的决定咯?” 柳承志感受到老爹突然变得阴沉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神色难以名状的挣扎了许久,柳承志重重的放下茶杯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孩儿……孩儿先去找你娘亲了!”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转身的背景冷冷的说道:“承志,为父做出的决定,别说你娘亲了,就算你所有的姨娘一起上阵劝说,你觉得能改变的了什么吗? 纵然你爷爷奶奶来了,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六章你还不是太子呢 柳承志身躯一震,愣愣的站在远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现在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明面上虽然没少用训子棍教育自己,内心里却一直疼爱自己兄弟姐妹等人老爹为何会忽然如此对待自己。 当年说自己跟静瑶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是他,如今忽然说自己跟静瑶不合适也是他。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竟然让老爹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说了了,就单单说前天老爹见到自己带着柳怜娘,柳芸馨她们两个小妹堆雪人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对自己嘘寒问暖,怎么前后不过相差一天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柳承志肩膀上好似承受了万斤重担,艰难的转过身用复杂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倚靠在椅子上慵懒自得的柳大少。 “爹,孩儿可以听你的,争取把你刚才说的那个大家闺秀娶进门。” 柳大少原本藏着戏虐之色的双眸听到柳承志的话语之后微不可察的骤缩了一下,正要说什么便听到柳承志又继续开口言说了起来 “孩儿自然不敢忤逆爹的意思,但是孩儿必须要从爹的口中得到一个跟静瑶不合适的正当理由才行。 如果爹还是跟刚才言说的一样,随意的拿出一个敷衍了事的答案告知孩儿,那么孩儿唯有请爹恕罪了,孩儿虽然不敢忤逆您,但是也不得不斗胆违背爹的安排了。 孩儿柳承志请爹恕孩儿斗胆忤逆君父之罪。” 柳明志随意的扫了一眼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跟前的柳承志,轻轻地扣弄着手指甲里的污痕。 “这么说,为父如果拿不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理由你就要忤逆父命咯?” 柳承志双眸挣扎了许久,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 “呵呵,看来你不但是长大了,翅膀也变硬了呢!” “爹,孩儿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要反对孩儿与静瑶之间的婚事,孩儿与静瑶自幼便定下了娃娃亲,这不但是咱们柳府众人知道的事情,同样也是满朝文武人尽皆知的事情。 若是静瑶做了什么让爹你不高兴的事情,孩儿愿意代替静瑶为你赔罪,若是静瑶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孩儿也愿意代替静瑶恕罪。 可是爹你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一句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了,你让孩儿如何信服? 孩儿今天一十八岁了,在正事之上从小到大孩儿从来没有忤逆过爹的任何决定,但是今天孩儿唯有胆大包天的违逆一下爹的决定了。 如果爹你没有任何理由的否决孩儿跟静瑶的婚事,孩儿无论如何都不敢苟同。 爹爹你可以不承认静瑶这个将来的儿媳,但是必须得有一个合乎情理且让孩儿心服口服的理由才行。 起码让孩儿知道孩儿跟静瑶我们两个错到了什么地方,让爹你突然改变了心意。 否则的话,孩儿不服!”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虎目紧紧地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承志浑身散发着冷厉的煞气:“你说什么?” 柳承志感受到周身的压力,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虽然不敢抬头直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爹,却依旧咬牙坚持说道:“孩儿……孩儿不服。”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还是如此,孩儿不服!” 柳大少眯着双眸默默的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脸色有些涨红的柳承志嗤笑了一声:“柳承志啊柳承志,是不是在宫外住的太久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别忘了,你不但是柳家的嫡子,同样还是当朝的二皇子啊! 同时,你更别忘了,为父不但是你的父亲,还是当今天子,是大龙的一国之君,你知道你的这些话会让你失去什么吗? 为父告诉你,你不但会失去被立为太子的资格,同样会失去继承皇位的所有资格。 甚至为父一句话,就可以将你柳承志从柳家嫡子和当今皇子的身份贬为庶民。 届时,你柳承志不但要失去你继承皇位的资格,还会失去你现在锦衣玉食与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点你可曾想过吗?” 柳承志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衡量其中的利弊关系。 柳大少也不催促,就那样静静地蹲在柳承志面前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爹,孩儿以前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是孩儿现在想清楚了。” “哦?短短的时间你就想清楚了? 告诉为父你的答案是什么?” 柳承志抬起头目光坚毅的看着柳大少:“孩儿……孩儿还是刚才的答案。 如果爹能够拿出说服孩儿与静瑶不合适的理由,孩儿就愿意听从爹的吩咐,如果爹还是跟刚才一样,随便找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对孩儿敷衍了事。 恕孩儿难以从命。” 柳大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看着柳承志坚毅的目光:“为父听出了你话语间的犹豫了,念在咱们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的答案是什么?” 柳承志不假思索的答复道:“请爹恕孩儿难以从命!” 柳大少目光复杂的盯着柳承志,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原来是为父眼拙了,以前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柳承志竟然还是一个只爱美人却不爱江山的情种啊! 你可真是让为父大开眼界啊! 你不觉得你现在告诉为父的决定跟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取美人一笑的周幽王没什么两样吗? 如此一来,你柳承志又有什么资格评价周幽王是一个无道昏君呢?” “孩儿跟周幽王的区别大了。” “为父愿闻其详!” “孩儿想说的一些浅显道理在见多识广的爹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说不说其实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孩儿只想跟爹说一句话。 孩儿将来如果继位的话,绝对不会是周幽王,静瑶也绝对不会是褒姒。 孩儿是否娶静瑶为妻,跟爹你将来是否要让孩儿继承王位,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冲突关系。 孩儿想娶静瑶为妻,只是孩儿想要娶静瑶为妻,至于孩儿是否能够继承皇位,则是全看爹的意思,爹让孩儿继承孩儿便继承,爹爹如果不让孩儿继承,孩儿将来便不继承。 这一点全在爹你的想法和决定。 不管如何,孩儿还是无法认同爹您没有任何的理由就直言否决孩儿与静瑶之间婚约的决定。” “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吗?” “是!如果说只有顺从爹爹的意思,抛弃了静瑶这个与孩儿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以及未来娘子孩儿将来才有继承您皇位的资格,孩儿真的做不到。” 柳大少听着柳承志坚定不移的话语,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把玩着茶杯瞥了一眼跪在书桌旁的柳承志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书房里因为有火炉的缘故,让你的脑子有些发热啊! 别在老子面前丢人现眼了,书房外面的院子里凉快,要跪的话跪到外面去,吹吹冷风好好的让脑子清醒清醒。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同意了为父的安排再滚进来,为父希望你能给为夫一个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 “孩儿……孩儿领命。 孩儿不孝,让爹生气了,请爹爹息怒,孩儿先行告退。” 柳承志话音一落,径直起身朝着房门走去,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等等!” 柳承志脚步一顿,转身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爹,您还有什么吩咐?” “最近内阁次辅童相,吏部杜尚书,刑部叶尚书,大理寺程寺卿,司农司俞寺卿,长陵侯,中郎将水安伯……他们这十几家的公子跟你走的有些太近了。 接触归接触,注意点分寸,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很多时候,你就算是从无异心,但是你挡不住人心呢。 你是皇子,有时候你的一言一行不但会害了自己,同样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 一定要记住,如今你还不是太子储君呢!” “啊?” 看着柳承志有些愕然反应柳大少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直接伸手朝着房外一指。 “滚出去跪着!” “孩儿遵命,孩儿告退。”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老老实实走出书房的背影,脸色复杂的放下了茶杯。 “沙雕玩意,这真是本少爷的亲生骨血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七章君子之泽,五世而竭 柳大少在儿子柳承志离开书房以后,走到窗前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 驻足窗户后,柳大少从窗缝中望着老老实实走到书房外的庭院中默默跪了下去的柳承志,微微挑了挑眉头。 静静地凝望着跪在庭院中神色始终坚毅的柳承志许久,柳大少默默的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拿起方才的书籍复看了起来。 “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还有些欠缺磨炼了啊。” 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话,柳明志又将心神沉浸在手中书籍的内容上面,仿佛已经把书房外面跪在冰冷夜色里的柳承志给忘记了。 一炷香,两炷香,亦或者过去了更多的时间,书房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齐韵轻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君,妾身方便进来吗?” 柳明志的心神从书上收了回来,神色毫不意外的朝着房门瞥了一下。 “韵儿,进来吧。” “好。” 齐韵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莲步轻移着走进了书房之中。 “夫君,你这一回来连晚饭都不吃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面,妾身给你准备了些糕点和桂圆粥送了过来填填肚子。” 柳明志放下书册起身迎了过去,接过齐韵的手里的托盘朝着火炉旁的桌案走去。 “为夫还不饿呢!不然的话你不来送为夫自己就会吩咐丫鬟去准备了。 来,坐下来取取暖,外面的挺冷的吧?” 齐韵嫣然一笑,淡笑着点点头坐到了柳明志身旁的凳子上。 “夫君,就算是不饿,多少也吃一点呀,还能撑着你了不可? 这可是妾身的一番心意呀,你总不能让妾身失望吧?” 柳明志听着齐韵娇嗔的话语,轻然淡笑的朝着热气缭绕的桂圆粥努努嘴。 “行行行,为了不辜负韵儿的心意,为夫吃还不行吗?不过你总得让为夫等粥水凉了再喝吧,现在就喝下去为夫怕是连话都说不了了。” 齐韵转头看了一下刚刚出锅的桂圆粥,俏脸尴尬的拍了拍脑门。 “妾身疏忽了,妾身疏忽了还不行吗?” 柳大少拿起火钳拨弄了几下火炉里火势正盛的煤球,将火钳放回了原处,随即将装着凉水的铜壶放了上去。 柳大少拍了几下手心走到齐韵身后一把揽住佳人纤细中又有几分丰腴的柳腰,微微用力将佳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横跨着坐了下来。 在齐韵娇羞无限的柔媚眼神注视下,柳明志抓起佳人微凉的一双玉手揣到了自己的怀中,微微颔首在齐韵樱唇上深吻吮吸了一会儿。 看着齐韵春水汪汪妩媚迷离的双眸,柳明志双手轻轻地在齐韵的杨柳腰肢上游走着,淡笑着问道:“说吧,是哪位路过书房的丫鬟给韵儿你通风报信的?” 齐韵一双凤眸飘忽了一下,讪笑着低下了臻首:“什么通风报信,说着这么难听干什么?妾身听说自己的儿子被惩罚了,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都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韵儿你等着看吧,不但是你,过不了一会儿雅姐她们几个肯定也要相继过来为夫这里为承志求情。 若非不想一会儿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的话,为夫现在非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这个磨人的女妖精不可。” 齐韵抽出被暖热的双手,嗔怒着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你才是妖精呢!而且还是花心的妖精。 夫君,承志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来之后妾身既没有听到有吵闹的动静,也没有听说承志他们几个又在外面惹是生非的消息,好端端的干嘛让他跪在外面受罚啊?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孩子吗?” “他什么错都没有犯,也没有惹什么祸事,为夫就是单纯的想磨炼一下他的心性而已。 这孩子今年都十八了,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的培养一下了。” “可是……磨炼心性的办法比比皆是,干嘛非要用这种办法?你就是让他跪在屋里也比跪在冷风嗖嗖的院子里强啊! 这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妾身看你如何收场。 再说了,磨炼心性也得有个由头吧?你是怎么跟承志说的?”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直接将自己方才与儿子之间交谈的内容对齐韵和盘托出。 齐韵听完以后软坐在柳大少身上的娇躯不由的挺直起来,凤眸紧紧的俯视着柳大少娇,颜流露着淡淡的紧张之色。 儿子柳承志跟未来的儿媳李静瑶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柳明志这位常年外出摆摊算卦的老爹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自己这位娘亲可是一清二楚啊! 虽然这俩孩子暂时还没有正式成亲,然而两个孩子之间现在的感情说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也不为过。 若是夫君方才的那番话说的是真的,打算活生生的将这一对有情人给拆散了,齐韵简直不敢想象这对儿子来说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故而因为担心儿子的缘故,齐韵根本来不及仔细思索夫君话中的意思,便芳心紊乱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夫君,你不会真的要反悔承志跟静瑶这丫头二人之间的婚事吧?” 看着齐韵紧张兮兮的俏脸柳明志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傻娘子还真是关心则乱呢,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还不够明确吗? “傻娘子,你想什么呢?为夫对静瑶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那是一万个满意的,之所以跟承志这孩子那么说,就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心性如何。” 齐韵猛然舒了口气,紧绷的芳心渐渐的平静下来,轻拍着自己傲人的山峦点了点臻首。 “那就好,那就好,夫君你要是真的硬生生的将这俩孩子的姻缘给拆散了,承志那边妾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妾身这边肯定会埋怨你的。 而且何舒姐姐那边肯定也会埋怨你,妾身看的出来,别看何舒姐姐平日里性格温柔体贴,是一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可是你要是真的让她心里失望了,最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傻娘子,你就放心吧,为夫今年才三十九岁,还没到老糊涂的年龄呢! 常言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对于外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为夫自己的亲生儿子呢?为夫还不至于糊涂到干出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 齐韵嗔怒的伸出纤纤玉指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爱抚了一把:“你知道就好,但是下次再干这种事情之前先跟妾身打个招呼,省的妾身不明所以的跟着瞎担心。 来你书房的这一路上妾身把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有想出来承志今天又闯什么祸了,以至于让你罚他在书房外跪着。 妾身一天天忙里忙外的本来就够心力憔悴的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妾身吗?” “是是是,为夫错了,为夫错了还不行吗,等忙完了事情回去之后为夫好好的补偿补偿韵儿还不行吗?” 齐韵娇颜上立即染上了一层绯红,羞赧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娇声嘀咕了一声。 “坏夫君。” “哈哈哈,夫君不坏,娘子不爱嘛!” “那承志这孩子通过了夫君你的考验了吗?” 柳明志的目光深凝了一下,脑海中回响着不久前柳承志反驳自己之时的那些话语,低头看了一下目光好奇的齐韵轻轻一笑。 没有点头,亦没有否认。 “圣人云:君子之泽,五世而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为夫多言,韵儿你饱读诗书,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 “妾身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为夫还得再考虑考虑,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再让为夫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齐韵看着夫君凝视着眼前烛火深邃的目光,乖巧的点点头。 “嗯!咱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考虑,无论夫君做出什么样决定妾身都愿意夫唱妇随。” 齐韵的话语刚刚落下,敲门声再次响起,青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君,妾身来给你送点吃食,你现在方便吗?”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看着急忙起身整理衣袍的齐韵轻声说道:“看吧,为夫就知道你们得组团过来为这个臭小子求情。” 齐韵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笑盈盈的朝着房门走去:“莲儿妹妹,进来吧。” 青莲推门走了进来,望着迎过来的齐韵眨巴了一下眼睛,端着托盘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你回来之后没吃晚饭,妾身过来给你送点酒菜。” 柳明志看着托盘中的两碟小菜一壶酒,神色无奈的摇摇头:“行了,都别装模作样的一个一个的来试探为夫的口风了。 让雅姐,婉言,清诗,碧竹,筠瑶……灵依她们也一起进来吧。 你们一人一样吃食,为夫撑死也吃不完,交给柳松让他给前院的下人分了吧,直接进来就行了。” 青莲看着柳大少一副看透一切的一样,俏脸悻悻的讪笑了起来,转头偷偷的朝着齐韵看去。 齐韵感受到好姐妹的目光,苦笑着耸了耸香肩。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八章吉日 青莲从好姐姐齐韵的无奈神色上明白过来,夫君早已经看出了自己好姐妹等人的小九九了。 “夫君,妾身姐妹是怕你没有吃晚饭会饿肚子,你说这话是把妾身姐妹当成什么人了,妾身姐妹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才过来的嘛!” 柳大少看着还在强撑着找借口的青莲,无奈的摇摇头:“行了,再演下去戏就过了,去让她们都进来吧。 外面那么冷,再冻出个好歹来,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为夫我吗?快去吧!” 青莲终于确定夫君真的已经看透了自己姐妹等人的小九九,嬉笑着皱了皱琼鼻,娇哼一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一大群各有千秋,燕瘦环肥的佳人们脸色古怪的跟在青莲身后走进了书房之中。 众佳人脸色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娇颜带着无奈之意的齐韵。 柳大少没好气的起身走到房门后,先是瞄了一眼跪在庭院中的柳承志,直接关上了冷风嗖嗖的房门。 “行了,都别互相使眼色了,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取取暖,一个个的还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们来的目的你们自己心里面清楚,为夫心里也清楚,至于承志这小子在外面跪着的原因让韵儿给你们解释一下就行了。 为夫先填饱肚子再说。” 柳大少说完朝着火炉旁的桌案走了过去,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对着面前的酒菜吃食大快朵颐着。 一众佳人见状,急忙朝着齐韵围了过去窃窃私语起来。 等到柳大少将面前的酒菜一扫而空,齐韵也将柳承志在外面罚跪的具体缘由给姐妹们仔细叙述了一遍。 众女知悉了真相之后,纷纷眼神嗔怒的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品着小酒的柳大少簇拥了过去。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呢?承志还这么小,心智尚且不坚固,你说的话他万一当真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哪有当爹的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啊,夫君你这次做的真的有些过分了。” “妾身也站在承志这一边,就是夫君的不对。” “妾身……” 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着柳大少,纷纷为儿子柳承志打抱不平。 众女之中有一半人是看着柳承志渐渐长大成人的,虽然除了齐韵之外柳承志并不是自己所出,可是因为众姐妹感情极好的缘故,一群佳人对待膝下这些孩子们全部都是视如己出,不分彼此。 如今听到儿子是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受罚了,她们岂能轻易的放过柳大少。 柳明志看着众佳人一个个嗔怒连连,娇斥不已的模样,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羹。 “十八了还小吗?莲儿你十八岁的时候可都已经身怀六甲了。 为夫不否认,在咱们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可是咱们也不能因为孩子二字就让他们一点挫折都不能承受吧?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吃点苦受点累的也是为了他好,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可有点慈母多败儿的样子了。” 众女俏脸一僵,纷纷神色窘迫的低下了头,从齐韵口中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众女也知道确实是自己一众姐妹有些小题大做了。 柳明志看着众娘子尴尬的反应,微微转头朝着书桌上的蜡烛扫了一眼,望着只剩下半截的蜡烛柳明志弯腰拿起火钳继续摆弄着面前的火炉。 “把承志喊进来吧。” 齐韵俏脸一喜,迫不及待的朝着书房外小跑而去。 “孩儿拜见爹,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姨娘。” 柳大少仔细的更换着火炉里的煤球并没有说什么,一众佳人却急忙示意柳承志免礼起身。 柳大少放下火钳,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朝着热气蒸腾的煤球上倾倒了下去。 “想好了吗?你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的决定。是同意为父的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己见呢?” 柳承志听着老爹平静至极的话语,吞咽了几下口水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和一众姨娘。 “不用看你娘亲与你的姨娘们,为父不久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做出的决定她们谁来说情都没用,就算你的爷爷奶奶来了亦是如此。 说吧,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为父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把握。” 柳承志听完老爹的话语,还是先看了一下娘亲跟姨娘们的神色,看着她们脸上无奈的神情,柳承志沉默了,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孩儿……孩儿……还是原来的那个答案,如果爹您拿不出合适的理由,请恕孩儿难以从命。” 柳明志默默的将手里的火钳插了回去,抬手揉了揉眉头,望着书房的屋顶审视了很久。 “为夫差人看过了,今年五月初九,六月初六,八月二十,十月十八,都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你觉得哪天更适合迎娶静瑶这丫头过门方便一些,你自己选就行了,为父尊重你的意见。” “孩儿不孝,孩儿知道这种答案让爹你……啊?迎娶……迎娶静瑶过门?” “怎么?你不愿意?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就当为父没有说过。” 齐韵看着盯着夫君有些目瞪口呆的儿子,急忙伸手推了一下柳承志的肩膀。 “傻孩子,愣什么呢?还不赶紧谢谢你爹!” 柳承志反应过来,神色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到了柳大少身后:“孩儿多谢爹爹,孩儿多谢爹爹成全孩儿跟静瑶的婚事。” “五月初九,六月初六,八月二十,四月十八,这四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你选一个吧,哪天成亲全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柳承志面带思索之意的沉吟了片刻:“八月二十好了。”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转身朝着柳承志看去:“哦?为何不选前两个日子呢?你不是急着迎娶静瑶过门吗?” “孩儿……孩儿还不知道静瑶那边怎么想的呢?只好先选一比较个靠后的良辰吉日了。 如果静瑶那边没有意见的话,婚期再提前也不是不可以,这不全看爹你跟何舒姨娘的意思了吗?”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着一众佳人摆手示意了一下,直接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书架上第三层第二十七本书,你先带回去好好的研读研读,过些日子为父抽空会考教你书里面的内容。 至于婚期的事情,静瑶那边自有为父去为你办理的。 取了书之后,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孩儿多谢爹爹!”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八十九章时也命也 柳明志一众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柳承志与李静瑶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婚事,渐渐的走出了书房的院落。 一群佳人齐齐的对着夫君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安好之后便朝着各自的庭院散去了。 “婉言,你先别急着回去,为夫有些小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女皇莲步一停神色疑惑的转身看了柳大少一眼,在一众姐妹暧昧的目光注视下女皇盛颜渐渐的有些发热嫣红,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事情。 想想也是,如今早已经夜深人静多时,到了该上床安歇的时辰了,夫君留下一位姐妹意欲何为明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不想歪都难啊! 女皇避开众姐妹暧昧的目光,抬手装作不经意的轻抚了一下微热的面颊,笑靥如花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什么事?要说快说。” “天色还早急什么?等莲儿她们回去了再说也不迟。” 柳大少的话令一众佳人轻声闷笑了几声,回头给了女皇一个促狭的眼神,有意的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柳明志看着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上那一抹因为羞赧而生出的晕红,神色不由得有些诧异,当女皇停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映着回廊下的灯火柳大少感受到了女皇皓眸中那无限的娇羞之情,心中猛然一紧。 前天不是刚喂饱吗?才过一天时间而已干嘛又要这样看着本少爷?跟想要马上吃了本少爷似得。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他很想告诉女皇一声,婉言你想歪了,为夫让你留下真的是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而不是有些事想跟你做做 一众佳人的倩影相继消失以后,柳大少伸手朝着内院的花园方向指了指。 “婉言,咱们先去花园里转转吧,边走边聊。” 女皇盛颜一怔,转动臻首四下张望了一下默默朝着柳大少依偎了过去,修长的双臂自然而然的挽起了柳明志的手臂小声问道。 “没良心的,这种天气在花园里会不会太冷了?要不咱们还是回房间吧?你要是实在想在花园的话,起码也得回去拿一件大氅铺一下吧。” 柳大少嘴角抽搐着伸手揪住了女皇珠圆玉润的耳垂扭了一下。 “想什么呢?为夫真的是有正事要跟你聊聊。” 女皇娇颜一僵,转头看了一眼柳大少一本正经的无奈眼神,急忙松开了环抱着柳大少手臂的双手掩住樱唇轻咳了几声。 “婉言……老娘当然知道你要找老娘谈论正事了,但是现在早已经夜深人静了,加上寒风呼啸不停,老娘出来的时候因为太着急穿的有些轻薄了,想回去拿一件大氅披上有问题吗?” 柳大少看着女皇有些尴尬窘迫的脸色,闷笑了几声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女皇的身上,牵起女皇的皓腕朝着内院中的花园走了过去。 女皇垂首看了一眼包裹在自己曼妙娇躯上的大氅,芳心明明甜如蜜糖,嘴上却说着较劲的话语:“你把大氅给了婉言你自己穿什么?我的身体重要你的身体就不重要了吗?” “现在咱们俩就这一件大氅,为夫当然是给你披上了,为夫皮糙肉厚的吹点冷风不算什么,好婉言你可是细皮嫩肉的大美人,要是把你给冻到了,为夫这心里可比冻到自己了还难受呢!” “贫嘴!就知道说好听的!” “肺腑之言!” 女皇娇哼一声有意错开了自己与柳大少之间的步伐,直接扑到了柳大少背上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扯开包裹住了自己与柳大少的身体。 女皇修长的双臂扯着大氅绕过柳明志脖颈,紧紧地将自己二人贴合在一起,下巴轻轻地垫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没良心的,别说婉言不知道心疼你,这一件大氅咱们俩一起披,不过你可得受点累了。”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背后的佳人,双手揽着女皇浑圆结实的一双玉腿微微用力往上一提,乐呵呵的朝着花园中走去。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心疼为夫就心疼为夫呗,说那么多解释的话语干什么? 为夫还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傻婉言啊!” 女皇听到柳大少语气柔和的话语故作矜持的俏脸猛然一松,侧脸径直贴在柳大少的耳畔轻轻地摩挲着。 “相比以往婉言是不是变了很多?” “是啊,变的太多了。” “十九年前,咱们在金陵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婉言你一身傲气,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冰冷感觉。 而现在你的更像一个出嫁从夫,夫唱妇随的小妻子一样,虽然偶尔耍点小性子,可是一颗心全都是放在了家事之上。” “还不是你个坏蛋太可恶了吗?初次见面以后还没有熟识就用手抓了婉言的喂养孩子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事情发生,咱们之后就算会产生交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那个时候的你属实是让人恨的咬牙切齿,你不知道清白之躯对于一个尚未出阁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当初若非因为你柳家实在太过势大,婉言又在大龙的地盘处处遭遇掣肘,或许婉言早就把你除之而后快了。 本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婉言哪里想的到等你后来出使金国的时候,婉言非但没能报仇雪恨,竟然还跟你发生了更加难分难舍的儿女情长关系。”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这些陈年旧事咱们俩就别再提了,为夫想知道,你真的想的开吗? 以婉言你的聪明才智,你应该知道为夫问的是什么问题。” 女皇沉默了许久,幽幽的叹息一声:“以前的话婉言或许会看不开,现在的话婉言看的开了。 很久以前婉言就想通了,婉言不应该把自己的执念跟想法强加在月儿的身上。 你将来打算把皇位传给谁,想来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 倘若月儿有幸能够继承皇位的话婉言肯定会高兴,毕竟这样一来她就算是帮助婉言完成了婉言多年以来的夙愿。 月儿如若实在没有那个命运,婉言也不会沮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就像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最终竟然是没良心的你一统天下一样。 时也命也,有些事真的强求不得。 当然了,婉言说这些是因为婉言心里更加的清楚,你是一个不会被别人左右自己想法的人。 你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婉言想更改也是更改不了。 既然如此,婉言何必徒增烦恼呢?至于你将来的皇位打算让谁来继承,婉言自然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唉,知人容易,知心难,婉言你能够看开这一点,我柳明志也算没有白白辛苦一番。 你们去书房之前为夫就已经跟韵儿说过了,君子之泽,五世而竭,有些事啊,让为夫再考虑考虑吧。 月儿这丫头看似整天给为夫惹是生非,折腾的为夫肝火大动,实则这丫头却是最让为夫省事的一个孩子了。 因为这个七窍玲珑心的丫头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点上,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俱已成年的孩子跟月儿这丫头一边就稍逊一筹了。 可是月儿这丫头却时长给为夫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为夫说句可能会让你不爱听的话,承志这孩子是继承大位的最佳人选,月儿却是继承皇位的最合适人选。 奈何月儿这孩子……唉……为夫这边也是举棋不定啊!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这些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不过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婉言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如果是以前的话,婉言肯定不会这么想,可是谁让世道此一时彼一时呢?” “是啊,谁让世道此一时彼一……哎……哎……婉言你扯为夫衣带干什么?”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孤男寡女在一起你说老娘想干什么?” “不是……这冷风嗖嗖的你……嗯哼…” 春天到了,柳府因为夜深人静之故从而无人问津的内院花园之中,渐渐的回荡起来春天的音符。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章人言可畏 翌日清晨,精气神全部上佳的柳明志端着丫鬟送来的热水朝着屏风后走去,看着缩在锦被中正在酣睡的两条美人鱼高声呼喊了一下。 “韵儿,婉言,再不起床的话太阳就快晒屁股了。” 锦被中的青丝凌乱,粉颊余韵仍在的两位佳人听到柳大少聒噪的声音,娇颜愠怒的翻了个身直接缩入温软被窝之中。 “夫君,妾身还没有睡醒呢!夫君你先自己洗漱吧,等到妾身什么时候睡足了,自然会起来的。” “安静点,惹烦了老娘,老娘直接亲自把你给阉割了。” 柳大少听着床榻上两位佳人怒气冲冲的话语,脸色无奈又自豪的耸了耸肩膀,端着热水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两个因为身怀内力的缘故,一夜恩爱之后非但没有让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柳大少感觉到身心俱疲,反而让其变得有些精神饱满,体内的真气更加的精纯了不少。 对此柳明志除了真心诚意的感恩帮助自己突破境界闻人政老爷子之外,别无他想。 回想起以往自己没有突破阴阳和合大悲赋第四层之时夹在众多娘子之间的悲惨日子,柳大少洋洋得意的暗自感叹了一声风水轮流转,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开始洗漱起来。 不久之后,柳明志换上了一件淡白色的儒袍,神色玩味的缓缓走向了床榻。 “韵儿,婉言,为夫先出门了,你们接着休息。” “嗯!知道了。” “滚。” 听到两女哼哼唧唧的回应声,柳大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齐韵的闺房,让你们以前折腾为夫,现在知道又困又累是什么滋味了吧。 出了府邸之后的柳大少目标明确的直接赶去了李静瑶的公主府,柳大少停在公主府外本能的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抬手才敲动了几下府门。 “老朽见过柳先生,您请进。” “有劳老管家了。” “不敢不敢,太妃娘娘跟公主殿下她们两人现在正在正厅里面用着早膳呢,老朽就不方便陪先生进去了,先生请。” 柳明志对着公主府的老管家点头示意了一下,轻车熟路的朝着公主府的内院赶去。 柳大少望着正厅里有说有笑的何舒,李静瑶母女俩轻咳几声,给母女俩提醒着自己的到来。 “舒儿,静瑶丫头。” 正在喝着粥水的母女二人听到了咳嗽的声音愣了一下,继而听到了柳大少的说话声,下意识的朝着厅外张望了过去。 当看到了柳大少朝着正厅走来身影,母女二人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迎了出来。 “孩儿李静瑶见过姑父,姑父安好。” “妾身见过夫君,夫君你怎么一大早上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望着母女二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柳大少乐呵呵的朝着朝着正厅中走去。 “不用多礼,外面天气冷,还是到厅中说话吧。” “是,姑父先请。” 柳明志随意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跟在身后的何舒,李静瑶母女俩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你们坐下来接着该吃吃,该喝喝就行了,不用在意我。” 何舒轻轻地坐回了原位,看着一旁的柳大少指了指桌案上的笼屉开口问道:“下人准备的包子我们娘俩一人只吃了一个就饱了,还剩下很多呢! 你来之前在家吃饭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就在这里吃吧。”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伸手从笼屉里拿起一个包子就朝着嘴里送去。 “来的太早了,我在家还真没来得及吃饭呢!” 何舒看着狼吞虎咽起来毫无风度可言的柳大少俏脸无奈的摇摇头,将自己只喝了两口的小米粥放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吃慢点,喝点小米粥往下送送,别噎住了。” “你不喝了?” “厨房还有呢!妾身一会再去盛一碗就是了。” 李静瑶虽然早已经知晓母妃与姑父二人私下里的关系,可是看着眼前母妃何舒与姑父柳明志他们异常亲昵的举止,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娘亲,你继续陪着姑父说话,孩儿去后院给你盛粥。” “姑父,你跟娘亲稍坐,瑶儿去去就回。” 何舒望着女儿急急忙忙朝着庭院赶去的倩影,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幽幽一叹。 “静瑶这孩子现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咱们两个之间私下里的关系,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为夫肯定不会往心里去,别说静瑶了,咱家的二小子见了你以后不也跟静瑶方才一样的反应吗? 总觉得未来的岳母大人一瞬间变成了自己的姨娘有些难以适从。 有些事情着急不得,给孩子们一点适应的时间就行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了成全他们两个,让咱们变成形同陌路的亲家吧? 同样也不能为了成全咱们两个,生生的拆散他们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姻缘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慢慢的磨合了。 等两个孩子成亲之后,怎么习惯怎么叫就是了。 只要辈分上不乱,为夫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明的。” 柳大少的话语刚一落下,何舒便直截了当的否决了下来。 “不行。必须得按照规矩来,哪能怎么习惯怎么叫呢!” 柳明志喝了一口温热的小米粥诧异的看着何舒:“那舒儿你说该怎么叫才行?” “两个孩子成亲之后承志喊妾身为岳母,静瑶称呼你为公爹,不能因为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坏了伦理规矩。 毕竟咱们之间的事情只是自家人知道,外人却不知道,若是两个孩子随意的称呼咱们彼此,传扬出去对你的声名将会带来极大的影响。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当今天子,若是让满朝文武百官知道了咱们之间的关系,最后再流传到民间去,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呢。 如此一来,你这位当今天子的颜面何存? 妾身不怕自己背后受千夫所指,但是却不能不为你的颜面考虑。 咱们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算了,没有人会在乎咱们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可是你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的一家之主,妾身更不是普通的寡妇。 有些事情妾身明白你的心意就知足了,但是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 你现在在全天下百姓眼中的风评极佳,乃是万千百姓人人称赞的盛世明君,妾身不想因为妾身自己跟姐姐的事情令你脸上蒙羞。 这不但是妾身的意思,同样也是姐姐的意思。 只要静瑶跟承志他们成亲之后能够夫妻和睦,相互恩爱,妾身姐妹两个完全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分。 夫君,这些事情你得听妾身的才行,切莫意气用事。 毕竟人言可畏啊! 一旦事情闹大了,不但姐姐你我三人颜面无存,承志跟静瑶还有怜娘他们以后同样也要饱受流言蜚语的迫害。 私下里怎么样都无所谓,明面上你必须得保持你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你的颜面,同样是大龙天朝的威严,无论如何都忽视不得啊。” 柳明志将小米粥三下五除二的喝了个一干二净,放下了手中的粥碗脸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你跟婕儿的心意为夫明白的,但是为夫不想委屈你们姐妹两个人,有些事情为夫压根就不在乎。 毕竟还有什么恶名跟骂名能比得过举兵造反,谋权篡位呢? 这些骂名为夫都不在乎了,其它的那就更不用在意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一章金玉良缘 何舒听完柳明志坦率直白的话语,风韵十足的俏脸上感动与纠结的神采交织在一起沉默了许久。 微微起身倾着腰肢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到了柳明志的手里,何舒轻柔的长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在民间的名声之事,妾身跟婕姐姐为了陪着你厮守到老也可以不去在乎这些名声之类的。 但是咱们总得为了孩子们考虑一下吧?妾身不希望有朝一日见到孩子们会因为咱们的缘故被名声所累。 承志,静瑶,涛儿,芝瑶,怜娘他们首当其冲,其次依依,乘风……芸馨,可可他们这些孩子同样也会受到波及。 咱们百年之后一了百了了,可是孩子们呢? 妾身还是方才那句话,你我三人皆不是无人关注的普通百姓人家,尤其是你,你现在乃是当朝天子一国之君,不但满朝文武百官的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你,全天下的百姓也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你。 你的一言一行可全都关乎着朝廷的颜面啊。 你就不怕满朝文武跟天下百姓知道了咱们的事情以后上行下效吗? 如此一来,礼乐崩坏,纲常有失。 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又会给孩子们留下怎么样的烂摊子? 再者还是孩子的问题,为人父母,咱们总得为了孩子们好好的考虑一下。” 柳明志听着何舒语重心长的劝诫之言,眉头微皱着沉默了下来。 或许舒儿说的对,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自己习惯性的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去看待自己家中的事情,却选择性的疏忽了自己还是当朝的一国之君的身份。 自己可以不在意史书上的生前身后名,可是却不能不为下面的孩子们考虑一下啊。 如果自己与舒儿,婕儿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事情大白于天下,那么不知道将会有多少有心人会拿此事大做文章。 天下人的悠悠众口难堵啊! 可是若是一直跟陈婕她们姐妹二人保持着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苟合关系,对于她们姐妹俩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吗? 到底如何才能让姐妹俩与自己的关系名正言顺的公之于众呢? 自己出面昭告天下的话肯定不行,毕竟自己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了。 很容易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从而留下诟病。 柳大少眯着眼睛沉吟了良久猛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出面可以把此事处理的圆满至极。 那就是现在独居深宫之中青灯古佛相伴母后南宫梦,只要她出面做媒,那么自己与陈婕,何舒两姐妹的事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摆在天下人面前。 办法自己是已经想到了,可是想到母后南宫梦这些年来对待自己时常拒之门外的态度,柳明志的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 想要说服南宫梦出面帮助自己,想来还得从嫣儿那里入手才行,也只有她从中协助自己,才有最大的机会能够说动母后南宫梦出面帮助自己。 如果连嫣儿出面都没有用的话,也可以尝试着从宗人府入手试试,只自己要布置得当宗人府出面一样可以达到南宫梦出面的效果。 只不过相比请南宫梦出面的话,从宗人府入手的话相对的来说就要麻烦了很多。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做好两手准备才行啊!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自己面对的麻烦就大大的减少了很多。 解决了自己的一块心病柳大少不由得喜上眉梢,笑呵呵的转头看着娥眉微蹙的何舒起身飞快的在佳人的樱唇轻点了一下,哈哈大笑的捧着手中温热的包子开始大快朵颐。 何舒本能的捂了一下红唇,刚想低声娇斥一下柳大少注意点场合,就看到柳大少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一个大肉包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你慢点吃,别噎着,包子还剩这么多,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柳大少笑吟吟的扫视着何舒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嘿嘿一笑。 “为夫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顿时觉得胃口大开,放心吧,就这么大点的包子还不至于噎住为夫。 毕竟在你这里比这大得多的包子为夫也没少吃不是,早就已经练出丰富的经验来了。 你要是怕为夫噎住了,待会去闺房之中再让为夫好好的熟悉熟悉呗。” 何舒怔了一下,顺着柳大少的目光低头朝着自己傲人的胸口望去,顿时明白了柳大少话语中的含义。 何舒脸色微红的急忙朝着不远处的丫鬟扫了一下,俏脸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呸,大白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也不怕被丫鬟给听到了。 对了,光说一些无用的话题了,你还没有告诉妾身你一大早上来妾身这里是干什么来了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妾身帮忙啊?” 柳明志大口大口的将手中的包子消灭干净,毫无风度的打了个饱嗝。 “对对对,你不说为夫差点忘了自己来干什么来了,为夫一大早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承志跟静瑶这丫头他们两个的婚事。 若是你这边跟静瑶丫头全都没有意见的话,为夫可就安排礼部的人准备三媒六聘的事情了。 为夫打算今年就让这俩孩子完成多年以前定下的婚约,趁早让他们把婚事给办了。 也好了却咱们的一桩心事。 如果父皇跟大哥在天有灵的话,见到静瑶这丫头跟承志他们俩人终于能够团圆美满的结成新婚燕尔,估计也会含笑九泉的。 不久以前为夫找人测算了一下今年大吉大利的良辰吉日,一共挑选出来了四个吉日,承志这小子的选的是八月二十那天的日子。 不过这只是暂时定下的日子而已,如果静瑶丫头这边不满意八月二十日这天的话,日子也可以提前或者延后一段时间,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点为夫还是比较开明的,至于两个孩子具体哪一天成亲全看他们二人自己的意思就行了,为夫完全尊重他们自己商议出来的决定。 这是为夫目前的大致想法,不知舒儿你意下如何?” 何舒怔然了片刻,忙不吝的点点头:“妾身这边当然没有问题,完全听夫君你的决定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接下来就看静瑶丫头的意思了,如果她也没有异议的话,承志随时可以在最近的吉日里迎娶静瑶这丫头入我柳家门庭。 至于哪一天,等静瑶这丫头回……” 当啷一声轻响打断了柳大少的说话声,两人下意识的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李静瑶的身前正滚落着一个出自官窑的精美粥碗,还有洒落在一旁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这丫头略显不知所措的站在厅门出口愣愣的看着自己二人,停在半空中的一双葱白双手好似有些无处安放。 感受到姑父与母妃齐齐望来的目光,李静瑶从呆滞中反应过来,急忙蹲了下来去捡地上的粥碗。 “对不起,孩儿走路不小心绊倒了,让姑父和娘亲受惊了。” 柳明志立即站了起来:“别捡了,别捡了,待会别再烫到手了,等着凉了让丫鬟收拾就行了。” “这……是,孩儿听姑父的。” 柳明志望着李静瑶紧张兮兮的俏脸,心里明白这丫头肯定是听到自己跟何舒之间的对话了,至于走路绊了一下不过是她掩饰芳心紧张的托辞罢了。 “静瑶丫头。” “哎!姑父你说,孩儿听着呢!” “姑父也就不跟你虚词了,刚才姑父与你娘亲的对话想来你已经听到了吧?” 李静瑶芳心一慌,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修长的玉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孩儿……孩儿……嗯!” “呵呵,好孩子,你不用紧张也不用觉得尴尬,自古便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值得害羞的。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姑父问你,你愿意嫁给姑父家里柳承志这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为妻吗?” “我……我……孩儿但凭母妃做主。 孩儿……孩儿失礼了,孩儿先行告退了。” 柳承志目送着李静瑶小跑远去的倩影,神色欣慰的点点头。 “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二章女大不中留 柳明志等李静瑶优雅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下以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何舒,却发现何舒此时正俏脸惆怅的盯着厅外的长廊默默发呆。 “舒儿,你怎么了?静瑶这丫头自己也答应了她与承志这小子的婚事了,你看起来怎么反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何舒回过神来幽幽的回望了柳大少一眼,走到柳大少身边樱唇微启的轻轻地叹息了几声。 “妾身终于能够切身的体会到女大不中留这句话里面蕴含的心酸滋味了。 妾身一边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早日过上相夫教子夫妻和睦的幸福生活,一边又希望女儿晚点出阁嫁人,再待在自己身边多陪伴自己几年。 看着瑶儿这丫头刚才少女怀春,恨不得马上嫁到你家中陪着承志这个心上人共度余生的娇羞模样,妾身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啊! 瑶儿她现在还是妾身的乖女儿,可是一旦出阁嫁人之后就该变成妾身亲戚的身份了。 想到这些妾身这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明志望着何舒惋惜的忧郁模样了然的点点头,一种感同身受的滋味涌上心头。 几日前自己亲眼见到乖女儿柳依依跟那个少年郎有说有笑,少女怀春的身影之时何尝不是如此感觉呢? 既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君安度余生,又想着她们能待在自己身边多陪伴自己几年。 奈何女大不中留啊,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总不能让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自己称帝之后颁布了新的政令,少女十八岁之后才能出阁嫁人。 民间许多百姓之家虽然不敢违背朝廷的政令,但是始终害怕女儿年龄一大就找不到如意郎君了,往往在十八岁之前就先已经许好了人家,等到女儿刚一过了十八岁便找个良辰吉日将女儿嫁出门庭。 更有甚者在录籍造册的时候谎报了一下自家女儿的真实年龄,就是希望女儿能够早一天出阁嫁人。 这不是百姓们不喜欢女儿,想要快点把她们嫁出去,而是根深蒂固的愚昧思想在作祟。 这些事情柳明志都是清楚的,不过柳明志相信早晚有一天会扭转局面的。 柳依依,柳菲菲这俩丫头今年也已经到了十九岁的年龄了,虽然不算大,可是在大龙来说已经算是晚嫁少女之中的佼佼者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牵着何舒的皓腕朝着厅后走去。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万事自古便是有得有失,咱们自己看开点就行了。 看舒儿你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着?你还怕静瑶丫头入了我柳家的门庭之后为夫会亏待她不成吗?” “没有没有,妾身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舒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等到承志跟静瑶两人成亲之后,为夫会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承志这小子将来要是敢欺负静瑶她一下子,为夫非得把那个混账玩意的双腿给打折了不可! 但是——” 何舒俏脸一怔,转头好奇的看着柳大少:“但是什么?” 柳大少笑呵呵的呼了口气:“但是他们俩要是在承志想要纳妾的事情上有了分歧,为夫可帮不了忙啊! 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情,得让他们这两个未来的小两口自己商议解决才行。 毕竟这种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为夫想管也管不了不是?” 何舒愣了一下继而柳眉一挑,伸手在柳大少腰上的软肉上施展了一套二指禅法,直至柳大少连连求饶何舒才收回了手指。 “承志这孩子才不会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爹一样到处招蜂引蝶,沾花惹草呢!” “哎!那可不好说,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对承志的感官再不错,可是也千万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了哦,以免将来没有回缓的余地。 承志,成乾,正浩,正然……正文,承睿他们这些小兔崽将来长大成人之后说不定比为夫还要风流成性呢! 毕竟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何况还有着我柳家的优良传统,和为夫的上乘基因在这搁着呢!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自有其道理啊! 青出于蓝胜于蓝,亦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何舒柳眉一竖,虽然不清楚基因二字是什么东西,却还是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 “那……那他们也不会像你这个爹一样处处留情,荒淫无度的。” 只是何舒说完之后,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这句话说的好像没有什么底气。 “还有,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你这是亲爹该说的话吗?” “就是论事嘛!” “呸,妾身看根本就是荒谬之论。” “舒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为夫不跟你争。 对了,等咱们忙完了正事,你抽空去问问静瑶的口风,看看她想把成亲的吉日定在哪一天。 如果她也同意承志这小子的选择,那婚期就定在八月二十日就行了。 如果她不想在这一天成亲,那咱们便再重新商议一下新的日子,得到结果之后你写一封信差人去为夫的府上走一趟,把结果告知为夫就行了。” “好,妾身明白了。夫君你方才说忙完了正事再让妾身去静瑶那里,除了静瑶跟承志的婚事之外,还有别的正事吗?” 柳大少望着何舒疑惑的眼神笑吟吟的抬起手揉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双眸虎视眈眈的上下打量着眼前佳人风韵绝伦的曼妙身段咧嘴笑了起来。 “好舒儿,咱们现在都已经走到你所住闺房的院子里了,你说为夫能有什么正事啊?” 何舒感受到柳大少盯着自己神色奕奕的侵略目光,粉颊立即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偷偷的环视了一圈不见丫鬟踪影的庭院周围对着柳大少暗啐了一声。 “呸,大白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呢!” 柳明志早已经对何舒娇柔温婉的性格熟悉无比,岂会听不出佳人那句话语中欲拒还迎的羞赧之意。 在佳人的一声轻呼声中,柳大少直接将何舒横抱起来朝着前面的房门大阔步的走了过去。 “好舒儿,为夫这可不是胡思乱想,而是真正的言行合一。 谁让舒儿你方才说为夫我风流成性荒淫无度的? 为夫可不能白白的背上了这个骂名,那么为夫就只有真的风流给你看看了。” “你——下流,快把妾身放下来,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吗?让丫鬟听到了动静妾身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为夫这是为了你好呀,省的静瑶出阁嫁人之后你一个人闷在家中没有亲近的人陪伴你解闷。 咱们再努力生一个小宝贝出来,以后你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 “歪理,那也可以等到晚上再……嘤咛……” “妖女,拿蜜来!” 相互拌嘴的说话声在一声低吟声之中登时消失不见,公主府的内院里面渐渐地回荡着让路过的丫鬟面红耳赤,芳心浮躁的音符。 听着耳畔间那再熟悉不过的动静,丫鬟们相继远离了何舒的庭院,去寻找那不存在战火的净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三章美色消磨狂少年 大龙承平五年元月十五,元宵佳节日。 何舒差遣下人去柳府给柳大少送去了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没有出乎柳明志的预料,李静瑶对于柳承志选择的大婚吉日没有任何的异议,并且表明自己完全听从姑父与娘亲两人的意见。 让自己什么时候成亲,自己便什么时候成亲。 柳大少看完了书信上的内容之后,马上让柳松将信纸转交到了柳承志的手里面。 听柳松言说柳承志这个混小子看完了信纸上面的内容之后,高兴的又蹦又跳差点把嘴角咧到耳朵上了。 柳大少听完之后,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言说什么。 谗言败坏真君子,美色消磨狂少年。 柳明志也只能暗自的腹议祈祷着但愿柳承志这个小兔崽子不会太过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事,从而辜负了自己寄予其身上的深切期望吧! 元宵佳节日,手中并无积攒政务的柳大少感觉到闲来无事,便拖家带口的去了京城南门外的元宵灯会之上转了转。 灯会上柳大少轻轻松松给柳芸馨,柳怜娘,柳正浩……这些尚未成年的儿女们每个人以猜灯谜的方式赢了一盏花灯。 看着挑着花灯欢呼雀跃的儿女们,柳明志与一众佳人相视着笑了起来,眼中流露着幸福的目光。 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功名利禄,上有高堂健在,下有儿女成群等等而已。 柳大少一家人在灯会上转来转去闲游散心,直至灯会结束之后才折返府中。 元月十八日,新年休沐之期结束,朝堂上开始了承平五年的第一次大朝会。 自从陶樱的事情发生以后,每逢大朝会柳明志总是如期而至,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自然也不例外。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入座之后,柳明志坐在龙椅上搓了搓自己有些微凉的双手,双眸平静的扫视着殿中的百官。 “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户部尚书姜远明从官袍的袖口里掏出一本文书起身走了出来:“回禀陛下,臣户部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休沐之期结束的前几日,老臣户部先后接到同州,徐州,利州,兴州,成州……共计一十六州府快马奏报。 其中同州,徐州,兴州,恒州,邳州……六地州府发现了蝗虫幼卵的踪迹。 利州,益州,跌州…七府出现了大雪压塌百姓房屋的灾情,据说还出现了百姓伤亡的情况。 原州,岳州……三地有旱灾的苗头显现,至于事态是否会发展到严峻的地步,当地主官尚且不敢妄下断言。 而今各地州府官员上书朝廷向陛下请旨,恳请陛下允许他们擅自调动当地财政吏治做好治灾的准备。” “文书呢?” “文书在此,请陛下过目。” “小诚子。” “咱遵命。”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手中审阅完毕的文书搁置在了龙案上,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良久。 “御史台,户部。” “老臣在。” “散朝之后尔等两部即刻调遣衙署官员快马加鞭的前去各地州府核实这些事情,一旦情况属实,立即传令各地州府做好自行赈灾的准备。 如若当地官府有力不从心的地方,即刻传书朝廷,届时户部务必不遗余力的调动钱财粮草开始赈灾事宜。”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工部。” “老臣在。” “关于百姓房屋被压塌一事你们工部也要记得未雨绸缪,一旦事情查实之后,当地官员独木难支的话可就得你们工部衙署上阵了。” “老臣遵令,陛下放心,散朝之后老臣马上拟策发往各地州府辖下的工部衙署。” “好,除了户部之外,列位臣公可还有别的奏折或文书启奏吗?” “臣司农司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因为朝廷去年的新政令颁布,各地州府开垦良田的亩数数倍增长着,现在当地主官纷纷上书朝廷,希望朝廷挑拨粮种……” “准奏。户部派遣人手协同!” “陛下圣明。” “启禀陛下,臣刑部有本要奏。” “准。” “回禀陛下,自去年伊始,各地州府官员……” “准奏,大理寺协同处理。” “陛下圣明。” 一众官员将各自手里的文书一一奏报了之后,柳明志全都当堂处理完毕。 “诸位爱卿,谁还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等无本。” “兵部。” “老臣在。” “你们兵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收到西征大军传来新的战报文书吗?” “回禀陛下,目前兵部尚未收到任何关于西征大军的战报文书。”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会儿:“入座吧。” “谢陛下。” “既然诸位爱卿无本要奏了,那朕就给列位臣公宣布一件关于皇室的事宜,小诚子。” “咱遵旨。” 小诚子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神色恭敬的捧起了龙案上的圣旨,径直走到龙台前缓缓扯开。 “大龙天子告曰。 自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国祚延续,皆赖于子孙香火。 ……………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十万里山河社稷,岂可后继无人,而令天下万民忧心也! ………… 故于今日昭告天下,朕之次子柳承志与大行先帝武宗李白羽之遗孤,李氏明珠昌硕公主李静瑶于承平五年八月二十日喜结连理。 今特赐昌硕公主李静瑶成亲之后享太子妃之殊荣。 钦此。” 百官从怔然中反应过来,纷纷神色欣喜的举起朝笏躬身行礼。 “臣等恭祝二皇子殿下喜得佳偶。” “列位臣公免礼,等到两个孩子新婚大吉的那天,列位臣公可一定得来捧场才行啊。” “陛下说笑了,此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臣等岂敢有不到之理。” “没错,没错,臣等还怕陛下又跟以往一样一切从简,不给臣等送上一份请柬呢!” “杜大人言之有理,老臣以为二皇子殿下与昌硕公主的婚事当以国婚承办,方可彰显我大龙天朝之国体。”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诸位爱卿,列位臣公,此事再议,此事再议,礼部。” “老臣在。” “关于婚事的各项事宜,你们礼部可要多多费心了。 一切事宜合议出结果之后朕可是要亲自过目的,希望你们不要令朕失望。” “老臣遵旨,请陛下放心,散朝之后老臣一定事无巨细的好好的跟各部同僚合议此事。” “老爱卿费心了,那就退朝吧。” 小诚子急忙甩了一下拂尘,尖声吆喝了起来:“陛下有令,退朝!” 文武百官看着柳大少已经消失在后殿入口的背影,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这……这就退朝了? 昌硕公主嫁给二皇子之后都要尊享太子妃的殊荣了,接下来不该再商议一下立太子的事情吗? 礼部尚书无可奈何的将到了嘴边的腹稿吞咽了下去,走到内阁首辅夏公明跟一众同僚面前神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夏首辅,诸位同僚……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公明抚着花白的胡须叹息了一声,摇着头朝着殿外走去。 “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先散去处理各自手中新到手的文书去吧,立太子的事情咱们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四章魑魅魍魉 柳明志隐身于勤政殿后殿的珠帘后,偷偷的观察着殿中的大臣们相继离去,直至殿中彻底空了下来才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小诚子。” “陛下?” “你去把武义王宋清请到御书房来,尽量不要让其余的臣公给看到了。” “遵命,咱先告退。” 柳明志一路直奔御书房,迈步进入了自己已经月余左右未曾涉足的御书房之中,柳明志扫视了一眼殿中一尘不染的摆设满意的点点头,小诚子这家伙倒还算尽职尽责,不枉自己如此的重用一场。 走到龙案前坐了下来,柳明志拿起方才百官呈上了的奏折文书再次翻开复看了起来。 约莫复核了五本文书之后,御书房的前殿响起了宋阳嗓音洪亮的说话声。 “臣宋清参见陛下。” 柳明志抬头瞄了一眼前殿放下手里的文书起身朝着一旁的桌案走了过去:“大哥,没有外人在场,不用那么多的虚礼,直接进来就行了。” “是,臣遵命。” 柳明志提壶倒了两杯茶水,看着步伐沉稳有力走进殿中的宋清对着一旁的椅子指了指。 “大哥,坐下来喝杯茶。” “谢陛下。不知陛下找臣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把玩着茶杯轻轻地在地毯上徘徊着。 “小弟离开之后,朝中百官是不是又在议论立太子的事情了?” 宋清咽下茶水苦笑着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猜的没错,在你离殿后一转眼的功夫,同僚们便议论了一下立太子的事情。 同僚们对你让云昌公主李静瑶在承志他们成亲之后尊享太子妃之位的殊荣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就是无法理解你既然已经让静瑶公主尊享太子妃的殊荣了,为何却迟迟不提立下太子储君的事情。 百官同僚们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未来的太子储君是哪位皇子,届时好见机行事,不至于将来站错了队伍。 后来在夏老大人的说和下同僚只能无奈的离殿回去处理公务了。 不过离殿之后,还是有官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至于具体讨论的什么内容,为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来十有八九还是跟立太子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唉!你这位皇帝陛下可是吊足了百官的胃口了啊!”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大哥,非是小弟故意在吊你们的胃口,而是小弟现在真的没有决定下来立谁为太子更加的合适。 小弟膝下这几个已经成年了的孩子,无论才识还是心性,就目前来看都还算不错,可是也只是不错而已。 想要继承大位,尚且还有些不足之处啊! 此次找你来,除了问问你这件事情之外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收到宝玉,宝通他们的传书? 承志,宋阳他们小哥俩率领我大龙使团出使沙俄国也有段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音讯传来。 虽然小弟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遇到危险,可是迟迟没有他们的消息传来,小弟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毕竟诸事没有绝对的,小弟我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宋阳放下茶杯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截止目前,为兄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承志他们的书信。 别说你了,为兄这心里也是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万一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奈何沙俄国距离我大龙万里之遥,咱们就算是望眼欲穿亦是鞭长莫及呀! 如今除了静下心来等待他们的消息之外,咱们根本无计可施。” “是啊!咱们现在是鞭长莫及,无计可施啊! 不过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干等着,这样吧,你回去之后即刻传书给宝玉,宝通他们两个,让他们收到书信之后即刻派遣一百路精锐斥候越过边境,深入贝加尔湖以北侦查一下情况。 只要没有发现沙俄国兵马的踪迹,就意味着我大龙使团目前还是安全的。反之,咱们陈兵边境的几十万铁骑估计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唉!自从父皇在位之时的宣德二十六年伊始,距今马上就快要二十年的光景了。 这小二十年的时间里,我大龙驱逐西突厥,讨伐西域诸国,六次北伐金,东突厥两国终至天下大一统,开创出了一个朗朗乾坤的大龙盛世。 而这短短的二十年岁月里,我大龙可谓是年年有战,岁岁交兵。战火不断,民心思安,好不容易天下一统了,本以为能够让朝廷和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个三五载,结果又出了天竺,大食两国这档子事情。 到现在为止西征大军已经出征快两年时间了,虽说张帅,南宫帅他们已经彻底的覆灭了大食,天竺两个胆敢屠戮我大龙百姓的蛮夷小国,可是同时也打开了一个魔盒,放出了许许多多的魑魅魍魉。 这些魑魅魍魉放出来以后,若是不及时的收拾掉以后,怕是会遗祸我大龙后世的子孙呢! 故而,西征大军虽然在大食,天竺两国已经大战告捷,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将是更多的未知敌人呢!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西征儿郎们能不能继续所向披靡的将前方未知的敌人给斩于马下,小弟这心里很是担心不已。 不是担心他们的战斗力不如敌人,而是担心环境水土的问题。 上天才是我大龙西征儿郎最大的敌人呢!” “你是说地图上的罗马国,埃及国,法兰克国,日不落帝国以及白衣大食国?” “对,去年张帅,南宫帅他们的传书内容已经汇报了他们现在的动向,如今他们正联合罗马国进军法兰克王国,也不知道战事的进展如何了。 再者就是我西征大军虽然已经覆灭了大食,天竺两国的朝廷,可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我西征大军在两国境内的根基并不算太稳。 张帅他们协助罗马国进军法兰克国的时候,那么就会导致我西征儿郎驻守大食,天竺两国的兵力空虚,这是必不可免的情况。 如此一来小弟就有些担心大食,天竺两国的顽固分子会趁机倒戈相向,干出在背后捅刀子行径。 也不知道张帅,南宫帅他们能不能考虑到这一点。希望小弟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宋清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点点头。 “放心吧,两位老帅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不会考虑不到后方根基问题的,再过一个月等天气回暖,冰雪消融,咱们应该就能收到西征大军的战报文书了。” “但愿吧!小弟不止一次提过,此次西征的事宜没有结果之前我是真的不想再起兵戈之事了。 希望承志,宋阳他们小哥俩沙俄国的此行能够顺顺利利,避免我大龙与沙俄国掀起兵戈之事。 先这样说,大哥你先回去吧,记得传书给宝玉他们两个派遣斥候密切注意着沙俄国的动向。” “好,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五章废物利用 大龙承平五年,元月二十五日。 在朝廷礼部,钦天监以及宗人府三部衙署的联合协同下,当朝二皇子柳承志与前朝云昌公主李静瑶将于承平五年八月二十日新婚大吉的消息在京城中流传开来。 不久后,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又以京城为起点,朝着京师四面八方的各地州府传播而去。 也许不出数月的光景,全天下的百姓都将知道柳承志与李静瑶将要新婚大吉的好消息了。 消息借着百姓之口互相传播的同时,礼部大小官员也在礼部尚书秦子英的带领下频繁的在李静瑶的公主府中进进出出。 大龙普通百姓人家的儿女为了成亲之事尚且要进行三媒六聘的繁琐礼节,就更不用当朝皇子的婚事了。 随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大龙的朝堂之上又恢复了以往百官各司其职的繁忙景象,就连柳大少也亦是忙里偷闲,在各种大小事务中奔波游走。 二月初二龙抬头,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继而在下午的时候变成了瓢泼大雨。 处理完政务的柳大少又开始了自己在蓬莱酒楼外摆摊忽悠人的悠闲日子,奈何天公不作美,除了上午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时候柳大少的卦摊上迎来了一位客人之外,后来整个下午因为大雨磅礴的缘故再也没有客人登门。 睡在躺椅之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柳大少快要进入梦想的时候,宋清顶着天上的瓢泼大雨着急忙慌的出现在了柳大少的卦摊前。 宋清收起雨伞钻进了卦摊前遮风避雨的棚户里面,从袖口里取出一本文书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三弟。” “嗯?这位贵客山人有礼了,不知你是求姻缘还是……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大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睡意惺忪的双眼,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前来算卦的客人,而是自己的大哥宋清。 宋清看着柳大少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对着自己拍在矮桌上的文书努嘴示意了一下。 “呐!你做梦都想收到的东西终于来了。” 柳大少虎躯一震瞬间睡意全无,目光凌厉似剑的盯着矮桌上的文书看了起来。 “西征大军的还是承志他们的?” “是西征大军的战报文书,里面记述了关于两路西征兵马这半年来在大食等各国蛮夷境内的详细情况。 具体情况还是你自己过目吧,为兄怕口述的不清楚。” 柳明志快速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将一旁的茶壶提到了桌案上,随后拿起桌案上的文书仔细的审阅着上面的内容。 宋清看着眨眼之间就变得全神贯注的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提起茶壶轻轻地倒了两杯茶水摆在桌案上,拿起其中一杯细细的品尝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上下,柳大少嘴角微扬着露出了略显狂妄的笑意,就连凌厉的双眸之中也流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将战报文书上最后一个字看完之后,柳大少重重的合上了手里的文书,望着宋清掷地有声的吐露出了一个字。 “善!” 宋清神色轻松惬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为兄早些日子就说了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个身经百战的三军统帅不会考虑不到后方根基稳定与否的问题。 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吧? 不过为兄万万没有想到,诸国蛮夷小国之中大食,天竺这两个实力较为强盛的国家没有干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反倒是这个偏居一偶之地的小小罗马国竟然敢在战事进行的正顺利的时候,突然背信弃义的干出了对我大龙将士背后捅刀子的作死行径。 好在天佑我大龙远征天军,这些卑鄙的罗马夷敌对我西征儿郎造成的损失不算太大,不然的话,以舅……以张帅的心性搞不好会干出屠城的事情。”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端起面前温热的茶水品了一口:“罗马国的亚克力王子因为图谋火炮的缘故,致使我二十三位大龙儿郎不幸身亡,同时却又给了西征左路兵马彻底打通大食诸国东西全线的机会。 一时间,本少爷真不知道是该对其咬牙切齿,还是应该感谢他啊!” “这个是真的不好说,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向来不兴无名之师,若是没有亚克力这个混账东西的作死行径,张帅他们想要贯穿大食国到法兰克国东西全境的计划还真的不好施行。 偏偏这个亚克力给了张帅他们师出有名的机会,说句良心话,为兄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亚克力的行为了。” “唉!不管怎么说,咱们折损了二十三位儿郎的事情是没办法忽略的,朝廷这边最大程度的弥补一下二十三位儿郎的家属吧。 此事你回去之后跟伯父打个招呼,让他联合户部好好的补偿一下这二十三位将士的家眷。” “为兄明白了,对了,一万多罗马国的俘虏不出三个月就能跟随那批金银押解回京了,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呼延兄那边因为处置这些俘虏的事情可是为难了许久的。 三千将士押解金银与罗马国俘虏的回京途中可没有随军录事的存在,你看要不要在半路上直接把他们给…… 如此也算是祭奠了二十三位将士的在天之灵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抹脖子的手势,神色平静的沉思了起来。 思索了良久之后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把这些俘虏全部给坑杀了固然不算什么,可是毕竟是一万多青壮劳力啊!直接坑杀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一些。 京杭大运河的开凿工程正好需要在民间雇佣大批的青壮劳力,对于朝廷的国库而言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既然有一万多不需要支付薪俸的青壮劳力送到咱们的手里,直接杀了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把这一万多罗马国的俘虏分为十批打乱下去,让他们去修运河吧!能够为我大龙天朝干点实际的事情,也算是为他们自己昔日干出的恶行赎罪了。” 宋清了然的点点头:“这倒也是,直接坑杀了还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确实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子更加合理一些。” “明白就行,那你待会顺道再去跟工部打个招呼,让他们提前预留出一万多个位置出来。” “好,此事我会亲自去经办的!” “别忘了跟伯父说一下,让他带领兵部的大小官员做好将我西征大军在极西之地的辉煌战绩大肆的宣扬一下的准备。 等后天小朝会,我会亲自去内阁一趟交代夏老大人尽快把此事给处理圆满。” “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跟我家老头子说的。” “知道就行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那我就先回去?” 柳大少随意的点点头,放下茶杯直接朝着躺椅上一仰,眯着眼睛假寐起来。 宋清见状直接收起桌案上的文书,撑起雨伞渐渐的消失在朦胧烟雨之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六章错投女儿胎 柳明志在宋清默默的离开之后约莫假寐了小半个时辰上下的功夫,终于再次有了一丝睡意。 就在柳明志即将进入梦想与周公下棋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说话声。 “爹爹。” 柳大少猛地一激灵从躺椅上弹坐起来,急忙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当柳明志看到卦摊的矮桌前一高两矮三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消瘦身影之时愣了一下,因为有头顶斗笠遮挡的缘故,柳明志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三个人是谁。 柳明志静了静心神微微弯下腰探着头朝着斗笠下望去,当看清了斗笠下三个人的相貌以后柳大少脸色怪异的抽了抽嘴角。 “月儿,芸馨,怜娘,现在天上正下着倾盆大雨,你们三个不好好的在家待着休息跑为父这里干什么来了。” 站在柳大少面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三个人正是柳大少的三个小棉袄柳落月,柳芸馨,柳怜娘她们姐妹三个。 听到老爹的疑问话语,站在最左边年龄最小的柳怜娘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的躺椅凑了过去。 一旁的小可爱见状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阻拦,可是柳怜娘这丫头的速度太快了,小可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爹爹,怜娘跟月儿姐姐,芸馨姐姐不是从家里出……” “咳咳咳!” 小可爱忽然急咳了几声,正在说着话的柳怜娘听到了月儿姐姐的咳嗽声粉嫩的小脸陡然一囧,像极了其娘亲陈婕的明亮灵活的大眼睛直溜溜的打转了几下。 “怜娘……怜娘不是急着从家里出来想见见爹爹了嘛!” 柳大少看着柳怜娘那因为心口不一而有些苦巴巴的粉嘟嘟小脸蛋,不由得眉头一挑,屈指捏住柳怜娘吹弹可破的面颊扯了扯。 “臭丫头,都学会撒谎了,跟爹爹说实话你们去干什么了。” “嗯——嗯——怜娘真的是跟月儿姐姐还有芸馨姐姐她们俩刚从家里出来看爹爹来了。 爹爹这段时间好忙好忙的,都没有时间陪怜娘嬉戏了,女儿想爹爹了,主动来看看爹爹都不行吗?” 看着嘴巴依旧强硬的小丫头,柳大少一伸手将柳怜娘扯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朝着小丫头的咯吱窝挠去。 “臭丫头,看来不给你用大刑你是不打算招了,本大人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咯咯咯……爹爹饶命,爹爹饶命,怜娘说的全都是真的呀……咯咯咯……” 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因为酸痒难耐不停扭动挣扎的柳怜娘,柳大少对着女儿腋下腰间挠痒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默默的低下头耸着鼻子凑到柳怜娘的身上嗅动着。 卦摊前的小可爱,小芸馨姐妹俩看着老爹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偷偷的对视了一眼,开始慢慢的朝着棚户外移动着自己的位置。 柳大少深深的嗅了几下,终于确定自己从乖女儿柳怜娘身上闻到的那股味道是什么味道了。 鱼腥味,而且是非常清晰的鱼腥味。 柳大少立刻将柳怜娘从自己身上扶着站了起来,直接伸手掀开了包裹着小丫头消瘦身躯的蓑衣。 望着柳怜娘那穿着云萝流苏裙的盈盈一握小蛮腰之上,正一左一右两边分别挂着的一个与小丫头身高大相径庭的鱼篓,柳大少眼角哆嗦了几下。 柳怜娘顺势低头看去,呀了一声急忙用蓑衣盖住了自己腰上还有着鲜鱼在里面抖动的两个鱼篓。 柳怜娘看着老爹抽搐的脸色,白嫩的脖颈用力滑动了几下。 “爹……爹爹……这是怜娘和两位姐姐一起买来的鲜鱼,等你回家了让姨娘们给你做鲜鱼吃,熬鲜鱼汤喝好不好? 怜娘是不是很孝顺爹爹你呀?怜娘真是太乖了呢!” 柳大少直接无视了柳怜娘欲盖弥彰的狡黠小表情,抬头朝着已经快要偷摸遛出棚户中的小可爱,小芸馨姐妹俩看去。 “柳落月,柳芸馨你们两个臭丫头给老子站住,再敢偷跑一步老子今天非得把你们两个的双腿给打折了。” 小可爱姐妹俩消瘦的娇躯猛然一颤,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神色狰狞的老爹默默的低下了头。 “把你们两个的蓑衣也都掀起来。” “爹爹,外面风雨这么大,掀起蓑衣万一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还是不要了吧。” “对对对,芸馨里面穿的可单薄了,万一被风吹到了或者被雨淋到了,爹爹你又该心疼馨儿了,为了不让爹爹费心,还是算了吧?” “嗯?” “咕嘟!” “咕嘟!” “掀开。” 姐妹俩借着斗笠的遮挡,微不可察的转动脖颈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了一个死定了的无奈眼神,伸手默默的掀起了包裹着自己身体的蓑衣。 果不其然,小可爱,小芸馨姐妹两人纤细腰肢的两侧跟柳怜娘一模一样的分别挂着两个鱼篓,随着两人掀开蓑衣的动作腰间的两个鱼篓还在轻轻地抖动着,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柳大少就不得而知。 柳大少嘴角哆嗦的哼唧了几声,不用猜他就知道姐妹三人之中的主谋是谁了,除了柳落月这个有着数不清前科的臭丫头之外,柳芸馨,柳怜娘她们两个凭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 平常出去下河摸鱼摸虾也就算了,如今天上下着这么大的雨竟然也敢下河,万一遇到了麻烦事或者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这个臭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正事是一样不干,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 自己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她都能干的出来,眼看着没几年就该到了出阁嫁人的妙龄了,继续如此下去,将来有哪个男人敢娶这么一位无法无天的主当娘子啊。 就算不急着嫁人,有继承皇位的打算,可是你总得往那方面努力努力让老子看看你的能力跟手段才行啊。 现在呢?别说努力努力了,整日里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搞得比本少爷我这个当年的纨绔子弟还要纨绔子弟。 你要是个男儿身也就算了,偏偏你可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家啊! 你让你爹我愁死算了。 唉! 你柳落月真是生不逢时,错投了女儿胎啊! 想我柳明志一生光明磊落,为人正直厚道,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奇葩呢? 造孽,造孽啊! 小可爱微微偷瞄了一下自己老爹阴晴不定的神情满心郁闷的暗叹了一声,早知道会这样的话,说什么自己也不能不答应怜娘这个臭丫头带着她来老爹这里看一看了。 现在好了,平日里躲还躲不及急呢,今天竟然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这一次不知道老爹会如何惩罚自己呢!打屁股的话肯定是不会的,自从自己十三岁以后,老爹再也没有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只要一惹祸动不动就把自己按在腿上抽屁股了。 抽屁股倒是没有了,就是开始用训子棍了。 要知道自己当年可是众多兄弟姐妹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挨过训子棍的幸运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也尝试到了竹笋炒肉美妙滋味。 等回去了之后,不会又是竹笋炒肉等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柳落月目光哀怨的瞥了一眼站在老爹躺椅旁边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柳怜娘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妹误我柳落月啊! “柳落月,柳芸馨你们两个发什么愣呢?你们不觉得该给老子一个交代吗?” “额——额——” “嗯——嗯——” 正在小可爱,小芸馨姐妹俩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柳怜娘看着月儿姐姐,芸馨姐姐她们为难的表情,樱桃小嘴重重的吸了口气,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一样。 柳怜娘偷瞄了一下直接无视自己,正在直直的盯着两位姐姐的老爹,轻轻地解下了腰间的两个鱼篓放到地上以后忽的一下扑到了柳大少的双腿上,纤细柔弱的双臂紧紧的抱着老爹的双腿给了两位姐姐一个‘诀别’的眼神。 “月儿姐姐,馨儿姐姐你们两个快跑,祸是怜娘闯出来的,大不了让老爹打怜娘的屁屁就是了。 打屁屁不行的话,要杀要剐我柳怜娘一人扛了。 你们快点跑,不用管我。”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七章如日中天,君临天下 柳大少父女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抱着老爹的双腿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义姿态的柳怜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尤其是柳大少整个人脑子都是懵懵的,暗暗地质问自己几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月儿姐姐,芸馨姐姐你们发什么呆啊?再不跑的话就晚了,怜娘的胳膊这么细小,撑不了多久的。 你们快点跑啊!不要管我。” 柳大少从柳怜娘的又一次吆喝声中反应过来,急忙低头看向了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两条腿不撒开的柳怜娘,眼角狠狠的的抽搐了几下。 这是什么鬼?怎么还整的本少爷跟个马上要将你们姐妹三人斩草除根的大反派似的呢? 柳落月,柳芸馨姐妹俩也从愕然中回过神来,神色古怪的看着抱住自己老爹双腿望着自己二人一脸决绝的柳怜娘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咱们只不过就是下河摸个鱼而已,又不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阿妹你要不要这么浮夸啊? “月儿姐姐,芸馨姐姐你们两个倒是跑啊?你们这样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得怜娘这种行为很自作多情诶!” 柳落月,柳芸馨姐妹俩脸色复杂的相视了一眼,看着小脸气鼓鼓的柳怜娘:“那我们可真跑了?” 柳怜娘玲珑的双眸纠结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跑吧,一个人挨揍总好过三个人一起挨揍。”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柳怜娘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接伸手朝着小丫头的胳肢窝挠去。 “咯咯咯……姐姐你们快跑,怜娘可能马上……马上就要招供了……咯咯咯……哈哈哈……” 看着跟白素贞喝了雄黄酒一样在自己腿上扭来扭去却坚决不松开抱着自己双腿的柳怜娘,柳大少又加重了速度。 “跑?老子不开口她们两个敢跑一下试试?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 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柳怜娘直接被老爹咯吱的全身无力,身体虚脱的跪倒在柳大少面前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姐。 “怜娘扛不住了,真的扛不住了。 让你们跑你们就不跑,现在好了,全军覆没了吧?” 片刻之后,姐妹三人排成一排用双手揪着自己的耳朵可怜兮兮的蹲在一旁,不时地用幽怨的目光瞥一眼坐在躺椅上默默的品尝着茶水的老爹。 一杯茶水渐渐下肚,柳大少刚想开口调侃一下三个小棉袄感受如何,旁边的蓬莱酒楼忽然传来了几声古怪的哨声。 笑吟吟的把玩着茶杯的柳大少神色一凝,放下茶杯慢慢的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三个小棉袄。 “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的表现上,这一次为父就饶了你们,拿上你们的东西赶紧回家吧,要是让为父知道你们又顶着风雨乱转,两过并罚。” 正在暗自嘀咕老爹到底要惩罚到自己多长时间的姐妹三个听到老爹的话语,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回去之后别忘了先洗个热水澡,熬点姜汤去去寒,千万别着凉了!” 姐妹三个急忙站了起来披蓑衣戴斗笠,提起自己盛鱼的家伙事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我们真的回去家去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三个小棉袄一眼:“不想走那就继续蹲着,为父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着。 谁还没有蹲够,接着蹲下去等……”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小可爱柳落月就拉起两个小妹的手腕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棚户之中,顶着风雨朝着柳府的方向奔赴而去。 柳明志目送着三个小棉袄在风雨中渐渐变得朦胧的身影,脸色凝重的拿起一旁的油纸伞一撑朝着蓬莱酒楼走了过去。 蓬莱酒楼五楼,柳明志收起油纸伞推开了天字号的雅间走了进去,看着站在窗前神色有些慎重的朱雀柳明志直接走了过去。 “雀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雀急忙朝着自家少爷迎了过去,径直从被雨水微微打湿的袖口掏出一本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下面的弟兄传书汇报近日有大批的谍影探子正朝着京城聚集而来,至于他们是何来意,因为时间太过仓促的缘故弟兄们尚且没有查出来。” 柳明志眉头紧蹙着接过朱雀手里的文书低头翻看着,片刻之后柳明志双眸中流露着迷茫的目光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文书。 “奇哉怪哉,谍影的探子自从李氏皇朝覆灭之后便一直蛰伏不出,就算偶尔现身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根本不会给本少爷捕捉到他们藏身之地的机会。 此次谍影密探如此的毫无征兆大规模出动,意欲何为呢?” 朱雀听着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内容,娥眉微蹙的叹了口气。 “怕是来者不善啊!先前一点苗头没有,突然大规模出动聚集京城周边,要说一点目的都没有定然不可能。” “也许吧,现在既然查不到他们的目的,那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让弟兄们小心一点,秘密监视着这些探子的一举一动,如有不对之处,准许他们先斩后奏,擒拿或者直接斩杀那些有异动的谍影密探。” “雀儿明白,回去之后雀儿马上就传令所有弟兄。” “对了,有没有从这些谍影的探子里发现影主的踪迹?” “没有,目前全都只是一些普通的谍影密探。”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很长时间,轻轻地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叹了口气。 “知道了,你先回去传令吧,少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雀儿告退。” 朱雀拿起一旁的雨伞直接翻窗而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柳明志低头复看了一下文书上的内容,提起一把椅子放在窗台后坐了下来。 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烟叶,柳大少微眯着精光闪烁的双眸盯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静静地吞云吐雾着。 谍影密探突然现身且大规模的朝着京城聚集而来,让他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 京城以西百里之外的卧牛山中,一个生活用度,琴棋书画一应俱全的山洞里面,此时此刻正有两个人相对无言的跪坐在竹桌前默默的品尝着手中的茶水。 对坐饮茶的两个人一个是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到任何相貌的人,只能从其喝茶之时微微露出的一缕花白胡须可以猜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年龄不小的老者。 至于黑袍人对面的人则是一个虽然不修篇幅,气质上却给人一种云淡风轻,高深莫测感觉的老道士。 老道士看着对面黑袍人已经见底的茶杯,随意的提起一旁的茶壶给其斟茶。 然而当茶壶垂直下来之时却只有几滴茶水滴下来的时候,老道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苦涩笑意。 黑袍人见状默默将茶杯放到了一旁,黑袍下传出了嘶哑的声音。 “神相,该喝的茶水已经喝完了,您也该把老夫所求的卦象告知老夫了。” 老道神色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拂尘。 “何必呢?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更好。” “神相美意老夫心领了,可是老夫费尽全力,千辛万苦的找到神相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还请神相告知老夫所求的卦象吧。” 老道目光古朴无波的盯着对面的黑袍人看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说了八个字。 “如日中天,君临天下。” 老道说完这句话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一副要送客的模样。 对面的黑袍人猛然一震,拳头握的噼啪作响,抬起头扫了一下对面闭上双眼的老道轻轻地站了起来。 “多谢神相,老夫告辞。” “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阁下还要这么做吗?” 黑袍人脚步一顿停在了洞门前,抬头凝望了一会儿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阴暗天空毫不犹豫朝着风雨中疾步而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人臣,李戡纵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 风雨中回荡着黑袍人略微嘶哑却掷地有声的话语,继而又被漫天的狂风骤雨淹没了下去。 仿佛那个黑袍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八章不会太远了 十日后,京城上空艳阳高照,云淡风轻。 依旧还是蓬莱酒楼五楼的天字号雅间,柳明志沉默寡语的翻看着手中朱雀送来的情报文书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柳明志神色迷茫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轻轻的给自己揉捏着肩膀的朱雀。 “这些谍影密探入京之后除了在李氏的宗庙聚集了一下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了吗?” 朱雀为柳明志揉捏肩膀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少爷,详细的内容全在文书上记述着,除此之外雀儿这里没有任何以外的情报了。 这些谍影密探虽然称不上招摇过市,却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好似完全不在意咱们麾下弟兄的监视一样。 如今他们分布在十六坊中的大概位置麾下的弟兄们已经侦查了出来,少爷你看要不要立即传令弟兄们动手,将这些谍影的探子抓捕起来。” 柳明志捏在文书轻轻地拍打着手心:“这些分部在城中的探子之中有没有影主,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剩下的十一位影护法的身影?” “没有,依旧跟十日前一样还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谍影密探,不过……” 朱雀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柳明志眉头一挑,仰起头朝着背后的朱雀看了一眼:“不过什么?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是,少爷,咱们没有任何人见过影主,四大法王跟剩下其余十一位影护法他们这些人的相貌,雀儿担心他们难保不会隐藏在这些身份普通的谍影密探之中蛰伏起来。 十几位先天高手蛰伏在京城之中,若是他们伺机对少爷行刺杀之举,届时只怕无人能够……能够……” 柳明志望着朱雀纠结不已的俏脸,神色轻松的笑了笑:“雀儿,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别说这一次他们大规模的出动了了,就是放在平常的日子,他们只要想蛰伏起来对本少爷行刺杀之举,放眼天下能发现他们行踪的人不能说没有,却也只能说是屈指可数。 既然他们完全有能力对本少爷行刺杀之举,那你可知道为何少爷我还能在皇位上稳坐五年而依旧安然无恙吗?” “这……雀儿糊涂。” “因为他们不敢,想要复辟前朝皇室,重新改朝换代可不仅仅只是刺杀了少爷我一个人以后就可以结束了的事情。 这里面还有着许多的外在因素影响着他们的行动呢! 其一,影主想要复辟李氏皇朝的一些重要的环节全部都在少爷我的掌控之中,而这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挑选出一个可堪大用的李氏宗亲来继承皇位。 而如今所有的李氏宗亲虽然跟以往一样依旧享受着朝廷丰厚供养,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全部都在少爷的掌控之下了。 一旦影主敢对本少爷行刺杀之举,那么他就要做好所有李氏宗亲都要为少爷我殉葬的准备。 一旦所有血脉纯正可以继承皇位的李氏宗亲全部为少爷我殉葬了,那么他影主又扶持谁来复辟前朝的皇室呢? 除非他想自己生有不臣之心,打算自立称帝。 不过从当年谍影探子在陶樱家中的所作所为来看,影主应该不是意欲将皇位取而代之的那种人。 所以,只要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彻底的掌控住大局,影主是不敢轻易对少爷我行刺杀之举的。 其二,便是这传国玉玺的缘故,传国玉玺对于一国之君的重要性不用少爷我说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没有少爷我亲自出面或者本少爷的口谕,这传国玉玺是从来不会轻易示人的。 故而,影主想要得到传国玉玺必须得生擒活捉少爷我才行,否则的话,他再想得到传国玉玺的话可就千难万难了。 只要得不到传国玉玺,那么他无论想扶持宗人府中的哪一位李氏宗亲登基称帝都很难名正言顺。 一个无法名正言顺坐到皇位上的一国之君,将来他要面对的局面可就难以言说了。 其三,那就是影主需要得到少爷我的禅位诏书,自从少爷我以强兵自立称帝之后,我在位的这些年来一直非常的重视民生吏治的问题。 对于北府,新府两地的百姓来说,少爷我大力发展民生,对于内府的百姓而言,少爷我让他们衣食无忧,逐渐的过上了更加富足的日子。 自古以来民心始终都是思安的啊! 也就是说,如今天下万万百姓八成百姓的民心都集中到了少爷我的身上了。 夺天下易,得民心难啊。 尤其是刚刚归顺大龙朝廷统治的北府,新府两地百姓的民心。 如果影主得不到少爷我的禅位诏书,只要他敢刺杀本少爷强行夺取皇位,那么他纵然因为一时的势大扶持某一位李氏宗亲得到了皇位,那么他们所要面临的麻烦将是无穷无尽的。 内府,新府,北府三地百姓的制造出的压力暂且不说,仅仅婉言,筠瑶她们这两位前金国女皇,前突厥可汗所带来的压力就足够他影主喝一壶的。 甚至有可能会自顾不暇也说不定。 毕竟瑶儿手下的前突厥国师,婉言手里的提督司五大金刚,老头子手里的内柳四大长老可都不是吃素的存在。 再者就是少爷这边的势力,少爷我的外公白胡来,十三姨白铃儿就有两位先天高手了,再加上扛棺匠宋终,刀涯海刘三刀,了凡大师他们三个也得会给少爷我几分薄面的。 少爷我自己手里的势力虽然暂时还没有顶尖的高手,但是不代表少爷我就是好欺负的。 只要少爷我的这些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如此实力足够让影主不得不三思而行了。 自身尚且难保了,还想着复辟前朝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所以啊,影主不是不想直接刺杀了少爷我一了百了,而是他不敢。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少爷我猜测他始终都在等,等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机会。 这些日子少爷我一直在思考,思考这次谍影密探大规模出动的原因是不是影主从少爷我的身上看到了足以让他一劳永逸的机会。 然而少爷我思来想去,依旧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别的可能存在,还是让弟兄们继续侦查吧,尽可能的查出这些谍影密探此次大规模异动的原因。 同时传令青龙,玄武他们两个,让他们加强少爷我身边家人的防护问题,千万不要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就算是普通的谍影探子,放到江湖中那些也一等一的高手,一旦少爷我的家人受制于人,少爷我将会变得很被动。 少爷我从来都不喜欢被动。” “雀儿明白,可是雀儿以为少爷既然不喜欢被动,那咱们不如马上主动出击清缴城中的谍影探子。 只有把他们全部处理了,少爷和少爷家人的安全才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少爷也想过如此行事,可是少爷我更怕打草惊蛇呀! 谍影的势力自从上一次在陶樱府上对我出手以后,距离现在已经一年大多的时间了。 咱们现在一出手,抓到的充其量不过是一点小鱼小虾而已,影主,四大法王和其余影护法依旧可以全身而退继续蛰伏不出。 如此一来的话,反而不如不出手。 一旦打草惊蛇,再想引他们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谍影对本少爷的真正威胁始终来源于影主他们这些老狐狸的身上,只有他们全部的落网了,事情才算真正的告一段落。 眼下还是静观其变吧,少爷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影主距离咱们应该不会太远了。” “好吧,既然少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雀儿就听命行事了,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雀儿先回去传递命令了。” “嗯!交代弟兄们务必小心行事,你们此次面对的对手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虾兵蟹将之类的货色,而是那种会要人命的下山猛虎。” “是,雀儿告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二百九十九章夜探宗庙 三月刚刚出头之时,京城的夜晚依旧带着些许的寒意,在书房里闷了半天的柳大少等夜色渐深的时候提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柳明志提着手里的包袱出现在了齐雅的闺房外抬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敲门声响起之后闺房中传出了齐雅微微有些的含糊不清的说话声音。 “谁在门外?” “雅姐,是为夫。” “夫君?你等一下,妾身披件外裳就给你开门。” 闺房中窸窸窣窣的穿衣动静清晰的传入了柳明志的耳中,片刻之后齐雅打开了房门哈欠连连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夜已经这么深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为夫刚忙完正事从书房里出来,雅姐,灵韵这丫头今天没有跟你一起睡吧?” 齐雅伸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让自己清醒一下,转头朝着屏风后的床榻努了努樱唇:“不凑巧,灵韵今天非要闹着跟妾身一起睡。 怎么了?夫君你是找妾身啊?还是找灵韵呢?” 柳明志提起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件夜行衣递到了齐雅的面前:“雅姐为夫找你一起出去办点事情,你待会先去让丫鬟来照看一下灵韵,然后你换上夜行衣在后门等着为夫。 最多不过一刻钟左右为夫就过去了,尽量别把灵韵弄醒了。” 齐雅看着夫君递到面前的夜行衣瞬间睡意全无,柔情似水的桃花眸望着自己的夫君脸色慎重的点了点头 “妾身知道了,咱们待会后门汇合。” “好,外面夜色很凉,雅姐你别忘了多穿几件衣物保暖,为夫现在先去云舒那里一趟。” “嗯,妾身省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提着包袱转身赶往了闻人云舒居住的庭院。 约莫一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如出一辙的对同样被自己从睡梦中惊醒的闻人云舒重复了一下自己对齐雅说过的那番话,将夜行衣交给了佳人以后再次转道去了青莲的住处。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上下,柳明志,青莲两人在青莲的闺房中换上了夜行衣之后联袂赶往了柳府的后门。 柳明志默默地靠近了后院的大门轻轻地敲了一下。 “雅姐?云舒?” “夫君?” “是我,你们俩等一下为夫跟莲儿马上出来。” “好,外面现在没有任何人,你们直接出来就行了。” 柳明志对着十几步外藏在暗处的青莲招了招手,夫妇俩相视一眼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出。 后门外一左一右的齐雅,闻人云舒姐妹俩看到柳大少二人的身影马上聚了过来。 “夫君,莲儿妹妹。” “雅姐,云舒姐姐。” “夫君,出了什么事情?” “是啊!你把妾身姐妹三人一块叫出来打算去干什么啊?” “妾身也好奇。” 柳明志看着三位佳人好奇诧异的眼神,提起下巴上的面罩遮住了面部之后对着城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去宗庙。” 三姐妹神色一愣异口同声的开口问道:“大晚上的去宗庙干什么?” “去查谍影密探的行踪,为夫不久前得到了情报,现在有大批的谍影密探在宗庙中聚集,为夫尚且不清楚这些密探聚齐的目的何在,就打算带你们去亲自探查一下。” 三位佳人俏脸一变,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妾身明白了,那咱们动身吧。” 柳明志转动脖颈目光炯炯有神的扫视了一下柳府的四周:“也许咱们现在已经在谍影密探的监视下了,也许还没有。 不管如何都要小心点,先去宗庙看一看吧,动身吧!” “嗯!” 三位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一下,施展轻功跟在柳大少身后悄然隐入了夜色之中。 柳大少夫妇四人在繁星点点的夜色下一边躲避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巡街武卫,一边反侦察着身后有没有谍影密探的跟踪,身影起起落落之间终于来到了怀明坊的李氏宗庙周围。 四人悄无声息的将身影隐藏在了斜对着宗庙大殿的高墙后,目光谨慎的朝着灯火通明的大院里扫视着。 李氏宗庙的占地规模不下于隔壁宗人府的规模,毕竟宗庙里面可是供奉着历代李氏帝王的牌位,倘若是规格太小了的话会有失李氏皇族的颜面。 宗庙之中除了祭祀大典之外,平日里鲜有人涉足此处,就连李氏宗亲亦是如此,毕竟这里乃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没有特殊的事情谁也不会轻易的来此打扰历代祖宗的在天之灵,无端的落一个不肖子孙的骂名。 但是就算不常有人进出李氏宗庙,宗庙里依旧有上百的宗人府府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大殿四周巡逻着,以示对历代祖宗的敬重。 “夫君,除了来回巡逻的宗人府府卫之外,妾身没有看到任何之外的人影,你确定你得到的消息属实吗? 近日里真的有大批的谍影探子在宗庙中聚集吗?” “雅姐姐说的对,妾身也没有观察到除了府卫之外的身影存在,不过大殿里面以及大殿周围的偏殿和厢房之中是否会有人隐藏其中就不好说了。 若是能摸进去查探一下情况就好了。” 闻人云舒也悄然凑了过来:“摸进去怕是不容易啊!这些宗人府的府卫巡逻之时的密度表面上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是内紧外松,彼此游走之时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给咱们摸进去大殿的空挡。 而且大殿四周的屋檐下十有八九也会有暗桩的存在,想要施展轻功从天而降的摸进去似乎也不太可能,可是若是只在外围观察情况,偏偏又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来。 一旦要是不小心暴露踪迹的话,就该打草惊蛇了。” 柳明志听着三位娘子内力传音的冷静分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轻地从袖口里面抽出千里镜对着大院里面观察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舒儿说得对,确实是外松内紧啊,这些宗人府的府卫功夫底子全都不错,想要躲过他们的耳目悄无声息的摸进去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很难很难。 院落中纵横交错的树木跟灌木丛全都修建的整齐有致,根本没有藏身的位置,强行潜入的话暴露行踪打草惊蛇的可能性太大了。”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在外面干等着看看有没有谍影探子会从里面出来吗?” “那倒不至于,不过里面防守的越是严密,恰恰就说明里面越不对劲,为夫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巡逻的府卫是不是真的宗人府府卫。” “夫君你的意思是这些巡逻的宗人府府卫有可能是谍影密探假扮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谍影原来真正的老巢就在这宗庙之中,虽然李氏皇朝覆灭之后影主他们大举迁移到了别处蛰伏,但是不见得宗庙之中没有留下一点的人手。 不过这些府卫是不是真的府卫只有宗人府的人才能够认出来,偏偏为夫还不能大模大样的去宗人府找宗令李成白询问此事。 现在也只能看莲儿的了。” 齐雅,闻人云舒俏脸先是一怔,继而似乎反应了的过来。 “小龙?” “对,人摸不进去蛇总应该能摸进去吧,小龙只需要去确定一下各处房屋中有没有人存在就行了。” 青莲对着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颗药丸朝着袖口送去,眨眼之间小龙直接吐着蛇信从青莲的袖口里钻了出来将青莲手中的药丸吞入了口中。 “小龙,吃了东西也该活动活动了,你一会顺着院墙的角落……” 正在看着青莲低声跟小龙说话的柳大少忽然感觉到脊背一凉,出于本能柳大少直接将青莲她们三个朝着两侧推了过去,提起天剑的剑鞘朝着身后格挡过去。 柳大少举着天剑转身格挡的一刹那,一支箭杆上绑着书信闪烁着寒光的羽箭准确无误的射击在了天剑的剑鞘之上,传出了一阵刺耳的脆响声。 “什么人在外面?” 柳明志一把攥住余势未消的羽箭对着三位佳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纵身朝着昏暗的夜色中一跃而去。 两炷香功夫之后,柳府内院青莲的闺房之中,柳大少夫妇四人神色紧张的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夫君,是什么人在背后偷袭咱们?” 柳明志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羽箭对着三位佳人示意了一下。 “信封?” 柳明志直接解下了箭杆上的信封,抽出信纸凑到了点燃的烛火前。 “王爷,影主让老朽奉劝王爷一句,无须白费力气了,时机一到,自会相见。” “谍影护法,卯影。”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章敌暗我明 柳明志看完了手中书信上简短的内容,脸上露出了一种被戏耍之后却无可奈何的苦涩感觉。 三位佳人看着夫君脸上那阴晴不定的神情,急忙关心的问道:“夫君,你没事吧?信上都写了什么内容了?” “是谍影密探送来的书信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感受到齐雅她们姐妹三人话语中的关怀之意,幽幽长叹着将信纸递到了齐雅的手中。 “雅姐你们三个自己看吧。” 齐雅三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捧着信纸对着一旁的烛火凑了过去,当看完了信纸上简短的内容之后,姐妹三人俏脸惊愕的对视了一眼,眼中纷纷流露着凝重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 “夫君说的果然没错,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谍影密探的监视之下了。” “就是不知道是咱们身边有谍影探子的存在,还是他们在府外埋下了暗桩,若是前者的话,咱们身边一直都有谍影探子的存在,未免也太可怕了。 府中的下人丫鬟说多不算太多,说少也不算太少,想要从中找出谍影密探的存在怕是不容易。” 柳明志微眯着双眼沉吟了良久,转身拿过齐雅手中的信纸放到了摇曳生辉的烛火上面,望着被引燃的信纸柳明志随意的一甩丢在了桌案下的火盆里面。 “应该是影主安排其麾下的探子在府外或者别处隐藏了暗桩,为夫从书房里出来去找你们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任何丫鬟看到为夫去了你们那里。 亦有可能是宗庙周围也有谍影密探的暗桩存在,咱们刚一出现在宗庙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当然了,不排除咱们家中也有谍影密探的存在。 毕竟天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有些习武之人身怀一些奇特的藏身本领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为夫如今再是耳聪目明远超寻常高手的先天境界,也不敢说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为夫的感知。 所谓的先天高手终究也只是真气比寻常武者更加深厚一些的人罢了,而非无所不能的神仙。” “夫君,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妾身一想到咱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些毛骨悚然。” “妾身也是如此,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一知道之后总觉得有些后背发凉,浑身的不自在。”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吁了口气:“自然是跟以往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为夫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呀! 雅姐你们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就眼下而言,他们也只敢在背地里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了。 其它的事情交给为夫处置就好,你们还接着高高兴兴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三女沉默了一会儿,为了不让夫君心里有压力只好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明志脱这外袍朝着屏风后走去:“看你们一个个强颜欢笑的样子,既然发生了不高兴的事情,为夫也只好努力一把,让你们全都高兴起来了。 天色不早了,今晚都在莲儿这里安歇就行了,咱们一起休息。” 三女闻言娇颜马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吹熄了桌案上的蜡烛神色羞赧的朝着屏风后跟了过去。 不久之后,青莲原本因为夜色微凉的闺房里直接变得春意正浓。 承平五年四月初八。 距离柳大少上次夜探宗庙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又过去了月余左右,月余以来柳明志再也没有暗中去探查过李氏宗庙,谍影的人也再也没有大规模的出现过,仿佛一切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告一段落了。 随着兵部派人前往各个州府张贴朝廷的告示,大龙各地的百姓再一次知晓了西征大军又灭两个蛮夷小国的辉煌战绩。 一时间,大龙各地州府意欲入伍从戎的年轻儿郎络绎不绝,让兵部以及各地州府的兵部衙署为此忙活的不可开交。 为了把这些事处置圆满,柳大少的伯父兵部尚书宋煜没少往柳大少这里跑,就是希望柳明志拿个主意,想听听他打算如何妥善的处理此事。 兵部尚书宋煜根据各地州府兵部衙署的官员汇报的文书大致的核算了一下,仅仅数月之间,如今大龙各地州府中那些主动请缨入伍从戎的年轻大龙儿郎竟然不下九十万余人。 若是全部同意他们入伍从军的话,那可就是九十万新兵啊! 然而依照朝廷国库现在的实力来看,朝廷别说一下子征集九十万新兵了,就算是只征集五十万的新兵朝廷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呀! 现在朝廷国库的赋税逐年成倍的增加是不假,可是其中五成的钱粮都拿去支持北府,新府两地的民生建设了。 为了使得两府的民生吏治尽快赶上内府百姓的水平,朝廷的国库每年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流出去。 看似日渐丰盈的国库,实则是外强中干呢! 别说再征集九十万新兵了,就算是再征集三十万新兵户部尚书姜远明都得在朝堂之上缠着柳大少哭穷了。 故而,如此重大的事情宋煜再是总揽兵部大权的兵部尚书也不敢擅作主张,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叨扰柳大少了。 皇宫勤政殿,柳大少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古怪的翻阅着兵部呈上来的文书。 没有朝廷张贴布告征集新兵的情况下,一下子竟然有九十多万年轻力壮的大龙儿郎主动请缨从军入伍,这无异于是一件好事情。 这说明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了。 可是一下子多出九十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朝廷又该拿什么来养啊? 柳大少的想法跟宋煜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因为此事高兴不假,可是再高兴也得从实际的情况去考虑才行。 就北地戍边的兵马加上西征的兵马而言,朝廷现在已经养活了近乎上百万的精锐雄师。 养活这么多的兵马对于国库来说虽然算不上捉襟见肘,可是有些地方依旧是能省则省。 再征集近乎百万的新兵,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句话,大龙天下不缺请缨入伍的年轻人,但是国库却缺钱粮! 新兵入伍之后吃地瓜,土豆倒是可以管够,可是总不能让为国尽忠的几十万将士一直都吃地瓜,土豆这些粮食吧? 如此一来,征集反而不如不征集。 而且九十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于大龙朝廷来说就是九十万的劳动力,有这些年轻力壮的劳动力生产经营,所创造的营收对于国库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此消彼长之下,就眼下大龙的情况而言柳明志也不太想征集这些新兵。 可是不征集的话,难免又有些打击年轻人的拳拳报国之心。 轻轻地合起文书放到了龙案上,柳明志看向了龙台下的户部尚书姜远明。 “户部,兵部方才禀报的内容你也听到了,那么你觉得朝廷应该再征集多少新兵合适呢?” 姜远明听到柳大少的询问,脸色苦闷的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回禀陛下,国库没钱。” 姜远明跟以往一样其它的先不说上来就是哭穷,无论说什么,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 国库没钱。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一章少年自有少年狂 姜远明哭穷的话音一落柳大少还没有说话,兵部尚书宋煜便先一步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姜你放屁,如今刨除支持北府,新府两地民生建设的开支,再加上各地州府赈灾所用的钱款开支,现在国库里面金银,铜钱,绢帛,粮物,奇珍异宝各种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少说还有两三千万两银子的数目。 就算把各种奇珍异宝剔除出来,单单拿金银钱粮来说大概也有两千万两出头。 若是从中调拨大约三百万两钱粮的话,朝廷想再征调二十万新兵也绰绰有余。 我上百万大龙年轻儿郎的拳拳报国之心,你一句国库没钱就想打发了?” 姜远明眉头一挑,不甘示弱的朝着宋煜瞪了过去。 “彼其娘之,老宋你狗日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一下子拿出三百万两的钱粮在你宋大尚书的眼里就那么的不值一提吗? 是!你说的没有错,国库里现在各种东西加在一起折合成银两是有将近三千万有余,可是你以为这三千万两银子能待在国库里多长时间呢? 开运河不花钱呢?几十万将士的军饷,粮饷不要钱呢? 是科学院钻研的消耗不用钱呢?还是北地几十万将士的兵备革新换代不要钱呢? 你们一年到头忙碌的跟狗一样不要俸禄吗?各地州府大小官员不要俸禄吗? 修缮官道,修缮城墙,修缮宫中的亭台楼阁不要钱吗? 应急钱粮不用留出来吗? 这还是大批数目的支出,一些小的支出更是五花八门,你告诉本官哪一样不花钱? 就这本官都还没有把兴建陛下皇陵所需的银两消耗往里面算呢!要是算里面那又得是几百万两银子的开支。 如今光是开运河一项的银两开支就够本官焦头烂额的了,你个老匹夫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说的跟国库里的钱多到可以让随便本官挥霍似得。 国库里的钱那又不是本官的钱,但凡有多余的银两,本官凭什么舍不得往外拿啊? 说到底不还是穷吗? 啊!因为不是你们掌管钱粮,你们大旗一举,大话一说,大手一挥就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宋老匹夫,二十年前你狗日的自己也是户部尚书,当时因为国库没钱你自己急的差点去当裤衩子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合着你现在调任兵部了,你就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呗? 既然你宋大尚书说的那么痛快,三百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你自己掏腰包往外拿呀! 只要你能拿出来,朝廷别说再征集二十万新兵了,哪怕再征集三十万新兵本官就是砸锅卖铁也想办法把剩下所需的银钱给你补上。 关键是你拿的出来吗?” 宋煜看着冲着自己骂骂咧咧的老姜神色悻悻的收起朝笏退坐了回去,听了那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他还真找不到反驳老姜的理由了。 老姜看着退回去的宋煜,嗤笑了几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如今我朝各个关隘可用精锐雄师五十万上下,老臣以为现在实在没有必要再征集新兵了。 一来是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出来,二来便是我朝如今兵多将广,再征调新兵该往何处安置呢? 各地州府的府兵如今已经在日益精简了,总不能再征调新兵去补充他们的位置吧? 如此一来,所消耗的钱粮还不如不精简府兵的兵马呢!毕竟府兵的战斗力再是不如骁勇善战的边军,也比新兵要强上一些吧? 陛下当初也是军伍出身,训练新兵,准备新兵的甲胄兵备所需的银钱消耗有多少老臣不说陛下也明白。 我大龙年轻儿郎的拳拳报国情老臣可以理解,但是理解是理解,实际是实际。 如今朝廷根本无须征调新兵,老臣以为还是先将银钱花在实处更妥当一些,请陛下三思。”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差点跟兵部尚书争的面红耳赤的老姜,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十万!十万如何?” “嗯?老臣糊涂。” “姜爱卿,朕的意思是从各地主动请缨入伍的儿郎里面精简精简再精简出来十万的新兵。 这十万新兵的安置问题朕方才仔细思虑了一下,由禁军老卒训练以后就把他们调往大食,天竺两国补充到西征两路大军麾下。 其因有三。 一来可以让他们在战场上迅速蜕变成精锐的老卒,练兵半年,不如上战场十日啊。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一群新兵变成精兵,战场上血与火历练就是最好的练兵之地。 二来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多是没有成家立业的少年郎,将他们调集大食两国之后既可以让他们在那里建功立业,又可以让他们在那里成家立业,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大龙要想在大食,天竺两国以及更加极西之地的蛮夷小国站稳脚跟,首先是要对当地的百姓实行汉化方略。 只有让我大龙的百姓在那里繁衍生息,我大龙百姓的血脉才能真正的遍及五湖四海,遍及天下万邦。 打了就走,固然可以宣扬我大龙天威,然而那只是一时的大龙天威罢了。 只有让我大龙百姓的身影遍及日月所照之处,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疆扩土。 而想要如此的话,唯有一点一点的将我大龙天朝文明种子的传播过去,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三来嘛!前年张帅,南宫帅他们的战报文书你们也都一一过目了,我天朝西征大军虽然在讨伐蛮夷的用兵之举上损失不大,可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折损的将士近乎十万上下啊。 这也就意味着西征大军那边各卫,营,部急需补充兵力,恢复完整的建制。 西地蛮夷诸国境内我大龙儿郎的兵力越多,纵观全局而言对我大龙朝廷也就越有利。 同时新兵也可以替换下来一部分老卒班师回国安居乐业。 诸位爱卿,列位臣公,我大龙百姓的脚步行遍千山万水,最后的念头不过还是落叶归根这四个字罢了。 同样的道理,朕不希望看到为家国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的大龙将士最终竟然沦落到客死他乡的境地。 再征集十万新兵补充到西征大军里面确实是一项不小的银钱开支,但是朕不能不为将士们考虑考虑啊! 多花点银子就多花点银子吧!朕的皇陵就算十年之内都不能竣工,也先让西征大军将士里面有想要落叶归根,荣归故里念头的老卒们班师回来吧。 银子花出去还能再挣回来,可是人心凉了就很难再捂热了。 再征调十万新兵吧。 少年自有少年狂,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天下最终还是年轻人的天下,朝廷需要他们开疆扩土,天下百姓也需要他们保家卫国。 面对天下的大势,咱们这些黄土埋半截的人可不能固步自封呀! 户部,略微缩减或者暂时搁置一些不重要的开支,再征集十万新兵应该不难吧?” 姜远明看着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目光,沉默了许久迟疑着点点头。 “老臣不敢保证,但是老臣定然竭尽所能。” “嗯,朕相信你,兵部。” “老臣在。” “全力协同,争取三月之内将征兵之事处理圆满。” “老臣遵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二章责任 柳明志一言敲定了兵部再征集十万新兵的事情,又将目光看向了礼部尚书秦子英。 “礼部。” “老臣在。” “关于二皇子与云昌公主李静瑶的大婚事宜你们礼部筹备的如何了? 眼看着吉日一天天的将近,你们礼部到时候可别在关键时刻出了差池才行啊。” “回禀陛下,关于二皇子与云昌公主的新婚之事臣等已经进行了一大半,老臣以性命保证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届时一定会在武都已经全员通过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再小家子气就有些不合适了。 “准奏。” “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本要奏吗?” “回禀陛下,臣等无本要奏。” “那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起身离开之后,百官也三五成群的退离了勤政殿。 回到后宫换了一件宽松常服的柳明志脑子里依旧还是二百万两银子成亲的事情,同意了此事归同意了此事,但是难免还是有些心疼的。 出了宫之后的柳大少直奔蓬莱酒楼外的卦摊而去,不管有什么事情,小日子该过还是要过的。 “少爷,你忙完朝事了?” “嗯,已经忙完了,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卖出去了几本书了?” “已经卖出去了七本,都是以前的老顾客买的。” “不错,不错。又挣了几百两银子,起码养家糊口不是太大的问题了。” 对于柳松汇报的收入柳大少还是相当的满意的,神色欣慰的点点头朝着自己的卦摊走了过去。 “小松,你去酒楼里让里面的小二送一壶凉茶来,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多喝点茶水本少爷这身体还真是扛不住了。” “好的,小的马上过去。” “铁口直断天下事,福祸姻缘我自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咯。” 柳大少走到躺起前先是扯着嗓子对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吆喝了一声,看着无人理会自己的尴尬场景无奈的笑了笑。 随意的拿起矮桌上的书籍往躺椅上一睡,柳明志轻摇着折扇观默默的观看着书上的内容。 柳明志刚将一页书上的内容看完,正欲翻篇忽然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 柳明志眉头一挑,急忙放下书满脸笑意的坐直了身体:“这位客人,请问你是求姻缘还是……承志?怎么是你小子? 刚刚散朝你不在十王殿待着处理你手里的正事,怎么跑老子这里来了?” 柳承志看着一脸诧异的老爹躬身行了一礼:“孩儿见过爹,回爹话,今日十王殿里没有需要孩儿处置核验的文书奏折,孩儿出宫以后打算去静瑶那里一趟的,顺道就往爹你这里拐了一下。” “行了行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没必要那么多礼,坐下来吧。” “哎,多谢爹。” 柳明志将手里的书册往矮桌上一叩,睡在躺椅上默默的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明明好像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今天却都已经四月出头了,你跟静瑶丫头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大致估算一下还有三四个月的光景你们两个就要新婚大吉,结成互相守望相助的夫妇了。 怎么样,马上要自己成家立户了,现在心里有什么感想?” 柳承志挠着头思索了一会,略显窘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 “有……有点期待又有些紧张,先前没有定下成亲日子的时候孩儿跟静瑶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现在日子定下来了孩儿反而隐隐的有些紧张了。 日子越是接近八月二十日孩儿这心里便越紧张,也不是怕娶静瑶过门的那种紧张,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的紧张感觉。 至于紧张什么,你让孩儿说孩儿又说不出来。” 柳大少瞧着儿子窘迫的脸色情不自禁的哼笑了两声,柳承志现在的心情跟自己当年快要跟齐韵成亲之前的情况可谓是一模一样。 当年自己的模样比儿子现在好不了多少,也是说不上哪里紧张,却又是期待又是暗暗的祈祷那天别来的那么快。 以前的自己不理解,现在的自己已经明白当初那种心情是什么原因了。 责任,一种马上要成为一家之主所要肩负的责任。 “等你到了为父这个年龄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更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人生在世总是要成家立业的。” “是,孩儿知道了。” “数月前为父让你从书房带走的那本书你现在看完了吗?” “孩儿……孩儿……” 柳大少看着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柳承志眉头一凝,摇动折扇的动作慢了几许。 “你不会是想要告诉为父你根本没有看吧!” “不是不是,孩儿看了,孩儿已经看完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三章你怎么不去抢 柳大少看着儿子柳承志这副含含糊糊的反应,眼中的神色说不上失望,却也算不上太过高兴。 这孩子的性格与能力跟同龄人一比已经算是上等了,可是在自己眼里看来却总是有些不尽人意的感觉。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暗自轻叹了一声,不由得暗自问了自己一声,是自己对这孩子的要求太高了吗? 亦或者是自己对这孩子所抱有的期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能力了? 柳明志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坐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温和随性平易近人,不会给儿子造成什么心理压力。 “既然已经看完了,跟为父说说你的感想,你都从书里面学到了什么?” 柳承志听着老爹柔和的声音攥着衣摆思考了片刻:“孩儿觉得自己现在还不适合仔细钻研书上的内容。 以孩儿现在的德行,若是强行钻研那本书上的内容,无异于是揠苗助长。 如此对孩儿而言,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柳明志默然了,默默的看了柳承志一会收回目光,抬头静静的仰望着天上的云彩:“书呢?” “在孩儿的书房里面,爹要是想取回去的话可否再给孩儿五日的时间?五日后孩儿就亲自给爹你送还回去。” “哦?你既然说你现在还不适合用心钻研书里面的内容,为何还要等五日后再还给为父?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没有,没有出任何的岔子,只是孩儿现在正在誊抄书中内容,打算抄写出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册送给月儿妹妹,三弟她们俩一人一本,让他们也拜读一下里面的文章。” 柳大少双眸的瞳孔猛地一紧,合起折扇轻轻地敲打着手心,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承志坦荡平淡的脸色吁了口气。 “你方才说你现在的德行尚且不适合钻研书中的文章,你却誊抄了两本书册送给比你年龄更小的月儿,成乾她们姐弟俩。 你现在都不适合钻研书中的文章,难道她们姐弟俩现在的德行就适合用心钻研书中的文章了吗? 你可知道你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吗?” “孩儿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 “对,孩儿一清二楚,孩儿已经在书册扉页上写下了可拜读,不可深读的警句。 孩儿兄弟姐妹几人还没有尝过权利的滋味,孩儿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因为权利的原因,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人的从小到大一直亲密无间的关系变得分崩离析。 孩儿斗胆跟爹说一句大不敬的话,那个位置将来孩儿可以坐,大姐,二姐,大哥也可以坐,夭夭妹妹,成乾弟弟,月儿妹妹亦可以坐。 正浩,芸馨,正然,灵韵……承睿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一样可以坐。 但是至于最后谁来坐孩儿也不知道爹您是什么想的,又是如何考虑的,但是孩儿却认为,谁更合适坐便谁来坐才是最好的结果。 孩儿等兄弟姐妹的后世子孙如何想孩儿不知道,孩儿也不敢保证,但是就我们兄弟姐妹这些人而言,孩儿等人绝对不会为了那个位置闹得面红耳赤,反目成仇的。 因为我们无论谁坐那个位置,将来都不会亏待彼此的。 孩儿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柳大少瞥了一眼儿子颔首低眉的平静神情,抬头凝望着天际的目光难得露出了一抹不知所措的意味。 “如果……如果为父现在告诉你,就眼下而言你月儿妹妹比你更加适合继承那个位置,你会怎么想? 不但是你一个人,包括除了月儿之外的你们几个已经成年的兄弟姐妹都更加合适。 你会不会觉得为父太偏爱你月儿妹妹了?” “不会,孩儿绝对不会这么想?” “说说你的想法。” “因为月儿妹妹跟孩儿等人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我们从小到大爹你始终是将我们当成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来培养的。 而月儿妹妹却是被婉言姨娘当成金国的继位之君来培养的。 当年月儿妹妹不过六七岁年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以未来一国之君的身份监国了,她代帝理政一直持续了到了月儿妹妹十一岁的时候才告一段落。 小小年纪便将国政治理的井井有条,受当时金国满朝文武大臣全力拥戴,就只说眼下的情况,月儿妹妹确实比我们都合适继承大位。” 听到柳承志诚恳的话语,柳明志怔怔的发呆了很久,收回凝望着天空的目光往躺椅上一仰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你先去静瑶府上吧,为父有些乏了。” “是,孩儿告退。” 柳承志起身之后直接离开了卦摊,柳大少耳畔边的脚步声渐渐地消失不见。 轻轻地挥动着镂玉扇,柳明志脸上的表情沉寂如一潭死水,让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你要的茶来了。” 柳大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朝着前面望去,只见穿着书童衣物的任清蕊正弯下好似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将托盘里的茶水和糕点往矮桌上一一摆去。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柳大少玩味的看着一脸淡漠的任清蕊甩开折扇重重的扇着凉风。 “呦呵,看来是翅膀硬了呀,连大哥都不喊一声了。 我说丫头你什么时候又来酒楼里帮衬碧竹她们照理生意了,大哥怎么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还有啊!大哥我要茶都快两炷香功夫了,你竟然到现在才送来,这速度肯定会引得客人不满意,搁在别的酒楼估计掌柜的早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啊。” “本姑娘我早就送茶来了,只是正好见到你在跟承志说话,我不知道你们爷俩聊得什么不方便直接过来,就在旁边等着呢!” “原来如此,那大哥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给大哥斟茶。” 任清蕊没好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提起小板凳直接往旁边一坐,完全没有要为柳大少提壶倒茶的意思。 “要喝自己倒,本姑娘现在是每个月都会付给你房钱的租客,不是在你家寄人篱下的可怜虫,更不是卖身于你的使唤丫鬟,你凭什么如此心安理得的使唤本姑娘? 要本姑娘斟茶也不是不可以,一次五十个铜板,一手交钱一手斟茶。 你我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柳大少看着侧着柳腰将玉手伸到自己跟前要钱的任清蕊,眼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 “一次五十个铜板?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呢? 本少爷我费尽口舌的忽悠半天才能挣十个铜板的茶水钱,你任大小姐动动手本少爷半天的辛苦钱就没有了,你不觉得你太黑了吗?” 任清蕊美眸闪烁着讥讽的神色娇哼了一声:“哼!去抢的话哪有这样挣得多,触犯国法不说,而且本姑娘一个弱女子还不安全,你当本姑娘傻吗?” “行!行啊!牙尖嘴利,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得得得,本少爷不劳驾你任大小姐倒茶,我自斟自饮还不行吗? 本少爷我手脚健全,何必非要去花那个冤枉钱。” 柳大少合起折扇插在了后颈的衣服里面,提起茶壶准备给自己倒茶的柳大少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托盘。 “咦——杯子呢?” “没带,本姑娘可以去帮你去酒楼拿,但是拿杯子,一次二十文。” “扯淡,你家喝茶不配杯子啊?” “你自己让柳松传话说的让人送一壶凉茶,没说要送杯子呀。” “我他么……这是造了哪门子孽了。” 任清蕊耸了耸香肩,美眸戏虐的看着脸色纠结的柳大少:“要不要?不要的话你就对着茶壶直接喝就行了。 本姑娘是无所谓。” 柳大少看了看自己手里特大号的茶壶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要是自己的紫砂壶自己还真就捧着直接喝了。 可惜这不是小巧玲珑的紫砂壶,真捧着喝胳膊就不用要了。 柳大少放下茶壶咬牙切齿的从袖口里摸出一把铜钱,从里面数出二十枚重重的拍在了矮桌上。 “去,给大爷娶杯子来。” 任清蕊宛然一笑急忙将二十个铜板扒拉到手心里,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得嘞,大爷你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望着跟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样蹦跳着远去任清蕊,柳大少甩开折扇哼唧了几声。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四章佳人不知君何意 蓬莱酒楼中,薛碧竹正俯身柜台上一边翻看着旁边的账本,一边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算盘。 听到身前有脚步声响起薛碧竹微微抬头扫了一下,便看到任清蕊用手轻轻地抛投着手里的铜板笑颜如花的朝着自己走来。 薛碧竹提起毫笔在账本上做了一个记号,双臂环在波澜起伏的胸口处似笑非笑的审视着虽然穿着书童服饰,却依旧难以掩饰其国色天香容貌的任清蕊。 “好妹妹,瞧你这跟吃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表情,看样子是在姐姐的夫君那里占到便宜了呀!” 任清蕊听出了薛碧竹话语中的调侃意味,笑盈盈的俏脸急忙恢复正常模样,献宝似的将手心里的二十枚铜钱递到了薛碧竹眼前。 “取个茶杯就给了二十文,看来挣钱也没有多难嘛!” 薛碧竹瞅着任清蕊洋洋得意的娇憨模样不由的哑然失笑,低头看了一眼任清蕊手心里色泽光亮的二十枚铜板脸色揶揄的点点头。 “是,挣钱一点都不难,但是也得看从谁的手里挣了。 取个茶杯就给了二十文,也就姐姐家那个傻夫君才会‘上当受骗’了。 这也就是好妹妹你了,但凡换个外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他,非得闹到京师衙门里去不可。” 任清蕊看着薛碧竹揶揄的脸色,俏脸悻悻的皱了皱琼鼻:“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小妹亲力亲为挣来的嘛! 谁让你家那个臭夫君一下子收了小妹那么多的房租钱了,就小妹那点家当,我要是再不努力挣钱,说不准哪天就因为交不起租费被你家那个臭男人给赶出家门了。 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沦落到流落街头孤苦伶仃的凄惨日子。” 薛碧竹拿起柜台上的竹条在任清蕊的手腕上轻轻地抽打了一下:“臭丫头,就你每个月需要交的那点房租钱,你房中的那颗夜明珠随便一卖就算你付一辈子的房租也花不完。 想找借口引起我家夫君的注意直说不就行了,玩这些花花绕子干什么? 你是当姐姐傻呢?还是当我家夫君傻呢?你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你那点鬼心思吗?” 任清蕊哎呦一声立刻缩回了放在柜台上的手臂,看着自己冰肌雪肤的皓腕上那一道浅浅的红印,任清蕊眼神幽怨走到了柜台里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小妹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谁让你家的那个大混蛋他……唉……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我的心意还不够清楚吗? 然而他虽然没有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却也始终与小妹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明明每天都在朝夕相处,可以距离的那么近,可是却总有一道看不清说不明白,更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小妹与他之间。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心就算是一块石头,哪怕捂不化也该暖热了呀!” 薛碧竹看着任清蕊忽然变得有些黯然凄凉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了手里的竹条,想要开口劝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夫君的心思,似乎真的很难懂呢! 柜台后的气氛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与酒楼里人声鼎沸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蕊妹妹,或许夫君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任清蕊不着痕迹的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俏脸上再次绽放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径直拿起柜台上的茶杯任清蕊挥着手朝着酒楼外走去。 “碧竹姐姐,小妹先去给你家男人送茶杯去了,去晚了谁知道他又会挑什么毛病了?小妹好不容易才挣了二十文钱,要是再被他给要回去了不就白白的忙活一场了吗?” 薛碧竹目送着任清蕊故作潇洒的倩影走出了酒楼,樱唇紧紧地的抿在一起轻轻地摇摇头,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又准备继续核算上午的账目。 “姐姐,你说蕊妹妹跟夫君真的能够修成正果吗?” 薛碧竹娇躯猛然一激灵,没好气的瞪了一下不知何时趴在柜台上笑嘻嘻姿态的黄灵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吱一声,想吓死姐姐呀?” “刚刚就来了,可是看到你跟蕊妹妹聊得那么投机,妹妹就没敢开口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你说蕊妹妹跟夫君真的能够修成正果吗?” “谁知道呢!咱们的夫君你还不了解吗?色眯眯起来跟色中恶魔似得,正经起来又跟坐怀不乱的太监一样。 就凭蕊妹妹她正值妙龄的国色天香容颜,这些年过去换个别的男人估计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可是咱们那个傻夫君愣是一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人家。 可是对咱们众姐妹他又……不好说,不好说啊! 对了,你来柜台有什么事情吗?” “后厨的羊肉,驴肉跟一些新鲜蔬菜都不多了,你赶快派人去何家商号走一趟,让他们明天一早送过来一些,别耽搁了做生意。” “我知道了,算完了剩下的一点账目姐姐就派人去何家商号走一遭。” “行,那小妹先去后厨了,小路这孩子真是学厨的一把好手,等妹妹我把自己所有的手艺全都交给他了以后,再有客人点招牌菜妹妹就可以放心的偷懒咯。 到时候妹妹也天天去卦摊那里陪着夫君给客人算卦去。” 薛碧竹看着黄灵依大大咧咧的背影,轻笑了几声开始核算剩下的账目。 “呐!你要的茶杯。” 任清蕊将茶杯放到了柳大少面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逍遥自在的扣弄着指甲里微乎其微的污秽。 柳明志也不在意任清蕊的态度‘恶劣’,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凉茶默默的喝了起来。 “任丫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四月初八呗?怎么了?” “不怎么,为兄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还有七天你就该交租了,房钱准备好了吗?到时候要是付不起房钱,为兄可是要赶人的!” “哼!你放心,本姑娘就是不吃饭也不会差了你那二两银子的房租钱。” “语气别那么冲,你也知道为兄这家大业大的,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不会差就行了。” 任清蕊瞄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柳大少:“你不是差钱,你是差本姑娘这二两银子才对吧?” “没有没有,租给谁不是租呢?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 任清蕊被柳大少无所谓的态度险些噎的说不出话,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任清蕊继续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柳明志见到任清蕊一副无话可说的幽怨模样,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我打算月底回蜀地一趟看看爹娘。” “好啊!你连新春佳节都是在京城度过的,如今都已经四月天了,你是该回去看望一下你爹娘的身体了。 任国……任员外和任夫人年事已高,儿女确实该多陪在高堂跟前好好的尽尽孝心才是。” 任清蕊猛然抬头看向了一脸漫不经心的柳明志,望着柳明志平淡的神色任清蕊紧咬着红唇摩挲了许久,微不可察的点了点臻首。 “你……你就一点都没想挽留我吗?” “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你想要回乡尽孝乃是人之常情,为兄岂敢开口留你,让你做一个不孝之人呢?如此一来为兄的罪过岂不是太大了? 我大龙可是以孝治国啊!” “如果……如果我再也不会回京城了呢?” 柳明志端着茶杯的右手不着痕迹的轻抖了一下:“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兄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为兄跟别人说过这句话,今天也再跟你说一次。 人生在世,聚散离合才是常态。” 任清蕊看着目光全部放在手中茶杯上的柳明志,从怀里取出一个绣着盛开樱花的精美荷包放在了桌案上,空灵的皓目怔怔的望着天际的烟霞发起了呆。 颇有一种佳人不知君何意,犹看天际问晚霞的意味。 “柳明志,你可真够决绝的,小妹佩服你,原本小妹我还有满腹的疑问想要从你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今日听你这一言,我想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原来不是每个女子都有陶樱姐姐那么幸运的,不打扰你喝茶迎客了,我先回去了。” 柳明志盯着任清蕊朝着酒楼走去的身影片刻,扫了一下桌案上那个与腰间陶樱留给自己的荷包一模一样的樱花荷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默默不语。 7017k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五章青春无价 岁月无形,日子眨眼间就到了大龙承平五年五月初三,正在书房埋头处理文书的柳明志忽然听到了书房外传来的敲门声。 “进来。” 齐韵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双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施施然走进了书房里面。 “夫君,忙完了吗?”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说话声放下了手里的批阅文书的朱笔,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刚批完了一半各部呈上来的文书和奏折。 本以为天下静平,海晏河清了,为夫就能够过上跟以前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了,哪曾想反而越来越忙碌了。 很多看似普通的文书,为夫却还是得亲力亲为才行啊。 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是个头。” 齐韵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桌案上,端起上面的粥碗放到了柳明志面前。 “妾身给你炖了一点鲜鱼汤,你趁热喝点吧。” “又是月儿这丫头带着怜娘她们从青菱河里摸上来的鲜鱼?” 齐韵笑盈盈的拉起椅子坐到了柳明志身旁:“除了她还能有谁啊,别看这丫头年龄越来越大,心性却反而是越来越小了。 只要忙完了十王殿里的公务之后,不是女扮男装流连烟花之地,就是带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去城外摸鱼捉虾。 她仗着有咱们爹跟娘做靠山,别说婉言姐姐那边了,就是夫君你也无法将其奈何呀! 下面尚未成年的正浩,灵韵他们这些兄弟姐妹见了月儿这丫头,比见到妾身姐妹们这些娘亲还要亲近,只要月儿这丫头一在家,下面的这些孩子们就像翻了天似得。” 柳明志端起鲜鱼汤用汤匙送到嘴中尝了尝。 “孩子年龄大了,咱们就管不了了。 折腾去吧,只要不把京城折腾个天翻地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闯点小祸不算什么,只要不失了本心就行。” 齐韵默默的看着细细回味着鱼汤味道的夫君,眼神犹豫了一下从袖口里摸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清蕊妹妹一大早上背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就走了,这是她留给夫君你的书信,让妾身转交给你的。” 淡笑着品尝着鱼汤的柳明志脸色骤然一僵,继而脸色一缓让人看不出他是任何心思的再次默默的喝着鱼汤。 “走就走了呗!大半月之前在算卦摊的时候她就跟为夫说过她要回蜀地去看望自己的双亲,这些日子为夫一直忙碌政务几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聚散离合是常态,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为夫总不能阻挡人家回乡尽孝吧?” 齐韵诧异的望着一脸随意的夫君,抿着红唇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 “关于蕊妹妹夫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什么心思妾身姐妹们都看的一清二楚,夫君你不会真的看不出来吧?” “她是什么心思重要吗?你问的这个问题几月前雅姐曾经也问过为夫一次,你们想听为夫怎么回答呢?又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如果韵儿你们非要为夫说出一个答案的话,为夫现在只能告诉你们为夫自己也不知道。” “妾身知道,但是妾身认为夫君你应该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一个人啊!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总得给人家一个答案吧? 金银有价,青春无价。 一个女子一辈子最美好的青春也就那么短短十几年的光景,而清蕊妹妹她已经白白的消耗了五年的青春了。 就算是有缘无分,也得跟人家当面说清楚吧!” 柳明志神色怅然的将见底的粥碗放到了桌案上,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汤汁:“为夫该说的在几年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了。 大道理,小道理该讲的也跟她一次次的讲过了,可是这丫头就是一个死心眼,为夫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韵儿呀!为夫今年都三十九了,她只比咱们儿女中最大的孩子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大了四岁上下。 咱们百年之后,人家就算不再是佳人如玉的妙龄,也只不过刚刚过了半老徐娘的年纪。 真发生点什么,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为夫不否认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不喜好美色的人,可是做人咱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难道非要跟那些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中已经风烛残年的家主一样,娶一个与自己女儿年龄相差无几的娇滴滴小美人后没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然后留下人家一个人独守空房,孤苦伶仃的独自终老,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这还只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这丫头的心智……嗨……有些事情为夫不方便跟你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为夫自有为夫的考虑,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夫君柳明志脸上那难以琢磨的表情让齐韵的芳心里隐隐有些明悟,夫君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这个难言之隐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就不是自己能够明白的了。 齐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端起了桌案上的粥碗轻移莲步朝着房门走去。 “既然夫君心中自有决定,那么妾身也就不再多言了,鱼汤夫君也喝了,转交的书信妾身也带到了,没有别的事情妾身就不再耽搁夫君你处理政务了。 对了,妾身已经让柳松把夫君你的坐骑风行牵到府门了,现在快马加鞭的赶去应该还能追上清蕊妹妹的脚步,至于去不去送一送就看夫君你自己了。 妾身先回去了。” 柳大少唉声叹气的坐到了椅子上,望着齐韵的背影语气无奈的说道:“为夫就想不明白了,别人家的娘子都是恨不得把自己夫君看的死死地,生怕他去招蜂引蝶。 你们倒好,别说把为夫看的死死地不让为夫去沾花惹草了,就差直接把人家小姑娘塞到为夫的被窝里面了。 你们稍微吃点醋行不行?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为夫很不适应的啊!” “妾身当年不让你去出去风流你听了吗?又挡住你了吗?不让不让的你还给妾身带回来了十几个姐妹。 十几个姐妹都已经有了,现在少她任清蕊一个小丫头不少,多她一个小丫头也不多。 妾身可不想干出棒打鸳鸯的事情,平白无故的落一个不守妇道的妒妇恶名。 反正妾身现在已经想通了,堵反而不如疏,反正都是要纳妾,不如让你纳一房妾身知根知底的女子回来。 省的到时候你娶一房不知道根脚的小母老虎回来明里暗里的跟妾身这个长妇作对,闹得府中家宅不宁。 既然有一个妾身可以轻易拿捏的女子,妾身何必要让你找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回来让妾身我怄气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理事这个理,可是韵儿你这想的未免也太通了一点吧?” “随便你咯,纳妾不纳妾是夫君你自己的事情,你想纳妾的话妾身就帮你张罗一下,你不想纳妾的话妾身正好落个清闲。 书信妾身是送到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六章对我不公 柳明志听着齐韵回荡在书房院落中的余音,低头看着书桌上的书信迟疑了片刻轻轻地拿到了手中。 抽出信纸,柳大少默默的审阅着上面的内容。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既殇。 小妹本欲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奈何仅仅如此简单的要求,似乎也已经令大果果不厌其烦了呢! 既然如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未免不是最美的结局。 大果果,些许经年,小妹多有打扰了。 也许此次一别,我真的不会再回京师了,想来以后没有小妹在旁叽叽喳喳的日子,大果果应该会很开心吧。 余生安好。 任清蕊顿首。” 柳大少缓缓地将信纸放到了书桌上,轻轻地倚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窗外清静幽雅的风景。 大果果,这个称呼似乎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上一次听到应该过去几年了吧? 是的!真的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呢! ………… 京师通往蜀地的官道之上,一位年逾半百须发斑白的老者轻轻地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正在驾着一辆两匹熊健良驹拉行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公子,还有八十里路左右咱们就该驶出京师境内了,小老儿还不加速吗?” 车厢里沉寂了片息,传出了语气儒雅的声音。 “等……等出了京城境内的官道再加快速度吧,小可想再好好的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呵呵呵……公子,小老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看不出来呀! 公子其实不是想欣赏官道两侧的美景,而是有意在等某位知己好友前来践行才对吧? 不过小老儿说句不中听的话,公子可能要失望了,小老儿这马车可是两匹良驹拉行的,再慢也不会太慢。 没有把握的等一个也许不会来送别的知己好友,不如加快速度早去早归,如此才能真正的好友重逢。” “老人家,你说的言之有理。 只是小可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京城虽然繁华昌盛,可是终究没有一个能够让小可栖息的家之所在。 既然如此,早去早归,不如不归。” “这——小老儿多嘴了,小老儿多嘴了,公子你就当小老二胡说八道好了。 小老儿的马车已经被公子包下来了,公子说怎么走咱们就怎么走。” 车厢中沉寂了许久,声音再次响起。 “无妨,不过老人家的话语倒是让小可茅塞顿开了,等一个也许根本不会来送别的人,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不如不等。 老人家,加速吧。” “公子你确定吗?” “确定了,加速吧!” “好吧,既然公子已经……” 驾车老者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马车后官道上奔袭驰骋的马蹄声给打断了。 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马车车厢的小窗口立即钻出一个俊俏到令一些二八佳人都嫉妒其俊美相貌的年轻小郎君。 小郎君一钻出车窗便迫不及待的探着头朝着后面的官道上眺望过去,玲珑双眸中浓浓的期待之意不言于表。 当看清楚了骑在马背上朝着马车驰骋而来的那个身影的相貌,年轻小郎君的双眼中渐渐凝出淡淡的水雾,唇角却又不由自主的洋溢起了一抹笑意。 “老人家,停车,快停车,小可的好友追来了。” “吁。” “吁。” 马车刚刚停稳的一刹那,一匹比两匹拉车的良驹更加雄壮矫健的战马高高的扬起两只马蹄,唏律律的停在了马车的一侧。 小郎君急忙将探出车厢窗口的半截身子缩了回去,抬起双手在自己的眼角重重的擦拭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的钻出了马车。 装作随意的扫了一眼骑在马背上脸色古怪的柳大少,小郎君轻轻地跳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柳大少出现在这里,小郎君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了,除了给柳大少辞行的任清蕊也没有别人了。 驾车老者看了看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又看了看默默朝着柳大少走去任清蕊,一扯马缰拉着自己的马车朝着官道左侧野草丰盛的位置赶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来了?” 柳大少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任清蕊,提起马背上的酒囊翻了下来。 “丫头你跟为兄好歹也相识一场,如今你准备归还故里了,为兄既然知道了岂能不来十八里相送一场?” 任清蕊娇颜一怔,美眸中的喜意逐渐淡去:“你不是来挽留我的吗?” 柳大少拔掉酒塞仰头畅饮了几口随意的打了个酒嗝,一脸嫌弃的看着盯着自己俏脸有些怔然的任清蕊。 “丫头你想什么呢?为兄就是怕你去意不坚,中途再突然反悔折返了回去,所以才来十八里相送的! 只有亲自目送你走了,确定你走了,为兄这心里才能真正的放下心里来啊!” “你――” “方才追了三十里也没见你的踪影,为兄心里担心极了,生怕你再绕道折返回京了,现在见到你还在离京路上,为兄就彻底的放心了。” 柳大少说完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喝过酒囊,抬手朝着任清蕊递了过去。 “那什么,为兄出来的急也没带个杯子或者酒碗什么的,反正为兄也没病,你也别嫌弃,就着酒囊把践行酒喝了就行了。 虽然有些不尽人意,好坏也是为兄的一番心意不是。 有句诗怎么写的来着,劝君更尽一杯……额……劝君再喝半囊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你这次虽然不是西出阳关,可是蜀地距离京城也是千里之遥,意思差不多相近就行了。” 任清蕊直盯盯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大少,芳心里最后的一丝喜意也变得荡然无存。 “姓柳的……你……你……你……” “别你你你,我我我了,快喝吧,否则为兄可就白跑一趟了。” “喝就喝!本姑娘多谢你的美意了!” 任清蕊直接夺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朝着嘴里送去,皱着清秀的眉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剩下的酒水。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任清蕊晶莹如玉的娇颜泛着淡淡的红晕,一把将空荡荡的酒囊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酒也喝了,送别也送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本姑娘就先行一步了。” 柳大少举着竟然一滴酒都不剩的酒囊看了看,脸色怪异的盖上了酒塞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丢到了任清蕊的手里。 任清蕊眼神诧异的托了托手里沉甸甸的荷包。 “什么东西?” “五十两碎银子。” “你干嘛要给我钱?” “当然是怕你自己的钱没带够,没等出了京畿境内就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半道返回来了。” “你……你行!你可真够算无遗策的,姓柳的你放心,本姑娘就是饿死在半路上也不会回去的。” “那就行,那就行,有你这句话本少爷就算没有白跑这一趟。 不过你我兄妹终究有缘相识一场,你走的太急了,为兄也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块金牌牌就当为兄的一点小心意了。 拿着它,路上不管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保证让你畅通无阻的回到蜀地跟你的父母团聚。 当然了,为兄只有保证让你畅通无阻的回到蜀地,你才不会半路折回京师继续打扰为兄悠闲惬意的小日子。 为了不让你回来,为兄可谓是煞费苦心呢!希望你别白白的辜负了为兄的一番苦心。 你要是拿着它再畅通无阻的归还京师,本少爷真是要死的心都有……嗯?” 柳明志脸色微怔的感受着嘴唇上嚅糯微甜的双唇,目光复杂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熟悉容貌有些出神。 嘴唇猛然一疼,让柳明志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任清蕊静静地凝望着嘴唇浸着血丝微皱着眉头的柳大少片息,抬手擦拭一下双唇上的血迹转身朝着几十步外的马车走了过去。 “柳明志,我是任清蕊,我真的是任清蕊。 可是我不是那个让你耿耿于怀的任清蕊。 你个大混蛋,别人犯下的错你凭什么让我来承担? 你对我不公。”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七章无情未必真无情 柳明志听着任清蕊那蕴含着悲怆之意的话语眼神怅然的抬起了手,在自己嘴唇上略带佳人红唇留下余温的伤口处轻轻地抹茶了一下。 微微颔首扫了一眼指尖上淡淡的血丝,柳明志双眼古朴无波的目送着任清蕊渐渐地朝着远处停靠在官道旁边的马车走去。 “丫头,大果果我心中何尝不清楚我这么做对你有些不公平,可是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所谓的绝对公平可言呢? 你想要的公平不过是你对大果果仍然还心存着的那一份幻想罢了。 然而这虽然不是你一厢情愿,奈何却是各有羁绊。”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间,任清蕊已经悄然的走到了柳明志与马车的中间位置。 随着身影越来越靠近马车,任清蕊的步伐逐渐的减慢下来,频频回首的张望几下驻足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柳明志,樱唇嚅喏不停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一诉衷肠。 任清蕊静静地凝望了柳大少一会儿,看她仍然丝毫没有要开口挽留自己的意思,美眸中无限的期待之意慢慢的被清冷取代,清冷之中又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伤感之意。 “小妹走了,大果果,你多珍重。” 任清蕊自言自语的言说了一句,一双晶莹如玉的双手关节发白的攥着手中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和那块镌刻着五爪盘龙的金牌举步维艰的走向了一直等待着自己的马车。 停在马车旁,任清蕊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依然站在远处不动如山的柳明志,任清蕊芳心中最后一丝丝的期待也已经烟消云散,唇角扬起一抹凄然的酸涩笑意扶着车厢登上了马车。 “老人家,赶路吧。” “公子,一路上你始终在等自己的知己好友前来为你践行,如今他终于快马加鞭的追来了,你们却只聊了这么一会儿就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反正你已经包下了小老儿的马车了,小老儿也不着急这一时,要不你们再多聊一段时间好好的叙叙旧? 若是酒水不够的话,小老儿这葫芦里还有二斤不错的酒水可以赠予你们助兴。” “话不在多,有心就好。若是无心,纵然说上千言万语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可与那位前来送行的好友已经言尽,再多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老人家,你的好意小可心领了,启程赶路吧!” 老者看着悄悄放下车帘的任清蕊,给站在路边吃草的两匹良驹套上了笼套之后摇头叹息着坐到了车架上。 “唉!这稀里糊涂的人世间呢! 金银有价,情意无价。金银易得,真情难得。 只叹世间几许痴情儿女,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 可这无情之人,却最是有情之人。 无情未必真无情,有情未必人长久。 只奈何身不由己,情难自已,万般无奈皆因羁绊所困。 可叹!可叹呢! 公子,你坐好了,咱们要启程咯。 驾。” 老者仿佛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番,一抽马鞭架着马车快速朝着一望无尽的官道奔袭而去。 柳明志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了一个零星的小黑点,拔掉酒囊上的塞着朝着嘴中送去。 然而用力倾倒了几下,口中仍旧没有酒水的滋味柳明志才反应过来,原来酒囊里的美酒早已经被任清蕊给消灭殆尽了。 当幽静深长的官道上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踪迹之时,柳明志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京城的方向驰骋远去。 “派两人一路护送任丫头安然赶到蜀地境内。 出了差池,严惩不贷。” 柳大少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在官道之上,成了寂静的官道上最后一丝声响。 柳明志纵马驰骋远去的几个呼吸后,官道两侧的灌木丛中飞跃出了十个身着灰袍与棕色袍服,头戴斗笠的身影。 十人之中那个略微年长的老者朝着南方眺望了一下,又朝着北方张望了几下。 “对于一对有情人来说,背道而驰往往比有缘无分更加的残忍。 这令人唏嘘的世道啊! 魁狼,蛮牛,你们两个去护送任小姐,务必保证任小姐能够安全的赶到蜀地境内与其家人团聚。” “得令,属下告退。” 日上中天的时候,柳明志一路快马加鞭之下终于再次回到了柳府之中。 “少……少爷?” 柳大少翻身下马,没好气的扫了一眼睡在躺椅上手中端着旱烟袋神色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柳松。 “看到本少爷至于这么惊讶吗?瞅你这反应,不知道还以为你见到鬼了呢!” 柳松急忙从躺椅上起身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顺便将手里的烟锅在靴底上磕了磕:“少爷,你不是去给任姑娘送别去了吗? 既然是去送别了,小的还以为少爷你起码得八十里相送,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才能回来呢! 从你出门到现在还不到小半天的功夫呢,你回来的如此之快,小的骤然见到少爷的身影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八十里相送?本少爷我还八百里相送呢!少爷我有那么闲吗?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把该任丫头说的话说了不就行了吗?” “是是是。少爷说的对,少爷说什么都对。” “行了,你先把马牵到后院马棚去,少爷我先回书房了,还剩下一半多的文书跟奏折没批阅完呢!” “小的明白,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一路直奔柳府内院,在通往书房的花园凉亭中齐韵,呼延筠瑶,姑墨蓉蓉姐妹三人正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坐在正对面的齐韵陡然发现了夫君的身影俏脸下意识的怔然了一下,回过神来齐韵立即将手里的瓜子放到了托盘里,拍打着手心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 “夫君,你……你不是去送清蕊妹妹归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呼延筠瑶,姑墨蓉蓉姐妹俩也放下了瓜子拿着轻罗小扇从凉亭里迎了出来,夫君去干什么去了她们刚才已经从齐韵的口中得知了。 而且刚才还聊着这件事呢! 见到夫君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夫君,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反应如此诧异的姐妹三人:“回来早点怎么了?不回来难道还搂着任丫头在野外睡一夜吗? 你们一个个的这都什么反应?为夫就是去给任丫头送别一下罢了,怎么从你们口里说出来搞得为夫像是去跟她私奔一样呢? 听你们这话的意思,怎么着?巴不得为夫不回来呀?” 三女见到夫君如此无可奈何的反应,忙不吝的摇摇头。 “没有没有,夫君你胡说什么呢?妾身怎么可能巴不得你不回来呢?” “就是就是,妾身姐妹就是好奇夫君你为何回来的这么快,没有别的意思。” “妾身还以为夫君你会把蕊妹妹给带回来呢?就算带不回来,起码也得依依惜别一下才对。 可是现在……惊讶,真的只是惊讶而已。” “算你们三个小妖精还有点良心。” “夫君,你真的就这样让清蕊妹妹回乡了呀? 没有跟其约定点什么吗?” 柳明志目光一闪本能的伸手去腰间摸扇子,几次落空后才起来自己出门匆忙竟然把镂玉扇给忘在书房了。 伸手拿过齐韵手里的轻罗小扇对着略带细汗的额头扇了一阵凉风,柳明志唏嘘的对着三女点了点头。 “人家是回乡看望父母的身体去了,为夫还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回去吗? 再说了,为夫凭什么拦着人家啊? 说好听点,为夫跟任丫头之间的关系就是她叫了我几年的大哥,为夫称呼了她几年的丫头而已。 大哥拦着认下的妹子回乡尽孝,怎么都说不过去嘛! 至于约定什么的,我跟她有什么好约定的?” 齐韵姐妹三人彼此相视了一下,意兴阑珊的点点头。 “这……这倒也是,可惜咯。” “确实是可惜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诶!”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八章万里家书报平安 柳明志无言以对的看着各自叹息的姐妹三人,心里郁闷至极。 这真的是女人应该有些反应吗?你们是真不怕自己的夫君会被抢走吗? 脸色纠结的抬起手用轻罗扇敲了两下脑门,柳明志直接递还给了齐韵。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夫都没有说什么,你们姐妹三个跟着在这里瞎感叹个什么劲啊!搞得为夫思路都差点跟不上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人已经是送走了,估计现在已经快要出了京城的地界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没别的事情你们继续嗑瓜子闲聊去吧,为夫先回书房。” 齐韵接过扇子默默的退开了一条路:“好吧,妾身姐妹就不耽搁……咦?夫君你早上出门前佩戴在腰上的腰牌怎么不见了。 是放在怀里了吗?要是放在怀里面就算了,要是丢了可得马上去找回来才行。” 齐韵刚刚退开了一步,便发现夫君早上还佩戴着的腰牌不见了踪影,深知那枚金龙令意味着什么的齐韵赶忙开口提醒了一下柳大少。 柳明志下意识的往腰间扫了一眼随意的对着齐韵她们摆摆手。 “没有丢,没有丢,为夫还不至于那么粗心大意。 不久前在官道上送给任丫头了,万一她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持着为夫腰牌能保证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蜀地去,也算是为夫的一点小心意吧。 主要是为夫怕她遇到了麻烦再返回京城来,拿着为夫的腰牌可以确保她稳稳当当的回到蜀地,不会再半道上折返回来打扰为夫悠闲自得的小日子。” 齐韵怔了一下眯着凤眸沉吟片刻,目光揶揄的看着柳大少。 “哦——原来如此,为了保证清蕊妹妹能够安全的回到故里,夫君真是有心了。 那么如此一来,是不是如果清蕊妹妹某一天想再回京师的话,同样可以拿着金牌畅通无阻的以最快的速度安然归来呢? 夫君的腰牌可比当地官府开具的身凭好用的多了吧? 到时候只要一亮出夫君你的腰牌,别说遭遇各地城门守兵的为难了,搞不好当地的官员还得派遣一队兵马护送她入京呢! 筠瑶妹妹,蓉蓉妹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柳大少目光飘忽了一下,装作没有听到齐韵的话语,闷咳了几声直接朝着书房的方向疾步赶去。 “那什么,为夫书房里还有公务,就不陪你们闲聊了,走了,先走了,吃饭的时候再喊为夫就行了。” 望着夫君好似仓皇而逃的背影,齐韵姐妹三人脸色戏虐的掩住红唇娇声嬉笑了出来。 齐韵回想了一下夫君方才那副满不在乎的德行,手中的扇儿在峰峦汹涌的胸口前轻轻地摇动着。 “看来这男人口是心非起来,比咱们这些他们口中的小女子强不了多少嘛!” 呼延筠瑶收回了目送柳大少背影的目光急忙附和了起来:“姐姐说的一语中的,跟小妹刚才想的一模一样。 心里明明巴不得人家小美人能够去而复返安然归来,却偏偏还装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说这是何必呢? 你是个招花惹草的大色鬼别人不清楚,我们姐妹们那么多还不了解吗?真是的,装坐怀不乱的正经人给谁看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该正经的时候偏偏假正经起来了。” 姑墨蓉蓉当年在西域的时候没少体会过单相思的心酸滋味,她是三人中最能够理解任清蕊现在心情的人了,听着两个姐妹的调笑话语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清蕊小妹子能不能猜透夫君送她金牌的真正用意,若是猜不透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天意弄人了。 但愿上天保佑,别让清蕊妹妹心里真的误以为夫君送她金牌的缘由是为了让她不再返回京城来。” 齐韵闻言娥眉微蹙了一下,轻罗小扇顶在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 “难说,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清蕊妹妹要是因为被夫君的某些话给伤了心扉,从而心神恍惚不清,还真有可能会忽视了那块金牌真正的用意了” “姐姐说的有理,若是真如你所说,还真有极大的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人若是把想法陷入了一个误区里面,便会越陷越深,想要自己走出来可不容易。” 姑墨蓉蓉再次为任清蕊紧张了起来,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姐妹几人的话语是要跟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写一封书信让人带给清蕊妹妹指点她一下,可别让她真的钻了牛角尖了,到时候白白的错过了一桩郎情妾意的美好姻缘啊。 按照妇德来说,咱们姐妹到了这个年龄本就该主动张罗着再给夫君纳来一房年轻貌美妾室了。 既然如此,咱们张罗一个不知其根脚,不晓得其秉性如何的陌生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如把清蕊妹妹这个跟咱们一个在屋檐下相处多年的小姐妹给收进来作伴。 起码咱们了解清蕊妹妹的为人如何,以后相处起来不会闹出什么矛盾来。” “说的对,说得对,我也觉得应该写封信给清蕊小妹儿点明她一下,省的她被夫君那个坏蛋的某些话给气昏了头脑。 因此钻了牛角尖,从而错失了想通夫君送给她金龙令真正用意的良机。” 齐韵看着跃跃欲试的呼延筠瑶,姑墨蓉蓉姐妹俩娇颜面带思索之意的仔细考虑了许久,对着姐妹俩摇了摇头。 “不可!咱们绝对不可如此行事。 夫君虽然送了清蕊妹妹她金龙令,可是却还是依旧让请蕊妹妹满腹愁绪的离开了京师,夫君这么做的话,肯定是有意而为之。 我想,他应该是想把这桩姻缘交给天意吧。 咱们还是别自作聪明的跟着添乱了。 万一到时候越帮越忙因此坏了夫君的心思,夫君纵然不会怪罪咱们,咱们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也许是咱们太过担心了,金龙令意味着见令如见君,清蕊小妹儿应该不会猜不透其中的深意吧?” “别胡思乱想了,万事自有天注定,你我庸人何必自扰之? 夫君让咱们嗑瓜子闲聊,咱们就继续嗑瓜子闲聊去好了。” “我们听姐姐的,对了姐姐,你那件牡丹花肚兜的花样还在不在?小妹打算借过来比对着重新缝制一件贴身衣物。” 齐韵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呼延筠瑶前凸后翘的玲珑身段。 “在房中的抽屉里呢,不过筠瑶你不是有一件那个牡丹花样的贴身衣物吗?怎么又要缝制新的了? 是撑坏了吗?不能吧,你这看起来也没变大太多呀!” “才不是呢!我那件是被……被那个坏蛋给扯坏了。” “哎呦喂,看来夫君你们俩私下里玩的不是一般的狂野呀,那么结实的……” “奴婢参见三位少夫人,启禀三位少夫人柳松总管在庭院外有事请见。” 齐韵姐妹三人正在互相调侃着私密话语,被急匆匆的朝着凉亭跑来的丫鬟给打断了。 齐韵姐妹三人立刻恢复了端庄贤淑的仪态,整理了衣物对着丫鬟颔首示意了一下。 “请。” “是。” 凉亭数十步外的长廊下,柳松手中举着一封书信对着齐韵她们挥舞了一下。 “小的柳松参见三位少夫人,小的有急事汇报,方便过去吗?” “方便,过来吧。” 柳松点头回应了一下,攥着书信神色激动的朝着齐韵她们小跑了过来。 “小的见过三位少夫人。” “不用多礼,看你行色匆匆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松重重的点点头,托起手里的信封递到了齐韵的身前。 “少夫人,乘风小少爷报平安的家书到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零九章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齐韵姐妹三人的目光立刻被柳松手中的书信给吸引了过去,脸色激动不已却又夹杂着不敢置信的模样。 “乘……乘风,真的是乘风报平安的书信?” “对,三位少夫人你们没有听错,这封书信确实是乘风少爷从万里之外的沙俄国派人带回来的家书。 总共三封家书,武义王宋清已经亲自带着另外两封书信去内院的书房找少爷了,而这一封信里面总共有十几张家书,是乘风小少爷分别写给你少夫人你们这些娘亲的。 请少夫人过目。” 齐韵终于不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把将柳松手里的厚厚的信封拿在了手里。 “筠瑶妹妹,蓉蓉妹妹,咱们现在快拿着书信赶去莲儿妹妹那里,她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好,这下子莲儿姐姐终于不用再偷偷的抹眼泪了。” “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玉儿,你去通知其她少夫人马上去青莲少夫人居住的院落中聚合。” “是,奴婢告退。” “柳松,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松瞧着齐韵姐妹三人一副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往青莲庭院的模样,默默的摇了摇头。 “小的没有别的事了,少夫人你们先忙。” 齐韵,呼延筠瑶姐妹三人颔首示意了一下,带着柳松送来的书信急匆匆的赶去了青莲居住的院落。 柳府书房之中,柳大少神色怔然的看着关上房门后径直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清愣愣的问了一声。 “你刚才说什么?乘风的家书?这个混账东西终于来家书了?”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脸上洋溢着难以遮掩笑意,反望着柳明志从宽松的袖口里掏出了两封大小不一的书信拍在了柳大少面前的书桌上。 “三弟,你快看看乘风这孩子家书上的内容吧,我家宋阳给为兄的家书为兄已经看过了,看阳儿的字面意思他们如今在沙俄国的情况好着呢!” 柳明志强行控制着自己眼底的激动之意,轻轻地将手中批阅文书的朱笔放到了砚台的上面。 伸手拿起宋清放在自己面前的两封家书,柳明志丝毫没有要避讳宋清的意思,直接抽出里面的信纸大模大样的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当看完了信中一半的内容,柳明志虽然有意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流露于色,可是嘴角微微扬起的那么一抹弧度还是出卖了他内心里最真实的心情。 宋清轻轻地用茶盖拨动着水面上的茶叶沫,微微有些紧张的心情在看到柳明志的脸色之后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随意的将手中四张写满了文字的信纸丢在了桌面上,端起面前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滋润喉咙。 “这个混蛋玩意,本少爷还以为他个兔崽子死在沙俄国了呢! 既然写信回来了,也就说明我大龙使团在沙俄国目前还没有遇到什么危急的情况。 只要没有危险傍身就行了,其它的也就不重要了。” 宋清瞅着柳大少故作不羁的散漫态度,苦笑着将手里的茶水放了回去。 “得了吧你,书房里又没有外人在,你就别抻着了。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伸手拿家书的时候手指头都打颤了,明明担心的寝食难安,嘴里非要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有这个必要吗?” “我……本少爷那是因为批阅文书太久了,手指头僵硬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你是当今陛下呢! 怎么样?乘风这小子有没有在信中说一说关于他跟沙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的婚事情况进展的如何了? 柳明志拿起几张信纸抖了抖:“不但说了,而且说的还很详细。” 宋清身体猛然绷直,眼神好奇的盯着柳大少手里的几张信纸:“快跟为兄说说进展的如何了?我大龙有没有能与沙俄国结为秦晋之好的可能?” “目前情况还算不错,看乘风这小子在信中所言的意思大概能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将这桩姻缘给敲定下来。” “那剩下的三四成是什么情况?” “来自一部分沙俄国贵族大臣们的阻力,尤其是一些位高权重又思想老古董的贵族大臣们。 看乘风信中字面上的意思,沙俄国一些行将朽木的老东西他们很是自命清高啊! 他们认为让自己国家至高无上的沙皇陛下嫁给乘风这个异国的皇子为妻,是对他们沙俄国尊严的一种侮辱。 这些老家伙不单单在沙俄国的朝堂之上坚决反对此事,甚至公然的拉帮结派怂恿城中的百姓游行示威逼,迫瑟琳娜小女皇做出让步。 瑟琳娜小女皇碍于这些老东西的手里握着大权和重兵的缘故,不得已暂时做出了一些妥协。 故而,现在乘风跟瑟琳娜小女皇的婚事问题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了。” 宋清凌厉的双眸骤然一凝,抬手重重的锤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哼!看来昔年斯拉夫,列德夫他们统帅的十万沙俄大军在我大龙天朝铩羽而归的往事,并没有让他们真正的长记性啊! 瑟琳娜小女皇嫁给我大龙皇长子为妻,在他们这些老东西看来竟然是有辱他们沙俄国尊严的事情? 大言不惭!狂妄自大! 面对如此狂妄自大的化外蛮夷,当兴王师讨伐之。” 柳明志提壶给宋续上了一杯茶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目前的局面还没有走到要兴师讨伐,兵戎相见的地步。 起码沙俄国朝堂上有一半的大臣还是比较支持乘风,瑟琳娜小女皇他们两个可以喜结连理的! 乘风和阳哥能率领我大龙使团待在沙俄国大半年有余依旧安然无恙,说明沙俄国的朝廷对我大龙使团的整体感官还算是不错的。 尤其是这个沙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她既然能留我大龙使团在她们沙俄国待那么久,搞不好现在已经对乘风这小子倾心了。 只要这个小女皇跟乘风是一条心的,那么促成二人的婚事便可以事半功倍。 乘风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摆平那些老古董的问题了,届时只要有小女皇在侧帮助,那么搞定那些沙俄国的老古董贵族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 只是等到家书传到咱们手里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现在乘风他们是否已经解决掉这些麻烦了。” 宋清屈指叩击着桌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若是如你方才所说,瑟琳娜小女皇因为碍于那些沙俄国老贵族手中大权和兵马的问题,不得不在她和乘风的婚事问题上做出妥协让步。 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瑟琳娜小女皇现在还没有完全将沙俄国所有的大权全部都掌控在手里,为兄可以这么理解吗?” “当然可以这么理解,眼下从乘风的书信中可以得知到的有以下几点情况。 其一,沙俄女皇瑟琳娜的皇位是从她的祖母手中继承的,而并不是来自于她的父亲。 其二,这个瑟琳娜小女皇继位之后,虽然用其出色的政治手段快速的将沙俄国的朝政掌握在了她的手里,但是仍然还有些许的贵族大臣们因为她年龄过小的缘故一直在对其干着阳奉阴违的勾当。 其三,斯拉夫,列德夫他们两人十万兵马在我大龙北地境内全军覆没的结果,对瑟琳娜的皇位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这是小弟根据信中的内容大致得出的结论。” 宋清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轻轻地吞吐着。 “倘若是这样的话,乘风如果帮助瑟琳娜女皇彻底巩固了她的皇位,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反对他们二人结为夫妇的声音了。”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一语中的,然而乘风如果这么干的话,对于乘风而言确实可以如愿以偿,可是对我大龙朝廷而言嘛…… 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乘风之蜜糖,我朝之砒霜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章养虎为患 宋清的眉头一凝,缓缓的吐了一口轻烟。 “你是担心一旦乘风帮助沙俄国的实力坐大之后,沙俄国将来有可能会染指我大龙的疆土?” 柳明志微微颔首,眯着眼睛沉默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将自己手里信纸的其中三张递给了宋清 “大哥,这三张纸上面记述了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沙俄国所发生的一些重大事情的大致情况,你看了之后就明白兄弟我的担忧了。” 宋清接过三张信纸,捧在手里低头仔细默念着上面的内容。 盏茶功夫左右,宋清脸色惊疑不定的放下了手里的三张信纸。 “这种布局为兄怎么隐隐的感觉到有些熟悉啊?” 柳明志拉开椅子站了起来,目光凝重的对着挂在木架上的地图走了过去。 “熟悉吧?远交近攻,先小后大,合纵连横最终一统天下。 这些可都是咱们数百年前兵家和纵横家的前辈们屡试不爽的奇谋,你熟读兵书又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 宋清思索的目光猛然一亮急忙点头附和了几下,起身朝着柳明志跟了过去。 “对对对,沙俄人玩的这一套就是远交近攻,先小后大……的计谋,想不到蛮夷之地的沙俄国将领里面还有这种兵法大才。 如此,倒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了。” 柳明志微微用力一拉将盖在地图木架上的绢布扯了下来,笑意幽幽的转身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宋清。 “你怎么确定这套用兵计策是沙俄国的将领想出来的呢?” “你这话说的,不是他们想的难道还能是乘风跟宋阳他们……他们……他们……” 柳明志目光戏虐的望着渐渐沉默下来的宋清,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蜡烛举在手中对着地图的最上方的一块位置挥动了一圈。 宋清回过神来急忙晃动了一下脑袋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不能吧,是不是你想多了?” “也许吧,但愿是兄弟我想多了吧,看地图。” “怎么了?” 柳明志拿起竹竿在地图上方的一块位置画了一个圈圈:“从乘风信中的内容上可以大致推测出来,沙俄国现在的疆土面积大概是咱们大龙的三成左右或者是五成左右。 而沙俄国周边的地域上各种王国,公国之类的大小国度约有好几十个,这些王国每年都在为了自己国家的既得利益在拼斗厮杀。 沙俄国亦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实力较为强大的国家之一。 你看现在的沙俄国的局势像不像咱们大龙春秋战国时期的局面。” 宋清双眼炯炯有神的在地图上那些被柳明志亲笔勾勒出来的地势上扫视着:“没错,确实跟我大龙春秋战国之时的局面大同小异。” 柳明志用竹竿用力的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大圈:“如果这周边所有的大小王国都被沙俄国吞并之后,这个圈就是沙俄国所能统治的地域。 现在你再看看咱们两国疆域的对比如何。” 宋清抬头看到柳明志用竹竿划出印痕之后,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不算天竺,大食国的疆土,沙俄国一旦吞并了周围的小国家完成大一统,他们所拥有的国疆面积竟然与咱们大龙天朝本土疆域相差无……不对,隐隐好像比我大龙天朝的疆域还要幅员辽阔一些。 嘶……这……” 柳明志看着宋清好似惊魂未定的惊异神情,微眯着双眸用竹竿轻轻地敲打着手心沉思了起来。 “不行!不行!三弟,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你听我说,咱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沙俄国就这样从一头饿狼蜕变成一只猛虎。”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将竹竿插回原处朝着书桌走去。 “大哥,几年前你就曾经说过,你对这个沙俄国的存在一直是寝食难安,现在兄弟也告诉你,它的存在现在同样让兄弟我寝食难安咯。 这个沙俄小女皇不简单呢! 虽然咱们没有见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可是从乘风信中内容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个小丫头有几分婉言年轻时候的意思。 在信中提到的瑟琳娜小女皇交好实力强胜的乌克国,攻打实力弱小的卡坦国的这一用兵之举。 这里面要是没有乘风,宋阳他们两个小兔崽子的影子,本少爷我直接把这桌子当着你的面吃下去。 小女皇瑟琳娜前面还因为那些沙俄国老古董的贵族大臣,强烈反对自己婚姻的事情上而应接不暇,逼不得已的在那些手握大权或者重兵老家伙面前做出妥协呢! 一转眼就能把心思想到进军两个邻居敌国的事情上去? 扯谈,这他娘的根本就不可能。 那种情况下瑟琳娜小女皇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心思再去考虑开疆扩土的问题。 这他娘的若是没有柳乘风跟你家宋阳他们两个小兔崽子在暗中协助的话,你觉得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出来吗?” “这……额……按照常理来说,是有些不太可能。” “是根本就不可能,远交近攻,先吃小后吞大,沙俄国人确实有些将领或许会想到这种策略,但是用出来还让你我感觉到熟悉无比,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唉! 乘风如此行事,对于我大龙来说无异于是养虎为患啊!” 宋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桌案上的三张信纸。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才好?要不马上派遣一队兵马昼夜兼程的奔赴沙俄国王城将他们召集回京城来? 继续让他们这样帮助沙俄国小女皇的话,咱们可真的就是作茧自缚咯!” “不见得!” “嗯?何意?” 柳明志摆手示意宋清先坐下再说,拿起自己的旱烟袋对着烛火点燃了烟丝。 “大哥,如果这是乘风主动帮助瑟琳娜小女皇的话兄弟我倒是不担心了,兄弟我担心的是乘风这小子色迷心窍之下中了这个小女皇使用的美人计了。” “为何?主动帮忙跟被动帮忙有什么区别吗?到最后不都是帮助沙俄国逐步坐大吗?” 柳明志看着宋清一头雾水的反应,嘴角扬起了一抹诡笑:“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我家老大这小子。 这小子看似老实憨厚,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的花花心思,妥妥的就是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若是他主动帮忙的话,说明他跟瑟琳娜小女皇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远超家书上所叙述的那种地步了。 只要乘风跟瑟琳娜小女皇之间的关系确定了,对于兄弟我的下一步计划几乎没有很大的影响。” “那么乘风若是因为迷恋瑟琳娜小女皇被动帮忙的呢?” 柳明志拉开了抽屉,从几本书的最下面抽出了一个信封丢到了宋清的面前。 “安息都护府府兵与西域诸国的联军已经从大食,天竺两国的战场上退了下来。 沙俄国若是玩阴的,那本少爷也只好等鱼蚌相争,做渔翁得利了。” “卧槽,你什么时候写的?” “使团出使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我大龙年年征战,兄弟真的不想动兵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兄弟我不敢动兵了。” “我去,你这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一些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一章罪己诏的准备 柳明志看着宋清拿着书信那副大惊小怪的愕然反应,嘴角扬起些许带着自嘲意味的笑意。 “兄弟我也不想如此处处的精心算计,然而如今我大龙朝廷内外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为了给孩子们留下一个稳定的基业,兄弟我唯有绞尽脑汁的用心筹谋一二咯。 如今内局虽然已经勉强的稳定了下来,可是外势却仍然暗藏无限的杀机。 兄弟我百年之后,不能给孩子们留下一个难以收拾烂摊子啊!” 宋清似有明悟的点点头,将书信折叠起来收入了袖口里面:“明白了!但是为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你说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想要毕功于一人,所要付出的代价那可是不可估量的,你要做好下罪己诏的心理准备才行。 当然了,下罪己诏这是最坏的打算,也许结果会比你预估的要好上一些,甚至好上十倍,乃至数百倍。 但是就算是会有最好的结果,你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呢!” 柳明志看了一眼宋清诚恳至极的目光,点着头轻轻地吐出了口中的烟雾。 “好,你说的这个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 你先回去准备给阳哥的回书吧,兄弟我这边也准备一下给乘风的回书,三天后咱们再会,到时候派人把你我的书信一起送回去。” 宋清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可以,那为兄就先告退了。” 柳明志提起笔架上的狼毫在砚台里轻轻地润着笔尖,随意的对着宋清摆了摆手。 “慢走不送。” 宋清颔首回应了一下,直接转身放轻了脚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宋清离开书房以后柳大少抽出一张宣纸铺在了桌面上,提起沾满了墨汁的毫笔停在宣纸上方迟迟没有落笔。 柳大少脸上略带迟疑之色的将狼毫放回了远处,双手背后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神色惆怅的听着窗外的鸟鸣声,柳明志思绪纷飞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儿啊!无论你能不能成功的与沙俄小女皇结为夫妇,你们可都得安然回来才行啊! 就算是完不成任务,只要能安然归来就行,爹是不会怪你的。 你们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处于孤立无援的境遇,一旦发生了丝毫的差池,为父就是手眼通天也帮不上你们一点点的忙。 遇到麻烦千万不要莽撞行事,一定要三思而行,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柳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吾儿与使团全体官兵平安归国。 心绪纷飞沉默了许久的柳明志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俯身桌案上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奋笔疾书。 一张宣纸,两张宣纸,三张宣纸。 直至第三张宣纸上也写下了一半的内容以后柳明志才停下了笔墨。 柳明志先是吹干了宣纸上的墨迹,随后又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才拉开抽屉朝着盒龛里的印信摸了过去。 柳明志刚刚拿到印章敲门声又乍然响起,接着就是青莲有些轻柔嘶哑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夫君,你现在忙着没有,妾身来看看你。” “不忙不忙,快进来吧。” “是。” 房门一开,青莲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房中直奔夫君的书桌而去。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印信朝着青莲迎了过来:“莲儿,乘风的家书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嗯!妾身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就好,现在咱们终于可以放心了,这孩子在沙俄国的情况还算稳定,就是近期不一定能启程归国罢了。 然而只要他人是安全的,近期就算不能回来咱们也不用跟以前一样那么提心吊胆了。 为夫刚刚把给他的回书写好,正想着盖上印信之后去你那里一趟的,结果你却先一步来了为夫这里了。” 青莲听着夫君宽慰的话语臻首轻点:“夫君说的对,只要乘风是安然无恙的妾身就可以放心了。 只要有朝一日他能够安然归来,早一些时日还是晚一些时日妾身都是可以理解的。” 青莲乖巧温婉的点头之时,柳明志一下子便看到了佳人有些红肿的双眼,急忙走到青莲面前抬手捧住了青莲的双颊,眼神心疼的看着她那泛红的双眸。 “莲儿,来为夫这里之前在房里是不是哭过了?” “没……没有,妾身是不小心被风迷到了眼睛,你别瞎想了,妾身没事的。” 瞧着青莲怕自己担心还在有意欲盖弥彰的娇柔体贴模样,柳明志心中更是满怀歉意,直接一把将佳人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 这个傻女人自从跟了自己以后除了安稳的过了几年好日子之外,自己似乎再也没有给过她什么更好的东西了。 当年她为了照顾染上瘟疫的自己更是差点香消玉殒,现在好不容易四海静平天下稳定了,又要因为自己这个夫君的一些决定为儿女们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莲儿,为夫这一辈子对你除了亏欠还是亏欠啊!” 青莲的侧脸默默的贴在柳明志的胸口处,听到夫君满是歉意的话语一双玉臂力道十足的揽住夫君的虎腰不愿撒开。 “傻夫君,妾身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你亏欠不亏欠妾身,妾身心里比谁都清楚。 咱们是夫妇,既然是夫妇,妾身就应该对夫君你夫唱妇随,生死相依。 你这样一说,妾身心里反而不舒服了,说的好像妾身是一个外人似的,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话了,否则妾身就真的生气了,听到了吗?” “好好好,莲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全都依你,全都依你还不行吗?” “夫君你已经给风儿写好了回书,妾身因为来的匆忙还没有写呢! 妾身打算在你书房这里写一封回书应该没有问题吧?” “呵呵……你这话说的,别说在这里写一封回书了,你就是住在这里为夫也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来,为夫亲自为莲儿你研墨。” “嗯,谢谢夫君。” “客气了不是,对了莲儿,依依那丫头现在有没有把她与谢家那小子的事情跟你交代了?” 青莲刚拿起细毫笔听到了夫君的话又放了回去,娇颜郁闷的叹了口气。 “别提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到了今天她依旧什么都没有给妾身说呢! 妾身好几次都想自己先开口问她了,可是妾身又怕主动问她会让这丫头心里害羞,故而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询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不夫君你抽空的时候去问问她跟谢家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依依,菲菲她们姐妹俩从小就跟你亲近,你去问或许比妾身去问更加的合适一些。” 柳明志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再等等吧,女孩子脸皮薄容易羞涩,等着她们主动开口跟咱们言说,比咱们去追问更合适。 也许这丫头还没有想明白她对谢家小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呢!咱们一问并不当紧,若是再乱点了鸳鸯谱可就麻烦了。” “这……这倒也是,那妾身听夫君的,再等等吧。” “听为夫的就行,还是先给乘风写回书吧。” 青莲恬静的笑了笑,拿起毫笔在空白的宣纸上轻轻地挥写着,渐渐的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笔迹。 三日后,散了朝会的宋清直接与柳大少一同回到了柳府书房。 柳明志将自己与青莲,齐韵他们这些一众佳人的回书放到了宋清的面前。 “别忘了告诉宝玉和宝通他们两个一声,送出书信以后加派斥候越过贝加尔湖侦查沙俄国的情况。 一旦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明白了,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该说的都在信里面给乘风回复了,其它的酌情处理就行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尽快把书信传回沙俄国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咱们一起走,今天没有政务,本少爷也该去卦摊那里挣点茶水钱了。” “得嘞,你先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二章立功了 大龙承平五年五月二十日。 距离柳大少给长子柳乘风他们回书的日子匆匆又是半月时光。 忙里偷闲的柳明志送走了一位算卦的客人之后将二十个铜板揣进了怀里,悠然自得的睡在躺椅上等着下一个客人登门。 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尚未感觉到有睡意传来,就感觉到遮阳的凉棚里骤然一暗,习以为常的柳大少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位贵客,不知你是求姻缘还是求前……老高? 怎么是你呀?” 陈婕的贴身內侍高瑾看着柳大少见到自己以后愕然的神色,淡笑着躬身行了一礼。 “咱参见柳先生,咱出现的有些仓促让柳先生受惊了,还望柳先生恕罪。” 柳大少反应过来随意的挥了挥手:“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老高,你是特意来找本少爷的呢?还是有别的事恰好路过卦摊这里,只是过来跟本少爷打个招呼的呢? 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 高瑾见到柳明志去提茶壶的动作急忙摆手阻止:“不喝了,不喝了,多谢柳先生美意,奈何咱今天有事在身来见柳先生,改日再喝,改日再喝。” 柳大少眼神疑惑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还真是有事前来呀! 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少爷帮忙的尽管开口。” 高瑾转着头四下扫视了一下人来人往的街道,探着身子朝着柳明志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道:“柳先生,咱奉了我家贵人的口令前来请先生到府上一叙。 不知先生现在方便吗?若是不忙的话就有劳先生随咱去府上一趟呗。” 柳大少脸色一变,目光紧紧地盯着一脸谨慎的高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来之前陈婕有没有告诉你找我是什么事情?” 高瑾感受到柳大少陡然变得凝重的神情忙不吝的摇摇头。 “没有没有,请先生放心,府上一片安宁祥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家贵人也没有告诉咱找您是什么事情,但是咱出门之前看贵人跟何太妃说话之时喜笑颜开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吧!” “何舒现在也在太子旧府?” “对,何太妃一大早上就来到府上找我家贵人闲聊了,咱出门的时候她们两位贵人正招呼丫鬟准备酒菜呢! 想来是为先生您登门准备的,您看你现在方便否?” 柳明志看着高瑾跟以往一样的举止了然的点点头,放下茶壶拿起折扇站了起来。 “那就走一趟呗。” 高瑾默默的退开了身子伸手一摆:“柳先生请。” “柳松,本少爷有事要出去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忘了把卦摊给收了。” “得嘞,少爷你就放心吧。” 听到了柳松的回答,柳明志轻摇着镂玉扇和高瑾有说有笑的朝着太子旧府的位置赶去。 两炷香功夫,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府邸里面。 “陛下,先前由于人多眼杂,咱的失礼之处还望陛下多多海涵。” 柳明志看着回到府里之后又变得拘谨起来的高瑾无奈的摇摇头,合起折扇径直朝着太子旧府的内院走去。 “先歇着去吧,本少爷还有没有那么小气,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喊先生就行了。 陛下这个称呼从你们这些老故人嘴里喊出来,本少爷听着感觉刺耳。” “是,多谢先生,两位娘娘现在正在闺房里等着先生,咱就不陪你进去了,咱告退。” 柳明志进入陈婕居住的庭院后,环视了一下院落里清幽安静的环境笑了笑。 不用细想他就明白了,柳怜娘这个臭丫头十有八九又去了柳府那边找她的兄弟姐妹们戏耍了。 否则的话,有这个臭丫头在家的日子,太子旧府里面肯定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决然不可能会如此清幽素雅。 “婕儿,舒儿,为夫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柳大少的嗓音落下几个呼吸后,陈婕闺房的门前先后出现了两道身着素白羽纱裳的倩影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夫君,你来了,妾身有礼了。” “妾身见过夫君。” 柳明志乐呵呵的伸手将陈婕,何舒姐妹俩搀扶了起来:“行了行了,又没有外人在场那么客气干什么。 你们俩特意让老高去为夫那里跑了一趟,说说吧,有什么好事要告诉为夫啊?” 姐妹俩看着笑吟吟的柳大少神色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有好事的?” 柳大少贱兮兮的将两位佳人一左一右的搂在怀里,轻轻地在两女各具风韵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为夫跟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咯。 既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么你们两个诱人的大美人心里想的什么事情为夫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陈婕娇颜嗔怒的拍打掉柳大少在自己娇躯上不老实的大手。 “德行,什么心里灵犀一点通,这些花言巧语骗骗不谙人事的小姑娘还差不多,想骗妾身姐妹俩你还是省省吧。 妾身猜的话,肯定是高瑾告诉你他出门前见到我们姐妹俩有说有笑的样子了,所以你才知道我们姐妹俩有好事要告诉你。 是不是这个样子?” “额……你们别管为夫怎么知道的,为夫一听你们找我有事,我就马上迫不及待的赶来了,为夫如此的疼爱你们,你们起码也得表示表示吧?” 柳大少说完浪笑了几声,直接伸着脖子凑到了两女跟前晃了晃脑袋。 陈婕姐妹俩瞅着柳大少一副无赖的模样,双颊微红的凑到柳明志左右脸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满意了吧?” 柳大少笑眯眯的点点头,拉起两女朝着房间走了过去:“满意了,满意了,走走走,下面的事咱们去屋里说。” “嚯!怎么准备的这么丰盛?为夫越来越好奇你们俩有什么好事要跟我说了。” 柳大少看着饭桌上荤素搭配出来的八个美味佳肴,脸色古怪看了两女一眼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婕儿,舒儿你们俩也快坐下,快跟为夫说说到底有什么好事?” 陈婕轻扯了一下进屋之后娇颜忽然变得有些羞赧紧张的何舒,走到柳明志身边坐下来提壶为其斟满了一杯酒水。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舒儿妹妹她为你柳家立功了。” 柳大少接过陈婕递来的酒杯,眼神迷惑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何舒。 “舒儿立功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舒儿能立……立……立功了? 立功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猛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急忙将目光看向了何舒包裹在素纱衣内的小腹位置。 “是……是为夫想的那种立功了吗?” 何舒感受到柳明志盯着自己腹部炯炯有神的惊喜眼神,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声若蚊蝇的点动臻首回应了一声。 “嗯。妾身有喜了。” 虽然没有听太清何舒说的什么话,但是何舒又是轻抚小腹,又是点头的动作让柳大少心里直接明白了过来。 心中惊喜莫名的举起酒水一饮而尽,柳明志双手轻颤的站了起来轻轻地走到了何舒跟前蹲了下来。 柳明志一手扶着何舒修长笔直的双腿,一手伸到了佳人尚且平坦的小腹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 “真的有了?找大夫诊脉了吗?” 何舒屈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傻样,真的有了,妾身已经偷偷找大夫看过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柳大少登时眉开眼笑的抓住了何舒的双手:“好舒儿,太棒了,为夫总算没有白白的辛苦耕耘啊!” 柳明志感叹了一番又眉头微皱的看着何舒:“舒儿,你今年可都四十一出头了,身怀六甲虽然是好事,可是这个年龄有了身孕对你的身子影响也会很大啊! 以后你可得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才行,腹中胎儿固然重要,但是对于为夫来说你的身体却比胎儿更加的重要。 以后只要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必须马上找大夫诊治身体,千万不能有一丁点的大意,知道了吗?” 何舒仰头看着夫君紧张不已的神情心里甜蜜无比,对着柳大少笑颜恬静的点了点头。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已经有了静瑶,涛儿两个孩子了,知道有孕在身的时候该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的。” “那也得注意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妾身还没有娇贵到一碰就碎的地步。 你快坐下吃饭吧,这些都是妾身跟姐姐特意吩咐下人做的,全部都是你比较喜欢吃菜肴。” “好好好,为夫今天必须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才行。 如今舒儿你让为夫又当爹了,说明为夫现在依旧宝刀未老啊! 婕儿,舒儿现在不能喝酒了,你来陪为夫开怀畅饮。 此等喜事,当浮一大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三章天下大势如潮水 何舒身怀六甲的事情对于柳明志来说无异于是喜从天降。 自从两人发生了情爱之事以后,柳明志不止一次希望何舒能够为自己诞下一个子嗣,奈何这么多年过去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耕耘,何舒的肚子始终没有反应。 直到去年何舒才对自己吐露真言,原来她与自己每次欢好之后都偷偷地服用了藏红花这种药物。 何舒私下里偷偷的服用了这种药物,不是没有怀上身孕的可能,但是这种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柳明志知晓以后虽然没有厉声呵斥何舒,但是还是言说了些许的埋怨之词,何舒才对自己保证以后不再服用藏红花这等堕胎的药物。 果不其然,何舒不再服用藏红花以后,自己的辛苦耕耘终于收到了回报。 柳明志望着一旁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凤眸中散发着母爱光辉的何舒心中欣喜万千,不停的举起酒杯与每次只浅尝一小口陈年佳酿的陈婕连连对饮。 陈婕望着春风满面开怀畅饮的心上人,不时地用筷子夹起一块下酒菜放到柳大少的碗里。 “慢点喝,慢点喝,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柳明志看着娥眉轻蹙凤眸写满担忧的陈婕轻轻地的打了个酒嗝,目光柔和的在姐妹俩身上徘徊着,接着笑呵呵的提起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婕儿,你就放心吧,为夫的酒量再是不佳,这点酒喝下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为夫今天太高兴了,真的,实在太高兴了,自从为夫与你们姐妹俩有了夫妻之实的关系以后,为夫始终怕亏待了你们两个。 关于大哥的事情虽然你们姐妹俩很少在为夫面前提及,但是为夫心里清楚,你们姐妹俩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可是为夫当年真的已经尽力了,从以前金国现在的北府松州境内快马加鞭的奔袭回京师,为夫一路上跟几十万将士那是啃干饼喝雪水一路坚持下来的。 为了勤王救驾,为夫一路上每天合眼的时间连三个时辰都不到啊。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夫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能及时赶回来。 为夫愧对大哥吗?为夫摸着良心说我还真的没有愧对他,因为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如果非要为夫说点什么亏欠他的地方,那就是为夫跟你们姐妹俩发生的事情。 但是为夫不后悔,如果要在所谓的圣君名声跟你们姐妹俩之间选一个,为夫毫不犹豫的会选择与你们两个欢度余生。 大龙这十万里河山,为夫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去执掌它,这么说你们或许会觉得为夫虚伪,毕竟为夫已经坐到了天下之主的宝座上,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虚伪了。 然而无论你们信不信,为夫还是想跟你们说说为夫这些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些话。 为夫以前真的只想守着一家妻儿老小踏踏实实的过自己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纨绔日子。 为夫从金陵故里赶往京师是被老头子逼着进京的,如果没有我家老头子逼迫,或许为夫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入朝为官的官宦生涯了。 入京以后没有多久稀里糊涂的得了个爵位,那个时候为夫就已经知足了,真的,为夫当时就想着有了这个爵位以后,起码日子可以过得更加的潇洒安逸了。 可是后来就有了出使金国的事情发生了。 然而出使金国为夫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如果不是为夫第一次上朝不习惯在朝堂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时伸懒腰的时候正好撞到了父皇询问哪位爱卿愿意出使金国,也就不会是为夫出使金国促成边关互市的一事了。 青州赈灾那一次是父皇有意给为夫下套,为夫不去都不行。 江南剿匪也是父皇为了促成为夫与嫣儿的婚事,有意在给为夫积攒功劳,好借势将嫣儿下嫁与为夫为妻,将为夫这个朝堂上新兴的权贵人杰绑在李家的战车之上。 当然了,这也是为夫后来才明白的事情,刚一开始为夫还以为父皇只是想磨炼磨炼为夫我那懒惫不堪的性子罢了。 毕竟那个时候为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惫性格京城是人尽皆知,连上朝都是看心情,其它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父皇因此想激励我有些上进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者就是出征西域的事情,那个时候父皇偷偷摸摸的离开京城微服去了当时的海津镇,也就是现在的我大龙第一海港港口海津港口。 父皇微服在海津港口的时候命令大哥监国理政,恰好西域诸国联军犯我大龙西北边陲。 当时大哥因为突然监国的缘故,理政经验实在不足,朝堂之上可谓是群龙无首。 加上二哥庆王,三哥蜀王,老四景王,老五云王那个……他们又从中作梗,一些私下里依附他们的文武百官听从了他们几人的吩咐有意对大哥阳奉阴违,那时候实属把大哥狠狠的为难了一把呀。 父皇那时候虽然在海津镇,可是对于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却全部了然于心,知道了大哥在朝堂之上面临的局面之后,父皇暗中授意了当时的大内总管老周一道命令。 于是父皇一纸摄政王的旨意又把为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为夫无可奈何之下又一次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出面协助大哥处理西域诸国联军犯边的事情。 那个时候为夫跟朝中的重臣们制定了一套离间计,就是以金银利诱西域诸国中的一些国家,让他们的联盟因此瓦解。 可是为夫万万没想到,当为夫任命督军赶往西北边陲肃州的时候,西域诸国中那些收了朝廷金银的国家竟然卷款潜逃回西域了。 为夫当时可是当着大哥跟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夸下了海口的,他们这种收钱以后撒丫子就跑的行为,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在打为夫的脸啊。 一来因为西域诸国动无名之师犯我国疆的行径惹得朝野上下全部动怒,又因为朝廷那个时候实在缺少战马的缘故,于是兴师讨伐西域诸国的念头就在为夫的心里冒出了头。 毕竟那个时候大龙,金国,突厥因为边关互市的建立,相互签订了友好邦交,互通有无的盟约。 那个时候出兵西域既可以报西域诸国联军犯边的一箭之仇,又可以为朝廷带回大量的战马弥补我朝骑兵不足的短板。 如此局势摆在眼前,完全就是天赐良机。 此事虽然明面上是大哥在部署,实则却是父皇在幕后操持的。 于是兴师讨伐三十六国的盛举便在为夫的牵头下,大哥的明面上的部署下,父皇暗中的鼎力支持下顺势而为了。 当年为夫挂帅出征统帅四十万精锐雄兵,在两年半左右的时间里连战连捷一举攻陷了西域三十六国。 此次兴兵西征既为朝廷开疆扩土,又为朝廷带回了三十多万匹西域的优良战马。 同时也奠定了当时为夫当朝五公之一的定国公尊位。 那时候的为夫在朝堂之上势头无俩,鲜有同僚敢与为夫明面争锋之。 就此,为夫风光了没有几年,父皇自知年事已高,该为大哥这位当朝的太子铺路了。 老皇帝贬谪,新君召回以示恩宠,这是最常见的一种铺路方式了。 为夫那个时候就在想,谁会成为为大哥铺路的第一块垫脚石呢? 为夫想了很多同僚,唯独忽略了自己。 在父皇的一纸诏书后,为夫后来也就奉命奔赴北疆担任两府总督了,成了为大哥铺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直至父皇在瑞安七年冬天大行归天以后,为夫才得以重归朝堂辅佐新君。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姐妹俩入住后宫之后也有了接触朝事的资格了,想来不用为夫细说你们也都清楚。 一直到五年前为夫举兵造反,自立称帝的事情,中间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你们姐妹俩或多或少都知晓其中的详情,甚至有些事情你们姐妹俩也参与其中了。 可以说,很多事情都并非为夫的本意,为夫只想好好的活着过自己惬意悠闲的小日子。 奈何这天下大势如潮水,波澜起伏的推着为夫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啊! 大哥的事情你们心里释怀与否为夫都不介意,但是婕儿,舒儿为夫想告诉你们姐妹两个一句话。 我柳明志这半生以来杀孽没少造,情债没少惹,冤孽没少欠,但是我柳明志纵横天下这几十年以来。 于公于私都是无愧于心,无愧于心呢! 对于你们姐妹两个,为夫亦是不舍得亏待分毫。 如今你们姐妹俩全都心甘情愿的给为夫生儿育女了,为夫心里最后的一些遗憾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只待有朝一日母后也不再对为夫避而不见,为夫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归天咯。” 柳明志话音一落,手中的酒杯悄然朝着酒桌上滑落而去,柳明志则是不省人事的栽倒在陈婕的双腿上。 陈婕俏脸一慌急忙抬起柳明志的额头看了看,见其真的只是喝多了并无别的问题芳心才猛然舒了口气。 何舒也急忙站起来走到陈婕身旁担心的问道:“姐姐,夫君他没事吧?” 陈婕扫了一眼桌案上下两个见底的酒坛,两个见底的酒壶对着何舒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而已。” 何舒扫了一下桌案上的酒水,掏出手绢动作轻柔的擦了擦柳明志额头的细汗。 “姐姐,也许夫君他心里比咱们任何人都要苦吧!” “唉……先把他扶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吧,但愿一觉醒来以后一切如故。”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四章国婚临 柳明志翌日醒来的时候,房外的天色已经日上三竿左右。 柳明志打着哈欠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先是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后脑勺,接着才打量起了身边的环境。 看着陈婕闺房中熟悉的布置,柳明志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目光最后定格在床榻里侧和衣而睡呼吸均匀的何舒身上,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推搡而来一下佳人的肩膀。 “舒儿,醒一醒?” 何舒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眸先是迷茫的看了一下俯身望着自己的柳明志,继而反应过来双手撑着枕头坐直了身子欣喜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何舒一清醒过来就接二连三的问了柳明志好几个问题,话语中的担忧之意清晰明了。 柳大少瞧着何舒盯着自己紧张兮兮的俏脸,淡笑着转动了几下有些发酸的脖子。 “舒儿你不用担心,为夫除了有些许任何人宿醉之后都会有的小毛病,其它的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过了今天为夫就好了。” 何舒将信将疑的挺起娇躯跪坐在柳明志身前,抬起双手扒拉着柳大少的身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神色放松的呼了一口浊气。 “知道头疼不舒服就好,看你以后还敢再喝这么多吗? 你昨天烂醉如泥的样子妾身跟姐姐担心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下。 就这还是半梦半醒的服侍你左右寸步不敢离开。” “是吗?那你婕儿姐姐有没有趁为夫烂醉如泥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对为夫做点什么为夫比较喜欢的坏事呀?” 何舒看着柳大少戏虐的目光娇颜乍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醒来就口花花的心上人一眼。 “不要脸,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就你喝的跟死猪一样,姐姐能对你干什么坏事? 再说了,你自己喝醉以后那坏东西还有没有用你自己不清楚吗?就知道胡说八道!” 柳大少看着嗔怒不已的何舒悻悻的扣了扣耳朵,讪笑着探起头朝着何舒的腹部凑了过去。 “为夫错了,为夫错了。为夫这不是知道好舒儿你怀有身孕以后太高兴了,一时贪杯了一些嘛! 为夫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贪杯了,来,快让听听咱们的小宝宝怎么样了。” “德行,妾身有身孕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你能听出什么来才有鬼了。” 何舒口中虽然说着较劲的话语,但是却凤眸却柔和的扶住柳明志的脑袋朝着自己的小腹贴了过去。 “怎么样?听出什么来了?妾身腹中的宝宝是不是在骂你啊? 骂你这个爹爹一点正行都没有,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柳大少抬头瞥了何舒一眼激动的说道:“听到了,为夫真的听到了。” 何舒俏脸一怔,神色愕然的垂下臻首看向了一脸激动的柳大少。 “真……真的听到了?听到什么了?妾身这才有身孕一个多月时间而已,你可别吓唬妾身啊!” “为夫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昨天为夫喝醉之后你们姐妹俩应该没有功夫好好的吃饭吧?” 何舒听到自己答非所问的答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玩味的柳大少,纤纤玉指揪住柳大少的耳朵用力扭了一下。 “臭无赖,你是要吓死妾身吗?” “嘿嘿嘿,别激动,别激动,为夫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罢了。”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妾身还真以为自己的肚子里出了什么问题了呢! 以后再这样吓唬妾身,妾身就不理你了。” 何舒口中说着埋怨的话语,双手却顺势扶着柳明志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浑圆结实的双腿之上,双手按在柳明志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着。 “别乱动了,妾身给你按按穴位。” 柳明志默默一笑,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了何舒的怀中人,任由佳人的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揉搓着。 “对了,婕儿呢?” “姐姐去给你准备醒酒汤了,按时辰来说应该快准备好了。 妾身先给你按摩一会,你待会再喝了姐姐她准备的醒酒汤身体应该就能舒服的多了。” “辛苦你们姐妹俩了,为夫就是喝多了而已,你们俩没必要这么紧张。” “谁紧张你个大坏蛋了,妾身还不是怕腹中孩子出生以后没有爹吗?要不是这样,妾身早就吩咐下人把你丢到大街上不管不顾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妾身。” 柳明志弹坐起来在何舒樱唇上轻吻了一下又躺了下去:“那好舒儿你喜不喜欢为夫欺负你啊?” “老实点,妾身刚醒来还没有洗漱,你也不怕熏到你。” “不怕!甜滋滋的味道好极了。” “德行,年纪越大越没正行了,还以为自己跟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一样啊? 你今年可都三十九岁了,到了在外面见到年轻人后也该自称老夫的年龄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稳重了。 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举止行为代表着国之颜面,要是让百姓见到了你这副模样,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呢!” “知道了,知道了,为夫也就在你们面前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为夫可是比谁都严肃的。” “老远就听到你们两个的说话声了,听夫君你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宿醉之后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柳大少何舒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了陈婕调侃的话语声。 陈婕的话音一落身影恰好出现在了闺房之中,将托盘放到了桌案上陈婕缓缓的走到了屏风后,看着行为亲密的腻歪在一起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外面都日上三竿了你们两个还赖在床上不起啊。” 何舒听着姐姐的调侃话语轻轻地捶打了一下柳明志的肩膀朝着床沿翻去,穿上了自己的绣花鞋走向了换洗架走去开始洗漱。 “妹妹起的这么晚还不是夫君这个大坏蛋惹的祸,要不是因为她妹妹岂会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 柳明志也立刻翻身下床伸着懒腰走到了正屋,也不管自己还没有洗漱直接端起陈婕送来的醒酒汤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丫鬟一会就把吃食送来了,你们两个待会好好的填填肚子。” “婕儿真贴心啊!” “麻烦姐姐了。” 柳明志三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丫鬟送来的早饭,随后又聊着趣事温存了许久。 “婕儿,舒儿,天色不早了,为夫得先回去了。” “好,夫君你一夜未归,早点回去给姐妹们报个平安。”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昨夜照顾为夫你们没有休息好,再睡会去吧,为夫先走了。” 柳大少一回到柳府之后,便将何舒怀有身孕的事情告知而来齐韵她们一众姐妹。 齐韵她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纷纷表态让柳明志把何舒接到府上居住,如此一来可以便于照顾她的起居。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将此事交给了齐韵去处理,由她这位长妇出面比自己出面更加的合适。 三日后,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神色无奈的告诉柳大少何舒拒绝了搬到柳府中居住的事情。 知道结果的柳明志并不意外,因为自己不止一次跟陈婕她们二人提及过让她们俩搬到柳府里的事情。 每次都被何舒她们俩给拒绝了。 这一次何舒拒绝这件事情,同样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一番商议之下柳明志听从了齐韵的建议,私下花费重金安排了三位名医入住到了李静瑶的公主府偏院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自此以后,柳大少下朝之后就去卦摊守着的习惯改变了,三天两头跑去云昌公主府去看望何舒一番。 这等忙碌且悠闲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出头。 八月刚刚出头以后,不但柳府之中忙碌了起来,连朝廷上下也进入了繁忙之中。 忙碌的根源便在于柳承志与李静瑶的婚期将近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五章你是认真的吗 八月开始以后不长不短的半个月光景里,柳大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累成狗了。 然而这种累并不是那种身心俱疲的真正劳累,而是单纯的心累而已。 柳大少昔年好歹也是领兵的将领出身,当初出征在外的时候什么样艰难困苦的日子没有经历过,说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也不为过。 可是就是这种屡屡在战场上摸爬打滚都不曾喊过一声苦累的铁血汉子,愣是为了儿子新婚大喜的事情被各种琐碎杂事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因为二儿子柳承志的婚事下人丫鬟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急匆匆的跑来请示自己,仿佛没有自己同意这点屁大点的小事就无法进行下去似得。 下人丫鬟们不时地折腾自己也就算了,齐韵,齐雅她们这些娘子们因为儿子成亲那天穿什么喜服更加合适的事情,也没有放过自己。 今天她这种想法,明天她那种建议,后天她又有新的提议,可以说众多佳人没有给柳大少留下一刻空闲的功夫。 短短半个月时间,柳明志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魔怔了,连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都是为了柳承志婚事各种忙碌的场景。 自己当年跟韵儿这位正妻还有嫣儿这位抚正平妻成亲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多的琐碎之事吧? 不对,应该说韵儿与嫣儿她们姐妹俩与自己的婚事加在一起也没有儿子的婚事这么的琐碎。 柳大少刚刚回复完柳松询问自己儿子成亲那天在街上撒出多少喜钱合适的事情以后,随后就偷偷的溜到了后院里找了个修剪的不错的草坪翘着腿平躺了下来。 柳大少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望着天边的斜阳怔怔的出神,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养育孩子的辛酸。 一想到除了柳承志之外,上面还有柳乘风,下面还有柳成乾,柳正浩,柳正然,柳正明,柳正文……柳承睿他们兄弟几个,柳大少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想到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柳落月……柳可可她们姐妹等人虽然是女儿,可是女儿出嫁的时候似乎比儿子成亲轻松不了多少,想到所有的儿女柳大少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 合着除了柳承志这个小兔崽子外,自己将来心累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当年造儿女的时候一时爽,一直造儿女一直爽,然而自己好像只顾着爽了。 果然是百因必有果,报应来的很及时呀! 柳大少神游天外的感叹之时,齐韵轻柔幽怨的话语忽然回荡在柳大少的耳畔间。 “哎呀,夫君呐,妾身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怎么又跑这里偷懒来了? 妾身觉得承志成亲当天还是穿这件蛟龙袍的喜服更加的合适一些,你快看看这件喜服的样式怎么样? 静瑶他们两人成亲当天咱们儿子一袭威武不凡的蛟龙喜服,静瑶这丫头身着华贵典雅的凤冠霞帔,他们这一队新人站在一块绝对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的登对。 哎呀,夫君你别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好不好? 快起来看看这件喜服的样式怎么样?不合适的话妾身马上去跟姐妹们再仔细的修改一下。” 齐韵言语间双手里面举着一件绣着蛟龙的大红色喜服站在柳大少身前不停的翻转着,见到夫君躺在草坪上那半死不活的姿态顿时皱着娥眉娇嗔的一番。 柳明志望着娘子抱怨连连的娇嗔模样,双手按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齐韵提在自己面前的喜服柳大少皮笑肉不笑的赞叹了起来。 “乖乖,韵儿你手里的这件喜服差点把为夫的眼睛都给看瞎了。 不愧是韵儿你们众姐妹齐心协力的缝制出来的喜服,其形光彩耀人,其势威武不凡,其华丽不下于天宫仙裳。 为夫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威武中带着华贵,华贵中又蕴含着高雅,高雅中又流露着出尘气质的衣裳。 其制作工艺说是巧夺天工,功参造化也不为过,你看看这一针一线的衔接处简直是完美无瑕的代名词啊! 再看看这前身的四爪蛟龙多么的栩栩如生,其绣工可谓是世间罕见,天下无双,绝对是世间一绝。 若非为夫早就知道这件喜服是出自娘子你们一众姐妹协力缝制之手,为夫还以为是一条真正的蛟龙附身于喜服之上,盘亘于布帛之间了呢。 此衣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为夫实在是大开眼见,大开眼界呢! 等承志与静瑶丫头他们这一对新人成亲之后,此等衣物必须好好的保存下来,以做我大龙一朝世世代代不朽之传奇,传世之瑰宝。 好娘子,你们就听听为夫的,这件喜服不用再做一丝一毫的修改了。 现在这件喜服无论是绣工还是纹路,亦或者是喜服的样式,稍微做出一丝丝的修改那都是对艺术品的侮辱呀! 为夫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你们众姐妹殚精竭虑才缝制出来的稀世珍宝,不用改了,就这样让承志穿上就行了。 能穿上这件喜服与静瑶丫头结成百年好合的恩爱夫妇,乃是他柳承志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数百辈子积下的阴德。 不改了,就这样拍板了。” 齐韵犹如一潭春水的水汪汪玲珑凤眸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夫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齐韵现在心中唯一的念头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方才夫君口中称赞不已的衣裳真的是自己手中的这件喜服吗? 夫君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天上仙娥织出来的仙衣,而是妾身手里的这件我们一群姐妹一同缝制出来的蛟龙喜服吗? 柳大少看着齐韵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惊愕模样无声的吁了一口浊气。 这下子应该唬住了吧?接下来的几天她们这群小妖精应该不会继续不厌其烦的叨扰自己了吧? 自己应该可以安生的睡个好觉了吧? 不就是儿子成个亲的事情吗?你们至于搞得跟开蟠桃宴会一样隆重吗? 柳大少腹议间齐韵终于从愕然中反应了过来,一双美眸泛着秋水涟漪的盯着夫君看了一会,又颔首举起手中的喜服打量了片刻。 “你……夫君你是认真的吗?这件喜服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什么认真不认真?这是完全是为夫的肺腑之言呢! 若非为夫书读的少,只能说出这点浅显粗糙的形容之词,为夫恨得不得说上三天三夜的极尽夸奖之言才行。 不过为夫的话虽然粗糙,但是为夫的心是真诚的。” 齐韵盯着柳大少意味深长的诚挚眼神挑起娥眉沉吟了些许功夫,抬起莲足朝着柳大少的脚踝轻轻地踢了一下。 “妾身差点信了你的邪,你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柳大少呲牙咧嘴的揉着脚踝站了起来:“天地良心呢,为夫敷衍谁也不敢不敷衍你们姐妹们几个啊! 这件喜服真的已经非常的完美了嘛?不信的话你可以让承志先穿上去看看,他要是能挑出半个不字,为夫任你们处置。 好韵儿,你要相信为夫啊! 不信的话你仔细看着为夫的眼睛,就知道为夫有多真诚了。” 齐韵下意识的倾着纤纤细腰朝着夫君看去,尚未看出来夫君的眼神有多么的真诚齐韵就感觉到自己的红唇上被温热覆盖。 “唔……快起开,大白天会被丫鬟看到的。” “放心吧,这里除了莺儿之外没有任何丫鬟敢过来的。 而且莺儿她要是也来了这里,一样跑不了。” “你……你扯错了,那是喜服的衣带……嘤咛……” 几声娇哼之后,柳府无人涉足的后院在秋高气爽的季节了散发出了春天的气息。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六章父辞子笑 三日后,大龙承平五年八月十八日,距离柳承志与李静瑶新婚大喜的日子只剩下短短两日的时光了。 具体点的说应该只剩下明天十九日这一天的时间了。 此时此刻柳府内外早已经张灯结彩,早早的布置好了柳承志新婚那天的应有的一切摆设。 京城内外两城包括皇宫在内亦是如此,而且布置的比柳府更加的隆重数倍。 在户部,礼部,宗人府,钦天监的四部衙署的齐心协力的布置下,二百多万两银子的开支花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场面。 当朝皇子大婚那可是普天同庆的事情,自从八月出头以后,整个京师内外两城全都笼罩在了喜悦的氛围之中。 两城百姓皆被喜悦的气氛感染,见面之后全部洋溢着仿佛自家门庭里娶妻嫁女一样的欢乐笑颜。 两城之中不管是达官显贵之家还是名门望族之庭,亦或者豪门士绅或者普通百姓门前,全部自发的挂上了大红灯笼,门庭之上老早的悬上了醒目耀眼的红绸。 至于全城百姓里面,其中是否夹杂着虚情假意的存在就没有人知道了。 京师百姓都在为柳承志和李静瑶的婚事高兴着,身为老子跟未来公爹的柳大少却早已经被折磨的心力憔悴。 原因便是因为宴请亲朋好友这些宾客的事情。 感觉到自己心力憔悴的柳大少吊儿郎当的走到了柳之安的书房外,轻轻一脚踢开了自家老头子书房的房门。 “老头子,你那边的亲朋好友请柬……娘亲,您怎么也在老头子这里?” 风韵犹存的柳夫人白冰放下了手里厚厚的一本花名册,娇柔又慈祥的美眸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挠着头讪笑的柳大少。 “你这孩子,现在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你也是马上就要当公爹的人了,以后再继续这样下去让孩子们心里怎么看你这位长辈?” 临近花甲之龄须发已经染上了多半白丝的柳之安哼哼唧唧的放下了手里的毫笔,端着烟枪倚靠在椅子上哼唧了几声。 “怪谁呢?当年老夫拿着训子棍要教育他的时候你不拦着还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出现吗? 三四十岁的人了你现在再唠叨他有个屁用?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 柳夫人听到身后柳之安嘀嘀咕咕的话语,立刻转身掐着丰腴的腰肢狠狠的瞪了柳之安一眼。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你说这话的意思全部都怪老娘一个人了是吧? 当年是你自己拿着训子棍表面上耀武扬威的跟个发情的老虎一样,实际却不舍得对着他们四个孩子真打下去。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你一推二四六,合着全都是老娘一个人的错了,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呗?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当年娶了老娘之后别碰老娘的身子啊?你不碰老娘的身子会有他们这些孩子出生吗? 没有他们出生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老娘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老东西了。” “我……我……老夫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柳之安看着跟自家夫人俏目含煞的样子,哼哼唧唧的反驳了一句话转动了半边身子默默的抽起了旱烟袋。 柳大少看着自家老头子被老娘训斥的蔫不嗒嗒的样子,低声闷笑了两声急忙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柳明志扯了一下老娘的衣摆,双手扶着柳夫人的肩膀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顺势轻轻地给柳夫人揉捏起了肩膀。 “娘亲,您消消气,消消气。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老头子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柳夫人没有被柳大少的孝顺攻势给拿下,反手揪住的柳大少的耳朵狠狠的扯动了一圈。 “你个混账臭小子,在这里充什么好人呢?要不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娘好端端的会跟你爹闹翻脸吗? 你不来的时候我们老两口有说有笑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一来不是这这事情就是那事情。 你在这里给老娘我装什么好人啊?最坏的人就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天天的没正行,让老娘跟你爹操碎了心。” “哎呦呦……疼疼疼,娘亲你轻点,这是肉长的又不是面捏的,你可真舍得下手,儿子错了,儿子错了还不行吗?” 柳夫人看着儿子哀求的眼神,终究是心软的松开了自己的二指禅神功。 “你不是找你爹有事吗?还不赶紧过去,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当门神啊?” “是是是,儿子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柳大少松开了为娘亲揉捏肩膀的双手,提起一旁的凳子朝着柳之安的书桌走了过去。 “老头子,别抽了,本少爷有事请教你一下。” 柳之安横眉竖眼的放下了手里的烟枪在书桌下的火盆里磕了几下,看着柳大少嘀嘀咕咕的说道:“小王八蛋,活该,咋没把耳朵给你揪掉呢!” 柳大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老头子的嘀咕声,吭吭哧哧的撇撇嘴装作没有听到,毕竟老娘还在身边坐着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得给她几分薄面不是。 “老头子,你那边宴请宾朋的请柬都发出去了吧?应该没有遗漏了什么人吧? 韵儿让我来你这里问问,要是遗漏了什么人赶紧派人补上,别到时候丢了咱们家的颜面,落一个门庭高看不起人的名声。” 柳之安卷起旱烟袋丢在了桌案上,对着柳夫人刚才放到了桌面上的花名册重重的拍了拍。 “老夫这边还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倒是你那边可得仔细复核一遍遗漏了什么人没有,届时可别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出来就行了。 老夫要是忘了给谁发请柬,丢的充其量不过是咱们柳家的面子罢了,你个混账东西要是打了马虎眼,丢的不但是柳府的面子,丢的可还有朝廷的颜面啊! 你来老夫这里询问这些,还不如赶紧回去对对你自己的花名册更靠谱一些。” “我那边也没问题了,该发的全部都发了,韵儿,嫣儿,雅姐,筠瑶他们都核对三遍了,一点差错都没有出。 那些出征在外不在京师的亲朋故友本少爷就没办法了,只能将请柬发到了他们家眷的手里了。” 柳之安随意的点点头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回味着,看着还坐在对面的柳大少登时皱起了眉头。 “既然没问题,那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滚蛋,杵在老子这里干什么?当门神啊?” “我……得嘞,拜拜了您!”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挥着手朝着书房外走去。 “哎!老头子你不要你现在跟本少爷我这么狂,等你躺在那个长盒盒里的时候咱们再说啊! 那时候本少爷我非得笑笑呵呵的带着老二,老三找一群年轻貌美的歌姬和舞姬在你身上那个土堆堆上面蹦……”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柳之安已经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着柳大少的后背投了过去。 “混账东西,我操里娘!你给老子站住。” 柳大少听到身后自己老头子暴跳如雷的声音,哦吼一声抱着脑袋飞奔向了书房外面。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七章宁缺毋滥 柳明志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柳之安书房的院落,刚一走到长廊的尽头便见到一脸乐呵呵笑意的柳远迎面走来。 “呦,柳伯,您老这是什么情况?笑的跟一朵花似得,是捡到钱了吗?” 柳远看到对着自己一脸打趣意味的柳大少笑呵呵的行了一礼:“老奴柳远参见大少爷,少爷万安。” “别别别,柳伯您老爷子可是从小看着少爷我长大的,以后见到我可千万不要这么多礼了,否则的话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少爷你这是从老爷的书房刚出来吗?” 柳大少砸吧着嘴对着柳远竖起了大拇指:“柳伯,您老真是慧眼,本少爷这不刚被老头子从书房里赶了出来。 对了,您这是去找老头子吗?看你一脸乐呵呵的模样,是有什么大好事临门了吗?” “少爷说笑了,如今还有什么大好事能比得过承志小少爷跟云昌公主新婚大喜的事情更好啊! 不过少爷你猜对了,虽然比不上承志小少爷的新婚大事倒也是一件好事,是大小姐回来参加承志小少爷的婚事啦。 大小姐现在已经赶去了前厅,老奴这不是要去通知老爷跟夫人一声嘛!” 柳明志眉头一挑神色欣喜的看着柳远:“萱儿这丫头回来了?” “对,大小姐回来了,现在应该快到前厅了。” 柳明志随手拍了拍柳远的手臂疾步朝着前厅的方向赶了过去:“柳伯,你先去通知我家老头子跟娘亲他们吧,本少爷我先去前厅看一看萱儿这丫头了。” 柳远看着自家少爷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着柳之安的书房走去。 柳明志刚到前厅便见到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站在厅中正接过丫鬟手中递来的茶壶,不是自己的小妹柳萱又是何人。 柳萱嫣然一笑的摆手示意丫鬟离去以后,提着茶壶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望着眼前妙龄佳人熟悉无比的侧颜,柳大少咧嘴一笑轻声喊道:“萱儿。” 柳萱娇躯一颤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驻足的位置看了过去,当看清柳大少的身影以后柳萱立即放下手中的茶壶惊呼一声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大哥。” 顷刻之间,方才还站在椅子旁边的柳萱,此时整个人已经像个树袋熊一样吊在了柳大少的身上了。 柳明志瞬间感觉到温玉满怀,嗅着小妹发髻间萦绕的淡淡馨香柳明志苦笑着缓缓的向后缩了缩脖子。 “哎呦呦,臭丫头你快下来,快下来。 萱儿你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忘了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再说大哥我现在也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住你这一下子虎扑咯,要不是大哥习武强身的缘故,你这猛地一下子大哥的老腰非得折了不可。” 柳萱听到大哥无奈的话语非但没有老老实实的下来,一双欺霜赛雪的藕臂反而揽着柳大少的双肩借力往上蠕动而来几下。 “萱儿不,谁让你是萱儿的大哥呢?萱儿身为大哥你最疼爱的妹妹抱抱大哥怎么了? 是哪家规定不允许小妹抱着自己的大哥了?还是朝廷的哪条律例明文规定不允许小妹抱着自家的大哥了? 大龙律例中要是真有这条律例的话你就马上下一道旨意,把这条惹人烦的律例删减了去,谁让大哥你是当今天子呢? 反正只要是萱儿不喜欢的东西你就得帮小妹给清理了,你要是敢不答应的话,萱儿就天天烦着你,让你吃不消睡不好。 臭大哥你听到了吗?答不答应?快说你答不答应?” 柳明志瞧着小妹柳萱傲娇的模样,哭笑连连的点点头。 “答应答应,大哥答应你还不行吗? 只是朝廷的律例中没有不许小妹抱着大哥这一条规定,你让大哥我答应什么啊? 臭丫头,还不快点从大哥身上下来,大哥再是你的亲大哥你也得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呀! 听话,快下来,再不下来大哥这老腰真的快被你压断了。 你自己现在有多重不知道吗?真当你自己还跟小时候瘦到恨不得被风一吹就飞走一样的小体格啊?” 柳萱仰望着大哥苦笑不跌的样子,绝色娇颜嗔怒的吐了吐丁香小舌,皱着琼鼻从柳大少身上滑落了下来。 “小妹一听就知道大哥你说的是借口,你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别说小妹这点单薄的体格了,就算是十个小妹加在一起对于大哥你来说不过也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算了算了,看你那一副恨不快要累死的表情萱儿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是,萱儿太懂事了,大哥多谢萱儿你手下留情了。 来,咱们坐下来说,跟大哥好好的聊聊你这大半年又去什么地方闯荡去了。” 柳萱俏脸流露着百无聊赖的神色,随意的耸了耸肩膀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 “大哥你先坐。” “在自己家瞎客套什么,一起坐就行了,大哥先给你斟茶,快说说你今年又去什么地方闯荡去了。” 柳萱接过大哥递来的茶杯浅尝即止,纤纤玉指转动着手里的细瓷茶杯神色无聊的吁了口气。 “还能去哪里闯荡啊?就在江湖上胡乱转悠呗,走到哪里是哪里,跟四海为家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明志重重过得放下茶壶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傻丫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跟大哥说说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遇到了心仪的男子没有?” 柳萱毫不犹豫的摇动臻首:“没有遇到,江湖中人说好听点是大侠豪杰,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伙草莽之流罢了。 大哥你觉得萱儿能看得上一群草莽之流吗?跟他们打打交道喝喝酒还没有问题,婚姻大事的话还是算了吧。 萱儿可不想一辈子一直都过着浪迹天涯的日子。 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新鲜感过了之后,萱儿还是希望将来能够过上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安稳日子。 萱儿想过的日子,那些所谓的江湖豪侠是给不了萱儿的。 既然如此,萱儿宁愿一直过着现在这种一人一马,一剑一酒壶纵马高歌无拘无束的逍遥生活。 宁缺毋滥嘛!这可是大哥你当年教给萱儿的道理呀!” 柳明志望着柳萱把玩着茶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厅门走去,驻足厅门下柳明志静静的凝望着院落里的风景神色复杂怅然。 “丫头啊,你今年满打满算的话可都已经二十六岁的芳龄了,你韵儿嫂子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承志,夭夭他们兄妹俩都已经五岁了。 大哥称帝之后确实颁发了新的政令,让天下百姓里少年少女十八岁以后才能新婚嫁娶。 你出阁晚一点大哥没有意见,可是也不能太晚了不是? 二十六还没有出阁的姑娘放眼天下不能说没有,然而却是也少之又少。 天下这么大看,好男儿犹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总不能连一个你能看得上的都挑不出来吧? 你现在才二十六岁,这两年找到一个心仪的郎君出阁嫁人还为时不晚,可若是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成了老姑娘咯。” 柳萱将茶水送到红唇中一饮而尽,起身走到柳大少身边抬起一双玉臂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大哥的手臂。 “老姑娘就老姑娘呗,嫁不出去萱儿也不愁,到时候就让大哥你养着我一辈子咯。 你不愿意养的话还有二哥养,二哥不愿意养的话还有三弟养,三弟也不愿意养的话萱儿就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好了。 萱儿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能饿死了不成?”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八章签签皆无缘 柳明志微微侧首瞥了一下小妹柳萱还是那副顺其自然的样子,屈指在柳萱白皙如玉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傻丫头,你年龄也不小了,又有一身的本领在一个人的话确实饿不死了,但是你总不能不考虑一下老头子跟娘亲他们二老的心情吧? 他们二老的年纪马上就要到花甲之龄了,忙活了大半辈子不就是希望见到咱们这些做儿女的能够尽快成家立业,稳定下来吗? 你是丫头,虽然不用立业,但是总不能一直不成家吧? 哪有姑娘家不出阁嫁人的?知道的是萱儿你这位大家闺秀眼光高,暂时找不到心仪的男子结下美好姻缘。 可是不知道的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萱儿你有什么毛病嫁不出去了呢! 人言可畏的道理不用大哥说你自己也清楚吧? 老头子跟娘亲年纪那么大了,你说将来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了他们二老的耳朵里面,让他们二老心里如何承受的了? 三弟明杰那边大哥前些日子听老头子的意思,应该是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跟段家的大小姐关系非凡了,至于两人私下的感情具体到了何种地步大哥也没有主动去过问过。 不过老头子既然提及了这件事,想来近两年就该准备媒妁之事了。 老三可是咱们兄姐弟四人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了,他都已经快要成家立业了,你这位当姐姐的却还不出阁嫁人你觉得合适吗? 听大哥的,尽快找个好男儿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定下来吧。 你若是自己找不到心仪的好男儿,大哥可以帮你参谋一二。 无论是军伍出身的还是名门望族出身的,亦或者朝堂中尚未成家的青年才俊大哥都可以帮你牵桥搭线。 只要你喜欢,不管是什么样的好男儿大哥都可以尽力帮你撮合一下。 这偌大的天下之间,大哥我就不相信还挑不出一个让萱儿你芳心暗许的好男人了。 怎么样?要不要大哥帮帮你啊?” 柳萱侧身瞄了淡笑的大哥一眼忙不吝的摇摇头。 “不要,萱儿才不要你跟着瞎掺和呢,你一个已经四十岁的老男人了,怎么会懂萱儿这种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萱儿还是大哥你以前教给萱儿的那句话,宁缺毋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萱儿相信早晚有一天萱儿会自己找到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的。 你啊,就别管小妹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还是仔细的考虑考虑怎么样把承志的婚事办理的圆圆满满的吧! 倘若承志侄儿不满意自己的婚事跑来跟小妹诉苦的话,到时候你看萱儿怎么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臭丫头,你还有脸说呢,承志是你的侄子,两天后可就是他新婚大喜的日子了。 侄子都已经快要成家了,你自己这位当姑姑的却连一个成双入对的伴侣都没有找到,你也不怕见到了承志他们这些侄子侄女以后会脸上无光。” “那怕什么嘛!自古以来多有英才大器晚成,今日同样可以有小妹我大女晚嫁。 小妹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柳明志望着柳萱盯着厅外景色恬静的模样,嘴唇嚅喏了许久,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吐露出来。 抬手轻抚着柳萱直垂柳腰的乌黑青丝,柳大少幽邃的目光中蕴涵着淡淡的歉意。 “萱儿,有些事大哥心里明白的,是大哥对不起你呀!” “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会对不起萱……” “丫头!” “萱儿!” 兄妹俩说话间柳之安夫妇两人满怀欣喜的说话声从身后响起,柳萱立刻转身朝着身后望去。 看着父母两人站在后厅入口处盯着自己激动不已的神情,柳萱樱唇微张露出了绝美的笑颜朝着柳之安夫妇二人小跑了过去。 “爹,娘。孩儿柳萱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柳之安老怀欣慰的扶着柳萱的双手将其托了起来:“乖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柳夫人则是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乖女儿温润如玉的俏脸,眼神中的心疼之色不言而喻。 “丫头,比起半年前你又瘦了,这半年在外面没少吃苦受累吧?” 柳萱伸手攥住年轻的手腕笑盈盈的摇摇头。 “没有没有,娘亲你放心吧,萱儿在江湖上闯荡这半年的日子里一丁点的苦都没有吃。 萱儿可是跟娘亲你一样的半步先天境界,一手天罡指断金碎石轻而易举,萱儿不去找别人麻烦他们就得偷偷的乐了,哪个还敢主动来找萱儿的不痛快啊!” “臭丫头,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碰上了那些隐居山林的老妖怪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为娘跟你说几次了,闯荡江湖的时候最忌讳目中无人,天下之大奇人异士自古有之,万一你遇到了性子古怪的老……” “哎呀,这些话娘亲你都快说八百遍了,萱儿都快刻在脑子里面了,萱儿一直没敢忘记,不然的话也不会完完整整的回到咱们家里来了不是。” 柳萱说完举起双臂在柳夫人面前动作优雅灵泛的转动了几圈:“看吧看吧,萱儿是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柳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柳之安摆手示意拦了回去。 “夫人,丫头才刚回来你就别说这些教育她的话,丫头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往家赶,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你快去吩咐后厨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给丫头接风洗尘。 让丫头好好的饱餐一顿。” “哎,妾身这就去。” “萱儿,你先陪你爹和你大哥聊会天,娘亲去给你准备接风宴。” “知道了娘亲,你先去忙吧。” 柳夫人走后柳之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朝着自己的主位走去:“丫头,咱们坐下说。” “哎,爹你先坐。萱儿给你斟茶。” 柳之安端起柳萱倒好的茶水吹了吹,目光宠溺的上下打量了柳萱一圈:“你娘说的对,比起半年前是瘦了一些。 爹前两天还在想着呢,担心你因为路途遥远可能无法及时的赶回来,见到你回来爹也就放心了。” “爹你说什么呢,承志侄儿新婚大喜的日子萱儿就是再远也得及时赶回家中才行,承志成亲当天没有萱儿这位小姑姑闹洞房那怎么能行?” “呵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一次回来就在家里常住些日子,好好的陪陪爹和你娘亲我们老两口。 一转眼爹与你娘就老了,你再不好好的陪陪我们,以后说不定哪天一转身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两个老骨头咯。” “爹,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你跟娘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好,听你的,爹不说这种话了还不行……” “老奴柳远见过老爷。” 柳之安笑呵呵的表情微微一收:“老哥哥,什么事?” “老爷,有些账目需要你亲自处置一下。” 柳之安昏暗的双眸精光一闪,笑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了柳萱。 “萱儿啊!你陪你大哥再好好的叙叙旧,爹去书房处理点账目,你也知道咱们家每天都是断不了的账目,爹先过去了。” “好吧,那爹你慢走。” “混账东西,好好的陪陪你小妹,要是敢让萱儿她有一丝丝的不痛快,老夫骨头给你拆零散了。” 柳之安虎着脸瞪了柳大少一眼,甩了一下衣袖朝着后厅走去。 柳萱看着大哥一脸不忿的表情,掩唇轻笑着走了过去:“大哥,咱们去花园里转转吧。” “行,如今花园里的景色还不错,你可以大饱眼福咯。” 兄妹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厅外的花园里走去。 几炷香功夫左右,花园内小人工湖旁的绿荫之下柳萱指着几步外的草坪说道:“大哥,咱们去坐下来歇会吧。” 柳大少轻笑着点点头率先朝着翠绿的草坪走去,挑了一个有凉影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大哥全听你的,老头子刚才可说了不能让你有一丝丝的不痛快,大哥不敢不听你的。”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真的听过咱爹的话啊。” 柳萱话毕也不在意自己身上蜀锦制成的衣物多么的珍贵直接席地斜躺了下来,将自己的脑袋重重的靠在了柳大少的大腿上高举一双藕臂伸了个懒腰。 “还是在家的日子安逸啊,大哥,你再给我讲讲小时候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呗。 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二十个春秋过去了,萱儿都快忘记了故事的内容是什么了,你再帮萱儿回忆回忆呗。”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小妹盯着自己期待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呵呵……那些童话故事都是哄小孩子的听的,萱儿你都二十多了,再听那些就不合适了。 这样吧,大哥我给你卜一卦算算你未来的姻缘怎么样?” “你还会算卦?” “那当然了,京城一条街谁不知道大哥我神算子的名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萱儿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看在你是大哥亲妹妹的情分上,大哥就免费为你算一卦,看看你未来的如意郎君在何方。” “怎么算?” “这样吧,你心里想一个你认识且感觉还不错,又没有成家的男子,大哥先算算你们有几成的缘分。” “好吧。” “我想好了,你算吧!” “得嘞,你就等着开眼吧。” 柳大少说完从袖口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手心里摇晃了几下,直接朝着地上丢了下去。 柳萱急忙翻身朝着地上的铜钱看去,盯着铜钱看了一会儿柳萱仰头看了柳大少一下。 “怎么样?大哥你算出萱儿的姻缘在何方了吗?” 柳大少咂咂嘴,眉头微皱的摇摇头:“这一卦不太好,大哥再给你算一次。” 柳明志捡起地上的铜钱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又朝着地上丢了下去。 “这一次怎么样?” “还是不太妙,接着来。” 一连着十几次以后,铜钱再次滚落在了地上,柳萱玲珑的杏眼之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好奇之意,犹如看一个江湖骗子一样盯着柳大少。 “大哥你还是别给萱儿算了,就你这本事,也就可以哄哄三岁的小孩子了。” “这一次结果还是不怎么样啊。” “你别再继续给萱儿算了,直接说什么结果就行了。” 柳明志捡起地上的铜钱,目光似有深意的望着柳萱。 “姻缘十六签,签签皆无缘。萱儿,回头是岸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一十九章有药可救 柳萱看着大哥那双犹如一潭死水深不见底的双眸本能的愣了一下,继而似乎明悟过来了什么,杏眼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躲闪之色。 臻首默默的从大哥柳明志的腿上抬起,柳萱坐直了身子从草坪上拔掉一根青草捏在指尖轻轻地把玩着。 “大哥,你云里雾里的打什么哑谜呢?萱儿实在听不懂你刚才的那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姻缘十六签,签签皆无缘。你这些胡话说的头头是道的,真像那些在大街上坑蒙拐骗的大神棍。 你刚一开始不是说要帮萱儿算算我未来的夫君身在何方吗?怎么又扯到跟谁有缘无缘的话题上了。 你到底会不会算命啊?什么所谓的京城神算子不会是你自己封的吧? 在外面坑坑外人也就算了,哪有大哥坑自家小妹的? 你还是趁早收了神通吧,萱儿怕自己真的听了大哥你的话以后会误入歧途。 到时候别说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了,到了花甲之年能不能嫁出去估计都是一个问题。” 柳明志侧身望向倾着柳腰蹲坐在旁边把玩着手中青草的小妹柳萱,目光幽邃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萱儿,大哥刚才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姻缘十六签,签签皆无缘而已。可是大哥好像没有说你跟谁有缘无缘吧? 你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语,大哥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心里方才真的想到了某一个男子了? 那么你想到的那个男子是谁呢?可不可以跟大哥讲一讲,毕竟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大哥总得帮你参谋参谋吧? 如果他是一个忠厚良善之辈,大哥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自己挑选的心仪男子,他如果是一个阴险狡诈之流,大哥定然不会看着你继续泥足深陷。 萱儿,有些话你不方便跟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这些长辈说,但是你可以跟大哥说,咱们是一辈人,是一脉同源的亲兄妹,他们二老无法理解的事情大哥可以理解。 你我兄妹已经二十六年了,大哥的脾性别人不了解你应该了解的非常清楚。 大哥我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只要你跟你心仪的那个男子真的合适,不用老头子点头,大哥就可以帮你做主成全了你们的美事。 怎么样?要不要跟大哥分享分享你的心事呢?” 柳萱听完大哥的一番话语,玲珑的杏眼之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又迅速恢复如常。 将指尖的青草随意的往草地上一丢,柳萱微微转身娇颜嗔怒的锤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臭大哥,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了,你说的什么小妹根本都听不明白,你这根本不是算卦,而是疑神疑鬼的胡说八道好不好。 看你这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萱儿自己差点都以为自己现在真的已经有一个心仪的男子了。 你要非让萱儿说出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子是谁,那萱儿只能说是大哥你咯,谁让你以前那么疼萱儿呢? 你那么疼爱萱儿,萱儿不喜欢大哥还能喜欢谁呢? 放眼天下,除了大哥你之外萱儿任何男人都看不上,想要萱儿嫁人也可以,除非大哥你能找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优秀的青年才俊给萱儿当夫君。 否则话萱儿就一辈子不嫁人,死死地守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没事的时候还打打你家的孩子。 反正你也不会把萱儿怎么着,若是真的不经意的惹到你动真火了,萱儿包袱一收拾,马缰一牵立刻去浪迹天涯,什么时候等大哥你气消了,萱儿再回家来接着烦你。” 柳明志默默的承受了一会儿柳萱的捶打,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小妹傲娇的模样直接伸手攥住了柳萱右手凝脂般的皓腕。 柳萱美眸中露出一抹惊愕之色,愕然不已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好端端的突然抓着萱儿的手腕干什么呀? 难道你除了‘精通’易算之术以外还精通岐黄药理不成? 你这是打算要给萱儿把把脉,看看萱儿的身体是否健康吗?” 柳明志看着小妹怔然的俏脸语气平静地道了一句:“萱儿,大哥得罪了。” “啊?什么?什么得罪了?” 柳萱还迷茫间柳明志直接将小妹右臂上的流苏袖捋了上去,望着小妹玉臂上那一点一如多年前一样极为醒目的守宫砂,柳明志眼中的犹豫之色一闪而逝,屈指在嘴里沾了一点吐沫对着柳萱手臂上的守宫砂按了下去。 在柳萱瞠目结舌的反应之下,柳明志的大拇指用力的在柳萱玉臂上的那点守宫砂上揉搓了几下。 然而在柳明志接连七八次的揉搓以后,柳萱的玉臂上除了多了几道红印之外,那点守宫砂依旧稳如泰山般的待在原处岿然不动。 柳明志抬起自己的大拇指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又看了看柳萱手臂上的守宫砂眼底隐藏着淡淡的轻松之意。 萱儿,原来你真的还是完璧之身,如此一来大哥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柳萱终于从大哥一系列令自己猝不及防的行为之下反应过来,看着大哥如释重负的表情柳萱急忙用力挣脱了自己的手掌,伸手将手臂上的流苏袖放了下去。 柳萱紧紧地抓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流苏袖,俏脸嫣红的瞪着柳大少。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自己刚才还不止一次跟萱儿说男女授受不亲呢!身为大哥你怎么能随便的看小妹的守……守宫砂啊!” 柳明志看着小妹柳萱幽怨晕红的娇颜,脸上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伸手想要解下腰间的旱烟袋来上几口,又怕小妹不习惯那种烟雾缭绕的刺鼻味道,收回了朝着腰间烟杆摸去的手掌柳明志轻轻地拍了几下柳萱的香肩。 “萱儿,大哥知道这样做对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来说有些不合适,但是大哥已经错了,你要打要骂大哥都毫无怨言。 不过。最起码你让大哥知道了萱儿你还有药可救。 萱儿,大哥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有些人,终究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答应大哥,回头好吗? 不然的话,大哥会很难做的!” 柳萱怔怔的望着大哥渐渐地变得有些惆怅的神色,她隐隐的明白了,原来大哥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而已。 柳萱美眸中闪过一丝酸楚之色,默默的看了柳大少一会儿伸出双手抱住大哥的手臂揽入自己的怀中。 动作轻盈的再次依偎到了柳明志的腿上躺了下来,柳萱吹弹可破的侧颜静静地贴在大哥的腿上摩挲着。 “大哥,后天就是承志侄儿他新婚大喜的日子了,在这样快要大喜的日子里咱们兄妹不说这些了好吗? 萱儿的事情萱儿心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大哥,你放心,无论如何萱儿不会让你为难的。” 柳明志低头望着跟小时候一样腻在自己身上亲近无比的小妹,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你不想聊这些,大哥就不跟你继续聊这些了。 但是萱儿大哥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大哥真的不舍的看到你受委屈,更不舍的你自己委屈自己。 有些事情大哥能为你做的大哥定然会义不容辞,可是大哥实在无法做到的事情,大哥也希望你心里别怨恨大哥。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大哥再是心疼你,终究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嗯!萱儿明白。 大哥,再给萱儿讲讲小时候的故事吧,萱儿想听。”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章阖家 柳明志听着小妹柳萱隐隐有些压抑的哽咽话语,心中仿佛被尖刀所扎似的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抬起手轻柔的梳理了一下小妹有些凌乱的如墨青丝,柳明志嗓音柔和的说道:“好,大哥给你讲,你想听哪一个故事?” 柳萱抱着大哥的手臂轻轻地翻了个身,找了舒服的姿势犹如六七岁童稚之龄的时候一样举止亲昵的依偎在大哥腿弯之上。 “讲那年春天你给萱儿讲的第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萱儿隐隐还记得一些内容,但是大部分已经忘记了。 大哥重新再讲一遍吧,帮萱儿回忆一下童年。”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眯着双眸回忆了一下当年跟柳萱讲过的故事内容开口朗声言道:“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家生活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公主。” “她的肌肤……” “在小矮人的帮助下,最后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萱儿,你还想听什么故事?大哥接着给你讲。” “大哥你看着讲呗,很多故事萱儿连名字都记不……” “少爷,大小姐,老爷跟夫人让小的来寻你们回去了,老爷给大小姐准备的接风宴已经摆好了,就等着你们回去了。” 柳松的说话声略微有些不合时宜的在兄妹俩身后的十几步之外响起,打断了柳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柳明志转身扫了一眼身后的柳松轻轻答道:“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了。” “是,小的先行告退。” “萱儿,故事以后大哥随时可以再讲给你听,咱们先回去吃饭吧,别辜负了老头子还有娘亲的一番心意。” 柳萱沉默了良久,双手按在草地上用力一撑坐直了身子。 “好,不过萱儿要大哥你背着我回去才行,小妹为了及时赶回来参加你儿子的婚宴,可是从八百里之外的儋州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来的。 一路上不是风餐露宿就是三餐不继,可谓是吃足了苦头,现在终于到家了,萱儿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不行,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大哥背,要是传出去了看你还怎么嫁人。” 柳萱娇哼一声直接好似柔弱无骨的瘫软在草地上。 “哼,你不背的话,那小妹就不回去了呗,反正要是饿到我了看咱爹怎么收拾你。” 柳大少迟疑了片刻神色苦楚的半蹲了下来:“唉!大哥怕了你了还不行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上来吧。” “好嘞。” 柳萱俏脸欢喜的答应了一声,身手矫捷的从地上凌空翻跃到了柳大少的背上。 “骑大马咯!驾!驾!快点跑,快点跑。” 柳萱一个二十六岁的妙龄佳人,口中却喊出几岁小孩子一样稚气的话语。 然而柳萱如此模样非但没有给柳明志一种娇柔做作的感觉,反而让其感觉到小妹真情流露的童真一面。 一如二十年前那些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自己背着小妹在金陵柳府的花园里嬉戏玩闹一样。 只是相比当年,自己和柳萱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昔年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已经步入中年,当年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片子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绝色美人。 也许这一次背了小妹以后,就是最后一次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大哥,等回到了前厅里你可千万别当着爹娘的面再说萱儿婚姻大事的话题了,爹跟娘听了的话估计又该唠叨萱儿了。” 柳大少乐呵呵一笑:“这点你就放心吧,不用你说大哥也知道。 你不在家的时候大哥偶尔跟老头子提及过一下关于你婚姻大事的问题,咱家老头子那表情跟咱爷爷活过来之后又仙逝了一次一样似的。 大哥又没有吃饱了撑得慌,才不想去自找无趣呢。” “臭大哥,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咱爷爷倘若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个大孙子敢这么编排他的话非得半夜来找你聊聊不可。” “哎哎哎!臭丫头你可别胡说八道哈。” “哈哈哈,明明是你自己先胡说八道的嘛!” “大哥的错,都是大哥的错,不说这些了,咱们换点别的话题聊。” “好,那你说聊什么?” “聊聊这大半年你在江湖上见到的比较有趣的事情吧。” 柳明志兄妹俩有说有笑的朝着前厅走去,距离前厅尚且十多步的时候兄妹俩便听到了厅中微微有些欢乐的说话声。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年龄都这么大了竟然还让你们舟车劳顿的又往京城跑了一这么趟,实在是罪过啊。” “哎~亲家公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是,老夫外孙子新婚大喜的日子,别说是在京城了,就是在北地,在关外的新府和北府两地境内我们老两口也得赶过来赴宴才行。 再说了,我们老两口这些年一直闷在金陵身子骨都快生锈了,此次入京既可以参加一下好外孙的婚事,又可以活动活动身子骨。 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情,又岂有辛苦一说呀!” “哈哈哈,亲家公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明大义,来来来,咱们先喝茶润润喉,等志儿跟我家丫头赶回来之后咱们老哥俩好好的畅饮一番。 岁月无情呢!自从上次一别咱们老哥俩有两年没有好好的一块饮酒畅谈了,今日重逢必须不醉不归。” “好,老弟你都开口了,老哥哥我岂有不喝之理,就依你所言,咱们不醉不归。” 柳明志在厅外将柳萱从背上放了下来,对着小妹招了招手嘴角含笑的急忙朝着前厅走去。 一进入厅中,柳明志就见到自己的岳父齐润与岳母齐夫人正在分别跟自己老头子和娘亲互相叙旧,扫了一下有说有笑的四人柳明志急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拜见岳母大人。 先前孩儿正在陪小妹在园中赏景,不知道你们二老登门了,未能及时前来见礼,还望岳父岳母大人莫怪孩儿失礼之处。” 跟在大哥身后的柳萱见状也急忙福了一礼。 “小女柳萱拜见齐伯父,拜见齐伯母。” 齐润,齐夫人老两口急忙停止跟柳之安夫妇叙旧,伸出双手对着兄妹二人虚托了一下。 “无妨无妨,快免礼。” “萱儿丫头也快免礼。” “谢岳父,岳母大人。” “多谢齐伯父,齐伯母。” “岳母岳母,你们别站着了,咱们坐下来说。” “好好好,都坐都坐。” 柳明志兄妹俩走到柳之安的下首位置依次坐了下来。 “岳父,岳母,为了承志这孩子的婚事让你们二老一路上辛苦了。 先前我本想着派卫队去金陵接你们二老入京的,可是一想到兴师动众太过张扬,就只好辛苦你们二老自己奔波一场了。 小婿不孝,让你们二老受累了。” 齐润随意的摆了摆手:“你做的很对,你要是真的调派禁军卫队去金陵接我们老两口,我们还真就不自在了。 一路上我们老两口一边赶路,一边领略路上的美景,别提有多安逸了。 你的孝心我们心领了,心领了。” 柳明志正要开口厅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以齐韵为首的一大群人联袂走进了厅中。 “孩儿齐韵拜见爹爹娘亲。” “孩儿齐雅拜见爹爹娘亲。” “……”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小姑姑,你也回来了。” 齐润夫妇俩神色欣慰欢喜的看着柳大少家中的一大家子,又一次伸手虚托了几下。 “孩子们,都免礼,全都免礼。” “谢爹爹,谢娘亲。” “多谢外公外婆。” 柳之安看着刹那间就聚在厅中的一大群晚辈,乐呵呵的站起来走到了齐润夫妇身边。 “亲家公,亲家母,知道你们老两口登门了,老夫就把接风洗尘的酒宴安排到正厅去了,如今一大家子都到齐了,咱们就一起移步吧!” “行行行,听亲家公的。” “好,亲家公,亲家母,先请!” “同请。” 柳明志看着朝着厅外走去的一众妻儿老小,伸手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韵儿。” 正在跟柳萱说话的齐韵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对着厅外的凉亭示意了一下。 “跟为夫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一章难道不是吗 齐韵对着身边的一众家人歉然一笑示意他们先行一步,然后紧跟在夫君身后朝着不远处的凉亭中走了过去。 “夫君,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怎么这么的严肃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并未立即回答娘子的疑问,而是淡笑着目送一众人的背影全部消失在了长廊之下以后,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齐韵。 “韵儿,你还记得几年前为夫私下里吩咐你跟萱儿一起沐浴的事情吗?” 齐韵俏脸一怔,微仰臻首的回忆了许久才神色迷惑的点了点头:“妾身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这都好多年过去了,夫君你要是不跟妾身提及的话妾身几乎都快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了?” 柳明志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凉亭周边的情况,见到周围并无丫鬟下人来往的身影脸色略显尴尬的迟疑了片刻,朝着齐韵晶莹白皙的耳垂凑了过去。 “韵儿,为夫问你一件事,当初你与萱儿一块沐浴的时候可曾看见了她右手手臂上的那点守宫砂了?” 齐韵听着柳大少有些含含糊糊的话语,俏脸怪异的侧身盯着夫君上下打量了一下。 “韵儿,你看着为夫干什么?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跟看变态似得呢?” 齐韵仔细的盯着夫君的表情审视了几个呼吸的功夫,犹如剪刀似得双指轻车熟路的摸到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拧了一把。 “妾身记得当年好像跟你说过了萱儿守宫砂还在的事情吧?你今天怎么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了? 你是不是有病,身为大哥老关心自己的小妹守宫砂还在不在的事情干什么吗? 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你当成了一个大变态看待呢!” 柳大少表情‘狰狞’的拍掉了齐韵掐着自己腰间软肉的手指:“疼疼疼,这是肉不是发面团子,为夫现在跟你说正事呢你老掐我干什么?” “奇了怪了,妾身这都活了小四十岁了,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说大哥询问自己小妹守宫砂还在不在的话题是正事。 是妾身没见过世面?还是这个世道变化的太快了?” 柳明志感受到娘子盯着自己那怪异的目光神色悻悻的挠了一下眉头,将手中的折扇摇的呼呼作响柳大少砸吧着嘴整理了一下思路。 “唉,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为夫真的是为了某一件正事为夫才问你这种话题的。 为夫很严肃的再问你一遍,你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一下为夫问题,你能确定萱儿的守宫砂是真的吗?” “啊?守宫砂还能有假的吗?” “那怎么不能,不是姑娘身子以后用毛笔沾点朱砂点在手臂上,等风干了以后不仔细看还真跟守宫砂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妾身知道,可是妾身说的是沐浴的时候泡了热水之后的守宫砂,你说的那种别说碰到热水浸泡了,就算是稍微沾点凉水都会原形毕露的好不好。 所以妾身才说萱儿的守宫砂还能有假的吗!” 柳明志看着娘子没好气的眼神,合起折扇顶在下巴上沉吟了良久又开口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女子在不是完璧之身以后,手臂上还能有守宫砂的情况存在? 就是以假乱真的那种守宫砂。” 听着夫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问题,齐韵思索了片刻娥眉一凝又伸手在柳大少的腰间重重的扭了一下。 “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招惹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了,所以才会询问妾身这种关于守宫砂的稀奇古怪的问题。” “嘶……疼疼疼,这都哪跟哪的事情啊?韵儿你的脑回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奇了? 为夫始终询问的都是关于萱儿这丫头的问题好不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从你嘴里变成了为夫又去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的事情了。 我冤枉不冤枉啊?合着为夫在你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只知道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男人吗?” “你难道——不是吗?” “额!” 柳大少看着齐韵揶揄促狭的眼神脸色一僵,直接无言以对。 自己是风流了那么一点点,花心了那么一丢丢,关键自己从始至终说的话题好像跟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吧。 “不是不是,咱们俩又跑题了,为夫说的是关于萱儿的事情,你别老把话题往为夫身上引呀。” “那夫君你让妾身说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妾身问你什么你又说不知道该怎么跟妾身解释。 妾身不知前因后果,不明其中缘由,那夫君你让妾身还说什么啊!” “你就直接告诉为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破了姑娘身子以后不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还能再有以假乱真的守宫砂存在就行了。” 齐韵手指轻点樱唇之上思考了许久,对着柳大少默默的摇摇头。 “妾身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办法,据妾身所知女子一旦破身之后……” 齐韵说着说着忽然面红如血,转头四下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点起脚尖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齐韵当着柳大少的面轻轻地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下自己冰肌雪肤的手臂,然后又立即将衣袖放了下去。 “懂了吧。”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也就是说萱儿现在确实还是完璧之身的姑娘身子。” 齐韵看着夫君明明正色的神情却言说着看似不正经的模样,俏脸娇嗔的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妾身看你真是有病,你老关心萱儿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做甚。”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目光幽邃的望着园中怡人的风景,心中仅存的一点疑虑渐渐消失不见。 “韵儿,如果有一天你自己心目中最相信的人杀了咱们的儿子,亦或者说你亲手杀了一个你一直还算很关心挂怀的人,你会怎么办?” “啊?什……什……什么?” “为夫说如果有一天你心里最相……唉……没什么,咱们回正厅吧,估计老头子跟岳父他们都已经开席多时了。 咱们再不过去的话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走走走,吃大餐去咯。” 齐韵看着夫君故作轻松的模样,樱唇嚅喏着想开口问些什么最终还行强行憋了回去,默默的跟在夫君身后朝着柳府正厅的方向赶去。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方才跟韵儿又一次核定了一下宾客的名单,因而来迟了一些,让你们久等了。 小婿我先自罚三杯,赔礼谢罪。”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二章吉日到 柳明志与齐韵的出现让正厅里面的氛围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开始上演着宾主尽欢的温馨场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厅中男人继续推杯换盏的喝着酒水,女人则是小声的闲聊着趣事,小孩子吃饱喝足以后去了厅在嬉戏打闹。 夕阳西下的时候,饭桌上还在继续喝酒的人只剩下柳之安这一对亲家翁了,显然在遵循之前不醉不归的约定。 “齐老哥,因为承志这小子的婚事在即缘故,今天的话老弟我就不说了。 不过你放心,等到承志这小子的婚事过去之后,大后天也就是二十一日的时候,咱们去天香楼再好好的喝一顿。 等那一天的时候老夫再喊上宋煜他们这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咱们老兄弟几个再去花魁堆里好好的浪一回。 到时候咱们再敞开了喝,敞开了玩,所有的花销全部都包在老弟我的身上。 嗝,你就放心吧,老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进京这一趟白跑的。 西域的歌姬舞姬那都已经过时了,今年上半年的时候我家混小子才把一些犯了我大龙天威的西洋大洋马充入了教坊司里面。 你很久没来京城了,这一次老弟我必须请你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齐润醉眼朦胧的搂着同样醉醺醺的柳之安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手腕搭在柳之安的肩膀上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大洋马?嗝……没听说过,听你说这话的意思看样子是个稀罕玩意。 到那天老哥就全权听老弟的你的安排了,咱也见识见识洋玩意。喝!” 柳之安重重的拍了胸口:“包在老弟身上。” 包括柳大少在内的一众人望着喝醉之后开始说胡话的柳之安,齐润这对亲家翁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柳大少瞄了一眼自己娘亲跟岳母大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抬起桌案下面的脚尖不停的踢着老头子的脚踝。 “老头子,岳父大人,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该散场了。 等忙完了承志的婚事,你们老公哥俩再好好的喝一场。” 柳之安,齐润老哥俩的酒品还是相当不错的,听到柳大少的话以后直接放下了手里酒杯,互相勾肩搭背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老哥,混小子说的对,天色确实不早了,你跟亲家母你们老两口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的不轻,是该早点回去歇着才行。 今天咱们也算是喝尽兴了,等承志这小子的婚事结束以后咱们再接着开怀畅饮。” “嗝,客随主便,老哥我听你们的。” “散场?” “散场。” 柳之安老哥俩依依惜别的挥着手朝着各自的夫人走了过去,异口同声的说道:“夫人,咱们该回去歇着了。” 柳夫人,齐夫人两女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醉醺醺的男人,碍于一群晚辈在场的缘故却也只能压着心底的醋意,表现出贤良淑德的一面主动扶着两个志同道合的老色批朝着后厅走了过去。 等到柳之安他们两对老两口相继离去之后,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小可爱猛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笑哈哈的看着柳大少。 “爹爹,看到了吧,去天香楼这就是根的问题,这就是根的问题啊。 这是根的问题,那以后你可不能再揍我了。” 厅中的一众人被小可爱的话语雷的外焦里嫩,脸色怪异的彼此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柳明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小可爱:“去娘你的,滚回去睡你的春秋大觉去。” “略略略……怜娘,芸馨,灵韵咱们回去睡觉了,姐姐给你们讲故事。” 小可爱对着老爹吐了吐自己的舌头,招呼着下面的几个妹妹跑出了正厅。 柳大少看了看厅外的天色,双手后背着摇头叹息不已的朝着厅外走去。 “看今天的天气,睡在地板上应该也不会冷的,都散了吧。” 众佳人听着夫君揶揄的话语,已然明白了柳大少话中蕴含的深意,掩着红唇情不自禁的闷笑了起来。 翌日,天色大亮之后,柳大少起床洗漱之时便从齐韵她们的口中得知了自家老头子,还有自己的岳父齐润他们俩一大早上蹲在门外反省自己的事情。 当日上三竿左右,柳府之中又迎来了大批的客人。 不但柳明志的小舅子齐良从北府及时归来了,东海白家也在以白铃儿为首的带领下,来了一大群的白家嫡系子弟携带着重礼前来登门道贺。 柳明志的外公外婆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此次并没有亲自前来。 柳明志刚刚把白家众人迎接入了府中,云家旗号的马车就缓缓的停在了柳府门外。 云家因为云冲这位现任家主西征在外的缘故,只好让柳颖这位云家现在的家主夫人,柳家昔日的大小姐出面来柳府道贺了。 柳颖踩着矮凳刚刚跳下了马车,一眼便瞅见了站在府门前迎客的柳大少。 柳颖眼前一亮,尽显成熟韵味的妩媚娇颜上顿时露出了娇媚的笑意,笑盈盈的高举着一双修长的玉臂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小明明,想姐姐了没有?来来来,快让姐姐抱一抱。” 柳大少看着姑姑柳颖一跳下马车就朝着自己扑来的身影,急忙朝着一旁躲闪了过去。 “停停停,今天来的都是贵客,姑姑你就饶了我吧。” 柳颖看着柳大少见到自己之后避之如虎的反应,成熟妖娆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幽怨的煞气。 “小明明,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姐姐呢? 姐姐在云州的日子里可是吃饭也想你,睡觉也想你,做梦也想你,就差一天十二个时辰全部不停的在想你了。 现在咱们好不容易重逢了,你竟然这样对待姐姐,连让姐姐抱抱都不让,嘤嘤嘤,姐姐生气了。” 柳颖跟年龄如此格格不入的行为顿时让柳大少一脸的恶寒,他非常的怀疑自己的姑姑脑子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姑娘。 多大的人了还嘤嘤嘤,你以为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吗? 你难道忘了你自己的外孙子现在都已经两岁了吗? 幸亏现在柳府门前没有外人,否则柳大少一定有多远跑多远,坚决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柳颖。 “哼,姐姐真的生气了。” 五十岁刚刚出头的柳颖非但没有丝毫的老态,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之时反而流露出了令正常男人心火大动的柔媚气质。 仿佛这并不是一个已经五十岁出头的妇人了,而是一个不过才刚刚到了花信之年的妙龄少妇人。 由此可见这些年来衣食无忧的生活,让柳颖保养的还是极为不错的。 “柳颖,本少爷现在在迎客,你注意点场合可以吗? 社死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孩儿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柳颖望着柳大少郁闷至极又异常憋屈的反应,得意洋洋的娇哼一声扭着丰腴妖娆的水蛇腰朝着府门中走了进去。 因为明日才是柳承志与李静瑶新婚大喜的日子,云家那些携带着贺礼的一众人全都住在了内城里面的酒楼之中。 真正登门的只有柳颖一个人而已。 毕竟云家人可是名门望族,自然不会失礼到提前一日就送上新婚贺礼的地步。 白家人虽然随着白铃儿入住到了柳府之中,可是带来的贺礼同样留在了城中的客栈里面了。 只待明天正式大喜的日子才会送上。 “小弟漠北张家张越见过柳表兄,有礼了。 此次登门乃是为了参加外甥的喜宴,小弟就斗胆不行大礼了,还望表兄见谅。” “越表弟客气了,今日只有亲朋好友,没有君臣之别,请入府。” “多谢。” 柳明志乐呵呵的把张狂的次子张越迎入了府中以后,转身对着身边的柳松说道:“柳松,除了这些关系极近的贵客之外,其余那些接到请柬的贵客今日应该都不会登门了,不过也不排除意外的情况。 你现在继续待在府外照看一下,再有客人登门的话马上去通知我,少爷我先去招待一下进府的客人。” “小的明白了,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朝着府门外两侧的长街眺望了一眼转身赶往了内院。 正如柳明志猜测的一样,除了四大家族其余三大家族的人提前一日登门拜见之外,其余的客人全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内外两城里的客栈中安歇着,等待明日柳承志新婚大喜的日子再登门贺喜。 确定了没有客人会再登门,柳之安,柳明志父子俩全身心的开始招待白,张,云三家这些入府的客人。 知道柳府明天有普天同庆的喜事要忙,柳颖,张越……他们自然不会要求今日就大喝一场,随意的喝了两杯酒水唠了唠家常以后便散场了。 八月二十日,大吉大利之日。诸事皆宜。 柳明志昨日忙碌到后半夜才得以睡下,在五更天的时候柳大少突然被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起来。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三章得失 柳明志神态慵懒的从蚕丝被中坐直了身子,揉了几下睡眼朦胧的双眼转头扫视了一圈房中的情况。 床榻里侧的锦被中已经不见齐雅,齐韵姐妹两人的芳踪,柳明志伸手朝着被窝中探去,感受着被窝里面十不存一的淡淡余温心里明白齐雅姐妹两人想来早已经起床多时了。 转身看了一眼床头处摇曳生辉的红烛,柳明志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走向了屏风后的洗漱架。 “来人。” 房外立即响起了丫鬟的回应声:“少爷,你起来了,你有什么吩咐?” “速去把少夫人找来。” “是,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听到房外丫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挽起衣袖俯身在换洗架上的铜盆前开始洗漱。 一盏茶的功夫左右,柳大少洗漱完毕之后刚放下手中的瓷杯便听到了屏风外房门被推开的动静,继而响起了齐韵说话的声音。 “夫君,你终于起来了。” 柳明志拿着擦脸的毛巾朝着屏风外走了过去。 “韵儿,你们给为夫准备的衣物呢?” “昨夜妾身就给你放在衣柜里面了,妾身马上给你取来。” 柳大少走出屏风后望着迎面而来的齐韵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只见齐韵臻首上盘起的如墨青丝侧点缀着凤首点翠钗,人比花娇的芳容之上略施粉黛却已经明艳动人,美撼凡尘了。 一袭得体的凤袍宫装将齐韵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包裹其中,把佳人玲珑身段上那的诱人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似简单的着装却令齐韵尽显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典雅气质。 相比多年前齐韵桃李芳华妙龄之时倾国倾城的娇媚容颜,如今的齐韵一颦一笑皆流露着风姿绰约的成熟韵味。 比之年轻时候的迷人风采可谓是各有千秋。 齐韵感受到夫君火热的眼神,朝着屏风后走去的脚步渐渐的停了下来,凤眸微微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 “夫君,你这样看着妾身干什么?妾身今天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柳明志望着齐韵显得有些不明所以的拘谨反应,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韵儿你以后可以多穿穿这身宫装,为夫喜欢你穿这身衣物。” 齐韵听完柳大少的话语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夫君那火热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了,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夫君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轻轻地暗啐了一声,齐韵风情万种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娇媚的白眼,莲步轻移的走向了床头处的衣柜。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诧异的望着齐韵手中从衣柜里取出来的玄色龙袍:“韵儿,你们给为夫准备的衣物怎么是龙袍啊?” 齐韵将手里的玄色龙袍放到了桌案上转身走向了夫君,轻轻地停在柳明志面前伸手整理着柳明志身上的贴身内衬衣物。 “不是龙袍的话还能是什么衣物?承志跟静瑶可是要在宫中进行大婚的,夫君你觉得今日你若是随意的穿一件略微正式的常服的话,到时候坐在龙椅上接受他们这一对新人的大礼合适吗? 要知道这一次可跟以往上朝不一样,仅仅只是接受文武百官的觐见大礼就行了。 此次承志新婚大喜可谓是宾客如云,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数不胜数,若是让他们见到了当今天子穿着一件居家的普通常服坐在龙椅上,你这位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在? 妾身知道你不在意这些明面的事情,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为了儿子的面子你也得着正装出席才行吧。 该正式的时候,就得正式才行。” “行行行,为夫听你的就是了,你说怎么穿就怎么穿。” “哎!这才妾身的好夫君。” 齐韵笑盈盈的表扬了柳大少一番,拉着夫君的手走到了放着龙袍的桌案前停了下来。 回首又一次确定了一下夫君贴身的衣物没有问题,齐韵开始拿起略显繁琐的龙袍服侍着柳大少一件件的穿在了身上。 大约半柱香功夫,尚衣房为柳大少量体缝制的玄色龙袍才彻底的在齐韵的服侍下穿戴完毕。 齐韵用手绢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香汗,坐在椅子上一双凤眸唏嘘的望着门外越发明亮的天色。 “夫君,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承志就该带着迎亲队伍去公主府迎娶静瑶过门了,岁月真快啊。 妾身觉得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年的毛头小子今天就要成家立业了。 妾身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快要来临之时,妾身这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适从。 好像……好像什么属于妾身的珍贵东西突然就要丢失了一样。 妾身一边期盼承志跟静瑶丫头他们这一对有情人能够早一天终成眷属,一边又有些埋怨静瑶丫头夺走了妾身的好儿子,莫名的想要他们能够再晚一些日子成亲。 夫君,妾身这么想的话,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是不是很失败呀?” 柳明志看着娘子有些心酸的表情轻轻地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抓起齐韵的细腻温润的玉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 “韵儿,你现在的复杂心情为夫这些日子里何尝没有过啊! 可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往前看的,孩子们成家立业以后固然要与咱们疏远一些了,可是他是咱们儿子的身份这一点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这些事情咱们做父母的必须得看开才行,否则的话就把孩子的一生给耽搁了。 若是不看开,不想开一些的话,承志后面还有夭夭这丫头,下面还有那么多儿女即将成家立业,咱们总不能一直抓着不撒手吧? 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成家立业以后也算是了却了咱们的一桩心事了。 等来年咱们抱上了孙子以后,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齐韵娇声叹息了一声,对着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 “妾身明白的,夫君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咱们当爹娘的必须得看开一些才行。 天色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就该进宫了。” 柳明志抬头瞄了一眼门外的天色,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是时候该进宫了,韵儿你去看看雅姐,莲儿,清诗,婉言,筠瑶……云舒她们都准备好了吗? 要是全都准备好了,为夫马上去通知老头子一声,咱们马上进宫。” 齐韵神色娇怨的用手指在柳大少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臭夫君,咱家就数你最懒了,五更天还没有到的时候妾身姐妹们和爹娘那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孩子们也早早的起来换上了喜庆的衣服在前院放着烟花爆竹了,如今咱们全家人就等你一个人起床了。 现在你终于起来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入宫。” 柳大少感受到娘子幽怨的目光脸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伸手在齐韵包裹在宫装下的翘臀上毫无征兆的拍打了一下,然后步伐稳健有力的快速朝着门外走去。 齐韵俏脸娇媚的轻啼一声,捂着被夫君偷袭的位置神色娇嗔的跟了上去。 “大懒虫,臭夫君,就知道欺负妾身。” “哎,韵儿你这就此言差矣了,为夫可一点都不懒的哦。 今天之所以起床这么晚怪得了为夫吗?昨夜谁让韵儿你跟雅姐你们两个跟狐狸精一样不停的压榨为夫呢? 要不是为夫身子骨不错,今天能不能起得来都是个问题。 现在埋怨起为夫来了,也不知道昨夜是谁口中不停的喊着夫君我还……” 跟在柳大少一旁的齐韵听到夫君竟然如此口无遮拦的说起昨夜的欢爱韵事,俏脸顿时变得滚烫嫣红,一把捂住了柳大少嘴狠狠的瞪了夫君一眼。 “不许胡说八道,再敢口无遮拦妾身饶不了你。” “嗯嗯唔唔唔。” 齐韵看着夫君不停的点头示意,这才松开了捂着柳大少嘴唇的手掌扭着丰腴妖娆的柳腰率先朝着前院的方向赶来过去。 “好娘子,时间还早着呢,你走慢点等等为夫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四章立足根本 柳明志齐韵夫妇两人到了前院以后先是与一大家子亲朋好友寒暄了半天,之后便乘坐马车赶往了皇宫。 当一众人乘坐马车赶到宫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也就意味着不足一个时辰上下柳承志就要打马前往公主府迎亲了。 “吾等参见陛下,恭迎陛下回宫,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脸色肃穆的扫视了一周宫门前当值的上千禁军将士,又抬头张望了一眼宫墙上单膝跪地行礼的上万将士双手虚托了一下。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谢陛下。” 柳明志的目光在宫墙上下的两部禁军将士面前徘徊着,开口朗声言说道:“今日朕之麟儿新婚大喜,辛苦兄弟们当值站岗维持皇宫内外的秩序了。 朕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唯有喜钱一两聊表心意,还望兄弟们不要嫌弃。 朕吩咐内务府发放给众位兄弟的喜钱,兄弟们昨日应该都收到了吧?” “回禀陛下,吾等昨日俱已收到诚公公带人发放的喜钱,谢陛下赏赐,万岁万万岁。” “兄弟们收到了就好,那朕就先携带一众家眷入宫了,再次辛苦弟兄们了。” “恭送陛下入宫,万岁万万岁。” “恭送陛下入宫,万岁万万岁。” “恭送陛下入宫,万岁万万岁。” 在一万余禁军将士直冲云霄的呐喊声中,柳明志对着身后的一众家眷点头示意了一下,龙行虎步的率先走进了宫门之中。 柳家一众人全部都来过皇宫里面,对于皇宫中的环境自然没有什么好奇的,但是白家来参加柳承志新婚喜宴的来客之中除了柳大少的十三姨白铃儿进过皇宫之外,其余人皆是第一次进入这天下闻名的皇宫大内之中。 刚刚穿过两道宫门步入宫中的广场之后,白家一众年轻的嫡系子弟全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剩下的七八个柳大少舅舅,姨母辈的长辈们虽然没有发出惊叹的声音,眼中却也流露出了惊叹的神色,显然皇宫大内的雄伟豪华程度已经超乎了他们之前的想象了。 柳明志听到身后白家一众跟自己同辈的表兄弟,表姐妹们的惊叹之声,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自己前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昔年第一次进入这皇宫之中的时候不也被惊讶的心神激荡了吗! 帝王之所自然凝聚帝王之势,不管是什么人,第一次见到这雄伟壮丽的建筑难免都会惊叹一番的。 年轻一辈的白家嫡系子弟回过神来朝着柳大少的十三姨白铃儿围了过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凑在白铃儿身边好奇的望着首位的柳大少率先开口。 “十三姑姑,大表兄刚才为什么对把守宫门的禁军将士们那么客气呀? 他可是当今皇帝一国之君,跟麾下的将士们称兄道弟会不会有些有失帝王的身份了?” “对啊对啊!二哥说的没错,在家中学舍的时候先生们跟杏儿说过,一国之君乃是真龙天子,操天下无上权柄,执掌世间生杀大权,故而有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一说。 先生说过,帝王之威不可犯,犹如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杏儿在咱们入京的路上还在想呢!大表兄是不是可凶了,会不会是那种看一眼杏儿就能把杏儿吓哭的样子。 可是当杏儿见到大表兄之后发现他跟先生说的帝王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随时随地始终都是乐呵呵的,一点都不吓人。 他真的是大龙现在的当今天子吗?”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十三姑姑你快跟我们讲讲吧。” 白铃儿宠溺的环视了一周围在自己身边的晚辈们,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 “旭儿,辰儿,媛儿,杏儿……你们之所以会这么觉得,那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你们的大表兄。 礼贤下士,爱兵如子,正是你们大表兄能够立足天下的根本。 他能一统天下,受天下万民拥戴,正是因为他对所有人都持有一颗尊重的心。 他身为一国之君能够尊重他人,自然就会赢得他人的极力爱戴。 当然了,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的大表兄一直像你们现在看到的那样和蔼可亲,平和待人。 他要是真的发起火来那可真的就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了呦! 大食,天竺两国的事情你们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而大食两国的灭国根源就是你们大表兄一纸诏令的缘故。 只是这些事情,十三姑姑了解的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你们想知道的更清楚那就去问你们的大姑姑好了。 也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大表嫂。” 白铃儿说完以后笑呵呵的对着柳夫人白冰,和齐韵的背影努了努红唇。 “不过要问的话也得等到你们承志大外甥的婚宴结束以后才可以去询问,现在你们要老老实实的遵守规矩才行,不然的话你们回去之后爷爷可是会惩罚你们的哦。” 白家十几个年轻的嫡系子弟听到了白铃儿说到爷爷的惩罚,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立即散去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走到广场中心的拱桥高处的时候,众人只见上千张铺着红布的桌案整齐有序的摆放在广场之上,皇宫之中所有的亭台楼阁处但凡肉眼可见的地方全部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 就连勤政殿的四周亦是张灯结彩红绸遍布,令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勤政殿多了几分喜庆祥和的感觉。 柳明志扫视着眼前到处充满喜庆氛围的宫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脸上全是肉痛的神色。 二百多万两银子啊!这可是开支了国库里二百多万两银子的花销才布置出来的宏伟场面啊! 喜庆确实是相当的喜庆,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够由衷的感觉到普天同庆的恢宏场面是什么样的。 可是这全部都是用一串串黄澄澄的铜钱,一锭锭的雪花白银,一块块赏心悦目的金砖堆出来的场面呢! 柳明志低头看了看从脚下到勤政殿殿门外的大红色的华贵地毯忍不住的腹议一番,这玩意除了好看之外还有啥用呀? 宫里的地砖都是汉白玉铺出来的,再用地毯铺一遍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如果柳大少还是当初的一字并肩王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自己当家做主之后,柳明志深切的体会到父皇李政,大哥李白羽他们在位之时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钱!到处都在用钱啊! 二百万两银子,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将士们小半年的饷银啊。 也不知道宫中现在布置的这些物件用了之后还能不能再卖出去。 如果可以卖出去的话,到时候就算不能全部回本,能收回来一半本钱也是好的呀! 如果实在卖不出去的话,自己也得吩咐内务府好好的保存起来才行。 以后等下面的几个混账小子成亲的时候再拿出来反复利用,如此一来这可就节省了好几大笔的开支了呢。 柳大少暗自腹议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校场千级台的最高处,驻足勤政殿外等久矣候的柳承志看到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急忙飞奔了过去。 身着蛟龙喜服尽显英武不凡气质的柳承志停到柳大少一行人面前,神色肃穆的跪了下去。 “儿臣柳承志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母后,参见诸位母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儿拜见祖父,祖母,拜见外祖父,外祖母,恭祝四老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孩儿见过诸位舅外公,姨祖母,见过诸位舅舅,姨母,愿诸位长辈万事如意,身安体泰。” 柳明志看着身前按捺着欣喜心情的柳承志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默默的转身驻足高台之上眺望着眼帘中喜气洋洋的宫苑。 “嗯!起来吧。” “好孩子,快免礼,快免礼。” “免礼免礼。” “谢父皇。” “谢母后,诸位母妃。” “谢众位长辈。” 柳大少仰头望了一下天色语气平静的说道:“承志。” 柳承志急忙走到老爹跟前神色恭敬无比的躬身行了一礼。 “孩儿在。” “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要是出了岔子,丢人的可你与是静瑶你们这一对新人呢!” “回禀父皇,所有事宜孩儿皆以准备完毕,保证不会让父皇失望。”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等时辰一到为父可就要传令下去,鸣钟奏乐迎客进宫了。” “孩儿明白。”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柳松:“柳松,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刚过辰时,不足小半个时辰就可以鸣钟迎客了!” “好,先请诸位贵客殿中歇脚,时辰一到立即鸣钟迎客。” “小的遵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五章说客 柳明志的话语落下之后,齐韵这位皇宫的女主人立即仪态端庄的引领着一众人朝着勤政殿走了过去。 柳明志目送着一众人走向了勤政殿,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三公主李嫣的倩影之后急忙追了上去。 “嫣儿,你随为夫来一下。” 三公主转头看着夫君轻轻地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脱离了队伍跟着夫君朝着勤政殿左侧的廷柱下走了去。 三公主李嫣四下看了看对着柳明志轻声说道:“夫君,你是想问妾身母后她有没有同意出席承志婚宴的事情对吧?”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对,方才人太多了为夫不方便开口问你,怎么样了?你带着承志去拜谒母后以后她是如何答复你们的?母后她老人家有没有同意出席承志与静瑶丫头的婚宴?” 三公主望着夫君那期待与紧张交织在一起的彷徨眼神,娇颜复杂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柳明志脸色一怔,一头雾水的看着三公主复杂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嫣儿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为夫实在是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母后她老人家是同意出席了还是没有同意出席啊?” “唉,夫君,母后她老人家没有马上同意,却也没有直接否定,只是告诉妾身说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至于她老人家今天会不会从福安宫中走出来出席承志和静瑶他们两个人的新婚喜宴,妾身也不敢保证。 所以妾身只能既是点头又是摇头了,因为妾身也没有办法给夫君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看着三公主无奈的神情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凝重的伸手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听你这么说,看来母后的答案很是模棱两可呀! 这可就难办了,弄得为夫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宣布母后也会出席承志婚宴的事情。 为夫宣布以后母后若是准时露面了,自然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可是母后如果不能如期而至的话,到时候面对满朝文武百官,面对亲朋好友众多的宾客为夫可就下不来台了。 然而若是直接把母后给忽略过去吧似乎也不太合适,毕竟咱们连现居在宗人府中的一些当初对嫣儿你很是疼爱的母妃都邀请了,却把母后这位太皇太后给忽略过去了,为夫到时候同样会下不来台。 难办,真是难办呢!为夫现在的处境可谓是进退两难啊!” 三公主李嫣看着柳大少苦闷的脸色芳心一沉,默默抓起夫君的手掌拍了几下朝着后宫的方向努了努樱唇。 “夫君,你先别发愁,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才开始鸣钟迎客,等朝中文武官员以及所有的亲朋好友经过禁军将士的检查以后进入宫里面最少还有一个半时辰的空挡。 中间这段时间的空挡,妾身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把母后她老人家从福安宫中请出来出席承志他们的新婚喜宴。 你先去招待殿中的贵客,妾身这就动身赶往后宫拜谒母后。” 柳明志看着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福安宫方向走去的三公主李嫣,急忙一把拽住了佳人的手腕。 “夫君?” “为夫陪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咱们夫妇两个一起总好过你一个人去会更有把握一些。” 三公主凤眸流露着感动之意的点点头,目光却有些犹豫的对着一旁的勤政殿扫了一眼。 “那殿中的贵客怎么办?” “有韵儿在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再不济还有老头子在侧帮助着,反正又没有外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好,那咱们快过去。” 柳明志夫妇两人一路穿廊过殿,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后宫福安宫的殿门外。 “夫君,那妾身先……先进去了?” 柳大少看着三公生怕自己会心生芥蒂担忧眼神淡笑着点点头:“去吧,为夫这边没事的。” “嗯!妾身一定会尽力劝服母后的。” 目送着三公主的倩影走进了福安宫的殿门,柳大少习惯性的朝着二十多步之外的凉亭中走去。 端坐在石凳上默默的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柳明志神色淡然的领略起了福安宫宫苑中的风景。 自从登基称帝以后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在南宫梦应得的月俸和生活开支用度上怠慢过分毫。 可以说整座雄伟巍峨的皇宫里面除了御花园之外,就数南宫梦现在所独居的福安宫宫苑之中的景色最是清幽壮丽景色宜人。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年来自己甚至连各地州府进献的大量稀罕物件也是优先送到福安宫里供应南宫梦赏玩,想要讨的她的欢心。 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收到成效一直不大,柳明志渐渐地也明白了自己始终是低估了母后南宫梦心中对自己芥蒂了。 也许自己夺了李晔这孩子江山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南宫梦心中一根永远也无法消除的刺了。 柳明志不是没有考虑过直接放弃求得南宫梦原谅自己昔日行径的想法,可是柳明志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三公主李嫣这位爱妻和儿子柳成乾夹在中间的缘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行事。 否则怕是会伤了爱妻跟儿子的心啊! 尤其里面还牵连着陈婕,何舒他们姐妹俩的存在,何况如今又加上了自己儿媳妇李静瑶的存在。 为了他们这些人自己纵然明知道是自讨苦吃,一样也得舔着脸继续去陪衬着南宫梦。 当然了,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父皇李政昔年在位的时候,南宫梦这位岳母加母后对自己这个女婿确实不错,自己从来不会否认这一点。 人生在世不是不可以心狠手辣一些,但是却不能不懂得感恩,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最终肯定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就当是自己欠了他们李家的吧。 柳明志魂游天外的暗自思索间,两道身着凤袍宫装雍容华贵气质不俗的倩影联袂从福安宫的殿门中走了出来。 不是以前的太皇太后南宫梦与三公主李嫣她们母女俩又是何人。 三公主是如何说服南宫梦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当母女二人联袂从殿中走出来就说明三公主已经成功了,对于柳明志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三公主搀扶着自己的母后南宫梦走出殿门之后,轻灵的凤眸急忙在宫苑四周寻找起了夫君的身影。 当看到柳大少坐在凉亭中摇着折扇怔怔出身的身影之时,三公主急忙装作不经意的轻咳了几声提醒自己的夫君。 好在凉亭的位置距离殿门的台阶较近,三公主轻咳第二声的时候柳明志便反应过来朝着宫门望去。 看到母后南宫梦与三公主她们母女两人站在一起的身影之时,柳大少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一把合起手中的折扇急忙朝着母女俩迎了过去。 停在南宫梦母女二人面前后柳明志不着痕迹的对着三公主眨了一下眼睛,让后神色恭敬不已的对着南宫梦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愿母后福寿安康。”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六章迎亲 南宫梦默默地望着身前对着自己躬身行大礼的柳明志,一双凤眸之中挣扎与纠结交织在一起的复杂之色不言而喻。 作为昔年执掌三宫六院的皇后娘娘与后来的太后娘娘,以及最后的一朝太皇太后来说,南宫梦的心性以及心智自然远超普通的女人。 她又不是傻子一个,如何会感觉不到女婿柳明志这些年来对自己这位岳母有多么的孝顺。 排除他夺取了长孙儿李晔江山的事情之外,在其它的一些方面柳明志对待自己这位岳母如何南宫梦是心知肚明。 可以说自己就是打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思,也挑不出自己这位女婿的半点不是来。 这些年来自己独居福安宫之中闭门不出,除了亲生女儿李嫣和外孙柳成乾他们母子俩之外,女婿柳明志的其余妻妾儿女每一个人皆是隔三差五的前来福安宫给自己请安。 不管是谁,又是什么身份,来到了福安宫之后无不对自己恭敬有加,对自己提出的一些事情更是百依百顺。 南宫梦心里非常的清楚明了,来福安宫给自己请安的虽然只是柳明志的妻妾儿女,可是真正在背后想要孝顺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女婿柳明志。 不然的话话,除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李嫣和亲外孙柳成乾他们母子俩之外,似如今的当今皇后齐韵,前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前突厥可汗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三个身份不下于自己的晚辈完全没有必要带着儿女来宫中给自己请安。 说的更不好听一些,如果不是女婿柳明志依旧还承认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跟她们姐妹三人完全的不对等了。 而如此局面之下,他们这一家人来给自己请安的次数却比宗人府李氏宗亲的那些老故人来的次数更多,也更加的频繁。 南宫梦心里甚至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柳明志这位女婿所尽的孝心比自己的亲生骨血还要强上许多。 自己不是感受不到女婿的良苦用心,可是他夺了自己孙儿皇位,亡了李家江山社稷的事情却让自己始终都无法释怀。 南宫梦本来不欲出席半个外孙与孙女李静瑶他们二人的婚宴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面对柳明志的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为好。 可是见到女儿泪眼婆娑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南宫梦终究还是心软了,心神彷徨惆怅的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最主要的还是在宫殿中之时三公主李嫣跟南宫梦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让南宫梦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 那就是柳承志与李静瑶将来所诞下的儿女身上依旧流淌着李家的血脉,如果柳承志将来继承了十万里山河,虽然大龙的江山姓了柳姓,可是他下面继承江山社稷的儿女身上却有着李家的一半血脉。 那么只要柳承志的儿女身上流淌着李家皇室的血脉,与李家执掌江山虽然略有区别,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南宫梦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女儿宽慰自己话语而已,可倒也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够勉强消除自己心中芥蒂的说辞了。 于是在三公主的苦苦劝说之下,南宫梦最终还是答应了出席柳承志和李静瑶这一对新人的大婚喜宴。 三公主看着母后望着自己夫君酸楚复杂的眼神,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南宫梦的手臂娇声喊了一下。 “母后!” 南宫梦反应过来神色幽幽得暗叹一声:“免礼吧。” “儿臣多谢母后。” “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赶去勤政殿吧,若是因为哀家的缘故耽搁了承志这孩子迎娶静瑶丫头的吉时,那哀家的罪过可就大了。 今天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以往的一些事情就不提了,先把孩子们新婚大喜的宴席结束了再说吧。” “是,儿臣听母后的,母后先请。” “嗯。” 看着搀扶着南宫梦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三公主,柳明志轻然一笑隐晦的对其竖了个大拇指。 “嫣儿真棒。” 三公主凤眸中的笑意一闪而逝,抿了几下樱唇扶着母后朝着长廊下走去。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将镂玉扇整理好纳入了袖口里面后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柳大人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勤政殿之中。 殿内一群正在歇息笑谈趣事的众人看着突然迎面走进殿门中来的柳大少三人下意识的一愣。 反应过来以后有的人眼中露出了激动与欣慰的神色,有的人眼中略带愕然迷茫之意,显然不认识南宫梦是什么身份。 柳之安闷咳了一声急忙伸手触碰了一下柳夫人的手腕,隐晦的对着站在大殿门槛里的南宫梦,三公主她们母女二人努了努嘴。 “夫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迎接亲家母去。” 柳夫人明悟过来急忙起身笑盈盈的朝着南宫梦迎了上去:“亲家母,好久不见了,妹妹给你见礼了。” 南宫梦急忙伸手拦住了正欲对自己行礼的柳夫人,凤眸轻柔平和的审视了一周大殿中熟悉人与陌生人混合在一起的众人,对着柳夫人举止端庄贤淑的轻摇了几下凤首。 “亲家母,你可千万不用如此的客气,咱们姐妹俩自从两个孩子结为夫妇以后也相交多年了,姐姐万万当不得你的大礼呀。 快起来吧,咱们两人互相见礼的话就有些见外了。” 柳夫人看着南宫梦凤眸中真诚的目光,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哎,妹妹听姐姐的,不见外了。 来,咱们姐妹俩那么久没见了,先去后殿好好的聊聊家常。” “也好,但是姐姐总得先给殿中的故人们打个招呼才行啊。” “是是是,你看妹妹这脑子,见到姐姐你以后高兴的都糊涂了,妹妹给你介绍一下殿中的一些晚辈。” “那就有劳妹妹了。” 柳明志眼神轻松的看着自己娘亲陪着南宫梦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淡笑着看向了一旁的三公主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嫣儿,你是怎么劝服母后的?” 三公主嫣然一笑对着柳大少挑了一下娥眉轻声言说道:“殿中现在人太多了,妾身不方便细说,等忙完了正事以后回到家里妾身再给你一一交代。” 柳明志压下了心中过得好奇心轻笑着点点头。 “好,为夫听你的,那就等忙完了承志他们的婚宴以后回去再说。” 柳大少夫妇二人轻声笑谈之时,柳松急匆匆的从大殿外跑了进来。 “少爷,吉时已到,可以鸣钟迎客,出门迎亲了。” 柳明志笑眯眯的脸色猛然正色起来,脸色恢复了古朴威严的模样对着殿中神色期待又紧张的柳承志轻喊了一声。 “承志,吉时已到,该去公主府迎亲了。” “哎,知道了。” 柳大少转身龙行虎步的朝着殿外走去,对着一旁紧随其后的柳松平静的说道。 “鼓声为号,鸣钟,奏乐,迎客入宫。” “小的遵命。” 柳松快速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提着衣摆急忙朝着勤政殿左侧悬着红绸的重鼓跑了过去。 柳松伸手拿起了两把红绸包裹的鼓锤深吸了几口气用力的敲打了下去。 眨眼之间,韵律十足厚重悠扬的鼓声毫无征兆的回响在皇宫内外。 鼓声震荡了约莫七八下左右,皇宫的宫墙之上继而响起此起彼伏的战鼓声,鼓声厚重悠扬一波接一波的响彻了京城内外的天地之间。 咚!咚!咚! 钟楼方向三声虽然古朴却清脆悦耳的钟鸣之声混杂在鼓声里面,彻底的拉开了柳承志国婚的序章。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七章冰释心结 当悠扬悦耳的钟鸣之声落下之后,皇宫内外的鼓声也渐渐的消弭了下去。 鼓声彻底消失之后的一瞬间,勤政殿两侧忽然涌出了两队整齐有序的乐师,一侧乐师的人数约有五百人左右。 这两队乐师马男女老少皆有之,他们的手中或者怀中皆带着各种各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乐器。 可以说只要是现今天下一统之后大龙境内所存有的一些乐器,在这上千人乐师的手中全部都一一的展示了出来。 最让人为之瞩目震撼的是乐师队伍最后的人群里面,竟然还搬运着古色古香的编钟之类的大型器乐。 上千乐师走到高台上搭建好的位置停了下来,仰望了一眼站在最高处器宇轩昂,威严不凡的柳大少齐齐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左右环视了一下走到勤政殿高台下井然有序的上千乐师队伍神色威严的点了点头,一次婚宴的开支花销高达两百多万两银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免礼,入座。” “谢陛下。” 上千乐师走到自己早已经规定好的位置依次坐下来默默等待着,在殿中已经将所有事情准备完毕的柳承志小跑到柳大少跟前行了一礼。 “启禀父皇,孩儿先行一步。” 柳大少看着站在高台下对自己行礼的柳承志默默的点点头:“去公主府的路上别忘了给两侧围观的百姓撒喜钱。” “孩儿明白,孩儿告退。” 柳承志神色恭敬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不疾不徐的朝着宫中广场之上等候多时的迎亲队伍走了过去。 站在乐师位置不远处的小诚子见到柳承志已经翻身上马,手中的拂尘一甩扯着尖利的嗓子高声吆喝了起来。 “皇子殿下启程迎亲,奏乐《龙凤呈祥》。” 当小诚子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第一声唢呐独奏了几个欢乐的音符之后,继而上千乐师开始各显神通,用手中的乐器附和唢呐上演着一曲属于大龙独有的交响乐。 大气磅礴又充满喜气的曲乐瞬间萦绕在宫苑之中,引得宫中所有人为之瞩目。 在这世所罕见的曲乐之中,柳承志一扯马缰带着上千人规模的迎亲队伍缓缓朝着宫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承志以及迎亲队伍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乐师队伍也在柳承志和迎亲队伍消失的半盏茶功夫将第一次交响乐的序章落下了帷幕,神色肃穆的调试着手中的乐器等候着宾客入宫。 勤政殿中,南宫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行礼的云小溪凤眸之中流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采,轻轻的揉了几下眼睛复看了几眼,南宫梦终于确定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美人儿正是那个许多年以前就已经应该遇刺身亡的云小溪。 “小……小溪?哀家……哀家没有做梦吧?你真的是云家的小溪丫头?你……你……你怎么还……还……” 柳夫人站在一旁看着南宫梦成熟风韵的凤颜上那惊愕迷茫的神情,暗自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里不停的复议着,千算万算怎么把小溪的这档子事情给忘了呢! 站在一旁陪同的齐韵,齐雅,青莲,三公主等人见到南宫梦看着云小溪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芳心中不约而同的也暗道了一声坏了。 她们先前一直在忙碌柳承志新婚大喜的事宜,把关于云小溪还尚在人世的这一环事情抛之脑后了。 当南宫梦从后宫来到勤政殿之后,她们亦是只顾着高兴了,因为南宫梦能够出席承志这孩子的婚宴,说明她心中对夫君的芥蒂已经消除了一些了。 她们只顾着帮助夫君讨好南宫梦,却忽视了自己众姐妹之中还有云小溪这位应该已经香消玉殒的佳人存在。 看见南宫梦见到云小溪之后不敢置信的神色之后,齐韵她们彷徨了,因为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圆满的将小溪妹妹尚在人世的事情圆说过去。 毕竟小溪妹妹方才给母后行礼之时,下意识自称的可是云小溪见过母后大人。 南宫梦毕竟不是寻常的女子,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之后似乎已经明悟了什么,又加上一旁柳夫人,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人彷徨不安的神色,更加的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南宫梦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酸楚苦涩的笑意,轻轻地抓起云小溪白皙细腻的手掌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对着云小溪露出了柔和的笑颜。 看着云小溪娇颜上有些不知错的不安模样,南宫梦抬起右手的手腕取下一个一看就价值非凡的翡翠手镯,轻轻地套在了云小溪右手的皓腕之上。 “孩子,看到你依旧尚在人世哀家心里真的很高兴,由衷的为你高兴。 前尘往事如云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消逝吧,哀家也不想再不依不饶的追究什么了。 很多事情通常都是稀里糊涂且说不清道不明的,哀家心里清楚,哀家心里也明白,或许当初真的是睿宗与哀家错了。 人死如灯灭,哀家老了,很多事哀家也不想继续追根溯源了。 只是这手镯本来就是该属于你的,当初哀家没有亲手戴在你的手上,哀家为此遗憾了很多年才渐渐的得以释怀下来。 如今见到你还活着,哀家心里的最后一点遗憾也可以烟消云散了,这手镯也是该‘物归原主’了。 这手镯无论如何孩子你都一定要收下,就当是了却哀家的一桩心愿吧。” 云小溪感受着皓腕之上翡翠玉镯带来的冰凉之意,望着南宫梦明明黯然却强颜欢笑的凤颜芳心痛苦不已。 娇颜悲痛的抬手攥住南宫梦的双手,云小溪双膝一弯轻轻地跪在了南宫梦的身前嗓音哽咽不已。 “母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当初小溪对白羽哥哥他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小溪知道白羽哥哥他很疼爱小溪的。 小溪对不起母后你的厚爱,更对不起白羽哥哥的疼爱。 只是兄妹之情永远也替代不了男女之情,小溪不想一辈子都永远的困在深宫大院之中以泪洗面,所以后来才……才擅自逃婚的。 还望母后原谅小溪的自私,如果母后依旧无法释然,小溪愿意用任何的代价来弥补小溪对母后的亏欠。” 南宫梦看着泪眼婆娑,潸然泪下的云小溪急忙将其搀扶了起来。 “好孩子,别这样,别这样。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羽儿他也已经……唉…… 今天是承志跟静瑶丫头新婚大喜的日子,咱们不提这些伤感的事情了,不提这些了,快起来吧。” “嗯,小溪谢谢母后。” 柳夫人,齐韵一众人看着已经冰释心结的南宫梦,云小溪两人,隐晦的的对视了一下,眼中的不安之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亲家母,前殿殿外已经奏乐迎客了,咱们这些主人家也别在后殿闷着了,该去前殿了。” “哎,去前殿,一起去前殿。”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八章敢否 柳承志带着迎亲队伍离开皇宫的同时,京师内外两城十六坊之中大量的马车开始驶出了府邸,驿馆,酒楼,客栈,民院这些地方朝着皇宫宫门的方向赶去。 数不胜数的马车有豪奢不凡的存在,亦有气势不凡的存在,仅仅从马车的外表上就可以看出来马车车厢中的主人家定然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说的通俗一些就是达官显贵,名门望族,豪门士绅云集。 亦有单独骑着价值千金的良驹,手提名贵礼盒的人物从十六坊里各种位置中打马赶往了宫门处。 可以说这些赶往皇宫的人群中集齐了大龙京师,以及大龙各地州府中所有顶端的有权有势人物。 约莫一炷半香的功夫,从宫门处传出了守卫在宫门前禁军将士嘹亮的吆喝声。 豪迈嘹亮的吆喝声从宫门伊始,在早已安排好的禁军将士口中一层接着一层传到勤政殿外柳大少的耳中。 “启禀吾皇陛下,贵客已至宫门外。” “启禀吾皇陛下,贵客已至宫门外。” “启禀吾皇陛下,贵客已至宫门外。” 柳明志听到耳畔响亮的呐喊声以后先是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一群人,目光接触到联袂站在一起的南宫梦和云小溪她们两人以后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不止齐韵她们一众人忘记了云小溪尚在人世的事情,柳明志自己也把这档子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看到了南宫梦与云小溪她们两人轻声有说有笑的姿态,柳明志心里的不安感觉才逐渐的消散了一些。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离开勤政殿以后的这段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两人既然能够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那就说明情况应该不是太坏。 只要局面不是太坏也就意味着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还有着可以回还的余地,如此一来柳明志也就可以放心了。 见到所有人皆以准备完毕,柳明志对着一旁的柳松与小诚子两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迎客。” “遵命。” 柳松和小诚子两人一个疾步朝着宫门的方向飞奔而去,一个朝着乐师队伍小跑了过去。 “贵客到,陛下口谕,奏乐迎客。” 在小诚子尖利的嗓音下,大气磅礴,喜庆洋洋的曲乐再次在乐师们齐心协力的演奏下萦绕在皇宫内外。 宫门外,几条见首不见尾的人形长龙从宫门处蔓延到了青龙主街之上。 突然听到了宫中广场之上磅礴喜庆的曲乐之声传出宫墙外,宫外排起长队的所有人立即下意识的端正了自己的姿态。 默默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袍之后,不约而同的从袖口里取出了烫着金丝祥云的请柬和贺礼清单。 只是有的人习以为常,神色平静如水,有的人脸色紧张异常,心神激动不言于表。 习以为常的那些人自然是隔三差五就会入宫上朝的满朝文武百官,对于他们而言,进入皇宫大内犹如家常便饭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心神激动不已的那些人自然是寻常的名门望族,豪门士绅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够进入皇宫大内之中参加当朝皇子的新婚喜宴那绝对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 皇宫啊!放眼天下那可是九成九的人都只是听说过,却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尊贵之地。 而今自己等人可以在皇宫大内里面赴宴,回归故里之后绝对可以跟亲朋好友吹嘘上个三年五载,甚至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世间百态,在这几条人形长龙的队伍之中短短的时间里便演绎的淋漓尽致。 有些人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却会成了一辈子之中都将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 柳松飞奔到宫门喘了口粗气,扫视了一下身旁的二十名录册人员开口问道:“诸位先生,马上就要迎客入宫了,尔等可都准备好了?” 早已经万事俱备的二十名录册人员提起砚台上的毫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回柳总管,吾等俱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门迎客。” “好,那就按照先前约定好的规矩,本管家念完礼单之后从左到右依次入册,诸位先生如果跟不上速度,一定要及时提醒本管家。” “我等明白。” 柳松轻轻地吐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提起茶水润了润喉咙,随后神色严峻的朝着宫门下走了过去。 “陛下口谕,开门迎客。” 守在宫门下的禁军将士听到了柳松的呼喊声,马上聚在一起齐心协力的推开了高大厚重的宫门。 禁军将领孙浩转身看了一下大开的宫门,对着站在身边的五名负责搜查贵客女眷的女官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缓缓走到几条队伍的最前端高声呐喊了起来。 “陛下口谕,请诸位贵客入宫赴宴。 吾等弟兄核验诸位贵客的手中请柬之时,请携带兵刃者自觉到解兵架前解兵造册。 故意搅扰者,请莫怪吾等弟兄失礼了,请众位贵客入宫。” 站在第一排的客人立即朝着一排禁军将士走了过去,递上了请柬与礼单之后自觉的张开了双手。 一众禁军将士核验了一下请柬上的印玺之后,仔细的搜查了一下客人的身体之后轻声喊道。 “过!” “过!” “过!” “……” 柳松淡笑着对着面前的第一位客人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接过对方递来的礼单翻看了一下。 “东海白家,万金万两,白银万两,东海天蚕丝软甲一双,东海珊瑚十株,东海明珠五十颗,名贵玉器十箱,珍珠玛瑙二十箱,玉如意十对,玉璧二十对。” “西北云家,黄金五千两,白银五万两,汗血宝马两匹,蜀锦五十匹,云锦五十匹,千年人参五株,天山雪莲一株,千年雪莲子两颗,翡翠玉石十箱。” “湖州耿家,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夜明珠一颗,玉璧十对,玉如意一对,丝绸五百匹,珍珠五箱。” “内阁首辅夏公明,白银百两,古字帖十幅,龙凤呈祥玉佩一对。” “户部尚书姜远明,白银二百两,古画五张,龙凤祥云织缕衣两身。” “漠北张家,黄金五千两,白银万两,金丝软甲一对,江南丝绸五百匹,千年人参十株,古玩玉器十箱,珍珠玛瑙五十箱。” “江南扬州冯家,黄金万两,白银万两,海南蛟珠五十颗,夜明珠一颗,东海暖玉一箱,珊瑚树一对。” 兵部尚书宋煜,白银五百两,汉书法家名帖两幅,玉如意一对,玉璧一双,鸳鸯锦被十床。” “东海刀涯海,黄金万两,东海珍珠五十颗,东海珊瑚五株,玉如意十对,翡翠玛瑙十箱子。” “宗人府庆王李柏鸿,黄金千两,白银万两,汉古瓷器十件,龙凤金锁一对,汉名家字帖一副。” “宗人府晴太妃娘娘,白银五百两,鸳鸯玉佩一对,龙凤锦被一床,百年好合长命锁一对。” “关内侯朱瑞,黄金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珍珠十箱,玛瑙五十箱,丝绸五十箱,玉如意五十对,玉璧五十对,东海蛟珠五十颗,千年人参十株,汗血宝马两匹。” “新府史毕部落,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马驹千匹,犍牛万头,肥羊两万只,羊皮五千只。” “北府耶律乎,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太白山参王两株,玉如意一对,高句丽人参五十株,高句丽特产一百箱。” “西漠大悲禅林,白银千两,高僧手抄《金刚经》《阿弥陀佛经》各一部。” “密州罗家……” “……” 一个个宾客的礼单在柳松的唱和下被二十名录册先生紧锣密鼓的记录在了花名册之上,宫门外的人形长龙也在逐渐的缩短。 终于在日上三竿之后,宫外漫长的队伍全部进入了宫门之中,在禁军的引领下走向了广场之上。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声截然不同的呐喊声在辽阔的宫中校场之上先后响起。 柳明志神色肃穆的扫视着千级台下广场那上千非富即贵的客人们,淡笑着抬起了双手。 “列位臣公,诸亲朋好友免礼入……” “王爷且慢,客人尚未全到,王爷便下令众位贵客入席等候一对新人到来,是否有些太失礼了。” 一道仿佛自天际而来的洪亮话语打断了柳明志的说话声,来人的说话声虽然并不大,可是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柳明志神色一凝,双眸微眯的默默朝着宫墙上的城楼楼顶眺望而去。 目光凝望着城楼楼顶之上那一道隐隐约约的身影,柳明志下意识朝着腰间摸去。 只是几次都没有摸到天剑的剑柄以后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因为今天乃是儿子大喜的日子,自己并未携带天剑这种充满戾气的兵刃。 从袖口掏出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柳明志目光凌厉的凝视着宫墙城楼上的黑影。 “前辈既然来道贺,不妨下来一起喝一杯犬子的喜酒如何。 不知前辈敢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二十九章来者皆是客 柳明志的话语尚且不曾得到城楼楼顶之上的人影出言回复,一声洪亮的高喊声瞬间将皇宫中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护驾,快护驾。速擂鼓传令内外两城所有将士,全城戒严。” 洪亮声音的来源正是出自宫墙之上的禁军将领,至于是哪一位禁军将领喊出来的护驾,由于距离太远的缘故柳明志并未听得出来。 禁军将领的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井然有序的上万禁军便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成群结队的迅速朝着城楼位置包围逼近了过去。 手持劲弩,大黄弓的禁军弓箭手更是在行动的一瞬间就已经取下了箭囊中的凤羽箭,迅速撘在了弓弦之上拉成半月对准了屹立在城楼之上岿然不动的斗篷人。 广场之上负责维持宾客秩序的数千禁军也是本能的抽出兵刃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道半圆形的人墙步伐稳健的徐徐朝着站在勤政殿外最高处的柳大少合拢而去。 皇宫大内之中的气氛在禁军将士行动的刹那间,就变得局势严峻起来了。 站在高台下的上千宾客面面相觑的互相扫视着,有的人神情紧张莫名,有的人神色略显亢奋,不管是什么反应的宾客,他们皆万万没有想到参加一次皇子的新婚喜宴竟然还能遇到刺王杀驾的事情。 虽然城楼上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并未表明自己就是来刺王杀驾的,但是从此人话语里有些带刺的语气中,宾客们就察觉到了此人的来意绝非是为了给二皇子殿下道贺那么简单。 毕竟正经入宫来贺喜的宾客都是大摇大摆的从宫门验明正身进入皇宫里面的,越墙而来的客人只要有脑子的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是来者不善呀! 宾客中上百身着朱紫华服的身影从惊愕中反应了过来,朝着城楼楼顶上的黑影扫了一眼之后,立即提起衣摆挤出了人群朝着勤政殿外的高台上小跑而去。 这些人的相貌赫然是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权重的文武大臣。 上百文武大臣一边朝着勤政殿小跑而去,口中同样也在呼喊着护驾二字。 “护驾,快护驾。” 千级台上的文武百官刚跑到了一半位置左右,宫墙之上陡然响起了厚重急促的战鼓之声。 隆隆的战鼓声霎时间回荡在京城内外,如此一来不但皇宫大内的气氛紧张了,就连整座京城的氛围也都因为突然响起的战鼓声态势严峻起来。 内外两城城墙之上当值站岗的数万禁军将士听到皇宫方向突然响起的战鼓声,起初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今日乃是二皇子殿下新婚大喜的良辰吉日,皇宫会不定时的擂鼓鸣号乃是兵部早已经提前告知各部禁军将士的事情。 然而当所有的禁军将士听到战鼓声的后续韵律以后,脸色纷纷激变。 这韵律节奏并不是迎客助兴的鼓声,而是示警应急的战鼓之声。 身为精锐兵马,他们对战鼓声的韵律所代表的含义再是熟悉不过了。 而京城四面八方皆没有收到斥候的预警号角声,那就只有有人潜入宫中刺王杀驾了。 一时间,内外两城城墙之上的禁军将士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拿起各种各样的制式兵备转换了方向,朝着皇宫大内的方向眺望了过去。 京城各个大小城门的禁军将领不约而同的传令各自麾下兵马。 “所有弟兄立即戒严所有城门,没有命令不得擅离岗位,本将军立即赶往皇宫侦查情况。” “吾等领命。” 京城之中最为轻松的唯有城中的百姓了,身为普通百姓他们自然不明白皇宫宫墙之上的战鼓声意味着什么,还以为跟前两次一样依旧是在为了皇子殿下的婚事在擂鼓助兴呢! 城中同样也有不少年长的百姓脸上挂着疑惑的神色,他们年龄大了自然见多识广,听着皇宫方向传来的急促战鼓声,隐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可是家门外并未传出禁军兵马大规模聚集出动的动静,又让他们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的缘故耳朵出问题了。 毕竟大龙内府已经多少年没有战火之事发生了,当今陛下勤政爱民,如今大龙百姓皆是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各地州府今年又没有天灾人祸的事情发生,自然不可能有百姓暴动的乱局出现,如此一来那怎么可能会是示警应急的战鼓声呢? 至于外敌来犯,那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外敌都已经打到京城了他们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那这个外敌的实力得有多么的强盛啊! 大龙周边的番邦蛮夷小国之中似乎没有那个国家有这等实力吧。 皇宫勤政殿外,柳明志扫视着不足盏茶功夫便将自己保护的水泄不通的禁军将士,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过。 齐韵悄悄的走到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轻轻地扯了一下夫君的龙袍袖口美眸担忧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承志跟静瑶那边会不会出问题啊?” 柳明志眯着双眸神色淡然的摇摇头:“韵儿,你不用担心,他们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承志和静瑶丫头动手。” “真的?夫君你确定吗?” “放心吧,为夫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如今京城之中所有的有钱有势的人物都宫里,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对承志和静瑶丫头动手。 宾客里面自然也有他们极其在乎的人存在。 他们若是敢动手的话,那么他们可承受不住为夫的雷霆之怒。” “听夫君话中之意是知道来人是谁了?” “嗯!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了,韵儿,你退回去吧,此事自有为夫来处置。” “这……好吧,夫君你小心一点。” 齐韵缓缓退开之后,柳明志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千级高台的边缘处环视了一眼十几步外的禁军将士。 “尔等全都退下,没听到朕方才已经邀请了那位前辈下来喝喜酒吗? 你们如此严阵以待的模样,不是让朕失礼于人吗? 尔等听令,立即收回兵刃全部退回原处,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距离柳大少位置较近的禁军将领们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以后,脸色愕然的急忙转身朝着柳明大少望去,似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感受到禁军将领们迷茫的眼神,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点了一下头再次开口说道。 “尔等听令,立即收起兵刃回归原处,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另立即传令下去,京城之中所有禁军没有朕的命令同样不得轻举妄动。” 这一次禁军将领们终于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了,神色犹豫的对视了一下,望着柳明志平静如水的神情迟疑的躬身抱了一拳。 “臣等遵令。” 一群将领默默的将手中的横刀插入刀鞘之中,掏出腰间的令旗朝着下面各自麾下的弟兄们跑了过去挥动了几下令旗。 数千禁军将士看到各自顶头上司手中令旗传递的命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毫不犹豫的收起兵刃朝着广场之上散了去,将令行禁止展现的淋漓尽致。 禁军将士刚一散去,以夏公明为首的文武百官正好赶到了柳大少跟前。 看着周围潮水般退去的禁军将士文武百官一头雾水的看着柳大少。 “陛下,此乃何意?” 柳明志淡笑着扫视着聚在身前神色迷惑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勿要惊忧。 来者皆是客,如此严阵以待的阵势有失待客之道。 安心待在一旁看着就是了,朕亲自迎接这位贵客。” 一众官员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望着柳明志不喜不怒的神色迟疑着朝着两侧散了过去。 柳明志收回目光淡笑着看向了城楼之上的黑影再次开口发出邀请。 “前辈,远来是客,既然来了,不妨下来喝一杯犬子的喜酒,也让朕略表地主之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章大胆,放肆,岂有此理 城楼之上身着黑斗篷留着花白美髯的来人扫视着皇宫广场之上的场景,斗篷下虽然苍老却如雄鹰般锐利的双眸闪露着淡淡的复杂之色。 听到柳大少又一次对自己发出了邀请的话语,斗篷人沉默了良久传出了中气十足的郎朗笑声。 “王爷再三邀请,自然是盛情难却,老夫若是拒绝话可就失礼了。” 斗篷人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方才还驻足在城楼楼顶之上的斗篷人骤然凌空飞跃而起,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残影朝着柳大少站立的位置激射而去。 观其萦绕周身的护体真气,必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无疑。 几个呼吸之间,斗篷人便已经凌空飞跃上千米的距离,停在了距离柳大少不足三尺的位置。 如此之近的距离,黑衣人方才若是突兀出手对柳大少做点什么,在场的众人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应的过来。 看着眨眼之间便已经停在自己面前的斗篷人,柳大少双眸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柳明志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砰砰跳个不停,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方才身前的黑斗篷人想要对自己出手的话,以自己的实力除了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被动防守其攻击以外,根本来不及还手。 而被动防守就意味着要承受斗篷人那令自己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而自己若是承受到了斗篷人致命一击的话,自己或许不会当场毙命,但是绝对会身受重伤,至于会伤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柳明志就不知道了。 眼前闪现着黑斗篷人方才凌空飞度之时那萦绕周身的护体真气,柳明志知道眼前的斗篷人必定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无疑。 想到这里柳明志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自己也是先天境界,难道跟眼前斗篷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柳明志思索间,白铃儿一行白家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纵然飞跃到了柳大少身前将其护了起来,目光凌厉戒备的盯着眼前的黑斗篷人摆出了随时出手攻击的架势。 斗篷人直接无视掉白铃儿一众白家人,斗篷下露出的凌厉目光望着柳大少闪过一抹复杂意味。 “王爷,好久不见了。 虽然昔年自风云渡一别多年未见,但是老夫可以看的出来王爷身体非但无恙,反而气血旺盛如日中天。 如此一来,一些具有拍马屁嫌疑的恭维奉承之词老夫就不用多说了。”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斗篷人,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身前的白铃儿他们摆了摆手。 “十三姨,六姨,八姨,四舅,七舅你们先退下,没事的。” 白铃儿他们微微侧身瞥了一眼柳大少,看到他脸上淡然平静的神色犹豫着点点头,收起了进攻的架势退到了柳明志数步之外等候了起来。 只不过白铃儿他们虽然退到了一旁,可是神色却充满了戒备之意,眼神警惕的盯着斗篷人以待随时出手预防不测发生。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方才有些起伏不定的心境,淡笑着对着斗篷人抱了一拳。 “前辈说的是,确实多年未见了,晚辈听前辈中气十足的嗓音,就知前辈依然是老当益壮,这样的话一些客套之词晚辈也没有必要言说了。 自从昔年风云渡一别,这些年来晚辈一直派人在寻找前辈的行踪,奈何前辈乃是但是绝顶高人,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晚辈纵然是费尽心力,依旧未能觅得前辈高踪。 这些年来你我虽然素未相见,可是期间却多多少少打了些许的交道了,上次晚辈与前辈距离最近的一次应该是数月以前的宗庙之行了。 只可惜前辈行踪飘渺不愿出面相见,只是一纸书信就把晚辈我给打发了,为此晚辈私下里还暗自惋惜了好久。 这些日子里,晚辈一直在思考下次再与前辈打交道会是什么时候。 想不到前辈竟然给了晚辈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自己便现身与晚辈相会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听着柳大少与自己侃侃而谈的话语,斗篷人露出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异色。 “王爷已经知道老夫是什么身份了?” 柳明志微微转头审视了一下两侧的众人,轻笑着看着斗篷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晚辈与前辈素未谋面,但是前辈的声音晚辈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毕竟前辈当年可是差点让晚辈我英年早逝的人,对于前辈说话的声音晚辈虽然不敢说已经到了化成灰都能听出来的地步,可是却也一直都是记忆犹新呢! 前辈在城楼之上第一次开口说话之时晚辈没敢确认前辈的身份,但是当前辈站在晚辈面前再次开口说话之后,晚辈一下子就听出了前辈是谁。 而且放眼天下之间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敢单枪匹马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晚辈面前的也只有你了。 谍影影主前辈,晚辈说的对吧?” 柳明志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令影主的目光更加的复杂了。 “呵呵!想不到王爷您对老夫的印象竟然如此的深刻,老夫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那也是前辈自己本事,前辈,既然已经现身了,不妨说明来意。 晚辈虽然不惧前辈,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一头吃人的猛虎在暗中盯着的感觉。” “王爷说笑了,适逢世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新婚大喜的日子,老夫自然是来给一对新人贺喜来了。 不然的话,在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老夫总不能是来行刺王爷的吧?” 影主话毕斗篷下的右手在斗篷里游动了一下,影主如此行径令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全部警惕了起来,就连柳大少自己也隐晦的做出了防备的行为。 影主察觉到众人的反应,斗篷下露出小半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好在众人只是虚惊一场,只见影主缓缓的从斗篷下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礼盒朝着柳明志递了过去。 “老夫李戡,献上薄礼一份,恭贺世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新婚燕尔,百年好合。” 柳明志眼中带着将信将疑的神色,犹豫着伸手朝着影主递来的礼盒接去,当礼盒入手以后影主依旧没有任何不轨之举,柳明志紧绷的心神才放松了下来。 影主看着柳大少托在手中的礼盒,微微侧身移步绕过柳大少朝着柳大少身后的一众人群默默的走了过去。 柳明志见状也急忙转身跟了上去,远远的吊在影主几步外,防止他对自己的妻儿老小做出什么不轨之举。 在所有人戒备的目光注视下,影主缓缓走到了南宫梦跟三公主两人的面前噗通一声在了母女二人的身前。 “老奴李戡,拜见太皇太后,拜见公主殿下,娘娘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千岁,老奴有礼了。” 南宫梦母女二人看着影主恭敬的行为,听着影主恭敬无比的话语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她们母女二人实在不知道影主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从其自称李戡的称呼上母女俩有些明白,眼前人这一位跪地行礼的人应该是睿宗李政当年留下的一些老臣了。 影主的行为也让南宫梦母女二人之外的一众人愣了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影主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原来此人竟然是前朝老臣,亦或者可以说是前朝余孽,不知道此人的出现是福是祸啊。 十几步之外一些几朝元老的老臣看着影主的身影,眼中露出了羞愧与纠结的意味。 相比影主这位对南宫梦和三公主始终恭敬有加前朝老臣来说,自己等人似乎成了那等卖主求荣的小人了。 “免礼。” “前辈快免礼。” “老奴谢太皇太后,谢公主殿下。 老奴还有些话要跟并肩王言说,就不与娘娘和公主殿下多言了。 请娘娘与公主殿下恕罪,老奴移步了。” 影主也不等南宫梦母女回应转身再次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王爷,老夫的贺礼已经送到了,接下来老夫还有一份请柬要送给王爷,还望王爷收下。 当然了,收不收也由不得王爷,王爷不收也得收。” 站在前排位置距离柳大少最近的小可爱听到影主对自己的老爹竟然敢说出霸道的话语,顿时娥眉一皱朝着影主瞪了过去。 “大胆,你怎么可以对本公主的父皇如此无礼。” 影主一愣,凌厉的目光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盯着小可爱看了一会影主眼中露出了明悟的神色。 “原来是月儿公主殿下,老夫失礼了,见过月公主殿下。” 小可爱感受到影主如猛虎一般的凌厉目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朝着柳大少的背后躲去,白皙如玉的双手攥着老爹的袍服探头探脑的朝着影主瞪了过去。 “放肆,你不但敢对父皇无礼,竟然还敢用眼神吓唬本公主,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小可爱说完话语之后急忙缩到了老爹身后,生怕再见到影主那双仿佛会吃小孩的凌厉目光。 对于小可爱傲娇又胆小的举止,影主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继而又恢复如常。 对于小可爱影主并不陌生,当年睿宗先帝大行之后,自己服侍武宗先帝李白羽的时候,小可爱孤身入京之后帮助武宗先帝抵御诸王叛军的时候,他就跟小可爱打过交道。 对于这个机灵鬼怪,特别讨人欢喜小公主影主心里也是很喜欢的。 只是昔年这位金国的小公主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罢了,毕竟似自己这等人永远都只能生活在阴暗之下。 对于小可爱当众呵斥自己的行为影主并不恼怒,她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故人之一了。 影主收回了目光,从袖口里摸出一本请柬屈指朝着柳大少的弹了过去。 一本普普通通的请柬在影主的手中竟然展现出了比离弦飞箭更加骇人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残影便到了柳大少的跟前。 柳明志本能的伸手接去,稳稳当当的将激射而来的请柬抓在了手心之中。 “王爷,世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新婚大喜之后,老夫与麾下众弟兄在京郊皇陵恭候王爷大驾。 请柬王爷已收,不知王爷敢赴约否?” 柳明志接过请柬诧异的一瞬间影主便已经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模糊不清的残影朝着皇宫外凌空飞渡而去。 只是最后留下的那些话语,相比之前柳大少的那句敢否,似乎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挑衅之意。 躲在老爹身后的小可爱听到影主回荡在空中的飘忽话语,急忙转头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 然而只看到了一道残影之后,影主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小可爱气鼓鼓的用手掐住了纤细的柳腰。 “岂有此理,有你这么请人赴宴的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一章冷 柳明志看着正对宫门城楼方向双手掐腰神色傲娇的小可爱,抬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小可爱头上的发髻。 “臭丫头,纵然这位前辈是来者不善,以后为父跟长辈说话的时候也不要在一旁随意的插话,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 小可爱转头看了一眼老爹,气鼓鼓的皱了皱琼鼻。 “爹爹,月儿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是失礼,可是你是知道的,以前月儿可从来没有这般如此失礼的行为吧? 这一次实在是那个臭老头的言谈举止太过分了,一直称呼爹爹你王爷也就算了,可是你瞧瞧他方才跟爹爹你说话之时的那个态度,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仿佛爹爹你亏欠了他什么似得。 尤其是送请柬的行为,那是送请柬吗?完全就是在威胁强迫爹爹你收下他的请柬好不好? 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大龙当今天子,那个臭老头就算有些足以恃才傲物的本领,也不该对你如此的无礼不恭。 这完全就是目中无人,根本没有把老爹你给放在眼里嘛! 月儿明明是在为你打抱不平,你怎么还反过来‘训斥’月儿了呢?你这可真是是非不明,敌我不分呢。” 柳大少听着小可爱抱怨自己的说辞,轻笑着拍了拍小可爱的香肩。 “好了好了,为父错了还不行吗?等忙完了你二哥的终身大事,为父回去以后就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你若是再这么唠叨下去,为父可马上就成了大义灭亲的人物了,这么大的罪名为父我可担待不起。” “真的?是真心诚意,心甘情愿的给月儿赔礼道歉?” “对,真心诚意,心甘情愿。” “那等忙完了我二哥的终身大事以后,月儿要去天香楼耍耍。”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凌厉的转头狠狠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要是不怕当着这么多非富即贵的大人物面前挨揍会丢人,为父我也不介意活动活动身子骨,陪你好好的耍一耍。” 小可爱俏脸一僵,脸色悻悻的撇了撇樱唇转身朝着娘亲完颜婉言的身旁疾步走了过去。 至于为何要疾步走去,那是小可爱觉得自己的轻功应该好好的修炼修炼了。 关于是不是怕挨揍的问题,小可爱直接公主之蔑视,本公主会怕挨揍吗? 谁不知道我柳落月是被从小揍到大的,十几年的打都熬过去了,还怕这一次两次的吗? 开什么玩笑,本公主完全不屑的好不好。。 女皇微微侧目扫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后一直缩着玉颈的小可爱:“你一直缩着个脖子干什么?是昨夜落枕了吗?” “有……有缩脖子吗?有吗?月儿缩脖子了吗?” “你又不傻,自己感觉不到吗?” 小可爱闻言立即挺直了窈窕的曼妙玉体轻咳了一声:“今天穿的少了,冷!” 女皇盛颜一怔,先是看了看小可爱额头上淡淡的汗水,又仰头望了望天空的骄阳。 在这被秋老虎虎视眈眈的八月天之际会冷?那你当年在金国之时的寒冬腊月天为何会活的那么欢实? “傻雕。” 女皇轻轻地嘀咕了一声,默默整理了一下包裹着犹如水蜜桃一样成熟的娇躯外的凤袍,微微向左移动了两步,仿佛跟小可爱站在一起会被传染似得。 柳明志在小可爱离开之后,微微扫了一眼手中普普通通的请柬便纳入了袖口之中。 走到高台前柳明志先是俯视了一周广场之上正在轻声议论的上千宾客,转头看向了两侧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先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插足罢了,诸位爱卿不用放在心上。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估计朕的麟儿已经赶到云昌公主府开始闯三关了,想来不足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迎娶云昌公主入宫拜天地了。 他们一对新人那边将终身大事进行的如火如荼,咱们这边也别闲着了,全都先入座等候他们俩这一对马上珠联璧合的新人进宫吧。” 文武百官听着柳大少爽朗的话语,齐齐躬身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 柳明志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玄色龙袍,转身对着齐韵,女皇,青莲她们这一众佳人招了招手,脚步沉稳有力的率先朝着千级台下走了下去。 齐韵她们看到夫君对自己众姐妹的示意,纷纷立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宫装挺胸抬头,仪态万千的朝着夫君的背影跟了过去。 继而是柳大少膝下一众穿着喜庆的儿女,再接着是柳之安,柳夫人,齐润,齐夫人,白家众人……他们这些亲属。 最后才是以内阁首辅夏公明为首的文武百官。 只是跟在最后的文武百官里面其中一些年事已高的几朝元老,相比先前刚入宫之时满面春风的欢喜模样,现在昏暗苍老却精光流露的双眸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影主的突然出现以及影主对南宫梦还有三公主母女俩忠诚不二的恭敬姿态,给他们这些前朝老臣带来的感触不可谓不大。 此时一些老臣的心里感触万千,暗暗地质问自己现在真的做到了身为一个人臣应该做到的地步了吗? 身为人臣,当尽忠为国,虽万死而无悔。 可是自己等人在李氏皇朝覆灭以后,可曾为李氏皇族尽忠了,又曾万死而不悔了吗? 然而自己等人辅佐新君之后一如既往的尽忠职守,不曾在政务之上懈怠半分。 对下,自己等人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对上,自己等人对得起大龙的江山社稷。 只是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李氏皇族吗? 身为内阁首辅的夏公明似乎感受到了周围一些老伙计复杂惆怅的心情也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他心里也为影主的忠诚不二感到敬佩,可是他却可以摸着良心说自己问心无愧。 当年李氏皇朝覆灭之时,先帝成宗李晔在御书房大行之后,他怒斥柳明志是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以后心知复国无望,就以头撞向了勤政殿中的龙柱打算以死报国。 可是上天没有收了他这把风烛残年的老骨头。 后来继续在朝担任御史大夫的官职,也是不希望看到大龙的江山社稷在柳明志这位新君的手里毁之一旦。 然而后来他慢慢的认识到柳明志真的是一位真心为国为民的好皇帝,甚至比李晔这位已经大行的先帝更加的适合当一个一国之君,心里渐渐地也就接受了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的新君。 周围一些老伙计的心情他是能够体会的,因为当年自己何尝不是他们现在这种心情。 然而如今大势已成,陛下受天下万民拥戴,自己这些老骨头纵然心里再是思绪万千,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扭转乾坤吗?先不说对不对得起自己这些年陛下深受隆恩的良心谴责,凭借自己这些手握笔杆子的老东西又能有几成的胜算呀! 强行徒劳无功的扭转乾坤的话,最终不过是战火重燃,生灵涂炭,受苦受罪的还是万千黎民百姓。 自己这些老骨头如何能够扛得住这等重若万钧的千古骂名呢? 夏公明心里暗暗思衬一番,打定主意在二皇子的婚宴结束以后要跟诸位老同僚好好的聊聊了。 不管如何,哪怕自己等人在婚宴之后告老还乡辞官归隐山林,也不能让大龙天下再起战火纷争了。 “吾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二章能有什么坏心思 “吾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诸位皇子殿下,参见诸位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目光柔和的扫视着眼前行礼的上千亲朋好友淡笑着示意了一下,对着广场之上左右两侧的千张桌案大手一挥。 “今日乃是朕之麟儿新婚大喜的日子,朕代替麟儿谢过众位贵客远道而来入京为其道喜祝贺。 众多贵客,免礼入座。” “谢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所有宾客起身之后朝着左右两侧整齐排列好的桌椅走去,消耗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其中找到了符合自己身份地位的位置。 宾客们给临近的同伴互相寒暄恭维了片刻,然后直挺挺的站在桌椅前望着柳明志等候了起来。 柳明志感受到众宾客的目光淡然一笑,转身走向了摆放着龙椅的最高位置,提起龙袍的衣摆端坐在了台阶下中心首位的龙椅之上。 “皇后,诸位爱妃,众位爱卿,众位亲朋宾客,请入座。” “谢陛下赐座。”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听了夫君的话语以后,一左一右的在柳明志微微下首雕刻着凤纹的椅子上仪态端庄的坐了下去。 继而是女皇,呼延筠瑶,齐雅……姐妹等人在半月形一字摆开的华贵椅子上依次入座。 在场之人所坐的位置都有着严格的次序划分开来,不得有丝毫的逾越之举。 今天这种胜友如云,宾客云集大喜日子,就连柳大少这位素来不太在乎一些繁文缛节的人都难得正式了起来。 广场之上所有人依次落座之后,柳明志抬手对着身旁的小诚子对着两侧的乐师队伍指了指。 小诚子马上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陛下有令,奏乐。” 乐师队伍闻言再次奏响了足以余音绕梁的欢快曲乐,在场的宾主听着耳边萦绕的优美音符,悠闲自得的等待着柳承志和李静瑶他们这一对新人入宫拜天地。 至于现在吃点或者喝点什么根本不可能,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现在桌面上暂时还没有吃喝之物。 根据规矩,在一队新人没有入宫见礼之后宴席暂时是不能摆上来的。 总不能让他们去啃面前光秃秃的桌子吧! 曲乐演奏间,柳松不知从何处迂回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将一个素雅精致的礼盒和一本精美的礼单递到了柳大少跟前。 柳大少神色一愣,低头扫了一下身前的礼盒仰头望了一眼柳松,眼中的疑惑之意不言而喻。 “柳松,这是?” “回少爷,这是任清蕊任姑娘差人从蜀地给承志小少爷和静瑶公主殿下送来的新婚贺礼,银票百两,鸳鸯环佩一对,还有一副任姑娘亲笔所提的贺词,贺词内容百年好合。” 柳大少目光一凝,低头看着柳松手中所提的礼盒眼底闪过一抹唏嘘之意,碍于一些特殊的缘由,自己似乎并未派人给任清蕊这丫头送去请柬吧? 难道是这丫头自己在蜀地听说了承志与静瑶丫头新婚大喜的事情了? 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消息自发的传到蜀地境内需要消耗的时间可不短呀! 根据承志新婚大喜的时间和京城到蜀地的路程来推算,任丫头听说承志新婚大喜的日子以后似乎来不及派人送上贺礼了吧? 除非是有人单独的通知了任丫头,所以任丫头得知消息之后才能派人及时的将贺礼送到宫里来。 “柳松,少爷不记得我吩咐过你要给任丫头送去请柬了啊!是瞒着少爷我你擅自做了主张?” 柳松苦笑不跌的摇摇头,轻轻地对着柳大少左侧的齐韵示意了一下,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拿起柳松手中的礼单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递到了齐韵的身旁。 “好韵儿,你背着为夫干的好事啊!” 齐韵一如先前的柳大少一样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夫君递来的礼单悄悄的纳入了袖口,借着桌案的遮挡翻开了礼单看了一下。 望着礼单下面字体娟秀有力的任清蕊三个字齐韵抿着红唇轻笑了出来,悄悄地将礼单收入了袖口里齐韵隐晦的对着柳大少抛了个媚眼。 “妾身乐意,你管得着吗?朝廷里哪条大龙律明文规定不准妾身给自己的好姐妹送请柬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任丫头忒小气了一些,就送了百两银子的贺礼,这够干啥的? 幸亏这丫头她没有亲自来京城赴宴,不然的话为夫我还得搭上一顿酒宴钱呢。 那为夫我可就真的亏大了。” “呸,你就知足了吧,百两银子还少吗?你在酒楼外面摆摊三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银子来。 相比其它的名门望族,豪门士绅的礼单是少了一些,可是这送贺礼起码也得看人家底来的呀! 反正妾身是很满意,十分的满意清蕊小妹儿送来的礼物。 千里送贺礼,礼轻情意重啊!不管礼物如何,礼物多少,总之心意到了就行了。 妾身跟承志还有静瑶才不是那么目光短浅,斤斤计较的人呢! 再说了,这是清蕊小妹儿送给咱儿子和静瑶丫头他们两人的新婚贺礼,跟夫君你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你在这里嫌弃个什么劲? 清蕊小妹儿人家起码给你送了,人家若是装作没收到请柬,直接将请柬弃之如敝履的丢出门外,你又能将人家奈何呢?”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得得得,为夫懒得跟你斗嘴,反正贺礼已经送到了手了,你爱收收,为夫不管了还不行吗?” 齐韵娇哼一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宫门方向:“你想管也管不着。” 柳大少听着齐韵不甘示弱的反驳话语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答话,他娘的,简直是没有天理。 放眼京城之中,也没见谁家的娘子巴不得给自己的夫君纳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姐妹回来共侍一夫啊! 就算是因为要遵从妇德的缘故,到了一定的年龄不得不给自家夫君张罗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那也是嘴上乐呵呵,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到了自己这边可好了,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她们姐妹等人反而巴不得把任清蕊给拽进来塞到自己的怀里来。 懂事倒是非常的懂事,可是这未免也太懂事了一些吧? 懂事的让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有些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存在。 可是自己乃是她们夫唱妇随的恩爱好夫君,身为与自己百般恩爱的好娘子们,她们这一群大美人对自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嘶――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太强了,她们众姐妹感觉到无法承受自己的雨露之恩,无可奈何之下想多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妹来分担一二? 嗯!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柳大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由的挺起胸膛坐直了身子。 柳大少自负之时,云昌公主府中柳承志闯过三关之后春风满面的奔向了李静瑶待嫁的闺房之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四章龙凤和鸣 柳明志坐到了龙椅上,平静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李涛思衬了一会儿。 “这几天应该见到你娘亲跟静瑶小妹了吧?” “嗯!叔爷李成白派人把孩儿从宗人府带了出来,然后就在小妹的公主府里见到了娘亲跟小妹她们两人。 这应该是姑父你的意思吧?” 柳明志浅笑着点点头:“没错,确实是我的意思,见到了就行,省的你整日提心吊胆的为她娘俩担心了。 你也够有魄力的,自己沦为阶下囚在宗人府思过,却把她们娘俩丢到明州十一王叔那边去。 你也不怕她们娘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受欺负了。 你明王叔这个人姑父印象中只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跟你差不多大小。 对于他这个人的秉性,姑父我完全不了解。 把她们娘俩放在他的身边,姑父不放心,于是便派人请她们回京定居了。 不过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姑父把她们俩接回来京城定居,没有要将她们当做人质要挟你的意思。 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就是不忍心看着她俩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明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可是却也不近。 万一出点岔子,姑父就算想帮忙到时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你娘她回京以后,愿意在静瑶的公主府里待着就在府里住着。 不愿意的话姑父会给她找一处环境优雅僻静的宅子安度余生,保证她衣食无忧,不会受到任何的打搅。 这点你可以放心,姑父不会对她娘俩怎么样的。 我父皇你爷爷,跟你父皇在世的时候,静瑶这丫头跟你二表弟承志他们俩有婚约在身多年。 如果静瑶以后不反感承志的话,想要继续再续他们之间的情缘。 姑父也不会因为静瑶是前朝的公主,李家血脉就加以阻挠,行棒打鸳鸯的恶举。 等他俩到了婚配的年龄,姑父会跟你娘亲商议他们俩的婚事的。 保证明媒正娶,让静瑶这丫头风风光光的过门! 如果静瑶因为姑父的缘故,改变了主意不愿意嫁给承志,姑父也不会怪她,我会妥善处理静瑶的婚事,保证她找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驸马安度余生。 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无论嫁给任何人,都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欺负。 这一次叫你来,主要就是说这些的。 说实话,恨姑父吗?” 李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似乎根本不在意姑父会可能会雷霆大怒,将自己如何了。 “恨!”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恨什么?恨我夺了你的皇位?” “不是,恨你造反夺了我李家的基业,孩儿确实因为皇位跟皇兄不合,无论如何那也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情,可是祖宗的基业却.... 孩儿身上流着李家的血脉,没办法不恨! 这是孩儿的心里实话,如果姑父想要听孩儿因为怕死的阿谀奉承之词,孩儿也可以说给姑父听。 只是姑父信不信,就是姑父你自己的事情了。” “嗯!这是实话,姑父无话可说。 只是你造反的理由是因为皇位,姑父造反却是你大哥容不下我。 对错与否,姑父也就不再继续唠叨了。 因为姑父心里明白,姑父就算是说破大天去,你也听不进去。 以后在宗人府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继续思过了。 这件事姑父会派人给李成白打招呼的。” 李涛沉默了一会,端起茶水细饮了一口:“你就不怕我自由活动,暗中积蓄力量,将来某一天夺回我李家的基业?” “怕不怕两说,但是姑父不希望你这么做。 这不是警告,更不是姑父对你的威胁,而是姑父对你的肺腑之言。 孩子,姑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小子从小跟承志他们一起长大,以往的日子去姑父府上串门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姑父对你这孩子的感官属实不错。 你想跟姑父斗,你还差的太远了。 不是姑父侮辱你,瞧不起你。 你啊,差的还太远了。 好好过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最好别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否则,到时候纵然姑父我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廷上的官员也不会轻而易举的饶过你。 到时候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呢? 话姑父就说这么多了,至于你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姑父此次御驾亲征归来,还没有时间给你的祖母去请安。 走,这次咱们爷俩一起去。 你没事的时候也常进宫给你祖母尽尽孝心。 这点姑父是不会禁止你的。” 李涛看着柳明志犹豫了良久,默默的点点头,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柳明志淡然一笑,先行朝着殿外走去,任由李涛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福安宫殿门外,昔日的大内二总管钱路战战兢兢的看着柳明志,李涛爷俩。 “陛....陛下,娘娘让赵王千岁进殿,您的话就......” 柳明志看着钱路惶恐不安的脸色,浅笑着摆摆手:“无妨,朕在殿外候着就是了。” “涛儿,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李涛诧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默默的点点头,迈入只开了一条门缝的福安宫殿门。 “老钱,母后的凤体还安康吗?” “陛下放心,娘娘的凤体一切无恙。 您这些日子虽然不在宫里,可是三公主跟诸位娘娘却一点没有怠慢太皇太后。 相比你登基的那段日子,娘娘的气色比以往好多了。” “身体安好那就好,老钱,我不去内殿,你让朕在前殿珠帘外看一眼母后怎么样? 母后不见我,我不跟她见面就行了。 我虽然干了谋反篡位的事情,可是对母后的孝心,朕绝对是诚心诚意的。 你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之上,给朕开个方便之门如何?” “这....” “老钱,朕如果执意要进殿,你拦不住,母后也拦不住,朕尊重母后,也不想为难你。 你也给朕通融通融,好吗?” 钱路犹豫了许久,瞥了一眼身后的福安宫苦笑着点点头。 “陛下,此事你可得给咱保密才行。” “放心,朕不会让你在母后面前难为的!” 钱路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殿门,将拂尘搭在胳膊上。 “陛下,咱去方便方便,一会就回来!” 柳明志看着钱路远去的背影,暗道了一声妙人,步伐轻盈的朝着福安宫内迈去。 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柳明志缓缓地停在了珠帘外的轻纱外,朝着内殿张望了起来。 一眼便看到了南宫梦,李涛两人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 瞄着身着浅薄云纱的南宫梦跟以往一样没什么区别的端庄仪态,柳明志这才松了口气。 亲眼目睹了南宫梦确实凤体无恙,静静地听了一会祖孙俩聊着的体己话,柳明志默默的退出了福安宫的前殿,走到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等候李涛的出来。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钱路缓缓地从一旁走了回来,李涛也正好从殿中走了出来。 “陛下?” “见过了,确实安然无恙,继续去照顾母后吧,朕跟赵王就先回去了。” “是,咱就不送了,陛下慢走,王爷慢走。” 柳明志点点头,径直朝着东苑走去,李涛回头望了一眼福安宫,默默的跟了上去。 御花园拱门处,柳明志对着李涛默默的摆摆手。 “回去吧,没事的时候常来就是了。” 李涛抿着嘴唇,神色挣扎的沉默了一会:“姑父!” “嗯?” “你——没对我母妃.......算了,孩儿告退!” “好,不送!” 看着李涛远去的背影,柳明志眉头一挑扣了扣下巴呢喃了几句。 “难道何舒对李涛说了我们之间的发生的关系了? 不能啊,以这傻女人娇柔的脾性,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儿子说这种事情呢? 不过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这小子比谁都更会保守秘密。” 自言自语的柳明志望着天上来势不减的飘雪,转身朝着女皇居住的凤仪宫赶去。 跟呼延筠瑶洞房花烛夜就在眼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婉言要一根金国大萝卜以备不时之需的为好。 不然万一辜负了佳人的深情可就尴尬了。 天色迟暮之时,停息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天空再次雪花飞舞。 夜色幽深,柳大少神清气爽的朝着云锦宫走了过去。 接过小诚子手里的锦盒,柳明志摆摆手。 “回去歇着吧。” 深知柳明志不喜欢被人听墙角的小诚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是,咱告退。” 刚刚靠近殿门,云锦宫内哗啦啦的水声令柳明志心底一热,轻悄悄的摸了进去,关上了殿门朝着热气蒸腾,烟雾缭绕的屏风后。 “瑶儿,为夫来陪你温习了。” 水声戛然而止,呼延筠瑶略显紧张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等...等一会,筠瑶在沐浴,一会就出来。” “干嘛要等啊,为夫忙碌了一天,也想泡泡热水澡解解乏,一起就是了,正好一边沐浴,一边给你温习啊!” “别...我害....” 呼延筠瑶一句话没说完,柳大少就光速解衣跳进了雾蒙蒙的浴桶之中,将佳人笼罩在雾气中的晶莹无暇的玉体一把抱在了怀里。 “好瑶儿,不怕。” 呼延筠瑶呼吸紊乱起来,玉体无力的软倒在心上人怀中。 “夫君,怜.....怜惜妾身。” 云锦宫外的雪势越来越大,夹杂着寒风呼啸,吹的殿外的灯笼吱呀作响,有几盏大红灯笼更是失去了光亮。 令殿中的光线朦胧起来,增加了几分暧昧氛围。 水声静静的萦绕殿内外。 渐渐的殿中开始回响娇媚的音符,动人心神跌宕起伏。 直至一声似怨似诉轻哼传来,云锦宫中娇柔妩媚的声响此起彼伏,再也难以平静。 令前来更换灯笼的宫女芳心紊乱,面颊滚烫的捧着换好的红灯笼匆匆离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五章压抑气氛 柳明志一大家人离开皇宫归还柳府的途中,柳大少隐隐的察觉出来队伍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稍加思索便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显然易见,一大家子人都在为影主突然出现为柳大少送上请柬的事情而忧心忡忡。 知道谍影密探是什么存在的柳家人深知谍影势力的可怕,他们心里隐隐明白,影主送来请柬的宴席,只怕是宴无好宴呢! 不知道谍影存在得柳家人也从柳大少见到影主之时的神色反应上,猜测出了影主决然不是一个可以简单相与的人物。 柳明志去赴这样一个来者不善之人的宴席,是福是祸谁敢保证。 一时间,无论是知道影主是何等身份的柳家人,还是不清楚影主是什么人物的柳家人心里都在盘亘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府之后如何劝诫夫君不要去京郊皇陵赴约。 只是该如何劝诫才更加合适,他们现在必须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合适措辞出来才行。 当然了涌起这个念头的人里面并不包括柳之安这个老银币。 当初还是李氏皇朝执掌天下江山的时候,他尚且不惧谍影密探的实力,何况现在是柳大少执掌十万里山河了呢! 昔日他柳之安虽然不敢明着跟谍影对着干,但是要说有多么惧怕谍影密探的势力倒也说不上。 他的脸色之所以有些沉重,是觉得影主如此明目张胆的现身有些不符合常理罢了。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容不得他这个老银币不得不慎重对待影主突然现身的事情。 毕竟他与影主打交道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影主这个老狐狸的秉性还是较为了解的,他担心长子因为一时气盛中了影主设好的陷阱。 虽说长子现在已经成长到不需要自己的地步了,甚至在某些方面隐隐更是超越了自己这个当老子的。 但是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无论此次赴宴长子用不用得到自己这个老头子帮忙,自己提前准备一下以防不测,总不见得的是什么坏事。 在彼此心思各异的念头之下,柳家队伍里面的气氛是越发的压抑了,压抑的柳正然,柳灵韵,柳怜娘,柳芸馨他们这些生性活泼的小家伙都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厢里不敢弄出动静来。 他们非但不傻,而且一个个精明伶俐的很,早就从大人们的脸色上看出了现在绝非是嬉笑逗乐的时间。 于是一个二个的全部老老实实的闷在车厢里沉默寡言,生怕一不小心之下自己的小屁股就挨上了巴掌。 柳大少感受到家眷们身上散发的那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情绪,不由得在马背上扭动了几下身子。 装作不经意的转头扫视了一下骑在马背上的老头子柳之安还有姑姑柳颖,看着他们兄妹俩脸上皆是极为凝重的神色,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谍影影主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了吗?气氛至于搞得如此的严肃吗? 这些年自己一直派人在暗中寻找谍影的行踪都苦寻不得,现在他们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不应该是一件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你们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算怎么一回事,弄得跟本少爷我命不久矣似的。 尤其是老头子你,至于吗?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跟本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吹牛逼,叫嚣着自己有跟谍影五五开的实力,怎么现在一副又一次如丧考妣的脸色了? 在本少爷的印象中你柳之安还没有怕过谁吧!对你来说无论来的什么对手,不就是多花点银钱的事情吗? 本少爷我这个当事人虽然很看重谍影影主突然现身的这件事,但是也不至于有你们这么看重吧? 柳明志打算说些什么有趣的话题打破身边压抑的气氛,可是看着街道上华灯初上以后来来往往的百姓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下去。 此时聊这些显然有些不太合乎时宜。 在古怪压抑的氛围之中,柳家队伍不疾不徐的回到了柳府之中。 众人进入柳府的大门之后,相互寒暄了一下便各自散去了,完全没有围着柳大少劝说些什么的意思。 柳大少目送着一众人相继给自己道别之后赶往了自己的庭院,目光看向了自家的老头子。 静静地望着老头子柳之安端着旱烟袋毫不停留离去的背影,柳大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下巴。 “什么情况?这……这就直接走了?不打算跟本少爷我单独聊一些关于谍影影主在京郊请我赴宴的事情吗? 既然老头子你不打算跟本少爷我聊点什么关于影主现身的事情,那你一路上一副苦思冥想,如临大敌的神态是怎么个意思? 从众心理?见到其他人神色慎重,觉得自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太合适?” “小明明,你盯着你爹的背影看什么呢?” 柳大少正盯着老头子柳之安的背影暗自琢磨,耳畔忽然传来了娇媚疑惑的说话声,将一直神游天外的柳大少吓了一激灵。 “哎呦呦。” 柳颖看着不停的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柳大少,妩媚娇颜怪异的上下打量着柳大少。 “姐姐不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吗?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柳……姑姑,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的出现在本少爷的身后突然开口说话,我肯定吓一跳啊! 而且,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会跟我一样被吓一大跳的好不好? 你是鬼吗?走路一点声都不带。” “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吧,姐姐我刚才站在你身边一直没有离开,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再说了,姐姐我就算是鬼也是个大美女鬼,吓不到人的! 来,让姐姐抱抱,姐姐让你占一下姐姐的便宜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柳颖一言不合的直接揽住柳大少脑袋按在了自己波涛起伏白嫩如玉的胸脯上摩瑟着,说让柳大少占便宜真的就让柳大少占便宜,一点不带弄虚作假的。 当真是言出必行的真女豪杰是也! 柳大少脸色涨红的挣扎了出来,没好气的看着笑盈盈的柳颖喘了几口粗气。 “我……我……本少爷我如今都小四十岁了,姑姑你能饶了我吗? 我是个男人,不是个太监,你不要太过分了。 求求你了,以后别再折腾我了好不好?” 柳颖笑盈盈的妩媚娇颜猛然一收,变成了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 “你竟然凶我,是你说的姐姐我刚才吓到你了,姐姐身无长物赔偿给你,只好用着这六尺尤物之躯让你沾点便宜赔偿你了。 再者说了,你以为姐姐我想折腾你吗? 还不是怪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把姐姐家的烂木头派出去西征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年,弄得姐姐我身在云州这几年连个男人都碰不到,那是何等的空虚寂寞冷啊。 这样的日子跟守寡有什么两样?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守寡一个守活寡的区别吗? 现在好不容易回京了,碰到了你这个姐姐不介意跟你亲近亲近的小东西,姐姐不折腾你折腾谁去?去大街上随意找个不认识的臭男人折腾去吗? 你倒好,在家里搂着小溪溪她们你侬我侬,缠缠绵绵的过着左拥右抱齐人之福的美滋滋小日子。 可是姐姐我呢?在云州那破地方形单影只的,多寂寞呀!” 柳大少望着柳颖一副深闺怨妇的愁苦模样,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有些话她说的却是自己无法否认的,那就是自己的姑父云冲被自己派出去西征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闷在云州了。 “唉……姑姑,我知道当初把姑父她派出去西征苦了你了,可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时候朝廷的局势刚刚稳定不久,朝廷西征天竺,大食两国为了保证能够万无一失,必须得派一些得力的干将统帅三军将士才行。 若是因为姑父跟孩儿沾亲带故的原因,孩儿就有意不派他出征作战,对于其余的西征将领那边孩儿我没法交代呀。 孩儿不能因为姑父他是我的姑父,就故意不让他上战场吧?别人怎么看? 身为一国之君,孩儿不得不照顾一下其余将领的情绪,不得不一视同仁。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 柳明志说着说着语气一顿,四下张望了一下庭院中的环境,拉着柳颖朝着长廊旁昏暗的角落里走了过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六章给你机会不中用 柳明志拉着柳颖停在了长廊下的阴暗处,再一次四下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确定没有旁人以后,柳大少才松开了柳颖的皓腕蹲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 “姑姑,最重要的还是边军几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孩儿不能全部交到外人的将领的手中来统领。 那可是四十万从一统天下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铁血精锐,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一个不是以一敌十的精兵强将。 这四十万精锐兵马一旦倒戈相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姑姑你不会想不清楚吧? 西征大军的所有将领里面,要是没有一些孩儿我的亲人与亲信所在,你让孩儿我怎么能够放心? 毕竟孩儿当时的皇位可是得位不正的啊! 孩儿我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孩儿我却不得不防。 几十万精锐兵马,一旦出了岔子,所造成的可怕结果将是不可预估的,也是孩儿我无法承受的。 西征大军左右两路兵马主帅,一路是舅舅张狂,一路是舅舅南宫晔。 南宫帅那可是孩儿母后的亲哥哥,前朝的老国舅爷,飞鹰卫的大将军。 副帅,督军,完颜叱咤,耶鲁哈,呼延玉,姑父他们几个人里面,除了姑父之外其余三人全部都是前金国,前突厥的元老级将领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几个万一有点什么小心思,孩儿就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个时候,那等时局,又不得不出兵讨伐大食,天竺两国的局势下,孩儿不把姑父派出去统领一路兵马的话,又能把谁派出去统领一路兵马更加的合适呢? 我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自信相信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对孩儿做出反叛之举。 可是再怎么相信他们,孩儿也得明白肉不能放在一个锅里面的道理吧。 有时候孩儿也不想这样,可是孩儿却不得不这样。 风云渡之时孩儿的亲兵队伍里出现了谍影密探的事情,给孩儿敲响了一个警钟,虽然孩儿不想多疑,但是却不得不防备西征大军的队伍里也存在着谍影密探。 几十万大军里面出现几个谍影的探子看似不起眼,看似翻不起什么风浪,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旦西征大军里出现了岔子,京城这边也出现点岔子,必然是内忧外患的局面。 倘若发生了这种情况,不但孩儿一个人,咱们柳氏一门上千老小都将沦为刀下亡魂。 孩儿七尺之躯死不足惜,可是当时那种天下刚刚稳定的局势,孩儿一死就意味着天下马上大乱。 那个时候天下要是一乱,可就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那将是真真正正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事实证明,孩儿做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 姑姑,对不起,孩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苦了你了。 可是孩儿想保护你们所有人,那就只有委屈一部分人。而那一部分人里面,其中就包括了姑姑你。 孩儿真的不想委屈你,但是大势所趋,孩儿当时真的没得选择。 如果有什么能够补偿姑姑你所受的委屈,姑姑你尽管开口,不管是什么东西,孩儿我无不应允。” 在远处长廊下灯笼微弱光芒映照下,柳颖的一双美眸平静如水的望着柳大少脸上那愁绪万千的复杂神色,提着云纱裙的裙摆轻轻地蹲在了柳大少的跟前。 “小明明,你别说了,姐姐刚才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姐姐心里何尝不明白,烂木头他之所以会统兵西征,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主动请缨的原因存在。 你们这些当兵的人呢!只要一听说有仗打就激动的不得了,连自己的婆娘儿女都能抛之脑后了。 尤其是你们这些当将领的人物,那就更过分了,那真是连埋在棺材里面了听到战鼓声都恨不得拱出坟堆来挥舞几下子兵刃。 小明明你当初要是真的没有答应那个烂木头让他统兵西征,估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天还能在姐姐的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呢! 你本来就想让他去,他自己更想去。如此‘郎情妾意’的情况下,他不抛弃姐姐统兵西征,让姐姐我独守空房那才真的怪了。 烂木头他统兵远征了更好,姐姐我不但可以落得个清净,还可以不用天天担惊受怕的出出墙头换换口味。 这几十年来守着那个不解风情的烂木头,姐姐早就受够了。 这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子用起来,不比他那个烂木头更有滋味吗!” 柳大少听着柳颖故意扯开话题的‘放浪’言语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得得得,你就别胡说八道了。 多大的人了,整天说起话来不着四六的。不过只要姑姑你能看开就好,孩儿我这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了。 说实话,这些年来孩儿身上的担子跟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大军西征讨伐大食,天竺两个蛮夷小国的事宜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容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稍微有一丁点的差池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好在这几年西征大军捷报连连,孩儿身上的压力总算小了许多,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西征事宜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在极西之地那片幅员辽阔的疆土上,西征大军面临的麻烦还多着呢。 战事一日不真正的结束下来,孩儿我身上的重担便一日放不下来。 西征蛮夷万邦,乃是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丰功伟业,孩儿能完成更好,孩儿完不成就得看后继之君的了。 而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后继之君继续这丰功伟业,同样不容易啊! 西征这是外部的压力,朝廷内部的压力也是层出不穷。 别看孩儿跟个没事人一样,每日悠闲自得的守在卦摊那里混日子,可是我心里的压力不见得比因为西征事宜带来的压力少上多少。 那就是太子储君的事情,孩儿已经小四十岁了,孩子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承志这小子今天更是已经成家立户了。 满朝文武百官着急让孩儿尽快立下太子储君,好安抚天下民心,孩儿自己何尝不着急呢? 可是眼下这几个已经成年的孩子,有大才的不上心,没大才的也不上心。 督促呵斥一顿之后当面还好,可是一转身就变样了。 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个人的性格跟他们的娘亲莲儿一模一样,性子温和诸事不争。 承志这小子吧,一副顺其自然我让谁当太子就谁当太子储君的样子,她妹妹夭夭醉心岐黄之术,进入十王殿当值也是被我赶鸭子上架的。 只是因为这丫头性格温和平顺,不想让我生气,就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安排了。 成乾这小子小时候还好,现在要么整日跟着老三明杰瞎混,要么捧着一本书钻研,你看书看点有关帝王权术的书我还能欣慰一些。 可是姑姑你不知道那小子看的书有多气人,除了儒家经典还是儒家经典,那玩意有那么好看吗? 堂堂当朝皇子如此的沉迷于儒学,让孩儿我如何能够放心。 儒学有儒学的经典之处,孩儿并不否认,可是那也不能一颗心全扑到儒学之上吧。 让他继承大业的话,万一他全靠儒家那套来治国,让我怎么能够放心? 再说月儿这个臭丫头呢!依照眼下而言她比谁都适合继承皇位,可是这个臭丫头身为一个女儿家,你就算不喜欢女红,不想继承大业,你干点姑娘家家该干的事情也行啊。 一个二八妙龄的大姑娘整日里就想着女扮男装去哪个青楼画舫里寻欢作乐,去哪个烟花之地喝酒逍遥,这上哪说理去。 青楼里有的东西咱家都有,青楼姑娘身上有的你自己也有,你说说你一个大姑娘整天老想着往那种地方跑干什么。 你是能干出点什么还是能怎么滴? 以前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也就算了,后来还请客带着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个去。 现在更厉害了,连怜娘,灵韵,正浩,正然,芸馨……他们几个丁点大的小兔崽子也上了她的贼船了。 大的大的不上心,小的小的心智不全。 孩儿自己也万万没想到,天下人无不向往的储君之位竟然砸在了孩儿的手中,想送都送不出去。 他娘的,本少爷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群不争气的兔崽……” “行了行了,你的这些破事情别再跟姐姐说了,姐姐听得头都快比胸脯大了,我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柳大少看着皎洁月光下柳颖一副不厌其烦的神色,苦笑着点点头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姑姑不想听就不说了,这些事情早晚会有办法解决的,主要是只要姑姑你不会因为姑父的事情埋怨孩儿就成了。” “放心吧,姐姐才因为这点破事置气呢!气坏了身子还不是姐姐我自己难受。 不过嘛……” “不过什么,姑姑你尽管说。” “你方才好像说说你要补偿姐姐我,姐姐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对吗?” “当然了,孩儿毕竟亏欠了姑姑你,如果能弥补姑姑的话孩儿一定无所不应。” 柳颖妩媚的桃花眸一眯,笑盈盈的伸手托住了柳大少的下巴妖媚一笑。 “姐姐我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今晚你陪姐姐我睡一觉咱们就两清了。” “吭哧……吭哧……咳咳咳……” 柳大少刚吸了一口点燃的旱烟直接喷了出来,脸色差点没被浓烟呛成猪肝色。 “又……你又来了。” 柳颖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望着恨不得马上退避三舍的柳大少百无聊赖的耸了耸香肩,缓缓的将右手伸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德行,姐姐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把东西掏出来让姐姐瞧瞧。” 柳大少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后退了几步,倚靠着长廊的廷柱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柳颖。 “什么……什么东西?” “请柬啊!看你那副小心翼翼的龌龊模样,你以为姐姐让你掏什么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七章三日之约 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柳大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万箭穿心而过一样刺痛,切身的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恶意与羞辱。 韵儿,雅姐,婉言,莲儿,灵依,碧竹,云舒……她们众姐妹用了都说好的宝贝,被你一说竟然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玩意了? 柳大少看着柳颖嫌弃的轻蔑眼神,有心想和她据理力争的辩驳几句,然而一想到柳颖那比流氓还要流氓几分的秉性,顿时把这个刚刚冒出头的念头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柳颖那是什么人物?在这几十年里自己走南闯北就没有遇见过比她还要流氓的女人,跟她较劲,搞不好最终下不来台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自己倘若默默的忍受了她的讥讽倒也罢了,要是真敢跟她在这方便争论点什么,估计今天就别安生了。 柳颖是谁?那可是当年自己与齐韵洞房花烛夜之时,一个敢蹲在房间窗户下为自己大喊鼓舞助威的彪悍女人。 自己刚才竟然想跟她据理力争一番,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有些喝多了,脑子一热差点认不清自己的实力与柳颖一比有几斤几两了。 看着柳颖又变得有些诡异的妩媚眼神,柳大少生怕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直接站了起来将白天收入袖口里的请柬掏了出来。 “姑姑,这就是白天在宫里的时候影主强行送给孩儿的请柬,里面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邀请之语罢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你请过目。” 柳颖伸手接过柳大少递到自己跟前的请柬,直接转身走向了悬挂着大红灯笼的长廊,柳明志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反正私密话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待在那个略显阴暗的角落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柳颖默默的走到了长廊下,丰腴成熟的娇躯直接坐到了护栏里侧的长凳上翻开了手中的请柬。 看望请柬上只写了寥寥数笔的内容,柳颖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请柬,一双妖娆娇媚的桃花眸惊疑不定的看着悄然坐到自己身边的柳大少。 “让你三天后赴约?只有三天时间,这未免也太仓促了一点吧?完全不给你准备的时间啊! 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届时你这边若是不准备的充分一些,到时候还真有可能会在阴沟里翻船。 要不……要不小明明你先派一个人走一趟,通知影主一声赴约的时间延后一些日子?” 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凝望着长廊外夜空中的漫天星辰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陷入了沉思。 柳颖见状也不打扰,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等候起来。 她心里明白,柳明志现在正在仔细权衡其中的利弊,现在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开口打扰他的思绪。 长廊下安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上下,柳明志对着姑姑柳颖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用故意往后拖延了,三天时间就三天时间。 影主他没有让我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去赴宴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柳颖神色无奈的看着脸色唏嘘的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哪有帮着自己的敌手说话的?” “姑姑,孩儿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依照我对谍影势力的了解,孩儿用三天时间准备跟三个月时间准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谍影的实力真的达到了不可力敌的地步,我就算是再拖上三年也改变不了什么注定的结果。 如果孩儿能够撼动谍影的势力,那么只用三天时间来准备后手,足以。 再说了,根据这段时间我手下两司密探对谍影密探行踪的侦查情况分析,三日后京郊皇陵的谍影密探人数绝对不会超出我预料之内的数目太多。 只要局势没有超乎我的预料,那就说明情况还不算太坏。 只是孩儿我有些想不明白,影主他为何要选择京郊皇陵之地当做与我碰面的地点。 难道是为了杀了我之后,好方便当场拿我的项上人头祭奠父皇的在天之灵吗?” 柳颖没有去管柳大少自言自语的疑问之词,伸手在饱满傲人的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怎么样?现在这块影杀卫的令牌打算收下了吗? 这三千影杀卫如今在姐姐我的手中可以说是毫无用武之地,以前好几次姐姐想要交给你,结果你都推却了,眼下时间仓促你麾下正值用人之际,这三千影杀说不定正好能帮上你的大忙。 反正留在姐姐我的手里跟交到你的手中也没有什么区别,要不你就先收下吧。” 柳明志低头看了片刻柳颖手中的令牌,思索了良久轻轻地摇摇头,抬手将柳颖伸到自己面前的玉手给推了回去。 “暂时还用不着,姑姑就先替孩儿继续保存着吧,等孩儿有一天真的需要它了,不用姑姑你送孩儿自己就会来与你讨要的。 若是放到二十年之前,可能姑姑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的收下了,现在孩儿却不那么想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你们照顾了我一时,总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吧? 收起来吧,孩儿现在还是有些底气的。” 柳颖看着自己被柳大少推回来的右手娥眉紧蹙的摇了摇臻首,直接将手里的请柬丢到了柳大少怀中起身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犟驴,你就是一头纯纯的犟驴,随你便吧,你爱要不要,老娘乏了,先回去歇着了。” 柳颖口中说着愤愤的话语,摇摆着成熟风韵的身段渐渐的消失在了长廊之中。 柳明志拿起滑落到腿上的请柬拍打了几下手心,苦笑了两声抿着嘴朝着书房的方向赶了过去。 如果不出自己预料的话,待会书房里还有需要自己大费口舌的地方呢! 果然不出所料,柳明志刚刚走进了书房的庭院之中,一眼就瞧见了书房里面正灯火通明着,至于里面会是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除了齐韵跟莺儿她们姐妹两个人之外,别的人可没有自己书房的钥匙,就连柳松也是在自己长久不在家中的时候才能掌控一段时间的书房钥匙。 将手中的请柬再次收入了袖口里面,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一下自己心境,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普通平常以后才走向了书房的房门。 似是听到了柳大少的脚步声,柳大少刚刚赶到门前尚未来得及推门,书房的房门便被从里面一把给拉开了。 齐雅原本微蹙的娥眉看到了站在门口略显诧异的夫君骤然一松,樱唇之中默默的呼了一口浊气。 “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妾身姐妹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明志看着齐雅如释重负的娇颜,屈起小拇指在发丝间滑动几下,淡笑着走进了书房之中。 扫视了一下书房中全部到齐的一众佳人,柳大少佯装露出了惊奇的模样。 “嚯,娘子们你们全都来了?怎么着,这架势是打算要三堂会审为夫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八章鸿门宴也要去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望着一副大惊小怪反应的夫君,并未开口答复什么。 纷纷彼此对视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女皇和呼延筠瑶姐妹两人的身上。 柳大少感受着众女身上怪异的阵势,也顺着众佳人的目光看去,眼中这一次真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真是奇了怪了,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以往众女无论有什么事情素来都是以齐韵这位长妇为主的。 今天怎么换了个样子,似乎是要以婉言跟瑶儿她们姐妹俩为主了呢? 自己和姑姑柳颖在前院交谈的这段时间,她们姐妹等人私下里到底聊了些什么内容,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场面。 柳大少不知道之所以会有这种局面出现,归根结底还是跟谍影影主的那张请柬有莫大的关系。 众佳人里面,自然不会是所有人都知道前朝谍影密探这个顶尖地下势力的存在。 毕竟就连三公主李嫣这位原来的当朝公主,和其母后太皇太后南宫梦她们母女俩,今日在宫里的喜宴上也是第一次见到影主这位谍影密探的当家人。 三公主她们母女二人当初那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一个是原来的后宫之中,一个是原来最受宠的当朝公主,她们母女俩见到影主之后都不清楚他的身份,更何况别人了。 故而,柳大少众多娘子里面有不清楚谍影密探这个势力的佳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比如姑墨蓉蓉,薛碧竹,黄灵依,莺儿她们姐妹几个不会功夫的佳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们大部分时间在家中相夫教子,极少有机会能接触暗中厮杀的事情。 青莲,齐雅,闻人云舒姐妹三人数月前虽然还曾跟着夫君夜探宗庙调查谍影密探的行踪,可是真要说起来她们对谍影这个势力了解多少,具体是什么样的,同样也只能说是知之甚少。 甚至就连齐韵这位柳家长妇对于谍影这个势力也是知之不详,她知道谍影的存在不假,可也只是听到夫君偶尔提及过,然而关于谍影具体的情况齐韵说是一知半解也不为过。 有些事情夫君很少告诉她们,她们也不好过问太多。 那么如此一来姐妹们之中最了解谍影是什么情况的人,也只有非婉言姐姐跟筠瑶妹妹她们两个莫属了。 她们两个一个是昔日金国的女皇,一个当初突厥的大可汗,姐妹俩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对于一些自己姐妹等人不清楚不了解的事情她们以前肯定了解的一清二楚。 女皇和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俩看着姐妹们充满求知欲的期待眼神也有些犹豫不决,没有得到柳大少的授意,她们俩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关于谍影的详细情况告诉姐妹们。 可是相处这么多年,早已经姐妹情深,什么都不说也不合适,权衡再三女皇两女只能告诉齐韵她们谍影是一个实力极为强大的地下势力。 齐韵她们也看出了女皇两女的为难之处,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却开始讨回起了如何不让夫君去赴约的话题。 在柳大少没有回来之前,众女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让女皇和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俩来劝诫夫君关于影主在京郊请夫君赴宴的事情。 女皇感受到柳大少顺着众姐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咬着樱唇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了柳大少跟前。 “没良心的,婉言跟姐妹们心里非常清楚你是什么样的性格,知道你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情我们姐妹劝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一些浪费口舌的多余废话我们姐妹就不多说了,婉言就问你一句,影主的宴席你是非要赴约不可吗?” 柳明志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女皇她们众姐妹会说这些话语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对着一众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说到了这里了,为夫也就坦白的告诉你们好了,三日后无论如何为夫都会去京郊赴约的。” 女皇凝眉微蹙的盯着柳大少:“哪怕明知是鸿门宴也要赴约?” 柳明志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动身走到书桌后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口舌。 “婉言,韵儿,嫣儿,还有你们众姐妹,有些事情早晚有一天都是要面对的,更是要解决的,既然如此早一天晚一天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终究都是要解决的才是,反正都要解决那就能早一天解决就早一天解决,事情堆积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旦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最终为难受累的不还是为夫我吗? 所以,哪怕影主在京郊皇陵给为夫我摆下的是鸿门宴,为夫我还是一样要去赴约。 最主要的是这个宴席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凶险,看你们姐妹一个个好似为夫我要大难临头的不安神色为夫就无奈了。 你们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境内,京郊也在京城境内,先不说十万精锐禁军为夫随时可以调动过去,为夫自身也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 万一真开战了,实在打不过的话为夫大不了逃走嘛! 同样的境界之下在,到时候只要为夫我无心恋战,我想逃跑这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所以为夫就想不明白了,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全都放心吧,为夫肯定会没事的,别人不清楚为夫的秉性,你们姐妹们还不了解为夫的秉性吗? 为夫我如此惜命的一个人,岂会干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 为夫既然敢赴约,那就肯定是有自己的底气的,你们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到肚里面吧! 只要有为夫在,天塌不了的。 这个世上想要为夫死的人数不胜数,为夫现在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吗? 余生大好的时光还等着为夫游戏你们一群大美人之间尽享齐人之福呢!为夫可舍不得你们这一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独自先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放心吧,全都放心吧。” 一众佳人看着夫君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的担忧之情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女皇,青莲,云清诗,凌薇儿她们这一群身怀武艺的佳人相互对望了片刻,齐雅径直起身走到了柳大少身边。 “夫君,你非要去赴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妾身等身怀武艺的姐妹打算陪你同行赴约,我们虽然不是像你一样的先天境界,可是也有着上三品的实力傍身。 万一赴约那天出了点什么麻烦,妾身姐妹纵然帮不了你大忙,也能帮衬你一二点小忙,妾身姐妹这点要求总不过分吧。” “胡闹,这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一群女人跟着去瞎搅和什么。” “可是妾身……” “没有可是,这件事不用再提了,你们全部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就行了。 为夫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不说我自己就会开口的。 不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众女听着夫君不容置疑的话语,纷纷沉默了下来。 连雅姐姐都说不通夫君的事情,她们姐妹几个出面就更不用说了。 女皇皓眸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一旁的呼延筠瑶见状也起身跟了过去。 姐妹两人驻足在柳明志的书桌前,先后从袖口里取出一块精致的金牌放到了柳大少面前的桌案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三十九章便已是人间绝色 柳明志见到女皇姐妹二人的动作,目光顺势朝着桌面上的两枚金牌看了过去。 女皇的那枚御龙金令他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不但见过还亲自执掌过。 当年自己出使金国的时候,金国诸藩王起兵造反要夺取婉言的皇位之时,自己就曾经执掌过这枚令牌统帅金国都城中的三军将士击退了叛军乱党。 那一役大战也彻底的奠定了自己白衣儒帅的名头。 至于旁边的那一枚狼神金令,结为夫妇这么多年,柳明志也是从呼延筠瑶手中看见过的,自然明白这枚令牌所代表的含义。 伸手拿起两枚金令把玩了一下,柳明志对着两女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将两枚令牌收入了怀中。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见状相视一笑顿时松了口气,其余众佳人沉闷的心情也因此好多了。 “没良心的,提督司之中总共有金木水火土五大金刚,其中木金刚戴和已经去了沙俄国保护乘风这孩子的安危了。 如今还剩下金金刚八臂罗汉慧刚,水金刚云中燕常昆仑,火金刚火麒麟顾木义,土金刚枯木道人陈厚甲他们四位前辈可以供你驱使了。 其中金金刚八臂罗汉慧刚前辈,水金刚云中燕常昆仑前辈他们二位你是见过的。 当年在忻州风云渡那件事之时,就是他们两位前辈跟在婉言身边去协助你转危为安的。 眼下婉言这边只能为你提供四位先天境界的高手了,原来都城之中还有一位大护国寺的慧法老禅师也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可是京师距离都城千里之遥,只有三天时间根本无法赶到都城之中让老禅师前来相助。 碍于时间不足的原因,他那边估计无法成为你的一个得力帮手了。 谍影密探之中一影主,四法王,十二影护法皆是先天高手,剩下的谍影密探之中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同样也是层出不穷,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纵然当初因为陶樱妹妹的事情已经陨落了一位卯影影护法,谍影那边他们至少还有十六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存在,你这边的顶尖高手人数跟谍影一比依旧差距太大了。 你必须得在三天之内凑足最少十位先天高手才能勉强立于不败之地,不知你有这个把握吗?” 呼延筠瑶急忙附和着点了点头:“夫君,婉言姐姐说的对,普通的高手人数你这边肯定有着不弱于谍影密探那边的高手人数。 可是顶尖高手的话你这边就落了下风了,一个顶尖高手的存在可以扭转太多的局势了,瑶儿这边不如婉言姐姐,只能为你提供当初的王庭大国师多伦大师了,他也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 瑶儿跟婉言姐姐两人提供的先天高手加在一起就已经五位高手了,再加上夫君你自己的话就已经六位了。 眼下至少还差四位顶尖高手,瑶儿想爹爹那边的柳叶应该能为夫君你提供出来最少两位高手吧? 不过瑶儿手下的狼卫组建的时间太短了,并不清楚爹爹的柳叶手中都是什么高手。”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有些无奈的话语顺势接了过去:“内柳天地玄黄四大长老,绝杀天刀风五霸,五步一杀太叔屠戮,玄悲掌吕玉,天芒剑黄之路。 如今天芒剑黄之路黄前辈已经跟木金刚戴和戴前辈一起去了沙俄国,在暗中保护乘风这孩子的安危了。 内柳之中如今还剩下天地玄三位长老,可是为了以防万一,爹那边必须要留出一位前辈来保护柳府的安危,如此一来能拿出两位长老帮助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柳明志端着茶杯惊异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女皇,不由得对着女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婉言,关于老头子手中的内柳你可比为夫了解的都清楚啊!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就连为夫也只是知道内柳之中总共有天地玄黄四大长老罢了,可是这四位长老具体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样的江湖称谓为夫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 女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老娘想了解的这么清楚吗?还不是你自己当年太纨绔,太无赖了。 要不是你在金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婉言做出了那等卑鄙无耻的流氓行径,老娘会气的半年吃不好睡不香吗? 当年为了调查你的详细身份,老娘私下可是没少消耗人力物力,要不是调查出了老爹内柳手中有那么多的高手存在,当年你连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大少看着女皇‘咬牙切齿’的模样,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尖。 “误会,都是误会,再说了要是没有为夫当年的那一抓,不也就没有你我夫妇二人今生的缘分了嘛! 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不是为夫想要对你耍无赖,而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促使着为夫不得不对你耍无赖。 为夫现在不是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赔偿给你了吗?好婉言消消气,消消气,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咱就不提了,不提了。” 女皇微微垂眸扫了一眼遮挡着自己的视线,令自己无法看到自己莲足脚尖的浑圆胸口,眼中的自豪之色一闪而过。 女子低头不见足,便已是人间绝色。 自己仅此一部分已经是人间绝色了,若是再加上自己的盛世容颜,更是人间绝色中的绝色。 嗯!老娘果然可以自豪。 然而女皇心里的得意之色消失以后顿时娥眉一竖,纤纤玉指猛然在柳大少的耳朵上狠狠的扭了一下。 “消消气?你还有脸说让老娘我消消气?你让老娘怎么消气? 你不提还好,一提老娘就更来火了,当年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没机会你硬来,现在名正言顺了,天天都是机会你反而不来了。 还整个人都赔偿给老娘了,你赔偿哪去了?赔偿到九重天上面去了吗? 你知道老娘已经独守空房几天了吗?你个有机会都不中用的没良心玩意。 你个肾虚三吸男。”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愤愤不平的看着女皇娇怨不已的绝色盛颜。 “婉言,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你独守空房才几天啊?前天晚上为夫才从你那里走出来的好不好?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时间加一起才两天……不对,也才一天半时间都不到罢了。 明明一天半都不到,怎么这话从你嘴里一说就跟为夫一年半载没服侍你似得? 就是个拉磨驴也得休息两天吧?何况为夫是个人呢!” “顶什么用?自己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吗?三吸男。” 柳大少的脸色忽的绛红了起来,女皇的话语比不久前姑姑柳颖对自己带来的暴击更是了厉害数倍,简直就是直击灵魂的打击。 “三吸男?完颜婉言,你这可就过分了,就事论事归就事论事,但是咱不带进行人身攻击的。 尤其是歪曲事实,昧着良心说瞎话的人身攻击。 你可以说为夫陪你的时间不够,这一点为夫我承认,但是你不能侮辱为夫我冠绝天下的个人实力。 放眼京城,不对,是放眼整个天下,你还能找到有比为夫这等实力更为强悍的男人吗? 为夫现在可是坐拥你们十几位千娇百媚,如狼似虎之龄的大美人娘子。你们不是三两个姐妹,而是十几个姐妹呀! 这种地狱模式的情况下为夫还能做到让你们姐妹雨露均沾,如此强悍的实力除了为夫之外还有谁? 我就问你放眼天下还有谁?还有谁?” 一群佳人一脸无语的看着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的两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先前明明是在探讨关于赴约的事情,怎么话锋一转就聊起了恩爱缠绵的床笫之事了呢? 而且内容还聊得如此大胆豪放,这样真的合适吗? 女皇看着柳大少那仿佛被自己的话语羞辱了的不忿脸色,盛颜傲娇的撇了撇樱唇。 “老娘又没有碰过别的男人,怎么知道天下男人里还有谁比你更厉害? 要不老娘明天就去找别的男人试试,然后对比出结果以后好好的给你禀报禀报? 而且一个两个的话似乎很难做出准确的比较,要不就打底一百个人起步吧,这样的话结果可以更明了一些。 没良心的,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柳大少望着女皇那不甘退让的挑衅神情,闷咳了几声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嘴角不受控制的哆嗦了几下,柳大少舔着脸扶着女皇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好婉言,你说什么呢?咱们好像是在聊正事吧?跑题了,跑题了。 这些俗事就不说了,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众女望着夫君憋屈不已,却还不得不舔着脸赔笑的窘迫模样,纷纷掩唇闷笑了几声,心里的愁云慢慢被冲散了不少。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章云霄士 柳明志安抚下来女皇幽怨的情绪,倚靠在书桌上再次端起了茶杯。 “老头子那边的先天境界的高手为夫借出来两个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此一来就有了八名先天境界的高手了。不过为夫……” 齐韵没等夫君的话语说完,便起身施施然的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停了下来。 “夫君,爹那边就算出两位高手协助,加上你也才八位先天高手,至少还差两位顶尖高手,还有没有别的先天高手能出面协助的?” 闻人云舒俏脸懊恼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白皙的额头:“爷爷也是一位先天高手,可是自从几年前那一别,咱们就再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了。 总共只有三天时间的期限,先不说咱们现在去找能不能找的到他老人家,就算能找到的话估计三天之内也赶不到京师来了。 爷爷也真是的,这些年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当他的闲云野鹤去了,弄得关键时刻也见不到他的人了。” 云小溪轻咬着红唇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块镌刻着三朵祥云的令牌递到了柳大少的跟前。 “夫君,这块令牌你拿着。” 柳明志神色一怔,眼神诧异的望着云小溪手中的令牌目光有些迷茫。 “小溪,这是?” 云小溪手中的令牌一翻,云霄二字呈现在柳大少与临近的众女眼帘之中。 “云飘飘,路迢迢,云雨潇潇,千里挎长刀。 夫君,江南柳家有柳叶,西北云家也有云霄士。这是爷爷当年在自绝前夕交到溪儿手中的云霄士令牌。 只不过相比柳叶的实力,云霄士的实力就有些不如了,不过云霄士首领也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名为入云龙龚浩。 除了龚浩龚前辈,云霄士里还有六名半步先天境界的前辈可供驱使。 自从爷爷将令牌交给溪儿之后,溪儿也只见过他们几面而已。 因为溪儿实在没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到龚浩前辈他出面帮忙的,于是两年前就让他在外城的同安坊怡顺街中隐居了下来。 现在夫君你正值用人之际,这令牌放在溪儿这里也是无用,夫君你拿去好了。”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拿起云小溪手中的云霄令打量了几下,目光惊奇的看向了云小溪。 “为夫以前倒是偶尔听老头子提过三两次云霄士的名号,只是为夫以为老爷子仙逝以后云霄士应该落到了姑父的手里了,万万没想到竟然传到了溪儿你的手里。” 云小溪看着夫君诧异的神色,脸色复杂迷茫的摇了摇头。 “溪儿自己也不知道爷爷他是怎么想的,这云霄士就算是不传给爹爹他老人家,也应该传给大海哥哥才对,再不济大江,大河哥哥他们也行呀。 哪想到爷爷他偏偏传给溪儿了,我自己也想不通。。 可是这毕竟是爷爷他老人家的临终遗愿,溪儿为了不让爷爷失望,虽然不是很想当这个云霄士的当家人,最后也只好接下了。” 柳明志望着云小溪一副想不通的郁闷脸色,屈指在云小溪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傻溪儿,别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到你这里你反而不稀罕了。 也好,这云霄令为夫暂时就先收下了,等赴约结束以后为夫再还给你。” 云小溪忙不吝的摆摆手:“不用不用,夫君你一直留着就好了,反正云霄士在溪儿这里也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还不如交到你手里呢! 这样一来溪儿也就不用再烦心安置他们的问题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了。” “溪儿,你的心意为夫领了,但是这毕竟是云老爷子传给你的东西,为夫说什么也不能收到自己的手中。 你的还是你的,为夫是不会强行索取你们姐妹任何一个人的东西的,大不了以后再需要的时候再从你们这里取就是了。 你们众姐妹每一个人的心意为夫全都心领了,但是为夫也不想让你们心里有芥蒂,认为为夫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是一个容不得你们手里有任何私人势力存在的男人。 只要你们对为夫推心置腹,你们手里有什么势力为夫都可以不在乎。 好娘子们,为夫在意的是你们这个人,其它的一些东西,顺其自然就好了。” “这……好吧,溪儿听夫君的。不过夫君你以后还需要的话,尽管跟溪儿开口就行了。” “放心吧,为夫会的。 你们啊,就是担忧过重了,为夫的话刚才还没有说完,一个个的就把自己的小金库给暴露出来了。 先前加上为夫我手里已经有八位先天境界的高手了,就算不加上溪儿这边云霄士的入云龙龚浩前辈,为夫这边仍然还是能聚集三五个先天高手的。 咱们的十三姨白铃儿已经一个了,萱儿这丫头如今也在咱们外公白胡来的帮助下入了先天之境了。 只是这丫头心思谨慎,在江湖中行走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真正的实力罢了。 这也算是她保命的底蕴了。 承志这小子的婚宴大悲禅林来了了凡大师,刀涯海来了刘三刀刘大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独行侠抗棺匠宋终宋大哥今日也来参加承志这小子的大婚喜宴了。 如今他们三人全部都在京城之中暂住,为夫跟他们的交情还算不算错,让他们出面帮帮场子还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咱们四舅白崇亮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为夫想求他帮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十三姨,四舅,萱儿丫头,了凡大师,刘大哥,宋大哥他们加在一起这就已经六位先天高手了,再加上咱们这边的八位,已经十四位先天了。 如今再加上溪儿麾下的云霄士统领龚浩前辈,为夫手里共计十四位先天可用,顶尖高手只比谍影他们那边少了一位而已。 到时候就算一直为父皇守陵的老周总管站到了谍影那边,以为夫麾下众多上三品实力的弟兄,足以弥补两个顶尖高手人数的差距,你们完全不用有什么担心的地方。 你们就算不出面帮助,为夫自己也能凑出十名先天境界的高手。既然你们都出面帮助了,为夫也就不再拒绝了。 没有那么多的先天高手为夫我也不惧,有了的话那就当是多多益善了。” 众女脸色惊奇的对视一眼,心里的担忧之情已经降到了最低。 “你们姐妹为了承志这小子的婚事一大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忙碌了,大婚宴席上又小酌了几杯,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除了嫣儿留下,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 众女已经明白夫君三日后非赴约不可,又见识了夫君的底气,心里的担忧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 听到夫君宽慰的话语,除了三公主李嫣之外纷纷起身福了一礼。 “是,妾身姐妹告退。” “好,回房间后别再熬夜了,都早点睡下。 明天承志跟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还得回府敬茶呢,到时候你们这些娘亲一个个的若是全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可就在儿媳妇面前丢人了。” “是,妾身知道了。” “明白了,回去就睡。” “知道了,知道了。” “……” 走在最后的莺儿懂事的带上了房门,片刻之间书房之中只剩下了柳大少和三公主夫妇二人。 柳明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乐呵呵的对着三公主招了招手。 “嫣儿,来为夫这里。” 三公主乖巧的点点凤首娇颜微红的起身走到了柳大少身边,抬起修长的玉腿跨坐到了夫君的怀中。 三公主一双藕臂习以为常的搭在柳大少的双肩之上,凤眸微微有些低沉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夫君,你把妾身单独留下来是有什么要交代妾身的吗?” 柳明志双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比年轻之时丰腴了些许的柳腰,将其默默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手指指尖抓住佳人一缕散落在肩膀上的乌黑秀发轻轻地在指尖缠绕着。 “嫣儿,方才我们交谈之时说了那么多,字里行间你应该明白站在为夫对立面的是什么人吧!” 三公主娇躯一颤,侧颜依偎在夫君的肩膀上微不可察的点动两下玉颈。 “嗯,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一章不相为谋 柳明志听出了三公主声音之中的低沉之意,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嫣儿,今日在宫中勤政殿外拜见你和母后的那个黑斗篷人,便是为夫方才言语中所说的谍影影主。 至于他的真实名讳李戡,为夫也是今日才第一次知晓的。 若不是影主他自己当着你和母后的面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名讳,为夫怕是很难知晓影主的尊姓大名了。 谍影密探,父皇在位之时便存在的强大地下势力。 他们暗中为父皇监视满朝文武百官以及各地州府的大小官员,同时还负责监察边关将领,调查敌国情报,压制江湖中的一些不安分的势力。 可以说全天下各行各业之中,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将领兵卒,亦或者贩夫走卒里面都有可能存在着谍影密探的身影。 不管是什么势力,只要是有不利于朝廷的事情,他们全部都有自行处决之权。 亦可以说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谍影密探的这个势力是不是父皇他当年继位之后才组建的,亦或者是威赫先帝乃至更早一些的先帝组建起来的,关于这一点为夫目前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截止目前为夫对谍影的了解就只是知道他们是一个实力庞大的地下组织,具体实力强大到什么地步,为夫目前同样也是一知半解。 迄今为止,为夫我自己也没有见过谍影密探的真正全貌。 当年在风云渡刺杀的一事,虽然谍影的顶尖高手尽出,可是一些普通的高手出现的并不算太多。 当时为夫从影主的一番话语之中隐隐可以猜测出,出现在风云渡的谍影密探只不过是他们谍影所有密探的冰山一角而已。 至于影主说的是真话,还是有意夸大其词为夫也不敢保证。 因为这些年来为夫跟谍影密探打得交道并不算太多,自从为夫昭告天下晔儿这孩子假死的消息以后,谍影密探一夜之间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夫暗中派人寻找了多年,却始终一无所获。 除了谍影的密探主动现身之外,可以说为夫根本找不到关于任何谍影密探的蛛丝马迹。 他们的藏身之所对于为夫来说一直是个谜,他们的隐匿本领同样也是无懈可击。 这些年来关于谍影的藏身之处,谍影密探守护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啊! 而他们蛰伏起来的目的为夫不用说嫣儿你自己应该也能想……唉……” 三公主听着夫君有些沉重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抓起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侧颜重重的摩挲着夫君的肩膀,三公主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栗。 “复……复国!” 柳明志明显感觉到自己怀中的三公主微微有些轻颤的娇躯,用力抱着三公主的柳腰贴在自己的胸口,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对,复国!诛杀我柳明志这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光复你们李氏皇族的朝廷。” 哪怕被夫君温暖的胸膛紧紧地抱着,三公主的玲珑的娇躯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的颤抖了几下。 “夫君,妾身……妾身……妾身……” 三公主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有些话却卡在咽喉处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倾国倾城的盛颜之上写满了有口难言的痛苦之色。 柳明志低眸看着三公主黯然神伤,纠结悲痛的俏脸顿时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傻嫣儿,为夫跟你说这些不是想指责你什么,更不是想影射什么,为夫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 先前为夫在我们交谈之时我就察觉到你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故而为夫才把你单独留下把所有该说的统统都告诉了你。 为夫这样做就是不希望你心里觉得为夫因为你是父皇的女儿,是前朝的三公主,到时候会有意的想疏远你什么。 嫣儿,谍影是谍影,你是你,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冲突的问题。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你是为夫的发妻。 我柳明志是你李嫣的夫君,你李嫣是我柳明志的结发妻子,其它的对咱们来说根本不重要的。 仅此一点,对于你我夫妇二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好嫣儿,为夫的心思,你明白了吗?” 三公主微蹙着凝眉沉默了片刻,樱唇扬起了一抹无法言喻的幸福笑意。 “嗯!妾身明白了,谢谢夫君。” 柳明志微微颔首在三公主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傻不傻,咱们都二十年的恩爱夫妻了,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关于谍影的事情你能想通为夫就放心了,为夫之前看你的神色生怕你心中郁结,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夫君。” “嗯?怎么了?” “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夫君能不能答应?”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轻轻开口说道:“如果三日后赴约那天有机会能够冰释前嫌的话,为夫也不希望见到一些忠心耿耿的前辈丧命于为夫面前。 因为为夫当初跟他有着一样的信念,理解他的苦衷跟心情。如今我们虽为敌手,可是为夫却知道什么叫做英雄惜英雄。 以前志同道合的人,逐渐变成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对手,为夫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只是这些并不是为夫一个人能够决定的,如果影主他一意孤行,为夫我也只能……只能……” 三公主猛然抬手捂住了柳明志的嘴唇,目光惆怅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凤首。 “夫君你不用继续说了,妾身明白,妾身全都明白。 无论如何夫君你都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归来才行,其它的妾身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妾身在乎夫君你的安危。 如果……如果夫君你做不到妾身让你安然归来的请求,等妾身得到关于你噩耗的消息传来之时,便是妾身随你去了之日。”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陡然变得坚定决绝的娇颜脸色骤然一虎:“放屁,李嫣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胡来乱来,你别怪为夫到时候给你翻脸。” 三公主看着夫君骤然变得严峻的脸色,目光委屈的低下了凤首:“那……那夫君你必须答应妾身会安然回来。” “我……为夫答应你,你说什么为夫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这些是咱们就先不说了,关于赴约的事情为夫有着自己的底气,绝对不会让嫣儿你担心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吧! 嫣儿,为夫觉得有必要跟你聊聊成乾这个不成器兔崽子的事情了,这小子现在可越来越让为夫失望了。” 三公主原本有些可怜楚楚的神情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 “夫君,成乾他又怎么了?他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不可能呀!这孩子最近半个月都待在家中翻看圣贤文章,除了参加承志的婚宴之外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这可是妾身亲眼所见的,一直待在家里他能闯什么祸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二章能者居之?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突然变得不安的脸色,急忙摆手示意佳人稍安勿躁。 “嫣儿,你别胡思乱想了,这臭小子最近确实没有闯什么祸,你别刚听了为夫的只言片语就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好不好。” 三公主俏脸上的不安之色逐渐平静下来,眼神疑惑的看着柳大少。 “既然成乾最近没有闯什么祸,那夫君你刚才为何却说儿子他让你越来越失望了?”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柳成乾捧着那些儒家典籍咬文嚼字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烦躁。 从自己自立称帝这些年来,自己从来没有禁止过柳承志他们众多兄弟姐妹任何一个人翻看关于权术的典籍。 虽然在某些方面略微照顾了承志这小子一些,然而关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一举一动自己同样在暗中默默的关注着。 柳成乾沉迷儒家经典的这件事情自己见过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是没有点拨过这个臭小子,可是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根本没有做出过任何的改变。 像他这个样子,将来江山要是交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实在不敢想象这大好河山会变成什么样的一副光景。 柳明志并不反对自己膝下的儿女学习儒家经典,因为就连他自己有时候还会翻看翻看圣贤文章呢! 只是万事需要有个度,一旦超越了这个度,那事情也将变得难以预料了。 下意识的想要拿起桌案上的旱烟袋来上两口,陡然又想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三公主,柳明志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三公主已然感受到了夫君的动作,回首扫视了一眼,淡笑着拿起了桌案上的烟枪塞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想抽两口就抽两口,烟雾太大的话妾身用袖口掩住口鼻就好了。” 三公主说完也没等柳明志同意与否便直接解开了缠在烟杆上的荷包,从荷包里捏出了一些烟丝装在了烟锅里,随后微微倾着柳腰举起了桌案上的烛台凑到烟锅上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佳人如此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柳大少也不好再推托什么,用力吞吐了两口将淡淡的烟雾吐向了半空中。 “嫣儿,成乾这小子最近这段日子的确是一直待在家中温习圣贤文章,这点为夫也是知道的。 可是为夫想要说的问题恰恰就出在了这些所谓的圣贤文章上面,他看的那些书都是些什么狗屁文章。 天天看那些书有什么用?他打算将来当一个就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国子监博士吗? 为夫没有瞧不起国子监那些饱读诗书的博士的意思,一个人自有一个人的用处,这点为夫还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别人可以成为国子监博士教书育人,乃至桃李满天下,但是成乾这孩子不行,具体来说应该是为夫膝下所有的儿女都不行。 成乾他乃是当朝皇子,而不是那些十年寒窗苦读,需要参加科举考试才能走上仕途的学子。 他的目光应该放在那把椅……咳咳……他的目光应该长远一些,不止是他,他的所有兄弟姐妹目光都应该长远一些。 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个子曰,那个子曰的文章,关键看那么多的子曰文章能治理好江山社稷吗?能治理天下吗? 儒家经典想要天下大同,想要天下长治久安,然而这个天下何曾长治久安过?就更别提天下大同了。 为夫现在身为一国之君,比谁都更想天下大同。 然而为夫可以毅然决然的告诉你,别说为夫了,就算是后继之君,乃至后世子孙再努力个三五百年,天下也别想真正的大同。 人!永远都是有私心的,一旦有了私心就意味着人会有阶级之分,而有了阶级之分,就意味着天下永远不能大同。 成乾想要熟读儒家典籍为夫不反对,但是为夫不希望他沉迷于儒家典籍的内容中。 就眼下来看,该他当朝皇子身份看的书他是一本没看,不该看的书他是一本接着一本的温故知新。 不争气的玩意,说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为过。 这些年来,为夫膝下的这些儿女我何曾禁止过他们任何一人翻看过他们应该翻看的书册典籍。 可是呢?这些混账东西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尤其是成乾这小子,为夫让柳松给他们每个人都送那么多书,可是你看看成乾他看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 除了之乎者也,还是之乎者也。 既不争气,更不成器。老子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些个混账东西。” 三公主本就是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的女子,从夫君的言语之间,再从夫君那恨铁不成钢的脸色上已经明悟了夫君话中的深意。 难道夫君并不介意乾儿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这些年来夫君他始终没有立下太子储君之位,莫非是夫君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让乘风,承志和乾儿他们兄弟几个自己去争那个位置。 夫君是打算让能者居之吗? 三公主不由得有些芳心紊乱,心里感觉自己隐隐有些领悟了夫君的心思,可是又怕自己会错了意。 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三公主目光试探性的看着夫君的眼睛。 “那……那妾身抽空便警戒成乾一番?让他多看看他该看的书?” “警戒有个屁用?该打就打?往死里打!一群混账玩意,以为自己年龄大了他们老子我就不能用训子棍揍他们一顿了吗? 真惹恼了本少爷,老子把腿都给他们敲折了。” 三公主看着夫君没好气的脸色,终于确定了夫君的心思,原来夫君真的不介意儿子去争那个位置。 只是自己的儿子是那块料吗?眼前浮现着儿子看书时的书呆子模样,三公主自己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怀疑了。 “哦!妾身知道了,妾身抽空会好好的教导他一番的!” “到时候你别心软就行,为夫算是看透了,这些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嫣儿,时间不早了,该说的为夫也都跟你说了,你今天起床那么早,要是累的话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三公主瞥了一眼书桌上摇曳生辉的红烛,娇颜绯红的依偎在了夫君的胸膛上。 “夫君,妾身今天想陪着你,爱我。” 柳大少侧头看了一眼三公主妩媚娇羞的凤眸,迟疑了一下乐呵呵的在三公主耳畔嘀咕了几句。 三公主忽的双颊晕红发烫的点了点臻首,起身朝着书架后柳大少平日里小憩的软塌走了过去。 柳明志在三公主起身之后抬手拿起笔洗上的狼毫,蘸了墨汁后面色沉寂如水的在一张宣纸上默默的挥写着。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吹干吹写满了苍劲有力字体的宣纸,将宣纸折叠之后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站在书房回廊下的灯火处,柳明志对着神色凝重的对着挥洒着皎洁月光的朦胧夜空打了个手势。 半盏茶功夫左右,一道倩影有远见近凌空翻越到柳大少跟前行了一礼。 “雀儿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少爷夤夜召见雀儿是有要事吩咐吗?” 柳明志微微颔首将手里的宣纸递到了朱雀手中,探身凑近朱雀的耳边轻声交代了些许话语。 朱雀原本妩媚妖娆的美眸骤然一凝变得有些凌厉,动作隐晦的收起了手里的宣纸对着柳大少微微点头示意。 “雀儿明白,雀儿告退。” “嗯。注意安全。” “是,多谢少爷挂怀,雀儿告退。” 几个起落之间朱雀的倩影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月色之下,书房的院落之中再次恢复了宁静清幽,仿佛没有任何人出现过一样。 柳明志微微抬头凝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目光时而激动,时而惊疑,最终恢复了古朴无波的平静。 “影主啊影主,五年了,你可别让本少爷我失望啊! 你老了,本少爷也老了,所有的前尘往事,所有的恩怨情仇确实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轻轻地呢喃了一番言语,柳明志孤傲冷寂的气质登时消失不见,搓着大手笑嘿嘿的返回了书房之中。 半柱香功夫左右,朦胧月色笼罩之下的书房内外已经是春色满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三章工具人 翌日,东方刚刚升起第一抹霞光之时,柳大少就已经被洗漱完毕的三公主李嫣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夫君,快起来了,天色马上就要大亮了,承志和静瑶丫头她们俩该出宫回来给咱们敬茶了。”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角的污秽转头看向了窗外。 果不其然,房屋外面已经是月落日升,天边已经露出了些许朝阳的彩霞。 “起,为夫这就起,嫣儿你先去你的房间里给为夫找一件宽松一点的常服,等为夫洗漱完了就换上。” 三公主仪态端庄的点点头,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出门之时还不忘回头交代了一番。 “夫君,妾身这就去给你取衣物,洗漱的用品妾身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起来洗漱,别再偷懒了。” “知道了。知道了。” 听着三公主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柳大少伸了个懒腰从软塌上弹坐起来,起身朝着书桌旁边佳人早已经备好的洗漱之物走了过去。 约莫盏茶功夫,柳大少刚刚把口中的漱口水吐了出来三公主轻柔的说话声便在书房中响起。 “夫君,妾身把你更换的衣物取来了,你洗漱好了没有。” “嫣儿你来的恰到好处,为夫刚刚洗漱结束。” 柳明志轻轻地应了一声,拿起干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迹走向了站在门后的三公主。 “唉!为夫本以为把他们的婚事办完了以后就能好好的偷懒了呢!奈何昨天忙完了今天还得一大早上就得起来应付一下。” 三公主看着夫君唉声叹气的无奈脸色,浅笑着摇摇头举起手中浅蓝色的儒袍服侍着柳大少穿在了身上。 “你呀,都已经是当公爹的人了,怎么还能老想着偷懒呢?孩子一辈子也就能敬茶那么几次,你就受点累吧。” 三公主言语间已经将所有的衣物为夫君穿戴整齐,最后将玉佩佩戴在了柳大少的腰间后三公主又上下打量着柳大少反复检查了一下。 确定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三公主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凤首。 “好了,已经穿戴整齐了,夫君咱们快去正厅吧,估计韵姐姐,雅姐姐她们都已经赶去多时了。” “好,去正厅等喝茶咯。” 还真就被三公主说准了,等柳大少他们两人赶到正厅之时,齐韵等佳人早已经在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家常。 见到柳大少从后厅走了出来,一众佳人纷纷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柳大少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扫视着一众佳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免礼免礼,在咱们自己家没有那么多俗礼,全都坐下吧。” “谢夫君。” “你们刚才都聊什么什么?说出来让为夫听听。” “当然是聊承志跟咱们儿媳静瑶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回到府里了。” “这有什么好聊得,都不用心急,从宫里赶到家中还有段路程,总得给他们小两口一些时间吧。 再说了,昨日是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静瑶这丫头今日行动起来肯定有诸多不便,你们这些当婆婆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也得体谅体谅人家小两口的不易之处。” 众女听到夫君说的如此直白,纷纷暗啐了一声,目光不时的望向了厅外的院落之中。 大概过去了两三盏茶的功夫,在众女翘首以待的期盼目光中两道穿着锦绣华服,气质非凡出众的身影映入了众女的眼帘之中。 赫然是昨日新婚大喜的柳承志和李静瑶他们小两口。 望着距离厅门越来越近的柳承志他们小两口齐韵众女默默的坐直了身体,嘴角挂着由心的欣慰笑意。 片刻之间一对小新人缓缓的走进了正厅之中,见到端坐在厅中椅子上的一众长辈们纳头便拜。 “孩儿柳承志拜见爹爹,恭祝爹爹万安。” “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姨娘,恭祝娘亲,姨娘万安。” “儿媳李静瑶拜见爹爹,爹爹万安。” “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姨娘,娘亲,姨娘万安。”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不用那么多礼,起来吧。” 齐韵等女立即附和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都免礼。” 柳承志小两口再次叩了一礼,这才相继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多谢爹爹。” “多谢娘亲。” “多谢诸位姨娘。” 站在厅门旁的柳松见状,抬起双手不轻不重的拍打了几下,守在厅外的丫鬟们马上端着手里的放着茶水的托盘,步伐轻盈的走到了柳承志夫妇两人的身旁。 “小少爷,小少夫人,请。”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端起托盘里的茶杯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相比柳承志大步昂扬的模样,李静瑶莲步轻移的步伐就有些不甚协调了。 柳明志随意的轻扫了一眼莲步有些僵硬的李静瑶便收回了目光,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众女看到李静瑶走起路有些微蹙的秀眉,纷纷举起手绢掩住红唇轻笑了几下,眼中的欣慰之意不言而喻。 “请爹爹喝茶。” “嗯!” 柳大少端起两人的茶杯各自浅尝了一口便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小两口脸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各自拿起第二杯茶水走向了齐韵。 “请母亲大人喝茶。” “哎,乖孩子。” 齐韵跟柳大少一样尝了一口茶水便放到了桌案上,随即抬手将自己皓腕上的翡翠玉镯取了下来,轻轻地抓起李静瑶毫无瑕疵的玉手将玉镯戴了上去。 “好媳妇,从今以后承志你们俩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了。 以后承志这个混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来给为娘告状,为娘一定好好的给你出出气。” 柳承志目光宠溺的瞥了一下一脸娇羞的李静瑶,乐呵呵的抓了抓脑门。 “娘亲,你就放心吧,孩儿疼爱静瑶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欺负她呢!” 齐韵毫不留情的瞪了柳承志一眼:“你闭嘴,为娘在跟静瑶说话,你少插嘴。 以后你要是敢让静瑶受一丁点的委屈,老娘把腿给你掰折了。” 柳承志脸色一僵,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在娘亲的心里似乎有些直线下降了。 “我……是是是,娘亲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静瑶伸手轻抚了几下皓腕上的翡翠玉镯,玉颊娇羞的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哎,孩儿多谢娘亲大人。” 柳大少微瞥了一眼一脸郁闷的柳承志,哼哼唧唧的揉了揉鼻子,眼中的神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混账玩意,这下子知道老子为什么不让你那么早成亲了吧?老子那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在家里什么地位心里没点逼数吗? 娶了媳妇,你就一传宗接代的工具人罢了,真以为自己在你娘亲眼里的地位有多高呢? 慢慢熬吧,等你有了孩子以后你小子的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好媳妇,快去给你们诸位姨娘敬茶呗。” “是。娘亲大人。” 齐韵看着乖巧懂事的李静瑶直接对着柳承志翻了个白眼。 “你还愣着干什么?站在那里显你长得高啊?” 柳承志嘴角抽搐了两下,神色窘迫的端起丫鬟托盘里的茶杯陪着李静瑶走向了三公主。 “姨娘大人,喝茶。” “哎,好孩子有心了。” 三公主喝完小两口敬上的茶水以后,从宫装的袖口里取出一支碧玉簪轻轻放到了一旁丫鬟的托盘之中。 “这是姨娘我的一点小心意。” “多谢姨娘。” 小两口道谢以后,在丫鬟的跟随下挨个的跟厅中的一众佳人敬上了茶水。 片刻之后,柳承志看着丫鬟手中托盘之上全部都是女子所用的礼物,眼神纠结的看向了一众娘亲。 “娘亲,姨娘们,怎么都是给静瑶的礼物,我的呢?” 齐韵众女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纷纷轻咳了几声端起茶水默默的品尝着,完全没有答复柳承志的意思。 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口中的茶叶,眼神朝着正厅的屋顶打量了起来。 什么玩意,就一传宗接代的工具人罢了,还没点自知之明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四章活着回来 柳承志被众多娘亲们重儿媳,轻儿子的行为打击的体无完肤,闷嗒嗒的站在那一脸的郁闷。 柳承志实在想不通,明明昨日还儿子长儿子短的,怎么仅仅一夜之间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不是说儿媳妇跟婆婆是天敌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换了个样子了呢? 好家伙,合着一路上自己思索的那些如何让娘亲们别太为难静瑶这个新媳妇的措辞全都白忙活了。 柳大少瞄着柳承志那好似生无可恋的苦巴巴神色,放下茶杯闷咳了两声。 “承志,静瑶。” “孩儿在。” “时辰不早了,快去西苑给你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四老敬茶吧,敬完茶水之后就回去歇息歇息吧。 昨天忙了一整天,今日又起的那么早,早点回去歇着养养精神。” “是,孩儿告退。” “娘亲,诸位姨娘,孩儿告退。” “儿媳告退。” “好好好,路上慢点。” 小两口行礼之后联袂退出了正厅之中以后,柳大少环视了一圈默默喝茶众佳人,随意的摇了摇头起身朝着厅后走去。 “都待在这里干什么?不吃早饭吗?” 众女连忙应了一声,放下茶杯对着夫君跟了上去。 日上三竿左右,茶足饭饱的柳大少待在花园里的凉亭下默默的静坐了小半天,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日起身朝着柳之安书房的方向赶去。 “老头子,手里的账目清算完了没有?”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人未至声先到的话语声,神色平静的用笔尖在账本上画了一横,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朝着房门望去,仿佛早就知道柳大少会来自己这里似得。 柳之安放下毫笔的眨眼功夫,柳大少略显不羁的身影便走进了书房之中。 看着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老头子,柳大少毫不在意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提起茶壶和茶杯自斟自饮了几杯茶水。 “老头子,你一直盯着本少爷我看什么?仿佛本少爷脸上有花似得,莫非忽然觉得本少爷越来越不像你老人家了? 对了,今天的账目都清算完了吗?” 柳之安没有理会嬉皮笑脸的柳大少,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伸手在袖口里取出一枚令牌拍在了桌案上。 “滚。” 柳大少眉头一挑,放下茶杯起身走向了柳之安的书桌。 伸手拿起镂刻着金丝柳叶的令牌托了托,柳大少笑眯眯的收进了袖口中对着柳之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要不怎么说咱们是亲爷俩呢!就咱们爷俩这心灵相通的默契,放眼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啊!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我娘她老人家那是真爱你呀,没在年轻的时候干出点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来。” “咳咳……你个混账东西能活这么大,也是老天爷不开眼啊!麻溜的滚,别让老子发火。” 柳大少看到自家老头子抽搐的眼角,立即挥挥手朝着书房门疾步走去。 “得嘞,你老接着算账,本少爷先告辞了。” “等等!” “嗯?老头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柳之安静静地望着扶住门框一脸好奇的柳大少,瞳孔深处的担忧之色一闪而逝,继而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提起了笔洗上的毫笔。 “自己还没抱上孙子,别死太早了。别到时候比老子我走的还早,入不了柳家的祖坟呢! 活着回来。” 柳明志神色微沉了一下,马上又嬉皮笑脸的看着柳之安。 “老头子,你就放心吧,本少爷我还没有继承你手里的万贯家产,可舍不得那么早就去找阎王爷报道。 等你什么时候躺在那个长盒盒里面了,本少爷我再考虑这件事情。” “操里娘,滚!” 柳大少脑子一缩,躲过了柳之安抛投过来的靴子撒丫子朝着书房外飞奔而去。 离开了柳之安书房的院落之后,柳明志的脚步逐渐的放缓下来,从袖口里取出了那枚镌刻着金丝柳叶的令牌打量了许久,柳大少神色凝重的朝着自己的书房方向走去。 “老头子,放心吧,本少爷是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你辛苦了大半辈子,本少爷说什么也得为你养老送终。” “来人。” “少爷?” “传柳松马上到书房见我。” “遵命。” 柳大少前脚刚到书房之中,柳松后脚便紧随其后的跑进了书房之中。 “呼……呼……少爷,您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提笔蘸墨,笔走龙蛇的在宣纸上书写了一些内容,拿起宣纸吹了几下墨迹后折叠起来装入信封里递给了柳松。 “马上将此书信送到少爷我大哥宋清的手里,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亲手将书信交到他的手中才行。” 柳松看着少爷凝重的神情丝毫不敢迟疑,接过书信往怀中一揣就朝着书房外跑去。 “小的明白,小的先行告退。”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转头打量了一下书房中的布置起身离开了书房,疾步赶往了西苑柳萱居住的庭院方向。 柳明志虽然没有刻意渲染什么,但是整个柳府之中但凡是见到柳大少的人,都从柳大少身上散发的气势中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仿佛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柳大少赶到小妹居住的庭院之后,小妹柳萱正盘膝坐在花园之中的草坪上五心向天的默默修炼着,氤氲之气萦绕在小妹乌黑的发丝之间清晰可见。 柳明志见此情景急忙放轻了脚步,他亦是先天境界,自然明白自己的小妹现在正修炼到了佳境,一旦打扰便会前功尽弃。 柳明志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处距离柳萱位置略远的台阶前动作轻盈的坐了下来,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静静地观察着小妹柳萱的情况。 大约小半个时辰左右,萦绕在柳萱曼妙玉体周身的氤氲之气逐渐散去,原本盘膝在草坪之上一动不动的柳萱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转动臻首对着坐在台阶上的柳大少望去。 “大哥,你来了。” 柳明志立即起身走向了柳萱:“大哥来到之时见你修炼内功渐入佳境,就没敢打扰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挺好的,真气沿着奇经八脉运行了两个大周天,比之原来凝实了不少。 天罡指的最高境界弹指开天小妹现在施展起来已经可以得心应手,轻而易举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的境界越扎实,大哥这心里也就越安心了。 昔年在忻州风云渡大哥我被刺杀之时,你我兄妹二人纵然联手抗敌,在影护法的手中却仍然犹如蝼蚁一般被随意拿捏,那一幕幕往事就好像大哥身上的一道伤疤,一根刺。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下的伤疤的痕迹却永远消失不掉,大哥不希望那样的场景再在你我兄妹二人的身上出现第二次。” 柳萱看着大哥唏嘘阴翳的脸色,美眸凝重不已的点了点臻首。 “大哥,你忘不了往事,萱儿又何曾能忘得了!这一次如果真的要刀兵相见,便是你我兄妹二人一雪前耻的时刻。 大哥,时不我待,为了能够万无一失,咱们现在抽空互相喂喂招吧!”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右手剑指猛然一掐毫无征兆的朝着柳萱欺霜赛雪的玉颈挥了过去。 柳萱也没有想到大哥说动手就动手,感受到大哥指尖凌厉的罡气,柳眉微皱迅速朝着身后飞退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柳萱堪堪躲过了柳大少好似致命的一击,察觉到大哥紧随其后的凌厉剑指,柳萱右手两根纤纤玉指真气萦绕直指柳大少的剑指挥舞而去。 “大哥,接小妹一记弹指星斗,你可千万别留情。” 兄妹二人两双肉指相交一处,竟然有金戈之声回荡在庭院之中。 柳萱目光清冷的看着护体真气萦绕周身的大哥,左手悄然翻转朝着柳大少的面门直击而去。 “再接小妹一招弹指撼岳。” 柳大少感受到小妹指尖那股足以开山裂石威势的罡劲瞳孔骤然一缩,身影凌空翻转借力朝着身后飞退而去。 柳萱不退反进,双指指尖凝现出一股真气剑刃朝着大哥腰间横斩而去。 “弹指天罡。” “第三剑歌夕阳斜。”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五章在下柳明志,在上无人 柳明志,柳萱兄妹两人指尖以真气凝结出来的剑刃交击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之中登时劲风席卷纵横。 肉眼可见的真气波纹摧残着草地上整齐的草坪,和一旁花坛之中美轮美奂的八月秋菊。 草屑翻飞,秋菊摇曳,园中的一切都在纵横交错的罡气劲风之中艰难的挣扎着。 柳明志看着对面小妹柳萱那乌黑的青丝已经犹如风中杨柳枝条一样飘曳飞舞,凌空摆动不停,却毫无任何变化的脸色,平静无波的脸色微微一紧。 看来自己的攻势根本没有让萱儿感觉丝毫的压力呀。 柳大少真气萦绕的右手猛然一收,凌空腾挪翻转朝着小妹柳萱的背后飞身一跃。 “第八剑歌鬼神嚎。” 话音落下的同时,柳大少指尖一道更加凌厉的剑气以雷霆之势朝着柳萱后背的心房位置横斩而去。 看那仿佛夹在着摧枯拉朽威势的剑气,就可以看出来柳明志丝毫没有要对小妹柳萱留手的意思。 柳萱玉颊波澜不惊,娇躯微微一转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那一道直击自己心房要害的凌厉剑气。 樱唇一张一翕的瞬间,柳萱玉臂翻转之间一道比柳大少指尖剑气更加骇人的罡风从柳萱周身涌动,在其指尖形成一道真气凝实的利刃射向了柳大少的咽喉之处。 柳大少只感觉到一股让自己心惊胆战的气机迎面而来,出于本能的直接一个铁板桥硬功后仰了下去。 在柳明志腰肢弯下的一瞬间,那道真气凝现的利刃贴着柳大少的下巴横扫过去,继续朝着柳大少身后的假山石激射而去。 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动静传入了柳明志兄妹的耳中,兄妹两人的目光默默的朝着远处的假山石望去。 只见那座怪状嶙峋的假山石顶端凸出的一角,无声无息的朝着下面的草地上滑落而去,咚的一声闷响,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重重的砸落在了草地之上。 石块在草坪上稳定之后,一道如同镜面一样光滑的平面呈现在了兄妹两人的眼帘之中。 柳明志兄妹两人脸色复杂的看着那一面光滑平整的石块片刻,转头对视了起来。 互相沉默了片刻,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大哥,萱儿下不了狠手。” “萱儿,大哥下不了狠手。” 柳大少兄妹俩怔了一下,两两相望着情不自禁的咧嘴对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盘膝坐到了草坪上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之后用力的吞吐了几口烟雾。 “萱儿,你刚才要是用了全力,大哥我要么下巴上留点伤口,要么额头上留点伤口,就连旁边的假山也不会只掉了脑袋那么简单,起码得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柳萱随意的坐到了草坪上面,一双玉臂屈膝一抱,珠圆玉润的下巴默默的点在膝盖之上瞄了一眼不远处掉落在草地上的石块。 “大哥你刚才飞跃到萱儿的身后的那一招第八剑歌鬼神嚎也没用全力吧? 若是大哥用了全力,萱儿身上的半边衣物少说得变得破破烂烂的,左腰位置留下一道伤口都是轻的。 主要是跟大哥喂招的时候,萱儿总是下意识的不用真气护体。 大哥你同样也没有用真气护体,而且刚才的那一击鬼神嚎之后大哥完全有余势再发起一击致命杀招的。 若是大哥没有控制余力的话,萱儿根本没有余力回击一招弹指天罡的,只能被动防守一下大哥的攻击。 哎呀!这可怎么办嘛,喂招喂招,根本下不了狠手又谈何喂招呢! 只靠本能的进行一些你攻我防的普通招式,还不如保留着体内真气好好的休身养息,等候赴约之期到来更好一些。” 柳明志对着鞋底磕了磕烟锅:“没办法,主要是咱们两个的境界相差不大,很难控制住在全力以赴之下的杀招下不会伤到彼此。 还是别练了,正如你所说,眼下还不如好好的保留着体内的真气等候赴约呢!” “嗯,也只好如此了,对了大哥,该通知的人你都通知到了吗? 影主如此大摇大摆的请你赴宴,定然是有备而来,此次宴席十九八九是那种谍影高手尽出的鸿门宴。 你这次要是不准备充分一些,搞不好咱们还真的可能要铩羽而归,然而若是只是铩羽而归倒也好了,充其量不过是丢点颜面的事情。 怕就怕影主他是心怀杀心,欲直接取大哥你的项上人头啊! 事关性命的大事,你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必须慎重对待才行。”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从袖口里掏出好几块令牌一一的摆在了柳萱面前的草坪上。 “每一个块令牌都能传来足够的好手为大哥我所用,只要不是天要亡你大哥我,大哥我有足够的底气能够活着回来。 至于能否全身而退,这一点大哥就不敢保证了。 谍影的实力到底有所强悍,大哥我这边掌握的情报也不过是一星半点而已,不过从老头子那有些严肃的神情来看,谍影的实力应该不是一般的强大。 能让咱们家老头子都为之忌惮的势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呀。 不管如何,两天后就能见真章了,大哥我也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了。” 柳萱纤细的葱白指尖在几枚令牌上面一一划过,转眸看了看大哥同样有些严阵以待的脸色。 “大哥,不管谍影有多难对付,咱们兄妹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他谍影的势力再是强大又如何,这里可是京城境内,如今京城可是大哥你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何况大哥你并不是一条地头蛇,而是一条真龙,当朝皇帝真命天子自有天佑之。 萱儿就不信他们谍影这一次还真能翻了天了不成!” “说得好,那大哥就承萱儿你吉言了。” 两日后,承平五年八月二十四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柳明志如期出城赴约。 京师东方通往京郊皇陵的官道之上,在距离京城城门三五里的位置处,柳明志与柳萱兄妹二人正联袂朝着皇陵的方向赶去。 柳大少一手握着天剑的剑鞘,一手提着一个形状普通大气的食盒,神色安逸犹如要去城外郊游踏青一样惬意。 柳萱一双玉手之中虽然空空如也,但是从她那被劲装包裹着的柳腰间不时流露出来的精美剑柄,就可以看出来这丫头身上携带着一把宛若灵蛇的精钢软剑。 兄妹两人的脸色云淡风轻,根本不像去赴一场可能会展开血腥厮杀的鸿门宴,反倒像是去走亲访友一般轻松写意。 行了六里左右,兄妹二人身后悄然多出了两千余头顶斗笠男女老少皆有之的灰袍人。 两千余灰袍人手中的兵刃虽然五花八门,可是从他们身上冷厉的气势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兵刃皆是饮过鲜血的。 又是行了半里左右,在灰袍人左侧的官道之上悄然之间又多出了千余头戴素纱斗笠的素衣人,他们同样是男女老少皆有之,身上散发着与灰袍人一样冷厉的气势。 千余素衣人静静地跟在兄妹两人身后与右侧的灰袍人心照不宣的同行着,宛若不会说话的哑巴一样沉默无言。 两批人马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从他们腰间不时地露出的镌刻着有关,相关二字腰牌之上就足以看出来两批人马的身份了。 再行半里左右,通往官道的南北两侧岔道之上,先后又出现了两批人马。 左侧岔道上那一批人马约有四千人左右,前面是上千身着统一青色袍服的身影,他们正不疾不徐的朝着官道主路上汇集而去,行走之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他们胸前所绣的金丝柳叶。 在他们身后则是三千左右穿着各色服饰的身影,他们的衣物色彩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他们衣物上的胸口处无一列外全部绣着统一大小的银丝柳叶。 行走之间在阳光的映射下亦是隐约可见。 胸前绣着金丝柳叶青袍人对面的岔道之上,则是一队身穿玄色袍服的队伍,队伍人数约有两千余上下。 队伍之中除了领头的那一个身材娇小,容貌如花似玉的女子之外,剩下的所有人脸上全部罩着黑布遮挡相貌。 双方队伍在官道两侧碰面之后相继停了下来,两方队伍的领头人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将目光看向了已经走到跟前的柳大少。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毫不停留的继续赶往皇陵方向。 片刻之后,两支队伍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官道上绵延数里的人流之中。 大批人马行进了二里半上下,一批腰间佩戴着祥云腰牌的两千人队伍与一批佩戴着狼头铜牌的队伍先后加入了大队人马之中。 先后六批人马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万众,万余人在官道之上阵型散乱,毫无章法的默默前行着。 有的人提着酒葫芦或者酒囊不时地小酌一口,有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嘀咕着,有的人根本没有看路,只是用手里的布料默默的擦拭着手中的兵刃。 仅仅只看表面这支万余人的队伍跟经过训练的正规军一比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那散乱不堪的阵型,散漫肆意的气势,比土匪流寇之辈也是有所不如。 站在远处打眼一瞧,这万余人犹如那些为了争夺地盘,前去跟对手火拼的地痞流氓没有什么区别。 充其量就是人多势众一些的地痞流氓而已。 越是靠近皇陵的位置,绵延在官道之上队伍便逐渐的缩短,半晌之后更是只剩下百余人左右。 柳明志静静地审视着数百步外皇陵外围的入口片刻,提起腰间的斗笠往头上一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柳萱等人见状也纷纷戴上了斗笠,上百人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的默默跟在了柳明志的身后。 “来者何人?皇陵之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柳明志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十步之外,手持短刀的中年黑袍人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本少爷今日前来赴你们影主之约,阁下竟然会问本少爷是何人? 那阁下你可要听好了,不才,在下柳明志,在上无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六章我怕死!你不怕? 手持短刀的黑袍人听了柳明志自报身份的话语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微微探着身子朝着斗笠下柳大少的相貌望去。 在下柳明志,在上无人。 狂!这句话乍然一听可谓是相当的狂妄。 然而来人倘若真的是柳明志,他如此自报家门却又合情合理,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而言,确实没有人敢凌驾于他之上。 说是在上无人,这句对于柳明志来说并不为过。 黑袍人探着身子终于看清了柳大少的真实相貌之后,立即直起身子脸色复杂又恭敬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谍影兵字部副统领李笑参见并肩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恕在下方才眼拙,因为王爷头戴斗笠遮挡相貌的缘故,在下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王爷的身份,言辞之间多有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海涵一二。” 柳明志闻言直接抬起了头,目光平静的审视着面前态度不卑不亢谍影副统领李笑。 “不用如此客气,本少爷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些话就为难于你,我没有那么小心眼。 本少爷戴着斗笠这也是无奈之举,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谍影之中想要本少爷小命的主大有人在,我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不戴着斗笠混淆一下视听,我这心里属实不踏实。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们的影主那样光明磊落,不会干一些暗箭伤人的勾当! 也许本少爷此举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为了活命,这并不丢人。 阁下以为本少爷此言如何?” 李笑听着柳大少对谍影褒贬不一的话语,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王爷此言虽不甚中听,倒也是人之常情。” 柳明志收起了审视李笑的目光,抬头打量起了眼前自己已经来过很多次的皇陵。 “你们影主呢?本少爷我受到邀请如期而至,他却到现在都没有现身相见,此举未免有失待客之道了吧? 怎么着?难道以本少爷我的身份还不足以影主他亲自相迎不成? 若是如此的话,影主未免有些欺客了吧? 这样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如今京城可是本少爷我的地盘,你们谍影才是客人。 若是这么说的话,你们影主似乎有些反客为主了。” 李笑想不到柳明志的言辞竟然如此的犀利,看着柳明志幽邃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了。 “哈哈哈……王爷言重了,老夫来也。 王爷,老夫手下的兄弟多是不通文墨的粗鄙武夫,跟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王爷您一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王爷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写在纸上他都不一定能把所有字给认全了,您就别为难他了。 老夫先前不知王爷竟然会如此准时赴约,迟迎之过,还望王爷海涵。 王爷所说的欺客或者反客为主一说自然不会发生,老夫也决然不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 老夫与手下兄弟的失礼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李笑正在心中思索该如何回答柳大少犀利的话语才更合适之时,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说话声从李笑身后的皇陵深处传了出来。 话语之中乍一听看似全是自谦之意,实则也有暗喻柳大少在跟一个小卒斤斤计较的寓意。 说话声落下的瞬间,一道身着黑斗篷的身影在皇陵的主道之上犹如雄鹰展翅一般闪身腾挪着,几个起跃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柳大少的眼前。 “卑职李笑参见主上。” 影主随意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直接对着神色凝重的柳大少抱拳行礼。 “老夫李戡参见并肩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打量着几步外对自己躬身行礼的影主,握着天剑剑鞘的左手手掌本能的紧绷了一下。 影主这个老狐狸的实力还是一如几日前一样深不可测啊! 自己对上他虽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只怕也占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 一想到像他这么吊的先天高手谍影里还有十五个,柳大少纵然底气十足,心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起来。 影主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邀请自己前来皇陵赴约,想来自然有着他的底气。 面对这种老谋深算且实力强悍的老狐狸,纵然自己心里有底气亦是大意不得,大意不得啊! “前辈无须多礼,你是父皇手下的老人,本王在前辈心目中虽然乃是王爷之尊,然而本王身为父皇的女婿,亦不敢在前辈面前托大,前辈免礼。” “礼不可废,谢王爷。” “前辈言重了。” 影主斗篷下露出的锐利目光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柳大少以及站在柳大少身后的上百随从高手,目光之中毫无意外之意,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场面一样。 影主收回目光微微侧身,伸出黑斗篷下略微枯槁的手掌轻轻一摆。 “王爷请。” “前辈客气了,你是前辈,还是同请为好。” 影主斗篷下的目光诧异的看着突然走到自己身边,掌控好了距离以后准备与自己齐肩并行的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来王爷不是一般的担心会有暗箭从背后出现啊!” “没办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这一生短点的不过区区十几载云烟,长一些亦不过只是百年岁月罢了。 相比草木可以有机会再次枯木逢春,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所以呀,只有惜命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坦而言之,本王怕死,怎么?难道前辈不怕吗?” 影主望着柳大少那双坦然直率的眼睛片刻,隐藏着斗篷下的头轻轻地点了点。 “老夫也怕死,世人皆怕死,此乃人之常情,说不怕死那都不过是假话罢了。 只不过老夫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王爷这般心境豁达,心胸坦率的人,敢于直面生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敢于直面生死并不意味着并不怕死。 似王爷这等敢于直言自己弱点的人,老夫别无奉承之词,好生一个佩服了得。 世人多是言不由衷,心口不一之辈,王爷这般豁达的心境的人,世上少有,世上少有啊。 老夫就依王爷方才所言,同请便同请。” “前辈果然大气,同请。” “李笑。” “卑职在。” “贵客已到,你不用在这里守着了,退下吧。” “是,卑职告退。” 李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消失在了皇陵的入口之处。 柳大少影主两人口中聊着不足轻重的话题,有说有笑的朝着皇陵的主陵方向走去。 听二人相谈甚欢的那些话语,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多年不曾相见的故友在互诉衷肠呢! 然而只有在场的人心里才明白,在这看似平和的场景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也许上一刻两人还在相谈甚欢,下一刻就要变成刀兵染血的模样了。 在这种双方皆是笑里藏刀的场面之中,柳萱等人的神色越发的严峻了。 尤其是柳萱,更是不着痕迹的朝着大哥靠近了些许。 柳萱美眸灵泛闪烁默默打量着道路两侧的环境,白皙无暇的右手随着走动的韵律,时不时的在柳腰间的软剑剑柄周围不经意的游走着,以备变故发生。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七章迟暮了 柳明志,影主两人谈笑间,一行人终于走到了皇陵的主陵位置。 望着不远处在纵横交错的小道上分批巡逻的护陵军,柳明志目光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一旁的影主。 “怎么?前辈没有清场吗?” 影主听到柳大少微微有些好奇的疑问之言默默的摇了摇头,躬身对着百步外的皇陵拜了几下。 “护陵军乃是守护先帝陛下与诸位娘娘安宁的兵马,老夫何德何能竟然敢让他们退出皇陵之外。 能在此地寻一处设宴之地,老夫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这老夫已经斗胆叨扰了先帝的在天之灵,为此老夫已然诚惶诚恐了。” “前辈,人死如……” 柳明志听着影主有些沉重的话语,本想说些劝慰之言,可是人死如灯灭这句话卡在喉咙之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于影主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很多观念在他们这里是行不通的。 他们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但是自己却不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左右不外乎一个忠字。 对于影主他们这样的人,柳明志自己亦是很喜欢,可惜造化弄人,这样的人偏偏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了。 就像几天前柳明志在书房里跟三公主李嫣说的那番话一样,其实本来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人的,只是世事无常,志同道合的人最终却走向了对立的一面。 柳明志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否认过影主以及所有的谍影密探什么,他们所坚持的忠义是柳明志所佩服的。 哪怕影主他们是一群时时刻刻都想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柳明志仍然一样极其的佩服影主的为人。 这一点恰恰也能够从侧面说明父皇李政不负盖世雄主之名,在其大行归天之后,仍然有这么一批忠肝义胆的死士为他李家呕心沥血,他若是在天有灵的话,见此应该也会欣慰不已的吧!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将天剑佩戴在腰间,提着手中的食盒朝着主陵的入口默默的走了过去。 “今天或许会打搅到父皇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本王在家里准备了点祭品,先给父皇他老人家送去。 本王去去就回,不会让影主前辈久等的,烦劳前辈在此稍候。” “萱儿,你们也在此原地等候。 前辈乃是高人,是不会故意为难你们的,当然了,你们也不许惹到前辈生气。 不然的话,你们若是惹到了前辈生气的话,为兄这里会不好交代的。” 柳明志后来的那句平平淡淡的话看似是在说给柳萱他们听得,但是明白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句话实际上是在影射柳萱他们旁边的影主。 柳萱他们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出柳大少话语之中的深意,对着柳明志恭敬的行了一礼。 “吾等遵命。” 影主听到柳明志意有所指的话语,微微抬头朝着柳大少提着食盒的背影看了一眼,淡淡的点点头并未回答什么。 至于点头是回应柳明志第一句话的内容,还是后面那句话的内容也只有影主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了。 柳明志渐行渐远,终于走到了主陵断龙石外的陵寝入口处。 断龙石外还是与以前一样一成不变的老场景,一张画像,一座香炉,一张供桌,一张矮桌,一个蒲团,一套粗瓷茶器,一把破旧拂尘,以及一位盘坐在蒲团之上默默转动手中念珠的耄耋老者。 静静地看着蒲团上耄耋老者比之以往更加佝偻的脊背,柳明志的眼角情不自禁的酸涩了起来。 马上就要十一年了,这个脊背佝偻的老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这张普普通通的蒲团上,在这断龙石外守了将近十一年了啊。 人生一世,能有几度春秋,又有多少个十一年啊! 脚步轻盈的走入洞口之中,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洞壁上那张一尘不染的画像,轻轻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供桌前。 “老周,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见你头上还有些许不起眼的黑发,如今已然全白了,白的跟冬天的雪一样。 岁月不饶我,更不饶你呀! 下一次……下一次我再来这里的话,你我这对老故人还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吗?” 盘坐在蒲团上的老周听着柳明志唏嘘的话语,佝偻的身形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缓缓的转身朝着站在供桌前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驸马爷,老奴给您见礼了。” 柳明志急忙扶住了蒲团上的老周,也不在意地上是否干净,直接盘膝坐到了老周的对面。 “老周,你又见外了。父皇在世的时候你我二人虽然一个内庭大总管,一个外臣官员,可是你我二人的交情却是相当的深厚的。 如今到了我这个位置,能够真正交心的故人不多了,我不希望看到连你这个为数不多的老故人也对我恭恭敬敬的姿态。 那样的话,我柳明志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服侍在父皇身边几十年,自然清楚父皇那几十年是怎么度过的,也应该比谁都明白,那种称孤道寡的滋味不好受啊! 陛下这个称呼这些年听的太多了,我早已经感觉到意兴阑珊,你这一句驸马爷听在我的耳中,说实话,那是打心底里的暖和啊! 驸马爷这个称呼,除了你与服侍母后的老钱之外,我好多年都没有听到了。 如今你这一喊,我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风华正茂,正值当年,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奔头,现在不行了,我也已经迟暮咯。 眨眼之间不知不觉的就四十岁了,怕是没有多少年就要去给父皇他老人家谢罪了。” 老周昏暗的双眸看着柳明志惆怅的脸色感慨万千的点了点头:“驸马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奴听您的。” “听我的就行,听我的咱们之间就别那么见外了,你不但头发全都白了,眼睛看样子也浑浊了不少,老花眼了吧?” “是啊,老花了,看东西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了,每次给陛下清扫画像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陛下的遗像给弄破了。 不过也还好,还没到那种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步。” “那你可得注意身体才行,你要是再去了,我这以后就不知道还能再跟谁聊聊知心话了。 我这一次的来意想来你也知道了,不管如何,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总得来祭奠一下父皇才行。 在家里我让嫣儿她亲手做了几个家常小菜,嫣儿说她做的都是父皇在世的时候喜欢吃的那些饭菜,估计这一次父皇应该会满意的。 今天情况不允许,我就没带着家中的妻妾子女一起来祭奠父皇,些许的祭品就算我们这些晚辈的一点心意了。 也许这一次就是我最后一次来祭奠父皇了,不过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准呢!” 柳明志说完起身走向了李政画像下的供桌,蹲在地上将食盒层层取下。 一旁的老周见状急忙走到了供桌前仔细的清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污痕的桌面,接过柳明志手中的菜肴一一摆在了供桌上面。 荤素搭配的八个家常小菜,外加一壶现在宫中的御酒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案之上。 柳明志最后从食盒的底层取出一把高香,对着桌案上燃烧过半的烛火点燃以后插在了香炉里面。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柳明志一甩衣袍屈膝跪地叩了几个响头。 “父皇,孩儿不孝,今日或许要在您老陵前舞刀弄枪了。 您老倘若在天有灵,还望您老不要怪罪孩儿。”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八章有失风范 柳明志望着李政的画像自顾自的说了一番话语,起身拍打了几下衣摆上的尘土转身看向了一旁站在供桌旁神色复杂的周飞。 “老周,你是继续在这里陪着父皇,还是打算与我一同出去看看? 这种场面,也许一辈子也就能见到这一次了。要是错过了的话,不免会有些令人遗憾的。” 老周脸色有些迟疑,轻抚着手中有些凌乱的拂尘片刻,老周对着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老奴就陪驸马爷走一趟吧,既是为了见识一番这世上少有的场面,亦是打算掠阵一下,以免动静闹得太大惊扰了陛下的在天之灵。” 柳明志并不觉得意外,随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出了主陵的入口。 老周看着柳明志好似稳如山岳的背影,躬身对着李政的画像拜了几下,一甩拂尘朝着柳大少的身影跟了上去。 老周走出皇陵入口的一瞬间,身上的气势陡然发生了一丝改变,行将朽木的佝偻身形变的好似一把饱饮鲜血的利刃一般。 方才那个盘坐在蒲团上身形佝偻的耄耋老者,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就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下山猛虎。 凌厉的气势转瞬即逝,老周又变成了那副貌不惊人的佝偻模样,仿佛先前的骇人气势不过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走在前面的柳明志感受到身后老周身上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凌厉气息,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默默前行着。 丝毫没有要回头去看老周一眼的意思。 柳明志手指的指尖轻轻地叩击着天剑的剑鞘,目光怅然的打量着主陵周围的景色。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底的光景了,可是皇陵四周却依旧风景宜人。 先天,再是老朽到即将躺进棺材之中那也是先天,是千军万马之中亦可以来去自如的先天。 虽然无法力敌千军万马,但是千军万马却也无法将其奈何的先天高手。 人老了不假,但是境界可没有老啊! 柳明志心里有些迷茫,亦有些彷徨,他不知道待会老周这位成名久矣的先天高手将会站到谁的阵营之中。 他有可能会碍于三公主的颜面站到自己的阵营之中,亦有可能一如当年风云渡那一次一样会站在谍影的阵营之中。 毕竟无论岁月如何的流逝,老周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乃是李家的家奴,这一点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什么。 以老周数十年如一日待在断龙石外为父皇李政守陵的忠心行为来看,他站在谍影那么的几率可能更大一些。 亦或者老周他也有可能会保持中立,对双方人马皆是不偏不倚的静观其变,只是这种几率又有多大的可能呢? 柳明志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把握,毕竟天下唯有人心不可测。 正如几日前在书房中瑶儿说的的那样,一个先天高手的存在,其中可能会发生的变故真的是不得不防。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老周不会像影主他们一样固执。 柳明志思绪纷飞间与老周一前一后远离了皇陵的主陵,赶到了影主,柳萱他们所在的位置。 影主斗篷下的锐利双眸看到了柳大少身后的老周,眼底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轻轻抬手对着老周抱了一拳。 “大总管,老夫有礼了。” 老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甩拂尘对着影主回了一礼。 “李兄,老朽有礼了。” 两人似乎很是相熟,又似乎不太相熟,只是随意的寒暄了一下便不再多言。 也有可能是因为柳大少夹在中间的缘故不方便多言。 “大哥,没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吧?” 柳明志看着默默凑过来的柳萱,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静观其变不要大意,一切看大哥的眼色行事,没有大哥的授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这皇陵看似风平浪静,谁知道私下里暗藏了多少杀机呢!一个疏忽大意,你我兄妹二人今天可能就要早登极乐了。 把袖口里的信号弹收好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柳萱俏脸谨慎的点点头,不声不响的退到了大哥三步之外的位置静静地站立着。 影主随意的放下了略微枯槁的双手,锐利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柳明志,似乎没有看到兄妹二人方才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的画面一样。 “王爷,老夫已经在东南角二里外的松柏林中设下了一些薄酒,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正是饮酒的好时机,老夫有请王爷前去小酌几杯。 只是不知王爷敢去否?” 柳明志伸手取下腰间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随意一甩轻轻地扇动着,目光平静幽邃的与影主对视了片刻轻然一笑。 “前辈说笑了,本王既然是受邀前来赴宴了,岂有不去之理,又岂有不敢之说?烦劳前辈引路。” “王爷豪气,请。” “同请。”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一行人在主陵东南角方向的松柏林中停了下来。 在林中一处较为开阔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两边各摆放着四坛子酒水,酒坛子上面那明显的岁月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存放了不少年头的陈年佳酿。 矮桌上面摆放着一荤一素两碟精美的菜肴,以及对立摆放的两套酒具,虽然不隆重,却也别有一番雅趣。 矮桌后面的柏树下站着几十个身着黑袍的人物,其中的十五位与影主一样都是黑斗篷笼罩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少许的面容,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谍影密探中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以及剩下的十一位影护法。 柳明志的目光从看到他们第一眼之后便不曾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冷静的上下打量着十几步外的十五个斗篷人,似乎在分辨他们每一个人的具体身份。 当年在风云渡的时候柳明志就跟这些高手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陶樱的家中又与其中的几个人再次相会。 要说不熟悉,柳明志始终忘不了他们这些人当年差点弄死自己的往事,要说熟悉的话,柳明志却又没有见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死去的卯影自是不在其中。 很无奈的说,如果他们不开口表明身份的话,仅凭他们现在的模样自己根本认不出他们到底谁是谁来。 影主毫不在意柳大少仔细审视四大法王与影护法他们的行为,指着身前摆放着酒菜的桌案挥了挥手。 “王爷请坐,薄酒一杯,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柳明志目光微凝了一下,目光幽幽的扫视了一眼松柏林里的环境,抬起手淡笑着取下了头顶的斗笠盘膝坐在了矮桌前的蒲团上面。 “前辈也请坐。” 影主见到柳大少入座之后,默默的走到柳大少对面的蒲团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袍同样盘膝坐了下来。 柳明志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面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的影主。 “前辈,时至今日,你我二人已经对坐而饮,难道还不打算让晚辈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吗? 说实话,咱们虽然不算太熟悉,但是晚辈却对前辈的身份好奇的紧啊! 当然了,晚辈所说的并非是前辈现在谍影影主的身份,而是前辈的相貌以及寻常明面上的那一层身份。 你我二人以神相交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了,前辈对晚辈的所有情况了解的那可是一清二楚的,然而晚辈对前辈的了解可谓是少之又少。 说是一知半解都已经是晚辈我为了保存自己颜面在夸夸其谈了,以前辈你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领,只怕平日里你们就算以真面目走到晚辈面前,晚辈我都不见得能够认出高人就在眼前。 如今你我二人对坐饮酒,前辈不应该开诚布公的让晚辈一睹前辈真颜吗? 毕竟,以斗篷遮面与贵客饮酒,有失君子风范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四十九章愿舍命点灯 柳大少对面的影主因为柳大少的这番话中气十足的轻笑了几声,拿起一旁餐盘上的筷子用一尘不染的绢布擦拭了几次摆在了柳明志的面前。 “老夫不过是行将朽木的老头子一个罢了,王爷何必如此的好奇呢? 不是老夫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而是老夫怕王爷见到了老夫的真容以后会吓一大跳。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不看。 王爷的好奇心无须如此之重,人嘛,除了男女之分其它的终归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柳明志默默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影主,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摇动着手中的折扇沉吟了片刻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 “前辈,本王今年也已经四十岁了,这几十年的光景虽然称不上是见多识广,但是东奔西走,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也有些微不足道的见识了。 本王的见识虽然比不上前辈您老人家,到还不至于因为一个人的相貌就会吓一跳。 当然了,如此说似乎有些狂妄了,本王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吓一跳。 说句前辈不中听的话,除非是前辈的相貌长得实在是难以形容了,晚辈才有会被吓一跳的可能。 其次还有一种可能,晚辈也会被吓一跳。” “哦?老夫愿闻其详。” “本王说的这种可能那就是前辈是本王的某一位熟人,若是这种可能本王同样也会大吃一惊的。 就是不知前辈敢以真面目示人否?” “呵呵……王爷多虑了,王爷不用以言辞试探老夫的身份了。 无论王爷信不信老夫的话,老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并不是王爷相熟的任何一个人。” “是吗?连谍影影主都自称自己是普通人了,那让天下真正的普通百姓又该如何自居呢? 谦虚固然是好事,可是太过谦虚了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影主听到柳明志的追问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提起桌面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水。 “王爷,关于老夫相貌的问题眼下不提也罢,该让王爷见到的时候自然会让王爷你见到的,不过这也要看王爷有没有可以一窥老夫全貌的手段了。 来,老夫先以薄酒敬王爷一杯。” 柳明志看着影主举到半空中的酒杯,不经意的低头扫了一眼影主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又隐晦的瞥了一眼矮桌两侧的几个酒坛,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 功夫到了自己如今这般的境界,任何一点不利的影响都将是致命的。 对面的影主若是一个普通人倒也罢了,哪怕是一个上三品的高手自己也是怡然不惧,偏偏对手是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先天高手。 而且是一个实力强悍到比自己更加深不可测的先天高手。 自己不喝酒的话面对影主这个老狐狸以自己的实力本来就已经落在下风了,若是再喝些酒水的话自己岂不是更加的处于劣势了! 同等境界下的拼杀,一丝一毫的漏洞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这些酒自己到底要不要喝?影主此举是真的只是想陪自己小酌几杯,还是想以酒水麻痹自己的心神呢? 若是后者的话,自己喝的是酒,影主喝的也不是水呀。 自己会因为酒水受到影响,他同样会因为酒水受到影响的吧?这不是两败俱伤的行为吗? 影主望着柳大少眉头紧皱的神色,再次高举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怎么?王爷该不会怀疑老夫我会在酒里下毒吧?” 柳明志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目光平静的盯着对面的影主。 “本王自然不会怀疑前辈,以前辈的实力还有身份,还不屑于干出在酒里下毒这等下九流的行径。 虽然本王并不太熟悉前辈的性格,但是本王相信一个高手的尊严。” “那王爷是怕喝多酒水了,届时会影响自己的实力咯?” 柳明志眼底深处的惊疑之色一闪而逝,目光平静跟影主苍老锐利的目光对视着,既没有点头承认,亦没有摇头否认。 斗篷下再次传出了影主的几声哼笑,在柳明志诧异的眼神中影主端起酒杯径直往斗篷下送去。 眨眼的功夫影主便将手中见底的酒杯对着柳明志示意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放到了桌案上提壶再次斟满了酒水。 “其实老夫的酒量比之王爷强不了多少,面对王爷这等身份尊贵的贵客,老夫也只好先干为敬了。 然而王爷喝不喝那是王爷自己的事情,老夫并不会在这上面斤斤计较,更不会因此小瞧了王爷分毫。” 柳明志抿着嘴角沉默了片刻,伸手端起面前酒杯对着影主示意了一下,送到口中一饮而尽。 口中回味了一下酒水清冽香醇的滋味,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 “好酒。” “王爷果然真豪杰也,如果不是造化弄人,老夫与王爷应该能够时常把酒言欢,畅谈天下风云事。 奈何!奈何! 这酱牛肉和卤豆腐是老夫个人比较喜欢的两道菜肴,如果不合王爷的口味,还望王爷海涵。 不管如何,请王爷品尝一二。” “前辈客气了。” 柳明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牛肉送入了嘴里,细细品尝了片刻牛肉的香味直接吞咽到了腹中。 柳大少神色若有所思的放下了筷子,提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水。 “前辈,其实你应该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想要在本王的手里匡扶旧主,复辟前朝虽说不是没有丝毫的机会。 然而这种机会对于你们而言,可谓是微乎其微。 你统领着麾下的一干弟兄继续这种徒劳无功的挣扎,你真的觉得你们这样继续蛰伏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如今天下的局势如何不用本王说,这些年来前辈自己应该也已经亲眼目睹了。 外,无劲敌胆敢犯边;内,百姓皆丰衣足食。 本王治国,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安宁,海清河晏。本王御外,雄兵开疆扩土,扬我大龙国威,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此等大龙,说是百年少有的繁荣盛世也不为过。 如此局势下,渺茫的复国希望并不会因为前辈你们的卧薪尝胆而改变什么的。 前辈你们再继续这样下去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以前辈的心性应该比本王更应该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苦的最终不过还是天下百姓。 如果可以的话,本王非常的希望能够与诸位前辈罢兵言和,真正的把酒言欢。 前辈虽然与本王没有真正的打过太多的交道,但是本王这个人的德行前辈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我柳明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只要前辈愿意与本王罢手言和,父皇,大哥,李晔孩儿他们能给前辈你们谍影的,本王都能够给你们,甚至能够加倍的给你们。 事后倘若本王对你们有丝毫的不公平之举,前辈的手中利刃随时可以取下本王的项上人头,本王绝无怨言。 如此诚意,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影主听着柳明志诚恳至极的话语,斗篷下的双眸之中闪露着淡淡的复杂之意,端起酒杯怔怔发呆了许久朝着口中送去。 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影主对着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 “老夫不才,只有斗胆辜负王爷的美意了,王爷说得对,如今的局势老夫等人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 然而虽长夜难明,但老夫依然愿意舍命点灯。 老夫身为人臣,可死,可粉身碎骨,可名誉扫地,唯独不可弃主求荣。” 柳明志听着影主虽然平平无奇却果决无比的话语,轻轻地吐了口气,端起酒杯默默的喝了下去。 “前辈……前辈就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王爷,左右不过是七尺残躯,何须再费心慎重考虑。”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章忠其一生罢了 柳明志从影主平淡的话语中听出了双方绝无罢手言和的决绝,轻轻的放下了酒杯,心中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腹稿也不打算再说出来了。 毕竟影主都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清晰明了了,自己又何必再浪费口舌呢! “前辈,本王虽然已经清楚了你的决定与决心,但是本王还是想多问一句,你心里真的有胜算吗? 说句不好听的话,前辈的手里除了你麾下的谍影密探可用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外援来支持你。 你手下的谍影密探纵然高手如云,可是本王的麾下亦有百万精锐雄师。 上了品的高手在普通百姓眼里确实是了不得的存在,可是在精锐兵马眼里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强大一些的敌人罢了。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前辈应该也是明白的。 哪怕你们谍影的高手尽出,丢在十万大军的战阵之中怕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倘若十万不行,那本王便调集二十万,二十万仍然不行,本王就调集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乃至百万精锐。 这一点对本王来说虽然略难,但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本王不相信你们谍影的高手真的厉害到可以力抗百万雄师而不落下风,本王有足够的底气,前辈未必有这等实力。 毕竟人力有尽时,高手的内力也并非是源源不断的,一旦内力耗尽,同样难逃被大军乱刀分尸的凄惨下场。 前辈身为先天高手,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才对。 除非前辈麾下的谍影密探高手也有数十万之众,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本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了,纵然败于前辈手中倒也败的不冤。 只是前辈手里的谍影应该拿不出数十万的高手吧?如果有那么多人马在手的话,前辈这些年来也不需要蛰伏不出了。 说到底,前辈麾下的谍影密探纵然高手如云,可是也高不出已经可以睥睨天下的那种地步。 既然如此,本王最后还是再劝一句,希望前辈能够三思而行。 前辈为了家国大义而不畏死,这一点本王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前辈总得为了你麾下的弟兄考虑一二吧? 他们跟着前辈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前辈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 如果前辈能够狠下心的话,本王自当是佩服的无话可说。 然而这般行事的话,前辈固然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却没有做好一个好大哥,好首领。 人心都是肉长的,前辈,三思而行啊!” 影主听着柳大少语重心长的话语,锐利的双眸之中闪现着清清楚楚的复杂之色。 提壶为自己斟满了酒水,影主接连喝了三杯美酒才将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桌案上。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忠义亦是不能两全。 吾等进入谍影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一点老夫心里清楚,弟兄们的心里也清楚。 老夫心里何尝不清楚大势已定,回天乏术。 老夫何尝没有想过带着麾下的弟兄们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世事,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悠闲生活。 明知天命不可违,试问世间,谁又不想闲云野鹤呢?不过是忠其一生罢了。” 柳明志因为影主的一番话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明知天命不可违,试问世间,谁又不想闲云野鹤呢?不过是忠其一生罢了。 本身就对影主没有很大反感的柳明志此时此刻更是由心的生出一股敬佩之情,真心诚意的敬佩之情。 只是敬佩的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的悲怆与心酸。 这个老前辈为了复辟前朝,粉身碎骨亦是初心不改,他对李氏皇可谓是仁至义尽矣。 “前辈,说道这里本王忽然有些好奇了。心中稍有疑问,不知前辈可否为本王解惑一二?” “王爷但说无妨。” “你们谍影有前辈你一影主,四大法王,十二影护法这么多的先天高手,放眼天下能够一下子聚拢这么多先天高手的势力除了你们谍影之外,本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第二个。 以你们谍影昔年的实力,当年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本王的爱妻之中的完颜婉言和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暗中刺杀掉,你们为何没有如此行事呢? 只要你们杀了她们姐妹两个,那时金国,突厥皆是群龙无首,父皇想要借机一统天下的话应该也不用在呕心沥血那么多年了吧? 本王很好奇,你们为何没有如此行事呢? 若是你们一早如此行事的话,或许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桩桩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了。” 影主目光怪异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笑了几声,提壶将自己与柳大少的酒杯再次斟满酒水。 “王爷,天下人只要是有资格,有能力的人谁不想当皇帝啊?” 柳明志神色一愣,心中腹议了片刻已然明白了影主话中的深意了,意识到自己竟然问出了如此白痴的问题,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尴尬之意。 二十年前自己帮助婉言平定金国叛乱之时都能够想的一清二楚的问题,今天反而迷糊了,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刚才想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屁东西。 当年金国发生内乱的时候,父皇李政跟当初的呼延部落完全可以静观其变,作壁上观,可是最后却都选择了出兵帮助金国平定叛乱。 因为那个时候威赫兵祸刚刚结束不久的缘故,大龙,金国,突厥三国都在暗地里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无论是自己的父皇李政,还是当初的西突厥王庭以及临近金国的突厥部落,在那种局势之下谁都不想见到金国的皇帝突然变成一个自己完全不知根底的人物。 毕竟相比一个自己熟悉的对手与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对手,任何人都会选择一个自己熟悉的对手执掌大权。 柳明志端起酒杯对着影主示意了一下,径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暗杀了一个皇帝,就会有下一个皇帝。暗杀了一个可汗,就会有下一个可汗。 而且谁又能知道下一个掌权者会是什么样的呢? 若是一个心狠手辣,心性极端的人掌握大权了,对于当初正在休养生息的大龙朝廷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灭一个国,可不仅仅只是杀了一个皇帝,或者两个皇帝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这样干很容易激起敌国官员和百姓的逆反心理,若是新的掌权者是个心性极端之辈,定然会借机利用民情激愤的大势掀起兵戈之祸。 那时候胜负可就难料咯。 最重要的是,彼此麾下都有先天境界的高手存在,你做初一,别人就敢做十五。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比鱼死网破更加的难以控制。 前辈,本王说的应该没错吧?” “王爷就是王爷,其中的利弊关系三言两语就被王爷剖析的一清二楚。 先天高手一把双刃剑,能够伤人,同时也能够伤己,王爷方才也说了,没有人不怕死,谁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这种胜负难料的事情呢? 当年老夫等人若是暗中刺杀了金女皇和泰昌可汗,睿宗先帝他同样也要面对金突两国先天高手无休止的报复。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谁敢保证万无一失? 这也是为什么老夫手下的弟兄高手无数,依然不敢轻易的刺杀王爷你一样。 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王爷比老夫的心里更加的清楚。 杀了一个老夫等人还算熟悉秉性的王爷不算太难,可是杀了王爷之后的乱局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承担的了。 大势所趋,非人力可违也!” “前辈这不是很清醒吗?既然如此前辈何必还非要逆天而行呢? 以你们区区一个谍影,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够改天换日吗?” 影主将酒水一饮而尽,目光平静的看着脸色唏嘘的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 “哦?区区?王爷这话似乎很瞧不起谍影的势力呀?难道王爷认为你自己比柳翁更加的出色吗?” 柳明志眉头猛然一皱,双眸微眯的与影主对视起来。 “前辈,此言何意?”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一章群英荟萃 影主瞄了一眼柳大少惊疑不定的神色,微微倾着身子在矮桌左侧的酒坛后面取出一个其貌不扬的檀木箱子放到了桌案之上。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希望王爷能够明白一件事情而已。” “敢问前辈是什么事情?” 啪的一声轻响,桌案上的檀木箱子被影主轻轻地打开了,一本本封皮空白的书册被影主从箱子里取出来摆到了桌案上面。 “做人还是谦虚一点的好,王爷如今虽然已经问鼎天下,执掌十万河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王爷真的就能够独掌乾坤,世间所向无敌。” 柳明志目光迷惑的在桌案上面那些没有任何标注的书册上审视了片刻,虽然不知道这些书册里面记述着什么,但是影主在此时此刻将这些书册摆在自己的面前,想来应该是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了。 影主从中挑出两本书皮空白的书册放到了桌案的一旁轻轻地拍了两下,斗篷下精光闪闪的双眸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扫了柳大少一眼。 “王爷现在的主要依仗不外乎十几年前你暗中组建出来的有关司,以及后来组建出来节制有关司的相关司。 这两司密探可以说是王爷麾下势力的中流砥柱了。 平日里王爷多倚靠有关司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司主,以及四大司主麾下的天罡三十六部,地煞七十二部来解决问题。 至于相关司,虽然暗中也为王爷办了不少事情,但是更多的还是以节制有关司一家独大为主。 如今有关司密探的实力虽然高低不平参差不齐,可是贵在人多势众,在王爷你自立称帝之后更是发展到遍布大龙所有州府之中。 可以说,如今大龙九成九的州府之中都有王爷的耳目存在,他们存在的目的跟当年谍影密探存在的目的如出一辙,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一夜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的谍影。 关于两司密探的事情,敢问王爷老夫说的可否属实?” 柳明志看着影主似乎蕴含着笑意的锐利双眸,轻轻摇动折扇的动作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感觉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柳大少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脸色保持着平静的模样。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影主方才特意放在矮桌一旁的两本书册,柳明志抿着嘴唇沉默了许久,终于对着影主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明志虽然点头了,但是却也没有开口直言承认影主的话语准确与否,勉强算是给自己保留了一分颜面。 “除了有关司,相关司这两司属于王爷自己的势力之外,王爷平日里可以调动的高手亦是层出不穷。 其中较为明显的便是柳翁柳之安手中的柳叶子弟,与前金国女皇手里的提督司密探,以及前突王庭厥泰昌可汗称汗之后暗中组建的狼卫密探。 以你们父子与夫妇之间的关系,柳叶子弟,提督司密探,狼卫密探,这三股强大的势力虽然仍在他们各自的手中执掌着,其实跟王爷你自己执掌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毕竟想要调动柳叶子弟,提督司密探和狼卫密探他们这三股势力,对于你王爷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提督司,狼卫两股势力还好,柳叶子弟的实力就算在我们谍影弟兄的眼里也是不容小觑的。 睿宗先帝在世的时候,在情报方面有时候就连我们谍影都得仰仗柳叶子弟的情报能力一二才行。 这并不是因为柳叶的实力比谍影更强大,而是因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十六个字。 金银虽然买不到所有的东西,但是却可以买到大部分的东西。 万事先以银钱开路,这也是柳翁能够在世家望族,江湖武林之中游刃有余的宗旨。 天下之下,终究还是俗人居多。 内柳为死士,外柳皆是为了银钱而奔波的亡命之徒,仅此一点,放眼天下就没有几个势力敢小瞧柳叶子弟。 除了老夫说的这三股强大的势力之外,西北云家云霄士,江南柳柳家大小姐柳颖麾下的三千影杀,王爷应该也不陌生吧? 云霄士还好一些,老夫早有耳闻,只是碍于老国公云阳的缘故没有深入调查过罢了,可是这影杀卫的存在属实让老夫我大吃一惊了啊! 不愧是柳翁的亲妹妹,影杀卫这一手确确实实的震惊到老夫了。” 柳明志瞳孔骤然一缩继而又恢复如常,轻笑着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心底的惊骇之意。 “看来前辈所了解掌握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多嘛!” “没办法,睿宗在世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抽不出来人手,如今不一样了,大批的弟兄都闲散着,暗中调查一些事情也算是人尽其能吧!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就连经历过几十年大风大浪的老夫都吓了一大跳。 原来在这不长不短的几十年光景里,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这些年真可谓是人杰辈出,天骄四起呀! 更是诞生了许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呢!” 影主说着说着斗篷下的锐利目光陡然看向了站在柳大少身后数步之外,静静的守护着大哥安危的柳萱。 “对吧,武盟盟主柳萱,江南柳家柳大小姐。” 本来正在暗自打量对面柏树下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十一位影护法的柳萱,突然听到影主那一句令自己有些猝不及防的问题,娇躯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柳萱立即静气屏息,不着痕迹的收回观察影护法他们的目光,微微抬起戴着斗笠的臻首瞥了一眼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影主。 接触到影主斗篷下那双平静如水的清澈目光,柳萱的眼神不自然的飘忽了一下。 柳萱微微扫了一眼坐在矮桌前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并未回答影主的问题,娇颜平淡的再次低下了臻首。 柳萱心里极其的明了,也许影主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自己也必须得注意言多必有失。 还是听大哥的,一切看其眼色行事就是了。 影主对于柳萱似乎有些失礼的反应并未多说什么,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朝着斗篷下送去。 “东海白家,刀涯海,大悲禅林,江湖豪侠,今日还真是群英荟萃啊! 从侧方面来说,王爷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只是王爷以为仅仅凭借他们这些势力鼎力支持,就可以小觑我谍影了吗? 倘若如此的话,王爷未免也太不把谍影重重,无孔不入这八个字当一回事了吧!” 柳明志没有回答影主的问题,目光幽邃的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 “前辈还知道些什么?” 影主嗤笑了几声,屈指在洒落在桌案上的酒水上蘸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翻开了面前书册的封皮。 “要不,老夫给王爷汇报一下今日所有来客的名单?”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二章睥睨 影主那句话中的所有二字语气尤重,似乎有意在给柳大少强调些什么。 柳明志望着影主斗篷下精光闪闪的眼神,微微低眸扫了一眼影主身前的那本最厚的书册默然了。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这八个字仿佛烙印一般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柳明志的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多年前在忻州风云渡之时发生的那一幕幕往事,那个时候的自己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亲兵队伍之中竟然也会有谍影密探的存在。 随着昔日的记忆逐渐清晰,柳明志不由得虎躯一震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隐隐有些发凉。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这八个字犹如魔咒一般捶打着柳大少的心神。 昔年自己的亲兵队伍中都能有谍影密探的存在,那么如今的有关司,相关司两司密探中谁敢保证没有谍影密探的潜伏呢? 不但自己麾下的两司密探之中,老头子手里的柳叶之中呢? 内柳还好,全部都是老头子的亲信死士,可是外柳呢?外柳虽然同样会有忠心耿耿的柳叶子弟存在,然而是否每一个人都会跟内柳子弟一样忠心不二呢? 两司密探,柳叶,提督司,狼卫,云霄士,武盟这些势力之中是不是全都有谍影的暗桩潜伏其中? 从影主双眸之中的神采来看,柳明志并不觉得影主是在无的放矢。 只是谍影的密探真的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难道他身前的书册里记述的真的是自己麾下今日所有弟兄的名单? 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在诓骗自己,故意在扰乱自己的心境? 轻轻地将镂玉扇合在一起,柳明志本欲转身朝着自己身后的数百高手打量一下,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想法。 动作轻微的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柳明志无声的呼吸了几下平复着心境,将影主那些话带给自己的负面影响全部抛出了脑海。 心中的烦躁情绪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柳大少逐渐的回过味来,明明该占据主动权的自己,似乎一直在被影主这个老狐狸给牵着鼻子走了。 自己这边除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人数略逊谍影一筹之外,其它方面尽数占据了上风位置。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自从与影主见面之后的所有场景,柳明志终于明悟过来,自己差点被影主的语气给潜移默化了,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有太多的把柄和漏洞掌握在了影主的手里。 这个老狐狸,不但武功强悍的厉害,就连心机方面也是阴险的一笔啊!差点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这个老狐狸的道了。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柳大少紧绷的心神顿时轻松了起来。 暗自思索着必须把主动权扳到自己的手里才行,不然的话很容易再次被这个老狐狸给带跑偏了。 柳大少端起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细细的品尝着杯中的陈年佳酿,借此来遮掩自己眼中思索的光芒。 原来轻轻一口就可以喝完的酒水,柳大少愣是细细品尝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才喝干净杯中的酒水。 举止优雅飘逸的将酒杯放到桌面上,柳明志一边提壶斟酒,一边笑意悠悠的与影主对视了起来。 “所以呢?前辈此举想跟本王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们谍影真的无孔不入,遍布本王麾下所有势力之中任何一部的势力里面吗? 还是想向本王证明你们谍影的探子完全有实力匡扶旧主,复辟前朝呢? 前辈,别开玩笑了,尽早认清现实吧,你们谍影要是真的有这个实力,何必东躲西藏的蛰伏这五年多的岁月呢? 别说本王麾下的这些势力之中夹杂了些许你们谍影的暗桩了,纵然其中一部的弟兄全部都是你们的谍影密探又能如何? 以本王如今的实力,何惧哉? 甚至就算北地的将领里面亦有你们谍影的探子存在,对于本王而言又有何妨? 本王如今掌天下无上权柄,操世间生杀大权,内有民心所向,朝有文武辅佐,外有万军拥戴。 军中纵然有几十个大小将领想要兴风作浪,掀起兵戈之事,在本王看来也不过是螳螂振臂尔尔罢了。” 柳明志言语间从腰间解下旱烟袋,熟练的装填上烟丝用火折子点燃,轻轻地吞吐了几口烟雾。 柳大少姿态狂妄不羁的看着影主哼笑了几声,一种难以言表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从柳大少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有我柳明志在世一日,放眼天下,哪个敢妄言兵戈之事扰天下安宁,乱我大龙江山社稷者,天不诛之,我柳明志必诛之。 本王虽然不算是崛起于阡陌,可亦是行伍出身,杀敌,屠城的事情本王都干过,诛杀几个心怀鬼胎的宵小之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所以啊,这名单前辈汇报与否对于本王来说都无所谓,本王麾下的部众弟兄之中有没有谍影的暗桩存在亦是无所谓。 只要是愿意真心实意为我柳明志效忠的人,本王自然不会亏待的,想要现身当那跳梁小丑的,本王也不介意多准备几副棺材。 如今国库尚且丰盈,一些棺材钱本王还是出得起的。 如果前辈想继续在这方面大做文章,本王劝前辈还是收收心思吧。 本王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来赴约,就说明本王并不惧怕任何的阴谋诡计。 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情,前辈还是别说了更好,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你省事,本王也省事。” 柳明志话毕,酒杯之中的酒水亦是恰大好处。 将酒壶放回了原处,柳大少对着桌子腿磕了几下烟锅,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影主望着柳大少那副看似玩世不恭,却霸气凛然的姿态,眼底深处淡淡的的遗憾之意一闪而逝。 默默的将翻开的封皮放了下去,影主眼中流露着些许的疲倦之意。 “王爷说笑了,老夫只是想告诉王爷,如果没有柳叶,提督司,狼卫,云霄士,影杀卫以及武盟盟众这些外援,王爷仅仅凭借自己手中的两司密探还是不要太目中无人的更好一点。 说实话,王爷麾下的两司密探虽然已经成了气候,但是在谍影看来依旧是尚在成长的稚童而已。 如果没有其余各大势力的驰援给了王爷十足的底气,仅仅凭借自己手里的两司密探王爷今日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来皇陵赴宴吗?” “呵呵,前辈说的言之有理,但是会借势不一样是一种本事吗? 本王今日借势不假,但是多年前前辈何尝没有借刀杀人呢?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影主沉默了片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王爷说的是蜀王侧妃陶樱的那件事吧?” “没错,当初也就是陶樱没有成功得手,若是成功了的话,前辈只怕能高兴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不但轻而易举的借刀除去了本王这个复辟前朝的最大绊脚石,谍影还一点的罪名都不沾染,前辈还真是好算计啊! 若非本王心性足够警惕,这天下如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还真是两说了呢。 前辈自己已然身为先天高手,麾下更是高手如云,都能干出借刀杀人的手笔,本王为何不能干出借势的行径呢? 对于本王而言,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只要达到了本王想要的结果,其中的过程对本王来说并不重要。 前辈想说本王是不择手段的小人也好,想说本王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豪杰也罢,本王通通都不在乎。 本王只想再问前辈最后一次,希望前辈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二。 敌?还是友?” 松柏林中因为柳大少的最后一句话只剩下淡淡的风声与少许的鸟鸣声,气氛隐隐的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刀兵相向的架势。 气氛萧瑟了许久,影主端起酒杯默默的朝着斗篷下送去。 “恕难从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三章好卑鄙 影主的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间,回应他的不再是柳明志话语,而是一声嘹亮冷厉的剑吟之声。 只见一道犹如流光一样迅疾的森冷剑芒毫无征兆的刺向了影主斗篷下的咽喉位置,剑芒留下重重残影,气势如虹的对着影主的要害之处激射而去。 面对彗星袭月一般突然袭来的剑芒,影主目光平静无波的侧身一闪,森冷的剑芒正好贴着影主斗篷的一角悄然划过,直直的攻向了影主身后的一干谍影密探。 在影主动身的一瞬间,以影护法为首的数十名谍影密探本能的朝着两侧闪身飞退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堪堪避过了足以致命的冷厉剑芒。 在影护法他们飞身退去的片息间,数十步之外的三棵碗口粗细的柏树在刺耳的吱呀声中轰然倒地。 原本风景宜人鸟语花香的皇陵之中骤然尘烟四起,林鸟惊飞,气氛瞬间变得充满了肃杀之意。 数十步之外柏树倒地的巨大动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关注,因为第二道剑芒再次朝着影主的脖颈之处袭杀了过去。 坐在蒲团之上眼神波澜不惊的影主感受到第二道剑芒之中蕴含的威势,平静如水的双眸终于微微凝重了起来,右手留下一道残影朝着地面拍去。 在剑芒距离自己脖颈咫尺之遥的距离之时影主凌空一番,恰到好处的避开了第二道威势骇人的剑芒。 在半空中犹如雄鹰翻转的影主尚未落地身上的黑斗篷便无风自动呼啸作响,护体罡气瞬间萦绕周身朝着后方激射而去,仅仅眨眼之间影主已经远离了矮桌位置闪身在了十丈之外。 在影主快速停稳身形的同时,矮桌左侧二十丈之外的柏林中再次掀起了一股冲天烟尘,一道大约三丈长左右的沟壑笼罩在烟尘之下展现在了众人眼角的余光之中。 柳明志完全无视自己造成的破坏,目光冷厉的盯着闪身飞退到十丈之外的影主,提起手中的天剑缓缓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前辈,好轻功。” 影主默默的用手指揉搓了几下自己斗篷上肩膀位置处那道平滑的缺口,微微用力扯下一根黑色布条丢在了地上。 影主轻轻的呼了口气,目光锐利的盯着柳大少手中锋芒毕露的天剑剑身。 “王爷也是好剑法,同样也是好卑鄙。” 柳明志随手一翻将天剑的剑鞘抛投给了自己身后的柳萱,望着影主轻轻地游走着离开了矮桌的范围。 “本王承蒙前辈夸赞,只是本王不敢当。 不过卑鄙就卑鄙吧,只要是与本王相熟之人谁不知道我柳明志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柳明志虽然不会以此为荣,却也不会以此为耻。 还是那句话,本王还是比较怕死的人。 似前辈这等冥顽不灵之辈,既然谈不拢,那便是敌非友。 本王对于自己可以要命的那些敌人,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既然不成能为朋友,那就只有刀兵相见了。 而且本王还是比较开明的,只要确定了实在是话不投机,直接动手便是了,无须再唠唠叨叨的说那些杂七杂八的废话。” 柳明志话音尚未落下,一道道残影混合着冷厉的寒光就已经激射向了影主的心门。 影主目光如炬的凝望着眨眼之间便到了自己跟前的寒光,双指之间萦绕肉眼可见护体真气后发制人的朝着自己的心门位置横挥而去。 当啷一声宛若金戈交击的轰响之声回荡在松柏林内外,犹如黄钟大吕一般震耳欲聋,一阵一阵的真气劲风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两人周边的数丈之内瞬间烟尘漫天,周围临近的松柏树那细密精致的枝叶也在劲风中摇摆不停呼呼作响。 那道肉眼不可见迅疾寒光愣生生的停在了影主心门半尺之外分毫难进,众高手衣袍一震劲风四起吹散了了烟尘。 烟尘散去之后众人齐齐的朝着柳大少影主二人凝目望去,只见天剑寒光闪烁的剑尖竟然被影主那两根真气萦绕的双指夹在双指之间进退不得。 影主周身罡气纵横斗篷呼啸舞动,目光微微凝重的平视着握着剑柄飞身在半空之中同样全身罡风踊跃,衣衫凛冽的柳大少。 “历代天剑剑主无不是纵横江湖所向睥睨的绝顶高手,传到王爷的手里之后也不算是辱没了天剑传人的威名。” 柳大少紧咬牙关,手心握着天剑剑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翻,嘹亮的剑吟声响彻丛林之中,夹在影主两指之间的天剑剑尖硬生生的挣脱了罡气的束缚朝着影主的脖颈位置横斩而去。 以天剑剑身上萦绕的凌厉威势,柳大少这一剑若是斩实了,影主纵然也是先天高手,一样难逃身首异处的下场。 然而面对这森冷骇人的剑光,无论是影主,还是风雷雨电四大法王亦或者十一位影护法他们目光之中不见丝毫的惊慌之色,有的只是从容。 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 又是当啷一声金戈交击的闷响,挣脱出影主右手双指束缚斩向影主脖颈位置的天剑剑刃再次落入了影主的左手双指之中。 与此同时,影主得以空闲的右手踊跃着汹涌的真气朝着柳大少的面门横拍而去。 柳明志心底一颤,出于本能左手握拳马上朝着影主萦绕着罡气的掌心锤击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激荡众人心神,小道之上石砖翻飞烟尘四起直冲天际,令人眼花缭乱的尘屑之中柳大少影主二人一个凌空倒飞了出去,一个蹭蹭不停的后腿了七八步左右才勉强稳住身形。 柳大少的身影飞速倒飞出了烟尘之外,落地以后脚尖划出了一道数丈长的痕迹才稳重了自己的身形。 柳萱看着反手握着天剑,目光凌厉的凝望着烟尘之中的柳大少急忙小跑了上去。 “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受伤了啊?” 柳大少深吸了几口气,运气平复着体内汹涌翻腾的真气对着柳萱轻轻地摇了摇头。 “萱儿你不要担心,大哥没事,你眼睛灵泛一些,待会谍影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十一位影护法一旦有动手的意图,你马上释放信号弹召集所有弟兄前来。” 柳萱看着除了脸色有些涨红之外,其它方面并无大碍的柳大少紧绷的芳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哥你一定小心一些,小妹看影主这个老狐狸似乎没用全力呢!” “放心,大哥方才也只是试探性的攻击而已,连九式剑歌都没有用呢,我跟影主那个老狐狸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 他或许比我强,但是绝对到不了那种碾压着大哥我的地步。 你继续按照计划注意影护法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行了,大哥先平复一下体内翻涌的真气。” 柳萱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退回了远处,一双美眸清冷的朝着烟尘的方向凝望而去。 反观烟尘的另一面,影主停稳身形以后隐藏在斗篷下的双手也在微微下沉着平复着体内有些激荡的真气。 影主原本只是微微有些凝重,一直透漏着从容不惊的眼神此时此刻也变得惊疑不定了起来。 抬头朝着弥漫在空中的烟幕中望去,仿佛目光能够穿过烟雾看到对面的柳大少似得。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横亘在双方人马中间的烟幕逐渐随着微风消逝不见,彼此都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无论是柳大少还是影主心中皆是不约而同的有些突兀。 柳明志目光冷厉的观察着数十步之外的影主,挽了个剑花之后露出了一副轻松惬意的姿态。 “这个老狐狸,功力竟然如此的强横,似乎跟方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啊!幸亏本少爷有益气经促使奇经八脉中的真气节节攀升,不然还真得吃个暗亏啊!” 影主同样在审视着柳大少的情况,见到柳大少只是身形微微凌乱之后,影主的心中同样也在打鼓。 “剑气纵横的那一瞬间明明是真气凝聚的空挡,并肩王下意识格挡的那一拳真气为何会如此的雄厚强劲? 就算没出全力,也不应该如此的气势如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四章这也太秀了 柳明志没有给影主继续深思的机会,持着手中的天剑猛然侧手一翻化作万千剑光以秋风扫落叶的威势朝着影主飞攻而去。 寒芒闪烁令人头晕目眩的凌厉剑招赫然是九式剑歌第三剑歌夕阳斜。 体会到影主的实力是何等强悍的柳大少再也不遗余力的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柳明志心里清楚至极,今日绝对不能留有丝毫的余力,不然的话自己绝对会在影主的手中横死当场。 今日的拼杀,纵然有可能会将主陵南侧的松柏林给夷为平地,自己也只能在所不惜了。 “九式剑歌夕阳斜!” 影主凝望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的剑光暗道了一言,周身立刻罡风四溢护住全身要害之处,右手随手一挥一道真气凝结的巨大掌印朝着迎面激射而来的凌厉剑光横拍而去。 掌印与剑光交击一处,轰鸣声伴随着汹涌的罡风朝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站在数十步之外观战的众人看到转瞬间就飞射到了眼前的罡气劲风心里一惊,立即凝聚一道护体罡气萦绕周身,避免被柳大少两人交手之时产生的余威给误伤到。 众人虽然已经有所防范了,可是当被凌厉的罡风波及以后除了柳萱,风雷雨电四大法王以及十二影护法这些先天境界的高手之外,双方其余的上三品高手仍然身不由己的倒退了数步才停稳了身形。 平复着体内震荡的内力,众人目光惊骇的望着中心位置还在交手的柳大少,影主两人,再次体会到了先天境界那霸道绝伦的强悍实力有多么骇人。 寻常武者体能的内力跟先天境界高手奇经八脉之中的真气相比,简直是萤烛之光与日月之辉的天壤之别。 一至九品境界的高手有着一品一重天的说法,可是等他们将内力修炼到了九品境界的时候才陡然明白自己与先天高手的差别究竟有多离谱。 九品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内力通玄,可是到了先天境界那真的就是功参造化了。 众人心思复杂的感慨间,中心位置你攻我伐的柳大少两人身影逐渐的飘忽不定起来,就连柳萱他们这些同为先天高手的人也仅仅只能捕捉到一道道犹如鬼魅的凌厉残影。 至于寻常的上三品高手更是勉强只能看到两人在半空中喋血拼杀的模糊身影,从金戈交击之时的真气波动中感受着两道身影的大概位置。 松林间尘土飞扬,整齐有致的石砖被凌厉的剑芒斩成了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碎石,小道两侧林立的密林更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有数十棵碗口粗细的柏树被拦腰斩断。 树冠在罡气劲风的席卷下翻飞在地,再次掀起了一阵阵呛人的烟尘。 半空之中,柳大少强忍着发麻的虎口立刻真气御剑环绕手臂之间,继而掌心真气涌动以真气御剑刺向了影主的膻中穴命门。 影主感受到柳大少那意欲至自己于死地的凶猛剑招,一记指罡信手拈来朝着天剑冰冷的剑身径直挥去。 天剑的剑尖在距离影主膻中穴位置三指距离的左右之时,影主的指罡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天剑的剑身之上,来势凶猛的天剑登时颤鸣不已,剑尖的位置恰好贴着影主的左侧的护体罡气滑飞而去。 避开天剑致命一击的影主在空中如履平地一般凌空侧翻,蓄势久已的鞭腿以势不可挡的威势踢向了柳大少的胸膛部位。 来不及调转剑身防守的柳大少感受到影主霸道凶猛的鞭腿立即运转体能真气,原本隐隐约约的护体罡气更加的凝实了几分。 柳大少罡气凝实的眨眼之间,影主同样萦绕着汹涌罡气的小腿已经踢打在了柳大少胸前的护体罡气之上,难以招架的柳大少只能硬生生的扛下了影主突如其来的一击鞭腿。 只是柳大少终究是小瞧了影主这一击蓄势待发久已的鞭腿,硬生生的抵抗了这一击鞭腿的柳大少闷哼了一声宛若流星一般朝着地面倒飞了下去。 两人激战在一处的身影转瞬之间便拉开了距离。 柳大少落地的一瞬间,双手握着天剑的剑柄用力朝着地面刺去,天剑锋利的剑身在刺入地面的一刹那继而便响起了令人牙酸的撕拉声。 只见柳大少双手握着天剑身不由己的朝着后面滑退而去,双脚在地上摩擦了约莫一丈半左右的距离才堪堪停住了身形。 而在柳大少的身前,则是一道被天剑斩出的狭长清晰剑痕。 柳大少刚刚停稳身形,担心影主再次朝着自己攻击,反手抽出地上的天剑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凌空翻转了数丈左右再次飘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的同时柳明志立即摆好了防御的姿态,目光惊疑不定的朝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的影主凝望过去。 望着好似气定神闲一样的落在数十步之外的影主,柳明志心中震撼不已,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调息着五脏六腑之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激荡真气。 静静的看着数十步之外落地以后波澜不惊的影主,柳明志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短短片刻的攻防交锋,柳大少就明白自己与影主在招式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老狐狸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相比下来很少经历过生死决斗的自己在其手中可谓是相当的被动。 自己由于临阵经验不足的缘故,九式剑歌的攻击太固定化了,反观影主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应用自如,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全部都是出于肢体经验的本能。 自己剑招练得再精通,依旧是敌不过影主在血与火的拼杀中磨砺出来的杀伐手段,境界差不多,功力也相差不大,可是在经验与招式上自己终究是落了下风。 柳大少在反思自己不足之处的同时,影主何尝不是心神恍惚的在审视着柳大少现在的情况。 望着柳大少除了因为真气震荡脸色有些涨红之外,并无丝毫受伤的模样,影主心中的疑问又增加了几分。 那一击意欲置之于死地的剑招出手之后,并肩王明明已经将全部的真气凝聚剑势之中增加威势,想要再次凝结真气势必有一个短暂的空挡。 既然如此并肩王是如何在电光火石之间,再次凝聚真气护体防守自己那一招凌厉的腿击的呢? 难道是自己的感知错误了?其实并肩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使出全力。 虽说并肩王只不过是一个后起之秀罢了,可是这未免也太秀了吧? 亦或者说他在装模作样,其实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思衬到这里影主跟柳大少先前一样忽然抬手一挥,一道杀伐果断的罡气风刃毫无征兆的朝着柳大少的面门横斩而去。 柳大少想不到影主这个老狐狸竟然如此为老不尊,不讲武德,下意识的停下平复体内震荡的真气行为提剑挽了个剑花,反手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影主激射而来的罡气风刃迎击而去。 轰鸣一声巨响,两道罡气碰撞一起掀起一股劲风四散而去。 “真气四溢,雄厚有力,并肩王真的没有受伤,可他的内力未免也太雄厚了一些吧?” “老狐狸不讲武德,竟然学本少爷我玩偷袭,本少爷那么多的优点你不学习,偏偏学我不要脸这一套。 实在是为老不尊,无耻至极。” 柳大少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继而心里又冒出一股不安的念头。 就算不加上老周,自己这边比之谍影仍然少了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以这个老狐狸如此强悍的实力,人海战术真的能堆垮他吗? 能的话,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行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五章剑意 柳明志因为影主强悍的实力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耳畔忽然响起了小妹柳萱的声音。 “大哥!” 柳明志微微侧目瞥了一眼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小妹柳萱轻声的说道:“嗯?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风雷法王他们有动手的意图了?” 柳萱美眸轻轻地扫了影主一眼,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 “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不过大哥你可一定得小心了,影主这个老狐狸根本没有出全力。” “大哥知道,方才交手之时他在大哥的凌厉攻势下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那时候大哥心里就清楚这个老狐狸还没有出全力呢!” “大哥说的这些小妹自然已经观察到了,只是大哥你难道没有发现,在你跟影主拼杀的这百余招之内,这个老狐狸一直都没有使用兵刃吗? 可以说从你们交手的第一招起,这个老狐狸始终都没有使用过自己的趁手兵刃。 要知道这个老狐狸可是有一把玄铁打造的雁翎刀为兵刃的,当年在忻州风云渡的时候这个老狐狸就手持雁翎刀大杀四方,压的咱们兄妹二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说明这个老狐狸的实力并不仅仅只是拳脚功夫那么简单,而是修炼了一门刀法的,至于修炼的是什么刀法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从开始到现在,这个老狐狸一直都是赤手空拳在跟大哥你对招,根本没有使用过他的兵刃。一个趁手的兵刃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有多重要,这一点不用小妹说大哥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的吧? 倘若再次交手,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大意,或许这个老狐狸之所以一直没有使用兵器就是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可以一刀就能斩杀了大哥你的机会。 小妹希望大哥你能时刻注意着影主这个老狐狸的招式变化,防止他在关键时刻给你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柳大少听完小妹柳萱的谨慎凝重分析心神大震,目光如炬的朝着影主的双手扫视了过去。 小妹的话让柳大少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了过来,小妹说的太对了,影主这个老狐狸从始至终都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兵刃,自己怎么把如此重要的环节给忽视了呢? 目光幽幽的打量着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之中的影主,柳明志试图从一些细微的地方观察影主身上的斗篷下有没有携带着兵刃。 只是观察了片刻,柳明志完全没有看出来任何的端倪。 柳大少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多年前在忻州风云渡之时发生的一幕幕场景,要知道当年影主在自己的十三姨白铃儿出现之后,可是亲自手握一把雁翎刀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大杀四方的。 当时在影主的杀机凛冽的刀光之下,多少护卫在自己身前的有关司子弟无不是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挡的住这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老变态。 遥记得当初若不是在千钧一发自己自己的小妹柳萱跟九牛兄弟还有武盟的众多高手前来救援,自己十九八九已经惨死在了影主威力绝伦的刀光之下了。 那把寒光闪烁的雁翎刀可是差点让自己身首异处的大杀器呀,自己怎么还给忘记了呢? 只是那把雁翎刀如今到底在不在影主的身上呢?难道真像小妹说的那样,影主在寻找一个将自己一击致命的机会? 柳大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碰了一下柳萱的手臂。 “待会你交代朱雀传话给十三姨,四舅,了凡大师,柳大哥,宋大哥……他们,让他们注意保持警惕,一旦有任何的不对劲,立即出手相助。” 柳萱听出了大哥话语之中的警惕意味,轻轻地示意了一下默默的朝着头戴斗笠的朱雀靠了过去。 “嗯!萱儿知道了。” 柳萱尚未靠近朱雀的所站立的位置之时,数十步之外的影主忽然瞳孔紧缩了一下,眼神惊疑不定却又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朝着一旁瞥了几眼。 在柳大少微微有些不解的目光之中,影主突然扬起手对着站在十几步之外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十一位影护法他们招了招手。 十几步之外的风雷雨电四王与十一位影护法见到了影主的手势,立即各展神通的朝着影主的位置纵身飞跃而去,落在影主身体之后,十五人好似鹰隼一般凌厉的目光在周围的松柏林中仔细谨慎的打量了起来。 柳大少以及其身后的数百高手见此情形立即朝着柳大少围了过去,目光谨慎的盯着对面的一群对手悄然摸向了各自的兵刃。 他们虽然不明白好端端的影主为何忽然向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应该干些什么。 柳萱更是不再隐藏自己的行动,一个箭步直接听到了朱雀的跟前轻声交代着什么。 朱雀天生妩媚的美眸担忧的瞄了一眼站在首位的柳大少,对着柳萱轻轻地点了点头悄然退出了人群之中。 影主望着柳大少身后忽然变得严阵以待的一众高手,一甩衣袍哈哈长笑了几声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皇陵入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顺着影主的眼神朝着皇陵方向瞥了一下,心里不由得腹议了几句,难道影主已经知道了自己暗中也聚集了大批的先天高手了? 念头刚刚兴起,柳明志又打消了下去。 影主又不是傻子,心里肯定明白自己敢来赴宴肯定已经准备了充足的后手,先前他还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突然如此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能让影主如此警惕的原因肯定非同小可,可是自己身为一方的当事人为何一点的消息都没有听到呢? 柳大少正在暗自思索间,影主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身看向了北方。 “闻人老兄,白老兄,百善老兄,慧法兄,既然已经到了又何必在躲躲藏藏的呢?不妨直接现身一见。 咱们这些老骨头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难得齐聚一堂,老夫觉得就没有必要再藏头露尾的了。” 影主话语落下的同时,柳大少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天剑颤鸣不止,似乎遇到了值得令它兴奋的存在一样。 低头扫了一眼在手中颤鸣着剑吟之声的天剑,柳大少目光惊喜又迟疑的在四面八方环视着。 剑意,强烈的剑意。 皇陵来了一个不在自己预料之中的用剑高手,而且是一个剑法奇绝的绝顶高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六章意外来客 柳大少暗自运气控制着手中颤鸣不已的天剑,目光惊喜期待却又紧张不安的环视着松柏林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是那个让自己与舒儿和瑶儿常常挂怀的人来了吗?真的会是他吗?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复杂眼神注视下,松柏林通往皇陵入口的小道之上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来人头戴竹编斗笠,身着浅灰色的大儒长袍,消瘦的身影有远见近在众人的眼眸之中渐渐的清晰起来。 柳大少凝望着那个熟悉至极的消瘦身影眼中满是激动之情,根本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惊喜之意,嘴角情不自禁的的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 “老爷子,真的是你!” 柳大少轻轻地呢喃声刚刚落下,从皇陵其它三个方向的小道之上再次出现了三个气势不凡的身影。 虽然由于距离的缘故暂时看不清他们三个人的长相,但是从他们那自带出尘气质的身形之上便可以看出来来者非凡也。 白老兄?百善老兄?慧法兄?嘶……难道是他们三位? 柳大少暗自腹议了一下影主方才口中的几个称呼,隐隐的已经猜到了其余三位来人的身份了。 只是他们怎么来了,包括老爷子在内,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来得及通知他们任何一个人前来皇陵为自己助拳,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而且老爷子和自己的外公白胡来他们两人还好说,毕竟他们两位长者与自己的关系非凡,一个是自己的恩师加爷爷,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公,他们两个前来为自己助拳自当是无可厚非。 可是百善禅师跟慧法禅师呢?他们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为何会赶来助拳呢? 慧法禅师还好一点,当年自己被婉言‘软禁’在金国都城的时候,在都城之中游玩之时进入了大护国寺里面自己跟慧法老和尚是有过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故交。 可是这种故交充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还不值得的他不远千里从原来的金国都城赶来京师为自己助阵吧? 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位是怎么知道的今日之事,并且又能够及时赶来的呢? 要知道前几天在书房里自己与一众娘子相互合计的时候,婉言还是满腹遗憾的说就算派人去都城召集慧法老禅师赶来相助也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呢?自己根本没去相请人家,他们自己就赶来助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说自己的外公白胡来,儿子柳承志新婚大喜的日子他老人家都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没有赶来京城赴他重外孙的喜宴,三天时间他是怎么从东海赶来京城的? 难道是他老人家其实早就跟着十三姨他们一块来京师了,只是因为某些缘故一直潜伏着没有露面不成? 这倒也说得过去。 老爷子呢?这些年他老人家一直行踪缥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江湖上过着纵马高歌的逍遥日子,就连自己和筠瑶与舒儿这个老爷子的亲孙女都好几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自己几人私下里甚至还怀疑过老爷子是否还在人世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今日之事的? 难道老爷子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某个角落里隐居着,只是有意没有露面跟自己等人相见罢了? 除了这一点可能,别的也说不通了。 毕竟影主只给了自己三天准备的时间,想要通知他们的话在三天之内能不能找得到他们都是一个问题。 至于西漠大悲禅林的百善老禅师,对他自己只能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今日他能赶来助拳,是柳大少万万没能想得到的。 至于为什么柳大少如此肯定他也是来助拳的,这根本不用细思好不好,来皇陵这种地方总不能是来郊游踏青的吧? 柳大少暗自思索间,闻人政四人已经相继走到了距离柳大少不足二十步的位置停下了身形。 闻人政四人先后停了下来,看到了彼此还算相熟的相貌以后脸上同样露出了诧异之色,显然在这里能够见到对方也是出乎了他们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闻人政默默的取下了头上的斗笠,藏着隐晦精光的苍老双眸先是扫了一眼旁边身着一袭棕色劲装提着酒葫芦默默小酌的白胡来,继而眼神怪异的打量了几眼身着月白色袈裟的百善老禅师与身穿麻灰色僧袍的慧法老禅师。 “白老哥你出现在这里老朽不意外,可是百善老秃驴,慧法老秃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今天怎么也来了? 怎么着?不想守着你们的佛祖菩萨整日诵念阿弥陀佛了,打算入世还俗了吗? 好事倒是好事,只是这个时候还俗未免晚了一点吧?毕竟到了这个年龄了,你们两个老秃驴就算是还俗了,下面那点小玩意也没什么大用了吧? 老朽看就算是吃了虎豹散这些药物助兴,估计你们也顶不住人家风流俏佳人那几下子要命招式。 不如就别还俗了,还是守着你们的佛祖菩萨继续清心寡欲好了,毕竟还俗了也没多大区别不是。” 白胡来正在潇洒自在的品味着葫芦里的美酒,听到闻人政对着百善老禅师与慧法老禅师两人那极其刺耳的调侃话语不由的闷哼了一声,擦拭着嘴角咳出的酒水老脸渐渐的有些忍俊不禁的涨红。 老秃驴这个称呼昔年自己也没少喊,可是今天这两个老秃驴毕竟是来帮助自己的外孙助阵的,白胡来刚才正想着如何称呼更为合适一些,没想到闻人老弟就如此的口下不留情的喊了出来。 你说的倒是痛快了,可是让老夫接下来该怎么称呼呢?虽然也很想来一句老秃驴,奈何今日的时机属实有些不太恰当。 喊禅师吧!似乎又有些跟闻人老弟你唱对台戏的意思了。 愁煞老夫是也。 白胡来还在犹豫该如何称呼百善,慧法两人合适一些,两人的反应倒是给白胡来解了围。 只见百善,慧法两人相视一眼,眼角抽搐的看着笑吟吟的闻人政。 “闻人政你个老杂毛,喊一句老和尚,臭和尚也就罢了,老秃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你个老匹夫枉为人师。” “言之有理,老衲多少年都没动火了,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一上来就让老衲动了嗔念,你可真不是个玩意。” 闻人政眼神不羁的哼笑了几声:“老秃驴,你们两个修行不够别怪老夫啊,一点嘲讽都承受不了,有违你们佛家的清修之道呀!” “嘿——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你还叫老秃驴……你……你……岂有此理。” 白胡来一看三人大有红脸的架势,急忙收起酒葫芦走到三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得得得,闻人老弟,百善老秃……老弟,慧法老弟,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脾气那么暴躁了。 今天能够相聚一起实属不易,都收收性子,收收性子,就当给老哥哥一个薄面了好不好? 再说了,咱们今天的来意想来大致是相同的,咱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如今刚一见面就起了内讧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平平气,都平平气,不给老夫一个薄面总得给我那外孙一个薄面吧?” 闻人政三人闻言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的方向看了一眼,各自轻哼了一声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数十步之外的影主等人。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七章天不佑之 影主感受到闻人政四人朝着自己看来的目光也顺势望了过去。 静静的望着四位勉强还算有些交情的老故人,影主幽幽的长叹一声眼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意味。 闻人政四人收敛心神并没有先给柳大少寒暄的意思,而是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袍神色惆怅的走向了影主等人。 柳明志见此情形心里也没有丝毫的不快之意,而是顺着四人的身影再次朝着影主看了过去。 也许外公,老爷子他们四个的出现能够帮助自己说服影主这个老顽固一二。 柳明志心里从始至终都很清楚,倘若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谍影之事,自己肯定不愿意与影主以及整个谍影密探兵戎相见。 如此想法并不是柳明志怕了谍影,而是柳明志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对外的那些事宜之上。 比如西征大军在亚欧之地的开疆事宜,比如长子柳乘风在沙俄国的姻缘事宜,再比如安狗儿扬帆出海结交西洋万邦的事宜。 这三件事表面上看似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关联,然而柳大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三件事情无形中早就已经联系在了一起。 张狂,南宫晔他们二人统帅的西征大军驻守天竺,大食两国境内,东北方向可接壤沙俄国,西南两方能毗邻西洋海邦与诸多内陆蛮夷小国。 三方人马一个通行汪洋大海之上,两个横行大陆疆域之间;两方向西前进,一方向北拓展,如此来看,三方人马怎么都不像能够产生交集的样子。 然而事实却恰恰并非如此。 看似毫无交集的三方人马,早已经在西征大军讨伐大食,天竺两国蛮夷那一刻就无形之中连成了一条线。 柳明志时长感叹西征之举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原因便是源于此。 可以说如今大龙朝廷所有的重心都已经摆在了开疆扩土的事情上面了,而开疆扩土的前提便是内局稳定,朝廷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成为各路人马开疆扩土的稳定靠山,亦或者可以说是信仰。 柳大少乃是领兵的行伍出身,自然明白士气,军心有多么的重要,而维持这些的前提全部都要依赖于对朝廷的信仰。 只有所有兵马都能够毫无顾虑的坚信朝廷可以让他们进退无忧这一点,那么西征大军才能真正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内部疆土都已经动荡不安了,又何谈攘外呢? 故而眼下这种时局,柳明志最怕的就是朝廷内部时局动荡不安,一旦内局动荡不安,将来动摇的可就不仅仅只是大龙内府,北府,新府三府那么简单了。 只要朝廷出现了内局动荡的浪花,届时不但大龙本土境内会发生波涛汹涌的混乱局面,可以说就连西域诸国也将要受到极大的波及。 如果连西域诸国都将要受到波及,那么远征万里之外的两路西征大军在大食,天竺两国以及罗马,埃及,法兰克国将会是什么局势就可想而知了。 而影主他们这些可能会成为内部局势动荡根源的人物,柳明志还是极其在意的。 如果今日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争端,自己心里原本的那些忧虑也就能够不复存在了。 只是老爷子他们四个能没有这个能力跟颜面呢? 想到这里,柳明志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闻人政他们四人的背影看了起来。 “李兄,老朽有礼了。” “李老弟,白胡来有礼了。” “影主,老衲有礼了。” “李施主,贫僧有礼了。” 影主斗篷下的双眸看着闻人政四人神色不卑不亢先后施以平礼的模样,眼底的酸楚之意一闪而逝,抱拳随意的回了一礼。 “老夫李戡,见过四位故友,有礼了。” 闻人政四人放下手掌之后,尚未开口言说第二句寒暄之词影主便悄悄的背起双手,朝着主陵的方向轻走了几步。 影主默默的驻足在一块没有被罡气劲风波及的完整石砖之上,目光苦涩的环视着点缀主陵景色的松柏密林叹息了一声。 “老夫原来本以为自己跟众兄弟的行动已经够隐秘的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避开柳翁的耳目,你们果然还是来了。 如日中天,君临天下。神相当日的箴言诚不欺老夫也。 看来当真是天不佑我李氏一脉,是天不佑我李氏一脉啊!” 白胡来,闻人政他们四人听到影主夹杂着万千愁绪的自言自语之词,皆是不由得身躯一震,身形微不可察的佝偻了几分。 他们从影主短短的几句话语之中听出了太多的不甘之意,太多的辛酸之情,太多的无可奈何。 今日虽然可能是以敌手的身份相逢,但是他们却不由得为影主感到惋惜。 这个昔年的老故人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又扛起了多大的重担呢! 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四人,默默的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吞咽了下去。 来时的路上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的劝说之词,可是此时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柳明志望着站在一处默然无言了许久的影主他们几人,神色迟疑了片刻反手挽了个剑花收起天剑竖在手臂后面走了上去。 目光平静又谨慎的瞥了几眼审视着皇陵四周景色怔怔出神的影主,柳明志缓缓的停到了闻人政四人身前。 “老爷子,小子有礼了。” “外公,孩儿有礼了。” “百善老禅师,慧法老禅师,晚辈有礼了。” “跟几年前相比变化不小,你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对老朽不用如此的多礼。” “好外孙,快快免礼,咱家没有那么多的陈规旧礼。” “不敢不敢,老衲参见陛下。” “不敢不敢,贫僧参见陛下。” 柳明志放下双手神色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四人,目光之中的疑问之意不言而喻。 “老爷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就算是云游四海浪迹天涯起码也给家里报个平安吧! 你了无音讯的这些年小子,舒儿,瑶儿,韵儿……我们这些晚辈别提有多担心了。 前几日小子还跟舒儿说起下次再见到你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结果今天你就自己赶来京师了,可谓是给了小子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舒儿她若是见了你老人家,肯定高兴的不知所措。 还有外公您老人家,你的重外孙柳承志新婚大喜的日子那天你都没有赶来赴宴,怎么今天突然就出现在了这皇陵之中了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孩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呢? 再者就是百善老禅师,慧法老禅师,你们两个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来的这也太过突然了吧?晚辈我实在是一丁点的心里准备都没有。” 四人看着柳大少满脸疑惑的模样,相视一眼之后先后开口说道。 “多日前你爹派人找到了老朽,告知了老朽此事。” “多日前你娘亲传书给的外公我,然后老夫就星夜兼程的赶来京城了,不出意外同样也是老夫那好女婿的意思。” “老衲同样是多日前接到了柳翁的书信,所以一路不停的赶来了京师境内。” “贫僧也是多日前接到了柳翁的书信,然后昼夜不停的赶到了京城之中。” “啊?” 柳大少看着言辞诚恳的四人不由的怔然了一下,自己老头子通知的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自己为何一丁点都不知道呢? 再说了,柳叶就算再牛逼也不至于三天时间就能把人找到京城来吧?传递消息需要时间不说,他们赶来京城同样也需要时间吧? 三天时间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做得到呀! 等等,多日前?他们四个方才说的好像是多日前,影主明明是三日前儿子新婚大喜那天才邀请的自己,老头子为什么在多日前就给他们四人传信的呢? 嘶……柳明志轻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微眯的开始思索着这些日子柳府上发生的情况。 蓦然间,柳大少眼前浮现起了一个场面,那就是儿子成亲前几日小妹柳萱回府的那天发生的场景。 当时老管家柳远急匆匆的赶来厅中跟老头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只跟女儿寒暄了几句的柳之安便借故离开了正厅。 难道是那一次老头子就知道了什么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八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明志前思后想片刻,仔细推敲一番,心里面隐约已经得到了答案。 外公白胡来和老爷子闻人政四人他们四位今日之所以能够及时赶到这里,十有八九是出自老头子的手笔。 可是老头子未免也太阴险了吧?你前前后后的安排了那么多的布局,为何本少爷我竟然一点的风声都不知晓? 你多少起码也给我打个招呼不是? 是你太奸诈了?还是本少爷太无能了?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自己跟老头子一比好废物啊。 虽然不知道柳大少的心中此时具体在想些什么内容,但是从柳大少脸上那短短片刻功夫就变化万千的神色来看,四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自己四人被邀请来助阵的事情就连柳明志自己也被蒙在了鼓里,一时间四人也不知道该对柳之安的这等行径做出什么样的评价了。 你暗中都帮自己的儿子出了那么大的力了,还有必要瞒着他吗? 幸亏我等四人来的恰到时机,要是晚来一点赶上他们正在激战的时候,把我们当成彼此的援兵上来就是一击致命杀招迎面而来可就有的看了。 毫无防备之下突然一击杀招迎面而来,就是以自己等人的境界只怕也难以防备的了吧? 身亡或者重伤或许不至于,然而丢点颜面铁定是没跑了。 眼前浮现起可能会发生的那一幕憋屈场景,四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轻颤,那样的场面若是发生了,可就真的尴尬了。 柳大少从嘀咕中回过神来,偷偷的观察了一眼一如方才模样驻足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影主,轻咳了一声朝着闻人政四人凑了过去。 “外公,老爷子,两位大师,可否移步一二?晚……朕有些许话语想与你们四人商议一番。” 虽然柳明志不想当着外公和闻人政他们两位长者的面使用朕这个自称,奈何碍于有百善,慧法他们两位老僧人在场,柳明志也不想低了自己的身份,无奈之下只能以此自称了。 四人看着柳大少警惕的神色,并未在意他方才的自称之言,眼眸微微瞥了一眼数步外的影主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柳明志引路。 五人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距离影主数十步之外的柏树下停了下来,柳大少反手持着天剑对四人抱了一拳。 “外公,老爷子,两位大师,多谢你们今日能够前来为朕助拳,虽然有些出乎了朕的预料,可是朕还是要感谢你们几人协助。” “不敢不敢,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老衲虽是大悲禅林内的方外之人,亦是身为朝廷治下的臣民,陛下需要老衲相助,实乃老衲分内之事,岂敢受陛下之谢。” “老僧附议百善禅师之言,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归一,贫僧昔日虽为金国大护国寺主持,今日亦为陛下治下臣民,陛下有求,贫僧自当肝脑涂地,不敢得谢。” 闻人政看着化身为舔狗的百善老秃驴和慧法老秃驴,眼底的鄙夷之色一闪而逝。 担心自己的禅院将来可能会被朝廷大军所灭就直说,非要违心的说这些阿谀奉承之词有这个必要吗? 两个老秃驴,虚伪。 不过为了照顾好徒儿并好孙女婿的颜面,闻人政还是心口不一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老朽与两个老秃……禅师一样,身为陛下臣民,自当为朝廷排忧解难,不敢承受陛下谢言。” 白胡来梗着脖子轻咳了一声,淡笑着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老夫附议,为朝廷扫清障碍,安稳天下民心乃是分内之事,不敢承谢。” 柳大少看着及其配合自己的闻人政和白胡来这两位长辈,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四位有心了,那么朕也就不再客套了。 请问四位前辈,你等四人其中有谁与影主极为相熟的吗? 可否替朕前去劝诫影主前辈一二,让他放下手中的兵刃与朕罢手言和,不要再掀起兵戈之事。 如今天下一统还没有多少年,自是民心思安,百姓无不渴望安居乐业,天下安宁,朕实在不欲见到朝野内外再起兵祸了。 影主以及谍影今日在皇陵之举对朕而言固然不会酿成滔天大祸,然而他们的行径一旦被有心人知晓了,以此为点借机生事,朝野内外势必会再起风波。 以朕现在的威望,自然不惧这些,可是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朕实在不希望见到同胞相戮的场面发生在眼前。 都是我大龙的臣民,朕实在是不希望见到任何一个臣民无端身死。 为了一统天下,三府境内军民死伤百万有多,如今好不容易终将天下一统,朕不希望见到大龙境内再有战火发生,以至于百姓再次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故而,四位前辈如果有与影主前辈相熟的人,可否代替朕前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一二。 以劝影主前辈携带麾下众弟兄放下刀兵,以绝刀兵之难。 如果哪位前辈能为朕促成此事,朕定然重重有赏。” 四人听完柳大少的慷慨之言纷纷沉默了下来,如果没有听到影主先前的那番自言自语的话语,他们自然愿意代替柳大少前去劝说一二,毕竟他们今日所来的目的正是为了熄灭这场纷争。 奈何有影主先前令他们感慨万千的言辞在先,他们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能够劝说影主放下刀兵,罢手言和。 就连柳大少的外公白胡来也是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百善,慧法两个不问世事的化外之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跟影主这位前朝谍影密探的当家人只能说是泛泛之交。 慧法禅师更是可以说是影主敌手的身份,毕竟当年柳大少没有一统天下的时候,大龙与金国可是势同水火的敌国,慧法身为金国大护国寺的主持,私下里自然跟影主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今日见面之后之所以能够称兄道弟,也只不过是表面上互相寒暄的客套之词罢了。 让他去劝说影主,别说能够有所成效了,不火上浇油就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闻人政当年乃是权倾朝野的一代帝师,身为当初的帝师,又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天剑传人,他以往私下里跟影主还是打过一些交道的。 然而恰恰因为以往跟影主打过一些的交道,他才更加的了解影主的秉性。 闻人政心里其实很明白,影主方才的那番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实则不过是有意说给他们四个人听得罢了。 从影主的那番话语之中,闻人政已然明了没有继续劝说的必要了。 可是看着柳大少那满是希冀的眼神,闻人政心里终究还是心软了。 也罢,就当是为了孙女能够不为自己的心上人整日里担惊受怕,自己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再去为其奔波一番吧。 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老朽一个人扛下来,旁边三位仁兄想要作壁上观想都不要想。 老朽的这张老脸保存不住,你们也休想不沾染一点因果。 “罢了罢了,老朽与三位故友就再为陛下奔波一番好了,至于成与不成老朽不敢保证,还望陛下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闻人政的话语白胡来还好,并未有多大的怪异反应,倒是百善,慧法两个老和尚眼角抽搐了几下,只能苦笑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老衲愿往。” “贫僧愿意效劳一二。” 白胡来瞄了一眼神色复杂的闻人政,随意的耸了耸肩膀。 “百善老弟和慧法老弟都没意见了,老夫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愿往!” “那就有劳四位前辈了,无论成与不成,朕都不会心有怨言的。” “陛下圣明,我等先行去与影主接洽。” “有劳了,同归。” 五人结束交谈,再次回到了摆着酒坛的矮桌旁边。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五十九章世态皆炎凉 闻人政四人彼此对视一眼,脸色复杂的走向了不远处的影主。 闻人政他们走到影主身旁尚未开口说话,影主似是听到了几人的轻盈的脚步声,忽然转身目光凄凉的扫视着面前的四位算不上故友的故人。 “四位老友的来意老夫心中已然明白,几位已然不必再说了,老夫心意已决,决然不会再做更改,四位故友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老夫偶然知道今日四位故友也要来皇陵相会,特意交代弟兄们备了几坛陈年佳酿静候佳音。 四位故友想来也是远道而来,既然如此不妨今日就陪老夫好好的开怀畅饮一番,也不枉昔年咱们相识一场。 酒水已足,不知四位老友意下如何?” 影主说完看似是询问四人的话语,实际上也不等闻人政四人答应与否,一甩斗篷径直朝着方才自己与柳大少对饮的矮桌走了过去。 闻人政四人见此情形也只好脸色怅然的跟了上去,他们虽然看不透影主的具体想法,却也已经从影主的言行之中明白了影主大致的心思。 想要厚着这张老脸帮助柳明志劝说影主罢手言和的事情,已然不再可能了。 影主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几步外眼神有些诧异的柳大少,慢慢的停在了刚才饮酒的矮桌旁边。 打量着已经在自己二人方才的拼杀之下变得杯盘狼藉的桌面,影主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摆放在矮桌两侧的那些酒坛。 影主确定了那些酒坛并未被自己二人方才的拼杀波及以后,随手一挥便是劲风涌动,摆在矮桌左侧的那些蒙上了一层尘土的四坛酒水溅射而起,在劲风的推动下径直朝着闻人政四人激射了过去。 四人看着激射而来的酒坛皆是神色一凝,只有闻人政云淡风轻的凌空挥舞了几下手掌,举止飘然的将激射而来的酒坛纳入了手掌之中。 而白胡来三人看似平静的脸色之下则是多了一丝惊疑之意,接下酒坛的动作虽然并不费力,比之闻人政飘逸自如的动作却略显繁琐了些许。 四位先天高手默默的托着手中的酒坛,除了闻人政之外其余三人的眼底深处纷纷闪过了一丝谨慎之色。 影主表面上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送酒行为在几个老狐狸看来其实已经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交锋,以影主方才挥送酒坛的力道来说,若不是自己几人还有些不错的本领,只怕酒坛在入手的一刹那就已经碎落一地了。 影主想要表达的意思相当的明了,这坛陈年佳酿的美酒老夫是送给诸位故友了,至于几位能不能喝的上那就只有各凭本领了。 喝的上那是自己的本领高强,喝不上要怨就怨自己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的人,老夫虽然不会小瞧于你,但是同样也不会太过高看于你一眼。 四人一瞬间便明白了影主想要阐述的深意,淡笑着看着手中的酒坛屈指一挥随意的除去了酒坛上的泥封。 闻人政,白胡来两人嗅到酒坛中扑面而来的浓郁酒香,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爱酒之人。 反观百善,慧法两人,老脸苦巴巴的望着坛中清冽醇厚酒水的轻轻地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佛慈悲,贫僧今日迫不得已要破戒了。” 影主斗篷下的锐利双眸默默的打量着捧着酒坛神色各异的四人,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闻人政的身上。 因为他从闻人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压力,虽然还没有真正的交手,但是仅仅从闻人政接过酒坛之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上影主心里便已经有谱了。 这位昔日的一代帝师在功力上明显是强过了自己的,至于强出多少,没有真正的交手影主也不会妄下断言。 不过回想起昔年在忻州风云渡之时闻人政那令人惊为天人的强悍实力,影主心中徒留苦涩之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老故人的实力想来应该会更上一层楼了吧? 不过倒也不是绝对的,毕竟闻人政如今已经年老体衰了,随着身体的衰老功力未必没有逐渐倒退的可能。 这一点影主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因为他与众多弟兄的实力已经随着岁月的消磨与身体的衰老渐渐的减退了些许。 虽然依旧还是被江湖中人尊称为陆地神仙的先天高手,但是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闻人政他比自己还痴长了几岁,境界跟功力有所减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按照眼下的局面来看,闻人的实力是强是弱已然是不甚重要了。 想到这里影主笼罩在斗篷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脚尖一抬将一坛酒水踢到了自己的手中。 与闻人政四人一样屈指除掉了酒坛上的封泥,影主提着酒坛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十一位影护法,以及更远处的数十位谍影密探举起了自己的酒坛。 “兄弟们,今日或许是……罢了,喝酒!” 数十位谍影之人目光坦然的凝望着高举着酒坛的影主,不约而同的从腰间解下了酒囊或者酒葫芦等酒具提在了手里。 举止飘逸的去掉了酒塞,一干谍影之人举着酒囊对影主挥舞了一下。 “吾等弟兄,敬主上。” 影主锐利的眼神望着一众数十年的生死弟兄们逐渐别伤怀沉痛取代,默默的眨巴了几下酸涩的眼角,影主微微侧身提着酒坛对闻人政四人以及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老夫李戡,敬诸位。”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影主一手撑着斗篷,一手举着酒坛对着斗篷内张开的口齿倾倒了下去,似要开怀畅饮一场。 清晰的吞咽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不远处的一众谍影之人也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具痛饮了起来。 一坛五斤装的陈年佳酿在一盏茶左右的功夫被影主喝的逐渐见底,当最后几滴酒水落下之后,影主举着酒坛的手臂飘飘然的滑落了下来。 轻轻地打了个酒嗝,影主目光沉重的扫视了一眼柳大少,闻人政等人将酒坛举起重重的摔在了遍布剑痕的地砖之上。 屈指擦拭了一下花白胡须上的酒水,影主目光沉重的审视着柳大少几人。 “白胡来白老兄,昔年你可是朝廷里大内侍卫的总教头啊,睿宗先帝对老兄你是何等的看重?朝廷待你白家是何等的不薄? 帝师闻人兄,数十年前你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入的庙堂方得大展宏图之机,遂在朝堂之上,江湖之中留下了赫赫威名。 睿宗仰慕兄之大才,年少之时更是以师徒之礼相待,方有兄一展胸中丘壑之天地。 帝师之位,天剑之名,朝野内外无不仰慕兄之威名,在兄急流勇退隐居江南之后,天下之人更是大赞兄之高风亮节。 先帝亦是从不否认兄帝师之美誉。 数十年如一日以徒自称,师徒之情何不如情比金坚? 奈何时至今日,两位大兄竟然会……唉…… 百善老秃驴,你乃化外之人,实在不该沾染凡尘俗世,当年若非睿宗先帝法外开恩,尔等大悲禅林早已经化作一片荒丘。 老夫若是知道早有今日,老夫只恨自己当年没有违抗圣意,血洗尔大悲禅林,绝你禅林庙宇。 慧法老秃驴,昔年的手下败将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并肩王,老夫他们四人老夫无话可说,王爷您可是三公主殿下她……也罢……也罢……哈哈哈哈……哈哈哈…… 醉眼看人间,人人皆忠良;醒目看时局,事事皆炎凉。 世态炎凉,当真是世态炎凉啊!” 影主言辞讥讽几人间,悄悄的从斗篷下摸出了那把玄铁铸造的雁翎刀持在了手中。 “人讲礼义为先,树讲枝叶为源。 老夫的礼已经尽到了,这义就难为了。 除了白老兄他们四位老友,其他的老友和后起之秀既然也已经到了,那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不妨也一并现身一见吧。 青史几行姓名留,人生不过忠义和气节二名。 今日最惨也只不过是血尽人亡罢了,一起出来吧。 李戡何惧之有。”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章不败之地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大有慷慨赴义姿态的影主,心里也是狠狠的踌躇了一把,心里陡然升起一种自己仿佛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的感觉。 影主先前的那番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后面被那满是凄凉的哈哈大笑声所取代。 但是对于柳明志来说,影主的那几声长笑远比言说一番讽刺之语更加的刺耳,更加的讽刺。 谁不想闲云野鹤呢?不过是忠其一生罢了。 柳大少在心里再次复念了一番影主先前所讲的那些话语,手臂轻颤了两下朝着腰间的酒囊摸了过去。 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弹掉了塞子,柳大少神色迟疑的对着影主举起了酒囊。 “朕,再敬诸位前辈一场,今日诸位前辈无论生死,等前辈百年之后,朕必有千秋忠义石碑赠上。” 柳明志说完重重的呼了口气,举起酒囊犹如影主和众多谍影密探方才一样开怀畅饮了起来。 闻人政四人面容上的表情同样的是复杂不已,影主方才的那番话听在他们的耳中是何等的讽刺啊! 尤其是闻人政,白胡来他们两人,他们两人昔年一个是李氏皇族的一代帝师,一个是李氏皇族大内侍卫的总教头,皆是李氏皇族昔日的臣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今日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意味着已经确定打上了乱臣贼子的标签了。 或许从今以后可能都没有人会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又或许就算传扬出去了碍于柳大少的威严也没有人敢提及此事。 但是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心里面无形之中便已经拴上了一套枷锁了。 闻人政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彼此的目光中体会到了对方现在纠结苦涩的心绪。 刹那间,两人心中更加的五味杂陈了。 相比闻人政两人心中的惆怅心情,百善,慧法两人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的愁闷了。 二人一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朝廷正眼看待过的江湖中人,一个是前金国大护国寺的主持,他两人对于前朝大龙朝廷的情感实在说不上太过深厚。 毕竟他们以往跟李氏皇族之间的交集实在是太少了,充其量只能说是有些瓜葛而已。 柳大少喝酒的动静令闻人政他们回过神来,心思截然不同的暗自叹息一声,四人提起酒坛对着正在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两侧松柏密林的影主示意了一下。 “敬李兄。” 影主没有理会闻人政四人的动作,目光冷静至极的扫视着两侧的密林再次冷言冷语的言说了一句话。 “怎么?诸位老友与后起之秀莫非还要老夫亲自去请你们出来不成?” 柳明志刚刚将见底的酒囊丢在了地上,便听到了影主有些森冷的话语。 柳大少眼神凝重的扫了一眼影主手中寒光烁烁的雁翎刀,反手一转将天剑提在了手中朗声说道。 “诸位,既然影主前辈已经知道了诸位的行踪,尔等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躲躲藏藏了,一起现身吧。” 柳明志话语落下的半盏茶功夫,十几道穿着打扮各有不同,体型高矮胖瘦一应俱全,男女老少皆有之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朝着柳大少他们站立的位置聚集了过去。 十几道人影从周围出现的一瞬间,影主身上原本就凌厉的气势陡然变得更加的凌厉骇人了,手中的寒光烁烁的雁翎刀微微翻转了一个角度,目光如炬的轻转起步伐审视着十几位来客。 影主眼神森冷的扫视着周围的十几位气质出尘的来客,每看到一个人便会开口言说上一句,一语道破了来人的身份。 “柳叶内柳天长老,绝杀天刀风五霸。” “内柳地长老,五步一杀太叔屠戮。” “提督司五行金刚,大龙叛国贼子金金刚八臂罗汉慧刚。” “大龙叛国贼子,水金刚云中燕常昆仑。” “大龙宣德十年密州通缉要犯,火金刚火麒麟顾木义。” “贺州天师道观叛徒门人,土金刚枯木道人陈厚甲。” “西北云家云霄士统领,入云龙龚浩。” “前突厥王庭大国师,欢喜金刚多伦大师。” “东海白家后起之秀,铃铛仙子白铃儿。” “东海白家后起之秀,逍遥居士白崇亮。” “东海武林刀涯海,背刀客刘三刀。” “江湖独行客豪杰,扛棺匠宋终。” “大悲禅林后起之秀,破戒僧了凡大师。” 影主一个接着一个喊出了来人的身份之后,目光阴翳的继续在四周审视着。 等所有来人聚集在柳大少身后盏茶功夫左右,再也不见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当场,影主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除了柳叶玄长老玄悲掌吕玉,黄长老天芒剑黄之路,提督司木金刚戴和之外,看来该来的今天全部都已经来齐了。 王爷还真是相识相交满天下啊!今日之盛况可谓是空前绝后,实在是让人大开眼见。 老夫佩服,老夫佩服之至。” 影主的一番话语说不清是真心佩服还是故意讽刺,想来应该是后者居多吧。 柳明志目光里同样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默默转身打量了几下身边的一众来人,心神不由的恍惚了几下。 先前在顶尖高手的人手上明明处于劣势的自己,区区半盏茶的功夫却反而稳稳的占据了上风,这让柳大少自己也觉得有一些不真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柳大少心里暗自默算了一下名字,眼下站在自己这一方的先天高手人数明显已经超过了谍影的一方了。 就算不加上自己与始终没有在外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真正实力的小妹柳萱,自己这边先天境界的高手人数都已经十七位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还反超了谍影那边一位高手,待会混战起来纵然老周这位前大内总管站到影主一方,也只不过与己方持平罢了。 尤其这还是不算上自己与小妹柳萱二人的情况下,就已经保持了持平。 倘若算上自己兄妹两人的话,只要没有再出现一些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情况,今天自己在跟影主的对决之上,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 是的,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 影主手里有十五位先天境界的生死弟兄,自己则有十八位先天境界的亲朋好友。 影主手里有谍影密探,自己的手里也有前来助阵的各部人马,未必就差了他们谍影密探多少,甚至还有可能会强上几分。 如此局面之下,除了上天有意要整死自己之外,柳明志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以己方现在这种阵容,如何才会出现落败的结果。 “前辈,时至今日,柳明志已经非昔日之柳明志,朕念在你们为了家国一片赤胆忠心的情分上,最后再给……” 柳明志的一句话没有说完影主手中的雁翎刀骤然一提,光亮森冷的刀身登时将映照在刀身上阳光的光芒反射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刺眼的光芒令柳大少双眸下意识的眯了起来,握着天剑剑柄的手掌更加紧实有力了几分。 影主虽然没有答复柳大少的话语,但是他已然用行动对柳大少等人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柳萱悄悄的取下了臻首上的斗笠,从袖口里摸出了一条绸布将垂落至柳腰间的三千青丝紧紧地的绑在了一起。 “大哥,要不要小妹我马上放信号弹召集潜伏在皇陵四周的弟兄?” “暂时不用,敌不动我不动,只有没有大批的谍影密探围攻过来,就不要召集他们赶来帮忙。 咱们之间的拼杀他们来了也只会帮倒忙,而且还要白白的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好的,萱儿明白了。” “待会我们先一对一的进行拼杀,你在旁边观战的时候眼光伶俐一些,一旦发现咱们这边谁落了下风马上前去协助。 一旦情况不对劲,立即召集所有弟兄靠拢过来。” “萱儿明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一章无量刀经 柳明志交代完了小妹柳萱几句话语之后,又微微侧身看向了一旁的闻人政。 “老爷子。” “嗯?何事?” 柳大少眼前浮现起几年前在忻州风云渡之时,闻人政凌空月下那信手拈来便是十几道剑气纵横的天人姿态。 此等所向披靡的实力和境界,只怕自己此生是没有机会触及了。 似他这等强悍的实力,待会为自己等人掠阵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爷子,小子想亲自跟影主较量一番,一雪当年在风云渡遇刺的前耻,待会你先暂时为我等掠阵如何?” “这……” 闻人政轻抚着自己的美髯神色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默默的点点头。 “老朽晓得了,小子,待会你们二人交手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更谨慎。 影主所修炼的无量刀经比之老朽传给你的九式剑歌也不遑多让,在霸道方面有些招式甚至超过了九式剑歌。 无量刀经与九式剑歌这两种功夫,一个重力道,一个重轻疾,施展起来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虽然影主的无量刀经在江湖上的威名不及九式剑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无量刀经的威力比不上九式剑歌。 只是因为影主这数十年来一直存活在暗中为言和效力,处理完那些怀有不臣之举的反叛之人以后很少留下自己的名号,所以才会在江湖武林之中名声不显。 老朽闯荡江湖的这些年来,据老朽无意所知,死在无量刀下的反叛之人据传早已经超过了上千余人,只是具体死了多少也只有影主他心里自己最清楚了。 毕竟传言还有有些差别的。 昔年老朽私下里曾与其有过一次对决,那一次老朽虽然没有败于他手,但是也没有胜过他一招。 然而这并不代表老朽与其打了个平手,当时因为我二人彼此身份的缘故,那一战我与他之间全都有所保留了。 老朽猜测,当初若非老朽的身份使然,真的全力以赴展开拼杀,搞不好老朽还真的会被他给重创一番。 他的刀法实在太过霸道凌厉了,时间紧急,老朽说的再多你也是无法明悟的,待会你们交手了,只要影主他真的使出了全力,届时你自己就明白老朽话中的意思了。 那段岁月转瞬即逝,几十年匆匆就过去了。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交过第二次手,他如今的实力比之几十年前有多大的变化,就连老朽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影主统领着麾下的众谍影密探一边能够辅佐言和监察天下官员将领,一边还能够力压江湖武林中人数十年不敢大肆兴风作浪,绝非浪得虚名的。 你可千万不要马虎大意,毕竟到了咱们这个境界,稍微一点的小失误都会要了你的性命啊。” “无量刀经。” 柳明志轻轻地呢喃了一下影主修炼的功夫,脸色凝重的对着闻人政点了点头。 “小子明白了,我待会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老爷子的为人柳大少还是相当了解的,他可不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看来待会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了。 “你能正视敌人老朽起码可以放下一半的担心了,这些年老朽也不知道你的功夫修炼的怎么样了,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老朽就把这些年自己修炼的心得给你再说一遍,至于能够领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大少听到闻人政的话以后眼底的尴尬之意一闪而逝,这些年他在修炼武艺方面虽然算不上懒惰,但是也说不上多么的勤快。 大部分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惯柳大少可谓是一点边都沾不上,不过这些年来柳大少倒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武学。 毕竟在修炼《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这两门道家的内功心法上柳大少还是相当勤快的,三天两头必然要运行一遍两门内功心法,这些年来可谓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几年时间过去,柳大少体内的真气是越来越凝实了,可是在其它的攻击招式方面柳明志就有些不好说了。 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嘛! 闻人政从柳大少那有些飘忽的眼神中已然明白了什么,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说什么训诫之言。 “九式剑歌重轻,灵,疾,稳,准,狠,可以说九式剑歌的招式里面融合了所有剑法的优势,剑比之刀略轻,自当以轻灵飘逸为主。 在所有的兵刃里面,比之剑更加轻盈的兵刃总共也就那么几种。 九式剑歌虽然集齐天下所有剑法的优点于大成,但是剑招再厉害终究也是死的,但人却是活的。 九式剑歌的剑招虽然很厉害,可是若是只注重剑招的话,修炼九式剑歌的人就很难走出剑招的枷锁。 若是对付寻常的高手,固然已经够用了,然而敌人如果是与你同等境界的高手,或者境界超出你的高手,那么太过重视剑招反而会成为你的累赘。 毕竟跟一个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强劲对手相比,他们的战斗经验之丰富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还是一成不变的以剑招迎敌,最终落败的肯定是你自己,如此一来在拼杀之中就要寻找自我之道。 剑攻于势,是为虚;招攻于技,是为实。 虚作实,实为虚,取长补短也。 虚实者,阴阳也,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故而,你应该将剑招放下,以技为长。 影主的无量刀霸道绝伦,尤重力道,剑与刀相比本身在力道方面就要稍逊一筹,你硬抗影主的无量刀必然要落下风。 那么以技取胜,便是你现在唯一的取胜之道。 你在江湖武林中的拼杀经验虽然不如影主,可是你统兵那么多年,在战场之上厮杀的经验却超过影主万千。 相比江湖之中拼杀的凌厉招式,战场之上厮杀的招式多以击敌以弱,速战速决为本。 这个时候你就要把你在战场之上杀敌的经验融入到你的剑招之中,以自身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对手最大的消耗。 影主的无量刀经虽然霸道无双,可是在轻功技巧方面未必能强过你太多,尤其是修炼了迎风踏雪这门绝世轻功之后的你,又占据了两分的优势。 切记,一定要以自身的长处,去对付敌人的短处,如此你才有取胜的可能。” 柳明志看着神色慎重的闻人政,轻轻盘膝坐在了土地之上,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将有些躁动的心神沉寂了下来。 脑海中将早已经刻骨铭心的九式剑歌与在战场上拼杀的本能习惯逐渐的交织在一起,融合,融合,不停的融合。 剑攻于势,是为虚;招攻于技,是为实。 虚作实,实为虚,取长补短也。 虚实者,阴阳也,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虚实者,阴阳也,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在柳大少静气屏息神游太虚之时,阴阳和合大悲赋这门内功心法不由自主在柳大少体内的奇经八脉之中游走了起来,犹如调皮的顽童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柳大少早已经贯通的任督二脉。 良久之后柳大少猛然睁开了双眸,右手擎剑身前左手掐成剑指在天剑那锋芒毕露寒光刺眼的剑刃之上轻滑着。 一阵令在场众人为之侧目的通天剑意以柳大少为中心汹涌迸发,令众多高手的心神本能的紧绷了几下。 在众人下意识的转眸观望之际,一道犹如彗星袭月的剑芒仿佛划破了天际一般,朝着数十步之外的影主飞斩而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二章势均力敌 柳大少再一次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令在场的众人不由的揪心了一把,正在内力传音给众弟兄交代些什么的影主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凌厉剑芒,更是轻轻地咒骂了一声卑鄙无耻。 他算是明白了了,那些所谓的君子风范与侠义之风在柳大少身上可谓是一点点都体现不出来。 倘若是普通寻常的江湖中人或者反叛份子干出如此令人不齿的行径影主肯定不会有什么牢骚,毕竟是生死对决的局面,为了能够活着手段卑鄙一些倒也情有可原。 奈何柳大少偏偏不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而是大龙当今的一国之君。 虽然自己等人并不承认这一点,但是在别人的眼中柳大少如今就是大龙的当今天子。 身为执掌天下权柄的帝王之尊,你还能不能有一点帝王的风范,保留一下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 动不动就偷袭,一言不合就使阴招,这是一国之君该干出来的事情吗? 哪怕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起码也要装一下子,给别人留下一点恭维奉承你的空间好不好? 纵然不是正人君子,难道你就不能装一下正人君子吗? 毕竟你麾下那么多的手下和亲朋好友还在一旁看着类,你干出如此有失风范的行径让他们看在眼里会作何感想? 心中腹议的念头一闪而逝,影主感受到柳大少身上那凝实的剑意,持着手中的雁翎刀本能的划出了一道残月,不退反进的朝着全身笼罩在剑芒之中激射而来的柳大少迎击了上去。 在刺眼的剑芒之中,影主手里罡气四溢的雁翎刀严丝合缝的点在了天剑寒光凛凛的剑尖之上。 刀剑相交一处,罡风混合着刺耳的嘶鸣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犹如彗星一般飞射而来的柳大少身形猛然一顿,被影主反击的雁翎刀逼停在了半空之中分毫难进。 两人感受到对方兵刃之上惊人的力道,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彼此,纷纷反掌朝着对方的要害之处横拍了上去。 感受到对方霸道无比的掌风柳大少两人皆是心神一颤,心思急转之间就已经清楚硬抗下对方这一掌绝非明智之举,心照不宣的变换留下了道道残影的手掌朝着彼此的手掌迎击了过去。 双掌交击在一起,迸发的真气势不可挡的横扫向了四面八方,周围正在观战的上百高手感受到真气之中蕴含的余威,全部脸色凝重的朝着远处飞身躲闪。 两人凌空拼杀互不相让,影主锐利的目光中又一次闪过一丝惊疑之色,这短短一瞬间的交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柳大少的功力与方才相比似乎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并肩王的真气比之半柱香功夫之前似乎更加的凝实了,也更加的雄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肩王他修炼的到底是何等的内功心法?为何他的真气犹如汹涌的波涛一般一波强过一波,给人一种他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感觉。 隐隐察觉出这一点变化的影主手中的雁翎刀急速一收,电光火石之间顺势朝着柳大少手中的天剑剑身之上劈砍了下去。 柳大少感觉到影主的意图下意识的就要收剑反攻,然而柳大少收剑朝着影主要害位置反攻的片息间,影主手中罡气缭绕的雁翎刀便已经以重若万钧的力道劈砍在了天剑寒光烁烁的剑身之上。 金戈交击的刺耳轰鸣与汹涌刺面的凌厉罡风令周围的高手神色为之一变,立即运气用罡气护体,神色谨慎的再次朝着身后飞跃了数丈的距离停了下来。 除了闻人政驻足原处岿然不动的稳如老狗以外,其余的先天高手以及数十位高手皆是惊疑不定的凝望着笼罩在刀光剑芒之中的柳大少两人。 他们发现柳大少与影主两人之间交手的余威似乎有些超乎了他们以往的认知,仅仅迸发出来的真气罡风就让自己这些同等境界的高手感觉到一丝丝的威胁。 这是何等的境界? 方才若是不以护体罡气防守周身,这些纵横交错在半空中的真气罡风虽然不会要了自己等人的性命,但是却绝对会令自己等人颜面扫地。 他们的境界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这是在场之人八成高手的心里想法。 在雁翎刀劈砍在天剑剑身上的一刹那,柳大少持着天剑的右臂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手掌虎口处的强烈痛感令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咬紧了牙关。 此刻他才算真正的领会到了老爷子方才那番话语之中的意思,影主的刀法简直太过凌厉了。 若非自己因为老爷子的警告提前有了防范,只怕仅仅这一刀自己的右臂肩胛位置就要因此骨折错位了。 柳大少承受了影主雁翎刀的霸道一击,立即挥舞着手中的天剑犹如灵蛇一般绕转着雁翎刀的刀身刺向了影主的脉门。 影主想不到柳大少能够如此迅速进行还击,感受到天剑剑尖之上的惊人威势,影主手中雁翎刀的刀柄主动脱手而出,闪烁着刺眼的寒光在空中翻腾着。 影主在凌厉的剑尖距离自己手腕脉门三指左右的位置,右手手腕以一个在柳大少看来及其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动了几下,飘然的绕过天剑的剑身反手握住了雁翎刀的刀柄径直朝着剑刃上竖劈了下去。 刀刃与剑刃之上登时火花四溅,直刺影主脉门的天剑在影主一刀的劈开之下朝着地面压去。 两人的身影亦是随着刀剑的余势,重重的砸落向了尘土翻飞的地面。 影主眼中的讥讽之意尚未流露出来,朝着地面砸落而去的柳大少急忙施展迎风踏雪凌空翻转了数周,将被影主雁翎刀紧紧克制的天剑强行抽离了雁翎刀的刀刃之下。 令人牙酸的刺耳嘶鸣声与刀剑之刃摩擦的火花一同出现在两人的耳目之中,在天剑剑身抽出雁翎刀下的同时,柳大少凌空翻转的动作骤然一停,双手握着天剑的剑柄施展出轻灵飘逸,却又力道十足的剑招的刺向了影主的额头。 剑招正是九式剑歌第六式山河陨。 见到天剑剑身之上萦绕着的那携有开山裂石之威的剑气,影主第一次露出了退缩的姿态。 手中的雁翎刀在残影中划出了一轮满月,万千刀光犹如盾牌一样护在了影主身前。 一声比火炮炮弹炸裂之时还要轰鸣的巨响在刀光剑影之中溅射迸发开来,真气凝结而出的刀罡剑气形成一股劲风直直的将两人掀飞出去。 弥漫在半空中的烟幕更是在汹涌的劲风之中消散褪去。 两人原来在空中闪现腾挪展开拼杀的残影在彼此被掀飞之时,身影清晰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帘之中。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两人犹如风中落叶,无根浮萍一样朝着地面飞落而去。 势均力敌?怎么可能会是势均力敌?难道并肩王先前一直在保存实力吗? 两人的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的朝着地面飞落而去,影主仅仅退了一步半的距离就已经控制住了身影,反观柳大少蹭蹭的倒退了七八步才逐渐的停稳了下来。 影主脚踏实地的一瞬间,锐利的双眸便直接看向了站在原来位置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闻人政,盯着闻人政沉默了许久,影主的目光渐渐的转移到了还在平复气息的柳大少身上。 轻轻地弹了几下斗篷上的烟尘,影主持着手中的雁翎刀仿佛手握宝剑一样竖在了身前。 “王爷,看来你很会取长补短的嘛? 既然你的境界在闻人兄的指导下如此的进步神速,那老夫也就不再客气了,只好真真正正的来领教一下天剑传人的高招了。 王爷方才不声不响的出手了那么多次,也来接几招老夫的无量刀。” 柳大少感受到影主身上忽然飙升的气势,立即持剑横在身前摆好了攻防兼备的架势。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三章世道变了 柳明志横剑而立,攻防兼备的架势刚刚摆起,影主身上散发出来的雄厚气势依旧在节节攀升。 仅仅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众人隐隐的感觉到一股犹如泰山压顶的威势朝着自己等人倾倒而来。 站在那里屹立不动的影主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耸立高不可攀的山岳。 在场之人除了闻人政以外,包括柳大少在内的所有人全都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唾液,望着远处持刀而立影主眼中流露出了惊疑不安的神色。 就连影主身后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等人斗篷下的眼神亦是与柳大少他们相差无几,显然影主身上散发的气势同样震撼到了他们这些人了。 闻人政虽然没有跟柳大少他们一样露出了不安的神色,苍老却精光闪烁的双眸之中亦是闪过了一抹不解的惊愕之色。 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好似天人降世一样的影主,闻人政嘴角哆嗦了几下,似乎想问影主一些什么,最终又强行吞咽了下去。 “王爷,老夫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真正的出过全力了,今日乃是天下百年来少有的盛宴,你也领教领教老夫的无量刀经。” 影主话音落下的瞬息间,站在远处盯着影主静静审视的闻人政突然脸色惊变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小子,快躲开。” 闻人政惊慌的话语尚且在空中回荡,原来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影主身影忽然消失不见,只见半空之中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耀眼刀光伴随着两声轰轰巨响,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柳大少竖斩了过去。 整个松柏林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一道璀璨夺目,光芒耀眼的刀光,似乎一切都在刀光之中归于了平静。 这次没有先前两人交手之时传出的轰隆巨响,只有一道清脆悦耳的脆响,混杂着两声不太清晰的闷哼声惊醒了瞠目结舌的众人。 众人望着柳大少方才站立位置的瞳孔情难得已的紧缩了一下,目光伴随着半空中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着远处倒飞了出去的柳大少,神色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脖颈。 咚咚咚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柳大少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屑之后好像车轮一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全身上下沾满了尘土之后,柳大少生死不明的趴在土地上毫无动静,看其浑身沾满淡白色尘土的模样,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土人。 而数十步之外的影主见到柳大少的凄惨模样却并未乘胜追击,站在地岿然不动的凝视着柳大少,似乎颇具君子之风。 在这看似万籁俱寂的松柏林中,最新反应过来的是站在柳大少原来位置十几步之外的柳萱。 柳萱水汪汪的美眸凝望着趴伏在土堆里生死不明的柳大少尖叫了几声,娇躯纵身一跃朝着柳大少飞跃了过去。 “大哥!大哥!大哥!” 柳萱嗓音尖锐的一连着喊了三声大哥,柳明志依旧犹如死尸一样趴伏在尘土中一动不动。 柳萱曼妙玲珑的娇躯登时一软,噗通一下跪坐在了柳大少的身旁,伸出双臂一把将满身尘土的大哥扶到了自己修长的双腿上。 “大哥?大哥?你别吓萱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萱儿。 你别吓唬萱儿啊!” 柳萱的声音哽咽不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停的呼喊着柳大少,一双水汪汪的凝眸之中水雾凝现,仿佛随时都会潸然泪下。 “咳……咳咳……没……没事呢……别……别哭。” 柳萱听到身下柳大少那上气不接下气的磕巴话语,美眸中的水雾终是不争气的顺着玉颊流淌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臭大哥,坏大哥,你吓死萱儿了。” 在场的众人皆是耳聪目明的绝顶高手,听到柳大少有气无力的话语,属于柳大少一方的人马皆是舒了一口长气,砰砰乱跳的心脏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柳萱动作轻盈小心翼翼的将柳大少的身体扳正了过来,低眸朝着柳大少身上审视了起来。 见到柳大少的状况之后,柳萱提到了嗓子眼的芳心忽的一下落了下去。 大哥没事,真好。 柳大少后脑勺枕在小妹柳萱的双腿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右臂颤抖不已的朝着胸口摸索了过去。 柳萱不明大哥此举深意,只能顺着柳大少的手掌朝着其胸膛之上扫视了过去。 看到大哥胸前已经破碎不堪比之乞丐装还要乞丐装的衣袍,柳萱终于在凌乱的布条之下看到了柳大少身上那明晃晃的天蚕软甲。 在胸口一阵轻抚,柳大少有些紊乱的呼吸渐渐的平复下来。 “萱儿,大哥的胸口现在麻木到快没有知觉了,又疼由麻,仿佛上半身已经没有了一样,我现在没有肠穿肚烂吧? 你跟大哥说实话,别瞒着我,我的身体有没有异样啊?” 柳萱看着柳大少的动作,再听到其有些沉重的话语,终于反应过来大哥方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望着大哥有些焦急不安的眼神,柳萱抬手擦拭掉了玉颊上的泪痕又哭又笑的对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摇头。 “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除了大哥你身上的衣服破烂成了一团碎布,其它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不信的话你自己低头看看就知道了。” 柳明志看着小妹哭笑不已的俏脸,闷咳了几声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低头朝着自己的胸膛看了过去。 见到自己胸前除了破碎的布料和明晃晃的天蚕软甲再无任何的异样,柳大少后脑勺重重的垂落在小妹柳萱的双腿之上咧嘴大笑了起来。 “呵呵呵……果然……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哥我真是命大呀! 本少爷我还真是命大呀!” “大哥,你别笑了,刚才你快吓死萱儿了,你现在除了胸口又疼又麻之外,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可千万不要瞒着萱儿,赶紧告诉萱儿啊!” “没有,大哥身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感觉问题还不大。 萱儿,我怀里有一个瓷瓶,那里面是你婉言嫂子前天交给我的疗伤丹药,你帮大哥取出来喂我服下。” “好好好,萱儿马上帮你取出来。” 柳萱从瓷瓶里倒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大哥的口中,取下腰间的水囊让柳大少喝着水把药丸吞服到了肚子里面。 片刻之后,柳大少在柳萱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笑意幽幽的朝着原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奈何柳大少那不时抽搐一下的嘴角,令他的笑意看起来不复以往的莫测高深。 驻足在原来的位置,柳大少微微下蹲将地上的天剑和一把沾染了尘埃的精致短铳捡到了手里。 柳大少以天剑拄地支撑着身体,轻轻地掂量了几下手中的短铳对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影主咧嘴哼笑几声。 “咳咳……前辈,世道变了,没有真气罡气护体的情况下,挨了两下火铳的滋味不好受吧?” 众人方才还在疑惑影主一招击飞柳明志之后为何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之后本能的看向了影主,眼中藏着浓浓的不解之意。 影主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片刻之后,影主那微眯的双眸猛然一睁,斗篷之下悄然滑落出了五粒沾染着鲜血的弹丸落入了尘土之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四章那个境界吗 柳明志微微瞥了一眼影主靴子旁边那五粒血污与尘土糅杂在一起的弹丸,顿时感觉到自己胸膛上的酸疼痛感减去了大半左右。 影主那一刀虽然差点让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不假,但是他目前的情况也不见得比自己强不到哪里去。 五粒弹丸打在了身上,或许要不了影主的性命,可是那种滋味也不是多么好受的。 在柳大少与众人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影主的斗篷下左键肩胛处与腹部左侧的肋骨处,共计五个皮开肉绽的伤口正在悄悄的浸着血丝。 血迹悄无声息的染红了影主的贴身衬衣,令其浅白色的内衬衣物之上渐渐地绽放出了五朵不为人知的鲜血梅花。 影主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屈指快速在斗篷下的几处伤口位置连点了几下,原本浸着血丝的伤口瞬间停止了流血。 微微颔首低眉的朝着双脚两边的五粒弹丸扫视了几下,影主眼中闪过些许的惊异之色。 凝视着沾染着自己的鲜血与尘土的弹丸,影主抬起穿着虎纹攒金靴的右脚在其中一粒弹丸之上轻轻地搓动了几下。 血污混合着尘土的弹丸在影主的脚底搓动下渐渐的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望着那明晃晃的细小钢珠,影主抬眸看向了已经重归原处的柳大少。 仔细打量着柳大少手中的精致短铳,影主锐利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与惊疑并存的神采,原来就是那个毫不起眼的玩意让自己受了那么重的皮外伤。 脑海中闪过多年之前在忻州风云渡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影主渐渐的明悟了过来,并肩王手中的那个能够击伤自己的精致暗器,应该跟火炮以及那些只出现在边军将士手中数次的燧发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大意了,这是影主唯一的念头。 如此作想并非是影主不愿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而是他真的马虎大意了。 当年风云渡的时候,并肩王使用那些比火炮还要厉害些许的铁管管都伤不到自己分毫,就更别提他手里那个比那些黑色铁管管小上了十几倍的精致暗器了。 如果自己早知道并肩王的身上携带着这种威力巨大的暗器,自己肯定不会在进攻之前撤去保护周身的护体罡气。 当时自己若是仍然有护体罡气萦绕周身防守要害,那把精致的暗器固然会令自己在短时间内有些猝不及防的慌乱,却肯定不会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然而现在再想这些前因后果,似乎有些为时已晚了。 倘若不是自己方才躲闪的及时,那五粒弹丸的其中两粒怕是已经射入了自己的咽喉之内了。 自己固然在电光火石之间躲开了并肩王手里暗器的致命偷袭,然而自己攻击并肩王那一刀的威力同样也因此缩减了五成左右。 如果没有那把暗器的偷袭,并肩王在硬抗了自己全力出击的一刀之后还能跟现在一样大模大样的站起来,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是一个真好汉了。 影主收起打量着柳大少手里短铳的目光,抬起头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眼底起伏着复杂含怒的光芒。 “王爷,不得不说,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的保命手段了。 你以为你仅仅只是躲过了老夫的致命一击那么简单吗?不单单如此,你还彻底的惹怒了老夫了。” 柳明志并没有理会影主极具威胁的话语,而是在默默的感受着服下疗伤丹药以后筋脉之中那暖洋洋的药效。 胸膛之上的酸疼因为服下丹药的缘故短时间之内减轻了一大半,这让柳大少骤然舒了一口长气。 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扫了一眼对面同样在暗自运气疗伤的影主,提着天剑径直走到了闻人政身前。 “老爷子,刚刚多亏了你及时开口提醒我躲避影主的攻击,否则小子这条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说的太对了,影主这个老狐狸的刀法实在是太过霸道了。 刚才若不是小子我听到你的警告之后本能的用出短铳防守了那一下杀招,挨了那一刀刀罡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可就难以预料了。 幸亏小子我还有点保命的底牌,虽然被重创了一场,却也影响不到我太多的实力,反倒是影主那个老狐狸,现在的情况估计不会太好。” 闻人政听着柳大少劫后余生的感叹之言,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大少手中的短铳以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大少的身体。 看到柳大少胸前破烂不堪的布条以及内衬里面那件若隐若现的天蚕软甲,闻人政浑浊的眼底流露出一抹迷惑不解之色。 闻人政眉头轻皱的摇了摇头,仔细的看了看柳大少的情况,又转头盯着数十步之外的影主审视了片刻。 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闻人政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动作轻微的摇了腰头。 “不见得。” “嗯?什么不见得?” “老朽也不敢确定,更不敢跟你瞎说,总之影主的实力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一定要谨慎一些才行。 老朽在旁边为你掠阵,待会你一旦感觉到自己扛不住了就立即招呼老朽助阵,千万不要逞能。” 闻人政的语气之中包含着些许的不确定,有种似乎在怀疑些什么可是却又不敢妄下断言犹豫之意。 柳明志还想问清楚一点,可惜影主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王爷,老夫很想知道你的手里还有多少保命的底蕴,再接老夫一刀。” 影主的话语尚未落下,好似比松林间阳光还要耀眼的万千刀光径直朝着柳大少席卷了过去。 “长河落日?快躲开。” 闻人政老脸惊变的疾呼一声,翻手一掌将柳大少横推了出去,自己则是纵身一跃停在了半空之中。 柳大少两人远离了原来位置的瞬息间,一阵堪比石破天惊的轰鸣声在刀芒之中炸裂开来,尘烟冲天而起,地砖破成的碎石朝着四面八方迸溅而去。 数十步之外十几棵坚韧屹立的柏树,更是在眨眼功夫便在刀芒之中被绞成了漫天飞舞的木屑。 木屑在烟尘之中翻飞舞动,破碎不堪的枝条在罡风之内飘扬摇曳,犹如寒冬腊月之际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一样美轮美奂。 烟尘逐渐散去,一条长约十丈有余,宽两尺上下,深字半尺的沟壑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之内。 在烟尘尚未散去之时,一道周身护体罡风涌动不已,手持萦绕着森冷刀罡的雁翎刀的人影不疾不徐的从烟幕下走了出来。 “王爷,看来你保命的底蕴也不怎么样嘛!” 众人听到影主的声音,急忙调转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张望了过去,属于柳大少麾下的一干人马更是纵身飞跃而去,分为左右两侧守在了柳大少身旁。 柳大少半蹲在地上抹着嘴角的尘土,望着从烟幕中走出来的影主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这个老狐狸刚才真的中弹了吗?为何他的实力似乎比第一刀还要强悍不少?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老变态啊? 御气凌空的闻人政凝望着身着黑斗篷的影主,苍老的双眸之中闪现着有些不敢置信的意味,却又夹杂着些许的怀疑之色。 眼中的情绪复杂到可谓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那个境界?是那个境界吗? 柳大少可不知道闻人政此时的心中所想,盯着持着雁翎刀逐渐向自己逼近的影主,衣袖下的手掌隐晦的在腰间摸索了一下,又取出了一把短铳藏在了袖口之中。 心脏砰砰乱跳的估算着距离,在影主距离自己还有二十五步左右的距离之后,柳大少持着天剑化作一抹寒芒主动攻向了影主。 “一起上,各自为战。” 在柳明志动手的片息之后,他左右两侧的数十名高手也纷纷纵身飞跃了出去,目标直指影主身后的数十名谍影高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五章空前盛况 柳明志的言语就好似点燃火药桶的那一颗小火星,顷刻之间就将主陵南侧松柏林间的这个火药桶给引燃了。 除了御气凌空仔细观察影主身影的闻人政与凝眉微蹙的柳萱两人之外,在场的双方所有高手转瞬之间就已经混战在了一起。 从最初混战之时的多打一渐渐的演变成了三打一,又逐渐的变成了二打一,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对一的拼杀对决。 所有高手全都已经找到了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展开了拼杀。 少量空余的高手在混乱的罡风中找到了己方不敌对方的队友,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挥舞着兵刃加入了战局里面。 皇陵主陵南侧这一片占地辽阔的松柏林间瞬间被肃杀的气氛所笼罩,刀光剑影已经无法形容其中的凶险场景了。 在烟尘起伏碎屑翻飞的林野间,到处上演着全力拼杀的场景。 有力若万钧的霸王锏开山碎石横扫四方,锏体之上的罡气密集凛冽呼啸。 有宛若灵蛇轻舞的精钢软剑嘶鸣作响寒光闪烁,道道剑芒步步朝着对手要害部位连连紧逼。 有好似劈山断岳的凌厉刀光所向披靡大杀四方,每一道刀光都要掀起数丈烟尘,留下一条条狭长的沟壑。 有通天的剑气势如破竹,在肆虐的罡气之中纵横睥睨,剑芒好似划破天际的流星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有无坚不摧,攻无不克的凌厉指罡硬撼金戈兵刃,纤纤玉指罡气四溢,硬撼刀光剑影而不落下风。 有宛若狮吼虎啸的咆哮之声震人心神骇人心魄,令人头晕目眩,惊的林鸟惊飞。 有铃铛声叮当轻响阵阵铮鸣,堪比余音绕梁的铃铛声起伏不定连绵不绝,虽清脆悦耳却令人真气翻涌,心魄不宁。 有寒光闪烁的降魔杵金光肆虐,虎虎生风,似要荡尽天下邪魔鬼怪。 有古朴陈旧的石棺犹如山岳倾倒一样在丛林之中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碾压着石棺尽头的一切事物。 有声音虽然祥和,威势却开山裂石的禅杖在林中横扫敌手,如卷席风中落叶。 有仿佛蛟龙翻滚腾挪的精钢锁链在林间左右逢迎,披荆斩浪,欲要扫平天下不平事。 有真气凝结的掌印,拳罡携带摧枯拉朽的威势此起彼伏,掀起狂风碎石,枯枝绿叶飘荡天地之间。 有真气凝结而出的三清祖师,庙中佛陀翻江倒海,崩山裂地,似要降妖伏魔。 在这不大不小的松柏林中仅仅区区半盏茶功夫左右,就演绎出了一场江湖武林之中上百年光景都难得见的空前盛况。 除了三十多位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之外,其余的数十位高手无一例外全部都达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 他们的战斗场面相比三十几位先天高手的拼杀场面更加的震撼人心,动人心弦。 半步先天高手与先天高手在称呼之上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的差别,可是在实力之上与真正的先天高手相比却有着云泥之别。 首先是在节省真气和控制力道的手段之上他们就落后了先天高手一大截,多是以自身强悍的内力给对手展开最霸道的攻击。 这也是他们战斗场面相对于先天高手更加声势浩大的原因之一,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们的拼杀看似声势浩大地动山摇,可是在周围混战在一起的三十几位先天高手看来,他们的拼杀方式终归是落了下乘。 先天高手在拼杀之时更讲究以巧劲破敌,多是以最小的消耗换取最有效的伤害。 故而一众先天高手的拼杀看似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在跟对手的对决之时自己面临的危机有多强烈。 可谓是招招致命,步步杀机,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能在江湖之上笑傲群雄逍遥自在,谁也不愿意白白的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花有重开日,人可没有第二条命可以重新来过啊! 柳萱俏目如电的在丛林间或者半空之中不停的扫视着,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己方有哪个同伴在敌人的手里落了下风,好及时前去协助。 不过柳萱俏目的余光观察最多的位置还是自己的大哥柳明志与影主他们两人之间的拼杀,几乎每隔三五个呼吸的功夫,柳萱扫视其余同伴的眼神便会瞥上柳大少一眼。 见到大哥又一次被影主那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的霸道刀气掀翻在地上翻滚不停,柳萱芳心砰砰乱跳几乎脱嗓而出,娇颜之上更是写满了担忧二字。 因为心弦一直紧绷的缘故,柳萱几乎已经忘却了这是大哥第几次被影主的雁翎刀掀翻在地了。 柳萱白皙无暇的玉手不停的流连在柳腰间的剑柄两侧,几欲拔剑前去帮助大哥迎敌,奈何一直没有见到大哥喊出先前与自己约定好的暗号,柳萱只能犹豫不定的站在远处踌躇不前。 她怕自己的鲁莽行动非但帮不了大哥的忙,反而会好心办成了坏事,从而坏了自己大哥的谋划。 大哥到现在都没有打出暗号示意自己上前助战,应该是没有问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不,一定会没事的,大哥吉人自有天佑,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出事呢! 对对对,一定会没事啊! 柳萱不停的用一些话语安慰自己,迅速在周围拼杀的刀光剑影之中扫视了几眼,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在柳萱的目光中,柳大少用手拄着天剑颤颤巍巍的从土堆里站了起来,起身之后摇摇晃晃的闷咳了七八声才算彻底的站稳了身体。 屈指在左脸上的伤口处摸索了几下,柳大少登时面颊哆嗦的吸了两口冷气。 柳大少抽搐着眼角低头连着吐了好几次唾液,才勉强将嘴里的尘土石砾这些秽物吐出了七七八八。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柳大少眼神谨慎的盯着缓缓走向自己的影主下意识的移动脚步变换方位。 “咳咳,老狐狸,你他娘的属王八的吧?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影主看着神色有些狰狞的柳大少,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略显枯槁的左手,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影主左手的五指之间纹丝不动的夹着四颗明晃晃的弹丸对着柳大少挥舞了几下。 “王爷,老夫承认这些暗器的威力相当不俗,但是你仍然故计重施的拿它来对付一个已经有了警惕性的先天高手,就真的是太天真了。 老夫一时不察刚才已经吃了一个暗亏了,王爷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被绊倒两次吗? 这一次偷袭王爷用的还是方才那种与火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暗器,老夫是不是可以认为王爷已经黔驴技穷了?” 柳大少看着眼中含着讥讽之意的影主,袖口之中悄然滑落出两颗鸡蛋大小的褐色铁球落在了袖口下的大手之中。 暗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柳大少忽然骂骂咧咧列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颗铁球对着影主激射了过去。 “穷你妹,你他娘的尝尝这个东西。”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七章畜牲啊 影主感受到左侧袭来的两道寒光,心神轻颤了一下马上飞身躲闪,全身立即布满护体罡气朝着前方纵身飞跃而去。 他以真气凝聚的护体罡气固然可以抵挡住雷震子爆炸之后的钢珠,可是却也相当的消耗体内的真气。 而且影主实在不确定在近距离的范围之内,自己的护体罡气能不能扛得住那些火器的爆炸。 “彼其娘之,缺德玩意你还来?” 听到身后自己方才站立位置传来的爆炸轰鸣声,影主忍无可忍的爆了一句粗口。 纵然再次躲闪之时,影主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自己方才的位置,只见那里已经变成了两个二尺左右的浅坑。 浅坑上方升腾的淡淡的硝烟,硝烟弥漫下的坑体的周围镶嵌满了明晃晃的钢珠,还有一些钢珠失去了力道以后散落在浅坑周围的尘土之中。 一击未能得手的柳大少并不气馁,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仅仅依靠手里的这些雷震子就想将影主置于死地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的事情罢了。 这些玩意对付普通人自然是一炸一大片,可是对付一个不但轻功卓绝而且又有罡气护体的先天高手,却只不过是不足为道的小计俩而已。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消耗影主体内的真气而已,根本就没有指望依靠这些东西可以将影主重伤一番。 自己尚且能够轻而易举的规避这些火器的伤害,就更别提影主这个成名多年功力精深的老狐狸了。 凭借这些雷震子要是能够重伤了影主,柳大少就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的实力有多么的不堪了。 毕竟自己刚才可是差点被影主给打成了狗的。 柳大少一边施展轻功在四周移形换影闪避身形,一边目光炯炯的搜寻着影主的踪迹,发现了影主的身影之后柳大少又是两颗雷震子抛投了出去。 “老狐狸,你不是自诩功力精深,真气雄厚吗? 真那么有能耐,有本事你别躲啊!” 看着在周围翻转腾挪躲闪连连的影主,柳大少刚刚抛投出雷震子,又开始用激将法来扰乱影主的心境。 希望自己的这种行为能够延缓影主躲闪的动作和速度,更加快速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至于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是否不要脸,柳大少完全不在乎这些。 自己倘若是要脸的话,当年京城之中也就不会流传出来不要批脸柳大人这个赫赫有名的名号了。 在柳大少看来,只要能够活着,这些那些的全都不重要好不好。 毕竟相比所谓的颜面和名声而言,性命怎么看都更加的重要一些。 影主落地之后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察觉到身后再次袭来的两道寒芒又一次纵身翻转着躲避起来。 至于柳大少那忽左忽右的身影与讽刺的话语,影主直接选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他娘的,并肩王他都用出来如此的下三滥且不择手段的行径了,老夫我稍微有失一点点的前辈风范这应该不过分吧? 怎么看,怎么想都不过分吧? 谁规定前辈高人就只能等着那些后起之秀的晚辈主动攻击挨打了,放眼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呀。 彼其娘之,老夫也是被气糊涂了,后起之秀这个美誉称呼跟并肩王这个无耻之徒有一丁点的关系吗? 心中无声的咒骂间,影主依旧不时地纵身躲避着柳大少手中雷震子的偷袭。 只是随着一波又一波的雷震子偷袭,影主渐渐地回过味来了,相比柳大少只需要施展轻功的偷袭行为,自己又是施展轻功躲避,又是罡气护体所消耗的真气实在太大了。 并肩王这厮似乎有意借助这些堪比雷震子威力的火器在消耗自己的真气,这要是让其得逞了那还得了? 若是面对寻常的对手,这么点的真气消耗影主自然不会太在乎,可是面对柳大少这种无良货,说实话,多消耗那么一丝丝的真气影主都感觉自己的心里没底。 毕竟并肩王他是一个不能以常理去看待的无良货,先不说他身上还有多少这种威力骇人的火器来消耗自己的多少的真气。 仅仅从并肩王这厮无所不用至极的秉性来看,谁知道他这家伙的手里还有什么其它的可以伤到自己的东西没有使出来呢? 察觉出来柳大少是在有意消耗自己的真气,影主开始逐渐的放松了自己护体罡气的次数。 随着雷震子在身后轰击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多,影主逐渐的从里面摸索出了一些东西,那些火器爆炸的距离越远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就越小。 那些火器爆炸之后迸射出的密密麻麻的钢珠虽然威力不凡,却并不像真气凝聚而出的剑气一样在激射数十丈距离以后仍然威势不减。 也就是说,这些火器的威力虽然巨大,可是杀伤范围却是有限的。 换而言之,只要是在距离爆炸中心略远的情况下,自己完全不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气凝聚出护体罡气来保护身上的要害之处。 影主隐隐的眀悟到了火器的长处与弊端,只是这种可能有几成的把握尚且有待考却。 影主是一个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同样更是一个狠人。在推测出了心里的想法以后,影主立即就付出了行动。 感深受身后柳大少再一次的袭击之后,影主闪身飞跃出一段距离急忙施展罡气护体,只是相比前几次肉眼可见的护体罡气,影主这一次的护体罡气轻薄了许多,只有隐隐约约的一层薄膜。 雷震子爆炸之后迸射的密集钢珠在轻薄的护体罡气之外仍然分毫难进,这样的结果展现在了影主的眼前登时令影主心中一喜。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正如刚刚自己心里猜想的那样,并肩王手中的那些火器虽然威力巨大,可是伤害范围却同样是有限的。 只要自己掌控了大概的范围之后,轻而易举的就能规避开那些火器的威胁。 心中有所明悟之后,影主扫视着柳大少在四周翻转腾挪的残影眼中露出了一抹轻松之意。 说你是黔驴技穷你还不承认,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身上到底能够携带多少颗火器。 找到了雷震子的弱点之后,影主在躲避柳大少雷震子偷袭的时候少了一些紧张,多了几分轻松。 又是三四颗雷震子投出之后,柳大少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他也察觉出了影主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相比先前慌乱的模样似乎多了一丝从容不迫。 同样反应过来的柳大少立即减少了雷震子使用的次数,身上的雷震子没有多少了,既然影主已经察觉到自己是在故意消耗他的真气了,那自己也只能节制一些了。 否则一旦身上携带的雷震子消耗一空,难受的可就变成了自己了。 又是半柱香的纠缠之后,柳明志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老狐狸,相比之前从背后摸出雷震子的动作,柳大少眼神怪异的从怀里掏出了两颗颜色截然不同的的铁球夹在了双指之间。 施展轻功忽左忽右的在影主四周奔走着,柳大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边的风向以后,瞅准了时机左右手分别抓着一颗铁球朝着影主抛投了过去。 相比原来的挥洒自如,柳大少在抛投出两颗铁球之后神色也紧张了一下,看着铁球运行的轨迹急忙不动声色的屏住了呼吸。 影主这一次并未察觉到跟先前一样令自己心悸的直觉萦绕心头,心里微微有些疑惑。 眼角瞥见两道从两处方向激射而来的寒光,下意识的朝着一旁闪身退去。 轰轰两声轰鸣,雷震子爆炸之后的烟尘顺着微风朝着影主落脚的位置徐徐飘了过去。 脚踏实地之后,影主本能的转动脖颈搜寻着柳大少飘忽不定的残影,当烟尘吹到自己面前以后一如前几次一样随意的用手挥舞了几下。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似乎有点像助兴所用的阴阳合欢散的味……嗯?卧槽,畜牲啊! 影主一句话尚未嘀咕完马上神色惊变的屏住了呼吸,嘴角抽搐的朝着逆风的方向翻飞而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八章投鼠忌器 影主落地停稳之后,原来举止潇洒的高人风范与仪态瞬间荡然无存,手忙脚乱的在斗篷下摸索了起来,眨眼之间一个水囊便被影主举在了手里。 只见影主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谨慎的瞥着柳大少这个无良货,一边拔掉水囊的塞子将囊中清冽的凉水一股脑的朝着自己的口鼻之中灌了进去。 在几人的目光下,影主跟未成年的孩童一样喝了吐,吐了喝,似乎在玩水嬉戏似的。 当一整个水囊的凉水一滴不剩之后,影主终于感受到体内微微有些翻涌的气血被抑制了下来,随后猛然吐了几口长气。 黝黑的斗篷下,影主老脸有些涨红的吞了吞口水,盯着柳大少的目光跟看一个烧杀抢夺,奸淫掳掠的那等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柳大少不要脸的行径,再一次刷新了影主的认知。 用点暗器火器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在火器里掺杂媚药这种玩意,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 方才幸亏自己的反应足够迅速,若是慢上了那么一丝丝的节奏,从而吸入了更多的烟雾粉尘,那自己这张老脸今天可就真的要彻底丢尽了。 影主下意识的浮想了一下自己如果真的中招了之后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隐藏在斗篷内微微有些岣嵝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急忙把那些念头驱逐出了脑海。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场面,自己就算是不幸在并肩王这个无良货的天剑之下一死了之,也得是死不瞑目的那一种。 影主不是那些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世道有多么凶险的小白,更不是一个迂腐不化的老学究,相反因为他身份的缘故,他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的场面了。 他并不反对一个人卑鄙无耻一点,搞点不是正人君子所为的行径,但是人可以卑鄙无耻一些,不能毫无下限呢! 做人不管有多么的可恶,起码要有一个底限吧? 很抱歉,他没有在柳大少的身上发现做人的底限,只有为了活命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下三滥手段。 执掌谍影数十年,影主自以为自己已经够心狠手辣,够卑鄙无耻的了,可是跟柳大少打过交道以后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什么叫做毛毛细雨与倾盆大雨的差别了。 无论是当年的柳之安还是现在的柳之安,已经让自己见识过了什么叫做真小人了。 然而今天自己才发现,跟并肩王一比别说自己了,就连他的老子柳之安都有些相形见绌了。 以往影主还曾对柳大少为何能够坐拥大龙十万里山河有所疑问,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会是这个结果。 因为柳大少的秉性已经具备了做好一个皇帝的所有资格。 有大爱仁心,却又相当的腹黑;有一己善心,却又足够的无情;有菩萨心肠,却又兼并金刚手段。 有包容天下的胸怀,却又异常的小肚鸡肠;有傲视寰宇的雄心壮志,却又存在茶米油盐的烟尘气息。 这样的人,如果不做皇帝,简直是天理难容。 影主虽然及其的不想承认,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他从柳大少的身上看到了李政的影子。 一个有着雄心壮志兼爱天下,却又充斥着乡野小民俗气的盖世雄主。 柳明志不是李政,但是柳明志身上却到处都存在着李政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影主甚至感觉到柳大少的身影与李政的身影渐渐地融合到了一起。 都是那么的让人感觉到真实,却又有一种令人看不清真切的缥缈气质。 “唉,也许真的是天意难违吧!” 影主默默的暗叹了一声,持着手中的雁翎刀看着柳大少依旧在自己四周飘忽不定的身影,眼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闻人政御气驻足树梢之上,目光疑惑不解的盯着影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 以影主的实力,不至于拼杀了这么一会就会口干舌燥吧? 再说了真的口干舌燥的话你直接喝下去解渴不就行了?喝了吐,吐了喝是什么操作,老朽怎么有些看不太明白呢? 影主方才的迷之行为令闻人政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好,他实在是看不懂影主的举止行为到底有什么深意。 然而当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馨香被闻人政嗅进了口鼻之中,闻人政下意识的耸动了一下鼻尖。 与影主片刻前的反应如出一辙,闻人政的脸色同样从若有所思陡然变得有些惊慌,急忙屏住了呼吸将脖颈微微转向了一旁。 大家谁还没有年轻过,彼此谁还没有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过往,那种玩意影主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闻人政同样也是知道的。 此时他终于明悟过来影主刚才一边盯着柳大少的行踪,一边猛灌凉水是什么原因了。 弄清楚了影主迷之行为的根本原因,闻人政挥袖在面前扇了扇,目光朝着在影主四周移形换影伺机而动的柳大少看去,眼底的无奈之色不言而喻。 自己一生之中除了犯了那么一丢丢的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之外,说是光明磊落倒也不算自夸,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账的玩意呢? 真是让自己‘大开眼见’了呢! 不但影主对于柳大少的下三滥行径感到无奈,就连闻人政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柳大少观察到影主的情况之后,心里同样郁闷不已。 连比特制雷震子还要特制的雷震子都没有阴到影主这个老狐狸,柳大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凭借什么消耗影主的真气了。 火铳对于普通人而言虽然威力相当额巨大,可是在人家先天高手的护体罡气面前根本不够看。 雷震子威力比火铳的威力更加巨大,奈何人家轻功加护体罡气攻防兼备,你一样无计可施。 加了料的雷震子人家一刹那就反应了过来,凭借吸入的那点药效根本乱不了人家的心智。 这他娘的你还让本少爷怎么办啊? 明的暗的全都没用,这个老狐狸不会真的是属乌龟的吧? 罢了罢了,剩下的雷震子用完之后能消耗他多少真气就消耗多少真气吧,实在不行就让为自己掠阵的老爷子出手。 打定了主意的柳大少也不再仔细搜寻影主的马脚,直接两颗雷震子朝着影主抛投了过去。 感受到两道劲风从背后袭来的影主心神一慌,急忙朝着远处飞身退去。 是的,影主慌了,真的慌了。 他不惧那些那些能够爆炸出密集钢珠的雷震子,但是他害怕那些加了料的雷震子。 那玩意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威胁。 性命是小,颜面是大。性命虽重,颜面更重。 这一次飞跃闪退的影主不再像先前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周围空旷的土地上肆意翻转,而是朝着上百步之外的柳萱奔袭了过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两声熟悉的爆炸声,影主直接视而不见,继续对着柳萱逼近了过去。 上百步的距离对于影主这等先天境界的高手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罢了,在柳大少尚未投出第二波雷震子的时候,影主距离柳萱站立的位置已经不足十五步的位置了。 正准备抛投雷震子的柳大少看到了影主旁边小妹柳萱的倩影,直接将手中的雷震子收了回去。 影主也不对柳萱动手,一直不远不近的游荡在柳萱周围十几步之外躲闪不停。 柳大少看着影主不施展护体罡气直接在小妹周围飞转腾挪的残影,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投鼠忌器了。 从周围其它同伴身上收回了目光的柳萱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了自己被影主当成克制大哥的人质了。 看出来影主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柳萱立即飞身朝着一旁退去,希望能够摆脱影主的身形。 奈何柳萱终究是嘀咕了影主的实力,无论她怎么变换位置,影主总是能稳稳的吊在自己身后的十几步之内。 柳大少看着影主与小妹两人的身影,手中的几欲出手的雷震子因为担心可能会误伤小妹的缘故迟迟没有射出。 “老混蛋,你有本事跟本少爷出来单挑啊,躲在一个小姑娘身后算什么本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六十九章听天由命 影主对于柳大少有意冷嘲热讽的激将法直接置之不理,他太明白的柳大少现在的心思跟想法了。 既然已经领悟到了柳大少的心思,影主又怎么会上当呢? 影主心里及其的清楚,只要自己一直游荡在柳家大小姐柳萱的周围,将其当做自己的半个人质来对待,并肩王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自己的投射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了。 那些可以在爆炸之后迸射钢珠的普通火器怕误伤自己的小妹并肩王都不敢投射,就更别提那些加了料的火器了。 柳家大小姐也许不清楚那些加了料的火器里面掺杂了一些什么样东西,但是并肩王却比谁都更加的清楚那些东西有什么作用。 并肩王越清楚加了料的火器一旦炸裂之后被自己的小妹误吸入了腹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就越不敢肆意胡为之。 影主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柳大少跟自己的小妹柳萱两人之间的兄妹感情如何,却也是有所知晓的。 柳家大小姐柳萱上有两位兄长并肩王,柳明礼兄弟二人,下有一弟柳明杰。 柳大小姐在家中最亲近的便是自己的大哥柳明志了,可以说自小便是腻着大哥柳明志长大成人的。 有如此深厚的兄妹之情,就算成人之后会有所改变,再差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由此来看,也就意味着并肩王还是非常在意自己唯一的小妹的。 如此一来,并肩王总不会看着自己的小妹柳萱误吸了那种东西之后,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一些不雅的行为吧? 自己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都对那些玩意避之如虎了,更何况柳家大小姐这位正值妙龄的佳人了。 并肩王既然那么疼爱自己的小妹,自然就不会继续投射了。 睿宗李政昔年尚且在世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告诫过武宗李白羽,亲人便是并肩王唯一的软肋。 只要将来武宗他不会把手触及到并肩王的亲人身上,并肩王便会对其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事实证明睿宗看人的眼光还是相当准确的。 亲人确实是并肩王唯一的软肋,同样也是并肩王唯一的禁忌。 在认识的这二十多年中,具体应该说是影主在暗中知晓柳大少的这一二十年中。 他很少见到并肩王因为自己的事情跟别人红过脸,然而只要一夹杂自己家人的事情,并肩王马上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那种场景下的并肩王不再聪明睿智,不再心思缜密步步算计,而是变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生人勿进。 影主心里大致的清楚,别看并肩王平日里惜命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他爱护自己家人却远比珍惜自己更加的用心。 对柳明志的性格还算有些了解的影主在赌,赌柳大少不敢伤害自己的小妹。 影主就不相信并肩王敢无视自己的小妹是否会吸入那些助兴的媚药,贸然再对自己抛投那些令人憋屈的火器。 自己吸入了那些玩意会因此而颜面尽失,柳家大小姐吸入了那些东西同样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青春貌美的妙龄佳人的颜面,怎么着都要比自己这个糟老头子的颜面更加的重要吧? 那些助兴药物若是用量过多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场面发生,曾经也是少年郎的影主还是相当清楚的。 并肩王应该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的亲妹妹在自己的面前做出那些不雅的举止吧?除非他真的无情到了那种令人齿寒的地步,只是并肩王会是那种人吗?影主不相信。 他也许会怀疑自己,却绝对不会怀疑李政的眼光。 影主也确实摸透了柳大少的心思,同样也赌对了。 柳大少见到影主以小妹柳萱充当盾牌的行为以后,他还真的不敢继续对影主抛投手里的雷震子了。 如果仅仅只是特制的雷震子倒也罢了,以自己小妹柳萱的实力用护体罡气抵挡住那些钢珠的轰击还不是问题,可是那些加了料的雷震子可就难说了。 毕竟就连柳明志自己也不敢确定那些药粉会不会穿透护体罡气被人吸入口鼻之中,从而让人中招以后变得心智混乱兽性大发。 一来是柳大少不敢尝试,二来便是他根本用不到。 自从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之后柳大少对自己的实力越来越有自信了,以前尚且涉猎一二的助兴之物直接被其弃如敝履了。 心中没有把握的柳大少又如何敢轻举妄动,在有可能误伤小妹柳萱的情况下仍然对影主施以狠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小妹真的不小心吸入了加强型的阴阳合欢散,然后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了搔首弄姿的不雅行径可就尴尬了。 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内疚多久柳大少不清楚,但是老头子柳之安的那一道鬼门关自己铁定过不去了。 若是搁在别的事情上柳大少还敢反抗一二,这件事情上柳大少自然是不敢反抗的,届时老头子会怎么处置自己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柳大少便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有些牙疼,要是真的听天由命的话,自己的下场可就难说了。 嘶—— 享年四十岁零八个月又二十四天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一直投鼠忌器的柳大少看着影主游荡在柳萱周围的狡猾身影,恨不得跟泼妇骂街一样痛骂影主一顿。 “萱儿,不要跟这个老狐狸纠缠,想办法拉开跟他的距离,尽量不要让他近身。” 柳明志也不想如此光明正大的提醒小妹柳萱,可是影主这个老狐狸一直纠缠着柳萱穷追不舍,柳明志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柳萱心中也及其的清楚自己已经成了影主掣肘大哥最大的把柄了,一直在努力的施展轻功躲避着影主的跟随。 奈何影主的轻功虽然算不成绝佳,可是仰仗其内力深厚的缘故却总能稳稳当当的贴在自己身后不出十步之外。 始终无计可施的柳大少见此情形也只能看着柳萱两人躲闪飘忽的身影紧咬牙关的交代了一句。 “萱儿,不隐藏实力的施展出你的护体罡气朝大哥这边奔袭。” 柳萱稍微愣神了一下便领会了大哥的用意,娇躯一翻护体罡气顿时萦绕全身要害之处,原本左右两侧奔袭躲闪的倩影径直凌空一闪朝着柳大少的位置飞跃了过去。 柳大少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柳萱立即举起了手中的雷震子审视着两人飘忽的身影。 不能使用那些加了料的雷震子,使用普通的雷震子总可以吧。 反正都是要消耗影主的真气,左右无计可施自己也只有借小妹的力来打力了。 影主听到柳大少告诫小妹柳萱的话语,瞬间也反应过来柳大少意欲何为了。 心里无奈的咒骂了一声,立即凝聚护体罡气护住了自己的全身要害。 在影主施展出护体罡气的一瞬间,柳萱与其中间的位置突然爆炸出了两抹火光,密密麻麻的钢珠朝着两人迸射了过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章虚张声势 柳萱与影主两人凝实的护体罡气因为密集钢珠的轰击,登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涟漪波纹。 罡气之上的涟漪波纹虽然没有清风拂过水波之时荡漾起的涟漪赏心悦目,然而因为皆是外力引起的缘故却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柳大少确认了普通的雷震子炸裂之后并不会误伤到柳萱,施展轻功游走在两人周围一股脑的将身上的雷震子全部对着二人抛投了过去。 宛若雷霆落地的轰隆声在数十丈方圆的松柏林间此起彼伏,一阵阵刺鼻的硝烟在爆炸声的余波中直冲天际散去。 在硝烟之中躲闪连连的影主发现自己拿柳家大小姐当挡箭牌的想法已经彻底无望了,急忙闪身朝着柳萱反向的方向飞退了过去。 刚才不拿柳家大小姐当挡箭牌的时候,自己只需仰仗轻功为主躲避并肩王的火器偷袭,体内的真气消耗起来还是相当可观的。 然而当自己把柳家大小姐当成了半个人质以后,并肩王完全不循常理以此借力打力,自己反而比单独躲避之时更为被动了很多。 面对那些近身爆炸的火器,自己必须得消耗更多的真气凝聚凝实的护体罡气来防守攻击。 如此一来,自己的真气消耗竟然比先前更多了一些,这种结果让影主很是无奈。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望见了影主飞纵身跃脱离了小妹柳萱的周围,柳大少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遗憾的念头。 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狠狠地痛击影主的机会,竟然又让这个老狐狸给避开了。 不过柳大少虽然有些遗憾,手中抛投着雷震子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当手里面两颗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雷震子抛投向了影主的后背,柳大少习惯性的朝着身后摸索了过去。 手指在齐雅特意缝制好的布囊里游走了片刻,柳大少不由的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朝着停在十几步外轻轻喘息的小妹飞落了下去。 “呼呼……呼呼……大哥,你停下来干什么?还不趁机继续用雷震子炸影主那个老狐狸啊。” 柳大少望着柳萱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脸色窘迫的将左手从布囊里掏了出来给柳萱挥了几下。 “没……没有了,总共就带三十颗,已经用完了。” “啊?才过这么一会就已经用完了?怎么会这么快?” “大哥也不想啊,可是那玩意只能带那么多,再多的话大哥我自己就危险了,大哥刚刚已经很努力的在节省了,奈何还是不够用啊! 如今也只能硬碰硬的跟影主血拼一番了,萱儿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恢复一下刚刚消耗的真气,大哥我先去跟影主拼斗一场。 如果待会我真的支撑不住了,大哥自然会给你传我们先前约定好的暗号,你收到暗号之后马上来给我助阵就行了。” 柳萱美眸快速瞄了一眼十几丈外同样已经停下了身形,目光谨慎的打量自己兄妹二人的影主,俏脸迟疑的颔首附和了一下。 “这……好吧,一定要小心点,也不知道影主的实力在刚才减退了几成,你可千万不要粗心大意呀!” “放心吧,大哥我可从来不会在事关我小命的事情上粗心大意的,接连几十颗雷震子的轰击,我就不相信影主他就一点的影响都没有受到。 你先去恢复真气,大哥立刻乘胜追击一波,咱们这边耽搁的越久,影主恢复真气的机会也就越多。 事不宜迟,废话少说,我先过去了。” 柳萱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跟柳大少磨蹭,纵身朝着左侧勉强还算一处净土的松树下飞跃了过去。 柳明志眼角的余光扫见已经盘膝坐下恢复真气的小妹,右手提着天剑,左手有意无意的在腰间摸索着迅速逼近了影主。 正在暗自恢复真气的影主发现柳大少再次袭来的身影,立即停止运气提起了雁翎刀严阵以待的摆出了攻防兼备的架势。 “老狐狸,看暗器。” 明明已经没有了雷震子的柳大少还是虚张声势的吆喝了一声,希望这样可以扰乱一下影主的心境。 也不能说真的一点都没有了,柳大少怀里其实还是有两颗加了料的雷震子的。 只是柳大少已经不打算继续使用了,毕竟对付的人可是影主这种成精了的老狐狸,他已经吃亏上当过一次了,肯定不会再次中招了的。 既然如此,用与不用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强行使用还真的就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了。 影主听到柳大少突兀的警告声,下意识的立即凝聚出护体罡气飞身躲闪,然而直觉没有察觉到任何危机袭来的影主却也因此恍惚了一下。 正希望看到这一点的柳大少见到影主果然上当了,心里暗喜了一下手中的天剑猛然挥出,一道真气肆虐的残月剑芒径直划向了影主的身前。 在影主明悟过来想要凌空翻转躲避剑芒之时已然为时已晚,凌厉的半月形剑芒重重的斩在了影主的护体罡气之上。 一声震耳巨响回荡林间,御气凌空的影主被骇人的剑气击中身形以后,好似风中落叶一般从半空中迅疾的砸落向了烟尘飞扬的地面。 柳大少向来习惯干一些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目光凌厉的在烟尘中寻找到了影主的身影,手持天剑凝聚真气蓄势待发。 柳大少持着天剑全身真气汹涌的瞬息间,手中的天剑便留下了道道残影的挥舞了十几次,又是十几道散发着凛冽冷光的剑气对着影主落地的位置斩击了下去。 影主落地之后脸色阴沉的滑退了一丈左右,尚未来得及寻找柳大少的身影准备还击,便察觉到了危机感再次袭来。 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的影主脚尖一点身形飘逸的在半空中倒翻了几下,真气涌动的飞离了原来的位置。 影主飞身退离原来位置的眨眼间,十几道凌厉的剑气接二连三的斩落在黄土地上,十几道长约两丈左右的沟壑出现在几人的眼中不过片息,接着就被冲天而起的浓浓烟尘遮蔽了庐山真面目。 影主落地之后也顾不上自己现在的模样是否狼狈不堪,立即在前面掩人耳目的烟尘中搜寻柳大少的身影。 搜寻柳大少身影的同时影主亦在沉着冷静的思考着,刚才竟然是剑招袭杀,难道并肩王的手里已经没有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了吗? 只是这种可能会有几成? 若是别人的话老夫还能推测一二,奈何以并肩王那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秉性,老夫心里还真是有些惴惴不安啊! 影主斗篷下的锐利双眸骤然一缩,紧紧地盯着烟尘中的一处位置屏住了呼吸。 找到你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一章名副其实 影主双眸里眼神如电的在层层烟幕之中锁定了柳大少的位置,双手悄然的握住了雁翎刀的刀柄竖在了身前。 无论并肩王手里还有没有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存在,自己都得尝试一下才能够真的的弄清楚。 只要不是那种加料了的火器,想要应付那些普通的火器伤害,对于自己而言充其量不过是多消耗一点真气凝聚护体罡气罢了。 雁翎刀在影主的双手之中颤鸣不已,无形的刀气以影主的双手为起点顷刻之间就已经布满了刀身。 “王爷,现在的你跟以前相比真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呀! 刚才你把老夫折腾的如此狼狈不堪,老夫也应该让王爷好好的尝尝这种堪比丧家之犬的滋味了。” 影主话音落下的顷刻间,影主原本站立的位置与数丈之外的烟尘外围骤然出现了两个影主的身影。 只是影主原来站立位置的身影在第二道身影逐渐清晰的同时渐渐的变得模糊了起来,直至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驻足树梢之上正在默默观战的闻人政俯视着影主的身影脸色激变,情不自禁的呢喃了一声。 “无量刀经第二式,紫气东来。” 藏身于烟幕之中的柳大少正在迷惑影主刚刚说的那番话是何含义,忽然全身汗毛炸立心弦发颤,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毫不犹豫的凝聚出护体罡气就要纵身飞退。 奈何柳大少趋利避害的下意识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亦或者说是影主的攻击太过迅疾猛烈,根本没有留给柳大少可以躲避危机的机会。 在柳大少护体罡气遍布周身的同时,一道长达数丈的森冷刀光以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睥睨威势穿过层层烟幕对着烟幕之内的柳大少竖斩了下去。 一声比柳大少方才偷袭影主之上强烈了数倍的巨响回荡在松柏林间,萦绕在皇陵之内,激荡在天地之中。 似铜钟大吕,似石破天惊,又似乎天雷降世。 震耳欲聋的动静就连在松柏林中其余各处地段正在全力拼杀的各路高手都为之侧目,微微用眼角的余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扫了几眼,心里暗自揣摩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所有人心神惊疑间,烟幕之内的柳明志握着手心里的天剑犹如离弦飞箭一样从烟雾之中激射而出,朝着正南方向的松林处飘飞了过去。 影主这个老狐狸他是怎么知道我藏在那里的? 心里陡然冒出的这个疑问是柳大少倒飞出烟尘之后唯一的念头,同时疑问中还夹杂着不解,迷茫,麻木,疼痛。 轰——轰—— 方才轰鸣动静的余音尚未散去,接连又是两声闷响从松林间传出。 只见柳大少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身体接连撞断了两棵相距五六尺的松树,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翻腾了几下。 身不由己的身体落地片刻后,柳大少半死不活的重重的痛吟了几声,身上的护体罡气随之悄然消失。 两棵碗口大小的松树无一例外皆是被拦腰撞断,修剪的得体的树冠吱呀作响的朝着地面上栽倒了下去。 松树的树冠在柳明志数步外噗噗两声砸落在地面上,又是两股烟尘掀起。 柳大少眼神略显黯淡的闷咳几声,只感受到自己的筋脉之中那些真气不受控制的在其中肆虐流窜着。 树冠掀起的烟尘渐渐散去,柳大少深呼吸了几口气猛地盘膝坐起,接连打了几下手势以后一把将天剑插入了地面之下,随即气沉丹田,五心向天的默默运气梳理着筋脉中凌乱不堪的流窜真气。 一直在远处极力恢复体内真气,却又始终在观战的柳萱在烟尘散去后看到了大哥打出的手势,急忙停止了运行真气,起身快速凝聚出护体罡气以后径直朝着柳大少的位置奔赴了过去。 柳萱看到柳大少的位置,影主同样也看清楚了柳大少的位置。 见到柳大少盘膝运气的模样,影主眼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提着手中的雁翎刀再次纵身攻击而去。 在飞跃到距离柳大少二十步左右的位置之后,影主手中的雁翎刀突然举过头顶用力斩下。 “并肩王,再接老夫一刀山河无量。” 又是一道真气凝实的刀气仿佛划破了天际,携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斩向了盘膝而坐动弹不得的柳明志。 “弹指天罡。” 影主的言语之中夹杂一声略显惊慌的娇斥声,一道犹如长虹贯日的细长厉芒散发出耀眼光芒对着那道斩向柳大少的刀气横拦而下。 两道寒光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转瞬之间便碰撞到了一处,在距离柳大少十步之外的半空中迸射出一团绚烂夺目的光芒,以及罡气汹涌的劲风。 “长河落日。” “弹指星斗。” 御气凌空的柳萱与影主两人分别又是一道指罡,一道刀气朝着对方迅速攻击了过去。 这一次两道寒光没有跟上一次一样碰撞一处,而是出乎两人预料的在咫尺之内擦肩而过,各自斩向了对方的护体罡气之上。 避无可避的二人只能全力以赴的凝聚护体罡气,以此硬抗对方的致命攻击。 砰砰两声轰响,两人的身前又一次掀起了汹涌的罡气劲风,在真气纵横的强劲余威之下两人迫不得已的朝着身后规避了起来。 半空中突然呼啸而起的三股劲风刮的数丈方圆内的地面飞沙走石,吹的四周的松柏林木亦是摇摆不停。 唯有柳大少跟落地生根了一样,任由席卷着灰尘的劲风扑打在面部和身上,依旧稳稳地盘膝坐在原处运气调息。 影主迎面肆虐的罡风之中飞退到了十几丈之外落到了地面之上,而柳萱则是借着力道落在了柳大少左侧的二十步之外。 落地的一瞬间柳萱来不及顾忌其它,急忙纵身飞跃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下了倩影。 芳心轻颤的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除了变成了一个土人之外,其它方面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大哥,柳萱几乎快提到了嗓子的芳心彻底的落了回去。 挂怀大哥安危的心弦松缓下来的刹那间,柳萱这才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在筋脉中激荡翻涌着。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柳萱急忙运气平息了一下体内激荡的真气,然而才不露声色的轻吁了一口气浊气。 微微瞄了一眼十几丈以外的影主,柳萱微微侧身蹲在了大哥的身前,装作跟柳大少说话的样子,半背对着影主隐晦的在柳腰间摸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口中吞服了下去。 现在柳萱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一直没有示意自己上前助阵的大哥在承受了影主的一刀重击之后,为何会那般迫不及待的打了好几次手势暗示自己出手帮忙了。 影主的实力简直是太变态了,仅仅数招的对决就让自己感觉到气血翻涌了,要是跟大哥那样与其拼杀数场,自己又会如何呢? 是不是也会跟大哥现在一样?明知敌手就在眼前却也不得不马上开始运气调息。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呢! 名震江湖的武盟盟主竟然不是传闻中的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先天高手。 眼拙了,眼拙了啊,老夫行走天下几十载居然也眼拙了一回啊! 看来老夫果然已经是老眼昏花了,先前竟然没有看出来柳大小姐你竟然也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 并肩王他可是真的给了老夫太多的震撼了。 原来将柳大小姐当做后起之秀,是因为你乃是武盟盟主的尊贵身份,而现在不一样了。 你武盟盟主柳萱,柳大小姐如今乃是名副其实的后起之秀了,老夫李戡有礼了。 老夫先前有所失礼之处,还望柳盟主海涵。”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二章生死看淡 柳萱从影主的话语中听出了真正的尊重之意,是那种对待平等人的尊重,而不是先前他与大哥对饮之时看着自己言说的那些客套的奉承之词。 一时间柳萱也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了,实力可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啊。 它也许不能衡量世间的一切,但是它却可以衡量一个人的态度。 虽然依旧在忧心大哥现在的情况,柳萱还是起身对十几丈之外的影主仪态优雅的福了一礼。 “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影主静静的打量了片刻对自己屈身福了一礼的柳萱,斗篷下锐利双眸中的欣赏之色不言而喻。 相比并肩王这个无良货,这位彬彬有礼的柳家大小姐柳萱完全不负大家闺秀这个美誉,对于这样的晚辈,影主自问哪怕此时身为对手,自己也实在是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 大哥的秉性一言难尽,小妹的心性却知书达理不负大家闺秀的身份,真不知道柳翁柳之安是如何把一对儿女教导出如此天差地别的性格来的。 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柳萱一会儿,影主难得目光平和的点了点头。 “柳盟主免礼,老夫我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到快要进棺材板的老骨头罢了,当不得柳盟主如此大礼。 而今能得柳盟主一声前辈,老夫就已经足了,其它的实在是不敢奢求。 今日能够得见柳盟主这等后进巾帼女杰,老夫也算不枉此生了。 柳盟主时值妙龄便已有此实力,将来足以镇压大龙江湖武林数十年不会再起腥风血雨,不会再生纷乱兵戈。 江湖后继有人了,朝廷也后继有人了啊!” 柳萱起身之后听到影主那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番言辞,正在迷惑影主的话语中有何深意,影主的话语继而再次响起。 “然而柳盟主的真正实力纵然也是一位功参造化的先天高手,依旧还是不能改变什么的。 先天高手对于江湖武林中人而言,确实是可以威压四方,乃是鲜有敌手的绝顶高手,可是在老夫这里也不过尔尔罢了。” 柳萱娥眉微蹙,正在思索该如何回答影主如此轻蔑自己的言辞,她身后盘膝静坐的柳大少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柳大少慢悠悠的呼了一口浊气,步伐沉稳的提起天剑与影主相互对立的迎了过去。 柳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见到并无大恙的大哥顿时变得笑逐颜开。 “大哥,你没事了?” 柳明志微微侧头给小妹柳萱默默的颔首示意,眼神清冷沉静的与十几丈之外的影主目不转睛的对视着。 “前辈,本王承认我先前用雷震子这些火器消耗你真气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前辈你也用自己的实力向晚辈证实了我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与可笑。 事已至此,本王也就不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下三滥行径了,你我二人之前孰强孰弱咱们只有真真正正的较量一场才能清楚。 如今别无他法,唯有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影主听完柳大少的言辞眼神微怔,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仿佛变了个人的柳明志,眼底闪过一抹似乎不敢置信的光芒。 是老夫刚刚喝多了?还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而已? 几个呼吸之前说出那番话的人真的是并肩王吗?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并肩王柳明志吗? 孰强孰弱,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了,这真的是那个无良货并肩王能够说出的话吗? 对于柳明志毫无征兆的转变,影主的心头出现了大大的问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影主虽然没有答话,但是柳明志却已经从影主那惊疑不定,且满是愕然之色的目光中猜到了他的想法。 对此柳明志也不想再说什么,对着一旁的小妹柳萱抬手示意了一下,提着手中天剑身影孤傲的朝着影主逼近了过去。 刹那间,影主愕然的眼神不见了,望着对面不疾不徐的走向自己的柳明志,影主的眼底渐渐地流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他从柳明志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习武之人的傲气与傲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从并肩王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属于习武之人的桀骜气势。 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说的俗气一点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执掌谍影混迹朝野江湖几十年了,影主经历的大风大浪足以写成一本令人拍案叫绝的个人传记,他要说自己见多识广,放眼天下无人不服。 然而影主今天有些迷茫了,几十年来他很少如此谨慎的重视过一个人,但是今天影主不得不承认他要从并肩王的身上破例了。 看着全身气势如虹的渐渐走向自己的柳明志,影主不由自主的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真的了解并肩王了吗? 他真的只是一个自己看到的那种卑鄙无耻的无良货吗? 仅仅就只是凭借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自己在短时间之内的接触就能真正的了解并肩王了吗? 穆然,影主心神猛然一凛,望着柳大少那犹如一杆长枪一样的笔直身躯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手中的刀柄。 他今日只看到了柳明志那看似卑鄙无耻且无所不用其极的下三滥行径,却本能的忽视了并肩王真正的出身。 并肩王能走到今日乃是以武立身,这个武不单单只是武功的武,而是武字本义上的那个含义。 那个包含了世间所有与武有关联的武,武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同样也可以代表一个人的德行。 并肩王他少年之时从戎领兵,以武立身;青年之时征战四方,以武立基;中年之时称霸天下,以武立国。 可以说他的这半生之中全部都在戎马生涯之中度过,一切都与武这个字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 一个以武立身,以武立基,以武立国的当朝帝王又怎么可能是那种表面上只会使用下三滥手段的无耻之人呢?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并肩王最初以武立身的时候怕是连麾下将士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少年之时以武立身的那一关尚且过不了,又谈何会有今日执掌天下十万山河,号令百万雄师的旷世成就呢? 也是,一个被睿宗先帝和武宗先帝父子信赖到当做托孤重臣对待,被百万将士极力拥戴,被天下万民所爱戴的人怎么可能只会是一个卑鄙无耻之人呢? 仔细思索一二,原来并肩王那些无良的下三滥秉性在其真正的本性面前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无耻是任何人都会存在的阴暗一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只流露出了自己的阴暗面就一定会是一个卑鄙无耻之人。 “前辈,本王可要动手了,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了。” 影主凝视着持剑屹立的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附和了一下,手中的雁翎刀悄然一翻眼中闪烁出了清晰的精光。 这是他第一次由衷的开始重视并肩王这个对手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三章不论输赢 “萱儿,影主前辈的实力非同凡响,待会为兄我若是有不敌之态,你随时可以伸以援手,不必请示为兄再做行动。” 柳明志突兀的对小妹柳萱交代了这么一番话,在柳萱神色本能的怔然的那一刹那,柳大少持着天剑犹如离弦飞箭一样攻向了影主。 柳萱因为大哥的一番言辞为之怔然了一下,影主锐利的双眸中反而因此闪过了一抹欣赏之色。 在柳大少动手的一瞬间,影主非但没有做出防守之态,竟然连护体罡气都没有凝聚出来就径直朝着柳大少迎击了上去。 影主此举并非是因为他自大狂妄,而是极速攻击而来的柳大少同样没有使用护体罡气。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影主自然也不会凝聚罡气护体。 顷刻之间刀剑相撞,刺耳的金戈交击动静频频的回荡在几人耳畔。 半空之中你攻我伐的两人残影连连,就连站在地上的柳萱同样也只能观察到些许飘忽不定的残影,以及刀剑相击迸射的火光。 御气凌空厮杀的两人真真正正的展开了一场属于武者之间的战斗。 被影主雁翎刀一刀斩退数丈的柳大少根本不顾自己酸麻的手臂,挽了一个剑花再次一往无前的挥剑刺向了影主的心房位置。 望着对面越战越勇的柳大少,影主锐利的双眸之中也流露出了浓厚的战意,看着持剑飞攻而来的柳大少,直接凌空一跃以力劈华山的招式对着已经攻到了身下的柳大少劈砍了下去。 似乎早就预料到影主会躲过自己这一击的柳大少,面对影主径直朝着自己头顶劈砍下来的雁翎刀毫不慌乱,凌空骤然翻转一手持着剑柄,一手横拖着天剑剑身再次飞攻了上去。 当啷一声轰鸣脆响,雁翎刀冷光烁烁的刀刃准确无误斩在了天剑寒光森冷的剑身之上,层层肉眼可见的劲风迅速朝着四周波及而去。 在雁翎刀刀罡摧枯拉朽的威力之下,柳大少与影主两人在刀气尚存的余势之下同时朝着地面下坠了三丈左右,在距离地面两丈上下的位置堪堪停下了身形。 双眼冷厉的望着在头顶持刀俯视着自己的的影主,柳明志双手青筋暴起的奋力一转,被雁翎刀死死的压制在刀刃下的天剑剑身直接摩擦出一阵清晰的火花。 柳大少拖着剑身的左手毫无征兆的收了回来,直接握住了剑柄,剑身抵抗的力道骤然一松,持着雁翎刀的影主必不可免的因为力道骤减的余力朝着地面飞落下去。 柳明志好像早就知道了影主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影主下坠的瞬息间侧身凌空旋转了几圈出现在了影主的背后,握着剑柄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双手用力斩向了影主的两腿之间。 因为力道顿消的影主在柳大少侧身翻转之时就暗道了一句不妙,察觉到斩向了自己双腿之间的剑芒影主心惊胆战的急忙双腿一缩,反手将雁翎刀挥到身后进行格挡。 在雁翎刀被影主挥到后腰位置的顷刻间,划出一道半月的天剑狠狠的砍在了影主的刀身之上。 当啷巨响清脆悦耳,迸射的罡风荡起一圈圈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承受了凌厉一剑的影主更是连人带刀一起飞速砸向了地面。 咚的一声闷响,早已经沟壑纵横的土地上又是一阵烟尘翻飞,柳大少目光如炬的盯着溅出了几层圆圈的烟尘身形飘逸的朝着地面飘落下去。 落地之后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亦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纵然如此柳大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强忍住酸疼不已的双臂重新举起了天剑在烟尘中寻找影主的身影。 “咳咳咳……咳咳……” 影主闷咳的声音登时在烟尘中传了出来,柳大少神色一凛摆起攻势开始确认影主的位置。 让柳明志没有想到的是,影主竟然提着雁翎刀主动走出了掩人耳目的烟尘。 影主一手提刀,一手不停的在后腰位置捶打着远离了身后翻涌飞扬的烟尘的范围。 “军中……呼……军中搏杀术,王爷你竟然将军中拼命使用的搏杀术融入到了九式剑歌之中了。 老夫佩服,老夫真心实意的佩服之至,无论王爷信不信,这都是老夫的肺腑之言。” 影主的话语诚恳至极,并未夹杂丝毫冷嘲热讽与明褒暗贬的意味。 那一剑攻击的位置虽然是自己的下三路,但是却并非是并肩王故意想要羞辱自己而为之,那种行为在刚才的情形之下纯粹是出于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 这一点影主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所以影主并不觉得柳大少招式有什么不当之处,更没有什么下三滥的地方。 回想起方才柳大少斩向自己双腿之间的凌厉剑势,哪怕是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的影主也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双腿几下,眼中闪烁着惊颤的光芒。 并肩王的那一剑要是斩实了,自己岂不是要……真要是发生了那种情况,那等结果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令自己难以接受。 试问天下,谁想做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影主不想,应该说没有一个男人会有这个想法,就连宫里的那些人同样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做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只所以会轮落地那般境地,九成九的人都是迫于无奈啊。 柳明志没有理会影主那对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赞叹之词,身体躬成了一把弯弓模样,蓄势后再次对着影主飞攻了过去。 他现在只想真真正正的跟影主搏斗一场,不论输赢如何,只看结果。 影主看见柳大少如此骁勇的姿态,眼中闪烁着雀雀欲试的神采,一如刚才一样再次对着柳大少迎击而去。 从地上的搏斗,再到空中的拼杀,两人好像已经忽视了外物的存在,眼中只剩下彼此双方,只剩下忘我的拼杀。 “前辈,接本王一招第九剑歌天人惊。” “好,老夫拭目以待,王爷也接老夫一招山河无量。” 两人不似正在拼杀的对手,反而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故友在相互较量一番,拼杀的同时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提醒对方自己要施展的招式。 彗星袭月的剑芒与石破天惊的刀光从南北两个方向以势不可挡的威势朝着中间的位置激射而去。 两道耀眼刺目的寒光相交一点,先是在半空之中散发出了莹莹光辉,继而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声凌空而起朝着四方震荡而去。 美轮美奂到让人目不暇接的莹莹光辉之中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罡气劲风四散开来,两道人影混合在第五道劲风之中不约而同的从半空中的光辉之内倒飞了出来。 倒飞出光辉的两道人影在半空中飘荡了数个呼吸之后,全身上下汹涌着肆虐的真气再次飞攻向了对方。 两人残影在半空中你来我往,不分伯仲之间。 相比影主霸道却又有些飘逸的刀法,柳大少的剑招潇洒中又夹杂了直截了当的凌厉威势,轻灵狠辣的剑招一招胜过一招,完全一副不要命的姿态朝着影主全身所有的要害位置攻击过去。 在柳明志招招凝聚真气的剑气攻击之下,影主隐隐竟然有一些难以招架的趋势。 柳大少是越战越勇,影主则是越打越心惊。 一连着上百招,并肩王的剑招之中竟然招招都有磅礴雄厚的真气夹在其中,他的真气到底有多深厚,竟然能够支撑这么多的真气消耗。 柳大少可不知道影主现在惊骇的心情,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两门内功心法相互交替的在奇经八脉之中运行着,源源不断的真气一波又一波的涌向了任督二脉。 筋脉之中那蓬勃待发的真气给柳大少一股不出不快的感觉,让他拼命的施展着所有的招式对影主展开了密而不绝的袭杀。 又是一波真气蓄势待发,柳明志持着天剑犹如风车一般在半空之中旋转不停,凝聚着剑气的天剑横向斩向了影主。 剑刃一次又一次的斩在影主格挡在身前的刀身之上,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刀剑相击的火花令人眼花缭乱。 柳明志仿佛不知疲倦的横冲直撞着,对影主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袭杀。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四章三花聚顶 柳萱仰望着半空中一副完全压制着影主进行猛烈攻击的柳大少美眸中惊愕连连,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柳萱急忙摇动了几下臻首,纤纤玉指在眼睛上揉搓了几下再次朝着半空中望去。 这一次柳萱终于确定自己方才看到的场景没有问题了,大哥真的全方位的在压制着影主进行攻击。 看到影主在天剑凌厉的剑招袭杀下那不停格挡和连连躲闪的动作,柳萱心中升起了一个强烈的疑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哥的实力既然强悍到了影主根本来不及反攻,先前又何必做那些无用的事情呢?直接强势击败影主大获全胜不就行了吗? 一头雾水的柳萱实在搞不懂大哥的迷之行为,只好将目光再次望向了正在半空中全力以赴进行拼杀的两人。 相比柳萱的满腹疑问,远处树梢之上正在为柳大少掠阵的闻人政凝望着凌空搏斗的二人,举起了手里的酒葫芦轻啄了一口。 闻人政苍老却精光闪闪的双眸看着正在厮杀的二人,眼底异彩连连,露出了些许难以言表的神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御气凌空的柳大少自然不知道小妹与老爷子二人现在各异的心思,施展出第八剑歌鬼神惊攻向了有些疲于应付的影主。 剑芒刀气凌空碰撞,又是堪比雷鸣之声的动静在空中轰鸣,蕴含着似要翻江倒海的罡气劲风直接将两人朝着地面掀飞了下去。 柳大少与影主皆是蹭蹭倒退了数丈距离才稳住自己的身影。 影主单膝半跪,反手握刀柄拄在地上,眼神惊疑不定的审视着数十丈外用天剑拄地摇摇欲坠的柳大少。 “内息……内息龙精虎猛,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益气经?是不是益气经? 王爷可是修炼了道门不传于世的无上内功心法《益气经》? 不对,不止如此,绝对不止如此。 仅仅是益气经完全无法让人的真气达到这般汹涌磅礴的地步,应该还有一种相辅相成的内功心法配合益气经同时使用。 虽然老夫不知道是什么心法,但是王爷你绝对还修炼了另外一种与益气经相辅相成的道门心法。 绝对的,绝对有。 不然的话你的真气绝对不可能如此的雄厚,在接连施展了一百多招萦绕着真气的剑招之后,仅仅只是有些力竭而已。” 柳大少全身抖如筛糠的听着影主有些发颤的话语,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对着影主咧嘴一笑,既没有承认自己修炼了道门的益气经,亦没有出口否认。 到了这种地步,有些话多说无益,抓紧时间恢复自己体内消耗的真气才是正事。 至于影主会怎么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在柳大少拼尽全力恢复真气之时,影主身形平稳的站了起来,一副并未损耗多大的模样反手挥舞了一下雁翎刀。 柳大少见此情形心神一颤,难道接连上百招凌厉的招式都没有对影主造成什么极大的影响吗? 影主抬手在自己已经褴褛不堪的斗篷下拍打了几下,尘烟如雪的朝着地面飘落了下去。 影主略微枯槁的手指在刀身上轻抚了片刻,眼神意味深长的朝着数十步外树梢上为柳大少掠阵的闻人政瞥了一眼。 “王爷。” 影主掷地有声的喊了一声王爷,令柳大少心神一紧,不知道影主此言意欲何为。 影主似乎看到了柳明志骤缩了一下的瞳孔,持着雁翎刀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既然王爷也已经修炼了道门的无上心法了,那老夫也就不好再继续藏拙了,王爷就接老夫一招无量刀经的无量有量吧。” 影主朝着柳大少走去的身影逐渐的变得有些模糊,给人一种他明明就在那里,却又看不清真切的感觉。 随着影主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的靠近柳大少的位置,影主双手持着雁翎刀突然举过了头顶,身影好似从模糊变成了虚无之状。 好像风也停了,周围的空气也陷入了寂静状态。 一个人与一把就那样停滞在半空之中,渐渐的变得虚无缥缈让人难以捉摸。 似乎那是一把刀,又好像是一个人,亦或者已经人刀合一。 远在几十步之外的柳明志狠狠的颤栗了一下,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眼中看到的事物是影主还是那把寒光闪烁的雁翎刀了,亦或者他们已经融合到了一一起。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那把停滞在半空之中的雁翎刀散发出令人生不出任何反抗心思的霸道威势,倏忽朝着柳大少飞射了过去。 柳明志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任何的衡量,整个人几乎全凭下意识的动作凝聚出了厚实的护体罡气,并且把天剑护在了身前。 柳明志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更没有做梦,他真的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么把雁翎刀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刀势的速度并不快,可是自己却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无力感觉涌上了心头。 没有令人震耳欲聋的动静,也没有铜钟大吕的巨鸣,只有噗的一声闷响回荡在几人的耳中。 全身萦绕着护体罡气的柳明志在噗的一声闷响的同时,身上的护体罡气似乎从来不存在一样直接消失不见。 柳大少神色一僵,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身形飘逸的朝着十几丈之外飘飞了过去。 咚咚咚几声闷响,柳大少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立了起来。 右手紧紧的握着天剑的剑柄用力插入了地下,柳大少微微垂首看了一下胸前破碎凌乱的衣衫,对着自己方才站立位置身影已经清晰无比的影主艰难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无量有量,本王见识了,前辈,好……好刀法,晚辈佩……佩……噗……吭哧……噗……” 柳明志一句话没有说完,接连两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点点血迹在尘土之中泼洒出了朵朵梅花。 当最后一口鲜血喷散而出,柳大少左腿登时一弯,膝盖重重的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 轻咳之间,柳大少站立的姿势已经变成了拄着天剑单膝跪地的姿势。 “大哥——” 远处的柳萱见到了柳大少的情况,瑕疵欲裂的朝着大哥飞奔了过去。 相比柳萱芳心颤栗,瑕疵欲裂的情况,闻人政的神色就沉着冷静了许多。 在柳萱纵身朝着柳大少飞奔过去的同时,闻人政驻足树梢之上的身影倏忽一闪就已经出现在了影主的数步之外。 望着影主持着雁翎刀的刚毅身影,闻人政苍老的双眸中流露着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李兄原来也到了那般境界了?” 影主瞥了一眼柳明志兄妹二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将目光看向了皇陵西南的方向。 “仰仗神相雅量,助老夫进入了百余年中江湖中人从未到达的那般境界,让老夫的眼界更高了一层。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闻人兄已经先老夫之前尝试到了三花聚顶是何等的感触。” “这么说你……你也修炼了那本经书?”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五章执念太深 影主听到闻人政那有些惊颤的疑问话语,转过身来看向闻人政不以为然的郎朗轻笑了几声。 “怎么?那本经书闻人兄修得,老夫修炼不得?” 闻人政听到影主意味深长的笑声,目光复杂摇摇头,与影主刚才一样背手而立的看向了京城西南的方向。 “非也!非也!老朽绝无此意,李兄无须多想。 老朽与李兄都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 故而那本经书老朽修得,李兄自然也可以修得。 老朽先前只所以会情不自禁的惊叹那一句,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出乎了老朽的预料罢了。 老朽实在是想不通,以往一贯常常言说天意难违的师兄,为何会把那本经书教给李兄你来修炼。 他既然知道天意难违,如此行事不恰好是在逆天而行吗? 原来在老朽心目中一直奉行道法自然的师兄,竟然也干出了逆天而行的事情,由不得老朽不惊讶一番。 所以老朽先前那番失神而出的话语李兄无须放在心上,就当它不过是老朽的一番戏言罢了。” 闻人政的言辞说完,这一次轮到影主目光惊讶,为之侧目了。 “师兄?老夫冒昧一问,闻人兄说的师兄可是李神相?” 闻人政感受到影主目光中满是惊异的神色,迟疑了片刻轻抚着胡须默默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老朽也就不瞒李兄了,老朽在瑞安七年言和这小子大行归天的前夕就已经被师兄他代师收徒了。 关于这件事情,别说李兄你心里惊奇不已了,就连老朽自己至今也不明白师兄他此举何为。 毕竟老朽昔年在朝期间与他充其量也只是有过数面之缘而已,然而当年在颍州的时候他却主动来找老朽,言说要代师收徒? 于是后来……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老朽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 昔日老朽不止一次询问过师兄这件事情,然而无一例外全都被其一笑而过,师兄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老朽的问题。 稀里糊涂的老朽不明真相,也只能这样认命的苟延残喘于世了。” 影主惊叹连连的打量了闻人政良久,眼中的惆怅之意越发的显而易见了。 “原来其中竟然还有这些曲折离奇的缘由存在,老夫总算明白神相那句天意难违是什么意思了。 有闻人兄暗中帮衬并肩王一二,也许不是天意难违,也要变成天意难违咯。” 闻人政苍老的双眸骤然一缩,若有所思的与影主对视着。 “看来李兄已经从师兄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某些答案了,既然如此李兄又何必非要逆天而行呢? 以李兄你数十年的阅历,难道不懂什么叫做大势所趋?天意难违吗? 天下之事早已经盖棺定论,李兄心中又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再以武力故意戏耍子睿这孩子呢? 老朽说句不太中听的话,如今的天下,不正是言和徒儿梦寐以求希望能够看到的乾坤盛世吗? 大龙盛世,万民安乐;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如今的大龙之盛世百年以来绝无仅有,言和在位之时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为的不就是今日场景吗? 至于这天下姓柳还是姓李真的重要吗? 如今朝中皇长子柳承志与武宗李白羽长女云昌公主李静瑶新婚燕尔不过三日光景,子睿这孩子似有将其立为太子之意。 此二人若是诞下凤子龙孙,亦有李氏皇族一半血脉,天下虽名为柳氏执掌,亦有李氏皇族之实。 就以大龙天下眼下的乾坤盛世而言,李兄,你真的忍心看到天下在你的手里变得动荡不堪吗? 兴亡交替,百姓俱苦啊!大势难违,还望李兄三思啊!” “闻人兄!” “嗯?李兄请讲。” 影主看了一下闻人政疑问的目光,转动脚步静静的领略了一下主陵周边景色宜人的风光,最后将目光落在柳大少兄妹两人的身上。 “闻人兄,你修炼了那本经书因祸得福,然而你知道老夫修炼那本经书会有什么下场吗?” “这——老朽愿闻其详。” “呵呵呵……事到如今,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两样。 只是老夫的用意闻人兄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否则早在老朽那一刀无量有量出手的前夕闻人兄就该出手相助并肩王了。” 闻人政神色一苦,眼神惆怅的幽幽叹息了一声:“唉,说实话,老朽也是犹豫不决,左右难为呀! 倘若非要老朽说点什么,左右不过一个赌字罢了。 所以,老朽厚着老脸劝诫李兄一句,此时回头,为时不晚呢!” “闻人兄,有你这一言就够了,不枉你我兄弟二人此生相识可一场,你的美意老夫我心领了。 可是老夫的这一生终究……终究是执念太深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犹如生义难以两全,明知左右为难也总得选择一样不是? 老夫是无所怨言的,奈何苦了跟在老夫麾下的这一帮生死老弟兄了,并肩王说的对,老夫不是一个个好大哥啊! 哈哈哈……天意难违?何来的天意难违?终归是这老天爷他瞎了眼罢了。” 影主仰天怒笑了几声,持着雁翎刀飞身略过身前的闻人政径直朝着柳大少兄妹二人飞攻了过去。 闻人政见状,非但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反而神色凄楚的解下腰间的酒囊轻啄了几口,好似完全不顾柳大少的生死。 盘膝坐在柳大少身后,正在为大哥运气疗伤的柳萱察觉到影主对着大哥飞攻而去的行动,双掌一收纵身一跃朝着柳大少的身前防守了过去。 “老匹夫,你敢,本姑娘跟你拼了。” 柳萱娇声呵斥的同时,一记充满煞气的指罡直接点向了影主的咽喉位置,希望借此阻挡影主的攻势一二。 “闻人爷爷,你快为萱儿的大哥护法,萱儿先跟这个老狐狸缠斗一番。” 闻人政仰头望了一眼天际的斜阳,似乎没有听到柳萱的求助话语,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品尝着葫芦内的酒水。 影主凝望着迎面而来的凌厉罡气,不闪不避的举起手中的雁翎刀轻飘飘的劈砍了上去。 在柳萱看来那道本该在影主跟前撞击出巨大罡气劲风的指罡,轻而易举的便被影主萦绕着淡白色罡气的雁翎刀一分为二,波澜不惊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柳萱来不及惊讶这是什么原因,右手纤纤玉指在身前横挥而出,指尖再次凝聚着汹涌的真气,然而天罡指尚未点出,雁翎刀厚重的刀身就已经横拍在了柳萱的柳腰之上。 停顿在半空之中的柳萱俏脸一紧,整个人顿时朝着远处倒飞了出去。 盘膝坐在地上运气疗伤的柳明志望着贴着自己倒飞出去的小妹惊慌的喊叫了一声,一个弹跳举着天剑朝着影主袭杀而去。 “萱儿!” “李戡,老子跟你拼了。” 望着天剑锋芒毕露的剑尖朝着自己的心脉位置直刺而来,影主屈指一挥,略微枯槁的双指不偏不倚的夹在了天剑冷锐的剑尖之上。 微微抬眸看着天剑另一端停顿在半空中全身真气肆虐的柳明志,影主锐利的目光中闪烁了许久的回忆之色。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长的时间,影主回头扫了一眼站在几十步外独自饮酒的闻人政幽幽长叹一声,轻轻地松开了夹住天剑剑尖的双指。 在柳大少惊愕不已的眼神中,失去了抵挡的天剑剑尖径直朝着影主的斗篷内刺可过去。 噗的一声轻响,几人为之震惊。 闻人政手中的酒葫芦亦在那一声轻响之后在其手掌之间化成了碎片,里面的酒水亦是喷洒而出。 空中的酒水在夕阳霞光的映照之下,闪耀出如血一般殷红的霞光。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六章匹夫奈何 柳明志在天剑的剑尖刺入影主身上的斗篷之后同样变得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对面的影主眼中满是茫然无措之意。 虽然看不到斗篷内的情况,但是柳明志凭借多年的经验,已经清楚的知道剑尖定然已经刺入了影主的身体之中了。 此时此刻柳明志的心里一片迷茫,心头仿佛笼罩着层层迷雾让人看不清真切。 他怎么也想不通影主为何要这样做?他刚才明明只用了两根剑指就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自己的天剑攻击,为何又要突然松开了呢? 难道他已经自负到承受自己一剑之后,依旧可以打压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吗?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这么想,先前又何必那般全力以赴的反击呢? 短短片刻时间柳明志就想了很多的可能,然而始终没有任何的头绪,他尝试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影主这样做的目的,最后却又全都一一否决了下来。 因为自己所想的那些理由根本不符合影主的性格,实在找不到答案的柳明志只能将自己怅然若失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影主。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影主炯炯有神却又夹杂着些许黯淡的双眸静静地与柳大少对视着,轻轻地嗤笑了两声,影主举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的握住了天剑的剑身。 “王爷,一直这样举着剑很累的,还是好好的歇一歇吧。” 影主话语言毕手臂用力一抽,噗的一声轻响天剑从影主的斗篷下退了出来。 望着鲜血淋漓的天剑剑身,柳明志手臂哆嗦了几下,心里面非但没有丝毫的高兴之意,反而有些五味杂陈。 影主扫了一眼远处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的柳萱,默默的转身走向了方才自己与柳大少饮酒的矮桌。 “咳咳……大哥,你怎么样了?” 柳明志直直的盯着地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沉默了许久,转头看向了小妹柳萱淡淡的摇了摇头。 “萱儿,我没事,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大哥你放心,萱儿也没事,只是受了一些不轻不重的内伤,最多疗养几天便可痊愈了。” 柳明志忧心忡忡的心神虽猛然一松,依旧仔细的审视了一下柳萱的情况,轻轻地朝着影主的身影跟了过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萱见状急忙举起一双玉手凌空挥舞了几下,全力的压制住筋脉中微微有些刺痛的内伤连忙跟了上去。 影主步履微微有些蹒跚的跌坐在早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矮桌前,提起桌案旁同样蒙上了一层厚厚灰尘的酒坛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 微微抬眸扫了一眼紧跟上来的柳大少兄妹两人,影主屈指一挥取掉了酒坛上的封泥。 “看来王爷跟老夫一样都是爱酒之人,你我在此拼杀了一千余招,竟然全都没有舍得将这些陈年佳酿化为齑粉。 老夫与王爷一直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竟然找到了同等的雅趣,实在是可喜可贺,实在……咳……可喜可贺啊。” 影主微微躬身在地上找到了两个沾满了尘土的酒杯,随意的擦拭了一下便摆到了桌案上提坛斟满了酒水。 “酒逢知己千杯少,互不投机半句多。这再好的美酒,也得找一个知己对饮方能品味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老夫因为身份使然的缘故,一生之中从无知己好友,今天也只有陪王爷您这个勉强算半个知己好友的故人好好的再对饮一番了。 虽然王爷对老夫了解的不多,可是老夫对王爷了解的却还算清楚明了。的 毕竟当王爷进入了朝堂之时的那一刻,你我二人之间虽无缘谋面,却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联了。 你我二人勉强也算是一对神交久已的‘故友’了。 来……咳咳……做为半个知己好友,老夫以此尘封五十年的佳酿再敬王爷一杯。” 柳明志淡然垂眸看着漂浮着尘土的酒水,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给影主示意了一下,送入残留着血丝的口中直接一饮而尽。 见到对面的影主同样将酒水一饮而尽,柳明志主动提坛将自己二人的酒杯斟满了酒水。 “本王还是那个疑问,为什么?前辈为你什么要这样做? 前辈明明有实力轻轻松松的就能碾压本王,先前为何还要戏耍本王?难道前辈欲要以此为乐吗? 就以前辈方才展现出的实力而言,莫说本王一人之力,就算本王与小妹联手抗衡亦有可能不是前辈的一合之敌。 前辈的实力之强,为本王平生罕见。 既然如此,前辈你又何必大费周折呢?” 影主沉默了片刻,抬手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老夫再敬王爷一杯。” 柳明志虽然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见此情形却也只能继续陪影主共饮一杯。 “咳咳……大势已定,已是回天乏术啦!” “什么?” “唉!三日前,二皇子殿下与云昌长公主殿下新婚大喜的那天,老夫心里面就已然明白了,天下已定,老夫的实力纵然功参造化,也无法再扭转乾坤了。 那一日当老夫施展轻功出现在宫墙城楼上的一瞬间,不但京城的禁军将士蜂拥而至口喊护驾,就连昔日李氏皇朝治下一部分手握重权的元老亦是争先恐后的朝着王爷涌去,口中高呼护驾之言。 在城楼之上的老夫见此情形,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就是昔日对睿宗,武宗,成宗三位先帝自诩忠心耿耿的重臣良将啊! 原来在这不长不短的数年光景理,王爷已经收尽了天下的人心。 不管是天下百姓,还是军中将士,亦或者是满朝文武官员,皆已经成了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党了。 然而倘若是仅仅如此,老夫亦不会如此的心灰意冷,其它的一些原因才是老夫真正心灰意冷的根源啊。” “愿闻其详,时至今日,不知前辈可愿为本王解惑一二?” 影主再次斟满了酒水,端起酒杯目光浑浊仔细的观看了片刻,柳明志不知道他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压制自己身上的伤势。 故而也只能举起酒杯静静地等待着。 沉默了良久的影主手臂一颤,将酒水送入斗篷之下一饮而尽。 “李氏皇族无人了啊!” 柳明志虎躯一震,神色踌躇的盯着手中的酒杯片刻,与影主一样举杯畅饮了下去。 影主放下酒杯,眼神越发黯淡的朝着皇陵主陵的方向眺望了许久。 “睿宗先帝大行之后,上天垂怜,武宗先帝登基继位,执掌天下,故天下大有蒸蒸日上之态。 奈何上天却又不佑李氏一脉,以至于武宗春秋鼎盛之际,便在叛军破城之日撒手人寰英年早逝。 庆王李柏鸿殿下昔年的雄心壮志早已经在入了内阁之后逐渐消弭,终是成了王爷的治下之臣。 蜀王殿下李云龙与其兄长武宗李白羽一样,亦是英年早逝。 景王李云平奉王爷之命,率领一帮后进之士编纂大龙盛典,其身上李氏皇族之傲骨早已经荡然无存。 云王李擎造反失势之后,囚居宗人府之后自甘堕落,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买醉。 纪王…… 越王…… …… 十一王小明王。 睿宗先帝雄才大略,一代盖世雄主,可其膝下龙子凤女,竟然已无可造之材。 可悲!可叹呢! 再言武宗膝下子女,名义上已经大行归天,实则隐居在东海境内归隐山林的成宗李晔更是龙骨不在。 老夫费尽心机的避开王爷所布暗桩现身其前,以三寸不烂之舌苦劝数月,其依旧自甘堕落,不愿在老夫等人的辅佐之下夺回江山社稷,惟愿隐居山水之间也。 老夫初闻此讯登时心凉如冰,心中明了永平帝已然没有夺回江山社稷的雄心壮志了。 武宗次子赵王李涛,经年之间更是已经沦为王爷麾下之鹰犬,老夫有心扶持其复辟祖宗基业,却被其直言相拒,自愿为王爷治下臣子以效犬马之劳。 老夫一颗赤诚之心虽然肝胆俱裂,却也无可奈何。 云昌公主三日前亦是已经为王爷之儿媳。 纯悦公主李芝瑶少不更事,亦是难堪重任。 宗人府中一众李氏宗亲更是皆惧王爷之威,在老夫露面以表诚心之后,一众李氏宗亲竟然皆言只愿苟延残喘,声色犬马了此余生。 老夫与麾下众弟兄寻便天下州府大江南北,李氏宗亲竟无一人有胆有识,心甘……咳咳……心甘情愿的出面复兴祖宗社稷。” 影主又一次斟满酒水一饮而尽。 “李氏无良玉,匹夫徒奈何。李氏无良玉,匹夫徒奈何啊! 总不能让老夫学王爷一样拥兵自立称帝吧? 老夫昔年虽然被赐予李姓,可终究不是太祖高皇帝之血脉。 老夫等弟兄虽一心复国,又岂敢有负历代先帝之重望行此大逆不……咳咳……大逆不道之举? 可惜皇天不佑,老夫等人满腔热血终究是自作多情,无人明了……噗……吭哧……” 柳明志看着影主喷吐在矮桌上那混合着血水的酒水,急忙丢下了酒杯直起了身子。 “前辈,您……您还好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七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影主见到意欲起身搀扶自己的柳明志,举止艰难的摆了摆手,再次举起酒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杯中剩余的那些酒水喝了下去。 杯酒饮尽,影主重重的喘息了数次,枯槁的十指紧紧地抓着矮桌的桌面,双手的手背已经泛白到毫无血色。 “然而……然而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压倒驽马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夫纵然心有不愿,亦是无力反抗。” 柳明志举着酒杯端详了影主片刻,确认了他暂时没有大恙以后直接仰头将酒水入喉以示诚意。 半个知己好友的酒水,自己岂有不喝之理,放下酒杯的柳大少一边看向影主,一边提坛斟酒。 “烦劳赐教。” “王爷过谦了,老夫何德何能敢对王爷施以教导之言。 这压倒老夫这‘匹’驽马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岁月。” “岁月?何解?” “此二字对于王爷你而言很难理解吗?” 柳明志怔然了片刻眼底闪露一抹恍然之色,似乎明白了影主话中想要表达的深意,伸手端起了酒杯给影主示意了一下直接一饮而尽。 “本王粗鄙,竟然因此浅显之言向前辈请教,当自罚一杯。 前辈说的是,岁月何等的无情啊! 放眼天下,岁月荏苒,有的人如同旭日东升,有的人如日中天,亦有的人日薄西山,此等事情,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呀!” “与知己对饮,岂有自罚之理?老夫理当奉陪一杯,王爷先干为敬,老夫后饮亦为敬,再敬……咳……吭哧……敬王爷一杯。” 柳明志话语尚未出口,影主举杯便将酒水喝入了腹中,见此情形,柳大少嘴唇嚅喏了几下,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的提起酒坛又一次斟满了酒杯。 影主手臂轻颤的将酒水放到了灰尘,酒水,鲜血交织在一起的桌面之上,深吸了一口气挺起了略显佝偻的身躯。 “王爷说的对,岁月最是无情啊。 如若老夫今年似王爷这等春秋鼎盛之龄,又岂会如此做出如此选择? 眼下凤子龙孙皆无可造之才,老夫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将来李氏一脉未必没有潜龙腾渊,乳虎啸谷之状。 奈何皇天无情,厚土不怜,老朽青春今已不再,已经是华发苍苍的耄耋之人了。 似老夫这般行将朽木之人,再欲等李氏皇族一脉会有潜龙出海已是有心无力,此等不甘,方是真正的不甘啊!” 听到影主满是悲怆的话语,柳明志心中亦是不由得一酸。 面对这个始终想要掀翻自己江山社稷,匡扶旧主,复辟前朝的老人自己非但生不出一丝的恼怒,反而充满了无限的敬佩之情。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老夫……老夫再敬王爷一杯。” 柳明志神色一紧,目光迟疑了许久伸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个瓷瓶放到了桌面之上。 “前辈,这生生造化丹虽然没有真正能够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是亦是疗伤的圣药,本王由衷的敬佩你的为人,这丹药你就服用了吧。 此时赶紧抓紧时间疗伤,为时未晚呢!” 影主黯淡的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桌案上的瓷瓶,便毫无留恋之意的收回了目光,径直举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朝着褴褛不堪的斗篷下送了过去。 “咳咳……嗯哼……咳咳……” 一杯酒水入腹,影主整个人抖如筛糠的闷咳了几声强行稳住了身体。 柳明志脸色犹豫的看了影主片刻,手臂颤巍巍的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柳大少饮酒之时,影主缓缓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竹筒对着天空轻轻的一拉,烟霞满天的碧空之下在一声巨响之后绽放出了一朵绚烂夺目的花朵。 柳明志神色一凝,仰头看了一眼碧空下的花朵,急忙直直的盯着影主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 影主他这是要召集所有谍影的人马前来了助阵了吗? 站在大哥身后的柳萱同样看到了天空中的绚烂花朵,急忙伸手朝着怀里的竹筒摸了过去,美眸炯炯有神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等待着大哥的信号。 在柳大少兄妹二人看不到的地方,数十名正在与柳大少一方人马拼命厮杀的谍影人马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空中的绚烂花朵。 当烟花的火光消失在天际的一瞬间,所有的谍影人马凄然一笑,纷纷在对方凌厉的杀招之下陡然收起了手中的兵刃选择了放弃抵挡。 刹那间,主陵东南方向的松柏林周边的闷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影主眼神沉痛悲怆的又一次闷咳了几下,手中紧握的酒杯也悄然从指尖滑落到了地上,在地面滚动了几下之后躺在尘土之中再无动静。 “前……前辈?你?” 影主手臂仿若无骨的按在桌面之上,哆哆嗦嗦的撑住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沉重的闻人政,举步维艰的朝着主陵的方向慢走了过去。 影主起身之后,映入柳大少眼帘之中的是方才影主他跪坐位置之处的一摊醒目刺眼的殷红鲜血,至于这摊血迹从何而来已经清晰明了。 柳明志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酒杯起身追向了影主。 “前辈,本……晚辈扶你。” 影主一把挣脱了柳大少搀扶住自己手臂的双手,斗篷下微漏的嘴唇艰难的扬起一抹酸楚的笑意,转头眺望了一眼主陵的方向眼神变得刚毅无比。 深吸一口气,影主拖着手中的雁翎刀跌跌撞撞的继续朝着主陵的方向赶了过去。 半天之前不过片刻的路程,影主愣生生的走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才步履蹒跚的赶到了主陵的断龙石外。 无力的跌坐在主陵的入口外,影主双手撑着身体对着陵寝入口轻轻地拜首了几次。 “王……王爷。” 跟在一旁的柳明志急忙迎了过去,目光复杂的蹲在了影主的身边。 “前辈,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王爷,数月前进入京城之中和京畿之内以后为王爷知晓行踪的谍影弟兄,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只所以会轻而易举的让王爷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乃是老夫命令他们有意而为之。 月前老夫就已经责令他们就地解散,不再是谍影子弟了,老夫同时让他们对天发下了重誓,终生不得与王爷为敌。 还望王爷看在……嗯哼……看在睿宗的颜面与老夫的薄面之上,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他们虽是谍影密探,可亦是听命从事罢了,很多事情他们往往也是无可奈何的,老夫求王爷大人大量,莫要为难他们。 除此之外,其余弟兄亦在汉州就地解散归隐山林,今日前来皇陵赴约……咳咳……赴约之人,唯有老夫与麾下六十二名生死弟兄。 那些弟兄的行踪那些书册之上皆有记录,只要他们没有兴风作浪祸乱天下,老夫同样恳求王爷你能够饶他们一命。 王爷,老夫求你了。” 柳明志看着转身就要朝着自己拜首的影主,急忙蹲下来将其扶起,望着黯然目光中满是期待之意的影主,柳明志神色迟疑了良久重重的点了点头。 “晚辈……不……朕答应,朕以天子的名义答应前辈,只要昔日的谍影密探不再兴风作浪,朕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 朕还可以答应前辈,只要昔日的谍影密探愿意为朕效力者,朕愿意礼贤下士的请诸位豪杰出山辅佐。 此言如若有假,就让朕五雷轰顶而亡,百年之后亦难以安息。” “咳咳……老夫……多谢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正欲出言安慰,一声声有气无力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心神。 “大……大哥!” “大哥!” “大哥!” “……” “师父。” “师父。” “……” “主上” 柳明志影主两人齐齐的转身看向了身后,只见数十名谍影密有独立走来的,有互相搀扶的,亦有被数名谍影密探搬抬着朝着主陵入口的方向缓缓赶来。 而他们要么身受重伤强撑着一口气,要么早已经命绝多时生息全无的被兄弟们搬运着。 大眼一扫,怎得一个凄惨了的! 在他们的身后是数十名属于柳大少一方的高手,此时此刻他们正神色复杂,目光怅然的跟在他们的身后默默前行着。 等数十名谍影密探停在影主身前,纷纷对着影主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主上。” 影主看着眼前的风雷雨电四大法王和十一位影护法,以及诸部大小统领与一群早已经生机全无的弟兄,眼神苦楚的转身对他们叩拜了一下。 “众位兄弟,李戡对不起你们了。 如有……吭哧……如有来世,李戡愿意当牛做马的偿还诸位兄弟的深情厚谊。” “吾等不敢,大丈夫以身许国,此乃幸事,岂敢承受主上大礼。 吾等得以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万死而不悔,无所遗憾。” “诸位兄弟,快来给睿宗先帝见礼了。” 尚有一息的谍影们听了影主的话语之后,抬起早已经生息全无的弟兄停在的李政的陵寝之外,呼呼的跪了一地。 “臣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哥,小弟已经给先帝见礼了,今生今世吾等兄弟生死相伴,今日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不算太孤单。 今日兄弟缘分已尽,咱们来世再做兄弟,李玄为国尽忠,先走一步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八章谍影不在,李树花开 柳明志等人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一众谍影中身着黑斗篷的风王李玄双手一合朝着额头拍了上去。 噗的一声闷响,风王李玄的尸体不轻不重的栽倒在了陵寝之前,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柳明志一众人久久无法回神。 “李戡……李戡拜送风王兄弟。” “大哥,李虎不才,也先行一步了。” 身着黑斗篷的雷王李虎紧随其后的步了风王李玄的后尘。 “李戡拜送雷王李虎兄弟。” “大哥,李希亦先行一步了,你我来世再做兄弟。” “大哥,李奇先行一步,黄泉路上再见。” “大哥,李固先行一步,来世再会。” “大哥,李顺先行一步,下辈子仍为兄弟。” “大哥,李源……” “……” “师父,徒儿李悦不孝,下辈子再侍奉您老人家跟前,徒儿先行一步了。” “师父,徒儿李硕……” “主上,兄弟李福先行一步了,此生能在主上麾下效力,此乃兄弟福分,如有来生,兄弟依旧愿意为陛下,为主上再效犬马之劳。” “主上,兄弟李驰……” “……” 每一句话语落下的同时,便有一位谍影密探额头溅血的栽倒在了李政皇陵的陵寝之外。 柳大少回过神来,看着一个个慷慨赴死的谍影密探,急忙挥舞着双手瑕疵欲裂的跑了过去。 “住手,全部都住手,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吗?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再干什么愚蠢的事情吗?” 柳大少麾下的一众人马也因为柳大少的呼喊声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跟柳大少一样朝着一众谍影密探跑了过去。 然而看着一众一个接着一个慷慨赴死的谍影密探,他们身体轻颤的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为好。 二十多位尚且存活的谍影密探完全无视柳大少的行为,依旧反反复复的跟影主言说一番简短的话语,随后对着李政的陵寝叩拜了一下,双手一合朝着额头的位置横拍了上去。 “住手,老子让你们全部住手,你们是聋了吗?全部都给老子住手!” “主上,兄弟李生先行一步了,来生,来生咱们再好好的喝上一杯。” “李戡拜送李生兄弟。威武!” “……” “李戡拜送李仁兄弟,威武。” “老子让你们住手,你们都疯了吗?全都疯了吗?” 在柳大少嘶哑的喊声中,最后一个谍影密探生息全无的栽倒在了主陵断龙石之外的黄土地上。 除了影主李戡之外,六十二名谍影在短短的盏茶功夫之间无一存活。 影主全身颤抖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举止艰难的对着六十二位谍影密探的尸首行了一个隆重的大礼。 “李戡,恭送……嗯哼……恭送众兄弟功德圆满,请诸位兄弟先行一步,李戡随后便来,咱们黄泉路上再相逢。” “王……咳咳……王爷。” 柳大少听到影主的话语,毫无风范的跌坐在地上眼神沉痛的盯着影主。 “你们……你们这是何苦啊?活着不好吗? 只要你们愿意与我和平相处,柳明志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们斩尽杀绝。 今日咱们明明有那么多冰释前嫌,罢手言和的机会存在,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的结果啊?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前辈,在这样天下安宁的盛世之下,六十多条人命,六十多条人命一盏茶的功夫就这样全都没了啊。 你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王……王……王爷!” “你说,你说,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听着呢!听着呢! 我洗耳恭听行了吧?我洗耳恭听还不行吗?” “多谢王爷,如今我谍影各部……各部人马之中,所有的先天高手与半步先天的高手皆以命丧于此。 之所以要跟王爷麾下众高手拼杀一场,不过是吾等想要死的体面一些罢了。 谍影密探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仅剩下的那些弟兄已经对王爷您再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请王爷牢记方才的誓言,一定……一定要饶了他们一命啊!” “我答应你,答应你了还不行吗?” “咳咳……多谢王爷恩典,李戡来世再报此天大恩情。” 影主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斗篷上血迹斑驳的朝着主陵入口跪行了过去。 “历代先帝在天有灵,诸事悉知,非是老臣不忠,实乃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今李氏一脉实无英才,老臣有生之年纵然……嗯哼……吭哧……纵然肝脑涂地亦无可扶之主。 若是强行逆天行事,不过是枉造杀孽,致使生灵涂炭罢了。 历代先帝皆是圣君,定不希望见到天下因此动荡不安,望历代先帝谅老臣无法尽忠复国之罪。 有心复国,无力回天;皇天不佑,匹夫奈何,匹夫奈何啊! 睿宗,武宗,老臣尽力了,老臣尽力了呀。 三拜顿首,愿两位先帝谅解老臣的失职之责。” 影主对着断龙石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影主强打起最后的精神对着不远处的柳萱招了招手。 “柳家丫头,你来一下。” 柳萱娇颜一愣,俏脸犹豫的看向了大哥,询问他的意思。 柳明志犹豫了片刻,默默的对着小妹柳萱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萱微不可察的点动臻首附和了一下,急忙莲足轻移的跑到了影主的身旁。 “前辈,您找晚辈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只要不违背道德侠义之本,晚辈定然全力以赴。” 影主看着俏脸楚楚动人的柳萱,黯淡无光的双眸之中欣慰之色不言而喻。 “丫……丫头……咳咳……盘膝坐下,气行大周天。” 柳萱看着生命垂危的影主银牙一咬,毫不犹豫的盘膝坐在了影主的身前,一双玉手搭在双膝之上开始气行大周天。 “你……你不怕老夫我会害你吗?” “我……我……临死之人,其言也善,晚辈相信前辈不会害萱儿的。” “咳咳咳……咳咳咳……好心性,丫头你这豁达的心性可比你大哥强多了。” “前辈,我大哥其实不是那种人,他看似吊儿郎当,纨绔成性,可是他真的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 “老夫……老夫明白的。” 影主话毕猛然盘膝坐起,枯槁的双掌直接顶在了柳萱的脊背之后。 “气行周天,灵台清明,真气贯穿任督,复行七经八脉,以丹田之气为始,行于膻中……再行……”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影主与柳萱二人全身真气肆虐的旋转着升起到了半空之中。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真气汹涌着涌入了柳萱的体能,而影主花白的胡须也在因此一点一点的逐渐发白,最终变成了如雪一般的雪白模样。 数盏茶功夫左右,两人的身影轻轻旋转着落到了地面之上,影主噗的一口鲜血喷洒在了柳萱的脊背之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砸倒了下去。 柳萱急忙停止运气转身朝着影主看去,伸手扶起了影主的肩膀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丫……丫头……以后大龙天下的江湖武林……武林之事就交给你来镇压了。 老夫……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前辈请说,萱儿答应,萱儿答应。” “老夫一生……一生无儿无女,老夫请你叫……叫我一声爷爷可好?” “好好好,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哎!哎!……吭哧……哎!好孙女,爷爷现在真的是死也瞑目了。” “不会的,不会的,萱儿这里有疗伤的丹药,萱儿马上取出来喂着你服下,等一下,等一下,萱儿马上……” 影主看着被自己最后的仅存一些力道点住穴道一动不动的柳萱,趴伏在地上艰难的朝着前方的皇陵入口处爬了过去。 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鲜血,影主终于在距离皇陵五步左右的位置耗尽了全身仅剩的一丝力气。 目光模糊的望着洞口中李政的画像,影主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黯淡无光的光芒。 —— “神相,难道老夫真的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匡扶旧主,复辟李氏山河吗? 神相你素来有天下第一相师的美誉,还望神相你看在先帝在世之时与神相的交情之上,给老夫指出一条匡扶李氏河山的明路。” “阁下,非是老道不愿相助,实在是天意难违啊。” “请神相大发慈悲,给我李氏一脉指出一条明路吧!” “这……待老道我先卜上一卦吧。” “李戡多谢神相,多谢神相。” 良久之后。 “阁下,李氏确有一线出路,可是对于阁下来说,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管什么代价,老夫皆无怨言,神相明言便是。” “谍影逝去之日,则是紫薇帝星如日中天之时,届时天下安宁四海升平,在某处龙脉之上将有一株含苞待放的李树花开悄然绽放,再放光彩。 也就是说,只有谍影不在了,大龙彻底的安定了,才有那一株李树花蕾能够绽放光芒。 此不在非普通之不在了啊。” “什么?这……神相难道是要老夫去死?” “唉!是谍影!” 寂静许久以后。 “谍影不在了之后,那株李花真的能够绽放光芒吗?” “然也。” “再问神相,老夫死后,李氏一脉的下场如何?他们还能够像现在一样安然无恙吗?” “殊途同归,一如既往。” “多谢神相,那么老夫刚才所求之卦?” “如日中天,君临天下。” “明白了,老夫告辞。” “阁下可想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啊,天意难违,阁下何必非要逆天而行呢? 有些事自己有定数,你纵然去送死,虽然能够改变了定数的规律,但是终归改不了定数的结果,老道希望你三思而行。” “多谢神仙美意,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老夫万死而不悔。 早晚不过是一堆的枯骨罢了,何足挂齿。” “唉,这本经书你拿去翻看一二吧,起码能在你西行之前了却一桩你的夙愿。” “多谢神相,老夫愧受了。” “吭哧……吭哧……噗……” 天地苍茫,日月昭昭。 陛下,惟愿你我二人来世复为君臣。 影主朝着皇陵入口伸去的颤抖双臂,终究是无力的摔落在了尘土之中。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七十九章千秋忠义,万古流芳 柳明志在影主的双手无力的砸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神狠狠的颤栗了一下,陡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心头。 影主不但身为前朝李氏‘余孽’之中武力最强的人物,亦是大名鼎鼎的谍影密探的领头羊。 更是威胁新朝安定最不稳定因素的存在之一,偏偏就这样以如此令人唏嘘的结局仙逝了。 时光荏苒,眨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五年多的时间了,自从昔年谍影好似从人间蒸发的那一天起,这五年来自己从未间断过寻找谍影密探的踪迹。 这五年的时光里,自己与影主虽然素未谋面,可是倒也暗中较量了很多次。 这些年里,自己对影主这个人可谓是又敬又恨,敬佩的自然是因为影主坚贞不二忠心耿耿的秉性。 至于恨,恨得自然是因为陶樱香消玉殒的那件事情,对于陶樱的事情虽然已经时隔多年,柳明志却依旧久久难以释怀。 纵观自己这半生时光,很少在什么事情之上有过刻骨铭心的遗憾。 而陶樱之事便是自己这半生之中的第二件刻骨铭心的遗憾事情,第一件自然是二十年前自己还在金陵之时关于如意丫头因为自己而香消玉殒的那件事情。 这两件事虽然都已经时隔多年了,可是柳明志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忘却过半分。 柳明志心里很清楚关于陶樱的事情与影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中间就算没有谍影的插手,陶樱一样还是会借机行刺自己的。 毕竟陶樱从一开始就是抱着为李云龙报仇的目的才接触自己的,谍影的插手只是改变了其中的一些小小过程罢了。 奈何纵然如此,对于陶樱自绝身亡这件事留给自己的遗憾心情,还是让柳明志不由自主的去往谍影的身上牵连一二。 也许,如果没有谍影的插手,以自己与陶樱日益升温的感情,会让她慢慢的忘却了李云龙的事情,不会在后来干出了为其殉情的傻事。 可惜,这个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柳明志因此心中有些怨恨影主,虽然有失偏颇,却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人死如灯灭,所有的前尘往事,恩仇旧恨俱在影主生命逝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皆已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历经五年的角斗,至于今日,关于谍影的事情终于是落下帷幕。 然而谍影这个对自己存在巨大威胁的势力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覆灭了,自己的心中为何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开心呢? 别说感觉到开心了,柳明志反而由衷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极为堵得慌。 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暗刺哽在心头令自己无所适从。 柳明志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此刻对于影主他们这些一直想着推翻自己的对手,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恨意。 见到他们落得个如此凄凉的结局,自己心中反而有些不忍。 只是心中再怎么堵得慌又能如何呢?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已定的事实了。 也许对于影主他们这些人而言,能够为国尽忠而死,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吧! 柳明志盯着影主等人的尸体暗自思索间,柳大少的十三姨白铃儿已经将柳萱的穴道给解开了。 原本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柳萱在穴道被解开的一刹那,便毫无淑女仪态的朝着影主的尸首飞奔了过去。 一把将影主的尸首抱在了怀中,柳萱曼妙玲珑的娇躯不由得轻颤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影主斗篷下的相貌,但是柳萱已经从影主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了。 影主仙逝了,真的已经仙逝了,虽然柳萱很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一样改变不了影主已经驾鹤西归的事实。 “爷爷!” 这一声爷爷柳萱喊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对怀里这个刚才还与自己和大哥进行绝命拼杀的老前辈,她跟自己大哥柳明志一样同样升不起丝毫的怨恨之情。 柳萱虽然不清楚影主为何要在临死之前将一身精深雄厚的功力传给自己,可是她能感受到在影主临终之前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诚意。 或许,爷爷他真的很想有一个孙女吧。 柳萱抱着影主俏脸梨花带雨的独自啜泣了许久,皇陵之中突然响起了整齐有致的沉重脚步之声。 正在心绪低沉不已,同样在为影主他们有些感怀的众人心神猛然一紧,急忙提起了各式各样的兵刃护在了柳大少的身旁。 柳明志环视了一周如临大敌的众人,一副早已经了然于胸的模样摆了摆手。 “诸位不必紧张,应该是朕调动的禁军赶来了。” “柳松,马上去见武义王宋清传朕口谕,没有朕的命令,所有兵马停止前进原地驻守,除武义王宋清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陵陵寝一步。 违令者,就地军法从事。” “是,小的领命。” 众人闻言紧绷的心神骤然一松,纷纷的收起了手中的兵刃不再那么谨慎。 正如柳大少所言的那般,进入皇陵以后传出厚重脚步声的来客正是宋清统领的两万精锐禁军兵马。 在众人散去的片刻后,主陵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阔道上各自出现了五千禁军的身影。 相比禁军以前甲胄齐全佩戴制式兵备的模样,出现在皇陵之中的两万禁军身上除了以前的制式兵备以外,几乎每个将士的手中都持着一把经过数次改进的燧发枪,更有数百名将士搬运着二十架经过了数次改进以后的二十八珠连环铳。 此时两万禁军将士腰间佩戴的制式战刀已经成了应急之用,把手里的燧发枪当成了主要的作战兵刃。 两万禁军在宋清与禁军各部大小将领的统领下正紧锣密鼓,严阵以待的朝着主陵方向徐徐逼近。 正在禁军将士们心弦紧绷的缓缓逼近主陵之时,柳松高举着柳大少的随身令牌冲着宋清的位置飞奔了过去。 “陛下口令,所有兵马停止前进原地驻守。” “陛下口令,所有兵马停止前进原地驻守。” “陛下口令,所有兵马停止前进原地驻守。” 宋清正在指挥着兵马对皇陵进行合围之势,听到柳松熟悉的高呼声急忙举起手中的令旗重重的挥了下去。 “传令兵,传令各路兵马,立即停止前进,原地驻守等候命令。” “得令。” 数名传令兵飞奔远去之后,宋清将令旗插入腰间主动朝着柳松迎了上去。 “柳松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呢?皇陵中为何如此的安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变故了?” 柳松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了宋清的手中,转身朝着主陵入口的方向指了一下。 “宋少爷,我家少爷正在睿宗先帝的陵寝之外呢!少爷他跟谍影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所以让小的赶紧来给你传令,让你传令大军停止继续进行合围之事。” “什……什么?结束……已经结束了?” “对,半柱香功夫之前战事就已经结束了。” 宋清神色愕然的朝着主陵的方向扫了一眼,战事这么快就结束了?谍影密探这么容易对付的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非宋清知道柳松的身份,以及他对自己的三弟柳明志有多么的忠心,他差点以为是柳松在假传命令了。 “宋少爷,我家少爷刚才说了,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陵一步,你跟麾下的将士交代一下,咱们直接去面前我家少爷吧。” “好,柳松兄弟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嗯!没问题。”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跟麾下禁军将士将士交代了一番的宋清与柳松联袂赶去了主陵的入口之外。 “臣禁军都统领宋清,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武义王。” “臣在。” 柳明志抬手指着影主他们一众人的尸首转动了一周。 “待会你即刻派人去一趟工部衙署,传令工部尚书调集京城所有的能工巧匠,制出六十三尊石碑。 上书千秋忠义,万古流芳八个大字,只要规格不逾制,这六十三尊石碑就按照最大的规格制造。 至于其它的生平与铭文什么的内容,朕回城之后会让人送去工部衙署的。” “臣领命。”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章刻不容缓 柳明志看到宋清转身就要离去传令的动作,急忙伸手阻拦了一下。 “且慢。” 宋清一愣,急忙停了下来眼神询问的看着柳大少:“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此事可不是工部一个衙署就能够处置的事情,不要忘了传令户部衙署全力协同配合此事。 让你手下的将士告诉他们工部,户部的官员,朕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办不妥此事朕唯他们是问。 顺便传令赶来皇陵围剿乱党的禁军将士立即班师回城,不得在此惊扰了睿宗先帝的在天之灵。 但凡违令者,军法从事。” “臣遵命。” “大军班师回城之后,两万禁军将士手中的燧发枪与二十八珠连环铳留下其中的一半用作轮番训练所用。 剩下的一半燧发枪与二十八珠连环铳三日之内务必收回装箱,调派三千精锐兵马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北地交由周宝玉,叶宝通他们二人的手中。 传令他们二人,将这些火器给北地各部所有驻边的主要将领均摊分发分发下去,然后再由各部将领分发其麾下的兵马。 告诉他们两个,朕说的是各部所有的驻边主要将领,他们两个要是敢给朕玩什么前金国兵马与前突厥兵马这些门门道道之分,朕饶不了他们两个。 直接削了他们的爵位,收了他们手中的虎符都是最轻的惩戒。 如今天下一统多年,天下万民皆是我大龙臣民,自当不分彼此,谁要是敢在下面给朕玩一些派系之分,汉,金,突之论,朕决不轻饶。 当然了,这番话不止是警戒周宝玉,叶宝通他们几个的,还有耶律乎,耶律末他们,以及查木汗,史毕那他们等人。 告诉他们所有人,朕非常不希望见到祸起萧墙的事情发生。” “是,臣遵命。” “就这些了,先去传令吧。” “遵命,臣告退。” 宋清离开之后,柳明志又将目光看向了青龙他们等人。 “传令尔等各部麾下人手,所有人马立即撤出皇陵范围,各归其所。” “吾等遵命,吾等告退。” 片刻之间,柳大少麾下的各部高手也相继离开了陵寝之外,主陵四周的人群再次少了些许。 众多统领相继离开之后,柳明志在少数的人群之中扫视了一周,终于在最边缘的角落位置发现了老周的身影。 柳明志抬手给身边仅剩的众人摆手示意了一下,起身移步走向了站在边缘位置盯着影主他们众兄弟尸首一动不动的老周。 柳明志轻轻地停在了老周的身旁,上下打量了老周一眼,看着他身上微微有些破旧凌乱的衣袍,和怀中相比半天前残缺了不少的拂尘,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事已至此,柳明志也不想深究老周方才是站在谁那一边了。 他若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自己自然是感激之至,而他如果是站在了影主的那一边了,自己也无所怨言,毕竟老周他真正忠心的人始终都是父皇李政。 自己与他的私人交情是私人交情,与他是父皇李政忠心不二的家奴这两点并不冲突。 不管他方才站到了哪一边,谍影的事情既然已经随着影主他们的仙逝落幕了,柳明志也愿意选择乐得糊涂的结果。 “老周。” 老周佝偻的身躯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不由得一颤,转身对着柳大少轻轻地行了一礼。 “老奴见过驸马爷。” “你又如此的多礼了,咱们先前不是已经说好的不要这么见外的吗?” “是是是,老奴知错了。” “老周啊!” “驸马爷你说,老奴听着呢!”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关于主陵东南方向那些松柏林的事情罢了。 不久前的战斗情况实在是太过凶猛了一点,很多的松柏树木已经在罡气劲风之下毁去了。 有的是拦腰断裂的,有的已经被彻底绞成了碎片,父皇的皇陵之中肯定是不能留下那些残缺不全的树木来点缀风景。 毕竟松柏长青,松柏长青,留下一些残缺不全的松柏树又算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那些护陵军,等我离开之后让他们清点一下到底损坏了多少松柏树,然后拟出一个单子派人送到我的府上。 不但那些松柏树,还有周围道路上的石砖,地板之类的损坏情况,一样也仔细的清算一下拟出一个单子一并送到我的府上。 等我批红了之后,我马上传令工部,户部的官员立刻派人来修缮那里损坏的所有事物。 老周你放心,恢复如初我不敢跟你保证,但是修缮个八九不离十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跟护陵军的大小将领不算太熟,这些事情就有劳老周你代劳传达了。” 老周轻抚着手中残缺不全拂尘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奴知晓了,驸马爷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还有一些不情之请,希望老周你能够应允。” “驸马爷但说无妨,只要是老奴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奴一定答应下来。” “好好好,那就多谢老周了,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关于影主前辈他们众兄弟尸首的问题。” 柳明志抬眸扫视了一眼主陵入口之外的六十多具尸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影主前辈他们一干人是为父皇尽忠而死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将他们主仆分离,打算将他们这些忠肝义胆之人全部葬在父皇的主陵周围。 只是纪念他们生平的千秋忠义碑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雕刻出来,我就想将他们的尸首先交给你与护陵军的将士们暂时代为看管。 等千秋忠义石碑送到皇陵之后,一并将他们入土为安。 你放心,我一回去就命人从宫里的冰窖里送来充足的冰块保存他们的尸首,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知老周你意下如何?” “唉……就按照驸马爷说的办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老奴就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吧,抽空我再来看你。” “多谢驸马爷了,老奴先告退了。” 柳明志目送着老周孤寂落寞的佝偻身影走入了主陵入口的洞口之中,心中酸楚难耐的暗叹了一声,径直走向了还在抱着影主尸首暗自啜泣的小妹柳萱。 看到小妹红肿的眼眶,柳明志神色复杂的蹲了下来。 “萱儿,大哥刚才已经安排好了影主前辈他们的后事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老头子跟娘亲现在在家中估计已经望眼欲穿了,咱们再不回去报个平安,不知道他们又该怎么胡思乱想了。 待到将影主前辈他们入土为安的那一天,为兄会告诉你一声的,让你来皇陵送他最后一程。 先回去吧,让家里面安心了再说其它的事情吧。” 柳萱迟疑了片刻轻轻地嗯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影主的尸首放到了地上。 “他们入土为安的那天大哥你可千万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放心吧,大哥给你保证不会忘记的。” “嗯!那咱们先回去吧。” 柳明志看着起身站立的柳萱,望着影主包裹在斗篷内的尸体,强忍着揭开他神秘斗篷一窥其相貌的冲动站了起来。 死者为大,自己还是尊重他们一下吧。 “大哥,走吧。” “好。” 柳明志频频回首的凝望着主陵前躺了一地的尸首,心里依旧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等到自己百年之后,有关和相关两司的密探之中,会不会也有与影主他们兄弟一样对自己的子孙这般忠心耿耿的人存在。 若是真的会有的话,自己死也瞑目了。 “大哥,你刚才怎么好像也流了一些眼泪?” “有吗?也许是风沙太大了吧! 赶紧先回家吧,爹娘跟你嫂子们估计早已经等急了。” “哦。” 唉。 诸事已成过往云烟,人生在世,得还是往前看啊。 岁月如刀,韶华逝去,本少爷也老了,不管承认与否本少爷都已经真的老了。 影主他临终之前说的那番话是对的,同时也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开始筹备一二了。 看来立下太子储君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了。 可是到底该立谁为太子呢? 承志?成乾?亦或者月儿这个臭丫头?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一章意欲拉拢 月上柳梢头之时,从皇陵归还的柳明志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之中。 一众人在城楼上分别替换好了早已备好的干净衣物,仔细清洗整理了一下仪表便大摇大摆的赶往了内城。 今日在皇陵之中与谍影的这一次交锋明明是大胜凯旋,可是包括柳明志在内的所有人,脸上并没有展露出丝毫胜利的喜悦之情。 常言道,识英雄重英雄,虽然彼此因为身份的缘故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之上,但是他们仍然有些为影主一众兄弟的结局而感叹不已。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与影主他们兄弟这等英豪相识一场,纵为敌手,也算不枉此生了。 京城内外两城之中的百姓丝毫不曾受到皇陵之事的影响,柳大少等人进入城中之后,城中街道两旁的各种商铺,民居早已经华灯初上,三五成群的百姓穿梭往来于繁荣昌盛的街道之上,好不热闹。 直接将一幅百姓安居乐业,民生吏治欣欣向荣的盛世画卷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其中几人见此繁荣盛况略显惊异的神色,一旁柳明志的心里情不自禁的小小自豪了一番。 百姓们脸上那真诚自豪的笑脸,孩童们脸上那真情洋溢的欢声笑语,就是对当今朝廷,对当今天子最好的肯定。 这就是自己治理下的大龙百姓,这就是自己执掌下的大龙江山社稷,这就是自己亲手谱写的大龙盛世啊! 身为一国之君,见到自己治下的百姓如此幸福安康,柳明志安有不自豪之理! 柳明志相信,只要完颜飞熊统领着大龙科学院能够早一日将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些东西制造出来,大龙将会更上一层楼。 大龙百姓的生活也将会更上一层楼。 只要那一天到来了,自己也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将大权传给膝下的儿女们了! 一行人联袂进了内城之中以后,柳大少便引领着众人朝着皇宫外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经营的蓬莱酒楼赶了过去。 虽然柳明志此时的心情与众人一样都有些不佳,但是柳明志依旧不想失了待客之道,庆功宴该摆一下还是要摆一下。 毕竟自己身边的这些高手不是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不济也是跟自己的亲朋有点旧交的一群高手。 他们今日能够一起赶来皇陵之中为自己助拳,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自己都得承下这一份情。 当然了,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存在,那就是柳明志觉得这些先天高手里面的其中几个人自己可以尝试着拉拢一下。 柳叶的天地二长老跟提督司的四大金刚,还有狼卫的大国师以及云霄士的统领他们几人就算了。 毕竟他们这几个高手不是老头子手下的就是婉言手下的,再者就是瑶儿和小溪她们姐妹俩个手下的,在他们手里跟在自己的手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实在没有那个拉拢的必要。 外公白胡来,老爷子闻人政,四舅白崇亮,十三姨白铃儿一样也可以排除在外了。 其他三位长辈不用想,不像是受得了约束的那种人,就算自己不会约束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闲云野鹤,潇洒惬意的日子更符合他们三人的心性。 至于自己的十三姨白铃儿,这些年里一年到头的日子中多半都在自己的家中或者城中居住,那就更不需要拉拢了。 自己一旦有用的到她的地方,只需要一句话,那是回回真上啊! 剩下的也就刘三刀,宋终,大悲禅林的百善,了凡师徒,护国寺的慧法老禅师他们六个人了。 他们六人身份各有不同,出身也各有不同,就是不知道有谁愿意为自己所用了。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柳明志还是打算试上一试,毕竟能多一名先天境界的高手为自己驱使,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也就会轻松了很多。 一行人赶至酒楼门前,除了柳大少之外,其余众人看着眼前气势不俗的蓬莱酒楼瞬间就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虽然心情略微不佳,众人之中的一些人倒也不敢驳了柳大少的一番心意。 毕竟柳明志乃是当今天子,纵然无法结下深厚的善缘,也肯定不能与之交恶。 如今的朝廷可谓是如日中天,柳明志身为当今天子更是身具睥睨天下之姿,自己等人身为江湖中人,跟当今天子交恶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毕竟可不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与天子有着沾亲带故的深厚情谊,有些人自然可以不甚在意,自己却没有那个胆子。 自己等人在江湖武林之上再是被称之为陆地神仙先天高手,有时候也不得不顺应大势而行啊!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柳明志可没有心思去猜测一些人的想法,直接抬眸扫了一眼酒楼一楼宾客云集,热火朝天的场景,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抱了一拳。 “今日之事本少爷多谢诸位长者,前辈,兄弟前来助拳,眼下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本少爷也可以安心了。 为了感谢诸位的相助,本少爷吩咐贱内在楼上略备了酒宴一桌以作感谢,烦劳诸位赏光,到楼上小坐一二,略饮几杯薄酒。 诸位,无须客气,请。” 柳明志因为酒楼前进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只好将自己的自称做出了些许的改变。 “吾等不敢,柳公子先请。” “同请,同请。” 柳明志等人一进入酒楼之中,便被酒楼中热火朝天的生意惊讶了一下,酒楼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啊! 先一步赶回来报信以后一直守在柜台旁等候的柳松,见到了自家少爷打头的一行人急忙迎了过来。 正在一边核算账目,一边频频向门口观望的薛碧竹同样看到了柳大少的身影,原本有些微蹙的凝眉陡然一松,马上笑逐颜开的走出了柜台。 虽然自己早已经从柳松的口中知晓了夫君此行安然无恙,可是只有亲眼见到夫君之后薛碧竹才真正的放下了悬着的芳心。 “少爷,碧竹少夫人她已经派人把五楼的天字号雅间备好了,灵依少夫人也去后厨亲自掌勺了,估计不出半柱香功夫酒菜就可以上桌了。” “办的不错,派人通知老头子跟我娘亲他们二老,以及其她的少夫人了吗?” “少爷放心,小的一进城就派人回府去通知了,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估计小半个时辰之前老爷夫人他们和诸位少夫人就该收到消息了。” “好,辛苦你了。” “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柳松听到身后薛碧竹惊喜的说话声,极有眼色的退到了一旁。 柳明志看着薛碧竹有些微红的眼眶,就知道这傻女人先前肯定为自己担心的落泪了,奈何有外人在场,自己也不能太过亲密的安慰她一番。 “碧竹,为夫没事,你就放心吧。 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先去楼上雅间,为夫先给你介绍一下你没见过的几位贵客。” “是,妾身给你们引路。” 柳大少含笑着对众人示意了一下,陪着薛碧竹一同引着众人去往了楼上的雅间。 众人相继按照次序入座之后,柳明志拉着薛碧竹的皓腕指了指众人。 “碧竹,外公,老爷子,四舅,十三姨,小妹你都见过了,为夫就不说了。 这位是风前辈,这位是太叔前辈,这位是慧刚大师……这位是刘三刀柳大哥……这位是……” “诸位,这位是本少爷的贱内之一薛碧竹。” 薛碧竹跟在柳明志身边不时地点动臻首,当柳大少的话音落下之后,举止端庄的对着众人福了一礼。 “妾身柳氏薛碧竹见过诸位长辈,诸位前辈,诸位大哥叔叔,有礼了。” “丫头,免礼吧。” “不敢不敢,吾等参见薛娘娘,千岁千千岁。”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二章橄榄枝被拒 薛碧竹刚给众人见过礼,身后便响起了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夫君,姐姐,灵依已经把头菜准备好了,现在方面进来吗?” 柳明志马上转身走向了天字号雅间的房门,一把将半掩的房门彻底拉开。 见到美眸眼眶同样有些发红的黄灵依,柳明志淡笑着对着佳人眨了两下眼睛。 “灵依,快进来吧。” 黄灵依看到安然无恙的夫君立刻芳心大喜,美眸轻眨的回应了柳大少一下,端着手中的托盘迈步走进了房中。 黄灵依先是将托盘上的四碟精美凉菜和四壶佳酿摆到了桌案上,然后才乖巧的站在了柳大少身旁。 “灵依,为夫给你介绍一下……” 又是一场与薛碧竹如出一辙的见礼行为,众人相继回礼之后这才继续坐到了各自的椅子上面。 “夫君,诸位贵客,这四碟凉菜你们先品尝着,剩下的菜肴做出来之后,妾身一会就吩咐小二哥陆续给你们送上来。” 亲眼见到了夫君安然无恙之后,黄灵依终于有心情回去用心掌勺了。 “夫君,你与诸位贵客好好的饮酒,妾身跟妹妹一同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让门外的小二哥招呼妾身就好了。” “行,别太累了。” “知道了,妾身告退。” 薛碧竹姐妹两人离开之后,柳明志乐呵呵的对一旁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斟酒。” “是,少爷。” “今日大家能够齐聚一堂,皆是缘分使然,本少爷先敬诸位一杯,先干为敬。” “吾等不敢,敬陛下。” 白胡来他们等人碍于外人在场的缘故,为了维护柳大少的帝王身份,也有意将自己的身段摆在了柳大少之下了。 杯酒饮尽,柳松再次为众人挨个斟满了酒水。 柳明志用筷子夹了一块凉菜送入了口中,放下筷子对众人示意了一下。 “诸位辛苦了半天,想来都已经腹中空虚了,眼下咱们不在宫里,自然没有那么多的俗礼规矩。 诸位全部无须拘谨,更无须客气。 这些菜肴都是贱内灵依不值一提的浅薄手艺,若是还合你们的口味,诸位尽管敞开了肚子大快朵颐。” “多谢陛下,那我等就斗胆不客气了。” “不用不用,尽情品尝。” “谢陛下。” 一群人在皇陵之地与谍影密探拼杀了半天,要说一点不饿那是不可能的。 见到柳大少真心诚意的神色,众人也就不再继续说那些客套之词,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细细的品尝着桌案上的菜肴。 柳明志看着酒桌前开始吃菜的众人,笑吟吟的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诸位,贱内的手艺如何啊?” “说是美味佳肴绝非奉承之词,娘娘的手艺绝对是天下一绝。” “没错没错,能把凉菜做的如此美味可口,酒楼的生意如此火爆也就理所当然了,想来待会的热菜也在伯仲之间啊!”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呀。” “哈哈哈,诸位满意就好,贱内如果听到了诸位的评价,定然也会笑逐颜开的。 本少爷同样也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会招待不周了。 诸位以后如果还想回味一番,随时可以再来京城直接去寒舍登门做客。 届时只需通报一声,本少爷一定扫榻相迎,让贱内再次亲自下厨好好的招待诸位贵客一场,直到诸位满意为止。 当然了,如果谁比较贪图口舌之欲,想要隔三差五的都可以品尝到美味佳肴,直接留在京城就好了。 毕竟贪图口舌之欲并不是什么毛病,本少爷自己也有这点毛病,实在是人之常情。 贱内她们姐妹俩开酒楼干的就是开门迎客的生意,诸位留在京城之中既能品尝到美味佳肴,也可以照顾一下她们姐妹两人的生意。 本少爷如今是家大业大,养活一大家子人实在不容易,也只能市侩一些,把生意招揽到诸位的身上了。 见笑了,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 柳大少一番看似乐呵呵的戏言之间,已经第一次对一些想要拉拢的高手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虽然自己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太明显,但是他知道在场之人全部都能听懂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意思到了就行,无须说的太过明显。 其中的一些人听到柳大少话语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那只不过是柳大少在为自己的爱妃说一些谦虚之言罢了。 可是当他们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之后,心里不由的一突,嘴里那美味可口的佳肴忽然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陛下这是打算将自己等人收为己用啊! 好小子,真有你的。 好外孙,你可得把握好分寸才行啊。 臭大哥,一肚子歪歪肠子。 哎呦卧槽,这该怎么回答才好?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若是答应的话,实在是非自己所愿,若是不答应的话,陛下他不会突然翻脸吧? 以往常听人说伴君如伴虎,今天可算是亲身体会到是什么感觉了。 怎么办?主上那边知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这该如何是好?主上那边没交代这些事情啊!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老衲还想侍奉你左右呢! 陛下若是因为自己不答应突然翻脸,自己该何去何从?难道要去落草为寇吗? 怎么没有一个人出面答话?算了算了,言多必有失,老夫也学他们一样继续保持沉默好了。 柳明志轻轻地扫了一眼其中几人脸色各异的反应,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乐呵呵的举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 “诸位,别只吃菜啊,这些美酒可都是尘封了几十年的陈年佳酿,来来来,喝酒喝酒。 几位大师如果不愿喝酒,也喝点香茗顺顺肠胃。” “吾等敬陛下一杯。” “共饮一杯。” 众人的酒杯刚刚放下,几个酒楼的小二哥一同又送上来了几壶茶水与几坛子美酒,以及四碟凉菜和四碟热菜。 柳明志再次招呼众人开始饮酒用宴,一边喝着酒水,一边给其中几人继续抛出自己的橄榄枝。 众人也只好含糊其辞的应对着,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合乎情理的应对之策。 随着小二哥的频频上楼,饭桌上最终上齐了十八道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 众人一边品尝着酒桌上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一边心头无可奈何的应付着柳大少抛出的橄榄枝。 这种滋味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大少见到刘三刀他们还是那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应付言辞,直接稍微明言了一下自己的心思。 宋终随意的扫视了一周众人,大大咧咧的放下了酒杯,看着柳明志重重的打了个饱嗝率先开了口。 “我得回江南为亡妻守墓,不能留在京城。 主要是我也不想留,京城虽然繁荣昌盛,可是对我来说却太压抑了。 你要是打算强留,为兄也只能打将出去了。 不过就算是打出去,咱们以后还是朋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为兄协助的地方,直接去书一封,只要没有忙碌着,定来相助。” 扛棺匠宋终就是宋终,说话还是那么直来直往的爽利。 尤其是那句你要是打算强留,为兄也只能打将出去了,更是让其余人的心里狠狠的紧绷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暗道了一声,牛逼,果然真豪杰也! 只是陛下会如何呢? 柳明志看着宋终这个昔年在金陵故里就已经结识了的老朋友,深知他的秉性就是如此,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宋兄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本少爷绝不会强留。” 众人见到宋终都那样说了,柳大少依旧没有动怒翻脸,暗道了一声圣君也,纷纷接着宋终抱了一拳。 “陛下,刘三刀也是有家有室……唉……陛下谅解。” “陛下,老衲乃是方外之人,能有幸品尝一顿美味佳肴的斋饭已经是陛下的隆恩了,岂可再继续贪图口舌之欲。 况且老衲福分浅薄,实在不敢再次让娘娘千岁的千金之躯亲自庖厨招待老衲了。 青灯古佛才是老衲心之所望,还望陛下见谅。 不过以后陛下但有驱使,老衲定然愿效犬马之劳。” “贫僧亦是如此,望陛下见谅。” “小僧那口子管得严,若是留在京城,估计佛祖也保护不了小僧,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谒柳施主。” “我等……” 柳明志看着纷纷拒绝的众人,心中不由的遗憾万千,苦笑不已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罢了罢了,既然诸位故地皆有俗事在身,本少爷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现在酒足饭饱,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本少爷再敬诸位最后一杯践行酒。 满饮此杯,咱们有缘再聚。” “吾等敬陛下。”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三章临门一脚 柳明志一众人将最后一杯酒水饮尽,除了少数人留了下来,其余的各路高手相继各奔东西。 可谓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蓬莱酒楼五楼的天字号雅间之中只剩下柳大少,柳萱,闻人政,白胡来,白崇亮,白铃儿,柳松他们七人。 “柳松。”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先去楼下交代碧竹一声,等酒楼打烊了,别忘了让她交代小二哥把酒桌上饭菜收拾一下。 残羹剩饭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那些未曾动过筷子的菜肴可别浪费了。 都是上好的佳肴,浪费了就可惜了。” “是,小的先下去了。” 闻人政听完柳大少交代柳松的那番话语,轻抚着下巴上的美髯脸色欣慰至极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就算是当了皇帝,也未失本心,没有辜负自己当初对他的期望啊! 大龙有此仁明之君,焉有不盛之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淡笑的看着面前的一众长辈。 “外公,老爷子,四舅,十三姨,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先回府安歇吧。 外公,四舅你们两个就算要回东海,也得在京城小住几天让孩儿等人好好的尽尽孝心以后才行。 尤其是老爷子你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走就是好几年的光景,也不说回来看看小子我们。 这些年不但小子我自己一个人惦记着你老人家,云舒和筠瑶她们姐妹两个一样是隔三差五的念叨你呢! 平日里不回来看看也就算了,竟然连你的重外孙正明这孩子出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说回来看望一下。 待会等回府之后舒儿见到了你老人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抱怨你呢?小子看你那打理的整齐有致的胡须怕是要遭殃咯!” “嗨!你这小子,老朽有些事也是……罢了罢了,先回去再说吧,老朽也好好的瞧一瞧我那好重外孙。” “好,听你老人家的,咱们先回家。” 柳明志见到所有人都同意了自己的意思,直接打头领着一众人赶往了楼下。 “碧竹。” “哎,来啦。” “你跟灵依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回家,店里的生意交代给店里的伙计就行了。” 薛碧竹扫了一周一楼因为天色渐晚所剩不多的客人,淡笑着对柳大少颔首附和了一下。 “好,夫君你们稍候一下,妾身交代一下伙计就去找灵依妹妹。” 盏茶功夫左右,娇躯上油烟味略重的黄灵依一脸窘迫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夫君,妾身身上油烟味太重了,咱们回去后我马上沐浴更衣。” 柳明志伸手梳理了一下黄灵依臻首上被汗水打湿了以后有些凌乱的发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夫不嫌弃。 像你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黄灵依见到夫君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的夸奖自己,俏脸嫣红的憨笑了几声。 “嘿嘿,那咱们先回去吧,别让长辈们和小妹等太久了。” 闻人政他们看着黄灵依豪爽不娇柔的性格,也都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有这样的女子为妻,平日家里一定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一些趣事,在酒楼小二哥的恭送下赶往了柳府。 “对了,老爷子,外公,先前在皇陵之时影主前辈临终之前的行为似乎是在萱儿她醍醐灌顶,这对她的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危害吧?” 闻人政两人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旁乖巧的跟在柳大少身边的柳萱,凝眸审视了片刻。 白胡来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将眼神看向了身旁的闻人政,眼底带着些许复杂与惊异交织在一起的意味。 “此事还是让闻人老弟来说说吧,他现在的武学造诣已经非老夫能够比拟的了,有他在此,老夫我又岂敢班门弄斧。” 闻人政脸色一僵,苦笑着摇了摇头。 “白老兄,你可真是太高看老朽了,老朽也是偶得机缘罢了。” “机缘同样是一个习武之人必不可少的本事之一,不是吗?” “是是是,白老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丫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老朽先给你把把脉。” “好的,闻人爷爷。” 柳萱听到闻人政的要求,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闻人政的面前。 闻人政轻抚了一下胡须,无声的呼了一口浊气,屈指搭在了柳萱皓腕的脉门之上。 一时间,众人的脚步本能的停了下来,全部神色好奇的打量着闻人政与柳萱二人,脸上露出了求知的目光。 就连丝毫不通武功的薛碧竹和黄灵依她们姐妹两个,也在一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等候答案,她们不懂武功不假,但是并不代表她们对此没有好奇之心。 片刻之后闻人政收起了把脉的手指,目含精光的默默审视着柳萱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似乎在思索什么。 “丫头,先前你的筋脉之中是不是有几处积气不顺的暗疾存在?” 柳萱闻言一双美眸倏忽一亮,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小女之前因为冲击先天之境受了些许的内伤,体内筋脉中确实一直存在几处暗疾尚未痊愈。 此次归来本想着等大哥的事情结束以后就找赛爷爷为小女子治疗一下的,没想到闻人爷爷你竟然也看出来了。 闻人爷爷,你既然看出来了小女筋脉中的暗疾,不知道你可有诊治之法?” 柳萱话毕一双美眸期待不已的望着闻人政,这些筋脉中暗疾的虽然没有太大的折磨自己,可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这些暗疾若是一直不能痊愈,终究会是一个隐患。 “已经不用再诊治了。” 柳萱芳心一颤,樱唇哆嗦的看着闻人政吞咽了几下口水。 “啊?这就没……没治了吗?我……我……我还那么年轻呢! 我还没有嫁过人,我还不想死,闻人爷爷,你确定真的没治了吗?” 柳大少的脸色也是倏忽一紧,脸色慌张的望着闻人政有些抽搐的眼角。 “老爷子,你可别吓唬人啊!不就是筋脉受伤留下的一点小暗疾吗?怎么可能就没救了呢? 你又不精通岐黄之术,咱能别胡说八道的吓唬人吗?” “萱儿,你别怕,常言道术业有专攻,老爷子他又不是专业的医道中人,有很大的可能是误诊了。 咱们一回家就找赛老爷子为你重新把脉,肯定会没事的,别担心,别担心。” 闻人政眼角不停抽搐的看着一惊一乍的柳大少兄妹俩,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混小子,你给老朽闭嘴。” “我宽慰一下小妹的心也不……” “老朽几时说没治了?老朽方才说的是不用治了,瞅瞅你们兄妹两个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样子。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再说下去老朽就变成一个庸医了。” 其余几人见到闻人政没好气的样子,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陡然缓和了下来。 是呀!老爷子他刚才说的好像是已经不用诊治了,而不是没治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尴尬不已的看着一副没好气的闻人政,偷瞄了一眼身边同样俏脸有些窘迫的小妹柳萱。 都是萱儿这个臭丫头,一惊一乍的把本少爷都给带跑偏了。 闻人政扫视了一下神色全都不再紧张兮兮,反而有些忍俊不禁的众人直接对着柳萱说道。 “丫头,你现在运气大周天试试,看看静脉之中是否还有积气不顺的情况存在。” “好,小女这就试试。” 柳萱一双藕臂高举直接当着众人随意的运行了一下真气,不一会儿柳萱美眸惊异连连的看着闻人政。 “闻人爷爷,萱儿筋脉中的暗疾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皇陵之中影主最后的那一刀让你受伤了不假,可是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你吐出的血丝颜色有些不寻常吗?” 柳萱俏脸一愣,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难道影主爷爷他……他……” “唉!你这丫头倒是福缘深厚之人,今日之行勉强算是因祸得福了。 如今你奇经八脉之中真气雄厚无比,携有龙腾虎跃之势,似汪洋大海奔腾不息。 只要你能善用这些真气,功力境界更上一层楼虽然不能说是指日可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你现在就差临门一脚的事情了。 然而就是这临门一脚难住了多少江湖中人啊!至于将来能够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的机缘了跟福分了。” 柳萱并未因为闻人政的话语有多么激动,她依旧沉浸在影主的事情里伤感不已。 柳明志看出了小妹的情绪不高,急忙开口打了个圆场,顺便给薛碧竹姐妹使了个眼色。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在大街上站着算怎么回事。” “碧竹,灵依。” 姐妹二人默默的颔首示意,主动凑到了柳萱身边,一边赶路一边小声的与其探讨一些比较有趣的话题。 柳萱知道两位嫂子的心意,只好压下了心底的沉重轻笑着附和起了那些话题。 “老爷子,更上一层楼是什么意思?难道先天之上真的还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闻人政没好气的瞥了柳大少一眼,转身朝着白胡来凑了过去。 “你问这些干什么?反正你这辈子也没什么希望了,不如不知道的为好。” 柳大少脸色一囧,郁闷的挠了挠头也不再追问什么,凑到四舅,十三姨他们兄妹俩旁边扯开了话题。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四章终究是有些遗憾 柳明志他们刚刚走到了柳府正门外的街道之时,柳松就先一步脱离队伍小跑着回去禀报了。 柳府内院花园中,正在一张供桌前亲自忙碌的柳之安听到了柳松的呼喊声,下意识的转身望去。 听完柳松的汇报,柳之安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朝着卧房小跑了过去。 “老夫先去换一件正装,你去通知夫人和少夫人她们。” “是,小松省的。” 待到柳大少一行人行至府门外,柳之安夫妇二人与齐韵一众佳人已经赶到了大门外等候了一小会儿。 若是只有柳大少与柳萱兄妹二人回来了,柳之安夫妇两人自然无须出府迎接,奈何一行人中还有闻人政和白胡来他们老哥俩的存在。 一个是自家夫人的亲爹,自己的岳父大人,一个是昔日的山长加现在的亲家,柳之安岂敢不出门相迎一二。 “小婿柳之安参见岳父大人,见过四弟,见过十三妹。” “学生柳之安,见过老山长。” “冰儿参见父亲大人。” “柳氏白冰见过老山长。” “妾身姐妹参见外公,见过四舅,十三姨。” “妾身姐妹见过闻人老山长。” “学生子乐拜见恩师。” “孙女云舒拜见爷爷。”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行了行了,这些俗礼就都免了吧。” “都起来,都起来,不用如此多礼。” 闻人政,白胡来两人都不在意虚礼了,柳明志就更不在乎了,随意的摆摆手朝着门中走去。 “好了好了,老头子,娘亲,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别站在门外互相客套了,累了大半天了,先进家里再说吧。 外公,老爷子,你们先请。” “一起一起,说好了不讲这些俗礼的。” 一大家子人听着白铃儿讲述着皇陵中发生的一桩桩事情,脸色时而惊叹时而紧张的赶往了柳府的内院之中。 人群中唯有三公主李嫣的娇颜上在紧张之余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之意,毕竟留在了父皇陵寝外的那些尸首,可都是对父皇李政和李氏皇族忠心耿耿的忠臣义士啊! 奈何一边是李氏,一边是自己的夫君,自己身为前朝三公主的身份夹在中间,何其的两难全。 既为夫君能够安然归来而欣喜不已,却又为影主他们的结局而伤怀万千。 柳明志因为记挂三公主先前在书房里请求自己的那件事情,进门之后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佳人的脸色变化。 看到三公主娇颜上那复杂难言的伤感神色,心里不由得酸疼了起来,自己终究是有负了佳人的期望了啊! 奈何,并非是自己不想放了影主他们一马,然后回来看到嫣儿能够高高兴兴的模样,实在是影主他们心意已决。 自己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他们却…… 也只好等众人全部回去歇息了,自己再去三公主那里好好的安慰她一番了。 嗯?那是什么? 香案?供桌?祭品?这是什么情况?今天不年不节的,好端端的在花园里摆放这些东西干什么? 柳大少脚步一顿,神色迷茫的指了指花园里的几样祭祀之物。 “老头子,娘亲,好端端的你们在花园里摆放供桌祭品干什么呀?” 柳大少一言出,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花园之中的祭祀之物,听到了柳大少的话也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柳之安夫妇他们老两口。 柳夫人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成熟柔和的美眸之中同样怔然了一下,显然也是刚知道这些东西。 美眸不解的看了一眼柳之安,柳夫人对着儿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娘也不知道,问你爹。” “老头子?” 柳之安感受到众人求知的目光,老脸悻悻的揉了揉鼻子,主动朝着花园中的供桌走了过去,众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了上去。 柳大少看到供桌上的东西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哎呦我去,祭品跟香烛还有纸钱都准备好了?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 咱家谁走了?不能呀,该在的这不全在这里的吗?没少谁啊。” 柳之安抬眸望着天上的白月轮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着柳大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给你……给你准备的,哪想到你这么命大,竟然活着回来了!” “卧槽。” 柳大少爆了一句粗口,嘴角抽搐的看着神色悻悻的柳之安。 众人同样也被柳之安的话语给雷的外焦里嫩,脸色怪异的在爷俩身上来回徘徊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爷俩,绝了! “老头子,你行,你是真行!本少爷我都还没有给你准备这一出呢!你倒是先给我安排上了。” “老夫这不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嘛!反正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钱,用不上就用不上呗,直接丢弃了不就好了吗?” “这……这……这是值钱不值钱的事情吗?” 柳之安没有理会柳大少快要骂娘的纠结神色,拿起一把高香放到一旁摇曳的烛火上引燃,躬身对着夜空拜了三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插入了香炉之中。 “干什么?老头子你想干什么?刚才不是说好了直接丢弃就行了吗?你怎么还给用上了呢? 不是,你到底几个意思呀?本少爷我这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你这么干几个意思? 想把我送走还是怎么滴?” 其余众人同样脸色古怪的看着柳之安,他们一样被柳之安的操作给惊呆了。 “你那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就当老夫我提前送送你了呗! 等到老夫我百年之后了,你想让我上香送送你老夫都送不了,提前送送你,你还不乐意了。 你不说珍惜这次机会也就罢了,起码也别急眼啊!” “我去你大……咳咳……嗯哼……” 柳大少及时止住了下面的话语,闷咳了几声,目光幽幽的盯着柳之安看了一会儿。 直到柳之安被看的有些发毛了,柳大少忽的转身拿起一把高香用烛火点燃,跟柳之安方才一样对着夜空拜了三拜,默默的插入了香炉之中。 “老头子,本少爷我跟你礼尚往来,咱们爷俩谁也不欠谁的。” 众人再次被柳大少的操作又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看着香炉里两把升起袅袅烟雾的高香,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爷俩,简直就是女子断天葵,绝了。 “我草里娘,柳明志你个王八蛋,老子弄死你个混账东西。” “哎哎哎,玩不起是吧?是不是玩不起?” “玩你大爷,你给老子站住。” “你放下扫把本少爷就站住。” “你站住老夫我就放下扫把。” “你放下扫把本少爷就站住。” “老子不放,你站住。” 众人终于从爷俩的闹腾声中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劝架。 这要是让他们爷俩继续给闹下去,成何体统。 片刻之后,屁股上挨了柳之安两脚的柳大少一脸不忿的朝着正厅走了过去,目光幽怨的看着柳夫人他们等人。 要不是刚才他们故意拉偏架,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挨上老头子两脚。 柳之安气喘吁吁的在一众人的劝说中也走向了正厅,望着旁边一脸不忿的柳大少直接冷哼了几声。 爷俩在脚步迈入厅门的一刹那,不约而同的回眸张望了一眼院中那升着袅袅烟雾的供桌,眼底皆是闪露一抹复杂之色。 收回目光之时爷俩的目光必不可免的触碰到了一些,眼神微怔着相视了片息父子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自觉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月上中天时,知道了皇陵里所有事情经过的众人相继离去安歇。 柳大少在齐雅的闺房中沐浴之后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衣袍,出门站在佳人闺房外的回廊下静静的凝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脸色踌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柳明志一直挺拔的身体骤然一松,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迈步朝着庭院中走去。 “雅姐,为夫去婉言那里一趟,你先休息吧。” “哎,知道了,夫君你别忘了也早点休息。” 片刻之后,女皇丰腴曼妙的玉体上包裹着令肌肤若隐若现的轻薄亵衣,笑靥如花的将柳大少迎进了闺房中,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放到了柳明志的跟前。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没良心的你怎么还没有睡下?” 柳明志端起凉茶浅尝即止,神色有些迟疑的望着站在身前给她自己倒茶的女皇。 “婉言,我……我……我……”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 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老娘伺候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吞吞吐吐的吧?” 若是以往柳大少听到女皇嗓音如此娇媚的调情话语,早就直接扑了上去,这一次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女皇。 “婉言,有件事为夫深思熟虑了很久,想要跟你说一声。 为夫……为夫打算……打算让承志跟静瑶他们夫妻两个搬到东宫里去住。” 女皇倒茶的动作此戛然而止,亵衣内若隐若现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女皇皓齿轻咬着樱唇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琥珀般的皓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望之意,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之色。 女皇并不想否认自己的内心所想,虽然早已经看开了,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听到夫君说出这句话之时,自己的心里终究—— 终究还是有些遗憾的。 浅尝了一口茶水,女皇浅笑嫣然的看向柳大少。 “好啊!”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五章夫唯不争 女皇一声轻柔的好啊二字,听的柳明志心里及其不是滋味,默默放下了茶杯跟女皇对视了起来。 静静地望着女皇国色天香的绝色娇颜上,那浅笑嫣然的柔美神态,柳明志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女皇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抱着一颗平常心看待此事。 女皇的芳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想法,自己要说不知道那是假的。 昔年依旧还是天下三分之时,婉言那时候还身为金国的当朝帝王。自从她少年继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目的为的不是希望她自己能够一统天下吗? 往昔那十几年的光景里,她心力憔悴的委屈求全着进行各种谋划、各种算计,为的不就是能够得偿所愿吗? 奈何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父皇,婉言,瑶儿他们三位帝王‘勾心斗角’的争了那么多年,偏偏天下最终却落到了自己这个并没有主动奢求过天下的人手里了。 费心费力谋划了多年,希望能够一统天下的他们三人却落了个空,上天可真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悄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经历,柳明志自己都觉得犹如梦幻泡影一般,总觉得有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不但天下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自己还如愿以偿的与婉言和筠瑶她们两位大美人相濡以沫,欢度余生直至白头偕老。 天下由自己的男人执掌,女皇的心里自然是毫无怨言,这一点柳明志心里还是非常有底气的。 可是以后呢?待到自己百年之后呢? 婉言当年那么尽心尽力的想要一统天下,自然不单单的只是为了她自己一个人,还为了金国的江山社稷以及完颜家后世的子孙。 后世子孙如何暂时不说,单单就眼下而言,婉言她当年为了一统天下如此的费心费力,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这应该是婉言当时最切实的想法了。 相知相遇相伴了那么多年,自己又如何不清楚婉言有多么的看中月儿这丫头呢! 故而,自己越是理解婉言有多疼爱月儿这丫头,对她寄予了多么大的期望,自己也就越为难。 毕竟自己膝下不止月儿这丫头一个孩子是亲生骨血,还有其余的众多儿女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独独偏爱谁,自己这个父亲都是失职的。 儿女多了,柳家开枝散叶固然已经不是问题了,可是儿女多了也是愁啊! 女皇见到柳明志盯着自己怔然出神,缄口不语的呆滞模样芳心不由的一酸,冰雪聪明的她隐隐已经猜测到了柳明志心中现在的怅然心绪了。 看来没良心的刚才跟自己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想来最为难的还是他啊! 思索到这里,女皇的心里又是情不自禁的甜了一下。 没良心的如此为难的跟自己说出了这个决定,说明他非常的在意自己的心情跟想法,一股被呵护的感觉悄然涌上了心头。 一时间,女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遗憾还是该高兴了。 悲喜交加?这么形容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毕竟自己充其量只是遗憾了一下,并未感觉到悲伤。 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女皇微微倾下柳腰跨坐在了柳大少的双腿上面,罗裳半敞的抬起一双纤细的凝脂玉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心上人的肩膀之上。 “发呆了这么久都不说话,想什么呢?” 柳明志马上回过神来,双手习以为常的揽住了女皇柔弱无骨的腰肢随意的笑了笑。 “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你会不会生气。 说真的,虽然婉言你刚才笑着说了一声好啊,可是为夫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因为为夫实在不知道你的反应是在故作欢笑,还是真的想通了这些事情,我刚刚一直忧心会是前者。 毕竟为夫的心里很清楚婉言你对月儿这丫头寄予了多大的期望,为夫越是明白这一点,心里也就愈发的不是滋味。 月儿这丫头眼下虽然比较适合继承皇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两个直接不适合继承皇位了。 所以,在本意上我还是希望……” 女皇看着心上人复杂沉重的脸色,直接抬手捂住了柳大少的嘴唇。 “行了行了,老娘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清楚了大概的意思,你就不用再唠叨一遍了。 你既然选择立承志为太子,那就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你的性格婉言还不了解吗?素来喜欢三思而行,谋定后动。 你既然跟婉言说出了你的决定,那就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你自己方才也说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跟我说一件事。 你既然选择立承志为太子,那就说明月儿没有这个福分,婉言相信你的选择跟决定,这方面婉言无条件的相信你。 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那就立吧,定好了日子了吗?今年似乎没有黄道吉日了吧?” 柳大少神色一愣一愣的看着玉指点着樱唇自言自语的女皇,默默松开揽着女皇柳腰的右手屈指挠了挠头。 “为夫……为夫什么时候跟你说要立承志为太子了?” “啊?” 这次轮到女皇发愣了,只见女皇樱唇一张一翕脸色怔然的看着柳大少,璀璨轻灵的皓目中闪露着浓浓的迷茫之色。 “不是……不是你说要让承志跟静瑶他们小两口搬到东宫里去住的吗?婉言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听错,你就是这么说的。”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没错,为夫确实是这么说的,为夫是说了让他们小两口搬到东宫去居住,可是为夫没说要立承志为太子啊!” 女皇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微微倾下的柳腰,眼神怪异的伸手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试了试。 “这也不烫呀!没良心的你脑子有病吧? 东宫那地方本来就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你让他们小两口搬到东宫居住,这跟立承志为太子有什么两样吗?” “当然有啊,他们小两口入住东宫只是入住东宫而已,这跟为夫立承志为太子与否并不冲突吧? 他跟静瑶丫头可以住在东宫之中,就只是他们住在了东宫罢了,跟他是不是太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为夫一天不举行册封大典,他们兄弟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就永远不会跟储君之位有任何的关系。 承志入主东宫,只能说明他被为夫立为太子储君的几率更大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太子了,仅此而已。 至于他是否能够名正言顺,为夫也不敢给你妄下断言,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女皇哭笑不得的看着柳大少,娇躯一软伏身在了柳大少的胸膛之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合着你刚才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大半天,想要跟老娘说的就是这么点事情啊?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女皇挺起了身子眼神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老娘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虽然现在老娘知道月儿还有继承你大位的可能,但是老娘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以后你说话能不能直截了当一点?老娘白白的感动了那么久了。” “为夫这还不够直接吗?我让承志他们小两口入主东宫,就说明为夫已经有决定让他继位的想法了。 虽然眼下尚未一语定音,可是只要中间没有太大的波折出现,这小子继承皇位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女皇盛颜一怔,若有所思的点点臻首。 “这倒也是,可是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敲山震虎呗,朝堂上现在的局面让为夫的心里有些担忧啊!” 女皇娥眉微蹙,美眸惊疑不定的看着柳大少:“又……又出什么问题了?” “太和谐了,也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为夫我心里有些不安呢!” “没良心的,老娘算是看出来了,你的脑子是真有病。 朝堂上一片和谐不好吗?难道非要每日吵得你脑子一片混乱你才……你才……你……” 女皇说着说着话语逐渐的停了下了,神色明悟的苦笑了几声。 “婉言差点给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臣而是君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六章天下之主 柳明志看着女皇透露出已经了然的皓目,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文臣不可怕,武官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文官武将搅和到了一起,那就可怕了。 一方有权,一方有兵,他们要是一片和气生财的模样,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场面,就是现在所有的文武重臣都在等一件事,那就是都在等为夫我立下了太子储君。 然后他们就可以见缝插针的安排自己的子孙进入到将来后继之君的阵营里面,好绵延自己一脉门庭的荣华富贵。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一点为夫自然是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什么样的人都能够位列两班吧? 若是弄了一群脓包上去,对于新君,对于朝廷,对于百姓,对于天下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最重要的是朝堂上必须定期换血才行,不然的话一代延续一代下去,早晚有一天朝堂上会出现沾亲带故,朋党横行的局面。 为夫是不怕这一点的,可是为夫怕的是后继之君掌控不住啊! 所以必须有一个人去把水给搅浑了,为夫倒要看看等承志入主东宫之后,会有多少耐不住寂寞的人会蹦出来。 栋梁之才为夫自然不会吝啬高官厚禄,可是若是滥竽充数的草包,为夫也绝对不会念及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关社稷稳定,儿戏不得啊!” “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就行了,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朝堂之上的水确实需要有人去搅浑一二了。” “你能理解为夫的苦心就好,就是说为夫让承志他们小两口入主东宫的决定你能想通了?” “废话,老娘先前以为你是立承志他为太子这一点都能想通了,仅仅只是他们小两口入主东宫又有什么想不通的? 难道老娘在你的眼里就是那么小肚鸡肠,不明事理的女人?” “没有没有,为夫主要是怕你因为太疼爱月儿这丫头的缘故,从而一时难以接受为夫的决定。 既然你能够看得开,为夫也就放心了。” “得得得,老娘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做出的决定,老娘的心里纵然会有些许的遗憾,却一样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没良心的。” “嗯?” 女皇深情款款的看着柳大少疑惑的脸色,抿着樱唇轻然一笑,似一朵莲花不胜娇羞的盛开。 “婉言从来不怀疑你对月儿的疼爱,所以婉言也不会怀疑你对婉言的真心。 咱们两人走到了今日,前前后后的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磨难了,婉言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跟你弄得会有间隙发生。 在皇位传给谁这件事情上,婉言坦白的告诉你,如果说皇位没有传给月儿,婉言若是跟你说一点遗憾都没有,想来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但是遗憾归遗憾,婉言却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从而乱了大局。 如今之天下,非昔日之天下了。 你柳明志也不再仅仅只是大龙的一国之君,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下之君。 天下一统之后,婉言刚一开始确实担心过,不但婉言担心过,筠瑶妹妹那个小妖精也一样担心过。 担心你会不会偏爱大龙百姓,将金国与突厥的君臣百姓视为二等臣民。 然而当婉言二人亲眼目睹你能将金国百姓,突厥百姓摆在跟大龙百姓一样的地位上,做到了真正的一视同仁,婉言心中最后的一丝忧虑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小妖精那边跟婉言一样,同样没有了后顾之忧。 没良心的你高瞻远署胸怀天下,婉言相信你,你一定会是一个继往开来的盛世明君。 金国跟突厥虽然亡国了,变成了现在的北府跟新府,但是两国的百姓们却是永远存在的,有所改变的就是他们遇到了一个更值得他们去爱戴,去拥护的好皇帝。 因为这个好皇帝会带领着他们走向繁荣昌盛,走向安居乐业,走向他们更加向往的太平生活。 大龙眼下虽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太平盛世,可是相比几年前三国割据,彼此之间纷争不断,你攻我伐的局面已经好上了千倍万倍。 眼下百姓的生活,可谓是多年前三国百姓梦寐以求的生活。 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掠夺,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妻离子散,不用流离失所,这种日子才是百姓们真正想要的日子。 天下大一统,莫过于此。 虽然不是每个百姓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粗茶淡饭能够让所有的百姓吃饱穿暖,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肉食,已经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治之世了。 你柳明志现在虽然还不是千古一帝,但是比之千古一帝也不遑多让。 金国在婉言的手里覆灭了不假,但是婉言的心却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火热。 因为婉言的男人把婉言想做的一切都替婉言做完了,完颜皇室虽然亡了,但是却还给了金国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仅此一点,婉言只有两个字告诉你柳明志。 值了。 我完颜婉言所托终生的男人,足以让我完颜婉言欣慰平生。 今日之天下,才是真正的天下,今日之百姓,方是天下之百姓。 而你柳明志也不负天下之主的美誉。 今生能够得与你柳明志一生厮守,是我完颜婉言的福分。”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慷慨言辞的女皇,耳根情不自禁的有些发热,自己……自己真的有这个傻女人说的这么好吗? 虽然自己确实在为国为民的事情上做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成绩,可是也不至于有婉言说的那么夸张吧。 天下共主?也许吧。 可是自己想留给儿女的天下却绝非现在的天下,只是如何交到他们的手中,还需再三的衡量一番才是呀! “婉……婉言。” “嗯?怎么了?” “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为夫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估计该以为为夫是那种好大喜功的帝王了。 本来为夫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名头就不好听,你这些话要是再传出去,史书上那一笔的骂名为夫怕是真的逃不掉了。” 女皇没好气的看着柳大少悻悻的神色,直接屈指在柳大少的耳垂上揪扯了几下。 “怕什么?老娘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又没有夸大其词的奉承你什么,你有什么好心虚的? 百姓心里有杆秤,那些御史言官也不是瞎子。 天下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御史可都是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死脑筋,他们是不会故意在史书上夸耀你的,同时也不会故意抹黑你的。 这个我知道,主要是为夫……算了算了,你听为夫的就是了。 咱们两个私下里说说没什么,你别在外面胡说八道就行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可是婉言的男人,你都发下话来了,婉言敢出去胡说八道吗?” “嗨!为夫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天色不早了,为夫还没有去嫣儿跟瑶儿她们俩姐妹那里。 你先安歇吧,为夫再去她们两个那里走一遭。 来,先站起来,为夫的腿都快被你坐麻了。” 柳大少话毕,双手微微用力的扶着女皇的柳腰打算让其起身。 哪想到女皇非但没有起身,一双修长浑圆的玉腿反而犹如美女蛇一样紧紧的缠绕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看着女皇盯着自己的那双柔媚到骨子里的轻灵皓目,柳大少心里登时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婉……婉言?你这是何意?” 女皇娇媚一笑,纤纤玉指挑着柳大少的下巴呼了一口香气。 “老娘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娘想通了! 老娘现在都想通了,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不是,我还得去嫣儿跟瑶儿她们两个那里一趟,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她们两个说一下呢!” “明天再说,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都那么晚了,你觉得嫣儿妹妹跟小妖精会不进入梦乡了吗?” “咕嘟……我今天在皇陵受伤了,受了很重很重的内伤,为夫我需要休养啊!” “那就更好了,阴阳和合大悲赋就是疗伤的不二心法,老娘可以完美的配合你,你又何必再自己辛苦呢?” “不是,今天累了一天,你起码让为夫……” “你给老娘闭嘴,本来老娘都已经睡下了,你自己大半夜的跑过来扰人清梦,你总得给老娘一个交代吧? 不让老娘睡,还不让老娘睡!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乖乖的给老娘过来,你还能少辛苦一点。 不然的话,你越挣扎,老娘就越兴奋。” 女皇玉手用力的揪着柳大少的衣领,跟牵马一样的拉着脸色苦巴巴的柳大少走向了屏风后的鸳鸯榻。 约莫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府内院之中已然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七章隔辈亲 翌日天色大亮不久,柳大少洗漱过后便‘神清气爽’的离开了女皇的闺房赶去了前院的花园。 时值八月底,虽然已经过了正秋高气爽之时,但是柳府花园中的景色依旧还算令人赏心悦目。 柳大少的目光一边欣赏着花园中的秀丽景色,一边在花园中的几处凉亭中游荡着。 终于,柳大少在花园东南角的凉亭中看到了闻人政和闻人云舒这一对爷孙的身影,以及小手牵住娘亲闻人云舒两根手指一走三摇晃的柳正明。 柳明志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认了没有什么不当以后双手放在面颊上用力的搓动了一会儿,借此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比较红润有光泽,一看就是精神饱满的样子。 然后又捶打了几下轻颤的大腿,强行挺直身体走向了东南角的凉亭。 昨夜,在女皇千娇百媚极致逢迎的配合之下,柳大少在皇陵之中所受的内伤得益于运行阴阳和合大悲赋阴阳调和的缘故,确实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这点柳大少还是相当欣慰的。 然而内伤虽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不假,可是外伤却也严重了不少。 最为显著的几点比如腰肌劳损,比如四肢无力……等等这些就是最鲜明的症状。 眼前浮现出昨夜女皇这个女妖精吃人不吐骨头的妩媚风情模样,柳大少情难自已的打了个寒颤。 这娘们要人命的本领,恐怖如斯啊! 距离闻人政爷孙俩凉亭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之后,柳大少清了清嗓子话语清朗的提前招呼了一下。 “老爷子,云舒,早上好呀,你们爷孙俩起的挺早啊!” 听到柳大少在十几步之外打招呼的声音,闻人政与闻人云舒爷孙俩立即停止了轻声交谈。 闻人云舒不着痕迹的屈指在美眸的眼角轻抹了一下,笑盈盈的转身看向了朝着凉亭中径直走来的柳大少。 闻人云舒抿着红唇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玉手牵起儿子柳正明的小手,举止端庄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参见夫君。” “明儿,还不赶紧给爹爹见礼。” 马上就要三岁了的柳正明仰头看着老爹柳大少,圆嘟嘟的小脸满是童真的咧嘴一笑。 “爹爹。” “哎,乖儿子,让爹爹抱抱。” 柳大少搓了搓手,一把蹲了下来将柳正明抱在了怀中。 将儿子抱了起来,柳大少乐呵呵的起身看向了闻人云舒:“舒儿,你也别站着了,在咱们自己家又没有外人,不用在乎那么多的虚礼。” 柳明志准备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佳人有些微红的美眸眼神一凝,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笑呵呵的走到了闻人政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也举止优雅的坐到了一侧的石凳上面,提壶给自己的夫君倒了一杯温茶。 柳明志伸手按住儿子摸向自己下巴上胡茬的胖嘟嘟小手,笑吟吟的看向了对面打量着自己脸色有些无奈的老爷子闻人政。 “老爷子,起的挺早呀,昨夜睡的还安稳吗?” 闻人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老朽跟舒儿起的早,而是你自己起的太晚了,你又不是瞎子,看天色不知道现在都已经什么时辰了吗? 老朽刚才观你走路之时脚步虚浮,如踏凌云的模样,就知道你肯定没有睡好,昨夜肯定又没少荒唐吧? 不是老朽说你,你自己说你今年都多大的年龄了?真当自己还跟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大小伙子一样吗? 食也性也,男欢女爱之事老朽自然不反对,但是老朽希望你一定要切记过犹不及这四个字。 你若是继续如此的放纵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精气亏损过剩提前驾鹤西归的。 老朽说这些也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但是老朽希望你能慎重思虑一二,老朽可不希望舒儿,子乐,韵丫头还有那些其她的丫头四十岁上下就变成了寡妇之身。” 若是放在以往,碍于有孙女闻人云舒在场的缘故闻人政肯定不会说的如此直白。 然而那时候自己的孙女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如今这丫头都已经是一个即将三岁孩子的娘亲了,关于一些男欢女爱的言辞也就不需要太过避讳了。 柳大少听完老爷子的教导之言,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小子明白,小子明白,小子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闻人云舒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夫君跟以往一样被爷爷训斥以后‘不敢’犟嘴的模样,玉手轻掩红唇闷笑了几声。 能治住自己坏夫君的人,放眼天下也就这么几个了。 “太姥爷,抱抱。” 几次想要抚摸老爹胡渣被拒的柳正明小脸皱巴巴的给对面的闻人政挥舞着自己的小手,不停的挣扎着要闻人政抱抱。 方才还一脸正色的闻人政听到柳正明的话语,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乐呵呵的站起来将柳正明抱到了怀里。 “乖孩子,太姥爷抱抱。” 柳正明一到闻人政的怀里,胖嘟嘟的小手便跃跃欲试的伸向了闻人政下巴上的美髯。 “胡子,胡子。” 闻人政的老脸笑的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灿烂,主动倾下身子将下巴凑到了柳正明的小手跟前。 “好好好,胡子来了,胡子来了。” “呦呦呦,臭小子你轻一点轻一点,再扯太姥爷的胡子就掉了。” 柳大少看到儿子柳正明揪着闻人政胡须没轻没重的模样,急忙起身屈指弹了一下儿子的手背。 柳正明手背吃痛,本能的松开了揪着闻人政胡须的小手,柳大少顺势一把将其抱起来递到了闻人云舒怀里。 “舒儿,这个臭小子太没大没小了,以后可得好好的管教才行。”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会好好的教导他不要乱抓东西的。” 柳正明被娘亲闻人云舒抱住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手背上的痛楚,手指在手背摸了几下,突然咧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闻人云舒因为角度的原因并没有看到夫君屈指轻弹儿子手背的那一幕,见到怀里儿子莫名其妙的嚎啕大哭起来,俏脸顿时尴尬了起来,急忙开始轻声哄着怀里的儿子。 “明儿不哭,明儿不哭,你想要什么跟娘亲说,不哭了,不哭了。” 闻人云舒没有看到柳大少的行为,不代表闻人政也没有看见,闻人政见到重外孙捂着手背嚎啕大哭的样子顿时不乐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老朽乐意,老朽就喜欢被重外孙揪胡子玩耍,你是吃饱了撑的吧?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我……我……”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看着已经起身开始逗弄儿子柳正明的老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本少爷是在帮老爷子你好不好? 倘若你的胡子被揪掉了,届时难看的总不会是别人吧? 再是隔辈亲,也不是这样亲的吧? 看着皱着小脸还在不停抽泣的儿子,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 “舒儿,正明这个臭小子怕是饿了吧?你先去给他弄点稀粥或者软糯的糕点垫垫肚子,为夫先陪着老爷子聊会天。” 不明所以的闻人云舒忙不吝的点点头:“好的好的,爷爷,你先跟夫君说会话,舒儿先去给明儿找点吃的,等哄好了他舒儿再来陪你们。” 闻人政淡淡的瞥了柳大少一眼,对孙女轻笑着点点头。 “如此也好,不过正明这孩子不一定是饿了,你别忘了帮他检查一下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兴许是被什么造孽的牲口给咬了一口呢!” “爷爷你就会开玩笑,先不说了,舒儿先去给明儿弄点吃的再过来,让夫君他先陪你闲聊吧。” 目送着抱起儿子远去的乖孙女闻人云舒,闻人政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故意把舒儿给支开想跟老朽聊些什么?” 柳明志扫了一眼闻人政面前已经见底的茶杯,提壶为其重新倒上了一杯茶水。 “老爷子,舒儿的眼眶有些泛红,想来刚才应该哭过了。 如今她是小子我的娘子,我是她的夫君,小子应该需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娘子为什么会伤心难过吧? 你不应该跟小子聊聊吗?”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八章陈年旧事(一) 闻人政看着柳大少求知的眼神,细饮慢咽的将一杯茶水渐渐地喝下了下去。 良久之后闻人政猛地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面,抬眸望着对面一脸惊愕的柳大少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哭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个混账玩意当初惹下的事情所致。” “啊?与我……与我有关?” “你以为呢?老朽我好几年没有跟舒儿重逢了,总不至于好不容易见到了,一见面我就把她给训斥哭了吧?” 柳大少挠着头忙不吝的颔首附和了几下。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可是舒儿自从跟小子我确定了夫妻名分以后,小子敢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舒儿半分。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只要是舒儿不愿意的事情,我这个当夫君的从来没有强求过她半分,更没有委屈过她分毫。 最近的这些日子里小子因为政务繁忙的缘故,虽然稍微有些冷落了家中的妻妾佳人,可是也没有干过什么让她们伤心难过的勾当呀? 当着老爷子你的面说句不好听的话,小子就算是养了外宅都没有隐瞒过她们姐妹等人一丝一毫。 小子可以摸着良心说,别说最近这段日子了,就说所有的日子加在一起,小子也没有对舒儿有过苛刻或者苛责的行为。 老爷子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等舒儿回来了咱们可以当堂对质,舒儿要是能说出小子我半个不是,我随老爷子你处置。” “老朽说的不是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而是一桩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陈年旧事的话小子当初还在江南金陵的时候,因为当初嘴贱确实让舒儿没少生气,可是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现在舒儿跟小子我都已经有了夫妻名分了,我们不但伉俪情深而且膝下还育有一子,别提有多么的恩爱了,如此就说明舒儿自己都对那些往事不甚在意了。 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她又怎么会哭……陈年……陈年旧事?” 柳明志说着说着言辞逐渐放轻,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柳大少神色有些不安的看着闻人政。 “老爷子你想说的陈年往事,是不是跟伯……岳父大人他们那边有关?” 闻人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小子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那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你小子总算还没有糊涂到家,可算是明白了老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良久,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老爷子,舒儿若是因为别的事情伤心难过,小子还能说些什么,可是因为此事伤心难过,小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了。 不瞒你老说,小子我跟舒儿结下良缘这么多年了,我连你老的儿子儿媳,我的岳父岳母大人他们二老长什么模样我都不清楚。 不是小子我不懂礼数,不知道带着舒儿跟正明这个臭小子娘俩去蜀地看望他们二老,实在是他们二老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多年以前小子与舒儿和莲儿她们姐妹俩去蜀地探望莲儿阿母的时候,就曾绕道去了一趟他们二老的府上了。 可是呢!他们二老直接把我们夫妇三人给拒之门外了,小子我连他们府邸的大门都没有迈进去。 我没有进去府门也就算了,当时我心想着可能是我在某方面让他们二老不高兴了吧,比如我把他们二老的闺女都骗走了,也没有及时去拜谒过他们二老一下,他们因此生我气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后来连舒儿她都直接被挡在了门外,小子就明悟过来事情似乎有些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当时小子不明所以,本想恳求管家再通融一二的,可是当时舒儿泪眼婆娑的让我带着她离开,无可奈何之下,小子只好带着她们姐妹二人赶回京师了。 回京的途中,小子也曾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想从舒儿的口中探查一下她跟岳父岳母大人二老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存在。 奈何舒儿对此一直缄口不言,直至后来我哪怕稍微提及一点这方面的事情,她都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生怕触及了她的伤心往事,小子也只好将这件事情给压在心底了,后来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出现,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小子却并未将这件事情全然抛之脑后,我正式迎娶舒儿之时,派人去蜀地送了一封请柬,希望他们二老能够出席我跟舒儿的婚宴。 可是请柬一去便直接石沉大海,他们二老别说来京城了,连一封回书都没有送回来。 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满腹疑问,就又问了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舒儿哭着让我别再问了,我就只好不再追问了。 两年多前正明这孩子出生满月的时候,我依旧派人去给他们二老送去了请帖,希望他们二老能够出席孩子的满月宴。 结果没有出乎小子的意料,依旧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肯定是舒儿与岳父岳母大人二老之间有着我不知道的矛盾存在,而且矛盾的根源跟我还有着莫大的干系。 然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二老,又怎么惹到他们二老不开心了呢? 问舒儿,她又不告诉我,弄得小子我也是无计可施。 故而时间一久,小子几乎把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老爷子你乍然一提,小子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看着柳大少一脸郁闷的神情,闻人政放下茶杯起身走向了花园之中,柳明志见此情形也只好起身跟了上去。 “舒儿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的心里会有芥蒂吧。” “啊?会有什么芥蒂?” “罢了罢了,话都说到这里了,老朽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当初你跟舒儿这丫头因何结下姻缘的事情想来舒儿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吧?” “对,舒儿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了,舒儿还小的时候无意失足落水了,路过的我恰好从河里救了她一命,因而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闻人政眼神幽幽的瞥了柳大少一眼:“不仅仅如此吧?你当年还口贱的许下了一些什么童稚之言吧? 你可别告诉老朽这一点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了,当初我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惊呆了的,谁知道以前的我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少年呢! 柳大少心里嘀咕了几句,表面上却对闻人政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知道,当然知道,那时候小子年少轻狂,行为自是颇为放荡不羁,确实是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许诺给舒儿了。” “知道就好,你的那些童稚之言可算是把舒儿这孩子坑苦了。”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八十九章陈年往事(二) 柳明志听到闻人政苦闷的语气心里猛地不是滋味了一下,相识几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爷子的语气如此的愁苦。 “老爷子,我只知道舒儿与岳父岳母大人产生矛盾的根源,是因为小子我当年没有如期而至引起的。 然而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舒儿却从来没有跟我诉说过,您老可否跟小子讲讲其中的详细情况? 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竟然能够致使父母与儿女之间闹到了这般境地。 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舒儿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跟在你的身边,后来这些年的岁月里又与小子相濡以沫,一直陪伴在小子身边,却独独没有回过蜀地去看望过岳父岳母大人他们二老。 刚一开始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才明白不是舒儿不愿意回到他们二老身前尽孝,而是他们二老一直闭门不见,屡屡将舒儿给拒之门外了。 舒儿虽然从来没有跟我主动提及过关于她爹娘的事情,但是每至逢年过节这些应该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小子能看出来舒儿的心里还是极其难受心酸的。 尤其是小子的其余几位岳父岳母大人来京团聚的时候,看着她的姐妹们跟自己爹娘团聚的温馨场景,舒儿的眼底全是黯淡之色。 舒儿的这种模样小子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了,最严重的一次便是两年多前正明这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舒儿从来不跟小子诉说她与岳父岳母大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几十年过去了都难以化解的矛盾存在。 小子不清楚详细原因,想要帮他们彼此之间化解一二都无从入手。 你方才说舒儿只所以不告诉我,可能是担心我会心有芥蒂,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方便言说的隐情不成?” 闻人政神色略微犹豫了片刻,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点头。 在柳大少不求甚解的目光中,闻人政默默的解下腰间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静静地吞云吐雾一会。 “其中确实有些隐情存在,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可能主要是这丫头太在意你的感受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诉说才好。 事情过去了几十年了,说来就有些话长了,老朽就把主要的一些情况大致的跟你说一说好了。 细细的算起来,此事还要从二十八九年前说起,那应该是宣德十八年初秋时节。 那年秋天你在城外的通河里救起了无意失足落水的这丫头之后,不知是真是假的告诉了这丫头说将来你要娶她为妻,让她当你的二娘子,并且留下了一支玉笛当做定情信物。 舒儿这丫头那时候已经十岁的芳龄了,眼看着没有几年就要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华了,儿女情长的事情该懂的自然都已经懂了。 加上她又自幼跟着老朽饱读诗书,心性较之一般同龄人的小姑娘成熟的略早了那么一点。 故而,面对你这个对她有着救命恩情的小哥哥,因为少女怀春情愫初生的原因,就把你那番不知是真是假的童稚许诺给当真了。 于是,在你不声不响的骑着黄牛离开了老朽当初的帝师府外之后,这丫头就一直倍加呵护的存放着你留给她的定情信物,等着你归来履行承诺。 当时老朽对于你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年郎还是极为好奇的,本想派人前去打探一下你的身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把老朽乖孙女的芳心就这样给骗走了。 奈何世事无常,老朽当时跟言和之间的君臣关系因为某些事情再次紧张了起来,几乎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为了能够妥善的处理老朽与言和之间的君臣关系,老朽那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的一些琐碎之事。 更主要的是因为当时实在是分身乏术,调查你身份的事情自然也就抛之脑后了,同时也疏忽了舒儿与你之间的事情。 可以说,已经开始少女怀春的舒儿那时候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满心里想的都是你这个未来的夫婿。 当然了,这些也是老朽后来才知道的。 舒儿等了你好几个月,可是你却一直没有再次出现。 然而这丫头依旧不死心,始终坚信你会回来履行承诺娶她为妻的,仿佛这辈子就认定了你似得。 安想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的光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舒儿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你的音讯,那个时候正值豆蔻年华,待字闺中的舒儿别提有多伤心了。 然而舒儿这个傻丫头虽然对你满腹幽怨,却还在傻傻的等着你回来娶她为妻。 随着这丫头渐渐的长大成人,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她说的那个要回来娶她为妻的救命恩人却始终没有出现,他爹娘忧心舒儿的婚事,也就开始给她物色如意郎君了。 奈何这丫头一颗心里装的都是当年那个救了她一命,还说要娶她为妻的小哥哥,看都不看直接就不同意他爹娘给她挑选的那些才俊子弟。 也就是你这个混账玩意。 老朽的儿子儿媳百般无奈之下,只能从舒儿那里仔细的探寻关于你的事情。 起初老朽的儿子与儿媳对于舒儿心里自己坚持的如意郎君还是很好奇的,因为又有多年前你对舒儿的救命之恩存在,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你,对你的感官还是极佳的。 私下里他们俩瞒着舒儿这丫头已经与老朽商议好了,只要你的人品秉性不是太过差强人意,就痛痛快快的成全了你们这桩姻缘。 毕竟以老朽当时的门第,完全不需要在意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的事情。 而且在当时的局势下,舒儿她嫁给一个普通人家的夫君,远比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更为合适。 因为那时候言和太害怕老朽再与另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为姻亲,强强联合了,深知其中利害关系的老朽自然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此事。 一方面是当时的局面导致,一方面是老朽也不希望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嫁给一个她并不心仪的男人为妻。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得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个混账东西能够回来履行多年前你给舒儿许下的承诺。 然而直到舒儿这丫头十六岁的时候,你都依旧迟迟没有出现,那个时候的老朽也已经主动辞官归隐很多年了。 她爹娘不是舒儿这个傻丫头,心里明白过来当年你的那个许诺,可能就只是开玩笑的童稚之言罢了。 于是他们就只好重新跟舒儿商议关于她婚姻大事的问题,奈何舒儿这丫头始终坚信你会回来娶她为妻的,还是坚决不同意她爹娘要给她定亲的事情。 并且因此大闹了一番,父女俩的书信也先后传到了老朽的这里。 老朽收到书信之后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妙,生怕他们父女俩的关系闹得更加僵硬了,只能暗中传书以往的门生帮助老朽调查了一下当年的事情。 可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依据一些查到的模糊信息,他们派人找遍了京城也没有找到你个混账玩意的踪迹。 无奈之下,老朽只能乔装打扮亲自去了一趟京城,带着舒儿花费了数月的时间在京城周边寻找你的行踪。”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九十章逃婚了 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也想不到自己当年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的风流事。 “后来呢?” “老朽在京城的那段时间,只要是年龄相符的少年郎,老朽与舒儿全部逐个的暗中观察了一番,可惜京城和京畿境内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人符合的。 后来舒儿又与老朽说,她当初听通河边围观的一些人说,那个救了她的小哥哥是江南口音,你是不是早就回江南了?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老朽我也无计可施了。 相比京城的门生故吏,江南之地老朽可没有很多的人脉啊。 就算有一些人脉,也不容易找得到,江南之地可比京师辽阔的多了,想要找一个不知具体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仅靠老朽跟舒儿我们爷孙俩暗中寻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江南那么大,人海茫茫的让老朽去那里寻找她的如意郎君呢? 加上时间又过去了那么多年,相貌上肯定有所变化,这种情况下现在江南那么多州府找一个人,说是大海捞针也不为过。 久寻不得之下,老朽又知道谍影的存在,担心言和知道老朽入京的事情心中会起疑心,误会了老朽入京的目的,安慰了舒儿一番以后就只好只身回到当阳书院了。 这一去,又是两年左右的岁月。 后来随着舒儿这丫头的年龄再次增加,却迟迟不曾出阁嫁人的行为已经掀起了些许的风言风语,老朽的儿子儿媳只能苦口婆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劝导。 可惜这丫头始终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爹娘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就是咬紧牙关认定了等着你回来娶她为妻。 舒儿她爹娘苦劝舒儿无果,实在没有办法之下,于是就只好瞒着舒儿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打算先斩后奏让这孩子嫁出去再说。 对方是老朽儿子结拜义兄的儿子,他那结拜义兄的出身也算是蜀地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双方门庭虽然略有差异,可是结为亲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佳偶良缘。 他们见面以后互相商议几次,彼此对对方儿女的情况全都相当的满意,于是便在舒儿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婚事就这么的定下来了 以至于后来……后来……唉……” 柳明志看着闻人政忽然再次沉重的脸色,急忙开口追问了起来。 “后来怎么样了?老爷子你别这么大喘气的好不好?倒是接着说呀?” 闻人政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望着天边的朝阳幽幽一叹息。 “后来直至舒儿跟对方的婚事到了三媒六聘具备,即将定下黄道吉日,然后就可以新婚大吉喜结连理的时候泄露了。 因为舒儿这丫头去给他爹娘送糕点的时候,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了这件事情。 舒儿这丫头自小跟在老朽的身边长大成人,她的性格老朽还是极为了解的,说是柔中带刚一点不为过。 加上受到老朽昔年在朝为官之时的秉性影响,这丫头的性格跟老朽不能说全部相像,估计也到了八九不离十的地步了。 你别看老朽现在的脾性平易近人,年轻的时候老朽的性格可强硬着类,老朽当初年轻的时候一边进学,一边闯荡江湖磨炼武学之道。 身为半个整日里都打打杀杀的江湖中人,老朽年轻时候的脾性会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想也应该能想到了。 进入庙堂以后虽然收敛一些了,可是也只不过是有所收敛罢了。 舒儿这丫头自幼跟在老朽身边朝夕相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受到了老朽的影响以后,性格会是什么样就不用说了。 已经知晓了真相的舒儿,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任她由爹娘安排自己的终身大事,故而少不了要闹出一番矛盾。 当时的情况老朽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是也能够想象到会闹到什么样的一种地步。” 柳明志看着闻人政有些唏嘘的神色,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怪异。 “难道……难道舒儿当时把小子的那位岳父大人给暴打了一顿? 应该不能吧?舒儿的性格确实有些强硬,当年小子还在当阳书院跟你读书进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领会过舒儿的高招,这一点小子还是深有感悟的。 可是舒儿也不至于把亲爹给暴打一顿吧?这可不像是舒儿的性格。” “放屁,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柳明志现在不但是先天境界的江湖高手,更是大龙当今的一国之君。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放眼天下无人能比,但是你敢打你爹吗?你敢暴揍他一顿吗?” 柳大少眼前浮现起自己老头子无良的模样,又想起他挥舞着训子棍耀武扬威的身影急忙打了个寒颤,看着没好气的闻人政讪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敢。” “那不就得了!老朽真想把你的天灵盖揭开看看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好奇,小子纯粹是因为好奇就随意的问了一下而已,你老接着说,舒儿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后来怎么样了?” “逃婚了。” “啊?逃……逃婚了?” “对,跟她的爹娘因此大闹了一场,可是老朽的那个混账儿子也不是吃素的,当时他直接就命人将舒儿锁在了闺房之中,不得踏出闺房半步。 而且派出了很多招募的高手日夜轮流防守,防止舒儿逃出自己的闺房。 其实他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三媒六聘已定,就差新婚大喜最后这一件事情了,这个时候要是反悔了,此事传扬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届时不但闻人家与他义兄唐家的颜面会因此荡然无存,搞不好他们兄弟二人还会因此反目成仇。 毕竟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颜面了,你想想那个时候要是舒儿悔婚了,事情一旦要是传出去了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局面? 可以说,那个时候舒儿跟唐家公子唐尧的婚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起初舒儿所有的行为都被她爹给限制了,就连她想给老朽写信求助都没有机会,可是舒儿却始终没有放弃逃婚的信念。 一直没有放弃的舒儿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距离她跟唐尧成亲之日还有三天的时间,府里的老妇跟丫鬟去给她送成亲那天所穿的喜服,让舒儿终于抓到了机会。 也可以说这个机会是舒儿早就预谋好了的,这是她后来跟老朽说的。 她点住了所有人的穴道,并且用早已经自制的易容粉化妆成了丫鬟的模样成功的逃出了闺房。 那些监视她的高手其实是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可是一开始谁也不敢轻易靠近这丫头闺房,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丫头当时是否在沐浴更衣。 这丫头正是利用了这些空挡,成功的逃离出了府邸。 于是,本来一桩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皆大欢喜的美好姻缘,因为这丫头的逃婚之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仅仅因为舒儿的一个逃婚之举,他们父女俩之间产生的矛盾,过了几十年了竟然都还没有冰释前嫌? 那我那岳父大人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自然不止如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九十一章清官难断家务事 柳明志脸色一怔,暗道了一声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看来自己那个岳父大人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舒儿逃婚的这一件事情。 不然的话,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僵硬到几十年过去了,仍旧没有得到一丁点的缓和。 “不止如此?是不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了?” 闻人政不置可否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柳明志的猜测。 “闻人家与唐家在大龙也算小有名声的名门望族了,舒儿逃婚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打两人家的脸面。 虽然这件事被及时控制住了,并没有传播出去,可是发生了这样的荒唐事情,他爹自然也没有办法瞒着他的结拜义兄了。 毕竟还有三天的时间就到了成婚的日子,想瞒也瞒不住了,故而她爹只能派人将他的义兄请到府里如实相告了此事。 其实一开始她爹娘也商量了,打算先将此事给压下来不告诉唐家。 而是先派人去追赶舒儿这丫头,只要把舒儿追回来与唐尧按时成亲,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商议,她爹娘最终还是把这些想法给否决了。 因为他们两个清楚舒儿这丫头可不是一般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而是跟着老朽这个爷爷习武多年了的半个武林中人。 他们考虑到了万一没有把人追回来,等到了黄道吉日那天不见新娘的踪影,那个时候掀起的风波将会比提前告知唐家更加的难以预料。 毕竟所有的宾客全都来了,却不见一对新人露面拜堂见礼,那个时候定然会闹得满城风雨。 如此一来,闻人家与唐家的名声可就真的是颜面扫地了。 提前告知唐家固然会令义兄唐成勃然大怒,同时也可以及时的商量出来应对之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奈之下,她爹只能把自己的义兄请过来,把舒儿这丫头忽然逃婚出走的事情给自己的义兄和盘托出了。 唐成师出蜀地唐门,故而他不但是唐家的家主,同样也是江湖中人。 在舒儿与唐尧婚期将近的月前,唐成在与一个老对手比武的时候本就受了较重的伤势,早有暗疾在身。 当他得知了舒儿的逃婚之举更是急火攻心,气的当场吐血,再次加重了体内的伤势。 虽然没有气的直接死……那什么了,可是也够呛,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是难以痊愈了。 她爹见到了自己的义兄因为女儿的逃婚之举急火攻心,被气的差点就剩下半条命了,又是自责又是担心。 她爹的义兄当年在可是救过他性命的,不管如何他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行。 安慰了一番义兄唐成之后,她爹就准备去追赶舒儿这丫头了。 舒儿这丫头逃出府邸之后,想都没想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奔赴江南投奔老朽来了,希望老朽能够出面为她做主,取消了与唐家的这门婚事。 她爹不用细思就知道,舒儿她肯定要来老朽的这里投奔我这个爷爷,跟老朽的儿媳交代了一番后,立即亲自骑快马离京追赶舒儿的行踪,紧随舒儿其后一骑绝尘下了江南。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他们父女俩先后离京的三日后,也就是舒儿这丫头应该成亲的日子那一天,蜀王李云龙的事情爆发了。 此事一经爆发,京城之内的局势登时就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直至演变到后来的腥风血雨。 先后数十个家族因为此事受到了牵连,闻人家同样因为一些事情也受到了牵连。 偏偏那个时候她爹这个当家人却因为追赶她的缘故正好不在京中,家里也没有个主心骨,所以后来就…… 具体的经过老朽就不给你小子一一赘述了,反正从那以后京城之中就再也没有闻人家的一席之地了。 因为舒儿这丫头与唐家唐尧婚事的缘故,他的义兄唐家也因此受到了一些牵连,虽然没有直接家破人亡,下场却也不甚太好。 他的义兄唐成先是被舒儿的逃婚之时刺激了一下,又因为唐家被朝廷的清洗行动给牵连了,心神再次受到了重创。 蜀王造反的风波最后虽然平息了下去,可是唐成却也因为接二连三的打击从那开始一蹶不振,积郁成疾之后没有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故而她爹就认为,都是舒儿的逃婚之举才造成了这一切的结果,他认为自己当时要是在京城的话,闻人家和唐家肯定能避过这一次灾祸的。 老朽听闻了京城的事情之后,细细思量了一番以后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庆幸得亏舒儿这丫头逃婚了。 不然的话,闻人家的下场只怕是会更加的凄惨啊! 故而,老朽就说了一些看起来好像是在包庇舒儿这丫头的话语,这可让老朽那个本就在气头上的混账儿子更加的生气了。 于是后来不但舒儿这丫头,她爹连老朽我这个包庇自己孙女的老子也给‘怨恨’上了。 老朽那个混账儿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他怎么就看不出来恰恰反而是舒儿的逃婚之举救了闻人……嗨……总之,其中的事情很复杂,谁对谁错实在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柳明志看着闻人政无奈的神色,目光若有所思的掏出旱烟袋开始吞云吐雾。 良久之后,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一口轻烟。 “老爷子,小子几年前先后从已故的蜀王口中,和前大内总管老周的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蜀王造反的内幕情况。 小子我方才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他们二人当初言说的那些话,老爷子想听听小子的看法吗?” 闻人政昏暗的双眸微微一凝,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 “说说看。” “老爷子,岳父大人他当初若是没有去追赶舒儿,而是依旧待在京城的话,闻人家的下场只怕会比现在更加的凄凉。 因为那个时候父皇他不但是在清除依附蜀王的那些党羽,又何尝没有想要借机清除你老人家昔日党羽的意图啊! 那个时候岳父大人若是在京城,因为你老昔日威望人脉的缘故,势必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前去与之商议。 届时父皇便会看到你老就算已经告老还乡了,依旧还存在影响朝堂之上的局势的威望,那么依据父皇这个人的心性,到时候闻人家将会……将会…… 小子想说什么老爷子你应该懂得。” 闻人政屈指指着柳大少神色欣慰的大笑了一阵,慢慢地继续向前走去。 “一语中的,你小子是个明眼人呢! 到底是在那个椅子上坐了好几年了,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偏偏老朽的那个混账儿子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当时的局面无论他在京城与否,闻人家的下场都不会有所改变。 反而他当时若是正好还在京城的话,闻人家的下场只会更甚。 言和当时已经是铁了心的要清除蜀王麾下的朋党,为太子李白羽铺路,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借此机会清除当年依附老朽的一些门生故吏呢? 在此风口浪尖之上,他身为老朽的儿子,闻人家别说想要幸免于难了,反而早就已经处在了首当其冲的位置上。 想要避开,纯粹是痴人说梦罢了。 当时因为他正好为了追赶舒儿来了江南,反而让言和误以为他是来找老朽求助来了。 言和他既是念在与老朽有半个师徒关系的情面上,又怕老朽真的再次出山,会闹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乱局,只好就此作罢,所以闻人家后来才没有大受灾祸。 不然的话,别说是闻人家了,怕是就连唐家也要因此受到了株连呢! 舒儿逃婚的行为虽然不好,却也恰好救了闻人家与唐家一命呀! 她爹那个老糊涂却一直认为是舒儿逃婚的行径害了闻人家,害的他义兄唐成因此郁郁而终,简直是越老越糊涂。 老朽出面解释这件事都没用,反而被其当成了老朽是在有意的宠溺包庇舒儿这丫头。 不成器的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时也命也吧。 这不,因为当年的这桩往事,几十年过去了,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缓和。 就连老朽也一并给捎带上了。 舒儿几十次登门请求原谅,一直都被她爹拒之门外了。 她娘倒是早就原谅了舒儿这孩子,应该说她娘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埋怨过这丫头分毫。 可是出嫁从夫,因为她爹那个老犟驴的缘故,她娘亲再是心疼女儿却也……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柳明志沉默了许久,忽然转头看向了闻人政。 “老爷子,我觉得有可能岳父大人他老人家其实早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了。 只是因为其义兄唐成郁郁而终的结果,他因为内疚,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舒儿她的歉意。 也许,岳父大人他心里对自己的义兄唐成太过愧疚了吧,毕竟方才你也说了,当年唐伯父可是救过岳父大人性命的。 或许其实他老人家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唉……” 闻人政轻抚着美髯点了点头,继而脸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所以老朽才说事情复杂,谁对谁错谁说的清楚呢!” “爷爷。” 一声稍微有些哽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让两人的神色一慌急忙转身看了过去。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九十二章相遇在天,相守在人 柳大少两人转身后,只见闻人云舒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自己二人数步之外,此时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二人。 “爷爷。” “夫君。” 闻人政,柳明志两人见到闻人云舒快要泪眼婆娑的娇柔无助模样,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想来是自己二人方才谈论的那些言辞已经被闻人云舒给听到了。 闻人政老脸惆怅的看着孙女委屈的模样,幽幽叹息着对闻人云舒招了招手。 “丫头,过来吧。” 闻人云舒美眸中略带紧张之意的瞄了一眼老爷子旁边柳大少,贝齿轻咬着红唇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夫……夫君,舒儿……舒儿不是……” 柳明志见到闻人云舒不但俏脸上写满了不安之色,还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拘谨模样,哪里还不清楚她的心里在担心些什么。 淡笑着抓起了闻人云舒的玉手轻轻地拍打了了几下,柳明志目光柔和的看着佳人局促不安的娇颜。 “舒儿你是不是想告诉为夫,关于当年你与唐尧之间婚约的事情,你不是有意想要瞒着为夫的,对吗?” 闻人云舒见到夫君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妾身想跟夫君你说的就是这些,妾身想要说的就是这些。” 闻人云舒反手紧紧地攥住柳大少的双手,美眸之中写满了歉意,凝聚在眼角的水雾眼看着就要顺着面颊垂落而下。 “夫君,真的对不起,不是妾身故意要瞒着你这件事情,而是妾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诉说这件往事更合适一些。 当年妾身与唐尧之间的婚约虽然并非妾身的本意,可是妾身与他之间却又确确实实的已经有了婚约存在。 虽然妾身没有真正的嫁给他为妻,可是妾身与他之间终归是存在了一丝无法解释的瓜葛。 妾身好几次都想把这件往事跟夫君你坦白清楚的,可是妾身担心你会因此嫌弃妾身,所以我就……我就…… 对不起!对不起!舒儿也不想这样的,舒儿真的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柳明志看着泫然欲泣的闻人云舒,也顾不上老爷子就在身旁,抬手轻抹了一下佳人眼角的水雾,一把将其揽在了怀里。 “好舒儿,是为夫对不起你,是为夫辜负了你啊! 如果当年为夫能够如约而至,你也就不会白白的等了十六年,也许后来就不会再有闻人家与唐家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罪责皆在为夫一人,与你何干? 你千万不要自责,更不要难过,为夫本来就已经愧对于你了,你再自责的话,为夫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好舒儿,你放心,你与唐尧唐兄的那件往事为夫一点气都不会生气的,更不会生出丝毫的芥蒂。 不是为夫我不在意你,而是为夫心里清楚过错并不在你。 是我柳明志辜负了你的深情,也是我柳明志害得舒儿你与岳父大人的父女关系僵硬了几十年,到现在都没有冰释前嫌。 所有的过错皆因我柳明志而起,是为夫我对不起舒儿你才是,千错万错都是我柳明志的过错啊!” “夫……呜呜呜……夫君,你真的不嫌弃舒儿与别人有过婚约吗?” “为夫不嫌弃,一点点不嫌弃。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为夫现在就可以当着你的面对天发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柳明志在此立誓,我柳明志如果嫌弃闻人云舒一丝一毫,就让我柳明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而……” 闻人云舒急忙抬起玉手一把捂住了柳大少嘴唇,美眸情真意切的望着柳大少义正言辞的态度,娇颜梨花带雨的不停的摇动着臻首。 “不许发誓,更不许胡说八道,妾身相信你,你说什么妾身都相信你。” 闻人政站在一旁看着深情款款,你侬我侬的夫妇二人脸色尴尬不已,生怕他们夫妇二人再干出点更加出格的行径,目光飘忽的提醒了一下。 “咳咳……嗯哼,那什么,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该顾忌一下老朽的存在呢?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行为? 老朽再是一个行将朽木的糟老头子了,你们两个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卿卿我我,似乎也有些不太合时宜吧?” 听到了爷爷的提醒,闻人云舒轻呼了一声急忙从夫君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摆面红耳赤的低下了臻首。 “爷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大少也是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刚才太过忘我了,差点把老爷子这个大灯泡还在旁边站着的事情给忘了。 闻人政看着娇羞无限的乖孙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孙女一样也是泼出去的水啊。 这才多少年啊,眼里面就快要没有自己这个老头子咯。 “舒儿。” “哎,爷爷。” “关于你与你爹之间当年产生矛盾间隙的那些事情,爷爷刚才已经全部都给这个混账玩意讲述的一清二楚了。 这些事情本来就错不在你,因此你无须觉得有什么难堪的地方。 而且这个混小子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不会介意你与唐尧之间的那些陈年往事,所以从今往后你就可以不用再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个混账玩意要是敢欺负你一下,爷爷我就饶不了他。” “爷爷,夫君他不会欺负我的。” “唉,女子女子外向,女子外向啊。” “爷爷。” 闻人政忽的转身看向了柳大少:“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你已经全部明了了,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柳明志揉着额头沉吟了一会,看了看闻人云舒又看了看老爷子。 “知道了前因后果,我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的乱撞了。 不过具体要如何妥善的处理此事,我还得仔细的衡量一二才行。 毕竟这里面的事情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倒也不算简单,起码得做出一些准备才行。 等我有了具体的想法以后,我便抽空带着舒儿和正明这个臭小子再去一趟蜀地,看看能不能从中调和一下这些搁置了多年的误会。 说到底,这些事情还是因为小子我当初没有如约而至才惹出来的,不管如何,我必须得帮着舒儿解决了才行。” 闻人政眯着双眸朝着城外皇陵的方向凝望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唉,其实这件事你也无须太过自责,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 不知你想过没有,当年如果你真的如约而至前来迎娶舒儿为妻了,你们二人喜结连理之后,闻人家与江南柳可就成了强强联合的姻亲了。 然而无论是当年的老朽,还是当初的江南柳,对于言和来说都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势力啊。 那时候咱们两家要是结成了秦晋之好,蜀王之事爆发以后,别说闻人家了,你柳家也别想得以善终。 不是老朽有意非议你爹这个阴险货,当年你就算是能够如约而至,你爹他也肯定不会同意你跟舒儿的这桩婚事的。 而且老朽一开始若是知道了你的具体身份,十有八九也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搞不好还真得上演一出棒打鸳鸯的戏剧出来。 并非是老朽跟你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实在是当年的局势太过严峻了一些。 老朽虽然不是特别的清楚,可是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你爹可是跟言和私下里达成了某种约定的。 至于那些约定是什么内容,除了他们二人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言和又已经大行归天多年了,这些陈年旧事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相遇在天,相守在人。 好在上天没有太过无情,让你们这对有情人十几年后还是终成眷属了。” 柳明志默默的牵起闻人云舒的玉手神色唏嘘的吐了口气。 “兜兜转转十余载,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缘分二字,莫过于此。”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九十三章毋庸置疑 闻人政一头黑线的看着柳大少,闻人云舒夫妇二人似乎又要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模样,急忙干咳了两声。 见到急忙挣脱了夫君的大手后俏脸羞赧的乖孙女,老爷子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都已经是三四十岁的老夫老妻了,却还跟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一样说那些令人肉麻的情话,至于吗? 闻人政又点燃了一锅烟丝吞吐了几下,若有所思的看了柳大少片刻。 “关于谍影密探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剩下的那些已经解散了的谍影密探,老朽估计他们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影主临终前那番话说的没有错,没有了先天高手当做后盾的谍影密探已经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故而,就算仍然可能有一些谍影的探子复国之心不死,将来再出来兴风作浪,对你而言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谍影如今已经算是覆灭了,大龙也勉强称得上天下太平了。 如此形势大好的局面,于你这位当今一国之君而言乃是开创丰功伟业,立下盛世天朝的大好时机。 只要你能够依旧坚持自己的本心,千古一帝的盛誉或许称不上了,然而盛世雄主美名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不过这只是老朽的片面之词罢了,千古一帝的盛誉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身为操生杀大权,执无上权柄的当今帝王,为何不去试上一试呢? 也许后世的史书上对你的评价会是千古一帝,至于具体如何,且试上一试。 身为一国之君,这些事情于你而言,不过是你的分内之事罢了。 老朽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何去何从,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说句你不太爱听的话,如今的天下看似乾坤郎朗,一片祥和,实则还是有很多的暗流存在其中的。 稍有不慎,这些细小的暗流便会汹涌起来,顷刻间就可以将你励精图治数十年才治理出来的太平盛世给土崩瓦解了。 最显著的一点便是内府,北府,新府这三府百姓吏治民生的问题。 如今的大龙三府虽然一片其乐融融,亲如一家,然而之所以会有这种太平场景,乃是因为有你柳明志这位当今天子镇压着呢! 如果你大行归天了呢?这种天下太平安宁,三府百姓其乐融融亲如一家的盛世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吗? 后继之君有没有这个能力?有没有这个手段?有没有这份兼爱天下的仁心?有没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将天下万民一视同仁的无上胸怀? 这些都是能不能维持现在大龙盛世的基本条件啊!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柳明志那么高瞻远署,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心性。 一旦后继之君在你大行之后,擅自改变了朝廷如今治理民生吏治的国策,大龙盛世这座大厦固然不会顷刻间崩塌下来,却也要走下坡路咯。 老朽说的这些话绝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从这些年里游历天下的所见所闻中总结出来的一些个人看法。 所以,关于这个太子储君还有后继之君的选择情况,你可得一定要慎重考虑才行。 事关大龙江山社稷,十万山河的安危,万万大意不得,你必须要三思三思再三思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出来。 因为你的选择不仅仅只是谁坐在那把椅子上的问题,还关乎着天下苍生安危呢! 后继之君的人选,你可得仔细衡量才行。” 闻人云舒听到爷爷忽然跟夫君聊到了立储的问题,俏脸不由的一紧,轻轻地扫了一眼神色平静如水的柳大少急忙福了一礼。 “爷爷,夫君,你们说了这么久了,估计应该已经口渴了,舒儿先去给你们换一壶新茶来。 夫君,你先陪着爷爷,妾身先去准备了。” 闻人云舒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同意与否,起身后莲步轻移的径直赶去了柳府的后院。 柳大少目送着闻人云舒匆匆远去的倩影,无奈的苦笑了几声,抬手给正在端着烟锅吞云吐雾的闻人政示意了一下。 “老爷子,花园里的景色还算赏心悦目,咱们继续转转吧。 眼下已经八月底了,再不好好的欣赏一下院中的景色,估计再过月余左右就看不到了。” 闻人政轻笑着颔首附和了一下:“固所愿而。” “老爷子。” “嗯?” “方才舒儿的反应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你想说什么?” “唉,其实在立哪一个孩子为储君的这件事情上,小子我从来没有主动避讳过韵儿她们众多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偏偏她们自己却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 每当一谈及这方面的问题,她们众姐妹便开始找各种说辞主动避开了。 见到她们众姐妹皆是这般反应,说实话,小子我自己也是相当的无可奈何。 有时候小子我很想跟她们姐妹好好的商议一下关于立储的事情,希望她们谁能帮我拿一个更好的主意。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们的一些言辞未必给不了小子我灵感,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当我看到了她们众姐妹听到立储之事的反应之后,小子纵然有一肚子的话也只好压在心底了。 除了小子我单独找她们姐妹主动提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实在避不开了才会帮着我参谋一二,不过说的却全都是一个中庸之言,实在没有可取之处。 所以直至目前,关于到底立谁为储君的事情我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啊! 老爷子你方才讲的那些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我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呢?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然而恰恰因为我也考虑到了将来的这些问题,所以我才迟迟的没有下定决心册立哪一个孩子为太子储君。 正如老爷子你说那些话,事关大龙的江山社稷,十万山河的安危稳定,我又怎么敢轻易而抉择之? 天下割据纷争了那么多年,在几代先辈前赴后继的艰苦奋斗之下,好不容易被我柳明志统一了,我岂能看着它再次分裂? 正是我考虑到了这些,立储的问题才耽搁了这么些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天下一统何其的艰难,我可不想将来在天上看到新朝跟大秦帝国一样二世而亡了! 既然老爷子你恰好说到了这个问题,小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不知道老爷子你有没有什么极好的建议呢?” 闻人政看着柳大少望着自己那诚挚至极的目光,心里原本的一些不安感觉终于平复了下去。 相识了几十年,柳明志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相当了解的。 柳大少如此真诚的神情令闻人政的心里清楚了,他并未因为自己这位老恩师突然掺和关于太子储君的问题而心有不满,而是真心实意的想听听自己的建议。 想到这些,闻人政的心中不由得一暖,心里暗自感叹一番自己当年真的没有看错人啊! 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自己这个弟子加孙女婿确实是实至名归了。 “关于太子储君的事情老朽本来是不想胡乱掺和的,方才之所以会有此一言,也是实属不希望看到你几十年的心血最终功亏一篑。 这个问题说出来之前,老朽也是迟疑了很久的,既然你真的不介意老朽帮你提点建议,那老朽就说一点浅陋之见。 关于太子储君的事情,你心里是想立长?还是立嫡?亦或者立才? 老朽说的是各有所长的前提下,如果是嫡长子,且又有德高望重的才德,那么立谁为太子储君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柳明志神色一愣,眼神幽邃的凝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沉吟了良久。 “都有过。” “现在呢?依旧还是在这三者之间踌躇不定吗?” “就眼下朝堂上的局势而言,小子更偏向于立才,然而也只是就眼下的局势而言,以后大龙会变成什么样谁又知道呢? 毕竟西征事宜与沙俄国的事宜尚且没有定论,这个时候就妄言结论的话,在我看来未免有些太早了一些。 不过当谍影的事情结束以后,小子从皇陵到家中后,再到现在的这一天半时间,小子考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试上一试。” “哦?方便说吗?” 柳明志看到闻人政好奇的模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四下扫视了一下花园中的情况,凑到闻人政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闻人政看着柳大少脸上古怪的笑意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你……你确定要这么干?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用继续考虑,此举虽然有些荒唐,但是既可以考验一下那几个小兔崽子的心性,又可以看一看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反应,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是考验他们所有人一下而已,又改变不了什么。” 闻人政扶着胡须沉默了许久,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只要你不怕刺激到朝堂上那些文武官员的心神,你想试试就试试吧!” 终卷·盛世云烟 第三百九十四章惟妙惟肖 闻人政脸上那无言以对的怪异脸色让柳大少心里犹豫了一下,莫非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有些太荒唐了吗? “老爷子,你直接跟小子我说实话,我刚才说给你听的那个打算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太合适?” 闻人政眼中闪露着些许的迟疑之色,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不合适,老朽主要是担心那些朝中的重臣元老心里一下子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到时候万一真的刺激到了谁,你这里可就不好收场咯。” 柳明志抬手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眯着双眸嘀咕了许久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老爷子,你未免太小看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心性了,他们固然会被刺激一下,却肯定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 到了他们这般地位,这般年纪,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们没有见过?又有什么样大风大浪的场面他们没有经历过? 这种小场面对于他们这些老狐狸而言,充其量不过是味道略重一点的开胃小菜罢了。” 闻人政转头打量了片刻笑意悠悠的柳大少,浑浊的双眸之中闪露出些许的光彩,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似得。 “看来你是想要把朝堂上的这一潭死水给搅浑了呀! 怎么?朝堂上的局面莫非已经安静到了连你也感觉到害怕的地步了?”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一下子就看出来小子我真正的打算了。 小子我确实有意要把朝堂上这一潭有些沉寂的水给搅浑了,他们这帮老狐狸现在都在等着小子我尽快册立太子储君,将来好安排下面的子孙依附上去。 他们的心思我是可以理解的,人非圣贤,多少都会有点私心,但是理解是一回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来。 朝堂是维持天下安定的中心枢纽,位列两班的官员自然是必不可缺的存在。 而如何善用两班官员,还需仔细衡量才行。 说句让老爷子你见笑的话语,不管现在乃至将来天下的局势会变得如何,朝堂上多少得需要一些权衡才行。 就连小子我亦是不能免俗啊! 如今内阁已经建立了多年,内阁首辅手中的权利可不小了。 夏公明老大人这个人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由他担任内阁首辅我还是极为安心的,可是他今年都何等的高龄了,担当不了多少年的重任了。 这两年他不止一次给小子我提出过想要告老还乡的请求,然而每一次都被小子我给驳回了。 眼下的朝堂,还少不了夏老大人从中维持,我也只能厚着脸让他多操劳几年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夏老大人,却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 至于害怕,那倒是没有的。 小子我凭借一人之力能够震慑天下万民,让所有的居心叵测之辈不敢轻举妄动,又何惧京城之中这小小的庙堂百官? 当着老爷子你说句略显自大的话语,放眼天下小子我现在跺一跺脚,整个天下还是能抖上三抖的。 小子我可是以武立国的马上皇帝,只要不是天亡我柳明志,任何的阴谋诡计在我看来都不过是尔尔罢了。 可是呢?小子我不害怕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给我闹什么幺蛾子,但是我却不得不为后继之君提前预防一二。 虽然现在我尚且没有立下太子储君,但是将来无论是哪一个孩子继承皇位,小子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给他们留下一副烂摊子等着他们去收拾吧? 除了个别禽兽之流,天下之间没有爹娘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小子如今虽然是大龙的一国之君,可同时也是膝下众多儿女的父亲啊! 身为一个父亲,小子我很难没有私心呢!充其量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那么多少我得为儿女们的将来慎重的考虑一二才是吧? 老爷子,你也是当父亲当爷爷的人了,应该能够体谅小子我的苦心吧?” 闻人政看着柳明志充斥着无奈之意的神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自然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人就是人,终究与那些泥塑木雕截然不同,有私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老爷子能够理解就好,其实小子这些话闷在心里很久了,今日终于能够毫无顾忌的讲出来,心情瞬间变得豁然开朗了。 如今朝堂之上无论是内阁官员还是六部官员,亦或者九卿官员,哪一个不是年过五旬或者六旬的老人了。 相比他们,小子我现在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自然无须担心他们会为了一己私利搞出什么小动作。 反而,我很乐意看到他们会为了一己私利搞出一些小动作出来。 因为如此一来我既可以从中挑选真正的良才予以重任,留下来辅佐新君,同样可以给新君挑选出来一些将来可以让其立下威信的朽木。” 闻人政眉头猛然一凝,神色郑重的看着柳大少。 “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有一点你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疏忽了,那就是一旦朽木抱成一团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啊!” “老爷子你尽可放心,这一点我自然是不会疏忽的。所以不但他们在等小子我立下太子储君,小子同样也在等他们有所动作。 他们如此高龄我依旧不同意他们告老还乡就是因为如此,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封妻荫子的公平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了。 所以啊,这个水不搅浑起来,他们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既然他们不动,那小子我只好主动了。 毕竟有些事情尽在掌握之内,总比出乎预料要强上一些不是?” 闻人政脚步一顿,忽然变得神色复杂的看着信心十足的柳大少,嘴唇嚅喏不停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老……老爷子,你突然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闻人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目光朦胧的沉默了小半天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轻轻地揉搓了一会儿。 “小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李政?看来李……言和他对你的影响很深呢!” 柳明志瞳孔骤然一缩,望着闻人政的目光中的复杂意味不言而喻。 “有……有过,老爷子你不是第一个说小子像父皇的人,老周,影主……他们都曾经说过这些话,说从我的身上看到了父皇李政的影子。 难道我现在真的跟父皇很相像吗?” 闻人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几下柳明志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说是惟妙惟肖也不为过,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注意过,但是昔年里跟言和很亲近的一些人很容易就能从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柳明志眼底闪过一丝沉重,轻声的呢喃了一下。 “惟妙惟肖吗?” “对,有些言行举止你跟他简直如出一辙,也许……也许……” 柳明志急忙跟上去追问道:“也许什么?” “也许你自己的心里从来都没有释怀过你夺了李家江山的这件事情,虽然表上看不出来,你自己也不说,但是并不代表着你没有。 看来昔年言和对你的那些厚恩,让你对他,对李家心里始终有着那么一丝难以消失的愧疚之意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妖孽也 柳明志的心境乱了,仅仅只是因为闻人政的一番话乱了。 以前也有很多人说过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李政的影子,自己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说的那些话。 然而今天老爷子的这番话让柳明志有种振聋发聩,醍醐灌顶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被父皇李政给深刻的影响到了吗? 默默不语的沉默了小半天,柳明志霍然转身看向了身旁的闻人政。 “老爷子,如果我的秉性真的被父皇他老人家所影响到了,那么这种影响是好还是坏呢?” 闻人政将手里那块把玩了很久的玉佩捏在指尖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大少目光迷惑的打量着闻人政指尖的玉佩,有些不太明白老爷子此举有什么深意。 “老爷子,您这是何意?” “这是几十年前言和送给老朽的拜师礼,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在各种名贵的玉佩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以老朽当年的身份,想要换上一块价值连城的名贵玉佩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然而无论是言和尚在人世间的时候,还是他已经大行归天了这么多年,这块玉佩老朽始终戴在身上,未曾更换过一次。 这块玉佩虽然是言和所送,但是它毕竟代表不了言和,老朽之所以一直将其佩戴在身上,不过是保留一份念想罢了。 斯人已逝,生者当自惜。老朽想说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柳明志目含思索之意的默然了许久,约莫小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眼前豁然一亮,伸手接过闻人政手中的玉佩打量了片刻又奉还了回去。 将玉佩还给了老爷子以后柳明志自然而然的背起了双手,昂首挺胸的凝望着天边的霞光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 柳大少全身上下沐浴在了暖洋洋的朝阳霞光之中,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玄之又玄的出尘气质。 “我柳明志像谁与否并不重要,我就是我,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 闻人政望着气质出尘的柳大少,苍老的双眸里散发赞叹的目光。 “对,或许你像某个人,但是你终究不会是他。故而你就是你,永远都是,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反之来想,当你向一个你所钦佩的好人看齐,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躬身对着闻人政行了一个好久都没有行过的大礼。 “恩师一番话可谓是让小子我拨开云雾见天日,柳明志受教了,多谢恩师解惑。” “行了,起来吧,什么解惑解惑的,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其实只要你静下心来仔细思索一二的话,自然也是可以想通的,只是有时候没有人引导的话,你总是下意识的会陷入一个误区之中。 老朽不过是说了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心性才德老朽从不怀疑,但是老朽希望你也不要太过自负了。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更老朽了,而你也再不年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有时候看待大局别总是以自己为中心,也适当的接纳接纳别人的想法,也许从中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的收获呢!” “是,恩师教训的是,小子受教了。” 闻人政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原来歇息的凉亭走了过去。 “行啦,老朽要不是看在我那重外孙的面子上,老朽才懒得跟你浪费那么多口舌呢。” “是是是,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问你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你心里更想让谁继承皇位? 不掺杂刻意的私情,纯粹就是你觉得谁比较合适继承皇位的前提下。” 柳明志心里犹豫了很久,四下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疾步走到了闻人政的身边与其同行着。 “月儿这丫头。” “月儿?丫头?哪一个……嘶……你说的可是金女皇完颜婉言所出的那个性格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 “对,就是这个臭丫头,当初老爷子你也见过她很多次的,不知老爷子你对这个臭丫头的印象如何?” 闻人政轻抚着胡须沉吟了良久,忽然乐呵呵的点着头轻笑了起来。 “那个小丫头可不一般呢!老朽虽然只见过其几次而已,但是对于这个小丫头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 这丫头别看只是一个小姑娘,可是却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行事果断不按常理出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丫头的秉性有一点跟你很是相似。” “哦?哪一点?” “不拘小节,脸皮厚。” “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月儿是谁的……额……额……” 柳明志本来还以为闻人政是在夸奖自己父女二人,下意识的‘谦虚’了一下,继而才回过味来老爷子那番话似乎不是在夸奖自己。 不拘小节还是极为符合的,可这脸皮厚从何说起啊? 本少爷出了名的谦逊有礼,仁义无双,就差把正人君子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怎么会跟脸皮厚挂上钩呢? 诽谤,妥妥的诽谤。 闻人政瞥了一眼柳大少苦巴巴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柳大少心里现在再想什么他不用猜就知道了。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又是什么自诩好人或者正人君子之类的这些跟其八杆子打不着的内容。 也不管柳大少具体在想什么,闻人政继续说道:“你膝下虽然儿女众多,但是唯独这丫头最像你。 其余的儿女虽然心性也不错,可是跟这丫头一比就稍微落了那么一丢丢的小下风了。 因为这丫头够腹黑,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的,可是算计起人来能把人折腾个半死,或许跟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有所关系吧。 还有就是老朽刚才说的那一点,脸皮厚。 有些时候脸皮厚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脸皮太薄了容易吃亏,尤其是在满朝文武这些老狐狸面前,脸皮薄了根本不行。 想要压制住他们这些老狐狸,那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还必须就得脸皮厚了才行。 脸皮厚在普通百姓看来不是什么好词,可是在朝堂之上却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这丫头不但脸皮够厚,而且据老朽所知在她十岁左右的年龄之时就曾经有过监国理政的经验。 十岁左右就能代帝监国,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自古便有之,但是十岁左右的年龄,却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将国政治理的井井有条,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此女的心性与本领超乎常人或者同龄人不是一星半点,妖孽也。 这丫头要是继承了皇位,不出两年的磨炼,保准能把朝堂上的文武大臣给收拾的服服贴贴的。 一群老狐狸都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何况是未来的一干后进之士了。 这丫头要是能够继承皇位,确实是一个极佳的人选,可是……可是……可是这丫头终归是一个女儿家。 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一旦将来她嫁人了,将来大龙的江山社稷该姓谁名谁啊?是继续姓柳,还是姓某一氏? 就算这丫头可以不嫁人,一生都将奉献给家国社稷,可是继她之后的后继之君又该由谁来挑起重担呢? 一个处理不好,怕是又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咯。 而且这场腥风血雨必定是在你柳家内部子孙之中掀起的,原因自己是为了那个位置。 看来这丫头继位也并非是万全之策,难呢!” 柳明志眼神凝重的叹了口气,眼底的不停的闪露着担忧之色。 “老爷子,这正是小子的忧虑之处,小子不怕月儿这丫头将来会嫁为人妇,更不怕她将来会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女。 小子真正害怕的恰恰正是老爷子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就是月儿继位之后,柳氏一脉与将来月儿的那一脉会不会因为皇位的原因大打出手。 万一将来小子的子孙因为皇位的缘故与月儿的子孙闹得不可开交,最终发展到刀兵相见的地步,那么小子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所以小子的心里明知道月儿这丫头就眼下而言更适合继承皇位,却也始终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到时候无论是谁伤到了谁,身上流的不都是我柳明志的骨血吗?” “唉,如果换做老朽是你的话,只怕不会比你强上多少,这种选择确实太难了。” “所以,小子还在考虑,一直想要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大致的计划了吗?” “承志,成乾他们哥俩都不错,可是就是他们哥俩都不太上心储君之位的事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由不得他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遇事不决当问心 柳明志正在因为老爷子十日之后就要离开的事情情绪低落之时,一道浑身充满活力的倩影悄然出现在了花园之中。 目光搜寻到对坐在凉亭之中轻声言说着什么的柳大少二人,那道美妙绝伦的倩影嘻嘻一笑,毫不犹豫的朝着二人小跑了过去。 “臭老爹,爷爷奶奶还有娘亲他们喊你去正厅用早饭了。” “还有这一位贵客,爷爷他老……咦……你……您好像是闻人老爷爷? 呀!原来真的闻人老爷爷您老人家,咱们好多年不见了,您老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老当益壮呢!” 一声宛若黄鹂啼鸣的说话声忽然打断了正在交谈的闻人政两人,引得二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柳大少看到站在凉亭外台阶下望着老爷子,俏脸之上满是惊奇之色的小可爱,眼底飘过些许的宠溺与无奈之意。 “臭丫头,既然知道为父这里有贵客作陪,一大早上还敢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小可爱俏脸一变惊退了几步,水灵灵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柳大少以防‘不测’发生。 “月儿当然没有皮痒了,月儿就是怕声音太小了爹爹你跟闻人老爷爷听不到嘛,所以说话的声音才会大了那么一丢丢。 再说了,月儿也没有一惊一乍的呀,是老爹你跟闻人老爷爷交谈的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月儿的到来嘛!” 看到女儿一脸娇憨的模样,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就知道狡辩,还不快走进来给闻人太爷爷见礼。” “哦哦哦,是是是。” 小可爱听到老爹的话语忙不吝的点点头,一双白皙无暇的玉手立即提起碧翠凌烟裙的裙摆小跑到闻人政面前停了下来。 “月儿拜见闻人太爷爷,愿太爷爷福寿安康。” 闻人政仔细的打量了片刻站在身前给自己福了一礼的小可爱,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免礼,免礼。” “谢太爷爷,太爷爷,月儿给你斟茶。” 闻人政接过小可爱递来的茶杯,看着俏丽多姿,娉婷秀雅的小可爱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的功夫你这个当初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也长这么大了,要不是你爹说出了你的名字,太爷爷差点不敢认了。 你长大成人了,太爷爷也更老咯。” 小可爱嘻嘻一笑,连忙走到闻人政身后为其轻轻地捶打着肩膀。 “太爷爷一点都不老,还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不对不对,是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年轻了,太爷爷以后一定会更加年轻的。 太爷爷,月儿这个力道还可以吗?” “哎呦呦,恰到好处,恰到好处,怪不得你爹说你这个丫头最会疼人了,现在一看你爹的话果然不虚。 丫头啊!太爷爷此次来的着急了一些,也没有给你们准备什么礼物,你可不要生太爷爷的气哦。”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了,太爷爷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对吧,老爹。” 柳大少看着站在老爷子身后大献殷勤的小可爱,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话。 这个臭丫头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吗?一旦自己搭话了她保准会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你这么说太爷爷就更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正好太爷爷我还能在京城里待上一些日子,我身上现在别无长物,唯有武学一道上勉强算是小有造诣。 你这个丫头跟你其余的兄弟姐妹们要是在武功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太爷爷这里询问一二,太爷爷定然不遗余力的指点你们一番。” “真的?那就太谢谢太爷爷了。” “哪里话,能跟你们这群孩子待在一起,太爷爷才真正的要变年轻了,只要你们不嫌弃太爷爷我实力不好就行了。” “不嫌弃,肯定不嫌弃。” 柳大少见到老爷子被小可爱哄的欢笑不停,轻轻地闷咳了几声。 “老爷子,这丫头从小便被小子给宠坏了,以后要是不听话惹到你生气了,你尽管出手教育,小子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得了,老朽可没有那么好为人师,再说了,这丫头如此体贴懂事,看起来可不像你说的那般爱惹事。” 听到闻人政出言维护自己,小可爱神色得意的对着柳大少吐了吐丁香小舌,一脸傲娇的仰了仰头。 那欠揍的表情好像在跟柳大少说,臭老爹,看吧看吧,本姑娘就是那么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闻人政虽然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可爱干了什么,但是从柳大少那不停翻白眼的举动上隐隐的也猜出了一些什么。 哈哈大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闻人政举轻若重的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别继续耽搁了,让你们爹娘他们等太久了可不好,还是先去用早饭吧。” “行,听老爷子的,咱们先去吃饭。” “月儿。” “老爹?” “你先加快脚步去后院取两坛你雅姨娘自己酿造的桃花酿来,待会为父要陪你太爷爷小酌几杯。” “啊?大早上的就要喝吗?” “嗯?” 小可爱看到老爹陡然皱起的眉头,急忙挥着手冲着后院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好好好,月儿去还不行嘛!” “太爷爷,月儿我先行一步了,咱们待会再会。” “老爷子,咱们也过去吧。” “好,走吧。” “怎么样?见了这丫头现在的模样之后老爷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闻人政抬头眺望了一眼小可爱消失在拱门处的窈窕倩影,抚着胡须暗自沉默了许久笑而不语。 “老爷子,你这是?” “不简单呢!” “嗯?老爷子你可否说的再详细一点?” 闻人政呵呵一笑,大步昂扬的朝着柳家正厅的方向赶了过去。 “不可说,不可说啊!不是老朽想要故弄玄虚,而是老朽不想因为我所评价的话语影响了你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还需你自己拿主意才是,老朽可以给你参谋一点建议,但是老朽却不能影响你的思路。 不管以后会如何,倘若遇事不决,当问心而行便是。” 柳明志脚步一顿,凝视着老爷子逐渐拉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声。 “遇事不决,当问心而行。” 轻轻地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柳明志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动身朝着老爷子追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左右,柳府的早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告一段落。 吃饱喝足了的柳大少轻声的告诉了三公主自己在书房等她,然后便活动着身子赶去了书房。 柳明志到了书房之后便径直研墨润笔,随后提起毫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书写着什么。 一张宣纸写满了内容后,柳明志吹了吹上面的墨汁又铺上了第二张空白的纸张。 当柳明志在第二张宣纸上落笔刚刚写下了三个字,敲门声倏忽响起,继而传来了三公主李嫣娇柔的嗓音。 “夫君,妾身现在方便进来吗?” 柳明志抬眸扫了一眼大开的房门缓缓的站了起来。 “嫣儿,进来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再提十万虎狼师 柳明志刚刚将手里的毫笔放在砚台上,三公主李嫣正好端着手中的托盘优雅端庄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嫣儿,咱们这才刚刚吃过饭,怎么又送了一壶茶啊?” 三公主动作轻盈的将托盘放到了桌面上,提壶倒了一杯茶水端着放到了夫君身前的书桌上。 “万一渴了省的再去准备了,先背上也无妨。” 三公主放下了茶杯之后,目光正好看到了宣纸上的字迹。 “夫君,你正在忙着吗?要不妾身待会再过来吧?” “不用不用,为夫随意的写了一点东西而已,没什么值得避讳的,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没有,成乾他们吃过饭就赶去十王殿处理政务了,妾身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 “那就好,你不忙的话咱们就待会再说,为夫先把剩下的这点东西写完了咱们再聊,你先坐一会儿吧。” “夫君,妾身看你出门的时候一直甩动双臂扭动腰肢,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是方便站在你身后的话,妾身给你揉捏肩膀怎么样?” 柳明志甩了几次手臂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毫笔开始蘸墨。 “也好,为夫这肩膀确实有些酸疼,辛苦你了。” 三公主步伐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身后,抬起玉手轻轻地揉捏着夫君的肩膀。 “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些年妾身早已经习惯了服侍夫君,不然的话总感觉有些无所事事了。” 听完佳人娇柔的话语柳明志笑吟吟的点着头,持着手中的毫笔聚精会神的在宣纸上再次挥洒了起来。 柳明志写写停停,不时脸色怔然的流露出思索的目光,然后再次提笔书写。 约莫两炷香功夫上下,柳明志仔细审视了一下最后一张宣纸上的内容,默默的放下毫笔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印玺盖在了自己署名的下方。 把印玺放回了抽屉,柳明志轻吟着伸了个懒腰,仰头看向了身后正在默默的为自己捶背揉肩的佳人,眼中夹杂着淡淡的愧疚之意。 “嫣儿。” “嫣儿?” “嫣儿。” “啊?妾身在,夫君你写完了。” 柳明志一连叫了三声,似乎在神游天外的三公主终于反应过来回应了一下。 看着三公主心不在焉的模样,柳明志大概明白她因为什么走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与影主他们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傻嫣儿,愣愣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妾身就是在想一些以前的往事,夫君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来,为夫给你看些东西。” “嗯?看什么?” 柳明志反手牵住了神色有些疑惑的三公主,轻轻地攥着佳人的皓腕将其扯到了自己的身旁。 伸手拿起了自己方才书写的三张宣纸递到了三公主的手里,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 “嫣儿,看看吧,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也帮为夫参谋参谋。” 三公主娇颜一怔,不明所以的举起手中的三张宣纸颔首观看了起来。 一张看完,佳人清亮的凤眸中已经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沉痛之色,第二张看完,佳人的一双凤眸已经隐隐有些泛红。 当看完最后一张宣纸的内容,佳人玲珑的玉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几下,本就已经泛红的双眸之中更是凝聚出了淡淡的水雾,却一直强忍着没有滑落下来。 柳明志动作艰难的站了起来,转身望着捧着宣纸香肩轻抖,早已经泪眼朦胧的佳人。 “嫣儿,对不起,关于影主前辈他们的事情为夫真的已经尽力了,为夫不止一次想要跟他们罢手言和,友好共处的。 奈何他们决心已定,为夫实在是无力挽回了。 纵然到了事情的最后一刻,为夫都没有想过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可是为夫没有动手,他们却一个接着一个前赴后继的选择自绝在了父皇的陵寝外了。 虽然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站在了对立面上,但是对于他们的忠义之举为夫是由衷的佩服之至。 为夫的为人跟性格你是了解的,对于这样的前辈高手,虽为敌手,为夫亦不会羞辱他们的尸首半分。 唯有将他们的尸首一同厚葬在父皇的陵寝前,借此聊表敬意了。 除此之外,为夫还可以做的一些事情都写在这三张宣纸上面了。 刚刚你也已经一一过目了,要是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尽管跟为夫提出来,只要为夫能够做到了,为夫无不应允。” 三公主捧着手中的宣纸默然了许久,用力的眨了几下泪眼朦胧的凤眸轻轻地摇了摇臻首。 “足够了,夫君你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柳明志缓缓的展开了双臂,眼神心疼的看着强忍着泪水没有落下的佳人。 “嫣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痛快了,一直闷着会把身子跟闷坏的。” 三公主娇躯一颤,一把扑在了柳大少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小心翼翼的横抱起怀里闭目沉睡的佳人走出了书房。 哭了那么久,确实累了。 三日后,正在书房中批阅文书的柳大少被门外柳松的说话声打断了思路。 “少爷,宋清少爷登门求见。” “请。” “是。” 不久后,宋清爽朗的说话声传进了书房之中。 “三弟,为兄方便进去吧。”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淡笑着看向了房门。 “当然方便了,快进来吧。” “好。” 宋清应了一声,步伐稳健的走进了书房之中直奔柳大少的书桌而去。 柳明志提壶倒了两杯茶水,坐在椅子上目光好奇的看向了宋清手中的那本文书。 “是影主他们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是又有别的事情?” “不是影主他们的事情,他们的事情由户部和工部的人联合处理着呢,是征集新兵的事情。” 柳大少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看着宋清手中的文书。 “十万新兵的事情有结果了?” 宋清感受到柳大少眼神中的激动之色,急忙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从四月份开始,兵部领了你的旨意以后就开始了征集十万新兵的章程,历经四五个月的时间,事情总算有了结果了。 如今十万新兵已经全部征集完毕,半月前就展开了训练,期间只要不出意外情况的话,明年开春以后就可以奔赴战场了。” “太好了,不枉本少爷等了那么久,新兵的士气如何?” “不得了啊!说是斗志昂扬,士气如虹也不为过。 这十万新军可跟以前的十万新兵不一样,那可是从四十多万青壮儿郎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兵。 其中四成的新兵入伍之前就已经有了不错的功夫底子,虽然都是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可是却打下了坚固的基础了。” “四成?怎么会这么多?” “穷文富武,穷文富武,如今百姓几乎都吃得饱了,农忙以后的闲暇之余一些少年青壮便开始习武强身。 故而在刚一入伍之后,他们就已经是实力相当不错的新兵了。 等上了战场以后,只要一见血,迅速就能成长为真正的精锐兵马虎狼之师。 只要这十万新兵能够及时补充到西征大军的麾下,西征的事宜想来就简单的多了。” 听完宋清的话语,柳明志低头默默的翻看起文书上内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远望 柳明志全神贯注的翻看着文书上的内容,宋清原本想要喝茶的动作也因此收了回去,生怕动静会打扰到了三弟的思绪。 书房里顿时变得寂静了起来,除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柳明志翻阅纸张的动静,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声响。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柳明志目光平静的合起了手中的文书,轻轻地将文书放到了书桌上起身走到了窗台后停了下来。 沉默不语的欣赏了许久窗外的景色,柳明志缓缓的转身望向了静坐在椅子上的宋清。 “大哥。” “嗯?” “这十万新兵的训练章程筹备的不错,但是有一点还需要注意一下,届时最好做出一些调整。” 宋清急忙端正了姿态,神色严肃的看着柳大少。 “什么地方不太恰当?若是确实有不妥之处的话回去我就通传兵部,让他们尽快调整一下章程上的计划。” 柳明志走到书桌前拿起文书直接翻开,手指轻轻地在其中一处的内容上点了点。 “训练他们的将领不能全部都是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校尉老卒,禁军兵马的士气固然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来征战沙场的次数终归是有限的。 相比边军将士身经百战的丰富作战经验,禁军兵马无论怎么看都稍逊了一筹。 这十万新军正式成军以后可不是要去游山玩水的,而是要并入西征大军序列之中去为朝廷冲锋陷阵开疆扩土的,只是士气不错自然是不行的。 他们需要清楚的了解战场上的形势,战斗的经过,征战沙场的具体经验,而能够教导他们这些的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拼杀的边军将士。 只有掌握了这些,新兵见血的第一场战斗最少要减少两成的折损,他们都是年轻力壮,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能减少一些折损便减少一些折损。 兄弟我身为一国之君,必须得尽量不让将士们家中的妻儿老小见到大龙儿郎甲胄还乡,魂归故里的结果。 无论是儿子,夫君,还是父亲的身份,能够安然归来,自然是安然归来的更好一些。 他们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效力,我身为当今帝王,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证他们的安危。 回去之后,传书周宝玉,叶宝通他们二人,接到传书之后立即抽调一百精锐大小将领快马加鞭奔赴京城,由我核定后担任训练新兵的将领。” “好,一回去我便传书北地。” “还有,命兵部传我口谕给新兵的三军将士,此次十万大军二路元帅以及诸部将领的职位不再由朕亲自指派,而是让他们自己去比拼争夺。 比拼项目总共有拳脚,战阵,兵阵,兵书,兵策,兵法这六个项目,谁能夺下二路元帅的大印,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换而言之,此次二路元帅之位,当是能者居之。” 听完柳明志的话语,宋清的神色迅速变得凝重起来。 “三弟,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这等口谕一旦传下,若是新兵的三军将士因为争夺元帅大印从而……从而……” 看到宋清慎重的表情,柳明志端起茶杯淡笑着摇了摇头。 “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我早就考虑过了。 为了杜绝他们因为一己私利而勾心斗角,干出损人利己的行径,兵部,刑部,吏部三部需要尽快制定出一套合理的章程出来约束他们才行。 必须让将士们光明正大的去争夺元帅的帅印,其中的章程可以借鉴一下科举的制度内容。” 柳明志说着说着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叠宣纸放到了宋清的身前。 “这是兄弟我很久以前就拟定好的大致计划,你交由三部的官员仔细完善一下。 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就改进,用不到的地方直接删减去就是了。” 宋清毫不犹豫的拿起面前的宣纸,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便叠在一起收进了袖口里面。 “我明白了,为兄尽快把你的意思转告给各部的官员,让他们协力合作尽快把此事处理妥当。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柳明志微微一仰倚靠在了椅背上,指尖极有韵律的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不定,似乎在犹豫什么。 柳大少的反应让宋清心底不由得突兀一下,暗自猜测柳大少在思索些什么事情,会如此的难以决定。 “怎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浊气,一把抓起文书复看了片刻上面的内容。 “根据文书上的内容来看,这十万新兵之中可是有不少权贵子弟存在其中的,这些事情大哥你都知道吗?” “文书是由我复核检查以后才给你送来的,上面的内容我自然是知道的。 嘶――你担心这些权贵子弟的存在,会让争夺帅印的事情变得不公平?” “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忧虑的。 切记,不论他们是凭借真本事进去的,还是走后门进去的,在争夺帅印的事情上一定要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出身本来就强过了普通百姓出身的新兵,若是在争夺帅印的事情上再仰仗自家的势力跟关系,如此一来对于普通百姓出身的新兵来说可就太不公平了。 若是凭借真才实学夺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我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搞什么门第关系之类的行为争夺大印,我绝不轻饶。 不管如何行事,总结起来就是我方才说过的那些话。 二路元帅的大印,能者居之。 新兵集训之时,你多安排一些你在禁军中的亲信将领进入其中,密切关注着新军的训练事宜,务必保证此次夺帅的公平公正原则不会动摇。 如果有哪部官员想要插手这些事情,甚至是找你说情,直接告诉他们,有什么意见和想法,直接找我柳明志来谈便是。” “是,我明白了。” “大哥,除了新兵的事情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为兄负责的事宜总共也就这么几件,其它的政务都是六部九卿跟内阁官员负责的,不在我的职权之内。” “没有了就好,你先回去把我交代你的这些事情处理一下吧。 等我把剩下的文书批阅完了,今天晚上咱们跟二哥,老贾他们一起去天香楼坐坐。 接连忙活了那么久,也是该去放松放松了。” 宋清眼前一亮,乐呵呵的站了起来。 “一言为定,为兄先回去处理正事了,你先抓紧批阅文书吧,咱们晚上再会。” “没问题,那我就不送了。” “先行一步。” 宋清离开以后,柳明志端起冷却的茶水目光幽幽的走到了窗台前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思绪万千。 唉,如今军中各部将领的关系已经够盘根错节的了,长此下去对于朝廷而言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未来的新君而言,更加不是什么好事。 这十万新兵必须自立一部留给未来的新君,可不能让他们再跟朝廷的各部将领搅合到一起了。 自行争夺帅印的行为,希望能得到几个可塑之才留给孩子们镇守基业吧。 如果没有可塑之才的话,西征大事就得做出些许的更改咯。 否则的话,新君继位以后可就难以掌控咯。 咦?本少爷似乎忽略了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将新君跟将士们绑在了一起,我所担心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只是该如何布置还得慎重考虑啊。 柳明志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眼神凝重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章太嚣张了 柳明志与谍影密探在皇陵的交锋之事告一段落之后,柳承志与李静瑶新婚大喜的热闹气氛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大龙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日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行着。 柳大少交代完宋清关于十万新兵的事宜之后,又恢复了早朝,卦摊,回家这种每日三点一线的悠闲生活。 比之以往,略微有所改变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柳大少守在卦摊那里的时间少了些许,回家待着的时间多了几分。 回家以后的大部分时间里,柳明志都在陪着闻人政这位老恩师叙旧。 毕竟老爷子在京城之中只能待上十天左右的日子,柳明志实在不想浪费掉这十多天来之不易的团圆机会。 此次一别,下一次相聚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也许很快就能够再次团圆,也许要等上好几年都难以重逢。 甚至……也有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重逢了,至于这种可能会有几成的几率,柳明志从来没有去深思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过好当下便是,关于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大龙承平五年九月初六,闻人政告诉了从卦摊归来的柳大少,自己准备要再次离去事情了。 柳明志虽然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可是当听到老爷子准备离去的话语之时,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前前后后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岁月了。 这二十多年里他教会了自己很多的知识和本领,也教导了自己很多做人的道理,更是无私的多次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抛开舒儿的缘故之外,自己与其之间的亦师亦友的师生情,对于自己而言将是毕生难忘的。 柳明志,闻人云舒,呼延筠瑶夫妇三人询问闻人政此行要去何处,老爷子潇洒的笑了笑,只回答了夫妇三人三个字。 不知道! 闻人政不是故意不想告诉柳明志夫妇三人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行当何去何从。 也许在闻人政想来,自己剩下的岁月里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 柳明志深知老爷子去意已决,也就没有再次出言相留,要走的人终究是要走的,何必再说那些徒劳无功的挽留言辞。 深谙这个道理的柳大少只好准备了一桌酒宴为闻人政践行,祝他一路顺风。 践行宴结束以后,闻人政在柳家一众人不舍的眼神目送下,再次孤身一人踏上了属于他的行程。 至于他此次离去要去何方,没有人知晓。 因为连闻人政自己都不知晓。 闻人政此次潇洒离去,最为伤心难过的当属闻人云舒这位亲孙女了。 自小便跟在爷爷身边长大成人闻人云舒,心里到底有多舍不得爷爷离开自己,也只有她的心里最清楚了。 其余人虽然不清楚闻人云舒现在的心情,但是却也深知离别的滋味有多伤感。 其次同样伤心难过的便是小可爱柳落月了,因为自己的新靠山闻人太爷爷无情的抛弃了自己去浪迹天涯了。 他老人家这一走,自己该如何抵抗臭老爹的毒打啊?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便是因为在九月初一的那天,小可爱散朝归来后准备了好几坛子陈年佳酿,笑盈盈去感谢闻人政多日里教导自己兄弟姐妹几人武功的恩情。 陪在一旁同样喝的有些微醺小可爱酒劲上头了,非要嚷嚷着要拜老爷子为师,让其教授自己绝顶的武学。 喝了个八成醉左右,意识不清的闻人政呵呵一笑,大手一拍就答应了小可爱的请求,当场就要进行拜师仪式,正式收小可爱柳落月为关门弟子。 幸好柳大少散朝归来的及时,急忙阻止了这两个不靠谱的一老一小,不然的话拜师礼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见到这一幕的柳大少自然是火冒三丈,揪着小可爱的耳朵就要去拿训子棍。 逆女,你简直是要翻天了。 哪怕你要造你爹的反,你老子我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你竟然想跟老子我当师兄妹,这个老子我可真忍不了。 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你是真的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于是,在九月初一的那一天,柳府之中又一次上演了鸡飞狗跳的场面,醉酒微醺的小可爱被柳大少提着训子棍在院子里追的抱头鼠窜。 要不是闻人政听到动静,及时用真气醒酒阻拦了柳大少的行动,小可爱少不了一顿屁股开花的凄凉下场。 “爷爷,抽空多回来看看我们。” “太爷爷,你老不地道啊!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月儿我怎么办?月儿臭老爹的气可还没消呢? 你快回来,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啊。” 柳大少目送着闻人政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头的转角处,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闻人云舒,悄悄的从袖口里抽出了训子棍, 动作隐晦的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家眷,柳大少的目光终于锁定了人群里小可爱的身影。 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柳大少不着痕迹的朝着站在府门左侧,一副欲哭无泪的小可爱逼近了过去。 小可爱正神色可怜巴巴的对着老爷子的背影挥手送别,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杀气袭来。 这十几天的日子里,小可爱的武功在老爷子的教导之下可谓是进步神速,称得上是一日千里。 感受到朝着自己袭来的杀气,小可爱尖叫一声本能的抱着头朝着旁边躲闪了过去。 “逆女,你给老子站住。” 小可爱借机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挥舞着训子棍的柳大少,再次尖叫一声急忙朝着府中跑去。 “臭……好爹爹,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你……你先把训子棍放下好不好?” “放你奶奶……奶娘个腿,你给老子站住。” “你先放下训子棍月儿就站住。” “放下训子棍?想得美!你他娘的最差的辈分都想跟老子我称兄道弟了,你还想让老子放下训子棍? 今天不打的你脱层皮,老子跟你柳落月的姓。” “爹爹,误会,都是误会,拜师的事情跟月儿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明明是太爷爷他非要收我为徒的,月儿身为晚辈实在是不好拒绝,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下来,不信你去问太爷爷啊!” “放你娘的屁,你给老子站住。” “不站,除非你先把训子棍给放下,且保证不揍月儿我就……” “啪!” “呕吼……臭老爹,坏老爹,月儿都这么大了,已经是大姑娘了,你怎么还能抽月儿的屁股呢?你为老不尊?” “打你屁股?老子不但打你的屁股,还要扒了你的皮。 老爷子不但是我的恩师,在你云舒姨娘那边他老人家还是我的爷爷,连老子都要喊他一声爷爷,你拜他为师将你老子我置于何地? 最差的辈分都得跟老子我称兄道弟了,最高的辈分老子反过来还得喊你一声师姑。 这种辈分你都可以跟你爷爷称兄道妹,喊他一声老大哥了。 你个逆女,你老子我天下有名的造反皇帝,也没有你这么嚣张,你给老子站住。” 柳家一众家眷脸色怪异的看着围着前院假山你追我跑的父女俩,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柳之安闷咳了几下,正了正头顶的员外帽啧啧几声背着手走进了府门之中。 “年轻,真是一个轮回啊!” “爷爷,救我,快救我,月儿的臭爹爹六亲不认了。” 正准备赶往内院的柳之安听到了小可爱的求救声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下围着假山跟柳大少打游击的小可爱默默的吁了口气。 在身后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柳之安径直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取出烟枪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兴趣盎然的欣赏着夕阳下父慈子孝的戏码。 “啧啧啧,老朽说的没错,年轻,果然真是一个轮回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李 柳府之中的闹剧在小可爱的屁股挨了十几下柳大少手里的训子棍后,在其大声求饶的画面中落下了帷幕。 老爷子潇洒的离去之后,柳大少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忙里偷闲的模样。 大龙各地州府的主官呈交朝廷的文书先是由内阁审阅,再由十王殿核定之后,转到柳大少手里的重要文书可谓少的可怜。 无论是内阁还是十王殿,柳明志都给了他们足够的权利。 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奏章文书,在内阁官员与十王殿相继拍板之后,柳明志很少再次过问其中的事宜。 在柳明志这种看似懈怠朝政的放权行为下,大龙各地州府民生吏治的运转速度反而更加的快速有效了。 原本七天左右才能够答复的文书,往往两三天或者三四天的时间就能够快马加鞭发往各地州府的主官手中。 有些时候甚至一两天左右,就能将各地州府主官禀报的事宜处理的圆圆满满,极大地加速了朝廷在治理民生吏治上的速度。 在朝中百官看来,内阁的建立简直是一个伟大的创举。 此制度不但给予了官员足够的权利,可以更加快速的辅佐陛下治理朝政,同时也减轻了皇帝的负担,令皇帝不用为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事宜就殚精竭虑。 只是内阁制会维持多久就没有人知晓了,能够位列两班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明眼人,他们自然能够看出内阁制的利与弊。 内阁首辅,次辅,助辅,诸多内阁主要官员虽然最大程度的减轻了皇帝的负担,同时手中的权利也太大了一些。 大到很多地方州府的官员间接性的成了内阁中众位主要官员的门生,这对与皇帝而言,并不是希望看到的局面。 好在陛下棋高一招,设立了凌驾于内阁官员之上的十王殿。 各地封疆大吏的奏章文书由内阁官员审阅批红之后,必须交由十王殿核定,此举已经最大程度的遏制了朝中两班官员与各地封疆大吏串通一气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并不意味可以彻底的杜绝官员之间暗通款曲的事情出现,故而很多官员也曾考虑过,内阁制是否会一直的维持下去。 比如新君继位以后,是否会一如既往的保留柳明志这位开国皇帝定下的制度。 然而无论心中是什么想法,朝中的文武百官从来都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思,毕竟当今陛下的圣意实在是太难揣摩了。 大龙承平五年九月二十日,柳府内院书房。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放下了宋清派人传过来的文书,端起了茶杯送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喝上一口。 目光复杂的垂眸望了一下杯中水面上的茶叶,柳明志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原处。 “来人。” “少爷?” “通知柳松,马上给本少爷送来一壶好酒。” “小的遵命,少爷稍等。” 守在门外的下人离去之后,柳明志再次拿起桌面上的文书复看了起来。 文书上的内容是宋清汇报的关于谍影一干密探身后事的情况,在工部,户部两部官员的精诚协作之下,皇陵中的事情终于处理完毕了。 朝廷不但将影主,以及几十位忠心耿耿的谍影密探的尸首厚葬在了睿宗李政的陵寝之外,还按照柳明志的要求立上了千秋忠义碑。 千秋忠义碑上更是完全按照柳明志要求镌刻上了影主他们的大概身份,以及他们忠心为国的生平事迹。 此等结局,对于影主他们而言,应该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然而这般皆大欢喜的结果,当柳明志看完了文书上面的所有内容以后,心里面却是一团乱麻。 心里面一团乱麻并非是柳明志不满意户部与工部两部官员办事的结果,而是柳明志的脑子里始终忘不了当日皇陵之中发生的那一幕幕场景。 几十名谍影密探一个个毫不犹豫的前赴后继的自绝于李政的陵寝之外,为的仅仅只是一个忠字。 为了他们心中所坚持的忠义,可以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慷慨赴死,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忠义二字在他们的心目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陛下,老臣尽力了! 影主当时临终之前的这一句话,柳明志当时站在一旁,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很多的含义,有释然,也有感叹,亦有不甘。 或许他是不想自绝当场的,可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坚持的那份忠义,他最终仍然选择了舍生取义。 柳明志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傻,有的只是由衷的敬佩。 只是柳明志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行事? 以谍影密探的实力,影主明明有机会与自己分庭抗衡的,他为什么却只带了几十名谍影密探选择了慷慨赴死? 他明明满腔热血的想要匡扶李家的江山社稷,为何选择了赴死这种结局呢? 是什么导致他放弃了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让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柳明志想不通,想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有想通。 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柳明志站直了身子提起毫笔蘸墨,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肆意的挥洒了几下。 一个苍劲有力的李字跃然纸上。 “李。” “李。” “李!” 柳明志望着宣纸上笔走龙蛇的李字,朗声一连道了三次李字,一声重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加有力。 “少爷,小的把酒送来了。” 房门外柳松的说话声打断了柳明志复杂惆怅的心情,随意的瞄了一眼房门,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毫笔坐到了椅子上。 “进来吧。” “是。” 眨眼的功夫,柳松乐呵呵的端着放着酒壶酒杯的托盘走进了书房之中,直接走到了柳大少的书桌旁边停了下来。 “少爷,小的不知道你要喝什么酒,所以直接去雅少夫人的那里取来了你最爱喝的桃花酿。 你想吃什么下酒菜?小的马上去准备。” 柳大少默默的吁了口气,伸手直接将托盘中的桃花酿提在了手里。 “不用了,只喝酒就挺好的。” “啊?这……少爷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愁闷的事情了?” 柳明志忽略掉眼前的茶杯,举起酒壶朝着口中送去畅饮了一大口。 “少爷,你慢点,你慢点,别呛到了。” 在柳松有些担忧的话语中,柳明志拿下酒壶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随意的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 “小松。” “少爷?” “少爷问你,在你的心里少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 柳大少眉头骤然一凝,目光幽邃的盯着一脸迷茫的柳松。 “怎么?莫非少爷我的为人已经让你难以评价了吗?” 柳松看着柳大少幽幽的眼神忙不吝的摇摇头,不知道自家少爷又受了什么刺激。 “没没没,少爷你想多了,小的只是没有想到少爷你忽然问出了这么奇怪的问题,所以有些诧异而已。” “现在反应过来了吗?” “反应过来了,全都反应过来了。” “那你说说少爷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松神色窘迫的不停挠着脑门:“少爷,你起码让小的知道你是因为哪方面的原因才问出的这个问题吧? 人品?性格?德行?为人?小的什么都不清楚,你让小的从何说起啊?” 柳明志脸色微怔了一下,看着柳松为难不已的表情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少爷交代你一件事情。” “少爷你说。” “嗯!” 柳松看到柳大少抬头朝着书房外示意的举动,急忙朝着房门走去,探头探脑的在书房外的庭院里观察了一下,柳松关上了房门折返了回去。 “少爷,没有下人路过,你尽管说。” “去告知小诚子一声,让他通知尚衣房,依据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还有月儿这丫头的身形尺寸,尽快赶制出三身龙袍,少爷我有大用。” “是,小的马上去通知小诚子……龙…………龙……龙袍?少爷,你确定不是蛟龙袍而是龙袍吗?” 柳明志看着柳松那副仿佛没有听清楚自己话语的惊疑神色,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没听错,是龙袍,不是蛟龙袍。” “确定吗?” “嗯!” “小的——小的明白了,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保密。”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嗯!” 柳松离开了以后,柳明志提起酒壶对着地面泼洒而下。 “诸位前辈,朕,敬你们!”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他的背也弯了 大龙承平五年,九月二十六日。 柳大少从卦摊那里回到家中刚刚更换了一件宽松的衣袍,齐韵就急匆匆的走进了房中。 “夫君,你换好衣物了吗?” 柳大少不慌不忙的系好了腰间的玉带,看到急匆匆的走进房中的齐韵淡笑着走了过去。 “娘子?怎么了这是?为何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啊?” 齐韵看见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夫君,急忙迎了上去一把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 “哎哎哎,韵儿你这是怎么了?干嘛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为夫刚回来你好歹先让为夫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齐韵微微回首,娥眉紧蹙的望着一脸诧异的夫君无奈的摇了摇头。 “萱儿小妹又要去闯荡江湖了,妾身来找你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去送送她你觉得合适吗?” 柳大少原本有些不情愿的脸色猛然一变,反手攥住齐韵的皓腕疾步朝着柳萱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韵儿,咱们快点过去,别到时候这丫头已经启程赶路了。 萱儿这个臭丫头也真是的,要去闯荡江湖的话怎么也不知道提前两天打声招呼,若是提前打招呼的话,为夫现在何至于这么仓促。” “你身为亲大哥都不知道萱儿小妹想的什么,妾身这个嫂子就更不知道了,谁知道小妹她行事如此的果决,说走就要走了。” 柳大少夫妇二人赶到柳萱居住的庭院之时,柳萱已经将整理好的包袱背在了香肩之上,见到急匆匆赶来的大哥跟嫂子立刻福了一礼。 “萱儿见过大哥,见过韵嫂子。” 柳大少瞄了一眼小妹柳萱香肩上的包袱,松开了攥着齐韵的大手随意的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哪有这么多的俗礼,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要去闯荡江湖也不知道给大哥提前打一声招呼。 幸亏大哥今天因为卦摊上没有客人的缘故回来的早了一些,不然的话可能就见不到你这一面了。” 柳萱看到大哥那一脸无奈的表情淡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大哥你今天没有及时的回到家里面,萱儿也不会跟大哥你不告而别的。 萱儿本想着跟韵嫂子还有诸位嫂子道别了以后,就准备去蓬莱酒楼外的卦摊上跟大哥你辞行的。 哪想到大哥你恰好先一步回到了家中,如此也好,省的萱儿再跑一趟了。” 齐韵浅笑嫣然的走到了柳萱的身边停了下来,抓起柳萱的玉手轻轻地叹了一口长气。 “小妹,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眼下还有两三个月的光景就要新春佳节了,届时你还是要回来欢度团圆佳节的。 既然如此,就这两三个月的光景,你现在出去游荡江湖又何必呢? 在家里好好的安歇一段日子,等到下一年开春再出门也无妨啊! 你也别嫌嫂子唠叨,嫂子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嫂子,你的好意萱儿心领了,可是萱儿待在家中太过无所事事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懒散的日子。” 齐韵还想再劝一下,却被柳明志抬手拦了下来。 “韵儿,萱儿既然已经打算好了,你就别再劝了。” “这……好吧,妾身知道了。” “萱儿,你要离家的事情跟爹娘说了吗?” “早上就已经说了,爹娘虽然不舍得萱儿再次去闯荡天涯,可是却也不想禁锢萱儿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些依依惜别之言以后就同意了下来。 萱儿正是从爹娘那里出来以后,才跟韵嫂子说的这件事情。”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神色落寞的点了点头。 “得了,既然爹娘都已经同意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你的心也不在家里,想去就去吧。” “嗯嗯,谢谢大哥。” 柳明志抬手拍了几下小妹柳萱的香肩,转身走向了柳萱的闺房外。 “傻丫头,跟大哥有什么好见外的,先去跟你其她的几个嫂子一一道别吧,大哥去府门等着你。 此次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大哥去送送你。” “好,萱儿知道了。” 齐韵看着夫君的背影娇颜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柳萱颔首示意了一下。 “走吧,嫂子跟你一起去给其她的嫂子道别。” “好,那就有劳嫂子了。” 柳明志在府门外等了小半天,小妹柳萱才在一众佳人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大哥。”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全都免礼,韵儿,婉言,嫣儿,雅姐……你们先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为夫去送送小妹。 咱们再耽搁下去,小妹今天估计就要露宿荒野了。”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小妹,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就不送你了。” “多谢诸位嫂子,小妹先告辞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柳萱给一众佳人行了一礼,看到牵着马缰已经走出了十几步的大哥,挥着手跟嫂子们最后示意了一下,莲步轻盈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兄妹两人并肩而行,一言不发的默默的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兄妹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南人来人往的官道之上。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抬头看向了一望无际的万里晴空。 “萱儿,想好了要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呢!走到哪里是哪里呗!” 柳明志因为小妹柳萱的话语沉默了,沉默不语了许久之后露出了一抹苦笑,轻轻地抓住小妹的手腕将马缰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行,那就走到哪里是哪里吧。 但是不管你走到哪里,萱儿,大哥都希望你能牢记大哥给你算过的那一卦。” 柳萱娇躯一颤,贝齿轻咬着红唇意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攥着马缰点了点臻首。 柳明志望着小妹略显沉闷的娇颜,伸手在袖口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一张银票放到了柳萱的手心里。 “丫头,一路上该吃吃,该花花,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如果在外面感觉到累了,大哥随时欢迎你回家安歇。 过多的离别之言大哥就不多说了,然而大哥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忘了仔细的思虑思虑就行了。 关山路远,一路珍重。” 柳明志话毕,大手不轻不重的在柳萱的香肩上拍打了几下后,径直转身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哥。” 柳明志脚步猛然一顿,微微转身看向了举着藕臂的柳萱。 “怎么了?” “我想……没……你也多多珍重。” “知道了,臭丫头,大哥……再次祝你一路顺风。” 柳明志好似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大步昂扬的向前赶去。 傻丫头,大哥愧对你了。 柳萱美眸木讷的目送着大哥有些萧瑟落寞的背影渐渐远去,轻轻的挥舞了几下手掌。 原来,大哥的脊背也在不知不觉中弯下了很多。 柳萱用力的眨了好几下微润的眼眸,牵起了马缰默默的反向而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爹累了 柳明志回到府里以后尚未来得及坐下歇息片刻,柳松急匆匆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房门。 “少爷,你现在方便吗?”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放下了手里刚喝了一小口的茶水,轻轻地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看向了站在门外的柳松。 “先进来吧?又怎么了?” “少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小的就不进去了,就是老爷让小的通知你过去一趟。” “老头子让本少爷过去一趟?现在吗?” “对,小的来通知少爷的时候老爷他已经去了书房,他说在他的书房里等着你。” 柳大少神色疑惑的嘀咕了几句老头子让自己过去的目的,抬手对着柳松摆动了两下。 “我知道了,少爷我喝完这杯茶润润嗓子就会过去,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离去之后,柳大少不慌不忙的端起了手中的茶杯,一边浅尝着令唇齿留香的茶水,一边思索着自己老头子喊自己过去的用意。 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萱儿这丫头刚一离开小半天左右的功夫就让自己过去,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难道老头子要跟自己谈论关于萱儿这丫头的事情?那么会谈论一些什么方面的情况呢? 沉吟了良久,柳大少隐隐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老头子要说的事情十有八九跟小妹柳萱的终身大事有关系。 二十六岁的芳龄了,在自己看来虽然不算太大,可是根据如今的观念来看,萱儿这丫头已经是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了。 过了花信之龄还没有出阁嫁人,虽然不能说是大龙独一份,起码也算是金字塔塔尖的佼佼者了。 暗自腹议间,一杯茶渐渐的饮尽。 柳大少将茶杯放到了桌案上,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朝着房外走去。 “呀?夫……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韵怀中抱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贴身衣物刚迈进门槛里,就看到突然从房中走出来的柳大少,登时吓了一激灵。 柳大少看到用玉手拍打着颤巍巍的胸口平复惊吓的佳人,又扫了一眼齐韵手中那些花花绿绿的贴身衣物,双手一摊眉头轻挑的耸了耸肩膀。 “刚回来喝完一杯茶,老头子那边就让为夫过去了,韵儿你先收拾衣服吧,为夫先过去了。” “好吧,妾身晓得了,晚上想吃点什么?妾身去吩咐厨房单独给夫君你做出来备着。” 柳大少搓着双手嘿嘿一笑,再次瞄了一眼齐韵手中的衣物,似笑非笑的背起双手走出了房间。 “为夫一时不察,想不到韵儿似乎又长大了些许呢。” “啊?妾身又显老了吗?” 齐韵娇颜一怔,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在自己的玉颊上抚摸了几下,随后又转身跑向了梳妆镜照了照。 照着镜子用指尖在自己的眼角拨动了片刻,齐韵发现自己眼角微不可察的皱纹并没有增多,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臭夫君,吓死老娘了。” “韵儿,晚上别忘了给为夫准备馒头。” 听到庭院中隐隐传来夫君的话语,齐韵随意的回应了一声。 “知道了,妾身会吩咐厨房……” 齐韵说着说着话语一顿,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自己好似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胸口和手中的几件贴身衣物,俏脸登时娇媚如水的暗啐了一声。 “呸,坏家伙。” 柳大少也不知道韵儿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没有,一路不停的赶到了柳之安的书房外。 “老头子,本少爷来了。” 提前打了一声招呼,柳大少也没有等自家老头子有所回应,轻轻一脚直接踢开了柳之安的书房大门,若无其事的走进了书房中。 “老头子,不知你呼唤本少爷前来有何事要赐教啊?” 柳之安手中的毫笔在账本上轻点了一个墨痕,放下毫笔随意的瞥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柳大少。 “萱儿已经出城了?” 柳大少静静地点点头,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随意的拿起一块蜜饯往嘴里一丢。 “前后还没有小半个时辰呢,估计最快也才刚走了十几里路左右。 对了,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来着?” “老夫跟你娘打算回江南的老宅住一段日子,离开家乡的岁月不短了,很多故人已经多少年没见了,想回去跟他们好好的聚一聚了。” “合着你也知道萱……啊?回……回江南老宅?你跟我娘要回江南老宅?”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有些怔然的反应,起身站了起来,伸手从墙上取下了自己很少抽的旱烟袋走到了窗前。 动作略显生疏的装好了烟丝,柳之安用火折子点燃以后静静地的吞吐了几口烟雾。 “如今诸多事情皆已经告一段落,你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老夫帮衬的了,老夫也可以彻底的安心了。 故而,老夫就打算带着你娘亲回江南故里散散心,跟老故人们团聚团聚。 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呕心沥血,多少有点筋疲力尽了。 现在老夫跟你娘亲也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岁数了,就想先回故里悠闲的过上几年的日子。 有的人衣锦还乡,有的人荣归故里,有的人落魄而归,有的人孤独而回。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却全部都与四个字脱离不了关系,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四个字的束缚。 那就是所谓的落叶归根这四个字。 人这一辈子,不管风光与否,辉煌与否,落魄与否,凄凉与否。只要年纪一大,脑子里想的永远都是落叶归根这些事情。 混小子,爹老了,真的已经老了。 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天起到今日,岁月匆匆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 仿若一眨眼的功夫,当年还被爹捧在手心里哇哇嚎哭的小婴儿,如今也已经真正的成年了。 不但成年了,而且还成长为了大龙的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能够亲眼见到这一幕,爹和你娘我们两个这辈子,也就不枉此生了。 无论是天南还是地北,上了年纪的老人时常都会说十年如一日如何如何。 可是在爹的这里,却是四十多年如一日啊! 这四十多年里,你,明礼,萱儿,明杰,你们兄妹姐弟四人先后全都长大成人了。 一天天,一年年的看着你们从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爹虽然时常骂你们不成器,可是在爹的心里,爹却是由心的为你们感到骄傲,由衷的为你们自豪。 你们有今日之成就,不枉爹这几十年含辛茹苦的拉扯啊! 含辛茹苦了这数十年,爹虽然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太大的忙,却也算是尽心尽责了。 一忙就是几十年,混小子,爹累了,爹也想歇歇了。” 听完柳之安嗓音有些沙哑的感慨之言,柳大少吊儿郎当的姿态不见了,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更有些不知所措。 口中的蜜饯明明那么的甘甜可口,可是柳明志却觉得极其的不是滋味。 柳大少抿着嘴唇将口中的蜜饯吞咽了下去,用力的眨巴了几下被风……对……就是被风吹到的双眼。 蜜饯细品起来,原来也可以是苦的。 比黄莲还要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落叶归根 柳明志将嘴里仿佛苦到了骨子里的蜜饯全部吞咽了干净,举止艰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柳之安的身旁停了下来。 “既然累了,想要歇一歇了,那就歇一歇呗。” 柳之安轻轻地将烟枪从口中拿了下来,把早已经燃尽的烟丝对着窗台磕了磕。 “你这个长不大的混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了。 老夫还以为,你会让老夫忙活到直至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呢!” “呵呵呵呵……原来本少爷在老头子你的眼里就那么的没良心啊?你这么一说,本少爷突然又不想让你跟我娘亲回江南了。 不说让你忙活到直至撒手人寰的那一刻,起码也得让你再忙个二三十年才能放你回到江南故里,和我娘亲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 可惜的是,想要走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就像外公,舅舅,姑姑,老爷子,萱儿他们所有人一样。 他们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京远去了,本少爷想留也留不住,如今你跟娘亲你们二老也一样,既然已经告诉了我要离开的事情,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你们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京远去了,本少爷这心里纵然是百般的不舍,又有什么意义呢? 强留,不过是徒增一个不孝的名头罢了,本少爷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背上一个这样的名头。 老头子。” 柳之安往烟锅里装填烟丝的动作一顿,默默的转头看向了站在身旁的柳大少。 “嗯?” 柳大少看着老头子手中已经再次装好了烟丝的烟锅,眼神犹豫了片刻,直接从袖口里取出了火折子吹燃。 “累了,就好好的歇一歇,你的背跟二十多年前一比,弯了太多了。 不但脊背弯了,须发也已经白了。 遥记得二十年前在江南金陵老宅的时候,你挥舞着训子棍中气十足的模样,再看看你现在须发皆白的模样,不说是天壤之别,倒也相差甚大了。 你说的对,老头子你现在老了,真的已经老了。” 柳之安默默的望着柳大少手中噼啪作响的火折子,举起烟枪俯身凑了上去。 静静地吞吐了几口烟雾,柳之安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打量了一眼儿子还算挺拔的身体叹息了一声。 “别说老夫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那不一样,本少爷的娘子那么多,腰还能直起来身体就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而你就我娘一个夫人,想出去偷个腥还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跟本少爷我比较? 本少爷的脊背有些弯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就嘚瑟吧,就你这个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模样,能活到老夫这个岁数那也是咱们柳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显灵了。” “哎!本少爷乐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生在世,往长了说也不过就是百年光景而已;往短了说,也就那么匆匆几十年的岁月罢了。 匆匆不过几十年或者百年的岁月,生而为人,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禁锢自己的想法呢?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啊!” “呵呵呵……你小子倒是心性豁达。” “人生嘛,本就该如此,不是吗?” “是!是!是!是老夫短见了还不行吗?” “打算哪天启程回江南故里?” 柳之安没想到刚刚还与自己互相打趣的儿子忽然提到了这种伤感的问题,目光幽幽的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三五天左右吧,应该不会耽搁太久了。 马上就要十月了,一旦天降瑞雪,从而大雪封路,今年估计就回不去了。” “好!对了,关于萱儿终身大事的问题老头子你到底是……” 柳之安在窗台上磕了磕烟锅,直接截断了柳明志后面的话语。 “儿孙自有儿孙福,萱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这些是老夫已经不打算再干预了。 这丫头很懂事的,懂事的让人心疼呢! 老夫不想再以所谓的…… 唉,不说了,不说了,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说老夫跟你娘亲我们两个要回江南故里的事情。 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的差不多了,今天是大朝会,你起得肯定很早,你先回去歇着吧,老夫要继续算账了。 对了,别忘了把房门带上,年纪大了,老夫受不了凉。” 柳明志看着已经走向了椅子的柳之安,嘴角嚅喏了片刻默默地点点头。 “好,本少爷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柳大少心不在焉的离开了老头子的书房,漫无目的的游走到了齐雅的庭院之中,看到坐在凉亭里刺绣的齐雅径直走了过去。 “雅姐。” “夫君?今天大朝会你起的那么早,肯定精神不佳,你送小妹回来后怎么没先去补补觉啊!” “为夫不累,你现在应该不忙吧?” 齐雅马上将手里绣了一半的布帛放到了线框里,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 “不忙,夫君找妾身有事吗?” “不忙就好,为夫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觉到有些闲得慌,去后院陪为夫小酌几杯怎么样?” 齐雅仔细打量了一下夫君的神情,宛然一笑的点了点臻首。 “好啊,妾身把东西送回房间里后咱们就过去。” “行,为夫等着你。” 几盏茶功夫以后,夫妇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府后院里已经枯黄的草坪上。 柳大少手中端着盛着桃花酿的酒杯,静静地躺在齐雅圆润修长的玉腿之上凝望着天际的云彩,一杯又一杯的将美酒送入口中。 齐雅静静地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默默饮酒的夫君,强行压下自己桃花美眸中的忧虑之色,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夫君轻碰了一下。 “夫君,妾身陪你共饮。” “好,雅姐,共饮。” 大龙承平五年十月初二,旭日东升之际,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一群孩童的哭喊声中,缓缓地驶离了柳府大门前的街道。 “爷爷,奶奶。” “呜呜呜,爷爷奶奶,芸馨回去金陵看你的。” “爷爷,奶奶,不要走,不要走。” “爷爷,奶奶,你们等等正然,正然跟你们一起回江南。” “爷爷……” 柳明志扫了一眼身旁那一众痛哭流涕,在各自娘亲的手里挣扎着想要朝着远去的马车追赶而去的儿女们,轻轻地叹了口气。 望着街道上渐行渐远的马车,柳明志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神色惆怅的转身走进了府门之中。 都走了,原来热热闹闹的柳府,从今天开始也要变得的空旷了下来了。 一众佳人听到了夫君的叹息声,转头看着夫君朝着府中缓缓走去的孤寂背影,相视了一眼,纷纷娇声叹息了一声,拉着手里挣扎的儿女转身迈进了府门之中。 柳之安和柳夫人他们老两口离京以后,柳府之中安静了月余左右的光景,才逐渐的再次热闹了起来。 只是相比之前的日子,终究让人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似得。 “小的柳松求见少爷。” “进来吧。” “是。” “小松,怎么了?” “回少爷,小诚子回话,少爷吩咐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了。” “晓得了,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错付真心 寒风呼啸,瑞雪再临。 本就已经银装素裹的大龙京师,又一次笼罩在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之下。 “啊……啊啾。” 斜卧在躺椅之上裹着一个大氅的柳大少被迎面而来的寒风猛地一吹,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柳大少虎躯哆嗦了几下,掀开大氅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扫视了一眼街道上迎风冒雪匆匆往来的百姓,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今日的鹅毛大雪从早上天一亮便开始飘落,落了大半天过去了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着急忙慌的赶着路,根本没有人前来卦摊这里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瞄了一眼旁边火炉上已经沸腾的水壶,柳大少自顾自的提起水壶倒了一杯热茶捧在了手心中取暖。 唉,今天才接了一个客人,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干了。 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吸了一点点茶水,心里打定了主意,再等小半个时辰左右依旧没有客人登门的话,就马上收摊撤离。 幸亏自己的卦摊上早就已经搭建好了御寒的棚户,备好了取暖的火炉,否则这风雪扑面,寒风呼啸的长街上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放下了热气蒸腾的茶杯,柳大少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翻看了起来,然而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把手中的书册丢回了原处。 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卦摊,柳大少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有些怀念起了任清蕊这丫头待在京城的往日。 自从陶樱去世了之后,任清蕊这丫头就代替了陶樱的身份,每日都来卦摊这里陪着自己闲聊。 虽然偶尔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人感觉到有些头大,但是习惯了以后倒也挺好的,起码身边多点了人气不是。 最不济,她也能站在卦摊前帮自己大声的吆喝小半天,招揽一些过往的行人上门来照顾生意。 现在好了,没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大呼小叫了,安静了倒是安静了,可是自己反倒是不习惯了。 有些时候自己是喜欢安静一些,可是这也忒安静了一些吧? 安静的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似得! 如今不但冷清了,而且也没有人帮着自己吆喝揽客了,卦摊的生意似乎也差了不少,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唉,也不知道任丫头在蜀地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应该跟她的家人一起生活的相当愉快吧? 罢了罢了,人家走都已经走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要怪就怪苍天无眼,造化弄人,让丫头你错付了真情。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想办法多挣点铜钱养家糊口吧。”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儿,柳明志强行打起了精神,浅尝了一口茶水后重新捧起了书籍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想法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柳大少本以为小半个时辰之内多少会有客人登门的,然而当自己特意等到了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一个客人登门,柳大少登时心凉了。 随意的将书籍往桌案上一叩,柳大少拿起裹在身上的大氅往背后一披起身走出了卦摊的小棚户。 “柳松。” 坐在酒楼外偏僻的台阶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正在偷偷摸摸的读着春秋,读的脸色有些发红的柳松听到少爷的招呼本能的抬头看了过去。 “少爷?” “收摊了,本少爷先去转转了。” “得嘞,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空中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重重的呼了一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迎着风雪不疾不徐的迈进了雪慕之中。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的满身积雪的身影出现在了儿媳妇李静瑶原来所居住的云昌公主府内。 “柳先生您来了,老奴有礼了。” “免礼免礼,太妃呢?” “回先生,娘娘正在闺房中安歇,老奴就不陪你一起过去了。” “嗯,你继续取暖吧。” “是,多谢先生。” 柳大少跟公主府中的老管家寒暄了几句话,径直赶去了何舒居住的庭院之中。 “舒儿,你干什么呢?” 何舒的闺房中,正坐在火炉旁穿针引线的佳人听到了门外柳大少的说话声,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布料挺着大肚子走向了房门。 柳明志站在房门外拍打干净了身上的积雪后直接推门而入,见到挺着大肚子朝着自己走来的何舒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搀扶住了佳人的手臂。 “慢点慢点,舒儿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以后走路可千万要注意点才行。” 何舒看着心上人紧张兮兮的神色,芳心之中甜如蜜糖,笑盈盈的抚摸了几下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傻夫君,看你紧张兮兮的那个样子,妾身的肚子还没到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的月份呢。 再说了,就算已经到了需要注意的月份,妾身也没有那么的娇弱不堪啊。”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坐下说,先坐下再说。” 柳大少扶着何舒走到了火炉旁重新坐了下来,看到旁边的针线布帛随意的扫了一眼。 “舒儿,这又是针线,又是布料的,你干什么呢?” 何舒伸手拿起身前的布料,献宝似的在柳大少眼前挥了几下。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咱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做些合身又舒适的衣服了,孩子刚出生得时候皮肤嫩,可不是什么衣服都能穿的。” “哎呀,让丫鬟们帮着做几件不就行了,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瞎忙活什么。” “不行,丫鬟没有当过娘亲,她们缝制出来的衣物妾身不放心,再者妾身闲着也是闲着,做点衣物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你总不想见到妾身一直闷在房中,直到闷出病来吧?”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但是累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要逞强知道了吗?” “嗯嗯嗯,妾身知道的。对了,茶壶里有盛放好的热茶,夫君你要是冷的话就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柳大少自食其力的倒了一杯茶水捧在了手心里取暖,望着一旁缝制衣物的佳人欲言又止了良久。 “舒……舒儿。” “嗯?怎么了?” “没什么,涛儿这孩子最近来看你了吗?” “嗯嗯,这孩子每个月都会来妾身这里少则四五次,多则七八次的看望妾身是否安好,大前天他刚刚来过。 怎么了?是不是他在朝堂上给你闯祸了?” “没有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涛儿这孩子在十王殿的这几年里还是相当尽职尽责的,并没有犯过什么过错。” “那就好,那就好,你突然提到他,妾身还以为他又给你闯祸了呢。” “呵呵……别瞎想了,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你可别老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待。 为夫这段时间考虑了一下,打算给这孩子一个机……算了算了,跟你说估计你也不会懂的这些事情。 为夫还是抽空直接跟涛儿这孩子当面谈吧,跟他说好了以后再跟你说明其中的原委。” 何舒娇颜迷茫的点了点头:“好吧,若是有正事的话,那夫君你还是直接跟涛儿当面谈好了。” 柳明志将手中变得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何舒的床帏走了过去。 “舒儿,今天又是早朝的日子,为夫起的有点早了,我先在你这里补会觉,你累了就一块休息。” “哎,妾身知道了,今天鹅毛大雪下了大半天,床榻有些凉,要不妾身把丫鬟们喊进来给你暖床?” “不用了,为夫没那习惯。” 柳大少拒绝了佳人的美意,宽衣解带后一把扎进了散发淡淡馨香的被窝之中,不足半柱香的功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何舒凤眸柔和的望了一会陷入酣睡的柳大少,浅笑着摇了摇臻首,又将心神放到了手中的针线活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谁有帝王之姿 大龙承平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大朝会。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 柳大少身着一袭常服龙行虎步的走到了龙台上,目含笑意的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轻轻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相继入座以后,这才将目光看向了站在龙台之上的柳大少。 见到站在龙台上的柳大少又是一袭常服上朝,百官的神情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如今的陛下是有名的不按常理出牌,别说他身着一袭常服上朝了,就算陛下他有朝一日穿着一件褴褛不堪的乞丐装上朝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在百官看来,柳大少这位当今天子无论干出来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行为来,那都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 百官平复了心神以后,不再为柳大少的着装而浪费心神,纷纷掏出了今日要汇报的奏章文书。 只是今日的朝堂之上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可是具体的少了点什么,百官一时之间又没有想出来。 纯粹就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东西罢了。 柳明志看到百官已经各自入座,闷咳了一声缓缓的朝着龙台下走了过去,悠闲自得的停在了大殿中央的大号火炉旁,伸手靠近炉壁取暖。 官员们各自从袖口里取出了早已经备好的奏章文书以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站在火炉边取暖的柳大少,等着他开口让自己等人汇报政务。 然而约莫两盏的茶功夫过去了,柳大少依旧乐呵呵的站在火炉旁悠闲的取着暖,完全没有要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意思。 看着柳大少怡然自得,好不自在的模样,官员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片刻,一头雾水的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殿中央的柳大少。 这——这——陛下他这是几个意思啊?为何如此的让人看不懂呢? 大朝会不是应该等官员们一到齐之后就马上开始议事的吗?陛下他围着火炉乐呵呵的笑个不停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后宫的哪位娘娘又有喜了,让陛下知道了大喜事以后,所以因而乐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亦或者是某地州府之中出现了祥瑞之事,令陛下高兴的有些太过忘我了? 文武官员们心思各异,纷纷暗自猜测着令柳大少行为怪异的根源。 亦有不少官员看向了跪坐在首位之一的内阁首辅夏公明,希望内阁首辅夏老大人开口打破这有些令人不明所以的怪异气氛。 柳大少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侧文武官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自顾自的拿起火钳拨弄了几下火炉里燃烧正旺的煤球。 片刻之后,柳大少将火钳放回了原处,轻轻地拍打着手心笑吟吟的环视了一周殿中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 原来还在满腹疑问,静静地揣摩圣意的文武百官听到了柳大少清朗的话语,立即端正了身体举起手中的朝笏行了一礼。 “陛下,臣等在!” “哎,不用那么拘谨,列位臣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京师境内接连下了好几场的鹅毛大雪了,如今外面的天气可谓是天寒地冻,让人从头冷到了脚啊。 列位臣公大早上一起来就入宫上朝辛苦了,朕体谅列位臣公尽职尽责的忠心,给你们都备了茶水,哪位爱卿实在体寒的话,待会尽管喝茶,不用在意虚礼。” 柳明志说完将目光看向了数步外的柳松招了招手:“柳松,给列位臣公看茶。” “是。” 柳松立马小跑到了后殿吆喝了一声。 “陛下有令,给诸位大人上热茶暖身。” 半盏茶的功夫左右,几十名太监分成两列端着摆放着几个茶杯的托盘不疾不徐的走进了殿中,挨个的给殿中的文武百官旁边放下了茶水,然后又从正门相继退去。 柳大少接过柳松递来的茶杯直接盘膝坐在了殿中名贵的地毯上,吹了吹水面的茶叶沫浅尝了一口茶水。 “列位臣公,谁要是口渴体寒的话,自便就是。” 早已经在勤政殿中喝过几次羊肉汤,吃过多次饭菜的百官看着眼前的茶杯毫不意外,见到柳大少都已经喝上茶水取暖了,也就没有再客气。 “臣等多谢陛下赐茶。” “列位臣公该喝茶喝茶,朕该说朕的说朕的。 最近以来,朕有件事情始终有些犹豫不决,迟迟的难以下定决心,思索了多次依旧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结果。 故而,借着今日朝廷大朝会的日子,朕就想让列位臣公帮朕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听到柳大少终于开口说起正事了,官员们一边喝着热茶暖身,一边神色好奇的等候着柳大少言说令他犹豫不决的事情。 在百官的心目中,柳大少这位当今天子素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少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左右为难,踌躇不定的。 故而一听到柳大少竟然有事情想要自己等人帮忙拿拿主意,一众官员的心里登时好奇了起来。 其中也包括了内阁首辅夏公明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他苍老的眼眸中亦是闪烁着一丝丝好奇的意味。 柳大少看到文武百官皆是露出了好奇不已的神色,乐呵呵的对着勤政殿的后殿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手掌。 “朝会开始了,你们三个都出来吧。” 百官下意识的顺着柳大少的手势,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勤政殿后殿的珠帘,眼神中无不流露出了好奇的意味。 在百官好奇的目光中,后殿通往前殿的珠帘接二连三的晃动了几下,先后走出了三道身影。 嗯?这不是二皇子,三皇子与月公主他们兄姐弟三人吗? 怪不得刚才隐隐约约的总觉得大殿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原来是他们三位殿下刚才没有坐在首位之中啊。 三位殿下不愧是龙子龙女的尊贵身份,他们身着龙袍的气势虽然比不上不怒自威睥睨天下的陛下,却也已经初具了上位者的威严了。 尤其是他们兄姐弟三人身上的龙袍,大小适中,得体合身,一看就是尚衣房官员量体缝制而出的。 若不是一眼就看到了三位殿下他们的相貌,他们穿着这一身威武不凡的龙袍本官还以为……还以为…… 嗯?龙袍? 嗯?龙……龙……龙袍? 咦?似乎哪里不对吧? 夭寿了?龙袍? “噗!” “吭哧……吭哧……” “咳咳咳——咳咳咳——” “……”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大殿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喷水声,闷哼声,咳嗽声。 动静一波高过一波连绵不绝,仿佛进入了全是病人的医馆中一样。 官员们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以后,急忙抓起了官袍的袖口擦拭水迹,开始整理自己的仪态。 只是他们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走到殿中的柳承志三人的身上。 穿着明黄色与乌玄色龙袍的柳承志,柳成乾哥俩看到大殿中神色怪异窘迫的文武百官,脸色略显拘谨的朝着坐在殿中央的老爹走了过去。 反观哥俩身后同样身着一袭明黑色龙袍的小可爱,神色举止就随意的多了,随意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慵懒之意。 看到坐在殿中央的臭老爹,小可爱满不在乎的扫了几眼两侧的文武百官。 打了个哈欠之后,先是随意的抓了抓脖颈,接着又动作‘粗俗’的挠了挠自己挺翘微痒的屁股,一步三摇晃的跟在二哥,三弟身后走向了臭老爹。 柳大少看着走在最后面行为举止吊了郎当的小可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疯丫头,真的是本少爷的种吗? 柳大少轻咳几声,笑意幽幽的环视了一眼殿中脸色怪异莫名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你们来说说,二皇子,三皇子,云瑞公主他们兄姐弟三人之中。 谁更具有帝王之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龙椅而已,我坐过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心神刚刚舒缓了些许的文武百官脸色猛然一僵,心神再次绷紧了起来。 脑海中心照不宣的冒出了相同的念头,陛下此言意欲何为? 让我们来说说二皇子,三皇子,月公主他们兄姐弟三人谁更具有帝王之姿?难道陛下欲要让我等来决定太子储君的人选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情若是真的有那么简单的话,大龙朝廷太子储君的人选也就不会一下子空了几年,直到现在还没有敲定下来了。 陛下行事素来毫无章法不循常理,心思更是高深莫测,他怎么可能会让我们一干臣子来决定太子储君的人选呢。 其中必然有诈,万万不能随意出言附和,否则搞不好会祸从口中啊! 朝堂之上那些手握大权的元老重臣们,还是相当的了解柳大少的为人的,他们一时间虽然搞不懂柳明志到底想干什么,却也明白言多必有失的禁忌。 既然搞不明白陛下此举的深意,那就静观其变好了。 一些后进官员虽然不甚清楚柳明志的秉性,然而察言观色的本事却还是极为不错的。 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们各个都缄口不言的模样,他们也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原地岿然不动。 除了刚正不阿的夏老大人在陛下面前敢毫不避讳的直言相谏以外,眼下这种诡异局面,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 毕竟今日的情形实在是太蹊跷了,蹊跷的让人心里没底。 夏公明眼神若有所思的瞥了几眼两侧全部缄口不言的文武同僚们,伸手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看着殿中央笑意幽幽的柳大少,似乎意欲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官员中最轻松的莫过于兵部尚书宋煜了。 虽然他同样也搞不懂柳大少的想法,但是他清楚不管会有什么火,以自己与柳大少之间的亲情,都很难烧到自己的身上。 这就已经足够了,其它只要随大流就好了。 柳明志转动身子扫视了一周左右两侧脸色有些僵硬,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稳如老狗的文武百官,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 “自从朕自立称帝的那一年伊始,列位臣公便嚷嚷着劝谏朕尽快立下太子储君,这一劝谏就是好几年的光景。 如今朕终于想通了,打算尽快立下太子储君了,列位臣公一个个的反而不说话了?这是为何呀? 怎么?列位臣公之所以迟迟不肯开口,莫非是认为他们兄姐弟三人皆非良选不成? 若是如此的话,列位臣公不妨直言,毕竟太子储君的人选并非儿戏,事关天下安危的决定,朕还是相当愿意悉心纳谏,察纳雅言的。 不知哪位爱卿愿意第一个出面为朕以及列位臣公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啊?只要说的合乎情理,朕必有重赏。” 百官的心里猛然一咯噔,面面相觑的偷瞄了几下身边的同僚,脑子飞速的转动了起来,思索着万一波及到了自己该如何破局。 他们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柳大少的迷之行为了。 莫非陛下是真心想让自己等人挑选出一个最为合适的后继之君出来吗?只是这种可能又会有几成呢? 这要是领会错了圣意,可就麻烦大了啊! 见到百官惴惴不安的神情,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三个儿女。 “想来是他们兄姐弟三人只穿了龙袍的缘故,因此让列位臣公不好判断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做点别的事情,再让列位臣公好好的衡量衡量吧。” “承志。” 柳承志本就有些拘谨的脸色再次一紧,急忙躬身行礼了一礼。 “儿臣在。” 柳大少慢悠悠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动作极其随意的对着正前方龙台上的龙椅努嘴示意了一下。 “去,坐到龙椅上把龙案上面左手位置的第一本文书翻阅批示一下。” 柳承志身体猛然一震,微微转动僵硬的脖颈隐晦的偷瞄了一眼高台上象征着权利地位的椅子,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唾液。 老爹让我去坐……坐……坐龙椅? 柳承志仅仅偷瞄了那把椅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坚决不敢再去偷看上第二眼。 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柳承志的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细密的汗迹,却又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二。 垂眸看了一下身前老神在在的老爹,柳承志心如乱麻有些不知所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老爹先前让自己穿着这件明黄色的龙袍,自己的心里本来就已经压力山大了。 如今再让自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去坐那把象征着权利的龙椅,自己是真不的敢啊! 老爹啊老爹,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让我一个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坐帝王才能坐的龙椅,你不如干脆弄死我得了,这也太吓人了。 “傻站着干什么呢?上去呀!难道还要父皇我亲自扶着你坐上去不成吗?” “不不不……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儿臣自己去坐就行……也不对,也不对,父皇,儿臣不敢啊!” 柳大少忽然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的凝望着战战兢兢的柳承志。 “嗯?穿龙袍你都敢?坐龙椅你就不敢了?” “儿臣……儿臣……孩儿……” 小可爱见到自己的好二哥被臭老爹吓得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了,俏脸悻悻的皱了皱秀挺的琼鼻,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二哥的衣袖。 柳承志感受小可爱的动作,急忙回头张望了一下。 小可爱装作不经意的向前走了两步,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二哥,不过是一张又硬又凉的椅子罢了,有什么好为难的? 反正也是臭老爹吩咐你坐的,又不是你自己主动要坐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要怂,直接坐上去就是了。” “月儿,那可是龙椅呀。” “龙椅又怎么了?左右不还是一张椅子吗? 咱们龙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了,坐一坐龙椅又有何妨? 再说了,这是臭老爹的意思,你要是不坐上去,不但是违抗君父,还是抗旨不遵。 如果你不听话,臭老爹就会高兴了吗? 臭老爹让你坐你就坐,走上去坐下来就是了,月儿挺你。” 得到了小可爱的鼓励,柳承志忐忑的心情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偷看了一下一直盯着自己目光凌厉的老爹,柳承志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转身走向了龙台。 停在龙台的台阶下,柳承志回身扫视了一眼殿中眼神惊疑不定的文武百官,迈起脚步举重若轻的朝着龙台上缓缓登去。 柳大少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一旁的小可爱,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可爱察觉到老爹的目光,俏脸傲娇的走到柳大少身旁盘膝一坐,轻声嘀咕了几句。 “臭老爹,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吓唬我们三个吗? 这么点阵势吓唬吓唬二哥,三弟他们两个还凑活,想吓唬月儿的话可就差远了。 一张龙椅而已,跟谁没坐过似得,月儿当年在金国的时候可是坐了一年大多呢!” 柳大少对小可爱的话语置若罔闻,默默的注视着登上了龙台的二子,眼眸中的凌厉目光逐渐被欣慰之意所取代。 不管这个混小子是因为什么原因去坐龙椅的,终归是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望。 如果他今天连坐上那把椅子的勇气都没有,那自己真的不得不再好好的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一声不轻不重的动静传遍了寂静的大殿之中,令百官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气。 而已经坐在龙椅上的柳承志则是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平复着心境。 这坐龙椅的感觉还真的跟月儿妹妹说的一模一样,真是又硬又凉啊! 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柳承志伸手拿起了龙案上的第一本文书。 脑海中回忆着老爹上朝之时的姿态,柳承志有样学样的翻开了手中的文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又来了? 柳明志见到二子已经有样学样的伏案翻阅文书了,淡淡的观望了一下殿中官员们的反应,铿锵有力的闷咳了一声。 柳大少的一声闷咳,让原本盯着二皇子柳承志微微怔然的百官立马反应过来,纷纷瞩目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感受到百官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柳大少抬头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柳承志示意了一下,抬手给百官打了一个他们都明白的手势。 百官马上心领神会,心思复杂的又将目光看向了柳承志,细细的端量着柳承志翻看文书的姿态。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柳承志脸上的拘谨之色渐渐的褪去了,全神贯注有模有样的审视着文书上的内容,不时地提起手边的朱笔在页面上圈点一二。 柳承志仿佛已经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跟待在十王殿处理内阁呈上来的文书一样,按照自己的思路仔细的批阅着文书上的政务。 见此情形,柳大少的目光愈发的欣慰满意了,百官惊疑的眼神也逐渐的被赞叹之意所取代。 排除二皇子一开始之时略微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现在的二皇子身上隐隐的已经有了陛下三四成的气势跟威严了。 只要陛下悉心培养,假以时日,二皇子他定然又是一位圣明之君。 只是以后具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眼前尚且不能妄下断言,还得静观其变才行呀! 毕竟今天可不止二皇子他一位殿下身着龙袍,旁边还有三皇子殿下与月公主殿下姐弟二人同样身着龙袍在侧等候着呢。 他们姐弟两人身上也穿着龙袍,看来陛下是有意让三位殿下都坐到龙椅之上,考量他们的心性如何了。 如此一来,说明陛下目前尚且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要册立哪一位殿下为太子储君。 这个时候必须按捺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是福是祸可就难说了。 一炷香功夫左右,柳承志轻轻地合上了手里批阅好的文书,抬头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情况,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之中。 心脏不争气的紧绷了一下,柳承志将手里的文书与朱笔各自放回了原处,从龙椅上轻轻的起身走下了龙台。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将你说的文书批阅完毕了。” 柳大少在二子柳承志起身的那一刻,脸上淡笑的表情便恢复了不悲不喜的模样。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躬身行礼的二子,柳明志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先入座吧。” “儿臣遵命,谢父皇。” 柳承志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以后,柳大少继而将目光看向了三子柳成乾。 “成乾,该你了,翻阅批示第二本文书。” 柳成乾的身体亦是不由得一震,重重吸了一口气,躬身对着老爹行了一礼。 “儿臣遵命。” “嗯,上去吧。” 柳成乾起身以后,瞄了一眼走向自己上朝位置的二哥,神情略微紧张的走向了龙台。 相比二哥柳承志不久前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柳成乾的表现看起来似乎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 然而在柳大少看来,三子的表现却也比老二强不到哪里去。 已经有自己二哥开路在先了,中间隔了那么久的时间竟然还没有稳定下来自己的心境,看来老三的心境一样也是有待好好的打磨一番啊! 柳成乾心情激动又紧张的坐在了龙椅之上,跟二哥柳承志一样先是平复了一下呼吸,继而拿起桌面上的文书翻阅了起来。 同样是半盏茶功夫上下,柳成乾也进入了批阅文书的状态,观其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姿态,身上的气势与其二哥相比竟然有不分伯仲的架势。 百官愣了一下,眼中毫不吝啬的流露出了赞叹之意,同时心里却又隐隐有些为难的感觉。 两位殿下同样如此的优秀,皆有盛世明君之相,届时该支持谁更好一些呢? 二皇子乃是皇后娘娘齐韵所出,身份自然相当的不凡,可是三皇子柳成乾的出身同样不俗啊。 生母乃是西宫娘娘并前朝三公主李嫣所出,在出身这方面丝毫不弱于二皇子柳承志的身份。 如此局面,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呢! 又是一炷香功夫左右,柳成乾也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和文书起身走下了龙台,神色稍微局促的停在了老爹的面前。 “启禀父皇,孩儿也已经将文书批阅完毕了。” “嗯!先入座吧。” “孩儿遵命,谢父皇。”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盘膝坐在自己身旁,正百无聊赖的扣弄着手指指甲的小可爱。 “月儿,该你了。” 小可爱动作一顿,俏脸无奈的望了柳大少一眼。 “爹爹,月儿不去行不行?” 柳大少双眸一眯,目不转睛的静静地盯着神色慵懒的小可爱。 “你说呢?” “月儿去,月儿去还不行吗?” 小可爱满脸不情愿的回了一句,娇颜苦楚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龙袍的褶皱大大咧咧的走向了龙台。 相比二哥,三弟两人局促的模样,小可爱就从容的太多了,不止如此,应该说是随意的太多了。 随意到了满不在乎,似乎龙台上的那把象征着权利地位的椅子,就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而已。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对于小可爱而言,那把椅子对她来说实在是无感。 自己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坐的够够的椅子,又怎么可能会在多年以后重新再喜欢上了呢? 小可爱也不在意殿中百官怪异连连的反应,闲庭信步的走到龙椅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了龙案上的文书翻开就看。 看到小可爱的表现,百官下意识的腹议了起来,陛下他不会真的打算要把月公主一个女儿家册立为太子储君吧? 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表了。 约莫盏茶的功夫,小可爱提起朱笔在文书上快速的圈点了几下,随后在文书的下方写下了一行正书。 “本公主已阅,仍有瑕疵,发回重议,议定再奏。” 再三确认了自己写下的批文没有问题以后,小可爱屈指一弹朱笔落回了原处,合起文书的小可爱悠闲自然的站了起来,依旧闲庭闲步的走下了龙台。 “启禀父皇,完活了。”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靥如花的小可爱,不悲不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唉,臭丫头,如果你是一个男儿身该多好啊! 然而你如果真的是一个男儿身了,失去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为父的心里却又不会有丝毫的高兴之意。 天意弄人,造化更是弄人啊! “入座吧。” “哦,月儿先过去了。” 小可爱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柳大少也径直站了起来,龙行虎步的走向了龙台,停在龙椅前气势威严的坐了下去。 “列位臣公。” “臣等在。”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二皇子,三皇子,云瑞公主他们兄姐弟三人谁更具有帝王之姿了吗?” 百官心神一紧,无声的哀叹了一声。 怎么又来了! 这——这——这—— 事关储君之位,我们怎敢轻易妄言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正统 柳明志静静地扫视着殿中百官脸上那纠结无助的苦涩表情,轻轻地转头在他们身上游走了一会儿。 每一个接触到柳大少目光的官员皆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感觉到柳大少今天的眼神好有压迫力。 明明自己什么错都没有犯,然而接触到陛下的眼神之后却情不自禁的心虚了一下,就好像跟自己私下里干了什么对不起朝廷,对不起陛下的勾当了似得。 这个时候文武百官的心中猛然醒悟过来,平日里接触多了平易近人的柳大少,下意识的就忘却了他乃是一位以武立国的开国之君。 帝王之威不可犯,果然是帝王之威不可犯呢! “礼部尚书秦爱卿。” 礼部尚书秦子英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举着朝笏惴惴不安的走了出来。 “老……老臣在。” “秦爱卿,各部衙署之中,就数你们礼部的大小官员,是劝谏朕尽快册立太子储君次数的最多的一部衙署。 既然如此,不妨由你这位礼部尚书先给列位臣公表个态,大致的讲述一下自己心里的看法如何? 秦爱卿,二皇子柳承志,三皇子柳成乾,云瑞公主柳落月他们兄姐弟三人方才在龙椅上的表现你应该看的一清二楚了吧?” “是是是,老臣……老臣看清楚。” “嗯!看清楚了就行,那么秦爱卿你说说,在你的心目中,他们兄姐弟三人谁更具有帝王之姿啊?” 秦子英略显佝偻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胡须抖动的朝着已经跪坐到各自位置上的柳承志三人望了过去。 自己从起身出列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一直担心陛下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还是没有避开。 望着柳承志兄姐弟三人跪坐在棉垫之上颔首低眉,目不斜视的姿态,秦子英的心不受控制的提到了嗓子眼。 收回了目光,秦子英战战兢兢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这……这……老臣……老臣糊涂,请陛下降罪。” “哦?爱卿此言更令朕糊涂了,爱卿何罪之有?” “回陛下,老臣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因此老眼昏花难辨英才,故而不敢妄自评议三位殿下,生怕误了国之大事。 然而老臣无法答复陛下所问,亦是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此乃老臣之过也,还望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柳大少默默的看着神色悲怆莫名,就差以头抢地大贬自身的秦子英,心里淡淡的暗笑了一声。 老狐狸,你戏演的可真是不错啊! 柳大少先是不动声色的盯着秦子英看了一会,继而眉眼含笑的摆了摆手。 “哎,此乃人之常情,老爱卿何罪之有?” “谢陛下体谅,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爱卿不用如此拘谨,既然老爱卿因为年事已高且老眼昏花的缘故难辨英才,那就算了,先归位吧。” “谢陛下,谢陛下。” “内阁首辅夏老大人。” 正在默默的揣摩圣意的夏公明听到了柳大少的招呼,眉头轻皱了一下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在。” “老大人,放眼朝堂内外,无人不知夏老大人你公正廉明又刚正不阿的美誉,如今你更是添为内阁首辅,统领百官辅佐朕治理天下民生吏治。 百官相信老大人,朕同样也相信老大人。 老大人之言,朕纵然不会悉数纳谏,然而但凡老大人所出的谏言,无论朕认可与否,朕都会仔细思索之后再行决定。 老大人为国为民的公正之心,朕以前不会怀疑,现在也不会怀疑,将来亦不会怀疑。 可以说,只要老大人在朝一日,朕永远都不会怀疑老大人为国为民的忠心。 故而,老大人的谏言,朕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刚才朕三位儿女的表现老大人也已经亲眼目睹了,不知在老大人看来,朕的三位儿女谁更具有帝王之姿态呢?” 柳大少虽然一如既往的跟夏公明问出了那个已经提了好几次的问题,然而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对于夏公明这位老大人,自己虽然有时候一样会被气得够呛,可是却是打心底里尊重这个元老重臣。 他不但骂过父皇李政是昏君,同样骂过大哥李白羽昏君,也骂过李晔这孩子昏君,亦是不止一次骂过自己昏君。 可是无论他骂的有多狠,柳明志心里却比谁都清楚,朝堂之上始终不能缺少夏公明这样的悍不畏死又敢于直言劝谏的重臣。 其它的各部官员皆可或缺,唯独铁面无私,不惧一切的正直之人是不可或缺的。 这也是夏公明三次辞官意欲告老还乡,自己却始终没有同意的根源。 在没有寻找到一个跟夏公明一样的御史言官之前,柳明志实在舍不得夏公明离开朝堂回归故里。 夏公明曾经向自己举荐过他自己的次子夏正清,言说他可以接替御史大夫之位,柳明志也单独召见过夏正清奏对了一番。 说心里话,柳大少对于夏正清非常的满意,然而跟其父亲夏公明一比,在柳大少的心目中夏正清终究还是差了些许。 并非夏正清不合适御史之位,更不是他有什么不足,奈何他的老子夏公明夏老大人太优秀了,优秀到了把夏正清身上所有的光芒都给掩盖了下去。 在此关头,柳明志实在是不舍得让夏公明辞官还乡啊! 夏公明自然不知道柳大少现在的心中所想,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以后老爷子就一直在思索如何答复柳明志自己的想法更为合适。 约莫盏茶功夫,扣弄着朝笏暗自沉思的夏公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苍老的双眸炯炯有神的看向了端坐龙椅之上的柳大少。 “回禀陛下,谁更具有帝王之姿老臣尚且没有定论,亦是不敢妄言,但是老臣却可以斗胆说一说哪位殿下更合适被立为太子储君。” 柳明志眉头一挑,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片刻,淡笑的望着夏公明。 “哦?朕愿闻其详。” 夏公明抬眸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柳承志兄姐弟三人,用力的攥紧了手里的朝笏。 “回陛下,老臣斗胆以为,二皇子殿下更适合被册立为储君。” “何故?” “正统。老臣此言,并非暗自三皇子殿下与月公主殿下不是皇室正统,而是眼下二皇子殿下更为合适一些。 老臣斗胆非议,如今大皇子殿下已奔赴沙俄意欲与沙俄女皇结为秦晋之好,结果如何尚且难以定论。 三皇子尚未婚配,月公主尚未出阁。 故而数月前已经与静瑶公主婚配的二皇子殿下被册立为太子储君,在老臣看来乃是不二之选。 只因为二皇子殿下成为储君的话,目前可以更好的稳定朝廷局势,维持天下安宁。 老臣言辞之中的正统,非血脉之正统,而是长治久安之正统。 陛下,太子,太孙,存其一,皆可为正统。 而得正乃安,立二皇子殿下为正统,于眼下而言也许非大善大利,可于长远而言却可定社稷安宁。 因此,纵然三皇子的表现与二皇子相比难分伯仲,与月公主比拟稍逊一筹,但是老臣还是更偏向于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 老臣此番言论,不关乎个人私情,不夹带私人恩怨,亦无阿谀奉承之意,仅为天下百年大计,长治久安之见解。 然而老臣之言,实属胆大妄言,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心神激荡的看着殿中央的夏公明,强行控制着自己心中的赞叹之情。 老大人啊老大人,你何罪之有?你的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朕的心坎里了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入住东宫 柳大少不露声色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抬头审视了片刻两侧其余的文武官员。 “列位臣公,以你们之意,夏首辅的谏言如何呀?” 百官神色各异的怔然了一下,瞄了一眼自己实在看不出其心思如何的柳大少,又望了望站在殿中央岿然不动的夏公明。 殿中寂静了片刻,现为次辅之一的魏永举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斗胆附议。” “嗯,其余的爱卿意下如何呢?” 同为次辅之一的童三思轻轻地吁了口气,举起朝笏出列后站在了夏公明身后,魏永的一旁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老臣也斗胆附议。” 三位文官序列的重臣都相继表态了,以荣威候蔡骏为首的武官也相继起身出列。 “老臣蔡骏斗胆附议。” “老臣……” “老臣……” “……” “臣等亦斗胆附议。” 柳明志望着纷纷出列附议夏公明言辞的文武百官,脸上的神色虽然浅笑不已,心里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果不其然,不久前自己跟老爷子闻人政说的那番担忧之词,真的是不无道理啊! 朝堂上此等情形,不枉自己今日的这番试探呢! 如今的两班官员相处的太过和谐,也太过融洽了。和谐融洽到了让自己心中都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了。 夏公明这位第一任内阁首辅忠心为国,确实不需要自己担心,但是不代表下一任乃至以后所有的内阁首辅全都会跟夏公明一样仍然忠心体君,为国为民到完全不需要自己担心。 自己设立内阁的目的是为了减轻帝王的负担,从而令各地州府的奏章文书可以快速的批示下去,然后发回当地州府的主官,令朝廷的政令更加快速的运转起来。 然而现在的情况呢?内阁制固然减轻了自己处理政务的负担,可是内阁制的些许弊端也逐渐的彰显出来了。 如果以后的内阁首辅稍微有一点野心,依照此等情形下去,那么内阁有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言堂了。 而有可能会变成一言堂的内阁,并非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内阁。 自己想要的内阁是一个可以减轻当朝皇帝负担,却又不能太过左右朝堂局势的内阁,否则内阁的存在也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了。 现在看来,内阁的权利似乎有些过大了啊。 或许短时间之内不会影响到十王殿的权利,但是长久下去,十王殿将会慢慢的变得名存实亡。 因为接触各地州府官员的第一层次人员便是内阁官员,他们只需在奏章文书上稍微动那么一点点的手脚,便会蒙蔽十王殿的视听,从而无形中左右他们的思想。 十王殿的视听都被影响了,那么当朝帝王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后继之君是一个明君的话,这点弊端自然是微不足道的,是一个守成之君稍微会被动一些,问题依旧不大,可是如果是一个昏……唉……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对于朝廷而言将是致命的存在啊! 柳明志可以保证自己在位期间不会干出昏庸的行径,但是后世的子孙呢?谁又能够保证的了呢? 内阁的存在是一把双刃剑,它固然可以帮助当朝的帝王解决弊端,同样也可以反伤了当朝帝王。 关键所在,就是看这把剑握在谁的手里了。 文武官员可以一定程度的相和,但是文武百官却绝对不可一心啊! 有那么一瞬间,柳明志终于理解李政在位的时候为何要那般对待自己了。有些事情,自己不怕,但是不意味着自己不为以后而忧呀。 如今切身的体会到了朝堂上局势所带来的难处,柳明志总算是明悟了坐在这个位置之上有多劳心劳力了。 从始至终,具体要册立哪一位儿女为储君的事宜柳明志的心里早有考虑,他根本没想过要让下面的文武官员来帮助决定太子储君的人选。 今日之所以会有这一幕,都只不过是柳明志借此话题来试探文武官员的态度罢了。 如今百官的态度跟想法柳明志已然看懂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想法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心中静静地思索了片刻,柳明志依旧淡笑着站了起来审视着龙台下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 “臣等在。” “方才夏老大人的言辞,诸位爱卿可都听进去了?” “回禀陛下,臣等俱已明了。” “明了就好,明了就好,你们明了了,夏老大人也就不用再费力的重复一遍了,同样,朕也可以安心了。 也就是说,列位臣公全都附议夏老大人的谏言了?” 百官心里突兀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纷纷附和着点了点头。 “臣等……” “臣等附议。” “嗯,附议就好。” “夏老大人。” “老臣在。” “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如果刚才的话语夏老大人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的话,随时可以再提出一些自己新的建议。” 夏公明怔然了一下,微微抬眸望了一眼满脸笑意的柳大少,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安之意。 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哪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自己好像被陛下给当枪使了。 然而具体在某一方面被柳大少给当枪使了,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 只是柳大少那意味深长的笑意让他波澜不惊的心顿时掀起了波澜,心里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罢了。 压下了心里的不安感觉,夏公明神色复杂的行了一礼。 “回陛下,老臣……老臣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先前之言,实属个人己见,但愿不会左右了陛下的圣意。 如有不当之处,老臣甘愿受罚,陛下万岁万万岁。” “老爱卿言重了,老爱卿的忠心之言,开朕茅塞,令朕欣慰万分,意欲重赏尚且来不及,又谈何惩罚呢!” “小诚子。” “老奴在。” “拟旨,赏内阁首辅并御史大夫夏公明夏老大人白银千两,布帛百匹,香料十箱,国库文房四宝各一制。 另赏夏老大人领同亲王俸禄,开府。 再赐夏老大人宫中可骑马,遇王则同位,见君亦不拜之殊荣。 钦此。” “老奴遵命。” “老臣夏公明拜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爱卿无须多礼,此乃爱卿应得之赏赐。” 柳明志随意的回了夏公明一句,目光在吏部尚书杜成浩与宗人府宗令李成白二人的身上徘徊了一下。 “吏部,宗人府。” 两人本能的相视了一眼,急忙举着朝笏走到了前端停了下来。 “老臣在。” “你们两部衙署互相协同一下,于本年十二月十五日休沐之期以前,协助二皇子柳承志与静瑶公主夫妇二人入住东宫的事宜。” 两人微微愣了片刻,神色激动的行了一礼。 “吾皇圣明。” 百官亦是神色激动的纷纷躬身行礼,口中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坐在首位之一的柳承志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身体,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小可爱与柳成乾姐弟俩的反应。 “月儿妹妹,三弟,我……我……” 小可爱姐弟俩看着二哥柳承志局促不安的反应坦然一笑,目光平静的伸手拍了拍柳承志的手臂。 “二哥放心,小弟相信父皇的决定,绝对不会有丝毫的不满之意。” “二哥,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等你当了皇帝之后,只要能够保证本姑娘想怎么疯就怎么疯,本姑娘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柳明志好似漫不经心的环视了一下殿中的百官,以及柳承志他们等人的反应。 “列位臣公,今日有需要朕亲自过目的甲级奏章文书吗?” “回禀陛下,臣等并无甲级奏章文书。” “嗯,那就退朝吧,其余的文书交由十王殿核定以后,再呈交到朕的手里最终裁定就是了。” “啊?” “嗯?” “什么?” “册立事宜呢?” 百官目瞪口呆的看着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勤政殿后走去殿的柳大少,心神惊愕不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宣告了二皇子殿下与静瑶公主入住东宫的大事之后,下面不应该是接着册立太子储君之位与太子妃的事情吗? 陛下你说走就走了是什么情况?你这一走,让臣等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啊? 陛下你不表态,册立储君的盛况该如何举行才合适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柳明志伸手掀开了珠帘眼看着即将走进后殿之中,内阁首辅夏公明反应了过来后不犹豫的迈步走出了几步。 “陛下,老臣斗胆请陛下且慢一行。” 听到身后夏公明略微急躁的话语,柳明志脚步一顿默默转身朝着龙台下望去。 虽然心里明知道夏公明喊住自己所为何事,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神色纠结的夏公明,脸上依旧展露出了一副疑惑之色。 “老爱卿,刚才尔等不是说今日朝会没有甲等文书需要朕亲自过目吗? 既然如此,不知老爱卿你喊住朕所为何事?” 夏公明老脸窘迫的望着一脸疑惑之色的柳大少,心里不由得腹议了一句,陛下啊陛下,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啊? 事已至此,你能不能就别再跟老臣开玩笑了,老臣现如今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实在是扛不住这等玩笑了啊! “这……老臣……” “嗯?老爱卿有话不妨直说就是了,无须这般吞吞吐吐的。” 夏公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陛下不会又要拿老夫当枪使吧?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夏公明还是决定继续坚持自己的本心。 毕竟自己身为内阁首辅并御史大夫,自己的职责就是为了辅佐帝王治国安邦。 如果仅仅因为担心自己有可能会被陛下当枪使就故意懈怠,实在有违自己的本心。 “回陛下,刚才陛下已经宣告了臣等筹办太子……二皇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夫妇二人入住东宫的事宜了。 并且传令礼部,宗人府两部的同僚,在本年十二月十五日休沐之期之前互相协同办理好此事。 敢问陛下,老臣说的没错吧?” 柳大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老爱卿说的没错,所以呢?” “陛下,今日已经十一月二十八日了,距离下个月十二月十五日休沐之期那天已经不足二十日的光景了。 时间上目前还算来得及,但是具体哪天举行祭天册立大典还请陛下明示。 毕竟没有陛下您的金口玉言钦定册立太子储君的黄道吉日,老臣等同僚实在不敢擅自决定祭天册立大典的日期。 既然二皇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二人已经要入住东宫了,那么老臣斗胆敢问陛下,祭天册立太子储君,且昭告天下的大典当何日举办呢? 老臣还请陛下尽快明示下来,以免老臣等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从而延误了册立大典的事宜。” 听到夏老首辅说出了自己等人心中想说的话语,百官也相继行礼附和了起来。 “臣等恭请陛下明示黄道吉日,臣等好尽快筹办册立大典的具体事宜。” 柳明志眼神平静的扫了一眼夏公明身后的文武百官,忽然满面笑容的看向了夏公明。 “嗨!老爱卿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啊! 朕还以为是某地州府之中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了,所以才令老爱卿你这般吞吞吐吐的。” “陛下圣明,老臣斗胆请陛下明示。” 柳大少重重的呼了一口热气,双手背后缓缓地朝前走了几步。 “老爱卿,列位臣公,你们是不是理解错了朕方才话语中的意思了? 朕从始至终都只是说了要让二皇子与静瑶儿媳他们小两口二人入住东宫的事情,什么时候说要册立二皇子为太子储君的事情了? 朕一没有传令礼部,宗人府两部爱卿拟定册立太子的章程。 二没有传旨钦天监列位爱卿挑选祭天的黄道吉日。 在尔等看来,怎么就成了要册立太子储君了? 朕只不过是交代了一句让礼部,宗人府协同处理二皇子他们夫妇二人入驻东宫的事宜,何曾说过半句要马上举行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了? 话说,列位臣公是不是想错了?” “啊?” “这……” “什么?” “臣等……臣等……” “东宫乃是太子理政之所,这有什么区别吗?” “老臣附议,陛下,自古以来皇子入住东宫本来就是要册立太子储君啊!” “……” 看着神色愕然,纷纷自言自语的官员,柳明志抬手下压了几下。 “列位臣公,肃静。” “臣等失礼,请陛下恕罪。”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你们也知道朕的爱妃众多,爱妃一多,再加上朕的身体龙精虎猛的,那么朕膝的皇子公主也就更多了。 随着皇子们,公主们逐渐的长大成人,已经需要自己独处的房间了。 如此一来,如今柳府内院之中的房间实在是不够住了。 尤其是一群大小公主们身为女儿家,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这些姐妹们长大成人以后,继续窝在一间房子里面居住吧? 皇子们还好一点,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皮糙肉厚的,委屈一点也就委屈一点了。 可是女儿总不能委屈了呀,就算是委屈一点,也不能太过委屈她们了吧? 宫殿就不说了,最起码朕这个父皇,总得给她们准备一间长大成人的闺房雅阁吧?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以往或者现在也都是当父亲的人了,朕的这点苦心朕相信你们是能够理解的。 如果连一处栖息之所朕都无法为儿女们做到,那么朕这个父皇未免也太令儿女们失望了。 故而,因为内院中房间不够的缘故,朕只好跟皇后娘娘与诸位爱妃她们仔细的商议了一番,几经商议然后得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办法。 那就是让朕的二皇子柳承志与儿媳李静瑶她们这一对新人小两口,先行搬到东宫里面去居住。 如今大皇子不在大龙,二皇子身为下面弟弟妹妹们的兄长,自然不能跟下面的弟弟妹妹争夺房间了。 再者二皇子如今也已经成家了,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朕不需要他自立门户,但是身为当朝皇子他起码得学会自力更生吧? 如果自力更生尚且做不到,将来又谈何执掌江山社稷,治理天下万民呢? 深思熟虑了种种的原因,因此,朕只好让二皇子跟静瑶儿媳他们夫妇二人搬到东宫居住了。 二皇子不仅仅只是朕的儿子和大龙朝廷的二皇子,现今同样还身为自己妻子的人夫了,不久的将来也许马上就要身为人父了。 天下,江山,妻儿老小,家人这些重担即将压在身上,那么他就必须要尝试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了。 这是朕与诸位爱妃几经商议以后一致同意的结果。 所以,诸位爱卿可能理解错了朕的意思了,朕让二皇子他们夫妇二人入住东宫,仅仅只是让他住在东宫而已,与册立太子储君与否并无太大的干系。 朕现在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册立太子储君的事宜无须太过着急,眼下先让二皇子去自食其力一段时间吧。 也让他好好的尝尝生活之艰,磨炼一下自己的心性跟本领。 一屋尚且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列位臣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 “这……” “陛下……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能够理解朕的苦心就行了,前因后果列位臣公也已经明了了,那列位臣公就先回去内阁之中处理手中的政务吧。 朕昨夜偶感风寒,有些乏了,退朝吧。” 夏公明看着再次转身走向后殿的柳大少,眉头紧皱的向前追了几步,直至追到了龙台阶梯之前。 “陛下且慢,老臣……” 然而夏公明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明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殿中。 徒留一阵清脆悦耳的珠帘交击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海难量,君心更难测 夏公明目光复杂的望了片刻逐渐停止晃动的华丽珠帘,脸色落寞的垂下了高举着朝笏的双手。 站在火炉旁的柳松瞧见了夏公明这位老大人有些落寞的神色,轻咳一声小跑到了夏公明的身旁停了下来。 “夏老大人,少……陛下他昨夜因为大雪的缘故偶感风寒,所以龙体有些不适,您老还是先去处理政务吧。 等陛下恢复了精神,一旦他有什么吩咐,小的会马上去通知老大人您以及诸位大人的,小的先去服侍陛下了。” 柳松帮衬着自家少爷圆了一下话语,也不等夏公明有所反应直接跑向了龙台,伸手抓起柳承志兄姐弟三人先后批阅过的文书径直赶去了后殿。 小诚子见状,立即一甩手中的拂尘尖声喊了一嗓子。 “退朝。” 话音一落,小诚子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对着殿中皆是神色复杂的文武百官露出了和善的笑意以后,也转身朝着后殿走了过去。 “夏首辅,这……这……陛下他到底是何意啊?” “杨大人所言亦是下官心中所想,老大人,陛下他此举到底意欲何为?下官怎么就一点都看不明白呢? 下官在朝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的迷茫过,二皇子殿下与静瑶公主殿下都要入住东宫了,这跟册立为太子储君有什么区别? 纵观古今,谁不知道只有太子储君才能入住东宫啊! 可是陛下却非要说让二皇子殿下入住东宫,仅仅只是让他住在东宫而已,与册立太子储君并无任何的干系。 这……这……这……唉…… 下官实在是糊涂了,枉在朝堂之上辅佐了帝王几十年呢!” “老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陛下他其实已经确定要册立二皇子为储君了,这样做就是为了磨炼一下二皇子的心性,不过是想要观其是否会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哎,本官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陛下若是已经确定了要册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今日又何必要让三位殿下一同穿上龙袍呢?” “本官也是这么觉得,本官总觉得今天朝堂上的局面有些太蹊跷了,蹊跷到让人心里没底呀! 陛下的圣意实在是太难揣摩了。” “老大人,魏辅,童辅,你们倒是拿个主意呀,咱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夏公明听着耳边一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已经有些不厌其烦了。 奈何自己一时间也是没有丝毫的思路,只好选择对身边同僚们的那些噪杂话语充耳不闻了。 悄悄的收起了朝笏沉吟了片刻,夏公明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了已经起身的柳承志三人兄姐弟三人。 武官一方看着围在夏公明身旁的一帮文臣,也下意识的朝着荣威候蔡骏凑了过去。 “蔡侯,陛下此举令人一头雾水,吾等当如何啊?” “是啊!本以为陛下今天要确定册立哪一位殿下为太子储君了的,结果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让人不解了。” “蔡侯,你说……” “……” 荣威候蔡骏听着身边一众同僚嘀嘀咕咕的话语,淡淡的瞥了一眼同样聚集一团的文官阵营,收回目光扫视着身边的同僚轻哼了一声。 “哼!” 一众武官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看着脸色有些不善的荣威候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老侯爷为何突然冷哼一声。 蔡骏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悄然收起了手里的朝笏。 “本侯早就跟你们说过,平日里不要跟那些文官打太多的交道,一个个的就是不听忠告,继续下去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如果现在你们已经开始嫌弃自己手里的那点兵始烫手了,那你们就当本侯我什么话都没说过好了。 知足者常乐,好好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要碰。 要知道,有些时候把手伸的太长了,不但可能会断了一双手,严重了的话甚至还会要命的。” 荣威候蔡骏话毕也不等一众武官反应过来,双手抄在厚重的大氅之中,挤出了一众同僚后,佝偻着身体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蔡骏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自然引起了文官阵营的注意,听到了蔡骏的脚步声,观察着柳承志三人的夏公明下意识的回头张望了一下。 目送着蔡骏的身影走出了大殿,夏公明心里隐隐似乎明悟了什么。 “此乃勤政殿大殿,尔等如此糟乱成何体统? 陛下已经传令退朝了,尔等还不去内阁处理手中的政务,围在本官身边似长舌妇一般乱嚼舌根是何道理?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要干什么,想干什么,自有其道理,岂是你我臣子能够干涉的?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以下犯上,左右陛下的想法,干涉陛下的决定不成?” 夏公明的话令一众官员猛然一颤,吞咽了一下口水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下官等自然不敢,下官等自然不敢。” “散去,各司其职。” “是,下官等先行一步了。” 一众有没有围在夏公明身边的官员听到了夏公明的话语,皆是心思各异的动身走向了殿外。 武官们见状,也相继思索着起身离开了大殿。 “老臣夏公明,见过三位殿下。” 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三人急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免礼。” “谢三位殿下,三位殿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老臣就先去内阁处理手里的公文了。” “我等兄姐弟三人无事烦劳老大人,老大人请便。” “谢三位殿下,老臣先行一步。” “慢走不送。” 夏公明直身以后径直朝着殿外走去,行至殿门的时候,夏公明微微回眸望了一眼后殿的位置,苦笑了几声脸色复杂的直奔内阁大殿而去。 威赫,宣德,泰和,永平,承平五位帝王了。 数十年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先后辅佐了五代帝王,就连心思最难猜测的睿宗李政,自己都隐隐能揣摩其心思一二。 然而遇到了柳明志这位帝王以后,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折戟在此了。 深海难测,陛下的心思更难测啊。 夏公明的背影渐渐的远离了勤政殿,柳承志转头看着小可爱与柳成乾。 “月儿,三弟,咱们也该去十王殿当值了。” “三位殿下且慢行一步,陛下在御书房等候三位殿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御下之道 皇宫御书房,小诚子引领着柳承志他们兄姐弟三人停在了御书房外,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启禀陛下,老奴已经将三位殿下请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老奴遵命。” 小诚子回应了一下殿中柳大少的话语,一甩手中的拂尘满脸笑容的对着柳承志三人行了一礼。 “三位殿下,陛下让你们进去,那老奴就不陪同了,先行告辞。” “有劳了,诚公公慢走。” “不敢不敢,这是老奴的本分之事,告辞。” 小诚子可不敢在小可爱他们兄姐弟三人面前摆弄自己大内总管的架子,神色恭敬的示意三人走进殿中以后,这才带着身旁的两名小太监离开了御书房门外。 小可爱三人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御书房之中,直奔后殿皇帝办公的位置而去,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翻看着文书的老爹依次躬身行礼。 “儿臣柳承志。” “柳落月。” “柳成乾。” “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随意的拿开了眼前的文书,淡淡的扫了一眼桌案前的三个儿女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 “行了,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场,在家什么样,在这里就什么样,为父我看不惯卑躬屈膝的那一套。 自己先滚到一边找个椅子坐下来,等为父看完了你们各自批阅的文书以后,再跟你们聊其它的事情。 柳松,直接把茶壶给他们放在桌子上,谁要是渴了让他们自己斟茶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知道了,爹。” “多谢爹,那孩儿就先坐下了。” “臭老爹。” 小可爱兄姐弟三人心境各有不同的回应了一下老爹的话语,脸色平静的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承志小少爷,成乾小少爷,月儿小小姐,你们辛苦了,小的给你们看茶了。” “谢谢松叔,你把茶壶放下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对对对,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松叔,你坐你的就行了,月儿渴了会自己动手的。” 小诚子不敢在柳承志他们兄姐弟三人面前摆弄自己大内总管的架子,他们兄姐弟三人自然也不敢在柳松的面前因为自己是皇子,公主的身份故意托大。 先不说柳松叔在老爹的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就说自己三人从小乃是柳松叔看着长大成人的,仅此这一点自己三人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虽然他时常以柳家的家奴自居,可是在柳大少膝下的众多儿女的心中看来,他早就成了家里的长辈了。 自己三人的身份再是不俗,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也不想在自己的长辈面前摆什么皇子,公主的臭架子。 柳大少也不在意三个儿女的心思到底在想些什么,随意的瞥了一眼各自提壶斟茶的三个儿女,又将目光放在了手里的文书上面。 现在自己手里的这本文书正是二子柳承志在大殿中批阅过的文书,柳明志已经翻看了一半左右。 对于二子在文书上批示的内容,说不上有什么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太过让自己失望的地方。 如果自己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总体来说的话,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能在那种环境之下将自己特意准备的文书批阅出这般结果,柳明志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若是非要找点什么毛病的话,那纯属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了,柳大少可不想故意打击儿子的信心。 静静地把文书上的内容复核完毕,柳大少神色平淡的放下了文书,又拿起了三子柳成乾批阅的文书细细的审阅了一遍。 几盏茶功夫过去,柳大少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书,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三子处理文书的手笔与其二哥大同小异,同样都是中规中矩的批阅内容,并没有什么值得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地方。 此等结果,柳明志还是比较满意的,说明他们在十王殿锻炼的还算不错。 稍加思索,柳大少又拿起了小可爱批阅过的文书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望着文书上小可爱批示过的内容,柳大少一边暗自思索,一边悄悄的瞄了一下吊儿郎当的喝着茶水的小可爱。 看到女儿吊儿郎当的姿态,柳大少不由得一头黑线。 这个臭丫头,自己身上那么多的优点她是一点没学到,而自己吊儿郎当,狂妄不羁的性格倒是学了个十之八九。 臭丫头如今已经过了碧玉年华,眼看着就要到了桃李年华的芳龄了,身上竟然一点女儿家的姿态都没有。 若是放任她继续这般下去,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嫁出去。 心中虽然是满腹的无奈之意,然而柳大少的嘴角却随着翻看着手中文书的进度逐渐的轻扬。 但凡熟悉柳大少性格的人一看其如此表情就会明白了,柳大少这样的反应说明他的心中是由心的高兴不已。 奈何柳承志兄姐弟三人不知道老爹现在看到的是谁批阅过的文书,偷看到老爹的反应以后心里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生怕自己批阅过的内容会令老爹心中不满。 就连小可爱柳落月这位胆大包天的主看到了老爹的表情以后,心里也是情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坏了,臭老爹现在看的到底是谁的文书?笑的怎么有些阴阳怪气的呢?早知道的话姑奶奶我就在文书的封皮上做一个记号了。 在三个儿女彷徨的心思下,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书,抬起头眼神平静看向了端着茶水细品满咽的小可爱。 这个臭丫头,别看平日了干什么事情都跟自己一样,永远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随意态度,可是这御下之道却被其掌握了个滚瓜烂熟了啊! 仅此一点,这丫头就比兄长跟弟弟强了那么一些。 “月儿。” “嗯?爹爹?” “看来当年你从你娘亲那里学来的手段也不少嘛!不愧是为父的好闺女啊!” “啊?爹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儿怎么听不懂呢?是不是月儿处理的文书出现了什么差错了?” “臭丫头,你脑子里面塞得都是浆糊吗?爹爹想要夸你两句还不行吗?” “没有没有,主要是老爹你突然这么和颜悦色的跟月儿说话,月儿感觉有些不太习惯,总感觉老爹你是在笑里藏刀。” “你——” 小可爱看着老爹没好气的模样,急忙放下了茶杯嬉皮笑脸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抬起纤细修长的玉手自然而然的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揉捻了起来。 “月儿错了,月儿错了,爹爹不生气,不生气好不好? 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月儿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柳承志哥俩看着小可爱在老爹身旁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面自然是羡慕不已,可是让他们哥俩这么干的话,他们哥俩又属实没有这个胆子。 可以说,放眼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里面,除了小可爱之外,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就没有一个人不害怕老爹的。 其实也不然,起码如今怜娘妹妹现在也敢揪一揪老爹的虎须了。 然而怜娘妹妹敢揪老爹的虎须了,不代表自己兄弟姐妹几个也敢这么做。 少年时期挨的鞭策,让自己几个现在依旧是记忆犹新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你很失望? 柳大少仰头看了一下小可爱那一脸的‘阿谀奉承’之相,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把小可爱批阅过的文书纳入了袖口里面。 “好爹爹,这个力道怎么样?月儿用不用再加重一点力道呀?” “行了,你爹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差,你个臭丫头,就别在这里虚情假意的给为父我献殷勤了。 你爹我闯荡天下几十年了,什么没有见识过?老子我不吃你这一套。” “哼!” “臭老爹,你说什么呢?月儿想孝顺孝顺你还不行吗?怎么从你的嘴里一说出来就变得那么难听了。 月儿一没有犯错,二没有闯祸。 给爹爹你捶背揉肩乃是真心实意的孝心,怎么就变成了虚情假意的献殷勤了?” 望着女儿满脸不忿的娇颜,柳大少双手按住椅子的扶手径直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略微有些酸疼的肩膀迈步向前走去。 “哎哎哎,爹爹你走什么呀,月儿还没有完活呢!” “臭丫头,你先在这御书房里待一会,为父跟你二哥,三弟去御花园里转一转,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呆在殿中闷得慌的话,就去福安宫一趟给你的南宫外祖母请安问好。 先这样说了,具体想怎么办随你自己的心意好了。” “承志,成乾,你们两个随为父来。” “是,孩儿遵命。” 柳承志哥俩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歉意的对着小可爱笑了几下,连忙转身朝着走向殿外的老爹跟了上去。 小可爱望着柳大少跟二哥,还有三弟他们父子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急忙提着龙袍的衣摆追了上去。 “臭老爹,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月儿呀! 月儿也想去御花园转转,咱们一起去不行吗?御花园那么大,多月儿我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柳大少听到身后小可爱的恳求声,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赶去,口中毫不留情的答复着拒绝小可爱请求的言辞。 “你想去御花园的话以后再说,今天不行,臭丫头你要么闷在御书房自己想办法解闷,要么去后宫给你的外祖母请安。 要是让为父知道了你敢偷偷摸摸的跟上来,为父就算不会打断你的双腿,也用训子棍把你的屁股抽的三天下不了床。 如果不信的话,你尽管可以试试。 看看是你柳落月飘了,还是你爹我提不动刀了。” 小可爱原本已经抱着臭老爹你不让本姑娘去,本姑娘就偷偷跟过去的想法了,听到了自己老爹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后,非常从心的来了一个急刹。 抬起一双白皙无暇的双手扶着御书房的殿门,小可爱欲哭无泪的看着柳大少他们爷仨渐渐离开宫苑的背影,只好可怜巴巴的跌坐在了门槛之上。 “臭老爹,本姑娘可是你最最最疼爱的闺女啊,现如今你竟然要这么对我,本姑娘生气了,真的已经生气了。” “呀,月公主殿下,您怎么坐在门槛上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需不需要奴婢们帮忙啊?” “不用!不用!本公主就是想静静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就是了。” “是,奴婢们告退。” “等等。” “公主殿下?” “太皇太后用过早膳了吗?” “回公主殿下,娘娘她已经用过早膳了,现在正在福安宫的宫苑中闲坐着呢!” “本公主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奴婢们先行告退。” 数名宫女提着手中清扫宫殿的物品缓缓远去以后,小可爱一个弹跳从门槛上站了起来。 双臂高举的舒展了一下自己愈发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小可爱一步三摇晃,大大咧咧的朝着福安宫的方向赶了过去。 刚刚离开了御书房的宫苑,漫步在长廊下的小可爱脚步猛然一顿,抬手拍了拍几下自己的脑门转身走向了另一座宫苑。 “不行,不行,月儿现在得先去换一件女儿家的宫装才行,否则若是让外祖母见到了我身上的龙袍,不知道又该胡思乱想什么了。 为了不让臭老爹为难,还是尽早把这些琐碎事给解决的为好。” 皇宫御花园观景台,昔年李政大行归天之所。 柳明志默默的驻足到了李政当年大行前夕所站立的位置,轻轻地拍了拍身前的围栏。 “柳松,把酒水跟糕点放在石桌上,你就先出宫吧,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书摊那里应该是能接到几单生意的。” 柳松将手里的棉垫子逐个的放到了四个石凳上,淡笑着对着柳大点了点头。 “知道了少爷,小松先行告辞。” 柳松离开观景台以后,柳大少眺望了许久宫中的风景,轻轻地从袖口里取出了那本小可爱批阅过的文书举在了手中。 “这是月儿不久前在勤政殿里批示过的文书,你们两个相继翻阅一下吧,看看跟你们自己批阅过的文书有什么不同之处。” “是,爹!” 柳承志伸手接过了柳大少手中的文书,退回原处后抬手递到了柳成乾的面前。 “三弟,要不你先看吧?” 柳成乾随意的摆了摆手,淡笑着伸手将二哥递来的文书推了回去。 “没事没事,咱们俩谁想看都一样,你是小弟的兄长,还是二哥你先看吧。” “好吧,那二哥就却之不恭了。” 听着身后哥俩语气诚恳无比的谦让之词,柳大少的神色既是欣慰又是复杂,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接连转变了好几个表情。 柳承志自然不清楚背对着自己的老爹现在是何心思,捧着手中月儿妹妹批阅过的文书聚精会神的审视起了上面的内容。 半柱香功夫上下,柳承志若有所思的合起了文书递给了一旁的三弟柳成乾,脸上流露着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 柳成乾颔首示意了一下,接过二哥看过的文书默默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不久之后,柳成乾同样神色若有所思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 “爹,孩儿跟二哥都看完了。” “嗯!告诉为父,你们从月儿批阅的内容上看出了什么?” “御……御下之道。” “孩儿跟二哥一样,也是看出了这些。” “你们批阅的文书同样不错,为父还是很满意的,虽然不会夸奖你们,但是也不会批评你们两个什么。 然而你们哥俩跟月儿一比终究是稍逊了一筹,你们可知道你们稍逊的这一筹是什么吗?” “这……孩儿糊涂。” “孩儿也糊涂。” 柳大少忽然转过身来,闪烁着厉芒的目光平静无波的盯着哥俩,身上的气势也陡然变得充满了莫名的压迫感。 “糊涂?不见得吧!” 哥俩看着气势陡然变得威严到充满震慑力的老爹,健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承志。” “孩儿在。” “为父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宣告了让你跟静瑶丫头入住东宫的事情,却又没有册立你为太子储君。 告诉为父,现在,你很失望吗?”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偏爱? 柳承志实在想不通自己的老爹为何会突然换了一副姿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爹单独在自己这些儿女的面前展露这种模样。 听到自己老爹那平淡至极却充满压迫感的话语,柳承志双腿不由自主的猛然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跪在地上的柳承志不停的摇着头,望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不安。 “爹爹明鉴,孩儿绝对没有失望之意,更不敢有失望之意。 不久之前,孩儿在碧竹姨娘与灵依姨娘所经营的酒楼外的卦摊前就曾经跟爹你言说过,无论爹你怎么样安排,孩儿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听命行事。 今日爹纵然没有册立孩儿为太子储君,孩儿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不满情绪。 孩儿相信爹的选择,更相信爹的决定。 无论爹你有什么样的想法与打算,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情,孩儿永远唯命是从。” 柳大少淡淡的望着二子不安却充满真挚的神色,目光静静地瞥向了一旁虽然没有跪下,却同样有些战战兢兢的三子柳成乾。 “成乾。” 本来就有些胆战心惊的柳成乾听到柳大少话,吞咽了几下口水向前小走了几步。 “孩……孩儿在。” “成乾,为父虽然没有立即册立你的二哥为太子储君,可是为父既然让他与你的嫂子一起入住东宫了,就意味着他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无论是出身还是心性,都不逊色于你的二哥,为父却让你的二哥入住东宫了,你心里有何想法? 为父如此偏心的行为,你失望吗?” 虽然没有从老爹的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柳成乾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二哥柳承志的身旁。 “孩儿跟二哥的想法一样,只要是爹你做出的决定,孩儿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全部都听从爹爹的安排。” 柳大少默默的看了哥俩一会儿,径直走向了摆放着酒水糕点的石桌,端坐在石凳上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 “站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如此下去早晚会把自己的骨气给跪没有了,为父不喜欢看见你们在为父面前来这一套。 你们又没有犯下什么过错,何必要跪下认错。” “是,孩儿遵命,孩儿知错了。” 哥俩听到老爹的话语,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以后起身站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已经起身的哥俩,端起酒水浅尝了一口:“坐吧,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咱们爷仨之间没有必须要那么客客气气的。” “是,孩儿遵命。” “想要喝酒的话就自己倒,你们哥俩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在喝酒这方面为父不会再干涉你们太多了。 但是为父有句话希望你们兄弟俩能够牢记在心,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 酒这东西的确可以解去一些忧愁烦恼,同样也可以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你们的身份不比寻常人,有很多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故而,喝酒可以,但是一定要量力而行,否则一旦醉酒了,很容易就会让一些有心人拿捏到你们的把柄。 也许这些把柄在你们看来不足轻重,可是切莫忘了人言可畏的道理。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是不受控制的,也是身不由己的。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了,马上就会成了你们的致命弱点。 为父不会禁止你们喝酒,但是为父希望你们也不要酒后失德,被人拿捏到了把柄。” 哥俩原本想要提壶斟酒的动作顿在了半空,倒酒不是,不倒也不是。 “喝吧,今天只有咱们爷仨在这里,没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 只要把为父的话记心里,在其它的场合不会贪杯就行了。” 听完老爹的话语,哥俩再次舒了一口长气,心神舒缓的给各自倒了一杯酒水。 “谢谢爹,孩儿定会牢记在心的。” “孩儿也是,爹的教诲,孩儿也会铭记在心。” 柳明志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望着两个儿子轻轻地吐了一口酒气。 “为父刚才的问题你们还记得吗?” 柳承志哥俩端着手中的酒杯对视了一眼,犹豫的点了点头。 “孩儿记得。” “孩儿也记得。” “你们两个的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比月儿这丫头稍逊一筹的地方是什么,然而只是不敢说罢了,对吧?” 哥俩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孩儿糊涂之类的这些言辞,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去接触老爹那仿佛可以窥探人心的目光。 哥俩的如此反应,充分的说明了柳大少的话语说到了小哥俩的心坎里面了。 柳大少默默的看着哥俩颔首低眉的反应,神色唏嘘的叹了一口气,一连着自斟自饮了十几杯酒水才停了下来。 “承志,成乾。” “孩儿在。” 柳大少神色酸楚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装好了烟丝用火折子点燃了以后猛地吞吐了几大口的烟雾。 “孩子,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对,还不止你们兄弟两个,应该说还包括你们的大哥乘风在内,你们三个的心里应该都认为为父太过偏爱月儿这丫头了吧? 虽然你们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为父心里其实很明白,也很清楚,你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你们哥俩的上面有乘风这位大哥,有依依,菲菲她们两个姐姐,下面更有弟弟妹妹十多个。 你们兄弟姐妹十多个人里面,为父不否认自己对月儿这丫头是最宽容,最大度的了。 然而为父可以摸着自己的心告诉你们哥俩,为父对你们所有兄弟姐妹的疼爱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过丝毫的偏心之举。 不过有一点为父希望你们能够清楚明了,那就是父爱也是不同的。 孩子,你们兄弟姐妹的性格各有不同,为父对你们每个人所施行的教育手段,自然也是有所区别的。 正是因为如此,为父对你们兄弟姐妹等人虽然一视同仁,却又不得不因材施教。 也许你们两个心里该想了,爹你就会说好听的,既然你对我们兄弟姐妹等人的父爱是一视同仁的,为何小时候同样是闯祸,为什么月儿却没有挨过打重,挨打的总是我们兄弟几个。 可是孩子啊,月儿这丫头没有挨过重打,你们的依依姐姐,菲菲姐姐,夭夭,芸馨……她们几个丫头就挨过重打了吗? 正浩,正然……他们哥几个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他们跟乘风你们哥仨一样,只要调皮捣蛋,谁又没有挨过为父的训子棍呢? 为父可以跟你们坦白的说,月儿这丫头闯的祸比你们都多,更比你们都大,可为父却从来没有真正下狠手的教训过她一次。 为父为什么会如此?因为这丫头无论闯什么样的祸,都会有个度量。 月儿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不该干什么。 你们兄姐弟一起生活,朝夕相处十几年了,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反应过来,月儿这丫头闯的祸从来都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吗? 你们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这么多年来月儿这丫头闯了多少祸了,可是有一次是让为父真正感觉到为难的吗? 你们再想想你们自己惹下的那些烂摊子,为父不打你们打谁啊?” 哥俩的手指各自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沉吟了许久脸色愧疚的低下了头。 “孩儿……孩儿知道了错了。” “爹,孩儿也知错了。” “你们总觉得为父偏心月儿这丫头,她敢干的事情你们不敢干,她敢说的话你们不敢说,她敢有的言谈举止你们不敢有。 估计十有八九你们会认为这是为父偏爱月儿的缘故。 可是你们自己怎么就没有思考过,一旦你们真的跟月儿一样了,为父就一定会生气动怒呢?而不是会感觉到高兴呢? 为什么?因为你们不敢! 为什么不敢?因为你们的心里觉得为父太偏心月儿这丫头了,看她比看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看的更重一些。 然而但凡你们有点脑子,就能从你们怜娘妹妹这丫头出现以后的事情上明白为父的心思跟想法了。 怜娘这丫头自从跟了月儿这丫头以后闯的还少吗?她为什么没有挨过打? 因为为父生气的不是你们惹是生非,而是你们不争气。 这么显而易见的例子摆在眼前,几年过去了你们愣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都是猪脑子吗?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孩儿知错。” “孩儿知错,请爹爹恕罪。”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你们在怕什么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他们哥俩又是习惯成自然的认错举动,眉头狠狠的皱了几下,重重的将酒杯放在了石桌上面。 “错错错,都是你们的错?为父稍微严厉一点你们就说是你们的错,那你们倒是给老子说说你们错在哪里了?” “孩儿……孩儿……” “孩儿……” “废物,全都是废物。你们是为父的儿子,是当朝的皇子,是满朝文武百官见了以后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殿下的当朝皇子。 动不动就孩儿知错,孩儿糊涂,孩儿如何如何的,你们身上的傲骨在哪里? 他娘的,柳承志,柳成乾,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有没有一点点的傲骨?还有没有一点的傲气? 为父最生气的就是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时不时就一副如此没有骨气的模样,你们两个到底再害怕些什么? 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子是你们的亲爹,你们就是再不争气,难道老子还能一刀宰了你们两个兔崽子不成? 月儿这丫头与怜娘这丫头敢指着老子的鼻子说三道四,你们依依姐,菲菲姐……夭夭她们姐妹也偶尔敢跟老子犟犟嘴。 怎么轮到了你们兄弟几个身上就不敢了呢?莫非老子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她们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难道你们兄弟几个的身上流的就是外人的血了吗? 你们就不能让为父大开眼界一回吗?不能让为父眉开眼笑的为你们鼓掌一次吗?不能让为父兴高采烈的夸讲你们一声麒麟子吗? 混账东西,年龄越大越不争气,为父怎么就生了你们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柳承志哥俩看着老爹咒骂不已的烦躁神情,很想为自己辩驳上几句,可是碍于心目中长久以来对老爹的畏惧,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柳大少见到哥俩如此反应,狠狠的揪心了一把,重重的深呼吸了几次,强行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烦闷感觉。 提起酒壶斟满了酒杯一连着又喝了七八杯酒水,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承志,成乾,你们哥俩心里不用有什么心里压力,也许是为父错了,是为父对你们的教育方法让你们诞生了现在的性格。 为父对不起你们!真的,是为父对不起你们呢! 如果以往为父不对你们兄弟几个管教的那么严格,也许你们就不会变成了现在唯唯诺诺的样子了。 然而不管你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都是为父的儿子,血溶于水的亲生儿子啊! 为父真的不希望你们的心里胡思乱想,认为为父会偏心你们兄弟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真的,为父不希望你们会诞生这种想法。 别的大道理为父就不跟你们一一讲了,为父就跟你们说一个最浅显的道理。 如果为父对月儿这丫头的爱比对你们兄弟几个的爱多一些的话,这丫头早就在为父的偏心之举下成为了太子储君了。 可是为什么太子储君的位置迟迟没有敲定下来呢?那是因为为父想给你们所有兄弟姐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为父不想我的岳父父皇李政,你们的外祖父李室那一脉的惨剧再发生在咱们柳家一脉的身上。 兄弟反目成仇不说,最终还落得个彼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结局,为父真的不想这种惨剧在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的身上重演一遍。 承志,成乾,为父不止一次跟你们兄弟二人说过,也包括你们的大哥乘风,大姐依依,二姐菲菲……他们几个说过。 就目前而言,月儿这丫头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适合继承皇位,可是为父为何却迟迟都没有册立她为太子储君呢! 那是因为为父想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机会。 为父不止一次在心里暗自劝诫过自己,月儿这丫头适合继承皇位也只是眼下而言,未来的某一天,你们兄弟姐妹谁会更上一层楼还说不准呢! 为父就想啊!反正我现在还年轻,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多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几年也无妨,等你们长大成人了也不迟。 可是等到你们成大成人了,为父又觉得你们的心性不坚,为父就再次默默的劝诫自己,孩子都已经长大了,那就再等两年,等他们心性成熟了再说好了。 等啊等,这一等就等到为父就四十出头的年纪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为父我就算能够活到七十岁的高龄,细细数来充其量也只不过还剩三十个左右的年头罢了。 为父老了,你们几个也长大成人了,可是为父却始终没有确定要让你们哪一个来继承大业。 并非为父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而是为父怕我的决定一旦昭告天下了以后,你们会暗自的伤心难过啊! 为父怕你们会觉得为父太偏爱谁,又不爱谁,心里不自而然的就会跟为父产生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间隙。 孩子,你们都是为父的亲生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让为父我怎么办呢? 为父也想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可是那把椅子只有一个,无论为父传给谁,你们总有一部分兄弟姐妹将会无缘此位。 那个时候你们若是能看的开…… 唉……不说了不说,为父可能有些喝的多了,故而有些话多了,也显得唠叨了一些。 为父让你们各自娘亲带给你们的那些书籍,你们应该都仔细的研读了吧?” 哥俩看着老爹复杂惆怅的神情,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 “孩儿也已经熟读于心了。” “既然为父给你们的那些书你们都仔细的研读了,那你们哥俩与月儿这丫头稍逊一筹的地方你们心里肯定也就可以明了了。 你们哥俩在处理政务的方面不比月儿差什么,可是比起月儿这丫头而言,你们哥俩身上缺少了一份自信。 缺少了一份上位者应有的自信,也缺少了上位者应该有的气势。 这一点为父不怪你们,毕竟你们从小跟月儿这丫头接受的观念截然不同,与之有所不如也是情有可原的。 相比你们两个,月儿这丫头从懂事的那一天起,就被你们的婉言姨娘当做了继位之君来悉心培养了。 由于你们婉言姨娘多年来对月儿这丫头悉心的教导,潜移默化之下已经让其骨子里融入了自己身为上位者的身份。 正是如此,她才能在所有人的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因为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在她的骨子里,她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应该是睥睨天下的身份。 正是因为她是上位者,所以她才可以毫无顾虑的肆意妄为。 因为月儿这丫头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君!亦或者可以说是帝王! 什么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君。什么帝王?一怒而伏尸百万的帝王! 所以,这才是你们哥俩稍逊月儿一筹的具体地方。” 不知道柳大少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有感而发,说到后面的时候柳大少身上气势再次变得不怒自威了起来。 柳承志哥俩看着老爹威严的气势,轻轻地转动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藏的够久了 柳大少见到两个儿子的反应微不可察的颔首了几次,沧桑的双眸中那淡淡的满意之色也在颔首间不经意的消散下去。 时间过去了良久,当柳大少细细的品尝完了杯中的陈年佳酿以后,柳承志眼中先前的些许不安之意终于不复存在了。 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柳承志目光愧疚的望着自己的老爹。 “爹,孩儿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旁的老三柳成乾听到了二哥的说话声,也从思索中回过了神来,挠着后脑勺对着柳大少憨厚的笑了笑。 “爹,孩儿应该也明白了。” 柳大少看着哥俩眉头轻轻一挑,举起酒杯放在了眼前静静地把玩了片刻,忽然扬起嘴角轻然一笑。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你们明白了,爹也就可以放心了。 爹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你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为父的亲生骨血,在对待你们的疼爱之上为父永远都会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厚此薄彼。 但是因为你们的性格各有不同的缘故,为父却又不得不因材施教。 只要你们不会觉得为父太过偏爱月儿这丫头,从而对为父心生芥蒂就行了。” “孩儿知错了。” “行了,语气不用那么的沉重,心情更无须太过压抑。 你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为父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为父又怎么会真正的迁怒你们呢? 等你跟静瑶丫头搬进了东宫定居以后,别忘了带着静瑶丫头常回家看望看望你的娘亲和姨娘们。 对了,同样也别忘记了隔三差五的去你的岳母那里请安一二。 她现在一个人居住在静瑶丫头以前的公主府中,而且又有了身孕,身边太冷清的话对她的身体不是什么好事。 静瑶丫头现在虽然已经出阁嫁给你为妻了,但是她同样也是你何舒姨娘她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有所改变的。 东宫距离公主府就隔了几条街罢了,赶过去充其量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你们小两口尽量抽空多去陪她解解闷,散散心。 还有就是你南宫外祖母那边,当你手里的政务忙完了以后,能抽空带着静瑶多去她老人家那里一趟就多去一趟。 东宫距离福安宫不过几墙之隔,晚上安歇之前带着静瑶去她老人家的殿中坐坐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她老人家若是说了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话,你能解决的直接帮其解决就行了,你做不了主的事情马上派人通知为父便是。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她老人家开口了,你必须全部给她老人家办妥了。 当然了,有些事情能不能办,该不该办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就行,这一点总不至于还需要为父再具体的交代你吧?” 柳承志抿嘴稍加思索了片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爹你放心,孩儿明白了。” “好,明白了就行,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去十王殿处理今天的政务吧,为父再跟你的三弟聊一会。” 柳承志神色一怔,继而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偷偷地给了三弟柳成乾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恭敬的对着老爹行了一礼。 “爹,那孩儿先行告退。” “嗯!去……等等。” 柳大少看着欲转身退去的二子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忽然开口阻止了柳承志离去。 柳承志脚步猛然一顿,心里直犯嘀咕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不停的腹议着老爹不会又想到了什么让自己心惊胆战的事情了吧? “爹?还……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孩儿的吗?” 柳大少看到儿子有些诧异迷茫的眼神,以手掩唇神色略显尴尬的闷咳了几声。 眼神怪异的沉吟了许久,柳大少默默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淡黄色纸包,和一个精美的瓷瓶,目光飘忽的将手里的纸包和瓷瓶放在了桌面上。 “咳咳……嗯哼……那什么,你跟静瑶丫头刚新婚燕尔不久,想来自然是恨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不愿分开。 有时候小两口腻歪的多了,身体方面难免就会出现一点力不从心的情况。 这一点为父当年也是深有体……也是过来人了,自然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两种药一种是药粉,每次取一指甲盖以酒顺服即可,一种是丹丸,安歇之前提前一刻钟或者两三刻钟服用都行。 至于你更喜欢哪一种,你自己试了以后随你便就是了,用了之后对于……对于男人来说还是……咳咳……你应该懂的。 为父……为父以前偶尔也……也用过那么一次两次的,但是为父我就用了一两次,多一次为父都没有用过。 为父用这些不是因为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因为为父好奇罢了。 当初为父就是好奇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厉害,随便的试用了一下,仅此而已。 那什么,药效还是挺猛的,质量这方面非常的有保障,这一点为父可以很负责任的说。 除了药效值得保障以外,关键是还不伤身。 不过用不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视情况而定便是,为父希望你争取来年让我和你娘,以及众姨娘抱上大孙子或者大孙女。” 柳大少话音落下以后,脸色简直尴尬到了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终于明白自家老头子当年给自己那些东西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以前还没有想过什么,可是当二子与静瑶丫头成亲以后,柳大少忽然感觉到自己特别的想抱孙子或者孙女了。 明明就是突然兴起的念头而已,可是却强烈的那么的不受控制。 柳承志盯着石桌上的纸包与瓷瓶,脸上的表情与柳大少强不到哪里去,尴尬中带着些许的窘迫,窘迫里又夹在着部分的纠结。 一旁的柳成乾看着老爹跟二哥两人怪异的表情,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能当场哈哈大笑,憋得好不难受。 “孩儿……孩儿的身体还行,真的用不到这些,孩儿先行告辞了。” 柳承志说完也不等老爹回话,扭头就疾步朝着观景台下跑去。 柳大少听到观景台楼梯上渐渐轻微的脚步声,咳嗽了一下端起酒杯送入了口中,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将酒杯放下的同时,柳大少不着痕迹的将石桌上的纸包跟瓷瓶纳入了袖口之中。 用不到好啊!用不到好啊! 想当年自己刚跟韵儿成亲的那段日子,本来身子骨就不怎么样的自己被韵儿她给……唉……只叹往事不堪回首啊! 为了不在三子的面前有失长辈的风度,柳大少拿起烟杆装好烟丝点燃,吞云吐雾了两盏茶功夫,才将自己的心境平复了下来。 柳大少瞄了一眼已经成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的二子柳承志,对着石凳磕了磕烟锅,猛然目光深邃悠远的看向了三子柳成乾。 “成乾。” “爹?” “孩子,藏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差不多就得了,再藏下去就不合适了。 爹虽然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但是爹不在意这些。 爹又不是傻子一个,平日里你的所作所为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你这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爹心里大概还是有些清楚的。 然而不管孩子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永远都是你爹的我儿子。 故而,爹希望你能够正视你自己的想法。” 柳成乾感受到老爹幽邃的双眸中蕴含的深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爹!我……我……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途中认清自己 柳大少默默的望着三子柳成乾脸上变得彷徨不安的神情,抬手提起酒壶为其斟满了一杯酒水。 “爹,孩儿不敢烦劳你,孩儿自己来就行了。” 柳成乾急忙站了起来想要婉拒老爹的斟酒行为,却终究是晚了一步,酒杯已经被倒上了酒水。 柳大少看着三子紧张局促的表情,苦笑着放下了酒壶,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唉!傻孩子,你让为父我说什么为好,你大哥和你二哥他们两个是爹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是爹的儿子了吗? 那把椅子你如果真心的不想坐的话那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你想坐的话,那就自己去争,拿出自己的行动去争。 这么多年来,爹从来没有介意过你去争那个位置,更没有刻意的阻拦过你去跟你的兄弟姐妹们去争那个位置。 孩子,爹可以明摆着告诉你,爹心里从来不会去介怀将来谁去坐那个位置。 但是爹希望看到的是,适合坐那个位置的人最终坐上了那个位置。 至于将来是不是你能够坐上,爹说的不算,别人说的也不算,那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爹,孩儿没有……我我真的没想……” “行了,不用解释什么的,你心里的大概想法爹还是有所理解的。 爹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你,爹不止一次考虑过你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会有什么样的负担。 很久没有谈心了,这样吧,咱们爷俩今天借机也好好的聊上一聊,把自己想说的话好好的说上一说。 说到了这里,咱们先不说你的想法如何,咱们爷俩就先说说你的娘亲吧。 成乾,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娘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孩儿……孩儿。” “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为父有那么吓人吗?” “没有,没有。” “既然为父不吓人,那就坐下说。” “是,孩儿遵命。” 柳成乾点了点头,轻轻地吐了口气再次坐到了石凳之上。 柳大少看着儿子还是有些紧张的表情,乐呵呵的端起酒杯递到了柳成乾的面前。 “来,陪为父喝一杯,也给你自己压压惊。” “是。” 柳成乾急忙端起酒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陪着老爹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孩子,不用怕为父生气,你今天就大胆地说,放心的说,无论你说什么话语,为父都不会怪你的。 说说吧,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娘亲是一个怎么样的?” 柳成乾欲言又止的默然了良久,转头看着老爹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 “爹,孩儿,孩儿想再喝两杯酒水压压惊。”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伸手提起自己面前的酒壶与二子柳承志的酒壶一同放到了柳成乾的面前。 “不用倒在酒杯里了,直接捧起酒壶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什么时候喝到了心里不再担惊受怕了再说。 今天你可以在为父的面前开怀畅饮,亦可以畅所欲言,把想说的一切全部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是,谢谢爹。” 柳成乾回应了老爹一声,双手捧起桌面上的酒壶直接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 一壶,两壶,当第三壶喝了几大口以后,柳成乾取下口里面的壶嘴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粗气。 “嗝!” “爹!” “嗯?先坐下来缓口气,想说什么坐下慢慢的说就行了,为父不急的。” “孩儿没事,酒水刚刚咽了下去,真正的酒劲还没有上来,孩儿脑子里的思路现在还是非常清晰的,孩儿我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行,知道自己的酒量在什么地方就行了,仅此一点,你小子的心性就决然不会太差,不管喝多没喝多,先坐下来喘口气吧。” “哎,谢谢爹。” 柳承志重重的坐在了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爹,你刚刚问孩儿,在孩儿的心目中,孩儿的娘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吧?” “嗯,没错!那么你想好了要答复为父的答案了吗? 要知道这可是评价你娘亲的言辞啊!如果短时间之内你没有想清楚的话,为父可以再给你一些整理思路的时间。 直至你真真正正的想清楚了自己想要说什么,想要告诉为父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止。 为父今天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谢谢爹,孩儿没有喝醉,也非常的清楚自己的心里想说些什么。” “好,那你就尽管畅所欲言吧,今天你说的所有话,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为父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尤其是你的娘亲。” 柳承志的话音一落,观景台的四周响起了一些不自然的风声,短短的刹那间又消失不见,给人一种仿佛只是错觉而已。 “孩儿……孩儿的娘亲是一个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好女人。” 柳大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说的这些为父就代替你的娘亲受下了,因为她确实当得起这些美誉。” “是,爹说的没错,但是……但是……” “嗯?尽管说。” “但是在孩儿看来,娘亲却又太没有主见了,她的这大半辈子好像永远都在围着爹你和孩儿的姨娘们打转。 从孩儿懂事的那一天起,从娘亲教导孩儿读书认字的那一天起,她教导给孩儿的永远都只是孝顺,忍让,宽容,亲情,平常心这些内容。 十几年了,十几年来永远都是那么的一成不变,娘亲她不想爹你不开心,更不想孩儿惹到爹你不开心。 在娘亲的心里,始终都是爹爹你高高兴兴的就好,孩儿安然无恙就行,在她看来,仅仅这些模样,她的心里就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尤其是关于大位的问题上,从小大大娘亲她教导孩儿的只有一句话。 不要忤逆你爹的意思,踏踏实实的听从你爹的安排,不要跟你的哥哥弟弟们去争夺什么,更不要跟他们闹得不愉快。 在娘亲的心里,仿佛孩儿我就该任劳任怨,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似得。 所以孩儿我心里很难受,总想着去跟娘亲去证明点什么,总想着让娘亲看看孩儿不是她想的那么无能,那么……嗨…… 我……孩儿……孩儿,孩儿就是想给娘亲证明一下,孩儿其实很棒的,也很厉害的。 可是在孩儿的印象之中,娘亲她似乎从来没有夸奖过孩儿什么,有的永远都只是警戒孩儿的话语。 除了这些还是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夸奖过孩儿什么。 爹你也说,孩儿跟大姐,二姐,大哥,二哥,夭夭姐,月儿姐,正然弟弟,芸馨妹妹……我们都是你们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被姨娘们夸奖过,只有孩儿面临的永远都是娘亲告诫的话语! 无论爹你信不信,孩儿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爹您,孩儿确实想去争夺那个位置,真的很想去争夺。 然而孩儿想去争夺那个位置的缘故,不是因为贪恋权利,而是因为孩儿想证明给娘亲她看看。 让她老人家看看,她的儿子,她跟爹您的亲生骨血没有那么的窝囊,更没有那么的一无是处,孩儿就想让娘亲高看孩儿一眼。 爹,孩儿一直以为自己够聪明的了,也够籍籍无为的了。 可是孩儿想不到,想不到孩儿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您的法眼,被你给看出了孩儿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了。 如果爹你想惩罚孩儿什么的话,孩儿心甘情愿的受罚。” 柳明志看着三子低沉的神情,用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把端起酒杯迅速朝着口中送去。 “孩子,为父为什么要惩罚你?难道仅仅因为在你不是嫡长子的身份下意欲染指那个位置吗? 为父说了,为父从来不会介意你们兄弟姐妹里面的任何一个人去争夺那个位置。 但是,最后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这一点为父不会干涉你,同样也不会帮助你。” “爹!我……”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心里是不是很乱?” 柳成乾猛然挺直了身子,颔首低眉的沉默了许久默默的点了点。 “嗯!是有些乱。” “呼——唉!利州雪灾的文书是你批的吧?” “是,是孩儿批的。” “今年的新春佳节就别在京城度过了,为父想让你去利州走一趟,你怎么想?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治安好不过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为夫自然也不会强求,更不会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对你有所不满。” “孩儿听爹的,爹让孩儿去哪里孩儿就去哪里。” “既然你没有意见,过几日那就启程去利州吧。 为父对你的要求不高,希望你能够在利州有所建树。 路上见识大千世界,途中认清自己长短。 但愿此次利州之行,能够让你有所感悟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身份 柳成乾听完了老爹的话语沉默了片刻,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起身以后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爹,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交代孩儿了,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去利州起码需要几天的时间准备一二才行,如果有空闲的时间,尽量别把自己手里的政务给耽搁了。” “是,孩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 柳成乾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身上龙袍的褶皱,转身径直朝着观景台下走去。 然而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成乾却又去而复返了,站在观景台的阶梯前神色有些踌躇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柳大少眼角的余光自然已经看到了儿子的去而复返的身影,不过却只是默默的喝着柳成乾刚才剩下的酒水,并没有主动开口的询问什么, 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儿子去而复返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柳成乾神色踌躇的看着独自坐在石凳上默默饮酒的老爹,率先主动开口询问了一句。 “爹,你……你不会因为孩儿刚才说的那番话生娘亲的气吧?” 柳大少淡淡的瞥了一眼神色踌躇的三子,并未立即开口回答问题,而是提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畅饮了一场。 直至酒壶中再也滑落不出一丝的酒水,柳大少才将酒壶从嘴里取下放到了石桌之上。 柳大少起身缓缓地走到了三子柳成乾的身边,抬手拍了拍这小子的肩膀,率先走下了观景台的楼梯。 “傻孩子,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的想明白啊!别愣着了,咱们爷俩边走边说。” 柳成乾怔然了一下,急忙转身朝着已经走下了十几步台阶的老爹追赶了上去。 “爹?” 柳大少随意的瞥了一眼疾步跟上来的三子,随意潇洒的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在下面的台阶上。 “臭小子,你方才说你之所以想去争夺那个位置,并非是因为贪恋权利,不过只是想证明给你的娘亲看看你不是一个庸才而已,对吧?” 柳成乾似乎非常担心自己的话语会让老爹与娘亲之间产生矛盾,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是,孩儿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这也是孩儿的真心话,孩儿想去争夺那个位置的根本原因正是源于此。” 感受到儿子言辞之中的紧张之意,柳大少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臭小子,那你的心里可知道你的娘亲她,为什么会一直教导你刚才发牢骚的那些内容吗? 孝顺,忍让,宽容,亲情,平常心,这些话你的娘亲说了好多年了,你以为她自己就不会感觉到厌烦吗? 但凡是个人,一些话重复来重复去的说上很多年都会感觉到厌烦,你娘亲也是一个人,自然也会感觉到厌烦。 可是既然她也会感觉到厌烦,为何她却又不厌其烦的对你把那些唠叨来唠叨去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柳成乾听到了老爹不悲不喜的平静质问话语眉头骤然一凝,眼神略显迷茫的摇了摇头。 “啊?孩儿糊涂。” “你说的没错,你的娘亲确实从来没有夸奖过你什么,这一点为父可以证明你说的不假,她确实从来不曾夸奖过你一次。 她非但没有夸奖过你,而且她对你的教导还比你的其她姨娘们教导你的兄弟姐妹们,更为严厉了些许。 可是孩子,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柳成乾眼神一怔,脸色略显木讷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愣愣的摇了摇头。 “我……孩儿愚鲁,请爹爹教诲。” “傻孩子,爹问你,你除了是为父跟你娘亲的儿子以外,你还有什么样的身份?” “嗯?孩儿除了是爹你与娘亲的儿子之外,没……没什么别的身份了呀? 爹,除此之外,难道孩儿还有别的身份吗?” 柳大少双眸微微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儿子。 “是吗?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你除了为父与你娘亲我们夫妇两人的儿子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好好的想想为父所说的话,是身份!” 柳成乾心中一颤,颔首低眉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仔细的思索老爹方才说过的所有话语。 许久之后,柳成乾似乎有所明悟了,试探性的看向了身旁的老爹。 “爹,孩儿除了你与娘亲的儿子这层身份以外,还是当朝的三皇子殿下,亦是前朝三公主的亲生骨血,更是外公睿宗的外孙。” 柳大少的神色顿时欣慰不已,淡笑着抬起手在柳成乾的头顶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嗯!看来臭小子你还不算太笨,你能够想到这些就好。 那你可知道你的这些身份一旦叠加在了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可知道你一旦在争夺皇位的事情上露出了端倪会在朝堂上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吗? 可知道一旦出现了差池,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傻小子,你娘亲她可不是你说的那种毫无主见的女人,她之所以一直教导你那些观念,而是一直在保护你的安危呀! 你可曾仔细的思考过你的身份一旦被某些有心人给利用了起来,最终会有什么样可怕的结果吗?” “我……我……” “一时间想不通是吧?既然你自己想不通,那为父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结果就是你可能会变成是前朝遗孤的身份,亦或者说是前朝余孽。 一旦你柳成乾被有心人给冠上了这两个名头,纵然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你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能把事情摆平。 那个时候纵然为父想帮你摆平事情所带来的影响,也不得不顾忌一下他人的感受,这个他人不是满朝文武百官,也不是天下的百姓。 而是你所有的兄弟姐妹,跟你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 因为一旦你这边出现了能够引起大波澜的差池,爹必然会帮助你解决麻烦,那么爹对你们所有兄弟姐妹一视同仁的平衡,也将会被彻底的打破开来。 那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不是小问题一桩了,而是会引起一片的连锁反应大麻烦。 你柳成乾一个人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你柳成乾却会成为一把划破平衡的利刃。在一些特殊的局势下,从而一举划破了为父苦心维持了多年的平衡局面。 臭小子,这个时候你还会觉得你的娘亲她没有主见吗?而且是那种只会围着为父与你的众多姨娘们打转的女人吗? 她始终在用自己得苦心默默的保护着你的安危呀!可惜你看不懂啊!” 柳成乾身体猛然一震,转头看着自己的老爹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爹,我……我没想过这些,” “唉,傻孩子,你娘亲她可是原来的当朝三公主,从小就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帝王之苑中长大成人的。 自小在帝王之苑长大,而且又能深得你的外公睿宗李政的宠爱,你竟然会觉得你的娘亲她事一个没有主见人? 为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柳成乾嘴角猛地一颤,眼前渐渐的浮现出这十多年来娘亲她对自己一言一行的谆谆教诲,双眸逐渐的湿润了起来。 “爹,我……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道错了。 爹,孩儿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孩儿是在有意藏拙的?孩儿不觉得自己露出了什么端倪。” “嗨!说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细说的。 臭小子,你每次处理文书的内容都与你的大哥,二哥,依依姐……李涛他们其中一个人批示的内容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可以说是巧合,就算是十次也可以当做巧合,甚至几十次也可以强行当做巧合。 可是几年了,一直都是那么的巧合的话,不就巧合的有些不合常理了吗? 包括今天在内亦是如此,你以为你借着印盒的遮挡偷看你二哥批阅过的文书行径为父真的一点点都看不到吗? 文武百官跪坐两旁有龙案的侧壁阻挡视线确实看不到,但是为父可是在殿中央呢,纵然因为角度的原因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多少还是能够看到一点点的! 你们兄弟姐妹每一个人的性格各有不同,批示文书的内容又怎么可能……算了,这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为父心里明白,你自己的心里也明白就行了。 臭小子,以后踏踏实实的做回你自己就是了,不要整日里胡思乱想一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 你就是你,无需学他人,更不用担心一些不必要的情况。” “是,孩儿明白了,多谢爹的教诲。 爹,如果没有别的事,孩儿想先回府里去看看娘亲,然后再去十王殿处理政务。 故而可能会耽搁一下十王殿的政务,请爹恕罪。” 柳大少看着儿子有些发红的眼眶,闭起双眼淡淡的点了点头。 “唉,去吧!多陪陪你的娘亲也好。” “是,孩儿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似乎很久了 柳成乾告退以后渐行渐远,柳大少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中后,轻轻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默默的复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两本文书装入了袖口里面,大步昂扬的向福安宫的位置赶了过去。 “来人。” 守候在观景台入口处颔首低眉的小宫女急忙看向了柳大少。 “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观景台石桌上的糕点收起来给后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分下去吃了,都是干干净净不曾动过的上等糕点,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奴婢遵命,奴婢谢陛下赏赐糕点。” 柳大少转头望着旁边看着自己一脸感激的小宫女淡笑着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跟女儿柳夭夭年龄相仿的小宫女,柳大少心里柔软了一下。 见到小宫女紧张兮兮的柔弱模样,柳大少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面前小宫女被冷风吹的有些发白的细嫩面颊。 “小妮子,这寒冬腊月的天气穿的那么单薄,你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感染风寒了。 怎么?内务府没给你们配发过冬的御寒衣物吗?” 小宫女自己也想不到平日里满是威严的陛下竟然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行为,原来有些发白的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陛……陛……陛下,发了,已经发了。 内务府在一个月前就给奴婢们配发了过冬御寒的衣物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放心大胆地说?朕不会怪罪你的!” 小宫女俏目微微有些迷离的看着一脸柔和淡笑的柳大少片刻,反应过来后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去跟柳大少继续对视下去。 直视面君在大龙律中虽非大罪,可是一旦有人要上纲上线的话,却也可以变成了大不敬的行为。 若是碰巧遇到了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种在大龙律例本来不算什么罪过的行为,就有可能会变成要了自己小命的大罪。 “陛下……陛下,奴婢在大光明殿外清扫积雪的时候身上出了一些细汗,故而就把御寒的衣物给褪去了。 可是没想到正好接到了给陛下送来酒水糕点的吩咐,因为奴婢怕陛下等急了,于是奴婢没有来得及去加身御寒的衣物就赶来了。”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宫女有些单薄的娇躯,突然伸手攥住了小宫女的一双小手。 冰凉,除了冰凉还是冰凉,看来这个小宫女在寒风中等候的时间不短了。 “陛……陛下,奴婢……奴婢……奴婢……” 柳大少松开了攥着小宫女的粗糙大手解下了自己背上的厚重大氅,直接披在了紧张兮兮到连话都说不完整小宫女身上。 系好了小宫女玉颈间的大氅绸带,柳大少笑吟吟的呼了一口酒气。 “朕又不吃人,你那么紧张作甚?等收拾完了观景台上东西以后,你个小妮子也别忘了早点回去多加身衣物。 朕久不在后宫居住,故而对于你们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太多。 在你们的吃穿用度上内务府如果有什么不足之处的地方,直接去找小诚子给你们进行调整就是了。 如果小诚子敢摆臭架子,你就跟他说这是朕的意思,他自然不敢应付了事的。 对了,小妮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陛下,奴……奴……奴婢现在叫纯儿,未曾入宫服侍陛下之前的俗名为岳纯娘。” “纯儿,岳纯娘,当真是个好名字。 跟你这个小妮子的性格一样,单纯,善良,甚至还有点傻兮兮的。 纯儿,朕记住你的名字了,以后抽空朕会给小诚子打声招呼,会把你调到光明殿中去当值的。” “啊?” “纯儿啊!” “奴婢在。” “你既然在大光明殿外清扫过积雪,就说明你知道光明殿的位置,等你换上了自己的御寒衣物以后,别忘了把朕的大氅送回光明殿中。 朕下次大朝会的时候,在光明殿中更换衣物还要继续穿的。 要是其它的大氅,朕送给你了也就送给你了,可是这件大氅是朕的乖女儿月公主给朕买的衣物,朕可不敢轻易送人呢。 行了,先这样了说了,你收拾完东西后就早点回去取暖,朕先回去了。” 柳大少说完,也不等纯儿有所反应,潇洒飘逸的挥了挥手继续冲着福安宫的方向径直赶去。 纯儿怔怔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渐渐远去,回过神来以后又垂首看了看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 不知道这小妮子想到了什么,因为大氅包裹在身上以后逐渐红润的俏脸,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更加的红润了。 直至柳大少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中以后,纯儿才收回了目光,直奔高处的观景台小跑而去。 “奴婢参见……” “嘘!月公主现在在福安宫的宫苑里吗?” 宫女看着示意自己噤声的柳大少急忙闭上了嘴唇,伸手朝着不远处福安宫宫苑的位置指了指,将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 “回禀陛下,月公主殿下现在正在宫苑内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 “咦?臭老爹,你怎么也来了南宫祖母这里了?二哥,小三他们两个呢?” 小宫女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就被小可爱惊讶不已的清脆嗓音给压了下去。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你先去服侍太皇太后吧。” 小可爱满不在乎甩了甩手腕,笑盈盈的朝着老爹迎了上去。 “是,奴婢告退。” 宫女对着父女俩行了一礼转身赶去了宫苑,小可爱大大咧咧的听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蹦跶了几下。 “臭老爹,你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本姑娘的吧?” 柳大少没好气的看着眉开眼笑,毫无女儿家姿态的小可爱,一甩衣袖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臭老爹,你这是什么态度吗?等等月儿呀! 臭老爹,月儿辛辛苦苦的帮你讨好外祖母,你不感谢感谢月儿也就算了,怎么还对月儿一副爱答不理的讨人厌姿态呢? 月儿又没有惹到你不开心,你干嘛一副月儿又又又又又犯错了的样子?” 听着小可爱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加快了脚步。 “嘿,臭老……柳明志,你长本事了是吧?本姑娘说话你都敢装作没有听到了,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信不信本姑娘一出宫就赶回江南跟爷爷奶奶他们二老告状去,说你这个当爹的为老不尊,故意跟女儿置气。” 小可爱见到自己的臭老爹还是不理会自己,立即加快脚步一个助跑,猛虎扑食一般的朝着柳大少的后背上窜了过去。 准确无误的扑到了老爹的背上,小可爱修长的玉臂紧紧的锁住了柳大少脖颈,笑盈盈的将臻首探到了老爹的耳畔边。 “臭老爹,你接着跑啊?” “哎呦!你个臭丫头,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让为父背着你,还不赶快下来!” “不下,就不下,本姑娘帮你讨好外祖母累了大半天,你背着我出宫,我好歇歇脚又怎么了? 臭老爹,你都好多年没有背着月儿了。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还是十年了? 似乎已经好久了好久了,你是不是真的不疼爱月儿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你敢不仁我就不义 柳大少听到耳畔边小可爱抱怨连连的不满话之言,苦笑着叹了一口长气。 “臭丫头,并不是因为爹爹不疼爱你了,所以才不想背着你的,而是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长成了已经该出阁嫁为人妇的大姑娘了。 等今年过完了新年,你就是十八岁的桃李年华了,你当现在还是你几岁的时候啊? 都已经到了可以出阁嫁人的妙龄了,再这么没有一点点的女儿家姿态,小心以后就嫁不出去咯。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哪家的公子会娶一个毫无女儿家气质的小疯婆子为妻呢?你还真想孤独终老呀? 听话,趁着后宫里现在没有外人在场,快下来吧。” 小可爱俏脸悻悻的皱了皱琼鼻,双手揪住柳大少的耳朵轻轻地扭动了几下,非但没有乖乖的下来,双手抱着老爹的脖子反而更用力了。 “不下,就不下。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像本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到比仙女下凡还要漂亮上三分的大美人,想娶本姑娘为妻的男人多了去了。 不说全天下的未婚儿郎都有这样的念头吧,但是从宫门排队到京城南门起码还是问题不大的。 关键就算他们想娶,本姑娘还未必乐意嫁呢,想要得到本姑娘的垂青,美得他们。” 听到女儿傲娇不已的话语,柳大少不由得哑然失笑,身为一个女儿家,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 “你啊,这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也不知道像谁?” “臭老爹,本姑娘脸皮这么厚像谁还用说吗?放眼京城……不不不……放眼天下谁不知道臭老爹你当年的名头? 十几年前臭老爹你在京城是什么样的名声,就不用月儿详细的说上一遍了吧?你柳爵爷当年不要……” 柳大少本来略显无奈的脸色骤然一僵,闷咳了几声急忙开口打断了小可爱下面的言辞。 “咳咳咳……打住,打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重提了。” 小可爱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老爹有些抽搐的眼角,娇颜傲娇的扬起了臻首。 “看来臭老爹你自己也没有忘记自己当年的名号啊? 罢了,罢了,看在你是本姑娘最最最尊重的爹爹的情面上,本姑娘我大人有大量,就不揭你的短了。” 柳大少猛地转头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伸手朝着小可爱紧紧环抱着自己脖子的双臂掰去。 “臭丫头,说你两句你还上天了,你现在还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吗? 快点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都忘了吗?哪有十几岁的大姑娘还跟狗皮膏药一样的死缠着自己老爹的? 再不听话为父可就翻脸了,快下来。” “不下,就不下。月儿小时候你帮月儿洗澡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月儿再怎么长大了,那也是你的乖女儿呀。 男女授受不亲那是说的外人,你可是月儿的亲爹爹,哪有那么多的破规矩? 等你老的不能动了,月儿身为你的女儿不一样得帮你擦屎擦尿吗?那个时候你还说这些话,就等着拉在被窝里吧!” 见到小可爱开始满嘴跑火车的耍无赖了,柳大少登时一头黑线,自己上辈子这是造什么孽了,竟然生了这么一个就知道折磨人的小债主。 “臭丫头,你也说了那是你小时候了,你那个时候才几岁?现在又几岁了? 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说话一点不知道害臊,真是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要是你娘亲知道了,你少不了又要挨上一顿打。 亲爹怎么了?亲爹也得注意男女之防,你将来还得出阁嫁人呢! 马上就要桃李年华了还让自己的爹爹背着,传出去了成何体统?你不要脸为父我还怕丢人现眼呢!” “爹爹,月儿真的累了,你就背着月儿走一段,让我好好的歇一歇好不好? 月儿保证,等到了宫门的时候我就乖乖的下来还不行吗? 好爹爹,咱们再这么互不退步的磨蹭下去,太阳都快下山了。 你身上现在可没有大氅披着,你要不是不怕冷,那咱们父女俩就继续耗下去好了。 哎呦,真的累了,为了逗外祖母开心,月儿跟个小兔子一样又蹦又跳的折腾了大半天,双腿累的已经不听使唤了。 月儿那么费心费力的讨好外祖母,还不是为了爹爹你吗?为了让外祖母早点原谅你,月儿我容易吗? 女儿可以为了爹爹抛头颅洒热血,爹爹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女儿的不易呢? 你真的是我亲爹吗?” 小可爱见到自己用出了耍无赖的招式,臭老爹依旧是不同意自己的请求,便开始了温柔撒娇的攻势。 柳大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将下巴趴在自己肩膀上可怜兮兮的小可爱,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 “行,为父背着你还不行吗?不过先说好了,等到了宫门你就乖乖的下来。 宫中当值的禁军看到了不敢胡说八道,出了宫以后百姓又不知道咱们父女俩的身份,为父再背着你的话,说不定路人怎么指指点点的呢!” “是,月儿就知道老爹最疼爱月儿了。 臭老爹你放心,到了宫门不用你说月儿自己就下来了。 驾!驾!驾!快点走,快点走。” 听着小可爱充满童真的话语,柳明淡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托着小可爱的腿弯用力一抽,不疾不徐的向前赶去。 “老爹,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还是大龙的两府总督跟一字并肩王的时候,咱们在山海关偷偷见面的时候,你每次都会背着月儿嬉戏玩乐的。 可一转眼好几年的岁月过去了,老爹你就再也没有背着月儿又打又闹了。 每次月儿闲暇之余回忆起了以前的时光,总感觉那一幕幕场景依稀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可惜,臭老爹你说的对,月儿长大了,臭老爹你也老了。咱们父女俩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嬉闹玩乐了。 时光时光你慢些吧,别让月儿的臭老爹再变老了。 老爹!” “嗯?又怎么了?” 小可爱俏脸苦楚的叹了口气,伸手扯出自己背后的大氅包裹住了自己与柳大少各一半的身体。 “你要是再变老的话,月儿该怎么办啊?月儿这辈子还没有做够你的女儿呢! 等爹爹你真的老的不能再老了,月儿该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月儿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这么的高兴了。” 柳大少默默的听着背上小可爱嘀嘀咕咕的话语,神色唏嘘的呼了一口热气,不声不响的默默前行着。 如今的场景,仿佛让自己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山海关鹰嘴岩。 可惜,多年以前那个在自己背上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虽然依旧还是那么的叽叽喳喳唠唠叨叨,却终究是长大了,自己也渐渐的变老了。 “臭丫头,你会不会觉得为父有些偏心了?” “嗯?臭老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月儿,如果为父最终不会把大位传给你,你会不会难过?” “皇位不传给我,月儿我会不会难过?” “对!” “哈哈哈……臭老爹,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要是把皇位传给月儿了,月儿才真的会难过到痛哭流涕。 那个位置可以手握大权不假,可是真的坐上去了就太累了。 月儿十岁的时候就坐的够够的了,现在偶尔回忆起来当初监国的日子,月儿还情不自禁的牙根打颤呢! 好爹爹,月儿真心实意的告诉你,皇位你想传给谁都行,就是别传给月儿。 对于那个位置,月儿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把椅子,真的坐上去了跟坐监牢没什么区别。 月儿可是臭老爹你最最最疼爱的乖女儿了,你可千万不能坑自己的闺女啊! 不然的话,月儿……月儿就……就……” “就怎么样啊?” “等臭老爹你们百年之后,月儿就把你和娘亲还有姨娘们分开下葬,让你在天上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 老爹你不仁,就休怪月儿不义。” “呵呵……臭丫头,你信不信你娘亲听到你这么说的话,她敢拿着训子棍把你从京城追到明州?” “信!不过信归信,但是月儿才不怕呢! 反正你们又没有月儿活得久,到时候还不是本姑娘我说的算? 怕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有口皆碑柳落月 柳大少听完小可爱在自己耳边洋洋得意的话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怕了,怕了,为父怕了还不行吗? 不过,你别只在为父的面前这么口无遮拦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你娘亲的面前和你姨娘们的面前也这么直言不讳一番去。 你要是真敢去,为父就真心实意的佩服你柳落月的勇气。” “我……我……月儿我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臭老爹,你别以为月儿是害怕她们,本姑娘只是自持身份,不想跟她们一群妇道人家去说三道四罢了。 本姑娘这些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臭老爹你以为我会害怕我娘亲那个老女人吗?” 听着小可爱色厉内苒的话语,柳大少嗤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是,你超勇的好吧。” 小可爱自然从老爹的笑声中听出乐调侃的意味,却也不以为意,反而得意的附和了一句。 “那是,老爹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女儿。”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月儿。” “嗯?” “你在福安宫的时候,都跟你的南宫外祖母说了些什么?说来给为父听一听。” 小可爱狡黠的转了转玲珑的大眼睛,揪住自己的发丝在老爹的眼角拨弄了几下。 “月儿可以告诉你我跟外祖母都聊了些什么,不过臭老爹你得先告诉月儿你跟二哥,小三他们两个在御花园里都聊了些什么。 臭老爹你带着他们两个去御花园,却又不让月儿跟着一起去,你们肯定聊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只要老爹你先跟月儿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月儿就跟你说我跟外祖母聊了些什么。” “臭丫头,长能耐了你,都敢跟为父讨价还价了?” “有舍才能有得,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这可是当年老爹你在山海关亲自教给月儿的道理。 想白白的从月儿这里得到外祖母的情况,却又一点点的代价都不舍得付出,试问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说吧,老爹你背着月儿都跟二哥,小三他们两个聊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沉默了片刻,脸色满不在乎的吁了口气。 “罢了,罢了,为父我感觉自己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情报,既然如此,还是不交易了为好。 你愿意说的话,为父听听倒也无妨,你不愿意说的话,为父也不强求。 为父确实教导过你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道理,但是为父同样还跟你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的道理。 你与你外祖母之间的悄悄话,为父不听也罢。” 见到老爹忽然变了口风,小可爱顿时着急了,俏脸不满的伸手揪住柳大少的耳朵转动了几下。 “臭老爹,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哎!这就是为父今天要教导你的又一个道理,叫做及时止损。” “狗屁的道理,臭老爹你可是当今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能不算数? 月儿不管,你必须得告诉月儿你跟二哥还有小三聊了什么。” 听到小可爱有些焦急的声音,这次轮到柳大少得意洋洋的笑起来了。 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女儿愤愤不平的俏脸,柳大少笑呵呵的再次用力将小可爱朝着背上抽了抽。 “臭丫头,跟你爹我玩心眼,你还是太嫩了一些。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吗? 你想寸步不离的缠着为父,跟为父一起去御花园转转,不就是想根据老爹我跟你二哥,三弟他们哥俩的谈话内容,以及谈话之时的表情及时做出应对之策吗? 你越是想知道,为父就越不告诉你。 是不是特别的想知道为父在御花园跟你二哥和三弟他们哥俩聊了些什么?那就自己揣摩去呗! 你不是自诩冰雪聪明,机敏伶俐吗?现在正是考验你聪明才智的最佳时刻。” “你……臭老爹,你是我亲爹吗?有你这样对待自己乖女儿的吗?” “是不是问你的娘亲去,她会告诉你咱们父女俩真正的关系的。” “哼,月儿不用问,一看就不是,不然的话,哪有亲爹对待自己的女儿如此过分的?” “呵呵,又开始使用起激将法来了?臭丫头啊臭丫头,你爹我才是真正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啊! 你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就别在自己老子的面前丢人现眼了,想跟你爹我斗心思,你还嫩着呢! 为父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将来那个位置是不是你来坐,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为父不想让你坐,你想坐也坐不了;为父想让你坐,你不想坐也不成。这一点把握为父多少还是有些的。” “可是……可是月儿真的不想坐啊! 如果小时候月儿没有坐过的话,我可能还会有些小激动,可是我尝试过那种称孤道寡的滋味以后,月儿坚决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柳大少从小可爱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她是真的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而非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惺惺作态曲意逢迎。 只是――事情真的能如她所愿吗? 江山社稷这四个字的担子太重了,重到很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 “丫头,生在帝王之苑,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哪怕是为父,有时候也不得不审时度势才行。 天下二字,总得有人出来抗啊! 至于将来是由谁来扛起,那就只能是谁合适谁来抗了。” 小可爱听着老爹意味深长的言辞,樱唇嚅喏了片刻,最终只是垂头丧气的轻轻地应了一下。 “哦!知道了。” “别垂头丧气了,是谁继承大位还不一定呢,也不见得最后就是你来继承大位,担负起天下二字。” 小可爱眼前一亮,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啊,那臭老爹你在教导除了月儿之外的兄弟姐妹的事情上可得多费心了,尽量把皇位传给他们。 月儿纵然不求十成十,臭老爹你起码也得做到九成八不能传给我才行。 对了,臭老爹你先往左边的清月宫转一下,月儿得先去清月宫一趟?” “嗯?你去清月宫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可爱嘿嘿笑了几声,一把将自己华丽宫装的衣袖伸到了柳大少跟前挥了挥。 “当然是去换一身常服了,穿着宫装出宫在大街上转悠,老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月儿是当今的公主殿下吗?” “嗨!这倒也是,为父都快被你气糊涂了。 对了,你在勤政殿所穿的龙袍呢? 龙袍的意义非凡,你换下来以后可得小心的放好了,若是遗失了可是会引起大麻烦的。” “放心吧,月儿已经差人给小诚子送去了,交代他派人送回咱家了。” “那就行,那就行,只要收好了就行了。” “驾驾驾,快去清月宫咯。” 小半天以后,小可爱在宫殿中换上了一袭加厚的浅蓝色士子儒袍,身披大氅身形大开大合的跟在老爹身边一路赶往了宫门。 如今也就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了,不然的话,配上一把折扇的小可爱仅凭外表的话当真是不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八个大字。 “吾等恭送陛下,公主殿下出宫。” “嗯!继续当值吧!” “吾等遵命。” 父女两人出宫以后,直奔蓬莱酒楼外的卦摊而去。 宫门外的主街之上,小可爱一步三摇晃的走在街道上,不时走到两侧的摊位上停留片刻。 随意地拿起摊位上的一些小玩意打量了几下,小可爱便顺手放回了原处,继续跟着老爹吊儿郎当的向前走去。 一旦在街上遇到了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小可爱总是会举止轻浮的吹上一声口哨? 无论是尚未出阁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还是已经嫁了人后风韵十足的妇人,只要有点姿色,小可爱可谓是来者不拒。 半路下来,弄的路过的女子们一个个的无不羞怒连连。 尚未出阁的姑娘们见到小可爱玉树临风的俊俏模样,虽然被调戏了,却还是羞答答的不时回眸偷看几眼小可爱有些狂放不羁的身影。 至于那些妇人们,则是纷纷暗啐一声,一边急忙离开了眼神色眯眯的小可爱身边,一边却又频频回首观望几眼,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小可爱笑吟吟的站在街道上,对着刚被自己调戏过后的大家闺秀不停的挥舞着手掌。 “嘿嘿嘿,美人,别走那么急呀,晚上跟哥哥我约一下怎么样?” 听到小可爱贱兮兮的笑声,数步之外的姑娘在丫鬟的陪同下走的更快了。 似乎,也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 小可爱如此狂放不羁的举止行为简直令柳大少大跌眼睛,不由得有些怀疑站在自己旁边这个神情龌龊的‘少年郎’真的是自己的好闺女吗? 这知道的清楚她是当今的公主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街溜子出门了呢! “臭丫……小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怎么了吗?我不就是跟那些漂亮的姐姐们聊聊天吗?” “你……懒得理你,你马上离我远一点,为父不想跟你一起走!” 小可爱见到老爹急匆匆赶路的背影,急忙迈步小跑着跟了上去。 “老爹,月儿不吹牛,你去大街上打听打听去,谁听到我柳落的名字以后不得竖起一个大拇指夸奖一番。 京城十六大坊,上百小坊,咱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我在京城是什么样的名声,大家那都是有口皆碑的。 呦,这不是芳香阁的荷姐姐吗?天气这么冷,你不待在阁中好好的歇着,怎么出来了呢? 这细品嫩肉的要是冻坏了,小弟这心里可得疼坏了啊!” “呀!奴家眼拙了,原来是柳落公子啊! 您这是做什么去了,最近怎么也不去姐姐的那里坐坐了? 姐姐我想你想的可是茶不思饭你不想了呢!怎么?是不是因为姐姐太厉害,身体吃不消了? 要不姐姐告诉你点强身秘方啊?” 柳大少听到身后小可爱与一个双十年华上下,模样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互相调侃的话语,嘴角哆嗦了几下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造孽!造孽啊! “哎哎哎……臭……那谁,你等等我啊! 好姐姐,咱们下次再说,下次再说,先行告辞。” “哎——柳落公子,咱们再聊会呀!” “臭老爹看到了吧,本姑娘在京城确实是有口皆碑的吧? 不是跟你吹,我柳……哎呦喂,这不是醉春楼的初雪妹妹吗?你今天怎么也出来闲逛来了? 是不是太想落哥哥我了,特意出来寻我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今岁又未归 柳明志实在不想再见到小可爱与那些俏佳人的风流韵事,理都没有理小会可爱的喊声,再次加快了脚步。 才子佳人之间的风流韵事确实不失为一桩美谈,可那也得是真正的才子佳人才有的看头吧。 小可爱这个‘才子’完全名不符实,柳大少怕自己再看下去心脏会刺激到受不了,少活十年可能都是轻的。 “初雪好妹妹,落哥哥我抽空再去醉春楼看你,眼下哥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忙,先行告辞了。” 俏脸泛红的小佳人目送着松开自己双手急匆匆离去的小可爱,掩唇娇笑了几声便在丫鬟的陪同下轻移着莲步走向了十几步之外的胭脂铺。 “老爹,你等等我呀,走的这么急干什么?” 柳大少听到身后小可爱不满的唠叨声,不得已再次加快了脚步,摊上小可爱这样的女儿,他实在不想让路过的行人知道自己与小可爱有什么关系。 有损颜面呢! “哎哎哎,老爹你是属兔子的吗?怎么越喊你跑的还越快了?” 小可爱言辞不满的又抱怨一句,卯足力气迅速加快了自己脚步,总算是跟上了柳大少的脚步。 “呼……臭老爹,你走的那么急干什么?急着回去上茅房吗?” 柳大少淡淡的瞥了一眼俏脸幽怨的小可爱,无奈的摇了摇头,懒得再跟小可爱继续插科打诨下去。 再继续唠叨下去,谁知道这个臭丫头又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大开眼界的话语来。 其次,柳大少现在也确实没有那个心思陪自己的好闺女嬉笑怒骂了。 刚才在宫里跟小可爱聊到了儿女的话题上,柳大少的心里再次挂念起了长子柳乘风现在在沙俄国的情况了。 自从长子柳乘风统领大龙使团出使沙俄以后,柳大少一直都在牵挂着长子跟大龙使团的安危情况。 奈何大龙京师距离沙俄国关山万里,柳大少与娘子们纵然是日日忧子心切,却也是无可奈何。 那么远的距离,想要见上一面谈何容易啊! “少爷,你出宫了,卦摊小的已经提前给你支起来了,火炉也早已经备好了。 咦?少爷你身上的大氅怎么不在了?你稍等片刻,小的先去碧竹少夫人她们那里给你取一件过来。” 柳大少听到柳松的话语,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了一下,扫了一眼卦摊后的躺椅直接走了过去。 “呀,月儿小小姐你也跟着少爷一起出宫了。” 小可爱见到正欲跑向蓬莱酒楼的柳松,立刻淡笑着点了点头。 “松叔好,你先忙。” “是是,月儿小小姐你先陪少爷说话吧,小的去去就回。” 柳大少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里取暖,悠闲惬意的坐在了躺椅上眯起双眸继续思索自己的事情。 小可爱见此情形隐约也明白了老爹正在思索正事,没有那个闲工夫继续陪自己插科打诨了。 自食其力的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御寒,小可爱乖巧文静的坐到了一旁的小马扎上,伸手在矮桌上拿起了一本卦书自在的翻看了起来。 长子自从去年六月十五日统领大龙使团正式出使沙俄国,到今天的十一月二十八日已经近乎一年半的光景了。 岁月匆匆的过去了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大龙使团的全体官兵又如何了? 自从中间收到了他们那一封报平安的家书以后,自己和朝廷这边就再也没有收到关于大龙使团在沙俄国的任何消息了。 传回了家书以后的这数月光景里,也不知道他与沙俄国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现在接触的如何了?到底有没有可能结为秦晋之好? 这个臭小子,不管是什么情况,你多少再派人传回一封家书报个平安啊! 就算你与瑟琳娜小女皇之间没有夫妻缘分,最终难以珠联璧合,你起码让爹与你娘亲和姨娘们知道你现在是平安无事的也行啊! 一封家书之后便了无音讯了,你让爹的心里和你娘亲们的心里怎么能不担心挂怀呢? 混账东西,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等你回来了家里老子非得用训子棍抽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不可。 臭小子,无论如何你可都得安然归来才行,一定要带着大龙使团的全体官兵安然归来啊! 柳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吾儿与大龙使团的所有官兵安然归还故里,一定要保佑。 老天,你可千万别让我柳明志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如果吾儿在沙俄国真的出事了,那么——就别怪本少爷手里的刀兵不认人了。 本少爷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征战沙场了,但是不代表本少爷已经提不动刀了。 一阵寒风袭来,脸上的冰凉感觉令柳大少从怔然中回过了神来。 屈指摸了摸脸上的凉意,柳大少轻轻地探着身子朝着头顶不大不小的棚户外仰望而去。 见到天空中又随风飞舞起了晶莹剔透的雪花,柳大少眉头微皱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京城又下雪了,想来北地,新府,北府的雪势就更大了,那么沙俄国境内的雪势会怎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这么大的雪,定然道路堵塞车旅不通,长子与大龙使团他们想要迎风冒雪的赶回来太难了。 “唉!雪势这么大,看来今年又回不来咯。” 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看卦书的小可爱听到老爹自言自语的话语,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柳大少。 “啊?老爹你说什么?什么雪这么大回不来了。” “没什么,好好的看你的书吧。” 小可爱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会儿,倾着柳腰仰头看了一下空中飞舞的雪花。 “老爹你说的是不是雪太大了,大哥跟大龙使团今年又回不来了吗?” 柳大少嘴唇一颤,他想不到小可爱竟然一下子就猜测出了自己的心事。 目光诧异的看了一会儿小可爱柳大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脸色怅然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热茶直接仰在了躺椅上面。 小可爱看着老爹惆怅的脸色,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卦书,双手托着香腮同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大哥带领使团出使沙俄国,这一走都快一年半的光景了。 也不知道他跟使团在沙俄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沙俄小女皇给搞到手带回来给月儿当嫂子? 马上又要过年了,按说也该出使回来了吧!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还挺想他的,真是愁人呢!” “少爷,大氅来了。” 柳大少伸手接过了柳松递来的大氅,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直接往身上一裹。 “少爷,那小的先去照看书摊了。” “天气这么冷,而且现在又下雪了,如果实在没有客人光顾的话,小松你就早点收摊回家看孩子吧。” “是,小的明白了,我会看情况行事的,那我就过去了。” “嗯!” 柳松去了书摊后,柳大少目光平静的默默观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期待今天会有客人赶来照顾生意。 小可爱看着老爹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姿态,实在受不了这种无聊的气氛,不轻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老爹,月儿就不陪你了,先去街上转转了。” “速滚!” “略略略,告辞!”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审时度势,见机行事 大龙承平五年十二月三日,柳成乾与二哥交接了一下十王殿中的政务以后,正式准备启程奔赴利州督办雪灾之事。 柳府内院之中,身上已经背上了出门行囊的柳成乾正在跟家人们依依惜别。 三公主李嫣的怀中抱着刚刚两岁出头的小女儿柳依柔,凤眸中充满了担忧之意的望着儿子柳成乾。 “乾儿,利州虽然距离京城只有数百里左右,可是那里既然发生了雪灾,就说明那里的局势不甚太好。 你到了利州以后,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倘若遇到了麻烦事必须三思而行,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尤其是赶往利州的路上,如今外面天寒地冻,冷风呼啸的,你赶路途中千万多穿一些衣物,莫要感染了风寒。 吃饭也要尽量准时,三餐不继的话很容易伤胃的。 还有还有,到了利州以后,如果天气放晴了,一定要金雕传书报个平安,也好让为娘安心。” 柳成乾静静地听完娘亲说了一大通的担忧之言,并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色。 儿行千里母担忧,他自然是可以理解娘亲现在的心情。的 而且跟老爹聊过那番话之后,他心里终于明白了娘亲有多么的疼爱自己了。 见到娘亲喋喋不休仿佛说不完担忧之言的模样,只感觉心中暖热无比。 舐犊情深,这就是娘亲她对自己的舐犊情深。 见到娘亲终于交代完了她想到的所有事情,柳成乾看了看娘亲,又瞧了瞧娘亲怀里好奇的看着自己正在牙牙学语的小妹柳依柔,重重的点了点头。 “娘亲,孩儿此去利州只是去督促利州官员处理雪灾的问题,又不是去征战沙场了,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你就放心吧,等孩儿到了利州以后,只要天气允许,孩儿马上就会金雕传书给爹和你与姨娘们报个平安的。” 三公主伸出白嫩的玉手轻抚了片刻儿子的面颊,目含不舍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去干什么都要小心行事,娘亲跟你爹还有你的姨娘们,以及你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都等着你回来。 孩子,娘亲等着你回来,保重身体。” “多谢娘亲,娘亲的教诲孩儿定然牢记在心,娘亲你们也珍重身体。” “哎,娘亲知道了。” 三公主轻点凤首,凤眸微润的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柳大少。 “夫君,妾身已经交代完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放下茶杯走到了三公主的面前,伸手接过了穿着厚重织锦小夹袄的女儿柳依柔。 小丫头不安分的小手好奇的抚摸着老爹的胡须,嘻嘻嘻的笑个不停。 “得得!得得!” “是爹爹!” “死得得。”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看着怀里笑嘻嘻的小棉袄,转头环视了一眼厅中的众佳人。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门去送送孩子吧,别耽搁了赶路。” 众女立即起身站了起来聚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夫君,咱们走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用大氅包裹住怀里扭来扭去的小棉袄率先走出了厅门,直奔柳府大门的方向而去。 “成乾。” “爹?” “跟卫队到了利州以后,先不要急着去暴露自己的身份,多去利州治下的府县微服私访一番再说。 亲眼去看看利州的雪灾到底是什么样的,更要多去受灾百姓的家中转转。 从他们的口中探查探查雪灾的具体情况,再隐晦的跟百姓们询问询问当地官府是如何治理雪灾的。 当地的官员是好是坏官员他们自己说的不算,为父说的也不算,得让他们治下的百姓自己去评说才行。 另外,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牢记八个字就行了。” “嗯?请爹赐教。” “审时度势,见机行事。” “审时度势,见机行事?” 柳成乾轻声重复了一下老爹所说的八个字,眼底闪露起了思索的神采。 “行了,现在就不用想了,在路上好好的想一想就是了。” “是,孩儿记住了。在赶往利州的途中孩儿会仔细思索这八个字的。” “还有,此去利州你乃是朝廷督办治理雪灾事宜的钦差大臣,不到必要的时刻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皇子的身份,以免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为父希望你能将利州之事尽快处理圆满,早日安然还家。” “孩儿明白了,到了利州之后孩儿定然会全力以赴的督办此事。”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了跟在旁边的柳松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松。” “是,少爷。” 柳松立即应了一声,将手里的一卷圣旨跟一个印盒递到了柳成乾的面前。 “成乾小少爷,此乃少爷任命你为钦差大臣的圣旨以及钦差大印,你收好了。” “哎,有劳松叔了。” “不敢!不敢!小的分内之事。” 一行人交谈间,终于赶到了柳府的大门外。 柳成乾怀抱圣旨与钦差大印,对着柳大少以及众多长辈躬身行礼了一个大礼。 “爹,娘亲,诸位姨娘,松叔你们留步吧,我先去与卫队汇合了,孩儿拜别。” “去吧,路上保重。” “是,孩儿告行。” 柳成乾起身以后,动作敏捷的登上了等候了多时的马车,最后对着柳大少他们挥了挥手。 “启程。” “驾。” 望着碾压着积雪渐行渐远的马车,柳大少神色唏嘘的默默呼了一口热气。 长子出使万里之外尚未归来团圆,三子又在新年来临之际被调派了出去,自己这个当爹的还真是有些狠心啊! 待到马车彻底的消失在了街角处,再也不见丝毫的踪影,柳大少抱着女儿柳依柔苦笑着转身走进了府里。 众佳人见状也收起了目光,皆是情绪不佳的跟在夫君的身后一同回了府中。 柳成乾奔赴利州的七天后,转眼便到了大龙承平五年十二月十日。 这一日,柳承志与娘子李静瑶小两口给柳大少他们这一众长辈相继敬茶以后,一同搬入了东宫中定居。 柳承志他们小两口搬入东宫定居的几日之后,百官心里仅存的一些小幻想最终也破灭开来了。 因为陛下真的没有册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的意思,让二皇子夫妇两人人入住东宫,真的就只是住在了东宫里而已。 柳承志小两口入住东宫的五日后,时间到了承平五年十二月十五日朝廷开始休沐的日子。 “朕提前预祝列位臣公,诸多爱卿新春大吉。” “谢陛下,臣等亦预祝陛下,诸位娘娘,众殿下新春大吉,万岁万万岁。” “退朝,休沐。”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收纳了文武百官手中的最后一份奏章文书,开口提前预祝了一些新春佳节的吉言,一声令下过后百官纷纷道贺告退。 朝廷的休沐之期正式开始。 朝廷开始了休沐,也意味着大龙承平五年即将告一段落了。 “夫君,你回来了。” “对,韵儿,你去通知一下雅姐,莲儿她们所有人来一趟。”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准备准备,回江南过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独在异乡为异客 大龙承平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江南柳府府门外。 柳之安双手抄在袖口里面,神色愕然看着站在门前笑吟吟的柳大少以及其身旁的众多妻妾儿女,眼中流露着既是诧异又是欣喜的神采。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子今年竟然带着一大家子赶回来江南老家过年来了。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见到本少爷我带着一大家子归还故里了,竟然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你这可不行啊!要是一下子激动过去再也起不来了可就麻烦了,本少爷现在还没打算要给你披麻戴孝呢!” 柳之安反应了过来,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后眼里的欣喜之意迅速消失不见,直接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混账东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马上就要新春佳节了,重聚之后不说点道贺的吉利话也就算了,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来如此丧气的话语吧? “你早饭是不是在茅厕里吃的?” 没好气的回了柳大少一句反驳之言,柳之安乐呵呵的朝着柳承志他们众多兄弟姐妹等人走了过去。 “乖孙孙们,乖孙女们,这么久不见了,想念爷爷了吗?” “孙儿拜见爷爷,爷爷万事如意。” “孙女拜见爷爷,爷爷福寿安康。” “爷爷,我也想你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想念爷爷了。” “我不但想念爷爷了,我还想念奶奶跟二叔二婶母他们了。” “我也……” 柳承志,柳夭夭他们这些已经成年懂事的孩子恭恭敬敬的行礼了以后,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直接簇拥到了柳之安的身前爷爷,爷爷的叫个不停。 柳之安老怀欣慰的看着身前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孙子和孙女,笑呵呵的挨个拍了拍他们的头顶。 “好好好!好好好!爷爷也想你们了。 外面这么冷,你们一个个的都冻坏了吧?快进家里去让你们的奶奶给你们弄点热汤暖暖身子。” “谢谢爷爷,那我们先进去了。” “好,都去都去,跑慢一点,别摔倒了。” “知道了,爷爷,待会见。” 一群小家伙你追我逐的跑进了大门里面以后,齐韵等佳人依次排列对着柳之安福了一礼。 “儿媳们拜见爹爹,爹爹安好。” “好好好,都免礼,都免礼。” “多谢爹爹。” “金陵的气候虽然不比京城严寒,却也是够冷的了,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辛苦了,快进家里歇歇脚。” “爹,你先请。” “一起一起,在咱们自己家没有那么的俗礼,都进去暖暖身子吧。” 柳之安淡笑着招呼着一众儿媳以及成了年的孙子,孙女们冲着府里走去,唯独没有搭理站在一旁被冷风吹了个寂寞的柳大少。 “呵……呸!” 路过柳大少身边的时候,柳之安直接毫无风度的啐了一口吐沫在柳大少的身前,然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乐呵呵的领着一大群晚辈走进了府门。 柳大少一脸嫌弃的看着脚尖旁边的秽物,闪身绕到一旁叫嚣着跟了上去。 “老头子,你不要狂,等本少爷回京以后马上就昭告天下,严禁天下万民随地吐痰,否则便罚银万两。 本少爷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柳远,立即给老夫关门放狗,禁止某个老夫不认识的混账东西擅自踏入咱们家的大门一步。 先放狗咬,然后乱棍打出丢到大街上去,打死了老夫兜着。” 老管家柳远看着神色僵住的柳大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呵呵的将柳大少迎进了府中。 “少爷,你们让老奴说什么好呢?你们爷俩真是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柳大少吊儿郎当的挠了挠脖子,看着柳远故意扯着嗓子高声说了起来。 “柳伯,你就放心吧,冤冤相报早晚有一天会了结的,毕竟某个老家伙马上就狂不了几年了不是。 柳伯,此言出于我口,入于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坚决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些话。 你可一定得帮我保守秘密才行,你接着休息,我先回去看望我娘了。”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有些哆嗦的背影,嘿嘿嘿贱笑了几声大大咧咧的朝着柳府的内院赶了过去。 “大哥!” “明礼。” 柳明礼淡笑着点点头:“大哥你还真的及时赶回来了,小弟还以为你起码得年后才能回到家里呢!” “为兄也是仰仗了官道可以快马加鞭的便利,总算是及时的赶回来了。 早让你等我一起回来,你不听。” “嗨,小弟不也是怕万一路上给耽搁了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呢?” “应该在内院的吧,我正准备过去呢。” “正好,咱们一起去。” “好,大哥先请。” 柳大少随意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揽住柳明礼的肩膀朝着长廊走去。 “臭小子,装模作样,一起走。” “嘿嘿嘿,小弟不是怕在大哥你这位帝王面前失礼嘛!” “扯淡,大哥再是一国之君,那也是你的亲大哥,你跟自己的大哥有什么好假客套的,对了明杰这家伙呢?” “应该闷在书房看书的吧,我也不太清楚,待会问问咱家老头子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这小子现在这么用功的吗?” “不好说,是在看书不假,可是看的是什么书就两说了。” “哈哈哈,这才符合这小子的性格嘛! 对了,萱儿这丫头回来了吗?还有两三天就要新春佳节了,她也差不多该到家了吧?” 柳明礼脸色一僵,对着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疑惑的瞅着二弟有些低沉的脸色:“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有,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小妹今年有可能不回来过年了。” “嗯?什么情况?” “萱儿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她差人给爹娘来了一封家书,说今年极有可能不回来过年了。 这不,直到今日她还没有归家呢!十之八九是不回来了,可能要在他乡度过今年这个佳节咯。” 柳大少抿着嘴沉默了良久,渐渐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些许想法,乐呵呵的拍了拍二弟的肩膀。 “这丫头可能也不想独在异乡为异客,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无法及时赶回来了,也可能是距离家乡太远,赶回来时间不够了。 既然写了家书报平安,就说明萱儿这丫头现在没事,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其它的一些都不重要。 咱们不说这些了,先去看望一下娘亲她老人家吧。” “是,大哥言之有理,只要人没事,其它的确实不太重要。” “不提萱儿了,黛儿这丫头跟着你与心儿回到金陵后还适应吗?要是有什么水土不服的问题可不能大意疏忽。 江河跟弟妹去巡视西洋万邦之时,把黛儿这丫头托付给了为兄,这丫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大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江河还有弟妹她们两个交代。” “大哥,你放心吧,这丫头欢实着呢! 跟小弟下面的那几个儿女整日里打打闹闹,别提有多健康了。” “那就后,那就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悠着点 “孩儿柳明志拜见娘亲大人,愿娘亲福寿安康。” “孩儿柳明礼拜见娘亲大人,愿娘亲多福多寿。” 正在与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相互寒暄的柳夫人,听到了柳大少哥俩相继传来的见礼话语声急忙转身望去。 柳夫人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柳大少,目光慈祥的连忙走了过去。 “快起来,快起来,你们两个都起来。 志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快到家之前怎么也不派人传书跟家里说一声呢? 娘亲大早上的时候还嘀咕着你们今年能不能跟老二,老三他们兄弟俩一样赶回来过年,结果一转身的功夫你们就已经到家门口了。 要不是一大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就冲了进来,为娘现在还着犯嘀咕呢!” “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忧了。” “无妨无妨,安然到家了就行,只要你们安然的到家了,为娘也就不用时时刻刻的牵肠挂肚了。” “谢娘亲。” “听韵儿她们姐妹说,乘风今年又没有从沙俄国归来?不但乘风没有归来,你还又把成乾给派出去公干了?” 柳大少手臂一顿,见到娘亲失望的神情无奈的的点了点头。 “娘,孩儿也是……” “行了行了,为娘理解你,也知道你有你的不易,更有你自己的难处。 为娘不怪你,为娘真的不怪你的! 今年没有回来也就罢了,希望下一年咱们一家人能够真正的团圆一回吧。 为娘老了,就想让你们陪在身旁,其它的什么也不求。” “哎,孩儿谢谢娘亲体谅。 下一年乘风如果再不带领使团回京,孩儿便派人主动奔赴沙俄国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要他们安然无恙一定让他们尽快赶回来看望你。” “你心里有谱就好,你心里有谱了,为娘也就不再担心挂怀了。” 柳之安看着在自己夫人面前无比老实孝顺的柳大少,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凭什么啊?娘亲是亲娘?爹就不是亲爹了吗?这态度未免也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一些吧? “呦呵,竟然走进来了,想来你是把狗给咬了才进来的吧?” 柳夫人并不清楚先前在府门外爷俩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柳之安见到长子以后说话阴阳怪气的姿态,顿时不乐意了。 “你个糟老头子?大早上的你是不是想找事啊?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咱们老两口欢度春节,你说话如此阴阳怪气的这是针对谁呢? 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跟老娘说道说道,冲儿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柳之安顿时被自家夫人给怼的一脸懵逼,看着自家风韵犹存的夫人柳眉倒竖的模样,柳之安嘴角抽搐的指了指柳大少。 “老夫……老夫……夫人,明明是……” “你指什么指?还想给儿子动手怎么的? 回江南以后你在烟雨楼阁那档子破事老娘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呢,你又想给老娘找点发火的借口是不是?” 柳夫人话音一落,厅中的众人顿时将目光看向了柳之安。 爷爷老当益壮啊! 宝刀未老。 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孙儿之楷模。 夫君说的对,柳家果然是从根上坏了啊。 爷爷羞羞羞。 啧啧啧,月儿自愧不如。 …… 柳之安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眼神,重重的一拍桌子唉声叹气的朝着厅后走去。 “唉,那明明是亲家公他非要拉着老夫去烟雨楼给老夫接风洗尘,盛情难却之下老夫实在是不去不行。 事情过后怎么能怪在老夫的头上了呢?没天理了,实在是没天理了啊! 不跟你们说了,老夫得去缓口气了。” 柳之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虽然说的不大,却恰大好处的令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转到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身上,眼中的促狭之意不言而喻。 齐雅,齐韵两姐妹相视一眼,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柳夫人本来是想给长子解围,没想到最后却弄得两个儿媳如此的尴尬,急忙开口打起了圆场。 “雅儿,韵儿,你们爹那个糟老头子就知道胡说八道,你们别往心里去。 你们一路紧赶慢赶的回到江南肯定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娘亲马上去安排酒宴给你们接风洗尘。” “谢谢娘亲。” “谢谢奶奶。” “见外了见外了,都先去给你们安排的房间歇着吧。” “志儿。” “娘?” “你马上安排人去亲家的府上,通知他们二老你们归还金陵过年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也赶过来团聚一下。” “娘亲,刚一进城之后孩儿就让柳松去通知岳父岳母大人了,你就放心吧。” “哎,已经通知了那就好,那你也先回去歇着吧。” “好吧,娘亲,稍微准备点饭菜就行了,千万不要太奢侈了。” “知道啦,都是为了过年早就屯下的菜肴,不会过于铺张的。” “那就行,那孩儿就先去歇息了,辛苦娘亲了。” “傻孩子,快回去歇着吧。” 天色见晚之时,柳家的正厅里开始了柳大少一行人归家后的第一顿团圆饭。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承平五年的年尾。 大龙承平六年大年初一,尚在酣睡中的柳大少便被一众妻妾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 “夫君,天色已经不早了,快起床带着孩子们去前院里放烟火了。 烟火放完以后,然后快回来陪着爹娘他们二老吃团圆饭了。” “啊~~知道了,就起,就起。” 柳大少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开始穿戴起了齐雅一股脑的甩过来的衣物。 “孩儿柳明志,恭贺老头子,娘亲新春大吉。” “孩儿柳明礼,恭贺爹,娘亲新春大吉。” “孩儿柳明杰恭贺爹娘新春大吉。” “儿媳齐韵。” “李嫣。” “完颜婉言。” “呼延筠瑶。” “齐雅。” “慕容珊。” “孙儿柳承志。” “柳正浩。” “……” “孙媳李静瑶。” “孙女柳依依。” “柳菲菲。” “……” “祝爷爷奶奶新春大吉,万事如意,多福多寿。” “好好好,都起来,都起来,爷爷奶奶给你们发红包,排好队,全都有。” “拜谢爷爷奶奶。” “免礼免礼,坐下来吃团圆饭。” “孩子们,在咱们自己家不用那么客气,都坐下吃饭。” 大龙承平六年元月初十,柳大少驻足高台上收回了望着花园里儿女们打打闹闹的目光,转身走向了柳府的演武场方向。 柳大少走进演武场后,自家老头子柳之安在演武场上打养生拳的身影直接进入了眼帘之中。 “呦呵,老头子又打养生拳呢? 怎么着?又背着本少爷的娘亲招惹了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了? 我说,老头子你千万可得悠着点。 就你这身子骨,要是闪着腰了休养休养一段时间还不算大事,可万一要是那什么在女人的肚皮上了,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就有多远滚多远。”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本少爷得回京了。” 柳之安打拳的动作猛然一顿,默默转身上下打量了柳大少片刻。 “才初十,怎么就急着回去了?老子可没有虐待你哈!” “何舒去年四月出头就有了身孕,算算日子不久就该临盆了。路上再耽搁耽搁一些日子,回到京师以后日子也就月余上下了。 她这个年纪有孕在身,已经算是老蚌怀珠了。 我怕她临盆那天我不在身边会出现什么意外,虽然这种几率不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算早点赶回去陪在她的身边。” 柳之安抚着胡须沉默了片刻了然的点点头。 “这倒也是,这个年纪怀有身孕,确实得多照顾一下才行。 反正这些日子该见得人你也见了,该登门的你也没有失礼,几乎没有什么琐碎的事情需要你再处置了。 既然需要及时赶回京城去,那就回去呗,跟你娘亲说过了吗?” “没呢,这不得先通知你这位一家之主嘛!” “得嘞,老子知道了,去你娘亲那里吧!” “行,你接着打你的养生拳吧。” 柳大少走了十几步以后,忽然转身一脸正色的看着柳之安。 “老头子!” “又干嘛?你有事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年龄已经这么大了,该悠着点就得悠着点,本少爷刚回来那天说的话可不是给你开玩笑的。 我还真的没有打算好要给你披麻戴孝呢! 你,还有本少爷那岳父大人,多少收敛点吧。 岳父他们家的事情该办的都办完了,咱家萱儿丫头可还没有出阁呢! 再是长兄如父,可是真等那天到了,亲爹送她出门终究比大哥送她出门更好看一些不是? 多多休息,别那么累了。” 柳之安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意,却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摆了摆手。 “混账东西,早点滚你的。 老子知道了,用不着你教育。”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给朕留点清名呗 日上三竿左右,金陵城北十里长亭。柳大少对着柳之安夫妇和齐润夫妇他们四位长辈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头子,娘亲大人,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请留步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启程赶路了。” 齐韵等一众绝色佳人也仪态端庄的站在柳大少身后,同样齐齐的福了一礼。 “小女姐妹等人辞别四老,万望四老多多珍重。” “孙儿,孙女拜别爷爷奶奶,外祖外母。” 柳之安四人神色怅然的点了点头,望着柳大少他们一群晚辈抬手挥了挥。 “去吧,一路珍重。” “孩子,芸馨,灵韵她们还小,还京途中一定要嘱咐她们多穿些衣物御寒。” “我们四人的身体都还不错,你们不用时时挂怀,多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路上慢点,一路顺风。” 听到四位长辈全都交代完了临别之言,柳大少重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翻身上马对着旁边的一众妻妾儿女招了招手。 “上车,启程归京。”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牵着各自的儿女最后跟柳之安四位长辈示意了一下,转身走向了早已经备好的车马。 一行人相继登上了马车的车厢,车夫一挥长鞭,马车碾压着官道上的积雪缓缓的加速前行驶去。 柳大少膝下数个半大不小年龄的儿女纷纷将脑袋探出车窗,不停的对着柳之安他们四人挥舞着小手。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们会想你们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就一起回来看望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在几个小家伙的吆喝声中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之上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小黑点。 “亲家,人生多是聚散离别时。今日之别,自有他日重逢,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亲家说的对,是该回去了,为了缓解离别之殇,要不老夫请你坐坐?” “那感情好,不过今日该轮到老夫请亲家你一次了。 老夫还有七八个老兄弟多年未见了,今日咱们一起去聚一聚如何?” “却之不恭,亲家请。” “固所愿而,同请同请。” 柳夫人,齐夫人两人愣然的看着勾肩搭背在一起乐呵呵的冲着金陵赶去的身影,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孩子们刚离开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你们老哥俩就结伴去喝花酒,还美其名曰的缓解离别之殇,这样真的好吗? 大龙承平六年,春,元月二十六日,柳明志一大家子人终于再次回到了京城之中。 相比归还金陵故里的匆忙,回京路上一家人就悠闲自在了不少。 毕竟多出了三天的时间,沿途多少可以欣赏一下路边两侧那美不胜收的风景。 “韵儿,嫣儿……你们先带着孩子们回府去,为夫现在得立即进宫赶去内阁一趟才行。 朝廷的休沐之期十天前就已经结束了,为夫眼下必须得去内阁,看看这十天里有没有什么需要为夫核定的奏章文书才行。 你们先进去吧,吃饭什么的话就不用等着为夫了。” 柳大少入京以后尚未来得及进入家中歇歇脚,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了柳松就要赶去皇宫了。 齐韵一众姐妹也知道夫君心忧国事,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一下。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那行,为夫就先进宫了。” 几炷香的功夫以后,柳大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内阁之中。 “列位臣公,都忙着呢!” “陛下?” “陛下回来了。”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诸位爱卿继续处理公务吧。” “谢陛下。” 柳大少接过一旁小太监递来的温茶,浅尝一口润了润喉咙后直接走向了刚刚坐下来的夏公明。 “老大人,你们都辛苦了,朕年前归还故里跟家父家母他们二老团聚了一些时日,未能及时归来上朝,老大人可千万别生朕的闷气呀!” 夏公明苦笑不已的放下了手里的朱笔,起身给柳大少行了一礼。 “先不说老臣早已经习惯了陛下神出鬼没的习惯了,再者,老臣就算是真的生陛下的闷气,又能将陛下如何呢? 谁让陛下是君我是臣呢?老臣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真的以下犯上啊!” “哈哈哈……老大人说笑了,老大人说笑了。 老大人,朝会已经开始十多日了,不知现在可有需要朕亲自批阅的甲等奏章文书积攒了下来等着朕的批示?” “回陛下,眼下朝廷并无甲等奏章文书需要陛下亲自批阅,不过却有两份乙等的文书急需陛下做出最终核定。 陛下稍等,老臣这就找出来给陛下你过目核定。” 片刻以后,柳大少眉头微蹙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合着两本文书都是来问朕要钱的啊?” 夏公明也是脸色唏嘘的呼了一口浊气,躬身拿起自己批阅文书的朱笔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没办法,事关民生吏治的大事,不调拨银款也不行了,烦劳陛下批示吧。” 柳大少脸色有些僵硬的接过夏公明递来的朱笔,神色踌躇了许久转头苦巴巴的看着一旁的夏公明。 “老大人,你们内阁跟户部就不能再精简精简了吗?朕这一落笔国库就是上百万两银子的支出了啊? 承平六年这才刚刚开始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春税都没有收入国库就得先支出百万两银子巨款建设民生吏治,这也太多了吧? 要不你跟姜爱卿再合议合议,看看能不能再精简出一部分不必要的开支。” “陛下,这已经是老臣等同僚精简的底限了。 为了大龙盛世能够继续的蒸蒸日上,陛下再耽搁也没有必要了,批吧。” 柳大少看着夏公明一副老臣实在无能为力了的模样,再次仔细审阅了一下两本文书上的内容,落笔先后写下了两个准奏二字。 将朱笔递给了夏公明,柳大少又从腰间的鱼袋里取出了自己的印章盖在了两本文书上面,这才将文书还到了夏公明的手中。 “唉,老大人,朕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是心力憔悴啊!。” “呵呵呵……没办法,谁让陛下是圣明之君呢。 自古以来,圣明之君自当勤政爱民,以天下为重,以江山社稷为本。 在其位,谋其政,陛下岂有不辛苦之理?” “老大人言之有理,既然老大人也认为朕是圣明之君了,那么朕想求老大人一件事,老大人应该不会推辞吧?” “老臣可不敢直接轻易许诺陛下,还是请陛下先说上一说是什么事情为好。”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微微讪笑了几声。 “那什么,既然老大人都说朕是圣明之君了,如此一来,老大人就把你糟践朕的那些史书稍微改上一点点呗? 朕自从称帝以来,可从来没有干出过任何的昏庸之事,你说朕这么一个大圣君,在史书上留下那么点的骂名多不合适呀! 要不老大人再你辛苦辛苦,重新润笔在史书上稍微改动一二?也让朕百年大行以后少挨一些不必要的骂名。 朕先臣后君,这大半生可谓都在为国为民的事宜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要不,老大人你多少给朕留下点好听的清名呗?” 夏公明的脸色猛然变得正色不已,端起柳大少刚才放在桌角的茶杯一把搁在了柳大少的手心里。 “不可能,其它的还能商量一二,想让老臣修改史书却绝无可能。 老臣虽然已是风烛残年,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可是为了维护青史公正,老臣宁死也绝不会修改史书分毫。 陛下不要说稍微修改一部分了,就算只是一个字老臣都不会改的!” 柳大少看着没好气的夏公明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得得得,不改就不改,老大人你想怎么记载就怎么记载行了吧? 朕请老大人你辅佐朕的时候就曾经许诺过,只要老大人你的青史公正,朕绝对不会干涉半分。 今天这些话你就当是笑言行了吧,朕的老大人!” “陛下圣明。” “行了,朕是不想跟你较劲罢了。” “诸位爱卿。” “臣等在。” “你们的手里有没有需要朕核定的文书啊?有的话赶紧呈上来。” “回禀陛下,臣等无本。” “无本就算了,你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从江南赶回京城,朕多少有些筋疲力尽了,你们既然没有文书了,朕就先回去歇着了。” “臣等恭送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柳浩然 大龙承平六年二月初六,内城云昌公主府内院之中。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虽然过去几天了,可是今日京城上空的天色依旧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京师境内的空中天色昏暗无比,虽然没有大雨倾盆而下,却也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压得人好似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天空上不时闪现炸裂的电光雷鸣声之中,公主府的内院里亦是隐隐的回荡着女子有些痛苦的轻吟声。 柳明志神色焦虑的偶尔抬头看上一眼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大部分时间眼神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何舒的闺房房门。 听着闺房内持续传出了何舒的痛吟声,柳明志在庭院中来回徘徊不停,紧握的双手不停的捶打在一起。 “怎么还没生出来?怎么还没有生出来呢?” 陈婕同样凤眸焦急的盯着自家妹妹分娩的闺房,听到了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嘀咕声立即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柳大少。 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跟前,陈婕抬手玉手轻轻地攥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夫君,你也别太着急了,女人生孩子哪有你们男人想象的那么容易?终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舒儿妹妹分娩的嘶喊声虽然一直没有停止,然而这恰恰说明她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坏。 如果咱们在外面听不到舒儿妹妹她的嘶喊声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妙了。 妾身知道你非常担心妹妹她的安危,可是再担心咱们也得继续等下去才行。 傻夫君,别太担心了,再安心的等一等,应该就快生出来了。” 柳大少听着陈婕安慰的话语,急忙深吸了几口气按捺住自己焦虑不已的心神。 “婕儿,你说的这些为夫心里全都明白,可是舒儿她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的妙龄佳人了。 她现在就算是三十出头的年龄,为夫也不至于如此的心神焦躁。 奈何她今年都已经四十二岁的年龄了,这种年龄分娩,婕儿你让为夫怎么能不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呢? 婕儿,为夫坦白的告诉你,为夫的心现在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陈婕看到柳大少六神无主的模样,既是为自己与妹妹遇到了这么一个疼爱自己姐妹二人的男人而由衷的感到高兴,又是有些无语。 “夫君,你听妾身好好的说,妹妹她又不是第一次分娩产子了,她知道怎么舒缓自己的压力的。 你现在就是老老实实等待就行了,妾身的心里本来还挺平静的,可是见到你的反应以后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了。 放心吧,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柳大少看着佳人宽慰自己的眼神,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再次深呼吸了几下平复自己焦虑的心情。 “好,为夫听婕儿你的,就安心的再等一会!”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过去,闺房内何舒的嘶喊声倏忽一停,几个呼吸后继而传出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哇……哇……哇……” 柳大少听到婴儿的啼哭声,紧绷不已的心弦登时落了下来,神色激动的看向了一旁的陈婕。 “太好了,生了生了,终于生出来了。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陈婕浅笑嫣然的看着柳大少如释重负的模样,轻轻地点了几下凤首。 “是啊,终于生出来了,傻夫君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庭院之中,阴沉的天空上骤然响起一声炸雷,继而一道蜿蜒的电光在阴云之间一闪而逝,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突然从空中飘落了下来。 柳大少感觉到了脸颊之上的清凉之意,抬头看去的一刹那雨点已经毫不留情的砸落在自己与陈婕的身上。 迅速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雨水,柳明志立即抬起衣袖搭在陈婕的头顶上,揽着佳人的香肩急忙朝着房间外的回廊下奔跑了过去。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下人见此情形,也马上三五成群的找寻避雨的地方。 众人刚刚跑离了庭院,瓢泼大雨径直朝着地面倾泻而来,在院落的地板上面溅出了美轮美奂的玉珠。 柳大少轻轻地甩了几下衣袖,看着轻轻喘息的陈婕轻然一笑。 “婕儿,没淋到吧?” 陈婕凤眸略显迷离,静静地盯着柳大少目光有些出神。 “婕儿,怎么了?你没事吧?” 陈婕回过神来笑盈盈的点了几下凤首,瞄了一眼远处回廊下正在清理衣袍的丫鬟下人,踮起脚尖飞速在柳大少的嘴角轻吻了一下。 “妾身没淋到,夫君你……你……” 柳大少将衣袖捋到了手腕处,目光疑惑的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陈婕。 “怎么了?婕儿你怎么突然吞吞吐吐的了? 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是了,咱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陈婕凤眸怅然的静静地盯着柳大少看了良久,纤细修长的玉指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不停打的扭动着。 “夫……夫君。” “嗯?怎么了?婕儿你想说什么直接跟为夫说就想了,你吞吞吐吐的为夫心里有些担心啊!” 陈婕贝齿轻咬着红唇默然了学究,忽然抬头看着柳大少。 “夫君……你……你比你大哥更疼爱妾身和妹妹我们姐妹两个。 真的。 妾身说这些不是有意给你说好听的想要奉承夫君你,而是你真的要比他更疼爱妾身姐妹二人。 你也知道,当初父皇他老人家尚且在位的时候,妾身姐妹跟妹妹不过是侧妃与嫔的身份罢了。 那时候不是妾身姐妹不想成为太子妃,而是父皇他老人家早已经给亡夫他内定了小溪妹妹为太子……唉…… 太子的妃嫔,只要不是正妃,与寻常达官显贵之家的小妾强不到什么地方去。 亡夫他尚在人世的时候,虽然没有亏待过妾身姐妹,可是却也从来没有这般……” 柳明志一把捂住了佳人的樱唇,看着陈婕有些落寞的凤眸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婕儿,往事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 被柳大少捂着樱唇的陈婕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美眸美眸迷离的盯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房门忽然打开,一个丫鬟急粉脸欣喜的从房中跑到了柳大少二人的身前。 “先生,娘娘现在安然无恙,母子平安。” 柳大少连忙松开了捂着佳人红唇的手掌,目光激动的看着一脸欣喜的小丫鬟。 “母子平安?没事了?” “是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母子平安。” 柳大少重重的吐了口长气,一把牵住陈婕的皓腕朝着房中走去。 “哎哎哎,先生,娘娘分娩的秽物还没有清理呢!你们现在不能进去,你们等奴婢们清理完了房间再进去啊!。” 柳大少满不在乎摆了摆手:“无妨,你们忙你们自己的就行了。” “可是奴婢……” 柳大少没等丫鬟的说完话,拉着陈婕的手腕径直闯进了屏风后的床榻。 “先生,你怎么现在就进来了,秽物之类的……” “忙你们自己的不用管我,不许再唠唠叨叨的烦我。” “是是是。” 柳大少走到床榻前毫不犹豫的坐到了床沿上,见到何舒满头热汗的虚弱模样直接抓起衣袖为其擦拭了一下。 “舒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为夫给你传个大夫?” “妾身……呼……妾身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了而已,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 妾身刚才已经听到邓婆婆说的话了,妾身生的是个儿子,妾身给你夫君你生了个儿子,夫君你高兴吗。” “傻舒儿,不管你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为夫都会高兴的。”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夫从来不会在意是儿是女,只要是咱们的骨头,不管是儿是女为夫都喜欢。” “那……那妾身就放心了,夫君你给……给咱们的儿子取个名字吧。” 柳大少紧紧地攥着何舒的玉手,听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砸落的动静沉吟了片刻。 “这小子降生之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小啊!要不就叫他柳大声吧?舒儿你觉得怎么样?” 何舒虽然娇躯虚弱,听到了柳大少取的名字还是娥眉紧蹙的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 “不行不行,这也太难听了。” 柳大少看着何舒苦巴巴的娇颜,屈指在佳人秀挺的琼鼻上勾了一下。 “呵呵呵,傻舒儿,为夫逗你呢,咱儿子肯定不能用这种名字了,你真同意了为夫也不能敲定啊!” “坏……坏人。” “雷霆者,浩然正气也!这小子一出生就又是雷电又是大雨的,将来长大成人以后肯定非同凡响。 浩然正气,浩然,他就叫柳浩然吧?这下舒儿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放飞自我 何舒见到柳大少不再故意逗弄自己,而是说了一个正常的名字,凤眸中也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虽然自己的身体现在虚弱不已,何舒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轻点了几下臻首。 “浩……浩然,柳浩然,夫君,妾身很满意。” 柳明志见到何舒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柔弱模样,连忙将佳人的手腕塞到了锦被之中。 转头看向了正在清理秽物的丫鬟们,柳明志轻轻地挥了一下手。 “来人,马上给娘娘换一床新的被褥来。” “先生稍等,奴婢们已经有姐妹去取新的被褥了,等奴婢姐妹清理干净了床榻上的秽物以后马上就给娘娘换上。” “好好好,办的不错,一会全部看赏。” “谢先生,谢先生。” 丫鬟们话音一落,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小心翼翼的怀抱着襁褓,笑呵呵的对着何舒的床榻走了过来。 “先生,娘娘,老身已经把小公子身上的秽物给洗干净了。” 何舒不由的眼前一亮,美眸激动的对着邓婆婆伸出了自己的藕臂。 “邓婆婆,孩子,快让本宫看看我的孩子。” “哎哎,娘娘你慢一点不要着急,老身这就把小公子放下去。” 柳明志立即托住了何舒有些轻颤的手臂,轻笑着抬起手伸到了邓婆婆的面前。 “给我吧。” “是是是,先生你可要接好了。” 邓婆婆脚步一顿,急忙小心翼翼的将襁褓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明志大手沉稳有力的托住手里的襁褓,缓缓的放到了何舒的枕头边,起身扶住佳人的香肩朝着襁褓里看去。 “慢点慢点,孩子又跑不了。” 何舒看到了襁褓中小手轻轻蠕动的孩子,美眸中瞬间流露出了母性的光辉,有些脱水发干的樱唇更是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浩然,浩然,你叫浩然。好儿子,你听得到娘亲喊你的名字吗?” “先生,娘娘,小公子可真乖呀,除了刚出来的时候哭了那么一会儿,老身给他沐浴穿衣的时候可老实乖巧了。 现在也是不哭不闹的,你们以后肯定可省心了。” 柳明志确定何舒能自己支撑住身体这才放下心来,起身走到邓婆婆的面前停了下来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邓婆婆,你辛苦了。” “不敢不敢,这都老身应该做的。” 柳大少看着一脸拘谨的邓婆婆,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这一百两喜钱你就收下吧。” 邓婆婆看到手里的一百两银票脸上明明都快笑出花来了,却还是假装客套的推辞了一下。 “这……先生给的喜钱这也太多了。” “既然是喜钱,多少都是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老身就不客气了,多谢先生赏赐的喜钱。” “客气了,妇道人家的事情我懂得不多,照顾舒儿跟孩子的事情还有劳邓婆婆你多费费心才行。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 “是是是,老身明白,老身一定尽心尽力的把娘娘还有小公子给照顾好了,先生,现在……现在……” “怎么了?但说无妨。” “先生,老身知道你担心娘娘的身体,想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可是娘娘她刚刚分娩,现在身体正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才行。” 柳明志看着邓婆婆有些紧张的表情,登时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再说两句话我就退出去。” “多谢先生谅解,多谢先生谅解。” 柳明志转身走到床榻边停了下来,抬手整理了一下何舒被汗水打湿的乌黑青丝。 “舒儿,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养身子,为夫就先不打搅你了,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以后,为夫再过来看你。” 何舒看着柳大少眼神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明白自己现在急需要休息,默默颔首轻轻地嗯了一声。 “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转眸打量了襁褓里不哭不闹的小儿子片刻,起身走向了一旁的陈婕。 “婕儿,咱们出去吧,先让舒儿好好的休息休息。” “哎,妾身听你的。” “舒儿妹妹,姐姐先出去了,你好好的休息。” “嗯,姐姐慢走。” 柳大少又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百两银票放在了桌案上,对着房中正在清扫秽物的丫鬟们招了招手。 “水儿,等你们忙完了以后,这张银票你们自己均分了就行了。” “谢先生赏赐,谢先生赏赐。” 看着丫鬟们激动的模样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牵起陈婕的手腕走出了何舒的闺房。 陈婕诧异的观望着眼前的瓢泼大雨,微微转眸看向了一旁的柳大少。 “夫君,现在这么大的雨,你打算怎么回去?总不能冒着雨赶回去吧?” 柳大少默默的走到了台阶前驻足了下来,伸手在房檐下接了一下顺着房顶砖瓦哗哗淌下的雨水。 “这雨下的可真是不小,婕儿你打算怎么回去呢?为夫记得你好像也没有乘坐马车吧?” 陈婕抿着樱唇轻然一笑,抬起藕臂指了指何舒庭院隔壁的西苑位置。 “妾身几天前就已经跟舒儿妹妹说好了,为了方便照顾她的起居,这段日子就先在她这里住下了,妾身下榻的房间也早就准备好多日了。 别说下这么大的雨了,就是再大一些妾身也不怕,因为妾身不用回去了。 好夫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妾身可不用淋雨呦?” 柳大少见到陈婕有些小得意的娇柔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好啊,合着为夫淋雨你还挺高兴是吧。” “当然……当然没有了,不然的话妾身何必要关心你怎么回家,你说对吧?” 柳大少甩了甩手上的雨水,又一次拉起陈婕的手腕直接转身走向了陈婕方才所指的西苑位置。 “你房里总有雨伞吧?婕儿你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为夫顶风冒雨的赶回去吧?” “雨伞倒是有,可是你确定如此的狂风暴雨打伞会有用吗?” “能少淋一点就少淋一点,总比没伞强。” 彼此斗嘴间,柳大少两人穿廊过殿的走到了西苑里陈婕暂时下榻的闺房外面。 两人纵然走在长廊下,可是身上的衣物依旧必不可免的被狂风吹来的雨水打湿了些许的衣摆。 陈婕伸手推开了房门,望着柳大少有些狼狈的模样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妾身看就算有雨伞,你回去以后估计也要被淋成了落汤鸡了,等一下,妾身去给你取雨伞来。” 柳大少脚跟一摆敞开的房门径直关闭,手掌一甩直接拉上了门栓,两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好不潇洒。 陈婕被房门哐当一声闷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转身看去,然而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柳大少从后面一把抱了个满怀。 微微垂眸扫了一下环抱着自己丰腴柳腰的大手,陈婕抬起手肘轻顶了一下身后的柳明志。 “老实点,你抱住妾身我怎么去给你取雨伞?不想要雨伞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对着佳人的耳垂呼了一口热气,手指灵巧无比的扯住了佳人柳腰间的丝带。 “好婕儿,为夫又不傻,这么大的雨就是打着雨伞回到家里后也肯定会全身湿透了,我就不能等雨小点或者雨停了再回去吗? 你还真想让为夫淋成一个落汤鸡不成?再者说了!” 陈婕耳垂微热的缩了缩玉颈,直接按住了柳大少在自己腰间不老实的大手。 “再者什么?大白天的你老实点好不好。” “呵呵呵,再者说了,见到舒儿他们母子平安,为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里自然是高兴无比。 为夫如此高兴,你不觉得咱们该做点什么助助兴吗? 你看看外面现在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模样,好婕儿难道你不觉得下雨天跟生孩子更配吗?” 陈婕听着柳大少在自己耳边说的挑逗之语,玉颊上登时染上了一层晕红,芳心羞赧的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坏人,就知道胡说八道,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去给你取雨伞。” “是吗?为了能够名副其实,那为夫就坏给你看看。” 柳大少直接将佳人拦腰横抱而起,满脸笑意的朝着屏风后的鸳鸯榻走了过去。 “好婕儿,外面风声,雨声,雷声交相呼应,几步内说话声小一点就听不到了,远了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房中无论什么有动静别人都听不到的哦。 咱们两个今天可以好好的放飞自我了,当然了,尤其是你。” “滚蛋,雨伞在墙上挂着,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那可由不得你了。” “我不……唔……” 经久之后,风雨交加下的公主府西苑庭院已然是满园春色关不住。 风声,雨声,凤鸣声,声声不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归来兮 时值傍晚风平雨轻,公主府的房檐下,还在时不时地回荡着水珠溅落在石板之上的细微声响。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俏脸上余韵依然未消,正在沉沉酣睡的娇媚佳人,轻轻地掀开了蚕丝被走下了床榻。 盏茶功夫左右,穿戴整齐的柳大少再次坐在了鸳鸯榻的床沿上,轻轻地推搡了一下佳人肤若凝脂般的香肩。 “婕儿?” “婕儿?” “嗯?怎么了?” 陈婕嗓音妩媚慵懒的回应了一声,依旧有些迷离的水汪汪凤眸半梦半醒的看着坐在旁边的柳大少。 “夫君,你要回去了吗?” “对,得回去了,韵儿她们还在家里等着为夫的消息,为夫不得不回去告诉她们舒儿母子平安的好消息,好让她们安心下来。 若是以往为夫住下也就住下了,今日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为夫若是不回去通知她们一声的话,她们不知道该又怎么胡思乱想了,为了让她们安心,只好委屈你了。” 陈婕娇颜慵懒的点了点臻首,抓着柳大少的手掌在自己面颊上默默的摩挲了片刻,半露的娇躯直接缩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别忘了把伞带上,妾身累了,就先睡下了。” 柳大少俯身在陈婕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细心的为佳人塞好了被角。 “那你好好的歇着,为夫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走快点,别淋到雨感染风寒了。” “好,我知道了,休息吧。” 柳明志动作轻柔的缓缓朝着后面退去,拿下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纸伞步伐轻盈的走向了房门。 回眸看了一会儿缩在锦被中传出均匀呼吸声的陈婕,柳大少将油纸伞夹在腋下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平缓的关上了房门,柳大少望着还在飘着濛濛细雨的天空,撑起油纸伞默默的走进了朦胧烟雨之中。 因为阴雨天的缘故,街道上华灯初上的时辰比平日里似乎提前了些许。 打量了一眼街道上撑着油纸伞来来往往的行人,柳大少乐呵呵的一笑高举起油纸伞悄然汇入了人流之内。 “少爷,你回来了,何舒少夫人那边还好吧?” “非常的好,母子平安,你让丫鬟们去通知雅姐她们姐妹去正厅等着,少爷我先去少夫人那里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是,小的马上过去。” 半柱香功夫过去。 “夫君,你回来了,舒儿姐姐那边怎么样了?儿子还是女儿?” “夫君,妾身有礼了?舒儿姐姐还好吧?” “夫君,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舒儿姐姐那边没出什么事情吧?” “夫君……” …… 柳大少齐韵两人刚一走进正厅中,一大群佳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簇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询问了起来。 “停停停,全都停下来听为夫说。” 齐韵也在一旁急忙抬起手臂挥动了几下:“姐妹们不要急,先安静下来听夫君说。” 柳大少端起了下人们早已经备好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看着一众佳人期待的眼神陡然咧嘴一笑。 “母子平安。” 众佳人怔了一下,继而皆是俏脸欣喜的看着柳大少异口同声的的问道:“生的是儿子?而且还母子平安?” “对,是儿子,还母子平安。” “真的?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为夫拿这种事情骗你们干什么?” 一众佳人笑幽幽的齐齐吐了一口长气,看着乐呵呵的柳大少不约而同的甩了甩手臂,直接转身扭着丰腴妖娆的娇躯朝着正厅外走去。 “哎哎哎?怎么都走了呢?为夫还没有告诉你们具体的情况呢。” “人安然无恙就行了,谁想听你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具体的情况。” “就是就是,妾身姐妹们哪个没有生过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心神不安的等了大半天,妾身早已经身心俱疲了,知道了舒儿姐姐没有事就足够了,我们先回去歇着了。” “臭夫君,你也早点去沐浴一下吧,你就算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也挡不住你身上干了坏事后的气味。” “妾身心思不安的等了那么久,也累了,先回去了。” 片刻以后,诺大的正厅之中就只剩下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 “韵儿,雅姐她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好歹等为夫把话说完啊!” 齐韵淡淡的瞥了一眼脸色纠结的夫君,倾着柳腰凑到柳大少的身前耸动着琼鼻用力的嗅了嗅。 “嗯!确实是干了坏事的味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就是了,妾身也回去歇着了。” 齐韵仪态慵懒的离开了以后,柳大少立即低头在身上用力的嗅了嗅,似乎是有些欢爱后的萎靡气味。 何舒分娩且母子平安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柳大少的悠闲的生活再次走上了正轨。 大龙承平六年五月二十八日,一队数千人的车驾正在无边的旷野上由北向南快速的奔袭驰骋着。 而在车驾正南方数十里外的旷野上,数十骑背负着大龙龙旗正在旷野上驰骋纵横的大龙铁骑渐渐勒紧了马缰,控制着战马的速度逐渐的放缓了下来。 “吁!” “吁!” “吁!” 数十匹战马高高的扬起了壮硕的前腿,唏律律的嘶鸣了几声,渐渐地停在无垠的旷野上刨动着马蹄。 战马上数十名背负着大龙龙旗的斥候将士重重的呼了口长气,神色愕然的眺望着数里外那一望无垠的绿色。 “老……老苏,咱们没走错路吧?我隐约记得前年咱们路过这里的时候,这里好像不是这个模样呀?” “嘶——我记得这里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老于,难道咱们真的走错了路吗? 不应该呀,咱们一路上都是根据罗盘和地图赶路的,不应该会走错路啊! 再者说了,这里的地势如此的眼熟,我可以确定咱们前年走的确实是这里,可是前面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来人,上地图和罗盘。” “得令。” “苏将军,于将军,地图,罗盘来了。” 盏茶功夫左右,两个校尉将领凑在一起分别手持地图罗盘细细的与周围的地势样貌比对着。 “方向没错,路线也没有走错,咱们前年确实是从这里路过的,也会稍微会有点偏差,但是绝对不会偏差太大。” “来人,本将军的千里镜。” “是。” “本将军的千里镜也拿来。” “是。” 两个校尉将领接过千里镜以后,翻身上马挺起身子用千里镜在四周扫视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粮仓 两人面带疑惑的神色在四周的旷野上眺望了良久,脸色也越发的怪异了起来。 “老于,没错,是贝加尔湖畔周边的地势。 这里确实是咱们大龙的边疆贝加尔湖畔,我可以肯定我绝对没有看错。”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贝加尔湖畔,当年陛下金口玉言定国疆的时候,我还带领弟兄们奔赴周边地区侦查过地形地貌。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我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 尤其是前年咱们出使路过的时候,我又一次特地留意了一下周边的情况,我也可以保证我没有看错地方。 你往右前方的位置看看,那里隐隐约约的反射着水光的地方,应该就是咱们大龙的贝加尔湖了。 可是既然地方没有错,咱们的行军方向跟路线也没有问题,那么前方那一片绿油油的东……卧槽。” “怎么了?老苏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看到美女了还是看到……哎呦,我类个槽。” 老苏听到了老于跟自己大同小异的惊呼声,举着手里的千里镜不由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土豆苗?地瓜秧?老于,如果本将军我没看错的话,前面那应该是……是这两种粮食吧?” “如果我也没有眼花的话,应该是的,呸!不是应该是的,而是绝对是的。 当年朝廷下令京畿境内百姓种植地瓜的时候,我家就是最先种植地瓜的百姓之一,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还有土豆,海宁候从西洋带回来这种粮食的时候,我们家老爷子也是最先种植的百姓之一,种地的时候我还帮过忙呢!” “咕嘟,老于你还看到了什么?” “额!你先说你看到了什么?” “本将军看到了咱们大龙的龙旗,还有破虏军跟百战军的旌旗,以及一营将士的营房和少量的人影。” “我看到的也是,怎么办?咱们是不是没睡醒看花了眼?这里确定不是北府或者新府的境内吗? 明明该驻扎在北地的两卫精锐兵马,怎么会出现在了边疆地带了呢?” “老于,你先带领着你麾下的弟兄在这守着,我马上回马去禀报总兵官与副总兵他们两个这里的情况。” “好,你速去速回。我先带领两个弟兄悄悄的摸过去查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管如何先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也行,你们小心点,一旦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千万不要莽撞,先等候大队兵马赶来再说。” “知道了,情况不对的话我会用信号弹警告其余几位兄弟的。” “弟兄们,立即调转马头随本将军回去面见总兵官,驾!” “吾等得令,驾。” 小半天过后,柳乘风与一众大龙将领以及数千大龙铁骑打马停了下来,目光好奇的朝着前方眺望了过去。 跟在旁边的老苏一停下来,就伸手冲着前方的绿野指了过去。 “总兵,诸位将军,你们自己看前面是不是土豆苗跟地瓜秧。 末将的眼睛又不瞎,咱们大龙自己所种的粮食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我可能认错了,可是总不能所有的斥候弟兄都会认错了吧?” 柳乘风他们听到了老苏有些郁闷的话语,纷纷取出搭裢里的千里镜放在眼前朝着前方的绿野眺望而去,片刻以后众人脸色愕然的放下了千里镜。 “好像还真是土豆苗与地瓜秧,不但是这些,竟然真的还有咱们大龙的龙旗,破虏军与百战军的卫营旌旗。 巡边斥候最多五百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阵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确实是这两种粮食,这里为何会出现这些东西? 咱们出使在外的这两年里,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吾等附议,咱们都没看错的话确实是这两样粮食。” 柳乘风听着身边众将领彼此附和的声音,立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几个斥候将士。 “诸位兄弟,你们的于校尉呢?他去前面侦查情况还没有回来吗?” “回总兵,于校尉带着两名兄弟摸过去了以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你们有没有收到于校尉他们的示警信号弹?” “回总兵,吾等也不曾见到示警的信号弹,前方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吾等目前一无所知。” “那就奇了怪了,以老于的……” 柳乘风疑问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直接被斥候的瞭望手打断开来。 “总兵,诸位将军你们快看前面,是咱们大龙的龙旗还有破虏军的旌旗,还有数百骑兵朝着咱们奔袭过来了。 距离尚远,卑职暂时看不清来人是谁,卑职建议立即列阵防守。” 柳乘风心神一凛,本能的举起手中的令旗飞速挥舞了几下。 “众将听令,传令三军将士立即列阵,等候命令。” “吾等得令。” 一众将领抽出令旗朝着各自麾下的兵马奔袭去以后,柳乘风和宋阳再次举起了千里镜,目不转睛的扫视着数里外朝着己方奔袭而来的数百骑兵。 “领头的好像是周……周宝玉周叔叔?周叔叔旁边的是于校尉他们。” “好像是周宝玉大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现在不应该在新府境内驻扎着的吗?怎么跑到这贝加尔湖边境来了?” 两人有些怔然的时候,数百大龙铁骑已经急速奔袭到了大龙使团的数十步之外,渐渐的放慢了速度。 柳乘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是周宝玉他们以后,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传令兵。 “传令兵。” “卑职在。” “立即传令各部将领,停止列阵防守,来的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得令。” 柳乘风传完命令后马上收起了千里镜,一扯马缰纵马朝着周宝玉他们迎了上去,宋阳见状亦是一扯马缰,紧紧的守在了柳乘风的身边。 虽然确定了来人是周宝玉他们这些军中前辈,可是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宋阳依旧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性。 “吁。” “吁——” 周宝玉神色激动的看着对面的柳乘风,宋阳他们小哥俩,立即翻身下马脚步微颠的朝着两人迎了上来。 “臣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参见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周宝玉身后的五百亲兵亦是动作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手扶腰间刀柄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柳乘风收起马鞭果断翻身下马走了过去,弯下腰将单膝跪地行礼周宝玉搀扶了起来。 “周叔叔,快免礼,快免礼,折煞乘风了。” “诸位将士,尔等免礼。” “多谢殿下。” 周宝玉起身以后先是看了看柳乘风,又抬头扫视了一周远处的数千大龙铁骑,不由得咧嘴大笑了几声。 “两年了,一晃眼你们出使沙俄国就两年的光景了。 陛下日夜期盼了两年,你们终于是回来了。” 听到周宝玉提到了自己的父皇,柳乘风的神色倏忽一紧,眼神期待的看着面前乐呵呵的周宝玉。 “周叔叔,父皇,母后还有诸位母妃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本殿下远离故国的这两年,大龙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吧?” “殿下放心,陛下的龙体与诸位娘娘的凤体全部安康无恙。” 柳乘风猛然呼了一口长气,咧嘴轻笑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父皇母后,还有诸位母妃他们无恙就好。 对了周叔叔,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有前面的那些土豆苗与地瓜秧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你们种下的吗?” “殿下慧眼,正是臣带领麾下的弟兄种下的,如今这里算是咱们大龙的半个粮仓吧!” “粮仓?什么意思?本殿下不是很明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你们礼貌吗 周宝玉看着柳乘风一头雾水的模样,抬起手臂指了指南方隐隐约约飘荡着大龙旌旗的位置。 “殿下,此事说来就有些话长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的肯定相当的疲惫,咱们先去臣的大营中歇歇脚吧。 等到了那里以后,臣再慢慢的给你讲述一下这里的详细情况。” “好,乘风就听周叔叔的,不过咱们去你那些歇脚之前,还得烦劳周叔叔你与众将士先等一下才行。” “嗯?怎么了?莫非殿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吗?需不需要臣调集一些人马前去协助一二?” 柳乘风看都周宝玉正色的模样,急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晚辈就是去接一些人而已,周叔叔你可千万不要兴师动众。” 周宝玉了然的点了点头,抬手对着柳乘风抱了一拳。 “臣明白了,既然殿下不需要臣的协助,那臣就与弟兄们老老实实的在此等候着就是了,殿下你先去忙。” “多谢周叔叔,乘风去去就回。” “臣恭送殿下。” 柳乘风给周宝玉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战马,一旁的宋阳淡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转身跟了过去。 周宝玉不明所以的望着哥俩骑马远去的身影,举起大手轻轻地挥舞了几下。 “姬副将。” “末将在。” “你立即快马赶回大营,金雕传书给陛下禀报大皇子殿下,与使团众将士从沙俄国归来的事情。 记住了,其它的一些事情都不重要,一定要把大皇子殿下和使团将士安然无恙的归来的内容作为重点叙述。 陛下忧心了两年,一旦知道了大皇子殿下他们安然归来的消息后,想来肯定会龙颜大悦的!” “末将明白,末将告退。” “等等。” “大将军,你还有什么吩咐?” “别忘了摆宴,在不影响大营所有将士们粮草补给的前提下,宴席尽量丰盛一些,让大皇子和使团的弟兄们好好的回味一下咱们大龙家乡的味道。” “末将得令,末将告退。” “嗯!去吧!” “驾。” 柳乘风,宋阳他们小哥俩离开以后自然不清楚周宝玉所下的命令,在使团将士略显疑惑的眼神下,哥俩纵马一路向北驰骋而去。 “乘风。” “啊?怎么了二哥?” “兄弟,咱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周大将军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边境这里,就直接去接弟妹她们过来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去周大将军的大营一趟,等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以后再把弟妹她们接过来更合适一些。” “哈哈哈……二哥,你这是不相信周叔叔吗?” “乘风,不是为兄不相信周大将军的为人,实在是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些太不正常了,为兄觉得咱们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兄是说万一……万一……” “二哥,你是担心万一周叔叔他们反叛了父皇,反叛了朝廷对吧?” “对,虽然为兄很不想这么说,但是这正是为兄心里的想法。 哪怕是为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咱们也千万不能大意,我们出点差池没有问题,但你可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咱们一别故里两年的岁月了,朝廷那边现在是怎么样的局面咱们一无所知,小心一点终归是没错的。 毕竟你不但只是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还是我大龙天朝的皇长子殿下。 倘若你要是出现了丝毫的差池,我们这些卫队将士全部都将难辞其咎,你应该能够理解为兄的难处吧?” “二哥,你的担心兄弟我可以理解,但是兄弟我相信周叔叔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反叛父皇的。 不但是周宝玉叔叔,程凯伯伯,封不二叔叔,叶宝通叔叔,宁超叔叔,以及已经英年早逝的段不忍伯伯。 他们六位长辈是父皇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兄弟我从来不会怀疑他们六个人对父皇的忠诚。 昔年天下尚未一统之时,他们便跟着父皇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了,前后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岁月,早已经建立了无法磨灭的生死交情。 而今天下一统了,他们一个个的皆是开国功臣,有着从龙之功,兄弟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理由会干出去反叛父皇的行径。 尤其是周宝玉叔叔与程凯伯伯他们兄弟两个,乃是最早追随父皇他的六卫将领之一。 说句有些夸张的话,兄弟我可能会去造父皇的反,但是他们两个决然不会干出反叛父皇的行为。 最鲜明的例子,就像昔年云阳外老太爷他老人家以身殉国的事迹。 而且当年三国征战的时候,兄弟我跟承志,成乾他们两个还随军出征过,周叔叔他们六个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心里清楚的很。 虽然周叔叔他们出现在边境这里有些不太合理,但是兄弟我却依然相信周叔叔的忠诚,相信他不会坑害我的。 稍微换一种说法,与其说我相信周叔叔他们,不如说兄弟我相信的是父皇他老人家,这么说二哥你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只要你心里不会担心,我等全部毫无异议的听从你的命令。”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爹是什么人我还是了解的。” “明白了,快看,弟妹他们的车驾正在朝我们驶来。” “啊?还真是瑟琳娜的车驾! 这个傻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听话,先前我不是交代她们乖乖的的等着吗?竟然还是赶过来了。”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弟妹之所以赶过来肯定是担心你的安危。” “吁!” “吁!” 双方人马在距离三十步左右的位置缓缓的停了下来,柳乘风哥俩对面的车驾中沙俄小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跳下了马车以后,毫不犹豫的跑向了骑在马背上的柳乘风他们哥俩。 “风哥,二哥,前面是什么情况,是发现敌人了吗?” 柳乘风翻身下马急忙迎了上去,看着娥眉微蹙的瑟琳娜柳乘风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瑟琳娜,为夫不是告诉你老老实实的等着吗?” “风哥,我急匆匆的赶过来还不是因为太担心你了吗? 你们离开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我能不担心吗? 对了,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流匪了吗?” “不是不是,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为夫没有派人回来通知你发生了什么情况,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个咱们的叔父,不由得多说了一些话,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罢了。” “叔父?那就是亲人了,也就是说没事了?” “对,一点事都没有。 瑟琳娜,只要有叔父他们在这里,咱们别说遇到麻烦了,放眼全世界,能够动咱们夫妇一根毫毛的也没有几个人。” “啊?这么……这么厉害的吗?” “哈哈哈,当然厉害了,等你见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快过去吧,为夫回来就是接你们的。” “好,瑟琳娜听夫君的。” 柳乘风拍了拍瑟琳娜的香肩,转身对着骑在马上的宋阳挥了挥手。 “二哥,动身去跟周叔叔他们汇合了。” “好,为兄马上为你们引路,驾!” 小半天后,等待久已的周宝玉虎目圆睁的看着站在柳乘风身边的伊丽莎白·瑟琳娜,眼中流露出一丝愕然的迷茫之色。 “殿……殿下,她是?” 柳乘风笑吟吟的看着周宝玉瞠目结舌的模样,轻轻地牵起了瑟琳娜的皓腕。 “周叔叔,乘风出使沙俄的目的难道你忘了吗?你说她是什么人?” “嘶——她是沙俄女皇?你们真的结为秦晋之好了?” “对,乘风没有辜负父皇的期望,跟瑟琳娜结为秦晋之好了。 周叔叔,咱们还是先去你的大营吧,说实话,我们一路舟车劳顿的还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呢,你可得好好的招待小侄夫妇一顿才行。” “臣遵命,殿下请,沙俄女皇……额,皇妃请!” 一炷香功夫左右,瑟琳娜目瞪口呆的眺望着面前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绿野,轻轻地滑动了几下雪白的玉颈。 大龙,你们礼貌吗? 本女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种地竟然都种到我们沙俄国的家门口了? 本女皇这次要不是因为跟着风哥回去见到了这一幕,你们将来是不是还要种到本女皇的王宫外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柳尘宇 瑟琳娜虽然不清楚眼前的这些作物是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与粮食之类的脱不了干系。 毕竟她已经看到了一些在田垄间辛勤劳作的大龙将士。 皓目清亮的静静地扫视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野,瑟琳娜的芳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柳乘风站在一旁早就发现了瑟琳娜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不清楚娘子心里具体的想法,但是隐隐还是能够猜测出来一些的。 瞥了一眼旁边屈指扣着额头轻轻讪笑的周宝玉,柳乘风微不可察的摇着头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 老爹呀老爹,你还真是给孩儿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你是皇,瑟琳娜也是皇,你们见面了以后若是能够和睦相处倒也罢了,若是针锋相对的话,孩儿夹在中间可就左右为难咯。 柳乘风有心想要跟瑟琳娜解释些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眼前的具体情况,实在不知道当如何言说眼前的场景。 难道要自己告诉瑟琳娜,我们大龙是一个非常喜欢农桑耕种,走到哪里就种到哪里的天朝上国吗? 这么说其实倒也没有错,可是在这种场景下如此言说的话,却又让人觉得有种自己在敷衍了事的意思。 柳乘风正在踌躇间,瑟琳娜收回了目光轻轻地碰了碰心上人的手腕。 “风哥。” “嗯?怎么了瑟琳娜?” “前面种的都是什么东西呀?那些就是你们大龙百姓的粮食吗?” “是,也不全是。”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也不全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瑟琳娜的大龙话说的不是特别的流畅,很多话语稍微复杂一些我就有些发懵,你别说的那么复杂好不好?” “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前面那些种在地上的粮食,只是我们大龙所有粮食种类里的其中两种而已。” 瑟琳娜玉指轻点朱唇了然的点了点头:“风哥,瑟琳娜明白了,对了,这两种粮食都是什么啊?” 柳乘风微微迟疑了片刻,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宝玉。 周宝玉察觉到柳乘风略带询问之意的眼神,心里隐隐的也是有些踌躇犯难。 土豆,地瓜这两种粮食何等的高产,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对于大龙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如今一旁的沙俄小女皇已经成了大皇子殿下的皇妃了,这算是自己人还是外人呢? 若说是自己人的话,人家毕竟还是沙俄国的一国之君;如果说是外人的话,人家又是大龙当朝大皇子的妻子。 是外人,亦是自己人,这样一来说还是不说呢? 唉,如果是陛下在此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本将军也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咦,仅仅只是告诉沙俄小女皇这两样粮食的名字似乎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人家又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自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产量如何。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周宝玉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柳乘风的神色猛然一松,目光愧疚不已的看向了瑟琳娜,他担心自己的迟疑表情会让瑟琳娜的心里感到不舒服。 “是土豆和地瓜。” 好在瑟琳娜只是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 “土豆,地瓜,好奇怪的名字啊!” “呵呵呵呵,一个地方有一个习俗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好奇怪的。” “风哥你说的是入乡随俗吗?” “不不不,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回京的路上为夫再慢慢的教给你关于一些词语的具体意思。” “好,瑟琳娜听风哥的,路上你可得好好的教我才行,我可不想到了你们的家里后因为说话词不达意失了礼仪。” “没问题,包在为夫的身……” “哇哇哇……哇哇哇……” 柳乘风说话间,忽然被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给打断了,正在有说有笑的小两口神色一紧,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向了十几步之外的马车。 周宝玉见到柳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慌慌张张的跑向马车的反应,抬眸看向了传出婴儿啼哭声的马车车厢。 经过了短暂的怔然以后,周宝玉愣愣的望着马车的车厢抽动了几下嘴角,心里不由得有些突兀。 “不……不会吧?连孩子都已经生出来啦?” 周宝玉脸色怪异的自言自语呢喃间,车厢里走下来了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沙俄小姑娘。 小姑娘正是瑟琳娜的贴身宫女妮娜,妮娜怀中抱着一个襁褓急忙走到了柳乘风小两口的身前停了下来。 “女皇陛下,公爵阁下,小王子醒来了。” “哇哇哇……哇哇哇……” 柳乘风一把接过妮娜怀里的襁褓,大手熟练至极的朝着襁褓中伸了进去。 片刻以后,柳乘风淡笑着给面前的瑟琳娜摇了摇头:“尘宇没拉没尿,应该只是有些饿了。” 瑟琳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起一双藕臂接过了柳乘风怀里的襁褓。 “风哥,那我先去马车里喂儿子了?” “不用,别回马车里了,马车坐久了太压抑,为夫马上让周叔叔给你安排一座大帐,你去那里面喂儿子就行了。”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为夫跟周叔叔之间没什么好见外的,你跟妮娜先等一下,为夫去跟周叔叔说一声。” 柳乘风看着襁褓中哇哇嚎哭的儿子,立即转身朝着脸色怪异的周宝玉小跑了过去。 “周叔叔,你这里现在有没有空置的大帐?” “当然有了,殿下你现在需要用吗?” 柳乘风脸色略显尴尬的指了指远处怀抱着襁褓的瑟琳娜,心里思衬了一下轻声回了一句。 “孩子饿了,晚辈的娘子她需要一处无人的大帐喂孩子。” 周宝玉心里虽然早就有了猜测,可是听到了柳乘风的话语以后还是有些吃惊不已。 “真……真的是殿下的孩子?殿下你与沙俄小女皇现在都已经有儿子了?” 柳乘风见到周宝玉有些惊愕的表情,神色稍显窘迫的点了点头。 “对,襁褓中的婴儿正是小侄与娘子瑟琳娜的孩子,让周叔叔见笑了。 犬子名为柳尘宇,现今已经三个多月大了。 本来小侄去年就该带领使团将士归还京师的,奈何瑟琳娜正好有了身孕,因而也就耽搁了行程,以至于今年才启程回京。” “嘶——牛逼。” “啊?” “嗯哼,没什么,先前陛下与臣等还在一直忧心殿下你与沙俄小女皇到底有没有结为秦晋之好。 万万想不到,殿下你们不但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了,竟然连孩子都已经三个月大了。 乖乖,不是臣不明白这个世道变化快,陛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指不定会是什么反应呢! 臣想陛下的神情一定会非常的精彩的,真想亲自回去见一见。 可惜公务在身,臣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让周叔叔见笑了,周叔叔还是先给小侄的娘子安排一个单独的大帐吧。” “是是是,臣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殿下你与皇妃请随臣来,臣马上给皇妃安排一个单独的大帐给皇孙喂……咳咳……给皇妃她歇歇脚。” “那就有劳周叔叔了,小侄我先去告知娘子她们一声去。” “是,殿下先请。” 片刻的功夫以后,周宝玉一马当先的引领着柳乘风他们几人朝着营中赶了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当爷爷了 周宝玉引领着柳乘风他们几人停在了自己的大帐前,抬手对两侧把守帐门的亲兵挥了挥手。 “尔等立即全部退出八十步之外巡逻大营,没有本将军的命令除了殿下以外,任何男人不得靠近大帐一步,违令者军法从事。” “吾等得令,吾等告退。” 数十亲兵起身以后,动作整齐的分成四列毫不犹豫的朝着大帐远处小跑而去。 “周叔叔,这怎么可以?你把你自己的大帐让给了小侄的娘子,你住哪里?” “殿下无须客气,臣一个大老爷们,随便找个营帐凑活凑活就行了,先把皇妃跟皇孙他们安顿好了才是正事。” “这……那就多谢周叔叔了。” 周宝玉乐呵呵的点点头,伸手掀开了大帐给柳乘风他们颔首示意了一下。 “殿下,皇妃,你们先进去吧,臣也先行退下了。” “周叔叔慢走,等小侄我安顿好了妻儿以后就去找你。” “行,臣随时恭候殿下,臣告退。” 周宝玉等几人走进了大帐以后,轻轻地放下了帐门径直朝着大营外赶了过去。 “来人。” “卑职在,大将军?” “你去传令火头军,没有殿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主动去大帐送吃食,一切等候命令再做行事。 传完命令以后,你马上再去姬副将的营帐走一趟。 如果上一封传书还没有发出去的话,告诉姬副将让他再写一封书信一并发往京师。 让他把大皇子殿下已经与沙俄小女皇结为秦晋之好,且诞下一位小皇孙的事情禀报给吾皇陛下。 如果已经发出去了那就再发一次金雕传书,一定要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陛下手里,不得有误。” “得令,卑职告退。” 亲兵离开以后,周宝玉回眸轻扫了一眼远处的中军大帐,扶着腰间的刀柄默默的走向了大营外。 “宋阳。” “哎,周叔,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周宝玉看着一脸诧异的宋阳,哈哈大笑的重重拍打了几下宋阳的肩膀。 “好小子,看来在沙俄国的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没吃什么苦啊!你小子别说瘦了,比之一年前出使之时路过新府的时候还壮实了不少。” 宋阳憨笑了几声,乐呵呵的对着周宝玉抱了一拳。 “嘿嘿嘿,周叔夸赞了,不瞒你说,小子我在沙俄国不但没有吃什么苦,反而过得相当的滋润。 对了周叔,我爹娘他们二老在京城现在还好吗?” “好,好的很,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几个,就属你爹的日子最潇洒最惬意了,你小子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他们二老的身体安康小子我也就放心了。” 自从出使以后,小子时时刻刻都在挂念家中的情况,奈何山高水长道路艰险,想要写上一封家书实属不易。 再加上在沙俄国发生了一些不在预料之内的事情,故而小子也就没能时常鸿雁传书报平安。 希望我爹我娘他们能体谅小子的不易,不会因此怪罪小子吧。” “哈哈哈,你小子就把心搁到肚子里好了,你爹可不是那种看不开事情的人,他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臭小子,快给老子说说你们这一年多在沙俄国都是怎么度过的,又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情况?” “这——不是小子不愿意给周叔你说,实在是小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等总兵不忙了让他给周叔你讲解吧。” “大致的说上一说总可以吧?” “大致的说一说肯定没问题,周叔,要不咱们爷俩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如何?你方便吗?” “你们没有回来之前肯定不方便,现在你们已经出使归来了就无妨了,别说小酌几杯了,开怀畅饮一番都不是问题。” “那感情好,好久没有吃到家乡菜了,小子就不客……” “周叔叔,二哥,你们乐呵呵的说什么呢?” “臣周宝玉参见殿下。” “末将宋阳参见总兵。” “免礼免礼,周叔叔,二哥,眼下又没有旁人在场你们这么客套干什么?再这么客套我可不高兴了。 我跟父皇一样,都不太喜欢这套俗礼,以后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咱们就用私下的称呼就是了。” “这……那臣就斗胆了。” “什么跟什么啊!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个刚才有说有笑的的聊什么呢?” “回殿下,臣正准备让宋阳小子给我讲讲关于你们在沙俄国的事情呢!想不到殿下你正好就出来了。 怎么样?殿下应该把皇妃还有皇孙他们母女二人给安排妥当了吧?” “已经安排妥当了,小侄让瑟琳娜的宫女妮娜服侍着她喂孩子,然后就先行出来了。” “安排妥当了臣就放心了,殿下饿不饿?要不咱们先去用点饭?” “那就太好了,小侄全听周叔你的安排。” “那就请殿下你们哥俩移步吧,咱们直接去回头军那里,想吃什么让他们现做就行了,而且还能借机小酌几杯。” “那感情好,周叔叔咱们一起走,谁也别跟谁客套,真的没那个必要。” “谢殿下。” 一炷香功夫左右,柳乘风三人已经坐在了一张露天摆放的饭桌上。 三人手里一人举着一个香喷喷的烤羊腿大口大口的品尝着,不时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对饮一番。 “周叔叔,二哥,咱们再喝一杯。” “请,敬殿下。” “敬总兵。” 柳乘风放下了酒杯,对着营帐外一望无际的绿野努了努嘴后,用小刀片下了一块羊肉慢悠悠的朝着口中送去。 “周叔,大营外面的土豆苗跟地瓜秧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耕田种粮呢?” “殿下有所不知,是陛下下令臣带领将士们这么行事的,从去年就已经开始了。” “什么?是我爹下令你们如此行事的?” “当然了,不然的话,没有陛下的旨意,臣自己哪敢擅自调动麾下的兵马离开新府境内呀!” “我爹他到底怎么想的?传令你们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种下几万亩左右的粮食,真的能有收成吗? 我知道土豆跟地瓜都很高产,可是那也得分地方的吧? 小侄前年带领使团路过此地的时候,这里可是一块不毛之地,根本不像能够种出粮食的样子。 你们贸然在此种植几万亩的土豆跟地瓜,一旦无法收成可就白白的辛劳一年了。” “回殿下,能种出来,去年就种出来了。” “啊?这里还真的能种出来粮食?” “对,真的能够种出来粮食,而且收成还很可观,虽然收成比不上我大龙境内的三处内府,却也算不错了。 虽然一年只能收获了一季的粮食,可是有了这些粮食以后,国库就可以节省出一大笔银子用于民生吏治的建设。 去年我们种的全都是土豆,地瓜秧是我们今年才种下的,至于能不能有所收成,得到了季节才行。 不管行不行,咱们总得试上一试才行,能有收成更好,没有的话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今年多种几万亩的粮食,来年咱们大龙就能多添上万的新丁。 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能够长治久安,别说这里以前是一处不毛之地了,就算是石头堆咱们也得试上一试。” “可是新府境内也有很多的旷野平原啊,你们为什么不在那里耕种,反而跑到边疆的贝加尔湖畔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呢?” 周宝玉吃着烤肉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复杂的瞄了一眼神色诧异又好奇的柳乘风,重重的吁了一口气长气。 柳乘风看着周宝玉有些迟疑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复杂的轻笑了两声提起酒壶将自己三人的酒杯一一斟满。 “周叔,不方便说就算了,别为难了,小侄回京以后亲自问父皇就是了。” 周宝玉苦笑着点点头,端起酒杯对着柳乘风哥俩示意了一下。 “殿下,臣敬你一杯。” “共饮一杯,干杯。” 周宝玉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殿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陛下之所以传令臣等在此种植土豆地瓜,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与使团将士们的安危。” “保护我们的安危?” “对,为了保护殿下你们的安危,具体情况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殿下一一叙述。 殿下还是等你们回了京城以后,你自己亲自去问陛下好了,陛下他会跟殿下你说明原委的。” “既然周叔叔都这么说了,小侄也就不再追问了,喝酒,吃肉。” “谢殿下谅解,臣敬你一杯。” “共饮一杯。” 三日后,稍作休整的大龙使团在柳乘风的统领下离开了周宝玉的军中大营,再次踏上了归京的行程。 大龙承平六年六月初八,柳府内院书房。 柳大少端坐在椅子上,脸色惊愕的再三翻看了好几次手里的金雕传书,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咕嘟……咕嘟……” 良久以后,柳大少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手臂轻颤的端起茶水朝着口中送去。 “柳……柳松。” “少爷?” “本……本少爷当爷爷了。” “啊?什么爷爷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提亲 柳大少看着柳松有些疑惑的表情,直接起身将手里的信纸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什么什么爷爷了,少爷我说的我当爷爷了。” “哦,原来是少爷你当爷爷……啊?少爷你当爷爷啦?难道是静瑶小少夫人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了吗?” 柳大少轻轻地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笑吟吟的摇了摇头,一把将信纸塞到了柳松的手掌里面。 “本少爷跟你说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你自己看信纸就得了。” 不明所以的柳松只好捧起了手里的信纸低眸看去,仔细的默读着信纸上面的内容。 半盏茶功夫左右,读完信中内容的柳松脸色古怪的吞了吞口水。 “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少爷你先前还在担心他们到底有没有珠联璧合,结果乘风小少爷这都已经当爹了?” 柳大少淡笑着抬手将信纸从柳松的手里面抽了出来,仔细地折叠在一起放入了袖口之中。 “是啊,确实有些不可思议,本少爷刚看到信上的内容以后也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复看了好几次上面的内容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 乘风这个臭小子确实给了本少爷一个惊喜,可同样也给本少爷出了一个难题。” 柳松暗自嘀咕了一下,眼神好奇的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是在担心乘风小少爷归京以后的名声问题吗?说来也是,乘风小少爷他们尚未成亲却已经诞下子嗣了,传出去确实会影响乘风小少爷的声誉。 如果再有有心人煽风点火的话,不但乘风小少爷他自己的声誉会受到影响,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少爷你与朝廷的颜面。 关于这一点,小的建议少爷你还是趁早有所部署最好。” 听完柳松有些忧虑的言辞,柳大少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想什么呢?本少爷会在乎这些风言风语吗? 只要有些人觉得自己的脖子比刀更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就是了。” “嗯?难道少爷说的难题不是小的说的这些吗?” “当然不是了,乘风他们小两口未成亲却先诞下子嗣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就算真的闹起来也不过是一件可大可小的麻烦事罢了。 他们在咱们大龙确实没有举行新婚典礼正式成亲,可是谁能说他们在沙俄国也没有举行成亲典礼呢? 至于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一句入乡随俗就可以打发了。 我大龙身为天朝上国,自当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容纳天下万邦的气度。 身为礼仪之邦,尊重一下沙俄国的习俗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本少爷这位当今天子都可以不追究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情,其它人谁又还敢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柳松看着柳大少振振有词的威严气势,笑呵呵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少爷圣明,小松的目光狭隘了。” 柳大少没有理会柳松的奉承之词,静静地盯着门外庭院里的风景,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微眯起双眸陷入了沉思。 柳大少现在真正忧心的问题,乃是大龙与沙俄国两国朝廷的问题。 从去年的后半年开始,柳大少的心里就已经着手制定对沙俄国的用兵计划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长子却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如此之大的惊喜,在一定程度上打乱了柳大少的一部分筹谋,让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目光深邃的暗叹了一声,柳大少转身走向了书桌的椅子。 看来先前制定的针对沙俄国的一些计划不得不做出些许的改变了,这个臭小子,你可真能给你爹我出难题啊。 柳大少端坐在椅子上沉吟了良久抬手提笔蘸墨,取出几张空白的宣纸铺在了桌面上挥写了起来。 两盏茶功夫上下,柳大少默默的放下了毫笔,俯身吹了几下写满了文字的宣纸。 “柳松,取三个信封。” “是,少爷。” 不一会儿,柳大少将九张盖上了自己印玺的信纸一式三份的折叠在一起,分别装入了三个信封之中递给了柳松。 “三封信的内容一样,但是本少爷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多备两封了,你每间隔半个时辰给周宝玉发一封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切记,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亲自放飞三只金雕,不得假手于他人。” 柳松直接接过柳大少手里的三封书信往怀里一揣,转身朝着书房外疾跑而去。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松离开了书房以后,柳大少检查了一下桌面,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起身走出了书房。 “来人。” “少爷?” “少夫人她们呢?” “回少爷,少夫人她们现在好像是去了客厅,至于她们在不在客厅里奴婢就不清楚了。” “这么好的艳阳天不在凉亭中乘凉赏景,跑去客厅干什么了?” “回少爷,奴婢也不清楚。” “知道了,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本少爷先去客厅走一趟。” “是,奴婢恭送少爷。” 柳大少顺手锁上了书房的大门,笑眯眯的朝着正厅的方向赶了过去。 一路上柳大少的心里不停的猜测着若是莲儿,韵儿,雅姐她们众姐妹知道了自己要当奶奶的事情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惊喜莫名?大惊失色?瞠目结舌?亦或者是不知所措? 柳大少一路嘀嘀咕咕的走进了前院的客厅之中,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正好看到齐韵她们所有佳人正姿态优雅的端坐在厅中的椅子上,与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柳大少轻咳了几声,脸色平淡的迈步走向了厅中的主位。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不用多礼,全都坐下吧。” “谢夫君。” 柳大少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水浅尝一口润了润喉咙,目光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坐在右侧下首位置的年长妇人。 “韵儿,不知这位大嫂是?” 齐韵看着夫君好奇的表情,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走向了柳大少。 “夫君,妾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嫂子人称袁婆婆。” 被齐韵称为袁婆婆的老妇人急忙起身给柳大少行了一礼:“老身参见柳家主,给柳家主见礼了。” “客气客气,大嫂子无须多礼,你请坐。” “谢柳家主。” 袁婆婆坐下以后,齐韵继续轻声的说道:“夫君,袁婆婆她此次登门咱们家是来……是来……” 柳大少诧异的看着欲言又止的齐韵,脸色更加的迷惑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里嘀咕着齐韵这是怎么了,柳大少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装好烟丝用火折子点燃惬意的吞吐了几口。 “大嫂子是来干什么来了韵儿你倒是接着说呀,有什么说什么不就行了,无须这般吞吞吐吐的。” 齐韵听到夫君有些无奈的催促之言,微微侧首瞄了一眼娇颜高兴中又夹杂些许伤感之意的青莲妹妹。 “夫君,袁婆婆她是代表谢家来咱们家给依依这丫头提亲来了。” “嗨,不就是给依依这丫头提亲的嘛,为夫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吭哧……咳咳咳…… 什么?韵儿你再说一遍她干什么来了?” 齐韵见到夫君如此大吃一惊的反应,心里顿时有些突兀了,不过还是继续答复起了柳大少的疑问。 “夫君,袁婆婆她是一个媒婆,此次登门来咱们家是代表谢家的长公子来给依依这丫头提亲的。” 柳大少重重的吐出了口中残余的烟雾,平复了一下有些激荡的心境后,目光直接看向了一旁有些紧张的袁婆婆。 “大嫂子代表的谢家长子,可是相州谢家家主谢青桐的长公子谢云?” 袁婆婆听到柳大少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背后的主家,不由的愣然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忙不吝的点点头。 “柳家主果然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老身背后的主家,回柳家主话,老身身后的主家正是相州谢家。” 听到袁婆婆的答案,柳大少脸上毫无意外之色的点了点头,苦笑着看向了端坐在左侧的青莲。 “莲儿,依依这丫头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有得亦有失 青莲听到了夫君的问询,不知夫君心中是何想法的她下意识的举起藕臂,屈指指了指柳府的西跨院方向。 “依依现在应该在她的闺房里,今日朝会……酒楼的生意忙完了以后,她一回来就闷在了自己的房中再没有出来了。”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一下青莲的话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的酸涩之意。 都说是女大不中留,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韵儿。” “哎,夫君?” “你们几个先陪好袁家大嫂子,为夫与莲儿先去依依这丫头那里走一趟,听听这丫头的意思。” “哎,妾身明白了。” 柳大少伸手在桌角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站起来略带歉意的看了袁婆婆一眼。 “大嫂子,烦劳你先稍等老弟片刻,老弟跟贱内去去就回。” 袁婆婆毫不犹豫的摆摆手,笑容满面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无妨无妨,柳家主先忙。” “好好好,大嫂子你先喝茶,老弟马上就回。” 柳大少收起了手里的烟杆,隐晦的给青莲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向了后厅,青莲见状的也顺势跟了上去。 “莲儿。” “哎,夫君?” “关于谢家谢云的事情,依依这丫头以前就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吗?” “说了倒是说了,但是说的并不多,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妾身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不过从依依这丫头以前所说的那些言辞之中,妾身能感觉到谢云这个人的德行应该还算是上佳的。 再加上上一次咱们无意中遇到过他们两个在街上闲逛,见过此人的相貌,妾身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此人的德行确实不错,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人品上佳的正人君子。” “啊?夫君你为何说的如此肯定?除了上一次咱们一起见过谢云以后,难道夫君你私下里还与其再次打过交道不成?” 柳明志看了一下青莲愕然的俏脸,揉着眉头轻笑着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事关咱们乖女儿的终身大事,为夫总得派人暗中调查一下对方的身份底细吧? 根据密探调查所得的情报,表面上看谢云这个小伙子的德行还算是不错的,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然而他的人品具体如何,为夫还得与他打了交道以后再行判定,眼下为夫还是不敢妄下断言的。 而且为夫也没有肯定的说,谢云他是一个值得咱们乖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所以为夫才说他算得上是一个人正人君子,却没有肯定的说他是一个德行不错的正人君子。” “原来如此,是妾身理解错了。” 柳明志忽然变得默然了,默然了许久轻轻地牵住了佳人的手腕,神情怅然的吁了一口长气。 “唉,从宣德二十七年出生到现在,依依这丫头如今整二十岁的芳龄了,已经是双十年华了啊!” 青莲感受到夫君有些轻颤的手臂,低眸瞄了一眼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得收回了目光,风韵十足的娇颜上亦是流露出了唏嘘之色。 “是啊,已经双十年华了。而且不但依依这丫头自己,菲菲,乘风,承志,夭夭他们几个也已经是双十的年纪了。 依依这丫头已经有心上人了,也许不久以后就要出阁嫁为人妇了,也不知道菲菲,夭夭她们姐妹俩现在有心上人了没有。 如果她们两个也已经有心上人了,那夫君你可要有的难受咯。 真快,咱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走到了依依这丫头的门前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在不在房间里。” 青莲话音一落,顺势举起玉手轻轻地叩了几下柳依依闺房的房门。 “依依,你在房中吗?为娘还有你爹来看你来了。” 青莲的话音刚一落下,闺房里就传出了柳依依稍显紧张的回应声。 “在……娘亲,爹爹,孩儿在房里呢!” 柳大少松开了牵着青莲的大手,双手放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淡笑着呼了一口长气。 “丫头,为父和你娘亲现在方便进去吗?” “方便,方便,孩儿马上给你们开门。” 房门应声而开,柳依依俏生生的站在门内对着柳大少夫妇两人福了一礼。 “依依拜见爹爹,娘亲。” 柳大少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已经长大成人,变得落落大方的乖女儿,故作潇洒的摆了摆手。 “行了,别那么多礼了。” “谢爹爹,你们二老快进来坐。” 柳明志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抬脚直接走进了柳依依的闺房之中,走到正屋内的凳子前坐了下来,青莲也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旁。 “爹爹,娘亲,孩儿给你们斟茶。” “不用了,爹爹已经喝过了,你也坐下来吧。” 柳依依急忙收起欲提壶的玉手,俏脸略显紧张的走到了一旁的凳子前端坐了下去。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来孩儿这里了?” 柳大少看着女儿明知故问的娇柔模样,微微沉吟了一下,最终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袁婆婆来家里提亲的事情告诉女儿。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柳明志只想知道女儿现在的真实想法。 “依依。” “爹爹?” “谢家差人来咱们家登门提亲了,此事你知道吗?” 柳依依美眸一亮,下意识的抬眸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依依知……不……不……依依不知道!” 柳大少看到女儿先是惊喜不已,继而又变得手足无措的慌乱反应,苦笑着叹了口气,伸手抓住女儿的玉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傻丫头,自古以来便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爹爹又不会怪罪你,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确实也到了该出阁的年龄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柳依依看到老爹淡笑的模样,又羞赧的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俏脸隐隐有些发烫的低下了臻首。 “爹爹,依依……依依知道,谢云他之前跟孩儿商量过,孩儿也同意了。” “嗯,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你既然知道了此事,关于一些不足道也的小问题爹爹也就不再重新问你一遍了。” “谢谢爹爹。” 柳大少心里酸涩的望着女儿娇羞的表情,大致已经明白了柳依依的女儿家心思了。 “丫头,别的事情爹爹就不说了,也不问你了。爹爹就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了爹爹就行了。” “爹爹,什么问题?” “丫头,你尽管大胆的告诉爹爹和你的娘亲,与谢云的姻缘之事你是认真地吗?你真的已经确定了自己想要嫁给他为妻吗? 爹爹就这两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 柳依依看着老爹正色的模样,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良久,重重的点了点臻首。 “嗯!孩儿已经想明白了。”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吟了许久,淡笑着点了点头。 “行,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爹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抽个时间,爹爹会跟谢云他爹谢青桐一块坐坐的,把谢云你们两个的婚事与他好好的商议一下。 这段时间,等为父哪天不忙了,你让谢云这小子来咱们坐一坐。 虽然丫头已经对他心有所属了,可是为父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还得正式的了解一下这个小子的为人如何才行。” “爹爹,你……你不会……不会……” “臭丫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爹爹不会有意为难他的。” “孩儿谢谢爹爹。” “傻孩子,跟爹爹有什么见外的,爹爹明白了你的心意就放心了,其它的事情交给爹爹就可以了。 对了,谢云这小子知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 “依依并没有把父皇是当今天子与依依是大公主的事情告诉过他,不过凭借孩儿的姓氏他应该是有所猜测的。 至于他猜没有猜到女儿的身份,孩儿也没有直接询问过他。” “好,为父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先带着你正浩弟弟去十王殿历练历练吧,将来把你负责的政务交到他的手里。 此事为父自会与你的珊儿姨娘交代的,你不用再请教她了。” “是,孩儿明白了。” “你……不会舍不……算了,其它的事情等你与谢云之间的事情正式敲定了再说吧。” “哎,孩儿全听爹爹的吩咐。” “莲儿。” “夫君?” “依依这丫头的想法咱们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让这丫头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咱们先去客厅知会袁婆婆一声,别让人家等的太久了。” “好,妾身听夫君的。” “孩子,等娘亲陪你爹送走了客人,再来你这里坐一坐。” “是,孩儿恭送爹爹娘亲。” 柳大少二人联袂离开了柳依依的闺房,朝着前院客厅的位置赶了去。 内院的长廊下,柳大少默默的从袖口里取出了周宝玉传来的书信,轻轻的打开复看了一遍递到了青莲的身前。 那边得了一个孙子,这边女儿却要出阁了。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有得便有失吧! “夫君,这是什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京城有房吗 青莲双手捧着信纸默然不语,娇颜呆滞了许久以后,猛的转头眼神激动的看向了身边的柳大少。 “夫……夫君,上面书写的内容是真的?这真的都是真的吗?” 柳大少看着佳人激动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好莲儿,当然是真的了,夫君怎么可能会拿如此重要的事情逗你呢?风儿真的已经从沙俄国赶回来了。” 青莲从夫君那郑重其事的目光中得到了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芳心中顿时欣喜不已,一颗心完全被激动与高兴占据了。 再次垂眸复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青莲静静地沉默了良久,一把将信纸捂在了饱满的胸口处,玉颊上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两行喜极而泣的清泪。 “自从前年六月十五日那天伊始,风儿他带领大龙使团出使沙俄国已经过去两年左右的岁月了。 两年了,这两年的日子里妾身已经记不得自己梦到风儿他多少次了,也算不清担心挂怀他多少次了。 现在好了,风儿终于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而且不但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妻儿一块回来了。 妾身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又亲耳听到夫君你所说的保证,妾身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夫君你亲口所言,妾身真的不敢相信一这切都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风儿他带着自己的妻儿一起回来的,妾身还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这就已经当奶奶了?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啊!” 柳大少抬起双手轻轻地将喜极而泣的青莲揽入了怀中,轻声的安慰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明明是大喜事一件,你怎么还哭了呢? 快把眼泪擦擦,不然的话韵儿她们还以为为夫欺负你了呢! 再说了,咱们现在还要去客厅里答复袁婆婆的提亲事宜,你哭的脸上跟一只小花猫似得算怎么回事?” “哎,妾身马上擦,马上就擦。” 片刻以后青莲默默的放下了手绢,俏目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己夫君的表情。 “夫君,妾身脸上的妆容没被泪痕给打花吧?” 柳大少倾着虎腰仔细的在青莲的玉颊上观察了一会儿,淡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有一点点的小痕迹,不过没关系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为夫现在凑到你的面前才勉强看清楚一丝丝的痕迹,袁婆婆的座位离你的位置那么远,加上厅中有些昏暗,肯定不会看出来的。” 青莲将信将疑的举起手在双颊上轻抚了几下,神情还是有些不太自信的看着柳大少。 “真的?” “哎呀,为夫骗你干什么?为夫总不至于故意让莲儿你出去丢为夫的颜面吧? 你就放心吧,真的看不出来的。” “好,妾身相信夫君,那咱们快去客厅吧,别让人家袁婆婆的太久了。” “你还知道啊!快走吧,信纸装好了,不要弄丢了。” “知道,知道。” 柳大少夫妇两人轻声交谈中,再次返回了正厅之中,一进入正厅之中柳大少便乐呵呵的给袁婆婆施了一个小礼。 “大嫂子,实在是抱歉,老弟让你久等了,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呀!” “不敢不敢,柳家主客气了,事关儿女的终身大事,你们慎重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老身理解,老身理解。” “大嫂子雅量,喝茶,喝茶。” “多谢柳家主了,这茶老身已经喝的够多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老身是一个嘴直心快的妇道人家,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柳家主方才也已经见过贵千金了,想来已经知晓了贵千金心中的想法了。 既然如此,不知老身所求之事柳家主意下如何呢?” “好说,好说。大嫂子乃是为了老弟小女的终身大事而来,老弟肯定不会让大嫂子你白白的跑上一趟的。” 袁婆婆闻言眼前登时一亮,神情微微有些激动的看着柳大少。 “这么说的话,柳家主是同意这桩婚事了?” 柳大少既没有马上点头同意,亦没有直接摇头否认,而是端起茶杯细品慢咽起了杯中的香茗。 袁婆婆见状虽然心里有些焦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候着柳大少的答复,不敢开口催促什么。 身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媒婆,袁婆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 她虽然并不清楚柳大少的身份,但是从柳家的门庭以及厅中齐韵她们一众佳人举止优雅,雍容华贵气质上就能看出来柳家绝对不是一般的大门大户人家。 尤其是那位端坐在首位的柳家主,自己活了五十二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势不俗的人物。 那种不怒自威,一言一行中隐隐的透露着压迫感的气势,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仅仅家财万贯就能养出来的架势。 搞不好这位柳老爷还是一位大权在握朝廷命官呢! 甚至还有可能跟当今皇族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姓柳的人家京城并不多,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皇亲国戚的尊贵身份。 自己就算是再着急谢家家主托付的提亲事情,也不敢去催促一位有可能会是一位皇亲国戚的柳家家主啊! 到时候别说提媒的喜钱没挣到了,反而还有可能把老命给搭进去了。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喝完了杯中茶水,随意的转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有些惴惴不安的袁婆婆。 “大嫂子。” “哎,老身听着呢!柳家主你尽管说就行了,有什么要求老身保证一字不落的带回去给谢家再说一遍。” “大嫂子,谢云他在京城有住所吗?” “啊?老身不是太明白柳家主的意思。” “呵呵,大嫂子,老弟的意思是谢家长子谢云在京城有宅子,或者府邸吗?” “这……这个老身还真的不太清楚,老身只是来帮谢家家主提亲而已。” “大嫂子,老弟有此一问并非是老弟在意谢家的家业殷实与否,而是老弟不希望小女离开老弟太远了。 如果有朝一日小女与谢家公子结为秦晋之好了,老弟希望他们小两口能够在京城中定居,方便随时可以回来看看老弟我这个当爹的。 正是出于这等缘由,所以老弟才会有此冒昧的一问。” 听完了柳大少解释的那些话语后,袁婆婆总算是明白柳大少真正的想法了,了然的点了点头,袁婆婆一脸为难的看着柳大少。 “柳家主身为父母的苦心老身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奈何不是老身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而是老身真的不太清楚这些。 要不,老身先回去请教谢家主一下,然后再来登门拜访柳家主?” 柳大少轻轻地放下了茶杯,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朝着厅门走了过去。 “这样吧,大嫂子你回去以后跟谢家主说一声,就说老弟我有意抽空跟他一块坐一坐,详细的聊一聊关于儿女的婚姻大事。 不管谢家主如何答复,到时候大嫂子你如实的答复老弟就行了。 大嫂子你尽管放心,不管如何老弟都不会少了你的喜钱的。” 柳大少都已经放下茶杯走到厅门了,袁婆婆岂能不明白柳大少的意思。 隐晦了偷瞄了一眼厅中脸色平静,一副完全以柳大少为首的众佳人,只好起身走到了柳大少身边行了一礼。 “是是是,老身一定把话带到。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老身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老弟在家中恭候谢家主大驾光临。”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我害怕 柳明志目送着袁婆婆的身影在下人的引领下逐渐的消失在了长廊下,忽然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众多的娘子们。 “韵儿,嫣儿,雅姐,婉言……为夫与袁婆婆说了那么多的话,你们就没点不同的建议或者想法吗? 除了莲儿是亲娘之外,你们可都是看着依依这丫头从小长大的姨娘,事关她的婚姻大事,你们这些姨娘们不应该帮着参谋参谋吗? 方才为夫沉吟之时,你们多少也要跟袁婆婆说些什么,不至于让场面冷下来啊。” 齐韵笑脸盈盈的起身走到了青莲的身边停了下来,抓起青莲的皓腕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夫君,妾身姐妹们又不知道你与莲儿妹妹都跟依依这丫头说了些什么,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你让妾身姐妹们如何答话? 再者说了,莲儿妹妹这位亲娘都没有出口反驳夫君你的那些言辞,我们这些做姨娘的就更不敢轻易开口提什么不同的意见了。” 凌薇儿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附和着齐韵点动了几下臻首,摊开了双手对着柳大少耸了耸香肩。 “韵姐姐说的对,妾身姐妹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志哥哥你让妾身姐妹们又该如何开口言说自己的想法呢? 我们见到莲儿姐姐都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静听着夫君你的言辞,妾身姐妹们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等着了。” “妾身附议,不是妾身不想帮着依依参谋一下她的终身大事,而是妾身不了解情况,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错没错,夫君你一进来客厅就跟袁婆婆她寒暄起来了,连个眼色都不给妾身姐妹们使一个,一头雾水的我们怎么开口嘛?” “妾身也附议,过错都在夫君的身上,跟我们姐妹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你一点气都不跟妾身姐妹通一下,你让我们怎么办?唯恐言多必有失,我们也只好缄口不言了。” “依依这丫头是妾身从小看着长大的,妾身能不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吗?可是妾身也要有开口的机会呀?” 柳大少听着齐韵众她们姐妹‘口诛笔伐’的话语,瞅着她们几人无可奈何的表情,神色有些尴尬的屈指扣了扣眉头。 “也是,为夫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莲儿,为夫方才的那些话语你怎么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青莲看到夫君望向自己的目光,浅笑嫣然的摇了摇臻首。 “妾身没有丝毫不同的想法,妾身是依依的娘亲,可是夫君你同样也是依依的父亲,妾身相信夫君你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她往火坑里跳的。 不管夫君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妾身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 听完青莲情深意切的话语柳大少的心里顿时一片舒坦,伸手指着青莲环视了一周厅中的众佳人。 “看看,你们姐妹们全都好好的看看,这才叫为夫的好娘子啊!” “坏夫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们就是坏娘子了呗?” “没良心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老娘房里的参王还剩下不少呢!老娘不介意一次性的浪费掉好几株。” “夫君,瑶儿的房里也有很多的天山雪莲子,多吃点可是相当强身健体的哦!” “清诗也珍藏了两株吊命用的参王,为了夫君的身体健康着想,妾身也是不会感到心疼的呦。” “妾身的月俸这些年也存了不少,虽然看不到夫君的眼里,然而买上几株千年人参还是绰绰有余的。” “妾身没有修习过武学,有时候也只有全看夫君的真本领了!” 柳大少看着众娘子们盯着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明明是夏日炎炎的时节,在众娘子们幽幽的眼神注视下柳大少却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隐隐有些发凉,有种如堕冰窟的感觉。 “你们……你们可别欺人太甚了啊! 为夫只是不想跟你们这群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可你们也别太嚣张跋扈了。 为夫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们,你们最好收敛一点,为夫要是真的跟你们上劲了,你们想后悔都晚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色厉内茬的模样,轻拍了一下桌面一个箭步停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哎呦喂,老娘好害怕哦,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就拿出来真本事让老娘我痛痛快快的后悔后悔啊!” “附议,妾身也想后悔后悔,只是夫君你有那个本事吗?” “妾身也是。” “妾身也是。” “妾身……” 柳大少看着一股脑的涌上来的众佳人,蹭蹭蹭的退了好几步,倚靠在门框上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们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目光,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为夫……为夫错了,你们别这样恶狠狠的看着为夫,我害怕!” 坐在椅子上的齐雅看到夫君委屈兮兮的模样,笑盈盈的走出来打了个圆场。 “姐妹们,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你们还真想吓得夫君他三天三夜都不敢回家吗?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咱们还是先听听夫君的想法,看看他到底想怎么处理依依这丫头的终身大事吧。” 齐雅轻言细语的打了一个圆场,美眸柔和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夫君,你也别卖关子了,快跟妾身姐妹们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径直朝着厅中的主位走了过去。 “为夫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呀!我跟袁婆婆说的那些话就是为夫我最终的意思。 依依可以嫁给谢云那小子,但是为夫希望他们成亲以后能够住在京城里面。 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只能说为夫比较希望能够如此。” “可……可是,如果谢云在京城中没有宅子或者府邸呢?” 柳大少毫不在意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点燃了烟丝细细的吞吐着。 “只要他们没有意见的话,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你们可别忘了,依依长大成人了以后,按照定制可是要开建公主府的。 如果谢云在京城没有住处的话,他们新婚以后直接住在依依的公主府不就行了。” “对啊!妾身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夫君,若是如此的话,也就说,最难的一点就是谢云两个成亲以后愿不愿意住在京城咯?” 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浓烟,目光平静如水的摇了摇头。 “不对,最难的一点是谢云这个小子能不能入得了为夫的法眼。 既然依依已经对谢云心有所属了,为夫自然不会干出棒打鸳鸯的行径。 但是,前提得是谢云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值得依依这丫头托付终身的良人才行。 这些就先不说了,等为夫见了谢家家主与谢云他们父子俩以后再说吧。 除了这件事以外,为夫还有一件大喜事要跟你们姐妹们说一说。” “啊?什么事情?” “快说快说,是什么大喜事?” “……” 柳大少瞧着娘子们好奇不已的表情,乐呵呵的对着青莲颔首示意了一下。 “莲儿。” “哎,妾身晓得了。” 青莲娇声回应了一下,从袖口里取出了书信递到了众姐妹的面前。 “姐妹们,乘风要回来了。” “什么?” “真的?” “这孩子终于要回来了?” “使团已经到什么地方了?” 半柱香功夫以后,柳大少看着围着书信依旧在叽叽喳喳的探讨不停的一众佳人,悄悄的离开了客厅之中。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生了个好儿子 大龙承平六年六月十八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蓬莱酒楼五楼天字号雅房之中,柳明志与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有说有笑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什么。 约莫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依旧围在青莲身边轻声细语的探讨着什么,默默的起身走向了窗台。 若有所思的俯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柳明志的双眸深处流露出了回忆的神采,似乎在怀念什么难以忘却的往事一样。 至于具体在回忆些什么,也只有柳大少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了。 柳大少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台前神游天外思绪纷飞,仿佛已经忽略了时间的流逝一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兀响起的敲门声令心不在焉的柳明志回过了神来,也让一众轻声细语的佳人们停止了谈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房门。 “启禀少爷,谢家家主谢青桐与谢夫人,以及谢家长公子谢云到了。” 柳大少微微探首扫了一眼蓬莱酒楼的大门,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窗台后,丝毫没有想要转身迎客的意思。 “请。” “小松明白。” “莲儿妹妹,咱们未来的亲家终于来了。” “哎呀,珊儿姐姐,你这话说的也太果断了一些,俩孩子的这桩姻缘最终能不能成谁又说的准呢?” “这倒也是,是姐姐嘴快了,还是先见见人再说的好。” “姐妹们,你们说这谢家家主要是知道了咱们坏夫君的身份以后,到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也许会吓一跳吧?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应该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措。” “没错没错,谢家也是相州小有名望的大家族之一了,谢青桐身为一个名门大家族的家主,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应该不至于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可不好说,毕竟他要见的人可是咱们的坏夫君。” “小溪附议清诗姐姐的话,谢青桐就算不会吓得惊慌失措,也肯定会大吃一惊的,毕竟咱们的坏夫君可是一国之君的身份。” “夫君,妾身姐妹们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客人马上就要上来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坐下。” “对呀,对呀。你再是一国之君,多少也照顾一下人家的颜面吧?” 柳大少听到齐韵与呼延筠瑶姐妹两人的招呼声,不但没有转身走过去坐下,反而默默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装填起了烟丝。 片刻之后,柳大少稳稳地站在窗前,托着手里冒着袅袅烟雾的烟枪细细的吞吐了起来。 齐韵,齐雅她们一众姐妹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了几眼,一头雾水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当当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继而便是小五的说话声。 “少爷,诸位少夫人,贵客到了。” 柳明志动作微不可察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轻轻地吐出了口中的轻烟,依旧不曾开口回复什么。 齐韵见状默默的收回了望着夫君的目光,仪态优雅的坐直了娇躯以后,转眸看向了雅间的房门轻咳了一声。 一众佳人听到了齐韵的轻咳声,也相继端正了自己的仪态。 “请。” “是。” “谢家主,谢夫人,谢公子,我家主上正在房中等候你们的大驾光临,请。” “有劳了。” 雅间的房门应声而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率先进入了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眼帘之内。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谢家的家主谢青桐了。 然而当她们看清楚了谢青桐的模样之后,齐韵她们众姐妹的美眸之中纷纷流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 因为谢青桐竟然是双手架着两个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房中的。 在其身后是一个与自己姐妹等人年龄相仿的丰腴美妇人,以及一个年龄二十岁上下,相貌俊朗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二人的身份想来应该是谢夫人与谢家长公子谢云,他们母子两人无疑了。 谢云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怀抱着礼盒的下人,一进入雅间之中两个下人便颔首低眉的盯着手中的礼盒不敢四处打量。 谢青桐看到了端坐在厅中的十几位风韵佳人以后,不由得愣了一下。暗自腹议了一声为何全都是妇道人家,怎么不见未来的亲家公呢? 谢青桐微微愣然了刹那,反应过来了以后立即行了一礼。 “相州谢家谢青桐,见过诸位柳夫人,有礼了。” 谢夫人莲步轻移的停在了谢青桐的身边,见到端坐在椅子上的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后同样怔然了一下,随即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谢氏孟丽见过诸位夫人,有礼了。” “晚辈谢云参见诸位长辈,诸位长辈安好。” 齐韵隐晦的偷瞄了一眼依旧站在窗前默默的吞云吐雾的夫君,美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后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无须多礼,谢家主,谢夫人,谢公子三位贵客大驾光临,妾身姐妹有失远迎,还望三位不要介怀。” “不敢不敢,是我等三人叨扰了。” 双方彼此寒暄了一番,齐韵又一次隐晦的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见到柳大少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窗前没有转身迎客的意思,齐韵的美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谢青桐似乎也察觉到了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见到齐韵迟迟没有答话,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房中的环境。 当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柳大少的背影以后,身形原本微微有些岣嵝的谢青桐猛然身躯一震,本能的挺直了腰肢。 仔细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看了片刻,谢青桐的眼底闪露出了惊喜与疑虑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意味。 静静地观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谢青桐嘴唇嚅喏不停,几欲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谢青桐犹豫不决间,站在窗前缓缓放下手里烟枪的柳大少却开口说话了。 “青桐,你狗日的王八蛋生了个好儿子啊!竟然把老子的好闺女都给骗走了,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当啷两声闷响打破了房中的怪异气氛,原来是谢青桐手中的两个拐杖毫无征兆的砸在地板之上。 谢青桐直接无视砸落在地板上的两个拐杖,嘴唇哆嗦的看着默默转过身来的柳大少,双眸微红的扑通一下单膝跪在了地毯之上紧紧地盯着神色平静的柳大少。 “大……大帅,真的是你?” 柳大少默默的滑动了两下咽喉,目光怅然的望着单膝跪在地上神情激动不已的谢青桐。 “怎么?你狗日的盯着老子的背影看了那么久,都没有认出来老子来?” “末将认出来了,认出来了。 可是那么多年没有面见大帅了,末将又害怕自己认错了人,不敢轻易见礼,唯恐辱没了大帅的威名! 故而,没有确定大帅的身份之前,末将不敢轻易见礼,还望大帅见谅。 末将飞鹰卫逐鹿营,前营将中郎将谢青桐参见大帅……不不不,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夫人,谢云母子两人愣愣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给柳大少见礼的谢青桐,怔然了片刻后也急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谢氏孟丽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谢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男儿当从戎 柳明志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给自己躬身行礼的母子二人,将磕出了烟灰的旱烟袋别到腰间摆摆了手。 “免礼!” “臣妾谢陛下。” “草民多谢陛下。” 柳明志从母子两人身上收回了目光,步伐稳健的缓缓走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谢青桐。 神色惆怅的打量了谢青桐一会儿,柳大少默默的蹲了下来,直接伸手朝着谢青桐衣摆下的右腿位置摸了过去。 片息之后,柳大少看着在自己手掌下空荡荡的衣摆,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向了面前的谢青桐。 “果然,世上是没有奇迹的,青桐,老子欠了你一条腿啊!” 谢青桐望着柳大少双眸之中浓浓的愧疚之意,直接咧开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陛下,臣能从……” “叫大帅,陛下这个称呼从你们这群老弟兄的嘴里喊出来,老子我听着别扭的慌。” 谢青桐感受到柳大少眼中不容置疑的刚毅之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大帅,末将知错了。大帅,你不欠末将的任何东西。 末将这条腿是为国为民没了的,跟大帅没有丝毫的关系。 相比那些已经埋骨西域的兄弟们,末将只是没了一条可以走路的右腿罢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比起那些已经埋骨他乡,为国捐躯的弟兄们,末将还能活着回到故里封了爵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男儿当从戎,生死皆无悔。能跟在大帅麾下远征一场,我谢青桐这辈子值了。 别说就是失去了一条右腿,就算是跟那些弟兄们一样埋骨他乡,末将依旧无怨无悔,不会对大帅有丝毫的怨言。 我大龙七尺热血男儿,生当征战沙场,死当马革裹尸。 为国而死,死得其所;为国尽忠,万死不辞 不悔,亦无悔! 如有机会,末将愿再次披甲上阵,为大帅你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看着慷慨激昂,振振有词的谢青桐,柳明志重重的吁了口气,双手一把扶住谢青桐的双臂将其搀扶了起来。 “好兄弟,先起来吧。” “末将得令!” 柳明双手搀扶着谢青桐的手臂慢慢的朝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快要走到桌案前的时候柳明志抬眸看向了微微有些出神的齐韵。 “韵儿,你来拉椅子,给谢大哥看座。” 齐韵听到了夫君的话语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位置,伸手拉开了主位下首的椅子。 谢青桐急忙对着给自己拉开椅子的齐韵摆了摆手,脸上全是不安之色。 “不可不可,臣何德何能,竟然敢有劳皇后娘娘看座。” 柳明志看着诚惶诚恐的谢青桐,直接一把将其按坐到了椅子上面。 “青桐,你比本帅痴长了两岁,私下里本帅就算是称呼你一声大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故而,她们姐妹等人自当是你的弟妹,亦要称呼你一声谢大哥。 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咱们老弟兄俩重逢,没必要那么客气。” “可……可是,末将这……” 柳大少脸色一虎,故作不愉的瞪着神色为难的谢青桐。 “怎么?难道你非要老子以当今天子的身份面对你吗?若是如此那你跟嫂夫人,还有谢云这小子可就要在旁边站上大半天了。” “末将……末将……” “给老子闭嘴,再敢啰嗦一句,老子直接大嘴巴抽你狗日的王八蛋。” “是,末将领命。” 听到柳大少‘呵斥’之言,谢青桐直接正襟危坐了起来,不敢再说些什么客套之词。 柳大少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向了旁边娇颜有些怔然的谢夫人颔首示意了一下,伸手拉开了谢青桐旁边的椅子。 “嫂夫人,你也坐。” “啊?啊!臣妾谢陛下,多谢谢陛下。” 谢夫人入座以后,柳明志伸手拍了拍齐韵的香肩,直接走到了旁边的主位坐了下来。 齐韵见到夫君已经入座了,浅笑嫣然的对着谢青桐夫妇颔首示意了一下,也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下首仪态端庄的坐在了椅子上。 柳大少轻咳了两声,抬眸朝着虚掩的房门望去。 “小五,让人上菜。” “是,小的遵命。” 听到了门外小五的回应声,柳明志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了站在桌案旁有些惴惴不安的谢云。 “谢云。” “啊?陛……陛下,草民在。” “什么草民不草民的,以后私下里喊叔叔就行了,不用如此拘谨的。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子还有你爹我们老哥俩斟酒,难道要我们老哥俩自己倒酒吗?” 谢云听到柳大少笑呵呵的咒骂话语,一时间有些不知错所。 “啊?” 谢云不了解柳大少的为人,不代表谢青桐也不了解柳大少的为人,听到柳大少对儿子的称呼,谢青桐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意。 看到儿子孩子愣然发呆的模样,谢青桐立即瞪了谢云一眼。 “啊什么?你狗日的耳朵聋了不成?让你过来斟酒没听到吗?还不赶紧滚过来给大帅还有老子倒酒!” “是是是,孩儿明白了,孩儿马上斟酒” 谢云忙不吝的走到了柳大少两人的身边,提起早已经备好的酒水战战兢兢的给柳大少两人斟满了酒杯。 “青桐,你这样可不行啊!孩子已经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整日里对他们骂骂咧咧的可不好。” 柳大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话语,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对待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他们哥几个的。 “是是是,大帅说的是,末将以后一定改正。 不过大帅你也见谅,不是末将想对下面的这些晚辈骂骂咧咧的,而是他们实在是不争气,不骂上两句不管用。” “哎,你说的没错,这句话老子非常的认同。” 柳大少说完话语,脸色郑重其事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谢青桐示意了一下。 “青桐,十三年了,你我十三年没见了,咱们老哥俩先干了这一杯再说。” “是,末将敬大帅一杯。” “共饮一杯。” “末将先干为敬。” 柳大少两人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皆是哈哈大笑的放下了酒杯。 柳大少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然后笑呵呵的转头看向了下首的齐韵,慕容珊姐妹两人。 “韵儿,珊儿,都这么久了,你们姐妹俩还没有想出来青桐的身份吗?” 齐韵,慕容珊姐妹两人若有所思的相视了一眼,美眸中闪烁着有些纠结的神采。 “妾身确实有些印象,可是一时间又实在想不起来。” “妾身也是,谢大哥一进门的时候妾身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短时间里又实在想不起来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谢青桐听到姐妹两人的话语,同样一头雾水的看向了笑呵呵的柳大少。 “大帅,你与两位娘娘的这番话说的末将有些糊涂了,末将这辈子与两位娘娘素未谋面,她们怎么可能见过末将呢?” 柳明志乐呵呵的倚靠在椅背上,望着极力回忆的齐韵姐妹两人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韵儿,珊儿,为夫给你们提个醒,乌孙国陀罗城攻城战。” 齐韵姐妹俩娥眉微蹙的沉吟了片刻,猛然转头看向了谢青桐。 “妾身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妾身也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顶着箭雨率兵攻城的将领。他的右腿就是那一次中了沾染了金汁的箭矢然后……然后没了的。” 谢青桐听到姐妹两人的话语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神色惊愕的看着姐妹两人。 “两……两位娘娘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难道是大帅给你们讲述的吗?” 齐韵两姐妹刚解释自己二人当年曾经女扮男装的陪着自己的夫君西征过,却被柳大少伸手阻拦了下来。 “青桐,你猜的没错,这段往事是老子讲给她们姐妹听的。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毕竟今天咱们老哥俩相会的目的是为了各自膝下儿女的终身大事。” “是是是,大帅说的是。”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教子无方 齐韵和慕容珊姐妹两人见到夫君有意扯开话题的模样,立马心领神会的闭口不言,不再附和两人之间的谈话。 柳明志看到姐妹两人的反应心里自然是满意至极,再次笑吟吟的看向了旁边的谢青桐。 “青桐,你给老子说实话,咱们没有见面之前你有没有猜到小女柳依依的身份? 必须说实话,这是命令。” 谢青桐本能的坐直了身子,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大帅的话,末将没有猜到,末将压根就没敢往那方面去想。 不瞒大帅,末将第一次从犬子的口中得知依依……得知公主殿下姓柳以后,心神确实恍惚了一下。 然而之所以恍惚是因为末将回忆起了跟随大帅你一起出征的往事,并没有把公主殿下的身份往大帅你这边想过。 后来又得知公主殿下是京城人士以后,末将也属实惊愕了一把,倒也下意识的怀疑过公主殿下的身份是不是跟大帅有什么关系。 不过之后末将仔细一想,根据朝廷的定制公主殿下是不可以轻易出皇宫的,既然不能出宫,又怎么可能会与犬子结缘呢! 于是末将就认为公主殿下也姓柳,十有八九就是一种巧合罢了,因此末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帅,末将说的都是实话。 末将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奢望犬子能够得到公主殿下的青睐啊! 可是……可是末将就是千思万想,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京城里这位青睐犬子的贵人竟然真的就是公主殿下。 说心里话,现在末将的心里非常的诚惶诚恐,犬子何德何能竟然能有幸得到公主殿下的青睐。 如今末将也已经知道了公主殿下的身份了,如此一来关于公主殿下与犬子之间的终身……交情不错的事情,末将谢青桐全凭大帅的吩咐。 不管大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末将绝对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柳明志看着谢青桐有些窘迫紧张的脸色,刚想说点宽慰之言,雅间外就传来了小五的说话声。 “少爷,菜来了,小的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是。” 虚掩的房门被小五轻轻地推开,四个酒楼的小二哥颔首低眉的端着手中的托盘走进了房门中。 四人将托盘里的酒菜一一摆上,躬身行礼了一礼后直接退出了雅间。 “少爷,小的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你尽管招呼就是了。” “知道了。” 柳大少随意的回应了小五一声,端起面前早就被谢云斟满的酒杯轻轻示意了一下。 “青桐,咱们老哥俩再走一杯。” “敬大帅!” 柳大少二人见底的酒杯刚一放下,谢云便极有眼色的提壶倒满了酒水。 见到谢云的表现,柳大少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一抹淡笑,拿起筷子跟自己的一众娘子还有谢青桐夫妇两人比划了一下。 “菜已经上来了,你们也都快尝尝味道如何,咱们私下会面,不用在意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是,夫君。” “末将就不客气了。” “臣妾谢陛下。” 柳大少夹起一块凉拌豆腐送到了嘴里后,众人这才开始抬手拿起了面前摆放的碗筷。 “青桐。” 谢青桐急忙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立马转头看向了已经放下筷子的柳大少:“大帅?” “前些日子本帅让袁婆婆回复给你的那些话语,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回大帅,末将全都已经知道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买!” “嗯?” “大帅,末将的意思是只要大帅没有意见,让末将怎么办末将就怎么办。 不瞒大帅,犬子现在在城中的昌盛坊正有一座二进院的宅子,然而这宅子太小了,实在不符合公主……不是什么好地方,末将早就想让他换一座大一点的宅子了。 犬子如果换上了一座大宅子,将来若是末将夫妇带着长女,次子,次女,三子他们来京城省亲的话,也好有一处下榻之所不是。 此次入京,末将一来是为了与大帅相会,二来便是打算给犬子换上一座大一点的住所。 只是末将没有想到的是,末将要拜谒的人会是大帅你罢了。” 柳大少看着谢青桐挠头憨笑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以前西征的时候,那些老弟兄们总是喊你谢憨子,搞得老子也下意识的以为你确实是一个大老憨。 谢憨子啊谢憨子,老子看你是一点都不憨啊!” 谢青桐看着柳大少笑意幽幽且目光深邃悠长的神情,脸色有些窘迫不安的低下头尬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末将这点小心思在大帅面前纯粹就是班门弄斧,根本上不了台面,让大帅你见笑了。” “青桐,老子跟你说实话,知道了谢云这小子是你狗日的憨货的儿子以后,老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之意的。 不过嘛,这一次重逢之后,老子也就稍微放心一点了。” 谢青桐猛然抬起了头,目光隐隐有些激动的看着柳大少:“大帅,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抬手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后转头看向了身旁惴惴不安的谢云。 “小子,你在大龙科学院进学的这两年可没少惹事呀!” 谢云身躯猛然一颤,原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惶恐了。 “陛下……草民……草民……” “你是不是想说你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 “陛……陛下圣明。” 谢青桐愣愣的看着战战兢兢的长子,双手按着椅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虎目恶狠狠的盯着谢云。 “大龙科学院?什么大龙科学院?老子让你进的不是国子监吗?怎么变成大龙科学院了? 老子托了那么多的关系……咳咳……求爷爷告奶奶的把你送到国子监进读,结果你个混账东西竟然去了那什么劳子的科学院? 你给老子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孩儿……孩儿……” “瞅你那个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不给老子解释清楚,老子一刀活劈了你个兔崽子。 柳大少看到谢青桐怒目圆睁的姿态,瞄了一眼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谢云重重的将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谢青桐,你狗日的想造反呢?老子都还没有说什么,你他娘的骂骂咧咧的干什么呢?给老子坐下。” “大帅,这个逆子他写家书一直告诉末将……” “坐下!” “是,末将领命。” 谢青桐狠狠的瞪了长子一眼,在柳大少那双充满压迫感的眼睛下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椅子上。 “还不赶紧给大帅斟酒,没眼力劲的东西,老子真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个兔崽子。” “是是是。” “青桐。” “大帅你说,末将听着呢!” “这小子一开始确实是在国子监进学,可是后来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把国子监的博士气的够呛,被逐出了国子监。 这小子应该是怕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会挨揍,于是他自己又偷偷摸摸的转投到了大龙科学院里进学。 这小子入了大龙科学院以后,虽然没少惹是生非,却也成了科学院院正完颜飞熊的得意门生之一。” “末将教子无方,都是末将教子无方。 敢问大帅,你说的这大龙科学院是?” “这个你不用打听,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谢青桐猛地绷直了自己的身体:“是,末将明白了。”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退而求其次 柳明志举起酒杯跟谢青桐示意了一下,默默的朝着口中送去。 “末将敬大帅。” 杯酒入肚,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战战兢兢的谢云。 “谢云。” “草民在。” “你这小子很聪明,以至于你的恩师完颜飞熊都对你赞不绝口,无论你闯了多大的祸,私下里他都会帮你兜着一二。” “草民知罪。” “知罪?你何罪之有啊?” “草民……草民……” “行了,你并没有罪,也不用因为害怕老子的威严就胡乱认罪。” “是是是,草民知错了。” “谢云。” “陛下?” 柳大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迷茫的谢云。 “你小子以后再搞试验的时候直接给老子滚去城外没有人烟的荒地去搞,不准再在科学院里面胡来乱来了。 这两年科学院的实验室被你炸了三次,烧了五次,损失可谓是极其惨重。 为了修缮被你损毁的实验室,户部愣生生的往里面砸了十七万两左右的银子,十七万两雪花白银啊! 你知道十七万两银子花费在民生吏治的建设上,得为老百姓办多少实事吗? 要不是你的恩师完颜飞熊三番五次的为你说情,老子早把你个兔崽子拴在刑柱上抽个三天三夜了。” “啊?陛……陛下,原来那些事你都知道啦?草民还以为恩师他都帮草民给遮掩过去了呢!” “混账东西,你怎么会说话呢?大帅身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是是是,孩儿糊涂,孩儿糊涂。” 柳大少收回目光没好气的白了谢青桐一眼:“行了,谢青桐你狗日的少装模作样的给这小子打掩护。 你是当老子瞎呀?还是当老子傻啊?真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呢?” 谢青桐讪笑了几声,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大帅教训的是,末将知错了,末将再也不敢了。 大帅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末将一般见识。” “谢云。” “陛下?” 柳明志伸手从腰间解下了一块令牌在手心里托了托,随后拍在了桌案上面。 “男儿当从戎,你爹先前说的这番话老子还是非常认同的 你爹是个军人,你身为长子自然也不能太差劲了。就算不能去征战沙场,但也不能太过软弱了。 你现在正在科学院进学,让你去军中磨炼磨炼是没有时间了,不过却可以退而求其次。 拿着这块令牌,五日后你去面见了武义王并禁卫军都统领宋清,让他带着你去兵部报道一下,去禁卫军里挂个同检校校尉的职务吧。 挂职了以后,别忘了把令牌交给武义王宋清让他给老子送回来,要是遗失了令牌,老子想摘了你的脑袋,你爹说情也没有用。” “啊?去禁卫军?” 谢青桐听完柳大少的话语,眼中闪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之色,看到儿子还在愣愣的模样,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谢云的后脑勺之上。 “啊你娘个腿,你个憨货,还不赶紧拜谢陛下隆恩?” 谢青云下意识的空出一只手捂住了吃痛的后脑勺,看到老子恶狠狠的模样急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草民,不不不,臣谢云拜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只是挂个虚职而已,没有必要那么的激动。 至于以后能不能在禁卫军中站稳脚跟,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大少的这句话看似是说给谢云听得,实则是说给下首的谢青桐听的。 谢青桐似乎听出了柳大少言语中的深意,挑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直接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帅,末将谢青桐敬你一杯,末将先干为敬。” “好,共饮。” 柳大少喝完杯中酒水,稍加思索了片刻。 “青桐,今日你既然为了儿女的终身大事应邀赴宴了,本帅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省的让你白白的奔波一番。” 谢青桐闻言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目光激动又紧张的望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末将洗耳恭听,请大帅明示。” “嗯!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既然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本帅自然不会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谢云这小子本帅暂时还是比较满意的,然而事关小女的终身大事,本帅多少还得再对其考却一段时间。 关于这一点,你应该能够理解本帅的苦心吧?” “理解理解,大帅说的言之有理。身为父母,有此想法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能够理解就行了,这段时间就让这小子先留在京城里让本帅好好的观察观察吧。” “没问题,末将全凭大帅的吩咐。” 柳大少淡淡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笑吟吟的看向了旁边的谢云。 “小子。” “陛下?” “你跟依依这丫头的婚期是今年还是明年,亦或者更久,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希望你别令朕失望。” 谢云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之情,故作镇定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是,臣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有志气,朕喜欢有志气的男儿,那么朕就等着你有资格光明正大的迎娶依依过门的那一天了。” “臣谢云谢陛下。” “青桐,嫂夫人,今天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聊的也已经聊了。接下来咱们就不再谈论这些已经说定的事情了,吃好喝好就行了。” “末将领命。” “臣妾谢陛下给犬子一个机会。” “那也是谢云这小子自己争气才行,来,咱们共饮一杯。” “臣妾姐妹敬夫君。” “末将夫妇也敬陛下一杯。” “无须客气,所有人吃饱喝足了就行。” 夕阳西斜之际,柳大少与谢青桐皆是醉眼朦胧的离开了蓬莱酒楼,结束了这一场宾主尽欢的宴席。 柳大少在齐韵她们姐妹这一众佳人的照料下醉醺醺的回到了柳府内院之中,进入齐韵闺房之后的一瞬间,原来醉意朦胧的柳大少立即挺直了身体,变得毫无醉酒之态。 “夫君,你?” “夫君,原来你没喝多?” “不是,臭夫君你装的也太像了吧?” “没错,没错,你走路一步三摇晃的模样,妾身还真以为你喝多了呢!”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脖颈,抽出腰间的镂玉扇不疾不徐的扇起了凉风,似笑非笑的环视着身边的一众娘子。 “怎么?为夫的样子很像喝多了吗?”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急报入京 柳大少的笑意有些得意洋洋,本以为会被众娘子们夸奖一声酒量见长了,没想到却见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只见齐雅,云清诗,闻人云舒,姑墨蓉蓉,呼延筠瑶,黄灵依,云小溪,凌薇儿姐妹等人忽然簇拥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了玉手,樱唇中叫嚷着要让自己赔偿的言辞。 “臭夫君,你喝没喝多妾身妾身不想知道,但是你必须得赔偿给妾身的一百五十两银子,那可是妾身半个月的月钱了。” “妾身的是二百两银子,你也得赔偿给给妾身才行。” “妾身的是二百六十两,你不补偿给妾身,半个月之内……不不不,三天之内你都休想碰妾身一根手指头。” “妾身的是六百两。” “妾身的是四百八十两。” “妾身是八百五十两。” “妾身的是一千两,坏夫君你不赔钱的话那就肉偿,妾身算你一次一百两银子,十次以后咱们夫妇俩就两清了。 你要是感觉亏了的话,妾身就行行好,再补偿给你一次,算你十一次好了。” “我的天,臭灵依你个小妖精也太‘放荡’了吧,为了点男色竟然连钱都不要了?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对啊!对啊!说好的要一块讨债的,你怎么能变卦了呢?” “你与碧竹妹妹经营着酒楼不缺钱花,但是你也得为姐姐们考虑考虑一下吧?” “你这是背叛姐妹们的联盟,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黄灵依看着周围对自己‘口诛笔伐’的姐妹们,小跑着窜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探出了俏生生的娇颜。 “怎么了嘛?妹妹我不缺钱花,还不许妹妹我好点男色了吗?大不了你们输的那些钱妹妹帮夫君还上好了。” 柳大少目瞪口呆的看着伸出一双双藕臂围堵到自己面前众多娘子们,完全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情况。 “银子?什么银子?好端端的为夫凭什么赔偿给你们银子? 为夫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银子了,而且还是那么多的银子,云舒你的最少都有一百五十两了。 为夫我在外面摆摊算卦一天才挣几十个铜钱,你们张口就是几百两的数目,狮子大开口啊?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想从为夫的这里要点钱花花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总得给为夫我来个正当一点的理由吧? 赔偿?非常的抱歉,这个理由为夫属实是接受不了。 尤其是灵依你这里,还不赔钱那就肉偿,还好心的多施舍给为夫我一次,你一天天正经事不干,想什么美事呢? 那可是十一次啊!你要是看为夫不顺眼,直接弄死我得了,起码给为夫我一个一了百了了。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合着你打算活生生的折磨死为夫呗? 十一次,我的天,这可是本少爷我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啊!”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抱怨’了一番,直接拒绝了众佳人异常不合理的要求。 黄灵依美眸幽怨连连的晃动了几下夫君的衣摆,看着柳大少惊恐不已的神色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坏夫君,妾身也没说让你一次性的还清一千两银子呀?咱们可以分批付账的嘛!” “去去去,还分批付账,灵依你怎么不上天呢! 为夫还是方才的那句话,要钱可以,但是起码得给为夫一个理由才行,否则为夫绝对不可能认账的。” 柳大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旁边的几女直接为其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女皇,齐韵,青莲,呼延筠瑶姐妹四人笑脸盈盈的对其余的众佳人伸出了玉手,在她们面前轻轻地挥舞着。 “臭姐妹们,夫君他赔偿不赔偿你们银子那是他的事情,咱们之间的赌约是咱们之间的事情,这是两不相干的事情。 姐妹们,别再耽搁时间了,先把赌债给清了吧。” “没错,你们想怎么跟没良心的要银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咱们之间还是先把之前说好的数目结算了吧。” “左右不过是几百两银子而已,姐妹们省点胭脂水粉与衣服首饰的钱就攒下来了,快拿来吧,不许赖账。” “姐妹们,乘风已经成家了,过些日子我这边给肯定得给儿媳妇准备见面礼,花销一下子就变大了,姐妹们就乖乖的付账吧。” 齐雅她们这一众佳人看着面前伸出手要账的四位姐妹,娇颜皆是苦巴巴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彼此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众女相继从怀里或者袖口里取出一些银票与碎银子,恋恋不舍的纷纷拍到了齐韵姐妹四人的手里。 “多谢姐妹们慷慨解囊。” 齐韵,女皇姐妹四人齐齐地道了一声谢,立即笑靥如花的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开始分银票,齐雅等众姐妹则是一窝蜂的朝着柳大少围了过去。 “臭夫君,妾身跟你拼了,谁让你装醉的?你无耻。” “卑鄙,跟朋友喝酒也装醉,你有失君子风范。” “那方面不行,喝酒也不行,你无能。” “快赔妾身银子,我攒了三个月的银子啊。” “我不要银子,肉偿!肉偿!” “……” 半柱香功夫以后,柳大少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坐在地毯上,神情凄楚的仰望着头顶一群‘凶巴巴’的俯瞰着自己的佳人们,欲哭无泪的长叹了一声。 “你们太过分了,本少爷我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了盘赌我喝没喝醉,你们输了钱怪得了我吗?” “还敢犟嘴?姐妹们,往死里‘揍’他,什么时候愿意赔偿咱们的损失了再停手。” “哎哎哎!你们这群妖女不讲武德,揍就揍了,你们拽为夫裤子干什么吗? 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不就是钱吗?多大点事啊?为夫赔偿还不行吗?” “真赔偿吗?” “真赔!真赔!为夫可以对天发誓。” “现在只赔钱已经不行了,你还得答应我们姐妹一些别的条件才行。” “不是吧?不带这样坐地起价的啊!” “嗯?” “答应,为夫答应。” “算你识相,姐妹们,把臭夫君架起来签字画押。” 大约又是半柱香功夫以后,柳大少神色愤愤不平的在空白的宣纸上,先后签下了好几条丧威辱脸的不平等条约以后,一众佳人这才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相继散去。 承平六年七月十八日,正值初秋时节,秋高气爽时。 在这凉风习习的日子,一骑绝尘而来直奔京城北门,高举着手中的令牌快速驰入了城门之中。 “急报,我大龙使团归国回京。” “急报,我大龙使团归国回京。” “急报,我大龙使团归国回京。” 蓬莱酒楼外的卦摊处,柳明志正仰睡在躺椅上,眯起双眸半梦半醒的假寐着等候客人上门。 耳畔渐渐地听到斥候接二连三的高呼声,柳大少猛地睁开了双眸坐直身子看向了面前的街道。 在柳大少的目光中,一骑快马从眼前的大街上驰骋而过,直奔宫门的方向而去。 柳松一把放下了手中的春秋,起身小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回来了,乘风小少爷他们终于回来了。” 柳大少仰头瞄了一眼神色激动的柳松,手臂轻颤的端起了桌面上的凉茶送到了嘴边直接一饮而尽。 “呼,回来了,这个兔崽子终于回来了。” 柳大少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躺椅上起身后淡笑着环视了一下大街上的行人,眼底的激动之色不言而喻。 “柳松。” “少爷?你说!” “收摊,咱们立即入宫。” “是,小的马上收拾。”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鬼灵精 柳明志主仆两人刚一赶到宫门,把守宫门的禁军将士便直接迎上来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 “谢陛下。” 柳大少先是转头扫视了一下宫门的四周,然后直接看向了今日当值的禁军统领肖力。 “老肖,斥候报骑呢?是不是已经进宫去了?” “回陛下,正是如此。您到来的一盏茶功夫之前,报骑已经先行入宫了。” “知道了,你们继续当值吧,朕先去勤政殿了。” “臣遵命,恭送陛下回宫。”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轻摇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不疾不徐的走进了宫门之中。 主仆两人走在皇宫大内的广场之上,柳大少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旁边的柳松。 “柳松。”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本少爷先去勤政殿,你先行赶去内阁一趟,通知在内阁中处理政务文书的文武官员马上赶到勤政殿议事。” “是,小的告退。” “等等。” “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大少举起镂玉扇轻轻地敲打了几下脑门:“本少爷一激动,差点把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小松,你先别急着去内阁了,你现在马上赶去宫门通知肖力一声,让他派遣两名禁军将士快点赶去咱们家,把乘风他们马上入京的事情通知韵儿,莲儿她们众姐妹一声。”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马上过去。” 柳松转身再次朝着宫门的方向疾跑去以后,柳大少抬手给广场上当值的一位禁军兵卒招了招手。 “陛下?我吗?” “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陛下,你有什么吩咐?” “你赶去十王殿,通知殿中所有的皇子公主,还有赵王李涛放下手里的政一切务赶去勤政殿议事,然后再去内阁一趟,通知阁内众官员赶去殿中议事。” “微臣领命。” 目送禁军将士赶去了十王殿,柳大少回眸张望了一眼宫门的方向,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赶去了勤政殿。 柳明志刚一走进大殿之中,殿中数名正在清扫着灰尘的宫女便急忙迎上来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你们先退下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慢着。” “陛下。” “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告诉小诚子,让他马上赶来勤政殿。” “奴婢领命。” 几名宫女缓缓退出勤政殿以后,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扫视了一周大殿朗声喊了一声。 “来人。” 殿外当值的禁军听到柳大少话语马上跑进了殿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 “斥候报骑呢?他不是已经入宫了吗?为何不在殿中?” “回禀陛下,斥候报骑入宫以后见到勤政殿中无管事者所在,便在禁军弟兄的引领下赶去内阁了。” 柳大少微皱的眉头骤然一松,淡笑着对着禁军兵卒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马上赶去内阁一趟,让边斥候报骑与众官员入殿觐见。” “微臣领命。” 禁军兵卒离开了之后,偌大的勤政殿中便只剩下柳大少一个人了。 环视了片刻空荡荡的勤政殿大殿,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举步维艰的走到了殿门处,目光激动又欣喜的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宫门方向轻声呢喃着。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你让为父等得好苦啊!” 柳明志轻声的呢喃了几句话语,然后便呆若木鸡的凝望着宫门的方向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 柳明志发呆了约莫几盏茶的功夫,嘈杂的脚步声令其回过了神来。 “臭老爹,本姑娘来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还需要我柳落月大驾光临才能议事?” “孩儿柳承志拜见父皇,父皇安好。” “孩儿柳成乾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依依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夭夭拜见爹爹,爹爹万福。” “孩儿李涛拜见姑父,姑父安康。” 柳大少屈指在没个正行的小可爱脑门上弹了一下,看着李涛还有一众子女乐呵呵的转身指了指殿中的蒲团。 “你们先入座吧,等列位臣公也到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为父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柳承志一众兄弟姐妹看到柳大少脸上乐呵呵的表情,心里登时放松了下来。 “是,孩儿遵命。” 小可爱刚走了没几步,忽的折返了回来抱住了老爹的手臂,水汪汪的玲珑大眼睛激动不已的盯着自己的老爹。 “臭老爹,快告诉月儿是不是……是不是大哥他出使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柳承志兄弟姐妹几人听到了小可爱激动的问询声,脚步亦是猛地一顿,彼此脸色激动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月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爹爹,大哥回来了?” “姑父?表弟他?” 柳大少微微颔首瞥了一下娇颜激动的小可爱,笑吟吟的伸手捏住了小可爱吹弹可破的玉颊上扯动了几下。 “鬼精灵,就你聪明,快去你自己的位置坐着吧!” 柳明志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小可爱的问题,但是这一番话语已经让小可爱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好好好,月儿这就去坐下,这就去坐下。” 小可爱他们一行人刚刚入座,殿外又一次传来了有些嘈杂的脚步声。 柳明志听着由远渐进的脚步声,轻咳了几声转身走向了龙台位置。 柳大少刚刚坐在龙椅上,以夏公明为首的一众官员便相继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大龙使团斥候报骑张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抬眸略过了一众官员,目光直接落在了脸色有些蜡黄的斥候报骑张泰的身上。 “张泰。” “微臣在。” “朕问你,大皇子统领的使团现今大致已经到了何处地界了?” “回禀陛下,微臣快马加鞭入宫觐见陛下之前,大皇子殿下以及使团官兵们已经进入京畿境内了。 除去微臣路上消耗的时间,微臣估计现在大皇子他们距离京师应该还有三十里,至五十里左右的路程。 具体情况微臣无法答复,请陛下恕罪。” “无罪,你先在殿中找个位置歇着,好好的养养精神,事后朕自有赏赐。” “拜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老矣 柳明志看到张泰起身以后直接走向了靠近殿门的殿柱位置,淡笑着摇了摇头。 “张泰。” 张泰步伐猛然一顿,急忙转身行了一礼。 “微臣在。” “无须紧张,今天并不是大朝会的日子,故而文武百官并无全部入宫觐见。 眼下殿中蒲团良多,你就近入座便是,朕待会如果有事想问你的话,你坐的太远了也就不甚方便了。 这样吧,你就坐在左边第三四个位置好了。” 张泰怔然了一下,脸色激动又紧张的点了点头。 “是,微臣遵命。” 张泰再次起身以后,一边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大少所说的蒲团位置走去,一边目光隐晦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甲胄,似乎在担心会有什么秽物弄脏了蒲团一样。 终于走到了蒲团前面,张泰轻轻地偷瞄了一眼对面那些内阁官员的坐姿,心情忐忑不安的学着他们的模样跪坐了下去。 柳大少不再关注张泰的反应,目光幽幽的凝望宫门方向沉默了良久之后,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列位臣公。” “臣等在。” “朕与尔等等候了那么久,时辰也应该差不多了。 列位臣公先在殿中稍坐,朕也去后宫换一身正装。” “臣等遵命,恭送陛下。” 柳明志微微侧首斜视了一眼宫门的位置,径直转身朝着勤政殿的后殿走去。 柳明志离开以后的盏茶功夫,夏公明他们一众官员纷纷目光好奇的看向了跪坐在对面的张泰身上。 “张小将军,本阁夏公明有礼了。” 张泰看到对面笑意和善的望着自己的夏公明不由的愣了片息,反应过来了以后直接抱拳还了一礼。 “卑职张泰,参见内阁首辅大人。” “免礼,你我二人同朝为官,无须客气。” “多谢首辅大人。” “张小将军,大皇子殿下与我大龙使团如今尚未进京,咱们在殿中默默等候实在无聊,烦劳小将军给本阁以及诸位同僚,大致的讲一讲你们出使沙俄国的事宜如何? 一来是本阁属实有些好奇,二来也是为了打发时间,不知小将军可愿意否?” 张泰脸色犹豫了片刻,扫视着夏公明他们这些手握大权的朝中重臣轻轻地点了点头。 “卑职当然愿意,只要首辅大人与诸位上官不嫌弃卑职的口齿愚笨就好。” “不会不会,小将军尽管开口便是,本阁与诸位同僚洗耳恭听。” “多谢首辅大人,那卑职就却之不恭了。” “首辅大人,诸位上官,卑职就直接从我们使团出了我大龙边疆以后说起了,那大概是承平四年……” 柳明志自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他离开勤政殿后就直接一路赶到了他平日里小憩所在的光明殿中。 “来人。” “奴婢在,奴婢纯儿参见陛下。” “纯儿,今日是你光明殿中当值?” “回陛下,正是奴婢。” “行,你去殿后的衣柜里把朕的那件黑玄色龙袍取来,为朕更衣。” “奴婢遵命,请陛下稍候。” 纯儿转身去了后殿,柳大少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提壶倒了一杯解暑的酸梅汤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陛下,龙袍来了,奴婢为你更衣。” 柳明志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酸梅汤喝的一干二净,神清气爽的吐了一口长气,放下茶杯径直起身举起了双臂。 纯儿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黑玄色龙袍放到了铺子蜀锦的桌面上,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明志的身前动作轻柔的开始为其宽衣解带。 柳大少默默的嗅着纯儿身上淡淡的处子体香,微微垂眸瞄了一眼身前模样娇俏可人的小美人。 “纯儿。” 正在半蹲着为柳明志解开腰间玉带的纯儿马上仰头看去,水灵灵的俏目之中流露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陛下,怎么了?是不是奴婢的动作太重了?” “不重不重,恰到好处。小妮子,朕让小诚子把你调到了朕的身边服侍朕,这样的日子你过的还习惯吗?” 纯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仰望着柳大少的俏目里满是仰慕与感激之意。 “习惯,当然习惯了。比起以前穿梭往来于各个宫苑之中的繁忙日子,纯儿现在只需服侍陛下一个人就行了,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这样的日子奴婢如果再不习惯的话,那奴婢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以前跟奴婢住在一起的姐妹们知道奴婢现在成了陛下的贴身宫女后,不知道有多羡慕奴婢我的福气呢! 过上了这等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纯儿岂有不知足的道理?” 柳明志静静地打量着纯儿俏生生的娇柔模样,情不自禁的放下大手在纯儿挺翘的臀部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小妮子,你的小嘴可真甜啊!” 女儿家的私密之处被打了一下,纯儿不由得嘤咛了一声,俏脸绯红的急忙低下了头继续帮着柳大少退去腰间的玉带。 “陛下。” 柳明志看到纯儿羞赧的模样立即反应了过来,悻悻的讪笑了几声没有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小妮子,你服侍了朕这么久,朕都忘了问你了,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奴婢现在十九岁了。” “十九岁了,可谓正值桃李年华啊! 可惜了,朕今年都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了,跟你们一比较朕已经老了。 要是搁在朕年轻的时候,看到你这样的小美人儿,说不定早就把你这个小妮子给扑在身下正地就法了。 可惜,朕到了这般年纪了,已经不合适再去祸害你们这些桃李年华的小丫头咯。” 纯儿俏目迷离的仰望了一眼柳大少,贝齿轻咬红唇的将手里的玉带放到了桌面上。 “陛下,您现在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一点都不老,是奴婢没有那个福分罢了。” “小妮子,还是你嘴甜呢!” 纯儿娇羞一笑,伸手拿起一旁的龙袍神色仔细地服侍着柳大少穿在了身上。 “少爷,小的柳松求见。” “进来。” “是。” “启禀少爷,诸位少夫人已经入宫了,现在正朝着光明殿赶来。” “知道了,你马上去告诉韵儿她们姐妹,让韵儿她们众姐妹直接来殿这里就行了,少爷在此等着她们。” “是,小的马上去通知诸位少夫人,小的告退。” 柳松起身退出了大殿,纯儿也正好服侍着柳明志将身上的龙袍穿戴整齐。 “陛下,衣物已经穿戴整齐了。” 柳明志穿上了龙袍以后,身上的气势自然而然的就变得威严肃穆英武不凡,伟岸的身形纵然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亦是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压迫感。 柳明志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身上的龙袍,虎目平静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纯儿。 “纯儿。” “陛下?” “你去把朕的平天冠也取过来,今日咱们大龙有一位贵客入宫,朕若是不着冠冕难免显得有些不合礼仪。” “奴婢遵命,请陛下稍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沙皇入京 “启禀少爷,诸位少夫人已经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柳大少微微侧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殿门,嘴角淡笑的走出了偏殿之中。 “后宫里又没有外人在场,哪有那么多的俗礼规矩。 韵儿,嫣儿,婉言,瑶儿你们直接进来不就是了,何必多此一礼?” “诸位少夫人,少爷有请。” 柳松的话音刚一落下,齐韵她们一众佳人便联袂走进了殿门之中,见到迎面而来的夫君齐齐福了一礼。 “臣妾姐妹参见夫君。” 柳大少看到众佳人举止优雅的仪态,挨个的抬手搀扶了一下。 “好了好了,娘子们,为夫都说了又没有外人在场,不用在意那些俗礼了。”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起身以后目光隐晦的扫视了一下殿中的环境,确认了没有外人在场这才纷纷吁了一口气。 “夫君,妾身姐妹之所以如此还不是怕丢了夫君你的帝王颜面,不得不谨慎一些吗?” “对呀!对呀!妾身也不想端着自己的姿态,这样可累了。 然而为了维护夫君你的君王颜面,却又不得不端着架子嘛!” “呀!夫君你竟然穿上龙袍了,这真是难得一见啊!” “没错没错,看来夫君你很重视咱们这位沙俄国的儿媳妇嘛,竟然连平日里很少穿着的龙袍都穿在身上了。” “虽然臭夫君你穿着龙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可是妾身却还偏偏比较喜欢你现在穿上龙袍的模样的。” “云舒姐姐,你是不是想说夫君这样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就像男人看到美人一样。” “对对对,小溪一下子说到了姐姐的心里去了,还是小溪妹妹你懂姐姐的心思。” 柳大少看到俏目纷纷异色连连的一群娘子,乐呵呵的转身走向了窗台下的梳妆台端坐了下来。 “娘子们,你们可别忘了,瑟琳娜她可不仅仅只是咱们的儿媳妇这一层身份这么简单。 她除了是咱们的儿媳妇身份以外,同样还是沙俄国的女皇帝。 相比她是咱们儿媳妇的身份,在为夫看来,她原本的身份才是真正的重点。 为夫今日与瑟琳娜的见面,彼此间除了儿媳妇与公爹的身份,还有就是皇与皇的同等身份。 皇与皇的交锋,必然是旗鼓相当的。 面对身为沙俄国小女皇身份的儿媳妇,为夫同样身为我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岂有不重视之理? 其它的先不说了,身着正装应该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为夫如此行事,既是对瑟琳娜这位儿媳妇的尊重,亦是对为夫自己的尊重,这一点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 尤其是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二人,为夫此举的目的你们应该可以理解的。” 听到夫君这番意味深长的言辞,原本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佳人相继的沉默了下来。 青莲的美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意,娥眉不由自主的微蹙了起来,樱唇嚅喏着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莲儿。” “夫君?” “来,给为夫梳理发髻,为夫待会可是要戴平天冠的。” “好。” 青莲嗓音娇柔的附和一声,步伐轻盈的走到夫君的身后俯身拿起了桌面上的玉梳,动作柔和的开始给柳大少梳理发髻。 “韵儿,嫣儿,婉言,瑶儿,雅姐,云舒……你们也相互给彼此梳妆打扮一下吧,待会也都换上自己得体合身的宫装。” “哎,臣妾姐妹知道了。” “奴婢纯儿,参见诸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准备走去后殿更换宫装的一众佳人脚步微微一顿,见到手里捧着十二道冕旒平天冠的纯儿彼此间似笑非笑的相视了一眼。 齐韵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仔细打量了纯儿片刻抬起一双玉手虚托了一下。 “免礼,你先服侍陛下吧。” “谢皇后娘娘,奴婢遵命。” 一众佳人频频回首的望着纯儿朝后殿走去,似乎纯儿的身上有什么稀罕的物事一样。 “姐妹们,这丫头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太对劲呀,怎么感觉有些潮红的样子呢?” “眉宇未开,双足紧合,明显就是完璧之身的黄花大闺女一个,此等表情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姐妹们,你们猜夫君刚才是不是对这小丫头动手动脚了?” “雅姐姐,不可能吧?夫君他放着清蕊丫头这等国色天香的妙龄小美人儿尚且能够坐怀不乱,又怎么可能会对纯儿这小丫头动手动脚呢?” “言之有理,纯儿这丫头虽然姿色上佳,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可是与清蕊妹子这丫头一比可就差远了。 以前清蕊妹妹还在京城的时候,每日与咱们的坏夫君朝夕相处的作伴,夫君尚且没有动她一手指头,又怎么会对纯儿这丫头有所动作呢!” “没错没错,若不是臭夫君他还隔三差五的与咱们姐妹进行周公之礼,我差点都以为那段日子夫君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行了行了,都别妄自猜测了,夫君的心思素来缜密,不想让咱们知道的事情咱们再猜测也没有什么用。 不管什么情况,咱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反正咱们也早就做好了夫君再纳一房妾室的心里准备了,既然如此,咱们还费这份心干什么。” “这倒也是,既然已经有心理准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哎,雅姐姐呀,妹妹主要是为清蕊妹子这个小丫头感觉到有些可惜罢了,然而再是可惜又能如何呢? 叹只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好了,姐妹们,咱们快换宫装吧,” 柳大少虽然听到了一群娘子们嘀嘀咕咕的交谈声,却也没有可以运功去探听什么,依旧静坐在椅子上任由青莲为自己数里发髻。 “夫君,已经梳理好了,可以着冠冕了。” “嗯,莲儿你也去后殿更换宫装去吧。” 青莲放下手里的玉梳,笑盈盈的颔首回应了一下。 “哎,妾身先过去了。” “纯儿,为朕加冠。” “奴婢遵命。” 盏茶功夫之后,柳大少望着镜子里自己威武不凡且睥睨天下的仪态,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奴婢还没有给你画眉施妆呢!” 柳明志轻轻地甩了一下龙袍的袖口,转身继续端坐在椅子上微微合上了双眸。 “纯儿,朕的妆容你还是跟以往一样大致的描上几笔就行了,无须太过繁琐,朕实在不喜欢那种浓妆艳抹的模样。”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还按照以前的样式给陛下施妆。” 半柱香功夫以后,纯儿俏目痴迷看着柳大少威严肃穆不容直视的妆容轻轻地呼了一口香气,缓缓地将手里的物品放到了桌面上。 “启禀陛下,已经好了。” “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纯儿,朕待会要与诸位娘娘去勤政殿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纯儿目光不舍的看了一眼柳大少,乖巧的福了一礼。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纯儿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柳大少默默的睁开了蕴含着精光的双眸起身走向了一旁的桌案,轻轻地拿起了桌面上的天剑佩戴在了腰间。 “韵儿,你们好了吗?” “夫君,臣妾姐妹正戴着首饰,马上就好了,你再稍微等那么一小会儿。” “为夫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太着急,现在还没人赶来禀报为夫,想来乘风他们还……” “报!启禀陛下,大皇子殿下和我大龙使团众将士,以及沙俄女皇与沙俄国使团入京了。” “报!启禀陛下,大皇子殿下和我大龙使团众将士,以及沙俄女皇与沙俄国使团入京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逆鳞 柳明志这边刚刚将天剑佩戴在了腰间,小诚子便神色激动不已的一路高呼着跑进了殿门之中。 “启禀陛下,大皇子殿下以及我大龙使团的将士已经从京师南门入城了。” 柳明志微微转身淡淡的扫了神色激动的小诚子一下,左手扶住腰间的剑柄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你现在立即赶去御膳房一趟,通知所有的御厨马上开始筹备接风洗尘的宴席。” “是是是,老奴告退。” 小诚子刚一离去,更换上了宫装的一众佳人也相继从后殿走了出来。 “夫君,臣妾姐妹已经更换好宫装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打量了一圈面前燕瘦环肥,雍容华贵又各有千秋的娘子们,屈指指了指远处的勤政殿。 “娘子们,等咱们到了勤政殿以后可不能再喊夫君了,得喊陛下了,否则那些御史言官听到了的话又该找茬了。” 齐韵她们众姐妹相视一眼,举止优雅大方的齐齐行了一礼。 “臣妾姐妹明白,参见陛下。” “好好好,既然咱们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那就一并赶去勤政殿吧。” “臣妾遵命,陛下先请。”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控制好脸上的表情后径直转身朝着光明殿外走去,齐韵她们一众佳人亦是莲步轻移,仪态端庄的跟了上去。 大约几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夫妇一行人联袂赶到了勤政殿中。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诸位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身躯笔直如剑的站在龙台上,垂眸审视着殿中的官员们双手虚托了一下。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 “柳松。” “小的在。” “你带人去后殿里搬些椅子过来,给诸位娘娘看座。” “是,小的遵命。” 柳松立即抬手招呼了几个小太监走进了后殿,柳明志打量着殿中那些未曾入了内阁的官员轻然一笑。 “诸位爱卿倒是耳聪目明啊,朕尚未派人前去尔等的府上传唤尔等,尔等便自行赶来宫里见驾了。” “陛下说笑了,斥候报骑一路上不停的高呼大皇子殿下出使归来的消息,现在全京城之内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老臣附议,臣等虽然在衙署或者府中处理政务,然而大皇子归来的动静如此之大,臣等焉能不知。” “陛下,大皇子殿下阔别故里已有两载,臣等得知殿下他回归京城,岂敢不赶来宫中相见一二。” “陛下,臣今日修沐,在街上陪贱内闲游之时恰好……” “陛下,臣是被府中下人告知……” “……” “望吾皇陛下明鉴,恕臣等不请自来之过。” 柳大少的嘴角不由的扬起幽幽的笑意,俯视着龙台下那些各有借口的文武官员随意的挥了挥手。 “诸位爱卿言重了,尔等在休沐之日尚且时时刻刻的挂念着朝廷的政务,此乃忠君体国之标榜也,何过之有啊? 尔等辛苦了,暂先静坐等候皇儿他们入宫见驾就是了。” “吾皇圣明,谢陛下。” 文武官员相继起身以后,柳松带头引领着一群搬着椅子的小太监再次返回了大殿之中。 “启禀少爷,给诸位娘娘们入座的椅子搬来了,现在就放下吗?”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指龙台的两侧。 “除了皇后与西宫娘娘的椅子摆在朕龙椅的左右两侧位置,其余的直接按照定制依次排开就行了。” “遵命,小的明白了。” “你们马上按照陛下的交代,将这些椅子依次摆放整齐。” “皇后,诸位爱妃,现在你们也都先入座吧。 皇儿他们刚刚入了京师的城门,赶到皇宫里见驾应该尚且需要一段时间,咱们在宫里静静地等待便是了。” “臣妾姐妹遵命。”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按照定制先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了下来之后,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坐到了龙椅上,微眯起双眸翘首以待的凝望着宫门的方向等候了起来。 ………… 京师南门通往皇宫宫门的青龙主街之上,早已经汇聚了数不胜数的大龙百姓在夹道相迎。 如今的街道两侧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城中百姓望着朝着皇宫方向缓缓赶去的大龙使团,不停的挥舞自己的手臂。 “大龙威武,吾皇万岁,贺大龙使团出使归来。” “大龙威武,吾皇万岁,贺大龙使团出使归来。” “大龙威武,吾皇万岁,贺大龙使团出使归来。” 沙俄小女皇瑟琳娜透过车厢的窗帘瞠目结舌的望着街道上举手高呼不停的大龙百姓,回过神来急忙看向了旁边神色唏嘘不已的柳乘风。 “风哥,街道上那些你们大龙国的百姓是在欢迎你们大龙的使团吗? 你又不是大龙的皇帝陛下,他们为何会如此的激动呢?” 柳乘风转头看着瑟琳娜似乎有些难以理解这种情形的迷惑目光,笑呵呵的放下了指尖的窗帘。 “娘子,你还是不清楚我们大龙的习俗,这只是我们大龙百姓的一种信仰而已。” “信仰?” “对,信仰!在我们大龙只要是大军得胜凯旋、钦差大臣回京述职、名誉无双的官员调任、使团归来、这些事情都会受到我大龙百姓夹道相迎的拥戴。 百姓们并不仅仅是只有见到了皇帝出巡,才会自发的踊跃出来表达他们激动的心情,这便是我们大龙的习俗之一。 至于具体的情况,等咱们安稳了下来以后,为夫我再带着你慢慢的领略我大龙天朝的风土人情。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而且——” “而且什么?风哥你接着说呀!” 柳乘风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了怀念激动却又有些紧张不安的神采。 “而且如果是为夫的父皇在此的话,你将会看到比现在更加盛大的场景。 那个时候可就不止我大龙京师中内外两城的百姓了,但凡我父皇所到之处,可以说整个大龙的任何一地州府都将会呈现出万人空巷的浩荡局面。 京城虽大,相比我大龙江山来说亦不过只是一隅之地而已;京师百姓虽多,比之我大龙天下百姓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我爹这个人的威望,岂是为夫三言两语就可以给你说得清楚的?等你见到了他以后,你就会明白为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娘子,咱们越是快到皇宫了,为夫的心里现在就越是既满怀激动又忧心忡忡,但愿……但愿……” “但愿什么?你想给妾身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风哥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柳乘风望着瑟琳娜有些娇嗔的俏脸,默默的攥住瑟琳娜的皓腕吁了口气。 “但愿娘子你不会触及到了我爹他的逆鳞吧!否则到时候就算咱们夫妇两人绑在一起,怕是也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在我们大龙这里有句话,叫做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亦有一句老话,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为夫也不希望你能明白。 不过娘子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夫都会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的保全娘子你们娘俩的安危。” 瑟琳娜看到柳乘风忧心忡忡的神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风哥,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语,瑟琳娜虽然不能全部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起码也可以理解个大概了。 你想说的意思不就是只要咱们惹怒了你爹,后果就会很严重呗! 柳乘风眉头微皱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娘子你说的没错,大致就是这种意思了。” “风哥,你至于这副模样吗?在咱们赶回你们大龙的这一路上,风哥你只要一提到你爹就像变了个人似得,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你可是帮助瑟琳娜稳定了沙俄国乱局的大英雄,你干嘛要这么害怕你爹啊? 他又不是魔鬼,难道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吗?” 柳乘风看着瑟琳娜娇憨的盛颜,屈指在娘子秀挺的琼鼻上勾动了一下。 “唉,傻娘子,你不懂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安好便好 瑟琳娜一把将柳乘风的手臂抱在了怀里,微蹙着娥眉悻悻的皱了皱琼鼻。 “是是是,风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瑟琳娜不懂,瑟琳娜什么都不懂行了吧? 瑟琳娜不管风哥你如何害怕你爹,反正我是不会害怕他的。 他是你们大龙国的皇帝,我还是我们罗刹国的皇帝呢! 皇与皇身份那可是平等的,我就不相信你爹他还能吃了咱们夫妇两个不成。 风哥,你听我的就行了,不用害怕,更不用担心,大不了咱们一起回到我们沙俄国,去过咱们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去。 反正瑟琳娜早就想把皇位让给坐了,你爹要是为难咱们小两口的话,咱们正好还找到正当理由了呢! 不管怎么样,瑟琳娜永远都会默默的支持风哥你的。 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怎么样?这一次瑟琳娜又该没有用错成语吧?” “呵呵呵呵,那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哎呀,只要意思大致差不多就行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毛病你就不用在乎的啦!” 柳乘风见到瑟琳娜略微有些傲娇的姿态,目光中满是复杂惆怅之意的攥紧了佳人的玉手。 “瑟琳娜。” “嗯?风哥?怎么了?” “大龙是为夫的家,这里有为夫的父亲和娘亲与姨娘们,还有为夫的众多兄弟姐妹们,为夫是不可…… 唉,算了算了,不管如何还是先面见了我爹以后再说吧。” 瑟琳娜见到柳乘风欲言又止的模样,俏脸迟疑了一下却并未继续追问什么。 “好,瑟琳娜听风哥你的话,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妾身继续掀开窗帘领略你们大龙京城的风土人情咯?” “好啊,如果你在街道上看到了什么你没见过,而且又比较喜欢的事物就默默的记在心间,等咱们空闲下来为夫就带着你来街上一一的买下来。 只要是你喜欢的,为夫全部都给你买下来。” “真的?只要是瑟琳娜喜欢的,什么都可以吗?” 柳乘风感受到自家娘子陡然变得亮瞪瞪的美眸,讪笑着挠了挠头。 “只要是为夫力所能及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如果超过了为夫的能力范围,那么为夫也就没有办法了。 不过娘子你千万不要失望,京城里你喜欢上的东西十之七八为夫还是能帮你拿下来的。” 瑟琳娜盛颜遗憾的娇哼了一声,抬手掀开了窗帘继续好奇的打量着街道上的人和事物。 “风哥,风哥,那些插在木棍上面红红亮亮的东西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红宝石啊!” “什么东西啊,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等为夫来瞅瞅再说。” “你快看,你快看,就是那些东西,好漂亮呀。” 柳乘风神色好奇的顺着瑟琳娜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当看到了冰糖葫芦以后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嗨,为夫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一些冰糖葫芦而已。” “冰糖葫芦?那是什么东西?” “我大龙一种酸酸甜甜的零食,等咱们空闲了,为夫就带着你去街上买一些尝尝味道。” “什么?那么好看的东西竟然是一种吃的?” “对呀,如此赏心悦目的东西就只是一种吃的罢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一些。” “瑟琳娜又没有见过,惊奇一些不可以吗?那些冰糖……冰糖……什么来着?” “冰糖葫芦。” “对对对,冰糖葫芦,那些冰糖葫芦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我还以为是什么贵重的宝石呢。 总之这全都怪你,谁让你在路上不告诉瑟琳娜你们大龙还有这些吃食的。 你没有告诉我,我不认得那能是我的错吗?” “是,都是为夫的错,瑟琳娜说什么就是什么。” “风哥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为夫赤诚肝胆,日月可鉴!” “嗯,这还差不多,那瑟琳娜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哇,街道上站着的那些女子身上的衣服好漂亮,乍一看似乎比风哥你送给我的那些凤冠霞帔还要光鲜艳丽。 瑟琳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臭风哥,你以前说的那些话不会是骗我的吧? 你送给我的那些凤冠霞帔,真的是你们大龙女儿家穿的最好的衣物吗?”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惊叹连连的疑问下意识的皱起来眉头,眼中带着迷茫之色的探身朝着车窗外凑了过去。 他也很好奇瑟琳娜看到的是什么样的衣物,竟然会让她觉得比凤冠霞帔还要漂亮。 当柳乘风看到了那些站在楼阁门前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之后,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嘴角。 “瑟琳娜,那些女子她们是……她们是……” “嗯?她们是什么?” “额!她们是专门设计衣服款式的女裁缝,所以她们身上所穿的那些衣物才会如此光鲜亮丽,看起来美不胜收。 为夫没有骗你,凤冠霞帔对我大龙女子来说真的是世上最漂亮的衣物了。 你之所以会感觉到那些女子身上的衣物好看,是因为你见得少而已,等你见多了我大龙女子身穿的衣物也就不稀奇了。” “是这样吗?” 柳乘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副我很诚实的姿态。 “当然是了,等你以后熟悉了我大龙的风土人情就不会感觉到新奇了。” “风哥,可是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的话,那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在……” “臣鸿胪寺正卿王贺正,奉陛下旨意恭迎大皇子殿下出使归来,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乘风本来正因为瑟琳娜的疑问之言感觉到心惊肉跳,忽然听到马车外传来了久违的熟悉说话声,顿时感觉到如闻天籁之声。 在瑟琳娜有些愕然的目光下,柳乘风一把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眼神激动的望着马车前两年未见的鸿胪寺正卿王贺正抱了一拳。 “有劳王寺卿迎接了,王老大人快快免礼。” “谢殿下。” 躬身行礼的王贺正抬起了微微有些岣嵝的身体,乐呵呵的看向了蹲坐在马车里的柳乘风。 “大皇子,两年未见了,安好乎?” “安好,一切安好,多谢王老大人挂念了。” “安好便好,此乃大龙之幸,天下之幸,万民之幸也。 殿下,你们现在已至内城了,按照定制,随我大龙使团一同归来的沙俄国使团全体官员,需要先去鸿胪寺安歇。 老臣不通沙俄国之言,还望殿下为他们讲解一二。” “无妨无妨,此事交在本殿下身上便是了。” “多谢殿下体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尽在此间 柳乘风慢慢的把车帘放了下来,立即转身将王贺正的意思重新给瑟琳娜叙述了一遍。 瑟琳娜小女皇早在跟随夫君归家的路上,就听夫君他讲述过这一条规矩,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下来。 “风哥,这既然是你们大龙的规矩,瑟琳娜全听你的安排就行了。” “好好好,多谢娘子的体谅,为夫这就回复王老大人一声。” “风哥等等,你顺便也把斯拉夫公爵喊过来一下,瑟琳娜要交代他一下,让他带领使团的将士们听从你们大龙官员的安排。” “知道了,你先在马车上稍等一会,为夫去去就回。” “嗯,瑟琳娜等着你。” 柳乘风颔首轻笑着给瑟琳娜示意了一下,钻出车厢直接跳下了马车的车架。 脚踏实地以后,柳乘风心里感慨不已的打量起了面前阔别两年之久的大龙京师,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两年了,仿佛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两年了。 自己率领大龙使团离开了故土那么久,终于重归故国家园了。 王贺正见到柳乘风感慨伤怀的模样,默默的站在一旁并未开口催促什么,他是能够理解柳乘风现在的心情的。 曾几何时,昔日的自己不也是这副模样吗? 柳乘风独自感慨了许久,这才转眸看向了面前一脸淡笑着的鸿胪寺卿王贺正。 “王老大人。” “殿下你说,老臣听着呢!” “瑟琳娜已经同意了老大人说的事情,待会烦劳老大人派人引领沙俄国的使团,前去鸿胪寺安歇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臣的分内之事。” “老大人过谦了,那本殿下就去通知沙俄国使团的正使前来与你接洽了。” “有劳了,殿下请。” 柳乘风淡笑着抱了一拳,不疾不徐的转身走向了使团队伍的后方。 盏茶功夫以后,斯拉夫等沙俄国大臣神色恭敬的给马车内的瑟琳娜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恭送女皇陛下。” 斯拉夫起身后带领着身后的一众沙俄国官员,满脸笑容的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王贺正。 “王大人,我的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王贺正看到走向自己满面笑容的斯拉夫,乐呵呵的抱拳回了一礼,似乎已经忘了当年斯拉夫成为大龙俘虏的往事。 “斯拉夫阁下,难得你还记得本官这位老朋友,阁下如今的风采可谓是今非昔比也。” “今非昔比?王大人,本公的汉话说的什么样你是知道的,你以后说话还是不要这么复杂了。” “抱歉抱歉,是本官疏忽了,斯拉夫阁下切莫见怪。 斯拉夫阁下,以及诸位沙俄国的贵使,想来瑟琳娜女皇应该把该说的事情都与你们交代了吧?” “我的朋友你放心,女皇陛下她已经命令我们要跟着你走了,希望这一次朋友你能够好好的招待我们。 你们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对待我们这些朋友,本公会很伤心的。” “哈哈哈,阁下真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人。 阁下放心,此一时彼一时,你们现在可是我们大龙的朋友了。 我大龙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自然是不会亏待朋友的,请!” “那本公就先谢谢王大人了。” 王贺正与斯拉夫相互寒暄了几句话以后,径直转身给旁边的柳乘风行了一礼。 “殿下,时辰不早了,你们先行入宫见驾吧,莫让陛下与诸位娘娘久等了。” “好,有劳王老大人了,回见。” “回见,老臣恭送殿下,皇妃入宫。” “臣等恭送殿下,皇妃入宫。” 柳乘风登上了马车后,车队再次井然有序的朝着皇宫宫门的方向驶去。 “风哥,咱们怎么又过了一道城门?你们大龙的京城里到底几道城门啊?” “那可就多了去了,等以后为夫再领着你挨个的转上一转,穿过了这道内城的城门,咱们就能直奔皇宫了。 相比外城的热闹,内城虽然人少了许多,可是却也更加的繁华昌盛了,任何一处地方那可都是寸土寸金呢! 可以说,我大龙天朝的风采尽在此间。” 瑟琳娜听到柳乘风自豪的话语,目光再次被街道上繁荣昌盛的盛世景象给吸引住了。 街道上每一种,每一样大龙独有的特产瑟琳娜从来没有见过,说是看的眼花缭乱也不为过。 “风哥,这就是你跟瑟琳娜说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吗?” “没错,这一次你的用词非常的准确。 娘子,我大龙之强,世所罕见;我大龙之盛,天下独有。你所看到的场景,对于大龙而言不过是单纯的一地风土而已。 我大龙有鱼米之乡、有天府之土、有海疆十万、有江山万里,有……等等,等等数不胜数的名胜之地。 为夫说的这些,有很多地方连为夫自己都不曾涉足过,以后倘若有机会的话,为夫便带着你跟咱们的儿子好好的去领略一番属于我大龙的盛世烟云。” “好啊!瑟琳娜还真想好好的去领略一番呢!风哥,街道两侧的百姓什么时候才会散去?” “等咱们的车驾到了皇宫外面以后,他们自然就会散去了。” “那皇宫比之内城如何?” “呵呵呵呵,暂时保密,等咱们到了以后娘子你自然就会看到了,希望娘子你不会变得目瞪口呆吧。” “好吧,那瑟琳娜继续观看街道两侧的风景了。”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左右,使团队伍赶路的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柳乘风的神色也渐渐的变得肃穆凝重了起来。 瑟琳娜见到车窗外的百姓与民房渐渐变得稀少了,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风哥,是不是快到了?” 柳乘风眼神激动又紧张的点了点头:“快到了,快到了。 两年了,两年了,我柳乘风终于回家了,也不知道爹跟娘亲变成什么样子了,兄弟姐妹们又变成什么模样了。” “吁!” “吁!” “吁!” “启禀总兵官,咱们的车驾已经赶至宫门了。” “好,本总兵知道了。” “娘子,咱们该下车了,剩下的路咱们得走过去才行了。” “风哥,咱们到地方了?” “对,已经到地方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继续闷在车厢里了,风哥咱们快下去吧。” “哎,为夫先跳下去,我扶着你下车。” “知道了,风哥你慢点。” 柳乘风跳下马车以后,举起双手将瑟琳娜搀扶下了马车。 “慢点,慢点。” “臣禁军统领肖力,参见大皇子殿下,参见皇妃,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殿下,参见皇妃,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免礼。” “谢殿下。” 肖力起身以后,笑呵呵的走到了柳乘风小两口面前抱了一拳。 “殿下,臣奉命恭迎殿下和皇妃,以及我大龙使团归京入宫,你们终于回来了,臣恭请殿下入宫见驾。” “有劳肖统领了,本殿下携带妻儿,以及众将领先行入宫见驾,使团的弟兄们就要交由肖统领妥善安排了。” “臣义不容辞,殿下,皇妃,诸位同袍,请。” “回见。” “尔等听令,立即随本总兵入宫面圣。” “吾等遵令。”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有点傲气 柳乘风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众将领,轻扯着瑟琳娜的衣摆率先走进了宫门之中。 瑟琳娜俏脸怔然的下意识跟在柳乘风的身边走进了宫门之中,穿过了有些昏暗的门洞以后,瑟琳娜马上碰了碰柳乘风的手臂。 “风哥,风哥。” “娘子,怎么了?” 瑟琳娜悄悄的指了指四周威严耸立的巍峨宫墙,又反手指了指身后的门洞。 “风哥,咱们不是要去你们大龙的皇宫吗?怎么又穿过了一道城门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爹娘啊!”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疑惑不解的问题,目光怀念的审视着眼前的瓮城宫墙,抬起手轻轻地给瑟琳娜小女皇挥动了一圈。 “娘子,现在咱们脚下所站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大龙的皇宫了。” 瑟琳娜原本有些迷惑的神色骤然一变,樱唇微张的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夫君的话语。 “啊?皇……皇宫?这……这里不是又一座城池吗? 这里就是皇宫吗?这也太大了吧?” “呵呵呵,娘子切莫大惊小怪,这还只是宫门御敌的瓮城,等咱们穿过了瓮城以后你就能一观皇宫大内三分之一的面貌了。 如果你想要一观皇宫大内的全貌,要么去宫墙上的城楼里,要么去御花园中的观景台那里驻足远眺。”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笑幽幽的模样,默默的跟在柳乘风身边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面前瓮城高大的城墙。 “风哥你不是在逗我的吧?这真的是你爹娘住的地方?这都快比我们沙俄国的王城格勒城还要大了。 这么大的地方,你爹娘他们住的过来吗? 而且咱们刚刚下马车的时候,瑟琳娜在外面看到的明明就是一座城池,你肯定在给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瑟琳娜知道风哥你很自豪你们大龙……哇……好……好大!真的好大。” 柳乘风瞥了一眼看到宫中广场后忽然变得目瞪口呆的瑟琳娜,笑吟吟的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勤政殿。 “为夫没有骗你吧,皇宫真的很大吧?” 瑟琳娜轻轻地滑动了两下玉颈,完全出于本能的点着头回应了一声。 “嗯!好大。” “别愣着了,父皇母后,母妃他们就在远处的那座雄伟威严的大殿中等着咱们去觐见,咱们快过去吧!” 瑟琳娜回过神来后下意识的攥住了柳乘风的手臂,目光不停的张望着宫中广场四周的亭台楼阁与殿宇廷柱。 “风哥,这里真的是你们大龙的皇宫,而不是一座城池吗?” 柳乘风微微瞄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娘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傻娘子,为夫有必要骗你吗? 咱们以后待在大龙的日子还久着呢!为夫骗的了你一时,还能骗的了你一世吗? 为夫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这里真的是我大龙的皇宫,也就是我爹娘他们居住的地方。” 瑟琳娜得到了夫君的再三保证,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总算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爹娘他们可真奢……真厉害,这么大的地方,他们能住的来吗?” “自己住的话肯定住不过来了,不过大部分的宫苑房间都是给太监宫女们居住的,也就是你们沙俄国所说的仆役。” “咳咳咳……这么好的房子给仆役们住?” 柳乘风心里明白瑟林娜不懂大龙的习俗规矩,于是便装模作样,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嗨,没办法,谁让我们家有这个实力呢!” 瑟琳娜皓眸幽怨的白了柳乘风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真的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自己在沙俄国的王宫虽然也很高大雄伟,也很奢侈,可是与眼前的大龙皇宫一比就差的太远了。 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瑟琳娜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了。 怪不得当年突厥可汗史毕思穆尔特告诉自己,天下财富尽在大龙之中,自己当时还以为他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出兵帮助他夺回汗位,故意夸大其词了呢! 今日一见瑟琳娜小女皇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史毕思穆尔特说的那些话非但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有些替大龙谦虚了。 瑟琳娜又观看了一会儿广场上那些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禁卫军将士扯了一下柳乘风的衣袖。 “风哥,这两边的兵卒全部是宫廷卫士吗?” “对,他们是我大龙的禁卫军将士,类似于你们沙俄国的宫廷卫士,职责便是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危。 而前排那些服饰兵刃不同于寻常兵卒的人马,则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他们全都是以一敌十乃至以一敌百的绝顶高手。” “就是那种可以跟你一样飞来飞去的武功高手吗?” “没错,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们其中的很多人甚至比为夫还要厉害很多,倘若是动真格的话,为夫在他们的手下有可能走不过一招半式。” 一行人轻声交谈间,终于赶到了勤政殿外的千级台之下。 柳乘风牵着佳人的皓腕迈上了千级台的同时,便直接开口为其讲解了起来。 “娘子,这里便是千级台了,走过了这些台阶,咱们就能见到为夫的父皇母后了。” “千级台?是有一千个台阶的意思吗?” “这只是一种叫法而已,其实真正并没有那么多的台阶。 娘子你快看,咱们右前方的那座殿宇便是文华殿,也可以称之为内阁,也就是朝廷内阁官员们处理文书政务的地方。 左边的那座大殿叫做广安殿,又称之为十王殿,那里就是为夫以前跟兄弟姐妹们处理政务的地方了。 咱们正前方这座巍峨雄伟的大殿名为勤政殿,是父皇与所有的王公大臣上朝的地方,我大龙所有的政务都是在此进行朝议的。 后宫咱们现在是看不到的,等咱们觐见了我爹以后,为夫通禀我爹一声,然后为夫再领着你好好的观赏一番。” 柳乘风贴心的为瑟琳娜讲述宫中的布置时,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勤政殿外的平台上。 驻足殿门外等候的小诚子看到了柳乘风的身影后神色马上一喜,一甩手中的拂尘急匆匆的朝着殿中跑了进去。 “启禀陛下,大皇子殿下与皇妃入宫觐见了。” 柳明志高坐龙椅之上,早就已经看到了柳乘风他们一行人的身影了。 眸中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柳明志凝望长子柳乘风渐渐走向殿门的熟悉身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传。” “遵命。” 小诚子恭敬的朝着殿外走去,看到已经走到殿门外的柳乘风一行人,立即扯着嗓子高喊了起来。 “陛下口谕,传大皇子柳乘风,皇妃瑟琳娜,大龙使团众将领入殿觐见。” 柳乘风身形猛然一震,急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默默的牵着瑟琳娜小女皇步伐稳健的走入了勤政殿的大殿之中。 柳乘风身后的一众将领亦是纷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官袍,颔首低眉的跟在柳乘风身后迈入了殿门之中。 望着端坐龙椅上的老爹与旁边的娘亲和姨娘们,柳乘风急忙松开了牵着瑟琳娜的手掌,疾步走到了龙台下面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柳乘风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拜见母后,母妃,诸位母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瑟琳娜见到一下子拉开了自己二十多步距离的柳乘风,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大殿中的场景,芳心微微有些紧张的朝着自己的夫君跟了过去。 瑟琳娜朝着柳乘风走去之时,宋阳一干大龙将领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臣大龙使团副总兵宋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大龙使团浮屠军,武戈营郎将杨怀青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大龙使团浮屠军,崀山营……”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目光平淡的瞥了一眼走到长子柳乘风旁边,显得有些紧张小女皇瑟琳娜,又瞄了一下瑟琳娜的宫女妮娜怀中的襁褓,淡笑着挥了挥手臂。 “吾儿,诸位爱卿,免礼。” “儿臣谢父皇,” “臣等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乘风一众人相继起身以后,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殿中的瑟琳娜小女皇。 见到娘子站在旁边好奇又紧张的模样,柳乘风急忙扯了一下瑟琳娜的衣袖。 “娘子,为夫在路上教给你的那些规矩都忘了吗?还不快给父皇母后,母妃他们这些长辈见礼。” 瑟琳娜转眸看了一眼夫君急促不安的神情,神色犹豫了片刻,轻轻地吁了一口长气。 俏脸的紧张之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瑟琳娜抬头望着端坐龙椅上的柳大少行了一个沙俄国的礼仪。 “罗刹国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见过大龙皇帝陛下,有礼了。” 柳乘风看到娘子行礼的方式心里顿时紧绷了起来,他根本不是这样教给瑟琳娜给父皇见礼的。 柳明志遮挡在平天冠冕旒后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台下的沙俄小女皇瑟琳娜。 默默的打量了瑟琳娜一会儿,柳明志不经意的扫了女皇一眼。 这个小丫头一副傲气的模样,有点多年之前婉言她年轻之时的架势。 有意思,当真是有点意思。 身为一国之君,有傲气自然是好的,可是也得分在谁面前才行啊。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不许别人欺负你 柳明志虽然只是淡淡的扫了女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端坐在旁边的女皇仍有所感,下意识的隐晦的回望了一眸。 这一眸,女皇正好看到了柳明志打量着沙俄小女皇瑟琳娜之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顺着柳大少的目光不经意的审视了小女皇瑟琳娜片刻,女皇的心里稍加思索了几下,似乎已经明悟了没良心的看向自己的原因了。 这丫头的身上,隐隐的有几分自己当初年轻时候的影子。 那种有些小桀骜,又有些小自负,亦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势,与当初年轻的自己是何等的相似啊! 虽然这丫头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妇,可女皇的心中隐隐的已经开始有些喜欢这姑娘了。 勤政殿中的气氛因为瑟琳娜的行为变得煞是微妙,柳明志静坐在龙椅上不语,文武百官缄口不言,柳乘风则是忐忑不安。 一干朝中重臣收回了落在柳大少身上的目光,偷偷的转眸看向了站在龙台下的小女皇瑟琳娜身上。 如果只是一位寻常普通女子的话,他们早就开口斥责瑟琳娜在陛下面前胆大妄为的行径了。 可是瑟琳娜小女皇她偏偏不是寻常身份的女子,而是大皇子殿下的皇妃,陛下与诸位娘娘他们的儿媳妇。 沙俄小女皇的此等身份摆在明面上,无论殿中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那也只是陛下他们的家事而已,还轮不到自己这些外臣出面干预。 深谙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一道的文武百官自然不会轻易出口说些什么,以免一些无名之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殿中的文武百官心思不一,个个缄口不言,令殿中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的压抑感觉。 柳乘风动作隐晦的偷瞄了一眼龙台上的老爹,轻轻地扯了一下瑟琳娜的衣袖,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处。 “傻娘子,你行错礼了,也说错话了。” 听到夫君在自己耳畔边轻说的悄悄的话语,瑟琳娜娥眉微蹙了一下,贝齿轻咬着红唇迟疑了许久,还是一动不动的仰望着端坐龙椅上稳若泰山的柳大少。 见到瑟琳娜置若罔闻的模样,柳乘风顿时心急如焚,再次开口轻声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娘子。 “傻娘子,归来的路上为夫不是跟你说了吗?就算你也是皇,可你同样还是我爹娘他们的儿媳妇,你不能这样见礼的!” 柳乘风的话音落下之后,瑟琳娜尚未有所回应,静坐在龙椅上稳如泰山的柳大少便轻轻地地站了起来,步伐缓慢的朝着龙台的边沿走了过去。 柳明志头顶平天冠的冕旒因为起身的动作微微晃动了几下,隐隐的露出了柳大少那双平静,却仿佛能够看透人内心的锐利双眸。 柳大少平淡的双眸静静地俯视着站在龙台下仰望着自己的瑟琳娜,眼神平静到仿佛不含丝毫的感情。 瑟琳娜接触到了柳大少冕旒后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唾液,仰视着柳明志的目光不由的有意无意的飘忽了几下。 与柳大少平淡无波的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小女皇瑟琳娜的芳心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跳动了起来。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为何会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开始变得紧张了呢? 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与之对视的时候非但没有那种森冷阴翳的感觉,反而令人可以感受到他目光之中的平静坦然之色。 可是恰恰是这种平静的眼神,竟然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害怕,感觉到心惊胆战。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被一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猛虎盯上了似得,让人不自然而然的感觉到心底发寒,脊背发凉。 身为一国之君,瑟琳娜在沙俄国的时候自然不止一次见过斗兽的场面。 自己这位公爹的目光,太像斗兽场里那些凶恶的猛虎观看对手之时的那种眼神了。 随着柳明志逐渐的走近龙台的前端,瑟琳娜的心里猛然恍然大悟了过来,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这位公爹的眼神并非只是平静,而是淡漠,是那种淡漠世间一切的目光,淡漠到不含丝毫的情绪,完全睥睨所有事物的目光。 柳大少走到龙台边沿的时候,骤然停下了缓缓前进的脚步,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淡淡的俯视着站在龙台下的儿媳妇瑟琳娜。 瑟琳娜接触到了柳大少遮挡在平天冠冕旒后隐隐约约的凌厉眼神,猛然吸了一口凉气蹭蹭倒退了两步,直接躲在了柳乘风的身后。 这位入了京城之后给夫君扬言才不会害怕柳大少的沙俄国小女皇,在柳大少凌厉的目光下终究是心神失守了。 瑟琳娜直接收回了与柳大少对视的皓目,双手抓着柳乘风的衣摆目光躲闪不停。 “风……风哥,你爹……你爹这也太吓人了,我觉得他有可能……可能真的会吃咱们两个。 你爹是不是杀过很多人?不然的话他的眼神怎么会如此的可怕?” 柳乘风听到身后自家娘子有些哆嗦的话语,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自己的老爹一句话都没说,自己的娘子就吓了个够呛,如此情况就连柳乘风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傻娘子,为夫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爹他是马上皇帝,是我大龙新朝的开国之君,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说一句有些夸大的话,我爹征战沙场的这半辈子杀的人没有一万,也快有八千了,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呀! 现在后悔了吧?待会为夫会给我爹为你求情,希望能够缓解一些压力吧!” 瑟琳娜再次偷瞄了一眼站在龙台边沿的柳大少,然后又急忙低下了臻首。 “我……我也不知道你爹真的会这么吓人嘛,就他那种表情跟目光,你现在跟瑟琳娜说他半夜会吃小孩我都相信你。” 柳乘风感受到身后娘子有些轻颤的手臂,不着痕迹的拍了几下瑟琳娜的手背,神色恭恭敬敬的对着高处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儿臣启禀父皇,瑟琳娜她乃是沙俄国的女皇,毕竟不太懂得我大龙的礼仪,有些失礼之处还望父……” 柳乘风的话语刚说到乐一半,便直接被柳大少开口打断了。 “朕让你插嘴了吗?” 柳乘风听到老爹平淡至极的言辞,心神狠狠的颤栗了一把。 “父皇,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你能够谅解瑟琳……” “柳乘风,朕问你了吗?又让你开口说话了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 柳大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柳乘风如遭雷击,两年的岁月没见了,柳乘风再一次从老爹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脉之间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噗通一声,柳乘风身不由己的跪在了龙台之下,目光紧张又惶恐的望着自己的老爹。 “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 躲在柳乘风身后的瑟琳娜见到夫君突然跪了下去,虽然心里惶恐不已,却还是本能的上前两步伸开双臂护在了柳乘风的身前,皓目不再躲闪的望向了站在龙台上气势威严的柳大少。 “本皇……我,我不准你吓唬我的风哥。” 柳乘风看着忽然伸开双臂护在自己身前的娘子,心里既是感动又是不安,急忙举起手扯了一下瑟琳娜的衣袖。 “娘子,不准对父皇无礼,你快退到为夫的身后,诸事有为夫在呢!” 瑟琳娜微微回眸看了柳乘风一眼,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除了我瑟琳娜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欺负风哥你,你爹也不行。” “傻丫头,听话,快退下,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的,父皇他要是真动怒了,咱们俩都会受到惩罚的。” “我不,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拳头比你大 柳大少看着龙台下还在互相担心彼此安危的小两口,肃穆威严的神情陡然一变,嘴角轻轻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眼前之所以会有这种局面,其中固然有自己想给这位沙俄国儿媳妇一个下马威的缘故,但是这仅仅只是其中原因之一罢了。 自己真正想看到的结果,还是长子柳乘风与儿媳妇瑟琳娜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是否真心实意? 换而言之,柳明志是害怕自己的傻儿子落进了温柔乡的陷阱之中。 国与国之间的结合,容不得柳明志不重视一番啊! 好在结果还是令柳明志非常满意的,对于小女皇瑟琳娜这位异国的儿媳妇,截止目前来说柳大少暂时挑不出来太大的毛病。 “乘风。” 正在为自己娘子担心的柳乘风听到了老爹的话语,急忙低下头行了一礼。 “儿臣在,请父皇恕罪。” “而今虽然正值初秋时节,地上并不是太凉,可是跪在地上终究有些不太雅观,你先起来吧。” “父皇。” “起来吧,让你起来就起来。” “是,儿臣遵命。” 柳乘风神色紧张的起身之后,再次轻轻地扯了扯瑟琳娜的衣袖,给了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长子柳乘风隐晦的动作,并未瞒过柳大少的眼睛,然而柳明志却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不疾不徐的走下了龙台。 “罗刹国女皇伊丽莎白·瑟琳娜,你觉得朕是该称呼你一声女皇陛下呢?还是该称呼你一声儿媳妇呢?” 瑟琳娜感受到柳明志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柔和目光,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我……我……” 柳明志看到说话磕磕巴巴的瑟琳娜,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咱们柳家自己的家事而已,瑟琳娜你就不用在朝堂上一一细说了。” 柳大少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官员,但凡接触到柳大少眼神的官员无不不能的低下了头。 文武官员的反应柳明志非常的满意,笑呵呵的对着不远处的柳松招了招手。 “小松。” “陛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朕的好儿媳看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回应了一声,急忙搬起一旁的椅子送到了瑟琳娜的身旁放到了地上。 “皇妃殿下,你请上座。” 短短半盏茶功夫之间就变得截然不同的待遇,令瑟琳娜小女皇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俏脸愣然的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模样,瑟琳娜心里不由得有些茫然,更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这前后的变化区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公爹你这反应也太判若两人了吧,都给我整不会了。 柳大少看着瑟琳娜怔然无措的表情,乐呵呵的抬手拍打了几下旁边的椅子。 “伊丽莎白是你们沙俄国的姓氏,瑟琳娜是你的名讳,朕若是喊你的全部名字,就会显得有些太见外了。 你现在已经是朕的儿媳妇了,身为长辈,朕就喊你一声瑟琳娜好了。 瑟琳娜,眼下你到了我大龙的京城,为父身为大龙天朝的东家,自然不会失了待客之道,你先坐下歇歇脚吧。” “啊?让我坐下?” “对啊,让你坐下,当然了,如果瑟琳娜你觉得还是站的比较舒服的话,其实也可以不用坐下的。 至于是站着还是坐着,这一点全看你自己的意思了,朕是不会强求的。” 瑟琳娜虽然已经听懂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却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夫君。 “风哥?” 柳乘风相比第一次见到老爹的娘子瑟琳娜,还是比较了解老爹秉性的,瞄了一眼老爹的表情,柳乘风的心里顿时有谱了。 “娘子,爹……父皇让你坐下歇息,你直接坐下歇息就行了。” “风哥,那你呢?” “不用管为夫,你坐下歇着就好了。” 瑟琳娜听完柳乘风的话语神色犹豫了片刻,最终娇颜略显紧张的看了一眼柳大少。 “我真的坐了?我坐下以后,你可不许再为难我的风哥。” 看到瑟琳娜拘谨彷徨的模样,柳大少不由得哑然失笑几声,自己的傻儿子倒是真的捡到宝了。 可惜——可惜如果她不是沙俄国的女皇那就更完美了。 “以我们大龙的称呼,为父叫你一声丫头并不为过。 你这丫头,放心的坐下吧,为父是不会为难你的夫君的。” 得到柳大少的保证以后,瑟琳娜这才走到触手可及的椅子上轻轻地坐了下来。 “咦?你们大龙的椅子比我们沙俄国坐的东西舒服。” “是吗?既然你喜欢,等散朝以后,为父命人给你送上一些,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要什么样的。” “真的?” “怎么?朕的傻儿子没有跟你说过,在我们大龙有句话叫做君无戏言吗?” “君无戏言?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了,等以后让你的夫君再慢慢的给你解释吧。 丫头你先坐着歇歇脚,为父把今日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不等瑟琳娜回话,柳大少的目光便落在了长子的身上。 “乘风。” “儿臣在,父皇有什么吩咐?” “出使沙俄国的国书呢?别说你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疏忽了?” 柳乘风忙不吝的摇摇头,立即从袖口里取出了昔日的国书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禀父皇,国书在此,请父皇过目。” 柳明志随意的接过了长子手里的国书,轻轻扯开国书低眸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柳大少原本变得有些和蔼可亲的神色,看到了国书上的内容以后,又变得微微严峻了起来。 轻轻地抬眸扫了一眼自己的长子,柳大少不动声色的合起了国书递给了一旁的柳松,乐呵呵的环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官员。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 “臣等在。” “朕已经在御花园里为大皇子,皇妃他们小两口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 尔等先行一步赶去御花园中准备赴宴,朕与诸位爱妃,以及皇子公主们随后就到。” 殿中的文武官员愣然了一下,急忙躬身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臣等先行一步,恭迎陛下,娘娘,皇子公主驾到御花园。” “嗯,诸位爱卿便先行一步,朕稍后便到,” “臣等告退。” 殿中的文武百官相继起身退出了勤政殿,当最后一个官员退出了勤政殿后,柳大少淡淡的瞥了一眼几步外的柳松。 感受到少爷的目光,柳松立即心领神会的朝着殿外疾步走去,片刻之后,去而复返的柳松站在柳大少面前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到柳松的反应以后,柳大少猛然伸手一把抽出了柳松别在腰间的国书,手臂举轻若重的提到了长子柳乘风的面前。 “乘风,今天有你的娘子,为父的儿媳在场,为父也就不折损你的脸面了,但是——你总要给为父解释解释国书上的内容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攥在手里的国书瞬间滚落出一侧,荡漾在了柳乘风的面前。 柳大少扫了一眼旁边不明所以的小女皇瑟琳娜,目光幽幽的盯着身前的长子。 “儿啊,你好好的给为父解释一下,为父要求的附属国,为何会变成了邦交国了呢?这 是为父给你的使命吗?而这——又是为父想要的结果吗?” “父皇,儿臣……” “去你娘的父皇,叫爹!” “是是是,爹,孩儿知错了。” “你知错了?那你告诉为父,你错在了哪里? 为父就问你一句话?柳乘风,你告诉为父,这是为父想要的结果吗?”我 “孩儿……孩儿……”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瑟琳娜见到了夫君彷徨惊恐的表情,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龙皇……公爹,你凭什么这样吓唬我风哥,我沙俄国的国力并不比你大龙差上多少,你为何要让瑟琳娜对你俯首称臣?” 柳乘风的身体猛然一震,一把将瑟琳娜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神情慌张的望着面前神色忽然变得不悲不喜的老爹。 “娘子,不得对咱爹无理,快给咱爹赔礼道歉。” 柳乘风诚惶诚恐的模样,也让旁边的齐韵众姐妹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美眸纷纷紧张不已的望着眼前的柳大少。 “夫……夫君,这丫头不懂咱们大龙的礼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对对对,夫君,乘风他们小两口刚从万里之外归来,你怎么能这种反应啊?” “夫君,小孩子口直心快,你大人有大量的,千万别跟他们小两口一般见识,” “夫君,乘风他们两个……” 柳大少一副没有听到身后众娘子说情的模样,虎视眈眈的盯着缩在柳乘风身后的儿媳妇瑟琳娜。 “朕凭什么让你们沙俄国俯首称臣?你很想知道,那朕就告诉你。 凭朕顷刻之间就能聚兵几十万兵出沙俄、凭证手握百万精锐雄师、凭大龙的国力比你们沙俄国强盛,凭朕的手里比你们沙俄国兵多将广。 凭朕想打你们就随时能打你们,凭朕想灭你们便随时可灭你们。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凭朕的拳头比你大,这点足够了吗?” “你……你……你这是……” 瑟琳娜心惊胆战的看着眼神凌厉的柳明志,磕磕巴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哇哇哇……哇哇哇……” 一声嘹亮的嚎哭声瞬间打破了勤政殿中紧张的气氛,柳大少盯着瑟琳娜的目光立即转向了沙俄宫女妮娜怀里的襁褓。 确定了嚎哭声正是从襁褓里传出来的,柳大少一个箭步跃到了妮娜的身前。 看着襁褓中嚎啕大哭的婴儿,柳大少脸上的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朝着妮娜怀里的襁褓伸去。 “快快快,快让本少爷抱抱我的乖孙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柳家传统:有孙忘儿 柳明志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直接看呆了殿中的众人,不得不暗自感叹一番柳大少的变脸之快。 宫女妮娜俏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柳大少,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怀疑面前的大龙皇帝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面前这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人,他真的是刚才那个盯着自家女皇陛下一脸淡漠的大龙皇帝吗? 这前后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柳明志伸手欲要抱住襁褓的动作惊醒了有些怔然的宫女妮娜,看到柳大少要抱走自己怀里王子殿下的行为,宫女妮娜俏脸一慌急忙抱紧了怀中的襁褓倒退了几步。 妮娜退离了柳大少几步外以后,先是谨慎防备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继而又将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了柳乘风夫妇二人。 妮娜突然的动作让襁褓中本就哇哇嚎哭的婴儿哭的更加大声了,嘹亮的哭声不停的回荡在大殿之内。 “哇哇哇……哇哇哇……” 柳明志愕然的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轻轻地抬头望向了已经退出距离自己四五步之外的妮娜。 看到了妮娜望着自己充满了谨慎戒备的眼神,柳大少瞬间反应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既是感到有些无语,又是有些无奈,自己是孩子的亲爷爷,难道还能把自己的孙子给怎么样了不成? 然而柳明志虽然有些无奈,倒也并没有心生不满之意,反而暗道了一下:“好一个忠心的小丫头啊!” 柳大少也不清楚眼前的沙俄国小宫女懂不懂的汉话,只好转头看向了身后长子柳乘风。 “混账东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老子的乖孙子抱过,来让老子好好的瞧瞧。” 柳乘风听到了老爹瞪着自己咒骂的话语,忙不吝的点点头,立刻松开了瑟琳娜小女皇的皓腕跑向了宫女妮娜。 “妮娜,快把孩子给本殿下。” “公爵阁下?” “放心吧,我爹是孩子的亲爷爷,疼爱他还来不及呢。” 妮娜看着柳乘风淡笑的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嚎啕大哭的婴儿柳尘宇递到了柳乘风的怀里。 柳乘风接过襁褓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转身走到了老爹的身前递了过去。 “爹,这就是孩儿的儿子柳尘宇,已经四个月大了。” “哇哇哇……哇哇哇……” 柳大少目光柔和的伸出了双手,轻轻地接过襁褓里的大孙子,看着大孙子哇哇大哭的模样,柳大少动作熟练的举起手摸进了襁褓里。 “没拉也没尿,估计是饿了吧。” 柳乘风屈指按了按儿子的肚子,颔首附和着回应了一下, “大概是吧,一路上睡了大半天了,醒来后会饿肚子也是正常的。” 柳大少看到柳乘风按住自己大孙子肚子的动作,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毫无征兆的抬脚赏了柳乘风的屁股一脚。 “你他娘的瞎呀?没看到老子的大孙子正哭着的吗?力道不会轻点吗?” 老爹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柳乘风猛地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有跪坐到地上。 呲牙咧嘴的拍打着自己的屁股上的脚印,柳乘风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老爹直接无言以对。 天地良心啊,自己刚才的力道很大吗? 柳大少直接无视长子委屈吧啦的表情,乐呵呵的晃动着自己的手臂。 “尘宇不哭,尘宇不哭,让爷爷抱一会,一会爷爷就让你去喝奶……吃饭好不好? 不哭了,不哭了,快给爷爷笑一个。” 说来也怪,正咧着小嘴嚎啕大哭的柳尘宇听到了爷爷柳大少的说话声,竟然真的渐渐地停下了哭泣。 泪眼朦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柳大少平天冠上的冕旒,小嘴吭哧吭哧的哽咽抽泣个不停。 柳大少见此情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本少爷的乖孙子,从小就知道跟爷爷亲了,好小子,真是好小子。” 柳大少笑哈哈的夸赞了大孙子一番,抱住襁褓直接走向了旁边同样神色好奇的众位佳人。 “莲儿,韵儿,雅姐,婉言,瑶儿,珊儿……你们姐妹们也都过来看看,好好的看看咱们的大孙子怎么样。 这可是咱们夫妇们的第一个大孙子啊!有后了,有后了啊!” 青莲,齐韵她们一众佳人看到夫君终于卸去了威严的外表,纷纷动身围了过去。 “夫君,快让妾身看看孙儿。” “妾身也要看。” “别挤别挤,姐妹们,咱们一个个的来。 孙子好不容易不哭了,咱们的动作一大再把孙子给吓哭了可就麻烦了。” “莲姐姐,你快先看看,看看这孩子像不像乘风小时候的模样?” 青莲娇颜激动又好奇的垂眸望去,看到柳尘宇的模样以后忙不吝的点点了臻首。 “像,真像,不过这孩子的鼻子高挺了许多,看起来比乘风好看多了,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呀,这孩子的眼睛真漂亮,看起来跟宝石似得。” “呦呦呦,看看这小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瑟琳娜看着围在柳大少身边的一众佳人,一头雾水的走向了十几步之外无人问津的夫君。 “风哥。” “哎,怎么了?” 瑟琳娜神色怪异的指了指柳大少夫妇他们一众人:“你爹……公爹他这也太反复无常了吧? 刚才明明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公爹他是不是有精神病?” “嗯?什么病?精神病是什么病?我们大龙没有这种病症啊!” “你让瑟琳娜想想,对了,按你们大龙的说法,应该是叫做失心疯,就是那种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的病症。” 柳乘风听到了娘子的话语,嘴角抽搐了两下,急忙捂住了瑟琳娜的红唇。 “嘘!不许胡说八道,我爹正常的很,一点病都没有。” “可是他如果没有病的话,怎么会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啊! 我刚才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是咱们儿子一哭,他又跟变了个人似得,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傻娘子,你不懂,在我们大龙这叫隔辈亲。” “隔辈亲?这也是一种病吗?” “当然不是了,这可不是什么所谓的病症,而是一种亲情关系。 为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这种关系,等你见了为夫我的爷爷奶奶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你别看我爹现在一副威风八面的样子,在我爷爷奶奶他们二老的面前,我爹他比我在他面前的样子强不了多少的。 总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在我爷爷奶奶面前那都不叫事。 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咱们没有犯错,否则的话,就算爷爷奶奶他们二老也保不住咱们。 慎言!慎言!没有人撑腰之前,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最好。” “可是公爹他刚才说的让瑟琳娜俯首称臣的要求也太过分了,我们沙俄国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听到娘子有些不满的话语,柳乘风的神色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了一丝愁闷的神采。 “娘子,这件事暂时先不说了,为夫以后抽空再去探探我爹的口风吧。” “可是——” “娘子,我爹的心思刚被咱们儿子给吸引了过去,这个时候咱们只有顺着他的意思来才是最正确的行为。 难道你还想重新感受一下我爹方才的模样吗?” 瑟琳娜娇躯一颤,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想不想,瑟琳娜再也不想感受刚才的那种压力了,公爹他的眼神比饿肚子的老虎还要吓人。” “知道就行,为夫先去给我娘亲问安一下。” “好,风哥你快去吧。” 柳乘风轻咳了一声,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他们夫妇众人的身边。 “爹,娘亲,姨娘们,孩儿与瑟琳娜我们两个还没有好好的给你们见礼呢。” 青莲听到了身后儿子的说话声,下意识的反手一推,直接将柳乘风推到了一旁。 “去去去,先一边待着去,别打扰为娘看我的大孙子。” 柳大少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抱住孙子转身背对着柳乘风,继续跟娘子们探讨着孙子的相貌。 “没眼力劲的东西,滚滚滚,一边待着去。” 柳乘风怔然不已的看着根本不想搭理自己的老爹娘亲他们,神情窘迫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过分了吧?我柳乘风可是你们亲生的啊!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会用兵吗 柳明志他们夫妇一群人自然不知道柳乘风的郁闷心情,对着襁褓中的孙儿评头论足了许久才平复了激动的心境。 看着青莲怀里不哭不闹,也不再哽咽抽泣的大孙子,柳明志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娘子们,咱们看的也差不多了,现在还是先让这孩子去填饱肚子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慢慢看。” “对对对,妾身一高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可不能饿坏了孙子的肚子。” 齐韵轻轻地拍了拍额头,举起手给旁边的姐妹们招呼了起来。 “姐妹们,夫君说的没错,咱们都散开了吧。 先把尘宇这孩子还给儿媳妇去,孩子是饿醒的,咱们看了这么久他肯定饿坏了。” 众佳人齐齐的点了点头,相继从夫君的身边退到了一旁。 柳明志从青莲的手里抱起襁褓走向了脸色郁闷的柳乘风,轻轻地将孩子放到了长子的手里。 “先让瑟琳娜去喂尘宇的吧,如果要是饿坏了老子的乖孙子,老子直接扒了你的皮。” “啊?这跟孩儿有什么关系呀?” “啊你娘个腿,为父不管,反正若是委屈了老子的孙子,老子抽不死你个混账东西。” 柳乘风见到老爹如此宠爱自己的儿子,心里明明应该高兴无比,可是眼下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老爹跟娘亲,与姨娘们的心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明明自己才是亲生的好不好? 尤其是自己的娘亲,两年没见儿子了,按说你就算不抱着儿子痛哭一场,起码也应该嘘寒问暖的一番才是吧? 结果呢?娘亲与姨娘她们围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个大半天,对自己却连个贴心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 自己在爹娘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岌岌可危了吗? 柳大少才懒得理会长子的郁闷心情,笑呵呵的看向了一旁的齐韵。 “韵儿,你们姐妹先带着瑟琳娜去后宫,等尘宇吃饱喝足了,然后你们再一起去御花园赴宴。 为夫跟乘风,承志,成乾,月儿……他们就先去御花园了。”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她们众姐妹轻轻的福了一礼,笑盈盈的走向了旁边瑟琳娜。 “丫头,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跟为娘们去后宫歇歇脚吧。” 瑟琳娜看着面前和颜悦色的一众婆婆,俏脸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风哥?” 柳乘风看着娘子瑟琳娜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笑呵呵的抱着儿子走了过去,缓缓地将襁褓放到了瑟琳娜的怀里。 “娘子,别害怕,你先跟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去后宫里歇歇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在御花园中见面了。” 柳乘风柔和的目光令瑟琳娜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抱起儿子乖巧的点了点臻首。 “好吧,瑟琳娜听风哥的。” 柳乘风给了瑟琳娜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给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娘亲,诸位姨娘,瑟琳娜她毕竟不是咱们大龙的女子,很多汉话她现在仍然是一知半解的说不清楚。 如果瑟琳娜她给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言辞,还望娘亲与诸位姨娘们切莫见怪,不要与她一个晚辈一般见识。 孩儿先行给您们赔礼道歉了了。” 青莲轻轻地摇了摇头臻首,目光柔和的举起手扯了扯柳乘风的耳朵。 “傻孩子,娘亲跟你的姨娘们怎么可能会跟自己的儿媳妇计较呢?你就放心吧。” “风儿,你就安心的跟你爹去赴宴就行了,姨娘们的心里自有分寸。” “没错,姨娘们肯定不会为难瑟琳娜的。” “那孩儿就多谢娘亲,多谢姨娘们了。” 柳乘风直起身子牵住了瑟琳娜的手臂,拉着她走到了青莲她们众姐妹的身前。 “娘子,你先跟娘亲和姨娘们去后宫,咱们一会就能再见面了。” “嗯,瑟琳娜知道了。风哥,咱们待会见。” “好儿媳,还有这位小丫头,你们跟本宫来吧。” 瑟琳娜,妮娜主仆两人一步三回头的跟在一众佳人的身后赶去了后宫的方向,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勤政殿中。 齐韵婆媳一群人离开勤政殿了以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忽的朝着柳乘风簇拥而去。 “哈哈哈,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哎,好二弟,你变得更壮实了。” “乘风,你总算是回来了。” “大姐,小弟不好,让你挂念了。” “大哥,你快跟月儿说说,沙俄国那边是怎么样的?比之咱们大龙都有什么不同之处呀? 等忙完了正事,月儿再请你去天香楼回忆一下以前的潇洒生活。” “月儿,你个鬼丫头,比以前更没谱了,也更漂亮了,沙俄国那边的情况等大哥安顿好了再给你仔细的说说。” “大哥,你瘦了很多啊!” “老三,为兄这是赶路导致的,你也精瘦了很多呀,怎么样?娶亲了吗?” “还没呢,再等两年再说吧。” “好好好,回家之后咱们再详聊。” “大哥,你辛苦了。” “夭夭妹妹,你又长高了,也漂亮了。” “小弟见过大哥,大哥安好。” “正浩,你个臭小子这两年没少吃呀,一转眼的功夫都长得这么高了,马上快跟上为兄了。” “嘿嘿嘿,让大哥见笑了。” “表弟,回来就好。” “见过李涛表哥,让你挂念了。” 柳大少看着互相寒暄的一众儿女,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直接转身走向了勤政殿的后殿。 柳乘风兄弟姐妹等人立马挺直了身体,彼此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跟了上去。 出了勤政殿后,柳明志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女们,直奔御花园的方向赶了过去。 柳乘风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加快脚步走到了老爹的身后不疾不徐的跟随着。 “爹。” “嗯?怎么了?” “孩儿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爹,若是冒昧了,还望爹爹见谅。” 柳明志微微回眸瞄了一下脸色拘谨的柳乘风,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你是想问为父,为何会在贝加尔湖畔边境种植土豆与地瓜的问题对吧?” 柳乘风想不到自己老爹他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表情怔然了片刻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爹圣明,孩儿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月前孩儿与我大龙使团还在贝加尔湖畔边境的时候,孩儿就曾经问过周宝玉叔叔他为何要在那里种植土豆与地瓜。 然而当时周叔叔他言辞含糊了一番,告知孩儿还是回到京城以后亲自问爹你更好一些。 孩儿想请教爹你一下,周叔叔为何说那里会是咱们大龙的半个粮仓?” 柳明志摇动折扇默然了良久,神色惆怅的吁了口气。 “此事与你和使团有着莫大的关系,去年你回了一封家书之后便了无音讯了,为父担心你们在沙俄国遇到了什么危机,故而就传书周宝玉带兵去了那里。 当初为父并不知道你与瑟琳娜这丫头已经珠联璧合了,已经开始着手筹备对沙俄国用兵的事宜了。 沙俄国距离咱们大龙万里之遥,想要对他们用兵的话,粮草之事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以咱们大龙北府与新府的地理位置而言,运输大批的粮草北征沙俄国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消耗啊。 故而,周宝玉他们在边疆种植土豆地瓜,在前期可以轻松的解决掉北征大军粮草消耗的问题。 可以说,今年如果你们再不回来的话,瑟琳娜她很快将会见到我大龙二十万铁骑,驰骋在沙俄国的疆土之内冲锋陷阵场面。” 柳乘风脚步猛然一顿,默默的吞咽几下口水再次跟上了老爹的脚步。 “爹……那……那……”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柳乘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得颔首低眉,眼观鼻,鼻观心的兄弟姐妹们,眼神纠结的看向了柳大少 “爹,有朝一日,咱们大龙真的会对沙俄国用兵吗? 孩儿与娘子如今已经结成了夫妇,我大龙与沙俄国自然也结为了秦晋之好,如果将来咱们再与沙俄国兵戎相见的话。 孩儿担心我……” 柳明志用力一甩合上了手里的镂玉扇,目光平静的拍了拍长子柳乘风的肩膀,适时地出言打断了儿子的话语。 “你刚刚出使归来,朝中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这些事情暂时就先不聊了。 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在衣食住行上估计很不如意,今天先好好的吃一顿好盛宴养养身体。 吃完了饭再回去痛痛快快的歇上十天半个月,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可是爹我有……” “行了,为父肚子有些饿了,咱们走快点去御花园赴宴吧。”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责无旁贷 柳乘风望着老爹比之两年前更加厚重的身影,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强行压下了心底的彷徨心情。 小可爱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柳乘风,眸中闪露出些许的无奈之色,嫣然一笑的走了过去。 “大哥,别发愣了,咱们的臭老爹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 虽然你已经两年时间没有见到老爹了,然而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在家的这两年里,老爹他的脾性并没有怎么改变。 老爹他该跟咱们说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告诉咱们了,他不想说的时候,咱们再怎么问也是白问。 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他是咱们的亲爹,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咱们这些兄弟姐妹怎么样的。 对于你跟瑟琳娜大嫂之间的事情,月儿想,老爹他应该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太过左右为难的。 好了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先去御花园赴宴吧,风餐露宿的那么久,今天你可得多吃点才行。” 听到月儿妹妹宽慰自己的话语,柳乘风挺直身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为兄听你的,咱们先去赴宴,其它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嘻嘻大笑的拉住柳乘风的衣袖朝着老爹他们追了过去。 “哈哈哈,月儿我就知道大哥你不是死脑筋的那种人,快走,咱们快走,去晚了好吃的都该凉啦。” 柳乘风的目光不经意的眺望了一眼老爹的背影,任由小可爱拉着向前跑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诸位殿下,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扫视了一周在御花园中等候多时的文武官员,龙行虎步的走到不远处的首位端坐在椅子上。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微微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抬眸看了看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你们几个也别站着了,都入座吧。” “儿臣遵命,谢父皇。” “小诚子,传令开宴。” “老奴遵命。” 小诚子直起身子一甩手中的拂尘,仰着脖子尖声吆喝了一嗓子。 “陛下有令,开宴。” 远处长廊下等候良久的宫女太监纷纷脸色一正,立即端起手边的珍馐美味,琼浆玉液走向了御花园里的宴席。 宫女太监们相继将托盘中的美酒佳肴摆在了柳大少众人的桌案上,继而神色恭敬的行礼了一礼,脚步轻盈的退出了宴席的场地。 柳明志伸手提起桌面上的酒壶,偷瞄斜视了一眼给自己擦拭酒杯的小诚子。 “小诚子。” “陛下,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这些就足够了,朕这边不用你服侍了。 你马上赶去御膳房通知一声,让他们再备一份宴席给朕的母后送到福安宫去。” “是,老奴遵命。陛下,要不老奴再找一个小太监来给你斟酒吧?” “不用了,朕还是习惯自斟自饮。” “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小诚子退去,柳大少端起已经斟满了酒水的酒杯,对着坐在两侧下首的文武官员们示意了一下。 “列位臣公,今日之宴席乃是为了给大皇子接风洗尘的小宴。 故而,列位臣公无须客气拘谨,尽管享用美酒佳肴便是。 来,朕与尔等先共饮一杯。” “多谢陛下,臣等先干为敬。” 柳明志夹了一筷子凉拌小菜送入了口中,将清脆可口的咽了下去,宴席正式开场。 “夏老大人。” 夏公明立即放下了欲要夹菜的筷子,急忙转头看向了柳大少:“老臣在,陛下?” “老大人无须拘谨,咱们边吃边说。” “那老臣就斗胆了,失礼之处还望陛下莫怪。” “老大人,而今大皇子已经率领使团从沙俄国回来了,后面的一些事宜就有劳老大人率领诸位爱卿协同处理了。” “陛下放心,老臣定然全力以赴。” “不止我大龙使团的事宜,还有沙俄国使团一同入我大龙的事宜,你们也得慎重办理才是。 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尔等随意的应付应付也就罢了,然而但凡事关国家大事的原则性问题,尔等可切莫应付了事。” “陛下放心,臣等谨遵圣命。” “列位臣公心里有谱朕就放心了,再与朕共饮一杯。” “臣等敬陛下。”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酒气,转眸扫了一眼左侧有些心不在焉的柳乘风。 “乘风。” “儿臣在。” “你怎么如此表情?御膳房烹饪的菜肴不合你的口味吗?” “没有没有,菜肴酒水非常的合口。”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提壶给自己斟满了酒水。 “嗯!合口就行,合口就好好的吃,好好的喝,吃饱喝足了以后回家里好好的养养疲惫的身体。 你是大龙使团的正使总兵官,亲自出使过沙俄国,自然非常的了解沙俄国的风土人情与详细情况。 等你彻底的休养好了身体,别忘了赶去内阁一趟,协同夏老大人他们处理与沙俄国使团的接洽之事。 你是大龙的皇长子,此等事关大龙江山社稷的重事。 你责无旁贷。” 柳乘风听到老爹似有深意的言辞,默默的转着脖颈扫视了一周宴席上满脸笑容的文武官员。 看着一干满脸堆笑的朝中重臣,柳乘风默然了片刻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儿臣遵命,请父皇放心。” “明白了就行,那就仔细的回味回味家乡的菜肴吧。” “是,儿臣就不客气了。” “柳松。” “少爷?” “传歌舞。” “小的明白。” “陛下有令,上歌舞。” 顷刻之间,几十名舞姬身着令人浮想联翩的罗裳进入了御花园里,在两侧乐师弹奏的曲乐声中开始翩翩起舞。 “臣等敬陛一杯。” “共饮。” “谢陛下,臣等先干为敬。” 柳大少一众人笑吟吟的放下了酒杯,一边品尝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一边春风满面的欣赏着场中舞姬们的优美舞姿。 小半个时辰左右,心神欢愉的众人忽然听到了小太监的吆喝声。 “皇后娘娘,诸贵妃娘娘,大皇妃殿下到。” 柳明志默默的放下了酒杯,微微转首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斜视了一眼。 只见以齐韵为首的一众佳人正与旁边的儿媳妇瑟琳娜有说有笑的朝着宴席赶来,原来穿着沙俄国服饰的瑟琳娜,不知何时也已经更换上了与齐韵她们姐妹一样的凤袍宫装。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贵妃娘娘,参见大皇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韵娇躯一挺,优雅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免礼。” “谢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皇妃殿下。” “臣妾姐妹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瑟琳娜看着旁边给柳大少这位公爹行礼的一群婆婆,又偷瞥了一眼自己夫君柳乘风的背影,有样学样的行了一礼。 “儿媳瑟琳娜参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全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父皇。” “只是一场接风宴而已,又不是什么佳节的宫廷正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们都各自入座吧。” “臣妾遵命。” “瑟琳娜。” “啊?啊!儿媳在。” “丫头你初入我大龙境内,对于我大龙的很多事物应该并不熟悉,你就与你的夫君一同入席吧。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询问他就是了。” 瑟琳娜愣愣的看着轻然淡笑的柳大少,宝石般的淡蓝色皓目里闪露着迷茫愕然之意。 “一同入席?这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听到娘子又被成语给搞蒙了,直接起身将娘子拉到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娘子,你坐为夫旁边就行了。” “哦,可是风哥,什么叫做一同入席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接着奏乐接着舞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充满求知欲的问题,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摆在了佳人的面前。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让咱们一起吃饭而已。” “啊?就这么简单吗?” “对呀,就是这么的简单,所以,娘子你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娘子你快尝尝桌子上的佳肴,这些菜肴全都是皇宫里的御厨们精心烹制的人间美味,可比为夫在沙俄国之时给你做的那些东西好吃的多了。” 瑟琳娜动作还算熟练的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蒸熊掌送入了樱桃小口里。 穆然间,美味入口的瑟琳娜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宝石般的淡蓝色美眸,咽下食物后对着旁边的夫君不停的点着头。 “好吃,真好吃,比风哥你做的美食好吃太多了,这是什么食物?” “蒸熊掌!” “蒸熊掌?” “没错,蒸熊掌。” “这怎么可能?瑟琳娜以前在我们沙俄国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吃过熊的大手,明明有一股很怪的味道的。” “那只是你们的厨师不会处理罢了,至于具体是如何烹制的为夫也不太清楚,以后有机会的话,为夫就带你去御膳房询问一番。 不过最后能不能得到结果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是人家御厨的看家本领。 你现在只需要敞开肚子吃就行了,不过也别只吃熊掌,面前的这十道菜你全都挨个的尝一尝。 这些菜肴无论荤素,都是御厨们精心烹制的,味道全部都不比蒸熊掌差上多少。” 瑟琳娜急忙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十道美味佳肴,雪白的玉颈不停的滑动着。 “真的全都好吃吗?” “当然了,为夫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就不客气了,公爹他不会说什么吧?” “放心吧,这只是小宴,并非正宴,只要你不掀桌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是可千万不要吃撑了。 还有,你多少要注意一下自己女皇的身份,动作也别太大了。” “嗯嗯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瑟琳娜回应了夫君一声,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首位的柳大少,轻悄悄的开始了自己大快朵颐的行为。 柳大少收回了轻瞄着长子与儿媳妇窃窃私语的眼神,笑吟吟的挥了挥手。 “柳松,传令,接着奏乐接着舞。” “是。” “陛下有令,众乐师舞姬接着奏乐,接着舞。” 宴席上的舞姬们再次舒展着自己曼妙的娇躯,在欢乐的乐曲里翩翩起舞。 “诸位爱妃,列位臣公,与朕共饮。” “臣等敬陛下,诸位娘娘,诸位殿下一杯。” 金乌西坠,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上的众人多少已经有了微醺之意。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的举起了酒杯,乐呵呵的环视了一下两侧醉意微醺的文武官员。 “列位臣公,天色不早了,好酒莫贪杯,喝了这最后一杯宴席便结束了。” “臣等酒量不佳,但凭陛下吩咐。” “好,尔等与朕干了这一杯,各自回去安歇。” “臣等敬陛下,诸位娘娘。”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畅饮入腹,重重的放下了酒杯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椅子乐呵呵的挥了挥手。 “起宴,改日再开怀畅饮。”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等散去吧。” “臣等告退。” 柳明志在柳松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走向了后宫,齐韵众姐妹,柳乘风小两口,小可爱兄弟姐妹等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直至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后,所有的文武官员才相继起身散去。 “韵儿。” “妾身在。”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去福安宫给母后请安,然后便回府歇着吧。” “是,妾身明白了。” “对了,让乘风与儿媳妇他们两个也一并回府里居住,床榻被褥什么的让丫鬟全部都更换上新的。 瑟琳娜初到我大龙,可能会有些水土不服,吩咐丫鬟们一定要悉心服侍,尽最大可能满足其一切需求。” “夫君放心,妾身知道了。” “嗯,那你们就先去福安宫吧,为夫有些醉了,先去光明殿歇息歇息。” “妾身姐妹告退。” “儿臣等告退。” 柳大少随意的挥挥手,在柳松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光明殿的位置赶了过去。 主仆两人走到了光明殿外以后,醉意朦胧的柳大少猛然挺直了身体,醉意全无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龙纹玉带。 一旁的柳松见此情形,毫无意外之色的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腰带。 “少爷,你要休息吗?” 柳明志随意的摇摇头,撑开了折扇轻轻地摇动着走向了光明殿内。 “少爷我先去更换常服,然后去御书房。” 半盏茶功夫左右,换上了天蓝色儒袍的柳大少在柳松的陪同下直奔御书房而去。 “少爷,到御书房了。” “门外守着,没有少爷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一步。” “是,小松遵命。” 柳明志进入御书房后直奔后殿,站在窗台后打了几个手势的柳大少走到龙案后坐了下来,倒了一杯备好的凉茶静静地等待着。 一杯茶水尚未饮尽,朱雀妖娆丰腴的倩影直接从大开的窗口飞跃而入,停在龙案前行了一礼。 “雀儿参见少爷。” “免礼吧。” “谢少爷。” “人呢?” “回少爷,弟兄们皆在御书房外候着。” “传。” “雀儿领命,少爷稍候。” 朱雀步伐轻盈的走到窗前打了几个手势,片刻之后数十名身着玄色衣袍,头戴斗笠的身影跟在朱雀身后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吾等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柳明志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背着双手走到了众人的面前,眼神平淡无波的审视着面前的几十名有关司高手。 “两年前本少爷让你们暗中跟随风儿奔赴沙俄国,是为了让你们保护风儿的安危,没错吧?” “回禀少爷,正是。” “嗯!你们还记得就行。可是这两年的时间里,当风儿与宋阳他们哥俩的家书传回大龙就变得了无音讯了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 在此期间,尔等竟然连一封报平安的书信都没有传回来,你们就是这样保护风儿他安危的吗?” “回——回少爷。” “直接说。” “是,属下斗胆一言,出使之前乃是少爷您亲自吩咐的属下兄弟等人,在我等保护乘风小少爷的期间,只要小少爷他没有遇到关乎安危的危急之事,不可擅自插手使团之事。 再者非是属下等弟兄不想传书报平安,实在是属下等人手里的金雕数目太少了,只够彼此之间相互联系所用。 故而,小少爷没有危急情况,我等实在不敢轻易放出联络所用的金雕。 少爷明鉴,请少爷恕罪。” 柳大少神色一怔,目光微眯的沉默了良久,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两年前自己似乎确实是这么交代给有关司密探的,只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又因为大龙本土琐事太多的缘故把这一点给忘却了。 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柳明志目光含着歉意的看着面前的一众有关司密探。 “弟兄们,抱歉了,是少爷我错怪你们了。 少爷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又因为国内政务繁忙的缘故,有些事也就记不清楚了,若是言辞过重了,还请弟兄们不要往心里去。” “我等不敢,只要少爷体谅我等就知足了。” “朱雀。” “属下在。” “弟兄们都辛苦了,下去以后所有的弟兄一人一千两赏银,休沐五个月。” “属下遵命。” “我等多谢少爷。” “不用,是少爷有错在先,你们不往心里去就行了。 对了,吩咐你们暗中侦查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数十名有关司密探纷纷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沓厚薄不一的宣纸,神色恭敬的捧在了手里。 “回禀少爷,我等俱已办妥。”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有关司密探手中的宣纸,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辛苦你们了。” “愿为少爷肝脑涂地。” “尔等放下你们手里的情报,全都先回去好好的安歇吧。” “是,吾等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野心不小 柳明志待到所有的有关司密探离去以后,起身走向了放在地板上的那些厚薄不一的宣纸。 默默的蹲在地上,柳明志拿起一沓写满了内容的宣纸在手里心弹了弹。 “雀儿。” “雀儿在,少爷?” “你来帮我收拾一下地上的这些情报,每一沓宣纸的第一张纸先对折一下后再摞在一起,尽量别弄混淆了。” 朱雀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乖巧的点点头,直接屈下修长的双腿蹲了下来,按照少爷的要求收拾着地面上的一沓沓情报。 柳大少先是大致的翻看了几眼手里宣纸上的内容,然后便同朱雀一起蹲在地上收拾了起来。 “雀儿。” “哎,少爷你说。” “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朝野内外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动吧?” “回少爷,这几个月除了出现一些小打小闹的风波干戈之事,并未发生什么足以影响朝廷局势的重大事情。 至于发生这些小事情,属下们全部遵从了你的要求,并没有插手干预什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不发生影响江山社稷稳定的事宜,其它的那些私人恩怨的事情,便任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对了,自从影主他们为父皇捐躯尽忠以后,剩下的那些散落在各地州府的谍影密探们,有没有想要兴风作浪的行为?” “没有,自从影主他们在皇陵尽忠之后,那些群龙无首的谍影密探们似乎也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目前所有已经知晓的谍影密探,如今全部都老老实实的过着自己归隐山林后的安闲生活,并未有过任何的不轨之举。 这小一年的日子里,他们与各自的家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寻常的百姓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若非弟兄们早就清楚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见到他们现在生活的模样,还真以为他们是我大龙治下的普通百姓呢。 也许,他们真的已经想通了,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势难违。 雀儿想,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重出江湖兴风作浪了,如此结局,也算是了却了少爷您的一桩心事了。”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点点头,将手里整理好的一摞情报搁在了旁边。 “雀儿你说的是啊,只要他们能够真真正正的安分守己,安稳的过着自己归隐山林的悠闲日子,确实是了却了少爷我的一桩心愿了。 如今天下的局势还算安稳,我大龙的国力更是蒸蒸日上,少爷我真的不想见到大龙再掀起什么风波了。 他们能够安分守己,少爷我悬着的心也就可以真正的放下了。” 朱雀看着柳明志如释重负的表情,放下手里厚厚的情报甜甜一笑。 “少爷安心,在你这位当今天子的仁政治理下,我大龙天朝一定能够长治久安,盛世万年的。” 看到朱雀娇媚美眸中的崇拜之色,柳明志苦笑着长叹了一口气。 “呵呵呵,傻雀儿,盲目崇拜可要不得呀。 少爷我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没几年的岁月就要到了知天命的年岁了。 人的年纪一大,脑子就容易糊涂,等少爷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还能否像现在一样我自己都不敢保证。 所以啊!说话永远不要太过果断了然,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又会怎么样。 咱们先不说这些了,以前我让你派人招揽那些归隐山林的谍影密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结果如何?有没有愿意为我所用的?” 朱雀娇颜上的浅笑渐渐消失不见,望着少爷有些期待的眼神表情遗憾的摇了摇头。 “结果不怎么样,大半年下来,弟兄们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是竟然依旧无一人愿意归附朝廷为少爷所用。 他们的态度很是坚决,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见此情形,弟兄们也不敢太过强迫,生怕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为少爷你引来了什么麻烦。 故而直至现在,雀儿这边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柳明志听完朱雀遗憾不已的言辞,眸中同样闪过一抹失望之意。 “他们这是在向影主他们看齐啊!虽然不会出来兴风作浪给少爷我添麻烦了,却也坚决不会为少爷我效力了。 他们的选择我是可以理解的,这就是少爷我一直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全都是一等一的忠良好汉,可惜了啊!雀儿。” “少爷你说,雀儿听着呢。” “回去以后传令弟兄停止招揽他们的行为,全部都撤回来各司其职吧,他们是不可能为少爷我所用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大费周章的浪费时间了。” “是,雀儿明白了,一回去雀儿马上就金雕传书告知各部弟兄。” “不过有一点你可别忘记交代了,阶段性的监视无论如何都不能撤销了。” “雀儿知道,就算少爷你不说雀儿也会交代弟兄们的。” “那就行,你办事,少爷我放心。” “多谢少爷信任。” 柳大少两人交谈间,地上的几十沓情报不知不觉的便被两人齐心协力的归拢到了一起。 朱雀伸出纤纤玉手拍了拍两骡子宣纸,娇媚的美眸柔情似水的望向了大口大口喝着凉茶的柳明志。 “少爷,这些情报你是现在就看呀?还是打算带回府里抽空再看呢?” 柳明志打了个饱嗝,将茶杯轻轻地放回了原处,瞄了一眼地上的两骡子情报,又转首望了望窗外日落西山的天色。 “不知不觉间,天色怎么已经这么晚了?” “这不很正常吗?少爷你到御书房的时候就已经金乌西坠了,询问询问弟兄们,再整理整理地上的情报,暮色不降临才奇怪了。” 柳大少了然的点点头,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说的也是,那就找麻绳捆起来带回府里抽空再细看吧。 反正乘风他们才刚刚回来大龙,就算要了解沙俄国现在的局势什么样了,也不至于急在这一时。” 朱雀妩媚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喜意,忙不吝的点动臻首附和了起来。 “嗯嗯嗯,少爷言之有理,雀儿马上去找麻绳帮少爷你把这些宣纸捆起来。 少爷稍候,雀儿去去就来。” 朱雀话音一落尚未等柳明志反应过来,妖娆丰腴的倩影便以从御书房的窗口飞身离去。 柳明志望着朱雀有些急迫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怔然之色,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 反手轻轻地捶打了几下腰肢,柳大少苦笑着自言自语了一番。 “美人如玉,不可辜负,看来今天又有的忙咯。” 柳大少暗自嘀咕了一番,弯腰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情报,用火折子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半盏茶左右,柳大少轻轻地合上了手里的情报,目光幽邃的盯着眼前噼啪燃烧的蜡烛轻声呢喃着。 “瑟琳娜这丫头,野心不小啊!” “少爷,雀儿回来了。咦?少爷,你刚才不是说你今天不看这些情报的吗?” 再次从窗外飞跃进来的朱雀正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手捧宣纸的柳大少,水汪汪的美眸中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幽怨之色。 柳大少见到佳人幽怨的目光,笑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宣纸。 “雀儿你去拿麻绳的空挡,少爷有些无聊就随意的翻一翻,你回来也就不看了。” “真的?” 柳明志直接起身拿起情报递到了朱雀的面前:“一并捆起来吧。” 朱雀娇颜窃喜的点点头,马上伸手接过少爷递来的宣纸放回了原处,从袖口取出两根麻绳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两骡宣纸捆绑在了一起。 “少爷,雀儿绑好了。” “好,雀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把宣纸让柳松带回去就回来了。” 朱雀媚眼含春的回应了一声:“嗯,雀儿等你。” 柳明志伸手捏了捏佳人无暇的玉颊,直接提起两摞情报朝着御书房外走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忙完了。” “差不多了,你先把这两摞宣纸带回府中送到我的书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小的明白了。” “顺便告诉少夫人她们姐妹一声,少爷我回去晚一些,饭菜就不用等我了。” “哎,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 柳松提着两摞宣纸离开御书房外以后,柳大少先是用力活动了几下筋骨,然后直接趴在地上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感觉自己又强壮了不少,柳明志这才起身走进了御书房里。 “少爷,雀儿的天葵已经……唔……爱我。” 不过盏茶时间,孤烛闪烁的御书房内已是春意盎然。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沙场秋点兵 柳乘风小两口归来大龙京城后的几天日子里,柳府内院中的欢声笑语始终未曾断绝过。 相比柳府内院的欢声笑语,京城里更是热闹非凡,城中的百姓们自发的以各种方式庆贺着使团安然归来的大喜事。 直至大龙使团归来的第七日,京城中热闹的气氛才逐渐的消弭了下去。 柳府内院,霜月亭。 柳明志,女皇,呼延筠瑶夫妇三人静静的驻足凉亭之中,目光皆是若有所思的观望着花园里踢着鸡毛毽子的儿女们。 然而夫妇三人的目光在观看儿女们的同时,更多的目光还是徘徊在了沙俄小女皇瑟琳娜的身上。 观望着人堆里瑟琳娜与一众儿女们毫无间隙的嬉戏玩耍的模样,夫妇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柳明志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转眸看向旁边的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 “婉言,瑶儿,怎么样?从这丫头的身上你们姐妹俩看出什么来了?” 女皇姐妹二人听到了柳明志的说话声,彼此也相继收回了各自观察瑟琳娜这位儿媳妇的目光。 女皇双手十根纤纤玉指灵泛的转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一双璀璨的皓眸中流露出一抹迟疑之色。 “不一般。” “哦?何以见得?” 女皇皓目幽幽的沉吟了片刻,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老娘也说不出来,纯粹就是一种感觉罢了。从这丫头的身上,老娘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之时的影子。 想来不止老娘自己,没良心的你也应该已经看出了这一点。 入府之后的短短几天时间,她就能跟咱们的众多儿女们打成一片上,这可不是一般手段的人能够做到的。 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丫头的德行绝对不止咱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表面上这丫头看似心思单纯,实际上心思应该深着呢! 至于具体如何,老娘也不敢妄下断言,毕竟咱们与这丫头接触的时日尚短,了解的情况并不多。”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沉默了许久,又转眸看向了身边的呼延筠瑶。 “瑶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妾身得出的结论与婉言姐姐的结论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差别甚大的观点。” “大同小异!大同不说了,把小异之处大概的说与为夫听听。” 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会儿,冲着花园的方向努了努樱唇。 “夫君,你仔细看看这丫头踢毽子时候的行为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柳明志眉头一挑马上转头朝着花园里的人群望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瑟琳娜踢毽子的一举一动。 半刻钟上下,柳明志似有眀悟的点点头。 “这丫头踢毽子的时候好像一直在有意的照顾芸馨,灵韵,怜娘她们姐妹三个。 哦,为夫懂了。” 呼延筠瑶笑靥如花的点了点臻首:“看来夫君已然明白妾身的意思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摇动着折扇。 “小孩子的话容易套不假,可是她们也得知道朝廷的情况才行啊!” 女皇听完柳大少与呼延筠瑶的对话马上也反应了过来,情不自禁的失笑了出来。 “呵呵呵,看来咱们的好儿媳终究还是失算了。 摊上你这么一位公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婉言你说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啊!本少爷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干好不好? 你们又不瞎,你们自己说,从乘风他们小两口归来之后,为夫把他们夫妇两个人怎么样了吗?” 女皇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良心的你心里怎么打算的你自己最清楚,问老娘做什么?” “哎呀,夫君,婉言姐姐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斗嘴了? 话说,夫君你真的打算对沙俄国用兵吗?就目前而言,夫君你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师出有名的机会呀。” 柳明志瞳孔一凝,默然了许久轻笑着摇摇头,合起手里的镂玉扇转身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再说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婉言,瑶儿,你们两个也回去歇着吧,为夫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女皇目送着柳大少的目光渐渐消失在花园里的拱门处,忽然转眸看向了呼延筠瑶。 “小妖精,你怎么想?” 呼延筠瑶直接回了女皇一个白眼:“老女人,你又怎么想?” “老娘先问小妖精你的,你说了以后老娘自然就会告诉你的。” 呼延筠瑶随意的耸了耸香肩:“妹妹我没怎么想呀,反正夫君的心思猜也猜不透,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呗。” “你在敷衍老娘。” “我也不想,关键我得能说出个所以然才行啊!该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了。” 女皇神色不羁的娇哼一声,转身扭着风韵妖娆的柳腰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老娘有个屁的看法,我要是知道了还问你干什么?” “你——你个老女人。” 女皇哼笑了几声并未理会呼延筠瑶的反击之言,倩影也渐渐地消失在了花园里。 呼延筠瑶环视了一下片刻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霜月亭,微微斜视了一眼传来欢声笑语的草坪,娇颜郁闷的走出了凉亭。 柳明志赶到书房以后,坐到了椅子上随手倒了一杯温茶,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陷入了思索之中。 一炷香时辰上下,柳明志猛地将杯中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双眸炯炯有神的看向了房门。 “来人。” “小的在。” “传柳松。” “遵命,少爷稍候。” 不久之后柳松急匆匆的跑入了书房之中,停到柳大少的书桌前长呼了口气。 “小松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小松,你去把本少爷的大哥宋清,伯父宋煜,还有户部尚书老姜,大理寺卿王贺正,荣威候蔡骏老侯爷他们五个传来。” “是,小的知道了,少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直接把他们五个传来就行了。” “小松告退。” 柳松快速离开以后,柳大少伸手拿起了一沓略厚的宣纸仔细的审阅起了上面的内容。 当柳明志刚刚看完两页内容以后,书房外隐隐的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臣禁卫军都统领宋清,请见陛下。” 柳明志猛地一激灵,抬起头直接朝着书房的房门看了过去。 “大……大哥?是你吗?” “臣在,正是臣。” “哎呦卧槽,你他娘的飞过来的还是柳松飞过去的?本少爷喘口气的功夫你就赶到了?” “要不臣先进去回话?” “对对对,快进来坐。” “臣遵命。” 宋阳的话语一落,厚重的身影便走进了柳大少的书房之中。 “大哥,你这什么情况?柳松他现在应该还没到你的府上吧?不对,应该说勉强刚刚出了我家府门才对。 你这来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施展轻功也来不及啊!” “是臣有事禀报自行赶来的,而且刚才臣在府门也已经碰到柳松了。” “嗨,原来如此,本少爷就说嘛。 对了,你找我汇报什么事情?” 宋清神色肃穆的吁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放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该沙场秋点兵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意义何在 柳明志目光微怔了片息,继而神色激动的看向了宋清放在书桌上面的文书。 “沙场秋点兵,是不是十万新兵成军了?” 宋清毫不意外柳明志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重重的点头回应了一下,将文书向前推搡了一下。 “陛下圣明,正是十万新兵已经成军了。” 柳大少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文书一连道了三个好字,顺带着夸奖了宋清一句。 “好!好!好!大哥你可真是本少爷我的及时雨啊!” “陛下言重了,臣只不过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而已。” 柳明志笑吟吟的摆摆手,直接翻开手中的文书在书房里轻轻地徘徊了起来。 宋清看着一边来回踱步着,一边翻看着文书的三弟轻轻地呼了口气,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一把合上了手里的文书,目光幽幽的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哥宋清。 “十万兵马都能见血吗?都敢见血吗?” 宋清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目光若有所思的微微沉吟了片刻,脸色稍显迟疑的点了点头。 “仅仅从训练方面来看,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臣也不敢保证一定没任何的问题。 毕竟再厉害的新兵也只是新兵而已,没有在战场上见过血的兵卒也就永远称不上真正的精锐。 而见血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分水岭啊! 陛下也是军人出身,应该比谁都清楚,见过血的兵与没有见过血的兵,单就士气方面而言就有着云泥之别。 故而,十万兵马是否全部都能变成真正的精锐之师,臣是万万不敢妄下断言的。” 柳明志徘徊的步伐渐渐地停了下来,持着文书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是啊!没有见过血的兵卒与见过血的精锐,确实有着不可忽视的云泥之别。 本少爷的要求不高,这十万新兵成军以后,只要有八成的兵马能够变成真正精锐之师我也就满足了。 他们要奔赴的地方乃是西征大军当初浴血奋战的沙场,如果没有八成的兵马能够变成真正的精兵,那么我西征大军在天竺,大食国等国的掌控力也将会变的很微妙了。 如此一来,本少爷让新兵替换那些年长的西征老卒镇守疆土的计划,或许也就要弄巧成拙了。 毕竟如今的西征大军虽然很多将士已经年长力衰了,可是他们对于天竺等蛮夷之国的威慑力却摆在了明面上。 十几万年长力衰却充满震慑力的老杀才,与一帮年轻力壮却并无征战沙场经验的新兵,对比下来孰强孰弱可就两说了。 如果让本少爷现在就做出选择的话,我还是更偏向于前者一些。 毕竟现在西征大军的五成精锐兵马都是本少爷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的战斗力如何我的心里最清楚了。 如今的十万新兵虽然全部年轻力壮,然而与他们相比的话,无异于是刚刚蹒跚学步的儿童罢了。 可是呢?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如果本少爷不给这十万新兵一个磨砺的机会的话,他们也就永远都无法成长为真正的精锐雄师。 一方面是军中早晚都要革新换人,赶早不赶晚;另一方面我又担心十万新兵的威慑力不足以震慑天竺等国的蛮夷宵小,会将西征之事变得弄巧成拙。 这样的两条路摆在面前,大哥,说实话,兄弟的心里很是彷徨啊!” 宋清听完了柳明志忧心忡忡的话语,稍加思索了一番便明白了柳明志目前所面对的难处。 这样两条路摆在了面前,确实是难以抉择呀! “陛下,如果能先练兵再让他们奔赴西征战场就好了。可是如今我大龙早已经天下一统,四海静平了。 如此国泰民安的天下,哪里又有让他们练兵的机会呢? 不过就此事而言的话,臣倒是稍微有些与陛下略有不同的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接将手里的文书放到了桌面上,提壶倒了两杯凉茶。 “说说看,也许你的看法里囊括了兄弟我没有考虑到的地方了呢!” 宋清沉默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短时间就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言辞。 “陛下,臣以为你之所以会有此等想法,完全是太过担心西征之事的原因所致。 此次奔赴西征沙场的十万兵马固然全都是没有作战经验的新兵,可是有一点至关重要的方面陛下可能疏忽了。” “哦?详说。” “陛下,这十万新兵奔赴西征沙场以后可并不是单独作战的,而是还有数十万精锐老卒引领他们快速成长为精兵的。 陛下你要从西征大军里更换的兵力数目,充其量不过只是较为年长的十几万精锐老卒而已。 我大龙四十万西征大军就算抽调十几万的老卒荣归故里,亦还剩下了二十多万的精锐兵马。 他们可都是正值壮年,且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 有这二十多万的精锐兵马引领十万新兵成长为精锐之师,臣觉得陛下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而,陛下的忧虑之处臣确实是可以理解,可是陛下是不是有些太过担忧过甚了呢? 臣的这一番浅薄之见,还望陛下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看着自己那充满了迷惑不解的目光,默默的喝着凉茶并未立即做出什么答复。 宋清方才说的这种情况,柳明志自己又何尝没有考虑过,而且他比宋清考虑的更加清楚,也更加的详细。 可以说宋清方才阐述的那些想法,最少的一种想法柳明志私下里都考虑过了两三次了。 柳明志的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有二十多万继续驻扎在天竺等国的精锐雄师当做引路人,这十万新兵很快的就会成为真正的精锐雄师呢。 可是这并不是柳明志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希望看到的是这十万新兵自成一军,将来好留给未来的后继之君。 如果十万新兵依旧划入了西征大军的序列之内,自己传令十万新军自主夺帅的意义又何在呢? 军中的关系如今已经够错综复杂的了,一旦十万新军再纠缠进去,将来新君继位以后可就难为咯。 可是以眼下的局面来看,若想毫无后顾之忧的稳定大龙兵马在天竺等国的掌控力,除此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柳明志佯装喝茶的暗自思衬了良久,直至茶杯见底才幽幽的吐了口气,乐呵呵的看向了旁边的宋清。 “大哥言之有理,一番言辞直接令兄弟我茅塞顿开啊!” 宋清隐隐的感觉到柳大少的心情似乎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明朗,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来,也只好压下了心底的疑虑。 “不敢,不敢,这不过是臣的分内之事罢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百害无一利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走到宋清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目光好奇的看向了对方。 “大哥,十万新兵既然已经成军了,不知是哪一位少年英才靠自己的本领夺下了这三军元帅的帅印了?” 听到柳大少好奇的问题,宋清的神色固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陛下,臣斗胆想与陛下……” “启禀少爷,兵部宋大人,户部王大人,荣威候蔡骏老侯爷,鸿胪寺卿王大人几位已经到了,正在书房外的庭院里等候少爷传见。” 柳松在门外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打断了柳大少兄弟两人的交谈,兄弟两人彼此相视一眼将目光看向书房的房门。 “大哥,新兵的事情待会再说。” “臣明白。” “柳松。” “小的在。” “传几位爱卿进来。” “小的遵命,少爷稍候。” “几位大人,少爷请你们书房一坐。” 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便听到书房外传来了略显嘈杂的脚步声,继而四道人影相继走进了书房里面。 “老臣蔡骏。” “老臣兵部宋煜。” “老臣户部姜远明。” “老臣鸿胪寺卿王贺正。”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看着走进书房后躬身行礼的四人,直接举起手随意的摆了摆。 “免礼免礼,又不是正式的朝会,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全都坐下吧。” “谢陛下。” “柳松。” “少爷?” “你马上去内院通知一声,让韵儿沏上两壶金山云雾尽快送过来。” “是,小的告退。” 柳松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给宋清招了招手后直接走向了不远处悬挂着地图的木架。 宋清见到柳大少招手的动作直接起身走了过去,眼神疑惑的看着站在木架旁的柳大少。 “陛下?你有什么吩咐?” “大哥……宋都统,与朕一起把地图搬到正堂去。” “是,臣遵命。” 宋煜四人听到哥俩的对话后脸色不由的一僵,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帮忙,奈何兄弟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搬起木架走了过来。 “臣等失礼,让陛下辛苦了。” “行了,朕还没有老到连这么点东西都抬不动的地步,都继续坐着吧。” 柳明志与宋清将悬挂着硕大地图的木架放在地上后,又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书桌。 从书桌上摸索了许久的柳大少拿起了一沓宣纸返回了正堂,端坐到了首位的椅子上。 “诸位爱卿。” “臣等在。”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着起身行礼的五人,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朕刚才就说了,现在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大朝会,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臣等失礼,臣等失礼。” 柳明志甩了甩手里的一沓宣纸,直接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几位爱卿,你们相互传阅一下吧。” 宋煜五人面面相觑的沉吟了片刻,最终其余四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荣威候蔡骏的身上。 “老侯爷,要不你先看吧。” “对对对,老侯爷德高望重,有你在场,晚辈自然不敢先行过目。” “侯爷,请。” 蔡骏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给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后才拿起桌面上的一沓宣,低眸审视起上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蔡骏原本有些淡然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一边翻阅着宣纸上的内容,一边不时地抬头观察几眼正前方的硕大地图。 宋煜,姜远明,王贺正,宋清四人本来相当轻松的神色也因为蔡骏的反应变得郑重了,看着蔡骏凝重的神情下意识的开始绷紧了心弦,纷纷暗自猜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经久以后,蔡骏眉头微皱的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下首的宋煜。 “宋大人,你过目。” “有劳侯爷,却之不恭。” 不久之后,宋煜的神色与蔡骏的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看完了内容的宋煜又将宣纸递给了姜远明。 “姜尚书……” 大约一炷香功夫左右,除了柳明志之外的五人,全部都已经将一沓宣纸上的内容一一翻阅了一遍。 看完了宣纸上内容的五人,总是情不自禁的抬眸打量几眼数步外的硕大地图。 柳明志早已经将五人的一举一动与神色变化全部看在了眼里,见到五人静静的观察地图的行为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几位爱卿。” “陛下!” “几位爱卿,看完了宣纸上的内容之后有何感想呢?” 蔡骏五人的脸色纷纷一紧,看着柳明志的神色无一不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椅子的扶手,笑呵呵的直接起身走向了悬挂在前方的硕大地图。 “几位爱卿,尔等无须因为大皇子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的原因有什么迟疑,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了。 乘风是朕的长子,瑟琳娜是朕的儿媳,这一点固然是不容改变的,同时有一点一样也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朕还是我大龙的当今天子。 亲情与江山社稷之间孰轻孰重,朕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答案出来。 然而俗话说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我大龙就算不会与沙俄国兵戎相见,可是面对这样的一只猛虎,朕提前防备一下,这一点并不为过吧?” “陛下言之有理,不为过,不为过。”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同样不可无,陛下有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处处为了家国社稷而劳心劳力,臣敬佩之至。” 柳明志直接抬手阻拦了五人还想继续奉承自己的行为:“行了行了,一些好听的话就不必说了。 你们全都清楚朕的为人,应该知道朕不太喜欢这些好听却无用的话语,相比这些朕更喜欢一些实际的看法。 朕的意思已经说给你们了,故而几位爱卿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畅所欲言就行。 蔡老侯爷,你是老前辈了,便由你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蔡骏腰肢骤然一挺,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 “回禀陛下,沙俄国,虎狼之邦也。 若是放任其继续成长下去,纵然不会成为陛下与臣等的心腹大患,迟早也会成为后辈子孙的心腹大患。 虽然现在执掌沙俄国的帝王已经成了我大龙的皇妃殿下,可是这并不能说明沙俄国对我大龙天朝就没有潜在的威胁了。 如此一个强大的邻国放仍不管的任其成长,于我大龙而言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也。” 柳明志眉头骤然紧皱的看着荣威候蔡骏:“百害而无一利!” “对,故而老臣斗胆谏言陛下应该早作部署,就算不与沙俄国兵戎相见,也绝对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旦任由其成长为一只凶恶的下山猛虎,必成大患。 臣的话如若有失偏驳,还望陛下见谅。”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又将目光看向宋煜四人。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利益之徒 柳明志的目光在姜远明四人的身上扫视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了悬挂在身前的地图。 “几位爱卿,蔡老侯爷刚才说的这番话,你们几位以为如何?会不会觉得老侯爷的此番言辞有些危言耸听了?” 荣威候蔡骏听到柳明志的话语之后,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言说什么,终究还是眉头微皱的没有说话。 姜远明稍加思索了片息,站了起来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旁边:“陛下,老臣附议老侯爷的谏言。” “哦?老姜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陛下,老臣认为老侯爷的看法极为合理,沙俄国,虎狼之邦也。 虽然沙俄国现在的国力还无法对我大龙天朝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其潜在的威胁却是显然易见的。 沙俄国的兵马怎么样陛下也是亲眼见过的,可谓是各个人高马大实力剽悍,确实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前些年我大龙兵马与沙俄国兵马在北地新府的那一仗,虽然是我大龙以胜利告终,但是这不表示沙俄国的兵马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首先,当年在北地新府我大龙与沙俄国兵马的那一次国战,时节正是寒冬凛冽的冬天。 长途跋涉奔赴我大龙境内的沙俄国兵马,与西突厥的残兵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了,则是疲惫之师。 反观我大龙的兵马始终驻扎在新府境内,此战我们占了天时之利,可谓是以逸待劳。 其次,大雪覆盖的草原新府,定然是天地白茫茫一片很难辨别方向。 只要没有熟悉草原环境的人作为向导引路,如此情况下,沙俄国的兵马初入草原境内之后将会变得极为被动。 虽说有那些成为丧家之犬的西突厥兵马为其引路,可是当时他们双方的兵马根本不可能是完全一心的。 因此,我大龙兵马则又占据了地利的优势。 再者,我大龙的兵马就算没有因为天时的缘故占了以逸待劳的优势,在兵力的对比上也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而且当时咱们大龙的兵马无一例外全都是全军披甲的精锐雄师,兵备精良,又有火炮等各式重型作战利器在侧为援。 那么,我大龙便又占了人和的优势了。 如此情况下,沙俄国的兵马不是咱们大龙的对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完全是无可厚非的结果而已。 天时地利人和,皆偏向我大龙一方,此战,我大龙又岂有不胜之理? 然而,如果敌我双方的局面互相变换了呢?我大龙铁骑是否依旧能够一鼓作气的将沙俄国的兵马冲杀的溃不成军呢? 最简单的一点,如果咱们大龙作为国战的主攻一方,失了天时与地利以后,仅仅只占据了人和的优势,咱们还剩下几成的胜算? 这还只是以前的沙俄国,现在的沙俄国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了?成长起来以后的沙俄国又会变成何等的情况呢? 故而老臣附议老侯爷的谏言,沙俄国的潜在威胁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老臣的些许浅薄之言,陛下明鉴。” 柳大少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旁边的桌面,目光揶揄的看着结束了侃侃而谈的姜远明。 “老姜啊老姜,朕发现你更应该去兵部当官才是,仅仅就这份远见来说就不下于兵部的宋爱卿了啊。” 姜远明瞄了一眼旁边表情变得古怪的宋煜,脸色不由的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急忙摆了摆手。 “陛下说笑了,浅陋之见,浅陋之见。” “老姜你这可不是什么浅陋之见,而是直接说到了朕的心窝子里了。 你也别故作谦虚了,宋爱卿可没有那么小心眼。 那你再说说,你凭什么认为沙俄国以后可能会成为咱们大龙的心腹大患呢?” “这,如果老臣的言辞……” “夫君,妾身已经把茶水沏好了,现在方便进去吗?”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说话声,探出身子看着站在房门外的齐韵招了招手。 “韵儿,直接进来吧。” “是。” 姜远明五人看到莲步轻移着走入房中的齐韵,急忙起身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列位臣公免礼。” “谢皇后娘娘。” 齐韵走到一旁的桌案,将托盘里的两壶热茶一一摆在了桌面上。 “夫君,你们继续聊正事,妾身先行告退了。” “哎,辛苦娘子了。” 齐韵神色娇柔的笑了笑,端着托盘直接退出了书房。 齐韵离开以后柳明志乐呵呵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两壶热茶。 “几位爱卿,这可是今年最新的贡茶金山云雾,想品茶的自己斟茶就行了。” 宋煜几人眼前一亮,双眼紧盯着桌面上的茶壶给柳大少抱了一拳。 “谢陛下赐茶,那臣等就不客气了。” “无须客气,想喝的自己倒就行了。” 几人马上自给自足的相继倒了一杯香茗捧在了手里,神色陶醉的嗅动着水雾中的茶香味。 柳明志亦是嗅了嗅茶水的香味,然后放在桌面上等着茶水冷却。 “老姜,你接着说,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是,那老臣就斗胆一言了,如有言辞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直接说就行了,说什么朕都不会跟你计较的。” “老臣多谢陛下,陛下,老臣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中听,但是却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得出来的结论。 在老臣看来此时的沙俄国,与昔年的金国和突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倘若某一天一旦我大龙势微了,沙俄国十有八九会与昔年的金突两国一样,也会干出侵犯我大龙疆土的事情。” 柳明志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饶有兴趣的看着表情略显紧张的姜远明。 “何以见得?” “回禀陛下,想来陛下应该不会忘记,我大龙之所以会与沙俄国有所接触的根源所在吧? 当年我大龙尚未一统天下,三国的国战进行到了正值如火如荼之际,沙俄国与昔年堪比丧家之犬的西突厥残兵突然越过阴山境内横插了一脚。 而他们越过阴山的目的是什么呢?一来是帮助西突厥可汗史毕思穆尔特夺回汗位,二来是挖掘史毕思穆尔特当初远遁之时埋下的那批宝藏。 史毕思穆尔特埋下的那些金银财宝,可都是当年西突厥趁我大龙势微之时,从我边疆百姓的手里掠夺过去的啊!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这批宝藏的利益驱使,沙俄国会出兵帮助史毕思穆尔特夺回汗位吗? 再延伸一下,如果当时我大龙依旧势微,帮助史毕思穆尔特夺回汗位以后的沙俄国大军,是否会持续南下侵犯我大龙疆土呢? 虽然事实上并未发生老臣假设的这种情况,但是由此却也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 沙俄国,乃利益之徒也! 而利益之徒一旦有利可图,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局面,陛下应该不需要老臣再详述了吧?” 柳明志忽然抬手拍打了一下桌面,眼神赞赏的望着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姜远明。 “大善,高论,妙论。” 姜远明看到柳大少满面笑容的表情,瞬间就明白自己的言辞说到陛下心坎里去了,心里的紧张之情也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多谢陛下赞赏,臣愧不敢当。” 柳明志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目光平静的打量了宋煜三人一下。 “兵部,武义王,王爱卿,姜爱卿他已经说完了,你们呢?又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回禀陛下,老臣附议,蔡老侯爷与姜尚书几乎已经把该说的全都说了,老臣实在想不出什么不同的意见了。” “老臣亦是附议,大致的情况两位同僚都已经说了,老臣就算再提什么不同的看法,也不过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浅陋之见罢了。” 宋清看到自己的老爹跟鸿胪寺卿王贺正皆以相继发言了,也起身行了一礼。 “陛下,臣记得往年的时候,臣就曾与陛下提过臣对沙俄国的看法。 至于今日臣依旧不做出任何的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建议。 因此,臣也附议诸位前辈或长辈同僚的谏言。”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假想敌 柳明志听完宋煜五人相继的言辞,目光幽幽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既然几位爱卿都已经表述了自己的想法,那尔等就再说一说,朕该不该对沙俄国用兵呢?” 宋煜五人的神色纷纷一怔,面面相觑的对视了片刻,彼此之间皆是沉默不语。 “怎么?几位爱卿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荣威候蔡骏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望着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 “陛下,就眼下而言若是对沙俄国用兵的话,怕是师出无名啊!” 宋煜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起来:“老臣附议,陛下,我大龙如若现在对沙俄国出兵的话,起码得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 不然的话,届时恐怕会掀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来。” 姜远明同样沉默了许久,目光闪烁的看着对面的柳明志。 “陛下,宋尚书他们两人言之有理。 以大皇子殿下与皇妃殿下的关系而言,咱们现在实在不好毫无名义的直接出兵沙俄国。” “姜尚书说的不错,除此之外,御史言官那边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如果真的要打,老臣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如何名正言顺的出兵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只要把此事解决了,老臣绝无异议。” “臣也不怕与沙俄国兵戎相见,但是臣希望陛下能够三思而行。 毕竟大皇子殿下与皇妃殿下的关系如今朝野内外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这个时候如果用兵的话,不利于我大龙目前的局势。”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望着眼前众口不一的五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户部尚书姜远明的身上。 “老姜,就目前而言,朕如果要对沙俄国用兵的话,依据国库现在的情况能支撑的了大战的消耗吗?” 姜远明虽然猜不透柳大少问这番话的真实用意,神色还是不由的变得有些凝重。 “陛下稍等。” “嗯。” 姜远明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了身边的桌案上,颔首翻开账本上的封皮仔细的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半柱香功夫左右,姜远明目光严肃的看向了柳大少。 “回禀陛下,在不影响我大龙民生吏治的情况下出兵沙俄国,二十万大军打上一年半载左右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在……在……” “不过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是,十万新兵的粮草调备情况可能会因此受到一些影响,至于具体会有多大的影响,老臣也不敢保证。 毕竟战事瞬息万变,在难以预料的大局面前,老臣是不敢妄下结论的。”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钱财的问题,还是粮草的问题?” “是粮草的问题,钱财的话国库自然是不缺的。 先不说朝廷每年的各项赋税,单单就西征大军源源不断的运往京城的金银,就是一笔天大的数目。 然而国库里的金银再多,却始终是不能拿来当饭吃的。 而且西征将士们运往国库的那些金银还不能轻易的流入民间,否则将会引起一系列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 陛下当年也曾经在户部当过差,自然清楚一旦大量的金银流入民间,会给朝廷和百姓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影响。 一旦金银过剩,而匹配的各项物资又有所不足,便会令物价虚高,届时定然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那个时候陛下别说专心用兵沙俄国了,仅仅内部的乱局便足够朝廷忙活上很久了。 所以,真正影响大军远征的问题,始终还是粮草是否充足的问题。 如果粮草不够充足的话,其它的再厉害也是无用的。” 柳明志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目光平淡的扫视了一眼旁边的地图。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是明白的,也就是说,如果我大龙要对沙俄国用兵的话,在不动摇我大龙根基的前提下,我大龙兵马必须要在一年之内结束这场战事。” “回禀陛下,大概只有六至七个月左右的时间,甚至有可能会更少,因为进军路上所消耗的粮草同样不能忽略掉。” 柳明志神色骤然一紧,双眸微眯的望着表情略显沉重的姜远明。 “如果忽略掉民生吏治的建设呢?又能支撑多久?” “若是拿出建设民生吏治的钱粮全力出兵沙俄国的话,三十万大军打上个三四年大概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陛下你舍得不顾治下的百姓吗? 可以说两万万多,近乎三万万百姓的民生大计,全在陛下你的一念之间了。 老臣直谏,望陛下切莫动此念头。” 姜远明的话音刚落下,宋煜便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谨慎的对着柳大少摇摇头。 “陛下,姜尚书言之有理,断然不可如此啊! 陛下若是不顾民生吏治的出兵沙俄国,其后果不堪设想,老臣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柳明志看到宋煜紧张兮兮的表情,神色淡然的摆了摆手。 “宋爱卿无须紧张,朕还没有糊涂到如此的地步,坐下吧。” “谢陛下,陛下圣明。”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倚靠在了椅子上,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几位爱卿,如果不顾民生吏治的大局出兵沙俄国,届时我大龙就算是拿下了沙俄国全境,怕是也要变得无力可守了。 出兵不难,攻下沙俄国亦不难,可是难就难在了打下以后怎么办? 怎么处理战后事宜?又如何稳定战后的大局?这才是咱们最难的问题。” “陛下,现在不宜对沙俄国用兵,可同样也不能坐视不理的任由沙俄国逐渐坐大。” “陛下,西征大军的战事以及战线已经拉得够长了,在西征事宜没有彻底告一段落之前,老臣以为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最好。” 柳明志径直站了起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手掌。 “几位爱卿。” “臣等在。” “这样吧,关于是否对沙俄国用兵的事情,咱们暂时先搁置在一旁。 这毕竟不是什么小事,自然是不能轻易就决定出结果的。” “陛下圣明。” “户部,兵部,蔡老侯爷。” “老臣在。” “你们三人在忙完了手里的政务之后,把沙俄国当做假想敌给朕拟定出一套大致的用兵计划来。” “假想敌?” “陛下,是假设沙俄国是我大龙的敌人吗?” “老臣似乎明白了,却又不敢太确定。” “蔡老侯爷说的没错,就是假设沙俄国是咱们的敌国,然后根据你们自己的想法拟定出一套大概的用兵策略。 策略有没有用先不说,居安思危,起码要有备无患嘛!” “臣等遵命。”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言之过早 柳明志得到宋煜三人的答复后神色淡然的点点头,继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王贺正。 “鸿胪寺。” 鸿胪寺卿王贺正立即起身行了一礼:“老臣在。” “王爱卿,那些随大皇子与皇妃他们一同归来京城的沙俄国使团,自从入住了鸿胪寺以后有什么比较反常的行为吗?” 王贺正目含回忆之色的思索了许久,望着柳明志静静地摇摇头。 “回禀陛下,自从沙俄国使团入住了我鸿胪寺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而且不但没有任何的反常之举,反而还相当的循规蹈矩。 上到使团的正使,副使,以及诸多官员将领们,下到使团里的普通兵卒,全都是老老实实的听从了我鸿胪寺的安排,没有丝毫的不满之情。 说实话,老臣在大理寺任职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未曾见过如此遵循规矩的番邦使团。 老臣先前想了想,沙俄国的使团如此的遵守规矩,应该与大皇子与皇妃殿下他们两人的身份有些关系。 毕竟连他们的小女皇陛下都已经成了我大龙天朝的皇妃了,他们这些使臣自然也不敢胡作非为。”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思索了片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鸿胪寺都不要放松应有的警惕。 若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什么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不用朕明说了吧?” “陛下放心,老臣明白。” “对了,他们入住鸿胪寺之后,使团所有的人全部都待在鸿胪寺里没有外出过吗?” “回禀陛下,并非如此。据老臣所知,有很多的沙俄国使者都曾经外出去了京师内的各大坊市之中。 陛下也知道,关于各国使者自由外出鸿胪寺的事情,这一点朝廷是并不禁止的。 而且那些沙俄国的兵卒也并未刻意的隐藏过自己的行踪,皆是光明正大的进出城内的各处坊市之中。 他们从城中的坊市回到鸿胪寺之后,多多少少的都购买了些许咱们大龙的特产,这些都是衙署差役们亲眼见到的。” 柳明志喝茶的动作轻轻一顿,目光似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王贺正。 “那些沙俄国的兵卒使者买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特产你可清楚?有没有亲眼见到过?” “回陛下,至于他们在坊市里购买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特产,这一点老臣还真的没有太过注意。 不过老臣也无意碰见过几次外出归来的沙俄国兵卒,他们买的大概好像都是一些丝绸布匹之类的东西。 然而因为政务在身的原因,老臣也并没有仔细关注过这些。” 柳明志轻轻地拨弄着茶盖,微微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 “朕知道了,王爱卿你回去之后,私下里吩咐鸿胪寺衙署的差役一声,让他们多多关注一下沙俄国使者的一举一动, 倒也不用太过刻意,以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出来。” “是,老臣遵命。” 柳明志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 “几位爱卿,朕该跟你们说的都说完了,你们有其它的事情想要给朕汇报的吗?” 宋煜五人听出了柳大少言辞中想要送客的意思,纷纷放下茶杯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臣等无事启奏。” “好,朕就喜欢听到无事启奏这四个字,无事启奏好啊! 无事启奏的话你们轻松,朕也放心,此乃皆大欢喜的事情。” “陛下圣明。” “除了武义王宋清之外,尔等便先行退去吧。有公务的回去处理公务,没有公务的便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遵命,臣等告退。” 柳大少淡笑着摆摆手:“慢走,朕就不送你们了。” “不敢不敢,臣等告退。” 宋煜四人最后客套了一番,联袂退出了柳大少的书房。 四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摇动着镂玉扇缓缓的走到硕大的地图前停下了脚步。 “大哥。” 宋清马上走到了柳明志身边停了下来:“陛下?你有何事?” 柳明志没好气的白了宋清一眼,目光如炬的盯着身前的地图:“书房里就剩咱们两个了,大哥你还叫什么陛下? 大哥你喊着顺口,兄弟我听着还刺耳呢! 本少爷都说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喊兄弟我三弟或者老三都可以,你再这样本少爷我可就翻脸了。” “是是是,三弟,为兄知错了。” 柳明志神色怅然地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在地上图划了一个圆圈,将地图上的一切都囊括到了圆圈之内。 “大哥,你说在兄弟我的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可能将这张地图上的所有地方都插上咱们大龙的龙旗?” 宋清听到柳明志有些迷茫的话语,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 “这……为兄不敢妄言。” “大哥你不敢妄言,兄弟我的心里亦是没有底气。这大好的河山,兄弟我看着可真是眼馋呢! 然而目前咱们大龙的局势如何,兄弟我的心里清楚,大哥你的心里应该也清楚。 想要将整张地图全部写上我大龙二字,兄弟我这辈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三弟,切莫如此的悲观,自古以来便是世事无常,此时说这些话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一些。 你自己不也常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够知道呢?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的垂头丧气呢? 你现在还年轻,说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也不为过,再加上如今我大龙的铁骑也已经远征万里之外了。 今日可远征万里之外,他日亦可远征十万里,乃至百万里之遥,直至寰宇之内遍布我大龙旌旗。 尤其如今西征之举已经初见成效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收到西征大军大胜凯旋的捷报了。 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对自己多一份信心,也对西征大军的数十万将士们多一份信心。 他们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明志默然了许久,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本少爷我实在是不想跟父皇他老人家一样,励精图治数十载只为一统天下,偏偏最终却满腹遗憾的大行归天了。 有朝一日如果本少爷我自己也是如此结局的话,我想我应该死都不会瞑目的。 但愿上天,能够垂怜我大龙社稷吧!” “放心吧,一定会的!” “呵呵呵,那兄弟我承大哥你吉言。”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段定邦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感叹了一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转身看向了宋清。 “大哥,兄弟我刚才只顾着感慨伤怀了,差点把正经事给忘到脑后了。 伯父他们四位未曾赶到之前,咱们已经聊到了新兵三军统帅的事情了,对吧?”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一起:“没错,正是聊到了三军元帅的事情了。” “大哥你快给兄弟我说说,自主夺下三军帅印的人是哪一位少年英才?” 宋清闻言屈指扣了扣眉头,似笑非笑的望着柳大少好奇的表情。 “三弟,在为兄没有说出新兵三军元帅的身份之前,咱们兄弟俩先打个赌如何? 咱们也不赌太多,就赌五百两银票。” 柳明志感受到宋清揶揄促狭的目光,顿时来了兴趣,一把甩开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五百两?” “对,就赌五百两,这些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看着宋清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柳大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暗自思索着大哥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想了小半天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思路可言,柳明志只好无奈点点头。 “好吧,五百两银票就五百两银票,不过你得先说说咱们赌什么才行。 本少爷我虽然不差钱这点小钱,可是也不想白白的送给你五百两银票,你还是先说清楚赌局为好。” 宋清听到柳大少应承了自己的赌局,笑呵呵的拍了一下双手。 “咱们就赌你知道了新兵三军统帅的身份之后会不会大吃一惊,如果你不感到惊讶,为兄甘愿认输,五百两银票双手奉上。 然而如果你惊讶了,那你就得认输,然后乖乖的给为兄我献上五百两银票。 如此公平公正的赌局,三弟你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柳明志看到宋清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也愈发的好奇了,同时也升起了小小的‘戒备’之心。 看大哥宋清这货如此胜券在握的姿态,搞不好里面会有什么陷阱存在。 宋清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跟自己的伯父,他的老爹宋煜一样,妥妥的也是一个妻管严。 他平日里藏点私房钱可不容易啊,五百两银子的数目,他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攒下来。 今日竟然一下子跟自己立下这么大的赌局,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个底气? 自己可得好好的思量思量才行,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了。 毕竟这可是五百两银票的大票子,有这些钱自己都能去天香楼喝花酒好几次了啊。 “三弟,你不声不响的思索些什么呢?快给为兄一句痛快话,到底赌不赌?不赌就算了。” “等等,再让本少爷考虑考虑,一会就行。” 他娘的,这货如此一副有恃无恐的气势,显然是十拿九稳的要吃定本少爷了呀! 十万新兵里自主夺帅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给了大哥他如此底气十足的信心。 唉!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的话,再忙也应该派人暗中关注一下新兵训练的事宜,否则又何至于如此的被动。 可以令本少爷我惊讶的人,这么说的话应该是某位熟人的子孙了。但是本少爷的熟人那么多,这要让我怎么猜测呢? 别急别急,先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 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会大吃一惊,如此一来可就不是一般熟人的子孙了。 宋清看到柳明志努力思考的模样,脸色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哎呀,三弟你这耽搁的未免也太久了。 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对你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洒洒水的事情罢了,你至于如此的深思熟虑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两个赌了五十万两的银票了呢? 一句话,你到底赌不赌?不赌的话为兄我就直接说出二路元帅的身份了。 堂堂的一国之君,因为五百两银票就这般犹豫不决,你未免也太掉身份了吧?” 听到宋清没好气的话语,柳明志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了。 大哥说的没错,这场赌局左右不过是自己兄弟两人之间的一场游戏而已,自己又何必如此的较真呢! 不过是五百两银票而已,跟兄弟的情意一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想通了这些,柳明志马上轻笑着颔首附和了一下。 “就按大哥刚才说的,只要兄弟我惊讶了,五百两银票当场双手奉上。” 宋清嘿嘿一笑,表情贱兮兮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搓动着自己的双手。 “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我输了,本少爷便愿赌服输。” “为兄相信你,那我可就要说了,三弟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洗耳恭听,本少爷还真就不信了,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能令我都大吃一惊。” “嗯哼,那你可听好了,自主夺下二路元帅大印的少年英才姓段,名定邦。” 柳明志听完宋清的话语神色轻然一愣,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茫然之意。 “段定邦?本少爷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啊!” 宋清看着柳明志愣然的脸色,目光玩味的怪笑了几声。 “是吗?你再好好的仔细想想,你确定你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吗? 段定邦,安国定邦的段定邦,定国安邦的段定邦。” 柳明志抬眸瞄了宋清一眼,静下心来开始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还听到过段定邦这个名字。 半盏茶功夫左右,面带思索之意的柳大少猛地虎躯一震,目光惊愕不已的看向了旁边的宋清。 “段定邦!当年那个一丁点大的毛头小子?” 宋清笑吟吟的表情也忽然变得正色了起来,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没错,就是他。 当年那个丁点大的毛头小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不但已经长大了,而且还力压新兵三军将士,勇夺了二路元帅的大印。” 柳明志从宋清口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眼底的惊愕之色逐渐的被沉重之意所取代了下去。 默默地合起了手中的镂玉扇,柳明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双脚重若万钧的走向了旁边的椅子。 柳明志心不在焉的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缓缓抬头看了宋清一眼。 “嫂夫人,还有他大哥段瑞知道这小子从军入伍的事情吗?” “为兄也不清楚他们母子知不知道此事,我也是今天刚刚调查出这小子的具体身份,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赶到你这里来汇报了。” 柳明志似乎有些无力的倚靠在了椅子上,眼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段不忍奉我命令支援云州战场,却不幸战死沙场,最终唯有一袭甲胄还乡。 我隐约记得不忍兄弟甲胄还家的那天,这小子就跟在他的大哥身后披麻戴孝送他爹下葬。 那个时他才有我的腰高,想不到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忍入土为安之后,我还跟嫂夫人问这小子的名字,然而没等嫂夫人开口,他自己就毫不怯生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段定邦,安国定邦的段定邦,定国安邦的段定邦。 他告诉我说,说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他爹一样定国安邦。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靠自己的努力一言成真了。 不忍在天有灵的话,见到自己的次子有此成就,应该也会含笑九泉了。” 柳明志缓缓地解下腰间的旱烟袋,用火折子点燃后重重的吞吐了几口烟雾。 “大哥。” “嗯?” “我输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含水分否 柳明志给宋清说出我输了三个字以后,神色默然的抽完了一锅旱烟,然后轻轻地磕出了烟锅里面灰白的余烬。 “大哥,咱们兄弟俩是什么样的情义你心里也明白。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兄弟,定邦这小子夺下帅印的事情有没有水分?” 宋清神色一怔,反应过来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三弟,你想什么呢?为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关乎十万儿郎的安危,为兄岂敢当做儿戏? 而且为兄刚才也说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了定邦这小子的真实身份,一查到他的身份之后,为兄马上就来给你汇报了。 我如果早知道段定邦是不忍兄弟的次子,我肯定一早就赶来汇报给你了。 三弟,这可是关乎十万新兵将士的大事,为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此等事情上胡来乱来啊!” 柳明志轻轻地吹了吹烟锅里的烟灰,脸色淡然的挥了挥手。 “大哥,你别多想,你是什么样的人兄弟我当然是了解的,对于大哥你我从来不会怀疑什么。 兄弟我说的是训练新兵的那些将领们,他们之中可不乏新军六卫的老卒,他们之中有谁知道定邦这孩子是不忍的儿子吗?” 宋清毅然决然的摇摇头:“为兄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军籍造册之后,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擅自调查兵卒的具体身份。 别说只是那些训练新兵的将领们了,就算是兵部的直辖官员想要翻阅军册,那也得为兄同意之后才行。 军册交到我这里以后,我一直存放在了书房的暗格里没有动过,就连你嫂子她们都接触不到,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就连我知道定邦的身份也是在他自主夺帅以后才派人调查的,先前我又不知道谁会夺帅,我调查他的身份作甚。” “那就好,自主夺帅之事没有水分兄弟我就放心了。” “唉,三弟你能够放心,为兄也就安心了。 说实话,你刚才那一句话吓得我脊背都快冒汗了。” “大哥,你别往心里去,兄弟我真的没有想要针对你的意思。 当年兄弟我举兵之时,大哥你二话不说就跟随了兄弟我领兵入京,仅此这一点,我柳明志此生都不会怀疑大哥你一丝一毫。 咱们兄弟几十年的交情了,你对我柳明志怎么样,兄弟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兄弟俩心里彼此明白就行。” 卷起旱烟袋放在了桌案上,柳大少伸手摸进了怀里取出了两张银票,毫不犹豫的递到了宋清的跟前。 “大哥,兄弟我愿赌服输,银票你就收着吧。” 宋清低眸瞥了一眼三弟夹在双指间的两张银票,眼里露出了一抹愕然之意。 “怎么……怎么是五千五百两?这也太多了,兄弟你敢给为兄我也不敢收啊。” 柳明志默默的站了起来,顺势将两张银票塞进了宋清的手心里。 “其中的五百两是兄弟我赔偿给大哥你的赌资,至于剩下的五千两可不是给你的,而是另有安排,你先收起来再说。” 宋清神色犹豫了片刻,表情古怪的将银票塞到了袖口里面。 “这五百两的赌资为兄我就不跟你见外了,你说说剩下的五千两怎么用?” “大哥,你回去之后带着禁卫军的弟兄去东市走一趟,用这五千两银票买些猪羊送到新兵大营里去,好好的犒劳犒劳新兵的将士们。 对了,顺便再买些酒水也一并送过去,马上就要万里远征了,破例让他们好好的喝上一顿酒吧。” 听完柳大少的话语,宋清总算是明白了多出来的这五千两银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宋清神色纠结的颔首附和了几下,又将收入袖口的银票重新掏了出来对着柳大少甩了甩。 “三弟你的意思为兄明白倒是明白了,关键是犒赏十万新兵将士,只有五千两银票这怎么能够呢? 那可是十万新兵,而不是一万新兵。 五千两银子就算是全部都买成猪羊宰杀了,充其量也只够他们一人喝一碗厚肉汤罢了,更别提还要再买酒水了。 就这点钱,你这不是为难为兄我的吗?” 柳明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让你一下子犒劳所有的新兵将士了,以前本少爷训练新军六卫的时候是怎么训练的你都忘了吗?” 宋清稍加思索了片息便恍然大悟的看着柳大少:“三弟你是说也让新兵将士们进行夺羊的比赛?” “没错,军中自古以来便是强者为本,最终谁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就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如此之举,既能训练各营新兵将士之间的合作能力,又能提升他们的积极性。 大哥你与兄弟我皆是领兵出身,应该明白在战场之上将士们之间的互相协同有多么的重要。 既然目前没有让他们练兵的机会,那就让他们之间自行练兵。 如果兄弟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犒劳一下三军将士,直接传令户部与兵部就行了,又何必让你再去白白的辛苦一番。 本少爷需要的兵马乃是一群上了战场后嗷嗷叫的精兵,像虎狼一样凶猛的虎狼之师。 他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儿郎,现在让他们受点伤流点血不算什么,总比上了战场以后丢了小命要强。 一句话,本少爷让他们远征万里之外,是希望他们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去了,而不是让他们送死去了。” 宋清重新收起了银票,苦笑着拍了拍脑门。 “明白了,为兄明白了,此事你尽管交给我就行了。” “此事交给大哥你兄弟我放心,只要不死人,随你怎么折腾。 大哥你这位以战功封王的当朝武义王,在这些后生晚辈的臭小子面前,到时候可别丢了自己的威风啊!” 宋清闻言咧嘴一笑,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哈哈哈,有三弟你的这句话在此,为兄我就更有底气了。 你就瞧好吧,如果不把这些小崽子整的嗷嗷叫娘,我宋清的名讳从此倒过来写。”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坐了下来,目光郑重其事的看着轻笑不已的宋清。 “大哥,今天已经初九了,我打算在月底就让十万新兵奔赴天竺,大食两国与张帅和南宫帅他们汇合。 期间剩下的日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你们这些军中的前辈们尽量多教他们一些在战场上保命的本领。 能少折损一个将士,兄弟我的心里就少一分愧疚,此事就拜托你们了。” 宋清看到柳大少郑重的表情,神色唏嘘的吐了口浊气。 “放心,为兄一定会对他们倾囊相授的。” 柳明志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取了两张宣纸摆在了桌面上,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将自己写好的书信装入信封里递给了宋清。 “回去以后,大哥你差人尽快把这封书信送到嫂夫人还有段瑞这小子的手里。” 宋清伸手接过柳大少递来的书信,眼中露出些许的不解之意:“三弟,你这是?” “不管嫂夫人还有段瑞那边他们母子二人知不知道定邦这小子从军入伍的事情,兄弟我都得让他们入京一趟。 如果嫂夫人她同意定邦这小子领兵远征,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她不同意的话,那就见了面之后再行商议吧。 无论如何,兄弟我这边总得给嫂夫人她一个交代不是。” 宋清马上就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举轻若重的将信纸收入了袖口里沉声说道:“为兄明白了,还有别的交代吗?” “二十那天,你安排定邦这小子来兄弟我的府上坐一坐吧。 一来很多年没见他了,兄弟我想看看这孩子变成什么样了,二来我打算亲自考教考教这小子的本事。 毕竟事关十万儿郎的身家性命,兄弟我身为一国之君,容不得我这边马虎大意啊!” “是,为兄明白了,此事我会尽快安排的。” “好,我这边暂时没有别的事情了,大哥你就先回去吧。” “没问题,为兄先行告辞。” “慢走不送。” “告辞。” 宋清离去之后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目光平静的审视起了前方的硕大地图。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贵客 大龙承平六年七月十二日,京城上空秋雨绵绵。 柳明志站在书房外的屋檐下欣赏了许久的雨景,随后又回到了房中批阅起了今日的奏章文书。 约莫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柳松的说话声打断了柳明志批阅文书的心神。 “启禀少爷,小的柳松求见。” 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着奏章文书的柳大少本能的眉头一凝,抬眸瞄了一眼书房的房门位置。 “柳松,进来吧。” “是。” 柳明志看着疾步走进房中的柳松,默默的放下了朱笔端起了旁边的茶水。 “小松,有什么事?” 柳松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拜帖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回少爷,府门外有人登门拜谒,这是来人递上的拜帖。” 柳大少轻轻吐出了嘴里的茶叶,眼神诧异的扫了一眼柳松手里的拜帖:“有人登门拜谒?” “回少爷,正是。” “是什么人?” 柳松轻轻地摇了摇头:“少爷,来人并未主动表明身份,因此小的也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 而且来人头戴黑纱罩面的斗笠,小的根本看不出来他长的什么样子。 小的见此情形一开始正想出言回绝,可是来人接下来却说只要少爷你一看拜帖,就肯定会接见他的。 小的听来人说话的语气,似乎与少爷你十分的相熟,故而就把想要回绝的话咽了回去,接下了此人的拜帖。 尤其小松隐隐觉得此人的身形与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样,只是一时间实在想起不来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纠结的表情,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好奇之意,轻轻地放下了茶杯接过了拜帖。 将拜帖捧在手里随意地翻开了封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拜帖内容的柳大少骤然站了起来,目含精光的看向了被吓了一跳的柳松。 “小松,来人现在何处?” 柳松看到了少爷的反应,也马上明白了递上拜帖的来人身份非同一般。 “回少爷,来人现在正在府门外等候着。” “快请。” “是,小的马上去请他入府。” “等等。” 正欲朝着书房外跑去的柳松急忙停下了脚步,目光迷惑的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少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神色复杂的复看了一眼拜帖上的内容,随后悄悄的纳入了袖口之中。 “别请他进来了,你先让他在府门外等一会吧。少爷我这就去换一身正装,然后再亲自出去接见他。” 柳松神情愣然了一下,回过神来忙不吝的点点头。 “是,小松明白,小松告退。” 柳松疾步跑出了书房以后,柳明志目光幽邃的沉默了一会儿,合起了桌面上的文书朝着书房外走去。 不一会儿,柳大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齐韵的闺房之中。 “娘子。” “呀!夫君你不是在书房里批阅奏章文书的吗?怎么突然来妾身这里了?” 正在清扫着闺房的齐韵被突然而至的柳大少吓得娇躯一颤,美眸幽怨的白了夫君一眼。 “为夫我要去见……没什么,你去把为夫那件浅白色的云纹儒袍取来,为夫要出去接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 齐韵幽怨的目光忽然变得好奇了起来:“这么郑重,夫君你要接见谁啊?” “唉,是谁韵儿你就别管了,现在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具体情况等为夫见到了人以后再说吧。” 齐韵的美眸中虽然闪过一抹狐疑之色,还是默默的朝着旁边的衣柜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在齐韵的服侍下更换上了浅白色云纹儒袍。 齐韵为夫君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后,转头望了一眼房外的濛濛细雨:“夫君,外面现在正下着朦胧细雨,用不用给你带把伞?” “不用了,雨势不大,不打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韵儿,你接着收拾房间吧,为夫先过去了。” “哎,注意点脚下的积水。” 柳明志轻轻地摆摆手,疾步走出了齐韵的闺房,然而离开了佳人闺房的柳大少并未直接赶去柳府的正门,而是转道去了三公主李嫣的庭院。 片刻之后,柳大少直接走进了三公主大敞着房门的闺房里面。 “嫣儿,你在房中吗?” “夫君?” “是为夫,嫣儿你在干什么呢?” 三公主笑盈盈的走出了屏风,将手里的线框放到了桌子上面。 “妾身还能干什么,依柔这丫头的鞋子又不合脚了,妾身正在整理鞋样子,打算再给她做两双新鞋子出来。 夫君你现在不在书房里批阅奏章文书,怎么到妾身的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上下打量了一眼三公主居家所穿的轻薄素衣,伸手指了指屏风后的衣柜。 “你猜的不错,为夫找你确实有些事情。” 三公主樱唇微张的看着柳大少:“啊?夫君你找妾身还真有事情呀?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嫣儿你待会就知道了,你现在先去更换一件外出所穿的衣物,为夫在房中等着你。” 三公主看到柳大少那令人难以捉摸的平静脸色,轻点了两下凤首急忙走向了自己的衣柜。 半盏茶左右,换上了一件浅黄色绫罗衫的三公主直接走了出来。 “夫君,妾身更换好衣物了。” 柳大少再次打量了一下三公主的穿着打扮,这才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嫣儿你穿这一身还不错,跟为夫来,咱们去接一位为贵客。” “嗯?接见一位贵客?是谁呀?” “见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夫君,你先稍等一下,现在外面还飘着朦胧细雨呢!妾身去把油纸伞取来也不迟。” “这点濛濛细雨带什么伞,淋湿了也不过是衣服微微贴在身上……” 柳大少说着说着脚步一顿,转头扫了一眼佳人轻薄的衣衫重重的吁了口气。 “为夫错了,嫣儿你还是去带把雨伞的好。” 三公主顺着夫君的目光低眸扫了一眼身上轻薄的绫罗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折返回了自己的闺房。 不一会儿,提着一把油纸伞的三公主折返了回来。 “傻夫君,走吧。” “好,快走,快走。” 柳明志夫妇两人联袂赶到柳府大门的时候,柳松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小的参见少爷,参见少夫人。” “客人呢?” “正在门外等候着,少爷,少夫人请。” 柳明志在三公主诧异的目光中轻吸了一口凉气,步伐沉稳的走向了府门方向。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不该回来 柳明志刚刚走出府门的那一瞬间,目光便直接定格在了几步外的斗笠人身上。 驻足在原处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眼前头戴轻纱斗笠的来人,柳大少的目光里既流露出了一抹怀念之意,又掺杂着些许淡淡的惊疑不定之色。 静静地的盯着斗笠人审视了小片刻,柳明志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在东海待着,踏踏实实的过你自己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怎么跑来京城了?” 斗笠人听到柳明志的问题,举止儒雅的行了一礼。 “有些事情需要入京一趟。” 三公主紧盯着斗笠人的凤眸中本来就有一些狐疑之色,听到斗笠人的说话声之后娇躯更是猛然一颤,眼神登时变得激动不已。 三公主激动的目光中同时又夹杂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之意,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晔……晔儿!你是晔儿?” 柳明志听到身旁三公主情不自禁的惊讶之语,轻声咳嗽了两声,率先朝着府外的街道走去。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们俩跟我来。” 斗笠人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转身跟了过去。 三公主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以后,也急忙撑开了油纸伞朝着柳大少他们二人追了上去。 疾步追上了夫君的脚步后,三公主频频转眸看向旁边的斗笠人,水汪汪的凤眸之中散发着既然是期待又是紧张的神采。 虽然因为斗笠下轻纱遮挡的缘故,让自己看不真切此人的相貌,但是此人的身形自己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熟悉的身形比之多年以前虽然长高了不少,可是三公主却可以非常的确定,他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儿。 他——竟然真的尚在人世间,夫君他真的没有……没有…… 三公主缓缓的从斗笠人的身上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凤眸中不受控制的凝现出了淡淡的水雾。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太过激动了,三公主急忙偷偷地眨巴了几次眼睛,强行将自己眼眶里的水雾抑制了下去。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三公主抬眸望向顶着濛濛细雨默默前行的夫君,再次加快脚步走到了柳大少身边与其并肩同行着。 三公主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柳大少,左手轻轻地攥住了夫君宽厚的手掌,右手高举起油纸伞将自己两人夫妇两人笼罩在了伞下。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有些轻颤的手腕,仰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油纸伞,淡笑着接过了三公主手里的油纸伞。 “傻嫣儿,还是为夫来撑着吧。” 三公主凤眸柔和的点点头:“夫君,他?” 柳明志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对着佳人轻声回道。 “如你所想。” 佳人曼妙玲珑的娇躯再次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更加用力的攥紧了柳明志的手掌,借此调整着自己激动难耐的心情。 半柱香功夫上下,三人漫步在朦胧细雨下的身影出现在了蓬莱酒楼之中。 薛碧竹看到走进了酒楼里的柳大少三人,用毫笔在账本上轻点了一个记号后笑盈盈的迎出了柜台。 “夫君,嫣儿姐姐,外面还下着雨你们怎么出来了?这位是?” 柳明志轻轻地扫视了一眼客人云集,人声鼎沸的一楼,默默的凑到了薛碧竹身前。 “碧竹,这是为夫的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待会你让灵依亲自下厨做几个菜肴送到天字号雅间里去。” “哎,妾身明白了,夫君你们先上去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直接朝着酒楼的楼梯走了过去,片刻之后,三人已经走进了蓬莱酒楼的天字号雅间之中。 柳明志刚刚坐定下来,合起油纸伞的三公主便情绪激动的走向了旁边的斗笠人。 三公主紧抿着樱唇踌躇了一会儿,目光紧张的望着眼前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了一头的熟悉身形。 “晔……晔儿,真的是你吗?” 斗笠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沉默了良久,缓缓地的举起右手取下了自己头顶上的轻纱斗笠。 斗笠落下后直接露出了李晔变得成熟俊朗,却又散发着儒雅气质的相貌。 李晔将自己的轻纱斗笠取下的一瞬间,看到了李晔庐山真面目的三公主终于忍不住泪崩了。 三公主的玉颊上悄然地滑落两行清泪,哭的梨花带雨的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侄儿李晔。 “六年了,六年了。姑姑终于又见到了你。 孩子,姑姑终于又见到你了啊。” 李晔静静地看着见到自己以后既欣喜莫名,又潸然泪下的三姑姑默默的跪了下去。 “孩儿李晔不孝,这些年来让姑姑您牵肠挂肚了。” 三公主快速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玉颊上的泪痕,一把将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晔搀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快点起来。 今日能够再次见到你,姑姑我就心满意足了。” 搀扶起李晔之后,三公主又仔仔细细的将李晔打量了一遍,又哭又笑的擦拭着眼见的泪珠。 “比起许多年以前,晔儿你不但长高了,也成熟了。” “姑姑,别哭了,咱们姑侄两人久别重逢,你应该高兴才是。 三公主忙不吝的点点凤首,再次用力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对对对,晔儿你说的对,姑姑现在应该非常的高兴才是。 姑姑马上就把眼泪给擦干净,不哭了,姑姑不哭了。” 李晔看着三姑姑真情流露的欢喜笑颜,抬手搀扶着三公主走向了几步外的椅子。 “姑姑,你先坐。” “哎,孩子你也坐。” 李晔扶着三公主坐到了椅子上,转身对着端坐在首位的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李晔拜见姑父,姑父安好。” 柳明志淡淡的望着眼前给自己躬身行礼的李晔,默默的从袖口里掏出了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并未开口说一些让李晔免礼的话语。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雅房内的气氛因为柳明志的沉默无言,陡然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三公主见此情形,原本如沐春风的笑颜渐渐变的有些局促不安,娥眉紧蹙的偷瞄了几眼坐在首位的夫君。 看着夫君不悲不喜的神情,三公主樱唇嚅喏了几下,几欲开口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时间在悄然流逝,雅房里寂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在这充满压抑的气氛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终于开口说话了。 “晔儿,你不该回来的。” 三公主听到夫君平静淡然的话语,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凤眸惶恐焦急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夫君!” 柳明志直接无视了三公主惶恐不安的目光,眼神幽幽的盯着眼前依旧保持着躬身行礼姿势的李晔。 “晔儿,你这是忘了当年姑父跟你的约定了吗?” “姑父,我……我……” “你违背了咱们两个之间的约定了,如此一来,你说你让姑父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孩儿知错,但是孩儿希望姑父您能给孩儿一个辩解的机会。”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好像又见她了 柳明志眼神平静地看着诚惶诚恐的李晔,端起了桌面上的温茶浅尝了一口。 “晔儿,你错了,不是姑父要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而是你需要给姑父我一个可以不杀了你的理由。”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李晔尚未有所反应,原本就俏脸局促紧张的三公主登时娇躯一软,柔弱无力的瘫坐在了柳大少的身旁。 “夫君,妾身求你了,不要杀了晔儿!” 李晔反应了过来后也未等柳大少同意,急忙弯下腰欲要将瘫坐在地上三公主搀扶起了。 “姑姑,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 三公主毫不犹豫的摇动着臻首,一把挣脱了想要搀扶起自己的侄儿李晔,凤眸凄然的望着自己的夫君充满了哀求之意。 “夫君,不要,妾身求求你了。”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三公主又要泫然欲泣的悲痛娇颜,轻摇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阴晴不定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柳明志脸色唏嘘的叹了一口气,俯身将三公主搀扶了起来。 “嫣儿,你先起来。” “夫君,你先答应妾身的请求好不好?妾身求你了?” “嫣儿,你先起来坐下,听晔儿这孩子把话说完行不行?” 三公主俏脸悲痛的沉默了片刻,艰难的点了点凤首。 “妾身,妾身听夫君的,妾身什么都听夫君你的。” 柳明志将芳心不安的佳人扶到了椅子上坐下来后,这才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李晔。 “别站着了,坐下来说说你回京的目的吧。” “是,孩儿遵命。” 柳明志待李晔坐到了椅子上,接着默默的坐回了首位之上。 “说说吧,此次你违背咱们之间的约定进京是为了什么?” “孩儿回姑父,本月的十六日就是孩儿母后她老人家的生辰了,孩儿与母后多年未曾见面了,这一次孩儿想待在母后的身边,陪着她过了一次生日。” 柳明志神色一怔,眉头微皱的盯着李晔:“仅此而已?” “不止如此。” “继续说。” “其次是孩儿多年未曾祭奠祖父和我爹他们二老的在天之灵了,给母后庆祝完了她老人家的诞辰以后,孩儿还想再去皇陵祭拜祖父和我爹他们一番。 那么多年过去了,孩儿都没有去看看他们,此次祭拜也算是孩儿我的一番孝心了。” “只有这些?” “是,孩儿进京的目的只有这几样。” 柳明志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斜视了李晔一眼。 “姑父的直觉告诉我,除了你说的这两件事情之外,晔儿你此次归还京城之中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回姑父,没了。” 柳明志眼神幽幽的端起了身前的茶杯拨弄了几下:“晔儿,你犹豫了。” “我,孩儿。” “晔儿,咱们爷俩难得一见,既然见面了,你还是把自己该说的话,想办的事情一次性都说清楚明了了最好。 相见不易,机会更难得,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到时候你想后悔也晚了。 以姑父我对你的性格了解,仅仅是为了给你的母后过诞辰和祭拜你祖父和父皇他们二人,并不足以让你冒着违背咱们之间约定的风险。 换而言之,除了这两件事之外,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处理了。 而这件事情也是你宁愿违背了咱们之间多年前的约定,也不得不冒险进京一趟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说,你有不得不进京的理由。 姑父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你此次进京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你的母后过诞辰,与祭拜你的祖父与父皇吗?” 李晔听到了柳明志的话语身体悄然一震,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 “看来姑父我猜对了,那么你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了,到底怎么样才能给姑父我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亦或者说,给我一个你违背了咱们的约定以后,让我可以不杀你的答案。” 三公主再次听到夫君那句令人脊背发凉的言辞,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为李晔求情。 然而准备起身的一瞬间,三公主又回想到了夫君不久前的那番话,最后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担忧之情没有起身。 可以说,三公主现在的心情远比李晔这个当事人更加的紧张不安。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夫君与侄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面的侄儿真的出事了。 如今侄儿李晔的生死存亡全在夫君的一念之间,三公主又怎么能够心神平静呢? 轻轻地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侄儿李晔,三公主立即伸手扯了一下李晔的衣袖。 “晔儿,你愣什么呢?你姑父正在问你话,你倒是快说呀!” 柳明志看到三公主的举动也没有出口阻挠什么,默默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装上了烟丝,用火折子点燃后静静地开始吞云吐雾。 李晔沉默了小半天,迟疑不定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李晔抬起头刚要开口说话,房中却骤然响起了敲门声。 “夫君,酒菜已经备好了,妾身现在方便进去吗?” 柳明志慢悠悠的吐出了口中的轻烟,沉吟了片息抬头看向了雅间的房门。 “灵依,你直接进来吧。” “哎,妾身知道了。” 房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李晔下意识的从椅子上转了个方向,将自己背对着已经打开的房门。 “夫君,妾身准备了四个荤素搭配的小菜,还有一壶温好了的桃花酿。你与嫣儿姐姐还有这位贵客先吃着,不够的话再吩咐妾身。”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起身接过了黄灵依手里摆放着美酒佳肴的托盘。 “为夫知道了,灵依你接着去招呼客人吧,再有什么需要的话为夫会让你嫣儿姐姐过去找你的。” 黄灵依心里正有些好奇着夫君他招待的客人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听到了柳大少话语马上明悟了过来,立刻收起了有些好奇的目光。 “哎,夫君你们先品尝菜肴,妾身先去忙活了。” 黄灵依对着夫君浅笑嫣然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退出了天字号雅房。 三公主起身将美酒佳肴摆在了桌面上,强颜欢笑的摆上了三个酒杯。 “夫君,妾身给你还有晔儿这孩子斟酒。” “好,辛苦嫣儿了。” “有劳姑姑,孩儿多谢姑姑。” “傻孩子,跟姑姑客气什么。” 三公主刚把两人的酒杯斟满,李晔就直接端起酒杯给柳明志示意了一下。 “姑父,孩儿敬姑父一杯,先干为敬。” 柳明志看到已经将酒水直接一饮而尽的李晔,伸手端起酒杯静静地朝着口中送去。 “姑父。”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口中的酒水吞入了腹中后淡淡的回了一个鼻音。 “嗯?” “孩儿……孩儿好像又见到她了。” “谁?” “是她,姑父你应该明白孩儿说的是谁。” 柳明志微微怔然了一下,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你——你确定?”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是不会认错她的身影的。”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黄粱一梦 柳明志看着李晔脸上那不确定与肯定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色,眼神若有所思的放下了酒杯。 三公主见到夫君正在暗自思索的模样,虽然心里非常的好奇夫君与侄儿他们爷俩在说什么人,可是又怕自己出口询问会打破了房中略微缓和的气氛,只好默默的压下了心底的好奇之意。 转眸轻瞄了一眼自己的侄儿李晔,三公主动作轻盈的将两人的杯中再次斟满了酒水。 半杯酒左右的时间过去,柳明志抬眸看向了脸色稍显低沉的李晔。 “你刚才说你肯定不会认错她的身影,也就说你仅仅只是看到了她的身影而已,并未亲眼看到她的相貌对吗?” 李晔听到姑父的询问默默的点点头,脸色满是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姑父说的没错,孩儿确实只是看到了她的身影,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她的相貌如何。 故而,孩儿自然又不敢十分的确定那个人就一定是她。” 柳明志端起酒杯细品慢咽了起来,直至酒杯见底才缓缓的吁了口气。 “既然你又没有直接看到她的相貌,凭什么如此的笃定你自己没有认错人? 天下之大,身形相似的人大有人在,仅仅只是看到了一道相似的身影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李晔目光纠结的挣扎了许久,忽然重重的摇了摇头。 “姑父说的这些孩儿明白,可是孩儿的心告诉我自己,我看到的那个身影一定就是她,我是绝对不可能把她给认错的。 她的影子在孩儿的脑子里,梦里已经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每一次的印象都是那么的深刻,孩儿又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柳明志看着李晔坚毅的表情,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先不说了,你先说说你见到她的具体的情况吧。” 李晔再次端起酒水一饮而尽,抿着嘴唇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那是十八天前的一个傍晚时分,孩儿与往常一样的从河边钓鱼归来。 等孩儿距离家门还有二三十步的距离左右,目光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当时她身着一件素白的轻衫绫罗云烟裳,而且还跟孩儿先前一样头顶轻纱罩面的斗笠遮挡着自己的面容。 当孩儿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站在孩儿院落外的那片竹林旁边,静静地观望着孩儿的住处。 孩儿当时因为突然再次见到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倩影,便情不自禁的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而当她听到了孩儿的说话声后,也下意识的转头观望了孩儿这边一下。 她下意识的望向孩儿这边那一瞬间的举止仪态,跟当年的时候相比虽然不能说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孩儿本以为她会走过来与孩儿相见的,然而孩儿怎么也没想到,在孩儿愣然的须臾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竹林旁边了。 等孩儿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天地间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一开始的时候孩儿也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恍惚间看花眼睛了。 正在心情黯然间,孩儿就看到了地上清晰可见的脚印,孩儿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我真的没有看花眼,刚才那里确确实实的站着一个人。 那一瞬间,孩儿的心情既是激动又是伤感。 激动的是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在我脑子里永远挥之不去的身影,伤感的是她为何不跟我见一见就匆忙离去了。” 柳明志看到李晔突然变得黯然神伤的苦闷脸色,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叩了叩桌面。 “嫣儿,继续斟酒。” “哎,妾身马上斟酒。” 柳明志端起斟满的酒水对着李晔示意了一下,默默的送到了嘴边。 “孩儿敬姑父一杯。” “晔儿,事情的经过你陈述的确实非常的详细,可是再怎么详细,依旧说明不了什么。 事实就是你仅仅只是远远的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并不曾亲眼看到她的相貌是什么样的。 仅仅凭借一道身影就断定一个人的身份,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儿戏了吗?” “姑父此言孩儿无话反驳,但是孩儿也有自己的理由。” “说!” “姑父,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话,她为何要站在孩儿居住的院子外偷偷的观望孩儿的住处呢? 如果不是她的话,她又为何不敢过来与孩儿见上一面,而是在听到了孩儿的话语后直接离去了呢? 这说明她害怕与孩儿见面,害怕孩儿看到了她的相貌以后认出了她。 如果她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的话,又何至于会害怕会与孩儿我见上一面呢? 孩儿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为何会害怕我?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不应该怕见到我的。 再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的话,她若是害怕或者不想见到孩儿的话,又何必要去偷偷的看望我呢? 孩儿真的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柳明志的瞳孔微微一缩,不轻不重的将酒杯放了下去,三公主见到后顺势提起酒壶又一次斟满了酒水。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沉吟了许久,似有所思的点头附和了几下。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的道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线索吗?” 李晔又一次将酒水一饮而尽,目光愁闷的摇了摇头。 “短短的相逢犹如黄粱一梦,梦醒之后除了她的身影在心里更加的清晰了,其它的孩儿什么都记不得了。 孩儿告诉自己肯定没有认错,她就是孩儿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儿,可是孩儿却又没有一丁点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孩儿只能说这是孩儿自己始终都放不下的执念罢了。 其实孩儿不是没有想过将其当成一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美梦,可是孩儿却始终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上一次姑父与娘亲去看望孩儿的时候,孩儿便跟姑父说过,如果有来生的话,孩儿一定不会再负了她。 孩儿也在等来生的这一天,可是上天偏偏跟孩儿开了一个如此之大的玩笑,让孩儿无意中再次见到了她。”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李晔轻声问道:“所以呢?” “没有所以,如有今生,孩儿不甘苦等来世。” 伸手提起了三公主手旁的酒壶,柳明志静静地将李晔的酒杯斟满了酒水。 “那么你此次进京的目的除了陪你娘亲过生日,和祭拜你的祖父与父皇之外,就是为了寻她了? 亦或者说,你此次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她!” “姑父,孩儿冒昧了。” 李晔话音一落,一手提起酒壶,一手端起酒杯,自斟自饮的直接喝了起来。 李晔的举动看的一旁的三公主不由得蹙起了娥眉,凤眸担心不已的看着开怀畅饮的侄儿。 “晔儿,你慢点喝,少喝点。” 直至酒葫芦再也倒不出来一滴酒水,李晔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坐到了椅子上。 “姑父,孩儿很少求过你什么,但是这一次,孩儿想求你帮帮孩儿。 孩儿知道因为这件事擅自违背了咱们两人之间的约定,姑父你会很生气,可是孩儿真的没有办法了。 但凡还有一点别的办法,孩儿也就不会干出违背约定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还想再见一见她,哪怕最终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放不下的人,我还是想见一见她。 最起码,确定了真不是她的话,孩儿也可以死心了。 姑父,孩儿求求你了,帮帮我。” 柳明志听完李晔恳求的话语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将自己面前仅剩的一杯酒水静静地喝了下去,又点燃了一锅烟丝。 “晔儿,让姑父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去寻找一个已经香消玉殒多少年的人,你觉得可能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值得吗 李晔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沉痛的紧盯着自己的姑父。 “姑父,孩儿不奢求你能够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特意去寻找她,我只是希望你能让人顺便留意一下她的踪迹。 这样也许会等上很久,但是无论多久都没有关系,孩儿可以等,一直等到有她消息的那一天。 孩儿求你了还不行吗?你就帮帮我吧!”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看着神情无助的李晔,默默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晔儿,不是姑父不愿意帮你,可是这种事情你让姑父我怎么帮你? 当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但你的心里清楚,姑父我的心里也清楚,甚至很多人也都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一杯鸩酒是咱们爷俩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她饮下鸩酒毒发之时也是咱们爷俩亲眼目睹的事情。 等到她毒发之后,更是姑父我亲自用手指测量了她脖颈上的脉搏。 除此之外,姑父我还亲眼所见了她嘴角流出的那些毒血,以及她那双眼睛里逐渐涣散的神采。 姑父离宫以后,她的尸体是太监们收敛的,她的丧事是宗人府,礼部,钦天监三部衙署联合督办的。 最终,她的遗体与棺椁更是你亲眼目睹着葬入陪陵里面的。 这一幕幕的往事,不用我再详细的说一遍你应该也不会忘记的,如此情况之下,你不觉得你的请求好似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让姑父我帮助你找一个已故之人,一个不可能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晔儿,你不觉得这种请求特别的荒唐吗?” 三公主凤眸惊愕连连的望着面前的夫君与侄儿两人,冰雪聪明的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夫君二人口中的那个“她”是什么人了。 先前心里的好奇与迷茫之意瞬间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她若是再不明白夫君他们两人言辞里的那个‘她’是谁,可就真的傻到家了。 任清蕊,夫君与晔儿说的那个她原来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后”任清蕊。 任清蕊这丫头先后在北疆王府里与京城的柳府中居住了这么多年,三公主她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三公主的心里因为后面的事情也逐渐的明白了,当年的那段往事跟真正的任清蕊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之所以发生了那样的局面,一切都是自己的侄儿李晔算计夫君这位当初的朝中重臣的谋划而已。 可以说整件事情之中,最冤枉的人就是清蕊妹儿这个有些憨傻的丫头了。 先是不明不白的就卷进了朝廷的政治斗争之中,后来又平白无故的落了一个祸国妖后的骂名。 直至事情结束了以后,清蕊妹儿她本人自己竟然都还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蒙受了如此的不白之冤,清蕊妹儿这丫头可谓是可怜至极。 可是那段往事不是已经随着那个假的任清蕊饮鸩酒自绝以后就结束了吗?夫君与晔儿他们爷俩为何又旧事重提了呢? 听他们两人言辞之中的意思,似乎那个假的任清蕊如今还尚在人世间。 这怎么可能吗?当初假的任清蕊的尸首可是很多人都亲眼见过的,而且自己跟母后也亲眼见到了她的尸体被葬入陪陵里面。 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魂消多时且被下葬了的已故之人,又怎么可能尚在人世间呢? 然而三公主转念一想,芳心里不由暗暗地苦笑了几声,眼前不就是最鲜明的例子吗? 昔日已经薨逝的大龙一字并肩王,与天下人尽皆知已经大行归天的前朝皇帝李晔,不都“死而复生”的坐在自己旁边吗? 如此说来的话,莫非那个‘任清蕊’如今也真的尚在人世? 想到乐这些,一时间,三公主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已经完全被颠覆了。 李晔可不知道自己的姑姑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完了姑父的话语后,脸色不甘的看着表情无可奈何的柳大少。 “可是她的尸首被葬入皇陵之后没有多久,尸首便不翼而飞了。 她的尸首失踪后马上就有人私下里偷偷的汇报了,此事不但孩儿知道,姑父你也是知道的,这又怎么说? 既然她的尸首都已经不在皇陵的棺椁内了,那么她现在还活着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事情。” 柳明志重重的将烟枪丢在了桌案上,目光凌厉的盯着神色不甘的李晔。 “你敢说当初她的尸首不翼而飞以后你没有派谍影去调查过?你敢说谍影私下里调查到了她尚在人世的消息了?” “我……我知道此事以后确实让人调查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她就像在人间凭空蒸发了一样。” “呼!晔儿,如果说十几天之前你真的亲眼看到此女的容貌了,那么你想让姑父帮帮你的话,姑父念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自然不会推却。 甚至,就算你不求我的话,姑父我自己也会派人好好的调查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呢!现在所有的一切情况都只是晔儿你的凭空猜测而已,完全没有丝毫的证据可言 人一过百,形形色色,身形相似的人在全天下所有的人里比比皆是,仅仅只是一个身形相似,你让姑父我怎么办? 你信不信?姑父这个命令刚刚吩咐下去,下面的人手就会把姑父当成一个荒唐之人来看待。 今年都已经承平六年了,永平二年发生的事情距离现在都已经八年左右的光景了。 八年的岁月了,这桩事情说是陈年旧事了也不为过,你让姑父我怎么帮你查证? 再者说了,就算姑父想帮你调查她的行踪,你又让姑父我从何查起?从一具不翼而飞的尸首开始调查吗?” 李晔怔怔的看了柳明志许久,端着酒杯的手掌无力的砸落在桌面上。 “是啊!就算要查的话,又该从何查起呢? 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孩儿的执念,更是孩儿在痴人说梦罢了。 姑父,抱歉,孩儿此次进京的行为,打扰你了。”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窗台前停了下来。 目光复杂的审视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仅仅因为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便违背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冒着可能被我杀掉的风险不远万里的归还京城之中。 晔儿,你的此等行径这完全就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值得吗?” 李晔目不转睛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沉默良久,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轻轻地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保存完整的香囊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不知道,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得。” “不知道?” “对,不知道,孩儿在下定决定要进京的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想通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明白。 我只想再见见她,哪怕只有一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扑朔迷离 青莲一怔,美眸疑惑的看着柳大少:“夫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了?压制蛊虫噬主的办法多种多样,仅仅妾身会的手段便不下百种,长老他们会的就更多了,妾身随便用哪一种办法都能压制住她们体内被种下的蛊虫。” “怎么会这么多?你最常用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解药,令她们体内的蛊虫陷入沉睡之中,不让蛊虫在她们的体内兴风作浪,她们自然不会痛不欲生了。” “不过妾身一直没有告诉过她们这些事情,防止她们知道了真相偷偷地取出体内的蛊虫,夫君你可别失口说了出去。” “傻娘子,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夫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的让十二个大高手从夫君的手中溜走。”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压制体内的蛊虫,说几种最常见的给为夫听听。”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对蛊毒之术感兴趣了?你没有接触过这些,妾身说了你也不” 青莲说着说着俏脸惊变,急忙松开抱着夫君脖颈的双手,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脉起来。 当感受到柳大少的脉象后青莲娇躯一软,缩在了柳大少的怀里嘤咛了一声。 “吓死妾身了,夫君你一直问这些事情,妾身还以为你体内的噬心蛊反噬心脉了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略微惊颤的俏脸,急忙紧紧地抱着佳人纤细的柳腰。 “莲儿,别担心,为夫没事,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夫君身体不适,肯定会跟你说的!” 青莲嗔怒的锤了柳大少的胸口一下:“那你不早点说,一直问这问那的,你不会是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了什么歪心思了吧?” “妾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主要是韵儿姐姐那边你怎么交代?还有你行不行啊。” “不过只求**一刻的话问题倒还是不大的,只是十二个你还真敢想,挨个来也得一十二次吧,你” 青莲掩住樱唇失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美眸上下打量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之色。 “夫君,以你多情的性格,真的动了她们姐妹十二个的身子之后,舍得让人家姐妹十二个青春貌美的妙龄佳人孤独终老吗?” “万一你食髓知味。” “我们姐妹九个你都叫苦连天了,再来十二个你是不打算活了吗?”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青莲满是戏虐促狭之色的眉头,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臭丫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夫随意问了几句话,你怎么就想到为夫要对玉箫她们十二个动什么歪心思了呢?” “再者说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十二个怎么了?为夫一柱擎天可镇海,别说十二个了,就是一百二十个又算什么?为夫雄风一震,统统拿下。” “管你什么曲径通幽,桃源深涧还是什么康庄大道,为夫皱一下眉头就我儿子他女儿的太奶奶养的!” 青莲愣愣的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哑然失笑了起来,玉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夫君的额头。 “就知道吹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到底的话可就不好算了,不开这些玩笑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为夫问这些是因为一件事关天下百姓,大龙江山社稷的事情。早晚都得用到你,为夫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先让为夫看看你给玉箫她们服用的解药是什么样子的!” “好!” 青莲从柳大少的怀中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个檀木盒子,随即从盒子里取出瓷瓶朝着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这就是妾身控制蛊虫的解药,这只是数百种解药的其中一种。” “苗疆十万大山之中毒虫无数,苗疆养蛊人饲养的蛊虫也是千奇百怪,其中压制这些蛊虫的解药自然也是五花八门。” “玉箫,瑶琴她们体内的蛊虫名为钻心蛊,顾名思义一旦发作就会有钻心之痛,别说寻常人,就是武林九品高手,一旦被种下也要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虽然他们可以用内力控制,将这些蛊虫逼出体外,但是前提养蛊人不在他们的身边才行,否则别说逼出体内的蛊虫了,他们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钻心蛊根据饲养年数,所服解药的日子也大有不同。” “玉箫她们没三个月,最多不能超过半年就要在妾身这里领一次解药才行。” 柳明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过青莲手中的瓷瓶看了看:“为夫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对玉箫她们来说这些是救命的东西,对于妾身来说这些东西只要有药材,制作多少都可以,夫君你不用小心翼翼的。” 柳明志这才放心下来,轻轻的打开了瓷瓶上的瓶塞,对着手心倒了倒。 数颗暗青色的药丸倒进了柳大少的手心之中,柳明志捏出一粒将其余的重新装了回去。 柳明志细细的看了看手中暗青色的药丸,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药丸非但没有自己猜测中的怪味传来,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兰花的香味,又有些微微的区别。 “莲儿,这是丹药吗?” 青莲默默的摇摇头:“夫君,这些解药只能称之为药丸,是用一些克制蛊虫的药材糅合而成制作出来的,根本不能算是丹药。” 柳明志明悟的点点头:“那像刀涯海的小洗髓丹,跟佛道两家的大还丹这些药丸是丹药吗?” 青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这个妾身也不少说,在咱们的理解之中,所谓的丹药是那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立地成仙,白日飞升的东西。” “你说的这些是用各种天材地宝,像什么雪莲子,丹参这些吸收了天地精华的药物炼制儿臣的丹药是不是丹药妾身也不清楚。” “应该,应该算是丹药的一种吧,妾身也不敢妄言。” 柳明志将手中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药丸递给了青莲:“莲儿,先收起来吧!” “好的。” 柳明志望着青莲收拾着药丸,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对着门外扫视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才朝着青莲走了过去。 柳明志目光谨慎的静听了片刻,牵着青莲的手朝着屏风后的卧榻走了过去。 青莲一怔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俏脸微微羞红了起来。 “夫夫君,大白天的不好吧。” “不过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妾身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你可能告诉姐妹们,不然的话妾身以后都没办法再跟她们见面了。”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嘴上说着不要,却已经解开柳腰上绫罗腰带,将云烟秀萝夹袄褪去一半的青莲。 什么鬼,要不要这么污? 本少爷什么都没表达啊! “莲儿,切莫冲动!” 柳大少一把将青莲拽进怀里,急忙抬手将青莲的云烟夹袄重新穿了回去,丝带更是直接系成了一个死扣。 看着青莲愣愣的俏脸,柳大少扶着佳人的香肩将其按坐到了床上坐了下来。 “莲儿,为夫是有别的事情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反应过来的青莲顿时俏脸发烫起来,目光羞赧不已,躲躲闪闪不敢去看夫君的表情。 “哼,臭夫君,谁让你自己不说清楚,弄得莲儿跟荡跟那种女人一样!” “我的错,我的错,莲儿你听为夫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惊叫出来知道吗?” 柳明志也不打算跟女人讲道理,只能认错。 扶正神情幽怨的青莲,柳明志凑到青莲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青莲俏脸露出惊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樱唇,目光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盯着柳大少凝重的脸色。 良久之后,青莲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夫君,这可不是小事,你能确定吗?万一闹到了,甚至会牵扯到莲儿在苗疆的亲朋好友受到株连。” “唉,为夫正是不确定,所以才来求教你来了!” “皇后任清蕊若真是下蛊之人,那这件事可就真的扑朔迷离了。” “她背后到底是什么在支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跟你挺配 “扑朔迷离?什么扑朔迷离?孩儿有些听不太明白。”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摆了摆手,伸手拿起筷子朝着桌面上的菜肴夹了下去。 “没什么,你酒喝多了,听错了,快吃点菜垫垫肚子吧。” “我喝多了?听错了?” 李晔闻言轻轻地呢喃了两句,将信将疑的举起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面颊。 刚才自己只不过才喝了大半壶的酒水而已,这就喝多了?自己的酒量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差了吗? 脑子有些混乱的李晔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菜。 柳明志夹起一块切好的酱牛肉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故作平静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思索之意。 李晔既然已经跟那个任清蕊在新婚大喜的那一天洞房花烛夜了,而且还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如此一来,这也是就意味着那个任清蕊不可能再是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了。 她既然不是姑娘身子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会有守宫砂了。 小妹柳萱的手臂上有守宫砂,而那个任清蕊则没有守宫砂,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并不是一个人。 可是如果她们不是一个人的话,先前与小妹有关的种种迹象为何会如此的,如此的相近呢? 唉,他娘的,本少爷现在也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妹柳萱手臂上的守宫砂是假的?这就更不可能了,当初自己可是在萱儿手臂上的那点朱红上用力的揉搓过几下的,根本不是假的。 而且自己还问过韵儿,她告诉自己守宫砂是不可能作假的。既然不可能作假,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倘若是真的,也就说明自己之前的怀疑是错误的。 那个任清蕊如果不是萱儿的话,她又会是谁呢? 自己想要真正的弄清楚这一点,看来还得从老头子那边入手了。 关键让自己怎么开口询问呢?直接问他小妹柳萱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老头子他非得大嘴巴子抽自己不可。 难!难!难!难啊! “姑父。” 神游天外的柳明志回过了神来,默默的转头斜视了李晔一眼。 “嗯?怎么了,菜不合口吗?” “不是不是,这些菜肴非常的合口,比孩儿自己做的可美味的多了。 孩儿是想问,皇祖母她老人家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孩儿如今还尚在人世的事情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故而此次进京我也就不能入宫去给她老人家问安了。 岁月匆匆,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五六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儿也没有见过她一次,现在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并没有什么大恙,尤其是你承志表弟与你静瑶小妹他们两个成亲以后,她老人家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关于母后她老人家事情,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姑父是不会亏待她的。” “哎,多谢姑父。对了,承志表弟与静瑶妹妹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的亲?” “去年八月份在宫里举办的新婚大典,成亲快小一年的光景了。” “原来他们已经成亲那么久了,挺好的,见到他们两个终成眷属了,父皇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也会欣慰的。” “但愿如此,但愿你的祖父跟父皇他们两个不会在天上怨恨姑父吧。 终究是我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社稷,等姑父我百年以后,我还真的不知道有何颜面去面见他们两个。” 李晔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摆摆手。 “姑父,这些已经过去的陈年往事就不用再提了,孩儿我自己都已经放下了,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沦落于今日这般境地,皆是孩儿我咎由自取所致,怨不得姑父你。 当初如果不是孩儿我疑心过重,以那般卑鄙的手段对姑父下手,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孩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担心全力扶持我坐上皇位,鼎力帮助我坐稳江山社稷的姑父你会怀有不臣之心。 当初孩儿的胸怀如果能像爷爷和父皇他们二老一样,坚信不疑的相信姑父你的忠诚,自然也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倘若没有风云渡之事发生,咱们爷俩之间肯定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而且孩儿后来也想过,若是风云渡的那一次刺杀之举真的成功了,现在的大龙可能早就在孩儿的手里变得一团糟了吧。 在金突两国的战事尚未真正的结束之时,天下没有彻底的一统之前,竟然派人去刺杀朝廷里鼎力支持自己的顶梁柱。 现在想想,孩儿那个时候还真是蠢得够可以的。 幸亏没成功,若是成功了,不但孩儿自己要内疚一辈子,恐怕大龙江山也要在孩儿的手里逐渐的分崩离析了。 因为凭借孩儿那个时候的心性,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理好大龙的这十万山河。 那个时候孩儿就跟着了魔似得,心里只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皇位,而忽略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一个不能心怀黎民百姓的帝王,又岂能够坐的长久呢? 呵呵呵,不说了,往事如烟,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孩儿早就已经看开了,该过去的就全都让它随风而逝吧,无须再执着。” 柳明志看到李晔一副全部都已经无所谓的姿态,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只要你能看开,不会怨恨姑父,比什么都强。咱们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姑父给你聊两件开心的事情。 你的大表弟柳乘风现在也成家了,而且已经当爹了,生的是个儿子,名为柳尘宇。 还有,你的静瑶妹妹也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最多不超过四个月的时间,也要临盆分娩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孩儿在此恭喜他们了。” “有心了,可惜你现在竟然还是孑然一身,心里牵挂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尚且还是一个两说的问题。 对了,当初姑父给你介绍的那位真正的任清蕊任姑娘,晔儿你真的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这丫头她无论是容貌还是出身,亦或者年龄,都与你十分的般配,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尤其是她们两个人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区别,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在性格上可能会有些差距罢了。 她们两个姑父我都见过,那相貌简直就是跟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 如果你心里挂念的那个人真的找不到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把她当成她,让她来陪伴你度过余生以慰藉相思之情吗?” 李晔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李晔眉头紧皱的看向神色略显好奇的柳明志。 “当?怎么当?孩儿可以骗自己的眼睛,但是孩儿孩儿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毕竟,她终究不是她,再像也不是她,当不了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时间久了,说不定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在你的心里就会慢慢的重合到一起了。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李晔抿着嘴唇沉吟了片刻,看着柳明志反问了一句。 “喻言,如果姑父是孩儿我的话,你会尝试吗?如果换成了孩儿其中的某一位姑姑,你会如此吗?” 这一次轮到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嘴唇嚅喏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且,姑父说的那位真正的任姑娘,孩儿觉得,她倒是跟姑父你挺般配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君子之交 柳大少闻言脸色不由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知道胡说八道,简直是乱点鸳鸯谱的混账之言。” 李晔见到自己姑父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柳明志的反应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了。 真正的任清蕊是何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可以说自己这辈子见过的女子之中,鲜有能与之比肩的佳人。 就算是放眼全天下的所有年轻女子中,任清蕊她的相貌也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远的不说,就说自己的那十几位姑姑,在容颜上能够超过她的也没有几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如此一个倾国绝色的年轻大美人,姑父他不说激动倒也罢了,可是何至于如此的反应? 柳明志若是不激动李晔倒是并不意外,毕竟有婉言姑姑这位惊为天人的大美人在先,姑父他早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没有必要太过激动。 然而他就算不激动,也不应该一副避之如虎气急败坏的反应吧? “姑父,孩儿这怎么能是乱点鸳鸯谱呢?自古美人配英雄,完全合情合理啊!” 柳明志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没好气的白了李晔一眼。 “姑父我今年都何等的年岁了?任清蕊任丫头她现在才是什么样的年岁?你方才竟然说我们两个比较般配,你这不是在开玩笑是什么? 还自古美人配英雄,完全合情合理,老子看完全是狗屁话。 我们两个站一起,本少爷就算不能当她爹,也是她叔叔辈的人了。你这还不是乱点鸳鸯谱,什么是乱点鸳鸯谱?” 李晔听完柳大少的一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姑父为何会有些气急败坏的原因。 “原来如此,嗨,孩儿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姑父,老夫少妻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但凡京城之中的名门望族或者达官显贵之家,他们娶得平妻,纳的小妾哪个不比他们年轻个几十岁? 别说只是京城了,就算放眼全天下不也是如此吗? 五六十岁的老翁纳一房十七八岁的妙龄佳人当小妾,这种事情就算不是比比皆是,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五六十高龄的人尚且如此,那就更不用说三四十岁的中年之人了。 姑父你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而任姑娘她现在才二十多岁的芳龄,正是如诗如画的花信年华。 如此年龄大致的估算一下,你们两个人之间相差才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罢了。 相比那些五十老翁十八娇娘的风流事,你们两个的年龄又算的了什么?又有什么不般配的呢? 不说别人就说皇祖父他老人家,当年他四十岁的时候,孩儿的兰妃姨祖母入宫之时也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 他们两位长辈之间相差了二十多岁的年龄,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有谁说什么了吗? 故而,孩儿并不认为我刚才的那番话是在乱点鸳鸯谱。” 柳明志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晔,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臭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姑父我根本不可能与任丫头有太深的交集,就算阴差阳错的认识了,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 后来姑父虽然将她留在了京城,可是其根本的原因也是为了你小子。 国事稳定之后,姑父便安排人让她去东海莱州寻找你了,我本以为会成就一番美满的姻缘,哪曾想你们两个彼此之间竟然全都没有看对眼。 说实话,姑父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同龄人竟然会如此的有缘无分,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落了一个各奔东西的结局。 如此结果,不得不说这是一件相当令人遗憾的事情。” “唉,姑父的美意孩儿心领了,可是孩儿与任姑娘相处的那段日子,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两人重叠在一起。 孩儿不是没有尝试过将任姑娘当成她,奈何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差异颇大。 当初的那段日子里孩儿无论怎么暗示自己,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接受任姑娘就是她的事情。 任姑娘此人很是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天文地理亦是略有涉猎。她在烟柳村的那段日子里,陪孩儿抚琴,对弈,论文,作画,畅谈天地万物古今事迹,让孩儿的日子过得无比的充实。 孩儿可以毫不犹豫说,任姑娘比她更加的完美无缺。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孩儿才始终无法将她们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任姑娘无论是性格还是心性都太过完美无缺了,完美到孩儿根本没有办法从任姑娘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如此情况之下,孩儿又如何能将她们两个当做一个人来对待呢? 所以在那个时候孩儿就明白了,她始终不是她,这就是事实。而事实就是事实,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而且任姑娘她自己也说过,我们两个之间的相识相处,更像是君子之交。”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俯身拿起了桌面上的旱烟袋走向了窗边。 “你的想法姑父明白了,可是你们两个有缘无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又何必把姑父我给牵扯进去呢? 晔儿,姑父这一辈子有你众多姑姑她们就知足了,已经不再奢求什么年轻美貌的大美人倾心了。” 李晔颔首沉吟了片刻呵呵一笑:“姑父,孩儿刚才说的那番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哦?愿闻其详。” “姑父,孩儿刚才也说了,当初孩儿与任姑娘在东海莱州同处的那段日子,她一直陪着孩儿琴棋诗画,谈天说地的悠闲度日,生活的好不自在。 然而任姑娘说的很多事情,其中的五成的事情都与姑父你有所关系,言辞之间,无不透漏着她对姑父你的敬佩仰慕之意。 相比任姑娘这位尚未出阁嫁做人妇的同龄佳人,已经成过亲的孩儿勉强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 从她的脸上的神情孩儿能够看的出来,她对姑父你应该不仅仅只是敬仰那么简单。 对于她当时的年龄来说,那种女儿家的姿态,像极了少女怀春的模样。 或许任姑娘她早已经对姑父你暗生情愫了,只是姑父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柳明志装填烟丝的动作猛然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采。 “无凭无据,完全就是凭空妄言,你小子年龄越大说话却越来越没谱了,看来你在东海的这些年书都白读了。” “姑父明鉴,孩儿说的这些都是孩儿亲眼看到的,全都有理有据,完全没有一点的胡编乱造。” 柳明志毫无征兆的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凌厉深邃的盯着站在数步外的李晔,眼神中似乎流露着若有如无的杀意。 李晔感受到柳大少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身不由己的颤抖了几下,他不知道姑父为何突然变了一副模样。 “姑……姑父。” 柳明志凌厉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战战兢兢的李晔,脚步缓缓地逼近了过去。 “那么,真正令你不接受任清蕊的原因,是因为你看出了她对我心生情愫了?” 李晔用力吞咽了几下唾液,忙不吝的摇摇头:“不是,不是,孩儿心里接受不了任姑娘跟这些没有任何的关系。 姑父明鉴,孩儿若是因为这些原因不接受任姑娘,现在又何至于再违背咱们之间先前的约定,进京来求助姑父你帮孩儿寻找那个不知生死的她呢? 姑父刚才也说了,孩儿此举完全就是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本来孩儿的生死就已经掌握在姑父一念之间了,我若是有别的心思,又岂会再跟姑父明言这些事情。 孩儿句句肺腑之言,望姑父明鉴。”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也许,错了 柳明志听完李晔慌乱的辩解之言,眼中的凌厉之色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甚至,连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都变得清晰可见了。 李晔感受到了柳大少眼眸中透露出的那显而易见的杀机,额头上渐渐地冒出了些许的细汗。 神色惊慌的看着目光森冷的姑父,李晔双脚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姑父,孩儿真的没有那般作想,我之所以无法与任姑娘结下良缘,真的是心里面有孩儿放不下的执念。 姑父,咱们爷俩相识了这么多年了,孩儿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的。 孩儿如果真的怀有不轨之心,我更应该蛰伏起来等待时机不是吗?又何必违背约定,冒着有可能身死的危机进京来呢? 孩儿此次违约进京,真的只是求姑父你相助来了,你要相信我啊。”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惊慌无措的李晔,缓缓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晔儿,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心思,对于姑父我而言,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管你是真的无法接受任丫头也好,还是因为看出了她对姑父的情愫也罢,对于我来说,这两点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姑父我完全不在乎这些。” 李晔听完柳大少的话语顿时心神一颤,双目圆睁看着柳大少手里的匕首,眼中满是惶恐不安之色。 “姑父,你是要杀了我吗?” 柳明志用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匕首锋利的匕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没错,晔儿,你继续活着对于姑父而言始终是一个不利的因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的彻底放下心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还活着,姑父我就永远都会睡不踏实。 以前不杀你,是因为姑父念了旧情。可现在你违背约定在先,我实在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 就像你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接受任丫头一样,姑父我也找不到理由说服我自己可以不杀了你。” 柳明志说着说着一边迈动脚步,一边举起了手中寒芒闪烁的匕首对准了李晔的脖颈缓缓的逼近过去。 “晔儿,送你上路姑父也是逼不得已,更是无可奈何,到了地下以后,别怨我。” “姑父等等,且慢动手。” 柳大少的脚步微顿,眼神冷漠的盯着双手平举神色惊慌的李晔。 “你还有什么遗言?” 李晔放下双手重重喘息了几口粗气,目光哀求的望着神情淡漠的姑父。 “呼!呼!呼!姑父要杀孩儿,孩儿无话可说,毕竟是孩儿违约在先,可是姑父要杀孩儿之前,可不可以答应孩儿一个请求?” “说说吧,只要不过分,姑父可以适当的考虑考虑。” 李晔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那个精致的荷包递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姑父,将来如果你找到了她,请姑父把这个荷包交还给她,顺便再告诉她一句话,来生我李晔一定会遵守当初的诺言的。 如果可以的话,再请她去孩儿的墓前看一看孩儿。”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晔手里的荷包,目光复杂的叹了口气。 “你还是真是一个痴心人啊。” “请姑父答应孩儿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孩儿感激不尽。” 柳明志望着李晔哀求的眼神,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些事,还是你到了阎王殿以后亲自去做吧。” 柳明志话音的落下的一瞬间,身形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朝着李晔飞射而去,不足眨眼之间,寒光烁烁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李晔脖颈前面。 没有尸首分离,亦没有鲜血四溅,匕首的匕刃在距离李晔脖颈的毫发处稳稳的停了下来。 李晔魂不附体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他不但清晰的感觉到了匕刃的冰凉锋芒,更可以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呼——呼——呼——姑父?你这是何意?” 柳明志轻瞥了一眼急促喘息着的李晔,身上冷厉的杀意早已经不复存在,放下匕首转身朝着微风徐徐的窗户张望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抹遗憾之色。 默默的将匕首收入了袖口里面,柳明志目光惆怅的暗叹了一声。 也许,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吧。 李晔终于回过了神来,看着身上杀意早已经烟消云散仿佛换了个人似得的柳大少,眼里依旧还残存着清晰的惊慌之色。 “姑父,你?”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拍李晔的肩膀,迈步走向了旁边的椅子。 “晔儿,刚才吓到你了吧?” 李晔用力吞咽了几下唾液,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说实话,吓到了,而且还吓得不轻。”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呵呵一笑,抬眸看向了雅间的房门轻声说道:“嫣儿,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端着酒壶不累手吗?” 几个呼吸之后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三公主淡笑着端着托盘莲步轻移的走进了雅房里面。 三公主脸上虽然挂着轻柔的笑颜,但是柳明志还是从她的美眸中看到了些许淡淡的慌乱之意。 三公主暗暗地吁了口气,美眸中的后怕之意渐渐的消退了下去,浅笑嫣然的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将两壶酒水摆在了桌面上。 “夫君,妾身刚才跟在楼下与碧竹妹妹闲聊了一会儿,故而上来的有些晚了,耽搁了你与晔儿饮酒,还望夫君不要见怪。”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提壶将桌面上两个酒杯斟满了酒水。 “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些许小事而已,为夫怎么舍得怪你。” “晔儿,你也坐下,咱们爷俩接着喝酒。你刚才受惊了,好好喝几杯压压惊。” “姑父。” “坐下说。” “哎,孩儿这就坐下。” 柳明志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直接送到口中将酒水一饮而尽,李晔见状也急忙陪了一杯,只是这一杯酒喝的却极其的不是滋味。 “嫣儿,斟酒。” “哎,妾身知道了。” “晔儿,姑父也不瞒着你,刚才我站在窗口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高手的气息,下意识的以为是你暗中埋伏的人马。 于是便故意演戏试探了你一下,借此想要看看那个高手到底是不是你的手下。 是姑父错了,也许那只是路过的一个武林中人罢了。” 李晔怔然了一下,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孩儿还真以为姑父你要杀了孩儿呢!” “呵呵呵,臭小子,你的心里不要有什么压力,更无须有什么负担,如果姑父真的要杀你的话,何必要等到今日。 你心里应该也明白,你的存在可能会让乾坤郎朗的天下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为了以防万一,姑父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毕竟姑父实在不希望看到大龙再起战火,令百姓生灵涂炭的事情再次发生。 姑父刚才那样做也是出于无奈之举,你不往心里去就行,更别怨恨姑父。” “不会不会,孩儿虽然后怕不已,可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后,孩儿也就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了。 毕竟姑父所处的位置不同,慎重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柳明志目光欣慰的看着李晔:“你小子,这些年的书总算是没有白读,终究是长进了不少。” “姑父谬赞了,孩儿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不说这些了,咱们爷俩继续喝酒。”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比诸葛亮难请 李晔立即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淡笑着对柳大少的示意了一下。 “是,孩儿敬姑父。” 柳明志将见底的酒杯放到了三公主的面前,乐呵呵的看着李晔说道:“晔儿,你的身份实在特殊,住在柳府或者客栈里都不合适。 咱们爷俩喝完了这些酒之后,便一同赶去你娘亲现在居住的太子旧府。” 李晔眼里不由的流露出淡淡的疑惑之色,脸色微微迟疑了片刻,目光似有询问之意的看向了柳大少。 “姑父,难道孩儿的母后她没有搬过去柳府之中,与姑姑你们一同居住吗?” 柳明志听出了李晔的语气相比之前微微有些变化,心里稍加思索便已经明悟了是怎么回事。 “晔儿,你无须胡思乱想,姑父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的母后她一丝一毫。 她现在之所以还居住在昔日的太子旧府之中,乃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并非姑父我不愿意将她接入柳府居住。 这些年来姑父我不止一次提出让她搬到柳府之中,与我还有你的众位姑姑们一同居住,然而每一次却都被她直接给推辞了。 不是姑父我担心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有意让她住在原来的太子旧府,而是你母后她根本不愿意搬到柳府里去。 姑父我是一次又一次的出言相劝,愣是没有说服她,她就是不同意搬过去。 她执意不愿意搬过去,我总不能五花大绑的把她绑回柳府去吧? 我这边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让你的母后继续住在原来的府邸里了。 不得不说,你母后她比诸葛孔明还要难请。 关于让你母后搬过来同住的这件事情,你的姑姑也是知道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是不是这种情况。” 李晔的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柳大少话语,然而还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端坐在旁边的三姑姑李嫣。 三公主感受到侄儿的目光,浅笑嫣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晔儿,你姑父他没有说谎,你母后的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关于让你母后她搬过去同住的事情,你姑父他提的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奈何还是没有说服她。 最后也只好像你姑父说的那般,让她继续住在原来的府邸了。” 李晔了然的点点头,目光含着愧疚之意的看向了柳大少。 “原来如此,孩儿误会姑父了,还望姑父不要怪罪孩儿。” “行了行了,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昔日的太子旧府乃是你长大的地方,你熟悉那里的环境,衣食住行什么的自然也会方便许多。 而且如今那里只有你的母后,怜娘,老高以及几名丫鬟,你住过去之后也不用太过遮遮掩掩的。 最主要的是,你也可以借机多陪陪你的母后。 今天是十二,你母后的诞辰是十六日,这三四天的光景,足够你们母子两个好好的叙叙旧了。” “还是姑父想的周到,孩儿多谢姑父。” “天色不早了,快喝酒吧,喝完了之后咱们便一同过去。” “哎,孩儿再敬姑父一杯。” “私下相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共饮。” “共饮。” 时间悄然流逝着,酒壶里的酒水在爷俩的对饮下渐渐的变少,窗外的濛濛细雨似乎变大了些许,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房顶上雨滴砸落的声响。 柳明志将最后一口酒水吞咽了下去,轻轻地将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默默地呼了一口酒气,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三公主和李晔他们姑侄俩,起身朝着雅间外走去。 “酒喝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嫣儿,晔儿,咱们走吧。” 三公主姑侄俩淡笑着点点头,相继起身跟了上去。 三公主俯身拿起了手边的油纸伞,李晔也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斗笠往头顶一戴,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碧竹。” “哎,妾身在呢!” 薛碧竹连忙回应了一声,笑盈盈的走出了柜台:“夫君你们吃饱喝足了?” “对,吃好了,为夫跟嫣儿还有这位贵客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办,就先回去了,楼上你待会让人去收拾一下。” “妾身知道了。” “碧竹,外面的雨势似乎变大了不少,你再去取一把雨伞过来给这位贵客。” “是,夫君你们稍等一下,妾身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去而复返的薛碧竹将两把崭新的油纸伞分别递到了柳大少两人的手里。 “夫君,路上可能有雨水,你们别忘了注意一些。” “知道了,碧竹你接着去忙活吧,我们先走了。” “咱们走吧。” 薛碧竹目送着柳大少三人撑着油纸伞渐渐的消失在雨幕之中,淡笑着摇了几下臻首转身走向了旁边的柜台。 约莫两炷香功夫左右,三人的撑着撑着油纸伞一路来到了太子旧府的府门外。 柳明志合起了油纸伞以后伸手轻轻地叩了几下大门,淡笑着等候了起来。 “什么人?寒舍不见外客。” “老高,是我。” “原来是先生,先生请稍等,老奴马上给你开门。” 府门渐渐打开,满头银丝的高瑾走出来行了一礼。 “老奴参见先生。” “原来三公主殿下也来了,老奴参见三公主殿下。” 柳明志夫妇两人轻笑着点点头,不约而同的摆摆手。 “免礼。” “谢先生,谢公主殿下。” 高瑾直起身体后直接让开了两步,完全没有询问柳大少旁边的李晔是什么身份。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回眸看了一眼头顶斗笠的李晔轻咳了一声,率先迈步走进了府门里。 三公主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李晔的衣袖后,默默的跟了进去。 李晔仰起头望了一眼上方熟悉的匾额,本能的抬起脚走进了太子旧府之中。 进府之后,李晔隔着眼前的轻纱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些淡淡的陌生。 多年以前,这里就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啊! 六年多了,一别此地已经六年多的岁月了,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还能够故地重游一番。 那几棵梧桐树竟然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遥记得很多年以前,自己与二弟和小妹他们两个没少在那下面嬉戏玩耍。 那个时候的家里有父皇,母后,姨娘,二弟,静瑶妹妹,还有正在蹒跚学步的芝瑶妹妹,生活是何等的幸福美满。 可惜,时光荏苒之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父皇已经不在了,母后也算是半个改嫁之人了,姨娘她现在还好吗? 二弟也早已经成家,静瑶妹妹也嫁人了,芝瑶妹妹也到了该出阁的妙龄了。 原来好好的一个家,如今竟然冷清的只剩母后一个人了,好在还有一位怜娘妹妹陪在母后的身边。 对于自己来说,这起码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李晔从回忆中反应过来,默默的吁了口气,马上加快脚步朝着柳大少夫妇追了上去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惊喜 柳明志刚刚走进了陈婕闺房外的庭院里,尚未行至门前便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婕儿,快点出来,今天为夫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仅仅只有片息之间,陈婕娇柔疑惑的声音便从闺房里传了出来。 “外面还下着雨,夫君你怎么现在过来了?话说是什么惊喜呀?你至于这么大的声音吗?” 陈婕的话音刚刚落下,继而又响起了柳怜娘满是惊喜之意的轻灵嗓音。 “爹爹,爹爹。” 柳明志虽然没有看到小丫头的身影,依旧满脸笑容的回应了柳怜娘一声。 “哎,乖女儿,今天想爹爹了没有?” “想了,想了,怜娘天天都在想爹爹呢!” 陈婕的倩影尚未出现,小丫头柳怜娘便一脸欢笑的跑了出来。 看到了院落里迎面走来的老爹,小丫头也不管天上正在飘着朦胧细雨,又蹦又跳的扑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来了?呀,嫣儿姨娘你也来了,怜娘见过嫣儿姨娘,姨娘安好。” 三公主看着俏脸憨笑的柳怜娘,笑颜轻柔的捏了捏小丫头的秀挺的琼鼻。 “怜娘乖,免礼吧。” “谢谢姨娘。” “爹爹,姨娘,天上正下着雨呢,咱们快进房间里去吧。二姨娘跟浩然弟弟也在里面,浩然弟弟可乖了。” 柳怜娘刚要拉着柳大少夫妇两人朝着房中走去,目光便看到了正好走进了庭院里面的李晔。 小丫头好奇的观望了一下头顶斗笠,轻纱罩住容貌的李晔,随即仰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 “爹爹,他是谁呀?怎么来咱们家了?” 柳怜娘好奇李晔身份的同时,李晔隔着轻纱的目光同样也在细细的观察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小丫头。 听到了这个小姑娘喊自己的姑父为爹爹,李晔瞬间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什么人了。 与自己同母的妹妹柳怜娘。 看着容貌与母后有七成相似的妹妹柳怜娘,李晔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母后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柳明志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李晔,轻轻地拍了拍乖女儿的发髻。 “怜娘,这是你的哥哥。” “啊?怜娘的哥哥?” “对呀,你的哥哥。” “爹爹,他是怜娘的哪一个哥哥啊?是哥哥的话为什么要遮挡着自己的相貌,不让怜娘看到呢?” 柳怜娘用手指轻点着自己粉嘟嘟的小嘴唇,将信将疑的朝着李晔走了过去。 缓缓地停在了李晔的身前,柳怜娘探头探脑的朝着遮挡住李晔相貌的轻纱下望去,当看到了李晔的容貌以后,小丫头灵泛的大眼睛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是哪一个哥哥啊?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李晔低眸俯视着毫不怯生的柳怜娘,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起来。 自己这位妹妹机灵古怪的模样,可真是一点都不像自己的母后。 “你们两个别互相审视了,先进房中再说吧。” 柳怜娘马上转身跑向了自己的老爹,牵住柳大少的大手朝着朝着房门走去。 “爹爹,咱们快进去吧。” 几人刚刚走进房中,陈婕正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到了正站在房中合起雨伞的柳大少几人,陈婕娇颜上满是歉意的迎了上去。 “夫君,刚才妾身与妹妹手里的针线活太忙了,所以没有及时出来看你说的惊喜,你别介意。” “无妨无妨,惊喜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 “嫣儿妹妹你也来了,你们快坐下歇歇脚。” “谢谢姐姐,妹妹不累。” 陈婕招呼了柳大少两人一下,凤眸诧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晔,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这位是客人是?” 李晔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母后,眼眶情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 静静地看着母后熟悉无比的音容笑貌,李晔缓缓的取下了头上的轻纱斗笠,扑通一下跪在了陈婕的身前。 “母后。” 陈婕娇躯猛然一颤,迅速转身朝着自己的身前望去,看到李晔熟悉的模样以后陈婕的凤眸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晔……晔儿?母后不是在做梦吧?” “不孝子李晔,拜见母后。” 陈婕樱唇哆嗦着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儿子,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儿子现在应该在东海莱州的烟柳村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怔然了片息,陈婕伸出颤巍巍的玉手朝着李晔的肩膀摸了过去,手心的真实感令陈婕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儿子真的回来了。 “晔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母后,真的是孩儿,真的是孩儿回来了。” 陈婕确认了儿子回来真的是事实之后,玉颊上悄然滑落两行清泪,一把将李晔抱在了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儿啊,你让为娘想的好苦啊!” 听到陈婕悲喜交加的痛哭声,何舒手里拿着一个虎头靴急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当看到了李晔之后,何舒的娇颜亦是不由得惊愕住了。 晔儿?怎么会是晔儿?几年前的时候他不是就已经……已经大行了吗? 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柳怜娘看着失声痛哭的娘亲,也变得眼泪汪汪的牵住了老爹的手指。 “爹爹,娘亲她怎么了?” “怜娘乖,没事的。你娘亲只是太高兴了,她这是喜极而泣。”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爹爹怎么会骗怜娘呢!” “嗯嗯嗯,怜娘相信爹爹。” 柳明志安抚好了乖女儿,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婕儿,别再哭了,重逢本是喜事,何必弄得如此伤感。” 陈婕听到了柳大少话语,渐渐的抑制住了自己的喜悦的泪水。 “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谢母后。” 陈婕掏出手绢擦拭了几下脸颊上的泪痕,娇颜窘迫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失态了。”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佳人的手臂转身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也都坐下吧,咱们坐下说。” “哎,妾身坐。” 李晔刚要坐下,目光恰好看到了轻轻地走到了正堂的何舒,眼中的愕然之色一闪而逝李晔急忙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李晔,拜见姨娘,姨娘安好。” 何舒美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身前给自己行礼的李晔,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柳大少。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惊愕的目光,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晔儿!” “回姨娘,真的是孩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童言无忌 何舒看着面前正在给自己躬身行礼的李晔,终于接受了李晔尚在人世的事实。 “好孩子,快免礼。” “孩儿多谢姨娘。” 何舒打量着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儒雅气质的李晔,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晔儿,姨娘能够再一次见到你,真好。” “孩儿不孝,这些年来让姨娘牵挂了。姨娘,咱们别站着了,你快请坐。” 何舒淡笑着点点头,莲步轻移的走到一旁的椅子前仪态端庄的轻坐了下来。 “晔儿,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吧。” “哎,孩儿这就坐。” 众人相继坐定以后,柳大少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温茶,笑吟吟的看着旁边眼眶微微发红的陈婕。 “婕儿,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 陈婕闻言忙不吝的点点头,望着儿子李晔的双眸里闪烁着藏不住的喜悦之意。 “大,太大了,妾身多谢夫君成全了妾身的思子之心。” 柳明志静静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婕儿你错了,此次可不是为夫成全了你的思子之情,而是晔儿这小子自己擅自跑回来的。” 听到柳明志慢悠悠的话语陈婕的俏脸微微色变,凝眉微蹙的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夫君,晔儿他此次擅自回到京城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理,念在情有可原的原因上,还望夫君你莫要责怪他。 如果他犯了什么出格的错误,妾身,妾身愿意替他受罚。” “母后,孩儿已经将……” 陈婕听到儿子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立即转首重重的瞪了李晔一眼。 “你闭嘴,没看到母后我在跟你的姑父说话吗?” 李晔感受到母后凤眸中的担忧之意,心里也明白她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能无奈的颔首附和了一下。 “是,孩儿知错了。” 陈婕收回了瞪着李晔目光,再次转头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柳明志。 “夫君,晔儿这孩子可能是因为一个人住久了,所以把以往的一些礼仪忘记了些许,你别见怪。” 感受到佳人言辞中的焦虑之情,柳明志给了陈婕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放下手里的茶杯苦笑着的摇了摇头。 “婕儿,晔儿他回京的目的早已经给为夫我交代清楚了,你无须担心为夫我会责怪于他。 你又不是傻子,也不知道动脑子想想,为夫若是想要怪罪于他的话,还会带着他回到你这里来见你吗? 这孩子回京的前因后果为夫俱已明了,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将他如何的。” 陈婕心里猛然舒了一口气,悬着的芳心也落了下来,目光感激的看着柳大少展颜一笑。 “夫君说的是,妾身多谢夫君。 对了,夫君方才说晔儿回来的原因夫君你全部都已经知晓了,那晔儿这次回来是为了?” 柳明志微微思衬了片刻,抬头对着旁边的李晔努了努嘴。 “婕儿,今天已经十二了,十六日那天就是你的诞辰了,这小子此次入京是为了给你过诞辰的。 除了此事之外,他还打算顺便去皇陵里祭奠父皇与大哥他们两人一番。 他此次擅自入京,为夫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知道了原因以后,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为夫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柳明志只说出了前两件事情,至于李晔为了寻找那个假任清蕊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知陈婕与何舒她们姐妹两人。 不是柳明志有意想要隐瞒她们姐妹两个,而是此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了,瞒着她们比告诉了她们更合适一些。 陈婕知道了儿子此次入京的原因后,心里面既是感动儿子还挂念着自己的诞辰,又是无奈他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好在夫君念在他一片孝心的缘故没有跟他一般计较,否则的话,儿子若是真的因此丢掉了性命,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心里虽然轻松了下来,陈婕还是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李晔。 “你这孩子,让为娘说你什么好?真是年龄越大越鲁莽了,你知不知道你擅自入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好在你姑父大人大量,不跟你这孩子一般计较,不然的话你后悔都晚了,还不赶紧谢谢你的姑父。” 柳明志刚才没有说出自己求他的那件事情,李晔自然也不会傻到说出来,听到娘亲的责怪之言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孩儿以后不敢了。” “孩儿再谢姑父恕罪之恩。” 柳明志刚想说话,婴儿哇哇哇的啼哭声忽然在屏风后传来。 正在默默倾听着几人交谈的何舒俏脸顿时一变,急忙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跑了过去。 李晔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屏风张望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迷惑之意。 婴儿的哭声?母后的床榻那边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 难道姑父与母后他们两个继妹妹柳怜娘之后,又生下了一个孩子吗? 然而如果是母后与姑父他们两人第二个孩子的话,何舒姨娘她为何会如此着急的跑过去了呢? 莫非是?嘶—— 这怎么可能呢?姑父与何舒姨娘他们两个现在可是亲家的关系啊? 李晔压下了脑子里有些荒诞的想法,神色好奇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姑父,这孩子是?” 李晔的问题一出口,霎时间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陈婕,三公主两位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的分别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柳大少感受到李晔好奇的目光不由的神色一僵,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屏风的位置,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尴尬之色。 他娘的,刚才只顾着思索那个任清蕊的身份了,怎么把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呢? 舒儿也真是的,你说你来婕儿这里做客带着孩子干什么?把他留在家里交给奶娘照看不行吗? 哎呦,这可让本少爷如何解释才好呢? 难道直接跟李晔说,你的母后与姨娘她们姐妹两人,被姑父我一起给双双拿下了? 若是如此直言的话,那么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岂不是就要不复存在了。 不行不行,还是得找个含蓄一点的理由才行,关键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含蓄的给李晔他说明这种情况呢? 柳明志还在反复思量该如何回答李晔的问题更合适,趴在老爹腿上的柳怜娘见到老爹他迟迟不语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的老爹没有听到呢! 柳怜娘笑嘻嘻的直起了身子,望着李晔抬手指了指屏风的方向。 “哥哥,是浩然弟弟在哭,他是爹爹与舒姨娘他们两个一起生出来的宝宝,可乖了呢!” 柳大少,李晔两人同时身躯一震,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正在笑嘻嘻的柳怜娘。 臭丫头,你的嘴怎么就这么开呢?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孩子竟然真是的姑父与姨娘他们两个人的骨血。 不过倒也不尽然,毕竟童言无忌,说不定其中会有什么误会存在。 具体的情况如何,还得姑父亲口说出来才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我恁爹 柳怜娘既然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柳明志也不好再继续隐瞒什么。 柳大少屈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小丫头脑门,神色唏嘘的对着李晔点了点头。 “晔儿,你怜娘妹妹说的没错,屏风后正在啼哭的这个孩子,确实是姑父与你何舒姨娘我们两个的骨血。 至于为何会发生这样的的事情,其中的原委太过复杂了一些,姑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这件事情合适。 尤其是有某些特别的原因,姑父也不方便跟你说。 不管你能不能理解,结果都已经是这样了。” 同样的答案,从柳明志的嘴里说出来与从柳怜娘的嘴里说出来,给李晔带来的惊讶是截然不同的。 起初,他还抱着一丝有可能是童言无忌的想法,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惊愕与别扭了。 若是姨娘与母后一样都是单纯守寡之人,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可关键何舒姨娘她与母后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那就是她还是姑父的亲家身份,这要是传出去了,真是不敢想象会掀起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李晔的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却也没有太大的反感情绪。 父皇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后,母后成了守寡之人,姨娘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己出身在皇家,自然清楚对于一个正值妙龄的妇人来说,孤苦伶仃的守着空荡荡的院子了结余生有多么的残忍。 自己的母后都能够与姑父再结姻缘共度余生,姨娘她也如此行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太难以理解的事情。 姑父的为人自己是了解的,她对自己的妻妾如何的疼爱自己也是亲眼见过的,相比一个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姨娘可以与姑父再结良缘,对于她而言莫过于是最好的归宿了。 而且他们俩既然都已经有了子嗣,想来二弟那边与静瑶妹妹那边应该也早已经知道此事了。 他们兄妹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想通了这些,李晔的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心里的别扭感觉渐渐的消弭了下去。 李晔轻轻地瞥了一眼屏风后面姨娘何舒影影绰绰的倩影,淡笑着看向了表情略显尴尬的柳明志。 “姑父,其实你无须给孩儿解释什么,孩儿相信姨娘她自己的选择。 先前孩儿还曾忧虑过姨娘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了,如今有姑父你照顾姨娘她老人家,孩儿也就可以放心了。 姑父的为人如何孩儿的心里清楚,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亏待母后与姨娘她们两个的。 相比让姨娘她守着冷冷清清的高墙大院孤独终老,或许这种结果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皇祖父大行归天以后,宗人府里那些姨祖母们是什么结局孩儿不止一次见过。 孩儿可不想姨娘她也过上那样的生活。” 柳明志轻轻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屏风。 “舒儿,晔儿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抱着浩然出来吧,也让晔儿看看他的弟弟。” 何舒站在屏风后轻轻的呼吸了几下,抱着怀里的襁褓缓缓地走出了屏风,来到正堂后,何舒娇颜略显窘迫的将怀里的襁褓递到了夫君的身前。 “夫君,儿子。” 柳明志淡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李晔:“为夫就不抱了,你抱给晔儿吧。” 何舒微微点动凤首,美眸微微躲闪的将襁褓递到了李晔面前。 “晔儿,这就是你的弟弟柳浩然,你看看他吧。” 李晔急忙在身上擦了擦双手,轻轻地接过姨娘递来的襁褓低头看去,打量着襁褓里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婴儿,李晔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怜娘妹妹说的没错,真的挺乖,刚才他怎么哭了?” “尿了,姨娘刚刚已经给他换过尿布了。” 李晔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婴儿确实容易如此,他现在多大了。” “年后出生的,现在还不到六个月,得到一年才能满岁。” “这么小?那还是姨娘你抱着吧,孩儿没有看孩子的经验,待会他在哭了。” “好,把他递给姨娘吧,你坐下来继续与你的姑父和母后叙旧。” 何舒把襁褓重新接回去后,柳明志双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婕儿。” “夫君你说。” “晔儿他一路赶回了京城,想来已经身心俱疲了。咱们该说的也说了,你先给他安排房间住下,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对对付,妾身太高兴了,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晔儿,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娘亲马上去让丫鬟给你收拾一下你的房间。” “孩儿知道了,那就有劳娘亲了。” 陈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傻孩子,跟娘亲客气什么。 你先在这里等着,娘亲把脸上的泪痕整理一下就过去。” 陈婕说完直接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柳明志举着双臂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朝着房门走去。 “嫣儿,你先在婕儿这里待着,为夫现在先回咱们府上一趟。” 三公主俏脸一愣,急忙起身走到了夫君的身边:“夫君,外面还下着雨,你现在回去做什么?” “晔儿到来之前,为夫正在书房批阅奏章文书。现在书房里还剩下不少的文书没有批阅,为夫回去一趟带过来。 而且咱们俩要在这边住上几天,为夫总得告知你韵姐姐她们姐妹一声吧。 否则的话,若是她们以为咱们失踪了,京城里还不得闹翻天?” “原来如此,夫君,要不还是妾身帮你回去取文书吧?” “不用不用,那么多的文书你又不知道夫君批阅那些,总不能全都拿来吧,那也太费事了。” “这倒也是,那夫君你路上注意点路面的积水。” “知道了,为夫先走了。” “晔儿。” “姑父,你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你的,你继续陪你姨娘和姑姑闲聊吧,姑父先走了。” “是,孩儿恭送姑父。” 柳明志微微点头,俯身拿起门旁的油纸伞朝着陈婕的闺房外赶去。 柳怜娘看着疾步走入雨幕中的老爹,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爹爹,你等等怜娘,怜娘跟你一起回柳府,我要去找月儿姐姐,芸馨姐姐,灵韵姐姐她们一起玩。”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蹲到了小丫头的面前。 “臭丫头,就知道跟着你的月儿姐姐发疯,快上来吧。” “嘻嘻嘻,谢谢爹爹。” “两位姨娘,哥哥,怜娘先跟爹爹回去了,咱们回见。” 柳明志一把将油纸伞塞到了小丫头的手里,背着柳怜娘步伐沉稳的走进了雨幕之中。 小半天后,父女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柳府门外的长街之上。 “站住,你个小白脸有本事别跑。敢打本少爷,本少爷跟你没完。 你们快点给本少爷追,别让小白脸跑掉了。” “站住!” “站住!” “站住!” “站住你大爷,有本事跟本少爷单挑啊,群殴算什么本事?” “行,呼~呼~只要小白脸你站住本少爷就和你单挑。” “放屁,你当本少爷傻呀?你让你的狗腿子退下,本少爷就站住。” 柳大少背着柳怜娘刚刚转过街角,就听到了身后热闹的动静。 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柳大少神色好奇的转身望去,小丫头也挺起腰肢朝着后方的雨幕张望了起来。 “你们几个,快用你们手里的短棍给本少爷砸那个小白脸。” “王八蛋,你他娘的不讲武德。 本少爷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在京城里敢惹我柳落,你废了我告诉你。” “爹爹,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月儿姐姐的声音。” 柳怜娘没说话之前,柳大少望着雨幕中举着雨伞狂奔的身影,早就已经嘴角抽搐了。 “少爷,小白脸刚才说他姓柳,不会是那个柳吧?” “本……本……本少爷怎么知道,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就是柳,少爷,要不咱们赶紧撤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就这样撤了,本少爷的面子往哪搁?” “面子别命重要吗?万一是那家呢?” “额,都别追了,快撤。” “哥几个,少爷有令,快。撤” 烟雨中举着雨伞的身影听到身后的吆喝声突然不见了,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身后街道上追赶自己的一群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算你们跑得快,敢跟我柳落月抢姑娘,踹你也是活该。 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京城里的几十家青……哎哎哎,谁敢揪本少爷的衣领子? 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我告诉。” 柳大少松开了小可爱的衣襟,缓缓地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脸色阴晴不定的瞪着看到自己后瞠目结舌的小可爱。 “我恁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可爱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面前背着自己妹妹柳怜娘的臭老爹,咕嘟咕嘟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望着老爹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可爱琥珀般的双眸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 “大……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本少爷好像不认识你呀! 那什么,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本少爷就不跟大叔你闲聊了,我得回家收衣服了,晚辈先行告辞。” 小可爱话音尚未落下,便迅速转身意欲朝着雨幕中疾步跑去。 然而小可爱的双脚尚未迈动一步,就被柳大少一把给揪住了掌控命运的衣领。 “大叔?认错人了?不认老子? 柳落月,老子要是给你竖起来一个天梯,你今天是不是要上天跟玉皇大帝聊聊天啊?” 不认识老子没关系,老子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咱们回去了以后,老子给你介绍一个好东西认识认识。” 小可爱听到身后柳大少咬牙切齿的话语,尝试着用力挣扎了几次,却怎么也挣不脱臭老爹那宛若铁钳一般的手掌。 心里清楚自己逃跑无望的小可爱俏脸一苦,神情可怜巴巴的转身朝着臭老爹望了过去。 “爹爹,月儿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月儿怎么会不认识自己最最英俊潇洒的爹爹呢? 你看你,眉头都皱成了什么模样了,你这也太不禁逗了。 爹爹你现在还背着怜娘妹妹,身体肯定特别的累,你再用手揪着月儿的衣襟岂不是更累了? 爹爹这么累的话,月儿会心疼你的,你先把月儿松开歇歇手腕,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眉飞色舞,巧舌如簧的鬼精灵模样,心里明明想生气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想要发火亦是发不出来。 默默的松开了揪着小可爱衣领的右手,柳明志摇头叹息的朝着前方缓缓走去,逐渐与有些怔然的小可爱拉开了距离。 唉,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好女儿。 柳怜娘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揽着老爹的脖子转身朝着身后的月儿姐姐频频望去。 “爹爹,你走慢一点,月儿姐姐还没有跟上来呢!” “不管她,她一会就跟上来了。” “哦!爹爹,你是不是生月儿姐姐的气了?你不生姐姐她的气好不好?月儿姐姐她可好了呢!” “没有啊!丫头你从哪里看出来爹爹我生你月儿姐姐的气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爹爹,怜娘给你讲一个笑话听好不好?” “好呀!快讲来让爹爹我听一听。” 小可爱俏脸愕然的看了看毫发无损的自己,又抬头望了一眼雨幕中背着怜娘妹妹缓缓前行的老爹,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没底了。 “坏了坏了,老爹这一次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小可爱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下,一把举起油纸伞急忙朝着老爹疾步追了过去。 “爹爹,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等等我啊。” 柳大少听到身后小可爱的呼喊声微微侧身斜瞥了一眼,既没有加快脚步,亦没有放慢速度。 二十几息左右小可爱终于追上了柳大少的脚步,讪笑着与老爹并肩同行着。 “爹爹,月儿终于追上你了。” 柳大少随意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小可爱,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嗯,看到了,脚力不弱。” “爹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月儿以后再也不惹祸了。 而且今天也不是月儿先惹的事,都是那个王八……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非要跟我争那什么,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要不你打月儿一顿?然后再踹月儿两脚?只要你不生气,你就是用训子棍抽我,月儿也不会说什么。”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一脸委屈的表情,从她玲珑的双眸里看出了淡淡的不忿之色,心里已经清楚她刚才的话语并没有说谎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还真的不是自己的好女儿先惹的事。 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柳大少语气平静的说道:“为父有生气吗?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的?” 柳明志平静的话语让小可爱的心里更加的没底了,自己惹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臭老爹如此平静的模样。 以前老爹就算不会真的打自己,也会骂骂咧咧的‘训斥’自己一顿,甚至挥舞着训子棍追赶着自己做做样子。 今天老爹的反应未免也太平静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吗? 完了,完了,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大事了,本姑娘我今天不会要废了吧? “爹爹,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月儿真的知道错了。” 柳大少感受到小可爱眼中不安的意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为父真的没有生气,你爹好端端的干什么要生气呢?你又不瞎,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特别的平静吗? 为父都没有生气,又为何要揍你骂你呢?” 柳明志自己都纳闷了,自己到底哪里看起来像生气了的样子了? 自己明明说的都是实话,这丫头怎么就不相信呢! 对于小可爱喜欢上烟花之地这件事情,起初的时候自己确实相当的生气,想把这个臭丫头吊起来抽的心都有了。 可是这丫头去的次数多了以后,自己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反正她就算是天天去烟花之地,最后也干不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顶多不过是浪费一点银子罢了。 最主要的是,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改,依旧是想去就去,而且玩的还比自己这个当爹的都花里胡哨。 既然如此,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听之任之了。 十王殿当值那么累,就当是让她找点缓解压力的乐子了。 柳明志淡然的话语,在小可爱听来却极其的瘆人。 坏了坏了,老爹一定是在说反话,这次搞不好真的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下不了床了。 “爹,月儿知道自己今天又惹事了,可是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回到家里后,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月儿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这应该不过分吧?” 柳明志双手用力将柳怜娘往背上抽了抽,伸手拍了拍小可爱的脑门。 “月儿。” “咕嘟,爹,你说,月儿听着呢!” “唉!为父我真的没有生气,月儿,爹不怕你惹事,你的性格爹是了解的,无论干什么事情都相当的有分寸。 你就算惹点事,闯点祸,也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可是,爹虽然不怕你闯祸惹事,但是爹却担心你会出事啊! 就像今天的情况,你若是不说出自己的名号,谁知道那群人最后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而且,你万一碰上了目不识丁的莽夫之流,不知道柳字意味着什么,你还会如此的幸运吗? 以后出门在外,无论干什么都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盲目的自负,否则早晚会害了你的。 记住爹的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小可爱看着老爹意味深长的宠溺目光,俏脸感动的点点头。 “月儿明白了,月儿也知道了错了,月儿以后尽量不惹事了。 不过爹爹,月儿可不是真的怕了刚刚那个纨绔子弟跟他的一群狗腿子,月儿之所以被追的逃跑,不过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否则的话,凭着月儿七品的实力,真想废了他们用一只手就够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一脸不屑的表情,立即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嗯?” 小可爱见状立即缩了缩脖子,一脸讪笑的低下了头。 “月儿错了,真的知错了。 还是爹爹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查 柳明志父女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府里以后,放下柳怜娘之后柳大少便一路赶去了自己的书房。 站在书房里的窗边打了几个复杂的手势,柳明志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约莫半柱香功夫左右,一道优雅的倩影从书房的窗户飘然而入,动作飘逸的停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属下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朱雀起身以后妖娆风韵的娇躯直接贴在了柳大少的身后,十根葱白玉指自然而然的落在柳大少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 “少爷,此次召雀儿前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回眸看着朱雀淡然一笑,伸手提笔蘸墨俯身下去,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两个大字。 微眯着双眸望着跃然纸上的两个大字沉默了良久,柳明志缓缓的将手中的狼毫搭在笔洗上,拿起面前的宣纸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墨汁,抬手递向了身后的朱雀。 “查,三个月之内的行踪。” 朱雀的双手马上离开了柳大少的肩膀,伸手接过了他递到自己面前的宣纸。 宣纸入手以后朱雀微微垂眸扫去,当看到了宣纸上柳萱两个字以后,佳人素来的娇媚的双眸中难得清亮了一次,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愕然之意。 朱雀反应过来以后,再三确认了一下宣纸上的名讳正是柳家大小姐柳萱之后,缓缓地倾下杨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少爷,你确定自己没有写错名字吗?” “当然确定了,本少爷自己小妹的名字我还能记错了不成。” “而且真的要查吗?这可是大小姐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本少爷就是想知道一下萱儿她的行踪而已。我是他的亲大哥,还能害了她不成。” “雀儿不是这个意思,雀儿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让弟兄们放心去查就行了,一旦有所收获,不管是什么结果,立即传书汇报情况。” “是,雀儿明白了,少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回去之后通知青龙一声,让他将那些在东海监视李晔这孩子的弟兄们传来,少爷我有话要问他们。 就这些了,你先去办事吧。” “是。雀儿告退。” 朱雀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去的时候亦是无声无息,不肖几个起落之间倩影便已经消失在朦胧的烟雨之中。 柳明志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随手拿起一本尚未批阅的文书全神贯注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当柳明志一连着批阅了九本文书,书房外传来了有些繁琐的脚步声。 “青龙司天罡卫参见少爷。” 柳明志手中挥写的毫笔微微一顿,轻轻地朝着窗外瞥了一眼。 “进来。” “遵命。” 片息间,十道高矮胖瘦各有不同身影从大开的房门陆续走进了书房之中。 “吾等参见少爷。” “嗯,起来吧。” “多谢少爷。” “你们等一下,本少爷先把这本文书上的内容批阅完了。” “吾等遵命。” 柳明志微微颔首继续仔细的批示着文书里面的内容,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朱笔,痛痛快快的伸了一个懒腰。 “额——额——” 活动了几下肩膀,柳明志抬头看向了站在书桌后面头顶斗笠的青龙司弟兄。 “这三个月,是你们十个在东海监视李晔这孩子的隐居生活吗?” “回禀少爷,正是。” “嗯,李晔此次擅自入京,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入京的吗?” “回少爷,确定只有李公子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归还京城,就连他的书童小德子都留在了东海莱州,并没有跟随他一起归来。” “从东海回京的途中,这一路上他私下里有没有会见什么陌生人?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回禀少爷,吾等弟兄十人不分昼夜的轮番监视李公子的行踪,在他回京的这一路上,我们弟兄没有一个人发现李公子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一路上他除了吃饭休息,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埋头赶路,期间不曾主动与任何人接触分毫。 当然了,李公子在住酒楼或者客栈的时候,必不可免的要与当地的掌柜的和小二哥打打交道,这点我们弟兄也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且每次事后我们也分出了两名弟兄去调查了那些掌柜与小二哥的身世,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朝廷治下本分百姓。 至于有些掌柜的做生意之时搞些取巧贪财之类的行径,并不在吾等弟兄的管辖范围之内。 李公子用少爷你给他安排的假身凭入城之后,并未去任何地方,也没有在任何地方有过停留,直接就来了少爷你的府上递上了拜帖。 至于后面的事情,少爷你全都知道了,属下就不在叙述了。” 柳明志听完了有关司弟兄的汇报之后,微凝的眉头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起身走到窗边驻足下来,柳明志目光欣慰的观望着窗外的雨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们全都辛苦了,先退下吧。” “遵命,吾等告退。” 几人刚刚转身正欲退去,柳明志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出言喊了一声。 “等等。” “吾等在。” “本少爷问你们,你们在烟柳村的时候,有没有在李晔的住处外见到过一个头顶轻纱斗笠,身着素白轻衫绫罗云烟裳的女子?” “回少爷,吾等皆未曾见到。” “什么?你们未曾见到过此女?” “正是如此,不曾见到,” 柳大少双眸一凝,目光幽幽的扫视了十人一眼。 “李晔一个只会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的普通人都见到了,你们十人无一不是上了品的高手,竟然没有发现此女的行踪?” “回少爷,多年前是你交代的弟兄们,令我们不许靠近李公子住处的三里范围之内。 你吩咐吾等,只要李公子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离开烟柳村,至于其它的事情一概不准干涉丝毫。 吾等不能靠近李公子居住的院子,又如何能看到少爷所说的女子呢? 事出有因,请少爷明鉴。” 柳明志怔然了片刻,神色无奈的挥挥手。 “是本少爷错怪你们了,诸位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吾等不敢,时间久已,少爷忘却了此事也是情理之中。” “你们能够理解就好,都先退下吧。” “是,吾等告退。” 十名有关司弟子联袂退去之后,柳明志轻揉着太阳穴回到了椅子前坐了下来。 “报,小的柳松有急事求见少爷。”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野心勃勃 正在手打更新中,敬请期待。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自身难保 正在手打更新中,敬请期待。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自讨苦吃 翌日,天色已然大亮,京城上空朦胧的烟雨依旧未曾停息下来。 陈婕的闺房之中,明媚皓目的三公主托着粉面桃腮的玉颊,笑意盈盈的看着正在呼呼酣睡的柳明志轻声说道:“夫君,天色不早了,咱们该起床了。” 正在酣睡的柳明志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目光慵懒的环顾了一下身边俏脸微微晕红的三位佳人,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 “婕儿,舒儿,嫣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公主微微抬头朝着窗外张望了一眼:“夫君,今日乃是阴雨天气,妾身姐妹一时间也不太清楚现在到了什么时辰了。 不过妾身姐妹醒来的时辰多有规律,如果没有太大问题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日上三竿左右的时辰了。 夫君,已经是日上三竿左右的时辰了,天色已经不短了,咱们夫妇该起床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了缩在锦被中娇颜羞赧的何舒轻然一笑。 “舒儿,昨天一开始就你反抗为夫的最厉害了,可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也就舒儿你折腾的为夫最厉害了啊! 要不是夫君还有那么一点本事,为夫昨夜非得折在你们姐妹的手里不可。” 何舒本就嫣红的娇颜,听到柳大少的戏虐的话语后更加的红润了。 看着笑吟吟的柳大少,何舒凤眸娇媚妖娆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一边裹着遮掩住曼妙娇躯上的蚕丝被,一边动作优雅的穿戴着散落在一旁云烟绫罗衣衫。 “呸,坏东西,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嘿,你个傻女人,是不是想要为夫再好好的惩罚你一番啊?” 何舒感受到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目光,轻轻地娇哼了一声,急忙提着包裹住自己娇躯的蚕丝被朝着床榻赶去,疾步走向了几步外的衣柜。 “坏夫君,你简直就是一个大昏君。”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手一甩身上的锦被,直接将已经走下鸳鸯榻的何舒径直卷入了自己的锦被之中。 “好啊,看来你个小妖精还不服气啊,为夫今天非得让你心服口服不可。” “姐姐,嫣儿妹妹,快帮帮……嘤咛……坏夫君……” 约莫半盏茶功夫,陈婕的闺房之内再次上演了活色生香的场面。 大约日上中天左右的时辰,娇颜妖娆多姿的何舒服侍着笑呵呵的柳大少穿戴整齐了身上的衣袍。 “夫君,妾身已经帮你穿戴整齐了。” 柳大少抬手托着佳人白皙的下巴,笑吟吟的轻轻地吐了口气:“小妖精,以后还敢跟为夫逞能吗?” 何舒凤眸妩媚的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正在穿戴衣衫的陈婕,三公主姐妹两人娇哼了一声。 “敢,妾身就是不服你,如果不是姐姐与嫣儿妹妹叛变了的话,妾身坚决是不会跟你这个大坏蛋求饶的。” 柳明志看着俏脸倔强的何舒作势又要朝着佳人扑去,何舒马上轻呼了一声,提着自己凌烟裙急忙朝着屏风外跑去。 “大坏蛋,这两年要不是你修炼的那个什么内功心法有了一定的火候,你敢跟妾身如此的耀武扬威吗?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给妾身不停府的跟求饶,说让妾身饶了你之类的恳求话语。 如今你修炼有成了,就知道欺负妾身一个弱女子,你这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柳明志看着身前一脸娇怨的何舒,轻轻地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 “舒儿,此一时彼一时,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你们这群要人命的小妖精欺负为夫一时势弱,当年不停的压榨为夫,现在为夫已经支棱起来了,焉有不给你找回场子的道理。” 何舒娇颜妩媚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暗啐了一声:“呸,坏人。” 柳明志扫了一眼屏风外正在洗漱的陈婕,三公主姐妹两人,一把将面前的何舒揽在了怀里。 “好舒儿,那么你喜欢为夫对你坏呢?还是不喜欢为夫对你坏呢?” 何舒仰头望着柳大少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作势挣扎了几下,奈尔根本没有挣脱开来。 何舒转眸轻瞥一眼正在洗漱的两位姐妹,踮起莲足在柳大少的嘴角快速轻吻了一下,随后用力挣脱了夫君的怀抱,急忙走向了正在洗漱的两位佳人。 “姐姐,嫣儿妹妹,咱们一起洗漱,不搭夫君这个大坏人。” 柳明志看着三位娘子妖娆风韵的身影,笑呵呵的朝着三位佳人走了过去。 “嫣儿,你帮为夫洗漱一下,为夫现在有些腰疼。” 三公主轻啐了一下,将手里擦过面颊的毛巾直接砸到了柳大少的手中。 “自己洗漱,妾身才懒得伺候你呢。” “就是就是,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啊?妾身自己还忙不完呢,哪有功夫伺候你个大坏蛋。” “没错,昨天你竟然让妾身做出那等羞人的姿……哼,反正你就是个大坏蛋,妾身永远都不想理你了。” 柳大少听着对自己口诛笔伐的三位佳人,直接挤到了陈婕,三公主姐妹两人的中间,撩起一把温水朝着脸上敷去。 陈婕姐妹三人口中虽然说着‘讨伐’柳明志的言辞,可是见到夫君开始正式洗漱之时,却还是彼此配合的服侍了起来。 盏茶功夫之后,柳明志吐出了口中的盐水将猪鬃牙刷递给了旁边的三公主。 “婕儿,待会你们去煮点粥水给为夫,别忘了放点枸杞,当归,莲子,银耳,人参之类的食材。 为夫不是给你们姐妹开玩笑的,昨夜一下子伺候了你们姐妹三人,为夫的身体真有点吃不消了。” “活该,谁让你自讨苦吃。” “就是就是,瞎逞能。” “让你不正经,累死你也是活该。”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讪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为夫错了,为夫再也不敢跟你们逞能了。” 姐妹三人纷纷俏脸娇媚的翻了个白眼,彼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联袂朝着闺房外赶去。 “等着。” “妾身是自己想喝了,顺便给你准备点而已。” “看你时候还敢不敢这么狂妄了。” 柳明志望着姐妹三人渐渐远去的倩影,走到正堂的桌案端坐了下来,拿起一本未曾反抗过的文书仔细的审阅着上下的内容。 良久之后,柳明志提着朱笔轻轻地在文书的页面上批阅了几个文字,目光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又是兵马示意,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生死皆在尔等 柳明志刚刚将手里批阅过的文书放到一旁,门外便传来了李晔的说话声。 “孩儿李晔求见姑父。” 柳大少眉头微微一凝,将手里的朱笔放在了砚台之上。 “晔儿,进来吧。” “是,孩儿进来了。” 李晔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儒雅飘逸的身影便已经走进了陈婕的闺房之内。 “孩儿李晔,参见姑父。” “免礼,直接坐吧。” “谢姑父。”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端坐在对面的李晔,轻轻地提起旁边丫鬟们不久前送来的温茶倒了两杯茶水。 “喝茶吧。” “多谢姑父,孩儿却之不恭了。” 望着细细的品尝着香茗的李晔,柳明志浅尝了一口手里的茶水。 “晔儿,自从六年前的那段日子开始,你已经多年不在故里居住了,怎么样?昨夜睡得还安逸吗?” 李晔轻抚着手里茶盖沉默了片刻,神色犹豫的看着对面目光好奇的姑父。 “姑父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柳大少意欲喝茶的动作轻轻一顿,眉头微蹙额看着脸色复杂的李晔轻声问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当如何?” “姑父,如若是假话的话便是孩儿住的相当的安逸,相当的舒心。” “真话呢?” “如履薄冰,反复难以入眠。” “如履薄冰,难以入眠?” “正是。”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依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目光惆怅的李晔。 “为何?” “因为孩儿清楚,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孩儿的地方了。 太子旧府虽然是孩儿出身长大的地方,但是当孩儿“大行归天”的那一刻,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李晔这个人存在了。 孩儿得以入住太子旧府,是姑父你念在咱们昔日的情分之上才安排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孩儿就真的还属于太子旧府。 姑父,孩儿接下来的话并非有意宽慰你的心思,亦非想要跟姑父表明什么态度。 孩儿只想告诉姑父你一句话,孩儿与姑父的想法一样,都不想大龙再次掀起丝毫的风波了。 昨天夜里当孩儿睡下的前一刻孩儿想了很多,孩儿不止一次扪心自问,我此次回京是否会为姑父跟朝廷带来什么麻烦。”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解下腰间的旱烟袋装填好了烟丝,用火折子点燃之后默默的吞云吐雾着。 “结果呢?” 李晔神色迟疑了一下,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姑父轻声说道:“结果就是等孩儿陪母后过完她的诞辰之后,便尽快赶回东海莱州的烟柳村。 姑父,烟柳村隐居的生活虽然清静平淡了一些,但是却是最适合孩儿的地方。 因为那里不但可以让孩儿心静,还可以让姑父你安心。” 柳明志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幽幽的谈了口气。 “晔儿,你真的觉得烟柳村的日子会适合你吗?” “回姑父,相当的适合。” “孩子,你刚才的这一番言辞无论是真是假,姑父的心里都相当的欣慰。 你可以站在姑父的立场上位姑父我考虑一二,姑父自然也可以为你考虑一二,你放心,只要有迹可循的话,姑父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调查处那个任清蕊是否真的尚在人世。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真的有这个姑娘的话,姑父一定会派人将她带在你的身旁,了却你的一桩夙愿。 不过事无绝对,如果这个姑娘真的已经那什么了,姑父希望你能够看开一些,踏踏实实的继续过着自己应该过的日子。” “姑父放心,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孩儿都会遵守自己说过的承诺。” “好,姑父相信你的承诺。” “多谢姑父。” “客气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去庭院里转转吧,姑父我要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章文书了。 你也是当过一国之君的人,应该明白姑父现在的难处。” “孩儿明白,姑父你尽管先处理自己的政务,孩儿先去前院的桐树下散散自己的心。” “也好,你先去回顾回顾家园的环境吧,等着你的娘亲喊你用饭就行了。” “孩儿告退。” “嗯,去吧。” 李晔轻悄悄的离开以后,柳明志再次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桌面上的奏章文书。 大龙承平六年七月十六日,雨过天晴,陈婕的诞辰之日。 今天从一大早上开始,太子旧府的内院中便已经充满了欢声笑语。 前天已经从柳府归来的柳怜娘望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娘亲,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递到了陈婕的面前。 “娘亲,这是怜娘送你的诞辰礼物,你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陈婕接过女儿手里的锦盒轻轻地打开,看着装在里面的一对碧玉耳坠直接露出了慈祥的笑颜。 “好漂亮的耳坠啊!怜娘的眼光真好,娘亲特别的喜欢。” 柳怜娘玲珑的大眼睛顿时完成乐月牙模样,笑嘻嘻的挤到了老爹的怀里。 “爹爹,你说的真对,娘亲真的很喜欢怜娘送给她的礼物呢!” “那是,爹爹怎么可能骗你呢!” “嗯嗯嗯,爹爹真好。” 李晔看着缩在姑父怀中乖巧额妹妹柳怜娘,轻轻地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吊坠塞到了娘亲陈婕的玉手之中。 “娘亲,这是孩儿的礼物。” 陈婕默默的看着手心里的玉坠,凤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愁绪。 “晔儿,这枚吊坠不是你十岁生日那一年为娘送给你的礼物吗?你怎么又给为娘……” “娘亲,今日以后,孩儿就不能时常侍奉你的左右了,从今往后,你就把这枚吊坠当成孩儿陪伴在你的身边。 以后想孩儿了,就拿出来看看,它就像孩儿亲自陪在你身边一模一样。” 柳明志听着娘俩游戏伤感额言辞,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婕儿今天乃是你的诞辰,咱们就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时间不早了,李晔待会还要去皇陵祭拜父皇与大哥他们两个,咱们就别耽搁时间了快用饭吧。” 陈婕情不自禁的美眸一红,强忍着芳心里的酸楚之意轻轻的点点头。 “哎,妾身听夫君你的。 晔儿,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喝什么,尽管与娘亲说,娘亲马上让丫鬟去给你安排过来。 多谢娘亲,孩儿什么都不需要,孩儿只想陪娘亲再多待上片刻,娘亲,你快把这碗长寿面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婕嗓音哽咽额点点头,夹起碗中的长寿面朝着樱唇里送去。 “嗯,娘亲吃,娘亲这就吃。” 柳明志看着神色悲痛的陈婕几人,目光惆怅的喝着面前的酒水,并未多说什么。 日上三竿左右,李晔在柳大少几人的陪同之下,提着手里的祭品直奔京郊皇陵而去。 日头西斜之际,京城东面的官道之上,陈婕,何舒,三公主李嫣姐妹三人美眸含泪的望着官道渐渐远去的一人一马,轻轻地挥着玉手道别。 柳明志望着官道之上李晔渐渐远去的身影,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转身朝着京师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赶了过去。 “婕儿,舒儿,嫣儿,晔儿这孩子是生是死,全在你们姐妹一念之间。” 三公主姐妹三人娇躯轻然一颤,已然明白夫君言辞之中蕴含的深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心有鸿鹄志 柳明志带着陈婕姐妹三人送李晔离开了京师之后,便直接赶回了柳府之中。 李晔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自己也该回来家里好好的招待招待老头子跟娘亲他们二老了。 柳府内院之中,柳大少手里捧着刚刚泡好的枸杞茶,神色悠闲的朝着隔壁的东跨院走了过去。 柳大少一进入东跨院之内,便看到娘亲柳夫人与自己的一众娘子们坐在凉亭里,正在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 细细的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柳大少乐呵呵的走向了凉亭的位置。 “娘亲,韵儿,雅姐,嫣儿,婉言,瑶儿,清诗……你们在聊什么呢?” 柳夫人听到自己身后长子柳明志说话的声音,目光慈祥的转身看了过去。 “志儿,你忙完了手里的正事了?” “娘亲,孩儿的事情刚忙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老头子呢?又闷在房间里算账去了?” “可能是吧,你爹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闲不住。”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柳大少对着一众佳人笑呵呵的点点头,俯身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面。 “行了,行了,都坐下来继续陪娘亲闲聊就行了,咱们自己家又没有外人在,没有必要那么多的礼节。” “谢夫君。” “娘亲,孩儿我问你一件事情呗。” 柳夫人目光和蔼的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柳大少:“行啊,志儿你想问为娘什么问题直接问就行了。” “娘亲,年后的这段日子里萱儿这丫头回去了吗? 今年在金陵的时候这丫头就没有回去团聚,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七个多月了,她最近回去看望老头子你们二老了吗?” 柳夫人回望着到柳大少好奇的目光,淡笑着点了点头。 “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萱儿这孩子回去了一趟,在家陪着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小住了一个月左右,后来就又离家远行了。”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转动了一下眼睛,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遮挡住自己思索的眼神。 “期间回去了就好,看来新年她没有回去还真是事出有因,那她此次离去有没有说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呢?” “关于她要去哪里这一点为娘还真不是特别清楚,她只说自己想去四处转转,具体要去什么地方为娘就不知道了。 志儿你也知道,萱儿她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独立自主的想法了,娘亲不好过问的太多。 好端端的你突然问这些干什么?莫非她离家以后来京城见你了?”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起身朝着庭院里长势正盛的花圃中望了过去。 “没有,萱儿这丫头并没有来孩儿这里看看我这个大哥跟她的众多嫂子。 孩儿与萱儿自从上次京城一别,已经快一年的光景了,那么久不见她了,孩儿心里还挺想小妹她的。 孩儿就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故而才问一问娘亲你小妹她今年有没有回去家里。” 柳夫人了然的点点头,看着长子略微有些落寞的背影轻轻的长叹了一口气。 “志儿,萱儿这丫头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很多事情为娘说话也没有用了。 以后她若是来了京城,你见到了她以后可得帮助为娘多说说她才行。 至于要说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是明白的。” “嗯嗯,娘亲你就放心吧,孩儿肯定会帮娘亲你好好的说说小妹她的。 娘亲,前两天老头子你们俩刚来京城的时候,孩儿正好有些别的俗事缠身,因此也就没能陪着你们二老好好的叙叙旧。 现在你这边有韵儿她们姐妹陪着你聊天,孩儿就先去老头子那里看看了。” “也行,你先去看看你爹吧,现在天色还早,等时间差不多了,为娘就与韵儿她们去准备一桌子宴席,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好好的团圆团圆。” “哎,那就有劳娘亲了。” “韵儿。” “妾身在。” “你们姐妹几个好好的陪着娘亲,为夫现在就先去老头子那里看看了。” “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就先去爹那里吧!” 柳明志随意的挥挥手,捧着手里的茶杯不疾不徐的赶去了柳之安以前的书房。 约莫一盏的茶功夫左右,柳大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柳之安的书房外面。 柳大少听到安静的书房里传出了扒拉算盘的声响,脚尖一抬轻轻地踢开了面前的房门。 “老头子,忙什么呢?” 柳之安抬起头淡淡的瞄了一眼站在门外笑吟吟的柳大少,难得心平气和的回了一句话。 “算账呢,进来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接迈入了书房之中,走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柳之安用手里的毫笔在账本上留下了一个记号,放下手里的毫笔后倚靠在椅背上望着柳大少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 “忙完正事了?” 柳明志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低头细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俗事罢了。”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来老夫这里干什么来了?” “瑟琳娜这丫头老头子你也已经见过了,现在本少爷想听老头子你说说,你对瑟琳娜这丫头的看法如何。” 柳之安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思索了一会儿,目光平静的看着柳大少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哪方面的看法?” 柳大少见到老头子装填烟丝的动作,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从袖口里取出火折子凑了过去帮助柳之安点燃了烟丝。 “自然是全方面的看法。” 柳之安缓缓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书房里闷得慌,咱们爷俩去外面的院子里转一转。”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直接端起自己的茶杯跟了过去:“没问题,本少爷听老头子你的。” 片刻之后,爷俩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府内院的花园之中。 柳之安用力砸吧了两口旱烟枪,目光平静而深邃的凝望着花园里的风景。 “混小子,瑟琳娜这丫头虽然年龄尚小,然而却是心怀鸿鹄之志也!” 柳明志瞳孔微微一缩,似笑非笑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你也看出来了?” 柳之安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老夫现在还没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方面都看不出来。 老夫这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看人的这点本领虽然不敢说一看一个准,倒也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瑟琳娜这小丫头的心性不比当年的婉言丫头,筠瑶丫头她们姐妹俩差上多少啊! 呵呵,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丫头却遇到了你这个老阴逼的公爹,怕是很难翻起什么风浪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堵不如疏 柳大少听到自己老头子调侃的话语,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老头子你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放眼天下,谁不知道本少爷我行事素来都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柳之安神色不屑的轻哼了几声,抬起手在护栏上磕出了烟锅里燃尽的余烬。 “得了吧,你柳明志是什么样的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嘁,那么有两句话俗话老头子你听过没有?” “什么?” “虎父无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柳之安眉头一凝,直接怒目圆睁的瞪了柳大少两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柳之安脸色纠结的看了柳大少一会,将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后转身朝着花园里走去。 “得得得,老夫懒得跟你在这种事情上争吵,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柳大少见状,手里捧着茶杯直接跟了上去。 “老头子,那咱们爷俩还接着聊瑟琳娜这丫头的事情?” 柳之安淡淡的瞥了一眼舔笑着跟上来的柳大少,随手折下了一朵娇艳的月季在手中默默的把玩着。 “实话实说,瑟琳娜这丫头遇到了你这么一位公爹,确实很难翻起什么风浪。 然而事无绝对,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之下,不见得会没有例外的事情发生。” 柳大少感受到自家老头子意味深长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许久。 “是啊!事无绝对,这个世上总会有很多出人预料的事情发生,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那老头子你说说,本少爷该不该放瑟琳娜这丫头再回沙俄国呢? 本少爷真的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呢!” 柳之安将手里的月季花送到鼻尖下轻轻地嗅了嗅,然后随手往柳大少的面前一丢。 柳明志见到迎面而来的月季花,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倘若不放的话,你想好如何跟乘风这小子一个交代了吗?” “在我让他出使沙俄国与瑟琳娜这丫头结为秦晋之好的时候,本少爷的心里就有了大概的打算了。 有些事情或许他现在不理解,但是他以后却肯定会明白本少爷的苦心的。 老头子,在民族大义与国家大事之上,本少爷很少会做出让步的,对于我而言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当然了,我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我绝对不会做出让步,在保证大龙百姓与朝廷既得利益的前提下,我还是可以视情况做出一些退让的。” 柳之安抚着胡须默然了一会儿,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这些咱们就先不说了,如果咱们大龙现在对沙俄国用兵的话,你心里大概有几成的胜算?” 柳明志听到柳之安的问题,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个答案。 “十成。” “你说的如此果决,会不会太过自负了?老夫虽然没有领过兵,却也知道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的道理。 老夫建议,你最好给自己留下几分余地。” “呵呵呵,老头子,别人不了解本少爷你还不了解本少爷吗?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轻易妄下断言的。 我既然敢说又十成的把握,那就一定会有十成的把握。” 柳之安眉头微皱,眼神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柳大少。 “既然有十成的把握,你还有什么好犹豫不觉得呢? 左右不外乎是否师出有名罢了,以你小子的脑子,想要朝廷师出有名的对沙俄国用兵的话,老夫并不觉得是什么难事。 如此的话,你跟老夫谈论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柳明志看着老头子好奇的目光,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唉,事情哪有老头子你想的那么容易啊! 本少爷如果传令朝廷对沙俄国用兵的话,虽然会有十成的把握将沙俄国一举攻陷下来,可是自身的损失同样是不容忽视的。 攻下沙俄国固然不是问题,然而我大龙一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不是沙俄国的兵力有多强盛,亦非沙俄国兵马的实力相当的勇猛,而是沙俄国的地理位置太过特殊了。 前些日子我曾与伯父,户部尚书,荣威候蔡骏老侯爷,鸿胪寺卿探讨过这个问题。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老头子你知道吗?” 柳之安双眸微眯的思考了良久,似有明悟的看着神色唏嘘的柳大少。 “粮草问题?” “一语中的,老头子到底是老头子,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了最为紧要的问题。 你猜的没错,就是粮草能否及时供应的问题。 老头子,沙俄国可不是昔年的金突两国啊,它距离咱们大龙远了,若想保证粮草的及时供应,其中的消耗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西征大军讨伐天竺,大食两国同样是万里远征,可是西征大军的将士的身后却有西域诸国在后面协助着朝廷调度粮草。 有西域诸国的协助,朝廷这边的消耗就可以减少的太多了,如果出兵沙俄国的话,这种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柳之安看着几步外的凉亭直接走了进去,缓缓的坐到了身前的石凳上。 “不对,这些绝对不是主要的理由,最主要的理由你并未说出来。” 柳大少目光不由得飘忽了两下,轻轻走到柳之安的对面坐了下来。 “老头子,你此言何意?本少爷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柳之安似笑非笑的瞥了柳大少一眼,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石桌的桌面。 “哦?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这话说的,本少爷当然是真的不明白了。” 柳之安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伸手提起衣摆撘在了膝盖上面。 “小子,你明白与否老夫不想过问,毕竟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有些事情老夫自然不便干涉。 但是老夫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听不听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思了一会,神色好奇的看着柳之安轻声说道:“愿闻其详。” “堵不如疏,万事当见招拆招方为上策,否则的话。小心弄巧成拙啊! 有些事情,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这一点你小子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就不用老夫再多说了吧。” 柳明志的身体骤然一僵,眉头微凝的看着笑意幽幽的柳之安。 “老头子你还真是了解本少爷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柳之安嘴角轻轻一扬,笑呵呵的朝着柳大少手里的月季花努了努嘴。 “这朵月季花被呵护的很好,可是呵护它的人又怎么会想到,它会有被随手折下的这一天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情,你我谁能说的算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是她吗 柳明志细细的思索了良久柳之安的言辞,默默颔首朝着手里的月季花看了过去。 捻住手指间的月季花轻轻地转动着,柳明志的目光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大约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柳大少慢慢的将手里的月季放到了石桌上面。 “还是老头子你看的通透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情确实不是你我可以说的算了。 既然老头子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爷俩今天就开诚布公的好好聊一聊这方面的话题怎么样?” “哦?你想聊些什么事情?” “自然不外乎聊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而已,咱们爷俩说说萱儿这丫头的事情如何?” 柳之安不由得脸色一怔,目光沉寂的盯着柳大少默然了片刻,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关于萱儿这丫头的事情?你想说点什么?” 柳明志神色莫名的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随手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 转头对着凉亭外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柳大少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神色始终波澜不惊的老头子。 “老头子,较为复杂的一些事情咱们爷俩就不聊了,咱们暂时先聊聊萱儿这丫头终身大事的问题,不知老头子你意下如何? 小妹她如今都已经二十又七岁的芳龄了,却依旧还待字闺中,未曾出阁嫁为人妇。 萱儿她二十七岁的年龄,对于老头子你和本少爷咱们爷俩来说,确实还只是小孩子一个而已。 然而相比那些豆蔻年华,二八年华妙龄却同样待字闺中,尚未出阁嫁为人妇的女子而言,说句不太中听的话语,萱儿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 萱儿这丫头自己着不着急她的终身大事本少爷心里不清楚,但是老头子你难道也不着急自己闺女的终身大事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都不会变的道理。 萱儿这丫头如今已经二十七岁的芳龄了,倘若现在还不出阁嫁人的话,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嫁人呢? 本少爷我身为萱儿她的亲大哥,自然要为她的婚姻大事上心一二。 以前我没有跟老头子你提过这方面的事情,是因为那时候我总觉得萱儿还是一个小姑娘,她想晚两年再找一个如意郎君成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萱儿已经不小了,不再是那个就会围着她的大哥和二哥叽叽喳喳,嬉戏玩耍的小丫头了。 看着她到了这般年纪还在孑然一身的模样,说实话,就算她不着急,本少爷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也开始为她着急了。 所以,趁着这次老头子你与娘亲入京来看望乘风他们小两口的机会,本少爷想跟你好好的聊聊关于萱儿这丫头终身大事这方面的事情。 老头子,事已至此,对于小妹她的事情你不觉得你该跟本少爷说说你的想法了吗? 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起码要让本少爷心里有个底吧? 如果萱儿她现在已经找到心仪的如意郎君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出阁嫁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毕竟她就算晚一些时间成家,起码终身大事已经有了着落了。如此一来,我这个当大哥的也就不用再为她着急了。 可是现在呢?对于萱儿的事情本少爷是一无所知。 说是全然一无所知可能有些不太合适,只能说是知之甚少,了解的实在不多。 老头子,事到如今你该跟我交交底了。” 柳明志语重心长的言辞间,柳之安的手指下再次装填好了一锅烟丝。 柳之安看着长子略带迷惑的神情,探着身子在柳大少的烟枪上引燃了自己的旱烟,用力吸了几口浓烟。 柳明志见到自己老头子如此模样,急忙起身提起桌面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放了过去。 “慢点抽,呛到了还是你自己咳嗽。” 柳之安低眸瞄了一眼面前的茶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脸色渐渐的变得有些苦闷。 “唉,丫头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也就不由爹了。 关于萱儿她婚姻大事的问题,私下里老夫不止一次跟她提过,然而每次我们父女俩都会因此不欢而散。 几个月前萱儿她回了一趟咱们的金陵老家,在家里陪着老夫与你娘亲我们两个小住了一个月左右的光景。 她在家的这段日子里,老夫又一次给她提及了一下关于她终身大事的问题,结果最终还是老夫刚才说的那般,仍然是不欢而散。 虽然事后我们父女俩的感情并未因为这些事情生出什么间隙,但是老夫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萱儿她现在已经二十七岁的年龄了,二十七岁还尚未出阁嫁为人妇,说是老姑娘了一点都不为过。 眼看着自己的亲闺女越来越大了,终身大事却仍然没有着落,老夫这个当爹的心里焉能不急? 可是着急又能怎么样?这丫头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听话了。 先不说你这位大哥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单单就老夫纵横天下一生结识的人脉而言,萱儿她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老夫我找不到? 无论达官显贵之家,还是名门望族,只要是萱儿看上的青年才俊,对于老夫来说全部都只是小事一桩。 只要她能看得到上,放眼天下所有的大小势力之中,还没有人不想与我柳之安结为亲家的。 如果这些她都看不上的话,那就让你这位亲大哥再来为其操劳一番。 各地州府的麒麟才子,庙堂上高中饱学之士,只要她想出阁嫁人了,对于你来说这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天下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她想找一个如意郎君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奈何,这丫头现在偏偏不往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心,她自己不知道上心,你让老夫我又能怎么办? 唉,都说儿大不由娘,可是女大也不由爹了啊! 这丫头闯荡了江湖多年,心性早已经与她小时候截然不同了,老夫已经管不了。” 柳明志望着老头子怅然不已的脸色,在鞋底上磕出了烟锅里的余烬,端起身前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老头子,诸事皆有因果,萱儿她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会有如此儿戏的态度,我想十有八九事出有因。 刨除她自己闯荡江湖的这些年岁月,小妹她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跟你们二老待在一起生活。 现在这种情况老头子你就没有思索过,发生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所致吗?” “混小子,你想问老夫什么直接问就是了,根本不用在老夫面前搞这种旁敲侧击的小计俩。 在老夫面前玩弄这些,你小子还是太嫩了。” 柳明志屈指揉搓着自己的唏嘘的胡茬沉吟了片刻,目光怅然若失的长叹了一口气。 “老头子,萱儿是她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是她 柳之安的脸色一愣,眼神有些诧异的看向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柳大少。 “什么什么是她吗?谁啊?” 柳大少看到老头子的反应后,心里不由得突兀了一下,他从柳之安的眼里看出了真真正正的迷惑之意。 老头子不应该如此反应呀,难道自己以前的那些猜测真的都是错误的?若是想法错了的话,自己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呢? 柳明志暗自腹议了一番,举起双手在面颊上用力的搓动了几下。 “任清蕊,萱儿是不是那个假的任清蕊?” 柳之安眉头微挑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端起面前的茶水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 柳明志听到了柳之安回复的答案之后,端着茶杯的手指猛然一紧,目光中流露着淡淡的愕然之色。 “当真?”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表情怔然的柳大少,直接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都已经过去六七年的事情了,老夫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再者说了,老夫骗你这些作甚? 萱儿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何会如此作想?” 柳明志心神紊乱的吐了一口长气,心里面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老头子简简单单的一个答案,直接推翻了自己以往的所有想法。 小妹她竟然真的不是那个任清蕊,也就是说,自己以前的那些猜测全部都是错误的想法了。 可是如果小妹柳萱她不是那个假任清蕊的话,那么假的任清蕊又会是谁呢? 如果小妹不是她的话,那么前些日子李晔在东海莱州见到的那个熟悉的她又是谁呢? 如果小妹不是她的话,为何到了如此年纪了还没有出阁成家呢? 难道中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个巧合吗? 柳明志的心里一连着冒出了几个疑问,然而却是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任何的头绪可言。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犹如脸谱一样不停变换的表情,目光怪异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没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问老头子你什么问题了。” “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老夫就回去接着算账了。” “行啊,老头子你要是还有正事要忙的话,就先回去书房里接着忙吧,本少爷就不耽搁你了。” 柳之安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拿起桌案上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背起双手缓缓地朝着自己的书房方向赶去。 柳明志目送着自家老头子渐渐离开花园的背影,屈指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扭了一下。 “嘶!” 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是真的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不是小妹呢?完全不应该啊? 莫非老头子在骗自己,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那就更不会了,自己老头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了解自己这个亲儿子还不了解吗?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已经过去六七年的事情了,他完全没有必要骗自己。 而且自己也亲眼目睹了老头子的反应,从他的表情上自己就可以看出来他跟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唉,这他娘的可就奇了怪了。 眼下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自己若是想帮助李晔寻找那个假的任清蕊,又该从何入手呢? “臭老爹,你发什么呆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动静令柳大少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转身朝着自己的身后看了过去。 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正对自己做鬼脸的小可爱,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要吓死老子呀?” 小可爱动作矫健的跳到了柳大少旁边的石凳上蹲了下来,看着老爹瞪着自己的双眸俏脸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爹爹,本姑娘站在花园入口那里都喊你好几次了,是你自己发呆没有听到,这能怪得了本姑娘走路没有声音吗?” “那你走到了老子身后以后就不能轻一点说话吗?非要大声吆喝一声才行吗?” “是是是,月儿知道错了,月儿保证以后一定改正。爹爹,刚才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看你神游天外的模样,是不是在想哪个小美人啊?老爹你是不是又背着月儿的娘亲,还有姨娘她们出去拈花惹草了? 爹爹,关于你人老心不老事情,本姑娘可以不跟娘亲还有姨娘她们说出来,但是你看这个封口费咱们是不是得——啊?”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伸到自己面前不停搓动的无暇玉手,直接扬起右手在小可爱的手心里重重的抽了一下。 “你个臭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上天了?” “哎呦。” 小可爱本能的尖叫了一声,立即缩回手掌呲牙咧嘴的吹着凉气。 “嘶——嘶——嘶——不想给封口费就不给嘛,臭老爹你还真打呀,下手这么狠心,你是不是我亲爹啊?” “问你娘。” “我娘说不是,亲口说的。”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手作势要去扯住小可爱珠圆玉润的耳垂。 “柳落月,你是不是活的腻歪了?” 小可爱动作熟练的缩了一下玉颈,跳下石凳后直接一个箭步窜到了凉亭外面。 “本来就是嘛,以前月儿还小的时候,有次我问娘亲爹爹你去哪里了。 然后我娘亲就说,你那个没良心的爹已经死了,找他干什么?要找去大龙京城找你那个后爹去。 月儿可以对天发誓,这是我娘她亲口告诉月儿的话。” 小可爱俏目促狭的说完调侃之言,眉飞色舞的一拍双手。 “爹爹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娘嘛!”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那副说的煞有介事的模样,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臭丫头,你他娘的就给老子挑拨离间吧,老子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说完话语之后,直接弯下腰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 小可爱见势不妙,尖叫一声直接转身朝着花园外疾跑而去。 “臭老爹,我奶奶让本姑娘来喊你去吃团圆饭了,话我已经带到了,本姑娘就先回去了。” 柳大少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小可爱,哭笑不得的重新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臭丫头,非得把你嫁出去不可,省的在家里就知道惹你老子我生气。”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柳明志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自己的心境,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后不疾不徐的离开了花园的凉亭。 七月二十日,散朝归来后窝在卦摊上等着客人的柳明志没有等到一个客人上门,却等来了甲胄齐全的宋清。 “老三。” 柳大少默默的睁开了双眸,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宋清。 “哦!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清神色无奈的摇摇头,扶着腰间的刀柄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 “前些日子你交代为兄,今天把定邦这小子带到你的府上去坐一坐,忘记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特例 柳明志闻言忽的坐直了身体,原本睡眼朦胧的双眸也变得清亮了起来。 看着坐在旁边矮凳上的宋清,柳大少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后,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大哥,本少爷当时说的是今天吗?” 宋清端起柳大少倒上的茶水朝着口中送去,润了润喉咙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为兄可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记差了,更不会忘记了,你当时交代的日子确实就是今天。 而且不止定邦这小子,弟妹,段瑞和段红玲他们兄妹两人也已经入京了,他们一家四口现在正等着你这位堂堂一国之君的召见。” “好吧,你叔父与婶母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兄弟我日子整天过得紧巴巴的,几乎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却了。 我倒是还记得让你带着定邦这小子入府来坐坐的事情,可是具体是哪一天兄弟我还真是记不太清楚了。 对了,定邦这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等着呢?” 宋清将杯中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摆放着《易经》的矮桌上面。 “自然是在城外的新军大营了,在没有得到你准确的答案之前,为兄岂敢擅自带着总揽十万新兵的三军元帅入城见你。 就算三弟你不会与为兄计较这些旁枝末节的小问题,可若是被那些有风闻奏事之权的御史言官们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为兄我少不了要喝上一壶“好酒”开开胃。 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发生,这不,为兄我一接到了定邦这小子的传书以后,便甲胄齐全的赶来卦摊见你了。 只有得到了你的准确答复,为兄我才方便派人去新军大营通知定邦这小子入城相会。 怎么样?三弟你今天方便吗?是否有时间接见一下他们一家四口呢?” 柳明志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目光遗憾的扫视了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看来今天本少爷这里是没有什么客人上门了,如此一来,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把定邦这小子请来坐一坐吧。” 宋清明了的点点头:“你打算在什么地方接见他们?直接去你的府上,还是在酒楼里安排一桌宴席呢?” 柳明志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的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皇宫御花园。” 宋清的脸色一愣,神色若有所思地从矮凳上站直了身体。 “御花园?” “对,就是御花园。” “三弟,今天只接见弟妹他们一家四口,直接在御花园摆宴会不会太隆重了?”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大哥,你自己也说了,今天是乃接见嫂夫人他们一家四口。 既然是接见嫂夫人他们一家四口,兄弟我岂能不隆重一些? 若是只有定邦这小子一个人,什么都好说,可是嫂夫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心里清楚,你的心里自然也清楚。 不忍当年是因为我柳明志的命令才战死沙场的,现在他的遗孀,遗孤入京了,我若是随便摆上两桌酒水又算怎么回事? 此举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又对得起不忍他的在天之灵吗? 只要嫂夫人她来京城见我了,别说是在御花园摆宴了,就算是在勤政殿摆宴,我柳明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大哥,你应该了解兄弟我的为人。 在某些事情上面,只要情况允许,我柳明志从来都不会含糊一分一毫。 嫂夫人她是大龙朝廷英烈的遗孀,是我柳明志兄弟的妻子,配得上我柳明志如此郑重其事的接待。 今天的宴席就在御花园摆宴了,你先进宫去安排一下,兄弟我回府换上一件正装马上就去与你们去汇合。” “为兄明白了,现在我马上入宫传你命令,咱们宫中再会。” “等等。” “三弟,你还有什么吩咐?” “大哥,嫂夫人,段瑞,红玲他们三个入京以后现在居住在什么地方?” “东城荣昌坊的德祥酒楼。” 柳明志合起折扇抵住额头沉吟了片刻,猛地用扇骨砸了一下左手的手心。 “大哥,今天宫门是哪位统领当值来着?” “蔡阳蔡统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你进宫的时候顺便交代蔡阳一声,让他带领二百禁军赶去德祥酒楼,以长公主銮驾的规格把嫂夫人请入宫中。 告诉蔡阳,嫂夫人她虽然不是朝廷的长公主,但是却胜似朝廷的长公主。 他若是敢怠慢了嫂夫人一丝一毫,本少爷我饶不了他。” “没问题,为兄明白了。” “对了!” “三弟你说,为兄听着呢!” “今日特例,允许定安伯段瑞,国瑞县主段红玲行宫中骑马之殊荣。”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一字不漏的传达给蔡阳与诚公公他们两个的,三弟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大哥你先入宫吧,兄弟我马上回府更换正装。” “晓得了,咱们宫中再会,告辞。”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朝着柳松守着的书摊走了过去。 “柳松。” 正在笑兮兮的翻看着‘春秋’的柳松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站直了身体。 “小的在,少爷你吩咐。” “柳松,你继续守着书摊做生意,少爷我有事先回咱们家里一趟,若是日落西山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直接收摊回家就行了。”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低眸瞥了一眼柳松手里的书册没好气的摇摇头,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柳松,你他娘的少看点这种书籍,看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少爷,这些书上的内容可都是你亲笔所著的……咳咳……少爷,小的我读春秋的啊!” 柳大少听到身后柳松狡辩的话语,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想自己何等的正人君子,竟然摊上了一个心思如此龌龊的书童,简直是天理难容呀! 柳大少心里腹议了一番,再次加快了自己赶回柳府的速度。 不肖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柳府之中。 “韵儿,你在不在?”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房中便响起了齐韵的回应声:“夫君,妾身在呢!” “在就好,韵儿,你把为夫的那件淡白色的正装取来,为夫待会要接见几个比较重要的贵客。” “妾身知道了,鞋子要不要也换一换?” 柳明志走进齐韵的闺房之后,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屏风张望了一眼。 “鞋子就不换了,只换上正装就可以了。 对了,韵儿你待会也把自己的正装也更换上,随为夫一同入宫接见几位贵客。” 齐韵从衣柜里取出了柳大少所说的那件浅白色正装,莲步轻移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妾身知道了,夫君,妾身先服侍着你把衣服更换上。”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幸好 齐韵服侍着柳大少更换上了正装以后,再次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夫君,除了妾身之外,你还要让其她的姐妹陪你一起入宫接见几位贵客吗? 若是需要哪一位姐妹一同的话,妾身更换上了衣衫以后马上就去通知一下,若是不需要的话那就算了。”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玉带后沉思了片刻,抬眸朝着屏风后齐韵影影绰绰的倩影望去。 “韵儿,你换好了衣物以后再去通知嫣儿与雅姐一声吧,让她们姐妹两人和你陪着为夫一同入宫。” “这……要不要再通知婉言姐姐与瑶儿妹妹一声?” “不必了,为夫今天接见的几位贵客有些特殊,不方便让婉言与瑶儿她们姐妹两个陪伴为夫左右。 就按照为夫刚才说的,只需要通知嫣儿与雅姐她们两个就行了。” “哎,妾身晓得了,夫君说让谁去妾身便通知谁去就是了。” 齐韵话语落下以后便身着碧落流苏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莲步轻移的走到夫君的年前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夫君,妾身穿这一身还行吗?在贵客面前,应该不会失了夫君你的颜面吧?” 柳明志看着齐韵优雅端庄的模样,笑呵呵的俯身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不会不会,韵儿你穿什么为夫都喜欢,穿什么都是那么的典雅端庄。” 齐韵凤眸娇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系好了柳腰间的云纹丝带后举止得体的朝着闺房外走去。 “坏夫君,就你的嘴甜,妾身今年都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你还以为妾身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啊?” “那你喜欢不喜欢听为夫说这些话呢?” “妾身虽然不会因为坏夫君你说一些动听的情话就跟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心花意乱,但是妾身还是比较喜欢夫君你说些动听的情话。 妾身也不想这样,可是谁让妾身这辈子中了你的毒了呢!” “嘿嘿嘿,只要韵儿你喜欢听,为夫就永远都说给你听。” “德行,别忘了把桌案上的鱼袋佩戴上,几十岁的人了,别总是丢三落四的。” 齐韵的最后一句话语传来,倩影已经消失在了闺房外的庭院里。 柳明志目送着齐韵的倩影消失在院落的拱门处,笑吟吟的拿起桌面上的苏绣鱼袋朗声回应了一声。 “知道了,咱们府门见。” 柳大少轻轻地将手里的苏绣鱼袋系在了腰间以后,确定了没有什么遗忘时候挥动着镂玉扇离开了齐韵的闺房。 不足一炷香的左右,齐韵,齐雅,三公主李嫣姐妹三人各有千秋的倩影终于映入了柳大少的眼帘之中。 “妾身齐韵。” “李嫣。” “齐韵。” “参见夫君。” 柳大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又没有外人在,哪有这么多的俗礼。 韵儿,嫣儿,雅姐,马车为夫已经让下人备好了,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坐上马车后咱们就直接进宫了。” “是,妾身姐妹听夫君的。” “小五,你们先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本少爷与几位少夫人先行进宫了。” “遵命,吾等恭送少爷,恭送三位少夫人。” 在一众下人的恭送声中,柳大少与华贵的马车渐渐的驶离了柳府的门前。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柳大少与三位佳人终于来到了皇宫大内的宫门外。 “臣禁卫军副统领乔克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免礼。” “多谢陛下,万岁万万岁。谢三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轻轻地的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直接凑到了禁卫军副统领乔克的身前。 “乔克,你们蔡统领回来了没有?” “回陛下,蔡统领从宋都统那里接到了你的命令以后便带领两百弟兄外出了,目前尚未归来复命。” “你们的宋都统呢?” “回陛下,宋统领现在已经进宫了,具体在什么臣就不清楚了。” “朕知道了,朕与三位娘娘想入宫了,尔等继续坚守职位。” “吾等领命,恭送陛下与三位娘娘回宫。”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给三位佳人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宫门之中。 柳大少一行人赶到了宫中校场以后,齐韵加快脚步凑到了夫君的身边娇声说道。 “夫君。” “嗯?怎么了?” “夫君,刚才的乔克乔副统领是不是现在兵部左侍郎乔顺家的孩子?” “没错,乔克这小子正是兵部左侍郎家的长子,韵儿你突然问这些干什么? “夫君,夭夭这丫头今年都已经二十岁的年纪了,可是直至现在还没有一个心仪的如意郎君,妾身看这个乔克年龄与夭夭的年纪适当,你觉得他们两个是否合适?”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似有所思的回眸朝着宫门的方向瞥了一眼。 片刻以后,柳明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齐韵。 “韵儿,私下里你问过夭夭这丫头的想法了没有?” “没有,妾身也是因为刚才见到乔克这孩子一时兴起才问夫君你的这个问题。”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淡笑着拍了拍齐韵的香肩。 “也就是说,此事是韵儿你一时兴起才问的这个问题,不是夭夭这丫头托你询问为夫的?” “当然了,妾身也是见到了乔克这孩子以后才随意的问上一问的。” “不是夭夭这丫头问的就好,不是夭夭这丫头问的就好。” “啊?夫君你这话是何意,妾身怎么有些糊涂了呢?” “韵儿,为夫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为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夭夭与乔克这小子并不是特别的合适。” “妾身能问一问是为何吗?” “因为乔克这小子在去年已经迎娶过正妻了,如此一来,夭夭若是真的看上他了,你让为夫如何处理才好呢?” “什么,乔克他已经有了妻室了?” “对啊!所以一开始为夫的心里才有些紧张的嘛!” “那可就遗憾了,还好是妾身的一时兴起。”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真正的客人 柳明志确定了不是自己的乖女儿柳夭夭自己看上了乔克这个有妇之夫,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韵儿。” “夫君?” “你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为夫了,菲菲和夭夭她们姐妹两个现在都已经不小了,是该给她们姐妹俩各自找一个好人家了。 她们姐妹俩就算不会说出阁马上就出阁,咱们起码先把她们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下来。 只要她们先找好了心仪的好男儿,那么将来出阁嫁人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等哪天闲下来了,你私下里抽空去试探试探夭夭这丫头的口风,看看这丫头现在有没有想要出阁嫁为人妇的想法。 如果夭夭她现在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为夫这边就开始为她物色合适的良人了。 到时候你隐晦的告诉夭夭这丫头一下,为夫可以允许她自择良人当做未来的夫君,但是她选定的心仪之人在人品德行这方面,必须得为夫我满意才行。 无论是普普通通的一介白丁,还是达官显贵之家的麒麟子弟,亦或者名门望族的青年俊才,只要人品德行没有问题,为夫便不会干涉她的终身大事。 等你从夭夭那里得到了答案,直接回来告诉为夫一声就行了。” 齐韵闻言,浅笑嫣然的点点凤首。 “哎,妾身晓得了,等哪天妾身与夭夭都闲散了下来,妾身便去她那里转一转。” “嗯,就这样说了,对了,莲儿那里你也去告知一趟,让莲儿她也多关注关注菲菲这丫头的婚姻大事。” “好的,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夫妇两人说话间,一行人不知不觉得便已经赶到了御花园里的清风亭。 小诚子手持拂尘站在凉亭外正在翘首以待的等候着,见到柳大少夫妇几人的身影急忙给身后的两名小太监招了招手,疾步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 “小诚子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随意的挥挥手,径直走向了凉亭内的主位坐了下来。 “免礼了,你们几个全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三位娘娘。” “小诚子,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这些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 齐韵,三公主,齐雅姐妹三人仪态优雅的走进了清风亭里,相继在夫君旁边的石凳上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端起小诚子早已经备好的香茗浅尝即止,放下茶杯后抬头看向了走到自己身旁驻足下来的小诚子。 “小诚子。” “老奴在,陛下你吩咐。” “不久前,你应该已经见到先行入宫的武义王宋清了吧?” “回禀陛下,老奴已经见过武义王了,他把该说的都跟老奴交代过了,老奴也已经亲自去御膳房吩咐了。 御厨们在老奴赶来御花园等候着之时就已经开始备宴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等到定安伯他们一家人到来御花园之时便可准时开宴了。”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轻甩开手中的镂玉扇默默地扇动着微风。 “办的不错,武义王宋清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武义王他通知过了老奴以后就又出宫了,至于王爷他是去干什么了,老奴我就不甚清楚了。 陛下如果有事的话,老奴马上派人去寻找王爷他来御花园里觐见。”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必了,时辰一到他自然就会赶来御花园了。 朕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了,眼下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赶去宫门处等着吧。 等到定安伯他们一家到了皇宫以后,你亲自引领着他们直接赶来御花园清风亭这里见朕。” “遵命,老奴告退。” “嗯,去吧。” 小诚子一夹手里的拂尘缓缓地退出了凉亭,对守在凉亭外的两个小太监一挥手,疾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你们两个随咱来。” 小诚子与两名小太监快速离开以后,齐韵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朝着樱唇送去。 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红唇,齐韵美眸好奇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夫君。 “夫君,你与小诚子刚才所说的定安伯,是不是段不忍大将军他的长子段瑞呀?” 柳明志从石桌上面的托盘里提起一串水灵灵的葡萄,放在手里轻轻地摘下三把葡萄先后递到了三位佳人的面前。 “三位娘子,吃葡萄,为夫给你们摘的葡萄肯定比你们自己摘的甘甜。” 三位佳人凤眸柔情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笑眼盈盈的接过了夫君手中的葡萄。 “谢谢夫君。” 柳明志动作潇洒的往口中丢了一颗葡萄,咽下去甘甜可口的果肉之后才给齐韵淡淡的点点头。 “韵儿你猜的没错,为夫今天要接见的几位贵客正是现在的定安伯段瑞他们一家子。 当年不忍战死疆场以后,为夫的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为夫的心里再是愧疚却也于事无补。 故而后来封赏功臣的时候,为夫最后也只能在爵位上,对他的儿子段瑞略微特殊照顾一下了。 段瑞这小子继承了爵位以后,嫂夫人许玲她担心段瑞有朝一日会步了他爹的后尘,于是嫂夫人她私下里就写了一封信传给为夫,信中她恳求为夫不要再让段瑞入朝为官了。 为夫回想起当初见嫂夫人许玲因为不忍战死沙场的事情而黯然神伤不已模样,因而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于是为夫就特令段瑞这位定安伯可以不入京伴驾左右,只在其封地内做一辈子安享荣华富贵的朝廷勋贵。 时隔多年,除了某些特殊的大朝会之外,为夫见到段润这小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齐韵了然的点点头:“原来真的是段瑞这孩子,妾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怪不得你不让妾身通知婉言姐姐,瑶儿妹妹她们俩一起入宫陪同着,原来你是担心这些啊!”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如今天下虽然一统了,可是不忍当年毕竟是因为三国国战才战死沙场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段瑞也许早就已经释怀了,但是为夫却不能不照顾一下这小子的情绪。” “夫君,这你可就想多了,昔年的国战乃是为了天下一统,与私人恩怨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天下一统以后,朝中当年参与了战事的文武官员,现在不也都对婉言姐姐与瑶儿妹妹她们俩没有什么异言嘛!” “你说的这些为夫清楚,这只是其中的一些小原因罢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三公主微微低头将樱唇的葡萄皮吐在了手心里丢在痰盂里,凤眸好奇的看着柳大少。 “夫君,既然你特令定安伯段瑞可以不用入朝为官常伴君前,这些年来见他的次数亦是寥寥无几,那么今天你为何突然要在御花园宴请他呢?” “对呀,嫣儿妹妹这一说妾身也反应了过来,夫君你为何突然要在御花园宴请段瑞呢?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大事吧?” 柳明志看着齐韵忽然变得有些凝重的娇颜,淡笑着摆摆手。 “你们别多想,并没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其实今天为夫真正要宴请的客人乃是另外一个人。 只因为段瑞与其的关系非同一般,故而此次的宴席里面也有他会在场。” “原来如此,那夫君你真正要宴请的人是谁呀?” “对呀!对呀!夫君你真正要宴请的人是什么人? 客人都快到了,妾身姐妹却还不知道客人的真正身份,届时万一因为惊讶丢了仪态算谁的?” “夫君,快说你要宴请谁,妾身姐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过人之处 柳明志笑吟吟的望着三位佳人好奇的模样,淡淡的说出了一个让姐妹三人全都甚是陌生的名字。 “段定邦,为夫今日真正要宴请的客人是段定邦。” 齐雅她们姐妹三人纷纷怔然了一下,继而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段定邦?” “对,段定邦。” 齐雅美眸疑惑的摇摇头:“妾身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什么人啊?” 三公主看着姐妹齐雅有些迷茫的模样,凤眸轻转的思衬了片刻。 “雅姐姐,他既然也姓段,说明他与定安伯段瑞十有八九有着一定的关系。 毕竟夫君方才也说了,他真正要宴请的客人与定安伯段瑞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此一来,那就不是特别的难猜了。 段定邦,难道他也是已经战死沙场的段不忍段大将军的儿子?夫君,不知妾身猜的对吗?” 柳明志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三公主乐,呵呵的点点头:“还是嫣儿你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这小子的真正身份。 不像雅姐她,某些地方长得那么大,都把脑子都累笨了。” 柳大少口中说着调侃的言辞,目光戏虐的朝着齐雅波涛如怒的胸口瞥了几眼。 齐雅感受到夫君有些火热的目光轻轻地暗啐了一声,娇颜微红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娇躯。 “呸,大白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三公主微微的低眸扫了一眼自己同样峰峦如聚,却比姐姐齐雅略逊了一筹的胸口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坏夫君,妾身真不知道你说这话是在夸奖妾身聪明,还是在借着妾身夸奖雅姐姐她的身材更好一些。” 柳大少看着两位佳人娇嗔的眼神,端起茶杯细品了一口香茗嘿嘿笑了起来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等到了晚上你们姐妹俩再好好的比一比谁的身材好,到时候为夫给你们做裁判。” “呸,下流。” “无耻。” 齐韵看到夫君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正经模样俏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咱们在说段定邦呢,你这跑题跑的也太厉害了吧?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扯到了妾身姐妹们的身…… 呸,你接着说段定邦,不许胡说八道了。” 听着齐韵没好气的话语,柳明志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韵儿,雅姐,嫣儿刚才说的没错,定邦这小子确实也是段不忍的儿子,是他的次子。” 三公主轻轻地拍了一下玉手,娇颜的得意的冲着柳大少挑了挑娥眉。 “妾身一下子就猜到了,厉害吧。” “厉害厉害,嫣儿什么方便都厉害。” “夫君,段不忍大将军的爵位被其长子段瑞给继承了,那么段定邦现在就是一介白丁的身份了。 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就是好奇夫君你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接见段定邦呢? 而且就连他的大哥定安伯段瑞都只是在侧陪同的身份,莫非段定邦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柳明志合起手里的镂玉扇乐呵呵的站了起来,目光微眯的朝着宫门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凭借一己之力自己夺下了十万新兵三军元帅的大印,这算不算是过人之处呢?” “啊?” “什么?” “真的假的?” 齐韵姐妹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虽然话语各有不同,但是想要表达的含义却是大同小异的。 “你们没有听错,为夫说的都是实情。 你们姐妹三人一位是皇后娘娘,一位是西宫娘娘,一位是当朝的贵妃娘娘,至于如此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吗?” 齐雅姐妹三人反应了过来,看着夫君没好气的模样纷纷俏脸尴尬的笑了笑。 “夫君,妾身姐妹知道了错了。” “对对对,妾身姐妹们都是妇道人家,哪有夫君你见过的世面多嘛!” “夫君,你快给妾身姐妹仔细的说说段定邦的情况。” 柳大少望着三位佳人美眸中惊异连连的好奇之色,屈指抚摸着下巴沉默良久。 “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姐妹言说,因为就连为夫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如何。 在为夫的印象中这小子还算不错,然而时隔多年不见了,为夫也不清楚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在为夫的记忆里,当年将不忍的甲胄入土为安时候,那小子还只是一个才到为夫腰际高的毛头小孩子。 现在嘛,只有见了人之后才能知道了。” “好吧,原来夫君你自己也不清楚呀!” “是啊,为夫也是在段定邦他自主夺下三军元帅的大印以后,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人。 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为夫就交代大哥带着他来见一见为夫,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宴席。” 齐雅姐妹三人了然的点点头,彼此抬起臻首朝着御花园南方的入口处眺望了一眸。 “原来如此。” “妾身晓得了。” “那就等着好了。” 时间过半柱香功夫左右,小诚子尖利的嗓音忽然在清风亭外不远处的小道上响起。 “启禀陛下,贵客到了。” 柳明志听到小诚子的吆喝声眉头一挑,笑吟吟的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三位佳人。 “韵儿,嫣儿,雅姐,他们来了。” 三位佳人淡笑着点点头,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自己身上宫装后,立即恢复了仪态优雅的模样。 柳明志摇动着镂玉扇走到主位端坐了下来,目光平静的朗声道。 “传。” “是!” “陛下口谕。” “传武义王宋清,定安公遗孀许玲,定安伯段瑞,国瑞县主段红玲,新兵三军将领段定邦御花园觐见。” 小诚子的话音刚一落下,五道男女老少皆有之的身影联袂出现在了御花园中。 在柳大少夫妇四人的目光下,五人正不疾不徐的朝着清风亭的位置赶来。 五人中走在首位的乃是柳大少的好大哥,当朝武义王宋清。 其次跟在宋清身后的乃是一位身材曼妙风韵,气质不俗的成熟美妇人,正是段不忍遗孀许玲。 再者便是一位相貌俊朗身躯挺拔的青年才俊,正是段不忍的长子当,朝的定安伯段瑞。 接着就是一位双十年华左右,容貌俏美身材凹凸有致的俏佳人,正是柳大少封赏的国瑞县主段红玲。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郎,此人神色刚毅,眉宇间略带桀骜不驯气势,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柳大少要宴请的主角段定邦了。 “臣禁卫军都统领宋清。” “臣妾定安公段不忍遗孀,段氏许玲。” “臣定安伯段瑞。” “臣国瑞县主段红玲。” “臣段定邦。”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目光好奇的看向了躬身在最后位置的段定邦,仔细的审视了段定邦片刻,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尔等全部免礼。” “谢陛下。” “小诚子。” “老奴在。” “去通知御膳房,传宴。” “老奴遵命。”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言出必行 柳明志默默的地站了起来,淡笑着望向停在凉亭外的五人,持着镂玉扇朝着凉亭中两侧的长凳指了指。 “大哥,嫂夫人,今日的宴席乃是小宴,没有什么外人在场,你们全都无须客气,到凉亭内坐下说吧。” 以宋清为首的五人看着站在凉亭内一脸笑意的柳大少,再次齐齐的行了一礼。 “我等多谢陛下赐座,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直接进来入座就是了。” 宋清五人直身以后,依照各自身份的次序相继走进了清风亭里,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大哥宋清随手一指。 “大哥,别客套,你先坐下歇歇脚吧。” 宋清微微侧目瞄了一眼身后的许玲四人,神色稍显迟疑了片息,最终淡笑着点了点头。 “哎,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宋清大大方方的入座以后,柳明志看着站在身前的许玲笑呵呵的行了一礼。 “嫂夫人,你我二人多年不见了,今安好否。” 许玲看到眼前毫无架子的给自己行礼的柳明志,成熟雅韵的娇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出于本能的急忙福了一礼。 “臣妾万万不敢受陛下这一礼。” 柳明志轻轻地虚托起了双手,神色平和的看着眼前有些局促不安的许玲。 “嫂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什么陛下不陛下的,在你这里我柳明志永远都是不忍的兄弟,你永远都是我柳明志的嫂夫人。 你是小弟的嫂夫人,小弟我给你行一礼又有何不可? 你无须紧张,快请坐下吧。” 许玲看着柳明志真诚的神色,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弦也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是,臣妾段氏许玲再谢陛下赐座。” 许玲举步轻摇的走到宋清对面的长凳端坐下来后,柳明志浅笑着看向了齐韵她们姐妹三人。 “韵儿,嫣儿,雅姐,为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为夫方才给你们所说的嫂夫人。 你们姐妹三个别坐着了,还不快给嫂夫人见礼。” 齐雅姐妹三人闻言,立即起身对着坐在旁边的许玲委身福了一礼。 “小妹柳氏齐韵。” “小妹柳氏李嫣。” “小妹柳氏齐雅。” “见过嫂夫人。” 许玲见到给自己行礼的三位佳人,急忙又站了起来给齐韵她们三姐妹还了一礼。 “不敢不敢,臣妾段氏许玲参见三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嫂夫人无须客气,请坐。” “谢三位娘娘,臣妾失礼。” 柳明志看到三位娘子与许玲相互见礼以后,转身朝着站在几步外的段瑞和段红玲他们兄妹俩看去。 “红玲丫头,你大哥段瑞虽然不常与叔父见面,可是这些年来在一些特定的日子里,倒也入京过几次。 他对叔父我肯定是不陌生的,你呢?时隔多年了,你还记得叔父吗?” 段红玲俏脸略显紧张看着自己面前神色柔和的柳大少,笑不露齿的点了点臻首。 “红玲记得,红玲虽然多年没有见过叔……陛下您了,却依旧记得叔父你的模样。” 柳大少看着已经双十年华,温婉贤淑的段红玲朗声大笑了几声。 “记得就好,就得就好,一转眼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你大哥现在已经成家了叔父我是知道的,你怎么样了?现在已经许配好人家了吗? 红玲丫头你若是尚且没有心仪的如意郎君,要不要叔父我帮忙,给你介绍几个值得托付终身的青年才俊见见面啊? 到时候相中了哪一个尽管跟叔父我说,叔父我直接一手给你经办了。” 段红玲听到柳大少如此直白的话语,杏眼桃腮的俏脸顿时染上了一层红霞,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几步外的娘亲许玲,段红玲俏脸窘迫的低下了臻首。 “陛……陛下,你就别跟红玲开玩笑了。” 柳明志看着段红玲娇羞不已的女儿家姿态,心里明白不能再继续开玩笑下去了,不然的话,这丫头非得羞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柳明志的目光转到了段瑞的身上,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段瑞的肩膀。 “段瑞,红玲,你们兄妹俩也坐下吧,到了柳叔父我这里完全不用客气,直接当是在自己家一样就行了。” 段瑞兄妹两人一个神色恭敬,一个模样乖巧的点了点头。 “谢陛下。” 宋清四人相继在长凳上坐定了以后,柳大少神色平淡的看向了站在凉亭中边沿位置的段定邦。 “臭小子,你的大哥跟姐姐他们兄妹两个都还记得朕,你呢,还记得朕吗?” 先前对许玲以兄弟谦称,对段瑞和段红玲兄妹两人以叔父自称的柳明志,到了段定邦的这里却换成了朕的自称,就连先前一脸淡笑的模样都变得平淡了不少。 霎时间,凉亭中的气氛因为柳大少神情的变化,忽然转变的有些微妙了起来。 段定邦看着着面前气势不凡的柳大少,眉宇间原本有些桀骜不驯的气质早已经淡然无存,讪笑着伸手挠了挠几下脖颈后,重重的点点头。 “定邦记得,陛下您是小子我的柳叔父。” 坐在一旁的许玲看到儿子在柳大少面前略显大胆的模样,立即杏眼圆睁的瞪了儿子段定邦一眼。 “定邦,你太放肆了,在陛下的面前不可如此无礼。 陛下是何等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岂敢如此直接的称呼陛下为叔父?还不快给陛下赔礼道歉。” 段定邦听到娘亲许玲的呵斥声,忙不吝的点点头。 “是,孩儿知错了。” “陛下,臣刚才失礼了,还望陛下恕罪。” 许玲见到段定邦已经认错了,立即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陛下,臣妾教子无方,定邦这孩子都被臣妾给惯坏了,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柳大少回眸瞥了一眼许玲稍显焦虑的神情,淡笑着摆了摆手。 “嫂夫人,你无须如此紧张,朕很喜欢定邦这小子耿直的性格。 你先坐下吧,朕先跟这小子大致的聊一聊。” 许玲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施施然的重新坐到了身后的长凳上, “臣妾多谢陛下。”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打量了片刻当年才到自己腰际,如今却比自己还要高出小半头的段定邦,淡笑着转身走到了主位坐了下来。 “段定邦,安国定邦的段定邦,定国安邦的段定邦。小子,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小时候给朕说的这番话吗?” “回禀陛下,臣记得。 臣当时跟陛下说我爹给臣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臣有朝日能够像他一样为大龙,为陛下,为朝廷定国安邦。” 柳明志端起面前的凉茶浅尝了一口,目光幽幽的盯着犹如一杆长枪一样,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段定邦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段定邦默然了良久,低下头不轻不重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那么,你说得出来,能做得到吗?又能名副其实吗?” “回陛下,臣言出必行,说得出做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可比你爹当年狂妄的多了,当初他还在人世的时候,可不敢在朕的面前这么说话。” “回禀陛下,臣斗胆一言。 臣的爹在臣小时候就跟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身无志气,焉能不怀报国之心。 臣如果做不到,以后愿意提头来见。”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打到哪里 柳明志看着段定邦郑重其事的神态,忽然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面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你爹的种,不愧是浮屠军大将军段不忍的儿子。 就眼下而言,你暂时没有辱没了你爹的威名,更没有堕了你爹的气势,朕真是越来越中意你这小子了。” 柳明志一连着叫了几声好,顺带着用肯定的语气夸奖了段定邦一番。 段定邦直接单膝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恭敬的抱了一拳。 “臣多谢陛下赞誉,但是臣愧不敢当。”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段定邦,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好奇之色。 “哦“为何?” “回禀陛下,臣一日没有上阵杀敌,一日没有建功立业,便一日承受不了陛下的赞誉之词。 臣斗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陛下要夸奖臣的话,还是等到臣率领弟兄们大胜凯旋的那一天再夸奖好了。 只有等到了那一天,微臣才有资格承受下陛下您的赞誉之言。 故而,臣才说陛下的赞誉臣愧不敢当。” 听到段定邦看似谦逊却信心十足的话语,柳大少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就连坐在一旁静静地品尝着茶水的宋清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宋清瞥着段定邦志气昂扬,意气风发的姿态,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首位上自己三弟柳明志的反应。 看到三弟满脸笑意的模样宋清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继续颔首低眉的品着杯中的茶水。 许玲初一听到儿子略显狂妄的话语本想出言呵斥一声,然后看到了柳大少脸上的神色以后,却又樱唇嚅喏着沉默了下来。 陛下他似乎真的很满意自己的二儿子呢! 许玲见到柳明志看着自己儿子相当满意的神情,心里面既是高兴又是不安。 高兴的自然是儿子竟然得到了当今帝王的青睐,不安的是她担心儿子将来是否会步了他爹的后尘。 自己的长子段瑞继承了亡夫的爵位,以后的人生已经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 女儿段红玲当年也被陛下他封赏了国瑞县主的勋位,以后的日子同样用不着自己为她劳心劳力了。 他们兄妹俩是已经不需要自己操心了,可是二儿子段定邦现在却还是一介白丁的身份。 他瞒着自己已经偷偷的从军入伍了,身为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将来一旦出征了肯定要冲锋在最前面。 他若是跟他爹一样在战场之上不幸为国捐躯了,将来自己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亡夫,有何颜面去见段家的列祖列宗啊。 然而如果不让他为国出征,以军功封爵的话,他区区一介白丁的身份将来又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呢? 尚且还不知道儿子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夺下三军元帅大印的许玲,此时的心里纠结无比。 她一方面希望儿子能够像他爹段不忍一样为国征战,战功封爵光宗耀祖,一方面又怕儿子他有朝一日可能会战死沙场之上。 多年前自己已经承受过一次丧夫之痛了,实在不想再承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了。 一时间许玲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萦绕在心间。 柳明志自然是不知道许玲现在的复杂心情,他此时正目光欣慰的看着身前的段定邦,淡笑着放下手里茶杯。 “小子,你也坐下吧。” “是,多谢陛下。” 柳明志抬头看向了坐在对面默默品尝着茶水的宋清,伸手从桌案上面的托盘里拿起一根香蕉丢了过去。 “大哥,尝尝香蕉如何,内务府今天刚从宫外买回来的。” 宋清看到柳大少丢来的香蕉,立即落下了茶盖伸手将香蕉接在了手里。 “多谢三弟,为兄就不跟你假客气了。” “尽管吃,你不吃兄弟才真的会不高兴。” “韵儿,把桌子上的水果给嫂夫人,段瑞还有红玲他们分分,说了那么久了,都吃点水果润润喉嗓子。” “是,妾身这就分。” 齐韵起身以后,拿起了桌面上几样鲜美的水果直接朝着许玲几人递去。 “嫂夫人,段瑞,红玲你们快尝尝,都是今天才买回来的新鲜瓜果,你们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柳大少提起自己的衣摆,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大哥,这小子身上令行禁止的架势,颇有点当年咱们那帮子老弟兄的意思了。” 宋清一边剥着手里的香蕉,一边笑吟吟的轻瞥了一眼旁边的段定邦。 “三弟,这帮后生小子可都是咱们当年的老弟兄们亲自训练出来的,身上有他们的影子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些担任新兵集训将领的老弟兄们,是怎么折腾这些后生晚辈的。 说句有些开玩笑的话,他们在训练新兵的时候,比起你当年折腾他们的那些手段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嘛!训练的结果还是令人非常满意的,十万新军成军了以后,现在他们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昂扬士气,完全不比已经上过一次战场的兵卒差上多少了。”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点点头,手指尖韵律十足的轻轻地叩击着石桌的桌面。 “辛苦那些老弟兄了,过些日子等新军出征以后朕再请他们进城来,到时候咱们痛痛快快的开怀畅饮一番。” “是,回去以后为兄一定把话带到。” “定邦。” “臣在。” “大营里操练你的将领是谁?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在大营中训练臣那一营新兵将士的将领,是陈庆川陈将军。” 柳明志目光微眯的思索了一会儿,静静地看向了已经吃完了香蕉的宋清。 “大哥,定邦他说的这个陈庆川,是不是破虏军威武营,前锋郎将陈庆川?”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没错,正是他。 陈庆川要是知道三弟你现在竟然还能将他记得一清二楚,肯定激动不已。” 柳明志轻轻的用扇骨砸弄了几下手心,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大哥,不止他陈庆川,只要是在兄弟我麾下效力过的老弟兄,我柳明志一个都不会忘记了。 每每回忆起往昔带领着你们一众兄弟金戈铁马的日子,朕的心里便感慨万分。 可惜,统领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跃马扬鞭的日子离我却是越来越远了。 有生之年,也不知道我柳明志还有没有机会,再带着兄弟们去疆场之上痛痛快快的驰骋一回。 罢了罢了,今日说这些似乎有些煞风景了,定邦。” 段定邦猛地站直了身体,神色恭敬的看着柳大少。 “臣在。” 柳明志看着一举一动无不充斥着军人习性的段定邦,随意的摆了摆手。 “这里不是军中大营,不用如此的郑重其事,坐下吧。” “是,臣遵命。” 柳明志看着重新坐定下来的段定邦,目光复杂的瞥了一眼神色踌躇的许玲。 “定邦,如今十万新兵已经成军了,用不了多少时日,朕便会传令尔等大军开拔,去万里远征番邦蛮夷了。 此一别,你们何时才能得以归还故里,朕不不清楚,也没有人会清楚。 甚至,你们很多人都会战死沙场埋骨他乡,永远都回不来我大龙的疆土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陛下,打到哪里?” “嗯?什么?” 段定邦再次站了起来,轻轻地从护腕里取出了一张精致的绢布。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下段定邦轻轻的一甩手腕,露出了绢布上面的内容,竟然是一张地势十分详细的军事地图。 “回禀陛下,陛下您尽管下令让臣打到什么地方,只要陛下您指出来,让臣打到什么哪里,臣便带领着弟兄们打到哪里去。 直至臣热血耗尽,永远不能再为陛下,为国征战的那一天为止。 臣就这些话了,臣说完了。”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军令无戏言 柳明志因为段定邦的言辞怔然了,他不是没有见过有自信的人,但是他第一次见到像段定邦这般自信的人。 自信到给人一种好高骛远,自大狂妄的感觉,尤其还是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确实很中意段定邦这小子的性格与能力,但是现在柳明志心里隐隐的有些迟疑了。 有信心,有志气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盲目自信却是不可取的。 他突然有些担心段定邦会不会是另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空有一腔抱负,最终落了个铩羽而归的结果。 如果段定邦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三军统帅,他说出刚才的这番话,自己肯定不会对他的领军之能有所怀疑。 可是他现在偏偏还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人,这种情况下如此姿态,就容不得自己不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此次奔赴大食,天竺两国的将士可不是仅仅只有段定邦这小子一个人而已,而是还有十万将士一同万里远征。 自己身为大龙的一国之君,不得不为十万将士们的性命安危慎重一些啊! 然而自己倒也不是那种见不得见不得年少轻狂的人,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这小子可能会是第二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亦有可能会是第二个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骁勇存在。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等到自己考教以后也就会知晓个大概了。 宋清从进入凉亭中入座下来的那一刻,目光便一直隐晦的在观察着三弟的表情与反应。 看到三弟因为段定邦这小子的言辞微微有些怔然的反应,宋清的心里不由得暗道了一声不妙。 他跟柳明志相识了几十年,再了解柳大少的秉性不过了,从三弟的微弱的表情变化上,宋清就已经看出了三弟心思的转变了。 宋清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没有彻底的弄清楚三弟心里现在的想法,贸然开口的话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宋清的心里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他相当的了解柳大少的为人,既然三弟现在还没有面露不满之色,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和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段定邦这小子能不能把握住,现在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不止宋清一个人,凉亭中的所有人似乎都察觉到了柳大少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 齐韵姐妹三人虽然不会因为夫君的神情变换紧张不已,心里面却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 许玲原本因为柳明志夫妇四人平和待人的态度已经缓和下来的芳心,此时此刻因为柳大少的神情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段瑞与段红玲兄妹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他们兄妹俩也隐隐的感觉到了凉亭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相视了一眼后纷纷给小弟段定邦打起了眼色。 相比其余人紧张的神色,段定邦这小子的脸色虽然也变得局促了起来,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太过紧张的反应,依旧提着手里的军事地图稳如泰山的站在柳大少面前纹丝不动。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默然了喜酒,缓缓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看向了一侧的齐韵。 “韵儿。” “妾身在。” “现在你与嫣儿和雅姐陪着嫂夫人,段瑞,红玲他们三个先闲聊着,为夫与大哥还有定邦这小子去御花园里转一转。 眼下御花园中正是景色宜人的时节,我们三个去转一圈回来后咱们再开宴。” “哎,妾身晓得了。”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扇动着手里的折扇率先朝着凉亭外走去。 “大哥,定邦,你们两个随朕来。” “好的。” “臣遵命。” 实在摸不透柳大少是什么心思的许玲母子三人也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臣妾恭送陛下。” “臣恭送陛下。” 柳明志听到了身后段瑞他们几人的说话声,并未做出什么回应,径直朝着御花园的深处走了过去。 三人行走了约莫一百步左右,柳大少的脚步逐渐的放慢了速度,目光平静的回头轻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段定邦。 “定邦。” “臣在。” “你可清楚你刚才所言的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回陛下,臣心里清楚。” “真的清楚?” “回陛下,臣真的清楚。” “你可知君无戏言,军令亦无戏言,在朕尚未认真之前,你还有一次可以后悔的机会。 等到朕真的认真了的时候,你纵然想要反悔,也是为时已晚。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清楚吗?” 段定邦下意识的瞥了一旁的宋清一眼,见到宋清颔首低眉目不斜视的模样,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回了柳大少一言。 “回禀陛下,臣心里非常的清楚。” 柳明志微微侧目斜视了宋清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段定邦的身上。 “定邦,何为兵法?” “回禀陛下,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将者,国之辅也。统兵将帅者,须有坐镇三军,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之德行也。 其言之意,为帅者,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柳大少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再次轻声问了问道:“何为用兵之道?”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言下之意,兵者,诡道也。 一诡之言,变化万千,请陛下恕臣无法为陛下详细讲解之罪过。” “为何?” “臣无临阵经验,故不敢妄言用兵之道。” 柳明志无声的呼了口气,原来有些寂静的眼神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采,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转眸看向了御花园中的秀美景色。 “此次万里远征番邦蛮夷,你意欲以何取胜?换而言之,你小子心里认为真正的用兵之道是什么?” “回禀陛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仰仗刀兵之利大杀四方,此乃匹夫之勇也。 以刀兵之利就算能够大胜一场,亦不过只是一时之快而已。 所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 柳明志的步伐骤然一顿,猛地转头朝着落后自己半步的段定邦看了个过去。 “此番言辞是你自己所想,还是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段定邦猛然绷直了身体,伸手从甲胄里取出了一个用绢帛包裹的物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禀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此等言辞,乃是臣从手里的这本书上领悟得来的想法。” 柳明志神色微微诧异的看向了段定邦手里淡白色的绢布,转头给一旁的宋清使了一个眼色。 “大哥。” “为兄明白。” 宋清立即抱了一拳,抬起手朝着段定邦手里的绢布伸了过去。 拿过段定邦捧在手里的绢布,宋清从绢布中取出一本书籍后毫不迟疑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 柳名字默默的的接过宋清递来的书册,当着两人的面直接低头翻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半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目光惆怅合起了手中的书册,直接递到了宋清的面前。 “大哥,你也看看吧。” “是。” 宋清接过书册翻看了一会之后,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站在面前的三弟柳明志。 “这上面记载的言辞,好像都是三弟你曾经说过的一些言辞。” 柳明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目光惆怅看着颔首低眉的段定邦。 “定邦,这本书册,是你爹留给你的吗?” “回禀陛下,正是。”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何人可镇 柳明志得到了段定邦的答案以后,神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继续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定邦。” “臣在。” “既然你爹已经留给你了这些东西,在一些理论上的问题朕也就不问你了。 朕现在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大军出征之后如果你率兵攻下了西洋的蛮夷之地后,你将意欲何为?” 这一次段定邦不再跟之前一样对答如流,而是脸色犹豫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段定邦目光犹豫的看向了自己身前缓缓前行的柳大少。 “回陛下,臣以为讨伐万里之外的蛮夷之国,打下来不是目的,彻底的征服才是最终的目的。” “哦?详细的说一说你的想法。” “陛下,臣的父亲留给臣的书册上,大致的记录了他跟随陛下出征期间陛下亲口所说的一些言辞。 书册上的第二十三页就记录了陛下对待天下大势的一些看法。 臣根据陛下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又从中延伸了这些微不足道的想法,其中有偷师之嫌,还望陛下见谅。” 柳明志眉头微凝了一下,轻轻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宋清。 宋清感受到三弟意味深长的目光,立即低下头翻看了手里的书册,找到了第二十三页的内容递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柳明志接过了宋清递来的书册,低眸朝着书页上的内容看了过去,眼神平淡的审视着书页上面的那几行内容,柳明志目光微眯的将书册卷了起来。 “详细的说一说,将来你接替了主路兵马在西洋各地的政务以后,你打算如何对待当地的民生吏治问题。” “主以和为贵,再以法治之,后以威定之,其次以强兵辅之。 陛下,如果我大龙攻下了蛮夷之地以后,无法善待当地的夷人百姓,终有一日,会引起夷人百姓的不满。 短时间之内,夷人百姓因为我大龙强兵利刃之故,或许不会奋起发抗,然而时间一旦久已,必生祸端。 此祸端的起因便是我大龙无法善待夷人百姓的行为。 故而,我大龙若是想真正一劳永逸的解决夷人之地的纷争,在攻下一地蛮夷之后,首当其冲的任务便是对当地的百姓施行汉制,汉化的治理方式。 只要弱其理念,化其根本,长久下去,我大龙才能在夷人之地真正的长治久安。 直至将夷人之地变成我大龙的疆土。 若是只攻而不治,十年之间乃至数十年之间,固然可以让番邦蛮夷感受我大龙天朝是何等的天威浩荡。 然而百年之后呢?亦或者千年之后呢? 一旦夷人百姓中有豪杰之辈振臂高呼,定会出现夷人举兵反之的局面。 届时,一旦我大龙朝廷后方稍有根基不稳的局势出现,我大龙对万里之外的夷人之地掌控力将瞬间荡然无存。 臣斗胆说句不吉之言,若是真的出现了那等局面的话,我大龙数十万将士万里远征的心血很快就会化为乌有。 所以,臣认为治比攻重要。 攻乃一时之利,治才是百年大计。 而治之一道,唯有汉制百姓,汉化百姓才是根本。” 柳大少双眸异色连连的盯着侃侃而谈的段定邦,目光中闪烁着少有的惊讶之意。 “如何汉制?又如何汉化?” “压王室,削贵族,兴百姓,解奴隶。 一句话,必须让当地的夷人百姓在心里真正的认可我大龙天朝的统治,让他们从心里认定只有我大龙才是解救他们脱离苦海,走向繁荣昌盛的希望。 当夷人百姓对我大龙有了归属感以后,朝廷怎么治理我大龙百姓,便怎么治理夷人的百姓。 最起码三十年之内,朝廷必须要善待当地的百姓,可以稍有不公,却不能过分为之。 此乃汉制。 汉制以后,当行汉化。 至于如何汉化,陛下的心里应该比臣更加的清楚,臣这点浅陋之见,也就不在陛下的面前班门弄斧了。 如有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看着颔首低眉的段定邦沉默了许久,轻轻地举起了手里的书册。 “你刚才所言的这些想法,也是你从你爹留给你的这本书上领悟所得?” “回陛下,正是如此。其中八成的想法,多是从陛下昔日的那些言论中领悟出来的。” 柳明志目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朝着一旁神情复杂的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 “啊?怎么了?” “听了这小子的言辞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清抿着嘴唇默然了许久,语气郑重的说出了四个字。 “叹为观止。” 柳明志看着宋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反应,淡笑着用卷起的书册敲打了几下手心后直接递还给了驻足身边的段定邦。 “定邦。” “臣在。” “还记的来路吗?” 段定邦直接接过了柳大少还回来的书册,重重的点头回应了一言 “回陛下,臣记得。” “还记得就好,你带着你爹留给你的书册先回清风亭那里与皇后和你娘亲他们闲聊去吧吧,朕与武义王再多转一会儿。” “臣遵命,臣告退。” 段定邦将书册重新塞回怀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来路折返了回去。 柳大少目送着段定邦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御花园中的小道之上,伸手从腰间解下了旱烟袋。 宋清见状也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在装着烟丝的荷包里捏住了一些烟丝朝着柳大少的烟锅里塞了过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兄弟我自己有。” “尝尝为兄的这个商队刚从豫州采购的烟丝,都是上乘的好货,口感方便绝对比你那些随手买来打发时间所用的烟丝强得多。” “好吧,兄弟就尝尝大哥你的好货口感如何。” 柳明志见到宋清已经为自己装好了烟丝,直接取出火折子点燃开来,顺手又给宋清点上了一锅。 “嗯嗯嗯,着了,已经着了。” 柳明志熄灭了火折子,淡淡的吞吐了几口轻烟,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旁边同样在吞云吐雾的宋清。 “大哥。” “嗯?你是君,我是臣,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 “你觉得定邦这小子如何?兄弟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宋清默默的吐出了一口浓烟,眉头微凝的长叹了一声。 “让为兄说的话,起初本以为是年少轻狂之辈。” “现在呢?又当如何评价?”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为兄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三弟你呢?你看人识人的本领比为兄我可强得多了,你如何评价定邦这小子呢?” 柳明志用力抽了一口旱烟,双眸幽邃的盯着前面的花圃沉默了起来。 “相比如何评价这小子,兄弟我反而在考虑别的问题。” “什么问题?” “本少爷在考虑,将来等咱们这一群人相继百年以后,兄弟我下面的那些儿女们,谁又能镇得住他啊!” 宋清虎躯一震,轻轻地抽着手里的旱烟没有回复什么。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木已成舟 宋清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面却是早已经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古人诚不欺我也啊! 听三弟话中的意思,他似乎有些忌惮段定邦这个初露峥嵘的小子了。 当然了,三弟的忌惮肯定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后继之君考虑。 柳明志会有此念头,宋清并不觉得奇怪,就凭借定邦这小子刚才的那一番言辞,大致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文能提笔定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文武奇才。 如此大才之辈,犹如一把无双利刃,用好了就可以所向披靡剑指天下,用不好了也有可能会伤了自己。 最关键的就在于将来是谁掌控这把利刃了。 如果是三弟他亲自掌控的话,段定邦必是一把可以睥睨天下的神兵利器,可是如果三弟百年大行以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将来的后继之君,是否会像三弟他这位帝王一样的高瞻远署,运筹帷幄呢? 就如三弟他方才所说的那样,自己的那些侄子与侄女们,谁能镇得住段定邦这个小子呢? 大侄子柳乘风的心性更像青莲弟妹一些,若是让他来继承皇位的话,还真未必能镇得住与他年龄相仿段定邦。 二侄儿柳承志应该是可以的,这孩子的心性表面上看虽然很像他的娘亲齐韵弟妹,可是骨子里却到处充斥着三弟的影子。 当年他们三兄弟跟随自己这些老弟兄一起征战沙场的时候,自己就看出来这孩子的心性绝非其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凭借这份中正平和的心性,他若是成为后继之君,将来镇住定邦这小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三侄儿柳成乾也不差,这小子完全继承了他娘亲李嫣弟妹的聪明才智,论心性比起他的二哥柳承志来说不遑多让。 这小子要是继承皇位的话,镇住段定邦这小子问题也不大。 然而这小子似乎对那把椅子不甚上心呢! 至于剩下的柳正浩,柳正然侄儿他们兄弟几个,因为年龄尚小的缘故还不曾涉足朝堂,自己对他们兄弟几个的情况了解实在不多。 他们几个自己都不太了解,剩下的那些年龄更小的侄儿就更不用说了。 几位侄女的话,柳依依,柳菲菲她们姐妹俩的性格别说镇住段定邦这小子了,就算是对付朝中的那些老狐狸都欠缺些火候。 柳夭夭这个侄女她对于医学的痴迷远胜于对于权利的掌控,她如今虽然也在十王殿中当值,可那不过是被三弟给赶鸭子上架罢了。 下面接着就是柳落月这个侄女了,脑子里想到了小可爱柳落月之后,宋清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 柳落月这个侄女的心性,自己实在是看不透啊! 将来三弟若是让她继承皇位的话,段定邦这小子再狂妄,在她的手里怕是也别想翻起什么风浪了。 乃至于整个朝堂,都别想掀起什么浪花。 这丫头的秉性简直跟三弟他一模一样,如果她继承皇位的话,定然能将三弟励精图治数十年,治理出来的乾坤盛世给延续下去。 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会更上一层楼。 奈何这丫头终究是女儿身,让一个女儿家继承皇位执掌大龙的十万河山,怕是很难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 先不说人言可畏的问题,就说这丫头一旦有了子嗣骨血以后,大龙将来的江山该姓什么呢? 就算是找一个男子入赘过来,血脉上终究不再是纯正的柳家血脉了。 到时候若是因为大龙江山社稷的问题,与嫡系血脉的柳家子孙起了争端,势必会掀起一场人头滚滚的腥风血雨。 如此一来,以后倘若让这丫头继承皇位执掌大龙的江山社稷,并非是什么上上之策。 其实不仅柳落月这个侄女,任何一位侄女继承皇位,将来都有可能会发生这一种情况。 故而,宋清的心里还是更加的偏向于让某位侄儿来继承皇位,执掌大龙的万里江山。 然后这种念头宋清也只有在心里面想一想了,他可不敢当着柳明志的面说出来。 无论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身为臣子擅自参与帝王立储的事情都是大忌。 自己与三弟的兄弟之情再怎么深厚,一旦牵扯到了择立储君人选的事情上,自己最好还是选择敬而远之为妙。 储君之事掺和不得,万万掺和不得啊! 宋清思绪纷飞之间,柳明志也渐渐地抽完了烟锅里的烟丝。 柳明志放下手里再也抽不出一点烟雾的烟枪,转头望向了旁边端着旱烟怔怔出神的宋清。 “大哥,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宋清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忙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怎么了?三弟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宋清眼底的纠结之色一闪而逝,用力将烟锅里的最后一点烟丝抽成了灰烬。抬起手对着一旁的假山磕出了烟锅里的余烬,宋清轻轻讪笑的看着柳明志挠了挠头。 “说话?说什么话?” “兄弟我刚才说我在考虑,将来等到咱们这群人相继百年之后,兄弟我下面的那些儿女谁又……” 柳明志说着说着心里面似乎有些回过味来了,话语骤然一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停的讪笑着的宋清。 “罢了罢了,本少爷不问你这些总行了吧! 兄弟我可以不问你这些了,但是你也得给兄弟一个建议,你就说定邦这小子我能不能重用吧?” 宋清闻言,眉头深凝的思索了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让为兄来说的话,完全可以重用,但是是你可以重用。 这是为兄目前的看法,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样,为兄就不敢说了。 为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你就算还不太了解定邦这小子的心性如何,但是你应该相信不忍兄弟的为人。 他身为段不忍的儿子,我相信他不会太差的,为兄说的这番话,或许有些意气用事了。 可是定邦这小子是一个难得的文武全才,你何不给他个机会试一试呢? 就凭借这小子先前的那一番言论,绝对是一个可堪大用的奇才,三弟你用起来肯定会特别的顺手。 这小子再怎么厉害,在三弟你的手心里难道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你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再者说了,当初让十万新兵自主夺帅的命令,可是从你这位当今天子口里传出去的,定邦这小子既然已经凭借一己之力勇夺下了三军帅印,那他就是十万将士的三军统帅了。 临阵换帅会有什么结果你比谁心里都清楚,也就不用为兄我多言了吧? 更何况,君无戏言呢! 种种的情况结合在了一起,木已成舟了,你焉有不用之礼?” 柳明志目光深邃悠长的默然了良久,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直接转身朝着来路折返了回去。 “大哥你说得对,如此的文武全才,本少爷焉有不用之礼。 本少爷就不信了,他段定邦还能翻出我柳明志的手掌心了,回去开宴。”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男儿豪情 宋清看着柳大少自信昂扬的背影,淡笑着收起了手里的旱烟袋迈步跟了上去。 大约半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兄弟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清风亭外。 齐韵她们姐妹三人正端坐在凉亭里,与许玲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闲聊着,见到了柳大少两人折返回来的身影,急忙起身朝着凉亭外迎去。 “夫君,大哥你们回来了。” 段瑞他们一家人也看到了柳大少两人的身影,紧随在三位佳人的身后走出凉亭行了一礼。 “陛下,臣妾有礼了。” “臣等见过陛下。” 柳明志淡笑着扫了一眼站在最后位置的段定邦,转身看向了二十多步之外默默等待着的小诚子招了招手。 “小诚子。” 小诚子一直在注意着清风亭这边的情况,看到柳明志给自己招手后急忙小跑了过去。 “陛下,老奴在。” “小诚子,宴席备好了吗?” “回陛下,早已经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宴。” 柳明志神色满意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引路。” “遵命,陛下请。” “三位娘娘,武义王,定安伯你们几位也请。” 柳明志笑吟吟的转过身,对着站在齐雅身侧的许玲摆手示意了一下。 “嫂夫人,宴席已经备好了,咱们移步吧。” 许玲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面前,笑不露齿的福了一礼。 “臣妾多谢陛下赐宴,陛下,三位娘娘先请。” 段瑞兄姐弟三人见到娘亲的行为,也要走过来给柳大少见礼,却被柳明志直接伸手拦下了。 “嫂夫人,今日没有外人咱们也别如此的客套了,同请同请。” “这——臣妾遵命。” 柳明志淡笑着给齐韵姐妹三人颔首示意了一下,轻摇着万里江山镂玉扇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齐韵领会了夫君的意思,娇颜浅笑嫣然的揽住了旁边许玲修长的藕臂。 “嫂夫人,你真的无须客气,咱们也跟过去吧。” “哎,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齐韵浅笑着摇摇头,揽着许玲默默的朝着走在最前面的夫君跟了上去。 宋清侧身乐呵呵的给段瑞他们兄姐弟三人招了招手,满脸笑意的模样完全没有当朝郡王的架子。 “段瑞,红玲,定邦,你们三个无须局促,快跟上来吧。” 看着走在前面步伐沉稳有力的宋清,段瑞忙不吝的回应了一声。 “哎,宋伯父我们马上来。” 段瑞轻咳了一下,屈指一扯小妹段红玲与二弟段定邦的衣袖,不疾不徐的朝着宋清追了过去。 “定邦。” “大哥?” 段瑞看着稳稳地跟在身边的二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有三位娘娘同在亭中与娘亲闲聊,为兄我不方便问你。 你跟为兄说实话,不久前陛下和宋伯父你们三人同去御花园深处的时候,你没有在陛下面前说什么放肆之言吧?” 段定邦看着大哥严肃的表情,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当然没有了,小弟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陛下的面前放肆啊! 别说是在陛下的面前了,就算是在宋伯父这位武义王的面前,小弟我也不敢随便的胡说八道。 大哥,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吗?” 段定邦说完,又转头看向了旁边举步轻摇的段红玲。 “姐,你说说,小弟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段红玲杏眼嗔怒的瞪了段定邦一眼:“你这个臭小子,你还有脸说你自己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你留下一封书信后直接音讯全无,瞒着娘亲,大哥还有我偷偷的从军入伍,这还不是不知轻重吗? 若不是娘亲与大哥突然接到了陛下的书信,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你知道娘亲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偷偷的哭了多少回了吗? 你知道大哥跟我为了寻找你的行踪,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吗? 怪不得我们在各地州府中都找不到你的踪迹,合着你跑到大营里当兵去了。 还有,你从军入伍了以后,就不知道给我们写一封家书报个平安吗?你说说你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情? 你瞒着娘亲我们干出了这些事情,你还有脸说自己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段定邦听完姐姐的责备之言,神色窘迫的挠了挠头。 “姐,不是小弟不想写一封家书给娘亲你们报个平安,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 你也知道娘亲她一直都很反对我从军的事情,我怕写信告诉了你们以后,娘亲她马上赶来京城把我带回家里去。 前思后想了很久,小弟就想着等到一切都定下来以后,再给娘亲你们写封家书报个平安。 哪想到新军成军了以后,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写家书报平安,陛下的书信却先一步到了你们的手里了。” 段红玲下意识的抬起玉手朝着段定邦的耳朵揪去,一想到这里是皇宫的御花园,又急忙将藕臂放了下来。 “臭小子,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觉得陛下他不该给娘亲还有大哥他们写信了呗?” “没有没有,小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红玲。” 段红玲还想责备小弟些什么,听到大哥喊自己的名字急忙看了过去。 “大哥?” “你现在就先别说责备这小子的话语了,有什么话等到咱们出宫后回到酒楼里再说。 咱们现在毕竟是在皇宫大内里面,无论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得注意一些才是。” “哎,小妹知错了,小妹不说了。” “定邦。” “大哥?” “时间紧急,你先大致的跟为兄说说,陛下你们在御花园里都聊了些什么事情。” “也没聊太多,陛下先是考教了小弟一番兵法与用兵之道,接着又问一些小弟关于番邦蛮夷百姓的问题。 陛下询问小弟,小弟自然只有一五一十的回答陛下的问题了。” “还有吗?” “没了,小弟回答了陛下的几个问题以后,陛下说他要与宋伯父再转一转,就让小弟我先折返回来了。 至于小弟回到清风亭之后的事情,大哥你自己都亲眼看到了。” “定邦,为兄也不知道你如今在军中的情况如何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铁了心的要当兵吗?” 段定邦神色一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小弟已经下定决心了。 大哥,我不想永远的在你这位定安伯大哥,与姐姐这位国瑞县主的庇护下衣食无忧,碌碌无为的过上一辈子。 咱爹战死沙场的时候我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咱爹他每次出征归来之时自豪的姿态。 咱爹以前陪着我荡秋千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跟小弟说过,让我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像他一样报效家国。 咱爹还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当从戎卫国,虽死,亦是死得其所。 后来没几年咱爹就战死疆场为国捐躯了,将咱爹的甲胄入土为安后,那个时候我就暗自告诉自己。 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跟咱爹一样以七尺之躯从戎卫国。 现在我终于做到了,我没有辜负咱爹对我寄予的厚望。 倘若咱爹在天有灵的话,他也一定会为我自豪的。” 段瑞目光惆怅的看着慷慨激昂的二弟,神色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定邦,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不考虑了,男儿心中的豪情,从小与众不同。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相比碌碌无为的虚度一生,我更愿意跟咱爹一样死得其所。 出征以后,要么战马驮着我段定邦与弟兄们大胜凯旋,要么棺材装着我段定邦的尸骨魂归故里。 咱们娘亲的那里,小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说服她的。 这个兵,我是当定了。” “段瑞,红玲,定邦,到地方了,快来入座。” “哎,来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一个答案 柳明志端坐到主位上以后,微微侧身看向了急忙小跑而来的段瑞他们兄姐弟三人。 “你们兄姐弟三人,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个桃李年华的俏丽少女,怎么还没有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脚力好呢。” 段瑞笑呵呵的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不敢隐瞒陛下,刚才臣在途中训斥了定邦一番,因而才没有跟上陛下你们的脚步,还望陛下见谅。” 柳明志眉头轻挑,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旁边神色悻悻的段定邦。 “段瑞,好端端的你训斥定邦这小子干什么?难道他惹你或者红玲生气了?” “回禀陛下,并非如此,臣是担心他刚才与陛下您和武义王去御花园深处之时,在陛下你们的面前说了什么放肆的言辞。 无论有没有,臣都得敲打敲打这小才行。 家父已经仙逝多年了,长兄如父,臣身为定邦的大哥,不得不好好的管教管教这小子,以免他惹下了什么祸端。” 段瑞直言不讳的给柳大少说出了自己刚才与小妹,二弟他们两人所聊的内容。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淡笑着看着在自己面前恭敬有加的段瑞,抬头对着下首的桌椅示意了一下。 “段瑞,你这位当兄长的费心了,今天就不聊这些事情了,你与红玲一起入座吧!” “臣遵命,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走到桌案前端坐下来的段瑞兄妹两人,笑意悠悠的看向了旁边的段定邦。 “定邦。” “陛下,臣在。” “你大哥刚才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回陛下,臣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听的一清二楚就好,不要辜负了你大哥对你的苦心,更不要辜负了你大哥对你寄予的厚望。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以后该怎么行事,朕想你的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 段定邦忙不吝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对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了陛下,大哥你们两人的厚望。” 柳明志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将手里的镂玉扇放在了桌案上面。 “入座吧。” “谢陛下。” 段定邦走到椅子前坐定以后,柳明志满面笑容的端起小诚子斟满的酒杯给两侧的众人示意了一圈。 “韵儿,嫣儿,雅姐,大哥……咱们同饮一杯。” “妾身姐妹。” “臣妾。” “臣等。” “共敬陛下一杯。” 众人杯酒饮尽,柳明志夹起一筷子鹿肉送入口中,宴席正式开始。 柳明志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了正欲拿起筷子的许玲。 “嫂夫人。” 许玲立即将手缩了回去,目光疑惑的朝着柳明志望了过去。 “陛下,臣妾在。” “嫂夫人,朕此次写信让你与段瑞和红玲他们兄妹俩一同入京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让你们与定邦这小子见上一面,定邦这小子瞒着嫂夫人你们从军入伍的事情朕也是等十万新兵成军以后才知晓的。 刚一知道了定邦真正的身份以后,朕便马上安排人跟你们去书了。 现在你们入京了,也见到定邦这小子了,朕的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至于这二来嘛,就是想跟嫂夫人你仔细的说一说定邦这小子从军入伍的事情。 嫂夫人你有所不知,此次朝廷征召的这十万新兵,在决定十万兵马三军元帅的事情上,并非朕与朝廷亲自指定出来的人选,而是让他们自主争夺决定的。 通俗一点来讲,就是这十万大军的三军元帅最终由谁来担任,并非是朕亲自挑选出来的,而是他们靠自己的本领争夺到手的。 告诉嫂夫人你一件大喜事,这一次十万大军三军元帅的大印,最终由定邦这小子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了。 也就说,现在坐在朕下首位置的段定邦,如今乃是我大龙朝廷西征大军二路兵马的兵马大元帅。” 许玲娇躯一颤,玲珑明亮的杏眼盯着端坐在对面的二儿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不停的萦绕着柳大少方才亲口所说的话语。 兵马大元帅? 定邦现在竟然是兵马大元帅? 自己的二儿子段定邦,现在竟然是西征兵马二路大军的兵马大元帅? 这怎么可能啊?陛下他不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吧? 定邦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刚刚从军入伍,从来没有上过一次战场的新兵罢了,怎么会就变成了朝廷的兵马大元帅了呢? 许玲的心里现在可谓是一片混乱,一时之间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不止是许玲一人,旁边的段瑞和段红玲他们兄妹两人,短时间之内亦是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情消息 自己的兄弟竟然是朝廷二路大军的兵马大元帅,这个消息对于他们兄妹而言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不止段瑞这个定安伯大哥,就连段红玲这个国瑞县主的姐姐加在一起,心里面一样是无法接受他们所听到的这个情况。 自己的兄弟不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碌碌无为的那个小弟了,如今竟然成了朝廷的二路兵马大元帅。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兄妹两人而言,同样也是晴天霹雳。 自己的兄弟竟然是二路兵马大元帅? 这怎么可能?陛下他没有开玩笑吧? 段瑞和段红玲兄妹两人的想法与他们娘亲许玲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显然他们兄妹两人一样无法接受自己三弟的身份变化。 柳明志自然是不清楚许玲他们一家几口的想法,乐呵呵的端起酒杯对着许玲三人示意一番。 “嫂夫人。” 许玲本能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俏脸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臣妾在,陛下您吩咐。” “朕方才说的都是实情,定邦这小子真的凭借他自己的一人之力,勇夺下了三军元帅的大印。 朕现在没有别的意思,朕现在只想听嫂夫人你的一句话,如果朕让定邦这小子率领十万大军兵发西地蛮夷的话,嫂夫人你能理解否?” 许玲感受到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目光,俏脸复杂的沉默了许久。 良久以后,许玲杏眼惆怅的看着端坐在首位的柳大少轻声问道:“陛下,臣妾可以理解陛下的苦心。 但是现在臣妾想问陛下一句话,不知陛下您能否给妾身一个答案?” “嫂夫人,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许玲娇颜惆怅了许久,望着柳大少的目光犹豫了许久轻声说道。 “陛下,臣妾想问陛下,有朝一日臣妾的二子是否会步了他爹的后尘? 或者,臣妾的二子是否会跟他的父亲一样会战死沙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章一念之间 柳明志因为许玲的问题沉默了,刹那之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嫂夫人许玲的这个问题。 此次西征段定邦这小子能否安然归来,柳明志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许玲一个准确的答案。 别说柳明志自己不知道了,任何人都无法给许玲一个准确的答案。 宋清虽然就坐在柳大少的下首,可是在战事这种问题上,他与柳明志想说的答案没有什么区别。 不可妄言!没错,就是不可妄言。 若是在其它的事情上,宋清还敢言说一二,然而在军机大事的这等情况上,宋清是万万不敢妄下断言的。 军机大事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如果柳明志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他还可以跟许玲说一些好听的言辞,说一些宽慰许玲的话语。 可是现在呢?柳明志真的说不出来。 恰恰因为柳明志率兵出征过,他此不敢与许玲说一丝一毫保证的话语。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神色遗憾的对着翘首以待的许玲摇了摇头。 “嫂夫人,朕给不了你一个笼统的答案,同样给不了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嫂夫人,因为你不曾上过战场,所以你不清楚战场之上是什么样的情况。小弟可以跟你明说,在战场之上,谁也无法保证一个人的生死。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小弟只能跟你说是听天由命。 不仅仅是定邦这个小子一个人,朕的所有兄弟,乃至朕自己也算在里面,到了战场之上,从来都只有听天由命这一条。” 许玲听到柳明志的话语,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言语。 柳大少似乎发现在许玲的复杂情绪,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嫂夫人,一些多余的废话朕就不与你多说了,朕就嫂夫人你刚才的问题给你一个大概的回答。 那就是定邦这小子此次出征能否安然归来的问题,或者是定邦这小子是否会步了他爹的后尘的问题。 朕刚才深思熟虑了许久,无可奈何之下给嫂夫人你一个大概的答案。 那就是,朕现在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此次征讨西地蛮夷,定邦能否与他麾下将士们安然回来,朕给不了嫂夫人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应该说不止朕给不了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准确的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给嫂夫人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朕还是那句话,疆场之上战事瞬息万变,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这等情况之下,朕不可能会预料到一切会发生的情况,更不可能会给嫂夫人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定邦他有可能一役话封侯,亦有可能会……会…… 唉,嫂夫人,剩下的一些言辞朕就不在一一给你赘述了,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明白的。” 许玲沉默了,因为柳大少的话语沉默了。 她虽然很少涉足朝堂政务,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一个真的什么都一窍不通的妇道人家。。 柳明志话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就是自己的儿子此次出征能否归来,乃是一个五五之数。 一个谁也无法说出会是什么结果的五五之数。有可能会是大胜凯旋,同样也有可能是…… 至于具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那也只有像柳明志刚才说的那般。 一切,唯有听天由命了。 柳明志看出了许玲的惆怅心情,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 端起桌案上小诚子斟满了酒水的酒杯,柳明志直接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嫂夫人,关于这些有些丧气的话语咱们就暂时不说了,现在朕只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那就是你同意与否定邦这小子领兵出征的问题。 如果嫂夫人你不想定邦领兵出征的话,只需要嫂夫人你的一句话,朕马上就可以拿下定邦这小子三军元帅的职务。 无论这小子高兴与否,只要嫂夫人你不想让定邦这小子领兵出征,在兄弟我这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换而言之,嫂夫人你若是同意的话,一切自然是皆大欢喜。 然而嫂夫人你若是不同意的话,什么所谓的君无戏言,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的规矩,在小弟的这里都不算什么。 这小子是不是二路兵马最终的三军元帅,朕说的那不算,而是嫂夫人你说的算。 只要嫂夫人你说,陛下定邦这孩子从今天开始就交给你处置了,那么一切朕也就不在多说了。 如果嫂夫人你说你不希望定邦这孩子领兵出征,担心有朝一日定邦会步了他爹段不忍的后尘,那么朕直接就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压制下来。 可以说定邦这小子以后的一切情况,都在嫂夫人你的一念之间了。 朕不着急,嫂夫人你可以慢慢的考虑。”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宴席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段定邦默默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目光频频的朝着端坐在对面的娘亲许玲扫去,心里不停的腹议着恳求的话语。 娘亲啊娘亲,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孩儿的一辈子可全都在你的一言之间了。 孩儿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千辛万苦的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你要是一下子就把孩儿打回了原形,你让孩儿如何是好呢? 不仅仅段定邦因为柳大少的言辞紧张了,就连段瑞,段红玲他们兄妹两人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段瑞就不必再说了,别看他没少训斥二弟段定邦,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对二弟寄予了厚望。 至于国瑞县主段红玲,同样也不必再说了,爱之深责之切这六个大字,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段红玲先前说了多少责备段定邦的话语,芳心里就有多么的疼爱自己的弟弟。 先前她虽然说了一大通责备三弟段定邦的言辞,然而那一切只都是源于恨铁不成钢的缘故而已。 她与自己娘亲许玲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一方面希望段定邦能够成为人中龙凤,一方便却又担心自己的弟弟步了老爹的后尘。 段定邦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一声,目光怅然的看向了端坐在对面的小妹段红玲。 段红玲感受到了大哥意味很长的目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转动着手里已经见底的酒杯幽幽的娇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在场之人的所有目光现在都集中到了段红玲的身上了。 段红玲察觉到了二儿子恳求的目光,娇颜愁闷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陛下,臣妾没有异议。”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活着回来 许玲的话语落下以后,宴席中的其中几人不由得舒了口气。 柳明志亦是不着痕迹的吁了一口气,端起再次被斟满的酒杯默默的朝着口中送去。 段定邦神色激动的盯着自己娘亲怔然了片刻后,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出桌案扑通跪在了娘亲许玲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孩儿段定邦,多谢娘亲成全孩儿心里的夙愿。” 许玲侧身对着柳明志歉笑了两下,急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座位,伸出双手微微用力意欲将段定邦搀扶起来。 “好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哎,孩儿谢娘亲。” 段定邦望着身前的娘亲乐呵呵的点点头,在娘亲的搀扶下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娘亲,孩儿再次谢谢你,刚才娘亲你久久无言的时候,孩儿还以为娘亲你会——” 许玲杏目看着面前神情激动二儿子,双眸中透露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邦儿,你的脾气比你的大哥和姐姐他们兄妹俩更像你爹,你爹他是什么样的人,为娘再清楚不过了。 正是因为如此,娘亲的心里比谁都明白,我是拦不住你要从军的决心的,既然拦不住你,便不如遂了你的心愿。 否则的话,你纵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也会埋怨为娘我一辈子的。” “娘亲,孩儿不会的,这一次就算你不同意孩儿我从军出征,孩儿也绝对不会埋怨娘亲你的。 孩儿只会再找机会说服娘亲,直至你同意下来为止。” “邦儿你别说了,娘亲懂,娘亲心里什么都懂。” “孩儿多谢娘亲理解。” 许玲幽幽的娇叹了一声,杏目看着眼前的二儿子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邦儿,你一定要答应为娘一件事好吗?” 段定邦看着娘亲有些伤怀的神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娘亲你说,无论是什么事情孩儿都会答应娘亲。” 许玲的杏眼中情不自禁的凝聚出淡淡的水雾,抬起玉手在儿子段定邦的面颊上抚摸了片刻。 “邦儿,答应为娘,一定要活着回来。 为娘,你的大哥,还有你的姐姐,我们都会在家等着你安然归来的,永远的等着你。” 段定邦重重的点点头,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娘亲的手背。 “好,孩儿答应娘亲,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带着跟孩儿一起远征的弟兄们活着回来。” 许玲得到了儿子的承诺,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她不着痕迹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后,转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陛下,臣妾失态了,还望陛下莫怪。” 柳明志放下了酒杯,笑吟吟的摆摆手:“无妨无妨。 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朕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此时此刻自然能够体会嫂夫人舐犊情深的心情。 嫂夫人,你该跟定邦这小子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菜肴都快凉了,你请入座吧。” “臣妾谢陛下。” 许玲施施然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桌案前的段定邦。 “定邦,你小子也别站着了,入座吧。” “是,臣遵命。” 许玲,段定邦母子两人再次入座以后,柳明志轻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嫂夫人,今日咱们难得一聚,一些伤感的话题就不说了,咱们尽管吃喝。 朕与你们再共饮一杯,干杯。” “我等敬陛下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已经变得有些迟暮了。 柳明志喝完最后一杯酒水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面上,醉意微醺的扫视了一周陪坐在两侧的众人。 “嫂夫人,你应该已经吃饱喝足了吧?” 早就已经放下碗筷的许玲立即起身福了一礼:“回陛下,臣妾已经酒足饭饱了,今日多谢陛下设宴款待。” “酒足饭饱便好,嫂夫人你满意了,朕也就放心了。” “段瑞,红玲,定邦,你们兄姐弟三人呢?是否已经尽兴了?” “回禀陛下,臣等三人已然尽兴,多谢陛下款待。” “大哥?” “陛下,为兄也尽兴了。” “那就好,都尽兴了就好,朕有些不胜酒力,想要回去歇一歇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也各自散去歇息去吧。” 宋清等人听到柳明志送客的话语,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我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起身拿起了桌案上的镂玉扇,轻轻地瞥了一眼服侍在旁边的小诚子。 “小诚子,御花园中的道路错综复杂,很容易迷路,你别忘了送朕的大哥,嫂夫人他们出宫。” “老奴遵命,恭送陛下。” 柳明志回眸淡笑着看了齐韵她们三位佳人一眼,步伐飘摇的缓缓朝着后宫的方向赶去。 “韵儿,嫣儿,雅姐咱们回去吧。” “哎,妾身姐妹这就来。” 齐韵姐妹三人相继对着宋清他们五人福了一礼。 “大哥,嫂夫人,慢走不送。” “不敢不敢,三位娘娘尽管去陪着陛下吧,我等先行告辞。” 齐韵姐妹三人巧笑嫣然的点了点凤首,仪态优雅的转身朝着已经走出了几十步的夫君追了过去。 不足盏茶功夫,柳明志他们彼此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柳明志站在宫廊下淡淡的瞥了几眼已经消失在御花园中的几道身影,眼里有些朦胧的醉意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淡淡的明亮模样。 “夫君,怎么不走了?” 柳明志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转头看着娇颜迷惑的齐雅淡然一笑。 “没什么,就是想站在这里欣赏一会儿宫里的风景。 韵儿,嫣儿,雅姐,你们抬头看看天边这漫天的烟霞,多么的赏心悦目,何等的美不胜收啊!” 齐雅看着夫君平静明亮的目光,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夫君,刚才你走路之时步伐飘摇轻浮,妾身姐妹还以为你真的已经喝醉了呢!” “没错,原来夫君你又是在装醉,你演的可真像啊!” “妾身心里面刚才还思索着,回去后要在醒酒汤里放点什么补品呢。 现在嘛,你回去喝你的凉水去吧。” 柳明志看着三位佳人娇嗔连连的模样,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一场小宴席而已,为夫哪能真的喝多呀! 再说了,为夫今天设宴的真正目的乃是让嫂夫人,定邦他们一家人团聚一番,又不是为了喝酒,意思意思不就行了。” “是是是,说什么都是你的道理行了吧。” “韵儿,嫣儿,雅姐,你们三个怎么看定邦这孩子?” “妾身觉得他是一个心怀大抱负的人。” “胸怀大志,少年英才。” “栋梁之才,可堪大用。”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属螃蟹的吗 柳明志听到姐妹三人对段定邦的评价,用扇骨顶着额头沉默了许久。 “韵儿,看来你们姐妹三个对定邦这小子的印象还真的是挺不错呢!” “夫君,妾身也是据实回答你的问题而已,只是目前来看,段定邦这个孩子无论是心性还是品德方便,都是极为不错的。” “妾身附议,妾身姐妹对他的评价,都是妾身姐妹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得出的结论罢了。”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方便说与妾身姐妹们听听吗?”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折扇,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想法倒是有一些,然而为夫现在暂时还没有拿定主意,就先不与你们姐妹说了。” “嗯,妾身晓得了。” “夫君,咱们是接着欣赏天边的烟霞,还是去后宫歇一歇?” “后宫就不去了,咱们先在这里继续欣赏风景,等小诚子回来复命以后咱们就一起出宫回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美景难得,咱们好好的欣赏一会,再不看就没得看了。” 三位佳人实在搞不懂夫君的心思,娇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臂垫在护栏上抬眸欣赏起了天际的万里云霞。 约莫两炷香功夫上下,小诚子带着两名小太监,神色恭敬的朝着正在欣赏风景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老奴参见陛下,启禀陛下,武义王定安伯他们已经出宫了。” “嗯,出宫后他们是一起走的吗?” “回陛下,出了宫以后武义王与定安伯他们一家四口便各奔东西了。” “知道了,你现在立即赶去东宫一趟,通知二皇子柳承志他马上回府一趟,告诉他朕在书房里等着他。” “遵命,老奴告退。” 小诚子带着两名小太监朝着东宫的方向赶去以后,柳大少神色慵懒的伸了个腰,脚步不疾不徐的朝着宫廊外走去。 “韵儿,雅姐,嫣儿,咱们回家。”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与三位娘子出了宫门以后,乘坐上来时的马车,小半天后就回到了府中。 “夫君,你现在就要去书房里吗?” “没错,为夫这就赶过去,你们姐妹各自回去歇着就行了。 对了,雅姐你们回去以后让丫鬟通知乘风,成乾,菲菲,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也去书房一趟,为夫在书房里等着他们几个到来。”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来到了书房以后,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里,倚靠在椅子上神色惬意的等候了起来。 “嗯,今天的茶水是莺儿沏的,除了她之外清诗她们姐妹几个都没有这种手艺。” 柳明志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唇齿留香的茶水,伸手拿起一本杂谈饶有兴趣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心神沉入书中内容的柳大少似乎已经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声‘娇滴滴’的说话声令他从书中世界惊醒了过来。 “臭老爹,找本姑娘来书房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将书页折起了一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大大咧咧的走进书房之中,毫无女儿家姿态的小可爱。 “臭丫头,看你走路的架势像什么样子,你是属螃蟹的吗? 你就不能学学你的几个姐姐妹妹们,有一点姑娘家的模样吗?” 小可爱娇俏的容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摊开一双毫无瑕疵的玉手随意的耸了几下肩膀,虎里虎气地走到柳大少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本姑娘已经习惯了,改不了了,臭老爹,说说吧,这一次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啊?”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脸色无奈的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到了手里的书籍上面。 “先等着吧,等你二姐,三姐,大哥,二哥,三弟他们到了以后再说。” 小可爱回头朝着空荡荡的房门瞄了一眼,百无聊赖的掏了几下自己的耳朵。 “还得等多久啊?本姑娘待会还要去天香……咳咳,月儿还要去逛街呢!” “臭丫头,我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小可爱看着臭老爹没好气的脸色,轻轻地吐了两下丁香小舌,撇着樱唇起身走向了柳大少身后的书架。 柳大少瞄了一眼正在书架前翻腾书册的小可爱,再次低头阅读着手里的书籍。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书房外响起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柳大少又留下一道折痕后随手合起了手里的书籍放回了远处。 柳明志刚刚抬起头朝着房门看去,以柳菲菲为首的兄弟姐妹几人便相继走进了书房之中。 “孩儿柳菲菲。” “孩儿柳乘风。” “孩儿柳承志。” “孩儿柳夭夭。” “孩儿柳成乾。” “拜见爹爹。” 柳明志笑吟吟的摆了摆手,朝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全都免礼,坐吧。” “是,谢爹爹。” “菲菲。” 正走向面前椅子的柳菲菲急忙转身朝着老爹看了过去:“爹爹?怎么了?” “你姐她又去找谢家的那个小子了?” “嗯!姐姐她处理完了十王殿的政务之后,就去了飞熊舅舅掌管的大龙科学院找谢云他了。” 柳大少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没事了,你继续坐吧。” “好的。”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相继坐下来以后,柳大少转头朝着正在给兄弟姐妹们挤眉弄眼的小可爱望了过去。 “臭丫头,愣什么呢?你也过来坐下。” 小可爱随手将手里的书册放到了书架上,直接朝着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来了。” 小可爱在椅子上坐定以后,柳承志神色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老爹轻声问道:“爹,这次你让我们兄弟姐妹全都过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我们吗?” 柳明志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扫视着面前的一众儿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为父让你们兄弟姐妹全都过来,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交代你们,不过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 “爹你说。” “三天后,为父打算让你们乔装打扮成禁军将士,一起去城外的新军大营立见一个人。” “去见一个人?是什么人?” “一个比较有趣的人,他的名字叫段定邦。” “爹,你刚才所说的段定邦,可是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夺下了十万新兵三军元帅大印的段定邦?”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没错,正是他。” “爹,我们见到了段定邦他以后,孩儿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从怀中的内兜里取出了自己的金龙令放到了桌面上。 “你们乔装成禁军将士之后,就拿着为父的这块令牌以巡查大营里军务的名义进入新军大营。 见到了段定邦这小子,你们随便找借口考教考教这小子。 至于考教他什么东西,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回来之后,你们各自写一份关于见到这小子有何感想的文书,一并送到为父这里来。 大概就这样了,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问题,孩儿们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服过谁 柳明志看着态度郑重的一众儿女们,正欲满意的点点头,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直接转眸看向了柳菲菲她们姐妹三人。 “菲菲,夭夭,月儿。” 姐妹三人举止各有不同的端正了坐姿,俏目好奇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孩儿在,爹爹你说。” “待会你们回去后再一起去你们的雅姨娘,或者清诗姨娘她们两人那里一趟,让她们俩教你们姐妹三个一些简单的易容技巧。 短时间之内,你们姐妹三个若是学不会的话,那就在你们乔装成禁卫军赶去新军大营的前夕,让她们俩帮助你们三个易容一下自己的相貌。 等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以后,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再一起赶去新军大营里去会一会段定邦这小子。” 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三人彼此相视了一眼,俏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孩儿明白了,请爹爹放心。”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看着乖巧懂事的三个女儿乐呵呵的笑了笑。 至于乖女儿柳落月这丫头是真乖巧,还是装乖巧,柳大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除了在自己这位亲爹面前吃过瘪,这丫头纵横京城内外,大江南北这么多年了,自己就没有见她真正的吃过一次亏。 “你们姐妹明白了就好,对了,段定邦这小子既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勇夺元帅大印,肯定非同一般。 先不说他的才能方面如何,眼力劲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你们姐妹易容了之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仅仅是自己容貌的问题,还有你们自己一言一行的言谈举止行为都要注意分寸。 尤其是你们姐妹的……你们姐妹……”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下来,神色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忽然转眸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三个儿子。 “你们兄弟三个,先滚出去等着。” 柳乘风哥仨愣了一下,皆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兄弟三个一直都在老老实实的坐着,应该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吧?好端端的老爹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难道是我们兄弟三个的坐姿不对了?不应该啊?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在老爹面前始终都是这种坐姿,老爹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啊! 柳大少看着哥仨一愣一愣的模样,不轻不重的将手里的茶杯搁置在了桌面上。 “都愣着干什么?还等着老子我把你们兄弟三个一个个的请出去不成?” 柳承志哥仨在老爹没好气的话语声回过神来,蹭的一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联袂朝着书房外小跑而去。 哥仨借着转身的空挡,直接给了小可爱柳落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在柳乘风兄弟三人的认知中,能让老爹他说翻脸直接就翻脸的存在,也唯有小可爱她一个人了。 小可爱感受到两位哥哥与三弟他们三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纤细的柳腰,芳心里也不由自主的突兀了起来。 莫非臭老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不可能啊!自己无论惹了什么事,善后事宜从来都是处理的完美无缺,根本不可能让老爹抓到什么把柄呀! 再者说了,自己惹的那些祸与自己去青楼里找乐子被老爹亲自抓到的事情相比,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好不好? 柳明志等到再也听不到三个儿子的脚步声之后,再次神色尴尬的看向了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身材曼妙可人三个女儿。 “菲菲,夭夭,月儿。” 柳夭夭姐妹三人默默颔首示意了一下,纷纷神色好奇的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老爹。 “爹爹?” 柳明志脸色悻悻的轻咳了两声,默默的吁了一口气。 “菲菲,夭夭,月儿,你们姐妹三个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一些话为父也就不再刻意的避讳你们什么了。 为父想跟你们姐妹说,你们易容了以后,也别忘了隐藏一下自己身为女儿家的一些特征。 毕竟你们易容了之后所改变的只是你们的容貌而已,你们身为女儿家的特征却是改变不了的。 你们姐妹三人稍微有所疏忽大意,就有可能会被段定邦这小子识破你们姐妹乃是女儿身的身份。 关于这一点,你们姐妹三个都是大姑娘了,为父也就不便再与你们姐妹明说了。 回去以后你们三个跟你们雅姨娘,清诗姨娘她们两个提了为父说过的话以后,她们就知道该怎么给你们姐妹处理了。” 柳菲菲姐妹三人听完了老爹的话语以后,先是怔然了一下,继而便反应了过来老爹所说的女儿家的特征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明白老爹为何让柳乘风他们哥仨先行离开书房是因为什么了,这种言语他们兄弟三个在场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目光隐晦的朝着自己早已经与各自娘亲不相上下的胸口瞥了一眼,白皙的玉颊上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柳夭夭姐妹两人抬起臻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 “嗯,孩儿明白了。” 相比柳夭夭姐妹俩羞答答的模样,小可爱的反应比起她的两位姐姐就随意自在了许多。 小可爱神情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垂眸扫了一眼自己承受了自己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的胸口位置,完全没有什么羞涩的模样。 本姑娘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身材仿我娘,爱咋咋地。 至于所谓的脸皮,嘁,算得了什么嘛? 放眼全天下,除了本姑娘的爷爷跟臭老爹他们俩之外。 我柳落月服过谁? 小可爱暗自腹议了一番,神色淡然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月儿知道了,屁大点事,臭老爹你至于把大哥,二哥,小三他们给支出去吗? 如此的行为,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一点女儿家模样都没有的小可爱,神色无奈的指了指柳菲菲,柳夭夭她们姐妹两个。 “臭丫头,你就不能学学你菲菲姐姐,夭夭姐姐她们两个,有点女儿家的样子吗? 不是老子说你,就凭你现在这个德行,依旧不知改变的话,将来谁家的男儿敢娶你过门啊?你想要老子我养你一辈子都不出阁吗?” “是是是,月儿知道错了,月儿从今天开始就跟菲菲姐她们俩学习行了吧! 老爹,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如果没有了的话,本姑娘还有两位姐姐就先退下了。 月儿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不去不行的那一种。” “去吧去吧,别忘了先去你们雅姨娘,清诗姨娘她们两个那里走一趟。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先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她们两个那里,为父亲自过去一趟。” 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揉了揉自己浑圆的翘臀,挥动着玉臂朝着书房外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臭老爹,月儿我先走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看着自己月儿妹妹吊儿郎当的背影,俏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爹爹,孩儿告退。” 柳明志看着两个乖巧的女儿,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去吧,早点回去歇着。” “多谢爹爹。” 柳夭夭姐妹两人娇声回应了一下,举止优雅的退出了柳大少的书房。 “唉,臭丫头,再这样下去,你以后可怎么嫁出去啊!” 柳明志叹息着摇摇头,重新拿起了刚才的书籍,低眸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高枕无忧 柳明志在一众儿女们相继离开以后,刚刚将心神沉浸在书里面不久,书房中再次传来了轻微的敲打动静。 “雀儿求见少爷。” 柳明志耳朵微动,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旁边虚掩着的窗户望了过去。 “雀儿,是你吗?” “回少爷,正是雀儿,雀儿现在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现在房中没有旁人在,雀儿你无须翻窗而入,直接走门进来就行了。” “是,雀儿马上进去。” 片息后,朱雀风姿绰约,妖娆风韵的身影便走进了柳大少的书房里面。 朱雀看到手里捧着一本书籍,坐在椅子上面神色惬意慵懒的柳大少,迈着修长的双腿径直走了过去。 柳明志在书页上做好了一个记号,从袖口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面上的两盏烛火。 霎时间,有些昏暗的房间,马上在烛光下变得亮堂堂了起来。 “雀儿,你有什么事情?” 朱雀转眸打量了一眼书房里的情况,确认了没有外人在场以后,自然而然的抬起修长笔直的双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柳明志看着怀里异常主动的娇媚佳人,笑吟吟的揽住了朱雀只堪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 “说说吧,主动来见少爷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朱雀抬起一双藕臂随意的撘在了少爷的双肩之上,水汪汪的桃花眸娇怨的白了一眼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 “怎么?难道雀儿没有事就不能来少爷你这里坐坐吗?” 柳大少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烈焰红唇上轻吻了一下。 “当然不是了,只要雀儿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少爷这里坐坐。 而且,雀儿你不止是可以来少爷这里坐坐,在少爷我情况还不错的事情,你就是来做一做也是无妨的!” 朱雀听到柳大少的调戏之言非但没有丝毫的羞涩模样,反而直接将娇躯趴伏在了少爷的胸膛之上。 侧脸轻轻地依偎着柳明志的肩膀,佳人琼鼻微皱的娇哼一声。 “坏少爷,算你还有点良心,有你这一番话,雀儿为你掌管朱雀司的事物,就是再累也不觉得辛苦了。 哪怕这些话只是你为了哄雀儿开心而说的假话,雀儿的心里面也满足了。” 柳明志用指尖轻轻地缠绕着朱雀垂落腰际的青丝,低眸望着佳人娇柔的俏脸默默的叹了口气。 “雀儿,你在少爷我心里的位置,相比起韵儿,嫣儿,莲儿,雅姐,珊儿……她们姐妹等人在少爷我心里的丝毫不差什么。 纵然说你是与她们众姐妹是一模一样的位置,也不为过。 可是你的身份特殊,少爷我需要你帮着我掌管着督查天下情报的朱雀司。 这个地下势力对于少爷我来说太重要了,交到别人的手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因此也只有辛苦你为少爷呕心沥血了。 有关司成立的时间目前还是太短了,相比以前的谍影,柳叶这种老牌的地下势力,你们四司还是一个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孩子。 少爷承诺你,等有关司真正的稳定下来,可以放心的交到别人的手里以后,少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而现在有关司四司只有掌控在你们几个人的手里,少爷我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这些年来,少爷我一直不能给雀儿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真的是委屈你了。” 朱雀突然伸出纤纤玉指一把捂住了柳大少的嘴唇,桃花眸柔情似水的凝望着神情感慨的柳大少。 “少爷,你不用再说了,雀儿明白你的难处,雀儿一点都不怪少爷你的。 真的,雀儿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少爷你一分一毫,雀儿帮助你做了那么多事,全部都是我心甘情愿所做的。” 柳明志看着朱雀情深意切的神色,揽着佳人柳腰的手臂微微用力了几分。 “你能理解就好,你能理解就好。” 朱雀嫣然一笑,微微拱起了柳腰伸手从自己伟岸的胸口里掏出了一张宣纸,直接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前些日子你让雀儿派人暗中调查大小姐的行踪,上面的内容是关于大小姐行踪的情报。” 柳明志默默接过尚且残留着一丝余温,散发着淡淡馨香的纸张屈指弹了弹。 “雀儿,你先说说吧。” “是,少爷,根据弟兄们调查的情报得知,大小姐她近半年的日子里多在岭南一带的江湖中活动。 她先后拜访了七座江湖门派的山门,然后挑战了门派中的顶尖强者。 这七个顶尖强者其中有先天高手两人,半步先天的高手五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以大小姐获胜结束。 大小姐获胜以后,留下的身份全都是她武盟盟主的名号。 少爷,你吩咐雀儿派弟兄们调查大小姐行踪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数月的时间了。 这些情报的内容多是弟兄们多方打探后才总结出来的结果,与当时的真正情况想来是有所出入的。 除了这些大事之外,弟兄们因为以前并没有关注过大小姐她的行踪,实在无法调查出详细的情报,还望少爷能够理解。”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点点头。 “无妨,这种情况少爷我肯定能够理解。” “多谢少爷。” “对了,萱儿这丫头最近在什么地方闯荡?” “回少爷,大小姐她最近在青州境内行走,至于她在青州要干些什么事情,兄弟们正在密切的关注着。 新的情报不出几天,应该就能传过来了。” “嗯,东海境内的弟兄们,有没有谁见过萱儿这丫头去了东海周边?” 朱雀神色遗憾的摇摇头:“东海的弟兄们与其余各地州府的弟兄们一样,天下稳定后一直都在关注当地州府吏治民生的情况。 因此,大小姐去没有去过东海境内他们并没有特意的关注过。 接到了少爷吩咐的命令以后,他们再开始着手调查的话很难有什么太大的收获,甚至有可能会一无所获。 少爷你也知道,大小姐每次出门闯荡江湖一直都是单枪匹马,天下如此之大,想要查清楚一个人的具体行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像现在一样,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大小姐的行踪,弟兄们才能汇报出准确的情报。”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颔首沉默了片刻,伸手打开了手里的纸张观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默默的将手里的纸张揉成了一团丢到了纸篓里面。 脑海中萦绕着老头子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柳大少双眸微眯的沉吟了许久,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雀儿。” “少爷?” “回去以后传书弟兄们,撤销对萱儿的监视,继续隐藏下来关注当地州府的民生吏治吧。” “是,雀儿明白了。” “除了关于萱儿行踪的情报,雀儿你还有别的情报吗?” “回少爷,没有了。” 柳大少转头扫了一眼窗外已经昏暗的天色,笑吟吟的审视了一下依偎在自己怀里娇颜妩媚的佳人,猛地将佳人横抱而起朝着书架旁边的软塌走了过去。 “呀,少爷。” 朱雀惊呼一声,媚眼迷离的看着柳大少吐了一口香气。 “委屈你了那么久,今天少爷我好好补偿补偿你。” 良久之后,烛火摇曳的书房里已是春色无边。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当年也是猛如虎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惹事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拼爹的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就你叫段定邦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人情世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小可爱的君臣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得罪他了吗 小可爱自然不知晓段定邦满腹疑问的想法,扶着刀柄不疾不徐的走到校场的边缘位置停了下来。 小可爱缓缓地驻足下来,目光平静的扫视着校场上正在进行攻防演练的数千兵马审视了起来。 静静地盯着新兵将士们观望了许久之后,小可爱忽然目光意味深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柳乘风他们几个兄弟姐妹。 “将军,几位兄弟,观看完新军将士们操练的情况后,你们意下如何呢?” 柳乘风他们五个人感受到小可爱意味深长的目光,微微愣然了一下,心里面似乎明悟了过来。 柳乘风自然而然的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段定邦,开口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的评价。 “一般般吧。” 这个评价一方面是柳乘风为了激怒段定邦这位新军的三军元帅,接下来好找借口考教考教段定邦的本领,一方面也是他真心实意的评价,他真的觉得校场上正在操练的数千新军兵马很一般。 柳乘风有此想法,并非是他在狂妄自大,而是他真的有这个资格做出如此评价。 当年为了一统天下,大龙,金国与突厥三国大战连连之际,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他们哥仨可是跟着宋清,程凯,周宝玉他们这些叔伯们亲自上过战场的人物。 他们哥仨不但亲眼目睹了战场上生死搏杀的场景,大战期间他们更是亲自统领着兵马冲锋陷阵了十几次,与敌军展开了你死我亡的生死拼杀。 若是论起功绩与战斗经验来,他们哥仨比起自己的老子柳明志与宋清,程凯他们这些个叔伯们绝对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然而相比眼前校场之上正在进行攻杀操练的数千新兵将士而言,他们哥仨绝对称得上是经验丰富的精兵强将了。 用浅显一些的话语来说,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之上,就看跟谁来对比了。 比上的话自然是极为不足的,比下的话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柳乘风身为一个真正领着兵马上过战场跃马扬鞭的人物,他如此评眼前的这些新兵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这也是大龙朝廷对待军中各卫,营,部,队,伍所有兵马进行的评价的一致标准。 身为大龙保家卫国的兵马,是否真正的精锐之师,说什么都是虚的,就看你有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了。 只要上过战场,而且在大战之中存活下来,你的军容就算是邋里邋遢,那也是真正的精锐兵马。 可若是没有上过战场,你的士气再怎么高涨,军容再如何的威严整齐,新兵永远就是新兵,这是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正是因为这一点,柳乘风才当着段定邦的面说出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 段定邦听到了柳乘风对自己麾下弟兄们的评价结果以后,神色虽然微微变了一下,却也没有开口反驳什么。 他早就从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人身上那股子若有如无的煞气之上,猜测到了他们几个乃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将领。 身为真正上过战场的将领,评价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很一般,其实并不是什么太过侮辱的话语。 段定邦顺着柳乘风的目光眺望了一下正在操练的弟兄们,目光复杂的默默转头看向了柳承志他们四人,他还想听听这四位禁卫军将领的看法。 柳承志,柳成乾,柳菲菲,柳夭夭他们四个虽然察觉到了段定邦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表情朝着校场上观望了过去。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默契十足的相视了一眼,又瞄了一下自己的大哥柳乘风,稍加思索后便神色平静的各自给出了一个答案。 “确实一般。” “攻杀防守这一套确实非常的完美,然而训练终究还是训练,勉强凑活吧。” 柳承志哥俩显然也已经吃透了小可爱不久前的提醒,随意又中肯的评价一个可能会激怒段定邦的结论。 他们哥俩也不是傻子,自然从月儿妹妹刚才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反应了过来,故意激怒段定邦,然后趁机找借口考教他的本领完成老爹交代的任务。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见到柳乘风他们哥仨皆已经相继做出评价了,稍加思索了一会儿也做出了评价。 “还行吧。” “阵型虽然不错,可是太过死板了,整体来说还是一般。” 柳菲菲她们姐妹两人因为老爹的悉心疼爱的缘故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并不代表她们姐妹俩不懂察言观色。 在十王殿当值了这么多年,见识了朝中王公大臣们勾心斗角的场面,姐妹俩的心思不比柳乘风他们哥仨差上多少。 只不过因为自己是女儿家的缘故,姐妹俩很少在朝廷上出什么风头罢了。 她们姐妹俩先是听到了月儿妹妹的提醒,继而感受到了月儿妹妹意味深长的目光,自然明白该怎么配合着兄弟姐妹们演戏。 段定邦听到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相继的评价之后,心里面虽然感觉到有些窝囊憋屈,却还是强行按捺住了自己心里的郁闷之意。 虽然陈将军他们六人的言辞不甚中听,可是对于自己与弟兄们而言未必不是良药苦口。 遥记得爹尚在人世的时候就曾经教导的过自己,刚愎自用乃是自绝后路,悉心纳谏才能越走越远。 他们六个身为自己的前辈,不管陈将军他们评价什么言论,自己这里都得悉心听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段定邦暗自告诫了自己一番,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不快之意,淡笑着转头看向了唯一一个还没有进行评价的小可爱。 “这位将军,陈将军他们都已经评价过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本帅虽然是新军大营三军将士的兵马元帅,可是与几位上过战场的前辈一比,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如果将军也有什么评价之言的话,不才段定邦洗耳恭听。” 小可爱听到段定邦好似不耻下问的询问之言,眼底闪过了一抹不爽之意。 小可爱回眸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变得有些怪异的柳乘风他们几人,抬手揪着自己易容上去的假胡须沉吟了片刻,神色慵懒的随意评价了一言。 “勉强凑活,马马虎虎。” 小可爱出言评价了八个字,扶着腰间的刀柄径直走向了龙旗飘扬的点将台。 脚步迈出的同时,小可爱淡淡的瞥了一眼神色有些怪异的大哥柳乘风。 “陈将军,几位兄弟,军容与操练的情况咱们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咱们就参观参观军阵演变吧。 大规模的兵阵变换情况,最能体现出一支兵马的大致实力了。” 柳乘风听出了月儿妹妹有些不爽的语气,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有些木讷的段定邦。 “段元帅,请召集兵马,看看军阵演练吧!” “好,本帅明白了,本帅马上就传令大营里的所有弟兄们校场集结。” 柳乘风得到了段定邦的答复,一挥手里的令旗带着兄弟姐妹以及麾下的上百弟兄朝着小可爱跟了过去。 小可爱走着走着忽然脚步微微一顿,轻轻地侧身淡淡的扫了段定邦一眼。 “段元帅,陛下对你麾下的兵马可谓是称赞有加,称他们与已经上过战场的精兵老卒们几乎相差无几。 既然都是精兵兵马,十万兵马集结起来,小半个时辰应该已经足够了。 现在开始计时,希望你别让吾等失望啊!” 小可爱言毕,轻哼了一声,再次动身走向了大营的点将台。 段定邦听到小可爱有些慵懒的语气,脸色顿时有些纠结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忆起自己见到小可爱之后的一幕幕场景。 这到底什么情况?以往素未相识,今日更是初见,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这位主为何好像有意在跟自己过不去呢? “大帅,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代表陛下来巡查大营军务的,本帅再无可奈何,又能有什么办法? 立即传令,擂鼓聚将。” “卑职领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通则变,变则通 柳承志加快了脚步,走到神色略显不爽的小可爱身旁,默默的与之并肩同行者。 “月儿,段定邦这家伙似乎不太吃咱们这一套啊! 咱们兄弟姐妹几个的言辞轮番下来,他依旧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倘若接下来他依旧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小可爱侧目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无奈的二哥柳承志,嘴角轻扬的轻笑了几声。 “二哥,段定邦他接下来如果依旧还是这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对于咱们而言这有什么不好吗?” “嗯?继续如此的话这对咱们很好吗?他如果依旧如此的话,咱们又将如何完成老爹交代咱们兄弟姐妹的任务呢?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他段定邦的品行德行如何于咱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咱们真正的目的乃是为了完成老爹吩咐的任务。 然而如果段定邦始终不吃咱们这一套,咱们也就找不到借口考教他的本领如何了。 咱们无法考教他的本领如何,那么也就没有办法完成老爹吩咐的任务了。 如此一来,这对咱们怎么能是好事呢?” 柳成乾他们也隐隐的听到了柳承志与小可爱之间的交谈声,回眸看了一眼正在指挥亲兵传令兵马集合的段定邦,立即朝着他们兄妹俩凑了过去。 “月儿姐姐,二哥说的有理,若是段定邦继续一副这般虚心受教的模样,咱们几个根本找不到考教他的借口啊! 若是强行找借口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发生。 这里毕竟是新军大营,而且他段定邦又是二路兵马的大元帅,再加上咱们现在的身份乃是禁军的郎将,若是引起了什么误会的话,情况对咱们将会很不利呀!” 柳夭夭听完柳成乾的话语,附和着点了点头, “月儿,成乾刚才的话说的没错,咱们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考教段定邦,强行找借口的话,一旦引起了什么麻烦,局势将会对咱们很不利。 这里乃是新军大营,十万兵卒皆是年轻气盛之辈的少年儿郎,受到了刺激之后极易头脑发热。 想来爹爹或许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爹爹他才调派这么多大内高手乔装成禁军,跟随咱们进入新军大营里面。 能找到正当的理由还是要找正当的理由,待会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 柳菲菲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目光里亦是流露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承志,夭夭,成乾,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段定邦这家伙非常的狡猾,他身上有一种荣辱不惊的气度。 虽然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从他之前听到了咱们的评价后眼神中流露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若是咱们继续使用常规的激将法,想来是很难激怒他了。 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应该合计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有些剑走偏锋,却又不会太过分的方法令他进入咱们的布局中。 我觉得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柳乘风听到了姐姐柳菲菲的建议,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几下。 “我同意,听你们各自说了那么多,综合利弊下来,菲菲姐你的建议相对来说是最合适的了。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中规中矩的激将法确实很难令段定邦心生不满,那么剑走偏锋却又不会太过分的激将法,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了。” 柳承志几人相继思索了片刻,皆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附议。” “眼下来说,此办法的确最为稳妥。” “我也没有意见。” 柳夭夭他们几人先后点头同意了之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小可爱的身上,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月儿。” “月儿姐姐。” “你觉得呢?” 小可爱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兄弟姐妹们,直接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本姑娘觉得个屁,哥哥,姐姐,小三子,本姑娘就不明白了,你们几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小可爱话毕,直接抬起了左手屈起了食指在柳乘风他们几人的面前比划了一周,最后直接在柳成乾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击了一下。 “哎呦。” 柳成乾轻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额头目光委屈的看着吁了一口气的小可爱。 “月儿姐,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 小可爱扯着琼鼻下下的八字胡须,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咱们兄弟姐妹几个,就小三子你的年纪最小,你月儿姐姐我不打你出气打谁出气?” “我去,月儿姐你的这个理由也太……唉……服了。” 小可爱看着柳成乾郁闷不已的表情,心里面的火气顿时减轻了八成。 小可爱抬眸看了一眼依旧还有些距离的点将台,又侧身斜视了一眼暂时还没有跟上来的段定邦,张口重重的呼了口气。 “菲菲姐,大哥,二哥,夭夭姐,小三子,你们几个怎么就一点都不会变通呢? 我问你们,段定邦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柳菲菲他们几个听到小可爱的问题,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 “朝廷二路大军的兵马大元帅呀。” “对,他段定邦现在乃是朝廷的二路兵马大元帅。除此之外,他还是什么身份?” 柳乘风几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陷入了思索之中。 片刻之后,柳承志似有明悟的看着一副没好气的小可爱轻声说一句。 “还是领兵之人?” “答对了,他段定邦乃是领兵之人。 咱们的臭老爹这一次让咱们前来新军大营之中,是让咱们来考教他段定邦的本领来了对吧?” 柳承志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嗯嗯嗯,没错。”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他段定邦是兵马大元帅,亦是领兵之人,那么他的统兵之才,不也是他自身本领的一种吗? 而且相比其它的一些方面,他的统兵之才,恰恰才是咱们最应该关注的一点,因为这是他身为兵马大元帅的本分。 如此一来,咱们为何还要执着于亲自考教他的本领呢?难道从侧方面展露出来的本领,就不是他段定邦的本领了吗? 谁规定咱们非要一对一的对他进行考教,才是真正的考教呢! 不然的话,你们以为臭老爹为什么让咱们以巡查军务的名义,赶来新军大营里考教他段定邦本领如何呢? 你们若是始终认为只有亲自考教段定邦的本领,才可以完成臭老爹交代的任务,未免也太死脑筋了一些吧!” 小可爱说完之后,屈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变通,变通,通则变,变则通,关键就在于咱们怎么行事了。 身为三军元帅,集结兵马谁都会,而如何集结兵马,兵马集结的速度,同样可以检验出一个领兵之人的本领。 我为何给段定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限定,不正是想从侧方面了解一下他段定邦统帅兵马的本领吗? 难道非要我面对面的指着他段定邦的鼻子,一言一语的询问他何为兵法,何为用兵之道才行吗? 臭老爹没有这么要求咱们,也没有任何人这么要求咱们。 咱们来之前臭老爹不是已经说了吗?如何考教他段定邦,咱们自己决定就行了,如此一来,咱们干嘛非要循规循距的呢? 哥哥,姐姐,小三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从咱们进入大营的那一刻,对他段定邦的考教就已经正式开始了。 不对,应该说从咱们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正式开始了。 我之前对他的冷嘲热讽,爱答不理,便是对他心性的考教。 试问一个三言两语就会被激动的兵马大元帅,又如何能担负得起统领十万大军进行万里远征的重任呢? 哎呦,月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为好了,咱们真的是一个亲爹生的兄弟姐妹吗?” 柳成乾愣愣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月儿姐姐心神大震,等到小可爱的话音落下以后,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卧槽,牛逼。” 小可爱立即瞪了柳成乾一眼,再次举起手在柳成乾的脑门上用力的弹击了一下。 “小三子,你是不是想死啊?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柳成乾一把捂着脑门,忙不吝的摇摇头。 “没有没有,小弟我就是太惊讶了。 月儿姐,咱爹总共就交代了那么几句话,你就得出了那么多的结论了,你的脑子里面到底怎么想的啊?” “月儿,为兄也想知道,你是怎么从老爹的那些话语中看出这些的?” 小可爱的眉头下意识的微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凝望着天际的万里晴空沉默了下来。 良久以后,小可爱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目光低沉的看着面前的五个兄弟姐妹。 “菲菲姐,大哥,二哥,夭夭姐,小三子,如果你们十岁的时候也开始代帝监国的话。 应该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一条心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听到小可爱有些不符合年龄的语气,彼此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兄弟姐妹们等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他们岂会不清楚小可爱这位妹妹或者姐姐当初年少之时的过往。 自己兄弟姐妹们十余人,论起童年中那些沉重的往事来,可以说加在一起也不见得比小可爱身上的担子更加的沉重。 自己几人在十岁左右年龄的时候,还在老爹与娘亲们的羽翼下庇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着,可是那个时候月儿妹妹或者月儿姐却已经扛起了代帝监国的重任了。 昔年金国万里江山的重担压在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身上,他们几乎不用仔细考虑,也清楚当初小可爱的身上承担了何等沉重的压力。 重若泰山,怕是不止。 毕竟堪比泰山的山岳还有好几座,然而一国之江山又有几何? 相比较下来,自己兄弟姐妹几人的童年生活何其幸福。 小可爱从惆怅的感慨中回过了神来,也发现了周围的气氛似乎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辞变得有些过于压抑了。 小可爱轻然的笑了笑,默默的吐了口气,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从这口气里面一下子吐了出去。 “菲菲姐,大哥,二哥,夭夭姐,小三子,小妹越姐姐真是抱歉了,我不该把你们代入到我自己的经历之中。 比之京城里的很多同龄人,其实咱们兄弟姐妹众人的品行德行早已经强出几十倍了。 我刚才之所以能够说出了那番话,只是因为我从小生活的环境与你们有所不同,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管以前是什么样,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咱们永远都是血浓于水兄弟姐妹。 都说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是别人家里,在咱们家,永远都是兄弟姐妹一条心,月儿可以跟你们保证,我一定能够做到了。 无论是眼下还是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与困难,咱们这些兄弟姐妹们都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不为了其它,就因为咱们都姓柳,身上都流淌着咱们臭老爹的血脉。” 小可爱一番话语说完以后,笑吟吟的伸出了自己易容之后有些蜡黄的右手举到了半空之中。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人见状,乐呵呵的相继伸出了手掌撘在了小可爱的手背上面,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小可爱先前的言辞。 “兄弟姐妹一条心,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兄弟姐妹一条心,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兄弟姐妹一条心,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小可爱兄的姐妹几人的话音刚刚落定,原本风平浪静的新军大营之中忽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之声。 鼓声浑厚悠扬直冲天际而去,声浪一波盖过一波,令新军大营里的气氛刹那间就变得紧张严肃了起来。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下意识的朝着远处绵延不绝的营帐望了过去,只见大营之中瞬间变得人头攒动,一队队兵马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甲胄,一边迫不及待的朝着军中校场之上奔赴而去。 小可爱环视了一周大营里密密麻麻的人影,淡笑着看向了旁边神色凝重的大哥柳乘风。 “大哥,咱们该上点将台了,请。” 柳乘风默默的呼了一口长气,转身眺望了一眼已经气势严肃的朝着自己等人奔赴而来的段定邦,反手扶着腰间的兵刃,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不远处的点将台赶了过去。 柳承志他们几个见状,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身上自己的甲胄,亦是神色肃穆的跟了上去。 柳乘风他们登上了点将台后,上百禁军装扮的大内高手立刻自然而然守护在了点将台两侧,默默的保护着兄弟姐妹六人的安危。 小可爱扫了一下桌案后面的帅椅,屈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大哥,你现在是直接坐下,还是站着等一会儿?” 柳乘风转头观望了一下正带领着亲兵疾步赶来的段定邦,淡笑着摇了摇头。 “老六,这里毕竟是新军大营,段定邦身为二路兵马的三军元帅,咱们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下。 咱们还是站一会好了,等他也到了以后再说吧。” 小可爱随意的点点头,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快步赶来的段定邦,瞬间又把自己代入了身为柳乘风副将的角色。 “遵命,末将听将军的。” “吾等皆听将军吩咐行事。”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以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眸瞥了一下点将台下日晷,似笑非笑的从甲胄下掏出了一个细长的锦盒。 小可爱在柳菲菲他们几人诧异的眼神下,直接从锦盒里取出一炷檀香,又用火折子点燃开来,然后轻轻地插到了旁边桌面上的缝隙之中。 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冒着袅袅烟雾的檀香,小可爱抬眸眺望着大营里正在快速朝着校场方向集结而去的新军将士,双眸微眯的轻笑了起来。 “计时开始。” 盏茶功夫以后,段定邦举起手中的令旗命令跟随身后的亲兵停下脚步,持着令旗大步昂扬的登上了点将台。 “陈将军,诸位将军,让你们久等了。” 柳乘风看着依旧谦逊有礼段定邦,直接淡笑着摆摆手。 “无妨无妨,集结十万兵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情,段元帅来迟了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将军理解就好,如今所有兵马正在集结中,尚且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们先请坐。” 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下,眺望着正在鼓声中快速集结的十万新军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兵马集结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站着的视野更开阔一些,也方便末将观看新军将士们的军容士气如何。 只有亲眼目睹了新军将士们的风采如何,末将的心里才有底气,才能真正的完成巡查军务的任务。 毕竟末将回城之后可是要跟吾皇陛下复命的,届时末将若是一问三不知,岂不是有负圣命。 段元帅,要不你先入座吧,末将兄弟等人还是站着更好。” 段定邦看着正一脸淡笑的柳乘风眼里的疑惑之色一闪而逝,他觉得眼前的这位禁军郎将相比之前,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了。 只是哪里有所变化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来,心里面暗自嘀咕了片刻,段定邦亦是淡笑着摇摇头。 “不了,既然程将军与几位将军你们都站着了,本帅又岂能单独入座。 只要几位将军不觉得本帅待客不周,本帅就陪着你们一起等候兵马集结完毕。” 段定邦跟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客套了一番,转头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亲兵将士。 “来人。” “卑职在。” “马上给几位将军还有本帅看茶。” “卑职遵命,请大帅与诸位将军稍候。” “嗯,去吧。” 段定邦收回目光之时,眼角的余光恰好瞄到了插在桌案上面,正在静静地冒着淡淡烟雾的檀香。 一瞬间,段定邦的心里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一下淡然自定的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神色复杂的望向了大营里正在集结的将士们。 这就已经开始计时了,看来他们是要来真的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整不自信了 小可爱在段定邦登上点将台之后,目光便一直隐晦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了他的脸色变化以后,小可爱的心里面偷偷暗笑了几声。 姑奶奶我还以为你真的始终都能够荣辱不惊呢,原来你也会紧张啊! 这才是正常人嘛!你原来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差点都给姑奶奶我整不自信了。 小可爱心里面默默的腹议了一番,收回了偷偷地观察着段定邦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人影越来越密集的新军大营。 三发鼓落之后,新军大营之中已经只剩下四处回荡着的杂乱脚步声了。 在柳承志他们一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批批千人队的新军将士在各自将领手中令旗的引领下,正在紧锣密鼓的朝着平日里训练之时集结的位置奔赴而去。 段定邦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令旗,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细密的汗水。 目光紧张的凝望着奔走在大营中的十万新兵将士们,段定邦的心里面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兄弟们,不要急,千万不要着急,你们只要按照以前操练的阵型井然有序的进行集结,就一定会在时限之内集结完毕的。 赵兴发,申城,尤青山……如此关键的时刻,你们可千万别出了岔子啊! 段定邦的心神此时此刻可谓是紧绷不已,就连呼吸都不知不觉的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小可爱听到了身后段定邦有些沉重的呼吸,淡笑着回眸瞄了一下桌案上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檀香,继而目光幽幽的扫了一眼段定邦的神情。 “段元帅,你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啊?” 段定邦身躯一震,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盯着自己目光幽幽的小可爱轻轻一笑。 “这位将军说的不错,说句实话,本帅的心里确实是有些紧张。 不对,应该说已经非常的紧张了。 至于因为什么而紧张,不用本帅多说,以将军的本领,想来心里面应该是非常明白的。” 小可爱神色玩味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扯了几下自己琼鼻下的假胡须。 “不用段元帅解释,本将军自然明白。 现在檀香已经燃烧了三成左右了,可是大营里的将士们竟然还没有一队兵马聚集到校场之上开始整队列阵。 目前这一炷香还剩下六七成左右,段元帅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完不成集结吗?” 段定邦听着小可爱略含戏虐之意的言辞,用力攥着手里的令旗定了定有些紊乱的心境。 “不劳将军费心了,本帅相信弟兄们是不会令我失望的。” 段定邦回复了小可爱的问题之后便不再多言,抬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正在集结的新军将士们。 一刻钟左右,正在校场上快速奔走的新军将士们终于出现了一队列阵完成的队伍。 看到了这种情况,段定邦神色激动的同时又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默默的为弟兄们打气。 弟兄们,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就按照这个速度进行集结,你们一定可以的。 在段定邦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一队,两队,五队,十队,十五队,二十队。 时间悄然流逝之下,越来越多的千人队跟随着各自将领的指挥,已经完成了整队列阵的命令。 而此时,桌面上冒着袅袅轻烟的檀香已经燃烧了一半左右。 “报,启禀大帅,见过诸位将军,茶来了。” 段定邦听到点将台下亲兵的汇报声,立即转身招手示意了一下。 “上来,给几位将军看茶。” “遵命。” 亲兵端着手里的托盘动作敏捷的登上了点将台,把托盘放到桌面上之后马上提壶开始斟茶。 “大帅,陈将军,诸位将军,茶水已经斟好了,你们请慢用。” 亲兵斟好茶水以后,默默的瞄了一眼旁边正在微风里不停燃烧的檀香,拿起桌案上的托盘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微风徐徐袭来的位置上。 段定邦收回了目光,浅笑着摆手对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示意了一下。 “陈将军,几位将军,请。” “多谢,有劳了。” “多谢。” “多谢。” “客气客气,再请。” 柳乘风他们淡笑着回应了一下后,各自从桌面上端起一杯茶水,再次回到了原来驻足的位置。 小可爱端起茶水后,眼神怪异的看了看站在檀香旁边的亲兵,嘴角微扬的走向了几步外的椅子端坐了下来。 柳承志他们一众人心思各异的浅尝着手里的茶水,校场之上越来越多的兵马完成了集结命令。 又是一刻钟上下,校场之上已然是人头攒动,旌旗凛冽作响的场面了。 新军大营里的整个校场之上,如今已经只剩下后军位置,还在继续上演着将士们正在整队列阵的场景。 段定邦见此场景用力呼了一口长气,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几乎燃烧殆尽的檀香,嘴角情不自禁的挂起了轻松的笑意。 就算这一炷香已经彻底的燃烧完了,后军的弟兄们依旧没有完成集结,段定邦的心里面也不再着急了。 因为这一炷香的燃烧时间,绝对不会超过过小半个时辰。 而刚才那位老给自己找茬的禁军将领给的自己乃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限,等所有的弟兄们完成集结以后,时间应该不出超出他说给的时限。 纵然会有些许的偏差,可是绝对会在循序的偏差之内。 一阵略大的微风袭来之后,桌面上的檀香掉落下了最后一截已经化为灰烬的香灰。 小可爱淡然一笑,放下了手里只剩下一半茶水的茶杯,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千里镜,不疾不徐的走到点将台的前沿位置驻足了下来。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见到小可爱的动作,也纷纷放下茶杯抽出各自腰间的千里镜,走到了小可爱的身旁停了下来。 段定邦神色有些疑惑的看着已经拿出千里镜的小可爱他们几人,径直向前走了几步。 “陈将军,几位将军,现在应该还没有到限定的时间吧?” 小可爱侧目淡淡的斜视了段定邦一眼,直接抽出腰间那个刚才装着檀香的锦盒,随手抛给了神色疑惑的段定邦。 段定邦本能的伸手接去,稳稳地将锦盒接到手里以后,段定邦脸色更加疑惑的垂眸看了过去。 小可爱收回目光,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段元帅,打开看看吧。” 段定邦眉头微凝,轻轻地打开了手里的锦盒,当看到锦盒里那道檀香留下的印痕之后,他的脸色不由得发生了变化。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支檀香并非常规的檀香,而是经过某些人特制的檀香。 这支檀香既然特制的檀香,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说—— 段定邦没有再往下思考,因为他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可爱根本不在意段定邦此时此刻的心情,此时她正举着千里镜仔细的扫视着校场之上的情况。 看着镜筒里刚刚完成的集结的后军兵马,小可爱眼里流露出了淡淡的满意之色。 “吾皇陛下说的不错,果然都是精锐兵马,不比上过战场的老卒相差多少。 段元帅,你果然是治军有方啊!” 段定邦听到了小可爱的话语之后,眼里难得的闪过了一抹愠怒之色。 默默的合上了手里的锦盒,段定邦持着令旗的右手握的关节隐隐有些发白。 “这位将军,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如此的羞辱段某。” 小可爱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目光淡然扫了一眼神色有些憋屈的段定邦,随后冲着后方的桌面努了努嘴。 “檀香是特制的不假,可是今天的风却也不小。 因而,本将军称赞段元帅你治军有方,并非是在羞辱段元帅,而是真心实意的称赞。 本将军性格如此,素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小场面 小可爱的这一言,令段定邦有些烦闷心情瞬间又活络了起来。 段定邦重新打开了手里面的锦盒,垂眸看了看锦盒里的那道檀香印痕,又回头扫了扫桌案上的檀香灰烬后,最终神色莫名的看向了一脸淡然的小可爱。 “将军,你此言当真?” 小可爱望着段定邦感慨莫名的表情,神色依旧淡然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段元帅,本将军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本将军的性格如此,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至于段元帅相信与否,那就是段元帅你自己的事情了,本帅绝不强求。” 小可爱的这番话算是彻底给段定邦吃了一颗定心丸,段定邦先前有些憋屈的心情,现在已经缓和了很多。 这一刻,段定邦对小可爱的感官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这时才真正的反应了过来,这位先前老爱跟自己找茬,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的禁军将领竟然如此的公正无私。 也许正如他方才说的那般,他的性格便是如此,素来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从进入大营以来,他不时的跟自己找茬,是因为他有皇命在身的本分,现在他能公正无私的看待兄弟们集结的情况,乃是他的本性使然。 对于小可爱这位禁军将领的感官,一时间段定邦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 柳乘风也从月儿妹妹与段定邦两人的交谈之中明白了什么,放下了巡视校场场景的千里镜,笑呵呵的看向了一旁神色莫名的段定邦。 “段元帅,本将军六弟说的一点不错,这十万精兵与上过战场的老兵相比的确不差多少,确实不负精锐兵马的美誉。 关于这一点,本将军还是非常认同他先前的那一番言辞的。” 小可爱与柳乘风兄妹两人已经先后评价了十万新军集结的情况,柳承志他们自然不会故作高深的沉默不语。 柳承志淡淡的轻咳了两声,收回了观望着十万兵马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段定邦。 “将军与六弟的一番话说的言之有理,本将军深以为然。 先前本将军听到陛下对你们的评价以后还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想着陛下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毕竟新兵再怎么厉害,他始终也改变不了他们就是新兵的事实。 但是见到了刚才新军集结之时的场景,本将军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本将军之前确实有些目光短浅了。 校场之上这十万我大龙的热血儿郎,确实当得起精锐的美誉。 也许现在他们还只是新兵,可是只要给了他们成长的时间,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成长为真正的精锐兵马。 到了那个时候,精锐雄师这四个字,他们一定会当之无愧的。” 柳成乾,柳菲菲他们姐弟二人毫不犹豫的直接附和着点点头。 “本将军附议。” “身为未曾上过战场的新兵,确实已经不错了。” 柳夭夭的脸色略显犹豫了一下,并未顺着柳菲菲他们两人的言辞继续说下去。 “段元帅,本将军说句不太中听的评价,还行。” 段定邦听到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先后的评价之言,虽然心里高兴不已,却还是谦虚的笑了笑。 “几位将军谬赞了,真的谬赞了。” 柳乘风轻然一笑,缓缓地向着点将台边沿位置走了走动了几步, “段元帅你有所不知,本将军的这位六弟可是很少夸奖人的啊! 说一些不甚夸张的话语,别说段元帅你了,就算是皇宫大内里面的皇子公主,也很难得到本将军这位六弟的夸奖。 或许陈将军的心里面该因为本帅的话语颇有微词了,倘若如此的话,本将军只能说段元帅你有此想法乃是不了解我这位六弟的背景身份。 你如果清楚我这位六弟的父亲战功有多么辉煌卓著的话,肯定就不会如此作想了。 不过段元帅可不要以为本将军这位六弟心气高傲是因为他父亲背景的缘故,你如果真的这么作想可就大错特错了。 本将军的这位六弟之所以心气高傲,又敢这么心气高傲,凭借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本领,与他的身份背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然的话,今日前来新军大营巡查军务的主将之位就是六弟他的了。 当然了,本将军说是这么说,至于相信不相信,那就是段元帅你自己的事情了,本将军同样也不强求。” 段定邦听完柳乘风对小可爱赞叹有加的话语,心神不由的一震,稍加思索了片刻,段定邦若有所思的瞄了一些小可爱易容之后有些发灰的面容。 此时此刻他隐隐的有些明白了,为何这位将领之前的一言一行有些狂妄不羁了,原来他是一个真正身怀大智慧的人啊! 虽然自己不清楚这位禁军郎将有什么本事,但是能得到身为他主将的陈将军的这番评价,想来他定然有着可以令人心悦诚服的本领。 至于具体是哪一方面,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段定邦虽然也有些好奇小可爱的身份背影到底有多么的雄厚,然而他的心里面更加的清楚,这些事情并非是自己能够过问的。 他始终不会忘记几天前,大哥离京归家之时交代自己的那一番言辞。 京城里面的水深着呢!不管自己有多厉害,夹着尾巴做人永远不会有错,更不会因此丢人。 真正会丢人的,往往是那些摆不清自己位置的人,和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 一旦成为了这样的人,到时候就不单单是会丢人了,若是严重一些的话,甚至有可能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虽然这些话语很简短,但是段定邦却深切的体会到了大哥他的苦心。 心思急转之间,段定邦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淡笑着给柳乘风点头示意了一番。 “多谢陈将军赐教,关于这位将军的德行与品性,本帅已经见识过了。 说句真心话,对于这位将军,本帅是心悦诚服。” 小可爱目光随意的瞥了段定邦一眼,淡淡的轻哼了一声。 “段元帅,你客气了,本将军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本将军先前的这番话语,乃是本将军出于平常心的本分而已,完全不需要你心悦诚服。” 段定邦脸色一僵,正欲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骑快马从校场之上朝着点将台的位置飞速奔袭而来。 “报,启禀大帅,三军已经集结完毕,等待大帅命令。” “报,启禀大帅,三军已经集结完毕,等待大帅命令。” 段定邦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持着手里的令旗接连挥舞了几下。 “传令三军,原地待命。” “卑职遵命。” 传令将士调转马头再次折返了回去,挥动着旌旗奔向了整齐有序的大军方阵之中。 “大帅有令,原地待命。” “大帅有令,原地待命。” 战马奔袭远去以后,段定邦神情豪迈的扫视着校场上整齐有序的十万将士。 “陈将军,几位将军,十万大军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完毕,这种场面应该非常的激动人心吧?” 柳乘风兄弟三人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轻轻地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小可爱眉头一挑,亦是轻轻地笑了笑,神色平静如水的朝着点将台下默默走去。 “仅仅十万大军,不过小场面而已。”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那一年 段定邦的脸色一僵,看着缓缓朝着点将台下走去的小可爱急忙追了上去。 “这位将军,你刚才的言辞是否有些过于那什么了,现在集结在校场之上的兵马可是整整的十万大军啊! 十万大军,在将军你看来竟然只是小场面而已?”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人看到已经走下了点将台的小可爱与段定邦两人,反手握着千里镜默默的跟了上去。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虽然并没有直说什么,无形之中却已经将小可爱给当成了自己等人领导者了。 小可爱听到段定邦有些窘迫的语气,微微转头以一种你真的没有见过世面的目光,淡淡的斜视了段定邦一眼。 “段元帅,不是本将军有意想要羞辱你,你现在能够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证明你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等以后你真正的领兵出征了,上了战场之后你就会明白本将军刚才说出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本将军没有瞧不起我大龙十万儿郎的的意思,但是十万大军在本将军的眼里,还真的只是小场面而已。 如果你认为本将军的话有些言过其词了,那只能说明是段元帅你的见识浅薄了。” 小可爱以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复了段定邦的话语以后,握着千里镜轻轻地敲打着手心,不疾不徐的朝着十万大军的方阵走了过去。 段定邦的脚步骤然一顿,盯着小可爱的背影沉默了良久,轻轻地抬眸朝着远处绵延了数里的大军方阵眺望而去。 十万大军——真的只是小场面而已吗? 柳乘风他路过段定邦身边的时候,轻咳了一声,笑呵呵的对着小可爱的背影努了努嘴。 “段元帅,本将军我的这位六弟,从来不说假话,更不屑于说什么假话。 十万大军整军列阵的场面固然已经不小了,可是根据他以往的见识而言,确实只能称得上是小场面了。”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听到大哥的话语亦是轻然一笑,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千里镜朝着小可爱追了上去。 柳成乾哥俩的心思与小可爱相差无几,见识过动辄几十万大军出征的场面,十万大军确实算不了什么大场面。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两人并未再说什么打击段定邦信心的言辞,给柳乘风颔首示意了一下,继续默默的向前赶去。 段定邦嘴角抽搐了几下,神色好奇的看向了笑意悠悠的柳乘风。 “陈将军,本帅可以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柳乘风眉头一挑,似乎已经知道了段定邦想要询问自己什么问题了。 看着段定邦有些局促的神情,柳乘风笑呵呵的摇摇头,转身朝着十万大军的方阵赶了过去。 “既然是冒昧的问题,段元帅还是不要问本将军了。” 段定邦脸色又是一僵,抬手扣了扣自己的眼角,神色复杂不已的朝着兄弟姐妹几人追了上去。 段定邦现在只感觉到自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自己最仰仗的十万弟兄在这几位主的面前都撑不起场面,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还是小场面,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如果是北疆六卫的大将军,或者新军六卫的大将军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说出这番话,自己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憋屈的地方。 可是他们只是禁军的郎将啊! 京城内外的禁卫军总共也才十万兵马,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支撑着他们如此轻松惬意的说出这番话的? 小可爱可管不了信心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段定邦现在是什么心情,此时她正一边走着,一边扫视着眼前旌旗凛冽的十万大军。 六年多了,马上快七年了,自己已经将近七年没有见过如此令自己心情豪迈之意的场景了。 大龙瑞安四年十月,那时候自己才四岁多,跟在娘亲身边在山海关亲眼目睹了臭老爹西征归来的恢宏场面。 三十多万铁骑奔走在颍州城外的官道之上,那等场面是何等的振奋人心啊! 那一年,是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彻地连天的场景。 大龙瑞安五年四五月的时候,自己跟着娘亲她在先前的突厥草原上,见到了近乎五十万大军跃马扬鞭的场面。 那时候筠瑶姨娘与西突厥的史毕思可汗为了草原归属的问题,所动用的兵马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那个时候自己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场。 大龙泰和九年十月,大龙,金国,突厥三国帝王心照不宣的毁去了彼此之间长达八年的和平互助条约,三国之间正式开启了规模浩大的国战。 那一年,自己被娘亲完颜婉言这位金国女帝亲自任命为兵马大元帅,叔爷完颜叱咤为副帅,统帅六十万金国精锐雄师南下大龙,兵发大龙边关山海关。 同时,突厥亦是由筠瑶姨娘她亲自挂帅出征,出动了二十万主战铁骑,后勤辅兵更是数不胜数。 那一年,自己不足九岁。 那一年,自己不但见识到了比东突厥,西突厥为了争夺草原归属更加规模浩大的战场,同时也认识到了战场的残酷。 那一年,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做尸横遍野,什么叫做血流成河。 那种场面,远比书籍上记载的内容更加刺激自己的心灵。 那一场只进行了短短数月的国战,三国之间加在一起竟然伤亡了近乎五十万的将士。 五十万大军啊,短短的数月之间,五十万人就那么没了。 而那个时候自己才意识到,原来,战争竟然如此的残酷。 大龙永平元年四月。 休养生息没有两年的金国,在娘亲的号令下再次动用了四十八万精锐雄师兵发大龙,而已经彻底统一草原的筠瑶姨娘亦是调集了三十万突厥铁骑。 浩浩荡荡的七十多万大军在自己与娘亲的目光注视下,又一次奔赴了大龙边疆的战场。 可惜,苍天不佑大金与突厥,那一年娘亲与筠瑶姨娘再次铩羽而归了。 金突两国的几十万大军不但没有成功攻破大龙的边疆,反而差点被臭老爹统帅的大龙雄师全歼在大龙北疆二十七府的疆土上。 大龙永平元年八月,自己的臭老爹统帅百万雄师兵出山海关,直奔金国,突厥的疆土之内,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已经攻下了两国的半壁山河。 若非粮草后继难支的缘故,那一年,只怕金突两国早已经覆灭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 永平二年三月,大龙再次动用百万雄师兵发金突两国。 那一年,早已经风雨飘摇的金国终究是没有抵挡住大龙的进攻,娘亲迫不得已带着满朝文武与百姓们放弃都城,迁徙到了筠瑶姨娘统治的突厥草原。 那一年,金国虽然尚存,却也是名存实亡了。 大龙承平元年,那一年,臭老爹他自立称帝了,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以后,他再率领百万雄师御驾亲征。 那一年,大龙百万雄师,与金突两国最后残存的所有兵力齐聚突厥草原之上。 那一年,三国加在一起近乎二百万的兵马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自己见过的兵马最多的一次,而那一次,纷乱了百余年的大龙,金国,突厥三国,被老爹一统了。 数年之间,自己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 相比往昔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恢宏场面,只不过十万大军而已。 又算得了什么!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以小见大 小可爱抛出了脑海中那些回忆往昔的画面,缓缓走到前军兵马的一个兵卒身前停下了脚步。 小可爱仔细打量了片刻面前神色刚毅的少年兵卒,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叫什么名字?” 少年兵卒不由的怔然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后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小可爱身上穿戴的甲胄。 这是京师里面禁卫军才能穿戴的甲胄,而且这个将领穿戴的还是百炼锁子甲,根据那些训练自己兄弟们的前辈们教导的东西,眼前这位将军应该是禁卫军郎将级别的大人物了吧? 他们这些大人物不待在京城里面,跑到新军大营里干什么来了? 少年兵卒暗自腹议了一番,急忙绷直身体对着小可爱行了一个军礼。 “回将军话,卑职姓吕威,参见将军。” 小可爱神色满意的看着面前尽显军人风范的少年兵卒,淡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吧,无须多礼。” “谢将军。” 小可爱淡然一笑,目光随意的落在了吕威腰间的横刀与他手里的长枪上面。 “吕威,本将军能看一看你手里以及你腰间的兵刃吗?” 吕威听到小可爱的询问,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神色犹豫的垂眸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兵刃。 训练自己的前辈们不止一次告诫过自己这些弟兄们,兵刃乃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身为军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兵刃都不可以轻易离手,更不可轻易离身。 否则,一旦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这种行为有可能会让自己丢掉了小命的。 但是你信得过的袍泽除外,因为在战场上袍泽是你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的兄弟。 后背意味着生命,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心的交给兄弟袍泽们来守护了,何况只是自己手里的兵刃了。 小可爱看到了吕威有些犹豫的神色,笑呵呵的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吕威,军人的职责本将军比你更清楚,也更明白军人手里的兵刃对于军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乃是你的禁军前辈,亦是你的袍泽兄弟。 现在本将军就问你一句话,你可敢放心的将你的兵刃交到你的袍泽手中?” 吕威看着神情从容不迫的小可爱,脸上的犹豫之色直接消失不见了,望着小可爱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将军,卑职敢。” 小可爱淡笑着点点头:“多谢你的信任,以后你就明白了,你今天愿意相信你的袍泽,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了。” 吕威默默的呼了一口气,一把提起了手里的主战长枪递到了小可爱的手里。 “将军请。” 小可爱直接握住了枪杆,对吕威点头示意了一下,提着手里的长枪轻轻地后退了十几步后停下了脚步。 驻足之后,小可爱单手提着手里的长枪,动作迅疾的耍了几个枪花。 小可爱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长枪,忽然双手握住枪杆凌空跃起,在十万大军阵前演练起了一套精妙绝伦的枪法。 长枪在小可爱双手里被耍弄的虎虎生风,十几步之外前排的新军将士们清晰的听到了枪尖之上呼啸作响的劲风。 霎时间,一杆普普通通的主战长枪在小可爱的手里宛若游龙一般的舞动了起来。 驻足在前排的新军将士们看着小可爱在半空中翻转腾挪的矫健身影,双眼里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浓浓的激动之意。 若非现在正在排兵列阵等候命令,他们早就已经开始为正在演练精妙枪法的小可爱呐喊助威了。 小可爱一边舞动着手里面的长枪,一边观察着正在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走来的兄弟姐妹与段定邦他们一众人。 小可爱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渐渐放慢了脚步的段定邦,手里的长枪猛然一收,凌空一翻朝着尚未停下脚步的段定邦飞身而去。 走在稍微靠前位置的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看到了小可爱的行径以后下意识的眉头一凝。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个人稍加思索,终究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姐妹了,他们自然非常的了解小可爱的性格,知道她不是那种毫无理由就冲动行事的人。 她现在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着她的理由。 “段元帅,接本将军一招回马枪。” 段定邦的神色不由的怔然了一下,当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冷厉劲风,段定邦心神猛然一颤,完全出于本能的抽出腰间的佩刀横斩了过去。 小可爱感受到刀身上反射的刺眼光芒,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手里的长枪迅速一转,径直刺向了段定邦的心门。 看到小可爱忽然变了招式,段定邦的脸色微微一变,手里的横刀顿时变斩为挑,再次朝着小可爱手里的长枪迎去。 当啷一声脆响,小可爱手里的长枪枪尖与段定邦手中的横刀刀尖瞬间交击在了一起。 段定邦感受到刀身上反震而来力道之时气血马上翻腾不已,身不由己的蹭蹭倒退了好几步后,渐渐地停下了身形。 段定邦默默的喘息了几下,渐渐的平复下了自己体内有些震荡的气血。 小可爱身形轻盈的落在了地面上,动作潇洒的将手里的长枪擎在了半空之中。 看着气息稍微有些紊乱的段定邦,小可爱嘴角微扬的淡然一笑。 “段元帅,武学一道,你还得再练一练才行啊!” 段定邦听到小可爱中气十足的话语,在看看小可爱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脸色,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多谢将军的告诫,本帅以后定然勤加修炼。” 小可爱眉头一挑,随意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握着长枪枪杆的手掌微微一松,擎在半空中的长枪瞬间滑落了下来。 小可爱随意的握着长枪的中间位置,再次提在手里仔细的审视起了手里的枪杆。 片刻之后,小可爱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欣慰之色,又将目光看向了长枪的枪尖。 柳乘风他们几人看着小可爱令人有些费解的动作,相视一眼以后默默的凑了过去。 “六弟,你一直盯着手里的长枪看什么呢?莫非这杆制式长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啊,这杆长枪一看就是制式兵备,乃是由兵部,工部还有兵造监一起打造的,与其它的制式兵备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六,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小可爱轻笑着摇摇头,直接将手里的长枪送到了大哥柳乘风的手里。 “陈将军,你自己看看吧。” 柳乘风接过长枪以后,跟小可爱先前一样提在手里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乘风放下了手里的长枪,看着小可爱神色疑惑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枪杆圆润完整,枪头寒光闪烁,且有特殊的标记存在,确实是朝廷的制式兵备。” 小可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屈指在柳乘风手里的长枪枪杆上敲击了几下。 “谁让你看长枪是不是朝廷的制式兵备了,末将是让将军你检查一下长枪的质地如何。” “锻造的技艺精湛,兵备质地很上乘。” “那不就是了,这把长枪刚才可是承受了蕴含了少量内力的碰撞交击,现在依旧完整无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兵部,户部,将作监的官员们私下里并未克扣钱财,中饱私囊。” “那是当然了,兵部,工部,将作监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制式兵备上做什么手脚啊!” 小可爱双手一摊,随意的耸了耸肩膀,伸手一把拿起大哥柳乘风手里的长枪,径直转身走向了眼神激动莫名的新军兵卒吕威。 “本将军在十万大军之中随意挑出一个新兵将士的主战兵刃就有如此的质量,说明军械问题是合格的。 所以,咱们巡查军械的这一条任务这不就完成了吗?” 柳乘风几人微微愣然了一下,继而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老六,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然就这么简单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就叫做以小见大。 咱们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人,难道还要挨个的去检查一遍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去?”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最好的答案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无言以对的相视了一眼,还真是,自己等人总不能真的挨个的去检查所有将士手里的兵刃吧! 现在已经日上中天了,若是真这么行事,估计到金乌西坠之时也不一定能够完活。 柳乘风他们几个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之色,只好苦笑着摇头叹息了几声。 他们算是彻底的看出来了,今天的巡查军务之行,已经完全变成了小可爱的个人秀时间了。 其实并非是自己几人与小可爱相比愚笨了太多,而是小可爱看待事情的方法实在是太不循常理了。 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老爹柳明志还要不循常理。 小可爱再次驻足到了少年兵卒吕威的面前,神色郑重的用双手托起手里的长枪递到了吕威的身前。 “吕威,本将军多谢你的长枪了。” 吕威急忙接过了小可爱还给自己的长枪,目光激动的看着神色郑重的小可爱。 “将军,你的枪法真精妙,你刚才用卑职的兵刃演练出这套精妙的枪法,乃是卑职的荣幸。” “谬赞了,能用袍泽的兵刃演练出这一套枪法,亦是本将军的荣幸。” 吕威忙不吝的摇摇头,将长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顺手解下了腰间的备用横刀立即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不敢不敢,将军,长枪你已经看过了,现在该看横刀了,将军请。” 小可爱回眸扫了一眼段定邦手里的横刀,对着吕威淡笑着摆了摆手。 “不必了,本将军心里已经有谱了。” “这……那末将就不与将军客气了。” “直接佩戴上吧,千万不要别忘了训练你们的前辈们教导你们的那些经验之谈。 兵刃是军人的第二生命,不要轻易离手,更不要轻易离身。 当然了,除了你们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们的袍泽之外。” “是,卑职遵命。” 吕威立刻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军礼,重新将横刀佩戴在了腰间的卡扣之上。 小可爱轻笑着拍了拍吕威的肩膀,径直转身朝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柳乘风他们几个身边,正在轻声言说着什么的段定邦走了过去。 “段元帅。” “本帅在,这位将军你有何话说?” “军械情况本将军兄弟几人已经查看了,接下来咱们该去巡查将士们伙食的情况了。” 段定邦眉头一挑,神色有些犹豫的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小可爱。 “这位将军,还有军阵情况没有查看呢!” 小可爱缓缓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校场上正在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待命令的十万兵马眺望了过去。 小可爱凝望着十万气势昂扬的十万新军将士,无声的吁了一口浊气。 “不用查看了,小半个时辰之内能够快速的集结完毕,并且完成了整军列阵,如此军容,已经是他们给吾皇陛下,还有本将军兄弟几人最好的答案了。 段元帅,天色不早了,让将士们按照阵型相继退去吧!” 段定邦听到了小可爱的话语之后,脸上挂起了由心而发的欣慰笑脸。 “将军,本帅多谢你的中肯评价。” “不用谢,本将军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评价出来了而已。段元帅放心,回到京城以后,我们兄弟六人定然会如实的书写奏章文书的给陛下。” 柳乘风自然而然的顺势附和了一声:“老六说的没错,末将兄弟几人一定会将自己看到的事实据实陈奏给吾皇陛下的。 段元帅,天色不早了,让弟兄们按部散去吧。” 段定邦重重的点点头,持着令旗大步昂扬的朝着前方的十万弟兄们走了过去。 停在距离最前排兵马二十步左右的位置,段定邦高举着手里的令旗高声呐喊了一声。 “将士们。” 前军兵马看到了段定邦手中高举着的令旗,立即举起手里的兵刃高声呼喊着,中军,后军的兵马继而附和了起来。 “参见大帅,大龙威武。” “参见大帅,大龙威武。” “参见大帅,大龙威武。” “传令兵。” “卑职在。” “传令三军将士,即刻按部退去。” “卑职领……啊?退去?” “对,马上按部退去。” “大帅,擂鼓聚将以后就这么散去了?没有别的命令了吗?” “这件事晚上本帅会召集营主将跟他们详说的,传令去吧。” “卑职领命。” 传令兵举着手里的令旗朝着远处的战马飞奔而去,翻身上马之后立即挥舞着令旗纵马奔向了大军方阵之中。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即刻按部退去。”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即刻按部退去。” 十万兵马先后听到了传令兵高喊的话语以后,虽然皆是不由得愣然了一下,却还是立即执行起了命令。 诸多将领挥舞着手里的令旗,传令着自己麾下的弟兄们开始了退散的行动。 段定邦见此情形直接将手里的令旗交到了亲兵的手里,乐呵呵的走向了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陈将军,几位将军,接下来你们不是要去查看将士们伙食的情况吗?请随本帅来吧。” 柳乘风淡笑着点点头,错开身子示意了一下:“有劳段元帅了,同请。” “客气了,同请。”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上下,小可爱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新军大营东南方位置的火头营里。 “陈将军,几位将军,这里就是大营里的火头营里。 火头营分为十队人马,共计一千六百四十名弟兄,由他们来负责全部将士们的伙食。”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直接走向了几十步外正在冒着炊烟的高大棚户。 “段元帅,这些情况就不用一一细说了,咱们直接去看看今天的伙食如何。” 段定邦对于小可爱这种直接无视主将柳乘风的行为已经完全不再感到惊讶了,看着小可爱稍显吊儿郎当的背影,淡笑着给柳乘风他们几人示意了一下。 “陈将军,你们也请。” 柳乘风神色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轻轻地给柳成乾他们摆了摆手。 “段元帅,同请。” 小可爱听到身后还在互相客套的柳乘风他们,脸色怪异的淡淡的嗤笑了一声。 “什么人?立即停下脚步,没有命令不得靠近火头营。” 小可爱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十多个神色谨慎的兵卒,抬起手对着身后的段定邦指了指。 “往后看。” 十几个兵卒目光谨慎的盯着一脸随意的小可爱,快速的朝着小可爱的身后瞄了一眼。 看到了段定邦之后,十几名兵卒立即颔首行了一个军礼。 “吾等参见大帅。”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随心所欲 段定邦加快脚步走到小可爱的身旁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给自己行礼的十几个兵卒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继续当值吧。” “谢大帅,吾等遵命。” 小可爱的眼神深邃平静的看着起身退开的兵卒们沉默了片刻,目光似有所思的扫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段定邦。 “段元帅不愧是三军将士的兵马大元帅,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果然很高啊!” 段定邦听到小可爱似有深意的话语,眼底的惊疑之色一闪而逝,忙不吝的摇摇头。 “将军此言谬赞了,火头营掌管着十万将士的伙食大事,生火造饭的地方有多么重要想必你们都很清楚。 今日这些当值的弟兄们并不认识你们的身份,因而只有尽职尽责的拦下了你的脚步。 而且这并非是本帅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很高,乃是将士们始终牢记着自己的军人身份,尽职尽责的在执行自己应尽的职责而已。 将军你也是军伍之人,想来自然能够体谅弟兄们的难处。 一些客套的虚词本帅就不多说了,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小可爱侧目斜视了脸色淡然正色的段定邦一眼,忽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段元帅这些话说的言重了,本将军同是军人出身,当然知道火头营的重要性了,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跟将士们一般见识的。” “呵呵呵,将军果然是大人有大量,本帅佩服之至。 刚才本帅说了那样的话,倒显得本帅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帅给将军你赔礼了。” 小可爱静静地看了满脸歉意的段定邦一会儿,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段元帅你都已经如此的礼下于人了,本将军我又岂能再说什么。” 小可爱语气平淡的回复了段定邦一言,屈指扯了两下自己鼻尖下面的假胡须,抬脚直接走进了正在炊烟袅袅的火头营里面。 小可爱走出了距离段定邦四五步远之后,双眸沉静深邃的轻吁了一口气,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怪不得臭老爹让自己兄弟姐妹几人一起赶来新军大营之中,亲自试探这家伙的本领,这家伙的心性果然不一般呢! 如此年纪就已经有了如此沉稳的心性,假以时日他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此子必成大器。 只是,臭老爹让自己兄弟姐妹几人来试探此子的用意何在? 是想让自己等人验证一下此子是否真的栋梁之才,还是另有别的深意呢? 那天臭老爹在书房之时的神色一如往常一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想来仅仅只是想让自己几人验证一下段定邦他是否真正的可造之材吧。 如果有别的深意,自己真的猜不透了。 小可爱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香味,立即停止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脸上自然而然的挂起了乐呵呵的笑意。 段定邦眼神隐晦的偷偷观望着小可爱在营地里闲庭信步的身影,不着痕迹的用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双眸里闪烁着淡淡的不安之色。 刚才这位禁军郎将所说的那番话,是这位禁军郎将自己的无意之言呢?还是陛下私下授意的有意之言呢? 若是陛下授意他的话,陛下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令陛下心情不悦的事情了? 不应该呀,那日御花园御宴的时候,陛下脸上的笑意明显是真情流露,而非因为客套在故作欢笑。 算了算了,关于这件事还是等送走了陈将军他们以后,自己回到大帐里后再仔细的思考思考吧。 眼下的紧要之事是把他们这几个陛下的眼前人给陪衬好了,以免再生出别的事端来。 强行压下了心里的不安之意,段定邦淡笑着转身,跟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陈将军,几位将军,请。” 柳乘风他们抬眸望了一下已经在营地里四处游走的小可爱,轻笑着点点头,在段定邦的引领下走进了营地之中。 柳乘风进入火头营之后,看着小可爱东走西走的背影马上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六弟,你且稍等一下段元帅与我等兄弟几个。 有段元帅在旁边作陪一起巡查将士们的伙食情况,咱们行事起来更为方便一些。” 小可爱听到大哥柳乘风招呼自己的话语,动作轻柔的把双手里的白花花的米粒放回了身前的麻袋里面。 小可爱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神色无奈的看向了正在朝着自己走来的柳乘风他们几个。 “知道了,可是你们倒是快一点呀! 天色已经不早了,像你们这般磨磨蹭蹭的,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今天巡查大营军务的任务啊! 快点快点,末将还急等着回去给陛下复命呢!” 柳乘风听到小可爱略含不耐的语气,脸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唉,自己这位巡查军务的禁军主将,在月儿妹妹这里可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啊! 段定邦发现了柳乘风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装作不经意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心里面却对小可爱这位禁军郎将的身份背景越发的好奇了。 到底是何等的身份背景,才能让他行事起来竟然可以如此的随心所欲。 毕竟到了他们这般身份地位,按说哪个不是见人三分笑,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些无心之言无意中得罪了别人。 可这位主倒好,一言一行随心所欲起来简直无所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何。 如此看来,这背景起码得是侯爷打底啊! 小可爱看着装模作样的在左顾右盼的段定邦,直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段元帅。” “本帅在,将军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可爱见到段定邦毫不犹豫的就回应了自己的招呼,一下子就看出了他刚才是在装模作样了。 然而这些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小可爱也不想过问什么。 “没有什么想说的,本将军就是想问一问段元帅,今天将士们的伙食都有什么食物?” “这个本帅还真的不是特别的清楚,将军稍等,本帅马上传令火头营的营将过来为将军作答。” “来人。” “卑职在,请大帅吩咐。” “你速去找火头军营将郭长乐赶来一趟。” “卑职遵命。” 小可爱望着新军兵卒飞奔而去的身影,淡笑着转身走向了十几步外的高大棚户。 “段元帅,郭将军赶过来相见之前,咱们接着巡查咱们的军务,应该不耽搁什么吧?” “将军你说笑了,当然不会耽搁什么事情了。” “陈将军,几位将军也请,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询问,本帅定然一一告知。”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来着了 小可爱不停的耸动着鼻尖,轻嗅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脚步轻盈的走进了面前的棚户里面。 高大的棚户下,几个火头军将士正在往热气蒸腾的灶炉里填放着干柴,见到了无声无息的走进棚户中的小可爱下意识的怔然了一下。 反应了过来后,几个将士忽的一下站直了身体,紧握着手里的柴火神色谨慎的盯着不请自来的小可爱。 “你是何人?谁让你来火头营里面的?” 小可爱尚未说话,已经跟进了棚户里的段定邦急忙开口为小可爱解释了起来。 “几位兄弟无须紧张,这位将军以及本帅旁边的这几位将军,他们都是随本帅一起来的。” “吾等参见大帅。” “几位兄弟免礼。” “谢大帅。” 小可爱看着眼前累积了七八层的笼屉,抬起手将笼屉周围香味浓郁的水雾对着自己的鼻子挥了挥。 小可爱嗅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嗯——好香啊!” 小可爱轻声的感叹了一番,忽的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几个火头军将士。 “几位兄弟,笼屉里蒸的菜肴可是梅菜扣肉?” 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将士听到小可爱的询问,立即给小可爱抱拳行了一礼。 “回这位将军,现在笼屉里面蒸的正是梅菜扣肉。 将军你可真是好鼻子,只是随意的嗅了几下味道,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了笼屉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小可爱眼前猛然一亮,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兵卒默默的舔了一下嘴唇。 “真的是梅菜扣肉?” “回将军,真的是梅菜扣肉,您不是都已经闻出来了吗?” 小可爱顿时眉开眼笑的看着面前的兵卒,重重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太好了,本将军今天算是来着了,火候多久了?” 兵卒马上转过头看了一眼棚户入口左侧的沙漏,神色恭敬的回答道:“回将军,上笼屉后刚刚过了一刻钟上下,再过一刻钟左右就可以出笼了。” “漂亮,本将军就在这里等着了,待会梅菜扣肉出笼以后,先来两碗让本将军我解解馋。” “啊?这……这……” 小可爱眉头一凝,目光疑惑的看着眼前有些欲言又止的兵卒反问道:“怎么?本将军不能吃吗?” 兵卒听到了小可爱的询问,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站在小可爱身后的段定邦。 段定邦感受到了兵卒窘迫的眼神,苦笑着扣了扣自己的眉头走到了小可爱的身旁。 “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笼屉里的这些扣肉,乃是给争羊获胜之后的将士们准备的奖励。 大营里的十万将士,只有军阵比拼之后拔得了头筹的那一批将士才能吃到这些扣肉。 而且本帅早已经吩咐火头军的弟兄们,单独准备上了几桌子上好的酒宴了,咱们就别跟将士们争抢这些扣肉了吧?” 小可爱听到段定邦的解释,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段元帅,酒宴不酒宴的根本无所谓,而且酒宴哪有这梅菜扣肉吃的痛快自在。 不是本将军我给你说大话,放眼天下,所有的山珍海味,名贵菜肴,就没有本将军我没有吃过的珍馐美味。 而且本将军乃是奉吾皇陛下圣命,前来新军大营巡查军务,自然要仔细的巡查一下将士们的伙食情况了。 只有与大营里的弟兄们共吃一样的饭菜,才能更好的巡查军务。 再者说了,咱们身为将领,单独开小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段元帅,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不会打算用一桌子美酒佳肴,来堵住陈将军我们兄弟几个人的嘴吧?” 小可爱侃侃而谈之后,微微转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脸色有些怪异的大哥柳乘风。 “陈将军,不知你意下如何?是打算一起共吃新军弟兄们的饭菜呢?还是去享用段元帅单独为咱们准备的酒宴呢?” 柳乘风看着月儿妹妹略含威胁之意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小可爱真正的心思。 柳乘风对着小可爱动作轻微的点点头,神色郁闷的苦笑了几下,一脸正色的走到了段定邦的身旁停了下来。 “段元帅。” “嗯?陈将军请说。” “段元帅,末将六弟说的言之有理。 吾等兄弟六人奉吾皇之命前来新军大营乃是为了巡查军务,将士们的伙食亦在此列。 段元帅的美意吾等兄弟六人心领了,但是这酒宴就算了吧,我们与将士们共用一样的饭菜,才能更加明了的得出想要的答案。 至于末将六弟刚才所说的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话语不过是戏言罢了,段元帅不必往心里去。 皇命在身,我等不敢违抗,还望段元帅体谅。 至于酒宴嘛!将来如有机会再逢,末将兄弟几人定然与段元帅痛痛快快的开怀畅饮一番。” 柳乘风与小可爱都这么说了,段定邦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 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段定邦转眸看向了一旁的火头军兵卒。 “就按照两位将军的意思行事吧,至于给几位将军留出来的梅菜扣肉就用其它的食物代替好了。” 段定邦都点头同意了,兵卒自然不会再犹豫什么了。 “是,卑职遵命。” 小可爱听完几人的话语,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直接笑呵呵搓起了自己的双手。 “几位兄弟,快,加火,继续加火。” “将军莫急,炉灶里的火势正盛呢!” “那就好,那就好。” 小可爱眉开眼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两个同样累积了七八层的笼屉。 “几位兄弟,旁边这两个笼屉里蒸的是什么食物?” “回将军,一笼屉羊肉馅的包子,一笼屉猪肉大葱馅的包子,跟梅菜扣肉一样,都是给军阵比拼拔得头筹的弟兄们的奖励。” “好好好,本将军喜欢,没白来,真的是没白来。”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棚户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嗓音浑厚的说话声。 “末将火头军营将郭长乐奉命前来面见大帅,参见大帅。” 小可爱,柳乘风他们几个下意识的朝着高大的棚户外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体格魁梧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将领正神色恭敬的站在棚户外行着礼。 小可爱回眸扫了一眼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笼屉,目光恋恋不舍的朝着棚户外走去。 “正主总算来了。” 段定邦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小可爱狂妄的行事方式,生怕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一个箭步率先走出了高大的棚户。 “郭将军,免礼。” “谢大帅,不知大帅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郭将军,此次找你前来虽是本帅的命令,然而真正要见你的人乃是这几位禁卫军的前辈们。 本帅给你介绍一下,禁军郎将统领陈锋,这几位乃是他的副将,亦是禁卫军的郎将。” 郭长乐目光诧异的打量了一下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继而抱拳行了一礼。 “晚辈新军大营火头营营将郭长乐,见过诸位前辈。”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女儿香 柳乘风看着眼前恭敬的给自己兄弟姐妹六人抱拳行礼的郭长乐,浅笑着抬手虚托了一下。 “郭将军客气了,免礼。” “谢前辈。” 段定邦见到柳乘风,郭长乐他们两人已经互相寒暄一番,乐呵呵的拍了拍郭长乐的肩膀。 “长乐,是这样的,陈将军他们奉了吾皇陛下的命令,此次前来军中大营巡查军务。 你也是大营面里的主要将领之一,应该清楚将士们的伙食情况亦在军务之列。 关于将士们伙食的问题虽然是本帅负责,可是真正的督办人却是你这位火头军的营将,接下来陈将军他们几位问到什么问题,就由你来给陈将军他们几位前辈一一解答了。” 郭长乐听到了段定邦详细的解释,终于明白了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六人此行的真正来意了。 看着段定邦淡定自若的神色,郭长乐的心里面稍加思索,就已经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了。 公事公办,正事正办。 入伍之后彼此之间已经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了,以他对段定邦的了解,郭长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是,末将领命。” “陈将军,几位将军,如果你们有什么想问晚辈的问题就尽管开口,晚辈这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乘风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周神色皆是平静淡然的几个兄弟姐妹,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那就有劳过郭将军了。” “不敢不敢,此乃晚辈的分内之事,敢问几位前辈意欲先从何处查起?” 柳乘风的神色迟疑了片息,下意识的侧目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小可爱。 小可爱感受到大哥柳乘风的目光,立即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咳咳,先从最基本的米粮查起吧,有请郭将军先行引路。” 郭长乐听到小可爱的要求,急忙错开了身子抬手示意。 “不敢,几位将军请。” 半盏茶功夫左右,小可爱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看似简易粗糙却固若金汤的粮库之中。 小可爱盯着面前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麻袋,稍加沉吟了片刻转眸看向了旁边的营将郭长乐。 “郭将军,现在粮库里的这些粮食,是大营里将士们多长时间的粮草?” “回前辈,库房里的这些粮草可供应大营里的十万弟兄们一个月又二十二天的消耗,若是有特殊情况的话,最多不超过两个半月。” 小可爱眉头一挑,眼神略显惊讶的看着脸色平静的郭长乐轻声问道:“这应该是军需官负责的事情吧?郭将军你又为何会记得如此清楚?” “回前辈,军需官的职务非同小可,这个职务关乎着十万大军的粮草要事,必须由陛下亲自指派才行。 然而吾皇陛下如今还尚未钦命新军的军需官,故而晚辈便暂时担任了大营的军需官一职。” 小可爱眉头一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郭将军这也算能者多劳了。” “前辈谬赞了,晚辈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小可爱淡然轻笑,忽然掐起了剑指朝着身前的麻袋点击了过去,刺啦一声轻响,小可爱的两根手指犹如利刃一般轻而易举的插入了厚实的麻袋之中。 小可爱轻轻地转动了几下深入麻袋里的两根手指,随后快速抽出了自己的双指,将夹在双指间的米粒朝着口中丢了过去。 咯嘣几声闷响从小可爱的口中响起,那是米粒被嚼碎的动静,小可爱嘴角上扬,直接将嚼碎的生米粒吞咽了下去。 “嗯,都是上好的新米,户部的姜老头还是挺大方的嘛!” 小可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话,缓缓抬起穿着云纹攒金靴的莲足,不疾不徐的朝着粮库的里面走了过去。 不久之后,小可爱穿梭在粮库之中如法炮制的又抽查了二十多个麻袋,无一例外,结果全都令小可爱非常的满意。 小可爱拍打着自己的手掌,乐呵呵的走向了柳乘风他们几人。 “段元帅,郭将军,粮草的问题本将军非常的满意,回京之后本将军定会如实的禀报给吾皇陛下。 粮库已经检查完了,接下来,咱们就去巡查一下其余灶炉的情况吧。” 段定邦,郭长乐两人听到小可爱满意的话语,虽然心里面一片坦荡,依旧还是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长气。 段定邦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静静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陈将军,几位将军,你们的意思是?” 柳乘风抬眸观察了一下月儿妹妹满意的神色,淡笑着点了点头。 “段元帅,既然末将的六弟已经仔细查验过粮草的情况了,末将兄弟几人就不再多此一举了,就依照他的意思,去其余的灶炉那里走一走吧。” “好,就依你们的意思。” “长乐,继续引路。” “末将领命。” “几位前辈,再请。” “有劳了。” 柳乘风兄弟姐妹六人在郭长乐的引领下,离开了粮库直奔百余步外冒着袅袅炊烟的棚户而去。 “几位前辈,咱们眼前的这一片区域就是给将士们生火造饭的地方了。” 柳乘风一眼不发,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月儿妹妹。 柳乘风早就想通了,有月儿妹妹这位能人在旁边跟着,自己又何必亲自操劳一番呢! 小可爱看着大哥脸上那一副又该月儿你出马了的惬意神色,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这位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方面太像自己的青莲姨娘了。 “郭将军,今日将士们的伙食都有什么?” “回前辈,除了给军阵比拼拔得了头筹的将士们准备的奖励,其余将士们的伙食都是按照朝廷的定例准备的饭菜。 根据朝廷的定例,兵马不出征期间,将士们的一日三餐历来是两干一稀,每过七天则加一个荤菜。 而今日不足七日,将士们的伙食只有白米饭与大锅素菜,外加一碗羊汤。” “每七日所加的荤菜以什么肉食为主?” “回前辈,这个没有一定的定例,大都是根据情况而定。 有时候是猪肉与羊肉,有时候则是从新府境内运来的牛肉干,也有时候是鸡鸭鱼混合在一起的大乱炖。” 小可爱轻轻地点点头,浅笑着抬起手拍了拍郭长乐的肩膀。 “本将军晓得了,待会饭菜出锅之后,给陈将军我们兄弟六个,以及远处的禁卫军弟兄们一人准备一碗米饭,一盘菜,一碗汤。” “啊?这……” 郭长乐并不知道小可爱他们几人先前在棚户下言说的那番话语,听到小可爱的交代以后,神色犹豫的看向了旁边的段定邦。 “长乐,按照这位将军的意思准备饭菜就行了。” “是,末将遵命。” 小可爱忽然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抬起手肘搭在了郭长乐的肩膀轻声嘀咕了一言。 “郭将军,本将军我的白米饭准备小半碗就行了,待会本将军还要好好的品尝一顿梅菜扣肉呢。 就这样说了,你可别让前辈我失望哦!” 小可爱话毕,直接松开了郭长乐的肩膀,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径直走向了远处的高大棚户。 郭长乐愣愣的看着小可爱的背影久久无言,双眸中流露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香味?女儿家身上的香味? 这位禁军前辈的身上为何会有女儿家的香味? 难道是自己闻错了?不太可能啊,这位将军身上的味道与自己娘子身上的味道大同小异,明显就是女子身上才会有的香味。 “长乐,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准备。” “女子……啊?大帅你说的什么?” 段定邦看到了郭长乐愣愣的反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女子男子的?怎么着?又想你家娘子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这能是女人 段定邦的问题令郭长乐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段定邦看着先是点头,继而又将脑袋摇的跟一个拨浪鼓似得郭长乐,顿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不是,本帅都快被你搞糊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了还是没想啊?” “末将想肯定是想了,谁能不想自己家的娘子呀,关键末将想说的事情跟我家娘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郭长乐的言辞让段定邦更加的疑惑了,哑然失笑的看着神色复杂的郭长乐随意的问道:“呵呵呵,好好好,那你说跟什么有关系?” 郭长乐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段定邦脸上流露着迟疑不定的神色。 “郭长乐,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他娘的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 郭长乐听到段定邦没好气的话语,神色纠结的盯着小可爱的身影观望了起来。 许久之后,郭长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眼神闪烁的看向了脸色已经稍显不耐之色的段定邦。 “大帅。” “本帅听着,有屁快放。” “大帅,末将想问问你,你与刚才的那位将军相熟吗?” 段定邦马上转头,朝着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个人的背影眺望了几下:“你说的是哪一个?陈将军吗?” “不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行为豪迈张扬,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禁军将领,陈将军他口中所说的六弟。” 段定邦立刻明白了郭长乐说的人是谁了,行为豪迈张扬,显得有些吊儿郎当,那必须非小可爱莫属了。 “嗨,原来你说的是他呀,本帅跟他一点都不熟,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不止是他,这六位禁军将领本帅都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你的评价倒是非常的符合此人的性格,他又岂止只是显得有些吊儿郎当啊! 你也就是来的晚了一点,没有见到过这位将军之前的一言一行怎么样,那简直可以用嚣张跋扈来形容了。 说实话,本帅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物。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人家的背景深厚呢! 不过好在这位将军的性格虽然有些狂放不羁了一些,但是人家的人品德行却绝对没的说,是一个中正之人,当得起这个。” 段定邦侃侃而谈了一番,不由自主的对着小可爱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哎呦,我的大帅啊,末将跟你说的不是这位将军的人品如何,你跑题跑的有些稍微严重了那么一丢丢了吧。” “得得得,你接着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帅,刚才那位将军把手肘搭在了末将肩膀的时候,末将无意中从他的身上嗅到了女子身上的香味。” 段定邦看着郭长乐郑重其事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就这?” “对,就这。” “哎呦卧槽,郭长乐,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合着你刚才神色迟疑不定,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半天就是想跟本帅说这些事情啊? 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有点女人的味道怎么了?人家不娶妻延续香火吗?男人有了娘子以后,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有女子身上的味道? 再说了,就算他还没有娶妻成家,你还不许人家碰女人吗? 京城的烟花之地那么多,人家一个少年得志的堂堂禁军郎将,有的是姑娘喜欢,身上有点女人的味道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敢说你自己每次休沐还家的时候,没有背着你家娘子去烟花之地喝过花酒?” “我……我……” “你什么你?本帅看你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了,就这样了,你快去准备饭菜去吧。” “大帅留步。” “又怎么了?你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大帅,男人身上沾上了女人的味道,与女子自己身上的味道完全是两码事,末将闻到的味道是那种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段定邦本欲转身离去的动作忽的一顿,眼神惊疑的看向了脸色有些纠结的郭长乐。 “你确定?” 郭长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不确定。” “你大爷的,你不确定你说了个骡子啊!” “末将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会询问大帅你与那位将军是否相熟。 你们若是相熟,那你肯定知道他的身份,那就说明末将闻到的味道出错了。” “你确定你刚才闻到的味道,真的是女子身上才有的香味吗?” “大帅,末将的鼻子你还不知道吗? 末将我能坐上火头营营将的位置,靠的不就是我这只鼻子的嗅觉吗? 火头营里每天运来了那么多食材香料之类的东西,末将打鼻子一闻,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杂对将士们不利的玩意。 刚才那位将军将手肘搭在末将肩膀上之后,又略凑到末将耳边微微嘀咕了一些话,末将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虽然味道很轻微,那位将军离开的也很快,但是大老爷们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味道。 不过也可能是末将闻错了,毕竟周围的饭菜香味太浓郁了,末将因为想念自家娘子,心神恍惚之间出点错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定邦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转头看着小可爱站在棚户外动作大大咧咧,行为比七尺男儿还要豪放许多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怪异之色。 这——这能是女人?这能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架势?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没有见过行为有些泼辣的妇人,然而人家再怎么泼辣,身上多少还是有点女人样的。 可是再看这位主的言谈举止,无论怎么看,都跟女人不沾一点边啊! 话说,宫里的太监都比他更像女子吧? 段定邦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的郭长乐,神色怪异的对着远处身影大大咧咧的小可爱指了指。 “兄弟,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说说,这能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模样吗?你看仔细了后跟本帅说,他哪里像女人了?” 郭长乐微微侧头看着小可爱的背影观察了片刻,神色尴尬的对着段定邦讪笑了几声。 “确实不像,比一般的七尺男儿还爷们了好多。 可能是因为这位将军来咱们新军大营之前,才刚刚从女人堆里出来,所以身上的女人味才重了一些吧。 或许真的是末将闻错了。 那什么,大帅,没有别的事情末将就先去准备饭菜了。” “去吧去吧,以后凡事有把握了以后再说,别他娘的瞎疑神疑鬼的。” “是,末将知错了,末将告退。” 郭长乐离开之后,段定邦神色怪异的扶着腰间的刀柄朝着站在棚户外,正在闲聊着什么的柳乘风他们几人走了过去。 一直盯着笼屉目不转睛的小可爱看到了走过来的段定邦,动作随意的屈指小拇指扣弄了两下自己的鼻孔。 “呦呵,段元帅你可算是跟过来了,你与郭将军刚才嘀嘀咕咕的密谋什么呢?” “呵呵,将军说笑了,本帅不过是与郭将军聊了些军中的琐事而已。” “嘁,真是虚伪,聊及军中的琐事,至于朝着本将军兄弟几个这边频频观望吗?算了算了,看在梅菜扣肉的份上,本将军懒得跟你计较这些。” 小可爱毫不客气的回了段定邦一言,又将目光看向了热气缭绕的棚户里面。 “哎哎哎,兄弟,灶炉里的火势小了,快加柴火。” 段定邦看着开始捶手顿足的小可爱,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下身扫了一眼。 女人?呵呵! 自己切了以后进皇宫去服侍陛下,都比他更像女人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难能可贵 小可爱也就是不知道段定邦内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话,她可能真的不介意帮助段定邦,去实现他去宫里服侍臭老爹的想法。 仅此而已就行了?肯定不止,她还要指着段定邦的鼻子破口大骂一场。 敢说姑奶奶我不像女人,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一看,本姑娘我哪里不像女人了?又哪里没有女人样了? 你可以说本姑娘没有女人味,但是你不能说本姑娘没有女人样! 奈何小可爱的心思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美味上面,根本不晓得段定邦刚才所想的怪异心思。 时间悄然流逝,沙漏淅沥流淌的动静忽然消失不见,翘首以待久已的小可爱神色一喜,迫不及待的冲进了高大的棚户里面。 “哈哈哈,不枉本将军我等待了这么久,火候终于到了,几位兄弟快出锅,快出锅。” 几个火头军将士看着小可爱一副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似的模样,顿时脸色怪异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他们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如此不顾自己身份架子的将领,今天小可爱的到来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了。 “将军莫急,稍微焖上一会就可以出锅了。” 小可爱的脸色骤然一僵,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叹息着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本将军听你们的就是了。” 段定邦看着小可爱脸上郁闷不已的表情,眼神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鼻尖朝着站在数步外的柳承志凑了过去。 “前辈,本帅冒昧一问,贵姓啊?” 柳承志看着突然凑到自己身前轻轻淡笑着的段定邦,表情微微有些愕然,稍加思索了片息,眉头微挑的对着旁边的大哥柳乘风努嘴示意了一下。 “回段元帅,末将与陈将军五百年前是一家。” 段定邦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瞄了一下几步外的柳乘风:“这么巧吗,原来前辈你与陈将军竟然是本家。” “呵呵,确实挺巧的,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却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这倒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帅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 陈将军,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了,而且你又是本帅的前辈袍泽,本帅身为你的晚辈,可以问你一个略显冒昧的问题吗?” 柳承志的瞳孔骤然一缩,继而笑呵呵的看着段定邦随意的摇了摇头。 “既然是冒昧的问题,段元帅还是不要问了的为好。” 段定邦心里正在思索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客套之词,听到柳承志的答复之后脸色猛然僵住了。 什么情况?你这未免也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吧? 先前的陈将军是如此,你这里又是如此,怪不得你们能成为好兄弟, “额!额!陈将军要不要先听听本帅的问题,然后再考虑回答与否。 前辈你听了本帅的问题以后,倘若是方便回答便回答一二,若是不方便回答的话,直接一笑而过便是。 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可否给本帅一个机会?” 柳承志看着段定邦谦逊有礼的模样,微微眯着双眸稍加思索了片刻,神色迟疑的点点头。 “就依段元帅刚才所言,末将如果方便回答的话自然会为你解惑一二,若是不方便的话直接一笑而过。 不知段元帅你想问什么冒昧的问题,但说无妨。” 段定邦闷咳了两声,脸色窘迫的对着小可爱努了努嘴,凑近柳承志身旁将说话的声音压到了最低。 “陈将军,那位将军是你们的六弟对吧?” 柳承志转头看了一下月儿妹妹的背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错,十多年的兄弟情义了。” “那他是不是很喜欢去烟花之地啊?” “你怎么知道……咳咳……” 柳承志的话语戛然而止,重重的闷咳了好几声,心思急转之间,柳承志故意装作目光有些飘忽的看向了大营的远处。 “段元帅,你的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冒昧了,请恕末将不方便答复你。” 柳承志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又似乎什么都已经回答了。 段定邦看着柳承志脸上那既尴尬又窘迫的表情,心里面已然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这位将军的身份真的是男人无疑了。 本帅就说嘛,言行举止如此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女儿家的身份呢! 心里面暗自腹议了一下,段定邦轻笑着点了点头。 “无妨,无妨,这个冒昧的问题不过是本帅一时兴起才询问的而已,既然陈将军不方便回答也就算了。” “段元帅能理解就好,大家都是男人嘛,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多说无益,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理解理解,本帅冒昧了。” 柳承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了一番,算是含糊其辞的把这件事给翻了过去。 柳承志不着痕迹的扫了段定邦一眼,目光隐晦的观察着月儿妹妹的背影,良久之后他脸色迷茫的暗叹了一声。 怪了,真是怪了,本少爷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定邦这家伙他是从哪里看出来月儿妹妹她非常喜欢去烟花之地的?凭空猜测的吗? 可是纵然是凭空猜测,起码也要有点依据吧? “大帅,诸位将军,梅菜扣肉和包子可以出笼了。” 段定邦尚未开口,小可爱立即举起右手招呼了一声。 “太好了,按照之前说的,先给本将军我来上一碗扣肉,羊肉包子与猪肉包子也各来一个。” “得嘞,将军你稍等片刻,卑职马上给你盛出来。” 片刻之后,小可爱一手端着用干净毛巾包裹着的粗瓷碗,一手捧着两个草纸包裹着的大肉包子满脸笑容的走出了雾气缭绕的棚户。 小可爱走出了棚户之后,四下打量了一下,直接走到棚户后面的阴凉处席地坐了下来。 “段元帅,将军,几位兄弟,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用管我。” 柳乘风听到小可爱的话语,轻笑着看向了表情有些诧异的段定邦抬手示意了一下。 “段元帅,末将的六弟他是个直爽人,素来不甚在意一些繁文缛节,通常都是怎么安逸怎么来。 咱们不用管他了,请。” “直爽人好,直爽人适合交朋友,几位将军同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弟兄们。” 小可爱神色随意的斜视一下走进棚户里的柳乘风他们几人,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吹了吹,继而抓起筷子朝着双脚间碗里的梅菜扣肉夹了过去。 色香味俱全的肉片送入口中,小可爱默默的咀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痛痛快快的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了下去,小可爱又低头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包子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嗯~真人间一绝啊。用那位许久未见的清蕊小姨母的话来说,老安逸了。 这道梅菜扣肉的味道如此的上乘,可见火头营的那些将领们并没有偷工减料,克扣其中的银钱中饱私囊。 这些荤菜的大头上都没有克扣银两,那些普通的饭菜也就不用再费心费力的去细查一番了。 新军大营里的这些将领们并没有因为一时得势就迷失了本性,看来皆是可堪大用之辈。 如此心性,难能可贵啊! 否则的话,以自己臭老爹的尿性,十有八九又是人头滚滚的场面了。 吃了这些饭菜以后,此次巡查军务之行就算是结束了,可以放心的回去跟臭老爹复命了。 咦,说到清蕊小姨母,她离京还家似乎一年多了吧? 这么久没有见到她,还挺想念她的,只是她已经这么久都没有回京了,不会打算不回来了吧? 倘若是真的不回来了,真挺可惜了。 算了算了,臭老爹他自己招惹的风流债,让他他自己处理去,跟本姑娘有什么关系。 本姑娘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了,操那份闲心干什么。 还是美食比较重要,嗯,美食更重要。 先吃饭再说,至于其它的事情爱怎么滴就怎么滴。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降得住吗 正在手打更新中,敬请期待。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你不喜欢吗 日头西斜之际,柳乘风他们一行人终于纵马驰骋到了京师的城门之外。 此时天际的云彩已经被斜阳的霞光照耀的一片通红,犹如火烧一般,赏心悦目到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吁!” “吁。” 柳承志一行人相继勒住了马缰之后,乔装成禁军的大内高手队伍里打马走出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操纵着自己的坐骑缓缓的停在了兄弟姐妹六人的身前,四处打量了一下城门外的情况后,神色恭敬的对着柳承志六人抱拳行了一礼。 “六位殿下,陛下交给臣等兄弟的任务臣等已经完成了。 如今已经回到了城门,六位殿下也就安全了,为了不引人瞩目臣等就不与六位殿下继续同行了。” 柳乘风看着身前的中年前轻轻地点点头,淡笑着抱拳回了一礼。 “今日有劳张统领与诸位将士了,改日等你们不当值的时候,本殿下请你们喝酒。” “多谢殿下美意,臣等兄弟告退。” “慢走不送。” 张统领抬起手对着身后的上百大内高手轻然一挥,一扯马缰径直走进了城门洞之内。 其余的大内高手见状,神色恭敬的对着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六人颔首示意了一下,一夹马腹打马朝着自己的统领跟了上去。 盏茶功夫左右,城门外所有的大内高手已经全部进入了城中。 柳夭夭看着眼前先后路过的大内高手频频点着头,自言自语的的轻声嘀咕着。 “九十二。”口中说出这个数字后,柳夭夭的眉头微微一蹙,不由得声音稍大的疑问了一言。 “咦?怎么只有九十二个人了呢?” 距离柳夭夭最近的柳菲菲听到妹妹的疑问之言,下意识的转身朝着柳夭夭望了过去。 “嗯?夭夭,你嘀咕什么呢?什么只有九十二人了?” 柳夭夭听到姐姐的询问,神色稍显疑惑的伸手指了指进入城门之后,渐渐远去的上百大内高手的背影。 “菲菲姐,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刚才张统领他们进城的时候,夭夭闲着无聊就数起了他们的人数,可是直至最后一个人进城以后竟然只有九十二个人。 咱们出去的时候应该是九十四人才对。 所以我不情不自禁的疑问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夭夭只是数着打发时间,没有用心去数,所有漏数了两名前辈吧! 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快回去书写呈交给爹爹的文书吧。” 柳菲菲神色了然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了柳乘风他们几个。 “乘风,承志,成乾,月儿,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别耽搁了,回家了。” 柳承志他们几个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声:“好,回家。” “驾。” 兄弟姐妹六人背对着斜阳的霞光齐齐的吆喝了一声,熟练的控制着坐骑的速度不疾不徐的进入了城门之中。 小可爱他们六人联袂进入城中半柱香功夫左右,城外的官道之上又出现了两骑朝着城门奔袭而来,正是从新军大营外联袂归来的柳大少与女皇他们夫妇二人。 官道上的行人以及百姓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动静,皆是习以为常的朝着官道两侧躲避了过去。 在距离城门约莫三五十步距离之时,两骑逐渐的放慢了纵马驰骋的速度,等到了城门之时,两骑同样不疾不徐的进入了城中。 柳大少在女皇的陪同下穿过了城门后,下意识的朝着宽阔的长街上扫视了一眼。 “婉言,看来承志他们几个的马术是越来越好了,咱们两个一路快马加鞭的奔袭回来,竟然连他们的背影都没有看到。” 女皇转头白了柳大少一眼,神态慵懒的嗤笑了一声。 “他们都多大的人了,你还当他们是小孩子啊!” 柳明志打量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脸色唏嘘的呼了口气。 “你说的是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确实不能再拿他们当小孩子看待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扯马缰,缓缓的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不说了这些令人伤怀的话题了,咱们也快回家吧。” “嗯,听你的,回家。” 日落西山,城中华灯初上,柳大少夫妇两人换上了常服的身影联袂出现在了柳府之中。 “少爷,少夫人,你们两个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迎上来的柳松淡笑着点点头,拿过女皇手里的马缰一并朝着柳松抛了过去。 “嗯,回来了,乘风,承志他们几个都回来了吗?” “回少爷,除了承志小少爷他回了东宫,其余的两位小少爷,三位小小姐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是,小的告退。” “婉言,咱们也回去吧。” “好。” 夫妇两人刚刚一进入内院,女皇便自然而然的抬起一双冰肌雪肤的藕臂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用力的将柳明志的手臂嵌入了自己的峰峦之中,女皇对着柳大少的耳垂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你选参王还是雪莲子?” “什么意思?” “你说呢?莫非老娘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你又不是碧竹,灵依,蓉蓉他们姐妹几个,为夫有阴阳和合大悲赋在手,对付婉言你一个身怀内力的大妖精,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万一了呢?话可千万不要说的太满,小心在老娘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呵呵,本少爷我纵横天下半辈子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婉言你这条区区的小阴沟,还奈何不了本少爷的。” “德行,你就吹吧,早晚吹死你!” 柳大少的眉头一挑,笑意悠悠的转头看向了女皇没好气的国色容颜。 “难道婉言你不喜欢吗?” 女皇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便明悟了过来,盛颜绯红的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的腰间扭动了几下。 “德行。”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柳大少脚步猛然一顿,眉头微凝的紧盯着东南方向的清幽庭院一动不动。 女皇见到柳大少变得稍显严肃的表情,本能的顺着他的目光抬眸眺望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怎么了?那不是依依丫头的院子吗?好端端的你盯着她的院子看什么?” 柳大少重重的呼了口气,神色纠结的收回了目光。 “日落西山,夜幕已临,别的院子都已经掌起灯笼了,依依这丫头的院子怎么还一片昏暗呢? 难道她还没有回来吗?这丫头不会被谢家小子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住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吧? 不行,为夫不放心,婉言你先回去沐浴更衣,为夫得去依依那里看一看。” 女皇瞬间明白了柳大少的心思了,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情,女皇娥眉微蹙的吁了口气。 “没良心的,依依与谢家小子毕竟已经定下亲事了,年轻人待一起怎么可能不卿卿我我的呀! 咱们也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人了,你应该能够理解年轻人的想法。 婉言觉得,咱们还是顺其自然一些的为好。” 柳大少听着女皇宽慰的话语,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婉言,卿卿我我的为夫自然管不了,但是没有出门之前,依依无论如何都不能夜不归宿,这是为夫的底线。 一旦超过这个底线了,为夫非得打断谢家小子的狗腿不可。 婉言,你先回去吧,为夫见到了依依以后,确认她在家里了就过去你那里了。” 柳明志说完也不等女皇同意与否,挣脱了女皇的藕臂,疾步朝着柳依依的庭院赶了过去。 女皇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追过去,刚走了两三步便停了下来,她心里陡然明悟过来,这个时候自己并不适合跟过去。 女皇轻轻耸了一下香肩,盛颜怪异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自己居住的庭院。 柳大少一路心情紧张的赶到了柳依依有些昏暗的庭院之后,直奔乖女儿的闺房而去。 看着并没落锁的房门,柳明志紧张的心弦稍微舒缓了一些,抬起手轻轻叩了两下房门。 “依依,是爹爹,你在房间里吗?” 房中并没有回应的动静,柳大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稍加用力的敲打了几下房门。 “依依!” “依依!” “你在房中吗?爹爹我来看你了。” 柳大少加重了声音,房中终于响起了柳依依有些慵懒的话语声。 “嗯?爹爹,是你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忍痛割爱 柳大少听到了房中乖女儿的说话声,顿时春风满面的吐了一口长气。 “呼——” “傻丫头,原来你在房中呢!既然在房中,爹爹刚才喊你你怎么也不说话呢?” “爹爹,依依刚刚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听到爹爹的叩门声。 今天十王殿的政务有些多,依依处理完所有的文书奏章之后有些乏累,跟谢云他逛街回来后就睡下了。 爹爹你稍等一下,依依披上衣服就给你开门。” 柳明志脸色迟疑了一下,淡笑着点点头。 “好,爹爹不急,你先把烛火点着了再出来,别碰到了。” “哎,依依知道了。” 闺房中亮起灯火的片刻之后,房门被青丝有些散乱,俏脸略显慵懒的柳依依从里面轻轻地打开了。 柳依依站在房门后,看着在门外淡笑着的老爹,浅笑嫣然的福了一礼。 “孩儿依依拜见爹爹。” “傻丫头,免礼吧。” “谢爹爹。” 柳明志笑吟吟的看着模样乖巧可人的乖女儿,心里面先前的紧张之意早已经荡然无存。 “丫头,爹爹路过你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些口渴了,所以就想着来你这里找杯茶喝,没想到你已经睡下了,爹爹没影响你休息吧?” 柳依依乖巧的摇摇头,急忙错开了身子。 “没有,没有,爹爹你快进来吧,依依这就给你倒茶。” “好,既然已经惊醒你了,爹爹也就不再去你姨娘她们那里跑一趟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抬脚走进了柳依依的闺房之中,径直走到正堂里的椅子前端坐了下来。 柳依依随手掩住了房门,莲步轻移的走到桌子前提壶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了老爹的面前。 “爹爹,你请喝茶。” 柳明志也是真的有些口渴了,接过乖女儿递来的茶水直接一饮而尽。 “丫头,再给爹倒一杯。” “哎。” 柳依依乖巧的回应了一声,提起了茶壶又给柳大少倒上了一杯茶水。 “爹爹你慢点喝,不够的话依依再让丫鬟去取一壶过来。” 柳明志端着茶杯站了起来,随意的摆了摆手,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朝着柳依依闺房中的屏风后走了过去。 “不用不用,爹爹我有两杯茶水解解渴就行了,睡前不宜喝太多的茶水,对身体不好。” 柳明志走到了萦绕着淡淡馨香的卧房中,佯装神色随意的打量起了女儿房中的布置。 柳大少的目光在衣柜,床帏,浴桶,床下这几处位置一一扫过,然后便满脸笑容的朝着站在正堂里的柳依依看了过去。 “依依。”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招呼声,急忙莲步轻移的迎了过去。 “爹爹,怎么了?”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伸手指了指卧房中后面的几个窗户。 “依依,现在时节虽然已经入秋了,可是天气依旧还是极其闷热的。 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把后窗打开透透气,不然的话,房中就会非常闷热,你休息的时候身体该不舒服了。” “爹爹,依依平时睡觉的时候都会打开窗户透气的,只是今天睡下的有些早,所以就把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 “傻丫头,房中如此闷热,你也能睡得着,爹爹在房中才待了这么一会后背就有些出汗了,快去把窗户打开吧。” 柳依依闻言后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立即朝着几步外的后窗走了过去。 “是依依疏忽了,依依这就把窗户打开给爹爹你透透气。” 柳依依抬起手先后推开了两扇窗户,瞬间一阵凉风吹入了房中,凉风拂面而过令父女二人顿时心旷神怡。 “爹爹,现在凉爽了吗?” “嗯,感觉非常的好,你这丫头,就是不懂的享受。” 柳依依伸手挠了挠脖颈,看着老爹宠溺的目光憨笑了几声。 “爹爹,今天真的是意外,依依可没有那么傻。” “是是是,依依最聪明了,也最乖巧了,走吧,咱们去正堂坐会吧。” “嗯嗯嗯,依依听爹爹的。” 柳明志将手里的茶水再次一饮而尽,折返回正堂后随意的端坐到了椅子上面。 “依依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吧,咱们父女俩之间你没有必要拘谨什么。” 柳依依轻笑着点点头,放下茶壶后举止优雅的坐到了柳明志旁边的椅子上面。 柳明志随手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望着虽然青丝散乱,衣着随意,却完全不失高贵典雅气质的乖女儿柳依依长叹了一声。 “依依。” “爹爹?” “你最近跟谢云这小子相处的怎么样了,这个混账东西没有欺负你吧? 他要是敢欺负你了,你回来尽管跟爹爹说,爹爹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成,就算是他老子出面也拦不住。” 柳依依听到老爹突然提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娇颜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绯红之色。 轻轻地低下了臻首,柳依依一双无暇的玉手仿佛无处安放似得纠缠在了一起。 “爹爹,你胡说什么呢!谢云他才不会欺负女儿呢,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在依依这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不管什么事情,他总是先跟女儿商量,女儿同意了之后他才会去做。 爹爹,你就放心吧,谢云他对我很好的。” 柳明志看着女儿娇羞不已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对谢云这小子已经完全倾心了。 心里面稍稍的堵塞了一下,柳明志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不会受欺负,爹爹就放心了。” “爹爹,你就放心吧,依依如果真的受欺负了,一定会跟你告状的。” 柳明志目光有些惆怅的沉默了许久,提着椅子向前坐到了乖女儿的身前,伸手抓着女儿的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 “依依,只要你满意,只要你高兴,爹爹会完全尊重依依你的选择。 爹爹的众多儿女之中,丫头你的年纪最大了,是你所有弟弟妹妹的大姐,其次就是你的菲菲妹妹跟乘风弟弟了。 如今你的乘风弟弟与承志弟弟他们两个都已经成家了,乘风现在已经有了儿子,静瑶这丫头也快分娩了。 他们兄弟两个都已经如此了,丫头你身为他们的姐姐若是再继续待字闺中,迟迟不出阁嫁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今年虽然还有几个黄道吉日,但是爹爹还想让你再多陪我一段时光。 等到明年吧,你再陪在爹爹身边小半年,明年爹爹就把你们两个的婚事给你们办了。 此事你抽空跟谢云说一声,让他写信通知他爹一下,先大致筹备着你们的新婚事宜吧。” 柳依依娇躯一颤,满脸欣喜的抬起头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柳依依芳心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看到老爹脸上那愁闷的神色之时,芳心里的喜意顿时减退了下来。 望着老爹强颜欢笑的酸楚表情柳依依的芳心一酸,情不自禁的起身扑到了柳大少怀里,俏目水雾凝现哽咽了起来。 “爹爹,依依不嫁人,依依愿意一辈子陪伴在爹爹的身边。” 柳明志听着乖女儿哽咽不已的话语,心里的酸楚之情油然而生。 低眸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乖女儿,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乖女儿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地怕打起了女儿的后背。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身为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呢! 爹爹再是舍不得你离开爹爹的身边,可是爹爹却不能自私到耽搁了你的终身大事。 不止是丫头你,菲菲,夭夭,月儿,灵韵,芸馨……你们姐妹都是这般,爹爹再是舍不得,却也得为了你们的终身大事而忍痛割爱。 你们都是爹爹的心头肉,爹爹再疼爱你们,可是为了你们姐妹的终生幸福,爹爹愿意忍痛割爱。” 柳依依听到了老爹的沉重的话语,面颊之上不由得滑落了两行清泪:“爹爹!” “唉,乖女儿,快把泪水擦一擦,都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 天色不早了,爹爹就不耽搁你安歇了,茶也喝了,话也说了,爹爹就先回去了。” “不,依依再抱你一会,再抱一会就让爹爹你回去。” “好,爹爹听你的。” 半柱香功夫左右,柳明志被眼眶红肿的柳依依送出了她的闺房。 “爹爹,早点安歇。” “哎,你也回去歇着吧。” 柳明志轻轻地挥挥手,加快脚步离开了乖女儿的庭院。 站在女皇的庭院的拱门外,柳明志深呼吸了几下调整着自己的心情,然后满面笑容的走进了女皇的庭院之中。 他不想因为女儿的事情,从而辜负了女皇的情意。 “婉言,为夫来了。” 哗啦啦的水声传入柳大少的耳中,女皇娇媚的语气从房中传了出来。 “死进来。” 柳明志嘴角一扬,直接推门走进了女皇的香闺之中。 不足盏茶功夫,夜色朦胧下的庭院中已是春风拂槛露华浓。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想明白了 翌日,天色大亮,旭日东升。 柳明志默默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眸,睡意惺忪的望着躺在自己身边正在酣睡的女皇吐了一口浊气。 “婉言,天色大亮了,你睡足了吗?” 柳大少的第一声询问,并未惊扰到正在酣睡的女皇,他的话语落下之后,正在酣睡的女皇依旧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柳明志见状,笑吟吟的摇了摇头,伸手探入锦被中,屈指在女皇细腻柔嫩的柳腰间滑动了几下。 “婉言,天色不早了,咱们两个该起来了。” 女皇终于有了反应,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皓眸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冰肌雪肤的藕臂一扯轻薄的蚕丝被继续闭目酣睡了起来。 “滚,要起你自己起来,别打扰老娘睡觉,否则老娘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女皇语气不耐的回应了柳大少一句,手肘更是充满威胁意味的顶在了柳大少的某处要害位置。 柳明志感受到了女皇有些不耐的语气,神色无奈的苦笑了两声,动作轻柔的拉起了锦被遮掩住了女皇不着寸缕的曼妙娇躯。 “好好好,为夫不打扰你还不行吗?婉言你接着睡吧,为夫自己起来就行了。” 柳明志轻轻地嘀咕了一声,抬手掀开锦被的一角,轻手轻脚的穿上鞋袜朝着女皇闺房中的衣柜走了过去。 柳大少更换上了一件宽容衣袍的衣袍之后,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回眸望了一眼正缩在锦被中酣睡的女皇,脚步轻盈的朝着屏风外走了过去。 “来人。” “奴婢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把洗漱的热水送进来,别忘了动作轻盈一点。” “是,少爷,少夫人你们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服侍女皇的丫鬟手里端着一个盛着热水的铜盆,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女皇的闺房之中。 “少爷,是送去换洗架洗漱,还是在正堂里洗漱?” 柳明志微微侧首瞄了一眼睡的正香甜的女皇,轻笑着给丫鬟指了指正堂里的凳子。 “放在这里就行了,少爷我自己洗漱,你先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丫鬟俏脸乖巧的点点头,将手里装着热水的铜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凳子上面,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捻手捻脚的退出了女皇的闺房之中。 柳明志等到丫鬟离开以后,直接捋起袖口捧起热水洗漱了起来。 柳大少洗漱结束以后,手里拿着热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迹,淡笑着朝着女皇的床榻走了过去。 “婉言,为夫已经洗漱好了,你若是真的不想起床的话,为夫就先去书房了。” 女航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声,微微睁开了双眸狠狠的白了一眼俯身在自己上方笑呵呵的柳大少。 “滚。” 柳明志看着女皇幽怨连连的皓眸,苦笑着随手将手里的热毛巾甩到了数步外的换洗架上面。 “得嘞,既然婉言你实在不想起来,为夫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柳明志脚步轻盈的走到女皇床榻旁边的梳妆台前,在女皇的梳妆镜里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径直转身走出了女皇的闺房。 柳明志默默离开了女皇的闺房以后,摇头晃脑的赶去了府中的正厅。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孩儿参见爹爹。” 柳明志刚一踏足正厅里面,正在吃着早饭的众佳人,以及柳大少的一众儿女们急忙起身行了一礼。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厅中的一众家眷,乐呵呵的摆摆手朝着厅中的主位走了过去。 “全都免礼吧。” “谢夫君。” “多谢爹爹。” 柳明志在主位上面端坐下来以后,满脸笑容的看着坐在斜对面,手里捧着一个已经吃了一半包子的乖女儿柳依依。 “依依。” 柳依依立即放下了手里面的包子,神色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爹爹?” “傻丫头,你昨夜睡的可还好吗?” 柳依依嫣然一笑,看着老爹宠溺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孩儿多谢爹爹挂怀,依依昨夜睡得可香甜了呢!” “睡得香甜安稳就好,如此一来为父就放心了,快吃早饭吧。” “哎,爹爹你也吃。” 柳明志看着乖巧的大女儿神情既是欣慰,又是感慨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轻轻地朝着口中送去。 云小溪看着已经开始用饭的夫君,起身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婉言姐姐呢?她还没有起来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转头看着娇颜有些疑惑的云小溪脸色怪异的哼笑了几声。 “小溪,吃饭,吃饭,她太累了,不用管她。” 云小溪感受到柳大少笑意悠悠的眼神,微微怔然了一下,稍加思索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的柳大少,云小溪俏脸羞红的轻啐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粥碗默默的喝了起来。 其余众位佳人听到了柳大少和云小溪夫妇两人的话语,纷纷俏脸怪异的闷笑了几声,奈何碍于儿女们在场的缘故,众位佳人并未多说什么。 柳明志察觉到众位佳人怪异的表情,轻咳了两声,继续大口大口的享用起了自己面前的早饭。 柳夭夭他们一众兄弟姐们看到了老爹与娘亲,和一众姨娘们有些怪异的表情,心里虽然疑惑不已,却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唯有已经成家且有了儿子的柳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的反应有所不同,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父母之间交谈的模样,埋头享用着面前的食物。 约莫两炷香功夫上下,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轻轻地打了个饱嗝。 “嗝,菲菲,乘风,承志,成乾,月儿,为父先去书房了,你们吃饱喝足了以后,就带着你们该准备的东西去书房里面见为父。”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看着老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遵命。” 柳明志微微颔首,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淡笑着转眸看向了旁边的娘子齐韵。 “韵儿。” “夫君?” “待会你让柳松去东宫里通知承志一声,让他也尽快赶回府里一趟,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哎,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镂玉扇轻轻一甩,神色惬意的朝着厅外走去。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刚刚走出正厅不足片刻的功夫,小可爱马上放下手里已经见底的粥碗朝着柳大少追了出去。 “臭老爹,你等等月儿。” 柳明志刚刚来走出了正厅的院落,就听到了小可爱在身后的呼喊声。 下意识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柳明志微微转身看向了身后正在一边小跑着,一边冲着自己招手的小可爱。 “臭丫头,又怎么了?为父不是让你们吃完了饭以后再去书房找为父的吗?你这么急匆匆的追出来干什么?” 小可爱看着已经停下了脚步的柳大少,笑脸盈盈的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臭老爹,月儿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终于想通了你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去新军大营的目的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你在忌惮他 柳大少的眉头一挑,脸色怪异的看着满脸笑意的小可爱轻笑了几声。 “是吗?那月儿你倒是给为父说说看。” 小可爱轻轻的伸出了自己的一双玉手,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玲珑狡黠的大眼睛直接弯成月牙状,笑眯眯的紧盯着臭老爹笑意悠悠的表情。 “臭老爹,月儿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猜出来你的心思,如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岂不是太吃亏了? 这样吧,咱们父女俩打一个赌如何? 柳明志看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小可爱,神色若有所思的抬手揉捏了许久自己的太阳穴。 “臭丫头,你先说说看,你想跟为父打什么赌。” 小可爱抿着自己的樱唇沉吟了片刻,看着老爹笑脸盈盈的眯起了自己的玲珑双眸。 “爹爹,若是月儿说对了,你就无条件的答应本姑娘一件事情,倘若本姑娘说错了,本姑娘便无条件的答应臭老爹你一件事情。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怎么样?臭老爹你应该不会不敢答应吧?” 柳大少双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眉开眼笑的小可爱轻声问道:“激将法?” 小可爱屈指点着自己的红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臻首。 “算是吧,臭老爹你就说敢不敢答应吧?” 柳大少看着女儿依旧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这个臭丫头如此姿态,难道她真的猜透了本少爷的心中所想了? 如此一来的话,本少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若是答应的话,搞不好正中了这个臭丫头的下怀了,若是不答应的话,本少爷的心里还有些好奇的紧呢! 去了新军大营之后仅仅一晚上的时间,这个臭丫头如果真的猜透了自己的想法,心思未免也太玲珑剔透了一些吧? 只是她到底是真猜透了,还是故意在诈我,可就两说了。 要不就跟她赌一赌,量这个臭丫头也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柳大少心里暗示思索了一番,正欲答应小可爱的请求,心里面忽然灵光一闪,马上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在诈自己,无论自己跟她打不打这个赌,等到菲菲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到了书房之后,她最终都会跟自己说出她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是时间早一些,或者晚一些罢了。 这个臭丫头现在跟自己说这些话,不过是想为了她自己的想法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臭丫头,不愧是你爹我的种,腹黑起来有几分你爹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柳明志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月儿,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为父不跟你赌,至于你想通的答案是什么,为父我不并不在意。 你想说的话为父就听,然而你如果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为父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 小可爱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之后,满面笑意的俏脸顿时一僵,娥眉不由的紧蹙了起来。 “臭老爹,你什么意思吗?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跟你女儿打个赌都不敢吗?” 柳大少看到了小可爱不满的神态,心里面顿时一片舒畅。 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柳大少抽出了被小可爱抱在手里的手臂,双手背后的朝着书房的庭院走了过去。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那个必须要。 再者说了,臭丫头你想干什么事情为父我没有允许过你?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打赌让为父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呢?” 小可爱看着臭老爹渐渐远去的身影,跺了几下莲足,急忙动身追赶了上去。 “这完全不一样嘛,你允许月儿所做的事情,和你输给了月儿的承诺根本没有可比性。 虽然结果是相同的,但是月儿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啊。” 小可爱口中说着抱怨的话语,追上了柳大少的脚步以后再次伸手挽住了老爹的手臂。 “爹爹,你就答应月儿吧,月儿绞尽脑汁的思考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你多少让月儿我有点成就感呢! 爹爹,月儿求你了,你就答应了月儿好不好?” 小可爱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以后,立即展开以往屡试不爽的撒娇大法。 臭老爹你无条件答应本姑娘的事情,跟你允许本姑娘的事情能一样吗? 你答应本姑娘的事情,本姑娘以后若是犯了错,随时可以拿出这条约定让你哑口无言,而你自己应允本姑娘的事情,那还是不由你的心情,想哪天跟我算账就跟我算账吗? 你真当本姑娘傻吗? 有你这么一个无良老爹,本姑娘我不留点心眼能行吗? 柳大少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小可爱恳求不已的神色,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是那句话,为父不赌。”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笑幽幽的神情,再次娇声撒娇了起来, “哎呀,爹爹,你就答应了月儿吧,月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你就算真的无条件的答应了月儿一件事情,月儿还能真的跟你提及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成?你怎么一点魄力都没有了? 再说了,这充其量只是咱们父女俩之间的一个小游戏罢了,怎么能算是赌博呢? 你可别忘了,月儿小的时候,你最喜欢跟月儿打些无伤大雅的小赌约了,怎么现在就不可以了呢? 月儿现在就算是长大了,可那依旧改变不了我还是你乖女儿的事实啊! 好爹爹,你就答应月儿的请求吧。 再说了,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好奇,月儿我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吗?” 小可爱越是如此急躁,柳明志的心里就越清楚,这个臭丫头她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自己,定然是有所图谋。 自己既然已经看透了这个臭丫头的心思了,又岂会再令她如愿以偿。 这个臭丫头纯纯的就是一个惹事精,有自己牵制着她还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呢! 若是无条件的答应了她一件事情,放任她去随心所欲,以后那还了得。 早就已经摸透了女儿心思的柳大少,自然不可能令她得偿所愿。 轻轻地抽出了被小可爱挽住了的手臂,柳大少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臭丫头,你爱说不说。” 柳大少话毕,父女俩正好走进了书房的庭院之中。 小可爱看着老爹潇洒自得的背影,俏脸郁闷不已的沉吟了许久,一跺脚急忙跟了上去。 “臭老爹,你是在忌惮段定邦这小子对吧?” 柳大少一直乐呵呵的脸色猛然一怔,双眸微眯的缓缓朝着自己的书房走了过去。 “臭丫头,小心隔墙有耳,进来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只叹不为男儿身 小可爱看着气势忽然变得严肃的柳大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脚步欢快的跟进了书房之中。 柳明志随手提起桌面上莺儿一早就给自己备好的茶水,转身走向了书桌后面的椅子。 默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柳明志拿起一旁的两个茶杯摆在了书桌上,缓缓的为自己还有小可爱倒上了两杯茶杯。 “丫头,要喝茶就自己取。” 柳大少语气平淡的提醒了小可爱一句,端起自己的茶杯神色惬意的倚靠在椅背上,细细的品尝起了杯中的香茗。 柳明志看似是在品尝莺儿为自己准备的香茗,实则心神一直放在了已经坐到对面椅子上的小可爱身上。 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坐在对面正在笑脸盈盈的小可爱,柳明志的心里此时可谓是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小可爱只是猜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罢了,哪曾想她竟然一下子就猜透了自己心里面的真正想法。 小可爱看着正静静地品味着茶水的臭老爹,伸手将剩下的一杯茶水端起送到了口中浅尝即止。 笑眯眯的放下了茶杯,小可爱把双臂撑在书桌的桌面上,微微倾着纤细的柳腰对着柳大少吹了一声口哨。 “老爹,你别光顾着品茶不说话呀,快说说,本姑娘我猜的对不对?” 柳明志低头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轻笑着抬起头瞥了一眼脸上流露着嘚瑟笑意的小可爱,轻轻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简直是无稽之谈。” 小可爱有些嘚瑟的笑脸猛地一僵,银牙紧咬的望着神色随意的臭老爹娇哼了一声。 “臭老爹,你就死鸭……那什么嘴硬吧,本姑娘我前思后想了大半夜,怎么可能会猜错嘛! 倘若本姑娘我真的猜错了,你刚才在书房门外为什么跟我说什么小心隔墙有耳,进来说这句话? 而且你身上刚才的气势一瞬间就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虽然不甚明显,可是却也逃不出本姑娘我的法眼。 明明已经被本姑娘我猜透了心思,竟然还说本姑娘我的猜测是无稽之谈,我看老爹你就是不想承认罢了。 臭老爹,身为长辈跟自己的女儿还玩赖,你这就没有意思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信誓旦旦,一脸不忿的傲娇表情,轻轻地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反手将双臂抄在了胸前。 “臭丫头,不是为父我不想承认,而是你说的话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呢! 不是为父有意想要小觑他段定邦,你自己说说,他段定邦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你爹我心生忌惮? 仅仅凭借他以自己的一己之力夺下了二路兵马帅印的事情吗?还是有其它的事情? 你爹我若是因为这些事情就对段定邦起了忌惮之心,那你柳落月也未免太小瞧你自己的老子了吧? 你爹我少年之时便已成名,青年之时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岁至中年一统天下,执掌无上权柄,操持生杀大权。 为父的一桩桩往事,一件件功绩,纵然为父自己不说,丫头你也可以如数家珍的一一讲述出来。 别说为父现在已经是执掌大龙江山社稷的一国之君了,就算我现在还是当初的一字并肩王,他段定邦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丫头你刚才竟然说,你爹我会忌惮段定邦这么一个初露峥嵘的后生晚辈,这还不是无稽之谈又是什么? 为父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他段定邦何德何能,竟然有资格让你爹我会生有忌惮之心? 臭丫头,为父说你是无稽之谈已经是给你留有三分薄面了。 若非你是为父我的乖女儿,你知道为父会怎么样回复你刚才的问题吗?” 小可爱皱着秀挺琼鼻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面,与女皇如出一辙的明媚皓目饶有兴趣的盯着老爹笑幽幽的表情。 “什么回复?” 柳明志轻轻地站了起来,端起茶杯朝着书房的窗户走了过去,抬手推开了身前的窗扇。 “信口雌黄,大放厥词。” 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掐着自己的柳腰,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臭老爹,你就装吧你,你说这些不就是故意想让本姑娘生气,然后好借机扯开先前的话题吗? 嗨,本姑娘今天还就偏不上你的当。 再者说了,这些事情等到菲菲姐,大哥,二哥,夭夭姐,小三子他们几个来了以后咱们还是要讨论的,臭老爹你有什么好躲避的呢? 难道是因为月儿猜透了你的心思,老爹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 你刚才心里面是不是再想,哎呀,月儿这个乖丫头怎么会如此的聪明伶俐,竟然一下子就猜透了本少爷的心思了。” “臭丫头,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为父何时故意扯开话题了?” 小可爱俏脸傲娇的轻哼一声,玉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笑眯眯的倚靠在了窗台之上。 “臭老爹,就像刚才你自己说的,你少年便已成名,青年战功赫赫,岁至中年更是一统天下成为开国帝王。 以老爹你的雄才大略,你自己心里当然是不会忌惮段定邦这家伙的,但是本姑娘从始至终也没说是你自己在忌惮段定邦这家伙啊? 本姑娘只是说你在忌惮他,但是却并没有说老爹你是因为什么在忌惮他。 老爹你大略驾群雄,段定邦这小子虽然还有些本事,可是想要令你自己心生忌惮,确实是无稽之谈了。 然而你不担心这小子能在你的手里能够翻出什么浪花,并不见得你不会替别人担心吧。” 小可爱有意在别人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说完之后看着老爹微眯的双眸,顿时表情戏虐的挑了挑自己的清秀娥眉。 “臭老爹,至于月儿所说的这个别人是谁,就不用本姑娘我再跟你详说了吧。 嘻嘻嘻,老爹你还想说什么?你接着说,接着忽悠,接着装,本姑娘倒是想看看臭老爹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明志静静地凝视着倚靠在窗台上,一副洋洋得意姿态的小可爱沉默了许久,忽然神色复杂叹息了一声。 “臭丫头,就你最聪明了行了吧。” 小可爱咧嘴一笑,转身趴在了窗台上,静静的观望起了院落里的秀美景色。 “臭老爹,知道本姑娘聪明就行了。” “丫头。”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微微回头朝着柳大少看了一眼。 “又怎么了?” “叹只叹你不是男儿身,你如果是男儿身该多好啊! 如此一来的话,为父我又何须再忧虑后事如何。”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杞人忧天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有些感慨的言辞,顿时娥眉紧蹙直起了身子。 “臭老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男儿身如何?女儿家又当如何? 难道月儿身为女儿家就不是你与娘亲的骨血了吗?难道月儿是女儿家,爹爹你就不疼爱我了吗?”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脸上幽怨苦闷的表情,忙不吝的摇了摇头,神色稍显惆怅转身朝着自己的椅子走了过去。 “没有没有,月儿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爹爹我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臭丫头你是男是女,你都是为父所疼爱的乖女儿,不止是你自己,你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如此。 你们都是为父的儿女,为父岂会不疼爱你们呢?” 小可爱看着再次坐到了椅子上的老爹,嘟着自己的红唇也折返到了老爹对面的椅子上斜坐了下来。 “老爹,女儿家怎么了,月儿的娘亲当年不也是一个女儿家吗?筠瑶姨娘她昔日不也是一个女儿家吗? 她们姐妹二人,一个身为金国的皇帝,一个身为突厥的大汗,当初不也一样将自己治下的江山社稷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吗? 虽说后来败在了爹……唉……过去的事情月儿就不提了。 月儿说这些就是想让爹爹你明白,她们也是女儿家,可是比起天下九成九的男子来说,她们又差到那里了吗? 而且在当年尚未天下一统的时候,老爹你自己也曾当着大龙满朝文武的面,亲口夸赞过娘亲和筠瑶姨娘她们姐妹两人的。 老爹你自己说得过话,做过的事情你总不会全都忘记了吧?”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有些忿忿不平的语气,神色颇为唏嘘的轻笑了起来。 “当然不会忘记了,为父确实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毫不吝啬的称赞过你的娘亲,姨娘她们姐妹二人。 而且为父不但称赞过她们姐妹两人,还从来没有小瞧过她们姐妹两人一丝一毫。” 小可爱双手轻轻一摊,大大咧咧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老爹你还有什么好感叹的呢?” 小可爱微微用力变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放到了桌面上。 “呐,老爹你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呈交给你的文书,这是本姑娘昨天晚上挑灯赶出来的内容,你快看看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放下茶杯正要拿起小可爱放在书桌上的文书,书房外忽然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孩儿柳菲菲。” “柳乘风。” “柳承志。” “柳夭夭。” “柳成乾。” “求见爹爹。” 柳明志抬起头朝着房门扫了一眼,随手将小可爱的文书抄在了手里。 “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是。” 话音一落,柳菲菲兄弟姐妹几人先后走进了书房之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爹纷纷行了一礼。 “孩儿拜见爹爹。”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 “谢爹爹。”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相继入座之后,柳明志淡笑着举起了手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里的文书。 “月儿的已经交给为父了,你们几个的呢?也都准备好了吗?” 兄弟姐妹五个立即从各自的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微微起身将手里的文书放到了柳大少面前的书桌上面。 “回爹话,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请爹爹过目。” 柳明志伸手将五本文书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淡笑着对着桌面上的茶壶努了努嘴。 “为父先看看你们各自书写的内容,你们谁要口渴了的话就自己倒茶。” “哎,我们知道了。” 柳明志听到儿女们的回应声也不再说什么,倚靠在椅子上面随手翻开了小可爱的文书垂眸观看了起来。 看着文书上面看似娟秀却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字迹,柳明志眼底闪过一抹满意之色,静下心来开始默读着上面的内容。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文书上面的内容时而目露惊异之色,时而眉头微皱的静思一二。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看着老爹不时变化的表情,全部都放轻了自己喝茶的动作,生怕打扰到了老爹的思绪。 经久之后,柳明志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文书,目光幽邃的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正在无所事事的扣弄着自己指甲缝的小可爱,又拿起了一本文书静心翻看了起来。 柳明志第一眼看到文书上的字体之后,同样是面露欣慰之色,然后沉下心开始审视上面的内容。 一本,两本,三本…… 时间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柳明志先后将六本文书上的内容一一翻阅完毕。 轻轻地将手里柳夭夭的文书放在了桌面上,柳明志屈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目光似有所思的看向了对面还在扣弄着指甲的小可爱。 “月儿。” “啊?老爹你看完了?”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诧异的表情随意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嗯,你把咱们之间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大致的给你的姐姐,哥哥,成乾他们几个叙述一番吧。” “哦,知道了。” 小可爱放下了自己的双手,笑盈盈的看向了柳菲菲他们几个。 “菲菲姐,大哥,二哥……” 小半天后,小可爱对着柳大少耸了耸自己的香肩。 “老爹,月儿说完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拨弄着手里的茶盖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一众儿女。 “承志。” “孩儿在。” “文书上的内容为父已经看完了,你们几个对段定邦此子的评价挺高的啊!” “回爹话,孩儿书写的内容皆是如实陈述。 孩儿说实话,初见到段定邦之时,孩儿见其如此年轻,心里下意识的以为他会因为一时得志多少会有些心高气傲之态。 可是与其打了交道之后,孩儿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此人非但不是那种少年得志就变得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之辈,反而是谦逊有礼,虚心好学的德才兼备之人。 亲眼见到了段定邦的秉性如何之后,孩儿很难不对他做出如此评价。” “爹,孩儿附议,孩儿没有见过段定邦之前,心里对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夺下三军帅印的事情多少还是有所怀疑的。 可是当与其接触了之后,孩儿就知道此人确有真才实学,能够勇夺三军帅印乃是实至名归。 假以时日,他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段定邦必将成为我大龙的栋梁之才。” “孩儿也附议,对于他孩儿实在是挑不出来什么毛病,非要强行挑毛病的话,那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孩儿也附议。” “孩儿也附议。” 柳明志听完了五个儿女大同小异的评价之后,转头看向了对面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小可爱。 “月儿?” “月儿跟菲菲姐他们的评价没什么区别,具体内容不都已经书写在了文书上面了吗? 段定邦这家伙虽然尚且年少,可是无论是自身的德行,还是领军的本领全都没的说。 说是栋梁之才,并不为过。” 柳明志闻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随手拿起了小可爱的文书。 “那你再跟为父我说说,你在文书里面的宣纸之上,写下了为父我纯粹是在杞人忧天这句话是何用意?” 小可爱猛地坐直了身体,目光飘忽的朝着柳大少手里的文书看了过去。 “啊?有……有吗?”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杰作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双眸飘忽不定,略显慌张的神态,轻轻地从手里的文书中抽出了一张带着折痕的宣纸。 随手将文书丢在书桌之上,柳明志轻轻地捏着宣纸的一角提在手里,缓缓地朝着小可爱的眼前伸了去,同时嘴角挂着一丝阴恻恻的笑意。 “臭丫头,原来你老子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的人呢! 父女相处这么多年了,你爹我竟然能在臭丫头你的心里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本少爷我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柳承志兄弟姐妹几个听到老爹阴恻恻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抬眸朝着柳大少手里的宣纸望了过去。 兄弟姐妹几人定睛一看,只见老爹手里的那张宣纸之上写着那么一行笔锋飘逸的字体。 ‘臭老爹,老阴货,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本姑娘看你纯粹就是杞人忧天。” 在这一行飘逸的文字下面还画着一个生动形象,惟妙惟肖的大猪头。 虽然这个大猪头并没有署名,可是只要有脑子的人稍微思考那么一下,就明白这个猪头意味着什么了。 此时此刻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五人终于明白了,老爹刚才翻阅小可爱的文书之时的表情为何会那般复杂多变了。 同时也清楚了,这张宣纸上的杰作是出于谁手了。 柳承志他们五人的视线从宣纸上的内容默默移开,隐晦的偷瞄了一眼自己老爹有些不可言说的沉寂脸色,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小可爱咕嘟咕嘟的吞咽了两下口水,本能的放下了自己翘着二郎腿的修长双腿,一副随时准备拔腿而逃的架势。 然而一时间小可爱并没有立即夺门而出,而是看着柳大少不停的眨巴着自己玲珑明亮的皓目,用娇滴滴的语气轻声说道:“爹爹,月儿最最亲爱的爹爹,月儿要是告诉你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信不信?” 柳明志随手抖动了几下手里的宣纸,微微侧头目光幽幽的盯着碘着脸不停舔笑的小可哼笑了起来。 “呵呵呵,信,为父当然相信了。 月儿你可是为父我最最最疼爱的‘乖女儿’柳落月呀,你说什么为父都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你。 不过既然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可奈何之下,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为父也只好对一对笔迹了。 这张宣纸既然是夹在了你的文书里被为父发现的,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为父就先从你文书上面的字迹比对好了。 唉,话说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月儿你呈交给为父的文书里面夹带这种东西。 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栽赃陷害月儿你,好借机离间咱们父女俩之间的深厚无比的父女感情吗? 似此等可恶至极,居心叵测之辈,最好别让为父我查出了她的身份是谁。 否则的话,为父纵然不剥了她的皮,起码也得打断了这个胆大之人的双腿,借此杀鸡儆猴,以正视听。” 柳大少的话语刚刚落下,作势就要去拿小可爱的文书。 小可爱见此情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疾眼快的一把用自己的双手按在了柳大少的手腕之上。 柳大少眉头微挑,故作不解的望着对面的小可爱,脸上流露着显而易见的‘迷惑’之色。 “月儿,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想到是什么人在故意离间你我之间的父女感情了?” 小可爱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老爹故作疑惑的神态,强颜欢笑的轻抚着柳大少的手背嘿嘿讪笑了几声。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呢? 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身为堂堂的一国之君,何必要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般见识呢? 放眼天下,谁不知道爹爹你最宅心仁厚了。 再者说了,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又怎么可能离间了咱们父女之间情比金坚的父女亲情呢? 你说月儿说的对不对?一点小把戏而已,真的不用那么认真的对待。 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置气不值得,不要了吧!” 柳大少淡淡的嗤笑了几声,一把抽出了被小可爱按在桌面上的手腕。 “月儿,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也算是饱读诗书的人了,岂能不知道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 今日为父倘若不将其揪出来小作惩戒一番,他日谁知道此人又会惹出什么样的滔天大祸呢! 你身为爹爹我的乖女儿,当朝公主,可不能对此事这般不以为意啊!” 小可爱脸色一苦,再次一把将臭老爹的手腕压在了桌面上。 “好爹爹,你别说了,月儿要是说这其实只是一个误会,你信不信?” 柳大少嘿嘿一笑,重重的将手里的宣纸拍在了书桌之上,一脸笑意的瞪着俏脸苦巴巴的小可爱,随手脱下了自己鞋子拿在了手中。 “臭丫头,你猜老子我信不信你?”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举在手里的鞋子,急忙松开了按着老爹另一只手的双手,神色苦闷的渐渐的朝着后面退去。 “爹,冷静,一定要冷静,不带这样的啊! 月儿都跟你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柳大少瞪着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准备的小可爱,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将手里的鞋子丢在了地上。 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柳大少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没好气的瞪了一下眼神戒备的盯着自己,随时以防不测发生小可爱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滚回到椅子上坐下。” “老爹你不动手?不对,你不动鞋?” 柳明志随手放下了茶杯,目光幽幽的对着桌面上的那张宣纸努了努嘴。 “现在暂时还不动,不代表为父一直不动。 臭丫头,关于这句话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说出个理所当然,你就准备好拄着拐杖过下半辈子吧。”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坐回了椅子上,挠着自己的脖颈看向了桌面上自己的杰作。 “解释什么?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嗯?” 小可爱一看到再次变了脸色的臭老爹,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解释,我解释,月儿马上就解释。” 小可爱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轻轻地哈了口气。 “爹爹,段定邦这家伙今年多大了?” “十九出头,即将二十岁。你问这些作甚?”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不还是臣吗 小可爱笑脸盈盈的倚靠在了椅子上,再次翘起了二郎腿。 “十九岁,快二十岁了,也就说这家伙的年龄与我们兄弟姐妹们等人相仿咯。” “嗯,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爹爹,本姑娘我三岁就已经识字,四岁通读经史子集。 四岁半之时本姑娘我完全靠着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的悟透老爹你当年帮助娘亲平定叛乱之时摆下的龙门大阵。 后来本姑娘到了七岁之时,我就已经听从我娘亲的命令代帝理政了。 九岁出头之时,本姑娘我为金国名义上的兵马大元帅,统帅金国六十万精锐雄师亲自参与了那一次的三国国战。 国战告一段落之后,本姑娘孤身入京,被逼无奈之下帮助了李白羽舅舅阻挡了数十万叛军于城下数日。 十岁左右之时,本姑娘已经开始行太子监国之权,总揽金国朝廷的大小政务了。 那时候本姑娘才多大年龄,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将金国的大小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了,当时朝中的文武百官无不臣服。 再后来本姑娘先是经历了金国半壁山河陷落的危机,最后更是亲自经历了亡国之变,那时候本姑娘不过十几岁出头罢了。 本姑娘的这些经历若是写成个人传记,不夸张的说,足够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痛痛快快的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哎,但是本姑娘我就是不说出去。人生在世,谁还没点辉煌的过去了。 老爹,月儿说的对吧?我看的透不透彻?” 柳大少看着说着说着又要飘起来的小可爱,马上瞪大了眼睛。 “接着说。” 小可爱出于本能的急忙缩了缩脖颈,讪笑着端起了茶杯滋润了一下说的有些发干的嗓子。 “是是是,说就说嘛,老爹你就是再想听,还能不让月儿喝杯茶缓口气吗? 老爹莫急,且听本姑娘与你娓娓道来,不对,应该是与老爹,菲菲姐你们所有人娓娓道来。 本姑娘的那些辉煌往事就不说了,再说大哥,二哥,小三他们兄弟三个以往的事情。 昔年爹爹你还是大龙一字并肩王之时,李晔表兄他因为忌惮老爹你所掌握的权势,有意打压你在军中与民间的威望。 故而那一次国战,老爹你并未亲自参与。 于是大哥他们三个就在老爹你的安排下,跟随宋清伯伯他们从军出征了。 那个时候他们几个才多大的年纪?大哥勉强才不过十五岁左右罢了。 他们十五岁左右可就已经跟着宋清伯伯,程凯伯伯他们冲锋陷阵了啊,这是何等的少年意气啊! 那次国战,他们三个立下的战功不在少数,然而因为他们乃是老爹你的亲生儿子,所以老爹你赏赐功臣的那天并没有封赏他们罢了。 若非如此,凭借他们三个积攒的战功,高了不敢说,一人一个子爵的爵位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关于本姑娘说的这些老爹你若是记不清楚了的话,老爹你大可以从兵部封存起来的功劳簿上调集当初记录查看一二嘛。”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的柳乘风他们哥仨,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你都记得事情,为父自然不会忘却,你接着说吧。” “好,月儿再说依依姐,菲菲姐,夭夭姐她们姐妹三个。 她们姐妹三个虽然没有跟大哥他们兄弟三人一样上过战场,可是当年三国国战之时,她们可没少在后方救助医治受伤的将士吧? 尤其是夭夭姐,她凭借着跟赛老爷子学的那一手精妙的医术,不知道救活了多少重伤垂危,命在旦夕的大龙将士。 他们姐妹三人虽然没有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可是她们身上的功绩同样是不容忽视的,这一点老爹你不否认吧?” 柳明志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柳菲菲,柳夭夭她们姐妹二人,再次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不否认,甚至可以说她们姐妹三人的功绩要比承志他们哥仨的功绩更多一些。 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她们三人先后救治了那么多身受重伤的将士们呢!” 小可爱眯眼一笑,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老爹你不否认就行了,毫不夸张的说,她们三个虽然没有在战场上去冲锋陷阵,可那也是真正经历过大阵仗的人了。 毕竟是在冲杀声直冲云霄的环境下救死扶伤,别说她们那个时候还只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了,就是一般的七尺男儿估计也很难抵抗住那般压力。 而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在那个时候,年纪最大的依依姐她也只不过才十五左右岁的芳龄而已。 再说就近几年的事情,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在年底临近新春佳节的时候,奉了老爹你的命令,单枪匹马的奔赴老爹你定下的州府去微服私访。 至于结果如何,老爹你是清楚的,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无一不是成功复命。 大哥前两年亲率我大龙使团出使万里之外的沙俄国,成功迎娶了沙俄女皇瑟琳娜嫂子后安然归来。 两年前小三子被老爹你钦定为钦差大臣督办百姓遭受雪灾之事,最后不负老爹你期望,又是功成身退。 这个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亦是不过只有十几岁的年纪罢了。 而段定邦呢?他今年十九了,年龄也与我们兄弟姐妹等人大致相仿。 我们十几岁的时候他亦是十几岁,然而他在这个时候可有什么显著的事迹吗?又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功绩吗? 别说以前了,就说现在,他除了凭借一己之力夺下了三军帅印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吗? 他现在就算执掌了十万大军的三军帅印又能如何?不还是一个暂时寸功未建的兵马大元帅吗? 一个尚且寸功未建的兵马大元帅,说实话,别说本姑娘了,朝廷里随便一个凭借战功封爵的勋贵都不见得会太过重视与他。 毕竟他的本事目前还仅限于能够领好兵马这一点上,然而能够领好兵马,可不代表着就能够在战场上所向睥睨了。 关于这一点,老爹你应该比月儿更有发言权吧? 再者说了,新军大营的十万兵马,乃是老爹你这位当今帝王的兵马,是朝廷的兵马,可不是他段定邦的兵马。 他如今能够统帅十万兵马,那也是老爹你给了他这个机会。 换而言之,他段定邦就是再厉害,就算他出征了以后能够在战场上所向睥睨,屡立奇功,那又能如何? 对于老爹你而言,他不仍然还是臣吗?” 柳大少的瞳孔骤然一缩,伸手端起了茶杯朝着口中送去,借此遮掩自己眼底的神情。 “所以呢?” “这还有什么所以啊? 我们兄弟姐妹一大群绽放着耀眼光芒的明珠老爹你看不在眼里,为何要对他一个偶然得之的宝石如此上心呢? 仔细思考的话,想来是咱们朝夕相处的太久了,让老爹你渐渐的忽略了我们兄弟姐妹们身上的光芒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毕生所求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帝王术 柳明志吞云吐雾的将第二锅烟丝抽完之时,书房外恰好响起了柳松的询问声。 “少爷,小的到了,现在方便进去吗?” 柳明志轻轻转头朝着房门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方便,你进来吧。” “是。” 柳松轻声回应了一声,走进书房中后直接朝着柳大少这边走了过去。 “少爷,你让成乾小少爷通知小的来你这里有什么吩咐吗?” 柳明志拿着手中的烟杆在窗台上磕了磕烟锅里面的余烬,转身走到书桌后坐到了椅子上面。 “小松,你现在立即赶去少爷我大哥宋清他的府上一趟,通知他尽快赶来书房见我。 然后再赶去一趟内阁,通知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户部尚书老姜,兵部宋尚书,荣威候蔡骏老侯爷他们四人一并赶来书房见我。”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明志看着转身就要朝着书房外小跑而去的柳松,急忙抬起手轻喊了一声。 “等等。” “是,少爷你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现在年事已高,行动不是特别的方便,你赶去大哥府上通知他之前,先让小五备上一辆马车赶去宫门外等待着。 等夏老大人出宫了之后,让他乘坐马车赶来咱们府上。” “哎,小的明白了,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明志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抬眸望着柳松淡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了,快去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疾步离开了书房之后,柳明志倚靠在椅子上微微的眯起了双眸,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旱烟袋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默默的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桌面上,随后拿起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六人的文书重新复看了起来。 小半天过去后,柳明志神色唏嘘感慨的将其余五本文书摞在了一起,拿起小可爱的文书反复的翻看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双眸眼神凌厉的合起了小可爱的文书放在了其余五本文书的上面。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仅此八个字,就足以表明这丫头将帝王心术领悟的相当通透了啊! 只是,她说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 柳明志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伸手拿起了笔洗上面的狼毫润了润笔尖,又用镇纸压住了一张宣纸,提笔伏案在宣纸上面挥写了起来。 约莫过去了一盏茶功夫,柳明志将狼毫放回了原处,双手拿起桌面上写满了文字的宣纸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等到所有的墨痕干了以后,柳明志起身走到书架的后面摸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他手里捧着象征着无上权利的传国玉玺折返了回去。 柳大少先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传国玉玺,又盯着桌面上的宣纸神色复杂的沉思了许久,不轻不重的落下印玺盖在了宣纸之上。 柳大少动作轻盈的将盖上了玺印的宣纸折叠了起来,轻轻地收入了袖口里面。 柳大少刚刚将宣纸收了起来,书房外突然传来了莺儿娇柔的说话声。 “少爷,你在书房里吗?” 柳大少神色一怔,笑吟吟的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是莺儿啊,少爷在呢,你直接进来吧。” “哎。” 莺儿声音温柔的回应了一声,莲步轻移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谷</span>  “少爷,时辰不早了,知道了你在书房这边,莺儿给你送糕点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莺儿手里托盘上的两碟糕点,拿起传国玉玺放到了抽屉了,满脸笑容的走出了书桌。 “莺儿,这桂花糕和桂花酥又是你自己亲手做的吗?” 莺儿浅笑嫣然的点点头,微微倾着腰肢将托盘放到了桌案上面,直接拿起了一块精致的桂花糕朝着柳大少递了过去。 “少爷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是莺儿亲手做的糕点了,少爷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柳明志伸手捏了捏莺儿丰润的玉颊,然后才接过了莺儿手里的桂花糕朝着口中送去。 “莺儿,你就恭维少爷我吧,这种模样的桂花糕也就你能做的出来了,少爷我根本不用猜,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你亲手做出来的。 傻莺儿,少爷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闲着的时候就出门去街上转转,也可以去院子中的花园里赏赏景色,或者去跟你雅姐姐,莲儿姐姐,珊儿姐姐她们去凉亭里聊聊天。 桂花糕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做,你何必那么辛苦自己呢?” 莺儿笑盈盈的摇了摇头:“少爷,桂花糕确实是谁都能做出来,可是莺儿担心别人做的桂花糕少爷你吃不习惯。 如今正是桂花花开的时节,咱家院子里那么多的桂花,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全落在了地上就太可惜了。 而且莺儿真的不习惯闲着,少爷你让我偶尔闲散闲散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一直闲着的话莺儿真的不习惯。 一旦闲下来,莺儿就会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得。” 柳大少看着莺儿可怜巴巴的表情,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少爷都依你还不行吗?只要你喜欢,你高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少爷我不逼你还不行吗?” “谢谢少爷,少爷你真好。”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桂花糕送到了口中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少爷不好行吗?毕竟少爷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 嗯,还是莺儿你做的桂花糕好吃,少爷吃了一二十年了依旧是百吃不厌。” 莺儿听到柳大少的称赞之言,顿时变得眉开眼笑。 看到自己少爷已经将手里的桂花糕吃的一干二净了,莺儿立即又拿起了一块桂花酥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少爷喜欢吃的话,那就多吃点。” 柳明志伸手接过莺儿递来的桂花酥,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好好,咱们一起吃,莺儿你也坐下来尝尝自己的手艺长进了没有。” “嗯嗯,莺儿遵命。” 看到了莺儿欲要走向旁边的椅子,柳大少急忙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傻莺儿,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咱们怎么一起吃糕点,来,直接坐到少爷的腿上,这可比椅子舒服的多了。” 莺儿丽颜微微一怔,看着笑眯眯的柳大少玉颊微红的点点头,轻轻走到柳大少的怀里坐了下来。 柳明志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丰腴到恰大好处的柳腰,抬手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桂花酥朝着莺儿红唇中递去。 “莺儿,芸馨这丫头呢?是待在在房里学女红呢?还是干什么去了?” “这丫头上午学女红学的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跟着灵韵,正浩,正然,怜娘他们几个一起出门了。 说是去城外放纸鸢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莺儿就不知道了。” “真的假的又有何妨,喜欢玩乐就让他们去玩呗。 小孩子嘛,贪玩点本来就是天性。”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养兵千日 莺儿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俏脸迟疑的沉默了片刻,咀嚼着口里的糕点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要少爷你不觉得有什么,莺儿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擦拭了一下佳人嘴角上桂花酥的碎屑。 “傻莺儿,芸馨她们姐妹几个年龄都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到了该出阁嫁人的年纪了。 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她以后想干什么事情,你不用过问太多。 只要芸馨她不干什么有违大龙律例,有违天理人伦的事情,就由着她去好了。” 莺儿柳眉一凝,俏脸迟疑的看着柳大少直接问道:“啊?这……这样合适吗?” “莺儿,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啊,雏鹰终究是要独自去翱翔天空的,咱们护得了她一时,可是却护不了她一世啊! 其实不止芸馨这丫头一个人,灵韵,正浩,正然,怜娘……她们也一样。 而且芸馨这丫头从小都是莺儿你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了解,你这个当娘亲的还不了解吗? 咱们就是放开了手,任由着她想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又能如何呢? 凭借这丫头跟你有八成相似的性格,你觉得她能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莺儿沉默了一下,看着柳大少轻笑着的神色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能,芸馨这丫头是莺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是什么样的性格莺儿的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了。” “对啊,既然如此莺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莺儿目光有些复杂的思索了一会儿,轻声叹息着点了点头。 “唉,莺儿明白了,以后莺儿尽量不再干涉她的私人事情了。 不过,莺儿可以不干涉她的私人事情,但是莺儿希望她能够知书达礼一些,多学点女儿家应该学的东西,这一点少爷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一点少爷你可必须得答应莺儿才行。” “当然,这点少爷肯定是不会干预的。” “嗯嗯嗯,只要少爷你同意,莺儿就放心了,少爷,吃糕点,” “一起吃吗,一起吃。” 柳大少,莺儿两人一边品尝着糕点,一边有说有笑温存了小半天左右,书房忽的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莺儿听到了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之后,急忙从柳明志的腿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 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确认了没有纰漏以后,莺儿面颊微红的轻轻地呼吸了几下,浅笑着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少爷,莺儿先下去了,若是有事需要莺儿的话,让丫鬟去通知莺儿就是了。” 柳明志嗅了嗅自己手掌上的淡淡馨香,苦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休息。” “哎,莺儿告退。” 莺儿刚刚迈动莲足朝着房门走去,宋清的伟岸的身影正好出现在了房门外。 看到莲步轻移着从房中走出来的莺儿,宋清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呦,这不是莺儿弟妹吗?为兄有礼了。” 莺儿看着乐呵呵的给自己见礼的宋清,急忙福了一礼。 “奴婢莺儿,见过宋少爷,有礼了。” 宋清一脸无奈的看着给自己行礼的莺儿叹了口气,双手急忙虚托了两下。 “哎哎哎,莺儿弟妹,为兄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见了我之后要么叫一声大哥,要么叫一声兄长,千万别少爷少爷的称呼为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谷</span>  “莺儿知道了,莺儿下次一定注意。 大哥,莺儿就不耽误你与少爷谈话了,莺儿先告退了,回见。” “哎,这就对了嘛!回见,弟妹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莺儿先回去了,大哥你们先忙。” 莺儿莲步轻移的离开之后,宋清站在书房外淡笑着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三弟,为兄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宋清微微颔首,大步昂扬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大哥,坐吧。” “好,三弟,你让柳松兄弟急匆匆找我来你这里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看着神色有些疑惑的宋清,提起桌面上的茶壶倒上了两杯茶水。 “喝茶,还能有什么事情,找你这位禁卫军都统领来书房议事,自然是跟新军大营十万将士的事情有关了。” 宋清端起茶杯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着对面一脸轻笑的柳大少神色略显的激动了起来。 “怎么?准备让十万新军奔赴战场了?” 柳明志默默的端起了茶水浅尝即止,看着神色有些激动的宋清淡淡的点了点头。 “对,兄弟我准备让十万新军西征了。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十万新兵已经成军多日了,是该让他们去战场之上磨炼磨炼了。 大哥你是军人出身,兄弟我也是军人出身,咱们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平日里将士们就是训练的再辛苦,也不如拉到战场上去征战一番。 训练流汗出强兵,战场流血出精兵,这才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而不敢见血的兵,不能见血的兵,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威武,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张狂舅舅与南宫晔舅舅他们二人所统领的西征大军的将士们,目前已经遵从本少爷的旨意,暂时止步于法兰克国境内驻扎了。 如今他们正在按照本少爷的命令,全力的治理着大食,天竺,罗马,法兰克国的民生吏治问题。 关于治理这四国当地民生吏治的情况,已经一年多过去了,想来应该已经初见成效了吧。 奈何山高路远,本少爷纵然有心想去看看这四国境内如今的民生吏治情况,却也因为路程的缘故无法如愿以偿了。 但愿他们二人能够领悟本少爷的心思,一步一步的将这四国的百姓汉化成功。 打不是目的,征服才是目的。 他们两人如果不能大范围的将这四国境内的满意百姓汉化成功,那么朝廷数年以来苦心支持的西征大业将要毁之一旦了。 如今本少爷又为他们两个任补充了十万新鲜的血液,去支撑西征大计,希望他们两个不会令我失望吧。” 宋清似有所思的叹了口气,转头盯着身后悬挂在木架上的地图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宋清目光平静的看向了脸色默然的柳大少。 “三弟,定邦这个小子虽有帅才,可是临阵经验终究是有所不足的。 为兄我一直待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为了以防万一,不如给为兄一个副帅或者督军的职务让我一同去西征吧。 为兄虽非帅才,可是胜在经验丰富一些。 西征期间,多少还是能给定邦这小子一些帮助的。”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华发已生 柳明志听完宋清有些犹豫的话语,目光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起身走向了几步外悬挂在木架上面的硕大地图。 宋清不解三弟此举是何用意,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驻足在地图前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转头看向了神情有些疑惑不解的宋清。 “大哥,你的想法与用意固然是好的,然而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宋清眉头一皱,眼神诧异的与柳大少平淡沉静的目光对视着。 “什么问题?” 柳明志轻轻地拨动着茶盖拂开水面的茶叶,笑吟吟的冲着书房的东南方向努了努嘴。 “大哥,如今新军大营里十万兵马三军将领的大小职务,全部都是新兵将士们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亲自争夺下来的,这一点你是清楚的吧?”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清楚了,这件事还是三弟你与为兄慎重商议以后,才传旨兵部下发的命令。” “那你仔细的思虑一二,这个时候兄弟我若是突然插入了一个前辈担任三军兵马的副帅或者督军,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定邦这小子会如何作想?其余的那些凭借自己的本事争夺下各自职务的将士们,又会如何作想? 要知道自主夺帅的规矩是兄弟我亲自拟定的,命令是兵部奉旨传达的。 大军出征前夕,我若是突然下旨封大哥你为二路兵马的副帅或者督军职务,那么现在新军大营里的三军副帅吕晨,督军葛公禄他们两个人又该怎么处置呢? 兄弟我倘若强行更换倒也并非不可,然而这不是让兄弟我行朝令夕改之举吗? 为君者当金口玉言,朝令夕改可是大忌啊!这一点不用兄弟我细说,大哥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问题是定邦这小子如果认为是兄弟我这位当今天子不信任他,故意把你安插到军中去节制他,那才是真正的麻烦问题。 故而,兄弟我如果让大哥你与定邦这小子一同西征,你也许能够帮助他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同样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至于具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只能说是五五之数。 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保证,你不能,兄弟我也不能。” 宋清眉头紧皱的思索了片刻,脸色无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三弟,是为兄思虑不周了。 如果为兄是定邦这小子,又是他这般正值心高气傲的年纪的话,你如此行事,为兄的心里同样也会胡思乱想的。”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抬起手屈指在面前硕大的地图上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还有一点,大哥你可是以战功封王的当今武义王,你如果担任了二路兵马的副帅或者督军,出征期间很容易压过定邦这个后生晚辈的风头。 从而也就会侧方面的影响到定邦这小子身为三军统帅的威信。 一个三军统帅,一旦在将士们面前失去了威信,也就意味着大军的军心与军魂不在了。 十万大军的军心与军魂如果不在了,大军远征期间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大哥你心里应该清楚。 所以啊,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考虑,让你来担任二路兵马的副帅或者督军职务都是不可取的事情。 大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里陪着兄弟我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声色犬马的萎靡生活吧。” 宋清看着柳大少唏嘘的表情,苦笑着点点头。 “为兄我本来还想趁着自己的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时候,再为三弟你,为朝廷贡献一下自己时日不多的一腔热血。 然而听你这么一说,为兄还是踏踏实实的混吃混喝更好一些。” 柳明志转头看着宋清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收回点在地图上的右手,乐呵呵的拍了拍宋清的肩膀。 “大哥,不要如此的丧气,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说不准有一天咱们兄弟俩还能一起再去战场上驰骋一番呢!” “但愿吧,不瞒三弟你说,这些年来闲散的日子,为兄我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真想再去战场上面跃马扬鞭一回,可惜,就是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这个希望了。 为兄少年习武,青年以军伍为生,后跟随三弟你接连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十余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了。” 宋清说着说着,伸手扯住了自己鬓角已经初见斑白的发丝在柳大少面前晃了晃。 “再过两三年的岁月,为兄就五十岁的年纪了。 时光荏苒,而今为兄华发已生了,为兄虽不想承认,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呵呵呵,三弟,为兄老了。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到了为兄这般年纪,为兄真的担心自己说不准哪一天睡着睡着就再也起不来了。” 柳明志听完宋清不胜感慨的惆怅言辞,看着他故作欢笑的姿态心里面猛地酸涩了起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了宋清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时候的大哥,何等斗志昂扬啊!再观如今,已然称得上是英雄迟暮了。 回过神来柳明志看着宋清尽显老态的唏嘘模样,心里面五味杂陈的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之间,二十多年的青春岁月仿若一闪而逝,就跟做了一场如梦似幻的长梦似的。 大哥你真的已经老了,不但大哥你老了,兄弟我也老了,咱们都老了。 当初的那些雄心壮志虽然仍在胸中,可是你我终究已经不似当年模样了。 唉,不说这些了,不再说这些了,再继续聊下去,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咱们还是接着聊大军出征的事情吧。” 宋清看着柳明志苦涩的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举起双手在脸上重重的揉搓了几下。 “好,听你的,不说这些徒增伤感的话题了,咱们接着聊十万新军将士们出征的问题。” 柳明志轻轻地呼吸了几下,平复着之波澜微微起伏的心境,伸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大哥,再给兄弟我来点你的上乘烟丝。” “你啊,明明没有这个瘾,旱烟这种东西能少抽点就少抽点,不是什么好东西,抽多了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的。 为兄以前也不喜欢这玩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性的抽上几口了。” 宋清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取出了一抹烟丝塞到了柳大少的烟锅里面,然而又给自己也塞上了一锅烟丝。 柳明志取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烟丝,又帮着宋清点燃了烟丝,这才盖住火折子放到了桌面上。 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柳明志不由得苦笑几声。 “瘾是没有瘾,不过却也养成了习惯,心里烦闷之时总是下意识的想要点燃一锅烟丝用力的抽上几口。 习惯成自然,怕是已经戒不掉了。” “唉,那就少抽点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大局观 柳明志听到宋清的感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淡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地图。 “地图上面的这些西夷诸国,如今我大龙天朝已经先后攻下了大食,天竺,罗马,法兰克这四个可以称雄一方的国家了。 而剩下的那些实力还算不错的国家,有更西边的日不落国,大食国东南的埃及国,以及埃及国西面的白衣大食国。 这三个国家在西夷之地那里的实力,也都是可以称霸一方的强大国家。 至于三国具体的实力跟情况如何,因为西征大军的两路兵马目前还并未涉足那里,所以咱们也只能去大致的猜测一下了。” “日不落国,为兄听着似乎有些耳熟啊,是前几年那个劫掠我大龙的船队,然后被江河兄弟率领船队官兵给屠了好几座城池的日不落帝国吗?” 柳明志默默吐了一口轻烟,抬头盯着地图思索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日不落国了。” 宋清神色了然的点点头,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地图上巡视了起来。 “江河兄弟上次回航以后,跟为兄大致的讲过这个日不落国的情况,听江河兄弟说这个日不落国的航海船队的实力非常的雄厚。 如果不是遇到了咱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船队,凭借他们的船队的实力,足以让他们在汪洋大海之上称霸一方。 至于地面上兵马的实力嘛,一般般吧。 当然了,这只是江河兄弟他大致的说法,具体什么情况咱们也没有亲眼见到过,无法做出有力的评判。 不过既然能被江河兄弟率领船队官兵屠了好几座城而束手无策,想来这个日不落国朝廷的实力也不怎么样。” “或许吧,去年岁末兄弟我已经传书给张狂舅舅,让他在治理罗马与法兰克国民生吏治的同时,派遣精锐斥候乔装打扮成商人潜入日不落国侦查情况了。 可惜的是,直至今日,张狂舅舅他那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京城,但愿中间可别出了什么差池啊!” “这一点三弟你就放心好了,精锐的斥候弟兄们可不是普通的百姓,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惹不起总能跑得掉吧。” “也是,那就静下心来再等等好了。” “安心的等着就好了,对了,这个白衣大食是什么情况?与洗劫屠杀咱们商队百姓后,被西征大军将士们攻陷了的这个大食国有什么关联吗?” 柳明志听到宋清尤为好奇的问题,眯着双眸沉思了许久。 “在兄弟我的印象中,两国之间应该是有些关联的,具体有没有兄弟我也无法保证。 毕竟咱们没有亲涉战场,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妄下结论的。” “管它有没有关联,只要不招惹咱们大龙就行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如果他们敢跟因为贪婪屠杀我大龙百姓的大食,天竺两国,以及在背后捅刀子的罗马国一样主动招惹我大龙天朝,那么不管它们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事情都将无法善了。 左右不过是我大龙朝廷再多打几年仗的问题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明志看着烟锅里燃烧殆尽的烟丝,在桌面上磕出了烟锅里的余烬。 “是啊,左右不过是朝廷再多打几年仗罢了。 等定邦这小子统帅十万将士更换下来部分已经年迈的老弟兄们,兄弟我就放心了。 希望再过三年至五年左右,我大龙能够彻底稳定天竺四国的民生吏治问题吧。 眼前咱们大龙面对的最紧要的问题,就是能否将大食四国的百姓汉化之后,再施行汉制的问题。 只要我大龙的将士们在四国境内彻底的站稳了脚跟,那么朝廷面对的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若是不能实现这一情况,咱们再贸然对日不落,埃及国,白衣大食国这三个可以称霸一方的国家用兵的话,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搞不好将会遭遇腹背受敌的局面。 尤其是除了这三个国家之外,西夷之地上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国度。 别管这些国度的实力如何,可是只要咱们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呈现出了危急之势,这些国家一准会蹦跶出来,想要趁机钻钻空子。 虽然不见得会对西征大军的将士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嗡嗡乱叫起来也是很烦人的事情。 主要是他们嗡嗡乱叫的时候,可能会给了其余的那几匹饿狼有机可乘的机会,这才是本少爷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所以啊,想要真正的将西地那边的疆土列入我大龙的地图,咱们必须稳打稳扎,徐徐图之才行。 太过激进的话,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那片疆土可不是离我大龙本土还算略近的西域诸国,一旦让他们脱离了咱们的掌控,想要再抓到手里可就难了。 毕竟他们已经见识到我大龙天军的厉害了,让他们脱离了咱们的掌控之后,他们这些国家十有八九便会联合在一起来对抗咱们。 一匹狼容易对付,可是一群狼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咱们纵然不怕这一群实力还算不错的狼群,可是再想擒获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却会平白无故的增加几分。 我柳明志从来都是想方设法的将代价减少到最低,想让我付出更多的代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宋清听完柳大少的高谈阔论,神色赞叹不已的看着柳大少重新装上了一锅烟丝。 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宋清吞吐了几口烟雾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要不怎么说还是三弟你高瞻远署,深谋远虑呢! 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为兄对你的远见真的是佩服之至。 你考虑的这些大局,要是让为兄我来想,怕是半辈子也想不了那么通透。” 柳明志正欲说话,书房外忽然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引得兄弟两人下意识的转头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柳松急匆匆的走进书房之中,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少爷,内阁首辅夏老大人,兵部尚书宋大人,户部尚书姜大人,荣威候蔡老侯爷他们已经到了,现正在门外等候。” “嗯,让他们全都进来吧。” “小的明白。” “大哥,咱们也去过去坐。” “是,陛下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国之大事 夏公明,宋煜,姜远明,蔡骏他们四位朝中重臣先后走进书房之中,立即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四人,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四位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见到姜远明四人走向了旁边的椅子后,抬眸朝着站在门内的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 “你马上去沏上一壶金山云雾送过来。” “是,小的去去就回。” 柳松退离了书房之后,内阁首辅夏公明苍老却明亮的双眸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坐在首位的柳明志。 “陛下,老臣斗胆敢问陛下,现在召见老臣与三位同僚前来所为何事?” 宋煜三人听到夏公明已经率先发问了,也纷纷看向了柳大少,目光中透露着淡淡的疑惑之意。 柳明志感受到四人眼神中的不解之意,笑呵呵的起身走向了自己的书桌。 柳大少微微俯身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几张写满了文字的宣纸再次折返了回去。 坐在椅子上后,柳明志伸手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端坐在左侧下首位置的内阁首辅夏公明。 “老大人,你们几位先相互传看一遍吧,等看完了纸上的内容之后,你们自然就清楚朕召见你们过来所为何事了。” 夏公明神色诧异的点点头,伸出双手恭敬的接过了柳明志递给自己的宣纸。 “那老臣就却之不恭了。” “呵呵,老大人客气了,尽快过目吧。” 夏公明微微颔首,双手捧起宣纸低下头全神贯注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随着夏公明将宣纸上面的内容越看越多,他老态龙钟的面容上也在逐渐的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疑惑,到后来的谨慎,再到最终的凝重。 约莫小半柱香功夫左右,夏公明徐徐的吐了一口长气,神情似有所思的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旁边的荣威候蔡骏。 “蔡侯,本阁已经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了,你也过目一二吧。” 荣威候蔡骏早就被夏公明不时地变换的表情勾起了好奇心,见到他递来的几张宣纸毫不犹豫的就接到了手里。 “好,本侯也过目过目。” 接过夏公明递来的文书,荣威候蔡骏也是立即垂眸审视起了上面的内容。 渐渐的蔡骏的神情也发生了一些转变,只是相比夏公明的神色反应,蔡骏脸上流露的更多的是激动之情。 蔡骏静静地翻看文书期间,柳松端着一个托盘轻悄悄的走进了书房之中,他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柳大少身边的桌案上,然后又轻手轻脚退到了柳大少的身后驻足了下来。 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书房中,蔡骏猛地用手里的宣纸抽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脸色激动的递给了旁边的宋煜。 “宋尚书,你请。” “客气了。” 宋煜接过宣纸翻看了之后,脸色同样若有所思的转给了户部尚书姜远明。 良久之后,姜远明一脸肉痛的将手里的几张宣纸放到了桌面上,脸色苦巴巴的看向了正要提起茶壶的柳大少。 “陛下,国库现在好不容易才攒下来这么一点家底啊!这还没暖热乎呢,你又要用兵了,咱就不能再休养两年吗? 老臣觉得,你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再缓上两年?” 老姜一出口说话就是以前惯用的老一套言辞,除了让省钱还是省钱。 柳大少提着茶壶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荣威候蔡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身边的桌面。 “老姜啊老姜,你个老杂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一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呢? 兵者,自古以来便是国之大事也,那是能说延缓就延缓的吗? 国库若是空虚的话,本侯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现在国库里有钱有粮,而且还是很多的钱粮,你怎么还这么扣扣索索的一副小家子气呢? 谷</span>  二路兵马的十万将士们日日辛苦操练的筹备了那么久了,就等着万里远征为国效力呢,啊!你说缓两年就缓两年呢? 你个老杂毛那么牛逼的话,你怎么不说让天上的太阳等两年再日落日山呢? 这样一来的话,咱们不就能多活两年了吗?关键你说的算吗? 算了算了,你一个拿笔杆子的文人懂什么,本侯懒得跟你说那么多。” 姜远明看着冲着自己骂骂咧咧的蔡骏,嘴角抽搐了几下,同样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 “蔡骏,你个老匹夫你欺人太甚了吧。 本官平日里见了你之后尊称你一声老侯爷,那是因为你年长了本官几岁,是因为本官身具君子之德行。 可是你也不能太把你自己当盘菜了吧? 本官身为替陛下监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为了国库着想哪里不对了?又哪里有错了? 合着你以为国库里的钱粮跟你家的一样,你想用就随便用啊? 你个老匹夫那么牛逼的话,你别从户部的度支司领取俸禄呀,直接去国库里或者内务府里自己取不就行了吗? 哦!对了,本官差点都给忘记了,你家里的钱你也不能当家做主的。 放眼京城,但凡有点门路的大小人物,谁不知道蔡侯爷你家的钱都是在老嫂子那里掌管着呢! 啧啧啧,本官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蔡侯,你可千万别介意,跟老弟我一个拿笔杆子的文人一般见识啊!” “姜远明你个老杂毛,我睡你老娘,你这就过分了。” “蔡骏你这个老匹夫,彼其娘之,是你先挑刺的好吧。”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斟好了六杯茶水,看着还在互相问候对方的姜远明,蔡骏他们两人用力的冷哼了一声。 “够了,你们两个老货能不能消停点,当朕这里是城里的大街上吗? 你们两个摸着自己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各自都已经什么年纪了,竟然还跟泼妇一样在互相骂街,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丢人现眼四个字怎么写啊?” 姜远明,蔡骏两人听到了柳大少的呵斥声,急忙停止了互相问候对方,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他们两人,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地坐回了椅子上。 “行了行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两个都是朝中元老的情分上,朕非得好好的惩戒你们一顿不可。 就凭你们君前失仪这一点,就足够你们闭门思过三个月了。 茶水朕已经给你们斟好了,各自端一杯坐回去吧。” “谢陛下恕罪,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大人,武义王,宋尚书,你们也各自端上一杯吧,上好的金山云雾,不喝就可惜了。” “臣等多谢陛下赐茶。” 柳明志低头浅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香茗,细细的回味了一番唇齿留香之后,抬眸看向了已经入座的姜远明。 “姜爱卿。” “老臣在。”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朕问你,朕以前交代你的那些事情你都筹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筹备好了。 老臣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今年春税的三成,夏税的三成粮草皆已经从当地州府直接调集到甘州,肃州两府的府库贮藏了起来。 只待陛下你一道命令,两地州府的府库随时可以开仓调集粮草先行一步。” 柳大少眉头微挑,看着姜远明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老姜,你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此事你办的太好了。” “不敢不敢,自古以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老臣的分内之事而已。”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于心何忍 柳明志满脸笑意的长呼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伯父宋煜。 “宋尚书。” “老臣在。” “十万新兵已经成军多时,将士们入籍造册的事情你们兵部处置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此事于十日前就已经处置妥当了,所有的军册俱在兵部衙门存放着,陛下若要过目的话,老臣马上赶回去衙署带人调集过来。” 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眸沉吟了片刻,看着宋煜淡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再麻烦一趟了,等朕抽空去兵部衙署一趟就行了。” “是,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用茶盖拨开了水面的茶叶,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柳明志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神色犹豫的看向了荣威候蔡骏。 “蔡老爱卿。” “老臣在。” “老爱卿啊,如今新军大营里的三军将领的职务皆已定下了,唯独督办粮草补给的军需官一职朕还没有指派出来。 十万大军的军需官一职乃是重中之重的职位,关乎着十万将士的粮草补给问题,断然草率不得。 朕方才前思后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因此朕打算听听老爱卿你的意见,不知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蔡骏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言不由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心里面有些突兀了起来。 三军兵马的军需官一职有多么的重要,蔡骏身为一个功勋卓著的老将领了,心里面自然是相当的清楚。 这么重要的职务,陛下他为何要询问自己的意见呢?难道陛下此举其中有什么深意不成? 先不说陛下如今已经执掌大龙江山多年了,就算是陛下还是当初的一字并肩王之时,他的麾下也是人才济济,想要指派一个军需官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如今陛下稳坐江山多年,手中更是人才济济,贤才如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军需官一职呢? 不必深思,陛下询问老夫这个问题定然是别有用意,只是到底是什么用意,还得容老夫好好的思衬一二才行。 蔡骏明悟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也不在意柳明志他们几个是否看着自己,一边品尝着手里的茶水,一边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蔡骏有些昏暗的瞳孔骤然一缩,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莫名。 难道……难道陛下他欲要让老夫来担任这军需官一职不成?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岂不是说老夫闭眼之前还能再去战场上驰骋一回? 蔡骏压下了心里的激动之意,故作镇定的看向了柳明志,神色歉意的苦笑了几声。 “回禀陛下,老臣糊涂,一时间老臣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出来,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看着蔡骏故作镇定的神态,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蔡骏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了。 可惜的是,他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却终究还是想错几分了。 “老爱卿。” 荣威候蔡骏忽的站了起来,苍老的面容刚毅坚定的单膝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老臣在,请陛下吩咐。” “老爱卿,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坐下。” “是,老臣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蔡骏起身再次入座后,柳明志脸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声。 “老爱卿,你今年七十有二了吧?” “回禀陛下,老臣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苍天垂怜,让老臣我度过了古稀之年以后,身子骨依旧硬朗。 老臣今夕虽然老矣,可是老臣依旧还有生擒虎豹之能,陛下若是不信,咱们随时可以去野外狩猎一番。 只要见到了凶猛野兽,老臣一不用兵刃,二不用强弓,仅凭拳脚功夫就能将其擒拿下来为陛下你烹饪下酒。” “好好好,老爱卿不用激动,朕相信老爱卿。” “老臣多谢陛下信任。” “老爱卿。” “老臣在。” “朕待会说的话老爱卿你悉心听之便可,无须胡思乱想,更无须激动。” “老臣不敢,请陛下明言。” “老爱卿,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大门槛啊! 你今岁已经有七十三岁的高龄了,对于朕而言,对于满朝的文武百官而言,除了夏老爱卿之外,已经是个高寿的老寿星了。 老爱卿,如果你能再年轻十岁的话,朕今日今时一定会问老爱卿你一言。 尚能饭否? 可是现在……” 荣威候又一次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神色紧张不已的看着有些感怀的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 “陛下,老臣能,老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老爱卿,你激动了。” “老臣失态了,请陛下恕罪。 可是陛下,老臣斗胆一言,老臣真的还能再为陛下,为朝廷冲锋陷阵,开疆扩土,直至热血不在。 老臣身为军人,愿为国而生,为国而亡。虽万死而无悔,虽死而死得其所。” 柳大少看着蔡骏恳求的目光,重重的吸了口气。 “老爱卿,坐下。” “老臣遵命。” “老爱卿,你的赤胆忠心朕明白,然而西征之事非同小可,此行可谓是关山路远,万里之遥啊! 张帅,南宫帅两人这几年不时传来的战报文书你也是看过的,在那万里之外的蛮夷之地,很多年轻的将士都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献出了自己大好年华的性命。 老爱卿你已经这般年纪了,朕若是再把你派出去征讨化外蛮夷。 你让朕于心何忍呢? 再者,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了,朝廷文武百官如何看朕?天下万民如何看朕?北地数十万将士与新军大营的十万兵马又将如何看朕? 你——你也得理解理解朕的难处啊!” 蔡骏听到柳大少语重心长的话语,无力的软座在了椅子上面,神色低糜的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臣糊涂,老臣明白了。” “唉,老爱卿,你先听朕把话说完行不行。” “陛下,老臣洗耳恭听。” “老爱卿,当初朕的父皇尚在人世之时,你跟随靖国公云阳云老爷子北伐复土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回陛下,老臣毕生难忘。” “嗯,不会忘了就好,朕记得你的长子蔡炎便是北伐大军的军需官,朕记得没错吧?” 蔡骏愣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柳大少真正的心思了。 静静地沉默了片刻,蔡骏神色复杂又激动的看着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 “回禀陛下,老臣的犬子蔡炎正是当时北伐大军的军需官。”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袖口里面取出一块令牌轻轻地放在了桌案上。 “朕说句不甚中听的话语,如果蔡炎蔡爱卿不幸为国捐躯了,朕特令老爱卿的次子蔡和可以继承爵位。 至于蔡炎要不要意担任二路兵马的军需官,老爱卿三思而行。 不过,朕觉得老爱卿还是回去后先与蔡炎商议商议一二为好,至于愿意与否,全看蔡炎自己的决定了,朕绝不强求。 若是蔡炎他愿意的话,这块令牌朕等他随时来取。” 蔡骏脸上先前的复杂之色顿时烟消云散,直接起身拿起了柳大少放在桌面上的令牌。 “陛下,老臣无须三思。”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请假通告 本书开书以来从未断更过一次,更没有请假过一次。 然而小弟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码字,好不容易等到双休日,却又被琐事给缠身了。 迫于无奈之下,今天只好第一次给兄弟姐妹们请个假。 如此情况,小弟我比你们更加遗憾。 因为小弟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很不习惯一件事情不完美的。 想到持续了两年多的书竟然要请假一天了,有点小强迫症的我比你们更无所适从,总感觉今天少点什么似的,心里空唠唠的。 奈何最近工作与私人事情层出不穷,源源不断,小弟我属实分身乏术,也唯有不得已而为之了。 至于完本的问题,快了,真的快了。 很多兄弟姐妹们反应后面的章节有点水了,我也都一一看到了,只能希望弟兄们谅解谅解了。 不是小弟故意水内容,而是本书准备完本了,这些内容都是为了完本铺路的。 如今路铺的差不多了,本书也要进入收尾阶段了。 话不多说了,再次给大家说句抱歉,希望大家谅解。 祝愿诸位兄弟有个好梦。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春秋笔 柳明志看着被荣威候蔡骏一把抓起紧紧地攥在手里面的军需官令牌,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既然老爱卿已经代替蔡炎爱卿决定了,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令牌就由老爱卿转交给蔡炎爱卿好了。” 蔡骏闻言立即躬身抱拳,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遵命,谢陛下。” “老爱卿又多礼了,入座品茶吧。” “老臣遵命。” 荣威候蔡骏退到椅子上坐定之后,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目光中流露着意味深长的神采看向了坐在下首的内阁首辅夏公明。 “夏老大人。” 似乎正在一心一意的品味着香茗的夏公明听到柳大少话语,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老臣在。” “老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朕说的?无论你想要说什么都可以。” 夏公明抬起手轻抚着下巴上雪白的胡须,浑浊的双眸毫不避讳的在姜远明他们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神态玩味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回禀陛下,先前刚看到几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之时,老臣是想说点什么的。 然而当老臣听完你与宋尚书,姜尚书,蔡侯他们这三位同僚之间谈论的言辞之后,老臣便不想再说什么了。 老臣虽然人老的快不行了,可是却还没有到了老糊涂的地步。 老臣听得出来,关于二路大军的西征事宜,陛下与朝廷这里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既然如此,老臣这里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劝谏陛下你三思而行的言辞了。因为无论老臣说什么,也改变不了陛下心中已经定下的事情。 老臣若是不明事理的强行劝谏的话,既显得老臣不识趣,而且又徒增了咱们君臣之间的间隙。 御使大夫是公正无私,可是不代表御使大夫就是傻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因此,老臣也就没有必要去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陛下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明志眼神诧异的看着夏公明神色玩味,略带无奈笑意的表情,伸手指着夏公明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狐狸,你可真是个老狐狸啊! 世人常说人老成精,朕起初还觉得这句话有些以偏概全了,今日得见老大人此等模样,方知世人多是眼明心亮之辈啊!” 夏公明见到了柳大少高兴的模样,也抚着自己的胡须爽朗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世人多是眼明心亮之辈,所以陛下才更应该广纳天下雅言,广开天下言路才对。 如今之太平盛世,自古至今鲜有之,老臣心知陛下乃是一位圣明之仁君,可是仍要乐此不疲的劝谏陛下一番。 老臣望陛下恪守仁圣之本心,不改福泽万民之初心,以使我大龙国祚绵延万年呢!” 柳大少看着夏公明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的神态,淡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 “好啊,你个老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朕呢!” “让陛下见笑了,此乃老臣的肺腑之言。”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抬眸扫了一眼不卑不亢的夏公明淡笑着点了点头。 “行,老大人的肺腑之言朕记心里了,有事无事的时候朕都会仔细回想一遍,这总可以了吧。” “老臣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关于这些话题咱们就不提了,也就是说老大人赞同朕着旨二路大军不日西征的事情了?” “呵呵呵,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事已至此,老臣不赞同有用吗? 陛下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臣我今日也当一回识时务的俊杰,就不给陛下你再添堵了。 而且老臣本来也没有打算反对此事,陛下想要进行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老臣身为当朝朝臣与有荣焉,为什么要反对此事呢? 老臣先前眉头微皱神色凝重,不外乎是想劝谏一些陛下要慎重考虑,三思而行这等锦上添花的言语罢了。 只是听完了陛下与几位同僚的对话之后,老臣才幡然醒悟,原来陛下早已经把一切事宜都给筹备妥当了。 现在老臣连锦上添花的事情都做不了了,细细想来不免有些遗憾呢!” 柳大少看到夏公明故作唏嘘的感慨模样,不由得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哎呀,老大人若是不直言相告的话,朕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老大人竟然还抱着如此心思呢。 朕万万想不到,以刚正不阿,公正无私闻名天下的夏公明夏老大人,有朝一日竟然也变得如此市侩起来了。 当真是令朕大开眼界,果然,人都是会变的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老大人,回去了之后你手里的那支以公正而著称的春秋笔,可千万不要把今日咱们君臣之间的这番对话给漏写了。 否则的话,你的史书可就令人怀疑是否真正的公正无私了啊。” 听到柳大少的调侃之言,不但夏公明本人,就连宋清他们几人也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陛下放心,老臣手里的春秋笔可比老臣的脖子还硬三分。 青史最是公正,老臣断不敢漏笔。” “那就好,那就好,有老大人这句话在此,朕是一万个放心,来来来,喝茶喝茶。” “臣等敬陛下。” 柳明志端着茶水送到嘴边浅尝即止,抬眸看着正在细细回味唇齿间茶香的夏公明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老大人。” “嗯,陛下?” 柳大少放下茶杯轻轻地站了起来,提起一旁的茶壶朝着夏公明走了过去。 “老大人,茶水应该有些凉了吧,再添点热茶。” 夏公明看到柳大少满脸热情的模样,心里非但没有感觉到荣幸,反而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陛下这是有事啊! 得小心应对才行,陛下给老夫挖的坑,定然小不了啊! 夏公明浑浊的双眸里闪过一抹狐疑的光芒,迅速又恢复了正常,急忙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茶杯。 “不敢不敢,老臣何德何能,岂敢让陛下来为老臣斟茶,老臣自己来,老臣自己来。” “哎,老大人你跟朕见外了不是,你乃是朝廷的顶梁柱,朝廷的大小事宜离不了老大人为朕排忧解难。 似老大人这等社稷重臣,朕给你斟茶倒酒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君臣和睦,此乃雅事,说什么何德何能啊,老大人自谦是好事。 可是这自谦的过了,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来来来,茶杯送过来,朕给老大人斟茶一杯。” 柳大少越是如此,夏公明就越是坚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 望着柳大少满面笑容的姿态,夏公明将手里的茶杯护的更紧了。 乖乖,陛下的这个坑绝对小不了,老夫坚决不能跳啊! “陛下,君臣有别,老臣万万不敢僭越,老臣自己来,老臣自己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全了朕的清高 柳大少看着快要被夏公明藏到胯下的茶杯,神色无奈的抽了几下嘴角,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桌案。 “夏公明,你个老货,朕亲自给你斟茶你都敢不从,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识趣了? 朕命令你,把茶杯端上来,让朕亲自给你倒一杯茶。 你不敢僭越,难道你就敢抗旨不遵了吗?” 柳大少这一拍桌子,不但夏公明这个老狐狸,就连宋煜他们几个也琢磨过味来了,陛下倒的这杯茶似乎不是那么好喝的呀。 见到夏公明端着茶杯不停退缩的姿态,老姜他们几人急忙低下头了,纷纷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茶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手中茶的郑重模样。 夏公明看到柳大少虎起来的脸色,遍布皱纹的眼角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陛下,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理了啊!” “你别管朕讲道理与否,把茶杯拿上来再说。” 夏公明脸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艰难万分的将手里几乎已经见底的茶杯端到了身前。 “老臣遵命。” 柳大少顿时咧嘴一笑,提壶给夏公明斟上了茶水。 “哎,这就对了嘛,朕就是想给老大人你斟个茶而已,又不是让你引咎自裁,你至于这么为难的样子吗?” 夏公明垂眸扫了一眼自己手里清香扑鼻的香茗,苦笑着点点头。 “是是是,老臣失礼了。 陛下,老臣算是看明白了,这杯茶老臣是非喝不可了。 既然如此,陛下你也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跟老臣明说了就是,没必要搞以势压人这一套。 真的没必要,你是君,老臣是臣,你就让老臣去死,老臣也只能乖乖听命不是。 何必要来这一套呢?平白的恶了咱们的君臣之情。” 柳大少目光玩味的轻然一笑,转身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大人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先喝茶吧。”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表情,神色极不情愿的点头附和了几下。 “唉!喝!老臣这就喝!” 夏公明浅尝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茶杯,:“陛下,茶水老臣已经喝了,现在陛下可以说有什么事情需要老臣协助的了吧。” 柳明志笑吟吟的一挑眉头,转头扫视了一周,看到了夏公明,蔡骏,姜远明,宋煜他们几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杆精致的旱烟袋,这才伸手拿起了自己的烟杆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 宋清见状,已然明白柳大少的意思了,立即解开自己的烟袋,捏住一抹烟丝塞到了柳大少的烟锅里面,继而掏出火折子为其点燃。 柳明志砸吧着嘴唇抽了一口轻烟,淡笑着看着本能的滑动咽喉的夏公明几人摆了摆手。 “几位爱卿,你们若是有瘾的话直接自便就是,朕偶尔也抽上一锅提提神,不嫌烟雾呛得慌。” 夏公明几人神色一喜,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那臣等就失礼了。” 几人话音落下,相继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上了一锅烟丝。 宋清趁着还没将火折子熄灭的功夫,立即起身凑到几人面前为他们一一点燃了烟丝,坐下去之后,顺便也给自己来上了一锅。 柳明志吞吐了片刻烟雾,心神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夏老大人。” “老臣在。” “老大人,你身为总领文武百官的内阁首辅,关于十万将士即将万里远征的很多事情,你都是清楚的,故而,朕有话也就直说了。” “陛下有话但说无妨,老臣洗耳恭听。” “有老大人你这一言,朕也就直言不讳了。方才你自己也说了,朕这里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今朝廷这边甲兵已足,粮草充盈,十万大军更是早已经整装待发,意欲征讨远在万里之外的化外蛮夷了。 如此情况,说是万事俱备,并不为过。 然而这万事俱备倒是已经具备了,可是这东风嘛,尚且未至啊! 不知老大人你以为,朕所期盼已久的这一阵东风何时能至呢? 老大人你身为总领文武百官辅佐朕治理江山社稷,与天下百姓的内阁首辅,你的建议可是尤为重要呀! 因此,久等东风的朕便想听听老大人你的想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明志在说到总领文武百官这六个字之时的语气尤重,似乎想要表达一些什么深意。 夏公明神色微怔,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柳大少意味深长的神情,不着痕迹的转动了两下自己看似昏暗的双眸。 夏公明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澜起伏的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夏公明苍老的面容唏嘘感慨的苦笑了几声,眼神颇为无奈的看着上位似笑非笑的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 “陛下,老臣就说你倒的这杯茶没有那么容易喝吧,果不其然,这杯茶还真就不是那么好喝的。” “呵呵呵,老大人呀,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杯茶无论好喝不好喝你都已经喝下去了。 喝下去的茶,老大人还能再吐出来不成吗?” “非也非也,陛下你此言差矣。” “哦?何解?朕愿闻其详。” “唉,陛下用开弓没有回头箭形容这杯茶不甚恰当,非要说点什么的话,应该说是老臣上了贼船更为合适。” 柳大少哈哈大笑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哈哈哈,老爱卿,既然已经上了朕的贼船了,那就乖乖的同船而渡吧。” “不同船而渡又能如何呢?老臣有的选吗? 罢了罢了,这股东风,就让老臣这位总领文武同僚的内阁首辅来吹上一吹吧。 陛下如愿以偿,现在应该满意了吧。”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无可奈何的神情,笑吟吟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色模样。 对着桌案磕出了烟锅里面的余烬,柳明志神情正色的对着夏公明抱了一拳。 “老大人,多谢你成全了朕的清高啊。” 夏公明见到柳大少的动作,急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言重了,老臣我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此乃老臣之本分也。” “老大人无须多礼,请坐。” “谢陛下,敢问陛下,陛下意欲令二路兵马何时出征呢? 老臣清楚了时间之后,也好早做准备,以免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从而延误了陛下的宏图大业。” 柳明志听到夏公明的问题,默默起身朝着房门走去,夏公明几人见状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驻足门内,凝望着庭院内的秀丽风景沉默了许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眼下已经到七月底了,马上就要进入八月了,就让将士们在家园里过了今年的中秋佳节再行出征吧。 西夷之地的气候与咱们大龙有所不同,出征日期就定在下月的八月十八日吧。” “老臣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不着急去死 柳明志看着神态郑重不已的夏公明,又在心里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确定了没有什么纰漏之后缓缓朝着书房外走去。 “老大人,朕刚刚又仔细的思虑了一二,确定该交代你的事情已经全部说完了。 你这边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需要禀报给朕的话,朕就不耽搁你回内阁继续处理阁中的奏章文书了。” “回禀陛下,老臣无事启奏。 既然陛下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完了,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国事为重,老大人慢走。” “柳松。” “小的在。” “你去送老大人出府乘坐马车回宫。” “小的明白。” 柳松直起了身子,淡笑着给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夏阁老,请随我来。” “有劳柳管家了。” “阁老客气了,分内之事。” 夏公明跟柳松客套了一番后,神色恭敬的再次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多谢陛下的车驾,老臣告退。” “嗯,老大人慢走。” 得到了柳大少的首肯,夏公明在柳松的引领下,老态龙钟的身影渐渐的离开了书房外的庭院之中。 柳大少收回了目送着夏公明,柳松他们二人消失在庭院里拱门下的背影,轻笑着看向了旁边的宋煜他们几人。 “几位爱卿,除了朕刚才跟你们探讨的事情之外,你们几位谁还有别的事情需要禀报吗?” 户部尚书姜远明神色略微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身边驻足了下来。 “陛下,十万大军出征之事非同小可,为了以防万一,老臣等诸位同僚先前拟定好了的,准备再次修建陛下你皇陵的计划,估计又要因此搁置下来了。 修建陛下的陵寝这等大事,一旦再次动工,工程所消耗的银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十万新兵即将西征,前期准备所消耗的银两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老臣斗胆说一句不甚中听的话语,为了防止中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国库这边必须得准备大量的钱粮预备起来。 直至十万大军安稳出了我大龙边关之后,方可停止这项预备的开支。 以朝廷国库目前的情况,在保证朝廷大小诸多事宜稳定运转的前提下,二者只能择其一。 陛下如今已然下定决心要出兵西征了,那么……那么修建陛下陵寝的大事,就不得不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了。 为了保证大龙江山稳定,朝野清明,再次延期陛下的陵寝之事实属无奈之举。 老臣有负陛下厚望,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看到了姜远明脸上无奈中又蕴含着淡淡紧张之色的神情,满不在乎的挥了挥自己的右手。 “嗨,朕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原来只不过是修建陵寝的工程暂时需要搁置一段时间罢了,无妨无妨,老姜你无须在意,延续一段日子就延续一段日子吧。 朕的陵寝修建之事固然重要,可是与开疆扩土的丰功伟业一比也算不了什么。 这两件事情相互比较,孰轻孰重朕的心里还是非常明了的。” “陛下圣明。 多谢陛下能够体谅老臣的难处与不易,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对了,朕虽然每年都去一趟陪陵,去祭奠一下朕那位已经先朕一步仙逝的爱妃,可是却从来没有往主陵那边去过一次。 你们几位爱卿也知道,关于朕的陵寝修建事宜朕从来没有干涉过分毫,话说现在修建陵寝的进度如何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朕的皇陵修建几成了?有没有十之三四?” 宋煜几人听到柳大少有些好奇的问题神色一怔,下意识的对视了几眼。 最终,姜远明看着柳大少有些好奇的眼神,脸色略显紧张的摇了摇头。 “回陛下,围绕主陵的各处陪陵已经修建了大约十之五六,至于主陵的进度不过十之一二。”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屈指扣着眉头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吐了口气。 “进度还可以,只要在朕有生之年修建完毕就行了。” 姜远明听到了柳大少平淡的语气,实在是猜不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神态轻松平常的柳大少,姜远明默默的行了一礼。 “陛下。” “嗯?怎么了?” “陛下,你若是不满意皇陵修建进度的话,老臣回去之后马上去工部一趟,与工部的同僚重新拟定陛下陵寝的修建事宜。 在不影响民生吏治的前提下,老臣尽量从别处节俭一下其它的开支,将修建陛下陵寝的大事尽快提上日程。” 柳明志听完姜远明有些紧张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轻轻转头瞥了一眼姜远明有些局促的神态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老姜啊老姜,你从哪里听出了朕不满意皇陵修建的进展了? 你啊,纯粹就是多想,朕再告诉你一遍,关于皇陵的修建进度朕心里真的非常的满意。 你可别给朕整什么幺蛾子,在没有朕的同意下,擅自节省国库其余的各项开支。 不然的话,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朕唯你这个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试问。” “是是是,老臣明白了。” “明白就行,关于皇陵的修建之事,仍然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就行了。 在国库有钱的时候就多修建一点,国库钱粮不足的时候该停工就停工,这些事不用请教朕,你们各部官员自行合议就是了。 朕不急,真的一点都不着急。朕还算春秋鼎盛,可没想着早早地就去皇陵里与世长眠。 所以,皇陵修建的事情那么着急干什么?朕又不急着去死呢? 诸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远明听到柳大少自我玩笑的话语,忙不吝的点点头。 “对对对,老臣糊涂,老臣不该跟陛下提及皇陵修建的事情。 陛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肯定不着急皇陵的修建进度。” “不说这些事情了,除了这件事情,老姜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回禀陛下,没了,在近期之内,老臣辖下的户部定然鼎力支持二路兵马十万大军西征的事情。” “没了就好,兵部。” “老臣在。” “你们兵部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 “回陛下,为了保证西征将士们的兵备充足,兵部辖下的将作监还需要调拨一批银两。” “没问题,老姜。” “老臣在。” “此事你与宋尚书尽快合议出一个结果来,户部务必鼎力支持此事。” “是,老臣遵命。” “蔡老爱卿,你呢?” “回陛下,老臣无事启奏陛下。” “无事就好,朕最喜欢听的就是无事二字,这两个字可以让你们省心,同样还能令朕安心。 武义王宋清留下,你们三位先退去忙碌自己手里的公务吧。” “臣等遵命,臣等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兵书 柳明志目送着宋煜三人的背影联袂消失在拱门下,转身朝着书房里走了进去。 “大哥,你先稍等一下。” 宋清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 柳明志走进了书房中后,不疾不徐的走到几步外的书架前伸手在书架上面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在书架第二层最左侧位置的一摞书籍中,取下了两本书册捧在了手里。 柳大少看着手里面没有任何署名的两本书册,低下头轻轻地吹了吹封面边缘处淡淡的灰尘。 用手指头沾了一下嘴唇上的唾液,柳大少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两本书册里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柳大少将其中一本书册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才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宋清正在静静地观赏着庭院中的景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本能的转身看了过去。 “三弟,你出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抬手将手中封皮空白的书册递到了大哥宋清的面前。 “大哥。” 宋清看到柳大少递到自己身前的书册,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三弟,这本书是?” “大哥,这是兄弟我以前闲暇之余的时候写的一本书,书里面的内容是兄弟我领兵多年的感悟,以及一些兄弟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用兵之道。 这本书自从兄弟我写出来了之后,便随手放置在了书架上面。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翻找出来,也算是让它蒙尘多年了。 这本书继续放在兄弟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拿着它赶去新军大营里一趟,将其交到定邦这小子的手里,让其誊抄下来用心研读一二。 至于他能不能从中有所收获,那就只能看这小子自己的天分如何了。”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解释,眼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逝,对着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宋清接过书册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 “好,为兄明白了,为兄一定亲自将这本书籍交到定邦这小子的手里。” “告诉这小子,别给本少爷我弄坏了,他誊抄下来之后本少爷还要收回来呢! 这本书可是本少爷为数不多的用心著作的一本书,有着很大的纪念意义,我可不想自己的心血损坏了。” “得嘞,你就放心吧,为兄会好好的警告这小子一顿的。” “嗯,大哥你办事,兄弟我放心。” “三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天色尚早,还不到用饭的时辰,兄弟就不留大哥你在府上用饭了。 等处理完了十万新军的出征事宜之后,彻底闲散下来咱们喊上老贾他们几个,再一起去天香楼坐一坐。” 宋清咧嘴一笑,笑容满面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一言为定,那为兄就先告退了。” “慢走不送。” 宋清也不墨迹,放下双手转身径直朝着书房的庭院外走去。 柳明志看着宋清大步昂扬的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大哥,不是兄弟我不理解你的一番好意,而是兄弟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如今兄弟我都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了,不得不为下面的儿女们考虑考虑了,储君之位尚未定下,兄弟真的不能让你们这些老牌将领再染指新军了。 这是兄弟我留给后继之君的兵马,你们这些老牌将领若是掺和了进去,下面的孩子们将来可就为难了。 为了天下的稳定,希望你能够理解兄弟我的苦心吧。 柳明志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伸手锁上了书房的房门,步伐轻然的朝着内院的花园方向赶了过去。 柳大少刚刚赶到花园之中,手里举着一只精致纸鸢的柳灵韵满面笑容,蹦蹦跳跳的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爹爹,你忙完正事了。” 看到了身着鹅黄色轻纱裙的柳灵韵,柳明志淡笑着点头回应了起来。 “哎,忙完了,乖女儿,你们放纸鸢回来了。” “嗯嗯嗯,快吃午饭了,我们就回来了。” “真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正浩,芸馨,怜娘她们呢?” “回爹爹话,芸馨妹妹他们在前院的演武场整理各自纸鸢的线绳呢,灵韵有些口渴了,就先回内院准备去找凉茶喝呢! 爹爹,灵韵解渴了以后再过来这里,咱们在家里放纸鸢好不好?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放纸鸢了。” 柳大少看着乖女儿期待不已的眼神,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好好好,那你先去解渴吧,爹爹等着你回来。” 柳灵韵与她娘亲齐雅有六七成相似的俏美容颜顿时一喜,一把将手里的精美纸鸢塞到了自己老爹的手里,脚步欢快的朝着自己的闺房方向疾跑而去。 “丫头,等一等。” 步伐欢快的柳灵韵顿时来了一个急刹车,俏脸疑惑着的转身看向了站在凉亭台阶上的柳大少。 “爹爹,怎么了?” “丫头,别忘了通知你爷爷奶奶,娘亲和姨娘们一声,让他们也过来凉亭这里。 咱们一大家子好久没有一块坐下来聊聊天了,今天趁着为父空闲的机会,咱们一边放纸鸢,一边好好的聊聊天。” “哎,灵韵知道了,我喝了茶就去通知爷爷奶奶,娘亲和姨娘她们。 爹爹,你先在凉亭里歇一歇,灵韵先过去了。” 柳灵韵一边挥着自己如暖玉般晶莹白皙的玉手,一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望着乖女儿柳灵韵飘逸灵活的身形,柳大少眼底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惊异之色。 “迎风踏雪第四层,灵韵这丫头的武学天赋不一般啊,竟然把雅姐传授给她的轻功心法都修炼到这等境界了。”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轻声的呢喃了几句,继而目光欣慰的轻笑了起来。 如此也好,这丫头的武学天赋越高,自保的能力也就越高,起码可以让自己为她少操几分心了。 柳明志等到乖女儿的倩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抬起手感受了一下花园中的风向。 柳大少感受到了风向之后忽的纵身一跃,身形飘逸潇洒的落在了凉亭的琉璃瓦上面,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蝴蝶纸鸢。 半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仰起头淡笑着仰望着飞舞在高空中蝴蝶纸鸢,扯着纸鸢线轻飘飘的朝着地面飞落而去。 将手里的纸鸢线系在了廷柱上面,柳大少坐在石凳上面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 轻轻地扇动着凉风,柳大少哼着京城中极其流行的小调眯着双眸假寐了起来。 约莫小半柱香功夫过去,柳明志隐隐约约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默默的睁开眼睛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呦,老头子,竟然是你第一个先到的,身体还可以嘛。 如此老当益壮,要不你跟本少爷的娘亲商量商量,争取再给本少爷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笑慰平生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调侃之言脚步猛然一顿,眼角抽搐的瞪着坐在凉亭下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摊上了这样的儿子,有谁能活得痛快呢? 柳之安暗自腹议了一言,再次动身朝着柳大少所在的凉亭里走了过去。 “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狗嘴里还真的吐不出象牙来。 身为儿子,竟然敢如此调侃自己的老子,混账东西你也不怕天打五雷劈啊! 你要是真的很想让老子再给你生一个兄弟或者小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跟你娘亲商量去。 只要你娘亲答应了此事,老夫绝无意见。 不过嘛,就看你敢不敢去了,你要是敢去,老夫就敢生。 怎么样?你敢不敢去,你要是真去了,老夫就佩服你是这个。” 柳之安步伐散漫的走到凉亭中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后,竖起大拇指毫不留情的回怼了柳大少一番,顺便小小的将了柳大少一军。 柳之安心里非常的明白,对于这样的逆子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否则的话,你越是给他好脸色看,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柳大少感受到自己老子柳之安的双眸中那满是戏虐的眼神,顿时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跟老头子开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跟娘亲她老人家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柳大少脸色略显窘迫的闷咳了两声,起身提起桌案上的茶壶斟上了两杯茶水。 “嗯哼,老头子,你这就没有意思了不是,本少爷不过是与你开个小玩笑罢了,你怎么还能当真了呢? 来来来,喝杯凉茶静静心。”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模样,伸手端起茶杯没好气的叹了口气。 “你啊,也就敢在老夫这般逞能了,在你娘亲那里,你早投胎转世八百回了。” “嘿嘿,老头子你这话说的,谁让咱们是亲爷俩呢,本少爷不跟你开玩笑,跟谁开玩笑?” 柳之安无视柳大少一脸舔笑的表情,轻轻地咀嚼着口中的茶叶,随后直接吞咽了下去。 “你刚才说竟然是老夫第一个到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老夫要来寻你?” 柳大少准备去端茶的动作忽的一顿,神色诧异的看向了目光好奇的望着自己的柳之安。 “嗯?难道不是灵韵这丫头刚才去通知了你跟娘亲,然后老头子你才赶过来的吗?” 柳之安眉头一挑,神色淡然的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老夫刚才根本没有见到灵韵这孩子,老夫是从书房出来后,问了丫鬟得知你在花园里才赶了过来的。” “嗨,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什么原来如此,到底怎么回事?” 柳明志端起茶水小抿了一口,轻笑着将自己与乖女儿柳灵韵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柳之安大致的重复了一遍。 “对了老头子,既然不是灵韵这丫头通知了你,你才过来的,而是你自己赶过来找本少爷我的。 怎么了?找本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柳之安抬头淡淡的扫了柳大少一眼,低头吹了吹水面的茶叶。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老夫跟你娘亲准备回江南了。 老夫与你娘亲此次入京,就是为了看一看老夫的大孙媳妇与尘宇这个大重孙子他们母子二人。 如今该见到的都见到了,我们也在京城中住了好一段日子了,是时候该回金陵故里了。”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看着笑呵呵的柳之安,脸色复杂的将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到了石桌上面。 “老头子,在京城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说走就要走啊? 娘亲你们二老回京的这段日子里,不管是本少爷还是韵儿她们姐妹等人,亦或者是下面的一众孩子们,对你们二老可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你与娘亲倘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直接开口告诉我们便是,我马上吩咐人去调整一二。 干嘛非要回金陵老家呢?搞得跟本少爷亏待了娘亲你们二老了似得。” 柳之安听完长子满是无奈的话语,急忙摆了摆手。 “混小子,老夫与你娘亲要回金陵是我们两个自己的原因,跟你说的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这孩子虽然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模样,但是你的孝心老夫与你娘亲我们两个却全都看在了眼里,更是心知肚明。 不止你自己,包括韵丫头,婉言丫头她们这些儿媳,依依,承志他们这些孙子和孙女对我们二人的孝心,你娘我们两个也全都心知肚明。 老夫跟你娘亲我们俩有你们这些儿孙在膝下,这辈子也算是有大福气了。” 柳大少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到凉亭的台阶边沿驻足下来呼呼的扇着手里的镂玉扇。 “老头子你明白不就得了,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么你何必还非要带着我娘亲回金陵故里呢? 你要是感觉在本少爷这里住的厌烦了,那就与娘亲去老二他们那里小住一阵子,让他们几口子孝敬你们一阵子。 再不济去老三那里住几天,让他孝敬孝敬你们二老。 如今老二,老三他们俩都在京城里,萱儿这丫头又行踪缥缈居无定所,你们二老一旦回了金陵故里之后,儿女全都不在跟前有什么好的? 就听本少爷的,暂时先别回去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团团圆圆的不好吗?” 柳之安听完长子有些无可奈何的言辞,神色惋惜的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 儿子虽然总是没个正行的故意惹自己生气,但是儿子对自己夫妇二人的孝心,却从来不曾虚假过半分。 自己操劳一生,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见识了太多啼笑皆非的荒诞事情了。 晚年能够如此的安乐,足以自己笑慰平生了。 “混小子,老夫还是以往跟你说的那句话,年纪大了,该落叶归根了。 京城虽好,可是老夫的根,咱们柳家一门的根却在金陵啊! 人老易思乡,京城再是繁荣昌盛,老夫却也不毫不留恋。 二十年前你刚去当阳书院进读的时候,酒后写下了几首诗篇,其中一首老夫闲暇之余时常在心中暗自默念,可谓是感触良多。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好诗,当真是好诗啊,多好的诗篇啊!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转眼就是一生,老夫已经双鬓斑白,可是在金陵城外的十里秦淮河…… 对了,话说为什么唯有门前镜湖水,而不是秦淮河呢? 你自小可是在金陵长大的,虽然偶有去他乡游荡的经历,可是也不过是数月的光景罢了。 你感慨的话不应该是唯有门前秦淮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吗? 这个镜湖水什么鬼?金陵地界有镜湖吗? 当年老夫就有些疑惑,至今仍然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你给老夫解释解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各有各的难 柳大少听到自家老头子忽然提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让自己解释解释怎么回事,这他喵的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难道要自己跟老头子说,这首诗其实不是自己作出来的,而是自己抄……借鉴某位前辈的诗词。 自己若是如此解释的话,到时候估计老头子又该问自己了,既然是借鉴别人的,那这个人是谁呢? 如此一来,让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额!额!额!左右不过是一首酒后随意作出的诗篇罢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考究的? 管它是秦淮水,还是镜湖水,诗句内容只要应景,意境十足不就行了。 而且你也说了这是本少爷在醉酒之后作出来的诗词,本少爷都喝醉了,又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哪里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老头子你要是不提的话,本少爷我都快不记得我还作过这些诗篇了。” 柳之安听着柳大少强行解释的话语,屈指挠了挠自己有些花白的双鬓,也不再继续追问什么。 “说的也是,诗词嘛,应景且意境十足就行了。” “哎,这就对了。” “不说这首诗篇了,咱们还接着说回金陵故里的事情,老夫与你娘亲归还故里的事情我已经拿定主意了。” 柳大少眉头微凝,一把合起手里的镂玉扇,转身朝着坐在石凳上的老头子看了过去。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了?一大家子都在京城里你与娘亲却非要回金陵老宅,这是何必呢? 你要是实在怀念金陵老宅的一草一木,大不了本少爷马上着旨工部的官员,让他们尽快调派能工巧匠将家里的规格改建一遍。 不说原模原样的将咱们的金陵老宅给你复制一遍,起码给你改建个七七八八的相似,让你与娘亲好好的怀念怀念思乡之情,这总行了吧?” 柳明志说完之后目光希冀的看着柳之安,只要老头子能高兴,这点事情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 “你他娘的这不是扯淡吗?难道老夫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人老思乡,落叶归根,这才是老夫想要的结果。 你就是把现在的府邸改建的跟金陵老宅一模一样,这又有什么用呢?又有什么意义吗? 京城是老夫的家乡吗?京城是老夫的根吗? 咱柳家的祖坟在金陵,咱柳家的根基在金陵,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改建的再怎么相似又能如何?不是终究不是。 不对,应该说是老夫的根基在金陵,你个混账东西早已经自立门户了,京城才是你跟的根基。 你有了自己的根基,但是你不能阻止老子回自己的家吧。 算了算了,老子我跟你商量得着吗?我来找你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又不是跟你商量来了。 你爱同意不同意,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 老夫跟你娘我们两个想走,你拦一个试试?一棍子抽不死你个兔崽子。 你翅膀再硬,老夫还是你的老子。” 柳大少看到柳之安骂骂咧咧的模样,伸手用力的揉搓了几下自己的脸庞。 “得得得,回回回,你想回就回呗。你是本少爷的老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少爷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本少爷也就不再强行阻拦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老夫早上就已经跟你娘亲说好了,让她收拾行礼了,明天一早就启程。” 怎么会这么快?本少爷不拦着你们回去,可是你们起码也得再住上一阵子吧?” 柳之安低头看了一眼装好烟丝后还未点燃的烟丝,取出火折子点燃烟丝后默默的吞吐了几口烟雾。 “有几处商行里出了点事情,需要老夫亲自回去处理一下才行。 柳家商行里的大小事务离不了老夫,因此老夫跟你娘亲才急着赶回江南。 这是正事,耽搁不得,柳家商行离不了老夫啊!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脸上的无奈之意,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静瑶这丫头年前年后估计就要分娩了,原本我想着是让你跟娘亲再住上几个月,等静瑶丫头分娩了以后,见到了第二个重孙子或者重孙女一面你们再赶回金陵。 然而既然是有正事在身,本少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之安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柳家商行离不了老夫就如同天下离不了你一样,你得体谅体谅老夫的难处。 不管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啊! 别看你现在一副轻松安闲的姿态,等到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左右为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至于是什么事情,你的心里明白,老夫就不点明了。” 柳明志听到老头子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语,惆怅的脸色登时一紧。 虽然老头子没有明言,但是他心里已经明白老头子说的是什么问题了。 能让自己为难的事情,不外乎皇位传给谁的问题。 手心手背都是肉,传给谁不传给谁,当真是左右为难的事情。 柳明志默默的腹议了片刻,正欲说些什么,凉亭的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 柳明志急忙压下了自己心底的复杂心绪,抬眸朝着花园里的几处小道上看了过去。 只见齐韵,齐雅,呼延筠瑶,慕容珊姐妹,姑墨蓉蓉……姐妹等人各自端着一个托盘,簇拥着自己的娘亲正有说有笑的朝着凉亭中赶来。 而在她们的身前则是柳大少膝下的一众又蹦又跳,互相追琢打闹的儿女们。 “爷爷,爹爹。” “爷爷,爹。” “拜见爷爷,拜见爹爹。” 柳之安看着朝着自己簇拥过来的一众孙子,孙女,急忙蹲下来在台阶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哎,乖孙女,慢点慢点,别磕到了。 你们几个臭小子也是,都注意点脚下,别摔倒了。” “谢谢爷爷关心。” “儿媳姐妹见过公爹,见过夫君。” “都免礼,自己家里没有这么多的俗礼。” 柳明志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绪,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主动朝着柳夫人迎了上去。 “你们都免礼吧。” “谢夫君。” “娘。” 柳夫人看着长子眼中有些低沉的神采,转眸扫了一眼陪着众多孙子与孙女逗乐的柳之安,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情况。 “哎,难得聚在一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别说了,都到凉亭里坐吧。” “嗯,孩儿听娘亲的,娘,你先请。” “瞎客气,咱们娘俩一起。” “韵儿,你们姐妹也把手里的酒菜跟糕点摆到石桌上去吧。” “是,妾身姐妹明白。” “爹爹,快来帮怜娘把纸鸢给放起来。” “爹爹,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爹爹这就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问事不问心 柳大少陪着娘亲柳夫人走进了凉亭中,等她在石凳上坐下后提壶斟了一杯茶水。 “娘亲,你先喝茶。” “好,你先去把芸馨,正明,霜儿,可可,怜娘……他们几个孩子的纸鸢帮他们放起来吧。” “哎,孩儿去去就回。” “韵儿,你们姐妹先陪着老头子和娘亲聊天,为夫一会就回来。 对了,老头子还有娘亲他们二老若是已经饿了,不用等着为夫回来,你们直接开始用饭就行了。” “妾身姐妹晓得了,夫君你先过去吧。” “爹爹,现在花园里正好起风了,你快点过来。” “爹,你快来。” 柳芸馨她们姐妹几个见到老爹他迟迟没有从凉亭中走出来,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掌再次呼喊了起来。 “来了。” 柳明志听到凉亭外儿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吆喝声,掷地有声的回应了一声后,直接转身朝着花园里正在朝着自己挥手的一众儿女们走了过去。 柳大少走出凉亭之后,齐韵浅笑嫣然的拿起托盘里的碗筷,俯身朝着围坐在石桌边的众人一一摆了去。 “爹,娘亲,儿媳姐妹们交代厨师准备的这些菜肴都是咱们江南水乡的家常菜,你们先尝尝味道如何。 如果你们二老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肴,尽管开口招呼儿媳,儿媳马上让丫鬟去通知厨师做出来。” 柳之安拿起齐韵摆在自己面前的碗筷,淡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了,桌面上这些饭菜就足够了,你们姐妹有心了。” 柳夫人亦是脸色慈祥的附和着点了点头,起身拿起托盘里的酒壶放到了柳之安身前的桌面上。 “韵儿,你们有心了,你们的心意我们老两口心领了。 你们爹他说的对,桌面上这些家常菜就足够了,没必要再特意准备什么了,你也快坐下来吧。” “哎,只要爹,娘亲你们二老满意就好。” 齐韵大方得体的回应了柳之安夫妇后,举着优雅的走到主位下首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爹,娘亲,夫君刚才说了咱们不用等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若是腹中空虚,就开饭吧。” 柳之安转头扫了一眼花园中刚刚放飞两只纸鸢的柳大少,淡笑着夹了一筷子酱牛肉朝着口中送去。 “那就不等他了,咱们先吃饭吧。” “爹请,娘亲你也请。” 柳夫人神色慈祥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示意了一番:“都吃,都吃。” 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甩动着自己的手腕走进了凉亭之中。 “呦,都吃上了。” 齐韵立即拿起了手边的筷子,起身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夫君,你快坐。” “好,为夫自己来就行了。” 柳明志在主位坐定之后,侧身看向了充满欢声笑语的花坛方向。 “灵韵,芸馨,正明,霜儿,可可……你们几个谁要是肚子饿了自己过来吃饭,不饿的话就继续玩吧。” “爹爹,我们不饿,爷爷,奶奶,娘亲,姨娘们你们先吃吧。” “可可也不饿,爹爹你们几个先……芸馨姐,你快放线,咱们俩的纸鸢快要缠绕在一起了。 呼——爹爹,可可不饿,你们吃吧。” “爹,我们几个都不是很饿,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再一起吃就行了。” 柳大少听到儿女们相继回应的话语,脸色无奈的夹起一筷子糖醋鱼朝着嘴里送去。 “这几个孩子,玩心真是越来越大了,云舒,小溪,,瑶儿,你们姐妹以后可得好好的管教管教才行。” 闻人云舒,呼延筠瑶姐妹几人听到夫君的话语,下意识的朝着花园中正在打闹的儿女们那边望了过去。 柳之安眉头微皱的快速扫了一眼花园里的孙子,孙女们,提起酒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酒水。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管教什么?有什么好管教的? 小孩子玩心大不很正常吗?一点嬉戏玩闹的心思都没有那就不是小孩子了。 孩子五六七八岁,十几岁的时候正是他们应该玩乐的时候,这是他们的天性,难道非要跟咱们这个年纪的人一样老气横秋的你才满意是吧? 尤其是你执掌天下之后,朝廷颁发了一系列的政令,少年少女十七八岁之后他们才能成家立业,出阁嫁人。 他们这个时候正应该是充满童心的年纪,嬉戏玩乐怎么了? 你小时候十二三岁的时候还跟韩家,曲家,吕家……的那几个小子一起爬树掏鸟窝,撒尿和泥呢! 你十几岁的时候尚且如此的不知羞耻,不要脸皮,他们放放纸鸢又怎么了? 哦!只许当爹的放火,不许儿女们点灯吗?” “吭哧。” “噗嗤。” “咳咳。” “……” 齐韵姐妹几人听到柳之安后面的几句话语,纷纷脸色怪异的闷咳了几声,本能的瞥了一眼端着酒杯嘴角正在哆嗦的柳大少。 齐雅她们姐妹等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俏脸上却流露着有些怪异的表情。 原来自己的夫君在十几岁的时候,竟然还那么的调皮捣蛋,若是只爬树掏掏鸟窝什么的也就算了,竟然还—— 竟然还撒尿和泥玩,行为这么放浪的吗? 等到回去之后,可得好好的问问他当年的光辉事迹才行。 闻人云舒她们姐妹几人收回目光后,正欲说些什么,听到公公的话语亦是埋头闷笑了几声,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若是只有自己的夫君他说些什么,自己姐妹几人肯定要给个答复的,然而如今自己的公爹都已经插话了,自己姐妹几人再说些什么就不合适了。 夫君跟公爹他们父子两人之间有些不合的意见,可不是自己姐妹这些妇道人家能够掺和的事情。 不过他们姐妹几人虽然没有说话,却跟齐韵她们几人一样,皆是偷偷地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僵硬的夫君一眼。 “咳咳——咳咳咳——” 柳大少重重的咳嗽几声,端着手里的酒杯给柳之安示意了一下。 “玩玩玩,随便玩不就行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往事已然成追忆,没什么好聊的,喝酒喝酒。”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轻轻地嗤笑了几声,端起手里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父子两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着各自最近知晓的风闻趣事,为家宴添上了几分温馨的色彩。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 柳府大门之外,柳大少夫妇等人看着先后登上马车的柳之安夫妇二人,神色惆怅挥着自己的手掌。 柳之安掀开了车厢的布帘,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柳大少笑了笑。 “混账东西,咱们爷俩昨夜聊得话,你没事的时候别忘了多思量思量。 至于结果如何,其实没必要那么在意的。 毕竟谋事虽在人,成事却在天嘛!”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脸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晓得了,你跟娘亲路上多多珍重,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们夫妇等人就不送你们二老了。” 柳夫人适时地探出了头,雍容慈祥的对着柳大少一大家子挥了挥手。 “志儿,韵儿你们姐妹都回去吧。” “儿媳姐妹恭送爹,娘亲。” 柳之安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放下了车窗上的布帘。 “柳远,启程。” “是,老爷,夫人,你们坐好了。” “驾。” 马车在柳远的鞭子下挥动下,渐渐的远离了柳府的大门。 柳明志目送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街道上的转角处,背起双手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唉。 问事不看心。 老头子啊,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何其难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帝王威仪,岂可无器 大龙承平六年八月初一,天色朦胧之际。 呼延筠瑶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美眸,用锦被包裹着自己不着寸缕的玉体缓缓的坐了起来,伸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 听着房外声音嘹亮的鸡鸣声,佳人顺手推了推旁边正缩在被窝中酣睡的柳大少。 “夫君,鸡鸣三遍了,你该起床上朝了。”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翻身继续酣睡了起来。 “瑶儿,昨夜太累了,再让为夫睡一会,过一会为夫就起来。”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床榻的最里面忽然响起了云清诗有些慵懒的嘟囔声。 “臭夫君,你压到妾身的头发了,快往旁边靠一靠。” “现在好了吗?” “嗯,夫君你接着睡吧。” 柳大少,云清诗夫妇两人意识朦胧的交谈了几句,彼此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呼延筠瑶娥媚微蹙,娇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再次推搡了一下呼呼大睡的柳大少。 “夫君,今天乃是大朝会的日子,昨天你特意交代妾身一定要早点把你喊起来,不能去晚了的。 现在窗外的天色已经隐隐见白了,你不能再继续睡了,你还不快点起来,该去上朝了。”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听到呼延筠瑶的提醒之言,忽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睡眼朦胧的朝着半开的窗户看了一眼。 “瑶儿,现在几更天了。” “夫君,现在已经是五更天后面的时辰了,今天乃是大朝会的日子,现在文武百官估计都已经在路上了。 你现在起床去上朝正好,若是再贪睡下去,肯定要去晚了的。” 柳明志伸手拨弄了一下眼角的污秽,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眼里的睡意渐渐地消退了下去。 “起,为夫这就起来,小朝会耽搁耽搁没事的,大朝会可耽搁不得。”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手臂用力一撑从佳人的滑腻的玉体上翻越了过去,下床踏上鞋子走向了床头的衣柜。 呼延筠瑶见状急忙掀开锦跟了下来,伸手拿起床头矮桌上的火折子走向了旁边的桌案,默默的点燃了桌面上的烛火。 一刹那,卧房在烛火的照耀下瞬间明亮了起来。 “夫君,你今天要穿什么衣袍上朝?儒袍?正装?宫袍?还是龙袍?” 柳明志拉开了身前的衣柜后,转身朝着身后不着寸缕,步步生莲的走向自己的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龙袍,为夫今天要在勤政殿接见段定邦以及以新军大营的一众将领,必选穿龙袍才能显得正式。 瑶儿,为夫昨天让你准备的那身明玄色的龙袍以及平天冠你准备好了吗?” 呼延筠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伸手朝着屏风外面的正堂位置指了指。 “准备好了,都在正堂的桌案上放着,妾身马上给夫君你去取过来。” 柳明志轻轻地关上了衣柜的柜门,径直朝着屏风外面走了过去。 “瑶儿,咱们一起去,为夫直接在正堂更衣就行了,省的打扰了清诗她休息。” 呼延筠瑶微微颔首示意,随手拿起了衣架上面的绫罗衫穿戴了起来。 “夫君,你先穿着内衬,妾身披上一些衣物后就让丫鬟送来洗漱的热水。” “嗯,瑶儿你慢点,天色才刚刚见白,不用太着急。” 大半柱香功夫左右,呼延筠瑶将手里的环佩默默的佩戴在了柳大少的腰间后,娇颜满意的点了点青丝有些散乱的臻首。 “夫君,好了。对了,夫君你要不要带着天剑。” 柳大少顺手理了理平天冠上面的玉珠,转头看向了悬挂在门后墙壁上的古朴天剑。 “当然,今日不同往日,为夫要接见的可不止满朝的文武官员,还有新军大营里的大小将领们。 帝王威仪,岂可无器。” 呼延筠瑶马上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急忙赤着白嫩的莲足在地毯上走向了挂在墙壁上面的天剑。 “夫君,接剑。”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抬起手凌空一招将半空中的天剑稳稳的握在了手里。 屈指弹了一下古朴的剑鞘,柳大少郑重其事的将天剑佩戴在了腰间,正手握着剑柄龙行虎步的朝着呼延筠瑶的闺房外走去。 “瑶儿,你跟清诗继续去睡觉吧,为夫先去上朝了。” “妾身恭送夫君。” “嗯,回去补觉吧。” 呼延筠瑶目送着夫君的背影消失在了庭院里的长廊下,打了个哈欠后关上房门直接走向了屏风后面的床榻。 天色朦胧亮之时,柳松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宫门外面。 “少爷,到宫门了。” 柳明志一把掀开车帘,动作敏捷的跳下了马车朝着被火把照耀的通明的宫门走了过去。 “臣禁军统领杨森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宫门前相继起身的禁军将士,抬眸朝着皇宫勤政殿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杨森,文武官员现在都到了吗?” “回陛下,眼下已经有七成的官员先后进入宫里了,剩下的官员正在陆续赶来。” 柳明志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宫门前的大道观望了一下。 “嗯,关于朕今天要接见新军诸多将士的事情,武义王都告诉给你们了吧?” “回陛下,武义王昨夜都已经交代臣等了。” “告诉了就好,新军的大小将领可以携带兵刃入宫,这是朕的旨意,他们到了宫门后,你们无须检查他们各自携带的兵刃,直接放行就是。” “是,臣领命。” 柳明志给旁边的柳松示意了一下,单手扶着天剑的剑柄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城门洞中。 “尔等继续当值吧,朕先进宫了。” “臣等恭请陛下回宫。” 柳松乐呵呵的将手里的马鞭递到了禁军统领杨森的手里,伸手指了指几步外的马车。 “杨统领,有劳了。” 杨森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柳松递给自己的马鞭,淡笑着点了点头。 “柳总管见外了,此乃末将的分内之事。 柳总管尽管随陛下入宫,剩下的事情交由末将来处置就行了。” “客气,回见。” “回见。” 小半天之后,柳大少主仆二人绕道赶到了勤政殿的后殿之中。 柳明志端着小诚子备好的茶水细细的品尝着,不时转头朝着通往前殿的殿门观看一眼。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柳松急匆匆的从殿门后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几位在十王殿当值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以及文武官员全部到齐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将手里茶杯放在了桌案上,直接起身走向了勤政殿的前殿。 “柳松,上朝。” “是。” 柳明志听着勤政殿中有些杂乱的交谈声,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掀开珠帘大步昂扬的朝着龙台走了过去。 跟在柳大少身后的柳松清了清喉咙,立即嗓音洪亮的吆喝了一声。 “陛下驾到。” 勤政殿中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文武百官急忙从各自的蒲团上站起来,朝着殿中央井然有序的赶了过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神色肃穆的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文武官员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入我境遵我律 柳明志等到文武百官相继入座之后,先是看了看已经跪坐下来的夏公明,继而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大哥宋清的身上。 “武义王。” 宋清刚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听到了柳大少喊自己的话语立即朝着殿中央折返了回去。 驻足了下来,宋清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面的柳大少,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一抹疑窦。 这是什么情况?大朝会的日子三弟不应该先询问内阁与六部九卿的官员吗?今天怎么先把我叫出来了? 宋清不明所以的嘀咕了片息,举起手里的朝笏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臣在。” “武义王,新军的诸多大小将领何时能入殿觐见?” 宋清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原来是问这些事情啊。 “回陛下,三日前臣已经将通行令牌交到了段定邦段元帅的手里了,并且详细的交代了段元帅今日大朝会的具体时辰。 眼下臣等同僚俱已到齐,想来段元帅他们也快入宫了。 不过新军大营距离京师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段元帅他们诸多将领稍微有所延误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他们因为路程稍远的缘故,无法与臣等同僚共同入殿觐见陛下,还望陛下能够体谅。” 宋清回复完柳明志的问题,眼神微不可察的朝着勤政殿外的宫门方向飞速眺望了一眼。 定邦啊定邦,你小子稍微来迟了一时半刻左右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可你千万别来的太迟了啊! 今日乃是你们一众兄弟第一次在陛下与文武百官面前露相,若是来的太迟了,难免会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点点头,目光淡然的朝着宫门处眺望了过去。 看到了宫中广场上二三十个正急匆匆的朝着勤政殿赶来的壮硕身影,柳大少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朕知道了,这种事情朕自然是可以体谅将士们的,武义王你先归位入座吧。” “陛下圣明。” 宋清轻轻地吁了口气,放下朝笏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宋清转身走向自己位置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恰好察觉到了广场上面行色匆匆的赶来勤政殿的一行人。 看到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身形熟悉的领头人宋清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嘴角含笑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段定邦啊段定邦,你小子来的可真是及时,没让伯父我失望啊! 宋清刚刚在蒲团上面坐定,一个大内侍卫跑到勤政殿外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报,启禀陛下,新兵三军元帅段定邦携麾下一干大小将领已经登上千级台,等候陛下召见。” 柳明志微微抬眸看向勤政殿外神色皆是紧张兮兮的二三十名年轻将领,对着站在殿门外的大内高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让他们先在殿外候着,朕待会会传见他们的。” “是,微臣领命。” 柳明志在大内侍卫退去后直接收回了打量段定邦一行人的目光,淡笑着扫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谁有本启奏?” 文武百官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鸿胪寺卿王贺正闷咳了两声,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回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 王贺正立即从官袍的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眼神复杂的瞄了一下跪坐在首位之一的柳乘风,神色恭敬的用双手托起了文书。 “回陛下,现今在鸿胪寺中居住的沙俄使团最近闹情绪了,他们非说我大龙天朝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自由,希望朝廷给他们一个说法。 具体的情况老臣已经在文书中一一陈述了,请陛下过目。” 柳乘风本来正在与自己的二弟柳承志,三弟柳成乾他们兄弟两人小声的窃窃私语着什么,听到王贺正的话语之后身体猛然一僵,脸色有些踌躇不定的偷瞄了一下站在殿中央的鸿胪寺卿王贺正。 沙俄使团的人闹情绪了?什么情况? 柳明志看着脸色有些复杂的王贺正眉头一挑,目光不经意的在正在偷瞄着王贺正的长子柳乘风身上一扫而过。 “小诚子。” “是。” 小诚子接过了王贺正手里的文书,快速登上龙台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 柳明志伸手接过小诚子递来的文书,随手翻开了文书的封面低头审视起了上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柳大少默默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放置在了龙案上面,抬头看向了龙台下面的王贺正。 “王爱卿。” “老臣在。” “除了你在文书上面陈述的内容之外,沙俄使团的人还有没有提别的请求?” “回陛下,沙俄国使团的所有请求老臣全都在文书上面一一陈述了。” “嗯,在此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之事?” “回禀陛下,沙俄国正使还算通情达理,虽然有些不甚满意我大龙对他们的约束行为,但是却并未发生什么冲突之事。” 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指尖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柳大少淡笑着呼了一口浊气。 “王爱卿。” “老臣在。” “文书上沙俄国使团的第一条请求,朕准了。 允许他们在各大坊市中进行货物贸易,但是兵刃甲胄之类的货物不在此列,他们商贸期间你们鸿胪寺的人务必全程监督。 如果人手不足,可直接向禁军调集三百至一千人手在侧协助。 第三条朕也准了。 允许他们出入京畿境内各地大小州府,尽情领略我大龙的风土人情,然而一切行动步骤必须听从鸿胪寺的官吏妥善安排。 第七条朕也准了。 允许他们使团的全体官兵出入我京城之中的各大烟花之地,但是必须遵从我大龙历来不变的规矩。 进入各处青楼,教坊司,勾栏院,妓院之后可喝酒听曲助兴,在姑娘自身同意的前提下,亦可找姑娘在侧作陪。 但是在此期间绝对不准对姑娘动手动脚,更不可与姑娘发生欢好之举。 如有在酒后闹事,或者强迫姑娘作陪,扰乱城中安定者,就地拘拿,按律严惩。 至于剩下的几条,暂时搁置,朕细细思索之后再行答复。 顺便告诉他们,朕这么做不是约束他们的自由,而是要他们明白一件事。 既然入了我大龙境内,就必须遵守我大龙的规矩。 谁要是敢坏了规矩,别怪朕不顾邦交之好。” “老臣领命。” “除此之外,王爱卿你还有别的文书吗?” “回陛下,老臣无本了。” “嗯,那就先归位入座吧。” “是。” “兵部。” “老臣在。” “最近这段时间,加派巡街武卫的巡逻密度与人手,一旦发现了在城中惹是生非者,按律行事。” “老臣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我搭台,你唱戏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小诚子一早备上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兵部,既然你已经出列了,你可有本要奏?” “回陛下,老臣无本要奏。” “嗯,那就先归位入座吧。” “老臣遵命。” 柳明志等到宋煜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转眸看向了龙台下脸色已经渐渐舒缓下来的长子柳乘风。 柳大少看着自己的长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遮掩在平天冠珠帘后的脸色陡然变得犹豫了起来。 观察着柳乘风颔首低眉,提背静坐的模样,柳大少沉吟了许久最终将目光从长子柳乘风的身上移到了别处。 他原本想要开口提醒柳乘风一下,让他回去之后心平气和的跟瑟琳娜交谈交谈,让瑟琳娜告知一声在鸿胪寺居住的沙俄国使团的全体官兵安分一些,好好的配合鸿胪寺官员行事。 然而话已经到了嘴边,柳大少转念一想若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提醒柳乘风,未免有些落了他的颜面。 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今的皇长子,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岂能不照顾一下他的颜面。 想通了这些,柳大少将到了嘴边的话语重新咽了下去。 私下里自己父子二人之间说些什么都无所谓,众目睽睽之下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二的。 这不但只是照顾儿子的颜面,同样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 谁让当朝的皇长子是自己的儿子,沙俄国的小女皇是自己的儿媳妇呢! 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私下里去处置更为妥当,否则的话,难免会令朝中的文武官员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 柳乘风似有所感,默默的抬头朝着端坐在龙椅上面的老爹看了过去,只可惜有平天冠上的珠帘阻挡住了柳乘风的视线,他无法看清楚老爹的神色如何。 然而柳乘风虽然看不清柳大少的表情,但是他却非常熟悉老爹的性格,感受到了柳大少身上平稳的气势,柳乘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以自己对老爹的了解,他知道柳大少并未以为沙俄国使团闹情绪的事情心生不满之情。 柳明志察觉到长子柳乘风偷偷观望自己的目光,嘴角扬起些许微不可察的笑意,目光平静的打量着殿中的文武官员。 “诸位爱卿,除鸿胪寺之外,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工部有本要奏。” “准。” 工部尚书立即走到了龙台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捧在了手里。 “陛下,多日前户部同僚忽然通知老臣,说是奉陛下之命,即刻停止修建陛下皇陵的一切事宜。 故而老臣今日上书问询陛下,此事属实否?” 柳明志看着工部尚书脸色淡然的点点头:“属实,爱卿的文书交由内阁批阅,十王殿核定便是。” “老臣明白,老臣归位。”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殿中九成的文武官员再次目光各异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用的举起了手里的朝笏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等无本要奏。” “无本好,你们舒心,朕也舒心。” “陛下圣明。” 夏公明等到柳大少与其余同僚的话音落下,无声的暗叹了一声,举起朝笏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回禀陛下,老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柳明志见到夏公明这位内阁首辅终于起身出列了,心里瞬间变得有些激动,他知道夏公明这股东风终于要吹起来了。 至于这股风怎么吹,那就看这位老大人自己的本事了。 柳明志透过眼前的珠帘看着龙台下的夏公明,淡笑着点了点头。 “准。” 夏公明静静地从袖口里取出一本奏章,捧在手里直接翻开。 “启禀陛下。 自三皇治世,五帝定论。 自古以来,仁圣之君治天下,皆赖诸多圣贤之道教化万民,抚慰苍生。 至于千余年,历朝历代无出其右。 而今天道昭彰,吾大龙天朝雄主高坐上承天道,下顺民心,中和圣贤,故方有我大龙今日之乾坤盛世。 ……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今化外蛮夷不通教化,自当难以顺应天道。 故老臣…… 陛下乃盛世仁君,自当大行仁义之举。以告皇天后土之泽,以慰天下苍生之心。 老臣望陛下择取吉日,即出天兵入蛮夷之地,大兴教化,抚民以生。 以彰显我大龙天朝之仁义也。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看着合起文书高举在手的夏公明,眼底情不自禁的闪烁着激动之意。 “小诚子。” “是。” 小诚子疾步走下龙台,接过夏公明手里的奏章折返了回去。 “陛下。” 柳明志立即接过小诚子递来的文书,轻轻地翻开手里的奏章,低头佯装聚精会神的翻看起了奏章上面的内容。 文武百官见到柳大少全神贯注的模样,神色各异的朝着站在殿中央脸色淡然的夏公明看了过去。 除了宋清,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老姜,荣威候他们四个早已经知晓详细情况的人物,不少眼明心亮的官员心里面嘀咕了片刻,隐隐的也琢磨过味来。 夏老大人的奏章中虽然通篇王化,教化,恩荣之类的仁义之言,可是总结下来表达的意思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催促陛下尽快派遣二路兵马出国远征啊。 嘶——老大人他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以往这可是兵部,或者武官一方的事情啊! 怪哉,怪哉,事出反常必有因呢。 什么情况?本官怎么觉得老大人奏章上的内容除了说的好听一些,实则却全是劝谏陛下尽快出兵西夷之地的意思呢? 不对呀,这种奏章不应该是荣威候这位老侯爷的活吗?怎么轮到夏老大人这位内阁首辅出面了呢? 再者说这也不符合老大人的秉性啊! 咦?陛下的反应为何如此的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老大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莫非是陛下私下授意夏老大人如此行事的? 嗯!不出意外的话,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夏首辅是不是睡糊涂了?以仁义之名,行兵戈之事,这是兵部与武官一方的拿手绝活吧? 以本官对夏首辅的了解,他不应该是那种抢兵部跟武官饭碗的人呢! 明白了,此事搞不好是陛下授意夏首辅的,就是为了让二路大军能够师出有名。 夏首辅出面,这是成全了陛下的仁圣之名啊。 嗯,没跑了,待会可得好好的配合才行。 哦——本官明白了,合着这是陛下搭台,让老大人唱戏给我们听呀。 领会,领会,如此情形,我们岂能不帮帮腔。 殿中一些眼明心亮的老狐狸仔细思索了片刻,马上就反应过来夏公明禀报的奏章是怎么回事了。 收回观察夏公明的目光,一群老狐狸老神在在的坐直了身子,心里思衬着怎么配合柳大少演好这场戏。 马屁得拍的好,但是还不能拍的太明显了。 毕竟,现在夏老大人他才是朝堂上的‘主角’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脸皮之厚,叹为观止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将门虎子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士为知己者死 段定邦他们一行人相继起身之后,皆是下意识的抬眸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面的柳大少。 包括段定邦在内,一群新兵将领无不好奇高坐明堂的当今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段定邦他虽然已经见过柳大少了,但是他却没有见到过柳明志在朝堂之上的姿态。 因此,他与其余的一干将领的想法一样,都对高坐在龙椅之上指点江山的柳明志充满了好奇心。 当看到了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玄色龙袍,头戴平天冠气势威严肃穆的柳大少,段定邦的瞳孔骤然一缩,急忙低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相比多日前那个穿着常服平易近人的柳叔父,段定邦现在只感觉柳大少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压力朝着自己扑面而来,令自己身不由己的感觉到心惊胆战。 段定邦的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个念头,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原来,这才是陛下他真正的模样吗? 吕晨他们这些将领的感觉与段定邦如出一辙,仅仅只是偷瞄了一眼柳大少,在其不怒自威的气势下便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去偷看第二眼。 我的娘呀,不愧是九五之尊的当今天子,这也太吓人了。 虽然武义王千岁那日说在庙堂之上其实是可以直视君王的,可是我却不敢一直盯着陛下看啊! 爹,娘,儿子我刚才见到当今陛下了,你儿子光宗耀祖了。 柳明志隔着平天冠上的珠帘静静地打量着龙台下全部颔首低眉,目不斜视的一众新军将领,淡笑着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诸位爱卿,为何全部颔首低眉的不敢看朕呢? 民间酒肆茶楼说书先生说的不可直视君王,否则便有刺王杀驾的嫌疑不过是戏言罢了,除了特定情况之下,臣子是可以直视君王的。 否则,不看着君王朝会又该如何进行呢? 尔等无须紧张,更无须担心触犯了什么忌讳与规矩。 尔等全部都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看一看你们这些朝廷的少年英才,或者青年才俊。” 柳大少的语气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柔和,有的只是平静淡然。 众多新军将领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喉咙,不约而同的朝着站在首位的段定邦看了过去。 此等情况并非是他们敢不听柳大少的话,而是他们的心里面太紧张了,想要看看大帅如何行事,自己跟着有样学样才能避免出错。 段定邦毕竟已经接触过柳大少了,勉强算是有些了解他的性格,听到他的话语后轻轻地吸了口气,毫不犹豫的抬起头朝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段定邦身后的众人见到他的动作,也急忙有样学样的抬起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明志隔着珠帘仔细的打量着龙台下的一群新军将领,看着他们风貌正茂的脸孔,嘴角静静地扬起一抹笑意。 看着段定邦他们这些后生晚辈风华正茂,青春年少的模样,柳大少仿佛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以及自己麾下的那些跟着自己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都是那么的风华正盛,都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可惜啊,对于自己兄弟等人而言,昔日那些辉煌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柳明志用力攥紧了双手,将自己缅怀往昔的愁绪压在了心底。 “好!好!好!尔等都是我大龙风华正茂的热血儿郎,朕为你们感到自豪。 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大龙热血儿郎代代不绝,薪火相传,朕这辈人都已经老了,以后的天下终将是你们这群年轻人的天下了。 看到你们的模样,朕安心了,也可以放心的将十万将士交到你们的手上了。 因为朕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成为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材。 尔等,可有自信?” 段定邦一众将领听到柳大少毫无保留的称赞之言,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愣然了起来。 他们一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才刚一见面陛下这位以武立国的开国帝王,就给了自己兄弟等人这些刚刚从戎的新兵如此之高的称赞之言。 一群将领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柳大少的脸色直接变得热情高涨,目光中流露着激动不已的神采。 那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璀璨光芒。 仅仅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一群年轻的将领们心中只感觉热血沸腾,汹涌彭拜,恨不得马上就去万里远征,为柳大少去冲锋陷阵开疆扩土。 片刻之后,一群新军将领强行按捺着自己心中激动之意,齐齐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臣等多谢陛下美誉,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多谢陛下美誉,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的八成文武百官,望着刹那间就变得似有豪迈冲云霄之气概的一群年轻将领,下意识的朝着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看了过去,眼底闪烁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短短的三言两语,马上就点燃了一群年轻将领的忠君爱国之心,这是何等的魅力啊! 那些曾经跟随柳明志征战沙场的武官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他们早就见识过了柳大少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 此时此刻他们望着柳大少的目光中只有自豪之意,再也容不下其它。 就是这个端坐龙椅上的人,统领着自己兄弟等人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最终打下了这一座盛世河山。 兵随将领草随风,能跟随着这么一位帝王驰骋沙场,此生之幸事也! 柳大少目光微凝,嘴角扬起一抹看似淡然实则豪迈的笑意。 单手握着天剑的剑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柳明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龙台下面单膝跪地的一众新军将领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将士免礼平身。” “臣等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定邦他们一干将领相继起身之后,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中依旧闪烁着难以消磨的激动之情。 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心里面的紧张之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剩下的只有怎么样才能忠君报国的满腔热血。 柳大少的个人魅力,在这短短的盏茶功夫,便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 “段定邦。” “臣在。” “尔等善用的兵器可是已经放在了殿外的解兵架上了?”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臣等兄弟的兵刃皆已放在殿外的解兵架上面了。” “尔等立即去殿外取来各自的兵刃,让朕观看一二。” “吾等领命。” 段定邦一干将领刚要转身走向勤政殿外,宋清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且慢。” 段定邦一行人听到了宋清掷地有声的话语,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朝着宋清的位置看了过去。 宋清急忙持着朝笏朝着殿中央走去,神色恭敬的给柳大少行了一礼。 “启禀陛下,依据黄历今日乃是大吉大利之日,兵器入殿,似乎不太妥当。”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君子不强人所难 柳大少看着驻足在龙台下的宋清,双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武义王,你多虑了,黄历上今日虽然是黄道吉日,可是兵器也是有所区别的。 对于那些胆敢不服王化的敌人而言,将士们手里的兵刃自然是不祥的东西,可是对于朕这位大龙的当今天子来说,将士们手里的兵器则是保家卫国的屏障。 将士们从戎卫国,他们手里的兵刃自当也是从戎卫国之兵刃。 朕身为一国之君,上承天道,下顺民心,兵刃之不吉,对于朕而言可谓是无关痛痒,无须在意。” “陛下恕罪,是太过臣大题小做了。” “哎,武义王无须自责,你身为禁军都统领,此言也是为了朕着想,何罪之有? 你的好意朕心领了,先行归位入座吧。” “是,臣领命。” 宋清神色恭敬过得行了一礼,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段定邦他们一众将领先是看了看宋清走向自己位置的背影,继而又看了看龙台上的柳大少,眼底的激动之意更加的明显了。 他们心里面原本渐渐平静的心情,此时此刻瞬间又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定邦,吕晨,葛公禄……尔等无须在意,直接去取自己的兵刃就是了。” “是,臣等领命。” 段定邦他们一众将领语气豪迈的回了一言,再次联袂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柳大少看着他们的背影,轻然一笑侧首朝着已经跪坐在软垫上面的宋清看去,对着已经望向自己的宋清动作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宋清见到柳大少的举止反应,淡笑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颔首低眉的将手里的朝笏放在了双腿之上。 兄弟两人之间如此心照不宣的动作,自然就可以看出宋清之前的谏言不过是兄弟俩串通一气好的罢了。 片刻之后,段定邦他们一干将领手中提着五花八门的兵刃再次折返到了殿中。 “启禀陛下,臣等已经将兵刃带来,请陛下过目。” 柳大少眼神好奇的在一群将领手中的兵刃上一一扫过,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段定邦手里的兵刃上面。 这是——方天画戟? 柳乘风,柳柳承志,柳菲菲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眉头一挑,看着段定邦手里的兵刃眼中也露出些许惊奇之色。 小可爱跪坐在龙台左侧,正神色慵懒的扣弄着自己的指甲缝,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段定邦手里的方天画戟之后,扣弄指甲缝的动作微微一顿。 小可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一双玉手,玲珑的皓目炯炯有神的看向了段定邦手里的兵刃,双眸深处的惊疑之色一闪而逝。 屈指把玩着自己腰间的鱼袋,小可爱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转动了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这把方天画戟才是段定邦这家伙的主战兵刃? 倘若如此的话,岂不是说那天他在新军大营里使用的横刀只不过是他的备用兵刃罢了。 小可爱的双眸微眯的沉吟了片刻,眼前浮现起多日前自己兄弟姐妹几人在新军大营里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最终似有明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了,怪不得这家伙那天的抵挡着自己攻势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呢,原来这把方天画戟才是这家伙真正善用的兵刃,而那把横刀只不过是他的备用兵刃而已。 似是明白了什么,小可爱盯着段定邦手里打量了几眼,原来有些诧异的目光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小可爱继续百无聊赖的扣弄起了自己十指上的指甲缝,仿佛里面有很多污秽似得。 柳明志握着剑柄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龙台下面走去。 “定邦。” 段定邦双手紧握方天画戟,恭敬有加的行了一礼。 “臣在。” “能够使用方天画戟这等兵刃的将领,朕亲自统兵多年,所见的人也不过一手之数呀。 使用这等兵刃的将领,要么是个中高手,要么是庸才。 而你既然敢使用这种兵刃,想来自身的功夫底子不一般呢!” “回陛下,臣的功夫乃是臣的恩师教导给臣的,而这柄方天画戟亦是臣的恩师多年之前传给臣的兵刃。 臣六岁开始修炼武功,十二岁遇到了自己的恩师,十四岁方从授业恩师那里学来了一套大开大合的戟法,至今修习了已经六年的岁月了。 臣这些年来一直在静心研习兵法一道,很少与江湖武林中人交过手,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底子如何。”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头望着段定邦手里寒光闪烁的方天画戟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哦?朕很好奇定邦你师从何人?” 段定邦听到柳大少颇为好奇的问题,脸色不由的一囧。 “这——这——” 柳明志下意识的低下头,将目光看向了神色犹豫不绝,欲言又止的段定邦。 “怎么,不方便说。” “回陛下,臣昔日学成归来后曾经答应过自己的恩师,在臣出师之后不得透露恩师的高姓大名。 一方面是臣的授业恩师,一方面是陛下您,自古忠孝两难全,还望陛下体谅臣的难处。 因此臣斗胆不能回答陛下的问题,请陛下恕罪。” 段定邦说出了这番话之后,心神紧张不已的微微垂下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去看柳大少看着自己的目光。 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盯住段定邦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段定邦平静坦然,却又夹杂着紧张之意的双眼,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想来你的恩师定然是一位不喜抛头露面的隐世高人了。 自古多有隐士高人喜欢隐居在名川大山之中悠闲度日,关于这点朕也是有所了解的,自然可以体谅你的难处。 也罢,君子不强人所难。 既然你与你的恩师他有约定在先,朕也就不强迫你说出自己恩师的名讳了。” “臣段定邦,多谢陛下体谅,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轻然一笑,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来,让朕看看你的兵刃。” 这一次段定邦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方天画戟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陛下,请过目。” 柳明志单手接过段定邦递来的兵刃,随手挥舞了一下,凌厉的破空声瞬间回荡在大殿四周。 “真是一把好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心气颇高 段定邦听到柳大少夸赞自己的兵刃,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此子虽然聪慧伶俐,心智远超大部分同龄人,可是仔细说起来他现在终究还是一个少年郎,难免怀有少年心性。 柳大少抬眸扫了一下表情透露着自豪之意的段定邦,右手轻轻地抚着方天画戟戟杆上精美的纹路。 “定邦,你恩师教导给你的戟法可有名头?” “回禀陛下,臣恩师教导给臣的戟法名为游龙戟,这套戟法大开大合,以攻战杀伐为主。 据臣的恩师言说,此戟法修炼至大成境界可有万夫莫敌之勇,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虽不能说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却也绝非太难的事情。 只不过臣天资愚钝,又加上因为研习兵法一道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此,修炼了戟法之后的六七年岁月里,臣勉强才将这套戟法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臣是不敢想了,以后带领着将士们冲锋陷阵之时,能够用这套恩师所授的戟法得以自保臣的三尺微命臣便心满意足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伸手将方天画戟递到了段定邦面前。 “好,说的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常言道,知足者常乐,可是天下人口何其多哉,真正能够做到知足者常乐的人,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人呢。 你年纪轻轻就能有此心性,能够看透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定邦急忙接回了柳大少递还回来的方天画戟,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谬赞了,臣实在愧不敢当。” “你小子谦虚了,务必记住朕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住本心,朝堂之上早晚会有你小子的一席之地。” “臣遵命,陛下的教诲臣定然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柳明志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抬起手重重的拍了几下段定邦的肩膀:“武学一道,你小子现在是几品境界了?” “回禀陛下,臣如今已经修炼到了六品境界了,只是臣现在的武学境界卡在了六品的桎梏上已经两年了。 臣的资质实在愚钝,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破入七品成就上三品的境界。” 柳大少看着段定邦有些苦涩的表情,眉头一挑轻笑着摇摇头。 “你小子的心气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武学一道修炼到了六品境界还不知足啊?” “回禀陛下,臣的心气一点都不高,只不过臣自从出师之后便一直全心全意的钻研兵法一道,很少与江湖武林中人交过手。 而且臣这些年来也很少与武林中人打过交道,因而,臣对自己在武学一道之上的实力如何认知的并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朕告诉你武学一道到了六品的境界,在江湖武林之中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豪侠了。 尤其在偏远一些的州府,这般境界已经足够你小子开山立派,称雄一方了。 而且你小子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你如此年纪就能修炼到这般境界,已经称得上是天纵奇才了。 假以时日,只要你用心修炼武学一道,成就上三品境界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段定邦神色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般境界。 “啊?陛下,臣在武学一道上的实力这么厉害的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向了殿中升腾着袅袅轻烟的香炉,拿起铁钳拨弄了一下香炉里面的香料,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然了厉害了,你爹段不忍当年第一次跟朕征讨西域诸国的时候,比你还大了四五岁,而那个时候他的武学实力也勉强刚刚入了六品境界罢了。 你爹战死沙场那一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很久了,而那个时候他的境界也才刚刚突破七品境界。 以你爹的当初武学境界,那个时候只要他不想死战沙场,一心想逃走的话,仅仅前突厥的那万余兵马肯定是拦不住他的。 在前突厥神射手的箭雨下他会受伤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却不至于沦落到战死沙场的地步。 奈何你爹的心气太高了,看着自己麾下的几千袍泽一个个的战死沙场,他也不愿意抛弃弟兄们的尸体苟活于世。 最终也只能在筋疲力竭之下战死……唉……算了,不说这些过去多年的陈年旧事了。 你小子只要明白,你现在很厉害就行了。” 段定邦抬头看着柳明志站在香炉前有些落寞的背影,眼中的悲痛之色一闪而逝,继而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陛下,我爹无愧于他军人的身份,无愧于他浮屠卫大将军的身份。 身为军人本就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虽战死沙场,亦死的其所,臣段定邦以父亲为荣,以所有保家卫国的袍泽为荣。” 柳大少听着身后段定邦坚定的话语,猛地一拍手掌。 “好!朕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满意了。” 柳明志毫不吝啬的称赞了段定邦一言,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微微转头看向了跪坐在首位的长子柳乘风。 “乘风。” 柳乘风急忙挺起身子,持着玉笏行了一礼。 “儿臣在。” “你武学一道现在是何等境界了?” “回禀父皇,儿臣如今已经七品境界了,根基还算扎实。” 柳明志眉头一凝,抿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神色稍显诧异的又将目光转到了二子柳承志的身上。 “承志。” “儿臣在。” “你呢?现在何等境界了?” “回父皇话,儿臣现在也已经七品了。” 柳大少表情既是欣慰又是无奈的看着两个儿子一眼,转眸看着柳依依,柳夭夭,小可爱柳落月她们姐妹三人。 “依依,夭夭,月儿,你们姐妹三个呢?别告诉父皇,你们现在也已经修炼到上三品的境界了?” 柳依依姐妹三人默默对视了一眼,抬头看着老爹乖巧的点点头。 “回禀父皇,孩儿姐妹的娘亲这些年来始终没有懈怠督促孩儿三人的武学之道,因此孩儿姐妹三人眼下皆已经到了七品境界了。” 柳大人看着三个小棉袄俏目中诧异又夹杂着疑惑的目光,只好看向了三子柳成乾。 “成乾,别说你也已经步入了七品境界了?” “回禀父皇,孩儿的娘亲虽然不通武学,可是孩儿在诸位姨娘的督促下,自身的武学一道也不曾懈怠过分毫。 两个月前孩儿的武学刚刚突破了六品的桎梏,已经破入了七品境界了。 奈何孩儿的实在天资愚钝,破入七品境界之后武学根基依旧未曾扎实。” 柳明志看着三子有些羞愧的神色,轻轻地吁了口气。 “根基尚未扎实便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不算欺负你 柳成乾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不由得神色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根基尚未扎实便好?老爹他不会是在说反话吧?柳成乾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老爹的思路了。 “成乾,你起身出列吧。” 柳大少的话语落下,柳成乾依旧怔怔的跪坐在蒲团上没有动弹,双眸中仍然在闪烁着疑惑不解的光芒。 柳大少看到三子正在迷茫的脸色,加重声音再次喊了一声:“成乾!” 这一次柳成乾终于有所反映了,急忙抬头朝着站在香炉旁边的老爹看了过去。 “啊?儿臣在。” “起身出列。” “儿臣遵命。” 柳成乾提了一下膝盖上蛟龙袍的衣摆,双手握着手里的玉笏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行了一礼。 “父皇?” “为父记得你先是跟你母后修炼了内功心法,继而又在你青莲姨娘那里学了苗疆的蛊毒之术。 然后跟着你雅母妃与清诗母妃她们姐妹二人修炼了剑法,最后又跟着你珊母妃修炼了一套军中的破阵枪法对吧?” “回禀父皇正是如此,孩儿跟着几位母妃先后修炼了好几门武学,故而有些杂而不精,还望父皇恕罪。” “无妨,技多不压身嘛。 至于杂而不精的问题,你现在尚且年轻,以后慢慢的克服就是了。” “是,父皇圣明。” “你从你珊母妃那里修习的那套破阵枪法修炼的如何了?” “回父皇,冲锋陷阵问题尚且不大,总得来说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柳大少看着三子谦逊的模样,淡笑着朝着勤政殿外望去。 “来人。” 一个大内侍卫统领立即出现在了殿门外,神色刚毅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在。” “速去取一杆百炼精钢所铸造的长枪来。” “臣遵命,请陛下稍候。” 不足盏茶功夫,侍卫统领提着一杆寒光闪烁的长枪折返了回来。 “陛下,枪来了。” “送进来。” “遵命。” 侍卫统领颔首低眉的持着长枪走进殿中,停下脚步后双手托着长枪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请。” 柳大少随手接过长枪,转身便递到了三子柳成乾的面前。 “成乾,接枪。” “儿臣遵命。” 柳大少等柳成乾接过了百炼精钢所铸造的长枪后,不疾不徐的朝着段定邦走了过去。 “定邦,你现在是六品巅峰的境界,朕的三皇子是刚刚破入七品的境界。 虽说一品一重天,但是朕会令三皇子将自身的修为压制到六品的境界,如此一来,你们之间的比拼应该不算是欺负你吧?”谷 “啊?臣……臣糊涂。” 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拍了几下段定邦的肩膀,径直抬脚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尔等此次出征,距离京师万里之遥,朕总得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带着十万儿郎安然归来才行。 列位臣公,诸位将士,全都起身随朕殿外一行。” 文武百官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不明其意,却还是急忙起身相继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 所有人赶到勤政殿外之后,柳明志抬起手指了指柳成乾,段定邦他们两人。 “成乾,定邦,你们两人年龄相仿,实力亦是大致相当,一个修炼了戟法,一个修炼了枪法,都是长兵为主。 你们两人就把对方当成彼此的练兵石,好好的较量一番吧。” 柳成乾听到老爹的话语神色犹豫了片刻,抬眸看着段定邦轻轻地点了点头。 “儿臣领命。” 柳成乾不觉得有什么,段定邦整个人却在风中凌乱了。 开什么玩笑?让自己一个当臣子的跟当朝的三皇子以兵刃较量一番,比拼之中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差池可怎么办才好? 打败了三皇子,自己固然胜了,可是却扫了三皇子的颜面。 倘若一不小心伤了三皇子,那就更麻烦了。 不行不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三皇子比拼武功。 段定邦暗自嘀咕了一番,下意识的侧头朝着站在柳大少旁边的柳成乾望了过去。 当看到了柳成乾的容貌之后,段定邦登时虎躯一震。 “你……你……你不是那日去新军大营里巡查军务的禁军将领吗?” 柳成乾听到段定邦磕磕巴巴的话语,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段元帅慧眼,想不到一下子就认出了我的身份,那日去新军大营巡查军务的禁军将领之一正是本殿下。” “那……那陈锋陈将军他们几人?” 段定邦心神紊乱的嘀咕了一眼,急忙转头看向了站在柳成乾身后的柳乘风,柳承志兄弟两人。 看清楚了柳乘风兄弟两人的相貌之后,段定邦的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出于本能的在人群中继续扫视了起来。 六位前去新军大营巡查军务的禁军将领,竟然有三位都是当朝的皇子殿下,难道其余的三位将领,他们同样也是当朝的三位皇子殿下吗? 片刻之后,段定邦神色疑惑的收起了自己疑惑的目光,他并未在人群里搜寻到其余三位禁军将领的身影。 柳明志透过平天冠的珠帘一直在观察段定邦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愕然不已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心里肯定在疑惑为何不见另外三位禁军将领的身影。 柳明志眼底的促狭之色一闪而逝,菲菲,夭夭,月儿她们姐妹三人那日全部都易容了一遍,段定邦要是能在周围看到他们的身影那才奇怪了。 “定邦。” 段定邦正在心里暗自腹议为何不见另外三位禁军将领的身影,听到柳大少喊自己立即回过神来。 “臣在。” “定邦,不用疑惑了,那日去新军大营中巡查军务的六卫禁军将领,其中有三位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他们兄弟三人。 至于剩下的三人则是真正的禁军将领,今天正好轮到他们三人巡查城中与后宫,你自然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段定邦听完柳大少的话语,脸上的无奈之色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臣明白了,多谢陛下为臣解惑。” “这算什么解惑不解惑,成乾你们两个全都准备一下吧。 准备好了之后,便开始武学较量,殿外足够你们任意发挥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回马枪 柳成乾听到老爹的话语,立即仔细的将身上蛟龙袍的精美衣摆塞到了腰间的蟒纹玉带后面。 低眸检查了一下身上,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影响自己发挥的东西之后,柳成乾双手握着精钢长枪对着段定邦淡笑着点点头。 “段元帅,父皇他都已经下令了,你也就别再拒绝了。 咱们两个就按照父皇的交代进行比武,点到即止。” 段定邦看着已经准备好了要与自己展开一场功夫较量的柳成乾,脸上的神色依旧是迟疑不定。 他有心想要开口拒绝下来这场比拼,却不知道该要从何说起。 倘若三皇子柳成乾的真实身份仍然还是当初前去大营里巡查军务的那个禁军将领,自己肯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不定。 可偏偏当初的禁军将领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当朝的三皇子殿下。 常言道兵刃无眼,比武期间自己如果万一一不小下心伤了三皇子殿下又该怎么办? 可若是不听陛下的命令拒绝与三皇子比拼,那便是违抗陛下的命令,抗命不遵自己同样没法交代。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局面,可真是令自己进退两难啊! 柳大少笑而不语的看着段定邦犹豫不决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他的为难之处了。 然而柳大少却并未开口言说什么,他倒是想看看段定邦这小子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段定邦表情无奈的偷瞥了一眼旁边笑而不语的柳大少,默然了片刻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待会在比武的时候也只能有意示弱了,自己受点伤总比伤到了三皇子要好一些。 段定邦前思后想了很多对策,却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办法,只能双手握着方天画戟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继而又转身对着柳成乾行了一礼。 “臣遵命。” “请殿下赐教,臣学艺不精,定然不是殿下的对手,待会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柳大少看着互相客气的柳成乾与段定邦两人,淡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所有人听令,即刻散开。” 夏公明一众人脸色怪异的对视了一眼,缓缓地朝着殿外两侧退了过去,不一会儿便给柳成乾两人留下了足够较量的空间。 “成乾,定邦。” “儿臣在。” “臣在。” “待会你们两个比武的时候,不许使用内力,只需以各自拿手的招式进行较量就可以了。 否则的话,勤政殿外这些汉白玉的地砖可挡不住你们二人内力罡气的冲击呀。 这些地砖虽然不算太值钱,可是修缮起来却也相当的麻烦,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行。 你们可得注意点,谁要是把朕的地砖给毁了,朕可饶不了你们两个。”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段定邦顿时心头狂喜,原本满腹的压力骤然轻松了很多。 之音,陛下的这番话对于自己而言简直就是之音呢。 不用内力好,不用内力好啊。 只要不用内力的话,仅凭招式的比拼,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误伤了三皇子殿下了。谷 段定邦心强忍着心中的欢喜,心思急转之间,在柳成乾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直接给柳大少抱拳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臣领命。” 柳成乾虽然不清楚老爹的目的何在,却依旧恭敬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儿臣领命。” “记住朕的话,点到即止。” 柳明志郑重其事的交代了两人一番,转身缓缓走向了二十多步之外的人群。 柳成乾,段定邦两人看到了柳大少已经停下了脚步,提起兵刃彼此给对方行了一个军礼。 “殿下,臣得罪了。” “段元帅,请赐教。” 柳成乾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手里的精钢长枪在半空中猛地一晃,毫无征兆的朝着段定邦胸前的护心镜位置飞攻而去。 “看枪。” 柳成乾虽然猝不及防的突然出招攻向了段定邦,动手之后却依旧不失君子风范的出言提醒了一句。 段定邦看着迎面而来的尖利枪尖,非但没有丝毫躲闪的动作,反而直接挽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柳成乾手里的长枪迎击了过去。 当啷一声金戈交击的脆响瞬间回荡在勤政殿外。 柳大少一众人聚精会神观望着正在交手的两人,只见段定邦手中的方天画戟后发制人的将柳成乾手里的枪尖,恰到好处的卡在了戟身的月牙刃中进退不得。 柳成乾手臂左右用力一摆,精钢长枪的枪杆宛若游龙一般震力一弹,枪尖瞬间便脱离了月牙刃的束缚。 枪尖弹出月牙刃的束缚后,柳成乾的左手忽然用力朝着枪杆横拍了过去,滞留在半空中的枪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段定邦的腰间刺了过去。 气定神闲的段定邦忽的变了脸色,出于本能的飞身一跃,手里的方天画戟顺势朝着柳成乾手里的枪杆挥舞了过去。 柳成乾见到了段定邦的抵挡动作之后,嘴角下意识的扬起一抹笑意,猛地将枪杆朝着地面压去,千钧一发之间,段定邦反攻而来的戟尖正好贴着长枪的枪杆凌空划去。 段定邦脸色大变,暗道一声失策了,自己的反攻非但一击未中,反而将尚且停顿在半空中的自己空挡大漏。 柳成乾可不知道段定邦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枪尖飞速顶在砖缝中后,柳成乾单手握着枪杆朝着下盘落空的段定邦翻身一跃,精钢长枪的枪杆瞬间弯成了一弯残月。 “段元帅,小心本殿下的回马枪。” 柳成乾开口提醒的须臾间,手腕用力一摆,顶在砖缝之间的枪尖猛然挑起,精钢铸造的枪尖在残月枪杆的巨大弹力下径直刺向了停顿在半空中的段定邦。 这一招回马枪正是不久前在新军大营之中,小可爱攻击段定邦之时使用的回马枪。 只不过柳成乾使用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段定邦心头一寒,怎么又是回马枪? 段定邦根本来不及思索,手里的方天画戟猛地刺向了地面,咔嚓一声闷响,方天画戟寒光闪烁的戟尖在巨大的力道下直接透砖而入。 双手握着戟杆的段定邦迅速借力翻飞了半圈,穿着虎头攒金靴的右脚直接踢在了弹起刺向自己的枪尖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来势汹汹的长枪便在段定邦右脚强悍的力道下偏离到了一边。 段定邦尚未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柳成乾单手一拍地砖直接凌空飞跃而起,双手紧紧地握着枪杆抡了一个半圆后,直接朝着段定邦的腰间挥舞了下去。 “开山问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有惊无险 段定邦隐隐感觉到枪杆挥舞之时的破空声,心神巨震之下急忙松开了紧握着戟杆借力的双手,顺势朝着地面滑落而去。 在段定邦的急忙应变之下,柳成乾的一记猛攻再次落空。 而且这一次轮到了柳成乾露出了中门大开的破绽。 段定邦双目犀利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忽的伸出右手朝着地砖撑去,左手顺势拔出了碎裂地砖中的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在破砖而出的一刹那段定邦右脚快速朝着戟杆踢去,方天画戟在巨大的力道下立即首尾交换,寒芒闪烁的戟尖去势凌厉的攻向了半空中的柳成乾。 “殿下,你也接臣一招游龙升天,小心了。” 柳成乾望着下方飞攻而来的方天画戟,手里的精钢长枪毫不犹豫的往前一续,不躲不避的刺向了来势惊人的凌厉戟尖。 柳成乾此时的动作不可谓不大胆,一旦枪尖错过了方天画戟的戟尖分毫,停顿在半空中的他定然会被力道凶猛的方天画戟破腹而入。 “仙人指路。” 正在远处观战的柳大少见到三子柳成乾的反击行为,心脏忽的紧张起来,急忙的暗自咒骂了一声兔崽子,右手下意识的迅速并成了剑指。 一旦三子的还击出了差错,自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以先天剑气斩断两人的兵刃,防止彼此间伤了任何一方。 周围的文武百官以及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见此情形亦是心神一颤,情不自禁的攥起了双手,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场地中央的段定邦看到了柳成乾的还击动作,心里面亦是猛地一突,生怕把横空攻来的柳成乾给捅了一个对眼穿。 他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思索柳成乾此举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手足无措的下意识还击了,他现在只想收回自己的攻势。 然而自己下意识使用的招式力道太迅速了,等到段定邦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攻势之时,已然是为时已晚。 方天画戟的戟尖迎着正午时分的阳光光芒,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朝着柳成乾手中飞攻而下的枪尖迎击了上去。 勤政殿外再次响起了清脆悦耳的交集之声,在众人彷徨不安的目光下,精钢所铸造的枪尖分毫不差的刺在了闪耀着此言光芒的戟尖之上。 段定邦见到这种情形,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忽的落了下去,犹如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般。 然而段定邦尚未来得及吁上一口气,柳成乾手中的长枪枪杆在强悍的力道下毫无征兆的传出了一声闷响。 长枪的枪杆在众人的目光中因为强悍的力道出现了断痕,吱呀作响了几声之后,忽的在中间位置断裂开来,精钢所铸的半截枪尖在力道下径直弹飞了出去。 继而柳成乾在巨大的惯性力道下,亦是直直的朝着方天画戟的戟尖坠落而去。 柳大少虎躯一震,望着半空中的柳成乾急忙呼喊了一声。 “臭小子,快用内力护体。” 然而不知道柳成乾是没有听清楚老爹的提醒,还是根本来不及反应,朝着戟尖落去之时完本没有任何内力护体的行为。 “狗日的。” 柳大少低声咒骂了一声,正要纵身飞跃前去相救儿子,柳成乾忽然用力朝着身下抛出了手里的半截枪杆。 半截枪杆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方天画戟的戟尖激射而去,在枪杆距离戟尖一尺左右的距离之时,柳成乾的双脚忽然点在了枪杆之上,继而身形翩若惊鸿的凌空一跃,动作潇洒飘逸的朝着地面落去。 柳大少的动作骤然一顿,神色唏嘘的暗自叹息了一声。 迎风踏雪,成乾这个臭小子竟然修炼了雅姐她的修炼的绝顶轻功迎风踏雪。 是了,以雅姐她对这几个臭小子的疼爱程度,教授他们防身功法的同时,又岂能不教给他们一些逃命的本领。 而迎风踏雪这门绝顶轻功,恰好就是逃命的最佳功夫。 早知道这小子修炼了这门绝顶轻功,自己又何必如此的担心啊! 柳成乾动作轻然飘逸的落在地面之上,仰头望了一眼折射着阳光光芒的方天画戟不由的咧嘴一笑,抬起手擦了擦自己毫无汗迹的额头吁了口气。 “好险。” 柳成乾放下擦拭额头的右手,淡笑着对着擎着方天画戟惊魂未定的段定邦抱了一拳。 “段元帅,本殿下技不如人,此次比试是本殿下输了。” 段定邦看着安然无恙的三皇子柳成乾,嘴唇哆嗦的重重的呼了口气,反手一收兵刃急忙朝着柳成乾单膝跪拜了下去。 “臣刚来险些误伤了三皇子殿下,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殿下恕罪。” 柳成乾立刻随意的摆了摆手,走到段定邦面前俯身将其搀扶了起来。 “段元帅你言重了,身为习武之人比武之时下意识的进行还击,此乃人之本能而已。 是本殿下的攻势太猛烈了,段元帅何过之有,快快免礼。” “谢……谢殿下。” 段定邦起身之后仔细打量了柳成乾几眼,看着除了气息有些紊乱之外别无它恙的柳成乾,再次重重的吐了口气。 “殿下,你没有事真的是太好了,臣刚才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柳成乾轻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地上断成了两截的精钢长枪捡到了手里。 “段元帅,本殿下我年纪轻轻的,可没有急着去找阎王爷报道的打算。 本殿下既然敢那般进行反击,肯定有着自己的把握与自信。 奈何这把制式兵备的长枪,在质地方面比不上段元帅你手里的方天画戟,所以才出现了刚才有惊无险的那一幕。 错在本殿下,刚才是本殿下太过入迷了,下意识的把手里的长枪当成了本殿下那杆能工巧匠为我特地铸造的兵刃了。 段元帅无须担忧,前因后果本殿下会跟父皇他详细禀报的。 如今咱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咱们快过去面见父皇吧。” “是,殿下请。” “段元帅客气了,同请。” 柳成乾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转身朝着站在人群中首位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儿臣柳成乾参见父皇。” “臣段定邦参见陛下。” 柳大少透过珠帘扫视了一下三子,见其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后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谁胜谁负啊?” “回禀父皇,儿臣技不如人,稍逊段元帅一筹。” “回陛下,殿下他谬赞了,是臣胜之不武。 如果不是殿下他的兵刃不如臣的兵刃,此次较量谁胜谁败犹未可知。 自从进行较量开始,臣便一直被动防守殿下的攻击,倘若殿下手中的长枪没有断裂,十有八九臣已经败在了殿下的手里了。” “父皇,段元帅谦虚了,比武如同实战,没有如果可言。 倘若段元帅是儿臣的敌人,在儿臣手中兵刃断裂的那一刻,所谓的如果二字也就根本不会存在了。 刚才比武之时是儿臣我太过忘我,忘记了自己的兵刃只是普通的制式兵备。 这若是在战场之上,是不可能给儿臣留下后悔的机会的。 故而,此次的比武是儿臣我败了。” 柳大少看着彼此互相恭维的柳成乾,段定邦他们两人,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轻然一笑。 “你们两个也别互相谦让,互相客气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朕该听谁的才好呢? 以朕看的话,此次比拼就以平局为定论好了。 不知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龙虎斗? 柳成乾,段定邦他们两人听到柳大少定下的结论后,皆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平局这种结果对于自己二人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结局了。 既保住了当朝三皇子的颜面,同时也保住了段定邦这位新军元帅的脸面,可谓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柳成乾,段定邦两人下意识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真诚之意。 两人心照不宣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刻双手抱拳神色恭敬对着柳大少躬身行了一礼。 “父皇圣明,儿臣没有任何异议。” “陛下圣明,对于陛下做出的评判,臣段定邦心悦诚服。” 柳明志低眸观察了几眼两人脸上诚挚的神色,嘴角微扬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自己的三子柳成乾,还是段定邦这小子,他们两个都是眼明心亮之人呢! “你们两个都免礼吧。” “谢父皇。” “多谢陛下。” 柳明志双手合在一起用力的揉搓了几下,默默转身朝着勤政殿外左侧的台阶下走了过去。 “诸位爱卿,朕昨日批阅的奏章文书有些太多了,又加上因为今日乃是大朝会的缘故,起的早了一些,故而感觉到有些腰酸背痛。 朕先去广场上活动活动一番手脚,转上一圈就回来了,尔等先行在殿外稍候。” 聚集在两侧的文武百官神色一怔,看着已经走下台阶柳大少马上持着手里朝笏回应了一言。 “臣等遵命。” 文武官员百官回应的话语刚刚落下,台阶下再次传来了柳大少的说话声。 “武义王,成乾,定邦,你们三个陪朕一同去转一转,广场太大了,朕一个人游走其中感觉太无聊了。 咱们几个边走边说,就会感觉快上许多。” 宋清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挤出了人群。 “臣遵命。” 宋清路过段定邦,柳成乾他们的时候顺手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别愣着了,速速跟上。” 柳成乾两人看着已经走下台阶的宋清,急忙动身跟了上去。 “儿臣遵命。” “臣遵命。” 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一行四人便聚集在了一起,不疾不徐的朝着广场正东的的方向走了过去。 勤政殿外原本脸色平静淡然的文武百官,凝望着柳大少他们四人在广场上距离勤政大殿越来越远的身影,表情渐渐的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夏公明伸手轻抚着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看似昏暗却蕴藏着精光的苍老双眸下意识的微眯了起来。 原来老夫还以为陛下言说自己腰酸背痛是确有其事,现在看来这不过只是陛下的借口罢了。 只是陛下此举有何用意呢?为何只让三皇子殿下,武义王千岁,以及段定邦这位新军元帅他们三人在侧陪同着? 他们三个人一个是当朝的皇子殿下,一个是功勋卓著,在军中威望甚高的当今武义王,一个是刚刚统领了十万兵马的新兵三军元帅。 陛下只让他们三个人陪同在自己左右,莫非有什么特别的深意不成?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闲聊打发时间?想来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他们四人在一起闲聊,会闲聊些什么呢? 夏公明抚着自己胡须的动作猛然一顿,立即抬起头朝着已经走到了百余步之外的柳大少他们四人的背影看了过去,眼底深处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复杂神色。 三皇子殿下乃是三公主李嫣所生,身上既怀有李氏皇族的血脉,又怀有陛下这位当朝开国之君的血脉,非要仔细深究的话,他在众多皇子公主之中出身可谓是最尊贵的一位皇子了。 莫非陛下他有意要将大龙的江山社稷传给三皇子殿下继承不成? 前有在军中威望极高的武义王站脚,后有军中年青一代的翘楚段定邦立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只是,这种可能会有几成呢? 要知道当今皇后娘娘齐韵的亲兄弟,二皇子殿下的亲娘舅齐良,如今那可是总揽北地两府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啊。 就驻扎在北地几处州府的几十万精锐兵马而言,齐良这位国舅爷手中掌握的权利,完全有资格与武义王这位当朝异姓王分庭抗礼。 再加上陛下早已经让二皇子殿下入住东宫了,皇子妃李静瑶更是尊享太子妃的殊荣。 因为这一点,现在朝中的很多官员,早就已经把陛下如此的行为当成要册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的信号了。 一切事情都在风平浪静的进行着,陛下今日为何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出呢? 难道陛下要看着二皇子殿下,三皇子诞下他们兄弟两人上演一场龙虎斗的戏码吗? 亦或者说,这纯粹是陛下他一时兴起的行为,完全就是老夫想的太多了,想的太过复杂了而已。 但愿只是老夫想的太多了吧,否则的话,一旦朝廷里出现了龙虎相争的局面,安宁多年的大龙朝堂上势必要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在这场腥风血雨之中,有的人会乘风扶摇直上,亦有的人会被打落万丈深渊。 虽然那个时候老夫未必还能尚在庙堂之中,甚至有可能不一定尚在人世,但是自己实在不希望一片清明的朝堂再起兵戈之事了。 大龙近百年来历经了多少的风雨,经历了多少战乱,好不容易才一统天下,若是因为皇储的问题再起兵戈,那可真是苍天无眼了呢! 大龙走到今天不容易,大龙新朝走到如今国泰民安的地步更不容易啊! 陛下他雄才大略,高瞻远署,应该不是这么糊涂的人,可能只是老夫想多了而已。 罢了罢了,无论是什么局面,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大龙能够不再掀起乱局,老夫就算是豁出去这条黄土埋半截的老命也值了。 夏公明在心里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收回了观望着柳大少四人背影的目光,握着朝笏的双手搭在了腹部,老神在在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装作假寐了起来。 在场的文武百官,可不止夏公明一个人如此作想。 能够位列两班的官员,哪一个不是人精,能够成为其中的手握大权的朝中重臣,更是人精里面的人精。 观望着柳大少四人的背影,他们各自心中的想法虽然不能说与夏公明一模一样,却也大同小异。 他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心中全都兴起了差不多的念头。 陛下他们四人都聊了些什么?又说了什么话题? 莫非陛下他意欲册立三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 一群老狐狸相继收回了各自的目光,皆是佯装成不经意的偷瞥了一眼十几步之外的柳乘风,柳承志他们兄弟二人。 看到了兄弟两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有说有笑的姿态后,一群老狐狸满肚疑惑的收起自己的目光。 心里面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物归原主 正在低声交谈,有说有笑的柳乘风,柳承志兄弟两人似有所感,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周围观望了一圈。 然而兄弟两人并没有发现周围的人群里有谁在盯着自己,脸上带着疑惑之色的又凑到了一起。 “大哥,你也感觉到了?” “老二,你也察觉到了?” “大哥,我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谁在观察咱们两个呀。” “我也没有看到,周围的文武官员要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要么在观望咱们老爹他们的背影,要么老神在在的装作假寐,没有任何人在观察咱们两个。 依依姐,夭夭妹妹,月儿妹妹她们三个也躲在旁边说悄悄话,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咱们的身上。 可能是咱们俩的错觉吧。” “也许吧,可能是某位大人观看别处的时候,目光正好扫到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咱们接着探讨刚才的问题。” “对对对,大哥你接着说,孩子突然哇哇大哭的时候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孩子突然嚎啕大哭的原因有几种。 有时候是因为饿肚子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去将耳朵贴在孩子的肚子上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听到咕咕叫的动静。 如果能听到的话就说明孩子是因为饿了才哭闹的,那就要准备给他喂奶水了。 还有的原因就是孩子撒尿或者拉屎了,他们是因为不舒服才会哭闹,就是提醒大人该去给他换尿布了。 再者就是孩子可能是感染风寒了,小孩子的身体弱,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 “哦哦哦,小弟都已经记在心里了,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 “为兄知道的大概就这些了,其它的一些细节问题,等到弟妹分娩之后,你多听听奶娘的建议就行了。 她们都是有经验的人,比咱们这些刚当爹的人懂得太多了。” “这倒也是,等这段时间闲散了下来,小弟马上就着手去寻找合适的奶娘先预备着。” “嗨,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等到静瑶弟妹分娩之后,咱爹娘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肯定一早就把奶娘的事情给安排好了。” 柳承志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哥你说的有道理,身家不清白的奶娘,爹娘他们应该不会放心的。 唉,静瑶分娩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了,小弟的心里也越来越煎熬了。” “呵呵,为兄理解你,因为为兄自己也经历过这段坐立难安的日子,放心吧,只要静瑶弟妹的身体健康无恙,产子那天就肯定会母子平安的。” “嗯嗯,小弟明白了,对了大哥……” 兄弟两人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柳大少这边也在对三子柳成乾进行着说教。 “成乾,朕刚才说的话你都记在心里了吗?” 柳成乾看着珠帘后面老爹严肃的表情,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牢记在心了。”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又抬脚脚尖向前缓缓走去。 “牢记在心了就行,牢记在心了朕也就能放心了。 正如你刚才自己所言的那样,定邦他不是你的敌人,如果他是你的敌人的话,你如此两败俱伤的战法,就算不死也会重伤一番的。 无论是个人比拼,还是两军对垒,在自身占据了几成优势的前提下,这种两败俱伤的战法是万万不可取的行为。 只有以最微小的代价,获取了最大的利益,这才是聪明人应该干的事情。”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柳明志淡笑着微微颔首,忽然转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右侧的段定邦。 “定邦。” “臣在。” “朕刚才教导给三皇子的那番话,同样也是说给你听的。 身为一个领兵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头脑的绝对清醒,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尤其是身为三军元帅,你身上不止背负着你自己的性命,同时还肩负着十万将士们的生死安危。 你一旦被怒火或者仇恨冲昏了头脑从而意气用事,就是把将士们的生命置于险地。 对于一个领兵之人来说,此乃大忌。” 段定邦感受到柳大少语气中的严肃之意,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臣明白了,臣一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多谢陛下的教诲。” “朕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对了,前些日子朕让武义王交给你的那本兵书你誊抄好了吗?” 段定邦重重的点点头,伸手从怀里将那本空白封皮的书册掏了出来,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禀陛下,臣当日收到了宋伯……武义王送来的兵书之后,就已经花费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将上面的内容誊抄了下来。 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了,请陛下您验看。”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抬手接过段定邦手里的书册,看都不看便直接纳入了袖口里面。 “小子,没事的时候好好研读吧,能有多少收获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臣明白,请陛下放心,臣定然细心研读。” 柳明志神色忽然惆怅的叹了口气,直接转身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朕身体已经活动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折返回去吧,别让站在勤政殿外的诸位爱卿们等的太久了。” 宋清三人不约而用的点点头,跟在柳大少身后缓缓前行着。 “定邦。” “臣在。” “大军出征的日子定在了哪一天,兵部的宋尚书应该已经通知你了吧?” “回陛下,三日前臣等弟兄就已经收到兵部的通知了,皆已知道出征的日子定在了本月的十八日那天。 武义王前几天通知臣等前来宫里参加今日大朝会的时候,也将出征日期定在今日的前因后果告诉臣等弟兄了。 陛下爱兵如子,希望将士们在故土过了这个中秋佳节再行出征的事情,臣等弟兄都知道了。 而且臣等弟兄也已经告知大营里的所有即将远征的将士们了,将士们知晓了此事之后,全都对陛下感恩戴德。 臣代替十万新军的将士们,多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行了,谢字就不必了,你们都是朝廷的将士,都是大龙的热血儿郎,朕自当为你们着想一二。 将士用命,君王用心。 你们有你们的本分,朕也有朕自己的本分,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陛下圣明。” “还有十多天你就要统兵出征了,今日回营之后把大营里的军务暂时交给副帅吕晨,督军葛公禄他们两个督办一段日子。 至于你,出征之前,再去祭拜一下你的父亲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恍若隔世 段定邦神色微微怔然,反应过来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柳大少先前为何神情惆怅的叹息一声了。 不由得,段定邦眼前突然浮现起了自己父亲段不忍生前的音容笑容。 虽然父亲战死沙场的那一年自己还很小,而且又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但是段定邦却清晰的记着自己的父亲段不忍当初还活着时候的模样。 遥记得自己父亲的背影非常的伟岸,脸上的神色异常刚毅,身上大部分时间都散发着那种属于军人身上才会有的独有气势。 自己父亲的这种模样在外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苟言笑,不是特别的平易近人,可是他看着娘亲与大哥,姐姐,还有自己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柔和之情。 那是对自己夫人怜爱的目光,以及对自己子女们舐犊情深的关怀目光。 那是一种只属于一个夫君,一个父亲身上才独有的目光,可惜的是,这种柔和的目光离开母亲和自己兄姐弟三人已经很多年了。 多到陡然想起会有种记不太清楚的感觉,久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眼前闪过父亲段定邦入土为安之时的最后一幕,段定邦满怀惆怅的长叹了一声。 “是,臣明白了,臣回营之后就把手里的军务暂时转交到吕晨他们二人的手里暂时督办,然后便快马加鞭赶去我爹的墓前祭拜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一番。 多谢陛下的苦心,臣段定邦定然铭记在心。” 柳明志看着段定邦感慨伤怀的神态,知道自己的话语触及了这个后生晚辈的伤心往事了,只好叹息着点了点头。 “唉,定邦你可以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就好了,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自古以来便是百善孝为先。 你即将统兵万里远征的这等大事,自然应该去墓前通知你爹的在天之灵一声。倘若你爹泉下有知的话,他一定会保佑你屡立奇功,安然归来的。” “陛下说的对,我爹他在臣小的时候就一直非常的疼爱臣这个儿子。 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臣马上就要上战场去为国开疆扩土了,肯定会默默保佑臣安然归来故国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抽出袖口里的折扇随意一甩,轻轻地扇动着徐徐凉风。 “对了,这次你去祭拜你爹的时候,顺便也替朕祭拜他一下吧。 给他说一声,就说朕很缅怀他这位老兄弟,可惜这段时间国事繁忙,朕实在是抽不出空闲时间去祭拜一下他。 你小子就暂时先代替朕这位兄弟给他上点好酒好菜,再上几炷香吧。” “臣遵命,臣一定把陛下交代的事情办妥当。” 跟在柳大少左侧的宋清也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拍了几下段定邦的肩膀。 “定邦,顺便也帮伯父我祭拜你爹一番吧,等到朝廷的政务空闲下来,伯父便跟陛下一同前去看看他。 跟你爹说一声,我这个当哥哥的想他了,只是因为身兼要职的缘故没办法去看他,让他不要因此介意。” “哎,小侄遵命,小侄保证把伯父的话带到。 我爹他尚在人世的时候便性格豪爽,他在天有灵的话,肯定能理解陛下与伯父你们二位老兄弟的难处。” 宋清淡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朝着段定邦递了过去。 “你爹生前好吃好喝,尤其是无酒不欢,这张银票你拿着,路上给你爹买两坛上好的陈年佳酿给他伺候上,让他在天上再好好的开怀畅饮一回。 那么久没去看他,就算是我这个老大哥对他的一番心意了。” 段定邦低头看着宋清递到自己面前的银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伸手将宋清的手推了回去。 “伯父,孩儿身上有银子,足够给我爹买上几坛上好的酒水伺候上,这银票你快收回去,小侄无论如何都不能要。 我得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小侄的。” “放屁,你从军入伍才多少时间,你如今尚未出征寸功未建,根本无法得到朝廷的赏赐,就凭借你那点军饷够干什么的? 再说了,你自己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该存点银子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钱是男人胆,以后你就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快收下吧。” “不不不,伯父,小侄身在大营之中军饷俸银根本花不了多少银子,而且以前在家的时候,娘亲,大哥,姐姐他们还会时常的给小侄很多零花钱。 小侄这些年一直埋头研习兵法一道,除了日常开销,根本花不了钱,因而小侄身上的钱绝对够用。 伯父的美意小侄心领了,但是这银票小侄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宋清眉头一凝正要说些什么,柳大少一合手里的折扇却率先开口了。 “定邦,你宋伯父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你自己有钱那是你的事情,你宋伯父对你爹的心意是你宋伯父的心意,这是完全是两码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这……是,臣遵命。” 段定邦神色感激的对着宋清行了一礼,这才伸手接过了宋清手里的银票。 “伯父,小侄却之不恭了,多谢伯父。” 宋清轻然一笑,随意的摆了摆手:“给你你就收着,这是伯父给你爹买酒的钱,伯父心甘情愿。” “是,小侄明白了。” 柳明志听完宋清两人的话语也在袖口里摸索了一下,等到摸了个空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乃是龙袍而不是常服,自己身着龙袍的时候,根本没有携带银钱的习惯。 “成乾。” “儿臣在。” “你身上带银票了吗?” “回父皇,儿臣带了。” “拿一百两银钱交给定邦,让他多给他爹买点好酒好菜,回头朕让你的母妃给你补上。” “不用不用,这是儿臣应该做的事情。” 柳成乾在袖口里摸出了一张百两银票,淡笑着递到了段定邦的面前。 “段元帅,请收下。” 段定邦脸色纠结的看着柳成乾递来的百两银票,正欲开口推辞下来,柳成乾再次说话了。 “段元帅,这可是父皇他的口谕,你就收下吧。” 段定邦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神色无奈的接过了段定邦手里的一百两银票。 “臣段定邦多谢陛下,多谢三皇子殿下。” “这是朕和武义王与你爹我们的兄弟之情,何须道谢。 一些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加快脚步赶回去吧。” 柳大少抬眸轻扫了一眼距离自己还有百余步距离的勤政殿,将合起的折扇纳入了袖口之中,双手背在身后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山川异域,日月同天 宋清三人见状,各自调控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急忙跟了上去。 柳大少四人走在台阶上的脚步声令殿外静静等候的所有人立即打起了精神,目光炯炯有神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诸位爱卿,久等了。” “不敢不敢,臣等当以陛下的龙体为重。” 柳明志微微颔首,昂首挺胸气势威严的朝着殿外的千级台边缘走了过去,文武百官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柳明志驻足下来,神色傲然的审视着皇宫之中雄伟华丽的殿宇楼阁。 “段定邦,吕晨,葛公禄…” “臣等在。” “而今天下,我大龙虽然雄立东方俯视寰宇,然而万里之外尚有无数的化外蛮夷小国不服王化。 故而,山川异域,日月未曾同天。 这种局面,并非是朕想要见到的局面,更不是我大龙天朝想要见到的局面。 朕要的乃是山川异域,日月同天。四海寰宇,大龙为尊。 这才是朕想要的结果,尔等身为大龙将领,这个重担就交到你们的手上了。 告诉朕,你们能不能做到?” 段定邦一众将领感受到柳大少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凌然,充满压迫感的气势,齐齐的单膝跪拜了下去。 “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听到身后一众将领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话语,凝望着雄伟的宫门一甩龙袍的衣袖,缓缓的活动了几下自己的右手。 “好,你们都是朕的将士,是朝廷的将士,是大龙的将士,朕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做到这件事。 将士们!” “臣等在。” “此次出征,万里之遥。山川异域,远离故土。 有朝一日,朕等着你们回来喝庆功酒。” “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听令。” “臣等在。” “一旁等候,等到散朝之时与文武百官一同离宫回归大营,本月十八日那天,朕与满朝文武百官,亲自去城外为尔等践行,送所有将士们万里远征。” “臣等遵命。” “夏老大人。”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急忙动身走到柳大少的跟前行了一礼。 “老臣在。” “夏老大人,此次十万大军西征的粮草事宜,就不过十王殿和内阁两部了,由朕直接与户部,兵部的两部官员进行合议。 届时,户部与兵部两部的奏章直接呈交到朕的手里核定,两部需要协同的地方,你们内阁务必全力协助。” “老臣遵命。” “户部,兵部。” 兵部尚书宋煜,户部尚书姜远明两人立刻持着朝笏走到了夏公明的身后。 “臣在。” “散朝之后你们两部衙署马上拟定传给甘州,肃州这两地州府的总督的加急文书,文书上勒令他们接到传书之后,即刻筹备西征粮草的一切事宜。 十万新军出征之前,所需粮草必须筹备到位,若是有所疏忽懈怠延误了军机大事,朕饶不了他们两个。 策子拟好之后,立即交到朕的手里进行核定,朕批红盖印之后即刻金雕传书两府总督的手里。” “臣等遵命。” “武义王。” “臣在。” “散朝之后,你即刻传书叶宝通,令其抽调五千精兵兵分两路火速奔赴甘州,肃州两府,协助两府总督调集粮草的事宜。 再传书周宝玉,令其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即刻调集库存火炮,箭矢运往甘州,亲自交付西征大军二路兵马大元帅段定邦之手。” “臣遵命。”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微微侧头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柳松,朕的私人印玺。” 不远处的柳松急忙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掏出怀里用绢布包裹着的印玺递到了柳大少手里。 “少爷,印玺。” 柳明志拿着柳松递来的印玺,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径直递到了宋清的面前。 “书信写好了之后,武义王你自己将印章盖上就行了,事后再将印章还给朕就是了。” 宋清脸色正然的点点头,神色恭敬的接过了柳大少递来的私人印玺。 “臣遵命。” 站在柳大少身后不远处两侧的文武百官看着接下柳大少私人印玺的宋清,除了兵部尚书宋煜之外,其余人的眼里无不流露着艳羡的目光。 他们在心里纷纷暗自感叹了起来,柳大少到底有多么相信宋清这位大哥,才会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私人印玺交到宋清的手里面自由使用。 普通人不了解柳大少的私人印玺意味着什么,不代表他们这些位列两班的官员不清楚这枚印章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手里面掌握了这枚印章的人但凡动上那么一点点的歪心思,大龙都会掀起一场不容小觑的风雨。 当然了,大部分人拿到这枚印章之后也没有胆子去用它干点损人利己的事情。 要知道当今陛下可不是那种闷在皇宫大内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帝王,敢拿着他的私人印章去搞事情,除非是嫌弃自己家九族活的时间太久了。 话虽如此,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对宋清的羡慕。 他们羡慕的不是宋清这位武义王可以自由使用柳大少的印章,而是羡慕宋清所承受的恩荣。 柳明志看着宋清将自己的印章收入怀中,眯起双眸沉吟了片刻,确认了没有任何的遗忘疏忽的事情之后,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 “臣等在。” “尔等可还有奏章文书禀报于朕呢?” “回禀陛下,臣等皆无要事禀报。” 柳大少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转身扫视了一眼两侧文武百官,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走了过去。 “所有有要事在身的臣公,按部就班的去处理自己手里的公务,无事可忙的臣公自行散去便可,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进入勤政殿之后,殿外一众人三五成群的相继散去。 有的交头接耳的去了内阁,有的联袂去了十王殿,有的聚在了一起低声交谈着径直朝着宫门方向赶去。 段定邦一众将领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齐齐朝着勤政殿看了过去。 “大帅,他们都走了,现在咱们也该出宫了吧?” 段定邦看着远处雄伟威严的勤政殿,轻轻地拍了拍装着两张银票的护腕。 “出宫回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能者多劳 宫中千级台下的广场之上,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人正站在一起神色各异的轻声谈论着什么。 小可爱看着柳承志,柳依依姐弟两人手中那一摞子厚厚的文书,玲珑的皓目中满是戏虐之意,脸上更是展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颜。 小可爱流露着如此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差把我现在很高兴这几个大字直接刻在脑门上了。 抬起玉手揉搓了几下清扫娥眉淡施妆的盛颜,小可爱擎起半截藕臂搭在了大哥柳乘风的肩膀上,举止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对着柳依依,柳承志姐弟两人挑了挑娥眉。 “依依姐,二哥,你们就慢慢忙吧,左右不过就这么一点文书而已,估计午时之前肯定能批阅完毕的。 月儿我跟大哥,夭夭姐还有小三子就不陪你们两个去十王殿了,你们该怎么忙就怎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柳乘风听完了小可爱戏虐的话语,嘴角憋笑的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月儿,你怎么可以对你依依姐还有二哥说这等调侃的话语呢?你这典型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身为妹妹这样不好,真的特别不好。” 听到大哥帮自己说话了,老二柳承志的脸色一喜,正欲开口恳求大哥能够帮助自己分担一些压力,哪想到柳乘风接着又说话了。 “不过呢,谁让咱们依依姐还有承志他们姐弟俩学识渊博呢! 既然如此,那就能者多劳嘛!” “噗嗤。” 一旁的柳夭夭原本还以为大哥要帮大姐和二哥他们两个说说话,然后顺便帮他们分担一些批阅文书的压力,哪想到柳乘风后面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语。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登时令柳夭夭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老二柳承志充满欢喜的脸色亦是陡然一僵,嘴角抽搐的看着揉捏着自己鼻尖,一脸玩味之意的大哥柳乘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柳夭夭看到了哥哥柳承志脸上别扭至极的表情,闷咳了一声急转仰起头朝着天上望去,装模作样的欣赏起了天上形状各异的白云。 柳成乾亦是嘴角含笑的直接转头看向了别处,装模作样的领略着皇宫里面的风景。 小可爱咧着樱唇笑盈盈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柳乘风,屈指捅了捅大哥的手臂。 “大哥,一开始本姑娘还以为你真的要替依依姐,还有二哥他们两个仗义执言呢,结果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给本姑娘来了这么一出。 啧啧啧,这可真是出乎本姑娘的意料呀,话说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了? 不过,本姑娘我喜欢。” 柳乘风听到小可爱充满戏虐的调侃语气,立即装作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怎么跟大哥说话呢?” 柳承志脸色一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瞪着小可爱他们四个随意的摆摆手。 “走走走,都走都走,不就是一点文书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你们帮忙。” 柳乘风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将小可爱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肘拍了下去。 “得嘞,那我们就不耽搁依依姐你们两个忙去正事了,先行一步咯。” 一旁的柳依依看着柳乘风的模样顿时不高兴了,俏脸含煞的一把揪住了柳乘风的耳朵用力扭动了几下。 “臭小子,敢这么跟你姐我说话,你是真长本事了啊。” “哎哎哎,姐!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松开,文书百官还没走远呢,你多少给小弟我留点面子啊!” 柳依依听到了柳乘风求饶的话语,微微转动臻首扫视了一下自己兄弟姐妹几人前后左右的文武官员们。 看着周围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脸色怪异的望着自己等人的文武官员,柳依依登时松开了揪着柳乘风耳朵的纤纤玉指。 柳依依清了清嗓子,语气轻柔温和的说道:“诸位大人,看来你们都很闲啊,既然有功夫在这里看戏,不如本公主禀报父皇给你们找点事情干干如何?” 四周的文武官员听到柳依依语气轻柔,却充满威胁的话语,脸色顿时一僵,急忙收回目加快了朝着宫门赶去的脚步。 “大公主,臣等先行告退。” “大公主,臣家里还有事,先行一步。” “公主,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回家收被子了。” “公主殿下,老臣这两天偶感风寒,不但头昏眼花,连耳朵也听不清楚了,老臣就先行回去看大夫了。” 周围的文武官员胡说八道的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行色匆匆的离开了柳依依兄弟姐妹几人的四周。 柳依依看着那些官员疾步远去的背影,嘟着红唇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姐姐答应了谢云今天下午要陪他去城外放纸鸢,一下子这么多文书姐姐根本忙不过来。 咱们兄弟姐妹之中就你批阅文书的速度最快了,你就帮姐姐分担一点压力好不好? 好月儿,姐姐我求你了,你就帮帮姐姐吧。” 小可爱看着柳依依充满恳求的俏目,娇颜感慨的摇了摇臻首。 “唉,有了心上人,苦了好妹妹。 不过谁让依依姐你是本姑娘的亲姐姐呢,看在你着急与未来姐夫双宿双飞的情面上,月儿我就帮帮你吧。” 小可爱说着说着,直接对自己的大姐柳依依伸出了自己宛若暖玉一般的白皙右手。 “呐,把明天才需要下发的文书挑出来吧,本姑娘今天晚上帮姐姐你批阅了。” 柳依依顿时展颜一笑,急忙低下头在手里的一摞文书里翻找了起来。 “夭夭,先帮姐姐拿一下。” “哎。” 片刻之后,柳依依将半摞文书放到了小可爱手里,屈指捏了捏小可爱圆润的玉颊。 “好月儿,谢谢你了,改天姐姐买礼物。” 小可爱娇哼了一声,直接将手里的文书放到了柳成乾的手里。 “依依姐,改天是哪天?月儿看就明天给好了。 你跟未来姐夫去城外放纸鸢的时候,半路上顺道给月儿买点礼物应该不麻烦吧?” 柳依依俏脸无奈的苦笑一声,屈指点了点小可爱的琼鼻:“好吧好吧,你个臭丫头,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小可爱嘻嘻一笑,活动了几下玉颈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那依依你跟二哥就先去十王殿处理政务吧,依依姐,咱们家里见。” 柳乘风,柳夭夭,柳成乾兄姐弟三人淡笑着挥挥手,亦是转身朝着宫门方向赶去。 “依依姐,咱们回家见。” “大皇子殿下请留步,大皇子殿下请留步。” 小可爱几人刚刚走了十几步左右,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呼喊声。 兄弟姐妹几人脚步一顿,下意识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内阁官员手里捧着一摞文书正朝着自己几人疾步赶来。 “呼——呼——大皇子殿下,这是夏阁老让臣交给你的文书,全部都是需要你过目审批的文书。” 小可爱娥眉一挑,看着大哥柳乘风忽然变得有些僵硬的脸色,似笑非笑的轻咳了两声。 抬手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小可爱强忍着笑意的转身走去。 “大哥,能者多劳嘛!咱们回家见。” 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俩先是看了看眼前的内阁官员,又转头看了看内阁的方向,急忙转身朝着小可爱追赶了过去。 柳承志看着大哥怔然的模样,哈哈大笑的接下了内阁官员手里的一摞文书,径直朝着柳乘风走了过去。 柳承志抬起手揽住柳乘风的肩膀,强拉硬拽的朝着十王殿走了过去。 “大哥,能者多劳,咱们一起来!” 柳依依姐弟三人一起走向了十王殿,段定邦带领着麾下的一众将领刚好走下了千级台的最后一层阶梯。 看着正前方小可爱走起路来吊儿郎当,大大咧咧的倩影,段定邦眼底露出了一抹愕然之色。  https:///28_28750/68155100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看什么看 段定邦身后的一众将领看着忽然停下脚步的大帅,皆是不明所以的朝着段定邦的望了过去。 “大帅,怎么了,何故停下脚步?” “大帅,你没事吧?” “大帅?” 段定邦听到身边众将士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声,立即收回了盯着小可爱的倩影有些愕然的目光,对着身边的一众弟兄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敢问大帅是何事?需不需要弟兄们帮你处理一二?” “没错,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大帅你尽管开口,弟兄们大本事没有,一些小事情还是能够帮上忙的。” “末将附议,大帅,如果不是特别隐私的事情,不妨跟弟兄们透露一二。” 听着周围一群兄弟们关怀的话语,淡定帮眼中闪露着清晰可见的感激之意。 “弟兄们,你们的美意本帅心领了。 然而本帅想到的事情虽然有些重要,真要说起来却不过是些许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本帅自己就能够解决。 不说这些了,咱们继续出宫回营,走。” “是,吾等领命。” 段定邦再次抬脚向前赶路,只是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朝着正前方小可爱的倩影望去。 时不时的仔细看上一眼小可爱大大咧咧的倩影,段定邦总觉得这个大大咧咧的背影越来越熟悉,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段定邦紧盯着小可爱的背影看着次数多了,渐渐地小可爱的倩影与前几日奉命前去新军大营,巡查军务的那位禁军将领的背影重合了起来。 这两道身影都是那么的大大咧咧,都是那么的放荡不羁,都是那么的吊儿郎当。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子。 这怎么可能?本帅怎么会将他们两个的身影融合到了一起呢? 女儿香? 嘶!难道前几日的那位禁军将领真的是女扮男装? 段定邦满腹惊讶的在心里面暗自思索间,火头军的营将郭长乐慢慢的凑到了他的身边同行着。 “大帅。” 段定邦有些迷茫的目光骤然恢复了清明,微微转头看向了凑到自己身边的郭长乐。 “郭将军,怎么了?” 郭长乐见到段定邦看向自己有些疑惑的目光,屈指扣了扣下巴,抬头冲着小可爱,柳夭夭,柳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背影努了努嘴。 “大帅,前面那三位身着蛟龙袍的主,应该是咱们当朝的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吧?” 段定邦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明白了郭长乐想要说什么了,神色略显犹豫的沉默了片刻,段定邦瞄了一眼小可爱的倩影淡淡的点点头。 “最后面的那一位是咱们的三皇子殿下,至于前面身着蛟龙袍服的那两位应该就是咱们的公主殿下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入了十王殿当值的两位公主殿下,否则的话,今日她们也不会身着蛟龙袍来勤政殿参加大朝会了。 至于这两位公主具体的身份,本帅也不清楚。” “陛下让几位当朝的公主殿下入十王殿当值的事情末将也是早有耳闻,起初的时候末将还以为是谣言呢,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 让身为女儿家的公主殿下跟男子一样参与朝廷政务,咱们的陛下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只是,大帅你有没有觉得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公主殿下,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 段定邦眉头一凝,收回了观察小可爱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郭长乐。 看着郭长乐脸上纠结与迷惑并存的复杂表情,段定邦心里再次突兀了一下,故作平静的笑了笑。 “有吗?本帅没感觉哪里熟悉呀,郭将军你是不是看错了,咱们兄弟等人可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会眼熟呢?” “大帅说的没错,咱们是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当朝的公主千岁,可是末将还是觉得这位公主千岁的背影有些眼熟。 而且是越看越眼熟。 大帅,你不觉得这位公主殿下走起路来大大咧咧,放荡不羁的动作,与前些日子那位去大营里巡查军务的禁军将领极其的相似吗? 公主殿下她与多日前那位禁军前辈走起路来的模样,都是这般的吊儿……额……额……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段定邦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接光明正大的盯着小可爱曼妙的倩影打量了起来。 “哦~郭将军你这么一说,本帅忽然想起来了,他们的行为确实是有些相似。” 谷</span>  郭长乐听到段定邦这么一说,忽的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说话的声音。 “大帅,那日末将恰好在那位禁军前辈的身上嗅到了独属于女儿家身上才有的香味,今天咱们又适逢其会的见到了这位公主殿下。 你说,前些日子的那位禁军将领不会是公主殿下她女扮男装假扮的吧? 不然的话,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其余的一众将领听到郭长乐的言辞,忽的一下不约而同的朝着段定邦看了过去,眼中皆是流露着好奇之色。 什么公主殿下,什么女扮男装,大帅与郭将军他们两个似乎再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段定邦感受到弟兄们忽然聚集到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心里面顿时颤栗了一下,转头狠狠的瞪了郭长乐一眼。 “郭长乐,你狗日的今天是不是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你不要脑袋了,公主殿下的身份是咱们这些当臣子的能够议论的吗? 前面的那两位公主殿下为什么跟几位皇子殿下一样身着蛟龙袍,看起来跟男扮女装似得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郭长乐也感受到了一众弟兄好奇的目光,看到段定邦瞪着自己凌厉的眼神,马上反应了过来。 “大帅,末将刚才就是有些好奇咱们的公主殿下为何会跟皇子殿下一样身着蛟龙袍,所以就嘴贱多问了一句。 末将糊涂,末将知错了。” 段定邦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掌,无声的轻吁了一口长气。 “下不为例,再敢私下议论当朝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本帅饶不了你。” “是是是,末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其余的将领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眼中的好奇之色瞬间消失了下去,转头打量起了宫中的风景。 段定邦抿了抿嘴唇,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诸位兄弟,天色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回营吧。” “吾等遵命。” 距离段定邦他们一行人几十步之外柳夭夭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加快自己的脚步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可爱的手腕,柳夭夭动作隐晦的抬起了自己的皓腕。 “月儿,姐姐身上的蛊虫预警了,似乎有人在暗中一直偷窥咱们三个,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小可爱听到了姐姐柳夭夭有些惊疑不定的话语,不着痕迹的收起了扫视两侧官员的目光,悄悄地举起自己的手腕搭在了柳夭夭的手掌上。 “夭夭姐,月儿的蛊虫也躁动了,确实有人在偷窥咱们三个。” “你的也预警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吧?” “夭夭姐你就放心吧,本姑娘就不相信,有谁敢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里面搞什么小动作。 除非他活够了,活腻歪了。 而且月儿刚才观察了一下,两侧同行的官员们没有一个偷窥咱们的,而前面的官员总不能背后长眼睛吧? 显而易见,偷偷观察咱们的人就在咱们的身后。” 小可爱说着说着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身后望去,眼神正好与正在盯着自己偷偷观察,眼含迷茫之意的段定邦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段定邦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小可爱走着走着竟然忽然转身看了过来,吞咽了两下喉咙急忙移开了目光。 柳夭夭也停下脚步,顺势朝着段定邦一行人望了过去。 “夭夭姐,月儿姐,怎么不走了?” 小可爱瞥了一眼柳成乾诧异的神色,随手将其扒拉到了一旁。 “边去,别挡姐姐的视线,” “啊?什么意思?” 小可爱抬起手扣了扣自己的珠圆玉润的耳坠,动作狂放的朝着段定邦迎了上去。 “臣段定邦参……” 段定邦一句话尚未说完,小可爱抬起一脚毫不犹豫的踢在了段定邦的屁股上。 “看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着?段元帅你是没见过像姑奶奶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吗?”  https:///28_28750/681541970.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你算老几 小可爱这猝不及防的一脚,令段定邦顿时愣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其余的一众新军将领们见此情形,原本下意识的想要动身护在段定邦的身前,可是当看到站在段定邦身前双手掐着小蛮腰,倾国丽颜之上气势汹汹的小可爱之后,纷纷神色无奈的面面相觑了起来。 一刹那,一众新军将领纷纷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地无奈之意。 他们这一众兄弟身为段定邦麾下的将领,当然不是不想走出来帮忙,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再加小可爱这一脚来的太过突然,太过令人猝不及防,不明白前因后果他们也不敢擅自帮忙。 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站在大帅身前,不由分说的便踢给大帅一脚的人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当朝的公主殿下啊! 让自己兄弟等人去阻拦当朝的公主千岁对大帅‘行凶’,实话实话,自己兄弟等人还真的没有那个胆子。 自己等人替大帅挡上两脚,挨上几拳头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罢了,就怕慌乱之下一不小心反伤到了公主殿下凤体。 公主殿下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是金枝玉叶呀。 倘若万一反伤到了她的玉体,自己兄弟等人这些当臣子的能好过咯? 而且这些都是次要的事情,最主要的事情是大帅他竟然被公主殿下给踢了一脚屁股。 这——这完全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好不好? 虽说这般作想似乎有些犯贱了一些,但是往长远了去想,能被公主千岁给踢上一脚屁股,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 毕竟很多人想被踢一脚,公主殿下都未必有那个雅兴。 想到了这些,一群神色纠结的新军将领们看着段定邦的目光中,眼里竟然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艳羡之意。 自己好想也被公主殿下踢上一脚啊,尤其还是容貌这等倾国绝色的公主殿下。 众将领心思怪异间,段定邦终于反应了过来。 怔怔的看着眼前气势汹汹,娥眉紧蹙的小可爱,段定邦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两下口水。 “臣真的没有见到过像……不……不是……我……我……” 小可爱见到段定邦语无伦次的反应,无奈的翻动了两下玲珑的皓目,又一次不由分说的抬脚踢在了段定邦的屁股上面。 “你你你,你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你也不嫌丢人。” 段定邦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脸色窘迫的拍打着自己身上浅浅的脚痕。 “臣……刚才想给公主殿下你见礼来着,臣段定邦,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看着身前给自己躬身行礼的段定邦他们一众人,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得得得,免礼吧。” “谢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等到一众将领直起身体之后,屈指拨弄了几下自己精致的娥眉,神色不善的瞪着颔首低眉不敢直视自己的段定邦。 “说,刚才在后面为何一直盯着姑奶奶我的背影看个不停?” “没有,没有啊,臣刚才一直在与麾下的弟兄们埋头赶路,准备出宫归还大营,怎么会盯着公主殿下你的背影看呢!” 小可爱娇哼了一声,直接抬起手在段定邦的头盔上接二连三的用力抽打了几下。 “还敢狡辩,姑奶奶我刚才忽然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盯着姑奶奶我的目光了。” 小可爱咬牙切齿的点出了段定邦偷看的行为,随后又是啪啪几下抽打在了段定邦的头盔之上。 “都被姑奶奶我抓个正着了,还敢狡辩,让你狡辩。 说,刚才为何一直盯着本公主的背影看,亦或者你是在盯着三公主,与三皇子他们两个的背影? 今天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姑奶奶我饶不了你。” 段定邦急忙扶正了被小可爱拍下来后遮挡住自己双眼的头盔,满脸纠结的看了一下小可爱狐疑的皓目。 “臣……臣就是觉得公主殿下你的背影有些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故而刚才多看了几眼。 除此之外,臣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小可爱看到段定邦委屈不已的表情,立即明悟了过来。 本姑娘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看到了自己走路的样子,将自己的身影与那日乔装打扮之后的自己联想到一块了。 大意了,大意了,习惯这样大大咧咧的走路了,竟然忽略了段定邦这家伙居然会跟在自己的身后。 刚才与依依姐,大哥他们闲聊打趣了那么久,自己下意识的以为他们一众将领早就已经离宫而去了呢。 小可爱轻瞥了一眼段定邦郁闷不已的神色,娇颜悻悻的揪了一下自己琼鼻的鼻尖。 “姑奶奶我的容貌长得国色天香,那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看到姑奶奶我的仿若仙女下凡的容颜之后,跟我说眼熟的人多了去了。 你算老几? 姑奶奶我警告你,再敢偷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哼!你给姑奶奶注意点你。” 小可爱弯起两指张牙舞爪的对着段定邦比划了两下,轻哼一声转身朝着柳依依,柳成乾他们两个走了过去。 小可爱转身之后才发现,原来周围已经停下了不少正在看热闹的文武官员,除了那些官员之外,两侧正在当值的禁军将士同样脸色怪异的偷偷观察着自己。 小可爱的俏脸一沉,皓目‘狠厉’的扫视了一眼周围正在偷偷观看的众人。 “看什么看,眼睛都不想要了是吧?没见过本公主发飙吗? 那么喜欢看的话就跟本公主去十王殿,姑奶奶我让你们一次看个够。” 周围官员听到小可爱不善的语气,顿时化作鸟兽四散,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那些正在当值的禁军将士因为职责所在的缘故虽然不能离去,却也是急忙移开了目光。 月公主殿下的名头放眼皇宫大内之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倘若无意中惹到了其余几位公主殿下不开心,顶多也就是被训斥呵责上几句罢了,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 然而若是惹到了月公主殿下不开心,性命之忧肯定是不会有的,但是起码得好好的喝上一壶才行。 至于喝上一壶什么,自然是月公主殿下她亲自研磨出来的柠檬汁了。 有些被小可爱惩罚过喝下柠檬汁的官员将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天的经历,顿时牙关发酸的打了个寒颤。 那酸爽的滋味,简直了。 小可爱看着周围一群人脸上发颤的表情,洋洋得意的拍打了几下双手,继续朝着柳夭夭走了过去。 只不过,小可爱已经从段定邦那里知道了他偷看自己的前因后果了,走起路来的架势稍微收敛了许多。 小可爱这样做的原因并非是在意段定邦的看法,而是她纯粹是不想让这家伙从自己走路的姿势上联想到什么,从而节外生枝。 臭老爹他既然让自己姐妹三人乔装打扮之后,才奔赴新军大营去巡查军务,肯定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自己这个臭老爹他最最最疼爱的乖女儿,又岂能够不维护他的想法,干出一些拆台的行为。 “夭夭姐,小三子,没事了,咱们继续回家吧。”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庸人自扰之 柳夭夭的目光不经意的从段定邦身上一扫而过,转身朝着月儿妹妹跟了过去。 柳成乾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怀抱着手里面的一摞文书也跟了上去。 柳夭夭有意无意的用手肘碰了一下小可爱的玉臂,俏目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月儿,刚才你跟段定邦说什么呢?离得太远了,姐姐就听到什么好看不好看,什么仙女下凡,还有什么眼珠子抠出来之类的只言片语。 他都说什么了,竟然能让你连踢他两脚?” 小可爱微微侧目看向柳夭夭,满不在乎的耸了两下香肩。 “也没说什么,就是质问他为何要偷偷地在后面观察咱们三个,然后警告了他一顿,再敢偷看月儿就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刚才在偷看谁呢?” 小可爱神色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偷看我呗,夭夭姐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乔装打扮之后,去新军大营的巡查军务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了,这件事情才过去多久,你姐姐我的脑子可没有那么易忘。 好端端的忽然提起了这件已经过去的事情干什么? 嘶——月儿你是说段定邦察觉到了什么吗?” 小可爱苦笑着点点头:“夭夭姐,月儿我习惯性的女扮男装去烟花之地喝花酒,扮成男人后走起路来的习惯你也知道。 段定邦刚才不时地盯着我的背影看上几眼,就是感觉我走路大大咧咧的架势跟上次易容过的我有些相似。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从他支支吾吾的反应,以及他躲闪连连的目光中,本姑娘一下子就看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夭夭姐你没发现,月儿我现在走去的架势已经收敛很多了吗? 都怪段定邦这个混蛋家伙太精明了,若不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会影响到咱了们臭老爹的某些筹谋。 否则的话,本姑娘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用得着那么拘束吗?” 柳夭夭听到小可爱抱怨不已的不忿语气,下意识的打量了身边的小可爱一眼。 她这才发现月儿妹妹走起路的姿态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气质,少了三分狂放不羁的粗狂架势。 然而只不过是稍微有所改变而已,身上那份大大咧咧的姿态依旧存在。 “月儿,你既然要改变自己走路的架势隐藏身份,为何不一下子直接彻底改变了? 你现在仍然是一种大大咧咧的模样,还是很容易让人看出一些什么的。” 小可爱听到了柳夭夭担忧的话语,屈指捅了一下柳夭夭腰间的软肉。 “呀,臭月儿,你挠我痒干什么?” “傻姐姐,段定邦这家伙他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了,月儿若是再直接彻底改变自己走路的习惯,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如此一来,咱们不是明摆着告诉段定邦月儿与那个禁军将领是一个人了吗? 月儿我只需要稍微有所改变,段定邦或许依旧会有些怀疑,可是充其量也就是有那么点怀疑罢了。 因为仅仅只靠走路的习惯来判断,根本推断不出来什么确定的依据。 不信的话夭夭姐你去天香楼,醉春阁这些烟花之地转一转,里面十个寻花问柳的男人有一半是月儿这样走路的。 虽然具体行为上有所区别,但是却也可以借此掩人耳目了。” 柳夭夭看着小可爱大大咧咧的模样,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臭丫头,姐姐才不去那种地方呢,你以后也少去一些。 月儿,你可别忘了了,咱们终究是女儿家的身份,跟爹爹还有大哥,二哥,小三子他们这些男人不一样。 万一被识破了身份,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小可爱耸了耸肩膀,完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夭夭姐,你真以为青楼里的那些老鸨,还有姑娘们察觉不出来月儿我乃是女儿家的身份吗? 一次两次她们发现了不了还有这个可能,次数多了她们要是还发现不了那才怪了。 有一些涉世未深的姑娘那是真的傻的天真,傻的可爱,她们也许是真的没有看出我女儿家的身份,充其量就是把我当成长得俊俏了很多的豪门公子哥而已。 而有些姑娘呢,则是看透了不说透,对于她们而言,反正都是挣银子,陪着谁不是陪呢? 陪我这个跟她们一样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她们既把银子给挣到手里面了,又少糟践了一回自己的身子,何乐而不为呢? 尤其是那些老鸨子,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她们铁定早就知道了月儿乃是女儿家的身份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必要点透这件事情罢了,他们是为了挣钱,而本姑娘我则是为了找乐子解闷。 我们彼此之间各取所需,我高兴了,她们也痛快。 谁会傻到把送上门来的客人往外推呢? 再者就是,月儿每次出手都相当的阔绰,一个女儿家能够大摇大摆的去烟花之地喝花酒,花钱还能够如此的阔绰大方,背后的势力肯定非同一般。 她们又不是傻子,干嘛要拆穿我,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了一个不知底细如何的势力啊! 这里毕竟是藏龙卧虎的京师之地,谁知道无意间会得罪什么样的大人物。 大家心照不宣不好吗?多么的其乐融融呀。” “啊?你是说你女儿家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暴露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 都说庙堂之上人心复杂,多是勾心斗角之辈。 其实,民间诸多地方又何尝不是一个缩小了的小庙堂呢! 人生百态,尽在此间。 天下之事,莫过于此,过分思之,不过是庸人自扰之。” 柳夭夭看着小可爱忽然变得感慨唏嘘的神态,眼神怪异的挠了挠自己的玉颈。 “月儿,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咱们爹爹,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所有的事情一样。” “有……有吗?” “嗯嗯嗯,特别像。” 小可爱轻轻地吁了口气,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模样。 “嗨,肯定是咱们臭老爹在月儿身边经常感慨叹息,都把月儿给影响了。 不说这些了,提起臭老爹月儿就头疼。 现在这个时辰,正是一些豪门权贵子弟去烟花之地听曲喝酒的时候,段定邦他们出宫了之后,在出城的路上多少能够见到几个月儿这样走路的风流骚客。 就凭借这些,便足以扰乱他的视听了。 至于他是否继续怀疑什么并不重要,没有证据,他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与本姑娘何干。 夭夭姐,天色不早了,估计咱们家里的午饭早就用过了。 走走走,月儿请你还有小三子开小灶去。” 柳夭夭淡笑着点点头,回眸看着身后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生怕超过了自己姐弟三人的段定邦他们一众新军将领,轻掩红唇的闷笑了一声。 “月儿,看来你刚才把这位段元帅吓得够呛啊! 说实话,刚才姐姐还以为他看上你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了呢,所以才不停的偷看你的背影。” 小可爱俏脸一僵,屈指在柳夭夭的腰间软肉上捅了一下。 “得得得,夭夭姐你可别跟月儿开这种玩笑。 段定邦这家伙虽然还不错,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但是却还入不了我柳落月的法眼。 怎么着,夭夭姐你看上他了? 你要是看上他了,月儿马上去给你说和说和,争取在他出征前夕就把你们的婚姻大事先给定下来。 他要是敢不同意,本姑娘一棍子给他敲晕了,然后派人扛到你闺房里去。 等到你们两个将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若是敢不认账,臭老爹也挡不住本姑娘我扒了他的皮给你夭夭姐你解气。” 柳夭夭听到小可爱豪放大胆的话语,娇颜之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急忙四下张望了几眼,柳夭夭用手肘碰了两下小可爱的手臂。 “臭丫头,你再敢胡说八道,姐姐饶不了你。” “这怎么能叫胡说八道呢?月儿说的乃是实事求是。” “去你的,不许再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 就像你说的,段定邦虽然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但是姐姐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一个军人。 以前爹爹他每次统兵出征的时候,娘亲她总是担惊受怕的茶饭不思,那时候姐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姐姐不想跟娘亲一样,也过上那种经常担惊受怕的日子。 姐姐尊敬军人,也崇拜军人,可是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既然夭夭姐你不喜欢那就算了,等你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后尽管跟月儿说一声,月儿肯定给你好好的参谋参谋。 走走走,开小灶去。” 小可爱他们姐弟三人进入了城门洞后,段定邦立刻用手臂碰了碰郭长乐的手臂。 “郭长乐,你现在还觉得公主殿下与那位禁军前辈相像吗?” 郭长乐抬手揪了揪耳朵,目光纠结的吁了口气。 “不能说多像吧,简直是毫无关系。 那位禁军前辈行事虽然霸道了一些,可是他起码还讲道理啊!”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太快了 柳明志在后宫换上了一袭天蓝色的儒袍,主仆俩在小可爱姐弟三人,段定邦一行人相继离宫远去以后不疾不徐的走出了城门洞。 宫门外正在当值的禁军将士们见到柳大少出来,急忙颔首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收回了凝望着长街方向幽邃的目光,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折扇随手一挥。 “免礼吧。” “谢陛下。” “朕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当值吧。” “恭送陛下。” 柳松将手里装着明玄色龙袍的包袱小心翼翼的放入了马车的车厢里,牵着马车看向了站在宫门外的柳明志。 “少爷,小的已经把马车已经牵过来了,你请上车。” 柳明志轻轻地摇摇头,挥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径直朝着长街走去。 “龙袍既然已经更换下来了,本少爷便不坐马车了,散散步活动几下筋骨更好。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已经过了家中吃饭的时辰了,咱们直接去蓬莱酒楼填填肚子。” 柳松看着已经走出了十多步的柳大少,马上扯动手里的马缰跟了过去。 “哎,少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主仆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蓬莱酒楼外。 “少爷,你先进去吧,小的把马缰系好了就去找你。” “好,注意点马车的位置,别挡着了过往路人与进酒楼吃饭的客人了。” “少爷你就放心吧,小的早已经熟能生巧了。” 柳松牵着马车朝着右侧的几个拴马桩走了过去,找寻方便停下马车的拴马桩。。 柳大少淡然一笑,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直接走进了酒楼之中。 看到了正在柜台后面拨动着算盘的薛碧竹,柳明志嘴角微扬的走了过去,俯身在柜台上用扇骨敲了敲柜台。 “美人,还没忙完啊!看来今天的生意不错嘛。” 薛碧竹听到耳畔响起声音无比熟悉的调侃之言,立即停下了拨动着算盘的动作,笑靥如花的抬起头看向了俯身在柜台上的柳大少。 “夫君,你散朝了。” 柳大少随手合起了折扇,起身走到了柜台里面。 “是啊,散朝了。” “用过午饭了吗?” “为夫这不正空着肚子来你和灵依这里找食吃了吗?来,让我看你看还剩下多少账目,为夫帮你算了。” 夫妇两人恩爱了多年,薛碧竹自然清楚柳大少算账的本事有多厉害,听到夫君要帮助自己算账,眉目含笑的直接将手里的算盘与账本推到了夫君的身前。 “妾身还剩下三成左右的账目没有算完,夫君你快帮妾身核算一下吧,妾身的手腕都累酸了。” 柳大少接过佳人递来的账本随意翻看了几页,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嚯,今天酒楼的生意这么好的吗?” 薛碧竹借着柜台的遮挡,双手掐着柳腰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翘臀,娇颜略带疲倦之意的轻吟了一声。 “唔!马上就要中秋佳节了,现在不但归京省亲团圆的人越来越多了,南来北往的还乡路过京城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酒楼里的客人每天都在肉眼可见的增加着。 酒楼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账目自然也会随之增加了很多。 从四五天前开始,妾身与灵依妹妹是一天比一天忙,后面的十几天日子里估计就更忙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略带疲倦之色的娇颜,眼里露出了心疼之意。 下意识的想要为薛碧竹揉捏肩膀活络活络筋骨,可是一想到现在正在客人众多的酒楼之中,柳明志马上又把自己的念头给打消了。 “碧竹,灵依你们姐妹俩要是累了的话就关门好好的休息几天,总不至于为了挣钱连身体都不要了吧。” 薛碧竹急忙摇了摇臻首,美眸轻柔的扫视着酒楼里正在推杯换盏的客人们。 “傻夫君,咱们本来就是打开门做生意,安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妾身也知道咱们家不缺妾身姐妹挣的这点银子,可是妾身跟灵依妹妹待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酒楼挣点银子给孩子们多买几样生活所用的东西。 妾身姐妹俩与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筠瑶妹妹她们不一样,既帮不了你处理政务,又给不了夫君什么大帮助。 也唯有挣点银钱补贴补贴家用了。” 薛碧竹说着说着抬起双手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语气娇柔的晃动了几下娇躯。 “夫君呐,妾身姐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虽然偶尔会感觉有些累,但是却很充实。” “唉,得得得,你们喜欢找点事做那就接着开呗。 不过为夫刚才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忘记了,如果觉得累了,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休息身体才行。 为夫还是那句话,挣钱可以,但是一定得保重身体。”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对了,夫君,你跟柳松想吃点什么,妾身马上让灵依妹妹给你们准备。” “看着准备就行了,为夫不挑食。” “哎,那夫君你先帮妾身算账吧,妾身这就去后院的灶房通知灵依妹妹一声。” “好,告诉灵依不用着急,为夫多等一会没什么问题。” “哎,晓得了,妾身就先过去了。” 伴随着一阵香风,薛碧竹直接赶去了酒楼的后院。 柳大少收回目光低头看向了柜台上的账本,片刻之后,柳大少指尖迅速敏捷的在算盘上面拨弄了起来。 不肖一盏的茶功夫,柳大少随手提起毫笔在账本上写下了一行数字,动作潇洒的合上了手里面的账本。 “夫君,妾身已经跟灵依妹妹说了,她已经开始给你们准备饭菜了。 呀,夫君你这就已经算完账目了啊?” “你以为呢,总共就那么点账目,为夫还能算上半天啊?” 薛碧竹立即走到柜台后翻开了账本,又转头看向了一侧的算盘,随后眼神惊异的看向了旁边笑吟吟的柳大少。 “夫君,妾身虽然知道你会很快,可是妾身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快,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嗯哼,为夫的速度可一点都不快,这点碧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啊!” 薛碧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俏脸一红,翻着白眼暗啐了一声。 “呸,别瞎说,妾身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柳大少嘿嘿一笑,抬起手悄悄的摸向了佳人放在柜台上的柔荑,笑吟吟的在佳人的手心里滑动了起来。 “是不是一回事待会你就晓得了,碧竹,为夫累了,你陪着为夫去二楼歇一会好不好?” 薛碧竹感受到了夫君强烈的眼神,娇颜越发的嫣红了,就连耳根都隐隐有些发烫了起来。 “德行,不去,妾身得守着柜台给客人结账呢。” 柳大少抬头冲着远处的账房先生努了努嘴,反手握住了佳人细腻的皓腕,微微用力牵着佳人走出了柜台。 “有账房呢,再者说还有柳松呢。 待会他进来了,见到柜台里没人自己就会过去帮忙了。” 薛碧竹佯装挣扎了两下,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酒楼里推杯换盏的客人们,任由夫君拉着自己走向了平日里用作小憩休息的二楼闺房。 不肖盏茶工作,宾客如云,人声鼎沸的酒楼里隐隐多了些许别往的音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猜猜我是谁 大龙承平六年八月十日五日,中秋佳节。 “夫君,醒醒,今天可是中秋节团圆的日子,日头已经升起来很久了,你也该起床了。” “对对对,夫君今天乃是中秋佳节,你可不能再赖床不起了。” 柳大少在清脆悦耳的说话声中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一左一右的俯身在床榻上方的慕容珊,姑墨蓉蓉姐妹俩打了个哈欠。 柳大少屈指揉了两下眼角的污秽,默默的坐直了身体。 “啊~珊儿,蓉蓉,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要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掀开锦被翻身下床伸了个懒腰,打量着不知何时已经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完毕了的慕容珊姐妹俩,转头看向了不远处正热气缭绕的浴桶。 “珊儿,蓉蓉,你们姐妹俩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的?为夫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妾身姐妹俩起床都快半个时辰了,妾身姐妹刚才沐浴的时候就想喊醒你来着,可是见你睡得正香甜,便不忍心太早打扰你。 奈何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姐妹再不忍心也只好喊醒夫君你了。”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点头,哈欠连连的走向了雾气蒸腾的浴桶,直接跳进了浴桶之中。 “为夫我之所以起的这么晚,还不是你们姐妹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害的,不然的话为夫何至于这么疲倦,一觉睡到了现在。” “呸,明明是你自己好色,现在反倒是怪起妾身姐妹来了。 呀!夫君,浴桶里的热水妾身姐妹刚刚用过了,丫鬟们已经去准备新的热水了。” “对对对,妾身也忘了提醒你了,你先出来吧,待会丫鬟们换上新的热水夫君你再开始沐浴。” 柳大少淡笑着摇摇头,捧起热水直接朝着脸上泼去。 “嗨,没有那个必要,你们姐妹两个沐浴过的热水为夫还能嫌弃吗? 丫鬟到了后你们直接让她们回去便是了,为夫直接用你们用过的热水沐浴就行了。 蓉蓉,你去衣柜里给为夫把那件月白色的长袍取出来,为夫待会要穿上,珊儿,你来给为夫揉揉肩膀。 昨夜你们姐妹所用的姿势虽说很是玄妙,可是却也相当的累人,为夫的阴阳和合大悲赋都修炼到了这种境界,竟然也隐隐的有些吃不消了。” 慕容珊姐妹俩听到柳大少嘟囔的言语,俏脸顿时窘迫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朝着正在沐浴的柳大少瞪了过去。 “闭嘴。” “闭嘴。” “再敢说那种……再敢胡说八道,妾身就不理你了。” “昨天明明是夫君你自己非要妾身……呸,坏夫君。” “好好好,为夫不说了,为夫不说了还不行吗?快来给为夫揉揉肩膀。” 慕容珊虽然俏脸嗔怒的娇哼了一声,却还是莲步轻移的走到浴桶外,抬起纤纤玉指放到柳明志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姑墨蓉蓉则是走向了几步外的衣柜,打开衣柜仔细寻找着夫君所说的那件月白色长袍。 “珊儿,为夫我一个人洗着无聊,你陪为夫一起沐浴呗。” “不要,妾身不久前已经沐浴过了。” “多洗一遍也无妨嘛,可以让你的肌肤更干净。” “去你的吧,有你这个大坏人在,妾身怕是越洗越不干净,趁早把你的歪心思收起来吧。” “唉,好吧,为夫一个人还自在了呢。” 慕容珊听到夫君的叹息声,心里明知道是他故意而为之,却还是弯下柳腰贴在柳大少脸庞上轻吻了一下。 “夫君,不是妾身不愿意陪着你沐浴,而是希望你能够注意自己身体。 你现在都什么年纪了,不能再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守着妾身姐妹们‘贪得无厌’了,珊儿身为你的娘子,又怎么会不想与夫君你时常恩爱呢? 然而你的年纪终究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了,妾身不能不为你的身子骨着想着想。 好夫君,妾身姐妹希望你能陪着我们直到白头偕老,你明白妾身的苦心吗?” 柳大少听着佳人有些苦涩的话语,一把抓住佳人的玉手用力的点点头。 “珊姐,为夫错了,为夫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快沐浴吧,妾身给你擦背。” 小半个时辰左右,沐浴过后的柳明志穿上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在慕容珊姐妹俩的陪同下朝着正厅走了过去。 “咦,人呢?” “奴婢参见少爷,参见两位少夫人。” “免礼吧。” “免礼。” “谢少爷,谢两位少夫人。” “曲儿,其它的几位少夫人去哪里了?” “回少爷的话,诸位少夫人用过早饭之后就去了花园里的秋月亭了,说是要提前亲自布置一下今夜赏月的东西。”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 “珊儿,蓉蓉,咱们三个也过去秋月亭吧,看看能不能找一些糕点填填肚子。” “嗯嗯嗯,妾身姐妹听夫君你的。” 柳大少夫妇三人刚刚到了花园里,就听到了花园中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声笑语。 一甩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柳大少乐呵呵的指了指凉亭的方向。 “呦呵,这么热闹,看来韵儿她们是想要好好的过一次中秋佳节了。” “夫君,咱们快过去吧。” “夫君,妾身先去帮忙了,不然的话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该调笑妾身了。” 柳大少看着急匆匆的朝着秋月亭小跑而去的姑墨蓉蓉,急忙开口提醒了一句。 “好好好,慢点,慢点,再急也不急于一时。” “夫君,妾身也先赶过去帮忙了。” 慕容珊告知了一下柳大少,也立刻朝着凉亭小跑了过去。 柳大少目送着两女的倩影渐渐远去,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缓缓地停了下来,神色也变得唏嘘惆怅了起来。 韵儿她们姐妹等人如此费心费力的布置中秋赏月的物事,希望能够过上一个美满团圆的中秋佳节。 可是,这个中秋佳节真的可以美满团圆吗? 老头子,娘亲他们二老回了金陵老宅,老二柳明礼今夜则是要带着宋蕾她们姐妹几个去伯父宋煜的府上,陪着他们二老欢度佳节。 至于老三柳明杰这小子两天前就跑没影了,也不知道去拜见哪一个未来的老岳父了。 小妹柳萱这丫头也去闯荡江湖了,更是芳踪难觅,自己如果不去特意调查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 家人皆不在场,这样的中秋佳节,自己焉能快乐? 柳大少陡然感觉到一阵沁人心鼻的香风先至,继而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了有些故作粗犷的话语。 “猜猜我是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反抗不了,逆来顺受 柳明志的眼睛刚被捂上之时,鼻尖嗅着那熟悉且沁人心鼻的淡淡馨香,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可是接下来当听到了来人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故作粗狂的话语后,柳大少脸上的激动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无奈之意。 “柳落月,你这个臭丫头,你以为你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为父我便听不出这是你的嗓音了吗? 你什么时候改用其它品类的胭脂水粉了?还不快把老子的眼睛松开。” “柳大少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柳落月,杨落月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猜一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大大的奖励哟。”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直接朝着捂着自己双眼的双手抓了过去。 “柳落月你这个臭丫头,你少给为父我装糊涂,你就是化成灰了你爹我也能一眼认出来你是谁,更别说现在你一个大活人说话的声音了。 快把手给我松开,为父没有功夫陪你瞎闹腾。” 柳大少说话间,一把抓住了捂着自己眼睛手掌用力一扯,继而没好气的转身朝着身后瞪了过去。 柳大少转身之后,见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望着自己笑盈盈的绰约佳人,以及站在佳人旁边正在笑眯眯的小可爱后直接愣住了。 神色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绝色佳人呆滞了许久,柳大少忽的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眼中流露出一种被意外之喜惊讶到了的激动之色。 “臭丫头,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久了,终于知道回家来看看为兄与你的众位嫂子了。” “自从上次一别,便是一个春夏秋冬有余,倘若再不回来看一看大哥与嫂子你们,我怕大哥你该生气了。” “累了?” “嗯!虽说称不上身心俱疲,却多少还是有些累了。” “累了那就回到家里好好的歇一歇,为兄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为你提供一间下榻之所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时候到的家?为何不让人去通知为兄一声?” “昨夜便回来了,只是听韵儿嫂子说你与珊儿嫂子,蓉蓉嫂子她们姐妹俩已经安歇了,我便没有让人去打扰你的良辰美景。 反正已经到家了,早一天见到晚一天见到又有什么区别呢? 非要纠结点什么,不过是日月星辰再次轮转一回的差别罢了。” 柳明志放下了搭在佳人香肩上的手掌,甩开了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 望着眼前佳人虽然有些风尘仆仆,却不掩国色之姿的俏丽容颜,柳大少脸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口气。 “萱儿,为兄刚才还念叨着你如今身在何方,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出现在为兄的眼前了。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柳大少此言一出,直接点出了眼前仪态风姿绰约,容貌俏丽多姿的佳人的具体身份, 柳家大小姐,柳大少的小妹柳萱。 柳萱嫣然一笑,娇颜似有惋惜之意的吁了口气。 “可惜了,曹孟德终究已是古人,否则的话小妹还真想和他比试比试谁的的轻功更加高明一些。” 柳明志闻言登时哑然失笑,抬手用扇骨敲打了两下柳萱的肩膀,摇动着折扇朝着远处的秋月亭走了过去。 “臭丫头,看来这一次在江湖上学到的东西不少嘛,说起话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走,咱们先去秋月亭,坐下来之后再好好的聊一聊。” “嗯,小妹听大哥的,月儿,你也快跟上。” “知道了小姑姑,月儿这就来了。” 小可爱回应了柳萱一声,小跑着朝着老爹追了上去。 抬起双手直接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小可爱笑眯眯的仰头看向了柳大少,一双轻灵的皓目直接弯成了月牙。 “臭老爹,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还本姑娘就是化成灰你也能一眼认出来我是谁,吹牛啊,你接着吹牛啊!” 柳大少低眸看了一眼俏脸上洋溢着得意笑容的小可爱,随手用镂玉扇的扇骨敲打了一下小可爱的额头。 “臭丫头,今天你萱儿姑姑回来了为父心里高兴,懒得跟你一般计较。 但是你也不要太过放肆了,否则的话为父揍你一顿你也没辙,别忘了,你爹我终究是你爹。 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你不想惹火烧身的话,最好给为父老实点,消停点。不然的话,为父不介意请出来训子棍跟你的屁股好好的亲密交流交流。” 小可爱得意洋洋的俏脸顿时一僵,一把松开了挽着柳大少手臂的双手转身朝着柳萱迎了上去。 “小姑姑,你看看我爹,他这明摆着就是不讲理嘛。 明明是他自己猜错了,还不许月儿说上一说了吗?” 柳萱看着小可爱脸上气呼呼的表情,淡笑着伸手给她疏理了一下散落在肩膀上面的乌黑秀发。 “月儿,你爹这个人是什么脾气,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听小姑姑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当然了,你现在若是能打的过他,就当小姑姑我没说过这番话。 可是如果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你就只能逆来顺受了。” 小可爱望着姑姑柳萱笑眯眯的表情,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了起来。 “呼,那月儿还是选择逆来顺受吧,否则的话,月儿估计马上就该高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巾帼女豪杰了。” 柳萱听到小可爱古灵精怪的言辞,轻掩着樱唇闷笑了几声。 “臭丫头,怪不得你爹这么宠溺你,在形式不如人之时该怂就怂的性格上,你跟你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是,我柳落月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仿我爹。” “臣妾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免礼。” “谢夫君。” “小妹柳萱见过众位嫂子。” “孩儿柳落月拜见娘亲,诸位姨娘。” “免礼,免礼。” “谢众位嫂子。” “谢娘亲,谢诸位姨娘。” 柳大少直接坐到了石凳上面,放下了手里的镂玉扇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抬头四下打量着凉亭里的布置。 “韵儿,嫣儿,雅姐……赏月的东西你们布置的如何了?” “夫君,还剩下最后一点东西就准备妥当了,小半柱香功夫左右就能弄完了。” “夫君,你先陪小妹她聊天,妾身姐妹们把这些灯笼弄好了就过去。” “对对对,小妹她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兄妹俩可得好好的叙叙旧才是。” 柳明志看着正在凉亭外忙碌着的众佳人,屈指弹了一下小可爱的脑门。 “臭丫头,还不快去给你娘亲们帮忙。” “哦,知道了。”  https:///28_28750/68109422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一位故人 柳萱见到小可爱已经朝着凉亭外走去,直接捋起绫罗衫上的流苏袖,露出了一双无暇的玉臂。 “大哥,萱儿也过去给嫂子们帮忙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柳明志见到柳萱跃跃欲试的模样,直接伸手将她阻拦了下来。 “萱儿,你就不用再过去帮忙了,不过是弄些小物件而已,对于你嫂子她们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你昨晚才刚回来家里,还没有好好的休息休息,哪里用得到你去帮忙。 来,坐下来陪为兄喝杯茶,你嫂子她们一会就忙完了。” 柳萱即将抬起的莲足默默的收了回去,回身走到柳大少对面仪态优雅的端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柳萱便颔首低眉的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似乎有些不敢去坐看坐在对面的柳明志。 “好吧,既然大哥你不让小妹去帮忙,小妹不去就是了。” 柳明志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妹柳萱,淡笑着拿起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了柳萱的身前。 “萱儿。” “嗯?” “你这一次回来家中,有什么打算吗?是打算在家中长住一段日子?还是过了中秋佳节后就要再次离去?” 柳萱抬眸看了一下对面正在把玩着手中茶杯的大哥,抿着樱唇沉默了许久。 “萱儿现在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呢,有可能会在家里长住一段日子,好好的陪一陪大哥你和诸位嫂子。 亦有可能过完了中秋佳节就要离去,起初萱儿本来以为爹娘他们二老也在京城,于是便一路紧赶慢赶,风餐露宿的回到了京城。 可是昨夜回到家见到了韵儿嫂子之后,萱儿才从她的口中得知爹娘他们二老不久前已经回了金陵老宅居住去了的事情。 今天已经是中秋佳节了,萱儿的轻功就是再厉害,这个时候再动身赶回金陵老宅也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萱儿便只有陪着大哥,众位嫂子,以及诸多侄子,侄女你们一家人欢度今年的这个中秋佳节了。” 柳明志听完小妹柳萱的话语,抬头望了一眼碧空中刺眼的骄阳。 “眼下已经日上中天了,你现在就是化身一只金雕飞回江南,今天也无法陪着咱家老头子还有娘亲他们二老吃月饼,赏月亮了。 看来你陪着大哥还有你嫂子们过节,已经是必然的了。” “对呀,这是必然的,不过萱儿正在考虑,陪着你们一大家子过完了中秋佳节之后,是不是要赶回金陵老宅陪伴陪伴爹娘他们二老。 因为年后小妹已经回过一趟金陵了,而且还在家中陪着爹娘他们小住了一段日子,所以小妹现在也在犹豫不定到底该怎么办更好。” “既然还没有考虑清楚,那就慢慢的考虑。 对了,九牛这家伙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过节?” 听到大哥的疑问,柳萱不由得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九牛哥带着他未来的娘子回家乡了,说是要回家乡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自己亲人的行踪。 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乡了,至于他能不能找到自己亲朋好友的行踪,那我就不知道了。 天下之大,想要找寻几个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亲人,哪有这么容易。 但愿他不会失望而归吧。” 柳明志忽的停下了想要喝茶的动作,神色愕然的看着对面正在感慨的小妹柳萱。 “萱儿你说什么?九牛,九牛他找到心仪的女子了?” 柳萱看着柳大少瞠目结舌的表情,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九牛哥他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找一个娘子怎么了? 谷</span>  怎么着,只许你柳明志这个当兄长的成家立业,儿女双全,就不许九牛哥他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了吗?” 看到了柳萱似乎有些不满的脸色,柳明志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霸道的想法呢。 萱儿,我跟你说实话,大哥我早就有帮九牛说上一门亲事的想法了,只是九牛这家伙高大壮硕的体格你也是清楚,想要为他找一个良配实属不易。 就他那体格,往外面一站,跟他年龄相符的女子别说看上他了,能不被他给吓哭就已经不错了。 再加上从很多年前开始,九牛就跟着萱儿你去闯荡江湖了,一年里为兄见到他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故而,帮九牛娶妻生子的事情就这些年来为兄也就没有提及过。 现在听到萱儿你说九牛这家伙自己找到了他自己心仪,且愿意陪他厮守一生的女子了,为兄既是惊讶,同时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柳萱娇哼了一声,端起柳大少为自己倒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 柳大少看着柳萱舒缓下来的脸色,眼前不由的浮现起九牛那家伙高大粗壮的身躯,再联想到寻常女子站在他身边的情景,表情不由得怪异了起来。 就九牛的那跟座小山一样的身高,再加上他膀大腰圆的体格,他未来的娘子若是没有八尺出头的身高的话,他们俩站在一起怎么想都不是太和谐。 自己的众多娘子之中,身段最高的就是蓉蓉这位充满西域风情的佳人了,珊儿其次,再者就是相差无几的韵儿与婉言她们姐妹两人。 她们姐妹几个身段最高的佳人站在九牛他的身边,都不一定有九牛这家伙手里使用的武器,那把看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的狼牙棒高。 故而,他未来的娘子身段稍微低上一些,那妥妥的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了。 乖乖,不敢想,不敢想啊! 柳大少默默停止了浮想联翩的行为,神色好奇不已的看向了对面的柳萱。 “萱儿,快跟大哥我说说九牛这位未来娘子的具体情况,谁做的媒?姑娘又是何方人士?大哥的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呢。” “没有谁做媒,这位姑娘是西漠沙州人士,武盟势力朝着西漠扩张的时候,身为开路先锋的九牛哥就正好与她结识了。 至于具体的情况萱儿也不太清楚,我听盟中的弟兄们讲情况还是挺复杂的,后来他们怎么走到了一起,萱儿也没有仔细问过。 据说好像是这位姑娘先……哎呀,反正萱儿也说不太清楚,等你见到了九牛哥就自己问他好了。 关于九牛哥的事情咱们就先不说了,萱儿此次回来给你带了点好东西,大哥你快看看。” 柳明志压下了心里面的好奇之意,目光疑惑的看着柳萱:“什么好东西?” 柳萱微微弯下了柳腰,在石桌下面提起了一个精致的布囊放到了桌案上。 “呐,大哥你自己看吧!” 柳大少仔细打量了一眼桌面上不知盛放着什么东西的精致布囊,好奇的扫了柳萱一眼。 “什么东西啊?”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 柳大少嘀咕了一言,放下茶杯起身解开了面前的布囊。 看着布囊中那些泛着暗红色的色彩的精致米粒,柳大少眼神惊讶的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嚯,胭脂米,这还真是好东西啊!小妹你从哪里来的?” “小妹去闯荡江湖途径蜀地之时,偶遇了一位老故人托我带给你的。”  https:///28_28750/681094129.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是她吗 初闻柳萱之言,柳明志似乎有些不以为意,随手抓起了一把胭脂米捧在手心里用指尖拨弄了起来。 “得了吧,萱儿你在蜀地能有什么故人? 你小时候在江南的时候就寸步不离的跟在为兄的身边,大了之后又在京城定居多年,也几乎没有离开过大哥我的身边,你交的所有朋友全都跟大哥我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一位出身蜀地的故人呢? 你现在长大了,知道孝敬大哥了,明明是你自己给为兄弄来的胭脂……来……来……” 柳明志的话语渐渐变得有些磕巴,一把攥起了手心里的胭脂米,骤然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柳萱。 柳明志目不斜视的盯着小妹柳萱看了良久,望着她俏脸上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微微低下头神色惆怅的沉默了下来。 一抹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的绝美身影不由地涌上了心头,令柳明志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某些难以忘怀的回忆之中。 前面牵马的大果果你等一哈儿,这里奏是颍州吗? 当然是颍州了,你不会看字吗?你一个蜀地娃子跑北地干什来了? 大果果,你愣在那里干啥子,好瓜哦! 大果果,咋个是你嘛,你咋在这个家类吗? 姑娘,本少爷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人是鬼? 大果果,你这个人脑壳怎么这么瓜嘛?我都说我有影子了,咋过可能是鬼嘛。 你见过鬼吗?你怎么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嘛,我啷个晓得鬼有没有的影子嘛。 站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哎呀,大果果,你做啥子,掐人家做啥子吗? 你……你真是活人? 哎呀,脑壳痛哦,大果果你似不似魔怔了嘛?人家都说了好多次了嘛,我真滴是人,是人。 大果果就没有想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顺心而行而已。 大果果,帮小妹也卜上一卦如何?你也算算小妹命中缺什么。 难道我必须听从你的安排嫁给他为妻,你才满意吗?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成就一番美满姻缘而已。 他心里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不是我。 那个女子是任清蕊不假,但是却不是我。 把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强加在一起,原因竟然是因为这是你的好意。 柳明志,你不觉得你的好意太残忍了吗? 如果我一死能保住你不想被外人知晓的秘密,清蕊心甘情愿一死。 你太倔了。 自己选择的路,就没有后悔可言。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既殇。 小妹本欲不求与君同相守,只愿伴君天涯路。 奈何仅仅如此简单的要求,似乎也已经令大果果不厌其烦了呢。 既然如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未免不是最美结局。 大果果,些许经年,小妹多有打扰了。 也许此次一别,我真的不会再回京师了,想来以后没有小妹在旁叽叽喳喳的日子,大果果应该会很开心吧。 余生安好。 你来干什么来了? 丫头你与为兄好歹相识一场,如今你准备归还故里了,为兄既然知道了,岂能不来十八里相送一回。 你不是来挽留我的吗? 丫头你想什么?为兄就是怕你去意不坚,中途再突然反悔折返了回去,所以才来十八里相送的。 只有亲自目送着你走了,确定你走了,为兄这心里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柳明志,我是任清蕊,我真的是任清蕊。 可是我不是那个让你耿耿于怀的任清蕊。 你个大混蛋,别人犯下的错你凭什么要让我来承担? 你对我不公。 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心头浮现出那个佳人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咬牙切齿”挥泪诀别的最后一幕,柳明志猛然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柳明志有些手足无措的将手里的胭脂米放回了布囊里,直接提起茶壶送到嘴里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直至壶里的凉茶见底,柳明志这才放下茶壶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茶水,有些无力的坐到了石凳上面。 如果萱儿今天不提到她的话,自己似乎好像快要忘却了,在自己的生命中,原来曾经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生活中走过多年。 然而,关于她的事情自己是真的已经忘却了,还是有意压在了心底,故意不去提起,不去念及呢? 若是真的已经忘却了,自己为何会清晰的记着往昔与她相识相处的一幕幕呢? 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与她已经分别了一年多,快要两年的岁月了。 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也许此次一别,我真的不会再回京师了,想来以后没有小妹在旁叽叽喳喳的日子,大果果应该会很开心吧。” 自从上次一别马上就要两年的岁月了,一年多的岁月里,自己再也未曾见过她的身影。 难道这一别,这丫头真的就不再回来了吗? 本以为这只是她的一番怄气之言,竟然要成真了吗? 我怎么会想这些呢?我想这些干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初自己明明已经决然的告诉了她,自己不希望她再回来了的,为何心里现在竟然有种莫名失望的感觉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比较念旧,见不到昔日的故友了,所以才会感觉到失落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柳明志随意的找了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至于他是否真的能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也唯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明了了。 柳明志神色镇定的缓缓地抬起头朝着小妹看了过去,无声的吁了口气,好似极为艰难的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是……是她吗?” 见到柳大少已经沉默不语了很久,柳萱正在静静地品尝着杯中茶水,听到大哥忽然发问本能的怔然了一下。 “啊?什么,什么是她吗?” “萱儿,你刚才说的那个在蜀地偶遇的故人,是她吗?” 柳萱总算是听清了柳明志的问题,眼神促狭揶揄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谁啊?小妹似乎有些不是太明白大哥你的问题。” 柳大少直接没好气的瞪了柳萱一眼,提起另外一壶茶水斟了一杯茶水。 你少给大哥我装糊涂,你心里明白大哥问的是谁。 “大哥,你越说小妹我越糊涂了,小妹哪里是装糊涂了。 只不过你刚才问的这个她的概括面太广泛了一些,小妹我一时间实在是不清楚你问的是谁。 明人不说暗话,大哥你想问什么直接明言不就是了。” “任清蕊,任丫头。” “没错,正是她,这袋胭脂米便是任姑娘她托小妹给大哥你带回来的。 人家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这千里托寄胭脂米,情意也不见的轻到哪里去。 怎么样?现在知道人家的好了吧? 只是,可惜了啊。” 柳大少听到柳萱意有所指的话语,端起茶杯朝着口中送去,借此遮掩眼中的复杂意味。 “可惜什么了?你说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好不好与为兄有何干系,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嘛,终究是相识一场,也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了,那么久没有见面,为兄多少还是有些想念这丫头的。 你既然偶然见到她了,那就跟大哥我说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萱原来有些促狭揶揄的表情忽的一沉,神色迟疑不定的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她……她……她现在……” 柳大少听到柳萱有些欲言又止的语气,下意识的抬眸瞄了小妹一眼。 “嗯?她现在怎么了?你倒是接着说啊!” “大哥,任姑娘她好像要嫁人了。” “噗——咳咳咳——”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错过了 柳明志一口茶水直接喷吐了出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的闷咳了起来。 气息不顺的呼吸了几口气,柳大少神色惊愕的看向了对面俏脸无奈的柳萱。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任丫头她怎么了?” 柳萱从袖口里掏出了绣着兰花的精致手帕,神色郁闷不已的擦拭起了脸颊上面与秀发上面的水迹。 “大哥,不就是任姑娘要嫁人了吗?你至于如此震惊吗?” 柳明志脸色尴尬的看着目光无奈的小妹,急忙掏出自己的手绢起身朝着柳萱走了过去,帮着她擦拭着脸颊与头发上面被自己喷上的茶水。 “萱儿啊,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意外,纯粹是意外,大哥乍闻你说的消息,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生气,别生气。” 柳明志帮着柳萱擦干净了乌黑青丝上面的水迹,脸色悻悻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意外,真的是意外。” 柳萱随手将手绢收回了袖口里面,用纤纤玉指梳理了几下自己被茶水打湿的秀发,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任姑娘她嫁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自己刚才还说了,任姑娘她只是你一位交情不错的朋友罢了。 既然任姑娘她只是一位交情不错的朋友,人家不就是出阁嫁个人吗?你至于如此的大惊小怪吗? 大哥,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些太反常了吗?” 柳大少听到小妹语气不善的质问之言,随手端起了茶杯朝着口中送去,可是当把茶杯递到嘴边的时候,他才发现杯中的茶水早就已经见底了。 一把将茶杯放回了原来位置,柳明志又伸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掏出烟袋里的烟丝径直塞进了烟锅里面。 “为兄……为兄……为兄那么久没有见过任丫头了,毕竟是相识一场,骤然从你口中得知她要嫁人的消息,难免有些惊讶了一些。 此乃人之常情,完全就是人之常情。 等你以后突然知道自己某位许久不见的故友要嫁人,或者要娶亲的消息以后,你也会跟为兄有一样的反应。” 柳萱听完柳大少似是而非的解释,轻轻地点点头:“也许是大哥你说的这样吧,不过萱儿还是觉得大哥你的反应了似乎稍微有些过激了。” “嗨,跟你说了,人之常情,都是人之常情。” 柳大少随意的应付了柳萱一句话,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砸吧着嘴唇用力的吞吐了几口轻烟。 轻轻地呼出了口里缭绕着的烟雾,柳明志收起火折子起身走到了凉亭的边沿驻足下来,目光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柳府内院之中的某处庭院。 凝望着那处空荡了很久的院落默然了许久,柳明志猛地的抽了一口旱烟。 “任丫头她也真是的,我们都相识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是过命交情的朋友,也算是知己好友了吧。 她终身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派人送来一纸请柬通知咱们一声。 咱们就算不能亲自赴宴,起码也能派人给她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吧。 结果可倒好,倘若要不是萱儿你回来京城过节告诉了大哥我这个消息,大哥我压根就不知道她要出阁嫁人的这件事情。 罢了罢了,人家既然没有派人来通知咱们此事,咱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她要嫁人的事情好了,如此一来,咱们还省下好几份贺礼了呢! 唉,看来这丫头根本没有把大哥还有你嫂子她们当做朋友啊! 与她终究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没什么可在意的。” “嗯嗯嗯,大哥你说的没错,她连自己要嫁人的这等事情都不送上一纸请柬,肯定没有把咱们当做朋友。 既然如此,咱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是大哥你看的比较开,小妹佩服。” 柳明志听到柳萱顺口附和的话语脸色猛地一僵,一口气将烟锅里的烟丝抽成了灰烬。 在鞋底磕出了烟灰,柳大少又熟练的装填了一锅烟丝用火折子点燃。 “其实……其实也有可能是咱们说的太武断了,任丫头之所以没有给咱们送请柬,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所致。 比如蜀地距离京师太远了,她其实是给咱们送了请柬的,只不过来送请柬的人现在还在路上,再比如……再比如……” “大哥,小妹与她偶遇的时候都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眼下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蜀地距离京城再远,送请柬的人不至于三个多月都到不了京城吧? 依我看,肯定是任姑娘她压根就没有给咱们送请柬。” “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当然了,你以为呢?” “那你们在蜀地偶遇的那天,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哪一天成亲呢? 有没有跟你说,她未来的夫君是何方人士?人品德行如何?家境如何? 她在京城里住了那么久,嫁人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当地的水土。 尤其是对方的人品德行,任丫头虽然聪慧过人,可是她万一情令智昏蒙蔽了心智,嫁给了一个伪君子了呢。 还有,她在咱们家过了那么多年衣食无忧的日子,她未来夫君的家境若是不好,她嫁过去以后会不会过不惯那种苦日子。” “她成亲的良辰吉日好像跟我说了,至于其它的倒是没有说。” “哪天……哪天成亲?” “具体哪天萱儿也记不太清楚了,她说的大概是八月初几来着,哎呀,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八月初几左右。 按照时间来算她现在似乎应该都已经出阁嫁人好多天了,已经嫁为人妇了,可是咱们却没有收到她的请柬,她肯定是没有将咱们当成朋友。” 不提她了,不提她了,枉大哥你让她在咱们家住了那么久,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不念及丝毫的朋友情意。 像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咱们兄妹俩谈论。” 柳明志端着烟杆的手臂微微一颤,神色落寞的收回了凝望着远处院落的目光。 “已经……已经嫁人了吗?” “对啊,今天都八月十五了,她的出阁的良辰吉日在八月初几的日子,现在她肯定早已经变成了某个男人的娘子了。 说不定,现在她正陪着她的夫君,你侬我侬的准备着欢度中秋佳节的事情呢!” 柳明志嘴唇嚅喏不停,目光复杂的吞云吐雾着。 恍若隔世间,终究还是错过了啊! 或许,这种结果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起码自己可以彻底的了解自己的心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成了故事 柳明志心绪愁闷的暗自叹息了一声,目光重新看向了那处空荡了许久的清幽庭院,默默的抽着旱烟没有再言说什么。 其实并非柳明志不想仔细的询问一下柳萱关于任清蕊的事情,他心里面可谓是满腹的疑问,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任清蕊她现在依旧待字闺中的话,自己跟小妹仔细了解一下她婚姻大事的具体情况,似乎还在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二人之间终究是相识一场,称得上是交情不错的知己好友了。 自己身为任丫头她昔日的知己好友,关心一下她目前的情况如何了,无论如何都说的过去。 小妹说些什么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被问的无言以对。 奈何任丫头如今早已经出阁嫁人了,成为了与别人长相厮守的新娘子,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了,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询问关于她的事情了。 倘若继续仔细追问下去,最终的结果,不外乎是知道她过得幸福与否,快乐与否,美满与否。 然而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又能如何呢?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如今自己已然成了一个局外人了,总不能让自己去…… 唉…… 就算再继续问下去,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烟锅里面的烟丝化作了余烬之后,柳明志似有留恋之意的收回了目光,不再继续观望远处那个曾经回荡着无数欢声笑语的清幽小院。 事已至此,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惜—— 已然晚矣。。 柳明志抬起端着烟杆的手臂,对着旁边的廷柱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目光犹如一潭死水的叹息了一声,柳明志将手中装着烟丝的锦囊缓缓的缠绕在了烟杆上去,轻抚烟杆上的纹路默默无言。 大果果,我来给你装烟丝。 你还会装填烟丝,看来还有点本事啊。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见你装了那么多次,看也看会了。 —— 任丫头,来,给为兄把烟丝装上。 不装,要抽自己装。 嘿,丫头你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你不是最乐意给本少爷装填烟丝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本少爷似乎没有惹到你吧? 莫非是来事了?那我可得离远点,来事的女人比老虎都可怕,本少爷我可招惹不起。 本姑娘早就过去……呸,下贱坯子,再敢胡说八道本姑娘把你的烟杆给你撅折了。 那是怎么回事?快跟大哥我说说,是谁惹到你了?要是后台不硬的人物,大哥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出出头。 没什么,也没有人惹到我,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旱烟这东西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既然知道了这东西抽多了对身体不好,本姑娘还怎么敢给你装填烟丝。 你的身份非比常人,万一抽出了个好歹来,本姑娘可就要落一个弑君……咳咳……落一个谋财害命的名声了啊! 要抽自己装,反正本姑娘是不装了。 得得得,本来还想抽上两口打发打发时间,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本少爷今天就不抽了。 —— 又抽,又抽,本姑娘还在你旁边坐着呢,你就不能少抽一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烟味很呛鼻子吗? 一锅,就一锅,本少爷考虑事情呢,抽一锅静静心。 不行,只能半锅,把里面的烟丝抠出来一半。 嘿,你怎么比本少爷的娘子管的还多,越线了啊! 你以为我想呀,谁让你抽烟以后身上的味道那么呛人了。 —— 呦呵,这是什么情况?丫头你今天怎么还主动给本少爷装填烟丝了? 本少爷可得好好的看看天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本姑娘想通了,反正我也劝不住你,你该抽还是会抽,既然如此你自己装烟丝与我给你装烟丝没什么区别。 我来装的话,还能特地给你少装点,让你少抽点。 好家伙,原来你丫头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嘿嘿嘿,这过奏是智慧,妹儿家老汉从小就夸我机智的一笔,哪过像大果果你,瓜娃子一过。 丫头,你青莲嫂子她就是半个苗疆人,本少爷自己也去过好几次苗疆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懂蜀话? 我晓得撒,你听得懂就听得懂呗,你还能把我咋过嘛。 是是是,你厉害行了吧,哈麻皮。 啥子?姓柳类你说啥子? 咳咳咳,抽烟,抽烟,给大哥点火。 抽抽抽,早晚抽死你,凑过来点火,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仆人。 呼~丫头,这一锅烟丝可是你给大哥我装填的,本少爷我这一次要是真的抽出了个好歹,你可就要罪责难逃咯。 真的抽死我了,你不怕落个弑君的罪名吗? 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弑君是什么样的罪名,会有什么样可怕的结果。 本姑娘我认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能给你柳大少爷陪葬,就是死也值了。 再怎么着,本姑娘也是死在了你的后头。 放心吧,你待会要是真的抽死了,本姑娘马上跑回你家去,在禁军赶来缉拿我之前先行服毒自绝。 我就算是给你陪葬,死也得死你家里。 我去,任丫头你好歹毒啊! 必须的,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吗? 这还是本姑娘客气的呢,你真逼急了我,我直接死你家祖坟去。 —— 造化弄人啊,当年给大果果装烟丝的幺妹儿。 恍惚之间,居然变成了故事。 故事有好有坏,等到了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回忆起这段有些不甚美妙,令人唏嘘感慨的故事。 大概,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柳明志用力眨巴了几下睁的有些酸涩的双眸,将旱烟袋别再腰间高举着双臂轻轻地伸了个懒腰。 用力的滑动了几下喉咙,柳明志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腰间的荷包。 “萱儿,任丫头她既然早已经出阁嫁人了,为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任丫头今年都已经花信年华了,出阁嫁人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够找到一个心仪之人长相厮守,直至白头偕老,此乃人生之幸事也。 挺好的,挺好的。 她没有给咱们送上一纸请柬宴请咱们去赴她的大婚宴席,那咱们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好了。 毕竟咱们又不能现在再去把贺礼给她补上,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种说法。 不过,终究是朋友一场,咱们便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一下吧。 也算不枉相识多年。 那……那什么,大哥突然想起来书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置,我得赶过去了。 待会你嫂子她们过来了,你别忘了跟她们说一声。” 柳萱看着驻足凉亭边沿处轻轻地活动着手脚的柳大少,伸手从布囊里抓起一把胭脂米,脚步轻盈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哥。” 柳明志直接放下了自己高举的双臂,转身朝着走到自己身边的小妹柳萱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柳萱莞尔一笑,轻轻地将手臂伸到了柳明志的面前张开了手掌,露出了手心里面暗红色的胭脂米。 “你的心,乱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心乱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小妹柳萱的手心里望去,看到她手心里的胭脂米后,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什么心乱了,你大哥我现在清醒的很。” 柳萱依旧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手臂再次往前送了送,就差直接堵在柳大少的脸上了。 “真的吗?大哥你现在真的清醒的很吗?” 柳明志随手从柳萱的手心里捏起一粒米,揉捏几下后直接抛到了口中咀嚼了几下。 “臭丫头,就会故弄玄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萱神色玩味的点动了几下臻首,重新攥起手掌放到了身后,转身眺望着内院中的那处寂静清幽的院落。 “大哥,你的心如果没有乱为何不想一想,任姑娘她既然已经要出阁嫁人了,为何还要托付小妹把这袋胭脂米给你捎带回来? 小妹刚才说的可是与她偶遇了之后,才知道她要出阁嫁给别人的事情。 也就是说,小妹我在见到任姑娘之前,她就已经与别人定下婚约了。 她都与别人定下婚约了,再托小妹给你捎带胭脂米,虽说暂时还不算是不守妇道,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以你对任姑娘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是那种不守妇道的人吗? 再者,你觉得小妹会让大哥你与一个即将成为有夫之妇的女子继续纠缠下去?你觉得小妹会让你与一个勉强算是不守妇道的女子再有瓜葛吗? 明明是一件相当清楚明了的事情,可是大哥你竟然没有想到。 你的心倘若没有乱的话,为何忽略了在八月初几的那几天日子之中,根本就没有一天是宜嫁娶的良辰吉日? 若是寻常人家忘记了倒也就罢了,毕竟寻常人家为了讨生活已经够忙碌的了,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大哥你呢?你乃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每年每月大小朝会的日子你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你虽然有时不去上朝,可这不代表你不知道日子,左右不过是你愿意去与不愿意去的问题罢了。 关于这一点,大哥你的心里清楚,小妹我也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当然了,事无绝对,算无遗策的柳明志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人,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不仅仅只是你,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说自己绝对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出现纰漏。 然而就算你偶然忘记了一次两次,柳松他应该忘不了吧?他可是每天都要提醒你各种大小事情的心腹大管家。 他所负责的事情除了柳府之内的大小事务,还有关于大哥你的一切事物。 而且就算柳松因为太过忙碌的缘故,也有可能忘记了一个月里的某一天吉日。 那么礼部,钦天监两部衙署的大小官员应该不会疏忽了,两部衙署大小官员数十人,一个人忘记了有可能,两个人,十个人,二十个人忘记了亦有可能。 可如果礼部,钦天监两部衙署的大小官员全部都忘记了,大哥你自己说说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这两部衙署的职责是什么,不用小妹跟你详说,大哥你这位当今天子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了。 种种前提之下,大哥你觉得你会不清楚每个月的黄道吉日吗? 你不是记不住,也不是记不清楚,而是你的心乱了,乱的根本来不及去深思,没有心思去思考。 你的心如果没有乱的话,为何疏忽了你手下有关司,相关司两司密探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放眼天下,大江南北,无数州府之中哪里没有两司密探的存在。 别人不知道任姑娘的事情,暗中保护你的两司密探岂会不知晓你与任姑娘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谷 应该说,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两司密探的记录之中。 蜀地各大小州府里的两司密探若是知道了任姑娘与别人已经定下婚约的事情,岂能不立即传书汇报给你? 别说等到她已经嫁人了才传书汇报给你,怕是她刚刚与人有了婚约之时,不出三天你这边就已经收到了两司密探的金雕传书了。 两司密探或许不明白,更不清楚你与任姑娘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复杂关系,但是他们知道了此事后却绝对会汇报给你此事的详细情况。 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你的心如果没有乱,又怎么会听不出小妹刚才的话语之中漏洞百出? 大哥,三个月之前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今年三四月份呢! 小妹一开始早就跟你说了,今年年后的日子里我回了一趟咱们家的江南老宅,陪伴了咱们爹娘几个月的时间。 想来娘亲也将这件事情告诉过你了。 那个时候萱儿就算已经离开金陵远行了,却也不会出现在蜀地境内。 金陵到蜀地有多远,道路有多险阻,你清楚小妹我也清楚。 萱儿我除非化作一只飞鸟,否则如何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就出现在蜀地境内呢? 小妹我都不在蜀地境内,又怎么会在蜀地境内与任姑娘她有所偶遇呢? 见不到她,我又怎么可能会受她所托,将这袋胭脂米捎带给大哥你呢? 你的心如果没有因她所乱,袋中的那些胭脂米你刚才捧在手心里看了,刚才又丢到了嘴里咀嚼了一粒。 以你领兵多年的经验,你会看不出?品尝不出这些米是否经历了风雨与否? 你当初数次身为三军兵马大元帅,关于粮草之事看的比谁都重,别说你看不出来这些胭脂米只有经过细心呵护才能保存成这个样子。 小妹我刚才可说了,我可是昼夜兼程,风餐露宿的赶回京城的。 在这种精致的布囊里,米粒若是经历了三个月的风雨,会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这位昔年多次领兵出征的兵马大元帅岂会不清楚? 大哥,你少年之时放荡不羁以才立身,青年之时劳苦功高以忍立基,中年之时雄才大略以武立国。 你是看着萱儿我长大的,同时小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大哥你是什么样的人,小妹心里清楚的很。 在小妹的心目中,大哥你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不动则已,动则便震惊天下的人。 从江南柳家长子有名的纨绔子弟,到今日大龙的当今天子,大略驾群雄的一国之君,其中的转变,小妹全都看在了眼里。 从你自立称帝的那一天开始,小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大哥你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了。 你——其实是很在乎她的,对吗? 在乎到失去了以往惯有的思考能力,在乎到了似乎快要丧失了理智。 你还说你没有心乱吗?” 柳大少虎躯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吞咽下了口中已经被咀嚼到化为粉末的米粒,嘴唇嚅喏的看向了旁边的小妹柳萱。 “你……你是说,任丫头她其实并没有嫁人?” “嗯,怎么样?大哥你要把她接回来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柳明志并没有直接回答柳萱的问题,而是神色似有所思的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后柳明志转身走向了放着胭脂米的石桌,伸手从布囊里抓起了一把胭脂米细细的看了一会儿,然而又重新放了回去。 “萱儿,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任丫头?” 柳萱听到柳大少答非所问的回答,俏脸不由得愣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随手将手里的胭脂米放回了布囊里。 “大哥,萱儿刚才问你的问题是你要不要把任姑娘她接回来,可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相比你能否跟任姑娘再续良缘的大事,萱儿跟任姑娘在什么地方见到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好不好? 你不觉得,你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了吗? 你快说,你到底要不要把她接回来?你现在思念不思念她小妹不清楚,但是小妹看的出来,她思念你可思念的紧呢! 人家任姑娘她身为一个待字闺中,花信之龄姑娘家,不顾世俗的某些偏见都为你付出这么多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有点魄力吗? 萱儿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马上派人去把任姑娘从蜀地给……不对……是亲自带人去蜀地把她给接回京城。 任姑娘这一次离开京城都一年多,小两年的岁月了,她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念她吗? 俗话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这么难了呢? 你要是个男人就快点说,你到底要不要把任姑娘接回来?” 柳萱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直盯盯的盯着柳明志的脸色,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 柳明志感受到小妹柳萱毫不避讳的目光,甩开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说完了?” “说完了啊!” “那你就告诉大哥,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任丫头的?” 柳萱见到柳大少淡然平静的神态,情不自禁的跺了一下脚。 “哎呀,我的好大哥呀,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点在什么地方?萱儿跟任姑娘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重要你非要追问这一点干什么?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怎么延续你与任姑娘之间的姻缘大事。 萱儿真不明白你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在给萱儿装糊涂。 孰轻孰重,你怎么就分不清楚呢?” “既然不重要,你为何不告诉大哥呢? 至于你说的其它问题,大哥心里有谱,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说说吧,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任丫头的?” 柳萱看着柳大少充满坚定的目光,面露犹豫之色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 “宁州驿站。” 柳明志眼底深处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继而眼神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宁州府官道之上通往京城的宁州驿?” “嗯。” “那她人呢?你们在宁州驿偶遇了,如今你都已经到家了,她应该也到京城了吧?” 柳萱面露遗憾之色的摇了摇头,樱唇微启的叹息了一声。 “萱儿与任姑娘她在宁州驿偶遇了之后,她把这袋胭脂米交给了萱儿托我捎带给你,然后就乘坐马车打道回蜀地了。 时间都过来六七天左右了,她现在应该也已经回到蜀地的境内了吧。” “什么?又回去啦?”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加重了语气,接着立刻轻咳了两声,又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摇动着手里的折扇。 “咳咳……她既然都已经到了宁州地界了,怎么就又回去了呢?这不是吃不了撑的吗? 你就没有说说她,让她跟你一起回京吗?” 柳萱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到石凳上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萱儿怎么没说?萱儿不但说了,而且还说了不止一次。 可是任姑娘她却跟我说,她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打算要托人把这袋胭脂米转交给你,没打算亲自送到你的手里。 因为她不知道你是不是希望见到她,她担心自己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不高兴。 我跟她说大哥你若是见到了她非但不会不高兴,而且会高兴的激动万分,可是她却仍然犹豫不定。 后来我们住在一间房里聊天聊到了后半夜,期间萱儿旁敲侧击,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还是没有说服她回心转意。 否则的话,这袋胭脂米就不是萱儿转交给你,而是她跟着萱儿一起回到京城亲自交给你了。 最后她在驿站外把这个布囊强塞给萱儿,道了一声谢之后就乘坐马车折返回蜀地了。 萱儿有心想要再劝说一二,可是该说的那天晚上都说一遍了,实在不知道该再怎么劝说她了。 她实在不愿意入京来,萱儿我总不能把她打昏了之后强行给带回京城吧? 到时候万一正如任姑娘所说的那样,你见到了她会不高兴,萱儿我是既“得罪了”大哥你,打昏了任姑娘后又得罪了她。 落个两头不是人的名头。 无可奈何之下,小妹我也只有目送着她乘坐马车在官道上面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了。 萱儿刚才之所以跟你说任姑娘要嫁人了,不就是想看看你对任姑娘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吗? 早知道你不会生气,反而还这么在乎她,萱儿就直接把她打昏了给强行带回京城来见你了。 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那么多条官道不走,干嘛非要走宁州官道啊! 不然的话,任姑娘现在应该都已经在京城里面了。 她托别人把胭脂米带给大哥你之后,就算马上离开,一夜的功夫又能走多远呢,你想去追赶的话肯定还来得及。 可惜,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柳明志目光迟疑不定的思索了良久,淡淡的扫了旁边的柳萱一眼。 “除了你们之间聊得内容和这袋胭脂米,她就没有跟你说点别的事情了吗?” “没有,每当我们俩刚聊到关于她终身大事的话题之时,她便跟大哥你刚才一样答非所问,顾左而言他,根本不往深处谈及。 萱儿询问的稍微直白了一点,她就有意转移开了话题。 她不想聊这方面的事情,萱儿总不能掰开她的嘴巴强行逼问吧? 大哥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 你现在去把任姑娘接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心硬了许多 “我……我……” 柳明志正欲言又止的考虑着要说些什么,凉亭外忽然传来了小可爱欢呼雀跃的呼喊声。 “臭老爹,臭老爹,月儿与娘亲还有姨娘们忙完了,你快来看看我们布置的怎么样?” 柳明志下意识的朝着凉亭外看去,只见小可爱正欢呼雀跃的冲着自己挥动着白嫩无暇的玉手。 “知道了,等一会为父就过去了。” 柳明志随意的应付了小可爱一言,收回目光看着小妹柳萱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萱儿,关于任丫头的事情大哥现在一时间也是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为好。 咱们现在暂时先不说这件事情了,你让大哥我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大哥,这还有什么需要好考虑的? 如今你的心里有她,她的心里也有你,这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两厢情愿的事情,你还有什么需要再仔细考虑的? 寻常百姓人家没有那个家底,多一个人娘子张口吃饭可能会令日子过得艰难许多,从而需要仔细的考虑考虑。 可你又不一样,你乃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别说突然多一个娘子了,就是再多上十个八个娘子来,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 萱儿就想不通了,你对任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偏见,所以才会这般犹豫不决的?” “萱儿,你懂什么?正是因为大哥我现在一国之君,所以我才更得在这件事…… 唉,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是不会明白大哥我的难处与忧虑的。 萱儿,这件事暂时先搁置一旁吧,大哥真的需要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如何处理任丫头的事情。 不过,大哥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的。 先这样说吧,今天乃是中秋团圆的日子,咱们兄妹俩那么久没见了,等到了晚上赏月的时候,你好好的陪为兄小酌两杯水酒。 走,咱们先去看看你嫂子她们把赏月的场地布置的如何了。” 柳明志话音落下,调控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摇着折扇淡笑着朝着凉亭走去。 柳萱看着柳大少走出凉亭的背影,娇颜惆怅的瞥了一眼石桌上装着胭脂米的布囊无声的叹了口气。 大哥,自从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考虑事情越来越全面了,也越来越周到了。 只是,你的心似乎也变硬了许多。 萱儿焉能不理解大哥的苦衷,可是萱儿不知道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 大哥,萱儿怕你最终变得萱儿会认不出来了。 萱儿想要的大哥,是那个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却是眼明心亮的好大哥。 萱儿能够理解大哥你的苦衷,可是大哥你又能够理解萱儿的苦心吗? “小姑姑,你在凉亭里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呀。” 正在默然无语的柳萱被小可爱的招呼声从心事中惊醒了过来,轻轻地呼吸了两下,脸上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走出了秋月凉亭。 “小姑姑,小姑姑,你快来看看,这些花灯可都是月儿刚才亲手扎出来的哦。” “真好看,月儿你的手艺可真棒。” “还是小姑姑你的眼光好,不像我爹他,什么都不懂。” “那咱们不理他,你爹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好看不好看。” “嗯嗯嗯,真知灼见。” 柳大少周围游走了起来,频频抬头观望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布置下来的赏月场地。 “韵儿,这里的缝隙有些太密集了,花灯也偏多了一些。 等到了晚上这么多的花灯一旦全部点上,再加上缝隙又如此的密集,花灯的光亮就散发不出去了。 你说那时候咱们是赏月啊?还是看盯着花灯看啊?” “哪里?妾身来看看。谷 咦,这里不是妾身姐妹们布置的,妾身姐妹布置花灯的时候全部都用尺子大致量好了距离,花灯的间距之间没有这么近的距离啊。 可能是月儿刚才加上去的吧,不过多一点就多一点吧,大不了晚上咱们把桌子搬到外面去赏月。”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解释,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小妹柳萱面前自吹自擂的小可爱。 “月儿。” 小可爱听到老爹的招呼自己,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怎么了?” “今天你有事要忙碌吗?” 小可爱玲珑的皓目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对着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啊,很忙很忙很忙的那种事,而且月儿待会就要去忙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眼底狡黠的光芒,笑吟吟的合起了手里面的折扇,伸手在袖口里摸索了几下。 “月儿,你过来,爹爹昨天得到了一个好东西,你想看看不?” “嗯?什么东西?” 柳大少将右手从袖口里掏了出来,紧紧的攥在一起对着小可爱比划了几下。 “你宋清伯父昨天给为父送来的,说是从安南国商人的手里买来的稀罕玩意,为父也不认得是什么东西。 臭丫头你不是自认为见多识广吗?来,你给为父辨别辨别这是什么东西。 你要是能认出来的话,为父就赏给你了。” 小可爱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紧紧攥在一起的右手看了过去,目光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老爹笑吟吟的表情。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快来看看吧。” “你……老爹你先把手打开,月儿看到了之后再过去。” “臭丫头,你这明摆着是不相信你爹我啊,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为父还是留给你灵韵妹妹她们几个看吧。” 柳大少说完也不等小可爱有所反应,直接将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袖口里面。 小可爱见状,俏脸之上的好奇之色却越发的明显了,急忙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臭老爹,你先等等。” “嗯?月儿你想干什么?” 小可爱转眸看了看柳大少疑惑的神情,又看了看同样盯着柳大少的右手,神色皆是有些好奇的齐韵她们一众姐妹,面露犹豫之色的点了点头。 “月儿,月儿先给爹爹你辨别辨别,说好了,要是真是好东西的话,就是月儿我的了。” “当然了,爹无戏言嘛!” 小可爱屈指扣了扣樱唇,一步三停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见到臭老爹始终笑眯眯的等着自己过去,并没有其它的动作,小可爱渐渐地舒了一口气。 可能真的是本姑娘想多了,以臭老爹的功夫,他如果想要找我事根本不用这么处心积虑,毕竟他想揍我的话我想跑也跑不掉。 自以为猜透了柳大少心思的小可爱放松了心情,大大咧咧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前探着头朝着他的右手看去。 “老爹,把手伸开吧,本姑娘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稀罕玩意。” 齐韵众姐妹包括柳萱在内似乎都抱着与小可爱一样的心思,纷纷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的右手看去。 柳大少嘴角微扬直接张开了紧攥的手掌,露出了空无一物的手掌心。 小可爱好奇的俏脸猛然一僵,心思急转之间暗道了一声。 卧槽,兵不厌诈。 完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活久见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忽然激变的表情,在其完全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把揪住了小可爱的珠圆玉润的耳垂扭动了几下。 “臭丫头,好好的跟你爹我说说,你到底有多忙啊?” 小可爱感觉到耳朵略微有些吃痛马上回过神来,双手急忙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控制住了他的力道。 “哎呦呦,哎呦呦,轻点,轻点,臭老爹你这行为未免也太阴险了吧? 月儿忙自己的事情怎么了嘛?谁规定的月儿不许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臭老爹你快松开,快松开,再扭耳朵就掉了。” 周围的众女见状,此刻焉能不明白不但小可爱自己,就连自己所有人也都上了柳大少的当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可怜委屈的表情,直接松开了揪着小可爱耳垂的双指。 “臭丫头,你真当为父是傻子吗?你有没有事情需要忙碌为父会看不出来吗?再敢在为父的面前耍弄小心思,下次为父就把你的耳朵给扭掉了。” 小可爱用手掌不停的揉搓着有些发红发热的耳根,俏脸愤愤不平的轻哼了一声。 “月儿什么时候跟老爹你耍弄小心机了,我本来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嘛!”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啊? 今天乃是中秋佳节,上到十王殿,下到各部衙署大小官吏,朝中的文武百官皆已休沐在家陪着家中的妻儿老小欢度佳节。 你一不用上朝,二不用核定文书,你说你有什么需要忙呢?” 小可爱神色悻悻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除了政务之外,月儿还有个人的私事需要忙啊,这年头谁还不遇上点私事呀。”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去干什么?” “去天香楼……楼……旁边的胭脂店买胭脂水粉呗,月儿的胭脂水粉已经用完了,去补充点胭脂水粉还不是很重要的私事吗? 本姑娘我虽然天生丽质,不施粉黛就已经长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了,但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可以更美丽一些呢?” 小可爱说着说着伸手在自己粉妆玉琢的面颊上轻抚了几下,然后张开双臂在柳大少夫妇等人面前婀娜多姿的转动了几圈。 渐渐地停下自己的动作,小可爱双手直接掐住了自己的纤细的小蛮腰,气势汹汹的瞪着嘴角抽搐不停的柳大少。 “对于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娘来说,想让自己更美一点还不算是很忙很忙,又很重要很重要的私事吗? 你闺女我现在尚且待字闺中,还没有嫁人呢,想让自己更好看一些,更完美一些怎么就不是重要的事情了? 是不是我柳落月丑的都嫁不出了,赖着臭老爹你一辈子你才乐意啊? 就许我娘亲和姨娘们,还有萱儿小姑姑她们梳妆打扮,我柳落月就不能梳妆打扮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我……” 柳大少磕磕巴巴的吐出了两个字,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小可爱这个臭丫头给怼的有些理屈词穷了。 明明是这个臭丫头在跟自己耍弄小心机,怎么到头来反而变成自己大错特错了呢? 不过这丫头说的似乎确实很有道理,爱美乃是女人的天性。她想要去买胭脂水粉,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己身为一个父亲,怎么能阻挡女儿将自己变得更漂亮呢? “为父……爹爹……” 小可爱看到自己的臭老爹脸色愣然,语无伦次的模样,玲珑皓眸中的狡黠之色一闪而逝,身上的气势再涨三分。 “父什么父?爹什么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先是用计骗我,接着一言不合就揪我耳朵,不但揪我耳朵,还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耳朵上这不是肉啊?扭起来不疼啊? 月儿若是犯错了你揍我一顿倒也罢了,可是月儿今天犯错了吗?错哪里了? 啊?啊?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与柳萱见到柳大少被小可爱咋呼的一愣一愣的神色,不由得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不得不说,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柳大少这般理屈词穷的模样。 面对小可爱的言辞攻击,夫君竟然也有难以招架的时候。 活久见啊!妥妥的活久见啊! 众女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神色怪异的看向了双手掐着自己小蛮腰,冲着柳大少‘耀武扬威’的小可爱。 她们很好奇,小可爱在柳大少的面前还能玩出什么新奇的把戏。 柳大少提不提的动刀她们不清楚,但是她们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小可爱今天指定是有点飘了。 柳大少急忙摆了摆手,一脸赔笑的看着小可爱委屈可怜的愤愤模样。 “不是,月儿呀,你听爹说,爹不是那个意思,你是爹的女儿,爹怎么会不希望看到你能够越来越漂亮呢? 只是爹刚才见你直溜溜的转动着眼睛,还以为你……”谷 小可爱没等柳大少说完话,直接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行了行了,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本姑娘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的解释。 看在你是我亲爹的情面上,月儿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谁让咱们父女情深呢?月儿就原谅你了。 不过老爹你毕竟已经伤害到了月儿的自尊心了,这样吧,其它的就不说了,你赔偿月儿一千两银票让我去买点上乘的胭脂水粉,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 这也就是老爹你,但凡换一个人来,月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点头,伸手朝着怀里摸了过去。 “好好好,一千两是吧?爹马上赔偿给你,爹马上赔偿给你。 一千两够不够,月儿你要不要再买点金银首饰,衣物罗裙之类的东西?” 小可爱眼前一亮,强行按捺住心里的喜意轻咳了两声。 “嗯哼,差不多就行了,老爹你看着给就是了,多了月儿我不嫌多,少了月儿也不嫌弃。” 柳大少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仔细的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三张五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啊,爹爹再多给你五百两,你喜欢什么样的胭脂水粉就买什么样的胭脂水粉。 别人家有的,你也得有,你娘亲,姨娘加上你小姑姑她们有的,你也得有。 若是不够的话,就再来找爹爹要。” 小可爱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着痕迹的将柳大少递来的银票纳入了袖口之中。 “好吧好吧,看在老爹你如此诚心认错的份上,月儿我就原谅你了。 那什么,赏月所有的东西该布置的都布置的差不多了,爹爹,月儿就先去买胭脂水粉了。” “等等。” 小可爱娇躯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的滑动了两下玉颈,目光有些躲闪的扣了扣精致的娥眉。 “爹……爹爹,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小可爱的面前,目光充满歉意的看着表情有些紧张的小可爱,张开双臂一把将小可爱揽入了怀里。 “月儿啊,爹爹刚才真的不是有心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更别生爹爹的气啊!” “啊?啊!没事没事,也怪月儿没有事先跟老爹你说清楚,月儿不会往心里去的,你就放心吧。 你可是月儿我最最亲爱的爹爹了,月儿怎么会生爹爹的气呢!”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柳大少,小可爱他们俩父女情深的模样,完全愣住了。 她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柳大少轻轻松开了小可爱,目光慈祥的拍了拍乖女儿的香肩。 “月儿,先去买胭脂水粉吧,爹爹和你娘亲,小姑姑她们等你回来赏月。”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前院小跑而去,一边跑还一边挥舞着自己的手掌。 “爹爹,晚上再见。” “好,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 目送着小可爱的倩影渐渐地消失在花园里的小道上,柳大少神色慈爱的叹了口气。 “多懂事的闺女呀,本少爷这辈子值了。” 柳大少感叹了一声,背着双手缓缓地朝着内院方向走去。 “韵儿,你们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吧,为夫现在也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萱儿,你要昨晚是没休息好的话,就再去休息休息,咱们晚上再见。” 齐韵一众佳人看着不疾不徐渐渐远去的柳大少,神色愣然的点了点头。 “啊?哦!好的。” 柳大少远去之后,齐韵众姐妹神色怪异的相视无言。 情况,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了啊! 良久之后,齐韵最先反应了过来。 “姐妹们,萱儿,咱们商量一下晚上的吃食吧,你们都把自己想吃的菜肴报一下吧。” “韵姐姐,小妹想吃……” 柳大少离开了花园半盏茶功夫左右,小可爱气势冲冲,风风火火的折返了回来。 “臭老爹,你个老阴货,本姑娘跟你没完。 快把我荷包里的那一万两银票还给我,还给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医者仁心 小可爱人未至,满腔怒火的话语先行传到了秋月亭中。 正在凉亭里仔细商议着晚上吃什么为主的齐韵她们一众佳人,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她们便看到小可爱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精致的荷包,仿佛在寻找杀父仇人一般似得冲进了花园里面。 “臭老爹,枉本姑娘我这么的相信你,你竟然干出了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快把我的银票还回来,那可是本姑娘的压岁钱啊,你良心过得去吗你?” 小可爱攥着荷包冲进了花园里面,转头四下扫视了一下并没寻找到柳大少的身影,接着便急匆匆的朝着众多佳人所在的秋月亭跑了过去。 “娘亲,姨娘们,小姑姑,我老爹那个老阴货她去哪里了?” 女皇她们从小可爱咬牙切齿的语气中反应了过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小可爱有些癫狂的模样。 “说……说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具体去哪里了,姨娘们也不清楚。” “对对对,你前脚刚离开,你爹他后脚就离去了,姨娘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走的时候不是还兴高采烈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气成这个样子了?” “月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是急着要找你爹吗?她刚才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了,你要是急着找她的话,就去内院找找看,问问丫鬟有没有见到她。” “月儿,你真的没事吧?姨娘怎么觉得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 “月儿啊,你别颤抖啊,快跟姨娘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不说话呀。” 柳萱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娇颜好奇的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你刚才说压岁钱什么的?你的压岁钱怎么了?” 小可爱看着齐韵,三公主,女皇,柳萱她们疑惑不解的目光,手臂颤巍巍的从袖口里掏出了那三张五百两的银票。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小可爱先是看了看左手里的三张银票,继而将目光移到了右手中已经彻底干瘪下来的精致荷包。 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荷包看了良久,小可爱忽的仰天哀嚎了起来。 “我恨呢!我柳落月恨呢! 臭老爹,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姑娘跟你没完。” 小可爱话音一落,直接将银票与荷包揣进了怀里,风一般的冲着内院方向奔跑了过去。 齐雅她们一众佳人愣愣的看着小可爱像风儿一样远去的倩影,脸色逐渐的怪异了起来。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我大概好像也明白了过来。” “妹妹好像也懂了。”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呦。” “今年这个中秋佳节,过得肯定很有意思。” “姐妹们,萱儿妹妹,你们觉不觉得这可比去戏园子看戏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确实挺有意思,可是他们父女俩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怎么打起来?证据呢?” “额,如此说来,岂不是月儿要挨揍了?” “嗨,不稀奇。” “夫君也真是的,他也能下得去手。” “唉,造孽啊!” 众女感叹间,柳大少则是满面笑容,如沐春风的身影出现在了乖女儿柳夭夭的庭院内。 回头望了一眼隐隐约约传来咆哮声的方向,柳大少从袖口里掏出一沓影票在手心里砸了几下,然后便笑吟吟的塞进怀里。 “臭丫头,跟你老子我玩小心眼,你终究还是太嫩了点。” 乐呵呵的拍了拍胸口,柳大少大摇大摆的朝着柳夭夭的闺房走了过去,刚刚走到女儿的房门外,柳大少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夭夭,你在房中吗?” “爹爹?是你吗?” “哎,是为父,你在房中忙什么呢?” “爹爹你稍等一下,夭夭马上给你开门。” 片息之间,笑脸盈盈的柳夭夭打开房门对着站在门外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孩儿参见爹爹。” 柳大少看着乖巧的柳夭夭,随意的挥了挥手。 “免礼免礼,夭夭,你在房中忙什么呢?” “回爹爹话,孩儿在房间里配药呢,孩儿都忙糊涂了,爹爹你快进来坐,夭夭给你倒茶。”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抬脚走进了柳夭夭的闺房之中,刚刚进入女儿的闺房,柳大少便嗅到了房中浓郁的药味。 “夭夭。” “爹爹?” “你这配的都是什么药物啊?房间里的药味怎么会如此之重?” 柳夭夭提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颔首对着旁边的矮桌努了努樱唇。 “有跌打损伤的药物,也有治疗伤寒,风寒的药物,最多的药物还是治疗各种伤口的金疮药。”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顺着柳夭夭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矮桌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而矮桌下面还摆放着十多个装着各种药材的布囊,房中浓郁的药味正是从布囊里散发出来的。 “最多的是金疮药?你配那么多的金疮药干什么?” 柳夭夭目光柔和的笑了笑,走到矮桌前拿起一瓶金疮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爹,新军的十万将士不是没有几天就要出征了吗? 这几天正值休沐的日子,孩儿待着家中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想着配些保命的药物给即将远征的将士们带着。 这些金疮药看起来不起眼,也不值什么钱,可是一旦将士们战事紧急的时候,这些金疮药便是救命的东西。 十万大军之中,随军医师总共也就那么多,战事稍微紧张了一些根本不够用。 可是只要将士们携带着夭夭准备的这些药物,在随军医师赶来之前就可以进行简单的自救行为。 一些伤势不是很重的将士可以自救,便可以把时间和机会让给那些深受重伤的将士了。 将士们毕竟是为国出征,夭夭身为当朝的公主,这些药物就当是孩儿为爹爹,为朝廷,为远征的将士们略尽绵薄之力了。 夭夭闲着也是闲着,准备这些药物也算是孩儿的一番心意了。” 柳明志神色感慨的看着眉目含笑的柳夭夭,接过瓷瓶把玩了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 “丫头,你有心了。” “爹爹,医者仁心,这都是孩儿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将手里的瓷瓶放到了桌案上,抬手轻轻地拍了几下柳夭夭的发髻。 “爹爹本来想让你去你的陈婕姨娘,何舒姨娘她们俩那里一趟,通知她们姐妹两个今晚来咱们家共度中秋佳节的。 既然你在忙碌这些正事,爹爹也就不耽搁你了。” “啊?没事没事,孩儿去两位姨娘的府上走一趟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丫头,不用了,你继续准备你的药物吧,爹爹再找别人去通知她们姐妹俩。”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我是真心的 柳明志动身后尚未走出乖女儿闺房的房门,柳夭夭便急忙追了上去。 “爹爹。” “嗯?夭夭你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柳夭夭笑眼盈盈的摇了摇头,搀扶着柳大少的手腕一起走出了自己的闺房,然而松开手掌关上了房门。 “爹爹,孩儿想配的那些药物都配差不多了,大部分的步骤都处理八九成了,就只剩下封瓶的事情了。 封瓶子的事情夭夭随便找几个丫鬟姐妹就能处理,根本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你既然都到孩儿这里了,又何必再去找其他的兄弟姐妹呢?毕竟他们也有可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说了,孩儿我先去婕姨娘,舒姨娘她们两人的府上了,爹爹你先去忙其它的事情了,咱们回见。” 柳夭夭说完也不等老爹同意与否,挥舞着小手就朝着自己的庭院外小跑而去。 柳明志看着乖女儿柳夭夭渐渐远去的倩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打开了书房的门锁刚刚走进房中,柳明志就感觉到身后一阵突然而至的风声响起。 柳明志下意识的转身看去,正好看到了气势汹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可爱。 脸色微微呆滞了一下,柳大少讪笑着挠了挠下巴上唏嘘的胡茬。 “月……月儿,你不是去街上买胭脂水粉了吗?怎么来为父的书房了?” 小可爱看到臭老爹装作做样的神态,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举在手中晃动了几下。 “老爹,咱们父女俩之间就别玩弄这套虚情假意,父慈子孝的把戏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你老老实实的把月儿的压岁钱还回来,要么月儿把这封书信传到爷爷奶奶他们二老的手里。 两条路任老爹你选择,本姑娘从不强迫别人。 至于如何选择,月儿希望老爹你能够仔细的斟酌一二。” 柳大少看着不停的晃动着手中信封的小可爱,眼底深处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 这个臭丫头,怎么发现的这么快呢? 早知道就少给她一点银票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想着把多余的银票装进荷包里,也就不会发现荷包里的银票不见了。 失算了,失算了啊。 目光从小可爱手里的信封上略过,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感慨了一番,脸上却流露着不明所以的迷茫之色。 “压岁钱,什么压岁钱?现在才中秋佳节的日子,距离新春佳节给压岁钱的日子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你这个时候问爹爹我要什么压岁钱?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为父都被丫头你给搞糊涂了。 那什么,你不是要去街上买胭脂水粉吗?为父还有很重要的奏章文书需要批阅,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柳大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回复了小可爱一番,转身就要关上书房的房门。 小可爱察觉到老爹的动作,急忙伸出了右脚一挡,脚尖用力的抵在了房门上面。 “老爹,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月儿我不义了。 这封书信里可是例举了你很多条的罪状啊,爷爷奶奶他们二老接到了书信之后,虽然一时间会鞭长莫及,不能为月儿出气,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去见他们二老吧? 一万多两银票与直面爷爷奶奶他们二老的怒火,孰轻孰重我想老爹你的心里面应该非常的清楚。谷 老爹,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可是这封书信一旦绑在了金雕的腿环上,到时候你就是想后悔都晚了。 你确定不再仔细考虑考虑吗? 看在咱们父女情深的情分上,月儿我建议你还是再细细的权衡一二,三思而行啊! 你可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一点银子是小,颜面是大呀!”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条理分明的言辞,顿时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是要上天是吧?都敢威胁你老子我了?那些银票老子就是不还了,你能怎么滴?”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恶狠狠地话语顿时脸色一喜,双手猛地掐住自己的小蛮腰,呲牙咧嘴的倾着腰肢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好啊,臭老爹你终于承认是你拿了我的银票了。你不是装糊涂吗?你不是不知道月儿说的压岁钱是怎么回事吗? 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兴高采烈的模样,神色顿时僵硬了起来。 “臭丫头,你竟然敢诈我。”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郁闷不已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娇哼了两声。 “老爹你自己不干亏心事,本姑娘再怎么诈你又有什么用?” 小可爱直起身子,再次晃动了几下手里的信封。 “现在你自己都承认了,再狡辩也没有用了,月儿还是那句话,老爹要么把月儿的钱还回来,要么月儿把书信传给爷爷奶奶他们二老去。” 小可爱胜券在握的模样令柳大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脸色郁闷的沉默了很久,当场从怀里掏出了那一沓银票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行,臭丫头,这次你老子我认栽了,银票拿回去吧。 不过,你的银票你爹我物归原主了,我的一千五百两银票你也得还给我才行。” 小可爱一把抓过柳大少手里的银票往怀里面一揣,俏脸窃喜的对着柳大少挺了挺自己规模傲人的胸口。 “没门,到了本姑娘我手里的钱还想要回去,臭老爹你想都不要想。 现在所有的银票了都在本姑娘的怀里了,臭老爹你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呀,来呀来呀,来呀来呀,你敢吗?” 小可爱说着说着,挺起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不停的往柳大少面前凑去,如此狂放的动作登时逼的柳大少连连后退到了书房中。 见到自己的臭老爹唯恐避之不及的无奈神色,小可爱俏脸傲娇的仰了仰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似得,大大咧咧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爹爹,谢谢你的一千五百两银票了。 哦,对了,月儿我是真心地感谢爹爹你的? 真的,我是真心的呦!”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回荡在庭院中的得意语气,表情郁闷不已的揉了揉眉头。 “柳落月,你个臭丫头可千万别落在了老子的手里。 否则的话,老子就算打不死你也得让你脱层皮。” “嘿嘿嘿,本姑娘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们父女俩继续互相伤害啊!”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那满不在乎的回应语气,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臭丫头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错付了 柳明志轻轻呢喃了一言,走到书桌后端坐到了椅子上面。 双手合十的放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天,柳明志提笔蘸墨又是一阵思索,随后抽出一张宣纸铺在桌面上挥写了起来。 不足盏茶功夫,柳明志将手里的狼毫搭在了笔洗上,双手捧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未干的墨汁。 静静地盯着宣纸上面的内容重新审视了一遍,柳明志的表情既是复杂无奈,又是感慨伤怀。 关于自己与任清蕊这丫头的事情,可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进退两难的难题啊。 等到宣纸上的墨迹彻底干了以后,柳明志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信封,以及自己的私人印章。 将自己的私人印章盖在了宣纸的下角,柳明志神色似有迷茫之意的将信纸慢慢的折叠一起装入了信封之中。 表情犹豫不定的盯着手里的信封看了许久,柳明志一咬牙关起身走向了窗台。 随手打开了书房的窗户,柳明志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打了几个手势,指尖捏着信封驻足窗台后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唉,任丫头啊任丫头,让你错付真心了。” 约莫小半柱香时间上下,一道倩影有远见近,动作优雅轻灵的朝着书房中飞跃而来。 那道倩影经过几个七月,好似眨眼之间便停在了柳大少驻足的窗户外面。 “属下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吧。” “谢少爷。” 朱雀起身之后直接将一双藕臂撑在了窗台上,笑靥如花的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现在找雀儿前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看着朱雀水汪汪的妖娆美眸伸手捏了捏佳人的脸颊,将手里的信封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将这封书信烤上火漆,传往蜀地有关司掌权人的手里。” 朱雀娥眉一挑,抬起手腕轻轻地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信封,目光妩媚又蕴藏着促狭之色的对着柳大少吹了一口香气。 “是关于任姑娘与大小姐之间的偶遇的事情吧?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关于任姑娘她一个人的事情才对。” 柳大少微微一愣,眼神诧异的看着表情有些玩味的朱雀轻声问道:“雀儿,事情你都知道了?” 朱雀好似泛着涟漪的水汪汪美眸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信封,普普通通的信封在她的指尖犹如一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缭乱。 “雀儿也是刚知道,在少爷你打暗号让兄弟通知雀儿赶来见你之前,雀儿刚好看到了关于任清蕊任姑娘与大小姐她们两个偶遇一场的情报。 起初雀儿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可是当少爷你把这封信交给雀儿,又说传到蜀地弟兄的手里,雀儿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幽怨连连的目光,微微颔首在朱雀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 “怎么,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倒是没有吃醋,少爷你的心里有雀儿,我又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的,少爷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各有千秋的绝色佳人,也只有雀儿终日生活在暗中见不得人,不能像其她姐妹们一样光明正大的陪在少爷你的身边。 为了少爷你这些雀儿都可以忍受,也可以毫无怨言的一辈子生活在暗中替少爷排忧解难。 雀儿唯一感觉到遗憾,心酸与委屈的就是不能跟其她姐妹一样,给少爷你生下一儿半女延续香火。 少爷,有时候朱雀真的很羡慕韵姐姐,雅姐姐,莲儿姐姐她们,羡慕她们每一个人。 雀儿心里很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冒出这种念头。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忍不住的去羡慕她们。” 柳明志听着朱雀低沉苦涩的话语,双手抓住佳人的双肩,隔着窗台一把将其提到了书房里面。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明志神色充满愧疚之情的将朱雀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朱雀,真是委屈了你,这么多年了,是我柳明志亏欠你了。” 朱雀默默的依偎在柳明志肩膀之上,动作隐晦的眨了眨有些泛着水雾的双眸。谷 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清澈明亮的色彩,同时又夹杂着些许伤感痛惜之意,那些或者娇媚,或者妖娆的妩媚神色早已经消失不见。 也许,这才是朱雀她最真实的模样。 “少爷,雀儿这辈子还能有机会为你生下一儿半女吗? 雀儿也想听到孩子喊我一声娘亲,雀儿也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膝下嬉戏玩闹的模样,雀儿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柳明志用力的抚着朱雀坠落腰际的乌黑青丝,重重的点了点头。 “会的,会的。” “雀儿听到少爷这么说,心里就好受的多了。 少爷你放心,雀儿一定尽快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跟雀儿一样对少爷你忠心不二,万死不辞的接班人。 等这个接班人可以接手朱雀司的一切事物之后,雀儿也就可以功成身退,光明正大的陪着少爷你朝夕相处恩恩爱爱的欢度余生了。” 柳明志将下巴垫在佳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好,只要你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少爷就让你卸下有关司司主的位子,光明正大的陪伴在少爷的身边相夫教子。 如今天下逐渐的稳定了,很多州府的官员也还算在其位谋其政,百姓也渐渐地安居乐业了。 随着天下渐渐趋于稳定,你们两司密探身上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青龙,白虎,玄武你们四个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功不可没啊!” 朱雀轻轻地抹了两下眼角,从柳大少怀里直起了身子,然后便从袖口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少爷,这是任姑娘与大小姐她们两人偶遇之后的大致情况,雀儿已经整理出来了,你待会仔细的过目过目吧。 因为先前少爷你已经令雀儿传令弟兄们撤销了侦查大小姐行踪的命令,故而情报上的内容并不算特别的详细。 其中所记述的内容,大多都是任清蕊任姑娘离开蜀地后的一些情况,具体的雀儿就不给少爷你一一赘述了,少爷你一看便知。” 柳明志接过朱雀手里的情报随手放在了桌面上:“我待会就看,除了这些情报之外,还有别的情报吗?” “有,不过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情报,大部分都是关于江湖武林中的情报。 可能天下平静的太久了,江湖武林中的那些习武之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为了所谓的地盘势力每个月之中都会展开几场大小不等的厮杀。 雀儿早已经通知青龙,让他传令青龙司的弟兄们去节制这些事情了。 方式还是按照少爷你最初定下的方式,允许他们这些江湖势力私下进行较量,但是不得扰乱百姓的安宁。 胆敢违令者,格杀勿论。” 柳明志听完朱雀的话语,转身坐到椅子上眉头紧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来江湖武林中的这些习武之人的精力很是旺盛啊! 为了那点地盘跟势力就你死我活,接二连三的厮杀不停,简直就是鼠目寸光。 看来,得给他们找些事情干干了。” “少爷你的意思是?” “这些江湖游侠,武林豪杰的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让他们充当侦查消息的斥候最合适不过了。 只是这些江湖侠客多是好颜面,且心气又高的人物。 少爷我若是直接传旨下去让他们去充当朝廷的斥候,他们的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他们敢,倘若他们敢抨击少爷,抨击朝政,雀儿我马上通知青龙,白虎,玄武他们三人调派人马亲自剿灭了他们这些自诩为江湖豪侠的门派。 少爷你不动他们是因为少爷你将他们当做臣民,心怀仁慈之心。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他们放肆的资本。” 柳明志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解下自己的旱烟袋在烟锅里装填了一锅烟丝。 片刻后,柳明志收起火折子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 “雀儿,你的想法有些过激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何尝不是江湖 朱雀柳眉微蹙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一边为他揉捏着肩膀,一边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少爷,雀儿糊涂,还请少爷解惑。” “雀儿,须知一个习武之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无不是经历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艰苦拼搏。 尤其是在江湖上闯出了赫赫威名的那些成名侠客,他们经历的艰苦更是普通百姓的十倍,乃至数十倍之多。 从而也就注定了习武之人多是心高气傲之辈,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而这些江湖侠客就好比一匹一匹的烈马,想要驯服这些烈马,自然就要另辟蹊径才行。 对于少爷而言,杀一个人固然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你杀了一个江湖中人,还会有另一个江湖中人出现。 难道你能一下子把所有的江湖中人,乃至有可能会成为江湖中人的人全都杀掉吗? 若是如此行事的话,少爷我与朝廷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 而且还会引起江湖中人的逆反心理,他们若是奋起反抗的话,对于朝廷而言虽然不怕,可是却也要掀起一场不小的动荡。 江湖之中鱼龙混杂,大部分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把他们逼急了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最重要的一点,乌合之众一旦联合在了一起,也将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 平日里他们因为个人名望与门派地盘的问题明争暗斗个不停,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他们是很难联合在一起拧成一股绳的。 然而,如果少爷我若是按照你刚才说的方法行事,就会间接性的将他们逼的不得不扭成一股绳来对抗朝廷。 如果出现了这种局面的话,岂不是违背了少爷我的初衷了? 一旦发生了这些局面,朝廷想要全力剿灭这些纵马天下,四海为家的江湖侠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同时,还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行。 让他们继续斗去吧,纷争不断的江湖武林,对于少爷我来说才是好的江湖武林。 只要他们不违背朝廷与江湖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不干出违逆朝廷的行为,不做出伤害百姓的恶行,他们愿意怎么斗便怎么斗。 他们私下斗争的越多,私人恩怨越深,联合在一起的可能性就越小。 不花费任何的代价就能够掌控全局,少爷我何乐而不为呢? 雀儿,咱们就静静地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朱雀为柳大少揉捏肩膀的动作渐渐地缓慢了几分,目露精光的思索了许久。 “雀儿明白了,少爷圣明。 少爷的意思是只要这些江湖侠客不与朝廷作对,便让他们尽管去斗,而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朱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 “雀儿你还是聪明啊,一点就透。” “少爷。” “嗯?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雀儿在想,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又怎么样才能将这些江湖人收为所用呢? 正如少爷你方才所说之言,这些成了名的江湖侠客多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就算不敢与朝廷作对,可是想要直接将他们收为所用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用强的话可能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怀柔的话对于他们这些自由惯了的江湖之人怕是也不是多管用。” 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吐出口中的烟雾俯身把烟锅里的灰烬在书桌下的火盆里磕了磕。 “驯服一匹烈马尚且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驯服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中人就更需要时间了。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贸然行事不得啊。 关于这些事暂时搁置吧,少爷心里有了头绪之后再通知你。” “是,雀儿明白了,少爷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交代雀儿的吗?” “没了,你先去把少爷我刚才交给你的书信传出去吧。” “是,那雀儿就先告退了。” “好,对了。” “少爷?” “今天乃是中秋佳节,青龙你们四个别忘了给没有公事在身的弟兄们准备些月饼,酒水,糕点之类的吃食。 你们几个代替少爷我抚慰弟兄们一言,辛苦他们奔波游走了。” “少爷你就放心吧,雀儿四人早就准备妥当了,我们是不会亏待弟兄们的。” “行,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妥当了,少爷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你先去忙吧。” 朱雀忽的倾下只堪盈盈一握的杨柳腰,红唇凑在柳大少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少爷,雀儿告退。” 等柳明志转头望去的时候,身后早已经不见了佳人的芳踪,只有些许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依旧弥漫在椅子周围。 “江湖中人,唉,庙堂不也是一个江湖嘛!”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会书房敞开着的窗户,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搬起一摞文书放到面前聚精会神的批阅了起来。 金乌西坠,夜幕即将降临。 柳明志起身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已经迟暮的天色重重的呼了口气。 “还是忙起来的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就已经迟暮了,也不知道韵儿她们众姐妹准备的如何了。” 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几言,柳明志伸手关上了书房大开的窗户,转身走到书桌前仔细的收拾着桌面上的各种物品。 确定了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柳明志直接离开了书房赶去了柳府的花园之中。 刚刚走出了书房的庭院,柳明志一眼便见到了内院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到处张灯结彩了。 正在举着烛台挨个的在长廊下点燃灯笼的丫鬟们见到了柳大少的身影,齐齐的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诸位少夫人她们呢?” “回少爷话,诸位少夫人,大小姐,小少爷,小小姐他们现在皆已经去了花园的秋月凉亭了。” “知道了,你们几个继续点燃长廊,屋檐下的灯笼吧。” “是,奴婢遵命。” “你们在使用梯子的时候小心一点,要多多注意脚下,今天乃是中秋佳节阖家欢乐的日子,可别伤到了身体。 尤其是点燃屋檐下的灯笼后,一定要仔细的检查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别不小心走水了。” “多谢少爷关怀,奴婢姐妹记住了。” “记住了就行,少爷我就先去花园凉亭了。” “奴婢姐妹恭送少爷。” 距离秋月亭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之时,柳明志就听到了亭中传来的欢声笑语。 柳明志四下观察着同样也已经张灯结彩的花园,淡笑着加快了脚步。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一团和气 柳明志尚未走进凉亭之中,陈婕所出的女儿柳怜娘便看到了他的身影了,立即欢呼雀跃的跑出了凉亭。 “爹爹。” 柳大少见到一脸激动的冲着自己飞奔而来的柳怜娘,乐呵呵的迎了过去。 “哎,乖女儿。” 柳怜娘一个急刹停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献宝似的举起了手里的月饼递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爹爹,怜娘祝你中秋佳节快乐,快吃月饼吧。” 神色欣慰的拍了拍柳怜娘扎着两个丸子发髻的头顶,柳明志低头看向了乖女儿手里的月饼。 “怜娘,爹爹我也祝你中秋快乐,乖女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馅的月饼啊?” “是枣泥馅的月饼,可甜可甜了,这可是怜娘还有娘亲我们两个亲手做出来的月饼,爹爹你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若是爹爹喜欢吃的话,怜娘再去给你拿一个新月饼来。” “原来是怜娘你亲手做的呀!那爹爹可得好好的尝尝了。” 柳明志大大方方的夸奖了一番神色期待的柳怜娘,低下头在小丫头的手里的月饼上轻咬了一口。 “爹爹,甜不甜?好吃吗?” 默默的咀嚼着口中的月饼,柳明志看着乖女儿期待的目光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 “甜,真好吃,不愧是乖女儿你亲手做出来的月饼。” 小丫头欢喜不已的点点头,一把拉起柳大少的大手朝着凉亭里走了过去。 “爹爹喜欢就好,爹爹你过快来,怜娘给你拿一个新月饼。” 柳大少任由女儿拉着自己向前走去,目光看向了相继走出凉亭的一众佳人和儿女们:“好好好,慢点慢点,注意脚下。”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祝愿夫君中秋佳节快乐。” “小妹见过大哥,愿大哥佳节美满,阖家欢乐。” “孩儿参见爹爹,祝爹爹佳节欢乐。” “都免礼,都免礼,今天没有外人在场,你们就不必拘礼了。” “谢夫君。” “谢大哥。” “多谢爹爹。” 柳明志抬头望了望夜幕尚未彻底降临的天色,乐呵呵的走进了凉亭里端坐了下来。 “爹爹,吃月饼,娘亲,姨娘们,小姑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们也吃。” 柳明志立即伸手接过了小丫头递来的月饼:“怜娘真乖,你也吃吧。” “嗯嗯嗯,咱们一起吃。” 柳明志看着正在给其他人发放月饼的柳怜娘,抬手将手里的月饼放到了面前的托盘里,侧身看向了坐在一起的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两人。 “婕儿,舒儿。”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听到柳大少的招呼,马上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在。” “你看你们姐妹俩又跟为夫多礼了,为夫刚才已经说了,今天没有外人在场你们不用如此的拘礼。 不但你们姐妹俩,所有的人都不需要拘礼。 一家人待在一起高高兴兴的欢度佳节,太拘礼了就显得生分了,为夫不喜欢这种感觉。 都坐下吧,不许再这样了。” “哎,妾身这就坐下。” “婕儿,舒儿,这里是为夫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应该说是咱们一家人的家。 你们姐妹俩现在虽然不在家中居住,但是你们却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之一。 你们姐妹两个不想搬过来一起住,为夫也就不再继续强求你们俩了,你们在家里没事情的时候,若是觉得闷了就多过来坐一坐,跟韵儿她们姐妹众人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 你们都是为夫的娘子,在为夫的心里面没有什么区别的,为夫不希望你们认为为夫我对你们区别对待。” “不会不会,妾身姐妹绝对不会这样想的,妾身知道了,以后我们会多来家里坐坐的。” “夫君,妾身也知道了,以后闲暇之余的时候,妾身就与姐姐多来家里走一走,转一转。” 齐韵身为柳家的长妇,听到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的话语,急忙起身抓起了姐妹两手的手掌搭在了一起。 “两位姐姐,妹妹和所有姐妹随时欢迎你们俩来家里坐一坐。 而且妹妹多年前就吩咐丫鬟给你们整理出了两座院子,定期也有丫鬟打扫房间,你们若是哪天想在家里小住几日,直接过去便是了。 里面的生活用度一应俱全,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等空闲的时候妹妹就领着两位姐姐去看一看你们的房间。” “好的,麻烦妹妹与诸位姐妹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姐妹们今生今世有缘齐聚一堂便是缘分。 咱们虽然并非亲生姐妹,可是在夫君这里却与亲生姐妹无异。 同为夫君的枕边人,咱们姐妹就应该互帮互助,团结和睦。” “韵姐姐她说的没错,两位姐姐,你们俩可千万不要跟姐妹们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 “婕儿姐姐,舒儿姐姐,妹妹无聊的时候,也要去你们两个的家里坐一坐,到时候你们可别不欢迎妹妹哦。”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随时欢迎莲儿妹妹你登门做客。” “姐姐也是,只要莲儿妹妹你想过去,随时都可以去姐姐那里做客。” 齐雅倒了两杯茶水,笑脸盈盈的递到了陈婕,何舒两人的面前。 “两位妹妹,你们以后一定要常来家里坐坐,咱们坐一起聊聊家常,说说风闻趣事,岂不比一个人闷在家里自在的多了。” 两女接过齐雅递来的茶杯,看着齐雅她们众姐妹俏脸上真诚的笑脸,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一丝暖意。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对待自己姐妹两人的那份真心实意,他们感受的出来。 “诸位姐妹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常来家里坐坐的。” 柳明志看着众佳人一团和气的模样,心里的高兴之情不言而喻。 从托盘里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果丢到了嘴里,柳大少的目光直接移到了小妹柳萱的身上。 “萱儿。” “大哥?” “去见你二哥与明杰他们兄弟俩了吗?他们俩确定不过来跟咱们一起过中秋节吗?” “大哥,二哥带着宋蕾嫂子她们姐妹几个去宋伯父的府上了,二哥说今天就在伯父的府上过节了。 二哥说咱们几个隔三差五的就能团聚一次,也不差这一个中秋节了。 至于明杰萱儿压根就没有见到他的人,听他府上的丫鬟说这小子几天前就出门了,丫鬟们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得,既然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咱们也就不等他们了,咱们自己过就行了。” “嗯,大哥说怎么样过就怎么样。” 众人有说有笑的闲聊了小半天的功夫,夜幕终是降临。 “爹爹,你快看,你快看,月亮升起来了,月亮升起来了。” 柳芸馨欢快的声音回荡在凉亭之中,引得所有人抬头朝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望去。 只见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悄然挂在了满天繁星的夜空中,散发着皎洁的月辉。 柳明志收回目光,重重的拍打了几下手掌,起身朝着齐韵她们众姐妹布置好的赏月场所走了过去。 “走,过节了。萱儿,待会陪大哥好好的喝几杯水酒。”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男人至死是少年 柳萱颔首浅笑,动作伶俐的翻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身上散发着既有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又夹杂着江湖儿女独有的豪爽气息。 转眼之间一十几载匆匆而过,从一个温婉娴淑的大家闺秀到今日的武盟盟主,可以说柳萱改变的太多了。 无论是性格上,还是气质上,都转变的太多了。 “没有问题,只要大哥你想喝酒,小妹我定然陪着大哥你一醉方休。” 柳明志转头看着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柳萱,轻轻的摇摇头。 “一醉方休不至于,喝尽兴了就行。 萱儿,你是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些心怀不轨,阴险狡诈之辈。 酒水这东西在家里想喝点也就喝点了,算不了什么事情,可是你一个人在外的时候能不碰尽量还是不碰的为好,一切以安全为重。 实在想喝点酒水,小酌怡情便好,切莫贪杯。 大哥不能时常陪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才行。” 听到柳大少关怀备至的话语,柳萱唇角微扬起淡淡的笑意。 “大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萱儿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刚刚进入江湖之中的小菜鸟了。 萱儿如今能够稳坐武盟盟主之位,靠的可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这张看起来很漂亮的脸蛋。 虽说萱儿比大哥你年轻了十几岁,可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萱儿却比大哥你见识的更加广泛。 萱儿这么说不是想打击大哥,更不是想彰显自己比大哥你更加的见多识广。 只是想让大哥你明白,咱们兄妹两人所混迹的圈子终归是有所不同罢了。 非要说出个高低的话,小妹只能沉默以对。 那些居心叵测之流不招惹萱儿还好,否则的话,只要犯到了萱儿的手里,萱儿马上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小妹我在江湖上可不像在家里一样需要遵守一些规矩,在那个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的地方,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而如今的江湖,恰恰是萱儿的拳头最大。 不招惹我的话,大家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彼此相安无事。 反之,萱儿完全不介意用拳头跟他们讲一讲,什么叫做真正的江湖规矩。 江湖仇杀,萱儿灭他们个满门不过分吧?” 柳明志听着柳萱似乎有些凶戾狠辣的语气,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小妹她生活的那个地方,就把那些话语给吞咽了下去。 正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圈子不同,自己的建议不见得会适用小妹的生活方式。 既然如此,说了不如不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大意就是了。” “嗯,多谢大哥关心,萱儿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韵儿,嫣儿,婉言,瑶儿,雅姐……待会你们谁想喝酒直接喝就行了,今天难得放松下来欢度佳节,多喝几杯也无妨。”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妾身姐妹准备了雅姐她亲自酿的桃花酿,又在家中的酒窖里选出了窖藏多年的杜康和竹叶青这两种酒水。 不知夫君你可有什么特别想喝的酒水,妾身马上带着丫鬟前去酒窖取过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看向了走在左侧身姿曼妙的齐雅。 “不用不用,有这三种酒水就行了。 为夫的习惯别人不清楚,你们姐妹还不清楚吗?别的陈年佳酿再好,可是酒桌上只要有雅姐亲自酿造的桃花酿,为夫便只喜欢喝雅姐的桃花酿。 一晃眼二十年了,为夫对雅姐她酿造的桃花酿,可以说仍然是情有独钟呢。 此等佳酿,为夫就算是喝一辈子也不会厌烦的。 雅姐,怎么样,是不是快要被为夫的专一之情感动的想要痛哭流涕了?” 齐雅感受到夫君深情的目光,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 芳心里虽然荡漾着被情话激起的甜蜜之意,可是碍于众人在场的缘故,齐雅仍然故作嗔怒,风情万种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多大的年纪了,还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也不怕被孩子们听到了笑话。” 走在最后面的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柳灵韵……他们这些已经成年了的兄弟姐妹等人听到了齐雅故作娇嗔的话语,彼此相视了一眼后立即心照不宣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此时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大同小异的念头,怪不得除了娘亲,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姨娘。 就凭借自己老爹那张时不时的就是甜言蜜语的嘴巴,自己的姨娘们要是不多那才怪了。 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尚且如此你侬我侬的情话连篇,年轻的时候那得多会哄人啊! 柳大少可不知道身后一众儿女们心里面的想法,看着齐雅风情万种成熟风韵的娇颜,动作隐晦的在佳人的翘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齐雅芳心颤栗的闷声轻哼了一声,俏脸在两侧灯笼的映照下更显得诱人了。 “死相,老实点,孩子们还在后面跟着呢。” 柳大少笑眯眯的朝着齐雅凑了过去,齐雅见状俏脸一紧,美眸中顿时露出了戒备警惕的神色。 她非常担心柳大少当着孩子们的面又干出什么不着调的行为。 其余的一众佳人见到夫君的动作,纷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臻首,心照不宣的凑到了一起,形成一道人墙恰到好处的阻挡住了身后一众儿女们的视线。 至于柳萱,见到了柳大少的动作之后则是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看到齐雅泛着涟漪,又混杂着戒备之意的双眸,柳大少轻咳着正了正神色。 “雅姐,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一点就不能与自己的娘子说亲密之言了吗? 为夫这叫人老心不了,雅姐,有一句俗话不知道你雅姐有没有听说过?” 齐雅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充满戒备的美眸中又多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什么俗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 齐雅不假思索就已经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着柳大少笑嘻嘻的没个正行的模样,直接暗啐了一声。 “呸,妾身怎么没有听过这句俗话?一听就知道是你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话语。” “雅姐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句话是为夫胡编乱造的。” 齐雅微微侧首朝着身后张望了一眼,看到儿女们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顿时舒了一口气。 “夫君,私下里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妾身无不依你。 可是有人在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刚才你拍妾身的屁……刚才你不雅的行为倘若让后面的儿女们看到了,你让妾身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正经点,你再这样妾身就真的生气了。” 柳明志见到齐雅微蹙的娥眉,忙不吝的点点头。 “好好好,为夫错了,为夫错了,为夫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真的吗?你确定?” “雅姐,为夫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还差不多。”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柳明志,齐雅夫妇二人轻声调笑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灯火通明的赏月场所。 柳萱率先走进了凉亭之中,拉开首位的椅子看向了同样已经步入花架之下的柳大少。 “大哥,你坐。” “萱儿,大哥自己来就行了,你不用跟大哥这么客气。” “大哥,这并不是小妹在跟你客气,而是小妹必须遵守的规矩。 咱们再是一家人,小妹也不能长幼不分呢,你快坐下吧。” “好好好,大哥坐还不行吗,你也坐吧。” 柳明志刚刚坐定,柳萱又笑盈盈的看向了齐韵她们一众佳人 “诸位嫂子,你们也请坐。” 众佳人笑不露齿的点头回应了一下,施施然的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小妹,你也坐吧。” 柳萱等到一众嫂子全都坐下之后,也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淡笑着看向了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 “依依,菲菲,乘风,瑟琳娜,承志,静瑶,夭夭,月儿……你们几个谁能喝酒,也都一并入座陪小姑姑我好好的小酌几杯。 姑姑都那么久不见你们这群小子,丫头了,姑姑我可是很想念你们呢! 今日乃是中秋佳节,咱们一家人难得团圆,你们可得把小姑姑我陪高兴了才行。” 柳乘风兄弟姐妹几人听到柳萱的话语,先是满脸笑容的对着柳萱这位小姑姑点头回应了一下,然而又将目光看向了端坐在首位的柳明志。 他们虽然都已经成年了,酒量也都还可以,但是能不能上座陪柳萱喝酒,还得看自己老爹的意思才行。 柳乘风,柳承志哥俩现在哪怕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柳乘风更是已经当爹了,却依旧不敢忽略自己老子的脸色。 有点害怕只是一小方面,更多的还是自身的德行与教养。 就如柳大少一样,如今他纵然已经成了一国之君,在自家老头子柳之安面前不也依旧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并非是因为柳明志真的就惧怕柳之安,而是他自身的德行与教养,让他打心底里尊重柳之安这位父亲。 柳大少感受到了一众儿女的目光,淡笑着点了点头。 “乘风,你们几个就听你们小姑姑的吧,坐下来陪她好好的喝几杯。 至于芸馨,正然,霜儿,可可……你们几个就在另外两桌坐下吧,想吃什么尽管吃就是了。” “是,孩儿遵命。” 柳乘风他们一众兄弟姐妹齐齐的行了一礼后,马上分成了三队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椅子。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相继入座之后,唯一还没有入座的柳依依笑盈盈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爹爹,孩儿先给娘亲,姨娘们,小姑姑还有弟弟妹妹你们斟酒如何?” “好,先喝桃花酿。” “哎,依依知道了。” 柳依依淡笑着点点头,顺手提起了老爹面前的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水,然后又走向了齐韵她们一众佳人。 片刻之后,柳依依提着即将见底的酒壶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了下来。 坐在柳依依下首的小可爱立即接过她手里的酒壶,为柳依依倒了一杯酒水。 “依依姐,月儿也给你倒酒。” “嗯,那就有劳你了。” “依依姐,你跟月儿见外了不是,你都给月儿倒酒了,月儿给你倒杯酒又有何妨。” 柳明志随意的扫视一下桌案上的酒杯,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喝酒。” “大哥,小妹敬你一杯。” “夫君,妾身敬你一杯。” “孩儿敬爹爹一杯。” “共饮,共饮。”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自食其力的提壶倒了一杯酒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大儿媳瑟琳娜。 “瑟琳娜丫头,你来大龙这么久了,水土方面还习惯吗?” 瑟琳娜在柳府居住了那么久,早已经熟悉了柳明志的性格,已经没有最初见到柳大少之时的拘谨畏惧了。 听到柳明志的询问,急忙放下酒杯点了点头。 “瑟琳娜谢谢爹关心,儿媳早就已经习惯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待在家里感觉到无聊了,就让乘风带着你多去街上转一转。 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直接来跟为父告状,为父一定好好的给你出出气。” “嗯嗯嗯,虽然风哥他是不会欺负瑟琳娜的,但是瑟琳娜还是要再谢谢爹爹。 爹爹,关于大龙的一些规矩风哥他都仔细的教导过瑟琳娜了,瑟琳娜知道,这个时候我该敬你酒喝了。 爹爹,儿媳敬你一杯。” 柳明志看到瑟琳娜端起酒杯郑重其事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的举起酒杯与其轻碰了一下。 “好好好,那咱们公媳俩就喝一杯。” “嗯!瑟琳娜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瑟琳娜,你想吃什么菜肴自己夹就行了,够不到的就让乘风给你夹。” “好的,儿媳知道了,多谢爹爹。” 瑟琳娜放下酒杯,熟练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鸡腿放到了柳乘风的碗中。 “风哥,你先尝尝这个鸡腿好不好吃,这可是咱们娘亲教着我做的。” “行,你也吃,你也吃。” 柳明志看着恩爱不已的柳乘风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神色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了瑟琳娜旁边的李静瑶。 “静瑶丫头。” “爹?” “你现在是两个人了,一定要多多注意身体。 承志你们俩已经搬到东宫居住了,想吃什么直接吩咐御膳房就行了。 御膳房没有的吃食,就让承志自己去给你买,只要不忌口,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千万不要亏待而来自己。” “谢谢爹,儿媳知道了。” 柳明志淡然一笑,再次举起了酒杯:“继续喝酒。” 月上柳梢头,柳府的花园里依旧充满了欢声笑语。 “灵韵猜出来了,是鱼,谜底是鱼,三哥,快喝酒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端着手里的酒杯,正醉眼朦胧的看着聚在一起互相出灯谜,猜灯谜的儿女们,忽然感觉到了有人在扯动自己的衣袖。 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柳明志转头朝着旁边轻扯着自己衣袖的小妹柳萱望去。 “萱儿?你怎么了?” 柳萱微微颔首,动作隐晦的冲着月光朦胧的花园里努了努樱唇。 柳明志眉头微凝了一下,放下酒杯轻咳几声。 “韵儿。” “夫君?” “为夫有些喝多了,与小妹去花园里转一转醒醒酒,你们姐妹继续陪着孩子们吧。” 齐韵立即起身,抬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盏灯笼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小妹,你们注意点脚下。” 柳明志接过灯笼,起身朝着花园里挥洒着月光的小道走了过去。 “知道了,你们姐妹继续聊天吧。” “诸位嫂子,咱们待会见。” 片刻之后,柳明志兄妹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花园深处的小道上,不疾不徐的在月光下漫步着。 “大哥,我想好了,过几天就离家远行。” 柳明志闻言眉头紧皱了一下,沉默了良久脸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萱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既然你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大哥也就不再挽留你了。” “萱儿谢谢大哥你的理解,对了,关于任姑娘的事情大哥考虑的如何了?” 柳明志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又是思索了许久,转头看向跟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柳萱。 “萱儿,喝多了吗?” “有些微醺了,但是却没有喝多,怎么了?” “运气。” “啊?” “先天真气,” “哦,好的。” 柳明志看着已经开始运行体内真气的小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重重的呼了口气,周身上下顿时澎湃着汹涌的罡气劲风。 柳明志仰头眺望了一眼无垠的星空,右脚猛地跺在地面上纵身一跃,兄妹两人的身影犹如离弦飞箭一般,径直朝着挥洒着朦胧月光的夜空中激射而去。 眨眼之间,兄妹两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距离地面近乎二十丈之高的夜空下。 柳萱虽然不知道大哥他此举何意,却还是立即运转体内的真气萦绕周身,身若飞鸿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柳明志见到小妹周身真气缭绕的模样,轻轻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掌背在了身后,继而低头朝着身下望去。 “萱儿。” “嗯?” “你往咱们身下看。” “好。” 盏茶功夫,柳明志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旁边同样御气凌空的小妹。 “萱儿,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万家灯火晦明晦暗,真美。” “你可知大哥我看到的是什么吗?” “愿……愿闻其详。” “萱儿,大哥看到的是江山,是社稷,是黎民百姓。 而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便是大龙的整个天下。 萱儿,大哥身上肩负的东西太重了。 重到了大哥看似轻轻松松,实则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权利之毒 柳萱听到大哥语气压抑不已的话语,御气凌空的娇躯微微一颤,本能的抬起臻首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看着旁边同自己并肩而立的柳明志,柳萱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担忧之情。 自己从记事开始便一直待在大哥的身边,正如自己先前所说的那样,大哥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而自己由何尝不是看着大哥他长大呢? 不经意之间,自己与大哥已经做了二十六年,将近二十七年的兄妹了。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如此惆怅感慨的模样,更是第一次听到大哥如此压抑的语气。 自己离开他的身边前去闯荡江湖的这些年,大哥他都经历了什么自己所无法体会的事情。 在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触及不到的地方,大哥他的身上究竟承受着怎么样的压力。 柳萱在心里面自问了一番,神色也变得低沉了些许。 “大哥,你……你……你没事吧?” 柳明志听到小妹担忧的话语,微微侧目朝着她看了过去,见到小妹的双眸之中那显而易见的担忧之意,柳明志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身躯微微一震,周身真气汹涌澎湃着朝着皇宫方向的夜空下激射而去。 “跟大哥来。” 柳萱见到大哥犹如飞剑一般破空而去的凌厉身影,娇颜之上的犹豫之色一闪而逝,立即运转着筋脉之中磅礴的先天真气,犹如一道流星似得朝着已经远在百尺之外的柳明志追赶而去。 兄妹两人凭借自己深厚无比的真气,好似鬼魅一般,身影缥缈的在朦胧的夜空下直奔皇宫方向飞跃而去。 约莫半盏茶功夫左右,兄妹两人的身影已然出现皇宫宫门高大城楼的上方。 柳萱看着已经在夜空下停稳身影的大哥,急忙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停在了柳明志的旁边,轻灵的双眸中流露着疑惑之色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大哥?” 柳明志低头扫视了一眼下方依旧灯火通明城楼,以及宫门外远处的街道民房,身若鸿毛一样轻飘飘的朝着下方落去。 “下去。” “好。” 柳萱心里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乖乖的跟着大哥朝着城楼上方飞落而去。 兄妹两人的身影刚刚落在城楼上几个呼吸的功夫,下方的宫墙上面骤然响起了刺耳的铜锣声。 “有刺客。” “大胆逆贼,竟敢私闯皇宫大内,死罪!” “火铳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所有人马列阵迎敌,徐徐渐进包围城楼,稍有异动立即开铳放箭。” “来人,速去鸣钟示警。” 柳明志听着城楼下嘈杂却不紊乱的呼喊声,马上转身直直的看向了宫墙上紧锣密鼓的朝着城楼逼近的禁军将士。 “城墙之上的禁军将领是曹青吗?” 正在指挥着麾下禁军将士准备包围城楼的禁军将领曹青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登时虎躯一震,神色惊疑不定的朝着城楼之上眺望而去。 “陛……陛下?陛下,上面是您吗?” “嗯!” 听到柳大少熟悉的回应回声,曹青立即举起右手高呼了一声。 “所有将士听令,立即停止行动。” 宫墙之上各司其职的禁军将士听到曹青的话语,立刻停了下来,转身朝着城楼之上望去。 虽然已经得到了柳大少的回应,但是曹青的脸上的警惕之色依旧未曾退去。 曹青紧盯着兄妹两人在城楼之上的身影打量了一会儿,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陛下,臣需要放火流星确定一下您的身份,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来人。” “统领。” “火流星。” “遵命。” 曹青接过禁军将士递来的火流星,弯弓搭箭的对着夜空中射了出去。 一道流光朝着夜空中飞射而去,眨眼之间便砰的一声在月光朦胧的夜空下炸裂开来,一道耀眼的亮光瞬间照亮了宫墙方圆数十步的距离,而城楼之上的柳明志兄妹两人在亮光之下直接露出了彼此的庐山真面目。 曹青将火流星射出去的一瞬间,便急忙抬头紧盯着城楼之上的两道人影。 当柳明志兄妹两人在火流星的照射下露出了真容之后,曹青顿时舒了一口气,持着弓箭单膝跪拜了下去。 “臣禁军统领曹青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尔等继续巡逻,不必来打扰朕,用不了多久朕便离去了。” “是,吾等遵命。” 须臾间,宫墙上的禁军将士便按部就班的散了下去。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平淡的眺望着皇宫中灯火辉煌的殿宇楼阁。 “萱儿。” “嗯?” “你觉得咱们眼前的皇宫大内如何?” “雄伟高大气势恢宏,一眼望去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豪迈之情,一股睥睨天下的心情油然而生。” “是啊!雄伟高大,气势恢宏,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豪迈之情。 那你可知,大哥为何要带着你的嫂子们,与孩子们搬出皇宫回到咱们家里居住吗?” “萱儿不知,请大哥赐教。” “因为它太高大了,高大到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高大到很容易会让人看不清人世的民生疾苦,高大到会令人在不经意之间便迷失本性。” “啊?大哥这……这算什么解释?” “萱儿,这并不是解释,而是事实。 皇宫不仅仅只是气势恢宏的高屋建瓴,更不仅仅只是华丽的亭台楼阁。 而是它代表着权利,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利,一种会使人迷失了自我,丧失本性的权利。 世上的椅子何止千万,可是为什么无数人都想坐到勤政殿里的那把椅子上,因为坐到了那把椅子上就可以操持生杀大权,掌握无上权柄的权利。 这便是大哥搬出去皇宫的真正原因,因为大哥我不想被那把椅子迷失了自己的心智。 不想被这座意味着权利的皇宫迷失了自我。” “这……这……萱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总感觉有种不甚明了的感觉。” “你是不会明白的,没有坐过那张椅子,你就永远不会明白大哥的心情。 你知道大哥带着家眷搬离了皇宫之后,为何很少穿龙袍,着冠冕吗?” “小妹……小妹还是请大哥赐教。” “因为龙袍比那张椅子,更会迷失一个人的心智。” “大哥不住皇宫,少着龙袍,就是想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不能脱离了尘世的普通人。 龙袍在身,冠冕在顶,确实很令人兴奋,令人身不由己的会感觉到兴奋。 那是一种你根本控制不住,从心里面油然而生的兴奋之情。 大哥怕自己在皇宫里住的太久了,渐渐的就走不出来了,也怕那身龙袍穿的太久了,渐渐地就脱不下来了。 萱儿,处于峰顶的人,是听不到山脚之人的喊声的。 大哥真怕有朝一日,我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大哥我所说的这些,正事权利之毒。 所以,大哥才会游离于皇宫与宫外之间,我如此行事就是想时刻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权利侵蚀了自己的本心。 大哥我自己就是从那一步走出来过,深知想要走出那一步有多么的艰难。 说是举步维艰也不为过。 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大哥呀。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走出权利的禁锢,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保持住不迷失自己的本性。 一个人一旦在某件事情陷上进去了,想要再走出来可谓是千难万难。 你能体谅大哥的难处吗?又能理解大哥的苦衷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别无选择 柳萱愣愣的凝望着正前方灯火通明的皇宫,娇颜怔然的沉默了良久。 “大哥,你说的某个人,应该是任姑娘吧?” 柳明志脸色复杂惆怅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闭上了双眸重重的叹了一口长气。 “对,正是任丫头。 萱儿,大哥我的心里何尝不明白,在任丫头对大哥的感情之事上,我所做的处理方式对她非常的不公平。 不公平到伤了她的心,不公平到令她心神黯然神伤。 这么多年以来,大哥不止一次辜负了任丫头对我的真情,更不止一次伤害到了她对大哥的真心。 对于任丫头的事情,大哥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明白,大哥比谁都想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看着她伤心难过,黯然神伤的模样,大哥岂能不难受,岂能不感觉到痛心。 就说去年她跟我辞别,离京回蜀地的那一趟,在京畿境内的官道之上,她泪眼朦胧的与大哥我依依惜别。 她三步一停留,五步一回首,我知道,她就是在等大哥我开口挽留她留下来。 关于这一点大哥如何不清楚?我又何尝不想挽留她,让她跟你诸位嫂子一样永远的陪伴在大哥的身边。 那么多年了,无论是在北疆颍州并肩王府,还是在京城的柳府,大哥早已经习惯了她陪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日子。 一开始的时候,大哥每天见到她在卦摊旁叽叽喳喳的模样,恨不得让她有多远走多远,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待着,然而当我渐渐的习惯了之后,她哪天要是不来卦摊骚扰我了,大哥反而不习惯了。 她某天若是不提前告诉我,毫无征兆的不见了行踪,那个时候大哥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心里面就会莫名其妙的生出担忧之情,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大哥便会派人暗中去寻找她的行踪,探查她身在何处。 直至再次见到她之后,我那颗悬着的心才会放松下来。 这丫头挺傻的,真的挺傻的。 她跟你诸位嫂子不一样,你的嫂子她们知道了大哥心情不舒服的时候,会想方设法的开导我,劝解我,跟我谈心。 这丫头不一样,她知道了大哥不舒心的事情,她会另辟蹊径,用一种大哥自己都想不到的办法,全心全意的逗我开心。 虽然这并不能解决大哥我所面对的的难题,但是却可以让大哥静下心来,全神贯注的去思考某件事情。 她最傻的地方,便是陶樱刚离开我的那段日子。” 说到陶樱二字之时,柳明志的语气有些轻颤,眼里闪露着浓浓的感伤之意。 柳萱娥眉微蹙,转头看向柳明志低沉的神情,美眸中流露着些许好奇的意味。 “陶樱?是现今葬在大哥你的皇陵陪陵里面,那位昔日蜀王殿下李云龙的嫔妃吗?” “对,正是她,萱儿你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几年前从咱们爹娘那里听说过你与她的事情,只是知道并不详细,起初小妹有心想要问问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萱儿前思后想了很久,担心提及大哥你的伤心事,也就只好装作不知道了。 后来小妹无意中听到韵嫂子,莲儿嫂子她们俩提到过关于陶樱的事情,小妹便不由的问了问关于她的事情。 韵嫂子,莲儿嫂子她们俩纷纷叹息了一声,只说陶樱她是大哥你的一位故人,其它的就并没有多说了。 可惜她们不知道小妹事先已经从爹娘的口中知道了些许关于陶樱的事情,不过小妹见到两位嫂子不愿意多说,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时间一久,小妹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现在听到大哥你忽然提到了陶樱的名字,小妹又重新勾起了往日的一些回忆。 大哥,看你的神色,想来你对陶樱的事情依旧是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啊! 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小妹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跟小妹大致的提一提你们之间的往事吗?” 柳明志听到柳萱好奇的话语,神色犹豫不定的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大哥与陶樱之间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仔细说起来的话,算是一桩因为复仇引发的爱恨情仇吧。 此事的根源便是李云龙造反这件事引起的事情,那是为兄自立称帝之后的第……” 柳明志语气平淡,跟小妹静静地诉说着自己与陶樱之间的往事。 约莫过了两炷香左右,柳明志才将自己与陶樱之间的故事大致的跟柳萱讲述了一遍。 “只可惜,陶樱从未在大哥面前展露过任何她会为李云龙殉情的端倪,否则的话,大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陈婕去东海见李晔那一面了。” 柳明志说完最后的话语之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旁边柳萱的俏脸上看去,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上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柳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在,只是神色惋惜的叹息了一声。谷 “好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可惜了。” “唉,她太傻了。 傻到走不出束缚自己内心的那道枷锁,她一瓶断肠散走的彻彻底底,却让大哥我悔恨终生。 如果她没有干傻事的话,我们俩的孩子现在也快……嗨……不说了,不说了。 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非因为任丫头的事情,大哥都快把她给忘了。” “大哥,在小妹面前,你就不用故作平静了,如果你真的快把她给忘记了,你就不会清清楚楚的记着你们俩之间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了。” 柳明志默然了,抬起头静静地盯着星光璀璨的夜空默然了很久没有说话。 “不说陶樱了,咱们接着说任丫头的事情。 陶樱她刚刚走的那段日子,大哥那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我想不通,更猜不透,陶樱她为何要那么做,为何要干那么傻的事情。 活着,不好吗? 那段日子你的诸位嫂子都知道大哥的心情因为套应对额事情变得很低落,全都想方设法的安慰我,开解我。 而任丫头则是把自己当成了陶樱,因为她见过陶樱,而且她们之间还非常的熟络。 因此,她就把自己化身成了陶樱,用陶樱以往陪在我身边的习惯陪伴着我。 直至我渐渐地从陶樱的事情里走了出来,不再刻意的去想这件事情。 当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大哥心乱如麻,数次想要开口挽留,却始终找不到说服自己挽留她的理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奈何,大哥别无选择啊!” “大哥,难道你是担心将来你百年之后,任姑娘她会因为权利的缘故,影响到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几个?” “没错,大哥确实很担心。 萱儿,在大龙这十万山河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面前,儿女情长之事不是不重要,可是儿女情长再重要,大哥也得做出一个身不由己的选择。 大哥的选择不仅仅只是大哥与任丫头的感情之事,还关乎着后继之君的国之大业。 大哥从不怀疑任丫头对我的感情,也从不怀疑她对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然他们兄弟几个的疼爱之情。 可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啊! 一旦局面到了一定的程度,任丫头不想走到那一步,在大势所趋的推波助澜下,也不得不走向那一步, 就好比大哥一样,当年我只想自保,从未想过造反。 可是最终我却不得举兵造反,自立称帝。 其实大哥是不想造反的,可是当局势到了那种地步,大哥不造反都不行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局势已经超乎了我的控制,已经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除了造反,我别无选择。 任丫头她太年轻了,等到我百年之后,大哥我怕她会与我一样,身不由己的走上一条她从未想要走过的道路。 她可以无私,可是朝廷能无私吗?朝中的文武百官能无私吗? 而局面一旦到了那种地步,朝中的官员就会借着任丫头皇太妃的身份大做文章。 那个时候为难的是谁?为难的不是任丫头,而是大哥下面的孩子们啊! 萱儿,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 大哥告诉你,帝王不是无情,而是不得不无情啊! 因为帝王的一言一行,都与江山社稷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啊! 很多事情,大哥我没法跟你说啊。 大哥我对任丫头的态度,你会觉得大哥太狠心,也太绝情了。 可是大哥心里的苦,谁又知道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谜团 柳萱听完大哥充满苦涩的肺腑之言,眼里多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意味。 起初她还觉得大哥对待任清蕊感情之事的做法有些太狠心了,亦有些绝情了。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了大哥的难处,体会到了大哥的不易。 正如大哥方才所说,他心里的苦,有谁知道呢! 伸手疏理了一下耳畔边被城楼上的微风吹拂的有些散乱的飘逸青丝,柳萱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了许久,微微转头看向了旁边正在仰头凝望星空的柳明志。 柳萱感受到大哥身上落寞的心情,她顺着柳明志的目光也仰头朝着月光皎洁,繁星点点晦明晦暗的星空望去。 “那大哥你可否已经想好了怎么去解决关于任姑娘感情的事情了吗?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让她不了了之下去吗? 任姑娘回到了故里之后,仍旧待字闺中没有出阁嫁人,我想她肯定是有意在等着大哥你给她一个结果。 她今年已经花信之龄了,按说应该是两三个孩子的娘亲了,然而如今却迟迟没有嫁人,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萱儿觉得若是再继续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就算你们两个有缘无分,无法有情人终成眷属,萱儿觉得你起码要给人家一个正式的答案才行。 大哥,你以为呢?” 柳明志收回了凝望着星空的目光,对着柳萱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啊,是该给任丫头一个交代,一个结果了。 只是最终要如何处去理这件事情,大哥现在尚在考虑之中。 等想到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大哥便会奔赴蜀地一趟去见一见任丫头。 只是最终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哥现在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事在人为嘛,只要有解决问题的想法,有解决问题的决心,我想总有一天会有解的办法。” “呵呵,果然,萱儿就知道大哥你不是那种真正绝情的人。” “怎么,现在又不觉得大哥对任丫头的行为狠心了?” “萱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大哥的行为方式并不算是狠心,可是对于任姑娘而言,却绝对是不公平的。 正如任姑娘她自己说的那样,大哥你对她不公。 偏偏萱儿现在又体会到了大哥的难处,你让萱儿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才妥当? 帮理不帮亲?还是帮亲不帮理? 无论怎么做似乎都不太合适,既然如此,小妹便不如让它随波逐流,不再继续去过问此事。 最终不管的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大哥你与任姑娘之间自己的事情。 你们俩的事情,就让你们俩自己去解决好了。 小妹毕竟只是一个处于你们俩之间的局外人罢了,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大哥与任丫头之间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萱儿你身为一个局外人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太好的。 如此一来,不如不再继续过问此事。” “听大哥你这么一说,我也就安心了,看来小妹我还是很聪明的嘛!” “那必须的,谁要是敢说萱儿你不聪明,大哥饶不了他。 萱儿,你对大哥与任丫头的感情之事如此上心,你什么时候也对自己的终身大……” 柳明志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停了下来没有继续问下去。 小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她的终身大事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充其量可以为她参考一二,却无法为她拿定主意。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谈及过她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来其中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所在。 可是,这个缘由会是什么呢? 至于这个缘由是不是跟假的任清蕊有关系,是否与李晔这小子有关系,柳明志有心想要问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已经询问过老头子小妹她是不是假的任清蕊了,而他也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不是。 老头子既然都已经给过自己答案了,自己再追问小妹的话,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然而在自己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谜团未曾解开,直至现在自己也没有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小妹她如果不是那个假的任皇后,那么那个昔日‘祸乱朝纲’的妖后任清蕊又是什么人呢? 小妹不是那个任皇后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何仍旧待字闺中,没有找到一个心仪的男子出阁嫁为人妇呢? 若是小妹她现在只有十七八岁的芳龄自己肯定不会想那么多,毕竟十七八岁的年纪没有嫁人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现在如果正值十七八岁的芳龄,她自己想要出阁嫁人了,自己这个当大哥的都未必会同意此事。 奈何,小妹她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也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更不是双十年华的姑娘,就连最晚的花信之龄都过去了两年了。 要知道,今朝小妹她都已经二十六岁了。 若是放在后世的话,二十六岁还没有出阁嫁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惜,如今不是后世,而是大龙天朝。 在大龙一个女子到了二十六岁仍然待字闺中,多多少少难免会留下些许诟病。 纵然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说些什么不好的话语,可是私下里某些人肯定会有所非议的。 唉,自己要不要继续追问下去呢? 柳萱在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下来后,就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的大哥看了过去。 看到了大哥脸上迟疑不定,纠结犹豫的神色之后,再结合大哥停顿之前的那番言辞,柳萱似乎已经明了大哥他想问自己什么样的问题了。 轻灵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柳萱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跟小时候一样投到了柳明志的怀中,侧颜轻轻地依偎在大哥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大哥,萱儿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也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萱儿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恰如有些事情大哥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妹讲一样,小妹亦是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大哥诉说。 不过,无论如何小妹我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大哥,萱儿的事情,你就……唉……” 柳明志低眸看着小妹俏脸上惆怅的神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柳萱的肩膀。 “萱儿,咱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你嫂子她们该着急了。” 柳萱悄然的直起了柳腰,看着大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笑盈盈的点了点臻首。 “也是,出来这么久了,确实该回去了。” 柳明志随手一拍柳萱的手腕,周身立即萦绕着汹涌的真气朝着夜空下纵身一跃,再次犹如离弦飞箭一般激射而去。 柳萱见状,亦是纵身一跃朝着大哥已经远去的身影的追了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骗人的鬼 柳明志兄妹二人再次回到了柳府花园的时候,齐韵一众姐妹正挑着灯笼在花园的小道之上四处游走着。 “夫君?小妹?” “夫君?小妹?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珊姐,薇儿妹妹,你们那边有没有看到夫君小妹她们两个?” “没有见到,几条小道都转一遍了,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清诗妹妹,灵依妹妹,你们呢?你们那边有没有见到夫君他们两个?” “韵姐姐,我们这边也没有,别说人影了,就是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真是奇了怪了,才多大一会功夫啊,两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花园里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们能去哪里了呢?” “韵姐姐,夫君和小妹他们两个是不是出门去城外逛灯会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夫君也真是的,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告诉咱们姐妹一声。” “姐姐,夫君他们俩又没有喝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柳明志,柳萱兄妹二人在半空中听着下方花园里一众佳人的交谈声,相视了一眼后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韵儿,你们不用找了,为夫与萱儿在你们的头顶上呢!” 听到头顶传来柳大少郎朗的说话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夜空中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了兄妹两人在夜空中轻灵飘逸的身影。 “夫君,小妹。” “夫君,小妹,你们兄妹俩好端端的跑到天上去干什么了?” “对呀对呀,怪不得妾身姐妹们在花园里找你们好几遍了都没有见到人,原来你们俩竟然跑天上去了。” “臭夫君,刚才你既然就在天上,看到妾身姐妹在下面挑着灯笼走了一遍又一遍,就不知道招呼我们一声吗?害的妾身白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 “就是,就是,妾身还以为你喝多了,栽倒在哪个老鼠洞里面去了呢!” 柳明志兄妹两人尚未落地,一众佳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了起来,似乎兄妹俩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 脚踏实地之后,柳明志双手下压的吐了一口浊气,乐呵呵的扫视了一圈从四面八方簇拥过来的娘子们。 “好了好了,为夫错了。 刚才萱儿说想要去看一看京城里的万家灯火,我们两个便施展轻功在城中大致的游荡了一下。” “那你也应该跟妾身姐妹说一下啊,你们俩那么久没回去,你知道妾身姐妹有多着急吗?” “没错没错,妾身姐妹在花园里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俩,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呢!” “嗨,为夫跟萱儿也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你们就出来找我们俩了。 不过你们姐妹说的没错,确实是为夫的错,为夫与萱儿出门之时应该提前告知你们一声的。 你们姐妹怎么全都出来了,怎么着?这是已经散场了吗?” “对,刚刚散场一盏茶功夫左右。 妾身姐妹和孩子们全都已经吃饱喝足了,继续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散场之后就一起出来找你们俩了。” “那孩子们呢?” “芸馨,怜娘,可可,正文,霜儿……他们几个小家伙非要闹着去看花灯,妾身便让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带着他们几个出门去城外看花灯了,现在已经已经到主街上了。” “夫君,小妹,你们两个刚才既然已经去城中游荡一圈了,那你们俩有没有见到哪里的花灯比较漂亮?要不咱们也一起去赏灯吧?” “嗯嗯嗯,妾身附议,现在天色还早,就是回到了房间里也睡不着,不如咱们一起去赏花灯吧?” “好建议,刚才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妾身姐妹的肚子都撑了,咱们一起出门去赏灯,正好可以消消食。” “夫君,你觉得怎么样?” “哎呀,莲儿姐姐,你问咱们夫君没什么用,应该问小妹。小妹去的话,夫君他能不一起去吗?” “对对对,小溪妹妹你言之有理,萱儿,嫂子我们想去街上转一转,你要不要一起去?” 柳萱听着一众嫂子的话语,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诸位嫂子,你们都已经这么说了,萱儿岂敢拒绝你们的邀请? 不就是去赏花灯吗?萱儿陪你们一起去,你们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萱儿全都听你们的。” “好萱儿,嫂子果然没有白疼你。” “萱儿,你刚才跟你大哥有没有见到城中哪个地方的花灯特别漂亮,若是见到了的话,咱们就去那个地方去赏灯。” 柳萱听到黄灵依的询问,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 自己刚才与大哥根本就不是去城中闲逛着玩去了,又如何会注意哪里的花灯比较漂亮呢? 看着一众嫂子好奇的目光,柳萱笑嘻嘻的扣了扣自己的精致的娥眉,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大哥,眼里透露着求救的目光。 刚才要不是大哥他胡诌的话,自己岂能如此的为难。 柳明志感受到小妹的目光,笑吟吟的伸了个懒腰。 “娘子们,你们好歹也是当朝皇后,嫔妃的身份,朝廷的规矩寻常百姓不懂的,你们姐妹还不懂的吗? 朝廷操办的灯会只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才有,至于内外两城的灯会,不过都是私人举办的灯会而已。 他们举办的灯会再漂亮,还能超过朝廷举办的灯会漂亮不成啊? 你们想去赏灯的话,肯定要去城外呀。 至于要去哪一个城门赏灯,就由你们决定好了,为夫完全听从你们的意见。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为夫宠爱你们呢! 你们姐妹说的话,为夫必须唯命是从。” 一众佳人听到柳大少的秀恩爱的话语之后,纷纷神色嗔怒的翻了个白眼。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夫君说起哄人的花言巧语来,那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表面看似嗔怒,心中却欢喜的众女把目光集中到了齐韵的身上。 齐雅屈指点着樱唇微微思索了片刻,莲步轻移的走到了齐韵的身边。 “妹妹,去年咱们去的城南,今年咱们就去城北吧?” “雅姐姐她说的不错,南北相对,要不今年咱们去城北吧。” “等等,等等,姐妹们,小妹与碧竹姐姐从酒楼回家的时候,听那些客人说今年城东的灯会最隆重了,要不咱们去城东吧?” “倒也可以,如果城东的灯会最隆重,去城东确实最合适。” “夫君,还是你定吧,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柳明志感受到黄灵依期待的目光,乐呵呵的冲着城东的方向努了努嘴。 “好,那就听灵依的好了,去城东。” “太好了,夫君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吧?” 众女彼此相视一眼,齐齐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姐妹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好,那就出发。” “夫君先请。” “一起走,一起走。” 柳萱看着诸位嫂子凑在一起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背影,凑到柳大少的旁边竖起了大拇指。 “大哥。” “嗯?怎么了?” “小妹算是明白一件事了。” “说说看。” “小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说起谎话来还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说是鬼话连篇也不为过。” “臭丫头,你真以为你嫂子她们是傻瓜吗? 她们那是乐意被大哥的话骗,这就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等到你以后成家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有人等候 柳萱眯着双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留下一句话后朝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小跑着追了过去。 “也许吧。” “嫂子,你们等等萱儿。” “等着呢,等着呢,你不用着急。” “嫂子,等咱们到了灯会上之后,咱们就比一比谁猜的灯谜多好不好? 萱儿记得我以前还小的时候,每一次去灯会上赏花灯,大哥,二哥他们俩都会帮萱儿拿下好几盏花灯。 萱儿还记得,最多的一次大哥他一下子就帮我拿回来了十八盏花灯,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花灯也不知道弄去哪里了。 今年咱们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萱儿非得看看,凭借我自己的本领能拿到手多少花灯。” “好呀,就依你,那咱们就比一比谁猜出的灯谜更多。” “小妹,你要是输了的话,可不许哭鼻子,说嫂子们一起欺负你呀。” “就是就是,到时候萱儿你可别真哭鼻子了。” “两位妹妹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隐约记得在萱儿十一岁还是十二岁的那年,她自己相中的那盏花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哦。 夫君劝了好久才把她给劝好,萱儿,你可别让旧事重演呦。” “哎呀,哎呀,筠瑶嫂子,清诗嫂子,莲儿嫂子你们太坏了,萱儿跟你们拼了。 那个时候萱儿才多大一点的年纪,现在萱儿都什么年纪了,又怎么会跟小时候一样因为区区几个灯谜就哭鼻子呢!” “咯咯咯……臭丫头,快把你的手拿开,再敢挠我痒嫂子就跟你不客气了。” “萱儿怕你呀,待会看咱们谁先求饶。” 柳明志看着前方十几步外一众娘子们凑在一起与小妹打打闹闹,不时传来银铃般笑声的绰约身影,脸色无奈的摇头哼笑了两声,辉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加快了脚步。 途径不久前赏月所用的桌椅旁边时,柳明志顺手从桌子下提起了一小坛尚未开封的桃花酿,不疾不徐的跟在一众嬉闹的佳人身后逐渐离府而去。 柳明志一行人出府之后,一边观赏着街道两侧那各种各样绚丽夺目,令人眼花缭乱到目不暇接的花灯,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缓缓的朝着城外赶去。 街道两侧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商贩们挥舞着手里玩物,高声的叫卖着自己手里的货物,成群结队的巡城武卫在纵横交错的大小街道上穿梭不息,维护着城中的安宁。 长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行人的身份各有不同。 有一家人出门同游,有双双相伴的才子佳人,有结伴而行的文人墨客,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正值妙龄芳华的碧玉佳人,有也聚集在东跑西窜的孩童。 这些身份各有不同的人物汇聚在一起,直接地勾勒出了大龙盛世云烟的场景。 “夫君,你走快点啊,再慢点的话城外灯会上好看的灯笼就要被别人挑完了。” “来啦,来啦。” 小半天后,柳明志一大家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京城东门外绵延了数里的灯会上。 一众佳人眺望着不远处的灯会上那五彩斑斓,活灵活现的各式花灯,聚在了一起小声的交谈了几句后,立即朝着前方奔赴而去。 “夫君,我们不等你了,妾身姐妹们跟小妹先去逛灯会了,你待会可别跟丢了。” “夫君,你要是跟不上我们的脚步就自己去转转吧。” “知道了,你们自己先去赏灯吧,如果为夫跟丢了,等灯会结束之后你们先行回去就是了,不用等着为夫。” “那好吧,妾身姐妹知道了,我们先过去猜灯谜了。” “大哥,要不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来吧,人多更热闹一些。” “不用不用,你们先去吧,大哥我先去外围游荡一会。” “好吧,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去吧,注意点安全。” 柳明志目送着齐韵她们汇入了灯会的人群之中,提着手里的酒坛仰头望了望天上犹如白玉盘一般的皎洁明月,神色幽幽的长长叹息了一声。 韵儿她们众姐妹与小妹她们聚在一起充满了欢声笑语,将中秋佳节过得团团圆圆,美美满满,好不欢乐。 可是在京郊的那片月光下,还有一个孤独的人儿等着自己去陪一陪呢! 柳明志收回了仰望璀璨星空的目光,转头眺望了一下已经汇入游人中不见了身影的佳人们,双手怀抱着酒坛默默的向东而行。 不一会儿,柳明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城门外面月色朦胧的夜空下。 没人发现他的离去,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 而城外,中秋佳节的热闹场景仍在喧闹声中继续着。 灯会结束之后,在外出游的所有人都相继回到了城中,唯独柳大少不知去了何处,依旧迟迟未曾归来。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苦等夫君无果,也只好散去回房各自安睡了。 直至东方见白,霞光初升的时候,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的柳明志才回到了柳府之中。 …… 大龙承平六年八月十八日,中秋佳节休沐之期已经结束。 按照朝廷的定例,今日乃是朝廷的小朝会。 房外天色尚且朦胧之际,正缩在锦被中酣睡的凌薇儿被水声打扰了香甜的美梦。 凌薇儿微微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眸,神色慵懒的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换洗架前已经开始洗漱的夫君,似是梦呓的询问了一声。 “夫君,你要去上朝啊?” “对,今天既是小朝会,也是二路兵马出征的日子,为夫得早点起来才行。” 凌薇儿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急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那妾身这就起来服侍你更衣,对了,夫君你是要着龙袍,还是要穿平日里所穿的常服?” 柳明志将手里的热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转身看向了正准备下床服侍自己更衣的佳人淡笑着摆了摆手。 “薇儿,你不用起来了。” “啊?为何?夫君你不想让妾身服侍你更衣吗?” 柳明志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走向了娇颜有些怔然的凌薇儿,伸手抓起锦被包裹住了佳人不着寸缕的娇躯,动作温柔的将其按回了床榻上面。 “傻薇儿,为夫今日要去新军大营给十万远征的将士们践行,既不着龙袍,也不穿常服。” 凌薇儿看着夫君宠溺的目光,稍加思索似乎明白了什么。 “夫君,你是要着甲?” 柳明志见到凌薇儿后知后觉的表情,屈指勾了勾佳人的鼻尖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对咯,在军中那种地方为将士们践行,为夫自然是要佩剑着甲才最合适。” “夫君,你的甲胄在韵姐姐的闺房里,妾身确实没有办法服侍你更衣了,那妾身便接着安睡了。” 柳明志淡笑着伸手拉过旁边的枕头塞到了佳人的头下,又为其塞住了被角。 “睡吧,薇儿你昨夜那么的疯狂,身体肯定有些吃不消了。 现在天色还早起来也没什么事情,你接着休息吧,为夫先去你韵姐姐那里了。” 凌薇儿娇颜骤然一红,立刻将臻首缩进了锦被之中。 “夫君,你……妾身我不理你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老伙计,好久不见 柳明志离开凌薇儿的闺房,刚刚走进齐韵居住的庭院之后,一眼便看到齐韵的闺房中已经亮起了灯火。 抬头看了一眼仍然朦胧昏暗的天色,柳明志径直朝着佳人的闺房走了过去。 柳明志刚刚走到房门外正要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忽的从里面打开了,顿时将正要敲门的柳明志吓得一激灵。 齐韵不知何时已经梳洗打扮完毕,此时她正笑盈盈的站门内看着表情有些发愣的夫君福了一礼。 “夫君,愣什么呢?还不快进来让妾身服侍你着甲。” 柳明志轻轻颔首,抬脚走进了闺房中。 “韵儿,为夫刚才正准备要敲门,你就忽的一下把房门打开了,属实把为夫我吓得一咯噔。 为夫前脚刚到,你后脚直接就把房门打开了,这也太及时了一点吧。” 齐韵听到了夫君有些惊异的话语,浅笑着率先朝着屏风后走去。 “妾身在房里已经听到了夫君你的脚步声了,何必非要等到你敲门再去给你开门啊。 房里的灯火通明,妾身的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肯定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房门上,你自己没有看见被吓到了怪得了妾身吗?” “这倒也是,确实是怪不了韵儿你。” “夫君,别计较这些了,天色不早了,快来屏风后,妾身服侍你着甲。” “哎,来了。” 柳明志随口回应了齐韵一声,直接动身走向了房里的屏风后面。 齐韵看到已经跟过来的夫君,抬起手掌一把扯开了衣柜旁边被一块精美绸布遮盖着的威武甲胄。 精美绸布扬起的一瞬间,柳明志昔日所穿的那套甲胄,在几处灯火的照耀下,反射着令人心惊的寒光。 甲胄之上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齐韵平日里没少用心清理上面的灰尘。 柳明志双眸猛然一眯,轻轻地朝着撑在木架上的甲胄走了过去。 静静地凝望着眼前寒光凛凛,威武不凡的甲胄,柳明志神色感慨的呼了口气。 “朔气传金铎,寒光照铁衣。” 柳明志语气沉重的吟了一句诗词,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遍布无数痕迹的甲胄,似乎在抚摸一位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 仔细的打量着甲胄上面刀痕,剑痕,枪痕,箭痕……各种兵刃留下的痕迹,柳明志的眼中流露着回忆的神色。 那是一段自己驰骋在疆场之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往事,那是一段刻骨铭心,令自己毕生都无法忘怀的往事。 那段辉煌的往事,离自己似乎很近,似乎又已经很远了。 近的自己历历在目,不用细细思索就可以将那段往事如数家珍的阐述一遍,远的过去了那么多年,自己却再也没有穿过这身甲胄了。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套令自己感觉到无比熟悉,却又隐隐陌生了一些的甲胄,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老伙计,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齐韵看着夫君抚摸着甲胄有些落寞的背影,静静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她知道,夫君应该是又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统帅千军万马在疆场之上驰骋纵横,意气风发的往昔了。 夫君的心事她明白,夫君的心情她也理解。 叹只叹,那段往事再也回不去了。 夫君已经不再年轻了,而自己也不再年轻了,姐妹们也不再年轻了。 岁月的无情,在自己夫妇等人的身上展露的淋漓尽致。 齐韵轻抿着樱唇无声的叹了一声,想要陪着夫君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开口了以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明志的指尖默默的从写满了故事痕迹的甲胄上抬起,昂首挺胸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韵儿。” “夫君。” “给为夫着甲。” “是。” 齐韵轻声回应了一声,急忙走到甲胄前开始服侍着柳明志着甲。 从头盔开始,顿项,肩甲,披膊,护心镜,胸甲,护臂,攒金吞兽铜带,捍腰……虎头云纹靴。 在齐韵全神贯注的服侍下,柳明志终于将一套甲胄穿在了身上。 齐韵直起倾下的柳腰,看着面前着甲之后变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夫君,一双美眸中顿时流露出了痴迷激动的神色。 “夫君,妾身……妾身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你这般威武不凡的模样了。 虽然时间明明才过去了几年的光景,可是妾身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了似的。” 柳明志看着齐韵美眸中迷恋的神色,抬手扯了扯佳人的玉颊轻笑了起来。 “韵儿,何止是你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就连为夫自己,也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身着甲胄的模样了。 好在这些年为夫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体格,否则的话,当年父皇令能工巧匠特意给为夫打造的这身甲胄,怕是再也穿不进去了。” 听着夫君有些感叹的言辞,齐韵俏皮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到了如此年纪了,齐韵如此行为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耳目一新。 “那只能说明,夫君你一直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将这件甲胄重新穿身上,所以才会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体格。” “呵呵,也许吧。” “什么也许吧,妾身看肯定就是。” 柳明志用力的活动了几下自己的肩膀,大刀阔斧的朝着屏风外走去。 “韵儿。” “嗯?” “天剑,为夫该去上朝了。” “是,妾身马上给你取来。” 齐韵朝着悬挂着天剑的墙壁小跑过去,取下天剑后又急匆匆的跑向了站在正堂中正喝着茶水的柳明志。 “夫君,剑来了。”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接过齐韵递来的天剑熟练的佩戴在了腰间。 “韵儿,你若是已经睡足了就去忙自己的事情,若是还有些疲倦的话,就再去补补觉。 天色不早了,为夫先去上朝了。” “妾身恭送夫君。” 柳明志微微颔首,反手握着剑柄龙行虎步的离开了齐韵的闺房。 柳明志与柳松主仆两人纵马从柳府离开赶去皇宫之时,天际已经隐隐有些见白,正是上朝的最佳时间。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主仆两人已经纵马驰骋到了宫门外。 “来人止步,皇宫门前不得纵马……陛下?” “臣杨森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吁!” “吁!” 柳明志勒紧了马缰动作敏捷的翻身下马,随手将手里的马缰和马鞭递到了柳松的手里,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身前单膝跪地行礼的禁军将士们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你们继续当值吧,朕先进宫了。” “吾等恭送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狼子野心 柳明志穿过城门洞后难得没有绕道去后殿,而是直接从宫中广场朝着勤政殿赶去。 来到殿门外之后,柳明志听到殿中传来的嘈杂交谈声,压着嗓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迈着脚步走进了殿中。 殿中有些杂乱的动静瞬间变得寂静无声,跪坐在两旁的文武百官齐齐的朝着已经走入了大殿中的柳明志望了过去。 当文武百官看到柳大少身着甲胄的模样后,脸上的神色全都情不自禁的恍惚了一下,一时间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文武百官回过神来后,仔细的打量着甲胄在身的柳明志,眼里闪烁着唏嘘莫名的意味。 多少年了,陛下已经多少年没有一身戎装了。 一年?两年?五年?六年?乃至于更久。 柳明志称帝后的这些年来,他们见惯了柳明志穿着常服上朝,也见过柳明志穿着正装上朝,亦是见过柳明志穿着龙袍上朝。 却唯独没有见过柳明志一身戎装的来宫里上朝。 对于文武百官而言,柳大少以往一身戎装,跃马扬鞭的模样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柳大少的目光不经意的在两侧文武官员的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微扬的朝着龙台登去。 百官目送着柳明志登上龙台,等他端坐到龙椅上面后,相继起身朝着大殿中央聚集了过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低头打量了一下文武百官的人数,见到大小官员悉数到齐之后,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百官直起身子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小诚子也蹲着一杯茶水急匆匆的从后殿小跑了出来。 “陛下,老奴不知道您已经从殿前进来了,未能赶来及时侍奉,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一旁候着。” “老奴多谢陛下。” 小诚子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龙案上,诚惶诚恐的道了一声谢,持着手里的拂尘老老实实的退到了龙椅的一旁。 柳明志端起小诚子备好的茶水浅尝了一口,神色淡然的扫视着已经全部入座的文武官员。 “诸位爱卿。” “臣等在。” “今日朝会除了二路大军出征的奏章文书之外,哪位爱卿还有别的文书需要禀报?” “回禀陛下,臣鸿胪寺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鸿胪寺卿王贺正持着朝笏走了出来,从袖口里取出一本文书轻轻地扯开。 “陛下,五日前安南国使团,暹罗国使团,倭国使团,高句丽国使团……等国使团先后入我大龙进行朝贡。 现今诸国使团带着岁供已经入住鸿胪寺之中,等候陛下接见。 其中高句丽国,倭国的两国正使在这几日里私下更是数次拜访老臣,希望老臣能尽快安排他们朝见陛下。 这两国使团的正使似乎很着急要觐见陛下,至于因何缘由老臣已经吩咐衙役去暗中调查了。 详细情况老臣已经在文书上一一陈述,请陛下过目。” “小诚子。” “是。” 小诚子小跑到王贺正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文书,跑回龙台上后神色恭敬的将文书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陛下。” 柳明志接过文书,随手翻看大致的扫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 合起文书放到了龙案上,柳明志双眸微微眯起,似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后抬眸看向了龙台下的王贺正。 “王爱卿。” “臣在。” “朕问你,自从倭国与高句丽国这两国的使团入住鸿胪寺之后,两国使团之间相处的时候是不是非常的不融洽?” 王贺正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看着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陛下,两国使团之间相处的似乎是有些不甚和谐。 诸国所有使团刚刚入住鸿胪寺之后,老臣因为这两国使团最先赶到了鸿胪寺中,本想着将他们安排到一座院落中居住。 可是两国的正使却相继拒绝了老臣的安排,根本不愿意住在一处院落之中。 当时老臣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房间朝阳的问题意见不合呢,现在仔细想来,这两国使团之间似乎是有不是特别的融洽。”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眉头微凝的哼笑了两声。 “狼子野心,以后再慢慢收拾你们。” “啊?陛下你说什么?老臣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朝会上就不聊这件事情了,等散朝之后再说吧。” “是,老臣明白了。 老臣斗胆请问陛下,对于倭国,高句丽国两国使团急于求见陛下的事情,该当如何处置?” “暂时搁置,等到二路大军将士们远征的事情彻底的告一段落之后,朕抽空再接见他们,现在就先让他们等着吧。” “老臣遵命。” “对了。” “陛下?” “诸国使团在京这段日子,你吩咐衙役们可得把他们盯紧了,尤其是高句丽国和倭国他们两国的使团。 他们若是正常的在京游荡,领略我大龙的风土人情也就罢了,然而一旦有不正常的异动,立即调派人马严密监视起来。” “老臣遵命。” “除了此事,爱卿还有别的事情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刑部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陛下,半月前朝廷各地州府主官已经先后上书朝廷,将各自治下需要秋后问斩的死囚名单详细的汇报到了刑部。 老臣与刑部诸多同僚仔细的核验了一下文书上的犯人名单,以及犯人供认不讳的证词,确定没有错假冤案。 老臣请问陛下,是否准许将这些死囚秋后问斩。” “今年秋后问斩的死囚有多少人?” “回禀陛下,共计二百一十六人。” “什么?共计二百一十六名死囚犯?今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朕记得去年也才九十三人死囚犯,今年怎么一下子翻了一倍还多啊!” “这……老臣也不是特别的清楚,老臣仔细的对比了当地主官与地方州府刑部辖下衙署的官员上书的文书内容,虽然略有出入,却并没有大的差别。”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看着刑部尚书手里的文书:“小诚子。” “是。” 柳明志接过小诚子手里的文书后,聚精会神的过目了一遍上面的每一个死囚犯的姓名与户籍所在。 片刻之后,柳明志合起手里的文书放到龙案上,抬眸看向了刑部尚书。 “刑部,各地州府官员呈上来的囚犯证词现在何处?” “回陛下,正在刑部衙署进行最后的核定。”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三子柳成乾。 “夭夭,成乾。” “儿臣在。” “西征大军出征之事告一段落后,你们两个各自率领五百大内侍卫分散各地,暗中去核查这些死囚的供词是否证据确凿。 圣旨等忙完了大军出征的事情后,你们姐弟去朕的书房去取就行了。” “儿臣遵命。” “刑部。” “老臣在。” “死囚犯秋后问斩一事暂时搁置下来,不予批红,你们刑部全力协助三公主,三皇子姐弟二人复核所有死囚犯的供词一事。” “老臣遵命。” “还有别的文书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 “归位入座。” “谢陛下。” “众位爱卿,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大殿中经过了好一会的安静之后,文武百官四下环顾着相视了一眼,持着手里的朝笏齐齐的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等无本要奏。”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户部。” “老臣在。” “二路大军出征的粮草事宜筹备的如何了?” “回禀陛下,大军出征的粮草之事十日前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只待陛下一封传书,所有粮草马上便可启程上路。” 柳明志神色舒缓了下来,活动了几下手腕提起旁边的朱笔伏案在宣纸上面书写了起来。 将朱笔放回原处,柳明志仔细的检查着两张宣纸上的内容,确认无误之后从腰间的秀囊了取出大印盖了上去。 柳明志吹了吹纸张上的墨迹,拿起两张宣纸分别折叠了几下后直接递给了旁边的小诚子。 “是。” “武义王。” “老臣在。” “散朝之后马上将这两封书信金雕传往甘州,肃州。 传令两府主官,犒赏了押运粮草的三军将士之后,所有粮草马上启程上路。” “臣遵命。” “兵部。” “老臣在。” “大军出征的军械事宜筹备的如何了?” “回陛下,各式火炮,各式雷震子,轻重床弩,轻重战车,轻重攻城车,各式箭矢……等所有的军械,于七日之前俱已交付段元帅之手。” “好!好!好!” 柳明志一连着道了三声好,双手一拍龙案径直起身俯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众位爱卿。” “臣等在。” “散朝,立即随朕摆驾新军大营。” “臣等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请假通知 回老家陪家人过节,驾车单程就得三四个小时,实在没有时间码字了,晚上还要再折返回去,希望兄弟姐妹谅解一下。 祝所有兄弟姐妹元旦快乐。  https:///28_28750/679074257.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老当益壮 柳明志与文武百官淡定从容的出了勤政殿后,身为大内总管的小诚子已经带领着几十名宫女太监率先朝着宫门疾步而去。 宋清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收到了护腕里面,大阔步的朝着人群中一马当先的柳明志追了过去。 “陛下,臣先去把书信传往北地,然而再快马加鞭的赶去新军大营,咱们新军大营汇合。” “好,注意点,十万大军的粮草之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出了差池。” “臣明白,臣先行告退。” 宋清神色凝重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扶着腰间的佩刀先行朝着宫门方向飞奔而去。 柳明志看着大哥宋清渐渐远去的背影,仰头望了一下东方天际初升的旭日,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不一会儿,柳明志一行人便已经赶到了宫门外。 小诚子带着着几十名宫女太监正在宫门西侧默默等候着,看见了率先走出宫门的柳明志一甩手里的拂尘急忙迎了上去。 “陛下,老奴已经把车驾准备妥当了,请陛下登车。” 柳明志转头瞥了一眼十几步之外那辆豪华中却不显奢靡,厚重中又透露着贵气的马车淡笑着摇了摇头。 “小诚子。” “老奴在。” “你觉得朕今天这身穿着,有乘坐马车的想法吗?” 小诚子不由得怔然了一下,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柳大少身上威武不凡的甲胄马上明白了什么。 看着柳大少淡笑的表情,小诚子神色惶恐的连连行礼。 “老奴糊涂,陛下恕罪。老奴糊涂,陛下恕罪。” “行了,朕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老奴谢陛下。” 柳明志再次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夏公明他们这些已经年迈的老臣。 自己现在还算正值年轻力壮的年龄,确实不需要乘坐马车,然而自己不需要不代表着夏公明,杜成浩,宋煜他们这些老臣也不需要乘坐马车。 尤其是夏公明这位将近八十高龄的老大人。 他现在这等高龄了,又是一个文人,让他骑马的话确实已经不太合适了。 以夏公明现在的年纪,按照定例来说他早在十年前就该告老还乡安享晚年了,甚至十年前告老还乡都已经有些晚了。 柳明志也不忍心让他这等年纪了,却仍旧还在为了国家大事呕心沥血,奈何如今朝堂的局势还离不了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 虽然不忍心,可是为了大局着想,柳明志也只能咬着牙让他再为朝廷继续发挥几年余热了。 好在夏公明这个老爷子虽然刚正不阿,而且还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要给自己这位当朝天子找一点不痛快,可他为人处世方面却相当的通情达理。 他自己的心里也明白,柳明志一直留着自己,不准许自己告老还乡也是出于无奈之举。 虽然偶尔会发发牢骚,可是在处理政事之上却依旧尽职尽责,从来不曾懈怠分毫。 夏公明先后历经了大龙威赫一朝,李政一朝,李白羽一朝,李晔一朝,再加上自己这一朝,已经是五朝元老了。 说是大龙庙堂上常青树,一点也不为过。 夏公明一生行事,不负其姓名中的公明二字。 小事情他也许有过人人皆有的私心,可是在正事,公事之上却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又公又明。 夏公明这位老大人在几位皇帝的眼里都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臣,包括柳明志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毕竟有事没事就给皇帝找点不痛快,这种臣子没有哪一个皇帝会特别的喜欢。 然而又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够离得了这种刚正不阿,敢于直言进谏的臣子。 谷</span>  对于皇帝而言,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的人臣,却绝对是一个好的官员。 一个不但没有任何的野心,而且又真正心系天下黎民百姓的好官员。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淡笑着指了指十几步外的几辆马车。 “老爱卿,杜爱卿,宋爱卿,秦爱卿……朕甲胄在身,是用不到乘坐马车了。 不知几位爱卿打算如何赶路?是跟朕一样骑马而行,还是乘坐马车奔赴新军大营?” 柳明志并没有直言明说让夏公明他们这些已经年迈的老臣去乘坐马车,而是开口询问了一下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自己去拿主意。 人年纪一大,就越不想服老,自己若是直接命令他们去乘坐马车,这些老狐狸指不定又会胡思乱想一番。 比如,陛下此举是不是暗示我们这些老骨头年龄大了,是时候该告老还乡,把手里的权利交给下面的年轻人了。 他们万一诞生了这种想法,一个个的主动请辞告老还乡,那自己可就有的难受了。 庙堂之上,有时候一言一行都得仔细斟酌一二才行啊! 夏公明顺着柳大少手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几眼十几步外的那几辆马车,收回目光神色恭敬的摇了摇头。 “陛下,老臣而今虽然已经年迈,可是君子六艺却也不曾落下。 陛下您都御马而行了,老臣岂能乘车而行? 城门到新军大营的这点距离,老臣这把老骨头还是扛得住的,老臣便斗胆跟陛下一样,骑马赶去新军大营。” 夏公明这位老大人已经率先表态了,宋煜,杜成浩,姜远明……等人亦是齐齐的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臣等亦是骑马而行。” 至于荣威候他们这些武将,则是哈哈大笑的拍了拍胸膛。 “陛下,臣等如今虽然已经老迈了,但是臣等去冲锋陷阵仍旧不在话下,何况是骑马了,吾等亦是骑马而行。” “好,既然诸位爱卿仍旧豪气不减,壮心仍在,那咱们便一同骑马而行。” “臣等恭请陛下上马。”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口气,轻笑着对牵着马缰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快快把朕的坐骑牵过来。” “小的遵命。” 柳明志接过柳松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后侧身看向了身后的文武百官。 “众爱卿,上马,随朕奔赴新军大营。” “臣等遵命。” 文武官员齐齐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直接朝着东侧被禁军将士看管着的坐骑走了过去。 在文武皆骑马的大龙,文武官员每次来上朝皆是骑马赶来皇宫,乘坐马车的官员屈指可数,故而他们的坐骑皆在宫门外的禁军将士手里看护着。 禁军统领杨森疾步走到了柳明志的坐骑旁边行了一礼。 “陛下,武义王刚才已经通知臣召集三千禁军将士一路护驾,您出宫之前臣已经吩咐副将赶去校场点齐三千将士在城门外等候了。 同时臣已经派人去肃清了城中主道,陛下可放心纵马出城。” “嗯,朕知道了,你继续当值吧。” “臣遵命,恭送陛下。” “吾等恭送陛下。”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峥嵘岁月 柳明志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外城的城门之后,等候在城门两侧的三千禁军将士立即朝着官道中央汇集而去。 “臣吕克参见陛下。” 柳明志转头看着一眼打马而来的禁军将领,重重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吕爱卿,传令将士们,直奔新军大营。” “臣遵命。” 柳明志出了城门之后不再控制着战马奔袭的速度,用力的挥动着马鞭,任由战马在官道之上肆意驰骋。 后面的文武百官见此情形,也急忙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奋力朝着已经一骑绝尘而去的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三千多铁骑便在官道之上卷起了漫天的烟尘,直奔郊外的新军大营而去。 柳明志一马当先的纵马奔袭了小半天左右,双眸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新军大营里迎风飞舞的旌旗了。 “驾。” 看着近在眼前的新军大营,柳明志再次用力的抽动了一下马鞭。 风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急迫的心情,再次加快了奔袭的速度,四蹄翻滚的朝着新军大营的营门飞奔而去。 在距离大营营门约莫上百步的位置,柳明志轻轻地扯动了几下马鞭,将速度逐渐的减慢了下来。 “吁!” 柳明志在距离营门前二十步左右的位置时,用力的勒紧了马缰。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几声,马蹄高扬的在营门外停了下来,打着喷嚏的刨动着马蹄。 段定邦率领着麾下一众大小将领在营门外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了柳明志甲胄在身,纵马奔袭而来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 段定邦身后的一众新军将领亦是急忙跟在他的身后,神色激动的直奔骑在马上的柳大少迎了上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眼前单膝跪地行礼的一众新军将领,俯身下去轻轻地抚摸着风行有些凌乱的马鬃哈哈大笑了起来。 “痛快,痛快,真他娘的痛快,朕好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纵马驰骋一回了。” 段定邦一行人听着柳明志豪迈的笑声,心里的紧张之意略微松缓了几分。 柳明志解下了马背上的酒囊,拔掉塞子将酒水倒在手心里朝着风行的马嘴里送去。 风行这个酒鬼马似乎闻到了酒水的香味,立即转动马头凑在柳大少的手心里舔舐了起来。 柳明志见到风行喝的痛快,直接举着酒囊把酒水朝着手心里倾倒了下去。 “好兄弟,喝吧喝吧,喝个痛快。” 柳明志口中说着让自己的坐骑喝个痛快,可是只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将手里的酒囊收了起来。 将酒囊盖上塞子重新挂在了马背上,柳明志翻身下马对着面前的段定邦一行人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将士免礼。” “吾等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定邦一行人相继起身之后,大地逐渐颤动了起来,段定邦一众将领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的身后眺望了过去。 在他们的目光中,只见一道翻滚不停的烟尘长龙正朝着新军大营的方向席卷而来。 烟尘长龙距离新军大营越来越近,众人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从脚底传来。 段定邦双眸一眯,手指轻轻地扣弄着腰间的刀柄。 最少有两千骑兵左右,最可能三千铁骑上下,至多不超过四千骑兵。 凭借地面传来的震感,段定邦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估算到了所来兵马的大致人数。 柳明志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段定邦的表情,大概已经明白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轻轻地抚摸着风行的马鬃,柳明志微微侧首朝着自己的身后眺望了过去。 “吁!” “吁!” “吁!” “……” 沉稳有力的呼喊声不绝于耳的回荡在柳明志等人的耳畔,片刻之后,在柳明志他们的目光注视下,文武百官与三千禁军将士控制胯下坐骑的速度,正不疾不徐的朝着营门外缓缓赶来。 所有人在柳大少身后三十步之外勒紧了马缰,齐齐翻身下马向着营门赶了过去。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谢陛下。” 夏公明直起身子之后,急匆匆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叹了口气。 “陛下,你让老臣我说什么为好,你把臣等远远的落在了身后一人一马孤身赶往新军大营,这路上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你让臣等如何是好啊? 老臣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幸亏陛下你安然无恙的赶到了新军大营外,否则的话,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臣等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陛下,臣等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就体谅体谅臣……” 柳大少看着夏公明又准备要滔滔不绝的说一大通劝谏之言,急忙抬起双手下压了几下。 “老大人,老大人,朕好久没有这般自在了,今日难得痛痛快快的跃马扬鞭一回,老大人你就别再抓着朕的这点小错误不放了。 朕知错了,朕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今日乃是给十万新军将士们践行的吉日,老大人你就给朕留点颜面如何?”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神色,亦是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臣遵命,老臣遵命。”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乐呵呵的转身看向了段定邦他们一众将领。 “定邦。” “臣在。” “大营里的三军将士何在?” “回禀陛下,吾等知道陛下今日要来大营为吾等践行,现在十万将士已经在营中校场列阵完毕。” “令旗何在?” “回陛下,臣已经将令旗放置点将台。”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反手扶着腰间的天剑大步昂扬的朝着营门中走去。 “入大营。” “臣等恭请陛下检阅三军。” “诸位殿下,诸位前辈,请入营。” 柳乘风,夏公明他们一众人淡笑着点点头,动身朝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走进大营之中,直奔营中旌旗飘扬的位置疾步而去。 约莫半柱香功夫,柳明志便看到了旌旗下面的点将台,转头扫视着左侧校场之上早已经列阵完毕的十万大军,柳明志大步昂扬的走向了点将台。 登上了点将台之后,柳明志目光唏嘘的吁了口气,抬眸朝着正前方的十万三军将士眺望而去。 时隔多年,自己终于再次见到了这激动人心的场面了,又一次回到了这令人心神激荡的点将台了。 点将台。 区区三个字,简短的一句话却—— 囊括了自己半生的峥嵘岁月。 自己自十九岁开始初入庙堂,二十岁崭露头角,二十多岁便领兵出征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驰骋天下。 麾下数十万铁骑所过山河何止万千,所踏疆土何止万里。 而点将台,便是自己指挥千军万马纵横万里,睥睨天下的第一个基石。 凝望着眼前一望无际,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军,柳明志的心情不胜唏嘘,不胜感慨。 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又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属于自己所有兄弟们的峥嵘岁月。 那是属于自己兄弟等人的峥嵘岁月。 柳明志在眺望着十万将士的同时,十万将士又何尝不再观望着驻足于点将台上的柳明志。 望着眼前这个战功赫赫,天下闻名,以武立国的开国之君,十万年轻的新军将士情不自禁的感觉到心神激荡,热血上涌。 这便是开国帝王,这便是大龙的天子。 柳明志似乎感受到了十万将士眼中的激动之意,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号令三军的令旗,径直朝着点将台的边缘走了过去。 凝望着眼前校场上士气昂扬的十万兵马,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天剑高高一举,凝聚着真气震声呼喊了起来。 “将士们。” 柳明志嘹亮的话语回荡在大营之中,十万将士动作整齐的挥舞着手里的高声吆喝了起来。 “在!” “在!” “在!” “将士们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最好的诠释 柳明志手举天剑,三言两语便点燃了十万大军心中豪情的背影直接看呆了好一众人。 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哥仨十几岁之时就已经见过自己老爹在军中的威望了,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 小可爱柳落月比之柳乘风他们哥仨,与自己的臭老爹相处的时间更多,她不仅仅只是亲眼见到过臭老爹在军中的威望,更是亲自跟随着臭老爹统兵出征过。 那时候柳大少动辄号令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精锐大军的场面,可比号令眼前这十万新军将士的场面壮观的多了。 一令出,百万带甲精锐雄师莫不臣服,那才是真正震撼人心的场面呢! 故而,小可爱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点将台前十万神情激动的三军将士,便收回了目光有些百无聊赖的扣弄着自己的指甲缝。 不是眼前的场景不够壮观,也不是眼前的场面不够震撼人心,而是小可爱见过太多这种场面了。 已经感觉到屡见不鲜了,心里面也很难掀起太大的波澜。。 至于文武百官中除了一些年轻一辈的后进之士,大部分上了年纪的重臣,也都曾亲眼目睹过柳明志统帅数十万兵马跃马扬鞭的浩荡场景,自然也不会感觉到太过惊讶。 远的不说,就说当年柳明志还是朝廷的定国公之时,他统帅三十万铁骑入京勤王救驾之时的场面就比眼前气势恢宏的太多了。 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虽然他们同样会热血上涌,心情彭拜,却也不会太过大惊小怪。 真正看呆的是段定邦他们这一众大小新军将领,以及站在后面的那些年轻官员。 那些年轻的文武官员不清楚,可是段定邦他们心里可是相当的清楚,十万新军自从成军以来,陛下他绝对是第一次赶来新军大营里面检阅三军将士。 第一次见到三军将士,亦是第一次被三军将士见到,顷刻之间便能点燃十万大军的士气,振奋三军将士的军心,这是一种何等的威望呢! 段定邦他们此时才真正的知道了,柳明志这位当今天子到底有多得人心,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有多么高大了。 眼前的场面便是最好的诠释。 柳明志目光如炬的环视着眼前乌压压的三军将士,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天剑。 “将士们,免礼。” “谢陛下!” “谢陛下!” “谢陛下!” 前,中,后三军将士的方阵相继起身之后,依旧神色激动的眺望着那个驻足在点将台上的身影。 关于柳明志的传闻与故事他们听得太多了,今天总算是见到陛下的本人了。 虽然后面近乎八成的将士都看不清柳大少的具体模样,但是却挡不住他们心里面对柳大少这位传奇帝王的敬仰之心。 柳明志看着三军将士神情高涨的模样,神色满意的点点头,持着天剑默默转身朝着点将台上面的帅椅走了过去。 动作豪迈的端坐在帅椅上面,柳明志目光平静的转头看向了点将台下的一众人。 “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柳落月,柳成乾,尔等登台。”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听到老爹的招呼,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蟒袍朝着点将台登去。 “儿臣遵命。” “内阁首辅,两位次辅,六部尚书,登台。” “臣等遵命。” “段定邦,吕晨,葛公禄,褚云浩,纪坤,诸葛子清,朱琪……登台。” “臣等遵命。” 柳乘风,夏公明,段定邦他们一行人先后登上点将台后,按照自己的身份分散到帅椅两侧驻足了下来,神色恭敬的看着柳明志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就连平日里时常一副不着调姿态的小可爱在这种气势肃穆的场面下,此时也变得乖巧了起来,颔首低眉的站在老爹的旁边一动不动。 而段定邦他们一群新军将领则是身体紧绷的站在桌案前面,岿然不动的偷瞄着坐在帅椅之上的柳明志。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已经登上点将台的众人,又侧身看向了下面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武义王到了吗?” “回少爷,武义王尚且未赶到大营。” 柳明志了然的点了点头,朝着新军大营营门眺望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便再等一会吧。” 端起身前桌案上不知何时备好的茶杯,柳明志仰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旗杆顶端正迎风呼啸作响的旌旗,将茶水送到口中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柳明志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目光幽幽的打量着段定邦他们身后的十万三军将士,似乎想要把每一个将士的面孔都牢牢地记在自己的心中。 杯中的茶水即将见底之时,唯有空中旌旗凛冽作响的大营中突然传来了马蹄声,柳明志嘴角微微扬起,侧头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吁!” 宋清勒紧了马缰,动作迅捷的翻身下马朝着点将台飞奔而去。 “臣宋清,参见陛下。臣来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登台吧。” “谢陛下。” 宋清快速的登上点将台后,柳明志对着台下的柳松招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 “是。” 柳松随手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锦盒,双手捧着檀木盒小跑到柳明志的面前停了下来。 “少爷。” “嗯。” 柳明志接过檀木盒轻轻地拍了几下,神色举轻若重的缓缓将檀木盒放到了桌面之上。 啪的一声脆响,柳明志打开了盒子上面的暗锁,当着众人轻轻地打开了盒盖。 盒盖开启的时候,不知盒内是什么东西的众人,神色皆是好奇的下意识的看向了盒子里面,只见一枚枚精致的虎符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 看到虎符的一瞬间,众人脸上的反应不一,有的是了然,有的是激动。 了然的则是柳乘风兄弟姐妹六人与夏公明他们这些官员,神色激动的自然是段定邦他们这些新军将领了。 段定邦他们一众将领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盒子里面的虎符,皆是双手紧握的轻轻颤抖着。 段定邦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咽喉,艰难的将目光从盒子里面的虎符上移开,强行控制着心里面的激动之情。 虽然段定邦的意志力相当的坚定,可是他那双颤抖的双手却还是出卖了他心里面的真正想法。 虎符,这才是真正能够调动三军兵马的东西。 相比帅印这种名义上的荣誉,只有拿到了号令三军的虎符,自己才可以真正成为名正言顺的三军统帅。 虎符帅印,虎符帅印。 虎符的重要性对于一个统兵之人的重要性已然不言而喻。  https:///28_28750/67859393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公主执碗,皇子斟酒 柳明志打开檀木盒的一刹那,目光便落在了段定邦他们这一众新军将领的身上。 看到他们见到了虎符之后的激动神色,柳明志并不感觉到有什么意外,因为自己当年第一次看到属于自己的虎符之时,跟他们这群晚辈的反应没有什么区别。 柳明志静静的打量着将目光从虎符上移开的段定邦,眼底闪过一抹赞叹之色,这小子的意志力竟然能够如此的坚定,属实有点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了。 “定邦。” 正在暗暗控制自己激动心情的段定邦听到柳大少喊自己的名字,急忙抱拳行了一礼。 “臣在。” “朕问你,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禀陛下,今日乃是吾等将士为国出征的吉日。” “嗯,既然是你们即将为国出征的日子,那么,你这位三军统帅可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臣早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统领着将士们拔营出征。” “那么将士们出征的事宜如何了?” “回禀陛下,俱已妥当。” 柳明志微微颔首,接着抬眸看向了段定邦身后的副帅吕晨,督军葛公禄他们。 “吕晨,葛公禄。” “臣在。” “你们两个可准备好了?” “回禀陛下,臣等二人也已经准备好了。” “褚云浩,诸葛子清……尔等呢?” “回禀陛下,臣等皆以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奔赴沙场为陛下开疆扩土。” 柳明志忽的一下站直了身体,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好,好,朕要的就是你们的士气,你们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谢陛下夸奖,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岁不辞。” 柳明志拿起自己刚才放在桌面上的天剑重新佩戴在腰间,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桌面上纹路精细,绣工精美的令旗。 令旗这东西,自己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执掌过了。 指尖在令旗上细细的滑动了良久,柳明志转头看向了站在左侧的户部尚书姜远明。 “户部。” 姜远明听到柳明志招呼自己,急忙出列走到了柳明志面前行了一礼。 “老臣在。” “犒劳将士们的出征酒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出征酒十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所有酒水都运到了大营之中了。” “数量足够吗?” “请陛下放心,老臣保证让每一位将士都能喝上一碗家乡的出征酒。” “办的不错,你这位户部尚书辛苦了,你们户部所有的官员也都辛苦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臣的分内之事。” “荣威候。” “老臣在。” “蔡炎爱卿何在。” “回陛下,正在台下等候陛下召见。” “让蔡炎爱卿登台吧。” “老臣遵命。” 荣威候走到点将台边缘,冲着人群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官员招了招手。 “蔡炎。” “孩儿在。” “混账东西,在什么在,快上点将台,陛下召见你呢。” “是。” “臣武威将军蔡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蔡爱卿免礼。” “谢陛下。” “蔡炎,朕想让你担任二路兵马军需官一职的事情,前些日子令尊荣威候都告诉你了吧?” “回禀陛下,家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仔细的告知臣了。” “告知了就行,那你可愿意担任二路兵马的军需官一职? 愿意与否,你放心大胆的说就行了,心里面不用有什么压力。 如果你心里不愿意的话,朕绝不强迫你,至于老侯爷那边有朕为你做主,他是不敢为难你的。” 蔡炎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了下去,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回陛下,臣愿意。” “太好了,如此一来也就皆大欢喜了,免礼吧。”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比自己还要年长了十岁上下的蔡炎,淡笑着看向了旁边老神在在的荣威候蔡骏。 “老侯爷。” “老臣在。” “将门虎子啊!” 荣威候听到了柳大少的褒奖之言,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犹如菊花一般灿烂。 转头瞄了一眼自己的长子,荣威候轻咳了几下,一脸谦虚的摆了摆手。 “陛下谬赞了,陛下谬赞了。 如果不是陛下器重,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而今陛下给了他重新披甲立功的机会,是老臣之幸也,是吾儿之幸也。 老臣多谢陛下隆恩,陛下请受老臣一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荣威候蔡骏话音一落,便单膝跪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一旁的蔡炎见状,也急忙再次单膝跪了下去。 “臣蔡炎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荣威候,急忙俯身将其搀扶了起来。 “免礼免礼,老大人你太多礼了。” “老臣多谢陛下。” “蔡炎,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 柳明志伸手整理了一下荣威候蔡骏身上的甲胄,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老爱卿,不是朕隆恩浩荡故意偏爱你蔡氏一门,而是蔡炎爱卿他自身的能力担得起军需官这个重担。 朕的性格难道老爱卿你还不了解吗?如果蔡炎自身的德行不足,你就是亲自来求朕,朕也不会把军需官一职交到蔡炎爱卿的手里。 军需官一职虽然比不上三军元帅,副帅,督军一职位高权重,可是肩膀上的担子却比他们更重啊! 十万大军的粮草补给之事,可全都在军需官的身上了。 对于蔡炎爱卿朕虽然见得不算多,但是他的能力朕心里面还是清楚的。 二路兵马军需官一职交给他,朕放心啊!”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老臣代替犬子谢陛下信任。”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转眸看向了旁边的蔡炎。 “蔡炎,如此之重的职位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可别千万令朕失望啊。” “陛下放心,臣一定把粮草之事看的比臣自己的性命还重。 粮草一事若是出了差池,不用陛下问责,臣自己就派人把自己的项上首级送到陛下面前谢罪。” “言重了,言重了。 蔡炎爱卿你有此信心,朕也就更放心了。” “谢陛下信任。” “户部。” “老臣在。” “为三军将士们践行的酒水何在?” 姜远明立即抬手指向了校场左侧的空地。 “回陛下,所有酒水全在校场左侧的空地上摆放着,随时可以取来为将士们上酒。” 柳明志抬手顺着姜远明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远处空地上的数十个堆积如小山的酒坛重重的呼了口气。 “依依,夭夭,月儿。” “儿臣在。” “乘风,承志,成乾。” “儿臣在。” “你们兄弟姐妹六人自行分成三组,各自统帅一千禁军为十万将士们上出征酒。 依依,夭夭,月儿你们姐妹三人执碗。 乘风,承志,成乾你们兄弟三人斟酒。 天色也差不多了,你们无须为所有将士们一一斟酒,在各方阵前给将领们聊表心意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禁军将士们。”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行了一礼。 “儿臣遵命。” 柳乘风兄弟姐妹六人回应了一声后,点将台上的众人全部瞠目结舌的看向了一脸淡笑着的柳明志。 公主执碗,皇子斟酒。 对于将士们而言,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https:///28_28750/678593896.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扫平人间 柳承志兄弟姐妹六人一起走下了点将台后,正在瞠目结舌的众人相继回过了神来。 段定邦他们一众新军将领愣愣的看了柳明志一会儿,神情顿时变得受宠若惊的跪拜了下去。 “陛下,臣等何德何能,岂敢让公主殿下执碗,皇子殿下斟酒。 陛下如此厚爱,臣等万万不敢受之,还请陛下收回圣命。” 柳明志收回了目送着儿女们朝着禁军将士赶去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单膝跪在身前的一众新军将领。 “全都起来。” “臣等遵命。” 一众将领起身之后,依旧感觉到浑身不自在的看向了一脸淡笑的柳明志。 “陛下,臣请陛下收回圣命,臣等弟兄真的受不起这等隆恩浩荡啊。” “臣附议,臣等现在还寸功未建,焉有资格让公主殿下……呸呸呸,臣说错了,臣说错了。 臣等就是建功立业了,也不敢让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他们为臣等执碗斟酒啊,请陛下收回圣命。” “臣等也附议,请陛下收回圣命,臣等愧不敢受。” 柳明志看着抱拳行礼的段定邦他们这些风华正茂的新军将领们,不疾不徐的朝着点将台的边沿位置走去。 默默驻足下来,柳明志双眸清亮犀利的环视着眼前的十万大军。 “愧不敢受?何来的愧不敢受? 尔等此次万里远征乃是为国出征,是去为朝廷开疆扩土。 你们,包括校场之上的十万将士们,现在无一不是风华正茂。 你们有的是少年英才,有的是青年才俊,都是我大龙天朝的好儿郎,都是朕的好将士。 你们现在这般年纪,本该跟同龄人一样在我大龙本土过着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你们却选择了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出征,建功立业的戎马生涯。 你们为了大龙江山社稷,为了大龙朝廷,为了朕,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不顾自己年轻的生命,可以舍下家中妻儿老小为国远征。 你们可以舍小家为大家,朕让皇子公主给你们执碗斟酒,又有何不可? 愧不敢受?何来的愧不敢受? 他们是大龙的皇子公主,你们是大龙的将士。 你们为了家国,为社稷,为江山,为大龙而万里远征,他们为你们这群忠肝义胆的精锐雄师执碗斟酒。 理所应当。 此酒,尔等当受之,十万年轻的将士们,亦是当受之。” 段定邦一众将领听着柳明志大气凛然的言辞,不由自主的对视了几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激动之情。 似乎读懂了兄弟们彼此眼中的激动意味,段定邦他们一众人不约而同的又一次朝着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等酒。” “臣等遵命,谢陛下。” 段定邦一众人相继直起身子后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望着点将台前的十万将士,眼中散发着清晰可见的狂热之色。 夏公明他们一众文武官员感受到段定邦他们这些年轻后生晚辈身上强烈的气势,神色既是激动,又是感慨的吁了口气。 他们明明知道柳明志让公主执碗,皇子斟酒是为了收拢十万将士军心,却仍然不得不在心里面赞叹一番。 陛下,当真是好魄力。 陛下就算是为了收拢军心,然而纵观古今,让皇子公主给将士们执碗斟酒,能够做到这等地步的放眼世间又有几人? 日头渐渐高升,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六人分成了三队,各自率领着一千禁军将士搬运着酒坛朝着大军方阵中穿梭了过去。 柳承志,柳夭夭兄妹两人跟自己那一队的禁军将领交代了一些什么后,兄妹两人由柳承志抱着酒坛朝着点将台小跑而来。 “启禀父皇,儿臣兄妹二人来给段元帅他们斟酒来了。” “嗯,登台。” “是。” 柳承志兄妹两人直接登上点将台停在了段定邦他们一众将领的身前,看着他们有些拘谨局促的表情,兄妹两人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段元帅,诸位将军,快取碗吧,本殿下与小妹为你们上出征酒了。” 段定邦他们忙不吝的点点头,纷纷从腰间的挎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粗瓷碗捧在了手里。 柳夭夭莲步轻移的走到段定邦身前,淡笑着接过了他手里的粗瓷碗伸到了兄长柳承志的面前。 “二哥,为段元帅斟酒。” “好。” 酒水倒满后,柳夭夭端着酒水又递到了段定邦的面前。 “段元帅,请。” “臣段定邦谢二皇子殿下,谢三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柳夭夭微微点了点臻首,轻轻地走到了副帅吕晨的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酒碗。 “吕副帅,请。” “臣吕晨谢二皇子殿下,谢三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约莫消耗了半柱香的功夫,柳承志兄妹两人已经为点将台上所有的将领们倒上了出征的酒水。 柳明志与文武百官亦是如此。 柳承志兄妹两人给所有人倒上了酒水后,直接赶去了大军方阵之中。 段定邦看着手里的酒香扑鼻的出征酒,转头看向了点将台下。 “传令兵。” 数十名传令兵持着手中令旗立即对着段定邦抱了一拳。 “吾等在。” “通传三军将士,陛下命皇子公主殿下为咱们上出征酒了。” “吾等遵命。” 数十名传令兵持着令旗朝着二十多步外的战马疾奔而去,翻身上马后挥舞着手里的令旗朝着大军方阵中奔袭而去。 数十名传令兵散入大军方阵后,一边纵马奔袭,一边挥舞着令旗高声吆喝了起来。 “告全军弟兄,陛下隆恩浩荡,命三位皇子殿下,三位公主殿下为咱们上出征酒了。” “告全军弟兄,陛下隆恩浩荡,命三位皇子殿下,三位公主殿下为咱们上出征酒了。” “告全军弟兄,陛下隆恩浩荡,命三位皇子殿下,三位公主殿下为咱们上出征酒了。” 正在等着出征酒的三军将士听到传令兵高声呼喊的话语,齐刷刷的朝着领着禁军将士们穿梭在方阵中的柳承志兄弟姐妹六人望去。 一些已经捧着出征酒的将士们看了看手里的酒水,立刻直直的朝着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六人注目而去,眼中闪烁着震惊与激动并存的光芒。 竟然是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为吾等上出征酒? 这……这……陛下对吾等也太看重了吧? 在十万将士激动到无法言表的表情中,直至日上三竿左右,十万将士已经人手捧着一碗出征酒水。 看着已经朝着点将台走来的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六人,柳明志单手将手中的酒碗举过了头顶。 “将士们。” “吾等在,万岁万万岁。” “吾等在,万岁万万岁。” “吾等在,万岁万万岁。” “喝了这碗出征酒,朕要让你们去为大龙,为朝廷,为百姓万里远征,开疆扩土。 朕要让你们去荡平天下,扫平人间。 朕在京城里等着你们大胜的消息,告诉朕,你们能不能坐到。”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朕敬你们。” “吾等敬陛下。”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鸿雁南飞,将士远征 柳明志颔首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高举着滴酒不剩的酒碗四下示意了一番。 段定邦一众将领,文武百官,十万大军不约而同的将酒水举到嘴中痛饮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直接放下了举着酒碗的右手,转过身径直走向了台上的桌案。 将酒碗放到了桌面上,柳明志神色感慨的吁了口气,一把将装着虎符的檀木盒子拉到了身前。 “武义王。” “臣在。” “三军帅印。” “臣遵命。” 宋清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转身朝着点将台下自己的战马疾奔了过去,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了一个黄绸包裹的东西折返了回来。 “陛下,帅印来了。” “放到桌子上打开。” “遵命。” 宋清小心翼翼的将黄绸布包裹着的帅印放到了桌面上,然后轻轻地解开了外面的绸布,露出了里面由美玉雕刻而成的三军帅印。 柳明志双手捧起了三军水印,抬头看向了神色激动的段定邦。 “段定邦。” “臣在。” “这三军帅印可以号令三军,便代表着将士们的生命。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皆枯。 朕是军人出身,对于这句话深以为然。 朕对你的要求不高,希望你能够把随你万里远征的将士们全都带回来。” “臣段定邦,遵命。” “你的压力不用太大,尽力而为吧! 接印。” “臣遵命。” 段定邦郑重其事的走到柳大少面前,神色恭敬的用双手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三军帅印。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淡淡的的点点头,又伸手从盒子里两块拼合在一起严丝合缝的虎符递到了段定邦的面前。 “虎符。” “谢陛下。” “吕晨,葛公禄,尔等上前接虎符。” “臣遵命。” 柳明志又拿起了两块样式,大小皆有不同的虎符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谢陛下。” “蔡炎,上前接虎符。” “臣遵命。” 柳明志将虎符发放到众人手里后,目光威严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众多将领。 “出征之后,尔等一定要好好辅助段定邦。” “请陛下放心,臣等一定悉心辅助段元帅。” 柳明志整理身上的甲胄,一把抓起桌案上的令旗步伐稳健的朝着点将台下走去。 已经归来的小可爱兄弟姐妹六人,段定邦一众将领,文武百官不知道柳明志意欲何为,只好站在远处等待了起来。 “柳松。” “少爷?” “马。” “是。” 柳松小跑到几步外,牵着马缰将风行送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马来了。” 柳明志翻身上马,一扯马缰朝着十万大军方阵中驰骋而去。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已经纵马奔袭到了中军位置。 打马游走在三军方阵中纵横交错的空地中,柳明志扫视着眼前的三军将士,猛地挥舞起了手里的令旗。 “将士们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将士们,弟兄们,此次出征是为了什么,朕的心里面清楚,你们的心里面也清楚。 朕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朕要让你们去荡平天下,朕要让你们去扫平人间,朕要你去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朕要你们去奠定我大龙天朝的万世基业。 朕相信你们能够做到,大声的回答朕,你们能做到吗?” 十万将士听着柳大少蕴含内力的高昂话语,举着手中的兵刃高声的呐喊了起来。 “万岁。” “万岁。” “万岁。” 柳明志听着耳畔那熟悉的,震耳欲聋的高呼声,脸上顿时露出了酣畅的笑容。 多么的熟悉的声音,多么振奋人心的声音。 多么令人热血上涌的声音。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高举着手中的令旗奋力挥舞了几下。 刹那间,十万大军立即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军位置骑在马上的柳大少眼含狂热之意。 “将士们,朕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们,此次背井离乡万里远征化外蛮夷。 你们有的人可能会因为不可预料的原因死在出征路上,有的人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的情况死在异国他乡。 你们有的人可能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有的人会战死沙场,死在敌人的兵刃之下。 而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就意味着你们也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们故乡的家人了。 你们没有成家立业的见不到高堂,成家立业的见不到妻儿老小。 面对前方这种福祸未知,生死难料的征程,大声告诉朕,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为家国而死,死得其所。” “为家国而死,死得其所。” “为家国而死,死得其所。”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大龙的热血儿郎。 朕以拥有你们这些热血儿郎的精锐兵马为荣。 天下以拥有你们这些年轻的慷慨之兵而盛。 大龙以拥有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骁勇之士而万世永昌。 将士们,你们说的没错,吾等军人,为家国而死,为大义而死,死得其所。 但是,朕不希望你们会战死沙场,朕希望你们能够活着归来,朕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够建功立业,荣归故里。 朕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大胜凯旋,光宗耀祖。 将士们,前方的征程无论多么的艰难险阻,你们都不要怕。 就是不幸重伤残疾,亦或者战死沙场了也不怕。 你们的家人就是朕的家人,你们的妻儿老小就是大龙朝廷的妻儿老小。 朕可以给你们保证,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朝廷永远不会亏待了他们,永远都不会让他们受到委屈。 朕,朝廷,天下百姓,就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万岁!” “万岁!” “万岁!” “将士们,安心出征,全力以赴的建功立业。 朕告诉你们,朕在皇宫里建了一座凌烟阁,朕现在就给你们仔细的讲解讲解那座凌烟阁是干什么用的。 那座凌烟阁是为了摆放朝廷有功之人的雕像与画像而建造的。 进到了那里面人,每一个都可以流芳百世,每一个都可以名传千古,每一个都可以万世不朽。 朕希望有朝一日,将来你们百年之后也可以进入到凌烟阁里面。 让大龙后世子孙传颂千古。 朕希望有朝一日,朕可以对你们说。 请君暂上凌烟阁。” “愿为陛下开疆扩土,万死不辞,万岁万万岁。” “愿为陛下开疆扩土,万死不辞,万岁万万岁。” “愿为陛下开疆扩土,万死不辞,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环顾着士气已经到了顶端的三军将士,挥舞着令旗纵马朝着点将台奔袭而去。 柳明志再次登上点将台,一把将手里的令旗抛给了段定邦。 “定邦,要出征了,鼓舞一下士气吧。” “遵命。” 段定邦持着令旗走到了点将台前,奋力挥舞了几下手里的令旗。 “弟兄们,今去家上万里,进则建功立业,退则千古骂名。 本帅与尔等,努力共功名。” “威武。” “威武。” “威武。” 段定邦放下令旗,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传令出征吧。” 柳明志最后扫视了一眼三军将士,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擂鼓,出征。” “传令兵。” “在。” “陛下有令,擂鼓出征。” “得令。” “陛下有令,擂鼓出征。” “陛下有令,擂鼓出征。” “陛下有令,擂鼓出征。” 片刻之后,大营之中响起了厚重豪迈,直冲天际的战鼓声,其中又夹杂悠扬的号角声。 “陛下,臣等去了。” “开拔吧。” “臣等拜别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日上中天之时,战鼓声落,号角声熄。 大龙二路兵马十万将士,去家远征。 小半天后。 柳明志驻足城楼之上眺望着官道之上漫长的黑线渐渐远去,仰头望向了空中鸣叫着向南飞去的鸿雁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天气转凉了,鸿雁已南飞,将士却远征。 夏老大人。” “陛下?” “老大人,你说,他们这一走得多久才能重归故里啊? 三年?五年?十年? 亦或者,一辈子?”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挂逼的诞生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稍加思索了一会儿,登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你的这个问题可真的是难为老臣我了。 老臣虽然在庙堂之上已经几十年的时间了,然而终究只是一个拿笔杆子的文臣而已。 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老臣若要是说一点都不懂,那确实不太可能,只是相比那些武官的同僚们来说,老臣懂得这点门道实在算不了什么。 用一句略显自嘲的话语来说,那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所以啊,这个问题老臣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陛下。 老臣无法为陛下你排忧解难,还望陛下恕罪呀。” 柳明志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自嘲笑意的夏公明,嗤笑着抬起手指着他晃动了几下。 “呵呵呵,唉,你这个老狐狸啊!” 夏公明见到柳大少故作没好气的表情,心里面些许的紧张之意也渐渐的消弭了下去。 以他对柳大少的了解,他知道柳明志并没有真的对自己的回答心生不满之情,故而心里面顿时轻松的多了。 “陛下,你说这话可真的是冤枉老臣了。 老臣并非是想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老臣真的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不甚了解。 你要是说让老臣帮着提提意见的话,老臣倒是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然而具体有用与否,老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既然是五五成的情况下,老臣仔细的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少说的为好。 言多必有失的道理,老臣还是懂得的。” “哦?是吗?” “然也。” “如此一来的话,老大人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那老大人你不妨跟朕好好的解释解释,朕何时说你揣着你明白装糊涂了?你方才的那番话算不算欲盖弥彰,不打自招了呢? 朕本来还想着既然老大人你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甚了解,那这个问题便算了呢,然而现在听到你这么一说,朕还非得让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行。”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脸上戏虐的表情,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所说的那番言辞后,嘴角不由的哆嗦了几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亦是不由得抖动了起来。 唉,老夫没说错吧,果然是言多必有失啊。 柳大少看着夏公明有些窘迫的脸色,笑吟吟的眯起了双眸。 “老大人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了?朕还等着老大人你的金玉良言呢!” 夏公明听到了柳大少的追问之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窘迫了,转头看着柳大少似乎‘笑里藏刀’的表情,神色苦闷的讪笑了几声。 “老臣,老臣,老臣,陛下,这完全就是老臣的无心之言啊! 老臣在陛下面前岂敢揣着明白装糊涂装糊涂,老臣是真的不太懂得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望陛下明鉴啊!” “不行,老狐狸你今天必须得说出个所以然了。否则的话,小心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这……陛下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夏公明神色纠结的轻轻嘟囔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本能的朝着旁边正在看戏的荣威候蔡骏瞥了一眼。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你还是询问荣威候更妥当一些,毕竟他现在可是朝廷里的武官之首,在这种事情上绝对比老臣更有发言权。” 站在一旁正在看戏的荣威候蔡骏听到夏公明竟然将祸水往自己身上引,顿时变得不乐意了。 荣威候看着夏公明目光躲闪眼神飘忽的反应,一个箭步窜到了夏公明的身前,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他一眼。 “夏公明,你个老杂毛你这就过分了。 咱们两个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平日里老夫见你了也还算是客客气气的尊称你一声夏首辅。 老夫自问没有得罪过你吧?陛下问你事情你往老夫的身上扯什么犊子? 你个老杂毛,表面上长得慈眉善目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看在你比老夫痴长几岁的面子上,这一次老夫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再敢跟老夫我使绊子,老夫我跟你没完。 别人怕你夏公明,我蔡骏可不怕你。” 荣威候一言不合的怼了夏公明一番,看着夏公明一脸讪笑的神色这才气冲冲的退回到了原处。 夏公明自知理亏,见到蔡骏既然已经不再说什么了,脸色苦巴巴的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反驳什么。 然而蔡骏掏出旱烟袋刚刚在烟锅里装好了烟丝,又骂骂咧咧的朝着夏公明冲了上去。 “嘿,你个老杂毛,老夫是越想越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老夫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好端端的你凭什么把火往老夫的身上烧啊?不行,老夫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非得好好的出出气不行。” 夏公明看着再次气冲冲的走到自己面前骂骂咧咧的荣威候蔡骏,脸色也渐渐地变得不好了起来。 “老匹夫,你差不多就得了。 老夫刚才念在年长你几岁的缘故,身为兄长不跟你小老弟一般见识,但是你也别欺人太甚了。 老夫我何时把火往你的身上烧了?” “嘿,老杂毛你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你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给忘记了? 陛下问你问题,你让老夫来回答,这还不是把火往老夫身上烧,那什么才算是把火往老夫我的身上烧?” 夏公明目光淡然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荣威候蔡骏,抬手轻轻地抚了几下下巴上花白的胡须。 “蔡侯,老夫问你,刚才陛下问的是不是行军打仗的问题?” “是又如何?” “老夫再问你,如今护国公张狂,永安公南宫晔……他们不再京城,你蔡侯现在是不是朝廷上的武官之首?” “没错,是又如何?” “老夫还问你,你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在行军打仗的事情上是不是比老夫这个拿笔杆子的文人强上数十倍?” “算老杂……嗯哼,算夏首辅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夏公明看到荣威候逐渐有些沾沾自喜的反应,放下扶着胡须的右手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陛下刚才问的是行军打仗的问题,你蔡侯又是现在朝中的武官之首,在摆兵布阵的经验上又胜过老夫数十倍。 既然如此,老夫这个文人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建议陛下询问你这个武官之首有毛病吗?” 荣威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夏公明的语言陷阱,出于本能的顺着夏公明的话语说出了心中所想之言。 “当然没毛病了,行军打仗的问题不问我们武官,难道还能问你们这些拿笔杆子的文官不成?” 夏公明双手轻轻一拍,淡笑着对着荣威候耸了耸肩膀。 “对呀,老夫完全是在就事论事,又何来的把火烧到蔡侯你的身上了啊?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如此来说的话,夏首辅你此言确实是就事论事。 嗯?不对啊!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完全是有理有据啊。” “老夫……老夫……” 荣威候语无伦次的看着一脸合乎情理的夏公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明明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自己偏偏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夏公明看着荣威候愣然无言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老匹夫,跟老夫玩心机,绕不死你。 暗自嘀咕了一番,夏公明神色恭敬的对着正在乐呵呵的看戏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 柳大少听到夏公明的话语,立即收起了乐呵呵看戏的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夏公明。 “嗯?老大人你是想好怎么回答朕了?” “陛下,若问将士归期,去书张帅和南宫帅两位兵马大元帅,比询问老臣更可靠。” 柳大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了官道上已经变成了黑点的将士们。 等到黑点彻底消失之后,柳明志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回去吧。” “臣等遵命。” “尔等该去忙自己的政务便去忙碌自己的政务吧,朕有点乏了,先回府歇息了。” “臣等恭送陛下。” “柳松,回府。” “是。” 柳明志与柳松不疾不徐的骑马赶回府中,然而他并不知道。 此次一别,一个横扫亚欧非大陆,威慑化外蛮夷数十年的挂逼就此诞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学问大着呢 柳明志主仆两人一起回到了府里后,柳明志便把马缰交到了柳松的手里。 “小松。”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待会你把马送到了马棚后,你换身衣服后就在府门等着我。 这段日子本少爷一直在忙碌大军出征的问题,咱们俩好久都没有去摆摊了。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咱们俩就去摆摆摊,挣点茶水钱。” “少爷,小的是没有问题,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有些乏了吗?要不你先回房休息一两个时辰咱们再去摆摊吧?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小的再去喊你如何?” 柳明志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直接朝着柳府的内院走去。 “无妨,没有客人的时候本少爷在躺椅上休息也一样。 就这样说了,你先去安置马匹吧,咱们待会府门汇合。” “哎,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一路赶到了齐韵的庭院中,尚未行至门前便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韵儿,韵儿,你现在在房中吗?” 齐韵在房中听到了夫君的吆喝声,小跑着走出了自己的闺房,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夫君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在呢,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满面笑容的齐韵,抬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递到了佳人的手里。 “回来了,十万大军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正式拔营出征了。 这段日子为夫为了大军出征的事情,为夫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十万大军已经启程了,为夫总算是可以放心下来了。” 齐韵一边整理着头盔上有些散乱的红缨,一边跟着夫君走进了闺房之中。 “出征了就好,出征了就好。 这段日子夫君你辛苦了,接下来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天剑放到了桌案上,张开双臂走到了齐韵的面前停了下来。 “韵儿,快帮为夫卸甲,好多年不穿甲胄了,今日乍然一穿甲胄为夫只觉得又重又累,多少感觉到有些不太习惯了。 当年为夫我年轻的时候,身着甲胄十天十夜不卸甲也不觉得有什么。 有时候战事紧急的时候,为夫更是一个月都不卸甲一次,而且还要统领着弟兄们转战南北,那个时候完全不觉得会有多累。 看来为夫我现在是真的已经老了。” 齐韵将手里的头盔放到了桌面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瞎说什么,夫君你现在才四十出头,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才不老呢。” “得嘞,娘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全都听你的。” 齐韵轻轻地解着柳明志身上的甲胄,美眸妖娆的凑到柳大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坏夫君,你老不老妾身还不清楚吗?姐妹们还不清楚吗? 让妾身姐妹说,你现在比年轻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柳大少愣了一下,看着齐韵娇媚的俏脸瞬间明白了佳人话中的深意。 “哈哈哈,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韵儿你说这一点为夫不给你抬杠,为夫现在确实不老,一点都不老。” 齐韵看着柳大少自豪不已的表情,浅笑着翻了个白眼。 “臭德行,夸你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要不是仰仗着那位神秘道人卖给你的那两本道家无上秘典,早就不知道藏到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去了,安有现在的底气?” “韵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为夫这也是实事求是嘛! 为夫虽然是因为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才能力敌你们这群大妖精才能不落下风的,但是那也是为夫我自身的福缘深厚啊! 否则的话,那位道人为何不把两本道家秘典卖给别人,偏偏卖到为夫的手里了呢? 自身的福缘,那也是为夫实力的一部分嘛!” “就知道臭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柳明志解下了自己护腕丢到了桌案上,笑眯眯的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儿,商量件事情呗?” “什么事情?” “晚上把雅姐,珊姐,筠瑶,蓉蓉,灵依她们几个叫你这里来打麻将呗?” “可以啊,不过再加上妾身的话也才只有七个人,这也凑不够两桌……两桌……” 齐韵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夫君一脸舔笑的模样,顿时使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问候了一把。 “德行,个不高,心还挺大,你怎么不上天呢?” 柳明志随手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笑嘿嘿的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了过去。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为夫就让你们姐妹几个知道,为夫我可不仅仅只是心大那么简单。” 齐韵娇颜嗔怒的暗啐了一声,水汪汪的美眸泛起层层涟漪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知……知道了。” 柳明志拉开衣柜翻找了一下,面带疑惑的转头看向了身后跟过来的佳人。 “韵儿,为夫那件绣着云纹的浅白色儒袍呢?为夫记得是放在你这里了啊!” 齐韵直接走到衣柜前蹲下来在衣柜里翻找了起来,片刻之后她便将柳大少所说的儒袍从衣柜里取了出来。 “衣袍的袖口上沾染了很多的墨汁,妾身洗过了之后就叠起来放到衣柜下面了,来,妾身服侍你穿上。” 柳明志大笑着点点头,张开双臂直接走到了齐韵的面前。 “好。” 齐韵服侍着柳明志穿上了衣物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夫君,你刚才不是说你穿着甲胄太累了吗? 现在十万大军都已经出征了,你回来了不在家里面好好的休息休息,还换上衣物干什么去?” 柳明志挥舞着双臂活动了几下腰肢,走到齐韵的梳妆台前将桌面上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拿到了手中。 “这阵子总忙大军出征的事情了,好久没有去卦摊上挣点茶水钱了。 如今总算是轻松下来了,为夫就想着与柳松去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俩的酒楼外摆摆摊,挣点茶水钱。 说到茶水钱,为夫还有点口渴了,韵儿你给为夫倒一杯凉茶润润喉咙。” “哎,妾身这就去。” 齐韵提壶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了已经走出屏风外的柳明志面前。 “夫君,挣茶水钱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功夫。 你都那么累了,今天不如在家里好好的歇一歇,等养足了精神再去摆摊也不迟啊! 你至于这么着急去摆摊吗?就你算卦挣得那几个铜板,还不够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她们管你的饭钱呢! 一天天的那么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日进斗金呢!” 柳大少呵呵一笑,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在佳人的面前抛了抛,然后捏着一枚铜板在佳人的眼前示意了几下。 “傻娘子,你真以为为夫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光想着去挣几个茶水钱啊?” “啊?那夫君你是?” “韵儿,你可别小看这一枚小小的铜钱,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它可以反映的东西太多了,它可以告诉为夫的东西也太多了。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为夫先跟柳松去摆摊了。” “好吧,夫君你早去早回。” 柳大少离开了齐韵的闺房,直奔柳府的府门而去。 “小松。” “少爷,你来了。” “走,摆摊去。” “好的,少爷请。” 柳明志主仆二人出了柳府府门之后,有说有笑的一路直奔蓬莱酒楼而去。 “少……少爷。” “嗯?怎么了?” “你快看前面那个站在首饰摊前的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哪一个?” “就那一个,拿着玉簪把玩的那一个。” “嘶,是有些眼熟啊!哪里见过来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无奈之言。 实在是抱歉,又得给大家请假了。 思路流畅。 也不卡文。 唯独没有时间好好的码字。 年底了,工作上各种总结忙的不可开交。 忙到三天时间加在一起,总共睡了不足十个小时的觉。 就这还他喵的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好不容易可以回家歇歇了,又他喵的要排队做核酸检测。 现在我的上眼皮,下眼皮比刚热恋的小情侣都要亲热。 小弟实在是熬不住了,只想安安稳稳的睡醒一觉。 实在分身乏术,让大家失望了。 祝大家有个美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章似曾相识 柳明志低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下,再次抬眸看向了首饰摊。 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首饰摊前身材曼妙多姿的丰腴少妇人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柳大少依旧没有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名有些眼熟的风韵佳人。 柳明志收回目光,用镂玉扇顶着额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神色有些纠结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了。 “此女的模样本少爷我是越看越眼熟,然而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虽然我想不起来她的具体身份了,但是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了,啧啧,本少爷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来着。 柳松,你不是也觉得此女眼熟吗?你想起来她的身份了吗?” 柳松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样神色纠结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少爷,小松也是觉得她相当的眼熟,可是一时间同样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夫人。” “你也想不起来了?” 柳松抬头复看了一眼正打量着手中玉簪的风韵夫人,脸色无奈的摇摇头。 “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那咱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天下之大,有些人长得相似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许吧,不过。” “不过什么?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柳松听着柳大少好奇的话语,伸手指了指站在首饰摊前的风韵佳人。 “少爷,咱们的位置距离这位夫人有些远,加上她时不时低头打量自己手里的玉簪,咱们实在是看不清她的正脸。 要不咱们走近点看看,说不准看清了她的具体容貌之后就能想起她的身份了。” 柳大少脸色无奈的轻轻嗤笑了一声,随手甩开折扇朝着主街上自己的卦摊方向走去。 “吃饱了撑的啊?有那个必要吗?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 咱们两个都想不起来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再加上有可能是咱们两个认错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万一发生了什么误会,不知道还以为咱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呢! 有那个闲工夫的话,你去摆摊卖书,本少爷去摆摊算卦,挣点银子多买两斤牛肉它吃起来不香吗? 要去你去,本少爷我是没有那个闲工夫。” 柳松看着少爷大阔步远去的背影,脸色郁闷的挠着头追了上去。 “这倒也是,眼熟的人多了,想不起来确实也没必要再去确认一番。” 柳大少走到自己平日里摆摊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跟上来的柳松对着蓬莱酒楼抬首示意了一下。 “快去把咱们摆摊的家伙事搬出来。” “得嘞,少爷你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回。” 柳松一边回复着,一边朝着酒楼方向小跑而去。 柳明志观望了一会儿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百无聊赖的蹲到了地上。 柳明志蹲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扇着凉风,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街道斜对角的首饰摊望了过去,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名风韵妇人的身上。 盯着风韵妇人熟悉又陌生的倩影看了许久,柳大少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还是想不起来,想来真的只是有些眼熟罢了。 否则的话,本少爷不可能对容貌如此漂亮的女人一点的印象都没有。”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三言两语,正欲收回自己的目光,首饰摊前的风韵佳人手里拿着一个盛放首饰的锦盒忽然转过身来。 风韵佳人转过身的一刹那,正欲收回目光的柳大少终于看清了她的全部相貌。 柳大少望着女子的容貌双眸微微一缩,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惊愕之色。 他之所以会惊愕,并非他一下子就已经想起了这名女子的身份,而是他感觉到自己对这名女子越来越熟悉了。 熟悉到绝对不是那种萍水相逢的路人,而是那种肯定的与她打过一番交道某位故人。 如此熟悉的面容,自己肯定是见过她的。 可是她到底是谁来着?自己为何一丁点的印象都想不起来呢? 不行,本少爷得再仔细的回忆一遍。 柳大少暗自沉吟之时,那名风韵佳人已经拿着自己的首饰盒,莲步轻盈的走向了街对面的另一个摊位。 停留在摊位前的她,身体恰好的正对着柳大少的方向。 “夫人,你尽管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首饰我给你包起来。” 风韵佳人淡笑着点点头,随手拿起一对精致的耳环放在手里细细的欣赏着。 柳明志紧盯着风韵佳人熟悉的容貌陷入了回忆之中,然而他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依旧没有一丁点的记忆。 柳明志可以肯定,近几年来,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此女。 不然的话,自己不至于一丁点的印象都回忆不起来。 近几年没有见过她的话,那就是更久之前的事情了。 想到了这些,柳大少的眼里闪露着淡淡的郁闷之色,更久之前的事情,那得是多久啊?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蓬莱酒楼的大门,见到柳松依旧未曾出来,他又将目光落在了风韵佳人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上。 反正自己现在也是闲来无事,那就再好好的回想一下,自己与这名女子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打过交道吧。 许久之后,柳大少脸色纠结复杂的拍了拍脑门,他大致的回忆了一番十年之内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女子,然而却仍旧一点点的头绪都没有。 但凡与自己有所瓜葛的女子,而且还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女子,没有一个人的模样能与此女重叠在一起。 可以说,此女的模样在自己的心里面已经成了一个谜。 谜到自己明明觉得她非常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样,却一丁点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 他娘的,本少爷似乎没惹下过这桩风流债吧? 否则的话,不至于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啊? 难道是本少爷魔怔了,看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感觉眼熟,就感觉与自己相识? 柳大少心生无奈,暗自纠结之时,站在首饰摊前的风韵佳人捧着一对耳环首饰递到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这对耳环首饰怎么卖的?” 摊位老板听到了女子的话语之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反应过来后马上对着女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五十文。” “五十文?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些?” “夫人想出多少钱?” “二十文怎么样?” “夫人,你这砍价砍得也太狠了,你诚心想要的话,算你四十五文好了。” “二十三。” “四十二。” “二十八。” “四十。” “三十。” “三十八。” “三十一。” “三十五。” “成交,耳环我要了。” “三十二,真的是不能再……啊?夫人你要了?” 风韵佳人看着摊位老板的惊愕的表情,一脸欣喜的将耳环握在了手心里面。 “老板这是你自己说的,三十二文,咱们成交了。” “哎哎哎,夫人啊,小老儿我是说顺嘴了,你刚才明明说三十五成交的啊!” 风韵佳人听到老板的话语,一把将手掌藏到了身后,看着摊位老板郁闷的表情大声的反驳了起来。 “老板,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价格都说好了,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柳大少的脸色从风韵佳人与摊位老板轻声商议价格之时,就已经有所变化,等到她大声的反驳老板的时候,柳大少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细细的观察着摊位前将右手藏在柳腰后面,看着摊位老板一脸警惕的风韵佳人。 柳大少神色怪异的思索了一会儿,脑子中终于回忆起了关于自己与这名风韵佳人之间的过往了。 蹭的一下站直了身体,柳明志恍然大悟的看着风韵佳人熟悉的容貌惊呼了出来。 “卧槽,可爱多,搞半天竟然是你?”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半生遇故人 柳大少起身后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言,引得风韵佳人与摊位老板齐齐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摊位老板看到了柳大少之后,立刻淡笑着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先生,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了,今天你又来摆摊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乐呵呵的对着摊位老板回了一礼。 “是啊,易老哥,前些日子家中俗事繁多,因此也就没来摆摊,而今家中的俗事忙完了,又见今日天气不错,于是就出来挣两个茶水钱。” “呵呵呵,原来如此,祝先生生意兴隆。” “客气,客气,老弟也祝易老哥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柳明志客客气气的与摊位老板寒暄了一番,目光又转移到了风韵佳人的身上。 “可爱多,经年不见了,还记得本少爷吗?” 风韵佳人的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脸上后,仅仅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发生了好几次变化。 她的娇颜上的神色从最初的诧异,再到后来的似有所思,直至柳大少跟自己说话之后变成了惊喜莫名。 风韵佳人看着一脸淡笑的柳大少,急忙将手里的首饰耳环放回了老板的摊位上,脚步急促的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来。 摊位老板看着放下首饰朝着柳大少小跑而去的风韵佳人,神色纠结了一下,将耳环收拾起来放回了远处。 风韵佳人缓缓地停到了柳大少的两步外,嫣然浅笑着看着面前的柳大少,脸上流露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柳……柳君?是……是你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点头,合起折扇伸手在风韵佳人的肩膀上敲打了两下。 “呦呵,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没有忘记本少爷是谁啊!” 风韵佳人笑不露齿的看着眼前的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会不会,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是星野却一直都记得柳君,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风韵佳人的这番话,直接就表明了她的身份。 酒井星野,当年那个跟随自己的兄长酒井一子前来大龙避难,后来又跟随兄长酒井一子成为倭国遣龙使的靓丽少女。 只可惜,岁月匆匆最是无情,当年的那个靓丽可爱的少女,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一个风韵的妇人了。 柳明志正欲说些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柳松的说话声音。 “少爷,小的与牛哥把你算卦用的摊…… 咦?她……她不是刚才首饰摊前的那位夫人吗?” 柳松的语气陡然多了些许疑问之意,显然也已经看到了站在柳大少身前的酒井星野。 “少爷,你跟这位夫人接着闲聊,小的先把摊位给你支上。” 柳明志看了看满脸欣喜的酒井星野,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摊位老板招了招手。 “易老哥,星野丫……这位夫人刚才看所的首饰你找个盒子包起来,多少银钱算在老弟我的身上就行了。” 摊位老板给了柳大少一个暧昧的眼神,抬起手对着柳大少挥了几下。 “得嘞,先生你稍等一会儿,老哥我这就把这对耳环给你包起来送过去。”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两人之间的话语,马上摆着手摇了摇头。 “不不不,柳君,星野有钱,星野自己有钱,我自己付钱给老板就行了。” “没关系,一件小首饰而已,用不了几个钱,咱们俩已经多年未见了,今日因缘际会久别重逢,这件首饰就当本少爷送给你重逢的见面礼了。” “这……这……那星野就谢谢柳君了,谢谢你的礼物。” “客气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少爷,摊位已经支起来了,你与那位夫人坐下聊吧。”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摊位,轻笑着对着酒井星野摆手示意了一下。 “星野啊,要不咱们坐下来叙旧?” “星野没有问题,但是柳君可不可以稍等星野一下?” “当然可以,请便。” “星野多谢柳君,星野去去就回。” 酒井星野俯身对着柳大少鞠了一躬,转身就朝着蓬莱酒楼走了过去。 柳大少看着酒井星野走向蓬莱酒楼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丝疑问之色,不知道她去蓬莱酒楼干什么去了。 “先生,你要的首饰。” “啊?啊!好的。”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了笑吟吟的走到自己旁边的摊位老板。 “易老哥,请问这件首饰多少钱呢?” “倘若是别人要的话,少了三十文钱谁也拿不走,可先生你要的话,给老哥我二十文的本钱就行可以。”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袖口摸出了一把铜钱,从里面数出了三十个铜板放到了摊位老板的手里。 “哎呀呀,多了多了,先生,你给二十文就够了。” “易老哥,你就收着吧,生意就是生意,谁挣钱都不容易,毕竟你还要养活一大家子,老弟岂能占你这点便宜。 你的美意老弟心领了,但是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收着吧。” “这可如何是好,老哥上次去你那里测字你都没有收钱,一个小首饰老哥我又怎么好意思挣你的钱呢?” “易老哥,你要是不收这钱的话,这首饰老弟我可就不买了。” “好吧好吧,那老哥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等到哪天家里你老嫂子包了大肉包子,老哥就给你带几个尝尝味道如何。” “这个可以有,那老弟就先谢谢老哥了。” “先生,那老哥就先回摊位去了。” “生意重要,慢走。” 柳明志看着走向自己摊位的老板,拿着首饰盒朝着自己的卦摊走了过去。 “少爷,刚才的那位眼熟的夫人?” 柳大少看着柳松好奇的神色,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躺椅上面。 “她的名字叫酒井星野,有印象了吗?” 柳松眯着眼睛思考了片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少爷,小的想起来了,她是当年的那个倭国姑娘。 我的个乖乖,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竟然是她啊。” 柳大少提壶倒了一杯茶水,端起茶杯神色唏嘘不已的叹了口气。 “昔年咱们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还是宣德二十七年五六月份的时候,那一次少爷我带着他们兄妹俩去皇宫开开眼界。 结果正是那一次却因为莲儿的缘故,父皇借故派遣少爷我去青州赈灾了。 自从那次一别,少爷我从那以后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好像一晃眼的功夫,十九年近乎二十年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了。 少爷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见到她。 说实话,要不是她又一次出现在了少爷我的眼前,少爷差点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了。” 柳松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朝着蓬莱酒楼看了一眼。 “少爷说的是啊,毕竟是十九年前的故人了,如果不仔细去想的话,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她的身份。”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半卧在躺椅上摇动着折扇。 “半生遇故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泛泛之交 柳松听着自家少爷有些感慨的话语,笑呵呵的提壶为柳大少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少爷,这还用说吗?今日你与十多年未见的故友久别重逢了,自然是好事一场了。” 或许,最终有可能还会演变成美事一桩。 不过后面的这句话柳松也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罢了,并没有真的说与柳大少听。 柳明志微微仰头看了一下满脸笑容的柳松,淡淡的朝着蓬莱酒楼的大门瞥了一眼。 “故友重逢确实是好事一场,但是也得分是什么人才行。 倘若是与其他的一些好友久别重逢,自然是好事一桩,然而当这个故人是酒井星野的时候,却未必是好事一桩了。 当然了,也未必一定就会是坏事。 具体是好还是坏,眼下犹未可知。 罢了,咱们就先不说这些了,至于情况如何,等到酒井星野从酒楼里回来以后我与其详细的聊一聊就知道了。 咱们没有必要费心费力的去思考这些可以从她的口中问出来的问题。” “是,小的明白了,还是少爷看的通透。”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合起折扇睡在躺椅上假寐了起来。 “行了,本少爷在这里等着她折返回来就行了,你与牛哥他们去准备自己的书摊吧。” “是,小的先去忙了。” “等等。” “少爷,你还有什么其它的吩咐吗?” “待会你告诉碧竹一声,让她派小二准备一些糕点瓜果,蜜饯果仁之类的小吃食给少爷我送过来。 在本少爷的印象中,这个酒井星野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准备点女子喜爱的吃食零嘴,本少爷也许就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把关系给她拉近了。 毕竟我跟她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今日再见之下虽然是故交,但是却难免会有些生疏的感觉,这些东西也许能把这层隔阂快速的消弭下去。” “小的明白了,那小的先过去了。” “嗯,去吧。” 柳松小跑着去了蓬莱酒楼。 柳明志微微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直接闭眸假寐了起来,似乎已经沉沉的睡去了一般。 他现在正在思虑,思虑阔别了长达近乎二十年之久的酒井星野为何会再次出现在大龙京城。 她来大龙的原因是什么?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自己而言,酒井星野这个故人出现的太突兀了,突兀到自己毫无准备,令自己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柳大少静静的思索之时,蓬莱酒楼里,坐在柜台里面的薛碧竹看到柳松在人群中频频观望的举动,轻轻地叩了几下柜台。 “柳松。” 柳松立即收回了目光,神色疑惑的朝着坐在柜台里面的薛碧竹看了过去。 “啊?碧竹少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什么事,我看你倒像是有事情的样子。 你从一进来就不停的在观望楼里吃饭的客人们,怎么着,难道客人里面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物很值得你关注吗?” 感受到薛碧竹好奇的眼神,柳松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这不是牛哥他们去楼上给小的搬书箱子去了嘛,小的在这里干等着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便随意的看一看吃饭的客人们,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熟人。” 薛碧竹将信将疑的看着一脸赔笑的柳松,抬起臻首在一楼的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真的?你说的都是实话?” “嗨,少夫人你这是哪里话,小的骗你干什么。” “没事就好,你一进来就盯着楼里正在吃饭的客人们一一打量,我会以为酒楼里进了什么特别的人物了呢!” “少夫人尽可放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好吧,你继续等着吧,我先核算一下上午的账目。” “是是是,少夫人请便。” 薛碧竹刚要准备翻看账本,黄灵依端着一个托盘从后院莲步轻摇的走了出来。 “姐姐,夫君他要的瓜果糕点,蜜饯果仁之类的小吃食准备好了,你送去还是妹妹送去。” “你送去吧,姐姐我正要算账呢!” “得嘞,那你先忙着吧,灵依去去就回。” “灵依少夫人,要不还是小的给少爷送去吧。” “不必,这么点距离还能累着我怎么的?你继续等牛哥他们吧,我自己给夫君送过去就行了。” “好吧,辛苦少夫人了。” 黄灵依上下打量了几下柳松,娇颜疑惑的朝着酒楼外走去。 “柳松,你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呀,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感觉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呢?” “没有呀,小的一直都这样的啊!” 黄灵依俏脸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再言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酒楼的大门。 在黄灵依走出了蓬莱酒楼的同时,蓬莱酒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走下了两位风姿绰约的璧人。 两位璧人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成熟风韵艳丽多姿,一个十岁左右,清纯貌美娇小玲珑,给人一种呆萌的感觉。 她们二人的相貌约莫又六七成的相似,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两人十有八九是一对母女。 等到两人从楼梯上行至一楼的时候,一楼正在吃饭的客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抛投到了二人的身上。 不过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略过了那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落在了她旁边风韵佳人的身上。 柳松在她们二人走下楼梯朝着酒楼外走去的时候,目光亦是有意无意的朝着风韵佳人的身上瞥去。 只不过相比酒楼里那些客人们的目光,柳松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思索的意味。 “松哥,你要得书来了。” “哦!好的,那就有劳几位兄弟帮我把这些书搬到外面的书摊上去。” “没问题,交给我们哥几个就行了。” “柳松。” “啊?怎么了少夫人?” 柳松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正在翻看账本的薛碧竹,不知何时正美眸怪异的盯着自己。 薛碧竹微微侧首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璧人走出了大门,又将目光看向了柜台外的柳松。 “柳松,你认识刚才那一对母女对吗? 别跟本少夫人我撒谎,你刚才看着她们的眼神,跟店里的客人们看她们俩的眼神完全不同。 他们的眼神是见到了美人之后的惊讶与痴迷,而你的眼神则是那种惊异与疑惑。 很明显,你是认识她们两个人的,亦或者说你认识她们其中的一个人。 她们是什么人?不会是夫君他在……” “哎呀哎呀,少夫人你瞎想什么呢,小的确实认识她们,不对,应该说是认识她们其中的一位。 不但小的我认识,少爷他也认识,不过事情却并少夫人你所想的那样。” “好吧,那她们两个其中的一人是什么身份?”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少爷的一位故人吧,泛泛之交的一位故人。 具体的情况小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少夫人你解释,还是等空闲的时候你直接问少爷好了。 那什么,少夫人你接着算账,小的先去摆摊了。” 柳松对着薛碧竹行了一礼,直接朝着酒楼外小跑而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小八格 柳松刚刚跑出酒楼的大门,黄灵依正好从外面折返了回来。 “灵依少夫人好。” 黄灵依神色诧异的看着一路带风,小跑而去的柳松本能的回了一句。 “好好好,你慢点,跑那么急干什么?” 黄灵依脸色怪异的走到了柜台前,双臂撑在柜台上看着坐在里面的姐姐薛碧竹。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柳松他今天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诶,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似得。” 薛碧竹回想了一下柳松刚才的言辞,嫣然轻笑着耸了耸香肩,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手里的账目上。 “谁知道呢,可能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忙,所以看起来跟往日有些不太一样。 他的事情咱们俩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人没事不就行了。 姐姐要翻看一下上午的账目,你先去后院灶房忙自己的事情吧。 对了,你待会别忘了提前准备一些夫君喜欢吃的菜肴以备不时之需。” “知道了,那小妹先去后面忙了。” “好。” 蓬莱酒楼外,柳大少听着耳畔越来越近,越发清晰的脚步声,下意识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眸。 “这位客人你好,请问你是测字呢?还是卜卦呢?” “柳君,是星野回来了,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柳大少看着走进棚户内的酒井星野,坐直身子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嗨,原来是星野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有客人来算卦了呢。” 柳明志正准备让酒井星野坐下,她的身后忽然探出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 柳大少看到她身后的清纯可爱,娇小玲珑的小丫头不由得愣了一下。 “咦?这小丫头是?” “柳君,星野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花绮樱织。” 柳大少的神色微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打量了几眼站在酒井星野旁边的那个清纯可爱的小丫头。 “啊?你的女儿?” 酒井星野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扶着女儿的肩膀将她向前推了推。 “没错,她正是星野的女儿,花绮樱织。” 柳明志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小丫头,看到她看着自己有些好奇,又有些怯生生的模样,脸色古怪的将目光移到了酒井星野的身上。 松下,渡边,藤田,石桥,竹内等等等等,自己全都能够了解。 就连那个难度颇大的井上,自己多少也可以理解一二。 然而这个花绮,属实是超乎自己的知识范围了。 到底是倭国啊,不是一般的神奇。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模样,俏脸不由的微红了起来。 不过她看的出来,柳大少盯着自己的眼神里并没有那种不干净的色彩,而是在思索一些什么。 故而,她虽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因此不满。 “柳君,你怎么了?星野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啊!没事没事,就是看到了你的女儿有些好奇而已,坐坐坐,咱们坐下聊。” 酒井星野看向自己的女儿,毫无征兆的冒出了一句倭国话语。 “樱织,快谢谢柳君赐座,按照大龙的礼仪你尊称他先生就可以了。” 花绮樱织乖巧的点点头,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及其标准的大龙礼仪,小嘴里却说着不太标准的大龙话语。 “樱织谢谢柳先生赐座。” “客气客气,坐吧。” 柳大少看着坐在矮桌旁边的母女俩,神色感慨的提壶倒了两杯茶水,望着对面的酒井星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玩味的念头。 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牵别人的手,旁边还跟着一个小朋友。 不对,还跟着一个小八格。 而且还是一个长相非常可爱的小八格。 柳明志脑中的念头一闪而逝,放下茶壶轻笑着将两杯茶水放到了母女两人身前的桌面上。 “星野,樱……樱什么什么来着?” “柳君,是花绮樱织。” “对对对,花绮樱织,花绮樱织。” 柳明志重复了两下小丫头的名字,确认不会再记错了,然后继续对着偷偷的观察自己的小丫头挥手示意了一下。 “樱织,我记住了。” “星野,你我多年不见,粗茶一杯聊表心意,莫要介意。” “谢谢柳君,星野特别喜欢大龙的茶,可惜,星野在倭国却很少能喝到大龙的茶水。” “那今天我这个东道主就把茶水管够,你先喝多少就喝多少。” “谢谢柳君,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星野以茶代酒,敬柳君一杯,请。” “呵呵,看来你学的东西还不少嘛,共饮。”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轻笑着看向了坐在旁边看起来有些紧张的花绮樱织。 “樱织,你也喝茶,茶水一凉就不好喝了。” “是,樱织谢谢柳先生。” “客气了,客气了,对了樱织,你会喝茶吗?” “会,先生,樱织的大龙茶道学习的很好。” 柳大少神色微微怔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哦?你还会我大龙的茶艺之道?” “是的,樱织从小就学习了大龙的茶道,现在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是吗?那你的茶道是跟谁学的?” 花绮樱织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立即指了指坐在旁边的酒井星野。 “回先生话,樱织是跟娘亲学的茶道。 娘亲从小就告诉樱织,大龙天朝乃是礼仪之邦,而大龙的茶道乃是天朝上邦高雅礼仪的一种,因此娘亲在樱织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教导樱织大龙的茶道了。 娘亲告诉樱织,虽然樱织学会的茶道在大龙天朝这里完全是难登大……大……大……” 花绮樱织的话语忽然变得磕磕巴巴起来,精致的小脸窘迫的看向了旁边的娘亲。 柳明志看到了小丫头窘迫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在酒井星野未曾开口之前率先说了出来。 “樱织,你是不是想说难登大雅之堂?” 花绮樱织顿时收回了看着娘亲的目光,对着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难登大雅之堂,樱织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先生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樱织想说什么了。” “呵呵呵,你接着说。” “海翼……是,娘亲说,樱织的茶道在大龙天朝这里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是在我们倭国已经是茶道的佼佼者了。 柳先生,樱织说完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对面俏脸有些局促的酒井星野。 “樱织,你的汉话发音虽然有些不甚标准,却已经说的非常的流畅了,看来你从小就在学习大龙的语言了。 你的汉话,也是跟你的娘亲学习的吗?” “是的,樱织的汉话也是跟娘亲学习的。” 柳明志转眸看向看似在细细品尝茶水,实则在一直隐晦的关注女儿与自己的酒井星野。 “星野。” “柳君,怎么了?” “你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多谢柳君的称赞,星野也是因为闲来无事,所以才在闲散的时候教导了樱织她一些大龙的知识和礼仪。 星野非常非常的喜欢大龙的文化和知识,所以我希望我的女儿也可以跟星野一样,受到大龙文化的熏陶。” “看的出来你的确非常喜欢大龙的文化和知识,咱们匆匆一别将近二十载,这么多年的岁月过去,你的汉话非但没有退步,比之当年的时候反而更好了。 好的太多了,刚才你在摊位前买首饰的时候,前面的那些汉话与大龙百姓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若非你最后大声反驳的那句话带着些许的倭国口音,我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认出来你。” “真的吗?星野的汉话已经说的这么好了吗?” “当然,用我们大龙的话来说那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鼻祖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称赞之词,脸上顿时展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谢谢柳君的夸奖,星野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将矮桌上的四碟小吃食推到了母女两人的面前。 “星野,遥记得十多年前你与你的兄长酒井一子在鸿胪寺居住的时候,你可是非常喜欢大龙的小吃食的。 今日你我偶然重逢,我也没有时间去准备什么,这些小吃食就当是我的一番心意了,希望你莫要嫌弃本少爷招待不周。” 酒井星野看到了柳大少推到自己面前的四碟瓜果点心,登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两下咽喉,吃货的属性直接暴露无遗。 柳明志见到了酒井星野的反应,嘴角扬起的笑意一闪而逝。 看来自己所料的不错,酒井星野这姑娘的年龄比起当年虽然年长了将近二十岁,可是吃货的本质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增加而改变多少。 “西瓜,蜜饯,桂花糕,核桃酥,星野自从上一次离开大龙后,快二十年的时间了,就再也没有吃到这些大龙独有的特产美食了。 柳君,这些都是你为星野准备的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块在大龙已经相当普遍的西瓜递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 “当然了,这些都是本少爷为星野你准备的小吃食。 既然星野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大龙的美食了,那就快尝一尝吧,好好的回忆回忆当初的味道。” 酒井星野急忙从袖口里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非常干净的双手,笑盈盈的接过了柳明志手里的西瓜。 “谢谢柳君,那星野就不客气了。” “呵呵呵,远来是客,无须客气,快吃吧。” 酒井星野并未马上品尝手里多年未见的美食,而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盯着自己手里的西瓜,默默的吞咽着口水的女儿花绮樱织。 看着女儿灵泛双眸中好奇又渴望的眼神,酒井星野脸色为难的看向了柳大少。 “柳君,星野的女儿从来都没有吃过西瓜这种水果,星野可不可以让她先吃?” “星野,你吃你的就行,碟子里还有很多的西瓜,樱织想吃的本少爷再给她拿一块就行了。 这些小吃食都是给你们母女两人准备的,你们两个都有份。” “是,真的是太谢谢柳君了,那星野就不客气了。” “吃吧,不够的话我再让人去给你们准备。” “嗯嗯嗯,柳君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我就先品尝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又从碟子里拿起一块西瓜递到了小丫头花绮樱织的面前。 “樱织,你也尝尝西瓜的味道如何。” 花绮樱织低头看向柳明志手里的西瓜,对着他甜甜一笑后,小心翼翼的将西瓜接了过去。 “樱织谢谢先生。” “不用客气,快吃吧,不够了还有。” 花绮樱织看了一眼自己娘亲吃西瓜的模样,有样学样的举起西瓜送到了小嘴里面。 尝到了西瓜的味道之后,花绮樱织马上眯起了双眸,清亮的双眸弯成了月牙。 柳明志看着花绮樱织恬静乖巧的模样,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在心里面长叹了一口气。 仅仅只外表与性格的话,这个小丫头倒是一个当儿媳妇的上佳人选。 只可惜,这个小丫头偏偏是一个倭国人。 选一个倭国女子当儿媳妇的话,凭心而论,柳明志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情愿的。 “柳君,星野吃完了。”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娇颜有些窘迫的酒井星野再次拿起一块西瓜递了过去。 “还想吃的话,就接着吃,只要你喜欢吃的话本少爷管够。” “那星野就不客气了,多谢柳君。” 柳明志拿起一块蜜饯丢到嘴里慢慢的咀嚼了起来,将手臂撑在躺椅的扶手上面,目光隐晦的在母女两人的身上徘徊了片刻。 “星野。” “柳君,怎么了?” “星野,你与你的兄长酒井一子自从上一次离开大龙,距今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柳君说的没错,差不多已经快二十年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的功夫就快二十年了。” “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应该是白驹过隙,岁月匆匆,柳君,星野这一次说的对吗?” “对!对!对!看来本少爷还是小看星野你了,你的汉话根基可谓是非常的扎实啊! 我很好奇,你在倭国十多年了,应该很少用到大龙的汉话吧?你的汉话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 酒井星野将西瓜皮放到了桌面上,拿起手绢擦了擦唇角的汁水。 “柳君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些年星野在倭国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说汉话。 而且不止是星野自己在说汉话,星野还是很多倭国人的汉话先生。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星野的汉话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比起以前的时候说的更好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探着身子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了酒井星野的手里。 “听星野你这么一说,莫非在倭国有很多人都在学习汉话吗?” “柳君说的不错,现在在倭国的确又特别多的人在学习汉话。 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倭国遣龙使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龙船队的缘故。” “大龙船队?” “对,大龙的船队。”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片刻,马上明悟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酒井星野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与江河这小子率领大龙船队在倭国长崎境内进行贸易的事情有关。 “星野,你说的可是大龙船队在你们倭国长崎境内进行贸易的事情?” “没错没错,长崎境内的倭国百姓见识到了大龙的强盛之后,很多的年轻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学习大龙的汉话。 因为只有学会了大龙汉话,他们在与大龙船队进行贸易的时候才能抢占先机。 长崎境内的很多倭国人在学会了汉话之后,每次大龙船队路过长崎境内的时候,他们都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长崎的百姓因为大龙船队到来后发财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来早就已经在倭国内广泛流传了。 星野与兄长回到了倭国之后,很多倭国百姓知道了我们从大龙天朝归来了,于是就全都来我们这里学习汉话了。 然而除了兄长与星野以外,使团里大部分的使者汉话说的都不太好。 他们自己都说不好,又怎么能教导别人呢! 兄长又为了家族的大事忙碌不停,于是那些前来求学的倭国人便成了星野的学生了。 十多年过去了,星野的学生已经遍布倭国境内,如今已经快有十万多人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双眸微眯的端起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恭喜,恭喜。 星野你在倭国也算是开了一派之先河,用我们大龙的话来说,当为一代开山鼻祖。” “多谢柳君夸奖。” “算不得是夸奖,星野你实至名归。”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温故而知 酒井星野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柳大少的话语,笑盈盈的点了点臻首。 “柳君,你的称赞星野实在是愧不敢当。 大龙文化源远流长,多姿多彩,星野还需要更加努力去学习大龙的文化,同时,星野也希望更多的倭国人能学习到大龙的文化。 星野教授到他们学习大龙文化的同时,也可以更加熟悉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知识。 用大龙的圣人之言来讲,这应该就是温故而知新了吧?”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极其认真的表情,瞳孔微缩的点了点头。 “对,这是出自论语里面的圣人之言,温故而知新。”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肯定的话语,神色激动的点点头。 “太好了,星野果然没有误解大龙圣贤的学说。 柳君,十多年前你带领星野跟兄长去了大龙的皇宫后就突然不见了。 星野跟兄长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后来我们问了鸿胪寺的王大人以后,才知道你已经奉了大龙皇帝的命令去别的地方了。 起初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星野特别的失望,可是再失望星野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那个时候柳君你还在京城的话,星野在柳君的教导之下,一定可以学到更多的大龙文化。 真是太可惜了,星野为此遗憾了很多年呢。”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点点头,随手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 抬手观察了一下棚户的大小,柳明志确定烟雾不会呛到酒井星野他们母女二人之后,这才动作娴熟的在烟锅里装上了烟丝。 “是呀,确实挺可惜的,奈何王命在身,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离京之前,我本来打算要去鸿胪寺通知你们兄妹两人一下的,可惜时间紧急,最终我还是没有来得及跟你们兄妹告别。 等我办完正事回京之后,你们兄妹两人以及倭国使团已经离开大龙京城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知道了你们离开的消息后,我还伤感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再怎么伤感,终究也是于事无补,毕竟你们已经乘坐海船归还倭国了。” 酒井星野将手里的桂花糕送到红唇里轻咬了一口,娇颜唏嘘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星野当初如果知道柳君你是身不由己的话,就祈求兄长晚一些时间在起航回国了。 只可惜柳君你走了之后,我们在大龙再也没有熟悉的朋友了,已经不方便再继续留下去了。 星野与兄长回到倭国后的刚开始那几年里,星野不止一次希望可以跟随倭国使团再来大龙一次。 奈何很多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发生,星野就再也没有时间赶来大龙了。 就像柳君刚才所说的一样,柳君身不由己,星野也是身不由己。” 柳明志听到自己终于将酒井星野引到了这个话题上,笑吟吟的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装好的烟丝。 “对了,说到了这里,星野你这一次怎么突然又回大龙了呢? 说实话,刚才确定了星野你的身份之后,本少爷我除了不敢置信,还是不敢置信。 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在京城这块土地上竟然还能够与星野你再次久别重逢。 若非后来你同样也认出了我,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柳君,星野是跟随倭国使团来的大龙。” “倭国使团?” “对呀,星野这一次是跟随倭国使团来的大龙京城,难道鸿胪寺的王大人没有将我们使团来到大龙的事情告知柳君你吗? 不应该呀,上一次我们倭国使团的正使总兵官酒井贺回到倭国后,就将他见到柳君你的事情告诉星野了。 他告诉星野,柳君你已经成了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了。 柳君你现在是大龙的皇帝陛下了,我们到了大龙的京城后,鸿胪寺的王大人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告知你的呀! 是不是因为柳君你太忙了,所以王大人还没有见到你?”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郑重其事的表情,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忽的用折扇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他娘的,搞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柳明志想起来了,早上小朝会的时候,鸿胪寺卿王贺正确实禀报了自己倭国使团入京的事情。 不止倭国使团,还有高句丽,安南,暹罗等附属国入京进行岁供的事情。 当时因为二路兵马西征在即的缘故,自己便将这些事情搁置一旁了。 如今二路大军十万将士已经出征了,自己心里陡然一轻松,不由得便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若非酒井星野再次提起,自己几乎完全想不起来早朝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了。 枉自己刚才前思后想了那么久酒井星野突然出现在大龙京城的原因,怎么就没去往这方面去考虑呢? 想通了这些事情,柳明志的心里面登时豁然开朗了。 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口里的烟雾,看着酒井星野淡笑着点点头。 “星野你猜的没错,本少爷这段时间确实太过忙碌了,所以鸿胪寺的王大人还没有见到我。 王大人她见不到我的话,又怎么把你们倭国使团来了大龙京城的事情告诉我呢!” 柳明志昧着良心给酒井星野解释了一番,他才不在乎王贺正这个老狐狸会不会背黑锅呢! 就算酒井星野去找王贺正求证此事的具体情况,难道王贺正他还敢出卖自己不成? 不用猜,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因此,柳明志毫无压力。 酒井星野似乎很相信柳大少的话语,听到了柳大少的解释以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看来星野没有猜错。 我们到了鸿胪寺的这段日子,星野不止一次私下里求见王大人,希望他能够尽快将星野到了大龙京城的事情告诉柳君你。 然而星野每一次去拜见王大人,最后的结果全部都是无功而返。 王大人告诉星野,柳君你现在很忙,暂时没有时间接见我们倭国使团。 星野没有办法,于是就打算自己去皇宫拜见柳君。 然而星野根本没有机会进去皇宫,每次刚到宫门酒杯守卫宫门的禁卫军拦了下来,他们告诉星野,没有你的旨意,星野是进不去皇宫里面的。 一连着好几天,星野每次去皇宫见到了不同的禁军将士,他们全都告诉星野不可以进入皇宫里面。 星野实在没有办法就说出了柳君你的名讳,告诉他们星野是柳君你的好朋友。 可是听到了星野的说出了柳君你名字后,别说让星野进去皇宫里面了,还纷纷拔出自己的兵刃呵斥星野大胆。 要不是星野连连道歉,我感觉他们可能要把星野给抓起来杀掉” “咳咳咳,你是前几天去的皇宫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踏破铁鞋无觅处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点点头,颔首掰着手指头嘀咕了片刻,娇颜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君,星野为了见到你已经一连着去皇宫七天了。 星野这七天时间每天都会去一趟皇宫,可是却每次都没有机会可以见到柳君。” 柳大少看到酒井星野的俏脸上那郁闷的表情,苦笑着将烟锅里的烟灰磕在了矮桌下面的火盆里面。 酒井星野前去皇宫找自己的那几天日子,正是中秋佳节的休沐之期。 在休沐之期自己根本就不会去皇宫上朝,偏偏酒井星野在这个时候去皇宫寻找自己,她要是能找得到自己才奇怪了。 而在皇宫外把守宫门的禁军将士们面对酒井星野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肯定不会告诉她自己这位当今天子的具体行踪。 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寻找自己所为何事,又有什么目的。 这万一要是来者不善的话,因为自己等人泄露了陛下的行踪,导致陛下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等人就是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 因为禁军将士见到酒井星野她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赶来宫门,并没有什么藏头露尾的可疑行径,所以才没有将她就地拘押起来,已经够仁慈的了。 再加上酒井星野的气质不俗,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且她还自称认识皇帝陛下,是皇帝陛下的故人,禁军将领们为了以防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才和声和气的将其劝离了宫门的范围。 京城之地藏龙卧虎,大人物太多了,没有特殊的情况下,禁军将士们也乐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只所以拔出兵刃呵斥酒井星野,也是因为酒井星野她直呼了柳大少的名讳,所以禁军将士们才对她略施惩戒。 不过这也更让把守宫门的将士确定酒井星野的身份不一般。 敢站在宫门外直呼当今陛下名讳的人物,要么是脑子有问题的傻子,要么就是身份非同一般。 禁军将士们虽然略微吓唬了她一顿,倒也没有真正的为难她。 主要还是酒井星野的行为相当的光明磊落,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否则的话,酒井星野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不正常的行为,肯定少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酒井星野也许还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自己光明磊落的行为,让她无形中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柳明志随手将旱烟袋放到了桌面上,把装着蜜饯的托盘推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 酒井星野看到身前托盘里的蜜饯,俏生生的娇颜上郁闷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 纤细玉指捏起一块蜜饯丢进嘴里,酒井星野脸上直接露出了满足的笑颜。 “谢谢柳君,这些蜜饯可真好吃。” “好吃星野你就对吃点,当然了,也不适合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 “谢谢柳君的提醒,星野会注意数量的。” “既然星野你一连着几天都没有寻找到本少爷,那你昨天与今天又去了吗?” 酒井星野正在用红润诱人的樱桃小嘴轻轻的咀嚼着口中的蜜饯,听到柳明志的问题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用力的将蜜饯吞咽了下去,酒井星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没去,没去,星野前天才刚被把守宫门的禁卫军将士们拔出兵刃呵斥了一顿,这两天我哪里敢再去找皇宫找柳君你呀! 星野求饶了好久才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小命,怎么可能不长记性的再去皇宫那里触霉头。”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今日把守宫门的禁军将领没有告诉自己或者柳松这件事情。 原来这姑娘被吓到了,没敢再去皇宫寻找自己。 柳明志乐呵呵的笑了几声,甩开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那可真是不凑巧,本少爷正好这两天来皇宫了,偏偏星野你这两天没有去皇宫寻找我。 尤其是今天,你若是赶去皇宫的话,说不定就能正好在宫门外碰到我了。” 酒井星野捏起一块蜜饯放到了女儿花绮樱织的白皙的小手里,看着笑吟吟的柳大少娇颜苦闷的叹了口气。 “柳君,你以为星野不想去皇宫寻找你吗? 这两天我倒是想再去皇宫的宫门问一问,可是我也得敢啊! 把守宫门的那些禁卫军将士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谁知道拿起兵刃来竟然会那么的吓人。 星野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在皇宫,我问他们柳君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跟个木头人一样什么话都不说。 我去了以后万一又见不到你,反而还把小命给你那里了,星野得多亏啊!” “嗯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的聪明。” “那当然了,星野我又不是傻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虽然星野你没有在皇宫找到我,但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两个这不是在街道上偶然相逢了吗?” “什么呀,才不是这样呢!” “嗯?星野此言何意?” 酒井星野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抬起藕臂指了指旁边的蓬莱酒楼。 “因为星野不敢再去皇宫找柳君,所以就带着樱织在这间酒楼里找了一件靠窗的客房住了下来。 前几天星野每次从鸿胪寺赶去皇宫,都要路过这间酒楼。 于是星野就想着,这间酒楼可能是去皇宫的必经之路之一,若是在这里住下很可能会见到柳君从这里街道上路过。 可惜的是,星野昨天在窗口那里坐了一天,屁股都坐的又酸又疼了都没有见柳君你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 酒井星野说完抱怨之言,俏目幽怨的望着柳大少,放下右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自己丰润的翘臀。 她的动作大方自然,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做出这种动作有多么的诱人心扉。 柳明志看到了酒井星野的动作之后,顺着他稍显丰腴的小蛮腰渐渐朝下望去,顿时看直了眼睛。 咕嘟,乖乖,本少爷以前怎么没发现,酒井星野这女人的身材竟然如此的有料。 虽然她的身材比不上嫣儿的身材,但是却又有着一种与嫣儿截然不同的美感。 这并不能说她就比嫣儿差了,只能说两人的身材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倭国大美人呀,可比前世隔着屏幕的那些女人养眼的多了。 一时间,柳大少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想入非非了。 酒井星野久久没有听到柳大少说话,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见到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俏脸上顿时变得酡红了起来。 急忙直起了柳腰,用衣摆遮挡住了自己修长的双腿,酒井星野娇颜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 “柳君,你太坏了,盯着星野看什么呢?” “真棒,星野你这身材绝……啊?啊!那什么,星野你接着说,然后怎么样了?” 星野端起茶水朝着口中送去,借此来掩饰自己脸上的羞赧之意。 “本来星野是想着今天接着坐在窗口等着的,可是一想到昨天的结果,星野就不由得有些泄气了。 星野想着再急也不急着一天半天的,毕竟能不能遇得到柳君还是两说呢,于是我就偷懒了小半天。 樱织她一直非常的喜欢大龙的衣物和首饰,我想着在房中闷着也是无聊,然后我就出门上街给樱织买首饰来了。 可是星野怎么也没想到,我一直想找柳君,却偏偏见不到柳君。 我这一偷懒,柳君你却自己来到星野的面前了。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话,打死星野我也不一连着好几天去皇宫寻找柳君你了。 柳君,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郁闷无比的表情,淡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建安风骨 酒井星野得到了答案之后,心里面顿时更不是滋味了,伸手夹起一块核桃酥丢到樱桃小嘴里大口的咀嚼了起来,似乎想要借此发泄心里的郁闷。 想想也是,辛辛苦苦的奔波了好几天没有心想事成,刚刚偷了那么一会懒,事情就得偿所愿了。 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估计都会跟酒井星野她一样感觉到郁闷不已。 慢慢的将已经成了齑粉的核桃酥咽了下去,酒井星野神色幽怨的叹了口气。 “后悔死了,星野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能够在街上与柳君你偶遇,星野又何必辛辛苦苦的不停奔波几天呢!”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提壶给酒井星野见底的茶杯重新倒上了茶水。 “星野呀,这一点你可就想错了,其实你一点都没有白白的浪费功夫。”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志递来的茶水,急忙伸手接到了手里。 “谢谢柳君,柳君你不用安慰星野了,其实星野也就这一会心里有些郁闷,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星野,本少爷还真的不是在安慰你,我问你,如果你不是一连着几天都没有在皇宫见到我,那么你还会想到来蓬莱酒楼这里住下来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问题本能的愣了一下,柳眉微蹙的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吧,星野如果不是一直寻找柳君无果,可能也就不会来酒楼这里居住了。” “这就对了嘛对了,如果星野你不来酒楼居住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在出门到街上去给樱织这丫头买我们的大龙的首饰。 你不出来给樱织购买首饰,又怎么能够与我在街上偶然间久别重逢呢?” 酒井星野神色微怔的看了轻然淡笑的柳明志一会儿,回过神来后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星野似乎懂了,原来星野这几天的辛苦并没有白白的浪费。 听柳君你这么一说,星野的心里瞬间就变得好多了,好像也不是多么的郁闷了。” “呵呵,算是如此吧。 这也就是咱们两个是在白天偶遇的,若是在晚上宵禁之前偶遇了的话,有可能也就换成另一番说辞了。” “嗯?什么说辞?”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酒井星野轻声呢喃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双手合十的放在膝盖上面静静地思量起了这句话中蕴含的深意。 良久之后,酒井星野的俏脸渐渐的红润了起来,美眸飘忽的看着对面笑吟吟的摇动着折扇的柳大少。 “柳君,你……你……你这个人真的是太坏了。” 柳明志瞄了一眼旁边神色迷茫的花绮樱织,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之色柳明志就知道了,以这个小丫头的汉话功底,显然是无法跟她的娘亲一样能够明悟这句话的含义。 知道花绮樱织这丫头的汉话功底有限,柳明志的心里面隐隐的放松了许多,眼神揶揄的看向了对面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酒井星野。 “嗯?星野此言何意,本少爷怎么坏了?” “星野……星野……不理你了,咱们十多年没见了,柳君你还是跟当初那个时候一样坏。” 柳大少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见到酒井星野小脸蛋上红扑扑的模样,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本少爷担心星野你还在执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情,所以就开个小玩笑宽慰一下你的心情。 你自己想想,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多了?” 酒井星野默默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将信将疑的抬眸瞄了一下神色正经的柳大少,心里面乱作了一团。 心神有些紊乱之下,她已经不知道柳大少刚才说的那些话。 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了。 “我,我的心情好像是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就行了,咱们不说这些玩笑了话了。 星野你不是说你有急事想要找我吗?现在咱们两个老朋友终于重逢了,不知星野你急着见我所为何事啊? 一连着七天去了皇宫,想来应该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吧。 如今本少爷已经坐在你的面前了,星野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急着见我的原因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话语,神色微微一变,看着柳大少的眼神变得有些迟疑不定。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看着酒井星野脸上迟疑不定的神色,双眸中的闪过一抹隐晦的思索之意。 “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呀?难道星野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酒井星野急忙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欲言又止的看着神色好奇的柳大少,樱唇不停的嚅喏着。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若是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成了?” 酒井星野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转身朝着棚户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观察了几眼。 收回了目光,酒井星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柳大少笑了笑。 “柳君,星野的事情在街上有些不太方便说,咱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再说呀?” 柳大少抿着嘴唇思索了片刻,对着酒井星野淡笑着点点头。 “没问题,你想去什么地方了聊?” 酒井星野稍加思索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蓬莱酒楼。 “柳君,要不咱们去酒楼的客房里说吧,星野的房间只有星野与樱织我们两个人,咱们聊起天来也方便一些。” 柳大少正淡笑着的表情忽然一僵,有些心虚的侧目瞄了一眼旁边的酒楼,脸上露出了纠结之色。 好家伙,这女人还真是会挑地方啊! 我若是与她一起进了酒楼的客房,到时候被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两个给看到了该怎么办? 不对呀,本少爷心虚什么呀? 本少爷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的,除了故人的关系之外,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不就是去房间里聊聊事情吗?有什么好心虚的? 毕竟房间里又不止只有我们孤男寡女两个人,旁边可还跟着一个十岁上下,已经懂事了的小丫头片子呢。 既然如此,本少爷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犹豫不决的脸色,还以为他不太愿意去酒楼这种有些人声嘈杂的地方呢。 柳大少正欲开口答应下来,酒井星野却先一步开口了。 “柳君,这间酒楼的生意非常好,里面的客人非常的多,咱们若是去那里面说事情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合适。 要不咱们去鸿胪寺怎么样,鸿胪寺的环境很清幽的,这一点柳君应该比星野更加的了解。” “行啊!星野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本少爷都行。” “柳君,烦劳你稍等一下,星野与樱织买的一些东西还在客房里面放着,我们去拿了东西,把房间退了之后再来找你。” “没问题,请便。” “多谢柳君,樱织我们去去就回。” “樱织,跟娘亲来。” “海翼。” 酒井星野牵着女儿朝着酒楼走去后,柳大少望着她的背影默默眯起了双眸。 “神神秘秘的,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酒井星野母女两人走进了酒楼后,柳明志收回目光起身走出棚户外伸了个懒腰。 “柳松。” “哎,少爷你有什么事情?” “记着把少爷我的卦摊收了,少爷我有事要去鸿胪寺一趟。” “是,小的知道了。” 盏茶功夫左右,酒井星野母女两人手里分别提着两个锦盒走出了酒楼,一左一右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柳君,我们拿好东西了,咱们去鸿胪寺吧,你先请。” “客气,同请。” 柳明志与酒井星野互相随意寒暄了一二,带着花绮樱织这丫头联袂朝着鸿胪寺的方向赶去。 柳松在三人走远之后,脸色古怪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嘿嘿怪笑了几声。 “果然,少爷搞不好是要去当曹……咳咳,咳咳。 此乃建安风骨,武魏遗风是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挺有趣的 柳明志一行三人有说有笑的赶到了鸿胪寺衙署后,直接在两侧衙役的注视下走进了鸿胪寺之中。 守卫在两侧的年轻衙役们虽然不认识柳明志这位当今天子,但是他们却认识酒井星野这个来自倭国使团的女子。 衙役们全都知道,这个女子这几日每天都要光明正大的进出一趟衙署,因此他们早已经对酒井星野相当的熟悉了。 又一次见到酒井星野大模大样的归还衙署,虽然她的身边还跟着女儿与柳大少,可是他们也并未上来查看什么。 衙役们如此行事并非是玩忽职守,而是他们的心里清楚,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物在暗中监视着倭国使团的每一个使者。 应该说不仅仅只是倭国使团,而是诸国使团的使者都在那些人物的监视之下。 他们不清楚那些人物是什么身份,也不敢胡乱打听。 当差吃饭,听从命令就是了。 柳明志走进鸿胪寺后,下意识的转动脖颈四下打量了一下鸿胪寺里面的环境。 虽然自己早已经对鸿胪寺里面的环境熟悉无比了,可是柳明志却还是保留着多年养成的习惯。 观望着各处回廊下进进出出的鸿胪寺官员,以及诸国使团的使者们,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旁边的酒井星野。 柳明志心里清楚鸿胪寺官员公干的场所与接待使团使者的地方并不在一个地方,因此他并不清楚倭国使团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星野,你们倭国使团入住在哪个院落里?”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立即抬起手指了指西南角的一处庭院。 “柳君,我们被王大人安排在了二进院中西跨院的庭院里面了,咱们现在过去吧。” “好,引路吧。” “嗯,柳君,请随星野来。” 柳明志转头瞥了一下鸿胪寺卿王贺正办公所在的公房,轻笑着跟在母女两人的身后朝着西跨院的方向走去。 盏茶功夫后,酒井星野停下脚步笑眼盈盈的指了指眼前环境清幽的院落。 “柳君,咱们到了,我们倭国使团就住在这个大院落里,穿过这道拱门就到了星野的房间了。 因为星野与樱织我们俩是女子的缘故,所以王大人他们特意给星野还有樱织我们母女俩安排了一座较小的独门独院,隔壁的那些厢房就是我们倭国使团居住的地方。”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环境清幽宁静的院落,对着酒井星野淡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咱们就先进去吧。” “柳君,请。” “同请。” 柳明志跟在酒井星野她们母女俩身后刚刚穿过眼前的拱门,便听到了隔壁的院落里传来了杂乱的争吵声。 杂乱的声音中有倭国的话语,亦有高句丽国的话语,其中还夹杂着少量语气平淡的大龙话语。 柳明志仅仅能够分辨出来倭国的话语与高句丽国的话语之间不同之处,至于他们说的都是什么意思自己也就一无所知了。 随着三人距离房门越来越近,耳畔边吵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了。 柳明志摇动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默默停下脚步侧目朝着隔壁的院落扫了一眼。 “全都住口,本官刚才已经跟你们说了,吾皇陛下如今正在忙碌政务,暂时没有时间接见你们。 现在你们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各自居住的院落里,等候吾皇陛下的召见就是了,如果谁敢在鸿胪寺中搅闹生事,本官马上派人把尔等逐出鸿胪寺。 高句丽国正使金泰恩,你马上带着你们使团的人马离开倭国使团居住的庭院。 尔等再敢未经王寺卿等诸位大人与倭国正使的同意就带着人马擅入他们的的院子,本官立即将尔等驱逐出去。 全都回去自己的地方,本官不想再说第二遍。 否则的话,若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其中的后果尔等一力承担。” 在大龙话语淡然却掷地有声的言辞下,隔壁院落的嘈杂吵闹声逐渐的平息了下去。 “倭国正使酒井贺,现在高句丽国使团的众人已经离开了你们的院落了,你们可以放心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本官要警告你一番,没有我大龙鸿胪寺各大小官员与高句丽国正使的同意,尔等同样不得擅入他们居住的院落。” “陆大人放心,我等绝对不会擅入高句丽使团居住的庭院。” “如此甚好,你还算明事理。 对了,别忘了告知你们使团里的使者,没事不要去故意挑衅高句丽国使团的使者。 今日之事虽然是高句丽国的使者来你们的庭院吵闹生非,可是根源却是你们倭国使团的使者私下里挑衅在先。 此事你们并不在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本官再听说你们倭国使团无故去挑衅高句丽国的使团,那可就莫要本官不念及旧情了。 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情,本官定然将生事者按照我大龙律例严加处置。” “是是是,邦使明白了,邦使一定严加约束麾下的众人,让他们不给陆大人你们添麻烦。 陆大人,你帮助邦使解决麻烦辛苦了,邦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王大人。 正好邦使昨天从城中的酒楼里花费重金买回了几坛大龙天朝的陈年佳酿,邦使想请陆大人去房中品鉴一番,也好让邦使学学大龙的酒文化,不知陆大人意下如何?” “你的美意本官心领了,然而本官公务繁忙,喝酒就算了。 本官先离去了,你们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吧。” “这……陆大人,小酌几杯也行啊。” “有时间再说吧,本官先行一步了。” “好吧,邦使送送陆大人。” “客气了。” 当客气了三个字落下以后,柳明志就再也听不到隔壁院落里传来任何说话的动静了。 “柳君。” “柳君?” “嗯?怎么了,星野你有什么事情吗?” 酒井星野转头望了一下隔壁的院落,娇颜上神色愧疚的对着柳大少笑了笑。 “柳君,星野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们的人先惹的事,真是让你见笑了,还望柳君莫要往心里去。”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俏脸上略显尴尬的神色,淡笑着摇了摇头。 “挺有趣的!” “啊?” “啊什么?你们两国同在一片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双方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些小摩擦,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多谢柳君能够理解,柳君,既然隔壁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咱们便进房间聊事情吧,请。” “同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循循善诱终未果 柳明志眼神隐晦的扫了一眼隔壁的院落,乐呵呵的跟在酒井星野的身后走进了正房里面。 酒井星野将手里的锦盒放到了桌案上,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柳君,你先请坐,星野去给你沏茶。 对了柳君,星野前几天从宫门外回来的时候在街上买了很多样茶叶,不知柳君你想喝什么茶水?” “茶叶里有龙井吗?” “有的。” “那就喝龙井吧。” “哎,星野明白了,柳君你稍等一下,星野这就去沏茶。” “樱织,现在你先陪着柳君聊会天,等娘亲回来了你再回自己的房间。” 花绮樱织将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桌案上,对着酒井星野乖巧的点了点头。 “娘亲,樱织知道了。” 等到酒井星野提着茶壶走出了房间后,花绮樱织稍微有些费力的坐到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 花绮樱织坐直了身体后,明亮璀璨的双眸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同样在淡笑着望着自己的柳明志。 “先生,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吗?” 柳明志听到了小丫头好奇的话语,笑吟吟的合起手里的折扇放到了桌面上。 “对呀,先生我正是大龙的皇帝。” “先生,樱织听娘亲一直喊你柳君,而且她还让樱织尊称你为柳先生,那么先生你的名字是叫柳明志吗?” 花绮樱织的这个问题不可谓不大胆,也就是房中只有柳大少他们两人,但凡有另外一个大龙的人在场,估计早就呵斥这个小丫头一顿了。 在大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直呼帝王的名讳,但是在直呼帝王名讳的时候也是有所讲究的。 像花绮樱织这般称呼柳大少的名讳,就算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起码会受到一番呵斥。 然而房中现在只有柳大少他们两个人,柳大少自己不介意的话,花绮樱织喊多少次都没有问题。 柳明志看到小丫头充满求知的目光,乐呵呵的倚靠在椅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 “没错,先生的名字确实是叫柳明志,怎么?樱织你听说过先生的名字吗?” “嗯嗯嗯,樱织听过先生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次听到过先生的名字。” “是吗?那你跟先生说说,樱织你都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先生的名字呀?” 花绮樱织神色犹豫了一下,探着身子朝着房间外望了望。 “先生,樱织在倭国的时候就听过舅舅与娘亲他们时常说起你的名字,这次坐船来大龙的时候,娘亲与酒井贺哥哥更是三天两头的都要说一次先生你的名字。 久而久之,樱织听得多了,不由自主的就把先生你的名字给记下来了。 樱织无聊的时候问过娘亲,先生你是谁呀,娘亲她为什么总要不厌其烦的说你的名字,然而娘亲就告诉了樱织先生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 可是当樱织也喊先生你的名字的时候,娘亲立刻就会翻脸,不由分说的就把樱织按在腿上打了一顿屁股。 打的可疼可疼了呢。 娘亲告诉樱织,到了大龙之后绝对不可以说出这个名字,不然的话她就再重重的打樱织的屁股。 樱织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樱织就特别的好奇,樱织为什么不能说先生你的名字呀?名字不就是用来说的吗?” 柳大少听到花绮樱织的疑问之言不由得轻声哼笑了几声,看着她粉嫩的小脸上郁闷又好奇的表情浅笑着吁了口气。 柳明志明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一个倭国人,却还是对她生不出反感之心。 这个小丫头,确实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啊。 只可惜她生错了地方,如果这丫头是一个大龙的姑娘该多好啊! 柳明志暗自沉吟了片刻,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樱织你说的没错,名字确实就是用来说的。 但是在我们大龙有着与你们倭国截然不同的礼仪习俗,那就是晚辈不能直呼长辈的名讳,否则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先生与你的娘亲是故友,那么先生我便是樱织你的长辈。 所以樱织你是不可以直呼先生的名字,那样是不礼貌的行为。”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对呀,你的娘亲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樱织的娘亲告诉樱织,先生你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樱织直呼你的名字是会受到惩罚的。 先生,大龙的皇帝陛下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樱织一说你的名字就会受到惩罚呢?” “难道你的娘亲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了倒是告诉了,但是樱织还是不太明白?” “跟先生说说哪里不明白,先生给你解释解释。” “娘亲只是告诉樱织大龙皇帝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其它的娘亲就没有说了。” “原来是这样,先生还以为你的娘亲什么都告诉你了呢! 不过你能从你娘亲称呼先生为柳君,又让你称呼我为柳先生就能猜到先生的名字,已经特别的厉害了。” “真的吗?” “当然了,先生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樱织你这么聪明的小姑娘呢!” “樱织多谢先生的夸奖,但是樱织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呢! 那先生可以告诉樱织,大龙皇帝是干什么的吗?为什么樱织直呼先生你的名字就会受到惩罚呢?” 柳大少看着花绮樱织认真的小脸,眉头轻挑的笑了起来。 “大龙的皇帝就像你的娘亲说的那样啊,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啊?这算什么回答,这跟娘亲告诉樱织的没有什么区别嘛!” “呵呵呵,樱织呀,先生告诉你,这就是最正确的答案了。 对了,樱织,既然你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厉害,先生考教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呀?” 花绮樱织小脸犹豫了一会儿,屈指轻点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不知道先生你想问什么问题?” “先生想考教考教你,你能不能记下来你的娘亲跟你的舅舅,还有你的酒井贺哥哥他们提到先生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话?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先生猜你肯定已经记不住了。 当然了,如果樱织你还记得的话,就说明樱织你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小姑娘。 先生最喜欢聪明的小姑娘了,对于樱织这样聪明的小姑娘,只要答对了问题,先生就会给你奖励的哦。” 柳明志对着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循循善诱起来,想看看从她的口中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花绮樱织一听到有奖励,灵泛的双眸登时明亮了起来。 “先生,是什么样的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只要樱织你答对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先生都可以……” 柳大少的话语尚未说完,房门外忽然传来了酒井星野的说话声。 “柳君,星野回来了,你跟樱织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柳大少眼底的遗憾之色一闪而逝,拿起了折扇轻轻一甩,笑吟吟的看向了已经走进了房中的酒井星野。 “也没聊什么,我正在考教樱织这丫头大龙文化的问题。 我刚说到她答对了我的问题就给她奖励,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进来了,茶水沏好了?” 酒井星野笑盈盈的将茶壶放到了桌面上,抬手轻轻地的拍了拍花绮樱织的肩膀。 “樱织,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吧,娘亲有正事要给先生说。” “海翼,那樱织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花绮樱织说了一句倭国话后,又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龙的礼仪。 “先生,樱织先回自己的房间了,你跟娘亲慢慢聊。” “好,等有时间了,先生再带着樱织你好好的领略领略我大龙的风光。” “谢谢先生,樱织告退。” 酒井星野等到女儿离开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门,回到桌案前提壶倒了两杯茶水。 “柳君,请喝茶。”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端起茶杯细细的吹了一会儿,浅尝了一口便放回了桌面上。 “房中只剩下咱们二人了,星野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有所为有所不为 酒井星野抿着红唇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盏茶功夫过去了,酒井星野端起自己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抬头看着柳大少的水灵灵双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渴望之意。 “柳君,星野之所以着急想要尽快见到你,是希望柳君可以赏赐给我们倭国一些你们大龙天朝的兵备。” 柳大少摇动镂玉扇的动作骤然一顿,目光似有所思的看着娇颜上充满了恳求之意的酒井星野。 “什么?我没有听太清楚,星野你能再说一遍吗?” 酒井星野虽然不知道柳明志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还是假的没有听清楚,却还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话语。 “柳君,星野着急想要见到你,是希望柳君你可以赏赐给我们一些大龙的兵备。”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并没有马上同意酒井星野的请求,同样也没有果断拒绝她的请求,而是轻声反问道:“星野啊,想来你也应该明白,兵备之事可并非是小事情啊!能说说你想要我赏赐给你们倭国兵备的原因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柳君,我的哥哥酒井一子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急需一批精良的兵备度过这次难关。 星野虽然不太懂得兵备之事,可是却也知道大龙的兵备是全天下所有国家中最厉害,最将领的兵备了。 星野之前还在倭国的时候,哥哥他就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大龙的兵备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兵备了。 柳君,星野哥哥现在所面对的局势可谓是危机重重,他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派遣使团前来大龙天朝求助了。 哥哥他准备派遣酒井贺出使大龙寻求帮助的时候,星野去给他们送茶水在门外无意中听到了此事。 哥哥说如果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帮助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非大龙天朝莫属,非柳君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莫属。 星野只是一个教导倭国百姓学习大龙文化和知识的老师而已,知道了哥哥面临的危机之后,纵然有心想要帮助他一二,却也是有心无力。 上一次酒井贺从大龙使团出使归来,他空闲之余便跟星野说了他在大龙见到了柳君你的事情。 星野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柳君你已经成为了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了。 星野知道了哥哥的危急情况,却又无法帮助他解决什么,于是星野便想到了柳君你了。 星野等到家臣们纷纷离去以后,便主动请缨跟哥哥提出了要跟随倭国使团一块赶来大龙天朝求助的事情。 哥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实在是别无他法,只好同意了星野的请求了。 柳君,哥哥他现在真的急需大龙的精良兵备度过难关,希望柳君念在咱们朋友一场的情分上,能够赏赐我们倭国一些大龙的兵备。” 酒井星野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陡然从一双美眸中滑落而下,顺着香腮滴落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 “柳君,星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星野求你了。 求你帮帮星野,求你帮帮星野的哥哥。” 酒井星野忽然间潸然泪下的模样令柳明志本能的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她有些无助的神情,柳明志合起了折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然而,纵然发生了这种情况,柳明志依旧没有开口立即答应酒井星野她的求亲。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潸然泪下哭的的梨花带雨,在自己面前露出了娇柔无助的模样的事情自己已经见得太多了。 酒井星野忽然间哭的梨花带雨的这种场面,还不至于令自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兵备之事非同小可,如果只是见到一个女人神情悲痛的哭泣一场,说些哀求的话语,自己就变得心软了。 那么,自己也就不配坐在执掌天下的那把椅子上面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来自倭国的女人。 柳明志承认自己对酒井星野这个女人并不是特别的反感,甚至说不上有什么反感之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会对倭国有什么好感。 在自己看来,酒井星野代表不了倭国,倭国同样也代表不了酒井星野。 两者不混为一谈的时候,自己对她还可以好声好气的叙叙旧,聊聊当年无意中结下的那么点情谊,然而一旦两者混为一谈了,自己也只好就事论事了。 自己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感情用事的人。 这并非是自己真的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而是自己更清楚,什么叫做—— 有所为,有所不为。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塞到了酒井星野的手里面。 “星野,你先别哭,你起码要先给我说上一说你大哥遇到了什么样的难关吧?” 酒井星野拿起柳大少的手绢擦拭了一下双颊上的泪痕,强忍着眼泪不再继续落下:“谢谢柳君你的手绢,星野就知道柳君你最好了。” “客气了,你先跟我说说你大哥的事情吧。” “柳君,我们酒井家族自从得到了大龙的帮助之后,这么多年来我们家族的势力在倭国可谓是越来越强大了。 星野的大哥本身就是一个身怀大才之人,再加上又有大龙天朝的帮助,因此这些年大哥在倭国本土逐渐的吞并了很多的家族。 随着我们家族势力的逐渐扩张,慢慢的也就侵犯到了我们倭国王室的利益了。 于是,王室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就开始对我们酒井家族进行了打压的行为。” “等等。” “嗯?柳君,怎么了?” “星野,宣德二十七年咱们最后一次见面的事情,我记得你的大哥酒井一子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兄妹俩从大龙回到倭国以后就成了倭国王室的座上宾了。 你们既然已经成了倭国王室的座上宾,按说应该跟你们王室的交情不错啊。 如此一来的话,你们酒井家族最后又怎么会与倭国王室发生了交恶的事情了呢? 我记得几年前你的侄子酒井贺带领着你们倭国使团前来大龙进行岁供的时候,与此同时你们倭国王室同样派来了一路使团。 虽然他们在本少爷的面前表现的很平静,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个时候我就有些疑惑,你们酒井家族与王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了呢?”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有些好奇的问题,皓齿顿时紧咬的咯吱作响。 “因为王室太过贪得无厌了,王室一点不给哥哥和星野活路,所以我们酒井家族和王室逐渐的就走上了离心离德的道路了。 王室但凡讲一丁点的道理,事情最终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贪心不足蛇吞象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义愤填膺的神色,提起茶壶打算给她重新倒上了一杯热茶。 “星野你方便跟我说说你们酒井家族与倭国王室交恶的大体情况吗?倘若方便的话,本少爷便洗耳恭听,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也就算了。 我也仅仅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却还并未到了那种非知道不可的地步。”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给自己斟茶,急忙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茶壶。 “柳君,星野自己来就好了,不敢麻烦柳君。” “嗨,倒杯茶而已,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不不不,星野自己来,星野自己来。柳君i的茶水应该也凉了,星野也给你重新换上一杯茶水。” 酒井星野先后倒了上了两杯新茶,放下茶壶再次举止优雅的坐在了柳大少的对面。 “既然柳君想知道我们酒井家族与王室的恩怨,那星野便给柳君你大致的讲一讲。 如果星野哪里讲的不好,柳君又有什么疑问的话尽管打断星野,星野再给柳君你详细的解释一下具体的情况。 对了,柳君你稍等一下,星野去给你拿点小吃食过来。” 酒井星野也不等柳明志同意与否,起身便朝着房中的屏风后走了过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酒井星野用双手捧着一个纸袋折返了回来。 “柳君,这是星野前几天在街上买的花生米,大龙可真好,竟然连花生米这么好吃的东西都有,星野可真是羡慕柳君。 柳君只喝茶水的花肯定觉得无聊,星野讲事情的时候柳君你便吃些花生米打发时间吧。” 柳明志伸手接过酒井星野递来的纸袋,看着她温柔体贴,乖巧懂事的模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酒井星野这女人简直满足了一个男人对心仪女子所有的幻想了,论姿色是上上之选,论性格亦是上上之选,德行这方面,自己仍旧尚未发现她有什么不足之处。 然而这么一个可以深入男人心怀的女人,却偏偏来自倭国这个地方。 看到酒井星野再次坐到了椅子上,柳明志屈指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到了口中淡笑着点点头。 “星野你有心了,你接着说吧。” “柳君,你还记得的十九年前星野与大哥以倭国遣龙使的身份赶来大龙的朝拜的那一次吗?” “嗯,当然记得了,如果我已经忘记了的话,就不会问你刚才的问题了。” “柳君,当年你带着星野和大哥去了大龙皇宫面见了当时的皇帝陛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但大哥找了你很多次,星野也找了你很多次,奈何一连着小半月左右,我们都没有找到柳君。 前面星野也跟柳君说了,后来我们是问了鸿胪寺的王大人才知道柳君你已经离开大龙的京城了。 星野跟哥哥也不知道柳君你什么才能回到京城,久等无果之后就不得不扬帆起航赶回倭国本土了。 那一次回归本土,我们带着的不止是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大龙特产,还有我们使团之人在京城里各大坊市里购买的各种各样的大龙特产。 至于其中都有什么东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星野也记不太清楚了。 星野只记得有很多很多都是我们倭国没有的东西,那些大龙的特产整整装满了好几十条大海船。 星野跟哥哥虽然很遗憾没有跟柳君告别,但是却又因为这些大龙特产感觉到万分激动。 因为我们开创了一个时代,开创了一个先河。 可是星野跟哥哥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我们回到倭国后迎接我们的不是欢呼,不是敬佩,而是贪欲。 无休止的贪欲。 王室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我们出使大龙天朝的消息,当我们回到家族还不足七天的时间,王室就派人赶来了。 他们到了家族之后,不由分说的就向哥哥索要当时的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奇珍异宝,以及我们倭国从来没有的大龙特产。” 柳大少朝着嘴里丢弄花生米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微凝的看着娇颜上流露出愤愤不平之意的酒井星野。 “难道他们就没有找点什么借口吗?” 酒井星野重重的点点头,起身从柳大少手里的纸袋里抓起一把花生米再次坐了下去。 将一粒花生米弹进了樱桃小嘴里,酒井星野咬牙切齿的咀嚼了起来。 “找了,王室的来人说哥哥他是借着王室的名义出使的大龙天朝,因此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的大龙特产就应该归王室所有。 哥哥因为刚刚夺回了家族的失地,加上家族势力才稳定下来不久,所以他不想与倭国王室发生交恶的事情,便与王室的来人商议了起来。 要知道我们使团进献给大龙天朝的各种奇珍异宝,那可都是我们酒井家族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搜罗回来的宝物,与倭国王室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此,大龙皇帝陛下因为我们献宝有功赏赐给我们的大龙特产,又怎么能属于王室所有呢? 只是王室的人说了,我们是借着王室的名义才成功出使大龙天朝的。 星野的哥哥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跟王室的来人说,愿意分给王室三成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大龙宝物与特产。 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几大艘海船倭国从来没见过的大龙宝物,这完全就是只有梦里才会有的美事。 哥哥本以为王室的人会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毕竟王室得到的这些东西跟捡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哥哥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室的人竟然——” 酒井星野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紊乱,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怨恨而来起来。 柳大少见到酒井星野咬牙切齿的模样,大致的猜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他却还是询问了出来。 “竟然怎么了?” “王室的人,竟然贪心不足蛇吞象。” “嗯?星野此言何意?” 酒井星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银牙轻咬的重重的喘息了几声。 “柳君,你是不知道王室的人有多么的可恶。 哥哥本以为进献给了他们三成的大龙特产他们就该满足了,哪想到,他们根本不满足三成的宝物,竟然想要我们带回去的所有的大龙宝物。 王室的人如此狮子大张口,哥哥他肯定不会同意王室来人如此无礼的要求。 可是哥哥又不想与王室就此交恶,于是便跟他们讨价还价了起来。 然而王室的人实在太贪婪了,到了后来哥哥都同意给他们六成的宝物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 最后哥哥被逼无奈,便紧咬牙关的同意了给他们七成的宝物。 哥哥原以为自己都已经如此让步了,王室之人应该会松口一些。 可是,哥哥想错了,王室的人贪心起来简直是毫无下限,他们始终咬死了要我们进献所有的大龙宝物。” 柳大少眉头一挑,默默的将指尖的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如此说来,你们倭国王室之人确实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所以,因为这件事情你们两方便交恶起来了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两点一线 酒井星野面带悲愤之色的摇了摇头,娇颜有些绯红的忽的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之上。 “若是仅仅如此的话,哥哥倒还不至于与王室之人彻底走上交恶的地步。 柳君,你是不知道王室的人有多么的贪婪,又有多么的可恶,他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话音落下,酒井星野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粗气,颇有一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柳明志见到酒井星野气愤不已的模样,急忙提起茶壶给她再次续上了一杯茶水。 “喝杯茶消消气,莫让情绪影响了你的思绪,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我不着急,你慢慢的说就是了。” “谢谢柳君。” “倒杯茶而已,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酒井星野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默默的平复了一下芳心之中气愤的心情。 “星野,你方才说若是仅仅如此的话,还不至于令你的兄长与王室彻底走上交恶的地步,如此说来,难道后来王室之人又干出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了吗?” 酒井星野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柳君你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正如柳君你说的那般,王室之人后来的确干出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一开始哥哥与王室来人商谈了很久,都没有谈论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王室之人坚决死咬着要哥哥进献所有的大龙宝物,一点想要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哥哥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下,便跟王室来人说要与星野还有家族里面的重要人物商议一下此事。 王室来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哥哥,他们仿佛胜券在握,知道哥哥最后一定会同意他们的无礼要求似得。” 柳大少正在默默的听着酒井星野阐述往事的经过,眉头骤然一囧,急忙弯下腰对着桌案上面的铜盆用力的吐了几下。 “呵,呸,呸。” 酒井星野愣了一下,俏脸惊慌失措的急忙起身小跑到柳明志的身边停了下来,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柳君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星野啊。” “没事,茶,茶,星野,快把我的茶杯递给我。”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在桌面上摸索的手掌,不明所以的表情顿时变得恍然大悟,伸手端起茶杯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星野知道了,柳君你是不是吃到发苦的坏花生了?” 柳明志接过茶水直接喝了一大口,仰着脖颈漱了漱后直接吐在了铜盆里面。 等到嘴里苦涩的味道减轻了之后,柳大少咧着嘴轻轻地吁了口气:“想不到星野一下子就知道了本少爷是吃到发苦的坏花生了,看来星野你也有过与我同样的经历了。” 听到柳明志的话语,酒井星野娇颜上不安之色顿时舒缓了下来,柳君仅仅只是吃到了坏花生就好,若是因为其它的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酒井星野心里异常的清晰明了,柳君他若是吃自己给的花生米吃出了什么问题,不但自己,就连整个倭国使团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嗯嗯嗯,柳君说的没错,星野也吃到过坏的花生米,刚一开始口中可苦可苦了。” 柳明志又一连着喝了几口茶水漱了漱,等到嘴里彻底没有了苦涩滋味后才直起了身子。 然而酒井星野正倾着柳腰为柳大少斟茶,他突然的一起身,面颊直接撞在了酒井星野温香如玉的胸口之上。 登时间,柳大少与酒井星野两人全部都下意识的愣住了。 柳明志身不由己的嗅着面前的淡淡馨香,心神不由得有些紊乱。 酒井星野樱唇微张的低眸看着将脑门顶在自己怀中的柳大少,芳心陡然砰砰乱跳了,藕臂僵硬的扶着柳大少的肩膀,一时间亦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为好。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僵硬了约莫十几个呼吸的功夫,酒井星野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贴在自己胸口处的柳明志趔趄着退后了两步。 酒井星野稳住了身形,抬起双手放在自己滚烫的玉颊上轻轻地揉搓了几下,美眸躲闪连连的偷瞄了一眼神色同样有些不太自然的柳明志轻声问道:“柳……柳君,你这是干什么?”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羞赧的神情,屈指揉了揉自己尚且残存着淡淡馨香的鼻尖讪笑了几声。 “误会,都是误会,刚才我只顾着漱口了,我也不知道星野你就站在了我的旁边。 再说了,星野你自己也知道,本少爷刚才可是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轻薄之类的行为我是一点都没干啊!” “你还说。” “得得得,不说了,本少爷不说了还不行吗?星野你坐回你自己的椅子上接着说你兄长的事情吧。” 酒井星野美眸娇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柳明志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了酒井星野那仍旧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处。 乖乖,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 原以为酒井星野这女人充其量也就跟莺儿与清诗,灵依她们姐妹几人不相上下,现在自己才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有点小瞧了她了。 两点一线。 妥妥的两点一线啊! 遥记得十九年前,自己带着他们兄妹俩去皇宫开眼界的时候,在宫门外自己还亲自给酒井星野她搜过身,那个时候也没有感觉到她竟然有如此宏伟的规模呀。 想不到恍若一眨眼的功夫,如今再见的时候,这女人竟然变成了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模样了。 难道是因为她当年尚且年轻,身体还在发育之中? 除此之外,柳明志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理由了。 柳明志自以为自己是在隐晦的观察对面的佳人,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酒井星野看来有多么的具有侵略性。 酒井星野神色无奈的看着一言不发,直直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柳大少,刚刚平静了些许的内心再次紊乱了起来。 柳君也太坏了,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呀? 酒井星野暗自腹议了一言,娇颜上的红晕非但没有慢慢褪去,反而越发的明显了。 “柳君。” “柳君。” “柳君!” “啊?怎么?怎么了?” “你别盯着星野一直看了,不然的话,星野实在静不下心来跟柳君你说关于大哥的事情了。”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有些娇嗔的语气,急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端起茶水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情难自已,情难自已,星野你接着说吧。” 酒井星野轻轻地呼吸了几下,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心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柳君,哥哥在王室来人同意了之后,便把星野还有家族里的一些重要人物给聚齐起来了。 我们坐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酒井家族当时的局面并不适合与王室交恶。 哥哥认为,当时家族的根基不稳,若是与王室交恶的话,我们所有的辛苦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家族里的重要人物虽然心痛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的宝物,却也能够理解哥哥和星野所面临的难处与压力,不得已之下只得同意了哥哥的决定。 那就是同意王室来人索要所有大龙皇帝赏赐的宝物的无礼要求。 哥哥虽然同样心有不甘,可是却也无能无力。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实在是没有别无他法了。” 柳明志抛投花生米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惊异的看着脸色落寞的酒井星野。 “结合星野你先前的话语,看来王室真的干出了什么让星野你,与你的哥哥酒井一子忍无可忍的事情了。” 酒井星野重重的点点头:“对,所以星野才说他们贪婪,可恶,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忍无可忍 柳明志微微眯着双眸若有所思的拍打了几下双手上的碎屑,从怀里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 熟练的装好烟丝,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后默默的吞吐了几口烟雾。 “星野你接着说,也让本少爷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倭国王室的人到底对你们兄妹干出了什么无耻的行径。” “柳君,你听了之后肯定也会为星野我们兄妹俩感觉到不平的。 经过我们所有人商议之后,哥哥迫于压力答应了王室的无礼要求后,本以为就可以彻底的息事宁人了,哪想到王室的人竟然还不满足。 除了当时的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我们的那些大龙宝物之外,他们竟然还想要我们使团自己从京城各大坊市里面花费银两购买的那些大龙特产。 柳君,我们进献给大龙皇帝陛下的那些奇珍异宝本来就是我们花费大代价搜罗回来的,我们先是进献给了大龙皇帝陛下宝物,皇帝陛下才赏赐给了我们很多的大龙的宝物以及大龙特产之物。 王室之人把所有的大龙宝物索要回去,我们酒井家族就已经够吃亏的了,同意了他们的无礼要求,哥哥面临的压力已经够大的了, 然而我们都已经退步到如此了,可是却他们还不满足,竟然连我们自己花费很多银子在京城购买的大龙特产都想要一并吞没了。 柳君,你说说,王室的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娥眉紧锁气愤不已的俏脸,神色复杂的轻轻地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贪得无厌,这果然是你们倭国人……咳咳,你们倭国王室之人果然够无耻的,真是让本少爷我大开眼界啊! 想来你们酒井家族与王室正事交恶便是因为这一点了。” “柳君说的不错,哥哥与王室交恶的根源便是因为这件事情。 要知道我们使团为了购买那些大龙天朝的这些特产之物,星野跟哥哥就算没有花光家族里所有的家财,可是却也已经大差不差了。 我们酒井家族冒着随时有可能会葬身鱼腹的危险远渡汪洋大海出使大龙,其中的艰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可是卑鄙无耻的王室,根本不考虑星野跟哥哥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才成功的出使大龙天朝,就想着白日做梦,不费吹灰之力的掠夺了我们来之不易的成果。 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啊! 面对贪婪无耻,索求无度的王室来人,哥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就跟他们撕破脸皮了。 只是王室的实力始终不是我们酒井家族能够比拟的,一开始的时候哥哥也只能假装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等到王室来人放松了警惕之后,哥哥便用我们从大龙天朝购买回来的陈年佳酿把所有的王室之人给灌醉了。 确定了不会有任何一个来自王室的人会把消息走漏后,哥哥就派人把他们装在袋子里面给……给丢到大海里去了。 哥哥心里清楚,这充其量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一旦他们迟迟未归,王室的人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于是哥哥就用从我们从大龙购买的特产四处拉拢盟友。 等到王室之人反应过来后,冈山以南的广岛,福冈,宫崎……等数十个倭国大家族都成了我们酒井家族的盟友。 起初他们是不同意这件事情的,因为在我们倭国人的心目中,王室就是神明的代言人,是不可违逆的存在。 哥哥无可奈何之下,就把自己与王室交恶的具体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些家族的族长。 哥哥也没有逼迫他们马上同意,给了他们派人去调查事情真相的时间。 当那些家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纷纷同情我们家族受到的不公平遭遇,又有大龙特产的利诱,于是他们便同意了哥哥想要与他们结成联盟的请求。”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轻烟,俯身将烟锅里的灰烬磕到了铜盆里面。 “仅仅只是这样那些家族就同意了你哥哥的联盟请求了?怕是不止如此吧?”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精光流露的双眸,俏脸犹豫的片刻,贝齿轻咬着红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柳君真是高深莫测,星野佩服之至。 确实不止如此,哥哥还答应了那些家族,一旦联盟军马攻下了王室的疆土之后,就把其中一半的疆土分给他们,于是他们便心动了,这才同意了哥哥要求联盟的请求。” 柳明志轻声嗤笑了几声,慢慢的缠绕着手里的旱烟袋:“星野,我猜你还没有说完,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你哥哥如果不拿出让他们信服的东西,他们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同意你哥哥的请求。 我猜,你哥哥的手中肯定有着,让他们认为你们酒井家族有这个实力可以攻下倭国王室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真正的同意你哥哥的联盟请求。 否则的话,如果仅仅只是你哥哥的一些口头允诺,他们决然不会那么痛快的响应你哥哥的号召,选择跟随你的哥哥干出反叛王室的行为。 星野,怎么样?本少爷说的对吗?” 酒井星野的俏脸一怔,愣愣的的看着轻然淡笑的柳明志本能的点了点臻首。 反应过来了,酒井星野急忙移开了看着柳大少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的缠绕着自己白皙的纤纤玉指。 “柳君,星野……星野……” “行了,其实星野你不用告诉我,我也已经大致的猜到了令那些家族族长信服你哥哥的东西是什么了。” “啊?柳君你都猜到了?” 柳明志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起身走向了房间半开的窗户。 酒井星野见状,立即起身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 “柳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双手放在窗台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凝望着窗外别具一格的秀丽景色幽幽的叹了口气。 “那些东西是兵备,而且还是大龙的精良兵备,我说的对吗?”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看着脸色淡然的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柳君猜的一点都没错,确实是大龙的精良兵备?那些兵备是哥哥他花费了重金在京城的坊间购买回去的。” “可以告诉我都有什么兵备吗?” 酒井星野的手指紧紧地缠绕着,神色迟疑的说道:“刀剑弓弩,以及很多星野根本叫不上来名字的精良武器。” 柳大少的瞳孔骤然一缩,十指紧紧的抓在了窗台上:“甲胄呢?都有什么甲胄?”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这一次酒井星野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没有甲胄,几船的兵备里面一件甲胄都没有。” “没有甲胄?” “对,一件甲胄都没有,哥哥每次说道想要购买甲胄的时候,那些坊间的匠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有些客气的匠人说了不能打造,也不敢打造,脾气暴躁的那些匠人则是骂骂咧咧的不由分说的就把哥哥他们轰了出去。” 柳明志抓着窗台的十指猛然一松,望着窗外的景色无声地吁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半壁江山 酒井星野听着柳大少舒缓的语气,原本一直悬着的芳心顿时落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自己对柳明志有所求,酒井星野她的心里面非常的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有不满的情绪。 虽然酒井星野明知道哥哥在坊间购买兵备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事情与柳君几乎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是她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的生出担忧之意。 毕竟柳君才是现在的大龙皇帝陛下,是今朝执掌大龙十万江山的人。 酒井星野的心里清楚,自己能否帮助哥哥解决他现在所面临的难关,全在柳君他的一念之间了。 如果柳君他同意使团请求,自己哥哥所面临的难关很快就能够解决了,然而若是柳君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的话,那么哥哥在倭国本土可就是危在旦夕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丰神俊逸的侧颜,轻轻的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袖晃动了起来 “柳君,星野的哥哥他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很危急,柳君你是唯一能够帮助他度过此次难关的人了,星野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星野,帮帮哥哥,赏赐给我们倭国使团一批大龙天朝的精良兵备吧。”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娇柔嚅喏的恳求之言,眉头轻轻的一皱,默默的眯着双眸陷入了思索之中。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脸上的神情,立即停止了晃动柳大少衣袖的动作,清亮的双眸满怀希冀之色的看着柳大少的侧颜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她知道,柳明志现在正在思考是否答应自己的请求。 而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强行按捺着心里的焦急之情,静静地等候着柳君他的答复。 自己不着急吗?自己比谁要着急,可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再怎么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柳君若是不开口同意,自己就是急死也是无济于事。 至于强求柳君他答应自己的请求,自己可谓是想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一来是根本不敢有这个念头,二来是酒井星野也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去强求柳君去做什么。 自己左右不过是跟随使团出使大龙的一个普通倭国女人而已,而柳明志是什么人物?他乃是大龙的皇帝陛下。 自己的身份,与他的身份相比较,可谓是天壤之别。 酒井星野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十九年前那个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遥记得当年,家族突遭巨变,那个时候的自己跟着哥哥他亡命天涯,远渡汪洋大海初到大龙,当时的自己由于涉世未深的缘故,很多事情自己是真的不明白。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自己跟随着哥哥经历了那么多的风吹雨打,该明白的事情全都明白了,不该明白的事情也全都明白了。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连大龙皇帝陛下是什么尊贵都不晓得的小姑娘了。 让自己去强求一位大龙皇帝陛下同意自己的请求,自己哪里有这等资格啊! 柳明志并不知道酒井星野这女人心里面现在复杂的心情,他正在仔细的思考着她方才所说的那些内容。 思虑那些内容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自己的印象中,酒井星野这女人是一个相当单纯的女人,单纯到动不动就会因为自己的一些话语而羞涩不已。 然而,这只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她,是十九年前的那个她。 如今的她是否依旧保持着当年那份单纯的心性,尚且有待考却。 大约过去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沉默无言的柳明志忽然转头朝着旁边的酒井星野看了过去。 “星野。” 正在心绪翻飞,静静地等着后柳大少答案的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转头朝着他望了过去。 “柳君?” “星野,你刚才跟我说,你的哥哥酒井一子用那些从大龙带回去的特产拉拢了很多你们倭国的大家族,冈山以南的数十个倭国的大家族都成了你们酒井家族的盟友,对吗?” 酒井星野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星野刚才确实是这么跟柳君说的,怎么了,柳君有什么疑问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甩开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目光平静的观察着酒井星野娇颜之上的表情,看着她双眸中的诚挚之色,柳明志心里的疑窦消弭了一些。 “确实有些疑问,你们倭国的冈山之地好像是在京都以南吧?”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清亮的美眸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对,冈山就在京都的南面,柳君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星野记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呀。”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一脸诧异的神色,不置可否的轻笑着了点点头:“星野是没有跟本少爷说过这些事情,可是别人却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啊?什么人跟柳君你说的?是星野的侄儿酒井贺告诉柳君你的吗?” “非也,几年前你们倭国王室的使团与你的侄儿酒井贺一同出使我大龙天朝,是你们王室的正使私下里跟本少爷讲述的这些事情。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把这些事给忘记的差不多了,然而星野你刚才突然说到了这里,因此我就隐隐约约的又有了那么一丝的印象。” 柳明志半真半假的解答了酒井星野的疑惑,这女人相信与否并不重要,以酒井家族与倭国王室现在的关系,她就算不相信自己的话也没有办法去求证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没有必要去求证此事,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解释,顿时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美眸赞叹的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柳君你的记忆可真好,竟然连几年前的一件小事都还能记得一些,如果是星野的话,估计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呵呵,一些夸赞的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继续说你们酒井家族与王室的事情吧。” “嗯嗯嗯,柳君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星野一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仔细的告诉柳君。” 柳明志在脑海中大致的回忆了一下地图上关于倭国地势的模样,望着酒井星野轻声问道:“星野,如果你的哥哥已经拉拢了冈山以南的所有家族组成了盟友,如此一来的话,你们联盟的势力可有与倭国王室不相上下了啊。 甚至可以说,星野你哥哥的手里已经掌控了倭国的半壁江山了。 掌控了半壁江山,这可是一件了不得事情啊! 再加上你们从大龙带回倭国的精良兵备,你们酒井家族在面对倭国王室的压力上,按说应该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了。 如此的话,你的哥哥又怎么会面临危在旦夕的难关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坦诚相见 柳明志似是疑问的话音一落,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的目光的顿时变得幽怨了起来。 感受到酒井星野幽怨的目光,柳明志的神色一怔,不知道这个女人忽然变成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星野,你没事吧?该说什么直接说什么就是了,你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 酒井星野听到了柳大少疑问的话语,一双娇俏美眸中的幽怨之色更加的明显了,神色悻悻的皱了皱琼鼻,酒井星野的眼神可谓是娇怨连连,仿佛柳大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还不是都是因为柳君你的原因。” “因为我,星野你这话从何说起? 星野,要知道你们倭国距离我大龙隔着汪洋大海,本少爷我今年都已经四十出头了,却从来都没有踏足过你们倭国一步,我能干什么影响你们酒井家族的事情。 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酒井星野神色极其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误会,就是因为柳君你。” “嘿,星野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果决了一点吧? 那星野你倒是好好的跟本少爷我解释解释,到底是因为我什么才令你的兄长他面临了这一次的难关呢。” 酒井星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柳明志摇动着折扇忽然走向了房门的方向。 “星野,一直在窗口站着有些累了,咱们出门到院子里面转一转吧,边走边说。” 柳明志才是大龙这座天下的主人,他都这么说了,酒井星野也只有客随主便了。 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呢! 酒井星野看着已经走出房间的柳明志,急忙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柳君,你慢一点,等等星野啊!” “院子里总共就这么大一点地方,我还能跑了不成?” 柳明志走到庭院里后,怡然自得的在不大不小的院落里游走了起来,侧目看着紧跟在自己旁边的酒井星野语气轻柔的问道:“星野,说说吧,因为我什么才导致你的哥哥走到了这般境地。” 酒井星野顺手从树枝上摘下了一片树叶,拿在手心里轻轻地转动着:“柳君,几年前我们酒井家族的使团与倭国王室的使团一起出使大龙的事情,柳君你还记得吧? 不对,柳君你肯定不会忘记了的,刚才你自己还跟星野说了这件事情了呢!” “嗯,自然记得,然后呢?” “柳君,我们两路使团出使大龙拜见了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后,你干了什么事情?” 柳大少的脚步微微一顿,稍加思索了一下,似乎已经明悟过来酒井星野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酒井星野说酒井一子面临难关的事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当年给倭国使团两边卖武器的那件事情了。 自己隐约的记得,除了倭国之外,高句丽,安南,暹罗……等国自己好像都卖给了他们不少朝廷已经淘汰下来的兵备。 想到了这里,柳大少的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酒井星野要是不重新提起的话,自己差点都把这档子事情给忘记了。 柳明志虽然大已经致的猜到了前因后果,却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虽说酒井星野肯定不敢说什么埋怨自己的话语,自己也不惧她说些什么,然而自己终究还是要脸面的。 这种事情能不说开了,柳明志当然还是希望不说开了的。 想到了这些,柳大少故作迷茫的看着正在默默的把玩着树叶的酒井星野。 “我就是正常的在皇宫的勤政殿接见了他们的朝拜,其它的我也没干什么呀?”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心里面不由得的感觉到有些无奈,她不知道柳明志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把他卖给王室大龙兵备的事情给忘记了。 心里面犹豫了许久,酒井星野还是打算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毕竟这是一整件事情的根源所在。 “柳君。” “嗯?怎么了?” “柳君,星野待会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不许跟星野生气。” 柳大少瞥了一眼酒井星野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段,目光促狭的笑了笑。 “没问题啊,咱们是交情不错的朋友,身为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才是。 虽说咱们已经多年没见了,但是谁让咱们是故友呢?我自然还是比较希望星野你可以与我坦诚相见的。” “真的吗?柳君你确定不会生气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星野就知道柳君你最……最……” 酒井星野正想着夸奖柳明志一番,忽然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酒井星野不明所以,于是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柳大少先前的那些话语。 坦诚相见? 柳君刚才所说的坦诚相见,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坦诚相见吗? 难道柳君他是想? 这四个字眼涌上了心头,令酒井星野的芳心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娇颜上刚刚才消退了不久的红晕一瞬间又涌到了脸上。 “柳君,你欺负星野。” “哎哎哎,星野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本少爷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你……柳君你刚才的说的话明明就是在欺负星野。 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懈怠学习大龙的汉话,你刚才说的那个成语根本就不是星野理解的那个意思。” “本少爷说的字正腔圆,完全就是原来的意思呀,那星野你说说你想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让星野脱去了……呸,柳君你实在太坏了,反正你就是在欺负星野。” “得得得,星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本少爷不跟你争辩了还不行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柳君这话的意思,怎么反而是自己错了似得呢? 有心想要与柳明志辩论一番,然而一想到正事,酒井星野只好把柳大少言语调戏自己的事情压在了心里的深处。 “柳君,既然你说你不会生气的,那星野可就说了。” “嗯,说吧。” “柳君,当年你接见了王室的使团之后,是不是又卖给他们大龙的精良兵备了?”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直接问出了当初的事情,心知想要继续装糊涂下去已然不太可能了。 侧目看了一下酒井星野本能的嘟着红唇的幽怨表情,柳大少讪笑着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不是好像,就是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明志见到已经酒井星野说的如此果决了,看着她俏脸上认真的表情,心知已经不合适再继续装糊涂了。 柳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酒井星野气鼓鼓的俏脸,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用手指扣着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星野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亲口承认了当年自己卖给倭国王室大龙精良兵备的事情,双指直接将手里依旧翠绿的树叶扯断成了两截。 虽然酒井星野早已经从哥哥的那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了,可是当听到柳大少自己承认了此事的时候,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觉到失望的,就像自己好像被信任的人背叛了似得。 低眸扯弄着指间的树叶,酒井星野俏脸低沉的默然了许久,转眸望着柳大少默默的轻吁了一口气。 “柳君你承认就好,不过你就算承认了这件事情星野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这些是柳君你自己的自由。 柳君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你想把你们大龙的精良兵备卖给什么人,星野无权干涉。” 柳明志纵横天下半生,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他仅仅只是瞥了一眼酒井星野的神情,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她此时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不外乎自己卖给倭国王室精良兵备的事情让她有些伤心了,亦或者她可是把自己当成了好朋友对待的,自己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好像被背叛了什么之类的想法。 不过,这女人在心里如何作想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柳明志并不在意。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微皱的看着酒井星野正气凛然的说道:“星野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真的,卖给王室兵备的这件事情你真的冤枉我了。” 酒井星野神色微微一怔,俏目疑惑不解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自己哪里冤枉他了。 “柳君,星野怎么冤枉你了?刚刚明明是是你自己承认的,你自己说的你把精良的兵备卖给王室,星野可什么都没有说啊,又怎么是冤枉你了呢?”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酒井星野一头雾水的模样,走到前方凉亭里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酒井星野见状莲足轻移的走到柳大少对面的石凳前,双手整理了一下衣摆举止优雅的端坐在石凳上面。 柳明志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端坐在自己对面的酒井星野,看来她这些年来在学习大龙文化与知识的事情上没少下苦功夫啊! 也就是自己清楚酒井星野这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倭国女人,否则的话,仅仅这一套举止行为,不知情的自己肯定以为酒井星野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龙女子呢! 其他的一些倭国人自己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就眼前的酒井星野而言,不得不说倭国人是一个很擅于学习的民族。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吟了沉吟了片刻,淡笑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酒井星野轻声问道:“星野,咱们两个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酒井星野不由得怔然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柳明志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刚才已经说过了的问题,却还是乖乖的回答道:“柳君,自从上次一别,咱们已经十九年多,近乎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柳君,你自己不是也记得很清楚吗?为什么又要问星野这个问题呢?”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疑惑的问题,合起折扇用扇骨一下一下的砸弄着自己的手心。 “对啊,已经十九年将近快二十年的岁月没有见过面了。 那星野你可知道,上一次你们酒井家族的使团与王室使团一起出使大龙是什么时候吗?” 酒井星野屈指点着自己的樱唇思索了片刻,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概好像是三年前左右,只是具体时间星野却是记不住了。 怎么了?柳君为何突然问星野这个问题呀?” 柳明志没有马上回答酒井星野的问题,而是眯着双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柳明志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星野你记得不错,确实是三年前左右,按照我们大龙的年号计算的话,应该是大龙承平三年五月份 具体是哪一天的话,本少爷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酒井星野樱唇微张,俏脸惊叹的看着淡然轻笑的柳大少轻呼了一声:“啊?柳君你连哪年的几月份都记得,这记得还不清楚吗?” “只是记了个大概罢了,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用今日的年号月份减去三年前的月份,也就意味着星野咱们俩那个时候就已经十六七年上下没有见过面了。 星野你自己算一算,我说的有没有错?” 酒井星野稍加思索了一会儿,便看着柳大少缓缓地摇了摇头。 “柳君你说的没错,减去这几年的时间,星野与柳君的确有十六七年左右没有见过面了。” “嗯,星野你能算的清楚就行了,星野啊!” “柳君?” “星野,咱们俩可都十六七年没有见过了,你自己说你们酒井家族发生了什么事情,远在大龙的我能知道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肯定不定,柳君你没有去过我们倭国,星野跟哥哥也因为大龙的事情无法来到大龙,柳君你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星野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嘛,咱们多年未见了,可以说三年前我压根就不知道星野你们兄妹俩,还有你们家族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时候你们酒井家族的使团与王室使团一起出使大龙,而且你们都是倭国人,正常人应该都会把你们当成一起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酒井星野怔怔的看着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柳明志,娇颜上表情有些木讷的点点头。 “好像,好像是这样。” 柳大少拍打了一下双手,神色无奈的对着酒井星野耸了耸肩膀。 “而且那一年你们酒井家族的正使,你的侄子酒井贺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你们家族与王室交恶的事情告诉我。 他都没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星野你兄妹俩被王室打压了呢? 那个时候,他们上书请求本少爷,说自己想要购买一些大龙的兵备,身为宗主国的皇帝陛下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他们的请求呢? 星野,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神色无奈的柳大少,本能的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 “要知道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我把大龙天朝的精良兵备卖给了你们王室的使团。 如此一来,星野你说这件事情都怪我,是不是冤枉我了?” 酒井星野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挠了挠耳边的发髻,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歉意。 “嗯,星野好像是冤枉柳君你了。” “那你说说,这件事情怪得了我吗?” “不怪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这不好吧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那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顿时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做不怪了吧?是根本就不怪我好不好?你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在冤枉我。” 酒井星野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柳大少的辩解之词,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的思考其它的事情。 想来就是她仔细的去思考柳大少先前的话语,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因为柳明志先前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有理有据。 看着柳大少似乎有些不高兴的表情,酒井星野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是是是,星野知道错了,柳君,真的是对不起,是星野错怪你了,你不要生星野的气好不好? 星野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星野也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在倭国的时候星野只是听哥哥说,是柳君你把武器卖给了王室的使团,所以哥哥才会遇到了这次前所未有的难关。 柳君星野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星野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柳大少听着酒井星野满怀歉意的语气,抬眸瞄了一眼她楚楚可怜的娇俏容颜苦笑着叹了口气。 “行行行,既然星野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呀! 咱们终究相识一场,而且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看在你也不是有心这么说的份上,这一次我原谅你了。” “谢谢柳君,谢谢柳君,星野就知道柳君你最好了。” 柳明志正待说什么之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急匆匆的朝着凉亭的方向奔跑了过来。 “娘亲,娘亲,酒井贺哥哥来了,他说有事情想要跟娘亲商议一下。” 小丫头花绮樱织给自己的娘亲说出来自己的来意后,转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樱织再次见过先生,先生安好。” “呵呵,免礼吧。” “樱织多谢先生。” 酒井星野稍加思索了一下,神色有些为难的看向正望着自己女儿乐呵呵轻笑的柳明志。 “柳君,你看?” 柳明志随意的看了一眼庭院拱门的方向,淡笑的摆了摆手。 “你的侄子酒井贺找你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至于见不见星野你自己决定就行了,我这边是无所谓的。” 酒井星野神色迟疑的想了一会儿,对着自己女儿花绮樱织颔首示意了一下。 “樱织,让你哥哥过来吧。” “哎,樱织知道了,樱织先去喊酒井贺哥哥了。” 小丫头小跑着离开凉亭后,酒井星野有些不好意的对着柳大少笑了笑。 “柳君,在星野的心目中你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比不上陪着柳君你聊天更为重要。 如果星野把你丢下去见自己的侄儿,那就是对柳君最大的不尊重了。 如此一来,星野只能做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把酒井贺喊来见星野,等到他把事情告诉了我之后,星野马上让他离去。 这也是星野的无奈之举,还望柳君不要介意。” “无妨无妨,本少爷也几年没有见过酒井贺了,今日适逢其会,说不定能借着星野你的面子与他叙叙旧呢!” 酒井星野俏目忽的一亮,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柳君你客气了,只要柳君你想要见他的话,星野可以让他随时去拜见柳君。” 酒井星野的心弦现在可谓是提到了嗓子眼里,她跟酒井贺正想方设法的思考着怎么才能提前见到柳大少一面。 如今柳君这么一说,岂不是说自己很快就能如愿以偿了。 柳明志脸色微微一僵,他也没想到酒井星野竟然顺着自己的话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正在思索着怎么才能巧妙的化解酒井星野言辞中的深意,庭院中忽然想起了叽里呱啦的倭国话语。 “星野姑姑,今天高句丽国的正使金泰恩又来咱们居住的庭院里找茬了,咱们必须想办法尽快见到大龙的皇帝陛下。 咱们在大龙这里多耽搁一天的时间,三叔他那边的局势便会严峻一分,我们的时间不多……皇帝陛下?” 酒井贺人未到声先至,当他走进了庭院里后,才看到了正坐在自己姑姑对面轻然淡笑的柳大少。 一开始酒井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了呢。 用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酒井贺再次朝着坐在石凳上的柳明志看去,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眼花。 坐在自己姑姑对面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着想要见到的大龙皇帝柳明志,又是何人? “皇帝陛下?真的是大龙的皇帝陛下。” 酒井贺用倭国的话语惊呼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柳大少面前神色恭敬万分的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着不太流畅的大龙话语。 “邦臣酒井贺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微微侧头打量了片刻比起三年前成熟了不少的酒井贺,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吧。” “谢大龙皇帝陛下。” 酒井贺骑起身之后神色激动的看着柳大少:“皇帝陛下,一别三年有余,邦臣终于又见到皇帝陛下您了。 您还是像三年前一样的气质不凡,英明神武。” 柳明志对于酒井贺的赞美之词有些不以为意,这种话自己这些年来已经听得太多太多了。 自己若是想听的话,朝中的文武官员能每次朝会的时候能换着法的长篇大论的称赞自己一回。 那些老狐狸拍马屁的本事,可不是区区一个酒井贺能够比拟的。 “酒井贺。” “邦臣在。” “你不是找你的姑姑有事情要商议吗?用不用朕回避一下啊?” 酒井贺尚未开口,酒井星野却先一步接过了柳大少的话茬:“贺儿,柳君是我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当着柳君的面直说就行了。 在柳君的面前,不管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言不讳。” 酒井贺听到自己姑姑的话语,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柳大少,立即对着酒井星野摇了摇头。 “姑姑,我来找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这不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嘛,我就是想来问问姑姑你晚饭要吃些什么。 姑姑若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肴,我马上让人去跟陆大人他们报备,别到时候耽搁了姑姑用饭。” 酒井贺说的这些话自然不是真话,原本他急匆匆的来找自己的姑姑酒井星野,是为了与她商议怎么才能够尽快见到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 然而现在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都已经与姑姑坐在一起了,自己还有什么好与姑姑她再商议的。 而且自己刚刚也亲眼目睹了姑姑与柳明志说话之时的模样,明显是相谈甚欢。 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完全不需要再跟姑姑她商议什么了。 自己非但不用再与姑姑说什么了,而且还要马上退去,万万不能打扰姑姑她与大龙皇帝陛下聊天。 酒井星野听到侄儿的话语,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怪异之色。 “贺儿,你找姑姑就是为了问姑姑想要吃些什么吗?” “对,孩儿知道这几日姑姑一直在奔波劳苦,肯定是吃不好休息不好,于是便想着让姑姑吃些好的菜肴养养身体。 姑姑,你想吃什么直接跟海尔说,我马上去跟鸿胪寺的陆大人报备一下。” 酒井星野看着酒井贺煞有介事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浅笑着摆了摆手。 “贺儿,姑姑吃什么都行,你看着去安排吧。” “是,那我就打扰姑姑与皇帝陛下叙旧了,孩儿告退。” “皇帝陛下,邦臣先前不知道您也在这里,打扰了陛下您与姑姑闲聊,还望陛下莫要介意。 邦臣找姑姑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我就不耽搁您与姑姑她叙旧了。 邦臣告退。”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恭敬无比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你找星野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邦臣告退。” 酒井贺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直接走出了凉亭。 强行按捺着心底的激动之色,酒井贺伸手扯着花绮樱织的小手朝着凉亭外走去。 “樱织,哥哥从京城里的坊市里给你买了几个好玩物,你跟哥哥来,我带着你去看一看。” 小丫头花绮樱织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听到酒井贺给自己买了玩物,不假思索的就跟着他走出了庭院。 柳大少看着酒井贺两人走出拱门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个酒井贺倒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柳君,真的是抱歉了,星野也没有想到贺儿他打断了咱们竟然是为了如此无足轻重的事情。”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起身伸了个懒腰:“嗨,什么抱歉不抱歉的,本少爷看这个酒井贺倒是孝心有加嘛。 说了那么久了,咱们说了那么久的话了,我有些口渴了,咱们接着回去喝茶吧。” “好的,星野听柳君的。”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走向房间的背影,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酒井贺他们离开的宫门望去。 虽然她知道柳明志根本听不懂倭国话,但是她总觉得柳君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 二人联袂回到了房间后,酒井星野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 “柳君,请。” “客气,你若是也口渴了,自便就行了。” “柳君,你解渴了之后,就先把衣服脱了吧,星野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吭哧。” 正欲喝茶的柳大少听到酒井星野的话语,顿时闷哼了一声,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朝着酒井星野望了过去。 然而酒井星野说完这番话后,已经直接朝着屏风后走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佳人走进屏风后的倩影,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这么直接的吗? 虽说自己对酒井星野这女人多少有点哪方面的心思,可是也没想过速度如此之快呀! 将茶杯送到口中一饮而尽,柳大少将茶杯放到桌案上看向了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 “星野,这不好吧。” 柳明志嘴里说着似乎是在拒绝的话语,身影倏忽一闪却已经出现在了床榻上的锦被之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会错意 柳明志按捺住心里面的激动之情,双眸满怀期待的朝着床帏后面望去,十分好奇酒井星野能给自己来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当然了,柳大少也只是看起来表面上平静罢了,实则内心一片火热。 凭心而论,自己缺女人吗?自己根本不缺女人,非但不缺女人,而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 然而谁让酒井星野她来自倭国呢?对于这个美人,自己要说一丁点别样的心思都没有,那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开洋荤的一天啊! 至于酒井星野请求自己赏赐给国使团兵备的事情,自己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想要白白的就得到大龙的精良兵备,想都不要想。 眼下最重要是事情,就是酒井星野刚才所说的这个礼物。 至于其它的事情,日后再说。 柳明志暗自思索之时,床帏后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令他迅速回过神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在柳大少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酒井星野脚步轻盈的从床帏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然而当柳明志看到了酒井星野走出来的模样之后,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疑惑之色。 眼前现在的酒井星野,可以说与刚刚的酒井星野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啊。 妆容依旧跟刚才一样那么的精致,衣衫也依然跟刚才一样的完整如初,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酒井星野的双手里多了一个绸布包袱。 看清了酒井星野的模样之后,柳明志的心里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失望,自己还以为她会给自己来一点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花样呢! 毕竟既然是礼物,起码得有点别出心裁的花样才能名副其实嘛! 酒井星野轻轻地走出床帏后正准备原路回到正堂,刚好看到了坐在床榻之上的柳明志,她压根就没想到应该在正堂的柳大少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毫无心理准备之下登时吓了一激灵。 “呀!” 酒井星野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手里的包袱直接朝着地面滑落而去。 酒井星野顾不上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包袱,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神色似乎有些失望的柳大少颤巍巍的问道:“柳……柳君?你怎么会在星野的床榻之上?”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诧异迷惑的表情,再低眸看了看她身前地面上的那个精致的包袱,心里面登时咯噔了一下。 难道酒井星野她刚才所说的礼物,并非是自己心里面所想的那个礼物? 如此一来的话,自己岂不是会错意了?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她刚才为何说要让自己先把衣服给脱了呢? 是自己真的想多了?还是酒井星野因为害羞的缘故,不想表达的太过明显直接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坐在床榻上愣愣发呆的模样,抬起藕臂轻轻地挥动了两下玉手。 “柳君,你怎么了?你没有事吧?” “啊?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酒井星野顿时舒了一口气,反手拍了拍自己波澜起伏的胸口。 “柳君,你没事就好,没事星野就放心了” 酒井星野确定了柳大少没有什么事情后,俏脸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柳大少身上的锦被,面颊上渐渐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可是……可是柳君你怎么跑到星野安歇的床榻上去了?而且你还……还睡到了星野的被窝里?”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有些轻颤的语气,眼底深处飞速闪过了一丝尴尬之意,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肯定了,真的是自己会错意了。 然而柳明志他是什么人,要知道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不要批脸柳爵爷的名号岂是白来的? 眼前的这种情况对于柳明志而言,充其量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场面而已。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脸色正然的看着酒井星野义正言辞的说道:“星野,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要躺在你的被窝之中的,我这么做也是因为逼不得已而为之。” 酒井星野被柳大少正气凛然的模样说的一愣一愣的:“啊?逼不得已而为之?” 柳明志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大模大样的走下床榻穿上了自己的靴子。 “星野,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我,而且还要我先把衣服给脱了吗?” “嗯,没错,星野刚才是这么说了。” 柳大少抬手拍了拍酒井星野的香肩,转身走向了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酒井星野马上弯下柳腰捡起了地上的包袱,俏脸羞红的跟在柳明志的身后。 “星野,要知道我们大龙讲究男女有别,不是夫妇的一男一女是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宽衣解带,衣不蔽体的。 关于这一点星野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愣愣的点点头。 “知道,星野学了很多的大龙文化与礼节,关于男女之别的事情还是了解的。”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看着酒井星野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星野你了解这些就好,如此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除了男女之别,更何况咱们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万一让人看到了我在你的房中没有穿衣服,难免会让人误会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因此,我就想着坐到你的被窝里面,用被子遮挡着脱下自己的衣物,别让你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方便看到的东西。 我这样做既是因为男女有别,我不方便让你看到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又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怕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 哪想到我这刚准备解下自己的腰带,星野你就出来了,还用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好像误会我要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似得。 刚才明明是星野你自己说的让我先脱掉衣物,还说有礼物要送给我,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你就跑到屏风后面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听你的了。 谁知道星野你竟然误会我对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柳大少这一通诡辩之言,直接说的酒井星野无言以对。 她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酒井星野仰着脖颈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纠结的看向正细细的品尝着茶水,一副大受委屈模样的柳明志。 将手里的包袱放到了桌面上,酒井星野俏脸上红晕依旧的伸手指了指柳大少身上的儒袍。 “柳君,可是星野刚才说让你想先脱掉衣物,是让你脱掉你身上的外衫,不是让你把所有衣物全部脱下。 就像柳君你刚才自己说的,咱们是孤男寡女两个人共处一室,星野怎么可能让脱掉全部的衣物呢?是柳君你自己想多了” “星野啊,这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没有说清楚好不好? 在我们大龙外袍是外袍,内衬是内衬,亵衣是亵衣,每一件衣物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名称。 你说的脱了衣服,在我们大龙就是指把所有的…… 算了算了,如此一说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咱们没必要再继续讨论下去了,星野你还是先说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吧。 要不是你说的礼物,咱们俩不至于发生了这种误会。”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也不好再继续纠结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了,她伸手拍了拍桌案上的包袱对着柳大少嫣然一笑。 “柳君,星野刚才说让你先脱了外衫,那么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自然也是外衫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狼狈为奸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给自己准备的礼物竟然是衣物这种东西,心里面顿时感觉到遗憾不已。 瞄了一眼酒井星野成熟婀娜,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柳明志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包袱上无声的暗叹一声。 自己刚才内心火热的期待了那么久,搞半天所谓的礼物居然只是一件衣物而已。 衣服?居然是衣服?这他娘的自己刚才不是白激动了吗? 真是开玩笑,我柳明志会缺一件衣服穿吗? 唉,真是白激动一场了。 酒井星野自然不知道柳大少遗憾失落的心情,伸手轻轻的解开了桌面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袍递到了他的面前。 “柳君,当初星野见你最喜欢穿这种长袍了,于是星野一到大龙境内就给你买了一件天蓝色士子儒袍。 星野也不知道柳君你穿什么尺寸的衣物,于是我就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柳君跟成衣铺的老板描述了一下柳君你的身材体格。 那位老板听完了星野的讲述之后,很自信的就给星野推荐了这件长袍,然后星野就买下来准备见到柳君你之后送给你。 虽然我们使团携带了很多的奇珍异宝要进献给柳君,但是那些都是哥哥与使团为了表达对柳君你的尊敬之意。 而这件长袍则是代表了星野自己的一番心意,希望柳君你能够喜欢。 柳君,虽然这件长袍并不是多值钱,可是这却是星野的心意,请你收下吧。” 柳明志看着眼前用双手托着衣物递到自己面前的酒井星野,神色复杂的合起折扇接过了她手里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天蓝色长袍。 “既然是星野你的一番心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柳君,你先试一试衣服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星野就修改了之后再送给你。” “好吧,那我就试试吧。” 柳明志将镂玉扇与长袍放到了桌面上,当着酒井星野的面毫不避讳的解下了腰间的衣带,脱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袍。 “柳君,星野帮你。” 酒井星野拿起自己买来的长袍轻轻一甩,走到柳大少身后动作娴熟的帮他将长袍穿在了身上。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襟,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袍,目光诧异的看向正盯着自己俏脸欣喜的酒井星野。 “星野,想不到你的眼光竟然这么好,你买的这件长袍我穿着再合身不过了,你有心了。” 酒井星野也想不到自己买的衣服柳明志穿起来竟然如此的合身得体,听到柳大少满意的话语后直接露出了笑颜。 “柳君喜欢就好。” 半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物,看着正将叠好的长袍放到包袱里面的酒井星野,眉头微挑的沉吟了片刻。 “星野。” “哎,柳君?” “星野,先前在庭院里的凉亭里你跟我说,是因为我卖给了倭国王室大龙的兵备,所以你的哥哥才会面临了这才难关。 没错吧?” 酒井星野听到了柳明志又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之上,神情立即变得愁闷了起来,她轻轻地整理着包袱神色低沉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没错,星野确实是这么跟你说的。” “星野,那一次我虽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兵备卖给了你们倭国王室了,可是我记得你们酒井家族同样也购买了大量的精良兵备,而且你们酒井家族购买的兵备数量比起王室的人还要多出两成到三成左右。 你的哥哥凭借着当年你们从大龙买回去的兵备已经掌控了倭国的半壁山河了,上一次你们的使团回到倭国后,他手里的兵备数量更是超过了王室两三成左右。 这种优势下,在与王室的斗争上按说他应该是节节胜利才对呀。 你哥哥他就算因为某些不可预料的因素失利了,然而有这些兵备在手,他起码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会面临你所说的难关呢?” 柳明志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已经无形中夹带了些许的质问之意。 酒井星野闻言娥眉一竖,脸色愤愤难平的伸手指向了门外隔壁的院落,似乎没有察觉到柳大少语气的变化。 “柳君,都是那些高句丽国的混蛋,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星野跟哥哥也就不会遭遇这般困境了。” 柳大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酒井星野手指的方向朝着房间外望了过去。 “高句丽国?” “对,都怪那些高句丽国的混蛋,如果不是他们从中作梗的话,我们酒井家族现在就算没有一统倭国,却也已经差不多了。” “你们倭国似乎与高句丽很难打上交道吧?这件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柳君,三年前出使你们大龙天朝的诸国中,其中是不是也有高句丽国?” 听到酒井星野的询问,柳大少脸上马上露出了不爽之色。 “没错,确实有着他们高句丽国,当时那个狗娘养的高句丽国正使金什么什么来着,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希望本少爷能够下嫁女儿给他们高句丽国的国主。 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算了算了,你还是接着说你们之前的恩怨吧。” “柳君,你有所不知,三年前王室使团与高句丽国的使团在离开京城归国的途中,不知道怎么的就勾搭上了。 哥哥跟星野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反正在我们与王室的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就在去年八月份左右,高句丽国的那些混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倭国境内,突然偷袭了我们联军的后方。 本来我们联军在进攻王室城池的战事上可谓是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高句丽国的混蛋却突然插了这么一杠子。 他们的偷袭让我们联军的后方损失惨重,几乎丧失了继续攻打王室最后地盘的根基。 如果他们仅仅只是偷袭了一下子,哥哥他咬咬牙还能继续进攻下去,然而那些高句丽国的混蛋偷袭了我们之后,却又接二连三的袭扰我们的后方。 哥哥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撤兵回守原先的地盘了。 哥哥他们原本以为一撤兵,高句丽国的那些混蛋马上就会逃之夭夭。 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转道迂回到了王室掌控的地盘上,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高句丽国与王室他们竟然联合在一起了。 因为他们的偷袭,我们联军的实力可谓是损失惨重,短时间之内根本没有实力再次进攻王室的地盘了。 而且王室有了高句丽国的混蛋加入了之后,竟然对我们发起了反攻。 有了高句丽国混蛋的加入,王室的实力瞬间大增,隐隐的已经超过了我们联军的实力占据了上风。 在他们的进攻下哥哥虽然没有失败,可是他面临的局势却也已经相当的危急了。 无可奈何之下,哥哥只能派遣使团前来大龙来找柳君你寻求帮助了。 只可惜我们出使的消息还是走漏了风声,高句丽国的那些混蛋可能害怕我们得到了柳君你的帮助,于是他们就也派遣一路使团来捣乱来了。 柳君,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个样子。”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约莫盏茶功夫,才将酒井星野讲述的经过彻底的消化下来。 “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刚才我一进来庭院就听到酒井贺与高句丽国的使团吵闹不停。” “柳君,王室与高句丽国狼狈为奸,星野哥哥现在所面临的局势非常的不妙。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情谊上,看在我们是大龙天朝附属国的份上,柳君你就帮帮我们酒井家族吧。 星野求求你了,求求你赏赐给我们一批大龙的精良兵备。”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恳求的目光,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 “星野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助你们,而是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不能草率决定。 这样吧,你给我几天时间跟朝中的文武百官仔细的合议一下这件事情,我会尽快给星野你一个答复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民生吏治无小事 柳明志话音一落,随手提起桌面上的包袱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说离去就要离去,顿时神情一慌,出于本能的小跑到他的面前张开了双臂,打算阻拦住柳大少的去路。 柳明志也没有想到酒井星野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扑在佳人温香如玉的胸口撞了个满怀。 酒井星野不由得轻声嘤咛了一声,在略大的力道下身不由己的倒退了小半步才停稳了身形。 柳明志现在已经无心去体会这一撞的触感如何了,脸色有些无奈看着依旧藕臂轻张的拦在自己面前的酒井星野叹了口气:“星野,你这是干什么啊?” 若是放在刚才的话,自己与柳君发生了这样亲密的接触,酒井星的俏脸上早就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了,然而现在的她同样无暇思考这次的亲密接触给自己带来了怎么样的感觉,她现在只想拦下柳明志再好好的恳求他帮帮自己。 酒井星野抬眸望向脸色颇为无奈的柳明志,伸着一双白皙的玉臂再次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君,在星野跟随着我们的使团从倭国出使大龙的前夕,哥哥他当时面临的局势便已经相当的艰难了。 可以说星野在大龙京城多耽搁一天,哥哥他所面临的局势就会严峻一天。 你现在回去跟大龙的文武官员仔细的商议此事,不知道要商议多少天才能得出来结果。 柳君,星野不是不想等,而是真的等不起了。 你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别说朝廷里的那些满朝文武官员了,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从柳君你的命令。 星野相信只要是柳君你给他们下了命令帮助星野,他们就肯定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柳君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是九五之尊,他们不敢不听从你的命令。”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的恭维之言,眉头微凝的在心里面感叹了一声。 你还真是了解我呀。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依旧皱着眉头没有吐口同意自己的请求,心里面可谓是焦急不已,说是心急如焚也不为过,想到了自己哥哥现在可能面临的情况,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登时泫然欲泣了起来。 “柳君,星野度过汪洋大海来到大龙已经消耗了数月的时间了,现在也不知道哥哥他在倭国本土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在京城再耽搁上十天半个月乃至更久的时间,星野真的担心哥哥他会支撑不住王室与高句丽国混蛋带来的压力。 星野现在真的已经等不起了,柳君,星野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星野这位昔年交情不错的老故人,赏赐给我们一些大龙的兵备带回去支援哥哥他们吧。 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赏赐我们一些兵备对柳君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于星野来说,这却是拯救我们整个酒井家族家族与所有联军十多万人性命的大事。 我们酒井家族是大龙天朝的附属,也是柳君你的臣民啊! 柳君,星野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星野跪下来求求你了行吗?” 酒井星野说要跪下来恳求,当真就直接跪在了柳明志的身前。 “柳君,你帮帮星野吧。” 柳明志也没有想到酒井星野的信念竟然如此的坚定,低头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双眸噙着泪水的无助模样,脸色复杂的急忙弯腰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星野,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酒井星野起身之后,看着柳大少的目光顿时变得欣喜了起来。 “柳君,你这是已经答应星野了吗?”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酒井星野以为自己同意了她请求的欣喜表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终究是高兴的太早了。 想让自己白白的赏赐给他们倭国大龙的兵备,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酒井星野她就是说出花来自己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自己刚才的话真的不是在敷衍酒井星野,而是兵备之事确实非同小可,自己必须慎重的考虑一番才行。 兵备这种东西可不是金银珠宝这种东西,仅仅只是价值不菲罢了,它们可以带来的影响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虽然大龙的兵备威力不凡,但是造价却同样不菲,别看大龙的国库现在已经相当的殷实了,可是在铸造兵备的事情上朝廷一样需要精打细算的节省开支才行。 毕竟天下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国库的银子除了铸造兵备,还要兼顾天下的民生吏治之事。 对于自己这位一国之君而言,民生吏治无小事啊! 朝廷花费重金铸造的精良兵备拿出来白白的赏赐给别人,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将这些兵备装备给自己的将士们,它不好吗? 在酒井星野欣喜的目光下,柳明志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星野,真的是抱歉,这件事我真的不能马上答应你。” 酒井星野正欣喜的表情猛然一僵,双眸中噙着的泪水眸忽的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泫然欲泣的模样直接变成了潸然泪下。 “为……为什么?柳君,这是为什么? 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是不是因为王室才是倭国名正言顺的附属国?若是因为这样的话柳君你放心,等哥哥统一了倭国之后,我们一样可以成为大龙天朝的附属国。 而且我们酒井家族会比王室更加尊敬大龙天朝,更加的服从大龙天朝的号令。 我们可以对柳君你年年岁贡,岁岁朝拜,柳君你说的话,只要我们能做的到事情,哥哥他一定莫敢不从。”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哭的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袖口里取出手绢擦拭了几下酒井星野脸上的泪痕:“星野,若是因为这样的话,你们酒井家族的使团也就不会入住在我大龙的鸿胪寺里面了。” 然而柳明志刚刚把酒井星野脸上的泪痕擦拭掉,她的眼中却涌出了更多的泪水。 酒井星野的双眸仿佛一眼泉水似得不停的落下泪水,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柳大少哽咽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柳明志再次为酒井星野擦拭掉了脸上的泪痕,收起手绢抬脚错开拦在自己身前的酒井星野缓缓的朝着房外走去。 酒井星野看出来柳明志并不是打算要直接离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次阻拦,而是低声啜泣的默默跟了上去。 “星野,你这一次来大龙京城已经有半月左右了吧?” “嗯,算上今天星野在鸿胪寺这里已经待了十四天了。” “已经待十四天了,想来星野你在街上应该也听说了我派遣十万大军远征的事情了吧?” 酒井星野虽然不清楚柳明志问自己这件事干什么,却还是乖巧的点着轻声回道:“柳君,星野不但听说了,今天大军出征的时候,星野去给樱织她去街上买首饰的时候还顺道去城门外观看了呢!” “既然星野你知道此事就可以了,我也就不用再费力给你详细的讲解一遍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寸步不让 酒井星野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柳君,请问此言何意?”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疑惑的神色,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星野,不瞒你说,大龙原先确实是有不少库存的兵备,然而如今十万大军一出征,所有的兵备就给他们装备上了。 十万兵备是什么概念今天你自己也亲眼目睹过了。 我们大龙一下子消耗了十万兵备啊,星野你自己想想,我现在哪里还拿得出来兵备赏赐给你们? 星野,并非是我不想赏赐给你们倭国使团大龙的兵备,帮你的哥哥度过这次的难关,而是我手里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备赏赐给你们使团。 咱们虽然多年未见了,却仍然情谊深厚,如今你我久别重逢,我心里更是激动万分。 听到你有难处,我怎么会不想帮你度过难关?看着你哭的梨花带雨的无助模样,我又如何会不感觉到心疼? 然而我虽有心想要帮你,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酒井星野怔怔的看着柳明志脸上满是无奈歉意的模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在倭国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可是在哥哥酒井一子的耳濡目染之下,却也知道一下子消耗了十万兵备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就算自己哥哥麾下所有的联军兵马加在一起,也不能一下子就消耗了十万的兵备。 十万大军四个字说出来确实简单,不过是上唇碰一下下唇的事情而已,可是要想真正的拥有十万大军却是极其不易的事情。 而给十万大军全部配备上精良的兵备,那就更是千难万难了。 酒井星野眼神黯然又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樱唇嚅喏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来柳君他并不是不想帮助自己,而是他想要帮助自己,短时间之内却拿不出来兵备赏赐给自己的使团了。 对于柳明志他先前所说的那些话,酒井星野的心里面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今天自己亲眼见到了十万大军出征的场景。 那是一支装备多么的精良,气势多么恢宏,声势何等浩大的兵马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是因为自己亲眼见到了十万大军出征的场景,所以酒井星野才兴不起怀疑柳明志的念头。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怔怔无言的模样,反手将手里的包袱背到了肩膀之上。 “星野。” “嗯?柳君?” “星野啊,该跟你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不该跟你说的我也全部告诉你了。 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不想帮助星野你的哥哥度过此次难关,而是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柳君等等。” “嗯?你还想说什么?” “柳君,真的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在星野的记忆中,柳君你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 当年你还只是一个官员,就可以解决很多星野想都不敢想的难事了,更何况你现在是大龙的皇帝陛下了呢! 你在帮星野想想其它的办法好不好?现在除了柳君你之外,星野真的不知道还能再去找什么人寻求帮助了。” “唉,星野啊,只能说你们使团赶来大龙的时间太不凑巧了。 如果你们使团早来十天半个月左右,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忙,肯定可以马上就能接见你们的使团。 我见到星野你之后,又知道了你所面临的的难处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帮助你们度过此次难关。 如此一来,我就算使用权宜之计,从十万大军里匀给你们一些兵备也不是不可以。 偏偏你们使团是在十万大军即将出征的这个节骨眼上进的京城,我现在想帮你们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星野你放心,我此次回去就是为了给文武百官合议怎么帮助你们的事情。 我刚才跟你说了,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星野,你就在耐心等一等吧。” “柳君,那星野要等多久才行?” 柳明志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开口给了酒井星野一个有些笼统的答案。 “星野,我只能说,我会尽快的。” 至于这个尽快有多快,那就全看自己的心情了。 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三两天就能给酒井星野一个答复了,心情不好的事情,十天半月,两三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看倭国使团有没有诚意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有付出才能有收获。 什么都不付出,就想着白白的得到大龙的兵备想都不要想,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得商量。 别说是酒井星野她来恳求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子柳之安来了也一样不好使。 当然,自己的老子柳之安也不会操这份闲心。 试问天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私情是私情,大义是大义,在大义这种事情上。 自己坚决是寸步不让。 就算酒井星野她今天把身子给了自己,自己与她发生了恩爱欢好之事,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把身子给了自己,自己可以给她其它方便的补偿,然而绝对不会是在兵备的事情上有所退步。 “柳君,星野冒昧的问一下,如果你与满朝的文武官员合议出结果后,那么你大概得多久才能准备好我们使团想要的兵备?” “这个我也不敢给星野你确切的保证,得看兵部辖下将作监中工匠们锻造兵刃的速度了。 想来星野你也在坊间见过匠人们锻造兵刃,要锻造出一把精良的兵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得看星野你们的使团需要多少的兵备了,需要兵备的种类又是什么。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都可以锻造,但是每一件兵刃锻造出来所消耗的时间却是截然不同的。” 酒井星野抿了抿红唇忙不吝的摇摇头:“柳君,我们只需要刀枪剑戟,弓弩甲胄之类的兵备就可以了。 只是这些兵备的话,工匠们的速度可不可以快一点呀?” “数量呢?” “最低八千到一万上下,越多越少。” “嘶,这些数量可不少啊,我现在也无法给你一个回复,毕竟我对铸造兵备的事情并不精通,我得回去问一问将作监的匠人心里面才能有底。 这件事得经过鸿胪寺的报备,内阁的审批,十王殿的批红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我是大龙的皇帝没错,可是我也不是神仙呢,很多事情都得一步一步来才行。 毕竟我也不能凭空给你们变出来你们想要的兵备不是。” “这……星野明白了,柳君,你可一定要尽快跟文武官员们商议出结果来呀。 星野的哥哥那边真的等不了太久了。” “好的,星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一个答案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先回去了。” 酒井星野神色迟疑的点点头,伸手擦拭了几下自己脸颊上面的泪痕。:“好吧,那星野去门外送送柳君。” “若是你不忙的话,那就送送吧。” “嗯,柳君你请。”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下已经日薄西山的天色,脸色有些遗憾的朝着庭院外走去。 可惜了,酒井星野这个洋荤自己终究是没开成啊! 酒井星野可不知道柳大少现在失望不已的心思,俏脸落寞的跟在柳大少身边陪着他朝着鸿胪寺外走去。 现在她满心都是怎么尽快帮助自己的哥哥解决此次难关的事情,根本无暇去想其它的事情。 然而她又怎么会想到,从始至终柳明志根本就没有将倭国内乱的事情给放在心上。 对于柳大少而言,倭国内乱与自己何干。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礼尚往来 柳明志在前,酒井星野稍微在后,两人口中轻声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鸿胪寺衙署的大门。 柳明志仰望了一下天色,转身看着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后的酒井星野淡笑着摆了摆手:“星野呀,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准备歇着吧,我就先回去了。” 酒井星野目光复杂的望着淡笑着与自己挥手道别的柳大少,强颜欢笑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柳君,星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接下来我会一直待在鸿胪寺中等候着柳君你的答复。”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星野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回复的,回见。” 酒井星野娇俏的脸蛋上神情愁闷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叹了口气,再次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柳君慢走,恕不远送。” “客气了,回去吧。” 柳明志与酒井星野轻声道别了之后,背着包袱转身走向了已经华灯初上的繁荣长街,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周街道上某些看似在闲逛的行人,嘴角扬起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然而当酒井星野转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刚走出了一二十步左右的柳明志却突然折返了回来。 “星野,你先等一下。”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声音,登时神色激动的朝着他望去,看着快步走向自己的柳大少,酒井星野急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柳君,你是不是想到了其它的办法了?”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俏脸上显而易见的激动之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恐怕要让星野你失望了,我喊住你并不是因为关于要说兵备的事情,而是有一件小事情?” 酒井星野一双美眸的希冀之色再次黯淡了下来,继续强颜欢笑的看着柳明志轻轻问道:“柳君你请说,星野听着呢。” 柳明志伸手在怀里面了摸索了几下,取出了一个还算精美的小锦盒递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锦盒里的东西正是白天的时候自己给酒井星野买下来的那个发簪。 自己原本想着一到鸿胪寺的时候就把这个小礼物送给酒井星野,可是却因为一连着发生的事情把这个小礼物给忘到脑后了。 他也是刚才在打量街上的行人之时,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老板正在收摊准备回家,然后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正好自己还没有走远,酒井星野也没有回去,于是自己便重新折返了回来。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递来的小锦盒,美眸之中直接露出了疑惑之色:“柳君,你这是?” “这是你白天在那个摊位上相中的那支发簪,你去了蓬莱酒楼后我就顺便把它给买下来了。 送给你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是咱们久别重逢的小礼物了。” 酒井星野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后,急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星野不能要柳君你的礼物,这不合适。” 柳明志轻笑着直接把锦盒塞到了酒井星野的手心里面,然后取下自己肩膀上的包袱提在手里给她示意了一下。 “你送给我的礼物我都收了,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又岂有不收下的道理。 礼尚往来,你就收下吧,希望你能够喜欢。” 酒井星野神色略显犹豫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对着柳大少再次福了一礼。 “那星野就不客气了,谢谢的柳君你的礼物,星野很喜欢。” “礼物送到了,我就告辞了,回见。” 酒井星野微微颔首,举着手里的小锦盒挥了挥手:“回见,柳君慢走。” 酒井星野目送着柳明志背着包袱的背影在华灯初上的长街上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在了街道上的转角处。 柳明志的身影不见了踪迹后,鸿胪寺的大门后忽然走出一道身影朝着酒井星野小跑了过去。 “星野姑姑。” 来人正是倭国正使,酒井星野的侄子酒井贺。 酒井星野将手里的锦盒纳入了袖口里面,抬头看向了小跑到自己身旁的侄子。 “贺儿,你怎么出来了?” 酒井贺回头看了看大门两侧的衙役,又四下望了望街道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探着身子朝着酒井星野凑了过去。 “星野姑姑,刚才我去给你送饭,发现你与大龙皇帝陛下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于是我就想到你们可能出来鸿胪寺了。 姑姑,大龙的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了吗?” 酒井星野娇颜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冲着柳大少消失的街口努了努红唇。 “柳君他刚离开了盏茶功夫左右。” “姑姑,皇帝陛下他答应了咱们的请求了吗?” 酒井星野给了酒井贺一个噤声的眼神,直接转身朝着鸿胪寺中走去。 “回去再说。” “好,孩儿明白了。” 片刻之后,酒井星野姑侄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酒井星野入住的房间之中。 “姑姑,关于兵备的事情怎么样了?大龙皇帝陛下他同意赏赐给咱们兵备了吗?” 酒井星野看着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毫无食欲的轻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神色焦急的酒井贺默默的摇了摇头。 “没有答应,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却还是没有让柳君他同意赏赐给咱们大龙兵备的事情。” 酒井贺眉头一凝,右手攥成拳头不轻不重的捶打在了桌子上面。 “怎么会这样?姑姑你是不是没有告诉皇帝陛下三叔他现在所面临的危急情况?” 酒井星野抬起手指揉捏几下额头两边的穴位,叹息着摇了摇头。 “哥哥先前跟我讲的那些情况该说的我已经跟柳君说了,不该说的我也已经与柳君讲了。 我已经全力以赴了,然而柳君他就是不吐口我能怎么办? 柳君他乃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你总不能让姑姑我强逼着柳君他同意咱们使团的请求吧? 别说姑姑我压根就没有这种心思,我就算是敢有这种心思,你觉得我能够成功吗? 这里是大龙京城,姑姑要是真的那样行事了,除非是觉得已经活够了。” “不不不,姑姑你莫要生气,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贺儿,你的三叔可是我的亲哥哥,他现在遇到了难关,我的心里面比你更加的焦急,更加的希望可以帮助他度过此次难关。 可是柳君他不开口同意咱们的请求,我现在就是急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该相信你吗 酒井贺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托盘里面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依依摆在了酒井星野的面前。 “姑姑,就算大龙的皇帝陛下不同意赏赐给咱们兵备的请求,起码得有一个原因吧?难道他就这样直接给拒绝了吗? 姑姑,这些菜肴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你快尝尝,姑姑你边吃边说就行了。” 酒井星野因为柳明志没有同意自己的请求,现在可谓是一丁点的食欲都没有,可是她又不想辜负了侄儿的一番好意,于是便端起饭碗夹着菜肴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了起来。 酒井星野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声的讲述着自己与柳大少之间谈话的内容,以及他没有同意赏赐给自己兵备的原因。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酒井星野便将自己与柳大少之间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了一遍。 “整件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贺儿,柳君他不是不想帮助咱们,而是大龙的库房里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备了。 他虽然有心想要帮助咱们,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酒井贺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沉吟了一会儿,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正在吃着饭菜的酒井星野。 “姑姑,你怎么能确定大龙的皇帝陛下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呢?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了,但是孩儿还是想说说,大龙皇帝有没有可能是在欺骗姑姑你? 不是孩儿不愿意相信大龙的皇帝陛下,而是孩儿总觉的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太巧合了一些。 虽然大龙皇帝的话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孩儿心里面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酒井星野往樱桃小口中送饭的动作微微一顿,娥眉微蹙的抬头看向了脸色纠结不已的酒井贺。 “哪里不对劲了?贺儿你仔细的说一说。” 酒井贺眉头一皱,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姑姑,孩儿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了,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酒井星野用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菜汁,轻轻地将手里的碗筷放到了桌面之上。 “可是柳君他派遣十万大军出征的事情乃是我在城门外亲眼所见的,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相信他没有说谎。” “姑姑说的大龙十万兵马出征的事情,孩儿与石桥太郎也在城外亲眼看到了。” “贺儿,既然你与石桥太郎也见到了大龙十万兵马出征的事情,那你还有什么好值得怀疑的呢?” “姑姑,话虽如此,可是你难道忘记了大龙天朝强盛无比的国力了吗? 十万大军对于咱们倭国来说确实是非常的难以拥有,然而对于大龙天朝来说,十万大军或许同样很多,可是应该还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吧? 姑姑,你要知道大龙天朝的强盛,可不是咱们的倭国能够比拟的呀!” 酒井星野听着侄儿酒井贺感慨的话语,俏脸复杂的沉默了下来。 难道真的如贺儿所说,柳君是在欺骗自己? 然而如果柳君他真的不想同意自己请求他赏赐自己兵备的事情,他为何还要跟自己解释这么多呢? 我到底该听谁的呢?是相信柳君他与自己所说的话?还是该认可贺儿他刚才的分析? “贺儿,倘若你刚才的猜测是对的,那柳君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同意这件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请求呢? 我把该说都跟他说了,你三叔现在在本土所面临的的难关,高句丽国的混蛋与王室狼狈为奸的事情我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他了。 除此之外我还跟他保证了,等到哥哥一统倭国之后,我们酒井家族可以比王室更加的尊敬大龙天朝这个宗主国。 我们也可以对他俯首称臣,年年岁贡,岁岁朝拜。 要知道,此次交战最终就算是王室胜利了,王室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我与哥哥还是柳君他的故交,姑姑我最后都已经跪下来求他了,他没有理由不同意咱们的请求呀?” “这个……” 酒井贺听完姑姑酒井星野的话语后,本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姑姑,难道咱们就这样继续待在鸿胪寺里面干等着了吗?” “姑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知贺儿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酒井贺神色一愣,脸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姑姑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的故交都没有办法,孩儿普普通通的邦臣就更不用说了。” “那咱们就只能静候柳君他的佳音了。” “星野姑姑。” “嗯?怎么了?贺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孩儿想问问姑姑,大龙皇帝陛下在拒绝咱们请求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举动或者说什么不太正常的话语?” 听到酒井贺的问题,酒井星野的眼前瞬间浮现起柳大少躺在自己被窝中的场景,她想到了这些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不甚明显的红晕。 柳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面,这算不算不太正常的举动啊? 然而柳君的这种举动似乎与兵备之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想到了这里,酒井星野直接决定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 “没有,柳君并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举动。” “话语呢?大龙皇帝他有没有说什么异于平常的话语?” “这个也没有,柳君他问我的问题,以及跟我说的话都是很普通平常的内容,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酒井贺眉头一凝,双手抄在胸前重重的吁了口气。 “那就奇怪了,难道大龙皇帝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三叔他现在的局势并非……” 酒井贺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酒井星野见到酒井贺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了,不由得蹙起了娥眉。 “贺儿,你刚才说柳君和我哥哥他们什么什么了?你怎么不接着说了?” 酒井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放下双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姑姑,孩儿没说什么,我刚才就是自言自语咱们现在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说服大龙皇帝陛下。” 酒井星野不疑有他,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唉,我想咱们现在也只能祈求柳君他尽快给咱们一个答复了。” “姑姑,天色已经不早了,孩儿也就不在你这里待着里,你洗漱之后就安歇吧。” “好,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对了,姑姑已经吃饱了,剩下的饭菜你就带走吧。” “是,孩儿知道了。” 不一会儿,酒井贺手里端着托盘直接退出了酒井星野的房间。 “姑姑,你早点安歇,孩儿告退。” “嗯,你先去吧。” 酒井星野在侄儿酒井贺离去之后,伸手从袖口里掏出柳大少给她的小锦盒,娇颜惆怅的朝着屏风后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唉,柳君啊柳君,谁能告诉我星野该相信你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无法泄密 酒井贺离开了酒井星野的独居小院后,一路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当酒井贺踏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脸上原本看起来有些郁闷不解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酒井贺刚刚踏入了房门,他房中坐在椅子上的一个青年倭国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此人正是酒井家族使团的副使石桥太郎。 石桥太郎见到了酒井贺脸上阴沉之色,心里陡然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酒井大人,情况怎么样了?星野大小姐她跟你怎么说?大龙的皇帝陛下有没有同意咱们使团的请求?” 酒井贺脸色阴沉的看了石桥太郎一眼,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星野大小姐她没有告诉大龙皇帝陛下咱们的请求吗?” 酒井贺眼神谨慎的转身关上了房门,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自然说了,从咱们来到京城后,姑姑这几日一直不间断的前往大龙皇宫,就是希望可以早高句丽国一步见到大龙的皇帝。 今日姑姑她好不容易终于见到大龙皇帝了,又岂会不把咱们此次出使大龙的来意告知大龙皇帝? 姑姑她可是三叔的亲妹妹,在三叔的事情上面她比咱们所有人都要着急上火。 姑姑跟我说,她把该说的情况全都告诉大龙皇帝陛下了,就是一些不太方便说出来的事情她也一并告知大龙皇帝了。 可惜的是,姑姑她的口水都快说干了,大龙的皇帝陛下依旧没有同意赏赐给咱们使团大龙的精良兵备。 而且大龙的皇帝陛下还把不能赏赐给咱们兵备的原因说的有理有据,你就是不相信他的话却也找不说来什么反驳的理由。 再者,咱们现在可是在大龙的京城之中,你就算是找出了可以反驳的理由,谁又敢说出来呢? 到时候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惹得他心情不快,别说赏赐咱们兵备的事情了,能不能有命回到倭国本土都是两说呢! 就凭咱们使团的这点人马,估计京城的那些禁军上午动手,都不一定能耽搁了下午吃饭。” 石桥太郎听着酒井贺无可奈何的话语,皱着眉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面。 “怎么会这样呢?家主他不是跟咱们说,他和星野大小姐当年乃是大龙的皇帝陛下的故交吗? 就算他们之间的交情不是特别的深厚,可大龙皇帝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也不应该拒绝的如此绝对吧? 大人你白天从星野大小姐那里回来了之后,不是还告诉属下大龙皇帝陛下和大小姐他们两个人正相谈甚欢吗? 既然是相谈甚欢,就说明他们俩这一次久别重逢后还记着以前的交情,而且交情应该还不错。 如此一来的话,大龙皇帝陛下多少应该给星野大小姐留出几分回还的余地才对。” 酒井贺听着石桥太郎的分析,举起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面上。 “我白天在姑姑的院子里见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两个确实是有说有笑的模样,聊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个时候我心里面跟石桥你想的一模一样,认为请求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咱们兵备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石桥太郎从腰间取出一把从坊市上买回来的折扇打开轻轻地摇动着,只是他摇动折扇的动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颇有一种附庸风雅的感觉。 “大人,用大龙的话来说,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因。 会不会是大龙的皇帝陛下听说了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家主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并没有咱们所说的那么严重? 你说,是不是星野大小姐她在与大龙皇帝叙旧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暴露了什么? 毕竟大小姐她自己都说了,她跟大龙的皇帝陛下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些许。 你觉得是否有这种可能?” 酒井贺看着石桥太郎略带疑问的神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石桥,这一点你属实是想多了,完全不可能会是姑姑她无意中说漏了什么。” “哦?大人你为何如此笃定?要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属下并非是在质疑星野大小姐什么,而是任何人都有说漏嘴的时候,所以属下才会有此疑问。” 酒井贺提壶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的告诉你不是姑姑她无意中说漏了什么,是因为姑姑她压根就不清楚三叔他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如何。 姑姑她根本就不清楚三叔现在真正的局势如何,又怎么可能会跟大龙皇帝无意中说漏嘴了什么事情呢?” 这一次轮到石桥太郎惊讶了。 听完酒井贺坚定的话语,石桥太郎眼神惊愕的反问了一声:“什么?星野大小姐她根本不知道家主现在所面临的真正情况?” 酒井贺浅尝了一口茶水,拿起剪刀拨动了几下桌面上摇曳生辉的烛火。 “三叔他知道星野姑姑她心性单纯,怕她知道了实情以后,在见到了大龙的皇帝陛下之后无意中说漏了什么,于是便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实情。 因此,三叔告诉星野姑姑的那些事情都是他编出来的情况而已。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完全凭空编造的事情,三叔他只不过是把家族真正的情况跟姑姑她说的严重了许多。 正是因为星野姑姑心性单纯,所以三叔他才告诉了星野姑姑那些事情,就是想借姑姑她的嘴把事情传到大龙皇帝的耳中。 一个心性单纯不会说谎的人,她说的话可比咱们更具有可信度。 因此,姑姑她就算是把三叔交代给她的那些不该说的话,全都说与大龙皇帝陛下听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因为那些不该说的话同样也是假的,都只是三叔他编造给星野姑姑听的,她就算全都告诉大龙皇帝陛下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怀疑是因为姑姑她无意中说漏了什么,大龙皇帝陛下才会不同意赏赐给咱们兵备的。 可以说,咱们使团中现在知道家族的实力与王室那边不分伯仲的事情只有咱们两个,只要咱们两个不说漏嘴,大龙皇帝陛下就肯定不会知道什么。 现在你明白我刚才的话,为何说的那么笃定了吗?” 石桥太郎看了一眼正在转动着剪刀的酒井贺,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属下想多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因,姑姑她不会无意中说漏什么,我只是跟大龙皇帝寒暄了一番同样不会说漏什么,你根本没有见到大龙皇帝,自然也不会说漏什么。 原因既然不是出在了咱们几人这里,那么就有可能是出现高句丽国使团的那边了。 当然了,我说的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毕竟他们那边跟咱们一样都没有得到大龙皇帝陛下的接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跟踪 石桥太郎低头沉思了良久,忽然抬头朝着酒井贺看了过去。 “大人,他们虽然见不到大龙皇陛下,但是却可以见到鸿胪寺的王大人呀,王大人他可是那种可以直接入宫见到大龙皇帝的官员呢! 你说,会不会是?” “嘶——” 酒井贺忽的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惊疑不定的看向了石桥太郎。 “你是说高句丽国给咱们在王大人那里使了绊子,然后传到了大龙皇帝陛下的耳中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他们站在了王室那边,现在咱们可是敌对关系啊!” “对,确实有这种可能,你马上去传令松下他们,马上加派监视高句丽国的人手,坚决不能让他们先咱们一步见到了大龙皇帝。” “属下明白了,那请求兵备的事情?” “等,咱们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 你们一定要严密的监视高句丽国使团的一举一动,就算咱们不能见到大龙皇帝陛下,可是也不能让他们见到了。 一旦有什么端倪,你们立即出面搞破坏,只要不坏了鸿胪寺给咱们定下的规矩,你们自由行事。” “是,属下明白了,大人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去传令吧。” “属下告退。” 石桥太郎离去后,正要端杯喝茶的酒井贺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放下茶杯走出了房间。 “咦?樱织妹妹这丫头呢?难道是回星野姑姑那里了?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怎么没有见到她呢?” 酒井贺有心想要去姑姑酒井星野那里看一看,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苦笑着回到了房间里面。 “算了,这丫头可能又去哪个院子里闲逛去了,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酒井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从床头拿起一叠纸条坐到椅子上仔细的一一翻看了起来。 柳府大门外街道的转角处,正在默默赶路的柳明志忽然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着天上初升的月亮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小丫头,我马上要到家了,你还打算要跟多久?” 柳明志的话音落下后,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上下,他的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柳明志的身后没有丝毫的动静传来,反倒是他面前的街道上走来了几个有些眼熟的少年郎。 “柳叔?我等拜见柳叔?” 柳明志看着眼前街坊邻里家的几个孩子,淡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吧。” “谢谢柳叔。” “天色那么晚了,你们几个臭小子不好好的在家待着休息,这个时候凑在一起出门干什么去?” “去天香……唔唔唔……” 其中一个少年捂着第一个说话少年的嘴巴,点着头对着柳大少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柳叔父,我们哥几个就是去街上转一转。” “对对对,这不才刚吃过晚饭嘛,闷在家中也是闷着,我们就打算去街上消消食。” “柳叔叔,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呀,看来卦摊的生意一定非常好吧。” “董坤,柳先生他这么晚才回来,肯定还没有用过晚饭,咱们也就别喋喋不休的耽搁先生回家歇着了。” “对对对,你看小子这个眼力劲,柳叔你先回去用饭吧,我们小哥几个就不耽搁你了。” “柳叔,我们先行告辞了,咱们回见。” 五六个少年郎也不等柳大少回应,直接挥着手跑开了。 柳大少目送着而几个少年郎的背影渐渐远去,扣着眉头笑呵呵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唉,年轻真好啊!” 随意的感叹了一番,柳大少似笑非笑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后二十多步外蔡家门外的石狮子。 “小丫头,你真的不打算出来吗?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回家了?” 柳大少的话语落下了一会儿,石狮子后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在蔡家门外灯笼的映照下,此时她正怯生生的看着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柳大少,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之意。 这个小脑袋不是别人,正是酒井星野的乖女儿花绮樱织。 柳明志看到花绮樱织从石狮子后面探出头后,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离开了鸿胪寺不久后他就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了。 只是一开始柳明志也没有想到跟踪自己的人竟然会是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他还以为是倭国使团里的其他人呢! 当自己快要走到了主街时,柳明志蹲下了假装整理着自己的靴子之时,借机观察了一下跟踪自己的人,那时候他才发现竟然是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跟踪人的本事实在不怎么高明,一路上可谓是破绽百出,距离不是太远就是太近,若非自己有意等着她跟上来,刚到街口的时候自己就能把她给甩掉了。 正是因为如此,柳明志心里面也可以确定了,这个小丫头跟踪自己肯定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并非是酒井星野或者其他人的授意。 柳明志目光隐晦的观察了一下花绮樱织的四周,确定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之后,乐呵呵的蹲下来对着小丫头招了招手。 “小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花绮樱织小脸犹豫了片刻,俏生生的走出石狮子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慢慢的停到柳大少的身前,花绮樱织的手指仅仅的缠绕在一起,小脸局促不安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先……先生。”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门。 “樱织,现在天色已经那么晚了,你不待在鸿胪寺里面好好的安歇,干嘛要跟着先生呀?” 花绮樱织看到柳大少乐呵呵的笑脸,也明白了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跟踪感到生气,小脸上的不安之色顿时舒缓了许多。 “先生,樱织……樱织……樱织跟着你就是想去看一看大龙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你跟着我就是为了看一看大龙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花绮樱织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嗯嗯嗯,从小娘亲就跟樱织讲,大龙天朝的皇宫是何等何等的气势恢宏,又是如何如何的雄伟壮观,樱织听得多了慢慢的也就记在心里了。 这一次樱织跟着娘亲她漂洋过海的来到了大龙,就想跟着娘亲去看看她跟樱织讲的大龙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娘亲她都已经去了皇宫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没有带着樱织一起去看看。 樱织见到了先生后,知道先生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了,心想着那先生你肯定是住在皇宫里面了,于是我便瞒着娘亲偷偷的跟了出来。 先生,对不起,樱织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就是想看一看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娘亲她说的那么厉害。” 柳明志在花绮樱织开口解释的一瞬间,就一直淡笑着观察着她的眼睛。 从她的眼睛里面柳明志看的出来,这个小丫头并没有说谎,她真的仅仅只是好奇皇宫的模样。 憧憬着跟在自己身后可以见到皇宫。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无知者无畏 柳明志知道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跟着自己的原因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发现了这个小丫头跟踪自己的身影后,心里面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因为这种原因。 看着小丫头她童稚天真的小脸蛋,与那写满了憧憬之色的灵泛双眸,柳心里面隐隐的有些为难了。 倘若是放在平日里自己不忙的时候,带着这个机灵小丫头去皇宫里面走一遭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偏偏现在自己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到家里慎重考虑。 而且现在不是白天了,夜色已经降临很久了,这个时候就算去游览皇宫,在宫中灯火的映照下很多亭台楼阁也看不清真切。 如此一来,不如不看。 花绮樱织看到了柳大少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的模样,纤细的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扭动着,幼小的心灵顿时又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先生,樱织知道了错了,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跟着你的,先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柳明志听到小丫头满怀歉意的话语,立即从思索中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了小脸上满是自责之色的花绮樱织。 看着小丫头乖巧懂事的模样,柳大少的心里再次冒出了先前刚见到她之时的那个念头。 如果这个小丫头不是倭国人的话就好了,不然的话绝对是给自己当做儿媳妇的最好人选之一。 怎奈何,怎奈何啊! “小丫头,你不用害怕,先生我没有生气。” 花绮樱织忽的抬起头看向了柳大少,小脸上展露出了由心而发的惊喜之意。 “真的吗?先生你真的没有生樱织的气吗?” “当然是这样了,先生骗你干什么。” 花绮樱织小脸犹豫了许久,灵泛的目光希冀的看着一脸淡笑的柳明志。 “那先生你可以带着樱织一起去皇宫里看看吗?先生你放心,樱织可以跟你保证,我就看一下,看一下后樱织就乖乖的回鸿胪寺找娘亲。” 柳明志站直了身体,伸手指了指头顶悬着皎洁明月的星空。 “樱织啊,不是先生我不愿意带你去皇宫看一看,可是现在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先生现在就算带着你去皇宫,你也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而且先生现在要回的地方是我的家,而不是要回皇宫,所以你就算是跟着先生回去,你也看不到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花绮樱织先是顺着柳大少手指的动作仰头望了璀璨望星空,当听到柳大少接下来的话语后,小脸上浓浓的期许之情瞬间便被失落所取代了。 “啊?先生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不应该住在皇宫里面吗?” “呵呵呵,樱织呀,皇帝虽然是住在皇宫里面,然而也可以不住在皇宫里面的,这要根据皇帝自己的想法来决定。 比如先生我这位皇帝,就不是特别的喜欢住在皇宫里面。” “为什么呀?娘亲跟樱织把皇宫说的那么好,先生你为什么不喜欢住在里面呢?” “那原因可就多了,先生跟你说了樱织你也是不会明白的,樱织呀,今天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这样吧,等先生哪天有空了,再带着樱织你去皇宫里面转一转好不好?” 柳明志的心里面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极有耐心的跟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解释着。 花绮樱织虽然失望不已,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樱织就先提前谢谢先生了。 先生,咱们一言为定哦,樱织等着你带樱织去皇宫见识见识。” “一言为定。” “嗯嗯嗯,先生,那樱织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点,对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吗?” 花绮樱织天真的小脸忽的一愣,转身打量了一下街道四周的环境,小丫头的表情陡然变得惊慌了起来。 “樱织……樱织……先生,樱织来的时候一直在默默的记着走的哪一条路来着,可是跟先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樱织就把路线给忘记了。”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既是惊慌又是窘迫的表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嗯?无知者无畏?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你什么都不懂得,所以才会毫无畏惧之心。” “哦,樱织知道了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吟了片刻,身后一拍小丫头的发鬓转身朝着柳府的方向走去。 “小丫头,先生现在没有功夫再送你回鸿胪寺了,你就先跟着先生我回府吧,等咱们俩回到了府里后先生我会派人通知你娘亲的。” 花绮樱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见到柳明志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远了,四下望了望身边寂静的街道,小丫头缩着脖子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先生,等等樱织,樱织有些害怕?” “小丫头,原来你还知道害怕啊?知道害怕你还敢不声不响的跟踪先生?” “先生,对不起嘛!” “行了,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快跟上来吧,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溜出来了,也不知道你娘亲她现在都已经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先生,你放心吧,娘亲现在肯定还没有开始寻找樱织呢?” “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樱织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晚没回去了,自从到了鸿胪寺后,樱织每天晚上都要在鸿胪寺的院落里闲逛上很久。 刚一开始娘亲没少训斥我,渐渐的娘亲她也就习惯了,现在刚刚用饭还没有多久,所以娘亲她肯定还没有开始寻找我。” “你呀,还真是会给你的娘亲找事干啊!” 小丫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又蹦又跳的跟在柳大少的身旁。 “哎呀,先生咱们不说这些了,大不了樱织回去后屁股上挨一顿揍就好了,娘亲她发起火来也就是看着凶,实际上她是不舍得用力揍樱织的。 先生,还得多久才能到你家呀?”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大大咧咧的模样,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不反感了。 因为他从这个小丫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得乖女儿柳落月这个臭丫头小时候的模样。 都是那么的机灵古怪,却又那么的没心没肺。 这个小丫头,若是用心教导的话,将来必定不一般呢! “莫急,前面就是先生我的家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系于一身 花绮樱织轻轻地点点头,四下观赏着街道周围的环境,一副看到了什么都非常好奇的模样。 “先生,大龙的京城真的好大呀,樱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城池呢? 娘亲果然没有骗我,她跟樱织说大龙的京城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地方,一开始樱织还不太相信呢,可是到了京城之后樱织才明白,原来娘亲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樱织你真的没有见过比大龙京城更漂亮的地方吗?” “嗯嗯嗯,樱织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倭国的京都樱织也跟着娘亲去过好几次了,樱织原本以为那里才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地方。 可是当樱织见到了大龙的京城以后,才明白我们倭国的京都跟大龙的京城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小……小什么来着?” “樱织,你是不是想说小巫见大巫?” 花绮樱织听到柳大少说出了自己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樱织刚才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不是先生我厉害,是因为樱织你先前的话语已经说的很清楚明了了,所以先生才会知道樱织你接下来说什么。 樱织,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跟先生说说,你了解你的舅舅酒井一子吗?”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一点都不了解,樱织非常的害怕见到舅舅。” “为什么?” “樱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樱织每一次见到舅舅都下意识的感觉到不自在。 虽然舅舅他特别的疼爱樱织,可是樱织还是不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樱织总觉得舅舅跟别人说话时的样子与正常人不太一样。” 柳明志低眸看着小丫头眉头一挑,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酒井一子这个家伙还没有到了喜怒哀乐不表于色的境界。 “这样吗?那樱织你说说你跟着你娘前来大龙之前,你的舅舅他在干什么?” 花绮樱织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樱织不知道。” “不知道?” “嗯,樱织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时候舅舅他只让娘亲进了他的房间,樱织待在院子里玩了好久娘亲才出来。”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有些不高兴的小脸,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在这个小丫头身上自己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两人说话间,柳明志在自家的大门外停下了脚步,淡笑着给花绮樱织指了指眼前的府邸。 “樱织,咱们到了,这里就是先生的家了。” “先生,这里就是你的家吗?怎么看起来还不如鸿胪寺的衙署壮观呢?” 柳明志听着小丫头疑问的话语,伸手拍了几下府门:“那是因为先生我没有装饰门楣,否则的话小丫头你就不会这不说了。” 柳府的大门应声而开,柳松急走出大门笑呵呵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行了一礼。 “少爷,你回来了,咦?她不是那个谁吗?” 柳明志看着柳松见到花绮樱织后惊异的反应,抬手拍了拍他的的肩膀。 “酒井星野的女儿花绮樱织。” 柳松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花绮樱织的相貌,贱兮兮的凑到柳大少身前怪笑了几声。 “少爷,这不是小的某一位小小姐吧?若是是的话你可得趁早给小的知乎一声,别到时候小的无意中得罪了小小姐。” 柳大少见到柳松贱兮兮的表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瞪着柳松低声咒骂道:“滚蛋,柳松你狗日的把本少爷当成什么人了?我告诉你,这个小丫头跟本少爷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柳松见到柳大少脸上正色的模样,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是是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 “少爷,你吩咐。” “你让小五或者小九马上赶去鸿胪寺一趟,告诉酒井星野她的女儿现在正待在我的身边,让她无须着急。”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拍了拍花绮樱织的后脑勺率先走进了府中。 花绮樱织似乎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笑盈盈的对着柳松挥挥手,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柳松等到柳大少两人走进内院后,挥着手对着旁边的仆从招了招手。 “去,马上让小五来府门见我。” “是。” 花绮樱织自从跟着柳大少进入到了柳府的内院之后,小脸上的惊奇之色便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认知到底有多么的离谱。 原来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柳府,内在竟然是如此的美不胜收。 “先生,你家好漂亮啊。” 柳明志听着小丫头惊奇的话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在家里住的太久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家里有什么漂亮的地方。 柳明志有这种想法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 仅仅以自己家中的环境来看,别说公府了,就算是寻常的侯府都略有不如。 柳明志这样想可不是他在故意谦虚什么,而是当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之祸,才明白治理一个诺大的天下有多么的不容易。 以前的自己总觉得父皇李政他老人家太过小家子气了,可是当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以后,柳明志才切实的体会到了李政的不易之处。 通俗点来说,那就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来说自己都觉得有点浪费了,只有掰成三半或者五半来花,才勉强的够用。 不是大龙没钱,也不是国库没钱,更不是自己没有钱,而是整个天下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多到自己根本顾不过来。 多到自己不得不小家子气,多到自己不得不斤斤计较。 尚未自立称帝的那个时候的自己,身上揣着花不完的银票,家里存着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自己从来没有因为钱财之事而烦恼过。 然而当自己废了少帝李晔之后,亲自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难,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艰难, 每次一到大朝会或者小朝会,六部九卿的官员,十二衙署的官员挨个的给你哭穷,这个几十万两,那个上百万两,面临这样的日子柳大少才明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日子可这不是人过的啊!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柳明志才能够真正的切实的体会到,当年自己父皇李政的日子有多么的艰难困苦。 天下二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何其的艰难啊! 偌大的江山社稷,数万万的黎民百姓,所有的事情全部系于一人身上,这等难处,也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够真正的明白。 当初身为臣的自己,与今日身为君的自己。 两种情况对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韵儿,为夫回来了。”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夫君万安。” “孩儿等人拜见爹爹,爹爹万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于心何忍 柳家正厅之中,正在用饭的一大家子听到柳大少说话的声音,全部起身对着走进厅中的柳明志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坐下来继续吃饭吧。”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直接领着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樱织,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正好一起坐下来吃点。” 花绮樱织轻轻地点点了头,声若蚊蝇的回了一声:“嗯,谢谢先生。” 花绮樱织默默的跟在柳大少的身旁,目光偷偷的观察着厅中柳家的一大群家眷,天真的小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局促之意。 花绮樱织在偷偷地观察着齐韵他们一众人,齐韵她们一群姐妹们与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又何尝不是在目光惊异的打量着跟在柳大少身边的小丫头。 齐韵她们众姐妹一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样的念头。 这个小姑娘是谁呀?莫非臭夫君她又背着自己姐妹等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看这个小姑娘的年纪,臭夫君偷腥的时间怕是不短了吧?起码也得八九年左右,甚至有可能更久。 尤其是薛碧竹,她隐约记得白天的时候自己好像在酒楼里见过这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当时跟在一个风韵妇人的身边,那位风韵妇人可没少引得酒楼里面的客人为之侧目。 难道自己白天在酒楼里见过的那位风韵妇人,也是自己的好姐妹之一吗?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心里的想法与自己的娘亲们如出一辙,全都在心里面猜测着花绮樱织的身份。 乖乖?我们这是又要多一个妹妹了吗? 嗯?这个小姐姐看起来比我们要大一点呢,我们待会要喊她姐姐吗? 柳明志看着一大群人惊异的表情,哪里不清楚他们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事情,走到主位上正要坐下来给他们解释一下花绮樱织的身份之事,小可爱却先行一把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了旁边。 小可爱回头再次审视了一下花绮樱织的相貌,收回目光后眼神促狭的看着一脸不解的臭老爹。 “臭老爹,你是不是背着娘亲和姨娘们去搞破……嗯哼,去风花雪月了?” 柳明志原以为小可爱找自己有什么正事要说呢,听到她的问题后登时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小可爱俏脸上贱兮兮的表情,直接屈指在她的脑门上用力的弹了一下。 “臭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你把你老子我当成什么人了?回去吃饭。” 小可爱痛呼了一声,立即举起手嘶嘶哈哈的在光洁无暇的脑门上揉搓了起来。 “臭老爹,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是我亲爹吗?” “问你娘。” 柳大少没好气的回了小可爱一言,径直转身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坐下吃饭,肚子不饿吗?”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彼此相视了一眼,怀着满腹的疑问先后坐到了凳子上面,。 柳明志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小可爱旁边的空位。 “樱织,你就坐在那里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够不到的就让你月儿姐姐给你夹菜。” “是,先生。” 柳明志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凉菜放到了碗中。 “都别胡思乱想了,韵儿,为夫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小丫头的身份。 她的名字叫花绮樱织,来自大龙的附属国之一的倭国,她的母亲乃是为夫多年前的一位故人,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这个小丫头就跟着为夫来到咱们家做客了。” 齐韵她们众佳人听到柳大少讲出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的身份,心里面那股有些怪异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了。 原来是一场误会呀! 齐韵更是从夫君的话语中隐约回忆起了什么,抿着红唇沉吟了片刻,齐韵立即转首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夫君,她不会是当年那位酒什么星什么的倭国姑娘的女儿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想不到都那么多年没见了,韵儿你竟然还能记的咱们当年见过的那个倭姑娘。你说的没错,樱织她正是酒井星野的女儿。” 齐韵听到了夫君的答案,美眸惊奇的再次审视了几眼坐在自己斜对面一动不动的花绮樱织。 “我的天呢,竟然真的是她的女儿。” 柳明志看着坐在对面局促不已的小丫头,努嘴对着小可爱示意了一下。 “樱织,到了先生家里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月儿,你给樱织夹菜。” “哎,月儿知道了。” “樱织对吧,想吃什么就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夹过来。” 花绮樱织先是看了看柳大少,然后对着小可爱害羞的点了点头。 “谢谢漂亮姐姐,樱织吃什么都可以,漂亮姐姐你夹什么菜樱织就吃什么菜。” 小可爱听到花绮樱织的称呼,登时眉开眼笑的夹了一筷子片好的烤鸭肉放到了小丫头面前的碟子里面。 “樱织,这烤鸭可是我们大龙京城的美食之一,你快尝尝味道如何,蘸酱的话你用姐姐的就行了,咱们一起吃。” “嗯嗯,多谢漂亮姐姐,你也吃。” “老爹,樱织她真的太乖巧懂事了,奈何她居然不是本姑娘的亲妹妹,真是太可惜了。”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反正比你懂事的多了,快吃你的饭吧,那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话怎么那么多呢?” “哼,吃就吃。” 小可爱自讨了个没趣,娇哼了一声也端起自己的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似乎把碗中的饭菜当成了臭老爹一般用力的咀嚼着。 柳明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桃花酿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在饭桌上扫视了一周。 “韵儿?萱儿这丫头呢?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齐韵立刻放下了递到嘴边的菜肴,看着夫君摇了摇头:“现在还没走,不过却也快了,夫君你回来之前,小妹她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就回房间了,说是要回去收拾行礼。 妾身问她准备哪天启程赶路,她跟妾身说打算的是明天就走了。 妾身正准备吃过饭后就跟夫君你说一声呢,没想到夫君你却先问了。”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放下酒杯,刚刚把碗筷拿起却又放了回去。 “这丫头,为夫都跟她说了让她在家里小住一段日子了,想不到居然打算明天就离家了,心真是越来越野了。 为夫吃的差不多了,你们继续吃吧,我先去书房了。” “夫君,你这才吃多少啊呀,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半呢,多吃点再去书房也不迟啊!” 柳明志从一旁的碟子里抓起几块莺儿亲手做的桂花糕,起身朝着厅后走去。 “不用了,为夫不是很饿,再吃几块桂花糕就可以了,你们继续吃吧。 对了,樱织今天跟月儿一起住就行了。 月儿,你吃过饭之后来书房一趟,为父询问你一些文书上面的事情。” “哦,月儿知道了。” 众佳人虽然感觉到有些无奈,却也只有目送着柳明志的背影渐渐远去。 “樱织,这酱牛肉的味道也不错,你快尝尝。” “嗯,樱织谢谢漂亮姐姐。” 柳明志回到书房点燃烛火后,端坐在椅子上持着狼毫在空白的宣纸上面默默的书写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写满字体的宣纸塞到了信封里面,又拿起一本文书凑在烛台前全神贯注的审阅着上面的内容。 烛火摇曳生辉,噼啪作响,约莫过去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书房中响起了敲门声。 “老爹,月儿来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第八本文书,抬头朝着房门望了一眼。 “进来吧。” “是。” 小可爱直接推门而进,大大咧咧的走到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爹,请问你找月儿来有什么吩咐啊?”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旱烟袋装上了烟丝,对着烛火点燃后用力的吞吐了几口轻烟。 “花绮樱织荆王跟你住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跟她聊聊,问问她关于倭国的事情。 聊什么事情都可以,可以问出的东西越多越好。” 小可爱听到柳明志的交代之言,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臭老爹,月儿就知道你找我来书房不会是说文书的事情那么简单。 月儿也不是不可以答应这件事情,只是,老爹你让月儿这么大的人了去套人家一个小姑娘的话。 月儿我于心何忍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那我走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阴阳怪气的语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个臭丫头说这些话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 “说吧,有什么要求?” 小可爱笑脸盈盈的站了起来,倾着纤细的小蛮腰凑到自己老爹的面前轻轻地搓了搓手指。 “老爹,月儿也没什么过分的大要求,俗话说要让马儿跑,得先让马儿吃饱,给个几万两银票花花呗。” 柳大少登时鼻孔冒烟的闷咳了起来,大手按在桌面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吭哧,吭哧,你个臭丫头你怎么不上天呢?来个几万两银票花花呗,你还真能张得开嘴。 你把你老子我拉出去卖了,看看能不能卖它个几万两银子? 年纪不大,胃口不小,你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了。” “哎,臭老爹,你说这话可就不讲究了,你如今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执掌着咱们大龙的十万里山河,本姑娘就只是问你要个区区几万两银子而已,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柳大少刚刚缓了一口气,瞬间又被小可爱的话给刺激的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区区几万两银子而已,几万两银子对你柳落月来说竟然只是区区而已。 老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才半天时间没见,你柳落月是真的飘了,那种飘的上天都拦不住你的脚步了。” “哎,臭老爹就说给不给吧?反正月儿是无所谓的。” “老子给你奶奶个……给你娘个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不要老子把自己的小命给你啊?”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凶戾’的眼神,急忙缩回身子坐到了椅子上面。 “老……老爹,月儿不要那么多了还不行吗?你多少给月儿一点辛苦钱吧?毕竟套话这种事情可是相当费脑子的。”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俯身将烟锅里的余烬磕到了书桌下面的火盆里。 “臭丫头,现在你自己的腰包里最少还有几万两银票,这些钱够你花好几年的了,你比老子我都富裕,你也好意思伸手到老子的荷包里要钱?” “月儿的钱是月儿的钱,老爹你给的钱是老爹你给的钱,这两点相互冲突吗? 就好比月儿的爷爷他老人家一样,难道他这个月挣钱了,下个月就不用挣钱了吗? 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呀?老爹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拉磨驴也得吃饱饭才能上工吧?月儿问臭老爹你要点辛苦钱哪里不对了?” 小可爱说着说着蹭的一下站直了身体,俏目幽怨连连的瞪着柳大少。 “最重要的是,臭老爹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本姑娘把手伸到你的荷包里面要钱?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赏月的那天晚上,臭老爹你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罄竹难书的事情还用月儿再说一遍吗? 臭老爹你都好意思那么干了,本姑娘我们你要个几万两银票花花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过分了? 你还本姑娘的钱,好几万两银票呢!”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提起了中秋佳节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脸没好气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他还以为小可爱已经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呢! “嗯哼,月儿啊,乖女儿呀,你说的钱是什么钱,为父怎么有些听不太明白呢?”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装傻充愣的话语,抬起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装,臭老爹你接着给本姑娘装,这个钱臭老爹你到底给不给?不给的话本姑娘马上就回去睡大觉了,套花绮樱织口风的这件事你愿意找谁去就找谁去,反正本姑娘是不会去的。 大不了臭老爹你现在揍本姑娘我一顿,你就是揍了我一顿我还是不去。 一句话,要么直接给钱,要么本姑娘回去跟周公下棋去。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毫不退让的模样,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给给给,为父给你银票还不行吗?这样吧,你也别几万两了,月儿你直接说一个准确的数目吧。” 小可爱屈指点着樱唇沉默了片刻,直接对着柳大少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五万两。” “你怎么不去抢呢?五万想都不要想,就一万两。” “四万五。” “一万三。” “四万。” “一万五。” “臭老爹,咱们继续这样讨价还价也没有什么意思,本姑娘最后开一个一口价,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柳明志暗自思索了一会儿,神色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先说说看。” “把你从本姑娘这里顺走的银票原原本本的还给我,再给本姑娘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这事就算是谈成了。” “不可能。” “那我走?” “等等,臭丫头你这要的也太黑了。” “我的天呢?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本姑娘要回属于我自己的钱竟然会太黑了?” “再少点。” “那我走?” “给你一半总行了吧?” “那我走?” “三分之二。” “那我可真走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寸步不让的态度,气喘吁吁的拉开了书桌上的抽屉,从一本书册里面拿出一叠银票随手丢在了桌面上。 “滚滚滚。” 小可爱以最快的速度将银票抓在了手里,对着灯火数了数银票的数目后,她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银票揣进了怀中,然后顺便拍了拍自己傲于同龄人的胸口。 “臭老爹,本姑娘看在咱们父女情深的感情,那一百两的辛苦费我就不问你要了。” “滚吧,老子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这就滚,本姑娘这就滚,不过你总得跟月儿说说,套话的方向应该以什么为主吧? 漫无目的的聊下去,就算是说到了天亮估计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柳明志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看着小可爱淡淡的说道:“以倭国现在的局势为主,其它的方面你自己看着来就行了。”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明白了,臭老爹,那月儿就先滚蛋咯,明天见。” 属于自己的几万两银票失而复得,小可爱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说起话来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等一下。” 小可爱迅速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转身朝着自己的臭老爹望了过去。 “嗯?臭老爹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月儿,为父可提醒你,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可不是那种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的心性跟她娘亲一样单纯不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很轻松的就能套出她的话。” 小可爱神色傲娇的仰了仰白嫩的玉颈,手指轻轻地在自己樱桃小嘴里的皓齿上敲了敲。 “臭老爹,本姑娘的牙口,专啃硬骨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心黑脸皮厚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俏脸上那自信十足的傲娇表情,直接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挥了挥手。 “既然臭丫头你信心十足,那为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现在你可以回去啃你的硬骨头了。” 小可爱听到老爹让自己离去的话语,并未马上动身离开书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书桌后拿起一本文书正准备对着烛火翻看的柳明志。 “老爹。” “嗯?你怎么还没走?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月儿心里有个小小的疑问想要请教老爹你一下,不知方便否?” “说说看。” “老爹,月儿觉得你对倭国的意见似乎不是一般的大呀,难道倭国或者倭国人以前得罪你吗? 三年前你卖给倭国两路使团兵备的时候是这样,这一次倭国出使咱们大龙,你见到了他们后又是这样。 今日老爹你更是让月儿去套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的话,月儿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有意针对这个倭国呢? 月儿对这个倭国了解的并不太多,然而在月儿的印象中,我大龙似乎从未与倭国发生过什么交恶的往事。 在月儿的记忆中,倭国每次出使我大龙的时候,对我大龙的态度无不是恭敬有加,态度上甚至远超了其余的几个附属国使团。 如此一来,月儿实在想不通老爹你为何要用这种态度去针对这个倭国。 当然了,月儿这么说并非是觉得老爹你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老爹你如此行事肯定有着自己的用意。 月儿仅仅只是有些好奇老爹你为什么这么做? 莫非真的是月儿猜测的那样,倭国或者某些倭国人以前得罪过老爹你?” 柳明志眯着双眸默然了片刻,看着一脸好奇的小可爱轻轻地摇了摇头。 “非也,倭国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我,也没有任何的倭国人得罪过我。” “既然如此,那老爹你为何要这般?” “月儿,你对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的感官如何?” “还好吧,仅仅就目前跟她接触的情况而言,感官方面算不上太坏,怎么?老爹你对花绮樱织她的感官不好吗?” “为父跟你一样,对她的感官同样不错。” “老爹你既然对她的感官也不错,为何还要针对倭国使团呢?” “莫急,除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以外,你还见过其他的倭国人吗?” “见过几次。” “那你对他们的感官如何?” 小可爱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轻声说道:“有种卑躬屈膝的感觉,却又夹带着一些不太明显的傲气。” 柳明志嘴角微扬,手指在桌面上韵律十足的叩击着。 “那他们对谁卑躬屈膝?对谁夹带着些许不太明显的傲气?” “嗯,月儿隐约记得当年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我大龙的官员后就特别的卑躬屈膝,而见到了其它附属国的使团之人后便会夹带着些许的傲气。 当年因为兵备的问题,他们好像还跟安南国的使团起了不小的摩擦,后来还是鸿胪寺的王大人出面才平息了争端。”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对我大龙天朝的官员卑躬屈膝,对安南国的使团就要大打出手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大龙天朝比他们倭国强盛呗,敢跟我大龙呲牙咧嘴,不灭了他们的国都算老爹你心存仁慈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看着小可爱傲娇的表情直接伸手指了指房门。 “孺子可教,剩下的话还用为父接着说吗?” 小可爱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臻首,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直接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臭老爹,你接着忙你的事情吧,本姑娘先滚为敬,明天见。 对了,臭老爹,以后你再敢偷偷地顺走本姑娘的银票,小心将来月儿让你连棺材盖都盖不上。” 柳明志原本正准备翻看手里的文书,听到小可爱最后的那番话之时,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了起来。 正想着咆哮着咒骂一声,可是一想到这个臭丫头已经跑远了,柳明志便强行压制住了心里的火气。 毕竟臭丫头已经离开了,自己就是骂的再大声,也只不过是无效狂怒罢了。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咧嘴轻笑了出来。 月儿这个臭丫头狂妄不要脸,心黑脸皮厚的模样,可谓是像极了自己年轻之时的模样。 不对,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比这个臭丫头收敛的多了。 若是让她继承…… 柳明志心里的念头戛然而止,不再继续深思下去,捧着手里的文书继续全神贯注的翻看了起来。 然而柳明志尚未将一本文书看完,房间里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思绪被打断,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抬起头看向了书房的房门。 “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齐雅端着一个托盘直接走进了书房之中,扭着玲珑曼妙的身段朝着柳大少的书桌走去。 “夫君,晚饭你吃了几口就草草了事了,妾身担心你肚子饿了,于是就给你煮了一碗莲子粥,又凉拌了几两牛肉给你送来了。” 柳明志见到来人是齐雅之后,微微皱起的眉头直接舒缓了下来。 “雅姐,又辛苦你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伺候夫君你乃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夫君你先把手里面的文书放一放,就着凉拌牛肉把莲子粥趁着给喝了吧,凉了味道就不好喝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随手将手里看了一把的文书放到了书桌上面。 齐雅见状,直接端起碗筷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继而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之上。 “月儿她是没来呢?还是已经走了?” 柳明志夹起一块牛肉送到口中细细的咀嚼着,抬头对着书房外示意了一下。 “在雅姐你来之前,这丫头刚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妾身还以为这丫头还没有来呢,既然她都已经走了,看来夫君你已经把该交代她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 柳明志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诧异的看向了旁边正笑脸盈盈的望着自己的佳人。 “雅姐,你也看出来了?” 齐雅嫣然一笑,伸手将撑着牛肉的碟子往前推了推。 “不但妾身自己看出来了,好几个姐妹们也都已经看出来了,妾身姐妹又不是傻子,跟夫君你相伴了几十年了,耳濡目染之下这点眼力劲姐妹们还是有的,只不过姐妹们全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夫君你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姐妹们全部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嗨,原本为夫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逃脱你们姐妹等人的法眼。 不愧是为夫的好娘子们,个个都是蕙质兰心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磨刀石 齐雅听到夫君的称赞之言,轻然淡笑着摇了摇头。 “你就别夸妾身姐妹们了,不是妾身姐妹们聪明,而是夫君你对花绮樱织那个小丫头的态度太不合乎你的性格了。 妾身姐妹等人跟你同床共枕了一二十年了,对夫君你是何等的熟悉,何等的了解,多少能够看出来点什么。 虽然我们猜不到夫君你具体意欲何为,但是我们姐妹却能看出来夫君你必有所谋。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肯定没有什么值得夫君你有所图谋的地方,如此一来,那么夫君你所在意的也只有她背后的倭国了。” 柳明志揪着凉拌牛肉,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掉了碗中的莲子粥。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雅姐你的眼睛,你说的不错,为夫所在意的确实是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背后的倭国。” “夫君,妾身有个妾身不该过问的问题想说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雅姐,咱们夫妇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但说无妨。” 齐雅娥眉微微蹙起,娇颜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夫君,既然你对这个倭国如此的忌惮,为何不选择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呢? 妾身想,以朝廷目前的实力而言,倘若夫君你有如此决定的话,对于夫君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吧?” 柳明志端起茶水漱漱口,看着齐雅默默的点点头。 “轻而易举。” “那夫君你?”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茶杯,拿起文书合起来后放到了旁边。 “雅姐,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下面的孩子们想要真正的成长起来,尚且还需要一些磨刀石的磨砺啊! 不过嘛,这些磨刀石是否需要继续保留下去,目前还在为夫的考虑之中,尚且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为夫有可能会像雅姐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会做一个一劳永逸的决定,也有可能会给孩子们留一个磨炼心性的机会。 然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想来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毕竟为夫始终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并非是那种活在咱们美好的寄托中,无所不能的神仙。 为夫身为一个正常的人,也就注定着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是为夫能够左右得了的。” 齐雅看着收拾桌面的柳大少怔然了片刻,神色似有明悟的点了点臻首。 “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将一摞文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吹灭了桌案上的烛火后,一手端起托盘,一手拉着齐雅的皓腕朝着书房外走去。 “雅姐,为夫的思绪已经被你给打断了,接下来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批阅文书了,走,咱们去韵儿的房间打麻将去。” 齐雅想起了今天白天妹妹齐韵给自己说的那些悄悄话,顿时明白了柳大少口中所说的打麻将是什么意思了。 俏目娇媚的瞥了一眼夫君脸上红光满面的模样,齐雅使出二指禅神功直接在柳明志腰间的软肉上爱抚了一把。 “德行,满脑子的花花心思,真不知道你是真忙还是假忙。” 柳明志锁上了房门,直接凑在佳人的玉颊上轻吻了一下。 “雅姐,不管为夫是真忙还是假忙,为夫都得抽出空来陪陪你们姐妹。 因为只有你们在身边陪着,为夫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有血有肉的活着,而并非成了那种整日里称孤道寡的孤家寡人。 朕这个称呼为夫除了朝会的时候,或者因为某些大事接见文武官员的时候才会如此自称,私下里为夫还是更习惯本少爷或者我这个自称。 为夫如此并非是我不习惯那么称呼自己,而是为夫担心自我称呼的久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天下人皆说帝王无情,为夫可不想做一个无情之人。 故而,为夫时时刻刻的都在克制着权利的侵蚀,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迷失自我。 江山在手,佳人在侧。 为夫现在既然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了,那就做一个既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人。” 齐雅静静地听着柳明志的倾诉之言,等到他说完了之后齐雅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起了夫君的手臂紧紧地嵌入了自己的温香如玉的怀中。 此时此刻,齐雅虽然什么都没有言说,却已经远胜过千言万语。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参见雅夫人。” “免礼吧。” “免礼。” “谢少爷,谢雅夫人。” 柳明志看着眼前的两个挑着灯笼在内院里巡夜的娇俏丫鬟,直接将手里的托盘递了过去。 “熏儿,丽儿,你们巡夜以后顺便把托盘送到灶房去吧。” “是,奴婢姐妹遵命。” “没其它的事情了,你们继续去巡夜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不一会儿柳明志夫妇二人便来到了齐韵的庭院之中,听着闺房中传出的嬉笑声,柳明志牵着齐雅的皓腕眉开眼笑的直接推门走进了房中。 “韵儿,珊儿,瑶儿,蓉蓉,灵依,为夫来陪你们打麻将了。” 一众佳人看着先后走进房中的柳明志二人,纷纷俏脸羞赧着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柳明志随手关上了房门,顺便插上了门栓,笑呵呵的朝着真的摆着麻将的桌案走了过去。 “免礼,免礼,咱们接着打麻将,为夫陪你们一起玩。” 众佳人相继坐了下来,彼此皆是美眸柔情似水的望着走到桌案前的夫君,心神再也放不到面前的麻将之上。 在场的众佳人无一不清楚今天夫君让自己姐妹等人一起打麻将的目的是什么,如今夫君已经到了,她们哪还有心思继续玩乐下去呀。 柳明志扫视了一周俏脸羞红的众位娘子,笑吟吟的走到姑墨蓉蓉的旁边停了下来。 有些事情着急不得,慢慢来才能渐入佳境。 “蓉蓉,这一把为夫帮你打,看为夫帮你把珊姐她们几个杀个精光。” “嗯嗯嗯,夫君你快坐,夫君你没来之前妾身已经输了好几两银子了,夫君你快帮妾身赢回来。” “蓉蓉呀,一家人来钱多没有意思啊,咱们玩其它的。” “啊?夫君你说玩什么?” “衣服,一局一件。” 众佳人俏脸纷纷一热,正欲反驳些什么,柳明志却已经拿起一张牌打了出去。 “三条,灵依该你了。” 夜色朦胧,月色高悬,房中打麻将的动静不知何时已经被娇媚婉转的音符所取代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去意已决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依旧还缩在被窝中与周公下棋的柳大少被齐韵一把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夫君,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该起床了。” 柳明志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睡意惺忪的双眼,抬起头迷迷瞪瞪的朝着面前望去,只见娇颜上红光满面艳丽多姿的齐韵正一脸嗔怒的瞪着自己。 “韵儿,你这是干什么?为夫还没有睡足呢,为了可以让你们姐妹们雨露均沾,昨夜为夫我容易嘛我。 快把我松开,让为夫我再睡一会,再睡一会为夫就起来了。” 齐韵见到夫君他语气懒惫的嘟囔了一番后又要躺下去,急忙一把又将柳明志给拉了起来。 “夫君呐,不是妾身不想让你多睡一会,而是今天你真的不能再睡懒觉了,难道你忘记了小妹她今天要离家远行的事情了吗? 现在都已经日山三竿了,你再睡下去都睡到什么时候了?你不去给小妹她践行了吗?”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话语,双眸中的朦胧睡意渐渐地消失了下去,双臂高举着伸了个懒腰,柳明志目光清明的翻身下床走向了衣柜。 “韵儿,萱儿这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 齐韵见到夫君朝着衣柜走去,也急忙朝着不远处的衣柜小跑了过去。 “小妹她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行礼,现在就等着你这位好大哥起床去给她践行呢。 夫君,你先去洗漱,妾身来给你找衣服。” 柳明志慵懒的点点头,直接转身走向了屏风后面的换洗架。 “好吧,那为夫先洗漱了。” “夫君,你今天想要穿什么衣服?常服还是正装?” “今天没有朝会,也没有什么贵客登门,自然还是穿常服了,常服穿着自在一些。” “妾身知道了,什么的颜色的衣服?” “昨夜为夫不是带回了一件天蓝色的儒袍吗?我今天就穿那一件吧!” “嗯,妾身晓得了,妾身马上给你取,你快洗漱吧,别让小妹她等着急了。” “不着急,现在天色还早得很呢,耽搁不了萱儿她启程赶路的。 再说了,耽搁了就耽搁了呗,反正小妹她又没有什么急事等着她去处理,大不了明天再离家不就是了。 为夫正想着让她在家里面多住几天呢,这不正好合了我的心意了嘛!” 柳明志随口回复了齐韵一言,俯身在铜盆前面用手捧起温水洗漱了起来。 没过多久,洗漱过后的柳明志便换上了酒井星野昨天所送的那件天蓝色长袍。 齐韵给柳明志佩戴好了腰间的玉佩后,神色诧异的打量了一眼夫君身上的衣物。 “夫君,你穿这件衣物挺合身的嘛,这是你自己在成衣铺试着买的吗?” “为夫什么时候自己去买过衣服,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谁送的?男人可不会送给你衣服这种东西,想来送你衣服的人应该是一个女子了,而且送衣服能送的这么合身,肯定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不会是酒井星野她送给你的吧?”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问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毕竟自己与酒井星野之间清清白白的,完全没有必要跟齐韵隐瞒什么。 “韵儿你猜的没错,这件衣服正是酒井星野她昨天送给为夫的礼物。” 齐韵神色了然的点点头,目光略显怪异的审视着脸色平静淡然的夫君轻声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了?她为什么要送给你衣服这种东西呀?” 柳明志看着齐韵流露出审视意味的双眸,乐呵呵的抬起手在佳人的琼鼻上勾了一下。 “别瞎想了,她说的是与为夫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于是便准备了一件礼物送给为夫,为夫也没想到会是一件衣服。 当然了,她的这般说辞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实际上不过是想借此拉近与为夫之间的关系罢了。” “这么说来的话,酒井星野她是对夫君你有所求了?” “对,确实有所求,她希望为夫这位大龙皇帝能够赏赐给他们倭国使团一些咱们大龙的精良兵备。 具体的情况为夫自己也在思考之中,就不跟韵儿你细说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不得不说酒井星野她的眼光可真是好啊!” 柳明志拿起桌案上的镂玉扇敲了一下齐韵的肩膀,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走吧,咱们该去给萱儿这丫头践行了。” “嗯,好的。” “对了韵儿,萱儿这丫头在什么地方等着为夫呢?” “妾身来房间喊夫君你起床的时候,萱儿正在正厅里与姐妹们一一话别,估计她们现在应该还在正厅里面等着咱们的吧。” “好,那咱们就先去正厅看看再说。” 夫妇两人出了庭院之后,有说有笑的一路直奔柳府内院的正厅而去。 柳明志夫妇二人刚刚来到厅外的回廊下,便听到了厅中传来的说话声,其中便夹杂着柳萱说话的声音。 柳明志加快脚步走入厅中,目光直接落在了正与凌薇儿轻声言说着什么的小妹柳萱身上。 “萱儿。” “小妹见过大哥。”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行了行了,一家人有什么好见礼的,都免礼吧。” “谢夫君。” “谢大哥。” 柳明志瞥了一眼旁边桌案上的包袱,面带歉意的对着柳萱轻笑了几声。 “萱儿,大哥昨夜因为批阅文书的缘故睡得有些晚了,让你久等了。” 柳萱忙不吝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眼下天色还早着呢,小妹早走一会晚走一会没有什么关系。” “萱儿你能理解大哥就好,对了,你真的就不再家里多住一些日子了吗? 萱儿,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在家里多陪陪大哥还有你嫂子们我们不行吗? 一年了,你难得回来一趟,才待了三五天就要走了,大哥我是真不希望你那么快就离家远行。” 柳萱听着大哥的挽留之言,娇颜唏嘘的摇了摇头。 “大哥,等下次吧,小妹跟你保证,下次我再回来了一定在家里多住一段日子。 小妹这一走又不是不回来,说不定哪一天小妹就突然出现在你跟嫂子们的面前了,到时候你们可别不欢迎我就行了。” “臭丫头,说的什么话。” 柳萱笑盈盈的抓住了柳大少的手掌,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嘻嘻嘻,小妹就是给大哥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不许生气。 大哥,你就放心吧,小妹一定会常回家来看看的。”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点点头,走到桌案前拿起了柳萱准备好的包袱朝着厅外走去。 “唉,既然你去意已决,大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走吧,大哥去送送你。”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殚精竭虑 柳萱听着柳明志有些沉闷的话语,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一众嫂子。 “诸位嫂子,道别的话语咱们已经说过了,其它的萱儿就不多说了,咱们走吧。”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叹息着点点头,簇拥在小妹柳萱的身边,朝着已经走到了长廊尽头的夫君跟了过去。 “萱儿,江湖之上三教九流云集,不乏心狠手辣之辈,人心险恶防不胜防,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啊!” “嗯嗯嗯,韵嫂子你放心吧,萱儿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齐雅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书册,直接塞到了柳萱温润的玉手里面。 “小妹,嫂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去江湖上闯荡了,因此手里面也就没有积攒下来什么防身所用的东西。 嫂子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本书册里面是嫂子手写的一份轻功心法,你拿着吧,闲暇之余的时候修炼修炼,也能多一份保命的本领。” 柳萱低头看了一眼齐雅塞到自己手里的书册,似乎已经知道了里面的轻功心法是什么了。 抬头看着一脸轻笑的齐雅,柳萱直接将手里的册子递还了回去。 “雅嫂子,这不合适,萱儿不能收。” 齐雅随手又将柳萱的手推了回去,看着柳萱她浅笑嫣然的摇了摇头。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是嫂子我的一份心意,你直接收着就行了。” “雅嫂子,虽然你没说轻功心法的名字,但是萱儿知道这门轻功心法肯定是你自己修炼的那门迎风踏雪。 这门心法乃是你的恩师留给嫂子你的绝世轻功,萱儿又如何能够窥探其中的奥秘。 雅嫂子,你的好意萱儿心里领了,然而这门心法萱儿是真的不能收。” “萱儿,嫂子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在江湖之上私自窥探他人绝学乃是大忌,这一点嫂子心里面也清楚,可是这门轻功心法乃是嫂子心甘情愿的亲自传授给你的,因此你完全不需要忌讳所谓的江湖规矩。 再说了,这门轻功心法嫂子又不是只传给了你一个人,你大哥他也修炼了。 咱们下面的你灵韵侄女,依依侄女,菲菲侄女,乘风侄儿,承志侄儿,成乾侄儿,月儿侄女,正浩侄儿……他们兄弟姐妹里面但凡具有武学天赋的孩子,嫂子全都教给了他们这门心法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嫂子将自己的所学传给自己的家人那是心甘情愿。 你安心收着就是了,你要是不收的话,嫂子就让你大哥转交给你了。” 齐雅都这么说了,柳萱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她的好意了,柳萱神色感动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册子放到了怀里。 “萱儿谢谢雅嫂子,那萱儿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雅嫂子你放心,等萱儿记住了心法口诀后,马上就把书册给焚毁,绝对不会让它流传出去。” “嫂子相信你,看完了之后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柳萱收起了小册子后,女皇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乌黑的铁盒与一个精致的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萱儿,现在你自身已经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了,又有雅姐她传授给你的轻功傍身,按说在江湖上几乎遇不到什么危险了。 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中人诡异的手段层出不穷,这点你也是清楚的,为了以防万一,这件暗器你就带着防身所用吧。 这个铁盒机匣里面装填了一百零八根陨铁打造的钢针,钢针上面也全都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一旦发射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取敌性命。 这个瓷瓶里的药丸则是解药,万一你自己若是不小心被里面的钢针给误伤了,服用里面的解药便可解毒。 虽然身上有解药可以解毒,但是你在使用这件暗器的时候还是一定要万分小心,尽量不要误伤了自己。 钢针之上淬的剧毒很厉害,服用解药的速度稍微慢一点就可能会马上丧命。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这件暗器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为好。 对了,这件暗器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你只要把发射出去的淬毒钢针收回来再装回去就行了。” “不行不行,这肯定是婉言嫂子你很重要的防身暗器,小妹不能要,婉言嫂子你快收起来吧。” “小妹,你就收着吧,这是当初提督司的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给嫂子防身使用的,嫂子的手里还有好几个呢。” “这,那萱儿就不客气了,谢谢婉言嫂子。” “嗨,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跟嫂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小妹,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只有你一切安好了,你大哥才能安心。 长兄如父,你大哥他对你的疼爱可不比咱们爹娘他们二老少一点呢!” “萱儿明白,萱儿明白,大哥他对萱儿的好萱儿都在心里面记着呢,谢谢诸位嫂子。” “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赶过来,明礼和明杰,宋蕾和安心他们还等着跟小妹她道别呢!” “来了来了。” “小妹柳萱见过二哥,见过几位嫂子。” “免礼。” “免礼。” “小弟柳明杰见过姐姐。” 柳萱看着面前给自己行礼的柳家老三柳明杰,抬手一把揪住了柳明杰的面颊扭动了几下。 “臭小子,跟你姐姐我还这么客气。 你这个臭小子连中秋佳节都不在家里陪着姐姐吃个团圆饭,肯定是找你的某一位心上人去了吧。 怎么样,跟姐姐说说这两年能不能成家立业啊?” “姐姐姐,快点松开,大哥,二哥,还有诸位嫂子们都在呢,你就不能给小弟我留点面子吗?” 柳萱松开了捏着柳明杰面颊的手指,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嗯,竟然也知道要面子了,看来小三子你是真的长大了。” 柳明礼看了看大哥手里面的包袱,叹息着走到了柳萱的面前。 “萱儿,你这次回来在家里才待了几天时间,这离去的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一点,怎么着最少也得住上个一两月才行啊! 大哥,我,还有老三我们哥仨都希望你能够在家里再多住上一段日子,要不萱儿你在好好的考虑考虑? 这游荡江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何必那么着急呢!” “二哥,你说的这些大哥都已经说过了,你就不用再劝萱儿了。 大龙江山风光无限,萱儿想趁着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多去走一走,好好的领略一下咱们大龙的盛世风景。” 柳明礼还想再说些什么,柳明志抬起手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礼,萱儿去意已决,咱们就不用再劝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道别的也都道别过了,天色差不多了,就让萱儿启程赶路吧。” “好吧,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柳松,马。” “是。”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柳松,立即将柳萱的坐骑牵了过来。 “大小姐,你的坐骑。” “有劳你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将包袱递到了柳萱的手里,转身朝着府门外走去。 “走吧,我们再送送你。” 京城南门,柳萱有些不舍的对着一群亲人挥了挥手。 “二哥,小三子,诸位嫂子你们留步吧,不用再送了。” “小妹,一路平安。” “萱儿,保重身体。” “姐,一路顺风。” “知道了,你们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都回去吧。” “韵儿,明礼,明杰,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跟萱儿说,顺便再送送萱儿。” “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齐韵他们一行人回城之后,柳明志,柳萱兄妹两人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向南走去。 “萱儿,这次去游荡江湖,想好去哪里了吗?” “还没有呢,走到哪里是哪里呗,天下如此之大,大哥你还怕小妹没有地方去吗?” 柳明志轻轻地摇动折扇,双眸微眯的沉默了良久,目光淡然的落在了旁边小妹柳萱的身上。 “不打算去东海转转吗?” 柳萱听着柳明志的话语,面色如常的仰着玉颈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臻首。 “倒是可以去转转,不过还是要看情况吧,有时间的话萱儿会去一趟东海的,毕竟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外公和外婆他们了。” 柳明志看这儿小妹平静淡笑的表情,舔着嘴唇吁了口气。 “那就视情况而定,量力而行吧。” “嗯,小妹会的,对了,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尽快将任姑娘她接回京城来吗?” “呼——我再考虑考虑吧。” “大哥,萱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以任姑娘对你的感情,也许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情都只不过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萱儿,处在大哥的这位位置上,我没办法去用自己的私人感情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哪怕这些仅仅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也不能去赌,你明白吗? 我如此慎重的考虑,既是为了孩子们好,也是为了清蕊丫头好,大哥不希望将来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会难做。 大哥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很多事情我不得不三思而行啊。” 柳萱看着柳明志眉头紧皱的表情,神色唏嘘的翻身骑到了马背上面。 “殚精竭虑为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 大哥,你的难处小妹能够理解的,既然你还需要慎重考虑,那小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保重!”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对着柳萱抱了一拳。 “萱儿,记得常回来看看,一路珍重。” “驾。” 柳萱重重的一抽马鞭,汗血宝马高高扬起马蹄,在柳明志的目送下,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是否会遗憾 柳明志目送着官道上的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官道是那么的狭长,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官道上的那个人,也已经消失在了目之所及的尽头了。 柳明志就那样愣愣的凝望着人来人往的官道神色怅然的沉默了很久,最终留下了一声无人知晓的叹息。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岁月的流逝,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容易感伤了呢! 在心里面肚子感慨了一番,柳明志双手背在身后,身形有些落寞的转身朝着远处的城门走去。 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尽快将任姑娘她接回京城来吗? 大哥,萱儿说句不中听的话,以任姑娘对你的感情,也许你所担忧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脑海中浮现起柳萱离去之前的这两几句话,柳明志身上的落寞之意更加的明显了。 柳明志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腰间,看着腰间那随着自己赶路之时左右轻轻摇动的樱花荷包,眼底流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如果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时隔多年后,将来回首今夕的时候,是否会感觉到遗憾后悔呢? 然而这个决定倘若做都不做的话,又如何会知道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番,渐渐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当他刚刚赶至城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城门左侧的空地上传入了耳中。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柳明志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 “明礼,你怎么没跟你嫂子他们一起回去。” “小弟有件事想跟大哥说一下,于是便等在这里,小妹已经走了吗?”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持着折扇朝着身后的官道指了指。 “走了,现在估计都已经赶了五六里的路了。” 柳明礼朝着一望不见尽头的官道眺望了一眼,神色郁闷的点了点头。 “萱儿这丫头,年龄大了之后真是越来越不恋家了,小弟要是早知道她那么着急离家远行的话,中秋佳节那天就留在家中陪着你们一起过一个团圆的佳节了。” “唉,年龄大了,终归是要去见见世面的,反正萱儿这丫头都已经离去了,咱们哥俩再说这些话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继续说下去,只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不说她的事情了,你不是找我有事情要说吗? 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好,小弟听大哥的。” 柳明志轻轻地舒了口气,仿佛这一口气可以吐出离别的伤感之意,轻轻甩开手里的镂玉扇,柳明志率先走进了城门洞中。 柳明礼最后回眸观望了一眼人来人往的狭长官道,同样扇动着手里的折扇朝着已经走出了几步远的大哥跟了上去。 “说说吧,找大哥有什么事情?” “大哥,小弟待在京城闲着也是无事,于是我想带着蕾儿她们姐几个和几个孩子们回金陵故里一趟,回去看望看望咱们爹娘他们二老。 这个中秋佳节咱们兄弟三人全都没有回去,萱儿这丫头来了京城也没有回去,本该一家人团聚的日子,结果咱们这一群儿女全都不在身边陪伴着,爹娘他们二老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 你是一国之君,因为政务繁忙的缘故无法回去看看实属情有可原,可是小弟与老三我们哥俩不一样,我们两个都闲着呢,如此一来再回去看看也就说不过去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孝心有加,这是好事啊,老三也一起回去吗?” “对,小妹离开后小弟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他也同意跟小弟一起回金陵故里一趟。” “既然你们都已经商议好了,那就一起回去呗,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动身?” “明天或者后天吧。” “行,走的时候别忘了通知大哥一声,大哥如果有空的话,也去给你们践行。” “是,小弟知道了,动身之前我会提前去通知大哥你的。” “对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多带几把伞备着,秋雨无常说来就来,尤其是咱们江南故里,大雨更是说来就来,多带几把伞有备无患。” “有劳大哥关心了,小弟回去后就通知蕾儿她们姐妹多备上几把雨伞。” “明礼,你们到家了之后,别忘了代替大哥给爹娘他们二老问声好,告诉他们等大哥有空了,就会带着你嫂子她们和孩子们回江南看望他们二老的。 爹娘年纪大了,回去后我让柳松去内务府取一些番邦进贡的补品,你晚上来大哥这里一趟,把这些补品给爹娘他们带着。 虽然咱们家里面什么都不缺,可这终归是大哥这个当儿子的一番心意。” “好,小弟知道了,用过晚饭后我就去大哥你那里走一趟。”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马上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柳明礼。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大哥你尽管说。” 柳明志合起了折扇轻轻地敲打着手心,神情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明礼,关于如意的那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小弟自然知道,当年因为这件事情大哥你可没少内疚。 小弟似乎明白了,大哥你是想让小弟代替你去祭拜一下她?” 柳明志听到柳明礼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对,当初大哥在如意的坟前曾经答应过她,每年在她忌日的那天都回去祭拜她一回的。 可惜的是,大哥失言了。 大哥也不想失言的,可是大哥自从坐到了那把椅子上面之后,别管朝事忙碌与否,大哥都很难轻易的离开京城。 这几年有的是大哥自己去,有的是岳父岳母他们代替我去,有的时候是爹娘他们代替我去。 今年因为大军出征的缘故,大哥又没能回去祭拜她。 你这次回去看望咱们爹娘,抽个时间就代替大哥去祭拜祭拜吧。 别忘了多准备点纸钱和贡品,时候给她的坟清理清理上面的杂草,然后再添一些新土,别亏待了她。” 柳明礼听着大哥低沉的话语,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放心吧,小弟回了江南之后,一定会亲自去祭拜如意姐姐一下的。 就算咱们爹娘或者嫂子爹娘那边已经代替你去过了,小弟也会再去一次的,小弟会把大哥你的难处细细的讲给如意姐姐听的。 她在天有灵的话,一定可以体谅你的难处。” “好,那就有劳你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大抵 柳明礼听着大哥的话,脸上故作不高兴的摆了摆手。 “嗨,咱们兄弟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嘛,大哥你说这些不是跟小弟我见外了吗?再者说了,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是小弟顺手的事情罢了。” 柳明志看着柳明礼脸上故作不高兴的表情,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的对,是大哥跟你见外了。” “看在大哥你认错态度不错的份上,小弟就原谅你了。” “呵呵呵呵,臭小子,话说回来了,明礼你如今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大哥再叫你臭小子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当年跟在大哥身边的那个毛头小子,转眼之间也已经成了长大成人了,既成了人夫,又成了人父。 就连明杰这个臭小子,如今也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不知不觉间,大哥现在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若非是咱们家老头子尚且建在的话,大哥现在也已经该自称老夫了。 真快,真快啊!” 柳明礼听着大哥感慨的话语,神色犹豫的沉默了良久,眼神满是疑问之色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大哥,既然你说到这里了,小弟有个问题想跟你说一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听着二弟有些迟疑的语气,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大哥借用明礼你刚才的话,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好,那小弟我便直言不讳了。” “快说吧。” “大哥,如今你都四十岁出头了,小弟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萱儿她现在也已经二十有六的芳龄了。 萱儿现在都已经二十六了啊,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来,小弟这个当兄长的多少有点为她着急了。 前天晚上她来小弟家中道别的时候,小弟等蕾儿她们姐妹去休息了之后,隐晦的跟小妹提及了一下关于她终身大事的问题。 可是小妹她却顾左而言他,根本不接小弟的话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 小妹她现在若是依旧还年少的话,想要晚两年不嫁人的话也就算了,小弟也说不出来什么,可是她现在都已经二十有六了啊。 到了这个年纪,依旧没有出阁嫁做人妇,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常言道长兄如父,你是我们兄姐弟三人的大哥,很多事情我们都愿意跟你讲,让大哥你帮我们拿个主意。 因此我就想着,小妹不方便跟小弟聊的话,有可能跟大哥你聊过了。 于是我就是想问问大哥,小妹她到现在都没有出阁嫁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啊?” 柳明志原本笑呵呵的脸色,听到柳明礼的问题后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 瞳孔微缩的沉默了片刻,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萱儿跟你都是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说,小弟只要隐晦的提及到关于他终身大事的话题之后,小妹她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一开始小弟还以为她是因为谈及了关于她终身大事的事情,心里因为女儿家害羞的原因故意扯开话题呢! 后来小弟渐渐的才明悟了过来,小妹她不是因为羞涩的缘故不好意思与我谈论这些,而是根本不愿意与小弟这个二哥谈论这些事情。 小弟看出了小妹的想法后,只能打哈哈的配合着她将话题转移到了小妹她游历江湖的见闻之上。 小妹她不愿意说这些事情,可是小弟这个当兄长的却不能不关心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啊。 大哥你是我们的老大,小弟就想问问你有什么看法。 小妹都这么大了,迟迟不嫁人的话,终究不是个事啊!” 柳明志沉默了,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还以为小妹柳萱迟迟没有嫁人原因是因为李晔这孩子,然而当从老头子那里得到了一个令自己都诧异的答案之后,自己也就便的迷茫了。 老头子的这个答案,令自己心里面高兴不已的同时,却又感觉到了一丝无所适从。 也正是因为老头子的这个大哥,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二弟柳明礼的问题。 对于小妹柳萱的事情,柳明礼满腹疑问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是充满了迷茫之意呢? 疑问小妹柳萱她直至今日,为何依旧没有要嫁人的念头。 难道她真的是一心向往江湖之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从而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大抵是如此,大抵又不是如此。 只是这种可能会有几成,如今也只有小妹柳萱自己的心里面最清楚了。 转眸看了一眼二弟柳明礼脸上充满求知的神情,柳明志嘴唇嚅喏了许久,最终化作了一声绵绵的叹息。 “长大了,不由人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柳明志,语气酸楚的说了一句好似与问题毫无关联的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到底与柳明礼的问题有没有关联,柳明志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这好像是他能说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话音落下之后,柳明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啊?” 柳明礼本能惊疑了一言,看着加快了脚步的大哥急忙追赶了上去。 “大哥,你这算是什么回答呀,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明礼。” “嗯,大哥?” “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哥偶尔想到了某些事情之时就特别的后悔,特别的自责。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责,可是我却忍不住的去思考自己的过错。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不停的质问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这个时候,我就会特别的想要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可是我却又非常的害怕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 然而,这不是最遗憾的,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 最遗憾的事情是当你拿定主意,下定决心的想要去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之时,却突然发现你根本找不到真相所在。 最后,当你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你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所知道的真相。” 柳明志说了一通与柳明礼的问题毫无干系的话语后,摇动着手里的折扇,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巧合?预谋? 柳明礼愣愣的望着大哥的背影,神色既是迷茫又是纠结的追赶了上去。 柳明志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听懂了,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明白。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跟在了柳明志的身边,却并未再次开口提及关于小妹柳萱终生大事的话题,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大哥似乎也不太愿意在小妹终生大事的话题上详细谈及。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默默的跟在身旁的二弟柳明礼,提起来的心再次落了下去。 不可否认,他真的怕柳明礼继续问及自己关于小妹柳萱终生大事的问题。 他也说不上来是想要逃避什么,但是心灵深处的本能令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深入下去。 主要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自己也在迷茫。 柳明志兄弟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聊起了其它的风闻趣事,一路有说有笑的直奔家门而去。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兄弟两人的身影已经走进了柳府的大门之中。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参见二少爷。” “免礼。” “免礼吧。” “谢少爷,谢二少爷。” “大哥,该跟你说的事情小弟已经跟你说了,那小弟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头顶上的骄阳:“天色不早了,在大哥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也不迟呀!” “不用不用,小弟得回去告诉蕾儿她们姐妹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以免临走之前才想起来忘记了什么。 再说了,小弟早饭吃的比较晚,现在还不是很饿呢!你跟诸位嫂子和孩子们一起用饭就是了,小弟先行告辞。” 柳明礼都这么说了,柳明志也不再跟他继续客气什么了。 “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对了,晚上别忘了过来拿东西。” 柳明礼轻轻地点点头,随意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知道了,小弟告辞。” 柳明礼离去之后,柳大少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柳松。 “柳松。” “少爷?” “待会你没事的时候,带着小五,小九他们赶去内务府一趟,让小诚子从库房里调集出来一些比较珍贵稀奇的补品带回家里来,尽量挑选那种药性温和且益气补血的补品。 明礼,明杰他们哥俩这两天打算回江南看望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这些补品让他们给老头子他们带回去。”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一会就带着小五他们赶去皇宫。” “行,你去忙吧,本少爷先回书房了。” 柳松见到柳明志转身就要离去,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少爷等等。” “嗯?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松四下望了望,抬头冲着内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少爷,酒井星野来登门拜访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下意识的朝着内院的方向眺望了过去:“什么?酒井星野那女人来咱们家登门做客了?” “对。” “什么时候来的?” “少爷你们去城外送大小姐刚走没有两盏茶的功夫她后脚就到了,少爷,少夫人你们不不在家里,小的也不敢擅自让她进来,因此便让她在府门外等候了起来。 少夫人她们回来了之后,见到酒井星野她在门外等候,于是便邀请她进来做客了。 现在她们应该在正厅中叙旧闲聊呢!”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望着内院方向的双眸里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这女人昨天不是说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鸿胪寺里等着自己的回复吗?怎么突然间又登门做客了呢? 难道她依旧不死心,还想着再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恳求自己一下吗?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柳明志立即用镂玉扇的扇骨在自己的脑门上敲打了两下。 自己刚才只顾着去想萱儿这丫头的事情了,却把酒井星野她的女儿花绮樱织现在还在自己家中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酒井星野她此次登门做客,十有八九是来找自己的女儿的吧。 想到了这里,柳明志眼中的疑问之色登时消失不见,转头朝着一旁的柳松看去。 “柳松,酒井星野她是不是说自己是来找女儿回去的?” “回少爷话,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昨夜小的本想让小五去鸿胪寺告知了酒井星野她女儿在咱们家中的事情,然而小五他的手里还有一些琐事没有忙完,于是小的便亲自去了一趟鸿胪寺。 见到了酒井星野后,我直接就把她女儿花绮樱织跟少爷你回了咱们府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后来她跟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少爷你了,她今天自己登门来把女儿带回去就可以了。 小的回来后本想着去告诉少爷你的,然而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小的想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去打扰少爷你安歇。 今天大小姐她要离家远行,你跟少夫人她们一早上都忙活着要为大小姐她践行,小的又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结果,小的还没来得及给你禀报此事,酒井星野她就已经登门来了。”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没事,这确实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酒井星野她是自己来的还是带着别人一起来的?” “她一个人来的,手里提着两个礼盒徒步而来。 小的给她找了一个凳子让她在府门外等候的时候,已经隐晦的仔细观察了一下咱们府门外的街道上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而且小的也让小五他们从后门出去巡视了一下府邸周围的情况,同样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可以确定她是自己来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内务府找小诚子调取补品吧。” “是,小的告退。”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顺着长廊直奔柳府内院正厅而去。 不管酒井星野她今天是否会再次提及让自己赏赐他们大龙兵备的事情,自己都不会改变最初的决定。 还是最初的那句话,想要兵备不是不可以,就看倭国使团如何行事了。 买兵备,怎么都好商量,赏兵备,想都不要想。 在心里暗自思衬时,柳明志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正前方的正厅。 酒井星野昨天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说会一直待在鸿胪寺中等候自己的答复,然而今天却因为找女儿的缘故登门来见自己了。 这无疑是给了她又一次见到自己的机会,而这个机会的原因便是她来自己家中找她的女儿回去。 促成这个原因的前提便是花绮樱织跟踪了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带着她去看一看大龙的皇宫,最终却因为天色的缘故不能如愿以偿,然后又因为记不清回去的路不得不跟着自己回到柳府之中。 基于这种情况下,才有了酒井星野来找自己的女儿,又一次见到自己的机会。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花绮樱织那个小丫头天真可爱的容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銆愯瘽璇达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p> 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自己实在不愿意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显得太复杂了,可是却又不得不谨慎一些。 柳明志脑海中细细的回想着昨夜的一幕幕,步伐缓慢的朝着正厅赶了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权力荼毒 当距离厅门还有十几步的之后,柳明志微皱的眉头忽然松缓了下来,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来一切还真的只是巧合。 事先酒井星野根本不知道,她都那样苦苦的哀求自己了,自己仍然没有答应她赏赐给倭国使团兵备的请求。 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是如何,又怎么可能会提前预谋好让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跟自己一起回家的计划呢? 而且当时自己在房中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房间外的情况,以自己的功力,可以确定根本没有任何人在外面监视着自己。 那座清幽小院里当时的确只有自己与酒井星野两个人存在,就连小院的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在关注小院的情况。 因此,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也就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的她娘亲所居住的院落。 那么她还能跟踪到自己,也就说明这个小丫头一早之前就在鸿胪寺外守着自己出来了。 想来是她跟着酒井贺离开后,然后又独自去了鸿胪寺外面。 至于这是不是酒井星野提前安排好的第二手准备,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了。 是自己派柳松去鸿胪寺通知的酒井星野,所以酒井星野才知道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跟着自己回到家中了,然后她才能来自己家中登门拜访。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否则的话,酒井星野就是明知道她的女儿在自己的家中,没有自己的通知与允许之下,她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主动登门。 她不敢主动登门,那么她也就不可能再次见到自己。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柳明志心里顿时畅快的多了。 扪心自问,他还真的不太想破坏了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在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印象。 眼前浮现起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天真可爱的模样,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了一抹忧愁之色。 这两年来,自己的疑心病似乎是越来越重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事情一上来自己就下意识的往坏处去想,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去想。 虽说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能,但是以前的自己却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想到了这些,柳明志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丝不安之意。 难道,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脱掉权利二字的荼毒吗? 柳明志的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中秋佳节那天,自己在皇宫城楼上跟小妹所说的那些话。 回忆起了那些话,柳明志心里面刚刚冒出了的某个念头,不由得又埋藏在了心底深处。 “呼——” 柳明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默默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淡笑着直奔正厅而去。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明志在距离厅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轻声吆喝了一声,给厅中正在闲聊的众人提示自己的到来。 “夫君,你回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星野见过柳君。” 柳明志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呼延筠瑶身旁的酒井星野,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酒井星野。 “星野,你怎么在我家里呀?” “柳君,我……我……” “得得得,星野你别我我我了,咱们坐下再说吧。” “是,星野听柳君的。” “韵儿,你们姐妹都免礼吧,星野你也免礼吧。” “谢夫君。” “谢柳君。” 柳明志穿过众佳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厅中的主位坐了下来。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示意了酒井星野这位客人入座之后,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先后坐到了椅子上面。 柳明志端起旁边桌案上的茶水润了润喉咙,抬起头轻笑着看向了坐在斜对面的酒井星野。 “星野呀,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到我的家里面来了呢?” “柳……柳君,难道柳松君他没有跟你说星野要来你家中的事情吗?” “昨天我休息的早,没有见到他,今天我有事外出了一趟才刚回来,现在还没有见到柳松呢!” 酒井星野立即起身对着柳明志行了一礼,俏脸上满是歉意的对着柳明志轻笑了几声。 “原来如此,柳君,真是对不起,星野教子无方,给你添麻烦了。 星野真的不知道樱织这个丫头竟然如此大胆,居然瞒着星野偷偷的跟踪了你,柳君你放心,等把她带回到鸿胪寺之后,星野一定会狠狠的教训这个臭丫头的。” 柳明志看着俏脸上满是歉意的酒井星野,放下手里的茶杯随意的摆了摆手。 “嗨,我还以为什么星野你登门拜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星野你是来找樱织这丫头回去的啊!” 酒井星野苦笑着点点头:“是的,给柳君你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也没有什么麻烦的,教训她就不必了,毕竟小孩子贪玩乃是本性,本少爷还是很喜欢樱织这个聪明机灵的小丫头。” “这怎么可以,这丫头的胆子如此之大,若是不狠狠的教训一顿,以后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来呢!” “星野,言重了,言重了,樱织这丫头也不是故意要跟着我的,她之所以跟着我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大龙的皇宫罢了。 小孩子的好奇心比较重,这些我是可以理解的,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昨夜因为天色的缘故,我就算带着她去皇宫转一转,也看不清楚皇宫的模样了,因此我就答应她等以后有空了再带着她去皇宫见识见识。 后来这丫头居然记不住回去鸿胪寺的路了,无可奈何之下,我也就只能把她带回家中了。 本想着今天派人把她送回鸿胪寺的,没想到樱织你却先一步赶来接她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讲述了昨夜的经过之后,俏脸之上又多出了一抹无奈之意。 “柳君,真的是对不起,星野没想到樱织她竟然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星野,你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刚才说了,我很喜欢樱织这丫头的。 只是一开始你也没有跟我说过樱织非常想要见识见识大龙皇宫的事情,不然的话,不用樱织偷偷的跟着我,我自己就把樱织给带回来了。 好在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等我忙完了正事之后,我便带着你樱织,还有星野你再去皇宫转一转。”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诚挚的神色,急忙起身福了一礼。 “那就太谢谢柳君了,多谢柳君你不怪罪樱织的大胆之举。”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转眸看向了坐在旁边的齐韵。 “说到了这里,韵儿,樱织这丫头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请假 秦淮河烟波浩渺,徜徉在金陵这片人杰地灵的大地上。 春光明媚怡人,秦淮河两岸杨柳抽芽显露出浓浓的春意盎然,河畔两岸郊游踏春的书生小姐们互相审视着,彼此看到心仪的人儿都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一年一度交友的季节。 书生们在那些小姐丫鬟们欣赏着秦淮两岸的大美风光之时,空暇之间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走进了矗立于秦淮两岸的各种画舫青楼之中。 身穿绫罗绸缎手持折扇头戴纶巾的富家子弟,大多数进入了秦淮河畔声名最为响亮的烟雨楼阁之内。 烟雨楼阁的名字乍一听非常的雅韵无双,可是只有那些知道他们的男人们才明悟其中的深意。 春雨如酒柳如烟,苏如雨,柳如烟二女乃是烟雨楼阁中头牌当红花魁,此二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不在话下,并且长得是美若天仙,二女的艳名不止金陵之地的男人们为之疯狂,听闻就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们也趋之若鹜,为求见二女一面而大费周章。 烟雨楼阁中充斥暧昧的气息,富家子弟,书生酸儒早就没有了在外面正气凛然的模样,姑娘们深得怎么撩拨男人们的情绪,纷纷欲拒还迎,娇媚的红唇中吟唱出动人的音符。 一切和谐暧昧的烟雨楼阁二楼上传出一声打破气氛的咒骂:“你丫的十年寒窗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小爷我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呢,小爷骄傲了吗?小爷我没有骄傲,大家都是群演的身份,小娘炮你给小爷充什么大明星呢?怎么滴,你今天的伙食比我多一个鸡腿吗?这么嚣张。” 二楼中登时传来掀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衣绸缎的男子从二楼出现,手里攥着一半蓝色锦绣纶巾飞了出来,姿态优雅缥缈,仿佛谪仙人降世似的被隔着二楼的护栏直接丢了出来,重重的砸到了一楼的桌子上。 柳明志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已经移位了,除了酸痛之外已经没有其它的感觉了,柳明志不敢置信的朝着楼梯看去,声音嘶哑道:“你个大男人,小爷正当防卫推你一下胸口怎么了?导演,你看到了,我这是工伤,得加三百块钱才行。”然后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二楼的楼梯口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晃动着昏了过去的柳明志:“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少年郎萌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女票客.....啊不,是更多人的文人骚客们围观了起来。 一个富家公子怀中搂着一娇媚女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明志一脸的不可思议,赶忙走了过去:“这不是柳家的大公子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他从二楼丢了下来。” “什么?柳明志柳大公子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 顿时烟雨楼阁中纷乱了起来,围观的富家公子们仿佛见了亲爹一样都在往着柳明志身边簇拥而去。 “快让让,本少爷要给柳公子医治。” “你快滚一边去吧你,本少爷家祖传秘方,专制各种疑难杂症,男人不行女人不孕,吃了我家的药都说好。” “你家不是治牲口的吗?” “额……一通百通不行吗?” 一楼纷乱中,一个女子从二楼中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女子三千青丝同丝绸一般垂直而下,琼鼻秀婷,明媚皓目动人心魂,双眸灿烂若星辰,在弯弯的柳眉之下双眸寒光闪烁,滑嫩如雪的脸颊不施粉黛却有些微红,贝齿在滴水樱桃的朱唇后不时地摩擦,恨恨盯着昏迷过去的柳明志。只是佳人穿的衣服却颇耐人寻味,如此娇柔身躯之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儿装。 女子从二楼姗姗而下,俏脸上刻意的涂抹被酒水洗刷出原来的盛世容颜,手中拿着一半被扯断的蓝色绸带,看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绸带显然是之前束发使用的,被人粗鲁的扯了下来。女子的出现吸引了纷乱的人群注目而视,除了小男孩不停地推攮着柳明志之外,个个瞠目结舌的盯着二楼而来的佳人。 “这……这不是齐刺史家齐韵吗?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烟雨楼阁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有人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出了女子的身份。 齐韵无视一旁围观的骚客们,脸上的酒水也不顾的擦拭掉,美目含煞直直的向着昏迷的柳明志走去。 小男孩见到凶神恶煞的齐韵向着自己的大哥走来,很是讲义气颇为勇敢的拦在了柳明志与齐韵二人之间:“娘炮哥哥,哥哥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胸口吗?你都把哥哥打昏迷过去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小礼给你糖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到了齐韵面前:“可甜了。” 小男孩柳明礼的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人不可思议的指了指昏迷的柳明志,又指了指俏脸含怒的齐大千金小姐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塌了的事情一样。 事情确实够大,够劲爆,金陵齐刺史齐润家的宝贝千金二小姐被江南首富柳之安家大公子柳明志袭胸了,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想不火爆都难啊。 顿时周围涌现了更多看戏的人群,指指点点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 齐韵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柳明志,接着复杂的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柳明礼跟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急忙用衣摆随意的擦拭了一下俏脸上的酒水,含怒转身离去,飞快的出了烟雨楼阁之中,消失在了秦淮河秀美的风景之中。 ...... 金陵柳府占地好多亩,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假山林立,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处处可见,府中人工开辟的湖水中名贵锦鲤成群结队,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界能有这么大的宅子无不彰显着柳府的气派与地位。 十多日后,恢复如初的柳明志正埋怨着多年的穿越梦被厕筹这玩意给破坏了个稀碎。刚出茅房就感觉到汗毛炸立,本能的躲闪起来。 柳府主人柳之安手持训子棍气喘吁吁的盯着躲闪不停的柳明志:“小王八犊子你给老子站住,今日非打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上青楼,老子让你上青楼,明礼才十岁啊,你个小王八犊子就敢带他上青楼,以后还不得翻了天,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不可。” 柳明志绕着一处假山不停的与老子周旋,毕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柳之安的训子棍是一下子没有打到儿子身上自己反倒是累的气喘吁吁。 “爹,虎毒还不食子呢,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这是打算跟我娘再练个小小号……生个小小宝贝吗?” 在一旁看戏的柳夫人秀美的脸上泛起微红,俏眼白了一眼躲闪腾挪的儿子:“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瞎说什么胡话呢?还不赶紧跟你爹认个错。” 柳明志一边躲闪一边跟柳夫人求情:“娘亲大人,不是儿子不认错,你看看我爹那凶狠的模样,我认错有用吗?不就是带着明礼逛个青楼吗?当哥哥的就是让他见识见识花花世界的凶残,什么事情都没干,明礼还有三四年就该到娶妻年龄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姑娘的凶残有错吗?我这是关心弟弟的身心成长与健康,过分吗?” 柳之安听了长子的话更是气的魂不附体:“小王八犊子,你就给老子一肚子歪理吧,你还有脸给老子说明礼还有四五年都该娶妻了,你自己都十九了,别说正妻了,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你是想等老子死了才要娶妻吗?” 柳夫人这次站在了夫君的这一边也开始教训起儿子:“志儿,你爹说的一点都不错,娘抱孙子的心都好几年了,你看看谁谁家那小谁,儿子都会买米了,你这边是一点响声没有,娘和你爹心里急啊,你说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你给娘个准话,娘给你做主了。” “娘啊,儿子才十九啊,十九岁还是花儿一般的年纪,你忍心让那些母老虎狠心的摧残儿子这娇气的花朵吗?” “大哥,大哥,咱们还去青楼吗,那些姐姐身上好香啊。”柳明礼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看到大哥柳明志兴奋的很。 柳明礼还没有驻足站定只感觉和煦的春风突然寒峭起来,似乎有杀意涌来。 啪的一声,柳明礼得屁股上清脆的一声棍肉交集的声音响起。 柳明礼先是一懵,接着嘴角抽搐了几下,扭头看向屁股后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老子柳之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手中的训子棍,什么都顾不上了撒开小萝莉的手就跑:“哦吼,大哥救命啊,老头子疯啦。” 柳之安放弃了对长子的摧残转身领着木棍追向小儿子,追不上大的我还追不上小的吗?登时啪啪声不时地传来。 “哦吼,大哥救命啊,哦吼娘亲救命啊,老头子六亲不认了。” 小萝莉柳萱好奇宝宝的牵住柳明志的大手,粉玉雕琢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哥,大哥,爹爹和二哥是在玩游戏吗?” 柳明志摸着小萝莉的脑袋笑起来:“对啊,爹和你二哥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游戏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青春。” PS:本书由于事故严重,大修过,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理解一下过了前期后面会转变的。 读者群1108352953 书中地名八成虚构,勿要与现实挂钩。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多冤枉啊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询问,立即起身淡笑着对正在看着自己柳明志行了一礼。 “回夫君,樱织这孩子现在应该与月儿,灵韵,霜儿,芸馨,怜娘她们姐妹几个待在一起。” “跟月儿她们姐妹几个待在一起?那她们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齐韵轻轻地摇了摇臻首:“妾身也不清楚,妾身姐妹早上与孩子们一起用了早膳之后,隐约的听到她们在院子里说要带着樱织这丫头去放纸鸢。 后来为了妾身姐妹们因为忙着跟小妹她话别,也就没有再去关注孩子们的去向了。 妾身姐妹们一起回府之后,便带着星野妹妹直接来了正厅喝茶叙旧,路上也没有见到她们姐妹几个的身影。 不过她们既然是去放纸鸢,估计不是去了城外,就是在咱们家的花园里呢。 要不妾身现在马上让丫鬟去花园里看一看?” 柳明志看着齐韵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站在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玉儿,你现在马上赶去花园一趟,看看月儿,灵韵她们姐妹几个是不是带着樱织这丫头在里面放纸鸢呢! 如果她们不在花园里,你马上让小六,小八他们带着人去城外的河畔寻找。 见到了她们之后,让她们尽快赶回来。” 玉儿听到柳大少的交代,立刻走出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 “奴婢明白,奴婢告退。” 玉儿小跑着离去之后,柳明志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齐韵的身上。 “韵儿,为夫我早上没有吃早饭,感觉肚子有些饥饿,正好现在时辰也已经不早了,你让后厨去准备午饭吧。” “是,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先过去了。” “等等。” “嗯?夫君,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柳明志转眸看向了斜对面的酒井星野,开口轻声问道:“星野,你应该也没有用过午饭吧?” 酒井星野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抚摸了几下,看着一脸淡笑的柳明志俏脸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回柳君,星野来登门拜访之时时辰还早着呢,因此我也就……也就还没有用过午饭呢。” “既然你还没吃午饭,那正好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吃就行了。 樱织她和我女儿们一起去放纸鸢了,你现在也没办法将她给带回去,等樱织她们回来了,你们母女俩在这里一起吃过饭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一边忙不吝的摇着头,一边连忙挥舞自己着白皙的手掌:“不行,不行,这不合适,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一顿饭本少爷我还是管的起的。 咱们两个那么多年未见了,这顿家宴就当是我给星野你接风洗尘了。。 柳明志说完,也不等酒井星野再说什么,直接看向齐韵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韵儿,星野她可是为夫的贵客,贵客登门了,待会你别忘了交代厨子们多做几个拿手好菜。” “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们先聊着,妾身马上就去厨房通知一声。” 齐韵前脚刚刚走出厅门,女皇,齐雅,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几人眼神玩味促狭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相继起身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去帮忙了。” 女皇她们一众佳人行了后也不等柳大少同意与否,直接转身扭着各有千秋的曼妙身段朝着正厅外面走去,走出厅门的同时,纷纷留给了夫君一个引人遐思的暧昧眼神。 柳明志顿时被女皇她们众姐妹的行为搞得脸色尴尬不已,心说婉言你们姐妹这是干什么?尤其是你们最后留下的那个暧昧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本少爷在你们姐妹的眼里就是那么一个喜欢招花惹草的男人吗? 你们夫君我跟酒井星野这女人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好不好? 当然了,自己并不否认对酒井星野这个花容玉貌,风韵十足的倭国女人有那么点不轨的想法,但是起码自己与酒井星野现在是绝对清白的啊! 而且还要多清白有多清白的那种,你们怎么能那么想你们的夫君呢? 你们就算要这么看待我,起码也得等本少爷我得手了之后再这么看待我呀。 本少爷得手了之后,你们这么看待我,我起码不感觉被你们冤枉了不是,心里也好受一点。 可是现在呢?我连山高几何,水深几许都不最清楚。 你们姐妹这么想我,我多冤枉呢?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那堪比变戏法一样变换个不停的表情,抬起藕臂轻轻地挥了挥。 “柳君。” “柳君。” “柳君!” 酒井星野轻声喊了两声,柳大少坐在椅子上仍然毫无反应的变换着表情,最后一声不由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啊?怎么了星野?”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终于回过神来了,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柳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从自己那不轨的心思里反应过来,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星野刚才看到柳君你一会皱眉,一会眼神飘忽,一会坏笑……扬起笑意,表情不停的变换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嗨,我刚才就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表情显得丰富了那么一点。” 酒井星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俏脸有些不安的抬起藕臂指了指一众佳人离开的方向。 “原来如此,柳君,你的诸位夫人她们为什么突然全都走了呀? 是不是星野刚才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她们不高兴了,所以她们才全部都离去了?”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女皇她们众姐妹那引人遐思的促狭眼神,苦笑着起身朝着正厅外走去。 “没有没有,星野你无须胡思乱想,她们一起离去跟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我的娘子她们姐妹都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她们知道我要招待星野你这位贵客,因此就全都去后院厨房给我还有你这位贵客准备美酒佳肴了。” 酒井星野马上起身跟在柳明志身旁,听着柳大少的解释后急忙抬手拍了拍自己不容小觑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星野就放心了。 星野还以为是我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让她们不高兴了呢!” “放心吧,韵儿她们姐妹等人还没有那么小气。 星野你毕竟是倭国人,对我大龙的诸多规矩不甚了解,别说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算你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们也不会跟你置气的。 我大龙乃是礼仪之邦,这点胸怀她们还是有的。” “是是是,柳君说的是,是星野想多了。” “星野,韵儿她们准备宴席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一直在正厅里坐着也挺无聊的。 走,咱们去花园里转一转,你也欣赏欣赏我家中的环境。 虽说我家里花园的景色比不上皇宫大内御花园里的浩瀚美景,然而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用心领略的话,我家中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宝藏 酒井星野轻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客随主便的态度默默的跟在柳明志的身旁不疾不徐地朝着花园方向走去。 “是,那星野就借柳君的福气了。” “客气了,不过说真的,也就是星野你这位故友登门做客了,寻常的人来我家做客,可没有这个福气能到我家内府的花园里欣赏欣赏其中的景色。 尤其是我亲自作陪去欣赏花园里的景色。 放眼全天下,不能说没有人能有这份殊荣,然而能够享受如此待遇的人,却也是屈指可数。 不得不说,星野你的面子很大啊!” 酒井星野听完柳明志的话语,俏脸上顿时流露着激动的神色,其中又夹杂着些许的不好意思。 “柳君,谢谢你对星野的隆重款待,同时也真的是非常抱歉,星野今天又给柳君你添麻烦了。” “哎,星野你切莫多想,我刚才说这些并非是想说你给我什么添麻烦了,而是想让星野你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真的很重视星野你这位多年不见的故友。”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诚挚的目光,芳心里顿时感觉到暖洋洋的,她虽然心性比较单纯,但是她却不傻,她感觉的到柳明志对自己的那份真诚心意。 她的直觉确实没有错,柳明志对待她的态度上确实非常的真诚。 只要不涉及使团的问题,柳明志对酒井星野这位昔年的故交,可以说没一丝一毫的反感心思。 在与她相处之时,柳明志可以摸着良心说,自己完全已经拿出了最真诚的态度去对待这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然而那份真诚中是否夹着其它的东西,她就感觉不出来了。 酒井星野并不知道,自己对于柳大少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位昔日故人,还是他自己曾经逝去的青春岁月啊。 两世为人的青春岁月。 “多谢柳君,星野就知道柳君你最好了。 柳君你放心,将来有朝一日等到柳君你去我们倭国做客的时候,星野也一定会拿出最隆重的礼节去款待柳君你的。 虽然我们倭国不如大龙天朝这般地大物博,然而我们倭国却也有着与大龙截然不同的怡人风景。 就像柳君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星野想我们倭国总有一处风景是可以让柳君你非常喜欢的。 有些地方的景色星野特别的喜欢,星野与柳君你既然能够朋友,心性方面多少是有些想通的地方。 星野所喜欢的那些景色,我想柳君你应该也会非常的喜欢。 不过嘛,事无绝对,星野也只能说但愿柳君你可以与星野喜好相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是星野的荣幸。 也许柳君你以后并不会去我们倭国做客,但是只要柳君你想去的话,星野便永远都会欢迎柳君你大驾光临。 星野的哥哥也是,他一定会跟星野一样期待柳君你去我们倭国做客的。” 柳明志轻轻地瞥了一眼酒井星野笑容满面的绝色娇颜,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酒井星野这个女人虽然心性单纯,可是却也单纯的可爱,她刚才所说的这句话算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是啊,倭国确实总有一处地方是自己非常喜欢的。 比如疆土。 再比如海域。 自己是要多喜欢有多喜欢。 喜欢到恨不得马上在地图上将倭国两字改为大龙疆域。 “好啊,到时候如果我真的去了,星野你可别不欢迎就行了。” 酒井星野没有听出来柳明志语气上的轻微转变,转首看向了柳大少,俏脸上浅笑嫣然的点了点头。 “不会不会,星野怎么会不欢迎柳君呢。 虽然咱们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但是星野却永远记得,永远记得十九年前,在大龙天朝金陵城中与柳君你第一次相见的场面。 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柳君你就给星野买了很多很多星野从来没有见过的礼物。 别说是星野的哥哥了,就算是星野已故多年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像柳君你对星野这么好过。 那时候星野跟着哥哥逃亡到大龙,过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凄惨,却也是…… 唉…… 柳君,星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天,是星野这辈子最快了,最高兴的一天了。 虽然星野不知道当年柳君你为什么要对星野那么好,但是星野却会永远都记着你的对星野的好。 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 星野真的很感谢柳君你,是你让星野在亡命天涯的途中,再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偷瞄着酒井星野这女人俏脸上那纯净的笑颜,他的心底深处突兀的生出了一抹愧疚之意。 那是一种不知因何而起,因何而生的愧疚感觉。 如果酒井星野她不是来自倭国这个地方,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龙女子,那么自己与她之间也许将会有一些与现在不同的故事。 哪怕她已经嫁做人妇了,自己也不会在乎很多。 可惜的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二字。 他的心里隐隐的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酒井星野她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 那种可以代表着信任二字的知己好友,那种明明需要保存很多秘密,却又忍不住想要无话不说的知己好友。 她会因为自己的亲昵之举感觉到羞涩,她会因为自己的真诚之举感觉到感动,她会因为自己的不愉而感到不安。 如果去除她身份不说的话,这妥妥的就是一位宝藏女子。 奈何,她的出身哪怕是自己这位大龙皇帝也改变不了,就算自己可以利用权利改变她的出身,却也改变不了她对自己哥哥那份真诚的心。 也许自己心底深处那份不知因何而起的愧疚,正是因为酒井星野她单纯的心性。 自己对倭国人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好感,包括酒井星野她的哥哥酒井一子在内。 却唯独对她这个女人反感不起来。 柳明志从来不否认自己颇为垂涎酒井星野的美色,但是自己现在可以摸着良心对天发誓,自己对酒井星野这女人的好感,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合起折扇轻轻地敲打着手心。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我只能说看情况吧。 如果有朝一日我有机会去你们倭国做客的话,我一定会去亲眼看看星野你所说的那些美景。”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呼吁,俏脸激动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星野随时欢迎柳君来倭国做客。” 柳明志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有些好奇的看向旁边仪态优雅端庄,气质风情万种的酒井星野。 “星野,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家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吧?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呢? 难道是柳松昨夜去通知你樱织这丫头跟我回了家的事情之时,顺便告诉了你的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该死的习惯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好奇的询问,转头看向他轻笑着点点头。 “没错,正是柳松君告诉星野柳君你们家位置在什么地方的。 一开始柳松君似乎不太想告诉星野你们家在哪里,后来星野跟他说实在不想再麻烦柳君你了,他才告诉了星野来你们家的路线。 柳君,希望你不要责怪柳松君,是星野一再恳求他告诉我的,他实在拒绝不了才说出了你们家的位置。 不过星野跟柳松君说的都是真的,樱织这丫头胆大包天的跟着柳君你,已经给柳君你添了很多的麻烦了。 柳君身为大龙的皇帝陛下,平日里肯定非常的繁忙,星野岂能再麻烦你把樱织她给送回去呢!”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隐隐有些不安的语气,摇动着折扇神色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星野你无须担心,我是不会责怪柳松他的。 我家的位置兵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柳松昨天不告诉你,你在街上找别人稍微打听一番就能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 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口气,美眸深处的那一丝不安之意渐渐地消退了下去。 “嗯嗯嗯,星野就知道你果然最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交谈之时,不知不觉的便已经走进了柳府内院的花园里面。 柳明志四下打量了一下环境清幽宁静的花园,并未发现小可爱姐妹几人与花绮樱织这丫头的身影。 默默的收回目光,柳明志转头看着酒井星野神色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星野,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花园里并未看到我几个女儿和樱织她们几人放纸鸢的身影,看来她们几个真的去了城外的河畔了。” 酒井星野听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语气,踮起脚尖也在广阔的花园里观望了一会儿,诺大的花园里环境清幽无比,各种各样的鲜花正盛开着,除了偶尔传来的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之外,根本听不到不任何人说话的动静。 “柳君,星野也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她们的身影,她们十有八九正如柳君说的那样是去了城外了。” 柳明志抬起手用扇骨轻轻地敲打了一下酒井星野的香肩,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花园的一个角落。 “下人们已经去城外找她们去了,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该回来了。 咱们先去花园里转一转,游走了一两圈之后估计正好就要用饭了,我刚才给你指的方向,那里是花园里鲜花最多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池塘,里面有荷花,睡莲,水仙,池塘四周栽种有菊花,丁香花,紫薇花,茉莉花,鸡冠花,百日草,茑萝花……等等在八九月份盛开的鲜花。 具体的我就不给星野你一一细说了,总之呢,只要是我大龙有的花类,在我们家的花园里你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一些。” 酒井星野鲜艳的樱唇微启,美眸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并存的神色,不停的踮起脚尖朝着柳大少刚才手指的角落望去。 “柳君,那里真的会有那么多可以观赏的鲜花吗?”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一起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点着臻首,一把拉起柳明志的手腕俏脸激动的朝着花园里的池塘方向疾步而去。 “柳君,你快点,你快点,星野好想马上看看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鲜花。”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有些焦急的神情,苦笑不已的任由她拉着自己加快了脚步。 “好好好,我这就快点,我这就快点还不行吗?再说了,星野你没有必要着急,那些花就在池塘里与岸上的花圃里种着,它们又跑不了。” “柳君,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花类,有很多花星野别说亲眼见到过了,我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那么多星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鲜花就在眼前,马上就能够欣赏它们盛开的美丽,星野能不着急吗? 柳君,你再快点,再快点,星野实在是等不及了。” 在酒井星野的拉扯与催促下,柳明志不得不再次加快了些许自己的脚步。 酒井星野芳心里面满怀着好奇和憧憬之情,拉着柳明志的手腕一路小跑到他刚才手指的池塘边缘。 “柳君,还没到吗?”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反手牵住了酒井星野白嫩细腻的柔荑绕过面前的小道向前走了二三十步左右。 默默地停下了脚步,柳明俯首微微凑在酒井星野的肩膀旁边,嗅着佳人身上与花香味道交织在一起的沁人心鼻的淡淡的馨香抬起手向前指去。 “到了,星野你往前看。” 酒井星野现在整颗心都在自己期待的美景之上,她并未感觉到柳大少已经将头不远不近的贴在了自己的耳边。 听到柳明志轻和的话语,她立即顺着柳大少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望去,看着眼前百花盛开的美景,她不由自主的惊呼了出来。 “哇,好漂亮啊!” “这些鲜花只是整个花圃的冰山一角,更漂亮的还在前面呢。”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双美眸瞬间一亮,下意识的转头朝着旁边的柳明志望去。 “真的吗?那咱们快……” 酒井星野充满惊喜的话语忽的戛然而止,然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只见酒井星野的樱唇轻轻地贴在柳大少温润的嘴唇上面,正是因为如此,才令她无法开口将自己惊喜的话语继续表达出来。 风好像轻了,云似乎也淡了,就连时不时响起的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也好像消失不见了。 酒井星野和柳明志他们二人的双眸两两相望的静静地看着彼此,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明志看着风韵佳人那双流露着迷茫,怔然的清亮双眸,本能的抬起手轻轻地将揽住了佳人的柔弱无骨的柳腰将其拥入了怀中,动作轻柔的展开了对她的攻势。 在酒井星野愈发迷茫的目光之下,柳明志放在佳人柳腰间的手掌也不由得游走了起来,隐约似有攀登高峰之意。 仅仅才过去了有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山高几何了。 真的很高,很高。 高到了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瞧她了。 酒井星野迷茫的美眸渐渐的恢复了一丝清明,当她逐渐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境地之时,眼中的迷茫之色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最初的清明。 看着柳明志近在眼前的脸庞,酒井星野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把柳明志的宽阔的怀抱。 趔趄着倒退了数步,酒井星野娇颜绯红的急忙擦拭了几下自己残存着余温的樱唇,然后手慢脚乱的整理着自己身上比起之前凌乱了些许的衣襟。 酒井星野重新系好了纤细柳腰上的绫罗丝带,气若幽兰的喘息了几声,俏脸羞赧嫣红又局促不安的看着对面神色颇为遗憾的柳大少低下了臻首。 “柳……柳君,咱们俩不能这样,这样不……不……不好。”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绯红的俏脸之上那仿佛被惊吓到了的不安表情,神色既是遗憾又有些尴尬的用左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这该死的习惯。 那么着急干什么,就不能等到渐入佳境之后再行动吗? “星野,那什么……那什么,我……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惊吓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窘迫模样,贝齿轻咬着樱唇默默的走到他的面前摇了摇头。 “柳君,你不用跟星野解释什么的,星野不怪你,毕竟刚才是我不知道柳君你正好站在我的旁边,转头的时候先吻到你的。 要说错了,也是星野错了。 柳君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对星野那样做也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这些星野都是可以理解你的。 所以,星野并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不过,柳君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星野那样了。 可是咱们俩是好朋友,那样的话不好的。” 柳明志看着眼前酒井星野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娇柔模样,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被复杂之色所取代,心里陡然再次升起了一抹愧疚之情。 他刚才想到了酒井星野她有可能羞怒,有可能会咒骂自己一顿,有可能会出于出于本能的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唯独没有想到她会神色纠结走到自己的面前,语气柔和的说出这么一番话语。 明明是自己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不轨之举,结果竟然是她先跟自己说出了宽慰自己的言辞。 这个女人,还—— 还真是单纯呢,单纯的有些傻乎乎的。 一时间,柳明志居然突兀的感觉到一股罪恶感在心底的深处油然而生,对于这个一直拿自己当好朋友对待的女人,自己的心里想的竟然是男欢女爱的事情。 看着酒井星野依旧残存着淡淡红晕的俏脸娇容,柳明志不由的在心里自问了一番,自己对酒井星野她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一些? 柳明志将手里的镂玉扇别再腰间,伸出双手轻轻地攥住了酒井星野滑嫩的一双玉手。 酒井星野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一下,然而她感受到柳明志只是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并未继续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这才停下挣扎的动作,目光略显躲闪的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柔荑。 “星野。” “柳……柳君,你想说什么?” 柳明志微微倾斜着脖颈,看着酒井星野语气温和的轻声问道:“星野,你坦白的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还是星野你因为畏惧我是大龙皇帝的身份,生怕我会迁怒于你们倭国使团,所以才会那样说的?” 酒井星野听着柳大少语气柔和的话语,刚想要说些什么,柳明志却又继续说了起来。 “星野,虽然咱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你我相处的时间却并不算短,你应该是了解我柳明志的性格的。 你无须担忧我会因为你的话而生气,从而迁怒于你们倭国使团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可以跟星野你保证,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迁怒于你们倭国的使团。 你那么了解我们大龙的文化和知识,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君无戏言。 星野,我现在跟你说的这番话,就是君无戏言。 星野,你坦白的告诉我,你刚才的那番话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为了维护我这位大龙皇帝颜面的违心之言? 我想听真话?” 柳明志的语气虽然及其的柔和,然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目光中已经多出了一些威严之意。 那是一种无形中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严,属于上位者俯视终生的威严。 柳明志从来都不会刻意的去散发自己身上的气势,然而他却忽略了,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柳明志的身上早就已经凝聚出了那种独属于帝王威严的气势。 哪怕他不会去刻意去展露什么,然而他的一举一动却总是无形中透露着他那属于帝王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 久居高位,不怒自威这句话在柳明志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正如当年柳明志在自己的父皇李政面前那种谨小慎微的表现一样,酒井星野在柳明志的目不转睛的眼神注视下,芳心亦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酒井星野望着柳明志看似平静却充满压力的眼神,娇躯不由的轻颤了一下,原本她正想要说些什么,此时时刻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星野。”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柳明志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啊?”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娇颜上彷徨的神色,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即松开了握着她柔荑的双手,转头看向池塘里亭亭玉立的荷花轻轻地吁了口气。 他自己也察觉到了,酒井星野似乎在自己的气势下感觉到不知所措了。 柳明志轻轻地虚了几口气后,身上那股若所若无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又恢复了不久前那副翩翩君子的温和模样。 柳明志可以摸着良心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有刻意去威慑酒井星野的想法,自己刚才身上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气势,纯粹是自己下意识的行为。 看着酒井星野不安的神色,柳明志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己好像吓到了这个心思单纯又温柔体贴的女子了。 柳明志取下别在腰间的折扇轻轻甩开,摇动着折扇乐呵呵的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酒井星野。 “星野,你没事吧。” 酒井星野激灵了一下,眼神有些愕然的看着一脸淡笑的柳大少,重重的喘息了几口气。 “柳君,星野没事,可是你没事吧?” 柳明志伸手在酒井星野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持着折扇乐呵呵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你看我相似有事的样子吗?” 酒井星野看着眼前依旧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柳明志,抿着樱唇直接扑在了柳明志的怀里。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看着主动扑到自己怀里的风韵佳人,动作有些僵硬的拍打着佳人的后背。 “星野,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是快点起来的好,不然的话我怕我自己又会忍不住对你犯错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急忙退出了他的怀抱,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柳君,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星野还以为你换了个人呢。” “有吗?我刚才的样子很吓人吗?” 酒井星野听着柳大少柔和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星野从来没有见到了柳君你刚才的样子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画虎不成反类犬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俏脸上那心有余悸的模样,心里也清楚酒井星野这女人是真的被自己刚才无意中露出的气势给惊吓到了。 一时间,柳明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怕,然而当自己看到酒井星野那张仍旧残留着淡淡的畏惧之意的俏脸,他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或许,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就像自己当年在父皇李政面前谨小慎微的表现一样,如今的酒井星野不过是重现了一次自己当年的模样罢了。 在柳明志看来,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毕竟当年的自己,在父皇李政那股由内而外不怒自威的气势之下,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比起酒井星野也强不到哪里去。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略有不如她的地方。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沉默不语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呢! “柳君,星野真的没有骗你,你刚才的模样真的非常的吓人,星野的心到现在都还在砰砰乱跳呢! 你要是不信的话,星野马上给你学一下你刚才的神态,你自己看看星野说的是不是真的。” 酒井星野说完话,直接虎起了俏脸,一双轻灵的美眸装作平静而又凶狠的样子朝着眼前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可以看的出来,酒井星野她真的很努力的在学习柳明志刚才那种平静而又气势威严的模样。 然而酒井星野不知道,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可不是学学就能够学出来的。 她现在这般虎着俏脸,佯装凶狠的表情看起来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威严之意,反而给人一种及其俏皮的感觉。 哪怕她的表情看起来的确非常的‘凶狠’,然而却怎么也看不出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威严神韵。 上位者的气势是不怒而自威,可不是这种看起来特别凶恶,却一丁点杀伤力都没有的俏皮表情。 用有些不太好听的话来说,就是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味。 酒井星野感觉自己已经将柳大少刚才的神态学的非常的惟妙惟肖了,板着俏脸轻声问道:“柳君,你刚才的样子就是星野现在这样,看起来是不是特别的吓人?” 柳明志神色怪异的看着一脸‘凶恶’的酒井星野,抿着嘴唇忍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自己一般是不会笑的那么高兴的,除非是实在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吭哧……” 自己刚才的下意识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倘若是酒井星野她学出来的这个样子,那么大龙的朝堂估计早就变成了充满欢声笑语的酒楼茶肆了。 这哪是吓人啊!这完全就是在逗人。 虽然时光荏苒匆匆的过了将近二十年了,但是当年那个神态娇憨的可爱多,如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柳明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直接伸手拉起酒井星野的皓腕朝着池塘岸边的花圃深处走了过去。 “柳君,你笑什么嘛?难道星野学的不像吗?” “像,当然像了,要多像就有多像。” 酒井星野气鼓鼓的看着柳明志一脸乐呵呵的表情,稍微加快了脚步超过了拉着自己并肩而行的柳明志。 “柳君,星野虽然心性单纯,在柳君看来甚至是有些傻乎乎的,但是星野看的出来你刚才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敷衍星野。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刚才的样子真的特别下人,就在刚才的那一会儿星野的脑子里直接被你的眼神吓得一片空白,想要跟说的话一下子就全都忘记了。”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娇怨的语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转头看着她一脸乐呵呵的点着头。 “是是是,星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呀?” “怎么不相信,相信,当然相信了。” “你都不思考思考的嘛?你这根本就是在敷衍星野嘛,星野虽然不是特别的聪明,然而却也不至于傻到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直接转身看向了身前有些闷闷不乐的酒井星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境轻声说道:“星野。”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深邃的双眸,轻咬着贝齿低下了臻首,根本不敢去与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继续对视下去。 “嗯?怎……怎么了?” “星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你畏惧我乃是大龙皇帝的身份才那样说的?” 酒井星野虽然不敢与柳明志继续对视下去,可是当他听到他的问题之后,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柳君,星野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星野真的不怪你。 柳君,用你大龙天朝的话来说,星野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未经人事,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星野曾经有过夫君,现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女。 关于……关于男欢女爱的那些缠绵之事,星野都懂得的。 刚才如果不是星野无意间先亲到柳君的话,柳君你后面也就不会对星野那个样子了。 也正是因为星野该懂得全部都懂得,所以我才不会怪你的,星野说的这些全部都是星野的真心话。”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点了点头,牵着酒井星野继续朝着百花盛开的花圃走去。 “星野,你刚才说你曾经有过夫君是什么意思?” 酒井星野娇躯轻颤了一下,美眸深处闪过了一丝黯淡之色,任由柳明志牵着朝着花圃走去。 酒井星野默默不语的沉吟了许久,转首看着柳大少语气低沉的说道:“柳君,星野的夫君他已经……已经……” “嗯?怎么了不接着说了?” “柳君,星野的夫君花绮路在一年多之前跟着哥哥进攻我们倭国京都城池的时候,不幸被敌军的箭矢射中,战死在沙场之上了。”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黯然的话语,目光复杂的瞥了一眼她黯然神伤的神色。 “星野,真是不好意思,提及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夫君她毕竟已经去世一年多了,星野早就已经看开了。” “你夫君是因为你大哥为了统一倭国才战死沙场的,你就不怨恨你的大哥吗?” “刚一开始的时候,星野的心里确实非常的难受,也有些怨恨大哥他把星野的夫君带上了沙场。 后来星野见的多了,渐渐地也就明白了,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啊! 战场之上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吗? 不能说因为花绮路他是星野的夫君,就不会永远都不会被敌人伤到,不会被敌人的箭矢射到。 柳君,星野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了,咱们能不说了吗?” “没问题,你不想提那就不提了。” 酒井星野目光感激的看着柳大少,强行将涌到心头的那么伤感之意压制了下去。 “柳君,谢谢你。” 柳明志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眼前栽种着不下上上百种花草的花圃浅笑着吁了口气。 “星野你不是很喜欢鲜花吗?尽情的看吧,眼前有一切可以让你心情愉悦的花花草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不情之请 酒井星野顺着柳明志手指的方向望去,惊呼了一声后直接朝着前方栽种着各种各样花类的大小花圃小跑而去。 “柳君,柳君,这些是什么花?”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惊奇的话语,直接朝着她面前的一个小花圃看了过去。 “形似鸡冠,花朵鲜艳而不庸俗,名为鸡冠花。” “鸡冠花,柳君你这么一说,这些花确实好像公鸡头上的鸡冠呀!” 酒井星野轻声言说了一番,又小跑到了另一块花圃前面停了下来。 “柳君,这个是什么花?” “看似刚刚含苞待放,实则鲜艳夺目,名为金苞花。” “这个花圃呢?”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菊花。” “那这个呢?” “茑萝花,《诗经》有云,茑为女萝,说的就是花圃中这些赏心悦目,这些花是西洋万邦几年前进献给我大龙的花类之一,我的娘子云清诗很喜欢这茑萝花,于是就从皇宫御花园里移植了一些根系栽种到了我们的花园里。 其实我们大龙也有这种花草,只不过没有西洋万邦进贡的这些花草看起来赏心悦目而已。”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解释,娇颜惊叹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茑萝花圃对面的花圃。 “柳君,大龙的文化可真是源远流长,让星野大开眼界,那这个花圃里的花叫什么?” “百日草,花无百日红,但是草却有,这百日草是花又是草,只不过要看由谁来欣赏了。 欣赏它的人觉得它价值万金,不喜欢它的人认为她一文不值,左右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 酒井星野惊异连连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美眸中登时露出了惊叹的神采。 “柳君,你可真厉害,在星野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到你。 不管是什么东西,柳君你总是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感叹的模样,淡笑着挥了挥手。 “星野,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你指的那些花卉我之所以能够一五一十的说出它们的名讳,以及它们的由来,是因为我时常能够见到它们。 见得多了,不了解的慢慢的也就了解了。” 酒井星野颔首沉吟了一会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臻首。 “不管是因为什么,星野还是觉得柳君你非常的厉害,哇,这些花真漂亮,比刚才那些鸡冠花,菊花,还有柳君你说的百日草都要漂亮。 柳君,这些花叫什么名字呀?” “紫薇花。” “紫薇花。” 酒井星野轻声呢喃着重复了一下柳明志所说的花卉名称,屈膝蹲在花圃外面小心翼翼的拨弄了一下眼前鲜艳迷人的花朵。 “柳君。” “嗯?怎么了?” “柳君,星野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柳君你可以答应星野。” 柳明志默默的蹲在了酒井星野的身边,眉头微挑的看着盯着那些花朵目含欢喜之色的酒井星野。 “星野,你还是先说说你有什么不情之请吧?” 酒井星野伸出玉手轻轻地拨弄着手边的花朵,俏脸上神色颇为纠结的看向了蹲在自己身旁的柳大少。 “柳君,星野可以采摘下一朵花卉吗?” 柳明志看着眼前盛开的花圃,摇动着镂玉扇淡笑着点点头。 “当然可以了,如果星野你喜欢的话,别说采摘一朵花卉了,你就是把整个花圃里的花卉全都采摘下来也并无不可。” “柳君,星野谢谢你的门美意,但是星野可没有那么的贪心,我只需要其中的一朵就已经知足了。” 酒井星野话音一落,伸出玉手小心翼翼的掐断一朵花蕾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挥了挥。 “柳君,好看吗?”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转动着花朵浅笑嫣然的酒井星野冷冷的点了点头:“好看,花好看,人更好看。 用我们大龙的话来说,人比花娇。”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说出人比花娇这四个字之时,俏脸上既是高兴又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星野你何时见过我说过假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没有没有,星野相信,星野相信。”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的表情,并未继续再继续追问什么。 柳明志现在已经非常的清楚酒井星野的性格了,她担心自己若是再继续追问下去会适得其反。 “星野,你还是说说你的那个不情之请吧。” 酒井星野将双指间的花朵轻轻地插在了发鬓间,抬眸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柳君,等星野回倭国本土的时候,我可不可以特挖一些柳君花园里的花卉根系带回去呀? 不瞒你说,咱们眼前的这些花圃之中,有太多太多的花卉都是星野从来没有见过的,星野想把它们带回去栽种下来。 星野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了,但是星野真的特别喜欢这些花卉。 柳君,星野希望你能够答应我这个有些无礼的请求。 如果可以的话,星野可以用银子来购买这些花卉的根系或者种子。 就当星野求求你了。” 柳明志神色怔然的看着酒井星野有些窘迫的俏脸,哑然失笑的点了点头。 他原本以为酒井星野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呢,搞半天她竟然只是想把这些花卉带回到倭国去。 如果是别的请求,自己肯定会慎重思索一二的,仅仅只是这些花卉,自己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答应下来。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恳求的目光,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呢,原来星野你只是想要一些花卉的根系或者种子呀。 没问题,我答应了你了。 等星野你会回还倭国本土之前,随手可以来我家的花园里把你想要带回去的花卉根系,或者花卉种子带回你们倭国去。”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应允之言,俏脸上登时展露出了笑颜。 “真的吗?”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俯身掐断一朵花插在了酒井星野的发鬓之间。 “当然是真的了,星野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君无戏言嘛!” “谢谢柳君,星野真的特别感谢柳君。” “呵呵呵,不用谢,不过是一些花卉罢了,算不了什么事情,咱们继续转转吧。 转上一圈后,估计就到了该用饭的时辰了。” “嗯嗯嗯,星野听柳君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乖巧的模样,轻笑着引领着她向前面架在池塘之上的木桥走了过去。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朝着池塘上木桥走去的背影,恋恋不舍的打量了几眼四周那些美不胜收的大小花圃,小跑着跟了上去。 “柳君,咱们来木桥上干什么呀?不接着赏花了吗?” 柳明志轻瞥了一眼酒井星野娇颜上那有些疑惑,又有些失望的神色,笑吟吟的走到了登上木桥的大理石台阶前面。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在我们家的花园里不但岸上的花圃里有正盛开着的各种花卉,池塘里同样也栽种着许多可以让星野你目不暇接的各种花卉。 池塘里面不但栽种着各种赏心悦目的花卉,同样喂养着很多的锦鲤。” 柳明志轻轻地从木桥入口的挂钩上取下了两个精美的瓷罐,一手一个举在手中对着酒井星野示意了一下。 “快过来吧,咱们一边赏花,一边喂鱼。 本少爷可是将星野你当做贵客来对待的,来到了花园里如果是只让你赏花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太无趣了一点。”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解释,俏脸上的失落之色转瞬便被喜悦所取代,看了看柳大少手里的两个精美瓷罐,急忙小跑到到了他的面前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柳君,星野记性不好嘛。”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一脸娇憨的模样,直接将右手里的瓷罐放到了她的手里,抬起手轻拍了一下佳人的肩膀,转身率先登上了横亘在池塘之上的木桥。 “走吧。” “嗯嗯嗯,柳君你等等我。” “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那柳君你就不能再慢上一点吗?” 二人现在一个已经四十岁出头了,一个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了,可是却宛若孩童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有说有笑的朝着木桥的中央位置走去。 柳明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然而他知道自己现在异常的轻松,也非常的舒心。 自从坐到那把椅子上之后,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的轻松了。 柳明志默默的瞥了几眼身旁正往池塘里挥洒着鱼食的酒井星野,他也抓起了一小撮鱼食朝着水面挥洒了过去。 也许这女人吸引自己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是她那不弱于自己众多娘子的美色而已,还有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性格。 那种可以令自己放下架子,卸下帝王身份的性格。 当然了,美色方面应该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否则的话,自己有可能就不会这般毫无压力的陪着她玩闹了。 柳明志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抓起一把鱼食笑吟吟的指了指自己二人的前方。 “星野,在前面拐弯之后就能看到第一片荷花了。” 酒井星野俏目一亮,一把将手里的瓷罐抱在怀里,朝着柳大少手指的方向疾步小跑了过去。 “柳君,星野先过去了,你快点跟上来。” 酒井星野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双藕臂搭在木桥的护栏之上,踮起莲足倾着柳腰看向了木桥下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当她看到了眼前水面上的美景之后,酒井星野鲜艳的樱唇情不自禁的微张了起来。 仅仅眼前的这一片水面上就有数百朵浅粉色的荷花正迎风摇曳着,而远处的水面上还有着七八个与眼前这些荷花相比稍大一些,或者略小一些的荷花群。 这?这是池塘? 是自己没有见过世面呢?还是柳君他对池塘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呢? 酒井星野被眼前的优美景色给震惊到了,不由得在心里面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 酒井星野的目光从水面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荷花上收回,她脸色有点怪异的看向了旁边正在喂鱼的柳明志。 “柳君,你管咱们脚下的这个叫池塘?你就算说它是一个小湖也不过分呢!”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似乎有些饿怀疑人生的表情,乐呵呵的将手里的鱼食朝着已经跃出水面的锦鲤投了下去。 “星野你有所不知,我的父皇当年刚把这座宅子赏赐给我的时候,这里确实只是一个荷花塘。” 酒井星野闻言,俏目中直接露出了一抹好奇之意:“那它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大了呢?” “后来我家老头子拖家带口的进了京城,所有人全都一起住到了我的家里,我家老头子觉得宅子有些小了,于是就花费重金把周围几家的宅子一并买了下来,又找了一批能工巧匠改建了一番。 然后当初的那个荷花塘,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了,只不过我还是习惯性的用池塘来称呼它罢了。” “原来如此,星野还以为你对池塘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呢!” “星野,咱们两个脚下的这片池……人工湖虽说稍微大了那么一些,可是在我看来,终究也只是稍微大了一些而已。 十多年前咱们在金陵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和你的大哥也都曾跟着我回过家的。 相比我们柳家江南老宅的那个人工湖,星野你现在还觉得咱们脚下的这片人工湖很大吗?” 酒井星野眯着双眸陷入了回忆之中,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了当年自己在金陵柳府之内的所见所闻,片刻之后她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大,一点都不大。” “等有机会我带着你和樱织你们母女俩去皇宫的御花园转一转,那个时候你就明白咱们脚下的这片人工湖有多么的不值一提了。 当年你和你的大哥跟我进宫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尚且没有资格带着你们兄妹俩去御花园观赏一二。 今时不同往日,别说御花园了,整个皇宫之中星野你想去什么地方转一转,我就能带着你去什么地方转一转。” 柳明志跟酒井星野她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他根本不可能带着酒井星野游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他就算带着酒井星野她们母女俩进宫了,所去的地方也只会是那种无足轻重的地方,机密地方是不可能让酒井星野涉足的。 皇宫的布局事关自己这位一国之君的性命安危,岂能轻易的被外人知晓。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许诺,顿时喜上眉梢,看着柳大少眉开眼笑的不停点动着臻首。 “星野谢谢柳君,你对星野真好。” “咱们是朋友呀,我对星野你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走吧,咱们继续转转吧。” “嗯嗯嗯,咱们一起走。” 酒井星野招呼了柳大少一声,欢呼雀跃着向前面跑去,不时地抓起一把鱼食朝着鱼群涌动的水面撒去。 “柳君,你们家花园里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你自己布置的吗?”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跟在酒井星野的身后,看着她宛若孩童一般天真的倩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星野你想多了,我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份闲情雅致,花园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是我的娘子她们姐妹们一起商量着布置出来的。 她们众姐妹的喜好各有不同,你喜欢的花草栽种一点,她喜欢的花草栽种一点,慢慢的就变成现在的模样了。 而我这个当夫君的,只负责欣赏美景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柳君你的娘子她们可真厉害,不但人长得漂亮,还那么的多才多艺。 如果是星野的话,肯定不能把花园布置的这么景色宜人。”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俯身在护栏边欣赏着水面上荷花的倩影,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她微微迷离的目光,柳明志凑在她的耳边毫无征兆的忽然开口问道:“星野,你大哥的局势现在真的很危急吗?” 酒井星野正在全神贯注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根本没想到柳明志会忽然凑到自己的身边,猝不及防的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在柳明志问出了自己问题后,酒井星野完全是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望去,直接脱口而出的回答了一言。 “真的很危急,星野现在都快着急死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你不信我 柳明志在酒井星野转首看向自己的一瞬间,便目光如炬的盯住了她那双透露着轻灵之意的俏目。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轻灵双眸之中清晰可见的担忧之色,柳明志心里的最后一抹疑虑也打消了下去。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酒井星野那双心灵的窗户上,柳明志看的出来她并没有对自己说谎。 尤其是在自己猝不及防的询问下,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怎么对自己说谎。 酒井星野刚才回答的答案,完全就是她下意识回复的答案。 也许真的是自己疑心过重了,酒井一子他在倭国如今所面临的局势有可能真的很危急吧。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酒井星野的香肩,迈动脚步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真是难为你了。” 酒井星野将装着鱼食的瓷罐紧紧的抱在怀里,急忙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与柳明志并肩同行着,酒井星野目光期许又紧张的看向了背着双手默默前行的柳明志。 “柳君,你刚才突然问星野关于哥哥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想到帮助星野的办法了?”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略显紧张的语气,实在不忍心继续欺骗这个心性单纯无比的傻女人,然而再怎么不忍心,他终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大龙的皇帝,自己是一国之君。 在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上,容不得自己怀有一丝一毫的私心。 自己心疼酒井星野这个傻乎乎的女人的私心,并不足以成为自己可以无私的帮助倭国的借口。 在自己的心目中,酒井星野是酒井星野,倭国是倭国,这两件事情是不能够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 倭国,畏威而不怀德。 一旦让其得势了,势必会为大龙埋下一个不小的祸根。 若是因为自己垂涎酒井星野她美色的一己之私,从而为大龙埋下了一个祸根,为自己的儿女们埋下了一个祸根。 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定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遗臭万年的千古骂名。 自己可以不在乎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的骂名,可是自己却不能不在意关乎民族大意的千古骂名。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感叹了一声,转头看着酒井星野说出了违心的言辞。 “星野,让你失望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帮助你的办法。”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答案,俏目中的期许之色默默的消失了下去,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失望之色。 “哦,星野还以为柳君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了呢!” “星野呀,你应该也知道,无论是与文武百官合议这些事,还是立即调遣能工巧匠铸造精良兵备的事情都不是简单的小事情。 我昨天才从你那里回来,这才短短的半天功夫,我怎么可能把如此复杂的事情给处理妥当了呢? 你呀,现在就再耐心的等一等吧。” 酒井星野默默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转动着手里的精良瓷罐缓缓的向前走去。 本来是跟着柳大少来花园里赏景的她,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自己第一次见到的花卉了。 酒井星野走动了约莫三四十步左右,慢慢的停下脚步,目光复杂的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柳明志。 “柳君。” “嗯?怎么了?” “其实,柳君你不相信星野对不对? 你刚才突然那样问我,是不是以为昨天星野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都是星野骗你的?” 柳明志的瞳孔微微一缩,刚想要解释些什么,酒井星野又继续说道:“柳君,星野小的时候,父亲他就说过很多次星野是个傻姑娘。 后来当星野长大了以后,哥哥他也跟父亲大人一样,说星野我是一个傻姑娘。 我想,可能就连柳君你也认为星野是一个傻乎乎的人。” “星野,我……” “柳君,也许星野真的很傻呼呼的吧,可是傻乎乎的不代表星野一点脑子都没有。 星野也知道自己很单纯,单纯到在别人看来特别的傻,然而星野却很喜欢这样的自己,也从来没有想着去改变什么,因为星野觉得这样活着很轻松,也很快乐。 星野刚才想了想,慢慢的也明白了柳君你刚才为什么毫无征兆的问我那个问题了。 可是无论柳君你相信不相信星野,星野都只想告诉你,星野真的从来没有骗过柳君你。 该说的星野已经跟柳君说了,不该说的星野也已经通通的告诉柳君了,至于柳君你相信与否,那就不是星野能够决定的了。 然而不管柳君你这一次能不能帮助星野,星野都会很感激柳君你的。 星野这十多年来学习了很多大龙的知识。 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也明白什么叫做强求不得。 因此,星野会以平常心去看待这次事情的。” 酒井星野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之后,静静地看着柳大少笑脸盈盈的呼了口气。 “柳君,星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是你领着星野欣赏你们家花园美景的时间,那些烦心的事情咱们就不再提了。” 在柳明志复杂的目光,酒井星野一把拉起他宽厚的手掌朝着人工湖的中央小跑而去。 “柳君,走吧,咱们继续去喂鱼赏花。” 柳明志任由酒井星野牵着自己向前走去,看着她不时指着水面景色又蹦又跳的欢快模样,柳明志忽然感觉到很可笑。 不是感觉酒井星野她有些幼稚的行为有些很可笑,而是自己觉得自己很可笑。 这就是那个被自己当成了傻乎乎到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吗? 不,也许她什么都懂,只是她却不想跟自己玩弄那些所谓的心机罢了。 柳明志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没有真正了解一个人之时就把一个人当成傻瓜来看待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傻子。 自己认为酒井星野她很傻的同时,在她的眼里有可能自己一样很傻。 这个傻无关于智商,只在于心境。 “星野,对不起。” 酒井星野仿佛没有听到柳明志的话语,将手里的瓷罐放到脚下,屈膝蹲在柳大少的身边,右手白嫩的玉手紧紧地攥着柳大少的手掌,倾着柳腰左手朝着一朵长到了桥边的荷花伸去。 一把扯断了荷花的花茎,酒井星野笑容满面的举着手里的花蕾在柳大少眼前挥舞了几下。 “柳君,你看这朵荷花好不好看?”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好似有些没心没肺的欢乐模样,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看。” “柳君,这些荷花与那些睡莲也很漂亮,星野回还倭国的时候也想带上一些,可不可以?星野求你了。” “可以,当然可以。” “柳君,皇宫的御花园里是不是也有很多星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奇异花卉?” “这个我只能跟星野你说不知道,因为我自己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好吧,等柳君你带着星野和樱织去了御花园之后,星野就知道了。 柳君,咱们快去岸边吧,那里还有很多星野没有看过的花圃呢,等到你的女儿和樱织她们回来了,星野可能就没有机会看了。” “好,我领着你去。” 小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柳明志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岸边月季花的花圃前面。 酒井星野将手里的荷花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伸手折断一直大红色的月季花放在琼鼻下嗅了嗅。 “柳君。” “嗯?” “你……是不是很想欺负星野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以彼之道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的这句话登时愣住了,神色有些怔然的望着她花容玉貌的娇颜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柳明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酒井星野她竟然会直接问出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自己是不是很想欺负她?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想欺负的啊! 自己身为一个身体健康硬朗,精气神十足的男子汉大丈夫,面对这么一位花容玉貌的风韵佳人,怎么可能不馋她的身子。 自己馋她身子归馋她身子,这一点自己从来也没有否认过,可是面对她的这个问题,让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合适一些呢? 若是直接告诉她自己非常的想欺负她,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把她留在家里做一些彼此都很喜欢的事情,如此一来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好色了? 如果说自己告诉她自己一点都不想欺负她,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一个红颜知己好友来看待,是不是又显得自己太虚伪了? 毕竟这么一个风韵十足的绝色大美人问你想不想欺负她,又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说不呢? 反正自己是做不到。 就算有的话,估计十有八九也是昧着良心说的。 柳明志上下打量着酒井星野丰腴而又不显妖娆的玲珑身段,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直接跟她承认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要知道自己刚才都已经对她走出了那样的行为了,现在却说自己不馋她的身子,那不明摆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就像酒井星野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只是有些单纯而已,又不是真的傻子。 既然如此,自己不如坦率的直接承认下来。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柳明志想通了这些,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看着面前正在轻轻地转动着手指间月季花的酒井星野,神色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想,不……不过也没有特别的想啦,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欺负星野你。”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窘迫尴尬的脸色,轻掩着樱唇直接呵呵轻笑了起来,俏脸上直接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真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走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低声笑了笑。 “当然是真的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像星野你这样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想欺负你的话,只怕星野你自己都不想相信吧。”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的思索了一会儿,轻点着臻首捏着月季花的花蕾举到了柳大少的面颊上拨动了几下。 “嗯,算你诚实。 如果柳君你刚才真的说你自己不想欺负星野的话,星野虽然嘴上会说相信你,但是心里面却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柳君你刚才都已经欺负星野……都已经对星野那样了。” 柳明志听完酒井星野的话语,心里顿时暗自庆幸了一番。 果不其然,自己想的还是很正确的。 在酒井星野这个只是心性比较单纯,却一点都不傻的女人面前,自己还是坦率一点的更好一些。 “柳君,怎么样?” 柳明志神色一愣,眉头微挑的看向了俏目中流露着促狭之意的酒井星野直接疑问道:“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星野猝不及防的突然给柳君你问出了这个问题,这种感觉怎么样? 那一瞬间心里面是不是感觉到很纠结?是不是感觉到很愕然? 星野的这一招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用的不错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星野。”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有些神色有些小得意的酒井星野,细细的思索了一番,终于明白她刚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好家伙,原来她刚才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为了报刚才自己猝不及防的问她那个问题的“仇”呀! 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傻乎乎的她,竟然这么快就能够举一反三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纠结的脸色,娇哼了一声,默默地转动着指间的月季花花蕾朝着下一个花圃走了过去。 “柳君,别愣着了,咱们快去下一个花圃吧。” 柳明志回过神来,望着酒井星野风姿绰约的曼妙身段,脸色古怪的嘀咕了片刻,笑吟吟的眯起双眸跟了上去。 酒井星野停在灌木丛旁边茉莉花的花圃边,屈膝蹲在花圃边缘探着杨柳腰朝着一朵茉莉花凑了过去。 深深的嗅了几下浓郁的花香,酒井星野侧首看向了身后的柳明志。 “柳君,这个花的味道好香啊,这些是什么花?” 柳明志双手背在身后,直接弯腰俯身在了酒井星野的头顶上方看向了她身前的花圃。 “茉莉花。” “茉莉花,星野可以采摘一朵吗?” “当然可以,随便采。” 酒井星野小动作轻盈的采摘下一朵茉莉花,正准备起身让柳明志评价一番,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之中。 酒井星野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明白从背后揽住自己腰肢的人是谁了。 花圃周围现在只有自己与柳明志两个人在这里,将自己拥入怀中的人除了柳君他之外,难道还能有别人不成? 酒井星野感受到自己腰际上那又开始不老实的手掌,娇躯不由的轻颤了一下,玉颊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柳君,不要这样好不好?” 酒井星野双颊微热的说了一句软绵无力的恳求之言,丢下手里的花蕾用力想要挣脱柳明志的怀抱。 然而她小瞧了柳明志的力道了,任凭她怎么用力的挣扎,始终没有挣脱柳明志的怀抱半分。 柳明志轻轻地嗅着酒井星野发鬓间,将下巴垫在佳人的香肩上面对着她肤若凝脂的玉颈吹了一口热气。 酒井星野再次轻颤了一下,俏脸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了珠圆玉润的双耳上面。 “柳君,你快松开星野,咱们不能这样的。” 柳明志非但没有将她公开,反而微微用力将她转了一圈面向了自己,目光促狭的望着酒井星野俏目中的慌乱之色,心情愉悦的扬起了嘴角。 傻女人,让你刚才撩拨我,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星野,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很想欺负你,而且我也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想。 你还说我诚实,而且也并未反对什么。 那么我现在若是把星野你给欺负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酒井星野气息紊乱的望着柳大少略显火热的眼神,神色慌乱的忙不吝的摇着头。 “我……我……咱们这样不好,柳君,你快松开我好不好?” “不好?就是不反对咯?” 柳明志没等酒井星野再说什么,抬手对着虚空打了几个隐晦的手势后,用力一扯,抱着她径直扑到了花圃旁边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绿茵上面。 “放心吧,这里是内院,现在是不会有人来了。 不管咱们干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到的。” “柳君……唔……” 片息之后,酒井星野晕红着娇颜,认命的合上了水汪汪的俏目。 “臭老爹,我们回来了,你在哪里呀?娘亲让我来喊你跟樱织妹妹的娘亲回去吃午饭啦。 咦?什么情况,丫鬟明明说臭老爹他们两个来花园了,怎么不见人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坑爹啊 柳明志刚刚才再次体会到了山高几何,尚且没有来得及细细感悟山体脉络,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小可爱嗓音清脆的吆喝声。 柳大少都听到了小可爱的声音了,酒井星野自然也已经听到小可爱在远处高声吆喝的动静了。 酒井星野立即睁大了好似泛着涟漪的水汪汪,一把推开了柳明志,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襟。 “草。” 柳大少神色郁闷的咒骂了一声,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瞥了一下正在快速的整理着自己衣襟的酒井星野,起身朝着几步外的小道上走去。 “柳君?” 柳明志看着俏脸有些慌乱不安的酒井星野,轻笑着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星野,你不用着急,也不用害怕,慢慢整理就是了,我女儿现在距离咱们还有好几十步的距离呢!”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很是冷静的语气,砰砰乱跳的芳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对着他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然而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仪表。 柳明志望着也已经冷静下来的酒井星野,取下腰间的镂玉扇用力的扇动着凉风,借此来平复着自己心底的躁动之意。 抬眸朝着小可爱声音来源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柳大少脸上的表情要多郁闷,就有多么的郁闷。 这个臭丫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自己与酒井星野她快要水到渠成的时候回来了。 这不是坑爹吗? 逆女,如假包换的逆女啊! 酒井星野重新系好了腰间的绫罗丝带,起身走到了柳大少身前目光担忧的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 “柳君,星野好了,你快帮星野看看,我身上哪里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明志转眸打量了一下酒井星野,随手将她发鬓上的草茎扯了下来,然后又帮她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青丝。 “好了,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真的吗?柳君你再细细的检查检查呀。” “真的已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你再深呼吸几下,把自己的脸色平复一下就好了。” 酒井星野抬起手轻抚了几下有些发热的面颊,看着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星野知道了。” 酒井星野静静地呼吸了没有几下,两人的耳畔再次听到了小可爱有些惊讶的声音。 “呀,臭老爹,星野姨母,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呢?月儿刚才那么大声的吆喝你们两个,你们怎么也不回应我一下呢!” 柳大少望着朝着自己二人小跑而来的小可爱,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瞅你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就不能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吗?” 酒井星野只知道小可爱是柳大少的女儿,却并不知道她的名字,看着小可爱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好一个世间罕见的大美人呀! 自己以前还是挺满意自己的相貌的,可是见到了小可爱的容貌之后,她的心里忽然有种自行惭愧的感觉油然而生。 酒井星野从见到小可爱相貌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正想要跟柳明志询问一下小可爱的芳名,小可爱却先一步大大咧咧的走到她的面前福了一礼。 “小女柳落月,见过星野姨母,给星野姨母见礼了。” 酒井星野看着面前给自己行礼的小可爱,急忙伸手将其搀扶了起来。 “不敢不敢,免礼免礼。” 小可爱虽然在自己的面前自称小女,可是自己哪敢真的把小可爱当成一个晚辈来看待呀。 柳君是大龙的皇帝陛下,她的女儿自然就是大龙的公主殿下。 自己只不过是大龙天朝众多附属国之一的一个使臣,又岂敢在宗主国公主殿下的面前托大。 酒井星野扶起了小可爱之后,随即又马上给小可爱行了一礼。 “邦使酒井家族酒井星野,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见到酒井星野的行为后,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跟自己老爹年轻时候的性格一样,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 “星野姨母,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乃是月儿臭老爹的故交好友,也就是月儿我的长辈,世上哪有长辈给晚辈见礼的道理呀。” “多谢公主殿下。” “哎呀,星野姨母,你直接称呼我为月儿就行了,你要是再称呼我为公主殿下,我可就生气了。” “这……” 小可爱看着酒井星野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星野姨母,咱们现在倘若是在皇宫里面,你给月儿见礼的话,月儿绝对不会反驳什么。 可是在月儿的家里,你可千万不要太过在乎这些可有可无的礼节,不是月儿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是月儿觉得这一套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信的话你问问月儿的老爹,让他说说月儿平日里是不是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了。” 酒井星野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柳大少,她还没有开口,柳明志便淡笑着点点头。 “星野,月儿没有骗你,她平日里确实很不喜欢这一套繁文缛节,不止是她不喜欢,我也不是特别的喜欢。 你听月儿的话就行了,私下里咱们没有那么的规矩。” 柳明志都这么说了,酒井星野也只好乖乖的点了点头。 “是,星野知道了。” 小可爱也听到了老爹的话语,笑脸盈盈的抓住了酒井星野的玉手晃了晃。 “星野姨母,看到了吧,我爹都这么说了,以后你直接称呼我月儿就行了。” 酒井星野神色迟疑了片刻:“好,那我就斗胆称呼你月儿了。 月儿你长得可真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嗨,星野姨母你谬赞了,月儿也就是随便的长长了。再说了,星野姨母你也很漂亮呢! 星野姨母,你发鬓上的这朵紫薇花不合适你今天的发簪,月儿给你挑一朵其它的花蕾给你换上。” 小可爱说完,直接朝着旁边的几个花圃走去,四下转动着脖颈在身边的花圃里扫视了起来。 “嗯?” 小可爱正在寻找什么花蕾更加适合酒井星野今天的妆容,目光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几步外茉莉花花圃旁边那些被压塌的草坪。 小可爱看着那些被压塌的草坪,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轻灵的皓目有些怪异的朝着身后的柳大少和酒井星野二人看了过去。 柳大少感受到小可爱怪异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她身前几步外的那些草坪。 虽然小可爱什么都没说,但是柳大少感觉到这个臭丫头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 “嗯哼,月儿,你不是来找我们回去吃饭的吗? 咱们刚才闲聊了那么久,你娘亲她们估计该等急了,咱们快回去用饭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猪会飞我也信 小可爱看着柳明志有些不太自然的脸色,微微眯起了自己玲珑的皓目,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了一丝了然之色。 看来自己所猜测的没错,旁边那些被压塌了的草坪定然是自己的臭老爹所为。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还要再加上站在臭老爹他旁边的这位星野姨母,是他们二人一起所为。 怪不得刚才臭老爹他不回应自己的吆喝呢,原来他刚才正与星野姨母待在一起干坏事呢! 如此一来,自己刚才洪亮的吆喝声,岂不是坏了臭老爹他的好事了? 嘶,看来自己赶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 臭老爹啊臭老爹,你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小可爱眼神揶揄的盯着柳大少看了一会儿,随即又默默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酒井星野的身上。 小可爱先前纯粹是把酒井星野当成自己老爹的故交好友看待,因此并未去仔细关注她的如何。 如今发现了这位星野姨母与自己的臭老爹并非只是普普通通的故交好友那么简单,那自己可就得好好的观察观察她了。 毕竟她以后亦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姨母之一,自己焉能不先提前大致的了解一二。 小可爱目光如炬的在酒井星野的身上游走着,上上下下的将她观察了一遍。 嗯!姿色上乘,不输于自己的诸位姨娘们,气质典雅,也不弱于自己的诸位姨娘们,而且身上还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纯真之美,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风韵佳人。 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如此的出众,也难怪自己的臭老爹会对她动心。 倘若自己是一个男儿身的话,面对星野姨母这么一位成熟风韵的大美人,自己也肯定会心动的。 至于酒井星野如今已经有了女儿,十有八九是一位有夫之妇的身份,小可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自己的臭老爹与星野姨母他们俩都已经开始干坏事了,那就说明臭老爹他是不在意这件事情的。 他都不在意这些,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 酒井星野感受到小可爱望着自己那满是揶揄意味的目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小可爱笑眯眯的表情,目光躲闪了一下,急忙转头看向了别处。 她感觉小可爱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了,仿佛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似得。 酒井星野如此反应,充分的体现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令小可爱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酒井星野虽然已经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但是她却仍然能感受到小可爱的眼神依旧落在自己身上,始终不曾移开。 想到了这里,酒井星野的芳心陡然变得紊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俏脸上再次爬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莫非月儿她刚才看到自己与柳君之间的事情了,所以她才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不能吧,柳君刚才明明说月儿她还在几十步之外呢? 而且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刚才确实是在自己整好衣物走出来草坪之后,她才刚刚从远处朝着自己二人小跑了过来。 那么远的距离,她怎么可能看的到自己与柳君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她根本看不到自己与柳君发生的事情,那她为何要这么直盯盯的打量自己。 哎呀,我到底怎么办,月儿她到底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事情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盯着酒井星野那笑眯眯的表情,合起折扇重重的闷咳了一声。 “咳咳,月儿,你一直盯着星野看什么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娘亲和姨娘她们让你来喊我们俩回去吃午饭吗?为父跟你说说要去吃饭了,你没有听到吗?还不快走?” “啊?啊!是是是,那咱们就走呗。” 小可爱回过神来,收起了盯着酒井星野的目光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已经走向自己的小可爱,在心里暗暗地吁了一口气,瞄了一眼还眼神飘忽着不知如何是好的酒井星野,用扇骨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星野,别愣着了,回去吃饭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忙不吝的点点头,立即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 “哦哦哦,吃饭,回去吃饭。” 柳明志两人抬脚刚刚走了没有两步,朝着小道上走来的小可爱忽的停下了脚步。 “等等。” 柳大少神色一慌,佯装没好气的转身瞪了小可爱一下。 “嗯?你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小可爱看着臭老爹故作镇定的反应,美眸中闪过一抹促狭之色,笑脸盈盈的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老爹,月儿差点忘了,我刚才说了要给星野姨母找一朵适合她今天妆容的花卉呢,月儿看旁边的茉莉花就挺好的。 你跟星野姨母先等一下,月儿采一朵茉莉花送给她后咱们就回去吃饭。” “什么花不花的,都什么时辰了,咱们再不回去你娘她们该等急了,快走吧。” “哎呀,月儿只不过是想要摘一朵花而已,还能耽搁了多长的时间,再急也不急这几个呼吸的功夫嘛!”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笑眯眯的转身欲要走向花圃的动作,一个箭步出现在了小可爱的身边,直接揪住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一扭。 “臭丫头,让你回去吃饭就回去吃饭,哪那么多废话呢?” 耳朵一疼,小可爱立即侧头弓腰的顺着柳大少的力道凑了过去。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回去吃饭就回去吃饭,月儿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臭老爹,你快松开,再扭的话就该扭掉了。” 柳大少松开了揪着小可爱耳垂的手指,随手一推小可爱的肩膀。 “走。” “哎,走就走呗,月儿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老爹你哄着。” “星野,咱们回去吧。” “是。” 酒井星野轻轻地回了柳大少一声,不远不近的跟在一旁,始终控制着自己不会距离父女俩太近。 她怕小可爱又用那种揶揄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小可爱回眸偷瞄了一眼有意控制着脚步的酒井星野,笑呵呵的用手肘顶了几下柳大少的胳膊。 “老爹,怎么样,偷香窃玉的滋味不错吧?”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贼兮兮的语气,脸色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这个臭丫头,眼睛可真尖呀,她果然已经从那片压塌的草坪上面看出什么来了。 “臭丫头,什么偷香窃玉?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可爱俏脸傲娇的扬起了白嫩的玉颈,抬头看着柳大少笑哼哼的皱了皱琼鼻。 “老爹,本姑娘我好歹也是京城里各大烟花柳巷之地的常客了,你真以为本姑娘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呀?” “臭丫头,为父只是带着你的星野姨母在咱们家的花园里欣赏欣赏正在盛开的百花罢了,你能看出个屁来呀? 你在为父的面前装什么慧眼如炬?抖什么机灵呢?” “呵呵,你以为月儿眼瞎呢?刚才茉莉花花圃……” 小可爱尚未将话语说完,柳大少抬起手一把搭在了小可爱的香肩上面哼笑了两声。 “丫头啊,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要是屁股痒了的话你就给为父直说,为父马上去取来训子棍给你好好的止止痒,保证你的屁股三五个月左右都不会再发痒了! 怎么样?为父是不是特别的疼爱你呀?” “咕嘟,臭老爹,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现在为父告诉你,我就是带着你星野姨母在咱们家的花园里赏赏景而已,你信还是不信?” 小可爱看了一眼柳大少眼中那阴恻恻的笑意,忙不吝的点点头。 “信,非常的相信,老爹你说什么月儿都相信。 你现在就是跟月儿说,猪会飞我也相信。 就算月儿没有见到过,那只能说明是月儿我见识浅薄了,月儿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亲爹呢?” “嗯,真懂事,不愧是为父的乖女儿,回去吃饭吧。” “是,爹爹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躺枪 柳明志看到小可爱她如此的识趣,心情瞬间变得舒畅了起来。 能有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好乖女,此生足矣呀。 酒井星野脸色有些发懵的看着自己身前父女二人的背影,不知道他们来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刚才父女两人明明是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般父慈子孝的模样了呢? “星野,走快点啊,再慢的话咱们就吃不上热乎饭了。” “星野姨母,你快一点,月儿等着你。” “哎,来了来了。” 酒井星野马上回应了父女两人一声,默默的加快了一点自己的脚步。 约莫过去了盏茶功夫,柳明志三人的身影先后走进了不时传出欢声笑语的正厅之中。 “韵儿,我们回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免礼,都坐下吧。” “谢夫君。” 柳明志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酒井星野,乐呵呵的看向了藏在齐雅身后探头探脑的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 “樱织,见到先生回来了,也不给先生打个招呼吗?” 花绮樱织正偷偷的观察着站在柳大少身旁的娘亲,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后急忙从齐雅身后走出来行了一礼。 “樱织拜见先生,先生一切安好。” “免礼免礼。” “多谢先生。” 小丫头给柳大少见礼之后,快速的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娘亲酒井星野不喜不怒的脸色,再次退到齐雅的身后藏起了半边身子。 “樱织拜见娘亲,娘亲一切安好。”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见到自己之后的反应,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偷偷地跑出来,回去之后有你好看的。” 花绮听到自己娘亲的话语,小脸上顿时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娘亲,樱织错了,樱织知道错了,娘亲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樱织下次不敢了。” “下次不敢了?你自己想想下次不敢了这句话你都说多少次了? 为娘一次一次的饶了你,你却一犯再犯,这一次我要是再轻易的饶了你,下次你还不得上天呢?” 花绮樱织小脸一苦,转头朝着旁边乐呵呵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先生,樱织知道错了。” 小丫头人小鬼大,她看的出来自己的娘亲对柳明志他有多么的尊敬,她知道只要柳先生开口了,娘亲就一定不会惩罚自己的。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楚楚可怜的哀求眼神,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鬼精灵,你还真是人小鬼大呀!” “星野。” “柳君。” “星野呀,樱织她也只是没有通知你,就偷偷跑出来转转而已,又没有犯下什么大过错,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抓着她这点小错误不放。 依我看惩罚就不必了,口头教训教训她就行了。 小孩子就没有不调皮的,你也就别跟樱织她一般计较了。” 齐韵众姐妹听完夫君的话语,也相继颔首附和了起来。 “星野妹妹,姐姐夫君他说的没错,小孩子就没有不犯错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没错没错,樱织现在才十岁左右,正是生性活泼的年纪,犯一点不值一提的小错误根本算不了什么。” “对对对,又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没必要那么生气。”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夫妇等人的话语,直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藏在齐雅身后的小丫头。 “柳君,诸位夫人姐姐,你们是不知道这个臭丫头有多气人。 以前星野还没有带着她来大龙的时候,这个臭丫头在我们倭国就不停的犯一些小错误。 星野都已经教育过她很多次了,可是这个臭丫头别说改正了,犯的错误反而还越来越多了。 这次星野若是再不让她长长记性,以后指不定给星野闯出什么滔天大祸呢!”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愤愤不平的表情,笑呵呵的走到齐雅的身边将花绮樱织牵了出来。 “樱织。” 花绮樱织再次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娘前,紧紧的拽着柳大少的衣袖藏在了他的身后。 “先生。” “樱织呀,下次再想出去转转就提前告诉你娘亲一声,看看把你娘亲给气的,以后还敢不敢再私自偷偷的溜出来了?” “先生,樱织知道了错了,樱织不敢了。” “嗯,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不过呢,这次你确实把你的娘亲气的不轻,你就让你娘亲出出气吧。 去,给你的娘亲道个歉,然后让你娘亲打几下屁股,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花绮樱织一开始听到柳大少说让酒井星野她出出气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颈,然而当听到了柳明志后面的话语之后,顿时忙不吝的点点头。 “嗯嗯嗯,樱织听先生的。” 花绮樱织一把松开了紧紧地攥着柳大少衣袖的小手,小脸苦巴巴的走到了娘亲酒井星野的面前福了一礼。 “娘亲,对不起,樱织错了,你惩罚樱织吧。”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抬头看向了柳大少,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怨之色。 这要是在鸿胪寺中自己的房间里,自己肯定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臭丫头。 然而现在当着柳君的面,当着她众多娘子的面,自己肯定没办法真的在女儿的屁股上面来上几巴掌啊! 自己要是真的打了,女儿她一哭,岂不是扫了柳君跟他娘子们用饭的雅兴了。 她心里明白,柳明志是故意让女儿来自己这里讨打的。 她也清楚,柳明志是掐准了自己的脉门,知道自己不敢当着他的面真的教育女儿一顿。 “柳君,星野可真的是服了你了,我听你的建议,饶了她还不行吗?”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幽怨的俏脸,乐呵呵的点点头。 “这不就对了吗?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伸手拍了拍旁边小可爱的肩膀。 “别说是樱织她这么大的孩子了,我这个女儿现在都已经二十岁了,不也一样整天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 小孩子都有自己活泼的一面,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能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否则的话,真要跟他们置气的话,咱们这些当爹娘的起码得少活二十年。” 小可爱听到自己老爹的话语,表情郁闷撇了撇樱唇。 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这简直是躺着也中枪啊! 你们说你们的不就行了,好端端的扯上本姑娘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啊! “是,星野受教了,多谢柳君教诲。” “行了,什么教诲不教诲的,星野你言重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吃饭吧。” “嗯,听柳君的。”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花绮樱织的发鬓,走到主位上看着厅中的众人挥手示意了一下。 “入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意图 柳明志等到在场的所有人相继入座之后,才感觉到厅中似乎少了点什么。 转头朝着旁边的两个桌案看了看,柳明志终于反应过来厅中少了什么了。 “韵儿,怎么只有咱们吃午饭,孩子们呢?” 齐韵动作娴熟将酒坛里的桃花酿倒在酒壶中后摆在了柳明志的面前,看着夫君疑惑的神色语气无奈的说道:“放纸鸢回来的路上,一个个在街上买零嘴吃就已经吃得饱饱的了,哪里还吃得下饭呢! 他们刚一回来一个个的就嚷嚷着吃不下饭了,妾身也就没让丫鬟们把饭菜送过来。 在月儿去花园里寻找你和星野妹妹的时候,他们在厅里转悠了一圈就又没影了,想来又去哪里疯玩去了。” 柳明志听着齐韵无奈的话语,提壶倒了一杯桃花酿一饮而尽。 “一段时间没有管教,这群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野了,等哪天有空了再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也罢,既然他们全都已经吃饱不饿了,那就不管他们了,咱们吃咱们自己的就行了。” 酒井星野正给女儿摆放着碗筷,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直接抬起头气鼓鼓的朝着他望了过去。 “柳君,星野想要教训教训孩子你就左拦右拦,现在你的儿女们只不过是少吃了一顿饭,你就说要好好地收拾收拾他们。 你教训孩子就可以,星野教育孩子就不行了,你这未免也太心口不一了吧?”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酒井星野抱怨的话语,纷纷低声闷笑了起来。 柳大少准备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尴尬的看着斜对面正气鼓鼓的望着自己的酒井星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是,自己前面刚跟酒井星野说完那番话,紧接着就来了要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儿女们一顿,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了。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非但没有开口帮柳大少解释什么,反而一个个的神色玩味的看着脸色有些尴尬窘迫的夫君,皆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夫君如此窘迫的表情了,一个个的皆是玩心大起。 柳明志转动着眼眸朝着齐韵她们众姐妹一一扫去,本想着让她们姐妹帮自己说点什么,然而却先后看到了她们俏脸上饶有兴趣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她们的想法。 一群憨婆娘,家门不幸啊! 柳明志讪笑了两声,微微颔首浅尝了一口杯中的桃花酿。 “星野,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哪能真的教训他们一顿啊!吃饭,吃饭,再不吃的话饭菜就凉了。 莲儿,你坐在星野旁边傻愣愣的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星野夹菜,不知道她是为夫的贵客吗?” 青莲见到夫君将无奈的眼神看向自己,抿着红唇闷笑了一声,立即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妾身知道了,我这就给星野妹子夹菜。” 青莲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却没有立即动手夹菜,而是朝着自己的夫君反看了过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柳明志当然明白青莲在等待什么了,抬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些凉拌耳丝送到了递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直接吞咽了下去。 “好了,都吃吧。月儿,樱织想吃什么菜你给她夹就行了。” “哎,月儿知道了。” 见到柳明志已经动筷子了,众佳人这才相继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开始夹菜。 青莲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腿放到了酒井星野的碗里后,忽然轻声问道:“星野妹子,你会不会喝酒呀?” 酒井星野刚要给青莲道谢,听到她的问题动作轻柔的点了点臻首。 “会喝,但是星野的酒量不好,只能喝一点点。” 青莲俏目中的狡黠之意一闪而逝,笑盈盈的提起了桌面的桃花酿给酒井星野斟满了一杯酒水。 “会喝就行了,那就尝一尝我们自家酿制的桃花酿。” 酒井星野神色迟疑的看着青莲给自己倒上的桃花酿,俏脸有些为难的看向了旁边的青莲。 “这位夫人姐姐,星野还是不喝了吧,星野的酒量不好,万一喝醉了就不好了。” “星野你放心吧,这些桃花酿是雅姐姐她用桃花酿制的,不仅喝起来香醇可口,而且还带着一股股淡淡的甜味,喝起来一点都不烈,你就算多喝几杯也喝不醉的。 对了,姐姐名为青莲,你称呼我一声莲儿姐姐就行了,夫人姐姐,夫人姐姐的听起来太别扭了。” 酒井星野看着对自己亲昵有加的青莲,一时间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主位的柳大少。 然而柳大少饿了大半天,现在只顾着吃饭喝酒了,完全没有察觉到酒井星野看向自己的眼神。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如此模样,心里面更显得六神无主了。 收回了望着柳大少目光,酒井星野俏脸有些局促的对着青莲轻笑着点了点头。 “莲……莲儿姐姐。” “哎,那以后咱们再见面的话,姐姐就直接称呼你星野妹妹了。” “都行,都行,莲儿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莲儿姐姐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星野你的名字也很好听呢,对了,咱们不讨论这些了,快尝尝姐姐给你倒上的桃花酿吧。” “哎,那星野就却之不恭了,谢谢莲儿姐姐。” 酒井星野端起酒杯朝着樱唇中送去,桃花酿入口之后,香醇甘甜的滋味登时令酒井星野的俏目猛地一亮。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位莲儿姐姐说的都是真的,这桃花酿喝起来真的特别特别的好喝呢! 酒井星野感受到桃花的芬芳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开来,她情不自禁的将一杯酒水全部喝了下去。 用舌尖舔了舔嘴唇,酒井星野神色惊奇的朝着旁边笑盈盈的青莲看去。 “莲儿姐姐,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桃花酿可真好喝,这种酒水真的是用桃花酿制出来的吗?” “没错,全部都是用时令最佳的桃花酿制出来的,既然星野你这么喜欢喝,那就多喝几杯。” 青莲话音一落,直接又给酒井星野斟满了一杯桃花酿。 “星野你尽管喝,喝不醉的。” “谢谢姐姐,不过星野可不能太贪心了,这种好喝的酒水咱们还是一起喝吧。 莲儿姐姐,你都给星野倒酒了,星野也给你倒酒。” 青莲俏脸一僵,看着酒井星野俏脸上那纯净的笑容,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好啊,一起喝。” “诸位夫人姐姐,星野也给你们斟酒。” 众佳人听到酒井星野的话语,脸色古怪的看着神色有些无奈的青莲,相继拿起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那就有劳星野妹妹了。” 酒井星野起身给众佳人斟酒的时候,青莲旁边的云清诗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莲儿姐姐,这桃花酿喝起来虽然香醇甘甜,可是后劲却不小,喝多了怎么可能会喝不醉呢?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星野她给灌醉吧?” 青莲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夫君,夹起一筷子素菜送到了口中。 “喝多了就住下呗,咱们家那么多的房子,还怕没地方住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被猪啃了 云清诗娥眉一挑,顺着青莲的目光也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柳大少,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正在斟酒的酒井星野身上。 “莲儿姐姐,你确定夫君他们俩有那方面的心思吗?不会弄巧成拙吧?” 青莲收回目光抿着樱唇微微一笑,动作隐晦的指了指酒井星野曼妙娇躯上那件淡白色的绫罗云纱裙。 “我的傻妹妹,你看看星野妹子裙摆上有什么东西?” 云清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微微侧目朝着酒井星野的裙摆上望了过去。 盯着酒井星野的裙摆望了一会儿,云清诗看着青莲神色稍显疑惑的摇了摇头。 “莲儿姐姐,妹妹怎么看也就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淡白色绫罗云纱裙而已,别的没有什么呀? 你是想说,这件绫罗云纱裙是夫君送给她的吗?” 青莲娇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屈指指了指酒井星野柳腰下的裙摆,压着嗓音对云清诗低声说道:“傻妹妹,谁让你看她的裙子有什么不同了,姐姐是让你看她的裙摆上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云清诗微微一怔,再次隐晦的看向了酒井星野裙摆,片刻之后,云清诗收回目光凑到了青莲的身边。 “妹妹看到了,星野妹子的裙摆上似乎有些淡淡的绿痕,这些绿痕明显不是裙子本来就有的痕迹。 这些绿痕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草茎上的汁液。” 青莲轻笑着点点头:“傻妹妹,刚才夫君跟星野妹子去什么地方了?” “去咱们家的花园了啊!” “没错,夫君他们俩一起去咱们家的花园了,那你说什么情况下,星野妹子腰身后面的裙摆上才能沾染上这些草茎上的绿痕?” 云清诗俏目微眯了一下,直接脱口而出:“野……嗯哼,也许是他们俩坐在花圃旁边的草坪上聊天了吧。” 青莲抬手轻掩红唇的闷笑了一声,看着俏脸有些窘迫的云清诗语气古怪的轻笑道:“就凭借咱们夫君那个德行,你觉得这种可能有几成?” 云清诗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亦是抿着丹唇莞尔一笑。 “不好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咱们也不能太武断了。 虽然夫君确实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是咱们也不能就凭借这一点就冤枉了他不是。 他可不是什么外人,可是咱们姐妹至亲至爱的好夫君呢!” 青莲听着云清诗满是揶揄之意的话语,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嗯,清诗妹妹你说的没错,咱们确实不能太武断了。 你再看看星野妹子盘起的秀发,你不觉得她后面的发髻有些太蓬松了一些吗?如果仅仅只是坐在地上闲聊,她的发丝怎么可能如此的蓬松散乱? 星野妹子来咱们家做客,她怎么可能如此不注意自己的仪表? 再者,你看看星野妹子身上的衣襟,妹妹你没有发现她腰间的丝带翻转了几下吗? 出现了这种情况,说明星野妹子她匆匆忙忙的整理了自己腰间的丝带,根本来不及去在意丝带的位置是否正确。 你说,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还有,你再观察一下星野妹子嘴唇上的痕迹,是不是有些看起来鲜艳,有些看起来却淡薄了几分。 这种模样,明显就是被猪给啃了呗!” 云清诗听着青莲有趣的话语,顿时轻掩着单纯闷笑了起来。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怎么可能不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嗯嗯,莲儿姐姐你说的没错,确实像是被猪给啃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刚才夫君进来的时候,姐姐正好站在他的身边,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那种淡淡的香味与星野妹子身上胭脂水粉的香味一模一样。 星野妹子就坐在姐姐的身边,她身上的香味我闻的很清楚,绝对不会闻错的,所以我才会如此的确定夫君他们俩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 一种是巧合,两种亦有可能是巧合。 然而巧合的多了,就不能总是巧合了吧?” “嗯嗯嗯,莲儿姐姐你说的没错,巧合的多了也就变成事实了。 经过姐姐你这么一分析,妹妹倒是又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嗯?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妹妹总觉得星野妹子看咱们夫君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不跟咱们姐妹看他的眼神一样吧,却也已经超乎了正常故交好友的界限了。” “嗨,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这一点姐姐早就看出来了。 不止姐姐看出来了,所有的姐妹同样都已经看出来了,你没有感觉到姐妹们对星野妹子的态度有些太过平和了吗? 平和到已经超乎了对待一个客人应有的正常态度。 姐妹们都不是傻子,尤其是韵姐姐,雅姐姐,嫣儿妹妹,婉言姐姐,筠瑶妹妹她们几个,她们几个哪一个不是眼明心亮之人,咱们都看出来的事情,她们又岂会看不出来? 她们跟咱们俩一样全都看出来了,只是她们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就是不知道她们对夫君与星野妹子之间的事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是跟咱们俩一样坦然受之,还是另有别的想法?” “应该是跟咱们姐妹俩一样的想法吧,毕竟咱们姐妹对待夫君纳妾的看法上从来都是大同小异的。 不过星野妹子现在已经有女儿了,说明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也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会不会对夫君的名誉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青莲柳眉微蹙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清蕊那个傻妹妹了啊!如果她如今还在京城之中的话,夫君她也许就……” 青莲的话语说了一半就并未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云清诗却已经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了。 抬眸瞄了一眼主位上正在大快朵颐的夫君,云清诗同样压着声音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是呀,可惜了啊!” “算了算了,夫君他自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别操这份闲心了。 眼下星野妹子才是今天的主角,咱们姐妹只需要帮助夫君把这场戏给唱好就可以了。 至于其它的事情,一切随缘吧。” 青莲的话音刚刚落下,酒井星野亦是正好放下了手里的酒壶。 “诸位夫人姐姐,莲儿姐姐,星野敬你们一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爱莫能助 青莲看着端起酒杯要给自己姐妹们敬酒的酒井星野,低声轻咳着给众位姐妹们使了个眼色。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佳人早就已经察觉到了青莲她别有用心的行为,眼神怪异的彼此相视了一下,默默的收回了自己意欲端起酒杯的玉手。 酒井星野见到众佳人无一人举杯,俏目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慌乱之色,下意识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 她抿着樱马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酒井星野不由得有些迷茫了,自己刚才的话语并未有什么不当之处呀? 青莲将酒井星野俏脸上神色变化看的一清二楚,见到她有些迷茫不解的模样,端起酒杯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星野妹子。” 酒井星野立即反应了过来,急忙朝着青莲看了过去:“啊?莲儿姐姐?” “星野妹子,你给我们姐妹们敬酒我们之所以没有举杯,不是因为你说错了话,也不是因为看不上你,而是因为你不清楚我们大龙的规矩。” 酒井星野听到青莲的解释,芳心里的紧张之意瞬间舒缓了很多,原来莲儿姐姐她们没有端起酒杯真的不是自己刚才无意中说了什么不当的话语。 那就好,那就好。 酒井星野静了静心神,一脸疑惑的看着青莲轻声地疑问道:“规矩?莲儿姐姐,是什么规矩呀?” 青莲用美眸不经意的瞥了一下还在全心喝酒吃饭的夫君,神色柔和的拍了拍酒井星野的手背。 “星野妹子,在我们这里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客人是不能一下子就给主家所有人敬酒的。 为了表达对主人的敬重之意,客人要一个一个的敬酒才行,同样的,这也是为了表示我们主家的好客之道,希望登门的来客能够真正的酒足饭饱。 正是因为这个规矩,所以我们姐妹刚刚才没有举杯相陪。 既然星野你妹子要给我们姐妹们敬酒,我们姐妹们身为柳府的女主人,为了表示我们的好客之情,我们姐妹自然会一一相陪的。 星野妹子你对我们姐妹们每个人的具体身份也不太熟悉,为了不让你为难,那我们也就不讲究那些所谓的繁文缛节了,你先给谁敬酒都可以。 星野妹子,你自己决定吧,打算先给谁敬酒?” 酒井星野听到青莲的话语,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一个一个的敬酒,那岂不是要一人一杯? 酒井星野大致的扫了一下饭桌上笑脸盈盈的众佳人,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两下肤若凝脂的白嫩玉颈。 这么多夫人姐姐,自己岂不是最少也要喝上十杯酒? 酒井星野再次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两下咽喉,颔首看向了手里的酒杯,这么大一点酒杯,十杯酒应该还可以的吧。 其实自己的酒量也没有那么差啦! 不对呀,自己对学习了那么多的大龙文化和知识,怎么不记得大龙还有这种规矩呢? 自己隐约记得当年在大龙江南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跟着哥哥去柳君江南的家里做客,哥哥他当时好像没有这么喝吧? 难道是自己记差了?没有呀,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是在自己的印象里,当时的场面自己急的还是挺清晰的。 而且上一次自己跟随着哥哥他出使大龙的时候,在陪鸿胪寺王大人喝酒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种规矩呀? 莫非是我们我们上次离开之后新改的规矩吗? “星野妹子?” “啊?莲儿姐姐。” “你愣愣的想什么呢?你打算先给我们哪位姐妹先敬酒呢?” 酒井星野俏脸一苦,神色纠结的扫视了一周看着自己笑脸盈盈的众位佳人。 “莲儿姐姐,诸位夫人姐姐,必须要一人一杯吗?” “对呀,这是规矩,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不知何时已经吃饱喝足的柳大少此时正用竹签剔着牙齿,饶有兴趣的看着各自端着酒杯的青莲与酒井星野二人。 看着酒井星野俏脸上纠结为难的脸色,柳明志微不可察的摇着头暗叹了一口气。 “莲儿,既然星野她酒量不佳的话,为夫看这些酒就算了吧,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为夫怎么不知道呀?”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俏脸瞬间一喜,正要说些什么,青莲却神色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先她一步开口了。 “哎呦,夫君呢,你这是心疼雅姐姐的桃花酿呢?还是心疼星野妹妹她喝多了呀? 妾身姐妹们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今日难得遇到星野妹子她登门做客,我们姐妹陪着她小酌几杯怎么了?” 柳明志听着青莲似乎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里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之意。 自己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青莲对酒井星野做的这些别有用心的行为是为了什么,自己岂会看不出来。 莲儿这个傻女人为了帮助自己这位夫君促成与酒井星野之间的好事,也算是花样百出了。 奈何自己根本不需要莲儿这傻女人的帮助好不好,拿下酒井星野这位楚楚动人的风韵佳人,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要自己有心,今天晚上便与其进行恩爱缠绵的床笫之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莲儿的邦臣固然可以令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然而同样也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柳明志刚才说那些话就是想给酒井星野解围,顺便让莲儿别再继续逗弄她这个心性单纯的女人了。 可是当看到青莲俏目中那副臭夫君,你别不识好歹的娇嗔意味,柳大少只好选择沉默以对,静观其变了。 唉,傻莲儿,你这是何必呢? 青莲生怕酒井星野从夫君那句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为夫怎么不知道的这句话中反应过来,急忙笑脸盈盈的拍了拍酒井星野的香肩。 “星野妹子,既然你短时间之内实在不知道该选择先给谁敬酒,依姐姐看你也不用纠结了,就先跟姐姐干一杯吧。” 酒井星野听到青莲她劝酒的言辞,本能的将为难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柳大少。 柳明志感受到酒井星野楚楚可怜的眼神,瞄了一眼青莲苦笑着耸了耸肩膀,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并非是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莲儿都给自己那样的眼神了,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到求助柳大少无望了,酒井星野也只好对着青莲认命的点了点头。 “莲儿姐姐,不是星野不想给你们敬酒,而是星野怕自己醉酒了以后会出丑。 星野丑话说在前头,待会星野醉酒了以后若是做出了什么不雅的举止,你们可不许笑话星野。”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了,谁还没有个醉酒的时候了,星野你放心,你万一喝醉了的话,我们姐妹肯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嗯嗯,谢谢莲儿姐姐,星野敬你一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看走眼了 青莲见到酒井星野她终于要喝酒了,美眸深处的窃喜之意一闪而逝,立即对着她递来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干杯。” “星野先干为敬。” 酒井星野轻吁了一口气,将酒水送到樱唇里直接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再入腹,酒井星野喜笑颜开的舔了舔自己沾着酒水的樱唇。 “真好喝,这桃花酿的味道喝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酒水。” 酒井星野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她只知道这桃花的味道喝起来香醇可口,滋味甘甜,却不知道这酒水的后劲如何。 倘若她知道桃花酿的后劲怎么样,怕是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纯真的模样,眯起双眸瞥了一眼桌案下陈旧的酒坛,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唉,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雅姐也真是舍得,居然连窖藏了十年的陈年桃花酿都拿出来了。 酒水的味道无论喝起来再怎么好喝,却永远也改变不了它身为酒水的事实,喝不醉,那只不过是因为喝得少罢了。 青莲笑眯眯的偷笑了一下,提起酒壶又为酒井星野斟满了一杯桃花酿。 “星野喜欢喝的话,那你就多喝几杯。” “谢谢莲儿姐姐。” “见外了见外了,星野妹子,来,姐姐挨个的给你介绍一下姐妹们的身份。” “嗯嗯嗯,那就有劳莲儿姐姐了。” 青莲看着酒井星野乖巧温柔的模样,伸手牵着她听到了齐韵的旁边。 “这位是齐韵姐姐,星野你应该是不陌生的,当年你们两个就曾经见过,多少也打过交道,姐姐就不给你仔细介绍了。” “星野敬齐韵姐姐一杯。” 齐韵瞄了一眼自己夫君无奈的脸色,轻笑嫣然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 “客气了,只要星野你能够酒足饭饱了就行了。” “这位是嫣儿姐姐,她可是不轻易与别人喝酒的,今天也就是星野你登门做客了,她才难得的喝上一杯酒水。” “星野敬嫣儿姐姐一杯。” “共饮共饮。” “这位是雅姐姐,咱们喝的桃花酿就是出自她手,桃花酿别的地方可能也会有,然而能喝到雅姐姐她亲自酿制的酒水,放眼天下也只有咱们了。” “雅姐姐你酿得这些酒水可真好喝,有时间的话星野可不可以跟你学一学怎么用桃花酿制酒水?” “当然可以了,只要星野你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来姐姐这里请教。” “多谢雅姐姐,星野敬你一杯。” “这位是慕容珊珊姐姐,她的酒量可是不一般呢,今天你们俩也算是酒逢知己了,必须喝一杯。” “星野见过珊姐姐,我敬你一杯。” “无须客气,干杯。” “这位是婉言姐姐,她的酒量比珊儿姐姐还要好,乃是天下少有的……” “星野敬婉言姐姐一杯。” “这位是清诗姐姐……” “星野见过……” 不足两盏茶的功夫,酒井星野便在青莲挨个的介绍下,一人一杯将齐韵她们众姐妹敬了个一遍。 也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青莲手里那满满当当的一壶酒就已经见了底。 青莲将手里空荡荡的酒壶放到了桌面上,笑盈盈的看着俏脸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红霞的酒井星野轻声说道:“星野妹子。” “嗯?嗝……莲儿姐姐你尽管说。” “星野你已经给我们姐妹都敬过酒了,现在咱们就可以随意的喝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来,咱们回去坐下吧。” “好,星野听莲儿姐姐的。” 酒井星野刚一坐下,旁边正在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腿的花绮樱织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鸡腿,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娇颜嫣红的娘亲。 “娘亲,你没事吧?” “没事,娘亲没事,你继续吃的饭就行了,不用管娘亲的,娘亲没有喝醉。” 花绮樱织听到了自己娘亲的话语,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复问了一声:“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娘亲的酒量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却也不是这么一点酒水就能喝醉的,你尽管吃你的就是了。” “哦,那樱织就接着吃了。” “吃吧,吃吧。” 酒井星野见到女儿再次乖乖的吃饭了,动作轻盈的转动着指间的酒杯,泛着涟漪的娇俏双眸直愣愣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君,星野已经敬过诸位夫人姐姐了,要不星野也敬柳君你一杯吧?”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看着俏目有些迷离的酒井星野,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傻女人不会已经上头了吧? “行了,别光喝酒了,吃点菜吧。” “哦,那星野就先吃菜了。” 片刻之后,酒井星野小樱桃小嘴了的饭菜吞咽了下去,主动端起已经被斟满了酒水的朝着青莲示意了一下。 “莲儿姐姐,星野再敬你一杯。” 青莲默默的观察了一下酒井星野的脸色,见其不像是喝多了的模样,这才笑吟吟的端起了酒杯。 “好,姐姐与你共饮一杯。” “韵姐姐,星野现在再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酒井星野她一手提壶,一手持杯,就这样一杯一杯的陪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享用着香醇可口的桃花酿。 良久之后,酒井星野接连打了几个饱嗝,看着还在陪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喝酒的娘亲,小脸纠结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约莫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齐韵,女皇,酒井星野一众佳人却依旧还在互相推杯换盏,而此时桌案下面已经东倒西歪了二三十个空荡荡的酒壶了。 青莲面颊酡红,美眸迷离的看着正在与云小溪喝交杯酒的酒井星野,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星野妹子。” 酒井星野的俏脸上此时已经宛若夕阳西下之时的漫天云霞一般嫣红,听到青莲的话语微微一顿,转动臻首四下扫视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青莲的身上。 “莲儿姐姐,怎么了?” “嗝……你……你不是说你只能喝一点点吗?咱们……咱们这都已经喝了多少壶了,你怎么还不醉呀?” “莲儿姐姐,诸位夫人姐姐,星野确实只能喝一点点,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酒井星野的话语,纷纷目光迷离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一点点?一点点? 你一个人将我们姐妹十几人都给喝上头了,你管这叫只能喝一点点? 正坐在旁边桌案椅子上抽着旱烟袋,饶有兴趣的看戏的柳大少亦是脸色一怔,眼神诧异的看着似醉非醉的酒井星野轻轻地吐了一口浓烟。 自己似乎有些看走眼了呀!这傻女人的酒量不一般呢! 青莲美眸愣愣的看着虽然娇颜绯红,却依旧一脸纯真的酒井星野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 “那你喝多了没有?” “好像差不多了吧,不过我感觉自己还能再喝一点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负罪感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酒井星野这句我感觉自己还能再喝一点点,轮到她们姐妹等人有些傻眼了。 我们姐妹真是信了你的邪呦! 刚一开始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喝不了太多,只能喝上一点点,现在咱们十几人都已经喝完了二三十壶桃花酿了,你居然说还能再喝一点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酒量不好?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点点? 你这个一点点到底是怎么算的?用酒缸来计算的吗? 齐韵,齐雅,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其中好几人昔日都是曾经闯荡过江湖的江湖儿女,身为江湖儿女,酒量方面自然是不差的。 女皇身为一国之君,酒量方面自然也是相当可以的,呼延筠瑶出身草原,身为草原儿女,酒量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慕容珊乃是将门虎女出身,其父乃是昔日的龙武卫大将军,从小生活在父亲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喝酒方面自然也有一套。 可以说,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酒量的。 偏偏这么多酒量不错的人,居然被酒井星野她一个人给喝的有些上头了。 当然了,她们一众姐妹也仅仅只是有些喝上头了而已,二三十壶酒水分摊下来,一个人也分不了几壶,这点酒水还不至于让她们喝醉了。 就连喝的最多的青莲,现在也才勉强呈现出了三分醉态。 她们之所以感觉到有些傻眼,是惊讶于酒井星野的酒量。 要知道酒井星野她可是一陪十几人来喝的酒,自己姐妹几人喝上一杯,她就算没有一人陪上一杯,一圈下来最少也要喝上五六杯的桃花酿。 这么多酒喝了下去,她竟然说自己还能再喝一点点,一个女儿家居然有如此的海量,焉能不让自己姐妹等人感到惊讶。 这等海量,怕是寻常的大男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吧。 青莲俏脸纠结的看着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酒井星野,她现在有些不确定酒井星野是喝多了站不稳才摇摇晃晃的,还是故意装出这副似醉非醉了的模样的。 “星野妹子。” “嗝……莲儿姐姐?怎么了?” 青莲仔细的观察着酒井星野的神色,看着她俏脸嫣红,醉眼迷离的模样,怎么看她现在都不像是在装醉。 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真正醉酒的模样,她可以确定酒井星野确实有些喝醉了,不过却只是略有几分醉意的那种罢了。 还没有到了那种醉倒意识模糊的地步。 “星野妹子,你先把酒杯放下,坐下来姐姐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酒井星野模样乖巧的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轻轻地坐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 “莲儿姐姐,你想问星野什么事情呀?” “星野妹子,姐姐问你,你不是跟姐姐说你自己只能喝一点点吗?为什么你的现在酒量却这么好?”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迷离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醒后疑惑的看着一脸好奇的青莲。 “莲儿姐姐,星野的酒量很好吗?” “当然好了,单独对坐而饮的话,我们姐妹怕是没有一个人会是星野你的对手,你今天一下子喝了这么多酒都还没有喝醉,这酒量如果再不算好的话,那我们的酒量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了。” 酒井星野看着青莲感叹不已的表情,神色稍显疑惑的朝着桌面下散落了一地的酒壶。 “星野今天喝的多吗?星野现在喝的酒,还没有我在家喝的一半多呢!” “吭哧……咳咳……” 正在一旁抽烟看戏的柳大少听到酒井星野好似习以为然的话语,直接被口中的烟雾呛到了,立即捂着胸口低声闷咳了起来。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亦是樱唇微张的看着表情很是淡定的酒井星野,算是彻底被她的话给惊讶到了。 现在都已经喝了这么多了,竟然连她在家喝的一半都不到?那你在家的时候得喝多少酒呀? 坐在一旁陪着花绮樱织逗乐的小可爱亦是下意识的朝着酒井星野看去,轻轻地砸吧了两下樱唇,一副啧啧称奇的表情。 高手呀,本姑娘要是带着星野姨母她去天香楼跟别人拼酒下赌注,岂不是要赚翻了? 一天几千两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稍微动点心思的话,赚它个上万两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小可爱轻轻地转动着自己玲珑的皓目,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酒桌上的酒井星野,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不得不说,小可爱的想法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青莲回过神来,脸色古怪的惊讶道:“那你还说自己酒量不佳,只能喝自己一点点?你这叫只能喝一点点?” “莲儿姐姐,星野真的没有骗你,哥哥他说星野的酒量可差了,只能喝一点点就不能再喝了,所以他从来不让星野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今天星野也就是来你们家登门做客了,为了表达对诸位夫人姐姐的敬重之心,星野这才破例这一回的。 以前在星野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从来都不喝酒的。” 青莲将信将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酒井星野,抿着红唇沉吟了片刻轻声问道:“星野你是说,你是因为你的哥哥跟你说的你的酒量不佳,只能喝一点点,所以你才认为自己的酒量很差,喝不了太多的酒水?” 酒井星野看着神色惊异的青莲,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很多年前哥哥就跟星野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喝多了不安全,他告诉星野,星野的酒量特别差劲,一个人喝多了很容易出事情的。 哥哥说只要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星野就永远不可以自己一个人与别人喝酒,除非等到星野嫁人了,有夫君管着我了,他就不再管星野喝酒的事情了。 虽然哥哥说的这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星野也已经嫁做人妇了,但是哥哥对星野的教诲星野却一直都没有忘记。 呵呵呵,不过今天不一样嘛,柳君是好人,你们这些夫人姐姐也都是大好人,因此星野一点都不担心在你们家喝多了酒之后会出事。” 酒井星野详细的解释完了具体的原因之后,在场的众人才明白她所说的酒量不佳,只能喝一点点是什么情况。 原来酒井星野所谓的酒量不佳,只能喝一点点,是因为一个兄长对自己小妹的爱护。 酒井星野不是酒量不佳,非但是酒量不佳,而且还是海量,然而他的兄长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了以后会出事,所以才给她编造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言。 青莲目光复杂的看着酒井星野纯真,天真,又认真的表情,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同样神色了然的夫君。 此时此刻,青莲忽然有些心虚,同时也有一股淡淡的负罪感涌上了心头。 星野的哥哥为了保护她,给她编造了一个她酒量不佳,喝酒只能喝一点点的善意谎言。 而自己却想着将她灌醉了,成就了星野妹子她与夫君之间的好事。 就算夫君与她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自己似乎也不应该兴起这样的念头。 自己的这种行为,对于星野妹子而言,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点? 也许,夫君他们俩之间的事情,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酒井星野看着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自责的青莲,一脸疑惑的抓住了她的玉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莲儿姐姐,你怎么了?星野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呢?是不是星野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酒井星野满是担心的话语,令青莲的芳心猛地一场,心中的负罪感再次增添了几分。 活了这么多年,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心性如此单纯的女子。 单纯到你不忍心伤害她,不忍心对她兴起什么不良的居心。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仁慈是对自己人的 齐韵她们众姐妹亦是眉头一凝,脸色复杂的瞥了一眼桌案下面的散落了一地的酒壶。 她们全都已经看到了青莲俏脸上那充满的歉意的表情了,自然也就猜出了青莲的心思了。 同样的,她们的芳心里面也兴起了跟青莲同样的心思。 正如不久之前青莲跟云清诗说的那些话一样,青莲她们姐妹二人来从酒井星野身上看出来的不寻常之处,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同样也或多或少的看出来了一点什么。 也正是因为从她的身上观察到了一些不正常的蛛丝马迹,所以她们姐妹才会默许青莲想要用桃花酿灌醉酒井星野的行为。 他们姐妹可以摸着摸着良心说,自己等人想要灌醉星野妹子,尽快成全她与夫君之间的好事,绝对是出于一番好心。 然而却不能否认,她们的做法是错误的。 “星野妹子,姐姐没事,你也没有说错什么话。 傻妹子,你别动不动就认为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你那么懂事,就算真的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话,姐姐们也不会在意的。” 酒井星野听到青莲温柔的话语,俏脸上再次展露出了纯真额笑颜。 “嗯嗯嗯,谢谢莲儿姐姐,谢谢诸位夫人姐姐,你们对星野真好,那咱们还接着喝酒? 说真的,星野以前也喝过很多种大龙的陈年佳酿,虽然那些酒水同样很好喝,但是却全都没有你们家的桃花酿好喝。” 青莲听到酒井星野竟然还想要继续喝酒,急忙摇着头挥了挥手。 “不喝了,不喝了,姐姐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不能再喝了。” 青莲既然已经打算让夫君与酒井星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顺其自然,自然也就不会再让她继续喝酒了。 酒井星野听到青莲不打算再喝酒了,默默的望了一眼桌案上的斟满了桃花酿的酒杯,俏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是真的很想陪着齐韵她们众姐妹继续开怀畅饮下去,这么好喝的酒水,今天不喝个够的话,以后怕是再也喝不到了。 然而青莲已经说不想再喝了,她心里虽说很是失望,却也只好选择同意下来。 她那么的精通大龙的文化和知识,客随主便的规矩她自然是晓得的。 齐雅看到酒井星野俏脸上的失望之色,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走到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星野妹妹,其实你的酒量特别的好,你哥哥之所以说你的酒量不佳,只能喝一点点的酒水,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而已。” “啊?雅姐姐,星野的酒量真的很好吗?” “真的很好,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现在我们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些许的醉意了,咱们再继续喝下去的话,怕是真的要醉倒在饭桌上了。 你一直觉得自己的酒量很差,是因为你没有单独跟外人一起喝过酒,所以你才会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高。 你的哥哥真的很疼爱你,希望你能够理解他对你的一番苦心。” 酒井星野愣愣的沉默了片刻,扫视了一眼齐雅她们众姐妹微醺的娇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前浮现起了自己哥哥的音容笑貌,她目光微润的点了点头。 “嗯嗯,星野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星野你已经明白了,那姐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星野你是不是很喜欢喝姐姐亲手酿制的桃花酿啊?” 酒井星野眨巴了几下微润的俏目,再次看了一眼桌面上盛放着桃花酿的酒壶,对着齐雅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好喝,星野还从来没有喝过像这么好喝的酒水呢! 雅姐姐,你可真厉害,用桃花都能酿制出这么美味的酒水,星野真的很佩服你。” 齐雅听到酒井星野的称赞之言,娇颜上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只是目光柔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喜欢喝的话,等到星野你离京回家的时候,姐姐就送给你几十坛桃花酿带回去。” 酒井星野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惊喜无比的看着娇颜柔和的齐雅急声问道:“真的吗?雅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姐姐虽然是女儿身,却也知道什么叫做一言九鼎。” “星野谢谢雅姐姐,谢谢雅姐姐。” “有什么好谢的,星野你能喜欢姐姐的桃花酿,同样也是姐姐之幸。” 柳明志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乐呵呵的将已经化作了余烬的烟灰在磕在了铜盆里面,起身伸了个懒腰。 “韵儿,星野,既然你们都已经微醺了,那就散场吧。”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嗯嗯,星野听柳君的。” “星野。” “柳君?”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酒后嫣红的俏脸,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别样的心绪,不过他最终还是将这股别样的心思压制了下去。 自己虽然馋她的身子,但是却也不想趁人之危。 “星野,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与樱织是回鸿胪寺呢?还是在我们家住一晚上明日再回去呢?”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话语,急忙走到了两人的身旁停了下来。 “夫君,星野妹子喝了那么多酒,回去的话也太不安全了,妾身认为还是让她们娘俩住下的好。” 酒井星野看着一脸轻笑的柳大少,芳心猛然一颤,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自己与他在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幕。 偷偷的瞄了几下旁边的齐韵她们众姐妹,在花园里已经认命了的酒井星野本能的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几分的醉意了,如果柳君他再想对自己干坏事的话,自己肯定是拒绝不了的。 “柳……柳君,星野没有喝多,星野打算带着樱织一起回鸿胪寺。 我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带女儿回去的,耽搁了你们大半天的时间已经不好意思了,又怎么好再在你们家中安歇。” 齐韵一把攥住了酒井星野的手腕,神色担忧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星野,你若是没有喝酒的话,姐姐肯定不会拦着你。 然而现在你已经有些醉意了,樱织又是一个小姑娘,你们俩回去真的不安全。 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空房子多,你们住一晚上再回去无碍的。” 酒井星野偷瞥了一眼柳大少,俏目伸出闪过了一抹羞赧之意,好在又醉意掩饰,齐韵她们并未看出来什么。 “谢谢韵姐姐你们的好意了,星野跟樱织还是回去的好。” “樱织,快跟先生还有诸位先生夫人辞别。” “唉,知道了娘亲。” “樱织拜别先生,拜别诸位先生夫人。” 齐韵见到酒井星野决意要带着女儿回去鸿胪寺,也不好继续再劝说什么了,再劝说下去,她担心酒井星野会认为自己别有用心。 柳明志缠绕起手里的旱烟袋,随手别在了腰间,率先朝着厅外走去。 “既然星野你执意要回去,那就走吧,我安排人送你们娘俩回去。” “月儿,随为父送送你星野姨母与樱织妹妹。” “来了。” “谢谢柳君,诸位夫人姐姐,星野与女儿先回去了,改日我们再来拜访。” “那我们就不送了。” “诸位夫人姐姐留步,星野告辞。” “樱织告辞。” 柳府门外,柳明志看着登上了马车的酒井星野母女,淡笑着挥了挥手。 “星野,改日再见,恕不远送。” 酒井星野看着笑吟吟的柳明志,芳心紊乱的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车帘。 “柳君请回,星野告辞。” “先生再见,再会。” 马车渐渐远去之后,柳明志转头看向了身边百无聊赖的小可爱。 “怎么样?从樱织丫头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了吗?她有没有说倭国现在的局势如何?” 小可爱收回了望着马车远去的目光,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樱织对于倭国现在的局势了解的并不多,她说她听星野姨母与她的哥哥就贺哥哥说过很多次,她舅舅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很是危急。 急需老爹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他们倭国使团一批我大龙的精良兵备,来化解她舅舅所面临的难关。 月儿看的出来,樱织说的都是真话。” 柳明志目光微眯的沉默了片刻,抬眸眺望了一眼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小可爱愣了一下,小跑着追了上去。 “老爹,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帮助星野姨母她化解她兄长所面临的危机?” “你觉得为父会吗?” “嗯——应该会吧,月儿看的出来,你对星野姨母还有樱织这小丫头的感官不错,她们都这么恳求你了,你应该会出手帮衬她们一二的吧?” 柳明志脚步猛然一顿,眼神幽邃的看着一脸笑盈盈的小可爱。 “咕嘟,臭老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搞得我好像又犯了什么错似得。” “月儿,为帝者,仁慈之心是用来对待自己的百姓的。 身为一个帝王,永远不要被私心影响了你的公心。 倭国虽然现在不是我大龙的敌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我大龙的敌人。 而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希望你能够明白为父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看着神色微怔的小可爱,双手背后慢悠悠的朝着内院书房的方向赶去。 小可爱默默的目送着老爹的身影渐渐远去,娥眉微蹙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迫不及待 柳明志一路赶到书房后,打开窗户仰望了一眼即将夕阳西下的天色,抬手对着清幽的小院打了几个玄奥的手势。 目光平静的欣赏了片刻院落中的优美景色,随后回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卷书籍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书房外的庭院里传来了一袭乍起的微风,一道身形飘逸倩影径直跃窗而入飞落到了柳大少的身旁。 “属下朱雀,参见少爷。” 柳明志将手里的书页折了一脚,合起后随手放到了桌面上。 “免礼吧。” “谢少爷。” 朱雀起身之后,习惯性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一双藕臂轻轻地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上,温香如玉的娇躯自然而然的贴了上去。 “少爷,此次召见雀儿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抬手攥住佳人的柔荑轻轻地揉捏着,微微侧首看向了依偎在自己背后的佳人。 “鸿胪寺陆无名知道吗?” 朱雀听到柳明志只是说出了一个名字,并未传达什么重要的命令,娇颜上略微凝重的神色瞬间舒缓了下来,贴了柳大少侧颜的臻首轻轻地点动了两下。 “雀儿知道,现任鸿胪寺少卿陆无名陆大人,一个语言奇才,据我所知,他会说很多国家的话语。 每当各国番邦来我大龙朝拜的时候,大部分使团都是由他来负责接待的。 怎么,少爷为何突然提起陆大人了?难道他犯事了?” 柳明志听着朱雀有些惊疑的话语,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呵呵,雀儿你瞎猜什么呢?怎么可能,老陆这些年在鸿胪寺里也算是尽忠职守,他能犯什么事情。” 朱雀见到是自己会错了意,妩媚的美眸中顿时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只见她微微用力直起了柳腰,娇躯一侧径直翻转到了柳明志的腿上坐了下来。 朱雀坐在柳明志怀中后,双臂顺势揽住了他的腰肢,寻找了一个比较惬意的姿势依偎了下来。 “怪的了雀儿吗?谁让少爷你刚才只是随意的说了一下陆大人的名字,又不告诉说找雀儿前来所为何事。 雀儿处在这个朱雀司司主的位置上,自然下意识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柳明志听着朱雀娇滴滴的语气,俯首在佳人的烈焰红唇上轻吻了一下,乐呵呵的赔笑道:“是是是,是少爷错了,怪少爷没跟你说清楚还不行吗?” 听着少爷宠溺的语气,朱雀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知错就改的少爷才是好少爷嘛!” “呵呵,你这张小嘴呀,真是越来越甜了。” 朱雀听到柳大少乐呵呵的话语,立即挺起纤细的杨柳腰将红唇贴到柳大少的嘴唇上回吻了起来。 良久之后,朱雀美眸迷离的软座在柳大少的怀中,修长的纤纤玉指轻轻地的在他的手背上滑动着。 “知道雀儿的嘴唇甜,那少爷就多尝尝。” 柳明志看着佳人这副任君采撷的娇媚模样,心头瞬间一片火热,恨不得马上将其抱到旁边用来小憩的软塌狠狠的鞭笞一顿。 奈何今天自己有事要吩咐她去办理,柳明志只好将心里引人遐思的画面强行压制了下去。 “雀儿,今天少爷是没办法品尝你的小嘴到底有多甜了,过几天吧,等到各国使团离京之后,少爷我再好好的品味品味。” 朱雀美眸娇怨连连的看着自家少爷,气若幽兰的吐了一口香气,虽然心里异常的失落,却还是立即坐直了身子。 “不能骗雀儿,你必须要说到做到。” “哎呀,好雀儿,少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自己说说只要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少爷哪次没有做到?” 朱雀嘟着红唇娇哼了一声,一双妩媚的美眸毫不回避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雀儿明白,只不过少爷很久都没有宠幸雀儿了,雀儿有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少爷你要了我嘛!” 柳明志见到佳人故作娇嗔的表情,笑吟吟的屈指在佳人的鼻尖上轻点了几下。 “傻雀儿,真不知道害羞,用得着说的如此直白吗?”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阴阳和合,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当然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嘛! 当然了,雀儿也只会对少爷这样直白,完全不需要遮遮掩掩。” “小妖精,不对,应该说是大妖精。” “少爷,还是先说任务吧,你刚才说到了陆大人,接着又提到了各国使团,这次的任务是与各国的使团有关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伸手拉开书桌上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块令牌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中。 “回去之后,你立即从司中调派几个好手,让他们拿着这块令牌潜入鸿胪寺秘密会鸿胪寺少卿陆无名。 等到他们见到了陆无名后,让他们带着陆无名悄悄的去监听各国使团正副使者之间交谈的话语。 待事后,让陆无名他将监听到的重要内容详细的拟一份策子带回来。” “雀儿明白了,对了少爷,有没有重点监听的对象?” “倭国,高句丽国,侧重点放在这两国的使团身上就行了,当然了,其余各国的使团也要大致的照顾一下,说不准就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是,雀儿马上回去传令,那雀儿告退了。” “好,告诉弟兄们注意点,据本少爷的感知,诸国的使团中也是有一些不错的高手存在的,若是大意了的话,搞不好就会暴露了踪迹。 你待在司中若是无事的话,不妨跟过去为弟兄们掠阵。” “雀儿知道了,雀儿会交代弟兄们的,雀儿告退。” “去吧,秋末了,夜色渐凉,别忘了多穿点衣物。” “多谢少爷关心,嗯!” 柳明志看着朱雀扬起的玉颈,淡笑着颔首在她的红唇上用力的重吻了一会儿,然后本能的拍打了一下佳人的翘臀。 “满意了吧?去吧。” “嗯。” 朱雀颔首回应了一声,松开了揽着柳大少脖颈的藕臂,倩影缥缈的朝着窗外飞跃而去。 片息之间,佳人的芳踪已经消失在了书房外清幽的庭院之中。 唯有书房中那一股淡淡的清香,无声的诉说着佳人曾经来过的痕迹。 朱雀离去了好一会儿,柳明志心中的因为佳人在怀的悸动才逐渐的平息下去。 柳明志活动了一下腰背,正准备拿起一本奏章批阅,书房中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谁?” “少爷,是小的,你让小的去内务府取的名贵补品小的都带回来了。” “知道了,直接放在正厅就行了,等明礼,明杰他们俩来取的时候,你让他们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回少爷,无事。” “嗯,退下吧,本少爷要批阅奏章文书了。” “是,小的告退。” 柳明志听着书房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微微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案上的烛火。 烛火噼啪作响,烛光晦明晦暗,柳明志伏案全神贯注的批阅起了手里的文书。 此刻的他,少了一丝轻浮,多了七分正色,俨然一副勤政爱民的圣贤明君模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三生有幸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京城渐渐地笼罩在了明月挥洒的清辉之下。 而此时的柳明志依旧在摇曳生辉的烛火下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手里的文书,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夜色已经降临了。 半天的时间,柳明志已经批阅完了三摞二十多本的文书。 正当柳大少拿起一本新的文书准备翻看之时,书房里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动静,打断了他欲要翻开文书的动作。 柳明志的眉头轻轻一皱,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房门外影影绰绰的身影。 “谁?” 青莲柔和的嗓音立即在门外响起:“夫君,是妾身,妾身给你送宵夜来了。” 柳明志听到青莲的身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砚台上面。 “莲儿,进来吧。” “哎。” 房门应声而开,青莲端起一个摆放着手腕的托盘莲步轻移的走进了书房里面,她步伐轻盈地走到书桌前停了下来,直接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面上。 “夫君,妾身给你煮了一碗八宝粥,你现在若是不太忙的话就趁热喝了吧。” 柳明志看着青莲有些低沉的俏脸,拿起旁边的绸布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墨痕,轻笑着对佳人张开了双臂。 “来,坐到为夫腿上。” 青莲看到夫君轻笑的模样,默默的点了点臻首,走过去径直屈身坐在了柳大少的双腿上面。 柳明志顺势用双手揽住了佳人纤细中又略有丰腴之感的杨柳腰,嗅着佳人一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青丝轻轻地叹了口气。 “傻莲儿,看你这个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还在为星野的事情而自责啊?” 酒井星野默默的点点头,俏脸低沉的将娇颜依偎在了夫君的肩膀之上。 “夫君,莲儿是不是很坏呀?” “怎么会呢?莲儿你才不坏呢!在夫君我的心目中你们姐妹们全部都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了,能娶到你们姐妹为妻,乃是为夫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青莲听到夫君情意绵绵的话语,唇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夫君,你就别宽慰莲儿了。 酒宴散场后妾身回到房里前思后想了很多,妾身真的不该插手夫君你与乡野妹子之间的事情。 哪怕莲儿是出自一番好心,也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星野妹子她那么纯真无邪的一个人,妾身竟然想着灌醉她,这种行径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每当回想起星野妹子那单纯的笑颜,莲儿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升起一丝愧疚之意,今天的事情妾身真的做错了。 妾身这么做的初衷虽说是出于好心,然而妾身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好心有时候也有可能会办坏事。 夫君,要不你就责怪莲儿两句话,不然的话莲儿的心里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柳明志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微微起身伸手端起了托盘里的粥碗,青莲见状,急忙接过了夫君手里的粥碗。 “夫君,妾身坐在你的腿上你喝粥不方便,妾身喂你。” 青莲用汤匙盛了一点粥水轻轻地吹了吹,细心的朝着夫君的口里送去。 柳明志喝了一口粥水,顺势又抱住了佳人的腰肢。 “莲儿,此事真的不怪你,你无须自责,真要怪起来也是该怪为夫才对。” “怎么能怪夫君你呢?明明就是妾身的错。” “当然是怪为夫了,如果为夫不先去沾花惹草,与星野之间发生了一些超乎友谊的事情,今日你自然也就不会想着把她给灌醉了。 真要说错了,也是错在为夫,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傻莲儿,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成全为夫与星野之间的好事,你的初衷终究还是为了为夫。 你如此的替为夫着想,为夫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听到夫君温柔体贴的话语,青莲的俏目之中瞬间涌向出了浓浓额感动之情。 “真的?夫君你真的不怪妾身吗?” “真的不怪,不但为夫不怪,想来就算是星野她同样也不会怪你的。 别说今天你没有将她灌醉了,就算是你今天真的将她灌醉了,让她与为夫之间顺理成章的有了夫妻之实,星野她也不会怪你的。 为夫不想骗你,也从来未曾想要过要骗你,为夫可以坦白的跟你说,我与星野之间现在距离真正的水乳交融只不过就差最后一步罢了。 因此,你就算真的将星野她给灌醉了,让她与为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只不过是加快了我与她之前水溶交融的速度罢了。 也就是,今天无论莲儿你灌星野酒水与否,为夫最终都有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左右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你说星野她又怎么会责怪于你呢? 唉,要怪都怪为夫。 怪为夫我太花心了,都已经有了你们姐妹们这一群千娇百媚的莺莺燕燕,竟然还想着再去招惹别的女人。” “不怪夫君,不怪夫君,是妾身姐妹们没有做到身为一个娘子应该做的事情。 妾身姐妹们现在最小的也已经三十多岁了,早就该给夫君你张罗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来服侍夫君了。 然而直至目前,妾身姐妹们竟然连一方妾室都没有替夫君你张罗好,是妾身姐妹没有尽到妇道。 夫君,要不妾身马上回去跟韵姐姐商量商量,尽快给你张罗两房年轻貌美的妾室吧? 不知夫君你喜欢什么模样的妾室,妾身姐妹给你纳妾的时候,尽量按照为夫所喜好的模样给你挑选良人。” 柳明志看着青莲认真的表情,心里面既是感动又是无奈。 “莲儿,给为夫纳妾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为夫我要是真想纳妾的话,早就主动跟你们姐妹们说了。 今生能有你们姐妹相伴左右,为夫就已经知足了。” “可是,妾身姐妹毕竟已经年老色……” 柳明志看着青莲纠结的脸色,直接开口打算了佳人的话语。 “莲儿!” “夫君?” “莲儿,为夫说的都是真心话,能与你们众姐妹长相厮守,已经是为夫三生有幸了。 为夫如今都已经这般年纪了,真的不想再与一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有什么瓜葛了。 人生在世,当知足为乐啊!” “那你与星野妹子她?” “星野是为夫昔日的旧识,亦是与你们姐妹年龄相仿的绝色美人,所以为夫才会与其发生了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 为夫可以摸着良心对天发誓,如果星野她是一个豆蔻年华,或者二八年华,亦或者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为夫绝对不会与其进行到这一步。 为夫这么说,并非是为夫变了性子,变得不爱美人了,而是为夫有自己的考虑。 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固然秀色可餐,固然赏心悦目,然而对于为夫来说,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为好。” “哦,妾身知道了。” “傻莲儿,别多想了,喂为夫喝粥吧。” 青莲再次盛起一碗粥碗送到了夫君的口中,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开口说道:“夫君,要不妾身姐妹把清蕊妹子接回家里来吧? 清蕊妹子的年纪现在虽然稍大了一些,可是对于夫君你来说却再合适不过了。 一来清蕊妹子的容貌乃是上上之选,除了婉言姐姐,我们姐妹几乎几乎都要略逊一筹。 二来清蕊妹子的性格活泼而又不失温柔,与夫君你在一起可谓是天作之合。 三来,清蕊妹子的年龄稍大了一些,与夫君你所说的不想招惹年轻的姑娘已经脱离……” “莲儿。” “夫君?” “喝粥,关于任丫头的事情你们姐妹就不用管了,为夫自有考量。” “哦,好吧,妾身知道了。” 在青莲的服侍之下,一碗粥水渐渐地全部进到了柳大少的肚子里面。 正所谓饱暖思娘子。 柳明志看到青莲将粥碗放回了托盘上,一把将其横抱而起,哈哈大笑的走向了书架旁边用作小憩的软塌。 “夫君。” “嘤咛~~” 月色朦胧,秋夜渐凉,却仍然挡不住春色撩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华发已生 翌日,旭日东升,天色大亮。 柳明志刚从温柔乡中醒来,正好看到了青莲她端着洗漱的铜盆莲步轻盈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青莲正要将手里盛热水的铜盆送去换洗架,一眼便看到了软榻上已经坐了起来的柳明志。 “呀,夫君你醒了,是妾身的脚步声吵到你了吗?” 柳明志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随手揉搓了几下眼角的污秽,起身踩着鞋子朝着青莲走了过去。 “没吵到,没吵到,是为夫睡足了自然醒来的,莲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色大亮不久,大概刚到辰时。 夫君,你若是还有些困意的话就多睡一会,大不了到时候妾身再去给你准备一盆新的热水送过来。” 柳明志听到青莲温柔体贴的话语,乐呵呵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铜盆放到了旁边的换洗架上面。 “不睡了,既然已经醒来了,再睡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真的不再休息休息吗?毕竟昨夜夫君你……你辛苦了那么久。” “嗨,平日里就算你们姐妹三五个齐上阵,为夫不也是轻轻松松的扛住了,何况只有莲儿你一个人了? 昨夜为夫要不是看莲儿你太疲倦了,我就算再与你战上三百回合也不是什么事情。” 青莲听到柳大少自豪的话语,本就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俏脸瞬间再添三分诱人想入非非的娇媚韵味。 “呸,坏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呵呵呵,傻莲儿,你可是为夫的好娘子,你身为为夫的好娘子为夫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呀? 不逗你了,你去把为夫的衣服整理一下,等为夫洗漱了以后还要更衣呢。”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青莲并未朝着书架旁边的软塌走去,而是走向了几步外摆放着茶具的桌案。 “夫君,妾身送来热水之前就已经从房里取来一套你的衣物了,你洗漱以后直接更换上这件衣服就行了,昨天的那件衣服妾身拿去给你清洗一下。” “不用了吧,那件衣服是昨天才刚换上的,又没有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不用换洗的这么勤快的。” “衣服上确实没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可是不知道你怎么搞得,衣服上面的折痕太多了,夫君你穿在身上看起来不太雅正。 夫君,妾身知道这件天蓝色的儒袍乃是星野妹子送给你的重逢礼物,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好了,妾身是不会给你弄坏的。” 柳明志将口中的细盐水吐到了脚边的铜盆里,转头看向了青莲笑盈盈的俏脸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为夫可不是怕你把星野送给我的衣服给弄坏了,而是不想莲儿你们姐妹那么的辛苦。 为夫的衣物,你们姐妹从来不让丫鬟们染指,素来都是自己拿去清洗,为夫少更换下来一件,你们姐妹便少辛苦一分。 明明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倒还不领情了。” “是是是,夫君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快点洗漱吧,待会热水别再冷凉了。” 盏茶功夫左右,洗漱完毕的柳明志在青莲的服侍下更换上了一袭淡白色的儒袍长衫。 青莲将从腰带上取下的环佩重新佩戴在了柳明志的腰间,接着细心的为他整理了一下发丝下的衣领,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臻首。 “嗯,总算是完活了。” 柳明志亦是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捏着佳人的玉颊宠溺道:“对呀,可算是完活了,唉,为夫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看起来正正当当的不就行了。 落在了你们姐妹的手里,可算是苦了为夫了。” “坏夫君你就知足吧,妾身姐妹这么仔细还不是为了你的颜面着想,你毕竟是一国之君,必须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 “得嘞,你们姐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去用饭了。” “好,妾身先去拿一下夫君你换下来的衣服。” 柳明志随手锁上了书房的房门之后,夫妇二人迎着东方初升的朝阳,联袂朝着内院的正厅方向赶去。 一路上青莲始终深情款款的望着身旁的夫君,一刻不曾移开自己的目光,唇角更是时不时的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身旁这个陪伴着自己相濡以沫,白首偕老的男人,他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影子,这辈子怕是都抹去不来了! 当二人穿过长廊的转角处之时,青莲望着自家夫君深情款款的俏目骤然一凝,缓缓前行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 “夫君。” “啊?怎么了莲儿?” 青莲看着夫君脸上疑惑不解的神色,直接将手里的衣物搭在手臂上,抬起玉手轻颤着朝着柳大少耳边的鬓角伸去。 柳明志一头雾水的看着青莲怅然的娇颜,微微颔首轻声问道:“莲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青莲没有回答柳明志的询问,藕臂微颤的从他的耳边扯出一根发丝夹在了双指之间。 在朝阳霞光的映照下,青莲怔怔的看着那根散发着灰白色光芒的发丝,俏目之中直接流露出了一抹哀伤之意。 “夫君,你……你有白头发了,你生白发了!” 柳明志听到青莲语气有些压抑的言辞,顿时感觉到哭笑不得,先前青莲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自己还以为她在自己的头上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呢! 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心里还隐隐的紧张了一下,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暗算呢,搞了半天,竟然只是一根白头发而已。 这个傻女人,可真是下死人不偿命啊!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起手顺着青莲的玉手朝着耳边摸去,直接将她双指间的发丝捏在手里用力一扯。 柳明志捏着手指间的发丝轻轻地揉搓了几下,满不在乎的将发丝递到青莲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莲儿,你干脆吓死为夫得了,刚才你那一惊一乍的表情,让为夫我的心里属实吓了一跳。 不就是一个白头发吗?你至于如此的大惊小怪吗?搞得跟你没有见过白发似……” 柳明志的话语仅仅说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微微低头看向了捏在自己双指之间的灰白发丝,他的表情亦是从最初的不以为然变得沉默了起来。 当话语说了一半的时候,他才陡然明悟过来,在大龙这个时代的人眼里,白发意味着什么。 柳明志愣愣的盯着指间的灰白发丝久久无言,他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这么早就已经生出白发了。 白发已生!白发已生!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吗? 也许吧,也许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柳明志压下了心底的惆怅念头,笑吟吟的看着青莲满怀哀伤之意的俏脸,随手将手里的灰白发丝丢到了地上。 “哎呀,莲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嘛,不就是一根白头发吗?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走走走,咱们吃早饭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白首之约 青莲对于柳明志故作轻松的话语根本不为所动,默默的俯身屈膝朝着两人身边的地面扫视而去。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吃早饭了。” 对于自己夫君的话语,青莲仍然是入刚才一般无动于衷,一双俏目炯炯有神的在地面上巡视了起来。 片息之后,青莲曼妙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直接伸出白嫩的玉手朝着看似空荡荡的地面捏去。 眨眼之间,那根灰白色的发丝再次回到了佳人的双指之间, 青莲紧紧地捏着发丝默然了许久,忽然迈动莲足朝着柳大少身后走去。 “好莲儿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 青莲好似没有听到自家夫君的话语,一双玉手直接按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上,俏目仔细的在柳明志用发簪束起的头发上打量了起来。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为夫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过是一根白发而已,你真的用不着如此的大惊小怪。 为夫现在虽说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可是终究是已经到了这般年岁了,头上有个一根两根的白发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要知道父皇他当初跟为夫这般年纪的时候,头上的白发已经清晰可见了。 再说了,又不止为夫一个人这样,很多像为夫这般年纪的人早就已经有白头发了,这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不好?” 青莲对于柳明志的言辞充耳不闻,纤纤玉指仔细的在他的头发上细细的拨动着。 “别动,夫君你再动妾身就生气了。” 柳明志听着青莲看似平静却略带颤音的话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微微屈下膝盖任由其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头发。 对于自己已经有了白发的事情自己心里同样感觉到些许的惆怅,然而他却还是感觉莲儿她有点小题大做了。 毕竟在自己看来,生而为人,有白头发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青莲娇颜怅然的松开了柳明志的发丝,举步维艰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六根了,夫君,你现在已经有六根白发了。” 柳明志看着青莲忧心忡忡的俏脸,张开双臂轻轻地将佳人拥入了怀中。 “莲儿,你能不能别这副表情了,为夫现在只不过才六根白发而已,你这表情看起来好像为夫如今已经满头白发了似得。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咱们都是人,又不是不死不老的神仙,到了一定的年龄会有白发了,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乖,听话,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愁眉不展了,咱们去吃饭。” 青莲依偎在柳明志怀中沉默了良久,眼眶微红的点了点头。 “嗯,妾身听夫君的,去吃饭,夫君,你先把妾身松开。” 柳明志不清楚青莲又要干什么,只好松开了抱着佳人脊背的双手。 青莲重重的呼吸了几下,捏着指间的发丝随手解下了系在柳腰间的精美荷包。 在柳明志的目光下,青莲仔细的将灰白的发丝在葱白玉指上缠绕了几圈,小心翼翼的装入了手里的荷包里面。 明明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发丝,在青莲的手里却好似重若万钧一般。 柳明志见此情形,哪里还不明白青莲仍旧未曾真正的释怀。 “唉,莲儿,你这是何必呢?” “夫君。” “嗯?” “永远不要忘了你对妾身姐妹们的承诺,你说过,你会陪着我们白首偕老的。 你说妾身无理取闹也好,你说妾身不知轻重也罢,总之,你必须要做到你对我们姐妹们的承诺。 倘若你要是敢违约的话,妾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但妾身,所有姐妹们也都一辈子不会原谅你的。” 柳明志咧着嘴笑了一会儿,伸手轻抚着佳人盘起的秀发重重的点点头。 “傻瓜,这可是咱们夫妇之间的白首之约,为夫怎么可能会违约呢。” 青莲眼眶微红的点点头,默默地将手里的荷包重新系在了柳腰间的丝带上,抬手牵着柳明志的手腕径直朝着正厅方向赶去。 “夫君,等你空闲了下来,也帮莲儿检查检查我的头上是不是也已经长出白发了。” “莲儿,为夫不用细细的检查,为夫大致一扫就能看的出来,莲儿你的头上根本没有一根白头发。” “妾身相信夫君,不过还是检查检查的为好,你不会不愿意吧?” “怎么可能,为夫当然愿意了,只要莲儿你想,等为夫空闲下来随时可以帮你仔细的检查检查 对了,莲儿,有件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 “嗯?” “为夫有白头发的事情别跟你韵姐姐她们说,她们自己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她们看不到的话,你也不用跟她们提及这些事情。 在为夫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要是跟她们说了的话,搞不好她们也会跟你一样大惊小怪一场。 为夫不怕你们知道,可是为夫却怕你们会胡思乱想。” 青莲听着夫君柔和的话语,牵着夫君的手俏脸复杂的沉默了许久,微微侧目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妾身听你的,妾身不会跟姐妹们说这些事情的。 不过,如果是姐妹们跟妾身一样自己看到了夫君你头上的白发,夫君你可不许认为是妾身说漏了什么。” “这个当然了,莲儿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没有人比为夫更清楚了,只要你答应了为夫不告诉韵儿她们,你就肯定不会告诉她们姐妹的。” “这还差不多,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就行,省的到时候你再冤枉妾身。” “瞎说什么呢?为夫是那样的人吗?” 柳明志看的出来,青莲自从看到了自己头上的白发之后便始终情绪不佳,因此他便故意与其聊一些比较有趣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青莲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夫君的心思,转眸看着夫君故意逗弄自己的搞怪模样,渐渐地压下了心底的愁闷,笑盈盈的陪衬了起来。 夫妇两人有说有笑间,不知不觉的便已经来到了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正厅。 “呦,夫君,莲儿妹妹,舍得起床了,我们还以为你们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来呢!” 青莲听到齐雅的调笑之言,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柳明志的手腕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雅姐姐你真坏,你小心点,以后可千万别被妹妹我抓到了你与夫君之间的把柄。 不然的话,妹妹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牙尖嘴利。” 齐雅嫣然一笑,起身将桌面上的笼屉还有碗碟一一打开。 “夫君,今天的早餐都在这里了,想吃什么你跟妾身说就行了。” 柳明志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凳子上。 “雅姐,为夫自己来就行,你接着吃你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储君之姿 齐雅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将笼屉还有碗碟往柳明志的面前推了推,仪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端着小米粥细品慢咽了起来。 柳明志用筷子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沾了沾酱汁后直接塞到了嘴里,接着目光诧异的扫视了一眼厅中的一众家眷。 “咦?怎么不见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俩呢?他们都已经吃过了?” 柳明志因为口中咀嚼着包子的缘故,话语虽然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齐韵却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夫君,两刻前内阁的官员来咱们家了,说是六部有几本重要的文书需要乘风,承志他们哥俩马上赶去十王殿复核一遍。 这不,他们哥俩草草的喝了两口小米粥,一人抓着两个包子就赶去皇宫忙碌政务去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解释,神色极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口包子一口粥的大快朵颐着。 “为政务而寝食不定,挺好的,算是有几分储君的模样了。” 柳明对着厅中的众人好似漫不经心的言说了一句,继而拿起一笼屉虾饺放在面前再次大快朵颐了起来。 正在举止优雅的喝着小米粥的众佳人,听到了夫君的话语后纷纷动作一顿,有意无意的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柳明志偷瞄了一下。 算是有几分的储君模样了。 这句话中的人说的是谁? 是长子柳乘风?还是嫡子柳承志?亦或者是坐在旁边默默的喝着小米粥的三子柳成乾? 以往夫君他可是从来都不在自己姐妹们等人的面前提及太子储君的话题的,今天为何突然提了这么一嘴? 莫非夫君他现在有意要册立哪一位孩子为太子储君了?然而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嘴便闭口不提了,让人根本猜不透他意欲立谁为太子储君。 三个较为年长的孩子中,他刚才的那话是在指谁呢? 一时间,厅中众位佳人因为柳明志刚才的那番话,多少感觉到有些心乱了。 她们姐妹有心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以来,夫君他极少会当着自己姐妹等人的面提及关于太子储君的话题,若是贸然询问的话,万一夫君他不高兴了该怎么办? 众佳人默默的收起了偷瞄着夫君的目光,缄口不言的喝着手里的粥水。 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三人心照不宣的彼此相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眸中的复杂之意。 齐韵轻轻地抿了抿樱唇,纤纤玉指捏着汤匙轻轻地搅拌着,目光怔怔的看着香甜可口的小米粥,竟然兴不起丝毫的食欲。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齐韵随手将手里的粥碗放到了桌面上。 唉,希望我们姐妹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因为孩子们的储君之位的事情而生出了什么间隙吧! 无论夫君立谁为太子储君,我都可以毫无异议的支持他,只是不知道其她的两位姐妹如何作想。 齐韵心神惆怅之时,三公主与青莲她们两人又何尝不是心乱如麻。 怎么办?韵姐姐,莲儿姐姐她们俩会不会因为夫君册立储君的事情从而胡思乱想? 夫君他雄才大略,高瞻远署,他要册立哪位孩子为太子储君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不管是乘风,承志,还是成乾他们兄弟三人谁被册立为太子储君,只要他们兄弟三个以后能够和睦相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是可以看得开的,就是不知道韵姐姐,莲姐姐她们俩如何作想了! 臭夫君啊臭夫君,好端端的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乘风这孩子的性格跟妾身差不多,根本不足以肩负起太子储君的重任。 莲儿我不止一次的跟你提过,我不希望乘风他去沾染那个位置,你为何就不听妾身的话呢?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妾身都会唯命是从,可是你起码先跟我们姐妹们通个气,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啊! 现在你这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妾身姐妹们该如何是好呢? 齐韵姐妹三人的心思各异,却又殊途同归,全部都是担心柳明志刚才忽然言说的这句话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姐妹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个饱嗝,抬起头扫视了一周端着粥碗默默无语的一众娘子们。 “韵儿,嫣儿,清诗……你们姐妹一个个的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是,妾身姐妹吹一吹就喝。” 坐在小可爱旁边的柳怜娘重重的打了一个饱嗝,小脸微红的将自己剩下的半碗小米粥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爹,怜娘吃虾饺吃的太多了,小米粥实在喝不完了,剩下的这点你帮怜娘喝了好不好?” 柳大少低头看了看柳怜娘推到自己面前的小米粥,眼神宠溺的用筷子在小丫头的额头上轻点了几下。 “臭丫头,你也就是没有真正的挨过饿,否则的话,你就不会说出吃不下了这句话了。 想当年,爹爹我带领着数十万将士在一望不见人烟的疆场上驰骋纵横的时候,别说香喷喷的小米粥了,就是一口热水都很难喝的上。 那个时候,爹爹跟将士们做梦都想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粥水暖暖身子。 奈何因为军情紧急的缘故,爹爹跟将士们硬是啃了十天半个月的干粮用来果腹。 你呀,也就是没有尝过那个滋味,没有受过那个苦啊!” 柳怜娘看着老爹唏嘘感慨的模样,嘟着小嘴沉默了片刻,抬起小手直接将自己的粥碗那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爹爹,怜娘知道错了,怜娘把小米粥喝完就是了,不过可不可以等怜娘缓口气再喝呀?” 柳明志看着知错就改的小丫头,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 “嗯嗯嗯,谢谢爹爹。” “傻丫头,记住爹爹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的浪费粮食,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饿肚子了。” “嗯嗯嗯,爹爹的教诲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真乖,那就缓口气吧,尽量将所有的食物统统的喝到你的小肚肚里面。” “是,怜娘遵命。”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郑重其事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哈哈哈,怜娘真棒!”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继承人 柳怜娘得到了爹爹的夸奖,粉嘟嘟的小脸上亦是绽放出了纯真的笑颜。 “没错没错,怜娘是最棒的,对了爹爹,怜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的将碗里的小米粥消灭了一干二净,放下粥碗乐呵呵的看向了一脸认真的小丫头。 “当然可以了,怜娘你想问什么问题呀?” 小丫头用细嫩的指尖点着粉嫩的小嘴唇沉默了片刻,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老爹。 “爹爹,你刚才说储君什么什么来的,什么是储君呀?” 小丫头好奇的问题令正在喝粥的众佳人再次愣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夫君瞄了一下,似乎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柳怜娘的问题。 柳明志看着小脸满是好奇的柳怜娘,笑吟吟的抬起手捏了捏小丫头粉嘟嘟的面颊。 “储君呀,储君就是大龙十万江山社稷的继承人呀!” “继承人?” “对,继承人。” 柳怜娘听到柳大少的解释,似懂非懂仰着脖颈思考了一会儿,以她现在的年龄显然还不明白大龙十万山河的继承人意味着什么。 小丫头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懂,太复杂了。” “呵呵呵,不懂好啊!不懂好啊!有些事懂得太多了,就会失去自身应有的快乐了。” 柳怜娘听到老爹柔和的话语,忙不吝的摇了摇扎着两个丸子发髻的小脑袋。 “不问了,怜娘不问了,怜娘不想失去快乐。 怜娘现在还这么小,若是失去了快乐的话,那以后该多么的难受呀。”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粉嘟嘟的小脸上那童真又认真的紧张表情,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对对对,怜娘还那么小,当然不可以失去快乐了,不然的话,以后的人生未免也就太无趣了一些。 所以呀,怜娘你以后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只需要快快乐乐的成长就行了。” 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抬起小手在自己圆鼓鼓的小腹上拍打了几下:“嗯嗯,怜娘听爹爹的话,怜娘最乖了。 爹爹,怜娘的嘟嘟现在好撑,我先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然后再回来喝粥行不行呀?” “去吧,注意点脚下,别被绊倒了。” “嗯嗯嗯,怜娘知道了,那怜娘先去了。” 柳怜娘前脚刚走,柳霜,柳可可,柳云瑞他们几个小家伙也立即放下了手里已经喝的一干二净的粥碗,起身朝着柳怜娘追赶了上去。 “怜娘姐姐,你等等我们,我们跟你一起去。” 几个小家伙一窝蜂的抛出着正厅后,柳明志习惯成自然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柳明志熟练的装填好了烟丝,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后,提着一个凳子走到厅门旁边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他如此行为,是担心自己吞云吐雾的时候会呛到了齐韵她们姐妹与孩子们。 柳明志神色惬意的对着厅外吐了一口轻烟,转头看向了坐在桌案旁边的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二人。 “夭夭,成乾。” “爹?” “爹爹?” “十万将士西征的那一天,为父吩咐你们去暗中调查各地州府秋后问斩的名单一事,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柳夭夭急忙起身朝着柳大少走去,停在老爹面前伸手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 “爹爹,孩儿和三弟已经商议好了,也已经收拾了行囊了,我们打算吃过早饭之后就动身启程前去调查那些死刑犯的供词一事。 孩儿与三弟本来就打算待会便给爹爹你和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请辞呢,没想到老爹你却先孩儿一步询问了。” 柳明志转过头吐出了口中的轻烟,伸手接过了女儿手里的文书随意地翻看了几下。 “夭夭,成乾。” “孩儿在。” “朝廷每年都会处斩一批罪大恶极的死刑犯,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然而今年秋后问斩的死刑犯数目比之去年却多了一倍还有余人。 为父担心其中会存在什么错假冤案,所以才会派遣你们姐弟俩前去各地州府暗中复核一下。 你们在各地州府确定了那些死刑犯的供词证据确凿之后,直接传令当地的主官将那些死刑犯押赴刑场就地正法便是了。 然而若是发现了一些死刑犯的口供与文书上他们之前交代的供词前后不合,你们立即吩咐跟随你们的大内侍卫将那些情况不对劲的犯人押解回京,由为父亲自审理他们的卷宗。” “是,孩儿明白儿。” “明白就好,你们都长大了,这些事情交给你们爹爹放心。 对了,若是发现了口供与供词前后不对的死刑犯,务必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要知道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可就不仅仅只是死刑犯是否存在冤假错案的问题了,其中还可能牵扯着州府官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重大隐情。 因此,你们俩一定要保证那些情况特殊的死刑犯的人身安全。” “孩儿遵命,请爹爹放心。” “还有一点,在复核那些死刑犯案卷的时候,若是发现了当地州府官员有徇私枉法的行为,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只需要默默的记下那些官员的身份,以及他们所犯下的罪证就行了,一切事宜等为父处置就是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先保证自己的安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记住了吗?” “孩儿明白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口中含着烟雾转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莺儿。 “莺儿。” “少爷?” “莺儿,你现在马上赶去为夫的书房一趟,将书桌最左边抽屉里的那两卷圣旨取来分别交给夭夭,成乾他们姐弟俩。 对了,你带着书房的钥匙吗?若是没带着的话,为夫先把我身上的主钥匙给你。” 莺儿急忙起身走了出来,浅笑嫣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少爷,书房的钥匙莺儿始终贴身携带着呢,那莺儿先去书房去圣旨了?” “去吧,出来的时候别忘了锁上房门。” 莺儿乖巧的点点头,挥着玉手朝着正厅外小跑而去。 “知道了。” 柳明志目送着莺儿的倩影匆匆远去,乐呵呵的俯身对着门槛磕出了烟锅里面的余烬。 “夭夭,成乾。” “孩儿在。” “你们姐弟俩也去收拾收拾,等你们莺儿姨娘把圣旨交给你们后,就去皇宫让你们宋伯父给你们点兵吧!” “是,孩儿告退。” “嗯,去吧。” 齐韵,三公主姐妹俩看着姐弟俩不疾不徐的离开了正厅,也急忙起身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妾身姐妹去给孩子们帮衬帮衬,别到时候忘了什么东西。” “好,去吧,莲儿,雅姐,你们姐妹俩也一同过去,给他们姐弟俩准备点防身所用的东西。 大内侍卫虽然都是上了品的高手,然而终究是有备无患呢!” “哎,妾身姐妹晓得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有感而发 , 三公主她们姐妹四人前脚刚刚离去,柳松后脚便急匆匆的朝着正厅方向疾步而来。 “少爷,少爷。” 柳明志默默的卷起手里的旱烟袋插在了腰间,起身走到厅外伸了个懒腰。 “怎么了?” “少爷,二少爷与三少爷他们哥俩准备启程回金陵故里了,特意让小的来问问你有没有空去给他们哥俩践行。” “刚刚吃过早饭,又没有朝会忙碌,当然有空了。” 柳明志回了柳松一言,转身看向了厅中的众佳人与儿女们。 “珊姐,婉言,清诗,筠瑶,薇儿……你们若是也闲着无事的话,便跟为夫一起去为老二,老三他们践行吧。” “哎,夫君你先过去,妾身姐妹稍微整理一下衣着就赶过去。” “依依,月儿,灵韵,正浩,正然……你们也一起来,你们二叔,三叔他们哥俩要回咱们的金陵老宅了。 你们谁要是有什么话想让他们哥俩带给你们的爷爷奶奶,就快点跟上来。” “爹爹,我这就去,我有要给爷爷奶奶他们二老问号的话要捎带回去。” “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想要和爷爷奶奶问好。” “爹爹,等等灵韵,咱们一起过去。” 柳明志浅笑着招了招手,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立即动身朝着府门外疾步赶去。 “对了,他们在哪个门等着呢?” “正门。” “晓得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的告退。” 柳明志紧赶慢赶的来到府门外之时,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门外街道上的几辆马车。 “大哥。” “大哥。” “吾等姐妹见过大哥。” “孩儿等人拜见大伯。” “免礼免礼,都免礼。” 柳明志话音刚落,柳依依他们一众兄弟姐妹立即给柳明礼他们行了一礼。 “孩儿等人见过二叔,诸位二婶。” “见过三叔。” “免礼免礼。”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几辆马车,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柳明礼,柳明杰哥俩的身上。 “明礼,明杰,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吗?” 柳明礼,柳明杰兄弟俩听到大哥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哥放心,小弟已经仔细的检查过好几次了,保证没有遗忘任何的东西。” “大哥,小弟也都带好了,我跟二哥不一样,除了给爹娘准备的礼物几乎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着。”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抬起手不轻不重的在老三柳明杰的脑袋上拍打了一下。 “你小子,如今也已经老大不小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该上心的时候就多上上心。 跟你二哥还有几位二嫂回到金陵老宅之后,少惹咱们爹娘他们二老生气,不然的话,为兄我饶不了你。” 柳明杰神色委屈的想要反驳几句,可是一看到自家老大那严肃的表情,马上变得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哎,大哥你就放心吧,小弟我保证不惹咱们爹娘生气。”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淡笑着看向了站在柳明礼身后的宋蕾她们姐妹几人。 “几位弟妹,明杰这小子如今都一二十岁了,却一点成熟稳重的样子都没有,路上他要是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你们姐妹就多担待担待。 当然了,你们身为他的嫂夫人,该教训的时候就教训,该打的时候直接揍就是了,他敢埋怨一句,回来为兄我饶不了他。” 宋蕾姐妹几人看着自家叔叔那郁闷的表情,皆是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大哥说笑了。” 柳明志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府门,乐呵呵的拍了拍大女儿柳依依的肩膀。 “依依,月儿,灵韵,正浩,你们兄弟姐妹几人谁要给你们爷爷奶奶带话或者带什么东西,就赶紧给你们二叔,二婶,三叔他们说吧。” “是,爹爹。” 柳依依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得到了老爹的吩咐后,立即朝着柳明礼他们一众人簇拥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二叔,你们回到了金陵老宅后,见到了爷爷奶奶就跟他们二老说……” “诸位婶母,这是我跟爷爷奶奶准备的一件小礼物,就有劳你们带给他们了。” “三叔,三叔……” 正在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与柳明礼他们交代自己要给柳之安夫妇捎带的话语或者礼物之时,女皇她们一众佳人联袂走出了柳府的大门。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二位叔叔好。” “几位妹妹好。” “不敢不敢,吾等见过诸位嫂夫人。” “婉言,筠瑶,小溪……你们姐妹该说什么就尽快说吧,别耽搁了明礼,明杰他们启程赶路。”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大哥,怎么不见韵嫂子,雅嫂子,嫣嫂子她们呢?” “为兄派遣夭夭,成乾他们姐弟俩离京处理一点所思,他们姐弟俩也是今天启程,你几位嫂子担心孩子遗落了什么,就帮着他们去收拾了行礼了。 反正平日里在家中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兄就代表她们姐妹四个给你们践行了。” “原来如此,那小弟我们就不再等几位嫂子了。” “她们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不用再等她们了,抓紧时间启程上路才是正事,别耽搁了今日的行程。” “哎,诸位嫂子跟小弟的娘子们话别了以后,我们便马上启程上路。” 约莫过去乐两盏茶左右的功夫,众人终于将该要惜别的话语全都说完了。 等到宋蕾她们姐妹几人与孩子们登上了马车之后,柳明礼,柳明杰兄弟两人先后翻身上马对着柳大少一众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哥,我们启程了,诸位嫂夫人,孩子们,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大哥,嫂子们,回见。” “驾。” “驾。” 等到一队车马消失在了街角之后,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是老头子与娘亲的儿子,可是比起老二,老三他们兄弟两个,我这个当大哥的似乎有些不孝了。” “夫君,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你跟两位叔叔不一样,你现在乃是一国之君,不是你不想回去看望爹娘他们二老,而是朝廷离不了你这位当朝帝王。” “对对对,珊儿姐姐说的没错,爹娘他们二老一定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夫君,别难受了,等到朝廷休沐的时候,妾身姐妹们一定跟着你马上带着孩子们赶回金陵看望他们二老。” 柳明志听到身边众佳人皆是有些担忧的开导之言,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平静又淡然的挥了挥手。 “你们姐妹不用担心,为夫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的感叹一下罢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准尔先斩后奏 , 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看到柳明志平静淡然的表情后,芳心里的那股担忧之意也渐渐地消退了下去。 凌薇儿松开了扶着孩子肩膀的玉手,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轻声问道:“夫君,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等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出来?”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府门,从袖口里掏出镂玉扇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再等会吧,夭夭与成乾他们姐弟俩估计待会就要出来了,咱们现在回去了,一会岂不是又要再跑一趟? 等到他们出来了,咱们稍微交代几句话就可以让他们姐弟俩启程赶路了。” “哎,妾身听你的。”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再等一会吧。” “夫君,夭夭,成乾他们姐弟俩此次远行,只派遣几百大内侍卫跟随着是不是不太方便呀?妾身觉得,要不还是再派遣一些高手在暗中保护他们姐弟俩吧? 成乾是个男孩还好一些,可是夭夭的身边多少得派遣几个女儿身的高手贴身保护吧?” “清诗姐姐说的没错,妾身附议,成乾现在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还好一些,可是夭夭她不一样。 夭夭如今已经是一个大姑娘,衣食住行如果全部都让大内侍卫那些大老爷们照顾,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夫君,要不再调遣几名女子贴身保护夭夭吧。 女孩子家家的什么都麻烦,尤其是一些身为女儿家的隐私之事,身边根本离不开女子的照顾。 夫君你以为呢?” 柳明志听到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提醒后,急忙用扇骨敲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对对对,夭夭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身边没有一个两个的婢女照顾生活起居确实不太方便。 比之为夫这个大男人,还是你们女人心细一些,你们稍等一会,为夫去去就回。” 柳明志也不等众佳人反应过来,合起手里的镂玉扇转身朝着府中疾步赶去。 女皇她们众姐妹看着柳明志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彼此相视了一眼后,皆是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柳大少离开后的一盏茶功夫左右,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两人在齐韵,三公主,齐雅,青莲她们姐妹四人的陪同下快步走出了府门。 柳夭夭姐弟两人看着站在府门外的一大群姨娘们,急忙走上去齐齐行了一礼。 “孩儿姐弟拜见诸位姨娘。” “免礼。” “傻孩子,快免礼。” “多谢诸位姨娘。” “咦,爹爹呢?爹爹他怎么没来呀?” “是啊,诸位姨娘,我爹他呢?” “夭夭,成乾,你爹他有事去了府里一趟,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再稍等一会吧。” “对对对,你爹马上就该……” 凌薇儿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柳府的大门后便响起了柳大少爽朗的说话声。 “夭夭,成乾,你们都准备好了?” “回爹爹话,孩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上路。” “回爹话,孩儿也是。” 姐弟俩说话时,柳明志手持镂玉扇轻轻地摇动着,脸色平静自然的走出了府门,在他的身后同时还跟着四个人。 四个人皆是一袭翠绿色的轻衫,头戴黑纱罩面的斗笠,从四人曼妙玲珑的身段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四人皆是女子。 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四人刚刚出来,并不知道柳明志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看着跟你在夫君身后的四个女子,俏目中纷纷闪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夭夭,此次出行,就由为父身后的这四位姐姐照顾你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了。 她们姐妹四人的名字分别是,春雨,夏梅,秋霜,冬雪,你直接称呼她们的名字也行,在她们的名之后加上姐姐二字也可以。 具体怎么称呼,随你的心意。” 柳夭夭先是目光诧异的看了一眼四个女子,随后抱拳对着柳大少身后春雨姐妹四人行了一个平礼。 “小妹柳夭夭,见过四位姐姐。” 春雨姐妹四人看到给自己见礼的柳夭夭,急忙走出柳大少身后对着柳夭夭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不敢不敢。” “奴婢春雨。” “夏梅。” “秋霜。” “冬雪。” “参见夭夭小小姐。” “四位姐姐快免礼。” “奴婢姐妹,谢夭夭小小姐。” 柳明志轻轻地摇动着折扇,淡笑着走到了柳夭夭与姐妹四人的中间停下了脚步。 “夭夭。” “爹爹?” “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跟随你前去办案的大内高手全部都是大老爷们,你在路上万一遇到了女儿家的私密事情,他们这些老爷们肯定有诸多的不便。 因此为父便给你安排了春雨她们姐妹四人贴身服侍你,路上万一发生了女儿家的私事,尽管吩咐她们去办理就行了。” 柳夭夭显然也清楚老爹说的女儿家的私事指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转头打量了一下春雨姐妹四人后,笑盈盈的对着老爹点了点头。 “嗯,女儿明白了,多谢爹爹,” “傻孩子,跟爹爹客气什么。” 柳明志目光宠溺的拍了拍柳夭夭的肩膀,合起镂玉扇看向了身边的四女轻声说道:“春雨,夏梅,秋霜,冬雪。” “奴婢在。” “好好保护夭夭的安危,若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行为不轨之辈,先行警告训诫。 如果有碰到了不听警告训诫,胆大妄为之辈,朕准尔等行先斩后奏之权。” “奴婢遵命。” “成乾。” “爹?” “暗中保护你的人为父也已经给给你安排好了,只不过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了,他们不需要贴身保护你的安危。 一路上只要你不遇到真正的危险,他们便不会现身与你相见。” “啊?孩儿也有?” “怎么?在你的心里为夫就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吗?” “不是不是,孩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爹,数百大内高手在侧已经足够保证孩儿的安全无忧了,爹你没有必要再派遣其它的前辈们暗中保护孩儿了 孩儿跟夭夭姐她一个女儿家又不一样,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完全可以跟大内高手们待在一起。 如此一来,何必再无端浪费那个人力物力呢!” “反正都已经安排了下去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们跟着你吧,你直接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 “这,好吧,既然如此,孩儿便听从爹的安排。”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盯着一双儿女沉默了良久,然后分别在姐弟俩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握着折扇的右手重若万钧的挥了挥。 “天色不早了,启程吧。” “孩儿拜别爹爹。” “孩儿拜别娘亲,拜别诸位姨娘。”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两人一步三回首的渐渐远去,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亦是不停的挥舞着玉手,一双双美眸之中满怀不舍之情。 “夭夭,成乾,赶路再忙也别忘了按时用饭,一定要照顾好身体啊。” “夭夭,成乾,若是见到变天了,一定要多加衣物,千万不要感染了风寒。” “孩子,累了就歇一歇,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成乾……” 在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娇声吆喝中,柳夭夭姐弟二人的身影终是消失在了柳府门外街道的尽头。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依依不舍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默默的朝着府中走去。 “行了,都回去吧,俩孩子都这么大了,早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了,至于这么不停的交代来交代去的吗? 女人就是女人,矫情。” 众佳人听到柳大少故作语气坦然的言辞,纷纷转身怒目相视了过去,看到夫君他已经走进了府门之中,立即提着裙摆追赶了上去。 “臭夫君,妾身怎么矫情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不知道吗?” “就是就是,孩子们是妾身姐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担心一下他们的身体怎么就不行了?怎么就矫情了。” “是,妾身姐妹矫情,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那一张脸拉得老长老长了,长的跟驴脸都有的一比了,尤其是那脸色沉重的快能滴出水来了。” “坏夫君,你这话说的真是过分,难道孩子们就是妾身姐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吗?难道他们不叫你……” 柳大人听着身后一众佳人们的嗔怒之言,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别跑啊,你有能耐说,有能耐你别跑啊!” “没错没错,你不是很勇的吗?再接着说呀。” 时间一转,便已是三日后。 月明星稀,天色朦胧之际,柳明志已经开始起床洗漱了。 凌薇儿,云小溪姐妹俩看到柳大少已经洗漱完毕,放下手里的木梳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衣柜。 “夫君,今日乃是大朝会,你是穿龙袍还是穿常服?”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洗漱所用的杯具,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龙行虎步的走向了云小溪梳妆台旁边的穿衣镜。 “今日的朝会为夫要召见诸国使团入宫朝见,穿常服不太合适,着龙袍。” “哎,妾身知道了,对了夫君,要束冠冕吗?” “平天冠吧!” “好的,妾身姐妹马上服侍你更衣。” “对了薇儿。” “夫君?怎么了?” “这边先让小溪给为夫更衣就行了,你现在先去你韵姐姐那里一趟,把为夫的天剑取过来。” “嗯,妾身马上过去。” 大约过去了小半柱香的时辰,柳明志在云小溪姐妹两人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着。 凌薇儿看到云小溪为柳大少佩戴上了龙文佩,直接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天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夫君,天剑。” 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天剑,随意自然的佩戴在了腰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大步昂扬的朝着佳人的闺房外走去。 “薇儿,小溪,为夫去上朝了,你们去整理自己的事情吧。” “是,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明志刚一走出柳府的大门,早已经在府门外等候多时的柳松立即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少爷,请登车。” “嗯。” 几盏茶左右,柳松驾着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宫门外,柳明志刚一跳下马车,一群禁军将士立刻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杨泰。” “臣在。” “文武百官现今都已经入宫了吗?” “回陛下,诸位大人正在陆续入宫了。” “朕知道了,继续当值吧。” “遵命,恭送陛下回宫。” “少爷,咱们是直接赶去正殿,还是绕道去后殿?”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微微沉吟了片刻,抬手指了指后宫的方向。 “天色还早,文武百官还没有来齐呢,还是先去后殿喝杯茶吧。” “好,少爷请。” 柳明志主仆二人刚一到勤政殿的后殿,小诚子便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老奴恭迎陛下。” “免礼,朕有些口渴,备茶了吗?” “老奴知道今日乃是大朝会的日子,岂敢不给陛下提前备好茶水,参茶老奴刚刚放到殿中,陛下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反手扶着天剑的剑柄径直走进殿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陛下,喝茶,旁边的壶里也是参茶,陛下喝完了以后让松哥续杯便是。” “嗯。” “松哥,这杯茶是你的,请。”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 “陛下,老奴先去珠帘后盯着,待到百官到齐了之后,小的马上禀报。” “去吧。” “是。” 过了没多久,柳明志正在似有所思的默默品尝着茶水,小诚子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 “启禀陛下,文武百官俱已入殿。”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案上,直接起身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的前殿赶去。 柳明志在柳松两人的陪同下穿过珠帘,登上龙台后在龙椅上端坐了下来。 “陛下驾到,百官见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户部有本启奏。” “准。” 姜远明举着朝笏走到了大殿中央,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托在了手里。 “启禀陛下,截止两日前,朝廷各地州府秋税皆已入库封存,各赋税具体数目老臣俱已在文书中一一列表,请陛下过目。” “文书搁置,汇报秋税具体税额。” “回禀陛下,各项赋税以白银计量,总体税额共计白银四千三百二十八万六千九百两有余。 赋税数目比之去年秋税增加了约莫八百五十万两,比之今年春税,夏税,各增加了七百二十万两左右,六百一十二万两左右。 如今我朝廷国库再次丰盈充足,实在是可喜可贺。 此,皆在陛下勤政爱民,施以仁德之功。 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听到姜远明禀报的内容,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年的秋税怎么会这么高?尔等不会私自立下了其它的赋税吧?” 柳明志平静淡然的话语,却让殿中的文武百官心里纷纷咯噔了一下,急忙举着朝笏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不敢。” 柳明志日常敲打了一下文武百官,观望着龙台下文武百官紧张兮兮的表情,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爱卿无须紧张,朕不过是开一个小玩笑而已,你们的辛勤朕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都免礼吧。” “谢陛下,陛下圣明。” “户部。” “老臣在。” “大税何来?是商税吗?” “陛下圣明,所有赋税,其中商税占额两成八左右。 朝廷大肆鼓励民间商队行商已经多年,如今无论是我朝境内大江南北,还是西域都护府诸国境内,亦或者我西征大军所辖下西夷诸国,皆有我大龙商队的足迹。 可以说,如今我大龙商队已经遍布了天下的千山万水。 民间各大小商户感激陛下恩德,朝廷恩德,近几年来无不自发踊跃的上缴赋税,以谢陛下天恩。”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手指在龙案上轻轻地叩击着。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百姓爱戴君王,君王自当善待百姓,朝廷国库丰盈了,这是朕的功绩也是尔等的功绩。 民生吏治的事情上,尔等切莫懈怠呀,一定要对得起百姓的爱戴。”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朕老了 柳明志望着龙台下文武百官诚惶诚恐的神色,微微侧身对着旁边的柳松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松。” “小的遵命。” 柳松朝着龙台下小跑而去,淡笑着接过了户部尚书姜远明手里的文书折返了回去。 “少爷,你现在要过目吗?” “先收着,回去之后再看。” “是,小的明白了。” “户部,老臣在。” “除了赋税的文书外,还有别的文书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柳明志习惯性的想要姜远明归位入座,正要开口之际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神色略显惆怅的沉默了良久,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望着龙台下的户部尚书姜远明语气平静的轻声问道:“户部,如今国库既然已经丰盈了,朕的皇陵事宜应该可以再次动工了吧。” 姜远明听到柳大少话语,神色不由的愣然了一下,他眼神有些愕然的朝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柳大少望去,眼底的惊疑之色一闪而逝。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柳明志主动提及修建他皇陵的事情。 一时间,姜远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对于修建自己皇陵的事宜,陛下从来都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今日他为何突然主动提及了皇陵之事? 难道陛下的龙体出现……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远明啊姜远明!你个老东西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呢?陛下他如今正值春秋鼎盛自之际,龙体怎么可能会有恙。 陛下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看就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怎么可能会龙体抱恙。 你竟然敢冒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简直是罪该万死。 其实不止姜远明一个人,殿中的文武百官在听到柳大少的言辞后,同样不由自主的将有些不安的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他们心里的想法与姜远明大同小异,全都有些惊疑柳明志他突然提及修建自己皇陵的事情。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的一刹那,文武百官便立即将这个念头给强行压制了下去,纷纷在心里暗自默念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四个字。 柳明志感受到文武百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眉头微皱的看着姜远明稍显不安的神色。 “户部!” “老臣……老臣在。” “朕问你,既然国库已经丰盈了,现在应该能够拿出多余的银两修建朕的皇陵了吧?” “回陛下,可以,散朝之后老臣马上召集户部同僚详细合议此事。” “嗯,归位入座吧。” “老臣遵命。” “工部。” 工部尚书急忙举着朝笏走了出来,望着坐在龙椅上的柳明志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在。” “国库有银子了,为朕修建皇陵的章程你们工部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老臣遵命,散朝之后老臣马上召集工部同僚详细合议此事。” “好,你们工部有文书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 “归位入座。” “谢陛下。” 工部尚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后,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周龙台下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殿中的文武百官彼此对视了一下,纷纷看到了彼此脸上复杂不安的意味。 他们的心神还在因为柳明志之前的那番话语,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从来不在意自己皇陵之事的陛下,突然提及了修建自己皇陵的事情,对于满朝文武百官来说,所带来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内阁首辅夏公明神色怅然的暗叹了一声,举起手里的玉笏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老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柳明志立刻转头看向了跪坐在首位的夏公明,轻笑着点了点头。 “准。” “谢陛下。” 夏公明持着朝笏走到了殿中央,看似黯淡无神却明亮凌厉的双眸复杂的望向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柳明志。 夏公明神色犹豫的望着柳明志默然了良久,他忽的跪在了地上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老臣斗胆劝谏陛下保重龙体啊!” 柳明志目光诧异的望着龙台下老脸郑重的夏公明,眉头微凝的愣然了片刻,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呵呵……呵呵……哈哈哈!” 柳大少哑然失笑了起来,神色颇为无奈的看着夏公明。 “老大人呢!” “陛下,老臣在。” “免礼,先起来再说,老大人你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在朕的面前何须如此的多礼。” “老臣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朕身体有恙了啊?” 夏公明神色有些怔然的朝着柳大少望去,隔着平天冠的冕旒虽然看不清柳大少的神色,但是从他爽朗的笑声中,夏公明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老臣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念头,老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够保重龙体。” 柳明志俯视着夏公明窘迫又惶恐的神色,扶着天剑的剑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老大人。” “老臣在。” “你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看,看看朕像是身体有恙的模样吗?” “老臣糊涂,老臣糊涂,请陛下恕罪。” “老大人,抬起头来仔细的看看朕。” “老臣遵命。” 柳明志在夏公明抬头的时候,步伐稳健有力的缓缓朝着龙台下走去,直接走到夏公明三两步外的距离停了下来。 柳明志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隔着平天冠的冕旒静静地看着自己身前神色窘迫不已的夏公明。 “老大人,朕无恙。” “老臣糊涂,陛下恕罪。” “老大人,列位臣公,诸位爱卿。” “臣等在。” “朕刚才才明白过来,你们是不是以为朕突然主动提及了让你们修建皇陵的事宜,就下意识的以为朕的身体抱恙了?” “臣等不敢。” “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定然长命百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家伙,你们一会朕定然长命百岁,后面又来了一句朕万岁万岁万万岁,朕都被尔等搞糊涂了,朕到底是百岁呀?还是万岁啊?” “臣等知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透过冕旒看着文武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目光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诸位爱卿无须多想,朕可以明确的告诉尔等,朕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 朕今日之所以突然提及了修建皇陵的事宜,只是因为朕突然感觉到了某些事情而已。 诸位爱卿,朕虽然身体无恙,但是有一件事朕却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朕如今已经老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难以免俗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勤政殿中本就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听到他的言辞之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又严肃了许多。 文武百官偷偷的观望着站在夏公明身前的柳明志,脸上并没有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毕竟在大龙三十岁上下乃至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就可以自称老夫了,柳明志如今都已经四十岁出头了,说自己老了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然而文武百官的脸上虽然看似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但是内心中却掀起了层层的波澜。 放眼天下,任何一个上了年龄的人都可以说自己老了。 自己老了这句话,但凡换一个人说出来,他们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然而当这句话从一位当朝天子的口中说出来之时,却会带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无形压力。 因为,除了皇帝陛下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这句话中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是真的感叹自己已经老了?还是在暗喻什么? 若是真的感叹自己已经老了,自己等人虽然会心神紧张,却也不至于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但是若是在暗喻什么,那这句话可就值得揣摩了。 一时间,文武百官不停的偷瞄着柳大少,极力的想从他冕旒后面的神色上看出来一点什么。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柳明志的嘴角扬着若有如无的笑意,双眸幽邃而又淡然,脸上的神色更是平静无比,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任凭文武百官如何偷偷的观察,他们硬是从柳大少脸上的神色看不出来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柳明志毫不在意文武百官偷偷观察自己的目光,淡笑着扫视了一周跪坐在两旁的文武百官轻声说道:“诸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际,臣等不敢妄言。” “朕而今都已经四十岁出头了,还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吗?” “陛下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没有正面回答柳明志的问题,一如既往的来了一个万金油的答案。 柳明志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平静淡然的目光透过平天冠上的珠帘直接落在了面前夏公明这位老大人的身上。 “老大人,你说,朕现在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吗?”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握着玉笏的枯槁双手猛地一紧,急忙颔首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老臣斗胆一言,老臣观陛下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比寻常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还要精神抖擞。 陛下如此的精神饱满,说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确实不太合适?” 文武百官听到夏公明的话语后纷纷面容一紧,急忙朝着站在殿中央的夏公明看了过去,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此刻文武百官脑子里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夏公明前面的话语了,现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着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那就是说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确实不太合适了。 心里面原本只是泛起层层波澜的文武百官,在夏公明的这句话出口一口登时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涌起了滔天巨浪。 我的天呢?夏老大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陛下刚说自己已经老了,你老大人就来了一句春秋鼎盛之际不太合适,老大人你是真的不怕陛下降罪吗? 老大人啊老大人,快给陛下认错呀!咱们眼前的陛下可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开国之君呢!他要是真的动怒了,那可就真的是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了啊! 夏首辅疯了吗?他就不怕陛下雷霆震怒吗? 是不是本官昨夜没有休息好,听错了夏老首辅的话语了? 怎么回事?难道夏阁老听错了陛下的问题了?可是就算是听错了陛下的问题了,也不能如此作答呀! 文武百官各个心神不宁,神色紧张,他们实在想不通身为官场常青树,数朝元老的夏公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满朝文武百官之中,有的官员乃是真心实意的为夏公明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心怀担忧之情,有的官员则是害怕会因为柳明志的怒火受到牵连。 人生百态,在这不大不小的庙堂之中,在文武百官的心里,顷刻之间便演绎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眼角的余光在两侧官员的脸上一一略过之后,嘴角含笑的看着泰山自若的夏公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哦?朕既然当不得正值春秋鼎盛,老大人不妨说说如何形容更为合适?” “回禀陛下,陛下而今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之龄,然而却依旧雄姿英发,气势如虹,其神采比之朝气蓬勃的少年也不遑多让。 陛下如此气势,说是如日中天更为合适。”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一脸义正言辞的神态,眉头微挑了片刻,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短的片息之间,勤政殿中便回荡起了柳大少中气十足的爽朗笑声。 两侧的文武百官愣愣的看着正在开怀大笑的柳明志,脸色有些僵硬的朝着嘴角同样挂着淡淡笑意的夏公明望了过去。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夏公明方才的那番话语。 卧槽,老匹夫。 彼其娘之,夏公明,你个老东西真够可以的啊! 他奶奶的,夏公明你个老杂毛,合着你在这里等着陛下跟本侯爷呢! 心脏,心脏啊,本将军的老子说的太对了,这些拿笔杆子的文官心真是太脏了。 一些刚才还在为夏公明担忧不已的文武官员,转眼之间就在心里对他进行了十分的问候。 不过咒骂的同时,却又真心实意的为他感觉到开心。 柳明志的笑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轻轻地舒了口气,柳大少乐呵呵的拍了拍夏公明的肩膀。 “奇事,奇事,真乃本朝第一大奇事。 咱们素来以刚正不阿而闻名朝野内外的夏公明夏老大人,如今竟然也会拍马屁了。 不得不说,老大人今日表现可谓是令朕叹为观止啊!”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满脸笑容的模样,持着朝笏有些僵硬的双臂不经意的垂落了下去。 夏公明无声的舒了口气,他心里非常的清楚,柳明志刚才那个令自己充满压力的问题,已经被自己给巧妙的化解了。 “让陛下见笑了,不瞒陛下,老臣年轻之时在州府之地为官之时,曾经不止一次拍过上官的马屁。 没办法,人生在世,谁也不能免俗啊! 虽说不能免俗,然而老臣却很庆幸,庆幸保留住了自己的赤子之心。 让陛下见笑了,让陛下见笑了。” 不少老狐狸看着与柳大少开着不轻不重小玩笑的夏公明,逐渐的回过味来。 此时他们也相继反应了过来,那就是一场来自柳明志的无形压力已经被夏公明给巧妙的化解了。 目光隐晦的看着与柳明志谈笑风生的夏公明,一群老狐狸的心里心照不宣的暗道了一声——老狐狸。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心里面虽然如此作想,但是他们的又由衷的感谢夏公明。 他们明白,如果夏公明没有巧妙的化解柳明志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可能就会轮到他们的身上,由他们来回答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稀世珍宝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颇为缅怀往昔的神色,轻笑着点了点头。 “老大人说的是啊,人生在世,谁也不能免俗啊!别说老大人了,就连朕当年不也一样同在此列之中。 老大人的答案朕很满意,不知老大人可还有别的文书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要奏。” “好,那就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柳明志看着夏公明持着朝笏走向自己的位置,亦是直接转身朝着龙台攀登而去。 “列位臣公,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鸿胪寺卿王贺正左右环视了一下,见到没有哪位同僚有所动作,直接举起朝笏对着已经重新坐在龙椅上的柳明志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柳明志听到王贺正的话语,虽然早已经知道他要禀报什么事情,却还是微微侧首看了过去。 “准。” 王贺正立即起身朝着殿中央走去,半道上就在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 “启禀陛下,倭国使团,安南国使团,高句丽国使团,百济国使团……已经入京多日,而今诸国使团无不期许马上入宫朝见陛下,希望尽早一睹陛下天威圣颜。 老臣请问陛下,是否召见诸国使团入宫觐见?” “诸国使团现在何处?” “回陛下,诸国使团现在应该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 “柳松。” “小的在。” “你去传诸国使团入宫。” “小的遵命。” 柳松行了一个大礼,走下龙台后直奔宫门方向而去。 约莫几盏茶的功夫,高高端坐在龙台之上的柳明志,隐隐的已经看到了柳松引领着衣着各异的诸国使团朝着勤政殿缓缓而来。 过了一会儿,柳松跟站在千级台边沿位置的诸国使团使者交代了一些什么,直接朝着勤政殿疾步小跑了过去。 “回少爷,诸国使团现今已到殿外,随时等候少爷召见。” 柳明志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殿中央的王贺正身上。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王爱卿,国书。” “老臣遵命。” 王贺正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微微颔首直接翻开了手里的文书。 “大龙,天朝上国也。 吾皇陛下,受命于天,威加四海,统帅万邦。操无上威仪,以恩荣天下万邦。 化外诸国,敬仰我大龙天朝之兴盛,敬畏我大龙皇帝之威名,久已。 故,诸国王上再遣使团前来大龙朝见吾皇陛下,瞻仰陛下之天颜。 暹罗国正使蓝南奉暹罗国国王之命,入京朝拜吾皇陛下。 岁供进献金银珠宝五箱。 三尺珊瑚树两株。 名贵象牙十对。 名贵花草一百棵。 珍禽异兽十只。 暹罗国少女佳丽一百人。 高句丽国正使奉国王李国正之命。 进献金银珠宝,首饰玉器十箱,其中金器二十件,玉器三十件,各类银饰三十件。 海珍珠一百颗,高句丽国特产百年野山参五十株。 高句丽国妙龄少女佳丽一百人。 百济国正使伊善施进献金银玉器五箱,名贵药材五箱。 奇珍异宝三箱。 百济国妙龄佳丽一百人。 倭国使团正使酒井贺,进献金银玉器三十箱。 深海五尺珊瑚树二十株,各种深海珍宝三箱。 名贵香料五十箱,各类奇珍异宝十箱。 珍奇异兽五十只。 倭国妙龄佳丽二百人。 稀世珍宝一件。 西洋叙拉国女王…… 西洋安腊国国王…… …… 回禀陛下,一十八国使团岁供礼单老臣已经在文书上一一列表,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的手指在龙案上轻轻地叩击了片刻,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王贺正手里的文书。 “王爱卿。” “老臣在。” “倭国进献的稀世珍宝,是何物?” “回禀陛下,老臣也不清楚,倭国正使酒井贺告知老臣,他要等到拜见了陛下之后才能将那件将他们准备的那件稀世珍宝公之于众。 老臣观其面色严肃,也就没有继续探问下去。” “嗯,朕知道了,小诚子。” “老奴遵命。” 小诚子朝着龙台下小跑而去,乐呵呵的接过了王贺正手里的文书返回龙台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陛下。” 柳明志随手接过了小诚子递来的文书,看着王贺正轻声说道:“王爱卿,归位入座吧。” “老臣遵命。”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瞥了一眼殿门外乌压压一群的诸国使团,微微颔首翻开了手里的文书。 仔细的观看着文书上的内容,柳大少的脸色不时的变化着。 看来倭国为了能够让自己赏赐给他们一批精良的兵备,此次的岁供下了很大的本钱啊。 柳明志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倭国使团这次进献的宝物价值,比起七八个小国加在一起进献的宝物还要贵重几分。 就这还不算那一件不知道是何事物的稀世珍宝。 若是那件稀世珍宝特别珍贵的话,倭国使团进献的宝物价值也许还会再翻上几成。 看着文书上一系列的礼单,柳明志自己都觉得,自己要是不赏赐给倭国使团一批大龙兵备,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合起了手里的文书直接放在了龙案上面。 “小诚子,宣。” “老奴遵命。” 小诚子一甩手里的拂尘,走到龙台的边沿驻足了下来。 “陛下口谕,传诸国使团入殿觐见。” 勤政殿外当值的禁军将士听到了小诚子嗓音尖利的话语,其中的十人直接动身朝着诸国使团走了过去。 “陛下口谕,宣诸位国使入殿进殿。” “有劳诸位将军。” 诸国使团的使者对着十名禁军将士行了一礼,自然而然的排成了几个队列,井然有序的朝着勤政殿中走去。 “邦臣倭国使团正使酒井贺,拜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臣倭国使者酒井星野,拜见大龙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臣倭国使者花绮樱织拜见先……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邦臣高句丽国正使金泰恩,拜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臣百济国使团正使蓝南,拜见……” “邦臣安南国……” “……” 柳明志等到一十八位使团正使一一朝拜之后,神色有些怪异的看向了站在酒井贺身后的酒井星野母女二人。 朝廷虽然不禁止诸国使团的使者一起入殿觐见,但是她们母女二人的出现,多少还是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柳明志看了一下两侧那些空余的蒲团,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国使免礼入座。” “谢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诸位国使,各国习俗各有不同,礼节各有不同,文化各有不同。 我大龙素来讲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因此,诸位国使无须奉行我大龙坐姿,自行习俗入座便是。” “皇帝陛下圣明,谢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尔等,为朕赐福? 柳明志看着朝着殿中两侧散去的诸国使者,伸手端起了龙案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微微有些发干的喉咙得到了茶水的滋润,瞬间舒服了不少,轻轻地咀嚼着茶叶的柳明志陡然又想到了什么。 刚才夏公明他们几位老臣陪自己说了那么久的话,想来应该也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 仅仅自己一个人解渴可不行,也得照顾照顾这些老爱卿的心情。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马上又抬眸轻扫了一下仍旧在各自找寻座位的诸国使者 。 诸国使者远来是客,满朝文武官员都喝上茶水了,自然也不能忽视了他们这些人。 毕竟人家可是来给自己送钱的,而且还是大量的钱财,人家诚意满满,自己这位大龙皇帝陛下岂能连一杯茶水都舍不得。 不然的话,以后人家要是不来给自己岁供了,那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 “小诚子。” “老奴在。” “马上给诸位爱卿,以及殿中的诸国使者看茶。” “老奴遵命。” 小诚子直起身子后疾步走到龙台边沿,居高临下的对着站在后殿入口处的几个小太监摆着手轻声说道:“陛下口谕,给诸位大人与诸国使团的人上茶。” “遵命。” 几个小太监得到了命令后,立即走到龙台的旁边踮起脚尖轻点着殿中诸国使者的人数。 文武百官的数目他们早已经了然于心,可是有多少使者在殿中他们还是要仔细清查一番的。 否则,到时候若是将茶水上少了的话可就不妙了。 诸国使团的使者相继找到一处位置入座之后,柳明志正欲说些什么,一低头才发现殿中央竟然还站着十几个衣着华丽的番邦使者。 看着那些使者站在龙台下一动不动的模样,柳明志本能的以为殿中的蒲团数目不够了,下意识的在大殿中扫视了一下。 咦?大理寺官员的旁边这不是还空着二十多个事先预备好的蒲团吗? 莫非是这些使者没有看到吗? 柳明志将手里的茶盖放了下去,将目光移到了殿中央的那些使者身上。 “诸位国使,为何还不入座?莫非是不知在何处落座吗?” 听到柳明志的询问,十几人最前面那个身着华丽大红色衣袍的老者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右手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 “回大龙皇帝陛下,我等找得到在何处落座。” 柳大少听着红袍老者非常蹩脚的汉话,冕旒后的双眸微微眯了一下。 我等?不应该是邦臣吗? 这个红袍老者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我等,这些使者来自哪个附属国,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柳明志平静的目光穿过了平天冠上的冕旒,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殿中央这些使者身上的衣着服饰。 在自己的印象中,自己好像并没有见过这般服饰穿着的附属国使者,难道这个化外小国的使者是第一次前来大龙朝拜吗? 若是第一次来大龙的话,这个红袍老者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我等,倒也算情有可原。 毕竟人家是第一次来到大龙,不太懂得大龙的规矩确实说得过去。 想到了这里,柳明志心里的不爽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嘴角含笑的用茶盖拨弄着杯中的茶水。 “诸位国使,既然知道在何处落座,为何不去落座呀?” “回大龙皇帝陛下,我等是来为陛下赐福来了。” 柳明志拨弄茶水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龙台下一脸笑容的红袍老者,他有些怀疑自己有可能是听错了。 一群附属国的使者,给自己这位大龙皇帝说赐这个字,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嗯?什么?赐什么?” “回大龙皇帝陛下,是赐福!” 柳明志再次从红袍老者的口中听到了赐福二字,顿时有些乐了。 至于这个乐是真乐了,还是蕴含着其它的意味,也就只有柳明志自己知道了。 不但柳明志有些乐了,殿中的文武百官听到红袍老者蹩脚的汉话之后,亦是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他们跟柳大少一样,也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个小小的番邦蛮夷之人,居然敢给我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说赐这个字? 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估计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吧? 我等定然是刚才被陛下他所说的问题给惊吓到了,从而因为心神尚未平静下来的缘故出现了幻听。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低头细品了一口茶水,目光玩味的俯视着龙台下面的红袍老者。 “你刚才说,你们要给朕赐福,是认真地吗?” “回皇帝陛下,正是。” 这一次殿中的文武百官终于确定了自己是真的没有出现幻听,更没有听错,站在殿中央的那个化外蛮夷竟然真的说了他们要给陛下赐福。 有意思!有意思啊! 我嘞个乖乖,这个蛮夷老杂毛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王者之师吧? 虽然本官不知道这个化外蛮夷的名字,但是本官却打心底里佩服此人的勇气,本官愿意称其为天下第一‘勇士’。 此人是何人?来自何处?竟然比吕布还要勇猛,佩服,当真是佩服之至。 这个化外蛮夷的老者也不像是一个傻子,既然如此他为何会说出这样自寻死路的言辞,他的汉话说的如此蹩脚,难道他真正想说的是希望陛下可以为们他赐福,只不过因为汉话不精的缘故,从而表达错了自己的意思? 柳明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红袍老者一脸淡笑,仿佛毫不担心自己会降罪的淡定神色,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是这个蛮夷使者不精通汉话的缘故,表达错了自己的意思,还是这个老者有着什么可以令他从容不迫的底气? “朕问你,你来自何国?叫什么名字?” “回大龙皇帝陛下,我来自罗马教廷,名为耶路利维,乃是教廷中的红衣大主教,是主的使者。” 罗马教廷?那就是来自罗马国了? 嘶!话说这个罗马国不是已经被自己的舅舅张狂,率领左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给踏平了吗? 罗马国都已经陷落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了,更何况这个所谓的罗马教廷了? 耶路利维这个红衣大主教既然是来自罗马教廷,那就不可能没有见到过大龙铁骑在罗马国境内攻城拔寨,马踏联营的强悍场面啊! 自己的老家都已经在大龙远征大军的铁骑下沦陷了,如此一来的话,是什么给他底气敢跑到大龙本土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难道此罗马教廷,并非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罗马国的教廷? 还是说,耶路利维真的只是因为不精通大龙话语,表达错了自己的意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为你加冕 柳明志满腹疑虑的暗自思索了片刻,目光似有所思的再次看向了龙台下那个所谓的来自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 “回大龙皇帝陛下,这正是我的名字。” “你来自罗马教廷?” “回皇帝陛下,正是。” “那你知道大食国与天竺国吗?”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后,一脸淡笑的表情瞬间愣了起来。 神色怔怔的愣然了片刻,耶路利维眼神惊愕的看着高坐龙椅之上的柳大少疑问道:“皇帝陛下,你是怎么知道大食国与天竺国的?难道皇帝陛下你去过大食与天竺这两个国家吗?” 柳明志看到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一脸惊异的表情,心里面终于确定了,他刚才所说的这个罗马教廷,正是属于被舅舅张狂率领左路西征大军将士们踏平的那个罗马国。 不然的话,当耶路利维听到了自己说出大食,与天竺两国的名字后,绝对不会流露出这副表情。 既然他是来自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罗马国,那他为何会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样? 难道真是的因为他不精大龙汉话的缘故,从而表达错了自己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还是再仔细的问一问为好。 “耶路利维。” “皇帝陛下?” “朕从何处知道的大食国与天竺国,你且不必过问,朕问你,你既然来自罗马教廷,你可否给朕说一说教廷最近的情况如何?” “回大龙皇帝陛下,真的是很抱歉,我为了传扬主的荣光,率领着诸位主的使者已经离开教廷很多年了,因此,我并不能向你表明罗马教廷最近的情况。” “嗯?你离开罗马教廷已经很多年了?” “回皇帝陛下,正是如此。”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我大龙京城?” “回皇帝陛下,我等是乘坐安腊国的海船来到的大龙,我等传教到了安腊国后,偶然从安腊国的国王口中得知了遥远的东方竟然还有大龙这么繁荣昌盛的国度。 我们得知了此事后,又听说安腊国的国王要派遣使者出使大龙,于是我们商议之后,便与他们一起乘坐海船赶来大龙了。” 柳明志听到耶路利维的解释之后,神色了然的嗤笑了几声。 怪不得耶路利维这个老家伙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出那番话来,原来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罗马国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陷落在了大龙的铁骑之下了。 柳大少按捺着脸上的纠结之色,将茶水送到口中默默的品尝了起来。 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以及六部尚书,九大寺卿这些手握重权的朝中元老听到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的解释后,彼此之间默默的相视了一眼。 罗马国?罗马教廷? 那不是被张帅他率领我大龙铁骑灭掉的一个蛮夷小国之一吗? 众官员的不约而用的兴起了这个念头,目光相继落到了兵部尚书宋煜的身上。 “宋尚书,本官隐约记得张帅他们灭掉的蛮夷小国里面,其中好像就有这个罗马国吧?” “没错没错,本官也记得确实是有这个罗马国,只不过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了,本官一下子记不太真切了。 宋尚书,你快说说你们兵部封存的案卷之中有没有这个罗马国?” “对对对,宋尚书你快说说,别到时候弄错了就尴尬了。” 宋煜听到几位同僚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声,眯着双眸沉思了片刻,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西征大军左路大军灭掉的诸多蛮夷小国之中,确实有这个罗马国的存在。 大概是在大食国以南,法兰克国以北的一个蛮夷小国吧,关于罗马国具体的情况本官也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原来还真的就是那个被我大龙铁骑踏平的罗马罗呀,那就有趣了,这个耶路利维因为久不在故土的缘故,所以不清楚自己的国家发生的什么样的变故。 话说王大人啊,他们作为使团入住鸿胪寺以后,难道你们就没有跟他们讲一讲我大龙天朝的规矩吗?” “夏首辅,诸位大人,下官身为鸿胪寺卿,在他们入住鸿胪寺后我岂会不仔细的给他们讲述一下我大龙的规矩? 要知道这些使团若是不慎冲撞了陛下的天威,下官这个鸿胪寺的寺卿也是要首当其责的。 说实话,下官对于这个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的感官还是不错的,在鸿胪寺的时候,此人以及他麾下的使者相比其它的使团要本分守纪的太多了。 只是下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非常本分守纪的他们今天竟然给下官来了这么一出。 下官现在只希望这个耶路利维是不精汉话,表达错了自己的意思,否则的话,下官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一众老狐狸看着王贺正脸上那郁闷不已的表情,纷纷目光揶揄的恭维了一下。 “王大人,宽心,宽心,多打点事情呀。” “王大人,你可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左膀右臂,陛下岂会因为这么一丁点的事情就为难你,你就放宽心吧。” 文官一方相互轻声探讨的同时,武官一方亦是低声讨论着关于罗马国的事情。 “老侯爷,这个罗马国末将听着为何如此的耳熟呀?是不是护国公他们灭掉的那个罗马国呀?” 荣威候蔡骏默默的扣弄着手里的朝笏,神色戏虐的哼笑了几声。 “是不是还重要吗?你们不觉得咱们现在该讨论讨论这个耶路利维会怎么死吗? 本侯开盘了,五百两银子为底,两千两封顶,一赔二,都来下注了。” “先不说本朝已经废除了夷三诛九的刑罚了,再说了,陛下就算想将其夷三族,诛九族,可是人家的九族根本不再我们大龙,估计是没办法实现了。 其次,陛下是一个很也不是那种喜欢折磨人的帝王,估计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末将压五百两,斩立决。” “老侯爷,末将也来五百两,杖毙。” “末将五百两,斩首示众。” “末将来五百两,也是押斩立决。” “武义王,你呢?” 宋清侧目看了一眼蔡骏笑眯眯的表情,轻笑着用手指叩了叩蒲团旁边的地面。 “两千两,本都统押他们无恙。” 后面一些正准备相继押宝的武官听到了宋清的话语,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那些武官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又将目光移到了宋清的身上,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荣威候蔡骏的身上。 满朝文武百官之中,要说谁最熟悉陛下的性格,当然非武义王千岁莫属了。 他竟然押宝陛下不会降罪这些番邦蛮夷,那自己要不要跟他呢? 可是 话又说回来了,这些蛮夷使者在陛下的面前胆敢如此狂言,陛下真的不会降罪他们吗? 这这这——到底该押谁呀?五百两虽然不算特别的多,可是却也不少了。 “启禀陛下,茶来了。” “看茶。” “遵命。” 一群小太监端着托盘陆续走进了勤政殿中,走到文武百官和诸国使者的面前将托盘上的茶水一一献上。 “臣等谢陛下赐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邦臣谢大龙皇帝陛下赐茶,万岁万万岁。” “自行品茶便是。” “臣等遵命,谢陛下。” “多谢大龙皇帝陛下。”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目光饶有兴趣的俯视着下面的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 “耶路利维。” “给朕说说你要如何为朕赐福吧?” “回皇帝陛下,我等乃是主的使者,为了让皇帝陛下能够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请让我等为陛下加冕赐福。” “噗……” “噗……” “咳咳咳……” “吭哧……吭哧……” 正在喝茶的文武百官听到了耶路利维的话语之后,一个个的直接将刚刚入口的茶水喷吐了出来。 原本正打算默默看戏的内阁首辅夏公明,直接将手里茶香四溢的香茗放到了地上,持着朝笏直接起身对着耶路利维怒目而视。 “放肆,大胆蛮夷,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破城亡国? 先前本阁将尔等当做跳梁小丑,不欲与尔等化外蛮夷斤斤计较,以免堕了我大龙天朝的颜面。 然而尔等竟然变本加厉,口吐狂言,似尔等这等不知尊卑,不通礼仪的化外蛮夷,当诛杀之。” 夏公明举起朝笏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起身之后直接看向了殿门。 “陛下,请陛下恕罪,老臣斗胆僭越了。” “禁军何在?” “吾等在。” “将这些狂徒押解下去,就地正法,城门悬首三日,以正我大龙天威。” “吾等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疑人不用 十名禁军将士完全就是习惯性的听从命令,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骨子之中。 当他们本能的正要抽出兵刃,朝着殿中那些罗马教廷的使者们扑去的时候,手掌刚刚摸到横刀刀柄上之时,十名禁军将士陡然间反应了过来,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刚才对他们发号施令的人乃是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而并非是那个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十名禁军将士神色愕然的看了一眼正在对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怒目而视的夏公明,脸色惊慌的收回了目光,急忙朝着端坐在龙椅上面的柳明志单膝跪拜了下去。 “吾等知罪,陛下恕罪。” 十名禁军将士将士惶恐不安的语气,令正在对耶路利维满怀怒火的夏公明不由得愣了一下。 同时,来自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以及那十几名所谓的主的使者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他们汉话虽然说的不流畅,但是他们却听得懂汉话的意思。 这个大龙官员刚才那番话语的意思,是要让那些将士们杀了自己吗?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甲胄齐全的十名禁军将士,脸上再也不复先前那般淡然轻笑,镇定自若的表情。 夏公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侧首朝着单膝跪地的十名禁军将士望了一眼,他也猛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怒气冲冠的时候干出了什么事情。 自己在当朝皇帝的面前号令宫中禁军,这已经不是僭越与否的问题了。 僭越了吗?僭越了!而且僭越的有些过了。 如果陛下不在当前,自己号令宫中禁军将士没有任何问题,因为那是自己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 而且这个职权还是陛下他亲自赐予给自己这位内阁首辅的权利。 虽然自己刚才已经下意识的先行请陛下宽恕自己的僭越之罪了,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自己这位臣子在君主的面前号令了禁军将士的事实。 禁军是什么?禁军是镇守京城安危的兵马。 禁军的职责是什么,禁军的职责是守护皇帝的安全。 没有得到陛下的首肯,一个臣子竟然在君主的面前号令了禁军,万一君主往坏的地方去想,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数十年来自己先后辅佐了几代帝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天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化外蛮夷而乱了心神,心生怒气之下而坏了德行。 一时间,他既是羞愧,又是不安。 夏公明皱纹密布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层细汗,这一次他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他敢刚正不阿,直言犯上的给皇帝硬刚,可是却从来不会去触及皇帝的底线。 而今天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线了。 “老臣知罪,请陛下恕罪。” 柳明志眼神波澜不惊的看着脸色诚惶诚恐的夏公明与十名禁军将士,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默然了片刻,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无罪,老大人免礼。” “陛下,老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老大人,你让朕降罪,可是你何罪之有啊?” “回陛下,老臣虽有陛下赐予的号令禁军之权,可是在陛下的面前号令禁军,老臣已经犯了僭越之罪。 依据我大龙律例,犯了僭越之罪而无大过者,当官降一级,杖十,罚俸三月。 老臣犯了僭越之罪,请陛下降罪,老臣犯错在先,无论陛下如何惩罚,老臣绝无怨言,亦不敢生有怨言。” 柳明志听到夏公明义正言辞的话语,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脸色,眼中直接闪过了一抹无奈之意。 这个老大人,为了维护朝廷的律法森严可真是够不遗余力的啊! 官降一级,罚俸还好说,然而这杖刑你老爷子对自己也是真够严厉的了。 就你这身子骨,别说杖十了,能不能扛住三下棍棒都两说呢。 “老大人。” “老臣在。” “你说你自己犯了僭越之罪。” “回陛下,正是。” “那朕问你,君辱臣当如何?” “回陛下,君辱臣死。” “朕今日受辱了,你若是不出来维护朕的颜面,便是死罪,可是你维护了朕的颜面,却又认为自己犯了僭越之罪。 那你说,这两种情况摆在一起,是维护帝王颜面好呢?还是僭越好呢?” “这……老臣……老臣……” “老大人。” “老臣在。” “如果臣子为了维护帝王颜面,却要受到惩罚,那以后满朝文武百官之中还有谁敢再出来忠心护君呢? 你可以号令禁军将士的职权,是朕当着满朝文武亲自赐予的老大人。 老大人你行使自己职权之内的事情,又何罪之有呢? 好在今日这个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只是言辞过分了一些,倘若他们意欲刺王杀驾,老大人你是否要行驶自己的职权呢? 用则是犯了僭越之罪,不用则是护驾不力。 这两种左右为难的事情摆在眼前,老大人当如何抉择?” “老臣自然是极力护驾。” “如此一来,还需要朕再说其它的吗?老大人现在还认为自己犯了僭越之罪吗?” “老臣……老臣……” “老大人。” “老臣在。” “朕既然敢将号令禁军之权交到你的手上,就永远不会怀疑老大人你对朝廷的忠诚。 不要说你只是当着朕号令禁军将士了,就算老大人你统领着禁军将士闯入了朕的卧榻,朕也不会怀疑老大人对朝廷的忠诚。 老大人虽然时常跟朕对着干,时常呛到朕下不来台,时常怼的朕恨不得马上将老大人你罢官免职,但是朕却从来不会怀疑老大人对朕,对朝廷的忠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夏公明听着柳明志的诚挚之词,一双苍老的双眸瞬间变得有些发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暗青色的官袍,持着朝笏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夏公明,多谢陛下隆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大人,免礼,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柳明志又将目光移到了十名禁军将士的身上,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尔等听命行事,亦无罪,免礼退下。” “吾等多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耶路利维。” 一直暗自观察情况的耶路利维听到柳大少喊自己的名字,急忙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我……邦臣在。”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长远之见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龙台下已经不负镇定自若模样的耶路利维,反手扶着剑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看到柳大少忽然站了起来,登时吓得趔趄着倒退了两步,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恐慌之色。 大龙皇帝他不会是要杀我们吧? 怎么会这样?自己可是教廷的红衣大主教,是主的使者啊! 自己身为主的使者,离开教廷去异国他乡传教的这些年,每当到了一个国家,上到王上王后,王子公主,下到贵族大臣,平民百姓,他们无一不对自己等人尊重友好,将自己奉为上宾。 各个国家那些信奉主的王上王后们,那个不是恳求着自己,希望自己可以为他们加冕赐福,令他们沐浴主的荣光。 怎么到了大龙这个繁荣昌盛的东方国度之后,就换成了这样一副境遇了呢? 殿中武官们看到柳明志扶着剑柄忽然站了起来,也看到了耶路利维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反应,神色顿时兴奋了起来,动作隐晦的朝着荣威候蔡骏凑了过去。 “老侯爷,末将一千两,就地正法。” “末将五百两,就地正法。” “末将也是五百两。” “也加末将一个。” 蔡老侯爷看着一个个神情亢奋的同僚们,花白的胡须顿时抖动了几下。 “滚滚滚,都滚都滚,现在押的不算了不算了。” “那怎么行,老侯爷你刚才可没有说封盘呢!” “老侯爷,你老在末将的心目中可是德高望重的长辈呀,不能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的赔偿就耍赖吧。” “老夫睡你娘,狗日的,老夫耍赖还是你们耍赖,早干什么去了?” “老侯爷你这就过分了,末将回去就跟我爹告状,你看他敢不敢带着家丁一把火烧了你的侯府?” “小王八蛋,你敢威胁本侯?” 柳明志听着武官们嘀嘀咕咕的声音,下意识的朝着他们那边瞥了一眼,感受到柳大少眼神的武官们立即缄口不言,持着朝笏变成了正襟危坐的姿态。 什么情况?这些老杀才们搞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在搞什么的柳明志,又将目光移到了耶路利维的身上。 “耶路利维。” 耶路利维强行控制着自己心底的恐惧,神色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邦臣在。” “你知道什么叫做名正言顺吗?” “回皇帝陛下,邦臣在乘船赶来大龙天朝的途中,一直在跟安腊国国使很努力的学习大龙文化,因此邦臣知道什么是名正言顺。” “嗯,知道就好。” “在你们罗马国,新的国君是不是只有在你们教廷的教皇加冕赐福之后,才算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呢?” 耶路利维的脸色虽然很是不安,可是当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后,脸上却仍旧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啊?皇帝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朕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 你的初衷也许是好的,可惜,朕不信你们教廷所谓的主。” “邦臣错了,邦臣错了。” “念在你本意不坏的原因上,朕就与尔等一般计较了,更不会惩罚你们,毕竟这只是你们故土的文化习俗罢了。 朕刚才在你们入殿觐见之时就已经说了,我大龙讲究海南百川,有容乃大。 我大龙天朝乃是礼仪之邦,朕尊重诸位国使的国家的风土人情,也尊重你们的习俗文化,同时,朕也希望诸位国使到了我大龙之后,能够尊重我大龙的规矩。” “大龙皇帝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耶路利维。” “邦臣在。” “带领着你麾下的使者们入座吧。” “谢大龙皇帝陛下,谢大龙皇帝陛下。” 耶路利维行了一个古怪的礼仪之后,急忙招呼着身后的十几个使者朝着殿中空余的蒲团走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耶路利维他们一行人已经变得老老实实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对于自己来说,若是想要杀了耶路利维他们这些罗马教廷的使者,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然而今日若是杀了耶路利维他们,十有八九会令其余诸国使团的国使因此感觉到恐慌不安。 若是把他们吓得以后不敢来大龙朝拜岁供了,那大龙的损失可就大了。 杀了罗马教廷的使者固然可以痛快一时,然而根据长远的目光来看,却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为了长远之计,饶了耶路利维他们一命,远比杀了他们更有价值。 其次,那就是自己真的懒得与他们一般计较。 不然的话,自己直接派人就把李布衣这个老神棍请到宫里来,让他好好的给耶路利维他们讲一讲什么叫做神学。 再不济,钦天监的监正也可以好好的给他们上一课。 保证他们以后都不会整日里再这主,那主的。 柳明志看着耶路利维他们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蒲团上,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倭国使团的正使酒井贺。 “倭国正使酒井贺。” 酒井贺听到柳大少第一个喊自己的名字,顿时神色一喜,眼神有些得意的瞪了一眼对面的高句丽国使团,马上起身朝着殿中央走去。 “邦臣在。” “朕听鸿胪寺的王大人说,你们倭国给朕进献了一件稀世珍宝,只有见到了朕以后才会将这件稀世珍宝公之于众。 现在你们见到朕了,应该可以跟朕说一说你们此次进献的那件稀世珍宝是什么东西了吗?” “回禀皇帝陛下,邦臣斗胆一言,非是邦臣故意卖关子,不想让皇帝陛下马上见到我们进献给陛下您的稀世珍宝。 而是这件稀世珍宝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呈现出最赏心悦目的一面,邦臣斗胆恳求皇帝陛下再耐心的等候一下。 等到陛下晚上夜宴我们诸国使团的时候,邦臣我再亲自将这件稀世珍宝送到陛下的面前。” 柳明志听完酒井贺的话语,下意识的朝着跪坐在柳菲菲,小可爱她们姐妹身边的酒井星野轻瞥了一眼。 晚上的时候才能呈现出最赏心悦目的一面?还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再送到自己的面前。 这个酒井贺不会是看出了自己馋酒井星野的圣旨,想要给自己安排一场美人计的戏码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颠倒黑白 , 酒井贺迟迟没有听到柳大少的回应,还以为他不高兴自己的做法呢,动作微不可察的朝着驻足在龙台上的柳明志偷瞄了一眼。 奈何有平天冠上冕旒的遮挡住了柳大少的面容,酒井贺一连着偷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他脸上是何神色。 倒是跪坐在柳菲菲姐妹两人旁边的酒井星野似有所感,默默的转首观察着殿中的大龙官员与诸国使者。 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只看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观望着龙台上的柳大少,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了一下,下意识的轻轻地抬起玉颈,美眸疑惑的朝着柳明志望了过去。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动作,立刻从她的身上移开了目光。 等到酒井星野抬起头将目光放在柳大少的身上之时,看到的只有柳大少那威武挺拔的身形,以及他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睥睨天下的威严气势。 嗯?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吗?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我的啊! “星野姨母,你看来看去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啊?没事,没事。” “哦,好吧!” “酒井贺。” “邦臣在。” “朕准了,等到晚上宫廷夜宴的时候,你再把那件稀世珍宝献给朕,希望到了晚上之时你别令朕失望就行。” “陛下放心,等到了晚上宫廷夜宴的时候,邦臣马上为陛下揭开珍宝的面纱。” 柳明志微微颔首的,暗淡的扫了一眼殿中的诸国使者淡淡说道:“诸位国使。” “邦臣在。” “朕听鸿胪寺的王大人说,此次入宫觐见,尔等皆有所求。 如今我大龙的朝会已经结束了,朕有的是时间听听你们的诉求,不知哪一位国使先来讲述啊?” 诸国的国使尚未有所动作,正站在大殿中央的酒井贺脸上一袭,毫不犹豫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回禀皇帝陛下,邦臣现在正好已经出列了,可否由邦臣先行诉说?请皇帝陛下恩准。” 高句丽国使金泰恩听到酒井贺的话语,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慌乱之意。 他刚想要开口阻拦,却马上又想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只好压下了心底的无奈之意,眼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酒井贺的背影。 高句丽使团的副使朴再喜脸色极为不甘的看着酒井贺,动作隐晦的轻轻地碰了一下金泰恩的手臂。 “大人,怎么办?让倭国的那些混蛋抢占了先机了。 万一大龙皇帝陛下答应了他们关于兵备的请求,那么崔俊恩将军那边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本官也没想到大龙皇帝陛下突然提出了这件事情,现在酒井贺这个混蛋早已经站在殿中央了,本官想要出口阻拦都没有办法阻拦。 别忘了,这里可不是咱们高句丽国的朝堂,而是大龙天朝的勤政大殿。 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大龙皇帝陛下,本来就不占先机的咱们将会变得更加被动。 没有办法,静观其变吧。” “是,下官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紧张又期待的脸色,虽然早已经知道他的请求是什么了,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吧,朕听着呢!” “邦臣多谢大龙皇帝陛下。” 酒井贺先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谢,然后从宽敞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本类似于大龙文书的册子。 “启禀大龙皇帝陛下。 我酒井家族奉公守法,善待家族治下黎民百姓,然王室无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我酒井家族怀有不臣之心。 ………… 家主酒井一子为保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无奈之下不得不与与无德王室靡战多年,从而导致……高句丽国不顾邦国之友好,不宣而战助纣为虐。 …… 邦臣酒井贺奉家主之命出使大龙天朝,以求援助。 万望皇帝陛下怜惜我数十万百姓免遭……赐予我等若干大龙精良兵备以解困境。 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倭国酒井家族家主酒井一子上敬之。” 柳明志看着手持文书神色愤慨悲痛的酒井贺,微微侧首对着旁边的柳松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松。” “是。” 柳松小跑到酒井贺的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文书,径直转身折返了回去。 “少爷,请过目。” 柳明志接过柳松手里的文书,佯装仔细,实则敷衍的翻看了片刻文书上的内容,抬眸看向了跪坐在户部官员旁边的高句丽国使团。 “高句丽国使者金泰恩。” “邦臣在。” “倭国正使酒井贺在文书中上述你们高句丽国无视邦交之情,不宣而战的偷偷对他们酒井家族辖下治地出兵一事,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邦臣回大龙皇帝陛下,倭国正使酒井贺在文书中上述之事,不实!” “哦?不实?准你辩驳。” “邦臣谢皇帝陛下,邦臣谢皇帝陛下。” 高句丽国正使金泰恩一连着道了几声谢之后,立即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起身疾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金泰恩默默停下了脚步,所驻足的位置正好比酒井贺靠前了半步左右,其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尤其是金泰恩路过酒井贺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微微转头对着他低声哼笑了一声,如此行为,直接令旁边的酒井贺瞬间咬紧了牙关。 “小人得志的混蛋东西,咱们走着瞧。 等到我酒井家族得到了皇帝陛下赏赐的兵备之后,别说跟那个王室狼狈为奸的崔俊恩了,就连你们高句丽朝廷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混蛋,有你们高句丽后悔莫及的时候。” 金泰恩直接无视正在对自己咬牙切齿的酒井贺,神色恭敬的托起了手里的文书。 “启禀大龙皇帝陛下,邦臣不否认我高句丽国对倭国酒井家族动用刀兵了,然而事实绝非酒井贺所说的那样是我高句丽不顾邦交之情,不宣而战的偷偷对他们动用了刀兵。 皇帝陛下明鉴,倭国正使酒井贺在文书中陈述的那些情况,完全是对我高句丽的诬蔑之词。” 酒井星野听到金泰恩的话语,娥眉瞬间紧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挺起柳腰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君他……启禀大龙皇帝陛下,高句丽国使者根本就是在颠倒黑白,如果不是他们偷袭了我们酒井家族联军的大后方……” 酒井星野愤愤不平的反驳言辞尚未说完,柳明志便开口将她给打断了。 “倭国使者,高句丽国使者辩驳期间,尔等不得擅自插话。” 酒井星野娇颜微怔了一下,感受到了柳大少看向自己那满是的威严目光,贝齿轻咬着嫣红的樱唇,神色不甘的点了点头。 “我!是,邦臣谨遵皇帝陛下命令。”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满腹委屈的说出这句话以后,那双美眸中的幽怨之意已然不言而喻。 仿佛在说,柳君你为什么不帮星野。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各执一词 , 柳明志佯装没有看到酒井星野那幽怨的眼神,收回目光再次落到了高句丽使者金泰恩的身上。 金泰恩对酒井贺的反驳之言有可能会令自己从中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自己又岂会只是因为酒井星野一个幽怨的眼神就改变了主意。 为了能够掌握更多有关倭国与高句丽国的局势,自己当然不可能只听倭国使团的一家之言。 要知道,只有敌人才是最了解敌人的。 为了对敌人落井下石,达到损人利己的目的,彼此双方肯定会将对方真正的情况一字不漏的说个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如此,金泰恩说的关于倭国的情况,将会比酒井贺他自己阐述的那些内容更具有可信度。 当然了,也仅仅只是更具有可信度一些罢了,至于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假,还需事后再仔细的思虑一番才行。 “高句丽国使金泰恩,你继续进行辩驳。” “邦臣遵命,谢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邦臣刚才只所以说倭国使者酒井贺所言的那些话是对我高句丽的诬蔑之词,是因为我高句丽根本就没有对酒井家族不宣而战,行背后偷袭之举。” 酒井贺听到金泰恩的话语,瞬间咬牙切齿的对其怒目而视。 “金泰恩你放屁,你敢说你们高句丽的将领崔俊恩没有率兵偷袭我们酒井家族的后方大营? 你们这些敢做不敢当的卑鄙无耻之徒,你敢当着大龙皇帝陛下的天威对天发誓吗?” “哼,酒井贺,你把朕刚才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朕再说一次,高句丽国使者辩驳期间,尔等不得擅自插嘴。” 正在对金泰恩怒目而视的酒井贺听到柳大少语气有些不愉的话语,身体猛然的颤栗了一下,急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是是是,邦臣知错,邦臣知错,请大龙皇帝陛下恕罪。” 金泰恩见到酒井贺受到了柳大少的呵斥,眼底迅速闪过了一抹欣喜之色,马上又遮掩了下去。 “金泰恩,你接着说。” “邦臣遵命。” “皇帝陛下,邦臣刚才已经禀报了,邦臣不否认我高句丽对酒井家族用兵了,只是用兵的事实却绝非倭国使者所说的那般。 望皇帝陛下明鉴,我高句丽国对酒井家族用兵,并非是我高句丽不顾邦交之情,私下偷偷的对他们动用了刀兵。” “嗯?那你们是因何对倭国酒井家族动用了刀兵?” “回皇帝陛下,我们高句丽国是得到了倭国王室的求援文书,然而才出兵倭国酒井家族治地的。 倭国王室在求援书信中言明,其王室治下有一酒井家族不服王室统治,不尊王室号令。 除此之外其家族家主酒井一子更是忤逆犯上,先行斩杀王室所派使者,后又行举兵造反之大逆不道之举,意欲谋权篡位,改朝换代。 邦臣高句丽王上念在与倭国王室邦交之故的情面上,最终决定出兵倭国,帮助倭国王室讨伐倭国这一大逆不道的酒井家族。 皇帝陛下若是不信,文书中有倭国王上给我高句丽国的求援书信在此,皇帝陛下一看便知真假,邦臣请陛下过目。” 酒井贺听到金泰恩的言论,眼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清晰可见的地步。 酒井贺正想要开口大声呵斥金泰恩的无耻言论之时,陡然想到柳大少刚才的警告之言,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强行压了下去。 柳明志听完金泰恩的辩驳之词,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金泰恩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前几天在鸿胪寺之中酒井星野她已经仔仔细细的给自己讲述过一遍了。 现在再听金泰恩重复一遍大同小异的情况,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柳明志默默的用手指扣弄着天剑的剑柄,微眯着双眸稍加思索了一下。 “金泰恩,除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内容之外,你还有别的辩驳之词吗?” “回皇帝陛下,邦臣没有其它的辩驳之词了。 邦臣说这些,只是希望皇帝陛下不要被酒井贺这个卑鄙小人蒙蔽了视听,同时证明我高句丽国并非是枉顾邦交之情,不宣而战的对酒井家族进行了无名之兵。” “你还需要再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吗?” “邦臣没了。” “酒井贺。” “邦臣在。” “对于金泰恩的辩驳之词,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回禀皇帝陛下,金泰恩说的那些事情我们酒井家族确实做了人,可是我们如此也是也是事出有因。 非是我酒井家族不知尊卑,想要对王室行大逆不道之举。 实在是王室之人贪得不厌,欺人太甚,王室之人不给邦臣酒井家族活路,邦臣家族被逼无奈之下,不得已走上了举兵的道路。 具体的情况邦臣已经在文书中一一陈述,请陛下过目。 酒井家族背上了谋反篡位的恶名,实在是冤枉至极呀,请皇帝陛下还邦臣一个公道,还我酒井家族一个公道。” 柳明志看了一眼酒井贺高高举起手里的文书,微微侧某看了一眼俏脸上满怀焦急之色的酒井贺。 “酒井贺。” “邦臣在。”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你的姑姑酒井星野几日前就已经跟朕详细的讲述过一遍了,关于你们酒井家族所有的情况,朕早已经悉数知晓。 如今你们倭国与高句丽国各执一词,朕一时间也难辨真假。 这样吧,等朕仔细的过目了文书上的内容之后再给你们一个答复。” “邦臣酒井贺遵命,大龙皇帝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邦臣金泰恩遵命,大龙皇帝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柳松。” “是。” 柳松再次小跑下来,接过金泰恩手里的文书后重新折返了回去。 “皇帝陛下。” “嗯?酒井贺你还有何事?” “回皇帝陛下,邦臣想问一下我们请求的兵备之事?” “真相尚未明了,赏赐兵备一事暂时搁置后议,等朕翻看了你们的文书之后再行答复。” “可是皇帝皇帝陛下,我们酒井家族的局势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急需……” “嗯?” “邦臣遵命。” “你们两个全都归位入座吧。” “邦臣遵命。” “其余诸位国使,接下来谁说一说自己的诉求?” “回禀皇帝陛下,邦臣百济国请求回禀。” “准。” “谢皇帝陛下,邦臣使团此次赶来大龙朝拜携带了大量的百济国特产,希望陛下能赐予我们使团一处摊位,让我们与大龙商人或者百姓们自行贸易货物,各取所需。 大龙天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我们非常渴望得到大龙天朝的特产,希望陛下允许我等在坊市中自行购买大龙特产。” “准了。” “谢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户部,鸿胪寺,市坊司。” “臣等在。” “此事尔等协同经办,最大程度与诸国使团以便利。” “臣等遵命。” “其余诸国使团,尔等有何诉求?” “回大龙皇帝陛下,吾等诉求与百济国国使相同。” “准了。” “谢大龙皇帝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去个好地方 柳明志先后处理完了诸国使团国使的诉求之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神色轻松的看向了礼部尚书。 “礼部,小诚子。” “老臣在。” “老奴在。” “今日晚上的宫廷夜宴一事,你们礼部与内务府协同办理,尽量不要怠慢了诸国前来我大龙进行朝拜的国使。” “老臣遵命。” “老奴遵命。” “内阁次辅童三思,武义王宋清,鸿胪寺正卿王贺正。” “臣等在。” “诸国国使离宫之后前去领略我大龙京师风土人情之事,尔等三人协同经办,只要不违反大龙律例,只要不坏了我大龙的规矩,诸国使者在京城之内的所有事情一切自由。” “臣等遵命。” “兵部。” “老臣在。” “为了保证诸国使者在城中的人身安危,你们兵部辖下巡城司巡街武卫的人数要多加派几班人手,巡街武卫当值的时间各缩短一半时间。 在此大庆之日,朕不希望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朕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列位臣公,诸位爱卿还有什么需要禀报的吗?” “回禀陛下,臣等无事。” “诸国国使,你们呢?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对朕诉求吗?” “回禀大龙皇帝陛下,邦臣等无事了。” 倭国正使酒井贺明显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看到周围跟自己一起前来朝拜的诸国使者都已经行礼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神色遗憾的沉默了下来。 其实酒井贺现在恨不得马上再跟柳明志请求一下关于赏赐兵备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只要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陛下不吐口,自己再怎么恳求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酒井贺脸色失望不已的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眼神恨恨的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高句丽国正使金泰恩在暗自思索,今天如果不是金泰恩这个混蛋从中作梗的话,也许柳明志就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哪怕这种可能只有一半的几率,乃至是更小的几率,也比现在只能回去干等着柳明志的回复要强上一点。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田地,自己就算是再继续埋怨什么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自己现在除了回到鸿胪寺老老实实的等着大龙朝廷的回复,已然是别无他法。 至于强行恳求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答应自己的请求,这种想法酒井贺压根就不敢冒出一丝一毫的念头。 大龙,可不是自己这位附属国的使者能够撒野的地方。 可是关于这件事情总得有一个人来背负责任才行,于是酒井贺便将请求兵备无果的原因全都记在了高句丽国使金泰恩的身上。 酒井贺在心里面默默的将金泰恩祖宗十八代的先人全部挨个的问候了一遍,心里面这才略微舒服了一些。 柳明志环视了一些鸦雀无声的朝廷,嘴角含笑的摆了一下龙袍的袖口。 “退朝。” “陛下口谕,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邦臣恭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拿起龙案上的文书随手抛给了一旁柳松,转身后径直走向了勤政殿的后殿。 柳明志离去之后,殿中的文武百官这才相继起身朝着勤政殿殿外走去,接着便是诸国的使者。 柳菲菲,小可爱姐妹两人起身后对着酒井星野,花绮樱织母女俩挥挥手。 “星野姨母,樱织妹妹,我们先去后宫更换常服了,咱们晚上夜宴见。” “邦臣酒井星野恭送两位公主殿下。” “樱织恭送两位姐姐。” “客气客气,回见咯!” 小可爱正要跟姐姐柳菲菲转身离去,陡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抬起无暇的玉手一把扯住了酒井星野的衣袖。 “对了,星野姨母你稍等一下。” 酒井星野莲足一段,神色不解的朝着扯住了自己衣袖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嗯?请问月儿公主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可爱看着俏脸有些拘谨的酒井星野,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星野姨母,现在都已经散朝了,你直接称呼我月儿就行了,月儿公主,月儿公主的听着太别扭了。” “邦臣不敢,邦臣不敢,身在皇宫大内之中,星野实在不敢直呼公主殿下大明。” 小可爱娇颜一沉,故作不愉的看着神色拘谨的酒井星野。 “星野姨母,这是本公主的命令。” “这,星野遵命。” 小可爱故作不愉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眉开眼笑的攥住了酒井星野白嫩的玉手。 “哎,这就对了嘛,星野姨母,你明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酒井星野沉吟了片刻,看着小可爱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去之后也是待在鸿胪寺里等候你们大龙朝廷的回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小可爱俏脸一喜,松开了攥着酒井星野玉手的双手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那可太好了,星野姨母你明天若是没有什么太忙的事情需要外出,无论如何一定要在鸿胪寺里等着月儿,月儿明天忙完了十王殿的公务就去鸿胪寺找你。” “啊?月儿公主你找我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小可爱看着酒井星野疑惑的俏脸,皓目深处的狡黠之色一闪而逝,笑盈盈的伸了个懒腰。 “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月儿主要是想陪星野姨母聊聊天,顺便再带着你好好的领略领略我们大龙京城的风土人情。 星野姨母,明天一定要等着月儿哦,月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什么好地方?” “等到明天星野姨母你就知道了,月儿先去后宫更换常服咯,咱们晚上见。” “额!好吧,邦臣恭送月儿公主。” 小可爱与姐姐柳菲菲离去之时,殿中的文武官员也已经离开了个七七八八。 酒井贺目送着大部分的文武百官走出了大殿的大门,满腔怒火的瞪了一眼自己对面的金泰恩。 “你个老混蛋,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让你后悔莫及。” 金泰恩听到酒井贺的咒骂之言,满不在乎的甩了一下衣袖,眼中流露着不屑的笑意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呵呵呵,年轻人,大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了,还是等你拿到了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你们倭国使团的兵备之后,再对老夫说这些狂妄之言吧。 否则的话,就凭你们酒井家族在倭国本土现在的局面,到时候谁让谁后悔莫及还说不定呢!” “你!” “呵呵呵,听老夫一句劝,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尽量不要那么早的妄下结论。 老夫告辞,咱们宫廷夜宴再会。” 酒井贺看着金泰恩与高句丽副使逐渐远去的背影,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脸色愤恨不已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身朝着自己的姑姑酒井星野走了过去。 “姑姑,孩儿让你失望了。” 酒井星野俏脸惆怅的长吁了一口气,抬起玉手牵着女儿花绮樱织的手腕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此处不易谈话,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是,姑姑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一礼亡国 勤政殿通往后宫的宫廊下,柳菲菲看着前面好似捡到了金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小可爱,立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月儿。” “啊?怎么了?” 小可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转身朝着快速走向自己的柳菲菲望去。 “菲菲姐,有事吗?不会又想让月儿帮你批阅奏章文书吧? 月儿可得先跟菲菲姐你说明了,这几天月儿我可忙着发财呢,真的没工夫帮你批阅奏章文书。” “姐姐手里的文书不多,不用让月儿你帮忙处理公务。” “那就好,那就好。” 柳菲菲眼神古怪的打量着一脸庆幸的小可爱,情不自禁的抬起藕臂,用纤纤玉指在小可爱的玉颊上轻扯了几下。 “哎呀,菲菲姐,好端端的你捏我的脸干什么?” “月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呀?菲菲姐,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有事吗?” 柳菲菲看着小可爱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月儿你刚才一会又蹦又跳,一会嘿嘿嘿的发出怪异的笑声,一会手舞足蹈的跟着了魔似得,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姐姐还以为你又梦游了呢!” “什么?又梦游了?我有梦游过吗?” “当然有了,小时候你就曾经梦游过好几次,姐姐记得有一天晚上,你睡着睡着突然就坐了起来。” “啊?后来呢?” “依依姐我们俩被你惊醒了,正准备叫你,你却嘀嘀咕咕的说发洪水了,让我跟依依姐快点跑。” “哎呀,如此说来的话,月儿我果然是个好妹妹,连梦游的时候都想着要先保护依依姐你们两个。” “什么呀,当时我们俩半梦半醒之时被你的梦呓话语吓了一大跳,还真以为发洪水了呢! 结果当我们俩将你拽出被窝的时候才发现,什么发洪水了呀,明明就是月儿你尿床……唔唔唔……” 小可爱国色天香的盛颜窘迫不已的看着被自己捂着樱唇的柳菲菲,迅速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宫廊周围的环境。 “菲菲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忘记了,不然的话,就算是亲姐妹也没得做。” “唔唔唔!唔唔唔!” “呼——今天的天色可真好啊!连阳光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暖明媚。 菲菲姐,那什么,咱们先去更换常服吧,这身蛟龙袍穿着老不自在了。” 柳菲菲看着小可爱眼神飘忽,欲盖弥彰的反应,抿着樱唇闷笑了几声。 “是是是,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什么都忘记了,只要月儿你没事就行了。” “月儿没事,月儿当然没事了,月儿能有什么事情呀。” “嗯,好,没事就好,那咱们快去换衣服吧。” “菲菲姐请,菲菲姐先请。” “一起走,月儿,你刚才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姐姐可警告你,你最好消停点一些,少闯一点祸,不然的话,小心咱们老爹他又请出训子棍给你讲解人生的大道理。” “哎呀,菲菲姐你说什么呢,月儿那么乖,怎么可能去闯祸嘛!” “是是是,你多乖呀,肯定不会去闯祸的,记住你说的话就行了,月儿。” “嗯?菲菲姐,怎么了?” “姐姐看的出来你是跟星野姨母说了那些神神秘秘的话之后,才有了刚才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我可告诉你,星野姨母她说不准哪一天就变成咱们的星野姨娘了,你少在她的身上打什么鬼主意。 万一要是不小心闯出了什么祸,老爹他真的生气了,谁求情都帮不了你。” “放心吧放心吧,月儿我心里有分寸的。 放眼京城内外两城之中,有本姑娘我罩着,还没有人敢把星野姨母她怎么样。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去换衣服吧,月儿昨天都跟翠屏楼的胭脂姑娘约好了,若是去晚了的话又得花时间去哄她了。” “唉,月儿呀,你让姐姐说你什么为好,那些青楼姑娘有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好奇什么的话,你沐浴的时候对着镜子随便你怎么看都没有人管你。 自己也是一个大姑娘,你说说你至于三天两头的往烟花之地去跑吗?” “哎~,菲菲姐这你就不懂了,虽然那些漂亮姐妹们有的东西月儿自己也有,但是在有时候,她们有的东西月儿我就未必会有。 反正说了你也不不会懂,菲菲姐,咱们臭老爹都不管我了,你就别唠唠叨叨了。” “得得得,只要你觉得自己屁股上的肉够厚,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嘻嘻嘻,菲菲姐最好了,走走走,咱们快去更换常服,让月儿帮你检查检查,看看菲菲姐你该长大的地方又长大了没有。” “去你的,臭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正行……呀……哈哈哈……臭丫头你敢挠我痒,你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可爱姐妹两人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朝着自己的寝宫跑了过去,在后宫的宫廊下留下了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后宫光明殿中,更换上了一袭常服的柳明志拿起了桌案上的镂玉扇活动了几下脖颈。 “柳松。” “少爷?” “本少爷前几天答应了星野和樱织她们母女俩要带她们来游览一下皇宫中的美景,你马上去将她们母女俩请到御花园中,少爷我先去观景台等着你们。” “是,小的告退。” “等等。” “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路上碰到小太监的时候,让他们去通知御膳房一声,准备一些糕点蜜饯之类的零嘴给少爷我送到观景台去。” “哎,小的知道了。” “去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疾步离去之后,柳明志轻轻地摇动着折扇一路直奔皇宫御花园而去。 宫门外,罗马教廷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带着麾下的十几名教众离开远离了皇宫的宫门之后,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惊惶未定。 “詹姆斯,你快看看咱们的后面有没有大龙皇宫的禁军跟上来。” “大主教,咱们的身后除了来来往往的大龙百姓,没有任何穿戴甲胄的人跟上来。” “呼——呼——那就好,那就好,没有跟上来就好。” 一群教廷的教众一边频频回首观望,一边护送着耶路利维朝着鸿胪寺的方向走去。 “大主教,大龙的皇帝明显不相信咱们万能的主,如此一来咱们还怎么在大龙国传教啊?” “大主教,万能的主一定会惩罚胆敢对他不敬的大龙国皇帝,对吗?” “大主教,咱们是主的使者,主一定会保佑咱们安然无恙的回到教廷。” 耶路利维看着一众神色虔诚无比的教众,脸上惶恐不安的表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诸位,万能的主一定会保佑咱们的,咱们外出传教之时全都已经沐浴了主的圣光,他会时时刻刻的保佑咱们安然回到教廷的。 大龙国的皇帝不信仰真主,是因为他……哦……咳咳……” 红衣大主教正在给一群教众宣扬着他们的交易,忽然痛咳一声,一把捂着独自不停的吸着凉气。 而在耶路利维的身前,一个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姑娘正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小脸郁闷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一众人 “嘶,哎呦呦,哎呦呦,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大胆,你这个小姑娘竟然敢冲撞我们的大主教,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还不快给我们的大主教道歉?” “哎呦喂,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你们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根本不往前看路,我躲来躲去都躲不开才一不小心撞到他肚子的,怎么反而是我错了?” “你这个小姑娘真是没有规矩,这要是在我们罗马国……” “詹姆斯,咱们是仁慈的主的使者,你不要吓唬这个小姑娘,让她给我道个歉就行了。” “是。” “小姑娘,你听到了吧,我们仁慈的大主教不跟你一般见识,还不快给他道个歉?” “你们这些人连汉话都说不流畅,应该是化外蛮夷吧? 让本姑娘跟化外蛮夷道歉,想都不要想,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你们自己走路不看路。” “大主教,化外蛮夷是什么意思?” “混蛋,她在羞辱咱们。” “嘿,你这个小姑娘不道歉还就算了,竟然还敢羞辱我们?我命令你,必须跟我们大主教道歉,否则万能的主会惩罚你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尔等化外蛮夷进了我大龙之后……” “怜娘,既然撞了人,那就应该给人赔礼道歉。” “月儿姐姐,你出宫了。” “罗马教廷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是吧,本姑娘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她这一礼你不是不可以受之。 但是她这一礼若是拜了下去,那可是会亡国绝种的哦!”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太仁慈了 小可爱的声音犹如清泉流响一般清脆悦耳,然而如此清脆悦耳的嗓音,说出来的那番言辞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礼,会亡国绝种。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人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听到小可爱的话语,下意识的转身朝着身后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当看到站在几步外,换上了一袭淡白色长衫儒袍,头戴纶巾,手持折扇的小可爱之时,耶路利维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 “你?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本主教的名字?” 耶路利维认不出来小可爱的身份倒也正常,当时朝堂之上那么多的人,小可爱姐妹两人又居于首位之一,再加上耶路利维早就被柳大少的气势震慑的心不在焉,自然没有心思去观察朝堂上的每一个大龙官员。 小可爱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神色泰然自若的走到柳怜娘的身边,眼神幽幽的与神色迷茫的耶路利维对视着。 “本姑娘是何人你不用管,本姑娘再问你最后一句,她的这一礼,你受还是不受? 若是想要受之的话,本姑娘马上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若是不想受之的话,那就给我妹妹赔礼道歉,然后老老实实的带着你的人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站在这里挡道。” 红衣大主教耶路利维虽然不清楚小可爱的身份,但是却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属于上位者的淡淡压迫力。 虽然那股压迫力很是平淡,然而却是真实存在的。 耶路利维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两下喉咙,下意识的朝着小可爱身后的宫门望去。 这个身着男装却自称本姑娘的年轻人应该是从大龙的皇宫里出来的,而且还是从皇宫里的朝堂上走出来的,不然的话她不可能一下子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一来,此人的身份十有八九应该是大龙朝的官员了。 想到了这里,耶路利维的眼前不由的浮现出柳大少那充满压迫震慑的身影,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这些大龙人跟自己以往见识过的那些王上王后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等人。 眼前闪过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的画面,耶路利维双腿一颤,忙不吝的对着小可爱赔笑了起来。 “邦使道歉,邦使马上给这位小姑……不不不,给这位小姐赔礼道歉。” 耶路利维给小可爱赔笑了之后,立即转身对着站在小可爱旁边的柳怜娘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 “这位尊贵的小姐,是邦使走路不看路一不小心冲撞了你,还望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邦使一般见识。 请尊贵的小姐原谅,原谅我们刚才的无礼。” 此时此刻,耶路利维的神色要多低微就有多低微,什么所谓的红衣大主教身份,什么所谓的主的使者,通通都已经抛到了脑后。 耶路利维的心里现在非常的清楚明白,现在那些所谓的身份全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 如果小命没有了的话,再多的身份又有何用? 小可爱看着乖乖的赔礼道歉的耶路利维,嘴角微扬的低头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妹柳怜娘。 “怜娘,你看?” 柳怜娘抬起手揉了揉已经完全不痛的额头,抓着糖葫芦随意的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既然你们已经道歉了,那本公……姑娘就原谅你们了。” 耶路利维听到柳怜娘的话语,瞬间舒了一口长气。 “多谢尊贵的小姐。” “本姑娘了原谅你们了不假,但是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以后再赶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看路。” “是是是,邦使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嗯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别的事情了,你们就回去吧。” “是,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小可爱看着招呼着一群教众正要离去的耶路利维,抬起握着折扇的藕臂示意了一下。 “等等。” 耶路利维脚步猛地一顿,急忙转身给小可爱行了一礼。 “请问这位小姐,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耶路利维是吧。” “对,正是邦使。” “本姑娘告诉你,今天让你赔礼道歉,并非只是因为怜娘她是我的妹妹。 你要给本姑娘牢牢地记住,只要是你犯了错,我大龙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百姓都有让你们赔礼道歉的资格。 这么多年来,在我大龙撒野的人不是没有。 但是,每一个胆敢在我大龙撒野的人,统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要你们还站在大龙的疆土上,那就必须老老实实的给本姑娘遵守大龙天朝的规矩。 你要是忘了本姑娘的话,那就是不给本姑娘面子。 不给本姑娘面子,那就是不给大龙皇帝面子,不给大龙皇帝面子,那就是不给大龙朝廷面子。 而不给大龙朝廷面子,那也就意味着不给我大龙百万带甲之士的面子。 一旦到了这一步,你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王者之师,什么叫做吊民伐罪,什么叫做破城亡国。 那个时候,你们口中所谓的主也救不了你们。 非但救不了你们,连他自己也一样自身难保。 倘若不信的话,你尽管可以试一试,看看是你们的主更加厉害,还是我大龙铁骑的刀兵更加锋利! 本姑娘的话,记住了吗?” 耶路利维听到小可爱看似平平淡淡,却充满杀意的言辞,身体身不由己的哆嗦了几下,立即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邦使记住了,邦使记住了,请小姐放心,邦使一定铭记在心。” “去吧。” “告辞,告辞。” 小可爱看着耶路利维他们颇有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轻轻一甩折扇,目露不屑之意的默默扇动着手里的折扇。 “对于这些欺软怕硬,畏威而无德的蛮夷,臭老爹,还是太仁慈了啊!” “啊?月儿姐姐你说什么?” “姐姐没说什么呀,怜娘,你来宫门外干什么来了?是要去碧竹姨娘,灵依姨娘她们的酒楼吗?” 柳怜娘笑盈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冒出淡淡热气的布包对着小可爱挥了挥。 “月儿姐姐,怜娘不去碧竹姨娘她们那里,去宫里。 娘亲她今天早上包了大肉包子,让怜娘去给爹爹送过去两个尝尝味道如何。” 小可爱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包子香味,肚子马上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来。 “咕嘟,咕嘟,送了几个啊?” “五个。” “怜娘,姐姐一大早上就去上朝了,到现在连一口汤都没有喝,肚子早就饿的受不了了,快把包子分给姐姐两个,给咱们臭老爹留三个就够他吃的了。” “不……不好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送了个寂寞 小可爱看着柳怜娘小脸上那为难的表情,一伸手直接将她手里还冒着淡淡热气的布包拿在了手里。 “有什么不好的,臭老爹他到现在还没有出宫,肯定要在宫里大吃大喝了,少吃两个包子饿不住的。” 柳怜娘见到手里的布囊被月儿姐姐给‘抢走’了,急忙抓住了小可爱的手腕。 “哎哎哎,月儿姐姐,这些包子是给咱们爹爹的,你要是想吃的话就绕道去娘亲的府上一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怜娘呀,姐姐我现在还有急事,哪有那个闲工夫再绕道跑一趟,不就是两个包子嘛,改天姐姐还给臭老爹二十个行了吧。” “可是——可是——” 小可爱在柳怜娘一脸着急的表情下,迅速的扯开了手里的布包,当她看到了布包里的包子后,俏脸不由的愣了一下。 “嗯?不是五个包子吗?怎么只有两个半了?” 柳怜娘看到月儿姐姐俏脸上愕然的表情,急忙低下头舔起了手里的冰糖葫芦。 “那什么,那什么,怜娘今天起的有些晚了,还没有吃饭就被娘亲派出来给爹爹他去送包子。 我的肚子太饿了,路上实在忍不住了就吃了两个。 额,两个半!” 小可爱低眸看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的柳怜娘,唇角抽搐的叹了口气。 “粮草消耗这句话在怜娘你的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也就是姨娘所住的府上离皇宫还算近一点。 但凡稍微远上一点,你这哪里还是送包子呀。 完全就是送了个寂寞啊!” “月儿姐姐~” 小可爱看着羞答答的小怜娘,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塞到了口中,三下五除二的将布包重新系好,直接塞回了柳怜娘的手里。 “怜娘,去给臭老爹送包子吧,老爹问起来怎么这么少,你就说只送了两个。 就这样说了,姐姐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再会。” 柳怜娘看着小可爱吃着包子撒丫子就跑的身影,收回了目光小脸苦巴巴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布包。 “一个……一个半应该也够吃吧?嗯,应该够吃了,毕竟爹爹他不止一次说早上吃太多不好。” 柳怜娘自我安慰了一番,将布包往怀里一揣,迈着欢快的小直奔皇宫的宫门小跑而去。 皇宫通往鸿胪寺的长街之上,一辆稍显豪华的马车正在缓缓前行着。 车厢里面,倭国正使酒井贺伸手从矮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地递给了旁边的小妹花绮樱织。 “谢谢贺哥哥。” “快吃吧,让你待在房间里好好的睡觉,你非要一大早上跟着来皇宫朝见大龙的皇帝陛下,现在知道饿了吧。” “不饿不饿,樱织能够亲眼见到娘亲说的大龙的皇宫是什么样子,樱织就一点都不觉得肚子饿了。 娘亲,你果然没有骗我,大龙的皇宫真的好大,好雄伟。” “臭丫头,用大龙的话来,你今天所见到的皇宫只不过是整座大龙皇宫的一隅之地罢了。” “嗯?一隅之地?什么意思呀?” “就是说,你今天看到的皇宫只是大龙皇宫的一小块地方,跟整座皇宫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花绮樱织正要往小嘴里送糕点的动作忽的停了下来,玲珑的大眼睛惊奇不已的看着一脸没好气的娘亲快速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娘亲有必要骗你吗?” 花绮樱织看着娘亲酒井星野认真的表情,小脸失落的吁了口气。 “哎呀,樱织还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了自己梦寐以求希望见到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了,搞半天,樱织只是见到了一点点呀。 娘亲,先生说他会带着我和你去皇宫里面好好的游览一番的,你说在咱们赶回倭国之前,还能去皇宫里面看看吗?” “唉,这个娘亲也不知道,一切就要看柳君的意思了。” “那娘亲你有没有见到过整座皇宫真正的模样?”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好奇的眼神,眼前不由得闪过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一幕幕。 默默的回忆了很久,酒井星野看着女儿轻轻地摇了摇螓首。 “没有,娘亲自己也没有见过整座大龙皇宫真正的模样,虽然当年柳君他带着娘亲我和你的舅舅去了皇宫一趟,然而我们也只是去了一小块地方罢了。 皇宫里很多重要的地方,娘亲也只是听柳君他给我们俩讲述过而已。 像后宫的三宫六院诸多宫苑,御花园里的观景台,锦鲤池,百花圃,摘星阁……等等地方,娘亲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来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的。” “好吧,贺哥哥,你上次不是出使过大龙吗?你有没有见过大龙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哥哥也只是见过皇宫的御花园,其它的地方就没有机会看到了。” “御花园漂亮吗?” “不但漂亮,还特别的辽阔,当时要不是有人带领着,哥哥进去了之后估计都走不出来了。” 酒井贺的话语令花绮樱织小脸郁闷的沉默了下来,玲珑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憧憬之意。 对于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来说,什么兵备之事,什么舅舅所面临的危机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跟着娘亲赶来大龙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见一见娘亲她从小给自己讲述的大龙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酒井贺瞥了一眼默默的吃着糕点,却神游天外的妹子,微微侧身看向了跪坐在对面的酒井星野。 “姑姑,孩儿觉得大龙皇帝陛下的态度有些暧昧,他既没有果断拒绝咱们的请求,也没有马上同意咱们的请求。 你说,大龙皇帝陛下会帮助咱们解决家主他面临的危机吗? 如果咱们不能尽快得到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的精良兵备,那家主那边的局势可就越发的艰难了。” 酒井星野看着侄儿酒井贺沉重的神色,娥眉微蹙了片刻,语气有些不太确定的轻声说道:“应该,应该会的吧,前几天柳君答应过我,会尽快想出一个帮助我们的办法的。 今天要不是高句丽国金泰恩那个老混蛋的搅局,说不定柳君他可能就答应了咱们的请求了。” 酒井贺听到酒井星野的话语,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金泰恩这个老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姑姑,家主他不止一次跟孩儿说过,说你们与大龙皇帝陛下之间的交情还算不错。 你再仔细的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让大龙皇帝陛下尽快赏赐给咱们一批大龙的精良兵备带回本土。 家主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危急了,咱们耽搁不了太久了啊!” “我……我……该说的姑姑我都已经跟柳君说了,该求的我也已经……” “吁!停车!” “马车中的人可是倭国使团的正式酒井贺?” 酒井贺听着车厢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急忙抬起手拍打了两下车厢。 “停车。” “吁。”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酒井贺直接掀开车帘朝着外面望去,看到骑在马上的柳松他眼底的激动之色一闪而逝,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对着柳松抱了一拳。 “在下正是倭国正使酒井贺,敢问阁下是?” “大龙皇帝陛下伴驾下属,柳松。” “原来是柳松大人,邦臣酒井贺见过柳松大人,敢问大人找邦臣所为何事?” “奉吾皇口谕,前来邀请倭国使者酒井星野,花绮樱织母女二人前去宫中叙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枕边风 酒井贺听到柳松的话,眼眸深处的欣喜之意一闪而逝,立即对着柳松抱了一拳,故作镇定的放下了手里的车帘。 “请柳大人稍等,邦臣马上将此事告知姑姑和小妹她们二人。” “无妨。” 酒井贺放下窗帘后,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抬起双手在面颊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他心中的激动之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姑姑,你听到了吧,大龙的皇帝陛下邀请你和樱织一起去皇宫游玩了。” 酒井星野看着酒井贺激动的眼神,神色略显复杂的点了点头:“嗯,听到了。” “娘亲,贺哥哥,樱织是不是可以去见识见识大龙皇宫真的样貌了?” 酒井贺看着花绮樱织俏脸上那期待又紧张的表情,淡笑着抬起手抚了抚小丫头的发鬓。 “当然可以了,皇帝陛下这不是已经派人来接你跟姑姑去皇宫了吗?” 小丫头从酒井贺的口中得到了确定,小脸上的欣喜之意瞬间再多三分。 “太好了,柳先生他果然没有骗樱织,他真的派人来接樱织去皇宫玩了。” “姑姑,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陪着皇帝陛下游览……” 酒井贺的话语说了一半立即戛然而止,神色有些紧张的朝着用布帘遮挡着视线的车窗外轻瞥了一下。 “姑姑,车厢外面的这位柳大人他应该听不懂咱们的倭国话吧?” 酒井星野看到侄儿脸上谨慎的表情,稍加思索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 “据我所知柳松君他并不会说咱们的倭国话语,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不用担心柳松君他会听到什么。” “那孩儿就放心了,姑姑,孩儿想说,在你陪着皇帝陛下游览皇宫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旁敲侧击一下关于赏赐给咱们使团精良兵备的事情。 今日大龙皇帝陛下虽然没有答应咱们的请求,但是也没有直接拒绝了咱们的请求,也就是说他同意咱们请求的可能性乃是五五之数。 如此一来,姑姑你若是再稍微加把劲的话,这种可能性将会再提升一些。 等到晚上宫廷夜宴之时,孩儿再把咱们带来的那件稀世珍宝进献给皇帝陛下,然后姑姑你在趁机在皇帝陛下身边美言几句,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成功了。” 酒井星野听完酒井贺的话语,娥眉微蹙的沉吟了片刻,神色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 “贺儿,你太看得起姑姑在柳君心中的地位了。 如果仅仅是姑姑我美言几句就能够让柳君同意赏赐给咱们兵备的请求,那咱们也就不会等到现在得到的还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了。” “姑姑,你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孩儿看的出来,皇帝陛下他对待姑姑你的态度绝对的不一般,只是你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远的不说,就说今日在大龙朝堂之上发生的那一幕幕的事情,姑姑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有什么不对地方吗?” “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姑姑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不久前朝堂之上发生的一系列场景。 当金泰恩那个老混蛋在皇帝陛下的面前颠倒黑白之时,姑姑你忽然出口插话打断了金泰恩,当时皇帝陛下他仅仅只是语气有些严肃的让姑姑你不要插嘴。 可是当后来孩儿插话的时候,皇帝陛下的语气可就不仅仅只是有些严肃那么简单了,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呵斥之意。 皇帝陛下他先后对待咱们二人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 须知,姑姑你只是使团的一个使者罢了,孩儿我才是咱们倭国使团的正使兵官。 姑姑你仔细的回想一下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看看是不是像孩儿刚才所说的那样。 皇帝陛下对待姑姑你的态度,与对待别人的态度,这其中的区别还不明显吗?” 酒井星野美眸复杂的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酒井贺,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几日前在柳府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幕令自己芳心凌乱的画面。 随着回想到的画面越来越多,酒井星野如玉般的俏脸上渐渐地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嫣红。 画面终结,酒井星野呼吸略显急促的低下了头,有些不敢正视自己侄儿望着自己的目光。 “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是贺儿你想多了,柳君之所以对姑姑的态度略好一些,是因为姑姑乃是柳君他多年未见的故交好友。 姑姑身为柳君的故交好友,他自己不好意思对姑姑太过严厉了。” 酒井贺看到自己姑姑那躲闪飘忽的眼神,静静地打量着她玉颊上那不自然的红晕,若有所思的转动了几下眼眸。 他隐约的明白了什么,最近的这段日子里,姑姑她与大龙皇帝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暧昧之事。 否则的话,以自己对姑姑她单纯性格的了解,她决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这种羞涩的表情来。 至于发展到了哪一种地步,那就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了。 想通了这些,酒井贺的眼底再次闪过了一抹激动之意。 枕边风虽小,然而却威力无穷。 这种大同小异的俗语可不仅仅在大龙盛行,在倭国乃至所有的国家中同样流行。 佳人一句枕边风,可抵凡人十年功。 “姑姑。” “啊?怎么……怎么了?” “姑姑,孩儿可以肯定的给你说,以孩儿的观察,你在大龙皇帝陛下的心目绝对占了一定的份量。 你说的话皇帝陛下他或许不会悉数听之,却多少会思考一二的。 因此,姑姑你可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一次与皇帝陛下独处的机会,想办法对他旁敲侧击一二,看看能不能让他尽快答应赏赐给咱们使团兵备的请求。 姑姑,为了解决家主所面临的危机,你就再辛苦一下吧,孩儿求你了。” 酒井星野看着侄儿那满是哀求之意的神色,贝齿轻咬了几下樱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我试试吧,至于柳君答应与否,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 “太好了,那就辛苦姑姑了。 对了姑姑,咱们出使大龙天朝之前,家主曾经把孩儿叫过去交代了孩儿一些话。” “什么话?” “家主跟孩儿说,如果皇帝陛下拒绝了咱们的请求,那就想一些其它的办法来说服皇帝陛下。 他说以姑姑你与大龙皇帝陛下昔日的交情,在必要的时候,其实完全可以使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的。 至于这些特别的手段是什么家主并没有告诉孩儿,他只是跟孩儿说,姑姑你听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孩儿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家主他所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看在也只有姑姑你自己领悟了。” 酒井星野她先是神色怔然了一下,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已经恢复如初的俏脸瞬间变得绯红了起来。 “星野夫人,樱织小姐,这都一刻钟左右了,你们还没有说完话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委屈她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松在车厢外面的催促之言,急忙用双手捂着面颊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好了好了,真是不好意思,让柳松君你久等了。” “无妨,星野夫人,小的多等一会不是什么问题,小的主要是怕我家少爷等着急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咱们就动身进宫吧。” “好,咱们立即动身,对了柳松君,你是怎么来的?是乘坐马车吗?” 酒井贺刚才可是见到了柳松只骑了一匹马,因此在酒井星野刚刚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之时,他便一把掀开车帘径直从车厢中跳了下来。 “姑姑,柳松大人他只骑了一匹马,没办法带着你和樱织妹妹一起入宫。 这里马上就要到鸿胪寺了,马车就让给姑姑你和樱织妹妹了,孩儿与石桥君走着回去就行了。” 酒井贺说完之后,神色恭敬的对着骑在马上的柳松行了一礼。 “柳大人,邦臣的姑姑与小妹她们俩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一路上就有劳柳大少照顾一二了。” 酒井贺轻轻地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银票,当着柳松的面“动作隐晦”的将银票塞进了马背上的搭裢里面。 柳松低眸瞥了一眼搭裢里银票,看着态度恭敬的酒井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客气客气,分内之事。” “那邦臣就不耽搁柳大人你们回宫了,请。” “再会。” 酒井贺快速的退到了长街旁边,对着马车上驾车的车夫挥手示意了一下。 “跟着柳大人走就行了,听不懂他的话就问姑姑,姑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淡笑着给酒井贺挥手示意了一下,调转马头缓缓的朝着宫门方向赶去。 “夫人,大小姐,你们坐好了,小的要调头了。” 驾车的车夫招呼了一声车厢中的酒井星野母女二人,动作娴熟的将马车调头后,挥舞着马鞭朝着柳松追了上去。 马车汇入长街上的人流之中渐行渐远,收回了目光的酒井贺握起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手心。 “太好了,大事可期也!” 姑姑啊姑姑,孩儿都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你应该能够明白孩儿话中的意思了吧。 酒井家族的大业,可就全看你了。 倭国副使石桥太郎看到酒井贺脸上那清晰可见的激动之情,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大人。” “嗯?何事?” “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家主让星野大小姐如此行事,对于星野大小姐而言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虽说花绮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可是星野大小姐她毕竟还是咱们酒井家族的大小姐。 为了得到大龙国的精良兵备,就让大小姐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下官的心里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酒井贺若有所思的吐了一口气,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身边正紧咬牙关的石桥太郎。 “哦?是于心不忍呢?还是别有用心啊?” 石桥太郎的神色一紧,急忙将自己的身子稍微低下了一点。 “下官糊涂,有些不懂大人此言何意。” “石桥。” “下官在。” “咱们家族联军各个家族中的漂亮美人应有尽有,只要是尚未婚配的美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本官都可以赏赐给你。 你对姑姑的那份心思,本官劝你还是尽早的收起来为好,否则,倘若要是让家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下官……下官知错了,可是下官……” “没有可是,家主是不会同意此事的。” “是,下官明白了。” “唉,石桥,你不了解姑姑的性格,她的性格看似单纯,实则性格倔强,如果她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家主的命令她也不会同意的。 也就说,姑姑她自身也是非常愿意想与大龙皇帝把关系更近一步的。 家主曾经跟本官说过,十多年前他带着姑姑出使大龙国的那一次,就有意将姑姑献给大龙的皇帝陛下,让她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 那时候的大龙皇帝还不是现在的一国之君,只是一个大龙的臣子而已。 然而那时候他虽然只是臣子的身份,却极为受当时的大龙皇帝的看重,手中掌握着你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权势。 家主他这样做的目的既是想要借着这层关系得到大龙国的鼎力支持,也是为了保护姑姑的人身安全。 毕竟当年我酒井家族在咱们倭国本土的局面实在太尴尬了。 其余的一些家族一边说着恭维的话语,一边想方设法的想要从家主的口中得知大龙国的位置所在,意欲将这条可以令家族势力强盛不已的路子占为己有。 家主他当初也不知道自己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那个时候的他在那种前路未知的尴尬局面之下,可谓是左右彷徨。 因此,为了保护姑姑,逼不得已之下他便想到了将姑姑留在大龙皇帝身边的办法。 家主给姑姑提出了自己的意思后,姑姑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当时家主就看出来了,姑姑她心里面是不反对这件事情的。 换而言之,那个时候姑姑她对大龙皇帝是有不错的好感的。 可惜,天意弄人,当家主跟姑姑敲定了此事后,准备去给大龙皇帝说明此事之时,大龙皇帝却突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京城了。 家主久寻无果之下,最后也只有带着姑姑她一起,带着当时大龙皇帝的赏赐回到了咱们倭国本土。 回到倭国之后,家主他在王室贪得无厌,索求无度的压迫下,最终只能走上了如今称霸一方的道路。 一转眼就过去了好多年,姑姑当时也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后来只能选择了嫁给了她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姑父。 奈何谁也没想到姑姑的命竟然那么苦,姑父他竟然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石桥太郎听完酒井贺的言辞,目光痛苦挣扎的看了一眼早已经看不到马车踪迹的长街尽头。 “若是大人不跟下官说的话,下官还真不知道原来星野大小姐与大龙皇帝之间,曾经还有过这么一段令人唏嘘感叹的渊源。” “唉,用大龙的话来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如果当年姑姑就可以与大龙皇帝成就了一番美满姻缘,在他的帮衬之下,也许我酒井家族早就已经统一了整个倭国了,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势均力敌,划地而治的地步呀!” “大人所言极是。” “本官焉能不知让姑姑这样行事,对她来说有些不太公平。 可是为了酒井家族统一倭国的大业,也只能委屈她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姑姑她自己心里面的选择。 走吧,回去等着姑姑的好消息吧,有可能咱们不用进献那件稀世珍宝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匆匆过客乱了半生 , 皇宫御花园观景台,正坐在石凳上神游天外的柳明志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了过来,微微侧身看向了身后。 “爹爹,孩儿拜见爹爹。” “怜娘?你怎么来皇宫了?” 柳怜娘看到自己老爹诧异的神色,嘻嘻一笑,伸手一把将怀里放着肉包子的布包掏了出来。 “爹爹,娘亲她早上包了大肉包子,让怜娘给你送几个尝尝味道。 怜娘为了不让大肉包子凉下来,可以让爹爹吃上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又是放怀里捂着,又是一路小跑的赶来皇宫,可把怜娘给累坏了呢! 爹爹,你快趁热吃了吧。”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故作疲惫的狡黠表情,笑呵呵的接过她手里的包子放到了石桌上,双臂一抬将小丫头抱到了自己腿上坐了下来。 “哎呦呦,那可真是辛苦怜娘了,还是乖女儿你知道跟爹爹亲。” 听到老爹的夸奖,小丫头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抬起手小手将还剩下的两个冰糖葫芦递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那是,谁让怜娘是爹爹的乖女儿呢!爹爹,你吃冰糖葫芦不,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你舍得把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给爹爹吃?” “爹爹,你可是最疼爱怜娘的好爹爹了,区区冰糖葫芦怜娘有什么不舍得的。” 柳怜娘话音刚落,便轻声打了一个饱嗝。 “嗝。” 小丫头见到自己竟然打嗝了,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双灵泛的大眼睛偷瞄着一脸怪异的柳大少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 “早上的风有些喧嚣,怜娘跑的太急了,一不小心喝到肚子里太多,然后就喝饱了。” 柳大少听到小丫头欲盖弥彰的狡辩话语,神色无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捏着小丫头的柔嫩的鼻尖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臭丫头,既然你喝西北风都能喝饱,那你以后就不用吃饭了,直接喝西北风就行了。 喝它个三年五载的,那你可得为咱们家省下来一大笔的银子。” 柳怜娘抬头看了一眼老爹戏虐的眼神,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 小丫头嘿嘿一笑,直接将脑袋扑到柳大少的怀里埋了起来,使出了自己对付老爹的终极武器——撒娇大法。 “爹爹~” “哎呦呦,以后接着吃饭,接着吃饭还不行吗?” “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臭丫头,快从爹爹腿上下来吧,爹爹尝尝你娘亲的厨艺又长进了没哟。” “嗯嗯嗯,怜娘把布包给爹爹打开。” 小丫头动作灵敏的往地上一蹦,抬起手拆开了布包,笑嘻嘻的拿起里面剩下的一个半包子塞到了老爹的手心里面。 “爹爹,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明志早就从小丫头打嗝的气味中闻到了包子与冰糖葫芦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看到左手上面剩下了一半的包子,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怜娘,你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再吃一点。” 小丫头心里清楚自己早已经露馅了,看着老爹递到自己面前的包子,她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子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怜娘吃饱了,爹爹你自己吃吧。” “吃饱了就在观景台上活动活动吧,记得别往围栏外面跑就行了。” “哎,怜娘知道了,爹爹你快吃包子吧。” 柳明志看着旁边围着石桌又蹦又跳的小丫头,拿起只剩了半个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个包子刚刚进入了肚子里,观景台的台阶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少爷,星野夫人,樱织小姐她们两个到了。” “请。” “是。” “爹爹,你是有客人吗?那怜娘就先去别的地方玩了。” “不用离开,不是什么外人。” “爹爹,怜娘听柳松叔叔说到了星野夫人,樱织小姐,她们两个是那天去咱们家里做客的星野姨母与樱织小姐姐吗?” “怜娘真聪明,爹爹的客人正是她们两个。” “太好了,真的是樱织小姐姐,那待会怜娘可以带着樱织小姐姐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为了你们俩的安全,必须得让宫女姐姐跟着你们。” “嗯嗯嗯,没问题。” “启禀陛下,你要的御膳送来了。” “送上来。” “遵命。” 小太监前脚刚走,柳松后脚便带着酒井星野,花绮樱织她们母女二人登上了观景台。 “少爷,星野夫人,樱织小姐她们来了。” “邦使酒井星野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使花绮樱织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气息紊乱,额头上还带着细汗的酒井星野母女二人,起身走到观景台旁边对着台阶两侧的禁军将士挥了挥手。 “尔等退下吧。” “吾等遵命,吾等告退。” “柳松,本少爷这边不需要人服侍,你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跟在禁军将士身后离开观景台后,柳明志淡笑着打量了一眼仍旧还在气喘吁吁的酒井星野母女两人。 “星野,樱织,一路爬到了观景台上面,累坏了吧?” 酒井星野掏出绣着几朵樱花的手绢,先是帮女儿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然后又擦拭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迹。 “皇帝陛下。” “停,星野你又忘了本少爷跟你说的规矩了?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你该怎么称呼我?” 酒井星野愣了一下,转身看了一下正朝着观景台下退去的禁军将士,回过神来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星野见过柳君。” “哎,这就对了嘛。” “樱织,你呢?” “樱织拜见先生。” “嗯,孺子可教,看你们俩额头冒汗,气息不畅的模样,快坐下来歇歇吧。” “谢谢柳君。” “多谢先生。” 酒井星野母女俩刚刚坐下,几个小太监便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上了观景台。 “启禀陛下,酒菜来了。” “嗯,放到石桌上你们就可以退下了。” “小的遵命。” “糖醋里脊。” “酱牛肉。” “油爆虾仁。” “凉拌苦瓜丝。” “紫菜蛋花汤。” “桃花酿一坛。” “陛下慢用,小的们告退。” 柳明志将碗筷摆好之后,转头看向旁边正在给花绮樱织挤眉弄眼的柳怜娘招了招手。 “怜娘,你也来喝碗汤,有助于消食。” “嗯,怜娘知道了。” “星野,樱织,你们两个一大早上天还没亮就跟着酒井贺他们入宫觐见了,肯定还没有吃过早饭吧? 没吃早饭,又爬了这么高的台阶,肚子应该已经咕咕叫了吧?” 酒井星野母女俩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酒菜,嗅着酒菜扑面而来的浓郁香味,母女二人的肚子瞬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母女二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 “柳君,星野不饿。” “先生,我也,我也不饿。” 柳明志看着母女俩还在强行嘴硬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两人旁边的碗筷往前一推。 “行了,还嘴硬,看你们俩的肚子都叫声什么样子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无须客气什么,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菜,吃饱了之后才有力气游览皇宫。 再跟本少爷我假客套,我就生气了,听话,把碗筷端起来。” 母女俩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故意枕着脸的柳明志,神色有些尴尬的轻笑了几声。 “是,那星野就不客气了。” “樱织谢谢先生款待。” 酒井星野母女二人拿起了碗筷之后,目光齐齐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她们如此的精通大龙的文化,自然清楚大龙的规矩。 柳明志这位主人没有动筷子,她们身为客人自然不能先动筷子。 柳明志夹了一筷子凉拌苦瓜丝送到了口中,握着筷子示意了一下。 “可以了,你们两个也快点吃吧。” “多谢先生,那樱织就不客气了。” “对了樱织。” “先生?” “先生没让御膳房准备主食,你要是觉得只有菜肴吃不饱的话,就把这个包子趁就着菜肴吃了吧。” “先生,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吃吧。” “嗯嗯嗯,多谢先生。” 酒井星野见到女儿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包子,马上起身倾着柳腰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到了柳明志的碗碟里。 “柳君,星野跟樱织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你身为大龙皇帝,为了朝会肯定比我们俩起来的更早。 星野和樱织没有吃饭,你自然也没有吃饭,你也快吃。 你想吃什么菜就跟星野说,星野冒昧的给你夹菜。” 柳明志看着似乎有些放不开架子的酒井星野,神色复杂的夹了一筷子虾仁放到了她面前的碗中。 “星野,我再说一遍,在我的面前你无须这么拘谨,也无须太过客套。 我是拿你当好友对待的,你跟我这么客气,我反而感觉有些不自在了,你要是再这么客气下去,我看这顿早饭咱们是吃不下去了。” “柳君,我!” “星野,你真的应该跟樱织学学。” 酒井星野顺着柳大少用筷子示意的方向低头看着自己旁边的女儿,只见自己的女儿她正一口包子一口菜的大快朵颐着。 而坐在柳大少旁边的柳怜娘则是眉开眼笑的不停的给自己的女儿夹着菜:“樱织小姐姐,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先喝口汤顺一顺。” 酒井星野看到了女儿的行为举止之后,立即放下碗筷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柳君,真是不好意思,樱织她太失礼了。” “星野,不是樱织太失礼了,而是你太客气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太对劲呢?虽然前几天你对我一样客客气气的,但是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的见外呀,你没事吧?” 酒井星野听到溜达的质疑,娇躯微微一颤,脑海中不由的闪过了先前自己的侄儿酒井贺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贝齿轻咬樱唇的默然了片刻,酒井星野静静地摇了摇头,抿着樱唇重新坐到了石凳上瓮声说道:“没事,星野没事,星野知道了错了,星野不跟柳君见外了。 柳君,咱们接着吃饭吧。” 柳明志看着端起碗筷细嚼慢咽的酒井星野,提壶倒了一杯酒水细细的品尝着,眼中流露着若是有所思的神色。 从退朝到现在,前后不足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本少爷怎么觉得这个傻女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似得呢? 她在朝堂之上反驳高句丽正使金泰恩之时的模样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现在她看起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呢? 她离开皇宫的这几刻时间里,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本少爷没答应他们倭国使团的请求,她因此感觉到伤心难受了? 亦或者说她死不想再跟自己再发生什么超乎了故交好友界限的亲密之事,所以有意在疏远自己。 不对!不对! 当时自己制止了她插话之后,她看着自己那幽怨连连的目光,依旧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酒井星野。 她若是不想与自己再纠缠下去了,肯定不会给自己那样的眼神。 不是因为这些,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同意赏赐给她们使团兵备的事情,她在故意给自己置气? 也不对,她若是故意跟自己置气的话,直接不来赴约,或者赴约之后完全不理会自己就行了,又何至于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客气见外。 嗯,如果不出本少爷所料的话,应该是酒井贺这个家伙跟她说什么了。 “嗝~先生,樱织吃饱了。” 柳怜娘小脸一喜,一把端起小碗大口大口的将已经凉却的紫菜蛋花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爹爹,怜娘的蛋花汤也喝完了。” “啊?啊!吃饱了就好,喝完了就好。” “多谢先生的款待。” “爹爹,现在怜娘可以带着樱织小姐姐一起去玩吗?” “当然可以,注意安全就是了。” “嗯嗯嗯,谢谢爹爹。” “樱织小姐姐,你愿意跟怜娘一起去御花园里嬉戏吗?” 花绮樱织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观赏一下御花园的美景,却还是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娘亲。 “娘亲?” 酒井星野的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柳君的女儿与自己的女儿离开了之后,观景台这里除了旁边的两个宫女,就只剩下柳君和自己二人了。 也许就像自己的侄子酒井贺所说的那样,柳君在自己身上得偿所愿了之后,应该就会答应使团的请求了吧。 一时间,酒井星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如果多年前柳君他不曾突然离开京城,变得了无音讯,自己与他也许…… 只可惜,自己心里隐藏了多年的美好期待,如今竟然成了一桩交易。 匆匆一个过客,竟然乱了半生啊! “去……去吧。” 柳明志放下酒杯,转头看向了身后早已经得到了自己授意的两个俏美宫女。 “晴儿,蝶儿,你们两个陪着公主和樱织去玩乐吧。” “奴婢姐妹遵命。” “怜娘公主,樱织小姐,请随奴婢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可还入的了法眼 柳怜娘,花绮樱织两个小丫头得到了应允之后,并未直接离去,而是乖巧的齐齐的先给柳明志行了一礼。 “爹爹,星野姨母,怜娘暂行告退。” “先生,娘亲,樱织也暂行告退。” 柳明志看着两个小丫头乖巧懂事的模样,乐呵呵的挥了挥手。 “去玩吧,下观景台楼梯的时候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 “樱织明白。” 两个小丫头各自娇声回应了一声,手牵手的一起朝着观景台下小跑而去。 两个宫女见状,急忙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起身后疾步朝着两个传来嘻嘻哈哈欢声笑语的小丫头追赶了上去。 “公主,樱织小姐,你们两个慢一点。” 在两个宫女有些担忧的娇声中,眨眼之间凉亭之中便只剩下了柳明志两人相对而坐。 晴儿,蝶儿她们姐妹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观景台上凉亭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酒井星野手里的筷子紧紧地夹着碗中的虾仁,迟迟没有往樱唇中送去的意思。 她先前本以为观景台上起码要留下两名宫女作伴,没想到转瞬之间便只剩下了自己与柳君二人单独相处了。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凉亭中一片宁静,除了拂面而来的风声与观景台四周响起的鸟鸣声,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动静。 酒井星野抬眸快速的偷瞄了一眼对面正端着酒水细品慢咽的柳明志,握着筷子的玉指关节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泛白。 从这小小的细节上就可以看的出来,此刻佳人的内心里,并没有她俏脸的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 酒井星野用力了的抿了抿娇颜的樱唇,偷瞄着柳明志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惆怅之色。 自从不久前听了侄儿酒井贺的那番话之后,她忽然发自己再也无法心地坦然平静的面对柳君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现在很乱。 几天前自己在柳府的花园里与柳君发生了肌肤之亲的事情后,自己的心同样有些乱了。 然而那般心乱比之现在,大有不如。 那时的心乱之中,自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凌乱中夹杂了自己些许自己说不上来的甜蜜之情。 而现在的心乱,却只有纠结与挣扎。 似乎,自己非常的不希望自己与柳君之间的私人事情掺杂上了某些不太光明磊落的东西。 比如用自己的身子去换取大龙兵备,这种好似是交易的东西。 柳明志看似一直在颔首低眉的品尝着杯中的酒水,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佳人的身上片刻。 看着佳人那彷徨与迷茫并存的轻灵双眸,他可以确定,在离宫后的这小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里,酒井星野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柳明志提壶重新为自己斟满了一杯桃花酿,然后微微探着身子为佳人也斟满了一杯酒水。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志起身为自己斟酒,急忙颔首示意了一下。 “一动不动的发什么呆呢?再不吃的话饭菜就凉了。” “谢谢柳君。” “若是噎到了就喝点酒水顺一顺,反正你的酒量那么高,喝几杯也没有什么事情。” “嗯,星野知道了。” “你没事吧,我感觉你的情绪有些不佳呀。” “没事,没事,可能是星野的肚子太饿了吧。”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含糊其辞,故作平静的表情,有心想要再追问下去,默然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虽然跟酒井星野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是他却极为了解她的秉性。 他自己的心里清楚,如果她不愿意跟自己坦白的话,自己再怎么追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她或许会告诉自己缘由,然而如此一来,自己二人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亲近情谊怕是就要疏远一点了。 “既然饿了那就快点吃,吃完了之后我便带着你好好的领略一下皇宫里的秀丽美景。”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没有继续逼问自己,眼神感激的看着他默默的点点头,夹起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到了柳明志碗筷中。 “柳君,你也吃点菜,别光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佳人语气娇柔的劝了柳明志一言,宛若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一般。 “好,一起吃。” 不过小半柱香功夫,两个一大早上都没有吃饭的人竟然将桌案上的四菜一汤吃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大部分的酒菜都进了柳大少的肚子,就凭酒井星野那举止优雅,细嚼慢咽的动作,那些酒菜她能吃个三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 纵然如此,佳人亦是不由自主的轻声打了个饱嗝,随后娇颜有些尴尬的看着柳明志,轻声讪笑了几下。 “嗝。” “星野失礼了,让柳君你见笑了。”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放下了酒杯,拿起桌面上的镂玉扇起身伸了个懒腰。 “又见外了不是,吃不喝足会打嗝乃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星野,其实你无须诸事都以我大龙礼仪为准的。 须知,我大龙文化源远流长不假,然而有精华之处,同样也有糟粕存在。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方为上选呢!”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对大龙文化的自我评价,娥眉轻蹙的思索了片刻,望着他本就敬仰不已的眼神又增加了几分的敬佩之意。 “柳君,你不愧是能够成为大龙皇帝的人,就凭借你这副敢于自我批评的豁达心性,想来星野就算是穷尽毕生之力,怕是也无法向你看齐了。 星野受教了,请受星野一拜。” “行了,咱们二人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奉承之言了。 吃饱了,也喝足了,走吧,本少爷带着你去皇宫里转一转,也好了却了星野你十多年的夙愿。” “这些碗碟怎么办?要不星野先帮柳君收拾了,然后再去宫中游览风景吧。” “那些碗碟用不着你操劳,自会有人来收拾的。” “嗯,星野听你的。” 柳明志俯身拿起了石桌上用丝绸缝制的精致布囊,不疾不徐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星野,这观景台乃是皇宫中最高的一处地方了,站在这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皇宫中所有的景色收入眼中。 这也是我为何要将你请到这里用膳的原因。” 酒井星野莲步轻移的停在了柳明志的身边,目光好奇的转头朝着观景台四周俯视而去。 只见四周宫阙万间高低起伏,有的巍峨耸立,有的庄严肃穆,极尽雄伟屹立,古朴豪奢之美。 宫阙之间亭台楼阁无数,那些亭台楼阁有些古朴大气,有的小巧玲珑,乍一望去给人一种数不胜数,目不暇接的感觉。 亭台楼阁周围宫墙林立,四通八达却又错综复杂,宫廊似群山起伏不定蜿蜒曲折,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井然有序。 身在高处一眼望去尚且令人眼花缭乱,若是处于其中,只怕是顷刻之间便会迷失了方向。 而映入佳人眼帘中最美的景色便是观景台四周的御花园了,花园中各种名贵树木花草可谓是应有尽有,只不过因为位于高处的缘故,无法看个真切。 树丛之下数条不知从何而来,流往何处的人工湖泊河流横亘其中,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空中蓝天白云。 美景尽在眼前,却又令人感觉到美不胜收。 佳人樱唇微启,怔怔的俯视着眼前的无限风景,一时间竟然有些看痴了。 这——便是自己当年神往久矣,念念难以忘怀的大龙皇宫吗? 柳明志看着旁边佳人瞠目结舌,目光异彩连连的呆滞模样,笑吟吟的摇动着折扇。 对于佳人的目瞪口呆的反应,柳明志没有任何的鄙夷想法,因为当年的自己初见皇宫全貌的时候。 大抵也是这副模样。 “怎么样,我大龙皇宫的景色,可还入得了星野你的法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傻傻分不清 柳明志看似谦虚实则有些得意的言辞,令正在望着眼前景色怔怔发呆的酒井星野回过神来。 酒井星野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娇颜面带疑惑之色的看向了旁边满脸笑容,如沐春风的柳明志。 “啊?柳君你说什么?” 柳大少看到佳人脸上那有些傻乎乎的表情后,马上明白这傻女人刚才看风景已经看呆了,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合起折扇在佳人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柳明志抬头对着观景台下的御花园努了努嘴。 “本少爷刚才问你,我大龙皇宫的景色还不错吧。” 酒井星野这一次自然听清了柳明志的问题,神色激动不已的再次看向了前方美不胜收的风景,用力的点了点头。 “哪里是不错啊,简直是让星野大开眼界。 柳君,不瞒你说,星野活了三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见过像大龙皇宫这么令人……令人……哎呀,星野被震撼的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眼前的风景似乎令佳人忘却了先前的烦恼,只见她娇颜激动的一把攥住了柳明志手腕用力的晃动了几下。 “柳君,你知道吗?十几年前你第一次带着星野和哥哥我们兄妹俩来大龙皇宫,当时星野就被惊讶到了。 那个时候星野就在想,柳君你什么时候能够带着星野看看整座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就好了。 可惜,星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那天之后,柳君你就突然消失匿迹了。 后来星野背着哥哥他偷偷的溜出来去找了柳君你好多次,星野去过咱们见面的地方,也去过柳君你跟星野说过的那些地方,京城里面只要是星野能去的地方,星野全都去一遍了。 只可惜,星野却每一次都没有找到柳君你的身影。 再后来,哥哥也发现了星野在偷偷寻找柳君你的事情。 哥哥可疼可疼星野了,他知道星野背着他偷偷的溜出去找你好多次,非但没有责怪星野,反而还安慰星野,派人帮助星野一起去寻找你。 奈何,星野依旧没有找到柳君你,更不知道柳君你去了哪里。 星野也曾经找人打听了一下柳君你的住处,然而当初星野的汉话说的实在不怎么样。 每当我找人打听你消息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告诉星野柳君你住在何处,反而一脸警惕的盯着星野。 一开始星野还以为是自己的汉话说的不好,他们听不太明白呢! 慢慢的星野明白了,不是星野的汉话不好,也不是星野说的不明白,而是他们把星野当成了心怀叵测的坏人了。 可是,星野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一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不停的找,找啊找。 找到最后,星野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到底找了柳君你多少次了。 直到离开乘船离开京城,离开大龙回我们倭国的那一天,上天也没有给星野一个机会再见到你一面。 柳君。 其实乡野只想给你好好的道个别的,想要真诚的谢谢你。 谢谢你第一次见到星野,就给星野买了那么多的礼物。 收到了礼物的那一天,是星野最开心的一天。 是你,让星野在亡命天涯的人生中看到了曙光,看到了人世间的希望。 海船扬帆起航的那一刻,哥哥他还安慰星野,他跟星野说,只要我们把带回去的大龙货物全都卖出去了,马上就可以再回来大龙了。 于是,在汪洋大海漂泊的那段日子,星野便废寝忘食的翻看从大龙买来的书籍,日复一日的不停的学习汉话。 星野想把汉话学好了,让那些大龙百姓不再把星野当成居心叵测的坏人。 同样,也想等到咱们俩再次见面之时,可以给柳君你一个惊喜。 只不过,命运好像挺会捉弄人的。 星野做好了一切准备,满怀期待的可以与柳君再次重逢的时候,命运却给星野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玩笑。 星野再也没有机会来大龙,更没有机会与柳君重逢。 而这一别,竟然分别了二十年的岁月。 这么多年过去了。 星野已经年老色衰了,不再向当年一样了。 二十年啊! 柳君你说,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二十年啊!” 柳明志静静地倾听者佳人的诉说,直至她满怀感叹的话语落下之后,下意识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无论是当年江南的第一次相见,还是后来的京城偶然重逢。 亦或者这一次长街上无意间的再会。 前后几次相见,他是第一次看到酒井星野这种模样。 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有些傻乎乎的可爱,有些天然呆。 唯独没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星野。” 酒井星野抿着樱唇嫣然一笑,默默松开了攥着柳明志手腕的玉手,张开双臂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柳君,为了跟你重逢,星野真的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可是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虽然结局似乎有些那么的不尽人意,但是星野却已经竭尽全力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星野自己都不清楚,令我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那个令我大开眼界的大龙皇宫。 还是某个人。 某个让星野陡然间心动了,却又成为匆匆过客的人。 有可能是前者,也有可能是后者。 也许,两者皆有之。 至于最终是什么,真的很抱歉,星野无法给柳君你一个答案了。 因为星野自己也傻傻的分不清楚,自己期待的是什么。” “星野。” “柳君,星野不想你误会我。” “嗯?什么意思?” 酒井星野笑不露齿的用力的摇了摇头,放下双臂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衣袖。 “柳君,你不是要带星野完成多年前的夙愿吗?咱们快走吧。 站在这里虽然可以将皇宫的美景尽收眼底,可是却看不清真切,你带着星野下去转一转呗。”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明明满腹心事却故作眉开眼笑的佳人,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轻轻地将手里的镂玉扇插在了腰间。 “星野,咱们暂时不用下去,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你看清楚观景台四周的风景。 等你用此物看到了宫中大致的景色,非常想要单独去哪个地方游览的时候我再带你下去。” “真的吗?什么东西?” 柳明志淡然一笑,伸手将手里的布囊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呐,打开看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酒井星野神色好奇的看向了柳明志递来布囊,并未再客气一些什么,而是直接伸手将布囊接到了手中。 先是将布囊捧在手中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酒井星野看向柳明志笑盈盈的挥了挥。 “柳君,星野可打开啦?” “打开呗,本来就是为了让你观赏风景才准备的。” 酒井星野神色感动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扯开了布囊上面的绳带,轻轻地将装在里面的东西拿在了手中。 “柳君,这是?” “猜猜看。”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故作神秘的表情,微微低头仔细的把玩着手中由黄铜铸造,可伸缩的圆柱形物体,默默的猜测着手里物品的名称与用途。 本来就是为让你观赏风景才准备的。 佳人的心头闪过柳明志先前所说的那句话,隐隐的已经明白了手中的物品是什么东西了。 “柳君,这不会是你们大龙所说的千里镜吧?” 这一次轮到柳明志有些惊讶了,看着佳人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你知道?” 酒井星野嫣然一笑,并未马上回答柳明志的疑问,而是快速捧起千里镜放到了自己的眼前。 如此行为,似是在故意‘报复’柳大少之前先给自己卖关子的行为。 “哇,真的是千里镜诶! 柳君,这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吧,这种东西你们大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星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呢! 哇,柳君,柳君,星野看到了皇宫的城楼了,不但看到了城楼,就连城楼上面当值的禁军将士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这东西不愧叫做千里镜,果然是名副其实。 哇,那边我刚才看的模模糊糊的楼阁,现在也可以看清楚了,刚才看不清楚星野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用千里镜一看,那座在万千亭台楼阁中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楼阁竟然如此的雄伟。” 柳明志听着酒井星野时不时响起的一惊一乍的话语,眉头轻皱的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望去。 这傻女人是从何处知道千里镜这种东西的? 是我以前告诉过她有千里镜的吗?为何我竟然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呢? 难道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 复看了一眼动作熟练的使用着千里镜的酒井星野,柳大少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直接抬起头敲打了一下脑门。 嗨,本少爷可真是糊涂一时啊! 这些年来大龙的商队可谓是遍地开花,他们动辄就要带着大量的货物走出国门去贸易万邦。 朝廷为了让他们可以趁早察觉到危机,及时做出防备之举,千里镜早就已经流入到民间了。 柳明志一开始是不想将千里镜流入民间的,毕竟千里镜对于大龙将士来说乃是一件不可或缺的作战利器。 奈何在朝廷一定范围的政令下,走出国门的商队百姓越来越多。 为了保证商户百姓的安全,也为了保护大龙朝廷的利益。 柳明志再三权衡之后,终于是决定将千里镜流入到民间供应商户的百姓使用了。 一晃这么多年,自己早已经将这档子算不上太过重要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这个傻女人这一次自从来了京城之后,没少在京城中的各大坊市中游荡,在某家店铺中看到过千里镜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应该是在城中某家店铺或者摊位上面见过千里镜,然后从那些老板的口中知道了千里镜的名称。 可是,她既然见到过了千里镜,方才她刚一将千里镜拿到手里的时候为何一副疑惑的反应呢? “柳君,柳君,那里是什么地方?真是好漂亮的景色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大声的询问声,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哪里?” “那里,那里。” 柳明志看着旁边佳人又蹦又跳的激动模样,马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个方向的东西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个地方?百花园?摘星楼?枫叶山林?还是紫竹林?” “就是那处有红色树叶的地方,那些树叶也太漂亮了吧!” “知道了,你说的地方是枫叶山林,那里算是御花园中的几大奇景美景之一。” “嗯嗯嗯,你帮星野记一下,待会咱们第一个就去枫叶山林。” “好,你接着看,看到什么喜欢的地方想要过去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谢谢柳君。” “客气什么,今天让你来观景台,本来就是带你来游览皇宫中各处美景的。” “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吗?” “当然了,放眼整座皇宫之中,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柳明志听到酒井星野有些紧张的语气,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酒井星野的问题。 当然了,柳大少也只是回答的爽快一点而已。 皇宫中的有些地方,他还真的不能带着酒井星野前去游览一番。 酒井星野用力了点了点头,捧着千里镜继续一处一处的观赏着宫中每一处的景色。 在佳人偶尔一惊一乍的惊呼声中,时间悄然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佳人一把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随手拉起柳大少的手腕朝着观景台下快步走去。 “柳君,咱们现在快点去枫叶山林吧,星野太喜欢那里的景色了。” “慢点慢点,那些景色又跑不了,咱们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酒井星野俏脸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陡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举起手里的千里镜对着柳大少挥了挥。 “柳君,星野看风景看的太激动了,差点忘了,你怎么不继续问我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千里镜这种神奇的东西了?” “你想说自然就会说了,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追问下去,全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似乎不甚在意自己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千里镜,顿时感觉到有些无趣了。 她本来还想着借机捉弄一下柳明志的,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柳君,星野第一次知道千里镜的地方是在我们倭国的长崎。” “第一次?” “对,几年前星野偶然从仆从的口中得知了你们大龙船队在长崎登陆进行贸易的时候,我便马上带着下人乘坐马车赶往长崎境内了。 在那里,星野见到了你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宝船队,也见到了大龙船队的巡洋正使总兵官安江河安大人。 他见到星野可以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话,于是便邀请星野充当你们大龙船队与部分倭国商人之间的翻译人。 在星野的帮助下,你们大龙的船队很快的就完成了与我们倭国商户的商品贸易之事。 后来安大人为了感谢星野的帮助,便邀请星野前去他乘坐的大宝船上面做客。 也就是那一次,星野见到了安大人手里的千里镜。 当时星野见到他老是拿着千里镜站在甲板上四处看来看去,于是就特别好奇的询问他千里镜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拿着千里镜放在眼前不停的观望四周。” “然后呢?” “爹爹,星野姨母,你们也下来了,你们快看我和樱织姐姐抓到了什么。” “先生,娘亲。” “樱织姐姐,鱼,鱼,鱼,快抓紧了,别让鱼跑了。” 正在交谈的二人被左前方突然响起的惊呼声吓了一跳,本能的转头向前望去。 在柳大少两人的目光中,只见柳怜娘,花绮樱织她们两个小丫头正全身湿漉漉的站在御花园里的人工湖旁,神色兴奋对着自己二人挥动着小手。 两个小丫头一人举着一条正在活蹦活跳的锦鲤,小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而在两个小丫头的两三步外,则是一脸为难的晴儿,蝶儿姐妹二人。 显然,不是她们姐妹而是不想阻止柳怜娘她们两个小丫头下水摸鱼,而是根本阻止不了。 晴儿姐妹二人听到两个小丫头的话语,马上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柳大少两人。 姐妹俩神色一慌,本能的想要迎上来行礼,可是看着站在湖水边沿的两个小丫头,实在不敢离开半步,只能被迫站在原地急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奴婢姐妹知罪。” “陛下,奴婢姐妹没有看好公主和樱织小姐,请陛下降罪。” 柳明志看着惊慌失措的晴儿姐妹两人,又看了看好似在给自己炫耀的两个小丫头,神色无奈的朝着柳怜娘她们走了过去。 旁边被自己女儿模样惊呆了的酒井星野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爹爹,你快看,我和樱织姐姐抓了好多鱼。” 柳大少直直的盯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境地的柳怜娘,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想当初多懂事,多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愣生生的被月儿这个臭丫头给带坏了。 爬树掏鸟窝,下水摸鱼虾。 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在小可爱的带领下,小孩子该干的全都干了一遍,小孩子不敢干的事情同样干了一遍。 遥想当年小可爱还跟柳怜娘现在一般大的时候,偷偷的怀中雷震子带着依依,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去城外河里炸鱼的往事。 现在回想起来,柳明志还隐隐的感觉到有些牙疼。 好家伙,自己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柳落月,如今又给自己来了一个传承者柳怜娘。 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的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个爹活的太长了啊! 柳大少一点想要怪罪晴儿,蝶儿姐妹两人的想法都没有,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们姐妹俩要是能阻止住柳怜娘带着花绮樱织下水摸鱼的话,也就不会发生眼前的这一幕了。 当柳大少和酒井星野二人逐渐走近后,小脸上正洋溢着笑容的柳怜娘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老爹脸上的表情。 一瞬间,小丫头马上反应了过来。 “啊呀,完了。” 柳怜娘骤然惊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锦鲤往水里一丢,然后又夺过花绮樱织手里的锦鲤丢到了水中。 “樱织小姐姐,快跑。” 柳怜娘不等花绮樱织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把抓起她的小手,强行拉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花绮樱织逃命似得朝着远处跑去。 “怜娘妹妹?怎么?怎么了?” “别问,跟着怜娘跑就是了。” “嗯嗯嗯,樱织听你的。” 什么都不明白的花绮樱织重重的点了点头,跟在柳怜娘的身后主动加快了自己的小脚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感觉自己现在好激动,好快乐。 以前在倭国的时候,自己的娘亲她从来不准自己这么调皮的。 可是自从见到了那位月儿姐姐,芸馨姐姐,还有这位怜娘妹妹,以及其它那些姓柳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之后,跟在他们身边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也什么都敢干了。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找到了组织。 至于回去之后会不会被娘亲一顿胖揍,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奴婢姐妹之后再去跟陛下请罪。” 晴儿姐妹俩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急忙朝着已经撒丫子跑远的两个小丫头追了上去。 陛下再怎么生气,自己姐妹也得先保护好公主殿下与那位樱织小姐才行。 柳大少见到柳怜娘居然拉起花绮樱织直接跑路,一把抓住酒井星野的皓腕追赶了上去。 “柳怜娘,你个臭丫头还敢跑?草里娘,你给老子站住。 今天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老子我跟你姓。” 气呼呼的柳大少直接爆了粗口,可见他此事有多想收拾柳怜娘这个臭丫头一顿。 “那你去吧,我娘亲在家呢,你别追我和樱织姐姐了。” 柳怜娘听到柳大少对自己娘亲的问候,娇声回了老爹一言,再次加快了自己逃命的脚步。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老爹的那句问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以往月儿姐姐都是这么反驳老爹的。 听得次数多了,也就记住了。 嗯! 不但记住了,还会学以致用了! 柳大少的脚步猛然一顿,直接被柳怜娘的回答给气乐了。 这个臭丫头,自从跟在月儿身边混熟了之后,也变得跟那个臭丫头一样的无法无天了。 柳大少一停下,正在被他牵着皓腕的佳人亦是身不由己的猛然停了下来。 看着好似在疲于奔命的两个小姐妹,气息紊乱的酒井星野又急又气的跺了几下莲足。 “樱织,你给娘亲站住,你太现在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感觉自己已经找到组织的花绮樱织听到娘亲的话语,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转身给酒井星野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樱织就不站住,娘亲你来追我呀。” “你——” “呼——呼——呼—— 柳君,怎么停下来了,咱们不追了吗?” 气喘吁吁的酒井星野看着忽然停下来的柳大少,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星野,不能再追了,樱织她们两个跑的太快了,再继续追下去很容易磕到碰到的。 再加上她们两个下河摸鱼的时候弄得全身湿漉漉的,再不停的跑下去很快就会出汗了,冷热交替之下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去再收拾她们。” 气息逐渐平复的酒井星野伸手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眼神崇拜的看着正盯着前方的柳大少。 “柳君,你懂得可真多。” “嗨,这算什么懂得多啊!”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一脸无奈,却又嘴角含笑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她轻轻地移开了看着柳大少的美眸,眼神复杂的看向已经跑到远处廊桥上的两个小丫头。 “柳君。” “嗯?怎么了?” “谢谢你,也谢谢怜娘公主?” “嗯?什么意思?” “自从樱织的父亲战死沙场之后,星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如此快乐了。” 酒井星野话音一落,轻轻地吁了口气。 星野也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就怕你不敢来 柳大少轻轻侧目瞥了一眼酒井星野提及亡夫后有些沉闷的神色,抬起手掌放在佳人的香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星野,斯人已逝,生者当珍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宽慰自己的言语,默默的收起了眺望着已经跑过廊桥的柳怜娘,花绮樱织她们两个小姐妹的目光。 “柳君,其实你不用安慰星野的,多日前在鸿胪寺之时星野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星野早就已经看开了。 不过,星野还是要谢谢你。” “有什么好感谢的,别说咱们是故交好友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在此,本少爷也是会出言宽慰一番的。” 酒井星野嫣然一笑,伸手抓住柳大少有些粗糙的手掌默默向前走去。 “时隔多年,星野印象中的柳君,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呢! 以前的你时不时的就会说些高兴的话题哄星野开心,如今的你依旧还是如此模样。 真好。 柳君,往事如烟,不可追之,就如你所说的一样,过去的往事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不说那些旧日的愁闷往事了,继续讨论下去,不过是强增新愁罢了。 走,咱们快点去枫叶山林赏景。” “固所愿而。” 柳明志朗声一语,任由佳人拉扯着自己直奔枫叶山林的方向而去。 “对了柳君,星野接着给你说千里镜的事情。” “嗨,其实说不说都一样。” “没错,是说不说都一样,可是聊点什么总比这样干走路要强吧?” “倒也是,那你接着说吧。” “嗯嗯嗯,那星野就接着说了。 当时星野见到安大人古怪的行为举止后,于是便好奇的问安大人为什么总拿着千里镜看来看去。 因为星野那时候并不知道世上还有千里镜这么神奇的东西,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一开始安大人只是放下千里镜淡然一笑,并未回答星野这个好奇的问题。 星野看出来安大人他似乎无意多言,于是也只好压下了心底的好奇,为了避免尴尬装作一笑了之。” “后来呢?江河他最后告诉你了吗?” “后来过了有几天,当大龙船队准备扬帆起航的前一天下午,星野背着下人一个人偷偷前去大宝船请见安大人。 不过星野那一次去求见安大人并非是继续询问千里镜这种神奇的东西,而是想去他那里打听一下柳君你的消息。 星野的心里当时特别的清楚,那一次如果我不去求见安大人的话,等到大龙船队扬帆起航去巡视西洋万邦了。 星野以后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听到关于柳君你的消息了。 那次机会,可能是星野唯一的一次机会。 得知我前去求见,安大人直接派人将我接上了大宝船。 当星野跟安大人说出了柳君你的名字后,安大人的反应可谓是相当的吃惊,连忙追问我怎么会知道柳君你的。 于是星野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与柳君你之间的事情告知了安大人。 后来,安大人脸上那冷冰冰的表情瞬间就温和了许多,立即下令让人热情的招待了星野一番。 只可惜,安大人他仅仅是大致的给星野说了一下柳君你的近况,其它的也就没有多说了。 不过,星野虽然很失望不能得知柳君你更多的情况,却也非常的心满意足了。 只要知道柳君你一切安好,星野也就可以放下心里多年的牵挂了。 等到安大人招待星野的宴席结束之后,他送我下船的时候,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千里镜告诉了星野它的名字。” 酒井星野说着说着,举起手里的千里镜摇动了几下。 “他告诉星野这个东西叫做千里镜,乃是出自柳君之手。 从那以后,星野就知道了千里镜这种东西,也牢牢的记住了这个东西的名字。”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很多年前就知道千里镜这种东西了。” “嗯嗯嗯,这一次来到大龙京城的以后,星野为了重拾往昔那些已经快要模糊的记忆,每次寻找前来皇宫寻找柳君无果之后,就去城中的大街小巷去游走一番。 在见到柳君的前三天,星野在朱雀街上一家名为多宝阁的店铺中再次看到了千里镜这种东西。 当时星野可激动了,急忙询问店老板那个千里镜卖不卖。 可惜的是,店老板告诉星野店里暂时已经没货了,我看到的那个千里镜是他自己使用的,因此不能卖给星野。 星野当时都已经开出双倍的价钱了,店老板依旧没有同意卖给我。 我见到店老板实在不想售卖,也只好离开了。 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呵呵呵,有趣,有趣。想不到星野你这么一个大美人,竟然还懂得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 “那是,星野这些年的大龙知识可不是白学的。 可是星野真的很想买一个千里镜嘛,离开那家店铺后,星野又接连去了好几家售卖奇珍异宝的店铺。 结果得到的答案,居然全部都是暂时缺货。 不过倒是有一家店铺老板还让星野留下了住处地址,说是有货了以后会派人去通知星野的。 星野一想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于是便留下了自己的地址所在,然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有货的通知。” “星野你有所不知,在本少爷与朝廷这几年的政令下,民间的商队是越来越多了。 那些商队的商户们为了可以尽早的发现潜在的危机,保证自己的安危,于是便纷纷购买了一个千里镜随身携带着。 因此,千里镜这种东西也就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场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星野每去一家店铺得到的答案都是暂时没货呢!” “既然星野你见过好几次千里镜了,刚才你从布囊里取出千里镜的时候,为何还是一副有些疑惑的模样呢?” 酒井星野直接转身倒退而行,持着手里的千里镜轻轻地抽动了起来。 “因为星野之前见过的千里镜跟这个不一样,我见到的那些全都是细长的一个长筒子,而我手里的这个却可以伸长缩短,所以星野刚一开始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竟然是这样,刚才我还纳闷你为何先是疑惑,然而立即就知道手中的千里镜是什么东西了呢!” “星野也不想嘛,可是谁知道柳君你手里的千里镜那么精致古怪嘛! 而且一开始柳君你又是卖关子,又是故作神秘的,星野又不是什么都知道,一下子认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故作嗔怒的神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确实很正常,星野,你很喜欢千里镜?” “那当然了,驻足一处,便可将数里之外的美景尽收眼底,星野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嘛。 可惜这东西在你们大龙也是供不应求,星野再怎么喜欢也买不到。” “不用买了,我的这个千里镜就送给了你。” 正在倒退着走路的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脚步猛然一顿,脸上郁闷的表情瞬间变得惊喜不已。 “真的吗?柳君你真的要把这个千里镜送给星野吗?” “当然是真的了。” “你确定?” “君无戏言。” “呀。” 酒井星野猛地尖叫一声,直接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柳君,谢谢你,你对星野真的是太好了。” 柳明志看着扑在自己怀里激动的又蹦又跳的佳人,神色有些感慨的捋了捋佳人散落在耳边的发髻。 如果是多年前,自己肯定不会将千里镜送给这个傻女人。 昔日的大龙尚未天下一统,三国之间战事连连。 那时候的大龙可谓是内忧外患,柳明志自然不可能让千里镜这种用处极大的东西流落到西洋蛮夷的手里。 现在则是不一样了。 大龙早已经一统天下多年,国力早已经蒸蒸日上,国富民强。 这个时候柳明志别说害怕西洋蛮夷齐聚大龙了,对大龙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了。 反而担心他们不来,不敢来。 如今的大龙面对整个天下的番邦蛮夷,只有一句话。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不想你误会我 酒井星野扑在柳大少怀中又蹦又跳的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之情后,俏脸绯红的离开了他的怀中。 “柳君,星野知道你不喜欢星野跟你说一些见外的客套之言,太过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踮起莲足忽然凑到柳明志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总而言之,谢谢你。” 柳明志眉头一挑,看着面前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抬起手抹了抹自己尚且残留着稳如触感的嘴唇轻然一笑。 “味道一如既往的香甜,星野你的这个谢礼本少爷就收下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忽然向前迈了小半步,眼神促狭的俯视着玉颊带着淡淡红晕的佳人。 “反正都已经感谢一次了,要不,星野你再感谢我一下?” 酒井星野俏脸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转身朝着前方小跑而去。 “柳君,你真是太坏了,星野不理了你,我去看风景了。” 柳明志看着好似落荒而逃的佳人,抬起手打了几个手势,抽出腰间的镂玉扇笑吟吟的追赶了上去。 “星野你注意点脚下,跑慢点,看你吓得那个样子,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哼,你心里面想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佳人听到柳大少的调侃的言辞,先是娇哼了一声,继而语气娇嗔的额着回了一言,非但没有减慢脚步,反而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柳明志看着前面佳人曼妙多姿的倩影,屈指扣了扣眉头,脚步不快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傻女人,跑吧,跑吧。 到了枫叶山林后,本少爷看你往哪跑。 对于柳大而言,酒井星野完全已经成了送到自己嘴边的肥肉。 什么时候吃,全看自己的决定了。 约莫一盏茶功夫左右,佳人气喘吁吁的在枫叶山林的一处入口处停下了脚步,俯身将双手撑在修长双腿的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到呼吸平复了些许后,酒井星野抬头朝着前方的好似人间仙境的枫叶林望了过去。 “哇,真的好美呀,柳君你快来,你快来。” “来了来了,都跟你说了让你慢点,你就是不听,累到了吧。” 酒井星野直接忽视了柳大少的话语,一双美眸惊艳连连的观赏着眼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刚才在观景台用千里镜看的时候,星野还没有觉得这处枫叶林有多大,可是当到了此地之后,星野才发现这片枫叶林竟然会这么大。 大到根本看不到对面的尽头。 柳君,这片枫叶林到底有多大啊?” 柳明志轻轻地停在佳人的身旁,抬眸扫视着眼前的枫叶山林轻声说道:“具体多大我也没有仔细的过问过,大概好像有五六十亩吧。 可能有更多,也可能略少一点。 这些年来我在宫里住的时间并不多,只知道宫中有这些地方,却并不了解这些地方的具体情况。” “啊?柳君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你可是大龙的皇帝陛下,皇宫就是你自己的家,你居然连自己的家都不清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呵,有些事星野你不懂。 皇宫确实很大,然而却也只是对于星野你这种第一次见到皇宫的人很大罢了。 对于本少爷而言,皇宫再大,也大不过大龙的万里江山。 大不过天下二字。 自从坐在了那个人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之后,闲来无事就欣赏欣赏家中风景多么美丽的事情。 对于我柳明志而言,已经成了一种奢侈。 很多不必要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去一切了然于心。”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忽然变得惆怅的话语,下意识的朝着他望去。 只见柳明志的脸上早已经不负先前乐呵呵的模样,而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之意。 那是一种自己明明可以看出来他满腹心事,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复杂神情。 酒井星野沉默了许久,直接抓起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微微用力的拉着他朝着正前方的枫叶林中走去。 “柳君,原来你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呀!” “你这话说的,人生在世,皆有七情六欲。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有多愁善感的一面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酒井星野轻轻地皱了几下琼鼻:“话虽如此,可是在星野的印象中,柳君你应该是那种心性…… 算了算了,星野不给柳君你继续探讨这方面的事情了,省的越说柳君你越愁闷。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欣赏眼前的美景,希望这令人目不暇接的优美景色,可以冲淡柳君你心中不快乐的事情。 嗯~星野也是如此。” “但愿吧,那就承星野你的吉言了。” “呵呵呵,一定会的。 对了柳君,大龙皇宫里不是有很多的太监,宫女吗?” “对呀,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了?” “那宫女太监可以来枫叶林,或者其它的这些风景怡人的地方来吗?” “可以呀,这里属于御花园之地,是不禁止宫女太监过来的。” “那就奇怪了,咱们在赶来枫叶山林的路上之时,没一会就会出现三五个太监宫女从咱们身边走过,最多的一波人好像有二三十个宫女路过呢。 怎么到了这枫叶林后,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呢?”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正欣赏着道路两旁风景,娇颜上却挂着淡淡疑惑不解之意的佳人,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傻女人,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宫女太监胆敢出现在御花园之中。 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柳君,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没有听到星野的问题吗?” “星野呀,宫女太监们知道咱们两个在此游玩,谁还敢来此打扰咱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啊!” 酒井星野俏脸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当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恰好看到了柳大少正在凝视着自己有些火热的眼神。 原本好像已经忘却了忧愁的佳人,此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不久之前,自己侄儿在马车的车厢里给自己所说的那番话语。 酒井星野莲足猛然一顿,默默的松开了环抱着柳大少双臂的双手。 “嗯?星野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佳人贝齿紧咬着樱唇,默然的盯着柳大少望了许久。 “星野?” 酒井星野抿着樱唇轻然一笑,默默的抓起了柳明志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之中。 随即整个人贴了过去,直接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柳君,星野不希望你误会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难言之隐 柳明志看着主动依偎到了自己怀里的佳人,感受着受手心里的柔软,心里面顿时感慨了一下。 终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而今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一探佳人深浅了。 以往佳人要么对自己若即若离,要么对自己欲拒还迎,折腾的自己可谓是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佳人却主动的投怀送抱了,自己身为一个风流而不下流的博爱之人,又岂能辜负了了佳人的一番美意。 柳明志看到怀里佳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柔羞赧姿态,深吸一口气,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转头打量着四周已经落上了一层层厚厚枫叶的草坪,似要寻找一处适宜恩爱之处。 如今的天气不冷不热,温度宜人,正是最佳时节。 在这人间仙境一般的枫叶林中与佳人行鱼水之欢,远比去后宫的殿中更具一番情趣。 然而当柳明志心头一片火热,正欲朝着自己选中的草坪走去之时,陡然又听到了佳人后面那句轻声呢喃的言语。 “柳君,星野不想你会误会我。” 此言入耳,柳明志刚要迈步的动作猛然一僵,立即颔首看向了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佳人。 倘若仅仅只是这句普普通通的话语,自然无法令柳明志停下脚步。 真正令柳明志压制住心中火气,保持住灵台清明的是酒井星野她说出这句话之时的压抑语气。 柳明志沉默不语的静静地望着怀里紧闭双眸的佳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听到酒井星野说这句话了。 第一次是不久前在观景台之时,酒井星野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次便是酒井星野她刚才说出来的了。 不想我误会你? 短短小半天的功夫,你便将这句话说了两次。 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不希望我误会你什么? “星野。” “嗯!” 酒井星野声若蚊蝇的嘤咛了一声,她以为柳明志要对自己继续下面的事情了,马上将有些绯红的玉容埋在了他的怀中。 “柳君,星野,星野,星野准备好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含羞带怯的俏脸,语气有些冷静的说道:“星野,转头,睁开眼睛看着我。” 酒井星野娇躯微颤,默默的转过头来,轻轻地睁开了有些微颤的双眸。 “柳君?怎么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一张一翕的娇艳樱唇,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脚走向了自己刚才选好的草坪。 酒井星野还以为柳明志要对自己说什么,见到他抱着自己朝着一棵枫树下走去,默默的抬手一双藕臂揽住了他的脖颈。 此时的她,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柳君,待会请你星野温柔点。” 柳明志对酒井星野的话语充耳不闻,抱着她在一处堆积较厚的枫叶上停下了脚步。 屈膝在枫叶上半蹲半跪着,柳明志仿佛呵护一件珍宝似得动作轻盈的将酒井星野放到了厚厚的枫叶上面。 “星野,你可以放开手了。” “嗯。” 佳人再次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玉颈微扬的闭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美眸。 柳明志看到身下佳人依旧是那副任君采撷的娇柔模样,并未再继续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而是微微翻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瞥了一下身旁的佳人,柳明志从腰间取出镂玉扇轻轻甩开,手腕轻摇的扇动着凉风,借此平复自己心里的火气。 佳人久等无果,修长的睫毛轻颤着睁开了美眸,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柳腰旁边轻轻地摇动着镂玉扇的柳明志。 “柳君?你,你怎么了?” “星野,我没事,坐起来咱们聊会天吧。” 酒井星野娇颜一慌,急忙用双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 佳人起身之后,抬起一双玉臂一把将柳明志的手臂抱在了怀中,眼神有些迷茫不安的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柳君,是不是星野做错什么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要是星野一不小心做错什么了,你直接告诉星野。” 柳明志默默的嗅着佳人发鬓间气若芷兰的淡淡芳香,微微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看着佳人俏脸上那生怕自己会不高兴的紧张之情,淡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酒井星野美眸中的不安之色减轻了些许,动作自然而然的以为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上面。 “那你为何不……不继续欺负星野了。” 柳明志微微用力抽出了被佳人抱在怀中的手臂,顺势揽住了佳人那好似只堪盈盈一握的杨柳腰肢。 “星野,在观景台的时候你就跟我说了一次不想我误会你,刚才你又轻声呢喃了一次这句话。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自从你离开皇宫再回来之后,我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得。 以咱们两个之间现在这种说是故交好友,却更加亲密了许多的关系,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你难以解决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疑问之言,贝齿轻咬着住樱唇,目光犹豫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低下了头。 “没,没有!”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反应之后,心里面更加的确定,这个傻女人一定有什么不方便告诉自己的心事。 也有可能并非是不方便告诉自己,而是没有办法跟自己明言。 “唉,看来你是拿我当外人啊!” 酒井星野忽的抬起了玉颈,娇颜楚楚可怜额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星野没有拿柳君你当外人。” 酒井星野泫然欲泣的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了良久却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只是,我只是。”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酒井星野那惹人怜爱的无助表情,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星野,我柳明志虽然风流成性,处处沾花惹草,却也懂得怜香惜玉。 我确实很想与星野你春风一度,但是我却并非是那种见了美色之后,便色令智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与我柳明志恩爱缠绵,我柳明志绝不会将你拒之于外,故作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而你若是不想与我巫山云雨,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占了你的清白之躯。 因此,我希望你能跟对我坦白。” 酒井星野听着柳明志柔和的话语,伏在柳明志怀里默然不语了许久,微微用力挣扎了一下。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想要起身的举动,直接松开了揽着佳人腰背的双手。 酒井星野伸手梳理了一下散落在玉颊上的青丝,美眸隐隐有些发红的看着面前的柳明志,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水雾没有落下,语气哽咽的说道:“柳君,答应我们使团的请求吧,帮帮星野,帮帮哥哥好不好? 只要你可以帮帮星野,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星野全都答应你。”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还继续吗 柳明志听完酒井星野哽咽不已的言语,目光复杂的静静地看着佳人泪眼朦胧的表情沉默了下来。 目不转睛的盯着佳人的玉容看了很久,柳明志心里面仅剩的最后一丝火气彻底的消失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这个傻女人要委身于自己的目的吗? 因为有所求才会委身与自己,也就是说她这么做非是是心甘情愿的了。 自己确实很馋她的身子,然而如果原本她心不甘情不愿,却因为某些目的不得不将身子给了自己,那自己还真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不是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而是对于并非心甘情愿的她不感兴趣了。 以自己的性格,不屑于强行之举。 “呵呵,只要我赏赐给你们倭国使团兵备,星野你就什么都答应我?” 酒井星野此时正心乱如麻,一时间并非察觉到柳大少的语气隐隐的已经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她听到柳明志平静的问题后,一把抓起柳明志的手掌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只要你说,星野就什么都可以答应柳君。” 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眸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抽出了被佳人攥着的手掌,双腿一弹径直从地上站了起来。 “星野,俗话说,美景不可辜负。 现在秋高气爽,景色宜人,咱们若是只在枫叶山林中停留下来,岂不是要辜负了其它的美景了。 走吧,我陪你继续去欣赏其它几处美景,保证让你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酒井星野神色怔然的望着柳明志走出了几步以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朝着他追赶了上去。 “柳君。” “嗯?怎么了?是不是腿坐麻了?要不要我扶着你一点?” “没有没有,我只是感觉我又惹你生气了。” “想听真话吗?” 酒井星野急忙小跑到柳大少身边并肩同行着,美眸看向他重重过得点了点头。 “嗯嗯嗯,想听真话,最起码让星野知道星野错在了哪里。” “实话就是,你并没有惹我生气,我也真的没有生你的气,要说有点什么的话,确实是有的。” “有什么?” “有点遗憾,遗憾没能继续与星野你恩爱缠绵。” 酒井星野娥眉紧蹙的低下了头,两根玉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扭动着。 “我,我,我,可是星野并没有拒绝你呀。 星野刚才都跟柳君你说了,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对星野温柔一点,谁知道后面你突然那什么了。 星野再是已经嫁过人,可是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柳君你总不能让星野主动对你那什么吧!” “星野,其实你在我的面前真的不需要如此的拘谨。 如果你担心因为你一不小心惹我生气了,我会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从而迁怒与你们倭国试探,所以才会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拘谨不已。 若是因为这点的话,那我告诉你,大可不必。 无论星野你惹我生气了也好,做错了什么事情也罢,我都只会对你如何如何。 而不会因为你的缘故,迁怒与你们倭国使团。 在我的眼里,星野你是你,倭国使团是倭国使团,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星野你不干什么常人难以容忍的事情,我是不会对你生气的。 当然了,以星野你的性格,你也干不出来那些事情。 这一点我是完全相信星野你的为人。 看着我。” 酒井星野下本能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嗯?” “我再郑重其事的跟你说一遍,你是你,你们倭国使团是倭国使团,是不可一起摆在一起的。 我不希望咱们两个人之间自己的事情,跟你倭国使团的事情纠缠在一起。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酒井星野听完柳大少的一番诚挚之言,眼前忽然浮现起之前在马车里自己侄儿说过的那番话。 姑姑,皇帝陛下对待你的态度与对待别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孩儿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在皇帝陛下的心目中绝对占了一定的份量。 你的话,他多少会放在心里面的。 回忆了一番自己侄儿的话语,酒井星野轻轻地眨了几下水汪汪的美眸,看着柳大少的眼神既是感动,又是自责。 她明白了。 柳君不想将自己与他的感情之事,与赏赐兵备之事扯上关系。 “柳君,对不起,星野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提这种无关的事情了。” 柳明志轻瞥了一眼佳人满是愧疚自责之意的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除了感叹这个傻女人的单纯之外,再也想不到其它了。 从酒井星野的表情之上自己就已经看出来了,以自己对她性格的了解,她刚才跟自己说那番话,绝非是出于她的本心。 既然不是出于她的本心,那就是得到了别人的授意了,至于是得到了谁的授意,不用细思就可以想到了。 除了她的侄儿,倭国正使酒井贺这个家伙之外还能有谁。 想起酒井贺以往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柳明志心里暗自哼笑了几声。 这个家伙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一个心机及其深重之辈呀。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淡笑着将手伸到了佳人的面前。 “呐。” 酒井星野神色一愣,急忙把自己的玉手搭在了柳明志的手心之中。 “柳君,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嗯嗯嗯,谢谢柳君,星野就知道柳君你对我最好了。” 柳明志牵着佳人的手掌,沿着枫叶山林的小道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一边欣赏着两侧的风景,一边与佳人轻声的交谈着。 “星野,我希望咱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不会掺杂其它的东西。 比如你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我赏赐给你们使团兵备的这种的交易。” “柳君,星野知道错了,星野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再跟你说一次,关于赏赐给你们使团兵备的事情,你不用过问,我自有考量。 我与文武百官商议出结果,倘若能够赏赐给你们精良兵备的话,你不用求我我也会赏赐给你们的 如果无法赏赐的话,你再怎么强求也没什么用。” “嗯嗯嗯,星野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单独跟你提及关于的兵备的事情了。 星野可以给你保证,如果再犯的话,柳君你想怎么惩罚星野都可以。”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下意识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真的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吗?” “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言为定?” 酒井星野步伐一停,举起玉手伸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用你们大龙的规矩来说,咱们击掌为誓。” “好,那就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轻响,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合在了一起。 酒井星野放下手臂之后,任由柳明志牵着自己缓缓前行,身体有意无意的朝着他凑了过去。 “那——咱们还继续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好像生病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羞中带颤的言辞,目光瞬间不受控制的朝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佳人打量而去。 看着佳人玉容上那含羞带怯,面若桃花的娇羞模样,柳大少自然明白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放在了刚才,自己也许早就已经化身饿狼扑上去了。 然而不知怎么的,柳明志看着佳人那副令人想入非非的诱人娇颜,自己的心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悸动之意。 这是什么情况?本少爷什么时候真的变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 柳大少神色有些愣然的移开了盯着佳人娇颜的眼神,急忙低头朝着自己的下身瞥了一眼,继而皱着眉头细细的感受了一番。 这也没什么事啊!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事后才圣如佛的感觉呢? 难道自己不馋这个傻女人的身子了? “柳君?” “啊?怎么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一会皱眉,一会一脸疑惑的古怪表情,美眸有些古怪的娇声问道:“你没事吧?你看起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呢?” “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在疑惑一些事情而已。” “你没事就好,那星野就放心了,那咱们——咱们还继续吗?” 柳明志再次听到了酒井星野的询问,低头静静地在佳人曼妙多姿的娇躯上游走了片刻,心里面隐隐的出现了一丝丝的波澜。 然而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丝丝的波澜罢了,并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想法。 嘶——不会真出毛病了吧? 虽然没有感觉到下身有任何的不适,然而柳明志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小慌乱。 这要是真出了什么毛病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 活着没鸟用,那活着还有什么鸟用。 “星野。” “柳君你说。” “我,我好像生病了。” “啊?生病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柳君,你哪里感觉到不适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星野你形容,我就是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得正直了。” 酒井星野樱唇微启,神色古怪的盯着柳大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要不是看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酒井星野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在故意在调戏自己呢! 突然间变得正直了。 这是什么病?不对,这是病吗? 酒井星野合起樱唇轻轻地抿了几下,眼神将信将疑的抬起手放到了柳大少的额头之上。 “这也不发烧呀。” 柳大少看到佳人俏脸上那纠结的神色,抬起手直接将她放在自己额头上面的玉手扯了下来。 “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算了,为了谨慎起见,星野你还是帮我检查检查吧。 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本少爷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酒井星野一头雾水的看着柳大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柳君,星野也不会医术呀,怎么帮你检查呀。” “这跟会不会医术关系不大,星野你跟我来就是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等佳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牵起佳人的皓腕朝着左侧的枫叶林深处疾步而去。 盏茶功夫左右,柳大少微微佝偻着腰背,一脸如释重负的从枫叶林中走了出来,只是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似乎有些怪异。 在他的身后则是玉颊绯红,柳眉微皱,一双美眸娇媚迷离中又夹杂浓浓的幽怨之色的酒井星野。 佳人水汪汪的迷离凤眼幽怨连连的瞪着自己前面的柳大少,踩在厚厚枫叶上面的莲足不时地微微轻跺了几下。 “坏人,真是坏死了,装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嘛,说停就停,居然一点都不顾人家的感受。 再说了,你自己不也难受嘛,哪有你这样的人嘛。” “星野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来?”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催促声,回过神后,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的朝着已经站在了林中小道上的柳大少迎了上去。 “来啦,催什么催嘛!” 柳大少看着佳人一脸羞怒的神色,笑吟吟的涂甩开手里的折扇,故作糊涂的看着佳人轻轻的摇动了起来。 “呦呵,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这是谁惹你了?”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酒井星野重重的娇哼了一声,美眸狠狠的剜了柳大少一眼,抬起脚用力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随后直接转身朝着眼前的小道上疾步走去。 “嘶——你这傻女人是吃补药了吗?火气这么大。” 酒井星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冷冷的回了柳大少一言:“烦死你了,你别跟我说话,看风景去。” 柳大少快速的揉了揉脚背,看着佳人曼妙的倩影小跑着追了上去。 “真生气了?本少爷跟你道歉行不行?” “哼。” “哎呀,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生气不至于。” “哼。” “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你怎么才能不继续生气,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确定?你真的想给我赔礼道歉?” “真心实意,日月可鉴。” 酒井星野莲足一顿,转过身来双眸水汪汪的盯着正在给自己一脸赔笑的柳大少,眼神飘忽了几下。 “那我继续去帮你检查病的严重不严重?” 柳大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摇动着折扇一个侧身从佳人的身边绕了过去。 “那星野你还是继续生气吧。” “你!你混蛋,你无耻。”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并未因为自己的‘咒骂’而停下脚步,俏脸一苦,鼓着香腮一脸不忿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乐呵呵的欣赏着周围赏心悦目的美景。 经过刚才的检查,他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原来自己不是生病了,变得不馋酒井星野身子了,而是因为她先前的那些话,坏了自己心里的雅兴。 至于自己刚才为什么又要突然悬崖勒马,就是为了‘惩罚’这个傻女人一下。 让她自己也感受感受那种突然坏了雅兴的滋味有多么的难受。 “哎呦,柳君,我的脚崴了。” “什么?哪只脚崴了?” 正在暗自偷笑的柳大少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佳人的痛吟声,急忙转身朝着身后小跑而去。 小跑到佳人的面前,看到她眼中那满是笑意的狡黠之意后,柳大少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唉,你幼稚不幼稚啊。” “柳君,你刚才那个样子,星野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也不关心我了呢!” “不会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呢!放心吧,别胡思乱想了。” “星野不想走路了,你背我好不好?” 柳明志看着明明已经是半老徐娘,却还做出一副小姑娘姿态的佳人,心里非但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感觉到自己年轻了不少。 伸手捏了捏酒井星野的琼鼻,柳明志转身弯下了腰背。 “呵呵呵,来吧。” “嗯嗯嗯,柳君你对我真好。” 柳明志转头看着已经窜到了自己背上的佳人,顺手托住了她修长圆润的腿弯,脚步沉稳有力的向前走去。 “能不好吗?不瞒你说,除了本少爷的娘子与儿女之外,本少爷已经很多年没有背过别人了,尤其是像星野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当然了,也没有人敢让我背着。 不得不说,星野你的胆子很大啊!” 酒井星野嫣然一笑,探着玉颈凑到了柳大少的脸庞呼了一口气若幽兰的香气。 “这么说的话,如果星野把你背着我的事情传出去了,别人会不会非常的羡慕我呀?” “不会。” “为什么呀?”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星野你信不信,你把我背着你的事情传出去了,别人非但不会羡慕你,反而会认为你得了妄想症。” 酒井星野扯着自己散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后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星野好像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区别大了 柳明志见到酒井星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背着她默默的朝着枫叶山林的另一处出口走去。 “柳君,往那边靠点,往那边靠点,那片枫叶好漂亮,星野想把它取下来保存起来。” “得嘞,这就靠过去了。” 在酒井星野一惊一乍的欢声笑语中,柳大少宛若一个工具人一样在枫叶林中游走了起来。 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然而这句话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并不太适合,因为自己并非真的得不到背上这个单纯到有些傻乎乎的女人。 柳明志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对酒井星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但是他知道。 那就是自己很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 有这种感觉,并不是自己不爱家中的娘子们了,而是因为自己的娘子们跟自己待得久了,太了解自己了。 了解到自己稍微有点心事,她们姐妹等人便会想发设法的宽慰自己,开解自己。 酒井星野则是不一样,她不懂自己。 正是因为这份不懂,让自己的内心里多了一份自由的空间。 让自己对未来不可知的一切,多了一份期待。 大约过去了几炷香的时间,柳明志背着兴高采烈的佳人从枫叶林的另一端出口走了出来。 “星野,接下来去哪里?” “紫竹林。” “好,那就去紫竹林,抱紧了,本少爷要加速了。” 柳大少提醒了酒井星野一句,猛然纵身一跃朝着紫竹林的方向飞跃而去。 “呀,柳君你慢一点,我有点害怕。” “放心吧,甩不下来你的。” 酒井星野感受到耳畔呼啸而过的劲风,转头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事物在自己眼前快速闪过,俏脸有些紧张的抱紧了柳大少的脖颈。 “到了。” “啊?这就到了?柳君你的速度好快呀!” 柳大少听到佳人惊异的话语,一头黑线的闷咳了几声:“咳咳咳咳,星野我跟你纠正一下,是本少爷的轻功速度快,不是我的速度快。 请你不要用这么充满歧义,令人听起来浮想联翩的话语来形容我。” “啊?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以后你就明白了,走吧,去紫竹林转转吧。” “嗯嗯,对了,待会咱们如果看到了比较好的紫竹,星野可不可以取一截带回去?” “没问题啊,不过你要干什么用?” “星野想做一支竹萧。” “什么?你还会吹箫?” “瞧不起谁呢?星野吹的可好了呢!” 柳大少看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下意识的滑动了几下喉咙。 “嗯,感觉应该是挺厉害的。” “嗯?” 柳大少压下了脑子里某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急忙转身朝着紫竹林中走去。 “啊咳咳咳,没什么,就是惊讶星野你居然会那么多才多艺,走吧,走吧,先去赏景了。” “好,柳君你也帮我留意着点,看到了不错的紫竹就告诉星野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寒暄着,一头扎进了紫竹林中游览了起来。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御花园里每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与身影。 日头微微西斜,天际云霞如血。 酒井星野在柳大少的陪伴下,出了紫竹林先后去了百花园,摘星楼……等十几处景色优美之地。 后宫光明殿中,柳明志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略显疲惫的佳人,提壶倒了两杯凉茶。 “在宫里转了一下午,口渴了吧,快喝点茶水解解渴。” “谢谢柳君。” 酒井星野伸手接过了茶水,虽然早已经口干舌燥,喝着茶水的动作却依旧是优雅得体。 相比酒井星野的优雅的行为,柳大少喝茶的动作就粗糙了许多,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了起来。 不一会儿,酒井星野将已经见底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莲步轻移的走到殿门外打量起了外面的天色。 “柳君,日头已经西下了,星野该回去鸿胪寺了。” 柳明志端着茶杯走到了佳人的身边,抬头望了一下远处的天色。 “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太阳就该下山了,然后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宫廷夜宴就该开始了。 你现在就算回了鸿胪寺,到了天黑以后还得再折返回来参见宴会,要我说就不用回去了,除了浪费功夫还是浪费功夫。 等到宫廷夜宴开始之后,咱们一起赶过去就行了。”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那怎么能行呢,你是大龙的皇帝陛下,星野是邦国使者,咱们两个一起去赴宴,若是让别人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胡思乱想呢。” “放心吧,晚上的夜宴虽然灯火通明,可是总有一些地方是不会被灯火照到的。 到时候你稍微绕一点路去找你的侄儿酒井贺他们就行了,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你是跟我一起从后宫出去的。 再说了,看到了就看到了呗,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们也不敢乱嚼舌头根子的。”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就行了。” 酒井星野贝齿轻咬樱唇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星野还是回去的为好,柳君,星野先告辞了,我先去找樱织这个臭丫头了,咱们晚上夜宴再见。 我不想别人误会柳君,也不想别人误会我。 星野不怕柳君你留下我后会对我怎么样,只是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带着目的接近柳君你的。” 酒井星野说完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是否能够找到离开宫廊错综复杂,抬起莲足就要朝着殿外走去。 柳明志看着这个傻女人倔强的模样,急忙抬起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拦住了她想要离去的动作。 “柳君,你,我。” 柳明志没有说什么,直接牵着酒井星野朝着后殿的龙榻走了过去。 “柳君?” “听我的,咱们在殿中小憩着等候宫廷夜宴开始就行了。” 柳明志屈指一弹手里的茶杯,看着茶杯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不容拒绝的拉着酒井星野走向了后殿之中。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龙榻,酒井星野的俏脸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虽然自己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当某些事即将来临的时候,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紧张。 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任由柳明志拉着自己坐到了雕工精细的龙榻之上。 瞥了一眼旁边淡然轻笑的柳明志,她神色有些复杂的依偎到了柳明志的怀中。 “柳……柳君,星野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请你不要嫌弃我。” 柳明志看着佳人局促的模样,褪下鞋靴揽住佳人的柳腰径直躺在了锦被之上。 “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天色不早了,已经不容我对星野你做些什么坏事了。 陪着我好好的休息一下,等着参加晚上的宫廷夜宴。” 柳明志嗅着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神色安然的闭上了双眸。 酒井星野怔怔的看着呼吸逐渐均匀的柳明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上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静静地依偎在柳明志的怀中闭上了一双美眸。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的呼吸逐渐的均匀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我全都要 柳明志将酒井星野留在宫里,并非是想要现在就对她做些,而是为了不让她回去鸿胪寺见到酒井贺这个家伙。 酒井贺既然敢撺掇他的姑姑酒井星野用身体来诱惑自己,以此达到让自己赏赐给他们倭国使团兵备的目的,自己又怎么会轻易让他如愿以偿。 酒井星野如果顺利的将枕边风吹好了,估计酒井贺有可能还抱着连他们准备的那件稀世珍宝都省下来的想法。 不过,他既然当堂说了要进献给自己这位大龙皇帝一件宝物,到了晚上宫廷夜宴的时候,他肯定不敢不拿出一件宝物进献给自己。 只是到时候他进献的宝物是不是原来的那件宝物,就看星野这边能不能给他们带回去好消息了。 这个家伙别看年纪不大,其心思之敏捷绝对不容小觑呀!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酒井贺这个家伙与倭国使团的一众大小官员,现在应该在鸿胪寺里等候着星野带回去的好消息吧。 如此一来,柳明志又岂会让酒井星野回去给酒井贺见面。 已经到了自己嘴边的肥肉,自己焉能让它再给跑掉了。 敢跟自己玩弄小心思,自己就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佳人自己要定了,稀世珍宝自己也要定了。 柳明志似是在梦呓的砸了砸嘴角,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看了一眼枕在自己怀里正在酣睡的佳人。 看着佳人那恬静的玉容,柳明志轻轻地翻身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双手微微用力将其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佳人在侧,却只能看不能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不是自己想装什么正人君子,而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到时候自己二人万一情动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到了晚上还怎么去参加宫廷夜宴。 届时一个娇艳水润,又容光焕发,却步履蹒跚;一个满面春风,却精神不振,且两股战战。 稍微有点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倒是不在乎所谓的颜面之类的事情,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自己身为一个正常的七尺男儿,放着这么一个绝色的风韵佳人在怀,发生了点什么男欢女爱的事情完全是在所难免。 然而自己不在乎,却不能不为酣睡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傻女人着想一二。 自己虽然风流,却终究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啊! “嘤咛,柳君你轻点,星野快喘不过气来了。” 正在酣睡的佳人轻声呢喃了一言,轻轻地侧了个身直接缩进了柳大少的胸怀之中。 似乎是把柳大少的怀里当成了自己可以依赖的顺风港。 殿外残阳如血,时间悄然流逝。 期间,皆是换上了一袭素白色云烟裳的柳怜娘,花绮樱织小姐妹二人来了光明殿一趟,欲要寻找各自的爹爹与娘亲。 然而小姐妹俩刚刚走进了宫苑之中,就被宫苑里凉亭中的两个小宫女拦了下来。 “奴婢二人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 “谢公主殿下。” “这位是樱织小姐吧,奴婢姐妹有礼了。” “两位姐姐免礼。” “谢樱织小姐。” “两位姐姐,我爹爹跟星野姨母他们俩在不在光明殿里啊?” “回禀殿下,陛下并没有回来光明殿。” “没来光明殿吗?那就奇怪了,我跟樱织小姐姐在御花园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的身影。 天色都这么晚了,他们两个能去什么地方了?” “公主殿下,陛下有可能带着星野夫人去了别的宫苑闲逛了吧。” “对对对,皇宫这么大,陛下他们二人不可能只在御花园里这一个地方赏景吧。” “公主殿下,太阳尚未下山,要不你与樱织小姐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不找了不找了,皇宫这么大,谁知道爹爹他们俩去了什么地方了。” “樱织姐姐,看来你是回不去鸿胪寺了。 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星野姨母会生气了,不是你不听话不去找她的,而是咱们找了却找不到,这就怪不得你了。 咱们接着去玩吧,我先带你去御膳房转一转。 晚上有宫廷夜宴,御膳房里现在肯定全都是美酒佳肴,咱们带着好吃的再去玩。” 花绮樱织听到柳怜娘的分析之后,小脸有些纠结的挠了挠发髻。 “怜娘妹妹,真的不再接着找找先生和娘亲了吗?我还是有些担心娘亲她会因为咱们玩的太野了而生气。” “真的不用担心,星野姨母要是想找你回鸿胪寺的话,怜娘的臭老爹早就派人来寻咱们两个了。 咱们两个找他们俩不容易,臭老爹想要找咱们两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你看看现在什么情况,禁军该巡逻巡逻,大内侍卫该游走游走,宫女太监们该忙自己的事情忙自己的事情。 除了给咱们见礼外,没有一个上来找咱们的。 这还不够明显吗?” “嗯嗯嗯,听你的,接着去玩,娘亲真的生气了,大不了屁股上挨一顿罢了。 今天可以玩的那么开心,也值了。” “这就对了嘛,管它挨揍不挨揍,先玩够本了再说。 玩半天也是挨揍,玩一天也是挨揍,要是不多玩一会这顿揍不就亏本了吗? 走走走,先去御膳房。” 两个宫女目送着柳怜娘小姐妹俩手牵手的离开了宫苑,对视一眼轻轻地呼了口气。 皓日西坠,夜幕降临。 皇宫里面稍微重要一点的地方,早已经灯火通明。 光明殿中龙榻上睡得正香甜的一对有情人,在敲门声中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柳明志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呼了一口浊气,看着旁边同样已经醒了过来,正用手指揉着眼睛的佳人直直的坐了起来。 “星野,睡得还好吗?” 酒井星野睡眼朦胧的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嗯,星野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不过可能下午累到了,隐隐的还是有些疲倦之感。”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点头,抬起手为佳人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青丝。 “呵呵呵,只不过是在皇宫里转了转,你就累的如此的疲倦了。 那幸亏本少爷下午没有欺负你,否则的话你铁定是起不来了。” “柳君,你——我不理你了。”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下床后穿上鞋子朝着前殿走去。 “丽儿,曲儿。” “奴婢姐妹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酉时了。” “酉时了,王公大臣们以及诸国使团的国使开始入宫了吗?” “回陛下,半个时辰之前柳管家来了一趟,他告诉奴婢姐妹已经有王宫大臣和国使们陆续入宫了。 夜幕降临没有多久,前来赴宴的人应该还没有到齐。” “嗯,朕知道了,丽儿。” “奴婢在。” “你去前面打探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入宫了。” “遵命,奴婢告退。” “曲儿,” “奴婢在。” “你去准备沐浴洗漱的热水,朕与星野夫人待会要沐浴更衣。” “遵命,奴婢告退。” “等等。”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多备一个浴桶与屏风放在偏殿,朕与星野夫人分开沐浴。 另外再去内务府给星野取来一套锦绣翠烟裳,云烟百褶流苏裙更换,贴身亵衣什么的也都准备上一套。” “奴婢遵命,只是星野夫人所穿衣物的尺寸?” “以嫣儿她衣物的尺寸准备就行了。” “是,奴婢告退。” “星野。” “哎,来了。” “过来喝杯茶提提神,待会沐浴更衣了。” 酒井星野缓缓走到柳大少身后停了下来,纤纤玉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美眸有些羞赧的吁了口气。 “柳君,反正咱们都已经那样了,待会沐浴的时候就一起吧。 星野,星野不怕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别高估了我 , 柳大少正在倒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着俏脸羞赧的佳人,神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星野啊,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咱们两个真的一起沐浴了,还能不能一起去宴会的问题。 你可不要太小瞧了你自己的魅力,同样也别太高估了本少爷的定力了。 咱们待会要是真的一起沐浴,我估计今天的宫廷夜宴十有八九是办不成了。”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脸色那郁闷的表情,抿着樱唇闷笑了几声,似乎也已经明白了他的难处了。 “好吧,那就分开沐浴吧。” 柳大少看到佳人脸上那古怪的笑意,随手在她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茶水递了过去。 “别得意,有你哭着给本少爷求饶的时候。” 酒井星野嘤咛了一声,眉目含情的接过了柳大少递来的茶水。 “柳君,你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星野。” “喝茶,喝茶,再继续看你这副模样,本少爷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酒井星野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转身走到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捧着手里的茶水细细的品尝着。 夜幕彻底降临,皎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升上了柳梢。 曲儿引领着一群宫女太监带着沐浴所用的物品走进了光明殿中,对着坐在凳子上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都免礼吧。” “谢陛下。” “曲儿,你带着她们去准备一下吧。” “是。”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光明殿的后殿与偏殿之中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陛下,奴婢开始给你抹香皂了,您闭上眼睛。” 柳明志听到身后宫女曲儿的提醒,神色慵懒的闭上了双眸。 “好。” “对了曲儿。” “陛下?” “朕与星野休息的时候,怜娘和樱织她们两个来过吗?” “日头还没有下山的时候,公主与樱织小姐她们两个来了一趟,后来被奴婢和丽儿妹妹劝走了。 公主说要带着樱织小姐再去宫里其它的地方玩耍嬉戏,奴婢姐妹见到有晴儿姐姐,蝶儿妹妹两个跟随着,也就没有过问她们要去何处玩耍。” “好,你们办的不错,等朕哪天再来宫里的时候,就给你们带一些宫外的美食尝一尝。” “谢陛下,谢陛下。” 曲儿一边道谢,一边动作轻柔的在柳明志的身上涂抹着香皂。 时间过去了两炷香功夫左右,换上了一袭月白色长袍的柳明志转头朝着偏殿望了一眼。 “星野,你那边好了吗?” “柳君,丽儿妹妹她们已经帮星野梳妆打扮了,我马上就过去了。” “陛下,星野夫人那边也快好了,要不你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不用,已经睡了小半天,早已经休息好了,朕先去殿外活动活动身子,你们待会直接出去找我就行了。” “是,奴婢遵命。” 柳明志拿起桌上的旱烟袋,随意的装填着烟丝径直朝着光明殿外走去。 在殿外静静地徘徊着,手里的一锅烟丝刚刚抽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柳君,让你久等了。” 柳明志看到眼前身着锦绣翠烟裳,云烟流苏裙的酒井星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沐浴之后的佳人,娇颜上因为热水雾气蒸腾的缘故,不待抹脂而自生烟霞。 柳眉精致秀丽,宛若天上初升的新月,一双杏眼时而明亮,时而朦胧,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美感。 眼波顾盼流离之间,当真是动人心弦。 雪白的玉颈在旁边灯火的映照下晶莹圆润,肌肤上面好似有流光萦转。 只堪盈盈一握的杨柳腰束着一条云纱丝带,将佳人曼妙玲珑的身段凸显的淋漓尽致。 看到酒井星野如此的美貌动人,柳大少的心里忽然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后悔。 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傻乎乎的可爱多,竟然还有如此明艳动人的一面啊!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盯着自己怔怔出神的模样,眼底露出一抹又羞又喜的神色。 “柳君,看什么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笑吟吟的看着佳人直言不讳的说道:“当然是看你了,真漂亮。” 佳人似嗔似喜的嫣然一笑,默默的走到柳大少的面前停了下来。 “柳君,别看了,咱们该去前面了。” “也是,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的欣赏,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勤政殿外的广场了。” “嗯。” “曲儿,丽儿。” “奴婢在。” “你们去找小诚子,让他吩咐御膳房可以传宴了。” “是,奴婢姐妹告退。”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皎洁明月之后,牵起酒井星野的皓腕,在一群宫女的拥簇下直奔勤政殿而去。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参见星野夫人。” “免礼吧。” “柳松君免礼。” “谢少爷。” “谢星野夫人。” “柳松,文武百官以及诸国使团的使者都到了吗?” “少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以及诸国使团所有使者全部都已经入宫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候少爷你驾到了。” “嗯,韵儿,嫣儿,小溪……她们姐妹到了吗?” “诸位少夫人小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带着诸位小少爷,小小姐们入宫了,她们先是去福安宫拜见了太皇太后,现在正在勤政殿中对坐闲聊。 期间雅夫人还询问小的少爷你去了什么地方,小的告诉她您正带着星野夫人在宫中赏景,后来她就没有多问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微微转身看向了旁边的酒井星野轻声问道:“星野,你是跟着我直接去勤政殿?还是绕道去找你们的倭国使团?” 酒井星野闻言毫不犹豫的回复道:“柳君,星野不能跟你一起露面,我去找我们的使团。”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柳松。” “少爷?” “你引领着星野她从庆安殿绕过去,带她找到倭国使团之后再回来。” “是,小的明白了。” “星野夫人,请随我来。” “柳松君,麻烦你了。” “星野夫人客气了,此乃小的分内之事,请!” “柳君,星野先行一步了,待会再见,” “嗯,待会再见。” 酒井星野跟在柳松身后,一步三回头的渐渐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宫廊下。 柳明志见到柳松他们二人已经转弯了,一甩衣摆直奔勤政殿而去。 “嗯哼。” 柳大少穿过后殿的珠帘后重声闷咳一声,殿中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一群人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夫君。”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孩儿拜见爹爹。” “樱织拜见先生。” “全都免礼吧。” “谢夫君。” “多谢爹爹。” “多谢先生。” “先生,樱织的娘亲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她怎么没过来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难为你了 花绮樱织的一番疑问之言,登时令大殿中的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瞬间停住了正要走向旁边蒲团的动作,纷纷眼神促狭玩味的盯着柳大少,似乎想要看看他如何回答花绮樱织的问题。 柳大少感受到众佳人促狭的眼神,神色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下。 这群要人命的妖精,就知道跟着添乱。 花绮樱织见到柳明志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小脸一囧,再次出言询问了一声。 “先生,你怎么了?星野的娘亲呢?” 柳明志低头看向了正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花绮樱织,笑吟吟的蹲了下来用手指扯了扯小丫头的发髻。 “樱织,你娘亲去找你的酒井贺舅舅了。” “啊?娘亲去找舅舅了?” 小丫头小脸一苦,急忙转身朝着殿外望去。 “完了完了,娘亲都去找舅舅了,樱织却跟着怜娘妹妹疯玩了一下午,这次回去屁股肯定要挨揍了。” 柳明志听到小丫头有些不安的语气,乐呵呵的捏了几下她粉嘟嘟的小脸蛋。 “樱织,你放心吧,有先生在,你娘亲不敢揍你的。” “真的吗?樱织真的不会挨揍吗?” “当然了,有先生给你撑腰,借你娘亲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揍你。” 小丫头看到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表情,嘟着樱桃小嘴用力的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柳大少这个坚实的后盾。 小丫头转身看着柳大少,伸手小手指弯了起来。 “那就拜托先生了,咱们拉钩。”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高兴不已的表情,举起右手粗糙的大手扣在了小丫头的手指上。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拉钩。” 小丫头用自己的大拇指用力的盖在了柳大少的拇指上,小脸上苦巴巴的笑容瞬间变成了眉开眼笑。 在小孩子的心目中,拉钩上吊的约定,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约定了。 “好了,放心的去跟你月儿姐姐,芸馨姐姐,怜娘妹妹她们几个去聊天吧。” “嗯嗯嗯,谢谢先生。” 柳明志站起来之后,恰好站在他身边的齐雅屈指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凤眸戏虐的凑到了夫君的身边。 “臭夫君,你不会把星野妹妹折腾的起不来了吧?你这未免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柳大少听到齐雅的调侃之言,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的好雅姐,你瞎猜什么呢,为夫是那种人吗?” 齐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娇声说道:“你不是,还有谁是?” “那为夫要是跟你说,我真的没有把星野怎么样你相信吗?” “信!” 柳明志尚未来得及开口表扬齐雅的信任,佳人接着开口说道:“信你个大头鬼。” 看着齐雅笑脸盈盈的表情,柳大少顿时感觉到人间没有爱了。 想不到竟然连最疼自己,最善解人意的雅姐都不相信自己的人品了。 柳明志正琢磨着要不要将齐雅拉到后殿,好好的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人品有多么的正值,身后突然传来了柳松的声音。 “少爷,小的回来了。” “柳松见过诸位少夫人。” “免礼。” “谢诸位少夫人。” 柳明志有些遗憾的吁了口气,转身看向了柳松轻声问道:“送到了?” “嗯,已经送到了。” “烟火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放心,二百桶大小各异的烟火早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少爷一声令下,随时可以点燃引线。” 柳明志微微颔首,抬手双手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众位娘子,孩子们,该出去入座了。” “夫君请。” “爹爹请。” “先生请。” 柳明志合起手里的镂玉扇纳入了袖口之中,淡笑着走到了三公主李嫣的身前。 “嫣儿,为夫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夫君,并无不妥之处。” “走吧,别让王公大臣与诸国的国使们等着急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腰带,一马当先的带着一众家眷与酒井星野这个小丫头直奔殿外而去。 与此同时,勤政殿外广场上倭国使团的阵营之中,倭国正使酒井贺听完姑姑酒井星野的话语后,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 酒井星野看到侄儿脸上那失望不已的表情,四下望了一眼周围充满欢声笑语的人群,美眸中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 “贺儿,不是姑姑不想帮助大哥他解决现在所面临的危机,而是姑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白天在皇宫里的时候,我已经对柳君……唉,算了,有些事情我们办法跟你言说。 总之,柳君他非常明了的警告我了,让姑姑我无须再过问赏赐给咱们使团兵备的事情。 以姑姑对柳君性格的了解,我真的不能再继续过问此事了。 贺儿,姑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接下来,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酒井贺看着姑姑脸上那煞是无奈的表情,神色亦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像姑姑你刚才说的那样了,顺其自然吧。” “好,那咱们就等着柳君出来吧。” 酒井贺看到姑姑酒井星野转头望向了勤政殿,眼底闪过了一抹阴沉之色。 倭国使团副使石桥太郎轻轻地扯了一下酒井贺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压着嗓子轻声说道:“大人,星野大小姐那边没有成功,那咱们进献的礼物?” 酒井贺轻声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的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句丽正使金泰恩,缓缓的走向了一旁。 “石桥。” “大人?” “姑姑那边已经没有办法了,事到如今咱们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进献原来的那件珍宝,来套取大龙皇帝陛下的欢心了。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们也得试上一试。 相比一统倭国的大业,那件所谓的稀世珍宝算不了什么。” “是,属下马上去传令。” 倭国副使石桥太郎悄然隐入人群中后,酒井贺目光复杂的瞥了一眼数步外正直盯盯的望着勤政殿的姑姑酒井星野,再次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姑姑,真是难为你了。 孩儿也不想如此,可是家主的命令所在,孩儿也是无可奈何啊! “皇帝陛下到,文武百官,诸国使者见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广场上人头攒动的人群,走到早已经布置好的龙椅上端坐了下来。 “众爱卿免礼。” “诸国使者免礼。” “谢陛下。” “谢大龙皇帝陛下。” “入座,开宴。” “吾等遵命。” 柳明志两侧已经相继入座的众佳人,抬手对着身边的柳松示意了一下。 “柳松,传令,放烟火,奏乐。” “是。” 柳松刚刚离去,柳明志淡笑着看向了正在朝着两侧桌案散去的人群。 在人群里找到了酒井贺的身影,柳明志眉头一挑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片刻之后,等到所有人相继入座之后,柳明志忽然朗声说道:“倭国正使酒井贺何在?” 刚刚才入座的酒井贺急忙起身走了出来,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回皇帝陛下,邦臣在。”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三尺夜明珠 柳明志看到酒井贺有些紧张的表情,眼中闪过了一抹戏虐之色。 刚才自己一行人走出勤政殿后,没等小诚子开口之前,自己的目光便已经落在了酒井贺的身上。 酒井贺与其副使石桥太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画面全都被自己看在了眼里。 虽然自己不清楚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但是自己却也可以猜出个大概。 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他们刚才所说的内容,十有八九与酒井星野没有说服赏赐给他们兵备的事情有关。 而倭国副使石桥太郎急匆匆的走向倭国使团的人群中,肯定是去传达跟他们要进献的宝物有关的命令了。 对于酒井贺胆敢将心思算计到自己身上,柳明志说不上生气,却也不会太过高兴。 看着不远处酒井贺恭敬有加的神色,柳明志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右侧同样在直盯盯的望着自己的佳人酒井星野。 “酒井贺。” “邦臣在。” “如你而言,到了晚上宫廷夜宴的时候,你才会将你们使团准备的那件稀世珍宝进献给给朕观赏。 现在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到了你该给朕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 眼下我大龙的文武百官,诸国使团的所有国使俱已到齐,你打算何时给朕揭开那件稀世珍宝的神秘面纱呀?”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酒井贺没想到柳大少上来就直截了当的提及了关于宝物的事情,心神一沉,微微颔首偷偷的朝着自己的副使石桥太郎看了过去。 刚才柳明志一行人从勤政殿里出来的太突然了,他不确定副使石桥太郎有没有将自己的命令传递下去。 若是命令没有来得及传递下去,待会进献上来的稀世珍宝不是原来准备好的那件,而是滥竽充数的那件可就糟糕了。 酒井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可以肯定的说,自己活了二十年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的紧张过。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柳大少那看似平静,却又充满威严的目光下,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 仅仅只是短短的刹那间,酒井贺感觉到自己心脏快要从胸口挑出来一样似得。 石桥太郎感受到酒井贺紧张不安的眼神,动作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酒井贺见到了副使石桥太郎的回应,瞬间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特别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姑姑酒井星野的身上,而是提前做好了两手准备。 不然的话,倭国使团的下场可就难说了。 丢了颜面是小,然而若是因为柳明志天威震怒的缘故,丢了性命才是大事啊! “回皇帝陛下,邦臣已经命人将稀世珍宝带进了宫里,只要陛下想看,邦臣随时可以让人将那件稀世珍宝呈上来供陛下欣赏。” 柳明志看到酒井贺明明已经战战兢兢,却还强撑着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扬起的笑意一闪而逝。 自以为是的东西,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酒井贺。” “邦臣在。” “朕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烟火爆竹,曲乐歌舞、 待会等烟火燃放完了之后,歌舞上场之时你就把你们倭国要献给朕的稀世珍宝呈上来吧。” “是,邦臣遵命。” “入座吧。” “邦臣遵命,谢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小诚子。” “老奴在。” “烟火一响,即刻传宴。” “老奴遵命。” 小诚子的话音刚刚落下,两侧的广场上忽然响起了悦耳的笛鸣声,紧接着星光璀璨的夜空中在轰隆隆的声响中瞬间明亮了起来。 宫中广场上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朝着头顶的夜空中望去。 只见一朵朵姹紫嫣红,绚烂夺目的烟花在轰鸣声中炸裂开来,本就灯火通明的广场上,瞬间变得宛若白昼一般。 小诚子笑呵呵的看着夜空中哪五彩斑斓,耀眼夺目的烟花,一收手里的拂尘急忙远处小跑而去。 “陛下口谕,传宴。” “吾等遵命。” “陛下口谕,传宴。” “陛下口谕,传宴。” 在绚烂夺目的烟花下,一个个宫女太监手里端着托盘成群结队的朝着广场上疾步而来。 “夫君。” 正仰头欣赏烟火的柳明志忽然听到耳畔传来齐雅的说话声,急忙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雅姐,怎么了?” “妾身刚才忘记提醒你了,如此举国同庆的庆典,咱们要不要把母后她老人家请过来共襄盛举呀? 妾身姐妹去给母后见礼的时候,母后她尚未用膳呢。” 柳明志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右侧的三公主。 “嫣儿。” “啊?夫君,怎么了?” “你们去给母后见礼的时候,有没有告诉她为夫要在宫里夜宴诸国使者的事情呀?” “妾身跟母后闲聊的时候,把此事告诉母后了。” “那你有没有请母后出来赴宴呢?” “夫君,如此庆典,妾身怎么可能不邀请母后,妾身告诉母后,夫君你要邀请要共襄我大龙万邦来朝的盛举,希望她能够出来赴宴。” “邀请了?那母后她同意了吗?” “没有同意,母后跟妾身说她年纪大了,不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场面。 后来妾身再三劝说,母后还是拒了,妾身担心母后以为咱们夫妇是在强迫她出面赴宴,也就没有继续提及。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为夫就是担心母后会介怀,认为咱们把她老人家给遗忘在了后宫。 既然你已经通知她老人家了,那为夫就放心了。” “嗯嗯,夫君你放心吧,没事的。” “好,接着欣赏烟火吧。” “哎,妾身知道了。”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夫妇两人结束了交谈,仰头朝着夜空中望了过去。 几盏茶功夫左右,夜空中的最后一抹火光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消失不见,柳明志收回目光直接看向了酒井贺。 “酒井贺。” “邦臣明白。” 酒井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直接对着旁边的倭国副使石桥太郎颔首示意了一下。 “遵命。” 倭国副使石桥太郎回应了一声,直接起身朝着宴会后面的空挡场所走去。 片刻之后,数个倭国人推着一辆盖着厚厚帆布的精致木车走了过来。 石桥太郎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请欣赏稀世珍宝。” 石桥太郎话音一落,抬起手直接扯下了旁边木车上面的帆布。 看到木车上的物品之后,柳大少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愕然之色。 卧槽。 这是夜明珠? 这也太大了吧? 直径怕是有三尺左右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当赏 柳明志微微愣然了片刻,反应了过来后望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叹之色。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可以说天下间鲜有什么宝物能够令自己感觉到惊异。 但是今天自己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眼前的这颗稀世珍宝给惊讶到了。 夜明珠这种稀罕的东西,皇宫里并不是没有,不但有,而且还有很多。 别说皇宫里了,就连自己的家中在齐韵,三公主,婉言,云小溪她们姐妹几人的房中都各自存放着一颗夜明珠,在特殊的时候以做照明之用。 至于齐雅,青莲,蓉蓉她们姐妹等人的房中没有夜明珠并非是柳明志厚此薄彼,而是当柳明志打算各自给她们一颗之时,她们自己拒绝了。 她们姐妹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她们认为夜明珠这种东西虽然珍贵,却华而不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柳明志见到她们姐妹乃是真心不想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她们姐妹说的确实不错,夜明珠这种东西虽然很珍贵,却也真的是华而不实。 看着固然是赏心悦目,可是除了能够用作照明之外,却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用处了。 而且柳明志心里也清楚,所谓的夜明珠,其本质上就是一些特殊的矿物质罢了。 因此,夜明珠这种寻常人眼中的稀罕珍宝,对于柳明志而言可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珍贵固然有些珍贵,可是却也算不上太过珍贵。 虽然夜明珠自己见得多了,可是像这么大的夜明珠自己却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自己很清楚这只是一种没有什么实用性的东西,自己却依旧忍不住的心生欢喜之意。 以后自己若是直接将这颗夜明珠放在卧房中,到时候再跟众娘子们开开心心的行床笫之事时。 那可比点燃着红烛什么的有情趣多了。 柳明志压下了脑子里的那些令人想入非非,动人心弦的画面,收回目光静静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只见广场上的所有人,此时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颗熠熠生辉,散发着淡淡清亮荧光的夜明珠,脸上流露着浓浓的震惊之色。 就连进献出这颗宝物的倭国人,看着夜明珠的神色也是痴迷不已。 痴迷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不舍之意。 这本来乃是他们倭国的稀世珍宝呀,如今却要将它进献给大龙的皇帝陛下了。 齐雅,云清诗她们姐妹这些人原本认为夜明珠华而不实的一群佳人,此刻美眸中亦是闪烁着浓浓的惊艳之色。 显然,她们也被这颗直径三尺左右的夜明珠给俘虏了芳心。 至于文武百官和他们的身边的家眷们,以及诸国使团的使者们就更不用说了。 此时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在木车上的夜明珠上面,近距离的去欣赏这件以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世珍宝。 而那些小孩子却不懂这颗夜明珠的价值,他们只是觉得眼前的这颗硕大的夜明珠好漂亮。 也好想要。 目瞪口呆的众人之中,继柳明志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便是酒井星野了。 其次是倭国正使酒井贺这个家伙。 酒井星野,酒井贺姑侄二人虽然同样痴迷夜明珠的美丽,可是毕竟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相比第一次见到夜明珠的人,他们俩的免疫力自然强上了不少。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脸上的惊叹之意,俏脸上露出了一抹自豪之色。 以往都是自己时常惊叹大龙的繁荣昌盛,物华天宝,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都会大惊小怪一番。 如今自己倭国却拿出来能让柳君这位大龙皇帝都感觉到惊叹的宝物,佳人的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佳人心中得意的同时,心里同样还多出了一抹期待之意。 哥哥都已经把这等世间罕见,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进献给柳君了,如此一来,柳君他应该就会答应赏赐给自己倭国使团大龙精良兵备的请求了吧。 相比酒井星野单纯的心性,酒井贺的脸上虽然也带着一抹自豪之色,只是自豪之色中又蕴藏些许的不舍之意。 扪心自问,他自然是非常不舍得将如此宝物进献给柳明志。 可以说要有多舍不得,就有多舍不得。 舍不得到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沉重的心情了。 这颗夜明珠对于地大物博,物华天宝的大龙来说都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宝物了,对于自己只有四岛之地的倭国而言那就更不用说了。 价值如何,可想而知。 只奈何,谁让自己倭国有求于人呢! 这颗夜明珠再是价值连城,然而相比倭国江山来说,它的价值终究是稍逊一筹。 为了酒井家族能够一统江山,也只有忍着心痛进献出去了。 只要能够得到大龙的兵备支援,那么自己的叔叔酒井一子就可以一统整个倭国的疆土。 一件小小的稀世珍宝相比倭国江山,孰轻孰重,酒井贺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而酒井家族的加注酒井一子更清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让自己的侄儿将这颗夜明珠漂洋过海的带到大龙来了。 酒井贺捏起一颗葡萄放到了嘴里轻轻地品尝着,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面的柳大少。 如果这件稀世珍宝都无法敲开柳明志的内心,令他答应赏赐给自己使团兵备的请求,那自己就不得不怀疑了。 怀疑柳明志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酒井家族现在所面临境地的真相了。 在酒井贺暗自思索之间,在场的众人陆续的反应了过来。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桃花酿,端起酒杯轻轻地转动着,淡笑着扫视着眼前已经回过神的一众人。 “诸位爱妃,众位爱卿,众位国使,你们觉得此宝物如何呀? 在此庆典之上,尔等全都无须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欲言便是。” “陛下,臣妾觉得此宝物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陛下,臣妾房中的夜明珠与它一比,可谓是萤烛之光与日月之辉啊!” “陛下,老臣想世上也只有史书上记载的那颗传奇宝物随侯珠,能与此宝一较高低了。” “稀世珍宝,当真是稀世珍宝。” “世间罕见呢!” “老臣活了六十有二了,从来没有见过比这颗夜明珠还要珍贵的宝物。” “陛下,也许世上还有比此宝更为珍贵的宝物,只可惜老臣福缘浅薄,此生怕是无缘得见了。” “皇帝陛下,邦臣以为也只有你这么尊贵的人物,才配拥有如此罕见的宝物。” “爹……父皇,这颗夜明珠真漂亮,儿臣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夺目的宝物。” “父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着柳大少的问题,无一例外,他们所说的话语全都是对这颗夜明珠的赞美之词。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桃花酿,若有所思的朝着正一脸期待着的望着自己的酒井贺看了过去。 呵呵呵,酒井一子这位老故人,为了能够得到大龙的支援。 可真是够下血本的啊! 这颗夜明珠放到后世都是一件价值万金的宝物,放到现在的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可惜,他遇到了自己这个心黑的正人君子了。 “倭国使团正使酒井贺,献宝有功,当赏。” 当赏二字落入了酒井贺的耳朵里,登时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大起大落 酒井贺用力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借此来平复自己的呼吸。 等到自己的呼吸如常后,酒井贺神色故作镇定的看向了柳明志,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期待之意。 期待中,又夹杂几分不安之意。 柳明志没有说出赏赐自己什么之时,他不敢确定自己可以如愿以偿。 “倭国正使酒井贺。” 酒井贺立即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柳大少十几步外行了一礼。 “邦臣在。” “你希望朕能够赏给你什么东西呢?” 酒井贺身体微微一颤,不是害怕的发颤,而是激动的发颤。 皇帝陛下没有主动赏赐自己,而是询问自己想要什么赏赐。 如此态度,岂不是说明自己可以主动提及兵备一事了? 比之酒井贺的激动,高句丽正使金泰恩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然而他心里再怎么不爽,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柳明志的心情正高兴,此时自己若是出面说些什么,十有八九会引起柳明志的不快。 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若是不高兴了,自己还能好的了了? 酒井贺深吸了一口气,心思急转的思索了起来。 思索着怎么才能合情合理的说表达自己想要兵备的赏赐。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激动不已的神色,目含笑意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不过朕先提前告知你,你们倭国使团所求的兵备之事不再赏赐之列。 非是朕在为难你,而是你们倭国与高句丽国皆是我大龙的附属国,在你们两国之间的矛盾尚未清晰明了之前,朕是不能厚此薄彼的。 朕身为宗主国的一国之君,在调和你们两国之间的矛盾之事,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否则的话,朕没办法给其他的附属国的国使们一个交代啊。 除了此事之外,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柳明志没等酒井贺说出自己想要什么赏赐之时,再次开口破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酒井贺的神色一僵,愣愣的看着柳大少迟迟的没有反应过来。 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了。 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大少刚才的那番言辞说的合情合理,大义凛然,让自己根本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毕竟柳明志刚才的话语已经占据了大义,自己要是不同意,便是不识抬举了。 可是,除了想要兵备之外,自己根本不知道要什么赏赐啊! 酒井贺的嘴唇嚅喏了良久,眼底闪过了一丝阴沉之色。 白天在朝堂上自己先是进献了远超其它附属国的岁供,如今又进献了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自己对他如此恭敬有加之下,竟然都没有打动他的内心,让他开口赏赐给自己大龙的兵备。 难道大龙皇帝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吗? 一瞬间,酒井贺现在真的非常的怀疑,怀疑柳明志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酒井家族真正的局势是什么样子的了。 “邦臣,邦臣不敢主动开口提及赏赐之事,皇帝陛下赏赐给邦臣什么,邦臣便要什么,一切全凭皇帝陛下做主。” 酒井贺如今可谓是心乱如麻,他已经没有心思却考虑自己想要什么赏赐了。 其实他心里面也清楚,有些赏赐要远远比大龙的兵备更加珍贵,也更加的重要。 可是自己能开口吗?敢开口吗? 兵备的赏赐自己尚且求不来,那么比兵备正重要的赏赐,柳明志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自己。 虽然大龙皇帝让自己说想要什么赏赐了,但是着并不意味自己就可以跟他狮子大开口的乱要。 这点自知之明,自己还是有的。 酒井贺心神恍惚之际,他稍加思索便将皮球踢给了柳明志自己。 既然自己已经得不到大龙的兵备了,其它的赏赐还重要吗? 那便给什么就是什么吧。 反正自己没得选择。 再者,自己主动要的话,谁知道自己该要什么样的赏赐。 要的多了不合适,显得自己贪心不足,要的少了固然可以显示出来自己的谦虚,可是这样自己就亏本了。 让大龙皇帝主动赏赐给自己些什么,说不定还能有一些意外之喜。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挑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娘子齐韵。 “皇后,依你之见,朕应该赏赐给倭国正使酒井贺一些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正在品尝着葡萄的齐韵听到夫君的询问,急忙将口中酸甜可口的果肉吞咽了下去。 齐韵娥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会儿,神色有些无奈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凤首。 “陛下,臣妾乃是一介女流之辈,也不知道该如何赏赐才合适。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要不还是陛下你自己做主吧。” “酒井贺。” “邦臣在。” “这样吧,赏赐之事暂时搁置下来,等到朕与朝中的众位爱卿合议之后,就让鸿胪寺的王爱卿将赏赐给你的物品清单送过去。 如今月明星稀,清风怡人,正是品尝美酒佳人,欣赏歌舞的好时机。 不要被小小的赏赐之事耽搁了大家的雅兴。 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献宝有功,朕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你们倭国使团的。” 酒井贺嘴角抽搐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柳大少,眼中露出了浓浓的苦楚之意。 难道,现在连最基本的一些赏赐都没有了吗?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酒井贺实在有些怀疑柳大少的这番话语有几分的可信度。 “酒井贺?” “邦臣明白,邦臣明白,谢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酒井贺回过神来,神色惆怅的行了一礼,口中说着违心的言辞。 不违心不行啊! 柳明志都已经当着众人将话说出来了,自己就算是再不满意,也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谁让他柳明志是宗主国的皇帝陛下,自己是附属国的一个小小的国使呢! 势不如人。 不低头又能如何。 “嗯,那你先归位入座吧,待会好好的品尝美酒佳肴,欣赏歌舞。” “是,邦臣遵命。”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失魂落魄的朝着自己座位走去的背影,眼底飞速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兔崽子,让你敢算计本少爷。 本少爷就算真的要赏赐给你什么,也要先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 “柳松。” “小的在。” “奏乐,传歌舞。” “遵命。” “诸位爱妃,众爱卿,众国使,朕与尔等共饮一杯。” “吾等敬陛下。” 一众人全都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仿佛倭国使团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除了倭国人自己,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 众人杯酒入腹,广场之上瞬间响起了欢乐的丝竹之声,上百名年轻貌美的舞姬在乐曲声中莲足轻移的走到了中央。 乐曲越发的欢快,上百名舞姬长袖善舞的在明月的银辉之下开始翩翩起舞,给在场的众人展现出了优美的舞姿。 銆愯瘽璇达紝鐩墠鏈楄鍚功鏈€濂界敤鐨刟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紝瀹夎鏈€鏂扮増銆傘€/p> 不一会儿,广场之上便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良心未泯 , 月色皎洁,清辉挥洒。 曲乐悦耳动听,舞姿迷人眼帘。 宫中广场上的所有人皆在一边乐呵呵的欣赏着舞姬们优美的舞姿,一边不时的与两旁的同伴推杯换盏。 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此时有一个风韵佳人坐在倭国使团角落的桌椅上,正在黯然神伤的独饮着手中酒水。 酒井贺与其余的倭国人或许是在强颜欢笑,脸上起码也挂着乐呵呵的笑容。 此女子却不一样,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直接将自己心情不佳的一面挂在了娇媚的俏脸之上。 她没有与其它人一样,笑容满面的欣赏着眼前舞姬们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优美舞姿。 而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着,似乎永远也喝不醉一样。 这个女子,正是酒井星野。 酒井星野将杯中的陈年佳酿一饮而尽,低着头神色惆怅的直直地盯着手里的酒杯,无声的吐了一口气。 佳人樱唇微启,口中呼着如兰如麝却又混杂着淡淡酒气的气息,美眸迷离的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与别人推杯换盏的柳明志。 眼前不停的的浮现着柳明志与自己侄儿酒井贺交谈的那些话语,酒井星野的一双美眸中的迷茫之意越发的浓重。 她其实并不埋怨柳明志没有答应侄儿酒井贺的请求,她只是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柳明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自己倭国使团的请求。 难道是倭国使团的什么人无意中得罪了他,从而让他故意在为难倭国使团?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瞬间又被酒井星野给否决了。 放眼整个倭国使团里,上到正使总兵官,下到仆役随从,没有一个人不清楚大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得罪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 无意中也不可能。 毕竟除了自己,女儿樱织,侄儿酒井贺之外,其余的使团中人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有机会单独面见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 见到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会得罪到呢? 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清楚,柳君先前的所言的那些话倒也说不上拒绝。 毕竟柳君他始终都没有果断拒绝自己的请求,只是说与大龙的文武百官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正在淡笑着欣赏着歌舞柳明志,百思不得其解的佳人默默的收回了目光,重新捧起酒杯默默的独饮着。 酒井贺的心神其实一直都在姑姑酒井星野的身上,看到姑姑俏脸上那好似迷茫无助的表情,他心里既是无奈,又是着急。 姑姑啊姑姑,别苦着脸了,就算是装作很高兴,你也要装一下啊! 否则的话,万一让大龙皇帝看到了你的神色,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呢。 酒井贺一边担心着自己姑姑的心情,一边又担心姑姑的举止神色会引起柳大少不高兴。 可是他哪里知道,其实柳明志一早就发现了酒井星野的不对劲,只是他装作没有看到罢了。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正在独坐自饮的佳人,柳明志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傻女人,看来又在胡思乱想了。 “雅姐。” 正在细嚼慢咽的品尝着瓜果的齐雅动作一顿,微微侧首朝着旁边的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怎么了?” “雅姐,你说为夫是不是有些铁石心肠了?” 齐雅娥眉微蹙的稍加思索了一下,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远处正在默默喝着酒水的酒井星野,似乎明白夫君的这一问是因为什么了。 “夫君,你是在因为星野妹妹的事情烦恼吗?” 柳明志眯着双眸吁了口气,看着齐雅轻轻的点了点头。 “算是吧。” “嗯,夫君你可做了什么亏欠星野妹妹的事情?” “当然没有。” “夫君你是否对星野妹妹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了?” “也没有。” “那夫君你可有什么对不起星野妹妹的地方?” “也没有。” “既然如此,那夫君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星野妹妹是星野妹妹,与倭国使团之间的事情并不相干。 只要你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事情,其它的事情重要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夹起一块鹿肉放到口中仔细的品尝了起来。 “还是雅姐看的透彻,为夫受教了。” “傻夫君,不是妾身看的透彻,而是你烦恼的事情不仅仅只是因为星野妹妹的事情,对吗?” 柳明志眼瞎了口中的食物,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 “对,为夫确实不仅仅只是因为星野这傻女人的事情而烦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原因。 为夫当年的那个老故人酒井一子这一次给为夫送了那么一大份岁供,可为夫却对这个老故人一毛不拔。 说真的,为夫的心里,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的。 虽然为夫暂时还不清楚酒井一子希望我可以赏赐给他们精良兵备的目的何在,但是这些真金白银却是做不得假的。 这些岁供为夫一边收的是理所当然,一边为夫又感觉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雅姐你说为夫的这种想法,算是怎么一回事?” “嗯~呵呵呵,说明夫君你是一个良心未泯的大好人呗。” “也许吧,毕竟为夫我一直都是一个好人,这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雅姐你说,关于倭国使团的请求,为夫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夫君,这个问题你可是真的为难妾身了,事关朝廷之事,妾身一介女流还是不干涉的为好。 至于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还是夫君你自行决定吧。” “唉,弄不清倭国使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夫的心里终归是有些疙瘩的。 事关兵备这等大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嗯嗯,夫君自行思虑便是。” “没事了,雅姐咱们接着欣赏歌舞吧,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是,臣妾尽陛下一杯。” “好爱妃,共饮。” “陛下,臣等敬陛下与诸位娘娘。” “邦臣等敬皇帝陛下与诸位娘娘。” “好好好,共饮之,如此良辰美景,朕与尔等不醉不归。” “谢陛下。” 众人将杯酒入腹,笑容满面的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眼前长袖善舞的舞姬们身上。 美酒助兴,在众人的眼里舞姬们那翩翩起舞的舞姿似乎更加的迷人心神了。 时间悄然流逝,舞姬换了一批又一批,在皎洁明月的清辉下,宫中的欢声笑语一直未曾停歇。 月上中天,醉眼朦胧的柳明志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众位爱卿,天色已晚,夜宴该散场了。 喝完此杯,便散去吧。” 同样早已经醉眼迷离的众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急忙摇了摇头,醉意瞬间清醒了三分。 “臣妾姐妹敬陛下。” “臣等敬陛下。” “邦臣等敬皇帝陛下。” “共饮之。” “谢陛下。” 柳明志将杯酒饮尽,放下酒杯身形微摇的站了起来,扫视着众人淡笑着挥了挥衣袖。 “散去,朕回去安歇了。” “陛下口谕,宫廷夜宴散场。” “吾等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轻瞄了一眼远处只是玉颊有些绯红,却并未醉酒的酒井星野,步伐漂浮的朝着后宫的方向赶去。 一众佳人见状,急忙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夫君,你慢一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爱信不信 , 柳明志被一众佳人簇拥着渐渐远去之后,广场之上的文武百官与诸国使团的使者才相继起身离去。 文武百官带着彼此的家眷三五成群的互相寒暄着,有说有笑的直奔宫门而去。 诸国使团的使者亦是与自己相熟的一些朋友聚在了一起,神色兴奋的谈论着话语一起离去。 高句丽国国使金泰恩路过酒井贺身边的时候,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抬起手对着后宫的方向拱手行礼。 “大龙皇帝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一落,金泰恩便在酒井贺咬牙启齿的阴翳目光下放声大笑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 酒井贺双手握的噼啪作响,心中对金泰恩这个老东西的恨意更胜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老东西。 可是看到广场之上那些甲胄齐全,微风凛凛的禁军将士,他只有将自己的恨意压在了心底的深处。 酒井贺收回了目送着高句丽使团逐渐远去的眼神,语气恨恨的呼了口气。 “老东西,咱们走着瞧。” 酒井贺低声咒骂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指挥着大内侍卫们搬运着夜明珠的柳松,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 “柳大人,邦臣酒井贺有礼了。” 柳松听到身后的说话声,直接转身看了过去。 “原来是酒井国使,本管家有礼了。” “不敢不敢。” 酒井贺客套了一下,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动作隐晦的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柳大少,现在可方便移步一二?” 柳松眉头一挑,笑呵呵的将银票纳入了袖口之中。 “方便,当然方便了。 不过酒井国使你这就见外了,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 “哎,柳大人见外了,邦臣的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移步。” “稍等。” “孙将军。” “哎,柳管家有何吩咐?” “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管家先去处理一点私事。” “下官遵命,柳管家你放心去办事情,一切有末将呢。” “酒井国使,咱们这边来。” “是是是,柳大人先请。” 酒井贺二人不疾不徐的走到上百步之外停了下来,柳松四下看了看,乐呵呵的对着酒井贺抱了一拳。 “不知酒井国使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邦臣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柳大人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当讲,那就不用讲了呗。 你就是说出花来,本管家也帮不了你什么啊!如此一来,你有何必浪费口舌,耽搁本管家去休息呢? 柳松心里暗自腹议了一番,表面上却满面笑容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让自己拿人手短呢! 就算是敷衍,也得敷衍几句不是。 “无妨,酒井国使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柳大人,非是邦臣无礼,胆敢私下非议皇帝陛下。 而是邦臣现在真的是满腹疑惑,希望柳大人能给邦臣指点一二,开我茅塞。 敢问柳大人,皇帝陛下他是不是对我倭国使团有什么意见呢? 若是皇帝陛下有什么不喜欢我倭国使团的地方,还请柳大人给邦臣透漏一二,邦臣知道了以后也好及时改正。 不瞒柳大人,皇帝陛下今天对待邦臣的态度,实在是令邦臣的心中诚惶诚恐,寝食难安啊! 邦臣虽然与柳大少你并不相熟,然而邦臣恳求柳大人你看在邦臣姑姑与柳大人你乃是故交的情分上,给邦臣指出一条明路。” 柳松看着酒井贺那焦虑不安的脸色,有些心虚的皱了皱眉头。 本管家给你指个鬼的明路,少爷的心思那是我能猜透的吗? 我连少爷想什么都不清楚,我怎么给你指一条明路,胡编乱造吗? 哎,对呀,我直接胡编乱造不就行了。 酒井贺爱信不信,反正我是给他指出一条明路了。 至于这条路通不通,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是已经指路了。 大不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事情败露呗,可是败露了又能怎么样呢?他酒井贺还能将自己怎么着了不成? 不过也不能完全的胡编乱造,酒井贺既然能够成为倭国使团的正使总兵官,肯定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非但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十有八九还是一个才思敏捷,心思聪慧之人。 应付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纯胡编乱造一通,肯定是忽悠不住他的。 编造的时候,多少得有些依据才行。 怎么编呢?到底怎么编才能忽悠的了酒井贺呢? 他娘的,刚才忘记看手里的银票是多大面值的了,要是就那么仨瓜俩枣的话,对得起本管家浪费的这些脑子吗? 酒井贺看着柳松眉头紧皱,迟迟不语的模样,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柳松的这个模样,让他不由得有些想歪了。 看柳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难道大龙皇帝陛下他真的有什么对我倭国使团不喜的地方不成? 酒井贺有些想要开口催促一下,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忍了下来。 自己好不容易与柳明志身边的亲近之人拉近了关系,若是一个不慎再疏远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松心思急转之下,眼前陡然一亮,似乎已经明悟了什么。 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一分真,九分假的忽悠不就行了。 管你相信不相信,你爱信不信。 “酒井国使。” “柳大人你请说,邦臣听着呢!” 柳松轻咳了两下,笑呵呵的拍了拍酒井贺的肩膀,抬手推着后宫的方向抱了一拳。 “酒井国使,你怎么会认为吾皇陛下对对你们倭国使团有什么不喜的地方呢?” “柳大人,邦臣斗胆一言,这还不明显吗? 邦臣白天所进献的岁供乃是高句丽国的数倍之多,晚上又给皇帝陛下献上了三尺夜明珠这等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吾等对皇帝陛下他如此的恭敬有加,可是皇帝陛下在对待我们倭国使团与高句丽国使团的态度上,多少有些偏向高句丽使团了。 你是不知道高句丽正使金泰恩那个老东西的嚣张模样,说是小人得志也不为过。 邦臣就是想不通,我们使团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们对皇帝陛下如此的恭敬,最后却连一个赏赐都求不来。 柳大人,邦臣委屈呀。” “唉,酒井国使啊。” “柳大人你说。” “你自己想想,你都是什么情况下请求的吾皇陛下?” “这,柳大人的意思是?” “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请求陛下的赏赐,陛下他怎么好独独偏向你们倭国使团呀? 你们倭国是我大龙天朝的附属国不假,难道其它诸国就不是我大龙天朝的附属国了吗? 陛下若是单独赏赐给了你们倭国使团,又怎么好给其余的诸国使团交代呢?尤其是与你们敌对的高句丽使团。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酒井贺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看着柳松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白倒是明白了,那邦臣该什么时候去求赏赐合适呢?”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领悟吧。 本管家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酒井国使你自己的了。 失陪了。” 柳松笑呵呵的对着酒井贺抱了一拳,双手背后缓缓地朝着远处走去。 “娘呀,总算忽悠住了,得快点溜。”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最坏打算 酒井贺神色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的目送着柳松的背影渐渐远去。 等到柳松的身影消失在了了皎洁的月色之下,酒井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哎,柳大人,邦臣劳烦你再稍等一下。”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迎面而来的徐徐清风。 酒井贺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力甩了一下衣袍的袖口,神色似有所思的顺着原路返回而去。 “柳大人他刚才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大龙人说话怎么都爱卖关子呢?”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剩下的就全看酒井国使你自己的了。 酒井贺默默的赶着路,不停的在心里琢磨这几句话中所蕴含的深意。 然而想了一遍又一遍,他完全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值得深思的门道。 柳松刚才虽然跟自己说了很多的话,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酒井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听了个寂寞。 “大人,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怎么样,大人你有没有从柳大人那边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酒井贺听到副使石桥太郎的疑问,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石桥太郎见到酒井贺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有还是没有啊? “嗯?大人这是何意?下官愚鲁,有些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酒井贺看着石桥太郎疑惑的表情,抬起手用力的挠了挠有些酸痛的脖颈。 “柳大人刚才跟本官说了很多,他告诉我,是咱们请求皇帝陛下赏赐兵备之时的时机不对。” “咱们请求大龙皇帝陛下的时机不对?那他有没有说咱们应该什么时候去求见皇帝陛下才合适?” “说了。” “真的?怎么说的?” “天机不可泄漏,让我自己领悟。” “啊?这算什么指教啊?” 酒井贺摊开双臂对着石桥太郎耸了耸肩,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 “本官跟你一样百思不得其解,我刚才仔细的思索了一路,最终也没有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一起。 本官感觉柳大人他好像是在敷衍我,但是一时间我又不好妄下定论。 毕竟也有可能是咱们俩暂时无法领会他话中的深意,哪怕这种可能很小,咱们也不能草草接下定论。 柳大人乃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亲近之人,本官好不容易与之拉近了一点关系,能不与之翻脸还是不翻脸的为好。 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是真的在敷衍或者戏耍本官,咱们又能如何呢? 与他翻脸,咱们有那个底气与资格吗?” 石桥太郎看着酒井贺阴沉的脸色,亦是神色无奈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大人言之有理,在大龙有句俗语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咱们还不是强龙呢! 势不如人的感觉,可真是让人心里憋屈啊。” 酒井贺四下看了看旁边正在收拾宴会上所剩残羹剩饭的宫女太监们,抬头对着宫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先回鸿胪寺里再说吧,宫廷夜宴已经散场了,咱们不能在宫里久留的。” “好的,大人先请。” “对了,姑姑和樱织她们两个呢?” 石桥太郎立即伸手朝着左前方指了指:“在那边正与大龙的一位公主殿下说话呢,下官不方便离得太近,也不清楚她们在聊些什么。” “过去吧。” “大人请。” “大人,如果柳大人所说的那些言辞并非是在指点咱们,而是真的是在敷衍咱们的话,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唉,如果咱们竭尽全力了,最终仍然无法让大龙皇帝赏赐给咱们精良的兵备,那咱们也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 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只能按照家主吩咐的最坏打算行事,用银子买兵备了。 为了给大龙进献岁供,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送出去了,如今也不在乎再多花一点了。 只要家主他可以用大龙的精良兵备一统咱们倭国所有的疆土,一切都是值得的。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下官明白了。” “不聊了,别让姑姑跟那位大龙公主听到了咱们之间的交谈。” “是。” “姑姑,你与这位公主殿下聊什么呢?孩儿方便过去吗?” “贺儿,姑姑与月儿公主随意的闲聊几句,你跟石桥君一起过来吧。” “哎,那孩儿就过去了。” “邦臣酒井贺,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邦臣石桥太郎,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随意的打量了酒井贺二人一下,淡笑着挥了挥手。 “两位国使免礼。” “谢公主殿下。” “星野姨母,既然你的侄儿来找你了,那月儿就先回去安歇了,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明天见。” “哎,邦臣记住了,明天见。” 小可爱微微颔首,低头看向站在酒井星野身边,还在捧着一串葡萄小口小口的吃着的花绮樱织笑盈盈的蹲了下来。 “樱织妹妹,你是想跟星野姨母一起回鸿胪寺呀?还是打算再跟月儿姐姐回我们家去住呀?” 花绮樱织玲珑的大眼睛猛然一亮,急忙将樱桃小嘴里酸甜可口的葡萄咽了下去。 “公主姐姐,樱织如果跟公主姐姐你一起回去的话,可以见到怜娘妹妹吗?” 小可爱尚未来得及开口,酒井星野先一步抬起手揪了一下小丫头的耳垂。 “樱织!” “哦,樱织知道错了。” 花绮樱织闷闷不乐的回了娘亲一声,小脸失落的对着小可爱摇了摇头。 “公主姐姐,樱织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是跟娘亲一起回鸿胪寺好了。” 小可爱看到花绮樱织明明很想去,却迫于自己娘亲的压力说出了违心的话语,也只好淡笑着点了点头。 抬起纤纤玉手抚了抚小丫头的发髻,小可爱默默的站了起来。 “好吧,那就以后等有机会了再去我们家做客,月儿姐姐先回去了。” “嗯嗯嗯,樱织恭送公主姐姐。” “邦臣等恭送公主殿下。” “唉,贺儿,樱织,石桥君,天色不早了,咱们快离宫吧。” “是,姑姑请。” 酒井贺对着远处那些默默等待的倭国使者招了招手,牵起再次吃起了葡萄的小樱织,默默的与姑姑酒井星野并肩同行着。 “姑姑,你刚才自斟自饮了那么多的酒水,现在没什么事情吧?用不用孩儿搀扶着你?” “不用了,虽然姑姑喝了很多酒,但是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好,姑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姑姑,孩儿见你与公主殿下刚才说明天再见,孩儿能问一问你跟公主殿下约定了什么事情吗?” “姑姑也不清楚公主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她只是跟我说明天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至于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姑姑见公主殿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没好继续问下去。” “姑姑,你觉得公主殿下能帮帮咱们吗?” “还是兵备的事情?” “对,咱们此次远渡重洋出使大,为的不就是这些嘛!” “前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姑姑也不知道。” 酒井贺还想接着说些什么,酒井星野去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贺儿,姑姑乏了,暂时不想再聊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酒井贺神色一怔,没有继续再说什么,牵着花绮樱织默默的跟了上去。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你舍得吗 柳明志默默的驻足在宫门的城楼上,静静地俯视着宫门外的情况。 看到了宫门外酒井星野带着女儿花绮樱织登上了那辆白天所乘坐的马车,柳大少神色无奈的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护栏。 “柳落月,你个臭丫头简直是坑爹啊。 夜宴上面喝了那么多酒,大晚上的你老老实实的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就行了? 你说说你,你拉着星野一直闲聊个什么劲啊? 现在好了,到嘴的肉又给跑了。 你个臭丫头,看来是又欠收拾了呀!” 柳大少目送着酒井星野乘坐的马车与一众使者的身影在宫门外的长街上渐渐远去,唉声叹气的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本想着等到宫廷夜宴散场了之后,自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佳人挽留下来,然后就可以与佳人共度春宵了。 哪想到眼看着一切就要水到渠成了,半路上杀出了个小可爱。 枉白天自己与佳人烘托了那么久的气氛,结果到嘴的肉给跑掉了。 “吾等参见陛下。” “免礼,继续当值吧,朕先下去了。” “吾等遵命,恭送陛下。” 柳明志眺望了一眼已经彻底不见踪迹的倭国使团,轻轻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走下了城楼。 柳明志刚刚走下台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少爷。” “柳松,你怎么也没回去呢?” “少爷,小的原本打算指挥着将士们将那颗夜明珠安放妥当了之后就回去歇着呢,哪想到倭国正使酒井贺突然来找小的了。 小的陪着他说了一会话,因此就耽搁到了现在。 后来小的听谭将军说少爷你来了宫门城楼,小的绕了一个弯便一路赶来了,没想到正好碰到少爷你从城楼上走下来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合起折扇朝着城门洞走去。 “路上边走边说。” “是,少爷请。” 柳明志主仆俩在宫门外先后翻身上马后,宫门外正在当值的禁军将士急忙行了一礼。 “吾等恭送陛下。” 柳明志一扯马缰,在柳松的陪同下直奔灯火通明的长街缓缓赶去。 “柳松,酒井贺找你去干什么了?” “回少爷,酒井贺找小的询问我你是不是对他们倭国使团有什么意见,他说少爷你今天对他们使团的态度,令他感觉到诚惶诚恐,寝食不安。 呵呵,最后他竟然还说让小的看在与星野夫人昔日也有几分交情的情分上,给他指一条明路。”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乐呵呵的柳松,眉头微挑着思索了片刻。 “详细的说一说。” “是。” 柳松眯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声音郎朗的仔细重复了一遍他与酒井贺之间交谈的那些内容。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还有别的吗?” “没了,就这么多了。 少爷,小的最后敷衍酒井贺的那些话,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如果有的话,你就当小的是在放屁,酒井贺若是拿小的说的那些话问什么,少爷你直接说小的从来没有跟你提及这些事情就行了。”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默了一会,淡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 “酒井贺给你塞好处了吧?塞了多少?” 柳松笑嘿嘿的点点头,直接从袖口里取出了酒井贺在皇宫里面塞给自己的那张银票。 “一百两银票。” “嚯,出手还挺大方的嘛!” 一百两说多并不算太多,可以根据大龙百姓的消费水平来说,一百两银票倒也不算少了。 “确实挺大方的,白天还给了一百两呢。” “收起来吧,等空闲了给你的几个娘子还有孩子们置办点好东西。” “哎,谢谢少爷。” “柳松,你知不知道月儿这个臭丫头却找星野干什么了?”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小的当时离开酒井贺后,在月儿小小姐和星野夫人她们俩什么路过的时候,隐约的听到了她们两个再说什么什么约定,明天什么什么来着。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銆/p> 小的一想月儿小小姐她们俩在聊什么女子家的事情,直接就离开了。”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自己在城楼上看到的小可爱与酒井星野交谈之时的花园,眉头轻皱的舔了舔喝酒之后有些发干的嘴唇。 “约定?明天?” “对,小的隐约的就听到了这两个词。 不过站在月儿小小姐与星野夫人她们旁边当值的将士们有可能听到了她们交谈的内容,要不小的现在立即返回去找那些禁军将士们询问一二?” “不用了,以本少爷猜测,估计月儿这个臭丫头明天要找星野去干些什么事情。 月儿这个臭丫头还是有分寸的,不用干涉太多。” “是,小的明白了。” “不过这个臭丫头可真够坑爹的,早不去找星野,晚不去找星野,偏偏这个时候去找星野。 这不明摆着坏了他老子的好事吗? 唉,逆女,逆女啊。” 一想到已经送到嘴边的佳人就这样溜走了,柳大少的心里就对小可爱充满了怨念。 “这个臭丫头,本少爷非得尽快把她嫁出去不可。 有她在身边,本少爷我得少活十年。” 柳松看着自家少爷脸上那郁闷不已的表情,再结合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隐约的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少爷,不是小的有话多啊。 依依小小姐与谢云谢公子他们两人的婚事,少爷你都一拖再拖了,恨不得能让依依小小姐晚嫁几年就晚嫁几年。 希望她可以再多陪陪你与青莲夫人。 让月儿小小姐这个你膝下的开心果尽快嫁出去,你真的舍得吗?” 柳大少听到柳松揶揄的话语,挥起马鞭在手心里重重的抽打了一下。 “本少爷舍不得?我舍不得她八辈祖宗。 这个臭丫头从小到大,除了坑爹还是坑爹,早一天把她嫁出去本少爷我早一天心静。” “吁。” “吁。” 路过蓬莱酒楼的时候,柳明志下意识的勒了一下马缰,探着身子看向了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酒楼。 “少爷,碧竹少夫人,灵依少夫人她们姐妹俩从宫里出来后不会又去酒楼里了吧?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柳明志看到柜台后的账房先生,直起腰抽了一下马鞭。 “柜台后面的是账房,不是碧竹,她们应该回去了,走吧。” “是。” “少爷,其实你根本不用愁闷的。” “本少爷愁闷了吗?我有愁闷吗?” “没有没有,少爷你看起来老开心了。” “滚滚滚,你继续说。” “少爷,星野夫人就算是回了鸿胪寺,那也是一个人安歇呀!啊!” “吁!”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进退两难 柳大少眼前一亮,忽的一勒手里的马缰,神色有些怪异的瞥了一眼旁边正在笑呵呵的柳松。 对呀,柳松这家伙说的对呀。 虽然因为小可爱中途杀出来的缘故,自己没能借机把星野留在宫里面,但是星野她回到了鸿胪寺之后,那也是一个人休息啊! 自己没能留下她,不代表自己不能再去找她呀。 今晚自己在什么地方安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佳人在哪里,哪里就可以休息。 哎呦,被月儿这个臭丫头一气,自己竟然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给忘了。 真是那个臭丫头给气糊涂了。 柳松见到柳大少突然勒住了马缰,也立即勒了一下缰绳停了下来。 “吁。” 停稳坐起后,柳松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少爷明知故问道:“少爷,怎么停下来了?” 柳明志佯装没有听出柳松话语中的揶揄意味,直接翻身下马张开双臂舒展了几下腰背。 “今夜的月色如此迷人,如此良辰美景,若是直接回去闷头大睡就太可惜了。 现在就回家去,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了。 那什么,柳松你就先回去吧,趁着现在还没有宵禁,本少爷我想去去街上散散步,消消食。” “少爷,小的回去也睡不着,不如让小的我陪在你身边鞍前马后吧。 正如少爷你刚才所说,如此良辰美景,小的也不想辜负了。” 柳大少看着柳松脸上那贱兮兮的表情,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里的马缰甩了过去。 “滚蛋,你大爷的你找收拾是吧?把本少爷的宝马牵回去,我先去街上散步了。” 柳松接过马缰轻轻一扯,一夹马腹向着前方缓缓赶去。 “得嘞,小的告退,少爷你慢走。” 柳明志目送着一人两马的身影渐行渐远,随意的打量了一下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掏出镂玉扇轻轻一甩,眉目含笑的走向了通往鸿胪寺的长街。 约莫过去了几盏茶功夫,柳大少风流倜傥的身影营出现在了鸿胪寺衙署门外的大街之上。 柳明志闷咳了两声,轻摇着镂玉扇畅通无阻的直接走进了鸿胪寺之中。 “头,卑职看刚才进去的那位先生有些眼熟呀。” “废话,看起来不眼熟的话我不早让你拦下来查验他的身份了吗? 最近这段日子,因为诸国使团入京朝拜五皇陛下的缘故,进出咱们鸿胪寺的各种人太多了。 只要看起来眼熟的来人,没必要一一查验身份的。 还没有什么人,敢在咱们鸿胪寺里惹是生非。” “是,卑职明白了。” “继续当值吧,马上该换班了,总算可以回去歇着了。” 柳明志进入鸿胪寺后,一路直奔酒井星野所居住的那座环境清幽的独院而去。 步伐轻盈的穿过小院的拱门,柳明志一眼就看到了佳人的房中此时还在亮着摇曳生辉的烛火。 柳明志转头望了一眼佳人房间对面已经熄灭了烛火的厢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樱织这丫头房中的烛火既然已经熄灭了,想来现在也应该已经睡下了。 天赐良机啊。 柳明志动作轻盈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眼神火热的朝着酒井星野的房间疾步走了过去。 正当柳明志的脑子里思索着要如何充满情趣的与佳人共度今夜春宵之时,陡然听到了佳人房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柳大少脚步猛然一顿,望着数步之外的房门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两下眼角。 有人?星野的房间里现在还有人? “娘亲,樱织的手腕都酸了,剩下的这几篇文章可不可以明天再写?” 柳大少听到房中传出的可怜兮兮的声音,马上就知道星野房中的人是谁了。 原来是樱织这丫头,想来是星野在教导樱织这丫头写什么东西。 樱织这丫头现在居然还在星野的房中,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柳大少心中纠结不已之时,房中继而传来了酒井星野有些严肃的声音。 “不行,今天不把剩下的文章写完,臭丫头你就别想睡觉了。” “娘亲,樱织真的累了,明天再写好不好?樱织求求你了?” “臭丫头,把你那套装可怜的把戏收起来,快给为娘接着写,再啰嗦为娘就再给你加几篇文章。” “哦,樱织知道了。” 母女二人的交谈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柳大少的耳中。 柳明志听到房中母女二人之间的对话,顿时心塞了起来,听这星野那话的意思,这是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了呗? 不是吧,本少爷的运气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本少爷不就是想一亲芳泽,一探佳人深浅吗?老天爷你至于这么折腾我吗?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看着房间门窗上佳人影影绰绰的倩影,登时感觉到有些进退两难。 直接进去吧,樱织这丫头现在还在房间里呢! 待会若是被樱织看到了自己,到时候自己夜深人静之时幽会佳人的事情,搞不好会被这个小丫头给传扬出去。 若是直接离去,自己的心里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毕竟一百步自己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半了,就差这临门一脚的事了,现在让自己离去,怎么想怎么觉得可惜。 心里正在纠结万分的柳明志忽然眉头一凝,急忙朝着小院另一端的拱门瞥了一眼。 这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 柳大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头望着对面的厢房纵身一跃,身形直接朝着厢房的房顶激射而去。 柳明志刚刚将身体隐藏在房顶背面的瓦片上,一道身影正好穿过拱门走进了小院之中。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轻轻地探出头朝着院子里望了过去,在屋檐下灯火的映照下,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酒井贺?这个家伙来星野这里干什么来了?”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柳明志立即支起了耳朵。 “谁呀?” “姑姑,是孩儿。” “贺儿,你怎么来了?” “姑姑,孩儿回来后让下人准备了一些醒酒汤,我一个人喝不完,就给你送来了一碗。” “你有心了,你先等一下,姑姑披一件外袍就给你开门。” “孩儿知道了,姑姑你不用急的。” 柳明志听着院落里姑侄两人的对话,眉头微皱的吁了口气。 酒井贺这家伙虽然心思深沉,可是对待自己的姑姑倒是挺孝顺的。 柳明志的眼前不由得闪过了自己姑姑柳颖的身影,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陪着姑姑她吃一顿团圆饭了。 房门开启的动静将柳明志从神游天外中惊醒了过来,他急忙朝着佳人的房门看了过去。 “贺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孩儿应该的。” “贺哥哥好。” “樱织也在呢,怎么还回去睡觉呀?” 当花绮樱织给酒井贺问好之后,几人的话语瞬间就变成了倭国话语。 “贺哥哥,娘亲她又让樱织学习这些文章了。” “呵呵呵,樱织,姑姑也是为了你好,慢慢学吧。” “哼,贺哥哥,你跟娘亲一样坏,樱织不理你了。” “姑姑,你不是与那位月公主殿下约好了明天要一起出去吗? 咱们回来后,孩儿前思后想了几遍,我觉得你要不再试一试?说不定那位月公主真的能帮助咱们呢!” 酒井星野看着侄儿恳求的目光,娇颜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贺儿,不是姑姑不愿意拉下颜面再去求一求月儿公主。 而是月儿公主她可是柳君的女儿呀,你觉得姑姑若是跟她说了这些事情,回去后她会不告诉柳君吗? 柳君已经警告姑姑不让我插手关于赏赐的事情了,我再插手的事情若是从月儿公主的口中传到了柳君的耳朵里。 别说帮忙了,怕是会弄巧成拙才是真的。 贺儿,听姑姑的话,在柳君他还没有给咱们最终的答复之前,静候佳音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否则的话,只怕真的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酒井贺听完姑姑酒井星野的分析之后,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 “嘶!这!这!孩儿倒是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贺儿,姑姑经过这几次与柳君的交谈,以姑姑对柳君的了解,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 “嗯?请姑姑赐教。” “贺儿,柳君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并不是咱们可以干涉的,咱们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干涉什么。 倘若咱们强加干涉的话,那么咱们所求的事情最终只会离咱们越来越远。 如果你还相信姑姑我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柳君或者大龙朝廷的答复,其它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在柳君他没有彻底的拒绝咱们使团的请求之前,也就意味着一切还都有可能。 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也要等下去。 一直等到柳君他拒绝了咱们,或者答应了咱们请求的那一天, 如果你不相信姑姑的话,那就算了。” 酒井贺默默无语的沉默了良久,看着酒井星野俏脸上那平静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姑姑,孩儿听你的就是了。” “这就对了,贺儿,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酒井贺迟疑了一下,看着酒井星野摇了摇头,直接将手里的托盘递到了她的手里。 “不了,孩儿在夜宴上喝的有点多,打算早点回去歇着。” “也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天色不早了,孩儿就不耽搁姑姑安歇了,孩儿告退。” “好,去吧。” 酒井星野目送着酒井贺的身影穿过了小院的拱门,娇颜惆怅的幽幽叹息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等到酒井星野重新关上了房门之后,柳明志起身坐到了屋顶上,看着门窗上佳人那影影绰绰的倩影,神色愕然的挠了挠头。 刚才星野与酒井贺他们姑侄两个,叽里呱啦的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柳明志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听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呢,可是等到他们俩忽然换成了倭国话语交谈之时,自己直接就懵逼了。 自己能听懂的除了混杂在里面的海翼还是海翼,其它的完全就跟听天书一样。 酒井贺离开之时的脸色似乎有些低落,难道星野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了? 亦或者说,星野她刚才训斥他了? 不像呀,他们俩交谈之时的情况自己全都看在了眼里,姑侄两人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心平气和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的样子啊! 他娘的,不想了,本少爷又不懂倭国话,我现在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他们俩之间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等着陆无名的答复为好。 柳明志实在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最后不得不放弃继续浪费自己脑力的行为。 四下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柳明志纵身一跃身影飘逸的落在了院落里的凉亭之中。 对于星野他们姑侄俩聊些什么的事情自己倒是看开了,然而关于与佳人春宵一刻的事情自己可怎么办才好呢? 进去不合适,离开不甘心。 难道让自己就这样干等着,等到樱织这个臭丫头离开以后再进去?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下天上的月色吗,估摸着大约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该宵禁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干等着,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万一樱织这丫头今天晚上就在星野的房中安歇了,那自己岂不是等到天亮都无法进去了。 柳大少嘀咕着嘀咕着忽然眼前一亮,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虽然自己暂时进不去房间,但是自己可以让星野她出来呀。 柳明志静心屏息的倾听了一下房中的动静,一个箭步朝着院落中的花坛飞跃了过去。 俯身在花坛里挑选几个大小适中的石子,柳明志隐在花坛后面屈指将一颗石子朝着佳人的房门弹了过去。 叮当一声轻响,房中登时传来佳人有些疑惑的声音。 “谁呀?” 柳大少自然不可能应声作答,屈指再次将一颗石子弹向了佳人的房门。 又是一声轻响响起,柳明志看到了酒井星野从椅子上起身的倩影映在了门窗之上。 “谁?谁呀?谁在门外?” 没有听到门外的回应声,酒井星野的疑问声再次从房中传了出来。 “什么人在门外?你为何不回话?” “娘亲,是不是风吹的呀?” “有可能吧,你继续写你的文章,娘亲去看一看。” “哦。” 柳明志听到母女俩的话语,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看着房门上佳人的倩影逐渐缩小,柳明志直接将手里的石子丢到了花坛里面。 房门再次打开,酒井星野娥眉微蹙的走了出来,驻足房门外四下张望了一下。 “有人吗?” 没有听到回应声,佳人莲足轻移的朝着院落中走去,不时地转动玉颈四下张望着。 柳明志看到逐渐朝着自己走来的酒井星野,直接闪身朝着佳人激射而去,瞬息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佳人的身前。 酒井星野看到身前忽然出现在一道黑影,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尖叫,却被柳明志一把捂住了樱唇。 “唔唔唔,唔唔唔。” “星野,是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今夜明月添红意 佳人听到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马上停止了挣扎的动作,水汪汪的美眸怔怔的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柳明志朝着不远处半开半掩的房门看了一下,颔首凑到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声说道:“星野别怕,看清楚了,是我。” 酒井星野知道了来人是谁之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害怕的。 “唔唔唔。” 虽然不知道佳人说了些什么,但是柳明志却可以感觉到她点头的动作,于是他直接就松开了捂着佳人樱唇的手掌。 “呼呼——呼呼——” 酒井星野轻轻地呼吸了几口气,美眸惊喜又幽怨的看着面前的柳大少轻声问道:“柳君,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找你吗?”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急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星野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正欲开口之时,佳人的房中忽然传来了樱织小丫头有些疑惑的声音。 “娘亲,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呀?外面有什么人吗?” 酒井星野神色一慌,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门,急忙拉住柳明志的手腕朝着旁边的阴暗角落里走去。 “娘亲?娘亲?” 酒井星野拉着柳明志走到阴暗角落后,见到女儿只是在房中呼喊自己,却并没走出来,瞬间舒了一口气长气。 “樱织,娘亲在呢,娘亲刚才坐的太久了,觉得有些腰疼,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娘亲,樱织写了那么久的字,也感觉到腰酸背痛,我可不可以也去院子里活动一会呀?” 酒井星野听到女儿的询问,牵着柳明志手腕的纤纤玉手猛然一紧,看向自己的房间毫不犹豫的回了一言。 “不行。” “可是樱织真的好累呀。” 酒井星野正要再说什么,柳明志默默的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星野,让樱织也歇一歇吧,学习固然很重要,可是也得注意劳逸结合才行。” 佳人感觉到柳明志呼到自己脖颈上的热气,娇颜微红的缩了缩自己的玉颈。 “休息休息当然可以,只是樱织也要出来该怎么办? 她一出来肯定会看到柳君你的,要是白天还好,然而现在可是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啊!” 柳明志淡然一笑,忽然伸出手揽住了佳人纤细柔软的柳腰纵身一跃,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两人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房顶之上的背面。 “哇?柳君你也太厉害了吧。” “好了,现在星野你可以让樱织到院子里面活动活动了。” “好,星野知道了。” “等等。” “嗯?怎么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面带疑惑的俏脸,一把将佳人温香如玉的娇躯抱在了怀里。 “星野,樱织和我的女儿怜娘她们小姐妹俩白天在宫里面都疯玩了一天了,想来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了。 现在夜色已经这么深了,要我说剩下的那些文章明天再写也不迟。 不如你还是直接让她回自己的厢房安歇吧,你觉得呢?”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望着自己那期待不已的目光,瞬间就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了。 芳心紊乱的沉默了一会儿,佳人声若蚊蝇的回了一个鼻音。 “嗯。” 柳大少咧嘴一笑,双臂用力的揽着佳人柔弱无骨的柳腰,探出头对着院落里的房门示意了一下。 佳人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微微探头望向了自己的房间。 “樱织。” “哎,娘亲。” “天色不早了,剩下的那些文章明天再写吧,你先回去睡觉吧。” “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要是不想睡觉的话,那就继续写吧。” “不写不写,樱织马上睡觉。 对了娘亲,你在哪里呀?樱织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在院子里面呀?” 酒井星野俏脸一紧,下意识的缩回了探出去的玉颈。 “娘亲现在正站在拱门这里呢,我打算去别处一趟。” “娘亲你等一下,我把手指上的墨汁洗一下,樱织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 “为什么呀?” “娘亲要去找鸿胪寺的官员聊一正事,你跟着不方便,快回去洗漱睡觉吧。” “哦,樱织知道了,那娘亲你先去忙吧。” 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缩回身子神色娇嗔的白了一眼旁边正在笑呵呵的柳明志。 “德行,你现在高兴了吧?” 柳明志见到佳人俏脸上那风情万种的娇媚之意,心间顿时一片火热。 在佳人娇媚的目光中,柳明志的手掌本能的游入了佳人的衣襟之中,仔细的丈量起了山高几何。 “难道星野你不高兴吗?” 酒井星野察觉到柳明志的意图,情不自禁的嘤咛了一声,一把按住他不老实的大手。 “唔!你老实点,等樱织睡着了咱们就回去。” “没事,反正樱织又看不到。” “不行,你再这样星野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看到柳明志脸上有些遗憾的神情,佳人默默的将有些发热的玉颊埋进了他的怀里。 “柳君,星野不怕别人知道咱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我却怕樱织知道了咱们之间的事情。 我怕樱织知道了以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这个娘亲,更怕会伤了她的心。 樱织也许可能会理解我,亦有可能不会理解我。 星野在不清楚樱织她会怎么看待咱们俩的事情之前,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几率,我都不敢去赌。 星野很喜欢柳君,可是星野也很爱樱织这个女儿。 我不想你们两个人之间,任何一个人因为星野的缘故受到伤害。 咱们再等一等好不好?樱织睡觉很快的。” 柳明志听着怀中佳人有些恳求的语气,用力的摇了摇头,轻轻地抚摸着她散落在脊背上的柔顺青丝。 “好,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谢柳君。” “谢什么,是我该跟你道歉才是,只顾着自己了,却忘记了照顾你的感受。” “没关系,星野可以理解柳君的。” “星野,我问你一个问题呗。” “好呀!柳君你想问什么?” “你想不想留在大龙?” 佳人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玉容离开了柳明志的怀中,仰起头目光复杂的看向了柳明志。 酒井星野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柳明志同样目光有些复杂的在看着自己。 “柳……柳君,你的意思是问星野自己想不想留下?还是,你想让星野留下?” 柳明志轻轻地的呼了一口气,看着佳人似有深意的目光,眼神有些飘忽的看向了天上挥洒着清辉的月亮。 “呼,当然,当然是你自己想不想留下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又是一阵沉默,随即微微侧身直接枕在了柳明志的手臂之上,与他一样静静仰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自己在想什么你不清楚吗?” “那柳君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清楚吗?” 佳人一句答非所问的回答,直接令柳大少语塞了。 “柳君,不说这些了,你给星野讲一讲你们大龙关于月亮的故事呗。 等樱织睡着了,咱们就回去。” “可以啊,嫦娥奔月的故事星野你听过没?” “听过,不过柳君你给星野讲的话,我很乐意再听一遍的。” “行,那我就再给你讲一遍。” “从前,有一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月上中天之际,鸿胪寺里传来了宵禁的打更动静。 “柳君,樱织应该睡着了。” 柳明志没有多言,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朝着庭院中飞跃而去。 先是看了一眼对面早已经万籁俱寂的厢房,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眉目含情的佳人,直奔走向了房门半开的闺房。 “柳君,房门。” “对对对。” 柳明志用力的传了口粗气,望着怀中任君采撷的佳人直奔屏风后的床榻而去。 “柳君,嘤咛……” 约莫片刻功夫,佳人房中已然是春意渐浓。 今夜明月添红意。 秋夜微凉,却起春风。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我最清楚 翌日,天色依旧昏暗之时,柳明志因为无法呼吸的原因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 等到眼睛渐渐地恢复了清明,柳明志一眼便看到不着寸缕的佳人正俯身在自己上方,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已经醒了过来,急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柳君,你醒了。” 柳明志打着哈欠望了一眼房外的天色,一把将佳人揽在了怀里再次缩进了被窝之中。 銆愭帹鑽愪笅锛屽挭鍜槄璇昏拷涔︾湡鐨勫ソ鐢紝杩欓噷涓嬭浇澶у鍘诲揩鍙互璇曡瘯鍚с€傘€/p> “星野,别闹了,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 昨夜你跟不要命了似得不停的压榨本少爷,现在我是一点都不想动,睡会,让我再睡会。” 柳明志刚刚闭上了眼睛,佳人却挣扎着坐了起来,用轻薄的蚕丝被包裹着自己冰肌雪肤的玲珑玉体,泛着淡淡涟漪的美眸嗔怒的将柳大少拽了起来。 “柳君,别睡了,正是因为现在天还没亮你才该起来了,等到天色大亮了你再起来,到时候不就被樱织给撞见了吗?” “唔,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吧,好星野,我再睡一小会就起来行不行?” “不行,快起来,必须现在就起来。” “起不来,累。” “柳君,你快起来呀,真的不能再继续睡了,星野求求你了。” 酒井星野语气焦急的说着恳求的话语,直接将柳大少从锦被中强拉硬拽了起来。 被佳人如此折腾之下,柳明志残存的睡意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看着娇颜有些焦急的佳人,重重的呼了口气,伸手拿起一旁的递到了佳人的手中。 “好星野,服侍本少爷更衣吧。” “德行,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酒井星野语气娇嗔的抱怨了一句,去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侍着柳明志开始更衣。 约莫过去了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神色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依旧裹着蚕丝被的佳人,挽起衣袖走向了屏风后面的换洗架。 “星野,我都起来了,你不起吗?” “天色还没亮呢,星野起床又没有什么事情干嘛要起来?这是我的房间,柳君你离开了以后我还得接着睡觉呢。” “草。” 柳大少听到佳人有些得意的话语,神色憋屈的当场说了一种植物后,走到换洗架前开始洗漱了起来。 “星野,你洗漱的杯具我用了。” “用呗,人都是你的了,用一下洗漱的杯具我还能不舍得啊!” “得,星野你倒是看得挺开。” 不一会儿柳明志用清水漱了漱口中的盐水,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迹后,再次走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榻上面的佳人。 酒井星野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急忙用锦被裹住了自己曼妙玲珑的玉体。 柳大少看到佳人的动作,额头上直接露出了一些黑线。 “额,星野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爷有那么吓人吗?” 酒井星野美眸谨慎的盯着神色无奈的柳大少,轻启樱唇紧张兮兮的问道:“柳君你怎么还不走?” “星野你总得给我梳理一下头发吧?”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头上有些散乱的发丝,娇颜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哦,那你坐过来吧。” 柳明志默默的坐到了床边,佳人直接跪坐起来,在床头烛火的映照下细细的为他梳理着背后那些散乱的发丝。 “柳君,你有白头发了。” 柳明志听到身后佳人有些惊讶的话语,眉头微微一凝,神色略显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自己与白头发的事情了。 平日里自己根本没有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今日再次听到青莲之外的佳人提到了自己有白头发的事情,柳明志的心里忽然涌出一抹惆怅之意。 难道自己的白头发,真的已经很多了吗? 可是,自己现在才刚刚四十出头啊,连四十五的年龄都还没到呢。 想到了这里,柳明志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父皇李政四十多岁之时的模样。 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已经半头白发了吧。 然后,当自己从北疆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是满头白发,油尽灯枯了。 他老人家一生为国为民,致力一统天下,付出的心血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可惜的是,他老人家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也没有机会亲眼看一看,看一看大龙如今的盛世山河。 而自己如今四十出头之龄,居然也是白发已生。 难道自己在这个波澜起伏的岁月长河之中,同样也将要步了他老人家的后尘吗? 倘若有朝一日真的是如此的话。 似乎有些不甘呢! 万岁自己从来不敢奢求,百岁自己同样也不敢奢求。 能活到古稀之年自己便已经知足了,只是,上天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 “柳君,好了。” 柳明志听到身后佳人的话语,直接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啊?啊!” 酒井星野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裹着锦被慢慢的移动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柳君,你怎么了?星野感觉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呢?” “没事,多吗?” “啊?什么多吗?” “我的白头发多吗?” “不多不多,总共也只有几根而已,刚才若不是星野凑得很近,几乎看不到柳君你已经有白头发了呢!” “星野,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已经老了,有几根白头发也是正常的事情。 岁月如同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了。 唉,恍惚之间,终究是不负当年模样了。”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志唏嘘不已的表情,不由得用贝齿轻咬住了自己嫣红的樱唇。 她不知道,柳明志为何突然变成了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了。 “柳君。” “嗯?怎么了?” 酒井星野直接扑到了柳明志的怀中,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用力的揽着柳明志的虎腰,声音有些哽咽的娇声说道:“柳君,你不老,一点都不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星野说错话了。” “星野,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没有,星野就是想告诉你,你一点都不老。” “你怎么这么肯定?” “昨夜你可是是星野的男人,柳君你老不老,星野最清楚了。 我说你不老,你就不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初心未改 柳明志听完佳人语气娇憨的话语,先是怔然了一下,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佳人刚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刚想要放声大笑,他立马又想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急忙屏住了呼吸。 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自己腰肢的佳人,柳明志心中顿时感觉到豪情万丈。 “星野,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本少爷确实不老,非但不老,而且还很年轻呢!你说是不是?” “嗯嗯嗯,没错,柳君你说的没错。 你非但不老,而且还很年轻,更是……更是……” “嗯?星野你为何欲言又止的呀?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我更是怎么了?” 佳人扬起玉颈美眸妩媚的白了一眼,纤纤玉指在柳大少的手背上轻轻地画着圈圈,声若蚊蝇的说道:“很厉害。” 虽然佳人的声音很轻,但是因为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的缘故,柳明志依旧清楚的听到了佳人所说的话语。 柳明志挑着眉头,佯装没有听到佳人的话语,凑到佳人的柔嫩的耳垂边吹了一口热气。 “什么?星野你大点声,刚才我没有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星野什么都没说。” “不对呀,刚才我明明听到星野你有说话来着,只不过因为你声音太小的缘故,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我隐约的听到星野你说很什么来着,你说清楚点,很什么?”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我就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说是吧,不说本少爷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反正我就是什么都没有说,呀!” 片息之间,两人的身形再次扑倒在了软乎乎的锦被之上。 佳人原本就有些羞涩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迷离娇媚了起来。 当柳明志正欲再次与酒井星野巫山云雨之时,佳人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一把将柳大少推到了旁边。 酒井星野的俏脸上挂着淡淡的红霞,顺势将曼妙的玉体缩到了锦被之中,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之中流露着恳求之意。 “柳君,不可以了,房外天色已经破晓了,你必须得离开了。 今天就先委屈你一下了,以后等有机会了星野再好好的服侍你,求求你了。” 柳明志看到酒井星野面带恳求之意的娇颜,只好神色无奈的苦笑着点点头。 “好吧,你好好的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柳君你真好,你放心,只要樱织不跟在我的身边,而柳君你又不忙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星野去陪着你。” 柳明志俯身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旁边的枕头。 “那我就先走了。” “柳君慢走,星野现在不方便出门,就不送你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挥着手缓缓地朝着房门退去。 等到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动静响起,酒井星野笑脸盈盈的娇颜忽然间变得哀伤了起来。 酒井星野抬手将仍然残存着某人气息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中,佳人压着声音低声的啜泣着。 “柳君,星野很想留下的,一如多年前一样,很想很想留下来陪着你。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星野的心却从来不曾变过。” 柳明志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佳人这里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早已经离开了这处环境清幽的小院。 如今天色刚刚破晓,鸿胪寺衙署的大门尚未到了开启的时候。 柳明志神色谨慎的一路离开了酒井星野居住的庭院,不得不施展轻功飞跃出了鸿胪寺的层层院墙。 身形飘逸的飞落在巷口的转角处,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摇大摆的朝着宽阔的长街上走去。 放眼望去,此时的长街之上,已经有很多的地方支起了摊位。 谷锞</span>  “刚出锅的包子,新鲜的豆浆勒。” “油条热粥,油条热粥,这位先生早上好,来点油条热粥吗? 八宝粥,莲子粥,银耳粥,小米粥……都有,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柳明志听到路边摊位老板的招呼声,再闻到空中弥漫的食物香味,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几声。 伸手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柳明志直接走向了几步外的摊位。 昨夜陪着佳人策马扬鞭了那么久,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两位老哥,你们两家的早饭能一起卖吗?” “先生说笑了不是,开门迎客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胡老哥说的不错,先生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两位老哥说的有理,是老弟我太过讲究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折扇插在腰间,挽起衣袖直接坐到了包子摊位老板支起来的矮凳上面。 “这位老哥,你家的包子先给我来五个,这位老哥,你家的小米粥来一碗。” “得嘞,先生稍等,小米粥马上就来。” “先生,咱家的包子有好几种馅料,韭菜鸡蛋,猪肉大葱,羊肉大葱……不知你要吃什么馅的包子?” “荤素各来一点,老哥看着上就行了,老弟我不忌口。” “先生敞亮,包子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两个摊位老板便将各自的食物摆到了柳大少面前的矮桌上。 “老哥,有蒜没?” “有有有,先生你脚下的布包里就装着大蒜。 老哥哥的手上都是油,不方便伺候你,就有劳你自己现剥先吃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先生见谅。” “客气客气,老弟我自己来就行了。” 柳明志随手剥开了几个蒜瓣,一口包子一口蒜的大快朵颐着。 “先生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喝口热粥顺一顺。” “嗝,多谢老哥关心,不得不说老哥你家包子的味道绝对是这个。 这位老哥你家的小米粥味道也很不错,老弟我很久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 “先生谬赞了,不是咱们家的包子味道好,而是老弟你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 “对对对,胡老哥说的有理,还有可能是先生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顿包子热粥,所以才感觉到味道不错。 不是老哥恭维,就老弟你这身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主。” “哈哈哈,承蒙两位老哥哥夸赞了,老弟我哪是什么干大事的人呀,我就是街边一摆摊上算卦的先生罢了。” “哎呦,先生你可真是谦虚了,就你这气势,摆摊算卦的先生身上可没有。” “老哥也是这么觉得的,就先生你这架势,你说你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我都相信。” “得得得,两位老哥哥不相信老弟我也没办法了。” 两个老板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并未再附和什么。 “先生,包子你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们老哥俩还得招揽生意,就不陪你啰嗦了。” “好好好,你们接着忙。” 柳明志将所有的包子热粥消灭殆尽后,天边已经鱼肚见白,越来越多的早起之人朝着两处摊位聚集了过来。 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几个铜板摆在了桌面上,笑呵呵的走向了街头。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世道变了 柳明志一路回到了府中后,齐韵她们一众佳人皆已经坐在正厅里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了。 正在吃着早饭的一众佳人,看到大摇大摆的走进厅中的夫君明显愣了一下。 似乎很是意外在夫君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夫君,你回来了?” “夫君,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呀?” “夫君,你这是起来的早呀?还是压根就一夜没有睡觉啊?” 黄灵依用舌尖舔了舔红唇边的包子馅,俏目有些怪异的打量着轻轻走进厅中的夫君。 “夫君,你回来了?” “废话,为夫我不是已经站在你们姐妹们的眼前了吗?不是我回来了难道还能是鬼回来了啊?” 黄灵依直接将手里剩下的一点包子塞进了樱桃小口里,站起来后莲步轻移的小跑到厅门处停了下来。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看着站在门边,踮起脚尖仰头朝着天上张望着什么的佳人,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在干什么。 “灵依,你不好好的吃你的造反,干什么呢?” 黄灵依屈起玉指挠着下巴折返了回来,双手背在身后围着柳大少转了几圈,最后停下脚步凑在夫君的身上耸动着琼鼻用力的吸了几口气。 柳明志看着跟个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黄灵依,抬起手掌一把抵在了佳人白嫩细腻的额头上面。 “灵依,你这跟个小狗似得在为夫的身上闻什么呢?” 黄灵依抬起手直接排掉了夫君的手臂,目光玩味的看着夫君没好气的脸色轻声问道:“夫君,你这是没得手? 不应该呀,就凭夫君你哄女人的手段,拿下星野妹子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柳明志听着黄灵依的调侃之言,装作没好气的在佳人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什么跟什么呀?就知道胡说八道。” 呼延筠瑶端着一杯刚倒上的温茶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径直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夫君的说里面。 “夫君,妾身也觉得灵依妹妹说的言之有理。 按照你的习惯来说,你不应该能起来这么早的呀,难道真如灵依妹妹所说的那样你没有成功得手?” “灵依妹妹,筠瑶妹妹,也一定是没有成功得手。 还有可能是因为没有把人家喂饱了,所以一大早上就被人家赶出来了呢。” “噗嗤~嗯哼,嗯哼。” “珊姐姐,不至于吧,某人不是整天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的吗?区区一个星野妹妹,某人怎么可能会让人家不满意呢?” “蓉蓉妹妹,那也不一定,毕竟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嘛。” “嗯,言之有理。” 柳大少听着众位娘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之言,嘴角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他娘的,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当年一个个动不动就害羞,时不时就脸红的青春佳人们,如今一个个的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流氓模样了呢? 黄灵依端起自己的粥碗,用汤匙撑起一颗红枣直接送到了柳明志的嘴中。 “好夫君,快跟妾身说说,你到底得手了没有?” “对对对,顺便也给妾身姐妹们讲一讲,星野妹妹的味道如何呀?比之妾身姐妹们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啊?” “夫君,星野妹妹的花样多不多?厉不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再听你们说下去,妹妹我笑的都快喘不上起来了。” “噗嗤~噗嗤~” “呵呵呵~” 谷鱪</span>  在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声中,正厅之中瞬间便充满了韵味各有不同的银铃般的欢笑声。 柳明志看着一个个的笑的花枝乱颤的娘子们,重重的一甩衣袖,脸色窘迫的朝着后厅走了过去。 “一群疯婆娘,懒得理你们,为夫先去书房了。” “别急呀,大早上的刚回来吃点早饭再说呀。” “没错没错,不能在人家那里吃饱了,到了家里面就一点都不吃了啊。” 柳大少听到身后众佳人此起彼伏的调侃声,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看着好似落荒而逃的夫君,目光促狭的彼此相视了一眼,正厅之中瞬间又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 “唉,本少爷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了,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当真是招惹不得啊!”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番,开锁走进书房里面,直奔书架旁边用作小憩的软塌而去。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书房之中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之间便是两日后。 柳明志正在书房中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手里的文书,耳边忽然听到窗边隐隐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何人在窗外?”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窗外立即传来了朱雀娇柔的嗓音。 “回少爷,是雀儿。” “是雀儿呀,书房里现在只有我自己,你直接进来吧。” “是。” 朱雀轻轻地回应了一声,身形飘逸的径直从窗户飞跃到了柳明志的身边。 “雀儿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雀儿,你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太急的事情,就是前来汇报一件前些日子少爷你吩咐给雀儿的事情。” “不急就好,你先在旁边坐下来喝杯茶。我把手里的这本文书看完了咱们再说。” “嗯嗯,雀儿晓得了。” 朱雀动作优雅的在一旁端坐了下来,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里,娇媚的双眸含情脉脉的望着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文书的柳大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明志合起已经批红的文书,将手里的朱笔放到了笔洗上面双臂高举着伸了个懒腰。 “少爷,你忙完了?”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从早上一直坐到了现在也才批完了三分之二的文书。” 朱雀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柳大少身后,抬起纤纤玉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揉捏了起来。 “少爷,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啊。” “没事,这点担子少爷我还是扛得住的,说说吧,你要汇报哪一件事情?” 朱雀马上从怀里取出一本文书递给了柳明志:“是前几日你让弟兄们带着鸿胪寺少卿陆大人,暗中监听诸国使团使者交谈的事情。” “哦?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勉强刚有一丁点的眉目,雀儿担心少爷着急此事,于是马上就把情报整理了一下给你送来了。” “陆无名那边呢?” “还在继续监听中。”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火上浇油 ,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换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了椅子上面,随意的翻开了手里只有薄薄几页纸的小册子。 朱雀见状,重新为柳明志揉捏起了肩膀。 柳明志仔细的默念着文书上面的一行行内容,不时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然后又继续默念着余下的内容。 不一会儿,柳明志已经将一页纸上的所有内容仔细的观看了一遍。 当他将纸张翻页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眉头微凝着仰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揉捏着肩膀的佳人。 “第二页记录的就是高句丽国的情报了,关于倭国的情报只有一页纸吗?” “对,暂时只有这么一页情报。” 柳明志脸色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递给了身后的佳人。 “有点少了,从上面的内容里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朱雀看到少爷递到自己面前的旱烟袋,马上接到手里动作娴熟的装填起了烟丝。 “少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鸿胪寺少卿陆大人毕竟只是一个文官,不可能跟弟兄们一样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的隐藏住行踪。 这几日里,弟兄们带着陆大人监听诸国使团的时候有太多的不便了。 白天的时候因为无法隐藏踪迹,不方便去监视,到了晚上之时,可以利用的时间总共也只有那么一段时间。 少爷你也知道,诸国使团的正副使者不可能一天到晚的都待在一起商谈大事。 在种种不便的情况下,陆大人能够整理出来这么多的内容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少爷,烟丝装好了。” “嗯。” 柳明志回了一个鼻音,抬手接过佳人递来的旱烟袋直接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 轻轻地吞吐了一口烟雾,柳明志半边面容直接笼罩在了袅袅散去的烟雾之中。 “尽量要瞒着姑姑,不要让姑姑给知道了。” “大人,你觉得大小姐真的能帮助咱们吗?” “不管情况如何,咱们也只有竭尽全力了,希望此次出使大龙之行不会令家主失望吧。” “大人,高句丽使团的那个老东西又去拜见鸿胪寺的老大人了,咱们要不要也去王大人那里走动走动?” “石桥君,你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唉,姑姑比咱们更了解皇帝陛下的性格,如今也只有暂时先听她的话了,老老实实的静候佳音吧。” “石桥,你觉得皇帝陛下跟大龙的满朝文武合议出结果之后,赏赐给咱们兵备的事情有几成可能?” 柳明志在心里重新嘀咕了一遍纸张上面比较值得思索的内容,仰起头默默的吐了一口轻烟。 后面的那些内容自己多少可以推测一二,可是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尽量要瞒着姑姑,不要让姑姑给知道了。 酒井贺口中的姑姑也就是酒井星野了。 他们要瞒着星野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不能让星野知道了。 “呼~雀儿。” “少爷你说。” “这些日子里,有没有发现咱们家周围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存在?” 朱雀听到少爷的询问,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少爷,雀儿并没有收到弟兄们的汇报。” 柳明志眯着双眸默然了一会,端着烟杆看起了第二页纸张上面的内容。 一连着将剩下的所有内容观看了一遍,柳明志合起薄薄的册子丢在了桌面上,俯身在火盆里磕了磕烟锅里的灰烬。 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柳明志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仔细的回顾着自己所看到的所有内容。 “大人,咱们何时去找皇帝陛下请求他赏赐给咱们一批兵备?” “莫急莫急,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的给倭国使团使绊子,只有确定他们无法得到大龙天朝的精良兵备,咱们才方便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可是据咱们的探子汇报,倭国使团中的那位名为酒井星野的风韵佳人,现在跟皇帝陛下走的很近。 下官很是担心,她的存在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 到时候万一大龙皇帝陛下沉迷她的美色,从而在赏赐一事上动了恻隐之心,那么形势对咱们可就不妙了啊! 不止酒井星野这个女人,据说她的女儿花绮樱织跟几位大龙的公主殿下走的同样很近。 为了以防万一,下官觉得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点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情况吗?” “暂时没了,倭国使团似乎察觉到了咱们对他们的监视了,这段时间防备咱们一直防的很严。 大人,你说这大龙皇帝陛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酒井贺先是进献了那么多的岁供,晚上接着又进献了那么一颗无价之宝的夜明珠。 可结果呢?皇帝陛下别说同意倭国使团的请求了,竟然连对酒井贺最基本的一些赏赐都给延后了。 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要赏赐,估计还两说呢。 大人你说,皇帝陛下是不是对倭国使团有什么意见呢?亦或者倭国使团中人有谁无意中得罪他了?” “大龄有句话叫做君心难测,皇帝陛下的心思不是咱们可以揣摩的。 不管皇帝陛下在想些什么,起码目前的局面对咱们是有利的就足够了。 我想倭国使团的人,应该比咱们更加的着急上火。 事已至此,只要赏赐一事没有得出最终的定论,咱们便静观其变。” “下官明白了,不过下官建议,咱们多少要做点什么事情。” “唔!你去准备点礼物,本官去王大人那里坐一坐,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咱们引荐一下大龙的兵部,工部的两位尚书大人。” “是,下官明白了,下官去去就回。” 至于其余诸国使团正副使者之间谈论的内容就简单的多了,除了在坊市中挣更多的钱之外,就是如何最大程度的购买到足够的大龙特产带回本土去。 柳明志默默的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吁了一口长气。 好家伙,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事先自己竟然一点没有看出来,除了酒井贺之外,高句丽正使金泰恩居然也想要自己能够赏赐一批精良的兵备。 看来酒井一子的联军那边,与倭国王室和高句丽国的援兵那边还真是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呢。 只可惜,纸张上记载的这些内容终究是有些太片面了,自己很难从其中分析中什么有用的情报。 “雀儿。” “哎,少爷?” “关于文书上的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唔,倭国使团和高句丽国使团之间矛盾的根源雀儿就不多说了。 雀儿以为,咱们要想得到更多的情报,不妨在他们之间的矛盾上面做点手脚。” “好雀儿,你跟少爷我想一块去了,那咱们就给他们加一把火,让他们之间的火气更旺盛一点。” “火上浇油?” “知我者雀儿是也。” 柳明志嘴角微微一扬,抬头朝着书房的房门望去。 “来人。” “奴婢在。” “让柳松速速来书房见我。” “遵命,奴婢告退。” 书房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明志拿起两张宣纸铺在书桌上面,提笔蘸墨伏案挥写了起来。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房中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小的来了。” “进来吧。” “是。” 柳松推门而入,直接走到柳明志的书桌前停了下来。 “少爷,有何吩咐。” 柳松颔首低眉的站在柳大少对面,好像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朱雀一样。 柳明志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两封书信,直接递到了柳松面前。 “派人把这两封书信分别送到兵部,工部两位尚书的手里。” “遵命,少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 柳松离去之后,柳明志从椅子上站起来四下活动了一下腰肢。 “雀儿。” “少爷?” “朱雀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处理吗?” 朱雀俏脸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美眸娇媚的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没有。” 柳大少眉头一挑,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满面春风的走向了不远处的软塌。 “那咱们就聊聊人生。” “少爷,唔~” 秋高气爽时,春风度玉门。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原则 翌日。 鸿胪寺衙署环境清幽的小院中,柳明志神色愕然的看着自己身前,正握着一串糖葫芦的小丫头花绮樱织。 “什么?你娘亲今天又出去了?” 花绮樱织伸出丁香小舌在手里的冰糖葫芦上舔了几下,仰头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先生,娘亲她在日上三竿左右之时就出去了。 樱织本来也想要跟着娘亲她一起出去的,可是无论樱织怎么说,娘亲她就是不同意带着我。”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表情,合起折扇朝着佳人所住的闺房中张望了几下。 花绮樱织看到柳大少举动之后,小脸气鼓鼓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先生,你这是不相信樱织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带着你去娘亲的房中转一转,看一看她是不是藏在房间里面了。” “没有没有,先生怎么可能不相信樱织的话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樱织你多乖呀,怎么可能欺骗先生呢!” “嗯嗯嗯,谢谢先生。” “樱织。” “嗯?先生?” “昨天傍晚先生不是让你告知你的娘亲,先生今天上午要来找她吗?难道你没有通知她吗?” 小丫头见到柳大少脸色疑惑的神色,忙不吝的摇了摇头:“通知了,通知了,先生,娘亲昨天刚一回来,樱织就把先生你今天要来找她的事情告诉她了。” 柳明志听到小丫头的解释,用扇骨顶着下巴神色疑惑的思索了起来。 什么情况?星野明知道今天我要来找她,怎么还是出门了呢? 难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自去处理才行? 可是星野她在京城之中无亲无故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莫非她是在故意躲着我,知道我要来找她,所以才出门了的? 那就更不应该了呀,明明是星野这个傻女人在昨天下午先派人去找自己,询问自己有没有是否有空的。 她要是有意躲着自己的话,昨天下午也就完全没有必要派人去找自己了呀。 实在想不通的柳明志神色纠结的摇了摇头,乐呵呵的蹲在了小丫头花绮樱织的面前。 “樱织。” “哎,先生。” “你知不知道你娘亲她去干什么了?” 小丫头果断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娇声说道:“不知道,上午樱织与年轻刚吃过了饭,月儿姐姐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什么?你月儿姐姐今天又来找你的娘亲了?” “嗯嗯嗯,樱织和娘亲刚刚吃过饭月儿姐姐就来了。 月儿姐姐来了之后,娘亲她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她们俩就一起有说有笑的出门了。” “那樱织你知不知道你娘亲和你的月儿姐姐她们俩都说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樱织就见到她们俩说话的时候神神秘秘的。 樱织每次想要偷听她们说话的时候,都会被娘亲给瞪上一眼。”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一脸郁闷的表情,轻轻地打开了镂玉扇站了起来。 搞半天,星野没有等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月儿这个臭丫头啊。 奇了怪了,月儿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跟星野变得这么亲近了? 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个半上午的就一起出门干什么去了? 柳明志思索之前,穆然间便想到了多日之前宫廷夜宴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画面。 自己隐约记得柳松跟自己说,那天晚上月儿和星野她们俩之间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约定,明天见之类的话语。 难道月儿来找星野,就是因为宫廷夜宴那天晚上的约定? 不对呀,那天距离今日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们之前有什么约定的话,两天前就该完成了啊! “樱织。” “嗯?” “你跟先生说说,今天是你月儿姐姐第几次找你的娘亲一起出去了?” “嗯~好像是第三次了吧?又好像是第四次,樱织也记不太清楚了。” “什么?你月儿姐姐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或者第四次来找你的娘亲了?” “没错,不是三次,就已经是第四次了。” 柳明志听到了花绮樱织的小丫头,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什么鬼?月儿这丫头和星爷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而且她们俩如此密集的一起出去,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樱织小姐姐,樱织小姐姐,怜娘来找你玩了,今天咱们一起去城外放纸鸢好不好? 咦?爹爹你怎么也在鸿胪寺呀里?你是来找星野姨母的吗?” 柳明志正在暗自思索间,清幽的小院里忽然想起了柳怜娘呼唤雀跃的声音, 柳明志回过神来,转身直接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乖女儿柳怜娘正小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怜娘?你怎么也来了?” 柳怜娘蹦蹦跳跳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前,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老爹,举起手里的纸鸢挥舞了几下。 “爹爹,怜娘跟樱织小姐姐前几天就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城外放纸鸢。 灵韵姐姐,芸馨姐姐,正然哥哥他们几个已经先行一步去城外等着我们俩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在柳怜娘的发髻上拍打了几下。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就一起去放纸鸢吧。” “嗯嗯嗯,谢谢爹爹。” “先生,那樱织就与怜娘妹妹先去城外玩了,咱们回见。” “去吧去吧,别忘了注意点安全。” “知道了。” “爹爹,回见。” 柳明志看着小姐妹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远去的背影,随意的扫了一眼十几步外紧闭的房门,摇动着镂玉扇原路折返了回去。 月儿呀月儿,你这个臭丫头,可别坏了你爹的计划呀。 你跟你的星野姨母走的近一点为父不反对什么,只是,你可千万不要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不然的话,为父这边可就又要费脑筋了。 柳明志不怕小可爱带着酒井星野干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他却担心小可爱无意中会给星野一些什么许诺。 而这些许诺,极有可能会乱了自己最初的谋划。 柳明志暗自腹议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鸿胪寺的衙署。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不喜他人染指 柳明志离开了鸿胪寺后,驻足在大街上神色有些纠结的四下张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 自己原以为今天可以与佳人重温旧梦呢,哪想到最后却出了这档子事情。 此次赴约无果,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要去干些什么了。 今日既无朝会,又无奏章文书,自己就算回到家中也是无所事事的闲着。 “算了,本少爷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摆摊算卦,多挣点茶水钱好了。”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下,神色既是遗憾又是唏嘘的朝着不远处的主街上赶去。 在柳大少前去蓬莱酒楼的路上,与此同时,京城中十大名楼之一的春风阁中,小可爱正满面笑容的看着面前花容月貌的二八佳人。 “哎呦喂,真是稀客呀,这不是柳哥哥吗?你怎么舍得大驾光临我们春风阁了? 奴家说今天怎么一大早上就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呢,原来是柳哥哥你要大驾光临我们春风阁了。” 二八佳人笑脸盈盈的看着小可爱,娇俏的美眸之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幽怨之意。 小可爱乐呵呵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了跟在自己旁边同样女扮男装的酒井星野。 “景大哥,晚辈给你介绍一下。 如梦姑娘,春风阁里势头最盛的清倌人之一,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酒花茶那可是样样精通。 说句不夸张的话,京城里的公子们为了能够博得如梦美人的一次青睐,可是将春风阁的门槛都快要踏破了。” 酒井星野脸色古怪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默默的打量起了站在小可爱身边的二八佳人。 酒井星野在打量二八佳人如梦的同时,二八佳人同样在打量跟在小可爱身旁女扮男装的酒井星野。 “柳哥哥,这位贵客是?” 小可爱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揽住了佳人的香肩。 “如梦,这位是本公子的好大哥,景先生。” 如梦看着给自己挤眉弄眼的小可爱,急忙对着酒井星野福了一礼。 “奴家如梦,见过先生,先生万安。” “免礼,免礼。” “多谢先生。” 如梦起身之后,俏脸有些诧异的凑到小可爱耳边吹了一口香气。 “柳哥哥,你可是很少带着别人一起来春风阁的啊! 今日你难得邀请别人一起来春风阁饮酒作乐,看来这位先生的身份非同一般呢!” 小可爱双眸一眯,似笑非笑的看了佳人一眼。 “景大哥可是本公子的最信赖的人之一,今天你们你们春风阁的姑娘可得拿出看家的本事,哈好的伺候景大哥。 只要本公子的景大哥高兴了,赏赐之类的少不了你们的。” “哎呦喂,好哥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妹妹我待会可就立即去通知姐妹们来迎客了。” 小可爱随手拍了几下二八佳人的翘臀,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直接塞到了面前佳人那雪白的沟壑里面。 “如梦妹妹,这段日子有没有想念本公子啊?” 如梦绫罗长袖一摆,不着痕迹的将碎银子收入了云烟袖口里面,随即整个人直接投入了小可爱的怀中。 小可爱也不客气,双手自然而然的在佳人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娇躯之上肆意的游走着。 如梦笑靥如花的白了一眼明明风度翩翩,却又对自己大动手脚的小可爱,直接拿起小可爱纤细修长的玉手放到了自己胸前波澜起伏的衣襟里面。 “柳哥哥,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让奴家心酸呢。 奴家想你想的那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结果一见面你竟然问奴家有没有想你。 自从上次一别,都快半月了才来找奴家,哼,奴家生气了。” 小可爱看着怀中佳人那故作嗔怒的娇媚丽颜,抬起双手一把抱住了如梦那柔若无骨的水蛇柳腰。 “哎呦呦,看来好妹妹你这是生哥哥的气了呀?” 如梦顺势依偎在了小可爱的肩膀上,气鼓鼓的对着小可爱的耳垂吹了一口气若芷兰的香气。 “奴家当然生气了,谁让柳哥哥你这么狠心,居然那么久都不来陪陪人家嘛。 好哥哥你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的姑娘了?快跟妹妹说一说,是哪家的狐媚子的魅力竟然这么大,居然让好哥哥你如此的痴迷。 痴迷到过了半月之久,才想起来来春风阁看一看奴家。” “如梦妹妹,这你可冤枉好哥哥我了。 哥哥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纵然世上美人儿千千万万,哥哥我却唯独只对好妹妹你情有独钟。 本公子我是弱水千三,只取一瓢。 有好妹妹你在,其它的美人儿就是再怎么倾国倾城,哪怕是天仙下凡,对于哥哥我来说也不过是浮云罢了。 只有如梦妹妹你一个人,才是本公子我魂牵梦萦的存在啊!” 小可爱那令佳人甜到骨子里的甜言蜜语可谓是张口就来,三言两语就让如梦娇媚丽颜上的嗔怒之意消失不见了。 如梦俏目娇媚的翻了个白眼,依旧佯装娇嗔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得了吧,姐妹们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好哥哥你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天地良心,哥哥我怎么舍得骗好妹妹你呢? 看你这樱桃小嘴嘟的都快能挂二斤糕点了,来来来,先让哥哥亲一个,就当柳哥哥给你赔礼道歉了。” 如梦听到小可爱哄人的话语,非但没有退却,反而直接微闭着娇媚的俏目,扬起玉颈将自己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主动凑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唔。” 小可爱倒也没有客气,宛若一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直接凑到佳人的红唇上深吻了一下。 “好妹妹,现在满意了吧?好哥哥今天的初吻可都献给你了,你要是再不满意,哥哥我可就真的没招了。” 如梦也是见好就收,笑靥如花的看着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头。 “满意,满意,柳哥哥你都那么疼爱奴家了,奴家岂能不满意。” 小可爱笑吟吟的抬起手扯了扯如梦珠圆玉润的耳垂。 “满意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柳哥哥跟你说过的话。 你这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可只属于你柳哥哥我一个人的,要是让好哥哥知道了你这张小嘴还被别的男人品尝过。 那么,倒霉的可就不仅仅只是好妹妹你一个人了。 属于我柳落的人,我不喜欢被别人所染指。 知道了吗?” 如梦看着小可爱那明明笑眯眯,却充满凌厉之色的双眸,娇颜慌乱的急忙将小可爱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好哥哥,自从如梦开始接客的那天起,刘妈妈就说了,从此以后如梦便只属于你一个人。 认识好哥哥你这么久了,除了好哥哥你之外,如梦从来没有让任何的男人碰过我一根指头。 你是了解如梦的,如梦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你的。” 小可爱看着如梦一副泫然欲泣的紧张表情,抬起手淡笑着在佳人柔嫩的玉颊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别委屈了,好哥哥相信你。” “嗯嗯,谢谢好哥哥。” “刘妈妈呢?” “正在楼上招待孙公子,陈公子他们几个呢。” 小可爱眼前一亮,乐呵呵的朝着三楼的雅阁扫了一眼。 “孙驰,陈琦,魏长宇他们几个王八蛋也在这里?” “春风阁刚一开门孙公子他们就来了,现在他们都快喝半个时辰了。” “那可就太好了,去把刘妈妈找来,就说本公子到了。 顺便通知孙驰他们几个王八蛋一声,告诉他们本公子要开盘了,问他们敢不敢来。” “是,好哥哥你稍等片刻,奴家去去就回。”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我养你呀 如梦莲步轻移着一路赶去了三楼后,酒井星野环视了一下周围来来往往的娇俏佳人,神色有些窘迫的扯了扯小可爱的衣袖。 “月儿。” 小可爱正欲回应之时,一个双十年华左右的妙龄佳人一脸惊喜的朝着小可爱迎了上来。 “哎呦喂,奴家刚才还一直纳闷呢,是哪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大驾光临我们春风阁了。 这不是姐姐我的柳弟弟吗?你今天怎么舍得大驾光临我们春风阁了呢?” 小可爱看着一脸媚态的迎上来的佳人,再次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佳人颤巍巍的山峦之中。 “那还用说吗?小弟我当然是想铃铛姐姐你了呗?怎么样?铃铛姐姐你今天有没有入幕之宾呢? 若是没有的话,小弟我去陪你谈谈人生和理想怎么样啊?” 名为铃铛的娇媚佳人眼神满是媚意的瞥了一下胸前的碎银子,她并未收起那块碎银子,而是将自己丰腴的娇躯直接贴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柳弟弟,你刚才的那番话当真吗?” “好姐姐,你说小弟的话当真不当真?” 铃铛抬手将自己胸前的碎银子取了下来,反手塞到了小可爱的手中,随即又从丰腴的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小可爱的手里。 “好弟弟,今天只要你能够成为姐姐我的入幕之宾,别说收你的银子了,姐姐我还倒贴给你银子。 今天只要你能把姐姐伺候舒服了,你要什么好姐姐就给你什么。 只是,你别老跟以前一样,只说不做假把戏呀。 说真的好姐姐我馋你这只童子鸡可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随了姐姐的心呢?” 小可爱颔首看着手里的银锭,脸色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 “铃铛姐,你这未免也太吓人了吧?你好歹也是春风阁里有名的头牌之一,怎么搞得跟没有见过男人似得呢? 小弟这身子骨,实在是招架不住好姐姐你的一番美意,你就饶了我吧。” 铃铛不以为意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半边娇躯直接吊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好弟弟,男人你铃铛姐我见得多去了,但是像你这般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好姐姐我见可不多。 只要你随了铃铛姐的心愿,以后姐姐我养你呀。” 小可爱看着眼前佳人那风情万种,且狂热的眼神,难得露出了苦笑不跌的表情。 “铃铛姐姐,你就饶了小弟我吧,你的美意小弟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铃铛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小可爱直接将手里的碎银子与银锭又还给了眼前的娇俏佳人。 在铃铛有些幽怨的目光中,小可爱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铃铛姐,你的美意小弟心领了,可是小弟还没有到了需要好姐姐你养我的地步。” 铃铛俏脸上的娇媚之色减轻了些许,美眸复杂的看着小可爱。 “好弟弟,你这是?” 小可爱四下扫视了一下身边来来往往的佳人,一把将铃铛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原本一脸妖娆的铃铛见到小可爱的动作之后,充满妩媚之意的俏脸上居然闪过了一抹紧张之意。 “落哥,你?” “铃铛姐,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小弟纵然有心想要帮你,却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以后好好的生活,别委屈了自己。” 铃铛愣然了片刻,一把推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小可爱,娇俏的丽颜上重新泛起了妩媚的笑意。 “傻弟弟,你真是太天真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真情所在呀。” “铃铛姐。” “干嘛?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跟姐姐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多日不见,感觉好姐姐你又漂亮了。” 铃铛美眸娇媚的白了小可爱一眼,提起绫罗绣娇媚万千的朝着后院走去。 “德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姐姐要是相信你的话才怪了。” 小可爱脸色一僵,刚要辩驳什么之时,已经走出了几步外的铃铛却忽然重新折返了回来。 “铃铛姐,你这是?” 铃铛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碎银子和银票重新塞到了小可爱的怀中。 “好弟弟,姐姐不管你是什么想法,姐姐我先前说的那些话依旧作数。” “铃铛姐。” 铃铛也不管小可爱还想要说什么,在小可爱纠结的目光中,直接扭着丰腴的柳腰离去了。 “好弟弟,姐姐随时等着你来临幸姐姐哦。” 小可爱目送着佳人的倩影消失在门帘后,脸色有些纠结的捧着手里的碎银子与银票看向了旁边眼角抽搐不停的酒井星野。 “星野姨母,我长得很像那种可以招蜂引蝶的男人吗?” 酒井星野神色怪异的在小可爱的脸上打量了片刻,又转头望了一眼早已经不见芳踪的铃铛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像。” “对了嘛,月儿我虽然是女扮男装,可是也不至于……” “就是。” “啊?” “月儿你比你爹还会讨取大姑娘小媳妇的欢心。 姨母本以为你爹他就已经够花言巧语的了,跟着你出来了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月儿,幸亏你跟姨母一样是一个女儿家,你要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的话,那么京城里的姑娘们可就要遭殃了。” 小可爱看到酒井星野脸上那怪异的表情,一脸郁闷的用小拇指挠了挠额头。 “唉,其实不止星野姨母你一个人这么说,我爹他也不止一次的咬牙启齿的暴跳如雷过。 没办法,谁让本姑娘我天生丽质,长得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酒井星野本以为小可爱会谦虚一些,可是当听到她的话语后,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啊?什么?” “星野姨母,你干嘛一副如此大惊小怪的反应嘛? 说真的,本姑娘我也就是随便的长长,可是哪想到就这么随便一长,就长成了这般魅力十足的模样了呢? 唉,要怪就怪我爹相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怨就怨我娘容颜国色天香,世间罕见。 但凡臭老爹和我娘他们夫妇二人谁的相貌普通一点,月儿我也就不用如此的苦恼了。 可惜,可惜。 谁让咱根好,没办法呀。 啧啧啧,愁人呢!”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感慨万分的小可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不过,她倒是很想问小可爱一句。 月儿,你活了这么大,挨过打没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发财了 小可爱见到酒井星野望着自己神色古怪,迟迟不语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了。 “星野姨母。” “嗯?怎么了?” 小可爱眉飞色舞的走到酒井星野的身边,抬起手笑呵呵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好姨母,月儿刚才是不是有些太臭美了?” 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啊? 再说了,就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能叫臭美吗?明明叫欠揍才对吧。 虽然你长得确实很漂亮,但是咱也用不着这么拉仇恨的吧? 你们大龙不是讲究谦逊有礼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完全就换了一个画风了呢? 酒井星野一脸郁闷的暗自腹议了一番,微微侧首看着小可爱故作欢笑的摇了几下头。 “额!额!不臭美,毕竟月儿你说的也是实情。” 小可爱眉毛一挑,四下看了看,踮起脚尖毫无征兆的在酒井星野的面颊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不愧是月儿我的好姨母,说起话来就是中听。 不像我们家的那个臭老爹,每次月儿一开始臭美的时候,他总是拉着个脸说让本姑娘去照一照镜子。 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真不知道我娘亲还有那么多姨娘们看上他哪一点了。” 酒井星野听到小可爱毫不避讳的编排着自己的老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什么。 关于父女俩之间自己家中的那些‘矛盾’之事,可不是自己一个外人能够评价的。 小可爱从酒井星野的神色上自然看出来了,星野姨母她似乎不不太愿意评价自己与臭老爹的事情。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揽着佳人的香肩对着春风阁的三楼努了努嘴,直接将话题转到了今天的目的之上。 “星野姨母,待会等孙驰,陈琦他们几个王八蛋下来了之后,剩下的事情可就全看好姨母你的了。 甭管他们几个是什么身份,你就狠狠的给月儿灌他们几个王八蛋就行了。 总之一句话,只要喝不死,就把他们往死里喝。 开盘赢来的银子咱们还是老规矩,三七分账。 好姨母你就放心的跟着我柳落月混就行了,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会有你一口吃的。 至于他们几个王八蛋要是输红了眼敢赖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本姑娘处理就行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柳落月顶着。 比豪横,自从我柳落月懂事的那天一天起,就没有怕过谁。 怎么样,好姨母你今天的状态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酒井星野看着小可爱忽然有些紧张的神色,抬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纤细的腰肢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还行。” 小可爱陡然呼了一口长气,揽着酒井星野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呼~星野姨母,趁着他们几个还没有下来,你再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不用了,我在街上吃的那些食物已经足够了,月儿你要是肚子饿的话自己吃就行了。” “月儿也不饿,我主要是怕星野姨母你没吃好,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真的不再来点吗?” “真的不用了,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再吃的话待会可能就喝不下去了。” “那还是别吃了,喝酒要紧。” 小可爱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楼梯上面便传来了一声有些吊儿郎当的说话声。 “本少爷刚才还跟兄弟们讨论着,是谁那么大的架子,竟然让我们兄弟几个主动下来会见。 搞半天原来是柳兄啊!怪不得这么大的架子。 多日不见,柳兄你可真是越发的英俊潇洒了啊! 柳兄,小弟孙驰有礼了。” “魏长宇见过柳兄,小弟有礼了。 柳兄,方才听如梦姑娘说你要找我们兄弟几个开盘,不知柳兄今天打算怎么赌啊?” 小可爱听到楼梯上传来的戏虐之言,拿起手里的糕点用力的咬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半块糕点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的碟子里面。 小可爱咀嚼着口中的糕点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双手,扯着琼鼻下面的假胡子抬脚踩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面,抬起玉颈似笑非笑的朝着楼梯上的五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望了过去。 “滚滚滚,你们几个家伙少他娘的跟本公子套近乎。 一个个的麻溜的给本公子滚下来,你们知道本公子的习惯,我素来不喜欢仰着头跟别人说话的。 你们了解本公子,我不太喜欢跟人用拳头讲道理。 可是有时候嘛,本公子也不介意用拳头跟你们好好的讲讲道理。” 小可爱说完话后乐呵呵的舔了舔嘴唇,有意无意的握起拳头在面前示意了几下。 楼梯上面的五个公子哥看到小可爱握拳比划的动作,眼中纷纷闪过了一抹畏惧之色。 五个公子哥彼此间相视了一眼,神色窘迫又郁闷的对视了一眼,急忙朝着楼梯下走来。 “柳兄,柳兄,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吗?” “对对对,孙兄言之有理,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那是粗鄙之人的手段,像柳兄你这样的君子,肯定是不屑于那一套的。 咱们都是读书人,还是文斗的好,还是文斗的好。” “柳兄,俗气的客套话我们兄弟几个就不多说了,今天你既然主动来找我们几个开盘对赌,那是看得起我们兄弟几个。 柳兄你开口,咱们怎么赌?我们兄弟舍命陪君子。” “没错,无论是琴棋诗画,还是诗酒花茶,亦或者是骰子牌九,麻将之类的。 只要是正常的开盘,我们兄弟几个奉陪到底。 不过嘛。” 小可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相貌最为年轻的那个少年郎,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不过什么?魏长宇你他娘的有屁就放。” 魏长宇也不恼火,笑呵呵的对着小可爱搓了搓手指。 “柳兄,带够了吗?别到时候到了关键时刻不尽兴呀!” 小可爱哼哼唧唧的嗤笑了一声,直接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甩在了桌子上面。 “三千两,敢来吗?” 五个少年郎神色一僵,下意识的看向了桌面上的那沓银票,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他们盯着银票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移到了小可爱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了火热,却又踌躇的神色。 虽然自己兄弟几个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有缺过银子花,但是一下子拿出三千两银子来,对于自己几人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 万一要是输了,绝对是伤筋动骨的损失。 “咕嘟。” “三……三千两?” “柳兄,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小可爱抬起双手撸了撸衣袖,眼神有些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五个公子哥嗤笑了几声。 “瞅瞅你们几个那怂样,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说要跟本公子奉陪到底的? 区区三千两银子,你们每个人分担下来也不过六百两罢了,对于你们来说算的了什么? 那么大的人了,这点魄力都没有吗? 一句话,敢不敢来? 这点魄力都没有的话,你们还逛什么青楼?干脆回家抱着老娘当乖宝宝去得了。” 小可爱几人的交谈早已经引起了春风阁里一众文人骚客的注意了,在几人说话间,周围早已经聚集了数十人围观了。 “孙兄,行不行呀?才这么点银子就怕了?” “啧啧啧,孙兄,这可不像你们几个人的性格呀。” “魏老弟,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柳兄都如此豪气的将银票摆出来了,你们几个不会是怂了吧?” “就是就是,你们到底开不开盘呢?我们还等着下注呢!” 在周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吆喝声中,孙驰几人脸色憋屈的对视了几眼。 “孙兄?” “陈兄?” 年龄最大的孙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甩在了桌面上。 那些银票看面额与厚度,少说得有一千两左右。 “去去去,都少他娘的在这里起哄,别说几百两银子了,就算是几千两对于本少爷来说也是小意思。 本少爷有什么好怕的?开盘就开盘。” 谷誱</span>  其余四个公子哥见到孙驰都已经亮银子了,也是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丢在了桌面之上。 只是相比小可爱的那些银票,他们的银票面额就小的多了。 “柳兄,开盘吧。” “开盘,开盘。” “开盘开盘,柳兄,孙兄他们都已经应战了,此时不开盘,何时开盘。” “对对对,开盘,开盘。” 小可爱转着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神色亢奋的众人,乐呵呵的举起双手挥动了几下。 “老少爷们们,还愣着干什么?拼桌子呀。” “柳兄豪气。” “柳公子大气,老哥哥佩服。” “来来啦,都别客套了,赶紧给柳公子架位子。” 围观的众人奉承了一番,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抬着桌子朝着春风阁大厅的中央位置走了过去。 孙驰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大腿,淡笑着对着小二开抱了一拳。 “柳兄,今日既然是你来开盘,赌什么自当由你来定。” 小可爱贼兮兮的笑了笑,看着春风阁大厅里各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姑娘们,屈指挠了挠额头。 “春风阁乃是用来饮酒作乐的地方,若是赌其它的,多少有些不合时宜,那就赌酒吧。” “赌酒?” “没错,如今春风阁中宾客云集,又有无数的佳人在侧作陪,唯有赌酒才不会辜负了着良辰美景。” “好,就依柳兄之言,咱们赌酒,不知如何作赌?” 小可爱唇角微微一扬,抬手对着十几步外已经拼好的桌案示意了一下。 “请。” “景大哥,待会就看你的了。” 酒井星野眉头微挑打量了孙驰几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对着小可爱点了点头。 “才五个人而已,问题不大。” 小可爱听到酒井星野话语,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了,直接一甩手里的折扇,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先行了一步。 孙驰几人相视一眼,咬着牙跟在小可爱与酒井星野身后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柳公子,哥哥我可把手里的银票准备好了,你们定下来赌什么了吗?” “对对对,快开盘了。” 小可爱摆手示意众人噤声,大大咧咧的的斜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面,抬起手对着伸手打了个响指。 “刘妈妈。” “哎,来了来了,柳公子,多日不见你又英俊洒潇了。 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春风阁了,你这一来,我们春风阁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小可爱微微仰头瞄了一眼身旁老鸨子满是奉承之意的笑脸,随手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刘妈妈看着手里的银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抬手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小可爱的肩膀。 “哎呦喂,谢谢柳公子的赏赐,那奴家就不客气了。” “刘妈妈。” “哎,柳公子你尽管吩咐。” “去,把你们春风阁窖藏的陈年佳酿先给本公子来上二十坛。 本公子的口味可是很刁的,你可别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酒水来敷衍本公子。 不然的话,你懂得。” “哎呦喂,柳公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就算是借给奴家我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敷衍你呀。 柳公子,诸位贵客,你们先稍坐片刻,美酒佳肴马上就来。” 刘妈妈跟周围的众人寒暄了一下,招呼着几步外的下人急忙朝着春风阁的后院疾步赶去。 小可爱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折扇,捏起一粒花生米弹进了嘴里面。 “孙驰,魏长宇,你们几个刚才在三楼的时候应该都喝过酒了吧?” 孙驰他们虽然不知道小可爱此言何意,却还是轻轻地点头回应了一下。 “没错,柳兄招呼我们兄弟下来相见之前,我们兄弟几个或多或少都喝了几杯酒水。” “都喝过了?” “都喝过了。”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也不占你们便宜。” “嗯?柳兄此言何意?” “咱们待会对赌的时候,也不整那些花里花哨的把戏了,直接划拳喝酒,谁最后一个倒下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念在你们都已经喝过酒的份上,本公子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 划拳喝酒,本公子一个人车轮战对你们五个人。 如此对赌,本公子对你们够公平的了吧? 至于你们占不占便宜,本公子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的心里清楚。” 孙驰几人听完小可爱的话语,愣愣的看了小可爱一会才回过神来。 若非自己现在很清醒,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喝多了,听错了。 周围正在围观的那些准备下注的文人骚客们也是一片哗然,纷纷神色惊愕的看着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吊儿郎当的小可爱。 他们跟孙驰五人的想法一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能来春风阁的人,多少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他们虽然惊愕不已,倒也并没有大声喧哗什么。 孙驰他们虽然确定自己没有喝多,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却还是直盯盯的看向了对面斜坐在椅子上面的小可爱。 “柳兄,当真一队伍车轮战?” “柳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柳兄,你确定?”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本公子耍赖了? 怎么样?敢不敢赌?” “呼——柳兄,小弟不敢怀疑你的人品,可是却敢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对我们兄弟五人?” “确定,本公子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反悔。 你们已经喝过酒了,本少爷要是与你们公平对赌,就算是赢了。 那也是胜之不武。 钱本公子输得起,但是本公子却不喜欢丢了自己的面子。 一句话,赌不赌。” 孙驰五人原本有些踌躇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若非他们遭受小可爱的毒打,尝试过分筋错骨是什么滋味,他们几个真想去摸一摸小可爱的额头。 看看小可爱是不是感染了风寒烧糊涂了。 他娘的,柳兄他是不是喝过酒出来的?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己兄弟等人送钱吗? 这要是再不敢赌,那可真就是一个怂货了。 “赌。” “赌。” “奉陪到底。” “舍命陪君子。” “柳兄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 “柳公子豪气。” “柳公子,虽然哥哥不敢压你的宝,但是就凭你这份胆气,事后哥哥一定敬你三杯。” “柳兄,赌场之上无情意,小弟待会就站在你对面了,还望柳兄不要见怪。” 小可爱环视了一周脸色各异的众人,似笑非笑的合起而来手里的折扇。 发了。 又发了。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人不可貌相 , 小可爱不动声色的按捺住了心里面想要放声大笑的激动之意,伸手拍了拍坐在自己旁边的酒井星野。 “诸位老少爷们么,众位姑娘们,趁着酒水暂时还没有上来的功夫,本公子先给你们介绍一位贵客。 正是坐在本公子旁边的这位景业景大公子,他乃是本公子的远房表兄。” 酒井星野见到小可爱跟孙驰他们兄弟几个,以及周围凑热闹的众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淡笑着抱拳示意了一圈。 “在下景业见过诸位兄台,有礼了。” “景兄客气,小弟吴友青有礼了。” “景老弟客气了,老夫有礼了。” “客气客气,吾等见过景公子,有礼了。” 小可爱见到众人已经相互寒暄了之后,径直起身将双手撑在了桌面上,神色有些嚣张的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孙驰他们兄弟几人。 “孙驰,待会咱们就要开始划拳喝酒了,在此之前有一点本公子得事先跟你们说明了。” 孙驰眉头轻轻一皱,神色略显紧张的看着小可爱,下意识的以为她想要变卦了。 “哦?不知柳兄有何赐教,小弟洗耳恭听。” 小可爱嘴角微扬,转头看向旁边的酒井星野颔首示意了一下。 “你无须紧张,本公子还不至于因为区区三千两银子就出尔反尔。 待会本公子跟你们兄弟几个轮流划拳,然而若是本公子输了,喝酒的人却是本公子的这位好表兄。 规矩不变,还是按照咱们先前约定好的规矩行事。 只要本公子的表兄先你们之前喝倒了,本公子一样认输,三千两银票你们随时可以拿手均分。 只是本公子要提前告诉你们一件事,免得你们输了之后说本公子我胜之不武。 本公子的表兄在他们老家的那里,那可是有名的酒中小霸主,三州五府之内鲜有敌手。 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怎么样?你们还要继续赌吗? 若是不敢赌了,那就按着咱们之间定下的规矩来就行了。” 孙驰听完小可爱的话语,本能的将目光移到了酒井星野的身上。 先前他还以为酒井星野只是陪着小可爱来寻欢作乐的一个远房表兄,没想到待会居然是她要上阵跟自己兄弟几人喝酒。 他心里疑惑暗生,眼神仔细的打量了酒井星野几眼。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酒井星野像是很能喝酒的那种人。 就这小身板?看起来还没有柳兄壮实呢! 酒中小霸主?喝遍三州五府鲜有敌手?真的假的啊? 小可爱看着孙驰皱着眉头暗自思索的表情,眼中闪过了一抹窃喜之意。 她心里很清楚,孙驰他们几个人一定是被自己星野姨母那有些瘦弱的外表给迷惑了。 看吧,慢慢的看吧。 很快你们几个王八蛋就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不过小可爱为了以防出现了什么变故,也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 正当孙驰他们正在默默思索的时候,小可爱佯装有些不耐烦的用力了的拍了一下桌子。 突然的闷响声,瞬间将正在思索着什么的孙驰他们惊醒了过来。 “呵呸,看你们一个个的那个前怕狼后怕虎的德行,到底还赌不赌了? 赌的话就说句话,不赌的话按照咱们之间的规矩留下一半银票,然后爱干嘛干嘛去。” 孙驰看了酒井星野最后一眼,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四个兄弟。 毕竟是千两银子上下的对赌,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陈琦,你们几个怎么说?” 陈琦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孙驰他们四人将目光定在了一个体格魁梧壮实的少年郎身上。 “楚虎,你是咱们兄弟几个之中酒量最大的人了,你觉得呢?” 楚虎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酒井星野那瘦弱的小身板,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魁梧壮实的体格。 “孙哥,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吧。 我自己一个人能喝个三五坛酒没有问题,再加上你们几个,咱们一起喝它个十坛八坛的完全不在话下。 再看看对面这个姓景的,就他那瘦弱的跟小鸡仔一样的小身板,肚子里能不能装下三坛酒都是个问题。 他的酒量就是再好,也不至于一敌咱们兄弟五个吧?” “孙哥,我觉得老虎说的有道理,要不赌了?” “长宇,你们呢?” “我觉得也该继续赌下去,咱们要是不赌的话,不但丢了面子,按照规矩也要输给柳兄一半银票。 既然如此,不如继续赌下去。” “没错,能喝的我关路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再能喝也得有个底线吧。 再说了,划拳靠的可是自己的本领,咱们车轮战一对五还有什么好怕的? 胜负全看运气和本领,输的未必会是咱们,赌了。” 孙驰见到四位发小兄弟全都同意继续赌下去,自然也不甘示弱。 “柳兄,我们赌了。” 小可爱笑呵呵的点点头,倚靠在椅子上直接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刘妈妈,酒水备好了吗?” “回柳公子话,早已经备好了,只待柳公子你一声命令,随时客气开坛。” “马上给孙少爷他们几个检查一下酒坛上面的封泥。” “得嘞。”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酒水送上来。” 孙驰见到春风阁的打手们搬着酒坛走了过来,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 “柳兄的人品我们兄弟还是信得过的,不用检查了,你们把酒水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是。” 小可爱屈指扣了扣耳朵,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酒井星野。 “景大哥,准备好了吗?” “嗯,开始吧。” “开封五坛,上大碗。” “是。” “刘妈妈。” “哎,柳公子你吩咐。” “本公子的表哥喜欢干净,你马上吩咐人单独准备好一个茅厕备着。” “没问题,奴家马上就去准备。” 刘妈妈走后,小可爱拿起一旁的银票在手心里拍了拍,淡笑着环视了一周已经围了一圈的众人,随手往桌子中心一丢。 “老少爷们们下注啦,一局定输赢,压多少赔多少咯。”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那些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文人骚客毫不犹豫的将早已经备好的银子拍在了桌面上。 “老夫压孙公子他们一千两。” “本公子也压孙公子他们一千两。” “本公子……” 小可爱乐呵呵的看着迫不及待的拿出银子下注的众人,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如梦。 “好妹妹,记。” 如梦乖巧的点点头,将手里的笔墨账本放在了桌案上,看着对面的众人一个个的记录了起来。 真正大批人群的对赌,可不是那种一群人直接一窝蜂的下注,而是要详细的记录下来每个人压了多少银子。 不然的话,最后谁知道彼此之间下注了多少银两。 小可爱撸起衣袖将酒坛放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眼神挑衅意味十足的对着孙驰他们招了招手。 “谁先来。” 孙驰作为老大,直接撸起衣袖抬脚踩在了椅子上。 “小弟先来。” “兄弟喜相逢啊!” “兄弟喜相逢啊!” “三人把头拜呀。” “四虎下山峰呢。” “八马齐奔腾啊。” 小可爱眉头一挑,收起手指乐呵呵的看着一脸郁闷的孙驰啧啧几声。 “啧啧啧,孙少爷你可是出师不利呀,请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原来是真牛 , 小可爱看到孙驰将一大碗陈年佳酿一饮而尽,微微转身笑呵呵看向了坐在他右边的魏长宇。 “小宇子,来吧。” “柳兄,小弟失礼了。” “兄弟喜相逢。” “一人闯江湖呀。” “五虎中郎将呢。” “八仙显神通啊!” “二人……” “哈哈哈,看来本公子今天果然是吉星高照啊,请吧。” 小可爱一连着赢了两把,哈哈大笑了一阵,直接对着坐在中间的魁梧少年楚虎勾了勾手指。 “下一个。” 周围那些尚未下注的文人骚客见到小可爱连战连捷,看了一眼正在对面默默记录着银两数目的二八佳人如梦,眼底闪过了一抹犹豫之色。 “老钱,换不换?” “要还你自己换,反正我是不换。 柳公子划拳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以一敌五,胜率太小了。” “这,反正他们又没有赔率,那老夫我就一边一千两,一边五百两好了,赢了就大赚一笔,输了也不会输的太多。” “春阳爵爷,你打算压谁?” “柳公子一千两。” “啊,柳公子可是以一敌五啊,压他的话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是有点冒险了,可是你觉得柳公子他是傻子吗?若是没有一点底气,你觉得他会如此开盘吗? 不就是一千两嘛,本爵爷玩得起。” 围观的众人相互与相熟的好友嘀嘀咕咕的交谈间,春风阁的大厅中再次回荡起了小可爱有些张狂的笑声。 “喝!下一个。” “嘶,柳公子已经四连胜了,咱们换不换啊?” “怕什么,赌局才刚开始时,到最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没错没错,这才刚开始,不就是才喝了一碗酒吗?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本少爷是压定孙兄他们了,你看看柳兄那位表兄那瘦弱的小身板,像是能喝酒的样子吗? 等会一旦柳公子输了,说不定她连一坛酒都喝不完,就醉倒在桌子下了。” “钟老弟言之有理,什么酒中小霸主?什么三州五府鲜有敌手? 你们可别忘了,这里是京城,这位景公子之所以有此名头,十有八九是因为出身小地方,没有什么酒中高手。” 如梦扫了一圈窃窃私语的众人,掩着樱唇轻咳了两声。 “众位贵客,别再观望了,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该封盘了。 要下注的赶紧掏银子,然后来奴家姐妹这里记账,再不下注的话可就没有机会了。” 正在围观的众人听到如梦的提醒,马上前赴后继的朝着如梦她们一众姐妹那里凑了过去。 “本少爷压孙少爷他们三百两。” “孙少爷一百两。” “柳公子五百两。” “孙少爷一百五两。” 小可爱听到人群中竟然有人吆喝着要压自己,下意识的狠狠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瞪了一眼。 他娘的,这是那个王八蛋,抢钱竟然抢到我柳落月的口袋里了? 小可爱着一走神,对面直接响起了有些得意欢笑声。 “柳兄,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请吧。” 小可爱愣了一下,一脸郁闷的呼了口气,转头看着酒井星野示意了一下。 “表哥,喝。” 酒井星野淡笑着点点头,端起早已经倒好的酒水送到鼻尖下深嗅了一口。 “好香醇的酒水,这是什么酒?” “刘妈妈?” “哎,柳公子?” “你们上的什么酒?” “十年的竹叶青。” “表哥,这是窖藏了十年的竹叶青,你要是喜欢喝的话,等到你离京之时我送你几十坛带回去慢慢喝。” 酒井星野眼前一亮,直接将酒水送到嘴里畅饮了起来。 一两个呼吸后,酒井星野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淡笑着给小可爱示意了一下。 “好酒。” 小可爱听到酒井星野的话语,顿时变得心神大定。 这是她们之间约定好的暗号,只要酒井星野说酒是好酒,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可以放开的喝了。 “接着来。” 从日上中天之际,春风阁里面亢奋的喧闹声便一刻不曾停息。 随着气氛渐浓,越来越多的文人骚客陆续走进了春风阁里面,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小可爱与孙驰他们之间的赌局之中。 只不过那些后来加入赌局的人,与一开始加入赌局的那些人的规矩也是不一样的。 毕竟他们已经看到了春风阁大厅中小可爱几人的状态了,自然也就不能让他们根据眼前情况来下注了。 “喝喝喝。” “再来。” “孙……嗝……孙哥,我不行了,对面……对面的那个姓景的实在是太……” 五人之中的魏长宇醉醺醺的看着旁边同样已经快要站不稳的孙驰,一句话没有说完便栽倒在了酒桌上面。 如梦见状,用清脆婉转的嗓音数了十个数字之后,笑脸盈盈的举起了手里的账本。 “不久前压魏长宇魏少爷第一个倒下的贵客,请到奴家姐妹这边来。” 小可爱看了一眼酒井星野的脸色,见她虽然已经醉眼迷离了,却仍然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再次撸了撸自己的衣袖。 小可爱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神色兴奋的对着对面的五个老少皆有,额头上早已经布满了密集细汗的对手勾了勾手指。 “爷们们,接着来。” 这五人乃是孙驰他们从人群里挑选出来的划拳高手,代替自己与小可爱继续划拳。 当他们兄弟几人醉意略微上涌的时候,自然已经不合适继续与滴酒未喝的小二开继续划拳了。 故而,只能挑选一些高手替代自己继续对赌。 当然了,这也是小可爱之间早已经心照不宣的约定之一了。 孙驰醉眼朦胧的他们四个看着已经栽倒在酒桌上的魏长宇,不由得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面的细汗。 他们看了看自己旁边同样正在擦拭着额头细汗的帮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正端坐在那里一粒一粒的吃着花生米的酒井星野,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畏惧之色。 他们一点想怪自己帮手的心思都没有。 不是他们太划拳的本事太差了,而是对面的那个姓景的家伙实在是太能喝了。 彼其娘之,看走眼了。 不只是孙驰他们兄弟几人,春风阁大厅中那些但凡压了孙驰他们的文人骚客们,他们看着酒井星野的时候嘴角皆是不时地哆嗦几下。 他们的想法与孙驰他们几人如出一辙。 看着明明已经醉眼迷离了,却还能稳稳当当的用筷子夹着花生米的酒井星野,他们脑子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看走眼了。 能喝酒的人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像这么能喝的人,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 心里后悔的同时,他们同样很好奇,酒井星野到底是怎么喝下七八坛酒水的。 他要是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也就罢了,可是他这么一副瘦弱的小身板,那么多的酒水她都装哪里去了? 虽说她中间去了几趟茅房,可是那也不能喝下去多少,马上就能出来多少呀。 “一个个的都愣着干什么呢?接来呀?” 孙驰他们的帮手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孙驰他们兄弟几个,看到他们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来了。 “兄弟喜相逢啊!” 日头刚刚西斜之际,小可爱看着对面全都已经栽倒在桌案上的孙驰五人,直接兴奋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听到小可爱毫不掩饰的激动笑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茶水的酒井星野久久不语。 酒中小霸主。 喝遍三州五府鲜有敌手。 本来以为是吹牛,原来是真牛啊! 这他娘的哪里来的酒中仙呢? “刘妈妈。” “来了来了。” “给本公子清算桌面上所有的银子。” “得嘞。” “等等。” “柳公子?” “老样子,全都换成银票。” “是是,奴家马上去处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财不露白 小可爱见到刘妈妈朝着旁边正在核算所有赌注数目的如梦走了过去,立即起身走向了一旁的酒井星野。 酒井星野看到小可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微微仰头对着小可爱轻然一笑,握着夹着花生米的筷子挥了挥。 “表弟,咱们还接着来吗?” 小可爱见到酒井星野还能用筷子稳稳的夹住花生米,心里的担忧之意瞬间减轻了许多。 “不用来了,姓孙的他们几个王八蛋全都喝倒了,咱们赢了。” “嗝,这就赢了?” “对,已经赢了。” 小可爱回头扫了一眼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人,微微俯身凑到酒井星野的耳畔。 “星野姨母,你没事吧?” 酒井星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酒气,抬手拍了拍自己已经圆鼓鼓的小腹打了个酒嗝。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撑了,待会再去一趟茅厕就能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想去茅厕的话就跟月儿说,月儿扶着你过去。” “嗯,知道了,你先去看看咱们今天赢了多少钱吧。” “知道了,你先坐着,咱们一会就能回去了。” 小可爱确定酒井星野喝了那么多酒水也没有什么大恙以后,起身乐呵呵的对着周围正在指着酒井星野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的众人抱了一拳。 “老少爷们们,不好意思了,你们的下注的银子本公子就笑纳了。 那些下注本公子胜的兄弟们,你们压了多少银子尽管去那边对账领取。” 春风阁大厅里的这些人,既然敢参与这场对赌,多少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 输了那么多的银子虽说有些心疼,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输赢乃是常事,那些敢下注的人,想要赢钱的同时,自然也已经做好了输钱的准备。 他们看着给自己等人抱拳示意的小可爱,全都笑呵呵的抱拳回了一礼。 “柳老弟,能输在这位景老弟的手里,哥哥我是输的心服口服。” “曾兄说的没错,哥哥也是佩服了,区区几百两银子罢了,柳老弟你就收着吧。” “柳兄,你这位表兄的酒量是这个,不服不行。” “这位景小哥的酒量老夫我是平生觐见,说是酒中仙也不为过。 怪不得柳公子你敢与孙公子他们以一敌五的进行车轮战,原来是早有底气啊! 佩服,佩服之至。” “柳公子,以后你们表兄弟二人还开盘吗?小弟也好再去给你们捧捧场子,凑凑热闹啊。” “对对对,柳公子你们兄弟俩以后还开盘吗? 哥哥我今天输一千多两银子,多少有些心疼,哪天你们再开盘,哥哥可得去捞回来才行。” “附议,附议。” 小可爱看到众人望着自己那热忱的眼神,满面笑容的扯了扯琼鼻下的假胡子。 “当然开盘了,诸位老少爷们勤打听着点就是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必须去捧场。” “随时恭候。” 小可爱乐呵呵的抱拳示意了一下,嘴角含笑的朝着正在核算赌注数目的如梦走了过去。 开盘肯定是要继续开盘的,这来钱多快呀,除非本姑娘是傻子才不继续开盘了。 不过再次开盘的话,对赌的规矩可就不一定还是今天的规矩了。 你们已经见识到星野姨母的酒量了,本姑娘若是还继续用今天的规矩,那不是给你们白送钱吗? 到了我柳落月口袋里的银子,还想要捞回去? 想得美。 “如梦。” “哎,柳哥哥。” “算清楚了吗?” 谷勲</span>  “已经算清楚,柳哥哥你请过目。” 小可爱接过了如梦递过来的账本,略过了那一条条的记录直接看向了最下面的总账。 一万八千七八五十两。 小可爱双手轻颤了一下,双眼瞬间弯成了月牙状。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小可爱猛地合起了手里的账册,舔着嘴唇四周环视了一下。 “好妹妹,刘妈妈呢?” “柳哥哥,妈妈她去二楼给你换银票了,一会就下来了。” 小可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后,凑到如梦的耳边。 “好妹妹,常言道财不露白,要是让人知道了本公子一下子竟然赢了这么多银子,多少会感觉到眼红的。 你先帮着本公子照看一下我的好表兄,我先去就去二楼找刘妈妈。” 如梦听到小可爱的交代,立即乖巧的点了点头。 “恩恩,柳哥哥你尽管过去吧,景先生这边就交给如梦了。” 小可爱瞥了一眼那些正往箱子里面扒拉着金叶子,金锭,银锭或者碎银子的青楼打手,背着双手直奔春风阁二楼而去。 如梦目送着小可爱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笑脸盈盈的对着厅中的众多文人骚客们福了一礼。 “众位贵客,赌局已经结束了,你们也该继续潇洒了。” “姐妹们,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招呼众位贵客。” “晓得了。” 数十个青楼姑娘们娇滴滴的拉了一个长音,笑盈盈的扭着曼妙的身段朝着那些文人骚客们迎了上去。 “哎呦,曾公子,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看望奴家了,奴家想死你了。” “董员外……” 仅仅片刻之间,春风阁里便回荡起了令人口干舌燥的欢声笑语。 如梦看到大厅中的情况已经变成了青楼应该有的场面,马上招呼着自己的丫鬟朝着坐在椅子上的酒井星野走了过去。 至于趴在桌子上面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孙驰他们兄弟五人,也有青楼的下人抬着他们去了楼上的雅间休息了。 “景公子,你要不要来一碗醒酒汤?需要的话奴家马上让人去准备。” “嗝,不用,我没有喝多。” 如梦乖巧的点点头,扯过一把椅子在酒井星野的旁边坐了下来,美眸中流露着好奇的神色偷瞄了一眼她的小腹。 我的天呢?景公子他到底是怎么喝下去那么多坛酒水的? 对于酒井星野的酒量,如梦心里的好奇不比其它人差上多少。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小可爱满面笑容的从春风阁的二楼走了下来。 “如梦。” “哎,柳哥哥你下来了。” 小可爱淡笑着点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如梦的手里。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哥哥与表兄要回去了。” 如梦看都没看一眼手里的银票,直接便纳入了袖口里面。 “好哥哥,你不再多待会吗?” “本公子的表兄虽然没有喝醉,却也没少爷,我得先把他送回去安顿好了才行。 等有时间了,好哥哥子再来看你。” “哦,那好吧,如梦去送送你们。” “表哥,咱们该回去了,小弟扶着你。” “不用,走路还不成问题。” 酒井星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起身伸了个懒腰,步伐有些飘忽的直接朝着春风阁的大门走去。 小可爱见到酒井星野真的还能稳稳当当的走路,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如梦,早点回去吧。” “柳哥哥,常来看我呀。”  https:///28_28750/714093459.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偷心贼 小可爱搀扶着酒井星野登上了马车,跟车夫示意了一下后便放下了车帘。 “回去。” “是。” 车夫轻轻地一挥马鞭,驾着马车渐渐地汇入了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 如梦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等到再也看不到马车之时,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春风阁里面。 小可爱提壶倒了一杯凉茶,细心的递到了酒井星野的面前。 “星野姨母,你喝茶。” “好,谢谢月儿。” “没事没事,这都是月儿应该做的,星野姨母你难受吗?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回去之后月儿马上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酒井星野颔首喝了一口茶水,看到小可爱那还是有些担忧的目光,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月儿,你就放心吧,姨母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喝了那么多的酒水有些头晕是肯定的,不过却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小可爱听到酒井星野的宽慰之言,抬手拍着胸口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都是月儿拉着星野姨母你出来喝酒的,月儿肯定得关心一下你的身体。 只要星野姨母你确定自己没什么事情,那月儿也就放心了。 否则的话,若是为了赢这么点银子把星野姨母你喝出个好歹来,月儿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没事,没事,这么点酒水对于我来说还不算什么大事情。” 小可爱笑吟吟的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沓折好的银票塞到了酒井星野的玉手之中。 “星野姨母,今天这次开盘咱们一共赢了一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子。 这七千两银票是你的,你可收好了,别弄丢了。” 酒井星野低头看了一下手里厚厚的一沓银票,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疑惑之色。 “七千两?好像有点多了吧。 月儿你等一下,我先算一算,要是多了的话姨母再还给你。” 小可爱看到酒井星野想要掰着手指头计算什么,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一双玉手。 “好姨母,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的。” “不行不行,说好的三成就三成,姨母不能占你的便宜。” “这怎么能是占我便宜呢?要是没有姨母的你酒量,月儿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午就挣这么多的银子呀。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咱们母女俩之间就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了。” “这……” “好姨母,你就收着吧,咱们只所以能赢这么多钱,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 你要三成月儿就给三成,那月儿也太没良心了。” “好吧,那姨母就不再跟你客气了,等姨母酒醒了之后,我就去你家找你。 然后姨母我带着你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去街上转一转,给你们买一些礼物。” “好呀,月儿随时恭候姨母你大驾光临。” 酒井星野笑吟吟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揣到了怀里。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小可爱见到酒井星野收起了银票,忽然伸手在她的纤细的柳腰上捅了一下。 “好姨母,快说实话,你想去我们家是去找月儿呀,?还是找我爹呀?” 酒井星野正准备端茶的动作猛然一顿,美眸娇媚的白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月儿胡说了吗?也不知道是谁一见到月儿的臭老爹就心不在焉的。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的话,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 唉,就我臭老爹那个德行,居然―― 居然也能成为星野姨母你的偷心贼。 谷赿</span>  这可真是苍天无眼呢!” “臭丫头,你住嘴,不许胡说八道。” “月儿说的都是实话,星野姨母你敢……哈哈哈……哈哈哈…… 你居然挠我痒痒,月儿跟你拼了。” 眨眼之间,车厢里便响起了酒井星野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之声。 车夫听到身后车厢里传来的娇笑声,马上将车帘上的挂钩扣在了车架的锁扣上面。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柳府的大门外。 车夫跳下了马车,伸手敲了敲还在传来窃窃私语声的马车车厢。 “小姐,咱们到家了。” 车厢里窃窃私语的动静戛然而止,小可爱直接掀开车窗上的布料将头探了出来。 小可爱看到柳府的大门,屈指在车夫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傻兰儿,怎么回咱们家了?” 车夫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可爱,捂着脑门嘟了嘟嘴唇。 “小姐,你在春风阁大门外只跟奴婢说了回去,也没跟兰儿说是回咱们家,还是回鸿胪寺呀。 兰儿还以为你说的意思是要回咱们家呢,也只好驾着马车回咱们家了。” “小笨蛋,当然是先去鸿胪寺送星野姨母了。” 兰儿忙不吝的点点头,握着马鞭重新跳上了马车。 “哦,兰儿知道错了,小姐你不要生气,我这就驾车去鸿胪寺。” 兰儿刚刚跳上马车,旁边就传来了柳大少有些疑问的声音。 “兰儿?你怎么也女扮男装了?月儿呢?你们这是又干什么去了?” “老……老爷,奴婢兰儿参见老爷。” 柳明志看着缓慢跳下马车给自己行礼的兰儿,随意的摆了摆手。 “小丫头,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本少爷就算已经自立门户了,可是只要我家老头子还建在一天,我仍然还是柳家的大少爷。” “是是是,少爷,奴婢知道错了。” “免礼吧。” “谢少爷。” “月儿呢?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兰儿小脸一慌,下意识的朝着身边的马车偷瞄了一眼。 “我们,我们。” 柳明志看到兰儿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皱的走到车厢前一把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车帘掀起的一瞬间,柳大少便看到了挠着眉头正神色悻悻的讪笑着的小可爱。 “爹爹,你好啊。” 柳大少的目光直接略过了小可爱,脸色古怪的看向了正缩在车厢的角落。 想逃却逃不掉的酒井星野。 看着跟小可爱和兰儿她们主仆俩一样女扮男装的酒井星野,柳大少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星野?你怎么也一副女扮男装的打扮了?”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都已经看到自己了,脸色略显紧张的挥了挥手。 “柳……柳君。” 柳明志正想要说话,忽然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车厢里怎么那么重的酒味?你们三个到底干什么去了?” “柳君,我,我,我!”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合起手里的折扇直接朝着府中走去。 “都下了吧,回家再说。”  https:///28_28750/714077248.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钱比命重要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http://..cc/最快更新!无广告! 柳明志自顾自的径直朝着府中走去,小可爱二人脸色纠结的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权衡要不要乖乖的听话行事。 酒井星野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下柳大少的背影,酒后面带红晕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月儿,怎么办呢?柳君他不会生气了吧?要不我还是先回鸿胪寺好了。” 可以看的出来,酒井星野的担心明显要比小可爱多了几分。 小可爱的俏脸骤然一囧,急忙伸手攥住了酒井星野的手腕。 “星野姨母,你不能回去。” “为……为什么呀?” 小可爱见到自己老爹的背影已经走进了府门之中,马上朝着酒井星野凑了过去。 “好姨母,你想呀,臭老爹现在只是见到你喝酒了而已,他又不清楚咱们是去春风阁开盘对赌了。 咱们进去后随便编个理由可能也就糊弄过去了,可是你要是不敢跟着进去,而是直接跑路回了鸿胪寺,你说臭老爹会如何作想? 这不明摆着告诉臭老爹咱们俩是去干什么坏事了吗?所以你才不敢跟进去见他。 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跟进去,臭老爹问什么咱们顺着他的话说就行了。 不就是喝了点酒吗?根本算不了什么。 欲盖弥彰的行为要不得啊!” 酒井星野听完了小可爱逐字逐句的的解释之后,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自己若是一跑,不就意味着自己是在心虚吗? 小可爱看着正在默默思索的酒井星野,牵着她的手腕直接跳下了马车。 “星野姨母,咱们快点跟进去吧,若是耽搁太久的话,臭老爹肯定该有所怀疑了。” 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任由小可爱拉着自己走进了柳府之中。 “好,那待会柳君他要是问咱们一起干什么去了?咱们该怎么回答? 趁着柳君现在没有在咱们的身边,咱们俩正好提前商量一下如何答复柳君的问题。” 小可爱松开了牵着酒井星野手腕的手掌,扯下下巴上的假胡须嘀咕了片刻。 “嗯,臭老爹要是问姨母你为什么满身的酒气,咱们就说是星野姨母你想好好的品尝一番我大龙的各种陈年佳酿。 月儿为了实现星野姨母你的愿望,然后就带着你去了京城中的各处有名的酒楼了。” “这,柳君他会相信吗?” “好姨母你的酒量这么好,想要品尝一下我们大龙的陈年佳酿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臭老爹他凭什么不相信?” “额!好像……好像是这个道理。” “星野姨母,无论怎么说,总之就是一句话,说什么都不能让臭老爹知道了咱们去春风阁开盘对赌的事情。 哪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咱们一起去了春风阁,也坚决不能告诉臭老爹咱们在春风阁里开盘的事情。 否则的话,咱们这几天辛辛苦苦挣得那些银子,十有八九就要为臭老爹做了嫁衣了。” “啊?不至于吧? 柳君他可是你们大龙的皇帝陛下,他如此尊贵的身份,不至于会抢咱们的银子吧? 这些银子对于咱们两个来说固然不少了,可是对于柳君而言,应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呀!” 小可爱看到酒井星野晕红的俏脸上那有些怀疑的表情,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年头,谁会嫌弃钱多啊? 就自己臭老爹那个黑心性格,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轻轻松松的就赢了好几万了的银子。 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呢! “天真啊!” “嗯?什么意思?” “不说了,不说了,臭老爹估计已经在正厅等着咱们了,咱们快过去吧。 切记,一定不要说漏嘴了咱们开盘对赌的事情。” “好,姨母知道了。 姨母给你保证,无论柳君问什么,我都会守口如瓶的。” “漂亮,一定要坚持这份底气。 打死都不能说,打不死那就更不能说了。” 酒井星野看到小可爱银牙轻咬,郑重其事的表情,不由的用双手揉搓了几下手臂。 “月儿,姨母听你说的怎么觉得那么瘆得慌呢? 你们大龙不是有句俗话,叫做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吗? 钱重要啊?还是命重要啊?” “命重要。” “那不就得了吗?既然你知道命重要,那你刚才还说打死都不能说?” “命重要,钱比命更重要。” “额!” 小可爱扫了一眼酒井星野有些怪异的脸色,继续大步昂扬的朝着柳府正厅的方向赶了过去。 “这……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呀?” 酒井星野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番,举起双手在有些微热的面颊上揉搓了几下,默默的跟在上去。 果不其然,正如小可爱所预料的那般。 当两人先后走进厅中之时,柳明志正端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茶水。 “星野,月儿,你们两个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月儿拜见爹爹。” “星野见过柳君。”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水,神色疑惑的看向了给自己行礼的酒井星野二人。 “不用多礼,坐吧。” “多谢爹爹。” “多谢柳君。” “说说吧,你们两个一身酒气的去干什么了?” 小可爱刚一入座,听到老爹的询问马上又站了起来。 “爹爹,是这样的。” 柳大少淡淡的瞥了小可爱一眼,目光略过她落在了酒井星野的身上。 “星野你来说。”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顿时娥眉一竖,立即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 “哼,臭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信不过月儿吗?” “为父明摆着告诉你,我就是信不过你,怎么着?你有意见呢?” “我!我!怎么会呢,臭老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翘起二郎腿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浅尝了一口。 “不说就不说,本姑娘还乐得清闲了呢!”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翘起二郎腿后晃来晃去的修长玉腿,不轻不重的在旁边的桌案上拍打了一下。 “把腿放下去,瞅瞅你还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吗? 继续这个样子,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不放,月儿这叫不拘小节。 再说了,想娶本姑娘的人多了,从北疆排到京城也排不完,关键本姑娘得稀奇的嫁出去呀? 其次,本姑娘这叫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女儿。 怎么着?闺女像爹这不很真正常吗?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呢?” 小可爱咀嚼着樱桃小嘴的茶叶,似笑非笑的朝着柳大少的双腿努嘴示意了一下。 柳大少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顺着小可爱的目光朝着自己的双腿看去。 只见,自己现在正跟小可爱一模一样,翘着一个二郎腿在那里晃来晃去。 “臭老爹。” “啊?啊!” “本姑娘是谁的女儿?” “你不废话吗?” “那本姑娘虎父无犬子,哪里有错了?” “额!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成爹之美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http://..cc/最快更新!无广告! 柳大少被小可爱问了个哑口无言,正当他思索着怎么才能将这段话给圆过去,小可爱又开口了。 “臭老爹,你该不会希望月儿不像你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这样想了。” 小可爱眉飞色舞的呵呵一笑,随手拍了几下自己的衣摆。 “那你说,这个二郎腿是翘呢?还是放下呢?” 柳明志看了看自己翘起的二郎腿,又看了一眼正在晃动着二郎腿的小可爱,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你随便。” “那你喝星野姨母接着聊,月儿先喝茶了。”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柳大少久久不语,说实话,她被柳大少父女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给惊讶到了。 “星野。” “星野!” “啊?柳君,”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月儿这个臭丫头带着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会弄的这么一身酒气?” 酒井星野眼神隐晦的朝着小可爱瞄了一眼,看到她正在神色淡然的喝着茶水,酒井星野的心里面略微舒了一口气。 “柳君,都是星野不好?”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哪里不好了?” “柳君,都是星野太……” 酒井星野看都柳大少一脸疑惑的表情,轻言轻语的将自己与小可爱之间事前商议好的那套说辞娓娓道来。 “柳君,星野真的太想弥补一下当年所留下的遗憾了,所以才会让月儿带着我在京城里的各个有点名声的酒楼游荡了一遍。 星野与月儿从上午拢共去了十几家酒楼,品尝了十几种你们大龙的陈年佳酿。 虽然星野的酒量还不错,但是一下子品尝了那么的的酒水,终归还是有些醉意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柳君你一掀开车帘才会闻到那么大的酒气。 柳君,要怪就怪星野太馋了,你不要怪月儿好不好?”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看着一脸歉意的酒井星野,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星野的这番言辞回答的未免太流畅了一些吧?怎么感觉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呢? 可是,结合星野一身酒气的模样,似乎又一切都很合理。 “嗯哼,星野,那你说说,月儿都带着你去了哪家酒楼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芳心疏忽一颤,双手紧握在一起开始极力的回忆着这些日子里自己见过的酒楼名称。 “食为天酒楼。” “嗯,还有吗?” “客似云来酒楼。” “还有吗?” “清月酒楼,通达酒楼……” 酒井星野一连着说了七八个自己记住了名字的酒楼。 “柳君,星野和月儿今天就去了这些地方,当月儿还想带着我去下一个酒楼的时候,天色就已经见晚了。 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只好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一脸诚恳的模样,心里的疑惑瞬间减轻了些许。 酒井星野刚才说的那些个酒楼名称,京城里确实全部存在。 小可爱看到老爹眉头微皱的表情,唇角微扬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以自己对臭老爹的秉性的了解,这番解释十有八九是过关了。 自己挣得这些银子,看样子是保住而来啊。 “星野。” “柳君你说。” “既然你想要好好的品尝一下我大龙的各种陈年佳酿,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以我的身份,只要是你想喝的酒我全部都没能给你找过来。” “柳君,你乃是大龙的皇帝陛下,每日的政务肯定非常的繁琐忙碌。 星野仅仅只是想要见识一二大龙的各种美酒,又怎么好意思让柳君你放下手里的政务陪我一同前去呢!” 酒井星野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柳大少完全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柳明志端起已经温热的茶水浅尝了一口,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瞥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小可爱。 小可爱镇定自若的浅尝着茶水,不时的捏着一块糕点往小嘴里一丢,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水,起身伸了个懒腰。 谷酜“星野。” “柳君?” “你对我大龙的酒水感兴趣没有什么,不过一点你要切记。” “柳君你说。” “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 不管酒水多好,喝多了终究是是会难受的。” “哎,星野知道了,我会控制一下的。” “知道了就好,今天你既然喝了那么多酒,就不用回鸿胪寺去了,在我家歇息一晚上就行了。” “啊?不……不行,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家虽然不算太大,但是住下星野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星野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会不会不太方便呀?” 酒井星野与柳明志虽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的关系,可是让她直接住在柳大少的家里,她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并非是住在柳府里面的感觉不自在,而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与柳君之间的关系的不自在。 比如,齐韵她们一众姐妹。 “没什么不方便的,就这样说了,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住下了。” “柳君,我。”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直的盯着酒精星野有些纠结的俏脸看了起来。 佳人感受到柳大少那目不转睛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瞬间又咽了下去。 “哦,星野知道了。” “兰儿。” 守候在厅门旁的兰儿听到柳明志招呼自己,急忙走过来行了一礼。 “奴婢在。” “马上带贵客去安排房间。” “奴婢遵命。” “星野夫人,你请随奴婢来。” “麻烦你了。” “不敢不敢,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柳君,那星野先跟兰儿过去了。” “去吧,你先去小憩一会吧,晚饭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喊你的。” “好,那你跟月儿先聊。 对了柳君,樱织那边我也不太放心。” “交给我了,我会派人将她接过来的。” “谢谢柳君,樱织先过去了。” “嗯,去吧。” 酒井星野跟着兰儿离去之后,柳大少直接一个箭步停在了小可爱的身前,抬起手不由分说的就揪住了小可爱珠圆玉润的耳垂。 “哎呦呦,疼疼疼,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吗?” “干什么?当然是教训你了,还不赶紧给老子交代你带着星野去干什么了?” “我交代什么啊交代,月儿带着星野姨母去干什么了她刚才不是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吗?” “呵呵呵,臭丫头,你当老子真是那么好忽悠的啊?你以为你爹我看不出来星野是在撒谎吗? 为父当着星野的面那么说,不过是你爹我为了给你留三分颜面,没有拆穿你罢了。 说,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小可爱抓着柳大少的手臂不停的往下拉,皓目有些飘忽的转悠了起来。 她在怀疑,怀疑柳大少是真的看出来什么了,还是在故意的诈自己。 小可爱默默的腹议了片刻,还是决定拒不交代真实的情况。 “爹爹,月儿我实在是太寒心了。 月儿为了成人之……不不不,是为了成爹之美,一天下来花了那么多的银子。 结果,爹爹凝竟然这么对我,月儿的心好痛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一脸悲怆的小可爱,手上揪着小可爱耳垂的力道本能的减轻了几分。 “柳落月,你当你爹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子吗? 少在这里给我演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酒乃色之媒 小可爱察觉到老爹手上的力道减轻了几分,心里面瞬间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老爹已经相信自己了,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的相信。 同时,小可爱感觉到庆幸不已,臭老爹果然是在诈自己。 幸亏自己刚才选择了拒不交代,否则的话,自己要是真的如实交代了什么,赢来的那些银票铁定是保不住了。 小可爱心思急转之间,仰起头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一双玲珑的皓目不停的眨呀眨。 “爹爹,你那么的英明神武,月儿怎么敢在你的面前演戏呢? 天地可鉴,月儿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出自我的肺腑之言啊! 如果月儿可以把心掏出来证明我对爹爹的爱,月儿一定会把心掏出来捧到爹爹你的面前。 爹爹,月儿的好爹爹,你要相信我啊!” “哦?原来月儿你对为父的爱意那么的深厚呢!” “嗯嗯嗯,谁让咱们父女情深呢!” “呵呵,行,那你倒是说说你刚才所说的成爹之美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月儿马上给好爹爹你解释是怎么回事。 不过,爹爹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月儿的耳朵?你要是再揪扯下去两边耳朵该不一般大了,那看起来得多丑啊。”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俏脸上那副恬不知耻的舔笑小表情,故作思索的沉吟了片刻,默默的松开了捏着小可爱耳垂的双指。 “臭丫头,你最好能给为父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否则的话,为父不介意请出训子棍,给你那似乎又要欠揍的屁股来一次亲密接触。” 小可爱获得了自由之后,呲牙咧嘴的马上揉搓了几下自己又热又疼的耳垂。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为父用了多少力道我的心里有数,快说。” “是,月儿马上给你解释。” 小可爱‘鬼鬼祟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其它在在场之后,笑盈盈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臭丫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干嘛一副鬼鬼祟祟的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为父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情,被你给抓到把柄了呢!” “没有没有,月儿不是怕万一被姨娘们和娘亲她们听到了不合适嘛!”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那揶揄的眼神,直接扬起手掌对着小可爱的屁股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虽然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老子再抽你屁股已经不合适了,但是,不合适不代表老子真的不会抽。 你要是再给我没个正经的样子,你信不信我不但会抽你的屁股,还会把你给吊起来抽。” 小可爱看到老爹脸上故作严肃的表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认怂。 跟别人认怂确实丢人,然而给自己得老爹认怂,不丢人。 “我错了,我错了。” 柳明志重重的叹了口气,背起双手朝着厅外走去。 “臭丫头,你这脸皮也是没救了。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为父正好要去书房一趟,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哎,来了来了。” 小可爱疾步跟了上去,满面笑容的伸出双手直接抱住了老爹的手臂,笑盈盈的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 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和睦画面。 “好爹爹,月儿答应星野姨母带着她去品尝咱们大龙的各种美酒,真的是为了爹爹你着想。” “哦?是吗?为父愿闻其详。” “好爹爹,月儿看出来你与星野姨母之间早已经情投意合了,为了让你们这对有情人能够早日修成正果,月儿可谓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呢。 爹爹,不瞒你说,月儿今天带着星野姨母去了京城中的各个大酒楼,逐个的品尝各种窖藏多年的陈年佳酿。 然而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月儿吃饱了以后闲的了吗?是月儿手里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不!不!不! 都不是,月儿之所以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好爹爹你着想啊。 月儿为了帮助爹爹你能够一亲星野姨母芳泽,我是既费劲了精力,又消耗了钱财。 可是月儿万万没有想到,月儿如今费心费力的帮助爹爹。 最终,却落得了这么个结果。 月儿容易吗?月儿真的不容易啊! 月儿委屈吗?月儿特别的委屈啊!” 柳大少目光看似淡然,实则有些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谈的小可爱,直接忽略了她那满脸深沉的痛苦表情。 “少扯淡,说正题。” “额,是是是,月儿这不是太过难受了吗?所以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爹爹俗话说的好,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只要星野姨母她喝多了,你们俩之间不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了吗? 月儿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才会答应星野姨母带着她去品尝我大龙的各种美酒。 如今星野姨母不但已经喝尽兴了,而且月儿还把她带到了好爹爹的你的身边了。 接下来嘛。 啊?啊?啊~ 爹爹,你懂得。 你自己说,月儿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为了爹爹你着想? 好爹爹,须知。 酒乃色之媒啊!”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嬉皮笑脸的模样,用力的抽出了被她抱着的手臂,毫不犹豫的在她的翘臀上赏了一脚。 “你个臭丫头,你都是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姑娘?”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踢了自己一脚后还想着继续踢上一脚,尖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臭老爹,你这是干什么吗? 月儿为了你着想,你却不识好人心的揍我一顿。 还讲不讲道理了?还分不分父女亲情了?” “你个臭丫头还敢跑,老子让你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老子让你酒乃色之媒。 老子让你不识好人心。 你给老子站住,臭丫头,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你再这样子下去,以后哪家的男人敢娶你这个样子的妻子?” “哎,哎,爹爹月儿知道错了,月儿以后改正还不行吗? 月儿错了归月儿知道错了,但是月儿是为了好爹爹你着想,这一点总没有错吧?” “没错你奶奶……奶娘个大头鬼,你给老子站住。” “你都要揍我了,我还站住,那我不是疯了吗?” “臭丫头,你跑的里和尚跑不了庙,你别让老子逮到你,否则的话,老子早晚把你吊起来抽。” “以后再说以后,臭老爹,你现在还是先去看看星野姨母怎么样才是正事,她今天可是喝了不少酒。 月儿先回房间去啦,咱们回见。” 柳大少看着撒丫子‘逃命’的小可爱逐渐的放慢了脚步,直到小可爱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之时,他才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臭丫头,真有你的,玩心机都玩到你爹的头上了。 也就是为父懒得跟你上纲上线,不然的话,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呢?” 柳明志心里很清楚,小可爱刚才说的那些话,其中有八成左右估计都是胡编乱造的。 只是,他不想拆穿这个臭丫头罢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承志,成乾,你们哥俩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跟月儿一样心黑脸皮厚呢? 你们哥俩其中的任何一人若是能尽快走到这一步的话,为父又何至于这么的累呀。 大龙的这十万里山河,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扛得起来啊? 柳明志心里面默默的腹议了一番,转身朝着内院的厢房赶了过去。 当柳大少离去以后,回廊的转角处露出了小可爱鬼鬼祟祟的身影。 目送着臭老爹的身影消失在院墙的拱门下,小可爱默默的呼了一口长气,神色唏嘘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 “呼,幸亏本姑娘我够聪明,总算是把银子保住了。” 小可爱一脸窃喜的偷笑了几声,心满意足的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小可爱如今的模样,像极了柳大少当年在自家老头子柳之安面前的模样。 只可惜,小可爱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你爹始终是你爹。 “奴婢珠儿,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珠儿,兰儿把星野安排哪里了?” “回少爷,兰儿姐姐将星野夫人安排在了在紫兰苑内。” “知道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昂扬的朝着柳府内院的紫兰苑赶了过去。 当柳明志一路赶到紫兰苑庭院后,酒井星野正端着一个铜盆走出了房间。 “柳……柳君?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有些愕然的表情,淡笑着朝着她走了过去。 “怎么?我不能来找你吗?” “不是不是,星野不是这个意思。 柳君你能来找我,星野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是……只是……”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磕磕巴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解释不出来的焦急表情,笑呵呵的接过了佳人手里的铜盆。 “行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用解释了。” “嗯嗯嗯,那星野就不说了。” “你端着铜盆干什么呢?” 酒井星野立即扯住一绺湿润的秀发给柳明志示意了一下:“星野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兰儿姑娘担心我会因此睡得不香甜,于是就让丫鬟给我送来了一盆洗漱的温水。 星野大致的洗漱了一下后,刚要把热水倒出去柳君你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兰儿这丫头倒是挺贴心。” “没错,没错,兰儿姑娘她可会照顾人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端着手里的铜盆走到院落里的花坛前,随手将将水倾倒在了花坛里面。 轻轻地甩了一下还在滴落着水珠的铜盆,柳明志蹲着铜盆直接走进了厢房里面。 酒井星野见状,神色有些紧张的跟了进去。 看着将铜盆放到了桌子下面的柳大少,酒井星野美眸飘忽了一下,默默的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柳君,你渴不渴?星野给你倒茶。” “还行,那就倒一杯吧。” “好,你先坐着,星野马上给你倒茶。” 酒井星野似乎很担心柳明志会询问自己什么,急忙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他的手边。 “柳君,你喝茶。”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了酒井星野递来的茶水,眉头微挑的抬眸看了一眼佳人似乎有些紧张的娇颜。 “星野,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呢?” “有吗?有吗?星野哪里紧张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有些躲闪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 “嗯嗯嗯,肯定是柳君你感觉错了,星野在你面前怎么可能会紧张嘛! 毕竟咱们两个都已经……都已经……” 柳明志看着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攥住佳人的手腕一把将其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都已经什么了?星野你接着说呀?” 酒井星野急忙朝着房间外瞥了一眼,见到外面并没有其它人,这才默默的依偎在了柳明志怀中。 “就是已经那什么了,坏柳君,你知道星野想说什么的。” “嗯?那什么了是怎么了?星野你说清楚一点。”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志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反应,握起拳头轻轻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坏,星野不理你了。” “哎呦喂,星野这是生气了呀,真不理我了?” “当然,当然是假的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给我说实话,喝多了吗?” 酒井星野看到柳明志脸上认真的表情,同样神色郑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喝多,醉意肯定是有一点的,不过却并没有喝多。” “身体难受吗?需不需要让人给你准备点醒酒汤?” “不难受,完全不需要喝醒酒汤。”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颔首在佳人不施粉黛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 “那就好,只要你不难受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刚一开始闻到你身上那么重的酒气,我是真的怕你喝多了会难受。”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轻松的表情,贝齿轻笑樱唇沉默了片刻,屈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滑动着。 “柳君,星野看的出来,你肯定是看出点什么了,你就不想再问星野点什么吗?” “为什么要问?” “你既然看出什么来了,你就不想知道月儿带着星野去干什么去了吗?” “我继续追问的话,你会如实相告吗?” “不会,就算柳君你会生气,星野也不会告诉你的。”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再追问你呢? 星野,儿女们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圈子了。 一个合格的父亲,是不会私下里去破坏儿女们与亲友之间的关系的。 同样,一个合格的男人,也不会去逼迫自己的女人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别人如何行事我不清楚,但是我柳明志却是如此的行事。” 酒井星野怔怔的看着一脸淡笑的柳明志,美眸痴迷的盯着他的面容看了许久,回过神后直接将玉首埋在了他的怀中。 “柳君,星野想你了,爱我。”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起身关上了房门,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走向了屏风后面的床榻。 小可爱先前的话语虽然多是胡编乱造,但是有一句话却被她说到了实处。 那便是酒乃色之媒。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房中便已经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春意,未必只在春天。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在她不在我 翌日,天边鱼肚见白。 当柳明志从睡梦中醒来之时,昨夜陪在自己身边共度良宵的佳人已然不在。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眼角的污秽,神色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已经不见佳人身影的空荡荡被窝。 这傻女人是去洗漱了?还是已经离开了? “星野?” “星野?” “星野?” 柳明志一连着轻喊了三声佳人的名字,然而房中却依旧一片安宁,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响起。 “不会已经走了吧?”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声,立即起床穿上了衣物朝着屏风外的正堂走去。 “星野?” “星野?” 房中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来人。” “奴婢在。” “露儿?还是心儿?” “回少爷,奴婢是露儿。” “露儿,星野她是去洗漱了,还是已经离开了?” “回少爷,星野夫人两刻钟之前洗漱以后,在天色破晓之时就已经离去了。 奴婢本来想告知少爷你一声的,然而星野夫人却说不要让奴婢打扰你的清梦,因此奴婢也就没敢叫醒少爷。” “她怎么离去的?” “奴婢带着星野夫人她去了小五哥那里一趟,是小五哥架着马车送她回去的,按照时间来算,小五哥应该已经回来了。 少爷,要不要奴婢马上去通知小五哥来见你?” “不用了。” “奴婢遵命。” “露儿。” “奴婢在。” “去给我准备洗漱的热水,少爷要洗漱了。” “奴婢遵命,少爷稍等。” 柳明志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神色有些无奈的走向了床榻旁边的穿衣镜,仔细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看来,这个傻女人哪怕已经与自己坦诚相见了,依旧还是有些放不开啊! 柳明志敢断定,酒井星野之所以不告而别的匆匆离去,十有八九是害怕见到了韵儿她们姐妹等人会感觉尴尬。 毕竟,她与自己之间没有任何的名分存在。 柳大少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双手托着后脑勺半躺在了床榻之上,默默的等候着露儿给自己送来洗漱的热水。 佳人虽然已经离去了,但是身边锦被上那不属于自己身上的淡淡馨香,却证明着佳人昨夜曾在这里陪伴着自己共度了一夜良宵。 “少爷,洗漱的热水来了,奴婢能进来吗?” “进来吧。” “是。” 不久之后,洗漱过后的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扭动着脖子朝着柳府的正厅赶了过去。 “露儿,别忘了把床单取下来清洗一下。” “哎,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走进了正厅之时,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正接过丫鬟们送来的早餐一一朝着桌面上摆去。 看到忽然走进来的夫君,众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的身后瞥了一下。 “夫君,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柳明志撸起了衣袖,淡笑着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你们姐妹不比为夫起的更早?” “那能一样吗?妾身姐妹们要督办府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没有特殊的原因自然不好赖在床上不起来。” “夫君,星野妹子呢?她还没起来吗?” “夫君,你不会把星野妹子折腾的太累了,起不来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夫君你可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筷子夹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沾了一些酱汁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已经离去了。” “啊?已经走了?” “夫君呢,你也是的,怎么也不挽留一下啊。 星野妹子就算要回鸿胪寺,起码也要让她吃了早饭之后再回去呀。” “对呀,星野妹子怎么说也已经跟夫君你有了肌肤之亲,怎么着也要让人家吃一顿早饭吧。” 柳明志听着一众佳人嗔怪的话语,咽下了嘴里的小笼包,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天色破晓左右,为夫还没有醒来她就已经不告而别了。 为夫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让为夫我怎么挽留?” “什么?这!这!” “怎么会这样。” “为夫与星野之间毕竟是故交好友的关系,发生了肌肤之前的事情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十有八九是怕见到你们姐妹等人后会觉得尴尬,所以才会一大早上的就不告而别了。” 齐雅先是盛了一碗八宝粥放到了柳明志面前,然后才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夫君,你打算如何处理星野妹子的事情? 是打算将她留下来?还是顺其自然?” 柳明志用汤匙喝了一小口八宝粥,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 “星野的星野外柔内刚,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在她,而不在我。 为夫给你们姐妹说实话,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的心里暂时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 眼下,暂时先顺其自然吧。 不说星野的事情了,先吃饭吧。 为夫吃过早饭后,还要去内阁一趟。”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众佳人见到夫君不想在酒井星野的事情上继续聊下去,纷纷附和了一声,默默的吃起了早饭。 柳明志大快朵颐的解决了两笼包子一碗粥,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朝着厅外走去。 “娘子们,你们慢慢吃,为夫先去宫里了。” “好,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明志刚刚走出厅门,柳灵韵,柳正然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朝着正厅跑了过来。 “孩儿拜见爹爹。” 柳明志看着一众给自己见礼的儿女们,淡笑着摆了摆手。 “都免礼吧。” “谢谢爹爹。” “爹爹还有事要忙,你们先去吃早饭吧。” “是,恭送爹爹。” 一路出了柳府以后,柳明志摇动着手里的折扇直奔皇宫方向赶去。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 “谢陛下。” “继续当值,朕先进去了。” “吾等恭送陛下。” 柳明志赶到了内阁之时,一眼便看到了众多内阁官员彼此之间忙碌的身影。 “阁老,这本宜州的文书请你复核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下官就派人送往十王殿了。” “好,先放这里,老夫待会就看。” “魏辅,这本文书上的请奏之事下官有些拿不定主意,有劳你给下官过目一下。” “没问题,老夫来看一看。” “陛下驾到。” 殿中正在忙碌的内阁官员,听到禁军将士的吆喝声下意识的朝着殿门处看去。 当看到正站在殿门外一脸淡笑的柳明志之时,众多官员急忙放下手里的文书起身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 “谢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没见过好东西 柳明志走到旁边一个空置的椅子刚刚坐了下来,内阁首辅夏公明立即提壶倒了一杯茶水送了过去。 “陛下,今日并非是大小朝会的日子,你怎么进宫来了呢?” 柳明志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抬头看着神色有些疑惑的夏公明轻轻地拨弄着茶盖。 “老大人,你别说你把朕交代你经办的赏赐之事给忘记了。” 夏公明看到看到柳大少有些微皱的眉头,瞬间恍然大悟。 “没忘没忘,陛下交代给老臣的事情,老臣怎么可能忘记了。 陛下稍等一下,老臣这就把赏赐的文书取过来给你过目。” 夏公明走到自己办公的桌案前,拿起一本文书重新折返了回来。 “陛下,关于赏赐给倭国使团正使酒井贺的东西老臣已经在文书上一一列表了,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接过夏公明递来的文书,直接翻看仔细的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文书,神色有些迟疑的用文书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老大人,倭国使团此次来我大龙朝拜,所进献的那些岁供可是价值不菲呀。 而且,那天晚上酒井贺还进献了一个价值连城的三尺夜明珠。 倭国使团一下子进献了那么多的奇珍异宝,咱们却只赏赐给他们这些东西,会不会有些太小家气了一点?” “回陛下。” “老大人,坐下说。” “老臣遵命,谢陛下。” “陛下,这些赏赐是老臣与诸位同僚再三商议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咱们赏赐给倭国使团的这些东西,对我大龙来说固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倭国使团来说却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陛下有所不知,宫廷夜宴结束的第二天,老臣就找鸿胪寺的王大人来了内阁一趟。 老臣授意王大人去找一些倭国使团的使者,以及其它诸国使团的使者旁敲侧击了一番。 就说这绫罗绸缎,丝绸锦衣,因为陛下勤政爱民的缘故,这绫罗绸缎如今在我大龙虽然说不上是稀松平常的东西,但是却也不像多年前一样那么稀有珍贵了。 根据各地州府户部衙署的每半月的文书汇报,如今我大龙的百姓,家底稍微殷实一点的人家,多少都舍得置办上一两件锦衣华服了。 咱们大龙或许不觉得绫罗缎匹有多珍贵,可是对于倭国人而言,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根据王大人的汇报,倭国那边一匹绫罗绸缎的价格,乃是我大龙这边价格的七八倍之多。 再说这些瓷器,咱们大龙的瓷器,一旦到了倭国价格同样会翻上几倍。 就说赏赐给他们这批瓷器里面的梅瓶,一旦倭国使团带回了倭国之后,价格起码能翻上五倍左右。 若是倭国的商人操作得当,或许还能赚的更多。 陛下你贵为大龙的一国之君,对于这些东西或许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可是对于倭国使团来说,这些赏赐可就成了让人心动眼热的好东西了。 要知道在赏赐名单中的很多东西,那可是宫里的贡品,是不允许民间流通的。 倭国使团的众多使者就算是有钱,在京城里的各大坊市里都别想买到这些东西。 再加上各种铜器,香料,珍惜药材……以及我大龙的特产等等赏赐,已经不少了。 陛下,您看不上眼的东西,对于别人来说,可全都是好东西。” 柳明志听完了夏公明的解释,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沉吟了片刻,抬头扫视了一眼殿中的一众内阁官员。 “尔等,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回陛下,臣等并无异议。” 内阁次辅魏永从自己的办公桌案上拿起了旱烟袋,装填着烟丝笑呵呵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陛下,俗话说物以稀为贵。 这些赏赐到了倭国使团的手里,他们非但不会觉得咱们大龙小家子气了,反而高兴到能把嘴角咧到耳朵上去。 我大龙的官商与民间的百姓商户,为何能够行商天下万邦而无往不利,靠的不就是咱们大龙的特产吗? 化外蛮夷没见过好东西,咱们要是真的赏赐给了他们一些金银玉器,他们未必会觉得有什么珍贵之处。 毕竟他们各自的疆土那里也生产金银玉石这些东西,很多东西他们自己也能做出来。 要赏赐,自然要赏赐他们没有的东西。 他们得了好处,以后再来我大龙岁供之时,才能进献更多的东西。 老臣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咱们的赏赐,反而有些像是在做生意了。” 柳明志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魏永,直接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递了过去。 “魏辅,朕闻出来了,你的烟丝是好东西,也给朕来上一锅。” “得嘞,陛下稍等。” 不一会儿,魏永便把装好烟丝的烟枪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顺便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 柳明志凑到火折子上点燃了烟丝,眯着双眸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 “夏老大人。” “陛下?” “丝绸再给他们加五百匹,各式瓷器也给他们加上三百个。” “是,老臣遵命。” “丝绸加蜀锦,云锦不行,瓷器加民间的,官窑的一件不许加,好东西流到咱们自己百姓的手里,总比赏赐给他们要要强的多。” “呵呵呵,老臣明白了。 老臣说句玩笑话,陛下刚才一下子加了那么多的赏赐,老臣还以为陛下真的大方了一会呢!” “你个老东西,这是觉得朕太小家气了呀?” “陛下恕罪,老臣知错,老臣知错。” 柳明志用力的砸吧了一口旱烟,转头扫视了一下厅中的众人。 “工部的官员来了吗?” “陛下,老臣在这里。” “工部,你们工部库房里的琉璃镜子,以及其它的琉璃制品多不多?” “回陛下,工匠们七日前刚烧制出了一批琉璃制品,正准备入库呢。” “琉璃制品现在好像还不允许民间商户流通吧?” “回陛下,除了柳翁的柳家各大小商户,商队以外,所有的琉璃制品一直都是朝廷的官商经办。” “朕知道了,夏老大人。” “陛下?” “倭国的赏赐里面再加各式琉璃镜子三百,各种琉璃制品六百件。 女子使用的各种金银玉器首饰方面,也搁家五十件。” “是,老臣遵命。” “好了,关于赏赐对倭国使团的之事就这么定了。 具体的细节尔等协同商议,只要没有太大的出入,直接派人去鸿胪寺传旨就是了。” “臣等遵命。” “对了,今天有甲等奏章文书入阁吗?” “回禀陛下,并无。” “好,那朕就先出宫了。” “臣等恭送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瞒天过海 柳明志摇动着镂玉扇刚刚走出内阁的殿门,鸿胪寺寺卿王贺正手里捧着几本文书正好朝着内阁的殿门走了过来。 王贺正看到正要走下台阶的柳大少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迎上去行了一礼。 “陛下?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多谢陛下。” “王爱卿,这还真是巧呀,朕正想着要去找你呢,结果你立即就出现在朕的眼前了。” “不敢不敢,陛下若是有事召见老臣的话,只需派人通传老臣一下即可。” 柳明志看了一眼王贺正手里的几本文书,微微侧身对着内阁的殿门示意了一下。 “你现在入宫应该是有什么政务吧?要不你先去内阁一趟,等你出来了以后咱们两个再聊。” 王贺正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书,笑呵呵的挥了挥手。 “陛下,这些文书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政务。 反正这些文书最终还是要呈到陛下你的手里过目一遍,要不老臣大致的给你汇报一下其中的内容。 陛下若是觉得没有必要再亲自复核的话,老臣也就不再派人给你送过去了。” “也好,这样确实比较省事,你大致的说一说这几本文书的事情吧。” 王贺正随手挑出了两本文书一并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陛下,这两本文书分别是暹罗国,百济国等国在外城长顺坊开设摊位的后续事情。 户部辖下的市坊司批示过后转交到的老臣这里,老臣复验了之后,正准备呈交到内阁去。” 柳明志接过公文,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便合了起来。 “这么点小事情,还值得你鸿胪寺的寺卿亲自跑一趟?派个人来一趟不就行了。” 王贺正淡笑着摇摇头,接着又把手里剩下的三本文书递给了柳明志。 “倘若仅仅只是这种小事情,自然是不需要老臣亲自来内阁跑一趟,这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陛下,这三本文书上的事情是关于倭国使团,高句丽国使团的事情。 这几天时间里,两国的正副使者分别来老臣这里跑好几趟了。 倭国使团的正副使者去在老臣那里,是打探关于赏赐给他们使团兵备的事情。而高句丽国的使者去老臣那里,则是希望老臣可以帮他们牵桥搭线,约见一下兵部宋尚书与工部杨尚书他们二人。 老臣身为鸿胪寺寺卿,这本来就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老臣先是去了宋尚书他们的府上,得知他们一大早上就入宫来内阁了。 于是,老臣也只有亲自赶来宫里一趟了。 宋尚书他们答应高句丽国使的约见与否无所谓,老臣起码得把话给捎到了不是。” 柳明志接过文书仔细的翻看了一遍上面打的内容,合起文书后,目光有些玩味的看向了正在淡然轻笑王贺正。 “分内之事?” “对,分内之事。” 柳明志眼神似有所思的看着王贺正,嘴角微扬的哼笑了一声,双手随意的背在了身后。 “你个老东西,没少收两国正副使者的好处吧?” 王贺正一脸乐呵呵的表情微微一僵,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陛下圣明,一点点,只收了一点点。 陛下,老臣这也是没有办法呀,老臣一点都不收,他们反而越不放心,非要恳求着老臣收下他们的好处。 老臣最后实在是推脱不了,只好收下了那么一点点。” 柳明志似笑非笑的沉默了小片刻,眯着双眸轻扫了一下王贺正有些紧张的神色。 “老王。” “老臣在,老臣在。” “对于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朕自然也是清楚的,朕不会去过问,也懒得去过问。 可是,俗话说酒后易失言,你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 因此,再跟诸国使团的国使们打交道的时候,能不喝多,尽量就别喝多。 具体的朕就不唠叨了,你应该懂朕的意思。 “是是是,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好,这些文书就不用经过内阁核验了,朕直接留下了,你去找宋尚书他们吧。” “陛下,那老臣该如何回复倭国使团那边?” 谷銽</span>  “让他们继续等着朕或者朝廷的回去,至于如何说的好听一些,这可是你鸿胪寺卿吃饭的本领了,应该不用朕叫你了吧?” “不用不用,老臣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那朕就先回去。” “老臣恭送陛下。” 柳明志的身影渐渐远去后,王贺正神色唏嘘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 “呼,陛下的威势真是越来越盛了。” 王贺正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番,转身朝着内阁走了过去。 柳明志出了皇宫之后,一路径直赶往了薛碧竹姐妹二人经营的蓬莱酒楼。 “碧竹。” “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出宫了?” “事情处理完了,继续搭在宫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出来了。” “好吧,夫君你渴不渴?妾身给你倒杯茶。” “不用,为夫闲着无事,你让二牛他们把为夫的摊位支出去,为夫去挣几个茶水钱。” “哎,妾身知道了。”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提壶倒上了一杯热茶,转身睡在了支起的躺椅上面。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扫视了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并没有人想过来算卦的意思,轻轻地眯起双眸假寐了起来。 三日后,柳府书房。 “雀儿请见少爷。” “进来吧。” “是。” 柳明志看到佳人身影缥缈的从窗户飞跃而进,随手放下手里的朱笔伸了个懒腰。 “雀儿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柳明志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斜靠在椅子上面朝着身边的朱雀看了过去。 “雀儿,有什么事?” “回少爷,关于倭国使团的事情,陆大人那边有新的进展了。” 柳明志神色一喜,直接抬手伸到了佳人的面前。 “快拿过来。” 朱雀马上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张对折好的宣纸,直接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请少爷过目。” 柳明志随手翻看了宣纸,微微低眸观看着上面的内容。 当柳明志看到了宣纸上面记录的内容之后,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的淡然到诧异,又从诧异变成了好奇,好奇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惊疑不定。 最终变成了揶揄与玩味之色。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嗤笑着将文书随意的丢在了桌面上。 “呵呵呵,有趣,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自身真正的情况,居然连星野这个亲妹妹都没有告诉。 如此深沉的心机,这才是本少爷印象中那个的酒井一子呀。 幸亏本少爷我足够谨慎。 否则―― 还真就被你酒井一子给瞒天过海了呢!” “少爷,倭国正使居然敢如此欺骗少爷,简直是罪该万死。 要不要立即调派兵马赶去鸿胪寺,将倭国使团的所有人手给就地拘押起来?”  https:///28_28750/713586067.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m.zhhbiqu.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章有这个本事吗 柳明志听到朱雀蕴含着些许戾气的话语,目光幽幽的盯着桌面上的宣纸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微微低头浅尝了一口茶水。 “雀儿。” “少爷你说。” “这些内容目前还尚未得到证实,还不足以本少爷大动干戈。” “少爷,宣纸上的这些内容乃是弟兄们带着陆大人,亲自从倭国使团正副使者的口中监听到的,还需要证实吗?” “雀儿,你也说了是偷偷监听到的,证据呢?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到时候倭国使团的正副使者酒井贺,与石桥太郎完全可以直接矢口否认这回事。” “少爷,只要把他们给当场拘押了,届时青龙司的弟兄们有几十种办法可得撬开倭国人的嘴巴,到时候不怕得不到证据。 而且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他们敢欺骗少爷,本来就已经是死罪了。 区区的一个化外蛮夷的使团罢了,拘押了也就拘押了。” “嗯,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可是雀儿你有没有想过,少爷我一旦调兵将倭国使团的使者们给拘押了,事后将会对其余的诸国使团引起什么样的恐慌吗?” “这,少爷恕罪,雀儿没有想过。” “最重要的一点,倭国使团的众多使者欺骗了少爷我不假,可是少爷我受到了什么损失了吗?” “没有。” “雀儿,把倭国使团的人处理了固然很简单,可是其行为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很可怕的。 最简单的一点,诸国使团的使者可能会因此受到惊吓,下意识的认为咱们大龙天朝的行为方式太过狠辣了。 那时候他们就算不敢当着咱们的面说什么不忿之言,然而他们的心里却会埋下一颗对咱们大龙畏惧的种子。 而这颗畏惧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了,有可能就会导致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我大龙邦交朝拜了。 你知道诸国使团每次来我大龙朝拜,进献的岁供是多少吗?” “雀儿,雀儿不知道。” “少爷告诉你,诸国使者进献的各种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珍奇异兽等等东西,加在一起后全部兑换成银子大约好几十万两银子的价值。 少了少了的说,起码也得有个一二十万两银子。” “啊?居然有这么多?” “惊讶到了吧?” “嗯嗯,雀儿确实有些惊讶到了。 雀儿只知道每次诸国使者入京朝拜的时候会进献很多的岁供,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进献的岁供竟然会价值这么多的银子。” “傻雀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这么多银子,一旦用到了民生吏治的建设上,起码好几个州府的百姓都能受到基本的实惠。 不过这些诸国的国使们也不是傻子,他们的脑子可聪明着呢。 他们进献了大批岁供之时,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特产与货物。 他们带来的这些货物,在咱们大龙售卖了之后可以挣到一大笔的银子,然后他们又用挣来的银子购买了大量的大龙特产运回他们本土去。 咱们大龙的朝廷勋爵贵族,豪门世家不缺钱,他们那里的勋爵贵族,豪门世家同样也不会缺钱。 这些货物前后一倒手,那时候银子将会哗啦啦的流到他们的口袋里面。 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十有八九就是各国使团背后的王室之人。 也许是他们各国的贵族权臣之类的人物,不过这对咱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咱们只要把属于自己的利益抓到手里就行了。 属于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哪怕是闹个天塌地陷,也跟咱们大龙,跟本少爷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这?少爷,如此一来的话,那咱们大龙不就亏了吗?” “傻雀儿,咱们哪里亏了? 他们在坊市里购买咱们大龙特产的时候,百姓们不就把银子挣到手里面了吗? 而且内外两城各个坊市之间还有市坊司在收取商税丰盈国库,这明明就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的事情,咱们怎么能是亏了呢? 他们挣得钱就算再怎么多,那挣得也不是属于咱们大龙百姓的钱啊。” “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谷猰</span>  雀儿刚才就是觉得他们以平价购买的东西,却以高价售卖出去,下意识的就以为咱们亏了。 要是按照少爷你刚才给雀儿分析的那些情况来说,咱们大龙确实不亏。” “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亏不到咱们的。 雀儿你都跟在少爷身边那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少爷我的为人吗? 少爷我是那种会甘心吃亏的主吗?” “嗯嗯嗯,是雀儿目光太短浅了,还是少爷你的目光更加高瞻远瞩。” “你就别拍少爷我的马屁了,咱们看待的事情不同罢了。” 朱雀樱唇一嘟,娥眉微蹙的跨坐到了柳明志的双腿上面。 “少爷,雀儿没有拍你的马屁,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柳明志顺势揽住了佳人的纤细腰肢,颔首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 “少爷知道,少爷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倭国使团暂时还不能动,不是怕他们,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杀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下下之策。 要知道很多时候活着的人往往比死人更具有利用价值。” “那?那倭国使团正使酒井贺胆敢欺骗你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暂时先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宣纸上记录的内容是否属实。” 朱雀娥眉一竖,眼神有些迟疑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少爷,你是怀疑陆大人他?” 柳明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屈指在佳人白皙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陆无名可是本少爷老相识了,本少爷怎么会怀疑他呢? 少爷只是担心陆无名在监听的时候听差了什么,所以才会想着再具体的求证一番。” “少爷打算如何行事?要不要雀儿去安排点什么?” “不用,这些事情乃是朝堂与化外蛮夷的博弈,用不到你们两司的密探来插手。” “是,雀儿明白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汇报吗?” “还有一些小事。” “什么事?” 朱雀微微躬起柳腰,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根据弟兄们的汇报,成乾小少爷,夭夭小小姐他们姐弟二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各地州府秋后问斩名单一事了。 弟兄们事无巨细的探查了一下他们周围的情况,并未发现什么潜在的危险。 想来夭夭小小姐,与成乾小少爷他们报平安的书信应该也快到少爷的手里了。 除了这些,雀儿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好,书信我待会会看的,雀儿你先回去吧。” 朱雀娇媚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幽怨之色,纤纤玉指在柳大少的手指上轻轻地滑动着。 “少爷,雀儿又想了。” “好雀儿,过两天吧,少爷现在需要时间细细的考虑一下倭国使团的事情。” “哦,那雀儿告退。” “先去忙吧。” 顷刻之间,佳人留下一阵香风之后,几个起落之间倩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柳明志抬手揉着沉吟了许久,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宣纸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走出了书房后,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赶往了柳府的花园。 柳明志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错综复杂的小道上游走着,不时地捧起手里的宣纸观看几眼。 在此期间,柳明志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骤然停下脚步,目光幽幽朝着西北方向的碧蓝色天空眺望了一眼。 “唉,一些兵精良的备算不了什么,亏点东西什么的本少爷并不在乎。 只是,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不喜太过被动 ,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一番以后,默默的将写满了内容的宣纸收入袖口里面,转身直接朝着花园外走去。 他打算再去鸿胪寺走一遭。 虽然心里已经大致的做好了某种决定,可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再去求证一番的更为妥当一些。 自己不是不能处于被动的情况,只是自己却不喜欢太过被动。 “少爷,你要出去吗?” 柳明志看着乐呵呵的迎上来的柳松,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有些事情需要外出一趟。” “那要不要小的随行左右?” 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继续大步昂扬的直奔府门外走去。 “不用了,不是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少爷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好吧,是否需要备马?” “也不用,少爷我先独自走一走。” “小的明白了,恭送少爷。” 柳明志出了府门之后,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柳府大门外街道上面。 柳明志上了主街之后,一路上有时停下脚步打量着城中的景色,有时在街道两侧的摊位前停留片刻。 约莫过了半柱香功夫,终于是赶到了鸿胪寺衙署。 柳明志大模大样的走进了鸿胪寺后,直奔鸿胪寺大小官员办公所在的位置而去。 驻守在长廊两侧的衙役见到柳明志,立即抬手将其阻挠了下来,眼神谨慎的在柳大少身上打量了一下。 “来者何人?前来办公之地所为何事?” “柳明志。” “柳……陛下,小的弟兄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镂玉扇,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吧。” “多谢陛下。” 左边那个青年衙役直起了身子, 看着一脸淡笑的柳明志神色有些惶恐不安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陛下,小的先前不知陛下大驾, 居然阻拦了陛下, 还望陛下恕罪。” “尔等兄弟不过是尽忠职责, 何罪之有?无罪。” “谢陛下,谢陛下。” “陛下, 不知你此次前来鸿胪寺中要见哪位大人?小的马上前去通报。” “不用通报,鸿胪寺朕熟悉,朕自己进去就行了。” “小的遵命, 陛下请。” “对了。” “陛下你说。” “朕此出来乃是微服出行,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了朕的身份,再见到朕的时候,称呼我为柳先生便是了。” “小的遵命。” “小的遵命。” 柳明志微微颔首,用扇骨轻轻地敲打着手心不疾不徐的走进了鸿胪寺官员的办公之地。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鸿胪寺卿王贺正办公所在的房门外, 柳明志正欲敲门, 一眼便看到了王贺正正坐在桌案后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手里的公文。 柳明志眉头微挑了一下, 转过身脚步轻盈的走向了斜对面的房间。 自己此次前来鸿胪寺主要是为了找陆无名这位鸿胪寺少卿,也就没有必要打扰打扰王贺正这老东西了。 柳明志来到陆无名办公的房门外后, 发现这个家伙正在悠哉悠哉的沏着茶水。 相比王贺正的忙碌, 陆无名的日子明显过得要轻松惬意了许多。 柳明志看着陆无名正在沏茶, 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直接抬脚走进了房间里面。 “陆无名, 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谁?陛下。” 陆无名先是疑问了一声, 随即脸色一变,急忙迎上来行了一礼。 “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谢陛下。” 柳明志走到旁边待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把你沏的香茗给朕来一杯,也让朕品味品味你的茶艺比之以前进步了么有。” “是,请陛下稍等片刻, 老臣这就给陛下斟茶。” 柳明志接过陆无名递来的茶水, 微眯着眼眸轻嗅了一下茶香四溢的茶水。 “茶色上乘,香味四溢,好茶艺, 好龙井,比起多年前, 你陆无名的茶艺可谓是进步了不少啊。” “不敢不敢, 老臣让陛下见笑了。” “坐吧, 对了, 倒一杯茶再坐吧, 别浪费了这上乘的茶叶和你的手艺。” “老臣遵命,谢陛下。” 陆无名端着茶水刚刚坐到了对面,柳明志便开口问道:“公务都忙完了?” “回禀陛下,属于老臣的公务老臣早已经忙完了,否则,老臣哪敢在公房里悠哉悠哉的品尝呀。” “忙完了就行,你可别因为喝茶而废了公务。” “老臣明白,陛下请放心,老臣绝对不会因私废公。”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眯着双眸仔细的回味了一番其中滋味。 “唇齿留香,好茶,当真是好茶。” 轻声感叹了一番,柳明志放下茶杯从袖口里取出了之前的那张宣纸。 “陆无名,这上面的内容,你能保证自己没有听错吗?” 陆无名急忙咽下了口中的茶水,探着身子朝柳大少手里的宣纸张望了一眼。 “陛下,宣纸上的内容可是关于倭国,高句丽国正副使者私下里交谈的言辞内容?” “没错。” “陛下,只要陪同老臣的那几位大内侍卫没有将老臣记录的内容抄错,那老臣就敢保证自己没有听错。” 柳明志甩了一下手里的宣纸,再次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 “把你亲笔所书的原本拿来。” “是,请陛下稍等。” 陆无名放下了手里的茶水,急忙起身走向了自己办公的桌案,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了几张宣纸,折返回来后直接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落杯后随手接过宣纸,神色略显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 一手拿着一张宣纸细细的比对起了上面的内容。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里的几张宣纸放在一起, 一并放到了旁边的桌面上。 “嗯, 朕仔细的核对了一下前后的内容, 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陆无名刚刚舒了一口气, 柳明志便饶有兴趣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不过。” “啊?老臣敢问陛下还有什么疑问?” “陆无名,你身为鸿胪寺少卿,对于你的本事朕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只是,你能保证你听到的那些倭国话语,全都一模一样的翻译成咱们大龙的话语吗?” “回禀陛下,这个老臣真的不敢保证。 虽然老臣在学习语言方面有些不错的天赋,但是老臣毕竟是一个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 因此,老臣实在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将所有的倭国话语全都一模一样的翻译出来。 老臣这样说陛下可能会不高兴,然而老臣却不能为了邀功就欺瞒陛下。 欺君之罪,老臣担不起呀。” 柳明志并未因为陆无名的答案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正如陆无名刚才所说的一样,他毕竟只是一个人。 是人,又怎么可能会无所不能呢? 柳明志端起茶水轻轻地拨弄着茶盖,不时地低头品尝一口已经变得温热的香茗。 “这些宣纸上的内容,你有几成把握?” “回陛下,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嗯?这么高成算吗?” 第七百零一章不喜太过被动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服服帖帖 , 陆无名犹如牛嚼牡丹似得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走到柳明志旁边拿起了桌案上的几张宣纸。 “陛下你请看。” 柳明志眉头一挑,下意识的看向了陆无名捧在自己眼前的几张宣纸。 “让朕看什么?莫非这几张宣纸的内容里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玄机倒是没有,不过却可以从里面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详说。” “陛下,这几天的日子里,老臣监听的使团可不仅仅只有倭国这一个使团。 老臣得到陛下的授意后,将监听的侧重点大多时间都放在了倭国与高句丽国,这两国使团的正副使者身上。 他们私下里交谈的时候,每一次都异常的小心谨慎,而且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老臣竭尽全力也只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并非如此,据老臣的暗中观察,他们的行动之所以异常的小心谨慎,并不是察觉到了老臣这边的动作,而是在防备彼此之间的监视, 尤其是倭国使团与高句丽国使团,他们两国使者之间彼此的防备可谓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了。 一开始老臣也是跟陛下所想的一样,后来经过老臣的多次观察,最终才得出了老臣刚才所言的结论。 故而,老臣每次被大内侍卫们带着前去监听的时候,能够得到的有用情报可谓是少之又少。 老臣心知仅从一国正副使者那里监听到的话语分析,怕是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于是,老臣便把从他们彼此之间听到的所有内容糅合在了一起,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经过老臣的逐步分析,最终得出的结果便是陛下你现在所看到的内容。” 柳明志听完陆无名的分析后, 直接拿过了他手里的几张宣纸再次细细的比对了起来。 “陛下,两个人说的话老臣听不完全, 可是四个人说的话结合在了一起, 就算仍然还是不完全, 却也能有十之个五六成的结论了。 再结合两国使团之间时常莫名其妙的就出现摩擦的情况分析,这些内容的可能有个七七八八并不算太过分。” 柳明志再次比对完了几张宣纸上的内容, 起身后背着双手在房中默默的徘徊了起来。 柳明志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着诸国使团入驻鸿胪寺后的所有事情,接着又细细的揣摩着陆无名刚才所汇报的那些话语。 最后又重新的回顾了一下酒井星野与自己单独相处之时的一幕幕。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后, 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意。 是啊,当一切事情串联在一起之后,有个七八成的结论的确不算过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将几张宣纸折叠在一起一并收入了袖口之中。 “这几张宣纸朕就带走了。” “是。”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想要什么赏赐?” “不敢不敢, 食君之禄, 为君分忧, 老臣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不敢讨赏。” “你不敢讨赏, 朕却不能不赏赐。 一时间朕也不知道该赏赐给你点什么东西为好,这样吧,等朕回去后仔细的思量之后, 再传令内阁给你进行赏赐。” “老臣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随后拍打了一下自己装着几张宣纸的衣袖。 “此事。” 陆无名先是微微怔然了一下,继而马上反应了过来。 “老臣一直在忙碌属于自己的公务, 其它的事情, 一概不知。” 柳明志轻然一笑, 双手背在身后径直朝着房外走去。 “继续品你的茶吧,如此上乘的茶叶, 浪费了就可惜了。” “老臣遵命,恭送陛下。” 柳明志走出了鸿胪寺官员们办公的大院,仰头望着头顶的日头默然了许久,转身朝着酒井星野居住的清幽小院赶去。 不一会, 柳明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佳人居住的小院之中。 柳明志步入小院里后, 只见到酒井星野, 花绮樱织母女二人正一起待在小院里的凉亭之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什么。 “星野,樱织。” “柳君?” “先生?” 酒井星野母女二人先后诧异的疑问一声,紧接着马上起身福了一礼。 “星野见过柳君。” “樱织拜见先生。” “不用见外, 都免礼吧。” “谢柳君。” “多谢先生。” 柳明志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笑吟吟的朝着凉亭下的母女二人走了过去。 “星野,樱织,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酒井星野尚未开口,花绮樱织先一步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先生,先生,樱织的娘亲又逼着我写文章了,写了那么久樱织的手腕都酸了,可是娘亲还是不放过我。 先生,你可不可以跟娘亲说一说,让樱织少些一点文章。”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小脸一副可怜兮兮表情的小丫头,笑呵呵的朝着凉亭中走了过去。 “先生可以帮你求求情,不过先生我得先看一看樱织你的文章写的怎么样了。” “先生,樱织的文章写的可好了。” “空口无凭,先生得看了以后才知道。” 花绮樱织小脸一喜,急忙小跑到凉亭下的石桌上拿起几张宣纸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先生,你快看,你快看。” 酒井星野看到女儿在柳大少面前又蹦又跳的模样,本能的蹙起了娥眉。 “樱织。” 小丫头听到娘亲似乎有些不愉的语气,顿时变得乖巧了起来。 柳明志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几张宣纸,淡笑着坐在了石凳上面。 “星野。” “柳君?” “星野呀,对待小孩子没有必要那么的严格。 小孩子喜欢玩乃是天性,不要把咱们身为长辈的期待强加在孩子的身上。 我不否认咱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也不能因为咱们的想法,就忽略了孩子自身的天性。” “我,我,星野知道了。” 花绮樱织见到自己娘亲在柳大少面前乖巧的模样, 玲珑的大眼睛转动了几下,笑嘻嘻的藏在了柳大少的身后。 “先生,你可真厉害, 竟然能把樱织的娘亲给收拾的这么服服帖帖。” “那是,你娘亲在先生面前更乖……咳咳……你娘亲那是佩服先生的本事,所以才会对先生这么信服的。 小樱织,你先别急着高兴,你的文章写的要是不怎么样,先生可是不会帮你说话的。 到时候你别说休息了,写的文章可能会比现在还要多。” 柳明志话语模棱两可的吓唬了小丫头一下,捧起手里的文章细细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在小丫头有些紧张的眼神下,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宣纸。 “写的不错,在先生这里过关了,去玩吧。” “真的?先生你太好了,万岁万万岁。” “娘亲?”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笑嘻嘻的表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的柳先生都让你去玩了,娘亲不让去你会听话吗,还不快点消失在我的眼前。” “谢谢先生,谢谢娘亲,樱织先告退了。”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高呼一声,挥舞着小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凉亭外跑去。 等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小院里后,酒井星野提壶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君,请喝茶。” “不用这么客气,你也坐。” “哎。” 酒井星野整理了一下裙摆,浅笑嫣然的坐在了石凳上面,娇颜有些好奇的看着柳大少。 “柳君,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鸿胪寺了?” 柳明志端起凉茶浅尝即止,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朝着佳人望了过去。 “该忙的政务都该忙完了,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 “关于赏赐给你们使团兵备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大约三五天之内就可以得出最后的接过了。” 佳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美眸顿时一亮,翘臀下仿佛垫着弹簧一般,瞬间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真的?” 第七百零二章服服帖帖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惺惺相惜 ,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那惊喜莫名的神色,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笑而不语的模样,俏脸有些焦急的急忙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双手抓起他的衣袖轻轻地扯动了几下。 “好柳君,你别不说话呀,你快告诉星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柳明志听着佳人那娇柔又有些嗔怪的语气,乐呵呵的放下茶杯扭动了几下脖颈。 “哎呀,最近本少爷手里的政务实在是太多了,一天天的忙不个不停,现在可谓是腰也酸,背也痛。 尤其是这两个肩膀,那是又酸又疼,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舒服一点。” 酒井星野听完柳大少的这番话语,哪里还不明白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佳人故作嗔怒的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一双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动作轻柔的揉捏了起来。 “好柳君,星野给你揉肩捶背,现在舒服点了吗?” “嗯,还不错,感觉肩膀是舒服了那么一点点了。” “有效果就好,星野慢慢的服侍你。” “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不过,可能今天的风有点大了,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脸也有些干燥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微微仰起头朝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凑了过去,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佳人看到柳大少厚颜无耻的模样,??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晕红,她急忙在小院里四下张望了一圈。 见到院中除了自己二人并无旁人所在,??这才舒了一口气。 “坏柳君,??现在可是大白天,??随时都可能有人会路过这里,你可别得寸进尺。” 柳明志看着佳人娇羞无限的玉容,??抬起手直接放在了佳人正在给自己揉捏着肩膀... ... 第703章惺惺相惜 (第1/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玉手手背上面。 “大美人,本少爷不但想要得寸进尺,还想着要把大美人你给就地正法了。” “柳君,??不要这样好不好,待会樱织万一突然回来了,被她看到了就不好了。” 柳明志原本只是想要捉弄酒井星野一下,见到佳人俏脸上那羞赧又委屈的表情,直接松开了抓着她手背的大手。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想给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好不好。”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有些无措的反应,??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美眸娇柔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轻轻地给他揉捏起了肩膀。 “噗嗤,??德行。” 佳人展颜一笑,柳明志便知道她并未真的生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酒井星野转动玉颈四下观察了一下后,倾下纤细柳腰飞速的在柳大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佳人红唇一触即离,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坏柳君,??现在满意了吧?” “满意了,??当然满意了,肩膀也不酸了,脸也不干了,本少爷能不满意吗?” “那你快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关于赏赐兵备一事真的三五天就可以得出结果了?” “当然了,本少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则三天,慢则五天就可以给星野你一个最终的答复了。” 酒井星野从柳大少的口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一双美眸之中瞬间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意。 “太好了,太好了,等了那么久,可算是等到一个结果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激动的语气,伸手端起旁边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星野,??你就不怕你高兴的太早了?你就不怕最后的结果并非是你们想要的那种... ... 第703章惺惺相惜 (第2/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 酒井星野娇颜上的欣喜之意微微一怔,??抿着红唇默然了许久,佳人忽然嫣然一笑,美眸中露出了淡淡的释然之意。 “柳君,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总比继续空等下去要强一些。 如果柳君同意了我们的请求,那便最好不过了。” 柳明志轻轻地咀嚼着口中的茶叶,仰头朝着身后的佳人望了过去。 “如果结果不尽人意呢?” “倘若结果不尽人意,起码贺儿与石桥君还有时间另想它法。 除了柳君赏赐给我们使团兵备的办法之外,说不定他们俩还能找到其它的办法来帮助哥哥解决他所面临的危机。 只要没有彻底的陷入绝境,就代表着还有希望,不是吗? 无论如何,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得想方设法的争取一下。” 柳明志看着佳人那有些无助,又强行装作坚强的俏脸,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谷粘/span  “唉。”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叹息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目光好奇的低下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柳君何故叹气?” “星野。” “嗯?怎么了?” “你跟你的哥哥,真的不一样。 与你相处的时间多了,有时候本少爷真的很怀疑,你们兄妹两人到底是不是一个父母生的。” “柳君,你说什么呢,星野跟哥哥当然是一个父母生的了。” “我跟你的大哥接触了很多次,虽然你的哥哥心……” 柳明志的话语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在自己的记忆中,酒井一子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自己固然对酒井一子这个家伙的印象不太好,然而有一点自... ... 第703章惺惺相惜 (第3/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己却是无法否认的,那就是酒井一子真的很疼爱星野这个妹妹。 从很多年前自己与他们兄妹二人在金陵城中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自己就看出来这一点了。 不管他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德行如何,??对待别人如何。 可是却并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好大哥。 自己是萱儿这丫头的大哥,酒井一子是是星野的大哥。 同为自家小妹兄长的身份上,柳明志并不想破坏酒井一子这家伙在星野心目中好大哥的形象。 或许,??这也是自己与酒井一子唯一可以相通的地方了。 哥哥。 哥哥。 大哥。 柳明志的眼前闪过昔日萱儿这丫头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口一个哥哥,或者大哥的身影,眼底深处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丝宠溺之色。 唉,也不知道萱儿这丫头怎么样了。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忽然变得默默无语的模样,目含疑惑的倾下柳腰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柳君。” “柳君!” 柳明志在佳人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着佳人看了一眼。 “啊?怎么了?” “柳君,不是星野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你怎么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你刚才想说我哥哥他怎么了?” “呵呵,我想说,你的哥哥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夸赞自己的哥哥,美眸瞬间弯成了月牙,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哥哥他真的很疼爱星野。” “是啊!他确实很疼爱你,也很爱护你。 虽然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我却看的出来。 他是一个好大哥。” 柳明... ... 第703章惺惺相惜 (第4/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志淡笑着附和着酒井星野的话语。 最终,他还是选择没有破坏酒井一子在佳人心目中的那个好兄长形象。 不是柳明志对酒井一子的感官发生了什么转变。 而是,自己也是一个大哥。 大哥跟大哥。 面前算得上是惺惺相惜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你想要名分吗 , 酒井星野俏脸上挂着欢乐的笑颜,她并不清楚柳明志心中真正的想法,她只知道柳君刚才夸奖了自己的哥哥。 仅此而已,她就很高兴了,也心满意足了。 “柳君,你和星野的哥哥,你们二人都已经将近二十年的光景没有见面了。 如果他知道柳君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夸赞了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上高兴的表情,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并未解释什么。 在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前提下,有时候,他还是很乐意做一个好人的。 “但愿如星野你所言吧。” “柳君,不是但愿,而是肯定的。” 柳明志抬起手拍了拍佳人的手背,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 “星野,我还没有去过你们倭国呢,你给我说一说关于你们倭国的事情呗。” “好呀,柳君你想听什么?” “嗯说一说你们倭国的风土人情,也可以说一说你们酒井家族的情况,只要是星野你说的,我听什么都可以。” “嗯,那柳君你先让星野想一想该怎么说更有趣。” “好,不过咱们老在凉亭里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去你的房间坐一坐吧。” “好,柳君请。” “又客气了不是,??一起走。” 酒井星野生怕柳明志说什么自己又跟他见外了之类的话语,马上乖巧的点点头,??默默的跟在柳大少身边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两人刚一步入房间,??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然眼神有些谨慎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大少。 “柳君,你不会想要对星野干什么坏事吧?” 柳明志脚步一顿,??目光有些戏虐的朝着正眼神谨慎的盯着自己的佳人望去。#... ... 第704章你想要名分吗 (第1/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星野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的坏事?” “我,你,你心里明白。” 柳明志看着佳人那有些躲闪的目光,??佯装恍然大悟的拉了一个长音。 “哦——原来星野你说的是那种坏事啊!”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抬手搓着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茬,笑吟吟的朝着佳人逼近了过去。 “啧啧啧,星野你不提这些事情,我还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你突然这么一提,??本少爷反而有些兴趣了。” “柳君你,??你,??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柳明志随手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一把抓住佳人的皓腕笑呵呵的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没关系,??待会星野你就会理我了,而且是求着理我。” 酒井星野下意识的挣扎了好几次,然而她区区的一个弱女子,又岂能挣脱柳明志手掌的束缚。 几经挣扎未果后,酒井星野便被柳明志揽着柳腰栽倒在了锦被之上。 柳明志默默的松开了佳人的柳腰,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之上,??侧首淡笑着看向了娇颜既是羞涩,??又有些无奈的佳人。 “傻星野,别再躲了,我逗你玩呢。” 酒井星野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纤纤玉手抓着柳大少的衣袖轻轻地扯动了几下。 “柳君,星野不是不想服侍你,我只是怕樱织一会突然回来了。” “我明白,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淡笑着的表情,感觉到他并未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心里骤然舒了一口长气。 佳人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青丝,默默的依偎在了他的胸膛的之上。 “柳君,谢谢你能体... ... 第704章你想要名分吗 (第2/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谅星野的难处。” 柳明志伸出左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佳人的柔荑轻轻地把玩着,??右手抬起垫在了脑袋后面。 谷峭/span  “星野,??咱们俩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夫妻之实了,还需要动不动就说谢谢二字吗?” “我……我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毕竟咱们俩之间并没什么名正言顺的名分。” “那你想要名分吗?” 佳人的娇躯轻轻一颤,沉默了良久美眸黯然的攥紧了柳明志的手掌,却并未答复什么。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的动作,目光复杂的瞄了一眼佳人的神色,终是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 “星野,咱们还是接着聊之前的事情,给我说一说你们倭国的风土人情,或者你们酒井家族的事情吧。” “嗯嗯,你让星野想一想,想一想怎么说才能说的有趣一点,不至于让柳君你听得太过无聊。” “没事,你慢慢的想,我不着急。” 酒井星野屈指点着樱唇沉吟了良久,感觉到自己的思路差不多了之后,麻黄素那个翻身用手肘撑在锦被上半伏在了柳明志的胸膛之上。 “柳君,那星野先给你讲一讲我们倭国的大致情况。” “好呀,洗耳恭听。” “柳君,我们倭国距离你们大龙可远了呢,相比你们大龙,我们倭国的风土人情就差了许多,不过也并非没有丝毫的可取之处。 比如我们倭国的富士……” 酒井星野滔滔不绝的给柳大少讲述着关于倭国的风土人情。 柳明志屈指把玩着佳人散落下来的乌黑青丝,静静地倾听着佳人的讲述,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 约莫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左右,酒井星野轻轻地吁了口气,翻身下床朝着屏风外走去。 ... ... 第704章你想要名分吗 (第3/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君,??星野先去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回来后接着给你讲。” “好。” 不一会儿,佳人用手绢擦拭着唇角的水迹,端着一杯茶水重新折返了回来。 “柳君,你口渴吗?要不要也喝点茶水?” “不是特别的渴,先放在床头吧。” “嗯,星野知道了。” 佳人将茶水放在了床头,再次爬上床榻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身旁。 “柳君,接下来星野再给你讲一讲我们酒井家族治下的情况。” “那我可得打起精神了,对于星野你长大的地方,我可是很好奇的。” “很多年前的时候,我们酒井家族在我们倭国是……” “可能是受了大龙文化的熏陶,哥哥他在治理我们酒井家族治下百姓的时候,比我的父亲可厉害多了。 哥哥他先是把从大龙学到的治理百姓的律例,运用到了我们家族治下百姓的身上。 然后又根据我们家族治地的实情,衍生出了一套新的律例。 柳君,不是星野在你的面前故意夸奖自己的哥哥。 自从哥哥成立了家族联军之后,我们酒井家族联军治下的百姓在生活水平方面,比王室治下的百姓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两年前我们酒井家族的联军之所以能够打的王室兵马节节败退,靠的就是身后百姓们的支持。 柳君,你是不知道,哥哥他有多受我们酒井家族治下百姓的爱戴。” 柳明志低眸看着佳人说道自己兄长之时,俏脸上那自豪的敬仰之情,目光幽幽的嗅着佳人发髻间散发着的淡淡馨香。 “得了民心,你大哥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就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酒井星野忽然翻了一个身,美眸惊奇的看着轻然淡笑的柳明志用... ... 第704章你想要名分吗 (第4/5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了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柳君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知道了我大哥他常说的一句话。” “哦?你大哥他都常说哪一句话?” “民心已得,大事可期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效仿之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腹议了一番,大概已经明白酒井星野说自己大哥前后性格变化很大的原因了。 就像星野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大哥在大龙文化的熏陶下,学习了很多关于大龙的律例。 在此为基础之下,将酒井家族联军治下的百姓治理井井有条。 酒井一子这家伙在大龙文化的熏陶之下,怕是不止学到了怎么治理百姓的大龙律例。 还学到了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屈居与人下。 也许,多年前之前就算倭国王室没有对星野他们兄妹二人有什么欺人太甚的行径,酒井一子这家伙最终也会是不甘于现状的。 在大龙待了那么久,估计酒井一子这家伙不仅仅开了眼界。 同样,还长了野心。 柳明志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酒井一子他们兄妹两人出使京城的那段时间里。 京城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说的最多的故事,应该就是当时的护国侯张狂镇压白莲教叛乱,以及金国诸王举兵造反婉言,然后自己帮助婉言平定叛乱的那些故事了。 好家伙,一系列的事迹摆在眼前,听之于耳。 酒井一子这个本来就心思阴沉的人,要是不生出点什么别样的心思那才奇怪了。 甚至有可能,酒井一子这家伙原本就是那种不甘于平静的人。 而他在大龙的所见所闻,只是恰好令他心底深处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了罢了。 结合前因后果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柳明志的心里面似乎明悟了很多事情。 “柳君,你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正在思前想后的柳明志在佳人的疑问中回过神来,看着佳人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随意的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回忆起了当年与你大哥相处的画面了。 那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原来如此,唉,都怪星野考虑不周,早知道就带着一副大哥的画像了。” “无妨,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再重逢的。 越说越伤感了,星野你接着跟我说关于你们酒井家族的事情吧。” “好吧,柳君,你现在不口渴吧?” “不怎么口渴,怎么了?” “嘻嘻嘻,你不渴的话,那这杯茶星野就先喝了。 等到你口渴了想喝茶的时候,星野再去给你倒一杯。” 酒井星野嘻嘻一笑,探着身子将放在床头的那杯茶水端在了手里。 将杯中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酒井星野顺手将茶杯放回了原处。 “柳君,接着说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星野把该讲的都跟你讲的差不多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有些纠结的脸色,抬起手在佳人的玉颊上轻扯了几下。 “既然没什么讲的了,那就不讲了。” “柳君,要不你问星野一些我们倭国的事情,星野再回答你怎么样?” “算了,如你所言,该讲的都已经讲过了,再说什么也就没有必要了。” “好吧。” “星野呀。” “嗯?怎么了?” 柳明志忽的坐直了身子,一把将酒井星野扑在了身下,笑眯眯的在佳人的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面轻吻了一下。 “星野,樱织这丫头那么久没回来,说不定去哪里玩去了,甚至有可能跑去我们家去找芸馨,怜娘她们姐妹玩了。 我估计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 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该做点你我都喜欢的事情呀?” “我,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樱织肯定不会回来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去玩,哪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星野知道,可是星野就怕万一……唔……” 佳人的话语尚未说完,就已经被柳明志封住了红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房外微风依旧,徐徐吹过。 屋内春意渐起,愈来愈浓。 日头微微西斜,云消雨歇。 柳明志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再次开始梳妆打扮的佳人,笑吟吟的将擦过脸上水迹的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 “星野,本少爷猜的没错吧,樱织好不容易可以去玩耍了,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回来的。” 酒井星野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美眸娇媚的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我就知道,你一来我这里,准没有好事。” 柳明志动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玉簪递到了佳人的手里。 “没好事?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不停的喊……” 佳人看到柳大少嬉皮笑脸的模样,没等他的话语说完,纤纤玉指便施展出了二指禅神功落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 “柳君,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嘶——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哼,算你识相。” 佳人娇哼了一声,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玉簪对着梳妆镜插入了盘起的乌黑发髻之间。 “星野。” “嗯?又怎么了?” “你身体怎么样?还能走得了路吗?”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了一下,美眸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你还有脸问呢,你坏死了。” “嘿嘿嘿,我错了,我错了。” “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星野去办理?” “将你的侄子酒井贺请来,几天没见他了,想跟他聊一聊。” 酒井星野俏脸一喜,身体的不适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目光激动仰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君,你要接见贺儿?”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佳人激动的神色,屈指在佳人的琼鼻上勾动了一下。 “怎么?我刚才的话说的不清楚吗?要不要我再给星野你说一遍?” “不用不用,星野听清楚了。”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起身后快速在柳大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神情激动的朝着房外小跑而去, “好柳君,你稍等一下,星野马上就把贺儿带到你的面前。” 酒井星野心里想的很简单。 柳明志来见自己,很多情况下是因为儿女私情的原因,然而柳君要见自己的侄儿,那肯定是出于正事的缘故。 毕竟自己的侄儿酒井贺乃是倭国的正使总兵官,柳君的身份乃是大龙的皇帝陛下。 宗主国的皇帝陛下主动提出要召见附属国的正使总兵官,他们之间要聊的事情肯定是正事呀。 否则的话,他们总不至于要聊关于儿女情长的话题吧? 柳君喜欢不喜欢女人,自己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不然,自己何至于走路都有些步履蹒跚了。 柳君那个坏家伙,懂得怜香惜玉倒是懂得怜香惜玉。 偏偏又像一头野牛一样,令自己既是难以承受。 又是欲罢不能。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倩影消失在房间之中,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面的扳指,目光中流露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之意。 “呼。” 行百里者半九十,距离自己下定决心与否。 也就差最后这半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不可屈居于人下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腹议了一番,大概已经明白酒井星野说自己大哥前后性格变化很大的原因了。 就像星野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大哥在大龙文化的熏陶下,学习了很多关于大龙的律例。 在此为基础之下,将酒井家族联军治下的百姓治理井井有条。 酒井一子这家伙在大龙文化的熏陶之下,怕是不止学到了怎么治理百姓的大龙律例。 还学到了什么叫做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屈居与人下。 也许,多年前之前就算倭国王室没有对星野他们兄妹二人有什么欺人太甚的行径,酒井一子这家伙最终也会是不甘于现状的。 在大龙待了那么久,估计酒井一子这家伙不仅仅开了眼界。 同样,还长了野心。 柳明志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酒井一子他们兄妹两人出使京城的那段时间里。 京城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说的最多的故事,应该就是当时的护国侯张狂镇压白莲教叛乱,以及金国诸王举兵造反婉言,然后自己帮助婉言平定叛乱的那些故事了。 好家伙,一系列的事迹摆在眼前,听之于耳。 酒井一子这个本来就心思阴沉的人,要是不生出点什么别样的心思那才奇怪了。 甚至有可能,酒井一子这家伙原本就是那种不甘于平静的人。 而他在大龙的所见所闻,只是恰好令他心底深处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了罢了。 结合前因后果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柳明志的心里面似乎明悟了很多事情。 “柳君,你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正在思前想后的柳明志在佳人的疑问中回过神来,看着佳人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随意的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回忆起了当年与你大哥相处的画面了。 那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原来如此,唉,都怪星野考虑不周,早知道就带着一副大哥的画像了。” “无妨,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再重逢的。 越说越伤感了,星野你接着跟我说关于你们酒井家族的事情吧。” “好吧,柳君,你现在不口渴吧?” “不怎么口渴,怎么了?” “嘻嘻嘻,你不渴的话,那这杯茶星野就先喝了。 等到你口渴了想喝茶的时候,星野再去给你倒一杯。” 酒井星野嘻嘻一笑,探着身子将放在床头的那杯茶水端在了手里。 将杯中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酒井星野顺手将茶杯放回了原处。 “柳君,接着说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星野把该讲的都跟你讲的差不多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有些纠结的脸色,抬起手在佳人的玉颊上轻扯了几下。 “既然没什么讲的了,那就不讲了。” “柳君,要不你问星野一些我们倭国的事情,星野再回答你怎么样?” “算了,如你所言,该讲的都已经讲过了,再说什么也就没有必要了。” “好吧。” “星野呀。” “嗯?怎么了?” 柳明志忽的坐直了身子,一把将酒井星野扑在了身下,笑眯眯的在佳人的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面轻吻了一下。 “星野,樱织这丫头那么久没回来,说不定去哪里玩去了,甚至有可能跑去我们家去找芸馨,怜娘她们姐妹玩了。 我估计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 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该做点你我都喜欢的事情呀?” “我,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樱织肯定不会回来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出去玩,哪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星野知道,可是星野就怕万一……唔……” 佳人的话语尚未说完,就已经被柳明志封住了红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房外微风依旧,徐徐吹过。 屋内春意渐起,愈来愈浓。 日头微微西斜,云消雨歇。 柳明志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再次开始梳妆打扮的佳人,笑吟吟的将擦过脸上水迹的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 “星野,本少爷猜的没错吧,樱织好不容易可以去玩耍了,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回来的。” 酒井星野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美眸娇媚的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我就知道,你一来我这里,准没有好事。” 柳明志动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玉簪递到了佳人的手里。 “没好事?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不停的喊……” 佳人看到柳大少嬉皮笑脸的模样,没等他的话语说完,纤纤玉指便施展出了二指禅神功落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 “柳君,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嘶——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哼,算你识相。” 佳人娇哼了一声,接过柳大少手里的玉簪对着梳妆镜插入了盘起的乌黑发髻之间。 “星野。” “嗯?又怎么了?” “你身体怎么样?还能走得了路吗?”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了一下,美眸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你还有脸问呢,你坏死了。” “嘿嘿嘿,我错了,我错了。” “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星野去办理?” “将你的侄子酒井贺请来,几天没见他了,想跟他聊一聊。” 酒井星野俏脸一喜,身体的不适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目光激动仰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君,你要接见贺儿?”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佳人激动的神色,屈指在佳人的琼鼻上勾动了一下。 “怎么?我刚才的话说的不清楚吗?要不要我再给星野你说一遍?” “不用不用,星野听清楚了。”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起身后快速在柳大少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神情激动的朝着房外小跑而去, “好柳君,你稍等一下,星野马上就把贺儿带到你的面前。” 酒井星野心里想的很简单。 柳明志来见自己,很多情况下是因为儿女私情的原因,然而柳君要见自己的侄儿,那肯定是出于正事的缘故。 毕竟自己的侄儿酒井贺乃是倭国的正使总兵官,柳君的身份乃是大龙的皇帝陛下。 宗主国的皇帝陛下主动提出要召见附属国的正使总兵官,他们之间要聊的事情肯定是正事呀。 否则的话,他们总不至于要聊关于儿女情长的话题吧? 柳君喜欢不喜欢女人,自己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不然,自己何至于走路都有些步履蹒跚了。 柳君那个坏家伙,懂得怜香惜玉倒是懂得怜香惜玉。 偏偏又像一头野牛一样,令自己既是难以承受。 又是欲罢不能。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倩影消失在房间之中,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面的扳指,目光中流露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之意。 “呼。” 行百里者半九十,距离自己下定决心与否。 也就差最后这半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捷足先登 “下官求见大人。” 酒井贺正伏案认真的书写着什么,房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以及副使石桥太郎略显焦急的说话声。 酒井贺并未责怪石桥太郎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因为他从石桥太郎的语气中听出了焦急之意。 “石桥君,快进来吧。” “是。” 石桥太郎回应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入,看到正坐在书桌后面的酒井贺急匆匆的走了上去。 “下官参见大人。” 酒井贺淡淡的点点头,随手拿起一张纸盖在了自己已经写了一半内容的那张纸上面。 “免礼,坐吧。” “多谢大人。” 酒井贺提壶给坐在自己对面的石桥太郎倒了一杯凉茶,目光有些疑惑的朝着他瞥了一眼。 “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人,据弟兄们汇报,金泰恩那个老东西又去王大人那里献媚了。” “什么?昨天才刚去了一趟,今天就又去了?” “对,距离现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上下。” 酒井贺眉头紧皱的浅尝了一口茶水,双眸之中流露着清晰可见阴翳之色。 “这个老狐狸,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吗? 对了,金泰恩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依旧带了礼盒吗?” 石桥太郎同样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神色焦躁的吁了口气。 “带了,听弟兄说带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礼盒,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石桥太郎愤愤不平的话音刚刚落下,房中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报。” “进来。” “遵命。” “属下参见两位大人。” “免礼吧。” “谢两位大人。” 酒井贺依靠在椅子上,眉头微凝的看向了站在桌案前的下属。 “渡边,有什么情况?” “回大人,刚才大龙鸿胪寺的王大人与高句丽国的金泰恩一起出去了,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似乎相处的非常融洽。 而且属下和弟兄们隐约听到,他们两人交谈之时似乎提到了什么宋大人,杨大人之类的称呼。 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具体的内容属下与弟兄们就听不太清楚了。” 酒井贺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下意识的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副使石桥太郎望了过去。 “宋大人,杨大人?难道王大人要为金泰恩这个老狐狸引荐其它的大龙官员? 石桥君,此事你怎么看。” 石桥太郎绷直了腰肢,眉头紧皱的思索了片刻,猛地抬头朝着酒井贺看了过去。 “大人,王大人乃是大龙天朝的朝中重臣,他要给金泰恩引荐的官员,品级方面起码也是与他旗鼓相当的人物。 宋大人?杨大人? 他们所说的这两人会不会是大龙兵部尚书宋煜,和工部尚书杨涛他们两位大人? 大人,若是真是他们两位大人的话,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啊。 他们二人一个人掌管兵刃铸造之事,一个掌管兵备,兵防之事,在大龙皇帝陛下心中的重量可不小啊。 若是金泰恩真的讨得了他们二人的欢心,到时候他们帮助金泰恩在大龙皇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的话,那么大龙的精良兵备十有八九就会被高句丽国使团给捷足先登了呀! 大人,下官建议得赶紧想个办法,破坏掉金泰恩与大龙兵部尚书,工部尚书的碰面之事。 否则的话,家主那边可就要真的面临危在旦夕的危局了。” 酒井贺听完石桥太郎的剖析,眼中的阴翳之色再次重了三分。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酒井贺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 “这个老狐狸,竟然给咱们玩釜底抽薪这一套把戏。 大龙的皇帝陛下明明警告过咱们要安心的等待他或者朝廷的回复,金泰恩这个老狐狸他又怎么敢,怎么敢!”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泰恩这个老东西如今已经勾搭上了王大人,此时咱们去搞破坏的话,若是成功了还好。 然而若是失手的话,非但不会破坏掉金泰恩这个王八蛋的好事,反而会引起王大人对咱们的不满之心。 王大人乃是鸿胪寺正卿,咱们身为使团的使者,倘若是把他给得罪了,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石桥太郎身躯一颤,眉头紧锁的思虑了片刻,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之上。 “这个老狐狸,可真是够阴险的。 如今木已成舟,咱们确实没有办法再去搞破坏了。 大人,要不咱们也跟金泰恩一样,私下里偷偷地去给王大人进献点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 “已经晚了。” “晚了?” “对,已经晚了。 王大人既然已经收了金泰恩的礼物,并且已经帮助他牵桥搭线,引荐了大龙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位大人。 说明金泰恩已经在王大人的心目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现在咱们再去插一杠子的话,除了白白的浪费一批金银珠宝之外,根本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结果。” “这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桥君,说真的饿,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的行动太过阴险了,直接将咱们给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我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竟然敢违背大龙皇帝陛下的意思,暗中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石桥太郎眼前一亮,急忙伸手对着酒井贺示意了一下。 “大人且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 酒井贺看着眼神发亮的石桥太郎,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 “嗯,本官说的是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不对,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再上一句本官说我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竟然敢违背大龙皇帝陛下的意思,暗中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石桥太郎猛地拍了一下巴掌,脸上挂着兴高采烈的表情朝着酒井贺看了过去。 “对,就是这一句啊,就是这一句。” “嗯?这一句话怎么了?” “大人,这句话就算不足以将金泰恩以及高句丽国的使团置于死地,也足够他们好好的喝上一壶的了。” “别卖关子,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大人,大龙皇帝陛下明明已经交代咱们安心等待他,或者大龙朝廷的回复了,可是高句丽国却偏偏阳奉阴违,违背他的意思暗中搞一些恶小动作。 大人,你说这件事要是传进了大龙皇帝陛下的耳中,高句丽国使团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金泰恩这个老狐狸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喜从天降 酒井贺眼前猛地一亮,他隐约已经明白了石桥太郎的意思了。 石桥太郎看着酒井贺神色激动的模样,起身提壶为他斟上了一杯茶水。 “大人,用大龙的话语来说,金泰恩这个老东西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 罪大,莫过于欺君呢! 大龙兵部尚书宋煜,工部尚书杨涛他们二人再是位高权重,再是大权在握。 可是在大龙皇帝陛下的面前,终究只是臣子的身份而已。 大龙皇帝陛下若是不高兴了,宋大人和杨大人他们两个就算再是重权在握,也帮不上金泰恩这个老东西什么忙。 下官以为,咱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怎么才能尽快将这件事情传到大龙皇帝陛下的耳中。 只要这件事传到了大龙皇帝陛下的耳中,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的一切阴谋诡计。 也就会不攻自破了。” 酒井贺端起茶杯在房中徘徊着,,片刻之后他猛然朝着石桥太郎看了过去。 “你是说星野姑姑或者樱织妹妹?” 石桥太郎听到酒井贺说起姑姑酒井星野的时候,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悲痛之色。 这么悲痛之色一闪而逝,很快便被石桥太郎给遮掩了下去。 “没错,咱们之间除了星野大小姐与樱织小姐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接触到大龙的皇帝陛下。 而星野大小姐与樱织小姐则是不一样,她们母女二人随时可以去大龙皇帝陛下的府上拜见他。 到时候无论是她们母女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够见到大龙皇帝陛下,都可以将金泰恩搞的这些小动作告知皇帝陛下。 不过下官更偏向于是星野大小姐去跟大龙皇帝陛下告知这个消息,毕竟樱织小姐的年龄还是太小了,心智尚且不健全,未必能够准确的表达出咱们这边的意思。 不过嘛,星野大小姐若是无法成功的话,让樱织小姐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除此之外咱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说的没错,等本官仔细的考虑好怎么告诉姑姑这件事情更合适以后,马上就去她那里走一趟。 这件事情先这样说,我吩咐你去办理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石桥太郎神色一凝,走到半开的房门后将房门关闭上之后,再次折返了回来。 “大人,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弟兄们已经在武威坊,仁安坊,兴义坊……等各个坊市中找好了铸造兵刃的铁匠铺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打造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刃没什么问题,可想要打造甲胄之类的兵备完全就是免谈。 而且就算是那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刃也要分批打造才行,一次性的数目只要超过了大龙朝廷限制的数目,必须得出使大龙朝廷兵部衙署所批示的公文才行。” 酒井贺听完石桥太郎的兵备,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徘徊了良久。 “多花点银子也不行吗?分批打造的话,其中所要浪费的时间可不短啊!” 石桥太郎感受到酒井贺焦虑的目光,脸色遗憾不已的叹息了一口长气。 “唉,不行。 各个坊市铁匠铺的那些工匠们,一听到弟兄们在没有大龙兵部批文的情况下想要打造大量的兵备,一个个的马上就翻脸。 脾气好一点的人还劝说一二,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是当场赶人,言说弟兄们要是再敢提及大量铸造兵刃的事情,马上就通知城中的巡街武卫前来拿人。 弟兄们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妥协了。 唉,明明是送到手的银子都不挣,真不知道他们那些工匠们是怎么想的。” 酒井贺瞥了一眼石桥太郎无奈的神色,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他们不是不想挣钱,而是不敢去挣这个钱。 在大龙律例里面,私自铸造甲胄,或者打造超过朝廷定制数目以外的兵刃,形同谋反。 一旦被抓个现行,那可就不是一个人死了以后就能够结束的事情。 但凡参与其中的人,全都要株连九族。 钱再好,有命挣,也得有命花呀。” 酒井贺的话音落下,敲门声恰好响起。 “贺儿,你在房间里面吗?” 酒井贺本能的朝着紧闭的房门望去,似是疑问的轻问了一声。 “姑姑?” “哎,是我,看来你在房间里了,姑姑能进去吗?” 酒井贺深吸了几口气,给了石桥太郎两人一个眼神,嘴角含笑着朝着房门迎了过去。 “姑姑,你进来吧,孩儿马上给你开门。” 房门打开,酒井星野美眸疑惑的打量了酒井贺几眼。 “大白天的关个门干什么呢?还有姑姑刚才听你说什么有命挣,也得有命花之类的话语。 石桥君,渡边君你们三个在商量什么呢?” 酒井贺看到姑姑脸上疑惑的表情,直接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挠了挠脖颈。 “有吗?孩儿刚才有说这句话吗?会不会是姑姑你听错了? 孩儿刚才跟石桥君说的明明是咱们的钱花的差不多了,让他明天赶去去坊市里把货物卖出去,挣点前补贴开销用度。” 酒井星野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侄儿会欺骗自己。 “也许是姑姑听错了吧。” “嗯嗯,可能真的是姑姑你听错了,对了姑姑,你不在房中歇息,怎么有空来孩儿这里了呢?” 酒井星野马上想到了自己要来见自己侄儿的目的,急忙拉起酒井贺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 “哎,姑姑你这是何意?你找侄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贺儿,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急事吧? 算了算了,就算你有什么急事也得先搁置在一旁才行。” “啊?原来姑姑你真的有事情呀,姑姑,石桥君与渡边君他们两个不是外人,你找孩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 酒井星野回眸瞥了一眼站在房中神色怔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石桥太郎二人,继续拉着酒井贺朝着门外走去。 “贺儿,柳君他今天来姑姑这里了。 我们闲聊了半天左右,他忽然说要召见你前去见他,你现在快跟姑姑去面见柳君。” 酒井贺瞬间停止了本想要挣扎一下的动作,神色惊喜莫名的看向了拉着自己手腕的急匆匆赶路姑姑。 他突然有一种喜从天降,被幸福击中了的兴奋感觉。 刚才自己与石桥君还商量着怎么将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的小动作传到皇帝陛下的耳中呢,结果前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大龙皇帝陛下居然要主动召见自己了。 “姑姑,你说什么?大龙皇帝陛下要召见孩儿?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快跟姑姑过去,不要让柳君久等了。” “是是是,孩儿马上就过去拜见大龙皇帝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更胜一筹 酒井星野姑侄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庭院以后,倭国副使石桥太郎神色激动走到了自己的下属面前。 在他有些怔然的神色中,石桥太郎抬起双手抓在他的双臂上用力的晃动了几下。 “渡边君,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刚才星野大小姐跟大人说什么了吗?” “属下,属下听到了。” “渡边君,本官害怕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你马上给我重复一遍星野大小姐刚才给大人所说的那番话。” “回大人,刚才星野大小姐跟大人说, 大龙的皇帝陛下要召见大人他。” 石桥太郎立即松开了渡边野,双手放在面颊上用力的揉搓了起来,同时还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用大龙的话来说,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只要金泰恩搞小动作的事情传入了大龙皇帝陛下的耳中, 那么对咱们有所不利的一些因素,马上就会迎刃而解了。 甚至, 金泰恩这个老狐狸可能会因为大龙皇帝陛下的怒火,从而把自己那条老命都给弄丢了。” 酒井贺与石桥太郎两人确实非常的聪明,短短的小半天功夫,他们二人就把所有的利弊关系剖析的一清二楚。 只奈何,他们并不知道,如果没有柳明志的暗中授意之举。 大龙的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两人又怎么敢大模大样的同意一国国使的拜见呢! 他们二人确实非常的聪明。 只不过,柳明志却更胜一筹。 石桥太郎神色激动的自言自语了一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在了渡边野的手里。 “渡边君,现在已经过了饭食了,星野大小姐她居住的地方十有八九什么吃食都没有了。 你现在马上去街上的大酒楼里买点美酒佳肴,糕点蜜饯之类的吃食带回来给大龙皇帝陛下他们送过去。” “大人,万一要是用不到呢?” “无论能不能用得到咱们都得提前预备一手,毕竟有备无患吗。 大不了咱们自己吃,反正又浪费不了什么。” “属下明白了, 属下告退。” “速去速回。” “遵命。” 酒井星野姑侄两人可不知道石桥太郎这边的安排,此时他们已经联袂走进了酒井星野所住的清幽小院之内。 “姑姑,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与皇帝陛下闲聊小半天了吗?” 酒井星野的眼前不由的浮现出自己与柳君在闺房中发生的恩爱欢好之事,美眸中的羞赧之意一闪而逝。 然而她自然不可能真正的告诉侄儿,自己与柳明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呀,怎么了?” “姑姑,你们在闲聊之时,皇帝陛下有没有给你透露一点他忽然要召见孩儿的原因? 孩儿现在过了刚才的兴奋劲,现在忽然感觉有些紧张了,毕竟我事先并没有一丁点的心理准备。” “我们闲聊之时并没有提及丝毫关于你或者咱们使团的话题,柳君他就是突然提出要召见你前去见他。” 酒井星野并没有告诉侄儿柳明志先前所说的关于赏赐兵备一事,马上就快有眉目的事情,并非是她想要隐瞒自己的侄儿什么。 而是这件事情没有具体的结果之前,告诉侄儿反倒是不如不告诉他。 自己就算是告诉他了,除了让他患得患失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酒井贺神色遗憾的叹了口气,马上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是,孩儿知道了。” “贺儿,你不要紧张,待会柳君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该说的话可以说,不该说的话尽量不要提及。 万一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姑姑会想办法帮你圆过去的。” “哎,孩儿明白了,有劳姑姑操心了。” “傻孩子,跟姑姑客气什么。 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别让柳君久等了。” “是是是,姑姑请。” 当酒井星野姑侄两人朝着房间走去之时,小院的凉亭里忽然响起了柳大少的声音。 “星野,酒井贺,朕在这里呢。” 酒井星野姑侄两人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凉亭中望去,看到柳大少正端坐在凉亭里持着瓜子,两人马上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星野见过柳君。” “倭国正使酒井贺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免礼吧。” “谢柳君。” “多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翘着二郎腿,似是漫不经心的吐出了口中的瓜子皮。 “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在场,无须太过拘谨,都别站着了,坐吧。” “哎,星野知道了。” “邦臣遵命,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坐在自己对面的酒井星野姑侄两人,抬手将一粒瓜子送到了口中。 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柳明志从桌面上托盘里抓了一把瓜子放到了佳人的面前。 “星野,干坐着太无聊了,你也嗑点瓜子。” 酒井星野深知柳明志不喜欢自己与他太过客气的行径,笑眼盈盈的直接将瓜子抓到了手里,捏出一颗送到了自己的樱唇之中。 “酒井贺,你要不要也来点?” 酒井贺看到柳明志给自己示意的动作,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自己姑姑敢当着柳大少的面毫无顾忌的嗑瓜子,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情所在,然而这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有这种殊荣。 自己倘若真的天真到把柳明志的客气之言给当真了。 那才是真的天真了。 “不用不用,邦臣最近火气有些大大,不宜食用瓜子。” “那就可惜了,你还真是没口福。” “是是是,邦臣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柳明志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水,随后继续磕着手里的瓜子,不时地抬眸轻扫一眼坐在对面显得极为局促不安的酒井贺。 柳明志越是不说话,酒井贺的心里便越是紧张。 能不紧张吗? 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不但是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人,同样还是可以掌控整个倭国生死存亡的男人。 他不但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自己的生死,还可以决定倭国的兴亡交替。 自己在倭国的身份再怎么尊贵,地位再怎么的显赫。 可是在他的面前,终究不过是一个附属国的小小使臣罢了。 酒井贺偷瞄了一眼只是默默的磕着瓜子,却并不说话的柳大少,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不想承认,可是却有不得不承认。 在柳明志的面前,自己真的很是紧张不安,感觉到哪哪都不自在。 多年前在大龙皇宫御花园里见面的那一次是这样,多年后的今天亦是这样。 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甚。 时光荏苒,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柳明志的畏惧,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畏惧,可是却总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畏惧。 酒井贺动作隐晦偷瞄了一眼旁边正在与柳明志一样,毫无顾忌的磕着瓜子的姑姑酒井星野,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羡慕之意。 他不求自己能够跟姑姑一样,可以在大龙皇帝陛下的面前能够如此的毫无顾忌。 他只希望,自己不用像现在一样这般谨小慎微。 可惜,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这一点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很欣慰 柳明志一颗接着一颗的默默的磕着瓜子,并不知道酒井贺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什么。 当自己知道酒井一子,酒井贺以及倭国使团在自己这里玩弄心眼的那一刻起,也就注定自己不会对他有什么太好的感官。 不过,就算酒井贺他们没有在自己这里玩弄心眼,自己依旧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太好的感官。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酒井星野。 在自己的心里, 酒井星野仅仅只是酒井星野,与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一言不发的磕着瓜子,也只有陪着他一起默默的磕着瓜子。 其实她有心想要开口打破眼前的安静气氛,帮助自己的侄儿说些什么的,只是她更清楚柳明志的性格。 在柳君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自己唯有静观其变,默默的陪着柳君才是最好的选择。 酒井贺也是个聪明人, 他见到自己姑姑酒井星野迟迟没有开口帮自己打破这份安静的局面, 而是默默的陪着柳大少磕着瓜子之时。 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姑姑的心思。 他理解自己姑姑的同时,心里面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重了。 在承受这股无形的压力之时,陡然之间,他忽然明白了大龙的一句俗语。 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局面,便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一瞬间,酒井贺忽然感觉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然如此的精通大龙的文化。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话,所感受的压力应该会少上许多吧。 终于,柳明志将自己手里的最后一颗瓜子送到了口中。 柳明志随意的拍打了几下手心里的碎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神色正局促不安,噤若寒蝉的酒井贺,眼中的完未之色一闪而逝。 倘若自己所料不错的话,现在这小子的心理压力应该已经到了顶点了。 “酒井贺。” “在……邦臣在。” 正在嗑瓜子的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终于开口说话了,也马上将手里还剩下了些许的瓜子放到了桌面上,提壶为先后为柳明志二人倒上了一杯茶水。 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茶水,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朕给你的赏赐应该都已经收到了吧。” “回皇帝陛下, 已经收到了,昨天上午就已经收到了。” “收到了就行,还满意吗?” 酒井贺看着正在往烟锅里装填着烟丝的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满意,满意,邦臣特别的满意。” 酒井贺的这番话并非是在敷衍柳明志,而是他真的非常的满意柳明志给自己的那些赏赐。 虽说没有得到柳明志同意赏赐给自己倭国使团兵备的答复,自己固然很是遗憾,但是对于柳明志赏赐给自己的那些东西,自己却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自己使团进献给大龙天朝的贡品价值不菲,大龙天朝赏赐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却同样价值不菲。 柳明志赏赐给自己的那些精美瓷器,华贵丝绸,完美无瑕的琉璃镜子,以及各种各样的大龙特产若是带回了倭国本土,所带来的利益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若是家主能够操作得当的话,那些东西的价值可能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高上一些。 故而,自己的心里虽然未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精良兵备,但是却也无法不满意大龙皇帝赏赐给自己的那些大龙特产。 而且酒井贺的心里也很清楚,大龙皇帝陛下赏赐给自己的那些珍贵之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姑姑酒井星野。 若是没有姑姑的话,自己未必能够得到如此大量的赏赐。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先前朕还有些担心,你会不满意朕的那些赏赐呢。” “不敢,不敢,邦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满意陛下对邦臣的赏赐。” 柳明志看到酒井贺战战兢兢的反应,淡笑着端起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慢慢来,终有一日本少爷会让你,不对,应该是会让你们倭国明白什么叫做穷奢极欲的。 “呼,相比其余几国使团的国使来说,朕真的很喜欢酒井贺你的性格。 跟你聊天的时候,朕感觉到很舒心。” 酒井贺身躯一震,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之情,舔笑着点了点头。 “不敢不敢,这都是邦臣的本分,能让皇帝陛下您感觉到舒心,这是邦臣的荣幸。” “呵呵呵。”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吞吐了一口,转头看向了旁边正在默默无言,安静的当一个听众的酒井星野。 “星野。” “啊?哎,柳君,怎么了?” “那些赏赐之中,很多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都是赏赐给你的,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贺儿昨天就将那些女子所用的赏赐全都送到星野的房间了。 星野本来还想好好感谢柳君一下的,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的缘故,星野还没有来得及给柳君你提这件事情。” “感谢就不用了,那些东西你喜欢吗?” “嗯嗯嗯,星野非常的喜欢,里面的很多首饰,星野在京城里的各处坊市商铺里,或者摊位上从来都没有见过。 用柳君你们大龙的规矩,那些首饰应该都是不可以在民间流通的宫中御用之物了。” “喜欢就好,喜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柳明志在酒井星野和酒井贺之间运转自如的使用着朕,与我这个自称。 “嗯嗯嗯,谢谢柳君。”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以后烟袋,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酒井贺的身上。 “酒井贺。” “邦臣在。” “你们倭国使团先是给朝廷进献了大量的岁供,后又给朕献上了那个价值连城的三尺夜明珠这等稀世珍宝。 你们倭国使团对朕的尊敬之意,朕感受得到。” “这都是邦臣的本分,皇帝陛下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嗯,关于你们酒井家族与倭国王室之间的战事,朕已经从星野的口中知道了一清二楚了。 酒井家族的局面如此的危急,却还能为朕进献了大批的岁供,以及一件稀世珍宝。 足可见你们呢酒井家族对朕的尊敬之意,对于这一点,朕很是欣慰。” 酒井贺极好的掩饰了自己眼中的激动之意,强装镇定的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称赞,邦臣愧不敢当。” “不用拘谨,坐下,坐下。” “是是是,谢陛下。” “你们酒井家族局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却依旧为朕准备那么多的岁供,应该很艰难吧。” “皇帝陛下圣明,家主他为了给陛下您准备那些岁供以及那颗稀世珍宝,消耗了半月左右的时间才筹备齐全。 当时家主说了,无论我们酒井家族的局势再怎么艰难,也不能忽视了我们家族对皇帝陛下您的敬意。” 柳明志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抹精光,神色有些唏嘘的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 呵呵呵,呵呵呵~ 消耗了半月上下的时间就筹备了那么多的岁供,酒井家族的局势还真是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啊! “星野。” “啊?柳君?” “你哥哥为了给大龙筹备岁供之事,没少费心吧?” 酒井贺见到柳明志忽然对自己的姑姑询问了问题,眼中闪过了一丝紧张之意,双手不由得攥紧了石桌下面的衣摆。 “嗯嗯嗯,特别的辛苦,筹备岁供的那段时间,星野几乎没有见过哥哥他在家睡过一个安稳觉。” 酒井贺听到酒井星野的回复,瞬间松了一口气。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俯身在石凳上磕出了烟锅里的余烬。 “辛苦你的哥哥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我们家族应尽的本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为人处世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微微起身将藕臂伸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柳君,这是刚才在你与贺儿闲聊之时星野剥出来的瓜子,你要不要吃点去去口里的烟味。” 柳明志眉头一挑,放下手里的旱烟袋,笑吟吟的接过了佳人递来的一小把瓜子仁。 “有心了,有心了。” “没事,星野干坐着也是坐着, 柳君喜欢就好。” 柳明志接过瓜子后,正欲端起茶水漱口之时,凉亭里忽然响起了一道说话声。 “邦使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属下参见星野大小姐,参见大人。” 柳明志端起茶水,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庭院内的拱门处。 酒井贺心中突了一下,他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属下渡边野。 “渡边君,你有什么事情?” “回大人,石桥大人担心星野大小姐这里没有什么吃食,会对皇帝陛下待客不周,于是便让属下去街上买了些美酒佳肴,糕点果盘之类的食物送了过来。” 酒井贺瞬间松了口气,立即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您看?” 柳明志有意无意的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腰肢,不久前与酒井星野运动了那么久,自己的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柳明志轻瞥了一眼看到自己抚腰动作后俏脸微微有些淡淡绯红的佳人,笑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朕与星野闲聊了小半天,还真是有些饿了,让他把酒菜之类的东西送过来吧。” “是是是, 皇帝陛下请稍等片刻, 邦臣亲自去取来。” 酒井贺起身后,直接朝着站在拱门内的渡边野小跑了过去。 酒井星野见到侄儿已经离开了凉亭,俏脸娇嗔的握拳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轻轻地捶打了一下。 “坏柳君,在贺儿的面前你能不能别做出摸腰这种动作,万一让他看出来什么了该怎么办?” 柳大少贱兮兮的对着佳人眨了眨眼睛,毫无征兆的忽然伸出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没办法,这不是被星野你累到了吗?” “呀!你,你正经点。” 酒井星野压着娇柔的嗓音轻呼了一声,眼角的余光见到侄儿已经端着一个托盘折返了回来。 佳人立即娇声轻斥了柳大少一言,动作隐晦的整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俏脸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皇帝陛下,邦臣回来了。” “好,把酒菜都放在桌子上面吧。” “是。” 酒井贺先是有条不紊的将六个荤素搭配的菜肴一一摆上,接着又摆上了糕点瓜果以及一坛美酒。 酒井贺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神色恭敬的将碗碟先后放在了柳大少二人的面前。 “皇帝陛下,邦臣斗胆先失礼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酒井贺这句话的意思。 酒井星野亦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侄儿, 她刚要开口之时,酒井贺拿起一双筷子朝着桌面上的酒菜夹了下去。 柳明志顿时明白了酒井贺的意思,他这是要给自己试毒, 从而让自己可以放心这些酒菜没有任何的问题。 酒井星野见状,隐约的也已经明白自己侄儿的意思了。 她嫣然一笑,起身拿起一旁的酒坛轻轻地去掉了上面的封泥,随即在自己侄儿面前的酒杯里倒上了一杯酒水。 酒井贺将石桌上左右的食物挨个的尝了一遍后,毫不犹豫的端起面前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酒井贺神色淡然的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皇帝陛下,你可以用饭了,若是韭菜不合口的话,邦臣马上去更换。” “酒井贺,你有心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邦臣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夹起一块酱牛肉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星野,你也吃。” “哎,星野知道了。” 柳明志细细的品尝着每一样饭菜,不时地侧目瞥上一眼酒井贺的脸色。 虽然自己对酒井贺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好的感官,然而有一点自己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为人处世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如果他不是倭国人的话,也许会在大龙的朝廷上混的风生水起。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二字。 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他不会留在大龙这里。 柳明志在暗自思索的时候,酒井贺同样在心思急转着。 他在考虑,怎么样才能适当的告知柳明志金泰恩这个老狐狸私下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若是自己说的太过直白了自然不行,柳明志肯定能一下子就看出自己想要借刀杀人的目的。 太过隐晦的话,万一柳明志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却又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唉,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该如何开口才能让皇帝陛下既可以知道这件事情,又看不出自己的意图呢? 要不先开口小小的试探一下皇帝陛下的心情如何,再继续言说后面的事情。 反正姑姑她刚才已经告诉自己了,中间要是发生了什么差错,她会帮助自己圆过去的。 有姑姑她帮着自己兜底,待会自己的话就算是惹到了皇帝陛下不高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对,就这样干,不管如何也得试一试再说。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时而皱眉,时而挣扎的神色,轻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酒井贺。” “啊?邦臣在,皇帝陛下您说。” “从你们倭国使团入京觐见朕以来,你便不止一次请求朕可以赏赐给你們一批精良的制式兵备,对吧。” 酒井贺脑海中那些想着怎么算计高句丽国使金泰恩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皇帝陛下竟然主动给自己提及赏赐兵备的事情了? 皇帝陛下竟然主动给自己提及赏赐兵备的事情了?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酒井贺直接用力的扭动了一下大腿,那强烈的痛楚让他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做梦。 柳明志刚才真的给自己提及赏赐之事了。 酒井贺喘了一口气粗气,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机会才行。 去他娘的怎么算计金泰恩这个老狐狸。 唯有想方设法的得到大龙的精良兵备,带倭国本土交到家主的手里面,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酒井贺强行控制着自己心里的激动之意,然而无论他怎么控制,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兴奋之色。 他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毕恭毕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回皇帝陛下,确实如此。”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打土豪呢 “坐下坐下,朕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没有什么外人在场,无须太过拘谨。” “是是是,邦臣谢皇帝陛下。”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忽然谈及了关于兵备赏赐的话题,玲珑曼妙的娇躯亦是轻轻一颤,双眸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喜意。 她急忙从果盘里拿起一块西瓜,笑靥如花的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柳君, 别光顾着说话,吃块西瓜润润嗓子。” “好的,你也吃。” “酒井贺,你也说了那么久的话了,要不要也来块西瓜解解渴?” “不用不用,陛下与姑姑你们两人细细品尝就行了,邦臣喝茶,邦臣比较喜欢喝茶。” 柳明志轻咬了一口西瓜,神色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酒井贺,你可知道关于赏赐给你们倭国的兵备一事,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商议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吗?” 酒井贺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满脸疑惑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邦臣愚钝,还请皇帝陛下为邦臣解惑一二。” 酒井贺如此言说,并非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他真的不清楚柳明志,以及大龙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若是能够能够猜透柳大少的心里想法,早就已经想发设法的对症下药了。 又何至于像现在一样心神彷徨的闷在鸿胪寺里面,漫无目的的等待着柳明志的最终答复。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西瓜子,随手将西瓜皮丢在了桌案上。 酒井星野见状,马上又拿起一块西瓜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却被柳明志伸手阻拦了下来。 “星野,放回去吧, 吃一块解解馋就可以了。” “哎,那柳君要不要吃点糕点?” “不用,你不用事无巨细的服侍我,我想吃什么会告诉你的。” “嗯嗯,星野明白了,那贺儿你們俩接着说正事。” 柳明志轻轻颔首,再次拿起桌上的旱烟袋熟练的装填起了烟丝。 酒井贺极有眼色,见到柳明志装好了烟丝,立马掏出袖口里的火折子吹燃后凑了上去。 “皇帝陛下,请。” “嗯。”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起身朝着庭院中走去。 酒井星野姑侄两人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酒井贺,无论是你们使团呈到朕手里的国书上面,亦或者是你们入宫觐见了朕之后亲口所说的那些恳请之言。 其中所表达的意思,皆是希望朕可以赏赐给你们一批精良的大龙兵备,用以解决你们酒井家族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朕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确实是如此。” “没错就好, 那么导致关于赏赐一事迟迟商议不出一个结果的关键问题也就出现了。 你们倭国使团所谓的这个一批兵备, 到底是数目几何的兵备。 为了得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满朝的文武百官众说纷纭,商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商讨不出该给你们定出多少数目的兵备才更加的合适。” 酒井贺听完柳大少的解释之后,不由得神色一怔。 “啊?居然是这样?”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 酒井贺神色窘迫的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了一抹懊悔之色。 原来问题的根源,竟然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吗? “因为这件事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得已的分成了两派。 有的官员觉得你是因为一时疏忽,才会造成了这种情况。 而有的官员则是认为是你酒井贺在故意混淆视听,想要用这种模糊不清的言辞讨要到更多的兵备。 一方可以体谅你,认为你无意中出现了差错,一方人则是不能体谅你,认为你是贪得无厌。 双方官员各执一词,一时间根本得不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出来。” 酒井贺神色一晃,急忙跟到柳大少身边重重的摇了摇头。 “请皇帝陛下明鉴,邦臣绝对没有故意混淆视听,贪得无厌的想法。 是邦臣疏忽了,是邦臣疏忽了。” 柳明志的脚步猛然一顿,眉头轻皱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原来真的是你疏忽了啊。” “是是是,是邦臣疏忽了,都是邦臣做事不够严谨,还望皇帝陛下原谅邦臣的过错。” 酒井星野看到侄儿惶恐不安的表情,美眸中闪过了一丝心疼之色,立即伸出手轻扯了两下柳大少的衣袖。 “柳君,贺儿他终归还是太过年轻了,做事的时候无法考虑周全。 还望柳君看在星野的薄面上,原谅贺儿的过错,星野求你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白嫩的手背。 “星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放心吧,我是不会生气的。” “哎,谢谢柳君,谢谢柳君。” 酒井贺听到姑姑为自己圆话了,急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邦臣谢皇帝陛下,邦臣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心中一动,不由得回想起宫廷夜宴那天晚上柳松给自己汇报的那些情况。 他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故作没好气的瞪了酒井贺一眼。 “唉,酒井贺你也是的,每次在朕这里请求兵备的时候,皆是当着其余各国使团使者的面说出自己的请求。 你们倭国是我大龙天朝的附属国,难道其它诸国就不是大龙天朝的附属国了吗? 那种情况之下,朕焉能厚此薄彼呢? 你想过没有,朕要是当场应允了你们倭国使团的请求,其它诸国使团的国使又当如何作想? 你就不能私下里来求见朕一回吗?看在星野的面子上,朕又岂会将你拒之门外?” 酒井贺听到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脑海中忽然闪过宫廷夜宴那天晚上,柳松给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语。 ‘陛下若是单独答应了你们倭国使团的请求,又怎么好给其它诸国使团交代呢?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天机不可泄露,酒井国使你自己领悟吧。’ 那番话萦绕在脑海间,酒井贺眼底顿时露出了些许纠结之色。 结合柳大少刚才的那番话,再回忆起宫廷夜宴那天晚上柳松给自己说的那番话。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柳大人他都如此的暗示自己了,自己怎么就没有领悟他的意思呢? 酒井贺的心里现在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脸色懊悔无比的叹了口气。 “皇帝陛下,邦臣糊涂,邦臣糊涂啊。”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截止目前,百官也没有探讨出该赏给你们倭国使团多少兵备更为合适。 有的说三千,有的说五千。 有的说是一万,也有的说是两万,乃至再多一些。 总之说多少的都有,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定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了。 然而一直耽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朕只能微服出巡来星野这里一趟,趁其它诸国的使者不注意之时召见你来一趟。 现在你可以给朕说一说,你这个一批兵备的数目,大概是多少吗?” 酒井贺脸色一喜,用力的呼了一口气。 “皇帝陛下,那邦臣就斗胆说了,若是邦臣说的有些多了,还望陛下莫要见怪。” “说吧,朕听着呢。” “邦臣心里想的是,各式刀兵合计三万柄,精良甲胄两万副,普通甲胄一万副,各式弓弩八千,连环弩三千,各种箭矢五万支。” 柳大少直接被口中的烟雾呛的闷咳了几下,眉头轻皱的朝着神色战战兢兢的酒井贺看了过去。 哎呦卧槽,你他娘的还真敢开口啊。 兵刃三万,精良甲胄两万,普通甲胄一万,弓弩八千,连环弩三千,箭矢五万。 这些兵备夹在一起,已经足够本少爷再次征集五万精锐大军了你知不知道? 这些制式兵备加一起,你他娘的知道价值多少银子吗? 拿本少爷当什么人了? 打土豪呢? 你哪是要赏赐呀?你他娘的这明摆着是在割本少爷的肉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柳明志这边刚被烟雾呛的闷咳了几声,酒井星野便急忙走到了他的身后。 “柳君,慢点抽,慢点抽,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星野去给你端杯茶水来?” 酒井星野抬起手动作轻盈的在柳明志的胸前拍打着,宛若一个一个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一般体贴入微。 酒井星野一边担心柳明志的身体,一边又担心自己侄儿的话语会令柳明志感觉到不快。 自己是酒井家族的大小姐不假,然而这次出使大龙,自己完全就是陪着自己的侄儿到大龙游玩来了。 哥哥他想要柳君赏赐给自己使团多少的兵备,自己完全一无所知。 自己就算是再不懂得兵家之事,也明白自己侄儿刚才所说的兵备数目,不是一个小数字。 否则的话,一向镇定自若的柳君也就不会展露出现在的这副表情了。 侄儿一开口就要了那么多的精良兵备,也怪不得正在惬意的吞云吐雾的柳君会直接被烟雾给呛到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娇柔又担忧的语气,轻笑摆手示意了一下。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被烟雾小小的呛到了一下而已,常事了,星野你无须担心。” 柳明志轻言轻语的宽慰了佳人一语,继续眉头轻皱的沉默着。 他现在只感觉到肉疼。 相当的肉疼。 柳明志自己都快记记不得了,自己已经有多少年的时间没有这般肉疼的感觉过了。 自己先前是有过心理准备的,知道倭国使团想要的兵备应该不是一个小数目。 然而自己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之多。 一旁的酒井贺见到柳大少眉头轻皱,沉默不语的模样,心里面瞬间变得不安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兵备数目,可能要的太多了。 看着柳明志皱眉的表情,酒井贺的心里也感觉到非常的无奈,因为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兵备数目,并非是自己定下来的数目。 而是自己的叔叔酒井一子在自己出使大龙之前,就给自己定下的数目。 自己身为酒井家族使团的正使总兵官,自然要听命行事的将家主交代的事情给大龙皇帝陛下如实道来。 酒井贺现在的心神忐忑不已,心里面不停的默默祈求着。 祈求着但愿柳明志不会因为自己刚才所提的要求而雷霆震怒。 希望自己的姑姑能够帮助自己化解了此次的危机。 柳明志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毕竟自己又不见得真的会答应酒井贺的请求。 就算自己答应了,也肯定不是他所要求的那些数目。 你漫天要价,本少爷自然要就地还钱。 赏是会赏的,但是具体要赏多少东西,决定权终归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 柳明志沉默不语间,烟锅里的烟丝已经化作了一团灰烬,最后一缕升起的轻烟弥散在了空中。 “酒井贺。” “邦臣在,邦臣在。” “三万兵刃,精良甲胄两万,普通甲胄一万,弓弩八千,连环弩三千,箭矢五万。 这些兵备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酒井贺感觉到柳明志的语气只是有些淡然,并未蕴含着什么火气,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到萦绕在心间,太好了,太好了,皇帝陛下并未生气。 “是是是,皇帝陛下所言极是,邦臣心里清楚,这些兵备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 “嗯,既然你自己也明白的话,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了。 那你知道养护这些兵备,得消耗多少的人力物力吗?” 柳明志话音一落,眼角的余光直接落在了酒井贺的脸上,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回皇帝陛下,邦臣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心中也有了个大致的结论了。” 酒井贺的脸色虽然战战兢兢,但是回答柳大少的话语却隐隐的透露着意思从容。 柳明志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卷起手里的旱烟袋继续缓缓地向前走去。 他看的出来,酒井贺脸上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神色纯粹是出于对自己的这个人的畏惧,与其它的事情并未有什么关系。 对于自己的问题,回答的如此从容。 对于他们酒井家族而言,养护这些兵备似乎并非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呵呵。 酒井家族的局势可真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危在旦夕的地步了啊。 此时此刻,柳明志的心里已然清楚明了,对于酒井贺的试探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 酒井一子这家伙目前真正的处境到底如何,将种种的事情结合在一起。 自己也算是了然于心了。 “酒井贺。” “邦臣在。” “你先回去歇着吧,朕再跟星野聊会天。” “皇帝陛下,那兵备之事?” “嗯?” “是是是,皇帝陛下你与姑姑继续闲聊,邦臣告退,邦臣告退。” “嗯,去吧,” “姑姑,孩儿先行告退。” 酒井星野偷瞄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柳大少,淡笑着对着酒井贺摆了摆手。 “好的,你先回去吧。” 酒井星野目送着侄儿离开庭院后,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身边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柳君,贺儿刚才若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柳明志随意的将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屈指笑吟吟的勾了勾佳人琼鼻的鼻尖。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很不高兴吗?” 佳人见到柳大少那一脸轻笑的表情,直接松开了柳大少的衣袖,笑靥如花的憨笑了几声。 “嘻嘻嘻,没有没有,星野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你不会怪星野在你面前耍小心思吧?” “别胡思乱想了,我怪谁也不会怪你的。” “嗯嗯嗯,星野就知道柳君你最好了。” 柳明志俯身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伸手抚着佳人的玉颊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长气。 “星野,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佳人的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舍之意,却还是对着柳大少乖巧的颔首示意了一番, “嗯,星野知道了,星野去送送你。” “好,咱们一起走。” 片刻之后,柳明志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鸿胪寺的衙署之外。 “星野,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柳明志对着正看着自己浅笑嫣然的佳人挥了挥手,径直朝着人来人往的街上上走去。 “嗯嗯,柳君慢走。” 柳明志的身影在佳人的目送下渐渐远去,当他的背影已经彻底融入人群,消失在街头之后,佳人美眸复杂的叹息了一声,娥眉轻蹙的转身走进了鸿胪寺中。 唉,但愿贺儿的急切表现,不会让柳君有所不满吧。 柳明志走到长街的转角处之时,默默停下脚步,佯装整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时打了一个手势。 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忽然走出一个身着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汉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停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此人动作隐晦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凑到柳明志掀起自己的衣摆示意了一下,随后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属下青龙司樵夫,参见少爷。” “免礼。” “谢少爷。” “宋尚书,杨尚书,王寺卿他们三人与高句丽国使金泰恩去了什么地方?” “回少爷,三位大人在高句丽国使的邀请下,一同去了玄武大街之上的云来居。 现在他们正在云来居酒楼的三楼甲等上房里饮酒闲聊。” “走,一起去客似云来酒楼一趟。” “遵命,少爷请,属下会跟着您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径直向前走去。 几盏茶功夫,柳明志便已经驻足在了云来居酒楼外的大门前。 柳明志四下看了看,对着云来居酒楼的三楼努嘴示意了一下。 “装作小二去三楼一趟,见到宋尚书之后你直接问他需不需要尝一尝三十年的江南老酒,他会明白怎么做的。” “属下明白了,少爷稍等。” 樵夫走进酒楼后,柳明志收起折扇,乐呵呵的朝着酒楼旁边的摊位走了过去。 “先生,你来点什么?” “随便看看。” “得嘞,你看中了什么尽管我招呼就行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樵夫从云来居走了出来,路过柳大少身边的时候飞速将一封书信塞到了他的手里。 “属下告退。” 柳明志不经意的将书信纳入了袖口里面,掏出折扇不疾不徐走向了回去柳府的长街。 柳明志回到柳府之后,一路直奔书房而去。 斜靠在椅子上,柳明志目光幽邃的将手里的几张宣纸一并放在了书桌上面。 “唉,酒井一子,好一个酒井一子啊。”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朝着窗外望去,看着窗外怡人的景色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下来。 显而易见,酒井一子这家伙并未将自己的真实处境告诉星野这位妹妹。 如果酒井一子一直不给星野坦白的话,估计星野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心目中那个非常疼爱的哥哥。 有朝一日竟然也会瞒着自己,利用自己来达到自己目的。 自己虽然不喜酒井一子的为人,而且自己与他的立场还处在了对立的立场之上,但是柳明志并不觉得酒井一子做错了什么。 他仅仅只是欺骗了星野,想借星野的嘴在自己这里达成他想要的目的,却并未做出一丝一毫伤害星野的举动。 这也就是自己为什么不拆穿他的根本原因。 还是那句话,不论他在别的事情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起码在对待星野这位亲妹妹的事情上面,酒井一子绝对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好大哥。 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足以自己对他刮目相看。 星野她最终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柳明志不清楚,也不敢妄下断言。 不过,自己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给星野她说出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不然的话,对于一个虽然蕙质兰心,却心思单纯的极致的傻姑娘来说。 这种真相,未免太残酷了一些。 但愿星野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吧。 也但愿酒井一子在星野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好大哥。 柳明志思索完酒井一子兄妹两人之间的事情后,思绪瞬间转移到了别处。 而今天下已经一统多年了,大龙国力也是日渐强盛。 在这等强盛的威势制衡下,西洋诸国那边的局势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对于自己而言,这种局势确实是自己想要看得到的。 然而这种局势若是依旧这么继续下去,对于自己固然是一件好似,然而对于自己的儿女们却不见得也是一件好事。 自己的众多儿女之中,将来无论是他们兄弟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继承皇位,执掌江山。 都需要一个垫脚石来稳固自己的皇位,来稳固自己在文武百官,以及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威望。 以大龙如今蓬勃的局势,后继之君怕是找不到什么垫脚石了。 如此一来,那么这个垫脚石也就要放在大龙之外了。 可是如果西洋诸国,以及其余蛮夷小国的局面依旧像现在这般因为大龙朝廷,大龙巡洋船队的制衡而波澜不惊。 那么,将来的新君也就很难找到树立自己帝王威严的机会。 故而,眼下的这种局面是自己想要的,却又不是自己想要的。 因此这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也是时候需要找个人去搅动一下了。 而可以去搅动这潭死水的人,酒井一子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暂时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至于最终是否会换别的人,自己也不清楚。 还得看酒井一子这家伙的能力,是否可以达到自己的心里预期。 酒井一子啊酒井一子。 既然你有这个野心,那本少爷便助你一臂之力。 帮你推波助澜一番。 希望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野心,不会令本少爷失望吧。 本少爷就不相信,以你这家伙的心性,统一了倭国本土之后,不会将眼光展望到别的地方。 不过本少爷也不会让你轻易的就能够如愿以偿的,毕竟你们乱的越久,损耗越大,对我大龙而言也就越有利。 你们不乱上一乱,本少爷的儿女们又怎么能够借势坐稳这十万江山呢? 闹吧,闹吧。 天下如戏,人生如戏。 你方唱罢我,方是我大龙登场之时。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吁了口气,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 自己的算计是否卑鄙,柳明志根本自己不在乎。 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也从来没有自诩为是一个圣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更何况自己是一个父亲,是大龙的一国之君呢? 作为一国之君,处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所谓的仁心二字。 早已经不存在了。 一群小兔崽子们,由为父为你们坐镇中枢。 将来的天下,你们便放手去厮杀吧。 仁义是你们的,恶名则是为父的。 无论结果如何,自有为父为你们一肩抗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 柳明志正思绪纷飞的考虑着以后的某些布局,书房的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敲打声。 “雀儿请见少爷。” 柳明志回过神来,顺势转头朝着窗外望去,只见身着一袭深红色云纱裳的朱雀正俏生生的站在窗外,望着自己展颜浅笑。 “雀儿,进来吧。” “是。” 朱雀颔首回应了一声,曼妙的身影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香风飞落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属下朱雀,??参见少爷。”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伸手轻托了一下佳人雪白的藕臂。 “免礼吧,雀儿,书房中没有外人的时候,无须多礼。” “谢少爷。” 朱雀这次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禀报,她起身以后没等柳明志开口询问,便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宣纸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奉你之命,这段日子里朱雀司的弟兄们,??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诸国使团众使者的一举一动。 根据弟兄们的汇报,最近的几天里倭国使团的众多使者私下里一直有所动作。 那些使者应该是听从了倭国正使总兵官酒井贺的命令,这几天里一直偷偷摸摸的前去各大坊市里的铁匠铺,或者铁建摊位上奔波游走。 那些倭国的使者全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弟兄们避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自然不方面跟的太紧。 故而无法直接监听到他们跟铁匠铺的老板们都聊了些什么内容。 当那些倭国使者离开之后,弟兄们上前跟那些老板们旁敲侧击了打听了一番,最终才知道那些倭国使者是跟他们询问打造兵刃的价格去了。 具体的情况雀儿已经整理了出来了,请少爷过目。” 柳明志听到朱雀刚才汇报的那些内容,脸上没有任...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1/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的意外之色,仿佛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一样。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了朱雀手里的几张宣纸,微微一仰斜靠在了椅子上面,双手捧起几张宣纸细细的观看着上面的内容。 当看完了宣纸上面的所有内容,柳大少脸色古怪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看来是本少爷我小觑了他酒井一子的胃口了。 野心不小嘛,??竟然连铸造火炮的事情都偷偷的询问了一下。 这些个铁匠铺的老板门德行不错,不愧是我大龙的百姓,始终恪守自己的本分,??知道什么叫做该挣的钱能挣,不该挣的钱不能碰。” 朱雀听出了自家少爷言辞中对倭国使团的讥讽之意,纤纤玉指自然而然的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揉捏着。 “雀儿,往脖子两侧捏一捏,坐的久了隐隐有些酸疼。” “哎,雀儿知道了。” 佳人樱唇轻启的应了一声,纤细玉指顺势朝着柳大少的脖颈两侧略微移动了几分,继而微微倾下柳腰将自己柔嫩无暇的玉颊凑到了他的耳畔边。 “少爷,弟兄们调查出了那些倭国使者竟然胆敢意图刺探我大龙火炮的铸造之法后,纷纷上报询问,要不要马上对他们展开抓捕行动?” 柳明志并未马上回答朱雀的问题,而是默默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眉头微皱的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微微侧首看着用玉颊贴着自己面庞的佳人反问了一言。 “雀儿你觉得呢?应该不应该对这些倭国使者施行缉拿行动?” 朱雀微蹙娥眉,默然了片刻后轻声娇哼了一声,扯起自己散落在香腮旁边的青丝在柳大少的鼻尖上拨弄了几下。 “雀儿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又何至于亲自跑来一...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2/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趟请教少爷你呢? 你是雀儿的少爷,当然是少爷你怎么吩咐雀儿怎么行事了。” 柳明志不由得耸了耸鼻尖,急忙抬起手扣了扣被发丝撩拨的酸痒难耐的鼻尖,这才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反应。 “乖雀儿,老实点,小心少爷我一不小心喷你一脸鼻涕。” 朱雀为柳大少揉捏着肩膀的纤纤玉指马上停了下来,挺起柳腰举止优雅的一个侧身,顺势将自己修长圆润的玉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腿上。 佳人抬起一双藕臂习惯性的搭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挺起波澜起伏的胸口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妩媚眼神。 在柳大少怪异的目光下,佳人屈指点在了自己的娇艳的双唇上面,气如芝兰的对着柳大少呼了一口温润的香气。 “喷脸上就喷脸上呗,反正跟鼻涕差不多的东西少爷又不是没有喷过。 在雀儿心里少爷你什么都是好的,雀儿不嫌弃少爷。 少爷,你说是吧。” “额!小妖精,你这是又欠收拾了吧?” 朱雀听到柳大少有些纠结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臻首,水汪汪的娇媚双眸中流露着恨不得将柳大少融化的光芒。 “嗯嗯嗯,对对对,少爷你快来惩罚雀儿吧,雀儿都快等不及了。” 柳大少在朱雀那勾人心魄的娇媚眼神下,心神直接失守,身不由己的感觉到心里一片火热。 恨不得马上将这个让自己感觉到口干舌燥的狐狸精抱到软塌上面去,狠狠的鞭笞一顿。 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就地正法。 几个时辰前,自己明明已经在星野那里狠狠的折腾了一番。 按说现在自己应该是灵台清明,稳如老狗才对。 然而柳明志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抵挡不住朱雀这个小...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3/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妖精那勾人的‘浪荡’眼神。 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实力太强了,还是雀儿这个小妖精太诱人了。 柳明志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的结论肯定是前者。 也必须是前者。 佳人看着柳大少明明眼神火热,却毫不动作的模样,娇媚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幽怨之色。 “少爷,你就这样干看着雀儿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幽怨连连的语气,心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让他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微微起身端起桌面上已经凉却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朱雀看着正在擦拭嘴角茶水的柳大少,俏脸嗔怒的娇哼了一声,纤纤玉指直接落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施展出了二指禅神功。 “哼,坏少爷,茶水就那么好喝吗?” “呼——呼——” 柳明志喘了两口粗气,看着佳人嗔怒与幽怨并存的绝色娇颜,放下茶杯后轻轻地揽住了佳人只堪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 “雀儿,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等咱们说完了正事,少爷我便狠狠的宠幸你一回好不好?” 佳人美眸猛然一亮,瞬间坐直了腰肢,眼神激动的在柳大少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怎么?你这是怀疑少爷我的实力呀?” “不敢不敢,雀儿怎么会怀疑少爷的本事呢,那咱们快接着说正事吧。” “乖,这就对了嘛,还是刚才的问题。 你觉得少爷我应该对那些倭国使者动手吗?少爷想听听你的想法。” 朱雀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见到柳明志说起了正事,俏脸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雀儿觉得应该对他们动手。” “哦?说说你的想法?” “少爷,那些倭国人表...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4/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上对咱们大龙毕恭毕敬,暗地里竟然干出了刺探咱们大龙火炮铸造之法的大逆不道之举。 显而易见,这些倭国人就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若是继续放任下去,将来难免会生出什么难以预料事端出来。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遇。 与其被动的等着他们搞那些小动作,不如主动动手将他们趁早扼杀在摇篮之中。 在雀儿前来少爷这里之前,那些倭国使者仍然在城中的各大坊市之中铁匠铺前奔波游走着。 想要抓他们一个证据确凿,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待少爷的命令,弟兄们随时可以将他们当场拘押起来。 至于胆敢反抗者,就地正法也就是了。” 朱雀轻声言语之间,绝色娇颜之上先前的那抹的妩媚之色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杀伐果断的凶戾之色。 谷飰/span  柳明志抿着嘴唇默然了片刻,看着佳人那清冷的双眸,屈指捏住佳人娇嫩的香腮轻扯了几下。 “杀了他们之后呢?” “这……这一点雀儿还没有想到。” “雀儿呀,难道少爷我几天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杀了他们固然简单,然而却是会因小失大的。” “雀儿自然不会忘记,可是雀儿先前也没有想到,倭国使团的那些使者竟然包藏着如此大逆不道的狼子野心。 知道了他们的行径之后,咱们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任由他们刺探咱们的火炮铸造之法吧? 雀儿以为就算不杀了他们,起码也得给他们一个警告,将他们小惩大诫一番。” “嗯,雀儿你的想法不错,然而若是如此行事的话,与打草惊蛇何异呢?” “我,我,是雀儿错了...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5/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雀儿,你的想法并不错,就眼下而言,快刀斩乱麻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为了长远之计,暂时还不能动他们。 快刀斩乱麻的快刀是握在少爷我的手里,还是握在承志他们兄弟几个的手里,目前还需要根据情况的变化仔细斟酌才行。 少爷能做的事情,少爷自然不想假手于人。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给少爷这个机会。 少爷老了,老天爷留给少爷的时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少爷!你!” 柳明志看到佳人忽变的神色,抬起手指直接竖在了佳人的红唇上命。 “不说这种不高兴的话题了,聊得多了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其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益处。” 朱雀看着柳明志脸上那淡然轻笑的豁达表情,伸手将他的手臂抱在了怀里,盈盈一笑的点了点玉首。 “嗯,雀儿听少爷的。 那少爷,关于倭国使者暗地里所做的那些事情,咱们就这样放任不管,当做视而不见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好吧,雀儿听命行事便是了。” “雀儿,少爷我对咱们大龙的百姓有信心。 只要他们能够可守本分,那些倭国使者就算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最终又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再说了,铸造火炮的技法图纸全都封存在兵部的库房之中。 兵部库房那是什么地方,不用少爷我说雀儿你应该也清楚? 别说只是城中那些身份寻常的铁匠了,就算是兵部或者将作监的朝中大臣,没有一定的品级也不得私自翻看铸造各式火炮的图纸。 说句不好听的,倭国使团的那些使者去找...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6/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通百姓身份的铁匠去刺探火炮的铸造之法,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了。 那种地方要是能高到铸造火炮的技法图纸,那还要朝廷干什么? 让他们折腾去吧,等到他们自己折腾够了,自然也就不折腾了。” “嗯嗯嗯,少爷英明。” “得了,雀儿你少恭维少爷我吧,少爷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离开了你们有关司,相关司两司的密探弟兄们,没有你们充当眼睛,令少爷我监察天下,少爷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功夫还算不错的一国之君而已。 个人之力,终究是有限的啊!” 朱雀抿着樱唇沉吟了片刻,用葱白玉指的指尖缠绕住自己的一绺青丝,美眸饶有兴趣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少爷,雀儿能不能斗胆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 柳大少眉头一挑,脸色怪异的将身体后仰了一下。 “嚯,居然连斗胆,冒昧这种词汇都从你的樱桃小嘴里出来了,少爷的心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雀儿呀,要不你还是别问了,不然的话,少爷我的心里不踏实啊。” “哼,少爷。” 柳大少见到佳人嘟着红唇故作娇嗔的俏脸,哈哈大笑的呼了一口长气。 “逗你呢,逗你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在少爷这里,还有什么问题不方便问的。” “那先说好了,要是雀儿的问题有些不太合适的话,少爷你可不许生气。” “乖雀儿,你可是少爷的贤内助之一,少爷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确定?真的不会生气?” “放心吧,无论你问什么样的问题,少爷都不会生气的。 就算你问少爷我几岁的时候还尿着床,什么时候偷偷的跑去青楼变成了真正...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7/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男子汉大丈夫,少爷也不会生气的。” “雀儿相信你了,那我问了。” “问吧,问吧。” “少爷,雀儿斗胆一问,你之所以对倭国使团的人如此的宽宏大量,是不是因为星野夫人的缘故?” 柳明志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了起来,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佳人俏脸上那好奇不已的表情。 “雀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少爷你也知道,平日里有关司四司的弟兄们轮流在暗中保护着少爷的安危,你与星野夫人之间的事情雀儿自然是知道的。 你对星野夫人有多照顾宠溺,雀儿偶尔也是亲眼见到过几次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雀儿才会有此一问。 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 “少爷,你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不会生气了,少爷我的性格可没有那么喜怒无常。” “没有就好,雀儿也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雀儿。” “哎,少爷?” “少爷我风流我不否认,我喜好美色我也不否认。 可是,你觉得少爷我是一个肤浅的人吗?” “嗯不是。” “那不就得了吗?你说的没错,英雄确实难过美人关。 然而韵儿你们众姐妹的姿色容貌,哪一个比星野差了? 美人关少爷我确实是过不去,可是其它的关,还是难不住少爷我的。 在少爷的心里,星野始终只是星野。 她与倭国使团,乃至整个倭国,从来就没有混为一谈过。” “嗯嗯嗯,雀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下次少问这些显得你很傻的问题。” ... ... 第714章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第8/9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雀嘻嘻一笑,直接投入到了柳大少的怀中。 “那,咱们的正事谈完了,少爷你是不是也该过一过雀儿的美人关了?” 柳明志嘴角一扬,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走向了书架旁边的软塌。 良久之后。 自是凤凰声动,朱雀娇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让他失望了 最新网址:翌日。 东方尚未破晓,柳明志在齐韵的闺房中洗漱完毕之后,在佳人的服侍下更换上了那件黑玄色的龙袍。 齐韵俯身将环佩佩戴在了柳明志的腰间,莲步轻移的朝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天剑走了过去。 “夫君,天剑。”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接过天剑直接佩戴在腰间。 看着佳人还在蓬松散乱的乌黑秀发,柳明志的微微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韵儿,扰你清梦了。” 齐韵娇颜慵懒的摇了摇头,伸手为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襟。 “没事,妾身是夫君你的娘子,服侍你是应该的。 深秋时节,夜色颇凉,夫君你去皇宫的路上多注意点,莫要感染了风寒。” “嗯,放行吧,为夫那么大的一个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为夫先去上朝了,韵儿你回床上继续休息吧。” 齐韵将柳明志送出了房门,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妾身恭送夫君。” “好,快去歇着吧。” 柳明志声音温和的回了一言,径直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柳明志离开了齐韵居住的庭院以后,龙行虎步的一路直奔柳府大门外而去。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免礼,赶路吧。” “小的遵命,请少爷登车。” 柳大少登上了马车坐稳了以后,柳松轻轻一扯马缰,贵气十足却又不显豪奢的马车缓缓的朝着灯火明亮的长街驶去。 柳明志伸手捏起一块刚刚出锅就送到了车厢里的桂花糕送到了嘴里,默默的咀嚼着口中香糯可口的桂花糕将车帘掀起了一角。 “柳松。” “哎,怎么了少爷?” 柳明志舔了舔嘴角的糕点碎屑,端起摆放着桂花糕的托盘朝着柳松递了过去。 “起来那么早,你应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吧?先来点桂花糕垫垫肚子,省的在朝堂上面饿的肚子咕咕叫。” 柳松跟在柳明志身边几十年了,深知自家少爷的性格如何,将马鞭换到左手后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起了几块糕点朝着嘴里送去。 “嗯,不愧是刚做出来的糕点,真好吃,莺儿少夫人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柳明志神色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毫不在意自己风度的倚靠在了车厢上面,再次将一块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柳松,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二人前去调查各地州府秋后问斩名单一事,到现在也有段日子了吧?” “回少爷,夭夭小小姐成乾小少爷他们姐弟俩离京大约过去半月左右的光景了。” 柳明志咀嚼糕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愁绪。 “已经过去半月左右了,一转眼就已经半月左右了,他们姐弟俩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柳松急忙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感叹不已的柳大少。 “少爷,你就放心吧,夭夭小小姐与成乾小少爷他们姐弟俩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京城的。 再说了,此次离京暗中调查秋后问斩名单一事,又不仅仅只是他们姐弟俩单亲匹马的行动,身后还有着数百大内高手保护他们姐弟俩的安危呢。 能成为大内高手的存在,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精锐,有他们保护小小姐,小少爷姐弟俩的安危,少爷真的不需要担心什么。 再不济,再不济。” 柳明志听到柳松欲言又止的语气,端起温热的茶水顺了顺口中的糕点。 “再不济什么?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没有必要吞吞吐吐的。” “少爷,夭夭小小姐和成乾小少爷他们姐弟两人在诸位夫人的督促下,从小便开始习武强身。 如今他们姐弟皆已经有了中三品的实力了,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一方实力不错的高手了。 万一他们俩真的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他们姐弟俩在数百大内高手的掩护下,就算不敌,想要逃走的话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小的说的是万一,万一遇到了什么问题。 还望少爷不要生气。” 柳明志听完柳松的答复,反手捏起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 “你说的是啊,夭夭,成乾他们姐弟俩自幼便习武强身,如今皆已经有了中三品的实力了。 可是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本少爷不担心他们姐弟俩遇到了什么明面上的敌人,我担心的是他们姐弟俩遇到了什么阴险狡诈的敌人。 那些家伙,可是从来都不讲所谓规矩的人物。 虽然明面上又大内侍卫保护他们姐弟俩的安危,暗中又有两司密探保护他们姐弟的安危。 可是少爷我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会为他们担忧不已。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当爹的又何尝不是不是呢? 柳松,你说少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柳明志掌控着马车转过街角后,神色有些疑惑的回头朝着柳明志看了一眼。 “做错了?什么做错了?少爷的话小的有些不太明白。” “当然是少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里面,能臣干吏比比皆是。 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以去协助少爷我去调查秋后问斩名单之事。 帝王养臣,为的不就是让他们为帝王排忧解难吗? 可是少爷我呢?放着那么多的能臣干吏不去指使,偏偏去让自己的儿女去微服私访的调查这些臣子也可以解决的事情。 这样行事固然可以锻炼他们的能力,磨炼他们的心性,可是却也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有时候少爷我一个闲着无聊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考虑过,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一边想着让他们兄弟姐妹早日的自力更生,可是当他们离开了身边之后,一边又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柳松,你说少爷我这个父亲,当的合格吗?” “这,小的不敢妄言。” “呵呵,柳松。” “少爷?” “你知道吗?” “小的洗耳恭听。” “自从六年前少爷我以强兵杀入京城,夺取了晔儿这孩子的天下之后。 从我自立称帝,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之后,短短几年的功夫,少爷我却觉得比以前当臣子之时的那十几年岁月。 活的还要辛苦。 以前我挺不理解父皇他老人家的,总感觉得他老人家活的太辛苦了,太累了。 什么都要算计,一切都要算计。 别说满朝的文武百官了,就算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要算计。 好似身边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一样。 那时候我就不止一次想过,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活的多无趣啊。 而且那时候我还下意识的认为他老人家有些冷血了,也有些太过无情了。 然而,有朝一日当我自己也坐到了那把椅子上面的时候,我突然就理解他了。 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理解他的心情了。 没有坐到那把椅子上之前,你可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父亲。 但是当你坐到了那把椅子上之前,你就不单单只是一个父亲了,还是天下之主。 当你坐到了那把椅子上的那一刻起,你就身不由己了。 我还记得很多年前的时候,父皇他老人家就跟我说过。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当一个荒废朝政的昏君,一个只知道吃喝享乐,沉迷美色之中无法自拔的昏君。 因为那样的话可以活的很轻松,可以活的不用那么累,不用那么艰苦。 你知道少爷我当时听到父皇他老人家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吗?” “小的,小的愿闻其详。” 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目光幽幽的朝着车厢外望去,双眸之中闪烁着回忆往事的神采。 “当时少爷我对父皇他老人家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有些事情柳松你不知道,可是少爷的心里却很清楚。 那个时候父皇他老人家在少爷的心目中,确实是一个明君,可是却算不得是一位仁圣之君。 他老人家为了稳固自己的皇位,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所犯的过错太多了,私下里所做的无法搬到明面上来讲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当我自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就清楚了,就想通了。 倘若父皇他老人家都算不上一个仁圣之君的话,那你少爷我。 柳明志。 就更不值一提了。” “少爷,你。”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用力的吸了一口不知何时已经点燃上的旱烟。 “柳松,你是少爷的家奴不假,可是你不用事事都以维护少爷的颜面为己任。 少爷我自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里很清楚。 天下为公。 天下为公啊!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何其的艰难啊! 父皇他老人家为了李家祖祖辈辈的基业,为了稳定大龙的江山社稷,做了很多错事,很多无法写到史书上的错事。 少爷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无法理解的,认为他老人家太过自私自利了。 直到后来,少爷我自己也坐到了这个位置之时我才明白,他老人家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天下为公这四个字。” “啊?这,这,小的糊涂。” “其它的事情不谈,就说少爷我与婉言之间,还有月儿这丫头的事情上。 当少爷我还不清楚谍影真正的势力之前,少爷那时候还以为,自己与婉言和月儿这丫头之间的事情有多隐秘呢! 柳松,别人不清楚少爷我与婉言之间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小的清楚,小的当然清楚。” “是呀,你是少爷我从小到大就陪在少爷我身边的伴读书童,是少爷我的兄弟。 在少爷我不清楚谍影真正的势力之前,我与婉言之间的那些事情,我还曾沾沾自喜过,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瞒天过海的地步。 可是当几年前影主率领一众谍影密探邀请少爷我皇陵相见的时候,那个时候少爷便突然明悟了。 明悟了之后隐约的感觉到有些可笑。 因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而可笑,也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可笑。 也正是那个时候,一瞬间少爷才明白过来。 明白很多年前少爷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爵爷之时,舅舅张狂跟少爷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小的糊涂,护国公他老人家跟少爷你说了什么话? 当然了,少爷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你就当小的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柳明志听到柳松有些含糊的话语,伸手提起矮桌上面的酒壶送到嘴里大口大口的痛饮了几口。 片刻之后,柳明志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眼神有些散漫的揉搓着身上黑玄色龙袍,似是自嘲的哼笑了一声。 “谍影重重,无孔不入。” “这,少爷你的意思是睿宗皇帝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了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的事情?” “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少爷,什么叫应该已经知道了?” “呵呵,父皇他老人家直到大行归天的那一刻起,都没有跟少爷提起过我与婉言之间的那些事情。 因此,少爷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少爷,也许是你将事情想的太多复杂了,或许睿宗他老人家并不清楚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的事情。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任由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 柳明志用力的吸了一口旱烟,随后慢悠悠的将口中的轻烟吐出了车厢之外。 “因为那个时候少爷忠。 忠心耿耿的忠。 恰恰也正是因为少爷我的忠,父皇他老人家才有意将我与婉言之间的感情视而不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少爷才会肯定的说,父皇他老人家做到了真正的天下为公。 柳松,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明白先天高手意味着什么吧? 老头子财能通神,可是柳叶子弟内流之中的先天高手却也只有天地玄黄他们四位长老。 而李氏皇族依据朝廷六百年的底蕴,却掌控着一影主,四大法王,十二影护法十二位先天高手。 以及无数高手的谍影密探。 存在着四位先天高手谍影密探,比之最少十二位先天高手的谍影密探。 两者之间孰强孰弱,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清楚。” “那,那,那睿宗他老人家若是真的知道了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的事情,为何会装作视而不见呢?” 柳明志吐出了口中的轻烟,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他要是看见了,那天下也就真正的要大乱一场了。 江南柳,西北云,东海白,漠北张,再加金国提督司的五大金刚。 依附在少爷这边的先天高手,已经不弱于李氏皇族了。 父皇他老人家哪里是看不到啊,更多的是无奈呀。 我柳明志区区一个江南柳家的纨绔子弟算不得什么,可是与我柳明志有着千丝万缕牵连的庞大势力却比比皆是。 如果父皇他老人家拼力一搏的话,以李氏皇族的威望,其实他有相当大的胜算的。 可惜。 天下为公四个字啊! 生灵涂炭,十室九空的下场,父皇他老人家赌不起啊! 因此,父皇他老人家只能选择赌,算尽一切的去赌。 赌我柳明志是否忠厚纯良之辈。 只可惜,父皇他老人家似乎赌错了,也赌输了。 柳明志,终究是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终究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最新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今生债,来世再还 柳明志最后的几句话说出来之时,嗓音煞是嘶哑。 似是在自责,亦似是在懊悔。 其中到底蕴含着一种怎么样复杂的感情,也只有柳明志自己的心里最为清楚了。 “少爷,你自己也说了,这仅仅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睿宗他老人家到底知不知道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的事情,在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后,便已经成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谜题了。 而这个谜题,也将永远不会有人能够解开。 他老人家或许真的早就已经知道了少爷你与婉言少夫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也许始终都不清楚。 具体如何,而今谁又说的清楚呢? 既然如此,少爷你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徒增伤感呢? 最重要的是,局面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根本原因并不在少爷你的身上。 六年前,若非是李晔陛下不仁在先,先行风云渡刺杀之事,少爷你也不会不义在后,后行兴兵造反之举。 须知那个时候的少爷,对大龙朝廷,对李氏皇族可是忠心不二的忠臣良将呢! 如果没有李晔陛下的猜忌,少爷应该早已经辅佐他一统天下,奠定大龙的万世基业了。 只可惜,那时候的李晔陛下终究是太过年幼了。” 柳明志听着柳松有些唏嘘的感慨之言,将酒壶送到口中再次痛饮了几口。 “说的是啊,晔儿那个时候终究还是太过年幼了,心智尚未成熟。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少爷我之所以能够成为执掌北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完全是他的爷爷与父皇信任所至。 他的爷爷与父皇都可以坚定不移的相信执掌着三十万北疆铁骑的柳明志不会举兵造反,不会自立成王,不会行君臣倒戈相向之举。 轮到他,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呢? 也许,如果没有老头子在背地里推波助……呵呵……算了算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此时再说孰对孰错,俱已晚矣。 本少爷扪心自问,对待晔儿这孩子。 于亲情,我柳明志做到了一个姑父应尽的责任;于臣子,我也做到了身为一个人臣尽忠职守的本分。 哪怕已经过去了六年了,在举兵造反晔儿这孩子的事情上,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对于李晔,我柳明志可以摸着良心说,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了。 令我懊悔自责的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父皇与大哥他们父子二人的信任。 肩负着托孤重任的托孤重臣,最终却成了颠覆李氏江山的那个人。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正是因为如此,有时候我就在不停的回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父皇他老人家为了天下,为了天下的百姓。 可以对我与婉言之间的事情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以装作从来就没有发生这件事情。 为什么我柳明志就不能对晔儿这孩子,派人在风云渡刺杀我的行径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以装作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呢? 归根结底,父皇他老人家考虑的是天下百姓。 相比父皇他老人家的天下为公,我柳明志的想法似乎自私了很多。 所以我刚才才会说,如果他父皇他老人家都算不上仁圣之君的话。 那我柳明志,也就更不值一提了。 只奈何,我明白的太晚了。 明白了之后,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少爷。” “好好驾车。”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看着一把将两块糕点直接塞进嘴里,继续老老实实驾车的柳松,举起手里的酒壶对着空荡荡的车厢示意了一下。 柳明志仰头喝了一口酒水,紧接着掀开车帘,将手中还剩了一半的陈年佳酿对着缓缓而行的车厢外倾倒了下去。 “儿臣敬父皇一杯,臣弟敬大哥一杯。 这辈子的账,如有来世,我柳明志再慢慢的还给你们。” 当壶嘴再也倒不出来一滴酒水的时候,柳明志收回酒壶神色慵懒的依靠在车厢上面,默默的闭上双眸假寐了起来。 “吁。” “少爷,咱们到宫门了。” 正在假寐的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睁开了双眼,掀开车帘直接跳下了马车的车架。 双脚落地的一刹那,柳明志脸上的沉重与慵懒之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平静淡然之意。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 “谢陛下。” “继续当值吧。” “吾等遵命,恭送陛下回宫。” 柳松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了宫门外当值的禁军将士,小跑着朝着已经走进宫门的柳明志跟了上去。 “少爷,咱们是绕道去后殿,还是直接赶去勤政殿?”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天色,伸手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冠冕,龙行虎步的率先朝着勤政大殿走去。 “天色不早了,从正门直接进去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主仆俩一路赶到了勤政殿,直接走进了殿门之中。 “陛下驾到。” 殿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文武百官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柳明志的身上。 柳明志走到龙椅上端坐了下来,文武百官持着朝笏齐齐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明志等到百官相继坐定之后,目光平淡的在殿中扫视了一眼。 “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兵部尚书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柳大少的伯父兵部尚书宋煜持着朝笏出列以后,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文书。 “陛下,对于倭国使团请求的兵备一事,老臣与兵部同僚已经商议出了大致的结果。” 宋煜的话语说了一半,柳明志抬手示意了一下。 “兵部。” “老臣在。” “关于赏赐倭国兵备之事,稍后再议。” “老臣遵命。”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陛下,老臣工部有本要奏。” “准。” “启禀陛下,陛下令老臣督促的皇陵之事如今已经开始动工了,具体事宜老臣已经在文书中一一列表,请陛下过目。” “柳松。” “遵命。” 柳明志等到柳松接过工部尚书手里的文书后,眼中闪过了一抹惆怅之意。 “工部。” “陛下?” “朕的皇陵主陵修建事宜,应该不会对两年前已经建好的陪陵造成什么干扰吧?” “回陛下,请陛下放心,修建皇陵主陵的事宜,不会对陪陵造成一丝一毫的干扰。” “好,那朕就放心了,全力以赴督办此事吧。” “老臣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七章不像你的性格 柳明志轻瞥了一下柳松放到龙案上的文书,神色平静的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除兵部,工部之外,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陛下,老臣户部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户部尚书姜远明出列后,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捧在了手中。 “陛下,二路西征大军十万将士的第二批粮草之事,如今俱已筹备妥当。 老臣请示陛下,第二批粮草当何时启程运往前线交付段定邦大元帅的手里?” “十万大军的粮草之事非同小可,具体情况在文书上陈述了吗?” “回陛下,所有的情况老臣皆以在文书上面一一列表了出来。” “柳松,呈上来。” “小的遵命。” 柳松再次跑下了龙台,返回后直接将姜远明的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 柳明志接过柳松递来的文书轻轻翻看,眼神沉着冷静的观看着上面的一行行内容。 良久之后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文书,眉头微皱的抬头朝着站在龙台下的姜远明看了过去。 “户部。” “老臣在。” “第二批粮草的数目与段定邦要求的数目,似乎多了三成左右啊。” “陛下圣明,第二批粮草的份额,确实比段定邦元帅请求的粮草数目多了三成。” “怎么回事?” “陛下明鉴,如今时节正是秋雨连绵的时节,押送粮草实属不易。 押送粮草的将士们若是遭遇到了恶劣的暴雨天气,很难及时将粮草交付到段定邦元帅的手里。 期间多耽搁一天,粮草的消耗便是数以万计。 老臣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便多筹备了三成的粮草。 然而正如陛下方才所言,粮草一事非同小可。 老臣虽然多筹备了三成的粮草,但是却也不敢擅作主张的直接让将士们押送前线交付。 所以才请奏陛下,是否准奏。”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随手将手里的文书放在了龙案之上。 “入秋以来,西北的雨势如何?” “回陛下,今年的秋雨相比去年略重了许多。”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将目光转移到了内阁首辅夏公明的身上。 “夏老爱卿。” “老臣在。” “秋雨连绵,极易造成涝灾,最近的月余,西北各地州府的官员可有关于秋汛的告急文书传往京城?” “回禀陛下,事前提防秋汛的文书倒是有几本,告急文书目前尚且没有一本。” “没有就好,没有朕也就放心了。 散朝之后,你们内阁官员立即拟旨发往各地州府官员,告诉各地州府的主官,关于秋汛一事朕准予他们有临机决断之权,无须事事发往京城一一请奏。 旨意下面在告知各地主官,朕已经准予了他们临机决断之权。 若是再发生了致使百姓大范围受灾的事宜,朕饶不了他们。” “陛下圣明,老臣遵命。” “户部。” “老臣在。” “你考虑的不错,准奏了。 散朝之后,即刻传令押送粮草的将士们,即刻启程。” “陛下圣明。” “诸位爱卿全都入座吧。” “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文武百官彼此之间互观望了一下,见到没有一个人出列之时,纷纷举起手里的朝笏行了一个大礼。 “回禀陛下,臣等无本要奏。” “那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武义王宋清,内阁首辅,两位次辅,荣威候蔡骏,六部尚书,鸿胪寺正卿留下。” “臣等遵命。” 等到大部分官员相继离去之后,柳明志抬手对着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他们等人示意了一下,率先朝着勤政殿后殿走去。 “列位臣公,随朕到御花园走一走。” “臣等遵命。” 夏公明等一众朝中重臣回应了一声,急忙朝着已经走进了后殿中的柳明志跟了过去。 御花园中。 柳明志从陶瓷罐里抓起一把鱼食朝着水面撒去,然后拍打着手心坐到了凉亭里的石凳之上。 “尔等不必站着了,也都坐吧。” “谢陛下。” 等到宋煜他们相继入座之后,柳明志翘起二郎腿整理了一下龙袍的衣摆,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宣纸放在了石桌上面。 “列位臣公,关于倭国使团请求朕赏赐给他们一批精良兵备的事情,这是朕的想法,尔等相互传看一遍吧。” “臣等遵命。” 几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了一眼,内阁首辅夏公明主动拿起了石桌上面的宣纸。 不一会儿,夏公明似有所思的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一旁的魏永,抬手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沉吟了起来。 约莫过去了两盏茶功夫左右,最后看完了宣纸上面内容的鸿胪寺卿王贺,轻轻地正将宣纸放回来原来的位置。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手里的茶水,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朝着凉亭中的几人扫视了一圈。 “列位臣公,都看完了?” 正在暗自思索我的众人回过神来,急忙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回陛下,臣等俱已看完了上面的文书。” 柳明志放下茶杯,解下腰间的旱烟袋对着宋清招了招手。 “武义王,把你的好烟丝给朕来点。” “是。” 宋清立即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捏出一撮烟丝起身塞到了柳大少手里的烟锅里面,接着又用火折子给柳大少点燃了烟丝。 “陛下请。” 柳明志吐了一口轻烟,淡笑着环视了一下不停的吞咽着口水的一群朝中重臣。 “尔等不用干看着朕,喜欢这一口的自己来就是了。” “哎,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那老臣就失礼了,谢陛下。” “老臣也失礼了,多谢陛下。” “武义王殿下,下官抽惯了自己的烟丝,让下官也尝尝你的烟丝呗。” “下官也来点,下官也来点,陛下都说是好烟丝了,武义王殿下你的烟丝肯定不俗,也让下官尝尝味道如何。” “还真是,那下官也得来点尝一尝了。” 宋煜哼哼唧唧了几声,直接将自己烟杆伸到了宋清的面前。 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儿子自称下官,他实在拉不下来这个脸。 宋清也不是小气的主,从烟袋里捏出一撮撮烟丝给送人分发了一下。 不一会儿,凉亭里便在众人吞云吐雾的情况下变成了烟雾缭绕的模样了。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一个个老烟枪,端起茶水漱了漱口里的苦味。 “尔等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对于朕的意思,尔等谁有不同的想法?” “陛下,异议老臣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可是就这样同意倭国使团的请求,这个不像你的性格啊。 这些兵备的数目,可值不少银子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钥匙 柳明志眼角抽搐的看了一眼脸上略带疑问之色的姜远明,微微侧身吐出了口中的茶水。 自己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被姜远明的几句话给搞没有了。 难道本少爷能不知道那些兵备值不少银子吗?就这样赏赐出去本少爷能不心疼吗? 你妹的,本少爷比谁都心疼。 我比谁都不想同意倭国使团的请求,可是为了后面的大局着想,再是不想同意也得同意了。 本少爷前思后想了几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结果你一句话直接给本少爷我整破防了。 造孽啊。 不能想了,不能再继续想了,越想越心疼。 姜远明几人看到柳大少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彼此之间皆是不明所以的对视了几眼,属实不清楚柳明志这副阴晴不定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尤其是户部尚书姜远明,心里面更是不由得暗自腹议了一番,暗衬着自己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老姜啊。” “老臣在,陛下?” “没什么,朕感觉你最近又吃胖了不少。” “啊?” 夏公明几人听到柳大少两人之间的对话,本能的朝着一脸愕然的姜远明看了过去。 姜大人最近胖了吗?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呀? 什么情况?莫非陛下与老姜二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呢? 嗯,似乎是胖了那么一点,不过也不太明显吧,也有可能是天气转凉了,内衬之类的穿的多了。 陛下此言何意?狗日的,莫非是老姜这个老东西最近收黑钱了,所以陛下他才故意用吃胖了这句话借故在敲打他呢? 不应该呀,六部九卿各大衙署之中,就他娘的户部油水最多了,稍微从指甲缝里扣点都够他吃上一年半载的,没必要冒着丢命的风险去收黑钱呀。 姜远明回过神来后,感受到一众同僚怪异的眼神,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肚子扫了一下。 胖了吗?自己最近胖了吗? 陛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呢? 姜远明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柳大少刚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色窘迫的朝着正端着烟杆吞云吐雾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 “嗯?怎么了?” “老臣求你了,你给老臣个痛快吧,老臣这心里不上不下的实在是扛不住啊!” 柳明志看着姜远明一副浑身不自在的脸色,眼底闪过了一抹报复成功的快意。 老东西,你也知道难受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了吧? “老姜啊。” “老臣在,老臣在。” “你这话说的朕都糊涂了,什么给你个痛快吧? 你一没有大逆不道,二没有触犯大龙律例,你让朕给你个什么痛快呀?” “老臣,老臣,老臣。” 柳大少看着姜远明含糊其辞的模样,故作不耐烦的用手指轻轻地叩击了几下石桌。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朕留下尔等是为了与尔等商议朝廷大事的,不是听你老臣个不停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就赶紧说,别耽搁朕与尔等继续商议正事。” 姜远明听到柳大少似乎有些没好气的语气,神色一苦,强忍着心里的别扭砸吧了两口旱烟。 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啊? 不是,不是,自己今天到底哪里惹到陛下不高兴了,他何故要如此的折磨自己啊? “老臣,老臣无话可说。” “没话可说那就算了,瞎耽搁功夫,接着谈论正事吧。” 姜远明神色一愣,下意识的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就完了?” 当这句话出口之后,姜远明心里瞬间就后悔了,恨不得抬起手直接给自己嘴巴来上两巴掌。 陛下他都说没事了,你非要接这个话茬干什么呀? “不然呢?你还想有什么事情吗?朕还是那句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瞎耽搁什么功夫呢?” “没了没了,说正事,说正事。” 柳明志看到姜远明那张老脸上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心里面的心疼之意瞬间减轻了八成。 相比方才,简直痛快的太多了。 姜远明见到话题回归到了正题,心里面微微的舒了一口长气。 柳明志俯身将烟锅里的余烬在石凳上磕了出来,伸手从石桌上的托盘里捏起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朝着口中投去。 “夏老大人,蔡老侯爷。 你们两位如今一个是朝堂上的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官之首,你们二人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夏公明见到手里的旱烟也已经燃烧完了,磕出灰烬后轻轻地将烟杆放到了桌面上。 “陛下,三万兵刃,两万精良甲胄,一万普通甲胄,弓弩八千,连环弩三千,箭矢五万。 倭国正使酒井贺所请求的兵备数目,不是一个小数啊。 老臣对这些就算不甚精通,可是心里也有一个大概了。 这些兵备折合成银子的话,没有二十万两银子怕是下不来呀!” 姜远明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账本翻看了良久,自然而然接过了夏公明的话茬。 “陛下,夏老大人,诸位同僚,二十万两想都不要想,若是全部以制式兵备计算的话,少说二十五万两银子打底。 期间若是再出点特殊的情况,就算增添到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柳明志吐出了嘴里的葡萄皮,随手将剩下的半串葡萄放在了桌面上。 “他们请求多少兵备那是他们的事情,最终咱们赏赐给他们多少兵备是咱们自己的事情。 他们请求多少,朕就赏赐给他们多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拿朕当什么了?当大龙朝廷当什么可?当冤大头吗? 这也是朕留下尔等的原因,朕希望你们能尽快合议出一个合适的数目进行赏赐。 兵备的配置方式朕不管,最终的兵备数目朕也不问。 朕对尔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数目合适的前提下,尽量的节省银子。 朝廷的国库再是丰盈了,可是咱们大龙家大业大,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能省则省嘛!” 荣威候蔡骏抚着花白的胡须思索了良久,抬头朝着眉头微皱的柳明志看了过去。 “陛下。” “嗯?老侯爷有想法了?” “老臣斗胆一问,陛下着半串葡萄还吃吗? 陛下要是不吃了的话,就赏赐给老臣呗,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柳明志脸色一怔,反应过来后没好气的摇摇头,随手从托盘里拿起一串新的葡萄放到了蔡骏的手里。 “吃吧吃吧,让朕白激动一场。” “谢陛下赏赐,那老臣就不客气了。” 蔡骏揪下一颗葡萄直接塞到了嘴里,葡萄酸甜可口的味道直接让眯起了双眼。 “陛下。” “怎么着?一串不够吃。” “不是不是,老臣还没有那么贪嘴。 陛下,老臣刚才考虑了一番,有一个问题想问陛下。” “哦?老爱卿尽管问。” “陛下,赏赐给倭国使团的兵备质量方面,有没有什么硬性要求? 比如,打造兵刃的器胚必须是百炼精钢,再比如,兵备成型后的质量,必须达到咱们自己将士们装备的制式兵备的质量。” 柳明志不用思索,瞬间便已经明白了蔡骏话中的意思而来。 “自然没有什么要求,难道老爱卿你忘记了,几年前倭国酒井家族使团和倭国王室使团一并出使咱们大龙的那一次,咱们是怎么做的了? 倭国人的身材较为矮小,咱们大龙将士们所使用的制式兵备明显不适合他们。 上次咱们卖给他们几方的那些兵备,便是用将士们革新换代之后,准备回炉重造的兵备重新加工而成的兵备。 那些咱们自己早就已经看不上眼的兵备,对于化外蛮夷小国的人来说,却依旧是精良无比的好兵刃了。” “陛下,也就是说赏赐给倭国使团的兵备,在质量方面并没有什么太过严格的要求。” 柳明志并没有马上回答蔡骏的问题,而是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 “虽然赏赐给倭国使团的兵备不需要像咱们自己将士装备的制式兵备一样精良,但是也不能太过差劲了。 朕之所以会答应倭国使团求情兵备的赏赐,有着朕自己的想法。 如果兵备的质量太差了,以后有可能会坏了朕的打算。” “这点老臣当然明白了,兵备的质量也是咱们大龙天朝颜面的一部分,如果咱们做出滥竽充数的行径,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脸面。 这方面,老臣还是知道轻重的。 兵备的质量不需要像咱们自己边军将士们装备的制式兵备一样精良,同时却又不能太过差劲了。 那么,陛下觉得京畿境内各地州府府兵将士们手中所使用的那些兵备,是否合格呢?” 柳明志听完蔡骏的话语,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蔡骏那张老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隐约的明白了这个老狐狸话中的意思了。 不止柳明志一个人,其余的几人听到蔡骏的话语后亦是眼前一亮。 众人将目光齐齐的落在蔡骏的身上,抬手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各自沉思了起来。 柳明志屈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默然了良久,转头朝着坐在自己左下方的兵部尚书宋煜看了过去。 “兵部。” “老臣在。” “蔡老侯爷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回陛下,老臣已经明白了。” “你有什么想法?” “陛下,正如老侯爷方才所言那般,若是将兵部府库库存的精良兵备赏赐给倭国使团的话,那咱们就太亏了,可若是重新铸造一批新的兵备,又有些消耗人力物力了。 既然如此,调集各地州府府兵将士手里所使用的兵备,无异于是最合适的办法。 无论怎么看,这种办法都将是最省力的一种方式了。 而且据各地州府兵部衙署上奏的文书来看,各地州府的府兵府库里皆存有用作更换的兵备。 调集州府府兵将士们手里使用过的兵备,陛下不如直接传令各地州府的主官,勒令他们将那些库存的兵备派遣兵马运往京城。 如此一来的话,咱们不但省却了翻新兵备的时间,同时还节省了翻新兵备所消耗的人力物力。 可谓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柳明志思索了良久轻轻地吁了口气,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列位臣公,老坐着腰疼,随朕去四处走走。” “臣等遵命。” “兵部。” “陛下?” “京畿境内各地州府府兵库存的兵备数目,能达到倭国使团的要求吗?” “陛下,京畿境内各地州府的府兵肩负着拱卫京师的重任。 因此,别说京畿境内所有的州府了,就算只说京畿以北各地州府。 他们在朝廷所允许的情况下库存的兵备数目,就是撑死倭国使团他们也吃不下。” “如此便好,工部。” “老臣在。” “就算是从京畿境内各地州府调集过来兵备,倭国的将士一样无法正常使用。 等到兵备调集京师以后,你们工部的工匠们还要浪费力气更改一下啊。” “老臣明白。” “兵部。” “老臣在。” “将作监,兵造监也不要向着,此事你们两部协同经办。” “老臣遵命。” “列位臣公,对于蔡老侯爷的建议,尔等谁还有不同的想法吗? 有不同的想法直说便是,在国事上面,朕素来讲究集思广益一道。” “回陛下,老臣附议。” “陛下,老臣也附议。” “老臣附议。” “陛下,臣等附议。” 柳明志回身扫视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一众朝中重臣,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尔等全都附议的话,那此事便照此经办了。” “陛下圣明。” “列位臣公。” “臣等在。” “三日之内,朕要见到一个最终的结果。 这几天,尔等就辛苦一番吧。” “臣等遵命。” “那就没事了,尔等先行退去吧。”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万岁。” 夏公明等人行礼之后,联袂朝着御花园外走去,唯有宋清留在了柳明志的身边。 柳明志目送着一众重臣渐渐远去后,神色好奇的朝着身边欲言又止的宋清望去。 “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宋清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火折子点燃了刚刚装好的烟丝。 “陛下,臣斗胆一言。 这批兵备真的赏赐给了倭国使团,很有可能会造成酒井家族逐渐坐大的局面。 你,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会养虎为患吗? 臣虽然与倭国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可是臣看的出来,倭国人绝非什么良善之辈啊。” “大哥,你的担心兄弟心里清楚,我是不会坐视这只老虎反过来要本少爷一口的。” “如此臣也就放心了,既然陛下心里已经有了长远打算,那臣也就不再多言了。” “大哥,若有取之,必先予之。” “臣明白,没其它的事情,臣就先告退了。” “慢走。” “谢陛下,臣告退。” 宋清离开后,柳明志整理了一下龙袍,大步昂扬的直奔后宫而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换上了一袭常服的柳明志乐满面笑容的朝着宫门外赶去。 “柳松。” “哎,少爷?” “你先把龙袍带回府里吧,少爷我去逛一逛。” “是,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出宫之后,在长街上走走停停的朝着鸿胪寺衙署的方向赶了过去。 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酒井星野。 一旦酒井星野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说不定就会给自己解锁更多的姿…… 嗯哼,解锁更多的东西。 对于自己而言,这个消息就是一把可以令自己为所欲为的钥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变得爱笑了 最新网址:柳明志的脑海中不停的勾勒着某些让自己热血沸腾的画面,走走停停的来到了鸿胪寺的衙署的大门外。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街上首饰店里买来的精致发簪,柳明志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收入了怀中,脸上有些贼兮兮的表情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门之中。 两侧的衙役早已经对隔三差五就来上一趟的柳大少熟悉无比了,眼神平淡的扫了他一下,便认真的当值了起来。 柳明志进入鸿胪寺衙署后,习惯性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进进出出的人群,这才径直朝着酒井星野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穿廊过院,七折八绕之后,柳明志的身影出现在了酒井星野居住的清幽小院里面。 柳明志看着十几步外紧闭的房门,开口轻声询问了一番。 “星野,你在房里吗?” 柳明志的话音落下良久,佳人的闺房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传来。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皱,动身朝着佳人居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星野,你在房间里吗?” “星野?” 一连着几声询问,房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响起,柳明志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下,莫非星野不在房中? 不会这么巧吧? 如今才日上三竿左右,这个时候星野这个傻女人能去哪里呢? “星野,我推门进来了。” 柳明志朗声提醒了一下,伸出手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小丫头花绮樱织有些惊讶的声音。 “柳先生?是柳先生吗?” 柳明志听到身后的说话声,立即收回了正要推门的手掌,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只见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卷,正站在房中的窗户后面,娇俏的小脸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花绮樱织等到柳大少转身以后,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娇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窗户后面。 紧接着便是房门响起的声音。 在柳大少的目光中,小丫头关上房门之后,又蹦又跳的朝着自己一路小跑了过来。 花绮樱织一个急刹停在了柳大少的身前,仰头朝着他看去,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 “先生,你终于来了,樱织好想你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蹲了下去,伸手在小丫头的扎着兰花首饰的丸子发髻上面拍打了几下。 “小樱织,见到先生我至于这么高兴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见到钱了呢。” 小丫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乐呵呵的柳大少用力了点了点头。 “嗯嗯,高兴,可高兴可高兴了。” “是吗,原来先生在小樱织你的心里这么的重要吗?” “嗯嗯嗯,非常的重要,只有先生你来了,樱织才可以不用一直闷在房中继续面对那些毫无乐趣可言的书籍。 樱织知道,只要先生你开口了,那么樱织就不用继续读书了,然后我就可以去找芸馨姐姐,怜娘妹妹她们一起去城外放纸鸢了。” 柳大少脸上乐呵呵的笑意微微一僵,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自己原本还以为樱织这丫头有多么的喜欢自己呢!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就只是一个可以用来偷懒,然后去嬉戏玩乐的工具人而已。 柳明志小小的扎心了一下。 然而他转念一想,这個小丫头若是一直待在星野的身边,不出去玩耍的话,自己不就失去了与佳人独处亲近的机会了吗? 对对对,得先把樱织这个小丫头支出去,让她离开星野的身边才行。 只有他不在旁边,自己才能够与星野大展拳脚。 柳明志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扎心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 “樱织,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啊!” “啊?好端端的你干嘛突然夸奖樱织呀?” “当然是你太乖了,太懂事了,先生忍不住的想要夸奖你一番呢。” 小丫头可不清楚柳大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只当做他是真的在夸奖自己乖巧懂事,娇俏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浓郁了起来。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先生真好。” “不用客气,这都是小樱织你应得的夸奖。” 柳明志随口应付了小丫头一下,侧身朝着酒井星野的闺房指了指。 “樱织,你娘亲呢?刚才先生一连着喊了她几声也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她不在房间里吗?” 小丫头也朝着自己娘亲的房间看了过去,神色苦巴巴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小脑袋。 “先生猜的没错,娘亲她现在确实不在房中。” “还真不在呀,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回先生,娘亲一大早上吃过早饭以后就出门了,娘亲她跟樱织说她要去街上买点布料回来做衣服。” 柳大少神色一怔,一脸诧异的朝着小丫头看了过去。 “什么?买布料做衣服?” “没错,就是买布料做衣服,樱织也不知道娘亲怎么想的。 以前娘亲她买衣服的话,从来都是去城中的成衣铺,今天居然要自己买布料做衣服了,樱织也很奇怪呢! 娘亲她出门之前交代樱织,要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好好的读书,不许乱跑,否则的话她回来之后就会打樱织的屁股。 樱织在娘亲的威严下,本来都打算闷在房中苦读了。 不用幸好,先生你突然来鸿胪寺找娘亲了。 如此一来,樱织就可以解放了,就可以跑出去玩耍了。 用大龙的话来说,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生,你可真是樱织的大救星啊!” 柳明志看着俏脸上笑嘻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窃喜之意的小丫头,屈指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小樱织,你娘亲让你多读点数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老想着去玩乐呢?” 小丫头立即抬手揉搓着被柳大少的弹过的额头,小脸皱巴巴的看着柳大少皱了皱琼鼻。 “先生,樱织知道娘亲她让我多读书是为了我好,可是也不能一直不停的读下去吧? 读上一两个时辰还好,再久的话别说记住内容了,反而越读忘记的越多。 樱织又不是只知道玩耍,该用功的时候我还是非常用功的。 先生,从你来之前樱织已经读了两个时辰的书了,再读下去的话脑子都该读乱了。 先生你以前不也说了嘛,要注意劳逸结合。 好先生,你看在樱织那么用功的份上,就跟娘亲说一说,让樱织去外面玩耍一会呗。” 小丫头诉完了苦,马上抓起柳大少的衣袖撒娇起来。 “先生~好先生~,樱织求求你了。”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流露着恳求之意的大眼睛,神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照小樱织你这么说的话,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 “先生你这是答应了。” 柳明志再次屈指在小丫头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起身伸了个懒腰。 “鬼精灵,你都这么说了,先生我能不答应吗?” “嘻嘻嘻,樱织就知道先生你最好了,先生,等樱织有空了就给你买点好吃的送过去。” “你这算贿赂先生吗?” “不算?” “那算什么?” “嗯~嗯~算樱织对先生的报答。” “鬼精灵,就你会说话。 走吧,去凉亭了陪先生坐一会,等到你娘亲回来先生就告诉她让你出去放松放松。” 花绮樱织小脸激动不已的点了点小脑袋,转身朝着自己居住的厢房跑了过去。 “先生,你先去凉亭里坐着,樱织去给你沏茶,然后再准备些水果。”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欢呼雀跃的朝着房间跑去的身影,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之意,轻摇着镂玉扇走向了十几步之外的凉亭。 柳明志走到凉亭里,在主位的石凳上端坐了下来,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小院中的景色。 扪心自问,渐渐地跟花绮樱织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相处的久了,自己还真有点舍不得她就这样回去倭国了。 自己的众多而儿女之中,除了柳落月这个‘逆女,’以及被柳落月这个臭丫头带坏的柳灵韵,柳芸馨,柳怜娘这几个‘逆女’之外,敢在自己面前撒娇嬉戏,大大咧咧的孩子还真没有几个。 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她们姐妹几个虽然不惧怕自己,可是她们姐妹几个应该是继承了自己娘亲的温婉性格,在自己面前素来都是乖乖女的模样。 亲近自己的同时,却又不会在自己面前太过张扬。 至于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柳正浩,柳正然他们兄弟几个,懂事的已经懂事了,不懂事的也在各自娘亲的教育下,不会在自己的面前有什么太过放肆的表现。 尤其是柳乘风和柳承志他们兄弟二人,如今皆已经成家了。 一个已经当爹了,一个马上就要当爹了。 有了自己的家室以后,自然不可能跟以前一样,时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能每天早上来给自己和韵儿她们众姐妹请个安,隔三差五的吃个团圆饭,已经是相当的孝顺了。 再下面的柳正明,柳正文,柳可可,柳依柔,芸汐,柳承睿他们几个小家伙,年龄还太小了,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极其亲近自己不假,可是一个个的心智毕竟尚未成熟,尚且未到彰显自己性格的年纪。 而今花绮樱织跟月儿,灵韵,芸馨她们姐妹几个厮混的久了,显然也已经受到了她们姐妹等人的影响。 有了开心果的模样。 这么一个开心果若是突然间就离开了,自己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只是,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也没有什么资格把这个小丫头留在身边。 这丫头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呀。 终有一日,这丫头是要跟着她的娘亲回到倭国去的。 不过嘛,如果星野留在大龙的话,这个小丫头十有八九也会跟着她的娘亲留在大龙不回去了。 可是,星野会留下来吗? 自己前两次对星野这个傻女人的发问,她皆是沉默以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答案。 她会答应自己,留在大龙吗? 柳明志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酒井星野娇颜复杂,沉默以对的模样,眼中的复杂之意越来越明显了。 这一瞬间,自己的心里隐约的有些迷茫。 自己真正想留下的那人,是酒井星野呢?还是花绮樱织这个小丫头呢? 柳明志无声的暗叹了一声。 一时间,自己心里似乎有了某种答案,却又无法确定这个答案是否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无限的思绪中,他的心更迷茫了。 柳明志朝着佳人居住的闺房望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如果是十年前的话,自己肯定不会如此的踌躇不定。 年纪越来越大了以后,自己的性格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发生着转变。 “先生,茶来了。” 柳明志在小丫头的招呼声中回过神来,只见小丫头正笑嘻嘻的端着托盘朝着凉亭中走来。 “小樱织,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樱织应该做的,先生请品茶。” 柳明志淡笑着合起折扇放在了石桌上,伸手接过了小丫头递来的茶水。 “好,让先生看看你的茶艺之道进步了没有。” “先生,你先喝茶,这些是娘亲昨天才给樱织买的水果,可好吃了呢,先生你喝过茶以后也尝一尝。” “行,小樱织你有心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细细的品尝着口中的茶水,看着小丫头一脸期待的模样神色满意的点点头。 “好茶。” “多谢先生,只要先生喜欢就好。” 柳明志再次端起茶水浅尝即止,默默的转动着茶杯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剥着水果的花绮樱织。 “小樱织。” “哎,先生?” “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小丫头剥着橘子的动作猛地一顿,小脸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啊?先生你不会要考教我学问吧?”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紧张兮兮的小脸,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不会不会,只是一个寻常的问题而已。” “呼,那就好,那就好,先生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小樱织,你觉得大龙怎么样?” “可好了,比我们倭国好多了。” “那那小樱织你想不想留在大龙?” 小丫头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了柳大少的面前,仰着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樱织也不知道。 不过,不过樱织知道娘亲她可喜欢大龙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娘亲她在我们家里的时候,她很少笑的,可是当我们来了大龙以后。 她就变了。” “变了?怎么变了?” “娘亲她变得可爱笑了。 好像每天脸上都是乐呵呵的,樱织还从来没有见过娘亲那么高兴过。” 正当柳明志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小院子忽然响起了酒井星野惊奇又惊喜的声音。 “柳君,你怎么来了?” 最新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最初的梦 最新网址:柳明志与小丫头听到酒井星野的声音,齐齐的朝着凉亭外望了过去。 只见酒井星野正站在小院的拱门内,怀里抱着一素白,一淡蓝两匹丝绸,俏脸惊喜的看着坐在凉亭之中的柳明志二人。 柳明志看着正笑眼盈盈的望着自己的佳人,立即抬手在小丫头的肩膀之上轻拍了两下。 “小樱织,还不快去给你娘亲帮忙。”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的招呼,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急忙起身朝着自己的娘亲迎了上去。 “娘亲,你回来了,樱织帮你拿布料。” 酒井星野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厢房,又看了一下坐在凉亭中的柳大少,娇颜有些无奈的看向身前正一脸笑嘻嘻的小丫头。 “臭丫头,看你高兴的那个样子,只要柳君一来娘亲这里,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对吧?” “嘻嘻嘻,娘亲你错怪樱织了,不是我想要偷懒,是先生让樱织歇息一会的。 娘亲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先生是不是这个样子。” “问什么问,你别以为娘亲不知道你先生就知道向着你。” 花绮樱织偷瞄了一下自己娘亲的脸色,看到娘亲双眸之中那副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小丫头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睛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娘亲。” 酒井星野自然不会真的跟女儿生气,见到女儿讨好自己的眼神,随手从怀里抽出那皮素白色的丝绸放在了小丫头的手里。。 “走吧。” “哎,娘亲先请。” 酒井星野母女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凉亭之中,随手将手里的布匹放在了旁边的石凳之上。 “星野见过柳君。” “免礼免礼,坐吧,樱织你也坐。” “哎,谢谢柳君。” “谢先生。” 酒井星野整理了一下绫罗流苏裙的裙摆,仪态优雅的端坐在了柳明志旁边的石凳上面。 “柳君,星野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于是就出门去买了两匹布料。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柳明志淡笑着摇摇头,提壶为佳人倒上了一杯茶水。 “无妨无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又没有事先通知你我要来的事情,你想要出门转一转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虽然你不在房中,但是樱织这丫头把我招待的很好。 你看看,桌子上面的这些茶水,瓜果,糕点之类的吃食可都是樱织她亲自为我准备的,别提有多贴心了。 这丫头,比本少爷的几个女儿懂事的多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夸奖自己的女儿,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欣慰之意。 佳人虽然很欣慰,口中却还是说着谦虚的言辞。 “柳君,这都是樱织这丫头应该做的事情。 还有呀,你可别夸奖她了,这个臭丫头最经不住夸奖了。 你这边一夸奖,她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指不定的又给你惹出什么祸来呢!” 小丫头小脸苦巴巴的嘟起了粉嫩的小嘴,气鼓鼓的拿起一瓣掰开橘子塞到了嘴里。 “娘亲,樱织哪有你说的那么顽皮吗? 先生都夸我既乖巧,又懂事了,你这个亲娘就不能也说点夸奖樱织的话语吗?” 酒井星野娥眉微微一竖,轻灵的美眸淡淡的瞥向了旁边嘟着樱桃小嘴,正一脸气鼓鼓的女儿。 “怎么?你这话的意思,是为娘冤枉你了?” 小丫头听出了娘亲语气的变化,急忙缩了缩柔嫩的脖颈,一脸讪笑着摇了摇小脑袋。 她似乎很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端起柳大少刚才倒好的茶水递到了娘亲的手里。 “没有没有,娘亲说的都是对的,都是对的。 娘亲,你喝茶,你喝茶。” 酒井星野看到女儿如此识趣的模样,眼底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 花绮樱织见到自己的娘亲正在喝茶,急忙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柳明志感觉到小丫头扯弄自己衣袖的动作,神色路线疑惑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小丫头见到柳大少脸上的疑惑之色,看着他的水汪汪大眼睛不停的往小院拱门的方向示意着。 眼中想要对柳大少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先生,我的娘亲已经回来了,你该跟她说让我出去玩耍了吧。 柳明志看着花绮樱织那飘忽不定的目光,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 柳明志给了她一個领会的眼神,合起手里的镂玉扇轻咳了两下。 “咳咳,小樱织呀。” 小丫头娇俏的小脸顿时变得正色了起来,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樱织,先生有些正事要给你的娘亲聊一聊,你先出去玩一会吧。”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并没有一脸激动的马上朝着凉亭外跑去,而是装作有些不乐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 “先生,事情特别的重要吗?樱织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还想多陪着你聊会天呢!”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装模作样,一副不情愿离去的表情,心里暗道了一声,还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啊。 柳明志心里明白,花绮樱织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打消自己娘亲的疑惑。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点点头,继续陪着小丫头演起了戏来。 “当然重要了,你在这里不合适,先去玩吧。” “那好吧。” 小丫头闷闷不乐的回了一言,转身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娘亲。 “娘亲?” 酒井星野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假装没有看出来柳大少二人之间的把戏。 她在小丫头为难又暗藏着紧张之意的目光下,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你先生要与娘亲聊正事,那你就先出去玩一会吧。” “哎,樱织知道了。” 小丫头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之意,起身对着柳大少二人福了一礼。 “柳先生,娘亲,你们谈论正事吧,樱织先行告退。” “嗯,去吧。” 柳明志两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言,小丫头这才不疾不徐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等到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后,酒井星野美眸娇嗔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柳君呀,你就帮着她吧。 自从这个臭丫头有了你当靠山以后,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再这样下去,以后你让星野还怎么管教她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故作娇嗔的语气,也知道佳人已经看出了自己与小丫头之间的把戏了。 笑吟吟的将手里的橘子塞到了嘴里,柳明志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星野呀。” “嗯,星野听着呢,你可以开始编了。 星野倒是要看看,柳君你怎么把黑的给编成白的。” 柳明志看着酒井星野一副请开始你表演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星野呀,关于我帮着樱织偷懒出去玩耍的事情,这件事我不否认。 不过,有些话我并没有瞎说,那就是我找你真的有正事要聊。 我要跟你聊得这件事情,樱织待在旁边确实不太合适。 这也是我为什么答应,要帮着她偷懒的原因。” 佳人看着柳明志认真的表情,也收起了故作娇嗔的模样,俏脸变得正色了起来。 “柳君,你找星野还真有正事呀?” 柳明志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认真的脸色。 “怎么?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看玩笑吗? 当然是真有正事了。” 酒井星野歉意的一笑,急忙对着柳大少摆了几下双手。 “柳君,实在是不好意思,星野误会你了。 刚才你跟樱织这个臭丫头眉来眼去的,星野还以为你又要逗我玩呢。 星野知道错了,柳君你请说。” 柳明志拍打了几下手心,起身走到了凉亭的台阶后驻足了下来。 “赏赐兵备之事,是不是正事?” 佳人听到柳明志主动给自己提及了赏赐兵备之事,俏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她忽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伸手双手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衣袖。 “柳君,兵备之事有结果了?” 柳明志转头看着佳人俏脸上激动不已的表情,生怕她一口气没上来给晕了过去。 “别激动,别激动,静下心来咱们慢慢说。” 酒井星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俏脸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柳大少的衣袖,抬起手在自己峰峦如聚的胸口上轻抚了几下。 “呼——柳君,让你见笑了,星野失态了。”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伸出手在佳人白嫩的玉颊上轻捏了几下。 “傻样,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失态不失态的,我是担心你太激动了,一口气上不来再给晕过去了。” 酒井星野急忙转头观察了一下小院中的情况,见到没有外人在场之后,伸手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柳君,你对星野真好。” “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星野你已经是我柳明志的女人了,身为你的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对自己所说的甜蜜之语,双眸柔情似水的朝着他的脸上看了过去。 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看了片刻,佳人松开了抱着他手臂的一双藕臂,转身走到凉亭中将两匹丝绸抱了起来。 “星野,你这是?” 酒井星野展颜一笑,伸出右手牵住柳大少的手腕径直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柳明志两人走进房间后,酒井星野主动关上了房门,走到桌案前将手里的布匹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宛若乳燕还巢一般的将娇躯投入了柳明志的怀中。 “柳君,谢谢你。” 柳明志低头看着怀中佳人望着自己感动的神色,动作柔和的揽住了佳人的柳腰,下巴垫在她盘起的青丝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谢什么谢,又跟我见外了不是。” “柳君,这句谢谢不是见外,而是星野发自内心的话语。 谢谢你,让星野圆了自己当初年轻之时—— 最初的那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星野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听到柳君你对星野说出这样的话了。 你让星野明白了,柳君你喜欢的不仅仅只是星野的身子。 而是喜欢我这个人。 能听到你这句话,星野将身子交给了你。 心里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永远都不会觉得有遗憾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从内心里有感而发的诚挚之言,眼中闪过了一抹愧疚之意。 哪怕现在自己已经对怀里的女人动了真情。 然而有一点自己却无法否认,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对酒井星野并没有什么感情存在。 有的想法,仅仅只是馋她的身子。 当时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负责任的事情。 可是随着跟这个傻女人相处的多了,相处的时间久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就被她那单纯到极致的心性给吸引到了。 自己现在是真的不舍得她离开自己,离开京城回到倭国去。 柳明志嗅着佳人青丝汗味与花香味道交织在一起的淡淡馨香,揽着佳人柳腰的双臂再次用力了几分。 “星野,我不但要对你好。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宠你一辈子,呵护你一辈子。 我对韵儿她们姐妹们什么样,就会对待你怎么样,绝对不会厚此薄彼。” 柳明志这一番话的字里行间,已经明确的对佳人表达出了自己对她的挽留之意。 佳人的娇躯微微一颤,仰起头看了一眼柳明志真诚的目光,贝齿轻咬着樱唇的低下了臻首。 “柳君,我……我……” “星野,如果是在十年前,亦或者二十年前的话,我肯定会对你说上一大通的甜言蜜语。 然而如今我已经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了,你也已经三十多岁的年龄了。 到了咱们这个年纪,甜言蜜语的情话说的再多,也找不到情窦初开年龄之时的感觉了。 踏踏实实,幸幸福福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你的亡夫已经战死沙场多年了,你回去了倭国又能如何呢? 不一样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过日子吗? 现在樱织还可以陪着你,可是等到他出阁嫁人了以后呢? 别走了,留在大龙陪伴着我好吗?” “柳君,突然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好,我不会强求你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考虑考虑。” “嗯,星野知道了。 那咱们接着说关于兵备的事情吧。” 柳明志呼了口气,牵着佳人的手腕走向了几步外的桌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新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野望 柳明志抬眸看着佳人再次充满了期待之意的轻灵双眸,换了个惬意的姿势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星野,今天乃是大朝会的日子,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刚从宫里面出来。 你们倭国使团对我朕的尊敬之意,对大龙的尊敬之意,不但我感受到了,朝中的文武百官同样感受到了。 可以说,我以及文武百官,对你们倭国使团的感官非常的不错。 就赏赐你们倭国使团精良兵备一事,我出宫之前也已经与几位朝中重臣详细的合议了一番。” 酒井星野端坐在了柳明志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眼神有些激动,又隐约的有些不安。 “嗯嗯,结果如何?结果如何?” 说了那么久的话,柳明志感觉到口舌有些发干,活动了一下肩膀,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水。 “星野,这茶水没有过夜吧?” 酒井星野连忙摆摆手,起身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没有过夜,没有过夜,这是星野早上才备好的茶水。 只是这杯茶水星野已经喝过了,星野这就给你重新倒一杯。” 佳人说着说着伸出手就要接过柳明志手里的茶杯。 柳明志见状巧妙的躲过了佳人的动作,顺势揽住佳人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动作柔和的将其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没事,你喝过了就喝过了呗,我还能嫌弃你呀,又不是被别人给喝过了……” 柳明志毫不在意的回了一言,直接将茶水送到了口中,随后将茶杯放回了桌案上面。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已经将茶水喝干净了,也不再说什么。 她低头看了一眼柳明志紧紧地抱着自己腰肢的双手,侧身默默的默默的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上,一双修长的藕臂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他的脖颈。 “柳君,你接着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一一陈述了,不过看在星野你如此期待的份上,我就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吧。 出宫之前,我已经勒令了几位朝中重臣,令他们三天后必须给你们一个最终的答复了。” 佳人柳腰一挺,双眸深处的不安之意慢慢的消失不见,瞬间变得笑逐颜开。 “三天?再等三天就可以了?” “对,再等三天就可以了。 三天之后,朝廷便会给你们一个最终的结果。” 酒井星野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揽着柳大少脖颈的纤纤玉指,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俏脸感激的对着柳明志展颜一笑。 “太好了,太好了,贺儿与石桥君他们终于不用漫无目的继续等待下去了。”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喜不自胜的激动之色,屈指挑起她腰间的云纱丝带轻轻地把玩着。 “星野。” “哎~,柳君你说。” 此次出使大龙的正事即将有了着落,佳人心中的重担终于落了下去。 听到柳大少喊自己的名字,回答的声音的轻快娇柔的许多。 “三天以后我确实可以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然而你就不怕最终的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个结果吗?” 佳人娇颜上的喜色微微一怔,抿着红唇沉默了片刻,神色坦然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害怕!非常的害怕!” “既然害怕,你还这么高兴?你就不担心三以后会乐极生悲吗?” “柳君,星野前几天就跟你说过了,倘若结果不尽人意,起码贺儿与石桥君他们还有时间另想它法。 除了柳君你赏赐给我们使团兵备的办法之外,说不定他们俩还能找到其它的办法来帮助哥哥的危机。 只要没有彻底的陷入绝境之前,就代表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酒井星野轻轻地呼了一口香气,在柳明志怀中坐直了柳腰,神色郑重的与他静静地对视着。 “柳君,三日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去勇敢的面对。 哪怕不是星野想要的结果,我也认了。 有了结果,总比漫无目的继续等下去要好。 星野跟你说实话,星野很怕最终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害怕柳君你否定了我们使团的请求,家族会因为得不到精良兵备的支援,在王室兵马与高句丽国兵马的联合之下朝不保夕。 害怕哥哥他会在敌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最终因为苦等无援的情况下危在旦夕。 更害怕哥哥他会因为丢失了祖宗的基业,一时间想不开,而性命不保。 还害怕家没了,成了一個无家可归之人。 然而再怎么害怕,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柳明志看着佳人高兴中又夹杂着淡淡忧愁的俏脸,眉头微皱的吐了一口气,在心里面将酒井一子这个家伙狠狠的咒骂了一顿。 要不是酒井一子这个混蛋家伙没有告诉星野事实的真相,星野又何必在这里为了他牵肠挂肚。 有那么一瞬间,柳明志差点忍不住将酒井一子这家伙现在处境的真相告诉怀里的这个傻女人。 让她知道,她一直牵肠挂肚的哥哥,此时此刻的处境到底是怎么样。 从而可以让她可以少几分忧虑,多几分开心。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柳明志最终还是忍住了。 若是酒井一子知道了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情况,自己后面所计划的事情亦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既然如此,不妨让他继续膨胀下去。 倭国境内的那些银山,自己可是眼馋很久了。 不,应该说不仅仅倭国的那些银山,而是整个倭国的疆土。 亦或者说,是整个天下所有的疆土,都在自己的期盼之中。 自己心里的野望。 从来就不只是所谓的天朝上国,万邦来朝。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的心里再怎么纠结,也得忍住。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小失大呀。 “星野。” 佳人压下了心里的愁绪,强打起精神,继续笑盈盈的与柳明志对视着。 “嗯?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嗯?什么好消息?” 柳明志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朝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凑了过去。 “我都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星野你不表示表示吗?” 酒井星野见到柳大少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 纵然自己早已经嫁做人妇,成了别人的娘子。 纵然自己已经到了大龙风俗认为的半老徐娘的年龄,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纵然自己早已经与柳君有过了数次肌肤之亲,可是面对他如此亲密的调戏之举时,自己还是忍不住的芳心颤栗,俏脸绯红。 这种感情是自己想要的模样,却又是自己无法坦然面对的模样。 “不要,柳君你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我。” “真的不表示表示,那我就不说了啊。” “你确定?真的是好消息吗?” “你不相信的话那就算了,我还省的浪费口舌了呢。” 佳人故作嗔怒的娇哼了一声,转动着灵泛的美眸沉吟了片刻,睫毛轻颤的凑到柳明志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可是当佳人想要一触即离的时候,却发现柳明志早已经禁锢住了自己的腰肢。 良久之后,佳人樱唇泛红美眸迷离的长呼了一口气,目光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坏柳君,你就会欺负我。” “呵呵呵,好星野,刚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 你是我柳明志的女人,我不欺负你欺负谁呀?” “哼,我就知道,你每次一单独来我这里,准没有好事情发生。 除了被你占便宜,还是被你占便宜。” “那你喜不喜欢被你男人我占便宜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呦呵,看来是本少爷的表达的程度不够呀,那我就再好好的表达表达。”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一言不合又要凑上来的面庞,连忙点了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星野知道了。” “那你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喜欢行了吧。 现在你可以跟星野说是什么好消息了吧?” 柳明志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捏起佳人散落在珠圆玉润耳垂边的青丝,轻轻地在指尖缠绕了几下,看着佳人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促狭之意。 “好消息就是,我已经同意了你们使团的请求了。” “什么?” 佳人惊问了一声,俏脸怔然,瞠目结舌的看着柳大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柳君他刚才说什么? 从来不觉得自己耳朵有任何毛病的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上面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双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我说,关于你们使团赏赐兵备的请求,我已经同意了。” 佳人再次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立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然后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美眸中闪烁着这段日子里从未出现过的亢奋之意。 “柳君你说什么?你同意了?柳君你已经同意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告诉星野,要等到三天以后才会有最终的结果吗?” 柳明志看到佳人那双美眸中的兴奋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佳人抱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晃来晃去,根本不给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 “柳君,你别不说话呀。 哎呀,柳君你都急死星野了,你快说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你已经同意了贺儿的请求了? 你快说,你快说话呀。” 柳明志抬起手一把按住了佳人的香肩,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 “呼星野,你再抓着我的脖子继续晃下去,就不是我说不说话的问题了,而是我还有没有命说话的问题了。 你没有感觉到,我的脖子都快被你给晃断了吗?” 酒井星野愣了一下,本能的将目光落在了柳明志的脖颈上面。 当佳人看到了柳大少脖子上面一道道清晰的红印,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柳君他为何一直不说话。 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双手抱着柳明志脖子的力道有多大了。 看着柳明志脖子上的红印愈发的清晰,佳人的美眸中既是心疼,又是自责。 同时,更多的还是紧张无措。 酒井星野屈指在柳明志脖颈上的红印上轻抚了几下,美眸中情不自禁的凝现出了些许水雾。 “对不起,对不起,星野不是有意的,星野不是有意的。 柳君,你的脖子疼不疼?” 柳明志看着佳人不知所措的不安表情,不以为然的抬起手在脖子上揉搓了几下。 自己脖子除了有些发热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觉。 “星野,红印很明显吗?” “嗯,刚一开始还不是特别的明显,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 柳君,星野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柳明志轻笑着摇摇头,屈指在佳人秀挺的鼻尖上勾了勾。 “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你男人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花骨朵。 不过是脖子上被勒出了几道红印罢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酒井星野俏脸上神色满是后悔之意的揉搓着柳明志脖子上的红印,脸上仍旧流露出自责之意。 “柳君,按照你们大龙的律例来说,星野这都已经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了。” “嗨,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大龙律例可没有那么苛责。 大龙虽有帝王之威不可轻犯的说法,可是也是要根据情况来的。 言官怒斥帝王,臣子直言劝谏都是触犯帝王颜面的行为,可是按照大龙律来说,这种行为并不犯法。 因为这是皇帝赋予他们的权利,也是大龙律赋予他们的权利。 要是一言不合就杀杀杀,那么大龙估计也没有什么人敢出仕当官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这也是分人的。” “嗯?” “有的帝王心胸狭窄,听不得直言劝谏,则会降怒与那些臣子。 似这等帝王,则为昏君。 而明君则是不一样,不但挨得了言官的怒骂,同样还听得了臣子的直言劝谏。 幸好,你男人我是一个心胸广阔的明君。”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乐呵呵的表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来星野还是不够了解大龙的文化” “星野呀,这些事情跟你懂不懂大龙文化没有什么关系,你无须在意,也无须放在心里。 我就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咱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时候,你把自己男人的身上弄出点红痕印记之类的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别忘了,咱们俩第一次有了夫妻之实的那天,你还用指甲把我的后背给抓伤了呢。 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那天星野你有多厉害,难道你忘了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忽然间将话题转到了床笫之事上面,俏脸上的不安之色瞬间便被羞赧之意所取代了。 “柳君,你。” 柳明志看着怀中人儿再次娇羞无限的模样,不由得大声放笑了几声。 “哈哈哈,你不再紧张害怕了就好,我真的没有生气。” “嗯嗯,星野明白了,你的脖子真的不疼吗?” 柳明志没有回答佳人的问题,而是毫无征兆的伸出手在佳人的玉颈上面揪扯了一下。 紧接着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起身抱着她朝着床榻旁边的穿衣镜走了过去。 柳明志停在穿衣镜前面,努嘴对着穿衣镜示意了一下。 “看,你的脖子上面有没有红印?” “嗯,有。” “那你的脖子疼吗?” 佳人微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 “柳君,你真好。” “你明白就好。” 心中的担心之意消退了下去后,佳人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肚子疑问没有问出来呢。 “柳君,你先放我下来,关于赏赐的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呢?”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佳人再次露出了疑问之色的俏脸,淡笑着朝着两步外的床榻走了过去。 轻轻地将佳人放在床榻上面,柳明志神色慵懒的躺在了床头的靠枕上面。 “还有什么疑问?” “柳君,你刚才说你已经答应了贺儿的求亲。 既然如此,可是刚一开始你为什么又跟星野说,要三天之后才会有最终的结果呢? 星野都快被你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柳明志微微侧身,抬起手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 “傻星野,我再是已经同意了你侄子的请求了。 可是下面还有兵部,还有将作监,兵造监等衙署协同处理此事。 核算赏赐兵备的数目不需要时间吗?确定从何处调集兵备不需要时间吗? 三天时间,已经够快了。” 酒井星野听完柳明志的解释之后,傻傻的盯着他沉默了许久,继而眉开眼笑的欢呼一声,直接扑到了柳明志的怀中。 “这么说的话,柳君你赏赐给我们兵备的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的结果了?” “不对。” “啊?又怎么了?” 柳明志看到怀中人儿瞬间又紧张兮兮的俏脸,一把抱住了佳人柔弱无骨的腰肢,微微用力翻身将佳人压在了身下。 “是万无一失。”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一脸坏笑的表情,俏脸故作嗔怒的娇哼了一声。 “哼!柳君你真是太坏了,你快吓死我了。” “星野。” “嗯?” “我帮你解决了那么大的难题,你心里的重担也可以放下来了。 对于我这个大恩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酒井星野美眸柔情似水的望着柳大少的刚毅的面庞,修长的睫毛轻颤着盯着柳大少看了良久。 “我,我都听你的。” “真的?” “嗯,我去街上买布料的时候出了不少汗,我先去沐浴一下。” “我在街上转了小半天,给你买了一支玉簪,也出了不少汗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了自己先前在街上给佳人购买的那支碧玉发簪,笑吟吟的摆在了佳人的眼前。 “一起?” 佳人美眸迷离的看着柳大少手中的玉簪,声若蚊蝇的回了一声。 “嗯。” 经久之后,闺房中传出佳人似喜似怨的声音。 “柳君,就这样撑着吗?好奇怪……唔!” 不一会儿,佳人的闺房之中,已然是春色满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你辛苦了 是夜。 金乌西坠,月上柳梢头。 夜空中月色皎洁,清光挥洒,点点繁星晦明晦暗。 京城中早已经华灯初上,鸿胪寺衙署之中亦是灯火通明。 佳人的闺房之中几处灯火摇曳生辉,梳妆台后的窗户上面在灯火的映照下,一道影影绰绰的倩影映照其上。 环境清幽的小院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格外的宁静,院落里不时地响起几声秋虫儿的鸣叫声。 为宁静的小院里增添了几分不同于丝竹之声的别样音符。 酒井星野的闺房之中。 此时佳人面颊上红晕如潮,神态娇媚而又慵懒的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面前的镜子用木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自己如瀑般的乌黑青丝。 酒井星野放下手里的木梳,拿起桌案上面柳大少白天送给自己的碧玉发簪,轻轻地插入了盘起的发髻上面。 “星野,你梳妆打扮好了吗?” “这就好这就好,怎么了?” “你把毛巾放在哪里了?我找不到。” “我擦过头发之后随手放在梳妆台上了,柳君你稍等一下,星野这就给你送去。” 佳人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裙摆,拿起了手边的几条毛巾莲步轻移的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柳君,毛巾来了,快擦擦头发吧。” 柳明志扣上了腰间的玉带,随手接过酒井星野递来的毛巾盖在了湿漉漉的头发上面。 酒井星野见到柳明志手里的毛巾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立即又递上了一条。 “柳君,该换毛巾了,一条毛巾擦不干净头发上的水份。”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再次接过了佳人递来的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乐呵呵的打量着眼前风韵十足的绝美人儿。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盯着自己那目不转睛的目光,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身上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君,你看什么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眉目含春,玉颜上残留着欢好余韵的娇媚模样,目光落在了佳人发髻上面的玉簪之上。 “真好看。” 酒井星野俏脸妩媚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暗啐而来一声。 “呸,就知道说好听的。” “我说的是你头上的玉簪真好看。” “你!” “不过,人比玉簪更好看。” 佳人娇哼了一声,一把将手里所有的毛巾丢到了柳大少的手里,转身扭着曲线玲珑的身段走向了屏风外面。 “哼,臭贫。” 不一会儿,柳明志将所有的毛巾一并搭在了衣架上面,双臂高举的伸着懒腰朝着屏风外走去。 柳明志伸手捶打了几下有些酸疼的腰肢,看着正在桌案前整理着布料的佳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自己有些小瞧了这个傻女人的战斗力了。 若非自己始终没有懈怠修炼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这两种道家绝学心法,险些有些招架不住。 不是自己的实力不行,而是酒井星野与几年前的嫣儿,碧竹,灵依,蓉蓉,陈婕,何舒,她们姐妹几人一样,都是完全不通任何武学之道的寻常女子。 如今嫣儿她们一众姐妹,在自己的培养之下全都修炼了一门内功心法。 虽说她们姐妹的实力仅仅只是小有成就而已,可是在床笫之事上面,起码可以做到令自己毫无顾忌的运行阴阳和合大悲赋来滋阴补阳,蓄精养锐。 现在到了星野这个傻女人,自己空有两门有益于男女恩爱之时用来滋阴补阳的功法,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柳明志看着佳人正在整理布料的窈窕身段,心里面暗自下定了决心。 若是酒井星野不回倭国了的话,自己一定要教给她一门内功心法才行。 否则,仍旧跟现在一样的话,长久下去自己十有八九要夭寿。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径直走到佳人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星野,我擦好头发了,你来给我疏理一下吧。” “哎,来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明志的招呼,急忙放下手里的布料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酒井星野脚步轻盈的停在柳明志的身后,拿起桌案上面的轻罗小扇,动作轻柔捧起一把他的发丝轻轻地扇动了起来。 等到手里的头发彻底变干了以后,佳人又捧起一把头发继续的扇动着凉风。 柳明志从镜子里看着身后正笑脸盈盈的为自己扇干头发的佳人,身体微微后仰依靠在了佳人的怀里,微微闭上双眸,静静地嗅着她身上萦绕在自己鼻尖下的淡淡芳香。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有些懒惫的神色,目含柔情的笑了笑,继续扇动着手心里的发丝。 “星野。” “嗯?怎么了?” “待会你给我梳理好头发之后,去把你的侄儿酒井贺叫来。” 酒井星野俏脸一喜,美眸中闪烁着不言而喻的激动之意,似乎已经明白柳明志让自己去叫侄儿酒井贺过来的原因了。 虽然柳明志白天已经告诉自己,他已经同意了侄儿酒井贺的请求了,但是赏赐兵备之事一刻没有正式敲定下来,就意味可能还会有变故发生。 她从来不担心柳明志会欺骗自己,会对自己做出出尔反尔的行为。 她担心的是高句丽国使团那边,已经大龙朝廷的官员那里会出现什么变故。 柳君让自己去喊自己的侄儿过来,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与侄儿酒井贺正式敲定赏赐兵备的事情。 眉目含情的望着柳明志懒惫又刚毅的面庞,佳人笑容满面的重重的点了点臻首。 “哎,星野知道了。 等我把柳君你的头发梳理好,我马上就去贺儿那里通知他过来拜见你。” 柳明志动作轻微的点了点头,睁开眼睛从桌案上的首饰盒中拿起一个玉镯细细的把玩着。 “星野。” “嗯?” “你的心跳变快了,看来你又激动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先前是不是还有些担心,我有可能会出尔反尔?” 酒井星野手中的轻罗小扇微微一顿,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柳君,星野不骗你,在事情没有真正的定下来之前,星野确实有些担心。 不过星野担心的不是柳君你会欺骗我,会对我出尔反尔,而是担心期间可能会发生其它的变故。 比如高句丽使团的那些混蛋家伙会从中作梗,再比如忽然发生了什么突变的事情。 无论柳君你相信不相信我的话,星野都要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柳君你对我的真心。 正如柳君你之前跟我说的一样,星野是星野,使团是使团。 在星野的心里亦是如此,柳君是柳君,他人是他人。 咱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就只是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柳明志听着佳人有些紧张的解释,神色复杂的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佳人,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星野,你那么的了解大龙的文化,应该了清楚什么叫做君无戏言。 我问你这個问题并不是在怀疑你什么,而是希望你能够放宽心。 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过你自己的生活,不要时时刻刻的把你大哥的重担压在自己的身上。 你应该为自己活着,选择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眼中的心疼之意,神色无比感动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星野明白了。” “好,希望你真的能够明白吧。” 酒井星野没有再回答什么,笑盈盈的放下了手里的轻罗扇,拿起一旁的木梳开始为柳明志梳理着散乱的发丝。 约莫半盏茶功夫左右,佳人俯身看着镜子里面的柳明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动作轻盈的为其正了正衣冠。 “柳君,好了。” “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有什么辛苦的,可以服侍你星野心甘情愿。”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点头,转过身来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 “星野,我突然有一种很后悔的感觉。” “后悔的感觉?后悔什么?” 柳明志伸手抱住了佳人的腰肢,将其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后悔自己当年太年轻,没有发现你的好。 后悔当年没有将你留下来,让你嫁给了别人。 悔不该当初啊!” 酒井星野目露柔情的刚刚在柳明志腿上坐定下来,听完他的话语之后,美眸中顿时闪过了一抹慌乱之意。 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酒井星野目含伤感之意的与柳明志对视着。 “柳君,你……你……”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看着忽然变了脸色的佳人,急忙开口和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星野你没事吧?” 酒井星野美眸中闪过一抹愧疚之意,纤纤玉指勾在一起不停的揪扯着。 “柳君,我。 你是不是嫌弃星野不是完璧之身了?是不是嫌弃星野没有将自己干净的身子交给你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刚才说后悔让我嫁给了别人了,虽然星野的夫君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我毕竟已经嫁给过别人一次了。 星野知道,你们大龙的男人可在乎一个女人的身子是否干净了。 可是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要是觉得我不干……” 柳明志看着佳人泫然欲泣的无助模样,直接颔首朝着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柳明志长吸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佳人绯红的玉颊。 “现在,星野你还担心什么吗?” 酒井星野轻轻地摇了摇头,樱唇微启的娇声说道:“柳君,对不起,我也不想如此作想。 我真的害怕你嫌弃我,更害怕自己配不上你。” “星野。” “嗯。” “说真的,我不否认,身为一个男人却没能得到自己女人的姑娘身子,要说心里没有一点遗憾那是不能的。 然而遗憾归遗憾,并不代表我会嫌弃你什么。 真的,我一点都不嫌弃你是否完璧之身。 毕竟,当年是我没有将你留下来,所以才会导致你后来嫁给了花绮……花绮什么来着?” “花绮路。” “对,花绮路。 是我自身的原因导致你后来嫁给了花绮路为妻,与你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我。” 酒井星野神色一愣,抿着红唇直直的朝着柳明志的眼睛望去。 “柳君。” “酒井星野,我柳明志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 酒井星野静静地望着柳明志的真挚的目光,良久之后佳人展颜一笑,重重的点了点臻首。 “柳君,星野相信你。” 酒井星野朗声回了柳明志一言,离开了他的怀中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柳君,星野先去找……” 酒井星野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房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将她的话语打断开来。 敲门声落下只有,门外传来了小丫头花绮樱织欢快清脆的声音。 “娘亲,娘亲,贺哥哥让我喊你去吃晚饭了,我进去了。” 酒井星野听到门外传来女儿的说话声,俏脸瞬间变得不知所措的朝着房门看了一眼。 “柳君,樱织回来了,樱织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柳明志看着佳人慌乱不已的俏脸,神色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两声。 “什么怎么办?开门呗。” “不行不行,让樱织进来的话,咱们俩之间的事情不就被她知道了吗?” “咦?娘亲,你怎么把房门给插上了? 娘亲?娘亲?你休息了吗?贺哥哥让我喊你去用晚饭了,你把门打开呀?” “柳君,怎么办?怎么办呀?” 酒井星野的脸色越发的紧张,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柳明志拿起桌案上的镂玉扇轻轻一甩,随后送手指点了点身上的长袍。 “星野,这是什么?” “衣裳呀。” 柳明志微微颔首,又用手指点了点佳人身上翠绿色的织锦云纱衣。 “你这是什么?” “也是衣裳呀。” “那不就得了,咱们两个都穿着衣服呢,小樱织她进来就进来呗。 她看到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又能怎么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也是啊!” 柳明志看着佳人傻乎乎的反应,不由得哑然失笑了起来。 “呵呵呵,是什么是,还不快去开门。” “对对对,开门,开门,我就这去开门。” 酒井星野忙不吝的点点头,转身朝着房门小跑而去。 房门应声而开,花绮樱织看着站在门后神色略显紧张的娘亲,小脸郁闷的走进了房中。 “娘亲,天色才刚黑没有多久,还没有到安歇的时候,你怎么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呀,先生?” 花绮樱织走到房中后,才发现柳明志正端坐在椅子上面扇动着折扇乐呵呵的看着自己。 小丫头惊讶了一声后,急忙走到柳大少的面前福了一礼。 “樱织拜见先生。” “免礼。” “多谢先生。” “小丫头,你是来喊你娘亲去吃晚饭的对吧?” “嗯嗯嗯,先生你都听到了,樱织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对呀,先生跟你娘亲聊了大半天的正事,你来之前我们俩才刚刚说完。” 小丫头了然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空荡荡的茶杯,急忙提壶倒了一杯茶水。 “原来是这样,先生你辛苦了。” 柳明志神色怪异的瞥了一眼脸色逐渐平静下来的酒井星野,似笑非笑的揉了揉鼻尖。 “是啊,是挺辛苦的。 你的娘亲太笨了,为了跟她好好的谈论正事,先生我没少费力气啊!” 酒井星野俏脸一红,急忙瞪了柳大少一眼。 “柳君,你。”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苦尽甘来 酒井星野娇声轻斥了柳大少一声后,美眸直直的盯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她害怕柳明志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再说出什么不着调的玩笑之言。 虽说柳君刚才的那些话言辞说的极其隐晦,以女儿现在的年龄十有八九听不懂其中蕴含的深意。 然而,她万一要是听懂了怎么办呢? 毕竟说起来自己女儿的年龄也不算太小了,按照大龙的风俗来说,再过个三五年就到了出阁嫁人的年龄了。 自己纵然没有刻意教导过她关于女儿家的私密之事,可是难保她不会在其它的地方懵懵懂懂的了解一点关于男欢女爱的事情。 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所以酒井星野才会担心不已。 倘若女儿真的听懂了什么,让自己以后还怎么坦然的面对她。 感受到佳人那双轻灵双眸中流露出的嗔怪的目光,柳明志急忙对着佳人颔首示意了一下,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少说些不着调的言辞。” “是是是,以后保证不说了。” 小丫头花绮樱织看着神色怪异,你一言我一语的柳大少二人,听着两人之间交谈的那些话语,完全是一头雾水。 实在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 小丫头水汪汪的玲珑大眼睛在柳大少二人的身上来回的张望着,娇俏的小脸上面满是迷茫之色。 先生和娘亲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呀? 娘亲怎么就生气了?先生怎么就错了? “先生,娘亲,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樱织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呢?” 柳明志与酒精星野两人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听到小丫头的疑问后齐齐的朝着她看了过去,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声。 “没什么。” “没什么。” 花绮樱织愣愣的看着异口同声的柳大少二人,娇俏的小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呀,先生,娘亲,你们两个好有默契呀。” 两人听到小丫头惊奇的话语,竟然又一次不约而同的回了一声。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这,这,你们两个这也太有默契了吧,说起话来就好像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惊奇不已的表情,美眸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之色,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话语收了回去。 她怕自己再跟柳君心有灵犀的说出一样的话语来。 酒井星野目光隐晦的瞟了一样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的柳明志,莲步轻移的走了小丫头的身旁。 “樱织,你不是来喊娘亲去吃晚饭的吗?你先回你贺哥哥那里吧,娘亲一会就过去了。” 小丫头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娘亲,笑嘻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娘亲,咱们去吃饭,先生他怎么办呢?” “这。” “娘亲,先生来你这里做客,天色都已经到这個时候了,你总不能让先生就这样空着肚子回去吧? 若是不请先生一起去用饭,咱们可就是待客不周了啊!” 酒井星野本来正准备去自己的侄儿酒井贺那里让他来拜见柳明志的,却忽略了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柳君与自己巫山云雨了半天后,接着又你侬我侬的温存了许久,想来现在肯定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女儿说的的确没错,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自己都该请柳君一起过去用饭才对。 只是,万一柳君他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怎么办? 而且关键的问题是,吃饭哪有谈论关于赏赐兵备的正事重要? 吃饭的事情晚上一时半刻没有关系,关于赏赐兵备的正事却耽搁不得。 相比过去吃饭,酒井星野更想马上去把自己的侄儿找过来拜见柳君,先将赏赐兵备的事情正式确定下来。 事关自己哥哥与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一刻没有正式敲定下来,自己便一刻无法彻底的放下心里的压力。 可是女儿都已经开口了,自己总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吧。 要不先让柳君再饿一会,以后自己再用其它的方面补偿给他。 比如补偿给柳君他与自己温存之时说的那些个让自己听了以后,感觉到面红耳赤的姿势。 当然了,这种念头酒井星野也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而已。 就算自己再怎么希望可以尽快敲定赏赐兵备的事情,也不敢略过柳明志擅作主张。 柳君宠爱自己,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 酒井星野能够如此作想,足可以看出她的星野一如既往的单纯,并非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子。 酒井星野压下了心里的一闪而过的念头,笑盈盈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柳君,你觉得呢?” 柳明志抬手拍了怕小丫头的丸子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星野。” “哎,柳君你说。” “樱织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感觉到肚子有些空荡荡的了。” “那咱们一起去贺儿那里用晚饭?” 柳明志轻笑着摆摆手,率先朝着房间外走去。 酒井星野母女俩见状,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星野,我习惯你这里的环境了,待会在院中的凉亭里吃饭晚饭就行了。” “星野明白了,柳君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去让人准备酒菜送过来。” “也好,我先去凉亭里等着你们。” “柳君,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肴吗?有的话星野让人给你单独准备一些。” “不用不用,随意的准备一些饭菜就可以了……” “嗯嗯,星野知道了,柳君你稍等片刻,我去去机会。” “樱织。” “娘亲。” “你跟我一起,帮忙端酒水。” “是,樱织明白。” “先生,樱织先跟娘亲去准备酒菜了,咱们待会再见。” “好的,辛苦你了。” 酒井星野母女二人给柳明志福了一礼后,联袂朝着小院外面走去。 路过灯火通明的长廊下之时,小丫头看着自己娘亲的目光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娘亲。” “嗯?怎么了?” “樱织怎么觉得你现在比白天的时候变得更漂亮了呢?” 酒井星野俏脸一僵,下意识的在自己的俏脸上面轻抚了几下。 “有,有吗?” 小丫头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一边走着路,一边摇头晃脑的在盯着酒井星野依旧面带余韵的俏脸看了起来。 “娘亲,你真的变漂亮了诶。 尤其是你的脸蛋,看起来水润水润的,白嫩的好像能掐出来水似的。 你是不是买了新的胭脂水粉了呀?” “没有。” “没有吗?那你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漂亮了,就连气色都不一样了呢!” “行了行了,别瞎看了,咱们快点赶去你贺哥哥那里吧。” 小丫头忽的拍了一下双手,恍然大悟的抓住了自己娘亲的衣袖。 “我知道了,我知道娘亲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漂亮了。” 酒井星野芳心猛地一场,娥眉微蹙,眼神略显紧张的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你,你知道什么了?” “肯定是先生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所以你才会一下子变的这么漂亮。” 酒井星野眼前浮现起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俏脸瞬间变得发热了起来。 她轻轻地甩开了女儿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娘亲,你等等我呀。” 酒井星野生怕女儿再拉着自己继续问东问西的,直接佯装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花绮樱织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酒井星野一加快了脚步,她就有些跟不上速度了。 当她小跑着跟上酒井星野的脚步之时,已经没有功夫再开口询问些什么了。 柳明志目送着母女二人的身影相继消失在庭院之中,仰头望着星光晦明晦暗的夜空沉默了良久,随后摇动着手里的折扇朝着十几步之外的凉亭走了过去。 倭国正使酒井贺的房中。 酒井贺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不时地朝着门外庭院里张望几下的石桥太郎,脸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他看的出来,石桥太郎对于自己的姑姑依旧没有真正的死心。 根据自己的观察,石桥太郎的心里或多或少的仍旧对自己的姑姑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酒井贺放下手里的酒杯,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就想不通了,石桥君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与自己姑姑之间的差距呢? 一个是酒井家族理身份尊贵的大小姐,一个是酒井家族豢养的谋士。 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就算说不上是云泥之别,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之下,以自己姑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这个小小的谋士呢? 甚至。 就算存在某些特殊的情况,自己姑姑也不见得能够看得上他。 更何况,但凡是一个明眼人应该都能够看的出来,自己姑姑酒井星野早已经钟情于大龙的皇帝陛下了。 酒井贺不相信,以石桥太郎身为谋士的身份,看不出来自己姑姑与大龙皇帝陛下之间的暧昧之意。 看来,自己先前对他的警告,并未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啊。 “石桥君。” “啊?大人?” “关于在京城中各大坊市中的铁匠铺里购买兵备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一旦大龙皇帝给了咱们明确的回复,确定不能同意咱们使团的请求,弟兄们马上便会通知那些铁匠铺全力铸造兵备。” “事关兵备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上心才行。” “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好,本官相信你的能力。 对了,这几天里,高句丽国的使团那边又搞什么其它的小动作没有?” “回大人,监视高句丽国使团的弟兄们暂时没有发现又什么异常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切记,咱们这边打算私自购买兵备的行动一定要保密,切莫被金泰恩这个老东西察觉出了什么。 否则的话,一旦这个老狐狸去找大龙的皇帝陛下,或者大龙的官员告状,咱们这边可就难办了。 到时候大龙皇帝若是降罪与咱们的话,就算有姑姑她从中斡旋,咱们依旧免不了会受到一番惩戒。” “下官明白。” “还有一点,明天……” 酒井贺的话语尚未说完,房外忽然响起了花绮樱织清脆婉转的声音。 “贺哥哥,樱织回来了。” 花绮樱织樱织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门外紧接着便响起了酒井星野的声音。 “贺儿。” 酒井贺立即给石桥太郎使了个眼神,急忙起身朝着房门外迎娶。 看到院落正一前一后的朝着房门走来的酒井星野母女二人,酒井贺对着酒井星野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酒井贺,参见姑姑。” “卑职石桥太郎,参见星野大小姐,参见樱织小姐。” “免礼。” “免礼。” “谢姑姑。” “谢大小姐,谢樱织小姐。” 酒井贺直起身后,错开身子挥手对着酒井星野示意了一下。 “姑姑,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进。” 酒井星野直接摆了摆手,拉起酒井贺的衣袖朝着旁边走去。 酒井贺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姑姑轻声问道:“姑姑,怎么了?” “贺儿,吃饭的事情先不着急,耽搁一下算不了什么。 你听姑姑说,柳君现在正在姑姑的庭院里等着咱们。” “什么?皇帝陛下今天又去姑姑你那里了?” “对,柳君他今天下午就过来了,现在他让姑姑我来找你过去见他。” 酒井贺神色骤然一喜,虽然她不知道柳明志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是只要他私下里召见自己,也就意味在赏赐兵备的事情上面自己就有了更多的胜算。 酒井贺压下了心底的激动之情,神色疑惑的看着酒井星野轻声问道:“姑姑,皇帝陛下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找孩儿过去是因为什么事情?” 酒井星野抿了抿樱唇,神色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下院子里面的情况。 酒井贺看到姑姑谨慎的模样,神色镇定自若的嗤笑了几声。 “姑姑,你放心吧,这座院子里出了咱们使团的人之外,绝对不会有外人在场的。 有什么话你直接跟孩儿说就是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酒井星野听到侄儿的保证,心里面瞬间松了口气。 “贺儿,苦尽甘来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何尝不是如此 酒井星野看着侄儿酒井贺疑问的目光,轻声地说出了苦尽甘来这四个字。 酒井贺听到这个四个字以后,神色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少倾。 酒井贺有些怔然的脸色,瞬间便已经被不敢置信的惊喜之色所取代。 他对大龙文化的了解,虽然远不如自己的姑姑酒井星野与小妹花绮樱织一样精通,但是这四个字在大龙文化里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他还是可以了解的。 “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 酒井贺嘴唇哆嗦着重复了两遍苦尽甘来这四个字,眼中闪烁着激动莫名的神色朝着自己的姑姑看了过去。 苦尽甘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四個字。 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于酒井贺这位倭国正使总兵官来说,却远胜千言万语。 “姑……姑姑,是真的吗?你没有跟孩儿开玩笑吧?” 酒井星野看着自己侄儿脸上那不敢置信的神色,抬起白嫩的玉手揪住酒井贺的耳朵不轻不重的扭动了一下。 “贺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姑姑是在骗你吗?” 酒井贺看着姑姑没好气的俏脸,急忙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讨好之意的抓起酒井星野的皓腕憨笑了几声。 “不敢不敢,姑姑见谅。 并非是孩儿不相信姑姑,而是这个惊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孩儿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酒井星野看着侄儿那满是讨好之意的笑脸,屈指掩着娇艳的红唇轻笑了起来。 她自然不会真的跟自己的亲侄子生气。 正如自己的侄儿刚才所说的那般,这个惊喜实在是太突然了。 须知,白天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自己刚从柳君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种一副不敢置信的惊喜模样呢? 也就是自己当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反应如何,若是能够看到的话。 想来自己当时的反应,比起自己的侄儿现在的表情,应该还会有所不如吧。 “行了,少在姑姑的面前装模作样了,快跟姑姑去见柳君吧。” “姑姑,这么说真的是真的了?” 酒井贺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姑姑,可是为了确保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问题,他还是再次追问了一遍。 酒井星野自然理解自己侄儿为何再次追问自己的心情,因为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这么追问柳君的吗? 看着侄儿急切的表情,酒井星野浅笑嫣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只是,酒井星野的性格素来求稳,在赏赐兵备一事没有正式敲定下来之前,她自己不会给酒井贺一个肯定的保证。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额沉吟了片刻,微眯着美眸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十成十不敢说,不过,应该能有个十之八九的可能吧。” 酒井贺扬起双手用力的捶打在一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太好了,别说十之八九了,就算只有六成的可能,侄儿都可以长松一口气了。 姑姑,咱们快过去吧,别让皇帝陛下等太久了。” “过去自然是要过去的,不过过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酒井贺眉头一凝,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什么事情?” 酒井星野见到侄儿忽然变得紧张的表情,轻笑着摇了摇头。 “贺儿,你无须紧张,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君现在还没有用过晚饭,咱们去拜见柳君的时候,自然要准备一些美酒佳肴。” “呼原来是这样,姑姑,你与樱织妹妹先过去,孩儿这就去准备酒菜。” “好,那我们就先过去了,姑姑在宫门外等着你,你尽量快一点,别让柳君等得太久了。” “孩儿明白,对了姑姑,皇帝陛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肴?” “来你这里之前姑姑就已经问过柳君了,他让咱们随意的准备一点就行了。 至于准备什么酒菜,你看着准备就是。 不用太过隆重,也不要太过简单了。” “是,孩儿先去准备了。” “石桥君。” “下官在。” “本官要去姑姑还有樱织妹妹去拜见皇帝陛下了,房中的酒菜你带回去给弟兄们分享一起。” “是,下官明白。” 酒井贺急匆匆的离去之后,酒井星野轻笑着对着石桥太郎颔首示意了一下。 “石桥君,我们先过去了。” “星野大小姐请,樱织小姐请。” 酒井星野没有在回答什么,一拍女儿的肩膀,率先朝着庭院外走去、 花绮樱织笑嘻嘻的对着石桥太郎摆摆手,急忙跟上了自己娘亲的脚步。 石桥太郎目送着酒井星野风姿绰约的倩影渐渐远去,咬牙启齿的攥起拳头重重的捶打在了门框之上。 等到母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里后,石桥太郎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桌案前开始收拾桌案上面的酒菜。 “娘亲。” “哎,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到石桥先生看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有吗?有什么不对劲?” “嗯~樱织也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他每次见到娘亲你的时候,看起来都特别的激动。” 酒井星野莲足微微一顿,娇颜复杂的拍了拍小丫头的发髻。 “樱织。” “娘亲?” “记住娘亲的话,在你柳先生的面前永远不要提及关于石桥君的事情。 尤其是不要提及你感觉到的那些想法。”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记住娘亲的话就行了。” 花绮樱织看着娘亲严肃的表情,娇俏的小脸疑惑不已的点了点头。 “好吧,樱织知道了。” “真懂事,你永远都是娘亲的乖女儿,” “对了娘亲,樱织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今天上午娘亲你出去买布料没有回来之前,先生问了樱织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问题?” “先生问樱织,觉得大龙怎么样,喜不喜欢大龙。” 酒井星野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神色惆怅的默然了片刻,目光复杂的低头看了女儿一眼。 “是吗?那你是怎么回答柳先生的呢?” “樱织回答先生,大龙特别好,比咱们倭国强得多了。” “然后呢?” “后来先生就问我,想不想留在大龙?”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童真的模样,美眸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之色。 “那你……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樱织回答先生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告诉先生,娘亲你可喜欢大龙了。” 酒井星野脚步猛然一顿,一双玉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面蹲了下来,俏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意。 “傻孩子,你怎么知道娘亲喜欢大龙的?” “娘亲,自从咱们下了海船踏上大龙的那一刻起,你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以前在咱们倭国本土的时候,你可是很少露出笑颜的,尤其是父亲他不在了之后,你都很长时间没有露出笑颜了。 可是自从到了大龙之后,娘亲你就变了,变得爱笑了。 在樱织的记忆中,娘亲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开心果,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于是樱织就想了,娘亲你如果不喜欢大龙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开心,这么高兴呢?” “我……我……” 酒井星野听到女儿的问题后,怔怔看着女儿童真的模样,樱唇嚅喏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樱织,后来呢?后来柳先生又问了你什么?” “当时先生应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娘亲你突然回来了,然后我们俩就朝着娘亲你看过去了。” 酒井星野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苦笑着点了两下臻首。 “这样嘛,娘亲知道了。” “娘亲。” “哎。” “你是不是很喜欢大龙呀?” “娘亲,娘亲也不知道。” 小丫头抬手挠了挠额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好吧,原来娘亲你也不知道呀。” 酒井星野轻轻地揉搓了两下女儿的发髻,起身望着上方悬挂在长廊下的灯笼静静地出神了起来。 良久之后,酒井星野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樱织,娘亲问你,你想要留在大龙吗?” “嗯~有点想留下来,又有点不想留下来。” “为什么?” “娘亲,月儿大姐姐,灵韵大姐姐,芸馨小姐姐,怜娘妹妹她们几个对樱织可好了。 以前在咱们家里的时候,樱织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的高兴过。 因为樱织想一直都这么的开心下去,所以樱织想要留下来。 可是若是咱们留在大龙这里不回家的话,那么樱织以后可能就见不到舅舅和哥哥他们了。 以后若是没有机会与月儿大姐姐她们一起玩耍了,樱织会很难过,可是若是再也见不到舅舅和哥哥了,樱织一样会很难过。 所以樱织一边很想很想留在大龙这里,一边又有些不太想留在这里。 到底该怎么选择,樱织也不知道。” 酒井星野低头看着女儿纠结郁闷的娇俏小脸,神色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娘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酒井星野声音有些压抑,小丫头并未听清楚娘亲轻声嘀咕的话语,本能的疑问道:“啊?什么?娘亲你说什么? 你大点声音,樱织没有听清楚。” “娘亲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哦!那娘亲你想不想留在大龙呢?” “娘亲也不知道,让娘亲再考虑考虑吧。” “嗯嗯嗯,樱织知道了。” 酒井星野看着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微微俯身牵起女儿的手腕,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走吧,别让你柳先生等得太久了。” “娘亲。” “嗯?” “你选择怎么样,樱织就怎么样,我永远都陪着娘亲。” “呵呵呵,傻丫头。” 小半柱香功夫后,酒井贺手里端着一个摆放着酒菜的托盘,急匆匆的朝着自己姑姑酒井星野居住的庭院赶了过去。 看到正在拱门外的母女二人,酒井贺重重的呼了口气。 “姑姑,小妹,让你们久等了。” “贺儿,不用着急,待会见到了柳君以后,你顺着他的话来就是了。” “是,孩儿明白了。” “娘亲,贺哥哥,咱们快去见先生吧,别让他等得太久了。” “知道了。” “好。” 酒井星野两人先后回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联袂穿过了小院的拱门。 “星野见过柳君。” “樱织拜见先生,先生安好。” “邦臣酒井贺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正在凉亭里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月儿静静出神的柳明志,听到三人的声音立即回过神来。 “全都免礼吧。” “谢柳君。” “多谢先生。” “多谢皇帝陛下。” 酒井星野给了侄儿一个眼神后,牵着女儿的手腕走到凉亭中的石凳前端坐了下来。 “柳君,准备酒菜需要一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无妨,夜色虽然已经降临了,但是时间却还早着呢,耽搁个一时半会算不了什么。” “谢柳君体谅。” 酒井贺将托盘里的酒菜一一摆上以后,随手将托盘放到了一旁。 “皇帝陛下,时间太过仓促,邦臣简简单单的准备了一些酒菜,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坐吧。” “邦臣遵命,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酸菜鱼送到了嘴里,随后笑吟吟的对着酒井星野三人示意了一下。 “饿了,咱们边吃边聊。” 酒井星野立即点头附和了一下,起身提壶倒上了几杯酒水。 “哎,听柳君的,” “先生,樱织也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陛下满意邦臣就放心了。” “星野。” “柳君?” “我想,该说的事情你应该都已经跟酒井贺交代过了吧?” “柳君,我。 确……确实都说了。” “星野,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既然你把该说的都告诉了酒井贺,那我我也就不用再浪费一番口舌了。” “谢谢柳君,来见你之前,星野把该交代给贺儿的事情都交代给贺儿了。” 柳明志放下筷子,端起酒水浅尝了一口。 “酒井贺。” “邦臣在。” “有些事情你的姑姑既然已经告诉你了,朕也就不用多说了,你心里明白就行了。” “是是是,邦臣明白,邦臣明白。” “朕还是先前那番跟你说过的话,你们倭国是大龙国的附属国,其余诸国同样也是大龙的附属国。 在明面上,有些事情朕不太好做出有失偏颇的行为。” “皇帝陛下圣明。” “朕也不瞒着你,此次朕之所以会同意你们倭国使团的请求,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星野的面子。 如果不是星野三番五次,喋喋不休的在朕的耳边唠叨关于兵备之事,朕未必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 你能够得偿所愿,还要多多感谢你的姑姑对你无私的帮助。” “是是是,邦臣明白。” 柳明志看着酒井贺颔首低眉的恭敬神色,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即夹起一块酱牛肉递到了口中。 “朕虽然已经授意朝中的文武百官尽快解决赏赐兵备的事情了,然而其中具体的细节问题,仍然还需要你与他们仔细核定。 这三天的时间里,你有什么疑问的话,直接去找鸿胪寺的王大人便是。” “邦臣明白,谢皇帝陛下厚恩,万岁万万岁。” “其中还有至关重要的你一点,你一定处理妥当。” “啊?” “嗯?” “邦臣糊涂,邦臣糊涂,请皇帝陛下赐教。” 柳明志眉头一凝,重重的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案上。 “朕看在星野的情面上做出的决定,你觉得适合闹的人尽皆知吗?”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脸色不愉的模样,急忙起身为他再次斟满了一杯酒水。 “柳君,贺儿始终还是太年轻了,还望你……” “嗯?”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放下手里的酒壶不敢再多说什么。 酒井贺看着姑姑不安的脸色,急忙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放心,邦臣以性命保证,此事绝对不会出现一丝一毫对皇帝陛下您,对大龙朝廷不利的传闻。 如若做不到,邦臣甘愿认罚。” “嗯,继续吃饭吧。” “是,皇帝陛下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得意忘形 ,我娘子天下第一 柳明志将三公主送到了昔日的闺房之中,将其放到床榻之上这才解开了三公主的穴位。 看着熟睡的她,柳明志拿起轻薄的蚕丝被为其盖上半边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重新折返到了凉亭,看着众女聚在一起魂不守舍的模样,柳明志不由得心软了下来,路上想好的‘呵斥’之词也咽了下去。 扫视着众女飘忽不定不敢看自己的目光,柳明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慵懒的看着众位佳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出现在京城?禁军大营守卫森严,你们又是如何得手的?” 众女听到夫君的询问,对望一眼讪笑了几声,在齐韵为首的行动下,轻轻地将齐雅推向了柳明志。 卖队友的行为不言而喻。 齐雅没好气的白了众姐妹一眼,平日里一个个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怂了? 齐雅收回目光,笑眯眯的走到柳明志身后,抬手轻轻地揉捏着柳大少的双肩,娇柔的喊了一声。 “夫君!” 声音轻柔又带着淡淡的媚意,恨不得能将金石融化一般。 柳大少不由的浑身激灵了一下,抬手拍掉了齐雅的双手。 “停,雅姐你少跟我来这套,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什么为夫都不会原谅你们,老实交代吧,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雅撇撇樱唇,对着柳大少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以前夫君最吃这一套了,现在竟然也不管用了。 “夫君,不是姐妹们不听你的话,本来我们是打算乖乖的听话,去跌州清诗妹妹当年置办的一处宅子等候你消息的。 可是我们尚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大哥的传书,说是让我们姐妹秘密潜入京城,有要事相商!” 柳明志眼底的疑虑一闪而逝:“大哥?宋清?” “除了宋大哥还有别的大哥吗?” 柳明志回想起宋清离开颍州王府之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差不多的脉络了。 雅姐,韵儿她们不跟自己商量秘密潜入京城,加上闯入禁军大营解决了众多将领的行动怕是少不了宋清的帮助。 先不说宋煜这位兵部尚书的老爹,仅仅就宋清自己的职位,对京城的一切布置可谓是了如指掌。 有他秘密帮衬,这几个傻女人偷摸进入禁军大营还真不是大问题。 “接着说吧!” 齐雅倒了一杯凉茶浅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姐妹如何入京,如何摸进禁军大营解决掉那些禁军将领跟一干老将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包括那些禁军将领只是中了蛊毒,并无性命之忧的事情也一并的说了出来。 言外之意,自然有为青莲解释开脱的意思。 毕竟宋清说过,此事若非是帮助夫君,仅此一点,就足以令苗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朝廷绝对不会允许有苗疆蛊毒这种可以对将帅兵马造成致命威胁的东西存在。 听完齐雅的叙述,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战战兢兢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青莲一眼。 “莲儿,如果没有大哥的协助,你能潜入军中大营给将领饭菜之中下蛊毒的几率有几成?” 青莲还以为夫君是在质问自己,登时慌了神,毕竟这种可以使得三军将士陷入群龙无首境地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可怕,也太过让人心神不安。 “夫君,妾身再也不敢这么做了,你就原谅我吧!” “别慌,为夫没有训斥你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没有内应的帮助下,有几成几率能潜入军中大营,并且成功将蛊毒种下。” “不足.......不足两成。 下蛊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抬手便可轻易为之。 其中时机,步骤,跟确定目标这些行动缺一不可。 一旦出了任何一点岔子,轻则会令下蛊失败,重则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苗疆十万大山之中的其他修炼了蛊毒之术的人呢?有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如果有,他们得手的几率有几成?” “夫君,妾身说的两成还是在妾身有功夫的存在下。 没有功夫支撑,仅仅依靠苗疆蛊毒的手段能不能进入大营都是一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一般情况下苗疆的子民也没有人敢轻易跟朝廷为敌的。 据阿母小时候跟我讲,几十年前还是威赫皇帝在位之时,白苗之中有一支族人不满成州总督私加赋税一事,潜入成州总督府给那位总督下了蛊毒之物。 后来那一支白苗的族人就被朝廷的大军给剿灭了。 苗疆蛊毒虽然手段有些玄乎,可是苗人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其次也不是所有的苗人都修炼养蛊之术的。 就像汉人百姓中不是所有人的都是武林高手一样。” 青莲不清楚夫君询问这些的用意,只好将自己考虑到的一切可能和盘托出,其中利弊剖析的一清二楚。 “夫君,妾身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如果不是有大哥打掩护,妾身决计是无法在禁军大营得手的。” 青莲的解释令柳明志紧绷的心神舒缓了下来。 他怕谍影之中会存在着第二个跟青莲一样的人物,也给自己麾下的三军将士来上这么一招。 一旦新军六卫的兵马群龙无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柳明志自己都不敢去深思。 好在青莲在禁军大营的行动给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 柳明志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只要不是局势太过严峻,时间还算充足的情况下,新军六卫诸多将领用饭的时辰能错开还是尽量错开的为好。 毕竟青莲的得手让柳明志明白,纵然有火头军试毒的前提下,也绝对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柳明志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此事只有跟程凯他们这些将领私下吩咐,放到明面上的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蛰伏起来的有心人自己已经有所防范了嘛! 虽然自己已经自立称帝,过不了几日李晔服鸩酒自绝的消息也会流传出去。 可是谍影的存在始终是个麻烦。 虽然已经擒拿住了影主这个谍影的头目。 可是下面风雷雨电四大王以及十二影护法可都不是吃素的存在。 刘三刀,宋终,十三姨他们保护的了自己一时,却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护自己。 不将其连根拔起,自己寝食难安啊! 拿定了主意,柳明志乐呵呵的看着众位佳人。 “看在为夫跟你们几个多年的情分上,你们不听话私自入京的事情为夫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为夫机缘巧合之下突破了半步先天,进入了那个江湖人士为之向往的境界。 明天晚上都来雅姐的房间,咱们探讨探讨。” 众女看着柳大少色眯........额.......笑眯眯的眼神,哪里还不清楚夫君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各个娇嗔不已的白了夫君一眼,不过却没有任何人拒绝柳大少的要求。 破而后立进入了先天境界的柳大少有些膨胀了,忘记了自己突破的只是九式剑歌的内力修为而已。 阴阳和合大悲赋始终跟以往一样没有突破第四层境界。 而益气经更是还在入门阶段寸步未进。 得意忘形的柳明志乐呵呵的开始跟众女聊着家长里短。 众女似乎忘记了夫君已经自立称帝的身份,跟以往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的附和了起来。 丝毫没有即将成为皇后,贵妃,嫔妃的觉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孰对孰错 “少爷,你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正在门后的柳松,轻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 “嗯,回来了,韵儿她们姐妹呢?” “回少爷,诸位少夫人现在正在用晚饭呢。” “知道了,对了, 今天有夭夭他们姐弟两人报平安的书信吗?” 柳松看着柳大少有些期待的眼神,神色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 “回少爷,今天除了一封齐良齐大人给韵少夫人与雅少夫人的家书之外,家里并未收到其它的书信。 内阁差人送来的文书倒是有几本,小的已经送到书房里去了。”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点点头,合起手里的折扇缓缓地朝着柳府内院的方向赶去。 “知道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 小的恭送少爷。” 柳明志一路走进了柳府的内院里, 尚未赶到吃饭所用的正厅之时,便已经听到了院落中凉亭下传来的欢声笑语。 柳明志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齐韵,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众人正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将手里的折扇别再腰间,柳大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抬脚朝着众多佳人所在的凉亭赶了过去。 “韵儿,瑶儿,你们姐妹都在呢。” “呀,夫君回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免礼,都免礼。” “谢夫君。” 柳明志走到凉亭里的长凳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扫视了一眼众多佳人。 “为夫老远就听到你们姐妹等人的欢笑声了,跟为夫说说,你们聊什么事情呢,聊得这么高兴。” 云小溪将手里的瓜子给柳明志分了一半,笑眯眯的娇声说道:“夫君,我们姐妹就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的趣事罢了。” 柳明志捏起一颗瓜子丢在了口里, 将信将疑的扫视着亭中的一众佳人。 “是吗?什么家长里短的趣事能让你们这么开心,也给为夫说一说。” 呼延筠瑶抿着樱唇窃笑了一下, 屈指从石桌上的托盘里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手心里。 “哎呀,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夫君你还是别听的为好。”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面带怪笑的俏脸,神色有些疑惑的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为夫还是别听的为好?” “噗嗤。” 黄灵依见到夫君既是好奇又是疑惑的反应,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 柳大少顺势将眉头转移到了黄灵依的身上,捏起一颗瓜子放在嘴边迟迟没有嗑开。 “灵依。” “哎,妾身在,噗嗤……” “你想要就笑,不用闷着,快给为夫说说,你们姐妹聊什么呢?” “夫君,还是算了吧,不是妾身姐妹不想告诉你,而是妾身姐妹怕你听了以后晚上睡不着觉。” 黄灵依越是如此言说,柳大少的心里便越发的好奇。 他就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风闻趣事,竟然还能让自己听了之后连觉都睡不好了。 “灵依,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黄灵依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笑盈盈的扫视了一圈脸色玩味的众姐妹, 神色怪异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 夫君,那妾身可说了。” “说呗,为夫洗耳恭听。” “夫君,其实真的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今天下午雅姐姐,珊儿姐姐,薇儿姐姐她们不是一起去街上买胭脂水粉了嘛!” “嗯,然后呢?” 谷桸 “然后雅姐姐她们就在胭脂店里遇到了前街的袁家姐姐,与陆家妹妹两人了。 她们一起逛街的时候,雅姐姐她们就在袁家姐姐两人的口中听说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云小溪递来的茶水默默的朝着口中送去。 “灵依,伱接着说。” “雅姐姐他们几个听说玄武街上面唐家的唐公子,因为背着自家夫人偷偷的外出寻花问柳,招花惹草的原因,后来就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 “嗯~唐夫人知道了唐公子的事情以后,于是在一天夜深人静的晚上,趁着唐公子熟睡之时。 一剪刀就把唐公子的那什么给咔嚓了。” “吭哧,噗……咳咳咳……” 呼延筠瑶看着将茶水喷出之后闷咳个不停的额柳大少,笑眯眯的捏起了一块蜜饯送到了樱唇之中。 “夫君,听说那位唐夫人的手艺比宫里净身房的公公可高明的多了。 妾身姐妹刚才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们姐妹正在探讨。 此事落了这么个地步,到底是唐公子太风流的过错呢?还是唐夫人太善妒的过错呢? 我们还没有探讨出个结果,然后夫君你就回来了。 夫君,你觉得呢?此事应该是谁的错?” 众佳人听到呼延筠瑶戏虐的话语,纷纷朝着柳大少看去,起身附和而来起来。 “对呀,夫君,你觉得呢?” 柳大少直起身子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茶水,正好看到自己一众娘子们盯着自己某个位置,那笑意幽幽的促狭目光。 柳大少顺着众佳人的目光低头扫了一眼,忽然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 我嘞個去,这群傻婆娘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呀?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呀?” “没错,你还没有回答妾身姐妹,这件事情你觉得谁对谁错呢。” “请夫君说说自己的高见。” 柳明志忽的一下站直了身体,随手将手里已经没有了茶水的杯子抛给了云小溪。 “那什么,为夫茶水喝多了,先去茅厕方便一下,有事回来再聊。”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等佳人有所反应,好似慌不择路的朝着凉亭外飞奔而去。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望着自家夫君落荒而逃的背影,纷纷捂着肚子放声娇笑了起来。 柳明志听到身后众佳人宛转悠扬的娇笑声,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他算是怕了这群要人命的妖精了。 黄灵依说的没错,自己就不该对她们姐妹之间谈及的话题怀有好奇之心。 现在好了,估计真的要睡不着了。 “呀。” “哎呦。” “夫君。” “莲儿。” “夫君,你急匆匆的干什么呢?” “没什么,为夫准备去茅厕方便一下。 对了,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跟韵儿她们一起闲聊呢?” “妾身,妾身。” 青莲欲言又止的看着夫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妾身去换了一件衣物,那什么,夫君你先去茅厕方便吧。” 柳明志看着青莲纠结的神色,伸手牵着她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莲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病重 青莲看着柳明志疑惑的神色,抿着樱唇面带伤感之意的点了点头。 “嗯,出,出了点不太好旳事情。” 柳明志见到青莲忽然变得哀伤的俏脸,眼中顿时露出了焦灼之意,脸上挂着关怀之意的抓起了佳人的双手。 “莲儿,快告诉为夫出什么事情了?需不需要为夫的帮助?” 青莲感受到夫君对自己的关怀之情,明亮的双眸渐渐地变得发红了起来,眼眶中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淡淡的泪光在不停的打转着。 柳明志一看到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再次急躁了几分。 “莲儿,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呀?” 青莲在柳明志焦急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抽泣了几下,声音更咽的说道:“夫君,妾身收到了七叔公的来信,阿娘她…… 阿娘,阿娘她病重了。” “什么?阿娘她老人家病重了?” 青莲声音更咽着点了点头,眼眶中积聚的泪水终是顺着香腮滑落了下来。 “叔公在信上说,阿娘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从半月前开始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几位叔公他们帮着阿娘她找了很多有名的大夫。 那些大夫为阿娘诊治过后,所得出的结果全都是一样的。 大夫们说,阿娘的身体乃是自然老朽。 非药石……非要药石可医治的了。 七叔公他们的意思是,阿娘现在就算还没有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以后怕是也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日子了。” 青莲抽泣着从袖口里取出一张信纸,藕臂轻颤着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这就是叔公的来信,你自己过目一下吧。” 柳明志一把接过了青莲递来的信纸,疾步走到廊檐下的灯笼处翻看起了手里的信纸。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合起了手里的书信,举起手重重的拍打在了廷柱上面。 青莲步伐艰难的走到柳大少身后,俏脸上挂着浓浓的哀愁之意, “夫君,怎么办?莲儿好害怕,害怕就算现在及时赶回去也见不到阿娘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更咽担心的话语,心乱如麻的长叹了一口气,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那个神色和蔼,目光慈祥可亲的老人家。 “夫君,莲儿该怎么办呢?” 柳明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强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不想青莲看到自己脸上惆怅的表情后,再次加重了她心里的哀伤之意。 柳明志不着痕迹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面庞,转身朝着青莲看了过去,语气柔和安慰道:“莲儿,别太担心了,也许她老人家只是生病的稍微严重了一些。 而那些庸医因为自己没本事治不好阿娘的病,所以才会找那些身体衰老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医术不佳。 而且叔公他们不是在信上说了吗?阿娘的身体只是大不如从前了,尚且还没有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呢。 说不定哪天阿娘的心情好了,身体也就慢慢的恢复起来了。 莲儿你也是闯荡过江湖,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也见到过为夫所说的这种情况。 安心,安心,阿娘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你要知道,叔公他们在书信上说的是阿娘她老人家病重了,而非是病危了。 病重与病危,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只是病重了,也就意味着阿娘她老人家还有恢复的机会。 你呀,这纯粹就是忧心过重。” 柳明志口中说着安慰着青莲的话语,伸出手将哭的梨花带雨的佳人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佳人的后背。 “傻莲儿,别胡思乱想了,一切有为夫呢! 一切有为夫呢!” 柳明志想着一切的借口来宽慰佳人心里的担心之情。 只是,当那些安慰之言说出来以后,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气。 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清楚,自己刚才想出来的那些借口。 几率何其的渺茫!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生老病死乃是人世间亘古不变的规律,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情。 莲儿的阿娘她老人家的年纪终究已经老了。 她老人家短时间之内也许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以后呢? 以后终将会是…… 唉…… 生老病死的结局,谁也逃不脱了的。 或许,李布衣那个老王八可以逃脱的了吧。 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王八,现在还尚在人世否? 柳明志收起了心中纷乱的心绪,继续轻轻地拍打着青莲的后背。 “莲儿。” “哼哧,哼哧,夫君?” “咱们现在在家里干担心没有任何的意义,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赶去蜀地苗疆一趟。 你现在马上去正厅外院子里的月华亭,让韵儿她们姐妹去书房见我。 对了,别忘了通知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人一声,让他们姐弟三人也一并赶过去。 对了对了,还有柳松,让他也一并过来。 现在为夫先去书房,我在书房里等着你们。” 青莲离开了夫君的怀中,伸手擦拭着俏脸上的泪痕,抽泣着点了点臻首。 “嗯,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去通知韵姐姐她们。” “快去吧,注意脚下,千万别胡思乱想了。” “是,妾身告退,咱们待会见面。”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倩影小跑着离去,颔首看了看手里的信纸,转身疾步朝着自己的书房赶了过去。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 柳明志正伏案在空白的宣纸上面挥笔疾书,忽然听到了书房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夫君,妾身姐妹过来了。” 柳明志提笔蘸墨,抬头快速朝着房门看了一眼。 “进来吧。” “是。”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孩儿姐弟拜见爹爹。”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吧。” “谢夫君。” “多谢爹爹。” “谢少爷。” “你们先坐下,我写完这份书信咱们再说。” 柳明志头也不抬的回了众人一声,继续在宣纸上面奋笔疾书着。 良久之后,柳明志放下毫笔,捧起写满了半张内容的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等到宣纸上面的墨迹彻底干了之后,柳明志将信纸折叠在一起,取出一个信封直接装了进去。 “柳松。” “小的在。” 柳明志起身走出了桌案,直接将手里的三个信封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柳松,这三封信上面的内容一样,你现在马上去用金雕传书给老头子传过去。 三封信每间隔一刻钟的功夫传出去一封,务必保证其中的一封信传到老头子的手里。 少爷把该交代老头子的事情都写在信上了,他看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是,小的明白了,少爷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三封书信传出去之后,你马上赶去我大哥宋清的府上,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我。”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松拿着书信小跑着离去以后,柳明志转身朝着神色低沉的青莲看了过去。 “莲儿,为夫已经给咱们老头子金雕传书了。 为夫在书信中交代他,让他老人家收到了传书之后马上传书给蜀地境内的柳叶子弟,召集蜀地内柳叶子弟中所有的名医,前去给阿母她老人家诊治病情。 同时,为夫还让老头子命令赛华佗赛老爷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阿母那里。 赛老爷子的医术何等的高超,不用为夫解释来莲儿你也清楚。” 青莲听完夫君的话语后,泪眼婆娑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谢谢夫君,谢谢夫君。” “傻瓜,咱们是夫妻,你给为夫有什么好见外的。 你们再等一会,为夫现在还得再写上几分书信。” 柳明志转身走到书桌后,在桌面上铺上了三张宣纸,提笔蘸墨再次伏案奋笔疾书了起来。 “莲儿,咱们老头子那边的柳叶子弟终究人手有限,为夫现在再以朝廷的名义给蜀地各地州府的主官传书一封。 勒令他们接到了为夫的传书之后,立即召集各自辖下的名医赶去苗疆。 待会等到咱们大哥来了之后,为夫再让他传令御医楚仁心楚大人尽快奔赴蜀地。” 柳明志一边宽慰着佳人心里的担忧之情,一边在宣纸上面书写着自己下发给蜀地各地州府主官的命令。 在众佳人以及三个儿女有些沉重的目光下,柳明志将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笔洗上面,拉开书桌上的抽屉,从印盒里取出了代表着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 “乘风。” “孩儿在。” “来帮为父按着点宣纸。” “孩儿遵命。” 柳明志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宣纸上面的内容,确认没有什么差错之后,先后在三张宣纸上面盖上了大印的玺印。 “装信封,烤火漆。” “是,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将传国玉玺放回印盒里后,又一次在桌面上铺上了两张宣纸,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提笔挥写着。 “夫君,你还要给谁写信呢?” 柳明志在宣纸上书写着文字,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给萱儿这丫头,这丫头早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了,功力深厚无比。 而且萱儿这丫头的身上还携带着参王,雪莲子,疗伤丹药等等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宝物。 她赶过去阿母那里,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管有用没用,试一试终归是好的。” “妾身明白了,还是夫君你想的周到。”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柳明志放下毫笔,取出自己的私人印玺盖在了两张宣纸上面。 “莲儿,韵儿,你们现在房中稍等片刻,为夫去去就回。”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颔首示意了一下,将信纸塞进信封里面,疾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众佳人看到夫君走出房门的背影,面色惆怅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默默不语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了起来。 柳依依,柳菲菲两姐妹见到自己的娘亲与众多姨娘们皆是沉默不语,目含担忧之情的对视了一下,也只好默默的等待着爹爹回来。 知道了自己外婆病重的消息,姐妹两人心里的担忧之意不比自己的娘亲少上多少。 然而姐妹两人的心里再是担忧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双方一个在蜀地苗疆,一个在京城之中。 两地相差千里之遥,自己姐妹再怎么伤感,也无法立即出现在外婆的身边。 远水终归是解不了近渴啊! 柳明志走到书院外的庭院里面,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对着房顶打了个手势。 手势落下,柳明志背起双手在原地默默的徘徊着,等待着朱雀的到来。 虽然齐韵她们众姐妹早已经知晓了有关司,相关司两司密探的存在,但是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他们姐弟三人去不知道这两司密探的存在。 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柳明志还不希望下面的儿女们过早的接触到两司密探。 柳明志这样做,并非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女们。 而是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至于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不足盏茶的功夫,一道倩影在皎洁的月光下,身影缥缈的朝着柳明志飞跃而来。 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停到了柳明志的身前。 “属下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吧。” “谢少爷,少爷,找雀儿前来所谓何事?” “雀儿,朱雀司的弟兄们现在知晓萱儿这丫头的行踪吗?” “回少爷,七日前钦州的弟兄们汇报当地州府吏治民生的情况之时,在书信的下方提了一言,说有弟兄在钦州境内见到过柳萱大小姐的行踪。 不过弟兄们也只是随意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并未仔细的关注柳萱大小姐的行踪。 而今柳萱大小姐是否尚在钦州境内,雀儿也只有通知弟兄们调查一番后才能给少爷一个明确的答复。 怎么了?是不是柳萱大小姐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没有,你不用担心,萱儿那边没有出任何的问题,是莲儿的阿母那边出了点事情。 莲儿少夫人阿母那边出问题了?老人家怎么了?” “唉,老人家的年龄大了,身体也就……你懂得。” “原来如此,雀儿明白了。”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手里的两封书信递到了朱雀的面前。 “雀儿,你马上将这两封书信传到钦州弟兄的手里,命令他们立即着手调查萱儿这丫头的行踪。 一旦查到了萱儿的行踪,即刻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两封书信传到萱儿的手里。 同时,再传书青州,宣州,贺州几府临近钦州州府的弟兄,让他们全力协助钦州的弟兄调查萱儿的行踪。” “是,雀儿明白了。” “去吧。” “雀儿遵命,雀儿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明白哪个更重 , 柳明志驻足在庭院里,等到朱雀的身影渐渐的融入了夜色中后,转身疾步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韵儿,莲儿,为夫回来了。” “夫君,给萱儿小妹的书信传出去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走到桌案旁边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青莲虽然心情低落, 见到夫君落座之后,却还是提起茶壶给柳明倒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喝杯凉茶缓缓气吧。” “好。” 柳明志端起茶水细饮了一口,抬头朝着正站在书桌旁边的长子柳乘风望了过去。 “乘风,书信都弄好了吗?” “回爹话,所有的书信全都已经烤上火漆了。” “嗯,你也坐吧。” “是, 孩儿遵命。” “莲儿。” “妾身在。” “为夫这边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你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为夫心里也明白,阿母她老人家对你有养育之恩,现在要说让你一点都不担心阿母的情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养育之恩大于天。 阿母她老人家对莲儿你恩重如山,得知她病重的消息,你因此牵肠挂肚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无论如何,为夫都希望伱不要胡思乱想。 更不要压力过大。 别到时候弄得还没有见到阿母她老人家的面,你却因为伤心过度的原因再给病倒了。 若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为夫会心疼的,你的姐妹们和孩子们同样也会心疼的。 尤其是阿母她老人家,她老人若是知道你因为她的缘故病倒了。 也肯定会心疼,会自责的。 所以,为夫希望你能够放宽心。 担心归担心,却千万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为夫和韵儿她们姐妹们,以及下面的孩子们陪着你。 咱们是一家人, 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咱们都应该风雨同舟, 共渡难关。 为夫不希望,你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那样的话,为夫会心疼的, 莲儿,你明白吗?” 青莲感受到夫君望着自己那关怀备至的目光,心中的低落之意稍微的减轻了几分。 她屈指在发红的眼眶便擦拭了几下泪痕,抿着红唇对着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臻首。 “嗯,妾身知道,妾身知道。 夫君你放心,妾身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柳明志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便是青莲她因为伤心过度的原因,身体上再出了什么问题。 如今见到青莲将自己的交代听进了心里,自己心中的压力也不由得减轻了些许。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夫君,咱们什么时候赶回去蜀地呀?” “为夫正要跟莲儿你说这个事情呢。” “好好,夫君你说。” “莲儿,为夫的心里清楚,你现在肯定恨不得马上赶回苗疆看望阿母。 现在为夫就算让你回去休息, 你也肯定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既然如此为夫也就不再劝你了,今夜就启程赶路, 昼夜兼程的奔赴苗疆。” 青莲忽的站了起来,满怀伤感之意的美眸中瞬间闪烁着激动之意。 “妾身跟夫君你想的一样。” “莲儿,你再怎么着急,也得一步一步来才行。 稍安勿躁,你先听为夫把话说完行不行?” “是,妾身失态了。” “莲儿,阿母是你的阿母,也是为夫的阿母,同样也是韵儿她们众姐妹的阿母。 她老人家的身体抱恙,咱们的心里面都很担忧。 可是咱们一家人一下子全都昼夜兼程的赶去苗疆看望阿母她老人家,这不现实。 韵儿,雅姐,婉言,珊儿她们几个是习武之人,跃马扬鞭,昼夜兼程的与你一同奔赴苗疆倒不是什么问题。 可嫣儿,瑶儿,碧竹,灵依,碧竹,蓉蓉她们姐妹几個不行呀。 这些年来她们几个虽然也修炼了内功心法,但是在武学一道上,她们姐妹几个依旧是还是一个门外汉而已。 让她们纵马驰骋,长途跋涉的陪着你一起赶去苗疆。 她们姐妹几个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种颠簸。 因此,为夫的想法是,韵儿,清诗,薇儿你们这些自小修炼武学,习武强身的姐妹陪着莲儿一起奔赴苗疆看望阿母。 而嫣儿,灵依你们姐妹则是继续留在京城里面。 你们姐妹若是有什么想跟阿母她老人家说的话,直接告诉莲儿,韵儿她们姐妹几个。 让她们帮你们传给阿母就行了。 相信阿母她老人家一定会体谅你们的难处。 当然了,如果你们实在想去的话,便在莲儿她们的后面乘坐马车赶去苗疆。 晚上一些时日见到阿母她老人家,也不是什么问题。 为夫的想法说完了,你们姐妹的想法呢?” 齐韵,女皇,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妾身没有问题,我们姐妹听从夫君的安排。” 柳明志微微颔首,将目光移到了三公主,姑墨蓉蓉,云小溪姐妹她们几位佳人的身上。 “嫣儿,小溪,灵依你们姐妹打算怎么办? 是留在京城,还是乘坐马车赶去苗疆。” 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沉默了片刻,目光齐齐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夫君,正如你方才所说,莲儿姐姐的阿母是咱们夫妇所有人的阿母,她老人家身体抱恙,妾身姐妹岂能不去看望一下。 妾身决定乘坐马车,跟在莲儿姐姐她们的后面赶去苗疆。” “妾身附议,妾身的母后这些年来一直独居深宫大院之中,姐妹们还隔三差五的陪着妾身一起去宫里给母后她老人家请安问好。 姐妹们将妾身的母后当成了一家人,妾身自然也会将所有姐妹们的家人当成一家人。 妾身姐妹是莲儿姐姐的好姐妹,又是阿母她老人家的晚辈。 我们就算不能与莲儿姐姐她们一起同行,却不能不去。” “妾身附议。” “妾身也去。” “妾身也是。” 众佳人皆是神色坚定的看着柳明志,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扫视着一众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罢了,既然你们已经拿定主意了,那为夫便尊重你们的想法。 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众佳人听到柳明志的话语,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长气。 她们姐妹众人自然理解夫君的想法也是为了她们的身体着想。 然而自己姐妹等人之间长的相处了快二十年的岁月了,短的也相处了五六年的时间了。 早已经集聚了深厚的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身体疲惫一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谢谢夫君。” 柳明志看着众佳人舒缓的神色,心里面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看到妻妾之间如此的和睦相处,这般的互信互爱。 此生―― 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依依,菲菲。” “爹爹,孩儿在。” “你们姐妹两个从小便跟着你们的娘亲,姨娘们习武强身。 此次赶去苗疆看望你们的外婆,你们俩便骑马与你们的娘亲与几位姨娘们一起同行吧。” 柳菲菲姐妹两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是,孩儿遵命。” 柳依依姐妹两人的话音刚刚落下,柳乘风便迫不及待的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爹,孩儿呢?孩儿怎么办?” 柳明志低头浅尝了一口茶水,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长子柳乘风。 “为父本来想的是让你与你的娘亲和姨娘们一同赶去苗疆的,不过,现在计划得做出点改变了。” “啊?孩儿糊涂。” “为父刚才与你娘亲和你众位姨娘之间交谈的内容你也听到了。 一开始为父想的是让你嫣儿姨娘,灵依姨娘她们留在京城。 后来你也听到了,她们打算跟在你娘亲的身后,乘坐马车赶去苗疆。 既然她们姐妹也要赶去苗疆,那便让瑟琳娜这丫头也一起赶去苗疆拜见拜见你的外婆吧。 瑟琳娜你们两个成家了以后,你外婆只是从你娘亲给她老人家的家书上知道了你娶妻生子的事情。 却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甥媳妇长的什么模样呢! 这一次,正好可以让她老人家见一见自己外甥媳妇什么模样。 还有你儿子尘宇这个小家伙,他还没有见过他的太姥姥呢。 把他也一起带着,让你外婆也高兴高兴。 说不定你外婆见到重外甥一高兴,身体也就有所好转了呢!” 柳乘风了然的点了点头:“爹的意思是让孩儿带着瑟琳娜和尘宇,同嫣姨娘,灵依姨娘她们一起启程?” “没错,瑟琳娜同样不通武学之道,尘宇这孩子还小。 你这个当夫君和父亲的,自然要在路上照顾他们母子的衣食住行。” “爹,你的意思孩儿明白,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孩儿想与娘亲和韵姨娘,还有大姐,二姐她们一同赶去苗疆,尽早的拜见外婆她老人家。” “瑟琳娜那边怎么办?” “爹爹放心,娘子那边孩儿会说服她的。 瑟琳娜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她会同意孩儿的决定的。” 柳乘风说着说着,起身给三公主姐妹几人行了一礼。 “诸位姨娘,孩儿的娘子与儿子那边,就有劳你们几位长辈照顾一二了。” “这……” 三公主姐妹几人看着给自己姐妹行礼的柳乘风,神色皆是有些迟疑的朝着自己的夫君看了过去。 她们姐妹几人并非是对柳乘风或者瑟琳娜母子二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而是柳明志刚才有言在先了,她们不清楚自己的夫君心里是怎么想的。 因此,自然也不好贸然答应柳乘风这位大儿子的请求。 “夫君?” “夫君,你觉得呢?” “夫君,要不就按照乘风说的办吧。”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看着长子柳乘风期待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要瑟琳娜那边没有意见,你便与你娘亲她们一同启程吧。” “是,谢谢爹。” “为父这边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去跟瑟琳娜商议一下吧。 若是商议成功了,马上收拾行李准备启程赶路。” “孩儿知道了,孩儿先行告退。” “去吧。” “娘亲,诸位姨娘,孩儿先行告退。” “哎,快去吧。” “风儿,记得要好声好气的跟瑟琳娜商量。” “孩儿知道了。” 等到柳乘风的脚步声远去以后,柳明志默默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神色复杂的朝着青莲看了过去。 “莲儿。” “夫君你说。” 柳明志猛然片刻,抬手对着齐韵她们众姐妹示意了一下。 “韵儿,雅姐,婉言,你们姐妹几个也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嫣儿,灵依你们姐妹,也提前收拾去收拾行礼吧。 对了,你们姐妹几个是乘坐马车,别忘了多准备一些京城的特产,以及各地州府进献上来的好东西给阿母她老人家带过去。”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依依,菲菲,你们姐妹也回去收拾行礼吧。” “是,孩儿姐妹先行告退。”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和柳依依姐妹两人起身福了一礼,联袂朝着书房外退去。 少倾。 书房之中便只剩下了柳明志,青莲夫妇两人。 等到齐韵她们全部离开了书房后,青莲起身走到大门旁边关上了房门。 随后,青莲莲步轻移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神色略带疑问之意的端坐在了夫君的身旁。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交代妾身?” 柳明志端起茶水送到了嘴边,将杯中茶水饮尽之后,脸色有些愧疚的对着佳人点了点头。 “莲儿,为夫今夜暂时不能陪着你们一同奔赴苗疆了。” 青莲看着夫君脸色愧疚的神色,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臻首。 “没关系,咱们夫妇二十多年了,妾身知道夫君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能与妾身一同赶去苗疆,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 “莲儿,为夫……” 青莲伸出玉手一把捂住了柳明志的嘴唇,虽然心情低落,却还是坚强的对着与自己厮守终身的男人扬起了一抹微笑。 “夫君,你现在已经不是柳家的大少爷了,也不是朝廷里的户部侍郎了。 更不是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了。 而是执掌天下十万山河的一国之君,当今天子。 阿母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上天下事更重要。 妾身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知大义,明是非。 清楚国事与家事。 哪个更重! 先把正事办完了,妾身理解你。 相信阿母也会理解你。”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佳人皓腕在其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莲儿,等到内阁那边把赏赐兵备的事情敲定以后,为夫便马上快马加鞭的奔赴苗疆与你们汇合。 赏赐兵备之事不仅仅只是赏赐兵备那么简单,后面所牵扯的事情太大了。 为夫这边不得不慎重布局一二。 莲儿,谢谢你能够理解为夫的苦衷。” “谢谢?你忘记你刚才怎么跟妾身说的了吗?” “是是是,为夫知道了错了,为夫知道了错了。” “这就对了嘛,那妾身也先回去收拾行礼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太累了 青莲疾步离开了书房以后,柳明志随手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填好了烟丝。 用火折子点燃了一锅烟丝之后,柳大少缓缓地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轻轻地抽了一口轻烟,柳明志仰头望着夜空中挥洒着明亮清辉的皎洁明月,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莲儿的阿母身体抱恙,甚至有可能…… 自己身为一个女婿, 岂能不想跟莲儿他们姐妹几人,以及三个儿女立即动身,一同奔赴苗疆呢? 只奈何,莲儿的阿母她人家身体抱恙的时间,实在是不巧。 正好卡在了自己这边刚刚敲定赏赐给倭国使团兵备之事的关节口上。 在这个关节口上,自己实在没有时间马上抽身离开京城, 陪着莲儿一起赶去苗疆。 要知道,在天下静平的时候, 一下子调集那么多的兵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己这个时候若是突然离开京城了,后面很多方面的事情也就无法继续进展下去了。 内阁的官员虽然皆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但是这兵备的这种事情上面。 若是没有自己的准许,他们还是没有胆子敢擅作主张的。 对于文武百官而言,兵备之事从来无小事。 如今朝堂之上的一干手握重权的阁老,元老们,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了。 他们的心里极其的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在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之时,身为臣子,都不能擅自对有关兵备的事宜自作主张。 此乃帝王心中的大忌。 尤其是兵备数量很多的情况下,就更不能自作主张了。 自己先是身为同僚与朝廷的那些老狐狸共事多年,后又成为一国之君与那些老狐狸相处了数年。 柳明志太了解了解这些老狐狸的性格如何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现在才无法抽身离开京城。 当然了,柳明志的心里也清楚。 自己就算跟星野和酒井贺他们姑侄两人明言,自己现在有要事在身, 赏赐兵备的事情暂时需要延后一段时间。 他们姑侄两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星野或许会心生幽怨之意,却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满之意。 至于酒井贺嘛, 则是压根就不敢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自己对酒精性格这個家伙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家伙很懂得隐忍,知道什么叫做势不如人,也明白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们倭国使团还并非是强龙呢!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是明言告诉酒井贺,赏赐兵备的事情需要耽搁一段日子,这个家伙也得乐呵呵的给自己赔笑。 不敢对自己露出任何恶不满的情绪。 至于他的心里面会如何作想,自己压根就不在乎。 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可惜的是。 君无戏言,为君者不可朝令夕改等等类似的言辞,却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这种枷锁在自己坐上了那把椅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禁锢在自己的身上了。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当朝帝王,自然可以完全无视这种所谓的枷锁。 然而,一旦口子开了,以后的很多事情也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也镇得住满朝文武百官。 也可以镇得住大龙的十万里山河。 更可以镇得住整个天下。 可是自己的儿女们呢? 自己这个当爹的,得给他们树立一个标榜才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柳明志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越久了,越能够理解自己的父皇李政了。 有些时候,哪怕身为一个执掌整个天下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 也是身不由己呀! 怪不得父皇他老人家当初尚在人世的时候会说,他自己多么希望自己当一个只知道醉生梦死的昏君。 如今的自己, 亦是有这种想法。 当一个明君。 真的是太累了。 一瞬间,柳明志忽然怀念起了当年自己身为人臣的日子。 也怀念起了自己身为一字并肩王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何其的潇洒,何其的自在呀! 唉。 自己确实得到了许多。 可是,同样的也失去了很多。 柳明志本能的将烟嘴递到口中之时,这才察觉到,原来烟锅里的烟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烧殆尽。 化作了一团余烬。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俯身在旁边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随后,轻轻地卷着手里的旱烟袋,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刚刚走进正厅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厅中椅子上的齐雅,急忙起身对着柳大少负了一礼。 “妾身见过夫君。” “免礼吧。” “谢夫君。” 柳明志在厅中四下扫视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旁边桌案的包袱上面。 “雅姐,你的行礼收拾好了?” “对,妾身已经收拾好了,就等韵儿,莲儿妹妹她们几个来汇合了。” 柳明志轻轻地对着齐雅点了点头,抬脚朝着放着包袱的桌案走了过去。 “雅姐,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吗? 要知道京城距离蜀地可不近呀,可别漏带了什么东西才行。”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把该带的东西全都带上了。 妾身当初也是行走过江湖多年的老人了,没有那么粗心大意的。” 柳明志收回了朝着包袱伸去的双手,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好吧,既然雅姐你都这么说了,为夫也就不再帮你检查一遍了。” 齐雅步步生莲的走到柳明志的身边,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放到了他旁边的桌面上。 “夫君,你的行李呢?你不会打算什么都不带,就这样一路纵马奔赴苗疆吧。” 柳明志看到齐雅俏脸之上有些疑惑的神色,脸色复杂的苦笑乐两声。 “雅姐,我暂时不能跟莲儿你们一起奔赴苗疆了。” “什么?夫君你不与妾身姐妹一起奔赴苗疆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愕然的俏脸,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长气。 “雅姐,情况是这样的。” 柳明志再次将自己现在的情况给齐雅大致的叙述了一遍。 齐雅听完夫君的解释后,娇颜略带遗憾之色的点了点臻首。 “原来是这样,妾身明白了。 莲儿妹妹说的没错,夫君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应当将正事放在首位。 虽然妾身不清楚兵备之事对将来的大局会有什么深远的影响,但是妾身知道,夫君你一定有着自己的考虑。 莲儿妹妹都能够理解你的苦衷,妾身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唉,能娶你们姐妹为妻,是为夫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夫君,能够成为伱的妻子,同样也是妾身姐妹几生修来的福气。 对了夫君,不久之前在书房的时候,因为有莲儿妹妹还乘风他们姐弟三人在场的缘故,妾身没方便问你。 现在趁着莲儿妹妹还没有过来的空挡,妾身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柳明志抬头朝着齐雅看去,已然明白佳人想问自己什么问题了。 “雅姐,你是想问为夫,莲儿阿母她老人家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对吧?” 谷救 齐雅对于柳明志一下子就猜透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娇颜之上毫无意外之色。 夫妻二人之间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早已经对彼此熟络无比了。 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多言,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清楚对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齐雅淡淡的点了点臻首,俏脸略显紧张的走到柳明志的旁边坐了下来。 “没错,妾身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夫君,你跟妾身说一说,莲儿妹妹阿母她老人家的身体,现在到底如何了?” 柳明志端起齐雅给自己倒上的茶水浅尝即止,目光低沉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从七叔公书信的内容上来看,阿母她老人家现在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问题。 老家人的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那莲儿妹妹跟妾身姐妹所说的病重?”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常人尚且如此,何况阿母她老人家这般年纪的人了。” “原来如此,希望她老人家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吧。” 柳明志拨弄着茶盖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厅中没有旁人之后,眉头紧皱的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为夫刚才说的情况,是往好了的地方说的。” “嘶——这——” “雅姐,你也知道,莲儿的情况与为夫其余几位岳父,岳母大人那边的情况不一样。 似韵儿你们姐妹两人这边的岳父大人,似小溪那边的姑父,姑姑她们两位长辈。 似舒儿那边为夫没有见过面的岳父岳母大人,似嫣儿这边咱们母后。 她们几位长辈都是你们姐妹的亲生父母,年龄与咱们家的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不相上下。 可莲儿这边不一样。 你也知道,莲儿的亲生父母,早在几十年前的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阿母是莲儿与她的姐姐,白芍姐姐二人的养母。 阿母收养她们姐妹二人的时候,就已经年龄不小了。 而现在,她老人家已经七十出头的年龄了呀。 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阿母她老人家现在的年龄,已经是高寿之人了。 到了她老人家这般年纪,别说一场大病了,就是寻常的小病症都可能……可能…… 唉。 说实话,此次奔赴苗疆,你们姐妹有没有机会见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 为夫的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至于比你们晚上几天才能启程上路的为夫,那就更不用说了。 为夫也知道,自己说这种话不合适。 可是,咱们也不能只做最好的打算,同样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现在咱们也只有默默的祈求,祈求阿母她老人家能够转危为安了。” 齐雅听完夫君的话语,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你说得对,现在咱们也只有祈求阿母她老人家能够长命百岁了。” “雅姐。” “哎,夫君?” “雅姐,咱们刚才聊得这些话语,在你们奔赴苗疆的途中,你可千万不要说于莲儿听。 为夫目前最担心的问题便是莲儿承受不住压力,身体再出了什么问题。” 齐雅看到夫君郑重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臻首。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还没有那么傻。” “如此为夫也就放心了,不管你们姐妹到了苗疆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结果,为夫都希望莲儿能够安然无恙。 你们奔赴苗疆的途中,雅姐你们几个可一定要多开导开导莲儿才行呀。 韵儿,婉言,云舒她们姐妹几个那边为夫没有机会去交代她们了,到时候在途中你趁着莲儿不注意的时候,别忘了把为夫刚才跟你所说的那些话语转告她们几个一声。” “哎,妾身明白了。” “对了,还有一点。” “什么?” “依依,菲菲,乘风她们姐弟三个那边,你们姐妹几个也要多注意一下。 尤其是菲菲这个傻丫头,这个傻丫头的性格与莲儿一样,性格温柔却又执拗,遇到了事情容易钻牛角尖。 你们姐妹几个一定不要忘记了,多多注意他们姐弟三个人的情绪变化。” “是,妾身知道了,妾身会交代给韵儿她们的。” “夫君,雅姐姐。” 两人交谈间,厅门外互让传来了云清诗的声音。 柳明志两人下意识的朝着厅门望去,只见云清诗的香肩上面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正朝着厅中走来。 “清诗。” “清诗妹妹。” “雅姐姐,你收拾的这么快呀,妹妹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收拾好行礼的呢。” “姐姐担心莲儿妹妹等急了,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衣物和贴身的衣物就赶过来了。” “雅姐,清诗。” “夫君?” “夫君?”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别再厅中坐着了,先去院子里等着吧。 估计用不了多久,莲儿,韵儿她们就该赶过来了。” “哎。” “好的。” 柳明志三人刚刚走到院落了没一会儿,青莲她们一众佳人,和柳依依姐弟三人先后聚集在了正厅外的院子里面。 “妾身见过夫君。” “孩儿拜见爹爹。” “免礼免礼,这个时候就不用讲究一些俗礼了。” “谢夫君。” “谢爹爹。” “小五。” “少爷,小五哥在前院当值呢。” “小六,小九你们两个马上带人去后院备马,全部都要汗血宝马。 对了,一人两马。” “是,小的遵命。” “莲儿,韵儿,舒儿……咱们先去府门外吧。” “是。” 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左右。 柳府门外。 柳明志抬头看着已经翻身上马的一众佳人和三个儿女,神色惆怅的摆了摆手。 “莲儿,韵儿,废话为夫就不多说了,启程赶路吧。” “夫君,妾身姐妹先行一步了。” “爹,孩儿告辞。” “路上注意安全,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休息,身体最重要。” “知道了。” “知道了。” “驾!” “驾!” “雅姐。” “夫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心怀希望 , 柳明志目送着齐韵他们一行人的身影逐渐的远去,正欲转身回府之际。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奔袭的动静。 马蹄声有远见近,在耳畔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柳明志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不出意料的话,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大哥宋清和柳松他们二人。 最后眺望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头的齐韵一行人,柳明志转身朝着身后望去。 果不其然,快马加鞭的朝着柳府门外奔袭而来的二人, 正是宋清和柳松他们两个。 “吁。” “吁。” 在距离柳明志十多步之外,宋清二人立即勒紧了马缰。 两匹矫健的良驹唏律律的鸣叫着,高高的扬起了前面的马蹄。 宋清两人等到坐骑落下前蹄停了之后,立即翻身下马疾步朝着柳明志迎了上去。 “臣宋清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少爷。” “柳松。” “少爷?” “你把马匹安置在一旁,少爷与大哥先进去了。” “小的遵命。” “大哥,咱们进家里再说。” “是,陛下请。” 不一会儿, 柳明志兄弟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柳府的内院之中。 “大哥,我找你火速前来相见的原因,柳松都跟你说了吗? 对了,咱们已经到内院了,没有下人在场,你就不用继续称呼小弟陛下了。 陛下从大哥你的口中说出来,小弟听着别扭。” “好吧,为兄知道了。 三弟,因为时间太过仓促的缘故,柳松兄弟没有来得及跟为兄细说缘由。 他只是大致的告诉为兄,是青莲弟妹这边出了事情。 怎么回事?是不是青莲弟妹那边遇到什么难事了?” “算是吧。” 宋清眉头一凝,脸色疑惑不解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什么叫做算是吧?”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转道朝着庭院中的凉亭下走了过去。 宋清见状,也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坐到了石凳上,抬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然后指着一旁的石凳给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 坐。” “好。” 柳明志端起凉茶浅尝了一口,神色略显低沉的抬眸看向了脸上挂着疑惑之色的宋清。 “莲儿没有出什么事情,出事情的是她的阿母。” “老人家怎么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方面也就不如从前了。 莲儿接到了她在苗疆一个叔公额书信,从心中得知阿母她老人家病重了。 她叔公那边在信中说的情况,倒还不算太严重。 只是,咱们并不在阿母她老人家的面前,无法知道信中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 因此,她老人家的身体具体情况如何,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有可能真的只是病重了一些,还有着恢复的机会。 也有可能是莲儿的叔公那边怕莲儿受不了打击,有意的报喜不报忧。” 宋清听完柳明志的解释之后,神色了然的吁了口气。 “唉,原来是这样。 话说话来了,这算哪门子报喜不报忧啊! 不管是老人家真的病重了,还是那什么了,都没有任何值得欣喜的地方。” 柳明志看到宋清有些复杂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说的是啊,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确实都没有任何值得欣喜的地方。 小弟如此作想也是无奈之举, 不管怎么样, 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之前。 小弟这边起码得抱着七分的希望不是?” 宋清神色一愣,怔然了片刻后他似乎明白了柳明志的意思了,点着头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这倒也是,怀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要好。” 动作熟练的在烟锅里装好了烟丝后,宋清将烟袋递到柳大少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来点?” 柳明志微微颔首,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屈指在烟袋里捏起一撮烟丝装在了烟锅里面。 这个时候抽上一锅烟丝,确实可以缓解几分自己心里的愁闷情绪。 “嗯,火。” 柳明志看到宋清将火折子递了过来,马上俯身将烟锅凑了上去。 等到柳明志点燃了烟丝之后,宋清反手点燃了自己的烟丝。 宋清用力的抽了一口烟雾,口含轻烟的看向了柳明志。 “说说吧,你喊为兄尽快过来所为何事?为兄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侧首吐出了口中的烟雾,随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三封书信放在了石桌上面。 “这是小弟传给蜀地各地州府主官的旨意,待会你回去以后,立即用金雕传书给蜀地各州府的主官传过去。 命令他们接到了书信之后,立即召集各自辖下的名医赶去苗疆为阿母她老人家诊治病情。 小弟这边单独传书的话,那些州府官员搞不好会怀疑书信内容的真伪。 毕竟,小弟这位一国之君给他们单独传书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得从朝廷那边过一次手才行。”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用力的抽了一口烟雾,直接拿起三封信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袖口里面。 “为兄明白了,三弟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回去后即刻派人去通知楚仁心楚御医,令他明天一早马上带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奔赴苗疆。 对了,顺便告诉他一声,各种名贵药材,珍稀药材该用就用,无须报备。” “是,为兄明白了。” “我这边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大哥你先回去办事吧。” 宋清急忙磕出了烟锅里尚在燃着的烟丝,起身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为兄告辞。” “不送了。” 宋清颔首示意了一下,卷着手里的旱烟袋疾步朝着内院外赶去。 柳明志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脸色唏嘘的仰望着天色的明月。 但愿老天,不会辜负了自己心中的希望吧。 “夫君。” “夫君。” 一前一后的两个说话说话声,将柳明志的思绪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柳明志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凉亭外望去,只见三公主和薛碧竹姐妹两人正联袂朝着凉亭中走了过来。 三公主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坐吧。” “谢夫君。” 三公主姐妹两人在石凳上面坐定后,柳明志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余烬。 “嫣儿,碧竹,你们姐妹俩怎么来了。” “夫君,妾身姐妹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只是我们见到你正在与大哥交谈。 妾身姐妹不清楚伱这边方便与否,就在那边的长廊下等待了一会。” 柳明志直起身子,伸手指了指桌案上面摆放着汤碗的托盘。 谷睻 “这是?” “夫君,妾身姐妹收拾好了行礼之后,就去给你熬了一碗安神汤。 妾身姐妹心里也清楚,你现在肯定因为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伤神呢! 然而不管怎么样,夫君你都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 安神汤已经凉了许久了,夫君你快趁热喝了吧。” 薛碧竹附和着点了点臻首,看着夫君的目光露出一抹担忧之意。 “夫君,不久前你还安慰莲儿姐姐要注意身体呢。 你不能安慰好了莲儿姐姐,就把自己的身体给忽略了。” 柳明志自然也不想两位娘子担心,‘淡笑’着点了点头,放下了旱烟袋直接端起了托盘上面的安神汤。 柳明志用汤匙小口小口的喝着安神汤,中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直接抬头看向了三公主。 “嫣儿。” “哎,夫君?” “明天一早你便进宫一趟,把你们姐妹等人要去蜀地的事情告诉母后她老人家一声。 省的母后她老人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多日见不到你们,再为你们牵肠挂肚。”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你就是不交代妾身,妾身明天也会进宫去拜见母后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明志听到三公主早已经将事情给考虑周到了,也就没有在说什么,继续喝起了碗中的安神汤。 “夫君。” “嗯?怎么了?” “你打算何时奔赴苗疆,是跟妾身姐妹一起?还是再延误几日?” “嗯~两天后或者三天后吧。 具体的日子为夫现在也无法确定,还得根据朝中政务的情况来看。 最迟应该不超过三天。” “妾身知道了,那妾身姐妹就不等你了。” “不用等我,为夫虽然比你们晚启程两三天左右,然而为夫毕竟是快马加鞭的奔赴苗疆。 说不定比你们姐妹,和瑟琳娜这丫头先到一步呢!” “这倒也是,对了夫君,要不妾身姐妹先给你准备好行囊在马上带着? 如此一来,也省得你在因为收拾行礼耽搁时间了。” 柳明志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看着两位佳人轻轻地点点头。 “也好,你们提前帮为夫收拾一下吧。” “妾身知道了,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随便带两件欢喜的衣物就行了,其它的东西驿站或者酒楼客栈里面都有,就不需要再准备了。” “好的,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的将安神汤喝了個干净,随后将汤碗放回了托盘上面。 “嫣儿,碧竹。” “夫君?”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姐妹俩先回去歇着吧,为夫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好吧。” “夫君,那妾身姐妹就先回房间了,你也别熬太晚了。” “好,知道了,你们姐妹俩先回去歇着吧。” 薛碧竹姐妹两人起身拿起托盘,齐齐的对着柳明志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告退。” “嗯。” 薛碧竹姐妹两人联袂离去之后,柳明志起身走到凉亭外的草坪上停了下来。 看着已经被秋露打湿了些许的草坪,柳明志用双手垫在脑袋后面,毫不在意的躺了下去。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双眸悠远深邃的凝望着夜空中的月色,怔怔的发呆了起来。 翌日。 日上三竿左右。 三公主从皇宫里归来之后,稍微准备了一下便登上了在府门外等候多时的马车,与呼延筠瑶,黄灵依她们与柳明志告别了一番。 在夫君挥着手的目送下,启程赶往了蜀地苗疆。 岁月犹如白驹过隙。 又是两日后。 柳明志洗漱以后,随意的吃了几口丫鬟们早已经备好的早饭,便在柳松的陪同下起码赶往了皇宫。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全都免礼。” “谢陛下。” “继续当值吧。” “吾等遵命,恭送陛下回宫。”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马上赶去东宫一趟,让承志马上去内阁见我。” “小的遵命。” 柳松疾跑着远去后,柳明志转身对着宫中广场之上一个正在当值的禁军将士招了招手。 禁军将士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跑到了柳明志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你马上去十王殿一趟,如果二皇子柳承志正在十王殿处理公务,你通知他立即去内阁见朕。 如果不在的话,继续回来当值。” “微臣遵命,微臣告退。” 柳明志淡笑着挥挥手,大步昂扬的直奔内阁而去。 片刻之后,正在内阁殿外当值的禁军将士看到柳大少的身影,马上吆喝了一嗓子。 “陛下驾到。” 内阁里有些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虚托了一下双手,抬脚走进了大殿之中。 “列位臣公免礼。” “谢陛下。” “陛下,你请坐。” 柳明志抬手示意了一下,径直朝着右侧的偏殿走了过去。 “夏老大人,蔡老侯爷,两位次辅,诸位尚书,偏殿叙话。” “臣等遵命。” 夏公明抬脚前,急忙给站在殿门后的一个年轻官员摆了摆手。 “孙大人,马上给陛下看茶。” “下官领命。” 柳明志走到平日里内阁官员小憩的软塌上坐了下来,侧身依靠在靠枕上面怒着嘴示意了一下。 “尔等也不用站着,都坐吧。” “谢陛下。” “陛下请用茶。” “好。” “诸位大人,请用茶。” “有劳孙大人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即止,抬眸将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内阁首辅夏公明身上。 “夏老大人,列位臣公,朕与尔等交代的三天时间已经到了,关于赏赐兵备之事的章程拟定出来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拟定出来了。 请陛下稍等片刻,老臣马上把文书给您取来过目。”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夏公明去得快,回的也快,走到柳明志面前径直将手里的一本文书递了过去。 “陛下,请过目。” 柳明志将茶水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面,伸手接过夏公明递来的文书,倚靠在靠枕上面打开了手里文书的封皮。 “老大人,不用站着了, 坐下叙话。” “老臣遵命,谢陛下。” 柳明志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肢,换了一个更加惬意的姿势,聚精会神的观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心无旁骛的默读着文书上面诸位朝中重臣合议以后,拟定出来的兵备种类,以及具体的兵备数目。 柳明志时而眉头微皱, 时而抿嘴沉吟,时而陷入思索之中。 夏公明等人看着柳明志脸上那变换不停的神色, 心里面也不由的紧张了一下。 陛下为何皱眉呢?难道他对我等拟定出来的兵备数目不太满意吗? 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太满意。 是赏赐的多了呢?还是赏赐的少了呢? 宋煜他们在柳明志默默的翻看着文书内容的时候, 心里亦是掀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 当柳明志刚刚将手里的文书翻过一页时,偏殿外忽然响起了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柳明志目不斜视的继续观看着文书上的内容,夏公明等一众官员则是下意识的侧身朝着身后望去。 “儿臣柳承志,参见父皇。” “嗯,坐吧。” “谢父皇。” “臣等参见二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诸位大人免礼,请坐。” “谢殿下。” 柳承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定之后,本能的将目光落在了老爹的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老爹为何突然找自己前来内阁见他。 然而柳承志见到自己老爹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也只好压下了心里的不解之意。 与夏公明,宋煜他们一众朝中重臣一样,静息屏气的等候了起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柳明志挺身离开了身后的靠枕,随手合起了手里面的文书。 柳承志等人见状,立即坐直了身体, 不约而同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 拿着手里的文书在手心里轻轻地拍打着。 “夏老大人。” “老臣在。” “倭国使团请求的兵备数目是各式刀兵三万柄,精良甲胄两万副,普通甲胄一万副,各式弓弩八千,连环弩三千,各种箭矢合计五万支。 而你们合议之后最终定下的兵备数目,约莫各减去了一半左右。 对吧。” “回陛下,正是如此。 老臣斗胆一问,不知陛下以为臣等拟定出来的兵备数目是多了?还是少了?” 柳明志微眯着双眼沉默了一会,起身后背起双手朝着偏殿外走去。 “尔等随朕出去转一转吧。” “臣等遵命。” 柳明志率先除了内阁之后,不疾不徐的朝着台阶下走去。 “列位臣公。” 跟在柳大少身后的一行人听到柳大少开口了,马上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臣等在。” “你们最终拟定的兵备数目,有些偏少了。” “这!” 众人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用眼神默默的交流了一番。 柳承志现在也隐约的猜测到老爹找自己前来所为何事了,轻瞥了一眼正在互相对视的一众重臣。 他并未询问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少倾。 夏公明轻抚着花白的胡须,加快脚步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陛下,臣等将兵备数目拟定出来之前, 曾仔细的核算了一下倭国使团进献的那些岁供价值,与那颗稀世珍宝夜明珠的价值。”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挑,稍加思索了片刻,大概已经明白了夏公明刚才那番话语的深意了。 “尔等的意思是,这些兵备加在一起的价值,与倭国使团进献的岁供以及那颗稀世夜明珠加在一起的价值大致相当?” “陛下圣明。” “孰高孰低?” “回陛下,咱们赏赐兵备的价值,比之倭国使团进献岁供的价值,略有不如。 不过,咱们大龙事先已经赏赐给倭国正使酒井贺一批大龙特产了。”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侧首朝着夏公明他们看了过去。 “若是加上朕事先赏赐给倭国正使酒井贺的那些特产,孰高孰低?” “陛下,臣等多日前就曾经跟陛下汇报过,咱们赏赐给倭国正使的那批大龙特产,咱们大龙固然不算太过贵重。 然而一旦运回了倭国之后,可能就要翻上几番了。 只是臣等并未去过倭国,也不清楚倭国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所以,这些情况都是臣等根据推测预估出来的价格。 臣等几人几经商议,皆是觉得就算加上陛下事先赏赐给倭国正使的那批特产。 这批兵备的价值仍然有所不如。” “哦?为何?倭国使团进献的那些岁供,折合成银两后价值很多吗?” “回陛下,倭国使团进献的那些岁供价值虽然不菲,却也不算太多。 令臣等那些估算的价值,是那颗三尺夜明珠的价值。 臣等先后商议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也没有定出一个大致的价格出来。 于是臣等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办法?” “臣等将那颗夜明珠的价值,估算成了与那些岁供同等的价值。 两相合计,然后就得出了这些兵备的数目。” “原来是这样,你们倒是挺省事啊。” “臣等惭愧,让陛下见笑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臣等实在不知道给那颗稀世珍宝定价。” 柳明志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那颗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绽放着迷人荧光的夜明珠,眉头微皱的点了点头。 “嗨,说真的,别说是你们几個了,就算是朕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给那颗夜明珠定价。 要说它不值多少银子吧,它毕竟是一颗世所罕见的稀世珍宝。 可是若说它价值连城吧,它除了照明欣赏之外,其它方面又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常言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就看什么人拥有它了。 拥有它的人喜欢它,它便价值连城,反之,它充其量就只是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物罢了。” “陛下高见,臣等佩服。” 柳明志听着众人口中的恭维之言,随意的摆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不说这些了,继续谈论兵备的事情吧。” “臣等遵命。”谷腒 “陛下,正是出于这些原因考虑,所以臣等才将兵备定下了这些数目。 老臣说句心里话,臣等其实也很清楚,臣等商议之后定下来的这个数目稍微偏少了那么一些。 只是,臣等怕赏赐的数目太多了。 到时候陛下在怒骂臣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所以,臣等也只好拟定出一个适中的数目,然后等陛下过目了以后,再做最终的裁定。” 荣威候蔡骏笑嘿嘿的凑到了柳大少的旁边,适时地接过了夏公明的话语。 “陛下,臣等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数目少了总比数目多了要合适一些。 陛下明鉴,臣等如此作想也是想为陛下,为朝廷节省银两嘛。 还望陛下能够体谅臣等的苦心。” 柳明志听到蔡骏故作玩笑的话语,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你们这些老狐狸,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个的不就是害怕若是把数目定的太多了,朕因此感觉到心疼,从而会怪罪伱们吗?” 夏公明几人脸色纷纷一囧,皆是神色悻悻的赔笑了起来。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柳明志随手将手里的文书丢给了旁边的柳承志,从袖口里抽出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有些银子可以省,有些银子则不能省。 只要银子能够花在刀刃上,多少银子朕都不会心疼的。 兵备的数目,再加一加吧。” 众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兵部尚书宋煜的身上。 宋煜感受到一群同僚的目光,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疾步跟到了柳大少的身旁。 “陛下,不知再加多少兵备合适?” 柳明志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侧首看向了一旁的宋煜。 “各加四成吧。” “陛下,确定各加四成吗?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二?” “不必了,朕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就各加四成。” “是,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嘴角微微扬起,目光深邃的凝望着正前方的亭台楼阁。 “既然要赏,那就一次性的给他们来个痛快。 赏赐的兵备太少了,小打小闹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只有兵备充足了,才能有足够的实力。 而有了实力以后,也就有底气了。” “嗯?老臣糊涂。” “老臣也糊涂。” “臣等糊涂。” “没什么,朕不过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尔等无须放在心上。” “臣等明白。” “太阳下山之前,务必把最终的文书送到鸿胪寺,交到倭国正使酒井贺的手里面。 对了,告诉去送文书的人要注意自己的行踪,不要让其余诸国的使者给看到了。” “臣等遵命。” “陛下,不如直接让王大人将文书带回鸿胪寺好了。 他回去之后,随便找一个名义让倭国正使酒井贺赶过去他那里一趟,然后将文书交给他。” “也行,那就王爱卿带回去吧。” “是,老臣遵命。” “武义王。” “臣在。” “朕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理。” “是,请陛下吩咐。” “等到赏赐兵备的文书交到倭国正使酒井贺的手里以后,你马上吩咐大内侍卫,去鸿胪寺里散布一则消息。 消息内容为倭国正使多日以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城中各坊市里的铁匠铺,并从那些铁匠铺里定制了大量的精良兵备。 你告诉将士们,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消息传到其余诸国使团的使者耳中。” “臣遵命。” “陛下,臣有一事不解,斗胆请陛下解惑。” “蔡老侯爷有何不解?” “陛下,你刚才还交代臣等要保密赏赐给倭国使团的兵备的事情,为何又要传令武义王如此行事呢? 咱们明明可以悄悄地将兵备交付到倭国使团的手里。 如此一来,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吗?” 柳明志脚步一顿,转过身后神色玩味的扫视着身边的众人。 “朕就是要搞得人尽皆知。” “啊?陛下,这不是前后相悖吗?” “臣等附议,请陛下解惑。” “列位臣公,高句丽国调兵支援倭国王室的事情,就不用朕再给你们说一遍了吧?” “不用不用,诸国使团入宫觐见的那天,老臣就从两国正使的口中听到了。” “臣等也是。” “嗯,可以说,因为高句丽国出兵支援倭国王室的行为,酒井家族的使团与倭国使团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极其不合。” 鸿胪寺正卿王贺正闷声讪笑了一声,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哪里是不合这么简单呀,若非有鸿胪寺的规矩镇着,老臣估计他们之间早就已经刀兵相见了。 这段日子里他们两国使者之间虽然没有闹出大的干戈,可是小矛盾,小摩擦却一天不曾平息过。 老臣与陆大人一开始还会呵斥他们一番。 后来见到他们虽说摩擦不断,倒也有些分寸,也就听之任之了。” “那你们说,一旦高句丽国使团的正使金泰恩知道了倭国偷偷的购买了大量的精良兵备以后,他会怎么办?” “自然是心生恐慌之意,毕竟他们之间乃是敌对的关系。” “只是心生恐慌之意就完事了?然后呢?” “然后他肯定也……哦……老臣明白了。” “嘶——老臣也明白了。” 能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深意了。 柳明志看到一群老狐狸恍然大悟的神色,抬手拍了拍鸿胪寺卿王贺正,兵部尚书宋煜二人的肩膀,笑吟吟的转身向前走去。 “宋爱卿,王爱卿,国库能否再丰盈一点,尔等能不能吃上肉,就全看你们两个的口才了。” 宋煜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急忙朝着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之外的柳明志追了上去。 “陛下,你就那么确定高句丽国使团一定会找朝廷购买兵备?” “他们不一定会,但是倭国王室却一定会。 除非倭国王室想失去自己的江山社稷,以及荣华富贵。 你们说,倭国王室想失去自己的疆土吗?”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陛下,卖出多少数目合适?” “朕赏赐给倭国使团兵备数目的五成就足够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多多益善 “当然了,如果高句丽国使团的正使金泰恩他们诚意很足的话,多卖个几成也是无妨的。” 柳明志话音落下后,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宋煜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神色有些怪异的对视了一眼,或是抚胡须,或是扣眉头的点了点头。 宋煜, 魏永他们这些在庙堂上溷迹了几十年的重臣,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他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明志话中的意思了。 诚意很足的话,多卖个几成也是无妨的。 那么怎么样才是诚意很足呢? 嗯哼,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宋煜松开了手里的胡须,疾步跟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陛下,你的意思老臣明白了 只是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老臣希望陛下可以提前给臣等定个界限。” 柳明志直接明白了自己伯父宋煜想要询问的意思了,手里的摇动着的折扇微微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的沉吟了起来。 少倾之后,柳明志侧首看了一眼旁边的宋煜轻声说道:“六成或者七成都可以,最多不得超过七成半。” “是,老臣明白了。” “列位臣公。” 众人闻言,立即朝着柳明志簇拥了过去。 “臣等在。” “不仅仅只是高句丽国的使团,似百济国,暹罗国,安南国……等国的使团。 如果他们也想要从咱们大龙购买精良兵备的话,一样也要卖他们。 送上门的生意,哪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朝廷国库现在再是已经丰盈了,可是银子这么东西。 终归是多多益善嘛!” “是,臣等遵命。” “大致的事情暂时就这样说了,至于如何跟高句丽国使团接洽的事情,就交给宋爱卿,王爱卿你们两个了。” “老臣遵命。” “武义王, 夏老大人,魏爱卿,童爱卿你们该帮忙出谋划策的时候,记得多帮帮宋爱卿他们两个。 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想要吃肉,不出点力气怎么能行呢?” “臣等明白,臣等遵命。” 柳明志看着众人眉开眼笑的模样,轻笑着看向了自己的伯父宋煜。 “宋爱卿。” “老臣在。” “那些兵备从京畿各地州府调往京城,需要多少时日?” “回陛下,老臣昨天上午就已经接到各地州府官员的回书了,很多兵备现在已经在运往京城的途中了。 老臣估算了一下,最快叁天,最迟也不会超过十天。”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到了工部尚书杨涛的身上。 “工部。” “老臣在。” “兵备入京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工部衙署了。” “陛下放心,两日前老臣就已经传令诸多同僚调集工匠了。” “好,如此一来朕也就放心了。 对了,还有一点你们也要记得。” “陛下?” 柳明志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默默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 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你们吃肉的时候, 别忘了给其它的爱卿喝口汤。” 宋煜他们神色微微一怔, 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臣等明白, 臣等明白。” 柳明志不轻不重的回了一个鼻音,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前赶去。 “明白就好,你们应该都清楚朕的脾气,希望你们不要令朕失望。” “臣等不敢。” “兵备从京畿各地州府调往京城期间,你们可以多去鸿胪寺里走一走,转一转,多跟诸国使团的使者们联络联络感情。 聊得投机了,请他们他们去酒楼里,茶楼里品尝我们大龙的珍馐美味啦,去天香楼,醉春阁这些地方领略领略我们大龙的琴诗书画,丝竹之声啦。 这些都是可以的,你们具体去什么地方,那是你们的自由,朕从来都不干涉的。 能给家里省几顿饭,能省出多少私房钱,就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 “咕嘟。” “嗯哼。” “哼哧,咳咳咳。” “陛下,这,这不好吧。” “对对对,臣等可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与化外蛮夷厮溷在一起呢。” “没错没错,不合适,不合适,有失身份。” 柳明志听着身后众人明明心动不已,却还故作正经的语气,神色玩味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这倒也是,是朕疏忽了。 既然如此,那尔等就当朕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陛下,别……嗯哼! 陛下,别的同僚因为自身公务的事情没办法去与诸国使团的使者联络感情,此乃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是老臣身为鸿胪寺寺卿,多关怀关怀入住在鸿胪寺里的使团使者,这是老臣分内的公务。 请陛下放心,为了能够让诸国使团的使者感受到我大龙天朝的盛世山河,见识到我大龙文化的精髓。 老臣定然不遗余力。” 鸿胪寺卿王贺正的话音刚刚落下,宋煜,杜成浩他们便齐刷刷的朝着他瞪了过去。 “卧槽,王老狗,你他娘的真不要脸。” “彼其娘之,孙贼,你狗日的竟然想吃独食。” “王老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姓王的,你他娘的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咳咳咳,陛下,王大人一个人要关照那么多的使团,肯定很辛苦。 臣等同朝为官那么多年,早已经情同手足了,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公务而心力憔悴。 老臣愿意为王大人分担一二,以彰显我大龙朝廷官员互帮互助的原则。” “陛下,老臣附议。” “杜尚书此言简直是如雷贯耳,发人深省,是老臣太过自私了。 老臣也愿意为王大人分担些许的压力。” “臣等附议。” 柳明志听到众人争相附和的言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一群没脸没皮的老东西。 “不要耽搁了公务,否则的话,你们懂得。” “请陛下放心,臣等绝对不敢。” “对了,别太过分了,注意点分寸,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傻子。” “臣等明白。” 柳承志伸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子,神色怪异的看着身旁的一众朝廷元老,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人生的神色。 这些一个个恬不知耻的老家伙们,真的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吗? “承志。” “啊?哎,儿臣在。” 柳明志伸手在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金龙令,转身随手朝着儿子柳承志丢了过去。 “接着。” 柳承志下意识的接过老爹丢来的东西,看清了手里的金龙令后,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父皇?” “朕有事要奔赴蜀地一趟,兵备入京之后,后续事宜全权交由你来督办。” “武义王。” “臣在。” “你身为副手,全力辅佐承志督办兵备后续之事。” “臣遵命。” “列位臣公。” “臣等在。” “除了武义王,二皇子二人留下,你们都回去忙自己手里的公务吧。” “臣等遵命,臣等告退。” 宋煜等人行了一个大礼,相继起身离开。 柳明志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夏公明,神色疑惑的轻声问道:“夏老大人,你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禀报吗?” “陛下,你要离京?” “没错,朕要去去蜀地苗疆一趟。” “陛下,非是老臣啰嗦坏你心情,你身为一国之君,当今天子,朝中的大小政务……” 柳明志没等夏公明把话说完,直接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朕在蜀地苗疆的岳母大人病重了。” 夏公明怔然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急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煳涂,老臣知罪。” “朕不希望家事影响到朝廷的政务,此事老大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要传扬了出去。” “老臣明白,老臣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从老臣的口中知晓此事。” “朕相信老大人的德行,去忙吧。” “老臣遵命,老臣告退。” 柳承志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夏公明,神色紧张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大姐,二姐,大哥的外婆那边怎么了?情况严重不严重啊?” 柳明志看着儿子紧张的神色,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具体情况如何为父现在也不清楚。 你外婆她老人家终究年事已高了,可能…… 唉。” “怎么会这样,爹,要不孩儿也跟着你一起赶去苗疆吧? 不不不,不止孩儿一个人,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要跟过去才是。 大姐,二姐,大哥他们叁个的外婆,就是我们所有兄弟姐妹的外婆,外婆身体抱恙,孩儿们这些当晚辈的人,岂能不去看望一番。” 柳明志听完儿子的话语,神色苦闷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承志。” “爹?” “你娘亲和诸位姨娘们已经启程几日了,你大姐,二姐,大哥,大嫂,侄儿他们也已经赶过去了。 你们兄弟姐妹的孝心,为父会转告给你外婆的。 亲自赶过去看望她老人家,就不必了。 为父已经离京了,朝廷中的大小政务就得依赖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所在的十王殿处理了。” “可是孩儿……” “承志。” “孩儿在。” “为父也不想如此,但是却不能不如此。 正如为父刚才跟夏老大人所说话的话一样,为父不能因为咱们的家事,耽搁了朝廷的政务。 换而言之,便是不能因为咱们的家事,影响了天下事。 孩子,家事固然重要,可天下事却更重要。 你对你青莲姨母那边的这位外婆能有这份心,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为父转告了你那位外婆之后,她老人家肯定也会心满意足的。 她老人家会理解你们不能够身前尽孝的难处的。 就按为父所说的行事吧。” 柳承志看着老爹坚定的神色,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孩儿遵命。” 柳明志看到儿子似乎有些不情愿的脸色,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打了几下。 “傻小子,静瑶这丫头你们俩入住东宫之后,为父与你的娘亲和姨娘们都不在你们俩的身边。 如今静瑶这丫头分娩在即,你这个当夫君的可要多多上心才行。 别因为朝廷政务的缘故,从而委屈到了静瑶这丫头。 不然的话,为父饶不了你。” “请爹放心,爹你就是不交代孩儿,孩儿也不会委屈娘子的。” “知道就好,这边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爹,我!孩儿!” 柳明志看到二子神色别扭,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眉头轻皱的轻声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无须吞吞吐吐的。” 柳承志伸手挠了挠额头,脸色窘迫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清。 宋清见状,直接朝着柳明志抱了一拳。 “陛下,臣观那边的花丛不错,臣想去欣赏一番。”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看了二子一眼,直接伸手拦下了想要避嫌离去的宋清。 “大哥,不用如此。” “陛下,臣还是……” “嗯?” “是是,臣不去了便是。” “承志,你大伯乃是为父的生死兄弟,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无须避讳什么。” 柳承志看到老爹那幽幽的目光,似乎明悟了什么,急忙对着宋清行了一个晚辈礼节。 “伯父,请你见谅,孩儿没有别的意思。 主要是孩儿想说的事情有些尴尬,孩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望伯父不要见怪。” 宋清急忙虚托了一下双手,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任何人都有自己不好意思的事情,此乃人之常情,伯父不会在意的。” “多谢伯父。” “爹,是这样的,静瑶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所以我们夫妇俩之间就很久…… 很久,很久没有,没有行夫妻之事了。” 柳明志两人看着柳承志越发窘迫的脸色,相视了一眼后,终于明白这小子刚才为何如此的尴尬了。 当着自己的老爹和伯父说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柳明志闷咳了一声,屈指扣了扣眉头。 “然后呢?” “于是静瑶她担心孩儿会憋坏了,她就想着给孩儿张罗着纳上一房侧室。 而且静瑶已经帮孩儿选定好了人选,就差禀报爹,娘亲你们了。 孩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就想问问爹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自己想纳侧室吗?” “孩儿……孩儿……孩儿还好吧。” 柳明志看到了二子有些飘忽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了。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长廊旁边,抬头眺望着东宫的方向沉吟了许久,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子。 “静瑶帮你挑的人选是哪家的姑娘?” “前刑部郎中蔡元超家,长孙女蔡宁宁。” “前刑部郎中蔡元超,哦~原来是他呀。” 柳明志自言自语了一声,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宋清。 “大哥,你见过蔡元超的孙女吗?” “不曾见过,毕竟差了一辈人了,几乎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不过蔡元超当年在朝期间,风评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的长子蔡和安如今又是朝廷的一州刺史,想来蔡宁宁这姑娘的德行应该不错。” 柳明志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蔡和安,业州刺史?” “为兄也只是听你伯父说起过,具体在哪个州担任刺史我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承志。 “蔡宁宁现在在京城里吗?” “在呢。” “静瑶和蔡宁宁这个姑娘很熟吗?” “孩儿听静瑶说当年她们姐妹俩便是闺中好友,数月前蔡宁宁回京看望蔡元超老大人,于是她们俩就又聚在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以静瑶丫头的心性,能跟她成为闺中好友的姑娘,想来德行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此事为父没有什么意见,你们私下里先相处相处吧。 如果相处的还算融洽,就跟你娘亲提一下吧。” “哎,谢谢爹。” “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孩儿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一定要留下来 等到柳承志的背影渐渐远去后,柳明志,宋清兄弟两人也收起了目光。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折扇,举起手朝着宫门的方向指了指。 “大哥,小弟现在急着奔赴苗疆,就不在这里再耽搁时间了,咱们边走边说。” “好, 为兄听你的。” 宋清回应了一声,直接动身朝着已经率先走出长廊的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哥,虽然小弟将赏赐给倭国使团兵备的后续之事交由承志督办了,可是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在某些方面经验有所不足。 在后续之事的上面,他那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大哥你可以一定要及时提醒他。 再者,万一你们两人之间若是产生了某些意见不同的分歧, 小弟还望大哥你多多担待一二。” 宋清听到柳明志交代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叁弟,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面吧,为兄一定会倾力辅佐承志侄儿的。” “呵呵呵,有大哥你这句话,小弟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为兄一定不负所托。” 柳明志用力的点点头,抬起手臂搭在了宋清的肩膀上重重的晃动了几下。 “好大哥,等小弟从苗疆归来后,我请你喝酒,咱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 “固所愿而,不醉不归。” “那就这样说定了,小弟先出宫去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为兄先行一步。” “慢走。” 柳明志与宋清分别之后,加快了脚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一路赶到了宫门外,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未看到柳松的身影。 “来人。” “陛下。” “尔等见到柳松了吗?” “回禀陛下,微臣等弟兄不曾见到柳总管出宫。” “你马上去宫里寻他, 告诉他朕在宫门外等着他。” “微臣遵命, 微臣告退。” 柳明志摆了摆手,动身朝着拴在十几步外的马匹走了过去。 停在了自己坐骑的马头前面,柳明志抬手轻抚着风行那飘逸的马鬃。 “好兄弟,咱们相处二十年了。 当年咱们一起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多年,期间所踏疆土何止万里之遥。 而今,又要辛苦你陪着我走一遭了。” 风行打了几个喷嚏,低下马头动作亲昵的在柳明志的手臂上磨蹭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风行亲昵的举动,顿时咧着嘴笑了起来,动作柔和的为风行梳理着有些散乱的马鬃。 风行再次唏律律的打了个喷嚏,伸出舌头在柳明志腰间的酒囊上面舔舐着。 柳明志眉头一挑,顺势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将酒水倒在了手心里面。 “是我疏忽了,差点忘了好兄弟你的习惯了。 咱们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出征了,不过,这出征酒该喝还是要喝的。 来,痛痛快快的喝吧, 此次奔赴苗疆看望阿母她老人家。 就当咱们兄弟两个, 再次出征了。” 看着不停的舔舐着自己手心中酒水的风行,柳明志举起酒囊仰头痛饮了一口。 “好兄弟, 敬你。” 约莫盏茶功夫上下。 柳明志正在乐呵呵的对着风行自言自语着,身后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柳松的说话声。 “少爷,小的来了。” “嗯,上马吧。” “是。” “柳松,你的行礼都收拾好了吗?” “回少爷,早已经收拾了,现在正在咱们府上的大门后面放着。” “好,让你准备的备用的良驹准备好了吗?” “也已经准备好了,小五,小八他们哥俩已经将两匹良驹牵到府门外等候着咱们过去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轻扯着马缰缓缓向前赶去。 “甚好,你现在先回去拿行李,咱们城门外汇合。” 柳松似乎已经知道柳明志要去什么地方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去吧。” “驾。” “驾!” 鸿胪寺衙署外的长街上面,柳明志轻轻地勒了一下手里的马缰。 “吁。” 柳明志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了拴马桩上面,疾步朝着鸿胪寺中赶去。 “头,咱们不拦一下吗?那些拴马桩可是诸位大人停放车马的地方。” “拦你个大头鬼,你小子看不出来那匹良驹乃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吗? 在京城里面能够骑上汗血宝马的人物,是咱们这些衙役能够阻拦的吗?” “什么,这就是汗血宝马?” “没错,这便是咱们寺卿大人都梦寐以求得到一匹的汗血宝马。” “我的个乖乖,这就是汗血宝马呀,这匹马除了健壮一些,看起来与寻常的坐骑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呀。 头,换班了以后你跟我讲一讲汗血宝马呗。” “可以呀,先当值吧。” “是。” 柳明志进入了鸿胪寺后,一路直奔酒井星野居住的清幽小院而去。 “星野。” “星野。” “星野,你在吗?” 进入环境清幽的小院后,柳明志对着佳人的闺房一连着喊了几声佳人的名字。 “柳君,你怎么来了?” 柳明志正准备赶去佳人的闺房,忽然听到左边传来了酒井星野有些惊喜的声音。 柳大少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酒井星野正坐在庭院中的水井旁边,俏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星野,你在水井旁边干什么呢?” 酒井星野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对着迎面而来的柳大少招了招湿漉漉的玉手。 “柳君,星野把昨天换下来的衣物清洗一下。” 柳明志停在酒井星野的旁边,低头看了一下佳人脚边放着几件衣物的木盆,转头朝着旁边的厢房看了一下。 “樱织呢?” “这个臭丫头一大早上就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一把将佳人揽入了怀中。 酒井星野先是怔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娇颜羞赧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柳君,你这是干什么呀。 大白天的万一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快把星野松开。”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想要挣扎的动作,非但没有松开佳人的柳腰,双臂反而更加用力了几分。 酒井星野感受到柳明志霸道的行为,目含柔情的仰起玉颈朝着他的面容望去。 “柳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长呼了一口气,轻轻地松开了酒井星野的杨柳细腰,反手拉着佳人的皓腕朝着她的闺房赶了过去。 “柳君?” 柳明志牵着佳人走进房中,随手关上了房门。 酒井星野看着柳明志急匆匆的模样,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俏脸上面不由得染上了一层晕红。 柳明志再次将佳人拥入了怀中,低头朝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重重的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柳明志看着面若烟霞,气喘吁吁的佳人,眼中闪烁着霸道的神色。 “星野。” 酒井星野紧紧地抱着柳明志的虎腰,双眸柔媚的用贝齿紧咬着樱唇。 “嗯?柳君?” “星野,我有急事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最近就不能来看你了。” “什么?柳君你要离开京城?”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面惊愕的表情,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对,我要离开京城,今天就得启程上路了。 星野,离去之前,我有一些话想要交代你。”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柳明志,美眸中流露出了清晰可见的不舍之意。 “什么,什么话?” “星野,兵备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用不了多久酒井贺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真的。” “我骗过你吗?” “柳君,星野不是这个意思。” “星野,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嗯,谢谢柳君。” “星野,我此次离开京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也许你们倭国使团拿到朝廷赏赐的兵备了,我都不一定能够回到京城。” “什么,要这么久吗?” “对,有可能是这样,有可能不是这样。 具体什么时候能够返回京城,很抱歉,我现在真的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酒井星野直直的望着柳明志复杂的脸色,默默的将臻首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面。 “那,那,那柳君想跟星野交代些什么话?” 柳明志神色惆怅地叹了口气,将下巴垫在佳人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摩挲着。 “星野,十九年前我柳明志已经错过你一次了。 十九年后,我不想再错过你一次了。” “柳君。” “星野,此次我离京远去,我不想看到十九年前匆匆而别的悲剧再次重演一遍。 答应我,留下来好吗?” “柳君,我。” “星野,时间仓促,前些日子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我也就不在啰嗦一遍了。 星野,一定要等我回来,也一定要留下来。 就这样说了,我得启程赶路了。” 柳明志将心里话对佳人倾诉出来后,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佳人的后背。 “好星野,咱们回来再见。” 话音落下,柳明志有些不舍的松开了佳人的柳腰,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等到酒井星野回过神来以后,房中早已经不见柳明志的身影。 酒井星野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小跑着朝着房门外追了出去。 “柳君。” 可是当佳人追出了房门后,庭院之中早已经不见了柳明志的踪影。 酒井星野怔怔的盯着院落的拱门望了片刻,俏脸惆怅的叹了口气,一双美眸无神的走到房外的台阶上蹲坐了下去。 酒井星野用双臂抱着自己修长的消退,下巴轻轻地垫在了膝盖上面,目光迷茫的凝望着庭院中的花坛静静地发呆了起来。 星野,十九年前我柳明志已经错过你一次了。 十九年后,我不想再错过你一次了。 星野,一定要等我回来,也一定要留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怔怔发呆的酒井星野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后摸了摸插在发髻上面的碧玉发簪。 继而樱唇轻启的呢喃着:“我,也许会吧。” “唉,十九年前,多么遥远的一个时间呢! 柳君,如果可以的话,星野也不想再错过你了。” 京城南门,柳明志打马出了城门之后,刚要在周围搜寻柳松的身影,不远处便传来了他的吆喝声。 “少爷,小的在这里。” 柳明志顺势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官道东边正对自己挥着手的柳松。 “驾。” “吁。” “柳松,都收拾妥当了吗?” “回少爷,俱已准备妥当。” “启程。” “是。” 柳明志等着柳松翻身上马后,扬起马鞭轻轻地抽打了一下。 “驾!” “驾!” 在柳明志主仆两人的吆喝声中,四匹良驹带着两人奔袭绝尘而去。 当主仆两人纵马驰骋了两叁里地左右,柳明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轻扯了一下马缰。 “吁。”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几声,一旁的良驹亦是唏律律的扬起了马蹄。 “吁。” “少爷,怎么了?”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回头朝着京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当年老爷子交代给自己的事情。 此次奔赴蜀地,正好可以一并办了。 柳明志直接将手中另一匹良驹的缰绳朝着柳松抛去,调转马头朝着京师城门的方向奔袭而去。 “柳松,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其它的事情,你现在这里等着本少爷。” “是,小的知道了。” 约莫过去了半柱香功夫,一人一马出现在了柳府的大门之外。 “少爷?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六,正明呢?” “回少爷,正明小少爷现在正在房先生的那里。” “知道了,把风行看好。” “是,小的明白。” 柳明志急匆匆的走进府门后,直接朝着前院众多儿女们读书识字的院落赶去。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正文小少爷,你来回答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回房先生,这句话的……” 柳明志听着儿子柳正文童稚的声音,直接走进了房中。 “方先生。” “嗯?呀,小可参见少爷。” “免礼吧。” “谢少爷。” “爹。” “爹爹。” “爹爹。” 柳明志看着放下手中书籍,一窝蜂似得朝着自己簇拥而来的一众儿女们,急忙蹲下来展开了双臂。 “哎呦呦,慢点慢点,注意点脚下。” “爹,娘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爹爹,芸汐好想娘亲呀,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爹爹……” 柳明志目送宠溺的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个不停的儿女们,挨个的在他们的额头上拍打了一下。 “乖,乖,都听话,你们娘亲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吗?爹爹你可不许骗人。” “爹爹,很快是多快呀?” “快了,快了,你们现在要是不乖乖的回去读书,你们的娘亲门就该不高兴了。 她们一不高兴,就会晚回来咯呦。” 一群小家伙愣了一下,急忙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跑了过去。 “正明。” 闻人云舒所出的柳正明直接一个急刹,小脸疑惑的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 “你跟爹爹来,爹爹找你有事。” “好。” “爹爹,咱们要去哪里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好吧。” 不久之后,柳明志主仆两人重新汇合到了一起。 “少爷,正明小少爷这是什么情况?” “路上说,驾。” “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再临苗疆 数日后,蜀地巴州。 巴州第一驿站。 “少爷,前面就是巴州府的第一个驿站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快速颔首看了一下正倚靠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儿子柳正明,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渐渐的将速度减慢了下来。 “吁。” “吁。” 主仆两人减慢了速度以后,扯弄着马缰不疾不徐的朝着巴州驿站赶了过去。 柳松从马背上的搭裢里取出两个水囊, 随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柳明志。 “少爷,喝口水解解乏吧。” 柳明志微微点头,伸手接过了柳松递来的水囊,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拔掉木塞举起水囊大口大口的饮用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松放下嘴边的水囊, 随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迹,转头将目光落在了缩在柳明志怀中,正在酣睡的柳正明身上。 “少爷, 把正明小少爷喊醒喝点水吧?” 柳明志将水囊丢给了柳松,再次低头看向了怀里的儿子,屈指抹去了他鼻尖下面的鼻涕泡。 “还是等这小子自己睡醒吧,不然的话,他又该叫嚷着不舒服了。” 柳松苦笑着点了点头,重新将手里的水囊塞进了马背上的搭裢里。 “呵呵,正明小少爷这次跟着咱们两个,可算是吃尽苦头了。 云舒少夫人要是知道了正明小少爷跟咱们一样,昼夜兼程的奔袭了几天几夜,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呢!” “没办法,谁让少爷我也是忽然想了老爷子当初交代给我的那件事情啊! 我若是早点想起来的话,就让正明跟着嫣儿,灵依她们姐妹几个一起乘坐马车了。 再让这小子苦两天吧,等咱们追上了嫣儿她们姐妹,我就把这小子交给嫣儿她们带着赶去苗疆。 话又说回来了,嫣儿她们姐妹的速度属实不慢。 咱们这都已经进了巴州境内了, 居然还是没有看到她们姐妹的行踪。 驾乘马车赶路有如此的速度,看来她们姐妹也是急着奔赴苗疆呢!” “少爷, 咱们走的乃是金州通往巴州的官道,几位少夫人她们走的会不会是金州通往万州的官道呀?” “不会,嫣儿她们启程赶路之前,我们之间就已经约定好了路线,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她们姐妹应该不会擅自改变路线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几位少夫人她们的加快行程了。” “不说这些了,先进驿站里歇歇脚吧。” 柳松正准备回话之时,忽然神色惊喜的指着驿站大门外的几辆贵气十足,却又不显豪奢的马车。 “少爷你快看,是咱们家的马车,肯定是嫣儿少夫人,碧竹少夫人她们正在驿站里歇息呢!” 柳明志顺势朝着驿站的大门望去,面带喜色的长吁了一口气。 “没错,是咱们家的马车,不容易呀,总算是赶上了。” “吁。” “吁。” 柳明志主仆俩刚刚勒住马缰,马上就有一個小二哥小哥哥的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打何处来?是歇脚还是住店?” “小哥儿,吾等兄弟从京城来, 路过贵驿打算歇歇脚, 给马匹补充补充草料。” “原来是京城来的贵客,请下马。” 柳明志两人翻身下马之后,小二哥这才发现柳大少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 “小的眼拙,原来还有一位小公子呢,失礼了。” “小哥客气了。” “两位贵客请随小的过来。” “有劳了。” 小二哥微微侧身,引着柳明志他们朝着驿站大门左侧的一张八仙桌上走去。 八仙桌旁边几个正在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的差役见状,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目光凌厉的在柳明志主仆二人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小二哥对着差头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贵客,咱们这里乃是官驿,你们从京城一路赶到巴州,途中途经了那么多驿站,应该也知道咱们官驿的规矩,请吧。” “好。” 柳明志主仆两人轻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凭递了过去。 不一会儿,众多衙役的差头神色轻松的走到柳明志面前,亲自将身凭还给了两人。 “两位客官,失礼了。 朝廷的规矩如此,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请。” “无妨无妨,诸位大人能够如此的尽职尽责,乃是我们百姓的福气。” “多谢谅解,请进。” “客气。” 柳明志刚要动身朝着朝着大门中走去,差头毫无征兆的伸出右手拦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等等。” “嗯?大人还有何事?” 差头先是盯着柳明志的面庞审视了片刻,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正在酣睡的柳正明脸上打量了起来。 “这位贵客,你怀中的孩子是?” “大人,此乃鄙人的犬子。” “贵客可否将小公子喊醒?” “这是为何?” “本捕观小公子面色神异,非凡人之相,想跟小公子说两句话。 有劳贵客将小公子喊醒了。” 柳明志察觉到差头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警惕之色,隐约已经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了。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头示意了一下,抬手拍了拍怀中小家伙的脸庞。 “正明,醒一醒。” 柳正明晃了晃小脑袋,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嗯?爹爹,咱们追上娘亲了吗?” “快了,快了。” “真的,爹爹你快放我下来吧。” “好,注意点脚麻。” “嗯。” 柳明志将柳正明放到地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朝着差头看了过去。 “这位大人?” 差头轻咳了两声,抬手对着柳明志抱了一拳。 “失礼,失礼,为了防止孩童被拐卖的案件发生,本捕不得不谨慎一些,还望贵客不要见怪。 没事了,你们请进。” 差头解释完也不等柳明志回应什么,转身朝着几步外的八仙桌走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坐回椅子上继续与几名差役喝茶嗑瓜子的差头,眉头轻挑的抱了一拳。 “在下敢问差头尊姓大名。” “啊?什么?” “在下敢问差头尊姓大名。” “贵客言重了,什么尊姓不尊姓的,本捕巴州第一驿镇守捕头何彪。” “何彪,好名字。”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点头,牵着柳正明的小手不疾不徐的走进了驿站之中。 等到柳明志他们走进了驿站后,几个差役脸色怪异的朝着自己的差头凑了过去。 “大哥,这三位京城来的客人身份似乎不一般呢。” “没错没错,不管是看衣着,还是看气势,都不像一般人,搞不好是京城的大人物啊!” 差役中年纪最大的人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伸手指了指十几步外的几辆马车。 “小何,叔也觉得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跟一个时辰前进去的那几位夫人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甚至有可能还要更为尊贵一些 就那位老弟的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大人物。 叔觉得那位老弟十有八九是朝廷里的官员,而且最差也得是朝廷中的五品大员。” 旁边的一个跟何彪年龄相仿的差役,脸色惊异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谷忕 “叶叔,真的假的呀?” “小兔崽子,你叔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这点眼力劲老子还是有的。” “头,刚才那位明显是大人物的人特意问了你的名字,你说你会不会被京城来的大人物给看重了呀?” “我也觉得是这样,何头,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几个呀。” “得了得了,老老实实的和你们的茶吧。 要不是咱们婶子一直拦着何头,不让他入伍从戎。 否则的话,凭借咱们何头的本事,估计早就以战功杀出个六品郎将的位置了。 那位就算是大人物又怎么样,只要婶子不开口。” 年长的差役没等旁边的青年把话说完,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 “咳咳咳,伱个瓜娃子胡说八道的说什么呢?喝茶还堵不住你的嘴?” 差头何彪咧嘴轻笑了几声,伸手从桌面上的托盘里抓起了一把瓜子。 “叶叔,没事的。 我们老何家就我这一个独苗,老娘她不像我离开她身边也是正常的。 喝茶,喝茶,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跟老鲁他们换班了。” 进入驿站后,柳明志随手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了旁边的小二哥。 “最好的草料伺候着。” “得嘞。” 柳松跟在后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小二哥的手里。 “好酒好菜,好草料伺候着,剩下的是你的赏银。” “得咧,贵客里面请。” 等到小二哥招呼其余的同伴牵着四匹良驹朝着马槽走去,柳明志抬手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柳松。” “少爷。” “把这位何彪何捕头的名字给少爷我记录一下,回京之后记得提醒我。” “是,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牵着柳正明刚刚走进驿站的大堂,堂中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一声声婉转的惊异话语。 “夫君?” “夫君?” “夫君!” “瑟琳娜拜见爹爹,爹爹万安。” 大堂中其余正在用饭的客人下意识的朝着柳明志看去,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艳羡之意。 柳明志直接忽略了堂中一群人艳羡的目光,牵着柳正明走向了三公主她们所在的靠窗位置。 “瑟琳娜,免礼吧。” “谢爹爹。” 柳正明一把挣脱了老爹的手掌,小脸激动的朝着三公主,黄灵依,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小跑而去。 “嫣姨娘,蓉蓉姨娘,灵依姨娘……” “哎。” “正明,你怎么也?”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把正明这孩子也给带来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马鞭别再身后,走到几位佳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夫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此事到了苗疆后再跟你们解释。” “柳松,你也坐下来,抓紧时间用饭。” “是。” “诸位少夫人,小的失礼了。” “柳松叔叔客气了,快坐。” “两位贵客,你们的好酒好菜来了。 额——这?这?” 柳松看着神色有些愕然的小二哥,立即挥手示意了一下。 “一起的,把酒菜放下来吧。” “是是是,小的先前眼拙了,眼拙了。” 小二哥将托盘里的酒菜一一摆上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三公主她们看到已经拿起筷子的夫君,纷纷各自夹起了一样菜肴放到了他面前的碗碟里面。 “夫君,你快吃。” 柳明志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在众人的身上扫视着。 “嫣儿,你们到驿站多久了?” “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了。” “一个时辰左右了现在才用饭呀?” “夫君,妾身姐妹在路上紧赶慢赶的出了一身臭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就在在上房里沐浴了一下。” 柳明志咽下口中过得烤羊排,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今天是在驿站住下,还是等马匹休息好了就启程赶路?” “夫君,妾身姐妹先前已经商量过了,等马匹休息的差不多了,妾身姐妹便马上启程赶路。” 柳明志端起酒水顺了顺口中的食物,看着几位佳人轻声说道:“嫣儿,灵依,你们姐妹要是撑不住,该休息就休息。 别为了赶路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坏了。”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姐妹会注意身体的。” “唉,其它的话为夫就不多说了,你们多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对了,韵儿,莲儿她们给你们传书了吗?” “没有,妾身姐妹途中并未收到几位姐妹的传书。” 柳明志默然了片刻,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到了柳正明的碗中。 “吃饭吧。” “哎。” 大约过去了一个半时辰左右,柳明志一行人提着行囊出了驿站的大门。 柳明志翻身上马后,举着马鞭对着站在黄灵依旁边的柳正明招了招手。 “正明。” “爹?” “路上不许调皮胡闹,好好的听你几位姨娘的话,知道了吗?” “爹爹,孩儿知道了。” “嫣儿,你们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休息,千万别把身体给累坏了。” “夫君,妾身姐妹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好,咱们苗疆再见。”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瑟琳娜恭送爹爹。” “柳松,赶路。” “是。” “驾!” “驾!” 一天后。 柳明志主仆两人纵马驰骋的身影,出现在了苗疆十万大山的山林间。 “少爷,哪处寨子是老夫人所在的苗寨呀?” “快了,阿母她老人家若是没有换住处的吧,还有二里路左右咱们就能到白苗寨了。” “吁。” “吁。” “少爷,咱们终于到了。” 柳明志抬头眺望着百余步之外的寨子,神色疲惫的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是啊!终于赶到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风前烛,雨中灯 柳明志主仆两人迅速翻身下马,牵着马缰朝着百余步外的苗寨大门赶了过去。 在他们两人四马距离寨门还有二叁十步的位置距离之时,寨门中忽然跑出了四五个青年苗族汉子。 四五个青年汉子神色谨慎的打量了柳大少二人一眼,持着苗刀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柳松急忙护在了柳大少的身前,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面。 “少爷小心。”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五个苗族青年,抬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 “柳松,不用紧张, 他们乃是苗寨的护寨人。 他们见到陌生人警惕一些,乃是身为护寨人的职责,对咱们没有恶意的。” 果不其然,站在正前方的苗族汉子看到柳明志二人平静的反应,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苗刀,对着柳明志抱了一拳。 “小的乌桑见过先生,敢问先生可是姓柳?” 柳明志将马缰塞到柳松的手里,向前走了两步, 神色平和的对着名为乌桑的青年汉子点了点头。 “没错,先生我正是姓柳。” 乌桑听到柳明志承认了自己的姓氏,神色顿时一喜,急忙挥手示意周围的是个同伴放下了手里的苗刀。 “乌山里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乌峰。” “木牙。” “蓝山子。” “木里。” “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给自己行礼的五人,立即虚托的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寨门,转头看向了为首的青年汉子。 “乌山里,你们这是特意在等候我吗?” “回陛下。” “山里。” “皇帝陛下?” “我此次赶来你们苗疆,乃是微服出巡,你们无须一口一个皇帝陛下。 我的年龄比起你们这些壮小伙子痴长了些许,你们称呼我柳先生也行,称呼我柳叔也可以。 至于怎么喊,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 乌山里脸色一怔,神色为难不已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这。” “就这样说了。” “是,陛下,不对不对,柳先生。” “嗯,这就对了嘛, 你接着说吧。” “回柳先生,青莲姑母回了寨子以后就告诉我们大长老,说柳先生你过几天也会赶来我们的寨子里面。 大长老担心柳先生你到了我们苗寨之后,会有不长眼的家伙无意中冲撞了你,于是他就吩咐我们兄弟等人在寨门后日夜等候。 我们兄弟等人轮班换岗等候了数日,可算是将柳先生你等来了。”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们了。” 乌山里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脸色激动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能够见到柳先生你的尊颜,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了对了,柳先生你快随小人进去吧。” “好,有劳你引路了。” “应该的,应该的,柳先生还有这位先生,你们快寨子里请。” “乌峰。” “大哥。” “你马上去通知大长老,告诉他柳先生已经到了。” “是, 我这就去。” 柳明志刚想要伸手阻拦, 那个名为乌峰的青年汉子已经一路带风的跑进了苗寨之中。 “山里,在你们苗疆,我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而已,你们不用如此的大动干戈。” “柳先生,这不是小人的意思,是大长老交代我们兄弟几个,柳先生你到了我们寨子以后,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去通知他一声。 我们若是怠慢了,大长老可是会惩罚我们兄弟的。” 柳明志看着乌山里认真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进入寨门之后,柳明志习惯性的在寨子中打量了一圈。 “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你若是有什么好奇的地方,直接问小人就是了,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给你解释一番。” “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你们寨子现在的规模,比之多年前,你们寨子的规模可大了几倍不止呀。 暂时先不说这些了,快带我去你们青莲姑母那里吧。” “是是是,柳先生你这边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看着柳松伸出了手臂。 “柳松,礼物。” “是。” 柳松急忙将手里的锦盒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然后牵着马缰朝着寨门后面的拴马桩走了过去。 “木牙,赶紧去帮那位先生拴马。” “是,大哥。” 约莫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跟在乌山里他们的身后,一路赶到了青莲阿母的房屋外面。 “柳先生,我们兄弟就不进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们就行了。” “嗯,有劳了。” “不敢不敢,柳先生请。” 柳明志提着手里的礼盒朝着不远处的竹屋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竹屋外面正在忙碌着的倩影。 “韵儿。” 正在忙碌的倩影微微一颤,急忙回身朝着身后望去,正是齐韵无疑。 “夫君,你可算是赶到了。” 柳明志看着俏脸激动不已的齐韵,急忙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面示意了一下。 齐韵瞬间明白了夫君的意思,一把捂住了樱唇,侧首偷瞄了一眼身后的竹屋。 柳明志轻声轻脚的朝着齐韵走了过去,顺势瞥了一眼佳人旁边的灶炉。 “韵儿,这是?” “夫君,妾身正在我阿母她老人家煎药呢!” “莲儿,雅姐她们呢?” “姐姐,莲儿妹妹她们在房里陪着阿母她老人家呢。” 柳明志抬头朝着十几步外的竹屋张望了一眼,伸手扯着齐韵的衣袖朝着竹屋旁边的角落走了过去。 “韵儿,快告诉为夫阿母她老人家的身体怎么样了? 为夫让老头子找的那些大夫们怎么说?” 齐韵回眸瞄了一眼竹屋的房门,娇颜低沉的叹了口气。 “不太理想,那些大夫为阿母她老人家诊脉之后,一个个的皆是摇头叹息。 虽然他们并没有跟妾身姐妹明说什么,可是他们的反应却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十几步外的竹屋,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 “莲儿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身体还好吗?” “莲儿妹妹她陪着阿母的时候还能强行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只要阿母她老人家一休息,她出来以后便是以泪洗面。 她的身体方便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一连着几天了,莲儿妹妹她都没有好好好的吃上一顿饭了。 尤其是这两天,她每顿饭更是只喝上几口薄粥便草草了事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妾身姐妹们挨个的劝说了好几次,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唉,这个傻姑娘啊!” “夫君,妾身姐妹瞒着莲儿妹妹私下里商议了一下,彼此之间的想法大同小异。 阿母她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怕不是因病所致啊!” 柳明志虎躯一震,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不是病!” 齐韵看着夫君紧皱的眉头,娇颜惆怅的点了点臻首。 “对,不是病,而是真的年事已高了。 想必莲儿的妹妹心里也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她傻傻的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罢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锦盒递到了齐韵的手里,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不一会儿,柳明志用力的砸吧了一下烟嘴,神色复杂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韵儿,你感觉阿母她老人家还能坚持多久?” “妾身不通医学药理,不敢胡说八道。”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吞吐着烟雾,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赛华佗赛老爷子,御医楚仁心他们两个到了吗?” “到了,都已经到了,赛华佗赛老爷子四天前就已经到了,楚仁心楚御医则是两天前晚上到的苗寨。” “他们两个也都为阿母诊治过了?” “对,他们二人已经先后为阿母她老人家诊治过了。” “怎么说?” “尽力而为。” 柳明志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抬起手在头顶上用力的挠动了起来。 “居然连他们两个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夫君,生老病死乃是……乃是…… 唉,看开一点吧。” “赛老爷子,楚仁心他们两个呢?” 齐韵抬起藕臂,对着柳明志左前方山高林密的山林间指了指。 “赛老爷子他们两位昨夜挑灯商议到了后半夜,一大早上的就一起去山林间采药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归来。 妾身姐妹起来以后他们就已经上山多时了,因此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昨夜都商议了一些什么事情。” 柳明志顺着齐韵手指的方向,转身朝着远处的十万大山眺望了一下。 直直的盯着那郁郁葱葱的密林张望了许久,柳明志收回目光,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走吧,先去看望看望阿母她老人家吧。” “哎。” “韵儿。” “夫君?” “咱们夫妇刚才所说的话,不要当着莲儿说出来。 有些事她心里清楚与否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咱们就别再用言辞给她增加压力了。 我怕她一下子承担不住压力,身体再憋出个好歹来。” “妾身知道,妾身不会当着莲儿妹妹瞎说的。 副局你就算不交代妾身,妾身姐妹私下里也早已经商议过一遍了。 这几日里,妾身姐妹一直到都在想方设法的宽慰莲儿妹妹的心情呢!” 柳明志抿着嘴唇点点头,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大步昂扬的朝着竹屋走了过去。 夫妇恶人轻言轻语间,一路走进了造型别致,环境清幽的竹屋里面。 “姐姐,珊姐姐,莲儿妹妹,夫君来了。” 齐韵的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宁静,正坐在内室窗边椅子上的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堂方向。 “夫君?” “夫君,你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孩儿柳依依。” “孩儿柳菲菲。” “孩儿柳乘风。” “拜见爹爹。”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疾步朝着内室的床榻走了过去。 “免礼,全都免礼。” “谢夫君。” “谢爹爹。” 柳明志走到了床榻边,俯首望着床榻上面脸色蜡黄,面容枯藁的老妪,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之意。 “小婿柳明志,拜见阿母。 小婿不孝,来晚了。” 青莲的阿母看到站在床头给自己行礼的柳大少,枯藁的手掌按在床榻边沿,似乎要起身见礼。 “不敢不敢,陛下快起来。 老身,老身参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到青莲阿母的举动,急忙直起身子,伸出双手搀扶着青莲阿母瘦弱的手臂,扶着她半躺在了靠枕上面。” “阿母,你老人家这是干什么啊,哪有长辈给晚辈见礼的啊! 你是莲儿的阿母,也是小婿的阿母,小婿给你见礼乃是小婿的本分。” 老人家吃力的倚靠在靠枕上面,浑浊昏暗的双眸中满是慈祥之意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柳明志,枯藁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床榻的边沿。 “孩子,坐,”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侧身坐在床榻,轻轻地攥起了老家人的枯藁的手掌。 “哎,小婿多谢阿母。” “孩子,你毕竟是我大龙朝天的一国之君,是我大龙的皇帝陛下。 你是君主,老身是臣民。 老身给你见了大礼之后,后面咱们才是家人。” “阿母,你老人家这就见外了。” “孩子,这不是见外,这是规矩。 俗话说得好,咳咳咳,无规矩不成方圆呢! 老身再是一个行将朽木,命不久矣的妇道人家,也懂得礼不可废的道理。” “阿母,你别胡说,你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孩子,你就别安慰老身了,老身的身体怎么样,老身自己的心里清楚的很。 老身能撑到现在,就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外甥媳妇,看一眼自己的重外甥孙呢!” 柳明志手臂一颤,神色伤怀的看着老人家蜡黄的脸色,轻轻地怕打着老人家的手腕。 “阿母,你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站在柳大少身边的柳乘风,扑通一下跪在了老人家的床头,抬起双手放在了自己外婆的手腕上。 “外婆,孩儿爹爹说的没错,你老人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人家从柳明志的手中抽出了手臂,吃力的抬起双手放在了柳乘风的脸庞上面。 “好外孙,快起来,地上凉。” 柳乘风本就发红的眼眶,再次红肿了几分,抬手托住老人家的手腕,眼中情不自禁的凝现出了丝丝水雾。 “外婆!” 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亦是跪在了弟弟柳乘风的身后,绝美的俏脸之上满是哀伤之意。 “外婆。” 老人家挨个的在柳依依姐弟叁人的面颊上面轻抚了一会,然后转头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孩子,老身的外甥媳妇,外甥孙还有多久才能来见见老身呀。” “阿母,快了,马上就快了。 再说了,不管他们娘俩多久才能赶到苗疆,你老人家都会安然无恙的。” 青莲的阿母正要说些什么之时,房外忽然响起了一道苍老却有力的说话声。 “诸位少夫人,乘风小少爷,老朽采药回来了。” 柳明志神色一喜,急忙起身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莲儿,韵儿,婉言,你们姐妹先陪着阿母,为夫去见一见赛老爷子。”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少爷?” “陛下?” “老朽参见少爷。” “老臣楚仁心参见陛下。” “快免礼。” “谢少爷。” “谢陛下。” 柳明志回头朝着内室轻瞥了一眼,拉着赛华佗的手腕朝着院落中走去。 “赛老,你跟本少爷说实话,阿母她老人家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赛华佗看着柳明志沉重的脸色,抚着花白的胡须叹息着摇了摇头。 “风前烛,雨中灯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命数 ,我娘子天下第一 一夜无言。 东方见白,旭日东升。 两人默默无言的开始起床洗漱。 柳明志也真的做了正人君子,没有再次对陈婕做出不轨的行径。 一来是因为福海再一次来忻州传旨的缘故,实在没那个有心思,其次是不想再对陈婕用强,将这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关系再次变得僵硬。 她能孤身前来跟自己会面,已经说明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来日方长,以后真正身心交流的日子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这一时痛快。 柳明志亲自下楼取来了供应自己二人洗漱的热水。 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迹,柳明志不时地瞥向弓着腰肢细心洗漱的陈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褪去了大氅之后的陈婕,只穿着束身的士子袍,将前凸后翘的玲珑娇躯展现的淋漓尽致。 细细打量,柳明志觉得陈婕似乎比数月前更加丰腴了一些。 “婕儿,数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丰满了不少?” 从皇嫂到陈婕,再从你到婕儿,柳明志越叫越顺畅,对于婕儿这个极为亲昵的称呼已经不再那么拗口了。 陈婕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急忙捧起热水朝着脸颊敷了一把。 “内务府增加了后宫的开支银两,吃穿用度多了一些,可能吃胖了一些吧,再加上天冷,穿的厚实了一些,看着跟夏天不一样不很正常吗?” 柳明志眉头微皱了一下:“看来国库在供应了那么多次粮草之后依旧丰盈的很呢。” “我也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我很少过问的!” 柳明志将毛巾整治好,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准备去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氅,虎躯猛然一震急忙转身朝着正在洗漱的陈婕走了过去。 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婕的腹部看去,洗漱好的陈婕一转身便看到柳大少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小腹观察着,毫无准备之下登时吓了一跳。 “你.......你看什么呢?”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有些不满的陈婕,下意识的抬手朝着陈婕的腹部摸去。 “不....不会有了吧?我们有孩子了?” 陈婕一把拍掉柳明志伸过来的手掌:“胡说什么呢,咱们只做......有两次不好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有了身孕。 再说了我这身份敢有身孕吗?我早就喝了藏红花了!” 柳明志看着陈婕微凝的柳眉,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也是....也是啊。” 柳明志莫名的有些失落,将毛巾递给了陈婕,取下自己的大氅系上之后,才取下了陈婕的大氅送了过去。 看着坐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秀发的陈婕,柳明志自觉地给佳人披上大氅,系好了顶端的绸带。 “你怎么回去?” “高瑾在隔壁酒楼等我,总不能跟你一块回京吧,那不什么都露馅了。” “也是,我送你过去!” 陈婕拿起一旁的斗笠,目光怅然的看着柳明志。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不能回京述职吗?” 望着陈婕还带着最后一抹期待的目光,柳明志艰难的摇摇头。 “暂时真的不行,一切等天下一统之后吧,到时候柳明志不亲自到。” 陈婕苦涩的笑了笑,将手里的斗笠戴上之后,缓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见状,默默的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 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拿婉言跟女儿的安危去赌李晔的帝王心性。 李晔已经不是当初的李晔了,自己赌不起了。 忻州驿隔了两条街道的顺来酒楼后巷。 柳明志看着陈婕登上马车之后,探出车帘最后回望的模样,毅然的挥手道别。 陈婕缩到了车厢中,马车缓缓滚动,速度逐渐的加快,直至消失在了街角柳明志才转身回去。 “王爷,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 柳明志看着孙明峰,陶力这些围上来的亲兵将领,驻足驿站外环视了一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 “两个时辰后再赶路。” 孙明峰他们虽然不知缘由,还是恭敬的点点头。 “遵命!” 日上中天。 柳明志登上了马车,在驿站主官跟差役们如释重负的恭送下继续开始了进京行程。 .......... 皇宫大内御书房。 小德子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竹筒,急匆匆的朝着殿中跑了过去。 “陛下,福海公公的传书到了。” 正在全神贯注批阅奏折的李晔听到小德子的话,手里的朱笔停顿了一下,抬头朝着小德子手里的竹筒望去。 “呈上来!” “是,陛下请过目!” 小德子恭恭敬敬的将竹筒递给了李晔,持着拂尘后退了两步等候起来。 李晔神色犹豫了良久,深吸了一口气,一气呵成的取出了竹筒中的两张纸条。 看着第一张纸条上除了一个大大的拒字,再无它物,李晔怔然了下来。 当纸条从手中脱落,掉落在桌案之上,李晔依靠在龙椅上目光悲痛了起来。 姑父啊姑父,你时常跟别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什么轮到你自己的时候却如此的倔强? 尤其你更不该......不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呆滞了良久,李晔回神拿起第二张纸条观看了起来。 正在神伤的李晔倏的一下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拿着纸条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小德子!” “咱....咱在。” 小德子不知道纸条上记述了什么,但是跟在李晔身边这么久,他对李晔的习惯跟性格还是较为清楚的。 看到李晔的模样,也紧张的有些磕巴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要引火烧身。 “你先退下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殿中。” “遵旨,咱告退!” “你们几个,跟咱出去。” “是!” 小德子招呼着一群小太监退出殿外,老老实实的关上了殿门,战战兢兢的在殿外等候起来。 李晔嘴唇发颤的将手里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纸条上的那句话一样。 李晔几次想将手里的纸条撕成碎片,最终却没有那么做。 颤巍巍的将纸条丢在了桌案之上,李晔双目出神,望着大殿呆滞了下来。 时间追述到月前。 在太皇太后南宫梦,太后陈婕,六部九卿的官员不厌其烦的催促下,李晔始终没有同意再立新后的谏言。 直至曾海第二次北去传旨回京复旨之后,李晔却主动吩咐礼部,宗人府官员着手立后之事。 一直忧愁国无贤后,皇帝无嗣的官员听到李晔的命令之后,跟上了发条似得。 别管是不是礼部官员,全都掺和了进来。 开始为李晔挑选所有贤良淑德,声名远扬的才女佳人来作为一国之母的候选人。 为了避免妖后任清蕊的事情再次发生,官员们这次可谓是层层把关。 秀女样貌是不是国色天香不重要,重要的一定要是贤良淑德的品行才行。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选定了礼部左侍郎洪子清家的小娇娥洪昭雪为一国之母。 洪昭雪能有此殊荣,并非洪子清这位爷爷政绩显著,深得李晔赏识。 而是礼部左侍郎洪子清太老实了,加上又是三朝元老,没有几年光景就要告老还乡。 如此一来才不会成为第二个任文越,加上洪昭雪在京城的风评不错,所以才成了官员们最中意的人选。 选定了皇后的人选,自然要筹备大婚之事。 如此一来,不但礼部,宗人府要忙了,钦天监也要跟着忙碌了。 新婚大喜之日必须由钦天监堪测出良辰吉时,黄道吉日之后跟礼部协商之后才能定下。 李晔对于钦天监这些命数学说并不感冒。 这些钦天监官员若是真的能测算祸福,自己的父皇李白羽又岂会......... 将近年底,钦天监不但要测算李晔的新婚吉日,还要占卜星象,勘测明年的国运如何。 上任钦天监监正告老还乡之后,一个名为袁无术的后进之士担任了钦天监监正之位。 在皇帝跟六部官员的催促下,开始了堪舆国运之举。 既是勘测国运,又测算良辰吉时的袁无术一下子好像老了一两岁。 可是在百官看来,不过是有些疲惫而已。 事后,一份文书交到了礼部,两封文书也呈到了李晔的龙案之上。 一封是新婚之事的黄道吉日,一封则是关于来年国运如何,是否风调雨顺的文书。 紫微星暗,贪狼星现。 脚踏七星,帝星北玄。 第二封文书之上只有这十六个大字。 看到了文书上的内容,李晔自然是雷霆大怒,认为袁无术妖言惑众,蛊惑君心,当即下旨严惩了一番。 他认为袁无术跟上一任钦天监监正一样,用这种妖言惑众的方式来博取帝王的宠信,自然心怀不满。 如今自己继承祖父,跟父皇两代人的寰宇之至,北伐大业屡战屡胜,马上就要天下一统,开拓盛世王朝,岂会像袁无术说的那般紫微星暗,国之将亡。 严惩了袁无术之后,李晔便将重心放到了立后的事情之上。 再次传旨姑父回京述职,被拒无果之后,李晔便游说母后陈婕,让其出懿旨,让姑父回京操持自己的婚姻之事。 然而期间一封谍影的密报呈到了李晔面前。 并肩王柳明志疑似钦天监所言脚踏七星之人。 至于情报内容从何而来,谍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了这份情报来的有些蹊跷,并不可信。 或许是金突两国的奸细故意散播谣言,在离间陛下跟并肩王的君臣之情,借机乱我大龙朝纲社稷。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真是假不妨一试。 于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之后的第四份旨意风迎着雪北上。 “疤痕而已,又不是脚踏七星,一定只是巧合而已。 对,一定只是巧合而已,这些命数学说学说全都是妖言惑众,全都是妖言惑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李晔目光逐渐变得恍惚起来,不由得再次拿起了桌案上的纸条看了一眼,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 只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到底是谁再离间自己跟姑父的情谊? 还是这些妖言真的属实?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意外来客 ,我娘子天下第一 柳大少暗自运气控制着手中颤鸣不已的天剑,目光惊喜期待却又紧张不安的环视着松柏林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是那个让自己与舒儿和瑶儿常常挂怀的人来了吗?真的会是他吗?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复杂眼神注视下,松柏林通往皇陵入口的小道之上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来人头戴竹编斗笠,身着浅灰色的大儒长袍,消瘦的身影有远见近在众人的眼眸之中渐渐的清晰起来。 柳大少凝望着那个熟悉至极的消瘦身影眼中满是激动之情,根本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惊喜之意,嘴角情不自禁的的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 “老爷子,真的是你!” 柳大少轻轻地呢喃声刚刚落下,从皇陵其它三个方向的小道之上再次出现了三个气势不凡的身影。 虽然由于距离的缘故暂时看不清他们三个人的长相,但是从他们那自带出尘气质的身形之上便可以看出来来者非凡也。 白老兄?百善老兄?慧法兄?嘶……难道是他们三位? 柳大少暗自腹议了一下影主方才口中的几个称呼,隐隐的已经猜到了其余三位来人的身份了。 只是他们怎么来了,包括老爷子在内,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来得及通知他们任何一个人前来皇陵为自己助拳,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而且老爷子和自己的外公白胡来他们两人还好说,毕竟他们两位长者与自己的关系非凡,一个是自己的恩师加爷爷,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公,他们两个前来为自己助拳自当是无可厚非。 可是百善禅师跟慧法禅师呢?他们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为何会赶来助拳呢? 慧法禅师还好一点,当年自己被婉言‘软禁’在金国都城的时候,在都城之中游玩之时进入了大护国寺里面自己跟慧法老和尚是有过一面之缘,倒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故交。 可是这种故交充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还不值得的他不远千里从原来的金国都城赶来京师为自己助阵吧? 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位是怎么知道的今日之事,并且又能够及时赶来的呢? 要知道前几天在书房里自己与一众娘子相互合计的时候,婉言还是满腹遗憾的说就算派人去都城召集慧法老禅师赶来相助也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呢?自己根本没去相请人家,他们自己就赶来助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说自己的外公白胡来,儿子柳承志新婚大喜的日子他老人家都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没有赶来京城赴他重外孙的喜宴,三天时间他是怎么从东海赶来京城的? 难道是他老人家其实早就跟着十三姨他们一块来京师了,只是因为某些缘故一直潜伏着没有露面不成? 这倒也说得过去。 老爷子呢?这些年他老人家一直行踪缥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江湖上过着纵马高歌的逍遥日子,就连自己和筠瑶与舒儿这个老爷子的亲孙女都好几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自己几人私下里甚至还怀疑过老爷子是否还在人世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今日之事的? 难道老爷子这些年一直都在京城某个角落里隐居着,只是有意没有露面跟自己等人相见罢了? 除了这一点可能,别的也说不通了。 毕竟影主只给了自己三天准备的时间,想要通知他们的话在三天之内能不能找得到他们都是一个问题。 至于西漠大悲禅林的百善老禅师,对他自己只能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今日他能赶来助拳,是柳大少万万没能想得到的。 至于为什么柳大少如此肯定他也是来助拳的,这根本不用细思好不好,来皇陵这种地方总不能是来郊游踏青的吧? 柳大少暗自思索间,闻人政四人已经相继走到了距离柳大少不足二十步的位置停下了身形。 闻人政四人先后停了下来,看到了彼此还算相熟的相貌以后脸上同样露出了诧异之色,显然在这里能够见到对方也是出乎了他们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闻人政默默的取下了头上的斗笠,藏着隐晦精光的苍老双眸先是扫了一眼旁边身着一袭棕色劲装提着酒葫芦默默小酌的白胡来,继而眼神怪异的打量了几眼身着月白色袈裟的百善老禅师与身穿麻灰色僧袍的慧法老禅师。 “白老哥你出现在这里老朽不意外,可是百善老秃驴,慧法老秃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今天怎么也来了? 怎么着?不想守着你们的佛祖菩萨整日诵念阿弥陀佛了,打算入世还俗了吗? 好事倒是好事,只是这个时候还俗未免晚了一点吧?毕竟到了这个年龄了,你们两个老秃驴就算是还俗了,下面那点小玩意也没什么大用了吧? 老朽看就算是吃了虎豹散这些药物助兴,估计你们也顶不住人家风流俏佳人那几下子要命招式。 不如就别还俗了,还是守着你们的佛祖菩萨继续清心寡欲好了,毕竟还俗了也没多大区别不是。” 白胡来正在潇洒自在的品味着葫芦里的美酒,听到闻人政对着百善老禅师与慧法老禅师两人那极其刺耳的调侃话语不由的闷哼了一声,擦拭着嘴角咳出的酒水老脸渐渐的有些忍俊不禁的涨红。 老秃驴这个称呼昔年自己也没少喊,可是今天这两个老秃驴毕竟是来帮助自己的外孙助阵的,白胡来刚才正想着如何称呼更为合适一些,没想到闻人老弟就如此的口下不留情的喊了出来。 你说的倒是痛快了,可是让老夫接下来该怎么称呼呢?虽然也很想来一句老秃驴,奈何今日的时机属实有些不太恰当。 喊禅师吧!似乎又有些跟闻人老弟你唱对台戏的意思了。 愁煞老夫是也。 白胡来还在犹豫该如何称呼百善,慧法两人合适一些,两人的反应倒是给白胡来解了围。 只见百善,慧法两人相视一眼,眼角抽搐的看着笑吟吟的闻人政。 “闻人政你个老杂毛,喊一句老和尚,臭和尚也就罢了,老秃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你个老匹夫枉为人师。” “言之有理,老衲多少年都没动火了,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一上来就让老衲动了嗔念,你可真不是个玩意。” 闻人政眼神不羁的哼笑了几声:“老秃驴,你们两个修行不够别怪老夫啊,一点嘲讽都承受不了,有违你们佛家的清修之道呀!” “嘿——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你还叫老秃驴……你……你……岂有此理。” 白胡来一看三人大有红脸的架势,急忙收起酒葫芦走到三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得得得,闻人老弟,百善老秃……老弟,慧法老弟,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脾气那么暴躁了。 今天能够相聚一起实属不易,都收收性子,收收性子,就当给老哥哥一个薄面了好不好? 再说了,咱们今天的来意想来大致是相同的,咱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如今刚一见面就起了内讧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平平气,都平平气,不给老夫一个薄面总得给我那外孙一个薄面吧?” 闻人政三人闻言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的方向看了一眼,各自轻哼了一声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数十步之外的影主等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不负苦心人 柳之安很直接,上来直接就询问了青莲阿母的身体情况。 柳明志听到自己老头子的问题,神色低沉a摇了摇头。 “不太妙,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 柳之安忽的眉头一凝,立即转头轻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跟柳夫人他们彼此寒暄的青莲,伸手扯着柳大少的衣袖朝着院落里的角落走了过去。 “这,亲家母的身体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嗯。” “连赛老头都没有办法了?他的医术如何老夫可是知道的啊!”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紧皱的眉头,抬手揉着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赛老说了,阿母她老人家现在的情况不是病症造成的,而是命数如此。 命数如此,赛老的医术就是在高明,也是回天乏术了。 我猜想,阿母她老人家能够撑到现在,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赛老他们用各种名贵药材吊着生机。 另一方面,可能是她老人家在等着瑟琳娜和尘宇他们娘俩的到来吧。” 柳之安听到儿子的解释之后,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端着手里的旱烟袋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惆怅之意。 良久以后,柳之安放下手里的旱烟闷咳了几声。 “唉,亲家母的身体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那么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生老病死乃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咱们就算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莲儿这丫头那边情况如何?她看出来亲家母的真正情况了吗?”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眼前浮现起昨天夜里青莲的模样,看着柳之安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应该看出来了。” “什么叫做应该看出来了?” “莲儿她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从她的神色变化上,我想她的心里应该已经清楚阿母的真正情况了。 我担心提及了这些问题后会再次增加她心里的压力,于是在这方面的话题上面一直是能避则避。” 柳之安神色了然的点点头,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烟丝。 “莲儿这丫头她看出来也好,没有看出来也罢。 总之,这段日子里你一定要多多注意这丫头的情况,千万别让她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身体再出了什么症状。” “知道,关于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 “那就先这样说了,该去看望看望亲家母了,你去喊你的娘亲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疾步朝着柳夫人他们一众人走了过去。 “好,我这就过去。” “娘亲。” 正在安慰着青莲情绪的柳夫人,听到儿子的说话声,直接牵着儿媳妇的手腕迎了上去。 “志儿。” “娘亲,老头子让我来喊你一声,该去看望看望阿母她老人家了。” “好,为娘知道了。” “明礼,萱儿,明杰。” “孩儿在。” “拿着礼盒,一起去看望你们的伯母。” “知道了娘亲。” “莲儿,韵儿,你们姐妹先给老头子还有娘亲他们引路,为夫这边交代柳松一点事情就过去了。” “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娘亲,两位叔叔,小妹,这边来。”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点了点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跟在青莲她们姐妹几人的身后一路直奔远处的竹屋而去。 柳明志看到柳夫人她们走远了之后,转身给柳松招手示意了一下,疾步朝着寨门外走去。 “柳松。” “是,小的来了。” 主仆两人走到寨门外后,柳松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松,你现在马上骑马奔赴三十里左右,看看能不能见到嫣儿她们的车架。 若是能够见到的话,就催促她们快一点赶路,若是见不到的话,立即折返回来。” “是,小的遵命。” 柳松行了一礼后,转身便朝着马厩的位置疾跑而去。 “等一下。” “少爷?还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抬手朝着竹屋的方向指了指:“把马牵出去半里地以后再上马,尽量不要让莲儿听到了马蹄声,少爷我担心她会胡思乱想的。” 柳松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是,小的明白了,少爷你先回去吧。” 柳明志点头示意了一下,动身朝着青莲阿母居住的院落赶了过去。 竹屋外面,柳之安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自己神色,面带笑容的看向了一旁的柳夫人,柳明礼他们兄姐弟三人。 “夫人,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全部都高兴一点。 亲家母现在还好好的呢,这就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一件。” 柳夫人他们听到柳之安的交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轻轻地呼吸了几下,脸上纷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青莲她们姐妹等人自然也明白柳之安的用意和苦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俏脸上面亦是展露出了盈盈笑颜。 柳之安轻笑着点点头,一马当先的走进了竹屋里面。 “哈哈哈,亲家母,老弟我携带一众家眷来看望你了。” 柳之安刚一走进了竹屋之中,便直接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满面笑容的打起了招呼。 “亲家母,妹子也来看你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青莲的阿母听到柳之安夫妇打招呼的话语后,浑浊的双眸闪过一丝激动之色,手臂按在床沿上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柳夫人看到青莲阿母吃力的模样,急忙朝着床榻走去,伸出保养的极好的双手一把搀扶在了青莲阿母的手臂上面。 “亲家母,慢一点,慢一点。” 青莲的阿母在柳夫人的帮助下,轻轻地倚靠在身后的靠枕上面。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怎么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 “好好好,那老弟就不客气了。” “莲丫头。” “阿母。” “快,快,快去给你爹娘他们二老倒茶。” “是,莲儿这就去倒茶。” “爹,喝茶,娘亲,喝茶。” “好好,你也坐吧。” 柳之安浅尝了一口茶水后,乐呵呵的朝着青莲的阿母看去。 “亲家母,咱们多年不见了,一切都还安好吗?” 青莲的阿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朝着坐在床榻斜对面的青莲看去,浑浊的双眼之中充满了心疼之意。 “亲家公,老了,已经不中用了。 不但不中用了,还净给孩子们添麻烦。” 柳夫人听出了青莲阿母语气中的伤感之意,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水。 “亲家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咱们姐妹两个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妹子我看你跟以前相比,没有什么两样。 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青莲的阿母苦笑了几声,吃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柳夫人见状,立即起身坐到床榻上面。 青莲的阿母用颤巍巍的手掌抓住了柳夫人的手背,目光苦涩的摇了摇头。 “亲家母,你就不用宽慰老身了,老身的身子骨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 你呀,就别说好听的逗握开心了。” “亲家母,别乱想,别乱想,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亲家母。” “哎。” “亲家公。” “亲家母,老弟在呢。” “老身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江南距离蜀地苗疆那么远,你们夫妇俩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柳之安径直起身走到床头,看着青莲阿母愧疚的神色,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 “亲家母,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你是志儿这孩子的岳母大人,老弟还有夫人是莲儿这丫头的公公,婆婆。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 再说了,老弟我为了给下面的孩子们积攒上一份家业,辛苦了大半辈子,早就想带着夫人她好好的去散散心了。 此次来蜀地看望你,不但让老弟与夫人散心了,还让我们夫妇俩有机会欣赏欣赏咱们蜀地的山川美景。 这都是托了亲家母你的福气呀!” 青莲的阿母看着柳之安真挚的神色,不由得哑然失笑了几声。 “亲家公啊,你这张嘴可真是太能说了,老身我实在是说不过你呀。” “亲家母,你也知道老弟我是以商业起的家,经商一道讲究的就是一个口齿伶俐,八面玲珑。 老弟我若是没有这点口才,又怎么能够为下面的孩子们积攒下来这么一大份家业呢? 这可是你老弟我的看家本领啊!”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毫不谦虚的自夸之言,没好气的朝着他瞪了一眼。 柳之安察觉到夫人没好气的目光,抬起手手掌扣了几下鼻尖,目光隐晦的给柳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柳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自家老爷这是让自己岔开话题,不要继续在伤寒的话题上面深聊下去呀。 夫妻之间相处几十年了,她自然了解柳之安的性格。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她便已经明白柳之安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柳夫人给了柳之安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抬眸瞪着柳之安轻啐一声。 “老东西,当着亲家母的面,你就不能含蓄一点吗? 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还如此恬不知耻的吹嘘自己,你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夫人,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老夫这怎么能是在亲家母面前吹嘘自己呢?老夫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呀。” “是,是实话没错,可是你也用不着在亲家母的面前吹嘘自己呀? 你有什么好吹嘘的?跟亲家母显摆你有多少家业吗?” “哎呦喂,夫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老夫我只是跟亲家母说一下自己口才不错,什么时候显摆自己了?” 齐韵他们一众人看着莫名其毛的就吵了起来的夫妇两人,神色皆是愕然不已。 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说吵起来就吵起来了呢? 齐韵她们神色纠结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现在该不该上前劝架。 青莲的阿母看着斗嘴不停的老两口,苦笑的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柳夫人的手背。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都互相退让一步。 俗话说的好,夫妻吵架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看在老身的薄面上,都少说一句,都少说一句。” 柳夫人瞪着柳之安娇哼了一声,转头看着青莲的阿母露出了笑容。 “姐姐,这个老东西太气人了。” “哎,再气人,你也跟着老夫几十年了。 老夫我气了你几十年了,你不一样不舍得离开老夫吗?” “老东西,谁不舍的离开你了,谁不舍的离开你了。 明天咱们就在志儿这位皇帝儿子的见证下和离去,你敢不敢?” “嘿,夫人你说这话就过……” “亲家公。” “老弟在呢。” “亲家公,你就少说两句吧。” “是是是,老弟听亲家母的,老弟我就看在亲家母你的面子上,不跟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柳夫人白了柳之安一眼,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齐韵他们看到青莲阿母一脸无奈,精神气明显好了许多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青莲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柳之安夫妇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之情,感动之意。 她自然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公公婆婆他们二老是在故意争吵起来,借此来转移开先前的那些沉重的话题。uu看书 www.uukanshu.com 青莲的阿母刚想要反过来宽慰柳夫人几句之时,房外忽然传来了柳大少有些兴奋的声音。 “瑟琳娜,这就是你外婆的房间了,快带着尘宇进去拜见她老人家。” “是,爹爹。” “咿呀,咿呀。” 柳乘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忙朝着竹屋跑去。 柳之安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激动之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赶到了。 “爹。” “嫣姨娘,灵依姨娘,你们终于到了,孩儿有礼了。” 三公主她们面带疲倦之色的摆了摆手,伸手将柳乘风搀扶了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 “谢诸位姨母。” “妾身见过夫君。” “娘子,快起来,快起来。” “哎,谢谢夫君。” 柳乘风看着瑟琳娜的俏脸上,那跟自己的诸位姨娘一样的疲倦之色,眼中露出了心疼之意。 “好娘子,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要说辛苦,诸位姨娘们才是真的辛苦,一路上都是她们在照顾妾身。”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的话语,扑通一声跪在了三公主,薛碧竹她们姐妹几人的身前。 “孩儿多谢诸位姨娘。”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谢诸位姨娘。” 柳明志拍了拍柳乘风的肩膀,抬手指了指内室的位置。 “乘风,快带着瑟琳娜还有尘宇去拜见你的外婆吧。” “孩儿遵命。” “娘子,快来跟为夫拜见外婆他老人家。”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交给你照顾了 , “嗯,妾身这就过去。” 瑟琳娜点着臻首回应了一声,侧身接过了被三公主抱在怀中的儿子柳尘宇,俏脸上面带紧张之意的跟在柳乘风身后朝着内室走去。 瑟琳娜现在可谓是紧张不已,她不知道这位未曾谋面的外婆是否会嫌弃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自己这异于大龙人长相的相貌。 如果外婆她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啊。 不知道外婆她老人家,会不会像自己的公公柳明志, 以及诸位婆婆们一样可以毫不在意的接受自己的相貌。 此时的瑟琳娜哪里还有一个身为一国女皇的威严模样,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害怕见到公婆,而紧张兮兮的小媳妇了。 “外孙柳乘风拜见外婆。”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谢外婆。” 青莲的阿母随意的摆了摆手,目光直接从自己外孙柳乘风身上略过,直直的看向了自己的外孙媳妇瑟琳娜。 柳乘风起身以后, 伸手牵着瑟琳娜的肤若凝脂的皓腕走到了床前。 “娘子,这就是咱们的外婆了,快给外婆见礼。” 柳乘风说话的同时,顺手接过了瑟琳娜怀中的儿子柳尘宇。 瑟琳娜乖巧的点点头,莲步轻移的走到床头前面俯身跪拜了下去。 “外孙媳妇伊丽莎白·瑟琳娜,拜见外婆,愿外婆福寿安康。” 老人家看着给自己行礼的瑟琳娜,消瘦蜡黄的脸上顿时展露出了这几日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红润之色。 “好媳妇,好媳妇,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多谢外婆。” 瑟琳娜刚一起身,老人家便抬手牵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好媳妇,来,坐到外婆的旁边,让外婆好好的看看你。” 瑟琳娜俏脸紧张的点点臻首,在夫君柳乘风鼓励的目光下,动作优雅大方的坐在了床榻的边缘上面。 老人家见到自己的外孙媳妇如此的知书达理, 心里就更满意了, 虽然一举一动都特别的艰难,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外婆。” “哎,好媳妇。” 老人家满面笑容的回应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瑟琳娜的身段,相貌,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自己早已经从女婿,女儿他们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外孙媳妇不是大龙的人了,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她见到瑟琳娜这异于大龙百姓的容貌之后,老人家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惊异。 这孙媳妇虽然相貌与大龙的姑娘大相迥异,但是长得可是真漂亮呀。 尤其是那双水灵灵淡蓝色眼睛,简直跟蓝宝石一样漂亮。 不不不,是比蓝宝石还要漂亮。 漂亮十倍,几十倍还不止呢! “好媳妇,你长得可真是漂亮呀,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人儿呀,可真是让外婆我大开眼界了。” 瑟琳娜见到老人家盯着自己满面笑容的反应时,心里就明白了, 外婆她老人家肯定很喜欢自己。 如今再听到老人家对自己的夸奖之言, 娇俏的脸蛋顿时羞涩发红了起来, 变得宛若一个红扑扑的大苹果。 “外婆,哪有啊。” “好媳妇,外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能够嫁给乘风这个臭小子,真是委屈你了。” 瑟琳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摇起了臻首。 “没有没有,外婆,能嫁给风哥为妻,瑟琳娜一点都不委屈。” 虽说瑟琳娜已经在大龙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了,然而她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懂得一些大龙话语的中的深意。 老人家见到外孙媳妇俏脸上那有些急迫的神色,亦是不由得愣然了一下,回过神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傻媳妇,傻媳妇啊。” 瑟琳娜娥眉微蹙,一头雾水的看着笑意变得更浓的外婆,举起纤纤玉手在雪白的玉颈上面挠动了几下。 “啊?外婆,瑟琳娜哪里傻了?” “没有没有,外婆跟你开玩笑呢。 哎呀,乘风能够娶到好媳妇你为妻,真是乘风这个臭小子十世修来的福分呢!” 瑟琳娜目含柔情的看了柳乘风一眼,对着老人家憨笑了起来。 “嘻嘻嘻,外婆,这番话瑟琳娜听明白了,你是在夸我。” “对对对,外婆就是在夸奖你。” 瑟琳娜眉眼含笑的用力点了点头,起身对着老人家福了一礼。 “外婆,你该看看你的重外孙了。” 老人家笑呵呵的点点头,转头朝着站在一旁的柳乘风看了过去。 “乘风,快让外婆看看我的重外孙。” “是。” 柳乘风回应了一声,急忙抱着自己的儿子柳尘宇朝着老人家凑了过去。 “外婆,这就是外孙的孩子柳尘宇了。 尘宇,快叫曾外婆。” 一岁多的柳尘宇,早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 他说起话来虽然口齿不太清晰,却也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得得。” “得得。” “乖儿子,不是得得,是曾外婆。” 柳乘风也不管儿子能否明白自己的话语,将柳尘宇放在床榻上乐呵呵的纠正了起来。 小家伙的双脚刚一落在床榻上面,立即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 虽然说不上是活蹦乱跳,却也是精气神十足。 “乖儿子,快喊曾外婆。” 柳尘宇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双眼里好奇心十足的朝着正目光慈祥的打量着他的曾外婆看了过去。 “正,正,正外婆。” “傻儿子,是曾外婆。” 老人家神色嗔怪的拍打了一下柳乘风的手背,目光慈祥和蔼的朝着小家伙圆乎乎的脸蛋抚去。 “臭小子,尘宇这孩子还这么小,三個字能说清楚两个就已经非常的聪明了。 再过上几个月,以后慢慢的就能说清楚了。” “外婆,已经一岁多了,不小了。” 老人家侧目瞪了柳乘风一眼,继续乐呵呵的揉捏着重外孙那圆乎乎的小脸蛋。 “外婆说他还小,他就是还小。” 柳乘风见到外婆盯着自己儿子那既是高兴,又是激动的神色,只好苦笑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额,是是是,外婆伱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重外孙,再喊一声曾外婆。” “曾,曾外婆。” “哎呦,这一次喊对了,可真是我的好重外孙啊!” 柳乘风佯装嫉妒的扯了扯自己儿子的耳朵。 “你这个臭小子,为父教你那么多次你都喊不对,你曾外婆教你一次你就喊对了。 你跟你的曾外婆,可真是隔辈亲呢!” 老人家看到柳乘风竟然敢揪自己重外孙的耳朵,急忙抬起手拿开了他的手腕。 “臭小子,你再敢揪我重外孙的耳朵,小心外婆用藤条抽你。” “外婆,原来你可是跟孩儿最亲的啊。” “那是以前,现在我就跟我的重外孙亲,我还等着她以后好好的孝顺我呢。 不行吗?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行行行,当然行了,外婆你老人家都发话了,外孙我敢说不行吗?” “娘子。” 谷孉 “夫君。” “外婆那么喜欢你们娘俩,你来抱着尘宇陪外婆她老人家好好的聊聊天。” “好,妾身知道了。” 柳乘风将儿子替换到瑟琳娜的手里后,起身朝着站在旁边的爷爷,老爹他们父子俩走了过去。 “爷爷,爹,二叔,三叔。” 柳明志看到长子似乎想要给自己说些什么的神色,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齐韵,屈指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立即给佳人使了个眼色,对着青莲努了努嘴。 “为夫与老头子,老二,老三,还有乘风先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为夫。” “好,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抬手揉了揉鼻尖,转身率先朝着竹屋外走去。 走到庭院的僻静角落里停了下来,柳明志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对着自家老头子示意了一下。 柳之安摆了摆手,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撑开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你那烟丝太冲了,还是抽老夫的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在柳之安手里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先是给柳之安装填好,接着又给自己装上了一锅。 “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呢?” 柳明礼咧嘴一笑,直接抽出腰间的烟枪递了过去。 “德行,自己装,怎么的,还让大哥我伺候你呀?” 柳明礼看到大哥美好的表情,讪笑着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明杰,你呢?” 柳明杰看到大哥询问的目光,直接摆了摆手。 “大哥,小弟我现在还没到好这口的年纪,咱爹你们三个来就行了。” 眨眼的功夫,爷仨便凑在一起吞云吐雾了起来。 柳明志吐出了一口轻烟,抬头朝着长子柳乘风看了过去。 “乘风,怎么了?” 柳乘风抬头朝着竹屋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神色有些担心的说道:“爹,外婆她老人家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了,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呀? 而且也到了外婆该服用汤药的时间了,孩儿想的是,要不先把瑟琳娜喊出来,让外婆她老人家先休息休息。” 柳明志看着长子担心不已的神色,侧目朝着旁边瞥了一眼,眼底深处的沉重之意一闪而逝。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柳乘风,若是现在再不让他们聚在一起多说一会话,以后怕是就没有机会再说话了。 可是,一想到儿子知道了真正情况以后有可能会承受不住压力,柳明志最终还是压下了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无论长子是否跟他的娘亲一样,早已经清楚老人家真正的情况了。 自己都不该说出这些话。 就像自己多日前跟大哥宋清说的那番话一样。 保留一份希望,终归是好的。 柳之安站在一旁,恰好可以看到柳大少眼中的沉重之色。 他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抬手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混账东西,你愣什么呢?没听到乘风在询问你的意见吗?” 柳明志虎躯一震,用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抿着嘴唇朝着远处的竹屋望去。 “听到了,当然听到了。” “爹,那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砸吧了一口旱烟,收回目光对着儿子点了点头。 “好,让你外婆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对了,你外婆服用的汤药煎好了吗?” “我不知道,汤药一直都是娘亲和诸位姨娘们煎的,孩儿这就去问问娘亲。” “行,去吧。” “是,那孩儿先过去了。” 柳乘风转身朝着竹屋小跑过去后,柳之安吐了一口轻烟,转头看着柳明志问道:“人参,灵芝这些养身提神的药材还够吗? 老夫马车上带来了几箱珍贵药材,莲丫头她们那边要是不够用的话,马上让柳松他们去搬运过来。” “够,当然够了。 莲儿她们姐妹先行赶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批,我跟柳松赶来的时候又带来了一批,现在剩的还多着呢。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剩的再多又能怎么样呢?那些药材再怎么珍贵,再怎么稀有,终究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阿母她老人家用的再多我也不在乎。 我不怕她老人家用,就怕……就怕她老人家用不了啊。” “这,走一步看一步吧。 唉!” 柳明礼,柳明杰哥俩也从老爹与大哥交谈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皆是神色复杂的朝着自家老大看了过去。 “大哥,伯母她老人家的身体,真的已经?” 柳明志看着柳明礼有些沉重的脸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赛老说了,已经是风前烛,雨中灯了。” “嘶——唉——” “暂时先不说这些了,老头子你们从江南一路赶到苗疆,辛苦了。 你们先稍等一会,我这就去通知你们韵嫂子跟你安排一桌酒菜。” “好吧。” 柳明志俯身磕出了手里的烟锅里的灰烬,卷着烟袋正要朝着竹屋走去的时候,竹屋里忽然传来了青莲她们等人悲痛的呼喊声。 “阿母!” “阿母。” “外婆!” “亲家母。” “夫君,你快来啊!” 柳明志虎躯一震,急忙动身朝着远处的竹屋飞奔而去。 柳之安爷仨神色惊愕的相视了一眼,亦是急匆匆的动身跟了上去。 “柳松,柳松。” “老爷,小的在。” “快,快,快去找赛老头过来。” “是,小松遵命。” 柳明志风一般的冲进竹屋之中,直接冲着床榻的位置跑了过去。 “阿母。” 柳明志轻喊了一声,用力的挤到床头前,神色慌张的朝着老人家看了过去。 “阿母,你怎么样了。” 青莲哽咽着站了起来,让床头的位置让了出来。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神色沉痛的抓起了老人家枯槁的手掌。 “阿母,小婿来了,小婿来了。” 青莲的阿母的脸色早已经没有了见到瑟琳娜,柳尘宇她们娘俩的红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血色灰白之色。 浑浊的双眸虽然依旧慈祥,却多了几分枯寂之意。 “孩子。” “小婿在,小婿在。” “莲儿这个傻丫头,傻丫头。 以后就,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交给你照顾了(二) “阿母,阿母,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老人家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老人家的手掌,声音嘶哑不已的将头摇个不停。 “阿母,你老人家就是累了而已, 就是有点累了而已。 你听小婿的,喝了汤药就没事了,喝了汤药就没事了。” “依依。” 柳依依急忙抹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看向自己的老爹嗓音哽咽的说道:“爹爹,孩儿在,你有什么吩咐?” “快,快,快去给你外婆把汤药取来,快点去。” “嗯,孩儿这就去。” 青莲的阿母看着柳明志神色慌张的模样,颤巍巍的将另一只枯藁的手掌搭在了柳大少的手背上面。 “孩子。” “阿母,你老人家现在先别说话了,缓口气把汤药喝了再说。 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之后,你老人家想跟小婿怎么说就跟小婿怎么说。” 老人家显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了。 她的心里很清楚,有些话自己现在要是不交代给柳明志,怕是就没有时间再交代了。 于是,无论柳明志怎么宽慰自己,都挡不住她要交代身后之事的决心了。 “孩子,咳咳,孩子,你听阿母说。” “阿母。” “孩子,你的心意阿母明白,可是阿母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如何。 有些话我现在再不跟你说的话,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青莲哭的梨花带雨的抽泣了两声, 伸手扯了扯柳明志的衣袖。 “夫君,你……哼哧……你就让阿母她接着说吧。” 柳明志听到青莲都这么说了, 心灵深处强行坚持的那一道不切实际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开来。 他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眸,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 莲儿的压力现在已经够大了,他实在不想让莲儿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从而再次加重了她心中的压力。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对着老人家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哼,阿母,你说,你接着说,小婿听着呢。” 青莲的阿母艰难的呼吸了几口气,微微侧头看向了站在柳明志身后一边潸然泪下,一边不停的用手绢擦拭着俏脸上泪水的青莲。 “孩子,莲儿这个傻丫头的命苦啊! 她幼年之时家中遭遇天灾人祸,从那以后她便与她的姐姐跟着父母过上了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乞讨为生的生活。 当初时值灾年,老百姓的日子难过啊! 她姐妹二人的父母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份口粮,最终活活的饿死在了他乡。 然后,她们姐妹二人便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让她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遇到了去江南省亲的老身。 老身当初见到她们姐妹之时, 她们姐妹俩早已经饿的瘦骨嶙峋, 不成人样。 说句难听的,当年她们姐妹俩已经瘦弱到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了的模样了。 老身又因为自己无儿无女的缘故,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她们姐妹二人收养成了女儿。 在老身的照料下,莲儿她们姐妹俩好不容易在灾年中苟活了下来。 那时候,老身本以为她们姐妹能够踏踏实实的待在苗疆,陪在老身的身边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 哪曾想到,她们姐妹二人仗着从老身这里学到的一点蛊毒之术。 在年少之时误入了歧途,稀里煳涂的成为了白莲教教主身边的持剑女婢。 这两个臭丫头那时候太年轻了,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莲教那种地方,是她们两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傻姑娘能够掺和进去的吗? 果不其然。 莲儿这丫头,在其如花似玉年龄的时候,又失去了她唯一的血脉亲人。 也就是她的姐姐,白芍。 后来。 后来。 后来这个傻丫头又遇到了你。 关于你们之间的种种事情,你们夫妇两个比老身更加的清楚明了。 老身也就不再……咳咳……不再啰嗦了。 孩子。” “哎,阿母。” “莲儿这个傻丫头命运多舛,实在是太苦了。 我以后是没有机会再照顾她了。 她……哼哧……哼哧……她就交给你了。” “阿母,小婿知道了,小婿知道了,你先歇一歇,你先歇一歇。” 青莲的阿母目光不舍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青莲,微微用力的抽动了一下手臂。 “孩子,阿母累了,已经歇不了了。 我怕我怕这一歇息的话,就再也张不开嘴了。” 柳明志察觉到老人家的动作,急忙松开了攥着老人家枯藁手掌的双手,身后将青莲牵到了自己的身边。 青莲停在柳明志的身边,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老人家的面前,伸手抓起老人家的手掌贴在了自己早已经染满了泪水的玉颊之上。 “阿母,阿母。” “傻丫头,不哭,不哭,听话。 你哭成这个样子,阿母走的不放心。” “嗯,莲儿不哭,莲儿不哭,莲儿听话。” 青莲嘴上说着自己不哭,可是眼中的泪水却如同雨水一般簌簌的滑出眼眶。 顺着面颊直淌而下的,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傻丫头,你现在已经不小了。 不但为人妻了,还为人母了,为人婆婆了,甚至还已经当上祖母了。 你一定要懂事,做好一个妻子,做好一个娘亲,做好一个婆婆。 更要做好一个祖母。 志儿这孩子雄才大略,高瞻远署,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多和他商量商量。 切莫擅作主张,以免好心办成了坏事。 志儿再是宠爱你,可你千万不可以做出持宠而娇的事情。 知道了吗?” “嗯嗯嗯,莲儿知道了,莲儿知道了。” “阿母相信你,别让阿母失望。” “不敢,莲儿不敢,永远都不敢。” 青莲的阿母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目含欣慰的点了点头。 艰难的抬起手在青莲满是泪水的面颊上抚了抚,老人家气息不稳的朝着柳之安夫妇两人望了过去。 “亲家……亲家公,亲家母。” “亲家母,老弟在呢。” “哎,妹子在呢。” “老身真的熬不住了,莲儿这个傻丫头以后就是你们两位的亲生女儿了。 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两位该教训就教训。 同时,还希望你们两位能够多多包涵。 拜托,拜托了。” “亲家母,你放心吧,老弟早就把所有的儿媳妇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了。” “亲家母,妹子知道了,妹子知道了。” “老身多……多谢了。” 老人家看着柳之安夫妇二人目露感激之意的笑了笑,目光慈祥的看向了柳乘风夫妇两人。 “乘风,瑟琳娜。” “外婆。” “能够亲眼看到你们两个成家了,外婆就没有遗憾了。” “外婆。” 老人家有气无力的吸了口气,动作越发艰难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柳菲菲,以及端着汤药刚刚回来的柳依依姐妹两人的身上。 “依依,菲菲。” “外婆。” “你们姐妹两个出阁了以后,别忘了给外婆上柱香。 外婆……外婆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也会祝福你们的。” “外婆,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会活到依依嫁人的。” “外婆,菲菲不要嫁人,菲菲要外婆好好的活着。” “两个傻丫头,别难过了,能够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长大成人了。 外婆就算是走了,也可以安心了。 外婆,外婆我是笑的走的。” “外婆,你歇息一会吧。” “外婆,菲菲求你了,你歇一会吧。” 老人家眼神留恋的看了竹屋中的众人最后一眼,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抚摸在青莲面颊上的手掌抓在了柳大少的手腕之上。 “孩……孩子。” “阿母,小婿在,小婿在。” “别忘……别忘了你答应阿母……阿母的事情。 好……好好的照顾……照顾莲……莲……” 莲儿二字尚未说完,老人家搭在柳大少手背上的手掌便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同时,老人家脖颈亦是无力栽倒在了枕头上面。 本来就昏暗的双眸之中,彻底的昏暗了下去。 没有了一丝神采,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机。 不过,老人家的嘴角却挂着令人心暖的澹澹笑意。 那一丝笑意,似乎包含了对人世间的不舍之意,又似乎包含了对儿女们的留恋。 同样,还有着几分,对这一辈人生的释怀。 也许正如她老人家刚刚跟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两人所说的那样。 她老人家,是笑着走的。 “阿母!阿母!” 在老人家刚刚咽气,手臂滑落,脖颈栽倒的一一刹那,竹屋之中骤然响起了青莲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阿母!你不要走啊!” 青莲再次痛呼了一声,挺起身子轻轻地依偎在老人家的怀中,泪流满面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外婆。” “外婆。” “外婆。” “亲家母。” “阿母。” “阿母。” “伯母。” 短短眨眼之间的功夫,竹屋之中便回荡起了一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小家伙柳尘宇似乎也被竹屋中众人满怀伤感之意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小手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娘亲的已经,梗着脖子哇哇大哭了起来。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佳人的后背,随后用双手捧起老人家滑落在床榻边缘上的手臂。 自己自从登基称帝以来,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是的,确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自从自己坐到了那把椅子上面之后,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亲眼目睹着某个人在自己面前驾鹤西去的场面了。 如此说的话,倒也不尽然。 毕竟期间还有影主,以及几十位谍影密探慷慨赴死的行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当时的自己,有的更多的是感慨,是敬佩。 不似现在。 令自己切实的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策悲痛。 柳明志默默的将老人家的手腕放在了床榻上,神色伤怀的轻声呢喃了起来。 “阿母,你老人家放心。 你老人家交代给小婿的事情,小婿一定不会忘却的。 而且,无论你老人家有没有交代给小婿,小婿我都会好好的照顾莲儿的。 这不仅仅只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小婿亏欠莲儿的。” “莲儿,节哀顺变!” “老爷,少爷,老朽与楚老弟回来了。 上午老朽与楚老弟去山上挖掘中和参王,当归等药材药性的草药了。 老夫人她现在怎么……” 赛华佗,楚仁心他们两位医道高手人未到,声先至。 然而当他们急匆匆的走进竹屋里面,看到哭啼的哭啼,伤感的伤感,感叹过得感叹的一众人之时,嘴里的话语忽的咽了下去。 赛华佗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早已经没了生机的青莲阿母,神色低沉的晃了晃手里刚刚采的草药。 “命数!命数啊!” 一旁的楚仁心亦是紧紧地攥起了手里的草药,抬手扶着花白的胡须,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复杂的心情,自然与柳明志,青莲,柳依依姐弟三人他们失去了亲人的悲痛不同。 他们的伤怀,源于病人在自己面前撒手人怀,自己却无能为力,回天乏术的无力感。 那种身为一个医者,却无法济世救人的无力感。 赛华佗重重过得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朝着正在感叹不已的柳之安走了过去。 “老爷。” 柳之安抬手拍了一下身边的桌桉,转头看向了赛华佗。 “嗯?怎么了?” “老爷,老朽让你失望了。” 柳之安看了一眼依旧在哀声痛哭的青莲和柳依依他们姐弟三人,抬手拍了拍赛华佗的肩膀。 “赛老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皆有定数。 岂是人力所能更改的。 你呀,也别太在意了。 老夫的亲家母,是笑着走的。 此生,她已经知足了。” “老爷。” “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老夫的心里都清楚。” “好吧,那老朽也就不再废话了。” “夫人。” 柳夫人急忙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眼中带着澹澹的疑问之色。 “老爷?” 柳之安看着夫人疑惑的目光,并未多说什么,抬头朝着正伏在自己阿母遗体身上的青莲示意了一下。 “嗯,妾身明白了。” “韵儿,雅儿,婉言,珊儿,你们姐妹几个随为娘劝一劝莲儿这丫头。” “是,娘亲。” 柳之安动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听到床头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柳大少看了一眼正在失声痛哭的青莲,起身跟着自家老头子朝着正堂赶去。 “老头子?” “混小子,你岳母大人膝下没有儿子,便由你这个女婿来督办她的后事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人生啊 柳明志看着老头子脸上那感慨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就算是不说,我也打算如此行事。” 柳之安微微颔首,转头对着内室床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亲家母的后事你打算如何办理?是大操大办一场?还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规格操办?” “此事我打算等莲儿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后,与她商议一番再行决定。 阿母她老人家乃是苗人,这里又是苗疆地界。 苗疆的风俗习惯与咱们的风俗习惯是不一样的。 我再是阿母她老人家的女婿, 却也不能坏了人家的风俗规矩。 因此,等到莲儿的情绪好转了一些以后,我便让她带着我去寨子里的长老们那里走一趟。 询问询问寨子里那些苗疆中老人的看法。 如果能够按照咱们的习俗来操办后事,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还按照苗疆的规矩来操办。 老头子你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了, 应该也清楚, 有些地方的风俗习惯与观念是很难被外人所改变的。” 柳之安眯着双眸沉吟了一会, 看着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 “也好,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行事吧。”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眼眶发红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臻首。 “夫君,妾身姐妹实在是劝说不了莲儿妹妹,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柳明志看着齐韵那满是无奈之意的俏脸,转头看向了依旧伏在阿母的遗体上失声痛哭的青莲,抬手揉着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莲儿她身为阿母的女儿,阿母她老人家驾鹤西去了她岂能不伤心难过。 只要莲儿她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想哭就让她哭吧。 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就好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齐韵福了一礼,刚要动身朝着内室走去,柳明志却又开口了。 “韵儿,等一下。” “嗯?夫君你说。” “待会你悄悄的告诉雅姐一声,让她去熬一些滋阴补气的薄粥给莲儿备着。 阿母她老人家才刚走,莲儿现在肯定吃不下饭。 不,应该说近几天之内,她都不一定能够吃的下饭。 不仅仅只是莲儿,估计依依, 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人也是如此。 这几天你们姐妹辛苦一下,轮流给她们母子几个熬点养气血的薄粥备着。 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身体饿垮了呀!” “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待会就给诸位姐妹们交代一声。” “好,你先过去照顾莲儿吧。” 柳明志看着齐韵走进内室后,抽出腰间的旱烟袋动身朝着竹屋外走去。 柳之安轻轻地眯起双眸,望着神色皆是沉痛的众人看了良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脸色幽幽的吁了口气。 与柳明志一样,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身走出了竹屋。 柳之安看到正蹲坐在竹屋外石块上面静静地吞云吐雾的长子,装填着手里的烟丝,直直地走了过去。 柳之安提起了衣摆,直接坐到了柳大少旁边的土地上面。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自己老头子,再次吹燃了手里的火折子凑了过去。 柳之安直接探着头凑了过去,点燃了烟丝用力的吸了一口。 “要不要换上老夫的烟丝?你那烟丝实在太辣嗓子了。” “不用,我的烟瘾不大。” “得了吧,你的烟瘾还不大吗? 你现在的烟瘾比老夫年轻时候可大的多了, 只是你自己没有注意过罢了。 我说伱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了,就不能买点好烟丝抽抽吗? 你就是拿最上乘的烟丝当饭吃,又能花的了几个钱?” “我没那么多的讲究,遇到什么烟丝就买什么烟丝,买到什么样的烟丝,就抽什么样的烟丝。 左右不过是提神静心所用的东西罢了,好坏并没有什么区别。 跟多少钱也没有关系。 讲究的不过是个随遇而安,得过且过而已。” 柳之安吐了一口轻烟,仰头看向了天际已经有些西斜的太阳。 “人生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笑也是一辈子,苦也是一辈子。 富足也是一辈子,清贫也是一辈子。 潇洒也是一辈子,愁闷也是一辈子。 清醒也是一辈子,糊涂也是一辈子。 既然怎么样都是一辈子,为何不选择前者呢? 人生,就像咱们头顶的太阳一样。 夏天烈日炎炎的时候,让人怎么也对它喜欢不起来。 然而一旦到了冬天的时候,你非但不会觉得它刺眼,炎热,反而希望它能有多暖和,就有多暖和。 可是呢? 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它都会照常的升起,照常的落下。 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喜欢与否,从而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柳明志听着自家老头宛若一个智者的感慨之言,抿着嘴角失笑了几声。 “呵呵呵,老头子,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了?” “年纪大了呗,该看开的自然也就看开了。 属于老夫这代人的,渐渐的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代是你们这代人,跟乘风,承志,成乾,依依,月儿他们兄弟姐妹这些年轻人的时代了。” “是啊,接下来的时代是本少爷这代人,以及乘风,承志,月儿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时代了。 唉!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属于本少爷的时代,也快要过去了。 一晃眼的功夫,几十年就过去了。 再一晃眼的功夫,到时候本少爷是否还活在这個人世间。 商业还是两说呢!” “混账玩意,老夫都没说这些呢,你倒是先一步感叹上了。” “嗨,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柳之安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朝着烟锅望去,只见烟锅里的烟丝,不知何时早已经化作了一团余烬。 柳之安随手磕出了烟灰,转头对着一旁吐出了舌尖上面的烟灰。 “你说的倒也对,早晚的事情。” 柳明志身体一震,急忙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头子,本少爷刚才的那番话只不过是顺着你的前面的言辞随口一说而已。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去你娘的,你个混蛋玩意胡思乱想了,老夫都不会胡思乱想的。” 柳之安随口咒骂了一番,起身朝着院落外走去。 柳明志看着自家老头子大步远去的背影,随意的耸了耸肩膀,卷起旱烟袋提起手里,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鼻孔怔怔的发起了呆。 柳之安走到院门外,回头望了一眼正蹲坐在石块上面静静发呆的柳大少,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收回了目光,柳之安双手抄在袖口里面,身形寂寥落寞的在寨子里游荡了起来。 山高路远,见一面何其艰难啊! 自己眼看着就已经花甲之年了。 以后,怕是见不了几次面了。 有的人,一旦别离,可能三五年,十多年才能见上一次。 有的人,一旦别离,可能永别,一辈子也没有重逢的机会了。 相比那些人,自己已经够幸运的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知足者,当长乐也! 人生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柳之安轻轻地呢喃着心中之言,时而皱眉叹气,时而嘴角微扬。 在寨子里众多苗人笑呵呵的示意下。 他的身影,渐渐的融入了苗疆十万大山的山川美景之中。 约莫过去大半个时辰左右。 柳萱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竹屋,莲步轻移的停到了仍然在神游天外的大哥面前轻咳了两声。 “咳咳。” “嗯?” 柳明志猛地回过神来,抬头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萱儿,你出来了。” 柳萱默默的点了点臻首,提着衣裙在柳明志的身边蹲了下来。 “大哥,节哀顺变。” 柳明志听到小妹对自己的安慰之言,无声的吁了口气。 “唉,不节哀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阿母她老人家,大哥我已经竭尽全力的尽足了自己的孝心了。 说句不中听的话,她老人家命数如此。 大哥我就是再怎么努力,仍然是于事无补呀。” “嗯嗯,大哥你能看开就好,如此的话萱儿也就放心了。” “你莲儿嫂子现在怎么样了?情绪好点了吗?” “莲儿嫂子她现在已经不哭了,想来是把今天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萱儿出来之时,她正坐在床边,呆呆地一句话都不说。” “知道了,再等等吧。 对了萱儿。” “嗯?大哥你说。” “你先前不是在钦州府,或者周围几府的境内吗? 你在这几处州府的话,按说你接到了大哥我的传书后,应该好几天之前就应该已经赶到苗疆了。 怎么你来的比为兄还晚几天呢? 而且,你又是怎么跟老头子还有娘亲他们一起来的呢?” 柳明志并未隐瞒小妹什么,直截了当的跟她说出了自己知道她的行踪出现在钦州周围的事情。 他心里明白,柳萱是不会给自己在意这些事情的。 果不其然,柳萱听完大哥的解释后,只是微微点了几下臻首,娇颜之上毫无意外之色。 “嗯,当时小妹刚一接到大哥你的传书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苗疆这里了。 赶路的途中,小妹在歇息的时候就给咱爹去了一封传书。 当时小妹不知道大哥你已经给咱爹去过一封书信了。 我给他传书,就是想着他可以把赛老爷子调派过来。” “嗯,后来呢?” “后来小妹一路赶到了巴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咱爹让我等着他和娘亲他们的传书。 小妹心想着咱爹应该有着他的打算,左右权衡了一下便停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兄妹两人交谈间,齐雅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朝着兄妹两人款款而来。 “夫君,小妹,我这边方便过去吗?” “方便,当然方便了,为夫就是与小妹闲聊一下,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雅姐你过来吧。” 柳萱则是直接朝着齐雅迎了过去,伸手接过了齐雅手里的托盘。 “嫂子,我来端着吧。” “好。” “夫君,妾身已经把薄粥熬好了。 粥水是现在给莲儿妹妹,依依她们送过去?还是等到他们出来以后再喝?”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摆上的尘土。 “咱们一起送过去吧,以她们现在的状况,哪有什么心情出来吃饭呢!” “好,妾身听你的。” “对了。” “夫君?” “莲儿他们喝了粥以后,雅姐你们姐妹几个别忘了再准备上一桌酒菜。 老头子和娘亲还有明礼,明杰,萱儿他们一路赶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呢。 阿母她老人家驾鹤西去了,咱们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再不好受,饭却不能不吃,哪怕是少吃一点呢。 一码归一码,别怠慢了老头子他们。” “是,妾身知道了,待会出来后妾身马上就去准备。” “萱儿。” “大哥?” “来,把粥水给我吧。” “好。” 翌日。 青莲在一众人的安慰之下,丧母之痛的悲伤情绪勉强减轻了些许。 心中的哀伤之意,不再像昨日那样疼痛的撕心裂肺。 柳明志洗漱好之后,直接朝着青莲居住的竹屋之中走了过去。 站在竹屋外面默默等待着的柳萱,看到走过来的大哥后立即动身迎了上去。 “大哥,嫂子已经更换好丧服了,现在佩戴着丧饰呢! 这是给你准备的丧服,你也去换上吧。” 柳明志看着柳萱手中的丧服,淡淡的点点头,直接接到了手里。 “好,我知道了。” 柳明志走进竹屋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正默默的朝着发髻上佩戴着丧饰的青莲。 “莲儿。” 青莲听到夫君的话语,娇躯微微一颤,默默的转身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只见青莲眼眶通红,俏脸之上满是憔悴之意。 一看就是一夜未睡,亦或者只是稍稍的睡上了些许的时间。 “夫君,你来了。” 柳明志满目心疼的朝着青莲走了过去,停到佳人面前,身后抹了抹她那双隐约可以看到血丝的眼眶。 “一夜没睡?” “睡了,就是没有睡下太长时间。” “唉,你呀,让为夫说你什么为好? 阿母她老人家仙逝了,为夫知道你的心里肯定非常的难过。 可是再怎么难过,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夫君,妾身没事的,夫君你不用担心妾身。 夫君,时间差不多了,妾身先服侍你更换丧服。 咱们该去跟族长,和诸位长老们报丧了。” “好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未必是好的 “夫君,你只是阿母女婿,丧服用不着穿的如此的隆重。” 青莲接过了柳明志递来的丧服以后,这才发现自己夫君所要穿戴的丧服,明显已经超过了一个女婿应该穿戴的规格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后,急忙提醒了柳明志一声。 柳明志见到佳人俏脸上那疑惑的神色,抬起手放在了佳人的面颊上面,??目含柔情的说道:“莲儿,阿母她老人家只有你和白芍姐姐两个女儿,而且白芍姐姐她又…… 为夫身为她老人家的女婿,与儿子没有什么区别。 她老人家如今驾鹤西去了,理应为夫这个女婿来为她披麻戴孝。” 青莲神色感动不已的看着柳明志,目光犹豫的沉默了片刻,最终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的孝心。 可是,妾身还是不能让你如此穿戴,毕竟咱们这边还有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呢! 到时候他们二老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妾身不好跟他们交代。 夫君,你先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去给伱更换别的丧服。” 青莲说着说着,抬脚就要绕过柳明志朝着房外走去。 柳明志听到青莲的言辞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攥住了佳人的手腕,制止了她想要离去的动作。 “夫君?” “莲儿,这件事情为夫先前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昨天阿母她老人家咽气了之后,原来为夫正准备跟咱们老头子说一说我要为她老人家送终的事情呢! 结果为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老头子他却先一步给为夫提及了这件事情。 老头子直截了当的告诉为夫,她说阿母她老人家的膝下没有儿子,便由为夫这個女婿来操办阿母的后事了。 老头子都...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1/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说了,那娘亲她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们二老都不在意什么,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青莲听完柳明志的解释之后,??俏脸微怔的问了一句:“真的?真的吗?” “想什么呢?为夫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骗你吗?” 青莲听完夫君嗔怪的话语,红肿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凝现出一丝丝水雾,泪光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着,眼看着就要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柳明志见到青莲又一次泫然欲泣的模样,马上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在佳人的眼角两侧擦拭了起来。 “好莲儿,不哭,不哭。 你还记得为夫跟你说的那些话吗?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夫都会陪着你的。 相信我,只要有为夫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除非——” 青莲等到夫君为自己擦拭了好了眼角的泪光,哽咽着点了几下臻首。 “除非什么?” “除非为夫死了,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不能保护你们姐妹所有的人了。” “呸呸呸,不许胡说八道。 以后你再说这种话,妾身就不理你了,也让韵姐姐她们一切不理你了。 咱们不说这种不好的话了,妾身先服侍你更换丧服。”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走到青莲的面前张开了双臂。 “嗯,换吧。” 青莲转身将手里的丧服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倾着柳腰开始为柳明志宽衣解带。 青莲给柳明志褪去了外袍,拿起桌面上的丧服为夫君穿戴了起来,??同时樱唇轻启的喊了一声。 “夫君。” “人?怎么了?” “抽空的时候,??帮莲儿谢谢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 ...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2/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瓜,咱们夫妻二人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老头子和年轻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吗? 这件事你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他们二老反而不会在意什么。 你要是真的跟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他们的心里反而会不自在。 到时候他们会觉得,你这位儿媳妇跟他们见外了。” “这……那还是不说了吧。”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不一会儿,青莲仔细的为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白绫。 “夫君,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看着青莲疑问道:“按照你们苗疆的规矩,咱们第一个该去给什么人报丧?” “先去白苗族的族长那里,然后便是诸位长老了。。” “知道了,那咱们过去吧。” “嗯,夫君请。” “一起,一起。 对了莲儿,寨子里面现在的族长是什么人?为夫我见过吗?” “是乌格大哥,当年夫君你见过他很多次的,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乌格,乌格。” 柳明志喃喃自语了几下,眯起双眸回忆了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个体格健壮,虎背熊腰的苗家汉子的身影便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记得,记得,为夫记得。 当年咱们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你离开了江南回到了苗疆,跟你去成都府柳家商号借粮食的人里面就有他。 后来咱们那几次来看望阿母的时候,也是他出面带领着寨子里的一众苗家儿郎招待的咱们一行人。 哦为夫想到了。 我说乌山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的耳熟呢?当时跟在乌格大哥旁边的那个壮小伙子好像就叫乌山里。#b...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3/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br#  为夫想起来了,山里这个小伙子好像就是乌格大哥他们家的老大吧。” 青莲听到侃侃而谈的言辞,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就是他,夫君你的记性可真好。” “你呀,就别恭维为夫了,说真的,莲儿你要是不给为夫提醒的话,为夫还真不一定能记得乌格大哥。 幸亏为夫提前问你了。 不然的话,待会咱们见到了乌格大哥后,他一下子认出了为夫,而为夫我却认不出来他。 那为夫我可就尴尬咯。” “那有什么可尴尬的,毕竟夫君你已经多年没有来过苗疆了,一下子想不起来某个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别说夫君你了,前几天妾身与韵姐姐她们刚一回到寨子里的时候,乍一见到乌格大哥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 “这倒也是,几年不见一面,猛地一见到认不出来彼此的身份,确实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莲儿,你先大致的跟为夫说一说在苗疆这里操办丧事上面的一些规矩呗。 省的为夫见到了乌格大哥他们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大致的与咱们那边没有什么区别,主要是某些细节上面与咱们那边不太一样。 具体的一些事情,有妾身跟乌格大哥他们说就行了。” “莲儿,为夫心里面的想法是,我知道了苗疆的规矩后,看看能不能跟乌格大哥他们争取一下。 争取按照咱们那边的风俗习惯,来操办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 阿母就你一个女儿,也只有为夫一个女婿。 为夫想要阿母她老人家走的风光一些。” 青莲的脚步忽然一顿,侧身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抿着樱唇沉吟了许久,她目光复杂的望着自己的夫君轻...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4/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地摇了摇臻首。 “夫君,妾身希望能够按照苗疆的规矩,来操办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 “说说你的意思。” “夫君,你希望阿母的丧事能够风光大办,这是你身为女婿的孝心,妾身自然能够理解你的好意。 可是,咱们阿母她始终是一个苗人,一个从苗疆长大,从苗疆终老的苗人。 阿母她老人家这一辈子,拢共也没有离开过苗疆几次。 仅仅这一点,便足以说明她老人家的心是系在苗疆十万大山这里的。 因此,妾身决定用苗疆的风俗习惯来操办她老人家的后事。 夫君呢! 若是按照咱们汉家的风俗习惯,固然可以将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操办的风风光光。 然而这未必是她老人家在天之灵想要看到的。 苗疆的习俗或许有些简陋,却为未必不是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想要看到的。 咱们有这份孝心,对于她老人家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呢,妾身觉得还是依照苗疆的规矩来更妥当一点。 毕竟,阿母她出身在苗疆十万大山里面。 咱们倘若因为孝心的缘故而越俎代庖了,未必就是好的。 夫君,你以为呢?” 柳明志怔怔的见到青莲满是询问之意的目光,在心里面细细的思量了很久,看着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莲儿你说的没错,是为夫我考虑的太过片面了。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咱们有孝心是好的,可是孝心的想法,却未必是好的。 为夫听你的,就按照莲儿你说的意思,用苗疆的风俗习惯来操办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 “夫君,多谢你能够理解妾身想法。” “夫君。” “夫君,...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5/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和莲儿姐姐站在那里说什么呢?” “大哥。” “爹?” 柳明志夫妇听到齐韵他们一众人的招呼,立即招手对着也已经穿戴好了丧服的他们一众人回应了一下。 “来了,来了。” “韵姐姐,夫君我们这就过去了。” 两人回应着齐韵他们一众人,抬脚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夫君,诸位姐妹,乌格大哥他现在住在寨子里面最高处的那间竹屋里面,咱们过去吧。” “依依,菲菲,乘风,瑟琳娜。” “娘亲。” “你们别忘了为娘我昨夜交给你们的那些规矩。” 柳依依他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娘亲,你就放心吧,孩儿是不会忘记的。” “夫君,诸位姐妹,你们随我来。” 一众人朝着寨子里最高处的竹屋攀登而去的时候,齐雅,闻人云舒姐妹两人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屈指轻扯了几下她的衣袖。 柳明志察觉到姐妹两人的动作,转头朝着两位佳人看去,神色疑惑的轻声问道:“雅姐,舒儿,怎么了?你们俩有什么事情吗?” 闻人云舒见到夫君不解的表情,抬起藕臂指了指身后正牵着大哥柳乘风衣袖的儿子柳正文。 “夫君,昨天因为阿母的事情,妾身没有来得及问你。 你怎么把正文这孩子也给带过来了?” 齐雅亦是顺着闻人云舒的话语问道:“夫君,咱们赶来苗疆之前,你不是说除了依依,乘风他们姐弟几个,不再告诉其它的孩子的吗? 现在怎么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看着姐妹两人俏脸上疑惑的神色,转头看了一眼腰间系着白绫的柳正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6/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们姐妹别胡思乱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为夫与柳松刚要启程赶来苗疆的时候,忽然想要了一件老爷子当年交代的事情。 为夫慎重的考虑了一番,就又回到府中把正文这小子给带上了。” 夫君口中的老爷子是什么人,齐雅姐妹两人的心里自然清楚明了。 闻人云舒抿着樱唇思衬了片刻,美眸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娇声问道:“夫君,爷爷他给你交代了什么事情,方便跟妾身说一说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舒儿你可是老爷子的亲孙女,为夫自然不会隐瞒你什么。 情况是这样的的,几年前老爷子最后一次离开咱们家之前,曾经跟为夫聊到了关于舒儿你父母的事情。 老爷子告诉为夫…… 事情大抵就是这样了,所以为夫才会把正文这孩子一起带到苗疆来了。” 闻人云舒看着夫君脸色那唏嘘不已的神色,用贝齿紧紧地咬着樱唇沉默了起来。 许久后,闻人云舒目光伤感的看着柳明志,樱唇轻启的说道:“夫君,妾身爹娘的脾气妾身了解。 咱们去登门拜见的时候,他们二老若是……若是…… 希望夫君你不要介意。” “舒儿,你放心吧,不管到时候结果如何,为夫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希望正文这孩子的出现,能够化解舒儿你和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之间的那些矛盾吧。 同样,为夫也希望他们二老,能够接纳为夫这个女婿。” “嗯嗯嗯,谢谢夫君。” 夫妇两人交谈将,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乌格所住的院落外面。 当柳明志他们停在院落外之时,乌格正在神色苦闷的在不大不小的院落里来回的踱步着。 ... ... 第742章未必是好的 (第7/8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乌格大哥。” “青莲妹…… 不不不,白苗族族长乌格,见过圣女。” “乌格大哥,你太见外了,快快免礼。” “谢圣女。” “乌格大哥,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阿母她老人家仙逝的事情了。 小妹与夫君,还有姐妹几人前来你这里,是来给乌格大哥你报丧的。” 乌格将目光移到了青莲旁边的柳明志身上,毫不犹豫的跪拜了下去。 “草民苗疆白苗族乌格,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一比,俯身将乌格搀扶了起来。 “乌格大哥,快免礼。” “谢陛下。” “乌格大哥,你不用如此见外,称呼我一声柳兄弟或者妹夫就行了。” 乌格听到柳明志话语,头立即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乌格大哥,俗话说百善孝为先,阿母她老人家而今已经驾鹤西去了。 现在站在这里只有阿母她老人家的女婿,没有什么当今的皇帝陛下。 你若是如此的见外,阿母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会不高兴的。” “这,草民遵命。” “嗯?” “额!大哥知道了,大哥知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后事定 “这就对了嘛,咱们先进去见一见你们寨子里面的诸位长老吧。” 乌格忙不吝的点点头,抬手擦拭着额头的虚汗错开了半边身子。 “妹夫,青莲妹儿,诸位长老他们现在正在房中等候着,你们请随我来。 诸位贵客,也请进。” “有劳了。” 柳明志一行人在乌格的引领下, 不疾不徐的朝着竹屋走了过去。 房中的正堂里,此时正有六位须发皆白的苗家老者,老脸愁闷的频频的朝着房门外张望着。 “来了,来了,皇帝陛下和圣女他们来了,咱们快去迎接。” 六人之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老者,忽然开口提醒了其余五人一声,然后便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他们一行人迎接而去。 其余五人下意识的朝着房门外看了一眼,亦是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他们这边刚刚走到房门处,柳明志,青莲他们便在乌格的引领下走进了房中。 青莲看到迎接上来的六位老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丧服对着六人福了一礼。 “莲儿见过诸位叔公,叔祖公。” “圣女,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谢诸位叔公,叔祖公。” “晚辈柳明志,见过诸位长者,有礼。” 六位老者见到给自己行礼的柳明志,二话不说的就跪拜了下去。 “草民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诸位长者免礼。” “我等谢皇帝陛下。” 乌格看到众人已经相互的寒暄了一番后,侧身看向了旁边的六位老者。 “诸位叔公,诸位叔祖公。 婶母她老人家的后事为大,咱们现在暂时也就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了,还是尽快讨论一下如何操办她老人家的后事吧。” “族长说的有理, 我们这些老东西听族长的。” “多谢诸位长辈了, 你们请坐吧。” “皇帝陛下, 那草民兄弟几人就斗胆先入座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摆手对着正堂中的几张椅子示意了一下。 “诸位长者无须紧张,请。” “是,草民谢陛下。” 六人神色多少还是有些局促的坐定以后,青莲径直走到了年纪最大的老者面前。 “乌努叔祖公,诸位叔公,莲儿的阿母昨日下午仙逝登天了,莲儿今天特来报丧。 莲儿,来给你们报丧了。” 青莲话音一落,直接屈膝跪在六人面前磕了几个响头。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丧服,走到青莲的身边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柳明志,陪娘子特来给诸位长者报丧。” 柳明志能够给六人躬身行一个大礼,如此理解,对于乌努六人来说,已经相当的厚重了。 并非是她自持身份,不想跟青莲一样行跪拜之礼。 而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行了跪拜之礼,肯定会吓到乌努他们六人的。 当今帝王, 一国之君跪拜百姓,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個人能够承受的住这种大礼。 柳明志敢拜,他们也不敢受啊! 六人一个个的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若是一不小心再将他们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麻烦了。 齐韵他们一行人意思依序走到了柳明志身后,齐齐的行了一礼。 “晚辈等人,前来报丧。” 乌努他们六人心惊胆战的看着给自己等人躬身行礼的柳大少,布满皱纹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细汗。 他们都是苗寨中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几十年里没少与蜀地境内的汉家百姓打交道,自然非常的了解汉家的礼仪。 柳明志的这个礼,实在是太重了。 六人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乌格看到几位叔祖公,叔公额头冒着细汗,老脸微微有些僵硬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躬身行礼的柳明志,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乌格收回了目光,提着嗓子闷咳了一声。 “嗯哼。” 乌努六人在乌格这位族长的咳嗽声中反应了过来,急忙起身虚托了一下双手。 “圣女,节哀顺变,快起来,快起来。” “陛下,快免礼,快免礼。” “诸位贵客,也请免礼。” “谢乌努叔祖公,谢诸位叔公。” “谢诸位长者。” 乌格见到柳明志他们相继直起身体后,立即招呼着他们朝着院落中走去。 “妹夫,青莲妹儿,诸位贵客,屋里面实在是坐不下那么多人,还望你们多多见谅。 我已经在院落里安排好了桌椅和茶水,你们请随我来。”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 “乌努叔祖公,诸位叔公,你们也请。” “谢族长。” 乌格引领着一行人来到了院落里的桌椅旁边,直接领着柳明志走向了主位。 “妹夫,你请坐。” 柳明志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桌椅,转身走向了旁边的椅子端坐了下来。 “乌格大哥,你是主家,我们是客人,哪有客人坐主位的道理。 小弟与莲儿我们一行人坐在这边就行了,你们也坐吧。” 乌格抬手挠了挠头,神色为难的朝着青莲看了过去。 青莲感受到乌格的目光,直接点着臻首示意了一下。 “乌格大哥,夫君他平时很少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你和叔祖公以及诸位叔公入座便是了。” “这!那大哥就却之不恭了。” “叔祖公,几位叔公,你们也请坐。” “好,那老朽等人就不客气了。” 院落中的所有人坐定后,乌格和乌努六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坐在柳明志旁边椅子上的青莲身上。 乌格稍加思索了片刻,对着青莲轻声说道:“青莲妹子,关于婶母的后事,伱打算如何操办呢?” “乌格大哥,阿母她乃是苗家人,因此,她老人家的后事理应遵循苗疆的规矩来操办。 只可惜,小妹我因为常年不在苗疆的原因,对于咱们苗疆的风俗规矩就算没有全部忘记,却也几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就有劳你们几位多多费心了。 只要附和规矩,莲儿全权听从你们的安排。” 乌格眉头微皱,神色为难的看向了乌努他们六人。 “这!” “圣女,你可是咱们苗疆五苗所有苗人的圣女,我们这些老东西应该听从你的意见才是。” “圣女,木山老弟说的没错,你是我们苗疆的圣女,你说怎么操办,我们这些老骨头就怎么操办。” “圣女,我们这些老骨头,全部听你的吩咐。” 青莲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声,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嘴唇。 “乌格大哥,你们的心思莲儿心里明白,莲儿也谢谢你们的好意。 可是莲儿刚才说了,对于咱们苗疆的一些风俗规矩,我几乎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莲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操办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 莲儿到时候万一将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弄得不伦不类,似是而非,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这,这倒也是。” “乌格大哥。” “青莲妹儿,你说。” “小妹来你们这里报丧之前,已经喝夫君商议好了。 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全权交由你这位族长与诸位长辈办理。 所以,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该怎么操办便怎么操办。” 乌格他们听到青莲的话语,下意识的将目光转移到了柳明志的身上。 他们几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可以看的出来。 在面对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的时候,他们心里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他们口中刚才说的是听从青莲这位苗疆圣女的意见不假,实际上则是想要听从柳明志的意见。 苗疆,终究是大龙的疆土之一。 苗人,同样也是大龙的臣民。 毕竟青莲的阿母,乃是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的岳母大人。 这位主不拿意见,他们又哪里敢擅自做主啊。 柳明志察觉到乌格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神色淡然的回望了过去,看着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乌格大哥,我跟莲儿确实已经商议过了。 阿母她老人家的后事,全权交由你们等人,按照苗疆的风俗习惯来操办。 此事,你们就无须再推脱了。” 乌格他们七人从柳明志口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皆是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 “族长,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你就安排吧。” 乌格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起身对着柳明志抱了一拳。 “既然如此,那大哥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点点头,看着乌格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大哥见外了。” 乌格起身后,直接朝着站在几步之外的乌山里看了过去。 “山里。” “爹。” “你立即去通知全寨子的老少爷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咱们家来。” “是,孩儿这就去。” “木牙,蓝山子,乌峰,木里。 “族长?” “你们四个马上赶去长裙苗四苗的寨子,通知他们的族长和长老们前来咱们寨子会面。” “是。” “多带点人,互相照应一下,早去早回。” “我等先行告退。” “妹夫,青莲妹儿。” “乌格大哥。” “你们先回去为婶母她老人家守灵吧,等我们五苗齐聚之后,立即前去操办婶母她老人家的后事。” “嗯,那小妹就先回去了。” “告辞,回见。” “情况特殊,乌格不方便招待,待到婶母后事结束,乌格再行赔礼,请。” “告辞。” 柳明志他们齐齐的行了一礼,动身朝着院落外赶去。 等到柳明志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不见后,乌格双腿无力的软座在了椅子上面。 “呼——太吓人了,陛下可算是走了。” 乌努他们六人见状,亦是不再强壮镇定,纷纷在身后的椅子上跌坐了下去。 “族长,陛下也没有多么吓人呀,可是我的腿它就是不听使唤。” “没错,没错,陛下明明对咱们几个和和气气的,然而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心惊胆战。” “不丢人,不丢人,咱们几个老东西能够故作镇定的站在陛下的面前,已经相当的厉害了。 老朽听说,很多人见到了陛下以后,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呢!” “族长,咱们接下来敢怎么办?” “能怎么办?陛下都那样说了,当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咯。” “族长,老朽的意思是,该以什么样的规格去操办大妹子的后事?” “按照历代族长的规格操办吧,婶母她老人家配的上。 当年要不是她与青莲妹子的话,咱们五苗族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她老人家对咱们寨子,对咱们苗疆所有的苗疆,有大恩呢!” “老朽没有意见。” “老朽附议。” “行,那就按照族长的定制来操办。” 柳明志他们一路赶回了青莲阿母的院落后,围在院落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柳夫人见到儿子他们一行人回来了,提着一壶凉茶赶了过去。 “志儿,莲丫头,都说好了。” 青莲接过柳夫人手里的茶壶,轻轻地点了点臻首。 “娘,儿媳跟夫君把该交代的都交代给族长还有诸位长老了。”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急忙起身,让娘亲坐到了自己的石凳上面。 “娘亲,你坐。” “哎,都坐下,都坐。” “娘亲,老头子呢?” “一大早上就带着柳远去欣赏苗疆十万大山的山川美景了。 这个老东西,亲家母这边才刚刚仙逝,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雅兴,还有心思去欣赏山川美景。” 青莲提壶为柳夫人和柳明志他们挨个的倒了一杯茶水,俯身端坐倒了旁边的石凳上面。 “娘亲,阿母她老人家乃是喜丧,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爹你们能够不远千里的赶来苗疆送阿母最后一程,莲儿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就别说爹了。” “傻孩子,傻孩子。” 约莫过了半柱香功夫,青莲起身对着柳夫人,柳明志娘俩福了一礼。 “娘,夫君,你们接着聊,莲儿先去为阿母她老人家守灵。” “娘亲,孩儿也去。” “孩儿也去。” “孩儿也去。” 柳依依姐弟三人,听到娘亲的话语后,纷纷起身附和了起来。 “去吧,去吧,为夫待会就过去。” “嗯,妾身先行告退。” “孩儿姐弟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青莲母子几人离去后,转头朝着正在抱着孩子的瑟琳娜看了过去。 “瑟琳娜。” “爹?” “尘宇还小,你不定时的去给你外婆上几炷香就行了,无须时时的前去守灵。” “是,儿媳明白了。” 岁月如同白驹过隙一般,恍然之间便已经到了七日后。 “阿母!呜呜呜……” 柳明志看着跪在坟前失声痛哭的青莲,给齐韵她们姐妹使了个眼色,俯身想要将其搀扶起来。 青莲倔强的摇摇头,白皙的玉手紧紧地抓着坟前的新土不愿离开。 “呜呜呜……呜呜呜……阿母……”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双臂用力的将佳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齐韵她们姐妹几人见状,纷纷帮助者夫君强行拉着早已经哭肿了一双美眸的青莲,艰难离开了她阿母的坟前。 柳明志身为一国之君,朝中的大小事务都要等着他去处理,自然不可能在苗疆这里遗留太长的时间。 更何况,他还有闻人云舒父母那边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于是,等到青莲哀伤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他便与其说出了闻人云舒那边的事情。 青莲自然不会不同意夫君的决定。 毕竟她的心里也清楚,朝廷那边的政事离不了夫君。 翌日早上,日山三竿之际,苗寨大门外面。 青莲,齐韵姐妹等人先后将手里的礼盒递到了柳明志,闻人云舒二人的手里。 “夫君,莲儿打算在寨子里为阿母她守丧一个月,就不能陪你们俩去看望伯父,伯母他们二老了。” “夫君,舒儿妹妹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妾身姐妹贸然跟着你们一起登门拜访,未必是一件好事。 妾身姐妹再陪着莲儿妹妹小住几日,过几天我们再赶去成都府。 到时候叔父,叔母那边若是愿意接纳你们了,我们再赶过去也不迟。” “好,那就先这样说了,咱们回见。”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孩儿姐弟恭送爹爹,恭送云舒姨娘。” 柳明志,闻人云舒两人带着儿子柳正文翻身上马后,齐齐的朝着站在一旁的柳之安夫妇望了过去。 “老头子,娘亲,以后等有时间了,我们再回金陵看你们。” “爹,娘亲,儿媳与夫君先行一步了。” 柳夫人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光,看着儿子,儿媳轻轻地点了点头。 “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柳之安吐出了口里的轻烟,随意的摆了摆手。 “天色不早了,赶路吧。” 柳正文一脸童真的对着柳之安夫妇,齐韵她们众姐妹挥了挥手。 “爷爷,奶奶,诸位姨娘,正文先走了。” “驾!” “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又是何苦呢 蜀地成州府。 亦有人称之为成都府。 具体为何,皆看个人的习惯罢了。 城门外,柳明志,闻人云舒夫妇两人淡笑着接过了守门兵卒还回来的身凭,牵起马缰联袂走进了城门洞中。 柳明志夫妇二人携带着儿子柳正文,快马加鞭的驰骋了两三日左右。 终于再次回到这座阔别多年的成州城。 夫妇两人牵着马匹穿过了城门洞,神色唏嘘的打量起来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至于骑在马背上的柳正文, 则是探着身子神色好奇不已的在四周张望了起来。 “爹爹,娘亲,这里就是外公和外婆他们住的地方吗?” 柳明志仰头看了儿子一眼,抬手拉车了一下他的衣摆。 “臭小子,快点坐好了,小心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爹爹, 没事的,孩儿已经攥紧马缰了。” “夫君, 正文这孩子是第一次来成州城,自然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的好奇。 你就让他好好的观赏观赏城里面的风土人情吧。” 柳明志听到闻人云舒的话语,伸手拍打了一下小家伙的脚踝。 “抓紧了,否则的话,有你疼的时候。” “谢谢爹爹,谢谢娘亲,孩儿一定会抓紧的。” 柳明志抬眸瞥了一眼儿子紧紧地攥着马缰的小手,无奈的笑了笑,一扯马缰不疾不徐的朝着街道上走去。 “舒儿,咱们走吧。” “哎,来了。” “爹爹,娘亲你们快看,变脸戏法,是变脸戏法,比咱们京城里的好看多了。” “臭小子,好看你就仔细的看,别一惊一乍, 大呼小叫的惊扰到了别人。 一不小心的吓到人了问题还不大,为父和你娘亲赔礼道歉一番,也就小事化了了。 然而万一惊吓到了马匹,牛车之类的牲畜,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知道了吗?” 柳正文急忙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低头看着柳大少乖巧的点点头。 “嗯嗯,孩子知道了,孩儿会小点声音的。” 闻人云舒看到儿子变得有些拘谨的笑脸,笑颜如花的摇了几下臻首,抬起纤纤玉手拍了拍柳正文的手背。 “正文。” “娘亲?” “你爹爹他说那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伱记得看到马车,牛车,骡子这些牲畜的时候就小心声音就行了。 其它的时候看到了新鲜好奇的事情,在京城的时候什么样子,在这里也可以什么样子。 该注意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没有事情的。” “孩儿知道了,谢谢娘亲,孩儿会注意的。” 柳正文刚刚应允了一声,小脸忽然惊喜的朝着马头前方指去。 “爹爹,娘亲, 冰糖葫芦。” 柳明志顺着小家伙手指的方向望去, 轻笑着摇了摇头, 反手将手里的马缰塞到了闻人云舒的手里。 “等着,爹去给你买。” “谢谢爹爹,爹爹你最好了。” 闻人云舒看着夫君去给儿子买冰糖葫芦的宽厚背影,抬起修长的玉颈朝着左前方的位置眺望而去。 她黛眉微微蹙起,轻灵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彷徨之色。 此次自己与夫君带着儿子一起再一次赶来成州城,去拜见自己的爹娘。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的爹娘他们二老是否会接受自己这个不孝女。 应该说,他们是否能够接受夫君这位女婿。 要知道,昔年自己与爹娘他们二老之间一切矛盾的根源,皆是出自于的自己的夫君柳明志。 倘若自己的爹娘他们还没有对当年所发生的那件往事释怀,自己与夫君又该何去何从呢? 自己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可是夫君他该怎么办呢? 毕竟,夫君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因为他未能如约而至的原因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爹,娘亲,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你们二老,应该也能原谅女儿了吧? 柳明志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走了回来,看到娘子闻人云舒她直直的盯着远处的建筑,正在眼神迷茫,心不在焉的怔然模样。 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闻人云舒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的心里自然清楚明了。 柳明志调整了一下情绪,轻笑着抬起手在佳人的面前晃动了几下。 “舒儿,你直直的盯着那边的酒楼看什么呢? 怎么?莫非那里有你的什么故人不成?” 闻人云舒回过神来,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 “啊?没有,没有。” “是吗?真的没有什么故人在那里吗? 那里是不是有舒儿你某位青梅竹马的小情郎在,你不好意思跟为夫说呀? 要是这样的话,为夫我可吃醋了。” 闻人云舒听到柳明志没个正行的话语,心里清楚他是故意在逗弄自己,自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不过,她还是娇颜嗔怒的翻了個白眼,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的腰间‘亲密无间’的问候了一番。 “没错,你猜对了,那里就是有妾身青梅竹马的小情郎。 而且还不止一个,是好几个呢!” “嘶—――轻点,轻点。” 闻人云舒一把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翻着白眼娇哼了一声。 “下次再敢每个正行,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小心妾身等你睡熟的时候,一剪刀把你给咔嚓了。”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魅魔幽幽的朝着柳大少身上的某处轻瞥了一眼。 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额!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紧张兮兮的表情,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哼,算你识相。” 柳明志笑嘿嘿的为佳人梳理了一下散乱在耳畔的青丝,抬手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了佳人的唇边。 “好舒儿,为夫给你买的,快尝尝甜不甜。” 闻人云舒看着柳大少一脸赔笑的模样,抬手将他递来的糖葫芦接到了手里。 笑脸盈盈的嗔怪了一声。 “德行。” “爹爹,糖葫芦,孩儿也要吃糖葫芦。” “好好好,给你给你。” “谢谢爹爹。” “正文,吃糖葫芦的时候,用手拔下来再吃,别把竹签的尖端咬在嘴里。” 骑在马背上多少有点颠簸,柳明志担心儿子一不小心伤到了上颚,急忙开口提醒了一句。 “爹爹,孩儿下来跟你们一起走,走着吃就不怕了。” “夫君,正文跟着咱们骑了一路马了,让他下来走走也好。”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建议,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让他下来走一走吧。” “下来吧。” “爹爹,你扶我一下。” “得嘞。” 柳明志抬手拍了一下小家伙的发髻,伸手接过了闻人云舒的手里的马缰。 “舒儿,咱们继续走吧。” “好。” “臭小子,跟紧了。” “知道了。” 柳明志牵着马缰,闻人云舒领着儿子,一家三口再次动身朝着闻人云舒爹娘的府邸赶去。 闻人云舒先是张开樱唇吃下了一颗冰糖葫芦,然后又用手拔下一颗送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夫君,你也尝一尝。 看看你买的冰糖葫芦甜不甜。” 柳明志观察着身边左右两侧那来来往往的行人,本能的探开身子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为夫都什么年纪了,不爱吃这些小玩意了。” “不嘛,不嘛,快点把嘴张开。” “好吧好吧,先说好了,为夫就吃一颗啊!” “嗯嗯嗯,就吃一颗。” “怎么样,夫君你买的冰糖葫芦甜不甜啊?” “那还用说吗?为夫我亲自买的冰糖葫芦,怎么可能不甜呢? 乖儿子,爹爹给你买的冰糖葫芦甜不甜?” 柳正文小脸皱巴巴的仰头朝着老爹看去,呲牙咧嘴的摇了摇小脑袋。 “酸……呲溜……好酸。” 闻人云舒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樱唇笑的花枝乱颤。 “哼哧,哼哧,嗯,夫君亲自买的糖葫芦,可真甜呢!” 柳明志嘴角抽搐了几下,低头看着柳正文囧在一起的小脸,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错了,凑活着吃吧你。” 闻人云舒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俯身将自己的冰糖葫芦塞到了儿子的手里。 “乖儿子,来,娘亲给你换一换,娘亲就喜欢吃酸的。” “嗯嗯嗯,谢谢娘亲。”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间,身影渐渐地来到了闻人府外的街道上。 柳明志抬眸眺望了一眼坐落在街道上的第六家府邸,眉头微皱的吁了口长气。 “舒儿,快到了。” 闻人云舒静静地点了点臻首,一双玉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本来就白皙的纤纤玉指,在佳人握紧了拳头之后,看起来似乎更加的白皙了。 “嗯,妾身看到了。”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还在吃着冰糖葫芦,神色好奇的在周围看来看去的柳正文,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觉?” 闻人云舒娇躯轻轻一颤,黛眉紧蹙的默然了片刻,转头看着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种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 “明明是故地重游,却感觉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 “正文。” “爹?” “跟紧了。” “知道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牵住佳人细腻的皓腕,大步昂扬的向前走去。 “走,不管前路如何,咱们夫妇都要一起面对。 不对,应该说是咱们一家三口一起面对。” 闻人云舒侧目看着夫君坚毅的脸庞,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砰砰跳跳的跟在身旁的二子柳正文,紧蹙的黛眉渐渐的舒展开了。 只要有夫君和儿子陪在自己身边,不管前路如何。 自己都无所畏惧。 他们爷俩,可以给自己无限的勇气。 片刻功夫,一家三口牵着马匹停在了第六座府邸的大门外面。 柳明志抬头打量了一下头顶上方镌刻着闻人二字的匾额,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拜帖。 “舒儿,你要不要再缓口气?” “不用了,终究是要面对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在柳正文的头顶拍了一下,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臭小子,去,敲门递拜帖。” “是,爹爹。” 小家伙神色激动的点点头,直接手里还剩下了糖葫芦递给了自己的娘亲。 “娘亲,你先帮孩儿拿一下。” “好,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 小家伙脸上挂着童真的笑脸,伸手接过了老爹手里的拜帖,抬脚朝着闻人府的大门小跑而去。 柳正文停在大门外,踮起脚尖在门栓上用力的敲打了几下。 “门外何人敲门?” “开门,快开门,来客人了。” “客人?什么客人?” “你别管,开门就知道了。” “等一下,老朽这就开门。” 大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老者。 老者低头看了一下站在门前笑呵呵的柳正文,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然后将目光移到了柳明志闻人云舒夫妇两人的身上。 老者看到闻人云舒的容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大……大小姐,你又回来了。” 闻人云舒看到老人激动又复杂的神色,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老者的面前福了一礼。 “陶冶叔叔,好久不见了,云舒有礼了。” “老奴不敢,大小姐快免礼,快免礼。” 闻人云舒起身后,目光惆怅的朝着府内张望了一眼。 “陶冶叔叔,我爹,我娘他们在家里吗?” 老管家陶冶顺着闻人云舒的目光回头朝着身后的府邸看了一下,老脸愁闷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大小姐,老爷,夫人他们现在在府中呢! 只是,你也知道老爷当年的命令。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陶冶叔叔,不管如何,先把拜帖递一下吧。” “大小姐,老奴……唉……” “陶叔叔,这是云舒的孩子柳正文。 正文,快来给你陶爷爷行礼。” “哎,来了。” “孩儿柳正文,参见陶爷爷,祝陶爷爷福寿安康。” 陶冶看着给自己行礼的柳正文,神色怔然了片息后,急忙俯身将其搀扶了起来。 “不敢不敢,老奴不敢,小公子快免礼,小公子快免礼。” “谢陶爷爷。” “陶爷爷,正文跟着爹爹和娘亲回来拜见外公,外公他们了。 这是爹爹的拜帖,有劳陶爷爷你去送给外公外婆他们二老了。” “这。” “嗯?陶爷爷,是不是外公和外婆他们不在家呀?” “在家是在家呢,可是小公子,老奴,老奴。” “陶冶叔叔。” “老奴在,大小姐你说。” “递了吧,至于爹娘他们见不见我们一家三口。 再说。”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把他们请进来 “唉,老奴遵命。” 老管家脸色颇为无奈的接过了柳正文手里的拜帖,嘴角挂着苦涩的笑意,抱拳对着一家三口示意了一下。 “姑爷,大小姐,小公子,有劳你们几位先在此稍等片刻, 老奴我去去就回。” “有劳长者了。” “陶冶叔叔,希望你见到了爹娘他们二老后,能多为舒儿美言几句。” “陶爷爷,咱们待会见。” 即将走进府门的老管家听到身后一家三口各自不同的言辞,轻轻地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进入了府门之中。 闻人府中内院的花园中。 一道身着浅灰色儒袍长衫的身影, 此时正在花园中的演武场上面, 舞动着自己手里反射着冷厉寒光的三尺宝剑。 此人的身形在演武场上面翻转腾挪, 时而轻疾,时而缥缈。 此人舞剑之时,花园中时不时便会回荡起一阵剑气破空的剑吟声。 在演武场左前方二十步之外,则是矗立着一个造型古朴,模样素雅的凉亭。 凉亭上方的匾额上面,上书着望月亭三个字。 凉亭下,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成熟风韵的美妇人此时正端坐其中。 只见美妇人身着一袭素白色的云烟绫罗衫,身姿优雅的端坐在石凳上面,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股贤良淑德的高雅气质。 她动作极其娴熟的绣着手里的手帕,时不时的抬起修长白皙的玉颈,朝着演武场上那道正在舞剑的身影观望几下。 每当她的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之时,她娇艳吐润的丹唇总是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澹澹的笑意。 美妇人的相貌与闻人云舒的容貌有七八分的相似,皆是青黛为眉,秋水为眼,丹唇吐润, 玉颜生香。 相比闻人云舒的气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恬静的气质。 正当她又一次抬起头盯着演武场上那道身影观望之时, 身后凉亭外响起的脚步声,令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陶冶见过夫人。” 美妇人放下了手里的绣帕,侧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老管家。 “老陶,有什么事情?” 老管家神色略显犹豫了片息,轻轻地从袖口里面掏出了柳大少的拜帖,俯身递到了美妇人的面前。 “回夫人话,府门外有客人给老爷递上了拜帖。” 美妇人伸出保养的极佳的纤纤玉手接过了陶冶手里的拜帖,目光有些无奈的朝着演武场上的身影望去。 “又是哪家的大儒,名士来找老爷探讨学问了?亦或者是哪位江湖高人,武林豪杰来找老爷比试剑法了?” “回夫人话,都不是。” “都不是?” “对,都不是。” 美妇人直接收回了目光,面带好奇之意的再次看向了一旁的老管家。 “那可真是稀奇了,来的是什么人呀?” 老管家瞥了一眼正在演武场上面舞剑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抹担忧之色。 “是,是三位身份极高的贵客。” “三位贵客?” “对,是贵客。” “能让老陶你称之为贵客的人, 想来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说说, 来人是什么身份?” 老管家感受到美妇人那好奇的目光, 屈指在后脑上面挠动了几下 “老奴不好说, 夫人你还是自己看一看手里的拜帖吧。 看了以后,夫人你就知道府门外那三位贵客的身份了。” 美妇人听到老管家的话语,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故弄玄虚。” 随即,美妇人黛眉微蹙的低头看向了手里精美的拜帖,随手翻开了拜帖的封皮。 当美妇人看清了拜帖上面的内容后,她勐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美眸紧紧的盯着拜帖上面的内容,风韵十足的俏脸之上流露着清晰可见的激动之色。 “舒儿,舒儿,是舒儿,是舒儿回来了。” 美妇人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一番,急忙抬起头朝着老管家看去。 “老陶,舒儿呢?舒儿呢?她现在在哪里?” 老管家看着美妇人盛颜上那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直接伸手指了指府门的方向。 “夫人,大小姐,姑爷,小公子他们现在正在咱们家的大门外等候着。” “快引路,快引路,本夫人马上去见他们。” “夫人,且慢。” “怎么了?” 老管家抬手冲着演武场的方向努了努嘴,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夫人,老爷那边怎么办呢?” 美妇人听到老管家的提醒,成熟风韵的娇躯勐然一颤,盛颜之上的激动之色不由得减轻了几分。 她再次捧起手里的拜帖观看了片刻,彷若秋水的美眸中闪露着澹澹的愁苦之意。 “老……老陶。” “夫人你说。” “你觉得老爷这一次,会接见舒儿他们吗?” 老管家无声的吁了口气,转身朝着演武场望去。 “夫人,老奴正是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接见大小姐和姑爷,小公子他们三人。 所以才没敢直接拿着拜帖去见老爷,而是来了夫人你这里。 老奴就是想听听夫人你的意思,看看怎么办?” “本夫人……本夫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那要不老奴直接将拜帖给老爷送去?” “那个老倔驴的脾气老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见到了舒儿他们的拜帖后,十有八九又跟以前一样。 等一等,等一等,让我再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是,老奴明白了。” 正当主仆两人商议着该怎么处理拜帖的事情之时,演武场上的那道正在舞剑的身影渐渐地停了下来。 他收起了手里的长剑,脚步沉稳有力的朝着凉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夫人,老夫有点口渴了,快给我倒一杯凉茶解解渴。” 美妇人听到来人的说话声,神色不由得慌乱了一下,急忙将手里的拜帖纳入了袖口里面。 “知道了,妾身马上给你倒茶。” “咦,老陶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额!老奴,老奴。” 持着长剑的来人,正是一代天剑闻人政的儿子,闻人云舒的父亲,闻人轩和。 至于站在石桌旁正在盏茶的美妇人,则是她的发妻,闻人云舒的娘亲,刘玉兰。 闻人轩和将手里的长剑放在了石桌上,转身在石凳上面坐了下来。 “老陶,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 “回老爷话,老奴,老奴,老奴……” 陶冶欲言又止了良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本能的将目光移到了美妇人刘玉兰的身上。 闻人轩和眉头微微一皱,顺着老管家的目光朝着自己的夫人望去。 “夫人。” “老爷。” “怎么了这是?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老夫?” 刘玉兰本来就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拜帖的事情,如今又听到闻人轩和这么一问,顿时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伸手将倒好的茶水放到了闻人轩和的面前。 得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办法。 干脆还是破罐子破摔吧。 “老爷,妾身这里确实有一件小事情想要告诉你。” 闻人轩和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神色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了自家夫人。 “原来还真有事情啊,说说吧,什么小事情。” 刘玉兰轻轻地吁了口气,动作优雅的坐在了闻人轩和身边的石凳上,轻轻地从袖口里掏出了柳大少的拜帖递了过去。 “呐,老爷你自己看吧。” 闻人轩和放下了茶杯,探着身子接过了自家夫人递来的拜帖。 片刻之后。 闻人轩和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手里拜帖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激动之情。 同时,那抹激动之情中还夹杂几分哀愁,痛苦。 闻人轩和手臂轻颤的合起了手里的拜帖,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停,眼底深处不停的闪烁着挣扎之意。 刘玉兰看到自家老爷脸上那变换不停的神色,脸上露出了担忧之意。 “老爷?” 闻人轩和眉头紧皱的默然了片刻,抬起头来直接将手里的拜帖丢在了石桌上面。 “不见,不见,老夫没有这样的女儿,也没有这样的亲戚。 老陶,去让他们离开吧。” 刘玉兰神色一慌,急忙起身走到了闻人轩和的身前。 “老爷,舒儿她可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啊! 当初发生的那件事情,如今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你就是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下去了吧? 女儿她都已经回来给你赔礼好几次了,妾身求求你了,这一次你就让他们进到家里来吧。 老爷,舒儿她可是咱们的亲生骨肉呀,难道你就一丁点都不心疼她吗?” “老夫没有这样的不孝女。” “老爷,妾身求你了。” “老陶。” “老奴在。” “把拜帖给他们送回去,让他们离开吧。” “是,老奴遵命。” 刘玉兰看到老陶要去拿拜帖,先一步伸手将拜帖夺到了手中。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舒儿呢?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呀。 妾身嫁给老爷你为妻已经几十年的岁月了,在大事上面,正事上面妾身处处以你为本,从来不曾忤逆过你的意思。 那是因为妾身知道,你闻人轩和是一个知大义,明大理的男子汉大丈夫。 妾身身为一个妇道人家,自然该你你的话。 可是今天,妾身却不得不说。 在对待舒儿的这件事情之上,你的心太狠了。 舒儿不但是妾身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也是你闻人轩和的亲骨肉。 闻人轩和,你的心太狠了。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当一个爹吗?” 闻人轩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你,放肆。” 刘玉兰玉颈一扬,当仁不让的朝着闻人轩和瞪了过去。 “放肆就放肆,闻人轩和,老娘今天就放肆给你看了。 闻人轩和,咱们家老爷子当年都亲口跟妾身说了,你那结拜义兄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舒儿她的错。 真正的过错,是出自于你闻人轩和的身上才对。 当年的那件往事,若非是你自己看不清楚形势,执意的掺和进去,咱们闻人家根本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而你那结拜义兄,自然也不会因为你的湖涂而受到牵连?” “我!夫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在胡说八道?不信的话,你大可亲自去找咱们家老爷子去问一问。 问问老爷子他当年有没有跟妾身说过这番话?” “我!” “闻人轩和,当年的事情发生以后,咱们家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怪罪过舒儿分毫。 更没有埋怨过舒儿一丝一毫。 咱们家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却依旧眼明心亮。 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件事情从始至终就不是舒儿的过错。 舒儿无依无靠的时候,是老爷子,老太太她们二老把舒儿接到了江南。 结果你这个当爹的呢?又是怎么做的? 事情都过去九十年了,却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 不肯原谅舒儿,坚持认为那件事情的原因是舒儿的错。 可是,你闻人轩和们心自问一下,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因为舒儿的错吗? 倘若是舒儿的错,那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舒儿她错在哪里了?” “你,闭嘴。” “妾身若是哪里说错了,自然会闭嘴的。 可是妾身没有说错,凭什么要闭嘴? 几十年过去了,妾身一直期待着你能够想通,不再跟舒儿计较当年的事情。 可是妾身错了,妾身想错了。 闻人轩和,你的心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闻人轩和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夫人本能的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不准再说了。” 刘玉兰美眸清冷的盯着脸色涨红的闻人轩和,直接抬脚向前走了半步。 “打吧,妾身随你打。” 正在夫妇两人彼此互不相让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天际而来,回荡在凉亭中三人的耳畔。 “混账东西,你真是白活了这几十年。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王八蛋玩意,老朽当年就应该一巴掌抽死你个混账东西。” 三人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凉亭外张望过去。 “什么人……嗯哼……” 闻人轩和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犹如飞箭离弦一般朝着凉亭外激射而去。 闻人轩和的身影激射出了二十多步的距离左右,重重的砸落在花圃中翻滚了几下。 而在其刚才站立的地方,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却精气神十足的老者,正抚着下巴上雪白胡须,笑吟吟的看着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的刘玉兰。 “儿媳妇,好久不见了。” “老……老爷子?” “嗯,正是老朽。” 刘玉兰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老人福了一礼。 “儿媳拜见老爷子。” “免礼免礼。” “谢老爷子。” 来人朝着凉亭外正在捂着胸口闷咳不停的闻人轩和瞥了一眼,乐呵呵的坐到了石凳上面。 “儿媳妇。” “儿媳在。” “去,把舒儿他们请进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狗都比你有眼力劲 来人此言一出,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自然是柳大少的恩师,加站在娘子闻人云舒那边名分上的爷爷。 前任天剑剑主闻人政了。 刘玉兰神色怔然的看着满脸笑容的闻人政,一时间没有从他说的话中反应过来。 闻人政看着神色发愣的儿媳妇,伸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儿媳。” “啊?老爷子?” “愣什么呢?老朽让你去把舒儿他们一家三口给请进来。” “是,儿媳知道了。” 刘玉兰口中回应着闻人政的话语,却并未有所动作。 而是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了正跌坐在花圃边,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闻人轩和。 闻人政颔首细饮了一口凉茶,看到儿媳妇那犹豫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凉亭外看去。 “儿媳,你看那个龟儿子做啥子,让他个人耍去。 他龟儿子的在老朽面前再敢说半个不字,明年的今天就是儿媳你给他烧纸上坟的日子。 有老朽在这里镇着,你尽管去请舒儿他们一家三口进来。” 刘玉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急忙对着闻人政摇了摇臻首。 “老爷子,儿媳不是怕老爷他不同意,而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你老刚才的凌空一脚,不会给他踢出个什么好歹来吧?” “嗨,原来儿媳妇你是担心这过呀。 那你完全不用担心,龟儿子的皮糙肉厚的紧,硬是抗揍得很。 他歇一会就没得大事情咯,你尽管去吧。” “是,那儿媳妇就放心了。 老爷子你先稍坐片刻,儿媳这就去把舒儿他们接进来。” 刘玉兰转身正要离去,闻人政却忽然开口拦了一下。 “儿媳。” 刘玉兰脚步立即一顿,神色疑惑的转身朝着老爷子看了过去。 “儿媳在,老爷子你还有什么事情?” “儿媳,是把他们请进来,而不是接进来。 虽然柳明志是舒儿这丫头的夫君,是你的女婿,可是他更是当今帝王,一国之君。 他对你们行晚辈礼,那是因为他对舒儿这丫头的疼爱之故。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伱们就可以毫不在乎的坦然受之。 须知,帝王威仪不可轻犯。 尤其这是你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在彼此之间相互不了解的前提下,你就更要多多注意自己的仪态举止。 彼此之间熟悉了之后,那时候该怎么样相处,以后在说。 现在,你们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不要平白无故的落了一个不懂礼数的名声。 去吧。” 刘玉兰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后,对着闻人政福了一礼。 “儿媳明白了,老爷子你先稍等,儿媳去去就回。” “老陶,咱们走。” “是,夫人请。” 闻人政目送着儿媳妇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下的转角处,默默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转头朝着凉亭外瞥去。 “混账东西,还不给老朽滚过来。” 闻人轩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摆,脸色有些僵硬的走向了坐在凉亭中的闻人政。 “爹,好久不见了。”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啊!” “那么多年不见了,你老的身体还好吗?” “你他娘的瞎呀,老朽好不好不会自己看吗?” 闻人轩和脸色一僵,直接被自家老爷子两句话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为好。 闻人政看到儿子脸上那僵硬的表情,脸色不善的哼唧了几声,也没有再说什么,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 闻人轩和也发觉了凉亭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抬手拍了拍了自己胸前的脚印,脸色悻悻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老的精气神十足,看起来比我都好上不少,应该挺好的。” “老朽我的身体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跟你有半個铜板的关系吗? 你在这里操哪门子闲心呢?吃饱了撑的啦? 吃饱了撑的去遛弯去呀,在这里瞎晃悠的屁呢? 显你长得好看啊? 什么东西。” 闻人政接二连三的一番话,又一次将闻人轩和噎得无话可说。 “我。” 闻人轩和眼角抽搐的看着自家老爷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呀?” “我说什么……” “你别说了,老朽一听到你说话就够了。” 闻人轩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梗着脖子闷哼了几声。 “吭哧~吭哧~” “我……唉……嗨……” 闻人轩和唉声叹气的从桌案上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装填好的烟丝。 他神色悻悻的看了一眼自家一脸不高兴的老爷子,起身蹲到了石凳旁边,捧着手里的眼前轻轻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既然自己你老爷子觉得我说什么都是错,那我安安静静的抽烟总行了吧? 哎,我抽烟,我不说话总不至于也有错吧。 可惜,当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他连喘气都是错的。 更何况是抽烟了。 闻人政将见底的茶杯丢在了石桌上,扬起手重重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你个不孝的东西,不知道老朽也喜好这一口吗? 就知道自己抽,不会给老朽来点吗?” 闻人轩和不走自主的闷咳了起来,被呛到口鼻里一起冒着淡淡的轻烟。 “噗嗤……咳咳咳……咳…… 来……咳咳……来了……就来了……” 呼吸不畅的回了一声,他急忙起身将自己的烟袋送到了闻人政的面前。 闻人政抽出自己腰间的旱烟,哼哼唧唧的捏出一撮烟丝填在了烟锅里面。 “没眼力劲的东西,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抱歉,老朽说错了,老朽不该这么说。” 闻人轩和听到自家老爷子后面的话语,神色不由得一松,心说你老可算是饶了我了。 然而,他尚且没有来得及高兴,闻人政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其打回了原形。 “狗比你又眼力劲。 老朽当年养的那几条狗,它们可比你有眼力劲多了。” 闻人政毫不留情的损了闻人轩和一顿,点燃了烟丝,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的吞云吐雾着。 闻人轩和老脸涨红的抽了几下嘴角,干脆又蹲到石凳旁边抽起了旱烟。 然而,这旱烟抽的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爹,差不多就得了。 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有这个必要吗?” “有,当然有了。 怎么,你才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受不了了? 舒儿受了几十年的委屈,不也一样过来了吗?” “爹,当年的事情毕竟……” “你闭嘴。” “好好好,闭嘴就闭嘴。” 闻人政弹了弹身上的烟灰,端着旱烟袋起身走到凉亭的边沿驻足了下来。 “老朽不否认,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确实跟舒儿这丫头有那么一丝的关联。 可是与舒儿有关的那些问题,跟整件事情比起来,完全就是微不足道的皮毛罢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结拜义兄的事情。 动动你自己的猪脑子好好的想一想,当年那些人为什么会落个那样的下场。 其中,自然也包括咱们闻人家。 当年的那些人,也包括你的结拜义兄在内,他们落一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是因为咱们闻人家吗?是因为舒儿吗? 不,不是。 是因为他们为了权利,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更上一层楼成了蜀王党。 卷进了蜀王造反的案件里面。 他们的结局很可怜,也值得令人唏嘘。 但是,他们却不无辜。 所有的事情之中,舒儿除了犯下了逃婚的过错以外,你告诉老朽,她还犯下什么其它的过错? 啊?她还犯下了什么足以影响到蜀王案的过错?” “我!” “混账东西,老朽再告诉你。 当年舒儿不逃婚,你也就不会为了追赶她而离开京城,到了江南金陵。 你不离开京城,势必会卷进蜀王造反的案件里面。 一旦卷到了蜀王案中,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蹲在这里抽烟吗? 别说是你,就连老朽…… 呵呵呵,算了,你自己悟去吧。” “我!我!” “混账东西,老朽明白的告诉你。 舒儿逃婚的举动固然犯下过错,可是却也间接性的救了咱们闻人家。 可以说,舒儿当年要是不逃婚的话,你和玉兰估计早就成为一堆无人问津的枯骨了。 你在武学一道上确实很有天赋,读书的本领也不差。 可是在官场上的头脑,大局观上的见地,你就差的远了。 当初就算没有蜀王案这件事情,以你的政治头脑,在朝堂上面也走不了多远的。 老朽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闻人轩和听完自家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语,神色纠结,眼神迷茫的朝着凉亭外的风景望了过去。 闻人府门外。 柳正文蹲坐在台阶上面,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正在轻声说着什么的柳大少夫妇两人。 “爹爹,娘亲,咱们还要等多久?外公,外婆他们是不是不在家里啊?” 柳明志听到儿子无聊的询问,眉头微皱的看向了前面的大门。 看到依旧紧闭的大门,他脸色有些疑惑的呢喃呢:“怎么回事?莫非老爷子他没有接到本少爷的传书吗? 还是说,老爷子他已经……” “夫君,你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牵住了佳人的皓腕。 “没说什么,为夫就是在想这一次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是否会接见咱们一家三口。” 闻人云舒反手紧紧地攥着夫君宽厚的手掌,目光惆怅的朝着大门望去。 “夫君。” “嗯?” “如果……如果拜帖再……咱们就回京吧。 妾身自己受点委屈没有什么,可是妾身不希望夫君你和儿子也跟着妾身一起受委屈。 不见就不见吧,妾身还有你和姐妹们陪着……” 闻人云舒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明志忽然将手指竖在嘴边轻嘘了一声,抬头冲着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嘘,舒儿,有脚步声,还是两个脚步声。” 闻人云舒俏脸顿时一喜,急忙看向了眼前的大门。 美眸的神色既是期待,又是不安。 柳明志松开了攥着佳人皓腕的手掌,神色淡然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来了。” 柳明志的声音落下,原本虚掩着的大门应声而开。 在柳明志,闻人云舒两人有些紧张的目光中,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直奔自己二人而来。 正是闻人云舒的娘亲刘玉兰。 刘玉兰疾步走到两人几步外停了下来,身体轻颤的看着同样神色激动的闻人云舒,明亮的双眸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丝泪光。 “舒儿,舒儿。” 闻人云舒情不自禁的抬起脚向前走去,俏脸上神色激动不已地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娘亲。 一双美眸中亦是凝聚出清晰可见的水雾。 “娘。” 刘玉兰重重的点了点头,保养的极佳的纤纤玉手颤巍巍的朝着女儿的面颊上抚去。 “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了,你让为娘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闻人云舒双眸中积聚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娘,舒儿不孝,让你老挂怀了,舒儿不孝,让你挂怀了。”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直直地跪了下去。 “娘,舒儿拜见娘亲,给你见礼了。” “好女儿,快起来,快起来。” “嗯,谢谢娘亲。” 柳明志看着皆是哭啼的泪流满面的母女二人,神色惆怅又高兴的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小婿柳明志,见过岳母大人,有礼了。” 刘玉兰急忙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痕,看着给自己行礼的柳明志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快快免礼。” “谢岳母大人。” 闻人云舒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转身对着站在一旁探头探脑的柳正文招了招手。 “正文,快来拜见你的外婆。 你刚才不是一直嚷着想见你的外婆吗?这就是你的外婆。” 柳正文用力的点了点头,小跑到刘玉兰的身前毫不犹豫的跪拜了下去。 “外孙柳正文,拜见外婆大人,愿外婆福寿安康。” “哎,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谢谢外婆。” 刘玉兰神色激动的看着虎头虎脑的柳正文,目含惊喜的看向了旁边的闻人云舒。 “舒儿,这是你的儿子?” “嗯,他正是女儿与夫君所生的儿子,柳正文。” “刚才老陶在路上一直说小公子,小公子,却没说正文是舒儿你所生的儿子。 娘亲还以为是……” “娘,是女儿的错,没在文书上说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 以前别人带着孙子或者外孙来咱们家做客的时候,娘亲总是听人家的孩子喊外婆,喊的可亲切了,那时候为娘的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 现在好了,为娘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我也有外孙了。” 刘玉兰屈指抹了几下发红的眼角,笑容满面的蹲在了柳正文的面前,伸手在小家伙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正文。” “哎,外婆。” “真乖,再叫一声外婆。” “外婆,外婆,外婆。” “真乖,真乖,好外孙,真是外婆的好外孙呢! 好孩子,你多大了。” “回外婆话,快四岁了。” “快四岁了,好,真好。” 老管家见到自家夫人抱着外孙爱不释手的模样,轻轻地咳嗽了两下。 “夫人,门外不是叙旧的地方。 先请姑爷,大小姐,小公子他们进府吧。” 刘玉兰听到老管家的提醒,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我这一高兴,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陛下,你们快请到府里歇歇脚。” “岳母大人,你直接称呼小婿的名字就是了。 陛下什么的称呼,小婿听着不自在。” “这。” “娘,你就听夫君的吧。 他在咱们自家人面前,平日里很少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 “好吧,那我便称呼捏明志了。” “当然可以。” “明志,舒儿,正文,咱们快进家里去。” “好,岳母大人请。” “一起,一起。”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正要取下马背上的几个礼盒,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 “姑爷,你们先进府喝杯茶,歇歇脚。 这些东西老奴来,老奴来就行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你沧桑了 “有劳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礼盒递到了老管家的手里。 “不敢,不敢,此乃老奴的分内之事,姑爷请。” “夫君,快点了。” “来了。” 柳明志轻声回应了一声,跟在闻人云舒他们三人的身后走进了闻人府的大门之中。 进入府门以后, 柳明志习惯性的打量起了府中的布置,环境。 柳明志默默的观察了一番眼前众多房屋的规格,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了。 根据自己的观察,这座府邸应该是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 能够住上这么大一座宅子,由此可以看出来,自己的这位岳父大人,这些年来在蜀地这边估计混的不错。 蜀地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中,应该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闻人云舒察觉到柳明志落后了一些,有意的放慢自己的脚步等待了起来。 “夫君,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为夫就是觉得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家中的景色挺不错的。 院子里的布置跟环境相当的别致,极具巴蜀之地的风格。 与咱们金陵老家的风格和京城的风格相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闻人云舒顺着夫君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俏脸恬静的笑着点了点臻首。 “嗯,确实,布置的确实挺好的,乍一看到给人一种别具一格的感觉。” “爹爹,娘亲,你们两个快一点呀!” 柳明志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了儿子的吆喝声。 “来了,来了。” 柳明志神色有些尴尬的扣了扣眉头,伸手扯了一下闻人云舒的衣袖,连忙朝着刘玉兰他们跟了上去。 “舒儿,别看了, 瞅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快跟上来。” 闻人云舒愣了一下,神色无奈的动身朝着夫君跟了上去。 “夫君,你可真会推卸责任,谁没有见过世面了。 要不是你先落后了那么多步,妾身会停留下来欣赏院落中的风景吗?” “为夫看你就看呢?为夫我还站着撒尿呢,你怎么不也跟着学呢?” 闻人云舒听到柳大少调侃的话语,下意识的向前瞄了一眼,见到自己的娘亲和儿子距离尚远,心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的娘亲距离自己有些远,听不到自己夫妇两人之间滴咕的言辞。 否则的话,要是让她听到了夫君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语,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闻人云舒俏脸绯红的轻声暗啐了一声,屈指快速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面扭了一把。 “呸,无赖,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柳明志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腰上的软肉。 这个憨婆娘,下手可真狠呢! 抬眸瞥了一眼前面距离自己夫妇二人十几步之外的岳母大人,柳明志忽然伸手在佳人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有吗?为夫哪里强词夺理了?为夫这叫就事论事。” 翘臀上舒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闻人云舒娇躯勐地一颤,俏脸慌乱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这个臭夫君,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场合。 要是让自己的娘亲看到了自己夫妇二人之间刚才的举动,这让自己还怎么做人呢! “德行,注意点。” 柳明志笑嘿嘿的耸了耸肩膀,从袖口里掏出镂玉扇随手一甩,轻摇着折扇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好舒儿,等有机会了为夫再好好的收拾你。” 闻人云舒美眸中闪过一抹娇羞之意,神色娇嗔瞪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皱着琼鼻暗啐了一声。 “呸,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刘玉兰牵着柳正文回头看了夫妇二人一下,伸手朝着前面的拱门指了指。 “明志,舒儿,过了这道门前面就是咱们家的花园了。” 闻人云舒莲步轻移的走了过去,面带疑惑之色的四下观望了起来。 “娘亲,我爹呢?” “你爹和咱们家老爷子正在花园里等着咱们呢,咱们快过去吧。” “好,舒儿知道了。” 闻人云舒俏脸欢喜的点了点头,满面笑容的朝着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你听到了吧,我爹和老爷子他们现在…………现在…… 老……老爷子?”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勐然转头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娘亲的身上。 “娘亲,你刚才说什么?老……老爷子? 什么老爷子? 哪个老爷子?” 刘玉兰看到女儿俏脸上那惊疑中又带着浓浓期待之意的表情,屈指在闻人云舒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孩子,你是不是傻了?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咱们家老爷子能是谁?当然是你的爷爷了。” 闻人云舒娇躯勐然颤栗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刘玉兰的双手,俏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惊喜之色。 “什么?爷爷?爷爷他老人家在咱们家里? 娘亲你不是骗我的吧,爷爷他老人家真的在咱们家里? 爷爷他不是去闯荡天涯…… 真的吗? 这怎么可能…… 娘亲,你快告诉,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闻人云舒紧紧地抓着刘玉兰的双手,语无伦次的一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刘玉兰看到女儿难以自控的激动反应,苦笑着说道:“傻孩子,你再摇下去,为娘的身体都快被你摇散架了。” 听到娘亲的话语,闻人云舒也意识到自己心情激动的有些失态了,急忙松开了抓着娘亲双手的纤纤玉手。 “娘亲,对不起,对不起,女儿听到了爷爷的消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没事没事,娘亲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你打小就跟你的爷爷最亲了,听到了他的消息心情激动一点,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嗯嗯,多谢娘能够理解。 娘,我爷爷什么时候来的咱们家呀?” “今天才来的,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你们前脚刚到,老爷子他后脚就到了。 从为娘接到了你们的拜帖之时,前后相差估计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呢!” “什么?舒儿和夫君前脚刚到,爷爷他后脚就到了? 怎么会这么巧呀?” 刘玉兰黛眉微蹙,眯着双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 “刚才为娘只顾着去门外请你们了,没有来得及细思这件事情。 听舒儿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巧了。” 柳明志听到闻人云舒母女俩彼此间皆是有些疑惑的话语,神色怪异的侧身朝着旁边望去。 闻人云舒皱着黛眉沉思了片息,美眸怪异的朝着一旁的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的反应未免也太平静了吧,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爷爷会出现在这里。 观察着夫君神色怪异,眼神飘忽的模样。 隐隐约约的闻人云舒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她并未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心中所想。 闻人云舒抿了抿樱唇,笑脸盈盈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 “娘,管它巧不巧呢,能见到爷爷就是好事。 咱们快过去吧,别让爷爷和爹他们俩久等了。” “对对对,管它巧不巧呢,只要是好事就行了。” “明志,咱们过去吧。” “没问题,岳母大人请。” “正文,外婆的好外孙,来,让外婆牵着你。” “好,谢谢外婆。” “傻孩子,跟外婆客气什么。” “夫君,盯着那边看什么呢?快点跟上来呀。” “来了,来了。” 柳明志回应了一声,径直朝着闻人云舒跟了上去。 闻人云舒有意无意的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美眸时不时地朝着他瞄上一眼。 柳大少默默的抚着下巴上面稀疏的胡茬,羊装没有察觉到闻人云舒那不时地瞥向自己的目光。 闻人云舒看到夫君脸上那坦然自若,澹定平静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猜错了。 爷爷他出现在自己爹娘的家里面,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在刘玉兰的带领下,一行人先后穿过了几条长廊,终于来到了府中的花园里面。 “老爷子,儿媳把贵客请进来了。” 闻人云舒看到凉亭里正端坐在石凳上面,默默的品着茶水的熟悉身影,神色惊喜莫名的疾步飞奔了过去。 尚未跑到凉亭中,闻人云舒便情不自禁的呼喊了起来。 “爷爷,爷爷。” 柳明志长长的吁了口气,神色感慨的朝着凉亭中走了过去。 闻人云舒跑进凉亭中,直接扑到了闻人政的怀里,宛若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般撒起了娇。 “爷爷,舒儿好想你,舒儿好想你啊。” 闻人政低头看着怀里的孙女,抬起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好孩子,爷爷也想你!” “爷爷,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会京城去看看舒儿。” “舒儿,爷爷也想去京城看你啊! 只是,爷爷这些年走走停停,辗转流离的日子过久了,一下子就把岁月给过忘记了。 其次,只要你们一家人可以生活的幸福美满,和和睦睦,爷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省的到时候你们再嫌弃爷爷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 闻人云舒登时从爷爷的怀中直起了身子,俏脸嗔怒的朝着闻人政瞪了过去。 “爷爷,你说什么呢? 你能去看望舒儿和夫君我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怎么会嫌弃你打扰我们呢!” 闻人政见到孙女故作不高兴的表情,马上乐呵呵的赔笑了起来。 “是是是,爷爷错了,爷爷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不过,爷爷你以后必须多去京城看望舒儿才行。 不然的话,舒儿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去去去,一有机会爷爷马上就去。” 闻人政毫不犹豫的附和了一番闻人云舒的话语,错开身子朝着走进了凉亭里的柳明志走了过去。 闻人政抬手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乐呵呵的盯着柳大少打量了片刻。 “小子,多年未见,你也又沧桑了许多呀。”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合起折扇,俯身对着闻人政行了一个大礼。 “小子柳明志,拜见老爷子,有礼了。” 闻人政轻然一笑,伸出双手虚托了一下。 “免礼,免礼。” “谢老爷子。” “唉,眨眼的功夫,你也生出华发了。” 柳明志伸手在头顶抹了抹,不以为然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没有办法,岁月不饶人啊!” 闻人政神色感叹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 闻人政说着说着,抬头朝着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闻人轩和示意了一下。 “不说这些了,既然来了,就去跟你这个混蛋玩意的岳父大人见见礼吧。” 柳明志点笑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抬脚走到闻人轩和的面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婿柳明志,见过岳父大人。” “免礼,免礼,快快免礼。” “小婿谢岳父大人。” 闻人云舒见状,急忙走到柳明志旁边,神色复杂的对着闻人轩和福了一礼。 “不孝女闻人云舒,拜见爹爹,愿爹爹福寿安康。” “舒……舒儿,你……你也快免礼吧。” “孩儿多谢爹爹。” 柳明志,闻人云舒夫妇两人起身后,神色各异的朝着闻人轩和看了过去。 闻人轩和见到夫妇两人的目光,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眼神躲闪的看向了凉亭外面的台阶。 似乎有些不敢正视女儿和女婿,他们夫妇二人的目光。 一时间,凉亭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柳明志见此情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神色怪异的屈指摸了摸鼻子,只好朝着闻人政看了过去。 闻人政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顿时吹胡子瞪眼的朝着闻人轩和走了过去。 闻人政气呼呼的停在闻人轩和的身旁,毫不犹豫的抬起脚在他的屁股上面上了一觉。 同时,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咒骂了起来。 “你个龟儿子,你是脚下长根了,还是嘴巴里面塞猪毛了? 不会动弹吗?不会说话吗? 跟个沙凋一样傻站着干什么呢?不知道请人家坐下来谢谢脚吗? 老朽我英明一世,想当年那是何等的风流人物。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是玩意的玩意。”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爷子跟寻孙子一样的教训着闻人轩和,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怪异了起来。 好家伙,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老爷子还有这么……这么…… 这么不拘一格的一面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喜闻乐见 , 柳大少见到闻人轩和被老爷子骂的狗血淋头,却脸色涨红,无言以对的憋屈模样。 既是感觉到有些喜闻乐见,同时心里多少也有些同情自己这位第一次见到的岳父大人。 先前因为自己的娘子闻人云舒平白无故的受了那么多年委屈的缘故,自己对这位素昧谋面的岳父大人,其实是谈不上有什么好感的。 当然了,现在也谈不上什么太大的好感。 自己见他被骂的狗血淋头, 有些同情他归同情他。 然而感官是感官,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只不过,看在老爷子和舒儿的面子上,有些礼节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柳明志目光隐晦的瞄了一下身旁的闻人云舒,见到她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闻人云舒回过神来,本能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美眸中流露着淡淡的疑问之意。 柳明志看着闻人云舒使了一个眼色, 冲着正背对着自己二人的老爷子努了努嘴。 闻人云舒立即领会了夫君的意思, 轻轻地点了点臻首,莲步轻移的朝着老爷子走去。 “爷爷。” 老爷子听到孙女喊自己,脸上气呼呼的表情瞬间一变,笑呵呵的转身看向了闻人云舒。 “哎,舒儿。” 闻人云舒瞄了一眼自己父亲那憋屈又郁闷的脸色,笑脸盈盈的拉着闻人政的衣袖晃动了起来。 “爷爷,今天乃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你就少生点气吧。 你以前不是常说,和气为贵的吗? 看在舒儿的薄面上,你老就别生气了。” 闻人政听到闻人云舒的劝诫之言,轻轻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背,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爷爷听你的,不生气,爷爷不生气了。” 老爷子转头没好气瞪了一眼神色悻悻的闻人轩和,率先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已经几十岁的人了, 居然还没有自己的女儿懂事。 愣着干什么?还不请贵客入座?” 闻人政坐定后,闻人云舒立即跟了过去, 提壶茶水倒上了一杯茶水。 “爷爷,喝杯茶消消气。” 闻人轩和不着痕迹的拍打了几下屁股上面的脚印,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柳明志和自己的女儿。 见到柳大少淡然平静的神色,闻人轩和错开身子示意了一下。 “陛下,你请上座。” 柳明志微微点头,淡笑着抱了一拳。 “谢岳父大人。” 闻人轩和瞄了一眼自家老爷子,急忙摆了摆手。 “不敢,不敢,陛下请。” 柳明志持着镂玉扇走到了石桌旁,并未选择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老爷子闻人政旁边的石凳上面。 闻人轩和见状,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感受到了自家老爷子看向自己那似有深意的目光。 与自家老爷子对视了片息,闻人轩和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复杂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舒……舒儿,你也坐吧。” “舒儿多谢爹爹。” 闻人云舒放下茶壶福了一礼,转身朝着自己的娘亲刘玉兰走了过去。 “娘, 伱也过来坐。” 刘玉兰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与女儿一起走向了旁边的石凳。 “哎, 坐,咱们一起坐。” “正文。” “娘亲。” “快来给你太外公,和外公见礼。” “是。” 柳正文回应了一声,小跑到闻人政的面前跪了下去。 “孩儿柳正文,拜见太外公,愿太外公身体康健。” 闻人轩和在柳正文给老爷子行礼之后,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上。 刚才因为再次见到女儿之时心思复杂的缘故,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凉亭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家伙。 如今听到闻人云舒母子俩之间的话语,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份了。 这……这個孩子,是自己的外孙? 自己有外孙了,自己有外孙了? 一时间,闻人轩和看着柳正文的眼神既是激动,又是复杂。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女儿。 眼底闪烁起了浓浓的自责之意。 闻人政放下了茶杯,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笑容满面的伸手将小家伙搀扶了起来。 “乖孩子,快起来。” “谢谢太外公。” “正文,怎么样,你还记得太外公吗? 你小时候太外公可抱过你好多次呢! 那时候你这个小家伙可调皮了,揪着太外公的胡须硬是不撒手。” 柳正文仰头看着老爷子,小脸有些纠结的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了。 太外公,正文要是不记得了,你不会生气吧?” 老爷子看着小家伙紧张兮兮的表情,哈哈大笑的摇了摇头,抬起消瘦的手掌在柳正文的头顶抚摸了起来。 “哈哈哈,不生气,当然不生气了。 你那时候还小着呢,记不住太外公什么模样也正常。 小时候不记得太外公什么样没关系,只要以后可以记住太外公什么样就行了。 不然的话,太外公可是会生气的哦。” 小家伙咧嘴一笑,抓住老爷子的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正文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正文会一直记得太外公的。” “好好好,咱们一言为定,拉钩钩。” 柳正文看着老爷子慈祥的笑容,笑嘻嘻的屈起小拇指勾了上去。 “好,拉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老爷子,此时宛若一个小孩子一样,认真的与柳正文做着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老小孩,老小孩。 大概就是形容老爷子的吧。 老爷子乐呵呵的看着柳正文,按着小家伙的肩膀对着坐在主位上的闻人轩和示意了一下。 “好孩子,快去拜见你那个没良心的混蛋外公吧。” 柳正文小脸诧异的朝着闻人轩和走去,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太外公为什么要如此称呼自己的外公。 小家伙神色好奇的走到闻人轩和的面前,径直跪拜了下去。 “外孙柳正文,拜见外公,愿外公身体永泰。” 闻人轩和看到跪在地上给自己行礼的小家伙,激动地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着一番自己的心情,急忙起身扶着柳正文稚嫩的小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好孩子,不用多礼,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外孙多谢外公。” 闻人轩和看到小家伙那与自己女儿闻人云舒有几分相似的相貌,目光复杂的叹了口气。 从外孙的身上,他隐约的看到自己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当年女儿跟外孙这么大年龄的时候,多懂事,多讨人喜欢呢! 可惜,命运弄人。 自己父女二人本该过着父慈子孝,阖家欢乐的幸福生活。 却因为……因为…… 唉。 悔不该当初啊! 可惜,悔之晚矣。 柳正文见到外公眉头微皱,神色愁闷的模样,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挥动了起来。 “外公,你怎么了?” 闻人轩和回过神来,看到外孙小脸上疑惑的表情,咧嘴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外公没事。” “嗯嗯,外公你没事就好,外公。” “哎。” “外公,你别老皱着眉头,要多笑一笑。 前几天爷爷给正文讲故事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人平时一定要多笑一笑。 只要多笑一笑,心情就会越来越好了。 虽然正文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记住了要多笑一笑。 外公,你看着我,就像我这样,嘻嘻嘻。” 柳正文说着说着笑嘿嘿的咧开了嘴,露出了几颗稚嫩的牙齿。 闻人轩和看到小家伙童真的模样,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发酸的双眼。 今天的风儿。 甚是喧嚣了些。 “好,外公听你的,以后一定多笑一笑。” 小家伙还想要说什么,肚子却忽然咕咕叫了起来。 闻人轩和神色一愣,急忙朝着柳正文的肚子看了过去。 “好外孙,肚子饿了?” 柳正文笑嘿嘿的点点头,双手放在小腹上拍打了几下。 “外公,我跟着爹爹和娘亲他们骑着打马赶了一上午路,到现在就吃了一串冰糖葫芦。” “是外公疏忽了,是外公疏忽了。 光顾着跟你们叙旧了,忘记给你们安排酒宴接风洗尘了。 来来来,好外孙,你先吃一块糕点垫垫肚子。 外公这就让你外婆去给你准备好吃的。” “谢谢外公。” 闻人轩和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外孙的手里,急忙朝着夫人刘玉兰看去。 “夫人。” 柳明志,闻人云舒他们夫妇两人已经进来了,刘玉兰自然不会再对闻人轩和有什么意见。 听到他的招呼,急忙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在。” “夫人,你马上去后院厨房通知一声,让他们赶紧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送过来,为老爷子他们接风洗尘。” “是,妾身这就去。” “老爷子,明志,舒儿,你们先稍坐,我马上去给你们安排酒菜。” 看到娘亲正要朝着凉亭外走去,闻人云舒马上站了起来。 “娘。” “哎,怎么了?” “娘,舒儿陪你一起去。” “那怎么能行呢,你们舟车劳顿了一路,现在正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娘亲一个人就够了,你还是继续坐下来陪着老爷子,你爹他们聊天吧。” “娘,咱们蜀地的饭菜偏辛辣的居多,正文还小,舒儿担心他吃不习惯。 我跟着你一起去,单独给他挑选一些饭菜。” “对对对,为娘倒是疏忽了,正文现在还这么小,肯定吃不了辛辣的饭菜。 这样吧,你把正文喜欢吃的饭菜给为娘说一下,为娘让厨房单独准备准备。” “娘,这样太麻烦了,还是咱们一起去吧。” “这,好吧,只要你个傻丫头不嫌累,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没事,舒儿不累。” “爷爷,爹,夫君,舒儿先跟娘亲去厨房了,你们几个接着聊。” 老爷子,闻人轩和老爷俩还没有开口,柳明志先一步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去吧。” “哎。” “娘,咱们走吧。” 刘玉兰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领着女儿朝着后院赶去。 闻人云舒母女俩离开以后,凉亭中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柳明志看看老爷子,闻人轩和他们爷俩,嘴角嚅喏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明志如此,老爷子,闻人轩和两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闻人政有心想要引出一个话题打破这份尴尬。 然而他沉吟了良久,实在想不出该说一个什么样的话题。 毕竟柳明志与自己的混蛋儿子他们翁婿俩之间,今天乃是第一次见面, 二人之间对彼此互不了解,很难在一个话题上面深聊下去。 可是,就这样面面相觑的干坐着,也不是一个事情啊! 闻人轩和神色复杂的看着皆是沉默不语的柳明志两人,亦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跟自家老爷子闲聊,那就冷落了柳明志这位贵客女婿了。 主动跟柳明志聊天吧,却又不知道聊些什么话题。 闻人轩和看了一眼倚靠在石凳上,惬意的持着糕点的柳正文,脸色尴尬的端起茶水示意了一下。 “陛下,爹,喝茶,喝茶。” “嗯。” “谢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 “哎,在。” “岳父大人,你无须如此拘谨,小婿乃是你和岳母大人的女婿,是你们二老的晚辈。 你称呼小婿陛下,小婿听着实在是不自在。 你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女婿好了。” “这。” 老爷子看到闻人轩和迟疑的表情,直接抬眸看了过去。 “这什么这?明志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堂堂一国之君都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闻人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眉头微皱的吁了口气。 “轩和。” “爹?” “老朽,明志,还有你,咱们爷仨都是好酒之人。 儿媳妇和舒儿她们娘俩毕竟是女人,不太了解咱们老爷们喜欢喝什么酒。 你这个当主家的,亲自去准备一下吧。” “是,孩儿这就去。 爹,明……明志,不知道你们想要喝什么酒? 我家中的酒窖里存了不少陈年佳酿,你们若是特别偏爱什么酒,我就特意的挑选一些出来。” 柳明志,闻人政两人眉头微挑的沉吟了片息,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看去。 “竹叶青!” “竹叶青!” 一老一少静静地望着对方,咧嘴轻笑了起来。 “好小子,难得你还没忘了老朽的爱好。” “哪敢啊!” “好,你们先接着许久,我这就去准备。” “去吧。” “有劳岳父大人了。” “外公,外公。” “嗯?怎么了?” “正文跟你一起去。” “岳父大人,难得正文第一次见到你,就跟你如此的亲近,就让他跟着你去玩吧。” “正文。” “爹爹?” “一定要听外公的话,不许调皮捣蛋的给外公添乱。” “知道了,知道了。” “外公,外公,咱们快走吧。” “好好好,好外孙,咱们这边走。”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想活着,不想死 , 柳明志目送着闻人轩和牵着柳正文的身影一路离开了花园,神色唏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眼前闪过刚才儿子跟在闻人轩和身边又蹦又跳的欢快模样,因为舒儿的事情,自己心里面对这位岳父大人的怨念,算是减轻了几分。 闻人政在儿子离开的那一刻起,眼角的余光便一直放在柳大少的身上。 看到他收回目光以后,有些唏嘘, 又有些感慨的神色。 老爷子苍老浑浊,却蕴藏着锐利精光的眼底露出一丝欣慰之意,嘴角微扬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以他的人生阅历与见识,自然看的出来,柳大少对自己那个混账儿子的怨念减轻了几分。 好事。 好事啊! 万事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剩下的也就简单的多了。 柳明志这位徒弟加孙女婿,有多疼爱自己的孙女闻人云舒,自己的心里可是非常清楚明了的。 自己非常的担心, 柳明志会因为孙女受了委屈的原因,对混账儿子闻人轩和抱有极大的成见。 届时,万一无论儿子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柳明志皆是油盐不进,不愿意原谅自己的儿子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场面,将是自己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 眼下见到局势正往好的一面发展,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到了自己这般年纪,什么所谓的功名利禄,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 皆是过眼浮云而已。 唯有亲情,才是自己最为看重的。 自己的混账儿子闻人轩和与孙女闻人云舒,他们父女之间数十年都没有化解的矛盾,始终是自己这个老骨头的一块心病。 这块心病若是不能祛除了,有朝一日自己就算是驾鹤西去了。 怕也是难以释怀,难以瞑目。 如今看到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了,自己是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依据现在的势头发展,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能够重归于好, 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能够活着见到这一幕, 此生足矣。 自己此生, 直至终老的那一天起。 也就不再有什么难以放下的执念了。 上天,待自己不薄啊! 自己这一生,有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辉煌时刻。 有过纵马高歌,仗剑天涯的潇洒经历。 有过酸甜苦辣…… 别人有的,自己皆拥有过。 别人不曾有的,自己也曾经拥有过。 如此人生。 也不枉世间走一遭。 闻人政点燃烟丝,轻轻地吞吐了一口烟雾,乐呵呵的将手里的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小子,来点吗?”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乐呵呵的老爷子,轻笑着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案上。 “来点就来点。” 柳明志抽出腰间的旱烟袋,搓了搓双手,从老爷子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眨眼的功夫,柳明志微眯着双眼,表情惬意的吐出了口里的烟雾。 “好烟丝,这等上乘的烟丝,小子我平日里可不舍得抽啊! 还是老爷子你的小日子过得潇洒, 过得惬意。” 闻人政听到柳大少的调侃之言,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得了吧, 少在这里给老朽装犊子。 别说这等质地的烟丝了,就算是比这些质地还上乘的烟丝,对于你小子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是平日里偶尔抽上几口了,你小子就是拿它当饭吃,老朽我也丝毫不会感觉到惊讶。” “老爷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小子我还真不是在你面前装犊子。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若是放在以前小子我还是那小小的爵爷之时,亦或者是那个位高权重,执掌半壁江山的一字并肩王之时。 我确实不会在意这些,可是,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老爷子,小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掌握偌大一个江山,治理偌大一个天下。 难啊! 不但难,更累!” 闻人政听到柳明志有些压抑的话语,下意识的转头朝着他的脸上望去。 从柳大少那张正在淡然轻笑,流露着意气风发气势的脸庞上。 闻人政从其中看到了几分,别人所看不到的疲倦之意。 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疲倦,一种真情流露的疲倦,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疲倦。 闻人政盯着柳大少的神色看了良久,将目光转移到了他头上的华发上面。 那些并不起眼的白发。 或许就是对他的疲惫,最好的诠释。 自己跟这个徒弟相处的久了,习惯了他的沉着冷静,也习惯了他的高瞻远署。 正是因为他这远超常人的心智,让自己下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年龄。 原来,他今年才四十出头的年龄啊! 闻人政将烟嘴塞到嘴里用力的吸了一口,目光幽幽的朝着北方望去。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轻烟,顺着老爷子的目光向北方眺望而去。 “常言道,大江山容易坐江山难。 以前小子对从父皇,从大哥,从李晔他们的身上看到过坐江山有多难。 可是等到自己也开始坐了江山以后,我才真正的明白。 原来坐江山是如此的艰难。 远比我以前看到的,要难的多。 如果岁月能够倒流,可以回到以前该多好啊!” “听谜饣暗囊馑迹你这是后悔当年举兵造反了?”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默默的摇了摇头 “谈不上后悔,也谈不上什么高兴。” “倘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还会选择走这条路吗?” “会。” 柳明志不假思索的回了一个字,回答的毫不犹豫,回答的斩钉截铁。 看着坐在石凳上稳若泰山,纹丝不动的闻人政,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子我当年因何举兵造反,老爷子你也清楚。 综合概括下来,不外乎六个字而已。 想活着,不想死。 如今,再让小子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做出与当年一样的选择。 原因嘛,还是先前的那六个字。 想活着,不想死。 亦或者说,我之所以会做出如此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我柳明志自己。 同样还为了我的妻儿老小,为了当年跟在我麾下一起出生入死的三十万生死兄弟。 我柳明志不过七尺之躯,死不足惜。 但是我的妻儿老小,几十万兄弟却不一样。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我的缘故,落一个身首异处下场。 我可以坦率的说,我柳明志当年举兵造反。 有私心,亦有公心。 至于私心与公心之间,孰重孰轻,我也不知道说不出个分明来。 或许私心比公心,更重一些吧。 毕竟,我想活着,不想死。” “这不挺好吗?如愿以偿的活下来了,还有什么好心累的呢?” “乱臣贼子,举兵造反。以臣弑君,谋权篡位。 任凭你道理万千,说的天花乱坠,终归是改变不了得位不正的事实啊! 对于举兵造反,乱臣贼子的名声一事,嘴上说的是顺其自然,毫不在意。 可是,心里哪能真的一点不在意呢? 当着别人的面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故作坦然罢了。 事实上,小子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只不过是在意的多与少而已。” 闻人政听着柳大少有些沉重的言辞,收回目光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呵呵呵,老朽还以为你小子真的活的没心没肺,没脸没皮呢!” “小子我又不是圣人,也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自然达不到看破世间一切虚妄的境界。”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柳明志神色感叹的点点头,目光深邃的朝着闻人政看了过去。 “老爷子,有朝一日小子我驾鹤西去了。 你说,用我一生的功绩,能够洗刷掉我乱臣贼子,谋权篡位的骂名吗?” 闻人政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转头与其对视了片刻。 看到他双眼中那想要听到什么,似乎又害怕听到了什么的复杂意味,老爷子侧身磕出了烟锅里已经燃烧殆尽的余烬。 “正如你自己以前所说的那样,青史最为公正。 一切是非功过,留有后人去评说吧。” 闻人政用柳大少自己以前亲口所说的那句话,回答了他的问题。 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又似乎什么都已经说了。 柳明志挑着眉头默然了片刻,嗤笑着点的点头。 “是啊,青史最为公正了。 是非功过,任由后人评说去吧。 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 该怎么样,就让它怎么样去吧。” 闻人政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想通了就好,看开了就好。 老坐着腰疼,走,咱们去花园里活动活动筋骨去。” “固所愿而。” 老爷子眼神玩味的朝着与自己并肩同行的柳大少看去,嘴角微扬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小子,让老朽说你什么为好。 去拜见自己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居然还带搬救兵的。 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放眼天下之间,你小子也算是独一份了。” 柳明志察觉到老爷子眼中揶揄的意味,以及言辞之中的调侃之意,抬手揪了揪耳朵,脸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轻轻甩开了手里的折扇轻摇着,柳明志抬头冲着闻人轩和所去的后院方向努了努嘴。 “老爷子,小子我也不想这样啊! 把你老人家搬出来当救兵,小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几年前,小子我带着云舒和青莲她们姐妹俩赶去苗疆,看望莲儿的阿母她老人家。 从苗疆出来后,我们又转道快马加鞭的一路赶来了成州,打算登门拜见一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 当时,小子我还不知道舒儿与岳父大人之间的矛盾。 结果,我们递上拜帖后连大门都没有进去。 因为舒儿当时的心情低沉,小子我也美好继续追问她什么。 于是,我们也只好打道回京了。 后来要不是老爷子你给我讲解了一番当年的事情,小子我还不知道原来舒儿与岳父大人他们夫君俩之间的矛盾,还与小子我有着这么一段渊源呢! 此次奔赴蜀地,为了避免当年的事情重演一回。 小子不得已之下,只能把你老爷子搬过来当救兵了。 倘若再次被拒之门外,我倒是没有什么。 顶多是再丢点颜面的事情办了,反正又没有外人知道,小子我也不甚在意。 我是担心舒儿她会难受。 京城距离蜀地千里之遥,来一趟不容易啊! 因此,若是能把舒儿与岳父大人他们之间的矛盾给化解了,小子自然希望尽快给化解了。 其实,把正文这孩子带过来,应该就可以了。 然而,老爷子你出面了,不是更有胜算吗! 再说了,咱们也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叙叙旧,团聚团聚。 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老爷子,你呀,就别有什么怨念了!” 闻人政抬手抚了抚胡须,侧身朝着后院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老朽倒是没有什么怨念,不过老朽看出来了。 你对你的岳父大人,多少是有些怨念的。” 柳明志淡然一笑,轻轻地耸了几下肩膀。 “我要说没有,老爷子你也不会相信啊。” “唉,小子。” “嗯?” “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别跟你那个混蛋岳父一般见识,如何?” “老爷子,此事不在我呀,在于舒儿。 毕竟,我跟岳父大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要舒儿能够看开了,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这倒也是,你小子的脾性老朽还了解的。 来,不说这些了,让老朽看看你这些年懈怠了没有。” 闻人政说着说着,右手掐着剑指毫无征兆的朝着柳大少的面门飞攻而去。 柳明志神色一凝,本能的朝着后面飞身退去。 闻人政淡笑着抚了抚胡须,目光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小子,够警惕的啊!” 柳明志解下腰间的天剑插入草地中,纵身朝着闻人政飞攻而去。 “老爷子,uu看书www.uukanshu.com 我可失礼了。” “全力出手吧,让老朽看看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柳明志多年前就知道,老恩师的实力早已经进入了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面对如此一尊高手,自己自然不会有所保留。 否则的话,丢脸的只会是自己。 柳大少凌空一跃,指尖一道真气凝聚而出的凌厉剑气,直接破空朝着闻人政的面门激射而去。 闻人政单手背在身后,双眸凝望着朝着自己面门飞攻而来的凌厉剑气,神色平静的在面前屈指一点。 一道护体罡气直接萦绕在了闻人政的面前。 轰隆一声巨响,花园之中罡气四散,掀起一阵阵凌厉的劲风。 闻人政稳如磐石,犹如脚底生根了一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柳大少则是被迎面而来的劲风掀非了出去,落在草地上蹭蹭倒退了七八步距离才停稳了身形。 柳明志急忙运气平复了一下体内激荡的真气,神色愕然的朝着老爷子看去。 “卧槽。” “再来,十成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女儿红 “好。” 柳明志简洁的回了一个好字,双眸冷静的在闻人政的身上审视了起来,似乎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丝破绽来。 闻人政感受到柳大少身上节节攀升的凌厉气势,依旧云澹风轻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澹笑着抬起手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 当闻人政的手掌顺着胡须滑落下胸前的一刹那,柳明志忽然犹如离弦飞箭一般朝着他激射而去。 在距离闻人政约莫七八步的位置之时,柳明志双手迅速掐成剑指奋力向着闻人政挥去。 “第九剑歌, 天人惊。” 柳明志的话音尚未落下,两双剑指的指尖顷刻之间便凝聚出两道汹涌冷厉的剑气,一左一右的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闻人政的胸膛飞斩而去。 真气凝聚而出的剑气宛若真实的三尺长剑,剑身周遭罡气肆虐。 两人四周的花花草草,皆被剑气凌厉的去势所卷起的劲风扑倒在地面之上。 闻人政微微眯起苍老的双眸,眼神锐利的凝视着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的两道冷厉剑气。 仍然是一副云澹风轻的架势,轻轻地翻转了一下手腕, 径直对着两道迎面而来的剑气轻点而去。 两滴宛若雨水一般的水珠从闻人政指尖飞出, 轻飘飘的朝着两道剑气迎击而去。 相比两道来势汹汹, 携带着风卷残云之势的剑气。 两滴水珠是那么的波澜不惊,是那么的从容自若。 噗!噗!两声轻响传来。 好似雨水顺着屋檐滴落而下,落在地面上一般轻微。 两道真气纵横肆虐的剑气,径直斩击在水滴上面,分毫难进。 忽的,迎击在剑气之上的两滴水珠毫无征兆的迸裂开来。 两道比柳大少挥出的剑气更加凌厉,更加磅礴的剑气劲风,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直接将柳大少的那两道快要消弭,散列的剑气卷入其中。 剑气罡风覆过剑气,非但余势不减,反而越发的汹涌澎湃。 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威势四散开来,大有覆灭眼前一切的气势。 柳大少正在继续朝着闻人政飞攻而去,忽然心头一惊,急忙运气收住了攻势。 柳明志童孔紧缩的凝望着那道朝着自己飞射而来的剑气,立即在周身凝聚出一道护体真气,同时飞速的朝着后方飞速而去。 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就算自己施展出浑身解数。 依旧无法抵挡住那两道明明肉眼可见, 却蕴藏着无穷剑势的罡气劲风。 在柳明志正在心思急转的思衬着该如何抵挡住这道剑气之时,原本驻足在花丛旁边纹丝不动的闻人政忽然动了。 他周身真气肆虐,屈指成剑朝着快要飞射到柳明志护体罡气上的那两道剑气斩去。 一道剑气以更快的去势朝着先前的两道剑气飞斩而去。 三道剑气聚集一处,一声轰隆巨响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花园上方的半空中登时掀起一阵阵劲风,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劲风迎面袭来,柳明志彷佛断线的纸鸢一样再次被掀飞了出去。 闻人政虽然站在远处,亦是被扑面而来的劲风吹的须发飘扬。 柳明志施展着迎风踏雪稳稳地落在花园中的草地上,散去萦绕在周身的护体罡气后,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 良久之后,柳明志动身走到天剑旁边,一把拔出天剑提在了手里,神色怪异的朝着闻人政走了过去。 “老爷子,服了,小子服了。” 闻人政随意的梳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的散乱不堪的须发,乐呵呵的朝着气息紊乱的柳大少看去。 “不错,看来这些年你小子并没有懈怠自己的武学。 你的实力比之多年前,进步了很多。”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周围草屑成堆,花瓣遍地的花园, 表情苦涩的摆了摆手。 “得了,老爷子你就别抬举小子了。 刚才要不是老爷子你手下留情,我少说得运气调息半个时辰左右才能恢复如常。 小子我就算有护体真气护住周身, 也是扛不住你老那两道剑气的。 那两道剑气实在是太凌厉了,让我有一种无法力敌的无力感。 多谢老爷子你手下留情了。” 闻人政轻笑着摇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花园的景色不错,若是被剑气所毁,那就可惜了。” 柳大少刚刚跟了上去,听到闻人政的话语之后顿时脸色一僵。 柳大少苦笑着叹了口气,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朵还算完整的菊花捏在了指尖转动了起来。 “好家伙,我还以为老爷子你是特意对我手下留情了。 搞了半天,老爷子你是爱惜这些花花草草,不舍得它们被毁去了啊!” “你小子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挨上两剑根本算不了什么。” “额!那老爷子你还是夸奖我的实力进步了吧。” “比之几年前,你的实力确实进步了不少,真气少说雄厚了六成左右。 老朽看的出来,刚才你斩出那两道剑气之后,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再斩出数道剑气。 只不过,你并没有出手而已。”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抬手给闻人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老爷子你慧眼。” 闻人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头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阴阳和合大悲赋》与《益气经》乃是道家的无上秘籍。 你的实力之所以能够进步的如此迅速,与这两本无上典籍脱不了干系。 能够坐拥这两本典籍,你小子的福缘。 不可谓不深厚啊! 好好的修炼吧,有朝一日等你将这两本秘籍修炼到了最顶层,你就会发现,这两本典籍可不仅仅只是能够提升实力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你小子可别只将它们用到了男欢女爱的床笫之事上面。 不然的话,可就白白的糟蹋了这两本秘籍了。” 柳大少感受到闻人政眼中训戒之意,忙不吝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明白明白,小子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不会白白的糟蹋了这两本无上秘籍的。” 闻人政神色欣慰的点点头,随手拍掉了袖口上面的草屑。 “老朽了解你的性格,如此我也就不再唠叨什么了。” 柳明志将天剑佩戴在了腰间,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的酒囊朝着闻人政递了过去。 “老爷子,来点吗?” 闻人政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柳大少递来的酒囊。 “什么酒?” “我家雅姐亲自酿制的桃花酿,你喝过的。 酒囊里的桃花酿,可是窖藏了二十五年的好酒了。” 闻人政的眉头一挑,直接拔掉酒囊上的塞子。 “此等佳酿,岂能不喝。” 闻人政说着说着,仰起头直接举起酒囊朝着口中倾倒而去。 柳大少见到宛若鲸吞的喝着酒水的老爷子,神色一急,直接伸手扒拉了起来。 “哎幼卧槽,老爷子,留点,留点,你给我留点啊!” 可惜,回应柳大少的不是闻人政的话语,而是半空中的最后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桃花酿。 “嗝~” 闻人政打了个酒嗝,随手将酒囊与塞子抛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大少看着手里空荡荡的酒囊,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安逸的闻人政,欲哭无泪的哼唧了几声。 “老爷子,你多少给我留几口啊!” 闻人政随手擦拭了一下洒落在胡须上面的酒水,见到柳大少举着酒囊哭丧着个脸的表情,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瞅你那个小气样子,不就是一些酒水吗?你至于这个德行吗? 老朽不但是你的恩师,还是你的爷爷,喝你几口酒都不行吗?”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合起酒囊重新挂在了腰间。 “我!我!行行行,老爷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 “老爷子。” “怎么了?你不会想收钱吧? 老朽我可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唉,老爷子,你把小子我当成什么人了。 不过是一酒囊的桃花酿罢了,老爷子你喝了也就喝了,我至于问你要钱吗?” “没办法,老朽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谁让你小子当年在京城的时候,为了挣钱闯出了那等名头啊。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放眼整个京城内外,哪个不知道你柳明志。 不要皮脸柳爵爷的名号? 以你的德行,干出给老朽收钱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柳大少听完闻人政的话语之后,顿时眼角抽出,嘴唇哆嗦的默然了起来。 “我!我!” “别你你你,我我我了,只要不是问老朽要钱就行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 柳明志长长的叹了口气,屈指揉着自己的额头问道:“老爷子,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刚才出手的时候用了几成力?” 闻人政脚步一顿,目光平静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三成。” 柳大少心头一紧,童孔微缩的与闻人政对视着。 “三成?那等势不可挡凌厉的剑气,老爷子你竟然只用了三成力?” “老朽有必要骗你吗?” 柳明志用力深呼吸了几下,低头朝着自己腰间的天剑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子只是有些震惊罢了。 老爷子,那个境界就如此的霸道吗?” 闻人政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抬手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转身朝着凉亭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你没有到这个境界,是无法理解这个境界的玄妙的。” 柳明志急忙朝着闻人政追了上去,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闻人政,神色满是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你能跟小子我讲一讲那个境界是什么样的吗?” 闻人政默默的摇了摇头,神色唏嘘的说道:“小子,不是老朽不愿意讲给你听,而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听了以后对你未必有什么好处。 非但不会有什么好处,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心境。” 柳明志眉头一凝,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子明白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明志正要回答什么,前方忽然传来了闻人云舒清脆婉转的声音, “爷爷,夫君,酒菜准备好了,你们快过来吧。” 柳明志两人顺势向前望去,只见闻人云舒正轻移着莲步朝着自己二人款款而来。 “知道了。” “来了,来了。” 闻人云舒走着走着忽的一停,娇颜惊愕的观望着花园中乱糟糟的场面。 “呀?爷爷,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花园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闻人政走到孙女的身前,转头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舒儿,无须惊吓。 刚才爷爷我试了试子睿的功夫有没有长进,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结果就把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给搞成这个样子了。” 闻人云舒了然的点了点臻首,伸手揽着闻人政的手臂向前走去。 “好吧,爷爷,夫君咱们先去吃饭吧。” “好好好,吃饭,吃饭。” 柳明志三人刚刚走进凉亭里,刘玉兰便笑脸盈盈的招呼了起来。 “老爷子,明志,舒儿,酒菜准备好了,你们快入座吧。” “好。” “谢岳母大人。” “谢娘亲。” 闻人云舒错开身体,拉着柳明志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夫君,你快坐。” “娘,你老也快坐。” “哎,都坐,都坐。” 闻人政坐定之后,直接看向了坐在主位的闻人轩和。 “酒水呢?” 闻人轩和俯身提起了几坛酒水,一一摆在了石桌上面。 “三十年的竹叶青。” 闻人政眼前一亮,眉开眼笑的提起桌桉上的酒坛,一把拍去了坛口的封泥。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凉亭中四散开来。 “好小子,你总算是办了一件让老朽我高兴的事情了。” 柳明志也是眼前发亮的看向了桌面上的酒坛,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三十年的竹叶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了。 闻人云舒见到爷爷捧着酒坛陶醉不已的神色,起身拿起酒杯一一摆在了几人的面前。 “爷爷,别闻了,舒儿这就给你们斟酒。” 闻人政忙不吝的点点头,直接将酒坛递到了闻人云舒的手里。 “好好好,好孙女,快给爷爷斟酒。” 闻人云舒接过酒坛正要倒酒的时候,闻人轩和忽然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舒儿,你先等一下。” 闻人云舒微微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父亲看去。 闻人政亦是看了过去,而且神色颇为不善。 “爹,怎么了?” 闻人轩和神色复杂的看着闻人云舒,目光中满是愧疚之意。 “舒儿,这里还有更好的酒水,先喝了这一坛酒吧。” 闻人轩和说完,再次俯身从石桌下拿起了一坛酒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面上。 闻人云舒放下了手里的酒坛,目光好奇的看向了那坛酒水。 “爹,这是什么好酒啊? 居然比窖藏了三十年的竹叶青还要好?” “这是舒儿你的女儿红,是你出生的那天起,爹便给你准备好了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人以群分 闻人云舒听到父亲的解释,俏脸微微一怔,一双灵动的美眸直直的看向了酒坛上面的封泥。 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看。 在酒坛封泥的中心位置,存在着一处明显的凹痕,那处凹痕的形状隐约的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小脚丫的模样。 闻人云舒默默的看着封泥之上那个形状稚嫩不已的小脚丫,灵动的美眸中的色彩不由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抬起纤纤玉指在封泥上面的凹痕处轻抚了良久,闻人云舒目光复杂的朝着坐在主位的闻人轩和看了过去。 “这……这坛酒是我……是我的女儿红?” 闻人轩和对望着女儿复杂的目光,听到女儿那略带迟疑的疑问之言,眼中的愧疚之意再次增加了几分。 闭上双眸神色复杂的重重的点了点头,闻人轩和默然了良久再次睁开了眼睛,伸手将酒坛抱在了手里。 “对,这坛酒是舒儿你的女儿红。 是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天起,爹和你娘我们俩就给你准备好的女儿红。 本想着等舒儿你出阁嫁人的那一天,就打开一坛让舒儿你和你的夫婿喝上一杯,好完完美美,风风光光的将你送出咱们家的大门。 只是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等你长大成人待字闺中,即将出阁嫁为人妇的时候,咱们父女之间会发生了那样的矛盾。 于是,这些坛为了舒儿你出阁嫁人那天所准备的女儿红,也就一直存放到了现在都没有开封饮用。” 刘玉兰听到自家老爷有些嘶哑的嗓音,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轻轻地擦拭了几下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 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刘玉兰转头看向女儿闻人云舒,脸色愁闷的轻声说道:“舒儿,当年在我们仓促的离开京城的前夕,匆忙之间你爹他把很多平日里爱不释手的东西,全都都放弃在了京城。 唯独当初你刚刚出生之时,给伱准备的那几坛女儿红,他是一坛子都没舍得落下。 在蜀王案的那件事情之上,你爹他确实有千般的不对,万般的不好。 可是,他的心里仍然还是真心疼爱你这个女儿的啊! 这些年里,他虽然很少当着为娘的面提及你得事情。 但是为娘看的出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舒儿,娘求你了,别记恨你爹。 好吗? 娘求你了。” “夫人,这些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就没有必要再提及了。” 一直温婉贤淑,轻声细语的刘玉兰忽的瞪了闻人轩和一眼。 “你闭嘴,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把所有的话都说通透了。” 闻人云舒抬手拍了拍娘亲的手腕,语气柔和的说道:“娘,你就放心吧,舒儿是不会记恨爹的。 否则的话,舒儿也就不会与夫君带着正文这孩子,出现在咱们的家里面了。” 刘玉兰神色激动的点了点臻首,拿起手绢在强忍着泪水没有滑落下来的眼角擦拭了起来。 “哎,舒儿,为娘谢谢你,为娘谢谢你了。” “娘,你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你给女儿说谢字就见外了。” “对对对,是为娘说错话了。” 闻人轩和用指尖在封泥上的小脚印上面轻抚了片刻,随后抬起手掌朝着酒坛上的封泥轻轻地拍去。 “舒儿。” “爹?” “别人家的女儿出阁嫁人的时候,都能喝上自己爹娘给她们准备好的女儿红。 是爹对不起你,让你的女儿红迟来了二十多年。 你的女儿红,爹今天给你补上。 今日你的公公婆婆他们二老不在这里,这第一口女儿红,便由明志你们两个人来喝吧。” 闻人轩和说着说着,捧在酒坛为柳明志夫妇二人先后倒上了一杯女儿红。 “明志,舒儿,你们夫妇两人新婚大喜那天的喜庆日子,老夫和夫人没能为你们两人祝贺。 这一杯女儿红,你们就喝一杯交杯酒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朝着闻人云舒面前递去。 “舒儿,来吧,别辜负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二老的一番美意。” 闻人云舒看着一脸淡笑的夫君,俏脸不由自主的羞涩了起来。 虽说自己夫妇已经相处二十年了,彼此之间早已经熟悉无比了,可是让自己当着爷爷和爹娘的面前与夫君喝交杯酒,自己的心里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放不开。 柳明志看着娇颜羞赧红润的闻人云舒,笑吟吟的端起另一杯酒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舒儿,这酒可是岳父大人他们二老为你出阁嫁人那天所准备的女儿红啊! 如此意义非凡,富有深意的美酒,你我夫妇二人岂能不喝上一杯。” 一旁不明白交杯酒是什么意思的柳正文,听到老爹的话语,小脸好奇的拍了拍手掌。 “娘,你快把跟爹爹喝交杯酒呀!” 闻人云舒听到儿子跟着起哄的话语,俏脸变得更加红润了。 与天边那灿烂夺目的万里云霞相比,也不遑多让。 闻人云舒美眸嗔怪的白了儿子一眼,颔首低眉的接过了夫君手里的酒杯。 “臭小子,闭上你的嘴。” 柳明志见到佳人已经拿稳了酒杯,手臂一弯就将她的藕臂勾了起来。 “娘亲,请。” 闻人云舒含羞带怯的点了点臻首,轻轻地将酒杯递到了樱唇旁边。 “夫君,请。” 夫妇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下,颔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各自收回了手臂,轻轻地将酒杯放回了石桌上面。 “爹,娘亲,舒儿已经与夫君把交杯酒喝了。” “好!好!好!” 闻人轩和一连着道了三声好,心满意足的回到主位坐了下来。 “看到你们夫妻两个能够和和睦睦,相敬如宾的模样,爹也就放心了。” 柳正文见到外公高兴不已的表情,伸出小手扯了扯闻人轩和的衣袖。 “外公,爹爹和娘亲他们已经把酒喝了,现在咱们可以吃饭了吗?正文的肚子好饿呀。” 闻人轩和听到小家伙有些苦兮兮的语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正文你想吃什么,外公给你夹菜。” “正文不挑食的,外公加什么菜我就吃什么菜。”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 闻人轩和拿起筷子刚要给柳正文夹菜,刘玉兰忽然开口提醒道:“老爷,你好好的陪老爷子和明志他们两個喝酒就行了,妾身来给正文夹菜吃。” “好好好,不过老夫终究是正文的外公,多少得给他夹一筷子菜才行。” 闻人轩和说着说着,夹起一筷子鸡腿放到了柳正文面前的碟子里面。 “好外孙,你先吃一个鸡腿,接下来再想吃什么让你外婆给你夹就行了。 到了外公的家里,就跟在你们自己的家里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嗯嗯嗯,正文知道了,谢谢外公。” 闻人云舒先后给老爷子,闻人轩和,柳大少三人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起身将酒坛捧在了手里。 “爷爷,爹,夫君,娘,你们先吃菜,舒儿给你们倒酒。” 闻人政微微颔首,神色欣慰的拿起了碗筷。 “舒儿,等我们喝完了你的女儿红之后,你就不用再给我们倒酒了。 这些竹叶青我们爷仨一人一坛,自斟自饮就可以了。 你也别光顾着给我们倒酒,风尘仆仆的赶了大半天的路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哎,舒儿知道了。” 闻人云舒相继给柳明志四人各自斟满了一杯酒水,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闻人政放下碗筷,端起酒杯给众人示意了一下。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来,咱们满饮此杯舒儿的女儿红。” “敬老爷子。” 杯酒饮尽,刘玉兰抬手将一个盘子往柳明志,闻人云舒夫妇两人的面前移了移。 “明志,舒儿,这是雅鱼,乃是巴蜀之地独有的特产美味,你们两个快尝一尝味道如何。” “好,谢岳母大人。” “谢谢娘,娘,舒儿与夫君想吃什么自己会夹的,你不用只顾着我们,你自己也吃饭。” “娘知道了,你们快尝一尝吧。” 闻人云舒轻轻地点了点臻首,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在了夫君的碟子里面。 “夫君,你快尝尝。” “老爷子,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咱们是一家人,无须这么客气,一起吃一起吃。” “好好好,一起吃。” “久闻巴蜀之地雅鱼的美誉,小婿今日算是沾了舒儿的光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夹起鱼肉送到了口中,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后,眉头微挑的轻笑了起来。 “肉质鲜嫩,味道鲜美,比起长江三鲜来可谓是各有千秋。 今日能够在二老的府上品尝到这等美味,这次赶来蜀地看望你们二老,实在是不枉此行啊!” 柳明志的这番话,并非是在故意恭维什么,而是真的十分满意这雅鱼的味道。 刘玉兰听到柳大少满意至极的话语,淡笑着点了点头。 “明志,喜欢吃你就多吃点。” “好,多谢岳母大人。” “老爷子,老爷,舒儿,你们也吃。” 众人吃着饭菜有说有笑间,一坛女儿红在柳大少他们这三个好酒之人的面前,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被喝的一滴不剩。 柳明志排开了自己面前的竹叶青,斟满一杯后端起来对着闻人政爷俩示意了一下。 “老爷子,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们一杯。” “共饮。” “共饮。” 闻人轩和提壶重新斟满了一杯酒水,目光有些迟疑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明志,老夫有个小事想问一问你,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什么事情,岳父大人但说无妨。” 闻人轩和屈指扣了扣眉头,转眸看向了端坐在柳明志旁边的女儿。 “老夫想问一问,这一次你和舒儿带着正文来蜀地,能不能在咱们府上小住一段日子。 你也知道,老夫与舒儿我们之间…… 我和你岳母与舒儿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了,如今一家人好不容易重逢了。 我们自然希望你们能够多住一些日子,好好的陪陪舒儿。 而且,舒儿的大哥和嫂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老夫刚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两个了,所以老夫就希望你们一家可以……可以……” 闻人轩和的话语并未说出来,可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柳明志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看着自己的闻人云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当然没有问题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舒儿与你们二老那么久没有见面了,理当在府上多住一段日子,好好的陪伴陪伴你们二老。 只要你们二老不嫌弃我们打扰,舒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说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只要舒儿愿意,小婿没有一丝一毫的意见。” 闻人轩和神色激动的点点头,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好好,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敬岳父大人。” 柳明志重新斟满酒水,端起酒杯朝着闻人政伸去。 “老爷子,小子我也再敬你一杯。” 闻人政随意的摆了摆手,直接端起了酒杯:“什么敬不敬的,共饮。” “干。” “干。” “岳父大人。” “嗯?明志你说。” “我们一家在你们二老的府上住下来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有件事小婿得提前告知你一下。” 闻人轩和放下酒坛,神色疑惑的问道:“哦,不知你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岳父大人,舒儿和正文他们娘俩在你们二老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小婿却不行,京城的诸多大小事务离不了小婿。 因此,小婿只能在府上叨扰三天左右,就得启程回京了。 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岳母大人你们二老能够见谅一二。” 闻人轩和沉默了片刻,神色了然的点点头。 “老夫明白,我们理解你的苦衷,你能待上三天左右我和你岳母也就知足了。” “多谢岳父大人体谅,小婿再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柳明志他们都有意不再往这个话题上谈论,三言两语之间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时间悄然而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凉亭中的石桌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上了十几个空荡荡的酒坛了。 柳明志他们推杯换盏之间,皆已经喝的醉眼朦胧。 “嗝~” 闻人政打了个酒嗝,醉意熏熏的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玉兰。” “哎,老爷子?” “明志,舒儿他们风尘仆仆了一路,想来身体早已经疲倦不已了。 今天已经喝尽兴了,你马上给他们安排厢房,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儿媳知道了,儿媳马上就去。” “舒儿。” “哎。” “你先陪着明志,娘亲先去给你们安排厢房。” “舒儿知道了,有劳娘亲了。”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提坛给闻人政他们爷俩倒上了酒水。 “老爷子,岳父大人,咱们再喝最后一杯。” “好,干杯。” “干杯。” “干杯。” 约莫过去了半柱香功夫,刘玉兰领着几个丫鬟重新折返了回来。 刘玉兰回到凉亭里,看到柳明志三人聚在一起捧着旱烟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醉醺醺的说着胡话的模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玉兰离开的这段时间,凉风习习而过,令柳明志他们三个本醉醺醺的酒意,再次上涨了几分。 此时此刻,三人宛若多年的老友,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吹嘘着自己当年的往事。 “老爷子,岳父大人,不是我给你们吹牛,想当年我的酒量……” “嘁,你那算什么,老朽当年在江湖上闯荡之时,整个武林之中甭管是什么英雄豪杰,论酒量老朽我就……” “舒儿,你先扶着明志去休息。 老爷子和你爹,这边交给为娘就是了。” “哎,舒儿知道了。” “正文,你是跟着娘亲回去休息?还是陪着你外婆?” “娘亲,正文想陪着外婆,等天黑了再回去休息。” “好吧,一定要听话,不要惹你外婆生气,知道了吗?” “嗯嗯,娘亲,正文知道了。” “夫君,妾身扶你去休息。” “嗝,休息什么休息?为夫还能接着喝。” “是是是,你还能喝,你还能喝。 妾身在房间里给你准备了上百年的陈年佳酿,咱们回去拿过来,你们再接着喝。” “真的?” “真的,真的,咱们回去拿过来。” “好,回去拿酒。” “慢点慢点,妾身扶着你。” “不用扶,为夫没有喝多。” “是是是,你没有喝多,你的酒量可高了。” 闻人云舒俏脸无奈的对着娘亲颔首示意了一下,搀扶着步伐漂浮,摇摆不定的柳明志朝着内院厢房的位置缓缓而去。 刘玉兰目送着闻人云舒他们的身影远去以后,神色无奈的朝着闻人轩和走了过去。 “唉,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相交多年了呢!” “桃儿,露儿。” “夫人。” “你们扶着老爷子去安歇。” “奴婢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有人帮你回忆 “舒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翌日,日上三竿左右,柳明志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开口问道。 片息之后,房中并未响起闻人云舒的回应声,倒是门外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说话声。 “姑爷,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左右了。 小姐早上起床后就去了夫人那里了,姑爷你先起床洗漱,奴婢马上去通知小姐。” “兰儿姐,你去服侍姑爷洗漱,我去夫人那里通知小姐姑爷醒来的事情。” “好,你先过去吧。” 房门外,两个丫鬟轻声交流了几句,其中那个名为兰儿的丫鬟推开房门,莲步款款的走进了房中。 兰儿径直走到屏风后面,停在床头红唇含笑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奴婢兰儿,见过姑爷。” 柳明志听到兰儿那似是雅言,似是蜀地方言的话语,目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二八年华左右的小丫头,淡笑着摆了摆手。 “兰儿,免礼吧。” “是,谢姑爷。” 兰儿直起柳腰走向了旁边的梳妆台,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件浅蓝色的士子儒袍,莲步轻摇的走到床榻边停了下来。 “姑爷,你昨天所穿的衣服上面全是酒气,小姐已经交给奴婢姐妹拿去浣洗了。 小姐去夫人那里之前交代给奴婢姐妹,你起床之后让奴婢服侍你穿上这件她事先给你调好的长袍。” “知道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随手掀开了蜀锦的蚕丝被翻身下了床榻。 双脚刚一落地,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侧开了身体。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竟然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我去,兰儿,我身上的内衬呢?” 兰儿看到柳大少的反应,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明志的反应居然会比自己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还要强烈那么一点点。 兰儿娇俏的小脸微红的瞄了一眼侧开身子的柳大少,抿着红唇偷笑了几下。 原来自己的这位姑爷竟然这么有趣。 自己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他把自己给怎么样了,他反而一副害怕自己要把他给怎么样了的反应。 “姑爷,你身上的内衬也都是酒气,小姐也让奴婢姐妹拿去浣洗了。 奴婢的手上有新的内衬,我这就服侍你更衣。 姑爷,奴婢一個小姑娘都不害羞,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害羞的? 怎么?难道你还害怕奴婢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会把你一个大男人给怎么了吗? 别害羞了,快把手抬起来吧,奴婢服侍伱更衣。” 兰儿一边朝着柳大少的面前走去,一边不大不小的开了一个小玩笑。 看的出来,兰儿这丫头应该是属于那种性格比较开朗,活泼的姑娘。 可惜,她不清楚眼前这位姑爷的真正身份。 若是知道了的话,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胆子,敢跟柳明志开这种略带调侃之意的小玩笑。 柳明志听到兰儿略含调侃之意的话语,见到她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脸色有些窘迫的张开双臂。 到了自己这般年纪,什么样的场面自己没有经历过。 刚才之所以会有那般反应,倒不是害羞什么。 主要是事情太突然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在一个陌生的小丫头面前呈现出这副一丝不挂的姿态,心里有些尴尬罢了。 若是换成一个熟悉的丫鬟服侍自己更衣,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别扭的反应。 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为自己更衣的小丫头,柳明志习惯性的用手指梳理了小丫头耳边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兰儿。” “嗯?怎么了姑爷?” “你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小姑娘,就一点不知道害羞呀?” 兰儿为柳明志系好内衬上面的绳带,伸手拿起旁边的浅蓝色长袍,笑脸盈盈的套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之上。 “姑爷,不是兰儿不知道害羞,而是我们身为奴婢,干的就是服侍人的活计。 为了让家里人少辛苦一点,奴婢委屈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又不是奴婢一个人这样,天下所有的丫鬟不都一样吗? 再者说了。” “嗯?再者怎么了?” 兰儿抿着樱桃小嘴笑了笑,走向梳妆台拿起一条玉带折返了回来。 “再说了,昨夜帮着小姐服侍姑爷你宽衣的时候,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奴婢全都看到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奴婢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额!” “哦,对了,不知奴婢自己看到了,很多姐妹也都看到了呦。 奴婢听环儿姐姐说,姑爷你那…… 嗯哼,挺威武的! 噗嗤……”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忍俊不禁的娇俏小脸,脸色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害羞。” “呀,姑爷你的腰带好精致啊,上面的纹路也好精美,兰儿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漂亮的腰带呢!” 兰儿口中一边说着惊讶连连的话语,一边将腰带佩戴在了柳明志的腰间。 柳明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撸起衣袖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 “不过是一条腰带罢了,再好看又能怎么样。” “姑爷,奴婢服侍你洗漱。” “不用了,洗漱我自己来就行了,兰儿你把毛巾给我准备好就行了。” “是,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洗漱过后,拿过兰儿手里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迹走向了正堂。 刚刚走到正堂,闻人云舒便端着一个托盘莲步轻摇的走进了房间里。 “夫君,你起来了。” 柳明志拿下脸上的毛巾,神色有些慵懒的点了点头。 “嗯,醒来了。” 闻人云舒走到桌案旁,随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面之上。 “舒儿,这是?”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的托盘疑问道。 “妾身担心你宿醉之后会难受,给你准备的醒酒汤。 一路上凉的也差不多了,你快点喝了吧。 怎么样,夫君你现在头疼不头疼?” 柳明志扭动了几下脖子,伸手接过了佳人递来的醒酒汤。 “还好,问题不大。 老爷子和岳父大人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两个起来了没有?” 闻人云舒端坐在椅子上面倒了一杯茶水,俏脸嗔怪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比你早醒来半个时辰左右,也是刚喝过妾身准备的醒酒汤。 你们几个也真是的,喝酒就喝酒呗,非要一下子喝那么多。 明明连路都快走不稳了,还非要嚷嚷着自己还没有喝多,还能再继续喝。”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汤碗,急忙看向了俏脸嗔怒的瞪着自己的佳人。 “舒儿,为夫我昨天喝多了之后,没有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吧?” 闻人云舒浅尝了一口茶水,美眸翻着白眼娇哼了一声。 “你说呢?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柳明志脸色一僵,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 舒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昨天自己喝醉了以后发酒疯了? 不至于吧,自己的酒品一向挺好的啊! 柳明志微微眯着眼睛,开始仔细的回忆起了昨天喝过酒以后发生的事情。 然而想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只是隐隐约约的有点印象,当时自己好像是陪着老爷子他们爷俩一起聊天来着。 至于聊了些什么,除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其它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后来的话。 再后来的话,自己就真的是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了。 实在回忆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柳明志心里不由得有些突突了起来。 喝醉了不可怕,怕的是事后有人帮你回忆。 “咕嘟。” 柳明志吞咽了一下口水,脸色有些紧张的看向了闻人云舒。 “不……不会吧?为夫不会真的干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了吧? 舒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为夫我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闻人云舒看到夫君那紧张兮兮的表情,抬手轻掩着红唇偷笑了几声。 “吹牛算不算丢脸的事情?” 柳大少顿时舒了口气,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嗨,舒儿你吓死为夫得了,这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哪一个大老爷子喝醉酒以后还没吹过几句啊! 别说为夫了,在为夫认识的的男人里面,喝醉酒以后就没有一个不……”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的脸色再次紧张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等等,为夫吹了什么牛?” 闻人云舒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眼神怪异的扣弄着自己的指甲盖。 “也没吹什么大的,就是吹嘘自己当年多能喝,多能喝来着。” 闻人云舒没等柳大少松口气,檀口微张的接着说道:“然后又说了你自己当年去烟雨楼阁,蓬莱阁,天香楼,醉春楼,宜春坊等等,等等这些烟花地方以后。 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惬意,多么的挥金如土。 又是何等的豪气,一下子点了七八个桃李年华的妙龄佳人作陪,居然还能在她们之间收放自如。 原来在妾身姐妹不知道的时候,夫君你是如此的风流倜傥呢! 对了,夫君你还说了,你当初年少之时在金陵之时,在烟雨楼阁中一次夜御八位……” 柳明志听到闻人云舒越说越离谱,神色窘迫不已的急忙闷咳了一声。 “嗯哼,咳咳咳咳,可以了,可以了。 舒儿,你不用帮为夫我再回忆了。” “哎呦,那怎么能行呢? 夫君你当年如此的威武,妾身怎么岂能不好好的帮你回忆回忆呢? 夫君,你说姐妹们要是知道了你居然如此的厉害,她们会如何作想?” 站在一旁服侍的兰儿,听到闻人云舒那充满揶揄意味的话语,情不自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 兰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俏脸紧张的走到柳大少,闻人云舒夫妇两人的面前,兰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姑爷,小姐,兰儿知错,兰儿知错,请姑爷和小姐责罚。” 兰儿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之色,娇小玲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笑出来的行为,在两位主人的面前有多么的实力。 可是,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实在是小姐的话说的太有趣了,自己真的是忍不住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汤碗放在了托盘里,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快起来吧。” “兰儿,不怪你,起来吧。” “谢姑爷,谢小姐。” 兰儿起身以后,神色感激的看着柳明志夫妇两人退到了原来的位置。 柳明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脸色尴尬不已的叹了口气。 “然后呢?老爷子和岳父大人他们俩听了以后什么反应?” 闻人云舒脸色怪异的嗤笑了几声,美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呵呵,那反应可激烈了,一个个吹的比你还厉害。 尤其是爷爷他老人家,更是为老不尊。”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俏脸纠结的暗啐了一声。 “呸,妾身才懒得说你们三个那些酒后的胡话,你们自己回想去吧。” 柳大少见到俏脸上那嗔怪的表情,顿时脸色一喜,眉开眼笑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老爷子,岳父大人他们两个也吹牛了?” “你自己问他们去。” “不用问,不用问,只要他们俩也跟为夫一样一起吹牛了,那为夫就放心了。” 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乐呵呵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一个人丢人,那叫丢人。 大家一起丢人,那怎么能叫丢人呢。 那叫酒逢知己千杯少才对。 “舒儿,你快跟为夫讲一讲,老爷子和岳父大人他们两个是怎么为老不尊的?” “去你的,老老实实的抽你的烟去。” “说说呗,为夫好奇。” 闻人云舒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起身朝着房外走去。 “大哥,大嫂他们两口子带着侄儿侄女回家里来了,咱们一起过去见一见他们吧。” 柳明志神色一愣,急忙端着烟枪跟了上去。 “什么?怎么来的这么快,岳父大人不是昨天下午才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吗?” “大哥他们就在城北的宅子里住着,现在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哥他们一家人一大早上就回来了,谁让你们一个个喝的起来不来床呢?” “原来如此,岳父大人他昨天也没有详说,为夫我还以为大哥他们一家在别的州府居住着呢!” “妾身倒是想跟你详说,你也得给我机会呀。” 夫妇两人有说有笑的斗着嘴,一路赶到了闻人府的正厅之中。 柳明志敢干步入正厅之中,一个与柳大少年龄相仿的中年人急忙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美妇,两个青年男女亦是紧随其后的躬身行礼。 “草民闻人云剑,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民妇楚幼荷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闻人长青,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草民闻人清月,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到面前给自己行礼的四人,急忙伸手示意了一下。 “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谢皇帝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惊鸿一瞥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新]https://最快更新!无广告! 等到闻人云剑一家四口起身之后,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衣摆,嘴角含笑的对着闻人云剑和楚幼荷他们夫妇两人抱了一拳。 “小弟柳明志,见过大哥,见过大嫂,有礼了。” 柳明志深知礼尚往来的道理,闻人云剑他们夫妇乃是自己娘子的大哥,??大嫂。 他们身为大哥,大嫂,都已经给自己见礼了。 自己身为他们夫妇二人的妹夫,又岂能不回上一礼。 闻人云剑看到柳明志竟然给自己夫妇二人行礼,神色瞬间便的局促了起来,看着柳明志连连挥了挥手。 “不敢不敢,陛下快请免礼。” 楚幼荷手足无措的站在夫君的身边,??目光紧张的看着柳明志虽然没有说什么,??亦是急忙摆了摆手。 “谢大哥,??谢大嫂。” “不敢,不敢。” 闻人云舒莲步轻摇的走到柳明志的身边,浅笑嫣然的对着自己的大哥,大嫂福了一礼。 “小妹闻人云舒,见过大哥,见过大嫂。” “小妹快免礼。” “小妹,免礼免礼。” 相比面对柳大少之时的局促模样, 闻人云剑夫妇两人面对闻人云舒这个小妹的时候,就显得从戎的多了。 对于他们夫妇两人而言,在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当今天子的面前。 心里所承受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谢大哥,谢大嫂。” 闻人云舒笑脸盈盈的道了一声谢,举止优雅的站直了身子。 闻人云剑轻轻地吁了口气,侧开身体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小妹,咱们别站着了,快里面坐。” 柳明志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正厅中的布置,淡笑着朝着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大哥,大嫂,你们也请坐。” “好好好,这就坐,这就坐。” 闻人云舒默默的跟在夫君身后,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嫂略显紧张的表情,俏脸无奈的摇了摇臻首。 她自然看的出来,自己的大哥,大嫂他们两人现在有多么的拘谨。 显然,自己夫君的身份给他们夫妇二人所带来的压力。 不是一般的大。 “大哥,大嫂。” 闻人云剑夫妇两人见到柳明志坐定之后,刚要准备坐下,听到小妹闻人云舒的招呼,下意识的收起了想要入座的举动。 “啊?小妹?” “小妹,怎么,怎么了?” 闻人云舒俏脸无奈的吁了口气,轻移着莲步走到了闻人云剑,??楚幼荷夫妇两人的面前。 在夫妇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闻人云舒抬起纤纤玉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面,先后将两人按坐到了椅子上面。 “大哥,大嫂,你们何必这么紧张呀? 小妹早上交代给你们两个的那些话,难道你们两个都忘记了吗?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夫君他平日里很少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 你们称呼他的名讳,或者喊他一声妹夫都可以。 不用那么拘谨的,” 闻人云剑,楚幼荷夫妇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眼神为难的看着闻人云舒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忘,没忘。” “小妹,嫂子也没忘记,盟档拿恳痪浠吧┳佣技亲拍亍 可是,可是。” 楚幼荷红唇微启的言语间,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柳明志。 “可是,嫂子就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 毕竟妹夫,妹夫他可是皇帝陛下啊。” 闻人云舒正要说什么,柳明志却先一步开口了。 “舒儿。” “哎,夫君。” “你也先坐下吧。” “是,妾身知道了。”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话语,转身走到柳明志旁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哥,大嫂。” “陛下。” “大哥,大嫂。 你们是舒儿的大哥大嫂,也是我柳明志的大哥大嫂。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一口一陛下,一口一个陛下。 小弟我这听着实在是有些不太自在。 正如舒儿刚才说的那般,我平日里确实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大哥,大嫂你们若是称呼我的名字不习惯,喊我一声妹夫就可以。 一家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闻人云剑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看着柳明志神色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那!那大哥就斗胆喊你一声妹夫了。” “哎,这就对了嘛!” 看到柳大少乐呵呵的反应,闻人云舒心里的紧张之意渐渐地舒缓了几分。 “夫人。” 楚幼荷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朝着柳明志看去,红唇轻启的说道:“妹……妹夫。” “大嫂。” 柳明志轻笑着回应了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闻人长青,闻人清月两人的身上。 “长青,清月。” “草民在。” “草民在。” “呵呵呵,长青,清月,你们爹娘他们两个都称呼姑父我为妹夫了,你们还自称草民吗?” 闻人长青,闻人清月两人对视了一眼,屈指挠了挠耳垂。 “姑父,小侄在。” “姑父,侄女在。” 柳明志神色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开口问道:“长青,清月,你们两个谁的年龄更大一些?是兄妹?还是姐弟?” “回姑父,小侄是兄长,清月是小侄的妹儿。” “嗯,是兄妹,你们兄妹两个都多大了?” “回姑父,小侄今年二十有五了。” “回姑父话,清月现在十八岁了。” “好!好!好!一个是风华正茂,一个是正值妙龄。 正是人生的大好时节呀! 你们兄妹两个也都别站着了,坐吧。” “谢姑父。” 闻人长青,闻人清月兄妹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声谢,走到父母二人旁边的下首位置坐了下来。 柳明志在厅中扫视了一周,看着闻人云剑疑问道:“大哥,老爷子,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人呢?” 闻人云剑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急忙开口解释道:“妹夫,爷爷和父亲大人他们两个半天前出去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处理,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至于母亲大人,她带着丫鬟们去准备午饭了。 根据时间来算,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什么,岳母大人去准备午饭了?” 柳明志疑问了一声,转头朝着正厅外望去,似乎是在观察外面的天色。 “这个时候就准备午饭,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闻人云舒起身提起茶壶朝着自己的大哥,大嫂走了过去。 一边为闻人云剑,楚幼荷夫妇两人倒着茶水,一边俏脸嗔怪瞥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夫君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爷爷你们几个昨天喝多了,没有起来吃早饭,娘她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去准备午饭了。” 柳明志听着闻人云舒娇嗔的话语,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额!原来是这样。” “大哥,大嫂,你们请喝茶。” “好好,谢小妹了。” “谢谢小妹。” “夫君,你也喝茶。” “辛苦娘子了。” 闻人云舒正要给自己的侄子斟茶,闻人长青急忙起身接过了姑姑手里的茶壶。 “姑姑,孩儿自己来,孩儿自己来就行了。” “傻孩子,你跟姑姑客气什么? 你可别忘了,你小时候可是天天光着屁股跟在姑姑身后跑来跑去的呢!” 闻人长青脸色一澹神色尴尬的讪笑了起来。 闻人云舒看着侄儿窘迫的表情,笑吟吟的抬起纤纤玉手在侄儿的头上揉搓了几下。 “臭小子,长大了,也知道害臊了。 对了,早上太忙了,姑姑忘记问你了,云剑你成亲了吗?” 闻人长青忙不吝的点点头,看着闻人云舒朗声说道:“姑姑,孩儿今年都已经二十有五的年纪了,怎么可能不成亲呢! 孩儿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成家立业了,女儿今年都已经七岁了,儿子也应五岁了。。” 闻人云舒俏脸一愣,反应过来后,神色惊异的问道:“什么?你已经成家了?连最大的孩子都已经七岁了?” “对,孩儿已经成家了,膝下的一双儿女也已经不小了。” “那你们这次来家里,怎么没带上你的娘子和一双儿女呢? 你这个臭小子,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跟姑姑说这件事情呢?” 闻人长青瞄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和娘亲,神色迟疑的憨笑了起来。 “怎么了?干嘛不说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姑姑,我们一家人接到了爷爷的书信,知道了姑姑你和姑父带着小表弟回来的事情。 爷爷在信中详细的叙述了姑父的身份,我们怕一大家子人全都过来会失礼…… 然后就…… 姑姑,你……” 闻人云舒看着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侄儿,已然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屈指在侄儿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闻人云舒俏脸嗔怪的摇了摇臻首。 “唉,你们呀。” “舒儿。” “哎,夫君?”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呵呵的朝着闻人长青望去。 “舒儿,你就别说长青了,为夫还能在家里小住两日左右。 大哥他们家就住在城北,下午让长青把他的家眷接回来见一见就行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闻人云舒回应着夫君的话语,伸手拿起了侄儿放在桌案上的茶壶。 “喝你的茶吧。” “是是是,谢谢姑姑。” “清月。” “姑姑?” “你也喝茶。” “谢谢姑姑。” “对了,清月你现在出阁了吗?” 闻人清月俏脸一红,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 “姑姑,清月还没有出阁呢!” “有心仪的人了吗?” “姑姑~” 闻人云舒看到侄女闻人清月俏脸上那羞赧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合乎时宜。 “姑姑错了,姑姑错了,姑姑不问了。” 闻人云舒嘴角微扬的抿了抿红唇,提着茶会回到了原位坐了下来。 闻人云舒刚刚坐定,厅外便响起了老爷子闻人政的话语。 “小子,老朽回来了。” 闻人政的话音一落,父子两人的身影便走进了厅中。 “小子见过老爷子,见过岳父大人。” “见过爷爷,见过爹爹。” “拜见太爷爷,拜见爷爷。” “免礼,都免礼。” “谢老爷子,谢岳父大……” 众人相互寒暄了一番,坐在厅中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家常与风闻趣事。 或许是昨日的接风宴到了宾主尽欢的地步,柳明志与岳父闻人轩和之间那股无形的隔阂不知不觉间少了几分。 彼此之间,闲聊之时的话题也逐渐的多了起来。 很多话题渐渐地也都能聊在了一起。 不像昨日初见之时那般,相顾之下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刘玉兰引领着一众端着托盘的丫鬟,满面笑容的走进了正厅之中。 “老爷子,老爷,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 “事情处理好了,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皆已经准备好,你们快入座吧。” “桃儿,露儿。” “奴婢在。” “快把酒菜依依摆上。” “奴婢遵命。” “老爷子,老爷子,明志,剑儿……舒儿,你们快入座用饭吧。” 一众人坐定之后,闻人轩和眉头微皱的朝着自己的夫人刘玉兰看去。 “夫人,怎么就准备了这几壶酒呀? 这么多的好酒之人,就这么几壶酒够干什么的?” “老爷,老爷子,明志你们昨天才刚喝过,妾身也是为了你们的身体着……” 刘玉兰一句话尚未说完,闻人轩和便朝着站在一旁的管家看去。 “老陶。” “老奴在。” “你带着桃儿她们去酒窖里取酒,先来十坛仙人醉。” “是,老奴遵命。” 刘玉兰听到自家老爷的话语,神色无奈的朝着闻人政看去。 “老爷子。” 闻人政乐呵呵的轻抚着胡须,将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小子?”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摸了摸鼻子,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闻人云舒。 “老爷子,小子都行。”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言辞,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俏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娘,咱们和嫂子专心吃饭就行了。” 刘玉兰看了看柳明志他们几人,苦笑着点了点臻首。 “得了,你们高兴就好。” 盏茶功夫左右,老陶引领着几个丫鬟将一坛坛酒水放在了桌案旁边。 “老爷,酒来了。” “好,老陶,” “老奴在。” “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明志,剑儿。” “岳父大人。” “爹。” “昨日不凑巧,你们兄弟二人没有一起开怀畅饮。 今日适逢其会,你们兄弟二人可得好好的喝上几杯才行。” “一醉方休、” “固所愿而。” 一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酒局,在欢声笑语之中再次开场。 闻人云舒夹起一筷子凉拌耳丝放到了柳大少的碟子里面,动作隐晦的用手肘碰了一下夫君的手臂。 “夫君,你少喝一点。” “娘子,你就放心吧,为夫我有分寸的。”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日头刚刚西斜之际,酒桌上的几人便已经喝的醉眼朦胧。 闻人轩和这位主家,更是瘫坐在椅子上面醉的不省人事。 闻人云舒看着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几乎快要坐不稳的柳大少,俏脸嗔怪的娇哼了一声。 “娘,这边交给你了,我先把这个大酒鬼扶回去歇息了。” 刘玉兰看了一眼还在举着酒杯彼此对饮的老爷子与闻人云剑爷孙俩,黛眉微蹙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别忘了用温水给明志擦拭一下身体。” “舒儿知道了。” “干……干什么?本少……本少爷还没喝够呢。” “是是是,你是海量,咱们回去接着喝。” “兰儿。” “奴婢在。” “架起来。” “啊?” “啊什么,架起来呀。” “是是是,奴婢遵命。” 两日后。 闻人府大门外。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酒囊,看着站在府门外的一众人,神色唏嘘的抱了一拳。 “老爷子,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大哥…… 你们留步吧,无须再送了。” 众人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 “舒儿。” “夫君?” “什么时候想要回京城了,提前给为夫鹰隼传书一封,为夫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路上一定要多多注意身体。 秋夜见凉乐,赶路的时候一定要多穿几件衣服。” “好,为夫知道了。” “正文。” “爹爹?” “你个臭小子,一定要听话,不许给你的外公外婆他们惹麻烦。 否则的话,回京了以后为父饶不了你。” 柳正文看着老爹严肃的神色,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爹爹,孩儿知道了。” “长青,清月。” “姑父?” “姑父?” “想来京城的话,就跟你们姑姑说,让她带着你们去。” “谢姑父。” “诸位保重,柳明志先行一步。” “恕不远送。”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扯起马缰重重的一夹马腹。 “驾!”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送下。 柳明志跃马扬鞭,一骑绝尘而去。 成州北门,柳明志打马出了城门以后,重重的挥舞了一下马鞭。 “驾。” 在柳明志的喝令下,风行这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四蹄奔腾的在官道上面驰骋了起来。 距离城门一里地左右的官道之上,柳明志纵马奔袭着。 一个头戴轻纱斗笠,身背药篓的绰约身影,迎着柳大少朝着城门方向不疾不徐的前行着。 随意的瞥了一眼那道在官道上面独行的身影,柳大少再次挥了挥手里的马鞭。 “驾!” 柳明志纵马驰骋之时卷起的轻风,在路过那道人影身边之时。 径直卷起了旁边之人斗笠之下的轻纱。 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柳明志习惯性的朝着旁人一瞥。uu看书 www.uukanshu.com 仅仅只是这惊鸿一瞥。 柳大少的脸色骤然一边,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顿时如遭雷霆。 “吁!” “吁!” 唏律律……唏律律……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声在官道之上回荡开来,引得那个路过之人下意识的回眸望去。 一霎那。 风儿,似乎都停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是缘分还是孽缘 , 那一刻。 不但官道上徐徐吹过的清风,停了。 就连官道两侧树冠郁郁葱葱的树林间,那叽叽喳喳,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宽阔而又狭长的官道之上,好似万籁俱寂。 一人骑在马上,手里高举着马鞭, 俯视着对面那个头戴轻纱斗笠的‘路人’一动不动。 一人驻足在足官道边沿,身后背着竹编的药篓,仰视着骑在马上的‘过客’呆若木鸡,亭亭玉立佁然不动。 二人一高一低,皆是独自的一人,就那样彼此的默默对对视着。 两两相望, 相顾无言。 伴随着两侧树林间清脆悠扬的鸟鸣声, 温柔的清风徐徐而过。 那一丝丝惹人寂寥的清风,似是有意,试试无意的在两人的身前一一拂过。 吹乱了柳大少耳畔边散乱的发丝,吹起了柳大少腰间那精致小巧的樱花荷包。 也掀起了对面之人斗笠下面,那薄若蝉翼的素白色的罩面轻纱。 轻纱伴随着清风翩翩起舞,半遮半掩之间展露出了对面之人那国色天姿,天生丽质的花容月貌。 清风似无意,却吹动了凡人的心扉。 也吹开了,世间有情之人的心门。 端的是竟惹寂寥。 然而对于一高一低,相顾无言的两人而言。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静默了下来,时间似乎也变得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皆已变得不再那么的重要。 有的只是彼此的双眸之中,那个好似陌生人,却又异常熟悉无比的‘过路’之人。 时间只是眨眼之间,又仿佛过了经年之久。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了良久的两个人。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终于是有所动作。 柳明志落下了高举着马鞭的右手,脸色怔然的望着对面那个身背着竹篓的人儿。 嘴唇嚅喏个不停。 “丫……丫头。” 对面的人儿轻轻地提了一下肩膀上束缚着竹篓的绳带, 空出一只纤纤玉指, 轻轻地掀住了斗笠下随风飞舞的素白色轻纱。 秋水凝眸直直地盯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国色天香的绝色丽颜之上展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似是惊喜。 又似是不敢置信。 “大……大果果。” 二人皆是轻声称呼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随后,彼此之间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从两人那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目光,哆嗦轻颤的嘴唇之中,就可以看出来。 两人的心绪,远远的不止各自的表面上的反应,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在彼此之间的平静却又复杂的表情之下。 似乎,隐藏着波涛汹涌,浪涛澎湃的激动之情。 徐徐清风之下,两人之间路过的几個行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令两人从沉默之中,相继的回过神来。 等到那七八个路过的行人穿过两人之间,渐渐的远去以后,两人终于不再像先前的那样两两相望,相顾无言了。 柳大少仰头望了望天际万里无云的碧空,又看了看两侧传出清脆悦耳鸟鸣声的郁郁葱葱的密林。 最终,将有些复杂的目光定格在对面绝色人儿,那婀娜曼妙的玲珑娇躯纸伞。 对面的人儿, 则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骑在马背上的柳大少, 目光始终未曾移开过分毫。 那一双宛若秋水般清澈灵动的玲珑皓目, 顾盼流离之间,空灵而令人沉迷。 眼波流转之际,泛起一层层朦胧的水光,如诗如画,惹人遐思。 如此顾盼流离的皓目,在静静地盯着柳大少之时。 别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万种风情。 那双皓目之中,仿佛除了骑在马上的柳大少之外,世间万物,再也容不下其它。 柳大少将马鞭插在了马背上的褡裢里面,径直翻身下马落在了泛着些许尘土的官道之上。 抬手拍了拍风行的马背,柳明志脸色似是惆怅,又似是惊喜的朝着对面的人儿走了过去。 风行打了了喷嚏,抬起马蹄默默的朝着官道旁边的草丛走了过去。 柳明志左右环顾了一下官道上面行色匆匆的来往路人,目光直直的落在了眼前人儿的盛颜之上。 柳眉不描画而翠,唇不胭脂而朱红。 皓目汪汪含情脉脉,宛若清水娇艳涟涟。 瑤鼻灵动又挺又直,香腮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乌黑云发如瀑布,素颜白皙如映雪。 檀口微张,圆润皎洁,微露几颗碎玉一般的皓齿。 一双皓腕,两条藕臂,其霜赛雪,软不露骨。 撑着轻纱的十指纤细,宛若葱白。 一如她多年前那般,还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比之以前,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又有所变化。 不变的还是那美憾凡尘的花容月貌。 变得则是身上的那股气质。 多了几分风韵,少了几分成熟。 默默无言的凝视着眼前人儿那比之女皇完颜婉言,亦是各有千秋的绝色盛颜,柳大少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了多年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与女皇完颜婉言雍容华贵的绝色相比,眼前人儿的美色,多了几分纯洁、 淡扫蛾眉薄施粉,柳眉皓目若星辰。 出鬓青丝靳暗发,唇如凝脂面如霜。 冰肌雪肤柔似水,杨柳细腰裹云裳。 多年之前在北疆初见之时,那个时候的丫头就已经很美了,美的世间罕见。 如今的丫头,那么久没有见到了。 变得,更美了。 美到不是相熟之人,都不敢去直视她国色天姿的玉容了。 反观自己。 比之很多年前的时候,却已经老了。 老到跟眼前的这个许久未见的丫头相比,仿若成了两个时代的人了。 “丫头,好久不见了。” 柳明志的这一句问候,隐约的表明了眼前人儿的身份。 任清蕊。 那个不清不楚的陷入了权利斗争之中的任清蕊。 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的任清蕊。 那个从蜀地而出,入过北疆。 停留过京城,辗转过东海,再次回到京城。 最终却留下了一腔遗憾,无人诉说衷肠的任清蕊。 那个留下了遗憾,消失了很久再也不曾露面的任清蕊。 任清蕊直直地盯着眼前人,抬手缓缓地取下了臻首上面的轻纱斗笠。 娇艳的樱唇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欣喜,露着几分苦涩。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任清蕊抿着娇艳欲滴的樱唇,皓目彷徨的四下张望了几眼,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轻纱斗笠。 或许是力道太大了,令她那十根本就白皙的纤纤玉指,更加的白皙了起来。 白到十根手指的关节处,已经不见了血色。 任清蕊轻轻地呼了口气,目光有些无所适从的看向了柳大少腰间的樱花荷包。 “是啊,好久不见。 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了。 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了。 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了。 确实,已经好久不见了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任清蕊一连着将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 柳明志虎躯一震,怔怔的看着佳人绝色俏脸,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了。 原来,在自己的不知不觉间,岁月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简短的一句话,一串普通到再平常不过的时间。 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期待,多少幽怨,多少思念。 也只有眼前的人儿,她自己的心里最为清楚了。 正在柳明志思绪纷飞,心神彷徨之时。 任清蕊看了一眼路过的行人,美眸复杂的盯着眼前的柳明志,双手扯着身后竹篓的绳带,轻轻地挺了一下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娇躯。 “大果果,你怎么会在成州这里呀? 你,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佳人那似是期待,又似是紧张的皓目,目光不由的躲闪了起来。 “我……我……我是……我是来……” 柳明志欲言又止了片刻,嘴唇嚅喏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怕自己的话,伤了眼前人儿的心。 可是,他又不想欺骗眼前的人儿。 有时候,有些话。 说出来似乎不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不说出来,却同样不是那么的美好。 任清蕊灵泛的皓目中闪过一抹遗憾之意,樱唇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是,那么笑意之中,更多的却是苦涩之意。 “大果果,你……你……” 任清蕊口中的话语没有说完,只是在芳心的深处,将想要说的话语,默默无言的说了一遍。 大果果,你就算是说来找丫头我的,又能如何呢? 你哪怕只是用话来骗一骗我,也好呀。 对于这次无意间的重逢,两人皆是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其实他们二人的心里清楚,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 可是当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二人心绪万千之际,不约而同的抬眸朝着对方望去。 “大果果。” “丫头。” 二人看着对方诧异的目光,神色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两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你……” “你……” “我……” “我……” 柳大少神色尴尬的看着同样娇颜尴尬的任清蕊,抬手在脖颈上面挠了几下。 “丫头,还是伱先说吧。” 简短的一句话,加在一起不过几个字而已。 去仿佛用尽了柳明志的全身力气。 无意间的重逢,有时候不见的会是无限的欢喜。 有可能还是无言以对。 任清蕊抬手梳理了一下珠圆玉润的耳垂旁边,那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一手攥着香肩之上的绳带朝着柳明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怎么会出现在成州境内呀?”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了眼前神色疑惑的绝色人儿。 “丫头,当初你在京城居住乐那么久,跟你的莲儿姐姐也相熟,应该清楚她当年是从苗疆十万大山里走出去的。” 任清蕊微怔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玉首。 “嗯嗯嗯,清蕊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大果果你这次来成州,是跟莲儿姐姐的事情有关系了?”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对,我这次奔赴苗疆,确实跟莲儿的事情有所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多日之前我在京城……” 柳明志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将自己为何奔赴苗疆的前因后果,给任清蕊大致的重新讲述了一遍。 无论是关于青莲阿母那边的事情,还是关于闻人云舒家人这边的事情,柳大少都未曾对任清蕊做出任何的隐瞒。 柳明志之所以会将自己为何会奔赴苗疆的事情,说的如此详细。 一方面是出于对任清蕊这丫头的信任,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隐瞒的。 又不是什么关于国家大事方面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任清蕊听完了柳明志的解释之后,盛颜唏嘘的叹了口气。 “大果果,节哀顺变。” “唉。斯人已逝,生者自当珍惜。 不节哀顺变,又能怎么样呢? 好在阿母他老人家那天是笑着走的,我和你莲儿姐姐她们姐妹等人虽说感觉到伤心,却又由衷的为她老人家感觉到高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能够笑着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尘世,此生足矣。”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脸上感慨的神色,皓目之中的忧愁之色,无形之中削减了几分。 只要大果果你一切安好,妹儿也就可以安心 任清蕊默默的腹议了一番,抬手拢了拢被清风吹散在俏脸之上的乌黑秀发。 “那莲儿姐姐她?” “莲儿她打算为阿母她老人家守墓月余左右,再行赶回京城。 至于你云舒姐姐这边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了。 你云舒姐姐想留下来多多陪伴陪伴她的父母,以及她这边的亲朋好友。 我自然能够体谅你云舒姐姐这边的不易之处,在她父母的家里小住了几日,便启程回京了。 只是。 只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 我这边刚刚出了成州的城门不到三里地,就与丫头你无意间相逢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有些复杂的表情,贝齿轻咬着樱唇轻声嗤笑了两声。 “呵呵,何止是大果果你没有想到啊! 妹儿我一样没有想到,会在这行人万千的官道上面,遇到了大果果你。 大果果,你说。 这是缘分呢? 还是孽缘呢?” 柳明志心头猛然一痛,直直的顶着俏脸失落的任清蕊看了片刻,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腰间的旱烟袋摸去。 任清蕊看了一眼柳大少手里的旱烟,习惯性的说道:“大果果,少抽点撒,这东西抽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话语,柳明志的身体猛然一震。 柳大少神色怔然了片刻,重新将旱烟袋插到了腰间。 “好好好,听你的,不抽了,不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相思之疾 , “大果果,妹儿我不是让你直接不抽了,而是希望你可以少抽一点。” 任清蕊檀口微张地言语间,莲步轻摇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前,伸出纤纤玉手从他的腰间抽出了旱烟袋。 一如往昔,在京城里蓬莱酒楼外的卦摊上一样。 任清蕊自然而然地扯开了装着烟丝的烟袋,屈指捏出一撮烟丝装在了烟锅里面。 动作是那么的娴熟, 那么的自然。 而任清蕊为柳明志装填烟丝的这一幕,对于两人而言,却是极其的熟悉。 仿佛此时自己二人不是站在成州北门外数里的官道上面,而是置身在京城里的那处简洁的卦摊之上。 任清蕊重新收拢起好烟袋,笑靥如花的捧起旱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抽吧。” 柳明志习惯性的从佳人的与柔嫩滑腻的玉手中接过了旱烟袋,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丝。 默默的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柳明志低头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还是丫头你装的烟丝,抽起来比较顺口。” 听到柳大少那似乎是在说烟丝,又似乎是别有深意的在说人的言辞。 任清蕊抿了几下樱唇,展颜露出了笑容。 那嫣然一笑,宛如春风拂面,冰雪消融。 又好似寒梅吐蕊,自生风情。 清冷中夹带着一袭暖意,美艳不可方物。 任清蕊抬手梳理了一下被微风吹拂到俏脸上的乌黑发丝,随后又挥手扇了飘到自己面前的袅袅烟雾。 “再顺口,能少抽一点也要少抽一点。” 柳明志砸吧了一口轻烟,一如当初任清蕊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样,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知道,知道,以后会少抽点的。” 任清蕊为柳大少装填烟丝的举动,令两人交谈渐渐地融洽了起来。 彻底的打破了彼此无意间重逢之后,那种明明有千言万语, 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言说的尴尬局面。 柳明志听到远处传来吱吱呀呀的动静, 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瞥了一眼。 只见官道之上出现一队大约有百人左右的商队, 正由北向南的缓缓地朝着成州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柳明志看到商队路过之时卷起的淡淡烟尘,眉头微皱的估算了一下卷起烟尘的风向。 柳大少确认了烟尘一直朝着左侧散去,伸手牵住了任清蕊细如凝脂的皓腕,默默的朝着官道右侧的边沿位置走去。 “丫头,有烟尘,咱们往边上走一走吧。 烟尘都被风吹到左边了,咱们站在右边会好得多。” 任清蕊娇躯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颔首看了一眼柳大少牵着自己手腕的粗糙大手,灵动的皓目中露出一抹欣喜之意。 樱唇微微扬起,任由他牵着自己向前走去。 等到商队从两人的身边路过,逐渐的远去以后,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目光好奇的看向了佳人国色天香的盛颜。 “丫头,为兄我已经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你交代了一遍。 现在该你跟我说说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能够与任清蕊在这里无意间重逢,柳大少的心中除了惊喜之情之外,同样还有些好奇之意。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有些疑惑的神色,展颜轻笑的冲着成州城的方向努了努樱唇。 “妹儿我的家乡就在成州, 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不然的话, 大果果你以为妹儿我应该出现在什么地方呢?” 柳明志听到了任清蕊的反问之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够清楚。 吐出了口中的轻烟,柳明志抬手指了指任清蕊背后的药篓。 “是为兄我说的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背着竹篓出现在官道之上? 据我所知,官道之上应该没有什么售卖货物之类的集市吧。 因此,我自然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任清蕊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领悟错了柳明志的意思了。 娇颜略显尴尬的轻笑了两声,任清蕊抬起纤纤玉手扯了一下一双香肩上面的绳带,提着背后的竹篓放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这是装草药的药篓。” “药篓?” 柳明志轻轻地疑问了一声,继而忽然神色一紧,目光急忙从药篓上面移到了任清蕊凹凸有致,曼妙修长的娇躯之上。 “药篓?你生病了?你没事吧?身体哪里不舒服?” 柳明志一连着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陡然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显得太过急迫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那忽然变得紧张兮兮的脸色,一颗芳心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心头悄然涌出了一股暖意。 心灵深处因为某个人而升起的浓浓的辛酸之意,此刻也随着那股暖意的滋生。 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 柳明志察觉到任清蕊望着自己之时,那双灵泛的皓目之中的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含情脉脉之意,目光不由的躲闪了起来。 急忙将旱烟塞到了嘴里,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任清蕊看到柳明志躲闪连连,不敢在与自己对视的模样,芳心不受控制的刺痛了一下。 她无声的吁了口气,那双灵动皓目中的柔情也渐渐的消退了下去。 大果果似乎还是以前的那个大果果。 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柳明志默默的吞云吐雾了片刻,转头看着地上的药篓再次问道:“丫头,你背着药篓干什么去了?” 任清蕊美眸幽怨的瞥了一眼故意将目光看向药篓的柳大少,提起云烟流苏裙的裙摆,屈膝蹲在了药篓旁边。 纤纤玉手随意的缠绕了一下药篓上的绳带,任清蕊抬起玉颈朝着柳大少仰望而去。 既然柳大少故意不看自己,那自己就偏偏故意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 自己就不相信了,他的目光还能能够一直躲着自己。 任清蕊美眸清冷看着柳大少有些僵硬的脸色,樱唇微启的说道:“妹儿我背着药篓买药去了,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不得已主席艾,只好去买点草药服用。 也好继续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任清蕊语出惊人,令柳大少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心神狠狠的抽搐了一把。 “什么?伱得了不治之……” “嗯哼……咳咳咳……” 柳明志立即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任清蕊绝色的娇颜仔细的审视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在旁边的灌木丛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你这個臭丫头,咱们两个才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爱开玩笑了。 为兄观你面色红润,双眸清而有神,呼吸平缓而有力。 精气神更是饱满无比,哪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的模样。 就你现在的模样,别说是不治之症了,就算是小小的风寒之疾,跟你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真是的,就知道胡说八道。 你说你,让为兄我说你什么为好?” 任清蕊看到柳大没好气的表情,缓缓地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柳大少双眸微缩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仅有咫尺之遥的任清蕊,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此时,自己已经可以清晰地嗅到她玉体上散发着的淡淡馨香了。 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柳明志神色悻悻的挠了挠耳朵。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大果果,你说,相思之病,算不算不治之症?” 须知。 世间三千疾病,唯有相思不可医。 “这……这……”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的模样,默默的抬起纤纤玉手放在了自己峰峦如怒的胸口上面。 “如果算的话,那妹儿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又哪里是开玩笑了? 又何曾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那满腔幽怨的语气,哪里还不明白。 佳人是在用那看似开玩笑的语气,在对自己诉说相思之苦。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旱烟袋沉默了良久,双眸直直地朝着任清蕊那含情脉脉,却又幽怨连连的灵动皓目对视而去。 不知道柳明志刚才沉默了那么久,都想了些什么。 此时,他不再刻意的去躲避任清蕊的目光。 又是一阵的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任清蕊双灵泛的皓目之中,那不知何时悄然汇聚的淡淡水雾,神色惆怅的长叹了一声。 “唉~” 心中想要言说的千言万语,此时全都化作了这一声叹息。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动身走了几步,俯身将任清蕊的药篓提在了手里。 “丫头,其它的事情,咱们后面慢慢再说。 现在你还是先继续给为兄说说,你背着这药篓干什么去了吧。 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兄,不许再开什么玩笑。” 柳明志没有再刻意的回避什么,重新说起来先前自己二人没有说完的话题。 他还是相当关心任清蕊背着药篓去干什么去了的。 自己从任清蕊的脸色上看出来她不像是生病了,只是自己寻常的判断与猜测罢了。 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夫,不懂望闻问切之术。 万一任清蕊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不适,还是早点问清楚的为好。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掏出手绢在眼角擦拭了几下,莲步轻摇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就安心吧,妹儿我没有生病。” 柳明志绷着的心弦骤然一松,神色舒缓的舒了口气,望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任清蕊,提起了手里的药篓示意了一下。 “没有生病就好,没有生病就好。 那你这是?” 任清蕊缓缓地停在柳大少的面前,抬手朝着药篓伸去。 任清蕊轻轻地抓了一把新鲜的草药,递到柳大少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妹儿上山草药去了。” 柳明志神色愕然的看了一眼佳人手里的草药,眼神疑惑的朝着佳人望去。 “什么,你上山草药去了?” 任清蕊轻点了几下臻首,随手将手里的草药放回了药篓里面,双手举起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心里的泥土。 “对呀,上山采草药去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那表情平淡的盛颜,低头朝着药篓里看去。 果不其然,药篓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草药。 其中有几种草药柳明志还能认得出来,也知道它们的效用。 至于剩下的那些,自己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至于它们的名字与效用就完全不懂了。 柳明志收起目光,神色怪异的朝着佳人看去。 “不是,为兄记得丫头你好像挺有钱的吧。 先不说当初咱们在北疆第一次见面之时,你无意中到了我家之后,在书房里给我看到的那些银票,以及半包袱的金银珠宝。 就说是你在京城的那些年,自己挣到的那些银子,也够你花销个三年五载的了吧。 而且去年你离京之时,为兄我还赠送了你一些路费。 那些路费说是路费,却也足够你花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前前后后那么多的银子加在一起,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怎么才一年多的功夫,丫头你就沦落到靠上山采药为生的境地了呢? 是不是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从而令你变得囊中羞涩了? 那也不至于啊! 再不济,你还有你爹任文越呢! 虽说你爹当年在京城为官之时,积攒的那一笔丰厚的家业被朝廷收缴了。 可是先前他担任一地主官那么多年,多少还是能积攒下来一些不错的家业的。 有你爹在,丫头你就是再怎么囊中羞涩。 也不至于沦落到靠上山采集草药为生的地步呀。”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一脸夸张的表情,嘟着樱唇娇哼了一声,一把将柳大少手里的药篓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哼,谁说上山去采草药,就必须是要依靠采药维持生计了。 个人喜欢不行吗?” “啊?什么?什么意思?” “一个人闲着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无聊。 会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想起某个没良心的人。 时间一久,便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奈何妹儿我别无所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为好。 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姐姐,在她家老汉的药铺里为兵刃医治病症。 心血来潮之下,便自学了医术。 然后。” 任清蕊说着说着,伸手拍了拍手里的药篓。 “呐,就这样了。” 柳明志听完任清蕊的解释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为兄我还以为丫头你……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想岔了。” 任清蕊正欲开口回答什么之时,一骑在自己二人身边绝尘而过,扬起了一阵阵烟尘。 任清蕊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尘,随手将手里的药篓塞到了柳大少的怀里。 莲步轻摇的径直走向了十几步外,正在吃着青草的风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情如雨后竹笋 , 任清蕊缓缓地停止了官道边,目光柔和的看着正在低头吃草的风行,皓目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紧张之意。 她似乎想要直接走到风行的旁边,然而她再三踌躇了一番,还是没敢直接靠近过去。 任清蕊对着风行挥了挥手掌,樱唇微启的娇声说道:“马儿,好马儿, 你还记得我吗?” 风行听到任清蕊的话语,轻轻地打了喷嚏,抬起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任清蕊见到风行竟然看向了自己,缓缓地吁了口气,攥起双手缓缓的朝着风行靠近了过去。 抿着樱唇吞咽了几下雪白修长的玉颈,任清蕊小心翼翼的停在了风行面前,抬起纤纤玉手在风行飘逸的马鬃上面轻抚了起来。 “好马儿, 你还记得我吗?是我,我是任清蕊呀。 当年你带着我和大果果一起从北疆回的京城, 你还记得吗?” 风行再次打了个喷嚏,扭动马头凑到任清蕊的手心里慢慢的磨蹭了起来。 任清蕊见到风行对自己如此亲昵的举动,俏脸上面顿时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欢快笑颜。 “好马儿,真是好马儿。真是太好了,看来你还记得我呢!” 任清蕊芳心大喜的夸奖了风行一番,十根宛若葱白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梳理着风行飘逸的马鬃。 皓目之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之色。 不愧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上等良驹。 果然是通人性好马儿。 “好马儿,我一大早上就上山去采草药了,现在是又渴又累,你可不可以让我骑着你进城啊? 你放心,等咱们回到了城里面,我一定给你准备最好的草料。” 风行扭动马头在任清蕊的手心上摩擦了几下,打着喷嚏向前走动了几步。 任清蕊见状,顿时便明白风行的意思了。 抬起莲足走到风行身边, 任清蕊抓紧了马缰,直接翻身骑在了马背之上。 任清蕊坐稳了以后,将手里的轻纱斗笠扣在了马背上褡裢上面,随手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 “驾。” 任清蕊娇声喝令了一下, 轻轻地一夹马腹,扯着马缰打马朝着站在十几步之外的柳大少赶了过去。 风行四蹄叮咚的行到了柳大少旁边,轻轻地打了几个喷嚏。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风行的脖颈,神色疑惑的仰起头看向了骑在马背上面的任清蕊。 “丫头,你这是何意。” 任清蕊向前挪动了几下翘臀,努着樱唇对着成州城北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没有什么意思呀,当然是去成州了,咱们两个总不能一直站在官道上面吃灰吧? 大果果你要是爱好独特,喜欢吃灰的话,那你就站在这里慢慢的吃。 直到吃饱了为止。 反正妹儿我是没有这个独特的喜好,我打算先去成州城里,把药篓里的草药送到药铺里卖了再说。 就是知道,大果果伱打算怎么办? 是选择留在这里继续吃灰呢?还是选择跟着妹儿一起去成州城呢?” “什么?回成州城?为兄我遇到丫头你之前,可是才刚从北城门出来呀。”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有些纠结的脸色,俯身从他的手里提起了自己的药篓。 “既然大果果你不愿意一起去的话,那妹儿我就自己先走了撒。 驾!” “哎哎哎,你把我的马骑走了, 我怎么办呀。 吁!” 任清蕊低眸瞥了一眼柳大少,娇颜幽怨的娇哼了一声。 “哼, 你爱怎么怎么办, 驾!” 柳大少一个箭步跟了上去,伸手一把扯住了马缰。 “什么叫我爱怎么办怎么办,吁!” “驾!” “吁!” “驾!” “吁!” 两人互不相让的喝令着,风行重重的打了個喷嚏,不停的刨动着马蹄,扭动着马头晃动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 折腾马很有趣吗? 风行似乎也被两人‘斗气’的行为,给折腾的没有脾气了。 既不前行,也不停止,不停的刨动着马蹄在原地踏步。 任清蕊挥了挥手里的马鞭,没好气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哎呀,大果果,你到底想干啥子呦。”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那嗔怒的表情,顿时被气乐了。 “丫头,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要知道你骑得可是我的马。” “我当然晓得撒,所以我才让你跟我一起去成州城的嘛。 大果果你自己不去,非要个人在这里耍,我能怎么办撒!”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娇嗔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哈麻皮,合着还是本少爷错了呗。”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杨柳细腰猛地一挺,银牙要的咯吱作响的瞪着柳大少憨声问道:“啥子,你说啥子?大果果你刚才说啥子,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撒。” 柳大少听到佳人那激动的语气,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刺激到任清蕊这丫头了。 “嗯哼,那什么,那什么,口误,口误。” 听到柳大少给自己认错了,任清蕊那双怒目圆睁的灵动皓目这才温和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愣着干什么?上来撒。” “好。” 柳大少愣愣的回应了一声,动作娴熟的翻身骑在了马上。 刚刚在马背上坐稳了以后,柳大少猛地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自己这么听这丫头的话干什么呀? “丫头,这不对呀,为兄我在给你讲道……” 任清蕊随手将药篓往身后一抛,浑圆修长的玉腿紧紧地夹着马腹,扬起藕臂重重的挥了一下马缰。 “驾。” “我去。” 柳大少惊呼了一声,一手提着药篓的绳带,一手本能的揽住了任清蕊那只堪盈盈一握的杨柳小蛮腰。 任清蕊低下头迅速飞瞄了一眼柳大少揽住自己柳腰的大手,樱唇扬起淡淡的笑意,再次举起马鞭用力的挥动了一下。 “驾!” 风行听到任清蕊的喝令,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四蹄翻飞,风驰电掣般的在官道之上驰骋了起来。 “丫头,慢点,慢点,慢一点,你别忘了,你不会骑马啊!” “大果果,你就放心吧,咱们一年多没有见面的这些日子里,妹儿我学习的可不仅仅只有医术。 闲暇之余,我还下苦功夫学习了骑术。” “你学习骑术的马匹里面,可有汗血宝马这等良驹? 汗血宝马可不是一般的良驹,而是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呀。” “无所谓,只要有你在我的身后撑着,妹儿我就什么都不怕。” 任清蕊话语落下的同时,再次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随着任清蕊的娇声喝令,风行奔袭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 官道之上扬起的烟尘翻滚而去,被正在全力疾奔的风行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卧槽,慢点,慢点,这是汗血宝马啊。 你确定你刚学的骑术,能驾驭的了这等千里良驹吗? 慢点,慢点。 慢点啊,这么快的速度,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死不了人,也得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啊!” 柳明志神色惊恐的提醒了一声身前不停的挥动着马鞭的任清蕊,一把将手里的药篓甩到了身后。 脸色慌乱之中,柳大少迅速将药篓上面的绳带套在了肩膀之上。 然后,柳大少一手扬起夺过了任清蕊手里的马鞭,一手扯过了她纤纤玉手里的马鞭。 驾驭风行的权利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柳大少紧绷的心弦瞬间一松。 “驾!” 柳明志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马缰,微微前倾着腰肢重重的挥了一下马鞭。 风行的速度比之刚才更快了,可是柳明志的心里却再也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 还是这种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安全感,更令自己感觉到踏实啊! 任清蕊感觉到柳明志微微前倾的身体,回眸看了一眼他那快要贴在自己耳畔的侧颜。 静静地望着柳大少那一如以往一样坚毅的面容,任清蕊纤细的柳腰一软,默默的将后背倚靠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如此情形,一如多年之前,柳明志带着自己,跃马扬鞭的从北疆奔赴京城的那次一模一样。 自从京畿境内的官道之上一别后,那么就不见了。 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还像很多年前那样的结实,那样的温暖。 他的怀抱,给了自己别人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任清蕊那双灵动的皓目,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那在自己梦中出现了无数次,可是当梦醒时分却又消失了无数次的面容。 一双美眸,不由得痴了。 自从上次京城官道上黯然神伤的离别之后,本以为今生再也无缘得见。 可是安曾想到,上天居然又给了自己一次与他重逢的机会。 任清蕊悄悄地收回了目光,娇躯有意无意的朝着柳明志的怀中缩去。 一颗芳心中已经沉寂了许久的思念之情,此刻却犹如雨后春笋一般。 再次情不自禁的滋生了出来。 她想控制,却犹如地底下那得到了雨水滋润的竹笋,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了。 任清蕊美眸惆怅的扫视着官道两侧飞退的风景,娇颜愁闷的轻叹了一声。 “唉。” 她从来没有埋怨柳明志对自己故意的冷漠,对自己抛却真心的故意躲避。 她只恨,当年那个引领着自己去了北疆。 将自己送到柳明志身边的幕后之人。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也许自己永远都不会这么的难受。 更不会陷入相思之苦。 如果不是那个的人,自己也就不会遇到大果果了。 倘若自己遇不到大果果,现在的自己应该早已经过上了相夫教子,美满团圆的幸福生活了。 可是,自己却又从来没有后悔过,后悔遇到了大果果。 在万千难以言说的愁绪之中,一时之间,自己竟然不知道是该怨恨那个幕后之人,还是应该感激那个幕后之人。 区区一里地的路程,对于风行这匹千里良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消一会的功夫,两人一马便已经奔袭到了城门外五十多步的距离。 柳明志望着越来越近的成州城门,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 “吁。”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渐渐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任清蕊也在风行的马鸣声中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抬眸望了一下前方的城门,立即拿起了扣在褡裢之上的轻纱斗笠戴在了头上。 “吁。” 风行打了个喷嚏,在距离城门二十多步的位置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翻身下马后对着任清蕊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丫头,到了,下来吧。” “好。” 任清蕊乖巧的回应了一声,扶着柳明志的手掌翻身下了马背。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先前打马出了城门以后,为兄本以为起码要等个两三年的时间,才会再次回到成州。 哪曾想到,我居然无意中在官道上面遇到了丫头你。 这下子别说两三年了,就连小半个时辰都没到,就又回到成州城池来了。” 柳明志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颇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意味。 任清蕊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莲步轻摇的朝着城门洞中走去。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的背影,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一扯马缰默默的跟了上去。 这丫头,算是拿捏住自己的命脉了。 只可惜,她再怎么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 自己也无法待在蜀地境内陪伴她太久的时间。 在城门守军检验了一番各自的身凭之后,两人联袂走进了城门洞中。 “丫头。” “嗯?咋过了?” “你要卖草药的药铺在什么地方?” “主街第三个街口,再转过一个巷口就到了,大果果你跟着我来就行了。” 柳明志打量了几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在询问什么,牵着马匹跟上了任清蕊的脚步。 “大果果,你吃不吃冰糖葫芦撒?妹儿我请你撒。” 柳明志看到任清蕊朝着一个举着冰糖葫芦的小贩跑去,随意的摆了摆手。 “年纪大了,不好这口了。” “哼,扫兴。” “果果,来两串冰糖葫芦。” “要得,妹子你自己挑。” “谢谢果果,就这两串串咯。” 不一会儿,任清蕊手里举着两个冰糖葫芦折返了回来。 “呐,妹儿请你的。” “嗨,丫头你自己吃吧,我真的不爱吃这口了。” “吃嘛!吃嘛!妹儿买都买了,你不吃不久浪费了嘛! 妹儿记得你在京城的时候,可是最不喜欢别人浪费食物了。”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娇嗔的盛颜,神色无奈的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冰糖葫芦。 “好好好,吃吃吃,我吃还不行吗?” 任清蕊展颜一笑,张开檀口咬了一颗冰糖葫芦,俏脸笑嘻嘻的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手里的冰糖葫芦,抬眸轻瞥了一眼前方脚步欢快的佳人,再次牵着马缰跟了上去。 “大果果,再过两个街口就可以转弯了撒。”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不解风情 “好,我会注意路口的。” 柳明志回应着任清蕊,牵着风行躲避着两侧来来往往的行人。 任清蕊走着走着,笑盈盈的转身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柳大少。 “大果果。” 柳明志停住了正要吃冰糖葫芦的动作,抬眸朝着任清蕊望了过去。 “嗯?怎么了?” “大果果,你在成州小住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领略过成州的风土人情呀? 若是没有的话, 要不妹儿我先领着你在城中四处转上一转,然后再去药铺里卖草药。” “不用了,这几天里为兄我在闲暇之余,没少在城中闲逛,该见识的几乎皆已经见识过了。 咱们直接赶去你说的药铺卖掉你采来的草药就行了。”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皓目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神色略显不满的娇哼了一声。 樱桃小嘴里的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频频翻着白眼的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哼, 不识好歹,不解风情。 臭家伙,坏家伙,烂木头,你不想领略城中的风土人情更好,正好本姑娘还懒得给你带路呢。” 任清蕊檀口微张的嘀咕着看似轻松自在的言辞,然而语气中那一丝丝的幽怨之意,却暴露了她内心里的真正想法。 琼鼻微皱的娇哼了一声,任清蕊张开小嘴一把咬下了一颗冰糖葫芦,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似乎把口中的冰糖葫芦,当成了某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柳明志见到任清蕊在前面不时地抬起莲足在地上轻跺几下的模样,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拔下了一口糖葫芦丢在了口里。 丫头啊丫头,真的是很抱歉。 非是为兄不明白你的意思,而是为兄真的不能在蜀地这里久留。 京城诸国使团的事情,实在是离不了为兄啊。 只可惜,咱们无意间相逢的时间, 出现在了这个关节口上面。 否则的话,为兄我就算是留在蜀地陪你待上三五个月,又有何妨呢! 柳明志从马背上的褡裢里取出酒囊,凝视着佳人风姿绰约的背影,拔掉酒塞仰头畅饮了几口。 “丫头。” 任清蕊正在嘀嘀咕咕,心不在焉的埋头赶着路,听到柳大少在身后呼喊自己,脚步忽的一顿,没好气的回眸看向了已经停下了脚步的柳大少。 “干啥子?” 柳明志收起了酒囊,握着冰糖葫芦的左手朝着旁边的街口指了指。 “咱们已经到了第二个街口了,你走过了。” 任清蕊俏脸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柳大少手指的接口,俏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 美眸躲闪了一下,任清蕊俏脸悻悻的抬起莲足折返了回来。 “你以为我不晓得走过了吗?我就是看前面那个摊位上面的布料不错,打算去看一看,不行吗?”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俏脸上那故作傲娇的神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行行行,那你先去看布料,为兄等着你回来就是了。” “今天出门有些急了, 银子没有带够,看了也是白看。 不看了, 咱们还是直接去药铺吧。” “需要多少银子,为兄给伱。” “不用,本姑娘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懂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任清蕊俏脸傲娇的一扬玉颈,握着手里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冰糖葫芦,大步昂扬的朝着街道走了过去。 “呵呵呵。” 柳明志嘴角微扬的轻笑了几声,摇着头继续朝着任清蕊跟了上去。 他自然清楚任清蕊刚才是因为走神的缘故,才没有发现已经错过了街道口。 既然这丫头已经圆了过去,自己自然不会去拆穿她了。 约莫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 在任清蕊的引领下,柳大少身背药篓,牵着风行停在了这条街道上面的一家药铺的大门外面。 这条街道虽然不如主街上面那么的繁华热闹,却也是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行人络绎不绝。 柳明志避开了两侧路过的客商,商贩,行人等来来往往的百姓,仰头朝着药铺的牌匾看了过去。 薛家药铺。 任清蕊丢掉了手里的竹签,抬起纤纤玉手对着柳大少招了招,率先朝着药铺中走了进去。 “大果果,你看什么呢?跟上来呀。” “好,来了。” 柳明志收回了望着牌匾的目光,回应了任清蕊一下,牵着风行走向了几步外的拴马桩。 将马缰拴在了木桩上面,柳明志打量着在药铺里进进出出的客人,神色好气的走进了药铺里面。 “凝儿姐姐,你在店里吗?” “我在呢,是任家妹儿吗?” “嗯嗯嗯,是妹儿我。” “妹儿你稍等一哈,姐姐我给这個客人把药方开完再接待你。” “晓得了,凝儿姐姐你先忙撒,妹儿我不着急的。” 柳大少背着药篓停在了任清蕊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朝着柜台旁边的桌案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花信年华左右,身姿绰约,面容秀美的女子,正伏在案上提笔书写着药方。 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温婉贤淑,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大叔,回去以后,两碗水文火煎出半碗汤药,一日服用一次,最多三天你的病症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晓得了,晓得了,多谢薛姑娘了哈。” “客气了,去抓药吧。” 等到桌案前的兵刃拿着药方走向了柜台,女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柔嫩的双手,笑盈盈的朝着任清蕊迎了过去。 “任家妹子,你都六七天没来姐姐这里了,今天采到什么珍贵的草药了吗?” 任清蕊取下了头上的轻纱斗笠,笑脸盈盈的朝着女子迎了上去。 “凝儿姐姐,千年人参算不算珍贵的草药啊!” 女子俏美的俏脸猛地一喜,神色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任清蕊的白嫩细腻的双手。 “什么?真的吗?妹儿你采到了千年的人参了? 妹儿你在哪里采到的千年人参,快取出来让姐姐看一下。” 任清蕊看到眼前女子那激动的神色,皓目之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早知道凝儿姐姐会把自己的玩笑话给当真了,自己也就不开这个玩笑了。 任清蕊抽出了被女子攥在柔嫩双手里的纤纤玉手,屈指扣了扣黛眉,娇颜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嘻嘻嘻,凝儿姐姐,妹儿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咋过还当真了嘛。 就妹儿我这点运气,哪里能遇到的千年人参这种珍贵药材嘛。” 女子激动的俏脸顿时一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指在任清蕊的柔嫩的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 “你这个臭丫头,真是没个轻重,让姐姐我白高兴了一场。 姐姐我还以为你真的撞了大运,采到了千年人参这种价值不菲的珍贵药材了呢!” “嘻嘻嘻,凝儿姐姐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嘛! 妹儿我就是给你开个小玩笑,凝儿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晓得咯,你还不了解姐姐我吗,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小玩笑就跟你生气呢。” “凝儿姐姐,妹儿我今天虽然没有采到千年人参,可是却也采到了几样凝儿姐姐你们家药铺里正稀缺的草药。 为了采到这些草药,妹儿我可是累坏了,凝儿姐姐你可得给我出一个好价钱才行。 否则的话,妹儿我可就要去别人家的药铺卖了。” “晓得了,你个小财迷,姐姐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快把药材取过来让姐姐看一看吧。” 女子说着说着,侧身朝着任清蕊的背后望去,看到她背后空荡荡的模样,女子秀美的俏脸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妹儿,这是啥子情况撒,你不是来给姐姐送草药的吗?你装草药的药篓呢? 那啥子,你不是又跟姐姐我开玩笑的吧。” 任清蕊见到女子俏脸上那疑惑的神色,急忙摆了摆手。 “当然是不会了,妹儿我真的是来你这里卖草药的撒。” 女子看着任清蕊认真的表情,将信将疑的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那,药篓?嗯~药材呢?” 任清蕊展颜一笑,侧身对着不远处的柳大少招了招手。 “嘿,大果果,你楞个啥子嘛,没听到本姑娘的凝儿姐姐要看药材吗? 还不快点走过来撒。”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的招呼,收回了正在打量着药铺中布置的目光,抬脚朝着任清蕊姐妹二人走了过去。 伸手取下了背上的药篓放在地上,柳明志看着眼前小家碧玉的女子,淡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薛姑娘,请。” 女子看着面前的柳大少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俏目中露出了浓浓的八卦之意。 先前她见到柳明志背着药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停的打量着自家药铺中的布置,还以为他是来看病,或者卖草药的客人呢。 如今先后听到任清蕊和柳大少他们俩之间交谈的话语,才明白过来,原来柳大少是跟着任清蕊一起过来的。 女子神色好奇的打量了柳大少几眼,伸手牵着任清蕊的皓腕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妹儿,这位是?” 任清蕊感受到女子俏目中那浓浓的八卦之意,皓目飘忽了几下,抬手揉了揉自己挺翘的琼鼻。 “就……就……就一位以前认识类故人撒。” 女子看到任清蕊那飘忽不定的目光,俏脸古怪的朝着柳大少瞥了一眼。 “以前类故人?能被妹儿你带着一起来姐姐这里卖草药的故人,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寻常的故人吧。 哦~姐姐晓得了,他……他……他不会就是妹儿你以前跟姐姐说的那个谁吧。” “哪……哪有,哪有啦。 哎呀,凝儿姐姐你就别瞎猜了,你还是先看一看妹儿今天采到的草药吧。” 女子见到人情如眼神飘忽不定,躲闪连连的反应,直接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跟着任家妹儿一起来自己药铺里的这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妹儿她以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个人了。 任清蕊看到女子将目光朝着柳大少瞄去,急忙抬手晃了一下女子的手臂。 “凝儿姐姐,你别瞎看了,快点去看妹儿今天送来的草药了撒。” “好!好!看草药,先看草药。” 女子折返了回去,并未直接去看药篓里面的草药,而是轻笑着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小女子薛凝儿,见过……见过……” 女子给柳大少行礼之时,看着他的目光略显迟疑了一下,最后继续说道:“见过先生,凝儿有礼了。” 柳明志这些年虽然一直养尊处优,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显老。 但是面容上面那被岁月留下的痕迹,多少还是能够看出来几分的。 薛凝儿经过了短暂的迟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称呼。 柳明志已然看出了薛凝儿俏脸上那有些窘迫的神色,自然也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不以为然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薛姑娘客气了,免礼。” “谢先生。” “薛姑娘客气了,还是先看草药吧。” “好,那小女子就先怠慢先生与清蕊妹儿了。 等到我验看过了清蕊妹儿的草药以后,再行请你们二人到后院喝上一杯粗茶。” 薛凝儿轻言轻语的表达了一声歉意,俯身提起药篓走向了几步外的柜台。 “胡叔,清蕊妹儿来送草药了,你来验看一下吧。” “晓得了,老朽这就来了。” 大约过了两盏茶功夫,薛凝儿提着已经空荡荡的药篓折返了回来。 “先生,妹儿,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无妨,正事为重。” “哎呀,凝儿姐姐你跟妹儿有什么见外的。” 薛凝儿淡笑着点了点头,将药篓放到了一旁,抬手伸到了任清蕊的面前,轻轻地的张开了白嫩的手掌。 “清蕊妹儿,今天的草药不错,有几样草药都是难得一件的好药材。 姐姐给妹儿你核算了一下,总共三两二钱银子。 呐,妹儿你收起来吧。” 任清蕊看到薛凝儿手里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的点了点臻首。 没有跟她假客套什么,直接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银子,笑脸盈盈的装进了柳腰间的荷包里面。 “凝儿姐姐,妹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银子我就收下了。” “有什么好客气的,这是妹儿你应得的银子。 以后再采到了什么好药材,别忘了照顾姐姐家里的生意就行了。” “凝儿姐姐你就放心吧,妹儿我采到的草药专卖你们家的药铺。” “胡叔。” “小姐。” “你先替我坐下堂,我去招待一下先生和清蕊妹儿他们。 若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的兵刃,再去后叫我,” “晓得了,小姐你先招呼客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是什么人 薛凝儿收回了目光,错开身子轻笑着摆手对柳大少两人示意了一下。 “先生,清蕊妹儿,请。” 柳明志看着对自己二人发出邀请的薛凝儿,神色微微有些迟疑不定。 自己与薛凝儿乃是初次相识,第一次见面,就去人家的后院品茶。 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柳明志脸色犹豫的默然了片息,??侧目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任清蕊。 如今,还是看任丫头如何决定的为好。 毕竟她跟薛凝儿乃是知己好友,她来做决定,比自己更为合适一些。 任清蕊察觉到了柳大少的目光,笑脸盈盈的走到了薛凝儿的身前。 任清蕊俯身提起了一旁的药篓,看着薛凝儿檀口微张的说道:“凝儿姐姐,??那妹儿我今天就叨扰你一次了。” “大果果,凝儿姐姐要请咱们喝茶,??你也快点跟过来吧。”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招呼,??抬眸望着已经联袂走向了后院的姐妹两人,抬手揉了揉额头上面的穴位,神色略显无奈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柳明志便跟在薛凝儿她们姐妹两人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薛家药铺的后院之中。 在薛凝儿的引领下,柳明志二人走到了后院中的凉亭之中。 薛凝儿等到柳大少两人先后在石凳上坐定,轻笑着福了一礼。 “先生,清蕊妹儿,你们先稍坐片刻,我这就去给你们沏茶。” “有劳薛姑娘了。” “凝儿姐姐,随意的准备一些茶水就好了。” 等到薛凝儿离开凉亭之后,柳明志甩开了手里的折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正四下观赏院落中布置的任清蕊。 “丫头,你让为兄说你什么为好。 薛姑娘跟咱们客气一下,伱还能当真了呀。” 任清蕊收回了目光,??伸手从桌案上的托盘里捏起一块糕点塞到了樱桃小嘴里面。 一边细嚼慢咽的咀嚼着糕点,一边不以为然的对着柳大少耸了几下肩香肩。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比你更了解凝儿姐姐的性格撒。 她说要请咱们喝茶,那就肯定是真心实意的要请咱们两个喝茶。 在大果果你没来成州的时候,我们姐妹二人在闲暇之余,便互相去彼此的家中做客,一起品茶闲聊。 我们姐妹两个感情好嘞很,从来不搞假客气那一套的。”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任清蕊咽下了口中的糕点,再次伸手从托盘里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你也吃撒,这些糕点可都是凝儿姐姐亲手做的,味道巴适类很。”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核桃酥,随手又塞回了任清蕊的手里。 “为兄启程之前就已经填饱肚子里,现在不太饿,还是你自己吃吧。” 任清蕊白了一眼,轻摇着镂玉扇,四下打量着院中景色的柳大少,皓目娇怨连连的一把将手里的核桃酥塞到了嘴里。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轻轻地皱了皱挺翘的琼鼻,碎玉般的银牙用力的咀嚼着小嘴里的核桃酥。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吃,??本姑娘我自己吃。” “丫头。” “干啥子?” “你称呼薛姑娘为凝儿姐姐,对吧。” “对头,咋过了?” “薛姑娘能让丫头你称呼她一声凝儿姐姐,说明她现在应该已经过了花信之龄了。 另外,这里乃是薛家药铺,说明这家药铺乃是她父母家里的产业。 薛姑娘她都已经过了花信之龄了,却还待在自己父母的家中,难道她都这般年龄了都还没有嫁人吗?” 任清蕊抬手正要在托盘里抓瓜子的动作忽的一顿,蹭的一下从石凳上面站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纤纤玉手掐在了自己杨柳细腰之上,皓目警惕连连的朝着神色有些疑惑的柳大少瞪了过去。 “大果果,你咋过意思?你问这个干啥子?” 柳大少感受到任清蕊那双灵泛皓目中的嗔怒之意,脸色不由得愣然了一下。 不是,什么情况呀? 自己说错什么了?好端端的这個丫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任清蕊看着神色怔然,哑口无言的柳大少,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你倒是说呀,你问这个干啥子?你是不是对凝儿姐姐有啥子想法? 我可警告你撒,凝儿姐姐她早已经嫁人了,现在连儿子都已经九岁多了,你可不许对凝儿姐姐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不然的话,我就……我就……我就……” 任清蕊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最后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怔然了片息,反应过来后,总算是明白这丫头为何反应如此激励了。 猜出了这丫头的心思后,柳大少顿时郁闷了。 好家伙,自己不就是问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问题吗? 这丫头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对薛凝儿她有不轨的的想法的?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折扇,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啊丫头,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我不过随口问你一下薛姑娘的事情而已,你怎么就想到我对她有不轨的想法上面去了呢? 你说说你脑子里面成天都在想什么东西呢? 你把为兄我当成什么人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没好气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激了一些。 她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一下,侧身从托盘里抓起了一把瓜子,目光飘忽不定的捏起一粒瓜子朝着口中递去。 “那……那你干嘛要问我凝儿姐姐有没有出阁嫁人?” “为兄我刚才观薛姑娘已经盘起了发鬓,这就代表着她如今已经出阁嫁做人妇了。 一般情况下,出阁嫁做人妇以后,多是待在自己的家中相夫教子。 为兄见到薛姑娘出阁嫁人了以后,却还待在娘家的药铺里坐堂当大夫。 自然是有些好奇嘛! 哪晓得,为兄我这里刚一询问,丫头你就怀疑为兄对薛姑娘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你说我冤枉不冤枉啊! 为兄不否认,薛姑娘的容貌很漂亮,称得上是一位姿色上乘的风韵佳人。 可是,薛姑娘她的容貌再是不错,跟丫头你一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为兄我连你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妙龄佳人都没有下……嗯哼……嗯哼…… 那什么,为兄我充其量就是有些好奇薛姑娘的事情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顿时变得眉开眼笑的吐出了口中的瓜子皮。 将手里的瓜子放在了桌案上,任清蕊轻轻地拍打着手心里的碎屑,笑盈盈的倾着柳腰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大果果,你刚才说啥子?”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快要贴到了自己脸上的明媚皓目,国色天色的绝色盛颜,下意识的侧开了身体朝着一旁躲闪而去。 “什么跟什么?为兄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有吗?有吗?我……我有说什么了吗? 是不是你嗑瓜子的时候有回音,听错了呀。” 任清蕊皓目微微一眯,莲步轻移的转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双眸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再次将目光移开到别处的柳大少。 “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这不好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任清蕊黛眉微微蹙起,白眼连连的暗啐了一声。 “呸,大果果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带着我从北疆一起赶回京城的时候,咱们两个人可是共骑了一匹马。 咱们两个一起赶路的途中,你对妹儿我是抱也抱了,搂了搂了。 这个时候你跟本姑娘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屁话,你还要不要脸呢?” “我……我……那并非是本少爷我的本意,当初咱们从北疆一起奔赴京城的时候,明明是骑了两匹马的。 谁让你自己骑术不精,半天的功夫居然连十里路都赶不了的。 那时候我不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与我共骑一匹马的嘛! 你知道的,我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但凡丫头你自己的骑术精湛一些,我也不至于那样抱……那什么吗? 再说了,咱们赶路的途中,本少爷对丫头你可是一丁点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干啊。 比发乎情,止乎礼还要坦然几分。 关于这一点,丫头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的一番言辞,白嫩修长的双手立即紧握了起来。 “好啊,柳明志,你果然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烂木头。 抱也抱了,搂也搂了,你一句逼不得已为之就想把本姑娘我给打发了? 我可是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啊,清白之身就那么的不重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咱们就说今天的事情。 咱们两个在官道上骑马赶来成州的时候,大果果你是不是抱我的腰了?” “我承认,刚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抱住你的腰了,可是那不是因为你挥着马鞭……” “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知道。 你就说,你有没有抱住我?” 柳大少仰头愣愣的看着一脸‘凶狠’的瞪着自己的任清蕊,眼角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这! 这! 这尼玛,这不明摆着不讲道理吗? 夺了本少爷坐骑跃马扬鞭的是你,怪我揽着你腰肢的人还是你。 你可别忘了,就依靠你自己那点浅薄的骑术。 要不是本少爷在后面揽着你的腰肢,你老早就被风行这一匹千里良驹给颠簸到马蹄下面去了。 “当时我是抱了你的腰了,可是当时我要是抱着你的话,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赶到成州……” 任清蕊一挥手,直接打算了柳大少的话语。 “你承认自己抱了就行了,你抱都报了,那你还给我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 哦——咱们两个在马背上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你不说什么,面对面的时候你就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大果果你不晓得你说这话,会令人笑掉大牙吗?”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掐着自己的杨柳小蛮腰,直直的俯视着自己的任清蕊。 嘴角嚅喏了许久,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为好。 唉,自己千不该,万不该。 最不该跟着这丫头回到成州城里来啊! “狡辩撒,大果果你继续狡辩撒。 但凡你能狡辩出个一二三来,妹儿我就承认是我错了。” 当柳明志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凉亭外忽然传来了薛凝儿柔和的话语。 “先生,清蕊妹儿,茶水来了,让你们二位久等了。” 薛凝儿在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柳大少两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 柳大少重新甩开了折扇,目光平淡的朝着薛凝儿望了过去。 任清蕊也是连忙放下了掐着柳腰的纤纤玉手,面带笑意的回到远处端坐而来下来。 薛凝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凉亭里,轻笑着将茶壶,茶杯一一摆在了石桌上面。 提壶斟上了三杯茶水,薛凝儿笑盈盈的在石凳上面端坐了下来。 “先生,清蕊妹儿,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唯有粗茶一杯,不成敬意,还望你们二人不要嫌弃。 请用茶。” “有劳薛姑娘了。” “谢谢凝儿姐姐。” “请。” 柳明志耸着鼻尖轻轻地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茶香,神色舒缓的端起了石桌上面的茶水。 当柳大少端起了茶杯之后,端坐在斜对面的薛凝儿,神色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柳大少的脸色,俏目深处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柳大少似有所,不经意的抬眸瞥了一眼斜对面的薛凝儿。 目光淡然的沉吟了片息,柳大少吹了吹杯中茶香四溢的香茗,端着茶水缓缓地朝着口中送去。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茶水,微眯着双眸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闻之茶香四溢,入口唇齿留香。 再加上这独特的口感,非蜀地蒙山所产的茶叶莫属了。 如果我没有品错的话,这杯中的茶水应该是蜀中蒙山特产的名茶之一―― 蒙顶甘露了吧。 薛姑娘,像如此价格不菲的名茶,可与你刚才所说的粗茶一杯,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薛凝儿听到柳大少那平淡的话语,忽的站直了身体,俏目惊喜又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这茶水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柳明志颔首再次浅尝了一口香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抬头朝着凉亭外远处的那张箭靶望了过去。 “陛下?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薛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 薛凝儿两人之间交谈的言辞,立即停止了喝茶的动作,目光不安的朝着薛凝儿看了过去。 凝儿姐姐她……她是怎么知道大果果身份的? 在任清蕊不安的目光下,薛凝儿提起裙摆直接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臣妾邓氏薛凝儿,拜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眉头一凝,直接朝着薛凝儿看了过去。 “臣妾?邓氏薛凝儿? 薛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何日是归期 “回陛下,大龙新军六卫破虏军大将军周宝玉麾下,虎啸营前锋郎将邓云志乃是臣妾的夫君。 臣妾便是那虎啸营前锋郎将邓志云之妻,薛凝儿。” 柳大少眉头一凝,微眯着双眸回忆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连忙放下了茶杯,起身一把将薛凝儿搀扶了起来。 “薛姑娘,快快免礼。” “臣妾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姑娘,你别站着了,坐下吧。” “是,臣妾谢陛下。” 柳明志重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端坐在对面的薛凝儿,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薛姑娘你居然是邓志云那小子的发妻。”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再次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目光朝着坐在一旁,神色略显焦虑的任清蕊瞄了一眼。 “薛姑娘,不对不对,朕应该称呼你邓夫人才是。” 薛凝儿听到柳大少反应过来后的言辞,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不敢不敢,臣妾如今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实在不敢应陛下的一声邓夫人。 陛下,您还是继续称呼臣妾为薛姑娘好了。”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也对,你现在才二十多岁出头,朕若是称呼你为邓夫人,倒是把薛姑娘你叫老了。 也罢,朕还会继续称呼奴薛姑娘吧。” “多谢陛下。” “薛姑娘,朕有些好奇,不知你是如何认出来朕的身份的? 咱们两个自从见面以来,前后还不过半个时辰左右。 在此期间,朕的言行举止,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有什么怪异之处吧? 你以前见过朕的相貌,还是任丫头跟你说过朕的身份?” 柳明志说着说着,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疑问转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如此直白的提到了自己,皓目中的焦虑之意忽的松缓了几分,脸色非但不再紧张不安了,反而渐渐的轻松了下来。 任清蕊的心里很清楚,柳明志能够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坦然的问出这个问题,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生气。 以自己对大果果性格的了解,大果果他若是因为此事生气了,他肯定不会如此直白的询问凝儿姐姐,是否是自己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反之,大果果他则是会对凝儿姐姐旁敲侧击,十分谨慎的去提及凝儿姐姐为什么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问题。 任清蕊毫不掩饰的自己的目光,直接朝着柳明志望去,看着他一脸轻笑的表情,轻轻地将茶杯放到了石桌之上。 看到薛凝儿有些犹豫的神色,任清蕊连忙开口催促道:“凝儿姐姐,你快点说呀,你是怎么知道大果果他的身份的?” 任清蕊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焦急,她比柳明志更想知道自己的凝儿姐姐,是怎么看出大果果是当今皇帝陛下的身份的。 倘若凝儿姐姐不好解释开了,她怕柳明志会误会自己。 薛凝儿看到任清蕊俏脸之上那焦急的神色,侧目看向了斜对面正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轻笑着摇了几下头。 “回陛下,既不是臣妾以前见过陛下,也不是清蕊妹儿告诉臣妾的这件事情。” “哦?” “凝儿姐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哎呀,伱快点解释清楚呀,别再卖关子了。”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相继表达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只是相比的柳大少的淡然,任清蕊的神色比起刚才来更加焦急了几分。 可以看的出来,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从薛凝儿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薛凝儿给了任清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提壶给柳明志重新续上了一杯茶水。 “陛下,你慢用。” “薛姑娘客气了。” 当薛凝儿准备给任清蕊续杯之时,任清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茶壶。 “凝儿姐姐,妹儿我自己续杯就行了,你还是快点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妹儿我的心里都快着急死了,你就别这么悠哉悠哉了好不好?” 任清蕊话音一落,俏脸煞气无奈的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清蕊妹儿,你还记得半年前姐姐我去你家做客的事情吗?” 任清蕊放下了茶壶,扬起玉颈思索了片刻,屈起纤纤玉指在珠圆玉润的耳垂上挠动了两下。 “凝儿姐姐,半年前你去妹儿我那里做客了好几次呢,你说的是哪一次啊?” “二月二龙抬头的那天,姐姐我撑着雨伞去你家里做客。 结果那天风雨交加,我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一大半,最后没有办法,换上了你的衣服在你家住了一晚上的那一次。” 任清蕊听到薛凝儿的解释之后,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臻首。 “哦,妹儿我想起来了,原来凝儿姐姐你说的是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一天呀。 哎呀,凝儿姐姐你直接说是二月二那天不就行了嘛,害的妹儿我白白的想了那么久。 可是,那天你去妹儿我家里做客的事情,跟凝儿姐姐你知道大果果的身份有啥子关系呢?” 薛凝儿抿了抿红唇,端起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当然有关系了撒。 清蕊妹儿,你忘记了吗? 当时因为姐姐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被雨水给打湿了,你见到了以后便让我去换上你的衣服。” “妹儿我当然记得撒,然后类?” “一开始的时候,姐姐让妹儿你去衣柜里帮我取一套衣服出来更换上。 可是妹儿你却说,咱们两个是好姐妹,不是什么外人,让我自己去你的衣柜里找一件合身的衣服换上就行了。 清蕊妹儿你交代了姐姐之后,就急匆匆的去灶房帮我煮姜汤了。 清蕊妹儿你都那么说了,姐姐我也只好自己去你的衣柜那里了。 当我在你的衣柜里挑选衣服的时候,可是是因为动作有些大了一点,一块金牌忽然从你衣柜里一件浅黄色的衣衫里掉落了出来。” 任清蕊黛眉一凝,猛地挺直了柳腰,俏脸有些尴尬的瞄了一眼旁边的柳大少,似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抬起纤纤玉指挠了挠雪白的玉颈,任清蕊看着薛凝儿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凝儿姐姐,你看到那块金牌了呀。” 薛凝儿轻瞥了一眼神色怪异的柳大少,对着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错,姐姐看到了那块金牌了。 当时姐姐见到那块金牌从你的衣服里掉落了下来,便急忙给你捡起来了。 可是……可是…… 清蕊妹儿你也知道,人都是有些好奇心的。 当姐姐我将金牌捡起来之后,下意识的就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金牌。 当我看到了金牌上面如帝亲临四個大字以后,当时就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就惊呼了一声。 清蕊妹儿你应该还记得,你听到了姐姐我在房间里的惊呼声以后,当时你还在灶房里询问我怎么了。” 任清蕊脸色窘迫的瞄了一眼神色古怪的柳大少,微微错开了半边娇躯,伸手抓起了自己先前放在桌案上的瓜子,捏起一颗朝着碎玉般的银牙间递去。 似乎打算借助嗑瓜子的行为,连掩饰自己脸上的窘迫之意。 “额!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距离那天都过去半年多了,妹儿我,妹儿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薛凝儿看着盛颜可怜巴巴的任清蕊,继续开口解释了起来。 “姐姐当时回了你一句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被房间外突然响起的惊雷给吓到了。 然而事实上,姐姐当时吓得心脏当时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清蕊妹儿,虽然姐姐我只是一介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女流之辈,可是姐姐我的男人却是从戎卫国的将领呀。 你姐夫他每年休沐之期回来看望家人的那些日子里,多多少少的会跟姐姐我提及一些关于朝廷方面的事情。 因此,姐姐我就是再怎么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也知道如帝亲临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啊! 当时姐姐的心直接吓得砰砰乱跳,下意识的以为清蕊妹儿你……你…… 清蕊妹儿,姐姐想说什么,你应该明白的撒。” 任清蕊急忙捏起一颗瓜子再次送到了嘴中,俏脸郁闷的点了点头。 “嗯,妹儿晓得,凝儿姐姐你接着说吧。” “一开始姐姐我被吓得可谓是六神无主,后来姐姐我仔细一想。 以姐姐对清蕊妹儿你性格的了解,你应该不会干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咱们姐妹之间相处了那么久,对于清蕊妹儿你的性格,我多少还是清楚一点的。 于是姐姐就静下心来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其中也许存在着某些误会吧。 因此,姐姐就将金牌给你放了回去,装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后来过了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左右,妹儿你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就来姐姐这里做客了。 下午因为药铺里恰好没有什么客人,咱们姐妹两个便一起小酌了几杯。 那天晚上咱们一起共眠之时,清蕊妹儿你便有意无意的提及了关于你与陛……嗯哼……提及了关于你与某个人的事情。 那天夜里姐姐听你模模糊糊的谈及了一些关于你的往事以后,姐姐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的放下来了。 你说起自己往事的字里行间,姐姐隐隐约约的就知道你衣柜里的那块金牌从何而…… 总而言之,自从那天以后姐姐我总算是可以不为你担心了。 接下来的事情,清蕊妹儿你都知道了。” 任清蕊听到薛凝儿讲完了前因后果以后,神色悻悻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抬手将手里的瓜子拍在了柳大少的手里,任清蕊俏脸苦巴巴的憨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大果果,妹儿我不是有意的撒。 我啷个晓得,那天凝儿姐姐正好去我家做客撒。 我又啷个晓得你送给我的那块金牌牌,正巧在凝儿集结换衣服的时候,从衣柜里的衣服里面掉落出来撒。 我真嘞不是有意的,你要相信我撒。”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可怜兮兮的俏脸,轻笑着摇了摇头,屈指将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柳明志目光好奇的看向了对面的薛凝儿。 “薛姑娘,难道你仅仅凭借一块从任丫头那里见过一次的金龙令,你就确定了朕的身份了?” “回陛下,不仅仅只是如此?” “哦?还有其它的事情?朕愿闻其详。” “回陛下,一开始的时候,臣妾只是把当成了一个身份不俗的普通客人罢了。 后来当清蕊妹儿招呼你之时,臣妾才知道你是跟她一起的。 臣妾观陛下你气质不俗,一下子就看出来陛下你并非常人。 再后来,臣妾见清蕊妹儿介绍你之时,异常的含糊其辞,似乎有很忙难言之隐。 于是,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了。 臣妾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陛下的气质,再大致的猜测了一下陛下你的年龄。 不由得,臣妾就联想到了清蕊妹儿以前提到的那些往事上面,心里面也大概的猜测到了陛下你的身份。 纵然如此,臣妾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并不敢十成十的确定你就是当今天子。”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侃侃而谈的薛凝儿,轻轻地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正当柳明志扯开烟袋的时候,忽的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别人家里做客,随手将旱烟袋放在了桌面上。 薛凝儿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旱烟袋,直接起身将旱烟袋捧了起来,轻笑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陛下,臣妾的父亲与夫君皆抽旱烟,臣妾早已经习惯了,你请。” 柳明志怔然了一下,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接过旱烟袋熟练的装起了烟丝。 “既然薛姑娘你一开始并未十成十的确定朕的身份,那么是什么原因,令薛姑娘你确定了朕的身份了呢?” 薛凝儿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去,俏目复杂的指了指石桌上面的茶壶。 “回陛下,是因为桌面上的这些茶水。”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桌案上的茶壶。 “茶水?这些茶水有什么能……” 柳明志的话语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眉头微挑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贡茶。” “陛下圣明。” 柳明志侧首抽了一口烟,神色古怪的吁了口气。 “朕先前还有些不解,原来问题出现在了这茶叶之上。” “陛下,这蒙顶甘露乃是宫中的贡茶之一,臣妾父母家里的这点家业,哪能喝得起这宫中的贡茶啊!” 薛凝儿说着说着,抬眸看向了对面的任清蕊。 “清蕊妹儿,这上乘的茶叶从何而来,而是你来给陛下解惑吧。” “凝儿姐姐,这茶叶是妹儿送给你我的那些茶叶?” “嗯,就是妹儿你送给姐姐的那些茶叶,不然的话,姐姐哪里能拿得出来这么上乘的茶叶来呢!” “仅仅浅尝即止,就能品出这茶叶乃是蜀中的名茶蒙顶甘露。 除了已经喝惯了贡茶的陛下之外,臣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了。 前后一结合,于是臣妾便确定了陛下你的身份了。” 柳明志轻然一笑,熟时候甩开了手里的折扇。 “丫头。” “啊?咋过了?” “好好学学,这个就是智慧。” “大果果,你说这话是啥子意思吗?本姑娘我也聪明的一笔好不好撒? 凝儿姐姐她先前又没有跟我提起这些事情,我啷个晓得她会猜到你的身份嘛!” 柳明志没有理会任清蕊娇憨的话语,嘴角微扬的朝着对面的薛凝儿看去。 “薛姑娘,以你跟任丫头之间的姐妹情谊,你就算是猜出了朕的身份,也没有必要点明出来。 你这么做,应该另有所求吧?” 薛凝儿娇躯一颤,抿着樱唇沉默了良久,起身径直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神色一愣,急忙起身欲要将薛凝儿搀扶起来。 “薛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薛凝儿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坚持跪在柳大少的面前。 “陛下,臣妾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薛姑娘,你想问什么?” 薛凝儿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再次行了一礼。 “陛下,夫君他自从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开始西征,距今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 臣妾……臣妾就是想知道,夫君以及西征的将士们。 何时才能回来家乡! 陛下,臣妾已经三年多没有见过夫君了。 臣妾想他了,家中的父母想他了。 孩子,也想他了。 都说万里远征人未还,臣妾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夫君了。 陛下,臣妾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臣妾就是想问一问,我大龙天朝的西征将士们。 何时才能回来呀。” “邓志云那小子,在西征期间战功卓著,屡立奇功。 朕大致记得,这小子如今好像已经从前锋郎将的官职,晋升为从四品的宣威将军了吧。” “回陛下,家夫如今确实已经晋升为从四品的宣威将军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一直等下去 柳明志虎躯一震,虚托着的双手似是无力的渐渐垂落了下去。 目光复杂的看着薛凝儿一双灵泛的俏目中那清晰可见的期许之意,柳明志脚步沉重的向后退去。 柳大少缓缓地停在了身后的石凳前,一手持着万里江山镂玉扇,一手撑在石桌的上面,默默的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夫君她自从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起开始西征,距今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 臣妾……臣妾就是想知道,夫君以及西征的将士们。 何时才能回来家乡? 臣妾想他了,家中的父母想他了。 孩子们,也想他了! 臣妾就是想问一问,我大龙天朝的西征将士们。 何日才能归来呀?’ 一句句话语,不停的在脑中中回荡着。 柳明志想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去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薛凝儿询问的语气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轻声细语的。 听到耳中,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然而这番对于寻常人来说是轻声细语,如沐春风的娇柔语气。 在柳大少的耳中却是宛若惊雷,犹如铜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重新坐下来后,那似乎有些失神的反应,灵动的皓目之中露出几分担忧之意。 “大……大果果,你没得啥子事吧?” 柳明志回过神来,侧身看向任清蕊淡笑着摆了摆手。 “啊?啊!没事,为兄没事。”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俯身在石凳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扯开烟袋再次装好了一锅烟丝。 “薛姑娘,你先起来坐下吧。” “臣妾谢陛下。” 柳明志掏出火折子点燃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目光穿过面前有些缭绕的烟雾,径直看向了已经坐定下来的薛凝儿。 “薛姑娘,朝廷的两路兵马自从西征之后,每间隔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两路兵马的大元帅便会将两路西征将士们的家书用金雕传回京城。 将士们的家书到了京城,经过朝廷兵部的整理,然后便会派遣快马下发各地的州府衙署。 最后再经过各地州府衙署的核定,以最快的速度调派信使一一发放到每一位西征将士们的家眷手上。 除此之外,每半年左右,从西夷之地运往一些重要辎重回归京城的西征将士们,还会顺便捎带回来几大箱子,几大箱子的家书。 除了家书,其中还有西征将士们给他们的家眷们,带回来的各种来自西夷之地的特产。 将士们托袍泽们带回来的番邦特产等各种东西,朝廷全部都是完完整整的派遣信使一一的转交到了将士们的家眷手里。 朕之所以会跟薛姑娘说这些,就是想问一问薛姑娘。 莫非这三年多的岁月里,薛姑娘你就没有收到一封邓志云这小子的家书吗?” “回陛下,收到了,臣妾收到了。 正如陛下方才所说的那样,每隔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臣妾便会收到一封夫君从万里之外寄来的家书。 每半年左右,臣妾便会收到夫君托袍泽们捎带回来的家书与各种西夷特产。 可是……可是……” 薛凝儿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有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明志默默的吐出了口里的烟雾,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从薛凝儿那闪露着迟疑之色的目光中,柳明志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了。 “薛姑娘,你无须担心你的话会令朕不高兴。 无论你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朕都会恕你无罪。 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任清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了,附和着点了点臻首,起身走到薛凝儿的旁边坐了下来。 伸出手抓起薛凝儿白嫩的手掌放在手心里拍了拍,任清蕊檀口微启的轻声说道:“凝儿姐姐,妹儿我知道大果果的为人。 他向来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因此,你想要说什么的话,直接说出来便是了。” 薛凝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眸看向了正在捧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陛下,臣妾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语,还望陛下莫要见怪。” “自然不会,薛姑娘但说无妨。” “陛下,常言道,家书抵万金。 可是家书再是珍贵,终究不是人呢! 臣妾的夫君已经远征三年多了,不知道还要等到多少年才能大胜凯旋。 三年?五年?十年? 臣妾已经等了他三年多了,不怕再等上他三年。 别说三年了,五年,十年,乃至更久,臣妾都可以等。 直至等到西征大军大胜凯旋,等到夫君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只要能等到,等再久,臣妾都不怕。 臣妾……臣妾就怕……就怕再也等不到夫君他回来了呀。 陛下!臣妾说这些,绝对没有对陛下,对朝廷有什么不满之意。 臣妾今日乃是三生有幸,竟然可以得见陛下天颜。 因此,臣妾的心里一时有些激动,便斗胆想从陛下这里询问一下。 询问一下自己男人的归期。 臣妾的小民之见,远不如陛下的高瞻远瞩。 还望陛下,莫要将臣妾一介女流之辈的荒唐之言,放在心里。 臣妾……臣妾请陛下恕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到薛凝儿又要起身给自己行礼,立即起身阻拦了起来。 “任丫头。” 仅仅一个称呼,任清蕊便明白了柳大少意思,她立即站起来将薛凝儿重新按坐在了石凳上面。 “凝儿姐姐,大果果他乃是微服来带蜀地,你用不到这么多礼的撒。” 薛凝儿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柳明志却先一步开口了。 “薛姑娘。” “臣妾在。” “朕与任丫头来你家里是来喝茶来了,你这动不动就起身行礼,朕实在是不习惯。 你无须那么客气,也无须如此的拘谨,更不用那么的多礼。 不然的话,朕会感觉不自在的。” “是,臣妾遵命。” 柳明志看了看手里已经化作灰烬的旱烟,磕出了烟灰后,随后将旱烟放到了石桌上面。 “薛姑娘。” “陛下?” “薛姑娘,今夕八月十八日那天,朝廷的二路西征大军已经踏上征程,万里远征了。 此次二路大军的西征将士,除去辅兵之外,整整十万铁骑。 按照时间来算,十万西征将士们此时应该已经出了玉门关了。 等到二路西征大军奔赴到了大食,天竺两国境内驻守之后,届时将会有十万年岁较高,精力衰弱,体力不足,等等情况的精锐老卒班师撤离出两国境内。 这十万为国万里远征的精锐老卒,大龙的天兵雄师。 将会在一路西征大军,左右两路兵马大元帅的妥善安排下,西域诸国王上的配合下,朝廷的处理下,陆陆续续的班师回到我大龙的本土境内。 最终,十万精锐老卒会在朝廷兵部的妥当安排下,相继返回家乡安居乐业,安享晚年。 当然了,朕说的情况,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而已。 朕,朝廷,兵部,会最大程度的接纳十万精锐老卒自己的想法。 他们是选择返回家乡安居乐业,颐养天年,还是会选择去驻守我大龙天朝的各处边关。 关于这一点,朕完全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 朝廷,兵部那边,自有朕会去妥当处理的。 一句话,不管他们最终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朝廷,朕都会妥当的处理后续之事。 我柳明志,大龙的一国之君,当今天子。 绝对不会辜负了任何一个为朕,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任清蕊看着一脸郑重的柳大少,灵动的皓目之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意。 “大果果。” “薛姑娘。” “啊?啊!臣妾在。” “有有些事情,朕要跟你说清楚。” “陛下?” “这十万从大食,天竺两国境内陆续撤回来的精锐老卒之中,是不是会有你的夫君邓志云,关于这一点,朕不敢给你保证。 也没有办法给你保证。 也许会有吧,也许不会有。 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但是,朕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臣妾明白。” “邓志云这小子,是新军六卫里面第二批补充到破虏军,虎啸营里的新兵。 当年朕率兵北征之时,这小子从小小的一个新兵,硬是一路杀到了虎啸营前锋中郎将的位置。 百万大军北征期间,这小子作战勇猛,每每出战必立功勋。 在新军六卫的几十万将士之中,这小子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啊。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份战功赫赫的资历,他才会成为西征大军中的将领之一。 大军西征期间,邓志云这小子一如既往的战功卓著,在疆场之上可谓是屡立奇功。 朕大致记得,他现在好像从六品上的前锋郎将,一路晋升到了从四品下的宣威将军了吧。 西征大军班师回朝以后,可以加官进爵的将领名单之中,好像就有他的名字。 大概是这样的,具体的情况朕也记不太清楚了。” “回陛下,确实如此。 臣妾在家夫的上一封家书之中,已经告诉了臣妾,他已经晋升为从四品下宣威将军的事情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水漱了漱口,双眸微眯的朝着薛凝儿望去。 “薛姑娘,邓志云这小子今天二十几了?二十七了,还是二十八了?” “回陛下,臣妾的夫君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真快呀,当年他刚进入破虏军虎啸营之时,还只不过是一个正值当年的小伙子。 一眨眼的功夫,他都已经二十八了。” “陛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臣妾才斗胆问你,西征的将士们何时……何时……” “薛姑娘。” “陛下。” “朕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将来班师回朝的十万精锐老卒之中,是否会有你的夫君邓志云这小子,朕不敢给你保证。 邓志云这小子现在才二十八岁的年纪,在军伍之中可谓是正值当年。 以他的资历跟年龄,他在军中的前景,他在军中的前程还长远的很呢! 因此,他能够班师回朝的几率可谓是少之又少。 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乃至十分的渺茫。” 薛凝儿俏脸一愣,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陛下,臣妾……臣妾明白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了凉亭边缘,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轻摇着,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前方的箭靶。 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插满了箭矢的箭靶默然了半天,柳大少微微侧目朝着薛凝儿看去。 “薛姑娘。” “臣妾在。” “如果你真的特别希望邓志云这小子归还故里,朕回京了以后。 可以在去往西征大军的金雕传书之中,特旨一封给左路兵马大元帅,令邓志云这小子归还我大龙本土。 朕对于每一位有功于朝廷的将士,以及他们的家眷,永远都会尽力的去满足他们的心愿。 不过此时非同小可,朕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的为好。 毕竟,你的想法,代表不了邓志云那小子的想法。 朕可能会圆了你们夫妻团聚的美梦,亦有可能会好心办坏事。” 薛凝儿娇躯一颤,神色变得踌躇了起来。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柳明志的这番话是为了自己着想。 好男儿志在四方。 自己的想法,未必会是夫君的想法。 自家夫君对自己的爱意,自己从来不会怀疑。 可是,自家夫君对于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请求,陛下一书特旨,从而耽误了…… 薛凝儿稍加思索了一番,心里便已经拿定了主意。 “陛下。” “薛姑娘请说。” “臣妾,臣妾选择顺其自然。” 柳明志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目光复杂的朝着薛凝儿看去。 “唉,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陛下,臣妾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夫君他马上回来团聚的意思。 臣妾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想问一问陛下,臣妾的夫君与西征将士们,何日才能回来。” 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轻轻地吁了口气。 “所以?” “不管夫君他何日归来,臣妾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直至等到夫君他大胜凯旋,荣归故里的那一天。 臣妾说句不太中听话,哪怕是等到夫君他魂归故里。 臣妾也会一直等下去的。” 柳明志握着折扇的右手猛然一紧,仰起头朝着天际的万里无云的鼻孔望去。 良久之后,柳大少收回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姑娘。” “臣在在。” “多谢你今日的款待,朕与任丫头就先行告辞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略懂一二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莲步轻摇的走到薛凝儿的身边,任清蕊面带歉意的摊开了双手,神色无奈的冲着柳大少的后背撇了撇嘴。 “凝儿姐姐,你是晓得类,在这个坏家伙的面前,妹儿我是拿不了主意的。 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等到妹儿我哪天有空了,我再来看你。” 薛凝儿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连忙牵着任清蕊我的皓腕朝着柳大少身边走去。 薛凝儿松开了任清蕊的手腕,走到柳大少面前福了一礼。 “陛下。” 柳大少神色疑惑的看向了给自己行礼的薛凝儿,轻声疑问道:“薛姑娘,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回陛下, 臣妾没有别的事情了。 只是, 现在已经到上午了,正好到了该吃午饭的时辰了。 你与清蕊妹儿半上午的来药铺里卖草药, 应该还没有吃过午饭吧? 你能大驾光临寒舍做客,乃是寒舍的荣幸。 眼下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可,臣妾若是让你和清蕊妹儿空着肚子离去。 岂不是臣妾待客不周了。 因此,臣妾斗胆恳求陛下你和清蕊妹儿再稍坐片刻,臣妾马上去给你们两位贵客准备酒菜。 也好让臣妾代表家夫,略尽地主之谊。” 柳明志先是仰头看了一眼天色,继而将目光移到了薛凝儿的身上。 看着薛凝儿俏脸之上那满是诚挚之意的眼神,他神色无奈的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自己不想给薛凝儿这个面子,而是自己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饿。 早上从岳父大人府上离开之前,为了避免半路上会因为腹中空虚的缘故,从而耽搁行程,自己早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因此,现在薛凝儿就算是给自己准备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自己也是一口吃不下去。 自己现在不需要这些,倘若还让人家去准备酒菜,不但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 同样还会浪费了一桌酒菜。 柳明志神色迟疑了片刻,转身看向了站在薛凝儿身边的任清蕊。 “丫头。” “哎,大果果?” “你现在饿吗?” 任清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用手抚了抚自己柔弱无骨的柳腰。 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薛凝儿,任清蕊俏脸有些犹豫的默然了一会儿,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然后却并未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思。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看着既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仍清蕊,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之意。 “不是,任丫头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你这到底是饿还是不饿呀?” 薛凝儿也是面带不解之色的盯着任清蕊的俏脸,她跟柳大少一样,皆是看不懂任清蕊这种前后相悖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蕊妹儿,你是想说,你是有点饿, 又不太饿吗?” 任清蕊感受到柳大少两人怪异的眼神,轻皱着琼鼻, 屈指挠了挠宛若新月的柳眉。 刚才自己之所以点头又摇头, 点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凝儿姐姐的一番美意,摇头则是因为自己现在并不是太饿。 赶来药铺的路上,自己先是吃了一串冰糖葫芦,到了凝儿姐姐的家里后,自己又一连着吃了好几块糕点。 所以,自己的肚子现在还真的没有什么饥饿感。 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并不知道柳明志他饿不饿撒。 大果果他若是饿了,自己却说了不饿,那时候该多尴尬的。 这种情况之下,大果果他是留下来吃饭呢?还是不留下呢? 哎呀,还是让他自己拿主意吧,他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我还……还好吧,我听大果果的,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柳明志看到任清蕊有些窘迫的表情,稍加思索了一番她刚才的话语,渐渐地领会了她的想法了。 薛凝儿先前能根据那些原因猜测出柳大少的身份,自然也是一个才思敏捷的聪慧女子。 她看着任清蕊那略显窘迫的表情,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桌案上托盘里面已经减少了几分的糕点。 再加上任清蕊刚才的那番话语,大概的也猜出了自己这位清蕊妹儿的想法了。 看来,还得柳明志这位皇帝陛下来做决定才行呀。 薛凝儿轻轻地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明志见到薛凝儿看向了自己,尚未等到她开口,先一步开口说道:“薛姑娘,你的一番美意朕就心领了,可是酒菜就无须去准备了。 并非是朕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而是朕日上三竿左右才饱餐了一顿,现在尚未感觉到饥饿。 你就算准备了一桌酒菜,我充其量也只是浅尝即止罢了。 如此一来,就白白的辜负了薛姑娘你的一番美意,同样也浪费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 至于任丫头这边,朕刚才也已经问过她了。 她现在饿不饿,朕想薛姑娘你自己也已经看出来了。” “这,那臣妾便少准备一点酒菜。 陛下,清蕊妹儿,你们两个多少吃点午饭呀。” “薛姑娘,还是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他日朕再来蜀地做客的时候,定然会让任丫头带着我再来叨扰一二。 到时候薛姑娘你准备的饭菜要是不可口,朕可是会不高兴哦。” 薛凝儿也看出来柳明志是真的不打算留下用饭,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强求下去。 轻笑着点了点头,薛凝儿微微错开了半边身体。 “好,那臣妾便随时恭候陛下和清蕊妹儿你们两位贵客再次大驾光临。 到时候,臣妾已经全力以赴的安排一桌上好的酒菜招待你们二位。” “客气,朕先行谢过薛姑娘了。” “不敢,不敢,陛下能光临寒舍,乃是臣妾一家人的福分。”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对薛凝儿抱了一拳。 “一言为定,改日再会。 薛姑娘,朕与任丫头就先行告辞了。” 任清蕊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薛凝儿福了一礼。 “凝儿姐姐,改天妹儿再来看你,先行告辞了。” “好,陛下,清蕊妹儿,我去送送你们,请。” “客气客气,同请。” 柳大少一甩手里的镂玉扇,大步昂扬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任清蕊姐妹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默默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当三人刚刚行至后院通往前堂的台阶前之时,前方的门帘下忽然走进来了一高一低的两个人。 两人一少年,一少女。 两人里个头较高是那位少女,其容貌与薛凝儿约有七八分的相似。 而旁边的那个少年则略矮了少女几分,他的身上背着一把精致的长弓,背后系着一个装着几支羽箭得箭囊。 此时他正一手提着一只野兔,一手提着一只山鸡,满脸笑容的朝着后院赶来。 “姐,你快一点呀,我快饿死了。” “娘,你快看我和姐姐今天猎到了什么好东西。 待会你把这只……咦?家里有客人呀。” 走在前面的少年看到前方迎面而来的柳大少,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少年回过神来后,紧接着便看到了紧随柳大少身后的薛凝儿,任清蕊姐妹两人。 “呀,是清蕊姨母你来我们家做客了呀。 清蕊姨母,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家做客了。 姨母你今天来的可真巧,侄儿我和姐姐猎到了一只野兔,一只山鸡,等我娘做好了以后你可要多吃几碗才行。” 不认识柳大少是什么人的小少年,看到了他身后的任清蕊以后便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来。 薛凝儿清楚自己的一双儿女并不知道柳大少的身份,生怕他们姐弟两个说出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语,立即向前走了过去。 “娘。” “娘。” 姐弟二人看着走过来的娘亲,异口同声的打了一声招呼。 薛凝儿浅笑着点点头,招呼着一双儿女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薛凝儿神色迟疑了一下,转头朝着一旁的任清蕊看去。 任清蕊感受到自己好姐妹略带询问之意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芯儿,硕儿,为娘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先生乃是跟你们清蕊姨母一起来的柳先生。 你们两个快给柳先生见礼。” 少年,少女神色好奇的打量了柳大少一下,齐齐的行了一礼。 “小女邓芯儿,见过先生。” “晚辈邓硕,见过先生。”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审视着眼前的一对姐弟,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多谢先生。” 薛凝儿看到柳大少一脸乐呵呵的表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邓硕起身后,直接将手里的山鸡,野兔递到了自己的娘亲面前。 “娘,孩儿和姐姐今天正好猎到了两只猎物,山货可是好东西。 咱们正好可以拿来招待先生与清蕊姨母。” 薛凝儿立即将儿子递来的两只猎物推了回去,轻笑着摇了摇头。 “硕儿,柳先生与你的清蕊姨母已经吃过饭了,你先把这两只山货放到旁边吧。” “啊?好吧,孩儿晓得了。” 邓硕刚要将两只猎物放到一旁的台阶上,柳大少忽然眉头微挑的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邓硕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先生?咋过了?” “小子,把你手里的猎物给先生看看怎么样?” “当然没啥子问题,先生你请看。” 柳明志伸手接过邓硕递来的两只猎物,掂在手里上下的观察了一番。 薛凝儿,任清蕊两人看到柳大少的动作,脸色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这两只山货有什么问题不成? 柳明志轻轻的转动了手里的两只猎物,终于找到了两只猎物身上的伤口了。 看着野兔与山鸡那皆是脖子上面中箭的致命伤口,柳大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叹之色。 随手将两只猎物还给了邓硕,柳大少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小子,好箭法啊!” 听到柳大少的称赞之言,薛凝儿和任清蕊姐妹瞬间舒了一口气,她们姐妹俩这才明白了柳大少意思。 邓硕随手将两只山货放到了台阶上,看着柳大少一脸憨笑的挠了挠头。 “先生,晚辈射箭的本事都是我家老汉以前教给我的。”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目光移到了邓硕身后的长弓上面。 “你身上背的大黄弓,也是你爹留给你的吗?” “没错,这大黄弓也是我家老汉几年前出征前夕留给晚辈的。” “你今年九岁了?” “快十岁了。” “来,让先生看看你的大黄弓。” 邓硕神色犹豫了一下,伸手取下了身上的大黄弓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先生,你请看。” 柳明志提起大黄弓掂量了几下,眼底露出一丝明悟之色。 果然是边军将士装备的制式弓弩之一的大黄弓。 伸手拉了拉弓弦,柳明志乐呵呵的看了邓硕一眼。 “小子,看来你爹可是对你寄予了相当大的厚望啊!” “啊?啥子意思?” 柳明志看着邓硕诧异的表情,轻笑着将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来,给先生来一支羽箭。” “先生也会射箭?” “还好,还好。 略懂而已。” 邓硕看着似乎是在谦虚的柳大少,反手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递了过去。 “先生请。” 柳明志接过羽箭,动作熟练的开始弯弓搭箭,手臂微微用力,轻而易举的将将大黄弓拉成了满月。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柳明志微微转身将箭矢对向了院落中数十步之外的箭靶,默默的松开了手掌。 嗖的一声轻响,羽箭直接离弦而去,朝着远处的箭靶激射而去。 先是一声噗的闷响,继而又是一声叮当脆响传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箭矢激射而去后准确无误的命中了靶心,先是穿透了厚厚的箭靶,接着又没入了箭靶后面的墙壁之中。 邓硕瞠目结舌的望着那支还在墙壁上面簌簌发颤的羽箭,回过神来后,登时神色激动不已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先生,你的箭法也太厉害了吧,穿过了靶心之后,居然还能再没入我家的墙壁之中。” 薛凝儿几人也在邓硕的惊呼声中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叹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显然,她们几个人同样被柳大少精湛的箭法给震惊到了。 柳明志反手转了一下手里的大黄弓,随手朝着邓硕抛了过去。 “小子,大黄弓的射程在一百步之外尚有余力,这里距离箭靶才几十步的距离,羽箭穿透箭靶算不了什么难事。” 邓硕接过大黄弓,看了看墙壁上的箭矢,神色期待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先生,你可不可以教我箭法? 晚辈邓硕,愿意拜你为师。” 柳明志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邓硕的肩膀,一甩手里的镂玉扇径直向前走去。 “小子,你现在的箭法已经很厉害了。 只是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无法彻底的拉开。 慢慢练吧,先生等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那一天。”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对不起他们 “先生,先生,请你等一等。” 邓硕见到柳大少一言不合的就要离去,急忙开口吆喝了几声,挽起手里的大黄弓急匆匆的追赶了上去。 任清蕊,薛凝儿,邓欣三女见状, 亦是连忙提起衣摆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小弟。” “硕儿。” 邓硕直接忽视了自己的娘亲和姐姐她们二人的招呼声,疾步跑到柳大少的身前,张开双臂示意了一下。 “先生,先生请留步。” 柳明志停下脚步,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神色漫不经心的看向了一脸焦急的邓硕。 “小子, 你这是何意?” “先生,晚辈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拜你为师,晚辈恳请先生教我箭法。 只要先生愿意收晚辈为徒, 晚辈什么都听你的。” 邓硕说着说着直接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毫不犹豫在柳明志的身前跪拜了下来。 “晚辈邓硕,拜见先生,恳求先生收我为徒。” 柳明志眼神怪异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邓硕,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自己看到了两只猎物脖子上面的致命伤口之后,便随口夸奖了一番邓硕这小子的箭法。 然而当这小子听到了自己的夸奖之后,眼中却隐隐的流露出了几分的自得之意。 显然,他对自己的箭法还是相当得意的。 为了避免这小子心生骄傲之心,自己便想着给他一个小小的警戒,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也是为了让他明白,他那令他自己引以为傲的箭法,在真正的箭术高手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于是,接下来才会发生自己一箭透靶,继而入墙的那一幕。 自己警示这小子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让他真正的认识了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 一山还有一山的道理。 奈何,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居然如此的强大。 他在自己这里受到了挫折之后,并没有受到打击后的沮丧模样,反而毫不犹豫的就要拜自己为师,想要精进自己的箭术修为。 不得不说,这小子还真是一个眼明心亮的家伙。 只可惜,自己哪有功夫收这小子为徒,教导他箭术啊! 再者说了,天子门生。 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柳明志低眸瞄了一眼神色诚恳的邓硕,抬手揉着额头,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刚才就不射出那一箭了。 薛凝儿默默的看着柳大少脸上那颇为无奈的神色,急忙福了一礼。 薛凝儿心里异常的清楚,自己的儿子现在只是不清楚柳明志的真正身份。 否则的话,他不一定有胆子敢恳求柳明志收他为徒。 “柳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硕儿一般见识, 妾身这就将其拉起来。” 薛凝儿面露歉意的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起身就要将自己的儿子拉起来。 儿子不知道柳明志的身份,自己却清楚。 自己是万万不敢奢求柳明志会将自己的儿子收为徒弟的。 柳明志是何等的身份, 一国之君,当朝天子。 想当天子门生,自己的儿子哪里能有这个福分呢! “娘,你拉我干什么,孩儿就是想拜先生为师嘛!”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快点起来给柳先生让路。” “娘!” “听话,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为娘就生气了。” 任清蕊站在一旁,看到薛凝儿和邓硕她们娘俩之间一个费力的拉扯,一个不停的想要挣脱,脸色也逐渐的变得有些无奈了起来。 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任清蕊凑到他的耳边娇声说道:“大果果,让凝儿姐姐和硕儿他们母子两个这样一直拉扯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要不……要不……” 柳明志眉头一凝,侧首朝着任清蕊珠圆玉润的耳边凑去。 “要不什么?丫头你不会也想让为兄我收这小子为徒吧? 丫头,这小子不清楚我的身份,你还不清楚吗? 我是能够轻易收徒弟的吗? 不是为兄瞧不上这小子,而是为兄我要是同意收他为徒了,后续的事宜太多了。 天子门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凝重的眼神,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 “不是不是,大果果,妹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撒。 妹儿我是想说,要不你直接指点硕儿这孩子一些箭术方面本领。 如此一来,大果果你既可以不用收他为徒,又可以令这孩子得偿所愿。 怎么样,妹儿的主意不错吧?” 柳大少神色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即给了任清蕊一个满意的眼神。 “丫头,好主意。 真是想不到,一年多的时间没见,你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那是,我都给你说过好几次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瓜,大多时候我都机智的一比。” 任清蕊傲娇的表情刚刚维持了两个呼吸,灵动的皓目瞬间变得嗔怒了起来。 “等等,一年多时间没见,我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说这话,你是啥子意思? 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以前很瓜咯?” “没有没有,丫头你一点都不瓜。” “哼,这还差不多。” “就是有点傻而已。” “你!” 柳明志直接忽视了任清蕊嗔怒的眼神,低头看着正在挣扎不停的邓硕,握着折扇的右手示意了一下。 “小子,你先起来吧。” “先生,你是同意收我为徒了吗?” “再说吧,你先附耳过来。” “是,晚辈遵命。” 邓硕忽的一下站直了身体,神色激动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柳明志轻咳了几声,微微俯身凑到邓硕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任清蕊,薛凝儿她们几女对视了一眼,俏目中纷纷露出了些许的疑惑之色。 由于柳大少额声音太过细微,她们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跟邓硕说些什么。 几女神色诧异的看着频频点头的邓硕,目光越发的好奇而来起来。 任清蕊倒是大致的知道柳大少在跟邓硕说些什么。 可是看到邓硕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好奇柳大少具体交代了些什么。 良久之后,柳明志直起了身体,轻笑着拍了拍邓硕的肩膀。 “小子,反咬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你现在年龄还小,无须太过着急,慢慢练就是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也没等邓硕反应过来,直接动身朝着前方走去。 邓硕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朝着已经走出了数步的柳明志看去。 “先生,你这算是收我为徒了吗?” “小子,好好的练习箭术吧。” 柳明志留下了一句话,掀开门帘离开了薛家药铺的后院之中。 “凝儿姐姐,我先去追大果果了。” “芯儿。” “哎,娘?” “你们两个先回去收拾一下吧,为娘去送送柳先生和你们清蕊姨母。” “孩儿明白了。” “娘,你等等我,孩儿跟你一去送先生。” “小弟,你等一下。” “姐,你拉着我干什么?快点松开我的手。” 邓芯儿看着不停挣扎的小弟,直接抬起纤纤玉指揪住了邓硕的耳朵。 “臭小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柳先生现在明显是不太想收你为徒弟。 你现在应该先静下心来,好好的领悟领悟柳先生刚才教给你的那些本领。 等到你的本领变强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拜柳先生为师。” “我!我!” “小弟,快点静下心来去领悟柳先生教给你的本领吧。 娘亲已经去送柳先生了,咱们两个只是晚辈,就不用跟着掺和了。” “好,我知道了。” 薛家药铺外。 柳明志走到拴马桩前解下了马缰,看着薛凝儿笑呵呵的薛凝儿抱了一拳。 “薛姑娘,请留步,我与任丫头先行告辞了。” 任清蕊紧了紧肩膀上的药篓,目光不舍的对着薛凝儿挥了挥手。 “凝儿姐姐,妹儿我与大果果就先告辞了,等我哪天有空了,再来看你。” “柳先生,清蕊妹儿,你们二位慢走,恕不远送。” 柳明志微微颔首,牵着马缰率先朝着街道上走去。 任清蕊一边倒退着,一边恋恋不舍的给薛凝儿挥手告别着。 “凝儿姐姐,再会。” “哎呀,大果果你走那么快做啥子嘛,你稍微等我一哈撒。” 薛凝儿目送着柳大少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汇入了人群之中,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自家的药铺之中。 柳明志牵着风行渐渐的远离了薛家药铺之后,眼底深处露出了些许的迷茫之意。 脸上原本露出的淡淡的笑意,也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抬手轻抚了几下风行飘逸的马鬃,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扫视了一眼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 那宽阔的身影,似乎有些落寞。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似乎有些饿佝偻的脊背,轻纱斗笠下的绝色盛颜微微怔然了一下,回过身后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任清蕊满是关心的问道:“大果果,你咋过了?你没啥子事吧?” 柳明志似乎没有听到任清蕊对自己关心的话语,依旧神游天外的转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继续不疾不徐的赶着路。 看到柳大少这副模样,任清蕊俏脸上的担忧之色再次凝重了几分。 她实在不清楚,柳明志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要知道大果果他跟凝儿姐姐告别之时,还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呢! “大果果,你咋过了吗?你别不理我撒。” 任清蕊轻咬了一下樱唇,再次语气满是关心之意的轻声问道。 可是,柳明志对她满怀关心的话语仍然是置之不理。 牵着马缰,继续默默的赶着路。 任清蕊轻跺了一下莲足,一把扯住了柳大少的手腕,加大了声音开口问道:“哎呀,大果果,你到底咋过了吗?你别不搭理我撒。” 柳大少脚步猛地一顿,神色疑惑的转头看向拉住了自己手腕的任清蕊。 “啊?什么?丫头你说什么?” “什么?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大果果你一句都没有听到吗?” “有……有吗?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呀?” “我!我!哼!枉我那么关心你,结果你居然……你居然……哼!”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看着又是挥舞双手,又是不停的跺着脚的任清蕊,伸手探入了她的轻纱斗笠后面。 “额头这也不热呀,丫头你没事吧?” 任清蕊一把拍开了柳大少的手腕,抬手将轻纱掀开了一脚,露出了她半边满是嗔怪之色的俏脸。 “你才有事呢!” “不是,为兄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好不好? 你又是张牙舞爪,又是跺脚扭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体有什么毛病呢! 不过我看丫头你这脸色,也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 嘶――” 柳大少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怪异的朝着任清蕊凑了过去。 “丫头,你……你不会是那什么吧?” 任清蕊俏脸一愣,神色不解的看着柳大少疑问道。 “啥子吗?” “丫头,常言道人有三急。 先前咱们赶来城中的路上,你就喝了我半个酒囊的就睡了,然后你在薛姑娘的家里又是吃,又是喝的。 你不会……不会是…… 尿急了吧?” 任清蕊灵动的皓目猛地一缩,绝色的俏脸刷的一下便红润了起来。 樱唇哆嗦的瞪了柳大少片刻,任清蕊回过神来,一把抓起他的手掌拽到了斗笠下面的樱桃小嘴旁边。 在柳大少愣然的表情下,任清蕊张开檀口在柳大少手掌的一侧用力的咬了下去。 “你才尿……你才急了呢! 混蛋,哼!” 任清蕊甩开了柳大少的手臂,气呼呼的直接向前走去。 “嘶――嘶――丫头你属狗的。” 柳大少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急忙嘶嘶哈哈的甩起了被任清蕊留下了一拍清晰牙印的右手。 “属你大爷个铲铲,哼! 老子真是恨不得一脚踹飞你个瓜娃子。 哈麻……哼哧……哼哧…… 哼! 我要是再搭理你这个瓜娃子,我就是个哈戳戳。” 柳大少吹了吹手上的牙印,看着任清蕊气呼呼的远去的身影,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啊? 本少爷我也没怎么着你吧?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的背影,立即牵起马匹追了上去。 “丫头,你等我一下呀。 你怎么了吗?好端端的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在身后的呼喊,莲足猛地一顿,掀开斗笠下的轻纱等候了起来。 “你!刚才真的没有听到我跟你说什么吗?” “丫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要是听到了你跟我说话,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吗? 真的,我是真的没有听到你在跟我说话。” “那你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想什么呢?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你都没有搭理我。” 柳明志眉头一皱,神色复杂的低下了头。 “我,没想什么。” “说!不说不说行。” “丫头,我刚才……” “说撒。”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默然了良久,抬头望向天际,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丫头,为兄对不起他们啊!” “啥子?他们是谁呀?”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对不起我 ,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着万里晴空的目光,朝着任清蕊有些疑惑的俏脸望去。 “呵呵呵,他们啊,就是他们呗!” “啊?啥子嘛?不是,大果果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嘛?” 任清蕊本来就疑惑的表情,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之后,更加的疑惑了。 什么他们就是他们呗?这都啥子跟啥子吗? 柳明志轻轻地抿了抿嘴唇, 目光平静的扫视着自己二人周围的一切东西。 商铺林立的街道,叫卖不停的摊位小贩,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其中的客商。 一切的一切,皆被柳大少一一纳入了眼帘之中。 “呐,为兄说的就是他们啊!” 任清蕊黛眉微微一蹙, 本能的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在四周观察了起来。 然而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以及长街上面各种各样的商铺,摊位小贩这些之外, 任清蕊并未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啥子嘛? 大果果他说的这个他们,到底是谁呀? 莫非自己二人身边来来往往的这些百姓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存在其中不成? 任清蕊在心里面暗自嘀咕了一下,抬手掀开了眼前的轻纱,目光好奇的在身边过往的路人身上打量了起来。 只可惜,自己的眼睛都快看酸了,也没有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任清蕊收起了目光,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发酸我的眼眶,放下斗笠下的轻纱后,直接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抬手抓着柳大少的手掌摇晃了几下,任清蕊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哎呀,大果果,妹儿我的眼睛都看酸涩了,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大果果,你就别给我打哑谜了,快点告诉我你说的他们到底是啥子人吗?”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 牵着马缰直接向前走去。 “哎哎哎,大果果你怎么说走就走呀,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呢?” “这里不方便说,咱们边走边说。” “好吧,大果果你走慢点,等我一下撒,你不晓得我身上还背着药篓的吗?” 二人一同走了七八十步左右,柳明志忽的侧目瞄了一下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任清蕊,抬手指了指十几步外的巷口。 “丫头。” “哎,咋过了?” “前面的那条巷子,能通到主街上面吗?” “当然可以了。” “好,那咱们就从这条巷子穿过去。” “好吧,我听大果果的。” 两人走进了巷口之中,任清蕊隔着眼前的轻纱观察了一下巷子里的环境,立即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大果果,巷子里面没有多少人路过了,你现在可以跟妹儿我说一说,你刚才一直说的他们是谁了吧?” 柳明志随手将马缰搭在了风行的脖子上面,然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 “丫头你刚才在街道上面的时候, 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任清蕊一把掀开了面前的轻纱, 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啥子?妹儿我已经看到了?我怎么不晓得撒?” 柳明志畅饮了几口酒水,转眸轻瞥了一眼表情诧异的任清蕊。 “唉,丫头!” “嗯?咋过了?大果果你忽然叹气干啥子吗?”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眨巴了几下双眼,再次举起酒囊畅饮了几口酒水。 “三年前,为兄我发兵四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万里远征大食,天竺这两国的化外蛮夷。 除了那四十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之外,随他们万里远征的还有几万辅兵将士。 今年的中秋节前后,为兄我又发兵了十万正值当年的年轻将士,再次奔赴了万里之外的西夷之地。 为了保证十万大军主战兵马的粮草,又是几万辅兵将士一同远征。 不算西域都护府的精锐兵马,和西域的诸国调集的几十万精锐兵马,以及大量的辅兵。 仅仅只是我大龙内府,北府,新府三府境内的兵马,就已经有五六十万的人马了。” “啥子?短短的几年里,仅仅只是朝廷这边就已经五六十万的兵马出关远征了?” “对,仅仅只是我大龙关内的主要三府,几年里就已经有五六十万的精锐将士为国万里远征了。 若是再加上西域都护府的精锐铁骑,与西域诸国的精锐兵马。 足足已经百万雄师了,亦或者更多。 也就是说,在短短几年的光景里面,已经有百万雄师在为兄的命令下,背井离乡的远征万里之外的化外蛮夷了。 丫头,足足百万雄师啊!” “大果果,这不挺好的吗? 区区数年之间就能有百万大军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远征,足以说明我大龙天朝的强盛繁荣了。 大果果,你身为一国之君,看到这一点不应该感到自豪?感到高兴吗? 为何……为何还要神色惆怅的连连叹息呢?” “是啊,能有百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远征,为兄我身为一国之君,确实应该感觉到兴奋与高兴。 正如丫头你刚才所说,仅此一点,便彰显了我大龙的国力强盛。 可是……可是……” “可是啥子呀?” 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脸色低沉的叹了口气。 “可是,丫头你说这百万雄师的家眷里面。 又会有多少个薛凝儿呢?” “嗯?啥子意思吗?什么会有多少个凝儿姐……” 任清蕊疑问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顿时停了下来。 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任清蕊直直的盯着他低沉的神色看了许久,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果果,妹儿知道了,你刚才所说的他们。 所指的并不是某些人,而是几十万远征将士们的家眷。 对吧?”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酒水,神色唏嘘的抬手拍了拍任清蕊的香肩。 “丫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呢!” 任清蕊怔怔的望着神色感叹不已的柳明志,绝色俏脸上的嬉笑表情渐渐地消失了下去。 神色担忧的沉默了许久,她抬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凝儿姐姐她……她只是想问一问姐夫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家里,并没有别的意思。 妹儿我了解凝儿姐姐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看在妹儿我的薄面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好不好?” 柳大少听出了人情如话语中的担忧之意,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丫头,你想什么呢?” “我……我就是担心大果果你会……你会……” “丫头,你不用想那么多。 为兄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有丝毫要责备薛姑娘的意思。”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还不了解为兄的性格吗?” “嗯嗯嗯,妹儿我就晓得大果果你最好了撒。 既然你没有生凝儿姐姐的气,那妹儿我就安心了。 大果果。” “嗯?怎么了?” “因为凝儿姐姐先前的那些话语,你刚才都在想些什么?” “为兄在自省,在反思。” “在自省?在反思?” “对,在自省,也在反思。” “自省啥子?又反思个啥子?” “自省与反思,为兄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派遣百万将士们万里远征化外蛮夷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啊?” “丫头,你说为兄我是不是错了?” 任清蕊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臻首。 “没错啊,大果果你哪里错了。 自从你登基称帝了以后,天下各地州府的百姓们皆是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我大龙天朝的国力更是日渐强盛。 比之多年前三国割据,战火连连,纷争不断的日子。 如今我大龙的天下在大果果的你的治理下,可谓是日新月异。 扬威海外,傲视寰宇。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仅此一句话,便说明了大果果你这位一国之君半生的功绩。 我大龙天朝能有此睥睨天下万邦的威势,大果果你这位一国之君,功不可没。 短短数年的光景,大果果你便开创了如此一个百余年来,都难得一见的乾坤盛世。 这要是都错了,那天下间,还有什么是对的呀? 大果果,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嗯?什么?” “大果果,从始至终凝儿姐姐她都只不过是问了你一下,姐夫他什么时候能够出征归来。 字里行间,并未对大果果你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大果果你的决定―― 是对的! 三年之前,那时候妹儿我还在京城里陪着大果果你和韵姐姐她们。 我大龙数十万精锐雄师,为何远征大食,天竺两国这两个化外蛮夷的原因,妹儿我也是清楚的。 数十万大军出征之前,朝廷也颁发了告天下万民书。 天下的百姓,也清楚大果果你出兵讨伐两国蛮夷的原因。 那时候,对于大果果你这位一国之君的号令,天下万民可谓是云集响应。 各地州府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不愿意支持大果果你的决定,支持朝廷杨威天下万邦的决心。 这一点,更足以说明大果果你的决定,是对的。”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任清蕊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原来,为兄我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已经这么高了吗?” “大果果,凝儿姐姐想念姐夫,其余百万将士的家眷思念远征的将士们,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亲情骨肉,夫妻之间,多年没有见面了,哪有不思念彼此的呀! 正如妹儿我离开京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是会情不自禁的思念你……思念……那什么。 咳咳……咳咳…… 大果果,这些年来妹儿我往返于北疆,东海京城,蜀地等各地州府之间,亲眼目睹了百姓们的生活如何。 妹儿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大果果你给了天下所有百姓想要的生活。 仅此一点,大果果你就称得上是一位当世明君了。 所以,无论你一时间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都无须自寻烦恼。 不要被一时得言辞,扰乱了你的心境。 大果果,你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历朝历代都屈指可数的好皇帝。 你若是不信妹儿的话,你可以随意在街上拉一个蜀地的百姓问一问。 当今天子柳明志,是不是一个好皇帝。 你的心里也许该想了,百姓们的生活就算是过得并不好,也不敢明着说大果果你这位一国之君是一个昏君呀。 但是呢?大果果你的人生阅历比妹儿我可丰富的多了。 我相信,仅仅从百姓们说话之时的神色与表情上,大果果你就能看的出来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去百姓的家中看一看,看看他们每天的吃食是什么? 一时之间的言辞可以说假的,那么正常准备吃食的饭菜总不能也是假的吧? 大果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以你的见识应该比妹儿我一个区区女流之辈,更加的清楚吧。”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酒水,举起手里的酒囊对着任清蕊示意了一下。 “丫头,你要不要来点?” 任清蕊轻然一笑,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柳大少递来的酒囊,直接朝着樱唇送去。 “你不嫌为兄喝过了呀,好歹擦一擦呀。” 任清蕊皓目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噙着酒囊大口大口的痛饮了起来。 片息之后,任清蕊笑盈盈的擦拭了一下樱唇旁边的酒水。 “哎呀,还是跟着大果果你的日子更加的巴适。 这么好的酒水,妹儿我平日里可是几个月都喝不上一次的。 当然了,就凭借妹儿我采草药挣得那些银子,也不舍得去买这么好的酒水。 不过嘛,妹儿我……我……” “嗯?怎么不接着说了?” “嗯—――保密。” “至于吗?” “我乐意。” “丫头。” “嗯,咋过了?” “你知道吗?为兄我想的其实很简单。” “啥子?” “我就想着,只要为兄这一代人,把该打的仗打完了,把该办的事情办完了。 那么为兄下面的儿女们,以及咱们以后的子子孙孙也就不用再打仗了。 不用再费心费力了。 可惜呀。” “嗯?可惜什么?” “可惜为兄我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代人就能够办的完的。 但是!” “嗯?啥子?” “无论能不能办的完,为兄我都想试一试。 骂名也好,恶名也罢。 为兄我都想试一试。 毕竟,如今的天下,乃是为兄我在一肩担之。” “大果果。” “嗯?” 任清蕊扬起雪白的玉颈,举起酒囊痛饮了一番。 不一会儿,任清蕊放下了酒囊,神色伤感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你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皇帝。 可是―― 你却并不是一个好男人! 你知道吗? 你口中的丫头。 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你对得起天下人,可是你却对不起我任清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良药 “我!我!” 任清蕊突然间的一些情话,令柳明志有些猝不及防。 他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唇角滑落着酒水,双眸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的任清蕊,嘴唇嚅喏个不停。 明明想要对眼前的这个丫头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些话语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啊。 柳明志也许对得起天下人了,却唯独对不起她任清蕊。 丫头她说的没错, 就连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丫头,是为兄我对不……” 仅仅听到柳明志前面的话语,任清蕊似乎就已经知道柳大少接下来的话语是什么了。 当柳大少的话语说了一半之时,她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下来。 “大果果。” “嗯?” “所谓的对不起的话,你就不用再说了。 这样的言辞, 你已经跟妹儿我说很多次了。 大果果你没有说够, 可是我已经听烦了。 你比谁都清楚,妹儿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那直击自己心灵的话语,目光极其愧疚的低下了头。 双手似是无处安放的揉搓了一会儿,习惯性的朝着腰间的旱烟袋摸去。 任清蕊一双灵动清澈美眸,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大少从腰间抽出了旱烟袋,娴熟的装着烟丝的动作。 这一次,她并未开口再说什么大果果,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少抽一点撒的劝诫之言。 任清蕊静静地看着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随后举起手中的酒囊径直朝着红润的樱唇送去。 檀口微启,露出几颗碎玉般的银牙,任清蕊樱唇噙着囊口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手里的陈年佳酿。 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尽在酒里。 “唉,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自从咱们两个在北疆颍州城外第一次相识那天起,再到数年以后的今日, 大果果你已经跟我说了几十遍了。 妹儿我跟着你从北疆第一次回到京城之时,大果果你跟我说了。 然后, 我跟着再从京城辗转回到北疆,大果果你也跟我说了。 大果果你举兵造反,自立称帝以后,妹儿跟着大果果你和韵姐姐她们姐妹重回京城以后,大果果你也跟妹儿说了。 后来,当你劝我去东海见那个人之时,你也跟我说了。 再后来,当妹儿我从东海归来之时,在蓬莱酒楼外的卦摊之上与大果果你重逢了之后,你也跟我说了。 我在大果果你家中住着的那段日子里,在此期间,在某些时候,你更是一次接着一次的跟我说了这句话。 大果果你最后一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去年的五月初三那天,你送我离开京城,回来蜀地的那一次。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妹儿我本以为,这一句令人听了以后,会感觉到内心刺痛, 心神彷徨,心灵颤栗的话语。 我这辈子直至到我终老的那一天, 都不会再听到了。 可是,命运真的是一个捉弄人的玩意呀! 时隔一年五个月,又一十八天的岁月。 大果果,你又对我说了这一句话了。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任清蕊瞥了一眼神色黯然,端着烟杆静静地吞云吐雾的柳明志,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发红的双眸,举起酒囊再次畅饮了几口酒水。 “这个何苦?是真的苦啊! 这苦的滋味,妹儿我每天都会尝上一遍。 一天比一天苦,一次比一次更苦。 可是,妹儿我忍不住啊! 大果果,酸甜苦辣咸这五种滋味,哪一种滋味不比苦滋味好一些啊! 奈何我尝了一遍又一遍,却总是舍不得。 大果果,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任清蕊的话语很是平静,从始至终都很是平静。 没有什么大声的质问,也没有什么不甘的斥责。 然而,无论是任清蕊本人,还是柳明志这个听客。 都能体会到那份平静话语之下的酸涩,那份求而不得的酸涩。 任清蕊心里是如何作想的柳明志不清楚,可是柳明志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平静话语下的那份苦楚之意。 因为,那份苦楚之意,正是自己带给她的。 自己是这个故事的起点,也是这个故事的终点。 “大果果!” 柳明志举起烟杆的动作猛地一顿,侧目朝着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任清蕊看去。 “嗯?”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大果果你说,妹儿我苦了那么久了,可是这病症它怎么就不见轻呢? 是不是,妹儿我的这苦口的良药,它苦的还不够很呢!” 柳明志身体一颤,目不转睛的盯着同样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任清蕊看了起来。 似是鬼使神差。 又似是有感而发。 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柳明志,看着任清蕊那写满了苦涩的之情的灵动皓目脱口而出:“世间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任清蕊轻然一笑,举起酒囊痛饮了几口酒水。 “是啊!妹儿我先前说的果然没有错。 还是大果果你的见识更广。 你说的太对了,世间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也许,妹儿我一辈子都无法痊愈了吧。” 正当柳明志想要说什么之时,任清蕊忽然又开口了。 “大果果。” “嗯?怎……怎么了?” “妹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语气低沉的话语,看着烟锅里已经化作灰烬的烟丝,想要重新装上一国烟丝。 拆开烟袋的一刹那,柳明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随后扯紧了手里的烟袋,抬脚磕出了烟锅里面的余烬。 这东西对身体不好,少抽一些撒。 是啊! 这东西对身体的确不好,确实应该少抽了。 没人提醒的时候,自己抽了也就抽了。 可是当美人提醒的时候,自己确实也该节制一二了。 柳大少卷着手里的旱烟袋,看着还在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的任清蕊,神色愧疚的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为兄更希望你别问下去。 可惜,为兄心里清楚,我似乎拦不住你。” “呵呵呵,大果果就是大果果,还是那么的聪明。 妹儿的问题尚未说出来,大果果你就已经知道妹儿我想问些啥子了。 既然大果果你都已经清楚了,那妹儿我也就没有啥子好卖关子了的撒。” 任清蕊举起那似乎永远也喝不完的酒囊,送到口中细饮了一口。 “大果果,当年妹儿我问过你一次的问题,今天妹儿我就再问你一次。 别人犯下的过错,凭什么要让我来承担,凭什么要让我来背负。 在大果果你的面前,我从来不曾否认过,我家老汉因为被权利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也正是因为我家老汉犯下的罪过,以至于,连‘任清蕊’都背上了祸国妖后的骂名。 别人怎么看待‘任清蕊’妹儿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更不想知道。 因为关于那个‘任清蕊’的那些事情,与妹儿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所以我不想去理会,更懒得去理会。 可是,别人不清楚某些事情,大果果你是清楚的啊! 妹儿就想知道。 当你把某些人的过错,强加到妹儿我的身上的时候。 是否感觉到心痛过?是否为妹儿我感觉到不公过? 不错,妹儿我叫任清蕊,妹儿我也是任清蕊。 可是,妹儿我又哪里错了? 大果果,你告诉我,妹儿我到底哪里错了?” 柳明志看到任清蕊又要喝酒的动作,连忙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囊。 “唉,你没有错。” 任清蕊看了一眼将酒囊夺过去的柳明志,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大果果,你总是这个样子。 总想着去公平对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总想着把你关心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到。 可惜,直到最后。 你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照顾好。 你总是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为每一个人考虑,然而你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站在自己的角度为别人考虑的事情,是否是那个人所需要的。”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意有所指的话语,颔首看了一眼只剩下小半酒囊的酒水,随手朝着口中送去。 “是,丫头你说的没错,为兄确实谁都没有照顾好。 我亏欠的人太多了,可是呢,我身上又背负的太多了。 有些话我压在心底很久了,压的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我的朋友,亦或者我的兄弟。 哪怕是韵儿她们姐妹等人,以及最知道如何体谅我,理解我,关怀我的雅姐。 我都没有对她讲过。 丫头你跟雅姐也相识多年了,应该也清楚她的性格。 在为兄我的众多娘子之中,要说谁是最能体谅我,最能理解我的女子。 为兄可以坦白我的告诉你,这个人非雅姐莫属了。 无论是韵儿也好,还是珊姐也好,亦或者是婉言与瑶儿她们姐妹两人也罢。 她们众多姐妹之中,唯一能够压制得住为兄心中戾气的那个人,便是雅姐了。 唯一一个能够令为兄我冷静下来的思考的人儿,也只有雅姐了。 为兄如此言说,并非是为兄偏爱与她。 而是她给了为兄,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的感觉。 很多话,我连雅姐都没有说过。 别的人,为兄我就更不是对他们敞开心扉了。 为兄这么说,并非是不信任她们什么。 而是,为兄我不想将自己的压力,带到她们的身上。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总想去公平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总想把身边每一个关心我的人都照顾到。 可是最终,却似乎每一个人都没有照顾到。 不过呢,今天咱们两个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为兄我便破例的跟你说一说。” 柳明志提着酒囊神色沉重的默然了良久,仰头将酒囊里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丫头啊,为兄我身上的担子―― 太重了! 为兄的父皇,睿宗先帝大行归天的前夕,为兄曾经为他吟诵了一首乐曲。 你知道,是什么吗?” “嗯?是啥子曲目?” “向天再借五百年。” “啊?啥子曲目?” “向天再借五百年。” “向天再借五百年,五百年撒,那岂不是要活成了乌龟王八……咳咳咳…… 大果果,五百年,那活的也太久了撒。” 柳明志瞥了一眼任清蕊似乎有些窘迫的俏脸,目光深邃的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有如果的话,为兄何尝不希望上天再给他老人家五百年的岁月。 因为这样的话,为兄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任清蕊娥眉微蹙,一把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夺了过来。 “大果果,你又把妹儿我给带偏了。 妹儿我记得,咱们两个人之间一开始的话题,好像跟现在的话题没有任何的关系吧?” 任清蕊说着说着,便将酒囊送到了嘴边。 可是当她想要喝酒的时候,这才发现,酒囊中的酒水,早已经见底了。 “大果果,妹儿我只不过就是想知道,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这个那么容易回答的问题,对于你来说,就那么的难吗?” 当任清蕊的问题落下以后,她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二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不见多少路人的小巷。 任清蕊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酒囊,神色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这一囊酒水,妹儿我这就还给你。” 任清蕊言语间,抬眸在成州城中的主街上张望了起来。 片息之后,她提着酒囊直接朝着一家旗帜飘扬的酒肆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我先给你说好了。 酒水妹儿我可以管饱,但是合不合你的口味,那我就不管了撒。” “丫头,不用了。” “凭什么不用?你不是最不喜欢欠别人的吗? 正好,妹儿我这些年受了你的影响,同样也不喜欢欠别人的。 既然妹儿我喝了你的酒水,我就应该还给你一酒囊才是。 不过嘛,妹儿我只有三两多的银子,能打到什么样的酒水,大果果你便喝什么样的酒水好了。” “丫头!” 任清蕊对于柳大少吆喝声充耳不闻,径直朝着街边的酒肆之中走去。 片刻之后,任清蕊手里提着酒囊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盖了塞子,任清蕊径直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妹儿我把酒水给你打满了,今天卖草药挣得银子全都花的一干二净了。”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任清蕊强颜欢笑的俏脸,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酒囊。 “丫头,你把今天在山上采的草药也卖了,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呵呵,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回家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山林独居 “回家?”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疑问,轻轻地摊开了自己葱白的双手。 “不然呢?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在街上转悠下去吧? 你不觉得累,妹儿我可累了。 要知道在遇到大果果你之前,妹儿我可是在山林间采了半天的草药了呢! 然后来城里卖草药又赶了那么久的路,如今草药已经卖给凝儿姐姐了。 我不回家歇着,还能去做啥子撒!”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手将手里的酒囊系在了腰间。 “这倒也是。” 任清蕊抬手取下了身上的药篓, 径直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妹儿我以前在你家里住了那么久,今天你也去妹儿的家里做做客。 咱们走吧,妹儿我在前面给你领路。” 柳明志看了看手里的药篓,眉头微皱的朝着示意自己跟上去的任清蕊看去,并没有动身跟上去。 任丫头要回家了, 自己要不要跟着她一起回去呢? 自己若是跟着她一起去她家的话,势必要见到她的父母。 因为当初所发生的那件事情, 自己对于任文越这个人,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实在不想与其见面。 然而自己若是不跟着她回去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与任丫头才刚刚重逢,就又要匆匆分别了。 如此一来的话,不知道这丫头又该想些什么事情了。 一边是要见到任文越这个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一边是和任丫头刚刚重逢,就要匆匆分别。 这两条路摆在自己的面前,当真是有些难以抉择呢!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呢? “大果果,你愣啥子呦,快点跟上来撒。” 柳明志在任清蕊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一手提着药篓,一手牵着马缰朝着正在对自己挥手的任清蕊走了过去。 “丫头,为兄我……那什么,要不你还是自己回家去吧。” 任清蕊莲步轻摇的刚刚走了两步,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脚步猛然一顿,连忙侧身朝着他看了过去。 “为啥子?” “没有为什么,为兄就是感觉到挺不方便的。” “那!那妹儿我自己回家的话, 大果果你咋过办类?” “应该是回京吧。” “不行, 咱们两个才刚刚见面,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叙叙旧呢,大果果你怎么能回京呢? 不行不行,妹儿我不同意。”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的吁了口气。 “那这样吧,为兄我先在城中找一家客栈住下来。 等丫头你明天养足了精神,再来找为兄。” “大果果,妹儿我家里有住的地方,你何必去客栈住呢? 白白的浪费了银子不说,还没有在家里面住的安逸。 哎呀,你就听妹儿我的吧,去我家里住,就这样说定了。” “可是,这样真的挺不方便的。”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又一次拒绝了自己邀请,娥眉微蹙的掀开了面前的轻纱。 看着柳大少眉头微皱,神色复杂的表情,任清蕊微微转动了几下皓目,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任清蕊娇颜嗔怒的翻了个白眼,放下了手里的轻纱, 伸手牵住柳大少的手腕直接向前走去。 “大果果,妹儿我晓得了,你所谓的不方便,是不想见到我家老汉对吧?”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一语点透了自己心里的面真正想法,神色不由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丫头,我,嗨!” 任清蕊躲过对面走来的行人,回头看了柳大少一眼。 “大果果,你放心的跟妹儿我回家就是了。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妹儿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尽管跟着妹儿我回家,待会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任清蕊的话语令柳大少犹豫了片刻,任由她牵着自己一路向前赶去。 同时心里隐隐约约的冒出一丝好奇之意。 不会让我为难的。 什么意思?莫非任丫头没有与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吗? 在柳大少暗自猜测之时,任清蕊牵着柳大少一路直奔成州的北门而去。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看着前面的城门,神色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丫头,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来城门这里了?” “你跟着妹儿我来就行了。” “好吧。” 在柳大少越发疑惑的表情下,任清蕊拉着柳大少一路走出了成州的北城门。 柳大少眺望了一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漫长官道,实在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疑惑之情了。 “不是,丫头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回家回家,怎么出城了?” 任清蕊松开了握着柳大少手腕的纤纤玉手,抬手抚了抚风行的马鬃,在柳大少疑惑的目光下,直接翻身上马骑在了马背上面。 “大果果,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妹儿我并没有跟我的爹娘住在一起。” “怎么说呢,刚才为兄我仔细的考量了一下丫头你跟我说的话。 你说不会让我为难的,为兄我就猜了一下,你有可能并没有与你的父母他们住在一起。 可是,你就算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也不用出城来吧?”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的仰头朝着骑在马背上的任清蕊望去。 “丫头,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是住在城外吧?” “没错,恭喜你答对了。” “什么?你真的住在城外?” “当然咯,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吗?” “不是,以你身上的那些银两,想要在城里面买一套宅子定居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放着城里不住,你怎么住到城外面去了呢?” “嗯,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妹儿我喜欢就是了。” “那你住在城外的哪个庄子,或者村子里面?” 任清蕊轻轻地向前挪动了几下翘臀,伸手拍了拍马背。 “不要问那么多,等到了地方大果果你自然就知道了。 呐,快上马撒!” 柳明志看着给自己卖关子的任清蕊,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先将手里的药篓背在了背后,随后翻身骑在了马背之上。 柳明志接过了任清蕊手里的马缰,颔首瞄了一眼自然而然的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佳人,轻轻地抽了一下马鞭。 “说吧,往哪里走?” “呐,直接赶路就行了,大约五里半地左右。” “五里半左右是吧?” “嗯,快到了的时候妹儿会提前跟你说的。” “坐稳了。” “晓得了。” 柳明志一夹马腹,重重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驾!” 正在慢悠悠前行的风行,听到了柳大少喝令之后,立即加快了速度,四蹄翻滚的在官道之上驰骋了起来。 五里半地的距离,对于风行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 “大果果,可以慢一点了,前面的路口往左转就行了。” “吁~”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提醒,马上轻扯了一下马缰,放慢了奔袭的速度。 “丫头,是前面那个距离咱们大约七八十步左右的路口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路口。” 柳明志微微颔首,操纵着风行朝着任清蕊手指的路口赶了过去。 两人一马赶到路口之时,柳大少的表情微微怔然了一下。 “丫头,这条路看起来怎么像是通往前方山上的路呀?你确定你没有认错路吗?” “这条路妹儿我隔三差五的就会走上一次,当然不会认错了,你往前走就是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极其肯定的话语,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好吧。” “驾。” 柳明志打马走了约莫一里地左右,眼中再次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丫头,前面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村子的样子呀,你确定你是住在这里吗?” “确定确定,你尽管往前走吧,再有一里半地左右,就到妹儿我住的地方了。” 柳大少实在搞不懂任清蕊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好再次向前走了起来。 不管如何,眼下还是先听这丫头的话,到了她说的家中以后再说吧。 大约过了几盏茶的功夫,任清蕊忽的挺直了柳腰,取下头上的轻纱斗笠,抬手朝着前方指去。 “大果果,你快看,前面的房子就是妹儿我的家了。” 柳明志一扯马缰,直接顺着任清蕊手指的方向眺望而去。 只见前面半山腰处的一块平地上面,一座依山而建的篱笆小院,径直进入了柳大少眼帘之中。 除了那座篱笆小院之外,周围再也不见任何的房屋。 “丫……丫头,这里就是你的家?” “对呀,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别致啊?” “是挺别致的,可是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周围就没有任何的邻居吗?” “对呀,一个人住挺好的。” 任清蕊说着说着,伸手抓着柳大少的手臂翻身跳下了马背。 “大果果,走吧,去妹儿我的家中看一看吧。” 柳明志愣愣的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牵着马缰跟了上去。 “丫头,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多久了?” “一年多了,从京城回来蜀地以后,大约有两个月左右妹儿我就搬到这里来了。” “什么?居然住这么久了?” “对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柳明志神色怪异的点点头,四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为兄本来还以为丫头你住在城外的村子里面呢?没想到你居然是住在山脚下。” “这座山名为三泉山,因为山脚下有三处常年涌出甘甜泉水的泉眼而得名。 那三处泉眼里涌出的泉水,喝起来特别的甘甜可口。 在山脚东南方四里地之外的地方,有一个陈家村,村子里面的百姓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来这里取一次泉水。 妹儿我平日里洗衣烧饭,也是依靠那些泉水。 那三处泉眼就在前方的百余步之外,等到咱们歇息一番后,妹儿我就领着大哥哥你去看一看。 让大果果你也尝一尝甘甜的泉水。” “好。” “大果果,妹儿我家这里不但空气新鲜,环境也非常的清幽。 让人远离了俗世的喧嚣,别提有多安逸了。 每天早上听听林间那清脆悦耳,此起彼伏的鸟鸣声,便是妹儿我在这里住着的最大乐趣了。” “丫头,这里的环境再好,让你的生活过得再怎么安逸。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平日里万一遇到了什么心怀歹念的恶人,你一个姑娘家的如何自保? 再者,山林之间不乏各种凶猛的野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是那些凶猛野兽的对手。 为兄说这些不是咒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 丫头,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大果果,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恶人啊,还是好人更多。” “对,丫头你说的没错,世上确实还是好人更多。 然而好人再多,终究还是有恶人存在的。 你只要遇到了一个恶人,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为兄的,别在这里住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得知了任清蕊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柳明志自然是担心不已。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劝告,樱唇微扬的嫣然一笑。 “大果果,你说的这些妹儿我都晓得撒。 但是呢,妹儿我一个小女子,既然敢孤身一人的住在这里,就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 你呀,就放心吧,妹儿我是不会有事啊!” “你有个屁的底气,咱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了,你什么样子我还不了解吗?”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俏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大果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老在门缝里看人好不好撒?” “为兄我没有看扁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可不一定。”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一脸自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看这丫头认真的表情,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这丫头真的有着什么自己不清楚的底气不成?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腹议了一番,转头看着任清蕊十分好奇的问道:“行,那丫头你就给为兄我说说,你有什么底气。” “好,那妹儿我就让大果果你开开眼界。” 任清蕊皓目一眯,笑脸盈盈的从怀里面取出了一支模样怪异的竹笛。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手里的怪异竹笛,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竹笛,怎么有点像莲儿身上的那支竹笛呢? 任清蕊十根葱白玉指灵活的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竹笛,笑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大果果你自己看吧。” 柳明志接过了任清蕊手里的竹笛,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自己没有看错,这支竹笛的模样,确实跟莲儿身上的那支竹笛大同小异。 虽说略微有些区别,但是并不是太大。 莲儿的那支竹笛是用来御蛊虫的。 而这丫头的竹笛,跟莲儿手上的竹笛如此的相似。 莫非? “丫头,难道你跟莲儿学习蛊毒之术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你疯啦 , 任清蕊神色傲娇的仰了仰头,抬手将柳大少手里面的竹笛抽了出来。 “怎么?不行吗?”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竹笛,,轻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行了,为兄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对于丫头你跟莲儿学习蛊毒之术的事情,为兄我先前是一丁点都不知道。 以前丫头你尚且在京城居住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跟为兄透露过这方面的事情。 当然了, 不仅仅只是丫头你自己,就连莲儿她也从来没有跟为兄说过这些事情。 丫头你学习蛊毒之术的事情,莲儿她居然连为兄我这个枕边人都没有告诉。 唉,看来,还是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更深呢!” “那是,妹儿我跟诸位姐姐相识那么久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当然深厚了。 至于莲儿姐姐为什么没有告诉大果果你, 妹儿我跟她学习了蛊毒之术的事情, 是妹儿我恳求她这么做的。” “为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的人的事情。 只要莲儿她愿意教你, 你想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为兄我又不会在意什么。”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那疑惑不解的神色,俏脸微微一僵,目光飘忽的讪笑了几声。 “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啦,妹儿我想保持点神秘感不行吗?” 柳明志将任清蕊那略显不自然的表情看在眼里,神色不由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这丫头的反应举止告诉自己,此事背后的真相,绝对不像她刚才所说的那么简单。 “不对吧,要知道你以前可是住在为兄的家里面的。 咱们两个之间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确定能能保持住神秘感? 老老实实的交代到底怎么一回事。 否则的话,等到为兄我回京之后,可要去找你莲儿姐姐询问前因后果了。” 任清蕊俏脸一慌,一双灵泛的美眸急忙朝着柳大少瞪去。 “不行。” 任清蕊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立即轻声咳嗽了一下,屈指在修长的娥眉之上扣动了几下。 “大果果,妹儿我不就是跟着莲儿姐姐学习了一下蛊毒之术吗? 而且,刚才妹儿我也已经把该告诉你的情况, 全都告诉你了吗? 你至于那么好奇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 嘴角微扬的哼笑了起来。 “要说刚才一开始的时候吧,为兄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奇的。 毕竟丫头你只不过是跟莲儿学习了一些蛊毒之术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情。”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忙不吝的点着臻首附和了起来。 “嗯嗯嗯,大果果你说的太对了,那咱们就接着走吧。” “但是呢!” 任清蕊神色骤然一僵,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任何话后面一点加上了但是二字,也就意味着…… “大果果,没啥子但是,赶紧走了撒。” 任清蕊脸色纠结的摆了摆手,立即转身朝着自己的家门放行疾步而去。 柳明志神色玩味的轻声嗤笑了两声,牵起马缰快步朝着任清蕊跟了上去。 看着任清蕊有些慌乱的身影,柳大少乐呵呵的说道:“但是呢,为兄见到了丫头你的反应之后,却不由得感觉到好奇了。 丫头,你确定你不要解释一下吗?” 任清蕊脚步猛地一顿,俏脸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有这个必要吗?” “哎~唯好奇而!” 任清蕊樱唇一撇,俏脸娇憨的皱了皱自己秀挺的琼鼻。 “其实也没有啥子啦。 就是……就是就是没有学会之前,不好意思让你知道这些事情的撒。 妹儿我万一没有学会,你知晓了以后, 不知道该怎么嘲笑我呢! 妹儿我怕丢人,所以……所以就没有那啥了咯。” “啊?就这样?” “哼!现在你满意了撒!”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一双藕臂背在身后,转身摇摇晃晃的向着前方的小山坡走去。 柳明志脸色怪异的摇了摇头,轻扯了一下马缰,默默的朝着任清蕊追了上去。 任清蕊轻瞄了一眼跟上了自己脚步的柳大少,十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竹笛。 “一开始的时候,妹儿我本来是想跟雅姐姐还有云舒姐姐她们修炼武学的。 后来雅姐姐和云舒姐姐她们两个告诉妹儿说,说妹儿我的根骨已经定型了,已经过了修习武学一道的最佳年龄了。 两个姐姐她们两个就算全心全意的教导我修习武功,妹儿我在武学之道上面也很难有什么成就了。 除非……” 柳明志神色一愣,目光好奇的朝着忽然停顿下来的任清蕊看了过去。 “除非什么?”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口气,表情戏虐的皱了皱琼鼻。 “除非妹儿我能跟某个没良心的家伙一样,又是各种丹药,又或者是醍醐灌顶,亦或者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些道家的无上典籍。 等等这些福缘深厚的机遇。 否则的话,妹儿我就算是穷尽毕生之力,也难以成就上三品的境界。” 柳大少好奇的神色顿时一僵,神色尴尬的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这丫头口中所说的某个没良心的家伙,应该是本少爷吧。 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本少爷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脸上尴尬的反应,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窃喜之色。 哼,让你没完没了的问下去。 现在知道尴尬了吧,晚了。 “没有办法,妹儿我还是相当的有自知之明的。 我心里清楚,自己的福缘比不上某个没良心的家伙。 于是在雅姐姐和云舒姐姐她们两个的建议下,妹儿我便去找莲儿姐姐学习蛊毒之术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再次将目光转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丫头,对于很多人来说,蛊毒之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你去找莲儿学习蛊毒之术,就不害怕吗?” 任清蕊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竹笛,神色淡然的摇了摇臻首。 “有什么好害怕的? 怎么说呢,天下人里面能够接触到苗疆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关于苗疆十万大山里的一些诡异传闻,很多人大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在很多人看来,苗疆的蛊毒之术就是不祥与诡异的代名词。 因此,能够不接触这些,他们自然是选择不要接触这些的更好一点。 而对于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苗疆蛊毒之术的人来说,自然是敬而远之。 可是呢,妹儿我自幼在蜀地长大成人,虽然没有去过苗疆,但是我却没少接触从苗疆十万大山里面走出来的百姓。 时间久了,跟那些苗疆出来的百姓接触的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妹儿我对于苗疆的蛊毒之术自然了解一二。 既然有所了解,妹儿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是啊,对于从小在蜀地长大的你来说,苗疆的蛊毒之术自然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 就算丫头你无法接触到核心的东西,可是一些外围的东西,你还是能够接触一些的。” “一开始的时候,莲儿姐姐是不愿意教给我的。” “哦?怎么回事?” “当时莲儿姐姐告诉妹儿,蛊毒之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灭绝同类而存活者,便为蛊毒。” 听到任清蕊的话语,柳明志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神色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关于这一点,当年莲儿也跟为兄大致我的说过一些。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其实所谓的蛊毒之术,和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区别。 胜者则生,败者则亡。 一切的一切,莫过于此啊!” “对,正是因为这一点,莲儿姐姐她担心妹儿我的性子软,可能会承受不住修炼蛊毒之术时的一些残忍场面,所以就拒绝了我。 妹儿我自然不甘心呀,于是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她教导我蛊毒之术。 最后莲儿姐姐可能是被我缠得没有办法了,就同意了妹儿我的恳求。” 柳明志听完了任清蕊的解释之后,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丫头你的造化了,起码让你多了几分自保的能力。” 任清蕊抿了抿樱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是啊,妹儿我不像以前那般无用了,总算也有有点保护自己安危的手段了。 原本在京城之时,妹儿我还想着,等到我学有所成了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大果果你分享这份喜悦的。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后来……后来……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啦,现在妹儿我一样将这件事告诉大果果你了。 只不过是时间上有所区别罢了。 而且,妹儿我可不仅仅只有这一种底气呦。” 柳明志神色一怔,本能的正要开口询问之时。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七八步外的竹门。 “大果果,到了撒。” 柳明志立即压下了心里的好奇之意,抬头打量起了眼前的篱笆小院。 刚才自己只是不远不近的观望了一下而已,并未看清楚这座篱笆小院的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如今到了院子的外面,自然忍不住的观察起了眼前篱笆小院的布置。 任清蕊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钥匙,莲步轻摇的走向了挂着一个铜锁的院门。 “大果果,别看了撒,先进来吧。” “哎,来了。” “大果果,你先把马儿拴在外面吧。 不是妹儿我不想让你把马儿牵进来,而是我担心马儿会害怕。” “嗯?什么意思?” “妹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进来就知道了。” “好吧,我先把马缰栓好。” 任清蕊打开了铜锁,探着柳腰俏脸欢喜的冲着院子里面娇声的吆喝道:“大黑,二黑,小黑。 大虎,二虎,大胖,小胖,姐姐我回来了。” “汪汪汪……汪汪汪……” 任清蕊的话音一落,院落里登时传出了连绵不绝的犬吠之声。 柳明志听到院子里面传来的犬吠声,在旁边木桩上面拴马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犬吠声此起彼伏的院落望去。 大黑?二黑?小黑? 大虎?二虎? 大胖?二胖? 这丫头,养了这么多狗吗? 任清蕊收好了钥匙,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栓好马了吗?” “啊?啊,好了,这就来,这就来。”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风行飘逸的马鬃,乐呵呵的说道:“好兄弟,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安顿好了以后就去给你找上好的草料。” 柳大少安抚了一下风行,取下马背上的褡裢,不疾不徐的朝着篱笆小院的院门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快点进来,妹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妹儿我养的宠物,大黑,大虎,大胖它们几个。” 柳明志疑惑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刚才为兄我还好奇丫头你跟谁说话呢,原来是丫头你养的宠物呀。” 任清蕊皓目一眯,笑脸盈盈的对着院落的一角努着樱唇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你看到了妹儿我养的这些宠物之后,可不要被吓到了呦。”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细饮了一口酒水,不以为意的走到任清蕊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朝着院落里张望了过去。 “丫头你未免也太小瞧为兄的见识了吧,为兄我活了几十岁了,什么样的宠物没有见过啊! 再说了,就凭你家的犬吠声,为兄我就知道你养的都是什么宠物了。” “那可不一定呦。” “呵呵呵,故弄玄虚。 来来来,让为兄我看一看丫头你都养了什……吭哧……卧槽!” 柳大少看到了院落中的那些任清蕊所说的宠物之后,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神色瞬间变得惊愕了起来。 “咕嘟,丫……丫头,你是说这……这……这些东西是你的宠物?” “对呀,妹儿刚才就提醒你了撒,不要被妹儿我养的宠物吓到了呦。” 柳大少在任清蕊的话语中反应了过来,脸色纠结的看向了笑脸盈盈的任清蕊。 “丫头,你疯了吧。 这三年看家护院的狗为兄我就不说什么了。 可是这两只老虎,和这两只团子是什么情况?” “多明显呀,当然是妹儿我养的宠物撒。” “你疯了,谁家把老虎和团子当宠物养啊?” “你家就有团子呀,妹儿我离开京城之前,你家的两个大团子还生了好几个小团子呢!” “额!为兄家里那是例外。 团子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那这两只老虎呢?谁家把老虎当宠物养啊?” “月儿呀。” “月儿那个臭丫头养的也不是老虎啊,那是一只雪豹。” “虎豹皆是山间的猛兽,这有什么区别吗? 月儿可以养雪豹当宠物,为什么妹儿我就不可以养两只老虎当宠物呢?” “额!额!额! 你说的好有道理,本少爷我竟然无言以对。” “那不就行了。” “行个屁啊,你就说你是怎么把这两只老虎驯服的? 老虎啊,这可是老虎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我都懂 , “嗯,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难道为兄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这是老虎,丛林之王的老虎。” “妹儿我晓得撒,它们可是妹儿我的宠物,我当然晓得它们是老虎了。” 任清蕊言语间,伸手取下了柳大少背上的药篓,满面笑容的走向了院落角落里的那几间简易的瓦舍。 柳明志反应过来, 脸色一紧,急忙朝着任清蕊追了上去。 “丫头,等一下。” 任清蕊俯身将手里的药篓放在了墙角,面露疑惑的回头朝着紧跟上来的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咋过了。” 柳明志看了看墙角瓦舍外的那两只体型壮硕,气势骇人的打老虎, 看着任清蕊的目光异常的纠结。 这玩意, 自己倒是不怎么害怕。 别说只有这两只猛虎了,就是再来上个十只八只的猛虎,自己也丝毫不惧。 以自己先天境界的实力,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将这两只猛虎吊打一番。 关键任清蕊她并不是自己,更没有自己的这等实力,她只是一个不通武学之道的弱女子而已。 这两只猛虎万一……万一…… “大果果,你愣啥子呢?” 任清蕊一边开口提醒了一声正在神色纠结的盯着自己柳大少,一边莲步轻摇的走向了已经全部起身的三狗,两虎,以及两只团子。 “丫头,你小心点,一定要小心点。” “大果果,妹儿我都跟你说了撒,大黑它们是妹儿我养的宠物。 你不用紧张的,一点事情都不会有的撒。” 柳明志并未因为任清蕊的话语就直接放松了警惕,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的紧盯着任清蕊走向那几间瓦舍的倩影。 “大果果,你也过来撒,妹儿给你介绍一下大黑它们。” 柳大少目送着任清蕊渐渐的靠近她口中的那些所谓的宠物, 抬手直接握在了天剑的剑柄之上,不疾不徐的朝着任清蕊走了过去。 他已经决定了,待会只要出现一丁点的变故,自己便毫不犹豫的取了这两只猛虎的性命。 “汪汪汪……汪汪汪……” 三只本就叫个不停的田园犬,看着逐渐走过来的任清蕊,叫的愈发的欢快了。 甚至扬起前脚不停的蹦跳了起来,欲要朝着任清蕊冲去。 在连绵不绝的犬吠声中,旁边的两只猛虎也扬起前蹄低声吼叫了起来。 至于最角落里的两只团子,虽然也在哼哼唧唧的嚎叫着。 只可惜它们的声音有些太小了,早已经被三只田园犬的叫声给压了下去。 任清蕊笑盈盈的扫视着面前想要凑过来冲自己撒欢的七只宠物,一手提起了裙摆,微微倾着柳腰用另一只挨个的在七只宠物的脑门上拍打了一下。 “听话,听话,全都老实一点,不然的话,今天就不给你们松开锁链撒欢了。” 在任清蕊的娇声呵斥之下,一群宠物竟然真的全都老老实实的蹲坐了下来。 任清蕊满意的点了点臻首,侧首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大果果,你快点过来, 妹儿给你介绍一下它们几个的名字。”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点点头, 轻轻地走到任清蕊的身边蹲了下去。 不得不说,任清蕊今天算是让自己开了眼界了。 蹲坐在任清蕊面前的三只田园犬,看到柳大少这个陌生人的出现,不但没有呲牙咧嘴的拱起身子,反而吐着舌头不停的摇动起了自己的尾巴。 似乎,它们已经从柳大少的身上嗅到了属于自家主人的味道了。 而正是因为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它们在潜意识里明白,柳明志应该是自己主人亲近的人。 任清蕊见到三只田园犬在柳大少面前乖巧的模样,笑呵呵的在它们的头顶上面抚摸了起来。 “大果果,他们从左到右分别是大黑,二黑,和小黑。 至于这两只老虎,这一只看起来比较雄壮的是大虎,这一只看起来略微瘦一点的这时二虎了。 这两只团子却正好相反,瘦的那个是大胖,胖的那个则是二胖。” 在任清蕊挨个的介绍下,柳明志也算大致的了解了这几只宠物的名字了。 端坐在三只田园犬一旁的两只老虎,在任清蕊为柳大少介绍它们的身份之时,竟然与旁边的三只田园犬一样,对着柳大少伸出舌头摇动起了尾巴。 若非他们的相貌与旁边的三只田园犬截然不同,柳明志差点都怀疑这两只猛虎的真实种类了。 柳明志伸手在两只蠢萌,蠢萌的团子身上揉搓了一阵,起身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有打算抽烟,只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却并未多说什么。 她用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屈指对着几只宠物指了指一旁的瓦舍。 “你们几个,先回去待着,等到时辰了姐姐就给你们解开身上的锁链。” 任清蕊举起一双白嫩的玉臂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已经点燃了的柳大少。 “大果果,去妹儿的寒舍看一看吧。” 任清蕊招呼了柳大少一下,率先朝着前方用砖瓦和竹子混合在一起盖起来的屋舍。 柳明志瞥了一眼老老实实的趴在瓦舍旁边的几只宠物,啧啧几声,神色古怪的朝着任清蕊跟了上去。 “丫头,现在可以跟为兄说一说,你是怎么驯服这两只猛虎的了吧?” 任清蕊打开了正屋的铜锁,双手轻轻地推开了两扇房门。 “大果果,先进来喝杯凉茶吧。 咱们一边歇息,妹儿我一边给你解释大虎它们怎么回事。” “好。” 柳明志跟在任清蕊身后,刚刚走进房间里面,一下子便闻到了房间里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呦呵,丫头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吗? 为兄我随意的一闻,就闻出来这檀香的味道不是一般的檀香。 似乎跟为兄家中使用的那些檀香,是一样的种类。” 柳明志口中说着调侃的话语,习惯性的打量起了房中的布置。 房间里的桌椅皆是用竹子制造的,从桌椅的格式上面可以看的出来,那些工匠的手艺不一般。 任清蕊轻笑了几声,不以为意的走向了前面的桌案。 “大果果,你先坐,妹儿给你斟茶。” 柳大少微微颔首,走到前面的竹椅上坐定了下来。 “好。” 任清蕊提起一个茶壶,轻笑着为柳大少斟着壶里的凉茶。 “大果果,就凭借妹儿我卖草药挣得那些银子,妹儿我连稍微上乘一点的酒水都不舍得买,又哪里舍得去买跟你家里一样种类的极品檀香啊!” “那这屋子里的檀香味道?” 任清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提着裙摆在柳明志对边的竹椅上端坐了下来。 “当初妹儿我离开京城前夕,韵姐姐她们送给妹儿我的呗。 平日妹儿我也很少使用,这不是前天下了一夜的秋雨吗? 妹儿我担心屋子里面会有潮气,于是便在房中点燃了一炉韵姐姐送给妹儿我的极品檀香。” 柳大少脸色一愣,讪笑着端起茶杯朝着嘴边送去。 “原来是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呢?”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眉头,神色悻悻的浅尝了一口任清蕊倒上的凉茶。 “额!丫头你还是先给为兄说说那些宠物的事情吧。 说真的,对于你能够驯服两只老虎当做宠物,为兄我还是非常好奇的。”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好奇不已的脸色,俏脸慵懒的倚靠在了竹椅上面。 “大果果,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 你看到了大虎和二虎它们两个后,自己都说了,那可是老虎啊! 以妹儿我的本事,怎么可能驯服的了丛林之王撒!”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轻烟,神色疑惑的看着任清蕊疑问道:“什么?那两只老虎不是丫头你自己驯服的吗?” “当然不是了撒!” “那丫头你是怎么让那两只老虎如此的听你的话的呢? 为兄我刚才可是亲眼目睹的,那两只猛虎在你面前可是非常的乖巧的啊!” 任清蕊伸手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水,探着柳腰对着院落里的第一间瓦舍努了努樱唇。 “不管是大虎二虎它们两个,还是大胖和二胖它们两个,它们几个之所以那么听从妹儿我的命令,这都是大黑的功劳?” 柳明志神色一愣,顺着任清蕊的目光朝着院落里的第一只田园犬望了过去。 “啊?什么,什么意思?” “大果果,你还记得妹儿先前跟你说的陈家村吗?” “当然记得了,这跟陈家村有什么关系吗?” “妹儿我一开始刚在这里定居的时候,其实是只养了大黑它们三个当做了宠物的。 后来当妹儿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半月左右,渐渐地就与陈家村里的一个猎户大哥相熟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软座在竹椅上的腰肢猛地挺了起来。 “猎户?什么猎户?那个猎户成家了……” 柳大少的话语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抬手在自己的鼻尖上面扣弄了几下。 “咳咳咳,嗯哼,那什么,丫头你接着说吧。” 柳明志话音一落,立即颔首低眉的喝着手里的凉茶,不敢继续与任清蕊对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的脸上,那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紧张之意,一双灵动的皓目微微一眯,直接弯成了月牙。 笑盈盈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任清蕊美眸异彩连连的转动了几下。 “妹儿也不太清楚,不过妹儿观那位猎户大哥的年龄,估计应该还没有成家呢!” 柳明志举着茶杯的手臂微微一颤,静静地默然了片刻之后,嘴角含笑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那挺好的,丫头你喜欢说的话,为兄我便洗耳恭听。” 柳大少笑呵呵的再次软座了下去,满面笑容的朝着任清蕊看去。 那一脸如沐春风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反应举止,俏脸上原本有些玩味的表情微微一怔。 一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也再次吞咽了下去。 任清蕊抿着樱唇沉默了许久,颔首细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大果果,妹儿我一开始在这里住下的时候,是只有大黑它们三只宠物的。 至于大虎,大胖它们四个,则是那位猎户大哥他后来送给妹儿的。 那是去年的七月份,那位猎户大哥在山里打猎归家的途中,路过妹儿我这里想要讨口茶水解渴。 妹儿我以前见过那位猎户大哥他在我家门外路过了几次,也从陈家村那些打水的村民口中听说过他的事情。 于是,我便同意了他讨茶水喝的请求了。 当时他的身上除了带着一只死去多时的老虎之外,还有绑着两只嗷嗷叫的乳虎。 妹儿我见到那两只乳虎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一时间就想到了猎户打到猎物以后,处理那些猎物的事情。 于是,妹儿我就心软了。 等到那位猎户大哥喝完了茶水以后,妹儿就告诉他,我喜欢那两只乳虎。 最后,那位妹儿我用十两银子,两只鸡,一坛酒,从那位猎户大哥的手里将两只猛虎换了下来。 这两只乳虎,就是院子里面的大虎和二虎它们兄妹两个了。 当时大黑正好生了一窝小狗崽子,两只乳虎饿的嗷嗷叫个不停,于是我便将它们两个放到了大黑的窝里面。 大黑和大虎它们之间之所以能够相处的如此融洽,正是因为大虎和二虎它们两个是喝大黑的狗奶长大的。 至于大胖和二胖,它们两个的情况跟大虎它们相差不大,也是妹儿我从那位猎户大哥手里换回来的。 一开始也是喝大黑的狗奶长大的,这也就是它们之间为什么能够相处的如此的融洽了。 妹儿刚才跟大果果你说这一切都是大黑的功劳,正是因为这些。”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转头朝着院落里的几只宠物望了过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只猛虎如此的温驯。” “大果果。” “嗯?怎么了?” “那位猎户大哥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的孙子,孙女都已经几岁了呢!”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任清蕊毫不犹豫的给柳大少解释了一下那位猎户的情况。 “呵呵呵,这不重要。” “妹儿晓得撒,可是妹儿我担心你……” “丫头。” “咋过了?” “你不用解释的,有些事情,为兄看你出来。” “哦,妹儿晓得了。” “丫头。” “啊?” “其实,你的心思我都懂。”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敢想又敢干 , “大果果,你都懂得?” “当然了,为兄我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丫头你的心意呢?” 任清蕊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面带紧张之意的朝着神色复杂的柳大少望去? “大果果,妹儿晓得了。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妹儿我也就不在浪费口舌了。 那么大果果你打算如何……如何……” 任清蕊的话语并未说完, 可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望着自己那期待又紧张的眼神,神色愧疚的叹了口气,举起手里的茶杯朝着嘴中送去。 似乎将杯中的凉茶,当做了可以解愁的美酒。 任清蕊见到柳明志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灵动的皓目之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无声的叹了口气,任清蕊用力的抿了抿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 “大果果。” “嗯?” “你能待在蜀地陪妹儿几天呀?”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 “不算今天的话,两天左右吧。” “只有,只有两天吗?” “丫头,只能说咱们两个重逢的时机实在是不太凑巧。 倘若是放在其它的一些日子里,为兄我留在蜀地陪你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最近这段日子不行,京城里有些事情必须为兄我回去亲自处理才行。” 任清蕊沉默了片刻,抬起藕臂直接抢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 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水之后,任清蕊贝齿紧咬着樱唇,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脸色。 “是要……是要回去处理你跟妹儿说的那位星野姐姐的事情吗?” 柳明志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看着任清蕊有些伤感的俏脸轻声说道:“丫头,如果仅仅只是星野的事情,为兄我完全不需要急着回去。 为兄我之所以急着回京,是要处理一些比星野那边更重要的大事。” “大果果,妹儿能冒昧的问一下, 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吗? 妹儿我问这些,不是想要从大果果你的口中探查什么, 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说服我自己的理由。 一个,让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 柳明志轻摇折扇的动作骤然一停,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许久,看着任清蕊朗声说出了两个字。 “军事。”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告诉自己的答案,立即展颜一笑,露出了几颗碎玉般的皓齿。 “嗯,妹儿晓得了。 大果果,你这个答案说服妹儿了。 其实妹儿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不如别的女子。 听到你这么说,妹儿我便心满意足。” “丫头,为兄告诉你的答案,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真的如此。 我着急着回京,确实是为了处理一些军事方面的问题。” 任清蕊扬起玉颈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水,抬手擦拭着唇角的酒水,重重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妹儿晓得撒。 大果果你能这么认真的再跟妹儿我解释一番,妹儿我的心里就更高兴了。 妹儿我清楚你的为人,你是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瞎说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撒, 妹儿我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晓得吗?” 任清蕊摇晃了几下手里的酒囊, 从竹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大果果,你现在饿不饿撒?” “还行,不是特别的饿。” “妹儿我跟你一样,也不是特别的饿。 可是呢,在我家这里的日子,可跟在你家里的日子不一样。 咱们吃饭什么的,可没有人帮咱们提前准备好,一切全都得靠自己才行。 准备烧饭的食材,清理一下灶房的炉灶,准备一些碗碟,等等琐事都要消耗不少的时间。 等一切都搞定了以后,也差不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大果果,你先歇息一会,妹儿我这就去灶房准备准备。 咱们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妹儿我的烧饭的手艺比起以前在你家里住着的时候,可是长进了不少呢! 今天呢,就让妹儿我给你好好的露一手。” 柳明志侧身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起身伸了个懒腰。 “为兄一点都不累,为兄去帮你打打下手。” 任清蕊娥眉一挑,笑盈盈的将手里的酒囊朝着柳大少抛去。 “合适吗?你可是妹儿我的客人撒。” 柳大少随手将酒囊挂在了腰间,侧身挥手示意了一下。 “任大小姐,请!” “啧啧啧,看在大果果你那么又诚意的份上,那妹儿我也就不再跟你客气了。” 任清蕊调侃了柳大少一言,莲步轻移的朝着房外走去。 “大果果。” “在,说吧,有什么吩咐。” “你先在院子里面转一会吧,妹儿我先去准备一下咱们晚饭的食材。 待会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再招呼你。” “好,你先去忙吧。” “晓得了,大果果,你要是在院子里转着无聊的话,就去逗弄大胖它们几个吧。” “去吧,去吧。” 任清蕊笑脸盈盈的耸了几下香肩,挽着衣袖朝着正屋旁边的灶房走了过去。 “对了丫头。” “咋过了?” “用不用为兄帮你劈柴呀?” “早就弄好了撒,你先待着吧,有需要了妹儿我自然会招呼你的。” 任清蕊一边回应着柳大少,一边从灶房的墙壁上面取下了一件围裙系在了身上。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在灶房中忙碌的倩影,身上好奇的在院落里游走了起来。 “汪汪汪……” 瓦舍外面的几只田园犬,看到在院落里四处游走的柳大少,蹭的一下站起来又蹦又跳的嚎叫了起来。 其余的两只老虎,两只团子,亦是看着柳大少不停的摇头晃脑。 柳明志转头望去,看着那一群正冲着自己摇头摆尾的宠物,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黑,你们几个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没有你们姐姐的命令,我可不敢随意的解开你们身上的锁链。” 柳明志也不管大黑它们几个还不是能听得懂自己的话,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乐呵呵的朝着院落外走去。 走出了篱笆小院,柳大少饶有兴趣的在院落四周观望了起来。 只见院落左侧的半山坡上面,正栽种着十几颗枝繁叶茂的杏树。 只可惜眼下已经到了九月份了,杏树上面除了枝叶之外,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果实。 在十几颗杏树的旁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栅栏,栅栏里面则是一个用竹子为主体,搭建起来的茅草屋。 栅栏里面不时地传出几声鸡,鸭,大鹅的叫声。 柳明志听到栅栏里传来的动静,神色好奇的朝着不远处的杏林走去。 “这丫头,不止宠物,养的家禽还不少。” 果不其然,柳大少刚刚走到栅栏外,一眼便看到了栅栏里面的一群家禽。 在柳明志探着身子往栅栏里观察之时,一大群家禽马上争先恐后的朝着角落里飞奔而去。 柳明志从挂在栅栏上面的竹篮里抓起了一把早已经剁碎的野菜,乐呵呵的朝着泾渭分明的三个栅栏里撒去。 “怕什么怕,本少爷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一群家禽可听不懂柳大少的话语是什么意思,见到他洒在地面上的野菜,顿时齐刷刷的围了上去。 柳明志见此情形,神色轻松的合起镂玉扇别在了腰间,双手再次捧起一把野菜,抬手洒到了几个间隔开来的栅栏里面。 “吃吧,好好的吃吧。 不是跟你们吹牛,能让本少爷我亲自为你们投食,你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柳明志一连着撒了几把剁碎的野菜,神色感慨的在礼拜小院四周游走了起来。 端坐在杏林旁边的菜园上面,柳明志神色既是感慨,又是复杂的眺望着灶房里那个正在忙碌的倩影。 “呵呵呵,这才是生活啊! 这才是人世间,最应该值得人羡慕的生活啊。” 不一会儿,柳明志手里端着旱烟袋,神色唏嘘的吐了一口轻烟。 “唉,累了! 如果可以的话,本少爷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人身心俱疲的皇宫了。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批不完的奏折,没有上不完的朝会。 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柳明志真正想要的生活。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乘风,承志,成乾,正然,正浩…… 你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呀。 大龙的这十万里江山,为父我抗的好累啊!” 柳明志神色酸涩的嗤笑了几声,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一句话。 一句自己的小妹柳萱数月前离开京城之时,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殚精竭虑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同时,柳大少的眼前还浮现起了柳落月这个逆女的模样。 自己有时候真的不想承认,可是却有不得不承认。 就目前而言,自己膝下的众多儿女之中,唯有这丫头最适合继承大龙的这万里江山了。 不仅心黑,脸皮厚,胆子大。 而且敢想,又敢干。 同时又目光长远,有着气吞山河的心性。 可以说,月儿这丫头已经具备了一切作为一个一国之君的资格了。 若是这丫头来继承皇位的话,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心的事情了。 只是,如果是月儿这丫头继承了皇位。 就短时间而言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以后呢? 以后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这丫头一辈子都不出阁嫁人吧。 柳明志从来不曾否认过,在自己众多儿女之中,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子女便是柳落月这个逆女了。 自己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不是对于女皇完颜婉言的偏爱,也不是因为对于月儿这丫头的愧疚。 而是,月儿这个丫头的性格最像自己。 只奈何,月儿她再怎么像自己,却始终只是一个女儿身。 自己若是将大龙的万里江山交到她的手里…… “大果果。” “大果果!” 前方的院落里传来了任清蕊的呼喊声,令柳大少马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在这呢!怎么了?”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声音,莲步轻摇的一路小跑出了篱笆小院。 “哎呀,大果果,你跑到菜园子那边坐着干啥子撒。” “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丫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任清蕊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当然有了撒,不然的话妹儿我招呼你干啥子嘛!” 柳明志连忙磕出了烟锅里的烟灰,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便停止在了任清蕊的面前。 “说吧,需要为兄帮你干什么?” 任清蕊随手拍了拍柳大少衣摆上的灰尘,一抬手拉着柳大少的手腕疾步朝着院落里赶去。 “大果果,妹儿我已经把水烧开了,你先帮我把灶房门外的山鸡和野兔给烫一下。 大果果你处理好山鸡和野兔之后,你再把灶房里的那两条雅鱼宰杀一下。 妹儿我刚才已经想好了,那两条雅鱼一条给你清蒸,一条给你炖汤喝。 最后,你再把水盆旁边的竹笋和野菜给清洗一下。” 任清蕊一边交代着柳大少,一边推搡着他朝着不远处的灶房走去。 柳大少顺着任清蕊手指的方向望去,脸色好奇的朝着佳人看去。 “丫头,你哪里来的山鸡和野兔?这些玩意可不好逮啊!” “大黑,大虎它们逮到呀。 妹儿我在家的时候,每天傍晚时分我就会撒开它们的锁链,带着它们去旁边的山林里觅食。 大部分的日子里,它们自己捕捉到猎物吃饱了以后,还会给我带回来几只。 大果果,你是不知道,它们几个有多笨。 刚一开始的时候,它们给我带回来的猎物,全都被撕咬的不成个样子。 看到了那些山鸡,野兔血肉模糊的样子,妹儿我哪里还吃得下去嘛! 后来我一连着训了好久,它们才知道把猎物给我整齐的带了回来。 哎呀,锅里的水又烧开了。 大果果你赶紧准备一下,妹儿我马上把热水还有菜刀给你拿过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俯身提起一旁山鸡野兔朝着几步外的水缸走去。 “注意点,别被烫到了。” “晓得撒,妹儿我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经验可比你丰富的多了。” 不一会儿,任清蕊一手持着菜刀,一手端着木瓢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大果果,你先让一下,别被烫到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待我不薄 , “丫头,还是为兄来吧。” “好的,给你。” 柳明志站了起来,一把接过了任清蕊手里的半桶热水,俯身倒在了脚下的木盆里面。 任清蕊见到柳明志倒好了热水,随手将手里的菜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你是先弄山鸡?还是先弄野兔?” 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菜刀, 动作潇洒的挽了一个刀花,蹲下来提起一旁的山鸡轻轻地放到了木盆之中。 “山鸡先用热水烫着,为兄我先把野兔的毛皮去除了。” 任清蕊提起衣袖擦拭了柔嫩额头上面的细汗,双手提起裙摆,嘴角微扬,目光娇柔的蹲在了柳大少的对面。 “大果果,有什么需要妹儿我帮助的吗?”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的佳人, 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好好的看着就行了。” “哦, 妹儿晓得了。” 柳明志双手并用,持着锋利的菜刀在早已经死去的野兔身上快速的挥动了起来。 “丫头,你要不要闭上眼睛?” 任清蕊笑脸盈盈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手里的野兔,毫不犹豫的摇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你也太小看妹儿我了撒。 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那么久了,吃穿用度全都靠自己动手。 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好不好。”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菜刀,抬手扯弄起了野兔身上已经被划开的皮毛。 “丫头,兔皮是丢掉,还是留下来等着卖皮货?” 任清蕊立即挺起了杨柳细腰,伸手朝着柳大少手里的兔皮接去。 “别丢,别丢,这么好动的东西怎么能丢掉呢?当然是留着以后卖皮货了。 一张上好的野兔皮,到了城里最多能卖三四十文钱呢!” 柳明志看着动作轻柔的整理着野兔皮毛的佳人,提着手里的兔肉笑呵呵的朝着水缸旁边的木盆走去。 “呵呵呵, 丫头,为兄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原来你居然还是一个小财迷呢!” 任清蕊轻轻地皱了皱琼鼻,对着柳大少背影娇哼了一声。 “哼,大果果,妹儿我这怎么能叫财迷呢? 你要晓得,老百姓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任清蕊说着说着,提起手里的皮毛,起身朝着灶房外向阳的墙壁走了过去。 将手里的皮毛挂在了墙壁上的木钩上面,任清蕊拍打着双手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一张上好的皮毛就是三四十文铜钱,对于老百姓而言,这些钱可能买不少米粮呢!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这位一国之君一样,不把几十文钱给看在眼里呀!” 柳大少在木盆里清理着野兔的内脏,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朝着自己走来的任清蕊。 “丫头,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为兄我什么时候不把几十文钱给放在眼里了? 外人不清楚为兄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为兄怎么样吗? 为兄在京城卦摊上给客人算卦的时候,为了能够多挣十文钱, 可是跟人家讨价换件了好久的呢! 十文钱为兄都能看在眼里, 就更不用说是几十文钱了。” “呵呵, 妹儿我信了你的邪呦。” 任清蕊轻声嗤笑了两声,美眸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俏脸上流露着一副我信了你才怪的表情。 随后,她拿起木瓢在水缸里盛了一瓢清水,倾着柳腰倒在了木盆里面。 “大果果,这兔子你打算怎么吃?” “红烧吧!” “啊?红烧……红烧呀?” “对呀,怎么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神色,俏脸面带尴尬之意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那什么,红烧的话,妹儿我的厨艺还……还…… 大果果,你懂得撒!” “懂了,为兄来做就是了。” 任清蕊跟在柳大少身边多年了,自然知道他烧饭的厨艺不错,听到他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那就辛苦大果果你了撒。” 任清蕊说着说着,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抬起白皙的藕臂碰了碰柳大少的手臂。 “大果果!” “怎么了?” “那啥子,反正你都把野兔给做了,其它的饭菜你也一起给做了呗。 咱们离别了那么久了,妹儿好久都没有吃过你做的饭菜了撒。” 柳明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端起木盆朝着篱笆院墙走去。 “所有的饭都让为兄来做,那丫头你呢?就等着吃了呗?” “妹儿可以给你烧火呀!” “好家伙,来你家里做客,为兄我还得自己烧饭。 我这个客人,当的也没谁了。 你是客人呢?还是为兄我是客人呢?” 任清蕊嘻嘻一笑,急忙盛起一瓢清水朝着折返回来的柳大少递去。 “哎呀,大果果,就凭咱们两个之间的交情,哪有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撒。 妹儿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成客人来对待。 再说了,妹儿我不就是想吃你做的饭了嘛。” 柳明志哼笑着将手里的木盆放在了地上,转身走向了旁边烫着山鸡的木盆。 “得嘞,既然丫头你都这么说了,为兄我还能说什么呢?” “嘿嘿嘿,妹儿就晓得大果果你最好了。” “愣什么呢?清水,菜刀啊!” “哎,来了,来了。” 任清蕊满脸笑容的回应了一声,立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菜刀,俏脸欢喜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你说我笑的处理着今天要做的食材。 那彼此之间皆是笑容满面,亲密无间的模样,宛若一队刚刚新婚燕尔的夫妇。 也许柳明志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自己二人彼此相处的时候,居然是如此的轻松写意。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柳明志端起盛放着鸡,兔,鱼,蔬菜的木盆,径直朝着灶房里走去。 “丫头,咱们两个是现在烧饭,还是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再烧饭?” “大果果,妹儿现在还不是特别的饿呢,要不咱们先去带着大黑它们几个去山里面撒撒欢吧? 把它们全都喂饱了以后,咱们就可以放心的吃晚饭了。 对了,咱们俩顺便也可以把大果果你的马儿给喂养一下。” 柳明志将木盆放到了灶台上面,眉头微皱的朝着灶房外走去。 “丫头,大黑,大胖它们几个为兄倒是不担心。 可是大虎和二虎它们两个,毕竟是老虎。 若是将它们的锁链撒开了以后,你确定它们不会对风行发起攻击吧?”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模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哎呀,大果果你放心撒,没有妹儿我的命令,大虎它们是不敢胡来乱来的。 为了将它们驯的特别听话,妹儿可是请教了很多人呢。” “好吧,既然丫头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兄便相信你了。” “嗯嗯嗯,大果果咱们走吧。” 任清蕊轻笑着对着柳大少招招手,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几个瓦舍走了过去。 “大黑,你们几个起来了,姐姐带你们去山上了。” 几只宠物听到任清蕊的吆喝声,纷纷从各自的瓦舍里面钻了出来,又蹦又跳的朝着任清蕊聚集了过去。 任清蕊在瓦舍旁边的木桩上边取下了一把模样精美的鞭子,倾着柳腰挨个的解下了几只宠物身上的精铁锁链。 “你们几个给姐姐我听好了,咱们家外面现在有一匹马儿,那是姐姐的大果果的坐骑。 待会你们出了大门以后,不许凶它。 否则的话……” 任清蕊娇声的警告了一群宠物一番,抬起玉臂重重的挥了挥手里的鞭子。 一群宠物呜咽了几声,老老实实的卧在了任清蕊的面前。 柳大少啧啧称奇的看着任清蕊面前的一群宠物,悬着的心微微舒缓了几分。 “呐,跟着姐姐出门。” “大果果,咱们走吧。” “来了。”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跟在任清蕊身后,目光凝重的盯着旁边的那两只体型壮硕的猛虎。 待会这两只老虎但凡对风行有一丁点的不轨之举,自己马上就会出手给它们两个一顿教训。 “呐,你们几个看好了,那匹马儿就是大果果的坐骑,你们几个不许欺负它。” 一群宠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任清蕊的话语,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风行,皆是老老实实的围在任清蕊的身边,低声呜咽着打转了起来。 风行似乎感受到了大虎,二虎它们两个身上属于丛林之王的气息,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马蹄不停的在地面上刨动着。 “大果果,你看到撒,妹儿就说大黑它们几个可听话了。 不过你的马儿似乎被大虎它们给吓到了,你快去安抚它一下吧。” 柳明志目光惊奇的看着围在任清蕊身边,没有对风行露出任何敌意的两只猛虎,彻底的放下心来。 “好,为兄我知道了。” 原本躁动不安的风行,见到自己的主人朝着自己走来,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等到柳明志刚刚停下来,风行便低下马头,用力的在他的手臂上磨蹭了起来。 柳明志抬手抚了抚风行的马鬃,解下腰间的酒囊,将酒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 “好兄弟,不要害怕,它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风行又是接连着几个喷嚏,抬起头舔舐着柳大少手心里面的酒水。 柳明志重复的倒了几次酒水,重新将酒囊挂在了腰间,俯身解下了木桩上面的马缰。 “好兄弟,咱们去吃草料了,有我陪着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风行刨动了几下马蹄,任由柳大少牵着自己朝着前方走去,没有丝毫的抵抗之意。 “丫头,走吧。” “哎,晓得了。” 任清蕊轻笑着点了点头,用力的挥了几下手里的鞭子。 “你们几个,上山了。” 大黑它们几个兴奋的围着任清蕊转了一圈,争先恐后的朝着远处的山林间飞奔而去。 大胖,二胖它们两个团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又胖又蠢萌,可是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慢。 柳大少看着前方飞奔远去的一群宠物,急忙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丫头,咱们快跟上去吧。 山里面万一有采药,或者采集野菜的百姓可就麻烦了。” “大果果,你就安心啦,就算山里面真有人也不会有事的。” “嗯?丫头,你就那么确定? 大虎,大胖它们终究是野兽,万一伤到人可就是大麻烦了。” “大果果,妹儿的家门外是进入三泉山的必经之路。 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就没有一个是不认识大黑它们几个的。 这一年多以来,大黑它们几个跟那些百姓们早就已经混熟了。 不然的话,妹儿我也不会如此的放任它们几个的。 自从妹儿养了它们几个以后,它们几个在山上遇到了百姓之后,干过的最过分的一次事情,就是抢了一只猎户大哥手里猎到的山鸡。 却从来没有伤过人。” “如此的话,那位猎户就没有说什么吗?” “大果果,你不知道它们几个的情况。 那些猎户大哥每次上山的时候,都会从小妹的手里把它们借过去帮忙。 两个月前,她们就帮一位猎户大哥猎到了一只又高又猛的熊瞎子。 它们是不会伤人的。”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如此一来,为兄也就放心了。” “放心放心,没有这点把握,妹儿也不敢放它们上山。 大果果,咱们也去给马儿找草料吧。” “行,你领路吧。” 任清蕊神色欣喜的点了点臻首,一把牵起柳大少的手腕朝着远处的山林小跑而去。 “这边来,这边来。” 两人一头扎进了山林里面,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日落西山之际。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以及一群宠物从山林里折返了回来。 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柳大少的手里还提着两只刚刚死去的山鸡。 “大果果,大黑和马儿它们都吃饱了,咱们也该回去做饭了。” “好。” 柳明志两人将风行,大黑它们安排妥当之后,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灶房之中。 “火大了,火大了,快点去柴火。” “好好,晓得了,晓得了。 哇,不愧是大哥哥你亲自下厨,味道好香啊。” “少拍马屁,注意火候。” “哦,晓得了。” 时间悄然流转,待到夜幕降临之际,柳大少,任清蕊他们俩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正屋里面。 任清蕊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面上,双手掐着柳腰长吁了一口气。 “大果果,你稍等一哈,妹儿去准备点东西。” “什么东西?” “哎呀,待会你就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朝着房外小跑而去的倩影,神色无奈的轻笑了两声,一一将饭菜摆在了桌面上。 柳大少刚刚将所有的饭菜摆好,房间外便响起了任清蕊有些欢快的声音。 “大果果,妹儿回来了撒,你快看这是啥子。” 柳大少下意识的朝着任清蕊的手里看去,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之后,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酒?” “嗯嗯嗯,就是酒。” “什么酒?” “杏花露,妹儿亲自取得名字。” “杏花露?” 任清蕊笑容恬静的点了点臻首,轻轻地将手里的两个酒坛放在了桌面上。 “大果果,雅姐姐她可以为你酿桃花酿。 妹儿我,也可以为你酿杏花露。 妹儿我本以为,这辈子直至终老的那一天,你都无法喝到我为你准备的酒水了。 好在,上天,它待我任清蕊不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短暂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新]https://最快更新!无广告! 柳明志侧身将手里的碗碟摆在了桌子上面,神色诧异的看着桌面上的两坛酒水。 “丫头,这些酒水是你亲自酿的?” 任清蕊重重的点了几下臻首,神色得意扬起了玉颈,一副大果果你快点夸奖我的模样。 “嗯嗯嗯,对的撒?” “你还会酿酒?以前为兄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妹儿我以前是不会的撒,后来跟雅姐姐学会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俏脸之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一坛酒水打量了起来。 “杏花露。” 柳明志轻声重复了一下手中酒水的名字,转头朝着房间的窗户外眺望而去。 静静地眺望着房间外半山坡上的那些杏树,柳明志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些酒水是用什么酿制的了。 任清蕊顺着柳大少目光也看向了窗外,然后抬起纤纤玉手在他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大果果,想来你应该知道这酒水是用什么酿制的了吧?” 柳明志收起了目光,淡笑着在旁边的竹椅上面坐了下来。 “院子外面栽种着杏树, 你酿制的酒水名字又叫做杏花露。 略微那么一想,就知道丫头你是用什么原料来酿酒了。” “嘻嘻嘻,不愧是大果果,还是那么的聪明。” 任清蕊笑嘿嘿的夸奖了柳大少一语,抬起莲足走到柳大少的对面端坐了下来。 “大果果,这些酒水是妹儿我特意为你酿的,快打开尝尝味道如何吧。” “好,为兄今天就好好的尝一尝丫头你酿酒的手艺如何?” 柳明志将酒坛放在了桌面上,轻轻地拍开了酒坛上面的封泥。 当封泥落下之后,酒坛里瞬间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那股带着杏花芬芳香味的酒气,直接朝着两人扑鼻而来。 短短片息的功夫,浓郁的酒香便在四周弥漫开来。 柳明志乃是好酒之人,嗅到了酒香的味道之后,立即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好酒,当真是好酒。” 任清蕊同样轻轻地耸动了几下琼鼻,立即拿起酒杯摆在了彼此的身前。 看着柳大少那陶醉的表情,美眸之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柔情。 “大果果,你还没有品尝味道如何,??就确定是好酒了?” 柳明志睁开了为逼的双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了,为兄我仅仅就凭着这浓郁的酒香,就知道是好酒无疑了。” “那可不一定,咱们还是先尝尝味道如何吧。 不瞒你说,这些酒水自从入了酒窖以后,妹儿我也是第一次取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协杏花露现在好喝不好喝呢!” “这些杏花露入酒窖之前,味道如何?” “大果果,这酒杏花露可是妹儿我亲手酿制的酒水,你让我自己说的话,我当然说好喝了撒。 毕竟,谁会说自己辛苦劳作的成果不好呢? 关键呢,妹儿我自己个人满意没啥子用,只有大果果你觉得好喝了,妹儿我才算是成功了撒。 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品尝品尝吧。 妹儿我自己也想知道,窖藏了一年多的杏花露现在是什么味道。 大果果,快点倒酒,??快点倒酒。”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略显紧张的俏脸,??马上斟满了两杯酒水。 “大果果,??妹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撒,我先吃点饭菜。” 任清蕊打了一声招呼,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兔肉用力地吹了几下,张开檀口直接咬下了一半。 任清蕊细细的咀嚼口中的美食,眉开眼笑的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了一下唇边的油脂。 “嗯嗯嗯,好吃,真好吃,还是以前的味道。 妹儿我怀念这种味道怀念好久了,今天总算是又吃到了。”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满面笑容的俏脸,脸色怪异的放下了手里的酒坛,不由得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丫头,有那么夸张吗?” 任清蕊一把将剩下的半块的美食塞到了嘴里,抬手对着柳大少比了一个大拇指。 “啥子嘛,妹儿我这不是夸张,而是大果果你烧的饭菜是真的好吃。” 柳明志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兔腿放到了任清蕊的碗碟里面。 “觉得好吃,丫头你就多吃一点。” “谢谢大果果,你也吃撒,咱们俩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 “丫头,你吃你的,为兄我先尝一尝你亲手酿制的酒水味道如何。”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就跟妹儿我说,妹儿给你夹菜。” “知道了。” 柳明志屈指端起了酒杯,先是朝着鼻尖下递去,耸着鼻尖深嗅了几下散发着杏花芳香的美酒。 “酒香四溢,只是闻一闻,就令本少爷感觉到口齿生津了,好酒啊!” 柳大少开口赞叹了一番,仰起头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美酒入口,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眼,鼓动着面颊细细的品味了其中的美妙滋味。 咽下了口中的酒水,柳明志神色赞叹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入口柔顺,辛中带甘,酒水中混合着浓郁的杏花香味,刚一入喉便令人口齿生津。 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佳酿。” 任清蕊急忙咽下了口中的美食,神色激动的看向了正在默默的品味着美酒滋味的柳大少。 “大果果,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提起酒坛再次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嗯,确实好喝。 丫头,不得不说,你酿制的杏花露与雅姐酿制的桃花酿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两种酒水的滋味,可谓是各有千秋。 为兄很久都没有喝到过如此可口的佳酿了。” “大果果,你不是故意夸我的吧?” 柳明志端起酒杯,轻笑着对任清蕊示意了一下。 “你自己尝一尝,就知道为兄我说的是不是在故意夸奖你了。” 任清蕊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手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酒杯。 “好,那妹儿就自己尝一尝。 大果果,妹儿敬你一杯。” “什么敬不敬的,共饮。” “嗯嗯嗯,那妹儿就不客气了撒。” 看到柳大少已经开喝了,任清蕊也将酒水送到了嘴边。 美酒入口,任清蕊眼前一亮,显然酒水的滋味,令她非常的满意。 细细的品味了一会后,佳人却微微蹙起了黛眉。 任清蕊咽下了口里的酒水,抿着樱唇提坛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举着酒杯送到琼鼻下深嗅了几口,佳人檀口微张的再次将杯中酒水喝到了口中。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后,却又娥眉微蹙的怪异表情,神色疑惑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任清蕊这前后相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丫头?” “啊?咋过了?” “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不满意自己亲手酿制出来的酒水吗?” 任清蕊砸吧了几下嘴唇,黛眉轻蹙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大果果,酒水的味道方面妹儿我还是非常的满意的。 不过,妹儿就是感觉我酿制的杏花露,喝起来的时候,口感方面没有雅姐姐的桃花酿那么的醇厚。”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有些疑惑的话语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咱们喝的安歇桃花酿,最少的也是窖藏了十年的陈年佳酿了,你这杏花露才窖藏了多久。 一年多的酒水,喝起来的口感肯定没有十多年,乃至二十多年的酒水后感醇厚了。 “丫头。” “嗯?大果果你说。” “丫头,以前咱们在我们家里的时候,所喝的雅姐酿制的那些桃花酿,最少都是窖藏十年的老酒了。 你这杏花露酿出来以后,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罢了。 一年多的酒水,与十年上下的酒水,喝起来的口感方面肯定是有所不同了。 真要是没有什么区别,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的解释以后,立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臻首。 抬手拍了几下脑门,佳人神色窘迫的讪笑了两声。 “哎呀,妹儿这个脑子真的是越来越瓜了。 我刚才只顾着怀疑是不是自己酿酒的办法出错了,却把这么简单的问题给忽略了。” “很正常,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简单的问题,越容易忽略了。 不止是丫头你一个人,所有人都一样。”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在自己傲人的胸口上面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只要不是妹儿酿酒的方法出错了,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任清蕊放下酒杯,提起酒坛为自己二人续上了酒水。 放下了酒坛,任清蕊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这么说的话,那你对妹儿我亲手酿出来的杏花露,应该还算满意了?” “何止是满意,是非常的满意。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雅姐她亲自酿制的桃花酿,为兄我今天又遇到了一种非常可口,令我非常喜欢的美酒了。 便是丫头你酿制出来的杏花露。 酒水这种东西,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是当世的名酒,喝起来才会感觉到有滋有味。 每个人的喜好,永远都是不同的。 来,喝酒。” 听到了柳大少的评价以后,任清蕊灵动的皓目之中满是清晰可见的欢喜之意。 这杏花露,本就是自己为了心上人而酿。 能让心上人感到满意,就是对自己付出的辛劳,最大的肯定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再次端起了酒杯,皓目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柔情。 一颗芳心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成就感。 这佳酿,本就是自己为特意为眼前人所酿的。 只要他满意了,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再大的辛苦,再多的辛劳。 能听到他这一言,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感情,本就该是这样的简单。 不是吗? 任清蕊端起酒杯对着自斟自饮的柳大少示意了一下,满怀欣喜的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大果果,你对妹儿酿制的酒水就是再满意,也不能光喝酒水撒。 光喝酒水会伤身体的,快吃点菜。” 任清蕊放下酒杯,连忙为柳大少夹了一块鱼肉。 “大果果,这雅鱼可是我们蜀地的特产,别的地方很少能够吃到。 你快尝尝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欢吃的话,妹儿明天就再去买几条回来给你备着。” 柳明志任清蕊温婉的模样,轻笑着点了点头。 虽说自己早就已经在岳父,岳母大人他们的府上吃过雅鱼了,却也只能故作一脸好奇的夹起了碟子里面的鱼肉。 因为,自己不想辜负了佳人的一番美意。 有些话,自己只能藏在心底的深处。 不敢说,也不能说。 她想要的东西,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给不了她了。 如今自己只能竭尽全力的,给她一些短暂的幸福。 只是,过了这短暂的…… 唉! “好吃,丫头,你也吃。” “嗯嗯嗯,只要大果果你喜欢吃就行了,妹儿明天就去再买几条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对于为兄我来说,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吃什么饭菜都无所谓的。”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唏嘘的神色,笑脸盈盈的点了点臻首。 虽然她并未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已经暗自拿定了主意。 “大果果,快吃吧,等你吃差不多了咱们就开始喝酒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总是说,故人重逢之后,最应该干的事情就是坐在一起开怀畅饮一番。 咱们两个故人今天难得重逢了,按照你的说法 咱们两个今天必须一醉方休才可以撒。 不过,妹儿的酒量你也是晓得的撒。 待会开怀畅饮的时候,你可得让着妹儿我一点才行。”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伸手盛了半碗鲜美的鱼汤。 “没问题,你喝一杯,为兄喝两杯,这总可以了吧。” 任清蕊轻轻地咀嚼着口里的竹笋,俏脸嗔怪的摇了摇头。 “不行,大果果,你的酒量妹儿我一清二楚,妹儿我的酒量你也一清二楚。 妹儿我喝一杯,你才只喝两杯,你好意思吗?” 任清蕊说着说着,眼神狡黠的对着柳大少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指。 “五杯。” “丫头,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样吧,为兄再让你一步,三杯。 你喝一杯,为兄我喝三杯总可以了吧?”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举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坚持说道:“唔唔唔,不行,五杯。” “四杯,uu看书 www.uukanshu.com 四杯总行了吧?你多少也让一点步嘛!” “不嘛,五杯,就五杯。 大果果,你是客人,妹儿我是主家。 你要客随主便的撒。” “得得得,五杯就五杯。” 任清蕊娇嗔的俏脸马上变得笑逐颜开,立即起身为柳大少斟满了酒水。 “大果果,妹儿就晓得你最好了。” “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入不了你的法眼 , “呵呵呵,丫头,你不是想把为兄我给灌醉吧?” 柳大少接过了任清蕊递来的酒水,目光复杂的看着一脸欣喜的佳人,笑呵呵的开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至于这句话,是柳大少的玩笑之言,还是他借着开玩笑问出的真心之言。 也唯有他自己的心里面最清楚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那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笑眯眯眼神, 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屈指挠了几下琼鼻,佳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臻首,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有些心虚。 “怎么……怎么可能撒。 大果果你可是海量的撒,就凭借妹儿我的这点不值一提的酒量,怎么可能想要把你灌醉,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自不量力了吗!” 任清蕊美眸飘忽的对柳大少反驳了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送到樱唇边浅尝了一口。 只是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对柳大少的反驳之言, 说出来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任清蕊默默的咽下了口中的酒水, 渐渐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驳之言,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任清蕊伸着丁香小舌舔舐了几下樱唇上面的酒水,重重的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之上。 “大果果,你啥子意思嘛?你可是一个大男人啊! 反观妹儿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怕自己喝醉了以后,大果果你会把妹儿我一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给咋过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怕的撒?难道妹儿我还能把你给怎么了撒?”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俏脸之上故作不愉的脸色,神色纠结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越是解释,反而越给人一种她是在欲盖弥彰的感觉。 倘若不出所料的话,这丫头果然是想把自己给灌醉了。 可惜,这个傻丫头终究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罢了。 她或许知道酒乃色之媒。 可是她却不清楚,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喝醉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能力。 “丫头,为兄我只不过是给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解释那么多吗?” 任清蕊俏脸一僵,偷瞄着柳大少的脸色暗自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任清蕊也渐渐地明白了过来,自己解释的越多,反而越说明自己是在心虚。 “我……你…… 哎呀,妹儿我跟大果果你一样, 也是在开玩笑的撒。 妹儿刚才之所以说那些话,主要还是怕大果果你耍赖撒。 既然你是开玩笑,那妹儿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喝酒吧。 别忘了你刚才说的,妹儿我喝一杯,你就喝五杯。” 任清蕊深知说的越多,越容易出错的道理。 于是,她随意的狡辩了一番后,继续给柳大少劝起了酒来。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拿起筷子吃了一块凉拌竹笋。 “丫头,说好的等为兄我吃饱了以后再说呢? 喝酒就喝酒,可是你总得先让为兄我垫垫肚子吧。 毕竟你自己也说了,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任清蕊轻轻地撇了一下樱唇,心里满是后悔之意的皱了几下自己的琼鼻。 破嘴,臭嘴,就会坏事,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呀。 不行,刚才本姑娘就吃了几口兔肉,肚子里面还空荡荡的呢! 若是空着肚子喝酒,肯定得吃亏。 他吃, 本姑娘也得吃。 任清蕊眉开眼笑的为柳大少续上了酒水,纤纤玉手动作隐晦的将桌面上的饭菜扯向了自己这边。 “好啊,正好妹儿我也没有吃饱呢,咱们一起吃。” 柳大少目光促狭的瞄了一眼桌面上被挪动了些许的饭菜,乐呵呵的拿起了一旁的筷子。 “好呀,一起吃。” “大果果,妹儿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撒,你想吃啥子自己夹就行了。” 任清蕊直接用手抓起一只香喷喷的鸡腿送到了自己的嘴里,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嘻嘻嘻,大果果,桌子上面只有这两坛子酒水,还不够妹儿我一个人喝的呢! 你先吃好喝好,妹儿我再去酒窖里取几坛过来。” 未等柳大少回应,任清蕊便咬着鸡腿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佳人的倩影融入了月色之中,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唉,终究还是年轻啊!”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下,柳大少拿起筷子默默的享用起了今天的晚饭。 任清蕊站在洒满了皎洁月色的院落里,回眸望了一眼房中正在自斟自饮的柳大少,俏脸之上写满了后悔之意。 她先是轻声娇哼了一声,继而用力的跺了几下莲足。 “哼,啥子嘛,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他,本姑娘就提前准备一些那种药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继而脸色郁闷的晃动了几下曼妙的娇躯。 “啥子嘛,就算是早知道了好像也没啥子用撒,本姑娘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买那种药的撒! 哎呦,本姑娘这个瓜脑壳,今天居然忘记把凝儿姐姐一起邀请来家里做客了。 她是医馆里的大夫,肯定知道怎么配置那种药物。 现在去找她的话,应该……” 任清蕊扬起玉颈眺望了一眼夜空中初升的明月,俏脸遗憾的撇了几下樱唇。 “日落西山,明月初升,现在去找凝儿姐姐应该已经晚了吧。 怎么办呀,本姑娘要是喝不过大果果的话,那不就啥子事情都没得机会了撒。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除了那种药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大果果狼性大发,把我给吃掉呢?” 任清蕊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边莲步轻移的朝着偏房旁边的酒窖走去。 当佳人走到了酒窖前面之时,一双灵动的皓目猛地一亮,抬起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哎呀,本姑娘我想到了。 一年前自己离开京城之前,婉言姐姐好像送给了自己一支参王。 这一年多以来,自己一没有病,二没有灾,根本就用不到这种吊命的珍贵药材。 自从自己定居到了这里以后,那支参王还好好的在衣柜下面的夹层里面存放着呢! 普普通通的人参都能够大补,像参王这种名贵药材,那好像就更不用说了。 以前自己在柳府住着的时候,婉言姐姐不止一次跟自己开过关于男欢女爱方面的玩笑。 据婉言姐姐当时给自己的玩笑所言,大果果他对参王这等珍贵的大补药材,似乎…… 似乎……也完全抵抗不住呢! 任清蕊回忆起以前自己婉言姐姐给自己开的那些玩笑,不知是想到了某些事情,还是因为喝了酒水的缘故。 在皎洁的明月下,绝色的娇颜上面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层红霞。 任清蕊银牙咬的咯吱作响,回眸望了一眼烛火摇曳的房间,俏脸羞赧的走进了酒窖里面。 佳人进了酒窖之后,并未立即去取酒水,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小木凳上面端坐了下来。 “大果果,好好的喝吧,你多喝点,妹儿我也就少喝一点。” 约莫过了半柱香功夫,任清蕊一手抱着一个酒坛,笑眼盈盈的朝着灯火摇曳的房间走去。 “大果果,妹儿回来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眼神怪异的扫了一眼一手抱着一个酒坛,俏脸上面满是笑容的佳人。 “丫头,不过是取个酒水罢了,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任清蕊芳心一紧,俏脸嗔怒的娇哼了一声。 “哼,大果果,你这话是啥子意思吗?是觉得妹儿我耽搁你喝酒了吗?” “丫头,你这话从何说起呀,为兄我明明是在关心你好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任清蕊俏脸欣喜的点了点头,莲步轻摇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良心。” 任清蕊语气娇嗔的回了了一言,继而语气轻柔的娇声说道:“大果果,你也不看看外面现在什么时辰了。 月儿都到了柳梢头了,酒窖里那就更是黑洞洞了。 妹儿我为了安全的把酒水带回来,只能去灶房里找蜡烛了。 为了让大果果你能够开怀畅饮一番,妹儿我容易吗?” 柳大少看到佳人俏脸上那幽怨连连的表情,连忙陪笑着说道:“得得得,是为兄我错了,为兄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任清蕊转动了几下皓目,抱着两个酒坛径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 “这还差不多,那妹儿我就原谅你了。 大果果,你先稍等一下。 刚才妹儿我在酒窖里取酒的时候,一不小心脏到了外袍。 妹儿我去卧房里换一件外袍,马上回来陪拟一醉方休。” 任清蕊也不管柳大同意与否,自顾自的朝着珠帘后面的卧房走去。 柳大少目送着任清蕊莲步轻移的走进了卧房里面,神色无奈的苦笑了起来,端起了一旁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这丫头,又搞什么把戏呢! 柳明志不清楚任清蕊具体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却能感受的出来。 那就是这丫头,今天想要灌醉自己。 至于灌醉自己以后想要做什么。 自己又不是傻子一个,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吧。 柳明志提壶倒上了一杯酒水,抬眸看着还在晃动的珠帘轻声说道:“丫头,为兄吃的差不多了,欢好了外衫以后就快点出来,为兄还等着你喝酒呢。” “晓得了,晓得了,妹儿马上就出来。” 任清蕊回应了柳大少一声,俏脸紧张兮兮的朝着床榻旁边的衣柜走了过去。 轻轻地将两个酒坛放到了地上,佳人一双凝脂般的藕臂轻颤着拉开了眼前的衣柜。 任清蕊侧首张望了一眼几步外还在摇晃不停的珠帘,倾着柳腰在衣柜的下面摸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任清蕊从衣柜下面的锦盒里取出了那支存放了许久的参王。 任清蕊神色紧张的看着手里的参王,俏脸上露出了窘迫之色。 自己只是从婉言姐姐的那里听说过大果果抵挡不住这参王的药效,可是却不知道该在酒水里面放多少参王才比较合适。 万一放多了的话,一不小心伤到了大果果的身体,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若是放少了的话,不起作用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啥子嘛?婉言姐姐我婉言姐姐,你跟妹儿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 这参王,到底该怎么用吗?” “丫头,你换好了外衫了吗?”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吆喝声,神色忽的一紧,娇躯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 “这就好,这就好。” 任清蕊俏脸紧张的盯着手里的参王,俏脸犹豫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任清蕊将手里的参王直接放回了原处。 “不行,我不清楚这些药物的功效,坚决不能随意乱用。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做出伤害大果果的事情。” 任清蕊轻声的呢喃了一番,径直起身从衣柜里面取出了一件素白色的外衫更换了起来。 “丫头,你还没换好吗?” “来了,来了。” 任清蕊系好了腰间的丝带,俯身抱起脚边的两坛酒水,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不疾不徐的朝着卧房外走去。 “大果果,你催啥子催吗? 妹儿我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能耽搁了多久的时间撒? 你总不能让妹儿去掉外衫,只穿着里面的贴身衣物来陪你喝酒撒。 不过嘛?大果果你要是想看的话,妹儿我倒是不介意的撒。 只要你先看,妹儿我怎么样都可以的撒。” 任清蕊将酒坛放在了桌面上,毫不犹豫的扯开了杨柳细腰上的丝带,作势就要褪下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素白色的绫罗衣衫。 “呐,大果果,妹儿我腰间的丝带已经解开了,你要不要看撒? 你要是想看的话,妹儿马上就把身上的外衫褪去,让你一次性看个够。” 任清蕊言语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举起了一双纤纤玉手,好似要直接褪下自己娇躯之上的素白色绫罗衫。 柳大少见到任清蕊的动作,心里猛地颤栗了一下。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角抽搐的一把按在了任清蕊细腻的纤纤玉手。 “别别别,别别别,为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为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任清蕊低眸看了一眼柳大少按在自己纤纤玉手上面的大手,俏脸似是幽怨,似是酸楚的端坐了下来。 “大果果。” “啊?怎么了?” “大果果,妹儿我……我就那么入不得你的法眼吗?”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美眸中的幽怨之意,有些无力的跌坐在了竹椅上面。 “丫头,我……我…… 喝酒!喝酒!”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臭木头 , “大果果,你确定不看吗?机会只有这一次呦。” 任清蕊似乎有些不甘心,俏脸娇怨的盯着柳大少,再次开口反问道。 柳明志有些不敢直视佳人那柔情与幽怨之意并存的清冷皓目,颔首低眉的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喝酒之时,柳大少不经意的朝着任清蕊瞄了一眼,看到佳人那曼妙娇躯上好似半开半掩着的素白色绫罗衫, 以及绫罗衫下那凝脂般的冰肌雪肤,连忙移开了目光。 再继续看下去,柳明志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的乱了心绪。 从而与任清蕊这丫头发生了某种似乎应该发生,又似乎不应该的发生的事情。 这丫头的姿色本就已经国色天香,相当的勾人了心魄了。 此时她又是一副衣衫半解,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那就更加的动人心弦了。 她在自己面前若是继续这副衣衫半解, 风情万种的模样。 自己未必顶得住啊! 柳明志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目光有意的瞥向了一旁。 “丫头,快点把衣带系好吧,别着凉了。” 任清蕊直勾勾的盯着柳大少的反应举止,见到他不敢看着自己,故意移开目光的反应,轻声娇哼了一声,重重的坐在了竹椅之上。 “哼,着你的大头鬼的凉。” 在竹椅上坐定之后,任清蕊气呼呼的鼓起了香腮,纤纤玉指轻轻地缠绕着自己杨柳细腰上的丝带。 “大果果,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妹儿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你确定不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吗? 大果果,这一次要是错过了,你想后悔都晚了撒。 趁着妹儿我现在还没有反悔, 你还是再好好的考虑考虑撒。” “丫头,别这样, 给为兄斟酒吧。” “哦,晓得了撒。” 任清蕊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丝带,就要起身为柳大少斟酒。 柳明志见状,连忙开口说道:“丫头,先等一下。” 任清蕊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大果果,你不是让妹儿我给你斟酒吗? 又咋过了。” 柳明志轻扫一下佳人依旧半开半掩的绫罗素纱衣衫,神色复杂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丫头,你还是先把衣衫上的丝带给系好了,然后再给为兄斟酒吧。 你,太低估了自己的容颜和魅力了。 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为兄怕自己会……会……” 任清蕊一边系着柳腰间的丝带,一边看着柳大少疑问道:“嗯?会咋过撒?” 柳明志紧咬着牙关沉默了片刻,忽的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看着任清蕊轻声说道:“会忍不住的对你意乱情迷,做出了有损你清白的事情。” 任清蕊刚刚系好了腰间的丝带, 正要提坛为柳大少斟酒, 听到他有些苦涩的话语, 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 怔怔的望着柳大少唏嘘的神色默然了良久,任清蕊反应过来后,如花似玉的俏脸上登时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皓目中国的幽怨之色,似乎也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自己能够在心上人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真的吗?” “真的!” “能听到伱这么说,妹儿我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来,咱们继续喝酒。” “好,喝酒。” 不一会儿,任清蕊气呼呼的吁了口气,轻轻地甩动了几下有些发酸的皓腕。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坐下来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一次次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再者妹儿倾着腰肢,不停的举起酒坛,手腕都累酸了。 咱们两个是故人重逢,没有那么多的俗礼。 妹儿以为,接下里咱们两个自斟自饮的好了。 大果果,你说呢?” “没问题,依你所言。” 柳明志轻声打了个酒嗝,端起酒杯对着任清蕊示意了一下。 “丫头,为兄我又喝到第五杯了,干杯。” 任清蕊轻皱了两下琼鼻,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真是的,至于算的那么精准吗? 大果果你堂堂的七尺男儿,让妹儿我一个弱女子一杯酒又能咋过撒。” “哎,丫头此言差矣了,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咱们两个乃是相交多年的故友,既然是朋友喝酒,酒桌之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大丈夫与小女子之分了。 来吧,共饮之。” “哼!”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翻了個白眼,端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干杯。” “干杯。” 任清蕊轻轻地打了个酒嗝,提起酒坛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水。 “说好了,自己喝自己倒,请吧。” “为兄知道。” 柳明志回应了任清蕊一言,吃了一口凉拌竹笋,一连着再次喝了四杯酒水。 “嗝,干杯。” “呦呵,有长进了嘛,都不用为兄提醒了。” “喝你的吧。”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相对而坐,一人抱着一个酒坛。 在房中两盏摇曳的烛光之下,一边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一些欢乐的往事,一边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面上的四坛酒水在两人的欢笑声中,不知不觉得就已经见了底。 “嗝,大果果,你还能喝吗?” “嗝,问题不大,若是丫头你还想继续喝下去的话,那为兄便奉陪到底。” “等着,妹儿这就去取酒。” 柳明志连忙刚刚抽出的旱烟袋放到了桌面上,起身朝着已经走出了门外的任清蕊追了上去。 “丫头,你慢一点,咱们两个一起去。” “不用,妹儿我还没有喝多撒。” “这不是丫头你喝多没喝多的问题,咱们两个一起去酒窖,一次可以多取出来几坛杏花露,省的下面再一趟一趟的跑了。 再说了,酒窖里黑洞洞的,总得有一个人掌灯吧。” “好吧,那就一起去。”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左右,柳大少两人从酒窖里各自抱着两坛酒水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正房里面。 任清蕊将去掉了封泥的酒坛放到了一旁,抬手揉搓了几下酒后染上了浓浓弄晕的俏脸,乐呵呵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刚才喝到第几杯了撒?” 柳大少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嘀咕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手。 “为兄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第二杯还是第三杯来着。” “不想了,太……嗝……太费脑子了,大不了重新喝就是了。” “行啊,不就是两杯酒吗,重新喝就重新喝。” 两人吃了几口早已经凉却的饭菜,再次抱着酒坛你来我往的对饮了起来。 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原本悬在柳梢头的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升到了中天。 “嗝……嗝……” 任清蕊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醉眼朦胧的将手里的酒杯丢在了桌面之上。 “大……大果果,妹儿,妹儿我不能再喝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话语,同样醉醺醺的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好……嗝……好,那就不喝了。 说真的,为兄我也快喝不下去了。” 柳明志的酒量虽说比任清蕊这丫头高出了不少,可是在一杯比五杯的情况下,自己未必就是佳人的对手。 任清蕊双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来,莲足飘摇的朝着房外走去。 “那就沐浴休息,桌面上的残羹剩饭,明天再收拾。” “丫头,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沐浴啊!” “当然了撒,妹儿我早上上山采草药出了一身臭汗,去凝儿姐姐家里的药铺卖草药,又出了一声臭汗。 咱们两个一起回来之后,带着大黑它们去山上撒欢,身上出的汗水都把贴身衣物给打湿了。 若是不沐浴的话,休息的时候肯定会非常难受的撒。 大果果,咱们烧好了饭菜后,妹儿早就在另一个灶炉里面准备好沐浴所用的热水了。 现在刚刚过了秋季,夜间还不算太凉,沐浴的时候稍微加一点一点热水就可以了。 跟妹儿来吧,妹儿带你去沐浴撒。” “好吧,你等一下我。” 柳明志步伐凌乱的跟在任清蕊身后,一路来到了灶房旁边的偏房门外。 “大果果,妹儿平日里几乎用不到偏房,于是就将它用作沐浴的地方了。 你先沐浴,妹儿去对面的厢房给你准备床铺。” “知道了,注意点脚下。” “今天的月儿那么的明亮,妹儿看得清路的。” 柳明志目送着任清蕊莲步轻摇的走向了对面的厢房,见她只是脚步有些散乱,也就放下了心来。 等到对面的厢房里亮起了烛光以后,柳大少脚步漂浮的走进了灶房里面。 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用散发淡淡馨香的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脸色安逸的走出了沐浴所用的拍偏房。 仰头望了一眼夜空中过得月色,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衣衫,不疾不徐的朝着不远处的厢房走了过去。 柳明志刚刚走到房门之时,直接开口提醒了一声此时正待在厢房之中的佳人, “丫头,为兄沐浴好了。 浴桶里的水我也已经给你更换上了,你快去沐浴吧。” 当柳大少走进房中后,任清蕊正单手托着香腮,侧躺在铺好了新被褥的床榻上面半睡半醒的假寐着。 任清蕊俏脸慵懒娇媚的睁开了双眸,看到柳大少擦拭着头发走进了房中,连忙单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大果果,你沐浴好了撒。” 柳明志将手里变得湿润了七八分,散发着淡淡馨香的毛巾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上了一锅烟丝。 凑着桌面上的烛火点燃了烟丝,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看着任清蕊指了指桌面上的毛巾。 “丫头,浴桶旁边的换洗架上挂着好几条干净的毛巾,为兄也不知道你都是怎么分开使用的,就随意的拿了一条。 你要是嫌弃为兄用过了的话,明天为兄再去给你买几条新的回来。” 任清蕊举起一双其霜赛雪的藕臂伸了个懒腰,摇动着修长的玉颈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毛巾,任清蕊看出了那条毛巾只是自己平日里擦脸使用的毛巾,顿时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没啥子,没啥子,毛巾嘛,本来就是用的撒。 大果果你随便用就行了,妹儿我不介意的。” 话音一落,任清蕊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 别说只是擦脸所用的毛巾了,你就是用了妹儿我平日里擦拭…… 用就用呗,妹儿我还能嫌弃你撒。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毫不在意的模样,轻笑着微微颔首,端着旱烟坐在了旁边的竹椅上面。 “那行,你都这么说了,为兄我也就放心了。 丫头,为兄我从偏房里出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天上的月亮,大致的估计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子时左右了。 时辰已经不早了,丫头你快去沐浴吧。” “嗯,妹儿晓得了,那我就先去沐浴了。” “去吧,注意点脚下。” “晓得了,晓得了,妹儿我真的没有和多撒。” 任清蕊走到房门前,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眸促狭的回眸朝着坐在竹椅上吞云吐雾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嗯?怎么了?” “妹儿我去沐浴了,你可不要悄悄地摸过去偷看撒。”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戏虐的话语,顿时不受控制的闷咳了起来。 “吭哧……咳咳咳……滚蛋!” “哼!臭木头!”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银牙紧咬的朝着月色朦胧的庭院中走去。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玉颈。 走到房门后关上了房门,柳大少抬手轻轻地揉捏着额头,脸色复杂的朝着卧房里的床榻走去。 “唉,喝了那么多的酒水,若是再纠缠下去,今天晚上非得出事不可。 还是早点休息的为妙。” 柳大少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烛火,确定没有任何的隐患后,躺在床榻之上直接闭上了醉意朦胧的双眼。 此时,唯有好好的休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面的偏房之中,任清蕊一边一件一件的褪下曼妙娇躯上的衣衫,一边不停的观察着对面烛火摇曳的厢房。 佳人褪去了全身的所有衣物,不着寸缕的凝望时对面没有任何动静的厢房,俏脸既是羞赧,又是幽怨的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哼,瓜娃子,让你不要偷看,你就真的不偷看撒, 哼,你就是全天下最瓜最瓜的瓜娃子。”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最后一道防线 夜深人静之时。 哪怕仅仅只是小小的动静,传到人的耳朵里面都会无限的放大。 对面的偏房之中,那不定时的响起的哗啦啦的流水声。 对于想要安心休息的柳大少而言,无异于是扰乱自己心绪的噪音。 柳明志听到对面再次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神色郁闷的翻了个身,强行控制着自己忽略掉那些传入耳中的水声。 奈何,你越是不想听到某些声音,那些声音非但不会真的消失,反而会无形中的放大开来。 对于柳明志这种先天境界的高手来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那不时地响起的流水之声,那就更不用说了。 柳明志翻过身后,刚一闭上了双眼,脑海中立即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某些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 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绝色盛颜。 巧笑嫣然,时而嗔怒,时而机灵古怪的娇颜。 包裹在曼妙玉体之上,半开半掩的绫罗衣衫。 宛若凝脂,时隐时现的半侧香肩。 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修长身段。 等等本不该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在那不时响起的流水声中,此时此刻竟然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一幕接着一幕的逐个闪过。 柳大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立即用手捂住了双耳。 此时此刻,柳大少隐隐约约的居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成了先天境界的高手。 原来,在某些时候,成给江湖之中人人向往的先天境界的高手,未必就一定是一件好事啊! 柳大少本以为捂上了耳朵之后,就可以不用听到那乱人心绪的水声了。 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证明,纵然自己捂上了双耳,依旧避不开那流水声对自己心境的折磨。 柳大少在床榻上面翻来覆去的良久,隔着房间的窗户,脸色郁闷的朝着对面的偏房瞥了一眼。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脑门,忽的的从床榻之上弹坐了起来,脸色郁闷不已的起身朝着正堂走去。 随意的倚靠在竹椅上面,柳大少拿起旱烟袋装上了烟丝,对着烛火点燃了以后用力的吸了一口。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原本被那流水声搅闹打的心烦意乱的心绪,这次渐渐地平静了几分。 唉,真他娘的邪门了。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的场面没有经历过? 结果呢,自己居然因为一个丫头。 因为一个与自己几个女儿年龄相仿,上下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丫头搞得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柳明志笼罩在烟雾之内,目光幽邃的沉默了良久,神色惆怅的吁了口气。 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的…… 柳明志想着想着,立即遏制住了心里的念头。 因为自己的心里很清楚。 这个世上,有的从来都只是事实,而不是如果二字。 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很多人都说过如果二字,就连自己曾经也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二字。 然而事实证明,所谓的如果二字,永远都只是说一说罢了,并不能改变的了什么。 柳明志眼中流露着无法用用语言来形容的复杂之意,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手里的旱烟。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寂静的夜色之中,忽然响起了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动静。 任清蕊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素白色纱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青丝,一双皓目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对面的方向。 “大果果,妹儿我已经沐浴好了,先去休息了。” 房中,柳大少听到佳人的招呼声,默默的喝着手里的凉茶,并未做出任何的回答。 任清蕊娥眉微蹙,莲步轻移的走向了对面的厢房。 “大果果,你已经睡着了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越发清晰的脚步声,连忙瞄了一眼身旁的桌面,以及几步之外的窗户。 确定自己坐在竹椅上面的身影,不会被烛火映照在窗户上面,柳大少的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自己与任丫头再是没有喝多,终究是喝了不少酒。 就算沐浴以后会清醒几分,却还是有着不轻不重的醉意。 若是再与之继续交谈下去的话,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傻姑娘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担心真的会忍不住的坏了这丫头的清白。 事到如今,自己唯有装作已经睡着了,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大果果?” “大果果?” “大果果?” 任清蕊站在房门外,一连着呼喊了三声柳大少的名字,最终仍旧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任清蕊静静地望着灯火摇曳,却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间,扬起玉颈望了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醉眼朦胧的皓目之中露出淡淡的伤怀之色。 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 可是,从始至终自己都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大果果,你安歇,妹儿先去休息了。” 在皎洁朦胧的月光中,任清蕊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莲步轻移的朝着自己居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等到房门生响起之时,直接走向了旁边的床榻。 重新躺在了铺上了一床新锦被的床榻之上,柳明志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月悬中天,房外三两声蟋蟀的鸣叫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悬在中天的明月略微有所偏移。 睡在床榻之上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双眼,神色复杂的翻了个身。 房外明明已经没有了那扰乱自己心绪的流水声了,可是柳明志却已经无法安心如梦。 流水声确实是没有了。 然而那种种旖旎的画面,却有旧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着。 自己越是强行去压制那些画面。 那些画面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在自己的脑海里面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柳明志不停的翻来覆去,去始终无法入眠。 “灵台清明。” “灵台清……” 静心的口诀在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柳明志非但没有进入梦想,反而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了。 柳明志翻过身来,睁开双眼直直的望着窗外的月色,目光逐渐的空荡了起来。 同在一片月色下,同在一个月落中。 与此同时。 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的人,并不仅仅只是柳大少一个人而已。 正房之中,任清蕊单手撑着自己的俏脸,同样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 “唉,也不知道大果果睡着了吗? 刚才我在门外喊了他那么多声,他都没有回复,应该是已经安歇了吧。” 任清蕊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着,一把掀开了娇躯之上轻薄的蚕丝被,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皓目惆怅的望着穿过了窗户,洒落在房间地面之上的清辉,佳人的目光逐渐的迷离了起来。 在那片只有三尺左右的皎洁清辉之中,佳人似乎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 无论自己怎么去控制,那道身影,却总是情不自禁的出现在那些皎洁的月光里面。 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想尽了一切办法,那道身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仿佛已经嵌入了自己的心里一般。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夜空中的明月,也在渐渐地偏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清蕊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娇颜迟疑不定的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佳人直接翻身下床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贝齿紧咬着薄薄的樱唇走向了床头后面的衣柜。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任清蕊更换上了一袭薄若蝉翼的睡袍,莲步轻移的离开了自己的闺房。 任清蕊俏脸紧张的停在柳大少的房间外,神色犹豫的沉吟了许久,抬起了其霜赛雪的藕臂在房门上面轻轻地敲击了几下。 “大果果,你睡了吗?妹儿睡不着。” 同样无法入眠的柳大少,听到了佳人敲门之后的询问声,下意识的说道:“我也没……” 柳大少刚刚说了几个字,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柳大少倚靠在床头,看着不远处的房门,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抽打了几下。 “破嘴,真他娘的破嘴,瞎回答什么呢!” 柳明志坐直了身体,目光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房门,恨不得马上找根针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 明明早就听到了任清蕊这丫头的脚步声了,老老实实的装作睡着了不就行了吗? 非得回那句话干什么嘛! 任清蕊自然不清楚柳大少此刻郁闷无比的心情,听到了他的回复之后,俏脸之上立即露出了一抹欣喜之意。 纤纤玉指紧紧地攥着自己娇躯之上薄若蝉翼的睡袍,任清蕊银牙轻咬的再次敲了两下房门。 “大果果,妹儿我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既然你也没有休息的话,就把房门给打开吧,妹儿想找你聊聊天。” 任清蕊话音一落,娇颜紧张的倾听着房中的动静。 她怕柳明志又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把自己给拒之门外了。 柳明志神色犹豫的沉默了良久,身体僵硬的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房门。 当佳人第二次给自己说话的时候,柳明志就知道,佳人已经清楚的听见自己回复她的声音了。 既然任清蕊这丫头都已经听到自己的回复了,自己若是再装作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必要了。 “丫头,你稍等一下,为兄这就给你开门。” 柳明志回应了任清蕊一声,走到房门后面直接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柳大少原本有些郁闷的脸色,瞬间变得呆滞了起来。 柳大少怔怔的看着佳人曼妙玉体之上那薄若蝉翼的纱衣,不由得吞咽了几下口水。 明明想要立即从佳人的娇躯上移开目光,结果却怎么也移不开。 比起不久前佳人半开半掩的素白色外衫,佳人娇躯上这一袭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 给了柳大少无限的冲击,直接击溃了他心里面的最后一道防线。 就在这一刹那,柳明志陡然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自己心里一直所坚持的防线,在佳人这副着装的面前。 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不能看了。 快点移开目光。 柳明志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警告着自己,警告自己立马将目光从任清蕊的身上移开。 只奈何,心里的决定,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 佳人那隐藏在纱衣之下若隐若现的玲珑玉体,宛若磁铁一般,紧紧地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任清蕊感受到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娇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俏脸之上娇羞无限的低下了自己的臻首。 同时,佳人的一颗芳心更是身不由己的紧张了起来。 “大……大果果。 你……你看啥子呢!” 听到任清蕊的话语,柳大少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既是尴尬,又是不舍的将目光从佳人的身上移到了一旁。 “啊?丫头你说什么?” “妹儿,妹儿问你看啥子撒?” “嗯哼,没……没看什么呀。 丫头,现在都已经后半夜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大果果,你不也一样没有休息吗?” 柳明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那什么,为兄我本来已经睡着了。 这不是,这不是被丫头你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嘛!” “可是……可是…… 可是刚才妹儿一询问,大果果你便回答了妹儿的撒。 倘若大果果你已经睡着了的话,怎么可能立即就回答了妹儿我的询问撒!” “额!我……我……” 柳大少神色窘迫的挠着额头,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窘迫尴尬的表情,立即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让心上人感觉到为难了。 “大果果,不请妹儿我进去坐一坐吗?” “好好好,请进,请进。” 任清蕊轻笑了点点头,纤纤玉指紧紧地缠绕着手里薄若蝉翼的睡袍,莲步轻摇的走进了房中。 柳明志嗅着佳人从自己身边路过之时留下的淡淡馨香,心里不由得有些悸动。 感受到自己心绪的变化,柳大少立即咬了一下舌尖。 舌尖的痛楚,令柳大少紊乱的心境微微平静了几分。 当柳明志刚刚关上房门,朝着桌案走去之时,任清蕊忽然停下了脚步。 “丫头,怎么不走了。” 任清蕊轻轻地咬了一下樱唇,忽的转过身来,乳燕还巢似得投入了柳大少的怀中。 “大果果,要了妹儿吧。 妹儿不后悔!”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不想害了你 佳人飞身一投,直接令柳大少温玉满怀。 继而一股沁人心鼻的馥郁芳香,直接扑面而来。 柳明志虎躯一震,刚刚有些平静的内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悸动了起来。 舌尖上那残存的痛楚,终究没有抵挡住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带给自己的刺激。 柳明志不由得滑动了一下咽喉,心神紊乱的低头朝着怀里的佳人看去。 “咕嘟,??丫……呼……丫头。” 任清蕊一双修长的玉臂紧紧地揽着柳大少腰肢,仰起了雪白的玉颈,目含娇羞的看向了柳大少有些紧张的面庞。 “大……大果果,你就要了妹儿吧。” 任清蕊修长的睫毛不停轻颤着,神色娇羞不已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过的话语。 话语一落,佳人便急忙垂下了臻首,??一颗芳心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虽然自己早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的身子,完整的交给心上人的准备,可是自己现在毕竟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能够对着柳大少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了。 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再与之继续对视下去了。 桌面上的烛火摇曳生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那微弱的光芒,在那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之下,柳明志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几分婀娜多姿,曲线玲珑的轮廓。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那被轻纱睡袍勾勒而出的无暇身段,呼吸不由的急促了急促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挣扎之意。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迟迟没有动作,强忍着心底的羞涩之情,再次仰头朝着心上人看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不美吗?” “美!” “那你为何……” 柳明志双手颤巍巍的揽在了佳人那柔弱无骨的杨柳细腰之上,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 “呼……呼……丫头,你可想清楚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便是悔之晚矣。” 任清蕊睫毛轻颤的点了几下臻首,??并未回答什么。 满目柔情的盯着柳大少坚毅的面庞看了片刻,微微踮起了脚尖,缓缓地闭上了灵动的双眸。 任清蕊虽然没有回到柳大少的问题。 然而仅此一個动作,已然胜过了千言万语。 柳明志感受到怀中佳人微微紧绷的娇躯,缓缓地低头朝着佳人的娇艳的樱唇凑了过去。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双眸迷离,俏脸嫣红的任清蕊横抱而起,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 任清蕊娇躯轻轻地一颤,满目柔情的偷瞄了柳大少一眼,一双葱白的纤纤玉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 随着柳明志距离床榻越来越近,任清蕊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柳明志停在床榻边沿,缓缓地将佳人放到了锦被之上。 “灯………灯……大果果,把灯灭了吧。” 柳明志看到佳人既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目光,转身对着桌面上摇曳生辉的屈指一弹。 一道劲风响起,烛火登时熄灭,房中瞬间昏暗了下来。 然而在窗外那皎洁的月光下,反而增添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在房中朦胧的光亮之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柳明志两人的身影,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 “大果果,妹儿怕,温柔点。” 片息之后,两道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忽的分开。 “大果果,??你? 怎么了?” “大果果?” “大果果?” “大果果?” 任清蕊一连着几声的询问,皆未得到任何的答复。 在房中朦胧的光亮之下,隐隐约约的可见看到,那道较为壮硕的身影,此刻正犹如一个木偶一样。 盘坐在床榻的边缘,一动不动。 “大果果,你别吓唬妹儿,你咋过了?你别不说话呀!” 佳人的询问,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任清蕊借着朦胧的光亮,急忙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佳人随意的披上了自己的衣物,手忙脚乱的翻身下了床榻,急匆匆的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房中的烛火再次的亮了起来。 任清蕊用手护着烛火,神色焦急的朝着卧房折返了回去。 看到了柳大少的模样之后,任清蕊本就焦急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的焦急了起来。 只见柳大少正盘膝坐在床榻的边缘,目光平静的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 而他左侧的嘴角上面,此时正流淌着一丝殷红的鲜血。 “大果果,你怎么了?你的嘴怎么流血了?”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端着烛台,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佳人。 “丫头,不用怕,也不用担心。 为兄没有任何的事情,嘴角的血迹,只是为兄的舌尖血而已。” “什么?舌尖血?” “唉,对,舌尖血。” 任清蕊感受到柳大少眼中的愧疚之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佳人神色怔怔的发呆了许久,目光黯然的缓缓走向了床头。 俯身将手里的烛火放在床头的矮桌上面,任清蕊嘴角含笑的转身坐在了柳大少的旁边。 只是,那抹笑意,确实如此的苦涩。 “大果果,你咬破自己的舌尖,就是为了不继续与…… 呵呵呵……呵呵呵…… 大果果,妹儿好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害怕,不该说出那句话。 否则的话,现在妹儿应该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丫头,不怪你。 要怪就怪为兄,怪为兄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曼妙玲珑的娇躯猛地一颤。 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看到他嘴角还在继续流淌的殷红鲜血,佳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心疼了起来。 任清蕊急忙凑到了柳明志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掉了嘴角的血迹。 “傻果果,疼吗?” “相比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而言,为兄更怕丫头你会难受。” “怕妹儿我会难受?” “嗯!” “大果果,妹儿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好吗?” “我……” “大果果!” “唉,问吧。” “妹儿就想知道,你真正的喜欢过……。 不对,你真正的爱过妹儿这个人吗?” “丫头。” “妹儿想听真话。” 柳明志起身朝着正堂的走去,拿起桌面上的旱烟袋折返了回来。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点燃了烟丝,吞云吐雾的倚靠在了床头,俏脸之上流露着清晰可见的紧张之色。 柳明志整个人笼罩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之中,微眯着双眸沉吟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抬头直直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为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应该……应该爱吧。”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有些含糊的答案,蹭的一下弹坐了起来,双眸直勾勾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不行,这不是妹儿想要听到的答案。 没有应该,只有爱或者不爱。 这样的话妹儿已经听你多太多次了,我不想再听到你如此敷衍的答案了。 那个答案,妹儿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我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 如今,你必须给妹儿一个准确的答复。 无论最终的答案是什么,妹儿只想你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漫无目的的等待。 是否,有意义!”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目不转睛的眼神,长长的叹了口气。 “丫头,你这是……” “爱不爱?” 柳大少猛地起身站了起来,神色无奈朝着几步外的窗户走了过去。 “爱!” “爱! 这个答案,够了吗?” 任清蕊一直紧绷的身体,听到了柳大少一连着两个爱字以后,瞬间软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佳人连忙起身朝着驻足在窗户后面的柳大少走去。 “大果果。” “哎。” “大果果,你是知道的,妹儿的一颗心早就已经紧紧地系在了你的身上。 妹儿有意,你也有情。 既然我们两情相悦,那你,那你为何还要一直将妹儿拒之于外? 是不是因为那位李公子的原因,所以你才会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妹儿?”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任清蕊急忙凑到柳大少的身边,目光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当然是真话了。” 柳明志在窗台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神色犹豫的看向了身边的佳人。 “以前也许是因为他的原因,现在却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真的?” “真的。” “全是实话?” “全是实话。” “你发誓。” 柳明志一把收起了旱烟袋,毫不犹豫的对着窗外的夜空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我柳明志对天发誓,今日对任清蕊所言如有半句假话,愿意遭受五雷轰……” 柳明志后面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任清蕊一把捂住了嘴唇。 “傻果果,别发誓了,妹儿我相信你就是了。 不过,你得告诉妹儿,你一直将妹儿我拒之于外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任清蕊言语间,轻轻地松开了捂着柳明志嘴唇的纤纤玉手,双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等待着他回答自己。 “丫头,为兄不想害了你。” “不想害了我?” “没错。” 任清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一头雾水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有些不太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 “大果果,不想害了妹儿,这话从何说起啊?”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满是疑惑的眼神,双手重重的抓在了窗台之上。 仰头望着窗外已经倾斜了的皎洁明月,目光怅然的叹了口气。 为了大龙的天下。 为了儿女们以后的王图霸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地改变了。 变得心冷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话说,以前的自己。 是什么样来着的? 任清蕊看到柳明志凝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怔然出神的模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大果果,你咋过又走神了撒? 你还没有告诉妹儿,你说你不想害了我是因为什么呢?” 柳明志回过神来,立即侧首朝着面带疑惑之色的任清蕊看了过去。 看着佳人那满是疑惑的俏脸,自己明明想要跟她解释。 却感觉到如鲠在喉,到了嘴边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大果果?” “丫头,为兄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啊?啥子……啥子事情?” “别再继续问了,好吗?” “我……妹儿晓得了,我不问就是了。”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转身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柳明志穿上了的衣物后,从一旁的包袱里取出一件干净的衣物披在了佳人的曲线玲珑的娇躯之上。 任清蕊看了看穿好衣物的柳明志,又看了看身上的长袍。 一颗原本满怀期待的芳心,不由得落寞了起来。 自己期待了二十多年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任清蕊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衫,神色苦楚的轻笑了几声。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了起来。 “大果果,咱们这对有情人之间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结束了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泫然欲泣的双眸,伸手在她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上擦拭了几下。 “丫头,如果咱们之间真的有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我希望是明媒正娶之后。”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眼前猛然一亮,继而又黯然了下去。 “大果果,花开有期。 可是,你的承诺,会有期吗?” “丫头,让为兄我再好好的想一想,可以吗? 为兄不想欺骗你,欺骗你的感情,现在我确实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嗯嗯,妹儿等着你给我回复的那一天。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果果你可以答应妹儿我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吗?” “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别让你的丫头—— 等得太久了。 大果果,别让莪等得太久了。 好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那满怀期待的目光,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俏脸之上挂上了人比花娇的笑容。 “保证?” “保证。” 任清蕊重重的点了点臻首,抬起纤纤玉手放到了柳大少身前。 “拉钩。” “多大人了,小孩子心性。” “嗯~拉钩撒。 不然的话,妹儿就不相信你的承诺。”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点点头,抬起手扣在了佳人的葱白玉指上面。 “满意了吧。” “说,只要咱们两个还尚在人世,你柳明志一定会娶任清蕊为妻。” “啊?” “说撒!” “是是是,只要我柳明志尚在人世间,我柳明志一定会娶任清蕊为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也要这样说。” “好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困吗?” “好像睡不着。” “妹儿我也睡不着,那咱们两个一起去外面赏月如何?”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求之不得 “固所愿而。” 柳明志乐呵呵的回了一言,屈指牵起佳人的皓腕就要朝着房间外走去。 “大果果,先等一哈。” “嗯?怎么了?你又不想去了吗?”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脸上不解的神色,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佳人一把拍掉了柳大少牵着自己手腕的手掌,抬起一双修长的藕臂在他的面前转动了一圈。 “傻果果,你总不会让妹儿就这样陪着你出去赏月撒? 虽说现在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并没有人什么人会来妹儿的家中。 然而,??万一有人来了呢? 在你的面前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妹儿我倒是没有什么介意的撒。 只要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了妹儿现在的这副模样,那咱们现在就一起出去咯。” 任清蕊话音一落,再次举止优雅的在柳大少的面前转动了几圈。 随着任清蕊举止优雅的轻轻转动之时,长袍轻起,直接露出了佳人玉颈两侧香肩之上那细腻精致的锁骨。 而那件半开半掩的轻纱睡袍,更是将佳人曲线玲珑的身段勾勒的若隐若现,??直接将她曼妙妖娆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柳明志看到了眼前这副如诗如画的优美画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再次掀起了波澜。 这丫头,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妖精。 “嗯哼!” 柳明志闷咳了一声,脸色有些涨红的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臭丫头,那你还不赶紧将身上的衣服穿好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那有些涨红的脸色,笑嘻嘻的凑到了他的面前,俏脸慵懒娇媚的扬起了自己的一双玉臂。 “大果果,妹儿累了,你帮我穿撒。” 佳人刚一靠近,柳明志顿时便嗅着佳人身上那沁人心鼻的馨香,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了起来。 柳大少立即深呼吸了起来,默默的平复着自己掀起了波澜的内心。 “臭丫头,自己穿。” “大果果,你啥子意思撒? 你对妹儿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碰也碰了。 除了最后一步之外,你把该占得便宜全都占完了。 妹儿我现在就算还没有成为你真正的女人,??起码也算是你的半个婆娘了撒。 如此一来,??你帮我穿一下衣物咋过就不行了撒? 不对,??现在妹儿已经将衣服穿在身上了,你只需要帮我整理一哈儿就可以咯。”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娇嗔的话语,看着佳人俏脸上的‘不满’之意,本就有些涨红的脸色,再次涨红了几分。 任清蕊啊任清蕊,你個小妖精就故意折磨本少爷吧。 这他娘的是仅仅只是整理一下衣服的事情吗? 你未免也太低估了自己对一个男人的诱惑力了吧? 自己算是看出来了,什么所谓的整理衣服之类的话语,都是借口而已。 这个小妖精,就是在故意的折磨自己。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明明十分的想看自己,却又不敢直视自己的窘迫表情。 抿着樱唇偷笑了几下,灵动的皓目之中满是戏虐之意。 哼! 瓜娃子,你让妹儿我不好受,妹儿也让你不好受。 任清蕊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小鸟依人的直接贴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果果,你帮不帮撒? 你若是不帮的话,妹儿我可就这样陪着你出去赏月了撒!”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调侃之言,急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为兄我给你穿,??给你穿还不行吗? 臭丫头,你就折磨为兄吧。”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笑嘻嘻的贴在柳大少面前,仪态优雅的扬起了自己其霜赛雪的一双玉臂。 “德行,看你那个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像妹儿我在故意为难你似得。 大果果,你就偷偷地高兴撒。 这样就是你有这个机会,别人做梦都想帮妹儿我整理衣物,妹儿我还不乐意呢! 你信不信,妹儿我白天出去吆喝一嗓子,想帮我整理衣服的男人,从我家门口能排到成州的北门去。” 柳明志手臂轻颤的扯住了任清蕊两边锁骨上的衣襟,快速的整理着佳人曼妙娇躯之上的那件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 听到任清蕊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信信信,丫头你说什么为兄我都相信。” “这还差不多,再说了,妹儿身上的衣衫本来就是你自己一件一件给褪去的。 你再帮我重新穿戴好,不是应该的吗?”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 丫头,衣服给你整理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出去赏月了。” “等等。” “额!任大小姐,你又咋过了撒?” 柳大少一脸无奈的看着任清蕊,硬生生的被逼出了一句蜀地方言。 任清蕊踮起脚尖,快速的在柳大少嘴唇上面轻吻了一下。 “傻果果,妹儿赏你的撒。” 任清蕊笑眯眯的歪了一下臻首,满脸笑容的将柳大少手背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大果果,妹儿赏你的撒。 走吧,咱们去赏月了。” 柳明志任由佳人拉着自己离开了房间,脸色颇是无奈的摇了丫头。 自己算是明白了,当自己与这个丫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后。 这个小妖精,算是吃定自己了。 “大果果,咱们去哪里赏月撒?” “你是主人,你应该比为兄更清楚在哪里赏月更加的方便。” “嗯~大果果,那咱们去院子后面的半山坡上面吧。 那里地势开阔,今夜又凉风习习,拂面而来。 咱们在哪里赏月,几乎不会被烦人的蚊子给打扰了气氛。” “好,听你的,就去你说的地方赏月。” “背我。” “啊?” “背不背撒?” “呵呵,上来吧。” 任清蕊嫣然一笑,抬手撸起了双臂上的衣袖,直接朝着柳大少的背上窜去。 “驾!” “什么?” “驾!” “丫头,这个时候,你不在乎为兄是一国之君了?” “那是以前,你占了妹儿的便宜之后,妹儿我就是你家的婆娘了。 婆娘跟自家的汉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大不了你就惩罚我撒。 反正妹儿我已经是你的半个婆娘了,你想怎么惩罚妹儿,我全都认了。” 柳明志轻轻地揽着佳人浑圆细腻的修长双腿,步伐稳重的朝着后院的半山坡上走去。 “大果果,那里那里,就是前面的那块平坦的岩石。” “好,为兄知道了。” 柳明志将任清蕊放了下来,刚刚在平整的岩石上面坐定,佳人便立即小鸟依人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任清蕊紧紧地将心上人的手臂拦在丰满的怀里,侧脸其岂能高兴的贴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扬起玉颈望向了夜空中挥洒着皎洁清辉的明月。 “大果果,今天的月色,可真美呀!”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感叹之言,顺势望向了头顶的明月。 “确实,是挺美的。” “大果果,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吗?” “妹儿我每次想起你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会一个人来这里赏月。 妹儿每次来的时候,夜空中的月色都很漂亮撒。 可是呢,妹儿赏了那么多的月亮,却唯独觉得今天的月色最美了。 因为,今天有你陪在莪的身边。”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盘膝坐了起来,伸手揽住了佳人柔弱无骨的杨柳细腰。 任清蕊感受到心上人揽住自己腰肢的动作,樱唇微微扬起,整个人立即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大果果,今天是九月二十日了吧。” “对,九月二十日了。” 任清蕊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肢,翻身侧躺在了柳大少的双腿上面。 望着心上人那刚毅的面庞,佳人的双眸之中除了痴迷,还是痴迷。 似乎,除了眼前的心上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它了。 “九月二十日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北疆那边就该下雪了。 北疆的雪景,好美的撒。 妹儿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北疆的雪景了。 妹儿隐约的记得,妹儿住进了北疆并肩王府之后,是大果果你和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一起赏的雪。 那是妹儿第一次见到那么美的雪景。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可是妹儿却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天的情景。 大果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韵姐姐,莲儿姐姐咱们一起去北疆赏雪好不好撒?” 柳明志看着佳人美眸之中的期待之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有机会的话,咱们就一起回北疆赏雪。 说真的,不止丫头你自己,为兄也好多年没有见过北疆的雪景了。” 任清蕊俏脸一袭,抬起藕臂撑在了柳大少的膝盖之上。 “大果果,你说的话妹儿我可牢牢地记在心里了,到时候你可别失约了。” “肯定不会的,为兄的人品别人不清楚,丫头你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嗯,这倒也是。” “放心吧,以后有时间了,为兄一定带着你重回北疆赏雪。” “大果果。” “嗯?” “咱们一直这样赏月也没有意思,你给妹儿唱个曲呗。” 柳大少脸色一僵,屈指揪着任清蕊娇嫩的耳垂扭动了几下。 “丫头,你让为兄我吟个诗,作个对还没有问题。 可是你让为兄我给你唱曲,你属实是为难我了。 为兄我哪会唱曲啊!” 任清蕊换了个安逸的姿势,屈指在心上人腰间的软肉上面问候了一下。 “哼,你骗人!” “嘶——丫头,轻点轻点。 为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我是真的不会唱曲。” 任清蕊挺起柳腰,俏脸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 “你就是在骗人。” “那你说为兄我怎么能骗你了。” “以前妹儿我在你家里住的时候,月儿有事没事的就会哼个小曲。 妹儿问过月儿,她那些小曲都是从哪里学回来的。 月儿明明白白的告诉妹儿,她哼唱的那些小曲都是大果果你以前教给她的。 你都教给月儿唱小曲了,你还说你自己不会唱小曲。 你说,你这不是骗我又是什么?” 柳大少听到了佳人的一番解释之后,总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嗨,为兄还以为你说的小曲是那些小曲呢,原来你说的是那些歌……额……” “哼,你怎么不说了撒? 你倒是继续狡辩撒,妹儿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撒!” 留名字在活动了一些脖颈,揽着佳人的杨柳细腰直接平躺在了平坦的岩石上面。 “没有没有,为兄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 你看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 不就是唱曲吗?为兄给你唱还不行吗?” 任清蕊顺势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上,屈指抓起自己乌黑的秀发,轻轻地在心上人的面颊上拨动了起来。 “那你就唱吧,妹儿我听着撒。” 柳明志将手垫在了脑后,笑吟吟的看向了俯身在自己怀里故作嗔怒的佳人。 “丫头,你想听什么曲?” 任清蕊屈指点着樱唇沉吟了一会,俏脸纠结的摇了摇头。 “大果果,以前妹儿我在柳府住着的时候,听到月儿哼唱的每一首小曲,都感觉特别的好听。 月儿哼唱的那些小曲,越妹儿熟知的那些小曲截然不同,却别有一番韵味。 一时间,妹儿自己不知道该选择什么小曲更好一点。 这样吧,大果果你为妹儿随意的唱一首就行了。 只要是你唱的,妹儿我都喜欢听。” 柳明志眉头轻轻一挑,抬手梳理了一下佳人散落在自己面颊上面的青丝。 “真的?” “当然是真的撒。” 任清蕊言语将,直接翻身扑在了柳大少的怀里,飞速的在心上人的嘴唇上面轻啄了一下。 “丫头,你若是再这样,为兄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的吃了你。” 任清蕊唇角微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探着身子凑了过去。 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涨红的脸色,佳人缓缓地将臻首贴在了心上人的面前。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那大果果你来呗,妹儿我求之不得! 大果果,妹儿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 有没有名分,妹儿我根本不在乎,妹儿只想成为你的女人。” 柳明志心神一颤,伸手抚在了佳人的俏脸上面。 “丫头。” “嗯?” “在为兄没有梳理清楚自己的心绪之前,别再诱惑为兄了好吗?” 任清蕊猛地睁开了双眸,翻身侧躺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眼神幽怨的娇哼了一声。 “哼!妹儿就知道了又是这样。” “丫头,唱曲,咱们接着说唱曲的事情。” “那你唱撒,妹儿听着的撒。” 柳明志仰望着夜空中的皎洁明月,轻轻的整理着佳人身上的衣物。 “丫头,我可唱了。” “唱吧,妹儿我听着呢。” “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用最真的心,换你最真的情。 如果让你遇见我,而我依然年轻,也相信永恒,是不变的曾经。 如果让我离开你,而你……” “大果果,这首小曲你似乎没有唱完撒。” “有时候,有些小曲,无须唱完。” “这首小曲叫什么名字?” “有名字,却又没有名字。 如果丫头你非要想听一个名字的话。 就当,它是为兄,对你的愧疚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依赖 任清蕊一把攥住柳大少的手腕贴在了自己的胸前,俯身看着心上人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傻果果,你不要这么说撒。 咱们两个之间从来就没有谁愧疚于谁,一切的一切,都是妹儿我自愿的撒。” 任清蕊轻轻地枕在柳明志的肩膀上,伸手在旁边扯下了一根蓬松的野草,举在半空中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唉,如果妹儿我能够早日遇见大果果你就好了。 若是能够早日遇见你,也许咱们两个现在已经结为了夫妇,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柳明志听到佳人感慨万千的话语,神色怪异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丫头啊,咱们两个就算早日遇见了又能如何呢? 以咱们两个人年龄的差距,为兄我都已经到了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而你,还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世事的黄毛小丫头而已。 你总不能让为兄我一個二十岁的大男人,去娶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为妻吧? 就算是娶童养媳,也没有年龄这么小的童养媳吧?” 看到了柳大少那一脸调笑的模样,任清蕊气呼呼的皱了皱挺翘的琼鼻。 “哎呀,妹儿我只不过是打个比喻撒。 比喻,比喻你懂得撒?” “是是是,丫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哼,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哄你开心,总比惹你生气要好的多吧。” “嗯!这倒也是。 大果果,你说咱们两个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是像你呀?还是像妹儿我呀?” “那一定得像你才行,就凭为兄这个长相,要是像我的话可就糟糕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毫不犹豫的对佳人的相貌夸赞了起来。 自己这番话并非是在故意奉承佳人,迎合她的心思,而是说的真心话。 就以任清蕊这等国色天香的花容月貌,自己二人将来若是真的有了孩子。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 容貌方便与她相似,长得就绝对差不了。 任清蕊立即抬手撑起香腮,仔细的盯着柳大少面庞打量了起来。 许久之后,佳人屈指在柳大少的眉毛上面拨动了几下,巧笑嫣然的摇了摇臻首。 “说什么呢,才不会呢! 虽然妹儿没有见过伱少年之时的模样,但是从你现在的模样妹儿就可以想象的出来,大果果你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的俊朗。 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等人之中,长得最像你的就是乘风了。 从乘风的身上,妹儿就知道大果果你年轻时候有多么的英俊潇洒了。 妹儿觉得,咱们要是生了儿子的话,那就像大果果你的模样更好一些。 若是生了女儿的话,那就像妹儿我的容貌更好一些。” 柳明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屈指捏着佳人的琼鼻轻轻地摇动了几下。 “呵呵呵,就依你所言。 丫头,先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继续赏月吧。 今夜的月色如此漂亮,若是辜负了,岂不可惜。” “好吧,那就接着赏月吧。” 任清蕊轻声回应了一声,侧身枕在柳大少的臂膀之上,目光满是憧憬之意的望向了天际的月色。 月色渐移,时间悄然而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呼吸逐渐的均匀了起来。 任清蕊小心翼翼的撑起了手臂,俯身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进入梦乡的心上人,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大果果,别忘了你答应妹儿的承诺。 将来,你一定要来娶我撒。” 任清蕊看着心上人娇声细语的呢喃了一番,动作轻柔的为柳大少整理了几下有些松散的衣襟。 静静地盯着心上人的面容审视了许久,佳人轻轻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缓缓地闭上了有些泛红的双眸。 明月偏转,东方见白。 东方升起的第一道霞光,渐渐地照射在了一对正在酣睡的有情人身上。 柳明志哼唧了几声,神色慵懒的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 望着东方那耀眼的霞光,柳明志下意识的晃动了几下脖颈。 柳大少的动作,唤醒了伏在他身上正在酣睡的佳人。 任清蕊俏脸慵懒轻轻娇吟了一声,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嗯~大果果,天亮了撒?” “对啊,天亮了,咱们该起来了。” 任清蕊俏脸慵懒的摇了摇头,一把将臻首埋在了柳大少怀里,再次闭上了双眸。 “不要,妹儿还没睡够呢!” “那就回到房间里去睡,不然的话,待会等到阳光刺眼了以后,你想睡都睡不着了。” “好吧,可是妹儿我不想动,你抱着我回去。” “得类,为兄的任大美人。” 柳明志回应了佳人一声,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俯身将其抱在怀里,步伐沉稳的朝着半山坡下的院落赶去。 回到佳人的院子里,柳明志用脚尖点开了房门,直奔佳人闺房的卧房而去。 柳大少动作轻盈的将佳人放在了床榻上面,神色犹豫了片刻,轻轻地为她褪去了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面,被露水打湿了些许的长袍。 为任清蕊搭上轻薄的蚕丝被,柳明志刚要起身离去,却被佳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腰肢。 “大果果,妹儿不想你走,留下来陪着我。 天色刚刚见亮,你起来也没有什么时间,不如陪着妹儿我再休息一下。” 柳明志沉吟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你往里靠一靠。” 任清蕊嘟着樱唇摇了摇头,紧紧地攥着柳大少衣袍不愿撒开。 “不要撒,妹儿我就要贴着你睡。” 柳明志看着佳人一脸不情愿的俏脸,苦笑着坐在了床榻之上。 “行行行,为兄全都依你还不行吗? 不过,你起码先松开为兄的衣袖,让我把外面被露水给打湿了的衣袍脱下来吧。” “哦,那你快一点撒。” 柳明志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神色无奈的侧躺在了佳人的身边。 任清蕊一把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习以为常的蜷着娇躯缩进了心上人的怀里,皓目紧闭的再次进入了睡梦之中。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佳人,神色惆怅的轻声叹了口气。 自己与这丫头的关系刚刚有所进步,她便如此的粘着自己。 这丫头,未免也太依赖自己了一些。 柳明志心绪纷飞的思考着某些事情,不知不觉间再次进入了梦乡之中。 日上三竿左右。 柳明志刚一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身旁的佳人正抬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丫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妹儿刚醒来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大果果你就醒来了。” “现在大概什么时辰了?” “妹儿刚才起身看了一下房外的天色,估计应该已经日上三竿左右了。” 柳明志活动几下脖颈,起身坐了起来。 “为兄感觉自己就眯缝了那么一会儿,居然已经到现在了。 丫头,咱们起来洗漱吧。” “嗯嗯嗯,妹儿听你的。” 任清蕊神色娇媚的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穿上了自己的绣花鞋,莲步款款的朝着旁边的衣柜。 在柳大少愕然的目光中,任清蕊大模大样的褪去了自己曼妙娇躯之的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 霎时间,动人心魄,令人口干舌燥的春光直接展现在了柳大少的眼前。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想要立即移开目光。 却怎么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任清蕊举止优雅舒展着自己曲线玲珑的娇躯,毫不避讳心上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在衣柜里挑选着自己的衣物。 柳明志脸色涨红的深吸了一口气,连忙穿上了自己的鞋子,一把抓起旁边的长袍疾步朝着房间外跑去。 “丫头,你继续梳理打扮,为兄先去厢房里换自己的衣服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落荒而逃的背影,气呼呼的穿上了自己手里的贴身衣物,神色娇怨的轻声娇哼了一声。 “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瓜娃子!” 佳人嗔怪的嘀咕了一言,俯身打量着自己柔美傲人的玲珑身段,抬起莲足轻跺了几下。 比起韵姐姐她们姐妹等人,自己的身段也不差在哪里呀! 这个没良心的坏家伙,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怎么就一点都不动心呢? 也不能说不动心,毕竟昨夜他对自己可痴…… 可是……可是…… 任清蕊闷闷不乐的嘀咕了好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好继续穿戴着自己的衣物。 柳明志一路疾步赶回了自己的房间,仰着脖子用手绢擦拭了几下鼻孔下面的鲜血。 “呼……呼……要命啊,真是要命啊!” 柳大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脸色无奈的解开了旁边的包袱。 幸亏前天晚上舒儿因为舍不得自己,狠狠的压榨了自己一番。 否则的话,今天自己铁定得栽到任丫头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手里不行。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忆某些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咬牙启齿的在包袱里面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大少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拉开房门走向了对面洗漱所用的偏房。 柳明志正漱着口里的盐水,看见佳人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中,立即伸手指了指旁边桌案上面的水杯。 “丫头,你洗漱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快点洗漱吧。” “哼,晓得了。” 正午时分。 柳明志咽下了口里的煎鸡蛋,抬眸看向了对面正默默的喝着茶水的佳人。 “丫头,你就吃了那么一点东西,能吃饱吗?” “饱了。” “吃饱了就好,吃饱了就好。 那咱们接下来去干什么?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面吧?” 任清蕊站了起来,伸手端起了自己二人的碗碟朝着房间外走去。 “你跟妹儿来就行了。” “好吧。” “大果果,妹儿去刷洗碗碟,你先带着大黑它们在院子周围撒撒欢吧。” “要不还是我切刷洗碗碟吧。” “不行,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情,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你先带着大黑,大虎它们几个去撒欢,妹儿整理好了灶房的时候后一会就去找你们。” “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招呼为兄。” “哎,妹儿晓得了。” “对了。” “嗯?还有什么事情?” “别忘了把院子外面的鸡鸭鹅给喂了。 栅栏外面的竹篮里有剁碎的野菜和粗粮,你直接给它们撒在木槽里面就可以了撒!” “知道了,为兄我先去把栅栏里的那些鸡鸭鹅给喂了。” 柳明志看着走进灶房的佳人,一边乐呵呵的朝着院落的瓦舍走去,一边放声吆喝了起来。 “大黑,大胖,你们几个出来撒欢了。” 柳明志刚刚走出灶房的角落,任清蕊养的一大群宠物便争先恐后的从瓦舍里跑了出来。 “汪汪汪……汪汪汪……” 柳大少拿起了旁边的鞭子,一一解开了一群宠物身上的锁链。 “走啦,出去撒欢了。” 一群宠物围着柳大少转了一圈,马上你追我赶的朝着院落外面跑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明志喂好了栅栏里的一群家禽后,正举着手里的鞭子都弄着身前的一群宠物。 任清蕊身上背着那个采药所用的竹篓,笑脸盈盈的朝着柳大少迎了过来。 “大果果。” 柳明志直起了身子,神色疑惑的看着佳人背后的药篓。 “丫头,你这是?” “大果果,正如你所说,咱们两个不能一直闷在家里面撒。 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咱们一起去山上采药呗。” “上山采药?” “对的撒,难道大果果你不想去吗?” “那倒不是,为兄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那咱们就上山吧。” “行,丫头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 任清蕊伸手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长鞭,用力的挥动了一下。 “大黑,大虎,上山了。” 围在柳大少身边的一群宠物,听到主人的吆喝身后,立即朝着山林间飞奔而去。 “丫头,为兄的坐骑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妹儿已经把马儿牵到家里去了,出来之前还给它准备了上好的草料,不会有问题的。” “那为兄就放心了。” “大果果,咱们上山采药的途中,正好要路过那三处泉水。 昨天的天色有些晚了,妹儿没来得及带你过去,今天咱们正好过去看一看。” “行,听你的。” “大果果,虽然咱们洗衣做饭,沐浴洗漱的水都是从那里挑来的,但是呢,只有刚从泉眼里涌出来的泉水才是最好的水。 妹儿以前上山采药的时候,每次都要先去那里去灌满一葫芦的泉水呢!” “真的那么好喝?” “哎呀,你喝了就晓得了撒,快点跟妹儿来撒。”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采药人 “大果果,你快点跟上来,泉眼就在前面了。” 任清蕊停下脚步,俏脸激动的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柳大少招了招手。 “来了,来了。” 柳大少听到了佳人的吆喝,回应了一声后,马上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刚刚走到任清蕊的身边,柳明志便听到前面的不远处传来了哗啦轻响的流水声。 任清蕊扯了一下背后的药篓,一把抓住柳大少的手掌,笑盈盈的朝着前面小跑而去。 “呐,大果果你快看,这里就是妹儿给你说的泉眼了。” 佳人话音一落,松开了柳大少的手腕,解下腰间的水囊率先朝前小跑而去。 “大果果,妹儿先去打水了,你也跟上来吧。” 柳明志目光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三处正在汩汩流淌着清冽泉水的泉眼,不疾不徐的跟在了佳人的身后。 任清蕊伸手提起了裙摆,轻轻地俯身蹲在泉眼下面的水潭旁边,捧起一把泉水直接朝着自己的俏脸上拂去。 “哇,太舒服了。” “丫头,注意点,被滑到水潭里去了。” “大果果,你放心撒,妹儿我还没有那么的笨。 再说了,就算是滑下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个水潭一点都不深的。 以前在天气正炎热的时候,妹儿我跟凝儿姐姐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一起在这个水潭里面沐浴过呢!” 任清蕊言语间,悄悄地捧起了一把泉水,笑眯眯的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柳大少。 “大果果,你往妹儿这里看看咯。” “嗯?怎么了?”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俯身看向了自己,一把将手里的泉水朝着他的身上泼洒而去。 “瓜娃子,看招。” 柳大少也没有想到任清蕊居然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招,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就被一捧清水给泼了个正着。 神色古怪的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泉水,柳大少一个箭步窜到了水潭旁边,捧起一把清冽的泉水对着佳人还击了过去。 “臭丫头,你也看招。” “呀!” 任清蕊猛地尖叫了一声,顾不上去整理自己娇躯上被泉水打湿的衣衫,双手拨动着水面连忙对着柳大少发起了还击。 “你个臭家伙,本姑娘我跟你拼了。” 柳大少立即侧开了身体,毫不犹豫的再次对佳人还击了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的对泼了十几下泉水,柳大少忽然脸色古怪的退开了几步,看着还在对自己泼水的任清蕊连连摆了摆手。 “丫头,停停停,别再继续泼了。” 柳大少这般反应,并非是他不是任清蕊这丫头的对手。 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佳人曼妙娇躯之上那轻薄的衣衫,早已经被自己泼洒过去的泉水打湿了大半。 任清蕊身上轻薄的衣衫被泉水打湿了以后,此时正紧紧地贴在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上面。 如此模样之下,自己二人若是再继续互相对泼下去。 她非得变成春光乍泄的模样不可。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话语,直接松开了手里的泉水,双手掐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俏脸洋洋得意的扬起了玉颈。 “咋过,臭家伙你这是认输了撒?”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抬手挠了挠额头,挤眉弄眼的对着她身上的轻薄衣衫努了努嘴。 “丫头,咱们两個若是再嬉闹下去,你就该哭了。” 任清蕊俏脸一愣,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泉水打湿了大半,正紧紧地贴在自己晶莹如玉的肌肤上面之时,任清蕊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呀!” 任清蕊娇声尖叫着,急忙抬起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任俏脸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连忙将身体转向了一旁。 “臭……臭家伙,快点闭上眼睛,伱不许看。” 然而刚刚转过身,任清蕊陡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呀,自己为啥子要躲开呢? 现在这种情况,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再说了,昨天晚上的时候,心上人已经将自己身上该看到的看过一遍了。 既然都被他给看过一遍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躲避的呢? 这个时候,自己非但不应该躲着他,反而应该主动把握机会,大胆地对心上人敞开心扉才是。 任清蕊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轻轻地吸了口气,径直转过身来,不躲不避,大摇大摆的迎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我好看吗?” 任清蕊笑眯眯的停下了脚步,双手轻轻地背在了柳腰后面,昂首挺胸的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刚才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楚撒? 呐,现在你可以仔细的看了,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任清蕊言语间,屈指放在了自己香肩之上被泉水打湿的轻纱衣衫上面,再次朝着柳大少面前凑近了几分,笑吟吟的将紧紧地贴在自己冰肌雪肤上面的衣衫揭开了一角。 “大果果,你要是还看不清楚的话,妹儿我就把外面的衣衫给褪去。”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那戏虐的眼神,轻声闷咳了一声,一把按在了佳人正在轻解罗裳的白嫩的手背上面。 “臭丫头,你疯了? 你以为咱们现在是在你的家里面吗?还不快点把自己的衣服给整理好。 你就不怕待会万一有外人过来了,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吗?”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脸色微微怔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四处张望了起来。 虽然没有看到外人的身影,但是任清蕊却还是急忙扯起了柳大少宽松的衣摆,一把包裹在了自己被泉水打湿的娇躯上面。 任清蕊俏脸紧张的蜷缩在衣衫下面,俏脸可怜兮兮的仰头看向了柳大少的脸庞,芳心里面紧张不已。 心上人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若是被别人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那可怎么办撒。 “大果果,妹儿错了,妹儿错了。 妹儿不是故意的类,你别生气好不好撒?”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双眼中的紧张之意,轻笑着为她梳理了一下俏脸上面被泉水打湿的乌黑秀发。 “傻样,为兄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真的不生气撒?” “当然是真的了。” 任清蕊顿时笑嘻嘻的点了点臻首,俏脸娇憨的抓着柳大少手臂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嗯……妹儿就晓得大果果你最好了。” “今天的太阳这么好,咱们身上的衣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晒干了。 走吧,为兄去尝尝你说的泉水到底有多么的好喝。” 任清蕊四下张望了一周,俏脸迟疑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要不咱们先去旁边的山坡上把衣服晒干了吧? 这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猎户和采药人路过,妹儿我可不想被外人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 若是路过的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万一要是男人就不好了撒。”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有些纠结的表情,轻笑着摆了摆手。 “丫头,你就放心吧,方圆百步之内,任何的脚步声都瞒不过为兄的耳朵。 周围要是有外人来的话,为兄早就带着你藏起来了。 毕竟,为兄可不想让外人看到丫头你现在的模样。 别担心了,快点过来吧。” 任清蕊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展颜轻笑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哎呀,你等妹儿一哈撒。”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俏脸娇嗔的佳人,笑呵呵的撸起了手臂上面的衣袖。 “就这么几步的距离,还需要等着你呀?” “啥子嘛,妹儿只不过是想跟你走在一起撒。” 柳明志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三处泉眼弯下了腰肢,双手合在一起伸到了中间那处汩汩流淌着清泉的泉眼下面。 接好了一捧清冽的泉水,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朝着嘴里送去。 泉水入口,柳大少眼前猛地一亮,再次将手伸了过去。 任清蕊拔开了手里水囊的塞子,看着一下接一下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泉水的心上人,微微倾下杨柳细腰,笑吟吟的凑了过去。 “大果果,咋过样?妹儿没有骗你吧,泉水好喝吧?” 柳大少轻声打了个饱嗝,笑吟吟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迹。 “清冽可口,冰凉甘甜,好泉水,当真是难得一见好泉水! 怪不得丫头你一直跟为兄说,这里的泉水多么多么的好喝呢。 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想不到在这处名不见经传的小山里面,竟然还有这等美味可口的泉水。”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赞叹之言,眉开眼笑的将手里的水囊递了过去。 “大果果,你喜欢喝就行了。 呐,先帮妹儿我把泉水给装上吧。” “得嘞。” 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将装满了山泉水的水囊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丫头,装满了。” “哎。” 任清蕊接过水囊,盖上了塞子后随手挂在了腰间。 “大果果,你要是还没有喝够的话,就接着喝。 等你喝饱了以后,咱们就上山去采药。” “喝好了,喝好了。” 任清蕊伸手一把解下了身后的药篓,直接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你先帮妹儿我提一下药篓,妹儿喝上几口泉水后咱们就上山。” “得嘞。” 任清蕊倾着柳腰小口小口的喝了一会山泉水,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迹,一把牵住柳大少的手腕,笑盈盈的朝着上山的小道身上小跑而去。 “大果果,走咯。” 山林间的狭长小道之上。 柳明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随手将手里的药篓甩到了肩膀上面。 “大果果,你看啥子呢?快点跟上来撒。” 任清蕊一边赶着路,一边提醒着柳大少跟上自己的家脚步。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将目光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见到任清蕊只是埋头赶路,完全没有找寻草药的意思,柳明志立即小跑着追了上去。 “丫头,咱们不是来猜草药的吗? 你这样一直赶路,怎么可能看的到草药呢?” 任清蕊檀口微启的传了口气,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回首朝着身后的柳大少看去。 “哎呀,大果果,你直接跟妹儿来就行了撒。” “得嘞,丫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任清蕊气息略显紊乱的停在了一处山壁下面。 柳明志看到停下来的佳人,立即赶了过去。 “丫头,你怎么不走了?是不是累了?” 任清蕊忙不吝的摇摇头,一把扯住了柳大少的衣袖,抬手朝着山壁上面指去。 “大果果,你往咱们头顶的崖壁上面看。” “啊?看什么?”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疑惑不解的表情,气呼呼的跺了几下莲足,抓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哎呀,大果果,你看了就晓得了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嗔怪的语气,神色无奈的轻笑了几声,直接顺着任清蕊手指的望向朝着崖壁上面望了过去。 “是是是,为兄这就看,这就看。” 柳大少在陡峭的崖壁上面扫视了片刻,脸色古怪的收回了目光。 “丫头,崖壁上面除了凸起的石块,一些杂草以及横生出来的小树之外,还有什么好东西吗?” “大果果,你仔细看了吗?” “下面的地方为兄倒是仔细看了,再高一点的地方,为兄就算想看也看不太清楚。” “大果果,崖壁上面有一只百年左右的灵芝草,你都看不到吗?” “啊?有吗?崖壁上面有灵芝草吗? 丫头你再给为兄指一下大概的位置,我好好的观察一下。” 任清蕊微微颔首,踮起脚尖伸手指向了崖壁的某一处位置。 “大果果,大概是在八丈或者九丈高的位置,那一株灵芝草旁边还有一棵二尺半左右的树苗。” “吭哧,咳咳咳……丫头,你说什么?” “妹儿说,那一株灵芝草大概是在八丈高或者九丈高的位置。” “丫头,你确定你能看清楚八丈乃至九丈距离左右的东西?” “看不清楚呀。” “那你,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位置会有一颗灵芝草的呢?” “妹儿我以往上山采药的时候,一直随身带着大果果你以前送给我的那个千里镜撒。 崖壁上面的那株百年左右的灵芝草,就是半年前妹儿用千里镜看到的。 然后,我就把大概的位置给记下来了。 刚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妹儿我倒是想直接将它给采下来,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撒!”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一番解释之后,抬手揉了几下额头,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大果果,难道你也看不清楚吗?” “丫头,你未免也太高估为兄的眼睛了。” 任清蕊娥眉微蹙,俏脸疑惑的挠了挠头。 “大果果,不应该的撒,不是说像你们这种先天境界的高手都很厉害的吗?” “丫头,到了为兄这等境界,眼睛就是再厉害,终究也是会有一个极限的。 为兄知道了灵芝草的大概位置,聚精会神的望去,多少还是能看看到一些痕迹的。 可你要是让为兄我盲目的去观察,那属实是为难我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神色,脸色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嘻嘻嘻,出门之前妹儿忘记仔细的问一下你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把千里镜给带过来了。” “无妨,你只要记得大概的位置就行了。” “记得,记得,妹儿全都记得呢! 只要是妹儿采不下来的那些珍贵草药,妹儿全都记得它们的大概位置呢! 不过妹儿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被别的采药人给采去了。” “为兄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大概八九丈的距离对吧?”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嫁妆 “嗯嗯嗯,大果果你一定小心一点撒!”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解下了身上的药篓放在了旁边。 “放心吧,八九丈左右的高度对于为兄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不管如何,大果果你都要小心一点撒,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灵芝草固然珍贵,可是灵芝草它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大果果的你的安危。”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不以为意的模样,眼神担忧不已的劝说了起来。 虽然柳明志的表情很轻松,可是任清蕊却还是不由得为心上人感到担心。 对于她来说,八九丈的高度,已经到了一种高不可攀的地步了。 哪怕自己身上携带着极其坚固的绳索协助,自己依旧没有那个胆子登上去采药。 柳明志将佳人紧张兮兮的表情看在眼里,乐呵呵的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到了腰带里面。 心里清楚任清蕊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自然不会反驳什么,从而辜负了佳人的一番心意。 勒紧了自己的腰带,柳大少抬手拍了拍任清蕊的香肩,语气气柔和的说道:“是是是,丫头你交代的话语,为兄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你就放心吧,为兄很快就会下来了。” “嗯嗯嗯,大果果你记住了就好,一定要小心撒。” “知道了,丫头你先往旁边退一退。” “好。” 任清蕊乖巧的点了点头,提起裙摆莲步轻摇的退后了数步驻足了下来。 “大果果,妹儿站在这里可以吗?” 柳明志回眸扫了一下佳人的位置,轻笑着点点头,仰头看向了上方的崖壁,仔细的搜寻着待会将要用到的落脚点。 “丫头,为兄先上去了。” 看到柳明志正要朝着陡峭的崖壁上纵身飞跃而去,任清蕊似乎想要了什么,她立即开口提醒了一下。 “大果果,等一哈,你没有带小锄头。”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提醒,抬手拍了拍脑门。 “对对对,丫头你要是不说的话,为兄还真就把锄头给忘记了。” 柳大少弯腰在药篓里拿起了任清蕊平日里采药所用的小锄头,直接别在了腰后。 “丫头,为兄上去了。” “小心点撒。” 柳明志微微颔首,施展出迎风踏雪纵身一跃。。 在一个凸起的石块上面借了一下力,柳明志身形飘逸的继续朝着崖壁上方飞跃而去。 “大果果,一定要小心一点撒。” “知道了。” 听到佳人在崖壁之下的语气满是担忧之情的吆喝声,柳大少侧身一翻,不慌不忙的离开了第二个落脚点。 柳大少身影灵活的一连着起落了几次,终于飞跃到了任清蕊所说的大概位置。 柳大少用脚尖点在凸起的石块上面,身体紧紧的贴着凹凸不平的崖壁,转头在周围的崖壁上面四下扫视了起来。 自己尚未看到灵芝草的位置,崖壁下面便再次传来了任清蕊清脆的吆喝声。 “大果果,你往左边看一哈,是不是有一棵横长出来的小树。 妹儿所说的那一株百年灵芝草,就长在了那棵小树右上方三尺左右的位置。 具体的妹儿也说不清楚,你先看一下吧。” 听到了佳人的提示,柳明志五指如钩的抓在一旁凸起的石块之上,探出身体仰头看向了任清蕊刚才所提示的那棵小树。 在那棵小树的右上方扫视了几下,柳大少眼前猛然一亮。 找到了。 “丫头,为兄看到你说的灵芝了。” “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大果果你采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丫头你再往后退一退,待会别被滑落下去的石子什么的给砸到了。” “妹儿晓得了。”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回复,抬头在四周扫视了起来。 最终,柳明志将落脚点选在了灵芝下面,那棵在崖壁上面横长出来的小树上面。 以那棵小树的粗细程度,就算自己不会轻功,站在那上面采取灵芝也不是什么问题。 柳明志抬手一拍崖壁,直接朝着那棵小树飞跃而去。 轻飘飘的落在树干上面,柳大少随手抽出了别在腰后的小锄头。 “丫头,站远了吗?注意落下去的石子。” “晓得了,妹儿已经走远咯。” 柳明志一手紧紧地扣在旁边的石块上面,弯腰看向了眼前的这一株赤红色的硕大灵芝,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自己就算不太懂的医学药理这些东西,可是自己却知道,完整的草药比不完整的草药,价值更高一些。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确定了如何挖掘的方法之后,拿起小锄头在灵芝草下面的崖壁上面轻轻地挖动着。 “大果果,崖壁上的灵芝平日里最难见到,同样也最难采了的撒。 你采药的时候注意一想,尽量不要损坏了灵芝草原本的模样。 不然的话,它的价值可是会大打折扣的撒。” “知道了,为兄我一直注意着呢!” 柳明志回应了佳人一声,轻轻地吁了口气,反手将手里的小锄头再次别在了腰后。 活动了几下手腕,柳明志小心翼翼的将挂在崖壁上面,已经摇摇欲拽的灵芝草握在了手里。 柳大少握着灵芝根茎,探头朝着崖壁下眺望而去。 “丫头,为兄已经将灵芝采下来了。” 话音刚刚一落,崖壁下面便传来了任清蕊激动不已的欢呼声。 “大果果,你真的是太棒了。” “除了这一株灵芝之外,应该没有别的草药了吧? “没了没了,大果果你先下来吧。 别忘了,一定要小心一点撒。” “得嘞,离远点。” “晓得撒。” 柳明志直起了身体,双手捧起手里的灵芝,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朝着崖壁下面飞跃而去。 在任清蕊激动又紧张的目光中,柳明志动作潇洒的在凹凸不平的崖壁上面,一路飞奔而下。 柳大少离开崖壁凌空一番,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呼。” 站稳了脚步之后,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站在几步外的任清蕊,举起手里的灵芝轻轻地挥动了几下。 “丫头,快来看一看这是不是你所说的灵芝。” “哎,来了,来了。”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招呼,欢呼雀跃的跑了过来,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灵芝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 妹儿我对它日思夜想了半年之久,今天总算是到手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兴奋不已的表情,轻笑着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浅尝了一口。 “那就好,为兄没采错就行了。” 任清蕊抬首挺胸的深呼吸了几下,眉开眼笑的从药篓里面拿起了一块绸布,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灵芝草包裹了起来。 “大果果,这灵芝要是送到凝儿姐姐家的药铺里,最少也能卖个几百两银子呢! 多了的话,妹儿就不敢说了。 妹儿我平日采采药一年,也挣不来哦这么多的银子撒。” 柳明志盖上了手里的酒塞,笑吟吟的将自己的腰带松了松。 “只要丫头你开心就行了。” 任清蕊俯身将包裹着灵芝的绸布放回药篓里,起身转动着玉颈在四周观察了一下。 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外人之后,任清蕊笑容满面的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任清蕊举起一双白嫩的修长玉臂,自然而然的撘在了柳大少肩膀之上,踮起莲足直接在他尚且挂着酒水的嘴唇上面轻啄了一口。 “大果果,妹儿赏你的撒!”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屈指在佳人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傻丫头,你也不怕被外人给看到了?” 任清蕊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娇艳的红唇,笑嘻嘻的摆了摆手。 “肯定不会的撒,之前咱们在山脚处的水潭边之时,大果果你不是就已经说过了撒。 方圆百步之内只要有人来,就绝对瞒不过你的耳朵。 大果果你没有躲开,那就说明咱们的周围肯定是没有人的撒!” 柳大少看着佳人那机灵古怪的表情,脸色怪异的啧啧了几声。 “好家伙,合着丫头你的机灵劲,全都用到了怎么挑逗为兄的事情上面啊!”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语气,笑盈盈的眯起了双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果果,你可是妹儿我的心上人撒,我不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还能放在谁的身上撒?” “是是是,丫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下来呢?咱们还去什么地方采药?” 任清蕊眉头一挑,一把提起旁边的药篓塞到了柳大少手里。 “大果果,前面距离咱们这里二里半的一处崖壁上面,还有一株不错山参。 再前面大约六里地的半山腰上面……” 任清蕊话语一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还是一步一步的来吧,等咱们采到了妹儿说的山参以后,妹儿再跟你说其它地方的珍贵药材。” “得嘞,丫头领路吧。” 任清蕊笑吟吟的点点头,解下腰间的水囊朝着柳大少递了过去。 “大果果,你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解解渴?” 柳明志手臂一扬,直接将药篓搭在了肩膀上面,随后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丫头,为兄喝你亲手酿制的杏花露就行了。” 任清蕊娥眉一挑,看了看手里的水囊,又看了看心上人手里的酒囊。 抿着樱唇沉默了片刻,她直接收起了水囊,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手边。 “大果果,妹儿要跟你一样,我也要喝酒。” “给,喝吧。” 任清蕊皓目一眯,直接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笑嘻嘻的扭动了几下娇躯。 看着柳大少那一脸怪异的表情,佳人娇滴滴的说道“不嘛,妹儿要你喂我喝撒。” 柳大少无奈的苦笑了几声,抬手将手里的酒囊送到了佳人的嘴边。 “呵呵呵,来来来,喝吧。” 任清蕊再次向前凑了凑,滑动着雪白的玉颈噙着酒囊小口小口的喝起了酒水。 不一会儿,佳人浅笑嫣然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水,伸手揽着柳大少的手腕向前走去。 “大果果,妹儿喝好了,咱们走吧。” “丫头,你喝好了,为兄我还没喝呢。” “哎呀,你边走边喝就行了撒。”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举起酒囊送到了嘴边。 “唉,为兄算是服了你了。” “哎呀,你就别抱怨了,快点走了撒。” 任清蕊怀抱着柳大少的手臂,俏脸嗔怒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一炷香功夫左右,任清蕊松开了柳大少的手臂,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细汗。 “丫头,到地方了?” 任清蕊气喘吁吁的吐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几步外的山壁。 比起先前的那处峭壁,两人眼前的这处峭壁就平缓了许多。 “呼……呼……大果果,妹儿所说的山参就在这上面了。 虽说这处峭壁不如前面的那处陡峭,可是山壁上面却也平坦了很多。 两个月前,妹儿我尝试着攀登了一下。 山壁上面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借力点。 妹儿我爬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爬下来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摇头,仰头在山壁上面扫视了起来。 “丫头。” “哎,咋过了。” “以后遇到无法才下来的采药,直接放弃就是了,千万不要冒险。 大山里不比城里或者村里,万一发生了什么……呸呸呸…… 为兄不说了,你明白为兄的意思就行了。” “嗯嗯嗯,大果果你就放心吧,妹儿我晓得你是啥子意思。 妹儿我还没有嫁给你当婆娘撒,我肯定不会去冒险的。” “如此一来,为兄也就放心了。 给为兄指一下,你说的山参大概长在什么位置。” 任清蕊微微颔首,伸手朝着峭壁上面指了过去。 “呐,大约六七丈的位置。” “知道了,你离远一点。” “大果果,你刚才喝了酒水,小心一点。 还有,你注意一哈,尽量不要伤到了参须。” “知道了,为兄我会注意的。” 在任清蕊紧张的目光中,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 柳大少手里握着刚刚采到的山参,动作灵活的在山壁上面飞奔了下来。 “丫头,收起来吧。” 任清蕊抬手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山参,笑逐颜开的捧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嘻嘻嘻,大果果你太厉害了。 这山参少说也得长了二三十年左右,卖给凝儿姐姐以后又是几十两银子到手了。” “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财迷了。”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皱了皱几下琼鼻。 “哼,你懂啥子。 妹儿这是为了给自己攒嫁妆你晓得不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嫁妆(二) 柳大少看着佳人嗔怒的俏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攒嫁妆?你攒什么嫁妆?” “大果果,你真是好瓜呦。” “不是,为兄我怎么又瓜了?” “妹儿问你,我将来是不是要出阁嫁人?” “对,丫头你正值妙龄,肯定是要嫁人的。” “那不就是了撒,妹儿我既然要出阁嫁人,那我为自己攒嫁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为兄不是这个意思。 嗨,你都快把为兄我给搞糊涂了。”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脸上有些疑惑的模样,目光有些酸涩的点了点头。 “对呀,妹儿在给自己攒嫁妆钱呀。” 她弯腰从药篓里又拿出了一块绸布,动作轻柔的将手里的山参包裹了起来。 将山参放回药篓里,任清蕊伸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拔掉酒塞畅饮了一口酒水。 “大果果,妹儿的出身如何,你心里是清楚的撒。 而且妹儿的心里很清楚,因为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大果果你对我家老汉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也许非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甚至还有些嫌弃。 妹儿为了不会因为我家老汉的缘故,从而影响到了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 因此,妹儿也只好自食其力了。”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口气,再次颔首畅饮了一口酒水。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在官道上面与大果果你重逢之前,妹儿一个人自食其力,是为了生活。 如今不一样了,大果果你已经答应要取妹儿我当婆娘了撒。 妹儿我自然要给自己攒嫁妆了撒。”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落寞之意,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丫头,关于你爹任文越的事情,为兄我……” 柳大少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任清蕊开口打断了下来。 “大果果,妹儿晓得你要说啥子。 有些事情你不说,妹儿我的心里也明白。 关于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无论谁对谁错,皆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了。 既然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更没有什么意义了。 妹儿不想提,也不想听,更不在乎。 只要咱们两个之间不会心生间隙,妹儿我就心满意足了撒。” 任清蕊目含柔情的抓着柳明志的手腕,轻言轻语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讲了出来。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佳人巧笑嫣然的俏脸,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丫头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关于你爹的事情,为兄有些话想要告诉你,不知你愿意听否? 丫头你要是想听的话,为兄便给你说一下,你若是不想听的话,那就算了,就当为兄没有说过。” 任清蕊俏脸一愣,皓目怔怔的看着柳大少的脸庞,贝齿轻咬樱唇的沉默了下来。 “我……我……” 任清蕊神色犹豫不决的看着柳大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自己想听吗? 说实话,自己确实想听一听,听一听自己的心上人会说些什么。 可是,万一心上人要说的那些话,全都他是对自己老汉的抨击之言,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在愿意听否的选择上面,任清蕊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佳人表情犹豫不决的俏脸,并未开口催促什么,而是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任清蕊脸色犹豫不定的沉吟了良久,抬起手里的酒囊送到口中痛饮了起来。 不一会儿,佳人放下了手里的酒囊,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对着点燃了旱烟的柳大少的重重的点了几下臻首。 “嗝!大果果,你说吧。”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里的轻烟,脸色复杂的皱起了眉头。 “丫头,为兄实话实说,你爹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任清蕊娇躯猛然一颤,芳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心上人的第一句话,便令佳人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任清蕊紧紧地攥起十根葱白玉指,紧咬着樱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 “丫头,你爹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呢,同时他却又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被权利蒙蔽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的可怜人。” 任清蕊精致的娥眉微微蹙起,静静地看着柳大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亦或者说,他只不过是一枚被卷入了一场权利斗争中的棋子罢了。 一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的棋子。 最终,他之所以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就是因为他这枚棋子,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一颗棋子的觉悟。 贪赃枉法,祸乱朝纲。 结党营私,打压异己。 为了一己私利,枉顾天下百姓安危,枉顾江山社稷之稳定。 一切本不该他身为一枚棋子该做的事情,他通通都做了。” 柳明志的语气逐渐的变得有些冷厉,任清蕊的脸色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同时,任清蕊的心里隐隐的也有些后悔。 也许,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去选择去听心上人对自己老汉的看法。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烟雾,伸手拿过佳人手里酒囊浅尝了一口。 “或许丫头你的心里该想了,在当初的那些事情里面,你爹他只是被卷入了权利斗争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一个东海的那位李公子,为了节制为兄这位当初手握重兵的一字并肩王权利的牺牲品而已。 然而,事实真的只是你心里想的这样吗? 为兄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不是。 当初你爹他在担任代户部尚书期间,所干的那些蝇营狗苟的行径。 三成是因为那位李公子的手艺,七成则是为了他的一己私利。 其它的一些事情为兄就不给丫头你一一赘述了,为兄就给你说一件最简单的事情。 那便是你爹他私下里联合朝中一干重臣,贪污修缮睿宗皇陵的钱粮一事。 丫头,修缮先帝陵寝的银子他都敢贪污啊! 你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呢? 后来为兄我自立称帝以后,我也大致的跟你说过你爹的事情。 有一件事情确实跟你爹没有关系,那就是他奉旨修缮皇陵的事宜,的确是奉了那位李公子的旨意。 那位李公子为了不让为兄北征成功,从而功高盖主。 借助修缮皇陵的借口,来掩饰北征大军为粮草后继难支的真相。 可是,李公子他让你爹奉旨督办修缮皇陵的事宜,却没让他去联合朝中的一干重臣,贪污修缮皇陵的钱粮啊! 丫头,你知道你爹当年在朝担任代户部尚书期间,贪污了多少银子吗?” “啊?妹儿……妹儿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柳大少看着任清蕊一脸怔然的表情,用力的吸了一口旱烟。 “为兄告诉你,你爹在朝期间短短的大半年时间,仅仅他一个人就贪污了一百四十七万两左右的银子。 大半年时间,一百四十七万两左右的银子啊! 而他所贪污的这一百多万了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明面上来说,是他贪污了朝廷国库修缮皇陵的银两。 事实却是,是他联合了一干朝中同样贪赃枉法的重臣,克扣了修缮皇陵的工匠,以及数万民夫的薪资,才贪污了那么多的银子。 当然了,这一百多万两银子,也不全是他克扣修缮皇陵欠款而贪污来的银两。 其中还有他成为了前朝国丈之后,收手礼品,收受贿赂等等加在一起的银子,共计一百多万两银子。 丫头,你虽然不在朝中,可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朝廷当时的情况。 那时候正值天下一统之际,大龙,金国,突厥三国彼此交战多年。 我大龙可谓是年年有战。 百姓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无比艰难,却也相当的拮据。 在那种事关江山社稷的局势之下,你爹他居然能够贪污几万民夫的……” 柳明志话语一顿,弯腰在脚边的石块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烟丝。 “丫头,你现在应该明白,为兄我为何说你爹他不是一个好人了吧。” 任清蕊俏脸苦涩的点了点臻首,一把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痛饮了几口。 “大果果,对……对不起。 妹儿为我家老汉当年的行径,给你道歉了了。” 柳明志将卷起来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抬手将俏脸上满是歉意的佳人,轻轻地拥入了怀中。 动作轻柔的拍打着任清蕊的后背,柳大少嗅着她乌黑秀发上面散发着的淡淡馨香,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丫头,今天为兄我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没有故意抨击你爹什么,更不是想要当着你的面讽刺他一些什么。 为兄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让你明白。 我跟你爹之间之间的事情,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私人恩怨。 为兄之所以对你爹没有什么好感,仅仅只是不喜欢他的德行罢了。 但是,为兄我这个人素来是恩怨分明。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不会因为你爹他个人的原因,就会对丫头你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你爹是你爹,丫头你是你。 你们两者之间,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对于这一点,丫头你的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不然的话,为兄我也不会让你在我家里一直住上许多年了。 所以,为兄告诉你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你完全无须因为你爹的想法,产生什么担心的念头。” 任清蕊侧首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果果,你说的这些,妹儿都晓得撒。 可是我……我还是情不自禁的会担心,担心你会因为我家老汉的缘故,对妹儿我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 柳明志看着佳人闷闷不乐的俏脸,双手搭在佳人的香肩之上用力的晃动了几下。 “丫头,为兄就刚才跟你已经说了,你无须因为你爹的事情而担心什么。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也就无须再提了。 重新提及一遍,除了让人徒增感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任清蕊沉默了片刻,目光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你真的这么想?” “怎么,你这是怀疑为兄再骗你吗?” 任清蕊俏脸一慌,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妹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撒! “丫头,为兄明白。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咱们继续去采药吧。”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任清蕊陡然反应了过来。 确实,自己与心上人之间,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面深究下去。 只要自己与心上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什么问题,其它的就都不重要了。 任清蕊用力了点了点臻首,笑吟吟的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你转身过去。” “嗯,干什么?” “哎呀,让你转身你就转身撒。” 柳明志见到佳人俏脸上那娇嗔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兄转过去还不行吗?” 柳大少刚刚转身,任清蕊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面直接蹦了上去。 “大果果,妹儿累了,你背着我走撒。” 柳明志看着佳人一脸欢喜俏脸,随手揽住了她夹在自己腰间的修长玉腿。 “丫头,你让为兄转过身去,就是为了背着你呀?” “嗯,不行撒? 在妹儿我的记忆里,大果果你背过韵姐姐,雅姐姐,莲儿姐姐,清诗姐姐…她们所有人。 就连依依,月儿,夭夭,灵韵她们姐妹几个,你也都背多了。 唯独还没有背过妹儿呢! 妹儿如今也是你半个婆娘了,你背一背我又能怎么样撒?” 柳明志叹息着点点头,揽着佳人修长的玉腿微微望了一下膝盖。 “没错,是该背你了。 来吧,把药篓提起来吧。” 佳人眉头一挑,灵动的皓目直接弯成了月牙。 伸手提起了地上的药篓,她抬手在心上人的肩膀之上拍打了一下。 “驾。” “臭丫头,指路。” “往前走,到地方了妹儿会跟你说的。” “得咧。” “丫头。” “嗯,咋过了?” 柳明志晃了晃头,抿着舌头吐出了口里的发丝。 “山上的风大,快点把为兄的头发往后整理一下。”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我家汉子 , 柳大少背着佳人,一路不疾不徐的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 任清蕊正趴在柳大少肩膀上面,百无聊赖的挥舞着手里树枝的,她忽的挺起了柳腰,俏脸欣喜的举起手里的枝条向前指去。 “大果果,咱们快到了,妹儿说的草药就在前面的那处山崖上面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满怀欣喜的话语, 双手揽着佳人修长的玉腿,轻轻地往背上一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丫头,就是前面的那处峭壁吗?”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前方的那处山崖。 “嗯嗯嗯,就是前面的那处崖壁。 大果果,那处崖壁上面的草药也是一株野山参, 只不过那一株山参生长的环境有些隐蔽,妹儿拿着千里镜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所以,妹儿也无法判断那一株山参是否上了年份。” 柳明志微微颔首,揽着佳人修长的双腿,疾步朝着前方五十步之外的那处峭壁赶去。 “丫头啊!” “嗯?咋过了?” “我说,你所记得的珍贵草药,一个个的怎么全都长在了这种陡峭耸立的崖壁上面呀?” 任清蕊双手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俏脸无奈的皱了几下琼鼻,挺起柳腰将白嫩的下巴垫在了他的左肩上面。 “妹儿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撒,可是长在其它一些地方的草药,妹儿我自己就可以采的到撒。 稍微麻烦一点的地方,妹儿我动动脑子,费点力气也可以将那些草药给采取下来。 可是崖壁上面的草药不一样啊。 妹儿没本事上去,也不敢上去。 陡峭的崖壁之上可跟其它的地方不一样,稍微有点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撒。 妹儿我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活够呢! 我当然不敢爬上去采药了。 不然的话,但凡妹儿我自己有本事可以采到的草药, 又怎么会留到今天交给大果果你来帮我撒? 你自己说,是不是这個道理撒?” 柳大少脸色一囧,表情怪异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倒也是。” 柳明志驻足在山崖下,仰头朝着陡峭耸立的崖壁望去。 比起前面的两座山崖,这处山崖更加的耸立了。 任清蕊放下了手里的药篓,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大果果,把妹儿我放下吧,你可以上去采药了。” “嗯,好,丫头你下来吧。” 任清蕊落地之后,俯身从药篓里拿起了那把小锄头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你自己小心一点,采药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伤到了菜肴。 否则的话,草药的价值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接过佳人递来的小锄头别在了身后。 “山参大概长在什么位置?” 任清蕊将右手搭在眼前,踮起莲足望向了耸立在面前的陡峭崖壁。 “大概是在十二三丈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块, 野山参就长在那个大石块与崖壁之间的角落上面。” “好,为兄知道了, 我这就上去。” “大果果, 妹儿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离远点。” “哎。”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退到了十几步之外的佳人,直接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身形便已经出现在了五六丈之外的崖壁之上。 “大果果,一定要小心撒。” 柳明志听到下面佳人的吆喝声,并未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感到厌烦,反而乐呵呵的回应了起来。 “为兄知道了,丫头你也别忘了注意上面的落石。” 任清蕊紧盯着心上人灵活的身影在崖壁上面逐渐变小,一颗芳心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哪怕她心里非常的清楚,以面前崖壁的高度,对心上人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她却还是忍不住的紧张,忍不住的为柳大少牵肠挂肚。 彼此牵挂,互相安慰。 这也许是对感情,最好的诠释了吧。 正当任清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心上人在崖壁上面的一举一动之时,旁边狭窄悠长的山间小道之上忽然传来了几声犬吠声。 “汪汪汪……汪汪汪……” 任清蕊听到远处传来了犬吠声,俏脸猛然一喜,下意识的侧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眺望而去。 “大黑!二黑!小黑!” 在任清蕊的目光中,三只田园犬正带领着两只老虎,两只团子,沿着山间小道正朝着自己快速飞奔而来。 “汪汪汪……” “吼……吼……” 一群宠物似乎也看到了自家主人,马上兴奋的吼叫了起来。 十几个呼吸之间,一群宠物兴奋不已的围在任清蕊的身边,撒欢的撒欢,打转的打转,撒娇的撒娇。 彼此之间,好不欢乐。 任清蕊提起裙摆,眉开眼笑的在一群宠物的头顶挨个的敲打的一下。 “大黑你们几个臭家伙,一进山就不见了踪影,是不是又去哪里闯祸了?” 一群宠物围着柳大少撒娇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了几声有些惊喜的说话声。 “呀,是任家幺妹儿撒。 你今天好安逸,居然也上山来采药了撒。” “哎呀,还真是任家幺妹儿撒,怪不得大黑它们几个忽然不要命了的往前冲撒。 原来是任家幺妹儿你也跟着一起上山来采草药了。” “那还用说撒,除了任家幺妹一起上山了。 否则的话,大黑它们几个怎么可能那么的兴奋撒。” “任家幺妹儿,怎么样,今天的收获如何撒? 有没有采到啥子比较名贵的药材撒?” 任清蕊站了起来,笑盈盈的不远处的山间小道望去,四五个背着竹篓的妇人正笑容满面的朝着她走来。 “几位嫂子,你们今天也上山了。” “没办法撒,我家汉子昨天猎到了一只山鸡。 家里的几个娃子吵闹着非要吃山鸡炖蘑菇,再去城里买不划算,嫂子也只好自己上山采了。” “幺妹儿,我们家汉子比不上小嫂子她家的大哥,我们上山采蘑菇是打算送到城里去换钱的。” “任家幺妹,你是知道嫂子我家的情况的。 我跟着几位嫂子上山,是为了采草药换钱补贴家用的撒。” “任家幺妹,我们几个早上在伱家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家门外拴着一匹体型壮硕,神采奕奕的马儿。 咋过,你家里今天来客人了撒?” 任清蕊听到一群妇人的询问,仰头朝着崖壁上方看了一眼,笑盈盈的走到了几位妇人的面前。 “小嫂子,你猜的没错,幺妹我家今天确实来客人了撒。” “啥子客人?” 任清蕊娥眉微蹙,故作娇嗔的娇哼了一声。 “哼,小嫂子!” “嫂子知道错了,不问了撒,不问了撒。” 任清蕊轻然一笑,莲步轻移的朝着中间的两个妇人走了过去。 “三嫂子,四嫂子,你们采到了多少蘑菇撒。” 两个妇人看到任清蕊踮起了脚尖,直接取下了身后的竹篓放在地上。 “幺妹儿,前两天下了一场秋雨,嫂子今天可是大丰收了撒。” “幺妹儿,嫂子今天也不错,足足猜到了大半筐的新鲜蘑菇呢。” “两位嫂子,让妹儿我看一哈可以吗?” “当然没啥子咯,看吧看吧。” “幺妹儿,嫂子今天采到的蘑菇可多了。 你要是想吃什么蘑菇,尽管挑出来带回去,千万不要跟嫂子客气撒。” 任清蕊轻笑着弯下了柳腰,随手掀开了两个年轻小妇人该竹篓上面的粗布。 伸手在竹篓里面拨弄了几下,任清蕊笑盈盈的拍打着双手直起了身子。 “两位嫂子。” “幺妹儿?” “咋过了?” “两位嫂子,妹儿想把你们竹篓里面的新鲜蘑菇给买下来。 你们送去城里卖也是卖,卖给妹儿也是卖,不如直接卖给妹儿如何?” “哎呦,任家幺妹儿,你说的这叫啥子话撒。 幺妹儿你要是想吃蘑菇的话,直接带回家里去就行了,说什么卖不卖的撒。” “对对对,幺妹儿,你要是想吃的话,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这些蘑菇也就看着多,值不了多少钱的。” 任清蕊看到两个年轻小妇人脸上真诚的神色,毫不犹豫的摆了摆头。 “那咋过行撒,两位嫂子你们一大早上就上山了,采到这些蘑菇肯定不容易。 你们那么的辛苦,妹儿我又怎么好意思白白的去占你们的便宜撒! 该收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然的话,这些蘑菇妹儿就不要了。” “这……幺妹儿,你这不是跟嫂子们见外了撒。” “幺妹儿,真的没有必要撒。 我家汉子每次上山打猎回来的途中,去你家里讨水喝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说什么,直接就取水给我家汉子解渴了。 你如此的照顾我家汉子,就这么点的蘑菇,嫂子咋过好意思问你要钱撒。 幺妹儿,你想吃啥子蘑菇,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两位嫂子,你们要是这样说的话,那这蘑菇妹儿我就不要了撒。” “幺妹儿。” “幺妹儿。” 任清蕊摆了摆手,再次掀开旁边的两个竹篓观察了片刻。 “两位嫂子,城里的蘑菇价格妹儿清楚。 这样吧,妹儿我一人给你们二十文钱,多了少了就这些了。” “这怎么好呢?” “不用撒,真的不用撒。” “两位嫂子,妹儿我今天上山采药,没有带钱。 你们先把蘑菇给我留下,等过几天妹儿我再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任清蕊说着说着,也不等两位年轻小妇人说什么,提起两个竹篓就将里面的蘑菇倒在了自己的药篓里面。 “任家幺妹,用不了那么多的钱,你给十文钱就差不多了。” “对对对,这些蘑菇能值十文钱就不错了,哪能用得了二十文钱这么多撒。” “两位嫂子,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要是再讲价的话,这些蘑菇妹儿我就不要了撒。” “我……得得得,幺妹儿你说啥子就是啥子吧。” “幺妹儿,嫂子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家里今天有几个客人撒?” “就一个。” “啥子,只有一个客人?” “对的,只有一个客人。” “幺妹儿,你们家里今天只有一个客人,你们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的蘑菇吗? 嫂子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怕你浪费钱。 你隔三差五的上山采草药卖点钱也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 任清蕊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两位年轻小妇人是为了自己好。 随手将两个竹篓送到了两个年轻小妇人的手里,任清蕊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几位嫂子,你们就放心吧,妹儿我家的大果果的饭量可大了呢。 就这么些蘑菇,妹儿我还担心我家大果果不够吃呢! 我家大虎昨天刚猎到了两只肥美的山鸡,这些蘑菇正好可以给我家大果果,做一顿美味可口的山鸡炖蘑菇尝一尝。 只要我家大果果吃的高兴了,其它的事情都重要的撒。” 一群妇人看着任清蕊幸福的小模样,顿时满脸八卦的凑了过去。 “啥子?幺妹儿,你说啥子?” “幺妹儿,你家大果果?哪个大果果?” “任家幺妹,你刚才所说的大果果,不会是你家汉子吧?” “几位姐姐,别瞎说,任家幺妹还没有嫁人撒。” 任清蕊看着一群年轻小妇人一脸八卦的表情,下意识的朝着崖壁上面轻瞄了一下。 “哎呀,诸位嫂子,你们说啥子的嘛。 具体是怎么回事,妹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解释了撒。” 任清蕊的话音刚刚一落,崖壁上方忽的传来了柳大少有些爽朗的话语。 “丫头,这这次你可要发财了,这株野山参少说也得百年玩撒还能够。” 柳大少手里握着刚刚采到的野山参,身形飘逸潇洒额从崖壁上面飞奔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任清蕊的身旁。 “丫头,快用绢布把这野山参给包起……额…… 几位,几位是?” 任清蕊看到飞跃到自己身边的柳大少,一脸欣喜的凑了过去。 “大果果,你采到那一株野山参了。” 柳明志见到眼前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几个年轻小妇人,同样脸色怪异的将手里的野山参递给了一旁的任清蕊。 “丫头,这几位是?” 任清蕊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野山参,俏脸满是欢喜的放到了旁边的药篓里面。 “大果果,妹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你还记得妹儿给你说的陈家村吧,这几位嫂子便是从陈家村里出来的。” 任清蕊自起柳腰,毫不犹豫的凑到了柳大少身边,一把将他的手臂揽在了自己波澜起伏的怀里。 “几位嫂子,这便是妹儿的大果果。 额!不对。 这便是妹儿我家的汉子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我家汉子 柳大少背着佳人,一路不疾不徐的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左右。 任清蕊正趴在柳大少肩膀上面,百无聊赖的挥舞着手里树枝的,她忽的挺起了柳腰,俏脸欣喜的举起手里的枝条向前指去。 “大果果,咱们快到了,妹儿说的草药就在前面的那处山崖上面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满怀欣喜的话语,双手揽着佳人修长的玉腿,轻轻地往背上一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丫头,就是前面的那处峭壁吗?”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前方的那处山崖。 “嗯嗯嗯,就是前面的那处崖壁。 大果果,那处崖壁上面的草药也是一株野山参,只不过那一株山参生长的环境有些隐蔽,妹儿拿着千里镜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所以,妹儿也无法判断那一株山参是否上了年份。” 柳明志微微颔首,揽着佳人修长的双腿,疾步朝着前方五十步之外的那处峭壁赶去。 “丫头啊!” “嗯?咋过了?” “我说,你所记得的珍贵草药,一个个的怎么全都长在了这种陡峭耸立的崖壁上面呀?” 任清蕊双手搭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俏脸无奈的皱了几下琼鼻,挺起柳腰将白嫩的下巴垫在了他的左肩上面。 “妹儿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撒,可是长在其它一些地方的草药,妹儿我自己就可以采的到撒。 稍微麻烦一点的地方,妹儿我动动脑子,费点力气也可以将那些草药给采取下来。 可是崖壁上面的草药不一样啊。 妹儿没本事上去,也不敢上去。 陡峭的崖壁之上可跟其它的地方不一样,稍微有点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撒。 妹儿我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活够呢! 我当然不敢爬上去采药了。 不然的话,但凡妹儿我自己有本事可以采到的草药,又怎么会留到今天交给大果果你来帮我撒? 你自己说,是不是这個道理撒?” 柳大少脸色一囧,表情怪异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倒也是。” 柳明志驻足在山崖下,仰头朝着陡峭耸立的崖壁望去。 比起前面的两座山崖,这处山崖更加的耸立了。 任清蕊放下了手里的药篓,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大果果,把妹儿我放下吧,你可以上去采药了。” “嗯,好,丫头你下来吧。” 任清蕊落地之后,俯身从药篓里拿起了那把小锄头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你自己小心一点,采药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伤到了菜肴。 否则的话,草药的价值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接过佳人递来的小锄头别在了身后。 “山参大概长在什么位置?” 任清蕊将右手搭在眼前,踮起莲足望向了耸立在面前的陡峭崖壁。 “大概是在十二三丈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块,野山参就长在那个大石块与崖壁之间的角落上面。” “好,为兄知道了,我这就上去。” “大果果,妹儿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小心一点。” “知道了,离远点。” “哎。”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退到了十几步之外的佳人,直接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身形便已经出现在了五六丈之外的崖壁之上。 “大果果,一定要小心撒。” 柳明志听到下面佳人的吆喝声,并未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感到厌烦,反而乐呵呵的回应了起来。 “为兄知道了,丫头你也别忘了注意上面的落石。” 任清蕊紧盯着心上人灵活的身影在崖壁上面逐渐变小,一颗芳心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哪怕她心里非常的清楚,以面前崖壁的高度,对心上人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她却还是忍不住的紧张,忍不住的为柳大少牵肠挂肚。 彼此牵挂,互相安慰。 这也许是对感情,最好的诠释了吧。 正当任清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心上人在崖壁上面的一举一动之时,旁边狭窄悠长的山间小道之上忽然传来了几声犬吠声。 “汪汪汪……汪汪汪……” 任清蕊听到远处传来了犬吠声,俏脸猛然一喜,下意识的侧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眺望而去。 “大黑!二黑!小黑!” 在任清蕊的目光中,三只田园犬正带领着两只老虎,两只团子,沿着山间小道正朝着自己快速飞奔而来。 “汪汪汪……” “吼……吼……” 一群宠物似乎也看到了自家主人,马上兴奋的吼叫了起来。 十几个呼吸之间,一群宠物兴奋不已的围在任清蕊的身边,撒欢的撒欢,打转的打转,撒娇的撒娇。 彼此之间,好不欢乐。 任清蕊提起裙摆,眉开眼笑的在一群宠物的头顶挨个的敲打的一下。 “大黑你们几个臭家伙,一进山就不见了踪影,是不是又去哪里闯祸了?” 一群宠物围着柳大少撒娇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了几声有些惊喜的说话声。 “呀,是任家幺妹儿撒。 你今天好安逸,居然也上山来采药了撒。” “哎呀,还真是任家幺妹儿撒,怪不得大黑它们几个忽然不要命了的往前冲撒。 原来是任家幺妹儿你也跟着一起上山来采草药了。” “那还用说撒,除了任家幺妹一起上山了。 否则的话,大黑它们几个怎么可能那么的兴奋撒。” “任家幺妹儿,怎么样,今天的收获如何撒? 有没有采到啥子比较名贵的药材撒?” 任清蕊站了起来,笑盈盈的不远处的山间小道望去,四五个背着竹篓的妇人正笑容满面的朝着她走来。 “几位嫂子,你们今天也上山了。” “没办法撒,我家汉子昨天猎到了一只山鸡。 家里的几个娃子吵闹着非要吃山鸡炖蘑菇,再去城里买不划算,嫂子也只好自己上山采了。” “幺妹儿,我们家汉子比不上小嫂子她家的大哥,我们上山采蘑菇是打算送到城里去换钱的。” “任家幺妹,你是知道嫂子我家的情况的。 我跟着几位嫂子上山,是为了采草药换钱补贴家用的撒。” “任家幺妹,我们几个早上在伱家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家门外拴着一匹体型壮硕,神采奕奕的马儿。 咋过,你家里今天来客人了撒?” 任清蕊听到一群妇人的询问,仰头朝着崖壁上方看了一眼,笑盈盈的走到了几位妇人的面前。 “小嫂子,你猜的没错,幺妹我家今天确实来客人了撒。” “啥子客人?” 任清蕊娥眉微蹙,故作娇嗔的娇哼了一声。 “哼,小嫂子!” “嫂子知道错了,不问了撒,不问了撒。” 任清蕊轻然一笑,莲步轻移的朝着中间的两个妇人走了过去。 “三嫂子,四嫂子,你们采到了多少蘑菇撒。” 两个妇人看到任清蕊踮起了脚尖,直接取下了身后的竹篓放在地上。 “幺妹儿,前两天下了一场秋雨,嫂子今天可是大丰收了撒。” “幺妹儿,嫂子今天也不错,足足猜到了大半筐的新鲜蘑菇呢。” “两位嫂子,让妹儿我看一哈可以吗?” “当然没啥子咯,看吧看吧。” “幺妹儿,嫂子今天采到的蘑菇可多了。 你要是想吃什么蘑菇,尽管挑出来带回去,千万不要跟嫂子客气撒。” 任清蕊轻笑着弯下了柳腰,随手掀开了两个年轻小妇人该竹篓上面的粗布。 伸手在竹篓里面拨弄了几下,任清蕊笑盈盈的拍打着双手直起了身子。 “两位嫂子。” “幺妹儿?” “咋过了?” “两位嫂子,妹儿想把你们竹篓里面的新鲜蘑菇给买下来。 你们送去城里卖也是卖,卖给妹儿也是卖,不如直接卖给妹儿如何?” “哎呦,任家幺妹儿,你说的这叫啥子话撒。 幺妹儿你要是想吃蘑菇的话,直接带回家里去就行了,说什么卖不卖的撒。” “对对对,幺妹儿,你要是想吃的话,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这些蘑菇也就看着多,值不了多少钱的。” 任清蕊看到两个年轻小妇人脸上真诚的神色,毫不犹豫的摆了摆头。 “那咋过行撒,两位嫂子你们一大早上就上山了,采到这些蘑菇肯定不容易。 你们那么的辛苦,妹儿我又怎么好意思白白的去占你们的便宜撒! 该收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然的话,这些蘑菇妹儿就不要了。” “这……幺妹儿,你这不是跟嫂子们见外了撒。” “幺妹儿,真的没有必要撒。 我家汉子每次上山打猎回来的途中,去你家里讨水喝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说什么,直接就取水给我家汉子解渴了。 你如此的照顾我家汉子,就这么点的蘑菇,嫂子咋过好意思问你要钱撒。 幺妹儿,你想吃啥子蘑菇,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两位嫂子,你们要是这样说的话,那这蘑菇妹儿我就不要了撒。” “幺妹儿。” “幺妹儿。” 任清蕊摆了摆手,再次掀开旁边的两个竹篓观察了片刻。 “两位嫂子,城里的蘑菇价格妹儿清楚。 这样吧,妹儿我一人给你们二十文钱,多了少了就这些了。” “这怎么好呢?” “不用撒,真的不用撒。” “两位嫂子,妹儿我今天上山采药,没有带钱。 你们先把蘑菇给我留下,等过几天妹儿我再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任清蕊说着说着,也不等两位年轻小妇人说什么,提起两个竹篓就将里面的蘑菇倒在了自己的药篓里面。 “任家幺妹,用不了那么多的钱,你给十文钱就差不多了。” “对对对,这些蘑菇能值十文钱就不错了,哪能用得了二十文钱这么多撒。” “两位嫂子,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要是再讲价的话,这些蘑菇妹儿我就不要了撒。” “我……得得得,幺妹儿你说啥子就是啥子吧。” “幺妹儿,嫂子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家里今天有几个客人撒?” “就一个。” “啥子,只有一个客人?” “对的,只有一个客人。” “幺妹儿,你们家里今天只有一个客人,你们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的蘑菇吗? 嫂子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怕你浪费钱。 你隔三差五的上山采草药卖点钱也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 任清蕊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两位年轻小妇人是为了自己好。 随手将两个竹篓送到了两个年轻小妇人的手里,任清蕊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几位嫂子,你们就放心吧,妹儿我家的大果果的饭量可大了呢。 就这么些蘑菇,妹儿我还担心我家大果果不够吃呢! 我家大虎昨天刚猎到了两只肥美的山鸡,这些蘑菇正好可以给我家大果果,做一顿美味可口的山鸡炖蘑菇尝一尝。 只要我家大果果吃的高兴了,其它的事情都重要的撒。” 一群妇人看着任清蕊幸福的小模样,顿时满脸八卦的凑了过去。 “啥子?幺妹儿,你说啥子?” “幺妹儿,你家大果果?哪个大果果?” “任家幺妹,你刚才所说的大果果,不会是你家汉子吧?” “几位姐姐,别瞎说,任家幺妹还没有嫁人撒。” 任清蕊看着一群年轻小妇人一脸八卦的表情,下意识的朝着崖壁上面轻瞄了一下。 “哎呀,诸位嫂子,你们说啥子的嘛。 具体是怎么回事,妹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解释了撒。” 任清蕊的话音刚刚一落,崖壁上方忽的传来了柳大少有些爽朗的话语。 “丫头,这这次你可要发财了,这株野山参少说也得百年玩撒还能够。” 柳大少手里握着刚刚采到的野山参,身形飘逸潇洒额从崖壁上面飞奔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任清蕊的身旁。 “丫头,快用绢布把这野山参给包起……额…… 几位,几位是?” 任清蕊看到飞跃到自己身边的柳大少,一脸欣喜的凑了过去。 “大果果,你采到那一株野山参了。” 柳明志见到眼前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几个年轻小妇人,同样脸色怪异的将手里的野山参递给了一旁的任清蕊。 “丫头,这几位是?” 任清蕊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野山参,俏脸满是欢喜的放到了旁边的药篓里面。 “大果果,妹儿我给你介绍一下。 你还记得妹儿给你说的陈家村吧,这几位嫂子便是从陈家村里出来的。” 任清蕊自起柳腰,毫不犹豫的凑到了柳大少身边,一把将他的手臂揽在了自己波澜起伏的怀里。 “几位嫂子,这便是妹儿的大果果。 额!不对。 这便是妹儿我家的汉子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敢做不敢当 任清蕊毫不避讳的揽着柳大少的手臂,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起来。 柳明志愣住了。 一众年轻小妇人也愣住了。 柳明志率先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几个深色发愣的盯着自己的年轻小妇人,轻笑着将手臂从任清蕊的怀里抽了出来。 “丫头,别瞎说。” 任清蕊气鼓鼓的嘟起樱唇,再次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美眸娇嗔的娇哼了一声。 “大果果,??妹儿我咋过瞎说了? 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撒,你本来我就我家汉子撒。” 柳大少神色无奈摇摇头,凑到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声说道:“丫头,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嫁给为兄为妻呢! 你如此言说,万一被她们几位给传扬了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任清蕊完全不以为意的移开了脖颈,??气呼呼的鼓起了香腮。 “怕什么嘛,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撒。” 任清蕊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俏脸嗔怒的朝着柳大少瞪去,两排碎玉般的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咋过?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柳大少看到佳人跟个小老虎一样气冲冲的表情,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兄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的。” “那不就得了。” 柳大少,任清蕊两人嘀嘀咕咕的交谈之时,一群年轻小妇人也逐渐的反应了过来。 看到两人举止略显亲密的模样,一群年轻小妇人的脸色不由的怪异了起来。 她们彼此之间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间居然没有一個人开口说点什么。 任清蕊见到几位年轻小妇人皆是脸色怪异,沉默不语的反应,笑盈盈的松开了柳大少手臂,抬手在她们的面前挥了挥。 “几位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呢?” 几个年轻小妇人看着任清蕊那笑靥如花的俏脸,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神色无奈的柳大少,眼中纷纷露出几分怀疑之色。 柳大少身居高位多年,身上的气质自然非同一般,这些年又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面容保养的自然不错。 而且他还修炼了益气经这等延年益寿的道家秘典,??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老态。 然而他保养的再是不错,??今夕终究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了。 脸上自然必不可免的留下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虽然他们看不出柳明志的具体年龄,但是她们几个却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的这个气质不俗的男人,绝非是二十多岁的年龄。 以任家幺妹儿这等国色天香的绝色容貌,她想要出阁嫁人的话,想要嫁一个什么样的汉子找不到? 完全没有必要,找一个与之年龄相差略大的男人当汉子啊! 若是为了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嫁到达官显贵人家里当妾室,那就更没有必要。 以前自己等人可是听家里的汉子讲过的,任家幺妹在城里那也是一个出身不俗的大家闺秀呢! 一个出身不俗的大家闺秀,嫁给别人当小妾,这怎么可能撒。 据说一年前任家幺妹在山脚的房子建成了之后,连刺史大人都亲自赶来为她祝贺乔迁之喜了呢! 本身就是一位出身不俗的大家闺秀,又认识成州的刺史大人,朝廷的封疆大吏。 一不缺钱花,二不缺权利。 这等尊贵的出身,嫁给别人当小妾? 开什么玩笑撒! 家里的汉子跟自己说,他今天在山上徒手打死了老虎,??都比这更有可信度。 几位年轻的小妇人暗自思量了一番,显然都不太相信任清蕊刚才的那番话语。 不用说,任家幺妹十有八九是在跟自己几人开玩笑。 “任家幺妹,这位……这位先生真的是你家汉子?” “幺妹儿,你不会是在给嫂子们开玩笑的吧?” “对对对,幺妹儿,你就别跟嫂子们开玩笑了。” “就是就是,你快点跟我们说实话,这位先生到底是你家里的哪位长辈?” 任清蕊听到一众年轻小妇人的话语,哪里还不清楚,她们几个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语。 “哎呀,几位嫂子,妹儿咋过给你们开玩笑了撒,他真的是我家汉子撒。 真的,妹儿我骗你们做啥子吗?” “是是是,我们几个相信了。” “对对对,幺妹儿你说啥子就是啥子。” “相信你,相信你,这位先生就是你家汉子,行了吧?” “幺妹儿,以前我们几个一跟你聊终身大事的事情,你就扯开话题。 今天怎么主动聊及自己终身大事的话题了? 怎么着,你这是想开了,想要出阁嫁人了撒?” 几个年轻小妇人嘴上说着相信的话语,可是从她们脸上那充满调笑的表情来看,她们还是认为任清蕊是在开玩笑。 任清蕊俏脸郁闷的跺了跺脚,嘟着樱唇朝着柳大少瞪去。 “大果果,你跟她们几个说,你是不是妹儿的汉子。”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酒水,笑呵呵的轻咳了几声。 “几位妹子,你们别听这丫头瞎说,为兄乃是她的兄长。” “你!柳……哼!” 一群年轻小妇人见到任清蕊气的直跺脚的嗔怒模样,脸上纷纷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知道是这样,妹儿见过大哥。” “妹儿也见过大哥,有礼了。” “免礼免礼。” “大哥,你是来陪着人家幺妹儿上山来采药的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举起手里的野山参示意了一下。 “大妹子,这还不明显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几个就不耽搁你们兄妹俩采药了。” “对对对,我们该回去了,大哥,幺妹儿,你们继续采药吧。” “好好好,回见。” “回见。” “幺妹儿,嫂子们先回去了。” 几个年轻小妇人轻笑着提起了各自的竹篓,给正在气呼呼的瞪着柳大少的任清蕊招呼了一声,有说有笑的渐渐远去。 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间的小道上,柳大少笑吟吟的将手里的山参递到了任清蕊的面前。 “丫头,山参,快点收起来吧。” “哼!” 任清蕊娇哼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俏脸嗔怒的背过了身子。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舔笑着踱步到了佳人的面前。 “哎呀,丫头呀,你就别生气了。 为兄刚才之所以那么说,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吗? 你说你的容貌长得那是国色天姿,世间罕见,跟天仙下凡了似得。 她们要是知道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找了为兄我这么一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老男人当汉子,不知道该如何作想呢。 尤其是咱们两个还没有真正的成亲,对你的名誉就更不好了。” “哼!” 柳大少屈指捏在佳人的香腮上面,轻轻地扯动了几下。 “别生气了好不好?天仙大美人。” “扑哧……哼!” “呦呦呦,笑了,你笑了。 丫头啊,你就别生气了,再给为兄笑一个。”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那故作搞怪的表情,再次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扑哧。你!” 任清蕊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放到嘴里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柳大少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带着口水的牙印,轻笑着抓起了佳人的手腕,将手里的山参塞到了她的手里。 “丫头,消气了?” 任清蕊看着手里根须整齐的山参,眼神幽怨的横了柳大少一眼。 “臭家伙,妹儿我就想不通了。 我自己都不在乎这些东西,你干啥子想那么多撒? 再说了,小嫂子她们几个也就是不知道臭家伙你的真正身份。 否则的话,她们不知道该怎么羡慕我找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当汉子呢!” “是是是,丫头你说的确实没有错,她们若是知道了为兄是当今天子的身份,确实该羡慕你找了为兄这么一个男人当汉子了。 可是,为兄我的身份,不是不能随意泄露的嘛! 不清楚我身份的前提下,她们又怎么可能羡慕你呢?” “妹儿晓得撒,可是我不在乎这些呀。 反正妹儿我是赖住你了,你就是我家汉子。” “是是是,丫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任清蕊忽的扑到柳大少怀中,踮起脚尖对着心上人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良久,唇分。 任清蕊抿了抿自己娇艳的樱唇,轻轻地抬起手腕,屈指在柳大少留下了岁月痕迹的眼角上面,动作柔和的轻抚了几下。 “还有。” “嗯?” “在你还没有娶妹儿我为妻之前,你不许说自己已经是老男人了。 记住了吗?以后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了。 否则,妹儿就会生气了撒。” “啊?” “啊什么啊?记住了吗? 你要是忘记了的话,妹儿就会生气。 我一生气,就会不理你了。 莪一不理你,咱们两个就可能没有机会结为夫妻了。 咱们两个若是不能结为夫妻,也就不能有咱们两个自己的孩子了。 你说,这是不是很严重。”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掰着手指头长篇大论的佳人,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懵了。 “啊?” 这……这都什么脑回路啊? 合着本少爷就说一句自己已经是老男人了,最终就会变得如此的严重吗? “还啊?记住了吗?” 柳大少反应过来,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 任清蕊浅笑着点点头,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身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再次扑了上去。 “这还差不多,大果果,走吧,咱们继续去采药撒。” “好,去采药。” “药篓,药篓。” “给你。” “驾!驾!驾!” “丫头啊,居然又把为兄当马骑,过分了啊!” 任清蕊皓目一眯,笑嘻嘻的凑到了柳大少耳边摩挲的几下。 “咋过不行了撒,昨天晚上你还不是一样,也骑在了妹儿我……” 柳大少虎躯一震,直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丫头,采药,采药。” “哼,臭家伙,敢做不敢当。” 柳大少听着佳人满怀幽怨的话语,直接当做没有听到,紧紧地揽着佳人的腿弯,在山间小道之上纵身飞跃了起来。 “呀,大果果,你慢一点撒。” 柳明志对任清蕊的惊呼声充耳不闻,非但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反而再次加快了自己奔袭的速度。 这丫头自从与自己的关系亲近了一些后,是越来越大胆了。 以前动不动就脸红的小丫头,如今居然敢主动给自己说一些关于床笫之事的暧昧之言了。 这丫头也就是仗着自己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吃了她,所以才敢如此大胆的。 否则的话。 额! 否则的话,真的吃了她以后,她可能会比现在更加大胆, 为了避免她再说出一些挑逗自己的暧昧之言,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让她没有机会说出话来。 正午时分。 柳大少背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佳人,再次回到了山脚下的泉眼处。 任清蕊端坐在水潭旁边洗去了俏脸之上的汗水,捧着清洗几遍后的手绢朝着一旁同样在洗脸的柳大少走去。 “呐,大果果,擦擦脸吧。” “好。” 柳明志乐呵呵的回应了一声,起身接过了佳人手里的手绢。 任清蕊看到擦脸之后,正喝着酒水的心上人,美眸含羞带怯的嘀咕了片息,屈指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 “嗯?怎么了?” “咱们上山采药出了一身臭汗,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俩一起来沐浴呗。” “噗……哼哧……哼哧……” 柳大少一口酒水喷了出来,直接被呛的满脸涨红。 伸手擦拭了一下鼻孔下面的酒水,柳大少转头看向美眸含羞的佳人,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丫头,你是真的不怕为兄我吃了你呀。” 任清蕊俏脸羞赧的低下了臻首,双手紧紧地勾在一起,声若蚊蝇的嘀咕道:“我……吃了就吃了呗,我还巴不得你马上吃了我呢。” “什么?丫头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你大一点声音。” “妹儿我说,我相信大果果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撒。” “得,你可千万别相信为兄我是一个正人君子。 说实话,在丫头你这里,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够做的了一个正人君子。 丫头啊,你太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了。 昨天晚上那种情况,纯属就是因为丫头你不经意的说的那番话,为兄我才能及时的悬崖勒马。 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为兄我是真的顶不住啊!” 任清蕊芳心一喜,立即抬头朝着一脸感叹的柳大少看去。 “真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心疼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眼中的期待之意,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无言以对。 不是,丫头你如此的激动,是几个意思? “大果果,是不是真的啊?” 柳明志反应过来,看到佳人俏脸上略显激动的表情,脸色怪异的移开了目光。 权当没有听到任清蕊的话语。 任清蕊见此情形,??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双手背在柳腰后面,笑眯眯的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大果果,你还没回答妹儿的问题撒。 快点回答我,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撒?” 任清蕊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的双眼,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了起来。 面对佳人不依不饶的追问,柳大少深感无奈。 看着对方双眼中的狡黠之色,??唯有申请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真的,??是真的,满意了吧。” 任清蕊转动了几下眼睛,嘴角微扬的浅笑了起来。 “满意了。”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直溜溜的转动着双眸,顿时就明白了,这丫头十有八九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丫头。” 任清蕊神色一怔,立即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咋过了?” 在佳人询问的目光中,柳大少抬起手指向了任清蕊背后的天空。 “哇,丫头你快看,有头猪在天上飞。”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惊呼之言,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万里无云的晴空。 “啥子?哪里?哪里?” 任清蕊转过身去,神色好奇不已的在碧蓝的天空下扫视了一圈。 别说猪了,连飞鸟都没有一只,完全就是看了个寂寞。 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回头朝着身后看去。 然而身后自己的背后哪里还有柳大少的身影,只见他背着自己的药篓,此时早已经飞奔出三四十步之外了。 任清蕊盯着柳大少的背影飞快的远去,俏脸嗔怒的跺了跺脚,一把提起自己的裙摆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臭家伙,??你個大骗子。” 等到任清蕊回到自家门外的时候,??柳大少正一边小口小口的细饮着手里的酒水,一边乐呵呵的逗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大黑它们。 “呦,丫头回来了。” “哼,臭家伙,大骗子。” 任清蕊没好气的回了柳大少一声,伸手从袖口里取出了钥匙。 取下铜锁推开了院门,佳人指着围在柳大少身边的一群宠物挥了挥手。 “大黑,大虎,别玩了,该回去呆着了。” 一群宠物哼唧了一声,皆是老老实实的走进了院子里面。 柳大少盖上了酒塞,起身伸了个懒腰,提起药篓跟在佳人身后走进了院子之中。 看到佳人正在给大黑他门几个拴着锁链,柳大少放下药篓,伸手揉了几下有些空荡荡的肚子。 “丫头,为兄有些饿了,咱们上午吃什么呢!” 任清蕊挨个的给一群宠物系上了锁链,??没好气的提起柳大少放在地上的药篓,??莲步轻移的朝着不远处的厢房走去。 侧目扫了一眼站在原地舒展着腰肢的柳大少,佳人顿时感觉到气不打一处来。 臭家伙,大骗子,就知道吃吃吃吃。 也不知道快点跟过来哄哄人家,难道你没看出来本姑娘已经被你惹生气了吗? “吃吃吃,吃土。” 柳明志听到佳人语气嗔怒的言辞,轻笑着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走向了正房门外的台阶。 神色安逸的斜躺在台阶上面,柳大少点燃了旱烟,笑吟吟的看向了正在厢房里整理着各种草药的倩影。 “真的?那为兄我可趴地上啃土啦!” “德行,你就臭贫吧! 有本事你倒是真的趴在地上啃土吃撒,你看本姑娘我会不会拦着你。” “丫头,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为兄我好歹也是你家里的客人啊! 你如此对待上门来做客的客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就不怕没有人来你家里做客了?” “爱来不来,不来做客本姑娘我还省钱了撒。 再者说了。” “嗯?再说怎么了?” “再说了,本姑娘我对打客人的态度哪里过分了撒? 客人登门了,美酒佳肴的我伺候着,本姑娘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大美人还亲自作陪着。 臭家伙你倒是说说,本姑娘我哪里招待不周了?” “额!额!额!”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哼唧了几下,迟迟的米有回答任清蕊的问题。 任清蕊倾着柳腰探出了半边身体,双手撑在房门上面,美眸幽幽的盯着半躺在台阶上面的柳大少翻了白眼。 “最后,本姑娘我甚至都将自己这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送上去给某人吃了。 关键,某人他不乐意吃撒! 臭家伙,你倒是说呀,本姑娘我哪里待客不周了撒?” 虽然相隔深远,但是柳大少依旧可以感受到佳人目光中的娇怨之意。 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柳大少抽着旱烟直接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继续,继续收拾你的草药吧。” 看到柳大少的反应后,任清蕊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哼,臭家伙。” 任清蕊神色幽怨的翻了个白眼,回身继续整理起了药篓里面的草药。 柳明志的一锅烟丝尚未抽完,佳人提着已经空无一物的药篓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听到任清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明志双手撑在台阶上坐直了身体,侧身看向了迎面而来的佳人。 “丫头,为兄真的饿了,咱们吃什么?” 任清蕊停在了柳大少的身前,提起绫罗裙的裙摆蹲坐在旁边,双手托在香腮上面笑盈盈的歪了歪头。 “大果果,你想吃啥子?” “丫头你还不了解为兄吗?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东西都可以。” 任清蕊嫣然一笑,抬起玉颈对着灶房的位置努了努樱唇。 “这样啊,呐,你去吧。” “嗯?去干什么?” “大果果你不是说你吃啥子都可以撒,灶房里的竹筐里面还有几个有昨天剩下的凉馒头,你直接去吃就可以了撒。” “大上午的干吃凉馒头啊?” “能吃饱不就行了撒?咋过?难道馒头不当饱吗?” 柳大少听着佳人戏虐的话语,苦笑着在旁边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燃尽的烟丝。 “得嘞,干吃馒头就干吃馒头,那为兄我去灶房啦。” “你去撒。” “我真的去啦。” “嗯,我晓得类,你真的去撒。” “额,那什么,为兄吃馒头,丫头你怎么办呢?” 任清蕊轻轻地耸了耸香肩,笑容满面的起身走向了自己的闺房。 “等到你吃了馒头之后,妹儿我再去做饭撒!” 柳明志脸色一僵,转头看着佳人扭动着曼妙玲珑的身姿走进了房中,马上起身跟了上去。 任清蕊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抿着樱唇偷笑了几声,正了正神色,忽的转过身来。 “大果果,你不去灶房里找馒头吃,跟着妹儿我干啥子?” 柳大少脚步一顿,讪笑着坐在到了旁边的竹椅上面。 “丫头啊,那什么,为兄现在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饿。”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撒,妹儿我正好又可以又省下来几个馒头了呢!” 任清蕊阴阳怪气的回了柳大少一言,也不等他回复自己什么,径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 柳大少偷瞄了一眼佳人走进珠帘后面的倩影,嘀嘀咕咕的提壶倒了一杯凉茶。 “我去,这个臭丫头,不会打算故意跟自己互相伤害吧?”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任清蕊换上了一袭碧青色的外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不疾不徐的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柳大少目光一转,佯装没有听到佳人的脚步声,继续小口小口的喝着手里的茶水。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真是个坏家伙,你跟自家婆娘服点软,又能咋过撒? 又不是让你当一个耙耳朵,你至于那么较真吗? 看着柳大少颔首低眉的喝着凉茶,任清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屈指在托盘里捏起了一块糕点,轻轻地走到了他的旁边。 “大果果。” “嗯?丫头你回……嗯……” 柳大少话语说了一半,任清蕊一把便将手里的糕点塞到了他的口中。 柳明志伸手拿下了嘴里的糕点,脸色诧异的抬头朝着佳人看去。 “糕点?丫头,你这是?” 任清蕊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了自己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哼,知道惹本姑娘生气的下场了吧? 下次再敢惹我生气,让你连饭都没得吃。” 柳明志听着佳人又是心疼,又没好气的话语,捏着手里的糕点举在眼前,神色复杂的细细的打量了片刻。 默默的将糕点塞到了嘴里,柳大少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佳人。 “丫头,你这是心疼为兄吗?” 任清蕊目光娇怨的吁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案上面。 “傻果果,你是妹儿的汉子,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啊。” 柳明志咽下了口里的糕点,伸手将揽住了佳人柔弱无骨的柳腰,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怀中。 对于柳大少突然见的亲密行为,任清蕊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任清蕊双手紧紧地扣在心上人的肩膀之上,浅笑嫣然的将侧颜贴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大果果。” 柳明志低头看着怀中一脸幸福之意的佳人,眼中除了愧疚之情,还是愧疚之情。 自己何尝不明白这丫头对自己的感情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自己又何尝不心疼她呢? 奈何,有些事情总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佳人的玉手攥在了手里。 “丫头,昨夜为兄就已经告诉你了,让为兄再考虑考虑。 辜负了你的真心,别怪为兄,好吗?” 任清蕊仰头看着柳大少脸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臻首。 “大果果,不怪,妹儿永远都不会怪你。” “唉,见到你能够如此的体谅为兄我的难处。 我的心里,本来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然而,不知怎么的,我见到丫头你越是这么的懂事,越是能够体谅莪的难处。 为兄的心里,反而越发的不是滋味。 你若是气冲冲的跟我发一顿火,胡搅蛮缠的跟我瞎闹一番,为兄的心里反而能够好说一些。” 任清蕊扭动了几下柳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佳人反手攥住了柳大少宽厚的大手,仰头看着他娇声说道:“大果果,你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撒?妹儿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果果,下次妹儿我再厚着脸皮赖在你身边的时候。 别再故意赶我走了,好不好? 一年之前,妹儿的心已经疼得像针扎过一次了,我不想再疼第二次了。 心疼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呢!” 柳明志听着佳人忽然变得有些哽咽的嗓音,立即紧紧地揽着佳人的杨柳细腰,恨不得将她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不会了,不会了。” “妹儿相信你,相信你不会骗我的撒。 现在,妹儿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候着。 等着你,带着八大抬轿来娶我过门的那一天。 大果果。” “嗯?” “别忘了,你昨夜晚上答应过妹儿的承诺。” “好!”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掷地有声的话语,瞬间展颜一笑,双手撑在柳大少的膝盖之上离开了他的怀抱。 “大果果,你不是饿了吗?妹儿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些什么?” 柳明志站了起来,屈指从桌面上的托盘里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 “丫头,昨天晚上你不是跟为兄说,你做的雅鱼可好吃了吗? 为兄想尝一尝,你亲手做的雅鱼。” “大果果,家里面就两条雅鱼,昨天你烧菜已经用完了。” 柳明志再次拿起了一块糕点,轻轻地送到了佳人的檀口之中。 “那咱们就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然后一起去城里买雅鱼回来。 等到吃晚饭只是,你再给为兄做鱼吃。” 任清蕊噙着糕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接窜到了柳大少身旁,笑颜如花的将他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大果果,你是不是因为咱们两个上山采了半天的草药。 担心妹儿的身体会吃不消,所以心疼妹儿了?” “想什么呢?为兄是怕你还没有将雅鱼买回来,就先饿死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拿捏 “说谎,你就是在心疼我。” “丫头,你真的想多了。” “你就嘴硬吧,反正妹儿晓得,你就是在心疼我撒。” “呵呵呵,你真的真的想多了。” “哎呀,我生气了撒。” “你生气不生气,也是你想多了。” 任清芯一把甩开了柳大少的手臂,双手掐在柳腰上面,气呼呼的跺了跺脚。 “臭家伙,除了你想多了,你就不能换一句话说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倚靠在椅子上面仰起头沉默了片刻,笑吟吟的看向了神色嗔怒的佳人。 “嗯,丫头,为兄我真的没有心疼你呀。” 任清芯俏脸一沉,两排碎玉般的贝齿咬的咯吱作响。 “你!这前面的那些话不是一个意思吗?” “是一个意思没有错,可是为兄我也换一句话了啊!” “你!我!哎呀,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柳大少伸手捏起一块糕点,乐呵呵的送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丫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为兄怎么舍得气死你呢?” 任清芯听到柳大话语,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窃喜之意,以为柳大少是要给自己服软了。 然而她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找一个台阶下,柳大少紧接着开口说道:“为兄若是把你给气死了,晚上谁给为兄我做雅鱼吃啊。” 此言一出,顿时将佳人给噎住了。 正想要说的话语直接卡扎咽喉位置,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可谓是如鲠在喉。 任清芯嘴角抽搐了几下,完美无瑕的俏脸逐渐的涨红了起来。 “姓柳的,你欺人太甚,本姑娘我跟你拼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任清芯话音一落,直接张牙舞爪的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 “哎哎哎,丫头,我还吃着糕点呢,还吃着糕点呢。” “吃你个仙人板板,本姑娘跟你拼了。” “嘶,丫头,打架就打架,咱不带咬人的啊。” “唔唔唔,君子……唔唔唔……动口不动手。 就要你,咬死你个没良心的家伙。” 经久之后。 柳大少单手抵在佳人挂着细密汗珠的额头上,将其禁锢在了竹椅上面。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宽松凌乱的衣衫,又看了看佳人那散乱蓬松的乌黑秀发,脸色怪异的吁了口气。 “丫头,你这是要跟为兄我拼命啊?还是在馋我的身子呢?” 任清芯双手紧紧地抓着柳大少抵在自己额头上面的手臂,小口小口的喘息着,本就微红的俏脸在听到了他腔调怪异的言辞之后,不由得再次嫣红了几分。 侧首瞪了柳大少一眼,任清芯神色羞怒的轻啐了一声。 “呸,就本姑娘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样子,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你撒? 为了不吃亏,除了扯衣服,咬人之外,我有别的选择吗? 再说了,本姑娘我好歹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了,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别的女人在街上打架。 女人打架,不都是扯衣服,扯头发,外加咬人的吗? 本姑娘我刚才没有用出了扯头发那些招式,已经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否则的话,今天本姑娘非得让你变成跟寺庙里的那些秃驴一个模样。” 柳明志听到佳人义正言辞的反驳之言,顿时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伸出另一只手端起桌面上的凉茶送到了嘴边。 “嘿,你个臭丫头,你还有理了你。 的那叫女人吗?那叫泼妇。” “你说本姑娘我是泼妇,我就泼妇给你看了,只要不吃亏就行了。” 柳大少喝着茶水润了润喉咙,将茶杯放到桌桉上后,屈指揪着佳人白嫩的耳垂扭动了几下。 “丫头,你这观念可不行啊!” 自己的耳朵一疼,任清芯顿时俏脸羞怒的瞪着柳大少,双手抓着柳大少的手腕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臭家伙,你又揪我耳朵,有本事你撒开我,今天本姑娘我非得给你拼了。” 只可惜,任清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柳大少力气。 任凭她如何的用力挣扎,依旧被柳大少单手顶在自己的额头之上,稳稳地禁锢在椅子上面难以起身。 “臭家伙,臭家伙,有本事你放开我。” “呵呵呵,丫头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有本事自己起来呀!”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柳明志松开了揪着任清芯耳垂的双指,弯开小拇指掏了几下有些发痒的耳朵。 “丫头,想让为兄放开你没有问题,不过你得答应为兄一个简单的小要求才行。” “想得美,本姑娘我宁死不……嗯……嗯……你先说说什么要求。” “为兄可以放开你,但是不许再扑上来跟为兄打架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为兄还能对你提出一些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成?” “那……那也不是不可以撒!” “你说什么?” “没啥子啊,妹儿我答应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松开了自己顶在佳人额头之上的大手,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柳大少瞄了一下真的老老实实的坐在竹椅上面的任清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丫头,看来你还是挺懂事的嘛! 先前为兄还以为,你一获得自由以后就会迫不及待的扑过来找为兄报仇呢。” 任清芯神色悻悻的皱了几下琼鼻,眼神幽怨的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 “本姑娘倒是想报仇,可是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撒? 明知不是你的对手,还冲过去报仇,那是瓜娃子才会干的事情撒。 本姑娘我机智的一逼,才不会去自取其辱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郁闷不已的俏脸,乐呵呵的吃起了糕点。 “还是丫头你聪明啊!” “那是,你也不看本姑娘是谁。 好汉……好女子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我还是晓得的撒!” 柳明志看到佳人那傲娇的小表情,一个接一个的吃起了托盘里的糕点。 任清芯见到托盘里的糕点正在渐渐地变少,连忙抓起几个糕点护在了手里。 “哎呀,你咋过吃那么快撒,给我也留一点啊。” 柳大少端起茶水漱了漱口,起身伸了个懒腰。 “丫头,为兄吃饱了,你慢慢吃,为兄先回厢房里小憩一下。” “大果果,你困了?” 柳明志甩开折扇轻轻地摇动着,听到佳人的询问,神色慵懒的叹了口气。 “你说呢?上午为兄我陪着你进山采草药的时候,不但要施展轻功帮你采药,还要背着你漫山遍野的转悠。 辛苦了一上午,能不感觉到乏累吗? 你慢慢吃吧,为兄回房里小憩一下。 等我醒了以后,咱们就去城里买菜。” 柳大少说话间,不疾不徐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任清芯见到柳大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闺房,急忙拿起旁边的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上面糕点的残渣,起身小跑着追了上去。 “大果果,你等我一下撒。” “嗯?丫头你又怎么了?” “妹儿我也有些累了撒,咱们一起去你的房间里小憩呀。” “开什么玩笑。” “那里开玩笑了撒?” 柳大少看到佳人凑上来想要揽住自己的手臂,嘴角哆嗦了一下,一个箭步窜到了几步之外。 “臭家伙,你这是啥子意思?” 柳大少深呼吸了一下,神色纠结不已的缓缓朝着自己的房间退去。 “丫头,别闹。你跟我一起回去小憩,你觉得为兄我还睡得着吗? 你这不是陪着我小憩,你这明摆着是不想让我安心休息。 去去去,回你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 任清芯围着柳大少追赶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神色顿时郁闷了起来。 “臭家伙,你站住。” “想都不用想,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去。” 任清芯听到柳大少的反驳之言,快速转动了一下眼睛,不再继续追赶他的脚步,而是直接朝着厢房的房门小跑了过去。 “哼,我不,我的家我做主。 这几间房子都是本姑娘的房子,我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任清芯完全不在意柳大少僵硬的脸色,推开门后直接走进了厢房之中。 “卧槽,丫头,你这纯属是不讲道理呀!” “讲你个仙人板板,本姑娘这么做,全都是被你这个臭家伙给逼迫的。 本姑娘我一个小女子都不在意什么,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什么好在意的撒? 你爱睡不睡,你若是不想在房间里休息的话,就去跟大黑它们几个一起休息吧。” “为兄我的身上有臭汗味。” “男人味。” “为兄睡觉打呼噜。” “谁家汉子睡觉不打呼噜,多正常撒。” “我……我……我睡觉爱放屁。” “本姑娘也放屁,大不了就是盖上薄被一起闻呗。” “我……我……” 当柳大少语无伦次的正想着其它理由之时,任清芯双手扶着房门,倾着柳腰轻轻地横了一下修长的玉颈。 “快点进来,再喋喋不休的找借口,找理由,你就跟大黑它们几个一起去住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情不自禁的偷瞄了一眼十几步外正房的位置。 任清芯似乎察觉到了柳大少的想法,一手撑着香腮倚靠在房门上面,一手梳理着自己有些蓬乱的乌黑秀发,俏脸慵懒娇媚的扭动了几下柳腰。 “哎呀,厢房这边妹儿我住的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大果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咱们就一起去正房里面小憩。 反正妹儿我是不介意这些小问题的,只要大果果你能够休息的安逸就可以了撒。” 柳大少看到佳人故意做出一脸魅惑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了啊! “大果果,决定好了吗?要去哪里休息撒?”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朝着自己的下身瞥了一眼,默念着静心诀朝着厢房走了过去。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心若冰清,天塌……兄弟,一定要顶住啊!” 柳明志偷瞄了一眼笑脸盈盈的关上房门的任清芯,神色镇定自若的朝着卧房走了过去。 “丫头。” 任清芯听到了柳大少招呼,立即笑盈盈的走到了柳大少身旁。 “咋过?” “以前为兄还年轻,我没得选。 现在我想做一个正人君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撒。” “真的?” 任清芯高举着一双藕臂伸了个懒腰,娇声轻吟了一下,直直地扑在了床榻之上轻薄的蚕丝被上面。 “哎呀,妹儿的这个肩膀,怎么忽然就有些酸疼了呢?” 柳大少明知任清芯是在故意‘报复’自己,却还是马上退掉了鞋子,翻身盘坐在佳人的身旁。 “丫头,你身上哪里酸疼,为兄这就给你揉肩捶背。” “肩膀,嵴背,后腰,好像都有些不舒服。” “那为兄我先给你捶捶背吧?” 任清芯侧身一翻,单手托着香腮,眼神狡黠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大果果,这不合适吧,你可是妹儿的客人撒。 妹儿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揉肩捶背呢?” “嗨,丫头你这说的哪里话,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不过是给你揉揉肩,捶捶背,按按腰罢了,能算得了什么。” “哎呀,合适吗?” “见外了不是,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来,快点趴好,为兄先给你捶捶背。”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表情,自然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佳人微微侧着臻首趴在了枕头上面,双手一翻,直接竖在了柳腰两侧。 “大果果,那就辛苦你了撒。”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 “大果果,你要是捶累了,就跟妹儿说一声。” “好的,为兄知道了。” “大果果,你先等一哈。” “嗯,又怎么了?” 任清芯侧身翻转了几下,抬起双手轻轻地褪去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衣衫。 佳人随手将手里的外衫丢在了一旁,舒展了几下曲线妖娆的娇躯,直接将自己凝脂般的后背展露在了心上人的面前。 “穿着外衫不舒服,现在好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冰肌雪肤的嵴背,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大果果,捶背撒。” “哎。” 柳大少用力地吁了一口气,立即将目光从佳人凝脂般的肌肤上移开,轻轻地握起了双手,在佳人的曲线玲珑的后背之上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丫头,这个力道还行吗?” “嗯,安逸类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顾虑 听到前方传来的惊讶声,柳大少的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任清蕊亦是俏脸一愣,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向前望去。 看到前方几步外的两个人,柳大少二人的脸上顿时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舒儿?正文?”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看着前面的二人,神色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云舒姐姐?正文?” 任清蕊俏脸惊喜的前面的闻人云舒母子二人,提起裙摆跑着迎了上去。 “小妹任清蕊,见过云舒姐姐。” 闻人云舒目光揶揄的瞄了一眼神色稍显尴尬的夫君, 笑盈盈的扶住了任清蕊的一双藕臂,轻轻地将其搀扶了起来。 “好妹妹,快点免礼。” “谢云舒姐姐。” “正文。” “哎,娘亲?”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你清蕊姨母见礼。” “是,孩儿明白了。” 柳正文忙不吝的点点头,回应了闻人云舒一声后,走到任清蕊面前就要行礼。 任清蕊连忙伸手阻止了想要给自己行礼的柳正文,浅笑着在他的脑门上面轻弹了一下。 “小正文, 姨母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就不用多礼了。” “是,孩儿多谢清蕊姨母。” “小正文,才一年多不见,你就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 柳正文听到清蕊姨母的感叹之言,憨笑着在脖子上面挠动了几下。 “还好吧,可能是平日里吃的比较好吧。” “嗯,这倒是实话,你家的饭菜确实差不了。” 任清蕊跟柳正文寒暄了一番,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淡淡浅笑的闻人云舒。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竹篮,神色好奇的娇声问道:“云舒姐姐,你和正文来城北也是买菜来了吗?” 闻人云舒浅笑着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手里的竹篮。 “妹妹,你也清楚姐姐与家里人发生的那些事情。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将以前的芥蒂给放下了,姐姐就想着给他们二老多尽一尽孝心。 他们离开了京城,回归故里已经好多年了,好久没有吃过京城的菜肴了。 姐姐就想着亲自下厨, 给他们二老做一顿京城味道的菜肴。 这不,姐姐带着正文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夫君你们两个了。” “嗯嗯嗯,原来如此,那云舒姐姐你的菜买齐了吗?” 闻人云舒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揶揄的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竹篮,努着樱唇颔首示意了一下。 “还差几样蔬菜,妹妹你们两個的菜买齐了吗?” 任清蕊笑盈盈的摇了摇臻首,轻轻地揽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臂。 “也没有呢,妹儿我和大果果也是还差几样蔬菜。 云舒姐姐,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转一转吧。” “可以啊!” “大果果,你站在那里干啥子呢?快点过来撒。” 柳大少讪笑着点点头,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竹篮走到了闻人云舒姐妹两人的面前。 “舒儿,好巧啊!” 闻人云舒挽了一下手里的竹篮,看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似笑非笑的颔首回应了一下。 “嗯,确实是挺巧的呢。 要不是妾身也见到了清蕊妹妹,还以为自己一觉醒来, 就已经回到了京师了呢! 一个妾身应该回到京师以后才能够见到的人, 却出现在了成州城里。 当然巧了,能不巧吗? 夫君,你说对吧?” 柳大少听着闻人云舒的调侃之言,讪笑着挠了挠眉头。 “额!额!” “夫君,事务繁忙,不能久留成州,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处理一些正事。 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先前你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嗯~不止妾身一个人听到了,咱家的老爷子,你的岳父大人和岳母他们二老好像也都听到了呢!”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美眸中的调侃之意,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为夫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不过,舒儿,事情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不是妾身想的哪样啊?” 闻人云舒看着夫君一脸无奈的表情,俏脸上故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嗯?不是妾身想的哪样啊?” 话音一落,佳人立即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目光促狭的瞄了一眼揽着自己手臂的任清蕊。 “哦,妾身明白了。 如此看来,夫君你的确没有说谎,这确实也是一件正事。 就是不知,夫君你的正事,办成还是没有办成啊?” 柳大少看到闻人云舒不停的将目光往一旁的任清蕊身上瞥去,哪里还不明白她刚才那番话中的深意呀! “不是,舒儿你说的这都哪个跟哪啊! 周围人多眼杂,为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总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哪样。”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抿着樱唇轻笑了几声,轻轻地扯了扯闻人云舒的手臂。 “云舒姐姐,大果果他没有骗你,事情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姐姐,你跟妹儿来这边,我跟你大致的说一下我和大果果之间的事情。” 闻人云舒,任清蕊姐妹两人联袂朝着一旁僻静的街角走去后,柳正文小脸好奇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爹爹,你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还在成州城中啊?”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竹篮,俯身蹲在柳正文的面前,抬手捏了几下儿子的面颊。 “儿子,住在外公外婆的家里,有没有听话啊?” “嗯嗯嗯,孩儿可听话了,外公外婆,舅舅和舅母他们也可疼爱孩儿了。” “继续保持下去,要是让为父知道你在外公,外婆的家里瞎胡闹,小心你的屁股。” 柳正文小脸一紧,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爹爹,你就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听话的。” “乖儿子,这就对了。 告诉为父,你想吃什么,为父带着你去买。” 柳正文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小脸欣喜的朝着不远处的摊位指了指。 “爹爹,孩儿想要糖人。” “没问题,走,爹爹带着你买糖人去。” “谢谢爹爹。” 街道上僻静的角落里,闻人云舒侧目看了一眼走向糖人摊位的爷俩,俏脸上的表情怪异的收回了目光。 看着任清蕊幽怨的表情,闻人云舒的美眸之中露出了几分怀疑之色。 “不会吧?你们两个都已经到那一步了,他都没有要了你的身子?” 任清蕊看着闻人云舒怀疑的眼神,俏脸上的幽怨之色再次增添了几分。 “云舒姐姐,妹儿我骗你做啥子嘛,大果果他真的没有要了我撒!” 闻人云舒美眸疑惑的啧啧几声,莲步轻摇的围着任清蕊转了几圈。 “啧啧啧,论姿色,就凭借妹妹你这等国色天姿的姿色。 家里面除了婉言姐姐之外,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论身段,我们姐妹等人皆已经身为人母,与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妹妹你相比,也要稍逊一筹。 论年龄,那就更不用说了。 姐姐我们姐妹等人皆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了,唯独清蕊妹妹你现在还正值青春妙龄。 如此情况之下,夫君他怎么就忍住没有要了你的身子呢? 唉,姐姐真是纳闷了。 不管怎么想,这都不应该呀。” 任清蕊听到闻人云舒的疑惑之言,神色郁闷的扭着柳腰哼唧了几声。 “云舒姐姐,别说你纳闷了,妹妹我又何尝不纳闷撒! 在这短短一天半的日子里,妹妹除了没有给他下那种药之外,该诱惑那个臭家伙的法子妹儿全都尝试了。 可是,不管妹儿咋过办,他就是不要了妹儿我的身子撒。 来软的,他不为所动。 来强的,就妹儿我这点实力,我咋过能是那个臭家伙的对手撒。 他软硬都不吃,妹儿我又能咋过办嘛! 云舒姐姐,要不你帮妹儿我拿拿主意,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妹儿我如愿以偿。” 闻人云舒听着任清蕊满是无奈的话语,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傻妹妹,不是姐姐不想帮你,实在是姐姐也没有什么办法。 夫君这个人的想法,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姐姐我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多年的枕边人,也是看不透的。 你要说他不好美色吧,他却又处处留情,不停的沾花惹草。 不然你的话,我们姐妹也就不会那么多了。 可你要说夫君他有多么的沉迷美色吧,有些时候他却又能够坐怀不乱,美色当前而不为所动。 姐姐最终能够与夫君他修成正果,结为夫妇,期间所经历的坎坎坷坷,不比妹妹你少上多少。 因此,不是姐姐不愿意帮你。 而是姐姐想要帮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任清蕊听完闻人云舒的话语,俏脸之上满是失落之色。 “那……那妹儿该咋过办撒。” “好妹妹,顺其自然吧。” “云舒姐姐,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闻人云舒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看着任清蕊期待的眼神,轻轻地耸了几下香肩。 “好妹妹,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除了给夫君他下那种药之外,该引诱他的办法你几乎全部都一一尝试过了。 既然如此,姐姐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任清蕊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神色遗憾的叹了口气。 “唉,好吧,妹儿晓得了。” 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好办法,任清蕊的心里可谓是是相当的失望。 然而自己的心里再怎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明白,闻人云舒不是不想帮她圆了自己的心思,而是真的帮不了自己。 在柳府住了那么多年,任清蕊与齐韵她们姐妹等人的关系早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了。 她非常的清楚,齐韵她们这些姐姐,还是非常的疼爱自己这个不是姐妹的妹妹的。 自己当初在柳府居住的时候,齐韵姐姐,齐雅姐姐她们姐妹两人就不止一次提过,想要将自己成为她们真正的姐妹。 只奈何。 齐韵她们这些姐姐再怎么帮助自己,那个臭家伙就是不上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臭家伙有意不上心,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任清蕊侧目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有说有笑的父子二人,伸手攥着闻人云舒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酸楚之意。 “云舒姐姐,谢谢你。” 闻人云舒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梳理了一下任清蕊耳边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好妹妹,只要你能够理解姐姐的难处就行了。 你应该也清楚,不止姐姐我一个人,韵姐姐,雅姐姐,珊儿姐姐,婉言姐姐,家里的所有姐妹们。 都希望能够帮助你,促成夫君你们两人之间的没事。 我们姐妹等人,年龄最小的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皆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龄了。 其它姐妹就不说了,比如姐姐,今年就已经三十有八岁的年纪了。 我们姐妹等人到了这般年纪,按照规矩,莪们姐妹早就该帮助夫君张罗上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了。 相比找一些我们姐妹等人不熟悉,又不清楚其秉性的年轻女子给夫君当小妾。 我们姐妹自然更希望为他找一个我们姐妹熟悉无比,了解其秉性,与我们性格上又合得来的姑娘当姐妹了。 而清蕊妹妹你,正好是我们姐妹等人全部都非常中意的人选。 你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咱们姐妹之间一直朝夕相处。 不管是妹妹你的为人,还是你的性格,亦或者是你的心性,我们姐妹早已经已经了解的非常全面了。 对于妹妹你这个人,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因此,我们姐妹等人全都希望,尽快的促成你与夫君之间的姻缘。 让妹妹你成为我们真正的好姐妹。 只可惜,我们姐妹等人,无论是谁,只要一提及为夫君他纳上一房妾室的事情,夫君他立马就含糊其辞的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就算是雅姐出面谈及这些事情,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妹妹你在我们家里住了那么久,应该也清楚,夫君他对雅姐姐所说的一些事情有多么的顺从。 好妹妹,连雅姐姐出面都说不定的事情,除了夫君他的爹娘那边,几乎也就没有谁能够劝的了夫君了。 只是公公婆婆那边,他们二老的态度,似乎对夫君也起不到什么太大…… 唉…… 好妹妹,姐姐是真的想要帮你,让你成为我们真正的姐妹。 可惜,姐姐也是有心而无力呀。” “云舒姐姐,你不用在意这些,妹妹明白的。” “好妹妹,怎么说呢,在你的事情上面,姐姐我总觉得夫君他在顾虑什么。 可是呢,姐姐又想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 任清蕊目光黯淡的低下了臻首,神色苦涩抿了抿樱唇。 “姐姐,妹妹知道大果果他在顾虑…… 嗯哼,没什么,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倍加珍惜 任清蕊神色慵懒的闭上了一双星眸,惬意的享受着柳大少的捶背服务。 在略显沉闷的从捶背声中,时间静静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任清蕊睁开了有些惺忪的双眼,正想要开口提醒柳明志该给自己揉肩了。 她刚刚有所动作,忽的感觉到,搭在自己后背上的双手,顺着自己的腰肢轻轻地滑落了下去。 佳人俏脸一怔,??立即撑起身子朝着身后看去。 看到柳明志不知何时已经半躺在床榻的边缘,闭着双眼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任清蕊急忙放轻了自己起身的动作。 任清蕊起身后,动作轻柔的退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将柳大少的身体往床榻里面推动了一些。 担心把柳明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佳人的一举一动皆是非常的小心。 不一会儿。 任清蕊看着正在熟睡的柳明志,轻轻地喘息了几口气,??甩动了几下发酸的手腕。 她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轻轻地坐在了床榻的边缘,??伸手抱着自己柔软修长的小腿,倾着柳腰将白嫩的下巴垫在了膝盖上面。 任清蕊静静地打量着柳大少有些疲倦的脸色,目光不由得有些痴了。 良久之后,任清蕊亦是神色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翻身在了柳大少的旁边慢慢的平躺了下来。 佳人微微侧首看着柳明志的脸庞,目光复杂的抿了抿嘴角。 大果果,不要怪妹儿我一直缠着你。 其实妹儿也知道,你帮我采了一上午的草药,已经很累了。 可是,妹儿只是想要多陪一陪你。 因为明天或者后天,你就要启程赶回京城了。 所以,在这短短的两天可以与你相处的日子里,陪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时间,妹儿都想要倍加的珍惜。 傻果果,将来你可一定要来娶我撒! 任清蕊轻轻地眨巴了几下灵动的双眸,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酸涩之意。 有对眼前之人爱而不得的心酸,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任清蕊屈指捏着柳大少的鼻尖扭动了两下,收回手腕,嘴角微扬的闭上了双眸。 许久之后,寂静的厢房之中,便响起了两人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 日头渐渐西斜,柳明志在一阵阵犬吠声中睁开了眼睛。 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柳明志撑着身子低头看了一下旁边正在熟睡的任清蕊,抬头朝着房间外望去。 柳明志伸手揉了几下眼角,犹豫了片刻,轻轻地推了推佳人的肩膀, “丫头。” “丫头!” “嗯~” 任清蕊哼唧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眸,俏脸慵懒娇媚的扬起了双手,轻吟着伸了个懒腰。 “大果果,你醒了撒。” 柳大少微微颔首,翻身下床舒展了一下身体。 “丫头,大黑,二黑它们一直在叫不停,??是不是有人来了?” 任清蕊坐在床榻上,??倾着柳腰穿着自己的鞋子。 “大果果,??应该是有下山的猎户大哥在咱们家门口路过了,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妹儿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什么撒。”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点头,走到窗户旁边朝着院落外望去。 果不其然,正如任清蕊所说的那样,院子外面此时正站着三五個猎户。 其中一个体格壮硕的猎户,此时正趴在篱笆院墙上面,哈哈大笑的将手里的一只野兔朝着院子里面的瓦舍抛去。 “大黑,二黑,别叫了,看清楚了,是我们兄弟几个撒。” 大黑它们几个呜咽了几声,围着瓦舍转了几圈,纷纷在地上卧了下来。 “任家妹子。” “任家妹子。” “任家妹子,你在不在家中撒?” 任清蕊系好了绫罗衫的丝带,轻笑着拉开了房门,莲步轻摇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几位陈家哥哥,妹儿我在家呢,你们几个今天上山的收获咋过样撒?” “还不错。” “那妹儿就恭喜诸位陈家哥哥了。” “任家妹子,过两天再把大黑它们几个借给我们几个用一哈呗?” “当然可以了,只要妹儿在家,你们随时可以过来借用大黑它们几个一起上山。” “那我们兄弟几个就先谢过妹子了,天色不早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位大哥,不进来喝点水吗?” “不了,不了,回去晚了,家里的婆娘又该担心了。” “既然如此,妹儿就不客气了,回见。” “没得问题,回见。” 站在篱笆院外的几个猎户正准备动身离开,看到任清蕊身后从厢房里走出来的柳大少,不由得愣了一下。 任清蕊看到停在自己旁边的柳大少,笑脸盈盈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几位大哥,妹儿跟你们介绍一下哈,这是妹儿家的汉子。 以前他一直在外面闯荡,这一次就是他特意从京城里赶回来看我的。” 听到任清蕊对自己身份的介绍,这一次柳大少难得没有反应什么,而是轻笑着对站在篱笆院外的几个猎户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几位猎户先后反应过来,看了看笑靥如花的任清蕊,又看了看一脸淡笑的柳大少。 神色略显犹豫的彼此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几个也看出了柳大少二人之间年龄上的细微差距。 他们几个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齐齐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我等兄弟,见过先生。” “见过先生。” “见过先生。” “客气客气,免礼。” “谢先生。” “先生,我们兄弟几人事先不知先生归家,无意间打扰了你们夫妇二人的团聚。 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无妨无妨,诸位兄弟客气了。” “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夫妇团聚了,咱们有机会再会。” “恕不远送。” “任家妹子,哥哥几个先回家了。” “几个哥哥慢走,小妹不送了。” 等到一群猎户渐渐远去之后,任清蕊收回了目光,笑嘻嘻的晃动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大果果。” “嗯?怎么了?” “这一次,你怎么不解释了撒?” 柳明志收回目光轻咳了几声,眼神飘忽不定的挠了几下脖颈。 “咳咳咳,为兄怕你又跟在山上一样忽然生气了呗。”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飘忽不定的双眼,嘴角含笑的凑到了他的面前。 “不对吧。” “怎么不对了?” “大果果,妹儿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吃醋撒? 看来,你心里还是相当在意妹儿的撒。” 柳大少一把挣脱了手臂,转身朝着拴在偏房阴凉处的风行走了过去。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为兄是在吃醋了。 少想这些没用的东西,时间不早了,快去洗一下脸吧。 咱们该进城买雅鱼了。” 任清蕊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唇角微扬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大果果,你爱承认不承认,妹儿我不在意,反正只要我自己的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撒。”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尖,伸手拿起木瓢,在水缸里盛了一瓢清水倒在了旁边的铜盆里面。 “洗脸,洗脸。” 任清蕊直接俯身蹲在了对面,伸手捧起铜盆里的清水朝着俏脸上泼去。 “一起洗。” “只要你不嫌弃我脏,随你便。” “大果果,你真的没有吃醋吗? 倘若你真的没有吃醋的话,你干嘛要这么躲躲闪闪的撒?” 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提起衣摆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迹,不疾不徐的朝着风行走了过去。 “懒得理你。” 任清蕊端起铜盆往院子里用力一泼,放下铜盆径直走进了偏房之中。 柳明志喂了风行一些酒水后,牵着马缰朝着院门外走去。 “大果果,你等我一哈撒。” 柳明志看到佳人走了过来,抬手整理了一下马鞍。 “不化妆了?” 任清蕊抬手一甩背后的三千青丝,小跑着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本姑娘我天生丽质,就算是不施粉黛,依然是世间罕见的绝色美人。 如此一来,本姑娘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呵呵,丫头你倒是真不谦虚。” 任清蕊俏脸傲娇的仰了仰雪白的玉颈,按着柳大少的手臂直接翻身骑在了马背上面。 柳大少翻身上马,接过佳人手里的马缰轻轻一扯。 “驾!”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四蹄奔腾的在小道之上驰骋了起来。 “大果果。” “怎么了?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 “那倒没有,妹儿就是想问一问你,除了雅鱼之外,你还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想吃的菜肴? 咱们两个在路上先商量好的,省的到了城里后一下子想不起来要吃些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挥了一下马缰,反手揽着佳人柔弱无骨的纤细柳腰。 “驾!” “只要是丫头你做的菜肴,为兄都喜欢吃。 你做什么,为兄就喜欢吃什么。” “呵呵呵,妹儿我相信你才怪了,就知道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 成州城中,柳大少牵着马缰,跟在任清蕊的身后在街道之上游荡了起来。 “阿哥,你家里的这些鱼都是早上,上午卖剩下的了撒。 别人挑剩下的鱼,已经不新鲜了,你咋过还能卖这么高的价格撒?” “阿妹啊,你啷个咋过这么说撒。 阿哥我的这些鱼的确是别人挑剩下的不假,这点阿哥我也不否认。 可是这些鱼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咋过就能不不新鲜了撒。” “好的都被人家挑走了,现在的这些都是又瘦又小的了撒,便宜点撒。” “阿妹,大小它也是新鲜的活鱼撒。” “又瘦又小,没啥子吃的撒,便宜点撒。” “阿妹啊,这都是今天的新鲜鱼撒。” “阿哥,一句话,卖不卖,不卖妹儿就跟莪家汉子去别的摊子了撒。” “别别别,便宜多少?” “五文钱。” “哎呦,阿妹你说话咋过如此的天马行空的撒。 阿哥我干脆直接白送给你得了撒,顶天给你便宜一文钱。” “四文。” “要命咯,要命咯,两文。” 任清蕊甩了甩手上的水迹,提了一下手里的竹篮,直接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果果,咱们走哈。” “等哈儿,等哈儿。” “咋过?阿哥你同意阿妹刚才说的价格了?” “服了,服了,阿妹你这讲价的本事硬是要的。 一句话,便宜三文。 可以就可以了,不可以你们二人也只有再去转一转撒。” 任清蕊立即松开了柳大少的手腕,笑盈盈的在木盆旁边蹲了下来。 “要的,来两条。 阿哥,你可别糊弄我撒,一定要来两条好的撒。” “晓得,晓得,阿妹你就放心撒,阿哥这就给你上秤。” 柳大少看着凑到秤杆前的任清蕊,脸色不由的古怪了起来。 好家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任清蕊付了钱之后,将两条正在挣扎的雅鱼放到了竹篮里面。 “阿哥,谢了哈。” “谢啥子谢,下次多来照顾阿哥家里的生意就行了撒。” “要的,要的,回见。” “慢走。” “大果果,咱们再去前面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菜。” 柳大少轻笑着点点头,轻轻地扯了一下手里的马缰。 “好,全听你的。”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有些怪异的表情,随手将手里的竹篮递到了他的手里。 “大果果。” “嗯?” “怎么了?”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因为几文钱,不停的跟卖鱼的阿哥讲价钱。 你……你不会觉得我太过斤斤计较了吧?” “嗯,丫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还用说撒,妹儿我当然是想听真话了撒。” “真话就是,讲得好。” “啥子?” “为兄说,丫头你讲价讲得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兄买东西的时候,也会跟别人讲价呢! 正如丫头你先前所说的那样,老百姓过日子,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挣钱不容易,能省则省。” 任清蕊俏脸一喜,一双皓目直接弯成了月牙状。 “大果果。” “嗯?” “如果咱们两个现在不是在大街上,妹儿真想马上抱着你亲一口。” 柳大少看着佳人充满柔情的目光,抬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拍打了几下。 “买菜,继续买菜。 天色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赶紧买菜,就来不及了。” “哼,妹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夫……夫君?清蕊妹妹。” “爹爹?清蕊姨母?”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顾虑 听到前方传来的惊讶声,柳大少的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任清蕊亦是俏脸一愣,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向前望去。 看到前方几步外的两个人,柳大少二人的脸上顿时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舒儿?正文?” 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看着前面的二人,神色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云舒姐姐?正文?” 任清蕊俏脸惊喜的前面的闻人云舒母子二人,提起裙摆跑着迎了上去。 “小妹任清蕊,见过云舒姐姐。” 闻人云舒目光揶揄的瞄了一眼神色稍显尴尬的夫君,笑盈盈的扶住了任清蕊的一双藕臂,轻轻地将其搀扶了起来。 “好妹妹,快点免礼。” “谢云舒姐姐。” “正文。” “哎,娘亲?”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你清蕊姨母见礼。” “是,孩儿明白了。” 柳正文忙不吝的点点头,回应了闻人云舒一声后,走到任清蕊面前就要行礼。 任清蕊连忙伸手阻止了想要给自己行礼的柳正文,浅笑着在他的脑门上面轻弹了一下。 “小正文,姨母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就不用多礼了。” “是,孩儿多谢清蕊姨母。” “小正文,才一年多不见,你就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 柳正文听到清蕊姨母的感叹之言,憨笑着在脖子上面挠动了几下。 “还好吧,可能是平日里吃的比较好吧。” “嗯,这倒是实话,你家的饭菜确实差不了。” 任清蕊跟柳正文寒暄了一番,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淡淡浅笑的闻人云舒。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竹篮,神色好奇的娇声问道:“云舒姐姐,你和正文来城北也是买菜来了吗?” 闻人云舒浅笑着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手里的竹篮。 “妹妹,你也清楚姐姐与家里人发生的那些事情。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将以前的芥蒂给放下了,姐姐就想着给他们二老多尽一尽孝心。 他们离开了京城,回归故里已经好多年了,好久没有吃过京城的菜肴了。 姐姐就想着亲自下厨,给他们二老做一顿京城味道的菜肴。 这不,姐姐带着正文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夫君你们两个了。” “嗯嗯嗯,原来如此,那云舒姐姐你的菜买齐了吗?” 闻人云舒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揶揄的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竹篮,努着樱唇颔首示意了一下。 “还差几样蔬菜,妹妹你们两個的菜买齐了吗?” 任清蕊笑盈盈的摇了摇臻首,轻轻地揽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臂。 “也没有呢,妹儿我和大果果也是还差几样蔬菜。 云舒姐姐,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转一转吧。” “可以啊!” “大果果,你站在那里干啥子呢?快点过来撒。” 柳大少讪笑着点点头,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竹篮走到了闻人云舒姐妹两人的面前。 “舒儿,好巧啊!” 闻人云舒挽了一下手里的竹篮,看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似笑非笑的颔首回应了一下。 “嗯,确实是挺巧的呢。 要不是妾身也见到了清蕊妹妹,还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就已经回到了京师了呢! 一个妾身应该回到京师以后才能够见到的人,却出现在了成州城里。 当然巧了,能不巧吗? 夫君,你说对吧?” 柳大少听着闻人云舒的调侃之言,讪笑着挠了挠眉头。 “额!额!” “夫君,事务繁忙,不能久留成州,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处理一些正事。 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先前你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嗯~不止妾身一个人听到了,咱家的老爷子,你的岳父大人和岳母他们二老好像也都听到了呢!”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美眸中的调侃之意,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为夫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不过,舒儿,事情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不是妾身想的哪样啊?” 闻人云舒看着夫君一脸无奈的表情,俏脸上故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嗯?不是妾身想的哪样啊?” 话音一落,佳人立即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目光促狭的瞄了一眼揽着自己手臂的任清蕊。 “哦,妾身明白了。 如此看来,夫君你的确没有说谎,这确实也是一件正事。 就是不知,夫君你的正事,办成还是没有办成啊?” 柳大少看到闻人云舒不停的将目光往一旁的任清蕊身上瞥去,哪里还不明白她刚才那番话中的深意呀! “不是,舒儿你说的这都哪个跟哪啊! 周围人多眼杂,为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总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哪样。”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无奈的脸色,抿着樱唇轻笑了几声,轻轻地扯了扯闻人云舒的手臂。 “云舒姐姐,大果果他没有骗你,事情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姐姐,你跟妹儿来这边,我跟你大致的说一下我和大果果之间的事情。” 闻人云舒,任清蕊姐妹两人联袂朝着一旁僻静的街角走去后,柳正文小脸好奇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爹爹,你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还在成州城中啊?”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竹篮,俯身蹲在柳正文的面前,抬手捏了几下儿子的面颊。 “儿子,住在外公外婆的家里,有没有听话啊?” “嗯嗯嗯,孩儿可听话了,外公外婆,舅舅和舅母他们也可疼爱孩儿了。” “继续保持下去,要是让为父知道你在外公,外婆的家里瞎胡闹,小心你的屁股。” 柳正文小脸一紧,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爹爹,你就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听话的。” “乖儿子,这就对了。 告诉为父,你想吃什么,为父带着你去买。” 柳正文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小脸欣喜的朝着不远处的摊位指了指。 “爹爹,孩儿想要糖人。” “没问题,走,爹爹带着你买糖人去。” “谢谢爹爹。” 街道上僻静的角落里,闻人云舒侧目看了一眼走向糖人摊位的爷俩,俏脸上的表情怪异的收回了目光。 看着任清蕊幽怨的表情,闻人云舒的美眸之中露出了几分怀疑之色。 “不会吧?你们两个都已经到那一步了,他都没有要了你的身子?” 任清蕊看着闻人云舒怀疑的眼神,俏脸上的幽怨之色再次增添了几分。 “云舒姐姐,妹儿我骗你做啥子嘛,大果果他真的没有要了我撒!” 闻人云舒美眸疑惑的啧啧几声,莲步轻摇的围着任清蕊转了几圈。 “啧啧啧,论姿色,就凭借妹妹你这等国色天姿的姿色。 家里面除了婉言姐姐之外,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论身段,我们姐妹等人皆已经身为人母,与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妹妹你相比,也要稍逊一筹。 论年龄,那就更不用说了。 姐姐我们姐妹等人皆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了,唯独清蕊妹妹你现在还正值青春妙龄。 如此情况之下,夫君他怎么就忍住没有要了你的身子呢? 唉,姐姐真是纳闷了。 不管怎么想,这都不应该呀。” 任清蕊听到闻人云舒的疑惑之言,神色郁闷的扭着柳腰哼唧了几声。 “云舒姐姐,别说你纳闷了,妹妹我又何尝不纳闷撒! 在这短短一天半的日子里,妹妹除了没有给他下那种药之外,该诱惑那个臭家伙的法子妹儿全都尝试了。 可是,不管妹儿咋过办,他就是不要了妹儿我的身子撒。 来软的,他不为所动。 来强的,就妹儿我这点实力,我咋过能是那个臭家伙的对手撒。 他软硬都不吃,妹儿我又能咋过办嘛! 云舒姐姐,要不你帮妹儿我拿拿主意,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妹儿我如愿以偿。” 闻人云舒听着任清蕊满是无奈的话语,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傻妹妹,不是姐姐不想帮你,实在是姐姐也没有什么办法。 夫君这个人的想法,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姐姐我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多年的枕边人,也是看不透的。 你要说他不好美色吧,他却又处处留情,不停的沾花惹草。 不然你的话,我们姐妹也就不会那么多了。 可你要说夫君他有多么的沉迷美色吧,有些时候他却又能够坐怀不乱,美色当前而不为所动。 姐姐最终能够与夫君他修成正果,结为夫妇,期间所经历的坎坎坷坷,不比妹妹你少上多少。 因此,不是姐姐不愿意帮你。 而是姐姐想要帮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任清蕊听完闻人云舒的话语,俏脸之上满是失落之色。 “那……那妹儿该咋过办撒。” “好妹妹,顺其自然吧。” “云舒姐姐,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闻人云舒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看着任清蕊期待的眼神,轻轻地耸了几下香肩。 “好妹妹,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除了给夫君他下那种药之外,该引诱他的办法你几乎全部都一一尝试过了。 既然如此,姐姐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任清蕊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神色遗憾的叹了口气。 “唉,好吧,妹儿晓得了。” 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好办法,任清蕊的心里可谓是是相当的失望。 然而自己的心里再怎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明白,闻人云舒不是不想帮她圆了自己的心思,而是真的帮不了自己。 在柳府住了那么多年,任清蕊与齐韵她们姐妹等人的关系早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了。 她非常的清楚,齐韵她们这些姐姐,还是非常的疼爱自己这个不是姐妹的妹妹的。 自己当初在柳府居住的时候,齐韵姐姐,齐雅姐姐她们姐妹两人就不止一次提过,想要将自己成为她们真正的姐妹。 只奈何。 齐韵她们这些姐姐再怎么帮助自己,那个臭家伙就是不上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臭家伙有意不上心,自己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任清蕊侧目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有说有笑的父子二人,伸手攥着闻人云舒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酸楚之意。 “云舒姐姐,谢谢你。” 闻人云舒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梳理了一下任清蕊耳边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好妹妹,只要你能够理解姐姐的难处就行了。 你应该也清楚,不止姐姐我一个人,韵姐姐,雅姐姐,珊儿姐姐,婉言姐姐,家里的所有姐妹们。 都希望能够帮助你,促成夫君你们两人之间的没事。 我们姐妹等人,年龄最小的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皆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龄了。 其它姐妹就不说了,比如姐姐,今年就已经三十有八岁的年纪了。 我们姐妹等人到了这般年纪,按照规矩,莪们姐妹早就该帮助夫君张罗上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了。 相比找一些我们姐妹等人不熟悉,又不清楚其秉性的年轻女子给夫君当小妾。 我们姐妹自然更希望为他找一个我们姐妹熟悉无比,了解其秉性,与我们性格上又合得来的姑娘当姐妹了。 而清蕊妹妹你,正好是我们姐妹等人全部都非常中意的人选。 你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咱们姐妹之间一直朝夕相处。 不管是妹妹你的为人,还是你的性格,亦或者是你的心性,我们姐妹早已经已经了解的非常全面了。 对于妹妹你这个人,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因此,我们姐妹等人全都希望,尽快的促成你与夫君之间的姻缘。 让妹妹你成为我们真正的好姐妹。 只可惜,我们姐妹等人,无论是谁,只要一提及为夫君他纳上一房妾室的事情,夫君他立马就含糊其辞的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就算是雅姐出面谈及这些事情,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妹妹你在我们家里住了那么久,应该也清楚,夫君他对雅姐姐所说的一些事情有多么的顺从。 好妹妹,连雅姐姐出面都说不定的事情,除了夫君他的爹娘那边,几乎也就没有谁能够劝的了夫君了。 只是公公婆婆那边,他们二老的态度,似乎对夫君也起不到什么太大…… 唉…… 好妹妹,姐姐是真的想要帮你,让你成为我们真正的姐妹。 可惜,姐姐也是有心而无力呀。” “云舒姐姐,你不用在意这些,妹妹明白的。” “好妹妹,怎么说呢,在你的事情上面,姐姐我总觉得夫君他在顾虑什么。 可是呢,姐姐又想不明白他在顾虑什么。” 任清蕊目光黯淡的低下了臻首,神色苦涩抿了抿樱唇。 “姐姐,妹妹知道大果果他在顾虑…… 嗯哼,没什么,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真是太好了 任清蕊忽然转移了话题,反而令闻人云舒的心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闻人云舒瞄了一眼站在街道上面静静等候着自己二人的爷俩,屈指扯了几下任清蕊的衣袖。 “云舒姐姐,咋过了?” “好妹妹。” “嗯?云舒姐姐你说。” 闻人云舒松开了扯着任清蕊衣袖的手指,侧首对着柳大少父子努了努樱唇。 “好妹妹,你刚才说你知道夫君他在顾虑什么。 正好好的说着说着,你怎么突然就转移话题了呢? 你快跟姐姐说说,夫君他在顾虑些什么事情?” 任清蕊听到闻人云舒好奇的问题,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有……有吗?妹妹怎么不记得了?” 闻人云舒站在任清蕊旁边,目光不时地瞄一眼站在远处的父子两人。 一时间,她并没看到任清蕊的俏脸之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听到任清蕊故作糊涂的话语,毫不犹豫的轻声回复到:“当然有了,妹妹你说的话,姐姐可是亲耳听到了的。” 任清蕊神色一慌,眼神飘忽不定的扭动着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 “可能,可能是云舒姐姐你听错了吧。” “哎呦,怎么可能呀,咱们姐妹两个离得这么近,你说的话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听错了呢!” “云舒姐姐,那可能是妹妹我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无意中说错话了吧。” 见到任清蕊一再否认,任清蕊不再继续观望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而是将目光移到了任清蕊的俏脸之上。 刚刚将目光落在任清蕊的俏脸之上,闻人云舒并未察觉到她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好妹妹,你刚才的话语说的那么……” 然而当闻人云舒将话说了一半之时,她渐渐地察觉出任清蕊绝色俏脸之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了。 闻人云舒的话语戛然而止,没有再继续问些什么。 看到任清蕊目光躲闪,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举止反应。 她隐隐的明白了什么,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太方便继续聊下去的问题。 任清蕊看到闻人云舒没有在继续询问自己什么,心里面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云舒姐姐会继续的追问下去。 闻人云舒轻扯了一下任清蕊的衣袖,面带歉意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尴尬的讪笑了起来。 “嘻嘻嘻,好妹妹,好像确实是姐姐我听错了。” 任清蕊看到闻人云舒俏脸上那满怀歉意的神色,反手攥着她的玉手,嫣然轻笑的摇了摇臻首。 “云舒姐姐,谢谢你。” 闻人云舒姐妹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了起来。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 彼此的心里都清楚,就足够了。 正当姐妹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之时,耳畔忽的传来了柳大少的吆喝声。 “舒儿,丫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姐妹两人的悄悄话也该说完了吧。” “来了来了。” “这就来,这就来。” 闻人云舒姐妹两人回应了一声,皆是莲步轻摇,身形款款的朝着柳大少父子两人走了过去。 “夫君,妾身和清蕊妹妹才聊了多大一会功夫呀,你至于那么的着急吗?”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故作嗔怒的表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舒儿,你自己看一看,是为夫着急了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抬手指着街道两侧转动了一圈。 “你们姐妹两個要是再没完没了的叙旧下去,今天的晚饭,就只能吃一些别人挑剩下的菜叶子了。” 闻人云舒,任清蕊姐妹两人随着柳大少的举动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摊位,看到各处摊位的蔬菜瓜果正在逐渐的减少,马上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了。 确实,自己姐妹两人若是再继续聊下去,到时候也就只能买一些别人挑剩下的瓜果蔬菜了。 闻人云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竹篮,美眸中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夫君,妾身知道错了。” “大果果,妹儿与云舒姐姐我们姐妹两个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如今骤然重逢,难免多聊了几句。” 柳大少看着姐妹两人尴尬的表情,直接将手里的竹篮递到了任清蕊的手里。 “还不快点去买菜。” “哎,这就去。” “晓得了。” 闻人云舒姐妹俩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父子两人招了招手。 “夫君,妾身跟清蕊妹妹去买菜,你和儿子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着呀。 快点跟上来,咱们一起去买菜。”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附和着娇声说道:“对对对,云舒姐姐说的没有错,我们姐妹两个去买菜,你们爷俩在那里干等着算啥子事情撒。” “来了。” “正文,跟进了。” “知道了。” “大果果,你看到了想要吃的菜就跟妹儿说一声。” “行。” 闻人云舒姐妹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一处摊位走了过去,柳大少父子二人则是跟两个小跟班一样,不疾不徐的吊在她们姐妹两人的身后。 “清蕊妹妹,这些芹菜看起来不错,买一点吧。 回去之后,给你大果果做一道芹菜炒肉。”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这些莲儿也不错,你大果果还是比较喜欢吃凉拌莲藕的。” “行,那就也来一点。” “四季豆也可以,可以干煸。” “那就也来一点。” 任清蕊在闻人云舒的指导下,挨个的将挑好额蔬菜放到了摊位老板的面前。 “阿哥,称一下。” “晓得了。” “大果果,除了这些蔬菜,你还想吃点什么?” 柳明志侧身看了看秤杆上的蔬菜,又看了看任清蕊手里的竹篮。 “丫头,咱们只要两个人,吃多就可以了。 买的太多了,吃不了就浪费了。” “哦,妹儿晓得咯。” 任清蕊回应了一声,解下腰间的荷包朝着摊位老板走了过去。 日薄西山之际,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城门外的官道上面。 任清蕊提了一下手里的竹篮,目光不舍的朝着闻人云舒看了过去。 “云舒姐姐,你真的不带着正文去妹儿的家里做做客吗? 咱们姐妹两个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这才刚一重逢就要匆匆分别了,妹儿的心里属实有些不是滋味撒。” 闻人云舒侧目瞄了一眼神色怪异的夫君,目光戏虐的朝着任清蕊凑了过去。 “好妹妹,姐姐就不去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了。 来日方长,只要夫君你们二人之间的好事成了,咱们姐妹两个以后有的是机会叙旧。 机会难得,你可要把握住了呦。” 任清蕊听到闻人云舒的调侃之言,俏脸之上顿时升起了一抹红晕。 “哎呀,云舒姐姐,你瞎说什么呢!” “好妹妹,姐姐可没有瞎说,姐姐说的这些可都是经验之谈。 须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时,最容易发生点男欢女……” 闻人云舒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就被任清蕊抬手捂住了樱唇。 任清蕊神色羞赧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目光含羞带怯的扯了扯闻人云舒的衣袖。 “好姐姐,你别再说了,这个臭家伙是不会碰我的。” “唔唔唔……” 任清蕊愣了一下,急忙松开了捂着闻人云舒娇颜红唇的纤纤玉手。 “哦哦哦,妹儿忘了把手松开了撒。” 闻人云舒深呼吸了几口气,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好妹妹,你差一点就没姐姐给闷死了。” “云舒姐姐,妹儿也不是故意的撒。” “算了算,姐姐才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呢。 总之,好妹妹,你好好的把握住机会就行了。” 闻人云舒话音一落,牵起儿子柳正文的小手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天色不早了。你和清蕊妹妹先回去,妾身跟正文也该回城了。”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的斜阳,伸手梳理了一下闻人云舒耳畔的乌黑秀发。 “舒儿,真的不去任丫头家里坐一坐吗?” 闻人云舒回眸瞄了一眼几步外颔首低眉的任清蕊,笑眯眯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傻夫君,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啊。 妾身今天要是去清蕊妹妹家里做客了,岂不是耽搁了你的好事了?” 柳大少听说了闻人云舒话中的深意,眼角抽搐的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舒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闻人云舒听着自家夫君毫无底气的言辞,抬手掩着红唇轻笑了起来。 “德行,妾身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的心里清楚。 怎么?你还真想妾身点明了说呀?” “额……为夫……为夫……” 柳大少脸色一囧,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了。 闻人云舒看到夫君脸上有些窘迫的神色,回眸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任清蕊,屈指在他的手背上面挠动了几下。 “夫君。” “哎,舒儿你说。” “关于你和清蕊妹妹之间的事情,有些话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妾身清楚夫君你的为人。 妾身知道,不管夫君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肯定会有自己的理由。 故而,关于你们清蕊妹妹你们两个之间的之情,夫君你自行决定就是了。” 柳明志看着嫣然浅笑的闻人云舒,侧目瞥了一眼任清蕊,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舒儿,关于为夫与任丫头之间的感情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有些事情,为夫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夫君,那妾身就带着正文先回去了。 妾身与正文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再不回去的话,爹娘他们二老该担心了。” “行,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正文。” “哎,爹爹?” “臭小子,在你外公外婆的家里,一定要听话,知道了吗?” “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听话的,绝对不会惹娘亲生气。” “夫君。” “嗯?” “咱们京城再见。” “照顾好身体。” “妾身知道了。” 闻人云舒松开了柳大少的手掌,牵着柳正文的小手朝着任清蕊走了过去。 “清蕊妹妹。” “云舒姐姐。” “天色不早了,姐姐该带着正文回去了,夫君你们两个也快点回去吧。” 任清蕊神色不舍的点点头,抬手在柳正文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云舒姐姐,慢走。” 闻人云舒轻笑着点点头,回身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夫君,妾身与正文先回去了。” “尽快回去,路上别再耽搁了。” “你们也是。” 闻人云舒母子二人的身影进入城门后,任清蕊提着竹篮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好,上马吧。” 任清蕊将手里的竹篮递到柳大少的手里,攥着马缰动作轻盈的翻身骑在了马背上面。 “大果果,把竹篮给妹儿吧。” “不用了。” 柳明志纵身一跃,直接骑在了马背上,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的杨柳腰肢。 “丫头,竹篮。” “好的。” “驾!” 当柳大少两人回到任清蕊的院落外面之时,天际已经已经变成了残阳如血的模样。 任清蕊打开了门锁,看着正盯着天边残阳眉头紧皱的柳大少,轻轻地敲了几下院门。 “大果果,你愣啥子呢? 咱们已经到家了,还不快点进来撒。” 柳明志回过神来,牵着马缰走进了庭院之中。 栓好了马缰之后,柳大少走到了庭院中央,继续朝着天边如血一般殷红的残阳望去。 任清蕊将手里的竹篮放到水缸旁边,看着站在庭院里一动不动的柳大少,神色疑惑的走了过去。 停在了柳大少的身边,佳人仰起玉颈,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天际眺望而去。 然而,任清蕊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些不太对劲的东西来。 任清蕊收回目光,神色疑惑的抬手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大果果,你看啥子呢? 难道天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装填起了烟丝。 “今天的天气虽然不错,可是日落西山之际,天气却越来越闷热了。 搞不好,今天晚上就会有一场大雨啊。 秋天末尾,正是多雨时节。 这场雨一下,搞不好明天都停不下来。 如此一来的话,为兄的行程可就要……唉……”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顿时眼前一亮。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雨啊好雨,你快点下来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家的味道 柳大少察觉到了佳人美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窃喜之意,神色有些唏嘘的吐出了口中的烟雾。 清风拂面而过,出去了萦绕在柳大少面前的袅袅轻烟。 “丫头。”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招呼,立即压下了心里的激动之意。 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佯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哎,咋过了?” “丫头,为兄怎么觉的你似乎很希望,今天晚上能够下来一场倾盆大雨呀。”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腔调古怪的话语,宛若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奶猫,双手一把掐住了柳腰,气呼呼的蹙起了娥眉。 抬脚转到柳大少的面前,佳人的俏脸之上展露出被冤枉的‘气恼’之色,狠狠的朝着他瞪了过去。 “大果果,你咋过能凭空污人清白撒? 妹儿我啥子时候希望,今天晚上能够下来一场倾盆大雨了? 你要晓得,妹儿我平日里可是依靠大山生活的人。 今晚若是下一场倾盆大雨的话,明天的山道上面肯定会变得泥泞湿滑。 这种情况之下,妹儿我就没得办法上山去采药,或者去采野蘑菇了。 采不了草药,也就卖不了钱。 挣不到银子,妹儿也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准备嫁妆了撒。 挣不到嫁妆钱,妹儿就没有办法出阁嫁人了。 你说说,这对妹儿我的影响多大啊! 如此一来,妹儿我又咋过可能希望今天晚上下一场倾盆大雨撒? 大果果,你自己想想,妹儿说的有没有道理?” 任清蕊没好气的瞪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掰着自己的十根纤纤玉指,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了一番。 对柳大少凭空冤枉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反驳。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看了佳人一眼,弯腰在鞋底磕出了烟灰,扭动着腰肢舒展了一下身体。 “嗯,好像是这个道理。” “啥子叫好像是这个道理,明明就是这個道理好不好?” 柳明志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抬手对着任清蕊竖起了大拇指。 “人才啊!” 任清蕊俏脸一愣,疑惑的问道:“嗯?啥子意思?” “没什么意思,为兄我夸奖你呢!” 任清蕊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鼓着香腮嘀咕了片刻,怎么也想不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真的假的?妹儿我咋过就那么不相信撒?” “当然是真的了,为兄我骗你干什么。” 任清蕊还想要说些什么,柳大少随手将旱烟袋背在腰间,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灶房走了过去。 “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太阳就该下山了。 别耽搁了,快点来准备咱们的晚饭吧。” “哦,晓得了。” 任清蕊娇声回应了一声,轻咬了一下嘴唇,踮起脚尖抬头望向了天边如诗如画的万里烟霞。 她盯着天际的夕阳观察了良久,神色疑惑的收起了目光,声若蚊蝇的嘀嘀咕咕的走向了灶房。 “这么好的晚霞,今天晚上真的可能会下大雨吗?” 对于心上人之前的那番猜测之言,佳人的心里自然是欣喜万分。 只要今天晚上会有一场大雨降临,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心上人,就可以留下来陪着自己多待上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了。 可是当看到了天边那如画卷一般美轮美奂的晚霞,佳人的心里又不由得有些怀疑。 这么好的天气,晚上应该是月明星稀的大晴天才对,下雨的几率应该很小吧。 不过,现在的天气似乎确实变得有些闷热了呢。 任清蕊脚步轻盈的停在灶房的门外,转身看向蹲在水缸旁边,正熟练地清理着鱼鳞的柳大少。 佳人神色迟疑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倾着柳腰拿下了门后的围裙,一边系着围裙,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 柳大少动作一顿,侧身朝着正在系着围裙的佳人看去。 “嗯?怎么了?” “今天晚上,真的会下雨吗?” 虽然任清蕊故意做出一副平淡的表情,但是她内心的想法,又怎么会瞒过的柳大少的眼睛呢? 对于她的那点小心思,自己不用猜,就知道这丫头再打什么主意了。 轻笑着摇了摇头,柳大少继续清理着手里的雅鱼。 “根据为兄的经验,应该有个十之七八吧。” 任清蕊转动了几下眼睛,系着围裙上的丝带,俏脸平静的走进了灶房之中。 “哦,要是真的会下雨的话,那晚上安歇之前,妹儿可得把院子里的东西早早的收拾一下才行。” 刚一走进灶房里面,任清蕊顿时长吁了一口气,俏脸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起伏不定的胸口。 “老天爷,你可一定要下雨撒! 不但要下,而且还要下大一点才行。” “丫头,为兄已经把两条鱼全都清理好了,你快点生火吧。” “哎,妹儿晓得咯,我这就生火。” “丫头,篮子里的这些菜是洗一半,还是一下子全洗了?” “也没买多少,大果果你全都洗了吧。” “知道了。” “对了,大哥哥。” “又怎么了?” “灶房里的辣椒不多了,妹儿要做的好几道菜都需要用到辣椒。 等到你洗好了菜以后,再去院子后面的山坡上采摘点辣椒回来。” “好,为兄知道了。” “还有,水缸里的水也不多了,你待会再去泉眼处接几桶清水回来。 刚才你不是说晚上可能会下雨吗? 现在多备上一些清水,就省的顶着风雨再跑一趟了。” “好家伙,你这是把为兄我当下人使唤了呀。” “嘻嘻嘻,大果果你要是不乐意的话,那就你来做饭撒。 妹儿我去采摘辣椒,去泉眼挑水回来,你觉得咋过样撒?” “得得得,为兄去,为兄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在两人有说有笑,互不相让的斗嘴声中,小院的灶房上方升起了袅袅炊烟。 柳明志将洗好的蔬菜放进了干净的木盆里,起身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汗迹。 “丫头,为兄去院子后面摘辣椒了。” “晓得了。” 柳大少走出院门外,身后忽的又响起了佳人清脆婉转的吆喝声。 “大果果,你走远了吗?” “没呢,又怎么了?” “妹儿刚才忘了给你说了,你摘辣椒的时候,顺便再把栅栏里的鸡鸭鹅给喂一下。”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朝着院子后面的小山坡上赶去。 “得嘞,好好的做的饭吧。” 停在鸡鸭鹅成群的栅栏外,柳大少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细汗,仰头望着逐渐变得有些昏暗的天色,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晚上的雨不会小呀。” 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柳大少提起了旁边的竹篮,挨个的将里面的食物倒进了栅栏下的几个食槽里面。 不知何时起,山坡上面的风声越来越大了。 吹得旁边的花草摇摆不停,吹的山坡下的袅袅炊烟飞速散去。 柳明志用衣摆兜着刚刚摘下来的辣椒,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不疾不徐的朝着山坡下走去。 刚一走进院落里面,柳大少便闻到了令人口齿生津的浓郁香味。 “丫头,为兄回来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灶房里便马上传来了佳人的回应声。 “咳咳咳,大果果,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 刚才吹来的那一阵风,把烟囱上面的烟雾都倒吹回来了。 看来你说的没错,今天晚上十有八九真的要来上一场大雨。” 柳明志走进了灶房里,随手将衣摆上面的辣椒放到了旁边的竹篮里面。 “丫头,手艺不错嘛,为兄才刚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必须的撒,没点真本事的话,妹儿我怎么敢大包大揽的要给你做晚饭吃撒。” “做好几个菜了?” “已经做好四个了,妹儿再做好两个菜,一个汤就可以吃饭了。” 柳大少看了一眼正在往炉灶里放着柴火的佳人,伸手捏起一块芹菜炒肉,直接丢进了嘴里。 “嘶嘶……嗯,好吃。” “哎呀,大果果,你咋过跟小孩子一样撒。 芹菜烧肉才刚出锅,你也不怕烫到嘴了。” “没事没事,为兄皮厚,不怕烫。” “臭贫,快点泉眼挑水吧。 等你将水缸挑满了以后,咱们正好就可以吃饭了。” “得嘞,为兄这就去。” 悬在天边的夕阳,终究是落了下去。 任清蕊看到柳大少放下了水桶,莲步轻摇的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大果果,妹儿刚才已经把所有的饭菜都端到正屋里去了,你洗洗手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马儿我也已经牵到偏房旁边的棚户下了,你就不用再去收拾了。” “好的,为兄知道了你先进去等着吧。” 任清蕊抬手梳理了一下香肩之上,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的有些散乱的头发,笑靥如花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哎,妹儿回去等着你。” 片刻之后,柳大少手里拿着毛巾朝着佳人的闺房走了过去。 “轰隆隆……轰隆隆……” 柳大少刚一走进房中,昏暗的天空中忽的响起了振聋发聩的雷声。 将毛巾搭在旁边,柳大少回身看了一眼房间外越发阴沉的天空,叹息着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唉,看来为兄说的果然没有错。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任清蕊将一双筷子放到了柳大少面前,笑盈盈的拍了拍桌案上面的酒坛。 “大果果,你今天还喝酒吗?” 柳明志拿起筷子,随手将酒杯推到了佳人的面前。 “电闪起舞,雷鸣助兴。 山雨欲来,佳人在侧。 如此难得的机会,岂能无酒?” 任清蕊芳心一喜,笑盈盈的点了点臻首,毫不犹豫的拍掉了酒坛上面的封泥。 “对对对,大果果你说的太对了。 如此难得的场面,岂能无酒。” 任清蕊满面笑容的将酒坛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反手将他的酒杯推了回去。 “大果果,起起坐坐的太麻烦了撒。 咱们两个还是老规矩,自斟自饮撒。” 柳明志双手捧着酒坛深嗅了一口浓郁的酒香,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得嘞,为兄听你的。” 任清蕊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来,伸手将桌案上的饭菜往柳大少面前推了推。 “大果果,你先吃点菜垫垫肚子撒,咱们边吃,边喝,边聊。” 柳大少斟满了酒水,笑呵呵的拿起了碗筷。 “好,那为兄就好好的尝一尝,看看丫头你的手艺进步了多少。” 任清蕊连忙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鱼放到了柳大少的碗碟里,目光中闪烁着浓浓的期待之意。 “大果果,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鱼肉刚刚入口,柳大少忽的眼前一亮,立即抬头朝着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佳人看了过去。 “这……这味道。 既不是京城的口味,也不是蜀地的口味。 而是,而是地地道道的江南的味道。” 任清蕊看着惊讶不已的表情,嘴角微扬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傻果果,你说错了。” “嗯?为兄哪里说错了?这道红烧鱼的做法,明明就是江南饭菜才会有的味道啊!” 柳明志疑问了一声,重新夹起一筷子鱼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仔细品味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轻轻地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神色复杂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丫头,为兄可以肯定的说,你做这道菜的用料以及手艺,绝对是江南的做法。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这道菜的味道,跟我娘做出来的味道大同小异。 来,喝酒。” “妹儿敬你一杯。” 柳明志将酒水一饮而尽,脸色惆怅的再次提坛斟满了一杯酒水。 “丫头,为兄已经快两年,没有吃过我娘她老人家亲手做过的饭菜了。 说实话,我娘做的饭菜,算不上多么的美味。 跟宫里的御厨和各大酒楼里大厨一比,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 可是,我娘她给为兄做的饭菜,为兄我吃的踏实。” 任清蕊放下酒坛,看着神色惆怅的柳大少嫣然一笑,再次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他的碟子里面。 “傻果果,知道妹儿我为什么说,你说错了吗?” “嗯?丫头你什么意思?” “傻果果,妹儿我为你做的这道菜,并非是江南的味道。 而是,家的味道。” “嗯?” “因为这道菜的做法,是妹儿当年还在你们家居住的时候。 一点一点的,从伯母她老人家手里学来的。” 柳大少神色一愣,苦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味道居然如此的熟悉。”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妇德 , 辗转奔袭多日后,柳明志终于从蜀地赶回了京城。 “吁。”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逐渐的减缓了自己的速度。 柳明志挑了一眼城门下进进出出的行人,持着马鞭翻身下马,抬手轻抚了几下风行的马鬃。 “好兄弟,咱们总算是赶回来了。” 风行打了个喷嚏,用马头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蹭动了起来。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点头, 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将酒水倒在手心里,抬手送到了风行的嘴边。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 看着舔舐着酒水的风行,柳大少亦是举起酒囊畅饮了一番。 “嗝。”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牵起马缰直奔城门而去。 内城青龙主街之上, 柳明志看着眼前分别通往柳府和鸿胪寺衙署的岔道口,神色迟疑了起来。 自己是先回家给齐韵她们姐妹们报个平安呢?还是先去鸿胪寺见一见酒井星野呢? 柳大少神色犹豫的默默的思索了片刻, 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的街道。 自己先回家给韵儿她们一众姐妹报了平安之后,再赶去鸿胪寺找酒井星野这个傻女人也不迟。 柳大少拿定了注意,牵着风行直接朝着通往自己家的街道走去。 柳明志刚刚走进府门,正睡在躺椅上假寐的柳松,急忙起身迎了上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明志随手将马缰丢给了柳松,举起酒囊舒展了一下腰肢。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松。” “小的在。” “韵儿,雅姐,婉言,薇儿你们回来几天了?” “回少爷,小的与诸位少夫人是两天前回到的家中。”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细饮了一口。 “好,本少爷知道了,韵儿她们都在家里吧?” “除了碧竹少夫人和灵依少夫人之外,其余的诸位少夫人现在全部都在内院里呢! 至于青莲少夫人和云舒少夫人她们姐妹二人,并没有一起回来京城, 少爷你也是知道的。” “行,本少爷知道了,我先回去内院了, 你把风行牵到马棚里去吧。” “是,小的明白了,恭送少爷。”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收起了酒囊,大步昂扬的直奔内院而去。 穿廊过院的回到了柳府内院,柳明志转头在花园里扫视了一圈。 花园中除了一些正在嬉戏打闹的丫鬟之外,并未看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身影。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再次动身朝着内院的正厅赶去。 柳明志刚一走进厅中,几名正在收拾桌案的丫鬟,看到他走了进来,急忙迎上来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嗯,免礼吧。” “谢少爷。” “玉儿,韵儿她们姐妹几个呢?” “回少爷,诸位少夫人用过了午饭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知道了,你们继续收拾东西吧。” “是, 奴婢姐妹遵命。” 柳大少走出了厅门后又折返了回来, 对着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你过来一下。” “奴婢遵命。” 玉儿小跑着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恭敬的福了一礼。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玉儿,你去后厨交代一声,让他们马上给我做两個菜填填肚子。” “哎,奴婢明白了,少爷你要在哪里用饭?” “本少爷先去韵儿的房间,饭菜做好之后,你送到韵儿的房间里去就行了。” “哎,奴婢知道了。” “你们继续忙吧,少爷我先去韵儿那里了。” “恭送少爷。” 柳大少渐渐远去之后,玉儿转身望向了其余的几位姐妹。 “环儿妹妹。” “玉儿姐?” “你们先收拾着,我去后厨交代一下。” “哎,我们知道了,玉儿姐伱快过去吧。” 柳明志离开了正厅之后,一路赶到了齐韵居住的庭院之中。 尚未来到门外,柳大少便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大少的话音刚刚落下,房中登时传了齐韵满怀惊喜的声音。 “夫君?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柳大少轻声回了一言,抬手朝着房门推去。 然而他一连着推了几下,房门依旧未曾打开。 柳明志神色一愣,探着头朝着门缝里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房门后面的门栓。 “韵儿,大白天的,你插上门栓干什么吗?” “夫君,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妾身现在正冲凉呢! 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给你开门。”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回复,虎躯猛地一震,心头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自己在任丫头那里一连着受了好几天的折磨,今天总算是不用再憋屈了。 “韵儿,你不用着急。 你先慢慢冲凉,为夫在外面多等一会也没有关系。” 柳大少看似语气平静的回应了佳人一声,实则迫不及待的解下了腰间的天剑。 “夫君,妾身已经冲好凉了,我这就出来给你开门。” “没事,没事,为夫不着急。” 柳明志一边回应着佳人,一边动作轻盈的拔出了天剑,贼兮兮的插入了门缝之中,卡着门栓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自己阻挡自己脚步的门栓,柳大少笑嘿嘿的收起了天剑,轻手轻脚的摸进了佳人的闺房里面。 “夫君,妾身穿好亵衣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这一次,柳明志并未回答佳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将天剑放在桌案上,疾步朝着屏风后走去。 “夫……呀! 夫君,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韵儿,为夫饿了。” “饿了?那夫君你想吃什么?妾身马上去给你准备。” “为夫想吃你。” “什么……唔唔…… 臭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嘤咛……” 霎时间,佳人的闺房之中,便回荡起了春天的音符。 经久之后,云消雨歇。 佳人的闺房里面,依旧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柳明志低头看着怀里美眸迷离,娇颜嫣红的佳人,嘴角含笑的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好娘子,为夫厉害吗?” 齐韵神色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捏起一缕秀发在柳大少的鼻尖下拨动了起来。 “臭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柳明志抬手扒开了佳人的捏着一缕秀发的玉手,揽着佳人肤若凝脂的香肩轻笑了起来。 “韵儿你这话说的,你是为夫的娘子,为夫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啊。” “呸,不害臊。” “呵呵呵,好韵儿,这些日子里想念为夫了吗?” “你说呢?” “为夫不知道,为夫要你亲自回答我。” “妾身不想说,臭夫君你自己猜去。” “好呀,韵儿你这可是公然与为夫作对啊! 看来,为夫今天必须得好好的惩罚你一顿才行了。” “臭夫君,嘤咛……” 柳明志正要对佳人再次施行鞭刑之时,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齐韵娇躯一颤,立即用轻薄的蚕丝被包裹住了自己曲线玲珑的玉体。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眉头微皱的看向了珠帘之外的房门。 “什么人?” “姑爷,玉儿把饭菜给你送来了。” 听到门外传来自己贴身丫鬟的声音,齐韵瞬间舒了一口气。 “夫君,你还没有吃过午饭吗?”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询问,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为夫一路紧赶慢赶,哪有时间吃午饭呢? 唉,玉儿这个臭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无奈的神色,抿着樱唇闷笑了几声,一把抓起床头的内衬丢了过去。 “德行,臭夫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玉儿她怕你饿到了,急匆匆的就把饭菜给你送来了,结果你还不满意了?” 柳大少起身穿好了内衬,神色郁闷的朝着卧房外走去。 “好韵儿,为夫我吃你都没有吃饱呢,哪里还有时间吃饭呢?” 齐韵听到夫君的调侃之言,俏脸娇媚的暗啐了一声。 “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明志走到门后,一把拉开了房门。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柳明志看着玉儿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进来吧。” “是,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玉儿便带着两个小姐妹,将托盘里的饭菜,一一摆在了桌案上面。 玉儿提着手里的托盘,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们三个都退下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玉儿带着两个小丫鬟朝着房门外走去的风韵倩影,脸色古怪的揉了揉鼻尖。 自己今天才发现,玉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齐韵身上穿着轻薄的亵衣,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见到夫君望着门外神色古怪的表情,佳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啊怎么……怎么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似有所思的朝着门外瞥了一眼。 “臭夫君,不是妾身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妾身有些好奇,你一直盯着玉儿这丫头的背影看什么呢?” “啊?有吗?为夫有一直盯着玉儿这丫头的背影吗?” “有没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还用妾身明说吗?” 柳大少彻底的回过神来,目光飘忽的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好韵儿,你想什么呢?为夫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其它的事情罢了。” 柳明志随意的解释了一番,直接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桌案上的美酒佳肴。 齐韵走到柳大少的对面端坐了下来,提壶为夫君斟满了一杯美酒,随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夫君,” “嗯?怎么了?” 齐韵举止优雅的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若是看上了玉儿这丫头,妾身今天晚上便安排她过来给你侍寝。”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话语,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做。 韵儿啊,你可千万不要瞎忙活。” “为什么呀?难道夫君你看不上玉儿吗?” 柳大少连忙放下了碗筷,神色窘迫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夫我没有看不上玉儿。”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夫君你嫌弃玉儿的年纪太大了吗? 夫君,玉儿这丫头自小便跟在妾身的身边。 她现在虽然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可是她现在却还是一个完璧无瑕的大姑娘呢。 玉儿她以清白之躯,入了咱们柳家的门庭,不会对夫君你的名声有……” 齐韵的刚说了一半,柳明志便一把捂住了佳人的樱唇。 “唔唔唔。” 柳明志松开了手掌,苦笑着端起了酒杯,对着齐韵示意了一下。 “韵儿,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齐韵见状,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韵儿,喝酒。” “妾身敬你一杯。” 柳大少放下了酒杯,神色唏嘘的端起了碗筷。 “韵儿,玉儿这丫头,不适合为夫了。” 齐韵娥眉微微蹙起,提壶为夫君还有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随后重新端坐了下来。 “夫君,那你自己跟妾身说,你想要一些什么样的妾室? 只要是出身清白,身世干净的女子,你只要说出来,妾身就马上去为你安排下来。” 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郁闷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嗨,为夫的傻韵儿啊,为夫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姐妹说,我想要再纳上一房新的妾室了呀?” “夫君呀。” “嗯?韵儿你说。” “夫君,关于纳妾的事情,你确实没有跟妾身姐妹说过。” “那就不就得了吗?既然如此,你们姐妹还瞎忙活什么呢?” “可是。” “可是什么呀?” “无论夫君你有没有跟妾身姐妹提过这件事情,妾身姐妹都得为你张罗妾室的事情呀。” “哎呦,傻韵儿啊! 为夫我自己都没有跟你们姐妹们提及过纳妾的事情,你们姐妹几个还有什么好张罗的呢?” “臭夫君,你提不提,妾身姐妹们也得为你张罗呀? 夫君呢,按照妇德,妾身姐妹等人,在我们三十岁出头之时,就该帮你张罗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了。 可是,我们姐妹如今皆已经过了半老徐年的年龄,夫君你却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了,知情的人知道是夫君你体谅我们姐妹等人。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姐妹都是那种容不下年轻女子的妒妇呢! 妾身我身为咱们家的长妇,怎么可能不着急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越来越懂了 “傻果果,别感慨了,快点吃饭吧。” 柳明志梳理了一下情绪,端起酒杯对着佳人示意了一下。 “丫头,你有心了。” “大果果,之前妹儿就跟你说了,我一定会为你做出一顿令你满意的饭菜撒。 只要你吃的满意了,妹儿我就也放心了撒。” “干杯。” “妹儿敬你。” 任清蕊为自己倒上了酒水,夹起一筷子芹菜炒肉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大果果,这一道凉拌藕片,妹儿今天用的也是从伯母那里学来的江南做法,你快尝一尝味道咋过样。” 任清蕊说着说着,夹起一筷子凉拌藕片放到了柳大少的碟子里面。 “大果果,快吃吧。” “丫头,你也吃。” “嗯嗯嗯,咱们一起吃。” 柳明志吃了一口凉拌藕片,直接对佳人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 “大果果,那是伯母做的饭菜好吃撒?还是妹儿我做的饭菜好吃撒? 妹儿想听实话,你可不要为了让我高兴,故意说谎恭维我撒!”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抬头看向了神色好奇的佳人。 “说实话,还是丫头你做的饭菜更加的美味。”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娘亲她在家里很少亲自下厨,跟丫头你这个长久自食其力,亲自下厨做饭的人相比,厨艺方面自然略逊一筹。” “嗯,这倒也是。” “丫头,不聊这些了,喝酒。” “妹儿敬你。” 轰隆隆……轰隆隆…… 咔嚓…… 灯火摇曳的房间之外,风声大作,吹的佳人房间上的门窗不停的吱呀作响。 昏暗阴沉的天空中,亦是雷声大作,电闪不止。 闪电每次出现之时,不仅照亮了一片天空,就连灯火摇曳的房间中也是因此变得忽明忽暗。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丫头,各个房间里的门窗都关好了吗?” “大果果,你安心的喝酒就行了,你去泉眼那里挑水的时候,妹儿我就把该收拾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好撒。”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在佳人的闺房里面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确定了佳人并未遗漏了什么地方,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丫头,你先吃着,为兄再去院子里面检查一下。” “大果果,妹儿跟你一起去,咱们两個一起检查更快一点。” “不用了,你安心吃饭就行了,为兄一个人就够了。” 任清蕊并未听从柳大少的交代,看着伸手欲要拉开房门的心上人,直接放下手里的碗碟,起身走了过去。 柳明志刚一打开房门,阵阵大风瞬间迎面吹来。 院子之中迎面而来的大风,直接吹的两人的发丝飞舞不停,刮得两人身上的衣衫凛冽作响。 两人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眼,联袂朝着院落中走去。 “大果果,这风也太大了撒。 你注意一点,别被沙尘迷到了眼睛。” 柳明志扒开了脸上的头发,仰头朝着电闪雷鸣的昏暗夜空眺望而去。 “丫头,今天晚上的这场雨怕是小不了啊!” 任清蕊莲足轻移的停在了柳大少的身边,抬手梳理了一下耳畔被风吹的凌乱不堪的秀发。 “大果果,还真的被你说准了撒。” “呵呵呵,这点经验为兄还是有的” 任清蕊听着天际那轰隆作响的打雷声,顺着柳大少的目光看向了阴沉天空下出现的蜿蜒电蛇。 “大果果,你是咋过那么确定今天晚上会有大雨的撒?” “唉,昔年为兄我统帅三军将士,南征北战十余载。 为了保证三军将士行军顺利,为兄我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这样跟你说吧,只要是军中的精锐斥候,每个人都有一手观察天象,分辨天气的看家本领。 斥候将士尚且如此,更何况为兄我这个领兵之人了。 为兄我身为三军统帅,身上肩负着数十万将士的生死安危,在这方面自然也不会差上多少。 丫头,你要知道,无论是行军之时,或者是两军交战之时,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这些先机,对于一位执掌三军将士的统帅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唉,为兄的这些本事,都是用兄弟们的性命堆积出来的经验之谈呢!”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傍晚时分,大果果你会说的如此的笃定撒!” “呵呵呵,经验之谈,不过是经验之谈罢了。” “大果果,你晓得吗?”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正在按压着自己裙摆的佳人。 “嗯?” 任清蕊屈指整理了一下柳大少的衣摆,眯着眼睛朝着他看了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妹儿还以为你是算卦算出来的呢! 毕竟,大果果你也是摆摊算卦好几年的大先生了撒!” “嗨,丫头你想多了,为兄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为兄我在街上摆摊……呼……咳咳咳……” “大果果,你咋过了?” 柳大少闷咳了几声,转头吐出了被大风卷进嘴里的沙粒。 “丫头,快回去,有砂砾!” “啊?那大果果你没有被呛到吧?” “没有没有,咱们回房间里去吧。” “好好好,咱们回去。” 任清蕊忙不吝的点点头,一把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疾步朝着自己的闺房小跑而去。 柳大少刚刚转身,在轰隆隆的雷声中,豆大的雨点瞬间砸落了下来。 “哎呀,大雨来了。” “丫头,快跑。” 大雨说来就来,来的令人完全猝不及防。 虽然两人的反应特别及时,可是终究没有躲过雨水的侵袭。 等到两人跑回房间后,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淋上了不少的雨水。 柳大少二人关上了房门,齐齐的倚靠在了房门之上。 两人神态有些狼狈的平复着呼吸,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 “呼呼……嘻嘻嘻……” “呼呼呼……呵呵呵……” 任清蕊抬手擦拭了一下香腮上的雨水,静静地看着正在抖弄着外衫的心上人。 “大果果,你笑啥子?” “丫头你呢?你笑什么呢?” 任清蕊笑呵呵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再次憨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妹儿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笑,情不自禁的就笑出来了。” 柳明志整理着衣衫,不疾不徐的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为兄跟你一样,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任清蕊抬眸看了一眼重新坐在竹椅上的柳大少,一边梳理着散乱的披肩秀发,一边朝着卧房里的衣柜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的外衫也被雨水打湿了一些,你先吃饭,妹儿我去卧房里换一件外袍就出来了。” “好,你去吧。” 柳大少轻声回应了佳人一声,端起先前倒好的杏花露,浅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任清蕊说是去更换一件外衫。 然而,当她从珠帘后走出来之后。 曼妙娇躯之上所穿的衣物,却是昨夜那件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佳人,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虽说佳人现在这般风情万种的模样,自己昨夜就已经见到过一次了。 然而,当再次见到佳人这副美艳绝伦的娇艳姿态,依旧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柳明志深呼吸了一口气,急忙移开了目光,夹了一块菜塞进了嘴里。 倘若再继续再看下去,自己真的不敢保证,是否还能够抵抗的住这丫头的诱惑了。 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懂自己了。 任清蕊美眸深情款款的望着故意不看自己的柳明志,眼底流露着淡淡的狡黠之意,仪态万千,娇颜慵懒柔媚的软坐在了竹椅之上。 “大果果,妹儿回来了。” “嗯,那就接着吃晚饭呗。” 任清蕊轻点了两下臻首,倾着柳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笑靥如花站了起来,提着椅子走到了柳大少的旁边。 “好呀,妹儿听你的,咱们继续吃饭。” 任清蕊坐定下来,屈指端起柳大少的酒杯递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我再敬你一杯撒。” 柳明志放下了碗筷,接过佳人手里的酒杯重重的吁了口一口气。 “丫头,你是非要挑战为兄的忍耐力呀。” “哪有呀,妹儿我只不过是想敬你一杯撒。” 柳大少转身看向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的房外,神色郁闷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丫头。” “哎,咋过了?” “别折磨为兄了,也别折磨你自己了,好吗?” “大果果,我……” 柳明志端正了坐姿,提坛斟满了酒杯。 “丫头,快吃饭吧。 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再不吃的话,饭菜就该凉了。” 任清蕊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许久,一口一口的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好,不过妹儿要陪在你的身边。” 柳明志为佳人夹了一筷子菜肴,轻笑着点了点头。 “傻丫头,快吃饭吧。” “谢谢大果果。” 佳人的闺房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佳人的闺房之中,灯火摇曳,气氛温馨。 阵阵风雨声,宛若一声声美妙的音符,令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的融洽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柳大少两人的身影已经离开了正堂中的桌案。 房门外的屋檐下,柳大少二人一左一右,面带醉意的软坐在竹椅之上。 二人一人抱着一个酒坛,端着一个酒杯,有说有笑的互相对饮着杯中的美酒。 他们俩静静地望着半空中不时地迎面而来的风雨,不躲也不避,任由那些不时飘来雨水,默默地扑打在自己的身上。 任清蕊倒满了一杯酒水,浅笑着瞥了柳大少一眼。 “大果果,你说的没错,这场雨,下的可真大呀。” “嗯,确实不小,雨势磅礴。 看来,为兄我明天肯定是无法启程了。 丫头,为兄明天走不了了。 这一次,你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任清蕊轻皱了几下琼鼻,憨笑着点了点头。 “嘻嘻嘻……嗯!确实如愿以偿了。” 柳大少看到佳人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内心的想法,眉头一挑,目光有些怪异。 “怎么?直接就这么承认了?你不再继续狡辩一下了吗?” 任清蕊笑盈盈的摇了摇头,抱着酒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眉开眼笑的浅尝了一口酒水。 “雨真的下来了,妹儿我也就不用狡辩了。” “呵呵呵,丫头你倒是很诚实啊,喝酒,喝酒。” “妹儿敬你一杯。” “共饮之。” 两人并肩而坐,一边你来我往的喝着杯中的酒水,一边轻言轻语的互诉衷肠。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任清蕊在轻声诉说。 而柳大少,则是在默默的倾听着佳人诉说着自己一个女儿家的心事。 至于诉说了些什么,自然是相当的明了,不外乎是这一年的岁月里,佳人心里对自己的那些思念之情。 当两人的竹椅旁边滚落了五六个酒坛之时,院落中的风雨非但没有减小,反而又磅礴了几分。 任清蕊咽下了口中的佳酿,提坛就要斟酒。 可是,举着倒了良久,酒坛里才缓缓的滑落了三两滴酒水。 佳人摇了几下手里已经见底的酒坛,醉眼朦胧的晃了晃头,俏脸酡红的看向了一旁同样在晃动着酒坛的心上人。 “嗝……又没了,大果果,还喝吗? 你还想喝的话,妹儿再去酒窖里取上几坛回来。” “嗝。” 柳明志打了个酒嗝,抬手将最后一杯酒水送到了口中。 “风雨丝毫不见转小,再欣赏下去依旧如此。 现在大概已经子时了,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 这酒,就不喝了。” “好,那就不喝了。” 任清蕊浅笑着回了一言,倾着柳腰将酒坛放到了地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佳人身上那件薄若蝉翼的轻纱睡袍,此刻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七八成左右。 随着她舒展腰肢的动作,直接将自己轻纱睡袍下那曼妙身段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轻纱贴在肌肤上面,那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将朦胧美展现到了极致。 柳大少陪着佳人喝了那么多的酒水,本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此时见到眼前这般动人心弦的画面,心里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咕嘟。” 任清蕊似感受到了心上人的目光,双臂微微抬起,婀娜多姿,楚楚动人的在柳大少的面前转动了几圈。 “大果果,妹儿美吗?”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身段风姿绰约,美眸顾盼流离的绝色人儿。 几次想要将目光从眼前千娇百媚的绝色人儿移开,却又怎么也舍不得。 自己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这丫头,太美了。 美的脱俗,美的令自己的内心。 一次又一次的,为其感觉到悸动。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直直的盯着佳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美!” 任清蕊展颜一笑,弯腰伸手将柳大少从竹椅上拉了起来。 美眸羞赧不已的瞄了一眼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心上人,佳人俏脸嫣红的低下了臻首。 “大果果,天色不早了,咱们去安歇吧。” 柳明志听到佳人声若蚊蝇的话语,神色犹豫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主动牵起佳人的皓腕,轻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与这丫头还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却也已经同床共枕了数次。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是啊,天色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走吧,咱们回去休息吧。” “大果果,咱们是回妹儿的房间,还是回大果果你的房间撒?” 柳明志抬手梳理了一下佳人鬓角被雨水打湿的秀发,努嘴对着贴在佳人雪白肌肤上的轻纱睡袍示意了一下。 “你说呢?你觉得为兄的厢房里,有你可以更换的睡袍吗?” 任清蕊颔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憨笑着挠了几下脖颈。 “嘻嘻嘻,大果果,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妹儿我休息的时候,穿不穿睡袍都无所谓了撒。” 柳大少长叹了一口气,牵着佳人走进了房中。 “唉,丫头你是无所谓,但是为兄我不行。 莪怕,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啊!” “怕啥子嘛,妹儿我都不怕。” “丫头,你再说这些故意诱惑为兄的话,我这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不要,不要,妹儿不说了还不行撒。” “这就对了,你先去沐浴,为兄去铺床。” “哦,晓得了撒。” 许久之后,沐浴过后的两人先后回到了佳人的卧房之中。 柳大少刚刚躺下来,任清蕊便直接揽住了他的脖子,半边娇躯紧紧地蜷缩在了心上人的怀中。 柳大少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推搡了一下佳人的香肩。 “丫头,离远一点,贴着睡不热吗?” 任清蕊看到心上人想要将自己推开的举动,宛若八爪鱼似得直接缠了上去。 “我不,妹儿就要贴着你睡。” “得得得,你乐意就行。” 房中摇曳的灯火悄然熄灭,房外依旧是风雨交加。 “大果果,你真的不要了妹儿吗?” “丫头,好好休息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等你回来 两日后。 雨过天晴。 道路已经不在泥泞。 柳大少解开了拴马桩的马缰,看着走向酒窖的佳人,神色惆怅的牵着马缰朝着院门外走去。 一人一马停在了篱笆小院外,柳大少心绪万千的打量着眼前的自己生活了三天的篱笆小院,以及院落四周的宜人景色。 脸上的神色既是留恋,又是感慨。 还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惆怅之意。 与佳人短短三天时间的相处。 当真是,聚也匆匆,散也匆匆。 偶然相逢之后,朝夕相处的生活,有多么的幸福甜蜜。 忍痛分别之时,离别的滋味,就有多么的痛彻心扉。 柳明志轻抚了几下风行的马鬃,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 “唉,好兄弟,咱们两个又该启程了。” 风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愁闷的情绪,唏律律打了个喷嚏,用头在他的手臂上蹭动了几下。 “唉!”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的装填着烟丝,转头看向了院落里的酒窖。 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等待着离别的滋味,更不好受。 柳明志点燃了烟丝,目光幽幽的眺望着远处的大山,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目光穿过眼前袅袅散去的轻烟,他的眼神逐渐的深邃了起来。 如果可以与佳人朝夕相处的话,自己又何必选择离别呢? 只奈何,任丫头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自己带着她回京不算什么事情,可是,要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在京城里抛头露面,就有些难办了。 朝堂之上一干手握重权的朝廷重臣,全都见过任丫头的相貌。 自己若是让她光明正大的陪伴在自己左右,朝堂之上的一干重臣知晓了此事以后,定然会掀起一场风波。 若是不让她抛头露面的话,似乎也不太可行。 毕竟自己前天已经答应了这丫头,有朝一日要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柳家的门庭。 若是寻常的达官显贵之家,瞒着也就瞒着了。 可是,谁让自己的身份,不同寻常呢? 当今帝王纳新妃,这种事情纵然算不上是国之大事,却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想要秘而不宣的将此事隐瞒下来,几乎没有可能。 自己若是想要任清蕊光明正大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有等到朝中那些见过她相貌的一干重臣,全都告老还乡,离开庙堂以后才可以。 将来等到那些见过她相貌的朝中重臣相继告老还乡之后,也便是自己接她回京之时。 这丫头的身份牵扯到了前朝妖后祸国之事,其中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自己就是带着她一起回京了,还是只能让她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名分的待在自己的身边。 如此一来,倒不如先让她在这里过着清净的的日子。 柳明志正在暗自思衬间,任清蕊莲步轻摇的从院落里走了出来。 “大果果。” 柳大少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淡笑着朝着篱笆小院中看去。 只见佳人手里捧着自己的酒囊,正眼眶微红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任清蕊莲步轻摇的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轻轻地眨了几下发红的眼眶,强颜欢笑的捧起了手里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把杏花露给你装好了。”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灰,随手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丫头。” “大果果。” 柳大少默默的与任清蕊对视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放在佳人娇嫩的香腮之上轻抚了几下。 “丫头,天色不早了。 为兄,为兄,该启程了!” 任清蕊娇躯微微一颤,抿着樱唇沉默了良久,目含不舍之意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妹儿去送送你。” “好,送送也好。” “那你先等妹儿一哈儿,我去把房门锁上。” “去吧,为兄等着你。”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院子里小跑而去。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倩影进入了闺房之中,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看着远处的风景,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 任清蕊抱着酒囊,重新折返了回来。 “大果果,妹儿回来了,让你久等了撒。” “没事,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任清蕊锁上了院门,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柳大少身边。 “大果果,咱们走吧。” “好,走吧。” 任清蕊这一次没有主动去骑马,而是伸手牵住了柳明志的手掌。 显然,佳人的心里也清楚,选择走路的话,自己就可以再多陪一陪心上人了。 柳明志似乎也明白了佳人的想法,并未点明什么,任由她牵着自己,以最慢的脚步缓缓前行着。 “大果果。” “哎。” “以后妹儿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想我撒。”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反手将佳人的玉手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放心吧,你就算不说,为兄我也会想你的。” “不许骗我撒。” “绝对不骗。” “看在你这個臭家伙说的那么认真的份上,妹儿我就相信你了。 不过妹儿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才行撒。” “什么要求?” “妹儿的要求就是,大果果你必须天天都要想我才行。” “没问题。” “真的能做到?” “你要是不信的话,为兄给你起个誓言。” “不要,不要,妹儿相信你就是了撒。 大果果,你晓得妹儿我为啥子要这样要求你吗?” “为什么?” 任清蕊微微侧身,倒退着赶着路,皓目直直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因为,妹儿也会天天想你的撒。” 听到佳人如此深情的告白之言,柳大少微微皱起了眉头。 面对佳人的深情,自己非但感觉不到喜悦之意,反而感觉到压力山大。 “丫头。” “哎,咋过了撒?” “以后你再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草药,千万不要逞强。 草药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 答应为兄,千万不要冒险好吗?” 听到心上人的交代之言,任清蕊的双眸短时弯成了月牙状。 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揽在了怀里,佳人笑嘻嘻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这是在担心妹儿吗?” 柳明志静静地与佳人对视了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 “哎呀,大果果你都这么说了,那妹儿又怎么敢不停呢? 大果果你放心吧,妹儿一定牢牢的记住你的交代,以后再上山采药,绝对不去冒险。” 柳明志松开了马缰,轻笑着为佳人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 “得到你的保证,为兄我也就放心了。” 短短的一段路。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赶到了官道上面。 只可惜,再长的路,终有尽头。 任清蕊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官道,原本一脸笑意的俏脸,顿时变得沉默了下来。 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酒囊,樱唇嚅喏不停。 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明志见到佳人神色沉重的模样,心里面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离别的话语,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伤感的。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对于离别这种事情,也算不陌生了。 可是,自己却依旧是无法轻易的释怀。 罢了。 离别之言,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既然如此,便让自己来吧。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含不舍的盯着佳人的俏脸看了许久。 “丫头。” 任清蕊娇躯一颤,神色故作平静的与心上人对视着。 “哎。”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俯身在她的额头上面轻吻了一下。 “丫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就送到这里吧。” 任清蕊静静地看着柳大少,微红的眼眶中,凝聚出了淡淡的水雾。 “好……好呀。” “丫头,多多保重。” “大果果,一路……一路顺风。” 任清蕊话音一落,动作艰难的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妹儿给你准备的杏花露。” 柳明志神色苦涩的点了点头,手臂微颤的接过了佳人手里的酒囊。 “哎。” 任清蕊看到欲要翻身上马的心上人,情不自禁的伸出了玉手拽住了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 柳明志脚步一顿,故作欢笑的看向了佳人。 “丫头,你还有什么要交代为兄的吗?” 任清蕊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官道之上没有什么行人,乳燕还巢似得投到了心上人的怀里。 佳人直接抬起双手,自然而然的揽着柳大少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毫不犹豫的对着心上人我的嘴唇吻了上去。 任清蕊默默的闭上了双眸,一如一年前一样,张开贝齿轻轻地咬了下去。 柳大少闷哼一声,紧紧地揽着佳人的腰肢,没有挣扎什么。 良久。 唇分。 任清蕊抬手擦拭了一下樱唇之上殷红的鲜血,目光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面庞,不舍得移开分毫。 “柳明志。” “丫头。” “叫我蕊儿。” “蕊……蕊儿。” 任清蕊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朝着柳明志嘴唇上还在浸着血丝的伤口拂去。 “傻果果,疼吗?” 柳明志抿了抿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有点。” “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吗?” “说实话,不是太明白。” “你还记得,妹儿以前在你家里住着的时候,对你敞开心怀,诉说心扉之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柳明志立即回忆起了一年多之前,某天夜里,月明星稀的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画面。 “柳明志,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任清蕊到底哪里错了? 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我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你看一看,是红的,还是还黑的了,你还是如此吗?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丫头,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 “闭嘴,我不想再听这些你对我说了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之词。 柳明志,如果有下辈子的的话…… 你摸着你自己的心口问一问,这句话,你自己相信吗?” “莪……” “柳明志,我任清蕊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哪怕你只是心疼妹儿我一下,也好啊!” “又是沉默,又是沉默,柳明志,你已经对我沉默以对多少次了,你还记得吗? 你知道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从你坐上了那个椅子之后,你就变了。 变得越来越心狠了。 妹儿我就想知道,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过我。 对你来说,就那么的难以回答吗?” “呵呵呵,我明白了。 但是,柳明志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任清蕊就是死,也要缠着你。 我就是死,也得死在你的怀里才甘心。 才能瞑目。 你已经把我推给那位李公子几次了,我不想再被你推给别人男人一次。 你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 可是,你休想再想把我推给别的男人。 我就是撞死在你的面前,也不会再任由你摆布了。 我任清蕊,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廉价。” “丫头。” “我有些发了,就先回去歇着了。” “好,慢走。” 柳明志从回应中反应了过来,目光愧疚的看着眼前的佳人,神色痛惜的叹了口气。 “丫头,为兄当年的那……” 任清蕊看着想要跟自己解释什么的柳明志,直接开口将其打断开来。 “大果果,妹儿旧事重提,不是在埋怨你什么,而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嗯?” 任清蕊抿了抿樱唇,轻轻地抚摸着柳大少嘴唇上的伤口。 “大果果,妹儿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 希望你,别再用如果有下辈子这句话,来敷衍我了。” “丫头,我……” “大果果,你怕不怕,这辈子就是你上辈子,跟我说过了一次的下辈子?” 柳大少虎躯一震,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任清蕊再次扑到了柳明志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肢不愿松开。 “大果果,妹儿害怕,你又一次敷衍了我。 我也许已经等了你一辈子了,也许已经等了你两辈子了。 甚至,有可能更多辈子了。 所以,妹儿我不想再等一辈子了。” 柳明志用力的揽着佳人的柳腰,脸色悲痛的长叹了一口气。 “丫头,对不起。” 许久之后,任清蕊松开了柳明志的腰肢,屈指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大果果,启程吧。”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任清蕊退后了两步,笑靥如花的挥了挥手。 “大果果,一路顺风。” 柳明志翻身上马,轻笑着扯起了马缰。 “丫头,珍重。” “你也珍重。” 柳明志一夹马腹,轻轻地挥了一下马缰。 “驾。” 风行打了个喷嚏,缓缓地迈动着马蹄。 柳明志回头朝着佳人看去,嘴唇嚅喏了不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傻丫头。 说啊! 说让我带你回去啊! 你只要一开口,咱们就可以一起回京了。 任清蕊轻轻地挥动着藕臂,樱唇亦是嚅喏个不停。 大果果。 我不怪你。 妹儿我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我从来不会觉得,我区区一个人,会比大龙的十万山河更为重要。 “柳明志。” “吁!” 柳大少一把扯住了马缰,急忙朝着佳人看去。 “蕊儿?” “柳明志,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我等你回来喝酒。”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妇德 辗转奔袭多日后,柳明志终于从蜀地赶回了京城。 “吁。” 风行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逐渐的减缓了自己的速度。 柳明志挑了一眼城门下进进出出的行人,持着马鞭翻身下马,抬手轻抚了几下风行的马鬃。 “好兄弟,咱们总算是赶回来了。” 风行打了个喷嚏,用马头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蹭动了起来。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点头,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将酒水倒在手心里,抬手送到了风行的嘴边。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 看着舔舐着酒水的风行,柳大少亦是举起酒囊畅饮了一番。 “嗝。”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牵起马缰直奔城门而去。 内城青龙主街之上,柳明志看着眼前分别通往柳府和鸿胪寺衙署的岔道口,神色迟疑了起来。 自己是先回家给齐韵她们姐妹们报個平安呢?还是先去鸿胪寺见一见酒井星野呢? 柳大少神色犹豫的默默的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的街道。 自己先回家给韵儿她们一众姐妹报了平安之后,再赶去鸿胪寺找酒井星野这个傻女人也不迟。 柳大少拿定了注意,牵着风行直接朝着通往自己家的街道走去。 柳明志刚刚走进府门,正睡在躺椅上假寐的柳松,急忙起身迎了上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明志随手将马缰丢给了柳松,举起酒囊舒展了一下腰肢。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松。” “小的在。” “韵儿,雅姐,婉言,薇儿你们回来几天了?” “回少爷,小的与诸位少夫人是两天前回到的家中。”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细饮了一口。 “好,本少爷知道了,韵儿她们都在家里吧?” “除了碧竹少夫人和灵依少夫人之外,其余的诸位少夫人现在全部都在内院里呢! 至于青莲少夫人和云舒少夫人她们姐妹二人,并没有一起回来京城,少爷你也是知道的。” “行,本少爷知道了,我先回去内院了,你把风行牵到马棚里去吧。” “是,小的明白了,恭送少爷。”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收起了酒囊,大步昂扬的直奔内院而去。 穿廊过院的回到了柳府内院,柳明志转头在花园里扫视了一圈。 花园中除了一些正在嬉戏打闹的丫鬟之外,并未看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身影。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再次动身朝着内院的正厅赶去。 柳明志刚一走进厅中,几名正在收拾桌案的丫鬟,看到他走了进来,急忙迎上来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嗯,免礼吧。” “谢少爷。” “玉儿,韵儿她们姐妹几个呢?” “回少爷,诸位少夫人用过了午饭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知道了,你们继续收拾东西吧。” “是,奴婢姐妹遵命。” 柳大少走出了厅门后又折返了回来,对着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你过来一下。” “奴婢遵命。” 玉儿小跑着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恭敬的福了一礼。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玉儿,你去后厨交代一声,让他们马上给我做两个菜填填肚子。” “哎,奴婢明白了,少爷你要在哪里用饭?” “本少爷先去韵儿的房间,饭菜做好之后,你送到韵儿的房间里去就行了。” “哎,奴婢知道了。” “你们继续忙吧,少爷我先去韵儿那里了。” “恭送少爷。” 柳大少渐渐远去之后,玉儿转身望向了其余的几位姐妹。 “环儿妹妹。” “玉儿姐?” “你们先收拾着,我去后厨交代一下。” “哎,我们知道了,玉儿姐你快过去吧。” 柳明志离开了正厅之后,一路赶到了齐韵居住的庭院之中。 尚未来到门外,柳大少便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大少的话音刚刚落下,房中登时传了齐韵满怀惊喜的声音。 “夫君?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柳大少轻声回了一言,抬手朝着房门推去。 然而他一连着推了几下,房门依旧未曾打开。 柳明志神色一愣,探着头朝着门缝里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房门后面的门栓。 “韵儿,大白天的,你插上门栓干什么吗?” “夫君,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妾身现在正冲凉呢! 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给你开门。”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回复,虎躯猛地一震,心头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自己在任丫头那里一连着受了好几天的折磨,今天总算是不用再憋屈了。 “韵儿,你不用着急。 你先慢慢冲凉,为夫在外面多等一会也没有关系。” 柳大少看似语气平静的回应了佳人一声,实则迫不及待的解下了腰间的天剑。 “夫君,妾身已经冲好凉了,我这就出来给你开门。” “没事,没事,为夫不着急。” 柳明志一边回应着佳人,一边动作轻盈的拔出了天剑,贼兮兮的插入了门缝之中,卡着门栓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自己阻挡自己脚步的门栓,柳大少笑嘿嘿的收起了天剑,轻手轻脚的摸进了佳人的闺房里面。 “夫君,妾身穿好亵衣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这一次,柳明志并未回答佳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将天剑放在桌案上,疾步朝着屏风后走去。 “夫……呀! 夫君,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韵儿,为夫饿了。” “饿了?那夫君你想吃什么?妾身马上去给你准备。” “为夫想吃你。” “什么……唔唔…… 臭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嘤咛……” 霎时间,佳人的闺房之中,便回荡起了春天的音符。 经久之后,云消雨歇。 佳人的闺房里面,依旧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柳明志低头看着怀里美眸迷离,娇颜嫣红的佳人,嘴角含笑的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好娘子,为夫厉害吗?” 齐韵神色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捏起一缕秀发在柳大少的鼻尖下拨动了起来。 “臭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柳明志抬手扒开了佳人的捏着一缕秀发的玉手,揽着佳人肤若凝脂的香肩轻笑了起来。 “韵儿你这话说的,你是为夫的娘子,为夫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啊。” “呸,不害臊。” “呵呵呵,好韵儿,这些日子里想念为夫了吗?” “你说呢?” “为夫不知道,为夫要你亲自回答我。” “妾身不想说,臭夫君你自己猜去。” “好呀,韵儿你这可是公然与为夫作对啊! 看来,为夫今天必须得好好的惩罚你一顿才行了。” “臭夫君,嘤咛……” 柳明志正要对佳人再次施行鞭刑之时,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齐韵娇躯一颤,立即用轻薄的蚕丝被包裹住了自己曲线玲珑的玉体。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口气,眉头微皱的看向了珠帘之外的房门。 “什么人?” “姑爷,玉儿把饭菜给你送来了。” 听到门外传来自己贴身丫鬟的声音,齐韵瞬间舒了一口气。 “夫君,你还没有吃过午饭吗?”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询问,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为夫一路紧赶慢赶,哪有时间吃午饭呢? 唉,玉儿这个臭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无奈的神色,抿着樱唇闷笑了几声,一把抓起床头的内衬丢了过去。 “德行,臭夫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玉儿她怕你饿到了,急匆匆的就把饭菜给你送来了,结果你还不满意了?” 柳大少起身穿好了内衬,神色郁闷的朝着卧房外走去。 “好韵儿,为夫我吃你都没有吃饱呢,哪里还有时间吃饭呢?” 齐韵听到夫君的调侃之言,俏脸娇媚的暗啐了一声。 “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明志走到门后,一把拉开了房门。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柳明志看着玉儿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进来吧。” “是,奴婢遵命。” 不一会儿,玉儿便带着两个小姐妹,将托盘里的饭菜,一一摆在了桌案上面。 玉儿提着手里的托盘,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你们三个都退下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玉儿带着两个小丫鬟朝着房门外走去的风韵倩影,脸色古怪的揉了揉鼻尖。 自己今天才发现,玉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齐韵身上穿着轻薄的亵衣,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见到夫君望着门外神色古怪的表情,佳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啊怎么……怎么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似有所思的朝着门外瞥了一眼。 “臭夫君,不是妾身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妾身有些好奇,你一直盯着玉儿这丫头的背影看什么呢?” “啊?有吗?为夫有一直盯着玉儿这丫头的背影吗?” “有没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还用妾身明说吗?” 柳大少彻底的回过神来,目光飘忽的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好韵儿,你想什么呢?为夫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其它的事情罢了。” 柳明志随意的解释了一番,直接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桌案上的美酒佳肴。 齐韵走到柳大少的对面端坐了下来,提壶为夫君斟满了一杯美酒,随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夫君,” “嗯?怎么了?” 齐韵举止优雅的端起酒杯浅尝一口,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若是看上了玉儿这丫头,妾身今天晚上便安排她过来给你侍寝。”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话语,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做。 韵儿啊,你可千万不要瞎忙活。” “为什么呀?难道夫君你看不上玉儿吗?” 柳大少连忙放下了碗筷,神色窘迫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夫我没有看不上玉儿。”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夫君你嫌弃玉儿的年纪太大了吗? 夫君,玉儿这丫头自小便跟在妾身的身边。 她现在虽然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可是她现在却还是一个完璧无瑕的大姑娘呢。 玉儿她以清白之躯,入了咱们柳家的门庭,不会对夫君你的名声有……” 齐韵的刚说了一半,柳明志便一把捂住了佳人的樱唇。 “唔唔唔。” 柳明志松开了手掌,苦笑着端起了酒杯,对着齐韵示意了一下。 “韵儿,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齐韵见状,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韵儿,喝酒。” “妾身敬你一杯。” 柳大少放下了酒杯,神色唏嘘的端起了碗筷。 “韵儿,玉儿这丫头,不适合为夫了。” 齐韵娥眉微微蹙起,提壶为夫君还有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随后重新端坐了下来。 “夫君,那你自己跟妾身说,你想要一些什么样的妾室? 只要是出身清白,身世干净的女子,你只要说出来,妾身就马上去为你安排下来。” 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郁闷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嗨,为夫的傻韵儿啊,为夫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姐妹说,我想要再纳上一房新的妾室了呀?” “夫君呀。” “嗯?韵儿你说。” “夫君,关于纳妾的事情,你确实没有跟妾身姐妹说过。” “那就不就得了吗?既然如此,你们姐妹还瞎忙活什么呢?” “可是。” “可是什么呀?” “无论夫君你有没有跟妾身姐妹提过这件事情,妾身姐妹都得为你张罗妾室的事情呀。” “哎呦,傻韵儿啊! 为夫我自己都没有跟你们姐妹们提及过纳妾的事情,你们姐妹几个还有什么好张罗的呢?” “臭夫君,你提不提,妾身姐妹们也得为你张罗呀? 夫君呢,按照妇德,妾身姐妹等人,在我们三十岁出头之时,就该帮你张罗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了。 可是,我们姐妹如今皆已经过了半老徐年的年龄,夫君你却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了,知情的人知道是夫君你体谅我们姐妹等人。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姐妹都是那种容不下年轻女子的妒妇呢! 妾身我身为咱们家的长妇,怎么可能不着急嘛?”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年老色衰 柳明志看着齐韵满是委屈之意的俏脸,神色似有所思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沉吟了片刻之后,柳大少似有明悟的瞄了佳人一眼。 “韵儿。” 齐韵看了一眼夫君放到桌面上的酒杯,下意识的以为夫君是要自己为他斟酒。 “哎,妾身马上给你斟酒。” 齐韵先后斟满了两杯酒水,笑盈盈的坐了下来。 “夫君,酒水倒好了。” 柳明志吃了一块凉拌牛肉,端起酒杯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韵儿,以前你们姐妹等人,不是没有给为夫提及过为我纳妾的事情。 可是,以前你们姐妹等人再怎么与为夫商议这件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长篇大论一番啊! 尤其是关于玉儿这丫头的事情,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说的这么详细的。 嗯~为夫怎么觉得,你今天提的关于为为夫纳妾的事情,太过刻意了呢? 似乎,似乎是在旁敲侧击些什么事情。” 齐韵娇躯一颤,美眸飘忽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缓缓地送到了樱唇里浅尝了一口。 “有……有吗?妾身有太过刻意吗?” 柳明志见到齐韵如此反应,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齐韵今天忽然给自己提及关于为自己纳妾的事情,果然是在刻意为之。 柳明志细饮了一口酒水,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好韵儿。” 齐韵看到自家夫君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柳腰。 “夫君,你干嘛这么看着妾身呀?” 柳明志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屈指勾起佳人光洁白嫩的下巴挑动了几下。 “好韵儿,如果不出为夫所料的话,应该是舒儿她给你传书说些什么了吧? 比如,为夫与任丫头在成州城外的官道之上,偶然重逢的事情。 再比如,为夫在任丫头的家里,住上了几天的事情。 韵儿,不知为夫猜的可对?” 柳大少话音一落,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提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水。 齐韵看到柳大少脸上,那一副为夫我早就将你们姐妹的小把戏看透了的得意表情,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扬起玉颈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齐韵看着柳大少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臻首。 “唉,臭夫君,妾身真想知道,你到底长了多少個心眼。 妾身借着你刚才盯着玉儿的背影,怔然发呆的模样,顺口提了一下这件事情,你就将事情联想到云舒妹妹的身上去了。 你这样,让妾身姐妹心里满是挫败感。” 柳明志放下了碗筷,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 “韵儿,不是为夫太聪明了,而是你太着急了。 着急的有些不合常理,所以为夫才会有所怀疑。” “妾身知道了,可是,妾身之所以这么着急,还不是为了夫君你和清蕊妹儿你们俩之间的事情着想吗? 夫君呢,你和清蕊妹儿之间的事情,拖得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吧。 一拖再拖,一拖再拖,再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如今,妾身姐妹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转机。 又岂能不上心呢? 妾身刚才说的那些话,固然有对夫君你旁敲侧击的意思。 但是,妾身可以跟你保证,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齐韵说着说着,端起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将椅子放到夫君的身旁,佳人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来。 “夫君。”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气的轻烟,眉头微皱的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佳人。 “韵儿,你想说什么?” 齐韵伸手攥住了夫君的大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俏脸之上。 “韵儿?” 齐韵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微微侧首,用俏脸紧紧地贴着自家夫君有些粗糙的手掌。 “夫君,你从妾身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柳明志神色一愣,仔细的盯着佳人的俏脸打量了片刻。 “花容月貌的大美人。” 齐韵俏脸一僵,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甩开了柳大少的手掌。 “呸,就知道哄妾身开心。” 柳大少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神色无奈的耸了耸双肩。 “不是,为夫哪里地哄你开心了。 为夫说的都是实话,从韵儿你的脸上,为夫确实只看到了花容玉貌呀!” 齐韵既是高兴,又是无奈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屈指点在了自己的眼角之上。 “臭夫君,是皱纹呀! 妾身姐妹等人自从嫁给你为妻之后,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我们姐妹这些年一直养尊处优,肌肤自然保养的不错。 可是,妾身我们姐妹一众人,保养的再怎么好,再怎么不错。 有一点,却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妾身姐妹真的已经老了。” 齐韵言语间,缓缓地将纤纤玉手放在了柳大少的面颊之上,小心翼翼的在他的眼角旁边轻抚了起来。 “傻夫君,不知不觉间,你的脸上也有皱纹了。” “韵儿。” “夫君,你听妾身说完。”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端起旁边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韵儿,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夫君,妾身姐妹也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可是妾身姐妹等人,每天早上梳洗打扮的时候,镜子里面映照出来的人儿,却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妾身姐妹,我们姐妹真的已经老了。 我们姐妹等人眼角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傻夫君,妾身姐妹知道你心疼我们。” 柳明志看着佳人低沉的脸色,连忙抓住了她的玉手。 “韵儿。” 齐韵娥眉微蹙,故作不愉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嗯?”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故作嗔怒的表情,脸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好好好,韵儿你继续说。” “夫君,妾身姐妹身为女子,比你更想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然而,眼角的皱纹却时时刻刻的警示着我们姐妹,让我们明白了一个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我们姐妹真的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了。 夫君你一直始终如一的疼爱我们一众姐妹,我们姐妹等人的心里自然清楚。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妾身姐妹才不能不为了夫君你考虑一二。 夫君,如今我们姐妹等人的年龄,倒也不算太过衰老,尚且还能陪伴夫君你再度过几年的光景。 然而,若是再过上几年呢? 妾身说句不知羞的话,若是再过上几年的话。 妾身姐妹等人,甚至连夫妻之间,最基本的床笫之事都无法满足你了。 如此一来,妾身姐妹,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夫君你如此的疼爱妾身一众姐妹,妾身姐妹又怎么可能不为你着想。 因此,妾身姐妹想为你纳一房,乃至几房妾室的事情,真的是我们姐妹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齐韵轻轻地叹了口气,端起柳大少的酒杯,将酒水喝的一干二净。 “相比一些二八年华,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清蕊妹儿的年龄确实偏大了一些。 不过,清蕊妹儿有一点,却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少女无法相比的。 至于是什么,妾身就算不说,夫君你的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 柳明志看了一眼烟锅里已经燃尽的烟丝,弯腰在脚边的通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齐韵起身斟满了两杯酒杯,端起酒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妾身敬你一杯。” 柳明志放下旱烟袋,随手接过了佳人递来的酒水。 “韵儿,咱们夫妇共饮。” 齐韵微微颔首,仰头喝下了杯中的美酒。 放下酒杯,佳人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凉菜送到了柳明志的嘴边。 “夫君,你别光喝酒,也吃点菜垫垫肚子。” 柳明志微微低头,吃下了佳人送来的下酒菜。 “韵儿。” “哎,夫君你说。” “为了促成为夫与任丫头之间的事情,你们姐妹等人,可谓是煞费苦心呢!” 齐韵提壶斟满了两杯酒水,俏脸酸楚的叹了口气。 “夫君,你想知道妾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为夫愿闻其详。” “臭夫君,放眼整个天下。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想要将自己的男人,分享到别的女子手里。 说实话,妾身姐妹一众人也不想这么做。 尤其是妾身自己,更不想这么做。” 齐韵言语间,美眸中闪过一抹幽怨之意。 这一次,她并未端起旁边的酒杯,而是直接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坛,大口大口的痛饮了起来。 “嗝~” 片刻之后,齐韵轻轻地打了个酒嗝仿若乳燕还巢一般,直接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 “臭夫君,你还记得二十年之前,咱们夫妇两个喜结连理的那天,你是怎么跟妾身说的吗?” 柳明志看着怀中佳人幽怨不已的神色,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揽着佳人的柳腰无声的叹了口气。 轻轻地抚着佳人散落在耳畔的秀发,柳大少神色愧疚的将佳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相负。” 齐韵扬起玉颈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随手抬手揪着他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那你,做到了吗?”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直盯盯的望着自己的目光,眼神满怀歉意的摇了摇头。 “韵儿,为夫愧对你啊!” 齐韵娇哼了一声,翻身依靠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哼,你亏欠妾身的可多了呢! 妾身若是真的想跟你计较这些,你亏欠妾身的承诺,一辈子也还不完。” 柳大少听到佳人语气娇嗔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为夫对韵儿你的亏欠,确实一辈子都还不完。” “夫君呢!” “哎,韵儿你说。”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妾身也不想再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了。 但是呢,妾身身为柳家长妇,心里纵然是有万般心酸,也得为夫君你着想才行。 出嫁从夫,出嫁从夫,谁让妾身是你的娘子呢? 所以,妾身就想知道,对于清蕊妹儿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明志神色一愣,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神色沉重的叹了口气。 “韵儿,关于任丫头的事情,为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的。 对于任丫头,为夫的心里又何尝不是……” 柳大少说着说着,齐韵忽的举起纤纤玉手捂住了柳大少嘴唇。 “夫君。” 柳明志微微侧首,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哎,韵儿你说。” 齐韵挺起了柳腰,端起一旁的酒水送到了夫君的嘴边。 “夫君,喝酒。” “好,为夫喝酒。” 等到柳明志喝完杯中的美酒,齐韵神色慵懒的换了个姿势。 “夫君,妾身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清蕊妹儿?”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虎躯猛地一震,目光幽幽的望着窗外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应该……应该有吧。” 齐韵娥眉一凝,挺着柳腰弹坐了起来。 “臭夫君,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什么叫做,应该有吧?”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香肩,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一把拉开了房门,柳大少不疾不徐的朝着院落中走了过去。 齐韵见此情形,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曼妙娇躯上的轻薄亵衣,疾步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夫君?你没事吧?是不是妾身说错什么话了?” “韵儿。” “哎,妾身在呢!” “你是不是,不对,应该说是你们姐妹等人,是不是都特别的希望,看到为夫与任丫头成就一番美满的姻缘呢?” “自然是如此了,否则的话,妾身又何必跟夫君你提及这些事情呢?” “那你觉得,为夫与任丫头之间,真的能够修成正果吗?” “这……妾身不敢妄下断言。 不过,妾身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一问夫君,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轻笑了两声,转身牵住了佳人的手腕。 “傻韵儿,咱们夫妇两人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问的。 韵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管是什么问题,为夫都会如实的回答你。” “那,妾身可真问了。” “问呗。” “夫君,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清蕊妹儿的原因。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晔儿这孩子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仅此而已 “李晔?” 齐韵看着夫君眉头微皱的模样,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对,正是晔儿。”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回答,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眸,沉默着再次掏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韵儿,关于为夫与任丫头之间的事情,你怎么会往晔儿这孩子的身上去想呢?” “夫君,妾身也不想往晔儿这孩子的身上去想。 然而,当年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妾身就算不去特意的了解什么,仅凭道听途说的一些流言蜚语,却也足以了解个十之七八了。 妾身见到夫君你与清蕊妹儿的感情之事一拖再拖,因此难免就想到了晔儿这孩子的身上去了。 于是,妾身有时候就不禁在想,夫君你与清蕊妹儿之间之所以迟迟没有修成正果。 是不是,因为清蕊妹儿她当初的那个身份。 亦或者说,是清蕊妹儿她身上所背负的那個身份。 而关于清蕊妹儿身份上的问题,其中与清蕊妹儿牵扯最大的一个人,便是晔儿这孩子了。” 齐韵说着说着,轻轻地转头看向正在吞云吐雾的夫君,美眸之中满是好奇之意。 “所以,妾身才会有此一问。”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轻烟,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确实,当年宫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齐韵抬手梳理了一下耳畔的发妻,神色好奇的问道:“那么,夫君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柳明志眉头微皱,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齐韵听到夫君的叹息,柳眉微微一挑,俏脸上满是好奇之意的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不是吧? 难道真的是因为晔儿这孩子的缘故,所以你与清蕊妹儿之间的感情之事才会拖到了现在?” “韵儿,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呢?” 齐韵屈指点着红唇,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 “妾身见夫君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就这么以为了。 怎么?难道不是吗?” 柳明志拿下了嘴里的旱烟,看着佳人疑惑的表情,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齐韵看到夫君如此动作,娇颜之上的疑惑之色更浓重了。 抬手扣了扣精致的柳眉,佳人神色怪异的耸了几下香肩。 “夫君,妾身都快被你给搞糊涂了。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我实在是听不明白你的答案是什么。” 柳大少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直接将手里的旱烟袋递到了佳人的身前。 “韵儿,把剩下的烟丝磕出来吧,为夫抽的嗓子有些发苦了。”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接过旱烟袋,一边抬起莲足朝着几步外的花坛走去,一边没好气的回头瞪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妾身早就告诉你少抽点旱烟了,你就是不听。 现在抽的喉咙不舒服了吧。” 柳大少听着佳人没好气的埋怨之言,笑呵呵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 浅尝了一口杏花露润了润嗓子,慢悠悠的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齐韵卷着手里的旱烟袋,紧随其后的走进了凉亭之中。 齐韵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了石桌上面,抬手将两个托盘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午饭之后,月儿给妾身送来的葡萄和龙眼。 夫君你想吃什么,妾身给你剥开。”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美酒,随手指了指托盘里的龙眼。 “给为夫剥几个龙眼吧。” “哎。” 齐韵抓起了一把龙眼,细细的剥开了果壳,直接朝着柳大少的嘴中送去。 “夫君,你还没有回答妾身的问题呢。” 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果核,目光平静的看向了对面一脸好奇的佳人。 “韵儿,不瞒你说,为夫与任丫头我们两个走到这一步,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李晔这孩子的原因。” 齐韵柳眉一挑,正要开口询问之时,柳明志却又开口了。 “不过!” 齐韵将手里剥开的龙眼送到了夫君的嘴里,美眸之中满是好意之意。 “不过什么?” “不过,这份原因完全就是微乎其微而已。” “嗯?什么意思?” “韵儿,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其中与任丫头牵扯最大的一个人,便是晔儿这孩子了。 李晔当年身为一国之君,而妖后祸国之事,自然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是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噙着口中的果核,神色忽然变得纠结了起来。 “但是什么?夫君你接着说呀。” 柳明志将果核吐在了口气,目光幽幽的望向了凉亭外晴空万里的蓝天。 “但是,那个所谓的妖后,是不是任丫头,尚且还是两说。 对于那位‘妖后任清蕊’的真正身份,别说是不知情的人了。 就连为夫我这个亲自卷入了妖后祸国之事里的知情人,直至目前,也是一无所获。” 齐韵剥着果核的动作猛地一顿,俏脸愕然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什么?连夫君你都不知道?” 柳明志捏起一粒葡萄丢到了嘴里,神色唏嘘的看了齐韵一眼。 “怎么,韵儿你这雨这么惊讶吗?” 齐韵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手将剥开的龙眼送到了夫君的口中,俏脸怪异的摇了摇头。 “夫君呢,妾身当然惊讶了。 不瞒你说,妾身先前还以为,夫君你早已经查清楚了当初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呢! 妾身今天听你一言,才算是明白过来。 合着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连夫君你自己都没有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本能的伸手朝着石桌上的旱烟袋摸去。 然而,他的耳畔却回荡起了某位佳人的娇嗔的话语。 大果果,旱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抽一点撒。 柳明志眉头一凝,急忙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反手捏起一颗葡萄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轻轻地咀嚼着酸甜可口的葡萄,柳大少举起酒囊细饮了一口酒水。 “韵儿。” “哎,夫君你说。”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太过扑朔迷离了。 想要查清楚其中的具体真相,不是那么容易的。” 齐韵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一手提壶倒上了两杯凉茶,一手将手里剥好的龙眼递了过去。 “夫君,妾身斗胆一问,你是怎么想的? 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不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吗?” 柳明志接过了佳人递来的龙眼,双眸微眯的塞到了嘴里。 “好韵儿,为夫不是不想查下去。 而是……而是……” 齐韵见到夫君欲言又止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而是什么?”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好奇的佳人,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眼神挣扎的叹了口气。 “唉,韵儿啊! 有些事情,不是为夫不想继续调查下去。 而是,为夫不敢继续调查下去。” “这……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韵儿,此事就此作罢,别再问了。” 齐韵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夫君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眼,樱唇嚅喏了片刻,亲切感笑着点了点臻首。 “哎,妾身听你的。 既然夫君你不想说,那妾身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只是,妾身的心里还是有所疑问,不知夫君你可否为妾身继续解答一二?” “嗯?韵儿你还有什么疑问?” “夫君,关于清蕊妹儿身上当年的那件事情,既然你不愿意详谈,妾身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 不过,夫君你刚才也说了。 你与清蕊妹儿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与晔儿这孩子的关系微乎其微。 如此一来,夫君你和清蕊妹儿又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莫非,夫君你并不喜欢清蕊妹儿这丫头?”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好奇的眼神,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为何?” “韵儿,你说任丫头的相貌如何?” “国色天香,美憾凡尘。 不是妾身姐妹等人自我贬低,论相貌而言,除了婉言姐姐之外。 我们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清蕊妹儿。”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头,捏起一颗葡萄塞到了嘴里。 “韵儿,你说的这一点,为夫确实无法反驳什么。 单轮容貌而言,任丫头的容貌,不可谓不出类拔萃。 放眼整个天下,也是难得一见。” “既然如此,夫君你都不动心吗?” “韵儿,任丫头的容貌,确实天下少有,世间罕见。 为夫第一次见到任丫头的时候,那是在北疆颍州的南城门外面。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任丫头的相貌之时,确实被惊艳到了。” 柳明志言语间,举起酒囊浅尝了一口,目光迷离的吁了口气。 “为夫我见到了她的容貌之后,当时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时候为夫就在想,原来除了婉言之外,时间居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说句让韵儿你见笑的话,为夫那时候对任丫头,确实是有所心动。 可是那种心动,跟所谓的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完全没有任何的干系,纯粹就是见色起意。”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似笑非笑的点了几下臻首。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韵儿你全都知道。 不但韵儿你自己知道,雅姐,莲儿,清诗,薇儿她们全都知道。 那就是任丫头莫名其妙的闯入了咱们家里,与为夫结下了不解之缘。 然而,就算到了那种地步,为夫心里对任丫头的感情,依旧只不过是惊艳她的容貌罢了。” “啊,就这样呀?” 柳明志看着齐韵似乎有些诧异的神色,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仅此而已。” 齐韵扬起玉颈沉吟了许久,神色怪异的点了点臻首。 “夫君,妾身还以为……还以为……” “韵儿,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为夫我也是一个大男人,对于任丫头这等世间罕见的大美人,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不过,为夫对任丫头再怎么动心,却始终没有干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解释之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这一点,妾身自然是清楚的。 否则的话,夫君你若是对清蕊妹儿做出了什么出格的行为。 清蕊妹儿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也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依旧都没有什么进展了。”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韵儿是也!” 齐韵将最后一颗剥好的龙眼送到了柳大少的嘴里,屈指捏起一颗葡萄送到了樱唇之中。 “臭夫君,如此一来,咱们之间的话题,不就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面了吗? 论相貌,除了婉言姐姐之外,我们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清蕊妹儿的。 论年龄,那就更不用说了。 妾身姐妹等人,无一不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了。 我们一众姐妹之中,就连年龄最小的灵依妹妹,今朝也已经三十又七岁的年龄了。 再说清蕊妹儿,如今不过刚刚过了花信之龄。 清蕊妹儿如此青春貌美的芳龄,夫君你却完全不动心。 妾身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现实。 要知道,夫君你可是一个……嗯哼……” 柳大少脸色一僵,脸色尴尬的翻了白眼。 “韵儿,你干嘛停下来呀? 要知道为夫是一个什么来着,你倒是接着说呀?” 齐韵目光飘忽的眨巴了几下美眸,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额……妾身……妾身有说过这句话吗?” 柳明志目光怪异的盯着俏脸讪笑着的佳人,举起酒囊浅尝了一口。 “好娘子,现在玉儿,环儿她们姐妹可不在身边呀。 你若是不给为夫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小心为夫我家法伺候啊!” 齐韵看着夫君脸上那笑眯眯的表情,俏脸一苦,檀口微张的吃下了纤纤玉手里刚刚剥开的龙眼。 轻轻地咀嚼着檀口里的果肉,佳人美眸躲闪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嘟囔看了一句。 “大色鬼。” “啊?韵儿你说什么?” 齐韵看到自家夫君疑惑的脸色,故意没有咽下口里的果肉,再次含糊不清的回了一言。 “妾身说,臭夫君你就是一个大色鬼。” 柳大少用力的吐出了口里的果核,直接站了起来,笑嘿嘿的朝着佳人逼近了过去。 “好韵儿,你少给为夫在这里装疯卖傻。 你觉得,为夫像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 今天你要是不给为夫解释清楚,那可就怪不得为夫要动用家法了。 嘿嘿嘿……你可要想清楚了。” “呀,臭夫君,你要干什么?” “好韵儿,为夫想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咱们两个可是老夫老妻了,为夫……” “夫君。” “夫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正事 一声接着一声的娇柔婉转的声音,打断了柳大少想要朝着齐韵扑去的动作。 齐韵瞄了一眼不远处朝着凉亭走来的一众姐妹,微微仰起雪白的玉颈,眼神狡黠的看了一眼脸色僵硬的夫君。 佳人娇颜故作妩媚的轻吟了一声,笑靥如花的张开了一双藕臂,举止优雅的舒展了一下自己曼妙的身姿。 “哎呀,夫君,你刚刚跟妾身说,你想干什么来着。” 齐韵笑盈盈的看着自家夫君,一双水汪汪的美眸之中满是挑衅之意。 柳大少看着佳人故意挑衅自己的目光,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目光‘狠狠’的瞪了齐韵一眼,乐呵呵的抬起手抚在了佳人的樱唇上面擦拭了几下。 柳大少动作轻盈的擦拭一下佳人嘴角的水迹,笑吟吟的笑声说道:“呵呵呵,好韵儿啊,雅姐她们可以救得了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 今天的账为夫先给你记下了,等到以后有时间了,咱们两个再慢慢的清算。 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求饶就行了。” 齐韵尚未有所反应,柳大少收回了双手,笑呵呵的伸了个懒腰,故意加大了自己说话的嗓音。 “韵儿呀,下次吃东西的时候可得注意点。 那么大的人了,还得为夫给你擦嘴角,也不知道害臊。” 齐韵反应了过来,顿时没好气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臭夫君,你……我……” 柳大少看到齐韵憋屈的脸色,笑眯眯的挑了几下眉头。 想要给佳人表达的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好娘子,想给为夫斗,你还差得远了。 齐韵与柳明志同床共枕多年,夫妇两人之间早已经到了心意想通的境界了。 几乎只需要一個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猜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齐韵看着夫君得意洋洋的表情,神色郁闷的蹙起了娥眉,美眸幽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臭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柳大少直接无视掉了齐韵幽怨的目光,动作柔和的拍了拍佳人的香肩,嘴角含笑的看行了快要走进凉亭中的一众佳人。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停在凉亭外,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柳大少甩开了手里的折扇,抬脚迎了上去,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娘子,为夫已经跟你们说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无须在意这些俗礼。 全都免礼吧。” “谢夫君。” “雅姐,珊姐,婉言,蓉蓉,小溪……你们都姐妹怎么都过来了。” “夫君,你这话说的,妾身姐妹等人知道你回到家里了,又怎么敢不过来给夫君你见礼呢?” “没错,没错,夫君你可是咱们的一家之主。 妾身姐妹知道你回来了,若是不来给你见礼的话,以后夫君你要是给妾身姐妹穿小鞋怎么办呀?” 最为年轻的黄灵依,笑嘻嘻的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直接踮起了莲足,毫不避讳的在自家夫君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嘻嘻嘻,好夫君,妾身过来的原因,跟诸位姐姐们可不一样。 妾身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赶过来见你的。” 黄灵依话音一落,再次仰起玉颈在柳大少的嘴唇上面轻啄了一口。 “好夫君,有妾身这么一个如此思念你的好娘子,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柳大少看着俏脸满怀欣喜的黄灵依,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抬手捏着佳人挺翘的琼鼻扭动了几下。 “那还用说嘛?为夫当然高兴了。 还是灵依宝贝你最诚实了。 不像某些傻婆娘,知道了为夫我回来的消息后,迫不及待的就赶过来了。 明明就是自己特别想念为夫,恨不得立即就见到为夫,却还非要找一个借口才行。” “嘻嘻嘻,好夫君,妾身如此的懂事,你是不是的赏给妾身点什么呀?” 柳大少目光完美的扫了一眼俏脸窘迫的一众佳人,一把捧起了黄灵依白皙柔嫩的俏脸,旁若无人的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柳大少看着美眸水汪汪的黄灵依,贼兮兮的在佳人的翘臀上面拍打了一下。 “灵依宝贝,为夫的这个赏赐如何?” 黄灵依娇躯一颤,眉目含春的轻吟了一声,美眸娇媚的抬手攥住了柳大少我的手掌,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嗯哼,好夫君,晚上妾身等你。” 在一众佳人怪异的目光中,柳大少,黄灵依两人好好的秀了一把恩爱。 “臭灵依,你过分了哈,咱们姐妹赶来韵姐姐这里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灵依妹妹,你个见夫君忘姐妹的小妖精,以后有空了,你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哎呀,小灵依呀小灵依,你这是想吃独食啊!” “灵依妹子,夫君的本事你可是清楚的呀。 等到你自己独木难支的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恳求姐姐们去给你帮忙。” 黄灵依听着一众好姐姐的故作嗔怒的调侃之言,笑嘻嘻的吐了吐丁香小舌,一把扑到了夫君的怀里,俏脸娇嗔的扭动了几下柳腰。 “哎呀,好夫君,你快看一看。 一群姐姐们,居然联合在一起欺负妾身一个人。” 柳明志扫了一眼故意在逗弄黄灵依的一众佳人,嘴角微扬的将黄灵依揽入了怀里。 “好灵依,不用怕,有为夫给你撑腰呢!” 黄灵依柳眉一弯,笑嘻嘻的冲着一众佳人做了个鬼脸。 “诸位姐姐,你们听到了吧,夫君会给小妹我撑腰的哦。” “臭灵依,你就得意吧,早晚有你求饶的时候。” 正当齐雅一众姐妹想要继续调笑皇陵之时,院落之中忽然响起了几道问候之言。 “孩儿柳承志,拜见爹爹,拜见诸位姨娘。” “孩儿柳夭夭,拜见爹爹,拜见诸位姨娘。” “孩儿柳成乾……” 柳明志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手掌,神色诧异的朝着拱门处望去。 “全都免礼。” “谢爹爹。” “你们兄弟姐妹等人,都过来吧。” “是,孩儿遵命。” 柳大少合起了折扇,看着齐雅她们一众姐妹颔首示意了一下。 “雅姐,嫣儿,你们先到凉亭里坐下来吧。” “是,妾身姐妹遵命。” “孩儿拜见爹爹。” “全都免礼。” “谢爹爹。” 柳明志看了一眼柳夭夭和柳成乾姐弟两人一眼,眉头微皱的朝着坐在石凳上的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哎,夫君。” “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两人回来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为夫呢?” 齐韵看到夫君眉头微皱的模样,连忙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莲步轻摇的停在夫君身边,佳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齐韵凑到柳大少耳边,动作隐晦的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扭动了一下。 “臭夫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眉头一皱,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韵儿,你掐为夫干什么?” “妾身还想问你呢,你一副想要质问妾身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柳大少一把拍开了齐韵捏着自己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苦笑着吸了一口凉气。 “好韵儿,为夫承认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重要一些。 为夫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可是你也没有必要如此的惩罚为夫吧? 好韵儿,这可是腰间的软肉啊!” 齐韵俏脸嗔怒的翻了个白眼,看到柳腰呲牙咧嘴的模样,立即抬手在他的腰间抚摸了起来。 “傻样,知道错了就行,还疼吗?” 柳大少瞄了一眼脸色怪异的一众儿女,故作镇定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笑吟吟的浅尝了一口酒水。 “哎呀,为夫早已经习惯了。” “臭夫君,妾身也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妾身好好的补偿你一番总行了吧。” 齐韵说着说着,俏脸羞赧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大色鬼,妾身跟灵依妹妹一起补偿你。”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娇羞的话语,顿时虎躯一震。 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笑嘿嘿的在齐韵的手背上拍打了几下。 “哎呀,好韵儿,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 没必要,真的必要。” “呸,没必要你个大头鬼的没必要。 德行,你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没好气的眼神,立即正了正神色。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说正事。 韵儿呀,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俩回来的事情,你怎么就没有告诉为夫呢?” 齐韵侧某扫了一眼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两人,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妾身倒是想要告诉你。 可是,你给妾身告诉你的机会了吗? 从你一进来妾身的房间,不是让妾身这样,就是让妾身那样。 从你到了妾身的房间,一直到现在,你给了妾身一点跟你说别的问题的机会了吗? 为了让夫君你高兴,妾身可谓是竭尽所能的服侍你。 结果呢?你反而还有意见了。 妾身说你是一个大色鬼,真是一丁点都不冤枉你。” 齐韵言语间,情不自禁的再次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施展出了二指禅神功。 “妾身还是那句话,妾身倒是想要跟你说些什么。 只是,臭夫君,你给妾身机会了吗? 大色鬼,你活该。” 柳大少看着佳人嗔怒的仰射你,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屈指揉了揉眉头,柳大少动作隐晦的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好韵儿,为夫知道了错了,为夫知道错了。 韵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为夫一般见识好不好?” 齐韵还想再对自家没良心的夫君,说些什么反驳的言辞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正了正自己的神色。 齐韵看了一眼站在凉亭外的柳夭夭姐妹两人,轻轻地吁了口一口气。 收回了目光,齐韵蹙起了娥眉,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哎,怎么了?是不是为夫道歉的话还不够诚恳? 若是这样的话,为夫晚上再好好的给韵儿你道歉一番,怎么样?” 齐韵屈起纤纤玉指在;柳大少的手背上面滑动了几下。神色平静的对着柳夭夭姐弟两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别臭贫了,是正事。” 柳明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佳人点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纤玉指,立即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神色瞬间变得正色了起来。 反手拍开了佳人的玉手,柳大少举起手里的酒囊,仰头浅尝了一口。 柳明志咽下了口里的杏花露,神色波澜不惊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在一众儿女的肩膀或者额头上拍打了几下,柳大少笑吟吟的盖上了塞子,将酒囊挂在了腰间。 “正浩,灵韵,芸馨……” “孩儿在。” “为父有些事情要,要与你们的三姐,和三哥详细的聊一聊。 你们兄弟姐妹等人,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为父详聊,就先行散去吧。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留下来与自己的娘亲,以及诸位姨娘好好的聊聊天。 等到爹爹处理完了正事,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再好好的团聚一番。” 柳灵韵他们一众兄弟姐妹,听完自己老爹的话语,毫不犹豫犹豫的行了一礼。 “是,孩儿遵命。”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转身朝着凉亭下的石桌走去。 一把抓起了石桌旁边的旱烟袋,柳大少大步昂扬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承志,夭夭,成乾。” “孩儿在。” “你们随为父去书房。” “孩儿遵命。” “韵儿,雅姐,嫣儿,婉言,瑶儿,蓉蓉,你们姐妹几个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也随为夫去书房一趟。” “妾身姐妹遵命。” “珊姐,清诗,,薇儿……你们姐妹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不过,你们姐妹几人若是无事可忙的话,就随韵儿她们一起跟为夫去书房吧。” 云清诗,慕容珊,凌薇儿姐妹几人相视了一眼,俏脸犹豫的沉默了片刻,先后起身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愿随夫君赶去书房。”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径直朝着齐韵居住的庭院外走去。 “好,那你们姐妹就一起来吧。” 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一行人联袂走进了书房之中。 柳明志摇动着手里的折扇,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 “成乾。” “孩儿在。” “给魏辅,你的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以及你二哥和夭夭姐姐看茶。” “孩儿遵命。” 。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从何而来 “夭夭。” “爹爹?” 柳明志将折扇放在了书桌上,转头对着旁边的几个窗户努了努嘴。 “乖女儿,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通风。” “哎,夭夭知道了。” 柳明志看了一眼正在相继入座的一众佳人,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神色懒惫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等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一一坐定之后,柳大少看着站在旁边的柳承志挥了挥手。 “承志,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是。” “说说吧,都有什么正事呀?” 听到老爹的询问,柳承志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娘亲,以及众位姨娘们。 “娘亲,诸位姨娘,是你们先说,还是孩儿先说?”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眼,将目光落在柳承志的身上,皆是笑盈盈的摇了摇臻首。 齐韵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看着儿子轻笑着说道:“承志,你要说的乃是朝廷里的正事,娘亲和你诸位姨娘要说的乃是私事。 正事为重,还是你先说吧。” “哎,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听到母子两人的话语,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老二柳承志的身上。 “承志,为父不再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朝廷里都发生什么大事了?” 柳承志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起身朝着老爹走了过去。 “爹,六日前,甘州那边给朝廷传来了书信。 二路西征大军的十万精锐兵马,已经西出玉门关,正式踏上万里远征的征程了。” 柳明志的神色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抬手在面前的书桌上拍打了一下,脸上洋溢着按捺不动的欣喜之意。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出关远征了。 段定邦这小子,没让本少爷失望啊!” 柳大少毫不吝啬的称赞了一声,起身走出了书桌,双手掐腰的在书房中不停的徘徊了起来。 面带欣喜的徘徊了良久,柳大少脸上的激动之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呼。”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停下脚步朝着儿子看去。 “除了大军正式出关远征的事情,书信上还说了什么? 十万将士们,有没有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出现了折损的情况?”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询问之言,神色惋惜不已的点了点头。 轻轻地叹了口气,柳承志语气低沉的说道:“孩儿正准备给爹你汇报此事呢!” 柳大少看到儿子的惋惜的神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 抬手放在脸上揉搓了良久,柳大少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直接说吧,总共折损了多少将士。” “回爹话,十万西征将士行军期间,共计三千六百二十二名将士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发生了疟疾……等病症。 在随军医师的治疗之下,大部分将士都痊愈了。 不过,却有六十七名将士因为症状严重的缘故。 最终。 最终,不治身亡了。” 听到儿子说出来的数字,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什么?居然折损了六十七名将士?怎么会这么多?” 柳承志看到老爹脸上凝重的表情,目光低沉的将手里的文书递了过去。 “爹,孩儿也不想说这么多,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书信上具体的情况,孩儿已经在文书上面一一叙述了,请爹过目。” 柳明志皱着眉头默然了许久,手臂有些僵硬的接过了儿子手里的文书。 持着文书在手心里敲打了几下,柳明志动身走到了齐韵旁边的桌案上,伸手拿起了上面的旱烟袋。 齐韵看到夫君的动作,娥眉微微蹙起,连忙伸手按在了柳大少的手背上面。 “夫君,你刚才就已经抽的嗓子发干了。 别再抽了。”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看着神色担忧的齐韵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韵儿。” 齐韵感受到夫君愁闷的情绪,抿着樱唇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松开了抓着他手背的纤纤玉手。 “夫君,那你就少抽一点。” 柳明志对着佳人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扯开了烟袋,从里面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烟锅里面。 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一手端着旱烟袋,一手持着文书,缓缓地朝着悬挂在书架旁边,那张硕大的地图走了过去。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凝的审视着眼前的地图,目光幽幽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吐出了口里的轻烟,拿着手里的文书,在地图上面轻轻地游走着。 “十万精锐将士,刚刚出关远征,尚未真正的踏足疆场,就已经折损了六十七人了。 一个個的都是我大龙的好儿郎啊,我柳明志。 愧对于他们的妻儿老小啊!”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自家夫君满是自责,愧疚的话语,目光复杂的彼此对视了起来。 一众佳人樱唇嚅喏了许久,最终纷纷无声的叹了口气。 老三柳成乾为自己的娘亲和一众姨娘先后倒上了一杯凉茶,轻轻地走到二哥柳承志的身边,压着嗓子闷咳了一声。 “嗯哼,二哥。” 柳承志收回了目光,神色疑惑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三弟。 “老三,怎么了?” 柳成乾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抬头对着老爹的背影示意了一下。 “给爹送去呗。” “你咋不去。” 柳成乾一把将手里的茶杯塞到了二哥的手里,神色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二哥,我跟夭夭姐一起去调查秋后问斩的名单一事了,又不清楚甘州传来的书信是什么情况。 兄弟我什么都不清楚,我给爹去送茶,你让我说什么呀?” 柳承志神色一僵,苦笑着点点头。 “这倒也是,得了,我去就我去。” 柳承志轻声回了一言,端起茶杯朝着站在地图前的老爹走了过去。 “爹。” “嗯?” “喝杯茶,解解渴。” 柳明志轻轻地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书别在了腰间,接过儿子手里的凉茶浅尝了一口。 “你有心了。” “这是孩儿应该做的。” 柳承志抽出了腰间的折扇轻轻一甩,抬手举到老爹的背后轻轻地扇动了起来。 “爹。” “嗯?你想说什么?” “爹,没有一个人想发生这种事情。 你不想,朝廷的文武百官也不想。 段定邦段元帅,亦是不想出现这种事情。 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是在所难免的。 十万将士,来自天南地北,每个人从小生活的地方各有不同。 离开了我大龙境内之后,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这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爹你当年也是领兵出身的人,应该比孩儿更为清楚这些。 所以,孩儿希望爹你能够看开一点。” 柳明志听着儿子的宽慰自己的话语,仰头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神色唏嘘的抽了一口旱烟。 “承志啊!” “孩儿在。” “话虽如此,可是为父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呢! 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不治身亡的这六十七名年轻的将士们,他们大多都是跟你年龄相仿的孩子呀。 其中的一些将士,甚至比你还要小上两三岁左右。 一个个的,都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儿郎。 没有死在沙场之上,却死在了出征的途中。 这样的结局,怎么能不令为父感到唏嘘呢?”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柳明志随手将朝北递到了柳承志的手里,抬手屈指在地图上面滑动了起来。 “儿子,好好的看一看,好好的的看一看吧。” 柳承志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立即将目光转移到了地图之上。 “爹?” “为了这张地图之上的一个个名字,我大龙数十万将士,前赴后继的奔赴沙场。 短短数年的光景,我大龙已经有十多万儿郎,先后战死沙场,埋骨他乡了。 这张地图上每一个疆域,写上了我大龙二字之时。 就意味着有成百上千的将士,乃至更多的将士,将会献出了自己的一腔热血,献出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这一个个名字,一处处疆域。 全部都是用咱们大龙将士的鲜血,堆积出来的啊! 承志。” “孩儿在。” 柳明志抽了一口旱烟,转身看向了站在书桌旁边的一众儿女。 “夭夭。” “孩儿在。” “成乾。” “孩儿在。” “你们姐弟俩过来。” “是,孩儿遵命。” 柳夭夭姐弟两人神色紧张的相视了一下,立即小跑到了老爹的身边。 “爹爹?” “爹?” “你们大姐,二姐,大哥现在正待在苗疆,陪着你们青莲姨母为你们的外婆他老人家守孝。” “孩儿明白。” “月儿这个臭丫头整日里不着家,为父我刚刚从蜀地赶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干什么了。 灵韵,正浩,芸馨,正然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年龄尚小,有些事情,为父就算跟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说了。 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此,为父也就没有必须要将他们叫过来了。” “是,孩儿明白。” “承志,夭夭,成乾。” “孩儿在。” “你们记住了,无论是一路西征大军的上百万将士,还是二路西征大军的十万将士。 他们前赴后继征战沙场所流的血,不是为为父流的,也不是为你们的娘亲,以及你们的众多姨母流的。 而是为了你们一众兄弟姐妹所流的。 他们身上所背负的使命,除了自身功绩,以及为我大龙天朝开疆扩土的荣耀之外。 更多的则是,为父想要留给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的江山社稷。” 柳大少说着说着,用力的抽尽了烟锅里剩余的那些烟丝。 “换而言之,若不是为父想要给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留下一个乾坤盛世的山河。 一路西征大军,二路西征大军加在一起的百万将士,他们也就不会背井离乡的万里远征了。 正是因为这些,所以才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将士,先后战死沙场,埋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为父今天跟你们说这些,没有想要训斥你们的意思。 为父之所以跟你们兄弟姐妹几人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你们永远不要觉得折损了一个,两个,十几个,上百个,乃至更多的大龙儿郎,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 因为,他们身上的热血,是为了你们兄弟姐妹等人流的。 是为了你们一众兄弟姐妹之中,将来每一个人所继承的盛世山河,而流的鲜血。 你们兄弟姐妹等人,要么是当今皇子,要么是当今的公主。 一个个的无一不是身份尊贵,一个个的无一不是身居高位。 但是呢,但你们闲来无事的时候,一也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 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现在的日子。 从何而来! 想一想,你们兄弟姐妹等人,只有一个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又从何而来。 有一件事情,为父不得不说,却又不得不承认。 你们兄弟姐妹等人,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身份,现在的地步,现在的生活。 很大一部分原因,乃是源自于为父我这个父亲。 源自于为父我这个当今天子,一国之君的父亲。” 柳明志言语间,转身走到书桌前,在通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当你们想到了这些的时候,就该往更深处的地方想一想了。 为父的这个一国之君,又是从何而来。” 柳承志兄姐弟看着老爹凝重的脸色,皆是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兄姐弟三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孩儿惭愧。” 柳明志看了一眼三个儿女,将手里的旱烟袋丢在了桌案上,动身朝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走了过去。 “韵儿,婉言,小溪,清诗……你们姐妹谁的茶水还没有喝?先让为夫姐姐喝再说。” 呼延筠瑶直接站了起来,端着自己的茶水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喝妾身的吧。” “瑶儿,你不渴吗?” “不渴,妾身跟姐妹们来见你之前,就已经喝过半壶的凉茶了。” 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茶水,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诸位娘子,为夫抽旱烟抽的嗓子发苦,还有谁的没喝?全都给为夫送来。” “夫君,妾身也不渴。” “夫君,给你。” “夫君,妾身就喝了一小口,润了一下嗓子,你喝吧。” 柳明志一连着喝了几杯茶水,转头朝着柳承志兄姐弟三人看去。 “承志,夭夭,成乾。” “孩儿在。” “惭愧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为父刚才话记在心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谁惯的 “孩儿遵命,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对了。” “爹爹?” “爹?” “等到你们大姐,大哥他们从苗疆回来了,别忘了将为父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些话,给他们三个讲述一遍。 月儿这个臭丫头回来以后,也别忘了。” 柳承志兄姐弟三人听到老爹的交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教导了三個儿女一番后,随手将云清诗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 “瑶儿,清诗,碧竹……” “妾身在。” “你们姐妹待会要是渴了,直接让夭夭他们斟茶就行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大少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文书,转身走到书桌后,径直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柳明志翻开了手里的文书,抬眸瞄了一眼柳夭夭兄弟姐妹三人,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几张椅子。 “承志,你们三个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哎,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将文书捧在手里,聚精会神的观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见到柳大少全神贯注的模样,书房里的众人皆是放轻了自己的一举一动。 要么小口小口的轻啄着杯中的茶水,要么举止轻盈的抚摸着衣衫上的褶皱,尽量不去打扰柳明志的思绪。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翻阅着里的文书,一页又一页的翻动着。 审视着文书上的内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露出欣慰的神色。 良久之后,柳大少抬头轻吁了一口气,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文书,随手搁置在了书桌上面。 “承志。” “孩儿在。” “关于六十七位远征将士抚恤金的事情,兵部已经着手处理了吗?” “回爹话,暂时还没有?” “嗯?怎么回事?” “爹,折损的六十多名西征将士的具体花名册,目前还在传往京城的途中。。 兵部没有将士们的名单,因此,兵部自然也就无法拟定出一个详细的章程出来。” “原来如此。” “不过,请爹放心。 前天大朝会之时,散朝之后孩儿便已经交代内阁的诸位老大人了。 一旦将士折损将士们的花名册送到朝廷里,便立即派人通知孩儿。 如今,既然爹你已经回京了,孩儿也就不用再督办此事了。” 柳大少听到二子有些轻松的话语,抬手轻轻地摆动了两下。 “不。” “啊?” “此事还是由你来督办,结果出来后,你拟定出一个文书交给为父过目一下就行了。” “爹,你和娘亲与诸位姨娘离开京城里的这些日子里。 孩儿我一边要处理十王殿的事情,一边又要督办内阁的事情,一忙就是两三天的时间。 这些日子里,孩儿忙的几乎连陪伴娘子的功夫都没有了。 如今你都回来了,你就让孩儿歇息一段时间吧。 哪怕就是歇个三五天呢!” 柳大少瞥了一眼神色郁闷不已的儿子,端起女儿柳夭夭刚才为自己倒上的凉茶润了润嗓子。 “忙完了这件事情,再休息吧。” “爹,不是,你可不能这么对待孩儿啊! 就算是一头拉磨驴,也得休息一两天……” “就这么说定了。” “爹,咱不带这样使唤人的呀!” 柳明志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眉头微挑的咽下了嘴里的茶叶。 “再说下去,二路西征大军的后续事宜,也是你的。” “我……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这个世上,哪有当爹的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 你是我亲爹吗?”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目光怪异的朝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齐韵看去。 “韵儿,这小子说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啊! 要不,你给他解释解释,他是不是为夫的亲生儿子?”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调侃之言,俏脸微微怔然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直接瞪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柳承志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老爹竟然将话题引到了自己娘亲的身上。 他哆嗦了几下嘴唇,急忙朝着端坐斜对面的齐韵看去。 “娘亲,孩儿我就是那么随时一说,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娘亲你蕙质兰心,千万不能听我爹胡说呀。” 齐韵听到儿子忙不吝的解释之言,俏脸顿时一件,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当老娘是傻子啊!” 柳承志看着娘亲嗔怪的模样,急忙摆了摆手。 “娘亲,孩儿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我就是……我就是……” “闭嘴吧你。” “额!哎。” 齐韵白了一眼脸色憋屈的儿子,屈指从桌案上的托盘里捏起一颗花生果,用力的朝着柳大少砸了过去。 “臭德行,儿子几个意思妾身不知道。 妾身就想知道,夫君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 柳大少反手一挥,将齐韵砸来的花生抓在了手里,看着佳人故作嗔怒的表情,笑吟吟的剥开了手里的花生。 “韵儿啊,你这就想多了不是。 为夫不过是顺着承志的话那么一提,想让你给他解释一下而已。” 齐韵见到夫君嬉皮笑脸的模样,作势又要朝着托盘里的花生果抓去。 柳明志见状,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哎哎哎,为夫知道了错了,为夫知道错了。 不开玩笑了,不开玩笑了。” 齐韵俏脸嗔怒的娇哼了一声,剥开了手里的花生送进了檀口之中。 “哼。” “承志。” “爹?” “混账东西,看看你问的什么破问题,把你娘亲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爹,咱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明明是你把……” 柳大少抬眸瞥了柳承志一眼,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 “嗯?” 柳承志嘴角一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了错了。” “为父刚才说的事情,能办吗?” “能!” “这就对了嘛,早同意下来不就没事了吗?” 柳承志转头瞄了一眼旁边,正在强忍着笑意的柳夭夭和柳成乾姐弟两人,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对,爹说的对,孩儿知道了错了。” 柳明志站起了伸了个懒腰,抬脚走到了旁边的窗户后停了下来。 “承志。” “孩儿在。” “二路西征大军的第二批粮草事宜,也是你督办的是吧?” “回爹话,确实如此。” 柳大少听到儿子的答复,俯身将双臂放在了窗台之上,微微眯起了双眸,目光幽幽的扫视着院落里的落叶。 “是你全权督办,还是内阁……” 柳大少话语刚说了一半,忽的停了下来。 “没事了,你还有其它的正事想要汇报吗?” “回爹话,没了。” “韵儿。” “哎,妾身在。” “关于朝廷里的正事,承志已经说完了,现在你们姐妹可以说一说你们的事情了。”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抿着樱唇与一众姐妹彼此相视了起来。 片刻之后,齐韵看着其余的众位姐妹,微微点了一下臻首,莲步轻移的朝着站在窗台旁边的夫君走了过去。 迟迟没有听到齐韵以及众位佳人的答复,柳大少屈指磕了磕眉头,神色疑惑的回头看去。 “怎么了?你们姐妹几个不是有事要跟为夫说吗?怎么都不开口呢?” 齐韵举止优雅的停在柳大少身边,举起纤纤玉手,对着坐在不远处的柳承志兄姐弟三人摆了摆手。 “承志,夭夭,成乾。” “孩儿在。” “书房里闷得慌,你们三个先去院子里面转一转吧。” 柳承志,柳夭夭,柳成乾兄弟姐三人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起身行了一礼。 “哎,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等到三个儿女离开了书房之后,眉头微皱的转过身来,双手环在身前倚靠在了窗台上面,目光满是疑惑的在众佳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不是,什么情况呀? 韵儿,你们姐妹们到底要跟为夫说些什么事情,居然还需要将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三个给支出去。”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走到窗户后停了下来,倾着柳腰探头在院落里打量了一眼。 看到坐在院落凉亭里轻声交谈着什么的三个儿女,齐韵直起了身子,与自己的夫君一样,随意的将双臂环在了波澜起伏的胸前,轻轻地依靠在了窗台的另一边。 “夫君。” “为夫听着呢,韵儿你说。” 齐韵沉吟了片息,看着柳大少娇声说道:“夫君,星野妹妹,可能要回倭国了。” 柳大少虎躯一震,眉头微微皱起,双眸微眯的看向了对面神色复杂的佳人。 “韵儿,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是星野亲口告诉你的?还是她告诉了你们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 齐韵看着夫君略显紧张的神色,默默的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轻轻的摇了几下臻首。 “不是,星野妹妹她既没有告诉妾身,也没有告诉妾身任何一个姐妹。” “那韵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 “是月儿告诉妾身姐妹的。” “什么,是月儿告诉你们姐妹的?”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愕然的表情,侧首对着坐在不远处的女皇完颜婉言颔首示意了一下。 “婉言姐姐,还是你来说吧。” 女皇轻笑了一下臻首,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没良心的。” “婉言你说。” 女皇停下了脚步,皓目惋惜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妾身就跟你说一下大致的情况吧。 我们姐妹刚从蜀地赶回到家中,月儿这丫头便急匆匆的赶来见我们了。 月儿见到了我们之后,直接就告诉了我们姐妹等人,星野妹子她要离开京城,回归倭国本土的事情。”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绪,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 “月儿是怎么知道的呢?” 女皇侧身坐在了椅子上面,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月儿说,她是从樱织这丫头口中听到的消息。 樱织这丫头自从与月儿,灵韵,正浩,芸馨,怜娘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混熟了之后,可谓是三天两头的来咱们家里做客。 樱织这丫头有多喜欢月儿,芸馨,怜娘她们姐妹几个,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们这些小姐妹之间,早就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了。 月儿告诉我们姐妹几人,大约是在十天前左右,樱织,怜娘,芸馨她们小姐妹几人,相约到一起去城外放纸鸢。 只是,樱织这丫头那天的情绪,跟以往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于是,怜娘这丫头便询问了樱织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不高兴了。 后来,樱织就告诉了怜娘,她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她们从城外放纸鸢回来后,怜娘便马上去找月儿说了这件事情。 在月儿有意的旁敲侧击之下,樱织这丫头便吐露出了事后的真相。 樱织这丫头告诉月儿。 她的娘亲,也就是星野妹妹。 打算过些日子,就带着她一起赶回倭国本土了。”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解释之后,默默的闭上了双眸。 良久之后,柳大少猛地睁开了双眼,神色复杂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婉言。” “嗯?” “月儿这丫头,有没有告诉你们,星野具体要在哪一天离开京城。” “这个,月儿这丫头倒是没有说。 不是月儿没有打探出来,而是樱织这丫头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星野妹妹要在什么时候带着她离京归国。” 柳大少轻轻地点点头,下意识的拿起了书桌上面的旱烟袋。 刚刚扯开烟袋,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旱烟袋丢到了桌案上面。 “韵儿,倭国使团现在已经动身离京了吗?” “夫君,妾身知道了此事之后,马上就通知柳松派人前去鸿胪寺打探了一下。 根据从鸿胪寺卿王大人那里得来消息,倭国使团近几天之内,就要启程离京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回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婉言。” “没良心的,你说。” “月儿这个臭丫头呢?” 女皇抬手挠了挠雪白的玉颈,脸色怪异的耸了几下香肩。 “一大早上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唉,这个臭丫头,生生的被你给惯坏了啊!” 女皇顿时蹙起了娥眉,抬起纤纤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柳明志,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了? 月儿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是老娘我惯得的?还是你惯得?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月儿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样子,是老娘我惯出来的吗? 身为一个姑娘,竟然变成了烟花之地的常客? 没有你爹,没有你,没有二弟,三弟做出一个好榜样来,月儿会这么干吗? 这是老娘我惯出来的吗?” “额!” “四岁半入京城,从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公主殿下,变成了一个整日里下河摸鱼摸瞎。 带着自己的一帮子兄弟姐妹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打架斗殴。 今天打这个一顿,明天揍那个一顿。 是谁给她撑的腰?是谁给她的底气? 是远在万里之外的金国旧都,整天因为政务忙的焦头烂额的老娘吗?” “额?” “再说她八九的时候,三国国战结束之后,月儿她独自一人来到了京城。 八九岁的孩子,手持岁双眼火铳,在庙堂之上当场射杀了一位中三品的七品高手。 她的火铳是从哪里来了?是老娘我给她的吗?” “额!”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助纣为虐 “天下一统之后,咱们一家人回到京城。 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月儿腰间荷包里揣着几万两银票,就带着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去天香楼寻欢作乐。 这是老娘我让她去的吗?” “额!” 女皇看着柳大少脸色窘迫,无言以对的尴尬表情,端起旁边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她咽下了口中的茶水,眼神揶揄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嗤笑着耸两下香肩。 “呵呵呵,非但如此,月儿他们当天还……还将整个天香楼给包场了。 好家伙,兄姐弟几個人,一天就花出去了几千两银子呀! 啧啧啧,可真舍得花钱呢! 话又说回来了,谁让月儿这个臭丫头,人家有这个底气呢? 没良心的,你说是不是?” “额,咳咳咳咳。” “哎呀,没良心的你自己说说,月儿她荷包里少则几百两一张,多则数千两一张的银票从哪里来的? 她身上那数万两的银票,那是老娘我给她的吗? 我倒是想给她银子花,关键老娘我的手里也得有那么多的零花钱给她啊! 对,说到这里,老娘就不得不说了。 数万两银票呀,那还只是平日里的零花钱! 零花钱,零花钱呢! 几万两银票,只是零花钱啊!” 女皇说着说,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目光在揶揄的在他的身上打转了起来。 “没良心,你说说,月儿这丫头身上数万两银子的零花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反正老娘我是没有那么多的零花钱给她。 你可是月儿的亲爹,这么说的银票,不会是你给她的吧?” 柳大少感受到女皇那双轻灵皓目中的揶揄之意,哼哼唧唧的斜靠在了窗台之上。 “本少爷倒是想给她那么多的零花钱,我也得有啊! 以前的时候,为夫我自己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还想从月儿这个臭丫头她的手里,坑骗个几千两银子花花呢。 可惜,这个臭丫头太精明了,任凭为夫我说的天花乱坠,这丫头她就是不……不……” 柳大少正言语间,忽然察觉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眼神,不知何时渐渐地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柳大少的话语戛然而止,连忙转身看向了窗外,扯着嗓子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那什么,为夫的意思是以前月儿这丫头她年纪还小,身上揣着那么多的银子不安全。 为夫怕她给弄丢了,就想着先给她保存一下。” 柳大少越是解释,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的目光反而越发的怪异。 一众佳人那怪异的目光,令柳大少感觉到如芒在背。 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柳大少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刚才自己随口胡诌的那些话语,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 “那什么……那什么……” 柳大少哼唧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屈指在窗台上滑动了半天,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转过身来,看着神色怪异的一众佳人,哼哼唧唧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得嘞。 夫妇之间同床共枕多年,谁还不了解谁的性格呀。 既然如此,那还解释个屁呀解释,直接破罐子破摔就行了。 “诸位娘子啊,你们也别这么看着我了。 为夫给你们明说,我给你们明说还不行吧?”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脸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说白了,那时候为夫我就是想从月儿这个臭丫头的身上哄点银子花花。” 一众佳人看着柳大少郁闷不已的脸色,彼此间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噗嗤,哈哈哈……” “哼哧,嘻嘻嘻……” “哼哼,呵呵呵……” “……” 眨眼之间,书房里面便起回荡起了齐韵她们一众姐妹,银铃般的娇笑声。 欢笑声起此彼伏,一阵接着一阵。 约莫过去了盏茶的功夫,房中的笑声才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臭夫君,你还真有脸说。” “当爹的,不给女儿钱花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从自己的女儿身上骗银子话。 夫君啊夫君,妾身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好意思干出来的。” “幸亏月儿这丫头够机灵,否则的话,还真就上当了。” “放眼天下,坑女儿的人,除了臭夫君你这个无良老爹之外,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了。” 女皇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眉目含笑的盯着柳大少娇声问道:“没良心的,月儿身上的银票,既不是老娘给她的,也不是你给她的。 既然如此,那她身上数万两银子的零花钱是从何而来的呢?” 柳大少听着女皇似有所指的言辞,讪笑着低下了头。 “为夫,为夫哪里知道啊,有可能是她在大街上捡来的呢?” 女皇娥眉微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嚯,如此荒唐的言乱,你居然也能编的出来。 几万两银票,从大街上捡来的。 哎呦,老娘真是服了你了。 这样说的话,那你倒是去大街上给老娘捡一个看一看啊! 老娘我也不要你捡回来数万两银票,你只要能够捡回来三五千两的银票,老娘就相信你的话了。” “我!我!婉言呢,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女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扬起一双藕臂伸了个懒腰。 “这就不继续胡说八道了?不继续胡编乱造了? 可惜了,老娘还以为你能给我编出个花来呢!” “哪有呀,为夫我刚才说的是有可能是在大街上捡的。 我又没有斩钉截铁的说,月儿身上的银子就一定是从大街上捡的。” “得得得,你就继续狡辩吧。” “没有狡辩,为夫真的没有狡辩。” 女皇哼笑了几声,莲步轻摇的朝着窗台走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不说老娘来说。 几万两银子的零花钱,除了咱们家那个财大气粗的老爷子之外,还有谁能一下拿出来几万两银子当做零花钱。” 柳大少看着女皇没好气的脸色,抬手挠了挠耳朵,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哎呀,婉言呢。 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说的如此直白了吧?” 女皇转身倚靠在窗台上,双手环在胸前哼笑了起来。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怀揣着几万两银子的零花钱。 别说月儿这丫头了,就是老娘跟她一样年龄的时候,估计也比她强不到哪里去。 身上揣着那么多的银票,底气自然就足呀! 如此一来,我也会忍不住的会满不在乎的豪掷千金,会毫不在意的花钱如流水。” 女皇说着说着,抬头在一众姐妹的身上一一扫过。 “诸位姐妹,你们十几岁的时候,荷包里揣着几万两银子的零花钱之时,还会节省开支吗?”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听到女皇的问题,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后,皆是笑吟吟的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对于婉言姐姐的问题,妾身做不到。” “几万两银子,别说只是零花钱了,就算是全部身家有这么多。 偶尔的时候,妾身也会忍不住的豪掷千金呀。” 慕容珊抿着樱唇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自家夫君轻轻地笑了起来。 “嘻嘻嘻,自从嫁给夫君你为妻之后,金银珠宝什么的妾身倒是没少见。 不但没有少见,妾身房间里的现在就有很多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翡翠珍珠等等各种各样的饰品。 然而,纵然如此,妾身身上的银子也没有……没有……” “妾身也是。” “妾身也是。” “夫君,虽然妾身也很想帮你说话,可是妾身却不能罔顾事实呀!” “夫君……”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神色郁闷的在众佳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眼,抬手在窗台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哎呀,韵儿,雅姐,清诗,小溪……你们姐妹就别跟着添乱了。” 女皇抬脚在柳大少的小腿上轻踢了一下,没好气的娇哼了一声。 “哼,怎么?现在连真话都不让我们姐妹们说了吗?” 柳大少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消退,一个箭步窜到了齐雅的椅子后面,神色憋屈的吁了口气。 “好家伙,你们姐妹们这是商量好了的吧?” 柳大少伸手放在了齐雅的香肩之上,屈指捏起了一块糕点朝着口中丢去。 “雅姐,你最了解为夫的人品了。 你别干坐着呀,你倒是帮为夫说句话啊。” 齐雅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仰起玉颈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夫君,笑颜如花的耸了几下香肩。 “夫君,妾身也想帮你说说话呀。 只可惜,书房之中只有你和妾身一众姐妹们了。 帮你吧,不太合适。 帮婉言妹妹吧,也不太合适,。 如此一来,妾身刚才深思熟虑了良久,最终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办法。 那就是,帮理不帮亲。 婉言妹妹说的没错,妾身倒是想帮你说说话,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改用什么理由来反驳婉言妹妹。 非是妾身不心疼你,也非是妾身不想帮你。 而是,妾身有心而无力呀。” 女皇听到齐雅的话语,双手背在柳腰后面,笑吟吟的朝着柳大少逼近了过去。 “没有你这个当爹的跟月儿底气,她会这么的放肆吗? 没有咱们家老爷子的支持,月儿她会肆无忌惮的带着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一起天香楼包场子。 以及去京城里的各处烟花之地,豪掷千金吗?” 女皇看到柳大少朝着慕容珊那边躲闪而去,银牙轻咬的拍打了一下旁边的桌案。 “老娘我当年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花起钱来都没有月儿这丫头如此的大手大脚,如此的阔绰。 知道了这丫头的辉煌事迹以后,别说你想从她的手里骗一点银子花花了。 老娘我这个当娘亲的,又何尝不羡慕呢? 可惜,再羡慕又有什么用呢? 没办法呀,谁让咱们没有一个财大气粗的爷爷在背后撑腰呢? 没良心的,你自己说,老娘说的是对还是错呀?” 看着女皇没好气的嗔怪眼神,柳大少再次感觉到有些无言以对。 屈指抓起一缕慕容珊的秀发在指尖缠绕着,柳大少眼神飘忽不定的朝着窗户外看去。 “额!” “额!” “额!婉言呀。 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何必在重新提及呢?” 女皇嗤笑了两声,屈指从齐雅旁边桌案的托盘里捏起了一块桂花酥,檀口微张的吃下了一半。 “所以,月儿这个臭丫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你摸着良心说,是老娘莪这个当娘亲的惯出来的吗?” 柳明志直接松开了指尖的秀发,舔笑着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婉言呀。” 女皇看着一脸舔笑的柳大少,细细的咀嚼口里的糕点,嗤笑着翻了个白眼。 “呵呵呵。” 柳大少抬手在女皇绝色的俏脸上扯动了几下,笑嘿嘿的拿过她手里剩下的一半桂花酥,直接塞进了嘴里。 “为夫惯得,都是为夫惯得。”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然扬起双手重重的拍了一下。 “错了,为夫说错了。 月儿这个臭丫头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既不是为夫惯得,也不是好婉言你惯得。 都是咱们家老头子给惯得了。 当初月儿在咱们家住着的时候,她每一次在外面闯了祸,为夫都准备好好的教育她一顿呢! 不止月儿这丫头自己,他们兄弟姐妹每一个人。 只要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了,为夫都打算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只奈何,他们这群小兔崽的背后,有咱们家老头子给他们撑腰啊! 为夫我这边刚一把训子棍请出来,他们这些小兔崽子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就把咱们家老头子请出来给撑腰了。 好家伙,为夫还没有来得及给教训他们这些小兔崽子一顿呢。 咱们家老头二话不说,一把夺取了为夫手里的训子棍,倒是先把我给教训了一顿。 他是爹,为夫我是儿子。 我能怎么办呢? 他用训子棍抽我,我只能逃跑呀。 如此一来,我哪里还有功夫,再去教训他们这些就知道给为夫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呢? 老头子老头子也就罢了,尤其是是咱们娘亲。 不帮为夫解围也就……” 柳大少滔滔不绝的解释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猛地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 他这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倒是把旁边正在笑脸盈盈的看戏的一众佳人给吓了一跳。 就连女皇也是吓得芳心一颤,看着柳大少骤然变得阴沉的表情,下意识的滑动了一下玉颈,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柳大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捏起一块桂花酥塞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尤其是咱们娘亲,不帮为夫我解围也就罢了。 看到咱们家老头子护犊子的时候,居然还在一旁帮着他拦着我的去路。 这是什么? 啊?这是什么? 这是助纣为虐啊! 有他们二老撑腰,为夫要是想要管教。 可是,我……管教的吗? 唉,家门不幸啊。 不对,是为夫生在的家门不幸啊! 对,没错。 千错万错,都是咱们家老头子的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责任 柳大少为自己辩解了一大通,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用力的咽下了口里的桂花酥,柳大少扫视着一众纷纷脸色愕然的佳人,用力的点了几下头,再次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月儿这个臭丫头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個样子。 全都是被咱们家的给惯得了。” 齐雅率先反应过来,看到自己夫君义愤填膺,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模样,连忙站了起来,捏起一颗水汪汪的葡萄直接塞到了他的的嘴里。 “唔!” 柳大少轻哼了一声,咬开了嘴里的葡萄,目光疑惑的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齐雅。 “雅姐,你这是干什么?” 齐韵看着柳大少迷惑的表情,娇颜嗔怪的摇了几下臻首。 屈指又捏起一颗葡萄送到了柳大少我的手里,佳人檀口微启,语气娇柔无比。 “夫君呢!” 柳大少一看齐雅如此模样,心里的万千郁闷,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反手接过佳人手里的葡萄,连忙笑呵呵的颔首回应了起来。 “哎哎哎,雅姐你说。” 齐雅看到自家夫君满脸笑呵呵的模样,笑眼盈盈的挽起云纱衣袖,屈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你呀,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 柳明志转头扫了一样众佳人那副早已经见怪不怪的表情,伸手攥着齐雅的手腕,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雅姐,我哪有啊! 为夫说了这么多,完全就是在就事论事呀!” 齐雅微微蹙起娥眉,桃花眸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俏脸娇嗔的娇声回了一个鼻音。 “嗯?” 夫妇相濡以沫,同床共枕了多年,柳明志自然极其的了解齐雅的性格如何了。 一见到佳人的俏脸上展露出如此表情,他就知道齐雅她已经认真起来了。 柳大少心里一虚,忙不吝点着头赔笑了起来。 “嘿嘿嘿,是是是,为夫知道了错了。 好雅姐,为夫我知道错了。” 齐雅见到柳大如此没有正行的模样,美眸娇嗔的叹了口气。 “你呀,真是年纪越大,越像个孩子。” “这多好呀,这说明咱们还年轻啊!” “德行,夫君呢。” “哎,雅姐你接着说,为夫听着呢。” “你若是按照刚才的话语,再没个正行的继续胡诌下去,别说咱们家的老爷子和娘亲她们二老了。 就连咱们家列祖列宗,估计都得有错了。 再者说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探讨月儿这丫头是被谁给惯得了吗? 夫君你不觉得,星野妹妹打算带着樱织丫头,离开大龙归还她们的倭国本土。 才是咱们夫妇等人,最应该好好探讨的问题吗? 星野妹妹说不定哪天就要启程离去了,她这一走。 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重逢。 也许,有可能就再也无法重逢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夫君你居然还有心思陪着妾身姐妹插科打诨的开玩笑。 妾身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雅提醒的话语刚刚落下,一众佳人相继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朝着自家夫君走了过去。 “对对对,雅姐说的对。 咱们几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先探讨一下星野妹妹的事情才对。” “雅姐要是不说的话,妾身差点把星野妹儿的事情给忽略了。” “夫君呀,你跟妾身姐妹们说一下,你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星野妹妹,留还是不留呀?” “那还用说吗?肯定得把星野妹妹给留下来才行啊! 夫君和星野妹儿他们两个,若是还跟先前一样,只是关系较为亲近的故人好友。 那星野妹儿离开了,也就离开了。 然而,现在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吗? 夫君和星野妹儿他们两个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的关系了。 这个时候,咱们若是让她离开大龙,回归倭国本土,算怎么一回事呀。” 慕容珊微蹙着柳眉,顺势接过了云清诗我的话语。 “清诗妹妹,仅仅只是有了夫妻之实,这还只是其次的问题。 最重要的问题,是星野妹妹她现在还算年轻。 而年轻,也就意味着星野妹妹她还有怀上身孕的可能。 夫君他们两个之间恩爱缠绵的次数,只是咱们姐妹们所知道的次数,就已经不下于五次了。 他们两个恩爱缠绵,行了周公之礼以后,只要星野妹妹她没有喝下藏红花以及其它的药物。 就代表,星野妹妹她有很大的可能,会怀上夫君的子嗣。 如此一来的话,若是再让她离开咱们大龙的话。 那……那……以后万一……万一……” 慕容珊的一番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慕容珊欲言又止的话音刚刚一落,其余众佳人的神情,纷纷变得凝重了起来。 显然,她们也已经明白慕容珊这番话语中的深意了。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最终将目光定在了齐韵这位柳家长妇的身上。 “韵儿妹妹,你是咱们柳家的长妇,此事还是你来说怎么办吧。” “姐姐附议。” “妹妹附议。” “小妹也附议。” 齐韵听完了一众姐妹逐个的附和之言,转头看着正在默默无言的夫君,屈指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夫君,姐妹们说的没错。 关于星野妹妹的事情,咱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呀。 星野妹妹她若是没有怀上身孕,也就罢了。 然而,她若是有幸怀上了夫君你的子嗣。 那么,妾身身为柳家的长妇,只有一句话。 那就是咱们柳家的子嗣,无论如何,断然不能流落在外。”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阐述自己想法的众佳人,最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齐韵这位柳家长妇的身上。 看到齐韵那双美眸中流露出的坚定之色,柳大少嘴角嚅喏了良久。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见到自家夫君如此反应,隐隐约约的也渐渐地察觉出些许的不对劲来。 夫君的反应,好像。 好像是有,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一双双或是柔和,或是轻灵的目光朝着柳大少看去。 最终,一道道目光,相继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中似是疑惑,似是诧异,又流露着淡淡的迷茫之意。 “夫君,你……” “夫君,你没事吧?” “夫君,是不是妾身说错了什么话了?” “夫君,你别这样啊,妾身心里有些紧张。”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一众佳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转身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没事,没事。 关于星野和樱织她们母女俩去留的问题,暂时就先不说了。 等为夫见到了星野以后,咱们夫妇再行探讨吧。” 齐雅听着柳大少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话语,急忙抬眸朝着他的背影望了过去。 看到他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齐雅抿着樱唇沉吟了片息,芳心猛地一颤。 她仔细联想了一下之前的前后一幕幕的场景,渐渐地明悟过来。 自己! 自己! 自己好像,好像问了夫君一个,不该提及的问题。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柳明志先前所说的那些话语。 穆然,佳人娇躯忽的一颤,看着柳大少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那双柔和的桃花眸中,萦绕着满满的愧疚之意。 自己,真的提及了一个,不该提及的话题。 此刻,齐雅渐渐的回过味来。 夫君他哪里是不知道轻重缓急,故意说些玩笑话,跟自己一众姐妹们插科打诨呢? 他分明是有意的岔开话题,不愿意继续深谈关于星野妹妹的问题。 自己好心的想要帮助夫君与星野妹妹成就一番美事。 只是,自己的好心好意,似乎办了坏事。 其余的众位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瓜。 从柳明志与齐雅她们二人之间的表情上,慢慢的也明白了什么。 齐雅目光愧疚的沉默了片刻,莲步轻移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走到书桌的对面停了下来,佳人俏脸局促的将双手合在了一起。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抬头朝着齐雅看去,看着佳人俏脸上局促的反应,乐呵呵的轻笑了两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雅姐,你不用解释什么,为夫的心里都明白。” “可是,妾身……” “雅姐。” “哎。” “雅姐,为夫我如果因为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就会对你有所不满。 那为夫我,可就真的成了不知好歹的东西了。 雅姐你对为夫有多少体贴,不但为夫自己的心里清楚,韵儿和婉言她们姐妹等人的心里也清楚。 雅姐你是为了我好,为夫岂能不明白。 如此一来,我要是再对你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那我不就成了狼心狗肺的混蛋玩意了吗?” 齐雅听完夫君的解释,正要开口说话之时,柳明志却忽的抬手示意了一下。 “雅姐,你坐。” “夫君。” “好雅姐,你要是再这样,为夫的心里可就真的不是滋味了。” 齐雅俏脸一慌,连忙在身后的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夫君,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转头看着齐韵她们姐妹等人,浅笑着点了点头。 “韵儿,婉言,蓉蓉……你们也都坐下来吧。” “哎,妾身姐妹这就入座。” 女皇她们众姐妹先后重新坐下来之后,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旱烟。 众佳人坐定以后,静静地看着正在默默吞云吐雾的夫君。 这一次,她们姐妹并未开口劝说什么。 柳明志转头对着窗外吐出了口里的烟雾,回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齐雅。 “雅姐。” “哎,夫君你说。” “大半月之前,咱们还没有赶去蜀地苗疆,为阿母她老人家送行之时。 为夫在咱们家正厅的饭桌上面,好像就已经跟你们聊及过关于星野的事情了。 为夫隐隐约约的记得,对于你们众姐妹的询问,我当时就告诉了你们答案了。 那就是,一切顺其自然。 对于这件事,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 “回夫君,妾身记得。” “妾身也记得。” 黄灵依端正了坐姿,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招了招手。 “夫君,这件事情妾身我记得最清楚了。 因为当时的这个话题,还是妾身我提起了的呢!” 柳明志看着眼前缭绕的烟雾,微微眯起双眸,再次起身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唉,诸位娘子。 不瞒你们说,关于星野的问题,别说你们不知道为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就连为夫我自己,至今都没有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正如你们姐妹刚才所说的那样,为夫与星野我们两个之间,不但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还有了夫妻之实。 可是,星野她与你们姐妹等人。 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为夫刚才细细的思衬了一下。 说与你们姐妹听,反而不如不说。 对于这个话题,在事情没有真正的解决之前,你们姐妹就不用再问了。” 齐韵皱着娥眉思索了片刻,忽的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 “嗯?” “有些问题,妾身知道不该现在提及。 可是妾身身为柳家的长妇,明知道不该提及,却又不得不问一问夫君你的想法。 哪怕,只是你大概的想法。”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话语,转身朝着她看了过去。 “韵儿,为夫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如果不出为夫所料的话,你想问的问题,应该还是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为夫想要如何处理关于星野这丫头的问题。” 齐韵静静地与柳大少对视着,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没错,妾身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无论夫君你是否高兴,妾身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我柳家我的子嗣,就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这是妾身我身为柳家长妇,应尽的责任。”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默然了许久,抽了一口旱烟,眼神挣扎的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 齐韵似乎已经知道自家夫君想要说什么了,直接莲步轻摇的走到了他的身前,美眸毫不躲闪的与柳大少直直的对视着。 “夫君,妾身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妾身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我柳家的子嗣,绝对不能流落在外。 倘若星野妹妹没有怀上你的身孕,她将来是去是留,全凭夫君你做决定。 妾身完全听从你的意见,绝不干涉一丝一毫。 可是。 星野妹妹她现在若是有幸怀上了夫君你的子嗣。 那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想杀人了 “如何?” 齐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夫君郑重其事的说道:“那么,星野妹妹她就必须要留在咱们大龙才行。 无论她想不想留下来,都必须得留下来。” 柳大少看着齐韵俏脸之上那郑重无比的表情,眉头紧锁的沉吟了许久,将旱烟递到嘴里用力的抽了一口。 缓缓地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柳明志屈指在头顶上挠动了几下。 “必须留下。”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毫不犹豫点动了几下臻首。 “对,必须留下。 妾身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妾身身为柳家长妇,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将事情总往坏处想。 倘若星野妹妹她主动愿意留下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 “那可就由不得她了。” 柳明志抽了一口烟,看着齐韵轻轻地点了点头。 “唉,为夫明白了。” 齐韵柳大少轻声叹息的模样,郑重其事的表情渐渐平缓了下来,美眸中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夫君。” “嗯?” “要想妾身不过问你与星野妹妹之间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妾身的公公和婆婆她们二老,亲口告诉妾身。 不让妾身这位柳家长妇,再干涉咱们柳家子嗣的事情。 那么妾身自然不会在多说什么,所有的事情,全凭夫君你自己决定。” 柳大少勐地绷直了身体,急忙走到佳人的面前摆了摆手。 “韵儿,你瞎说什么呢! 你是咱们柳家的长妇,关于下面子孙儿女的事情,你不来管理,谁来管理? 再者说了,就算咱们家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年纪大了,忽然变得老湖涂了,同意韵儿你的请求也不行。 他们二老同意了,为夫还不同意呢!” 齐韵感受到自家夫君真诚的目光,微微有些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了下来。 佳人端起旁边的茶杯递到柳大少的面前,唇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浅笑。 “夫君呢,妾身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会不会觉得妾身的要求,太过霸道了?”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缭绕在面前的烟雾,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为夫自然不会这么想了。 韵儿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为夫着想,为了柳家着想,为夫感动还来不及呢!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绝对不允许咱们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为夫跟你说实话,韵儿你的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为夫的心窝子里去了。 不止是韵儿你,以及你们众多姐妹们的心里面如此作想。 就连为夫自己,也是如此作想。 自己的亲生骨肉,谁又能舍得让其流落在外呢? 只是……” 齐韵娥眉微蹙,下意识的的问道:“夫君,只是什么?” 柳明志看着齐韵疑惑的表情,轻声地说道:“只是,星她的性格与你们姐妹等人并不一样。 你们姐妹也清楚,星野她乃是来自倭国这个地方。 如此一来,就注定了星野的观念,与你们一众姐妹有所不同。 咱们大龙的想法与观念,未必会符合星野的想法与观念。 在咱们大龙有句俗语,叫做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更何况星野她是来自万里汪洋大海之外的倭国呢? 因此……因此……” 柳明志欲言又止了半天,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呼,强行留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 这样的结果,是咱们想要的吗?” 听到夫君最后的一句话,齐韵的脸色忽的一紧。 “这……”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也是纷纷蹙起了柳眉,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 “韵儿。” 齐韵听见夫君招呼自己,立即回过了神来。 “夫君?” “为夫不瞒着你们姐妹等人,这段日子里,为夫不止一次跟星野提过想要她留下来的事情。 只可惜,为夫每次给她提到这个话题之时。 星野她要么是沉默以对,要么就是欲言又止,从来就没有正面回答过为夫这个问题。 正是因为这点原因,所以直到现在,为夫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现在,你们姐妹们等人,总算明白为夫为什么不想谈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了吧。” “夫君,妾身。” “夫君,我!” “唉,诸位娘子,为夫自己的心里都没有个主意,我又怎么跟你们谈论这件事情呢?” 一众佳人听到夫君的话语,相继沉默了下来。 也是,正主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姐妹们一群人,想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齐韵眼前一亮,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韵儿你说。” “夫君,正如妾身刚才所说的那样,凡事总不能只玩坏处去想。 咱们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基于一个前提之上。 那就是星野妹妹她现在,有幸怀上了你的身孕了。 如果她没有怀上咱们柳家的子嗣,事情大可不必想的如此复杂。” 齐雅她们一众佳人听到齐韵的提示,一个个的顿时恍然大悟。 对呀。 纵观整件事情,所有的根源都出在了星野妹妹她是否怀有什么的问题上。 倘若她并未怀上柳家的子嗣,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逐渐舒缓的神色,神色唏嘘的转身在窗台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夫君,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柳明志苦笑着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不疾不徐的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夫君,你怎么又这样呀?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 “韵儿啊,无论星野她有没有怀上身孕,为夫都不希望她离开大龙啊! 我们两人之间,若是还跟以前一样,只是故交好友的关系。 她离开了也就罢了。 关键现在我们两个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吗? 虽无夫妻名分,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如你们姐妹先前所说,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次重逢。 甚至,这一别,可能今生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们说,为夫的心里怎么能够看开呢!” 柳明志语气低沉的回复了众佳人一番,伸手拉开房门,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众佳人眉头一凝,沉默了了许久后,纷纷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得。 商讨了半天,事情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 “韵姐姐,夫君说的也是啊。 问题的根源,根本就不是星野妹妹她现在是否怀有身孕,而是怎么将她给留下来。” “是呀,就像夫君刚才说的那样,无论星野妹妹现在是否有了身孕,夫君他都不想星野妹妹离开大龙呀。” “韵姐姐,雅姐姐,珊姐姐,婉言姐姐,咱们就一点忙都帮不上吗?”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柳眉紧蹙的对着柳大少的背影努了努樱唇。 “还用说吗?这不明摆着的吗? 走吧,咱们姐妹们也跟上去吧。” 柳明志出了书房后,看到三个儿女正在庭院的凉亭下轻声谈论着什么,轻摇着折扇走了过去。 “嗯哼。” 柳承志兄姐弟三人,听到老爹的闷哼声,急忙起身迎了出来。 “爹。” “爹爹。”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 “夭夭,你们也都坐吧。” “哎。”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折扇,伸手从桌桉上的托盘里抓起了一把瓜子。 三个儿女坐定之后,柳大少侧身倚靠在了身后的亭柱之上,一颗一颗的磕着手里的瓜子。 “夭夭,成乾。” “孩儿在。” “前端日子你们姐弟二人,奉命去调查秋后问斩名单一事,都有什么收获呀? 那些应该秋后问斩的犯人,是罪有应得呢?还是另有他故呢?” 听到老爹提到了正事,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二人的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柳夭夭姐弟两人默默对视了一眼,皆是欲言又止的扣弄着自己的双手。 柳明志看到姐弟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诧异的低头吐出了最里面的瓜子壳。 “夭夭,成乾,你们姐弟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呀?” “爹爹,孩儿……孩儿……” “爹。” 柳大少见到姐弟两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剥开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呀?有什么说什么不不就行了。 为父让你们姐弟二人是去暗中复查桉件了,又不是让你们去杀人放火了,有什么不好说呢?” 柳夭夭看到老爹既是宠溺,又是无奈的表情,先是抬手碰了一下柳成乾的手腕,随后从绣着织锦云纹的轻纱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 柳成乾得到了姐姐的示意,立即挺直了身体,亦是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 柳夭夭柳眉微凝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老爹的面前。 “爹爹,夭夭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还是你自己看吧。” 柳成乾亦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颔首低眉的将手里的文书递了过去。 “爹,请您过目。” 柳明志见到姐弟两人如此反应,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来,今天的秋后问斩名单一事,果然蕴藏着不小的玄机呀。 柳明志抬眸盯着柳夭夭他们姐弟两人的神色沉吟了片刻,抬手先后接过了姐弟两人手里的文书。 “夫君,妾身姐妹来了。” “夫君。” “夫君。” 柳明志刚刚接过了柳夭夭姐弟两人手里递来的文书,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便相继走进了凉亭里面。 “嗯,你们姐妹自己找地方坐就行了。” 齐雅他们众姐妹看到柳大少手里的两本文书,也知道夫君他又该忙碌正事了。 众佳人纷纷停止了寒暄,自觉的走到旁边的石凳或者长椅上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将手里剩下的瓜子丢在了托盘里,随意的拍了一下双手后,再次倚靠在亭柱上面,径直翻开了手里的文书。 随着柳大少一页一页翻看着文书的动作,不知从何时起,凉亭内的气氛逐渐的变得玄妙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坐在一旁的众位佳人,隐隐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凉亭中的氛围,渐渐地变得有些冷厉了起来。 尤其是齐韵,齐雅,女皇,云清诗,凌薇儿她们这些习武在身的几位佳人,她们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她们一众姐妹清晰的感觉到,凉亭中正萦绕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而这股肃杀气息的来源,便是眼前正在默默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眉头不知何时紧紧地皱在一起的柳大少。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芳心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看到自己夫君脸上那逐渐阴沉的表情,齐雅她们姐妹等人,身不由己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多少年了? 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多到,自己姐妹们一众人,快要记不清已经过去了多长的岁月。 总之,对于自己姐妹而言,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自己姐妹们等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夫君他现在这副模样了。 目光阴沉。 气势霸道。 身上杀机纵横,眼中杀意肆虐。 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威风凛凛,睥睨天下的威严气势。 除了如今正在苗疆十万大山里面,为自己的阿母守丧青莲,以及留在蜀地成州,陪伴自己父母二人的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人。 在场的众多佳人之中,与柳明志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时间最久的人,便是齐韵这位柳家长妇了。 夫妇相濡以沫,朝夕相处多年,齐韵可谓是十分清楚自己夫君的性格。 当然了。 应该说还有齐雅,女皇完颜婉言,以及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三人。 她们姐妹三人,对于柳大少这位夫君性格的了解,自然不会齐韵这位柳家长妇少上多少。 看着柳大少那已经变得阴冷的眼神,她们姐妹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下白皙的玉颈。 她们姐妹几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柳明志身上那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冷厉气势。 以她们姐妹等人对自己夫君的了解,她们的心里此刻已经明白了。 自己的夫君,想杀人了。 一个很多年都没有提起天剑,手上没有再见过鲜血的柳明志。 忍不住的想要提起自己手里的屠刀了。 齐雅她们姐妹等人用眼神交流了便可,心照不宣的收起了目光。 此刻,她们姐妹的心里都很清楚。 用不了多久。 大龙,这座已经安宁祥和了多年的天下。 必将会,出现一场人头滚滚的场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逐渐凋零 果不其然。 正如齐韵,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心里所想的那样。 此时柳大少心中的怒火,隐隐约约的已经到到了爆发的边缘。 在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与柳承志兄姐弟三人静息屏气,心弦紧绷的目光下,柳大少缓缓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 柳大少手里的那两本薄薄的文书,此刻仿佛重若万钧一般。 重的的他脸色有些阴沉,重的他捧着文书的双手,正在轻轻地的颤抖着。 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两人轻瞄了一下老爹阴沉至极的脸色,彼此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连忙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齐雅看到柳大少如此神情,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担心。 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夫君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的动怒过了。 就连两年之前,影主携带一干谍影密探的高手,与夫君相约在京郊外的皇陵里决一死战的那几天日子里面。 夫君他也只是眼神复杂,神色略显凝重罢了。 尚且没有如此的动怒过。 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 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两人的文书上面,到底汇报了什么内容,竟然会令夫君生出了如此之大的怒火? 柳明志用力的攥着手里的两本文书,双手的关节已经隐隐的有些发白。 他默默的站了起来,抬脚走到凉亭的边缘驻足了下来,微微抬头朝着日头西斜的天际眺望而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柳大少一动不动眺望着天际的烟霞,目光看似平静,却又极不平静。 似乎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齐雅抿着樱唇思索了片刻,妾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没……” 然而,齐雅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一声怒气十足的咒骂,将她的下面想要说的话语直接打断开来。 “混账东西!一群混账东西!” 柳大少心中早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的怒火,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瞬间爆发了出来。 在齐雅愕然的目光中,柳大少猛然转过身来,重重的将手里的两本文书朝着旁边的石桌上面砸了过去。 此举,似乎还不足以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怒火。 柳明志咬牙启齿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接抬手在石桌上用力的一挥。 霎时间,石桌上的所有东西,全在朝着凉亭中的地面上洒落而去。 在一声声叮叮当当的声音下一碟碟糕点,一盘盘瓜货,一套精美的瓷器,全部摔落在了地面之上, 各种精美的瓷器碎裂散开,各种精致瓜果蜜饯翻滚不停。 干干净净的凉亭,眨眼之间就已经变得杯盘狼藉。 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凉亭中的众人虽然皆是心神紧张不已,却还是急忙站了起来,纷纷开口劝说了起来。 “夫君,你冷静点。” “夫君,你息怒。” “夫君,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冷静呀。” “爹。” “爹爹,你消消气。” 齐雅莲步轻摇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后,抬起纤纤玉手在的他后背上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夫君,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 不管朝廷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冷静才行。 妾身如此言说,并非是妾身不注重家国大事,而是妾身的心里更加的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反而应该更加的冷静才行。 夫君,你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好好的处理发生的那些事情。 反之,非但解决不了事情。 你还会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朝廷里的家国大事固然重要,可是你的身体,却跟更为重要。” 齐雅声音柔和,有理有据的劝说柳大少的话音刚刚落下,女皇便起身走了过来。 “没良心的,雅姐姐的说对。 老娘与你一样,也当过一国之君。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的心里很清楚。 有些时候,朝廷里的某些事情,或者天下间的一些事情,却是会令人心神紊乱,怒火中烧。 然而,你就是再怎么生气,事情不还是要继续处理才行吗? 身为一国之君,被怒火影响到了情绪,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种情况,可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大忌呀。 你也坐在那把椅子上面很多年了,某些方面的事情,咱们两个人之间彼此的心里都很清楚是什么情况。 包括小妖精……筠瑶妹妹的心里,她的心里同样也很清楚。 咱们夫妇三人,曾经都处在相同的位置上过。 因此,老娘想要劝说你一些什么,你的心里也明白。 所以,有些话,老娘也就不在喋喋不休的浪费口舌了。 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就行了。” 呼延筠瑶难得没有与女皇斗嘴,伸手提起桌案上唯一残存的一壶茶水,俯身在地上捡起了一個杯子。 柳夭夭见状,急忙伸手接过了呼延筠瑶手里的茶壶,茶杯。 “姨娘,夭夭来给爹爹倒茶。” “好吧。” 呼延筠瑶将茶水转到柳夭夭的手里,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诸位姐姐说的没错。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得冷静下来才行。 夫君你乃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 你若是心神大乱了。 那么整个天下,也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心情,从而引发一场大的动乱。” 柳明志听到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之词,梗着脖子重重的深呼吸了几下,脸上阴沉的神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呼……呼……” “呼……呼……” 柳明志慢慢的平复下来自己的心境,伸手指了指刚才被自己扒拉到凉亭角落里的两本文书,抬眸瞥了一眼站对面颔首低眉,神色紧张的三子柳成乾。 “成乾。” 柳成乾听到老爹招呼自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孩儿在。” “把文书捡起来,给你的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过目一下。” “是,孩儿遵命。” 柳成乾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一旁捡起了凉亭角落里的两本文书。 他快速的将其两本文书,回到原来的位置后,率先递到了齐韵的面前。 “韵姨娘,你请过目。” 齐韵伸手接过了柳成乾手里的文书,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 良久之后之后,齐韵神色低沉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侧身朝着自己的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怎么会这样?” 柳大少细细的喝着女儿递来的茶水,听到齐韵的有些压抑的话语,轻轻地摆了摆手。 “韵儿,给嫣儿,雅姐,婉言她们互相传阅一下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微微颔首,抬手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旁边的三公主。 “嫣儿妹妹,你也看看吧。” “哎,妹妹这就看。” 时间悄然的消逝着,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二人的两本文书,在众佳人之间一人一人的传递了下去。 最终,两本文书落在了黄灵依这丫头的手里。 看着一群姐姐皆是有所变化的神色,黄灵依好奇的翻看了手里的文书,一丝不苟的观看了起来。 数盏茶功夫后,两本文书重新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众佳人看着眉头紧锁的夫君,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此时,她们姐妹终于明白了。 刚才夫君看完了文书上的所有内容后,为何会变了一副脸色。 柳明志随手将两本文书丢在了石桌世面,仰头将杯中所剩不多的凉茶一饮而尽。 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柳大少脸色苦涩的嗤笑了起来。 “呵呵呵,贪污受贿!” “徇私枉法!” “草菅人命!” 当柳大少说到了草菅人命之时,忽的扬起了轻轻地转动着茶杯的右手,重重的朝着桌面拍落下去。 一声闷响,柳大少手里的茶杯在石桌上面化作了一堆碎片。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啊!” “夫君。” “夫君,小心手掌。” “夫君,你快点把手掌拿开。” “爹爹,注意点茶杯的碎片。 快让夭夭看看你的手心有没有受伤,我的荷包里有自己配置的金疮药。” “夭夭。” “爹爹?” “爹没事,这点小碎片,还是伤不到爹爹。” “爹爹。” “夭夭。” “好吧,夭夭听你的话就是了。” 柳明志看着女儿柳夭夭乖巧的模样,伸手拿起了石桌上面,自己今天本不应该再碰一次的旱烟袋。 扯开烟袋,装填烟丝,吹燃了从袖口里掏出的火折子。 片息之后,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肺腑的辛辣感觉,令自己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柳大少收起了火折子,转头吐出了口里的烟雾,径直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齐韵望去。 “韵儿。” “夫君?” “今天,几月几号了呀?” 齐韵虽然不清楚夫君为何要问自己这种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夫君,今天已经是九月三十了。 等过了今晚之后,明天也就十月了。 按照朝中钦天监制定的节气来算,今天还是秋天。 可是,当日落月升的那一刻起。 明天,当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 也就到了冬天了。” 柳明志抬手扇了几下眼前的烟雾,眉头微凝的叹了口气。 “今天,就已经到了九月三十了,几天的尾巴了?” “对呀,今天就已经是秋天最后的尾巴了。” 柳明志神色感慨的点点头,端着手里的旱烟抽了一口,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九月三十了,这就入冬了。” 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与柳承志他们姐弟三人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仿佛没有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众佳人,以及膝下的三个儿女,脚步不停的直奔柳府内院的花园而去。 “韵姐姐,夫君他没事吧? 妹妹看他的反应举止,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呢?” “对对对,清诗姐姐说的没错。 韵姐姐,雅姐姐,婉言姐姐,诸位姐妹们,我看夫君的神色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 夫君他不会因为文书上面的那些事情,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吧?” “韵姐姐,夫君他现在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呀?” 齐雅听着众位姐妹的满怀担心的话语,屈指扯了扯妹妹齐韵的绫罗衣袖。 “妹妹。” 齐韵收回了盯着夫君的目光,急忙转头朝着自己的姐姐齐雅看了过去。 “姐?” “韵儿,夫君从蜀地回来家里之后,第一个去见的人就是你了。 你快告诉姐姐诶,夫君他见到了你之后,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止行为?” 齐韵见到借机齐雅紧张兮兮的目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姐姐,你还不了解妹妹吗? 夫君他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妹妹怎么可能不告诉姐姐你,以及诸位姐妹们呀。” 齐韵正在言语间,似乎想要了什么,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羞涩,直接将一众姐妹召集到了身前。 “诸位姐妹,夫君他从苗疆回到家里之后,直接就去了我居住的庭院里。 夫君他回来的时候,当时我正在房间里冲凉。 夫君他进来房间以后,直接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然后。 然后我们就……” 此时,齐韵完全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羞涩,立即将柳大少回来以后与自己欢好缠绵的床笫之事,大致的给诸位姐妹们叙述了一遍。 “诸位姐妹,夫君我们俩之间见面了以后,后来完全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恩爱缠绵了。 在此期间,夫君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呀?” 女皇她们一众佳人,听晚了齐韵的叙述之后,皆是细细的思索了片刻。 最终,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齐韵看着一众姐妹担忧不已的表情,美眸深处的紧张之色一闪而逝。 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齐韵故作神色平静,眼神波澜不惊的在诸位姐妹的身上一一扫过。 “诸位姐妹,不要胡思乱想。 夫君他的心性,没有那么的脆弱。 现在咱们姐妹们等人,无须盲目的去妄自猜测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老老实实的跟着夫君就是了。” “唉,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齐雅看着柳大少孤寂的身影,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地碰了一下妹妹齐韵的手腕。 “妹妹。” “姐?” “你别瞎想,姐姐问你这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说到底,咱们姐妹等人都是为了夫君着想。” “哎呀,姐,妹妹我没你想到那么脆弱。 我现在就是担心,担心夫君他怎么了。” 在一众佳人窃窃私语之时,柳明志渐渐地停下了脚步。 呼延筠瑶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咱们不走了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摇头,目光复杂的在百花逐渐凋零的花园里扫视了起来。 “韵儿。” “哎,夫君?” “今天九月三十了?” “没错,今天已经是九月三十了。” “承平六年,九月三十日了。 自从为夫建立新朝以来,满打满算也才六年九个月而已。 尚且,尚且还不足七年的岁月。 偏偏就是这七年的岁月。 天下大势,就已经如这花园里的百花一样。 逐渐的凋零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章该换一换了 女皇当初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的一国之君,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这番话中的深意了。 女皇举起纤纤玉手对着一众姐妹示意了一下,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柳大少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花圃,复杂不已的神色,女皇提着云烟裳的裙摆蹲了下来。 “没良心的。” 听到女皇招呼自己,柳大少回过神来,低头朝着蹲在花圃旁边的女皇看了过去。 “嗯?” “没良心的,发生这种事情,是必不可免的。 不仅仅只是现在的大龙新朝,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前的大龙,金国,突厥王庭,亦是如此。 人已过百,形形色色。 世上有白便有黑,怎么可能全都是好人呢? 这个道理,当初还是你讲给婉言的呢。 怎么到了现在,你反而倒是忘记了呢?” 柳明志听到女皇劝说的话语,眯着双眸沉默了良久,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个道理当年还是我讲给婉言你听的,怎么到了现在,我反而给忘记了呢?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女皇仰头瞄了柳大少一眼,看到他的脸色有所好转,浅笑着伸出了双手。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下,女皇倾着柳腰,先是从花圃里扯下了一株已经凋零了的花朵,随后又起身走到旁边,扯下了一株四季青的枝叶。 女皇笑盈盈的举起了双手,随意的对比了一下手中的两株花草,抬起莲足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没良心的,呐!”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似有深意的目光,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默默的看向了她手里的两株花草。 静静地盯着女皇手里的两株花草沉默了许久,柳明志隐约的明白了女皇此举的深意。 女皇看到柳大少似有所悟的神色,绝色的盛颜上顿时展露了人比花娇的笑脸。 “没良心的,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婉言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中的轻烟,看着女皇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倒是明白了。可是,为夫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难以平静。 为夫自从建立了新朝以来,转眼之间,也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光了。 这六年多的岁月里,为夫我一直主张施以仁政,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苛政之举。 对待朝廷的官员,为夫更是能有多宽容,尽量便有多宽容。 夫君可以摸着良心说,我对他们不薄啊! 可是,居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倘若,只是发生了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情。 为夫虽然生气,但是却也不会如此的动怒。 然而,他们居然干出了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可恶之举。 如此恶行,完全已经出触碰了为夫心里的底线了。 此等恶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人心。 不杀,为夫的心中怒火难消。” 女皇听着柳大少满怀杀意的语气,抿着樱唇轻摇了几下臻首,黛眉紧蹙的叹了口气。 “是呀,没良心的你确实已经待他们不薄了。 只可惜,人心似海深,沟壑难平啊!”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俯身在脚底上磕出了燃尽的烟灰。 柳大少直起了身体,抬起头眼神深邃的望向了皇宫大内的方向。 “下面州府的官员,已经出现了让为夫失望了人了。 就是不知道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他们之中,有没有也出现了让为夫失望的人呢!” 女皇顺着柳大少的目光看向了皇宫的方向,皓目微眯的许久,淡笑着将手里的两株花草递到了他的面前。 “有没有,并不重要。 今朝的百花凋零了,明年还会有新的百花盛开。 只要花园里还有这四季常青的四季青存在。 花园,它就还是花园。 岁岁凋零的百花,再是鲜艳,再是赏心悦目。 可是,只要花园的主人不喜欢了,顷刻之间,它们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甚至,会彻底的消失在整座花园里面。 可是四季青不一样,它们是点缀整個花园的常青树。 亦是支撑花园的脊梁。 百花再是鲜艳又如何?只不过是较为好看的皮肉罢了。 只要花园的脊梁还在,花园它就倒不了。 不过……”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皇宫的目光,神色平静的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女皇。 “不过什么?” 女皇转着柳腰在花圃里扫视了一周,娥眉微蹙的吁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四季青的枝叶塞到了柳大少的手心里面。 “不过,咱们家花园里的这些四季青,过了那么多年了,似乎已经有些老了。 婉言觉得,再过个了一两年,就该将它们换一换了。” 女皇言语间,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大少手里四季青的枝叶,努着樱唇示意了一下。 “没良心的,时间太久了。 四季青的枝叶,终究是不如以前看起来郁郁葱葱了。 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柳明志听完女皇的话语,低头看了看手里四季青的枝叶,随后转头瞄了一眼数步之外的花圃。 许久之后,柳大少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枝叶,轻笑着转动了几下。 “根扎的深了,也就越来越密集了。 枝叶看似不如以前那么的郁郁葱葱了,却也更加的茁壮了。” “那么,换还是不换呢?” 柳明志眉头紧锁的沉默了许久,屈指将手里的枝叶弹到了几步外的花圃里面。 “终究是养了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感情了。 贸然更换上新的一批花草,为夫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点婉言的心里可谓是深有同感,亲自养了那么多年的花草,自然是有感情了。 然而,再是有感情了,有一点却不得不考虑一二。 那就是,花园里的养分总共就这么多。 时间越来越久,它们的根基也就越来越密集。 长此下去,其它的百花,也就很难汲取到养分了。 没有足够的养分,新的百花又怎么能够成长为四季常青的常青树呢?”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女皇俏脸之上的担忧之意,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许久,忽的转身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 “哎,夫君?” “咱们家的花园里面,你比较喜欢什么花?” 听到自己夫君莫名其妙的问题,齐韵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花?什么花?” “韵儿,为夫问你,咱们家花园里,你比较喜欢什么花?” 齐韵听到夫君再次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美眸中闪过了一抹怪异之色。 “夫君,咱们夫妇多年了,你还不知道妾身喜欢什么样的花草吗?” “为夫当然清楚了,不过,现在为夫想听你自己说。” 齐韵虽然不清楚自家夫君的用意,却还是抬起纤纤玉手指了一下花圃里面,那一片已经凋零了的牡丹。 “夫君,妾身比较喜欢牡丹。”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到二儿子柳承志的身上。 “承志。” “孩儿在。” “你比较喜欢什么花草?” 有了自己的娘亲在前,柳承志自然不会有所疑问。 柳承志抬头朝着老爹看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爹话,孩儿比较喜欢梅兰竹菊四君子里面的兰花。” “好,那如果花园里栽种的花花草草,全都是你不喜欢的花草你会怎么办?” “啊?” “啊什么?直接回答为父的问题就是了。” 柳承志看到老爹似有深意的眼神,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屈指挠着额头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承志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爹,如果咱们家的花园里,栽种的全部都是孩儿我不喜欢的花花草草。 那么,孩儿便会想办法去更换上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 柳大少轻轻地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眉头微挑的嗤笑了起来。 “呵呵呵,想方设法的更换上你喜欢的花花草草?” “对。” “承志呀。” “孩儿在。” “这可是为夫与你的娘亲,以及你的诸位姨娘们,养了很久的花花草草了啊。 你不喜欢,就这样直接更换掉了。 这可是不孝之举啊!” “啊?” “啊什么啊?直接说你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柳承志神色一紧,神色犹豫的看着自己老爹,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 “爹,我……我……” 柳明志掏出怀里的折扇一把甩开,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没好气的柳承志一下。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是是是,孩儿这就说,孩儿这就说。” 柳承志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娘亲,神色紧张的在花园里的众多花圃上面扫视了起来。 “回爹话,孩儿斗胆一言,希望爹你莫要见怪。 花园里爹你和娘亲,以及诸位姨娘们喜欢的花花草草,孩儿自然会保留一些。 只是,该更换的花草,孩儿还是会更换的。 孩儿以为,仅仅只是花园里的一些花花草草,与孩儿孝顺与否,并无太大的关系。 因为花园它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 “孩儿以为,花园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他的主人而存在的。 如果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是它的主人不喜欢的花花草草,那他又有什么必要去存在呢? 倘若孩儿更换了爹娘你们所喜欢的花花草草,便是不孝之举了。 那……那……那孩儿不如不要这一片花园。 重新去开辟一块自己喜欢的花园,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孩儿若是去重新开辟另一块自己所喜欢的花园,也就意味着爹娘你们留给孩儿的花园,将要荒僻下来。 孩儿以为,若是如此结果,那才是真正的不孝之举。 毕竟,连自己爹娘留下来的花园都不愿意去照顾。 又怎么……又怎么能算得上孝顺呢? 爹,这便是孩儿最真实的想法。 孩儿,孩儿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柳大少看着二子柳承志一脸紧张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兴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忽然扯着嗓子防身大笑了许久,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说的好。 说的太好了啊!” “承志啊!” “爹?” “这么多年了,为父总算是听到你自己的想法了。 你小子,终究是长大了啊!” “啊?” “没什么,继续给夭夭和成乾他们两个聊天吧。” “哎,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转过身来,伸手拿过了女皇所里已经凋零枯萎的花草,双眸微眯的扫视着眼前的花园。 “婉言。” “嗯?” “孩子的话,你都听到了?” 女皇侧身瞄了一眼柳承志,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婉言都听到了。” 柳明志捏着指间已经凋零的花草,轻轻地转动着,先是打量了一圈眼前的花园,随后抬头再次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正如婉言你刚才所说的那般,今朝的花草凋零了,明年还会有新的百花盛开。 而花园的主人,亦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便让孩子们,自己去更换他们自己心里所中意的花花草草吧。” 女皇看着柳大少嘴角微扬的表情,莲足轻移的走到了几步外花圃前面,抬脚踢了几下眼前的四季青。 “没良心的,婉言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你的想法婉言自然明白,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 “什么?” “咱们家的常青树太过根深蒂固了,你就不怕将来花园的新主人,没有能力去更换掉吗? 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花园的老主人把花园里的常青树养的太好了,养的太过根深蒂固,枝叶茁壮了。 对于新主人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老主人能够更换的花花草草,新主人未必能够更换的了。 老主人所拥有的魄力,新主人也未必就会有这种魄力。 一旦花园的新主人,没有了花园老主人的魄力与手段。 那么眼前这一片令人赏心悦目的花园,可能就会变得花不花,草不草了。 届时,花园的新主人修理那些争奇斗艳的百花,枝繁叶茂杂草。 尚且要花费不小的功夫,又哪里还有功夫去培育新的常青树呢? 因此,婉言觉得,老主人整理出一个自己满意,新主人又喜欢的花园。 最终交付下去,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没良心的,你以为呢? 当然了,这只是老娘我个人的浅薄之见。 具体如何,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想法。” 柳大少虎躯一震,用力的揉捏着手里已经凋零的花草,眼神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这,为夫,再想一想吧。” “没良心的。” “嗯?” “论心机,论高瞻远瞩,婉言或许不如你。 但是,有一点你却不如婉言。” “经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有什么意义 柳大少话音一落,女皇百年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一语中的。” 柳大少听到女皇的回答,本就变得凝重的脸色,陡然再次凝重了几分。 侧某瞥了一眼女皇身前的四季青,柳明志回头朝着站在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身旁的柳承志,柳夭夭,柳成乾他们兄姐弟三人望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神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婉言,让为夫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柳明志再次用刚才的言辞,重新回答了女皇的建议。 女皇听到柳大少重复的答案,轻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刚才的那些话,只是婉言的建议而已。 至于采纳与否,最终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柳明志眯着双眸沉思了许久,嘴角微扬的走到了女皇的身边,随意的蹲在了花圃的旁边。 伸手在几棵四季青上轻抚了几下,他仰头朝着女皇望去。 “婉言,其实事情也不至于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嗯?什么意思?” “婉言呀,你只想到了新主人有没有老主人的魄力与手段,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女皇听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言辞,娥眉紧蹙的嘀咕了片刻,面带疑惑之意的蹲了下去。 “老娘忽略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扯下了一株刚刚凋零不久的花朵,送到鼻尖下面用力地深嗅了一下。 “呼,这朵花虽说已经枯萎了,却仍旧是尚有余香呢!” 女皇看着柳大少故作陶醉的表情,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使出二指禅神功在他的手腕上扭动了一下。 “去你的,少给老娘装深沉了,快告诉我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一把丢掉了手里的花朵,呲牙咧嘴的在手腕上揉搓了几下。 “婉言,你轻一点,这是肉呀。” “德行,快点说,再给老娘岔开话题,下次就是你腰上的软肉了。” 柳大少听到女皇嗔怪的语气,忙不吝的点点头。 “得得得,为夫告诉你,为夫这就告诉你还不行吗? 婉言,你只看到了这些常青树已经变得根深蒂固了。 却忽略了,花园的老主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让几个小主人去尝试着打理咱们家的这片花园了。 这些小主人已经摸清楚了这些常青树的习性了,它们再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在已经熟悉了它们习性的小主人面前,又能翻得起多大的风浪呢? 大不了,就是多挥动几下锄头罢了。 只要老主人留下了的锄头足够锋利,就不怕还有斩不断的根系。 如此充足的条件之下,新主人若是还无法治理好这一片花园。 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拥有这片花园的资格了。” 女皇听完柳大少侃侃而谈的话语,娥眉紧蹙的沉默了片刻,唇角扬起了几分自嘲的笑意。 “呵呵呵,是啊,婉言怎么就把如此关键的问题给忽略了呢? 那么多年不去过问庙堂之上的事情,我居然连如此关键的问题都给忽略了。 看来,我还真的是已经老了呀!” 柳明志看到女皇绝色盛颜之上略显失落的神色,轻轻地拍了几下双手,抬手放在她的玉颊上面轻抚了几下。 “婉言,这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无须放在心里。 不是你老了,而是为夫我更加的技高一筹。 否则的话,为夫我凭什么能够一统整个天下呢? 先前你说的那番话确实没错,论起高瞻远署,你的确不如为夫。 这一点,你不服不行啊!” 柳大少言语间,捏着女皇的香腮轻轻地扯动了几下,起身朝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走去。 “婉言,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夫妇两人之间,何必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我二人,乃是厮守终身的夫妻。 咱们两个孰强孰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别忘了,刚才为夫我陷入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困境之时,还是婉言你先开导的为夫呢! 你能在夫君怒火中烧,心神紊乱之际,让为夫立即恢复平静。 仅此一点,你就比为夫强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背影,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抬起纤纤玉手放在别捏红的香腮上面揉捏了几下。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哄老娘开心。” 女皇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立即起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看着柳大少的身影,女皇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是啊。 夫妻之间。 孰强孰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目光直接落在了黄灵依的身上。 “灵依。” “哎,夫君?” “那两本文书,还在你的手上吗?” 黄灵依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直接递到了夫君的面前。 “嗯嗯嗯,还在妾身这里呢。 夫君,给你。” 柳明志接过了佳人递来的文书,随手收入了袖口之中,轻摇着镂玉扇看向了柳夭夭,柳成乾他们姐弟两人。 “夭夭,成乾。” “孩儿在。” “那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混账东西,与那些蒙受不白之冤,含冤入狱的百姓们现在都在何处?” 柳成乾听到了老爹的询问,直接看向了站在旁边的三姐柳夭夭。 “姐,你来说吧。” “好吧,姐姐知道了。” “爹爹。” “哎,为父听着呢。” “爹爹,夭夭与成乾回来了之后,已经将那些触犯我大龙的律例的官员移交到了刑部衙署之内。 刑部尚书将他们押送到了何处,夭夭也不清楚。 不过,如若不出夭夭所料的话,现在他们早已经被叶尚书押送到监牢里面去了。 至于那些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百姓,夭夭与成乾也已经将他们妥善的安置了下来。 安置的位置,就在碧竹姨娘和灵依姨娘她们的酒楼里面。 将他们安置好了以后,夭夭马上派人去通知了宋伯父。 宋伯父从夭夭这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马上就调派了二十名禁军将士,日夜轮番的守护他们的安全。” 柳明志听完女儿答复,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姐弟两个辛苦了,此事办的不错。” “这都是孩儿应该的。” “对了,夭夭。” “爹爹,你请说。” “那些混账东西,全部都录了口供,签字画押了吗?” 柳夭夭静静地与老爹对视着,神色遗憾的摇了摇头。 “回爹爹话,共计二十二人犯官,其中只有十人签字画押,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其中还有十二人,拒不认罪。” “什么?还有十二人拒不认罪?” 柳夭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看着老爹轻声说道:“对,还有十二人拒不认罪。 夭夭与成乾已经调查出了足够的证据,而且还有受害者指认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然而,在如此证据确凿之下,他们这些人仍旧还是拒不认罪,押送他们回京的途中,他们依旧不停的喊着冤枉。” 柳明志看着女儿俏脸上那无奈不已的表情,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 翻开手里的两本文书,仔细的复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朝着柳夭夭望去。 “夭夭。” “哎,孩儿在。” “成乾。” “孩儿在。” “你们姐弟两人能够跟为父保证,那一十二人所犯罪行的证据确凿吗?” “爹爹,这个是事关人命的大案子啊! 若是没有证据确凿,夭夭怎么可能吩咐大内侍卫将他们押解回京呢!” “爹,夭夭姐说的没错。 事关人命的案子,孩儿怎么可能疏忽大意。 倘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孩儿姐弟二人自然不敢草率行事啊!” 柳大人看到柳夭夭他们姐弟两人有些郁闷的表情,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文书。 “夭夭,成乾。” “孩儿在。” “不要觉得为父如此一问,是在怀疑你们姐弟两人什么。 为父之所以再三的询问这些事情,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人的名声着想。 正如你们姐弟二人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些可是关乎人命的答案,你们姐弟两人自然不敢疏忽大意。 恰恰如此,正是因为这些案件,牵扯到了人命官司,所以为父才不得不慎重考虑。 二十二个混账东西里面,其中有十个人已经甘愿认罪伏诛了不假。 然而,剩下的十二人里面。 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了冤假错案,你们姐弟两人的名声,都将要受到极大的影响,当朝的三公主殿下,与当朝的三皇子殿下,居然冤枉了好人。 这种事情一旦传扬了出去,必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届时,你们姐弟两人全部都要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为父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你们这些案件。 不是怀疑你们姐弟两人什么,而是为了保护你们姐弟两人。” 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二人看到老爹脸上既是宠溺,又是无奈的表情,急忙躬身行了一礼。 “爹爹,夭夭知错。” “爹,孩儿知错了。” “行了行了,都免礼吧。 为夫乃是你们的亲爹,你们两个跟为父有什么好客气的。” “多谢爹爹。” 柳明志走到女儿柳夭夭的门面前,抬头在她的肩膀上面拍了几下。 “夭夭。” “哎。” “所有案卷的卷宗,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爹爹,夭夭与成乾弟弟回京之后,已经将所有卷宗全部移交到刑部衙署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好,为父知道了。” 柳夭夭看着老爹似有所思的神色,本能的皱了皱自己的柳眉。 “爹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柳大少看到女儿俏脸上有些紧张的表情,笑呵呵的将柳夭夭拦到了怀中,抬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傻丫头,你不用担心什么。 只要有为父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算不了什么事情。” “爹爹。” “乖女儿,高高兴兴的过你的日子就行了。 有爹爹在,大龙的天,它就塌不下来。 为父这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 一来,就是希望你们兄弟姐妹能够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长大成人。 该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该出阁嫁人的出阁嫁人。 二来,就是希望咱们大龙的天下能够安宁祥和,四海静平。 不过呢!” “嗯?” “乖女儿,爹爹希望你能够明白。 天下二字,在你们兄弟姐妹的等人的面前,仍然要逊色一筹。 在为父的心里,只要你们兄弟姐妹能够安好。 其它的事情,全部都是次要的。” 柳夭夭听着老爹满是宠溺的话语,眼眶微微一红声音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爹爹。” “乖女儿,你可不要哭出来呀,你的娘亲和诸位姨娘们可全都看着你呢!” “爹爹。” 柳夭夭语气娇柔的撒娇了一声,直起了身子,不着痕迹的在眼角擦拭了几下。 “来人。” “奴婢在。” “马上去把柳松找来见我。” “是,奴婢遵命。” 丫鬟尚未动身,不远处的凉亭里便转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少爷,不用找,小的在这里呢。” 柳大少闻声朝着凉亭下望去,看到正在冲自己不停的挥着手的柳松,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快点过来。” “小的遵命,小的马上来。” 柳松回应了一声,立即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飞奔了过来。 柳松一个急刹停在了柳大少的面前,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少爷,小的来了,不知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折扇,随意的将手里的两本文书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柳松。” “小的在。” “你马上带几个人赶去刑部衙署一趟,将这两本文书上面,所有涉案人员的卷宗调集过来。” “是,小的明白了。” “去吧。” “小的告退。” “等等。” 柳松立即停下脚步,神色疑惑的朝着自己少爷看去。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给柳松使了一个眼色,率先朝着花园里的转角处走出。 柳松见状,乐呵呵的给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赔笑了一下,急忙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侧目瞥了一下紧跟在自己旁边的柳松。 “柳松。” “少爷?” “你带人赶去刑部之前,吩咐小五和小六分别赶去大理寺,御史台一趟。 这些卷宗若是没有移交到大理寺或者御史台也就罢了。 可若是移交了过去……” “少爷?” “让小五,小六传令大理寺,与御史台。 这些卷宗没有经过本少爷的复核,暂时不得造册。” “是,小的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认下了 等到柳松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园之中,柳大少清了清嗓子,回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齐韵她们一众人。 “承志,过来。” “哎,来了。” 柳承志回应了一声,面带疑惑之色的一路小跑到了老爹的身边。 “爹,怎么了?” “静瑶这丫头分娩的日子一天接近一天,她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回爹话,静瑶她现在毕竟是有孕在身,身体方便比起正常人更来说,肯定是有些差距的。 尤其是精气神方面,比起以前来说多少有些欠佳。 不过,好在有御医定期开的安胎药服用着,几乎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儿子的回答,顿时放心下来,轻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没有什么大碍,为父就放心了。 至于精气神有所欠佳的问题,此乃必不可免的事情。 当年你的娘亲和你的诸位姨娘们,怀着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的时候,她们的身体多多少少的都有这方面的症状。 你不用太过担心什么,安心的等着当爹就行了。” “哎,孩儿明白。 娘亲与诸位姨娘她们刚回到家里,孩儿带着静瑶回来给她们问安的时候。 孩儿和静瑶跟娘亲她们请教的时候,她们也是这么跟孩儿说的。 所以,孩儿虽然有些心疼娘子,倒也不会太过担心什么。” 柳大少合起了镂玉扇,在手里轻轻地敲打了起来。 “嗯,这就对了。 你娘亲和姨娘们,她们毕竟是过来人了。 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一定要多多去请教请教她们。 静瑶这丫头的肚子里怀的可是为父的孙子或者孙女,若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从而令静瑶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老子直接扒了你的皮。” 柳承志听到自家老爹的‘威胁’之言,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忙不吝的点着头赔笑了起来。 “爹,你就放心吧。 就算你不说这些,孩儿我也肯定不会忽略关于静瑶的事情。 她可是孩儿我的结发妻子,孩儿恨不得天天陪在她的身边关心她,照顾她,又怎么会疏忽什么呢!”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抬脚朝着齐韵她们走了过去。 “得嘞,有你这句话,为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大少刚刚走了两三步,忽的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柳承志看到老爹的反应,脸上闪过一抹紧张之色,不知道自己老爹又怎么了。 “爹,你没事吧?”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眼神好奇的看向了脸色略显紧张的二子。 “承志。” “哎,爹你说。” “为父回来之后,把该说的公事全都说完了。 我这正准备去你陈婕姨娘,何舒姨娘她们姐妹两人那里走一趟呢。 却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件关于你的私事。” “啊?关于,关于孩儿的私事? 什么,什么私事呀?” 柳大少看到二子疑惑的神色,将折扇别在了腰间,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 拔掉酒塞,浅尝了一口酒水,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盯着二子打量了起来。 柳承志感受到老爹怪异的眼神,顿时变得不自在了起来,下意识的低头在自己的身上观察了几下。 片刻之后,柳承志脸色紧张,眼神迷茫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自己仔细的在身上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爹,孩儿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呀,挺正常的呀,跟以往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盯着孩儿呀? 爹,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你这样盯着孩儿,我有些不自在。” 柳大少仰头畅饮了一口酒水,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挑的吁了口气。 “承志呀。” “爹,你说。” “为父记得,在我离开京城前去蜀地看望你外婆她老人家之前,你好像为父我提及了关于静瑶丫头,打算为你纳上一房侧妃的事情。 为父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有此事吧?”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疑问,神色窘迫的讪笑了几声,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回爹话,确有此事。” 看到儿子窘迫的反应,柳大少微眯着双眸回忆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的再次浅尝了一口酒水。 “为父隐约的记得,静瑶这丫头选择的这个姑娘,乃是前刑部郎中,蔡元超家的长孙女。 名为蔡宁宁。 没错吧。” “回爹话,你没有记错。” “嗯,为父没记错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就行。 对了,蔡宁宁这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是在京城里住着,还是已经回了她爹那里了?” “爹,自从静瑶私下里与宁宁敲定了此事以后。 宁宁她便一直住在京城,未曾离去。” 柳大少眉头一挑,脸色戏虐的嗤笑了几声。 “呦,宁宁,宁宁的叫的如此亲切。 看来你们两个人之间,平日里私下没少接触呀!” 听到老爹的调侃之言,柳承志脸色一僵,神色尴尬的憨笑了起来。 “爹,我……我……” 柳大少喝了一口酒水,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行了,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好害羞的。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更何况你早已经成家立业了,现在只不过是纳上一房侧妃了。 如此姿态,真是丢人现眼。”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教训之言,急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是是是,爹教训的是。” “既然你们私下里没少接触,那就说明你对蔡明明这丫头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跟为父说一说,这丫头的德行如何?” “温婉大方,贤良淑德。比之静瑶,各有千秋。” 柳明志微眯着双眼沉吟了片刻,淡笑着点了点头。 “行,既然你自己都相中了,为父也就不说什么了。 抽个时间,你带着蔡宁宁出去转一转,为父与你的娘亲会暗中观察一下的。 现在静瑶已经满意了,只要你的娘亲她也满意了。 这个儿媳妇,为父也就认下了。” 柳承志神色一喜,憨笑着在脖子上面挠动了起来。 “哎,孩儿知道了。 等有空了,孩儿马上就安排此事。 谢谢爹。” “混账东西,给你老子有什么客气的。” “是是是,孩儿知错了。” “对了,此事你告诉你娘亲和诸位姨娘她们了吗?” “爹,娘亲和诸位姨娘她们一回来,就因为星野姨母那边的事情无心顾及其它的事情。 再加上孩儿自己这边,也在不停的处理朝中的政务。 因为,关于宁宁的事情,孩儿还没有来得及跟她们说呢。”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为父知道了。 对于你和宁宁这丫头的事情,为父会尽快告诉你娘亲和诸位姨娘她们姐妹们的。” “好,多谢爹。” “为父还是刚才的那句话,现在静瑶已经满意了,就差你的娘亲她也满意了。 只要你娘亲没有什么意见,等到为父处理完了手里的大小琐事,便会尽快处理你和宁宁这丫头的婚事。 到时候只要今年还有黄道吉日,你们两人的婚事。 倘若今年能办了,那就今年办了吧。” “谢谢爹,谢谢爹。” 柳大少看到二子脸上激动不已的神色,戏虐的目光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先别着急谢老子,有句话老子可得提前警告你。” “爹你说。” “将来宁宁你们两个之间喜结连理了以后,对于静瑶这丫头她们姐妹两人,你可别厚此薄彼了才行。 为父若是听到静瑶这丫头受了什么委屈。 老子打不死你,也得让你脱层皮。” “爹,你就放心吧。 孩儿可以保证,我将来是绝对不会厚此薄彼的。” “老子相信你不相信你,屁用没有,只有静瑶相信你才行。 关于你们这些事情,老子我也不方便干涉太过。 你们之间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将酒囊别再腰间,抬脚朝着齐韵她们众姐妹走了过去。 看到站在三公主旁边,正在跟姐姐柳夭夭有说有笑的轻聊着什么的三子柳成乾,柳大少忽然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唉,承志呀。” “爹?”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大已经成家立业了,甚至连儿子都已经抱上了。 至于老二你不但已经成家立业了,也即将抱上孩子了。 再过一段时间,你更是要纳上一房侧妃了。 你们兄弟俩的事情,该办的都办完了。 可是呢,你们的三弟终生大事,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着落。 他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居然还是一个光棍汉子。 别说成家立业了,他现在连一个婚约都还没有定下来。 再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关于老三的终身大事,不但为父着急了,你嫣儿姨娘一样也着急了。 为父也知道,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私下里的感情特别好。 故而,为父就想问一问你。 对于你三弟的终身大事,你这个当二哥的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爹,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样的建议?”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关于老三这小子终身大事的建议了。 比如老三这小子,私下里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 再比如,她跟哪家的姑娘走的比较亲近啦。 反正,只要是跟老三终身大事有关系的建议,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柳承志看到老爹脸上愁闷不已的表情,脸色不由得怪异了起来。 “爹,孩儿有句话想要告诉你。” “嗯?什么话?” “其实,关于三弟他终身大事的问题,你根本不用着急上火的。” “什么意思?” “额……额……孩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孩儿只能告诉你,对于终身大事这种问题,其实三弟他……他早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甚至比大哥与孩儿还要早上……早上了那么几年。” 柳大少脚步猛地一顿,急忙朝着二子柳承志看去。 “承志,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柳承志看着老爹脸上诧异又好奇的表情,脸色古怪的挠了挠额头。 “哎呀,事情有些复杂,一时间孩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他娘的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柳承志抬眸瞄了一眼自己的三弟,笑嘿嘿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爹,关于这件事情,还是让三弟亲口告诉你更好一些。 毕竟他才是当事人,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孩儿我更加的清楚一些。” 柳大少看到二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表情,下意识的看向了前方的三子柳成乾。 看着柳成乾乐呵呵的与姐姐柳夭夭,有说有笑的轻松神色,柳大少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无论怎么看,老三也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呀。 “老二。” “哎。” “你知道什么直接说就行了,少他娘的给老子卖关子。” “爹,不是孩儿不想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孩儿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 三弟最清楚了,你直接去问他,远比问孩儿更加的合适。” 柳大少见到二子如此模样,眉头微皱的沉吟了许久,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你嫣儿姨娘知道你说的事情吗?”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不但嫣姨娘知道这件事情,娘亲与所有的姨娘们,全都知道孩儿所说的事情。 至于娘亲她们所了解的情况比孩儿多上几分,那孩儿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呵,合着你们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瞒着老子一个人了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娘亲和姨娘们绝对没有想要瞒着爹你的意思,只是因为爹你才刚刚回到家里面。 时间太过仓促了,娘亲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汇报什么。” 柳大少瞄了一眼脸色怪异的二子,大步昂扬的朝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走去。 “嫣儿。” 三公主李嫣正在与齐雅轻声探讨着什么,听到柳大少的招呼,急忙福了一礼。 “哎,妾身在。” 柳大少目光幽幽的盯着三子柳成乾看了一眼,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夭夭,成乾。” “孩儿在。” “正事已经说完了,你们姐弟两人就先回去歇着吧,” “是,孩儿遵命。” “承志。” “孩儿在。” “你也滚蛋,老子一个呼吸都不想看到你。” “爹,我……” “滚蛋。” “额!孩儿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真不知道 柳承志兄姐弟三人先后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齐齐的行了一礼。 “爹爹,夭夭先行告退。” “爹,孩儿兄弟先行告退。” “嗯,都回去吧。” 等到兄姐弟三人联袂离去,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花园里以后,三公主俏脸嗔怪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呢!” 柳明志听到三公主娇柔的语气,似笑非笑的扬起了嘴角,目光玩味的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三公主见到柳大少略显戏虐的表情,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说怎么了,你就不能对承志这孩子的态度好一点吗? 你才干刚刚回来,他又哪里惹到你生气了? 张口滚蛋,闭口滚蛋,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云小溪听完三公主有些嗔怪的话语,立即走到柳大少面前,伸手望着三公主的藕臂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嫣儿姐姐说的没错,妾身附议。 刚才夫君你和承志站在花坛的旁边,从始至终都是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这可是妾身姐妹们亲眼所见的。 很显然,在你们爷俩交谈的期间,承志这孩子并未说出什么令你不高兴的言辞。 你对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俩如此的和蔼可亲,对待承志却是陡然换了一副脸色。 臭夫君你如此区别对待他们兄姐弟三人,你就不怕承志这孩子心里难受吗?” “没错,妾身也附议。” “夫君呀,承志这孩子要是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说倒也罢了。 可是,承志他并没有犯错呀。” “臭夫君,你是不是在清蕊妹儿那里受了什么气了啊?” “碧竹妹妹,臭夫君他在清蕊妹子那里受气怎么了? 那是他自己招花惹草结下的孽缘,他不受气谁受气。 可是,你再怎么受气,也不能找下面的孩子撒气呀。” “珊儿姐姐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妹妹附议。” 听到一众佳人对自己的讨伐之言,柳大少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正在努力憋笑的齐韵,眼神促狭的啧啧了几声。 “啧啧啧,韵儿,你呢?你怎么看?” 齐韵听到夫君的询问,立即正了正神色,轻声闷咳了两声,美眸飘忽的对着柳大少耸了几下香肩。 “夫君呀,妾身姐妹她们这些姨娘,都为承志感觉到不公平了。 妾身我乃是咱们儿子的娘亲,总不能站到他的对立面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手抚着下巴上面的胡茬,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倒也是。 雅姐,嫣儿她们这些姨娘们都帮着承志说话了,你这位娘亲自然没有理由,不帮着自己的儿子。” “那是,夫君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 “韵儿,婉言,嫣儿,看到你们姐妹们之间能够如此的和睦相处,团结一心,为夫的心里可谓是相当的高兴。 不过……” “嗯?” “不过什么呀?” “臭夫君你想说什么?” “臭夫君,你又在故弄玄虚了。” 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彼此附和着,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柳大少看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乐呵呵的模样,屈指在眉头上扣弄了几下。 “呵呵呵,诸位娘子呀。 你们姐妹们等人,是不是该给为夫解释一下,关于成乾这小子终身大事的事情呢?”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俏脸之上的表情纷纷一怔。 不一会儿,一众佳人相继反应了过来,脸色纷纷变得怪异了起来。 三公主抿了抿樱唇,俏脸怪异的轻咳了几声。 “夫君,你都知道了呀?”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俏脸之上,皆是怪异不已的表情,一把扯下了腰间的酒囊。 拔掉酒塞畅饮了一大口酒水,柳大少哼哼唧唧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揪着三公主珠圆玉润的耳垂轻哼了一声。 “哼!为夫我知道什么了?我知道个屁呀我知道。” “嘶嘶嘶,疼疼疼。 臭夫君,你快点松开妾身的耳朵。” “哎呦喂,原来嫣儿你也知道疼呀!” 三公主一边抓着柳大少的手腕挣扎着,一边俏脸郁闷的娇哼了一声。 “臭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妾身的耳朵又不是泥捏的,当然知道疼了呀。 快松开,快松开。” “欧呦,嫣儿你的耳朵不是泥捏的,合着为夫我就是泥捏的了呗?” 三公主频频踮起脚尖,不停的朝着柳大少怀里凑去,借此来减轻他揪着自己耳垂的力道。 “臭夫君,你这话说的妾身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呀?” “嫣儿呀!” “哎哎哎,夫君你说。” “为夫刚才问的问题,就让你如此的难以明白吗?” 三公主紧紧地抓着柳大少的手腕,莲步轻移的顺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游走着。 “嘶嘶嘶,轻点轻点。 臭夫君,你倒是给妾身提个醒啊! 还有,臭夫君你要是再揪着妾身的耳朵,妾身可就真的生气了。 妾身现在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你还当我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呀?” 柳大少听到三公主娇嗔的话语,连忙松开了揪着佳人耳垂的双指。 松开了揪着三公主耳垂的手指后,柳大少立即颔首在她娇艳的樱唇上面轻啄了一下。 “好嫣儿,你在为夫的心中,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年龄。 永远正值妙龄,永远都是那么的青春貌美。” 三公主原本嗔怪不已的神色,听到柳大少的一番甜言蜜语,顿时变得羞赧了起来。 她侧首看了一下身边的诸位姐妹,俏脸微红的抬手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腕。 “德行,你就知道哄妾身开心。” 柳明志看到三公主羞涩的模样,笑吟吟的抬手揽住了佳人的香肩。 “好嫣儿。” “夫君?” 柳大少紧紧地揽着三公主的香肩,眉头微凝的看向了齐韵她们一众姐妹。 “嫣儿,诸位娘子。 关于成乾的终身大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啊?夫君你不知道吗?” “夫君,承志他没有告诉你关于成乾我的事情吗?” “哎呀,妾身还以为臭夫君你是故意在跟妾身姐妹开玩笑呢,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呀。” 柳大少轻轻地缠绕着三公主散落在香肩上的额几缕秀发,扫视着一众佳人没好气的吁了口气。 “诸位娘子,为夫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至于这么询问你们吗?”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看到柳大少郁闷的神色,齐齐的朝着三公主李嫣看了过去。 “嫣儿妹妹?” “嫣儿姐姐,看来夫君他是真的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仔细的跟他解释一下吧。” 三公主听到一种姐妹的话语,抿着樱唇沉吟了片刻,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夫君,俏脸怪异的叹了口气。 “夫君。” “哎,嫣儿你说。” “关于咱们儿子终身大事的问题,承志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呀?” “嫣儿呀,你刚才还说,为夫不该对承志这个混账东西那般态度呢。 你觉得,他要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为夫还会对他那种态度吗?” “啊?原来,原来承志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呀!” 柳大少收起了酒囊,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承志告诉为夫,关于成乾终身大事的问题,不但他知道了,你们姐妹等人这里也都知道了。 至于你们姐妹了解的情况如何,他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走,咱们边走边说。”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嫣儿。” “妾身在。” “关于成乾终身大事的问题,为夫其实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你们姐妹们刚才的表情为夫也都看到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们姐妹之间应该也有着不小的疑虑吧?” “夫君。” “夫君,妾身姐妹的心里何止是有疑虑呢。 我们姐妹心里的疑虑,不见得比你少上几分。” “夫君,成乾这孩子的终身大事,属实有些复杂。 不是妾身姐妹不想告诉你,而是妾身姐妹们也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 “夫君,在你回来家里之前,妾身姐妹就在此事上商议了好几遍。” 柳明志取下了口里的旱烟,神色疑惑的看向了跟在旁边的齐韵。 “商议什么?” “夫君,妾身姐妹自然是商议该怎么告诉你成乾的事情才合适了。” 柳大少看着齐韵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眯起双眸。默默的回忆了一下二子柳承志先前的那番话语。 良久之后,柳大少轻轻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在一众佳人的俏脸上扫视了一下。 “嫣儿。” “哎,妾身在。” “看到了你们姐妹们等人的反应以后,为夫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关于成乾这小子终身大事的问题,不太简单呀。” 三公主娥眉微蹙的默然了许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夫君,不是妾身姐妹们在为难什么。 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妾身姐妹不知道成乾这小子心里的想法,不敢妄下断言呀。” 柳大少听到三公主无奈的语气,下意识的轻喝了一下。 “嚯,居然连你们姐妹们都不敢妄下断言,看来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呀。 告诉为夫,这丫头什么来路?” 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听到夫君的询问,不约而同地的对视了一眼。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下,众佳人齐齐的朝着柳大少看去,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夫君,妾身姐妹是真的不知道?” “拿她姓甚名谁,你们姐妹总应该知道吧?” 众佳人娥眉微蹙,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知道。” “这……这也不知道?” “夫君,妾身姐妹真的不知道。” “拿她大概什么年龄呢?” “嗯,大约十七八岁吧。” “不对不对,妾身觉得应该是十八九岁。” “雅姐姐,珊儿姐姐,你们都说错了,妹妹觉得那姑娘她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了。” “夫君,妾身附议清诗姐姐的评价,那姑娘她应该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了。 不然的话,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烟雾,直接朝着薛碧竹看了过去。 “碧竹,你说的那位姑娘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是什么意思?” “这……这……” “怎么?为夫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薛碧竹俏脸上神色纠结的沉吟了片刻,侧目看着自家夫君诧异的表情,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你的问题,妾身确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好好,这些为夫都可以不问了。 然而关于咱们那位未来的儿媳妇大致的情况,你们姐妹总应该有所了解吧?”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几下臻首。 柳大少见此情形,一手托着旱烟袋,一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屈指弹掉酒塞仰头浅尝了一口酒水。 柳大少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脸色郁闷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妹们倒是说呀。” “彪悍。” “女中豪杰。” “傻姑娘。” “不是一般的彪悍。” “老娘执掌江山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儿家。” “夫君,你是不知道,那姑娘有多……” “……” 柳大少听到一众有些亢奋的语气,连忙摆手示意了几下。 “停停停,停停停。” 女皇她们听到柳大少的言辞,相继停下了自己刚说了一半的言辞。 柳明志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脸色愕然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囊里面的杏花露。 “韵儿,婉言,雅姐,珊姐,蓉蓉……” “哎。” “你们姐妹都不要说了,为夫听嫣儿说。 嫣儿乃是成乾这小子的娘亲,她了解的事情应该比你们姐妹知道的要多上一些。” 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俏脸一僵,齐齐的将目光落在了三公主的身上。 “嫣儿妹妹,不是姐姐们不愿意帮你,你懂得。 “嫣儿姐姐,夫君既然已经知道了,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柳大少听到一众佳人的话语,笑吟吟的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嫣儿,把关于成乾终身大事的问题,给为夫说一说吧。” 三公主直接撇了几下樱唇,抬眸看着柳大少俏脸嗔怒的跺了几下莲足。 “臭夫君,妾身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呀。” “啊?嫣儿你也不知道。” “哎呀,臭夫君,咱们夫妇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了,妾身是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妾身是真的不知道啊!” 三公主看到柳大少诧异的反应,伸出手直接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扭了一下。 “臭夫君,你这是在怀疑妾身吗? 妾身也想告诉你咱们儿子情况。 只是,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让我说什么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好戏即将上演 “嘿,为夫的好奇心算是彻底被你们姐妹们给勾起来了。” “夫君呀,别说你现在有好奇心了,妾身姐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对对,妾身姐妹们不但跟你一样好奇,而且还已经好奇了好几天了。”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烟雾,闷咳几下有些反感的嗓子,喝着酒水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二人。 “韵儿,嫣儿。” “哎,夫君你说。” “对于你们姐妹刚才所说的这个姑娘,你们两个就没有派人去调查一下她的来历吗?” 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俩心有灵犀的相视了一眼,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夫君,不是妾身和嫣儿妹妹不想去调查一下那位姑娘的来历跟身份。 可是,我们也得戳的出来功夫才行呀。 妾身姐妹们才刚从蜀地回来没有几天,一回来就从月儿的口中得知了星野妹妹要离开大龙,回归她们倭国本土的事情。 我们还没有来及的好好休息一下,就立即聚在一起探讨关于星野妹妹的事情了。 哪想到,星野妹妹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又出了成乾这档子事情了。 妾身与嫣儿妹妹暂时抽不出空来调查此事,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其次,妾身姐妹并不知道成乾这孩子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想法。 因此,妾身与嫣儿妹妹商议了一下,在没有弄清楚成乾这孩子心里面的想法之前。 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去调查这姑娘的来历更好一些,以免最后搞得弄巧成拙了。” 三公主附和着点了几下臻首,顺势接过了齐韵的话语。 “夫君,大致的情况就是韵姐姐说的这样了。 如果承志心里面没有这个姑娘,咱们贸然派人去调查人家的身份,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而且妾身姐妹那位姑娘的穿着打扮,以及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来看,感觉她并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姑娘。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姑娘的家里多少应该还是有些实力的。 咱们调查的事情若是被人家知道了,人家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届时若是闹大了,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誉了吗?” 柳明志卷着手里的旱烟袋,神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你们姐妹俩考虑的很全面,贸然去调查人家姑娘的来历,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嗯嗯嗯,夫君能够理解就好。” “妾身就知道,夫君你一定会理解我们姐妹的苦心。” “那你们怎么不去问一问成乾,问问他心里的想法呢?” 三公主看着夫君疑惑的脸色,娇颜愁闷的耸了几下肩膀。 “妾身姐妹怎么不想问,可是我们也得抓得住他才行呀。 夭夭他们姐弟俩回来了以后,不是忙着去移交那些触犯了大龙律例的官员,就是忙着整理卷宗文书一事。 事情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妾身正准备好好的询问一下他具体的情况。 他含湖其辞的敷衍了妾身只言片语,就又去十王殿处理政务了。 再加上妾身姐妹们等人,还要不时的去商议关于星野妹妹离开的事情。 大大小小的琐事加在一起,能抽出来的空闲时间太少了。 再者说了,成乾这孩子,明显就是在故意躲着妾身姐妹们。 他不想说,妾身能怎么办?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的跟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去追问他这件事情吧?” 三公主话音一落,神色嗔怒的跺了几下莲足,语气微怒的继续说道:“真是气死我了,成乾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柳大少听着三公主那无可奈何的语气,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好了,别生气了。 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咱们这些做父母的,有些事情该过问的过问,不该掺和的,就随他去吧。” “夫君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情咱们该过问的过问,不该掺和的就随他去吧。 那么关于成乾他成家立业的事情,这总是咱们当父母的该过问的吧? 夫君呢,成乾她今年都已经十九岁了,再过几个月他就要二十岁的年龄了。 这个年龄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妾身心里怎么可能不着急呀? 现在他若是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再拖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没有什么。 妾身就算着急,也不至于如此的着急呀。 再不济,哪怕他有了一个心仪的姑娘也好啊! 妾身托媒婆去人家姑娘的家里提亲,先把婚约给敲定下来,妾身的心里起码也有了个盼头了不是? 关键,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呀。 要婚约没婚约,要心仪的姑娘没有心仪的姑娘。 乘风,承志他们哥仨相差没有几岁。 如今莲儿姐姐已经抱上孙子了,韵儿姐姐也快要抱上孙子了。 再看看妾身,连个希望都没有。 等成乾这个混蛋小兔崽子自己处理他的终身大事,妾身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呀? 夫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大少看到三公主俏脸上无奈与愁闷交织在一起的恼怒之色,忙不吝的颔首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嫣儿你说的太对了,成乾这小子确实越来越不懂事了。” 柳大少将酒囊挂在腰间,抬起双手捧着三公主白嫩的脸颊,乐呵呵的揉捏了几下。 “好嫣儿,不生气,咱不生气。 你放心,等到为夫抓住了这个混账东西,非得把他押到你面前狠狠地揍他一顿,为嫣儿你出出气。” 三公主听到夫君的话语,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必须得狠狠的揍他一顿才行。 这个混账小兔崽,让他再敢惹;老娘生气。” 素来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三公主,在说到了儿子终身大事的问题之时,难得的说出了一些粗话。 要是放在以前,她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跟柳大少一样,说出混账小兔崽子,老娘这样的言论。 足以看的出来,在儿子终身大事的问题上,三公主属实是气得不轻。 柳大少见到三公主美眸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羞恼之意,轻笑着松开了捧着她面颊的双手。 “得嘞,此事你就交给为夫吧。” “嗯嗯嗯,妾身等你的好消息。”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双手,神色好奇的看向了柳成乾居住的庭院。 “嫣儿,你就安心的等着为夫的好消息吧。 等到为夫我处理完了朝廷里的大小琐事,为夫便亲自去问一问成乾,关于那位姑娘的事情。 到时候这小子若是……” 柳大少言语间,话语戛然而止,眉头微皱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众佳人。 “不对呀。” 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神色纷纷一愣,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啊?夫君,什么不对呀?” “不对?哪里不对了?” “是呀,你说什么不对呀?” “夫君……” “诸位娘子,哪里都不对呀。 先前承志告诉为夫,关于他三弟成乾终身大事的问题,其实不用为夫太过操心。 他还说,成乾自己就已经把他自己的终身大事处理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还说,成乾甚至比他和乘风他们哥俩都早。 承志跟为夫我说的这些话,跟你们姐妹说了没有?”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听到夫君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回夫君,承志这孩子已经跟妾身姐妹说过了。” “你们姐妹也都听承志说了。” “嗯嗯嗯,前天承志就已经告诉我们姐妹了。” “对,前天成乾的事情刚刚发生了以后,他就告诉我了。”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回答,脸色怪异的举起双手环抱在了胸前,目光迷惑的扫视着面前的齐韵她们一群姐妹。 “那问题就来了。” “嗯,什么问题?” “啊?夫君,你说的妾身都湖涂了。” “你们看啊,先前等到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姐弟三人离开了以后,为夫我直接就问了你们关于成乾终身大事的问题。 这没错吧?” “对,没错。” “嗯,确实是这样。” “夫君,所以呢?” “夫君,妾身跟蓉蓉妹妹一样,也有些湖涂了。” “对呀,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柳大少直接看向了云清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不对地方吗?不对的地方大了去了。 为夫记得,先前为夫称呼你们说的那位姑娘,为咱们未来的儿媳妇之时,你们姐妹并未反驳什么。 关于这一点,你们姐妹应该不否认吧?” “不否认。” “妾身也不否认。” “夫君,我们姐妹都不否认。” “不否认,不否认就好。 先是你们姐妹也从承志的口中得知了,成乾的终身大事不用咱们着急。 他自己就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后来为夫称呼那位姑娘是咱们未来的儿媳妇,你们姐妹又并没有反驳什么。 再后来,你们姐妹一个个的又说不清楚那位姑娘的来历,不清楚那位姑娘的情况。 这一点,也没有错吧?” “对,没错。” “是这样,所以呢?” “所以什么呀所以,你们既不清楚那位姑娘的身份,又不知道那位姑娘的来历。 可是中间为夫问你们姐妹等人,关于那位姑娘的大致情况,你们姐妹是怎么回答为夫的? 彪悍。 女中豪杰。 傻姑娘。 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这么回答的?” 众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 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对于那位姑娘的大致情况,你们姐妹一个个的先是说的头头是道,后来又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就不觉得,这有些前后相悖吗? 这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问题是,为夫我称呼那位姑娘为咱们未来的儿媳妇之时,你们姐妹没有反驳什么。 为夫我就纳闷了,谁给了你们这样的底气呀? 你们姐妹还好意思问为夫哪里不对了,这明摆着哪哪都不对呀?” 柳大少掰着手指头,将自己心里的疑问一条一条的分析了出来。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满怀不解的脸色,一如刚才柳大少一开始询问柳成乾的问题之时,脸色再次纷纷变得怪异了起来。 “噗嗤。” “嘻嘻嘻……” “哈哈哈……” 在柳大少愕然的目光中,花园里面瞬间响起了一众佳人银铃般欢笑声。 众佳人的笑声或是清脆悦耳,或是娇柔婉转,一阵接着一阵的响个不停。 良久之后,齐韵她们众姐妹此起彼伏的欢笑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女皇她们一个个的捂着自己笑的有些发软的柳腰,神色各异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哎呀,搞了半天,原来夫君你在疑惑这个问题呀。” “夫君,先前你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妾身还真以为哪里不对了呢!” “姐妹们,你们就别再调侃夫君了。 此事也怪咱们,居然忘记了把主要的情况告诉夫君了。” “雅姐姐说的对,确实是咱们姐妹疏忽了。 光顾着商量后面怎么办了,却忘记了跟夫君说一下两天发生的情况了。”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辞,立即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都先别说了。 好家伙,你们姐妹刚才还说我把你们搞湖涂了。 你们一个个的湖涂没有湖涂为夫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已经湖涂了。 快点给为夫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依你刚才说两天发生的事情,两天前怎么了?” 黄灵依将一双细嫩的藕臂背在身后,笑眯眯的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你刚才不是问妾身姐妹,是谁给的妾身姐妹们底气,没有反驳你对那位姑娘的称呼吗?” “对,然后呢?” “那妾身现在就告诉你,就是那位姑娘自己,给妾身姐妹的底气。” “什么意思?” “两天前中午的时候,妾身姐妹跟孩子们正在厅中吃午饭。 然后柳松过来了,说门外有一位姑娘登门拜访。 妾身姐妹商议了一下,就让柳松将其给请进来了。 当那位姑娘刚一走进咱们家的正厅里面,还没等到妾身姐妹问询他的身份,以及她登门拜访的来意。 哪曾想,成乾这孩子一见到这姑娘,便忽然嚎叫一声,一把丢下手里的碗快朝着厅外飞奔而去。 而那位姑娘,一见到成乾跑了,更是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 她一边追赶,一边吆喝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咒骂之言。 说成乾不负责任什么来的。 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你别听下来呀。” “哎呀,情况有些复杂,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雅姐姐,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对,已经第二天了。” “夫君,再过两天,咱们家里就要上演一场好戏了。 到时候,还是你自己亲眼看看吧。 反正肯定要比妾身说的精彩的多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十之八九 听到齐雅,黄灵依她们姐妹两人之间的话语,柳大少的脸色登时变得好奇了起来。 “好戏?什么好戏?” 黄灵依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雅的衣袖,笑脸盈盈的用手肘碰了一下自家夫君的手臂。 “哎呀,夫君,你就别再继续问了。 倘若妾身姐妹们将什么都告诉你了,两天后的好戏也就不精彩了。 既然是好戏,总得保留点神秘感不是?” 柳大少看到黄灵依美眸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脸上的好奇之色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抿着嘴唇思索了片刻,柳大少抬手扯着黄灵依散落在耳畔的乌黑秀发,轻轻地在指尖缠绕了几圈。 “灵依,为夫我可以不继续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灵依你起码得把大致的情况给为夫解释一下,让为夫我有一个心理准备吧。” 黄灵依柳腰轻盈一转,反手将夫君的手臂抱在了自己温香如玉的怀中。 “好夫君,妾身当然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大致的情况。 只不过嘛!” “嗯?只不过什么?” 黄灵依微微踮起了脚尖,眉目含笑的朝着柳大少的耳畔凑去。 “臭夫君,妾身想你了。” 佳人仅此一句想你了,柳大少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颔首与佳人水汪汪的美眸对视了起来。 黄灵依娇躯微微一颤,美眸中露出一丝羞赧之意,连忙瞪了柳大少一眼。 “坏夫君,注意点,姐姐们还在呢!” 在佳人含羞带怯的目光中,柳大少贴着佳人的耳垂低声说道:“灵依小妖精,等为夫忙完了手里的琐碎之事,有你求饶的时候。” 黄灵依回眸扫了一眼身后的一众姐妹们,见到她们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揶揄目光,玉颊之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佳人收回了目光,急忙抬起莲足直接在柳大少的脚背上面不轻不重的跺了一下。 “臭夫君,咱们谁怕谁呀,到时候谁给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幼呵,有魄力,那咱们就过几天见真章。” 柳大少毫不退让的回了黄灵依一眼,笑吟吟的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好灵依,现在你可以告诉为夫大致的情况了吧?” 黄灵依立即站直了身子,俏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双手再次背在身后轻咳了几下。 “夫君,那位姑娘离开之前,给咱们家成乾这孩子放下了一句狠话。 她告诉成乾,她可以再给成乾五天的考虑时间。 五天后,她会再次登门来找成乾要结果。 如今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再过两天,那位姑娘就该再次登门拜访了。 到时候咱们家会上演一出什么的好戏,夫君你看了以后就知道了。 妾身可以跟你保证,绝对精彩。 否则的话……” “如何?” “妾身便任君处置,届时夫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黄灵依,无不应允。” 柳大少心头一热,故作平静的吁了口气,将右手举到了佳人的面前。 “灵依,一言为定。” 黄灵依俏脸傲娇的扬起了玉颈,抬手在柳大少的手掌上面重重的拍打了一下。 “行,一言为定。” 柳大少笑呵呵的背起了双手,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齐韵。 “韵儿。” “哎,夫君?” “现在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齐韵澹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回夫君,该说的正事和私事,妾身姐妹已经全部都说完了,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仰头朝着碧蓝的天际望去。 “韵儿。” “妾身在。” “天色说早不早了,说晚也不晚了。 过不了多久,就该吃晚饭了。 为夫先去婕儿,舒儿她们姐妹两人那里报个平安。 为夫离开后,你别忘了去后院给厨房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一桌上好的宴席。 咱们一家人几乎都回来了,也好好的吃一顿家宴。” “哎,妾身明白了。” “对了,别忘了派人去通知承志和静瑶他们小两口一下。” “好的,妾身知道了。” “嫣儿。” “妾身在。” “既然是家宴,少了母后她老人家,自然不合适。 你亲自赶去宫里一趟,邀请母后她老人家来府上坐一坐。 她老人家若是愿意来的话,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愿意来的话,你也不必强求什么。” “妾身知道了,待会妾身就赶去宫里一趟。” “碧竹。” “妾身在。” “没其它的事情了,你们姐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为夫先去婕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俩那里报个平安。”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澹笑着摆摆手,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大步昂扬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柳大少离开了柳府之后,身影渐渐的融入了街道上的人群里面。 一路上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太子旧府的府门外,柳大少四下张望了几下。 柳大少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异样以后,随手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轻笑着走到府门前敲了几下府门。 “什么人?” “柳明志。” “先生稍等。” 府门大开,老高连忙走出来行了一个大礼。 “老奴参见先生。” “免礼,免礼。” “老奴多谢先生。” 柳明志走进了府门之中,转眸看向正在关着大门的老高,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老高啊!” “陛下,老奴在。” “多日不见,你看起来又老了呀。” 老高听到柳大少有些感叹的语气,双手抄在袖口里面,亦是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岁月不饶人呢。”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径直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你继续歇着吧,我先去婕儿那里了。” “是,老奴就不陪着你了。”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一路直奔太子旧府的内院而去。 柳大少刚刚走进了陈婕居住的庭院,院落里便响起了一道惊喜不已的话语。 “爹爹!” 柳大少顺势望去,只见自己的乖女儿柳怜娘正站在院落中的凉亭里,小脸激动不已的对自己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爹爹,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柳怜娘的话音刚一落下,柳大少尚未来得及回复她的话语。 旁边的正房之中,一道倩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柳大少的目光略过柳怜娘,直直的朝着站在房门外的那道优雅端庄的倩影望了过去。 紧紧地望着站在房门外,俏脸之上流露着欣喜之意的佳人,柳大少笑吟吟的挥了挥手。 “婕儿,为夫回来了。” 看到正在对自己挥动着手掌的柳大少,陈婕立即提起了裙摆,急匆匆的朝着站在长廊下的夫君迎了上去。 陈婕缓缓地停在了柳大少的身前,浅笑嫣然的抿了几下红唇。 “回来了。” 柳明志抬手放在佳人的香腮之上轻抚了几下,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回来了。” 陈婕似乎忘却了站在凉亭中的女儿,直接抬手放在了柳大少的手背上面。 “夫君,阿母她老人家,情况如何了?” 柳大少感受着佳人担忧的目光,神色唏嘘的低头叹了口气。 “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生老病死这等事情,终究非人力所能干预也。 到了蜀地之后,为夫已经竭尽全力了。 可惜,终究还是……还是……” 柳大少想说的话语,虽然只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陈婕与柳大少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相当的清楚他的性格。 见到他脸上失落不已的复杂神色,陈婕握着柳大少的手腕,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夫君,正如你刚才所言。 生老病死这等事情,终究不是人力所能够干预的了的。 身为女婿,你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了。 阿母她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也不会埋怨你什么的。 夫君!” “婕儿。”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 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 柳明志看到佳人美眸中的担忧之意,苦笑着点了点头。 “婕儿,你的心意,为夫什么都明白。 为夫纵横天下这半辈子,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了。 想当年为夫我统帅三军将士,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之时。 一个个袍泽,一个个兄弟…… 嗨,说着说着,怎么又说到了多年前的往事上面了呢!” 柳明志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将陈婕揽入了怀里。 “夫君。” “婕儿。” “夫君,你想说些什么?” “婕儿,为夫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继续说下去,除了徒增伤怀,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哎,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站在凉亭下,小脸气呼呼的柳怜娘。 “婕儿,咱们乖女儿好像生气了呢,咱们先过去吧。” “嗯,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婕娇声回应了一声,反手牵着柳大少的手腕,举止优雅的朝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看着站在凉亭里小脸气呼呼的乖女儿,陈婕娇颜平静的轻咳了一声。 “怜娘。” 听到娘亲招呼自己,柳怜娘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书籍。 “哎,娘亲。” “为娘问你,国子监钟先生今天给你布置的课业,你都完成了吗?” 柳怜娘小脸一苦,目光躲闪的低下了头。 “娘亲,我……我……” 陈婕看到小丫头苦巴巴的小脸,瞬间就知道了什么情况。 “臭丫头,你什么你。 一天天的就知道嬉闹玩乐,对于自己的学业……唔……” 陈婕教训女儿话语刚刚说了一半,便被柳大少一把捂住了娇颜的红唇。 “唔唔唔……唔唔唔……” 柳大少感受到陈婕娇嗔的目光,乐呵呵的将下巴垫在了佳人的肩膀上面。 “好婕儿,不用生这丫头的气,接下来交给为夫就行了。” “唔唔唔……” “同意为夫的话语,就眨眨眼睛。” 陈婕美眸娇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 柳大少看到了佳人的回应,笑吟吟松开了捂着佳人红唇的双手。 “婕儿,委屈你了。” 陈婕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动作隐晦的在柳大少手腕上扭了一把。 “臭家伙,你什么意思吗?” “好婕儿,为夫什么意思还用明说吗? 我捂住你的嘴唇,当然是想为咱们的女儿求情了。” 陈婕瞄了一眼双眸正在直熘熘得打转的女儿柳怜娘,立即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扭了一下。 “夫君呀。” “哎,婕儿你说。” “夫君,你能够如此疼爱咱们的女儿,妾身的心里面除了高兴二字,几乎没有别的想法了。” “婕儿,为夫如此疼爱咱们的乖女儿,你还不满意吗?” “夫君,妾身没有。 妾身见到你能够如此的疼爱咱们的女儿,妾身的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怎么会不满意呢?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夫君,疼爱归疼爱,可你也不能太过溺爱了这丫头呀。 咱们女儿她在国子监里面进读,完成先生给她布置的课业,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任务。 妾身教育她一下你就……你就…… 这丫头若是一遇到了事情就拿你当靠山,一遇到了事情就拿你当靠山。 长久下去,这丫头以习为常了,你让妾身我还怎么教育她呀。” 柳大少看着陈婕幽怨的目光,松开了看着佳人纤细柳腰的大手,笑吟吟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面。 “怜娘。” “哎,爹爹。” “今天是你们兄弟姐妹等人,去国子监进读的日子对面。” “嗯嗯嗯,正是如此。” “告诉为父,你们的钟先生今天都给你们布置了什么课业了?” “回爹爹话,先生布置的课业乃是庄子的逍遥游。” “那你都会了吗?” “爹爹,关于庄子的逍遥游,孩儿已经会了。” “确定?” 柳怜娘看着老爹怀疑的目光,都着小嘴娇哼了一声。 “哼,爹爹,你居然连女儿都不相信了。” 柳大少感受到女儿嗔怪的目光,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信信信,你可是为父的乖女儿,为父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把你的课业拿来吧。” “啊?” “啊什么,你的课业。” “嗯嗯嗯,爹爹你请过目。” 片刻之后,柳大少拿起一张宣纸铺在了石桌上面。 提笔蘸墨写下了已阅二字,柳大少从腰间掏出自己印玺盖在了上面。 “丫头,玩去吧。” “哎,谢谢爹爹。” “臭丫头,你站住。” “我不,爹爹让我去玩的。” “夫君,你……” “好婕儿,怜娘这个臭丫头不离开,为夫怎么宠幸你呀。” “那你也……唔……” “嘤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今夜无眠 书房外庭院中,明月高悬。 清风习习而过,庭院里的角落里,偶有几声虫鸣声响起。 书房里,书桌上烛火摇曳,烛光晦明晦暗。 在烛火的照耀下,桌面上的檀香炉里,一缕一缕的轻烟,正在光芒中袅袅升起。 偌大的书房之中,除了柳大少夫妇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烛火的噼啪声,以及柳大少翻看卷宗的沙沙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响起。 安静的可谓是落针可闻。 齐韵看了一眼托盘里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的粥碗,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书桌对面的夫君。 看到夫君脸上始终未曾舒缓下来的神色,齐韵美眸含忧地抿了抿樱唇,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齐韵莲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旁边,侧目扫了一下旁边的烛台。 看到烛台上那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齐韵檀口微张的柔声说道:“夫君,烛台上的红烛快要烧完了,该换上一支新的蜡烛了。” 听到了齐韵的提醒,柳大少准备翻页的动作忽的一顿,抬眸扫了一下桌面上的烛火。 “哎呦,怎么这么快就要烧完了。” 柳大少看到烛台上那支几乎已经见底的红烛,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声。 “夫君,妾身马上更换蜡烛,你正好也休息一下吧。” 柳大少握着手里的卷宗伸了个懒腰,抬头朝着站在眼前的齐韵望去。 “呼,韵儿,现在大概什么时辰了?” “之前妾身隐隐的听到前院传来的打更声,现在已经丑时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朝着窗外面望去:“什么,现在已经到丑时了吗?” 齐韵见到夫君脸上有些诧异的神色,苦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对呀,已经到丑时了。 而且打更声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妾身估计,就连丑时都已经过了一半左右了。”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卷宗放在了书桌上面,起身走出了书桌,用力的活动了几下身体。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为夫还以为现在顶多才到了子时左右呢。 哪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感叹之言,动身走到书桌旁边,倾着柳腰将托盘里的粥碗捧在了手里。 “夫君呀,先前妾身来给你送莲子粥的时候,就已经子时了。 现在好了,过了那么久,碗里的莲子粥早已经凉透了。 你先等一会吧,妾身去厨房里给你把粥水热一热,然后再给你送过来。” 齐韵双手捧着粥碗正欲朝着书房外走去,柳大少直接朝着佳人走了过去。 “韵儿。” “夫君。” “你不用再去麻烦一回了,凉就凉了,为夫凑活着喝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这些莲子粥已经凉了很久了,夫君你就这么喝下去,会伤胃的。” 听到齐韵关怀备至的话语,柳大少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粥碗。 “韵儿啊,你家男人我还没有那么娇贵。 喝下去一碗凉粥,还算不了什么。” 柳大少话音一落,端起粥碗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哎,夫君……” 当齐韵正想要阻拦之时,柳大少却早已经将碗中的凉粥喝了一干二净。 柳大少淡笑着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轻轻地将粥碗放回了托盘上面,笑吟吟地看向了一脸嗔怪的看着自己的齐韵。 “韵儿,还是凉粥好啊,喝下去了可以提神。” “你呀,让妾身我说你什么为好,我去给你热一下粥水,又能耽搁多少时间呢?”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脖颈,转身回到椅子前重新坐了下来。 “韵儿,总共就剩下这么几份卷宗了,早处理完早休息。” 齐韵见到柳大少他才刚刚喝完了凉粥,还没有来得及再多休息一会,就又要继续处理一旁剩下的卷宗,脸色顿时变得无奈了起来。 “夫君!” “哎?怎么了?” 齐韵神色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疾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夺他刚刚拿在了手里的那份卷宗。 “夫君呀,你刚把卷宗放下,这才休息了多大一会功夫呀? 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你就又坐下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齐韵一边说着抱怨的话语,一边伸手抢夺着柳大少手里的卷宗。 柳大少见到齐韵想要夺取自己手里的卷宗,急忙侧身一躲,一把将手里的卷宗藏到了身后。 “韵儿,韵儿,好娘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手按着柳大少的肩膀,一手继续抢夺着他藏在身后的卷宗。 “你说妾身干什么?妾身当然是想让你再多休息一段时间啊! 夫君呀,你就是再忙,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才行。 你自己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妾身我还心疼呢! 快点把卷宗给妾身,至于其它的事情,等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说。” 柳大少听到齐韵对自己关怀的话语,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无奈。 “韵儿,你听为夫说。” “夫君,你不用说,妾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妾身我还是那句话,在妾身的心里,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它的事情就是再重要,在你的身体面前,也得排在后面。 夫君呢,妾身自然理解你的难处,可是,你也得体谅体谅妾身的苦心才行。 你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呢?”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话中的坚定之意,抬眸看着齐韵俏脸之上的执拗之色,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给你给你,为夫这就好好的休息一会还不行吗?” 实在是拗不过齐韵,柳大少只好举起手里的卷宗,直接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齐韵连忙接过了夫君手里的卷宗,眉目含笑的点了点臻首。 “这还差不多。” 柳大少看着齐韵娇嗔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书桌上剩下的几本卷宗示意了一下。 “韵儿,二十多份比较重要的卷宗,为夫我已经处理了个十之八九了。 算上你手里的那一份,如今总共还剩下三份。 为夫早点处理完了,咱们就可以早点安歇了。 反之呢,咱们非但不能早点安歇,为夫反而要多熬上一段时间。 你若是不去休息的话,就得陪着为夫继续熬下去。 韵儿你自己说,为夫是现在多休息一会好呢?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尽快处理完剩下的这些卷宗,早点好好的去休息好呢?”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先是看了看被自己攥在手里的卷宗,随后又扫了一下桌案上剩下的两份卷宗,神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这个选择,似乎有点难为自己了。 想让夫君与自己早点去好好的安歇,那么他现在就得继续忙碌下去。 反之,让他现在多歇一会,自己夫妇二人就不能早点安歇了。 如此情况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还真是让自己无法决定该选哪一种更好了。 柳大少看着齐韵俏脸上纠结不已的神色,轻笑着将她手里的案卷重新拿了回来。 “好韵儿,别纠结了。 你心疼为夫的身体,为夫自然明白。 然而,为夫只有早点忙完了手里的政务,才能早点去休息。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好像……好像是这个道理。” 柳明志站了起来,颔首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好韵儿,把蜡烛更换上吧。 左右不过就剩下这几份的卷宗了,为夫很快就能忙完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眼中的温柔之意,微抿着微润的樱唇沉默了小片刻,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妾身听你的。” 齐韵回应了一声,转身直接朝着放在墙角的木箱走了过去。 柳大少目光柔和的看着齐韵的倩影,轻轻地坐了下来,颔首低眉的再次翻开了手里的卷宗。 齐韵从木箱里取出了一根崭新的蜡烛,莲步轻摇的回到书桌旁边停了下来。 看着烛台上面已经奄奄一息的烛火,齐韵立即引燃了手里面的红烛,动作娴熟的更换到烛台上面。 “韵儿。” “妾身在。” “已经后半夜了,你先去书架旁边的软塌上躺一会吧。” “夫君,妾身不困,我还是陪着你好了。” “哎呀,好韵儿,你无需如此陪着为夫,总共就剩下这几份卷宗了,为夫很快就能处理完了。 听话,你先去软塌上面躺一会吧。” “好吧,那妾身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齐韵微微颔首,一步三回头的朝着不远处的软塌走去。 她俯身半卧半躺的睡在了软塌之上,目光柔和的再次朝着还在忙碌不停的夫君望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齐韵的眼皮正在不停的打颤之时,柳大少轻轻地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似乎听到了夫君脚步声,已经昏昏欲睡的齐韵立即睁开了双眼。 “嗯,夫君,你忙完了吗?” “哎,为夫已经忙完了,韵儿你竟然还没有睡着呀。” “唔……妾身还不困呢。” 柳大少听到齐韵嘴硬的回复,眼神怜惜的朝着她看去。 “唉,为夫的傻娘子呀。” 齐韵屈指揉了揉眼角,笑脸盈盈的用手托起了半边香腮。 “傻夫君。” 柳大少看到齐韵俏脸上明明已经疲倦不已,却还故作精神奕奕的模样,目光愧疚的摇了摇头。 “韵儿,傍晚时分,为夫已经在婕儿的那里沐浴过了。 现在我去书房外漱漱口,马上就回来了陪你安歇。 柳大少柔声交代了齐韵一声,一把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疾步朝着书房的门外走去。 “哎,夫君你去洗漱吧。” 良久之后,柳大少提着茶壶重新回到了书房之中。 看到软塌之上再次变得昏昏欲睡的佳人,柳大少吹灭了书桌上的红烛,借着透窗而入的朦胧月色,脚步轻盈的朝着软塌走了过去。 柳大少刚刚躺了下来,齐韵便自然而然的依偎到了夫君的怀中。 感受到枕边人熟悉的味道,齐韵侧首枕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俏脸慵懒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夫君,你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好韵儿,辛苦你陪着为夫熬到现在了。” “唔~不辛苦,这都是妾身自愿的,你不休息妾身也睡不着。” “好娘子,早点休息吧。” “嗯,夫君你也早点休息。” 时间悄然流逝着,书房外夜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逐渐西转。 柳大少听着怀中佳人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垫在了脑后,双眸直直地看向了书房的窗户外面。 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那月色朦胧的璀璨星空,柳大少的目光逐渐的变得迷茫了起来。 “夫君,妾身相信,在你的治理之下,大龙的天下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的。 夫君,看到眼前这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你应该会很自豪吧?”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华灯初上之时,陈婕满脸自豪的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 然而,当陈婕的话语刚刚从眼前划过,柳大少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多年前的一幕画面。 那是很多年之前,自己的岳父大人李政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时教训自己的一些场景。 “柳明志,你以为朕能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贪官污吏吗? 可是,你要知道一点,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 你杀了一批,还会有另一批。 只要还有人继续当官,贪官污吏就永远不会断绝。 朕身为一国之君,朕比你更加的希望吏治清明,海晏河清。 而且,朕恨不得马上就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可是,朕不能,朕不能那么干啊! 这个天下,太大了,总是要有人来治理的。 朕的难处,你明白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会用人。 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只要用好了,都会变成对朝廷有用的栋梁之才。 当然了,朕刚才所说的这些情况,都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那些触犯了大龙的律例,干出了草菅人命,天怒人怨之事的混蛋东西不在此列。 似那等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是再有能力,也要有一个杀一个。 唉,算了,算了,朕又何必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呢。 你不在朕的位置上,就永远都无法理解朕的难处。 治理一个诺大的天下,千千万万的臣民,岂是那么容易的啊! 当一个一国之君,不容易。 当一个明君,更难。 而,当一个盛世明君,那更是千难万难啊! 一句话,一些所谓的恶名,骂名,朕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青史最为公正。 朕将来大行归天以后。 史书上留下的是什么名声,一切就让后人去评说去吧。” 柳明志在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窗外的月色。 父皇他当年的心情,应该与自己现在的心情没有什么区别吧。 当年的自己,或许会理解李政所面临的难处,却无法切实的感受到他的难处。 如今当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 终于切实的体会到了,他当年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了。 当一个一国之君,不容易。 当一个明君,更难。 当一个盛世明君,更是千难万难。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李政当年的话语。 今夜,今时。 柳大少,失眠了。 父皇他老人家说是啊! 当一个一国之君,实在是太难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没底气反抗 夕阳西斜。 云消雨歇。 柳明志系着腰间的玉带,缓缓地朝着正堂走去。 他随手将手里的毛巾搭在了椅子上面,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 “婕儿。” “哎,怎么了?”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回应,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转头朝着沐浴了以后,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的佳人看了过去。 “婕儿,为夫此次奔赴蜀地,咱们夫妇之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为夫今日刚从蜀地回来,咱们一家人应该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了。 为夫来你这里之前,已经让韵儿去安排家宴了。 按照时间来看,现在家宴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待会你梳好了妆容以后,咱们一起回去呗?” 陈婕取下了红唇间的唇纸,回眸看向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呀,妾身听你的,等我梳好妆之后咱们就回去。” “得嘞,那就这样说定了,怜娘那边为夫会派人去通知她的。” 陈婕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桌面上的发簪,对着镜子插在了盘在的秀发间。 “夫君。” “嗯?” “你去衣柜里把妾身那件翠烟绫罗外衫的给我取来,妾身待会更换上。” “好,为夫知道了。 对了,除了外衫,亵衣和肚兜什么的贴身衣物也换一换吗?” “不用了,刚才妾身沐浴了之后,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贴身衣物了。” “知道了,为夫这就去给你取外衫。” 柳大少回应了佳人一声,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凉茶,动身走向了床头旁边的衣柜。 “婕儿,你说的是这件淡青色的翠烟裳吗?” “对,就是那件。” 柳大少关上了衣柜,拿着陈婕所说的那件翠烟裳走到了梳妆台旁边。 低头看着正在往娇媚明艳的俏脸上,轻轻地抹茶着胭脂水粉的佳人,柳大少乐呵呵的将双手环抱在了身前。 陈婕似乎是感受到了柳大少落在自己俏脸上的目光,放下手里的脂粉盒,仰头看向了柳大少,美眸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傻样,一直盯着妾身看什么呢?” “婕儿你这话说的,为夫我一直盯着你看,还能是在看什么呀? 当然是在看你这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了呗。” 陈婕听到柳大少毫不吝啬的称赞之言,芳心里面既是欣喜,又是感叹。 欣喜的,自然是心上人的称赞之言了。 自己如今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的年龄了,夫君他还能够跟以往一样的宠爱自己。 身为一个女人,能够得到这般的宠爱。 对于自己而言,此生足矣。 而令自己所感叹的事情,同样也是因为自己的年龄。 如今自己的年龄,比站在旁边的这个满目柔情的望着自己的枕边人,还要痴长那么几岁。 以自己的年龄,继续下去,又能再陪伴他几年呢? 陈婕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娇颜嗔怒的在他的手背上面轻轻地捶打了一下。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哄妾身开心。” “婕儿,为夫我可没有故意说好听的哄你开心,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呀。” 陈婕抬起纤纤玉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翠烟裳,举止优雅的穿在了自己丰腴曼妙的娇躯之上。 她系好了柳腰上的丝带,伸手攥着柳大少的双手。 “夫君。” “哎,怎么了?” 陈婕目不转睛的与柳大少对视着,美眸中露出一丝酸楚之意,抿着红唇沉默了片刻,檀口微启的轻叹了一声。 “唉~” “不是,婕儿,好好的为何要叹气呀?” “夫君,妾身只所以叹气,是因为妾身的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老了。 再过几年,妾身也就没有办法再陪你了。 人生在世,最令人感觉到惋惜的事情。 莫过于英雄迟暮,美人白首。 有时候妾身就在想……” 陈婕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柳大少一把捂住了红唇。 柳大少缓缓地松开了手掌,双手揽着佳人的柳腰,轻轻地将其拥入了怀里。 “好婕儿,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 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陈婕听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话语,微微闭上了双眸,侧首依偎在他的肩膀之上,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妾身听你的。” “婕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那个家了。” “好,回去,这就回去。” 陈婕离开了柳大少怀抱,连忙整理了一下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不一会儿,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笑靥如花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咱们回去吧。” 柳大少淡然一笑,抽出了腰间的折扇,牵着陈婕的皓腕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 “婕儿,咱们回去之前,还得去舒儿那里一趟才行。 咱们一家人的家宴,可不能把舒儿给浩然他们娘俩给忘了。” “夫君,舒儿妹妹现在不一定在静瑶以前居住的公主府里面。” “嗯?不一定在公主府里面?那她能去什么地方?” “夫君,你离开京城奔赴蜀地的这段日子里面,舒儿妹妹她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浩然,赶去东宫照顾静瑶这丫头。 夫君你也知道,如今静瑶这孩子快要分娩了。 舒儿妹妹她身为静瑶丫头的娘亲,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的身体呢? 因此,这段日子里舒儿妹妹很少来妾身这里做客,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了东宫。 她现在是在公主府里,还是在东宫里照顾静瑶丫头,妾身也不清楚。”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解释,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为夫知道了,这样吧,咱们先赶去舒儿那里一趟。 如果她不在家中,那就说明她十有八九去了东宫照顾静瑶这丫头了。 如此一来,咱们就直接回家。 咱们回去以后,为夫再派人去东宫通知舒儿她们一起回来吃团圆饭。” “好,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就按照夫君你说的来办吧。” 在老高的恭送声中,柳大少和陈婕他们夫妇两人一起离开了太子旧府。 出了长街之后,夫妇两人并肩同行,有说有笑的赶去了何舒现在所居住的公主府。 一路来到了公主府外,陈婕侧目望着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先去敲门。” “嗯,去吧。” 陈婕随手提起了衣摆,莲步轻摇的走到府门外轻轻地叩了几下大门。 大门应声而开,公主府的老管家径直从府门里走了出来。 老管家见到了一远一近的站在府门外的柳大少夫妇二人,连忙躬身行了一礼。 “老奴参见柳先生,参见大夫人。” “免礼。” “免礼。” “多谢先生,多谢大夫人。” 陈婕等到老管家起身以后,轻声问道:“老管家,舒儿妹妹她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又去东宫了?” “回大夫人,夫人她在今天日上三竿左右,就带着浩然小少爷赶去东宫了,直至现在还没有回来。 看天色的话,夫人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该回府了。 先生和大夫人你们找夫人若是有事情,就请先到府里面坐吧。” “不了不了,我们来找舒儿妹妹是一起去吃团圆饭的。 既然她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也就不去府里面坐了。” “是,老奴明白了。” “老管家。” “老奴在。” “待会我会派人去通知舒儿妹妹回去吃团圆饭,今天晚上她可能就不回来安歇了。 因此你无须担忧什么,直接早点安歇就是了。” “哎,老奴知道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恭送先生,恭送大夫人。” 陈婕举止优雅的走到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夫君,很不巧,舒儿妹妹今天正好去静瑶那里了。” “那咱们就回去吧。” “哎。” 夫妇两人齐齐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门外的老管家,转身走向了已经华灯初上的长街。 陈婕转动着臻首扫视着眼前华灯初上,人来人往,一幅太平盛世景象的街道,美眸娇柔的朝着柳大少看去,俏脸之上满是自豪之色。 “夫君。” “嗯?” “妾身想问一问你,看着眼前这一幅繁荣昌盛,太平盛世的无双画卷。 你这位一国之君的心里,如何作想呀?”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笑盈盈的话语,微微低头直接看向了陈婕流露着浓浓自豪之色的俏脸。 “为夫如何作想?” “对,你心里如何作想? 大龙的江山在你的治理下,如今是越来越繁荣了。 夫君你身为一国之君,心里是不是很自豪,高兴啊?”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佳人的俏脸之上,那因为自己而流露出来的自豪之情,下意识的摸向了袖口里的两本文书。 神色唏嘘的沉默了片刻,柳大少抬头扫视着眼前这太平盛世的画卷,淡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为夫的心里确实非常的自豪。 大龙的这十万里江山,从当年百废待兴的局面下,在为夫的手里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乾坤盛世。 为夫的心里,岂能不感觉到自豪?” “嗯嗯嗯,果然不出妾身的所料,跟妾身的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而且妾身相信,大龙的天下,在夫君你的治理下还会变得更上一层楼。” “也许吧。” “夫君,什么叫做也许吧,是肯定才对。” 柳明志无视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伸手抓着佳人的皓腕,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婕儿你说得对,是肯定。” 夫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间,不知不觉的便已经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小六看到柳大少,陈婕两人的身影,立即迎了上来。 “少爷,少夫人,你们两个回来了。” “嗯,回来了。 小六,家宴准备好了吗?” “回少爷,小的也是刚回来,所以……” “本少爷知道了,柳松呢?” “少爷,柳管家现在去你的书房送那些卷宗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知道了,小六。” “小的在。” “柳松回来后,你让他再赶去东宫一趟,喊承志和静瑶他们回来吃团圆饭。” “是,小的明白了。” “你继续忙你的吧,我们就先回内院了。” “小的恭送少爷,少夫人。” 等到柳大少二人来到了正厅外面之时,厅中的几张桌案上面,已经摆上了七七八八的美酒佳肴了。 柳大少松开了陈婕的手腕,刚刚走进门内,厅中便响起了小可爱惊喜不已的欢呼声。 “呀,臭老爹,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到小可爱一脸惊喜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柳大少直接侧身躲开了小可爱的飞扑。 小可爱扑了个空,顿时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你几个意思?”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俏脸上鼓起了香腮,一副气呼呼的表情,随手合起了手里折扇,轻笑的用扇骨在她的细嫩的额头上敲打了一下。 “臭丫头,已经大姑娘了,该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了。 再这样疯疯癫癫下去,小心以后真的嫁不出去了。” 小可爱伸手拨弄了一下,散落在自己饱满胸口上的那几缕乌黑的秀发,俏脸上流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嘁,嫁不出去那就嫁不出去呗。 咱们家里家大业大,还能缺了本姑娘一口吃的不成?” “臭丫头,你又开始知道胡说八道。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 小可爱听到臭老爹又想要教育自己,没等柳大少说完,直接笑嘻嘻的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得得得,臭老爹你就别再说了,月儿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小可爱一脸郁闷的打断了柳大少话语,笑脸盈盈的对着陈婕福了一礼。 “月儿见过姨娘。” “免礼,免礼。” “多谢姨娘,好姨娘,咱们可是好久都没见了呢。” 陈婕看着笑嘻嘻的跟自己打招呼的小可爱,侧目瞄了一眼一脸无奈的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 “是呀,咱们娘俩确实好久没有见面了。 你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去姨娘那里看望一下。” “哎呀,好姨娘,你这可就冤枉月儿我了。 不是月儿不想去看望你,而是月儿我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来呀。 姨娘你也知道,月儿我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十王殿处理政务。 好不容易闲散下来了,我又得去挣钱。 一天又一天,月儿我忙的是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去看望你。” 陈婕看到小可爱俏脸上那副苦巴巴的表情,伸手握着小可爱的柔荑拍打了几下。 “傻丫头,你缺钱花了就跟姨娘我说,姨娘给你。 再说了,咱们家还能缺了你的银子花呀?” 小可爱柳腰一转,笑嘻嘻的将陈婕的藕臂揽在了怀里。 “好姨娘,你的好意月儿心领了。 但是呢!” “嗯?但是什么?” 小可爱将侧颜贴在了陈婕的香肩之上,玲珑的双眸直接看向了正一脸无奈的臭老爹,美眸之中满是挑衅之意。 “但是,你们给月儿的那些银子,实在是不够月儿花呀。” “不够花?你一个月都需要多少银子呀?” “这个月儿也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 “哎呀,好姨娘,你就不用管了,月儿我会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的。” “好吧。” “好姨娘,月儿必须得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挣银子。 否则,月儿我在臭老……那谁谁的面前。 就永远都挺不起腰来,就永远都别想站起来。 月儿的手里没钱,就没有底气反抗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又躲过了一劫 小可爱话音一落,再次给了柳大少一个挑衅的眼神。 陈婕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下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可爱,苦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呀,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姨娘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俏脸那一副,本姑娘我就是不服的挑衅的表情,直接没好气的瞪了小可一眼。 “臭丫头,你这是真的想要上天呀。” “哼!” 小可爱俏脸傲娇的娇哼了一声,直接扭头看向别处。 柳大少见此情形,直接扬起自己的手掌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好啊,你个臭丫头,为父我今天若是不狠狠地揍你一顿,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了啊!” 小可爱见到自家臭老爹似乎打算动真格的了,尖叫了一声,急忙朝着陈婕的身后躲闪了过去。 “哎呀,臭老爹翻脸不认人了,姨娘快救我。” 陈婕见到父女俩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场面,神色顿时变得无奈了起来。 “夫君,你……” “婕儿你闪开,为夫今天非得狠狠的教训这个臭丫头一顿不行。” “姨娘,救命呀,你快帮我拦着臭老爹呀。” “姨娘救命?你姨奶奶救命多没有用,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 小可爱看到举起折扇的臭老爹,围绕着陈婕不停的躲避着。 “臭老爹,你当本姑娘我傻呀?” “婕儿,你躲……” 柳大少让陈婕躲开的话语刚说了一半,正厅外忽然传来了三公主李嫣娇柔的声音。 “夫君,妾身从宫里回来了。” 三公主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正厅里面。 她看到了眼前小可爱绕着陈婕走的画面,俏脸顿时怔然了一下。 “夫君,月儿,你们这…… 这又是什么情况呀?” 柳大少听到三公主的娇柔婉转的声音,立即放下了高高扬起的手臂。 平复了一下的心绪,柳大少将手里的折扇别再腰间,乐呵呵的朝着俏脸有些怪异的三公主走了过去。 见到柳大少不再继续追赶自己,而是朝着嫣儿姨娘走去,小可爱立即长舒了一口气。 “呼,又躲过了一劫。” 陈婕听到小可爱感慨的话语,苦笑着屈起纤纤玉指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 “臭丫头,你啊你,你让姨娘我说你什么为好。” “好姨娘。” 柳大少停在了三公主的身前,淡笑着朝着她的身后张望了一眼。 “嫣儿,你回来了。” “嗯,妾身回来了。” 柳明志看到三公主身后除了一个丫鬟之外,别无其它身影的模样,神色低沉的叹了口气。 “嫣儿,母后她老人家还是不肯来吗?” 看着夫君脸上低沉的神色,三公主娥眉微微蹙起,娇颜有些无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 三公主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随后一把牵着柳大少的手腕朝着厅外走去。 柳大少神色一愣,任由三公主牵着自己朝着门外走去。 “嫣儿,怎么了?” “夫君,母后虽然没有来赴宴,但是她让妾身给你带了一句话。” 柳大少心弦一紧,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看着三公主,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嫣儿,母后她老人家,让你给为夫带了什么话?” 三公主看着夫君好奇的神色,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厅中的陈婕,踮起莲足凑到溜达的耳边轻言轻语的嘀咕了起来。 片息之后,三公主轻轻地落下了脚尖,神色担忧的吁了口气。 “夫君,母后她老人家就说这么多了。” 柳明志静静地看着三公主俏脸上的担忧之意,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嫣儿。” “妾身在。” “下次你们姐妹去宫里给母后她老人家请安的时候,你回复母后一声,为夫不会让她失望的。” 仅仅这一句话,三公主就已经明白了夫君的意思了。 看着一脸淡笑的柳大少,三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谢谢你。” 柳明志伸手搭在佳人的香肩上面,淡笑着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好嫣儿,咱们夫妇之间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其次,应该是为夫谢谢母后她老人家才对。” “夫君,妾身听到你这么……” “嫣儿。” 三公主娇躯一颤,直直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柳大少轻轻地为三公主梳理了一下散落的秀发,淡笑着指了指自己二人身后的正厅。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吧。 今天乃是咱们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日子,一些已经过去了多年的往事,就不要再提及了。” 三公主反手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正要说什么之时,身后忽的响起了齐韵的声音。 “夫君,嫣儿妹妹,你们来都回来了呀。” “夫君,嫣儿姐姐。” “爹。” “爹爹。”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朝着正厅走来的一众家人看了过去。 “韵儿,家宴准备的如何了?”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笑盈盈的走到柳大少旁边,端着手里的托盘示意了一下。 “夫君,酒菜全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宴了。” “好,那就开宴。” 柳大少笑吟吟的回应了齐韵一声,转身走进了正厅之中。 齐韵等到夫君走进厅门后,笑靥如花的看向了围在旁边的一众儿女们。 “孩子们,待会你们爹爹入座了之后,别忘了给他见礼。” “是,孩儿们遵命。” “进去吧。” “娘亲请,诸位姨娘请。”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走进正厅,纷纷淡笑着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先坐。” “夫君,妾身姐妹把手里的酒菜摆上后,就可以开宴了。”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看着正在摆放着酒菜的一众佳人,笑呵呵的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柳大少刚刚坐定下来,以柳承志为首的一众兄弟姐妹,对着柳大少齐齐的行了一礼。 “孩儿兄弟姐妹参见爹爹,爹爹万安。” 柳大少看到一群脸色恭敬的给自己行礼的儿女们,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了好了,都免礼吧。 今天只是咱们一家人的家宴,不用那么多礼,都入座吧。” “是,多谢爹爹。” 等到一群儿女朝着两侧的桌案走去,柳大少提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水。 “韵儿,诸位娘子,你们也都坐吧。” “是,多谢夫君。” 众佳人坐定之后,柳明志目光柔和的看向了坐在陈婕旁边的何舒。 “舒儿。” “妾身在。” “舒儿,为了照顾静瑶这丫头的身体,真是辛苦你了。” 何舒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美眸幽怨的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你说什么呢? 静瑶乃是妾身的亲生女儿,妾身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吗?” “舒儿,应该的确实是应该的,但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夫君,妾身知道。” “舒儿,你别老拿这句话敷衍为夫。 你那么什么情况,你的心里清楚,为夫的心里也清楚。 浩然这小子那么顽皮,你照顾他就已经耗费了不小的心神了。” 柳浩然听到老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急忙转身对着柳大少挥手示意了一下。 “爹爹,孩儿在这里呢!”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正举着一个鸡腿,笑呵呵的对着自己挥着小手的小儿子柳浩然,轻笑着挥了挥手。 “乖儿子,好好的吃你的鸡腿吧,别耽搁爹爹跟你娘前说话。” “哦,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打发了最小的儿子柳浩然,再次笑呵呵的看向了端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佳人何舒。 然而当柳大少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之时,陡然想到了什么,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直接咽下了下去。 “舒儿。” “哎,夫君。” “舒儿,咱们夫妇两个有的是时间闲聊,今天乃是咱们的家宴,咱们就不说其它的事情了。”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端起酒杯对着一众佳人示意了一下。 “诸位娘子,咱们夫妇共饮一杯。” “妾身姐妹敬夫君。” “干杯。” “夫君请。” 柳大少这边刚刚倒满了酒水,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一群人,立即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或者果汁,看着老爹齐齐的行了一礼。 “爹爹,孩儿兄弟姐妹等人,敬你一杯。” “好好好,咱们共饮。” “爹爹,先请。”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酒杯,扫视着厅里的一众娘子,以及两侧的一群儿女们,笑呵呵的夹了一筷子凉菜送到了嘴中。 “家宴,没有什么好讲究的,都用饭吧。” 随着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柳府的家宴正式开始。 柳大少看到一群儿女们大快朵颐的模样,神色感慨的吁了口气。 “韵儿。” 齐韵听到夫君招呼自己,连忙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夫君?” “莲儿,舒儿她们姐妹两人那边的情况你也清楚。 阿母那边她老人家刚刚仙逝,莲儿需要守丧。 云舒那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了,能让她们一家人多团聚团聚,就让她们一家人多团聚一段时间。 因此,她们姐妹来若是来书询问家里的情况。 你就直接回书她们两个,家里一切安宁,无须她们姐妹牵肠挂肚。 尤其是莲儿那边。 阿母她老人家刚刚仙逝,莲儿心情现在肯定…… 唉,为夫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齐韵听完了夫君的交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臻首。 “夫君,妾身明白你的意思。 我若是收到了莲儿妹妹和云舒妹妹的家书,一定会仔细的斟酌一番后,再回复她们姐妹两人的。” “好,如此一来,为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夫君,妾身姐妹敬你一杯,” “诸位娘子,咱们共饮。” 柳大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嘴角含笑的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深思熟虑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再交代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了。 柳大少端起齐韵为自己斟满的酒杯,大声吆喝着给两侧的一群儿女们示意了一下。 “承志,夭夭,月儿……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陪为夫喝一杯。” 小可爱兄弟姐妹等人听到老爹的吆喝,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孩儿敬爹爹一杯。” “孩子们,你们不用管爹爹,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 “谢爹爹。” “夫君,妾身姐妹敬你……” 在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柳府的家宴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一家人的家宴,充满了和谐越热闹的画面。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青莲和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人,以及下面的几个儿女未能参与其中。 家宴刚刚进行了一半,似柳怜娘,柳正然……他们这些小家伙,便丢下了手里的碗筷,嬉笑打闹的朝着飞奔而去。 柳大哥看着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喝了酒水以后,纷纷染上了一层红霞的俏脸,轻轻地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韵儿,你们先接着吃,为夫去书房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担忧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也喝了不少的酒水,应该早点安歇才是。 书房的事情,晚一天处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韵儿,为夫没事。” “夫君……” “韵儿,为夫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 “这……那好吧,妾身待会去给你送茶。” “行,为夫先去书房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伸手拿起了手边的折扇,起身朝着左侧桌案上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小可爱正在轻言轻语给给柳成乾讲述着什么,听到老爹呼喊自己的名字,忽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咕嘟。” 小可爱轻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角的酒水,笑嘻嘻的朝着不远处的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你找月儿有什么事情吗?” “跟为父去书房一趟。” “啊?” “啊什么啊,直接跟上了。” 小可爱也不知道老爹找自己的目的何在,只好苦巴巴的点头回应了一声。 “哦,好吧。” 看着老爹朝着厅外走去的背影,小可爱跟旁边的诸位兄弟姐妹招呼了一下,随后拔腿追了上去。 “爹爹,你的等一等月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赢了就是规矩 “老爹,你让月儿来书房干什么呀?” 小可爱跟在柳大少身后,刚一走进书房里,便直接开口询问道。 柳大少没有回答小可爱的询问,轻轻地从袖口里掏出了火折子,俯身引燃了书桌上面的烛火。 他扫了一眼书桌上面的那一摞厚厚的卷宗,转身坐在椅子上面,抬眸朝着站在书桌对面,正满脸疑惑的小可爱看去。 “月儿。” 小可爱陡然绷紧了柳腰,本能的倒退了几步。 “咕都,臭老爹……不不不,好爹爹。” 小可爱立即反应了过来,忙不吝的举起一双纤纤玉手摆了几下,一脸舔笑的看着侄老爹,笑嘻嘻地眨巴了几下灵动的双眸。 “好爹爹,你不对是要对月儿秋后算账吧。” 柳大少看到了小可爱绝色俏脸之上的警惕之意,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着书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为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先坐下吧。” 小可爱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一步三停的缓缓地朝着几步外的椅子走了过去。 小可爱越是靠近椅子,她的动作便越是缓慢,尤其是俏脸之上的警惕之色,更是不减反增。 “臭老爹,我可真坐下了? 你说话可得算话,可不许找月儿秋后算账啊!”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脸上的怀疑之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对于小可爱的反应,自己简直是无语了。 难道自己父女俩之间,居然连这点最基本的行人都没有了吗?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屈指在桌桉上面用力的叩击了几下。 “臭丫头,你坐不坐?你要是实在不想坐的话,那就继续站着好了。”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脸上没好气的表情,她终于确定自己的老爹不会找自己秋后算账了。 她笑嘻嘻的搓了搓双手,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坐坐坐,月儿这就坐。” 小可爱连忙回应了柳大少一声,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爹爹,你找月儿来有什么事情呀?” 柳大少看了一眼神色好奇的小可爱,眉头微凝的拿起了桌桉上的剪刀,抬手在旁边摇曳生辉的烛火上面拨弄了几下。 “月儿,你把你星野姨母要带着樱织离开咱们大龙,回到她们倭国本土的情况,详细的给为父说一说。” 小可爱黛眉微凝,下意识的疑问道:“什么?关于星野姨母的事情?”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诧异的模样,放下了手里的见到,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对。” 小可爱听到确定的话语,屈指放在自己耳根后面挠动了起来。 “老爹,关于星野姨母要离开的事情,难道韵姨娘和嫣儿姨娘她们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了自然是告诉了,只不过,她们说的并不是很清楚。 星野居住在鸿胪寺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两个人私下里没少打交道。 因此,关于她的事情,你了解的应该不少。 给为父说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小可爱神了然的点点头,双手托着白嫩的下巴垫在了书桌上面。 “原来如此,好吧,那月儿就跟老爹你说一下我所了解的一些情况吧。” “说吧。” “关于星野姨母要离开的大致情况,害得从老爹你奔赴蜀地之后……” 小可爱双手托着下巴,轻言轻语的给柳大少讲述着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况。 书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停,不时地噼啪作响几声。 不知何时起,柳大少手里已经拿上了冒着鸟鸟烟雾的旱烟袋。 一边静静地倾听着小可爱的讲述,一边默默的吞云吐雾着。 良久之后,小可爱挺起了柳腰,看着坐在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的老爹,摊开双手随意的耸了一下香肩。 “老爹,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月儿几天前就已经把该告诉娘亲和韵姨娘她们的事情,全都已经告诉她们了。” 柳大少俯身在桌桉下的铜盆里磕了磕烟灰,神色复杂的朝着小可爱看了一眼。 “就这些了?没有其它的情况了吗?” 小可爱端起旁边的凉茶和润了润嗓子,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了,月儿已经吧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了。” “月儿,就没有再具体一些的情况了吗?” “老爹,我又不是星野姨母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的所有想法?” 柳大少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一旁,脸色复杂的轻叹了口气。 “唉,为父知道了。” “老爹,月儿能为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月儿想问一问你,你到底想不想把星野姨母留下来呀?” “想留如何?不想留又如何?” “那还用说吗?你若是想把星野姨母留下来的话,那就把她留下来呀。 如果你不想将她留下来的话,那就算了。” 柳大少听完小可爱的话语,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他起身朝着几步外的窗台走去。 仰头望着天边已经上了柳梢的月色,柳大少双眸微眯的吁了口气。 “月儿。” “老爹。”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啊?” “算了,此事再让为父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哦,那好吧,月儿知道了。” “月儿。” “哎,怎么了?” 柳明志转身走到了书桌前,直接拉开了左侧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两盒棋子朝着旁边的桌桉走去。 “丫头,来,陪为父下盘棋。” 小可爱脸色一怔,回过神来,一脸不情愿的朝着老爹跟了过去。 “老爹,大晚上的下什么棋呀?” “臭丫头,兴趣来了,管它什么时间呢!” 柳大少将两盒棋子放在了棋盘上,澹笑着看向了一脸郁闷的小可爱。 “丫头,你是猜先?还是让为父我让你先手?”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柳大少的对面,一把将棋盘上黑棋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爹爹,你可是本姑娘的好爹爹,你好意思跟本姑娘猜先吗? 咱们父女俩之间下棋,当然是本姑娘我先手了。” 小可爱捏起了一颗棋子,抬眸看着柳大少气呼呼的说道。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点头,甩开手里的镂玉扇三轻轻地扇动着。 “得得得,你先手就你先手。 臭丫头,落子吧。” 小可爱黛眉微微蹙起,轻轻地转动着双指间的棋子,美眸若有所思的盯着身前的棋盘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小可爱檀口微启的啧啧几声,屈指将手里的棋子朝着棋盘上落去。 叮冬一声轻响。 小可爱手里的气质,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棋盘上的天元位置。 “老爹,本姑娘已经落子了,该你了。”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上天元位置的棋子,对于小可爱的提醒之言置若罔闻。 他用力的揉搓着指尖的棋子,脑海中不由得回忆了一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画面。 “小子,开局落子天元,此乃对弈的大忌呀。” “此言差矣,对弈……” 柳大少脑海刚刚回忆某些画面,便小可爱有些不满的声音给打断了。 “臭老爹,愣什么呢?该你落子了。” “啊?” “臭老爹,你发生呆呢?该你落子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棋盘上的那枚棋子,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对面气呼呼的鼓起了香腮的小可爱。 “丫头,先手落子天元,此乃大忌呀。 你在四五岁之时,就已经学会下棋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小可爱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屈指又捏起了一颗棋子夹在了双指间。 “哎呀,管它大忌,还是小忌的。 对于本姑娘来说,只要能赢了就可以了。” “只要赢了就可以了?” “对呀,对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赢吗? 俗话说得好,棋局如战场。 棋局也好,战场也罢,最终为的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胜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管它什么故居不规矩的 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不规矩? 在本姑娘的这里,就只有一个规矩。 那就是,只有赢了。 才是规矩。 其它的,任你说的天花乱坠。 本姑娘听你一个字,就算我输。 换而言之,只有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去说所谓的规矩。”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轻轻地转动着指间棋子小可爱,目光深邃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那失败者呢?” 小可爱眉头一挑,捏着手里的棋子随意的耸了几下香肩,看着柳大少轻声嗤笑了起来。 “呵呵!” 对于老爹的问题,小可爱只是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又似乎已经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迟迟没有回应,语气无奈的催促了一声。 “臭老爹,你到底落子不落子呀?” 柳大少抬眸瞥了一眼小可爱无奈的脸色,笑呵呵的将夹在指间的棋子丢到了棋盘之上。 “臭丫头。” “嗯?老爹?” “为父有些疲倦了,你先回去安歇吧。 这盘棋,等到以后有空闲的时间了,咱们父女俩再继续下吧。” “什么?” “丫头,为父乏了。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回去歇着的话,留下来倒也无妨。 书桌上的那些卷宗,为父正愁着美人帮忙处理呢。 丫头你愿意留下来帮为父分担压力,那就再好……” 小可爱没等柳大少说出来下面的话语,便犹如一阵风似得朝着房门外飞奔而去。 “好爹爹,咱们回见。” 小可爱的声音虽然还在房中回荡着,但是她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柳大少目送着小可爱的倩影在院落里一闪而逝,脸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臭丫头啊!” 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番,柳大少目光幽邃的扫了一眼棋盘上的那枚棋子,起身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随后拿起了一本书桌上的卷着,凑到烛火旁边细细的审视着上面的内容。 一页一页的内容在柳大少的指尖翻过,而他脸上的神色愈发的阴沉了起来。 大龙承平六年六月初三。 丰州司马与其下属应县县令狼狈为奸,致使…… 大龙承平六年三月初二。 猩州刺史与其…… 月上中天之际,书房里的烛火依旧在摇曳生辉。 柳大少正在全神贯注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忽然响起的敲门上期间惊醒了过来。 “夫君。” 柳大少回过神来,眉头紧皱的朝着书房的房门看了过去。 “是韵儿吗?” “正是妾身,夫君,妾身给你送宵夜来了。” “进来吧。” “好的。”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端着手里的托盘,浅笑嫣然的走了进来。 “夫君,妾身给你煮了一碗莲子粥,你趁热快喝了吧。”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佳人,再次将目光移到了手里的卷宗上面。 “韵儿,你先坐吧,为夫先把手里卷宗给看完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齐韵轻轻地将托盘放在了桌面上,看着对面夫君眉头紧皱的模样,举止轻柔的端坐了下来。 “夫君。”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卷宗上面的内容,头也不抬的回了佳人一个鼻音。 “嗯?” “夫君,夜色已深,要不你还是先休息一会,把妾身送来的莲子粥给喝了,再继续处理手里的卷宗吧? 在耽搁下去,莲子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柳大少随手将手里的卷宗犯了一页,抬手对着齐韵示意了一下。 “好,为夫知道了,为夫一会就喝粥。” 齐韵听到夫君略显敷衍的语气,本想着再劝戒一番的。 可是当她看到夫君紧紧地盯着手里的卷宗,目不转睛的模样,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次咽了下去。 “好吧,妾身等你。” 柳大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朱笔,在手里的卷宗上面圈点了起来。 齐韵见此情形,美眸中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夫君如此认真的模样了。 齐韵轻轻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盖上了托盘上面的粥碗。 看来,这次发生的事情,给了夫君不小的压力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今夜无眠 书房外庭院中,明月高悬。 清风习习而过,庭院里的角落里,偶有几声虫鸣声响起。 书房里,书桌上烛火摇曳,烛光晦明晦暗。 在烛火的照耀下,桌面上的檀香炉里,一缕一缕的轻烟,正在光芒中袅袅升起。 偌大的书房之中,除了柳大少夫妇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烛火的噼啪声,以及柳大少翻看卷宗的沙沙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响起。 安静的可谓是落针可闻。 齐韵看了一眼托盘里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的粥碗,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书桌对面的夫君。 看到夫君脸上始终未曾舒缓下来的神色,齐韵美眸含忧地抿了抿樱唇,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齐韵莲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旁边,侧目扫了一下旁边的烛台。 看到烛台上那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齐韵檀口微张的柔声说道:“夫君,烛台上的红烛快要烧完了,该换上一支新的蜡烛了。” 听到了齐韵的提醒,柳大少准备翻页的动作忽的一顿,抬眸扫了一下桌面上的烛火。 “哎呦,怎么这么快就要烧完了。” 柳大少看到烛台上那支几乎已经见底的红烛,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声。 “夫君,妾身马上更换蜡烛,你正好也休息一下吧。” 柳大少握着手里的卷宗伸了个懒腰,抬头朝着站在眼前的齐韵望去。 “呼,韵儿,现在大概什么时辰了?” “之前妾身隐隐的听到前院传来的打更声,现在已经丑时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朝着窗外面望去:“什么,现在已经到丑时了吗?” 齐韵见到夫君脸上有些诧异的神色,苦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对呀,已经到丑时了。 而且打更声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妾身估计,就连丑时都已经过了一半左右了。”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将手里的卷宗放在了书桌上面,起身走出了书桌,用力的活动了几下身体。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为夫还以为现在顶多才到了子时左右呢。 哪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感叹之言,动身走到书桌旁边,倾着柳腰将托盘里的粥碗捧在了手里。 “夫君呀,先前妾身来给你送莲子粥的时候,就已经子时了。 现在好了,过了那么久,碗里的莲子粥早已经凉透了。 你先等一会吧,妾身去厨房里给你把粥水热一热,然后再给你送过来。” 齐韵双手捧着粥碗正欲朝着书房外走去,柳大少直接朝着佳人走了过去。 “韵儿。” “夫君。” “你不用再去麻烦一回了,凉就凉了,为夫凑活着喝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这些莲子粥已经凉了很久了,夫君你就这么喝下去,会伤胃的。” 听到齐韵关怀备至的话语,柳大少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粥碗。 “韵儿啊,你家男人我还没有那么娇贵。 喝下去一碗凉粥,还算不了什么。” 柳大少话音一落,端起粥碗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哎,夫君……” 当齐韵正想要阻拦之时,柳大少却早已经将碗中的凉粥喝了一干二净。 柳大少淡笑着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轻轻地将粥碗放回了托盘上面,笑吟吟地看向了一脸嗔怪的看着自己的齐韵。 “韵儿,还是凉粥好啊,喝下去了可以提神。” “你呀,让妾身我说你什么为好,我去给你热一下粥水,又能耽搁多少时间呢?”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脖颈,转身回到椅子前重新坐了下来。 “韵儿,总共就剩下这么几份卷宗了,早处理完早休息。” 齐韵见到柳大少他才刚刚喝完了凉粥,还没有来得及再多休息一会,就又要继续处理一旁剩下的卷宗,脸色顿时变得无奈了起来。 “夫君!” “哎?怎么了?” 齐韵神色嗔怒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疾步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夺他刚刚拿在了手里的那份卷宗。 “夫君呀,你刚把卷宗放下,这才休息了多大一会功夫呀? 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你就又坐下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齐韵一边说着抱怨的话语,一边伸手抢夺着柳大少手里的卷宗。 柳大少见到齐韵想要夺取自己手里的卷宗,急忙侧身一躲,一把将手里的卷宗藏到了身后。 “韵儿,韵儿,好娘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手按着柳大少的肩膀,一手继续抢夺着他藏在身后的卷宗。 “你说妾身干什么?妾身当然是想让你再多休息一段时间啊! 夫君呀,你就是再忙,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才行。 你自己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妾身我还心疼呢! 快点把卷宗给妾身,至于其它的事情,等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再说。” 柳大少听到齐韵对自己关怀的话语,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无奈。 “韵儿,你听为夫说。” “夫君,你不用说,妾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妾身我还是那句话,在妾身的心里,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它的事情就是再重要,在你的身体面前,也得排在后面。 夫君呢,妾身自然理解你的难处,可是,你也得体谅体谅妾身的苦心才行。 你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呢?”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话中的坚定之意,抬眸看着齐韵俏脸之上的执拗之色,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给你给你,为夫这就好好的休息一会还不行吗?” 实在是拗不过齐韵,柳大少只好举起手里的卷宗,直接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齐韵连忙接过了夫君手里的卷宗,眉目含笑的点了点臻首。 “这还差不多。” 柳大少看着齐韵娇嗔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书桌上剩下的几本卷宗示意了一下。 “韵儿,二十多份比较重要的卷宗,为夫我已经处理了个十之八九了。 算上你手里的那一份,如今总共还剩下三份。 为夫早点处理完了,咱们就可以早点安歇了。 反之呢,咱们非但不能早点安歇,为夫反而要多熬上一段时间。 你若是不去休息的话,就得陪着为夫继续熬下去。 韵儿你自己说,为夫是现在多休息一会好呢?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尽快处理完剩下的这些卷宗,早点好好的去休息好呢?”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先是看了看被自己攥在手里的卷宗,随后又扫了一下桌案上剩下的两份卷宗,神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这个选择,似乎有点难为自己了。 想让夫君与自己早点去好好的安歇,那么他现在就得继续忙碌下去。 反之,让他现在多歇一会,自己夫妇二人就不能早点安歇了。 如此情况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还真是让自己无法决定该选哪一种更好了。 柳大少看着齐韵俏脸上纠结不已的神色,轻笑着将她手里的案卷重新拿了回来。 “好韵儿,别纠结了。 你心疼为夫的身体,为夫自然明白。 然而,为夫只有早点忙完了手里的政务,才能早点去休息。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好像……好像是这个道理。” 柳明志站了起来,颔首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好韵儿,把蜡烛更换上吧。 左右不过就剩下这几份的卷宗了,为夫很快就能忙完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眼中的温柔之意,微抿着微润的樱唇沉默了小片刻,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妾身听你的。” 齐韵回应了一声,转身直接朝着放在墙角的木箱走了过去。 柳大少目光柔和的看着齐韵的倩影,轻轻地坐了下来,颔首低眉的再次翻开了手里的卷宗。 齐韵从木箱里取出了一根崭新的蜡烛,莲步轻摇的回到书桌旁边停了下来。 看着烛台上面已经奄奄一息的烛火,齐韵立即引燃了手里面的红烛,动作娴熟的更换到烛台上面。 “韵儿。” “妾身在。” “已经后半夜了,你先去书架旁边的软塌上躺一会吧。” “夫君,妾身不困,我还是陪着你好了。” “哎呀,好韵儿,你无需如此陪着为夫,总共就剩下这几份卷宗了,为夫很快就能处理完了。 听话,你先去软塌上面躺一会吧。” “好吧,那妾身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齐韵微微颔首,一步三回头的朝着不远处的软塌走去。 她俯身半卧半躺的睡在了软塌之上,目光柔和的再次朝着还在忙碌不停的夫君望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齐韵的眼皮正在不停的打颤之时,柳大少轻轻地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似乎听到了夫君脚步声,已经昏昏欲睡的齐韵立即睁开了双眼。 “嗯,夫君,你忙完了吗?” “哎,为夫已经忙完了,韵儿你竟然还没有睡着呀。” “唔……妾身还不困呢。” 柳大少听到齐韵嘴硬的回复,眼神怜惜的朝着她看去。 “唉,为夫的傻娘子呀。” 齐韵屈指揉了揉眼角,笑脸盈盈的用手托起了半边香腮。 “傻夫君。” 柳大少看到齐韵俏脸上明明已经疲倦不已,却还故作精神奕奕的模样,目光愧疚的摇了摇头。 “韵儿,傍晚时分,为夫已经在婕儿的那里沐浴过了。 现在我去书房外漱漱口,马上就回来了陪你安歇。 柳大少柔声交代了齐韵一声,一把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疾步朝着书房的门外走去。 “哎,夫君你去洗漱吧。” 良久之后,柳大少提着茶壶重新回到了书房之中。 看到软塌之上再次变得昏昏欲睡的佳人,柳大少吹灭了书桌上的红烛,借着透窗而入的朦胧月色,脚步轻盈的朝着软塌走了过去。 柳大少刚刚躺了下来,齐韵便自然而然的依偎到了夫君的怀中。 感受到枕边人熟悉的味道,齐韵侧首枕在柳大少的手臂之上,俏脸慵懒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夫君,你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好韵儿,辛苦你陪着为夫熬到现在了。” “唔~不辛苦,这都是妾身自愿的,你不休息妾身也睡不着。” “好娘子,早点休息吧。” “嗯,夫君你也早点休息。” 时间悄然流逝着,书房外夜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逐渐西转。 柳大少听着怀中佳人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垫在了脑后,双眸直直地看向了书房的窗户外面。 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那月色朦胧的璀璨星空,柳大少的目光逐渐的变得迷茫了起来。 “夫君,妾身相信,在你的治理之下,大龙的天下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的。 夫君,看到眼前这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你应该会很自豪吧?”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华灯初上之时,陈婕满脸自豪的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 然而,当陈婕的话语刚刚从眼前划过,柳大少的眼前又浮现起了多年前的一幕画面。 那是很多年之前,自己的岳父大人李政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时教训自己的一些场景。 “柳明志,你以为朕能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贪官污吏吗? 可是,你要知道一点,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 你杀了一批,还会有另一批。 只要还有人继续当官,贪官污吏就永远不会断绝。 朕身为一国之君,朕比你更加的希望吏治清明,海晏河清。 而且,朕恨不得马上就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可是,朕不能,朕不能那么干啊! 这个天下,太大了,总是要有人来治理的。 朕的难处,你明白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会用人。 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只要用好了,都会变成对朝廷有用的栋梁之才。 当然了,朕刚才所说的这些情况,都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那些触犯了大龙的律例,干出了草菅人命,天怒人怨之事的混蛋东西不在此列。 似那等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是再有能力,也要有一个杀一个。 唉,算了,算了,朕又何必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呢。 你不在朕的位置上,就永远都无法理解朕的难处。 治理一个诺大的天下,千千万万的臣民,岂是那么容易的啊! 当一个一国之君,不容易。 当一个明君,更难。 而,当一个盛世明君,那更是千难万难啊! 一句话,一些所谓的恶名,骂名,朕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青史最为公正。 朕将来大行归天以后。 史书上留下的是什么名声,一切就让后人去评说去吧。” 柳明志在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窗外的月色。 父皇他当年的心情,应该与自己现在的心情没有什么区别吧。 当年的自己,或许会理解李政所面临的难处,却无法切实的感受到他的难处。 如今当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 终于切实的体会到了,他当年那种无可奈何的心情了。 当一个一国之君,不容易。 当一个明君,更难。 当一个盛世明君,更是千难万难。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李政当年的话语。 今夜,今时。 柳大少,失眠了。 父皇他老人家说是啊! 当一个一国之君,实在是太难了! 7017k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请假,有些私事 当哥的还在单身,妹妹却即将结婚。 关键,当哥的还得被拉出去,充当嫁妆搬运工。 身为单身狗,暴击999+ 《我娘子天下第一》请假,有些私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善良纯朴 月色偏转,逐渐落下。 天色破晓之际,实在撑不住的柳大少。 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眸。 翌日。 东方见白之际,依偎在柳大少怀中的齐韵,脸色慵懒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眸。 齐韵本能的想要伸个懒腰,可是当他看到了还在闭目沉睡的夫君,连忙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她轻轻地抽出了压在柳大少身体下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走下了软塌,生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夫君。 奈何,齐韵刚刚落地,正在睡梦中的柳大少便忽的睁开了双眼。 “唔~韵儿,你起来了。” 听到身后响起夫君的询问,齐韵穿着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俏脸愧疚的侧身朝着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起床之时,一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想不到居然还是把你惊醒了。 早知道的话,妾身就先不起来了。” 齐韵看着已经坐了起来的柳大少,语气自责的说道。 柳大少听着齐韵有些自责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为齐韵梳理起了她后背上有些散乱的秀发。 “好娘子,说什么呢。 为夫我之所以醒来了,那是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跟你起床之时的动作大小,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爱阅书香 柳明志心里清楚,齐韵之所以赶到自己,是担心自己休息不好。 于是,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 见到齐韵似乎好想要说些什么,柳大少再次开口将她想说的话语压了下去。 “娘子,咱们不说这些了,天色已经亮了,咱们也该起来洗漱了。 你把身上的衣物整理一下,就去通知丫鬟们准备洗漱的温水吧。” 齐韵轻轻地点了点头,回身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好吧,妾身整理好衣物就去找玉儿她们。” 齐韵起身看着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臻首,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一边朝着书房外走去。 “夫君,那妾身就先过去了。” “好,去吧。” 柳大少挥了挥手,澹笑着说道。 目送着佳人的倩影离开了书房,柳大少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打着哈欠直接平躺了一下。 不一会儿,书房之中便响起了柳大少均匀的呼吸声。 悄然进入了梦乡之中的柳大少并不知道,刚才已经离去的佳人,在他睡熟了以后,重新折返了回来。 齐韵步伐轻盈,小心翼翼的停在了房门外,伸手扶着房门,倾着柳腰静静地朝着房中张望了过去。 看着软塌之上已经沉沉睡去的夫君,她双眸之中的心疼之意,不言而喻。 齐韵静静地盯着柳大少看了许久,心里面暗自叹了口气。 “傻夫君,好好的休息吧。” 齐韵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声,莲步轻移的渐渐地离开了书房的庭院。 日上三竿左右。 柳大少默默的睁开了双眼,手掌一撑直接坐了起来,屈指揉了揉眼角的污秽,抬头在房中扫视了一圈。 看着安静无声的书房,他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息。 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大少轻轻地砸了咂嘴,穿上鞋子起身扭动了几下腰肢。 “哎呀,这一觉,才是真正的睡足了啊!” “来人。” 话音落下,房间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柳明志脸色一愣,整理着衣物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来人。” 声音落下,依旧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柳大少在庭院里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空荡荡的庭院,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好娘子幼,至于吗!” 他轻声滴咕了一下,随手关上了房门,活动着腰肢朝着齐韵居住的庭院走去。 “韵儿,你在房中吗?” 柳大少刚刚穿过了拱门,便扯着嗓子对着齐韵的闺房吆喝了起来。 听到柳大少的声音,房中立即走出一道身影。 然而却并非是齐韵,而是她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看到迎面而来的柳大少,立即迎上去福了一礼。 “奴婢参见姑爷。” “玉儿,免礼吧。” “多谢姑爷。” “玉儿,韵儿呢?” “回姑爷,小姐她正厅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姑爷你若是有急事的话,玉儿马上去将小姐喊回来。” “不用不用,本少爷没有什么急事,你不用去找韵儿回来。” “是,奴婢知道了。” “玉儿。” “奴婢在。” “韵儿的房间里,有沐浴和洗漱所用的清水吗?” “回姑爷,小姐的房里洗漱所用的清水倒是有,沐浴所用的清水却没有了。 姑爷你来之前,奴婢正准备清理小姐沐浴用过的水呢。 姑爷你要是沐浴的话,玉儿马上去把浴桶里的水给更换上清水。” 柳明志澹笑着拍了一下月儿的香肩,不疾不徐的朝着齐韵的闺房走去。 “不用了,本少爷用韵儿用过的就可以了。” “啊?” “啊什么啊?韵儿是本少爷的娘子,我还能嫌弃她用过的水不干净吗?” “那好吧。” 玉儿轻声回应了一下,立即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姑爷,玉儿服侍你沐浴。”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 约莫两刻钟左右。 柳大少沐浴更衣以后,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离开了齐韵的居住的庭院。 一路来到了正厅,柳大少一眼便看到了云清诗忙碌的身影。 “清诗。” “呀,夫君你起来了。” 柳大少看了一眼云清诗手里的果盘,澹笑着点了点头。 “嗯,起来了,你韵姐姐呢?” 云清诗放下了手里的果盘,笑盈盈的对着后院的方向努嘴示意了一下。 “这不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嘛,韵姐姐和珊儿姐姐她们去后院的厨房了。” 柳大少合起折扇别在了腰间,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清诗。” “哎,夫君你说。” “为夫早上没吃饭,现在肚子有些饿了,你准备的糕点瓜果先让为夫我吃一点。” 云清诗立即将旁边的几个碟子推到了柳大少面前,随后又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 “夫君,吃吧。” 柳大少接过佳人手里的凉茶,捏起一块核桃酥直接塞进了嘴里。 “嗯,好吃。” 云清诗看到柳大少狼吞虎咽的模样,急忙走到他的身后,伸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夫君,你慢点吃,别噎到了。” “清诗你就放心吧,为夫是不会噎到了的。 为夫得抓紧垫一下肚子,一会还要出去办事情呢。” “夫君,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该吃午饭了,你吃了午饭以后再出去也不迟呀。” 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吃了几块糕点,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用力的喘了口气。 “呼,为夫吃的差不多了。” “夫君,你这才吃了多少东西呀,再多吃点也耽搁不了多大的功夫的。” 柳大少摆了摆手,将茶杯放到桌桉上,从碟子里拿起一串葡萄,大步昂扬的朝着正厅外走去。 “清诗,待会别忘了告诉你韵姐姐她们一声,午饭就不用等为夫了。” 云清见状,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了出去。 “夫君,夫君。”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下追赶着自己的佳人,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清诗,就这样说了,为夫先出门了。” 云清诗停下了脚步,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妾身知道了。 对了,夫君你在街上若是见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别忘了买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柳大少吃着手里的葡萄,一路来到了柳府的大门下。 “柳松,你狗日的干什么呢?” 正睡在躺椅上假寐的柳松,听到自家少爷的招呼声,勐地一下弹坐了起来。 “少爷,小的在这里呢。” “过来,少爷有事情交代你。” “哎,小的这就来。” 柳松急匆匆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嘴里的葡萄皮,凑到柳松的耳边轻声的滴咕了起来。 过了一会,柳大少拍了一下柳松的肩膀,轻轻地扯下了一颗葡萄,不疾不徐的朝着府门外走去, “去吧。” “是,小的恭送少爷。” 离开了家门以后,柳大少在街道上走走停停,最终来到了薛碧竹和黄灵依她们姐妹两人经营的蓬来酒楼。 柳大少走进了酒楼后,随意的扫视了一下酒楼里的客人,不疾不徐的朝着柜台走了过去。 看着坐在凳子上面,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账本的薛碧竹,柳大少屈指在柜台上轻轻地叩击几下。 “碧竹。” 薛碧竹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夫君?” “怎么,看到为夫我这么惊讶吗?” 薛碧竹拿起毫笔在账本上点了一个记号,起身走出了柜台。 “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妾身这里了?” 佳人走到了柳大少面前,神色疑惑的轻声问道。 柳明志看着薛碧竹疑惑的表情,给佳人使了一个眼色,摇动着手里的折扇朝着酒楼的二楼走去。 “墩子。” “掌柜的?” “你先看一下柜台,我一会就回来了。” “知道了,掌柜的你先忙。” 薛碧竹随意的交代了旁边的小二哥一下,疾步朝着柳大少跟了过去。 柳大少进入了薛碧竹她们姐妹俩居住的闺房,走到桌桉旁边坐了下来。 薛碧竹关上了房门,走到柳大少身前提壶倒了一杯凉茶。 “夫君,怎么了?” “碧竹,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俩不是说,把那些含冤入狱的百姓安排到了酒楼里面了吗? 那些百姓,现在都在何处?” 柳大少接过佳人递来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 薛碧竹听到夫君的询问,顿时舒了一口气。 “嗨,原来夫君你要问这些呀,妾身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了呢!” “碧竹,你要知道,民生吏治无小事呀。” “是是是,妾身知道了错了。 夫君,他们现在全都在酒楼的后院呢!” 柳明志放下茶杯,起身朝着房中的后窗走去。 “所有人都在吗?” “总共一百二十六人,全都在后院住着呢!” 柳大少打开了窗户,探着身子朝着楼下望去。 “什么,全都在后院住着呢? 碧竹,一百多人,酒楼的后院住得下吗?” 薛碧竹走到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倾着柳腰探出了窗外,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夫君,后院总共就那么多房间,怎么可能住得下一百多人呀。 自从夭夭和成乾他们姐弟俩将这些百姓安置进来后,妾身和灵依妹妹不止一次提过让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暂时先住到三楼和四楼的客房里去。 只奈何,无论妾身姐妹两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愿意。” “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担心酒楼里会向他们收取房钱?” 薛碧竹听到夫君诧异的语气,摇着臻首轻叹了一声。 “唉,不是的,跟房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之所以不愿意住进三楼或者四楼,是怕影响到了妾身姐妹酒楼里面的生意。 那些百姓里面的青壮汉子,他们把后院的房间,全都让给了里面的那些老弱妇孺。 至于她们自己,宁愿在院子里面休息,都不愿意去客房里安歇。 妾身姐妹一连着劝说了好几次,他们仍旧是不同意。 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不得不说,咱们大龙的百姓,还是非常善良淳朴的啊!”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解释,俯身打量着院落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探讨着什么的一百多个百姓,眼神深邃的吁了口气。 “是啊,多么善良淳朴的百姓啊。 只可惜,某些罪该万死的混账东西,就是仗着百姓们的淳朴善良,大肆的欺压他们,压榨他们。 不仅令他们含冤入狱,甚至。 还打算要了这些百姓的性命。 似这等罪该万死的畜生,为夫恨不得马上……呼……” 柳明志用力的喘息了几下,合起折扇递到了薛碧竹的手里。 薛碧竹接过夫君手里镂玉扇,美眸之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夫君,你这是?” “没什么,为夫打算去下面看一看。” “夫君,你是打算亲自去听听百姓们在交谈什么吗?”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佳人的俏脸,转身走向了屏风后面。 半盏茶功夫,柳大少换上了一袭普通的士子儒袍,神色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碧竹,为夫现在像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了吗?” 薛碧竹看到柳大少的穿着,托着香腮沉吟了片刻。 “还差一点,妾身给你整理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好吧,那你来给为夫整理一下吧。” 薛碧竹将柳大少的镂玉扇纳入了袖口,浅笑着朝着房间外走去。 “夫君,你先稍等一下,妾身去去就回。” “碧竹,你去干什么呀?” 柳大少看着薛碧竹离去的身影,一头雾水的疑问道。 “夫君,等妾身回来了你就知道了,你先稍等一下。”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神色诧异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动身走到佳人的梳妆台前停了下来。 静静地看着梳妆镜里面我的自己,柳大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自己都已经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像一个普通的士子书生吗? 正当柳大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暗自滴咕之时,身后忽的响起了薛碧竹语气娇柔的说话声。 “夫君,妾身回来了。” “哎,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回应了一声,顺着朝着佳人望去,看到她手里的托盘,不由得愣然了一下。 “碧竹,你这是?” 薛碧竹将托盘放到桌桉上,笑眼盈盈的扯了一下柳大少衣袖。 “夫君,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大少抬脚走到了薛碧竹的旁边,低头看了一眼托盘里的瓦罐,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碧竹,为夫看这瓦罐里面的东西,怎么那么像是泥土呀?” 薛碧竹听到夫君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嘴角微扬的将其中一个瓦罐捧在了手里。 “夫君,你没有看错,瓦罐里面装的东西,正是泥土。” 柳大少眉头一挑,屈指捏了一些泥土在指尖揉搓了几下。 “碧竹,你弄这些泥土,不会是打算弄到为夫的脸上或者身上吧?” 薛碧竹看到夫君诧异的脸色,美眸一眯,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 “夫君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妾身的打算了。” 听到佳人的答复,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僵,目光迟疑的看向了她手里盛放着泥土的瓦罐。 “不是吧,合着碧竹你还真打算这么做呀。” 薛碧竹将瓦罐放到桌桉上,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合在手心里面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夫君。” “嗯?碧竹你说?” “夫君呀,妾身也不想这么对你。 可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呀。 久居高位,不怒自威。 这句话,还是以前你说给妾身姐妹听得呢! 你身上那股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可不仅仅是换上一件普通的衣物,就能够改变的了的。 夫君你若是就这样走进后院,仅凭你的气质,以及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稍微见过一些世面的人物,就能从这一点上看的出来,夫君你绝非普通人物。 这一点,夫君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佳人手里我的泥土,已然明白了佳人此举的用意了。 “确实,碧竹你说的没错。” “夫君你要知道,住在后院里的那些百姓里面,并非全部都是寻常的百姓。 其中有一些人,以前可是朝廷的官员呀! 虽说那些官员因为含冤入狱的缘故,暂时被免去了官职,但是他们的眼力劲却还都在呢。 夫君你若是就这样进去了,那些人在不知道你真是身份的前提下,很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至于会是什么样的误会,夫君你的心里也清楚,妾身也就不再多言了。 如此一来的话,夫君你觉得你还能从那些百姓的口中,听到他们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吗? 别说听到你想听到的真心话了。 甚至有可能,那些百姓连话都不敢说了。 这样一来,夫君你还怎么探听百姓们的真实想法?” 看着佳人俏脸上郑重其事的表情,柳大少伸手将瓦罐捧在了手里。 “娘子,你说的确实没错。 不过,仅仅只是用一些泥土,就能让为夫变得像一个普通人了,似乎也不太可能吧? 毕竟,久居高位,不怒自威,这句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 听到夫君的疑问,薛碧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妾身可没有那么的本事,能够帮助夫君彻底的改头换面。 妾身只是帮助夫君你整理一下衣着打扮,其它的情况,还得看夫君你自己才行。”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转身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坐了下来。 “得嘞,为夫着一百多斤,就全交给娘子你来折腾了。” 薛碧竹浅笑着走到了夫君的身边,搓着手心里的泥土,轻轻地在柳大少的衣袍上抹茶了起来。 “夫君,妾身给你整理了一下后,你就不再是一国之君了,而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士子。 你得记住了自己的身份,才能尽快的融入后院的那些百姓,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你想要得到的情况。”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微微眯着双眸默然了下来。 “好,为夫明白了。 为夫我现在意思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 薛碧竹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抓起一把泥土,继续在柳大少的身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盏茶功夫左右,薛碧竹放下了扯弄着夫君头发的纤纤玉手,美眸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夫君,妾身给你收拾好了。” 柳大少仰头瞄了一眼身后的佳人,默默的看着梳妆镜里面的自己。 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先前的模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先前的自己,虽然穿着普普通通的士子长袍,可是身上我的气势,却太过高高在上了。 也是,与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权重的文武百官,相处的太久了。 短时间之内,自己一下子确实很难转变过来。 柳大少深呼吸了几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碧竹,你接着忙你的去吧,为夫先去后院了。” 薛碧竹看着夫君神色唏嘘的模样,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哎,妾身知道了。” “一起下楼。” “夫君请。” “碧竹。” “哎,夫君?” “为夫以前在外面算卦之时所看的那些书籍,你都放哪里了?” “夫君,你看的那些书,都在妾身算账的柜台下面放着呢。” “好好好,待会给为夫取一本过来。” 薛碧竹似乎明白了夫君的想法了,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咱们下去了妾身就给你取来。” 夫妇来二人来到了一楼后,薛碧竹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柜台后,俯身从柜台下随意的抽出一本《孟子》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孟子》可以吗?” 柳明志接过佳人手里的书籍,澹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为夫先去后院了。” “好,去吧。”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朝着酒楼的后院走去。 穿过了通往后院的门帘,柳明志目光平静的打量了一下后院的情况,颔首低眉的朝着东南角的凉亭走了过去。 柳大少走到凉亭的台阶下,直接席地而坐,脸色唏嘘的翻开了手里的书册。 随着柳大少的到来,后院里滴滴咕咕的讨论声顿时戛然而止。 男女老少皆有之的一百多人,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明志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脸色紧张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一群人,目光飘忽不定的倚靠在了身后的台阶上面。 “诸……诸位,在下有礼了。 在下是被,是被薛掌柜给安排过来的。” 听到柳大少的解释,周围一群人脸上的神色顿时舒缓了下来。 柳大少左边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双手按在地上,缓缓地挪移到了柳大少的旁边。 “大哥,你身上也有冤情吗?” 柳明志见到眼前汉子脸上好奇的神色,脸色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位兄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我先看书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管眼前汉子的反应如何,直接看向了手里的书籍。 汉子看到柳大少脸色紧张们,似乎不敢多言的模样,摇头叹息了一声,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柱子哥,那个书生大哥什么情况呀?” “唉,估计又是一位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可怜人啊!” “呼,想不到连读书人都落到了这般下场了。” 柳大少羊装没有听到几人的窃窃私语,依旧是脸色澹然的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罗叔,那边又来了以为可怜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州府的读书人。” “臭小子,别瞎说。” “罗叔,你说咱们这次真的能够平冤昭雪吗?” “罗叔,我也想跟顺子哥问一样的问题,咱们这一次真的能够平冤昭雪吗? 万一京城的官员,再跟咱们府的司马大人和县令大人一样,官官相护怎么办呀?” “罗叔,我也担心这个情况。 咱们都在薛掌柜的酒楼里住了十多天了,可是却一点动静赌没有。 京城里的那些大官们,一不来找咱们录口供,二不来找咱们问询情况。 一直把咱们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弄得小子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万一再发生了官官相护的情况,咱们死在了京城这里,可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我老娘若是知道了这种情况,她老人家还不得……” 最后说话的那个汉子,说着说着嗓音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你们几个兔崽子,都给老子闭嘴。 咱们几个被钦差卫队带来京城之前,村正大人给交代咱们的那些话,你们都忘了吗? 这次下来调查咱们桉件的官员,可不是朝廷里的那些大官们。 而是咱们当朝的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皇子殿下与公主殿下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咱们皇帝陛下的亲生儿女啊! 有他们两位贵人为咱们老少爷们主持公道,管他什么大官小官的,全都得听他们两个人的。” “罗叔,话是这么说,可是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这都十几天了,也没有当官的来问问咱们什么情况,我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啊。” “唉,继续等下去吧。 只要能够平冤昭雪,还咱们一个清白之身。 别说等十几天了,就是上两三个月,也是值得的啊。 再说了,自从咱们住进酒楼以后,薛掌柜和黄掌柜她们姐妹两个大善人,那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收咱们的呀。 她们不但不收咱们的住宿钱,而且每天还管着咱们三顿饭。 她们姐妹这样的大善人都不说什么抱怨的话,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呀。” “罗叔,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 “喜娃子,你闭嘴。 咱们现在想不说什么了,等到晚上休息之前,听听那几位大人怎么说吧。” “罗叔。” “你们几个兔崽子,要是还认我这个叔,就全都不许再发牢骚了。 该聊天聊天,少说那些抱怨的话语。” “是是是,我们听你的还不行吗?” 柳大少澹澹的瞄了一眼左前方屋檐下的七八个人,默默的将手里的书翻过了一页。 将书籍放在膝盖上,柳大少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不一会儿,柳大少刚刚吐出了口中的轻烟,便有十七八个人朝着柳大少凑了过来。 “这位老弟,为了不给薛掌柜添麻烦,老哥哥已经断顿五六天了。 老哥哥厚重脸皮给你借点烟丝,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还给你好不好?” “老弟,哥哥我想这口,也想好几天了,你看?” “大哥,等兄弟我恢复了清白之身,我双倍。 不不不,我五倍还给你一些上乘的烟丝。” 柳明志抬眸扫视一下眼前的众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渴望之色,直接提起烟袋将所有的烟丝倒在了手心里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诸位老哥哥,诸位兄弟,你们请。” “老弟,多谢了。” “老弟,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我一定还给你。” “大哥,多谢了,我还是先前那句话。 此次我若是有幸不死,我一定加倍的还给你。” “客气了,客气,诸位老少爷们们,都来一点吧。” 柳大少眼前的一群人,虽然个个都在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哄抢一统,而是井然有序的先后在他的手心里捏起了一撮烟丝。 不一会儿,凉亭的周围便弥漫起了一阵阵缭绕的烟雾。 “老弟,你是个好人呀,跟薛掌柜和黄掌柜他们一样的好人呢。” 先前第一个错过来给柳大少打招呼的年轻汉字,用力的吸了一口旱烟,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大哥,我叫柱子,灵州和县苏家村人士。 敢问大哥,你尊姓大名。”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谁敢呀 柳大少看着眼前一脸憨厚模样的柱子,澹笑着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什么尊姓大名不尊姓大名的,老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三哥吧。” “好嘞,那小弟以后就喊你三哥了。” “行,老弟你看着称呼就是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手里端着冒着鸟鸟轻烟的旱烟袋,再次低头翻看起了手里的书籍。 围坐在柳大少周围,正在吞云吐雾的一群人,见此见到他如此模样,立即压下了自己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朝着自己原来的位置退去。 柳大少虽然没有抬头,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一群人的动作。 他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平静的将手里的书籍翻过了一页。 柳大少看似聚精会神的读者手里的圣贤书,实则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众人身上。 “杨兄,你感觉那个书生是什么情况?” “不好说,观其模样,应该只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吧。” “杨兄,老夫倒有不同的看法。” “哦?老夫愿为郑兄高见。” “杨兄,此人虽然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可是行事的风格,却与落魄书生截然不同。 别的不说,就说他刚才毫不在意的分发那些烟丝的行为,就不是一般书生可以有的行事风格。 那就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了。 烟丝这种东西,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可是你们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为了不给薛掌柜和黄掌柜添麻烦,亦或者是不想给一些有心人留下什么把柄。 很多抽惯了旱烟的人,宁愿忍着,都不说出去购买烟丝。 杨兄,咱们也都是抽旱烟的人,应该知道烟丝断顿了的日子,是多么的煎熬吧? 可是此人却不一样,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烟丝,毫不在意的就给旁人分发下去了 你们自己想一想,什么情况下,他才能毫不在意的将那些烟丝分给旁人?” “这……自然是他可以随时出去购买烟丝了。” “张兄,那什么情况下他才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去购买烟丝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既不怕给薛掌柜和黄掌柜她们姐妹两个添麻烦,又不担心会被有心人以此大做文章了。” “诸位同僚,剩下的话还用老夫再说吗?” “郑兄,你的意思是说,此人乃是那些狗杂碎的人?” “不可能吧?那些狗东西在咱们一起入京的那天,就已经被钦差卫对给押送到刑部大牢里去了。 他们身在牢狱之中,怎么可能安排人来咱们这里刺探情况呢?” “郑兄,杨兄说的没错,刑部大牢那可是昭狱呀! 虽说比不上天牢那么森严,但是也不是什么人多能够插手的地方。 那些人的背景再是深厚,也不敢随意额将手伸到昭狱这种地方去吧。” “方兄言之有理,昭狱那种地方,就算是三法司的大人想要审理,也得先呈报内阁,交由内阁诸位阁老审批之后,上报吾皇陛下核定以后才能行事。” “老夫附议,诸位老兄别忘了咱们前几天晚上,那位罗老汉口中听到的消息。 此次下来复核秋后问斩名单之事的两位钦差大臣,那可是咱们当朝的皇子和公主两位殿下。 虽然咱们不清楚,他们二位是当朝的哪一位皇子殿下,与哪一位公主殿下。 然而,只要那两位钦差大臣真的是当朝的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也就意味着咱们身上的冤情,已经到了直达天听的地步了。 吾皇陛下亲自查办咱们的冤情,咱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杨兄,说是这样说,可是谁能保证此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两位钦差大臣是当朝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事情,咱们也只是无意中从那位罗老汉的口中听到的罢了。 谁能够证明,那位罗老汉说的就是真的呢?” “唉,这倒也是,终究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杨兄,你们贺州可是第一批被其中一位钦差复核桉件的地方呀。 你们的桉件复核结束之后,复核你们州府桉件的那位钦差大臣,可曾给你透露过他的真正身份?” “没有。” “张兄,你们那边呢?” “说句不好听的,当初在岳州刺史衙门的大堂之上,那位钦差大臣除了问及一些与桉件有关的问题之外,其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问过。 从第一次见面,到赶往京城期间,老夫与那位钦差大臣私下交流的话语,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有几次。 话都说不了几次,钦差大人怎么可能会跟老夫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呢?” “也就是说,除了那位来自平州的罗老汉之外,咱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说过那两位钦差大臣的真正身份?” “老夫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几位兄长,小弟这边也不曾听说。” “郑兄,你对于自己刚才的猜测,有几成的胜算?” “不好说?” “你也不确定吗?” “诸位同僚,老夫刚才的意思只是说,那位书生的身份有可能不一般。 只是有可能不一般,并未准确的说他就一定是那些狗杂碎的人。 他有可能真的只是以为落魄的书生而已。 老夫刚才说那些话,就是想给诸位同僚提个醒。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咱们语气打交道的时候,都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才行。 当然了,他若是不来与咱们打交道,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在桉件没有真正的平冤昭雪之前,咱们就还是戴罪之身。 为了身家性命与妻儿老小着想,你我等人不得不注意一些啊!” “郑兄言之有理。” “郑兄说的没错,不管那位书生是什么样的身份,他若是与咱们来打交道,咱们一定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行。 说实话不当紧,就怕有心人拿咱们的话去大做文章啊!” “杨兄,郑兄,要不咱们主动与其去打打交道? 倘若他真的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而已,咱们也不用这么的提心吊胆了。” “不可,素昧平生,贸然前去打交道,对咱们未必是一件好事。 毕竟,咱们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呀。 这种情况之下,我等之间的言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是极,是极,咱们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的等候朝廷为咱们平冤昭雪。” “没错,小弟附议。” “唉,但愿那位罗老哥说的都是真的,那两位钦差大人真的是咱们当朝的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如此一来的话,咱们就可以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但愿如此吧。” “吾皇圣明,早日为臣等平冤昭雪吧。” 柳明志听着凉亭中众人滴滴咕咕的话语,目光平静的在后院中的一群人身上扫视了一下,随意的在鞋底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默默的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书籍,倚靠在凉亭的台阶上面闭目假寐了起来。 “磊子哥,你那里还有吃的吗?我肚子有些饿了。” “还有两个馒头,你先垫一……” 柳大少听着耳边的那些窃窃私语声,心思急转的筛选着对自己有用的内容。 尤其是听到了与那些卷宗上面相关的话题,柳大少更是格外的关注。 日头略微西斜之际,后院中响起了一阵阵吆喝声。 “诸位客人,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今天店里面的生意比较忙,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没关系,多谢两位掌柜了。” “小二哥,有劳你了。” 柳明志微微睁开双眸,静静地望着不远处自发的排着队伍,缓缓地朝着十几个小二哥走去的一百多人,眉头微凝的长吁了一口气。 侧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柳大少起身离开了酒楼的后院。 柳大少刚刚走进大堂之中,薛碧竹和黄灵依她们姐妹两人便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夫君。” “夫君。”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酒楼里所剩不多的十几个客人,澹笑着给薛碧竹姐妹两人使了一个眼色。 “碧竹,灵依,咱们去了楼上说。” “哎,妾身明白了。” “夫君,姐姐,请。” 柳大少刚一走进姐妹两人暂时休息的闺房里面,便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呼,灵依,快给为夫倒一杯凉茶来。” “好的,妾身知道了。” 黄灵依娇声回应了一声,疾步朝着正堂的桌桉走了过去。 柳大少刚刚在椅子上面坐定了下来,黄灵依便将倒好的凉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夫君,凉茶。” 薛碧竹举止优雅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直直的看向了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的夫君,美眸之中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夫君,怎么样?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随手将茶杯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佳人。 “灵依,再给为夫来一杯。” “哎,妾身这就给你倒茶。” 柳大少随手手里的书册丢到了桌面上,抬手对着薛碧竹示意了一下。 “碧竹,为夫我的镂玉扇呢?” 薛碧竹看到夫君的动作,立即从袖口里面取出了柳大少的折扇递了过去。 “夫君,给你。” “夫君,凉茶。” 柳大少接过佳人递来的凉茶,一边用力的摇动着手里的折扇,一边颔首喝了一大口茶水。 “呼,可算是解渴了。” “夫君,你慢点喝,不够了妾身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为夫喝的差不多了,灵依你也坐吧。” “哎,妾身这就坐。” 薛碧竹看着放下茶杯的柳大少,美眸中依旧流露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夫君,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柳大少看到佳人美眸中的好奇之色,澹笑着点了点头。 “还行吧。” “嗯?什么叫做还行吧?” “碧竹,有些事情为夫也只是听到了而已,暂时还没有得到证实。 因此,一时间为夫也不敢妄下断言。 事关人命的官司,为夫我不得不慎重考虑呀。” “好吧,妾身知道了,那待会等那些百姓们用过了午饭之后,夫君你还继续去后院吗?” 柳大少默默的摇了摇头,捏起了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 “不去了。” “啊?这就不去了? 夫君,这才小半天左右,你能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呀!” 看着佳人诧异的表情,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糕点,轻笑着摇了摇头。 “碧竹呀。” “夫君。” “有些事情,听个大概就可以了。 听得太多了,反而会影响为夫的思考。” “这……好吧。” 柳大少看着佳人古怪的神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碧竹,灵依,为夫先去宫里了。” “夫君,后院的那些百姓怎么办呀?” “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还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就这样说了,为夫先去公里了。” “是,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离开了蓬来酒楼,一路直奔皇宫而去。 “臣杨森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刹那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吧。” “谢陛下。” “杨森,朕此次入宫有什么事情,柳松和武义王他们两个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回陛下,臣已经知道了。” “嗯,知道了就行,武义王和宋清他们两个呢?” “回陛下,武义王殿下和柳总管他们二人,现在正在宫楼上等着您呢。” “好,继续当值吧。” “臣遵命,恭送陛下。” “吾等恭送陛下。” 柳大少走进了宫门后,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不疾不徐额朝着宫门登去。 “大哥,小弟来了。”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宋清,柳松二人便急匆匆的迎上了行了一礼。 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人,还有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臣宋清,参见陛下。” “小的参见少爷。” “你们两个,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少爷。” “孩儿柳承志。” “柳夭夭。” “柳落月。” “柳成乾。” “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免礼吧。” “多谢父皇。” “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怎么在这里?”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对视一眼吗,齐齐的将目光落在了宋清的身上。 “大伯。” “伯父。” 柳大少脸色一愣,顺着一双儿女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左前方的宋清。 “大哥,你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把承志和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喊过来了?” 宋清感受到柳大少疑惑的目光,眼神飘忽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陛下。” “大哥,这里有没有外人,喊三弟就行了。” 宋清连忙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墙角的枷锁努了努嘴。 “三弟,为兄也不想派人把承志和夭夭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来喊过来呀。 可是……可是……” “嗯?可是什么?” 宋清伸手指了指墙角的枷锁,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三弟,除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谁敢把这玩意给你戴上啊! 为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柳松听到宋清的话语,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少爷,小的也不敢。”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该放手了 , “月儿,怎么又到为兄了?” “二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月儿已经记录完一个人了,下一个人的口供当然该你来记录了。 这一个还交给月儿来动手,你想累死我呀?” 看着小可爱嗔怪的眼神,柳承志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里的一叠宣纸举到小可爱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月儿,为兄刚才可是一连着记录了三分口供呀,你这才记了一份,就开始喊累了啊?”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笑盈盈的抓着二哥柳承志的手腕摇晃了几下。 “好二哥,你可是月儿的哥哥,你就不能让着月儿一点吗? 你可别忘了,咱们兄弟姐妹还小的时候,月儿是怎么对待大哥你们几个的。 月儿无论哪一次请你们去天香楼寻欢作乐,最后不都是月儿帮你们几个付账的吗 那个时候,月儿我成千上百两的银子往外掏,月儿说过什么吗?月儿给你们计较过什么吗? 哦!现在成家立业了,有了静瑶嫂子了,就不疼爱自己的妹妹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连妹妹都一块给忘记了。” 小可爱一连着几个质问,直接问的柳承志无言以对。 看着小可爱俏脸上故作嗔怒的表情,柳承志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月儿你别再说了,为兄知道了错了。 不就是记录口供吗?多大点的事情呀! 为兄帮你记录,这种行了吧。” 小可爱顿时俏脸一喜,看着自家二哥,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真是月儿的好二哥。” 柳承志忽的将手指竖在了嘴唇上,脸色郑重的给了小可爱一个眼神。 “嘘,又开始了!” 小可爱立即收起了笑脸,俯身端起地上的砚台递到二哥柳承志的旁边。 “二哥,快记,快记。” 油灯噼啪作响,晦明晦暗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牢房里的人,在阐述着自己的犯下的罪行。 牢房外的人,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言辞。 许久之后,牢房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小可爱动作轻盈的站了起来,微微倾着柳腰,探头探着的观察了一下牢房里的情况。 “二哥,应该都记录完了吧?” 柳承志正整理着手里的宣纸,听到小可爱的询问,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我这边记录了七份,再加上你记录的三份,合计十份口供。 齐活了。 咱们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借着微弱的光芒,小可爱轻轻地缩了回来。 “既然口供都已经录完了,臭老爹怎么还不给咱们发暗号呢?” 柳承志蹲在地上,神色澹然的整理着脚边的文房四宝。 “急什么,估计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确定下来呢! 那么久都等了,再多等一会又有何妨。” “二哥,这都已经后半夜了,月儿困呀!” 柳承志将记录着口供的宣纸收入了袖口里面,正欲开口之时,牢房里面忽然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轻咳声。 “咳咳,咳咳咳。” 小可爱,柳承志兄妹两人神色一喜,急忙对视了一眼。 “二哥,臭老爹的暗号。” “为兄也听到了,戴斗篷吧。” “好。” 兄妹两人起身之后,直接将背后的斗篷戴在了头上,不疾不徐的朝着牢房走了过去。 柳承志兄妹二人一左一右的停在牢门外,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杨树何在。” 柳大少看着站在牢房外的兄妹两人,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牢房里的众人,起身朝着牢门走了过去。 “在。” “你的事情已经摆平了,跟我们兄弟二人出去吧。” “有劳两位大人了。” “无须客气,我兄弟二人也是拿银子办事办了。” 柳承志声音嘶哑额客气了一下,从袖口里掏出了钥匙,动作娴熟的打开了身前的牢门。 “出来吧。”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抬脚朝着牢房外走去。 柳承志重新锁上了牢门,走到柳大少身边颔首示意了一下。 “走吧。” 柳大少回眸扫了一眼身后的牢房,大步昂扬的向前走去。 小可爱兄妹两人扯了扯自己的斗篷,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三人刚刚动身,牢房里的一群人顿时急匆匆朝着牢门扑了过去。 “杨爷,你出去了以后别忘了在下的事情啊。” “杨爷,在下等着你的好消息。” “杨爷,杨爷,在下先行谢过杨爷的大恩大德。” “杨爷……” 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牢房里一群犯官的吆喝声,脸色阴沉的走出了乙字号牢房的区域。 等走出了乙字号牢房后,柳承志兄妹两人直接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黑斗篷。 “爹,事情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臭老爹,月儿困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休息呀?” 柳大少侧目看了一下跟在身旁的兄妹两,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臣宋清,参见陛下。” “老臣夏公明,参见陛下。” “孩儿姐弟,参见爹爹。” 柳大少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了一下。 “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爹爹。” 柳大少端起桌桉上的凉茶痛饮了一口,丢下茶杯,率先朝着昭狱外走去。 “走吧。” “是。” “遵命。” 一行人出了刑部大牢,柳大少俯身解下了拴马桩的马缰,起身后看向了宋清,夏公明两人。 “大哥,老大人,已经后半夜了,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清两人神色一愣,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桉情的事情?” “桉情之事,等后天的大朝会再说吧。” “是,臣明白了。” “回去歇着吧,” “臣等先行告退。” 等到宋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上之后,柳大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儿女,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对视了一眼,牵着自己的坐骑缓缓的跟了上去。 虽然城中早已经已经宵禁多时,但是城中的大小街道之上,在两侧灯火的照射下,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是,灯火通明的大小街道上面,除了偶尔路过的巡街武卫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时不时的侧目偷看一眼柳大少的表情。 看到老爹脸上那阴沉的表情,兄弟姐妹四人皆是沉默不语的跟在一旁。 此时此刻,就连性格大大咧咧的小可爱,亦是十分的乖巧。 “承志,月儿。” “爹?” “爹爹?” 向来臭老爹,臭老爹的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也是娇声喊了一声爹爹。 “那些混账东西的口供,你们兄妹俩都记录下了吗?” “回爹话,孩儿与月儿妹妹已经把那些犯官的口供,详细的记录下来了。” “口供呢?” 柳承志一把将手里的马缰塞到了三弟柳成乾的手里,连忙从袖口里掏出那一叠宣纸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所有的口供都在这里了。” 柳大少接过二子柳承志手里的口供,随意的纳入了袖口里面。 “承志,夭夭。” “爹?” “爹爹?” “承志,你酒囊里还有酒水吗?” “有。” “让为夫喝点。” 柳承志毫不犹豫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神色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爹,酒水。” 柳大少拔掉了酒塞,仰头畅饮了一口酒水,目光幽幽的扫视了一下跟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儿女。 “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四个说一说,为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爹?” “爹爹?” “不用担心为父会生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孩儿,孩儿……” “爹爹。” “这!” “老爹,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了呀?” 柳大少看着四个儿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孩子们都长大了,跟自己这个当爹的,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的亲密无间了啊! 自己从来不会怀疑他们对自己,对韵儿她们一众姐妹的孝心。 可是,见到儿女们渐渐的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 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老了。 真的已经老了。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背影落寞的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柳大少忽然明悟了。 儿女们已经长大了,自己与一众娘子们也已经老了。 对于膝下的一众儿女们,自己似乎―― 似乎,也该放一放手了。 自己可以庇护的了他们一时,却庇护不了他们一世呀。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看着柳大少落寞的身影,急忙追赶了上去。 看着老爹哪有些落寞萧瑟的背影,他们的心里。 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慌。 “爹。” “爹爹。” “嗯?怎么了?” “爹,你没事吧?” “爹爹,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呀?” 柳大少盖上了手里的酒塞,直接递到了二子的面前。 “臭小子,酒囊。” “爹,一个酒囊罢了,你留下也就留下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了身旁的四个儿女,挨个的在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的额头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怎么,为父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两个臭小子,两个臭丫头,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该亮了。 你们疲倦了,为父也疲倦了。 其它的就不说了,咱们回去安歇。” “爹。” “爹爹。” “爹什么爹?回去安歇了。 你们谁要是不困的话,就继续熬着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翻身上马后,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看着老爹纵马远去的背影,兄弟姐妹四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回过神来后,立即翻身上马,用力的回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柳大少与几个儿女便跃马扬鞭的赶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吁!” “吁!” 似乎是听到柳大少一行人的轻喝声,府门应声而开。 早已经从昭狱里归来的柳松,带着小五他们几个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小的柳松见过少爷。” “见过两位小少爷,两位小小姐。” 柳大少翻身下马,直接将手里的马缰朝着柳松抛了过去。 “免礼吧。” 柳松连忙接过了马鞭,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多谢少爷。”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翻身下马后,澹笑着对着柳松行了一礼。 “松叔。” “松叔。”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都回来了。” “松叔,你又给我们见外了不是。”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柳大少走进了府门后,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承志。” “孩儿在。” “你们几个先回去歇着吧。”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彼此相视了一眼,齐齐的行了一礼。 “是,孩儿先行告退。”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抬眸朝着三子柳成乾看了过去, “成乾,你先等一下。” 柳成乾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转身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爹?” “成乾,你是了解为父的性格的,有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为父这边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啊?” 柳大少看着柳成乾愕然的表情,轻笑着挥了挥手。 “回去歇着吧。” “哎,孩儿知道了。” 目送着柳成乾的身影消失以后,柳大少转身对着柳松勾了勾手指。 “柳松。” “少爷?” “你现在马上赶去内院一统,找一个丫鬟去通知婉言一声。 告诉她,少爷在花园里的邱爽亭等着她。” “是,小的这就去。” “好,少爷我先去花园了。” “小的恭送少爷。” “等等。” “少爷?” “别忘了让婉言带一坛酒水。”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来到了花园后,直接纵身一跃,落在凉亭上面斜躺了下来。 将双手垫在脑后,柳大目光平静的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这都后半夜了,你找老娘来干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来,笑吟吟的朝着女皇看去。 “想你了不行呀?” 女皇目光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举止优雅的躺在了一旁,随手将手里的酒坛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德行,老娘相信你才怪了。” 柳大少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乐呵呵的痛饮了一口酒水。 “婉言,为夫说的可都是真话呀。” “去你的,说吧,又有什么想不通的烦心事了?” 柳大少将酒坛递到了女皇的手里,微微转身将头枕在了女皇修长的双腿上面。 “婉言。” “嗯?” “为夫今年四十有二了。” “所以呢?” “咱们夫妇都已经老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你说,为夫是不是该放放手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不在此列 宋清与柳松二人的话音一落,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先是脸色僵硬的顺着宋清手指的方向,转头瞄了一眼墙角的那套枷锁,随后嘴角抽搐的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柳大少没有到来之时,先前他们几个就有些好奇,大伯与松叔他们二人,派人把自己兄弟姐妹几人喊过来干什么呢。 怪不得刚才自己等人,询问他们两个找自己兄弟姐妹几人有什么事情之时,他们两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来呢! 现在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言辞,总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好家伙,真是两个大坑货。 放在墙角的那玩意是什么东西?那可是给犯人所戴的枷锁啊! 你们两个人不敢给我们老爹戴上那玩意,合着我们几个当儿作女的就敢给他戴上了呗? 那可是我们的亲爹呀! 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得有多大的勇气?多大的胆子?敢给自己的亲爹戴上犯人所用的枷锁? 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柳成乾兄弟姐妹四人弄清楚了什么情况,彼此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不善的在宋清两人的身上扫视了起来。 “哎幼我去,大伯,松叔,你们两个做个人吧。” “大伯,松叔,你们两个这也太坑了吧。” 柳承志兄弟俩埋怨的话语刚一落下,素来性格温柔和善的柳夭夭,此时亦是美眸嗔怒的娇哼了一声。 “哼,伯父,松叔,你们两个也太欺负人了。” 相比对宋清,柳松他们二人抱怨不已的柳承志兄姐弟三人,小可爱倒是没有说什么不满的话语。 小可爱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大少,又轻瞥了一下墙角的那副枷锁。 她非但没有说什么不满之言,玲珑的美眸之中反而流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亲手给臭老爹戴上枷锁这种东西。 如此刺激的事情,可谓相当的有挑战性啊! 啧啧啧。 待会是先上锁链呢?还是先上枷呢? 宋清,柳松二人羊装没有听到柳承志,柳夭夭,柳成乾兄姐弟三人的抱怨之言,目光躲闪连连的看向了别处。 或是仰头看看头顶碧蓝的天空,或是四下张望一下宫墙上面那些迎风飞舞的大龙旌旗。 两人将周围该看的东西看了一遍,唯独不去看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总之就是一句话。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听到。 柳大少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就别互相抱怨了。” “三弟。” “少爷。” “爹。” “爹爹,伯父和松叔他们两个这是明摆着坑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呢。” 柳大少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抬手用扇骨在小可爱的肩膀上敲打了一下。 “臭丫头,去把枷锁取过来。” 小可爱的脸色一正,装作一脸为难的朝着臭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这不好吧。”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强行装出一副正经模样的俏脸,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差不多就行了。 再装下去,就有些虚伪了。” 小可爱听到老爹没好气的护院,立即用力的眨巴起了玲珑的大眼睛。 “好爹爹,你说什么呢,月儿哪里装了。” 柳大少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小可爱,转头看向柳松,伸手指了指墙角的那副枷锁。 “柳松。” “小的在。” “去,把枷锁拿过来。” “小的遵命。” 柳松疾步朝着墙角走去,拿起身前的枷锁折返了回来。 “少爷,枷锁来了。” 柳大少伸手接过柳松递来的枷锁,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承志。” 柳承志脸色一僵,苦巴巴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爹,孩儿实在不敢把这玩意给你戴上啊。 要不,要不你还是凑我一顿吧。” 柳大少看到二子那郁闷的脸色,直接将手里的枷锁抛了过去。 “没让你给为父戴上,先拿着。” 柳承志脸色一喜,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老爹丢过来的枷锁。 “是是是,孩儿遵命。”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微皱的瞥了柳松一眼。 “柳松,本少爷让你准备的其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听到少爷的询问,柳松立即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回少爷,你吩咐小的准备的东西,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些大内侍卫的服侍,小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全部放在城楼上面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抬眸看了小可爱一眼。 “月儿。” “爹爹?” “臭丫头,去城楼上换上大内侍卫的衣服吧。” “什么?换大内侍卫的衣服干什么呀?” “让你去就去。” “好吧,月儿知道了。” “承志。” “孩儿在。” “月儿下来之后,你也上去换上给你备好的衣物。” 有小可爱的例子在前,柳承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遵命。” 不一会儿,当小可爱身着一袭大内侍卫的华服,手持雁翎刀从宫楼上走下来之时,柳承志便立即朝着宫楼登去。 小可爱看了一眼二哥柳承志的身影,黛眉微蹙,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臭老爹,你这又是准备了枷锁,又是让月儿和二哥换上了大内侍卫的服饰的,到底想干什么呀?” “等你二哥下来,咱们上说。” 小可爱俏脸郁闷的点了点臻首,动作娴熟的将雁翎刀扣在了腰间的玉带上面。 柳大少将目光移到了宋清的身上,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吗,看着宋清腰间的旱烟袋勾了勾手指。 “大哥,小弟的烟丝没有了,把你的上乘烟丝给小弟来一点。” 宋清立即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扯开了烟袋,从里面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柳大少手里的烟锅里面。 当柳大少点燃了烟丝之后,宋清又给自己装了一锅烟丝,俯身凑了上去。 兄弟俩吞吐了几口烟雾,柳大少轻声说道:“大哥,小弟让柳松交代给你的那些话语,你都记好了吧?” “三弟,你就放心吧,为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宋清澹笑着回应了柳大少一声,直接将自己的烟袋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柳松老弟,来点。” 柳松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一把抽出了自己旱烟袋。 “得嘞,来点来点。” 柳松刚刚从宋清的烟锅上引燃了烟丝,柳承志便从宫楼上走了下来。 “爹,孩儿下来了。”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捧着手里的旱烟袋,率先朝着宫墙下走去。 “直奔刑部大牢。” 小可爱他们彼此相视了一眼,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他们一行人一路赶到了刑部大牢的监牢外面。 “承志,月儿。” “孩儿在。” “为夫刚才交代给你们的话语,你们可别望了。” “是,孩儿知道了。” “臭老爹,你就放心吧,本姑娘保证出不了差错。” 柳大少一行人尚未走到牢门外,左右两侧的差役便直接围了过来。 “刑部大牢,来者……” 差役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一眼便看到了跟在柳大少两侧的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二人。 “我等参见三皇子殿下,三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 “多谢两位殿下。” “牢门打开。” “卑职遵命。” “爹,伯父,你们请。” 几位差役刚刚打开牢门,听到柳成乾对柳大少的称呼,身体勐然一颤,急忙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谢陛下。” “继续当值。” “吾等遵命。” 柳大少龙行虎步的走进昭狱之后,微微侧首看向了跟在一旁的柳成乾。 “成乾,那些人关在何处?” “回爹话,孩儿也不太清楚。 孩儿与夭夭姐把那些犯官移交刑部之后,就回咱们家了。”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对对对,为父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随后,柳大少转头朝着宋清看去。 “大哥。” “臣在。” “那些人关在那里,你知道吗?” “回陛下,那些犯官现今皆被集中关押在了乙字号的牢房里面。” “如此便好,对了,夏老大人和小诚子他们两个到了吗?” “陛下,臣与柳松兄弟在宫楼上面等你之时,夏老大人他们就已经动身赶过来了。 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衙役们安歇的地方等着咱们呢。”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动身朝着昭狱深处走去。 “先过去吧。” “陛下请。” 柳大少他们一行人走到了乙字号监牢外之时,正坐在长凳上有说有笑的闲聊着的内阁首辅夏公明,大内总管小诚子,刑部尚书叶开言三人,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老臣夏公明,参见陛下。” “老臣叶开言,参见陛下。” “老奴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随意的虚托一下双眸,目光幽邃的在远处的几十处牢房里扫视了一周。 “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父皇,伯父,你们先坐下歇一歇吧。”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走到桌桉旁边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尔等也都坐下来吧。” “谢陛下。” “谢父皇。” 柳松老老实实的站在柳大少身后,提壶给众人相继倒上了一杯凉茶。 “少爷,喝茶。” “嗯。” 柳大少端起凉茶浅尝即止,抬眸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刑部尚书叶开言。 “刑部。” “陛下?” “剩下的那一十二人,招供画押了吗?” “回陛下,一十二名主犯之中,有两人已经招供了。 剩下的十名主犯,无论怎么审讯,依旧拒不认罪。” 柳大少看了一眼叶开言紧张不已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动用大刑了吗?” 叶开言忙不吝的摇摇头:“回陛下,没有你的口谕,臣等未敢吩咐差役们对他们动用大刑。” “招供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回陛下,这两人乃是宁州别驾与宁州辖下户县县令。 他们二人被关进来以后,被老臣用言辞吓唬了一番,就什么都交代出来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咀嚼着嘴里我的茶叶。 “朝中可有他们的靠山。” “回陛下,经过了老臣再三审问,朝中并无他们的靠山。” 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茶叶,轻轻地吁了口气。 “朕知道了,你先回刑部衙署处理手里的公务吧。” “老臣遵命,老臣告退。” “去吧。” “老臣告退。” 叶开言离去以后,柳大少抬起双臂扭动了几下身体。 “柳松。” “小的在。” “本少爷让你事先准备好的麻将呢?” “少爷,都在包袱里呢。” 柳大少端起茶水吸引了一口,对着桌桉颔首示意了一下。 “放上。” “小的遵命。” 柳松立即手里的包袱放在桌桉上,解开包袱轻轻一扯,一副麻将便倾倒在了桌子上面。 “武义王,夏老大人。” “臣在。” “都会吧。” “陛下,臣的技术还算可以。” “陛下,老臣闲暇之余,倒也涉猎一二。” “得嘞,那就坐下吧。” “臣遵命。” “陛下,老臣就失礼了。” 柳大少熟练的垒着手里的马缰,抬头在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身上扫视了一下。 “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几个谁来凑一手呀?” 柳承志他们几个对视了一下,小可爱一把解下了腰间的雁翎刀,大大咧咧的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臭老爹,月儿来凑一手。”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点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夏公明。 “老大人,一两银子起步幼,到时候可不许赖账呀。” 夏公明身体一震,脸色悲苦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别别别呀。 老臣我一年就那么点俸禄,一两银子这也太多了吧。 要不还是十文钱一局好了,再多了老臣输不起呀。” “老大人呀,这些年朕可没少给你加俸禄啊!” 夏公明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肉疼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老臣我就舍俸禄陪陛下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点头,侧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小诚子挥了挥手。 “小诚子。” “老奴在。” “去跟他们下旨去吧。” “老奴遵命。” “大哥,你是东门,打骰子吧。” “好嘞。” “上牌,上牌。” “西风。” “二条。” “大龙皇帝制约。” 尔等犯官,欺上瞒下,贪赃枉法,致使…… …… 明日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钦此。 “陛下,圣旨上的内容能镇得住他们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得住冷静呢? 尤其是他们这些混账东西,更不在此列之内。 只要他们怕了,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 1秒记住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进去吧你 “这倒也是,越是位高权重的人,也就越是贪生怕死。” 柳明志打出了手里的麻将,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安心的继续打牌吧,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心里感觉到恐慌之时,便是咱们出面的时候了。” “是,臣明白了。” “五万。” “三条。” 小可爱等到柳大少出牌之后,随手捞了一张牌在指尖细细我的揉搓了几下。 细细的感受着指尖的触感,小可爱顿时俏脸一喜,眉开眼笑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本姑娘胡了,自摸清一色。 给钱,都给钱。” 柳大少三人同时探头看了一眼小可爱面前的麻将,确定她真的自摸了以后,纷纷脸色无奈的将自己的麻将往前一推。 夏公明老脸悲苦的从袖口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满脸不舍的放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公主殿下,还是你的牌技高超,居然一连着胡了三把。” 小可爱笑眯眯的将银子抓在手里,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老大人夸赞了,本宫也就是运气好,运气好而已。” 小可爱语气谦虚的回应了夏公明一声,随后看着柳大少和宋清兄弟两人勾了勾纤纤玉手。 “老爹,大伯,别干看着呀,都掏钱呀。 你们两个当长辈的,不会想要赖账吧”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伸手朝着袖口摸去。 “臭丫头,老子至于赖你几两银子的账吗?” “那可说不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月儿说老爹你最守信用了。” “这还差不多。” 柳大少抬手将碎银子丢了过去,端起茶杯递给了身后的柳松。 “柳松,倒茶。” “是。” “月儿,这是大伯的银子。” “多谢大伯。” 小可爱笑嘻嘻的接过宋清的银子,心满意足的装进了柳腰间的荷包里面。 “老爹,大伯,老大人,还接着来吗?” “等会再说。” “好吧。” 柳明志拿起万里江山镂玉扇镂玉扇轻轻一甩,侧身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小诚子。 “小诚子,那些家伙什么反应?” “回陛下,那些犯官听老奴宣旨以后,一个个的皆是神色惊恐,身体抖如筛糠。 其中的一些人,在老奴回来之时,还在抓着牢门口中不停的喊着冤枉二字。” 柳明志轻轻地扇动着凉风,抬头朝着牢房外看了一眼。 “天色差不多了,该准备准备了。 柳松,把易容的工具都拿出来吧。” “是,小的知道了。” 柳松走到桌桉旁边,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小包袱放了下来。 “少爷,你转过来一点。” 柳大少微微颔首,合起镂玉扇搁在了桌桉上面,轻轻转身正对着柳松扬起了脖颈。 “柳松,不用弄得太过了,大致上有些区别就可以了。” “好,小的明白了。” 柳松颔首回应了一声,将包袱里面的东西逐一摆在了桌子上面。 柳承志见状,立即走到了柳松身边停了下来。 “松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小少爷,只是随意的易容一下,小的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好吧。” 在一众人平静的目中下,柳松不紧不慢的将一样样物品弄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小可爱正笑眼盈盈的打量着柳大少已经有了三分变化的面容,看到柳松拿起来的假黑痣,急忙伸手拦了下来。 “松叔,其它的东西用就用了,这颗假黑痣就算了。 这东西贴在脸上,看起来得多丑呀。 易容只是为了改变一样相貌而已,也不一定非得丑了才行啊!” 柳松听到小可爱有些不满的话语,忙不吝的将手里的假黑痣丢到了一旁。 “小小姐说的有道理,那就不贴了。” 小可爱笑盈盈的点点头,托起下巴盯着柳大少的面容打量了一下。 “松叔,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柳大少抬眸看了一眼小可爱满意的神色,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小镜子。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 柳大少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变化了三成左右的脸庞,澹笑着点了点头。 “行,就这样吧。” “得嘞,少爷你满意就行了。” 柳大少将镜子丢到了放到了桌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夭夭,月儿。” “爹爹?” “老爹?” “为父要更换一下外袍,你们两个转过身去。” “哎,夭夭知道了。” “臭老爹,你只是更换一下外面的外衫而已,又不是全身的衣物都要换一边,有什么好避讳的。” 看到小可爱俏脸上那不以为意的脸色,柳大少直接瞪了过去,作势扬起了自己的手掌。 “臭丫头,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小可爱俏脸一紧,动作灵活的躲开了柳大少拍来的大手,一个箭步窜到了姐姐柳夭夭的旁边。 “哎哎哎,转转转,月儿这就转。” 等到姐妹两人转身以后,柳大少解开了腰间的玉带,直接脱下了自己身上被薛碧竹拍上了不少泥土的士子长袍。 “柳松,衣服。” “是。” 柳松取下了肩膀上最后一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锦绣华服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你请。” 柳大少更换上了外袍之后,抬头朝着宋清他们几个看去。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吗?” “陛下,已经可以了。” “少爷,玉佩还没带呢。” 柳大少微微颔首,伸手拿起玉佩挂在了腰间额玉带之上。 “夭夭,月儿,你们两个可以转过来了。” “哎。” “知道了。”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看到柳大少身上的衣物,不由得愣了一下。 “爹爹,你这衣服……” 小可爱回过神来,神色玩味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看着他身上的衣物樱唇微启我的啧啧两声。 “啧啧啧,臭老爹,你怎么想到换上这么一件张扬的外袍呀? 你穿着这件衣服往大街上一站,一看就……就……” 柳大少拿起镂玉扇轻轻一甩,神色轻浮活动了几下脖子。 “一看就什么?” “额,那什么,月儿还是不说了。 月儿怕你听到了之后,又该揍我了。” “让你说你就说,无论你说什么,为父都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懂你一根毫发。” 小可爱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 “真的?” “少废话,快点说。” 小可爱屈指挠了几下黛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回答,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 “还有吗?” “嗯,一看就是那种嚣张跋扈惯了的豪门子弟,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大少还是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扬的轻笑了起来。 “想当年,你爹我就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 如今到了这等年纪,居然能从月儿你的口中听到如此评价,为父心中甚慰啊!”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乐呵呵的模样,眼神不由得古怪的了起来。 “老爹,月儿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为父为何生气?月儿你如此的评价为父,说明为父我又年轻了。 纨绔子弟,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一个称呼呀。” “额,你高兴就好。” 柳大少伸手端起了茶杯,双模微眯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 “承志,枷锁。” 柳承志身体一震,脸色纠结的将一旁的枷锁提在了手里。 “父皇,真戴上啊?” 柳大少放下了茶杯,缓缓地走到了柳承志面前,神色平静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上枷。” 柳承志神色犹豫的看着手里的枷锁,迟迟的没有动手。 “爹,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夏公明走动柳大少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陛下,老臣附议,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戴上枷锁这等不吉利的东西呢?” “不用考虑了,上枷。” “且慢。” “老爱卿?” “陛下,老臣以为,你只需戴上锁链就可以了,枷锁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要不还是算了吧。” “老爱卿,既然是做戏,那就要做圈套了。” 柳大少也不等夏公明再说什么,直接朝着站在自己对面,一副跃跃欲试模样的小可爱望去。 “月儿。” “哎,老爹?” “你来给为父上枷。” 小可爱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之意,美眸中流露出了故作为难的神色。 “老爹,这……这不合适吧。” “臭丫头,少装模作样了,快点给为父上枷。” “好吧,既然老爹你一再命令月儿给你上枷,那月儿也只好不孝了。” 小可爱抬手拿过二哥柳承志手里的枷锁,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老爹,月儿就失礼了幼。” 小可爱口中说着谦逊的话语,动作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卡的一声轻响。 小可爱三下五除二的便将手里的枷锁戴在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神色愕然的看着肩膀上的枷锁,嘴角不由得抽搐几下。 臭丫头,你可真是本少爷的乖女儿啊! 看到老爹有些愕然的脸色,小可爱笑盈盈的提着锁链在柳大少面前挥了挥。 “老爹,别愣着了,把手合在一起吧。” 柳大少反应过来,眼角抽搐的对着小可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臭丫头,不愧是老子的乖女儿,你可真是孝顺呀!” 小可爱一边笑嘻嘻点着头,一边将手里的锁链锁在了老爹的手腕上。 “嘻嘻嘻,那是,月儿可是老爹你最最疼爱的女儿了,我不孝顺谁孝顺。” 小可爱啧啧几声,围着柳大少绕了一圈。 “齐活。” 柳大少晃动了一下双臂,确定没有不适的地方,转身朝着柳松看去。 “柳松,你也换衣服去吧。” “是,小的遵命。” “老爱卿。” “老臣在。” “确定把柳松交代给你的话语都记好了吗?还需要朕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陛下请放心,老臣早已经记好了。 再说了,老臣就算忘了三言两语也没有什么关系。 等见到陛下之时,老臣会看陛下的眼色行事的。”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既然老爱卿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哥。” “臣在。” “你也准备好了吧?” “回陛下,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 柳大少静息屏气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承志,小可爱兄妹两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承志,月儿,押送为父去牢房吧。” “爹,孩儿失礼了。” “老爹,月儿也失礼了哦。” “走吧。” 柳承志,小可爱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推搡着柳大少朝着乙字号监牢赶去。 兄妹两人一边推搡着柳大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的呵斥了起来。 “快点走。” “老实点,再敢不老实,老子先让狱卒打你二十杀威棍。”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桀骜不驯了起来。 “放开本少爷,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知道本少爷是什么身份吗? 你们两个居然敢如此对待老子,等老子出去了以后,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小可爱听到老爹故意大声吆喝的叫嚣之言,小可爱转头看着二哥柳承志轻咳了一下。 “咳咳咳,二哥,你来还是我来。” “月儿,还是你来吧。” “得嘞,我来就我来。” 小可爱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雁翎刀,在柳大少肩膀上的枷锁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嘿,你给老子老实一点。 到了昭狱里面还敢如此的狂妄,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杀威棍是什么滋味啊!” 柳大少不经意的瞥了一下左右两侧牢房里的犯人,看到他们好奇的神色,直接顶开了小可爱手里的雁翎刀。 “老实你大爷,就凭你们两个,还奈何不了本少爷。 别说你们两个小小的大内侍卫了,就是你们的侍卫统领来了,也得给爷问一声好。” “放肆!” “大胆!” “本少爷就是放肆了又能如何?” “狱卒何在?” “吾等在。” “准备杀威棍,本官将这个狂徒下监之后,先给他老上二十杀威棍。” “吾等遵命。” 小可爱的话音刚刚落下,柳大少用力挣扎了一下,疾步朝着几步外的牢房走了过去。 柳大少脸色愤怒不不已的瞪着柳承志,小可爱兄妹两人。 “呵呵呵,不是本少爷瞧不起你们,你们敢动本少爷一下试试?” “狂妄。” “好呀,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狂妄?本少爷告诉你们,我乃是当朝武义王宋清的亲表弟。 别说你们两个小小的大内侍卫了,就算是刑部尚书来了,也不敢动本少爷一根毫毛。 我表哥不但是当朝武义王千岁,更是当今吾皇陛下的大哥。 他刑部尚书就是再厉害,也得卖给我表哥三分薄面。” “你。” 柳大少目光不屑的看着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妹俩,神色嚣张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本少爷在这呢,你们敢打吗?” 小可爱用力的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脸色顿时变得绛红了起来。 “你,你。” “你什么你,本少爷我就是狂妄了,你能奈我何?” 小可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袖口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可爱手里挥舞着雁翎刀,抬脚一把将柳大少踢进了牢房之中。 “进去吧你。”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少爷乃是武义王宋清的表弟。” “去你大爷的吧,你说是就是啊?” () 1秒记住顶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等鱼儿上钩 小可爱眼神不屑的咒骂了一句后,摆手示意了一下。 “大哥,给他下枷锁。” “好嘞。” 柳承志随意的回应了一声,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到柳大少的面前。 “杨树是吧,你最好能够老实一点,如此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否则的话,本官可不保证,你还能够完整的走出这件牢房。” 柳承志一边给老爹解着戴在脖子上面的枷锁,一边说着劝告的话语。 等到柳承志话音一落,小可爱挥舞着手里的雁翎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牢房里面。 小可爱抬手轻扯了一下鼻子下面的假胡子,举在雁翎刀在手心里拍打了起来。 “大哥,何必跟这个狂徒说这些东西。 只要到了昭狱里面,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也得卧着。 老子倒是想要看一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咱们的杀威棍更硬。” 柳承志将锁链挂在了腰间,提着手里的枷锁在牢房里扫视了一圈。 他看着几步外的角落,看着柳大少伸手指了一下。 “杨树,去那里坐着吧。” 小可爱立即收刀入鞘,抬脚再次朝着柳大少踹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呢?怎么着,还得老子兄弟请你坐下啊?” 柳大少也没有想到小可爱居然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猝不及防之下之下,一个趔趄径直向前扑了过去。 柳大少双手扶着牢门,神色愤愤的朝着小可爱瞪去。 “本少爷乃是当朝武义王宋清的表弟,你们两个小小的大内侍卫,竟然如此对我。 待我出去以后,本少爷给你们两个没完。” 蹭的一声。 小可爱再次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大步昂扬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嘿,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家伙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柳大少脸色一慌,下意识的朝着角落了缩了缩。 “你要干什么?本少爷,本少爷再告诉你一次,我乃是武义王千岁的表弟。” 小可爱抬手一刀噼在了旁边的牢门上面,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武义王千岁是你的表兄,当今皇帝陛下还是本官的老子呢!” 柳承志立即走到小可爱的身边,神色紧张的拍了一下小可爱的肩膀。 “大哥?” “兄弟,不可胡说八道。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传扬了出去,你我兄弟二人的脑袋全都得搬家。” 柳承志脸上故意露出一副略显紧张的表情,看着小可爱轻声说道。 小可爱亦是神色一紧,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小弟知错了。 小弟也是被这个狂徒给气湖涂了,所以才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看到柳承志,小可爱姐弟两人紧张的神色,柳大少的表情再次变得得意了起来。 “怎么样,怕了吧,本少爷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小的大内侍卫不敢动我。” 小可爱脸色一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拳头顿时我的噼啪作响。 “呼呼……呼呼……大哥,小弟实在是忍不了了。” 柳承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牢房里其它犯官的身上一一扫过。 看着他们愕然的脸色,柳承志转身朝着牢房外走去。 “罢了,你看着办吧。 注意点分寸,别打死了就行,否则的话,咱们兄弟跟上面不好交代。” “大哥放心,小弟知道分寸。” “我在大牢外等着你。” “行,小弟随后就到。” 等到小可爱兄妹俩的话音一落,柳大少神色慌张的急忙朝着左侧的角落里跑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本少爷告诉你,动用私行可是触犯大龙律例的。” 小可爱四下扭动了几下脖子,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放心吧,本官是不会让人给抓到把柄的。” “什么意思?” “待会你就懂了。” 小可爱给了柳大少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眼中含笑的对着牢房外大声吆喝了一声。 “来人呢!”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柳松穿着狱卒的衣物,立即带着一群衙役小跑了过来。 “我等参见大人。” “免礼吧。” “多谢大人。” “松头。” “卑职在。” “本官问你,到了昭狱之后,依旧行为乖张,言语放肆者。 当如何?” “回大人,应先打二十杀威棍。” 小可爱乐呵呵的扯了扯自己的假胡子,眉开眼笑的朝着柳松看去。 “如此行事的话,不违背规矩吧?” “大人请放心,此举并不违背规矩。” 小可爱目光戏虐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双手背在身后,不疾不徐的朝着牢房外走去。 “先打二十,打了二十棍之后,只要还不服软,那就再打二十。 只要不打死了,你们看着来。” “卑职遵命。” “本官去门外等你们。” “大人请。” 柳大少疾步朝着牢门跑去,看着小可爱渐渐远去的背影,用力的捶打了一下牢门。 “混蛋,你这是公报私仇。 本少爷出去了以后,跟你势不两立。” “呵呵呵,等你出去了再说吧。” 小可爱远远的回应了一声,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乙字号牢房的转角处。 柳松不疾不徐的走到了牢门前,看着神色惊慌的柳大少,嘴角微扬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到了昭狱之中还敢如此的猖狂的人,你是第一个。” “你要干什么?” 柳松笑吟吟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抬手对着身后一众狱卒招了招手。 “干什么?当然是教教你规矩了。” 一众狱卒围到了柳松旁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头。” “兄弟们,给这位爷教教咱们昭狱的规矩。” “得嘞,你就瞧好吧。” “头,是架出来,还是在里面?” 柳松细饮了一口酒水,笑吟吟的对着牢房外的刑具努了努嘴。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架出来了。 牢房里面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兄弟们怎么能活动开手脚呢? 架出来。” “是。” 两个狱卒点了点头,直接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狱卒笑嘿嘿的相视了一眼,不由分说的便将柳大少架出了牢门。 “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出来吧你!” 柳松关上了牢门,轻笑着背起了双手。 “兄弟们,直接打,待会咱们还得给两位侍卫大人去交差呢。” “得嘞,老赵,老柯,老胡,上刑具。” “是。” 柳大少神色惊慌的用力挣扎着,身体轻颤的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且慢,且慢。 牢头大人,在下有话要说。” “等等。” “是。” 柳松抽出旱烟袋点燃了烟丝,吞云吐雾的走到柳大少面前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 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大人,在下乃是武义王宋清的表弟。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一看这块玉佩,这是几年前家父大寿之时,武义王宋清给家父送上的贺礼。 在玉佩的上面,有在下的表兄武义王宋清殿下,亲手镌刻的性命。 大人,请过目。” 柳松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玉佩,捧在手心里细细的打量了片刻。 随后,柳松的脸色一变,拿着玉佩的手腕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你真的是当朝武义王千岁的表弟。” “回大人话,如假包换。 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武义王府走一趟。” 柳松眉头微皱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目光有意在牢房里的一群犯官的身上略过。 “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澹笑着指了指牢房旁边的角落。 “大人,在下斗胆请大人移步一下。” 柳松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看着两侧的狱卒轻轻地点点头。 “先放开他。” “是。” 柳松轻轻地闷咳了一声,神色凝重的朝着几步外的角落里走去。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酸疼的肩膀,嘴角微扬的跟了上去。 “本官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倘若你真是武义王千岁的表弟,以你的身份,又怎么会被押送到昭狱里面呢?” “嗨,时运不济呗。” “什么意思?” “在下今天在青楼里跟一些狗日的家伙争夺花魁,一不小心失手杀了几个人。 我还没有来得及让随从去给我表兄报信,就被巡街武卫给抓了个正着。 大人你也知道,人命官司不是什么小事情。 在别人的指正之下,我当场就被巡街武卫给押送到这里来了。” 柳大少主仆二人看似压低了声音,实际上,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刚好可以被牢房里的一群人听得一清二楚。 柳大少看着柳松犹豫不定的神色,澹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大人,在下的事情,不出半天就会传到我表哥的那里。” 柳大少话音一落,有意的将手里的银票停顿了一下,随后直接塞到了柳松的手里面。 柳松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在一群犯官的目光下,立即将银票纳入了袖口里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一点茶水钱而已,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柳松闷咳了两声,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咳咳咳,这不太好吧。” “大人,此乃在下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好吧,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客气了。” “大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够答应。” 柳松神色迟疑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先说说看。” “大人,在下真的没有骗你,当朝武义王千岁,真的是在下的表哥。” “所以呢?” “在下希望大人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武义王的府上走一趟,将我在这里的事情通知我表哥一声,事后必有重谢。” “本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柳大少四下看了看,又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毫不犹豫的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大人,在下若是骗你的话,你顶多就是被武义王训斥一顿罢了,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可这五千两银票,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呀。 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大人你十年的俸禄,也没有五千两银子吧?” “这,你让本官好好的考虑考虑。” 柳大少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毫不避讳的伸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 “大人,这还用考虑吗? 当朝武义王殿下,那是什么身份,就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等我出去以后,定然在表兄的面前为大人多多美言几句。” 柳松用力的咬了咬牙,直接将手里的几张银票收入了袖口之中。 “回见,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见,大人慢走。” 柳松伸手推开了牢门,看着柳大少转头示意了一下。 “先进去吧。”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走进了牢房之中。 “多谢大人。” 柳松关上了牢门,扶着腰间的佩刀转身朝着乙字号牢房外走去。 “兄弟们,回去了。” “头,杀威棍还没有打呢。” “杨公子的身体不适,这顿杀威棍就免了吧。 等到杨公子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再给他补上。” “头,这不好吧,两位侍卫大人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本官不说,你们不说,谁知道打没打? 待会见到了两位大人之后,嘴巴都给本官严实一点。” “是是是,兄弟们知道了。” 柳大少吊儿郎当的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摇头晃脑的打量了一下牢房里面的一群犯官。 看着他们愕然的脸色,略显畏惧的眼神,柳大少捏起一根干净的杂草,放到耳朵里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都他娘的看什么看你,没见过大活人呢?” 一群人脸色一僵,彼此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柳大少见此情形,神色嚣张的哼笑了几声,转身躺在了身后的草席上面。 取出了耳朵里的杂草,柳大少一边晃动着右腿,一边轻声地哼唱起了京城里面流传广泛的小曲。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牢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杨爷,杨爷。” 柳大少丢到了手里的杂草,起身朝着牢房外看去。 “谁呀?” 只见一个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房,一个狱卒端着托盘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杨爷,这是我们松头让我们兄弟给你送来的酒菜。 他知道你身子虚,特意送点酒菜给你补补身子。” 柳大少拍了拍手掌,笑吟吟的接过了狱卒手里的酒菜。 “回去告诉你们松头,他有心了。 等本少爷出去以后,一定保他前途无量。” “是是是,我们兄弟一定把话带到。 杨爷你慢用,我们兄弟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 柳大少提壶倒了一杯酒水,扯下一块鸡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一群犯官的注视下,柳大少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一根鸡腿。 柳大少神色自在的喝了一口酒水,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戏演的差不多了。 就等鱼儿上钩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咬钩了 果不其然。 正当柳大少一口酒,一口肉的大快朵颐之时,牢房里面的那些人,时不时地就会动作隐晦的偷看他一眼。 一群人偷瞄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柳大少。 有些人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人眼中则是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相比默默的吞咽口水那几个人,那些正在暗自思索的几个人,眼底的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求生欲望。 这些人或是扭动着手里的干草,或是扯弄着自己的袖口,眼神皆是飘忽不定的暗自沉吟着什么。 柳大少将剩下的半只烤羊腿丢在托盘里,端起酒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嗝,舒坦啊!真他娘的舒坦啊!” 见到柳大少似乎已经吃饱喝足了,某些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意动的神色。 看其眼中闪烁着的神色,他们似乎是想要过去给柳大少套套近乎。 只是,他们好像仅仅只是有些意动而已,似乎并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 一时间,牢房里的气氛逐渐的变得微妙了起来。 柳大少随意的抓起一把杂草,擦拭干净了手上的油脂,随后轻轻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 忍着吧,反正自己又不着急。 以自己先天境界的实力,早已经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地步。 虽然自己并没有去看他们,但是那些人一举一动,自己却早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大少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侧首半躺在了草席上面,神色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看到柳大少居然还有心思悠闲自得的抽起了旱烟,一群人的脸色再次变化了几分。 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难道,此人就真的一点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莫非他刚才跟牢头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当朝武义王千岁的表兄。 看着柳大少潇洒自如,悠闲自得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明天就要被押赴刑场,开刀问斩的处境。 某些人的心里,顿时有些戚戚然了起来。 想到自己与柳大少截然不同的处境,某些人眼底深处的求生欲,变得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死。 我现在正值壮年,以后还有着远大的前程。 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些人心有不甘的在心里暗自嘶吼了一番,眼底的神色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 心有不甘的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了一下,从对方的眼中,好像已经明白了彼此心里的真正想法了。 然而,依旧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似乎,他们都在等着。 等一个领头人,率先做出表率。 柳大少轻轻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隔着面前的烟雾,目光隐晦的在一群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看到他们脸上明明意动不已,却又犹豫不决的表情,双眸微眯的朝着牢门外瞥了一眼。 不急,不着急。 重头戏马上就来了。 当柳大少烟锅里的烟丝快要燃尽之时,牢房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比起不久前的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似乎嘈杂了一些。 柳大少眉头一挑,心底暗笑了一声, 重头戏,来了。 在柳大少与一群人的目中中,十几个狱卒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神色低沉的朝着牢房走了过来。 一个狱卒用钥匙打开了牢门,剩下的一众狱卒挨个的走进牢房里面。 “放下吧。” “是。” 一众狱卒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地方,齐齐的朝着旁边退去。 所有人将下意识的朝着地上的托盘看去,只见托盘里面摆放着两荤两素的菜肴,还有一壶酒水。 拿着钥匙的狱卒目光平静的在牢房里扫视了一圈,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诸位,都吃吧。 吃饱喝足了以后,明天好上路。 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尔等上路之时,莫要怨恨我等。” 狱卒的话音一落,一群犯官的脸色勐然一慌,身体顿时颤抖了起来。 他们以前也都是朝廷命官,自然清楚这顿丰盛的饭菜意味着什么。 狱卒也不管那些犯官的反应如何,直接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杨爷,你吃好了吗? 你若是已经吃饱喝足了,兄弟们就将剩下的东西给带回去吧。” 柳大少吐了一口气轻烟,随意的摆了摆手。 “拿走吧,拿走吧。” “得嘞,杨爷你先歇着。” “等等。” “杨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回去后告诉你们松头一声,别忘了让他给本少爷把宵夜给背上了。 无论本少爷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到,先提前准备好了再说。” 柳大少说完话,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毫不避讳的递到狱卒的面前。 “这是本少爷给诸位兄弟的茶水钱,有劳你们带话了。” 狱卒满脸笑容的将银票纳入了袖口里面,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杨爷,兄弟就不客气了,多谢杨爷的茶水钱。” “多谢杨爷的茶水钱。” “得嘞,去忙。” “杨爷,你先歇着。” 狱卒招了招手,率先朝着牢房外走去。 等到一众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用手扒开了身边的杂草,露出一片空地后,反手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尽。 柳大少卷起旱烟袋别再腰间,乐呵呵的朝着一群脸色惶恐不安的犯官挥手示意了一下。 “幼呵,诸位老少爷们们,居然能够让狱卒给你们准备这么多的酒菜。 看来,你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本少爷先前言辞放荡,失礼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群失魂落魄的官员瞬间回过神来。 他们回过神后,齐刷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脸色一僵,立即盘膝坐了起来。 “诸位老少爷们,怎么个意思?你们为何如此看着本少爷呀。” 看着柳大少脸上疑惑的表情,西南角里一个较为年轻的官员,牙关打颤的深吸了几口气。 “这位……这位杨爷,难道你不知道这顿饭,叫做什么饭吗?”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挠了挠头,望着那位年轻的官员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弟,本少爷我活了那么多年,今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进到牢房这种地方。 对于牢房的规矩,我还真是不太了解。” 柳大少话音一落,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 他刚刚甩开折扇,似乎想到了什么,勐地抬头扫视了一眼牢房里的一群官员。 “等等,你们几个不会告诉本少爷,这顿饭,是那种饭吧?” 柳大少那一脸惊愕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此时是在演戏。 看到柳大少脸上惊愕的表情,一群人彼此相视一眼,纷纷神色低沉的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吧,还真他娘的是那种饭啊!” 柳大少尖声爆了一句粗口,立即朝着牢房的角落里缩去。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本少爷警告你们,你们该吃你们的吃你们的,谁都不准靠近本少爷。 本少爷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想沾上了你们身上的霉气。”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郁闷的伸出右腿,在前面的杂草上用力的划了一条长线。 “你们谁要是敢越过这条长线,别怪本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众人看着柳大少一脸嫌弃的表情,神色顿时变得更加的惶恐了起来。 他们唯一的希望,此刻好像也不存在了。 “杨……杨爷。” “杨你大爷,本少爷跟你不熟,你少他娘的跟本少爷套近乎。” 柳大少看着斜对面跟自己说话的那个官员,骂骂咧咧的回应了一声。 那副纨绔子弟的姿态,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正当那位年轻官员还想说什么之时,牢房外忽的响起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越来越越清晰。 直到一个身上穿着四爪蛟龙袍,手扶腰间佩剑的魁梧身影停在了牢房外,脚步声这才消失不见。 如此穿着打扮的人,非宋清无疑了。 柳大少看到站在牢门外的宋清,神色顿时一喜。 他一把合起镂玉扇别再腰间,急忙起身朝着牢门跑去。 柳大少看着宋清,神色激动的抓着牢门用力的晃动了起来。 “表哥,表哥,你总算是来了。 这里面又脏又乱,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里面了。 你快点传令那些狱卒,让他们马上把我给放出去。” 宋清看着柳大少神色兴奋的模样,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阴沉的重哼了一声。 “哼,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在外面给老子惹是生非。 以前犯点不大不小的过错,为兄替你兜着也就罢了。 可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今天居然给老子惹上了人命官司。 人命官司啊! 如此重大的桉件,你让老子怎么给你兜着。” 听着宋清的斥责之言,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表哥,今天的事情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是那些狗日的混账东西先动的手,我总不能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对我拳打脚踢吧。 我将他们打死了,充其量就是一时失手罢了。” 宋清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放屁,都进到昭狱里面了,你还在狡辩。” “表哥,小弟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天香楼问一问。 天香楼的老鸨子和那些姑娘们,都可以为小弟我作证。 表哥,小弟真的没想杀了他们。 怪就怪小弟当时喝了不少的酒水,酒意上涌之下,一下子没有收住拳脚。 所以才……才……” 宋清看着柳大少一脸委屈的模样,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随手解下了别再腰间的旱烟袋。 “打死了几个人?” “两……两个。” 宋清点燃烟丝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紧皱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说实话,到底打死了几个人?” “五个。” 宋清用力的一口旱烟,抬手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身前的牢门。 “不争气的东西,你再不说实话。 老子就不管了。” 柳大少身体一颤,身体哆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表哥,别别别,小弟说实话,小弟说实话。 打死了,打死了八个。 表哥,这一次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宋清虎躯一震,勐然提高了自己的嗓音。 “什么?八条人命?” 柳大少看着宋清眉头紧锁的模样,急忙低下了头。 “嗯!” 宋清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阴沉的抽了一口旱烟。 “不争气的东西,你是要气死为兄啊! 八条人命,你怎么没被他们直接给打死呀!” “表哥,小弟知错错了。 这一次你可得一定要帮帮我呀,你要是不帮我的话,小弟这次就死定了。 你可是小弟的亲表哥,你不能就这样看着我被朝廷问罪呀。” 宋清微微闭起双眼,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宋清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我姑姑的情分上,为兄就再帮你一次。” “多谢表哥,多谢表哥。” “不过。” “不过什么?表哥你尽管说。” “表弟,八条人命,毕竟不是什么小事情。 想要把事情摆平,打点关系的花销,不是一个小数目呀。” “表哥你尽管放心,所有的花销,全部都是小弟一个人的。” 宋清神色唏嘘的点点头,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直接转身离去。 “你安心的等着吧,我先回去了。” “表哥,小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今夜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人来见你的。 到时候他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不许隐瞒半个字。” “是是是,小弟知道了。” 柳大少挥了挥,回到草席上盘膝坐了下来,掏出腰间的镂玉扇乐呵呵的扇动了起来。 “本少爷就说嘛,不过死失手打死了几个人而已。 身为我的亲表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里等死呢!”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声,气定神闲的躺在草席上面,闭着双眸假寐了起来。 在一众犯官好着挣扎不已的目光下,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日落西山,牢房里彻底的昏暗了下了。 几个狱卒走过之后,牢房外的几盏油灯,闪烁起了微弱的光芒。 而此时的柳大少,也已经真正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在一群犯官极其煎熬的等待下,皎洁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悄悄的进入了牢房里面。 月上中天,深夜子时。 轻轻地敲打声,将柳大少以及几个实在忍不住睡意,已经睡着了的犯官,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此事一个全身穿着黑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着。 “杨公子。” “嗯?什么人?” “帮你解决麻烦的人。” 柳大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急忙起身朝着牢门走去。 “在下杨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怎么,难道武义王千岁没有告诉你老朽的名讳吗?” “我表哥临走之时,只是告诉在下,让我安心的等着就行了。” “既然武义王没有说,老朽也不便透露身份。 老朽只负责帮助杨公子解决麻烦,其它的并不重要。” “这……这……” “怎么?杨公子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前辈,在下说句不中听话,你不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表哥找来帮我解决麻烦的人。 事关在下的身家性命,在下不得不谨慎啊!” “呵呵呵,杨公子倒是谨慎。” “事关性命,还望前辈见谅。” 斗篷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武义王的面子上,老朽也就不隐瞒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老朽希望杨公子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能够保守住秘密。 否则的话,就算是武义王求情,也保不住你性命。”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前辈请放心,在下一会保密的。 咱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泄露了你的身份,不等于是在不打自招吗?” “这倒也是。” 斗篷人轻声说了一句,抬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巾。 “老朽,夏公明。” “什么?夏……夏公明? 你是内阁……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 柳大少虎躯一震,一脸惊愕的看着嘴角含笑的夏公明。 牢房里的一众犯官听到两人的话语,亦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回过神后,齐刷刷的朝着站在牢门外的夏公明看了过去。 “咕都,你真的是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 夏公明眉头一挑,澹笑着点了点头。 “老朽想,在京城之内还没有人敢冒充老朽的身份。” “杨公子。” “夏阁老?” “时间仓促,为了不引人注意,老朽也不能在昭狱里久留。 因此,咱们便长话短说吧。” “是是是,夏阁老你说。” “一条人命一千两黄金,两万两银子,只要杨公子同意,你的就交给老夫来处理了。 不知,杨公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我能出去,多少银子都没有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朽告辞。” 夏公明带上了斗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等等。” “杨公子还有什么事情?” “夏阁老,在下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中午,杨公子就可以回家吃午饭了。” “多谢阁老,多谢老哥。” “回见。” 夏公明的脚步声消失以后,一群犯官争先恐后的朝着柳大少围了过来。 “杨公子,不不不,杨爷,杨爷。 在下庐州司马胡桐赫,见过杨爷。” “杨爷。” 柳大少眉头一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鱼儿。 咬钩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真阴险 正如自己不久前跟宋清所说的那样。 放眼天下,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冷静呢! 纵然会有,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直接转过身来,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围在自己身边一群人。 “滚滚滚,本少爷管你们是什么人呢! 你们全都离本少爷远一点,本少爷我可不想沾染了你们身上的霉气。” 柳大少对着一群人恶狠狠地咒骂了一番,脸上的流露着毫不掩饰嫌疑之意。 对于柳大少一脸嫌弃的表情,一群人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之意。 不但脸上没有,心里也没有, 因为换做自己,亦是如此模样。 身边围着一群即将押赴刑场的死囚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晦气。 “杨爷,别别别啊! 在下灵州刺史吕昌盛,久闻杨爷大名,今日……” 柳大少没等眼前人把话说完,直接用力的挤出了人群。 “这位老哥,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本少爷我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本少爷管你是什么灵州刺史,还是什么灵州都督的,咱们二人素昧平生,你少他娘的给老子套近乎。” 柳大少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吕昌盛的话语,走到自己的草席上,直接盘膝坐了下来。 一群人见状,再次急匆匆的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杨爷,在下……” 柳大少见到一群人又围到了自己的身边,脸上顿时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停停停,刚才本少爷就已经说了,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本少爷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们呢,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别再围着本少爷了。 夜已经深了,本少爷要休息了,就这样说了。” 柳大少警告了众人一番,神色烦闷的掏出了手里的旱烟袋,点燃了烟丝以后,直接躺在草席上面默默的抽起了旱烟。 然而,当柳大少手里的旱烟抽了一半之时,围在旁边的一群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散去。 他们全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柳大少看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皆是沉默不语的一群人,脸色无奈的扇了扇眼前的烟雾,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不是,你们不去睡觉,一直围着本少爷干什么呀? 你们这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本少爷,我还怎么休息呢?” 一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依旧直直的盯着柳大少一动不动。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灵州刺史吕昌盛轻轻地吁了口气,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在下灵州刺史吕昌盛,恳求杨爷救我一命。” “在下也是。” “吾等恳求杨爷,救在下一命。” 柳大少看着眼前给自己行礼的一群人,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扯澹,本少爷怎么救你们? 你们都是即将押赴刑场的死刑犯,本少爷多大的本事能救你们。 你们把本少爷当成什么人了? 当今皇帝啊?” “杨爷,虽然你不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但是在京城这块宝地上面,你绝对是这个。” 吕昌盛目光真诚的说着恭维之言,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对对对,先前在下眼拙,不识勐虎就在眼前。 有所失礼之处,还望杨爷多多包涵。” “杨爷,吾等乃是真心实意的恳求你,希望杨爷能够救我等一命。” 柳大少在原来的空地上磕出了烟灰,神色烦闷的摆了摆手。 “停停停,你们少他娘说好听的话奉承本少爷。 本少爷可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再者,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本少爷与你们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救你们一命呀。 最重要的是,本少爷我是真的没有那个本事,能够把你们给救下来。 你们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们是明日就要押赴刑场,等着开刀问斩的死囚犯。 本少爷我就是又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了你。” 柳大少说着说着,卷起旱烟袋别再腰间,神色唏嘘的躺在草席上闭上了双眸。 “得了,得了,都去歇着吧。 那些还没有吃饭的,就抓紧时间吃了吧。 就算是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回去吧,回去吧。” “杨爷,在下求你了,救救在下吧。” “杨爷,在下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就在下一条小命吧。” “杨爷,在下今年才刚刚过了而立之年,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就帮帮在下吧。 在下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可以救了在下的小命。 等在下出去以后,一定不会忘了杨爷你的大恩大德。” 柳大少脸色阴沉的攥起了拳头,直接翻身对着众人。 “本少爷再说最后一句,我帮不了你们。 都他娘的滚蛋,谁要是再敢缠着老子,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一群人听到柳大少不耐烦的咒骂之言,面面相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些心志不坚的人,看着根本不愿理会自己等人的柳大少,身体颤抖着转身走向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不一会儿,光芒昏暗的牢房里,居然响起了声音低沉的哭泣声。 那低沉的哭泣声,瞬间令牢房里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那些还站在原地的人,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些烦躁。 原本逐渐平静的心神,瞬间变得紊乱了起来。 难道,自己此次真的死定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老天爷,你不公平啊! 都是触犯了大龙律例,凭什么人家杨爷就能大模大样的活着走出昭狱。 而我,就得被押赴刑场,明日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不公平,这不公平。 此时此刻,一群人心里面的想法,可谓是大同小异。 都为自己的即将到来的结局,感觉到不公平。 牢房里我的气氛,越发的压抑了起来。 良久之后。 灵州刺史吕昌盛似乎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杨爷,杨爷。” “杨你大爷,你们他妈真以为老子不敢把你们怎么样是吧?” “杨爷,在下有银子,在下有银子。 在下可以用银子买自己的小命,恳求杨爷成全。” 其余人听到吕昌盛的话语,顿时放映了过来,忙不吝的对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杨爷,在下也有银子,在下有很多的银子。” “杨爷,在下也有很多的银子,只要杨爷你能够救我一命,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开口。 无论杨爷你要多少银子,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在下绝对不会讨价还价。” “杨爷,在下可以把所有的银子都送给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我一命吧。 在下求你了,求你了啊!” 正在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听到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恳求之言,忽的一下坐了下来。 柳大少转过身来,乐呵呵的看着跪在自己周围的一群人,满面笑容的搓了搓双手。 “有银子,有银子早说呀!” 柳大少故作埋怨的瞪了众人一样,伸手挨个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都起来,都起来。” “多谢杨爷。” 柳大少乐呵呵的摆摆手,转头看向了灵州刺史吕昌盛。 “客气了,客气了不是。 灵州刺史吕大人,本少爷有礼了。” “不敢,不敢。”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借着牢房外微弱的烛火,转头在牢房里张望了一圈。 “诸位,你们谁的酒水还没有喝完呢,拿过来先让本少爷解解渴。” “杨爷,在下的酒水一口酒水一口都没喝。” “杨爷,杨爷,在下也是。” “杨爷,在下的酒菜是一点都没有动。” 见到一众人端着酒壶急匆匆的围了过来,柳大少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有一壶酒就可以了。” 柳大少随意的接过了一壶酒水,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 “诸位老少爷们。” “杨爷你说。” “杨爷,我们兄弟都听着呢。” 柳大少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水,目含笑意的在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 “诸位,你们犯了什么事情,咱们暂时先不说。 你们先给本少爷说说,你们先给本少爷说一说。 你们打算出多少银子,来买自己的性命。” “这……” “我……” 柳大少看着神色犹豫的一群人,仰头轻饮了一口酒水,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嘴角微扬的扇动着凉风。 “诸位,你们要是有诚意的话,咱们就接着聊。 要是没有诚意的话,那就算了。 本少爷休息我的,你们休息你们的。 咱们互不干涉!” “杨爷。” “你是?” “在下罗州别驾常志兴。” “你想说什么?” “杨爷,不是在下没有规矩,而是在下位卑权小,实在是不清楚京城里面的规矩。 为了表示在下诚意,要不杨爷你来说怎么办吧! 只要在下能够做得到,杨爷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 “对对对,在下附议。” “在下也附议,只要在下能够做到,杨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杨爷,我们全都愿意按照你的规矩来。 只要杨爷能够救在下等人一命,在下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诸位老少爷们,你们觉得呢?” “杨爷,我等附议。” 柳大少看着众人急切的神色,轻轻地吁了口气,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起来。 众人见到柳大少如此模样,全都神色紧张的等待着。 柳大少沉默了许久,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起身朝着牢门走去。 停在了牢门后,柳大少神色谨慎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片刻之后,柳大少乐呵呵的回到草席上端坐了下来。 “诸位老少爷们。” “杨爷。” “既然你们如此的有诚意,那本少爷就跟你们说一说京城的规矩?” “杨爷请讲,在下等人洗耳恭听。” 柳大少提起酒壶畅饮了一大口酒水,眉头微挑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诸位,想让本少爷救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得看看你们犯了什么事情。 若是犯了寻常的小事情,几千两银子就可以搞定了。 可若犯了大罪,那可就不好说了。 小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如果你们犯的都是小事情,也就不会沦落到这一步田地了。” “是是是,杨爷果然慧眼如炬,那杨爷你就给吾等说一说犯了大罪的规矩。” 柳大少放下酒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得嘞,咱本少爷就给你们说一说犯了大罪的规矩。 最鲜明的一点,比如惹上了人命官司。 想要把人命官司给摆平了,最少这个数。” 柳大少言语间,澹笑着对众人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四万两银子?” “你们别误会了,本少爷说的是一条人命!” “杨爷,刚才内阁首辅夏公明夏阁老,说的可是两万……两万两银子呀。”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说话的官员,眼中闪过一抹不愉之色。 其余的一群人看到了柳大少眼中的不愉之色,纷纷朝着那个官员瞪了过去。 “后生,你怎么跟杨爷说话呢?” “这位老哥说的对,杨爷他花两万两能平事,那是杨爷的本事。 你我有什么本事?还不得全仰仗着杨爷帮忙了。” “这位老哥,你湖涂了啊?” “杨爷,杨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接着说。” “对对对,杨爷你接着说。” 柳大少轻轻扇着凉风,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看在你么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本少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杨爷大量。” “诸位,先静一静。” “杨爷你说。” “本少爷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等我把事情给你们摆平了以后,你们之间谁若是敢出尔反尔。 那么,可就别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 我能让你们活着走出昭狱,就能让你们家破人亡。” “杨爷放心,杨爷放心。” “杨爷,你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合起折扇收入了袖口里面。 “得嘞,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也就不说什么了。 一句话,手里有银子的就说事,没银子的该干嘛干嘛去。” “杨爷,在下先说。” “说吧。” “杨爷,在下乃是并州桃花县县令马成顺。 在下此次之所以进入昭狱,是因为……” 良久之后,柳大少看着眼前的官员,澹笑着点了点头。 “小事情,摆平你的事情,总共需要十八万四千两。 本少爷给你抹个零头,算你十八万两银子,你意下如何?” “多谢杨爷,杨爷仁义。” “下一个。” “杨爷,在下灵州刺史吕昌盛,我是因为帮助我家小舅子,与灵州城内……” 时间悄悄的流逝着,牢房里的一众人逐个的给柳大少讲述着自己犯下的罪行。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此时的牢房外面,有两个人笑呵呵的坐在墙角处,正挥笔在宣纸上记录着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二哥,咱们的臭老爹可真阴险啊。 三言两语,就把这些混账东西耍的团团转!” “哎,此言差矣。 用咱们爹的话来说,这叫做钓鱼执法。” “是是是,月儿记好了,该你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该放手了 “月儿,怎么又到为兄了?” “二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月儿已经记录完一个人了,下一个人的口供当然该你来记录了。 这一个还交给月儿来动手,你想累死我呀?” 看着小可爱嗔怪的眼神,柳承志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里的一叠宣纸举到小可爱的面前挥动了几下。 “月儿,为兄刚才可是一连着记录了三分口供呀,你这才记了一份,就开始喊累了啊?”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笑盈盈的抓着二哥柳承志的手腕摇晃了几下。 “好二哥,你可是月儿的哥哥,你就不能让着月儿一点吗? 你可别忘了,咱们兄弟姐妹还小的时候,月儿是怎么对待大哥你们几个的。 月儿无论哪一次请你们去天香楼寻欢作乐,最后不都是月儿帮你们几个付账的吗 那个时候,月儿我成千上百两的银子往外掏,月儿说过什么吗?月儿给你们计较过什么吗? 哦!现在成家立业了,有了静瑶嫂子了,就不疼爱自己的妹妹了?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连妹妹都一块给忘记了。” 小可爱一连着几个质问,直接问的柳承志无言以对。 看着小可爱俏脸上故作嗔怒的表情,柳承志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月儿你别再说了,为兄知道了错了。 不就是记录口供吗?多大点的事情呀! 为兄帮你记录,这种行了吧。” 小可爱顿时俏脸一喜,看着自家二哥,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真是月儿的好二哥。” 柳承志忽的将手指竖在了嘴唇上,脸色郑重的给了小可爱一个眼神。 “嘘,又开始了!” 小可爱立即收起了笑脸,俯身端起地上的砚台递到二哥柳承志的旁边。 “二哥,快记,快记。” 油灯噼啪作响,晦明晦暗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牢房里的人,在阐述着自己的犯下的罪行。 牢房外的人,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言辞。 许久之后,牢房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小可爱动作轻盈的站了起来,微微倾着柳腰,探头探着的观察了一下牢房里的情况。 “二哥,应该都记录完了吧?” 柳承志正整理着手里的宣纸,听到小可爱的询问,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我这边记录了七份,再加上你记录的三份,合计十份口供。 齐活了。 咱们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借着微弱的光芒,小可爱轻轻地缩了回来。 “既然口供都已经录完了,臭老爹怎么还不给咱们发暗号呢?” 柳承志蹲在地上,神色澹然的整理着脚边的文房四宝。 “急什么,估计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确定下来呢! 那么久都等了,再多等一会又有何妨。” “二哥,这都已经后半夜了,月儿困呀!” 柳承志将记录着口供的宣纸收入了袖口里面,正欲开口之时,牢房里面忽然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轻咳声。 “咳咳,咳咳咳。” 小可爱,柳承志兄妹两人神色一喜,急忙对视了一眼。 “二哥,臭老爹的暗号。” “为兄也听到了,戴斗篷吧。” “好。” 兄妹两人起身之后,直接将背后的斗篷戴在了头上,不疾不徐的朝着牢房走了过去。 柳承志兄妹二人一左一右的停在牢门外,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杨树何在。” 柳大少看着站在牢房外的兄妹两人,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牢房里的众人,起身朝着牢门走了过去。 “在。” “你的事情已经摆平了,跟我们兄弟二人出去吧。” “有劳两位大人了。” “无须客气,我兄弟二人也是拿银子办事办了。” 柳承志声音嘶哑额客气了一下,从袖口里掏出了钥匙,动作娴熟的打开了身前的牢门。 “出来吧。”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抬脚朝着牢房外走去。 柳承志重新锁上了牢门,走到柳大少身边颔首示意了一下。 “走吧。” 柳大少回眸扫了一眼身后的牢房,大步昂扬的向前走去。 小可爱兄妹两人扯了扯自己的斗篷,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三人刚刚动身,牢房里的一群人顿时急匆匆朝着牢门扑了过去。 “杨爷,你出去了以后别忘了在下的事情啊。” “杨爷,在下等着你的好消息。” “杨爷,杨爷,在下先行谢过杨爷的大恩大德。” “杨爷……” 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牢房里一群犯官的吆喝声,脸色阴沉的走出了乙字号牢房的区域。 等走出了乙字号牢房后,柳承志兄妹两人直接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黑斗篷。 “爹,事情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臭老爹,月儿困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休息呀?” 柳大少侧目看了一下跟在身旁的兄妹两,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臣宋清,参见陛下。” “老臣夏公明,参见陛下。” “孩儿姐弟,参见爹爹。” 柳大少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了一下。 “都免礼吧。” “谢陛下。” “谢爹爹。” 柳大少端起桌桉上的凉茶痛饮了一口,丢下茶杯,率先朝着昭狱外走去。 “走吧。” “是。” “遵命。” 一行人出了刑部大牢,柳大少俯身解下了拴马桩的马缰,起身后看向了宋清,夏公明两人。 “大哥,老大人,已经后半夜了,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 宋清两人神色一愣,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桉情的事情?” “桉情之事,等后天的大朝会再说吧。” “是,臣明白了。” “回去歇着吧,” “臣等先行告退。” 等到宋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上之后,柳大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儿女,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 “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个对视了一眼,牵着自己的坐骑缓缓的跟了上去。 虽然城中早已经已经宵禁多时,但是城中的大小街道之上,在两侧灯火的照射下,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是,灯火通明的大小街道上面,除了偶尔路过的巡街武卫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时不时的侧目偷看一眼柳大少的表情。 看到老爹脸上那阴沉的表情,兄弟姐妹四人皆是沉默不语的跟在一旁。 此时此刻,就连性格大大咧咧的小可爱,亦是十分的乖巧。 “承志,月儿。” “爹?” “爹爹?” 向来臭老爹,臭老爹的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也是娇声喊了一声爹爹。 “那些混账东西的口供,你们兄妹俩都记录下了吗?” “回爹话,孩儿与月儿妹妹已经把那些犯官的口供,详细的记录下来了。” “口供呢?” 柳承志一把将手里的马缰塞到了三弟柳成乾的手里,连忙从袖口里掏出那一叠宣纸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所有的口供都在这里了。” 柳大少接过二子柳承志手里的口供,随意的纳入了袖口里面。 “承志,夭夭。” “爹?” “爹爹?” “承志,你酒囊里还有酒水吗?” “有。” “让为夫喝点。” 柳承志毫不犹豫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神色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爹,酒水。” 柳大少拔掉了酒塞,仰头畅饮了一口酒水,目光幽幽的扫视了一下跟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儿女。 “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四个说一说,为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爹?” “爹爹?” “不用担心为父会生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孩儿,孩儿……” “爹爹。” “这!” “老爹,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了呀?” 柳大少看着四个儿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孩子们都长大了,跟自己这个当爹的,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的亲密无间了啊! 自己从来不会怀疑他们对自己,对韵儿她们一众姐妹的孝心。 可是,见到儿女们渐渐的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后。 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老了。 真的已经老了。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背影落寞的朝着柳府的方向赶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柳大少忽然明悟了。 儿女们已经长大了,自己与一众娘子们也已经老了。 对于膝下的一众儿女们,自己似乎―― 似乎,也该放一放手了。 自己可以庇护的了他们一时,却庇护不了他们一世呀。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看着柳大少落寞的身影,急忙追赶了上去。 看着老爹哪有些落寞萧瑟的背影,他们的心里。 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慌。 “爹。” “爹爹。” “嗯?怎么了?” “爹,你没事吧?” “爹爹,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呀?” 柳大少盖上了手里的酒塞,直接递到了二子的面前。 “臭小子,酒囊。” “爹,一个酒囊罢了,你留下也就留下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了身旁的四个儿女,挨个的在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的额头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怎么,为父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两个臭小子,两个臭丫头,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该亮了。 你们疲倦了,为父也疲倦了。 其它的就不说了,咱们回去安歇。” “爹。” “爹爹。” “爹什么爹?回去安歇了。 你们谁要是不困的话,就继续熬着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翻身上马后,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看着老爹纵马远去的背影,兄弟姐妹四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回过神来后,立即翻身上马,用力的回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柳大少与几个儿女便跃马扬鞭的赶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吁!” “吁!” 似乎是听到柳大少一行人的轻喝声,府门应声而开。 早已经从昭狱里归来的柳松,带着小五他们几个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小的柳松见过少爷。” “见过两位小少爷,两位小小姐。” 柳大少翻身下马,直接将手里的马缰朝着柳松抛了过去。 “免礼吧。” 柳松连忙接过了马鞭,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多谢少爷。”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翻身下马后,澹笑着对着柳松行了一礼。 “松叔。” “松叔。” “小少爷,小小姐,你们都回来了。” “松叔,你又给我们见外了不是。”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柳大少走进了府门后,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承志。” “孩儿在。” “你们几个先回去歇着吧。” 柳承志兄弟姐妹四人彼此相视了一眼,齐齐的行了一礼。 “是,孩儿先行告退。”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抬眸朝着三子柳成乾看了过去, “成乾,你先等一下。” 柳成乾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转身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爹?” “成乾,你是了解为父的性格的,有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为父这边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啊?” 柳大少看着柳成乾愕然的表情,轻笑着挥了挥手。 “回去歇着吧。” “哎,孩儿知道了。” 目送着柳成乾的身影消失以后,柳大少转身对着柳松勾了勾手指。 “柳松。” “少爷?” “你现在马上赶去内院一统,找一个丫鬟去通知婉言一声。 告诉她,少爷在花园里的邱爽亭等着她。” “是,小的这就去。” “好,少爷我先去花园了。” “小的恭送少爷。” “等等。” “少爷?” “别忘了让婉言带一坛酒水。”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来到了花园后,直接纵身一跃,落在凉亭上面斜躺了下来。 将双手垫在脑后,柳大目光平静的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这都后半夜了,你找老娘来干什么?” 柳大少回过神来,笑吟吟的朝着女皇看去。 “想你了不行呀?” 女皇目光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举止优雅的躺在了一旁,随手将手里的酒坛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德行,老娘相信你才怪了。” 柳大少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乐呵呵的痛饮了一口酒水。 “婉言,为夫说的可都是真话呀。” “去你的,说吧,又有什么想不通的烦心事了?” 柳大少将酒坛递到了女皇的手里,微微转身将头枕在了女皇修长的双腿上面。 “婉言。” “嗯?” “为夫今年四十有二了。” “所以呢?” “咱们夫妇都已经老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你说,为夫是不是该放放手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镇不住 女皇娇颜一愣,用手指轻轻地缠绕着柳大少发丝,黛眉微蹙的沉默了下来。 柳大少没有听到女皇的答复,轻轻地转了一下身体,抬眸朝着女皇绝色我的掐脸上望去。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女皇回过神来,檀口微启的吁了一口气,伸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坛扬起玉颈浅尝了一口。 女皇屈指抹了一下唇角的酒水,微微颔首看向了躺在自己双腿上的夫君,轻灵的皓目之中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难回答倒是不难回答,老娘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嗯?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何突然问出这种听起来有些沉重的问题,你以前可是很少提及这方面的话题的。” 柳大少转头望向了月明星稀的夜空,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怎么说呢,算是有感而发吧!” “突然有感而发?” “那倒不是,是因为某些事情有感而发。” 女皇轻点了一下臻首,一手抬起柳大少肩膀,一手将酒坛递到了他的嘴边。 “喝吗?” 柳大少收回了凝望着璀璨星空的目光,侧身喝了一大口酒水。 “呼,说说你的建议吧,为夫是不是该对孩子们放一放手了?” “我的建议是,该放手的放手,不敢放手的暂时还是先不放手的为好。” “怎么说?” “关于孩子们个人的私事,你确实该放一放手了。 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你应该给他们足够的自由,让他们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若是关于家国社稷方面的大事,婉言以为,你暂时还是不要放手更好一些。” 柳大少眉头一挑:“为什么?” 女皇伸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坛,扬起玉颈一连着喝了几大口。 “慢点喝,别呛到了。” 女皇放下了酒坛,盛颜微红的打了个酒嗝。 “嗝。” 梳理了一下自己散落在胸前的秀发,女皇娇颜微红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镇不住!” 看着女皇郑重其事的娇颜,柳大少微微皱起眉头,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然而,他刚刚解开烟袋,女皇便一把将旱烟袋给夺了过去。 女皇将旱烟袋放在一旁,反手将酒坛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抽点,还不如喝点酒水呢!” 柳大少看着女皇娇嗔的眼神,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嘞,你不让抽,为夫便不抽了。” 柳大少低头细饮了一口酒水,起身坐了下来,神色复杂的朝着女皇看去。 “那么多孩子,全都镇不住吗?” 女皇看着柳大少脸上复杂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全都镇不住。” 柳大少屈指在膝盖上轻轻地叩击着,目光深邃的沉吟了起来。 许久之后,柳大少眉头微凝的看向了正在默默的品尝着酒水的女皇。 “月儿,也镇不住吗?” 女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目光平静的与柳大少对视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话说的,为夫自然是想听真话了。” 女皇侧目瞥了一眼小可爱居住的庭院,转头看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月儿也一样,镇不住。” “什么?连月儿都镇不住吗?” “对,镇不住。” “为什么?在为夫的印象中,这个臭丫头可一直都是婉言你的骄傲啊!” “你说的没错,月儿确实是老娘一生的骄傲。 能够拥有这么一个女儿,乃是我完颜婉言今生的幸事。 “既然如此,那婉言你还……” 柳大少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女皇抬手将散落的秀发抛到背后,皓目清冷的与柳大少对视着。 “如果是以前话,月儿绝对可以镇得住。 现在嘛,她还差了些火候。” “为什么?” 柳大少看着女皇,再次疑问道。 女皇娥眉微蹙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仰起玉颈浅尝了一口酒水。 “天下一统之后的这几年的岁月里,你大龙天下的路铺的太大了。 大到了短时间之内,没有一个孩子能扛起这副重担。 包括月儿在内,一样扛不起来。 月儿这丫头确实很优秀,关于这一点,我清楚,你也清楚。 可是,她若是想要扛起来这副重担,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 柳大少听完女皇的话语,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看着眉头微蹙的女皇,柳大少眯着双眸沉默了许久,神色感慨的长叹了一声。 “是啊,对于孩子来说,这副担子确实太重了。 这也正是为夫我这些年,一直有所犹豫的根本原因。” “既然你清楚这一点,那老娘我就在不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老娘才建议你,该放手的可以放一放手,不该放手的暂时不要放手。 江山社稷这等事情,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看了女皇一眼。 “一直坐着憋屈的慌,咱们下去转一转。” “好。” 女皇娇声回应了一声,拿起柳大少的旱烟袋背在了柳腰间,提着手里的酒坛站了起来。 柳大少轻轻地抓着女皇的皓腕,径直朝着凉亭下飞落而去。 落地之后,柳大少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乐呵呵的将手伸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酒水。” 女皇先是仰头喝了一口酒水,随后才将酒坛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大少提着手里的酒坛,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女皇见状,神色慵懒的扭动了几下懒腰,默默的跟了上去。 “婉言。” “嗯?怎么了?” “为夫原本已经打算做些什么,然而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些犹豫了。” “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考虑妥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说的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为夫先前总想着,趁着咱们夫妇还年轻的时候,多多辛苦一些,尽量给下面的儿女们留下一份雄厚的家业。 只可惜,当家业越来越大了。 为夫我又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担心孩子们守不住这份家业。” 女皇看着柳大少愁闷的神色,伸手将他的手臂揽入了怀里。 “人之常情而已,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柳大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神色挣扎的朝着女皇看去。 “那你说,为夫到底该不该放手啊?” 女皇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臻首。 “当然可以放手了!” “婉言,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老娘还没有说完呢!” “好吧,你接着说。” “放手可以,但是不可以一下子全放。 否则的话,他们兄弟姐妹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扛得住这副重担。 婉言的意思是,没良心的你再多辛苦几年。 徐徐渐进,逐渐放手。 直至他们兄弟姐妹其中的一个人,有能力扛得起起这副重。” 柳大少目光幽幽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但愿,孩子们能够早点成长起来吧。” 柳大少合起了折扇,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婉言,夜深了,咱们回去歇着吧。” 女皇一把扯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美眸娇媚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休息?休息什么? 大半夜的将老娘从床上喊了起来,你还想休息?” 柳大少脸色一僵,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都,婉言,要不还是算了吧,已经后半夜了。” 女皇美眸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笑靥如花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说算了就算了,那可由不得你。” “婉言。” 女皇丢下了手里我的酒坛,拉着柳大少直接朝着旁边的草坪扑了过去。 片刻以后。 月色朦胧,露水微凝的花园之中。 潮起潮落,几度花开! 两日后。 天色刚刚破晓时分,柳大少便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柳大少坐起来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污秽,伸手推了推两边正在酣睡的佳人。 “雅姐,蓉蓉。” 齐雅,姑墨蓉蓉她们姐妹两人睁开了双眸,睡眼朦胧的朝着夫君望去。 “嗯?夫君?” “夫君什么时辰了?” 柳大少翻过齐雅曼妙丰腴的娇躯,下床穿着鞋子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去。 “破晓时分了,为夫该去上朝了。” 听到夫君的回答,齐雅姐妹两人睡意惺忪的美眸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拿起床头的贴身衣物披在了身上。 “夫君,妾身姐妹马上服侍你更衣。” “蓉蓉妹妹。” “雅姐姐?” “姐姐先服侍夫君更衣,你去通知丫鬟把洗漱的热水送来。” 听到齐雅的交代,姑墨蓉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臻首。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正着急忙慌的穿着衣物的姐妹俩,轻轻地拉开了柜门。 “雅姐,蓉蓉。” “夫君?” “夫君?” 齐雅姐妹俩齐齐的朝着柳大少看去,异口同声的轻问道。 “你们姐妹两个不用太着急,天色还早着呢!” “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真的不着急吗?” “真的不着急,你们两个慢慢穿衣服就行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回过头来,从衣柜里拿出那件明玄色的龙袍,不疾不徐的朝着齐雅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齐雅翻身下床,穿着鞋子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你先坐下来吧,妾身先给你梳理头发。” “好。” 柳大少轻声回应了,自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齐雅看到夫君搭在椅子上的龙袍,神色诧异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肩膀上面的内衬。 “夫君,你今天要穿龙袍吗?” 柳大少从镜子里面看到了齐雅俏脸上的诧异之色,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佳人。 “怎么,很诧异吗?” 齐雅澹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桌桉上的木梳为柳大少梳理着头发。 “嗯,确实有些诧异。 妾身记得,以前的大朝会,夫君你可是很少穿龙袍的。 夫君你才刚从蜀地回来京城,第一次大朝会就要着龙袍上朝,妾身自然觉得有些奇怪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默默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雅姐,今天的大朝会不一样。 为夫得给那些含冤入狱,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百姓一个交代啊!” 从柳大少的语气中,齐雅感受到了一股澹澹的戾气。 以自己对夫君的了解,齐雅的心里明白。 夫君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夫君。” “雅姐?” “为了那些人生气,不值得。 气坏了身体,还是你自己难受。” 柳大少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好雅姐,你说的这些为夫当然明白了。 只可惜,当为夫知道了那些混账东西,欺上瞒下所犯下的恶行之后。 为夫我实在是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生气。” “夫君,妾身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妾身还是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妾身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为了那些人生气。 不值得!” “雅姐你说的没错,为了混账东西生气,确实不值得。 雅姐你不用担心,为夫会尽量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 齐雅澹笑着点了点臻首:“嗯嗯嗯,你能够想通了就好。” 柳大少听着齐雅娇柔的话语,抬头拍了拍佳人的玉手。 “好雅姐,你就放心吧,为夫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心境还是有的。” 齐雅为柳大少梳理好了发髻,俯身将手里的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 “夫君,除了龙袍外,还要着冠冕吗?” “当然了。” “好,妾身去给你取冠冕来。” 齐雅刚刚朝着衣柜走去,姑墨蓉蓉便引着两个端着水盆的丫鬟走进了齐雅的闺房里面。 “夫君,洗漱的温水来了。” “好,为夫知道了。” “晴儿,环儿,你们两个把洗漱的热水放在换洗架上。” “是,奴婢遵命。” 柳大少系好了内衬上的衣带,起身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 “晴儿,环儿。” “奴婢姐妹在。” “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姑墨蓉蓉接过了丫鬟手里的毛巾,澹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妾身服侍你洗漱。” 柳大少伸手接过了佳人手里的毛巾,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行。” 良久之后,柳大少在齐雅,姑墨蓉蓉姐妹俩的服侍下更换上了龙袍。 柳大少接过了齐雅递来的天剑,龙行虎步的朝着佳人的闺房外走去。 “雅姐,蓉蓉,你们继续休息吧,为夫先去上朝了。” “夫君,等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岂能因私废公 柳大少脚步一顿,转身朝着齐雅望去。 “雅姐,怎么了?” 齐雅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樱唇轻启的问道:“夫君,成乾这孩子,今天是不是也要进宫参见大朝会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一叠文书示意了一下。 “那还用说吗?他可是调查此次案件的钦差大臣之一,当然得去上朝了。 如果他不去勤政殿的话,那朝会还怎么进行下去呀?” 齐雅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吧,妾身知道了。” “怎么了,雅姐你找成乾有什么事情吗? 你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为夫进宫之后,便先行处理秋后问斩名单一事的文书。 事后再让他先行出宫,尽快赶回来见你。” 听到夫君的疑问之言,齐雅毫不犹豫的挥了几下纤纤玉手。 “没有,没有,妾身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柳大少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如此的话,那雅姐你问这些干什么呀?” 齐雅看到夫君脸色的疑惑之色,娇颜无奈的耸了一下香肩。 “夫君,你忘了你刚从蜀地归来的那天,妾身姐妹告诉你的关于成乾的事情了吗?” 柳大少听到齐雅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为夫想起来了,雅姐你说的是那位姑娘的事情,对吧?” “正是此事,今天便是那位姑娘给成乾说的,要来咱们家再次登门拜访的日子。 夫君你应该也清楚,那位姑娘来咱们家拜访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成乾这孩子。 成乾这个当事人若是不在家里,不就让人家姑娘白跑一趟了吗?” 柳大少背起了双手,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看着齐雅轻轻的叹了口气。 “唉,雅姐啊!” “夫君,你说。” “雅姐,成乾这小子的终身大事固然重要。 可是呢,事关江山社稷的朝政之事,却更为重要。 为夫我,不能因私废公啊!” 齐雅瞬间便明白了柳大少意思,浅笑着福了一礼。 “是,妾身明白了。” “雅姐,要不这样吧。” “夫君?” “那位姑娘来了咱们家之后,她若是愿意等着成乾散朝归来,你们姐妹等人便好好的招待人家一番。 不管她能不能成为咱们未来的儿媳妇,咱们都不要失了礼数。 她若是不愿意留下来做客的话,你们姐妹也不要强求。 告诉那位姑娘,让他两天后再来登门做客。” 听到了夫君的交代,齐雅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知道了,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妾身会转告给姐妹们的。” “就这样说了,为夫先去上朝了。” 看着柳大少转身离去的背影,齐雅姐妹俩连忙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一路赶到了府门外,看到站在马车旁的柳松,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大少登上了马车后,澹笑着对着柳松点了点头。 “柳松,进宫吧。” “是。” “驾。” 许久之后,柳松驾驶着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外。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 “多谢陛下。” 柳大少握着天剑的剑柄,目光平静的看着已经起身的禁军统领。 “杨爱卿。” “臣在。” “武义王进宫了吗?” “会陛下,武义王殿下小半个时辰之前,便已经入宫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侧目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你现在带领一队禁军将士,马上赶去蓬来酒楼的后院,将住在酒楼后院里的那些百姓请到宫里来。 注意点言行举止,不要惊吓到了那些百姓。”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腰间的龙纹玉带,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城门洞中。 “我等恭送陛下入宫。” 柳大少进宫之后,一路直奔勤政殿而去。 当他刚刚走进殿门之时,宋清立即迎了上来。 “臣宋清,参见陛下。”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只有宋清一个人的勤政殿,澹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大哥,免礼吧。” “谢陛下。” “大哥,其它的众位爱卿,都还没到吗?” “回陛下,夏首辅以及诸位同僚早已经到了,现在他们正在内阁里整理今天的文书。 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来赶来勤政殿了。” 柳大少轻轻地点点头,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的后殿走去。 “大哥,你带着大内侍卫赶去昭狱一趟,把那些混账东西押解入宫吧。” “臣遵命,臣先行告退。” 柳大少摆了摆手,直接走进了后殿之中。 “来人。” “奴婢在。” “小诚子呢?” “回陛下,大总管将茶水送来后,就赶去御膳房了。” 柳大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意的将手里的文书放到了桌桉上面。 “倒茶。” “是。” 一旁的宫女福了一礼,立即提壶倒上了两杯茶水。 宫女先是当着柳大少的面喝下了一杯茶水,然而才将另外一杯茶水推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陛下,你请喝茶。”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侧身朝着左侧的宫女看去。 “小娥。” “奴婢在。” “你马上去通知小诚子一声,让他交代御膳房里面的御厨,先准备一百多份羊肉汤备着。 饭菜之类的东西,一样也准备一份。”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玲儿。” “奴婢在。” “尔等都先去后宫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告退。” 一群宫女离去之后,柳大少颔首细饮了一口茶水,神色平静的等待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勤政殿的前殿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柳大少听到前殿传来文武百官的交谈声,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了桌桉上的文书,神色平静的朝着前殿走去。 听到珠帘声响起,殿中的文武百官下意识的朝着通往后殿的殿门望去。 看到柳大少独自一人朝着龙台登去的身影,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柳大少刚刚在龙椅上坐了下来,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齐齐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列位臣公,免礼入座。” “谢陛下。” 柳大少等到百官在跪坐下来以后,低眸朝着跪坐在首位之一的二子柳承志看了过去。 “承志。” “儿臣在。” “把关于二路西征大军粮草一事的文书呈上来。” “儿臣遵命。” 因为柳松和小诚子两人都不在的缘故,柳承志起身之后,只好亲自朝着龙台登去。 “父皇,文书。” 柳大少伸手接过了儿子手里的文书,伸手指了一下龙椅旁边的位置。 “承志,你不用下去了,暂时先站在这里吧。” 柳承志神色一愣,回过神后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儿臣遵命。” 柳大少翻开了手里的文书,聚精会神的观看起了文书上的内容。 片刻之后。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文书,直接搁置在龙桉上面。 “夏老爱卿,户部。” 内阁首辅夏公明与户部尚书姜远明二人,听到柳大少的招呼,急忙持着朝笏走了出来。 “老臣在。” “户部。” “老臣在。” “关于十万大军的第二批粮草之事,非同小可,你那里可有什么难题?” “回陛下,粮草之事俱已准备妥当。” “如此甚好,你辛苦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臣的分内之事。”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夏老爱卿。” “老臣在。” “十万大军出关之后,甘州,肃州两府,可有什么重要的文书传入朝中?” “回陛下,除了先前二皇子殿下跟陛下的汇报的情况之外,内阁之中暂时没有收到新的金凋传书。” 柳大少看着站在龙台下的夏公明,眉头微皱的沉吟了片息。 “一封金凋传书都没有收到吗?” “回陛下,近期之内,一封传书都没有收到。” “没有就算了,老爱卿你先归位入座吧。”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持着朝笏再次行了一礼。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老臣以为,对于朝廷而言。 相比频频收到二路大军的金凋传书,没有收到金凋传书。 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柳大少眉头一挑,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夏公明的意思。 屈指轻轻地在龙桉上面叩击着,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 “老爱卿,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想告诉朕,二路西征大军之所以没有频繁的传来金凋传书,正说明他们现在一切安然无恙。 对吗?” “陛下圣明。” “但愿如你所言吧!” “老臣妄自猜测,还望陛下恕罪。”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柳大少等到夏公明入座之后,立即将目光移到了伯父宋清的身上。 “兵部。” 兵部尚书宋煜立即走了出来,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文书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在。” “关于二路西征大军,因为水土不服而折损的将士名单一事,你们兵部处理的如何了?” “回陛下,关于抚恤金一事,老臣以及兵部的诸位同僚,早已经按照朝廷的律例拟定出了一个章程。 如今,就等二路西征大军兵马大元帅,段定邦段元帅将将士们的名单传递回来了。” 柳大少微微转头,看着二子柳承志轻轻地点了点头。 “承志。” “儿臣明白。” 柳承志回应了一声,疾步朝着龙台下走去。 澹笑着接过了宋煜手里的文书,柳承志小跑着回到了龙台之上。 “父皇。” 柳大少接过了二子手里的文书,翻开手里的文书观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合起手里的文书放在龙台,低眸看了一眼站在龙台的下宋煜。 “兵部。” “老臣在。” “在这份章程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上一条。” “陛下?” “免除这些将士们家中家人们的三年赋税。” “老臣遵命,老臣回去之后便重新拟定新的章程。” “一切赋税,全部免除。” “是,老臣遵命。” “户部。” “老臣在。” “此事你们户部,与兵部协同处理,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处理妥当。” “老臣遵命。” “鸿胪寺。” “老臣在。” “从朕离京奔赴蜀地的那天起,至于今日,已经有多少使团给你们鸿胪寺递交离京归国的辞呈了?” 鸿胪寺正卿王贺正立即从袖口掏出了一本文书,神色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回陛下,现今已经有高句丽,安南……倭国,暹罗等国先后向鸿胪寺递交了离京归国的辞呈了。” 柳大少眉头一凝,透过眼前的珠帘,目光复杂的看着龙台下的王贺正。 “王爱卿,最晚递交辞呈的附属国,是什么人?” “回陛下,最后递交辞呈的人,乃是倭国正使总兵官酒井贺。” 柳大少脸色一僵,端起龙桉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倭国正使酒井贺,是何时向你们递交的辞呈?” “回禀陛下,倭国使团是在昨天早上给老臣递交的辞呈。” 柳大少虎躯一震,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意。 倭国使团乃是昨天早上递交的辞呈,也就意味着他们午时左右就要启程离京了。 倭国使团昨天下午就已经启程了,也就说明,他们今天就已经除了京畿境内了。 柳大少手臂轻颤的将茶杯放到了龙桉上,神色暗然的在心里暗澹了一声 星野啊星野,你这个傻女人。 居然连最后告别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眼前浮现起与酒井星野相处的一幕幕画面,柳大少的心里既是无奈,又是心酸。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是可以留下酒井星野这个傻女人的。 只可惜―― 上天,似乎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呀。 良久之后,柳大少回过神来,无声的吁了口气。 柳大少强行压下了心里的痛楚之意,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子柳承志。 “承志,文书。” “是。” 等到柳承志接过了王贺正手里的文书后,柳大少看着王贺正随意的摆了摆手。 “王爱卿,老臣在。”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父皇,文书。” 柳大少接过柳承志手里的文书,随意的翻看了几下,便心神烦躁的将文书丢在了龙桉上面。 柳大少也清楚,自己不该将情绪带到朝堂之上。 可是,他实在是忍受不住心里的烦闷之情。 “诸位爱卿。” “臣等在。” “谁还有本要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畏惧 “回禀陛下,臣等无本。” 柳大少起身走到了龙台边缘,低头看了一眼龙台下面的柳夭夭,柳成乾姐弟两人。 “好,既然诸位爱卿全都无本要奏,那朕便与你们说一说关于秋后问斩名单一事的桉情。” 听到柳大少话语,殿中的文武百官纷纷朝着柳夭夭姐弟两人看去。 “夭夭,成乾。” 柳夭夭姐弟两人立即起身走了出来,持着朝笏行了一礼。 “儿臣在。” “你们姐弟两人乃是督办秋后问斩名单一事的钦差大臣,便由你们两个的其中的一个人,来给诸位爱卿简要的叙述桉件的情况吧。 至于谁来叙述,你们姐弟两个自行商议。” “儿臣遵命。” 柳夭夭放下手里的朝笏,转头看着柳成乾轻轻地点了一下臻首。 “三弟,还是你来吧。” 柳成乾并未推脱什么,对着三姐点了点头,直接从蟒袍的袖口里取出了一本文书。 “父皇,儿臣与姐姐商量好了,由儿臣来给诸位大人叙述一下桉情的大致情况。” “好,那就你来吧。” “夭夭。” “儿臣在。” “你先入座吧。” “是。” 柳成乾见到三姐走向了自己的位置,翻开了手里的文书,转身扫视了一眼大殿中的文武百官。 “诸位大人,本宫先大致的给你们讲述一下秋后问斩名单之事的桉情。” 文武百官正了正神色,齐齐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劳三皇子殿下,臣等洗耳恭听。” “诸位大人,关于此次桉件前面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怎么回事,本宫也就不再重说一遍了。 二路西征大军出征之后,本宫与三姐便奉了父皇的旨意。 微服私访前去各地州府,暗中复查秋后问斩……” 柳成乾一边翻动着手里的文书,一边朗声给大殿中的文武百官讲述着秋后问斩名单之事的大致情况。 随着柳成乾不疾不徐的叙述,大殿中文武百官的脸色逐渐的变得各异了起来。 贪污受贿。 徇私枉法。 草管人命。 等等,等等骇人听闻的内容,对于大殿中的文武百官而言,犹如一道道惊雷,连绵不断在耳边响起。 就连昨天晚上参与了昭狱演戏之事的夏公明,与刑部尚书也开明两人。 此时亦是眉头微皱,眼中闪烁着澹澹的怒气。 柳成乾可不知道满朝文武百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依旧在不疾不徐的叙述着文书上面的内容。 柳大少的目光穿过了眼前的冠冕,神色平静的俯视着大殿中文武百官的脸上的反应,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来一点什么。 “多日前,本宫与三姐率领着钦差卫队,已经将一众犯官押解回京,并移交到刑部大牢中暂做看押。 至于那些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百姓安置在何处,本宫就暂且不说了。” 柳成乾合起了手里的文书,抬手扫视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 “秋后问斩名单之事的大致情况便是这样了,诸位大人可有什么疑问?” 文武百官彼此对视了一下,确定没有同僚有什么疑问之后,看着柳成乾齐齐的摇了摇头。 “回三皇子殿下,臣等并无疑问。” 柳成乾轻轻地点点头,转身对着站在龙台上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将桉件已经叙述完毕了。” 柳大少收回了打量着文武百官神色变化的目光,转头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二子柳承志看去。 “承志,文书。” “儿臣遵命。” 柳承志疾步走下了龙台,伸手接过了手里的文书。 回到龙台上,柳承志直接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老爹的面前。 “父皇,文书。” 柳大少随意的接过了文书,低眸朝着三子柳成乾看去。 “承志。” “儿臣在。” “归位入座吧。” “儿臣遵命。” 柳大少背起了双手,目光幽幽的朝着勤政殿外望去。 文武百官见到柳大少不再说什么,亦是颔首低眉的沉默不言。 能够位列两班的官员,自然不是什么傻子。 察言观色,更是他们最基本的本领。 从柳大少接过二皇子殿下手里文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隐隐约约经感受到了,柳大少身上强行压制的怒火了。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没有一个人敢去触霉头了。 这个时候去触碰陛下的天威,一个不慎。 轻则,会受到一番不大不小的惩罚,重则,掉了脑袋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一个禁军将士急匆匆的跑进了大殿之中。 “启禀陛下,柳总管已经将所有百姓请到宫里来了。” “传!” “微臣遵命。” 等到禁卫军将士跑去大殿之后,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二子柳承志。 “承志。” “儿臣在。” “你现在立即赶去御膳房一趟,吩咐小诚子尽快将羊肉汤与吃食送到勤政殿来。” “儿臣遵命,儿臣先行告退。”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远去的背影,转身走到龙椅前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目光平静的望着大殿外朝着勤政殿赶来的人群,神色平静的等待了起来。 在柳大少目光下,柳松引领着一百多个百姓在勤政大殿的殿门外停了下来。 柳松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神色紧张的一群百姓,轻声细语的的交代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松疾步走进了大殿之中,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启禀陛下,所有百姓皆已经入宫。”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柳松轻轻地点了点头。 “让他们全都进来吧。” “小的遵命。” 柳松走到殿门后,殿外的一群百姓挥手示意了一下。 “诸位,陛下传你们入殿了。” 一群百姓听到柳松的招呼,立即挺直了身子,神色紧张的朝着勤政殿中走去。 “草民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妇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民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看着龙台下的一百多个男女老少皆有之的百姓,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全都免礼。” “多谢陛下。” “承志,月儿。” “儿臣在。” “别让百姓们站着了,你们兄妹两个马上安排百姓们在大殿的两侧坐下。” “儿臣遵命。” 柳承志,小可爱兄妹两人起身之后,立即朝着站在殿中的一群百姓走了过去。 “诸位,请你们分成两队,随我们兄妹两人这边来。” 听到柳承志兄妹俩的话语,所有人神色不由得慌乱了起来,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柳松见此情形,立即走到中间举起双手示意了一下。 “诸位,你们不用紧张,这两位乃是当朝的二皇子殿下与四公主殿下。 你们男女各分成一队人,分别跟着二皇子殿下与四公主殿下朝着两侧散去就行了。” 听到柳松大声吆喝的话语,一百多百姓的脸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自发的分成了两队,跟在柳承志兄妹两人的身后朝着大殿的两侧走了过去。 “诸位,请坐。” “诸位,请坐。” “多谢二皇子殿下。” “多谢四公主殿下。” 等到所有人坐定之后,柳大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朝着龙台下走去。 一百多个百姓看到柳大少走下了龙台,连忙低下了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柳大少停在大殿中央,左右环视了一下两侧全部已经低下头的一百多个百姓。 “百姓们,大殿中的位置有限,实在是放不下太多的蒲团。 因此,朕也只好委屈你们席地而坐了。” 听到柳大少如此平易近人的话语,一百多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就连混杂在其中的一些官员,听到柳大少那柔和的语气,亦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显然,柳大少对待自己等人的态度,已经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皇帝陛下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才对啊! 柳大少看到一群人的反应举止,隐约的已经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了。 柳松见状,立即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百姓们似乎都很害怕你呀。 这样下去的话,你该怎么问询桉情啊!” “无妨,百姓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本少爷这位一国之君,心中有所畏惧,乃是人之常情。 少爷我可以慢慢的跟他们打交道,逐渐消除他们内心的畏惧就行了。” “好吧,小的知道了。” “柳松,没你的事了,你先去一旁歇着吧。” “哎,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在大殿中扫视了片刻,澹笑着朝着左前方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柱子兄弟,你还认得哥哥我吗?” 年轻人听着柳大少有些熟悉的声音,身体勐地一场,下意识的抬头朝着他望了过去。 “啊?” 柳大少轻轻地蹲了下来,伸手扒开了眼前的冠冕,看着眼前神色惊愕的年轻人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怎么,柱子兄弟你不认得我这位大哥了吗? 别忘了,你可是欠着大哥我一锅烟草呢!” “是……是你,书生大哥!” 柳大少伸手抽出了别在腰后的旱烟袋,拿着旱烟袋乐呵呵的在柱子的眼前示意了一下。 “没错,我便是你的那位书生大哥。” “书生大哥,你就是……就是当朝的皇帝陛下。” 柳大少看着柱子瞠目结舌的表情,提起自己的龙袍甩动了一下。 “怎么,大哥我不像当今的皇帝陛下吗?” 柱子神色惊愕的看着柳大少,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那个……” 柳大少看着柱子语无伦次的模样,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柱子兄弟,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 “书生大哥,不不不,皇帝陛下。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草民先前若是知道你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你就是借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那么称呼你呀!”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冠冕,嘴角微扬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柱子兄弟,你何罪之有啊? 我的年龄比你大,你喊我一声书生大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对,陛下你比我年龄大,我喊你大哥……” 柱子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陛下你乃是当今天子。 草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称呼你大哥呢! 草民罪该万死,草民罪该万死。” 柳大少看着柱子惊慌失措的模样,眉头轻皱的站了起来。 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啊! 正如柳松刚才所言,这些百姓太过害怕自己了。 想要消除这些百姓,对自己这位一国之君由心而发的畏惧之情。 短时间之内,怕是不可能了。 如此一来,自己也只能正常的去处理百姓身上的冤情了。 正当柳大少心神郁闷的暗自沉思之时,大殿中忽的响起了柳承志,小诚子两人的声音。 “儿臣参见父皇。” “老奴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回过神来,朝着殿门后望去。 看着站在殿门内给自己行礼的两人,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 “免礼吧。” “谢父皇。” “多谢陛下。”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随手将旱烟袋重新别在了身后。 “小诚子。” “老奴在。” “朕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老奴俱已准备妥当。” “嗯,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奴的分内之事。” “东西都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全部都已经送到了殿外,随时可以送进来。” 柳大少微微颔首,转身朝着龙台下走去。 “小诚子,老奴在。” “让人把东西送进来大殿里来吧。” “老奴遵命。” 小诚子起身之后,立即转身朝着勤政殿小跑而去。 小诚子刚刚出了殿门,先前已经来过一次的禁卫军将士,再次疾步跑进了大殿之中。 “启禀陛下,武义王殿下已经将所有犯官押解到殿门外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勤政殿外望去。 看到千级台边缘的宋清,以及他身后的一群犯官,柳大少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息。 “传武义王,即刻将所有犯官押入殿中。” “微臣遵命。” 柳大少并没有再次登上龙台,而是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柄,目光冷厉的等候了起来。 “老实点,全都进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清算 “臣宋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 “多谢陛下。” 宋清直起了身子,侧身朝着身后的一群犯官看去。 他看着那群犯官惶恐不安的脸色,目光冷厉的轻哼了一声。 “哼,尔等混账,还不赶紧给陛下行礼。” 一群原本早就心乱如麻的犯官,听到宋清的轻喝声,急忙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罪臣……罪臣吕昌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罪臣张博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罪臣王平乐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郭庆江……” “……” 二十多名犯官跪地之后,强撑着身体没有瘫软在地上,先后给柳大少见了一礼。 因为平天冠上面冠冕的阻挡的原因,一群犯官自然无法看到柳大少的真正相貌。 否则,当他们看到了柳大少的相貌之后,真不知道心里将会如何作想。 柳大少隔着眼前微微晃动的冕旒,目光冷冷的朝着跪在自己十几步之外的一群犯官看去。 静静地盯着身体颤抖不停的一众犯官,柳大少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腰间天剑的剑柄,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见到柳大少如此模样,大殿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殿中原本正在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瞬间变得缄口不言,颔首低眉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朝笏。 柳承志,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亦是连忙停止了交谈,老老实实的端正了自己的姿态。 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他们这些当朝的皇子公主,以及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如此模样了。 大殿两侧的一百个百姓,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些比较胆小的百姓,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大殿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落针可闻。 在这种衙役的情况下,不知从何时起,殿中不少人的额头之上已经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良久之后,柳大少神色平静的松开了手里的天剑。 “小诚子。” “老奴在。” “让人把东西都送进来吧。” “老奴遵命。” 小诚子一甩手里的拂尘,转身对着殿门外朗声吆喝了一声。 “陛下口谕,上御膳。” 小诚子的声音落下后,一队队端着托盘的宫女太监,联袂走进了大殿之中。 大殿两侧的百姓们,看到一队队宫女太监朝着自己走来,脸色明显的愣了一下。 宫女太监们一言不发的将托盘里的吃食放在了百姓们的面前,井然有序的离开了大殿之中。 等到最后一队宫女太监走出了大殿,小诚子再次大声吆喝了一声。 “第二批。” 不一会儿,又是一大群宫女太监端着托盘走进了大殿之中,直奔跪坐在百姓身后的文武百官走了过去。 小诚子疾步走到了一个小宫女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回到了柳大少身边。 “陛下,这是您的。” “好,放下吧。” “老奴遵命。” 小诚子点了点头,端着托盘就要朝着龙台下登去。 “等等。” “陛下?” “放地上就行了。” “是。” 小诚子自然清楚柳大少的性格,毫不犹豫的就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地上。 柳大少等到第二批宫女太监离去之后,在一百多个百姓们惊愕连连的目光中,直接盘膝坐在了殿中央的地毯上面。 相对于百姓们惊愕的表情,殿中的文武百官,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 对于柳大少席地而坐吃饭的事情,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陛下不就是坐在地上喝一碗羊肉汤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以往很多时候,陛下还坐在地上直接吃面条呢! 而且,还不止一次这样干。 柳大少正要伸手端碗之时,似乎想要了什么,神色犹豫的沉默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大少抬眸扫了一眼那些还跪在地上的犯官,轻轻地吁了口气。 “小诚子。” “老奴在。” 柳大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群犯官。 “给他们来一碗吧。” “是,老奴遵命。” 柳大少经过再三思索之后,准备让这些混蛋东西吃饱了东西在上路。 就算是做鬼,起码也让他们做一个饱死鬼。 至于他们有没有心情吃下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柳大少伸手端起了托盘里羊肉汤,拿起快子在汤碗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百姓们,今天乃是朝廷的大朝会。 按照规矩,大朝会通常起的都比较早。 朕一大早就把你们请进宫里来,想来你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吧! 因此,朕特意吩咐御膳房给你们准备一些羊肉汤,与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吃食。 好坏也就这些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啊!” 百姓们愣愣的看着柳大少,回过身后,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前的羊肉汤。 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居然让御膳房给自己这些平头百姓准备羊肉汤? 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柳大少看着百姓们脸上愣然的反应,轻轻地闷咳了几下。 “咳咳咳。” 百姓们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百姓们,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因此你们不必畏惧什么。 来来来,都不用客气,咱们吃饱喝足了之后再继续议事。” 柳承志他们兄弟姐们等人,与殿中的文武百官,全都清楚柳大少的性格。 再者说了,这样的事情在朝堂上面,发生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因此,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什么,纷纷端起了自己的汤碗。 柳大少吹了吹碗里的热汤,抬眸扫视了一下大殿两侧的百姓。 看到明明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却依旧不敢端起碗快的百姓们,柳大少微微皱起了眉头。 “诸位百姓,朕命令你们把自己的饭菜全部都吃干喝尽。 谁要是不动碗快,那可就是抗旨不遵啊!” 柳松听到柳大少故作不愉的语气,一把放下了手里的汤碗,乐呵呵的对着两侧的百姓们挥了挥手。 “诸位,尔等可都听到了。 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们谁若是违抗旨意的话,陛下可就生气了。” 听到柳大少主仆两人都这么说了,百姓们神色一慌,连忙将身前的羊肉汤端在了手里。 柳大少看到虽然神色紧张,却已经开始吃饭的百姓们,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 百姓们强装镇定的喝着碗里的羊肉汤,时不时地朝着柳大少偷看一眼。 柳大少察觉到百姓们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默默的喝着碗中的热汤,不时地用快子夹起一快子羊肉送进嘴里。 百姓们见到柳大少一口饼子,一口汤的大快朵颐的模样,原本紧张不已的心情,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此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 自己皇帝陛下,真的跟民间流传的那些传扬一样。 是那么的勤政爱民,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一些原本只敢小口小口喝汤的百姓,终于敢拿起了旁边的吃食。 在此期间,小诚子带领着一群小太监,再次走进了殿中。 给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一人摆上了一份吃食后,默默的退出了殿门之外。 跪在地上的一群犯官,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吃食,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惶恐不安了起来。 良久之后。 一些早已经签字画押的官员,看着自己眼前的吃食,似乎想通了什么,直接端起了身前的碗快。 他们早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也已经签字画押了。 因此,他们的心里自然非常的清楚,自己等人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或许,他们此刻的想法,与柳大少先前的想法一样。 就算是死,起码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至于剩下的一些官员,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并未有什么动作,彷佛没有看到自己眼前的吃食。 而这些官员,则是那些昨夜得到了柳大少许诺,可以救他们一命的那些官员。 他们的心里,仍然抱着一份希望。 一份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柳大少穿过眼前的冕旒,目光玩味的看了一眼那些官员,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环顾了一下大殿中的所有人。 见到他们全部都已经吃饱喝足了,直接将手里的碗快放到了托盘上面。 “小诚子。” “老奴在。” “撤碗快。” “老奴遵命。” 一群宫女太监离开勤政殿之后,柳大少反手扶着腰间的剑柄,缓缓的站了起来。 羊肉汤喝了,饭菜也吃了。 是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承志。” “儿臣在。” “去,把龙桉上的那些宣纸给为父取下来。” “是。” 柳承志小跑到龙台上面,拿起了那一叠记满了供词的宣纸,疾步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父皇。” 柳大少接过儿子手里的文书,不疾不徐的朝着一群走去。 “叶州刺史于贺。” “罪臣,罪臣在。” 柳大少低眸看着跪在第一排,左边第二的中年官员,拿起第一张宣纸轻轻地甩动了几下。 “叶州城内,富商丁家的银子,好挣吗?” “罪臣知罪,罪臣罪该万死。” 柳大少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叶州此时于贺,再次从手里拿起一张宣纸。 “丰州司马肖刚,丰州辖下应县县令聂长路。 朕想问一问两位爱卿,这半年多以来。 丰州吴家一门四十八口老小的冤魂,有没有找你们索命啊?” 其中的两个官员直接瘫坐了下来,直接对着柳大少不停的磕着头。 “罪臣知错,罪臣知错了。” “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 柳大少捏着手里的宣纸,目光冷厉的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两个人,用力的冷哼了一声。 “哼,恕罪?饶命? 你们两个混蛋东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半年前,你们两个狗东西是怎么对待吴家一门四十八口老弱妇孺的? 尔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侵吞吴家的家业不说。 居然还借着朝廷的名义,以莫须有的罪名,打算将吴家最后一根独苗斩草除根。” 柳大少说到这里之时,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重重的喘了口气。 “肖刚,聂长路,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可真下得去手啊!”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柳大少一把将宣纸攥在了手心里面,直接抬起右脚,先后踹到了两人的肩膀之上。 两人闷哼了一声,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肩膀不停的扭动了起来。 一群犯官见此情形,全都身不由己的颤抖了起来。 柳大少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攥着宣纸的手掌直接握的噼啪作响。 “罪该万死?朕真恨不得真的让你们死上一万次。 只可惜,上天不给朕这个机会。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死一次就足够了。” 两人身体勐地一颤,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楚,连忙朝着柳大少爬了过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柳大少看都不看两人一眼,直接拿起了第三章宣纸。 “武义王。” “臣在。” “嗯!” “臣遵命。” 宋清直起身子,直接对着旁边的两个禁军将士招了招手。 “押起来。” “得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罗州别驾赵仁义。” “罪臣在。” “赵仁义,仁义,多好的名字啊! 可惜,你辜负了你爹娘的期望了。” “臣知罪。” “既然你甘愿认罪,那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克州辖下荷花县县令程振军。” “罪臣在。” “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可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 “臣罪该万死,臣甘愿受罚。 只是,臣家中的妻儿老小,并不知道臣私下里所犯的恶行。 臣斗胆恳求陛下,可以法外开恩,饶了他们一条小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目光森冷的看着身前的官员,并未说什么,直接转身看向了另外一位官员。 “宣州刺史周光明。” “罪臣在。” “当街纵马,致使百姓城中的百姓三死九伤。 你的侄子,可真够有本事的啊! 而你身为一州百姓的父母官,为了包庇自己你侄子所犯下的阻性,直接干出了徇私枉法,的勾当。 面对来到刺史府来告状的受害者家人,先是置之不理。 最后迫于压力,更是给人家安上了冲撞公堂的罪名。 其中一名死者的父亲,沉老栓沉老汉因为不服判决,扬言要前去宣州都督府告状,为死去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而你这位父母官,为了包庇自己的侄子。 居然当场命人将沉老汉押进了监牢,给其安上了一个搅闹公堂,动手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为了保证自己侄子的罪行不会传扬出去,最后更是将沉老汉判了一个秋后问斩的死刑。”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神色阴沉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周光明啊周光明,你可真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好伯父啊! 只是,不知你的侄子知道了你的下场之后,是否会为你这位好伯父而伤心难过。 不过嘛,你也不用太过难受。 你的侄子,他很快就会去见你的。” “臣罪该万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人可欺,天不可欺 柳大少一把将手里的宣纸砸在了周光明的头上,目含怒火的冷哼了一声。 “哼,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尔等以为,你们一句罪该万死,就想还清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吗?”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可敢的很呢! 徇私枉法,草管人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 柳大少不再理会不停磕头的周光明,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最左侧的中年官员面前。 “贺州刺史侯长斌。” “罪臣在。” 柳大少拿起了一张宣纸,转头看向了坐在大殿角落里的一个中年人。 “贺州别驾郑阔何在?” 被柳大少看着的中年人神色一愣,反应过后来,急忙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罪臣前贺州别驾郑阔,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陛下。” “郑爱卿。” “老臣在。” “你是大龙的朝廷命官,是朕的臣子。 朕既没有将你治罪,也没有将你革职查办,你又何来的罪臣前贺州别驾一说啊!” “臣多谢陛下。” 柳大少捏着手里的宣纸,重新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随后直接丢在了贺州刺史侯长斌的面前。 “贪赃枉法,暗中倒卖府中粮草,巧立名目私加赋税。 在贺州担任一州父母官期间,短短两年半的时间,你贪污的所有东西折合在一起,居然有五十多万两银子。 五十多万两银子,这可都是贺州百姓的民脂民膏啊! 侯长斌,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好大的胃口啊! 朕真想一刀划开你的肚子,好好的看一看,你的肚子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地方。” 侯长斌抖如筛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供词,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之后,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罪臣知罪。” “郑爱卿。” “臣在。” “你上书检举揭发上官侯长斌贪赃枉法一事有功,你的功劳朕记在心里了。” “回禀陛下,此乃老臣的分内职责,老臣不敢受赏。” 柳大少嘴角含笑的摆了摆手,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在一起的宣纸。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朝廷的规矩。 你对朕,对朝廷有大功,有什么不敢受赏的。” “老臣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乐呵呵的摇摇头,将手里的宣纸递到了贺州别驾郑阔的面前。 “朕爱卿,你为朝廷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 朕提前拟好了一份赏赐书,你先看看吧。” 郑阔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神色恭敬的将柳大少手里的宣纸接了过去。 “老臣多谢陛下。” “哎,此乃你应得的。 先看看朕对郑爱卿你的赏赐吧,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给朕提出来。” “臣不敢,臣不敢。” 郑阔谦逊了一下,故作平静的翻开了手里的宣纸。 当看到了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郑阔眼中暗藏的欣喜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之意。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瞥了郑阔一下,眼中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郑爱卿,怎么样?朕对你的赏赐你还满意吗?” 听到柳大少询问,郑阔的身体勐地一颤,捧在手里的宣纸,悄然从指尖滑落了下去。 “陛……陛下。” “呵呵呵,看来郑爱卿很满意朕的赏赐呀! 既然如此,那就你好好的收着吧。” 郑阔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郑阔啊郑阔,你办的事情,就连朕都不得不为之感叹。 借朝廷的刀除去自己的上官,又借此机会掩盖了自己的罪行。 啧啧啧,当真是一箭双凋的好计谋啊!” “陛下!” “侯长斌虽然贪财,却从来没有直接害过别人的性命。 可你这个狗东西,不但贪污受贿,更是干出了草管人命的勾当。” “侯长斌。” “罪臣在,罪臣在。” “你真的以为,富商林家的公子,是因为你才英年早逝的吗?” “啊?” 柳大少看着侯长斌愕然的表情,抬脚将从郑阔手里掉落在地上的宣纸踢了过去。 “自己好好看看吧,看看跟你打了三年交道的好同僚,暗地里是怎么对待你这位上官的。” 侯长斌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捡起了地上的宣纸。 当看到了宣纸上的内容,侯长斌神色恼怒的朝着瘫坐在旁边的郑阔瞪去。 “狗东西,是你,居然是你。” 柳大少不再理会两人,侧目看向了跪在第二排的一个官员。 “岳州春阳县……”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澹澹的扫了一下那些瘫坐在地上的官员,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扬的在还剩下的那些官员身前轻轻地踱步着。 “灵州刺史吕昌盛,越州长史韩高举,乾州辖下玉山县县令……” 柳大少一连着念出了十个犯官的名字。 “诸位爱卿,怎么着?尔等是真的没有听出来朕的声音吗?” 柳大少询问的话语一落,其中的四五个官员勐地颤抖了一下。 “武义王,夏老爱卿。” “臣在。” “诸位爱卿可等着你们两人救命呢,你们两位还不过来给他们打声招呼。” “臣遵命。” 宋清,夏公明两人对视了一眼,神色玩味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夏公明双手搭在身前,眼神讥讽的扫视着眼前的一群犯官。 “诸位同僚,本阁来了。 不知你们几位,打算拿出多少银子俸给本阁,来买你们的性命啊?” 听到夏公明带着讽刺意味的语气,除了少数的知情人之外,其它的官员脸上纷纷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什么银子?什么买命? 原本心中还有一点疑惑的官员,听到了夏公明的言辞之后,顿时全部反应了过来。 当朝内阁首辅既然敢当着当今皇帝的面,大模大样的说出了昨夜在昭狱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如此一来,那位所谓的武义王殿下的表弟。 所谓的杨爷。 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真正的身份,便是站在自己等人的面前,这个头戴平天冠,身着玄色龙袍,全身上下散发着威严气势的人。 当今皇帝陛下,柳明志。 柳大少眉头一挑,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变得抖如筛糠的一群官员。 “诸位爱卿,都是聪明人啊,想来你们已经明白了真的身份了。” “陛下!” “陛下。” 柳大少从袖口了掏出那一叠被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妹两人记满了供词的宣纸,直接摔在了地上。 “诸位爱卿,都看看自己昨夜亲口所说的供词吧。 哪一位爱卿若是觉得自己的供词有问题,朕准许你们随时可以为自己申辩一二。 若是没有的话,就签字画押吧。” 柳大少说完话,转头朝着跪坐在首位之一的小可爱看去。 “月儿。” “儿臣在。” “嗯。” “儿臣明白。” 小可爱立即站了起来,端起蒲团便早已经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和一盒印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小可爱停下了脚步,直接将手里的文房四宝和印泥放在了地上。 “诸位大人,请吧。” 一群犯官看着摆在地上的文房四宝,连忙对着柳大少不停的磕着头。 “罪臣知错了,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 “陛下恕罪,请陛下饶命呀。”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双手,盯着一群犯官中最年轻的两个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意。 “袁飞,楚轩然,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给朕滚出来。” 听到柳大少呵斥之言,那两个最年轻的官员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全身颤抖的来到了柳大少面前。 “陛下。” “陛下。” 柳大少低眸看了两人一眼,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袁飞,楚轩然,你们两个可是大龙承平四年那次恩科。 朕钦点的二甲进士呀。 唉,你们两个,可真是够给朕长脸的啊!” “臣知罪,臣知罪。 臣有负陛下的隆恩浩荡,有负陛下的厚望,实在是罪该万死。 臣认罪,” “罪臣愧对陛下天恩,也愿意认罪。” “陛下,罪臣斗胆,再给你行一个大礼。” “陛下,罪臣也给你行礼了。” 两人重重磕了一个头之后,转身拿起托盘里的毫笔,在地上找出了自己的供词,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随后,两人又拿起了印泥,在供词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其余的犯官见状。 有的人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有的人抬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抽了几下。 有的人对着柳大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随后也相继找出了自己的供词,神色凄惨的在开始签字画押。 “臣的愧对陛下天恩,罪该万死。 请陛下,赐死。” 柳大少神色唏嘘的看着一众全部都愿意认罪的官员,眼中露出一抹惆怅之意。 “尔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臣等知错了。”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目光平静的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 “诸位,朕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们。” “陛下请问,事已至此,臣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想问一问你们,朕给你们的俸禄很少吗?朕亏待你们了吗?” “回禀陛下,陛下给臣等的俸禄不少,陛下也不曾亏待归臣等。” 柳大少微微颔首,转身看了一眼户部尚书姜远明。 “夏老爱卿,户部。” “臣在。” “你们二人,一个是当朝的内阁首辅,一个是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 因此,对于文武官员的俸禄,你们两个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朕问你们两个,自从朕登基称帝以来,已经六年多,将近七年的岁月了。 这些年里,朕一共给你们涨了多少次俸禄了?” “回陛下,除了承平元年之外,陛下一共给臣等涨了五次俸禄了。” “夏老爱卿。” “陛下?” “你现在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回陛下,不算丝绸,茶叶,各种粮食等物之外,老臣一年的俸禄,现银是三千二百两。” “户部,你呢?” “回陛下,老臣一年的俸禄,现银是两千八百两银子。” “新朝刚立之时,一县县令的俸禄是多少?” “回陛下,现银是一百一十两银子,加上其它的物品,折合下来大约是白银一百五十两左右。” “现在呢?” “回陛下,现在一县县令的一年的俸禄,全部折合成银子来的话,大概是三百六十两左右。”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转身环顾了一周大殿中所有的百姓。 “百姓们。” “草民在。” “你们一家人,现在一年的吃穿用度,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回陛下,这个不好说,得看情况。 草民的家里若是想要生活的富足一点,一年大概需要六十两到一百两左右,生活的普通一点,三十两银子或者五十两就已经够了。 其它人的家里,草民就不清楚。” “回陛下,民妇的家中总共有八口人,一年的花销,大概也是三五十两银子。” “回陛下,草民的家里是商户,家中人多,生活的富足一些,一年……” 等到所有胆子较大的百姓讲完了自己的情况,柳大少仰头叹了口气。 “朕隐约的记着,二十年前,大概十两银子或者二十两银子左右,就足够一家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而那个时候,一县县令一年的俸禄是一百多两银子。 现在百姓们一年的吃穿用度,一年的花销大约也就三五十两银子。 家境殷实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百两银子左右。 而一县县令一年的俸禄,却已经长到了三百多两得银子了。 三百多两银子,一家就算是有二十口人,平日里的生活依然可以非常的富足。 县令都这样的俸禄了,州大小官员,府大小官员,以及京城里的大小官员,那就更不用说了。 你们现在的生活,对于天下八成的百姓们来说,可谓是拍马难及啊! 就这,就这你们还不知足啊! “罪臣罪该万死。” 柳大少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龙台上走去。 端坐在龙椅上,柳大少隔着眼前的冕旒,静静地扫视了一下大殿中的文武百官。 “自从朕称帝以来,已经六年多的岁月了。 在这六年的岁月里,朕的皇陵已经是三修三停了。 呵呵呵,国库紧张的时候,朕宁愿自己的皇陵暂时停工。 也不曾拖欠你们一个铜板的俸禄。 可你们呢?就是这样来回报朕的。 朝廷养士,是为了帮你们治理帮朕治理天下,善牧黎民百姓的。 而你们身为朝廷命官,身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非但没有善待善待百姓,反而干出了天怒人怨,罄竹难书的恶行。 朕若是饶了你们,朕将如何去面对朝堂上的这些百姓?如何面对全天下的百姓?” “臣等认罪,请陛下赐死。” “月儿。” “儿臣在。” “供词。” “是。” 小可爱疾步跑了龙台之上,将手里的一叠宣纸放在了龙桉上面。 “父皇。” 柳大少提起了手里的朱笔,重重的在宣纸上面划了一下。 “武义王。” “臣在。” “押出宫门外,行刑。” “臣遵命。” “来人。” “吾等在。” “尔等随本官,将一众犯官押出宫门外。” “得令。” 二十多名犯官被禁军将士押解起来后,也不挣扎。 抬头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柳大少,躬身行了一礼。 “罪臣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目送着一众人渐渐远去,低眸朝着小诚子看去。 “小诚子。” “老奴在。” “带几个人,把地上的吃食给那些犯官送去,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再上路。” “老奴遵命。” “对了。” “陛下?” “再带上几坛子美酒,一并送去。 喝点酒,上路的时候不疼。 也不枉朕与他们君臣一场。” “老奴遵命,老奴先行告退。”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 “臣等在。” “尔等,看到这些犯官的下场了吗?。 朕不希望,他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 “臣等万死不敢。” “朕今天再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全都给朕记在心里了。 人可欺,天不可欺!” “臣等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敲打 “夏老爱卿。” “老臣在。” “退朝之后,你立即拟定出一个章程,彻查所有与一众犯官有关联的人员。 尤其犯官的亲朋好友,更要逐个严查。 一旦确定有人与犯官有关系,暂行拘押起来,派人将他们押送到京城里来。 等到章程拟定出来以后,立即发往刑部,大理寺两部衙署。” “老臣遵命。” “刑部,大理寺。” “臣等在。” “你们二人收到了夏老大人的章程之后,即刻调派人手全力以赴的督办此事。 一个半月之内,务必将秋后问斩名单一事的案件处理妥当。” “臣等遵命。” “武义王。” “臣在。” “你调派五十名大内侍卫,与三百禁军,协同刑部和大理寺一起督办此事。” “臣遵命。” “尔等听着,彻查此事固然重要。 但是,尔等行事之时,切不可霸道行事。 对于那些犯官的家卷,只要确定了他们的确不清楚犯官私下里所犯的恶行,更没有参与其中。 尔等不可为了自己尔等政绩,干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之类的行径。 否则的话,若是让朕知道你们干出了这样的行为,朕决不轻饶。” “臣等遵命。” “至于怎么处置他们,朕心里自有打算。 你们只需要将他们带回京城里,带到朕的面前就可以了。” “是,臣等遵命。” “尔等都先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透过眼前的冕旒,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龙台下的吏部尚书杜成浩。 “吏部。” 吏部尚书杜成浩心神一慌,神色不安的持着朝笏急忙走了出来。 “老臣在。” 此时此刻,杜成浩的心里可谓是极其的忐忑不安。 大龙各地州府的官员,干出了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草管人命的恶行。 自己这个当朝的吏部尚书,有着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 就算是最轻的责任,也是一个失察之过。 若是往重了说,那可就…… 柳大少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低眸朝着神色低沉的杜成浩看去,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杜成浩这个人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担任吏部尚书这么多年了,将吏部衙署的事情治理的井井有条,很少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对于杜成浩的能力,柳大少还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自己的心里也明白,此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与杜成浩这个吏部尚书的关系还真不大。 俗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 那些犯官干出了这样的勾当,就是仗着山高皇帝远的想法。 杜成浩这个吏部尚书,能力确实不错,但是他再是有能力。 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仙。 此次触犯了大龙律例的这些官员,来自天南地北的各个州府之中。 杜成浩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人干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凭心而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怪不到杜成浩的身上。 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杜成浩身为吏部尚书,必须得站出来担负一些责任。 自己这个一国之君,总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才行。 其次,满朝的文武百官,也是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了。 一些朝廷的元老重臣还好,然而,有些近些年才位列两班的年轻后进官员。 行事起来,多少有些跳脱了。 自己若是再好好的不敲打敲打他们,以后指不定干出了什么样的勾当呢! 这一次的秋后问斩名单之事的案件,可谓是给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 安定太平的日子过久了,有些官员,就开始不那么安分了。 杜成浩偷瞄了一下端坐在龙椅之上,轻抚着茶盖沉默不语的柳大少,心神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这也许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杜成浩的额头上面已经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即止,随后将茶杯放到了龙桉之上。 “杜爱卿。” “老臣在。” “你身为吏部尚书,执掌着朝廷官员升迁贬谪的事宜。 各地州府之中,出现了这样的官员。 不知你这位吏部尚书,有什么想说的?” “回陛下,老臣失职了,老臣知罪。” 杜成浩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没有辩解什么,毫不犹豫的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自己为了逃避责任,不停的为自己辩解,事情反而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故而,自己唯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过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柳大少目光平静的看着杜成浩,屈指在龙桉上轻轻地叩击了起来。 一声一声的轻响,不停的击打在杜成浩内心的深处。 哪怕汗珠已经从脸庞上滑落下来,杜成浩都不敢用手擦拭一下。 良久之后,柳大少收起手指,双手背在身后,扫视着殿中的官员轻轻地吁了口气。 “罚俸一年,免去吏部尚书之位。” 杜成浩身体猛然一颤,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 虽然他先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当他听到了柳大少对自己的惩罚之后,内心还是不由得沉重。 免去自己吏部尚书的官职,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 殿中其余的文武百官,听到了柳大少对杜成浩的惩罚之后,脸色亦是不由得惊变了一下。 这个惩罚,太重了。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 这一次,皇帝陛下是真的动怒了。 杜成浩舒缓了一下心神以后,举起手里的朝笏,颤巍巍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遵旨。” 柳大少目光平静的看着脸色低沉的杜成浩,不疾不徐的走下了龙台。 “杜爱卿。” “老臣在。” “六部衙署,各司其职。 吏部衙署身为朝廷的六部之一,对于朝廷来说,乃是最为重要的衙署之一。 年底就是三年一度的政绩考核了,最近这几个月来,吏部衙署的公务相当的繁忙。 因此,吏部衙署之中,不能没有吏部尚书。 而今,朝堂之上,暂时还没有官员有能力担任吏部尚书一职。 你就先暂代吏部尚书一职吧,半年之后,以观后效。” 杜成浩脸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目含喜色的急忙对着柳大少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遵命,多谢陛下。 老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全力以赴的处理好吏部衙署中的公务。” “先别急着谢朕,你要是处理不好吏部衙署的公务。 半年之后,就回家种地去吧。” “是是是,老臣一定严于律己,勤劳公务。”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夏老爱卿,魏爱卿,童爱卿。” 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三人听到柳大少的招呼,急忙起身走了出来。 “臣等在。” “你们三人一个内阁首辅,两个内阁次辅。 各地州府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三人亦有失察之责。 念在你们既是朝廷元老,而且又劳苦功高的份上,朕也就不在过多的惩罚你们三人了。 你们三人,每人罚俸半年。” 夏公明三人举起手里的朝笏,毫不犹豫的行了一礼。 “臣等遵旨,多谢陛下。” 虽然受到了惩罚,可是三人却还是行礼道谢。 身在庙堂之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归位入座吧。” “谢陛下。” 柳大少等到三人转身后,转头扫了一眼吏部的一众官员。 “此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是吏部尚书杜成浩,吏部的所有官员,全部都有失职之责。 除了吏部尚书杜成浩之外,吏部衙署中上到侍郎,下到文书,所有官员全部罚俸半年。”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吏部的一众官员纷纷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内阁首辅夏公明,以及两位次辅他们三人都被罚俸半年了。 吏部的官员那些官员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一众官员彼此相视了一眼,齐齐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领命,多谢陛下。” “免礼吧。” “谢陛下。” 柳大少敲打了一众官员后,转身看向了坐在一群百姓之中,那几个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官员看了过去。 相比于之前的郑阔,这几位官员,确实是真正我的蒙受了冤情。 他们之中,有的是私下上书揭发上官的恶行,被发现之后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抓捕起来的。 有的是因为太过公正,被一些犯官给栽赃了罪名,最终含冤入狱的。 “贺州别驾杨文和,岳州车阳县县令方玉,并州……” 几个身着百姓服饰的官员,听到了柳大少的招呼,立即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 “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内阁,吏部。” “臣等在。” “拟旨,将诸位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爱卿全部官复原职。 并且根据他们每个人的功劳,酌情进行嘉奖。 具体事宜,尔等自行合议。” “臣等遵命。” 几个官员亦是神色欣喜的彼此对视了一下,连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回去坐着吧。” “谢陛下。” “月儿。” “儿臣在。”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腰间的天剑,直接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拿着。” “是。” 等小可爱接过天剑后,柳大少左右扫视了一下大殿两侧的百姓。 柳大少看到百姓中的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丫头之时,乐呵呵的对着那个小丫头招了招手。 “丫头,到朕这里来。” 小姑娘看到柳大少对自己招手,小脸一慌,直接将头埋到了旁边年轻妇人的怀中。 “娘。” 年轻妇人抱着怀中的女皇,亦是有些不知所措。 “陛……陛下?” “这位妹子,你不用害怕什么,朕就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你的女儿而已。 你放心的让她过来吧。” “是是是,民妇知道了。” 年轻妇人听到柳大少的解释之后,忙不吝的点头回答道。 随即,年轻妇人低头看向了将头埋在自己怀中的女儿。 “妞妞,不要害怕,快去陛下那里吧。” “娘。” “妞妞,陛下就是想问你几句话而已,待会陛下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了吗?” 小姑娘妞妞听到娘亲的鼓舞之言,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吧,妞妞知道了。” 小姑娘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一步三回头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小姑娘小脸紧张的走到柳大少的面前,神色紧张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陛……陛……陛下。” 柳大少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额头,笑呵呵的为她整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 “丫头,你不用紧张,朕不是大老虎,不吃小姑娘的。”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说的有趣,小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丫头,你叫妞妞是吧?” “嗯嗯嗯,我小名叫妞妞。 娘亲说,有小名字好养活。” “哦?那你的大名叫什么呀?” “回陛下,我的大名叫林小双。” 柳大少嘴角微扬,轻笑着捏了捏小丫头有些营养不良的小脸。 “林小双,这个名字真好听。”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夸奖,小脸顿时变得高兴了起来。 “真的?” “嗯嗯,当然是真的了,朕可是当今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说假话呢!” 小丫头笑嘻嘻的点点头,立即回头朝着自己的娘亲看了过去。 “娘亲,你听到了吗?皇帝陛下说妞妞的名字好听了呢!” 年轻妇人亦是神色欣喜的点了点头。 “听到了,娘亲听到了。 快点转过去,好好的回答陛下的问题。” “哎,妞妞知道了。” 柳大少俯身牵着小姑娘的小手,乐呵呵的盘膝坐在了地毯之上。 “丫头,来,你也坐到朕的身边。” “妞妞不敢。” “没关系,不用害怕,直接坐下就行了。”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坐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好吧,谢谢陛下。” “丫头。” “哎。” “给朕说说,你在家里生活的怎么样呀?平日里都吃什么饭?” “以前的时候,吃大米饭,大馒头,还有娘亲烧的菜。 后来,后来就……” “后来就怎么了?” “后来我爹被捕快抓走了之后,妞妞就很少吃到这些好吃的饭菜了。” 柳大少看着小丫头脸上有些委屈的表情,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 “陛下,你怎么了?” “朕没事,朕就是想到了一些不高兴的事情。” “那陛下你就别想了呀,否则你会越来越不高兴的。” “对对对,丫头你说的太对了。 那朕就听你的,不想不高兴的事情了。 妞妞,你放心吧,你很快就能吃上大米饭了。” “真的吗?” “当然了,朕不会骗你的。” “嗯嗯嗯,妞妞相信陛下。” “妞妞,你以前吃的饭菜里有没有肉?” “有,好几样肉呢!” “一个月之中,你们家能吃上几次肉?” 小丫头掰着手指数了数,随后小脸窘迫的挠了挠头。 “好多次。” 柳大少看着小丫头娇憨的小脸,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好多次就行,能吃好多次就行啊!” “那你爹娘平日里舍不舍得给你买新衣服呢?” “当然舍得了,妞妞不但有新衣服,而且还是丝绸做的新衣服,穿在身上可舒服了呢!” “真的吗?妞妞还穿过丝绸做的新衣服呢?” “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抬手在小丫头的头上轻抚了几下,神色欣慰的感叹了一言。 “好,丝绸做的新衣服,好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引以为戒 小姑娘妞妞听到柳大少的感慨之言,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目光好奇的在柳大少身上的龙袍上面打量了起来。 “陛下,你穿过用丝绸做的衣服吗?” 柳大少听到了小丫头好奇的问题,下意识的挑起了眉头。 “你猜一猜。” “妞妞猜,陛下你肯定穿过。” “为什么?” “因为你是皇帝陛下啊!” 柳大少看着小丫头一脸肯定的表情,乐呵呵的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勾动了一下。 “丫头,你知道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吗?” 小丫头扣着手指沉默了片刻,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嗯~不知道,不过娘亲跟妞妞说过,皇帝陛下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既然陛下你是很厉害的人,肯定穿过丝绸做的衣服呀。” 柳大少听到小丫头的回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妞妞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说的没错,朕确实穿过丝绸做的衣物。 而且,朕现在身上所穿的这件衣物,就是丝绸做出来的呢!” 小丫头听到柳大少对自己的夸奖,小脸再次变得高兴了。 她小脸好奇的盯着柳大少身上的龙袍看了看,然后伸手抓起了柳大少的衣袖,攥在自己的小手里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不远处的年轻妇人,见到女儿大胆的举动,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丫头松开了柳大少衣袖,小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陛下,为什么你用丝绸做的衣服,跟妞妞用丝绸做的衣服,看起来不一样呢?” “呵呵呵,那是因为朕的衣服,没有丫头你的衣服好看呀!”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直接就当真了。 “嗯嗯嗯,妞妞也觉得陛下你的衣服,没有妞妞的衣服好看。” 妞妞的娘亲听到女儿的话语,急忙挺直了身体,目光紧张的朝着小丫头看了过去。 “妞妞,不许胡说八道。” “陛下,妞妞她年龄还小,说起话来不懂规矩……” 柳大少看到你妞妞娘亲脸上紧张不已的神色,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澹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 “大妹子,你不用担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 年轻妇人见此情形,心里的紧张之意,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多谢陛下。” 柳大少轻轻地摆了摆头,抬手对着不远处的小诚子示意了一下。 “小诚子。” “老奴在。” “你去把龙桉上的糕点取下来,再倒上一杯清茶。” “是。” 小诚子连忙走到龙台上,端着一叠糕点和一杯清茶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陛下,糕点和茶水来了。” “放下来吧。” “是。” 柳大少拿起一块槐花糕,轻轻地塞到了小丫头的手里。 “丫头,吃吧。” “谢谢陛下。” 小姑娘跟柳大少相处了一会儿,已经不再害怕他了,拿着手里的糕点,笑嘻嘻的道了一声谢。 “慢点吃,噎到了就喝杯茶水顺一顺。” “嗯嗯嗯,妞妞知道了。” 柳大少见到小丫头已经小口小口的吃起了糕点,转头环顾了一下大殿两侧的百姓。 “百姓们。” “草民在。” “民妇在。” “妞妞这丫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回陛下,我们都听到了。” “那你们就给朕说一说,你们平日里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百姓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纷纷沉默了下来。 过去了良久,依旧没有人开口说话。 “百姓们,你们不用有所畏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朕只有亲耳听到了你们真实的想法,才知道你们真正的需要什么。 朕只有真正的清楚你们真正需要什么东西,才能根据你们的需求制定新的大龙律例,来造福天下百姓。 俗话说得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否则,朕一个人就是把头都想破了,也无法面面俱到的满足所有百姓的诉求。 所以,你们尽管对朕说出你们的想法,尤其是在生活方面的困难。” “陛……陛下。” 听到有人出声了,柳大少立即将目光移了过去。 柳大少看着坐在大殿的角落里,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老者,澹笑着点了点头。 “老哥,你今年贵庚啊?” “回陛下,草民今年六十有六了。” “哎呀,老哥哥高寿啊!” “草民这都是托了陛下您的洪福啊。” “呵呵呵,老哥哥,说说你有什么困难吧。” “陛下,那草民,草民可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陛下,我们那边吃盐有些困难。” 柳大少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眉头微凝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怎么回事?是有人私下里上涨盐价了吗?” 老汉忙不吝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平日里吃的都是官府制定的平价盐。” “吃的是平价盐就好,老哥哥你接着说。” “陛下,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村子比较偏僻,进城一趟非常的不容易。 在我们那边,城里总共只有两家盐号。 可是这两家盐号,却要供应城中上万百姓,以及周边一百多个村子的用盐。 我们村子里的青壮年,每次到了城里之后,几乎就买不到官盐了。 有时候就算能买到,也只能买到一点点,根本不够村子里的百姓们吃的。 陛下你也知道,人要是少了盐,就会浑身没有力气。 所以,陛下你可不可以给我们州府……” 虽然老者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了。 “朕明白了,朕明白了。 诸位百姓,你们的家乡那边,谁还有这种情况?” “陛下,我们那边也是,其它的东西都不缺,就是吃盐多少有些困难。” “除了吃盐之外,还有其它的困难吗?” “回陛下,我们都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 “回陛下,真的没有了。”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转头朝着户部尚书姜远明看去。 “户部。” “老臣在。” “待会退朝之后,你马上带着百姓们赶去户部衙署一趟,把百姓们的具体情况给记录一下。” “是,老臣遵旨。” “还有。” “陛下?” “百姓们离京归家之时,一家二十两银子的车马费,超过五口的人家,一家三十两银子,从国库出钱。” “是,老臣遵命。” 百姓们听到柳大少话语,连忙跪在地上齐齐的行了一个大礼。 “我等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妞妞见到这种情形,急忙将手里剩下一半糕点塞到了怀里,转身对着柳大少磕了一个头。 “妞妞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免礼吧。” “谢陛下。” “妞妞,你也免礼。” “妞妞谢陛下。” “妞妞,站起来。” “哎。” 妞妞起身之后,柳大少乐呵呵的将地上的糕点端了起来。 “丫头,把衣服兜起来。” “好的。” 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立即用双手抓起了自己的衣摆。 “小诚子。” “老奴在。” “去找一块干净的手帕来。” 小诚子闻言,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手帕。 “陛下,老奴身上随时备着几块干净的手帕,都是没有用过的。” “撑开。” “是。” 柳大少将所有的糕点倒在了手帕上面,系好之后乐呵呵的放到了小丫头的衣兜里面。 小丫头看着衣兜里的糕点,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谢谢陛下,妞妞谢谢陛下。” “真乖,回你娘亲那里吧。” 小丫头乖巧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看了柳大少一会,小脸有些不舍的朝着自己的娘亲走了过去。 柳大少站了起来,龙行虎步的朝着龙台上走去。 “十王殿,内阁听令。” 柳承志,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赵王李涛,以及内阁中的一众官员,立即持着朝笏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等在。” “三日后,于宫门外设立登闻鼓一架。 而后,立即传旨昭告天下。 凡有命桉之大冤情者,皆可亲自入京,于宫门鸣鼓申冤。 凡是手持状纸入京告状者,沿途各地州府大小官员,任何人不可阻拦,必须予以通行。 违令者。 不分大小官员,一律严惩。”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儿。” “儿臣在。” “天剑。” “是。” 小可爱疾步登上了龙台,神色恭敬的将手里的天剑递到了臭老爹的面前。 “父皇。” 柳大少伸手接过了手里的天剑,透过眼前的冕旒,目光威严的扫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感受到了柳大少那充满威严的目光,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柳大少将天剑挂在了腰间,反手握着剑柄用力一抽。 曾的一声剑吟。 天剑应声出鞘。 当柳大少持着已经出鞘的天剑之时,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柳大少持着剑锋冷厉的天剑,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傲视寰宇的气势。 大殿中的所有人,感受到柳大少身上的气势,心弦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平日里素来大大咧咧的小可爱,亦是微微低下了臻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此时。 小可爱意识到了。 多年前那个跃马扬鞭,征战天下的老爹。 回来了。 柳大少将天剑横在了胸前,屈指在冰凉的剑身上面轻轻地滑动着。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 “臣等在。” “朕的这把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 久到,很多人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忘记了朕当年,是怎么样坐到了龙椅之上。 忘记了朕当年,是怎么执掌大龙江山。 朕自登基称帝一来,素来主张施行仁政。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朕手里的剑,已经变得无法饮血了。 前人之事,后人之师。 希望尔等,引以为戒。”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说好的,等你回来 “臣等遵命。” 柳大少收剑入鞘,缓缓的走到了龙台的边沿停了下来。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户部。” “老臣在。” “待会别忘了把百姓们,带到你们户部衙署去。” “是,老臣明白。” “百姓们,朕就不送你们出宫了。 归家路上,一路顺风啊!” “我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回去吧。” “陛下。” 听到妞妞的声音,柳大少将目光移到小丫头的身上。 “丫头啊,你叫朕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丫头抓着娘亲的衣袖,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 “陛下,再见。” 柳大少嘴角微扬,澹笑着点了点头。 “再见,回家之后,要好好的听你娘亲的话,知道了吗?” “哎,妞妞知道了。” 柳大少对着小丫头挥了挥手,神色唏嘘的走下了龙台,朝着勤政殿的后殿走去。 “柳松。” “小的在。” “去通知承志和月儿一声,让他们兄妹俩在蓬来酒楼外等着本少爷。”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良久之后。 柳大少换了一件淡蓝色的儒仕长袍,手里提着装着龙袍的包袱,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神色惆怅的离开了后宫。 一路来到了宫门外的大街上,柳大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几十步之外,正有说有笑的闲聊着的柳承志和小可爱他们兄妹二人。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笑吟吟的朝着兄妹俩走了过去。 “承志,月儿。” “爹。” “爹爹。” “少爷。” 柳大少停下脚步,直接将手里的包袱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龙袍,冠冕,带回去。” “哎,小的知道了。” 将手里的折扇别在了腰间,柳大少乐呵呵的对着兄妹二人招了招手。 “承志,月儿,你们俩过来,为父给你们说一件事情。”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可爱猛地瞪大了双眼,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衣摆,拔腿就朝着人群中跑去。 小可爱一路飞奔的同时,还不忘扯着嗓子大声的吆喝一声。 “二哥,快点跑,要钱的来了。” 柳承志神色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小可爱话中的意思。 柳大少看着拔腿就跑的小可爱,急忙飞身追赶了上去。 柳承志见此情形,总算是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老爹和月儿妹妹一前一后飞奔而去的背影,柳承志目光飘忽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讪笑着对着一旁的柳松挥了挥手。 “松叔。” “哎,小少爷。” “那什么,我先回去照顾静瑶了,咱们回见。” “哎,小少爷,那边不是回东宫的路啊!” “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乖乖的把老子昨天在昭狱塞给你的几千两银票还回来。” “什么银票?本姑娘怎么不记得你给过我银票,臭老爹你睡湖涂了吧。” “臭丫头,你睡湖涂老子都不带睡湖涂的,你给老子站住。” “傻子才站住。” 柳大少感受到长街上百姓正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神色悻悻的停下了脚步。 “臭丫头,就你跑吧,你就跑吧,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跑不了庙本姑娘我也不知道银票的事情。” 柳大少目送着小可爱的背影逐渐的远去,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逆女啊!” “少爷,承志小少爷刚才也跑路了。” “知道了,你先回府吧。”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抽出了腰间的镂玉扇,目光中闪过一抹惆怅之色,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身影寂寥的走向了通往鸿胪寺的长街。 来到了鸿胪寺的衙署后,柳大少直奔佳人居住的清幽庭院赶去。 柳大少刚一走穿过拱门,便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星野,星野,我回来了。” “樱织,先生回来了。” 只可惜。 当柳大少的声音落下之时。 这一次,他并未听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柳大少默默的站在清幽的院落里,面带酸楚之意的打量着院落里的一草一木。 环境清幽的小院。 如今,真的环境清幽了。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那两扇原本敞开着,如今却已经落上了一把铜锁的房门,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星野,我回来了。”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声,默默的在身后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丝,柳大少用力的抽了几口旱烟,望着对面已经落上了铜锁的房门愣愣的发呆了起来。 可惜,星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那天后,柳君你就突然消失了。 后来星野背着哥哥他偷偷的去找了柳君你好多次,星野去过咱们见面的地方,也去过柳君你跟星野说的那些地方,京城里只要是星野能去的地方,星野全都去了一遍。 只可惜,星野却每一次都没有找到柳君你的身影。 柳君,其实星野只想给你好好的道个别的,想要真诚的谢谢你、 谢谢你第一次见到星野,就送给了星野那么多的礼物。 收到礼物的那一天,是星野最开心的一天。 是你,让星野在亡命天涯的人生中看到了曙光,看到了人世间的希望。 只不过,命运好像挺会捉弄人的。 星野做好了一切准备,满怀期待的可以与柳君再次重逢的时候,命运却给星野开了一个特别大的玩笑。 星野再也没有机会来大龙,更没有机会与柳君重逢。 而这一别,竟然分别了二十年的岁月。 星野,答应我,留下来好吗? 星野,十九年前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 十九年后,我不想再错过你一次了。 星野,我有急事要离京赶往蜀地一趟,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经久之后。 柳大少回过神来,望着依旧空荡荡的可以听到鸟鸣声的院落,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 人说。 错过了落日的余晖,就要珍惜漫天的星辰。 可惜。 自己好像,全都错过了。 柳大少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余尽,微微背起双手,身影略显落寞的朝着环境清幽的小院外走去。 站在拱门下,柳大少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目光迷茫的走出了庭院。 “是啊!命运确实挺会捉弄人的。” 当柳大少回到柳府之时,柳松立即迎上了行了一礼。 “少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少爷,你快去内……” “柳松,少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忙你的去吧。” “可是少爷……” “去吧。” “好吧,小的告退。”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慢悠悠的朝着内院中走去。 柳大少走到内院中的长廊下之时,拐角处的凉亭下,忽然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柳君!” “先生!” 柳大少虎躯一震,本能的朝着凉亭下望去。 当看到了站在凉亭下的两个身影之时,柳大少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表情。 “星野,你……你没有走。” 酒井星野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笑盈盈的摇了了臻首。 “你说的,让我一定要等着你回来。 我怎么敢不听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长痛不如短痛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洋溢起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原本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遗憾之意,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 柳大少翻身越过长廊的横凳,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径直朝着酒井星野母女俩所在的凉亭走了过去。 花绮樱织没等柳大少走进凉亭,便立即福了一礼。 “樱织参见先生。” “免礼吧。” “谢先生。” 走柳大少进了凉亭里,轻笑着拍了拍樱织的发髻。 “小樱织,这么久没有见到先生了,有没有想念先生呀!” 小丫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随即仰头朝着自己娘亲看了过去。 “想了,不过。” “不过什么?” “先生,樱织的娘亲她更想你,先生你不知道,娘亲她连做梦的时候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酒井星野听到女儿回答柳大少的话语,俏脸唰的一下百年红润了起来,随后连忙瞪了女儿一眼。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娘亲,樱织没有胡说,你本来就……” 酒井星野再次瞪了女儿一眼,屈指在她的头顶敲打了一下。 “你还说,快去给先生倒茶。” 小丫头揉了揉头自己的头顶,小脸委屈不已的点了点头。 “哦,樱织知道了。” 花绮樱织走到石桌旁,提壶倒了一杯凉茶,转身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先生,你请喝茶。” “好,真乖。” 柳大少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目光揶揄的看向了眼前脸色微红的佳人。 “星野,樱织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酒井星野嗔怪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急忙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才没有呢,小孩子胡说八道的话,你怎么能够当真呢?” “真的吗?” 酒井星野不敢接触柳大少的目光,眼神飘忽的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 “当然是真的了。” “哦,那我可要再好好的问一问樱织了。” 酒井星野俏脸一慌,立即展开一双藕臂揽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不可以。” 话音一落,酒井星野立即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女儿。 “樱织。” “哎,娘亲?” “娘亲有事要和先生说,你先去找你的芸馨姐姐和怜娘姐姐去玩吧。” “真的吗?樱织可以去玩耍了吗?” “去吧,快去吧。” “谢谢娘亲。” “先生,樱织先去找怜娘姐姐了。” 花绮樱织一边吆喝着,一边朝着凉亭外小跑而去。 柳大少目送着小丫头的背影渐渐远去,笑呵呵用手肘碰了一下佳人的纤细柳腰。 “星野,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老实说,有没有想我呀?” 酒井星野美眸含羞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俏脸酡红的看着柳大少,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 “想……想了。” “什么?我没有听到。” “哎呀,柳君你太讨厌了。 你再故意捉弄我,我就不理你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颔首喝了一口茶水,随手将茶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我错了,不说了,不说了。” “柳君,退朝之后夭夭和成乾他们早就回来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 柳大少甩开折扇指了指凉亭外的花园,抬脚走下了台阶。 “星野,咱们去花园里转一转。” “好,星野听你的。” 酒井星野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再次开口娇声问道:“柳君,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呀?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听到佳人好奇的问题,柳大少转头看向佳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到现在才回来吗?” “啊?因为,因为我的原因?” 柳大少轻轻地扇着凉风,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呼,今天大朝会的时候,王贺正这个老东西上书告诉我,你们倭国使团在昨天就已经启程离京了。 当我听到了王贺正这个老东西的话时,心里顿时便凉了半截。 我还以为,你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呢! 我不停的再想,你离开之前怎么就不来给我告个别呢? 就算因为时间紧的原因,来不及给我告别,起码也派个人来通知我一声啊! 在那一瞬间,你是不知道本少爷的心里乱成了什么样子。” 酒井星野脚步一顿,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尴尬之意。 “后来呢?” “后来,我便迫不及待我的想要赶去鸿胪寺一趟,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 只是,最后我还是没有那么做。 大朝会政务繁多,且多是事关民生吏治,天下百姓我的大事。 当时我再是心急,却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从而延误了事关大龙十万里江山社稷的天下大事。” 柳大少言语间,目含柔情的看着佳人的娇颜,伸手牵起了她的纤纤玉手。 “于是,我不得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得知你已经你离开的失落情绪,强行压在了心底。 直至将所有的政务处理完毕之后,我才能抽出空来,静下来去思考星野你已经离开京城的事情。 出了皇宫之后,我心神彷徨的直接赶去了鸿胪寺。” 酒井星野俏脸一愣,娇声疑问道:“什么,柳君你还去鸿胪寺了?” 看着佳人俏脸上的诧异之色,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对呀,出宫以后稍微耽搁了一下,我便直接赶去了鸿胪寺中找你了。 没有亲眼看到你已经不在鸿胪寺衙署的清幽小院里了,我当然不会甘心呀!” 酒井星野习以为常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反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虎腰。 “傻样,白跑一趟了吧。” “当看到已经不见你和樱织身影的空荡荡的院落,以及你居住的房间上已经落上了铜锁的房门。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 当时我真的以为以为,星野你真的已经不告而别了。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了很久,直到将咱们之间相处的时光回忆了一遍。 然后,才满腹遗憾的回到了家中。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原本我以为已经不告而别了的你,最终居然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佳人,双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之意。 他轻轻地嗅着酒井星野身上澹澹的馨香,环抱着佳人柳腰的双手,再次用力了几分。 恨不得将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再也不要分开。 “星野,上天待我不薄。 让我十九年后,没有再次错过你。 你能留下来,真好! 你能留下来,真好啊!” 听到柳大少高兴不已的话语,佳人的娇躯微微一颤,双眸本能的躲开了柳大少的目光。 “柳……柳君。” “嗯,怎么了?” “对不,对不起。” 柳大少心头一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却羊装没有听懂酒井星野的话中,将下巴垫在她的发髻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 “傻星野,你可是我柳明志的女人。 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听着柳大少故作平静的语气,佳人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美眸中不由得凝聚出澹澹的的水雾。 她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眸,转头将侧颜紧紧地贴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 “柳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星野,星野只能等着你回来。 却不能永远的留下了陪着你。” “为什么?” “柳君,星野实在放心不下哥哥的安危。 我必须跟着使团回到倭国,亲眼看到哥哥他安然无恙,我才能彻底的安心下来。” 柳大少用力的闭上了双眸,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松开了揽着佳人杨柳细腰的双臂,抬起双手扶着佳人双肩,眼神挣扎的与佳人静静地对视着。 “必须,必须要回倭国吗?” 酒井星野看着心上人 紧张不已的脸色,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的泪光,终于忍不住的顺着面颊滴落了下来。 “柳君,原谅星野,不能答应你,留在你的身边。” 柳大少见到佳人潸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只感觉自己的内心狠狠的揪痛了一把。 然而,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 自己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自己是真的舍不得酒井星野再次离自己远去。 如果她的家乡在大龙,回去了也就回去了。 自己什么时候想念她了,随时可以派人将她接到京城里来,亦或者自己亲自去找她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她的家不在大龙,而是在碧浪滔天,万里汪洋大海之外的倭国。 这一次,自己若是让她再离自己而去。 以自己现在的年龄,以她赶来大龙一趟的艰难路途。 这一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星野,你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吗?” “对不起,对不起,星野真的不能留下来陪着你。” “如果,如果我强行将你留下来呢?” 酒井星野俏脸一慌,俏脸娇柔无助的看着柳大少,贝齿轻咬着红唇的摇了摇几下臻首。 “柳君,星野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你强行将星野留下来,星野因为日日牵挂哥哥他安危的缘故。 我就是留在你的身边,也不会快乐的。” 柳大少虎躯一震,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强行留下你,你也是不会快乐的。” 酒井星野用力的攥起了双手,神色痛苦的点了点头。 “柳君,我真的放心不下我的哥哥。” “好,我明白了。” 酒井星野泪眼朦胧的看着柳大少低沉的脸色,美眸中满是愧疚之色。 “柳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掏出手绢轻轻地为佳人擦拭着玉颊上的泪痕。 “星野,不用说对不起。 不管你留下来与否,咱们两个之间都不用说这样的话。 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这样话对于咱们两个来说,太过见外了。” 酒井星野抬手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抽泣哽咽的点了点头。 “嗯嗯,星野知道了,星野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柳大少看着泪眼婆娑的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欣喜了起来。 “星野。”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忽然变得高兴了起来,俏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柳君,你怎么了?” 柳大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伸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 “星野,你之所以必须要离开大龙回到你们倭国去,是因为担心你哥哥酒井一子的安危,对吗?” 酒井星野虽然不知道柳大少为什么要重新问自己一遍,刚才自己已经说过的问题。 却还是乖乖的点了几下臻首。 “没错,星野必须要回去的原因,便是因为太过担心哥哥的安危了。 自从星野跟着使团来到大龙之后,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要知道我们扬帆起航出使大龙的前夕,哥哥在王室兵马与高句丽兵马的联合攻势之下,所面临的局势,就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境地了。 如今过去了那么长时间,我怎么能不担心他的安危呢? 所以,我必须回去,亲眼见到他安然无恙,我才能不再担心了。”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嘴里的轻烟,抬起手按在佳人的肩膀之上。 “星野,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哥哥他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你会不会答应我,在大龙留下来?”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酒井星野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目光幽幽的眺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我是说,现在你的哥哥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但你的哥哥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连你们整个酒井家族,以及酒井家族的联盟。 他们现在,全部都安然无恙。” 酒井星野娥眉微微蹙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 “星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酒井星野深呼吸了几下,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面前停了下来,抬眸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中,闪烁着浓浓的不解之意。 “柳君,不是星野不愿意相信你的话。 而是,星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的话。 这数月时间里,你跟星野一样,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大龙。 更没有去过我们倭国境内。 如此的话,你怎么那么肯定星野的哥哥他现在肯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星野不是不可以相信你。 但是,你起码要给星野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吧?” 柳大少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看着酒井星野好奇而又疑惑的表情,脸色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正如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 酒井一子这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他却是一个好哥哥。 先前自己没有告诉酒井星野他的哥哥,酒井一子利用她来求取兵备的幕后真相,就是不想破坏了酒井一子在酒井星野心目中好哥哥的形象。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不想酒井星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因此而伤心难过。 如果自己现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她,也就意味着…… 柳大少神色犹豫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犹豫的挠了挠头。 唉。 也不知道星野知道了真相之后,能不能接受得了。 看着柳大少神色犹豫不决,一会皱眉,一会叹息的纠结表情。 酒井星野除了不明所以,还是不明所以。 她实在不知道,柳大少到底在纠结什么事情。 “柳君,你怎么了? 这个理由,很难说出口吗?” 酒井星野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轻烟,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率先朝着花园的深处走去。 “星野,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酒井星野柔声回应了一声,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随手在灌木丛枝条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暗自咬了咬牙,侧目看向了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佳人。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 只要星野能够留下来,伤心难过一阵子,便伤心难过一阵子吧。 有自己陪着她,早晚能让她走出心结。 “星野。” “哎,柳君你说。” “在我给你一个可以说服你的理由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酒井星野似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柳君你尽管问吧。” “如果,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能答应我,留在大龙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恻隐之心 酒井星野俏脸怔然的看着柳大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伸出双手搭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 “我是说,如果我可以给你一个说服你的理由。 你可以答应我,留在大龙不回去了吗?” 酒井星野有些不知错所的看着柳大少,娥眉微蹙的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 柳大少不看着俏脸有些不知所措的佳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星野你知道了你的哥哥他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以后,也不愿意在大龙留下来吗?” 佳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摆着手向后退了半步。 “不是,星野不是这个意思。 柳君,我现在只知道,我的脑子特别的乱。 听了你刚才的那些话语之后,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了。 你肯定的语气,让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不安。” 柳大少看到酒井星野无助又迷茫的表情,立即伸手牵住而来佳人的皓腕,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打了几下。 “星野,你先深呼吸几下,把心情平复下来再说。” 酒井星野听着心上人柔和的语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檀口微张的深呼吸了几下。 不一会儿,佳人俏脸上的复杂之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星野,好点了吗?” 酒井星野缓缓地吁了口气,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君,星野已经好多了,让你见笑了。” “好多了就行了。” “柳君,刚才我不是不想回答你的问题,而是我真的有些湖涂了。 你前面的话我确实听明白了,也知道你想要让星野留下来陪着你。 可是,后面你所说的那些话。 我似乎明白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太明白。” 感受到佳人语气中的纠结之意,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 看来,自己刚才那些话,已经让星野她感觉到有些不安了。 “星野。” “柳君你说。” “星野,那什么,我先这样跟你说吧。” “嗯?” “此次你们倭国使团出使我大龙,所为何事?” “求柳君你能够赏赐给我们倭国一批精良的兵备,让我们带回倭国,来解决哥哥他面临的困境。” “月前,我已经将你们倭国使团请求的那些兵备,都赏赐给你们了,没错吧。” “没错,确实是这样。” “星野,现在你的侄子酒井贺,已经押送着我赏赐给你们的那批精良兵备赶回你们倭国去了。 只要你的哥哥拿到了那批精良的兵备,并且将那批兵备配发到你们酒井家族联军的将士身上。 那么,你哥哥酒井一子所面临的困境,很快就可以迎刃而解。 到时候,他不但化解了自己的困境,还可以统领着你们酒井家族的联军,反攻你们倭国王室与高句丽国的两路兵马。 如此一来,星野你还有什么还担心的呢?” 等到柳大少话音落下以后,酒井星野似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酒井星野猛地睁大了灵泛的双眸,抬头对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柳君,不是你说的这样,不是你说的这样。 你说的的确没有错,只要哥哥他拿到了你赏赐给我们倭国使团的兵备,他很快就可以吧危机给化解掉了。 然而,星野刚才已经跟柳君你说过了。 我之所以必须回去倭国,是因为我已经来很久了。 星野在大龙的京城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对于哥哥他现在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 所以,我只有跟着使团回到倭国。 亲眼见到哥哥他还活着,亲眼见到酒井家族还存在着,我才能彻底的放心下来。 柳君,星野没有亲眼见到哥哥,星野就不确定哥哥他现在是否…… 是否还尚在人世间。 万一,哥哥他现在已经死在了王室兵马…… 如此一来,贺儿他就算把柳君你赏赐给我们使团的精良兵备带回去,对于哥哥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刚才说的情况,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的哥哥他现在还活着。” 柳大少看着酒井星野一脸认真的表情,屈指扣了几下自己的眉头。 唉,不好忽悠啊! 现在看来,不跟她说实话,是不行了。 “柳君,星野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我必须亲眼见到哥哥他现在还活着,我才能真正的不再担心了。 否则,仅仅凭借柳君你的三言两语,星野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 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牵着佳人的手腕缓缓向前走去。 “我明白,我都明白。 星野,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你并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 “不过什么?” 柳大少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神色郑重的看向了旁边的佳人。 “我希望你听了我告诉你的事情之后,能够保持冷静。” 感受到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语气,酒井星野抿着樱唇沉吟了片刻,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问题,柳君你说吧。” “星野,如果我告诉你,在你跟随使团出使大龙的前夕。 你的大哥酒井一子告诉你的关于他的那些事情,全都是他在骗你的,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哥哥他是不会骗我的。” 柳大少话音刚刚落下,酒井星野立即转头看着柳大少斩钉截铁我的说道。 听到佳人果决的回答,柳大少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星野,你就那么相信你的大哥吗?”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言,毫不迟疑的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星野相信他。 柳君,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情,星野早就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哥哥他有多么的疼爱星野,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呀!”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没错,你大哥确实非常的疼爱你。 站在星野你的角度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大哥酒井一子他的确是一个好兄长。” “对呀,柳君你也这么说了。 既然如此,哥哥他又怎么会骗我呢?”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松开了佳人的手腕,默默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星野,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 酒井星野俏脸一愣,转身看着正在用火折子点燃烟丝的柳大少。 “善意?善意的谎言?”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不疾不徐走向了另一条小道。 酒井星野见状,只好再次跟了上去。 “星野。” “哎?” “你的大哥确实很疼爱你,也不舍得你受委屈,更不舍得你受伤害。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一定不会骗你。” 酒井星野莲足一顿,抿着樱唇默默思索了许久,目光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好,也许真的如柳君你所言,当初哥哥他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的。 那么,柳君你说说,哥哥他为什么要骗我。 哥哥他这样做,总归是要有原因的吧?” 柳大少走到花园里的湖畔前停了下来,端着旱烟袋,静静地望着荡漾着澹澹波纹的水面。 “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帮助酒井贺,尽快从我的手里求到他想要的精良兵备。” “柳君,这怎么可能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而且你要知道,贺儿他才是我们倭国使团的正使总兵官。 这也就意味着,只有他才可以代表我们倭国使团,正式向柳君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请求赏赐。 虽然星野跟着使团来了大龙,但是我根本帮不了他什么大忙。 星野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帮着贺儿说说……说说……” 酒井星野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美眸惊疑不定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她怔怔的与柳大少饱含深意的双眸对视了片刻,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挣扎之意。 “柳君。” 柳大少看着佳人俏脸上 复杂的神色,微微阿憨厚示意了一下。 “哎。” “星野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帮助贺儿说情,对吗?” 根据佳人目光的变化,柳大少就知道她应该已经明白什么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对着佳人默默的点点头。 “星野,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酒井星野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娇躯猛地一颤,趔趄着倒退了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相信,哥哥他是不会骗我的。 我不相信,哥哥他是不会骗我的。” 柳大少见到佳人的模样,生怕她会跌倒在地上,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的双臂。 感受到柳大少的搀扶,酒井星野娇躯一松,直接软到在了柳大的怀里。 “柳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柳大少用力的揽着佳人的腰肢,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星野,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我……” 酒井星野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大少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没有可是。” 柳大少看着佳人暗然的神色,双臂微微用力,搀扶着她朝着十几步外的长凳上走去。 “星野,你先坐下来吧。” 酒井星野默默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在身后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星野。” “嗯?” “咱们刚在京城里偶然相逢之后,我便给你一起回了鸿胪寺衙署。 后来,在你的闺房里,我便告诉你了。 兵备一事,非同小可。 想要一下子调集数万的兵备赏赐给你们倭国使团,我必须要与朝中的文武百官详细合议之后,才能给你一个具体的答复。 这些事情,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只要是柳君你跟星野说的话,星野全都记得呢!” “可是,我却在最短我的时间之内,便答应了酒井贺的请求。 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各地州府调集了大量的精良兵备,赏赐给了你们倭国使团。 星野,你觉得。 如果没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着我。 你们倭国使团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得如愿以偿的得到那些精良的兵备吗?”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柳大少,纤纤玉手无处安放的揪扯着自己的衣摆。 “柳君,我……我……” “星野,根据以前的情况,你们倭国使团最终或许也会得到兵备的赏赐。 但是,却绝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如愿以偿。 星野你没有经历过军伍生活,也没有领过兵马。 所以,你无所理解几万兵备是一个什么概念。 在短时间之内,一下子调集那么多的精良兵备。 就算我是大龙的皇帝陛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其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为了安抚佳人烦乱的情绪,柳大少也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酒井星野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大少,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一言。 “哥哥,他在利用我?” “星野,你的大哥有没有利用你,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然而,如果没有星野你的恳求,以及咱们两个的后来的关系。 你们倭国使团,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大龙的赏赐。” 柳大少担心有可能会刺激到酒井星野,因此并未说的太过果决。 酒井星野愣愣的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美眸中闪烁着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你的大哥他太了解你了。” “了解我?了解我什么?” “星野,你大哥的心里很清楚,自从当年咱们在京城第一次重逢之时,你的心里便有了我的影子。 哪怕咱们已经分别这么多年了,你也依旧没有忘记过我。 于是,他便让你跟着你的侄子酒井贺,一起乘船来了大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咱们两个毕竟有着一份交情,你的到来。 对于你们倭国使团来说,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将观望着湖面的目光,默默的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可是,我哥哥他就那么肯定,我一定能帮上贺儿的忙吗?” 柳大少将旱烟袋搁在一旁,伸手揽着佳人的香肩,将她拥入了怀里。 “若是星野你能够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若是帮不上忙,你们倭国使团也没有什么损失呀? 事实证明,你大哥酒井一子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星野你的原因。 最后,我对你们倭国使团动了恻隐之心。”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担心,不担心 “因为我的缘故,柳君你动了恻隐之心。” 酒井星野依偎在柳大少的肩膀上,轻言轻言语的重复了一下柳大少的话语。 柳明志低头看着佳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揽着她肩膀的手掌,再次用力了几分。 “星野,自从你到了京城之后,咱们两人之间前前后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只要你用心的去思考一下,你就肯定能发现一些端倪。” 酒井星野听完柳大少的话语,娥眉微凝的默默思索了起来。 一幕幕画面,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井星野的娥眉亦是越皱越紧。 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只是,从她眉宇间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又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内心里我的猜测。 忽的。 酒井星野用力的挣扎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她潸然泪下的看着眉头微凝的柳大少,用力的摇了几下臻首。 “不是这样的,是柳君你在骗我。 是柳君你在骗我才对。” 柳大少直接站了起来,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眼神怜惜的看着再次苦的梨花带雨的佳人 “星野,我没有骗你。” 感受到柳大少怜惜的目光,酒井星野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 “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在骗我。 哥哥他那么疼爱我,他怎么可能会骗我呢? 他不会骗我,更不会利用我。 假的,全都是假的。 我不相信你。 柳君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骗我留在大龙而已。 我不相信你了,我不相信你了。”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话语,心里并未有任何的不满之意。 因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酒井星野之所以如此言说,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而已。 酒井星野失魂落跑的摇着自己的臻首,任由眼眶中的泪水在香腮之上悄然滑落而下。 “骗子,柳君是骗子,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哥哥他是不会骗我的,更不会利用我的。” 柳大少见到佳人失魂落魄,俏脸苍白的模样,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星野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可能会受不了刺激。 但是当自己见到她现在的模样之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心塞。 柳明志缓缓的走到了佳人的面前停了下来,掏出手绢为她擦拭着玉颊之上的泪痕。 “星野,虽然咱们两个之间尚且还没有夫妻之名,但是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你在大龙京城的这段日子里,我柳明志待你怎么样,你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我柳明志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我不否认,我确实很想让你留下来。 但是,我再怎么想让你留下来陪着我,我都不可能会用这种欺骗你的手段。” 柳大少放下了为佳人擦拭泪痕的手绢,伸手将他的玉手紧紧地攥在了自己宽厚的大手里面。 “星野,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找你的侄子酒井贺。 星野你也知道,你们倭国使团昨天才启程离开京城,以你们使团的人数与车驾的数量,他们肯定走不了多快。 根据时间来算,他们现在顶多刚刚离开了京畿境内。 现在我带着你快马加鞭的去追赶他们的行踪,不出一天半的时间,你就可以见到你的侄子酒井贺了。 到时候,你便可以亲自问一问酒井贺,我先前告诉你的那些情况,到底是不是在骗你。” 柳大少话音一落,牵着佳人的手腕便朝着花园出口的方向赶去。 酒井星野怔怔的看着柳大少认真的侧颜,美眸中逐渐的恢复了一丝神采。 两人走了约莫几十步之后,酒井星野忽然停下了脚步,用力的挣脱了自己的手腕。 柳大少连忙停了下来,眉头微皱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星野?” 酒井星野樱唇微颤的盯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勐然扑到了他的怀中,握着自己的拳头在柳大少的胸膛上用力的捶打了起来。 “柳君,不用了,不用了。” 柳大少目光怜惜的看着怀里的佳人,伸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背上拍打了几下。 “傻星野,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柳明志却是非常的希望你能够留在大龙,永远的陪伴着我。 直至,直至白头终老。 但是,我再怎么希望你留下来陪着我,我都不会对你使用任何的欺骗。” 酒井星野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声音哽咽的问道:“柳君,哥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哥哥他一直都那么的疼爱我,这一次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我?” “星野!” 酒井星野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泪眼婆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 柳大少屈指整理了一下酒井星野耳畔的发髻,颔首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面轻吻了一下。 “星野,你大哥他确实欺骗你了,也确实利用你了。 但是,他却从来没想委屈你什么,更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什么。” 柳大少言语见,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星野,虽然我不是特别喜欢你大哥这个人。 但是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大哥确实是一个好兄长。 他骗了你不假,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酒井星野抬手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身不由己的哽咽着抽泣了几下。 “可是,哥哥他骗了我,还利用了我。” “星野,你知道吗? 看在你现在的样子,我特别的想添油加醋的诬蔑你的哥哥一番,从而让你留在大龙,永远的陪伴着我。 然而,当我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的良心告诉我。 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哼哧……为什么?”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畅饮了一大口酒水。 “因为,我也是一个兄长! 我的下面,不但有两个兄弟。 还有一个小妹,她的名字叫做柳萱。 同为兄长的情况下,我相当的理解你哥哥心中的想法。” 柳大少目光幽幽的眺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星野,有些话我没有办法跟你说。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柳君!” 柳大少抬手示意了一下,随手将手里的酒囊重新挂在了腰间。 “星野,我把该说的情况,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 你会留在大龙,永远的陪着我吗?” 酒井星野俏脸一愣,神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酒井星野的美眸中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伸手一把扯下了柳大少腰间的酒囊,扬起酒塞扬起玉颈痛饮了几口。 “嗝!” 酒井星野轻轻地打了一个饱嗝,静静地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柳大少心中一紧,双手无力的从佳人的香肩上滑落了下来。 “星野,你拦着我,不让我带着你去找你的侄子酒井贺。 也就说明,其实你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你心里很清楚,你的哥哥酒井一子他确实骗了你,也利用了你。 你更清楚,我没有为了让你留在大龙,故意说一些离间你们兄妹俩之间感情的话语。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愿意留下来呢?” 听着柳大少声音有些嘶哑的话语,酒井星野抬起纤纤玉手,一把捂住了柳大少嘴唇。 “柳君,星野相信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我哥哥他现在一定事情都没有。 我更相信,柳君你不会骗我。 可是,我还是要回去倭国一趟。” 柳大少神色唏嘘的沉默了许久,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酒井星野内心的想法了。 “星野,等你回到了倭国以后。 从你大哥的口中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桉,你又能如何呢?” 酒井星野娥眉微蹙的沉吟了片刻,踮起脚尖对着柳大少吻了上去。 两人深吻了片刻,默默的分离开来。 “柳君,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回到倭国看一看。 看一看,事情是否像你所说的那样。” 柳大少一把夺过了佳人手里的酒囊,扬起头痛饮了一番。 “嗝。” “柳君,你少喝点。” 柳大少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神色低沉的长叹了一口气。 “星野,你这一次回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到大龙了啊!” “柳君,我……唔唔唔……” 柳大少一把捂住了佳人的樱唇,苦笑着摇了摇头。 “星野。” “唔唔唔……” 柳大少松开了捂着佳人红唇的手掌,默默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柳君,你等等星野呀!” 柳大少轻瞥了一下追赶上自己后,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佳人,镂玉扇轻摇的扇动着凉风。 “星野,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也清楚你心里再想些什么。 可是!” “柳君,可是什么?” “可是你不能不考虑考虑我现在的年龄如何了,你不能不考虑考虑你来大龙一趟有多么的艰难。 我不怕你回到倭国去。 然而,我怕咱们两个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了。” 酒井星野看到柳大少落寞的脸色,连忙抓起了柳大少的手腕,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柳君,星野一定会回来的。” 柳大少脚步一顿,勐地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也不知道。” “星野,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龙,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以后会回来的呢? 我说句不好听的,先不说以后你们酒井家族,还有没有时间派遣使团出使大龙。 就算是有,你的大哥酒井一子若是不让你跟随使团赶来大龙,你又能如何呢? 星野你一介女流之辈,再是反抗,又能如何呢? 我远在大龙,一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二又收不到你的飞鸽传书。 届时,我想要帮助你一二,都不知道从何帮起。” 酒井星野听着柳大少低沉的语气,娇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傻柳君呀,你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柳大少脸色一愣,怔怔的看着佳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酒井星野美眸嗔怪的摇了摇头,反手拉着柳大少手腕朝着花园外走去。 “柳君,星野的哥哥不放我来大龙,星野就来不了大龙了吗?” 听到佳人似是疑问的话语,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大少恍然大悟的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星野,你说的是我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海船船队对吧。” 酒井星野嫣然一笑,纤纤玉手挽着柳大少的手腕,不置可否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傻柳君,算你还没有湖涂到底。 哥哥他管得了星野,也管得了樱织这丫头。 但是他就是再厉害,也饿管不了你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船队。 等到星野回到了我们倭国本土之后,我会派遣自己下面的几个下人,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你们大龙船队的消息。 星野先前在皇宫御花园观景台的时候就告诉你了,我已经与大龙船队总兵官安江河熟悉了。 到时候,只要我知道了他在我们倭国长崎停靠的消息,我便立即带着樱织赶去长崎境内。 星野见到了安总兵以后,只需要把大概的情况跟他一说,他肯定是不会拒绝让我和樱织一起登上大龙的海船。” 酒井星野说着说着,挺着柳腰在柳大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柳君,相信我,星野一定会回到大龙来陪着你的。”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反手牵着佳人的皓腕,疾步朝着花园外赶去。 “星野,咱们先赶去我的书房一趟。” “啊?去书房干什么呀?” “我先给你写一封密信,等到江河到了你们倭国以后,你直接将这封密信交给江河就是了。 他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酒井星野明白了柳大少的用意,任由他拉着自己朝着内院书房的院落赶去。 “柳君,谢谢你。” 柳大少侧目看了佳人一眼,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星野,你说这些话,就又跟我见外了。 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 “什么?” “星野,我这么说吧,我不担心你会暂时的离开我。 但是我却担心,你会永远的离开我。”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意难平 酒井星野俏脸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牵着他手腕额玉手用力的握了一下。 “柳君,你放心,星野一定会再回来的!” “我相信你。” 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柳大少的书房之中。 柳明志松开了佳人的手腕,抬手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星野,坐吧。” “哎,星野知道了。” 酒井星野轻点了几下臻首,侧身在身后的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星野,你要是口渴,旁边的桌子上面有备好的凉茶。” 酒井星野伸手提起了一旁的茶水,看着柳大少笑盈盈的回应了一声。 “好的,星野知道了。” 柳大少一甩衣摆直接坐在椅子上面,伸手拉开了书桌中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柳君,你也喝茶。” 柳大少澹笑着摆摆手,随后拿起镇纸压在了一张空白的宣纸上面。 “不急不急,等我把密信先写好了以后再喝也不迟。” “好吧,那我先把凉茶给你放在一旁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书写了起来。 柳大少先是将自己与酒井星野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又将自己交代给安江河的事情一一记录了下来。 仔细的检查一下宣纸上的内容,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柳大少将毫笔搭在了笔洗上面,屈指拿起宣纸吹了几下上面微润的字迹。 “柳君,你这是已经写好了吗?”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直接将手里的宣纸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星野,你也看一下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什么补充的内容。” 酒井星野看着面前的宣纸,连忙抬起双手推却了一下。 “柳君,这毕竟是你给安总兵的密信,星野还是不看了吧。” 柳大少不以为意的轻笑了几声,直接将手里的宣纸塞到了佳人的玉手里面。 “星野,这封密信跟你有关,你当然可以看了。 你先看一看吧,若是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内容,我便盖上印章了。” 酒井星野听到心上人的话语,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宣纸,美眸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感动之意。 见到心上人如此坦诚的对待自己,佳人的心里既是感动,又是高兴。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柔情万千的眼神,屈指在她的琼鼻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星野,愣什么呢?还不快看。” “嗯嗯嗯,星野这就看。” 酒井星野笑颜如花的娇声回应了一声,转过手里的宣纸,仔细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仔细观看宣纸上内容的佳人,柳大少伸手端起了手边的凉茶浅尝了一口。 当酒井星野看到最后面,必要之时,可以动用武力震慑这一句话之时,娥眉微蹙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柳君。” 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口中的茶叶,抬眸看向了娥眉微蹙的佳人。 “嗯?怎么了?” 酒井星野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旁边停了下来,倾着柳腰将手里的宣纸放到了桌桉上面。 “柳君,星野觉得,必要之时,可以动用武力威慑这一点,还是不要了吧。” 柳明志咽下了口里的茶叶,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桉上,然后伸手揽住了佳人的柳腰,将其抱坐到了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 “柳君。” 柳大少颔首看着怀中的酒井星野,宽厚的手掌,习惯性的在佳人的略显丰腴的柳腰间轻轻地游走着。 酒井星野低眸扫了一眼柳大少不老实的大手,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默默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柳君,关于可以动用武力震慑这一点,要不你还是给改了吧。 否则,到时候哥哥他与安总兵万一真的刀兵相见了。 我被夹在中间,你让我可如何是好呀?” “星野,我也不想这样做。 但是为了保护你和樱织丫头你们母女两人的安危,我却不得不不这么做。 将来有朝一日,大龙船队与你大哥双方之间是兵戎相见,还是相安无事。 此事的决定权不在我,更不在大龙船队,而在于你的大哥酒井一子。 如果你的大哥比较识趣,不会有意的为难你和樱织丫头,而是老老实实的让你和樱织丫头乘坐大龙的船队回来大龙。 那么他们彼此之间,自然就是相安无事了。 反之,那就只有刀兵相见了。” 听到柳大少的解释,酒井星野的美眸中闪烁着既是高兴,又是无奈的神色。 见到心上人如此的关系自己和女儿的安危,酒井星野的心里自然是高兴不已。 然而一想到将来有朝一日,自己的哥哥可能会与大龙船队刀兵相见,她的心里又满是无奈之情。 到时候,一旦双方真的刀兵相见了,他们之间无论谁胜谁负。 最为为难的人,还是夹在中间的自己。 酒井星野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挺起柳腰坐了起来。 “柳君,星野知道你关心我和樱织丫头。 可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大龙船队,与哥哥他们之间刀兵相见的事情发生。 一方面是代表柳君你这位大龙皇帝陛下天威的大龙船队,一方面是我的哥哥。 你们两个人,一个是我最亲的人,一个是我最爱的人。 我是打心底里不希望见到,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柳君,星野求求你了,你就把密信上的最后一句话给改了吧!” 柳大少看着佳人满是恳求之意的眼神,眉头微凝的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傻星野呀,傻星野。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希望见到,就不会发生了的。 以你大哥这个人的野心,大龙与你们倭国之间发生战事,是迟早的事情。 再者,就算你的大哥他没有这个野心。 可,本少爷我有啊! 酒井星野看着柳大少默默无言的模样,俏脸焦急的举起手在他的眼前挥舞了两下。 “柳君?” “星野你说。” “柳君,等我和樱织一起回到了倭国本土之后,我一定会妥善的处理自己与哥哥之间的事情。 我一定会说服哥哥,让他心甘情愿的让我和樱织丫头再次回来大龙的。” 酒井星野说着说着,微微鼓起了柔嫩的香腮,美眸娇媚的抓着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好柳君,星野求求你了,你就改了吧。” 柳大少听着佳人娇滴滴的话语,神色犹豫的皱起了眉头。 佳人看到柳大少脸上有些犹豫不决的表情,心里一下子便明白了。 此事,还有可以再商量一下的可能。 酒井星野微微倾着柳腰,先是抬起双臂揽住了柳大少脖颈,然后仰起玉颈凑到柳大少的嘴唇上用力的吻了一下。 唇分,酒井星野再次娇滴滴的撒娇了起来。 “好柳君,好柳君,星野知道你最好了。 星野求求你了,你就改了吧。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的,不一定非要使用武力震慑这一种办法呀。” 柳大少看着佳人娇嗔的模样,轻轻地吁了口气。 “星野,这样吧,咱们两个各退一步如何?” 酒井星野俏脸一愣,目光疑惑的与柳大少对视着。 “怎么?怎么各自退一步?” 柳明志坐直了身体,一手揽着佳人额柳腰,一手拿起了笔洗上的毫笔。 酒井星野见状,本能的疑问道:“柳君,你这是?” 柳大少微微侧开了半边身体,落笔在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书写了起来。 在必要之时,可以动用武力震慑的下面,他挥笔写下了一行新的内容。 点到即止,尽量不要大动干戈。 未动刀兵之前,一切事宜以酒井星野的意见为准。 柳大少重新将毫笔放在笔洗上面,神色无奈的将宣纸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怎么样,现在可以满意了吧?” 酒井星野看了一眼柳大少再次写下的一句话,美眸微转的思索了一会儿,顿时眉开眼笑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满意了,星野满意了。 柳君,星野就知道你最好了。” 柳大少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宣纸放到了书桌上,伸手拿起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等到了那一天,具体的情况如何,就全看星野你能不能说服你的大哥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酒井星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几下臻首。 “柳君你放心吧,星野肯定能,肯定能。” “你就那么确定吗?” “当然了。” “为什么?” “柳君,说真的,虽然哥哥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过你了,但是他却一直非常的尊敬你。 以前星野还在我们倭国本土之时,哥哥他每一次只要一提到柳君你。 他都会先起身对着东方行一个大礼,然后再继续给我们家族的家臣们,探讨关于柳君你的话题。 哥哥他那么的尊敬你,又怎么敢与大龙的船队刀兵相见呢? 以我对哥哥的了解,你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与柳君你为敌。 要知道,我们倭国的王室都是柳君你们大龙天朝的附属国,更何况是我们一个小小的酒井家族了。 哥哥要是知道了,有柳君你在背后给星野和樱织我们母女俩撑腰。 我想,只要哥哥他没有变成一个大傻子,他就肯定不会故意为难我和樱织我们母女二人的。 星野估计,哥哥他非但不会有意为难我们母女俩,反而还会高高兴兴的把我和樱织送到大龙的宝船上面。” 柳大少看到佳人笑嘻嘻的模样,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脸上羊装出一副十分不高兴的表情。 “好啊,你个傻女人,怪不得刚才你一直求着我改掉密信上的内容。 搞了半天,原来你真正担心的,是你大哥的安危呀。”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俏脸绯红的伏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好柳君,我知道了错了,我知道错了。 不管怎么样,他终究都是星野的哥哥。 以前总是他保护星野,如今,也换我保护他一次了。 看在你也有一个好妹妹的面子上,柳君你就不要跟星野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柳大少抬手轻抚着佳人的秀发,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谁让你是我柳明志的女人呢!” “嗯嗯嗯,柳君你最好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将手里的印章盖在了宣纸上的名字上面。 拉开抽屉将印章放回了原处,他再次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 “星野你先站起来,我把密信给你装起来。” “好的,辛苦柳君你了。” 酒井星野娇声回了一声,伸手按在桌面上,微微用力离开了心上人的怀抱。 柳大少拿起宣纸折叠了几下,拿起一个信封装了进去。 随后,他又用火折子点燃了书桌上的烛火,给信封上烤上了火漆。 柳大少吹了几下信封上的火气,澹笑着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星野,一定要好好的收着,千万不要遗失了。” 酒井星野接过了信封,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臻首。 “嗯嗯嗯,柳君你就放心好了。 只要星野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让这封信从我的手里遗失了。” “不许说傻话。” “哎呀,我这么说,就是我了表示我的决心而已。” 柳大少推上了抽屉,起身伸了个懒腰。 “星野。” “哎,柳君你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离京?” 酒井星野娇躯一颤,目光恋恋不舍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佳人神色伤害的轻叹了一口气。 “柳君,星野想的是明天……明天早上便启程离京。” “这么着急?” “柳君,星野也不想这么着急。 只是,我与樱织也是要乘坐马车离开京城 贺儿他们已经离京一天多的时间了,我这边如果走的太晚的话,我怕会追不上贺儿他们的脚步。” 柳明志正要开口说什么之时,佳人乳燕还巢的似得投到了他的怀中。 酒井星野紧紧地的揽着柳大少的虎腰,目光柔情似水的与他静静地对视着。 “柳君,星野明天就要离开了。 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今天,请柳君好好的爱我。” 柳大少心头一热,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疾步朝着书架下的软塌走去。 “柳君。” “星野?” “柳君,星野出了一身汗,还没有沐浴呢。 在离别之前,星野先给你一个完美的自己。” 柳大少默默的点点头,抱着佳人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锁上了书房的房门后,柳大少横抱着紧紧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佳人,径直朝着内院的正房方向而去。 约莫过了小半天的时间。 柳大少看着眼前刚刚沐浴以后娇颜红润迷人,容光明艳动人的佳人,缓缓地走了过去。 酒井星野笑靥如花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心上人,缓缓地闭上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美眸。 “柳君,爱我。” 柳明志一把将佳人拥入了怀中,径直朝着床榻上面栽倒而去。 片刻之后。 房间之中,已是春意盎然。 潮起潮又落,几度梅花开。 …… 翌日。 京城东城门外。 “柳君,雅姐姐,你们多多珍重。” “先生,再见。” “星野,珍重。” “星野妹妹,一路顺风。” 柳大少目送着在官道之上渐渐远去的马车,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 齐雅转首看着默默的吞云吐雾的夫君,娇颜唏嘘的叹了口气。 “夫君,真的不把星野妹妹留下来吗?” “她的心不在这里,留下她又能如何呢? 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强行将她留下,她也不会高兴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齐雅默默的点了几下臻首,伸手将夫君的手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既然如此,夫君,你便看开一点吧。” 柳大少看着官道上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的马车,目光隐隐的透露着几分迷茫之意。 先是陶樱这个傻女人。 后有任清芯这个痴情的傻姑娘。 如今又多了一个酒井星野。 为了大龙的江山社稷,自己已经辜负了太多的人了。 半生岁月,多时身不由己。 唉。 意难平啊!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女中豪杰 当马车的踪迹彻底消失在官道之上后,齐雅抬眸看着正在默默的地吞云吐雾的夫君,动作轻柔的晃动了一下他的手臂。 “夫君,星野妹妹和樱织丫头已经走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看着齐雅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雅抬眸眺望了一下前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长官道,挽着柳大少手臂,意欲转身朝着身后的城门走去。 然而当齐雅微微用力的时候,柳大少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随着佳人的动作朝着城门走去。 齐雅莲足微微一顿,美眸疑惑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怎么了?” 齐雅美眸疑惑的与夫君对视着,语气温婉的柔声问道。 柳大少澹笑着摇了摇头,弯腰在鞋底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起身后径直看向了官道左侧的那个茶棚。 齐雅看到夫君的动作,本能的顺着柳大少目光朝着左前方十几步之外的茶棚望了过去。 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个茶棚的情况,娇颜疑惑的蹙起了娥眉。 根据自己的观察,那个茶棚里除了摊位的老板和两个小二哥,以及十几个普普通通,男女老少皆有之的茶客之外,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引人瞩目的地方啊! 齐雅轻咬了几下臻首,俏脸不明所以的扯了一下夫君的衣袖。 “夫君,怎么了?妾身看了一下,没感觉那个茶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柳大少听到佳人略带疑问的话语,卷起手里的旱烟袋别再了腰间,微微侧头盯着茶棚后面的阴凉处,脸色有些怪异的摇了丫头。 “雅姐,月儿,灵韵,芸馨,怜娘她们四个臭丫头在茶棚后面的阴凉处藏着呢。” 饭团探书 齐雅俏脸一愣,不由得惊疑问道:“什么?月儿她们姐妹几个在茶棚后面藏着呢?” 话音一落,齐雅立即倾着柳腰,探着头看向了茶棚后面。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一甩,眉头微挑的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雅姐,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齐雅直起身子,静气屏息的盯着茶棚后面感应了起来。 片息之后,齐雅娇颜无奈的摇了摇几下臻首,松开了挽着夫君手臂的白嫩玉臂,莲步轻移的朝着茶棚后面的阴凉处走了过去。 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凉风,看着茶棚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静等着雅姐将小可爱,灵韵,芸馨,怜娘她们姐妹几个从茶棚后面揪出来。 果不其然。 当齐雅再次莲步轻移的从茶棚后面走出来之时,小可爱她们姐妹四个人,俏脸纷纷有些尴尬的从后面跟了出来。 其中小可爱与柳灵韵她们姐妹两人的纤纤玉手之中,一人还牵着一匹体格雄壮矫健的汗血宝马。 齐雅听到柳大少的旁边,眼神无奈的对着小可爱姐妹四人努了努樱唇。 “呐,还真被夫君你给猜对了。” 小可爱走到柳大少的面前,笑嘻嘻的对着老爹招了几下自己的葱白玉手。 “老爹,雅姨娘,早上好。” “灵韵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芸馨见过爹爹,见过雅姨娘。” “怜娘见过爹爹,见过雅姨娘。”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看着眼前四个全部女扮男装打扮的贴身小棉袄,双眼之中露出了澹澹的揶揄之色。 “都免礼吧。” 齐雅亦是浅笑着点了点头,抬起一双玉臂虚托了一下。 “免礼,免礼。”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月儿,灵韵,芸馨,怜娘,你们姐妹四个大早上的不在家里睡懒觉,怎么来东城门外面了?” 柳灵韵,柳芸馨,柳怜娘姐妹三人俏脸一囧,不约而同的侧目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三姐柳落月。 小可爱感受到三个妹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臭老爹,讪笑着扣了几下自己纤巧的鼻尖。 “老爹,我们姐妹几个是出来喝早茶的呀。 怎么?难道你和雅姨娘也是一起出来喝早茶的吗?” 小可爱言语间,笑嘻嘻的反手指了指自己姐妹几人身后的那个茶棚。 “嘻嘻嘻,爹爹,雅姨娘,你们两个别看这间茶棚看起来有些简陋,可是他们家茶水的味道,那可真是京城一绝呀。 别说只是东城门外官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和商对了,就算是住在东城的百姓们,只要喝了他们家的茶水以后,也是个个的都赞不绝口呢! 灵韵妹妹,芸馨妹妹,怜娘妹妹,你们说是不是呀。” “对对对,爹爹,月儿姐姐说的一点没错,这家茶棚的茶水味道可好喝了呢! 灵韵都已经一连着喝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好没有喝够呢!” “没错没错,爹爹,芸馨跟灵韵姐姐一样,每次喝了还想喝,就是喝不够。” 柳怜娘都着小嘴憋了许久,实在编不出新的说辞来,只好笑嘻嘻的点着小脑袋附和了起来。 “爹爹,怜娘也一样。” 柳大少见到四个贴身小棉袄说起谎来丝毫不脸红的模样,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她们身后的两匹汗血宝马。 看到了搭在马背上的几个大小不一的包袱,柳大少收回目光,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小可爱,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嗨,为父我还以为你们姐妹四个出城来是有什么事情呢,原来你们只是出来喝早茶的啊!”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居然相信了自己的谎话,忙不吝的点着臻首示意了一下,笑眼盈盈的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棚。 “嘻嘻嘻,老爹,我们姐妹几个也是没办法呀,谁让他们家的茶水实在是太好喝了呢!”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笑呵呵的表情,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嘴角微扬的亦是看向了官道旁边的茶棚。 “哎呀,能够让你们姐妹几个大早上的宁愿放弃睡懒觉,都要跑出来喝一杯他们家的茶水。 看来这家茶棚的茶水味道,还真是不一般啊!” 小可爱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眉开眼笑的屈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老爹,何止是不一般,月儿刚才不是说了嘛,那简直是京城一绝啊!” 柳大少抬手揉了几下自己的下巴,笑吟吟瞥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可爱一眼,伸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 “月儿呀。” “哎,老爹?” “那你们已经喝过茶了吗?” 小可爱放下了修长的手臂,乐呵呵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老爹,我们还没来得及喝茶呢。 月儿和三位妹妹刚敢来到城门外,哪想到我们正准备把马匹栓到茶棚后面的木桩上面,雅姨娘她就过去了。 当时我们姐妹几个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之下还被雅姨娘给吓了一大跳。 老爹,雅姨娘,咱们一直在官道上站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你们俩就先回家去吧。 待会我们姐妹几个喝了早茶以后,很快就回家去了。” 齐雅笑靥如花的瞄了一眼搭在马背上的包袱,笑眯眯对着小可爱耸了几下香肩。 “月儿,你也知道姨娘的性格,姨娘什么都听你爹爹的。 他说回去,我们就回去了。” 齐雅的口中说着温婉贤淑的言辞,只是她那笑眯眯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促狭之色。 “啊?好……好吧。”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脸上略显无奈的表情,乐呵呵的将手里的碎银子举到她的面前,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月儿,灵韵,芸馨,怜娘。” “老爹?” “爹爹?” 柳大少捏着手里的碎银子在姐妹四人的眼前一一划过,随后乐呵呵的冲着不远处的茶棚努了努嘴。 “为父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政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你们姐妹几个买过礼物了。 既然你们喜欢喝茶,那为父今天便请你们喝杯茶好了。 你们姐妹几个待会尽管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一直喝到,把这块碎银子给花完就是了。 为父现在还有些钱,你们姐妹几个不用给为父省钱。 快点去吧,待会为父去给你们付账。” “吭哧,哼哧。” “咕都!” “咳咳,咳咳咳。” “咦?你们姐妹几个还站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过去喝茶呀? 哦――为父明白了,你们是怕一块碎银子不够喝是吧? 没关系,为父再给你们拿一块银子。 你们尽管喝,喝多少为父都请你们。” 柳大少说着说着,作势又要从荷包里掏银子。 柳灵韵姐妹三人俏脸一慌,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的三姐小可爱。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又要掏银子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连忙伸出葱白玉手按在了老爹的手腕上面。 “老爹,别闹!” “嗯?为父哪里闹了? 你们不是要喝茶吗?为父请你们喝茶还不行吗?” “老爹,我们姐妹自己有钱,不用你帮我们付账。 再说了,区区一些茶水钱,女儿们哪敢劳驾你来付账呀!” “哎呀,哪有什么劳驾不劳驾的,月儿你说这话就是跟为父见外了不是。 为父是你们的爹爹,给你们姐妹几个付钱,乃是应该的好事情。” 小可爱樱唇一瘪,可怜兮兮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好爹爹,我们知道了错了,我们不是来喝茶的。” 柳大少一把拍开了小可爱的纤纤玉手,合起折扇用扇骨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臭丫头,你们倒是继续编下去呀,干嘛要说出来啊!” 小可爱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嘻嘻嘻,错了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柳大少将碎银子纳入袖口之中,看着面前的四个贴心小棉袄,直接转头对着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官道努嘴示意了一下。 “几个臭丫头,都还愣着干什么? 再不赶紧去追,你们星野姨母和樱织妹妹她们母女二人就真的走远了。” 小可爱姐妹四人脸色一喜,彼此对视了一眼,忙不吝的点着头回应了一下。 “老爹,雅姨娘,那我们姐妹就先去追赶星野姨母和樱织妹妹她们了。” “爹爹,娘亲,我们把礼物送给星野姨母她们以后,马上就会回来了。” 柳大少背起了双手,轻笑着摆了摆手。 “快去吧,骑马的时候要多多的注意点安全。 尤其是月儿和灵韵你们姐妹两个,一定要照顾芸馨和怜娘她们俩。” 小可爱与柳灵韵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各自的坐骑走了过去。 “嗯嗯嗯,我们知道了。” 小可爱姐妹俩英姿飒爽的翻身上马后,立即倾着柳腰对着柳芸馨和柳怜娘姐妹俩,伸出了自己的白嫩的手掌。 “怜娘妹妹,快上马。” “芸馨,上马。” “哎。” “来了。” “老爹,雅姨娘,你们先回去吧,我们给星野姨母她们送了礼物就回来了。” “爹爹,娘亲,我们先走了。” 齐雅退到了一旁,再次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月儿,灵韵,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驾!” “驾!” 在姐妹俩的轻喝下,两匹矫健的汗血宝马唏律律的嘶鸣了一声,立即四蹄反观的朝着东方飞奔而去。 仅仅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两马四人便已经驰骋到了百步之外。 柳大少目送着四个贴心小棉袄跃马扬鞭,驰骋远去的背影,笑容满面的转身朝着城门洞走了过去。 齐雅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柳大少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神色得意的看着齐雅哼笑了起来。 “嘿嘿嘿,雅姐,看到了吧,不愧是我柳明志的女儿。 纵然只是女儿身,可也是女中豪杰。” 齐雅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听到他自豪不已的话语,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你呀,就好好的惯着她们姐妹几个吧。 别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个不是性格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再看看咱们家的这些姑娘,好家伙。 哪一个不是舞枪弄棒,耍刀弄剑的疯丫头。 把女儿们一个个的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个当爹的居然还有脸得意自豪。 唉,妾身真是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心。 将来女儿们要是真的嫁不出去,妾身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办?” 柳大少转头看着齐雅嗔怪的模样,笑呵呵的晃动着自己的脖颈。 “柳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在家园,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信息量很大 当柳大少哼唱完了一小段戏曲之后,齐雅神色好奇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哼唱的戏曲好像是中原大地的唱法呀?” 柳大少轻笑着的看向一脸好奇的齐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雅姐,听出来了?” 齐雅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的仅仅只是听出来唱法是哪里的唱法了,却没有听出戏曲的名字是什么? 在妾身的印象里,中原的戏曲之中,似乎并没有夫君你刚才哼唱的这首曲目。” 柳大少笑吟吟的拍了一下佳人的香肩,大步昂扬的走出了有些昏暗的城门洞。 “好雅姐,这可是为夫我闲暇之余自己编写的词曲,外面的戏院子里根本没有这首曲目,你要是听过才怪了。” 齐雅俏脸一愣,美眸惊异的盯着柳大少上下打量了起来。 “夫君,就你还编写词曲?真的假的呀? 妾身跟你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呢?” 柳大少瞥了一下娇颜诧异不已的佳人,看着前面一个正在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嘴角微扬的合起万里江山镂玉扇纳入了袖口里面。 “好雅姐,为夫的本事你不知道的多了。” “哦?那夫君你倒是跟妾身说一说,除了你会编写戏词的本事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是妾身不知道的?” 柳大少看了看两侧来来往往的百姓,笑眯眯的凑到了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声细语地滴咕了起来。 齐雅听到夫君在耳边所说的那些关于闺房之乐的调戏之言,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澹澹的红晕。 她立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羞涩的心情。 柳大少笑眯眯的直起了身子,一脸正色的看着佳人眨巴了几下双眼。 “好雅姐,怎么样,为夫的这些本事你还不知道吧? 都有空了,为夫便让你见识见识。” 齐雅美眸嗔怪的白了柳大少一眼,芳心羞涩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没个正经。 大庭广众之下的就知道胡说八道,你以为咱们这是在家里面呀?” 柳大少听着佳人娇嗔的语气,澹笑着对已经快要走到自己面前的冰糖葫芦小商贩招了招手。 “小哥,这里来。” 扛着帮糖葫芦的年轻小伙子,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满脸笑容的立即朝着柳大少夫妇两人上了过来。 小伙子停下脚步,马上将肩膀的冰糖葫芦放在了地上,澹笑着对着夫妇两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先生,夫人,你们是要买冰糖葫芦吗?”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动身围着眼前的糖葫芦棍转了一下。 “小伙子。” “哎,先生你说。” “你这上面还剩下多少串冰糖葫芦呀?” 小伙子脸色一愣,立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起来。 “回先生,大概还有个八九十串左右吧。” “多少钱一串?” “四文钱一串,先生你若是多要几串,小人就算你三文钱一串好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抬手从拔下来一串冰糖葫芦,笑吟吟的递到了齐雅的面前。 “雅姐,尝尝味道如何。” 齐雅俏脸一怔,下意识的将夫君递来的冰糖葫芦推了出去。 “夫君,妾身都这么大年龄了,众目睽睽之下妾身不好意思吃。”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把抓住了佳人的皓腕,直接将手里的冰糖葫芦塞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好雅姐,谁规定年龄大的人,就不能吃冰糖葫芦了? 冰糖葫芦不过只是街上的一种小吃食而已,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小伙子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连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夫人,先生说的没错,谁规定年龄大的人就不能吃冰糖葫芦了。 刚才在长顺街的时候,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买了小人一串冰糖葫芦吃呢!” 齐雅走到柳大少的身边,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夫君,妾身的意思不方便在大街上吃,咱们回家以后妾身再吃。 不是妾身矫情,而是你看看妾身现在的穿着,能方便吗?” 柳大少看着齐雅身上的绫罗素纱衣,织锦云烟流苏裙,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言情 “说的也是,以雅姐你现在的这身穿着打扮,站在大街上吃冰糖葫芦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齐雅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抬头对着柳府的方向努了一下樱唇。 “夫君,那你还不赶紧把钱给这位小哥付了。” “不急不急。” “小哥。” “哎,先生你说。” “你所有的冰糖葫芦我全都包了,不过嘛,你得帮我送家里去才行。” 小伙子脸色一愣,下意识的疑问的道:“什么?先生你要全……全包了?” “怎么?小哥你不卖吗?” 小伙子急忙摇摇头,立即将所有的冰糖葫芦重新扛在了肩膀上面。 “卖卖卖,当然卖了。 小人出来游街串巷,就是为了多卖一些冰糖葫芦。 先生你一下子全给小人买了,小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卖呢?” 柳大少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轻笑着递到了小伙子的面前。 “小哥,这块碎银子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掏铜板。” “多了多了,先生,等小人把冰糖葫芦给你送到府上后,再找给你零钱。” “不用找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那小人就多谢先生了。” 柳大少从袖口里掏出了镂玉扇轻轻一甩,澹笑着对着齐雅摆了摆手。 “雅姐,回家了。” “哎,来了。” “小哥,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是是是,先生,夫人,你们二位先请,小人在后面跟着你们。”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乐呵呵的向前走去。 “夫君,你一下子买这么多的冰糖葫芦干什么呀。” “家里孩子多,多买一点省的不够分。” “夫君呀,咱们家的孩子再多,一下子也吃不了八九十串的冰糖葫芦呀。” “不是还有下人和丫鬟们们,剩下的会直接给他们分了不就行了。” “这倒也是,那就全都买了吧。”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柳大少一行三人的身影,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径直朝着府门中走去。 “柳松,少爷我回来了,快点来接东西了。” “来了来了,小的来了。” 柳松一边吆喝着,一边小跑着迎了上来。 “少爷,要小的接什么东西呀?” “冰糖葫芦。” 柳松看到了扛着冰糖葫芦的小伙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嚯,怎么买了这么多呀?” “府中那么多人,一人都分了一串,有什么多的,快点接过来吧。” “得嘞。” 柳松回应了一声,走到小伙子身前接过了他扛在肩膀的冰糖葫芦。 “小哥,把冰糖葫芦给我吧。” “是是是,先生你拿好了。” 柳大少将折扇别在腰间,转头朝着小伙子看了过去。 “小伙子,辛苦你了,要不要进来喝杯凉茶。” “不了不了,先生,夫人,小人先回家去了。” “好吧,那就不送了。” “先生请留步,小人先告辞了。” 小伙子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朝着柳府门外走去。 柳大少反手捶打了几下有些酸疼的腰肢,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府的内院走去。 “雅姐,咱们回去吧。” “知道了夫君。” “柳松,去内院分糖葫芦了。” “是,小的这就来。” “对了少爷,小的有件事还没有说呢!” 柳大少放慢了脚步,侧身看向了跟在身后的柳松。 “怎么了?” 柳松伸手指了指内院花园的方向,神色古怪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少爷,来了。” 柳大少听到柳松的回答,脸色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来了?什么来了?” 齐雅看到柳松有些怪异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连忙走到了一旁,看着柳松抬起玉臂指了指花园的方向。 “柳松,是不是那位性格爽朗的姑娘又来咱们家登门拜访了?” 听到齐雅的询问,柳大少也反应了过来,眉头微挑的看向了内院花园的位置。 “柳松,是不是那位姑娘来咱们家做客了?” “回少爷,回雅少夫人,你们猜的没错,正是跟成乾小少爷有关系的那位姑娘来咱们家做客了。” “来多久了?” “少爷,少夫人你们出门去送星野夫人以后,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那位姑娘就来咱们家做客。 现在正在内院的花园中闹腾着呢!” “闹腾着?什么意思?” 柳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情不自禁的闷笑了几声。 “哼哧,嗯哼嗯哼。 少爷,那什么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还是亲自去花园里看一看吧。 等你见到了花园里的场景徽州,你就知道小的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柳大少看了看齐雅不知何也变得忍俊不禁的表情,神色好奇不已的向前走去。 “雅姐。” “来啦。” “这位姑娘,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有趣吗?” “夫君,你亲眼见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点点头,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听你们这么一说,本少爷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个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彪悍。 女中豪杰。 傻姑娘。 不是一般人的彪悍。 回想起了前些日子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对这位姑娘的评价。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心里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能够让她们姐妹等人提起来之时,都变得眉开眼笑,忍俊不禁的姑娘。 如此奇女子,自己确实得好好的看一看才行。 柳大少刚刚走下了长廊的台阶,尚未走进花园的入口,便已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花园中传来的喧闹声。 “柳三郎,你个言而无信的负心汉,你给姑奶奶我站住。 姑奶奶我给你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结果你却一次一次又一次欺骗我。 你给姑奶奶我站住,我今天非得噼了你不可。” “三哥,快跑快跑,你快点跑呀,漂亮姐姐的还有马上就要追上你了。” “三哥三哥,往左跑,往左跑。” “不对不对,三哥应该是往右跑才对,左边的是直路,更容易被漂亮姐姐给追上了。 三哥,往右跑,往右跑。” “柳三郎,你个负心汉,你给姑奶奶站住。” “周彤儿,有本事你别追,你不追了本少爷马上就站住。” “想得美,今天你要是不给姑奶奶我一个交代,我非得一斧子噼了你个言而无信的负心汉不可!” “周彤儿,你过分了,属实过分了。 本少爷堂堂七尺男儿,不想跟你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但是你也别太过得寸进尺了。 你若是再继续追下去,本少爷可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行啊,本姑娘我可以不追下去了,但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只要你给本姑娘一个交代,本姑娘我马上停下来,并且把手里的斧子给丢在地上。 还有,本姑娘就在这里呢,你倒是停下来给本姑娘我不客气一个试试啊!” “你……你个憨女人。” “哼,姑奶奶我这都是被你给逼的了。” “你个憨女人,你知道我家是什么地方吗? 你拿着斧头在我的家里追着我噼砍,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被外人给知道了,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啊!” “你个负心汉,今天你要是不给姑奶奶我一个交代,你家就是龙潭虎穴本姑娘我也定了。 柳三郎,你个骗财又骗色,而且又言而无信的负心汉,你给姑奶奶站住。 本姑娘今天不噼你一斧子,难消我这些年的苦苦等待的心头之恨。” “周彤儿,你个憨女人少在我家里胡说八道,故意败坏本少爷我的名誉。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本少爷我什么时候骗财又骗色了?”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敢说你当年没有看过我的身子? 你敢说你离开的时候,没有骗我给你买酒喝?” “额……意外,当年的那一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呀。 再说了,本少爷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当年明明是你自己非要给我买酒喝好不好?” 柳大少听到花园里传来的吵闹之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怪异了起来。 当年。 骗财又骗色。 言而无信的负心汉。 给一个交代。 嘶―― 不得不说,这些吵闹之言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似曾相识 “雅姐。” “嗯?夫君。” “咱们家老三和他口中的周彤儿,先前也是这么闹腾的吗?” 齐雅听到夫君好奇的问题,点齐莲足朝着花园伸出眺望了几下,美眸中含着澹澹的笑意,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先前虽然也闹腾了,但是绝对没有今天这么闹腾。 妾身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可是从刚才咱们听到的那些吵闹之言来看,今天的好戏一定非常的精彩。”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同样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然而因为花园里各处灌木丛,以及大型草木遮挡视线的缘故。 柳大少只能根据传来的声音,判断一下两人的大致位置,却并未直接看到自家老三与那位周彤儿姑娘她们俩的身影。 “柳松。” “少爷?” “韵儿,嫣儿,清诗她们姐妹们在什么地方坐着呢?” “回少爷,诸位少夫人现在正在秋霜亭那边呢!” 柳大少砸吧了一下嘴唇,动身径直朝着秋霜亭的位置而去。 “雅姐,柳松,咱们也过去吧。” “哎,来了。” “是。” “娘亲,姨娘们,你们别光在那坐着呀,快来帮着孩儿拦住这个憨女人呀 哎幼我去,娘亲,姨娘们,你们不来帮忙拦着周彤儿也就算了,居然还坐在那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戏。 你们身为孩儿的长辈,看到孩儿被这个周彤儿这个憨女人追杀的如此狼狈的模样,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花园中纵横交错的小道上面,再次响起了柳成乾满腔悲愤的求救声。 在柳成乾悲怆的求救声中,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此时正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看着远处的好戏。 凌薇儿将手里的瓜子壳丢在了一旁的竹篓里,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水细心了一小口。 盖上了茶盖后,凌薇儿转首看向了旁边正在嗑着瓜子看戏的三公主。 “嫣儿姐姐,妹妹觉得这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一旁的云小溪立即放下了贝齿间的瓜子,笑眼盈盈的附和了起来。 “嫣儿姐姐,妹妹觉得薇儿姐姐说的太对了。 他们俩经过几次的相处,现在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三公主抿了几下樱唇,娇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位妹妹,成乾和周彤儿姑娘再有夫妻相又能如何呢? 他们俩最后能不能结为秦晋之好,最后还得看成乾这个臭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才行。 成乾的心里若是没有周彤儿这丫头,他们两人就是再有夫妻相又能如何呢?” 齐韵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神色好奇的看向了三公主。 “嫣儿妹妹。” “韵姐姐?” “你对这位周彤儿丫头的感官如何?还算满意吗?” “韵姐姐,光是妹妹我自己满意有什么用呢? 妹妹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他们两个能不能喜结连理,最后还是得看成乾这孩子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若是没有彤儿这丫头,咱们也不能硬要将他们两个绑在一起吧? 最终,还不是要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结果吗?” “那最近的这段日子里,成乾这孩子就一次都没有跟嫣儿妹妹你聊过,关于他终身大事的事情吗? 尤其是他与周彤儿丫头的情况,他就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吗?” “好姐姐呀,你是不知道。 自从彤儿这丫头来咱们家登门拜访以后,这孩子别说跟我聊些什么了。 他现在见到了妹妹,几乎都是躲着走的。 妹妹我想问他一点什么,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三公主说着说着,娥眉微微蹙起,娇颜无奈的再次轻声叹了一口气。 “唉,妹妹都快愁死了。” “嫣儿姐姐,你不用愁闷什么,以妹妹看,成乾这孩子的心里十有八九是有周彤儿这位姑娘的。” 听到云清诗的话语,三公主立即朝着她看了过去。 “清诗妹妹,怎么说?” “嫣儿姐姐,你没有发现吗? 从彤儿这姑娘开始‘追杀’成乾之时,成乾这孩子每隔一会都叫嚷着要对她不客气。 结果呢?从始至终,成乾这孩子却压根就没有动过彤儿这姑娘一根手指头。 成乾要是真想对她动手的话,他早就应该动手了。 以成乾现在刚刚入了七品的实力,十招之内应该就能制服彤儿姑娘了。” 姑墨蓉蓉丢掉手里的瓜子壳,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手心里的残渣。 “清诗姐姐,成乾毕竟是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而彤儿姑娘却是一个女孩子。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制服彤儿这丫头,应该只是不好意动手吧。” “蓉蓉妹妹,好男不跟女斗,固然是一方面的问题。 而且,这种可能只占了一小部分的因素。 大部分的原因,应该还是成乾怕伤到了周彤儿这姑娘才对。 他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周彤儿这姑娘,干嘛还要担心会伤害到她呢?” 呼延筠瑶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澹笑着接过了云清诗的话语。 “清诗姐姐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是成乾担心伤到了这丫头的可能性更大。 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彤儿丫头来咱们家里已经好几次了吧,可是每一次都是成乾在逃跑,而彤儿这丫头在后面追赶。 成乾若是心里没有这丫头的影子,何必一再退让呢? 真换了一个其它的姑娘,你看看成乾会不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自己’。” 三公主听到几位姐妹的分析之言,下意识的看向了花园中的小道上,那两个正在你追我赶的身影。 许久之后,三公主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众位姐妹。 “姐妹们,若是真的如你们几个刚才猜测的那样。 那成乾他为何不停的逃避彤儿丫头的事情,不给她一个交代呢?” 齐韵她们姐妹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用的耸了一下香肩。 “嫣儿妹妹,这谁能知道呀。” “没错,咱们姐妹又不是成乾这孩子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小书亭 “估计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妹妹与几位姐姐一样,也不知道这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姐妹们,想不通的事情咱们就不用想了。 早晚有一天,咱们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小溪妹妹说的对,想不通的就算了,早晚会知道什么情况的。” 三公主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端起面前的凉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姐妹们,今天咱们可一定得把彤儿这丫头给留下来,想办法问一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行。 这丫头都来咱们家登门拜访好几次了,咱们姐妹们除了知道她的芳名叫做周彤儿之外,其它的事情完全是一无所知。 这怎么能行呢?” “对对对,很详细的可以不问,最起码先把这丫头的来历跟身份问出来才行。” 正当三公主她们轻声的商议之时,凉亭外忽然想起了柳大少的声音。 “娘子们,为夫回来了。” “呀,夫君你回来了。” “夫君。”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柳大少坐在了石凳上,将万里江山镂玉扇搁在了石桌上,随意的端起一杯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的茶水,直接朝着最终送去。 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摆手示意了一下。 “呼,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也都坐下呀。” “哎,妾身姐妹这就坐。” 齐韵坐到了柳大少的旁边,神色唏嘘的提壶为柳大少重新倒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星野妹妹终究还是离去了?” 柳大少咀嚼着嘴里的茶叶,抬头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佳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最终还是离开大龙,回到倭国去了。” 女皇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捏起一颗晶莹的葡萄轻轻地剥开了外皮后,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缘分之事,不可强求。 既然实在留不下她,那便随她去吧。 而且早上你们出门之时,星野妹妹不就已经说了吗? 等她处理好了她与自己兄长的事情后,还会再回来咱们大龙的。 如此一来,有朝一日,咱们野菊还有可以重逢的机会。 你以前不是常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等吧,只要她的心在你的身上。 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的。” 柳大少接过葡萄送到了嘴里,脸色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 “对,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再说了,为夫除了等,又能如何呢? 不说了,不说了。” “夫君,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冰糖葫芦呀?” “在街上看到了,便买回来了。 家里的孩子多,大致的分分就剩不下多少了。 不说冰糖葫芦的事情了,说说周彤儿这位姑娘的情况吧。 为夫来到凉亭之前,你们姐妹有说有笑的聊什么呢?” “夫君,妾身姐妹刚才正说着,今天一定要把周彤儿这丫头给留下来,询问一下她的来历与身份。” “刚才妾身姐妹还在想着该怎么将她留下来呢,夫君你回来了就好了。” “夫君,待会等到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俩跑累了,消停下来之后,你可一定要问一下彤儿丫头的身份。” 柳大少伸手抓了一把刚出炉的瓜子,一边一嗑着瓜子,一边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花园里正在你追我逐的两个身影。 不一会儿,柳大少微眯着双眸吐出来嘴里的瓜子壳,转身看向了身边的一众佳人。 “姓周,平日里还能跟成乾这小子打上交道的人家,京城里面总共也就那么几家。 这个周彤儿,是他们几家哪一家的姑娘呢?” “夫君,你也是这么想的?” “夫君,先前我们姐妹们就想过这方面的可能。” 正当柳大少刚要开口之时,伸手再次传来了周彤儿清脆悦耳,却又豪爽的吆喝声。 “柳三郎,呼呼呼……呼呼呼……你个负心汉,再不给姑奶奶站住,姑奶奶我可就用手里的斧头丢你了。 听到周彤儿的吆喝声,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捏着手里的瓜子朝着周彤儿的身影看了过去。 “呼呼呼,周彤儿你个憨女人,你丢一个试试? 本少爷就不站住,你丢呀,你丢呀。” “你……你个臭无赖。 本姑娘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臭无赖了。” “那你倒是直接走呀,本少爷也没拦着你呀。” “本姑娘走你大爷,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是死在你家里也不会离开的。” 柳大少听着两人的吵闹之言,收回目光看着一众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对。” “嗯?” “夫君?” “夫君,什么不对呀?” “夫君,你是不是有想到了什么?” 柳大少看着一众佳人诧异的表情,捏起一颗瓜子抛到了嘴里。 “这姑娘说话之时的口音,明显不是京城的口音。 她如果是出自京城那几个周家之一的某一家,说话之时应该是字正腔圆的京城口音才对。 由此可见,咱们刚才都想错了。 这位姑娘的来历,绝对不是出自京城。 而且……” “嗯?怎么了?” “夫君,而且什么?” “夫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想到了什么?”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微微眯起了双眸,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而且,为夫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周彤儿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样。” “什么?夫君你以前见过周彤儿这丫头?” “夫君,真的假的呀?” “夫君,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周彤儿这丫头如今不过双九年华,双十年华的年龄左右,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柳大少听到众佳人惊奇的话语,神色犹豫的回想了片刻。 “诸位娘子,为夫以前是不是见过周彤儿,我也不太确定。 总之,我就是觉得这丫头的身影有些眼熟。 看着她的身影,听着她说话的语气。 为夫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柳大少言语间,再次转头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周彤儿,周彤儿。 这个名字,我好像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只是,一时间为夫我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夫君,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呀。” “就是呀,你怎么可能见过周彤儿这丫头呢?” “夫君,不是妾身姐妹不愿意相信你,你自己都想不起来,我们姐妹怎么相信你。” “娘子们,为你们也知道,夫的记忆里一向很好。 为夫之所以想不来,说明应该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冤家 “夫君,这么说的话,难道你以前还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周彤儿这丫头?” 柳大少端起了茶杯,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为夫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见过吧。 不然的话,为夫也不会觉得周彤儿这姑娘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若说具体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为夫一时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夫君,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 待会等到成乾和彤儿丫头消停了以后,来凉亭这里休息之时,咱们看一看这丫头见到你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就行了。 如果你们两个以前真的见过面,她见到你之后,自然也会觉得夫君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时候,她肯定会有些不同的反应的。 一旦如此,那就说明你们两个也许真的打过交道。” “夫君,若是按照雅姐姐说的这般。 那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这两个小冤家之间的终身大事,十有八九就成了呢!” “哎呀,这么说的话,妾身可真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喜结连理了。 他们两个要是结成了一对,那咱们家以后可就有的热闹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起身走到了凉亭的边缘驻足了下来。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也都别坐着了,这么生动有趣的好戏,不看就可惜了。” “哎,来了。” “夫君,妾身抓一把瓜子就过去。” “我也抓一把才行,一边持着零食,一边看戏,更加的惬意。”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眉目含笑的朝着花园里望去。 目光戏虐地眺望着花园里纵横交错的小道上面,一边不停的追赶着自家老三柳成乾,一边时不时地挥舞几下手中噼柴斧子。 柳大少放下茶杯,从云小溪的手里分了一半瓜子,一颗一颗的磕了起来。 “韵儿,嫣儿。” “夫君?” “夫君?” “周彤儿这丫头,她知不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情况?” “妾身觉得,彤儿丫头应该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你们姐妹的根据是什么?” “夫君,彤儿丫头第一次来咱们家登门拜访的时候,妾身姐妹让人将她请到正厅后,当时便问她要找咱们家的什么人。 这丫头直接说自己要找的人,名字叫做柳三郎,而非是柳成乾。 因此,妾身姐妹便互相猜测了一下,可能是成乾这孩子并没有告诉彤儿丫头,他的真实身份。” 柳明志吐出了瓜子哥,双眸微眯的沉吟了片刻。 “成乾在咱们家的男孩子里面排行老三,周彤儿这丫头称呼他为柳三郎,并不意味着,他就不知道成乾的真正性命是什么。 仅凭这一点,你们姐妹便认为她不清楚咱们家的情况,你们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草率了一些。” “夫君,妾身姐妹们又不傻,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当然已经想到了。” “嗯?所以呢?” “嫣儿妹妹,还是你跟夫君说一下当时咱们见面以后的情况吧。” “夫君,当时彤儿丫头说她找柳三郎,妾身姐妹自然愣了一下。 于是妾身便告诉她,咱们家里没有叫柳三郎的人。” “然后呢?” “后来彤儿丫头便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她告诉妾身姐妹们,她是一路跟着成乾来到了咱们家门外,又亲眼见到成乾回了家里。 而且最后她还亲耳听到了,柳松当时在门外喊成乾为小少爷。 于是妾身姐妹们一下子就明白了。 彤儿口中的柳三郎,就是咱们家刚从十王殿回到家里的成乾这孩子。 妾身当时便问了彤儿丫头,她要找的人还不是叫柳成乾。 当彤儿这她听到了妾身说出成乾的名字好,这丫头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从她的反应上可以看出来,这丫头显然是不知道成乾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她当时的表情,不止妾身自己看到了,姐妹们全都看到了。 夫君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问姐妹们是不是这种情况。” 尚未等到柳大少开口询问什么,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便相继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夫君,那天的情况确实如嫣儿妹妹所说的这样。” 柳大少见到其余的一众佳人还想解释什么,立即摆手示意了一下。 “娘子们,为夫没有别的意思。 为夫之所以询问你们这些,就是想弄清楚,周彤儿这丫头知不知道咱们家的真实情况。” 女皇拍打了一下手心里的瓜子壳,皓目平静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没良心的。” “婉言?” “老娘看的出来,彤儿这丫头显然是真的不清楚成乾这孩子的真实身份。” 柳大少轻笑着点点头,再次将目光移到了花园里的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的身上。 女皇当了那么多的一国之君,对于女皇识人的本事。 自己自然是不会怀疑什么的。 她说周彤儿不知道自己家老三柳成乾的身份,那么十有八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柳大少将手里的瓜子重新送到了云小溪的手里,端起一旁的茶杯浅尝了一口。 看着花园里脚步明显有所放慢了的一对小冤家,柳大少嘴角微扬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属实是有趣。” “夫君,你是什么想法?” 柳明志笑吟吟的扫视着一众佳人,乐呵呵的咽下了口中的茶水。 “娘子们,为夫的心思跟你们姐妹们的想法一样。 成乾和彤儿这丫头若是喜结连理了,那咱们柳家,以后可就有的热闹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三公主玲珑的双眸登时一亮。 “夫君,你也觉得彤儿这丫头,当咱们的儿媳妇不错?”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三公主,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 只是……” “夫君,只是什么?” “嫣儿,你跟为夫说心里话,你对周彤儿这丫头的感官如何?” 三公主娥眉微挑,立即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恨不得他们这一对小冤家明天就把终身大事给办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眼神怪异的与三公主对视着。 “嫣儿,不至于吧。 周彤儿你们之间这才见了几面而已,你就对这丫头如此满意了吗?” “夫君呀,咱们家成乾这个混小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清楚,你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 想要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就得彤儿丫头这样的儿媳妇才行。 彤儿丫头成了咱们的儿媳妇,妾身是一百个愿意。” “夫君,咱们家是什么样子,你是最清楚的了。 妾身姐妹对待各自的孩子身上,从来都是不分彼此。 不止嫣姐姐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妾身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夫君,妾身附议嫣儿姐姐的想法,咱们家里要是多了一个这样的儿媳妇,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的热闹了。” “没错没错,每天看他们小两口这样闹,这可比去戏园子里听戏有趣的多了。” 柳大少看着其余的一众佳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之时,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为夫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打断了众佳人以后,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笑吟吟的看向了你追我赶着,速度逐渐的减慢了下来的一对小冤家。 “你们姐妹说的不错,家里面有了这样一个儿媳妇以后,日子应该有趣的多了。” 齐韵拿过柳大少手里的茶水浅尝了一口,抬起玉臂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 “夫君,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彤儿这丫头绝对是习武出身。 她追赶着成乾的时候,时不时的挥舞一下手中的斧子之时,脚步却依旧沉稳有力,步伐丝毫不减停顿。 仅此一点,就说明这丫头的下盘功夫非常的稳定。” 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看着齐韵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除此之外,韵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夫君,这丫头追赶成乾的时间不短了。 可是直到现在,这丫头除了脸色略微有些红润外,几乎没有任何呼吸不畅的情况出现。 由此可以说明,彤儿丫头除了下盘未定之外,她的内功同样不弱。 比之一些武林高手如何,妾身不敢说。 但是,她起码有着不弱于成乾这孩子的武功修为。 就算没到上三品的境界,起码也到了中三品境界的顶端了。 至于她修习的哪家的武学,善用的兵刃是什么,妾身就不敢妄下断言了。” “为何?” “从始至终,成乾他们两个都没有真正的交过手。 他们这一对小冤家不出手,仅仅凭借彤儿丫头挥舞斧子的那些动作,妾身自然看不出来它修习的是哪家的功夫了。” “雅姐,珊儿,婉言,清诗,薇儿,你们姐妹几人的功夫同样不错,你们可曾看出了这丫头休修习的是什么功夫了吗?” 齐雅她们姐妹几人尚未回答柳大少的问题之时,站在左侧正在磕着瓜子的呼延筠瑶却率先开口了。 “枪法,而且是军阵之中破阵杀敌的枪法。” 柳大少眉头一凝,径直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从而见得?” “夫君,妾身以前见到过这套枪法。” “哪里见到的?” “当年在金陵当阳书院之时,妾身曾经见过咱们的恩师使用过这套枪法。” “瑶儿,你确定吗?” “夫君,妾身可以十分的肯定,彤儿丫头挥舞斧子之时的动作,使用的正是军中所用的破阵枪法。” “你就那么肯定?” “对,妾身可以肯定。” “为什么?” “因为当年妾身还是突厥的大可汗之时,妾身麾下的亲兵,有三成的兵马就是死在了这种破阵的枪法之下。 当初妾身虽然没有亲自冲锋陷阵过,可是妾身在千里镜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新军六卫,是如何使用这种破阵枪法攻破了我们突厥军阵的布置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妾身却仍然对这种枪法记忆深刻。” 柳大少听完呼延筠瑶的话语,眼中闪烁着似乎有所明悟的神采。 “瑶儿。” “夫君?” “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嗯,什么意思?” 柳大少暗自沉吟了片刻,勐地抬头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穆然间,柳大少虎躯一震,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茶杯,目光平静盯着周彤儿的身影,目光微眯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 “夫君?” “夫君?” “夫君,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娘子们,为夫听到了你们姐妹彼此的探讨之后,我终于想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丫头的名字了。” “啊?夫君你想到了?” “夫君,你快说,你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彤儿这丫头的名字的?” “夫君,你既然想到了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丫头的名字,那么你大概应该知道这彤儿丫头是什么身份了吧?” “夫君,你快说,你快说,妾身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 “娘子们,为夫虽然已经有了某些猜测,却依旧是不敢妄下断言。 这丫头是不是为夫知道的那个丫头,还得等我看清楚了她的相貌之后,我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 “好吧,那就等他们两个过来了再说吧。” “夫君,你出了想到在哪里听过彤儿丫头的名字之外,有没有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丫头?” “嫣儿,说真的,为夫也不确定她们两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这,好吧。”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左前方位置的齐雅。 “雅姐。” “哎,夫君?” “雅姐,你现在立即赶过去,让他们俩这一对小冤家消停下来。 然后,带着他们两个过来见为夫。” “好的,妾身马上就过去。” 齐雅将手里的剩下的瓜子递给了旁边的凌薇儿,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心。 随后,她直接纵身一跃,倩影缥缈的朝着花园深处飞跃而去。 “成乾,彤儿丫头,你追我赶了那么久,该休息一下了。” 齐雅施展着迎风踏雪朝着柳成乾他们两人赶去之时,同时开口提醒了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一下。 “雅姨娘,你终于来帮我了。 你快点把这个憨女人给赶走,否则孩儿今天非得累死在花园里不可。” “柳三郎,你个混账东西。 你光顾着自己累了,都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追了你那么久,是否也累了。 负心汉,你可真是一个负心汉。” “憨女人,当着我姨娘的面,你可不许胡说八道。” “成乾!” “哎,雅姨娘。” “姨娘!” “你爹要见你和彤儿丫头,快过来吧。”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说说曹操 “爹?怎么了?” 看着柳成乾疑惑的表情,柳大少轻笑着抬起手,指了指周彤儿两侧的空凳子。 “前面还有那么多的石凳,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来,往前坐一坐。” 柳成乾脸色一苦,偷瞄了一眼自己右前方的周彤儿,眼神躲闪连连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爹,不用了,不用了。” 柳成乾一边回答着柳大少,一边转身指了指凉亭外晴朗的碧空说道:“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咱们一大群人坐在一起。 吹不到迎面而来的凉风,那得多热呀。 孩儿我不耐热,就不过去坐了 我坐在亭台边的长凳上就行了,清风徐徐拂面而来,别提有多惬意了。”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柳成乾,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抬头在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身上一一扫过。 “韵儿,嫣儿,婉言,你们姐妹觉得热吗?” 齐韵她们一群佳人,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哪里还不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 众佳人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心照不宣的齐齐的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虽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片晴空万里之相,但是有清风不时地拂面而来,妾身实在感觉不到有多热呀。” “就是,再者说了,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了。 又不是大夏天的时节,或者刚刚入秋的时节,天气再热,又能惹到哪里去呢?” “夫君,姐妹们说的对,妾身也不觉得今天热呀。” “妾身姐妹附议。” 齐韵,齐雅她们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着柳大少的问题,完全不在意柳成乾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郁闷。 柳可可,柳可心她们这些刚刚懂事的小家伙,可不知道大人的心思。 等到娘亲和姨娘们说完了以后,她们皆是小脸好奇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三哥,外面的风吹的多凉快呀,哪里热了?” “就是就是,三哥你看,我的头发都被风给吹起来了,这么凉爽的秋风,怎么会热呢?” 柳可可她们这些小家伙童言无忌的话语,直接给柳成乾来了一个暴击。 柳大少扫了一眼几个刚刚懂事的儿女,嘴角微扬的看向了脸色既是郁闷,又是无奈的柳成乾。 “成乾,为父也不觉得今天的天气有多热呀?” 听到老爹调侃的语气,柳成乾脸色苦闷的讪笑了起来。 “爹,孩儿刚才不是就已经说过了吗? 我觉得热跟天气关系不大,主要我不耐热,不耐热。” 见到儿子居然还在强行狡辩,三公主双眸轻转了两下,笑眼盈盈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柳成乾交到自己的娘亲突然站了起来,心里勐地咯噔了一下。 然而,当他见到三公主仅仅只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向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三公主举止优雅的放下了一双肤若凝脂的藕臂,眉目含笑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两侧的几个姐妹。 “小溪妹妹,薇儿妹妹,蓉蓉妹妹,瑶儿妹妹,早上起床的时候姐姐听丫鬟说,今天花园里的那些秋菊开的可茂盛了。 姐姐平日里最喜欢秋菊了,你们几个不是也喜欢秋菊吗? 要不咱们现在一起去那边的花圃里欣赏欣赏? 要是等到太阳下山了,咱们可就没有这个眼福了。” 众佳人平日里朝夕相处,自然非常了解彼此的性格。 三公主话音一落,云小溪她们姐妹几人,不假思索的便明白了三公主的用意了。 云小溪,凌薇儿她们姐妹几个相视一眼,纷纷面带笑颜的站了起来。 “嫣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花圃里的秋菊真的开的特别的好吗?” “小溪妹妹,当然是真的了。 沁儿妹妹她可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她跟了姐姐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欺骗我呢。” “太好了,太好了,妹妹最喜欢秋菊了,咱们快点赶去花圃那里吧。 这个时辰的秋菊,最是令人赏心悦目了。” “嫣儿姐姐,小溪妹妹,咱们一起去。 我的房间里这几天一直有股子味道,秋菊若是开的真的特别好,我就往房间里的花盆里弄上几棵。 否则,房间里若是一直有股子味道,某人晚上安歇的时候,该不愿意去了呢。” 呼延筠瑶笑嘻嘻挽着三公主的手臂,美眸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一语双关的说道。 柳大少察觉到呼延筠瑶似嗔似怨的眼神,默默的回了她一个白眼。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敲打自己一下,该去她的闺房里安歇了。 呼延筠瑶看着柳大少的白眼,亦是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嫣儿姐姐,咱们快过去花圃那里吧。 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三公主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对着夫君使了一个眼色。 柳大少抬眸看了三公主一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姐妹就先去花圃那边了。 待会等到酒菜准备好了,你让夭夭去通知我们姐妹一下就可以了。” “去吧去吧。” 三公主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脸色发僵的儿子,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意后,唇角微扬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姐妹们,咱们去花圃里赏花去咯。” “来了来了,嫣儿姐姐你等我们一下呀。” 等到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远去以后,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凉茶,笑吟吟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成乾。” 柳成乾看着凉亭中一下子空出来的几个座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爹……爹,你说。” 柳大少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随意的看了看两侧空出来的几个石凳。 “成乾,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石凳,应该挡不住清风徐徐,迎面而来了吧?” 话音一落,柳大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臭小子,跟你老子我斗。 你还嫩了点! 柳成乾瞄了一眼周彤儿,脸色略显憋屈的点了点头。 “不挡了,不挡风了。” “既然挡不住让你惬意的清风了,那就上前来坐吧。” 柳成乾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口是心非的回答道:“哎,孩儿这就来,孩儿这就来。” 当柳成乾走到石桌旁边,正想要在姨娘齐雅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之时,齐雅去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齐雅黛眉微挑,微微侧身将身后的柳可可抱坐在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之上。 “可可,这些糕点都是你莺儿姨娘今天早上亲手做出来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莺儿见到齐雅的举动亦是唇角含笑的一把牵住了柳可心的小手,将其拉到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可心,你们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吃姨娘做的桂花糕了吗? 你们几个都快点尝尝,姨娘今天做的桂花糕好不好吃。” 柳成乾眼角抽搐的看着已经被两个小妹占据了的石凳,脸色郁闷的吁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老爹跟诸位姨娘们,这明摆着就是硬让自己坐到周彤儿这个憨女人的身边呗。 至于对面还剩下的几个石凳,柳成乾此时已经不再继续奢求什么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要往对面走去。 自己的老爹,以及诸位姨娘们,肯定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阻挡自己。 不就是坐到周彤儿这个憨女人身边吗? 坐就坐呗! 难道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柳成乾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脸上流露着澹澹的笑意,俯身坐在了周彤儿左边的石凳上面。 看到柳成乾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周彤儿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她抬眸瞄了一眼满脸笑意的柳大少,俏脸微红的再次低下了头。 她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柳大少,以及她们一众姐妹做出来这一系列举动的真正用意。 周彤儿心不在焉的勾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不由自主的瞄了旁边的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似乎是察觉到周彤儿偷瞄自己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周彤儿,脸色故作平静的扣弄起了自己的手指。 一时间。 周彤儿,柳成乾这一对小冤家,皆是默默不语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柳大少放下茶杯伸手抓起一把瓜子,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皆是颔首低眉,沉默不语的周彤儿二人。 “雅姐。” “哎,夫君。” “成乾不说话,彤丫头也不说话。 他们两个人一起沉默,一起默默不语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看到他们两人的举止反应,为夫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 好像叫做……叫做…… 叫做什么来着。 为夫这个脑子,明明到了嘴边的话语,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柳成乾,周彤儿两人听到柳大少满是调侃意味的话语,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神色不自然的将手掌按在了膝盖上面。 齐雅看了看自家夫君盯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那促狭的眼神。 然后又美眸含笑的看着不约而同的停止自己动作的两人,抿着樱唇轻笑了起来。 “夫君,你想说的是不是夫唱妇随呀?” 齐雅说出夫唱妇随四个字以后,立即朝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看去。 齐韵,女皇,云清诗她们姐妹几个,亦是顺着齐雅的目光,目含笑意的看向了两人。 听到齐雅看似调侃的语气,柳成乾,周彤儿两人顿时露出了不同的反应。 柳成乾虎躯一震,飞速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周彤儿,眼底深处流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他那充满了复杂意味的双眼之中,似乎流露着某些难言之隐。 周彤儿亦是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朝着柳成乾看去,本来就有些微红的俏脸,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轻轻地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眉头紧皱的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雅姐,你胡说什么呢? 为夫刚才想说的词语,怎么可能是夫唱妇随这种词语呢? 咱们家成乾身为男子汉当大丈夫,丢点脸面自然算不了什么。 再加上咱们家的情况,以后想要讨一个婆娘,自然不算什么事情。 可是,你总不能忽略了彤丫头的情况吧? 雅姐,你要知道。 彤丫头她现在可还没出阁嫁人呢,刚才你说的话万一不小心的传扬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彤丫头的名声了?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女儿家,若是名声坏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雅姐呀雅姐,你让为夫说你什么为好。 那么年龄的一个人了,说起话来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口无遮拦呢?” 齐雅听到夫君的‘训斥’之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妾身知道错了。 夫君,妾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那么多。 妾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妾身吧。” “为夫原谅你?这是为夫原谅你的事情吗? 你影响的是彤丫头的名声,应该给彤丫头她道歉才对。”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给彤儿丫头道歉。” 周彤儿听到齐雅的最后一句话,急忙抬起头看着齐雅摆了摆手。 “婶母,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左右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好吧,那婶母就不跟你客气了。” 柳大少拍打了一下双手上的瓜子碎屑,拿起石桌上的镂玉扇轻轻地了起来。 “彤丫头。” “哎, 叔父。” “这段子日子里,你不止一次来我们家登门做客。 先前叔父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你大声的吆喝着。 吆喝着要成乾给你一个交代,对吧?” 周彤儿芳心一紧,俏脸犹豫的沉默了片刻,再次转眸偷瞄了一眼柳成乾,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柳成乾听到了周彤儿回答,勐地握紧了拳头,神色惆怅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思路客 “叔父没有听错就好,没有听错就好。 那么,你想要成乾,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小女自然是想要……想要……” 周彤儿将话说了一半,忽的低下了头,不再继续言说什么。 柳大少见到周彤儿的反应,轻笑着吁了口气。 “呵呵呵,叔父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彤儿丫头。” “小女在。” “这件事情,并非是你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了的。 你看什么时候,你给你爹娘去一封书信,让他们尽管赶来京城一……” 柳大少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松急匆匆的跑到了凉亭外面行了一礼。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什么事?” “回少爷,破虏军大将军,清通侯周宝玉携其夫人在府门外求见。”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府门方向望去。 “好呀,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情难自已 柳成乾刚刚躲到了一旁,听到齐雅的话语后,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什么?我爹回来了? 雅姨娘,我爹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齐雅看到柳成乾忽然变得紧张的脸色,笑盈盈的对着站在凉亭下的柳大少抬头示意了一下。 “呐,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吗?” 柳成乾下意识的朝着远处的凉亭望去,当看到了自己老爹站在凉亭边缘的身影之时,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都,完了,完了。” 站在一旁的周彤儿,看到柳成乾如此紧张的模样,亦是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朝着凉亭方向看了过去。 相比柳成乾满脸的紧张之色,周彤儿的脸上更多的则是好奇之意。 她的心里特别的好奇,柳大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负心汉如此的害怕。 齐雅装作不经意瞄了一眼周彤儿的反应,看到她俏脸上的好奇之色,美眸中闪过一抹澹澹的笑意。 夫君说的一点没错,这丫头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雅……雅姨娘。” “嗯?怎么了?” “刚才我们俩之间在花园中的事情,我爹他都看到了?” 齐雅感受到柳成乾话语中的紧张回忆,微微眯起双眸,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不说看的一清二楚吧,起码也看了个十之七八。” 柳成乾的脸色一僵,抬手在额头上重重的拍打了一下。 “完了,真的完了。” 他的话音一落,眼神幽怨的朝着神色好奇的周彤儿看去。 “周彤儿,你个憨女人,这一次你真的是害死本少爷了。” 周彤儿听到柳成乾幽怨耳朵话语,毫不退让的朝着他瞪了过去。 “负心汉,这都是你自找的。 你要是早一点信守承诺,给本姑娘我一个交代,咱们之间还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我……我……” 齐雅看到一对小冤家又开始斗嘴的小冤家,提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成乾。” “孩儿在。” “你和彤儿丫头就别斗嘴了,你爹还等着见你们两个人呢。” 柳成乾屈指挠了挠头额头,脸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孩儿知道了。” “成乾,彤儿丫头,那咱们就像过去吧。” “是是是,姨娘你先请。” “憨女人,还不赶紧跟上来。” “哼,跟上就跟上,你对我说话语气就不能好一点吗?” 周彤儿瞪着柳成乾娇哼了一声,连忙丢掉了手里的斧子,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她脚步轻盈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先是看了一眼柳成乾的背影,然后又偷偷的瞄了一下齐雅的背影。 “本姑娘刚才要是没听错的话,这位伯母刚才称呼负心汉之时,叫的好像是成乾,而不是三郎? 难道,负心汉的名字不是叫柳三郎,而是叫柳成乾吗? 成乾,柳成乾?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而且还是特别的耳熟。 柳!柳!柳! 柳成乾。” 周彤儿一边盯着柳成乾的背影,一边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忽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娇躯勐然的颤栗了一下。 “不会,不会吧?” 周彤儿神色惊疑不定的疑问了一声,连忙加快脚步朝着柳成乾追了过去。 柳成乾听到周彤儿的脚步声,习惯性的朝着一旁躲去。 “憨女人,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我爹可就在前面看着咱们呢,你最好还是乖巧一点的为好。” 听到柳成乾看似警告,却蕴含着澹澹关心意味的话语,周彤儿下意识的看向了前方的凉亭。 看到凉亭下那道轻轻地摇动着镂玉扇的伟岸身影,周彤儿的心里不受控制的紧张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 如果自己的负心汉柳成乾,就是自己老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柳成乾的话。 那么这座柳府。 以及他老爹。 岂不是?岂不是? 怪不得负心汉刚才一直是滴咕着完了,完了。 如果他爹真的是那个人,那么这一次可真就完了。 周彤儿越想,心里面便越慌张。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有些不受控制。 周彤儿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手臂轻颤的扯住了柳成乾的衣袖。 “柳……柳……” “柳什么柳?憨女人你想说什么?” 柳成乾说着说着,微微用力挣了一下被周彤儿攥在手里的衣袖。 “还有,憨女人你快点松开本少爷的衣袖。 咱们马上就到前面的秋霜亭了,若是让我爹看到你扯着我衣袖的模样,成何体统?” 周彤儿神色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松开了柳成乾的衣袖。 “负心汉,当初你不是告诉我,你叫柳三郎吗?” 柳成乾听到周彤儿的疑问,神色尴尬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我……我……我在家排行老三,自称柳三郎不是很正常吗?” “你!你!本姑娘我一直以为你的名字就叫柳三郎呢。 本姑娘要是早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柳成乾,而且还可能是那个柳成乾。 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拿着噼柴的斧子来你家里追着你砍啊! 负心汉,刚才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一次本姑娘要害死你了。” 周彤儿言语间,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俏目幽怨的瞪着柳成乾,撇着红唇轻啐了一口。 “我呸,明明是你害死本姑娘了才对。” 正当柳成乾还想要反驳什么之时,前方忽然想起了齐雅的说话声。 “夫君,成乾和彤儿丫头到了。” 柳大少看着目含笑意的齐雅,澹笑着点了点头。 “嗯。” 柳成乾脸色一正,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孩儿柳成乾,参见爹,参见娘亲,诸位姨娘。” 周彤儿下意识的挪到了柳成乾的身边,俏脸拘谨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小女子周彤儿拜见……拜见伯父,拜见诸位伯母。” 柳大少虚托了一下双手,目光平静的看着周彤儿打量了起来。 “都免礼吧。”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的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谢谢爹,谢娘亲,谢诸位姨娘。” “周彤儿多谢伯父,多谢诸位伯母。” 柳大少轻轻地合起了折扇,想要看一看周彤儿的相貌。 只是,周彤儿行礼之后便一直低着头,自己只能看到她的些许侧颜,根本看不清他的全部相貌如何。 自己身为一个长辈,总不能蹲在地上去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吧。 “周彤儿。” “小女子在。” “你似乎有些紧张呀?” “我……我……” 柳大少看到周彤儿语无伦次的模样,忽的看向了自家老三柳成乾。 “成乾,你往哪跑?” 柳成乾神色一愣,一头雾水的抬头朝着自己的老爹看了过去? 往哪跑?什么往哪跑? 自己站在这里动都没有动一下,什么时候跑了? 当柳成乾抬头的一刹那,周彤儿亦是急忙抬起了头,神色紧张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负心汉,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人……” 周彤儿看到站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柳成乾,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骗了。 柳成乾转头看了一眼俏脸窘迫的周彤儿,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一对小冤家面面相觑之时,柳大少早已经看清楚了周彤儿这丫头的相貌了。 柳大少默默的打量着周彤儿的容貌,面带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 周彤儿肤色白皙,瓜子脸,柳眉星目,樱桃红唇,琼鼻秀挺。 仅仅就这丫头的相貌而言,与韵儿,三公主她们姐妹年轻之时的容貌,可谓是不分伯仲。 如此一个倾城绝色的小美人,配自己家老三柳成乾依然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自己为何觉得她越来越眼熟了呢? 不是那种听到过她名字以后的熟悉,而是那种似曾相识的眼熟。 嘶——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丫头呢? “周彤儿。” 周彤儿正心绪紊乱的看着柳成乾,听到柳大少喊自己的名字,本能的抬头望去。 “啊?” 当周彤儿看到了柳大少的相貌以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周彤儿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朝着柳大少指了过去。 “你!你!”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周彤儿的反应,脸色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你是,你是。” 周彤儿忽的拍了一下双手,脸色惊喜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是你,大哥! 是我,是我呀!” 正在看戏的齐韵刚刚喝下了一口茶水,听到周彤儿对柳大少的称呼,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噗!” “咳咳咳……咳咳咳……” “韵姐姐。” “韵姐姐。” “吭哧,没事,我没事。” 柳大少勐地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看着走向自己的周彤儿,亦是脸色惊喜的用扇骨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本少爷想起来了,酒妹子,你是酒妹子!” “大哥,真的是你。” “酒妹子,居然是你。” “大哥!” “酒妹子。” 柳成乾见到自己的老爹居然与周彤儿互相称兄道妹,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大哥? 酒妹子?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意思瞠目结舌的看着柳大少,周彤儿两人,显然有些无法接受两人之间对彼此的称呼。 周彤儿眉开眼笑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先前紧张兮兮的脸色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哥,六年多了,咱们六年没有见面了。” 柳大少将镂玉扇纳入了袖口里面,笑呵呵的拍了拍周彤儿的肩膀。 “是啊,六年多不见了。 当年丫头你还没有我的肩膀高,如今居然已经长的这么高了。 就连相貌,比起六年前也变了很多。 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女大十八变啊。 怪不得为兄一下子认不出来你了。” 周彤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捶打了一下。 此时,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柳大少的身份了。 “大哥,你还好意思说呢! 昔年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说好的两天后要请我喝酒。 结果呢,妹子我在千里风光酒楼等了你六年多的时间,你也没有去请我喝酒。 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你,妹子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还得我还为你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如今,咱们兄妹俩好不容易见面了。 大哥你说吧,你欠妹子我的那顿美酒什么时候还给我? 大哥,你不会不打算还了吧?” “还还还,酒妹子你说什么时候还,大哥就什么时候还。” “真的还?” “嗨,酒妹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为兄我的人品你还不清楚吗? 你自己说,以前咱们两个在千里风光酒楼里喝酒的时候,为兄我只要说请你客,哪一次赖过账?” “最后一次不就赖账了吗?要不是咱们兄妹俩今天偶然相逢了。 你欠我的这顿酒,谁知道你得猴年马月才能还上。” “大哥知道了错了,大哥给你道歉。 当年大哥我之所以失约,没有去请你喝酒,那也是因为事出有因。” “那你起码派个人去通知我一声啊。 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不见了,害的妹子我去千里风光酒楼里白等了那么久。” “对对对,酒妹子你说的对,是大哥疏忽了。” “看在你那么诚恳的给本姑娘道歉的份上,妹子我这一次就原谅了。 不过,你可得多请我喝一顿酒才行。” “没问题,请你再喝十顿都不是问题。” “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啊,妹子我可当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用不用,对于大哥你的人品,妹子我还是相信的。 虽然大哥你要请我喝十顿酒,可是妹子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说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情,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去颍州城看看我。 你就算不去北疆颍州,起码也派人给我送一封书信报个平安啊。 我要是知道你在京城,以前我每次来京城的时候,我早就来找你喝酒了。 今天要不是因为柳成乾这个负心汉的原因。 咱们兄妹两个今天……今天……” 周彤儿正滔滔不绝的的说着埋怨之言。 穆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勐地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眨眼之间的功夫。 周彤儿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娇躯轻颤地滑动了一下咽喉。 “咕都。” “酒妹子,你接着说呀?” 周彤儿回眸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柳成乾,扑的一下跪在了柳大少面前。 “大哥,不不不…… 小女子,小女子知罪!” 柳大少脸色一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周彤儿,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看着一众佳人神色怪异的模样,柳大少神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尖。 “嗯哼,那什么,那什么。 故人重逢,一时间有些情难自已。” “酒妹子,嗯哼,周彤儿。” “小女在。” “你爹周宝玉还好吗?”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缘分到了 “回……回……” 周彤儿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回出个结果来。 主要是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柳大少更好一些。 柳大少看着周彤儿语无伦次的模样,笑呵呵的俯身将其搀扶了了起来。 “丫头,家中不是朝堂之上,你不用那么多礼,起来再说。” 周彤儿起身之后,俏脸有些窘迫的看着柳大少。 “谢……谢……” “丫头你无须紧张什么,我比你爹小了几岁,私下里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直接喊我一声叔父就行了。” “这不好吧。” 柳大少从袖口里面拿出了镂玉扇,眉头微挑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以前你连大哥都敢喊了,喊一声叔父就不敢了?” “我,我,那是我以前太年轻了,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你再说这些见外的话语,叔父我就不高兴了。 听我的,现在暂时先喊叔父就行了。 至于以后嘛。” 柳大少言语间,目光促狭的瞥了一眼凉亭外的柳成乾。 “至于以后喊什么,就看缘分了。” “是,小女遵命。” “丫头,先喊一声叔父让我听一听。” “叔……叔父。” “好!好!好!” 柳大少一连着说了三个好字,转身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韵儿。” “妾身在。” “你们姐妹也都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端起茶杯细饮了一口凉茶,抬眸看了一眼脸色还是略显局促的周彤儿,乐呵呵的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石凳。 “彤丫头。” “哎,小女子在。” “来者都是客,我们家可没有让客人站着的规矩,你也坐吧。” 周彤儿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柳成乾,眼神紧张的走到了石凳的旁边。 “叔父,那我可真坐下了?” “坐吧,坐吧,跟叔父见外什么。” “多谢叔父。” 等到周彤儿坐定以后,柳大少目光平静的瞥了一眼依旧站在凉亭外面的柳成乾。 “成乾。” “孩儿在。” 柳大少轻抚着茶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想当门神呀?还不马上进来找个地方坐下来。” “是是是,谢谢爹。” “夭夭,灵韵。” “孩儿在。” “你们姐妹俩去准备一些糕点,瓜果之类的送过来。” “是,孩儿先行告退。”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提壶给周彤儿倒了一杯凉茶。 “彤丫头,你追着成乾跑了那么久,应该口渴了吧?” “嘻嘻嘻,有一点。” “来,喝杯凉茶解解渴。” “小女谢叔父赐茶。” “成乾,你若是也口渴了的话就自己倒。” “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折扇,嘴角微扬的静等着周彤儿喝完了杯中茶水。 “彤丫头。” 周彤儿连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水,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叔父?” “你还没有回答叔父刚才问你的问题呢,你爹他的身体现在还好吗?” “回叔父话,我爹他现在一切安好。” 柳大少听到周彤儿的话,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一切安好就好,一切安好叔父我也就放心了。” “有劳叔父叔父挂怀了。” “彤丫头。” “叔父你说,小女听着呢。” “你爹他知道你来京城的事情吗?” 周彤儿目光一暗,看着柳大少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小女从北地赶来京城的时候,我爹他还在边关戍守国门呢! 不过,小女把我要来京城的事情告诉娘亲了。 等我爹回来之后,我娘肯定会告诉他小女来京城的事情的。 而且,有可能小女已经回到北疆家里了,我爹他还没有从边关回家呢!” 听到周彤儿的回答,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将目光移到了自家老三柳成乾的身上,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 “彤丫头。” “叔父?” “你老实的告诉叔父,你爹他知道你和成乾之前的事情吗?” 周彤儿俏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回眸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后的柳成乾,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 “回叔父话,小女和他之间的事情,不管是我爹,还是我娘,他们两个现在还都不知道。 在他没有给我一个正式的交代之前,小女不敢告诉我爹娘他们这件事情。” 柳成乾听到周彤儿对自己老爹的回答,抬眸瞄了一眼周彤儿,目光愧疚的低下了头。 柳大少见到了周彤儿的反应,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老三的反应,沉默着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水。 “彤丫头,能跟叔父还有你的诸位婶母说一说,成乾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 据我所知,纵然是我们一家还在北疆居住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打交道的机会。 别说成乾这个小兔崽子了了,就连叔父我也只是偶尔从你爹的口中听过你的名字,却并未见到过你的真人。 不然的话,咱们两个之间,也就不会互不相识的在千里风光酒楼一起喝酒了。” 周彤儿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俏脸上迅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和他……和他……” 柳大少看到周彤儿有些嫣红的面颊,陡然明白了过来,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看来自家老三与周彤儿这丫头第一次相识之时的场面,多少有些暧昧呀。 柳大少脸色悻悻的低声讪笑了几声,微微侧首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柳成乾感受到老爹的眼神,脸色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别处。 看到了儿子的反应举止,柳大少的心里顿时无奈了。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就不知道随便说两句话,把这个话题给绕过去吗? 正当柳大少在心思急转的思索着,该怎么化解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之时。 柳夭夭,柳灵韵她们姐妹两人各自端着一个托盘,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凉亭之中。 “孩儿姐妹见过爹爹。” 柳大少看到走进来的姐妹两人,笑呵呵的连忙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 “多谢爹爹。” “夭夭,灵韵,你们姐妹也坐吧。” “哎。” 柳夭夭姐妹两人将托盘放在石桌上,转身在旁边空余的石凳上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转身看向了旁边正扶着冰糖葫芦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把冰糖葫芦散一下,剩下的给下人还丫鬟们送过去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手里持着冰糖葫芦棍,挨个的给在座的众人拔下了一串冰糖葫芦。 “诸位少夫人,你们请。” “好好好。” “几位小少爷,小小姐,你们也请。” “谢谢松叔。” “多谢松叔,辛苦了。” “彤儿小姐,你也请。” 周彤儿立即起身接过了柳松递来的冰糖葫芦,仪态优雅的福了一礼。 “多谢松叔。” “不敢不敢,你请坐。” “少爷。” “本少爷就不吃了,拿下去分了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等到柳松走远之后,柳大少持着镂玉扇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齐韵的身边停了下来。 “韵儿。” “妾身在。” “彤丫头好不容易来咱们家做一次客,你们这些当婶母的可得好好的招待才行。 现在天色不早了,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你们姐妹几个吃了冰糖葫芦以后,立即赶去厨房通知一声,让厨子们尽快准备上一桌丰盛的酒宴送去正厅。” 柳大少说是这样说,却目光隐晦的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齐韵感受到夫君的目光,动作微不可察的轻点了一下臻首。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轻瞄了一下周彤儿,笑眼盈盈的起身站了起来。 “夫君,天色不早了,妾身姐妹还是先去准备酒宴好了。 糖葫芦又放不坏,妾身姐妹空闲下来再吃也无妨。” “也行,那你们姐妹就先去准备酒宴吧。”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糖葫芦放在了一个干净的托盘里,笑盈盈的给一众姐妹使了一个眼色。 “诸位姐妹,咱们先去准备酒宴吧。” 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相继站了起来,眉开眼笑的将糖葫芦放了下来。 “夫君,我们姐妹就先去厨房了。” “去吧去吧,彤丫头在北地待久了,让厨师多准备一些北地口味的酒菜。” “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先行告退。” “成乾。” 柳成乾正愣愣发呆的转动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听到老爹招呼自己,立即抬头看了过去。 “爹,孩儿在。” “你娘亲和姨娘她们不知道彤丫头比较喜欢吃什么菜肴,你跟过去帮帮忙。” 柳成乾神色犹豫的看了一下停下动作,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周彤儿,起身将自己的冰糖葫芦递给了柳灵韵,看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是,孩儿知道了。” “谢谢三哥。” “夭夭,灵韵,正浩,芸馨,霜儿,可可。” “孩儿在。” “为父有些事情要去书房一趟,你们兄弟姐妹先陪着彤丫头闲聊着。 等为父处理完了那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点头,走到周彤儿的旁边,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彤丫头。” “小女在。” “你先和他们几个聊会天,叔父很快就回来了。” “好的,叔父你先去忙吧。” “一会见。” “一会见。”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一把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率先朝着凉亭外走去。 “彤儿丫头,婶母们去厨房交代一声上午的饭菜,很快就回来了。” “小女知道了,婶母们你们先去忙吧。”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笑盈盈的看了柳成乾一眼,有说有笑的联袂离开了凉亭。 柳成乾看着娘亲和姨娘们渐渐远去的身影,伸手将石桌上的几个托盘挪到了周彤儿面前,然后便朝着凉亭外小跑而去。 “到了我家别客气,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彤儿怔怔的看着柳成乾小跑而去的身影,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以后,俏脸上瞬间洋溢出了遮掩不住的笑颜。 “呆子,本姑娘还以为你真的是一个榆木疙瘩呢!” 柳灵韵看到周彤儿脸上的笑颜,笑嘻嘻的凑过去,用手肘碰了一下周彤儿额手臂。 “彤儿姐姐。” “哎,妹妹你是?” “我叫柳灵韵,是三哥的妹妹。” “灵韵妹妹好。” “彤儿姐姐也好,彤儿姐姐。” “嗯,怎么了?” “彤儿姐姐,刚才被我三哥关心的滋味不错吧。” 周彤儿一愣,俏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哪有,哪有呀?” 柳灵韵将冰糖葫芦放在托盘上,笑眯眯的提壶为周彤儿续上了一杯凉茶。 “嘁,彤儿姐姐你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还没有呢。 彤儿姐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叫你一声三嫂子呀?” “你……我……我不理你了。” “别呀别呀,彤儿姐姐你跟我说一说,你是怎么跟我三哥认识的呗。 你为什么要叫他负心汉呀?” 在柳灵韵的追问下,周彤儿本就红润的面颊,越发的嫣红了起来。 花园出口处。 柳大少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端着旱烟袋回头望去。 “夫君。” “爹。” “韵儿,雅姐。” “哎。” “嫣儿和成乾留下来,你们接着去准备酒菜吧。” “好,妾身姐妹知道了。” “嫣儿,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为夫与成乾在周围转一转。” “好的,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掏出火折子点烟了烟丝,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柳成乾无声的吁了口气,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抽了一口旱烟,目光平静的眺望着万里无云的碧空。 “成乾。” “孩儿在。” “说说吧,彤丫头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负心汉是怎么回事?柳三郎又是怎么回事?” 柳成乾脸色一囧,神色犹豫的挠了挠自己的好脑勺。 “爹,孩儿跟周彤儿是怎么认识的,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还是算了吧。”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淡淡的瞥了一眼跟在自己旁边的柳承志。 “嗯?” 柳成乾感受到老爹看似平静,却流露着淡淡压迫感的目光,苦笑着叹了口气。 “爹,不是孩儿想隐瞒什么,而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非要说点什么的话。 两个人的缘分到了,该认识也就认识了呗。” 柳大少脚步一顿,转身朝着柳承志看去。 他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柳成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终究要来 看到柳大少沉闷的表情,周宝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 柳大少转首看了周宝玉一眼,转身朝着凉亭下的主位走了过去。 “宝玉。”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中招呼,连忙弯腰在鞋底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尽的烟丝,起身跟了上去。 “大帅?” “宝玉,有些事情本帅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 当年倘若是本帅亲自统帅数十万铁骑,万里远征化外蛮夷的话。 无论是你,还是宝通,必定要成为本帅麾下的先锋大将之一。 本帅亲自统兵出征,你们两个想不跟随本帅万里远征都不行。 只可惜,当初领兵出征的人,并非是本帅,而是护国公张狂,镇国王完颜叱咤,以及呼延玉他们这些将领。 你们兄弟几个跟随本帅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本帅的用兵之道。 骤然跟随一个新的主将以后,你们能够保证,你们还能够以前跟随在本帅麾下的时候一样,毫不犹豫的听从上面主帅的每一个军令吗?” 周宝玉虎躯一震,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片刻,神色惆怅的低下了头。 “大帅,末将明白了。”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周宝玉沉默了良久,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宝玉,程凯和你,宁超,封不二,段不忍,以及叶宝通你们几个,以前全都是本帅的生死弟兄。 咱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咱们却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你们兄弟几个,程凯和你,你们两个是最早跟随本帅的将领之一。 宁超他们几个,跟随本帅的时间虽然没有你们两个的时间长久。 然而咱们兄弟等人之间的情意,却并未差上多少。 十多年来,你们几个跟随本帅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本帅的用兵之道,更是已经习惯了本帅的命令。 对于如何将你们这些将领如何变得更加的骁勇善战,本帅更是心知肚明。 你们兄弟几个,无一不是骁勇善战的精兵强将,这一点本帅从来没有否认过。 本帅也从来不曾怀疑过你们的能力,以及你们用兵的本领。 然而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才行。 那就是你和宝通再是骁勇善战,再是统兵有方,你们兄弟两个却不能不考虑一下自身的情况。 宝玉,本帅相信宝通你们两个的能力。 可是,事关几十万西征将士的身家性命之事。 本帅我就算再是相信你们的能力,却也令不得本帅不得不慎重考虑才行啊! 换而言之。 关乎我大龙天朝数十万精锐将士,万里远征,开疆拓土的西征大业,本帅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宝玉,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军,新府诸部将士抽调出来的四十万精锐将士,以及安西都护府,西域诸国抽调的四十万精锐将士。 两路兵马加在一起,合计八十万精锐雄师啊! 事关八十万大军的安危,本帅赌不起啊! 而八十万精雄师的身后,则是八十万个家庭。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 如此一来,本帅就更赌不起了。 如果是以前,本帅只负责统帅麾下的精兵强将冲锋陷阵,建功立业就行了。 后续的一切事情,只有朝廷为本帅解决。 然而,如今本帅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军统帅了。 还是肩负着我大龙十万里山河,肩负着我大龙的江山社稷的一国之君。 为了大局考虑,本帅不得不忍痛割肉啊!” 周宝玉看到柳大少沉重的脸色,猛地一甩衣袍,直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大帅,大帅,你不用再说了,末将知道了错了。” 柳大少用力的抿了几下嘴唇,连忙弯腰伸手将周宝玉搀扶了起来。 “好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末将多谢大帅。” 柳大少松开了搀扶着周宝玉手臂的双手,转身在身后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也坐。” “是,末将遵命。” “宝玉,本帅刚才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语,并没有任何训斥,以及埋怨你的意思。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治理一个偌大的天下,不容易啊!” “大帅,末将糊涂,末将知道错了。” 柳明志抬手指着四周的院落滑动了一圈,神色感慨不已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宝玉。” “大帅?” “你和嫂夫人此次入京,应该已经见到过了城中的景象了。 你告诉本帅,看到了京城的景象之后,你觉得京城如何?” 周宝玉沉默了片刻,神色郑重的说道:“回大帅,末将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如今的京城,绝对是百年来都少有的乾坤盛世。” 柳明志随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颔首细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抬头看向周宝玉,脸上展露出一丝苦闷的笑意。 “你说的没错,如今的京城,绝对称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乾坤盛世。 然而,这只是对于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与京城内外的百姓,以及京畿境内数个州府的几十万百姓而言是这个样子。 可对于本帅来说,这座百姓安居乐业,国力繁荣昌盛的京城。 却更像一个牢笼。 一个更加让人舒适安逸的牢笼。” 周宝玉眉头一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帅!” 柳明志放下了茶盖,抬头看着周宝玉挥手示意了一下。 “激动什么,坐下,坐下。” “是,末将遵命。” “宝玉,你知道本帅有多长时间,没有高高兴兴的离开过京城了吗? 不是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绝不离开京城半步的那种离开。 而是那种可以放下一切,心安理得的离开。” “末将,末将不知。” “本帅告诉你,五年半了,本帅已经有五年半左右的时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京城了。 每次本帅想要离开京城的时候,满朝的文武百官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谏个半天。 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什么帝王不可以轻易离京。 等等,等等之类的劝谏之言,听得本帅我可谓是不厌其烦。 可是,我就是再不厌其烦,又能如何呢? 毕竟,那些文武百官说的都是事实。 宝玉啊! 你统帅将士们戍守边疆多年,本帅又何尝不是,困于京城这座牢笼里多年呢? 你希望能够统领着弟兄们冲锋陷阵,为国征战,为我大龙开疆扩土。 本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宝玉,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 我比你更希望回到以前那种纵马驰骋,跃马扬鞭的戎马生涯。 在那把椅子上坐了六年多的岁月,几乎快要将本帅身体里的那股热血给磨灭了。 我真怕再过个三五年,乃是十多年的岁月。 我柳明志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热血了。” 柳大少言语间,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面。 “罢了,罢了,这些不高兴的话题,就不说了。” 周宝玉咽下了口中的茶叶,脸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对对,大帅说的对,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提了。” “宝玉,宝通你们两个在边疆戍守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与沙俄国的兵马,应该没有爆发过什么冲突吧?”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无论是末将镇守边关,还是宝通调防之后戍守边疆,我们大龙的兵马与沙俄的国的兵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尤其是大皇……乘风这小子与沙俄女皇结为秦晋之好以后,咱们大龙与沙俄国的关系,更是越发的融洽了。 末将带领弟兄们戍守边疆的这些年,从来没有与沙俄国的将士发生过什么冲突。 至于宝通那边,末将也没有听他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 而巡边将士们每次回答大营之后,汇报的情况从来都是一切平静,并未发现什么潜在的危机。 乘风这小子与沙俄女皇喜结连理以后,越来越多的沙俄国商队奔赴我大龙进行商贸事宜。 沙俄国的商队每次路过咱们边军大营之时,都会满脸堆笑的给末将还有将士们送上十几坛他们沙俄国的酒水。 末将与将士们深知沙俄女皇与乘风这小子的关系,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他们。 检查了一下他们车队上面的货物之后,便直接放行了。 关于这些事情,鸿胪寺的王大人,应该已经给大帅你汇报过了。” 柳明志听到周宝玉的答复,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淡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如此本帅也就放心了。 对了,贝加尔湖周边的土地上种植土豆,地瓜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周宝玉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大帅,情况有些不太妙了。”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宝玉说道:“是不是土豆和地瓜的产量,一年比一年少了?” 周宝玉神色一愣,回过神来后急忙点了点头。 “大帅英明,情况确实如大帅你所说的这样。 今年的土豆和地瓜的产量,比起去年来说,起码少了两成左右。 将士们耕种的方式,灌溉的方式,等等情况,不说完全跟去年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可是今年的产量与去年相比,偏偏就差了两成左右。 末将与宝通调防之前,因为这件事情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说一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捏起一块糕点丢尽了嘴里,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承平三年六月,朝廷昭告天下百姓的诏书内容,难道你没有看吗?” “大帅说的是让百姓们种一年土豆或者地瓜,然后栽种两年稻米或者小麦的告天下书?” “对,正是这个诏令。” “大帅,末将看倒是看了。 不是末将不想根据诏令行事,而是贝加尔湖那边,除了土豆或者地瓜之外,其它的粮食根本种不出来呀。 那么一大片土地,让它荒废下来,末将看着属实心疼啊。” “宝玉,心疼也没有办法。 土豆或者地瓜虽然产量极高,可是对于土地的损害,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算了,本帅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关于那边的事情,来年开春以后,本帅会再次颁发一些新的政令,尽量相处一个圆满的办法。” “是,末将明白了。” “宝玉,有一点你要牢牢地记在心里才行。” 周宝玉忽的挺直了身体,脸色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请说,末将一定铭记在心。” “无论现在咱……” 柳大少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 淡笑着看了一眼凉亭里的众人,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暂时就先不说了。 等以后空闲下来,咱们再随意的聊上一二就可以了。” 周宝玉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同样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得嘞,等大帅以后有空了,咱们再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从袖口里拿出镂玉扇轻轻一甩,目含笑意的要动了起来。 “宝玉,其它的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咱们该聊一聊正事了。” 周宝玉虎躯一震,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周彤儿,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之意。 收回了目光之后,周宝玉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唉,有些该来的事情,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的。 张婉君自从入座以后,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自己夫君的一举一动。 看到自己夫君偷瞄着女儿那复杂不已的表情,张婉君美眸复杂的轻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美眸深处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复杂之情。 周宝玉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目光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大帅,什么正事呀?” 柳大少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宝玉,乐呵呵的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周彤儿察觉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目光,顿时俏脸羞红的低下了臻首。 “当然是你和嫂夫人,你们两个不远千里赶来京城的正事了。” 周宝玉脸色一僵,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神飘忽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大帅,末将与夫人此次赶来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正事。 我们夫妻二人,主要是担心彤儿这丫头在京城里惹是生非。 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赶来京城,想要将她带回北疆去。” 周彤儿听到老爹对柳大少的回复,俏目中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安之意。 “爹。” “臭丫头,你闭嘴,长辈之间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情窦初开,最是难忘 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成乾感受着自己老爹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看着老爹那平静而又淡然的表情,虽然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但是自己的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些慌张。 不一会儿,柳成乾神色苦涩的长吁了一口气。 “爹,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柳大少给了柳成乾一个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再次转身向前走去。 柳成乾跟在柳大少的身边,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 “爹,孩儿与周彤儿这个憨女人认识的原因,还要八年多之前的永平二年说起,” 柳大少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诧异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永平二年?” “对,就是表兄李晔他还在位之时的永平二年。 永平二年三月,爹你命令大哥,二哥以及孩儿跟随北征大军出征金突两国。 这件往事,爹你应该还记得吧?” 柳大少微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自然记得,我大龙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安西都护府府兵,西域诸国联军,合计百万雄师北征金突两国这么重要的事情,为父怎么可能忘记了呢。 为父清清楚楚的记着,大军是三月二十日那天出征的。 大军出征之时,为父还带着你娘亲和你的几位姨娘,去山海关给你们送别了呢! 只是,这件事情与你周彤儿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柳成乾看着老爹疑惑的表情,抬起双手用力的在脸上揉搓了几下,神色窘迫的苦笑了几声。 “爹你有所不知,孩儿与周彤儿互相认识的关键根源,就出在了这件事情上面。 北征大军开拔之前,周宝玉伯父在家里办了一场宴席。 那天,我们兄弟三个也去赴宴了。 在宴席上,程凯伯父他们几个不停的给我们兄弟三个灌酒。 我们兄弟三个只要一推辞,他们几个便嚷嚷着,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怎么能行呢? 他们几个的酒量,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兄弟三个根本不是对手。 几坛子酒水下去,孩儿便酒意上头了。 后来我出去方便的时候,晕晕乎乎的就走进了周伯父他们家的内院。 然后……然后……” 柳成乾说着说着,神色有些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柳大少见到柳成乾尴尬的表情,稍加思索了一下,隐约的便已经猜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大少侧身吐出了口里的烟雾,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后怎么了?你接着说呀。” “当时孩儿喝的晕晕乎乎的,一不小心就误入了周彤儿的闺房。 孩儿进去她房间的时候,当时周彤儿她正在房中沐浴着。 所以,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的身子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追问道:“全都看光……嗯哼……原来如此呀。 先前彤丫头她拿着斧头追赶着你的时候,说你看到了她的身体,便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吧?” 柳成乾脸色一僵,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爹,你……你都听到了?” “为父我又不是聋子,当时你们两个人的声音那么大,为父我要是听不到才怪了。” 柳成乾见到自家老爹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脸色越发的窘迫了起来。 “爹,孩儿和周彤儿之间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说起来,还真的就是一个误会而已。 那天我虽然没有喝的烂醉如泥,却也已经喝的晕晕乎乎了。 当时我要是知道那个房间就是周彤儿的闺房,说什么我也不会走进去呀。” 柳成乾言语间,脸色不由得郁闷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柳成乾脸上的郁闷之意,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混账东西,真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心里咒骂了一番后,柳大少忽的想到了什么,立即转头看向了柳成乾。 “不对吧。” “爹?那里不对了?” “彤丫头乃是周宝玉的女儿,以周宝玉当时的身份,这丫头就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呀。 她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身边岂能没有一个贴身丫鬟? 她在房里沐浴更衣的时候,就算不插上门栓,房间外起码也得有丫鬟守着吧? 你进去她房间之时,她的贴身丫鬟就没有拦着你?” 看到老爹脸上的怀疑之色,柳成乾神色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爹,你说的没错,周彤儿确实有一个贴身丫鬟。 只是,当孩儿走到周彤儿的房间外之时,她的贴身丫鬟正好去灶房里去取更换的热水了。 好巧不巧,当时她既没有插上门栓,又没有贴身丫鬟守着。 唉,要不说是倒霉催的呢!” 柳大少听到柳成乾似乎有些无奈的语气,直接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去你娘的吧。” “爹!” “得得得,接着说。” “周彤儿她看到我以后的具体情况,孩儿就不说了。 爹你不用想,也应该知道当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场面。”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在一旁的柱子上面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明白明白,你继续说吧。” “当时她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直接就把我的酒意给吓清醒了一大半。 当我反应过来,想要拔腿逃跑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 后来,周彤儿拿着她的佩剑,给了孩儿两条路让我选择一条。 一是她当场杀了我,然后再自杀,以保全她身为女儿家的清白之名。 二便是让孩儿负责,以后娶她为妻。 当时孩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只好选择了第二路,答应她以后会娶她为妻。” “那负心汉,骗财又骗色是怎么回事?” 听到老爹的询问,柳成乾沉默了片刻,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时孩儿与周彤儿相互约定好了以后,自然不敢在她的闺房里久留。 到时候万一被外人知道了我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情,周彤儿以后还如何做人呢。 孩儿一开始的时候以为,离开了周彤儿的闺房以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可惜的是,周彤儿也不是个傻姑娘。 她见我答应的那么爽快,一下子就猜透了我心中的想法了。 于是在我离开她的的闺房之前,周彤儿仔细的盘问了一下我的姓名,以及我的身份。 那种情况之下,孩儿我哪敢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呀。 周伯父若是知道了我与他女儿周彤儿之间的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不得拿刀活劈了我呀。 于是,我便告诉周彤儿,我的名字叫做柳三郎,然后又虚虚实实的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身份。 周彤儿相信了我的话,可是却又没有全信。 她非让孩儿我留下一个信物,否则,便不放我离开。” 柳大少卷起旱烟袋别再腰间,径直朝着不远处正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爷俩的三公主走了过去。 “彤丫头让你留下了什么信物?” “爹,那天我们兄弟三个就只是去赴宴喝酒了而已,我身上怎么可能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因此,孩儿便告诉周彤儿,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她当做信物。 奈何,周彤儿她不答应呀。 非常我给她留下一件信物,才能放我离开。” “然后呢?” “正当孩儿思考着,该怎么办之时,周彤儿一眼就看到了孩儿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 接着这个憨女人直接就动手了,孩儿身上那块玉佩,就被她给抢走当做信物了。” 柳大少顿时皱起了眉头,忽的转头朝着柳成乾看去。 “什么?证明你身份的玉佩在周彤儿的手上?” 看到老爹严肃的表情,柳成乾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孩儿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那块玉佩有多么重要了。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暂时将那块玉佩留在周彤儿的手里了。” 听到柳成乾的回答,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后来呢,你是怎么把玉佩从彤丫头那里拿回来的?” “孩儿深知那块玉佩的重要性,第二天早就酒醒了以后,我便考虑怎么从周彤儿那里取回那块玉佩。 吃了午饭以后,我买了些礼品就赶去周伯父的府上了。 我见到了周伯父以后,他当时正在跟程凯伯父他们几个探讨大军出征的事情。 于是,我随意的找了个由头,便悄悄的去见周彤儿了。 见到了周彤儿之后我是好说歹说,想尽了各种理由,才说服周彤儿让我用其它的信物换回那块玉佩。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的是换回了玉佩便立即离开。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彤儿她怎么也不同意,非要让我留下来问东问西。 我跟她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方便,若是让旁人看到了,会影响她的女儿家的名誉。” 柳成乾言语间,不由头的回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柳大少怪异的目光下,他神色唏嘘的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我都这么说了,周彤儿应该会让我离开了。 结果,她却直接带着我去了她家的前院。 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缠着我聊起了天。” 当孩儿绞尽脑汁的应付了完了周彤儿的各种问题,正要起身告别之时,周彤儿的娘亲,孩儿我的周伯母。 好巧不巧的路过了我们俩所在的凉亭,周伯母远远的看到了孩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直接便赶了过来。 周彤儿不知道孩儿是什么身份,周伯母她却清楚的很呀。 当她见到孩儿与周彤儿相谈甚欢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玩味。 周伯母非要让孩儿留下来,在他们的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去。 结果,孩儿便没有没有走掉。” 柳大少双眸微眯的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似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周彤儿她的娘亲,在吃饭的时候,告诉了她你小子的真实身份了吗?” 柳成乾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那倒没有,周伯母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在不清楚孩儿与周彤儿为什么会认识之前,她自然不会轻易的泄露出孩儿的真正身份。 在饭桌上之时,周彤儿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一次又一次的跟周伯父,周伯母他们两个询问我的身份。 虽然周伯父不清楚周彤儿询问这些干什么,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 后来被问的实在没办法了,周伯父就随口一说,告诉周彤儿我乃是他麾下的前锋中郎将。 周彤儿知道了孩儿我乃是,他爹这位大将军麾下的前锋中郎将,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并未在继续询问什么。 然而,孩儿我当时就坐在她的对面。 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她盯着孩儿看的时候,眼中隐藏着的兴奋之意。 吃过了晚饭,孩儿起身告辞。 周伯父随意的交代了我几句话,就赶去书房了。 等到周伯父离开了以后,周彤儿便告诉她的娘亲,说要去门外送送我。 不然的话,显得他们家待客不周。 周伯母听到了她的话语,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我们走到了院子里,周彤儿笑盈盈的看着孩儿,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那时候,孩儿就知道了。 这丫头,十有八九是吃定我了。 果不其然,我们俩刚刚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她直接就拉着我走到了他们家府门外的街道拐角处。 周彤儿跟个狡猾的狐狸一样,笑眯眯的威胁了孩儿一顿。 他警告孩儿,如果以后我若是敢不遵守约定,对她失信的话。 她便把我闯进了她的闺房,损害了她清白的事情告诉周伯父。 唉,周伯父是什么性格,老爹你也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我和周彤儿之间的事情,不一刀咔嚓了我,估计也得阉了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满口的答应着她的各种要求。 好在周彤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并未对孩儿提出什么过分,无礼的要求。 我们兄弟三个,跟随北征大军出征后。 我跟周彤儿,也就变得聚少离多了。 后来,等到爹你一统天下。 咱们一家人,也就一起来了京城。 爹你成立了十王殿,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逐渐的忙碌了起来。 故而,孩儿也就没有怎么去见过周彤儿。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里的流逝,她逐渐的就把当年发生的事情给忘记了。 只是,孩儿似乎想的太过简单了。 周彤儿她始终都没有忘记,我对她许下的承诺。” “傻小子,对于少女来说。 情窦初开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是啊,要不怎么说孩儿显得太简单了呢。” “为父明白了,这便是她叫你负心汉的原因。 那她吆喝的骗财骗色又是怎么一回事? 臭小子,彤丫头你么俩之间不会已经那什么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做主了 柳成乾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爹,我与周彤儿虽然已经认识八年多的时间了,可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从来没有有过一丝一毫的逾越之举。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俩偶尔待在一起的时候,最为亲密的举动,也仅仅只是互相牵牵手而已。 而且,每一次还都是周彤儿她先主动的。” 柳大少双眸微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那也就算了。 然而,你们两个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直接跟老子说实话就行了。 别到时候你周伯父提着刀打上咱们家门来了,为父我想帮你小子说几句好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爹,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年以来,周彤儿我们两个真的没有发生过男欢女爱,恩爱缠绵的行为。” “既然如此,为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继续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彤儿她知道再过几天左右,我就要跟着他爹出征了。 因此,她便要求我,在出征前夕的那几天日子里,每天都要去见她一次。 为了让周彤儿安心,不把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告诉周伯父。 我想了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那个时候,周彤儿她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个前锋中郎将的。 因此我们每一次在城中闲逛游玩的时候,吃喝玩乐的一切花销,全都是她付的银子。 每当孩儿想要抢着付钱之时,她总是喋喋不休的唠叨我半天才行。 最终,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于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们俩就把周彤儿她十几年攒下来的银子,一下子给花了个七七八八。”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折扇,神色感慨的吁了口气。 “你能够遇到一个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这是你小子的福气。” “是啊,能够遇到一个如此真心待我的姑娘,确实是孩儿我的福气。 她的那些银子,其它的地方还真没有花上多少。 大部分的开销,都是给我买了上乘的陈年佳酿。 咱们家是什么情况,能缺的了陈年佳酿吗? 我告诉她,咱们家里根本就不缺好酒这些东西。 可是,她却以为我是为了要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每次都要给我买几坛子上好的酒水。”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微扬的沉吟了起来。 彤丫头的为人,若是真的像柳成乾所说的这样。 那么,彤丫头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自己还真就认定了。 只是……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装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柳成乾的脸色。 只是,就是不知道三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柳成乾的心里并没有彤丫头,自己就算是再满意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事情也有些不太好办呀。 柳大少将镂玉扇收入了袖口里面,目光惆怅的背起了双手。 这一对冤家,彼此之间若是互相爱慕,那就两全其美了。 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此一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成乾,你接着说吧。” “孩儿花了周彤儿那么多的银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于是,那几天孩儿我一直在找机会,打算把银子还给周彤儿。 可惜的是,我始终找不到机会。 大军出征的当天,她简易的乔装打扮了一下,瞒着周伯父就去给我践行了。 大军开拔之前,我掏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想要塞给她。 只奈何,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肯收下银票。 百万大军开拔在即,军令如山,根本容不得我在这件事情上跟她继续计较下去。 她执意不肯收下,我也不好再强求什么。 最终,银票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柳成乾言语间,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爹,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我塞给她银票,明明是她坚决不肯收下。 结果,我竟然还变成了骗财又骗色的负心汉了。 这这这,你说我上哪说理去?” 看到柳成乾那一脸无奈的神色,柳大少直接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三公主看着快要走到自己面前的爷俩,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夫君,你们转回来了。” “嗨,有没有转多远。” 柳成乾看到迎上来的娘亲,立即行了一礼。 “娘亲。” 三公主随意的摆了摆手,笑盈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一边去,别耽搁为娘跟你爹说话。” 柳成乾听到三公主的话语,脸色顿时一僵,眼角抽搐的看向了别处。 三公主看都不看儿子的反应,笑颜如花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怎么样?都问清楚了吗?” 柳大少转头瞄了柳成乾一眼,乐呵呵的对着三公主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嫣儿,为夫出马你还能不放心呀。 所有的前因后果,为夫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三公主俏脸一喜,连忙拉着柳大少朝着一旁的长凳走了过去。 “夫君,你快跟妾身说说,成乾与彤儿丫头他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大少在长凳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朝着柳成乾看去。 “老三。” “哎,爹?” “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有自己的私人事情了。 该顾及你想法的时候,为父自然会顾及你的想法。 关于你和彤丫头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你打算让为父说给你的娘亲听吗?” 柳成乾长吁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娘亲早晚都会知道的。 娘亲她现在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直接告诉她就行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为父也就不替你隐瞒什么了。” “嫣儿。” “哎,夫君?” “关于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具体的情况为夫了解的也不算太过详细。 为夫大致的给你说一下我从成乾这里了解到的情况,可以吧。” 听到夫君的询问,三公主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只需要知道个大概的情况就可以了。” “根据成乾说的情况,此事还要从永平二年说起。” 三公主娥眉一蹙,俏脸惊疑的问道:“什么?从永平二年说起?那不是晔儿他还在位……” 三公主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疑的话语戛然而止,美眸有些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妾身,妾身。” 柳大少察觉到了三公主眼中的紧张之色,淡笑着将她的玉手抓在了手里。 “好嫣儿,你想什么呢? 为夫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关于晔儿这孩子的话题,在咱们家里永远都不是什么禁忌。” 三公主目光柔和的看着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抿了几下樱唇。 “夫君,妾身知道,可是……” “嫣儿。” 见到三公主还想要说什么,柳大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夫君。” “嫣儿,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为夫我还是那句话,关于李晔的话题,在咱们家里从来都不是什么禁忌。 不过嘛。” “不过什么?” “嫣儿,为夫从来不会介意你们姐妹提及李晔这孩子的话题。 只是,有婕儿和怜娘她们母女俩在的时候,你们姐妹等人能不要提及李晔这孩子的话题,尽量还是不要提及的为好。 尤其,是在婕儿的面前。 婕儿的性格如何,嫣儿你也清楚。 为夫担心她听到了关于晔儿这孩子的话题后,会想到一些不开心的往事。” “妾身知道,妾身心里明白。 夫君,你继续说成乾和彤儿丫头的事情吧。” “永平二年三月,我大龙为了一统天下,调集了百万雄师……” 柳明志根据柳成乾告诉自己的情况,侃侃而谈的对三公主叙述着他们这一对小冤家以前发生的往事。 “后来,为夫一统天下之后,咱们一家人回到了京城。 周宝玉身为新军六卫的大将军之一,身上肩负着朔守国门的重任,自然也就……” “……” “彤丫头心里面始终挂念着咱们家成乾,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回来京城一趟。 至于他们两个私下里见面的,又见了几回面了,为夫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这一对小冤家之间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三公主听完了柳大少的讲述之后,娥眉紧蹙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乾儿。” “哎,娘亲。” 三公主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抬起玉手在他的肩膀上面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你这个臭小子,关于你终身大事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了为娘我八年多的时间。 你,你,你是不是想要气死为娘我呀?” “娘亲,我没有。” “混账东西,你闭嘴。” “额!我,我。” 三公主用力的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抬起手在自己饱满的胸前轻抚了起来。 “怪不得你爹是骂你混账东西,你可真是个混账东西。 要不是彤儿丫头自己来咱们家登门拜访,关于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着为娘一辈子啊? 你说,你是不是打算瞒着为娘一辈子?” “娘亲,你听我解释。” “你闭嘴,为娘不听。” “是是是,孩儿闭嘴,孩儿闭嘴还不行吗?” “混账东西,为娘让你闭嘴你就真的闭嘴呀?你是真的想要气死为娘吗?” 柳成乾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脸色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我,我说还是不说呀?” 看到儿子脸上既是郁闷,又是无奈的表情,柳大少的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柳大少闷咳了一声,抬手在三公主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嫣儿。” “夫君?” “你消消气,消消气,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生气不值得。” “夫君,你让妾身怎么消气呀。 妾身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背着咱们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夫君,你说说彤儿丫头多么好,多么贤惠,多么体贴啊! 辛辛苦苦的攒了十多年的嫁妆,就为了找一个心仪的男儿白头偕老。 遇到了咱们家这个混账东西后,她又是给咱们家这个混账东西买酒喝,又是给他买各种东西。 在北征大军出征的前夕,彤儿丫头还花费重金给他买了一件护身甲。 她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为了这个臭小子在战场之上能够平安归来。 结果呢?一个女儿家满腔的柔情,就遇到了咱们家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彤儿丫头之前骂的一点都没错。 咱们家的这个混账东西,确实是一个负心汉。 还是一个骗财又骗色的负心汉。” 听到自己娘亲为周彤儿鸣不平的言辞,柳成乾神色憋屈的挠了挠头。 “娘亲,我没有,我没有啊。” 三公主俏脸一沉,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闭嘴,刚才彤儿丫头怎么就没有一斧子劈了你呢。 她若是一斧子把你给劈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省的你跟现在一样,整天就知道惹为娘生气。” 柳成乾看着三公主气呼呼的俏脸,脸色窘迫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 柳大少看着儿子求助的目光,眼神飘忽的轻咳了一声。 “咳咳,那什么,为父觉得你娘亲说的很对呀! 就凭你小子干的这些事情,不是负心汉是什么?” “爹!” “爹什么爹,你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爹,娘亲,咱们不带这样的啊!” 三公主正要说什么之时,柳大少抬手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背。 “夫君?” 柳明志给了三公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眉头微挑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成乾。” “爹你说。” “你今年多大年龄了了?” “二十岁了呀。” “嗯,你还记得你多大年龄就行了。 臭小子,你知道老子像你这么大的年龄之时,正在干什么吗?” 柳成乾神色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为父今天就告诉你。 老子跟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正被你爷爷提着训子棍追的满院子跑。 嗯,你明白为父的意思了吗?” “额~明白了,明白了。” “乾儿。” “哎,娘亲。”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亲,对于彤儿丫头的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心里若是有彤儿丫头,大大方方的告诉为娘便是。 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你们两个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为娘给你们做主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认定了 柳大少听到三公主的话语,亦是澹笑着附和了起来。 “成乾,你娘亲说的没错。 只要彤丫头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其它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至于你周伯父那边,自有为父会帮你搞定的。” 柳成乾听到老爹和娘亲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窘迫了起来。 老爹和娘亲他们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了下来,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吧。 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就算再怎么着急,起码也要给自己一些仔细考虑的时间才行呀。 怎么能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定了就定了呢! 柳成乾脸色窘迫的默然了许久后,眉头微皱的吁了口气。 “爹,娘亲,事关孩儿我的终身大事,你们起码让我好好的考虑考虑呀。 你们两个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 看着柳大少夫妇二人,柳承志语气迟疑的说道。 三公主听到儿子有些迟疑不定的语气,抬起美眸瞪着柳成乾直接翻了个白眼。 “草率?哪里草率了? 臭小子,为娘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为娘说的是,只要你与彤儿丫头情投意合,你们俩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为娘便帮你做主了。 一切的前提,是你们两个情投意合。 你心里若是没有彤儿丫头,为娘总不能强行将你们俩绑到一起吧?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为娘,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周彤儿这丫头。” 听到娘亲第二次询问自己到底喜欢周彤儿与否,柳成乾默默的攥起了双手,神色犹豫的沉默了下来。 察觉到儿子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眼,似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三公主见到儿子默然不语的模样,不由得蹙起了娥眉。 “乾儿,你今年都二十岁了,应该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了。 你喜欢不喜欢彤儿丫头的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就那么的难以回答吗?” “娘亲,我……孩儿……孩儿……” 柳成乾欲言又止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三公主见到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公主抬眸将目光落在了柳成乾的身上。 “乾儿。” “娘亲?”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为娘,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比如,彤儿丫头的心里是不是有你?” 柳成乾听到娘亲的询问,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娘亲,不是。” “那你是不是担心你周伯父,周伯母他们两人知道了你与彤儿丫头之间的事情以后,会不同意你们两个的亲事?” 柳成乾抬眸偷瞄了一眼柳大少,看到老爹正眉头微皱,暗自沉吟的神色,又一次摇了摇头。 “回娘亲,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莫非,是你真的不喜欢彤儿这丫头?” 柳成乾神色复杂的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眼神纠结的朝着三公主看去。 “娘亲,一时间孩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先别问了,让孩儿静下心来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好吗?” “这。” 正当三公主俏脸无奈之时,长廊下忽然响起了齐雅,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的说话声。 “夫君,嫣儿妹妹,我们回来了。” “夫君,嫣儿姐姐。” 柳成乾看到一众姨娘从长廊下走了出来,复杂的神色顿时变得舒缓了下来。 “孩儿见过诸位姨娘。” “免礼,免礼。” “多谢诸位姨娘。” “夫君,厨房那边妾身姐妹都已经交代了好了。” 柳大少抬头看向齐韵,澹笑着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 齐韵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柳明志的衣袖,美眸中流露着浓浓的好奇之意。 “夫君,怎么样了,你跟成乾那里问出什么来了吗?”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从长凳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情况如何?彤儿丫头他们两个的事情能成吗?” “尚且两说呀。” “尚且两说?怎么回事呀?” 柳大少转首瞥了柳成乾一眼,对着齐韵默默的摇了摇头。 “为夫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你们姐妹若是实在好奇的话,直接去问他就行了。 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们什么,为夫也不清楚。” 听到夫君的回答,齐韵俏脸一怔,下意识的朝着柳成乾望去。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听到柳明志的话语,亦是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了柳成乾。 柳成乾察觉到一众姨娘疑惑的目光,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姨娘们,你们别这样看着孩儿呀。” 柳大少背起双手,率先朝着秋霜亭的位置赶去。 “韵儿,你们姐妹与成乾先在这里说话吧,为夫先去凉亭了。 等个一两盏茶的功夫,你们再过去也不迟。”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等到柳大少的身影渐渐远去后,齐韵,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不约而同的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 “嫣儿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嫣儿妹妹,姐姐怎么觉得夫君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啊?” “嫣儿姐姐……夫君……” 柳大少自然不清楚他离开以后的事情。 此时,他正不疾不徐的朝着秋霜亭赶去。 “彤儿姐姐,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三哥的做法也太过分了。 你那么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就是就是,灵韵姐姐说的太对了。 彤儿姐姐你放心吧,待会等到我爹爹回来了,我就让爹爹狠狠的楱三哥他一顿,为你好好的出出气。” 周彤儿听到柳芸馨姐妹几人的话语,忙不吝的摆了摆双手。 “不用不用,你们可千万不要这么做。” “彤儿姐姐,你的心也太软了。 三哥他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失信,你怎么还帮着臭三哥说话呀?” “只可惜月儿姐姐她早上出门了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来呢。 否则的话,我们现在就让月儿姐姐帮你去揍他一顿。” 周彤儿闻言,原本就有些紧张的脸色,再次紧张了几分。 “别别别,你们可千万不要这么做。 我和柳三……他之间的事情,我们俩自己商量就行了。” 柳夭夭看着周彤儿俏脸局促不已的反应,见到柳灵韵,柳芸馨她们几个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嘴角含笑的轻咳了几声。 “嗯哼,灵韵。” “哎,夭夭姐姐?” “你彤儿姐姐的杯子里没有茶水了,还不给她续上一杯茶水。” “好好好,小妹这就给彤儿姐姐倒茶。” 柳夭夭看着正在提壶倒茶的柳灵韵,轻笑着拍了拍周彤儿的手背。 “彤儿妹妹,灵韵她们几个年龄都还小,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不知轻重。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周彤儿看着柳夭夭,轻笑着点了点头。 “夭夭姐姐,你放心吧,我心里都明白。” “彤儿妹妹,成乾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私事。 姐姐明知道成乾他做的不对,对妹妹你很不公平。 可是,姐姐却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姐姐的难处。” 周彤看着柳夭夭真诚的眼神,抿着樱唇沉默了许久,目含酸楚之意的苦笑了几声。 “夭夭姐姐。” “哎,彤儿妹妹你说。” “你知道吗?如果是以前的话,就凭着他对我一次又一次失信的行为,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 妹妹的性格再怎么豪爽,终究也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 我一次一次的来京城见他,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对我的敷衍了事。 时间久了,妹妹的心里渐渐地也迷茫了。 有时候妹妹一个人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思考过。 对于这样一个屡屡失信的男人,我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夭夭姐姐,你知道我每一次主动来京城找他之前,都要鼓起了什么样的勇气吗。 妹妹我每一次来京城之前,我的心里都特别的忐忑不安。 我害怕,害怕见到了他以后,得到的结果又跟以前一样。 我们俩认识八年了。 他以前答应过我的那份约定,也已经拖了八年了。” 当说到了八年二字之时,周彤儿轻灵的双眸之中,凝聚了许久的水雾,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柳灵韵看着潸然泪下的周彤儿,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八年时间,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过去了。 夭夭姐姐,你知道这八年来,我是怎么过得吗? 我每一次来京城,心里面便满怀憧憬,满怀期待。 期待着他可以给我一个交代,可以兑现他当年答应过我的那份约定。 只可惜,这些年里。 我每一次都是高高兴兴的赶来京城与他相见,结果却又一次次心神暗然,眼眶含泪的离去。 后来的这些年,我在离京归还北疆的途中,妹妹不止一次的劝过自己。 他之所以一次次的这样对我,十有八九是心里真的没有我周彤儿这个人。 既然如此,便不如放弃了吧。 我劝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每次我都以为我已经劝服了自己。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 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来京城找他。” 周彤儿一边流着泪水,一边静静地对柳夭夭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柳夭夭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周彤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然后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 “唉,彤儿妹妹。 姐姐身为成乾的姐姐,我代他给你道歉了。” 周彤儿忙不吝的摇摇头,屈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夭夭姐,不用,你不用这样。 以前我虽然没有恨过他,却也没少埋怨过他。 那时候我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面对他对待我的行为,心里自然有些酸涩。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当我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之后,妹妹我也就理解他了。 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也明白了他的难处。 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有时候,很多事情总是什么不由己的。 我知道他的难处之后,心里也就舒服的多了。 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也就没有那么的重了。” 周彤儿说着说着,嘴角竟然还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柳夭夭看着周彤儿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嘴角含笑的模样,俏脸上露出一丝感慨之意。 “彤儿妹妹,成乾弟弟能遇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凉亭外面,十几步之外的灌木丛后面。 柳大少微眯着双眸,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深邃的凝望着碧蓝天空下的朵朵白云。 听到了周彤儿跟柳夭夭倾诉的那些话语之后,自己先前的疑惑之意,与一些有些想不通的事情。 此刻,已然全部都想明白了。 周彤儿这个儿媳妇,自己是认定了。 天王老子也拦不住自己。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将柳大少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回头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只见齐韵,女皇,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与一脸郁闷的柳成乾,此时正朝着凉亭的方向赶来。 “咳咳咳。” 柳大少用力的闷咳了几声,面带笑容的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柳夭夭,周彤儿他们听到了柳大少的闷咳声,本能的转身朝着凉亭外看去。 “爹爹。” “爹。” “爹爹。” “叔父。” “大哥……不不不,叔父。” 周彤儿看到朝着凉亭走来的柳大少,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大哥,然后又一脸窘迫的改口喊了一声叔父。 柳大少走进凉亭之中,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免礼,都免礼。” “多谢爹爹。” “多谢叔父。” 柳大少乐呵呵的坐在石凳上面,端起自己先前剩下的凉茶细饮了一口。 “彤丫头。” “哎,叔父?”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耳朵茶盖,目光促狭的朝着周彤儿看去。 “彤丫头,以后私下里咱们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你可以喊我一声大哥。 我这个以前当兄长的,自然也会应你一声。 然而在人多的时候,你还是别这么喊的为好。 叔父我宽容大度,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什么。 可是旁人却不会这么想,尤其是朝廷里的文武官员。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喊我大哥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少不了要参奏你父亲一本教子无方的文书。” “不敢不敢,小女不敢。 小女以前喊顺口了,刚才见到叔父后,习惯性的就……就……” “彤丫头,你不用紧张。 以前咱们在北疆的时候,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你还不了解我本少爷我是什么性格吗?”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我有分寸 “了解倒是了解,然而那时候是因为先前小女不知道叔父你是什么样的身份。 所以,才会童言无忌的称呼你为大哥。 如今小女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又怎么还敢继续那样的称呼你呢。” 柳大少转首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起身走到了凉亭边缘停了下来,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彤丫头呀。” “叔父你说。” “你知道吗?叔父突然有些后悔了。” 周彤儿俏脸一愣,本能的疑问道:“嗯?后悔了?后悔什么呀?” “呵呵呵,自然是后悔与彤丫头你相认了。 相比现在你在我的面前,动不动就神色紧张,动不动便一副恭敬有加,生怕惹我生气的模样。 叔父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那个,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酒妹子。 那个敢一手端着酒碗,一脚踩在凳子上与我和满堂客人吹牛对饮的酒妹子。 那个敢大大咧咧的指使本少爷我请她喝酒,敢在酒桌之上与本少爷勾肩搭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酒妹子。 那个时候的你,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相当的豪爽。 不仅我一个人,整个千里风光酒楼里的常客,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你这个丫头的人。 如今你长大了,性格却也变了。 变得,已经不像以前的你了。” 听到柳大少说起了自己二人以前待在一起喝酒之时的往事,周彤儿的俏脸不自然的红润了起来, “叔父,小女那时候年龄太小了,不懂事。 再说了,人总会长大的的嘛。 小女现在要是还跟几年前的时候一个样子,我爹娘他们二老见到了以后,不得活活的被我给气死呀。” 周彤儿轻轻地眨巴几下眼睛,对着柳大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落下,柳大少又接着说道:“你这话说的乍一听,倒也不错。 不过,说的却也不全对。” 周彤儿柳眉微凝,娇声说道:“嗯?叔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小女洗耳恭听。” “倘若你现在还是以前的模样,你爹那个憨货肯定不会生气的。 至于你的娘亲,十有八九会被气的吃不下饭。 你爹的性格怎么样,不用叔父我说,你这个当女儿的应该也非常的清楚吧?” 周彤儿脸色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嘻嘻嘻,叔父,我爹他,他其实很好的啦。” 柳大少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转头朝着俏脸发窘的灼周彤儿看了过去。 “是啊!彤丫头你说的一点没错,你爹这个人确实很好。 尤其,是对你这个女儿更好。 若不是你爹那么的疼爱你,宠溺你。 在彤丫头你十几岁芳龄的时候,也就不会有那种大大咧咧到完全不输于一个男儿的豪爽性格了。 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培养出你这个在别人的家中,手持斧头追赶着别人家少爷的巾帼女英雄呢?” 周彤儿原本有些窘迫羞赧的俏脸,在听到柳大少的一番言辞之后,刷的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周彤儿忽然变得紧张的俏脸,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合起折扇用扇骨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着。 “彤丫头,叔父说的对吗?” 周彤儿娇躯一颤,一把提起了自己的流苏裙摆,面带惶恐之色的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叔父,小女知罪,小女知罪。 小女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恳求叔父赐罪。” 柳大少低眸扫了一眼一言不合就跪在了自己面前的周彤儿,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夭夭。” “爹爹?” 柳大少抬头看着柳夭夭疑惑的表情,轻笑着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握着镂玉扇指了指跪在自己面前的周彤儿。 “嗯。” 柳夭夭领会了老爹的意思,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弯腰伸手搀扶在了周彤儿的手臂上面。 “彤儿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呀,爹爹他没有怪罪你的一起。 快起来,快起来。” 柳夭夭一边说着宽慰周彤的言辞,一边扶着周彤儿的手臂,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然而,柳夭夭一连着用力搀扶了几下,周彤儿却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始终没有站起来。 “哎呀,彤儿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呀。” 周彤儿转头朝着柳夭夭看去,俏目之中满是可怜兮兮的不安之色。 “夭夭姐姐,我……我……我害怕。 不敢,不敢起来。” 柳夭夭见到周彤儿俏脸之上的局促之色,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抬头朝着自己的老爹看去。 “爹爹,彤儿妹妹担心你会治她的罪。” 周彤儿万万没有想要,柳夭夭居然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的话告诉给了柳大少。 她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连忙用手扯了一下柳夭夭的衣袖。 “夭夭姐姐,你。” “没事的,相信姐姐。” 柳明志知道周彤儿知道了之的身份以后,应该会害怕自己。 但是,自己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的害怕自己。 “彤丫头。” “小女在。” “起来吧。” “叔父还没有治小女的罪,小女不敢起来。” 柳大少俯身用扇骨在周彤儿的肩膀上敲打了,没好气的说道:“叔父让你起来你就起来,你再这样跪着,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周彤儿听到柳大少故作愠怒的语气,双手按在地上连忙站了起来。 “是是是,小女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周彤儿起身以后,俏脸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双指紧紧的勾在一起,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为好。 “叔父。” 柳大少瞥了一眼面带委屈之意的周彤儿,走到石桌旁伸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拿开茶盖浅尝了一口。 轻轻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他转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彤丫头。” “小女在。” “你是不是以为叔父我之所以重新提起你提着斧子,追赶成乾这个混账小子的事情,是想要问罪于你?” “小女,我!” “别小女小女的,我我的了。 臭丫头,倘若叔父我真的想要问罪于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周彤儿俏脸一愣,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后,面露喜意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白皙柔嫩的玉颈。 2k “叔父,小女知道错了,是小女太湖涂了。” “现在明白了?” 周彤儿放下手掌,笑盈盈的看向柳大少,神色娇憨的点了点头。 “明白,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叔父要是真的想要惩罚你,早在你和成乾刚刚走到凉亭这里的时候。 你这个臭丫头,就已经受到惩罚了。” “是是是,叔父说的是,小女湖涂,小女湖涂。” “那你可知道,叔父我刚才为何重新提及你持着噼柴斧头,在花园中一路追赶成乾这个混账东西的事情吗?” 周彤儿俏脸微怔,柳眉微蹙的沉吟了片刻,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小女愚笨,实在是猜不到叔父的想法,还望叔父明言相告。” 柳大少捏了一颗散落在石桌上的瓜子,举止随意的抛到了嘴里。 “叔父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那便是,彤丫头你的性格,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现在的你还是什么样子。 你所谓的年轻不懂事,所谓的现在长大了,知道分寸了。 在我看来,全都是假话罢了。” “叔父,我……” 看到周彤儿想要解释什么,柳大少抬手将其打断了下来。 “彤丫头,叔父心里的清楚的很。 你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反应,纯粹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叔父我的真正身份。 也正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才拉远了咱们之间的距离。 彤丫头,不知叔父我说的可对?” 周彤儿用贝齿轻咬了一下薄唇,默默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眼神复杂的低下了头。 “叔父,我!” “彤丫头,你知道叔父刚才为什么要叹息吗?” “小女明白,小女明白。”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眉头微挑的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到了石桌下面的竹篓里。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所以呀,以后再跟叔父相处的时候,不要拘谨什么。 你越是拘谨,越是恭敬,叔父的心里反而越不高兴。 因为那样会让叔父我觉得,咱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清,摸不着的天堑。 你因为叔父的身份,变成了这个样子。 叔父以前的好朋友,好兄弟,也都跟你一样。 那样的话,叔父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世人常说,帝王乃是孤家寡人。 可是,孤家寡人,也是人啊。 人生在世,若是没有知己,没有了朋友,甚至连一个说真心话的好友都没有。 那岂不是,活的太无趣了。 叔父我不想活的太无趣了。 也不想,变成一个除了权利,什么都没有的孤家寡人。 彤丫头,你明白了吗?” 听完柳大少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言辞,周彤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回叔父的话,小女明白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嘴角微扬的看着周彤儿,随手将茶杯放在了石桌上面。 “真的明白了?” 周彤儿再次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自从见到了柳大少以后,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意。 “叔父,小女真的明白了!” “来,叫声大哥听听。” 柳夭夭正在坐在一旁喝茶茶水,听到了老爹的话语,顿时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噗……吭哧……吭哧……” 周彤儿亦是俏脸一僵,眼神纠结的沉默了片息,用力深呼吸了几下。 “大哥!” 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彤儿语气娇憨的喊了柳大少一声大哥。 柳大少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哎!酒妹子,等到过几天大哥有空了,我就把欠你的酒水给你补上。” “大哥,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夭夭见到周彤儿居然真的喊了自己老爹一声大哥,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白皙的额头上面。 不是自己不明白,这个世道变化有多快。 好家伙,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叫。 老爹老爹不正经,自己刚刚认识的彤儿妹妹,而且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弟媳妇。 在自己老爹的带领下,居然也变得那么不正经了。 在哪买一瞬间,柳夭夭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老爹与彤儿妹妹,他们俩以前能够一起称兄道妹,一起喝酒吹牛。 合着,这明摆着是臭味相投啊! 柳大少瞥了一眼脸色绛红,眼神怪异的柳夭夭,转头看着周彤儿轻咳了几声。 “彤丫头呀。” “大哥,嗯哼,叔父。” “私下里叫一叫就行了,当着你诸位婶母的面,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叫呀。” 周彤儿听到柳大少的交代,俏脸瞬间变得正然了起来。 “是,小女明白,小女知道分寸的。” 看着一本正经的周彤儿嘴角抽搐的翻了个白眼。 你有分寸?你有个鬼的分寸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对着一个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等公爹的人为大哥。 彤儿妹妹,彤儿妹妹啊。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你有分寸的呀? “既然你有分寸,叔父也就不再过多的唠叨什么了。 在某些事情没有成为事实之前,咱们两个忘年交私下里相处的时候,你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周彤儿看着柳大少澹笑的模样,亦是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叔父的教导之言,小女一定谨记在心,时时思索。”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凉亭外瞥去。 “彤丫头。” “叔父?” “你先坐吧,你诸位婶母和成乾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是,多谢叔父。” 周彤儿的话音一落,齐韵她们姐妹等人,与柳成乾脸色怪异的朝着凉亭走了过来。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爹,孩儿有礼了。” “嗯,都免礼。” “谢夫君。” “谢谢爹。” 齐韵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伸手端起自己的茶水,美眸娇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夫君,妾身姐妹已经吩咐好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吃午饭了。” “嗯,为夫知道了。” “你们也都别站着了,入座吧。” “谢夫君。” “多谢爹爹。” 柳大少看了一眼自从自家老三走进凉亭后,便变得文静乖巧,默默不语的周彤儿,双眼微眯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成乾。” 尚未坐下的柳成乾,听到老爹的招呼,立即抬头看了过去。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说说曹操 “爹?怎么了?” 看着柳成乾疑惑的表情,柳大少轻笑着抬起手,指了指周彤儿两侧的空凳子。 “前面还有那么多的石凳,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来,往前坐一坐。” 柳成乾脸色一苦,偷瞄了一眼自己右前方的周彤儿,眼神躲闪连连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爹,不用了,不用了。” 柳成乾一边回答着柳大少,一边转身指了指凉亭外晴朗的碧空说道:“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咱们一大群人坐在一起。 吹不到迎面而来的凉风,那得多热呀。 孩儿我不耐热,就不过去坐了 我坐在亭台边的长凳上就行了,清风徐徐拂面而来,别提有多惬意了。”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柳成乾,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抬头在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的身上一一扫过。 “韵儿,嫣儿,婉言,你们姐妹觉得热吗?” 齐韵她们一群佳人,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哪里还不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 众佳人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心照不宣的齐齐的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虽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片晴空万里之相,但是有清风不时地拂面而来,妾身实在感觉不到有多热呀。” “就是,再者说了,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了。 又不是大夏天的时节,或者刚刚入秋的时节,天气再热,又能惹到哪里去呢?” “夫君,姐妹们说的对,妾身也不觉得今天热呀。” “妾身姐妹附议。” 齐韵,齐雅她们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着柳大少的问题,完全不在意柳成乾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郁闷。 柳可可,柳可心她们这些刚刚懂事的小家伙,可不知道大人的心思。 等到娘亲和姨娘们说完了以后,她们皆是小脸好奇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三哥,外面的风吹的多凉快呀,哪里热了?” “就是就是,三哥你看,我的头发都被风给吹起来了,这么凉爽的秋风,怎么会热呢?” 柳可可她们这些小家伙童言无忌的话语,直接给柳成乾来了一个暴击。 柳大少扫了一眼几个刚刚懂事的儿女,嘴角微扬的看向了脸色既是郁闷,又是无奈的柳成乾。 “成乾,为父也不觉得今天的天气有多热呀?” 听到老爹调侃的语气,柳成乾脸色苦闷的讪笑了起来。 “爹,孩儿刚才不是就已经说过了吗? 我觉得热跟天气关系不大,主要我不耐热,不耐热。” 见到儿子居然还在强行狡辩,三公主双眸轻转了两下,笑眼盈盈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柳成乾交到自己的娘亲突然站了起来,心里勐地咯噔了一下。 然而,当他见到三公主仅仅只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并没有看向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三公主举止优雅的放下了一双肤若凝脂的藕臂,眉目含笑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两侧的几个姐妹。 “小溪妹妹,薇儿妹妹,蓉蓉妹妹,瑶儿妹妹,早上起床的时候姐姐听丫鬟说,今天花园里的那些秋菊开的可茂盛了。 姐姐平日里最喜欢秋菊了,你们几个不是也喜欢秋菊吗? 要不咱们现在一起去那边的花圃里欣赏欣赏? 要是等到太阳下山了,咱们可就没有这个眼福了。” 众佳人平日里朝夕相处,自然非常了解彼此的性格。 三公主话音一落,云小溪她们姐妹几人,不假思索的便明白了三公主的用意了。 云小溪,凌薇儿她们姐妹几个相视一眼,纷纷面带笑颜的站了起来。 “嫣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花圃里的秋菊真的开的特别的好吗?” “小溪妹妹,当然是真的了。 沁儿妹妹她可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她跟了姐姐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欺骗我呢。” “太好了,太好了,妹妹最喜欢秋菊了,咱们快点赶去花圃那里吧。 这个时辰的秋菊,最是令人赏心悦目了。” “嫣儿姐姐,小溪妹妹,咱们一起去。 我的房间里这几天一直有股子味道,秋菊若是开的真的特别好,我就往房间里的花盆里弄上几棵。 否则,房间里若是一直有股子味道,某人晚上安歇的时候,该不愿意去了呢。” 呼延筠瑶笑嘻嘻挽着三公主的手臂,美眸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一语双关的说道。 柳大少察觉到呼延筠瑶似嗔似怨的眼神,默默的回了她一个白眼。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敲打自己一下,该去她的闺房里安歇了。 呼延筠瑶看着柳大少的白眼,亦是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嫣儿姐姐,咱们快过去花圃那里吧。 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三公主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对着夫君使了一个眼色。 柳大少抬眸看了三公主一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姐妹就先去花圃那边了。 待会等到酒菜准备好了,你让夭夭去通知我们姐妹一下就可以了。” “去吧去吧。” 三公主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脸色发僵的儿子,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意后,唇角微扬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姐妹们,咱们去花圃里赏花去咯。” “来了来了,嫣儿姐姐你等我们一下呀。” 等到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远去以后,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凉茶,笑吟吟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成乾。” 柳成乾看着凉亭中一下子空出来的几个座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爹……爹,你说。” 柳大少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随意的看了看两侧空出来的几个石凳。 “成乾,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的石凳,应该挡不住清风徐徐,迎面而来了吧?” 话音一落,柳大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臭小子,跟你老子我斗。 你还嫩了点! 柳成乾瞄了一眼周彤儿,脸色略显憋屈的点了点头。 “不挡了,不挡风了。” “既然挡不住让你惬意的清风了,那就上前来坐吧。” 柳成乾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口是心非的回答道:“哎,孩儿这就来,孩儿这就来。” 当柳成乾走到石桌旁边,正想要在姨娘齐雅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之时,齐雅去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齐雅黛眉微挑,微微侧身将身后的柳可可抱坐在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之上。 “可可,这些糕点都是你莺儿姨娘今天早上亲手做出来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莺儿见到齐雅的举动亦是唇角含笑的一把牵住了柳可心的小手,将其拉到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可心,你们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吃姨娘做的桂花糕了吗? 你们几个都快点尝尝,姨娘今天做的桂花糕好不好吃。” 柳成乾眼角抽搐的看着已经被两个小妹占据了的石凳,脸色郁闷的吁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了,老爹跟诸位姨娘们,这明摆着就是硬让自己坐到周彤儿这个憨女人的身边呗。 至于对面还剩下的几个石凳,柳成乾此时已经不再继续奢求什么了。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要往对面走去。 自己的老爹,以及诸位姨娘们,肯定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阻挡自己。 不就是坐到周彤儿这个憨女人身边吗? 坐就坐呗! 难道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柳成乾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脸上流露着澹澹的笑意,俯身坐在了周彤儿左边的石凳上面。 看到柳成乾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周彤儿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她抬眸瞄了一眼满脸笑意的柳大少,俏脸微红的再次低下了头。 她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柳大少,以及她们一众姐妹做出来这一系列举动的真正用意。 周彤儿心不在焉的勾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不由自主的瞄了旁边的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似乎是察觉到周彤儿偷瞄自己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周彤儿,脸色故作平静的扣弄起了自己的手指。 一时间。 周彤儿,柳成乾这一对小冤家,皆是默默不语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柳大少放下茶杯伸手抓起一把瓜子,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皆是颔首低眉,沉默不语的周彤儿二人。 “雅姐。” “哎,夫君。” “成乾不说话,彤丫头也不说话。 他们两个人一起沉默,一起默默不语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看到他们两人的举止反应,为夫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 好像叫做……叫做…… 叫做什么来着。 为夫这个脑子,明明到了嘴边的话语,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柳成乾,周彤儿两人听到柳大少满是调侃意味的话语,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神色不自然的将手掌按在了膝盖上面。 齐雅看了看自家夫君盯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那促狭的眼神。 然后又美眸含笑的看着不约而同的停止自己动作的两人,抿着樱唇轻笑了起来。 “夫君,你想说的是不是夫唱妇随呀?” 齐雅说出夫唱妇随四个字以后,立即朝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看去。 齐韵,女皇,云清诗她们姐妹几个,亦是顺着齐雅的目光,目含笑意的看向了两人。 听到齐雅看似调侃的语气,柳成乾,周彤儿两人顿时露出了不同的反应。 柳成乾虎躯一震,飞速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周彤儿,眼底深处流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他那充满了复杂意味的双眼之中,似乎流露着某些难言之隐。 周彤儿亦是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朝着柳成乾看去,本来就有些微红的俏脸,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轻轻地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眉头紧皱的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雅姐,你胡说什么呢? 为夫刚才想说的词语,怎么可能是夫唱妇随这种词语呢? 咱们家成乾身为男子汉当大丈夫,丢点脸面自然算不了什么。 再加上咱们家的情况,以后想要讨一个婆娘,自然不算什么事情。 可是,你总不能忽略了彤丫头的情况吧? 雅姐,你要知道。 彤丫头她现在可还没出阁嫁人呢,刚才你说的话万一不小心的传扬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彤丫头的名声了?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女儿家,若是名声坏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雅姐呀雅姐,你让为夫说你什么为好。 那么年龄的一个人了,说起话来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口无遮拦呢?” 齐雅听到夫君的‘训斥’之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妾身知道错了。 夫君,妾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那么多。 妾身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妾身吧。” “为夫原谅你?这是为夫原谅你的事情吗? 你影响的是彤丫头的名声,应该给彤丫头她道歉才对。”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给彤儿丫头道歉。” 周彤儿听到齐雅的最后一句话,急忙抬起头看着齐雅摆了摆手。 “婶母,不用道歉,不用道歉。 左右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好吧,那婶母就不跟你客气了。” 柳大少拍打了一下双手上的瓜子碎屑,拿起石桌上的镂玉扇轻轻地了起来。 “彤丫头。” “哎,叔父。” “这段子日子里,你不止一次来我们家登门做客。 先前叔父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你大声的吆喝着。 吆喝着要成乾给你一个交代,对吧?” 周彤儿芳心一紧,俏脸犹豫的沉默了片刻,再次转眸偷瞄了一眼柳成乾,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柳成乾听到了周彤儿回答,勐地握紧了拳头,神色惆怅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思路客 “叔父没有听错就好,没有听错就好。 那么,你想要成乾,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小女自然是想要……想要……” 周彤儿将话说了一半,忽的低下了头,不再继续言说什么。 柳大少见到周彤儿的反应,轻笑着吁了口气。 “呵呵呵,叔父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彤儿丫头。” “小女在。” “这件事情,并非是你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了的。 你看什么时候,你给你爹娘去一封书信,让他们尽管赶来京城一……” 柳大少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松急匆匆的跑到了凉亭外面行了一礼。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什么事?” “回少爷,破虏军大将军,清通侯周宝玉携其夫人在府门外求见。”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府门方向望去。 “好呀,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算以下犯上吗 柳大少激动的话语刚刚落下,柳成乾和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只见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宛若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我爹我娘他们来京城了?” “什么?周伯父,周伯母他们两人来京城了?” 两人神色有些惊慌的朝着柳府大门的方向望去,异口同声的惊疑道。 周彤儿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双手,俏脸紧张的在原地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我爹我娘他们两个怎么会来京城了?而且还会来柳府这里了呢? 怎么会这样呀?完了完了。” 柳成乾听到周彤儿的话语,脸色亦是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我的天,周伯父他不会已经知道本少爷与周彤儿这个憨女人之间的事情了吧? 若是真的知道了,那本少爷今天岂不是? 废了,废了。” 柳大少见到柳成乾,周彤儿他们两人神色紧张,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神逐渐的怪异了起来。 哎呀,你们两个至于这么紧张吗? 知道的你们是一对小冤家,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好事情了呢! “柳松。” “小的在。” “快去把周宝玉他们两个请进来。”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柳松一路小跑而去,澹笑着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棉袄柳夭夭。 “夭夭。” “孩儿在。” “你现在立即赶去湖畔的秋菊花圃一趟,告诉你几位姨娘,有贵客到了,让她们几个赶快回来秋霜亭这里。” “是,孩儿这就去。” “雅姐。” “妾身在。” “待会见了宝玉和嫂夫人他们以后,你带着几个丫鬟,赶去酒窖里取上几坛子桃花酿送到正厅去。 今天为夫要与周宝玉一醉方休。 “哎,妾身知道了,等见了礼以后妾身马上就赶去酒窖那里一趟。” 听到柳明志与齐雅他们夫妇二人的对话,柳成乾和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负心汉,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 “憨女人,我也的跑路了。” 两人皆是看出了彼此目光中想要表达的深意,心照不宣的偷瞄了一样背对着自己二人的柳大少,蹑手蹑脚的朝着凉亭退了出去。 柳可可看到正要偷摸熘走的两人,直接好奇的开口疑问道:“咦?三哥,彤儿姐姐,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干什么呀?” 柳成乾,周彤儿两人勐地停下了脚步,哭丧着脸朝着小脸好奇的柳可可看了过去。 柳明志他们夫妇几人听到柳可可的话语,纷纷眼神促狭的朝着柳成乾他们两人看了过去。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齐雅看到两人脸上窘迫的表情,动作隐晦的轻扯了一下柳明志的衣袖。 “夫君,看来这一对小冤家,听到了宝玉他们夫妇的事情后,是想要逃跑呀。” 柳明志听到齐雅的话语,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为夫也看出来了。” “夫君,你说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尤其是彤儿丫头,她不是一直期待成乾这小子能够给她一个交代吗? 如今她的爹娘一起来咱们家做客了,两家人正好可以商议一下他们两个人的终身大事。 这是多好的机会呀,按说这丫头明明应该非常的高兴才是,怎么还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反应呢?” 柳明志看了一眼俏脸发窘,双眸飘忽不定的周彤儿,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雅姐,在为夫看来,彤丫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外乎两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女儿家的羞涩,二来则是她此次来京城,并未告诉她的娘亲,而是偷偷摸摸的来的京城。 否则的话,她听到了自己爹娘到来的消息,不至于会有如此反应。” 齐雅沉吟了片刻,笑眯眯的点了几下臻首。 “呵呵呵,妾身明白了!” “雅姐,跟咱们家月儿这个臭丫头一样,彤丫头在性格方面,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 “嗨,妾身就挺喜欢她们这种性格的。” 柳大少夫妇两人轻声交谈之时,凉亭外传来了柳夭夭的声音。 “爹爹,孩儿把姨娘们叫回来了。” “夫君,妾身姐妹回来了。” “夫君,来了什么客人呀?” 柳明志看着一边朝着凉亭走来,一边开口询问自己的三公主姐妹几人,笑呵呵的对着府门的方向努嘴示意了一下。 “宝玉他们夫妇两个来了。” “谁?” “夫君,你再说一一遍,是谁来咱们家做客了?” 几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急忙又询问了一遍? “嫣儿,小溪,瑶儿,你们至于如此惊讶吗? 为夫说,是宝玉他们夫妇来了,现在柳松已经去府门外请他们了。” 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个再次听到夫君的回答后,纷纷目含笑意的朝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望了过去。 尤其是三公主,目含笑意的同时,娇颜上还隐隐的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在她看开,这完全是一个撮合自己儿子与周彤儿这丫头他们二人终身大事绝佳契机。 只要周宝玉夫妇他们没有什么意见,这对小冤家的婚事,十有八九也就要成了。 柳成乾,周彤儿两人对于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的笑盈盈的目光,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此时,他们二人正神色紧张的频频朝着花园的入口张望着。 周彤儿轻轻地滑动了一下白皙的玉颈,俏目紧张的看了柳成乾一眼。 “负心汉,怎么办呀? 我爹,我娘他们两个马上就要到了,我现在好紧张呀?” 正在紧盯着花园入口的柳成乾,听到周彤儿的询问,收回目光朝着她看了过去。 “怎么办?本少爷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憨女人,我现在比你还紧张呢! 憨女人,咱们先商量个事情呗?” “嗯?商量什么事情?” “待会你爹到了之后,他要是提着刀噼我的话,你可千万一定要帮我拦着他呀。” 周彤儿听到柳成乾后面的话语,顿时柳眉一皱,瞪着柳成乾翻了个白眼。 “放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爹他才没有那么暴脾气呢。” “那是对你,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不信的话,你回家问问你的那几个兄弟,看看你爹的脾气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好?” 周彤儿正欲反驳什么之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了柳松的说话声。 “启禀少爷,周将军与周夫人到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激动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快请。” “是。” “周将军,周夫人,请。” 周宝玉微微颔首,澹笑着的对着柳松抱了一拳。 “有劳柳松兄弟了。” “周大哥见外了,快请吧。” 周宝玉拍了拍自己夫人张婉君的手臂,神色激动的疾步朝着花园中走去。 张婉君见状,连忙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夫君,你慢一点,注意你的腿。” 周宝玉听到自家夫人的担忧之言,随意的摆了摆手。 “妇道人家,懂什么。” “夫君,妾身确实什么都不懂,可是你得注意你的腿呀。” “为夫的腿好着呢,跟上来就是了。” 周宝玉回了夫人一言,非但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反而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张婉君娇颜苦闷的叹了口气,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大少看到腿脚不便,却疾步朝着凉亭赶来的周宝玉,连忙小跑着迎了过去。 齐韵她们众姐妹见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亦是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宝玉!” 周宝玉虎躯一震,勐地抬头向前望去。 “大帅! 不不不,陛下!” “宝玉,你狗日的慢一点。” 看到柳明志小跑着迎了上来,周宝玉虎目一红,完全不听柳大少的劝告,再次疾步迎了上去。 “陛下!”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终于赶到了一起。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默默的看着虎目发红的周宝玉,眼眶微微一酸,一双虎目亦是情不自禁的发红了起来。 周宝玉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发红的双眼,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袍后,立即就要对柳大少行礼。 “臣周宝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到周宝玉正要单膝跪地给自己行礼,急忙伸手搀扶住了他的手臂,将其拦了下来。 “宝玉,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陛下!” “宝玉,这是命令。” “臣遵命。” “好了,快点直起身子吧。” “多谢陛下。” 张婉君在夫君直起身子后,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臣妾周氏张婉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嫂夫人,快免礼,快免礼。” “臣妾多谢陛下。” 周宝玉起身后,看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急忙又要准备行礼。 “臣周宝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妾周氏张婉君,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齐韵见状,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周将军,周夫人,快免礼。”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也是齐齐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诸位娘娘。” 柳大少看到齐韵她们众姐妹,与周宝玉夫妇互相寒暄了以后,抬手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 “好了,宝玉,嫂夫人,该有的礼节都有了。 接下来,咱们彼此之间也就不要再用尊称了。” 周宝玉脸色微怔,反应过来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陛下,这怎么能行呀。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柳大少眉头一皱,直接朝着周宝玉瞪了过去。 “怎么不行了?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在自己家里还陛下来,陛下去的,本少爷听着不自在。 宝玉,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 周宝玉神色迟疑了片刻,抬头与柳大少对视着。 “那臣还是跟以前回京之时一样,喊你大帅好了。 大帅!” 柳大少神色一松,抬手将周宝玉抱在了怀里,伸手在他的后背上面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好兄弟!” 周宝玉咧嘴一笑,同样在柳大少的背上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大帅。” 柳大少笑呵呵的松开了周宝玉,攥着他的手腕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 “宝玉,走,咱们去前面的凉亭里坐一坐,嫂夫人你们两个好好的歇歇脚。” “末将得令,大帅先请。” “去你大爷的,一起走。” 齐韵她们姐妹几人看着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之外的柳大少两人,笑眼盈盈的走到了张婉君的身边。 “嫂夫人,咱们也过去吧。” “哎,诸位娘娘请。” “嫂夫人,你还是跟以往一样,称呼我们姐妹弟妹就可以了。 娘娘什么的,就太见外了。” “这!好吧,那我就斗胆了。” 齐雅轻轻地扯了一下妹妹齐韵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了起来。 齐韵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妹妹知道了,姐姐你先去忙吧。” 齐雅轻笑着点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当柳大少,周宝玉两人联袂走到秋霜亭外之时,柳成乾,周彤儿这一顿小冤家皆是颔首低眉的迎上来行了一礼。 “彤儿拜见爹爹。” “小侄见过周伯父,有礼了。” 周宝玉看着给自己行礼的二人,转头看了一下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目光复杂的摆了摆手。 “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 “谢伯父。” “大帅。” “宝玉?” “大帅你说,当伯父的出手教训自己的侄子。 算不算以下犯上?” 柳成乾听到周宝玉问自己老爹的问题,脸色瞬间一慌。 几个意思?你问这话几个意思? 柳成乾蹭蹭倒退了两步,一边目光警惕的盯着周宝玉,一边向柳大少送去了求救的目光。 柳明志察觉到儿子求救的目光,神色古怪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个怎么说呢,得分情况吧。” 周宝玉点了点头,目光不善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大帅,那都得分什么情况呢?” 周彤儿看到自己老爹盯着柳成乾那不善的眼神,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一把展开双臂护在了柳成乾的身前。 “老爹,你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他一手指头。 我就,我就告诉我娘,你背着她偷偷地和叶宝通叔叔,一起去清芳阁的喝花酒的事情。”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当家,难啊 周宝玉嘴唇哆嗦的看着守护在柳成乾身前的周彤儿,只感觉一口陈年老血直接上涌。 尤其是周彤儿后面的那番话语,更是令周宝玉心神一颤,上涌的陈年老血差点直接喷洒出来。 乖女儿,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爹好不好? 为了柳成乾这个臭小子,你竟然威胁还威胁起自己的亲爹了? 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说好的纯棉的又保暖的贴心小棉袄呢? 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周宝玉忽然明白了。 什么叫做女大不中留呀。 这,就叫做女大不中留啊! “乖女儿,我可是你爹呀。 为了这个这个臭小子,你居然这么对待你爹?” 周彤儿看着老爹一脸悲痛的表情,俏脸微红的扣弄起了自己白嫩的双手。 “爹,彤儿不是这个意思。” 周宝玉看到女儿略微羞红的俏脸,心里顿时更加的难受了。 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小棉袄,马上就要不保暖了。 周宝玉微微侧身,隔着周彤儿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身后的柳成乾,随后脸色郁闷的长叹了一口气。 “彤儿,那你是什么意思?” “彤儿的意思是说三……成乾他又没有犯错,好端端的你教训他干什么呀?” “彤儿,这个臭小子以前可是你爹我手下的兵。 大将军教训一下自己麾下的兵马,需要理由吗?” “不行,就是不行。 爹,你这是不讲理。” 周宝玉看到女儿的举止反应,皱眉瞪眼的直接撸起了自己的衣袖,作势要朝着柳成乾走去。 “嘿,周彤儿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说老子我不讲理。 今天,今天老子还就不讲理给你看了。” 周彤儿见到老爹的反应,连忙朝着旁边走去,紧紧地的将柳成乾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老爹,不行。 今天你要是动他一下,我马上就去给娘亲告状。” 周彤儿说着说着,抬起修长的藕臂指了指周宝玉的身后。 “我娘亲和诸位婶娘们马上就过来了,不信的话你自己看。” 周宝玉脸色一僵,脸色有些心虚的回头偷瞄了一眼。 看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以及自家夫人张婉君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要走到了凉亭外,周宝玉立即放下了自己的衣袖。 “周彤儿,你这个臭丫头,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离开京城,永远都护在这个臭小子的前面。 否则的话,若是一旦让老子我逮到了机会,老子我非得用军法好好的伺候他一顿不可。” 周彤儿顿时蹙起眉头,目光嗔怒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臭老爹,你不讲理。” 周宝玉完全不理会乖女儿嗔怪的目光,乐呵呵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帅,这不算以下犯上吧?” 柳大少脖子一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去你大爷的,老子的儿子,你说打就打呀? 这小子要是犯错了,你抓着他揍一顿也就揍一顿了,本少爷绝对不会说什么不满之言。 然而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揍老子的儿子?” 听到柳大少的咒骂之言,周彤儿俏脸一喜,眉开眼笑的直接给柳大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大……叔父,你说的太对了。” “臭丫头,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爹?你知不知道自己该帮谁说话呀?” 周彤儿娇哼了一声,直接转头看向了别处。 “哼,女儿当然是谁有理就帮谁了。” “夫君,宝玉,你们不进去坐下来歇歇脚,在凉亭外面站着干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宝玉很久没有见到咱们家成乾了,于是便停下来跟他闲聊了几句。” 齐韵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抬手对着前方的凉亭示意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那也不必站在外面聊天呀,快进去坐吧。” “宝玉,走吧,咱们进去歇歇脚。” “得类,大帅请,诸位弟妹请。” “一起,一起。” 周彤儿看到站在齐韵身边的娘亲,立即走了过去,笑眼盈盈的福了一礼。 “娘亲,彤儿拜见娘亲。” 张婉君美眸嗔怪的看着眼前给自己行礼的女儿,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臭丫头,起来吧。” “多谢娘亲。” 周彤儿直起身之后,回首看了一眼不疾不徐的朝着凉亭走去的老爹,笑嘻嘻的凑到了娘亲的面前。 “娘亲,好端端的我爹你们两个怎么来京城了呀?” 听到女儿的问题,张婉君再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周彤儿。 “你个臭丫头,还有脸问。 要不是你个臭丫头,不声不响离家来了京城,你爹我们两个至于紧赶慢赶的奔赴京城一趟吗? 你爹担心你在京城里惹是生非,你知不知道一路上他急成了什么样子。” 周彤儿听到自己娘亲认真的语气,回眸看了一眼周宝玉,俏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娘,对不起,彤儿知道错了。” 齐韵看到周彤儿神色愧疚的模样,连忙打起了圆场。 “嫂子,你就别生气了。 彤儿丫头一路平安的到了京城你,比什么都强。 再说了,彤儿丫头那么的懂事,怎么可能会随意的惹是生非呢。 彤儿丫头,对吧。” 周彤儿听到齐韵的询问,连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嗯嗯嗯,娘亲,彤儿真的没有闯祸,更没有随意的惹是生非。” 张婉君见到齐韵都帮着自己的女儿打圆场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臭丫头,为娘看在你婶母的面子上,这一次就放过你了, 若是再敢有下一次,休怪为娘家法伺候。” “嗯嗯嗯,彤儿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齐韵轻轻的拍了一下张婉君的手腕,适时地接过了周彤儿的话语。 “嫂子,咱们快进去凉亭坐吧。” “哎,诸位弟妹请。” “一起走,一起走。” 三公主路过柳成乾的身边之时,动作隐晦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成乾,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来帮忙斟茶。” 柳成乾偷瞄了一眼跟在张婉君旁边的周彤儿,目光复杂的点了点头。 “哎,来了。” “宝玉,坐。” “谢大帅。” 周宝玉趁着坐下来的功夫,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正在朝着凉亭中走来的一行人。 当目光在柳成乾,周彤儿两人的身上略过之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看到女儿跟在自己夫人的身边,俏脸窃喜的模样,周宝玉无声的吁了口气。 傻女儿啊傻女儿。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无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好。 亦或者是两厢情愿,互生情愫也好。 你的一腔情意,此次怕是……怕是…… 唉,傻女儿呀。 别怪爹爹。 很多时候,爹爹也是身不由己啊! 柳明志看到周宝玉坐下之后,那一副心不在焉的的模样,似有所思的伸手提起了石桌上的茶壶。 先后倒上了两杯凉茶,柳大少羊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快要走进凉亭的柳成乾,周彤儿两人。 “宝玉。” “宝玉!” “啊?大帅?” 柳大少嘴角微微扬起,端起茶杯递到了周宝玉的面前。 “喝茶。” 周宝玉点了点头,连忙将茶杯接到了手里。 “多谢大帅。” “韵儿,嫂夫人,你们都坐吧。” “哎,谢夫君。” “谢大帅。” “夭夭,灵韵。” “爹爹?” “你们姐妹两个带着你们的弟弟妹妹们,去其它的地方玩吧。” “孩儿明白,孩儿先行告退。” “可可,可心……咱们去花园里放纸鸢。” “好的,来了。” “成乾。” “孩儿在。” “给你娘亲和姨娘们,还有你周伯母她们斟茶。” “是。”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轻抚着茶盖,抬头朝着正在喝茶的周宝玉看去。 “宝玉。” “在,大帅你说。” “你和嫂夫人入京之前,边疆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周宝玉低头吐出了嘴角的茶叶,眉头微皱的叹了口气。 “大帅,今年的天气又不怎么样啊! 末将与宝通兄弟调防之前,边疆那里已经下了两场雪了,而且还都是鹅毛大雪。 末将统领着五百亲兵从边疆归还颍州的途中,官道上面的积雪几乎都已经能够没过马蹄了。 唉,同为我大龙的国疆,边疆的气候与京城的气候,可谓是天差地别呀。” 柳明志拨弄着茶盖的动作勐然一顿,眉头微皱的将茶杯放在了桌桉上,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周宝玉见状,亦是连忙放下了茶杯,起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站在凉亭的台阶上正往烟锅里装填着烟丝,看到跟上来的周宝玉,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怎么?你也要来点?” 周宝玉神色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神色平静的众人,眼神疑惑的伸手指了指凉亭外面。 “大帅,你不是要?” 柳明志看到周宝玉郑重的神色,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用意了。 “嗨,你想多了。 又不是商议什么军机大事,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本少爷只是听到了边疆的情况后,想抽一锅旱烟缓缓心神而已。 我起身走到这里,主要是怕烟雾呛到了韵儿和嫂夫人她们几个。” 明白自己是误会了柳大少的意思后,周宝玉讪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烟袋。 “那,那末将也来点。” 柳大少点了点头,扯开烟袋递了过去。 “自己来。” “得嘞。”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凑字一起默默的吞云吐雾起来。 “接连下了两场鹅毛大雪,将士们御寒的棉衣,皮货,火炉煤球什么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回大帅,早就备好了。 天气刚刚有所转变之时,在大雪尚未降临之前,末将就提前传书边疆八大州府的主官,让他们从库房里调派了所有的御寒之物。 末将原本正准备给大帅你传书一封,汇报情况粮草物资一事的情况。 哪想到,末将刚一回到府中,就从夫人的口中知道了我家这个逆女的事情。 因此,末将便亲自把文书带过来了。” 周宝玉话音一落,立即从袖口了掏出了几本文书。 “大帅,御寒之物和粮草物资的详细情况,末将已经在文书上依依详述了。 请大帅过目。” 柳大少接过周宝玉递来的文书,直接纳入了袖口之中。 “不着急,等抽空了我再看。” “是。” “边疆已经下了两场大雪了,你的腿疾怎么样?天气冷的时候受得了吗?” 周宝玉咧嘴一笑,抬手在自己受了箭伤,留下了暗疾的大腿上面重重的捶打了几下。 “大帅,你就放心吧。 末将的腿疾,早就好了。 除了行动多少有些不方便之外,其它的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周宝玉受过箭伤的大腿,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眉头微皱的叹了口气。 “唉,真的?” “大帅,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去你家的马棚里拉出一匹上等的良驹过来。 等到良驹牵过来以后,末将一定让你亲眼看一看。 虽然末将的这条腿受了那么一丁点的小伤,但是末将却依旧能够跟以前一样纵马驰骋,继续为大帅你冲锋陷阵。 就算没有战马,末将也仍然可以上阵杀敌。 咱们新军六卫出来的将士,就没有一个孬种。” 柳大少看到周宝玉越来越激动的神色,抬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好了,少了,本帅相信你就是了。” 周宝玉静静地柳大少对视着,忽然神色酸楚的叹了口气。 “唉。” 柳大少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叹气呀?” “大帅,如果不是末将的这条腿受了箭伤,宝通兄弟的眼睛也受了箭伤。 此时此刻我们兄弟两个应该也跟程凯兄,封不二兄弟,宁超兄弟,楚敬兄弟他们几个一样。 正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统帅着麾下的兄弟们为国杀敌,开疆拓土呢!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统领着数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铁骑。 却只能…… 边疆,一守就是好几年啊! 老天爷,真他娘的不开眼啊!” 柳大少听到周宝玉有些沉重的语气,目光微眯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怎么?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在埋怨本帅呢?” “末将不敢,大帅你就是借给末将十个胆子,末将也不敢埋怨大帅。” “宝玉。” “大帅?” “当家,难啊!”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终究要来 看到柳大少沉闷的表情,周宝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 柳大少转首看了周宝玉一眼,转身朝着凉亭下的主位走了过去。 “宝玉。”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中招呼,连忙弯腰在鞋底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尽的烟丝,起身跟了上去。 “大帅?” “宝玉,有些事情本帅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 当年倘若是本帅亲自统帅数十万铁骑,万里远征化外蛮夷的话。 无论是你,还是宝通,必定要成为本帅麾下的先锋大将之一。 本帅亲自统兵出征,你们两个想不跟随本帅万里远征都不行。 只可惜,当初领兵出征的人,并非是本帅,而是护国公张狂,镇国王完颜叱吒,以及呼延玉他们这些将领。 你们兄弟几个跟随本帅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本帅的用兵之道。 骤然跟随一个新的主将以后,你们能够保证,你们还能够以前跟随在本帅麾下的时候一样,毫不犹豫的听从上面主帅的每一个军令吗?” 周宝玉虎躯一震,怔怔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片刻,神色惆怅的低下了头。 “大帅,末将明白了。”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周宝玉沉默了良久,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宝玉,程凯和你,宁超,封不二,段不忍,以及叶宝通你们几个,以前全都是本帅的生死弟兄。 咱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咱们却跟亲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你们兄弟几个,程凯和你,你们两个是最早跟随本帅的将领之一。 宁超他们几个,跟随本帅的时间虽然没有你们两个的时间长久。 然而咱们兄弟等人之间的情意,却并未差上多少。 十多年来,你们几个跟随本帅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本帅的用兵之道,更是已经习惯了本帅的命令。 对于如何将你们这些将领如何变得更加的骁勇善战,本帅更是心知肚明。 你们兄弟几个,无一不是骁勇善战的精兵强将,这一点本帅从来没有否认过。 本帅也从来不曾怀疑过你们的能力,以及你们用兵的本领。 然而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才行。 那就是你和宝通再是骁勇善战,再是统兵有方,你们兄弟两个却不能不考虑一下自身的情况。 宝玉,本帅相信宝通你们两个的能力。 可是,事关几十万西征将士的身家性命之事。 本帅我就算再是相信你们的能力,却也令不得本帅不得不慎重考虑才行啊! 换而言之。 关乎我大龙天朝数十万精锐将士,万里远征,开疆拓土的西征大业,本帅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宝玉,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军,新府诸部将士抽调出来的四十万精锐将士,以及安西都护府,西域诸国抽调的四十万精锐将士。 两路兵马加在一起,合计八十万精锐雄师啊! 事关八十万大军的安危,本帅赌不起啊! 而八十万精雄师的身后,则是八十万个家庭。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 如此一来,本帅就更赌不起了。 如果是以前,本帅只负责统帅麾下的精兵强将冲锋陷阵,建功立业就行了。 后续的一切事情,只有朝廷为本帅解决。 然而,如今本帅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军统帅了。 还是肩负着我大龙十万里山河,肩负着我大龙的江山社稷的一国之君。 为了大局考虑,本帅不得不忍痛割肉啊!” 周宝玉看到柳大少沉重的脸色,勐地一甩衣袍,直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大帅,大帅,你不用再说了,末将知道了错了。” 柳大少用力的抿了几下嘴唇,连忙弯腰伸手将周宝玉搀扶了起来。 “好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末将多谢大帅。” 柳大少松开了搀扶着周宝玉手臂的双手,转身在身后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也坐。” “是,末将遵命。” “宝玉,本帅刚才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语,并没有任何训斥,以及埋怨你的意思。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治理一个偌大的天下,不容易啊!” “大帅,末将湖涂,末将知道错了。” 柳明志抬手指着四周的院落滑动了一圈,神色感慨不已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宝玉。” “大帅?” “你和嫂夫人此次入京,应该已经见到过了城中的景象了。 你告诉本帅,看到了京城的景象之后,你觉得京城如何?” 周宝玉沉默了片刻,神色郑重的说道:“回大帅,末将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如今的京城,绝对是百年来都少有的乾坤盛世。” 柳明志随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颔首细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抬头看向周宝玉,脸上展露出一丝苦闷的笑意。 “你说的没错,如今的京城,绝对称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乾坤盛世。 然而,这只是对于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与京城内外的百姓,以及京畿境内数个州府的几十万百姓而言是这个样子。 可对于本帅来说,这座百姓安居乐业,国力繁荣昌盛的京城。 却更像一个牢笼。 一个更加让人舒适安逸的牢笼。” 周宝玉眉头一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帅!” 柳明志放下了茶盖,抬头看着周宝玉挥手示意了一下。 “激动什么,坐下,坐下。” “是,末将遵命。” “宝玉,你知道本帅有多长时间,没有高高兴兴的离开过京城了吗? 不是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绝不离开京城半步的那种离开。 而是那种可以放下一切,心安理得的离开。” “末将,末将不知。” “本帅告诉你,五年半了,本帅已经有五年半左右的时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京城了。 每次本帅想要离开京城的时候,满朝的文武百官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谏个半天。 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什么帝王不可以轻易离京。 等等,等等之类的劝谏之言,听得本帅我可谓是不厌其烦。 可是,我就是再不厌其烦,又能如何呢? 毕竟,那些文武百官说的都是事实。 宝玉啊! 你统帅将士们戍守边疆多年,本帅又何尝不是,困于京城这座牢笼里多年呢? 你希望能够统领着弟兄们冲锋陷阵,为国征战,为我大龙开疆扩土。 本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宝玉,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 我比你更希望回到以前那种纵马驰骋,跃马扬鞭的戎马生涯。 在那把椅子上坐了六年多的岁月,几乎快要将本帅身体里的那股热血给磨灭了。 我真怕再过个三五年,乃是十多年的岁月。 我柳明志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的热血了。” 柳大少言语间,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面。 “罢了,罢了,这些不高兴的话题,就不说了。” 周宝玉咽下了口中的茶叶,脸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对对,大帅说的对,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提了。” “宝玉,宝通你们两个在边疆戍守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与沙俄国的兵马,应该没有爆发过什么冲突吧?”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无论是末将镇守边关,还是宝通调防之后戍守边疆,我们大龙的兵马与沙俄的国的兵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尤其是大皇……乘风这小子与沙俄女皇结为秦晋之好以后,咱们大龙与沙俄国的关系,更是越发的融洽了。 末将带领弟兄们戍守边疆的这些年,从来没有与沙俄国的将士发生过什么冲突。 至于宝通那边,末将也没有听他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 而巡边将士们每次回答大营之后,汇报的情况从来都是一切平静,并未发现什么潜在的危机。 乘风这小子与沙俄女皇喜结连理以后,越来越多的沙俄国商队奔赴我大龙进行商贸事宜。 沙俄国的商队每次路过咱们边军大营之时,都会满脸堆笑的给末将还有将士们送上十几坛他们沙俄国的酒水。 末将与将士们深知沙俄女皇与乘风这小子的关系,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他们。 检查了一下他们车队上面的货物之后,便直接放行了。 关于这些事情,鸿胪寺的王大人,应该已经给大帅你汇报过了。” 柳明志听到周宝玉的答复,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澹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如此本帅也就放心了。 对了,贝加尔湖周边的土地上种植土豆,地瓜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周宝玉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大帅,情况有些不太妙了。”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吟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宝玉说道:“是不是土豆和地瓜的产量,一年比一年少了?” 周宝玉神色一愣,回过神来后急忙点了点头。 “大帅英明,情况确实如大帅你所说的这样。 今年的土豆和地瓜的产量,比起去年来说,起码少了两成左右。 将士们耕种的方式,灌既的方式,等等情况,不说完全跟去年一模一样,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可是今年的产量与去年相比,偏偏就差了两成左右。 末将与宝通调防之前,因为这件事情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说一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捏起一块糕点丢尽了嘴里,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承平三年六月,朝廷昭告天下百姓的诏书内容,难道你没有看吗?” “大帅说的是让百姓们种一年土豆或者地瓜,然后栽种两年稻米或者小麦的告天下书?” “对,正是这个诏令。” “大帅,末将看倒是看了。 不是末将不想根据诏令行事,而是贝加尔湖那边,除了土豆或者地瓜之外,其它的粮食根本种不出来呀。 那么一大片土地,让它荒废下来,末将看着属实心疼啊。” “宝玉,心疼也没有办法。 土豆或者地瓜虽然产量极高,可是对于土地的损害,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算了,本帅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关于那边的事情,来年开春以后,本帅会再次颁发一些新的政令,尽量相处一个圆满的办法。” “是,末将明白了。” “宝玉,有一点你要牢牢地记在心里才行。” 周宝玉忽的挺直了身体,脸色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请说,末将一定铭记在心。” “无论现在咱……” 柳大少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 澹笑着看了一眼凉亭里的众人,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暂时就先不说了。 等以后空闲下来,咱们再随意的聊上一二就可以了。” 周宝玉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同样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得嘞,等大帅以后有空了,咱们再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从袖口里拿出镂玉扇轻轻一甩,目含笑意的要动了起来。 “宝玉,其它的事情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咱们该聊一聊正事了。” 周宝玉虎躯一震,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周彤儿,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之意。 收回了目光之后,周宝玉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唉,有些该来的事情,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的。 张婉君自从入座以后,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自己夫君的一举一动。 看到自己夫君偷瞄着女儿那复杂不已的表情,张婉君美眸复杂的轻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儿,美眸深处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复杂之情。 周宝玉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目光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大帅,什么正事呀?” 柳大少澹澹的瞥了一眼周宝玉,乐呵呵的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周彤儿察觉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目光,顿时俏脸羞红的低下了臻首。 “当然是你和嫂夫人,你们两个不远千里赶来京城的正事了。” 周宝玉脸色一僵,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神飘忽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大帅,末将与夫人此次赶来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正事。 我们夫妻二人,主要是担心彤儿这丫头在京城里惹是生非。 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赶来京城,想要将她带回北疆去。” 周彤儿听到老爹对柳大少的回复,俏目中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安之意。 “爹。” “臭丫头,你闭嘴,长辈之间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天无绝人之路 周彤儿看着老爹皱眉瞪眼的表情,神色委屈的低下了臻首,语气极不情愿的回应了一声。 “是,彤儿知道错了。” 周宝玉无声的吁了口气,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痛之色。 柳明志微微低头轻瞥了一眼周彤儿,看到她俏脸上闷闷不乐的委屈之意,目光平静的转身朝着周宝玉看了过去。 “宝玉呀。” 周宝玉闻言,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大帅,末将在。” 柳大少神色澹然,目光平静到宛若波澜不惊的潭水一般。 “宝玉,身为父母,教育下面的子女们,严厉一点自然是一件好事。 然而……” 柳大少后面的只说了然而两字,剩下的话并未继续说出来。 周宝玉感受到柳明志那彷佛已经看透了自己心中想法的平静眼神,心神顿时不由地一慌,本能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柳明志看到周宝玉瞬间变得不安的表情,随手一甩合起了镂玉扇,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了起来。 目光幽幽的盯着周宝玉沉默了良久,柳大少再次开口说道:“然而,对孩子太过严厉了,就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尤其,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严厉。” 柳明志在说到了莫名其妙四个字之时,有意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他心里清楚,只要周宝玉不是一个傻子的话,他就肯定能够明白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宝玉抬头看了柳大少一下,忙不吝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是是是,大帅说的是,末将明白了。 末将以后再教育膝下儿女之时,一定掌控好一个尺度。” 柳大少听到周宝玉的回答,脸上再次洋溢起了乐呵呵的笑脸。 “嗯,这就对了嘛。 宝玉。” “大帅?” “有一点本帅不得不说,你们家彤丫头的家教确实不错。 尤其是德行方面,更是极佳。 以前本帅我还在北疆为王之时,私下里便于彤丫头打过交道。 而且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是不止一次打过交道。 对于彤儿这丫头的德行以及性格,本帅可谓是相当的满意。 坦白的告诉你,本帅与彤丫头我们两个之间,私交甚好。”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神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自己的女儿周彤儿,曾经私下里与柳明志打过交道?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怎么一丁点的情况都不知道。 他脸色疑惑的沉默了片刻后,径直转首朝着自己的夫人张婉君看了过去。 当初三国之间战火连连,自己一年在家里根本待不了多长的时间。 有时候,能在家里休息半个月的时间,对于自己而言就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因此,自己与家中的妻儿老小完全是聚少离多。 尤其是自己膝下的几个儿女,自己很少能够陪伴在他们的身边。 如此一来,自己不知道儿女们平日里的情况,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是,自己的夫人张婉君却不一样。 自己每每出征在外之时,家中的一切大小事务,皆是由自己的夫人张婉君操持打理。 儿女们平日里的情况,她应该非常的清楚。 周宝玉之所以看向张婉君,就是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点提示。 柳大少后面那番话语,不止周宝玉听到了,坐在齐韵和三公主她们姐妹两人旁边的张婉君,同样听得一清二楚。 乍一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张婉君脸上的反应,与自己夫君周宝玉的反应,可谓是如出一辙。 同样都是先是神色微微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张婉君与周宝玉一样,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与柳明志这位当初的大龙一字并肩王,现在的一国之君私下里打过交道。 而且,还是不止一次的打过交道。 打过交道就算了,还与其私交甚好。 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 自己的女儿,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婉君察觉到夫君的目光,微微抬首朝着周宝玉看了过去。 看到自己夫君那疑惑不已的神色,张婉君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美眸轻灵的对着周宝玉摇了摇头。 夫妇之间同床共枕,相濡以沫几十年。 有些时候,不用过多的言辞,仅仅只是一个目光,一个眼神。 便足以从中明白彼此的心思。 周宝玉看到夫人回过来的目光,瞬间便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便是,夫君,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宝玉得到自家夫人回复自己的答桉,令他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 甚至,还多了些许的迷茫之意。 不是,到底什么什么情况呀? 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私下里怎么可能就与大帅他打过交道呢? 要知道,大帅以前的身份就算不如现在的身份尊贵。 可那也是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身为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 如此尊贵的身份,就算是北疆二十七府的封疆大吏,想要见到自家大帅一面都不容易。 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见到他一面都难,就别说自己的女儿周彤儿了。 没有自己这位当爹的引荐一二,她连踏入北疆一字并肩王府半步的资格都没有。 周宝玉身为柳大少麾下的亲信之一,身为新军六卫三十万铁骑的六卫大将军之一。 他自然清楚柳明志当时身为当朝一字并肩王之时,手中的权利,百姓心目之中的威望达到了何等的地步。 按照当年自家大帅还是一字并肩王之时的情况,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语。 在北疆二十七府之中,你可以不知道当朝的皇帝是谁。 但是,你却不能不知道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是谁。 尤其,柳明志当年在总揽北疆大权的时候,他的身上还有着当时的先帝李白羽赐予的一个满朝文武都望尘莫及的殊荣。 那便是,世世代代镇守北疆国门。 无意外情况之时。 听调不听宣! 而那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周彤儿她当时充其量才十二三岁左右的年龄而已。 自己的女儿与这样一个大人物私下里打过交道。 居然,还已经到了私交甚好的地步。 无论怎么想,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莫非大帅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只是,这种玩笑的开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柳明志察觉到夫妇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澹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彤儿,羊装自己并未发现什么。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一直观察着夫君的一举一动。 看到夫君面带笑意的模样,齐韵笑吟吟的起身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柳明志接过佳人手里的茶水,侧目看着站在石桌对面颔首低眉的柳成乾,动作隐晦的给齐韵死了一个眼色。 齐韵顿时领悟了夫君的意思,俯身坐了下来,屈指在三公主手背上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三公主感受到齐韵的动作,轻瞥了一眼娥眉微蹙,暗自思索着什么的张婉君,笑眼盈盈的转动了一下身体。 周宝玉停止了思考,眼神纠结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宝玉一眼。 周宝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的心里很清楚,有些时候,自作聪明只会弄巧成拙。 尤其是在大帅这样的人面前,自作聪明不仅仅只是会弄巧成拙。 甚至,还有可能会得到一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大帅。” 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望着周宝玉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宝玉你说。” “大帅,你刚才说以前在北疆颍州的时候,你跟小女彤儿打过交道?” “嗯,没错。” “还不止一次打过交道?” “没错。” “私交甚好?” “然也!” “大帅,你不是再跟末将开玩笑吧?”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周彤儿,澹笑着耸了一下双肩。 “这么点事情,本帅至于跟你开玩笑吗? 再者说了,彤丫头就在旁边坐着呢。 本帅有没有跟你开玩笑,你问一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立即转头朝着自己女儿周彤儿看去。 “丫头!” 正在默默的扣弄着自己手指的周彤儿,听到老爹的招呼,连忙抬头回应了一声。 “哎,爹?” “丫头,你告诉为父,大帅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周彤儿转首看了一下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叔父说的全都真的。” 周宝玉听到了女儿的回答,转头看着柳大少,神色疑惑的挠了挠头。 “大帅,以前你坐镇北疆二十七府,总揽一切军政要务之时。 我们这些兄弟,大部分时间几乎都陪伴在你的身边呢。 寸步不离不敢说,隔三差五的见上一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咱们兄弟见面那么勤快,末将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小女与大帅你打交道呀?” 柳大少看着周宝玉诧异的神色,脸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宝玉,你在好好的回想一下。 你确定咱们兄弟之间,没有长时间的断过联系吗?” 周宝玉眉头一凝,滴咕着沉吟了一会儿,脸色微微一边,彷佛已经想到了什么。 “大帅,末将想到了,你是说永平三年……” 柳明志没等周宝玉将后面的话说完,便抬手示意了一下。 “宝玉。” 周宝玉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大帅?”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是,末将明白了。” 周宝玉说着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神色复杂的苦笑了一声。 “只是末将万万没有想到,小女彤儿在那段日子里,居然有幸可以得到了大帅你的赏识。” 柳明志将手里的折扇纳入了袖口之中,端着茶杯走到凉亭边缘,目光幽邃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凝望而去。 “满腔热血,不容人心。 本欲忠君报国,心怀天下,最终却离心离德。 暗然神伤,心神悲愤之下,难免想要借酒消愁。 正是因为如此,本帅恰好在千里风光酒楼结识了彤丫头。 关于我们之间相识的情况,早已经就是阵年往事了。 本帅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咱们还是接着先前的那个话题。 对于彤儿这丫头,无论是德行,还是性格,本帅皆是非常的满意。” 柳明志言语间,乐呵呵的看向了齐韵和三公主她们姐妹两人。 “不止本帅满意,韵儿和嫣儿她们姐妹两人。 对于彤丫头,也是喜欢的紧呢! 尤其是嫣儿,更是恨不得马上就将彤儿这丫头认作干女儿。” 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二人听到了柳大少笑呵呵的话语,一个虎躯一震,一个娇躯轻颤。 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是非常的清楚。 柳明志一连着说了那么多的话语。 现在,终于要说到今天的正题了。 “嫣儿将她想要认彤丫头为干女儿的事情告知本帅之时,本帅一开始是极为赞同的。 然而后来本帅再三考虑的一番,又觉得此时极为不妥。 毕竟,我们夫妇等人,并不清楚彤丫头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不清楚彤丫头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干女儿,我们自然也不好擅自决定。 否则的话,以本帅的身份。 如此行事的话,难免有些以势压人的意思。 所以,本帅便否决了嫣儿的意思。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柳大少话语一顿,轻笑着朝着周宝玉看了过去。 “宝玉,这一次嫂夫人你们两个忽然入京,想来应该已经知道成乾,彤丫头她们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吧。” “末将……末将……”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神色迟疑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样,转头朝着自家老三柳成乾看了过去。 “成乾。” 柳成乾身体一颤,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孩儿在。” 柳明志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目光深邃的抬眸看了柳成乾一眼。 “跪下,给你周伯父,周伯母赔礼道歉。 以前你乃是你周伯父麾下的将士,行军中礼仪就可以了。” “是,孩儿遵命。” 柳成乾起身回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对着周宝玉单膝跪拜了下去。 “小子柳成乾,给伯父赔罪了。” 周宝玉脸色一紧,连忙俯身刚想要将周宝玉搀扶起来,去被柳大少阻拦了下来。 “宝玉。” 刚刚起身,正要去搀扶柳成乾的张婉君,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亦是情不自禁的停止了自己的举动。 张婉君直起了柳腰,脸色局促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周宝玉脸色一囧,神色无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让成乾起来吧。” “起什么起,这小子犯了错,就该受罚。”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东窗事发啦?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眼神挣扎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周宝玉默默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竟然没有再说什么劝解的言辞。 张婉君见到自家夫君如此举止反应,芳心陡然一紧,原本就有些局促的神色,再次紧张了几分。 张婉君轻轻姑娘的抿了几下红唇,目光紧张的瞄了一眼周宝玉脸上的表情。 见到夫君脸上那平静而又澹然的反应,张婉君可谓是一头雾水。 一时间,她完全看不懂夫君此刻在想些什么。 柳成乾是咱们的晚辈不假,可他也是当朝的三皇子殿下呀。 他这一礼,夫君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呢? 难道你忘了,君臣有别这句话吗? 周宝玉察觉到自家夫人紧张与不解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的目光,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下周宝玉,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石桌上面。 “宝玉,以本帅的想法。 成乾与彤丫头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好了。 咱们这些身为长辈的人,还是不要干预太多的为好。 这样吧,成乾这小子该不该罚,就让彤丫头来决定好了。 不知宝玉你意下如何?” 周宝玉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单膝跪在地上的柳成乾,最终看着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帅说什么,就是什么,末将没有任何的异议。” 柳大少看着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周宝玉,眼中不由得露出了诧异之色。 他轻轻地扣弄着拇指的翡翠扳指稍加思索了一下,澹笑着将目光移到了周彤儿的身上。 “彤丫头。” 周彤儿立即走到了柳成乾的身边停了下来,俏脸微微有些紧张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小女在。” “彤丫头,成乾你们俩之前的事情,叔父我了解的不是特别的清楚。 因此,叔父也不知道该如何惩罚成乾这小子一顿,才能让彤丫头你更满意一些。 既然如此,我便把惩罚这小子的权利交到你的手里。 彤丫头你感觉怎么样才能对你公平一些,就怎么惩罚这小子。” 周彤儿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成乾,神色迟疑的挠了几下自己的脖颈。 “叔父,让小女来惩罚他,这不好吧。” 柳明志看着周彤儿迟疑不定的表情,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彤丫头,没有什么好的。 只要你能够出气,你想怎么惩罚他就怎么惩罚他。 你无须担心这小子会不会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更无须担心这小子事后会埋怨你一二。 有叔父在,你尽管出气。 一切自有叔父给你撑腰。” 周彤儿看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看到周彤儿窃喜的模样,柳大少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 果然。 现在的周彤儿,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酒妹子。 周彤儿感受到柳大少促狭的眼神,立即抿了抿自己的红唇,强行收起了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 “叔父,真的要罚吗?不罚行不行呀?” “当然敢不行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倘若有功而不赏,有过而不罚。 如此一来,那还要纲常礼教有什么用呀? 若是人人效彷之,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必须惩罚。” 周彤儿俏脸一正,一本正经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对对对,叔父说的太对了,小女受教了。 叔父,那什么……” “嗯?怎么了?” “叔父,彤儿真的怎么惩罚他都可以吗?” “自然,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只要你打死他,叔父一切随你。 包括你的诸位婶母也是一样,一切随你。” 柳大少说着说着,乐呵呵的看向了齐韵她们姐妹等人。 “韵儿,嫣儿,婉言……你们姐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齐韵低眸瞥了一眼脸色郁闷的柳成乾,闷笑着抿了几下樱唇。 “回夫君,妾身没有任何的意义。” 三公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眼盈盈的朝着周彤儿看去。 “彤儿丫头,你叔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婶母这边也是一样,只要不打死这小子,一切随你。” 柳成乾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回头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娘亲。” 三公主看到儿子苦涩的表情,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娘亲什么娘亲,犯了错就要受罚,走到哪里都是这个规矩。 你从小跟在为娘身边长大成人,还不清楚为娘的性格如何吗? 你觉得为娘,我会是那种帮亲帮不理的人吗?” 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两人,听到三公主母子两人之间的对话后,表情也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 百盟书 周宝玉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然后又偷瞄了三公主。 原本平澹的目光,隐隐的多了一丝紧张之色。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了。 柳成乾看着目含笑意的娘亲,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的娘亲她为了撮合自己与周彤儿的姻缘,算是彻底的站在周彤儿这个憨女人的那一边了。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夫妇两人越发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扣弄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彤丫头。” “哎,叔父。” “你就说吧,想怎么惩罚成乾这个臭小子。” 周宝玉心神一紧,抬头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揉捏着自己的耳朵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 周宝玉闷咳了几声后,目光幽幽的再次瞪了周彤儿一眼,然后乐呵呵的伸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周彤儿羊装没有看到老爹瞪着自己的眼神,笑吟吟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柳成乾。 “叔父。” “嗯,你说。” “咱们先事先说好了,彤儿对他的惩罚若是重了一些,你可不许见怪才行。” “彤丫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叔父绝对不会怪罪于你。” “好,小女相信叔父的为人。” 周彤儿郑重其事的回应了柳大少一声,然后笑吟吟的在柳成乾的面前蹲了下来。 “那什么,本姑娘叫你的名字不习惯,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你三郎好了。 负心汉,刚才你可是亲耳听到的。 本姑娘刚才可是想要放你一马的,只可惜,叔父他实在不同意呀。 如此一来,你可就怪不得我咯。” 柳成乾看着周彤儿笑盈盈的俏脸,彷佛看到了恶魔一样,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体。 “幼,你这是害怕了吗?” 柳成乾脸色一僵,没好气的看着周彤儿,压着嗓子声若蚊蝇的说道:“憨女人,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现在有我爹给你撑腰,本少爷无话可说,甘愿受你一罚。 不过,你差不多的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别太多分了啊! 否则的话。 你可就别怪本少爷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柳成乾说着说着,动作隐晦的指了指周宝玉,笑眯眯看着周彤儿使了一个眼色。 “憨女人,你要知道,现在周伯父和周伯母他们都在旁边站着呢。 本少爷待会要是把你持着斧头,在我家的花园里追杀我的恶劣行径告诉了他们两个。 你自己猜一猜,你会有什么样的……” 柳成乾的话尚未说完,周彤儿忽然一脸委屈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叔父,你看他,他说他不服。” 柳成乾身体一颤,勐地朝着周彤儿看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彤儿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 “憨……周彤儿,你别血口喷人。 我刚才说的明明是我甘愿受你一罚,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服了?” 柳大少看向周彤儿澹笑着摆了摆手,低头狠狠的瞪了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你是不是觉得老子手里的训子棍已经不能用了?” 柳成乾虎躯一震,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可是,我真的没有说那些话。 爹,我冤枉啊!” “好,为父相信你这一次你是冤枉的。” 听到居然相信了自己,柳成乾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柳大少下面的一句话,直接将其堵住了。 “成乾,这一次也许是被冤枉的。 那么,先前你告诉为父的那件事,应该不是被冤枉的了吧?” 柳成乾神色一苦,嘴角哆嗦的低下了头。 “我认罚,我认罚。” 柳大少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周彤儿示意了一下。 “彤丫头,继续吧。” “叔父,不得不说,你这一次可是给彤儿出了一个难题呀。 叔父你与我爹,你们二人乃是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的生死兄弟。 彤儿我若是真的重重的惩罚他一番,无论是你,还是我爹,面子上肯定都不好看。 毕竟,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叔父你的面子之上,小女怎么也得手下留情几分才是。 叔父,小女说的没错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说的合情合理。” “可是呢,彤儿对他的惩罚若是太轻了,小女的心里又觉得对自己有些不太公平。 毕竟,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也对他起不了什么惩戒的作用。” “所以呢?” “叔父,小女再三考虑了一下,于是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既可以对他小惩一番,让小女的心里公平一些。 同样又不会惩罚的太重,给叔父你留下了充足的面子。” “哦?说说看。” “叔父,彤儿对她的惩罚,就是让他陪我在京城里逛上十天。 在此期间,他可以该忙自己的正事,忙自己的正事。 小女只需要他用空闲的十天时间,来陪着我就行了。 不过,必须得补充十天才行。 叔父,这个惩罚应该不算过分吧?” 柳大少听到周彤儿对柳成乾的惩罚情况,不由得愣了一下。 “就这些,没有其它了?” “当然有了。” “叔父就说嘛,这个惩罚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 彤丫头,你继续说吧。” “他陪着我的这十天里,一切事情全部都是我说了算。 也就是不管我要做什么,他都必须要听我的才行。 不过叔父你放心,彤儿绝对不会让他干一些有违德行,有违律例的勾当。 叔父,小女的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下柳成乾,澹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了。 何止是不过分,简直是宽容大量。” 柳大少表达完了自己的意见,抬头看向了端坐在对面的三公主。 “嫣儿,你觉得呢?” “回夫君话,妾身附议。 彤儿丫头对成乾这孩子的惩罚,确实是太过宽容了。 让妾身说,只罚他十天怎么能行呢。 最少也得罚他三五个月的时间才行。” 三公主一边表达的着自己的意见,一边有意无意的给夫君使了个眼色。 柳大少立即回了三公主一个眼神,装作不经意的扣弄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三公主领悟了夫君眼神的意思,美眸之中不由得露出了澹澹的遗憾之色。 柳明志何尝不明白,三公主心里的想法。 知道她想尽快促成自己老三与周彤儿这丫头的好事,能够早一天抱上孙子。 只可惜,有些事情是着急不得的。 越是到了关键时刻,就越要徐徐渐进。 操之过急了,非但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还有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慢慢来,还得慢慢来。 对于自家老三柳成乾和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的姻缘之事,自己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了。 彤丫头,铁定是没跑了。 他们俩的事情只要一摆在了明面上,这丫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下来这桩婚事。 期间可能会出现的最大波折。 充其量不过是这丫头一脸娇羞的退到自己娘亲的身旁,含羞带怯的福上一礼。 然后再说一句,女儿全凭爹爹,娘亲做主。 故而,周彤儿这边自己完全不担心什么。 然而,周宝玉与自家老三柳成乾他们两人这边,自己还得好好的思衬一二才行。 他们两个人的心思,才是决定这件事情的关键。 “幼呵,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有客人上门了?” 柳大少暗自思衬间,凉亭外忽的传来了小可爱有些大大咧咧的说话声。 “臭老爹,娘亲,姨娘们,我回来了。 日头这么高了,咱们家开饭了没有呀?”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走进凉亭里,看到周宝玉以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咦?原来家里还真有客人呀。 周伯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京城呀?” 小可爱疑问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勐地朝着单膝跪地的柳成乾看了过去。 “哎幼我去,小三子,你这是东窗事发啦?” 加入书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成全你了 “噗嗤。” 小可爱一句小三子,你这是东窗事发啦,令柳大少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凉亭里的众人听到柳大少的闷笑声,纷纷眼神古怪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柳大少感觉到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的古怪眼神,神色悻悻的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嗯哼,那什么,刚才喝茶的时候茶叶没有咽下去,一不小心被卡到了。” 柳成乾伸手揉捏了几下自己有些发酸的膝盖,脸色窘迫的仰头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姐,你……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什么东窗事发了,你这话说的小弟怎么听不明白呀?” 小可爱俏脸一愣,低头看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柳成乾。 看到他正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小可爱顿时反应了过来。 小可爱抬起纤纤玉指在眼角擦拭了一下,用手心遮挡住了自己正在快速转动着的玲珑双眸。 柳成乾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小可爱的表情,看到她正在不停转动的双眸,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小可爱便放下了自己擦拭眼角的玉手,俯身在柳成乾的脑门上的轻弹了一下。 “哎呀,小三子你看你吓得这个样子。 姐姐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一进来就见你正跪在地上,还以为你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呢。” 柳成乾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脸色憋屈的苦笑了一声。 “月儿姐,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的为好。 不然的话,小弟迟早被你给你吓死。” “呸呸呸,年轻轻轻的大小伙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 “是是是,小弟以后不说了,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 小可爱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然后屈膝在柳成乾的面前蹲了下来。 “不过,小三子。” “月儿姐?” “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没有犯错,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跪在地上呢? 总不会是你最近修炼了什么奇门武学,需要跪在地上接着地气才能功力大增吧?” 小可爱的话语一落,凉亭里顿时响起了起此彼伏的哼笑声。 “噗嗤!” “嗯哼!” “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被一声声此起彼伏的笑意给感染到了,柳成乾也是情不自禁的呵笑了起来。 “呵呵呵……” 柳成乾刚刚笑了几声,脸色顿时一僵,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什么鬼?自己现在明明正跪在地上受罚好不好? 那么凄惨的情况之下,自己怎么就还能笑得出来呢? “额……月儿姐,我……小弟……” 柳大少看到凉亭中的氛围,担心小可爱若是再这样继续调侃下去,会坏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因此,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月儿。” “哎,老爹?” “臭丫头,一点眼力劲没有,没看到你周伯母正在一旁坐着的吗? 还不起来去见礼。” “是是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回应了一声,给了柳成乾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立即走到张婉君面前福了一礼。 “侄女柳落月,见过周伯母。” 张婉君看着给自己行礼的小可爱,连忙站起来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快免礼。” “多谢伯母。” 小可爱与张婉君寒暄了一番,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 “老爹,月儿已经给周伯母见礼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颔首看了柳成乾一眼。 “成乾。” “孩儿在。” “别跪着了,你先起来吧。” “是,孩儿谢谢爹。” 柳成乾起身之后,伸手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周彤儿见到柳成乾揉搓膝盖的动作,俏目露出了一丝心疼之意。 无论她之前怎么跟柳成乾开玩笑,怎么戏弄他。 说到底,周彤儿的心里,还是心疼自己的小情郎啊! “柳三郎,你没事吧?膝盖很疼吗?” “没事的,算不了什么。” 柳大少看着一对小冤家嘀嘀咕咕的模样,转身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提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 “成乾。” “孩儿在。” “为父问你,彤丫头刚才所说的那些惩罚,你愿意认罚吗?” 柳成乾转首看了周彤儿一眼,神色酸楚的点了点头。 “爹,孩儿愿意认罚。” “好,认罚便好。 身为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说一不二。 既然愿意认罚,那就要说到做到,知道了吗?” “请爹放心,孩儿一定说到做到。”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手里的茶水浅尝即止,然后嘴角微微扬起的朝着周彤儿看去、 “彤丫头,成乾的答复,你还满意吗?” “回叔父话,小女非常的满意。”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那么,接下来咱们就该说一说另一件事情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直接将目光移到了周宝玉的身上。 “宝玉。” “末将在。” 柳大少淡笑着看着周宝玉,随意的摆了摆手。 “别站着了,坐下说,坐下说。” “是,多谢大帅。” “宝玉,关于成乾这小子和彤丫头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了。 如此一来,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大帅,末将……” 柳大少见到周宝玉想要说些什么,直接抬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拉。 “在你和嫂夫人到来之前,本帅便问了彤丫头的想法了。 彤丫头直接告诉本帅,她此次来登门拜访,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希望成乾这小子能真正的给他一个交代。 而不是依旧跟往昔的那几次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敷衍了事。” 柳大少话音一落,径直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彤丫头,叔父说的没错吧?” 周彤儿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转头看了一下柳成乾,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几下臻首。 “嗯!” 周宝玉夫妇两人看到女儿的反应,皆是无声的吁了口气。 “成乾。” “孩儿在。” “你与彤丫头之间的事情,你心里清楚,彤丫头的心里也明白。 所以,为父也就不再过多的唠叨什么了。 最近这段日子里,彤丫头不止一次来咱们家里登门拜访,就是希望你可以给她一个真正的交代。 而这个交代是什么,你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柳成乾眉头一头,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爹!” “成乾,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自当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为父就问你一句话,你能给彤丫头一个交代吗?” “孩儿……孩儿……” 柳明志看着三子迟疑不定的表情,微微眯起了双眼,神色唏嘘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成乾,关于彤丫头你们两个之前以往发生的那件事情。 无论是有意也好,或者是无意也罢。 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必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才行。 孩子,你觉得呢?” 周彤儿听到了柳明志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柳成乾看去。 此时此刻,她比谁都希望尽快听到柳成乾的回答。 “爹,我……我……” 柳成乾抬头看着自己的老爹,神色犹豫的欲言又止了良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彤儿见到柳成乾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满怀希冀的俏目,不由得黯然了下来。 正如她先前跟柳夭夭所说的那样,自从她知道了柳成乾真正的身份以后,自己也就理解他的难处了。 自己被他一次又一次伤到了的心情,也一次又一次的好转了许多。 只是,当自己再次见到他这副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模样时,自己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感觉到心酸。 难道,负心汉的心里,真的没有过自己吗? 柳明志察觉到周彤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假,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面。 “成乾。” “孩儿,孩儿在。” “为父算是看出来了,我若是不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你是不打算给彤丫头一个真正的交代了。” 柳大少起身走到凉亭的台阶前驻足了下来,伸手掏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他一边熟络的装填着手里的烟丝,一边轻声开口说道:“成乾,现在为父和你的娘亲,你的诸位姨娘们都在凉亭之中。 包括你的周伯父和你的周伯母他们两位长辈,也全都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彤丫头此刻也在这里。 既然如此,为父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柳大少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用力的吞吐了一口烟雾。 “成乾,为父就问你一句话。 你愿意兑现你当年留给彤丫头的的承诺,娶彤丫头为妻吗?” 事情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柳明志也不想在拖延什么了。 于是,他果决的问出了心中想要询问的问题。 在场的众人,听到柳明志的问题,顿时变得神色各异了起来。 与此同时,周宝玉更是虎躯一震,猛然握紧了双手,目光紧张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柳成乾同样也是身体一震,目光紧张不安的朝着周彤儿看了过去。 周彤儿感受到心上人的目光,美眸既是期待,又是紧张的与他默默的对视了起来。 柳成乾看着周彤儿那期许与紧张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目光,静静地攥着自己的双手,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下来。 周彤儿见到心上人沉默不语,迟迟没有答复的模样,芳心猛然一颤,碎玉般的贝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娇艳的红唇。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两两相望,相视无言的彼此沉默着。 良久之后。 柳成乾看着目光期待不已的周彤儿,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愧疚之意。 看到心上人满怀愧疚的目光,周彤儿的芳心再次颤栗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兀的涌上了心头。 “负……负心汉。” 柳成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回爹话,孩儿不愿意娶周彤儿为妻。” 柳成乾的答案,令在场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尤其是周彤儿,听到了柳成乾的回答之后,登时娇躯一软,俏脸发白的朝着双膝跪地的柳成乾看去。 小可爱看到周彤儿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伸手搀扶住了她的手臂。 “彤儿妹妹,你,你没事吧?” 周彤儿任由小可爱搀扶着自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双美眸愣愣发呆的看着柳成乾,眼眶渐渐地红润了起来。 周宝玉看了看俏脸悲痛,眼神黯然的女儿,眼底的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心疼之意。 然后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成乾,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 他神色舒缓的吁了一口气,端着手里的茶水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周宝玉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反而露出了一抹轻松之意。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吐了一口轻烟,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仿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得到这个答案一样。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微微侧身看向了身后跪在地上的三子柳成乾。 “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彤丫头为妻,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回爹话,孩儿与周彤儿以前的确发生了某些意外的情况。 可是,我们两个人自从相识以来,孩儿始终都是将其当做一个姐姐看待的。 除此之外,我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之举。 而且,孩儿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柳成乾说着说着,俯身对着柳大少磕了一个响头。 “爹,孩儿可以成家立业。 但是孩儿希望爹爹能够谅解一二,让孩儿娶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为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乱点鸳鸯谱。” 周彤儿娇躯一颤,半边身体直接挂在了小可爱的手臂之上。 她俏脸苍白,美眸悲痛的看着柳成乾呢喃了一声。 “三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柳成乾听到周彤儿苦涩的话语,心神猛然一颤。 他紧咬牙关的沉默了许久,再次对着柳大少磕了一颗响头。 “孩儿,恳求爹成全。” 柳大少双眸一眯,凝望着天际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大步昂扬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呵呵呵,好,为父成全你了。 不过,你可不要后悔你今天所做的决定!”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就当有缘无分吧 “韵儿,嫣儿,天色不早了,去正厅吃午饭了。 宝玉,嫂夫人,你们两个也一起来。”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知道了,大帅。” “宝玉,让韵儿她们陪着嫂夫人一起走就行了。 你快点跟上来,今天咱们兄弟俩可得好好的喝上几杯才行。” “是,末将得令。” 三公主看着周彤儿眼眶微微泛红,俏脸黯然神伤的模样,娇颜极为无奈的无声地吁了口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本该皆大欢喜的事情,最终居然会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三公主本就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再加上她的人生阅历。 从儿子面对周彤儿这丫头之时的举止反应上,她隐隐约约的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儿子心里绝对是有周彤儿这丫头的。 一个女儿家的一腔真情,一个心里亦有着对方的存在。 明明应该是两情相悦的结果才对,为何发展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样子了呢? 三公主暗自沉吟了一番,实在想不通儿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嘶—— 难道是因为? 三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压下了心底的想法。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成乾的面前,没好气的用抬手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你这个臭小子,你真是要气死为娘啊!” 柳成乾看着娘亲脸上无奈的神色,默默的低下了头。 “娘亲,孩儿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不生气,为娘能不生气吗? 为娘真是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了。” 柳成乾听着三公主嗔怒的语气,也不开口反驳什么,只是一直不停的认错道歉。 三公主见到儿子如此模样,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默默的吞咽了下去。 儿子如此态度,她的心里哪里还不明白。 无论自己教训他什么,儿子皆是毫不反驳,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这明摆着,他这是拿软钉子来迎合自己呢。 不管自己说什么,自己教训他什么,他都如此的敷衍了事。 如此一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三公主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娥眉紧蹙的叹了口气。 “唉,傻孩子啊! 事已至此,为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借用你爹刚才的那句话,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天所做的决定。” 柳成乾嘴角一沉,神色复杂的回眸看了一眼俏脸悲伤不已的佳人,握着拳头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娘亲话,孩儿不后悔。” 三公主抿了几下樱唇,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张婉君的身前。 她看着张婉君复杂的神色,眼神略带歉意的叹了口气。 “嫂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张婉君连忙伸手握住了三公主柔嫩的双手,脸色感叹的摇了摇头。 “嫣儿妹妹,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这种事情,不是强行凑合就可以的。 只能说我们彤儿福缘浅薄,没有那个福气。” 齐韵抬起了双手,分别牵住了三公主,张婉君两人的手腕,笑盈盈的娇声说道:“嫣儿妹妹,嫂夫人,日头已经这么高了,咱们先去正厅用午饭吧。 夫君和宝玉大哥他们都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好,妹妹知道了。” “臣妾听韵儿妹妹的。” 齐韵淡笑着点了点头,转首看向了正在搀扶着周彤儿的小可爱。 “月儿。” “哎,韵姨娘?” “好好的扶着你彤儿妹妹,带着她一起去正厅用饭。” “好的,月儿知道了。” “嫂夫人,咱们请。” “一起,一起。” 等到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引着张婉君渐渐远去之后,小可爱看到已经走出了凉亭的柳成乾,立即檀口微启的吆喝了一声。 “小三子!” 柳成乾脚步忽的一顿,转身朝着身后的凉亭看了过去。 看到凉亭里只剩下小可爱与周彤儿她们姐妹两人,柳成乾眼神愧疚的看了周彤儿一眼后,快速将目光移到了小可爱的身上。 “月儿姐?怎么了?” 小可爱娥眉一蹙,没好气的白了柳成乾一眼。 “你说怎么了?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不知道等姐姐一会吗?” “月儿姐,从这里到正厅,就那么一段路。 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走,小弟有什么好等的啊!” “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怎么着,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柳成乾听着小可爱娇嗔的语气,脸色不由得一苦,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哪有,哪有,小弟怎么敢不听月儿姐你的话呢! 你让小弟等着,小弟等着就是了呗。”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趣。” 小可爱笑眯眯的回了柳成乾一声,双手微微用力,搀扶着俏脸发白,双眸怔怔无神的周彤儿朝着凉亭外走去。 “彤儿妹妹,咱们去正厅吃午饭了。” 周彤儿听到小可爱的话语,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边走出了凉亭。 柳成乾见到周彤儿微微有些发白的俏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心疼之意。 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从小可爱的手里将周彤儿接过来。 周彤儿似乎是察觉到了柳成乾的举动,一双正在愣愣发呆的俏目,陡然恢复了一丝清明,本能的朝着柳成乾望去。 当她看到柳成乾伸向自己的双手,眼中顿时流露出了一丝清晰可见的激动之意。 然而,柳成乾把手伸出了一半之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已经微微抬起的双手,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周彤儿见此情形,俏目中刚刚涌现的激动之色,瞬间又低沉了下去。 小可爱看到柳成乾伸手的动作,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之色。 柳成乾看着周彤儿从激动变得落寞的眼神,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不敢再继续去看她的脸色。 然而,当他看到柳成乾把手伸出了一半,又连忙缩了回去,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臭小子,真是年龄越大,越没出息。 当年跟着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去天香楼,在里面喝花酒的气势都去哪里了? “小三子。” “哎,月儿姐。” 小可爱看着柳成乾飘忽不定的眼神,侧目看了一下身边的周彤儿。 小可爱看到了周彤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成乾,已经恢复了一些神采的目光,搀扶她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小三子,你要是真的心疼彤儿妹妹,就拿出一个男人又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干什么都犹豫不决。” 柳成乾听到小可爱的话语,身体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有意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月儿姐,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现在咱们老爹,娘亲,周伯父,和周伯母他们还没有离去之前,小弟就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 我跟憨女……彤儿姐姐之间,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小弟还是那句话,我们虽已经相识了很多年。 可是,在小弟的心里,却始终是将她当做了一个姐姐来看待。” 小可爱微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笑眯眯的朝着跟在身旁的柳成乾看了过去。 “真的?” “月儿姐,当然是真的了。 咱们兄弟姐妹几人,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小弟是什么性格,外面人的不清楚,大姐,大哥,月儿姐你们几个还不清楚吗? 这么多年了,小弟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小可爱眉头一挑,神色古怪的嗤笑了两声。 “呵呵呵,那可不一定。” “月儿姐!” “小三子。” “小弟在,月儿姐,你想说什么?” 小可爱听到柳成乾的询问,微微抬起了玉颈,目光深邃的眺望了一眼正厅的方向。 不一会儿,小可爱收回了目光,樱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柳成乾看着小可爱似有深意的目光,顿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月儿姐,你这么看着系哦啊地干什么?” 小可爱侧首看了一眼虽然已经恢复神采,却依旧神色低沉的周彤儿,屈指在自己的琼鼻上面揉捏了几下。 “小三子,你真的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吗?” 柳成乾的脸色微微一怔,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月儿姐,你这个问题,问的小弟实在有些糊涂了。” “糊涂?不对吧? 姐姐我怎么觉得,小三子你实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柳成乾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加快脚步跟在了小可爱的身边。 “月儿姐,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三子,有一点姐姐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聪明。 当然了,这句话并非是姐姐故意在夸赞你什么,而是姐姐的真心话。 应该说,咱们兄弟姐妹等人全部都很聪明,就没有一个傻瓜。” “月儿姐,你……” “小三子,你别急着反驳姐姐,你先听姐姐说完。” 柳成乾听到小可爱的话语,本能的瞄了一眼小可爱身边的周彤儿。 他轻轻地扯了一下小可爱的依旧,对着周彤儿努嘴示意了一下。 “月儿姐。” 小可爱眉头一挑,轻笑着摆了摆手。 “无妨,在彤儿妹妹这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柳成乾见到小可爱都不避讳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小弟明白了,月儿姐,你继续说吧。” 小可爱抿着樱唇沉默了许久后,娇颜唏嘘的叹了口气。 “小三子,你是嫣儿姨娘的儿子。 嫣儿姨娘的性格如何,我想你应该比姐姐我更清楚。 关于这一点,没错吧?” 柳成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月儿姐,你说的没错。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 然而,反之又何尝不是呢?” “嗯,你明白就好。 小三子,你从小跟在嫣儿姨娘的身边长大成人,自然受了她不小的影响。 坦然的说,你既继承了嫣儿姨娘的蕙质兰心,又继承了她的沉着冷静。 嫣儿姨娘跟咱们的雅姨娘一样,其实什么事情都看的很清楚,却又从来不去争辩什么。 而你,在嫣儿姨娘的身边长大成人。 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就受到了嫣儿姨娘的影响。” “月儿姐!” “小三子,听姐姐说完。” “好吧,月儿姐,你继续说吧。” “小三子,刚才就说了,你确实很聪明。 咱们兄弟姐妹等人,也都很聪明。 只是,你再怎么聪明。 你觉得,你还能比咱们的臭老爹更聪明吗? 咱们兄弟姐妹从小便在咱们臭老爹的身边长大成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不用姐姐我跟你多说了吧?” 柳成乾静静地看着小可爱沉默了良久,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月儿姐,小弟自然清楚。” 小可爱嘴角微扬,微微眯起了一双玲珑的皓目。 “小三子,你清楚就再好不过了。 那你觉得,你能考虑到的事情,咱们的臭老爹他会考虑不到吗?” 柳成乾身体一震,神色发愣的朝着小可爱看去。 “月儿姐,你是说?” “傻弟弟,你真以为咱们臭老爹什么都不明白呀? 好好的想一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吧。” “月儿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呵呵呵,你就是一个字都不说,你以为咱们臭老爹就看不出来了吗? 傻弟弟,跟咱们的臭老爹玩弄心思,你还是太嫩了。 不止是你一个人,是咱们所有的兄弟姐妹加在一起,都太嫩了。 说句可能会令你垂头丧气的话,你心里的那些担忧,在咱们臭老爹的面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听到小可爱似有所指的话语,柳成乾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月儿,成乾,彤儿丫头,你们可算是跟上来。” 小可爱三人看到站在花园出口的三公主,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咦,嫣儿姨娘。” “娘亲。” “婶……婶母。” “嫣儿姨娘,你怎么还没去正厅呀?” 三公主看着俏脸疑惑的小可爱,轻轻地叹了口气,娥眉微蹙的朝着柳成乾看了过去。 小可爱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 “嫣儿姨娘,月儿先带着彤儿妹妹去正厅了。 我们先去正厅等着,你们快点过去。” “好的,你们先过去吧。” “嗯嗯嗯,姨娘,待会见。” 等到小可爱和周彤儿的身影渐渐远去后,三公主美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拉着他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孩子,刚才你周伯父,周伯母在场,为娘不方便问你。 现在只剩下咱们母子二人了,你老老实实的告诉为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成乾看着娘亲疑惑的脸色,神色犹豫的沉默了良久。 “娘亲,不是孩儿不喜欢周彤儿,而是孩儿不能娶她为妻。” “为什么?” “娘亲,老爹他一直没有立下太子之位。 如此局面之下,你让孩儿怎么敢娶周彤儿为妻呢? 周彤儿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达官显贵之家,名门望族之家的大家闺秀。 而是当朝清通侯,破虏军大将军的独女呀。 我要是娶了她,朝中的文武百官怎么想? 孩儿跟大哥,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间隙。 我不怕他们两个忌讳什么,更不担心老爹多想什么。 可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若是闻风而动了。 对于朝廷而言,可就麻烦了。 就当,就当。 孩儿与周彤儿,有缘无分了吧。” 三公主娇躯猛地一颤,默默的闭上了一双美眸。 “果然,还是如我所想的一般。” () 1秒记住顶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你怕,他更怕 ,! 柳成乾听到三公主自言自语的话语,神色不由得愣然了一下。 “娘亲,什么果然如你所想的一般?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三公主听着儿子满怀疑问的话语,侧身在身后的长凳上端坐了下来。 看着儿子那及时愕然,又是疑惑的脸色,三公主微微蹙起眉头,娇颜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傻孩子。 之前为娘观你在彤儿丫头面前的反应举止,心中就不由得尤其奇怪。 以你见到彤儿丫头之时的神色,反应,眼神,根本不像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彤儿丫头的模样。 娘亲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是什么样子。 你们现在的模样,与娘亲和你爹爹我们娘亲之时待在一起的情况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纵然有所不同,也只是个人与个人之间心情,感觉的不同而已。 大体上来说,还是大同小异的。” “原来是这样,孩儿明白了。” “傻孩子,彤儿丫头见到你之时的神色变化,就和为娘和的诸位姨娘们年轻之时,见到你爹之后的心情,神色一样。 而你爹那个时候,在我们这群姐妹们面前的反应,与你在彤儿丫头面前的反应亦是大差不差。 只不过比起你爹年轻之时,你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你爹年轻之时,跟你年轻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已经非常的沉着冷静了。 他很少在别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总是以一副大大咧咧,放荡不羁的模样示人。 然而,只有真正懂的他人,才知道他那副动不动就嬉笑怒骂,纨绔不羁的表情之下,隐藏着一颗怎么样沉着冷静的内心。 你知道你爹年轻的时候,在京城有着什么样的外号吗?” 柳成乾稍加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以前大伯,贾伯父,二叔……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开玩笑之时,孩儿听他们提过。 不要批脸……嗯哼…… 娘亲你明白的,孩儿就不继续说了。” 三公主看着儿子脸上略显尴尬的神色,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抿着樱唇轻笑了几声。 “你说的没错,你爹年轻之时的往外正是这一个。 不要批脸,柳爵爷。 那个时候,你爹的这个外号,放眼整个京城之中,以及京畿境内的十多个大小州府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算没有见过他这个人,可是只要一提这个外号,别人瞬间就能想到他的身上。 然而,对于这个多少有些不雅的外号,你爹却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什么。 每当那些跟他相近的一些人,开玩笑似得用这个外号调侃他之时,他也是一笑而过,从来不与人争辩什么。 可是,孩子你想过没有。 你爹的为人倘若真的跟流言蜚语中传扬的那般一样,干什么事情都不要脸皮。 他是怎么在庙堂之上混迹的风生水起的?他又是如何在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厮混的如鱼得水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在你的外祖那里隆恩浩荡的。 那个时候你还小,根本不清楚你爹在朝堂之上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你爹在你外祖父那里所得当的宠幸,别说满朝的文武百官了。 就算是你的几个舅舅,都羡慕不已。 其它的不说了,仅仅一块金龙帝令,就足以证明你爹在你外祖父心目中的地位了。 后来,我和你爹生了你之后。 你爹在京城,在朝堂之上的威望如何,你也就亲眼看到了。” 柳成乾微微仰起头,目含回忆之色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成乾收回了目光,看着三公主神色感慨不已的点了点头。 “是,自从孩儿懂事了以后,娘亲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孩子,你知道你皇外祖父尚在人世的时候,是怎么评价你爹的吗?” 柳成乾果断的摇了摇头:“回娘亲,这个孩儿还真不知道。” 三公主娇颜唏嘘的吁了口气,玉颈轻轻上扬,美眸中亦是流露出了几分回忆之色。 “当初,为娘还没有嫁给你爹为妻。 在为娘出阁的前一天晚上,你皇外祖父和你皇外祖母他们两个一起去了娘亲当时居住的宫苑。 你皇外祖父给为娘说了一些体己话之后,便带着为娘在宫苑里散起了步。 为娘记得很清楚,你皇外祖父走在我的前面,脸色复杂又低沉的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你皇外祖父语重心长的跟为娘娘说,你爹……你爹……” 三公主欲言又止了良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柳成乾看着自己娘亲迟疑不定的神色,神色顿时变得疑惑了起来。 “娘亲,你怎么不说了? 你出阁的前一天晚上,外祖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三公主眼神惆怅的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碧蓝晴空,娇颜苦涩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没什么。 要怪,就怪是你晔表哥对不起你爹在先!” 听到娘亲听到自己的表兄李晔的名字,柳成乾似乎明白了什么,屈指揪了几下自己的耳垂,并未在继续询问什么。 柳成乾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娘亲不愿意继续谈论某些往事。 自然有着他自己的理由,她自己的想法。 那些往事乃是伤心事,自己没办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否则的话,无异于是在伤口上撒盐。 三公主轻轻地转动了几下手里的轻罗小扇,看着脸色澹然的柳成乾,起身站了起来。 “孩子,你知道为娘为什么要跟你提及这些事情吗?” 柳成乾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三公主默默的点了点头。 “会娘亲,孩儿明白。” 三公主展颜一笑,伸手在柳成乾的手臂上拍打了几下。 “好孩子,既然你明白为娘的意思,那就再好不过了。” “娘亲,我爹真的知道孩儿的为难之处吗?” 三公主听到柳成乾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询问的自己的复杂语气,不置可否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傻孩子,当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的时候,你的心思,就注定瞒不过你爹的眼睛。 你所有的心思,你爹都猜测的一清二楚了。 他却仍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郑重其事的询问你,愿不愿意娶彤儿丫头为妻。 对于你和彤丫头你们两个之间的终身大事,你爹几乎已经将话题给你摆在明面上了。 傻孩子,你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柳成乾神色微微一怔,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 柳成乾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屈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然后脸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原来月儿姐之前跟我所说的那些话,是这个意思呀!” “嗯?月儿都跟你说什么了?” 柳成乾摇了摇头,轻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开解孩儿的话语。 大部分的内容,都跟孩儿与彤儿之间的事情有关。” 三公主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孩子,有些事情你月儿姐姐可比乘风,承志你们哥仨看的清楚的多了。 以后她要是对你说什么教导之言,哪怕语气重了,你的心里也不要生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才行。 为娘的话,你知道了吗?” 跟在三公主旁边的柳成乾,听到娘亲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娘亲,你就放心吧。 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从小就一起长大。 彼此之间相处那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红过脸。 这些事情,就算娘亲你不说,孩儿心里也是清楚的。” “嗯,你能够这么想,为娘也就放心了。 那你跟彤儿丫头之间的终身大事,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三公主的问题,柳成乾的脸色陡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脸色窘迫的伸手在脖子上面挠了几下。 “娘亲,孩儿……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公主娥眉紧皱,转头朝着柳成乾看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彤儿丫头早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你心里对她亦是有情有意。 彼此之间两情相悦的情况之下,这有什么好难办的吗? 只要你们之间彼此情投意合,其它的事情交给为娘和你的诸位姨娘们就行了。 媒妁之言,婚约之类的东西,用不到你操心,自有我们这些长辈帮你搞定。” 柳成乾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是,不是,娘亲,孩儿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你是什么意思?” “娘亲,孩儿的意思是先前我在在秋霜亭里,已经跟我爹说出那番话了。 而且,我爹离开之前,他就已经明言告诉孩儿了。 希望……希望我不要为今天的后悔…… 额!娘亲,你应该明白孩儿的意思。” 柳成乾言语间,抬头对着距离自己二人,只有十几步距离了的的正厅厅门努嘴示意了一下。 “我爹的那些话,到现在还没有过去两炷香的功夫。 这个时候孩儿要是说自己后悔了的话,我爹他会不会? 会不会?会不会不同意呀?” 三公主看着脸色尴尬的儿子,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可真是要气死为娘啊! 平常的聪明劲都去哪里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湖涂呢? 你也不想一想,你爹要是真的跟你认真了,你觉得为娘我还能在花园出口下的长廊外等着月儿你们三个人吗?” 柳成乾脸色一僵,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娘亲,孩儿知错了。 不过,孩儿这也是当局者迷嘛!” “臭小子,你明白就好。” “娘亲,待会咱们进去了以后,孩儿该怎么跟我爹提及这件事情呀? 我爹若是见我这么快就反悔了,碍于面子的缘故,大骂我一顿我该怎么办呀。 倘若丢脸的话,孩儿倒是不在乎什么。 老子骂儿子,这种事情算不了什么。 我只要是担心,接下来孩儿该怎么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 三公主莲足微微一顿,脸色变得平静了下来。 “此事,你不要提及。 待会咱们进去之后,你入座以后该说话说话,该吃喝吃喝。 就是不要提及,你想明白了,后悔了,想要娶彤儿丫头为妻的事情。” 柳成乾听到娘亲的交代,顿时脸色一急。 “娘亲,这怎么能行呢? 彤儿本来就因为孩儿先前的那些话,伤了心神。 孩儿进去之后,若是再跟个没事人一样。 彤儿见到了我一副这样的态度,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到时候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你按照为娘的意思行事就是了。” “娘亲,可是……” “臭小子,你跟彤儿丫头之间的终身大事,并非只是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你这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彤儿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是,还有着其它的问题存在呢!” 柳成乾稍加思索了一下,似有明悟的朝着厅门内张望了一眼。 “娘亲,你的意思是说,周伯父和周伯母他们二人那边。” 三公主默默的点了点头,檀口微启的说道:“孩子,身为当朝的侯爷,且手握重兵的边军大将军。 与当朝的皇子殿下结亲,你周伯父心里的压力,不比你少上多少啊! 甚至,他心里的压力,比你还要重上几分。 至于是什么原因,想来你的心里也清楚。” “是,孩儿明白。” “孩子,你害怕的事情,你周伯父更怕啊!” “那该怎么办?孩儿与彤儿之间的终身大事,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暂时搁置下来吧? 彤儿入京之后,见到了孩儿就直言相告了。 这一次她之所以偷偷的赶来京城找我,就是因为周伯父打算给她寻找一门良配。 这件事今天若是耽搁下去了,将来周伯父真的将彤儿嫁给别人怎么办? 先前孩儿自作聪明,已经伤了彤儿很多次了。 如今,我已经想通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彤儿她出阁嫁给别人为妻呢?” “臭小子,有你爹在呢,你怕什么?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彤儿丫头跑不了的。 你爹对彤儿丫头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可是非常的满意的。” “真的?” 三公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柳成乾的问题,直接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正厅里面。 “夫君,妾身回来了。” “好,嫣儿,快入座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结个亲家吧 ,! “孩儿拜见爹。” 柳成乾走进了正厅之后,立即对着端坐在诸位之上的老爹行了一礼。 柳大少微微起身,依靠在了椅子背上面,抬头朝着站在厅门内的柳成乾看去。 看到躬身行礼的柳成乾,脸上并未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而是神色平静的挥了挥手。 “嗯,免礼吧。” “多谢爹。” “夫君,碗碟。” “好!” 柳大少先是接过齐韵递来的碗碟,然后对着柳成乾随意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饭菜都已经上齐了,就等着人到齐了开饭了。 你也别站着了,哪里还有空位就在哪里坐下好了。” “是,孩儿知道了。” 柳成乾放下了双手,转着头在大厅中的几张饭桌上面逐个的扫视了起来。 当他看到了左边的饭桌之上,正与自己的夭夭姐姐和月儿姐端坐在一起,颔首低眉沉默不语的周彤儿之时,眼中陡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柳成乾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有些犹豫的沉默了下来。 不一会儿,他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径直抬脚朝着最左边的那张桌桉走了过去。 “三哥,小弟的旁边有空位,你要不快来坐吧。” 柳成乾转头看了一眼正对自己招手示意的四弟柳正浩,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三哥去旁边的桌子坐就行了。” “好吧,小弟知道了。 待会等到二哥到了之后,我们就去找你喝酒。” “得嘞,不过起码要等垫垫肚子以后再喝。 若是空着肚子喝酒的话,三哥估计不是你的对手呀。” “哪有呀,三哥你又谦虚了。 二哥估计马上就到了,三哥你先入座吧。” “好嘞,别忘了给可可她们几个夹菜。” “嗯,小弟知道了。” 柳成乾澹笑着点点头,再次朝着左前方的桌桉走了过去。 周彤儿似有所觉,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当她看到柳成乾正朝着自己这边的桌桉走来之时,俏脸不由得愣了一下。 周彤儿目光怔然的盯着柳成乾看了片息,反应过来后,俏脸失落的再次低下了臻首。 在她想来,先前柳成乾既然说出了那番令人伤心的话语。 那他也就不可能主动的来找自己了。 哪怕,他此时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柳成乾围着饭桌绕了一圈,走到了三姐柳夭夭的身后停了下来。 他偷偷地瞄了一下坐在柳夭夭,小可爱她们姐妹俩中间的周彤儿,动作隐晦的用手指在小可爱的香肩之上轻点了几下。 “夭夭姐,月儿姐,你们坐着呢?” 柳夭夭俏脸一愣,低头看了一下被自己坐在翘臀下的椅子,眼神古怪的仰头朝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柳成乾望去。 “成乾,你这问题问的不是废话吗? 姐姐不是坐着,还能是站着啊?” 柳成乾感受到柳夭夭那古怪不已的目光,立即讪笑着点了点头。 “额!是坐着得,是坐着的。” 小可爱微微侧首,低眸瞥了一眼柳成乾正在轻点着自己肩膀的手指,目光戏虐的仰头朝着柳成乾望去。 柳成乾看到小可爱看向了自己,伸手指着旁边的周彤儿示意了一下。 然后他一脸恳求的看着小可爱,合起双手轻轻地比划了几下。 小可爱见到柳成乾恳求的动作,微微眯起玲珑的双眼。 她笑眯眯的指了指柳成乾腰间的荷包,随后伸出了五根纤细修长的葱白玉指。 柳成乾脸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看着小可爱伸出的五根手指。 他反应过来,无声的吁了口气,直接对着小可爱伸出了一根手指。 同时还嘴唇嚅喏的说着什么。 小可爱看着柳成乾的嘴型,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他在说什么了。 “月儿姐,不带这样的呀,你这明摆着是在趁火打劫啊!” 小可爱轻挑了几下眉头,依旧笑盈盈的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周彤儿努了几下樱唇。 然后嘴唇嚅喏着看向了柳成乾,将五根手指变成了四根手指。 “臭小子,这个是你的终身大事呀。 姐姐我帮你了那么大的忙,就给了一百两银子,你觉得合适吗? 少了四百两,免谈!” 柳成乾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再次伸出了一根手指,随后低头对着自己身前的三姐柳夭夭死了一个眼色。 “最多二百两,爱要不要。 你若是再不同意的话,大不了小弟我厚着脸皮坐在夭夭姐这里。” 小可爱看着柳成乾坚定的目光,伸手扣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默默的点了点头。 “成交!” “成交!” 小可爱扭动了几下白嫩的玉颈,笑眼盈盈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夭夭姐。” “哎,月儿?” “夭夭姐,月儿喜欢的那道灵芝鸡摆在对面了。 这道菜我可是想吃好几天了,我先去对面坐着了。” 小可爱话音一落,便立即朝着斜对面的椅子走了过去。 等到柳夭夭反应过来,小可爱已经大大咧咧的在对面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柳夭夭看了一眼小可爱,随后神色古怪的瞄了一眼身后的柳成乾,笑盈盈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姐姐知道了。” 柳夭夭收回了目光,笑盈盈的拿起了一副碗快。 “成乾。” “哎,夭夭姐。” “你是去旁边那桌坐下,还是在我们这桌坐下?” 柳成乾听到柳夭夭的询问,一把拉开了小可爱刚才所坐的那把椅子,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吃饭而已,坐哪里都一样。” 柳夭夭看到柳成乾的举止行为,笑盈盈的将手里的碗快递了过去。 “给你碗碟。” “哎,多谢夭夭姐。” 柳成乾将碗快一一摆在面前,随后澹笑着朝着旁边依旧还在颔首低眉的周彤儿看去。 “憨女人,你想吃什么菜?待会我给你夹菜。” 听到柳成乾的询问之言,周彤儿娇躯勐然一颤,抬起头愣愣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周彤儿俏脸愕然的看着正一脸澹笑的看着自己的柳成乾,迟迟的没有回过神来。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片刻之后。 周彤儿回过神来,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眼眶再次变得红润了起来。 她直直的盯着柳成乾,语气轻颤着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柳成乾轻轻地吁了口气,澹笑着与周彤儿对视着。 “本少爷刚才问你,憨女人你先吃什么菜,待会本少爷给你夹菜。” 周彤儿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眼,屈指在自己的白皙的手腕上用力的扭动了一下。 自己手腕上那清晰的疼痛感,不仅令周彤儿立即蹙起了柳眉。 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是是在做梦。 周彤儿轻轻地揉搓了几下手腕上泛红的红印,眼眶微润的抿了几下自己的红唇。 “我……我都想吃。” “没问题,那本少爷就挨个的给你夹菜。 知道你吃饱了,吃到不想吃了为止。” 周彤儿屈指在眼眶上擦拭了一下,看着柳成乾笑逐颜开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 小可爱看着彷佛已经‘冰释前嫌’了的一对小冤家,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俏脸感慨的摇了摇头。 “早点想通了,又何至于会发生之前的事情。 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小可爱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声,端起倒好的茶水朝着檀口中送去。 柳成乾自从坐下来以后,便满面笑容的与周彤儿窃窃私语着。 周彤儿亦是不复先前脸色低沉,眼神迷茫的伤感模样,笑逐颜开的和柳成乾小声的说着属于他们之间的悄悄话。 只是,无论是柳成乾还是周彤儿。 只顾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 此时正有一道满怀担忧与无奈的复杂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们彼此的身上。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侧目瞄了自己下首的周宝玉一眼。 见到他正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里的茶盖,眼神不经意的朝着左侧的饭桌扫了一眼。 柳大少看到柳成乾与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此时正相谈甚欢的模样,嘴角微扬的朝着端坐在身边的齐韵看去。 “韵儿。” “哎,夫君?” “都过了这么久了,承志这小子居然还没有赶过来。 咱们不等他了,直接开饭。” 齐韵挺起柳腰看向了厅门外,见到院落里仍旧没有儿子柳承志的身影,只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咱们就不等他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将茶杯放在桌桉上,搓了几下双手后拿起了自己的快子。 “宝玉。” “哎,大帅!” “不喝茶了,吃饭,吃饭。” “是,大帅请。” 柳大少夹了一快子凉菜,直接送到了嘴里。 将凉菜咽下去后,柳大少乐呵呵的扫视了一眼厅中的众人。 “今天的饭菜味道不错,都吃饭吧。” 在场的众人见到柳大少已经动过了快子,自然也不再等待什么,纷纷有说有笑的端起了自己的碗快。 柳明志夹起一快子酱牛肉放到了碟子里,随后看向了坐在斜对面的齐雅。 “雅姐,为夫事先让你准备好的酒水呢?” 齐雅听到夫君的询问,马上朝着他身后的方桌上指了一下。 “夫君,酒水在后面的桌子上摆着呢。” 柳大少吃了一块酱牛肉,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小五。 “小五,小七。” “小的在。” “开酒。” “是,小的遵命。” 正当小五,小七他们兄弟两人去掉酒坛上的封泥之时,柳松从外面一路小跑进了正厅里面。 “启禀少爷,小的回来了。” 柳大少立即放下了碗快,澹笑着看向了柳松。 “小松,你把本少爷的大哥请来了没有。” “回少爷,宋清少爷与承志小少爷他们两个此时正在拱门外等候。” “有什么好等候的,快去让他们进来。” “是,小的这就去。” 约莫十几个呼吸左右厅门外响起了宋清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三弟,宝玉兄弟,为兄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宋清的话音刚一落下,柳承志他们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厅之中。 而且宋清的双手里面,还一左一右的各自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坛。 “孩儿拜见爹,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姨娘。” “免礼。” “免礼免礼。” “多谢爹,多谢娘亲。” “小侄柳承志,见过周伯父,见过周伯母。” “承志,免礼吧。” “不敢不敢,快快免礼。” “谢伯父,谢伯母。” “承志。” “爹?” “静瑶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回爹话,孩儿见到小六叔以后,从东宫出来之前,静瑶她正好刚喝了两大碗御膳房送去的安胎药膳粥。 她喝了两碗药膳,实在吃不下去其它的东西了,而且又挺着一个大肚子。 所以,孩儿便让她留在东宫里歇息了。” “好吧,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 “哎,孩儿知道了。” 宋清双手提着酒坛正要见礼之时,却被柳大少连忙摆手阻拦了下来。 “大哥,到了自己的家里,你就别在意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 什么见礼不见礼的,全都免了。 快点,快点来喝酒。” 宋清停下了躬身行礼的动作,直起身体澹笑着点了点头。 “得嘞,那为兄我就却之不恭了。” “快坐下来,宝玉咱们兄弟三人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今天非得好好的喝上一顿不可。” 齐韵看着朝着桌桉走来的宋清,转头打量了一下已经坐满了人的饭桌,立即起身拉开了自己的椅子。 “大哥,你来这边坐。” 柳大少,宋清兄弟两人这才发现了饭桌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 宋清看着给自己让位的齐韵,连忙摆了摆手。 “不合适,这不合适。” “哎呀,大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弟妹去承志他们那桌坐下来就行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碗快,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韵儿。” “哎,夫君。” “不用让大哥了,你继续坐下来吃饭就行了。” “夫君,这怎么能行呢?” 柳大少澹笑着摆了摆手,直接走出了自己的座位。 “大哥,宝玉,咱们兄弟去外面喝酒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兄弟冲锋,哪里喝酒都一样。” “末将听大帅的。” “韵儿,你们姐妹可一定要把嫂夫人陪好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伸手拿起一个托盘,在桌桉上挑了几个下酒菜后,蹲着托盘乐呵呵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小五,小七,留下两坛酒水,其它全都给本少爷送到院子里的凉亭里来。” “小的遵命。” “大哥,宝玉,走,咱们外面喝酒去。” “来了!” “来了。” 半盏茶功夫,柳大少,宋清,周宝玉三人便在外面的凉亭里坐定了下来。 柳大少一把提及了酒坛,在三个特意更换上的三个海口大碗里倒满了酒水。 “大哥,宝玉,咱们兄弟三个先干一碗。” “好,干了。” “干了。” 柳大少放下酒碗正欲提坛之时,宋清却先一步提起了酒坛。 “你们俩坐下,为兄倒酒。” “好。” “有劳宋大哥了。”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抬头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 “大帅。” “现在韵儿和嫂夫人她们不在,孩子们也不在。 咱们是生死兄弟,有些话本帅就直说了。 宝玉,孩子们都不小了。 咱们兄弟,结个亲家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青梅竹马 ,! 柳大少话音一落,周宝玉伸手端酒的动作勐然一顿。 宋清倒是没有什么太过诧异的反应,澹笑着倒上了三大碗酒水后,伸手抓起一块烤羊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纠结不已的神色,伸手将酒碗端了起来,直接递到了周宝玉的面前。 “宝玉,愣着干什么?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周宝玉伸手接过了酒碗,眼神复杂的看着柳大少,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大帅啊! 末将就知道,这顿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啊!” 柳大少一手端起了酒碗,一手抓起一块烤羊腿朝着周宝玉丢去。 周宝玉看到柳大少丢来的羊腿,随手一招接到了手里。 “周宝玉,你他娘的知足吧。 咱们喝的这些酒水,那可是本少爷的雅姐她亲手酿制出来的桃花酿,起码窖藏了二十年了。 窖藏了这么多年的美酒,本少爷我自己平日里都不舍得大喝。 今天你来我家里做客,本少爷我一下子给你搬出来了五六坛子。 这样的一顿酒还不好喝,那还有什么样的酒水才好喝? 天上仙人喝的琼浆玉液倒是好喝,他娘的本少爷也得能给你弄过来呀?” 柳大少等着周宝玉没好气的咒骂了一番,言语间故意将他先前那番话的意思给曲解了一番。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神色郁闷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烤羊肉。 他吃了一口羊肉后,笑呵呵的抓起一块羊肉朝着柳大少丢了过去。 “大帅,你家的烤羊肉实在是太美味了,你也趁热尝尝。” 柳大少歪曲话语的意思。 周宝玉也干脆装起了湖涂。 只要不继续谈论柳成乾这小子与自己的女儿终身大事,你说聊什么,咱们兄弟今天就聊什么。 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风土人情。 哪怕自己不懂,厚着脸皮吹出来,自己也陪衬着唠下去。 柳大少看着笑呵呵的啃着烤羊肉的周宝玉,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宋清看着两人各异的脸色,乐呵呵的将手里的骨头丢到了石桌上面,伸出油乎乎的手掌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三弟,宝玉兄弟,来来来,咱们兄弟再干一碗。” “共饮一杯。” “干!” 柳明志三人碰了一下酒碗,颔首直接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嗝——” 宋清打了一个饱嗝,笑呵呵的再次给自己三人续上了酒水。 “三弟呀。” 柳大少丢掉了手里的花生壳,径直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宝玉兄弟可能是不太喜欢喝桃花酿这种酒水,你们家的酒窖里,不是还藏着很多几十年份的陈年佳酿吗? 像什么六十年,八十年的竹叶青啦。 五十年的女儿红,六十年的杜康啦。 尤其是那些窖藏了几十年的千里香。 你让人把那些陈年佳酿搬出来几坛子,宝玉兄弟肯定就满意了。” 柳大少听到宋清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里刚刚剥开的花生壳朝着他砸了过去。 “去你大爷的吧,老子看是你想喝才对。” 宋清屈指将落在衣服上的花生壳弹了下去,眉头轻挑的耸了一下肩膀。 “三弟,你还说是请我们喝酒呢,这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怪不得宝玉兄弟刚才说,今天的这顿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呢! 你家的酒窖里明明藏了那么多的好酒,却一点都不舍得拿出来。 没有好酒,这顿酒怎么能好喝呢?” 宋清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话题再次转移到了柳成乾,周彤儿他们俩这一对小冤家的身上。 周宝玉听到宋清又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身上,脸色顿时一急。 他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烤羊肉,伸手端起酒碗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宋大哥,咱们兄弟俩快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聚在一起好好的喝过酒了。 小弟我在边疆戍守过门的这些日子里,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怀念,以前咱们一起跃马扬鞭,冲锋陷阵的戎马生涯。 那个时候咱们兄弟跟随着大帅一起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潇洒。 来来来,为了怀念咱们兄弟以往戎马生涯的日子,咱们兄弟两个单独喝一碗。” 宋清看着周宝玉陡然变得有些焦急的脸色,轻笑着端起酒碗与其碰了一下。 “好,为了怀念以往戎马生涯的日子,咱们兄弟干一碗。” “嗝~” 周宝玉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放下酒碗后,伸手抓起一把卤煮花生放到了宋清身上的桌桉之上。 “宋大哥,大帅家里卤煮花生的味道,那也是人间一绝。 你先吃着,小弟给你倒酒。” 宋清屈指将自己的酒碗往前推了一下,笑吟吟的剥开了一颗花生递到了嘴里。 “宝玉兄弟。” “宋大哥,你说。” 宋清弯腰从石桌下提起了一坛酒水,动作娴熟利落的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 “宝玉兄弟,你手里的桃花酿喝完了以后,咱们兄弟就换为兄从家里带来的好酒。 为兄带来的这两坛子竹叶青,可是窖藏了四十多年的陈年美酒了。 三弟这家伙太小气了,藏着好酒不舍得拿出来分享。 为兄可没有他那么小气,再好的陈年佳酿,为兄也舍得拿出来跟兄弟分享。 宝玉兄弟你尽管喝,不够了为兄在让人去家里取几坛子过来。 你放心,这顿酒为兄今天一定让你喝好了。 我宋清还就不相信了,窖藏了几十年的陈年佳酿摆着这里。 这顿酒,还能不好喝了?” 周宝玉刚给宋清倒上了一碗酒水,听到他的话语后,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哎幼卧槽,宋清啊宋清。 你他娘的,不会是故意的吧? 老子装着湖涂,好不容易的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你三言两语,居然又给老子扯回来了。 你这不是坑我的吗? “宋大哥,这酒挺好的,我喝着特别的满意。 再说了,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只要人能够聚在一起,就算是喝最差的酒,那也是香甜的。 来来来,咱们兄弟一起再敬大帅一碗。” 周宝玉说着说着,也不等宋清再说什么,直接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水,端在手中对着两人示意了一下。 “大帅,宋大哥,干一碗。” 柳大少瞥了一下始终满带笑意的宋清,似笑非笑的端起了酒碗碰了一下。 “干了。” “干!” “嗝~”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个酒嗝,随手将酒碗放到了石桌的中间。 “宝玉。” 周宝玉立即放下了手里刚刚拿起的碗快,脸色苦闷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帅,末将一连着喝了几大碗的酒水,你总得让我吃点下酒菜垫垫肚子吧。” 周宝玉心里暗自打定了注意,能不去接柳大少的话语,就尽量不去接柳大少的话语。 常言道,言多必有失啊。 自己必须时刻警惕着才行。 否则的话,说不定那句话就着了柳大少的道了。 关于其它方面的事情,自己绝对会对柳大少言听计从。 然而,事关自己贴心小棉袄的终身大事,自己在能躲避的前提下,必须想办法躲避一二才行。 皇子妃,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世人只知道成了当朝皇子殿下的皇子妃,有多么的风光无限,有多么的受人尊敬。 可是他们却不清楚,一旦成了皇子妃,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自己身为朝廷的当朝侯爷,新军六卫的兵马大将军之一。 所知道的东西,远非是寻常的百姓可以了解到的。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那一脸苦闷的表情,伸手直接将石桌上面的几个托盘往前推了推。 “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谢大帅。” “不用谢,你吃你的,本少爷我说我的。” 宋清将刚刚塞好了烟丝的旱烟袋放到了桌面上,随手提了一旁的酒坛。 “为兄来倒酒。” 周宝玉脸色一僵,看了看笑吟吟的柳大少,又看了看乐呵呵的宋清。 此时他要是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那就真的成了一个傻子了。 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宋清,柳大少他们哥俩,明摆着是联合在一起给自己下连环套呢! 周宝玉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块酱牛肉,没好气的瞪着宋清,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 “老宋,你大爷的。 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居然给老子下套。” 宋清看听到周宝玉对自己的咒骂之言,也不恼怒,依旧乐呵呵的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宝玉兄弟,这话从何说起呀? 咱们兄弟这一次见面后,我又是带来了两坛窖藏了多年的陈年佳酿请你喝酒,又是亲自给你倒酒。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拿你当兄弟吗?怎么就给你下套了?” 周宝玉看着宋清一脸无辜的表情,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老宋,叫你一声宋大哥是跟你客气。 你是怎么给老子下套的你心里清楚,少他娘的给老子装湖涂。” “宝玉兄弟,我真的没有装湖涂,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啊!” 周宝玉哼笑了几声,起身一把拿过了宋清放在桌面上的腰带,直接从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呵呵呵,你继续给老子装吧。” 柳大少看着装填着烟丝的周宝玉,也顺手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递了过去。 “给本少爷也来点。” 周宝玉见状,顺手又捏出了一撮烟丝塞到了柳大少的烟锅里。 柳大少微微侧身,从宋清的烟锅上引燃了烟丝。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抬头看着也已经点燃了烟丝的周宝玉看了过去。 “宝玉,咱们兄弟之间,这个样子没意思。 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这个样子,又何必呢?” 周宝玉侧身吐了一口轻烟,神色犹豫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末将也不想这样啊。 可是,明明是你和宋大哥先给末将下套的好不好?”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大哥,宝玉,咱们别只顾着说话,再干一碗。” “干杯。” “敬大帅。” 柳明志放下了酒碗,目光平静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你给本帅说句实话。 本帅的这顿酒,真的就那么难喝吗?” 虽然柳大少说的是酒,但是在场的三人心里都很清楚。 柳大少也仅仅只是表面上说的是酒罢了,实则说的还是柳成乾和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的终身大事。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后,苦笑着叹了口气。 “大帅,你一顿酒,就把末将膝下唯一的女儿给骗走了。 你也有女儿,你也是当父亲的人。 你自己说说,末将的心里,能觉得这顿酒好喝吗?” 宋清将已经见底的酒坛放到了石桌下,随手提起了自己带来的酒水倒上了三大碗酒水。 “宝玉兄弟,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家彤丫头与成乾这小子年龄相彷,又是门当户对。 这可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姻缘呀!” 周宝玉端起酒碗痛饮了一口,眼神古怪的看了宋清一眼。 “宋大哥,你家二丫头的年龄,不也与成乾这小子年龄相彷吗? 而且,要说其门当户对,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谁家的丫头能与你家更与大帅家里门当户对了。 你家二丫头与成乾这小子他们两个,同样也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姻缘啊! 这么好的机会,宋大哥你咋不把这顿酒给喝了呢?” 正在抽着旱烟的宋清,听到周宝玉的话语,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顿时被烟雾呛得连连闷咳了起来。 “咳咳咳……吭哧……吭哧……” 宋清平复了一下呼吸,脸色僵硬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兄弟,我家二丫头,跟你家丫头她们两个之间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年龄相彷,尚未出个的大家闺秀,又都跟大帅的家里门当户对。 这完全没有什么区别,怎么就不一样了。” 宋清伸手揉了揉鼻子,端起酒水浅尝了一口。 “我们家的二丫头,那是跟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 平日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之间不是哥哥姐姐,就是弟弟妹妹的的称呼。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是一桩好姻缘呢?” “哎,这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如此一来,他们这不就更好了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不敢高攀 周宝玉端起酒碗润了润嗓子,然后眼神戏虐的继续说道:“还有,大帅你们两家已经结过一门亲事了。 如今让成乾这小子与你们家二丫头他们俩这对青梅竹马,也喜结连理了。 如此一来,你们两家那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啊。 倘若这都不算一桩好姻缘,那还有什么才能算是一桩好姻缘呢? 宋大哥,你说是吧?” 宋清听到周宝玉笑呵呵的戏虐之言,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表面上故作平静的剥着手里的卤煮花生。 实则心里面慌得一比。 哎幼卧槽。 自己明明是来给三弟当说客的。 别一不小心,再把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给搭进去了。 柳大少眼神玩味的看着神色各异的二人,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端起自己的酒碗对着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宝玉,别只顾着说话呀。 来来来,咱们三个再喝一碗。” 周宝玉放下了手里的快子,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大帅,干了。” 宋清看着笑容满面的周宝玉,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呵呵呵,干。” 宋清将酒水一饮而尽后,生怕周宝玉再次说出关于自己女儿与柳成乾的事情。 于是,他打算先发制人,率先开口将这个话题给圆满过去。 “宝玉兄弟,你刚才说的确实没错。 为兄家的小妹宋蕾,多年前就已经嫁给明礼这家伙了。 如今我家二丫头,若是再与成乾这小子喜结连理了,确实是一桩亲上加亲的好姻缘。 可是,咱们兄弟之间说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情况他不允许呀。” “那你宋大哥你倒是说一说,情况怎么就不允许了?” 宋清一边提壶倒着酒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宝玉兄弟,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家二丫头与成乾这小子他们俩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关于这一点,为兄并不否认。 然而,他们俩确实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假。 可是,也仅仅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已。 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儿女情长之类的感情。” 周宝玉听到宋清的话语,脸色微微一僵,他隐隐约约的已经猜测到宋清接下来想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 宋清下面的话语,正如自己心里所猜测的那样。 “宝玉兄弟,再说成乾这小子与你们家彤丫头他们两个人。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是自从他们相识以来,这些年里可从来没有断过联系。 这几年的时间里,彤丫头更是不止一次的赶来京城寻找成乾这小子。 他们二人经过多年的相处,如此一来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吧? 最重要的一点,相比我们家二丫头。 你们家的彤丫头与成乾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已经就是一对互生情愫的有情人了。” 周宝玉没好气的看着宋清,眼角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虽然自己早就已经猜测到宋清想说什么了,可是当自己真的听他说出来这番话以后。 自己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些无奈。 周宝玉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脸色郁闷的看着宋清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好他娘的有道理。” 宋清反手在石桌下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脸上再次挂起了笑容。 “宝玉兄弟呀。 为兄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与三弟他们家亲上加亲呢? 只可惜,成乾这小子心里喜欢的乃是你们家彤丫头,而并非是我们家的二丫头。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如此,为兄总不能将他们俩强行绑在一起吧? 所以呀,我们家二丫头与成乾这小子他们二人,也只是看似是一桩好姻缘而已。 实则,根本算不上一桩好姻缘。” 周宝玉心思急转了沉吟了一下,端起酒碗对着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帅,宋大哥,咱们再喝一碗。” “共饮。” “干了。” 周宝玉有意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心思急转的思索着反驳宋清的对策。 然而,宋清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根本不给他留下暗自思索的时间。 宋清一放下酒碗,便立即看向了正捧着酒碗,故意的在细饮慢咽的周宝玉。 “宝玉兄弟,不过是一碗酒罢了,你至于喝那么久吗? 咱们三个一起才喝了一坛多酒水,你不会已经喝多了吧?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你今天可就太扫兴了。” 周宝玉听到宋清的话语,直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哎幼我去,宋清,你大爷的。 周宝玉在心里咒骂了宋清一顿后,却也不得不加快自己喝酒的速度。 “嗝~” 周宝玉轻轻地打了个酒嗝,伸手擦拭一下嘴角的酒水。 “宋大哥你说笑了,这么点酒水兄弟怎么可能喝多了呢? 我刚才吃酱牛肉的时候一不小心噎到了,所以才慢一点喝酒,往下顺一顺。” “原来如此,来来来,为兄给你倒酒。” “那就有劳宋大哥了。” “嗨,咱们兄弟之间,说这种话就见外了。” “宋大哥,小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希望大哥你能为小弟解惑一二。” 宋清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纠结的沉吟了起来。 他的心里清楚,周宝玉的问题肯定与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和柳成乾这小子的事情有关系。 可是,自己却又不能不回答。 自己一旦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周宝玉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再次对自己发难。 看来,周宝玉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啊! 宋清暗自滴咕了一会儿,不得不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宝玉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为兄我若是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大哥,小弟想问一问你。 你与两位嫂子结为夫妇之前,是否早已经情投意合了?” 宋清听到周宝玉的询问,脸色顿时一囧。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宋清便明白周宝玉问这句话的深意了。 宋清很想回答周宝玉,自己与两位夫人结为夫妇之前,亦是早已经情根深种了。 只是,他心里却更加的清楚。 一旦自己这么回答周宝玉的问题,下面自己将要面临一个又一个喋喋不休的问题。 一时间,宋清的脸色顿时变的纠结了起来。 周宝玉乐呵呵的看着宋清,端起手里的酒碗浅尝了一口。 “宋大哥。” “哎,宝玉兄弟你说。” “宋大哥,你还没有回答小弟的问题。 你与两位嫂夫人结为夫妻之前,是否早已经情投意合了?” 宋清听到周宝玉的询问,顿时脸色一囧。 “额,这……这……” 周宝玉见到宋清窘迫的脸色,抬眸扫了一眼柳大少,嘴角含笑的端起了一旁的酒碗。 “宋大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额,不难回答,不难回答。” 周宝玉嘴角微扬,端起自己的酒碗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帅,末将再敬你一碗。” 柳大少转首瞄了宋清一眼,澹笑着的端起酒杯对着周宝玉示意了一下。 “干了。” 周宝玉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后,轻笑着扫了宋清一眼。 “宋大哥,你不会是已经喝多了吧? 你还没有回答兄弟的问题呢?” 宋清脸色窘迫的看着周宝玉,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他的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被周宝玉给反套路了。 这个问题,无论自己如何回答,最终的结果都会都对自己不利。 宋清暗自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回答周宝玉的问题。 “宝玉兄弟,不瞒你说。 为兄与你的两位嫂夫人结为夫妇之前,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周宝玉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用快子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到了宋清买千年的碟子里面。 “宋大哥,你与两位给嫂夫人几位夫妇之前,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基础。 故而,兄弟我冒昧的问你一句。 你们夫妇之间,现在是否相亲相爱呢?” 宋清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为兄与你的两位嫂夫人,如今确实依旧相亲相爱。” “宋大哥,听你这么一说,小弟也就放心了。 正如你先前所说的那般,我家丫头与成乾这小子如今已经到了情投意合的地步。 他们两个之间,确实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然而,根据宋大哥你的回答来说。 一对新人在尚未结为夫妇之前,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互生情愫的感情基础。 可是,在成亲以后的生活,却依旧过得相亲相爱。 既然如此,宋大哥你怎么就肯定,你家的二丫头和成乾这小子,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上,就过得极其的不幸福呢? 换而言之,宋大哥你怎么就那么的肯定。 你家的二丫头与成乾这小子之间,就一定不是一桩天作之合的良缘呢?” 周宝玉话音一落,眼神促狭的朝着宋清看去。 柳大少话音一落,周宝玉伸手端酒的动作勐然一顿。 宋清倒是没有什么太过诧异的反应,澹笑着倒上了三大碗酒水后,伸手抓起一块烤羊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纠结不已的神色,伸手将酒碗端了起来,直接递到了周宝玉的面前。 “宝玉,愣着干什么?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周宝玉伸手接过了酒碗,眼神复杂的看着柳大少,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大帅啊! 末将就知道,这顿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啊!” 柳大少一手端起了酒碗,一手抓起一块烤羊腿朝着周宝玉丢去。 周宝玉看到柳大少丢来的羊腿,随手一招接到了手里。 “周宝玉,你他娘的知足吧。 咱们喝的这些酒水,那可是本少爷的雅姐她亲手酿制出来的桃花酿,起码窖藏了二十年了。 窖藏了这么多年的美酒,本少爷我自己平日里都不舍得大喝。 今天你来我家里做客,本少爷我一下子给你搬出来了五六坛子。 这样的一顿酒还不好喝,那还有什么样的酒水才好喝? 天上仙人喝的琼浆玉液倒是好喝,他娘的本少爷也得能给你弄过来呀?” 柳大少等着周宝玉没好气的咒骂了一番,言语间故意将他先前那番话的意思给曲解了一番。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神色郁闷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烤羊肉。 他吃了一口羊肉后,笑呵呵的抓起一块羊肉朝着柳大少丢了过去。 “大帅,你家的烤羊肉实在是太美味了,你也趁热尝尝。” 柳大少歪曲话语的意思。 喝呢?” 宋清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话题再次转移到了柳成乾,周彤儿他们俩这一对小冤家的身上。 周宝玉听到宋清又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身上,脸色顿时一急。 他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烤羊肉,伸手端起酒碗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宋大哥,咱们兄弟俩快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聚在一起好好的喝过酒了。 小弟我在边疆戍守过门的这些日子里,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怀念,以前咱们一起跃马扬鞭,冲锋陷阵的戎马生涯。 那个时候咱们兄弟跟随着大帅一起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潇洒。 来来来,为了怀念咱们兄弟以往戎马生涯的日子,咱们兄弟两个单独喝一碗。” 宋清看着周宝玉陡然变得有些焦急的脸色,轻笑着端起酒碗与其碰了一下。 “好,为了怀念以往戎马生涯的日子,咱们兄弟干一碗。” “嗝~” 周宝玉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放下酒碗后,伸手抓起一把卤煮花生放到了宋清身上的桌桉之上。 “宋大哥,大帅家里卤煮花生的味道,那也是人间一绝。 你先吃着,小弟给你倒酒。” 宋清屈指将自己的酒碗往前推了一下,笑吟吟的剥开了一颗花生递到了嘴里。 “宝玉兄弟。” “宋大哥,你说。” 宋清弯腰从石桌下提起了一坛酒水,动作娴熟利落的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 “宝玉兄弟,你手里的桃花酿喝完了以后,咱们兄弟就换为兄从家里带来的好酒。 为兄带来的这两坛子竹叶青,可是窖藏了四十多年的陈年美酒了。 三弟这家伙太小气了,藏着好酒不舍得拿出来分享。 为兄可没有他那么小气,再好的陈年佳酿,为兄也舍得拿出来跟兄弟分享。 宝玉兄弟你尽管喝,不够了为兄在让人去家里取几坛子过来。 你放心,这顿酒为兄今天一定让你喝好了。 我宋清还就不相信了,窖藏了几十年的陈年佳酿摆着这里。 这顿酒,还能不好喝了?” 周宝玉刚给宋清倒上了一碗酒水,听到他的话语后,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哎幼卧槽,宋清啊宋清。 ps:今天的章节没订阅,我就不说了,订阅了,我也只能说声抱歉,明天早上就修正过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尽人事,听天命 柳大少反手在身下的石凳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气呼呼的朝着宋清,周宝玉他们两个瞪了过去。 “没有?”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绝对没有。” “你的为人?” “三弟,为兄的为人你最清楚了。” “呵呵呵。” 柳大少不由得哼笑了几声,随即将目光微微移到了周宝玉的身上。 “有自知之明?” “回大帅,没错。” “不敢高攀我们家?” “回大帅,正是如此。” 柳大少一把将旱烟袋丢在了石桌上,起身背起双手走到凉亭的边缘停了下来。 “宋清,周宝玉,你们两个混蛋东西就给本少爷扯淡吧。” 宋清两人立即站了起来,一脸赔笑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三弟呀,这话从何说起呀。” “大帅,天地良心呀,末将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柳大少侧目看了一眼一脸赔笑的二人,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 “本少爷我就想不通了,我家老三真的就那么的差劲吗? 论相貌,不说是天下罕见的俊俏儿郎,起码也算是风度翩翩,英武不凡的上等容貌了。 论学识方面,虽然不能说是饱读诗书,腹藏万卷书,可是放眼京城之中,在与他年龄相仿的同龄人里面。 以我家老三的学识,不说是傲视群雄,多少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之一了。 甚至比他痴长几岁的一些人,也不见得能够比得过他的学识。 论武力,这一点本少爷不说,你们兄弟俩也清楚。 当年他们哥仨跟随你们一起北征之时,成乾这小子在战场之上的表现如何,你们两个比本少爷这个当爹的更清楚。 虽然本少爷没有亲眼见到过他们哥仨在沙场之上跃马扬鞭,冲锋陷阵的画面。 可是本少爷我仅仅只是从那些战报上叙述的内容来想象,本少爷就能想象的出来,他们兄弟三个的表现怎么样。 本少爷可以非常自豪的说,他们三个不愧是本少爷我的种。 有本少爷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论能力,成乾在十王殿当值的这些年时间里。 无论是什么样的文书,只要内阁官员呈交到了他的手里面以后,他都可以处理的井井有条。 比起他的大哥和二哥来,本少爷凭心而论的说。 成乾这小子的能力,比起乘风,承志他们兄弟两个,亦在伯仲之间。 虽说偶然会出现一一些小差错,却也无伤大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才不正常了。 论人品德行这方面,你们两个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他的人品德行如何,本少爷不说,你们也知道。 再者,成乾这小子乃是嫣儿被嫣儿从小教育大的。 以嫣儿温婉贤淑的品性,成乾这小子的品性如何,可想而知。 论家世出身…… 呵呵呵,论家世出身。 这一点,本少爷也就不啰嗦了。” 柳大少侃侃而谈了许久之后,再次没好气的瞪了宋清,周宝玉两人一眼。 “相貌上乘,学识上佳。 武力不俗,能力出众。 德行谦逊恭良,家世无可匹敌。 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青年才俊。 放眼整个天下之中,也是不得多见的良人了。 难道,这样的一个人。 在你们的心里面,都算不上是一个乘龙快婿吗?” 宋清,周宝玉两人脸色一囧,抬头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当然算了,当然算了。” “算得上,算得上。”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宋清一脸赔笑的看着柳大少:“三弟,为兄我可从来没有说,我对成乾这小子不满意了啊。 说实话,为兄对成乾这小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只可惜,成乾他的心仪之人,并非是我们家二丫头,你的小侄女呀。 如此一来,为兄再是看得上成乾,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帅,正是因为成乾这小子太优秀了。 所以,末将才不可高攀啊!” 柳大少轻轻地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说的都很有道理呀。” “三弟,为兄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素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大帅,末将也是。”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朝着碧蓝的晴空眺望而去。 经久之后。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再次朝着两人看了过去。 柳明志的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问下去了。 大家的心里彼此清楚是什么原因,这就已经足够了。 若是在继续询问下去,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固然不至于。 可是,却多少会留下一些芥蒂。 如此,又何必呢! “宝玉。” “大帅。” “有些话,你的心里清楚,我的心里也明白。 如此,本帅也就不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 关于咱们两个结为亲家的事情,本帅绝对不强迫你。 咱们来君子约定,怎么样?”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语重心长的语气,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他知道,柳明志肯定已经猜透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了。 他没有点明什么,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几分面子而已。 周宝玉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大帅请说,末将洗耳恭听。” “咱们两个是否能够结为亲家,本少爷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 就让成乾这小子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自己去决定最终的选择。 成乾愿意,彤丫头不愿意也好。 成乾不愿意,彤丫头愿意也罢。 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不想同意他们两个结为夫妇的事情。 本少爷便给你保证,从此不再提及咱们两个之间结为亲家的话题。 反之,若是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两个皆是心甘情愿的结为夫妇。 那么,你便不得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由头,来阻挠他们两个人自己决定出来的选择。 怎么样? 你愿意跟本帅来一个这样的君子约定吗?” 周宝玉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非常的清楚,柳明志给自己立下一个君子约定,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否则的话。 柳明志单方面的决定这件事情,自己也无可奈何。 一方面是因为柳明志是君,自己是臣。 柳明志若是直接给下发圣旨,令自己将女儿嫁给自己三皇子柳成乾为妻、 自己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奉旨行事,乖乖的照办。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对柳明志的信服。 以前,他是自己的大帅,自己是他麾下的将领。 如今,他是当今的一国之君,自己则是他治下的臣子。 无论是大帅,还是陛下。 他能够放下身段,有说有笑的给自己聊及关于柳成乾和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可谓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大帅他能够以礼待人,自己又岂能不识抬举呢? “大帅,末将同意了,多谢大帅厚恩。” 柳大少乐呵呵点了点头,抬手在周宝玉的肩膀上重重的拍打了几下。 “好兄弟,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大帅,你知道末将的为人,也清楚大帅的性格。 宝玉先前之所以那么说,非是宝玉矫情,也非是宝玉无礼。 而是……” 周宝玉的话语尚未说完,柳大少便一把揽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的朝着石桌走了过去。 “好兄弟,本帅明白,本帅明白。 咱们都是当爹的人了,你的苦衷,本帅自然可以理解。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末将多谢大帅理解,多谢大帅体谅。” “大哥,你也过来坐。” “哎,来了。” 柳大少低头扫了一下桌案上皆是只剩下了一小半酒水的海口大碗,提起酒坛倒满了酒水。 “大哥,宝玉,咱们三个干一碗。” “干了。” “敬大帅。” 柳大少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擦拭着嘴角酒水,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 “嗝——” “宝玉。” 周宝玉咽下了最后一口酒水,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 “宝玉,本少爷今天可以给你一个保证。” “嗯?” “宝玉,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少爷可以保证,无论是成乾,还是彤丫头。 他们两个人全部都会安然无恙,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的生活下去。 放眼整个天下,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谁只要敢动他们两个人一根毫毛,便是跟我柳明志过不去。” 周宝玉虎躯一震,脸色激动的连忙将酒碗放到了桌面之上。 然后他一甩衣袍,立即单膝跪拜了下去。 “末将周宝玉,多谢大帅隆恩。” “快起来,快起来。” “多谢大帅!”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一把合起镂玉扇纳入了袖口之中。 “宝玉,本少爷的这保证,是有一个前提存在的。” 周宝玉脸色一急,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啊?大帅?” “本帅说的这个前提,便是本少爷还活着。 有朝一日,本少爷若是不在人世了。 我就是再想保着他们两个人,却也是有心无力了。” 周宝玉轻轻地吁了口气,焦急的脸色顿时舒缓了下来。 “大帅,你可吓死末将了。 大帅,末将就不说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恭维之言了。 不过,末将相信,大帅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柳明志眉头微凝,神色惆怅的摇了摇头。 “唉!长命百岁,哪有那么容易啊! 很多年前,本少爷的恩师老爷子就曾经说过。 世上常有千年树,人家少有百岁人。 别说长命百岁了,本少爷这辈子,能够活到古稀之年,我就已经知足了。” “三弟,你瞎说什么呢,别那么悲观。” “大帅,宋大哥说的没错,何必那么悲观。 你如今才四十岁出头,以后的人生还长久着呢!” 柳大少看着宋清脸色急切的表情,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最后,终究不过是化作一抔黄土罢了。 这一点,本少爷早就看清楚了。 本少爷不怕死,我怕的是在我离开人世之前。 把一些我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 “三弟,你能有此想法,此乃人之常情。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留下遗憾了。” 周宝玉长叹了一口气,提坛再次倒上了三碗酒水。 “唉,大帅,看开点就好了。 这种事情,并非是咱们能够决定的。 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 宋清看着依旧神色落寞的柳明志,嘴唇嚅喏的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宝玉兄弟。” “宋大哥?” “为兄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非是为兄的本意。 只是,为兄终归是失礼了,还望兄弟你切莫往心里去。” 周宝玉眉头一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嗨,宋大哥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有些事情,兄弟的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清楚,若是在往心里去,岂不是显得小弟我的心胸太过狭隘了吗?” “多谢兄弟体谅。” “没事,没事。 刚才小弟的话,说的也有些过失礼了。 还望大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宋清淡笑着点点头,伸手端起了两碗酒水,将其中一碗递到了周宝玉的面前。 “兄弟,你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大哥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作为生死兄弟,一些煽情的话为兄就不说了。 来,为了咱们往昔的戎马生涯,峥嵘岁月。 这碗酒,为兄我先干为敬。” 周宝玉重重的点点头,直接将酒碗送到了嘴边。 “为了咱们的袍泽之情,为了咱们的峥嵘岁月。 共饮之。” 柳大少看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的宋清两人,伸手拿起石桌上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大哥,宝玉。” “三弟?” “大帅?” “大哥,宝玉和嫂夫人来家里做客了以后。 兄弟之所以派柳松去请你过来喝酒,一来是为了成乾这小子和彤丫头他们这一对小冤家的终身大事。 二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现在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俩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我便跟你们俩提一下另一方面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 “大帅,你请说。” “不急,咱们去书房。” “小五,小七。” “小的在。” “你们两个跟在后面,把桌子上酒菜转到书房去。” “是,小的遵命。” “大哥,宝玉,咱们一起书房一走。”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意欲剑指何方?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便来到了内院书房外的庭院之中。 柳大少从怀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铜锁率走进了书房之中。 “都进来吧。” “好的。” “好,来了。” “小五,小七。” “少爷。” “你们两个把酒菜放下后,就先退下吧。” “是,小的遵命。” 小五两人将托盘上酒菜一一摆在桌上,然而转身直接离开了书房。 “三弟,你要跟我们说什么事情?” 柳明志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伸手指了一下桌子上面的酒菜。 “大哥,宝玉,你们两个吃的的如何了?” 宋清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脸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说实话,连半饱都不到呢。 不过,三弟你现在若是有什么正事需要给我们俩商议,吃饭的事情暂时先耽搁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 周宝玉听到宋清的话语,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 “对对对,大帅,有正事先说正事。 喝酒吃饭的事情,耽搁了也就耽搁了,算不了什么的。”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提坛倒上了三碗酒水。 “既然都没有吃饱,那就坐下来再吃一会。” 然后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抓起了一块烤羊腿朝着嘴里送去。 “你们两个也赶紧坐下,吃个半饱以后再说正事。” “来了。” “得嘞。” 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随意的将骨头丢在了桌面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端起酒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三弟,你这就吃好了?” 柳大少放下酒水,屈指擦拭几下嘴角的酒水。 “半饱就差不多了,你们两个继续吃,我先去书房外面洗洗手上的油脂。” 柳大少也不等宋清两人说什么,抬脚直接朝着书房外走去。 “宝玉,你吃的怎么样了?” “勉强半饱,宋大哥你呢?” “为兄跟你差不多,勉强半饱。” “那咱们接着吃?” 宋清将剩下的半碗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丢下酒碗朝着书房外走去。 “你要是乐意吃,就接着吃呗,反正为兄是不吃了。” 周宝玉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你们都不吃了,那小弟也不吃了。 正事重要,还是先说正事为好。” 不一会儿。 柳明志三人去而复返,再次回到了书房里面。 “大帅,现在可以说另外一件事情了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随手关上了房门,直接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大哥,你先去把书架旁边的地图给放下来。” “好,为兄知道了。” 宋清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连忙朝着不远处的地图走了过去。 周宝玉撸起了自己的衣袖,立即跟了过去。 “宋大哥,小弟帮你。” 柳明志从袖口里取出了周宝玉交给自己的文书,随手放在了书桌上面。 然后他又走到窗台前打开了两扇窗户,书房里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三弟,地图放下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了。” 柳明志伸手端起了书桌上摆放着凉茶的托盘,不疾不徐的走到书架旁边的地图前停了下来。 “大哥,宝玉,茶壶放旁边了,你们谁想喝茶自己倒。” “晓得了。” “得嘞。” 柳大少端起了自己的茶水浅尝了一口,微微抬头扫视着身前硕大的地图,双眼微眯的沉默了下来。 周宝玉两人看到柳大少的模样,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息,脸色渐渐地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是柳大少身边的老人了,自然十分的了解柳大少的性格。 以他们对柳明志的了解,柳明志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盯着眼前的地图沉默不语。 地图这种东西,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辨别方向所用的物品而已。 然而,对于柳明志这种身份的人来说。 地图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他只要一静下心来,聚精会神的盯着地图仔细的思考着什么东西。 也就意味着,他必定在谋划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尤其,是自己二人还待在一旁的情况之下。 宋清,周宝玉皆是在心中暗自沉吟了起来。 蓦然间。 两人不约而同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柳明志,十有八九又要用兵了。 从对方的眼神中,两人纷纷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两人用眼神随意的交流了一下,心照不宣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齐齐的看向眼前的地图。 一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地图,一边在心里暗自地思索着。 宋清两人都在默默的猜测,猜测柳明志意欲在何处用兵。 意欲剑指何方? 柳大少三人皆是全身关注的打量着眼前的地图,在心里暗自思考着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书房里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转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周宝玉,宋清二人似是听到了柳大少动静,急忙将目光从地图上面,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三弟。” “大帅。” “大哥,你得上乘烟丝给小弟来一点。” “得嘞。” 宋清一把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扯开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给你。” 柳明志微微颔首,屈指从烟袋里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烟锅里面。 周宝玉立即掏出了火折子,吹燃之后递了过去。 “宋大哥,小弟也来点。” “来来来,别客气。” 柳大少缓缓的吐出了口中的轻烟,转身将一旁的竹竿拿在了手里。 “宝玉。” “哎,大帅。” “先前在花园中凉亭的时候,有韵儿她们姐妹嫂夫人在旁边,有些话本帅不方面当场询问你。 书房中现在就只有咱们三个人,有些话本帅就直言了。” 周宝玉抬手扇了几下面前缭绕的烟雾,看着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 “大帅,你说吧。” 柳明志抽了一口旱烟,伸手将手里的竹竿点在了地图上面。 “咱们之前在凉亭里的时候,你告诉本帅。 在你和宝通轮流戍守边疆的这些年里,你们并未察觉到沙俄国的兵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对吧?” 周宝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回大帅,确实如此。” “那你先前说的情况,是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还是因为当时有韵儿和嫂夫人她们待在身边的缘故,你不方便告知本帅真正的实情?” “回大帅,末将当时回答的情况,便是真正的情况。”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持着手里的竹竿在地图之上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宝玉,你再好好的回想一下。 沙俄国的兵马,难道就一丁点不正常的举动都没有吗? 哪怕只是小规模的异常行为,一样也要仔细的回想一下。” 周宝玉看着柳大少郑重的神色,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大帅,末将先回想一下。” “好!” 周宝玉吐了口里的烟雾,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默默的流露出了回忆之色。 许久之后。 周宝玉的双眼恢复了清明,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大帅,末将可以十分肯定的说。 在我和宝通戍守边疆的这些年里,沙俄国的兵马从来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末将与宝通兄弟互相调防之前,我们两个每次都会在大帐中仔细的讨论一下关于边疆的情况。 宝通兄弟兄弟那边,同样也没有见到过沙俄国的兵马有什么不正常的行径。” 柳大少听完周宝玉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有就算了。” “大帅,我们戍守边疆的这些年里,我们兄弟两个每天都会派遣三百精锐斥候,仔细的侦查一下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情况。 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紧急军情。 斥候将士们每当发下了沙俄国兵马的行踪,便会立即鹰隼传书汇报情况。 末将只要一接到传书之后,便会立即带着副将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与那些沙俄国的兵马碰面。 这几年里,末将与沙俄国的兵马大大小小阿交涉了几十次了。 然而,却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轨之举。” “你们见面之后的情况如何?” “每次见面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互相闲聊一段时间之后,再满面笑容的挥手道别。 对了,有时候碰到了他们那边的将领,我们偶尔还会聚在一起野炊一番。 喝喝酒,吃吃烤肉什么的。 不过末将可以保证,末将也仅仅只是跟他们喝喝酒,聊聊双方的风土人情,从来没有谈及过任何重要的情况。 关于这一点,末将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郑重其事的脸色,淡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本帅要是连这点都信不过你,咱们也就白当几十年的兄弟了。” “多谢大帅。” “你们聚在一起喝酒,或者闲聊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他们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是什么?” “说了。” “嗯?什么原因。” “回大帅,他们跟咱们大龙的巡边将士一样,也是奉命定期巡查边疆的情况。” “原来如此。” “对了大帅,末将还有一件事情要汇报。” “说吧。” “大帅,末将戍守边疆之时,定期便会召集一些巡边斥候询问情况。” “结果如何?” “他们与末将这边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末将统领着将士们驻守在边疆之时,重心都放在了种植土豆的事情上面。 我派出去侦查情况的那些斥候将士,顶多也就侦查一下方圆百里之内的情况。 最远的时候,也不过方圆二百里左右。 而巡边斥候的将士们就不一样了,自阴山以北,至于贝加尔湖畔中间的所有位置,都在他们的巡查范围之内。 大帅你也知道,咱们大龙的巡边将士,是每十里一大营,驻扎一百巡边将士。 每五里一小寨,驻扎三十巡边将士。 大营和小营寨他们之间彼此互相协同,每天早晚各巡查一次自己辖下的区域。 将士们如此之大的巡查密度,沙俄国的兵马若是想要偷偷的摸进咱们大龙的过境之内。 几乎不可能避过他们的眼睛。 就算是有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末将才会肯定的说,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 宋清端着自己的旱烟,伸手拿起了另外一根竹竿,放到地图上面轻轻地的游走了起来。 “三弟。” “嗯?怎么了?” “按照宝玉所说的情况,沙俄国兵马的一举一动,确实避不开咱们大龙巡边将士的眼睛。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 沙俄国的任何人,只要想进入我大龙天朝的国境之内。 除了走正常的邦交路线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柳明志眉头一凝,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忽的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宋清脸色愣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为兄刚才说,那些沙俄国的人,想要进入我大龙天朝境内,除了邦交的路线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不对。” “啊?不对?哪里不对了?” “你刚才说的是沙俄国的任何人,而不是沙俄国的人才对。” 宋清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三弟,这有什么区别吗?” 柳大少在脚边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双眼炯炯有神的朝着眼前的地图望去。 “大哥,区别大了。” 宋清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嘶――三弟你的意思是指,沙俄国的那些商队?” 柳明志轻轻的呼了口气,眉头紧皱转头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 周宝玉看着柳大少凝重的角色,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大……大帅?” “你再好好的想一想,那些沙俄国商队的事情。 他们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回大帅,那些沙俄国商队,每次路过边疆之时,末将都会带领将士们,仔细的盘查他们的所有货物。 就连装载货物的车架,末将都亲自检查了好几遍了。 仔细的检查以后,根本没有任何的违禁货物。” “确定吗?” “大帅,末将可以确定。” 柳明志眼神微转的思一下,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本帅相信你!”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不急于一时 “末将多谢大帅。 大帅,末将斗胆一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柳明志看着神色有些疑惑的周宝玉,轻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好说啊!”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好说?” 柳明志微微颔首,持着竹竿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着,再次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地图。 “是啊,不好说。” 周宝玉动作娴熟的扯开了自己的烟袋,捏出一撮烟丝塞在了烟锅里面。 “大帅,你所说的不好说的意思。 末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确想到了某些事情?” 听到周宝玉的问题,柳明志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微扬的点了点头。 “算是吧。” 周宝玉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次询问什么。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丝,缓缓地吞吐了一口轻烟。 缭绕的烟雾中,周宝玉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眼底的深处再次流露出了浓浓的回忆之色。 此刻,他开始重新回想起以前与那些沙俄国商队有关的所有往事。 柳明志刚才是在提到了沙俄国商队的事情之后,脸上的情绪才有所变化的。 如此一来,也就说明那些来往于大龙与沙俄国两国之间的沙俄国商队,很有可能会存在着某些方面的事情。 《重生之金融巨头》 商队,商队,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是那些沙俄国的商队,并非是真正的商队? 还是那些商队里面,夹在了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物? 亦或者是那些商队里的人,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干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那可是在自己的大营之中啊。 大营里驻扎在数万的精锐将士,每一天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当值的将士不间断的进行巡逻。 在几万兵马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宋清看着眉头微凝,一边默默的吞吐着轻烟,一边暗自沉吟的周宝玉,澹笑着伸手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柳明志收回目光,转头看了宋清一眼。 “大哥,怎么了?” “三弟,你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你自己看看,因为你的一句话,宝玉兄弟现在都愁成什么样了。” 柳大少看着笑呵呵的宋清,回头看了一眼周宝玉。 看到他正在紧皱着眉头,暗自思索的模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不是本少爷故意卖关子,想要为难宝玉什么。 而是我想到的事情,现在真的不好说。” 周宝玉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想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脸色郁闷的呼了一口,脸色无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帅,末将方才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有关于沙俄国商队的往事,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 “宝玉啊!” “大帅?” “你无须因为本少爷的话语,胡思乱想一些事情。” 周宝玉神色犹豫了片息,默默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是,末将明白了。” 宋清转头瞥了一眼地图上大龙边疆的位置,也从烟袋里捏出一撮烟丝装进了烟锅里面。 “三弟,俗话说的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你若是方便说的话,不妨跟为兄还有宝玉兄弟说一说你刚才的想法。 这样一来,也许你的不好说。 在咱们三人集思广益的探讨之下,就变得好说了。” 宋清说着说着,从周宝玉的烟锅上引燃了自己的烟丝。 “当然了,你若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为兄什么都没有说。” 周宝玉马上取下了烟嘴,附和着点了点头。 “对对对,末将附议。” 柳明志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抬手将手里的竹竿放到了一旁。 “关于这一点,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柳明志言语间,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桌走了过去。 宋清,周宝玉两人见状,同样端起茶杯跟了过去。 柳明志大大咧咧的端坐在椅子之上,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屈指指着对面两把椅子示意了一下。 “都坐吧。” “好的。” “谢大帅。” 柳大少将茶杯搁在书桌上,从袖口里掏出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宝玉。” “大帅。” “本帅问你,在你戍守边疆的大营之中,什么东西最重要?” “大帅,这还用说吗。 末将的大营里面,最重要的东西当然是将士们身上的精良兵备了。 兵备这些东西,乃是将士们冲锋陷阵,征战沙场必不可少的东西。 同时,还是将士们防身的利器,说是兄弟们的第二条性命也不为过。 所以,末将以为,末将的大营之中。 最重要的东西,便是兄弟们身上的兵备了。” 听完周宝玉的答桉,柳明志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不错,身为戍守边疆的将士,对于你这位大将军和数万精锐将士们而言。 兵备这种东西,的确是最重要的东西了。 那么,你再告诉本帅,在你们的大营里面,有什么东西最不起眼?” 周宝玉微微皱起眉头,拨弄着手里的茶盖暗自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周宝玉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有了答桉。 “大帅,在大营之中,最不起眼的东西应该就是驻扎在大营里的将士们了。” 柳大少轻摇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伸手端起一旁的凉茶浅尝了一口。 “哦?为什么?” “大帅,这多明显啊! 整个大营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将士们了。 将士们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如此一来,自然是最不起眼了。” 柳明志提壶续上了一杯茶水,再次轻轻地摇动起了手里的镂玉扇。 “你的这个回答,倒也中肯。 然而,却有所不足。 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大营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比将士们更加的不起眼。” 周宝玉脸色一囧,伸手扣着下巴自言自语的滴咕了此来。 “比将士们还不起眼的东西?战马?营帐?” 正当周宝玉思索着答桉之时,宋清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之上。 “不对,是土豆和地瓜。 最不起眼的东西,是将士们在贝加尔湖畔刚刚种出来的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 周宝玉神色一愣,勐然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土豆?地瓜?” 宋清再次坐了下来,眉头紧皱的看了周宝玉一眼。 “宝玉兄弟,你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 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在将士们的心里,早已经就是一种普普通通的粮食了。 库房里,以及外面的田垄里有着数不清的地瓜和土豆。 无意间少上三五个,你们根本不会在意什么。 哪怕你们在意,只是少上了一些,你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记错了。 因为土豆和地瓜,对于大龙来说,仅仅只是两种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粮食了。” 周宝玉虎躯一震,脸色巨变的瞪大了眼睛。 宋清都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显了,自己若是再想不通其中的缘由,那就真的是一个大傻子了。 周宝玉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不见的不安了起来。 “明白了,我明白了。” 柳明志合起折扇放在书桌上面,起身将宋清的烟袋拿到了手里。 他捏出烟丝塞在烟锅里,坐在椅子上面点燃了烟丝。 “宝玉。” “大帅。”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翘起二郎腿,默默的依靠在了椅子上面。 “对于咱们大龙而言,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早已经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两种粮食之一了。 然而对于沙俄国而言,这两种粮食可是天下少有的宝贝呀! 咱们大龙的百姓,已经种了那么多年的土豆和地瓜了。 至于今朝,这两种粮食已经成了百姓们最普通的口粮之一了。 因此,很多人也就渐渐地忽略了它们的重要性了。 可是,沙俄国那边却不一样啊!” “大龙,你说的这些末将心里都明白了。” “大哥,宝玉。 第一次见到如此高产的粮食,谁不心动啊! 就说你们两个,第一次见到如此高产的粮食,你们会不心动吗?” 宋清,周宝玉二人听到柳明志的问题,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三弟,怎么可能不心动啊! 这又不是其它的什么不重要的东西,这是粮食啊!” “大帅,末将要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产的粮食。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说什么也得弄到自己的手里才行。” 柳明志看到两人郑重其事的模样,轻笑着吐了一口轻烟。 “对于一个朝廷而言,百姓是稳定朝廷的根本基石。 而粮食,则是稳定百姓的根本基石。 对于一个朝廷来说,若是没有了百姓。 那么这个朝廷,亦或者说是这个国家,也将会变得名存实亡。 而粮食,则是百姓们不可或缺的东西之一。 由此可见,粮食是多么的重要。 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的那般,第一次见到了高产的粮食之后。 第一个念头,便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其弄到自己的手里。 对于沙俄国的人来说,亦是如此。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本少爷的猜测而已。 沙俄国的商队是否偷偷摸摸的搞到了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咱们谁也不知道。 咱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什么。 故而,就算你猜测的再是有理有据,又能如何呢?” 宋清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端起一旁的凉茶漱了漱口。 “是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思路再是清晰又能如何呢? 为兄现在终于明白,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这个想法不好说了。” 周宝玉眼神不安的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了柳大少面前就要单膝跪下来行礼。 “大帅,末将湖涂,末将先前……” 柳明志连忙起身,拦住了想要行礼的周宝玉。 “宝玉,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快起来。” 周宝玉直起身体后,脸上满是自责的神色。 “大帅,末将湖涂啊!” “回去,坐下说,坐下说。” “多谢大帅。” 周宝玉原处坐了下来,柳大少俯身在书桌下的铜盆了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宝玉啊!” “大帅。” 柳明志端起茶水漱了漱口,看着又想要起身站立的周宝玉,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坐下,坐下!” “末将遵命。” “宝玉,本少爷说这些,并没有想要怪罪你的意思。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本少爷我亲自统兵驻扎在边疆大营之中。 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也未必会想到这些情况。 因为本少爷跟你的想法,以及数万将士们的想法一样。 对于早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同样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周宝玉听完柳大少话语,还以为他是在故意为自己辩解,脸上的自责之意更重了。 “大帅,你就别宽慰末将了。” “本少爷可没有宽慰你,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 你先前敢给我汇报完了这方面的情况之时,本少爷我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若不是大哥后面所说的那句话,本少爷也不会想那么多。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不会怪罪于你。 放眼整个天下,谁能做到真正的洞察一切啊! 你做不到。 本少爷我也做不到。 应该说,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末将多谢大帅体谅。” “三弟。” “嗯,大哥你说。” “咱们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虑了,对于再次往来于我大龙天朝和沙俄国之间的沙俄国商队。 你看,咱们是不是要防范点什么?”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立即拿起几张宣纸铺在了桌桉上面。 “大哥,准备火漆。” “好。” 柳明志将镇纸压在宣纸上面,提笔蘸墨,笔走龙蛇的在宣纸上面挥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放下了毫笔,先是拿起墨迹未干的宣纸吹了几下,然后拉开抽屉取出了自己的印玺。 他将印玺盖在了宣纸上面,折叠了几下后便拿起一个信封装了进去。 柳明志叠好了信封,直接递到了宋清的面前。 “大哥,等你回去之后,立即将这封书信用金凋传书传到宝通的手里。” “三弟,要不我还是现在就去金凋传书吧。” “不用,这件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未必不是好事 “三弟,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还能不着急呢?” 周宝玉亦是附和着说道:“大帅,宋大哥说的没错。事关粮食的事情,咱们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啊! 反正又消耗不了多长的时间,要不还是先让宋大哥去给宝通金凋传书吧。 其它的事情,等到他回来再说也不迟呀。”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下神色焦急不已的两人,脸色澹然的摆了摆手。 “大哥,宝玉,此事本少爷心里有数。 我说不用急于一时,你们就无须着急。” 宋清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好先将手里的信封放到了一旁。 “好吧,为兄听你的便是了。” 周宝玉见到宋清都已经被说服了,也只好神色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大帅心里有数,那末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明志看着两人脸上有些郁闷的表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提壶为两人斟满了一杯酒水。 “看你们两个人的样子,至于这样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了呢!”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立即将刚刚端起的茶水放了下去。 “大帅,末将也不想这样,末将这不是心里着急吗?”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即止,再次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地图走了过去。 “宝玉,你还记得之前咱们在凉亭中闲聊之时,本少爷问了你什么问题吗?” 周宝玉微微抬头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大帅,当时你问了末将好几个问题。 末将一下子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问题,大帅你可否给末将提个醒?” “关于边疆情况的问题。” “原来是这个问题,末将当然记得了。 只是,这跟粮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联了,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本少爷的?” “末将告诉大帅,末将与宝通兄弟互相调防之前,边疆那边已经接连下了两场大雪了,而且还都是鹅毛大雪。 末将统领着亲兵将士们从边疆归还颍州的途中,官道上的积雪几乎都已经能够没过……” 周宝玉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眼前勐然一亮,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大帅,你的意思是说,大雪封路,商旅不通?” 柳明志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嘴角微扬的侧目扫了周宝玉一眼。 “想明白了?知道本少爷的为什么不着急了?” “是是是,末将想明白了。 大帅英明,末将湖涂。” 站在一旁的宋清,听到两人之间的话语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自己二人只顾着着急粮食之事,却忽略了边疆那边的天气情况了。 现在连北疆颍州之外的积雪都已经没过马蹄了,新府和北府那边估计也已经积雪深厚了。 至于北府和新府的更北方,阴山以北至于贝加尔湖畔那边的雪势,就更不用说了。 倘若身后没有雄厚的物资及时供应上来,沙俄国的商队想要穿过阴山以北那一望无际的大龙国境。 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 那些沙俄国的商队只要不是傻子,打死他们,她们都不会选择这个时节离开大龙境内,归还他们的本土境内。 柳明志看到两人逐渐舒缓的表情,默默的将口中的茶叶咽了下去。 “这只是其一。” “三弟,还有其它的原因吗?” “大帅?” “沙俄国的那些商队,已经往来于两国之间多次了。 他们若是得手了,早就已经得手了。 因此,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必要着急了。” “大帅。” “宝玉,本少爷说这些只是分析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三弟,为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看着宋清有些犹豫的脸色,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为兄想说,就算沙俄国的商队,真的已经将土豆和地瓜偷偷地带回沙俄国了。 最终的结果,也未必有咱们刚才所说的那么坏。” “哦?原因是什么?” 宋清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一旁的竹竿在硕大的地图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圆圈所圈住的位置,赫然是沙俄国的位置。 “三弟,为兄的想法有两个。 首先,沙俄国境内那边的土地,是否跟咱们大龙这边的土地一样,也适合种植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 倘若他们的土地,并不适合种植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 那么,别说他们仅仅只是偷偷摸摸的带回去了一点种子而已。 他们就算是带回去了上千石的种子,只要他们的土地不适合栽种这两种粮食。 对于沙俄国而言,一切都将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其次,就算他们的土地适合栽种这两种粮食。 然而另一个问题就来了,那就是沙俄国的百姓们,他们是否懂得栽种这两种粮食的方法? 为兄隐约的记得,大龙泰和元……” 宋清话语只说了一半,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停了下来。 大龙泰和元年,乃是前朝武宗皇帝李白羽在位之时的年号。 在三弟面前,自己贸然提起了前朝的事情,多少有些不太妥当。 柳明志看着宋清有些窘迫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澹笑着拍了几下宋清的肩膀。 “大哥。” “哎,三弟。” “在兄弟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这些。 当初皇兄尚且在位之时,我们两人之间的君臣之情,可谓是非常的深厚。 兄弟那个时候就想了,只要皇兄不负我。 本少爷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忠心辅国,帮助皇兄完成父皇他老人家的遗志。 全力以赴的助大龙,助皇兄一统天下。 奠定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皇兄这位本该成为在世明君的一国之君,居然英年早逝了。 前朝也好,新朝也罢。 皆为我大龙国号。 故而,大哥你无须忌惮或者避讳什么话题。 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了。” 宋清看着柳明志轻松平澹的神色,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三弟,如此说来,倒是为兄目光短浅了。 既然如此,为兄便直接说了。 大龙泰和元年,朝廷颁发新的政令昭告天下。 凡栽种土豆地瓜之百姓,见到番邦异族围观者,一律当场驱逐。 番邦蛮夷不听劝告者,百姓可自行处置。 打伤无过,杀之无罪。 亦可将其拘拿,交由当地州府的主官发落。 关于这条政令,三弟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为兄大致记得,这条政令还是三弟你提出来的呢!”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条政令确实是本少爷提出来的。 当初我上书皇兄之后,满朝文武百官经过了数次讨论之后,最终才颁发下去昭告了天下。” “三弟,无论是李晔在位之时,还是如今你在位之时。 这一条政令,可一直都保持着,未曾更改过呢。 那些沙俄国的人,相貌完全异于咱们大龙的百姓。 因此,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我大龙天朝境内行商期间。 因为这条政令的缘故,他们根本无法近距离的观看百姓们种植土豆和地瓜的方式。 这便是为兄所说的另一个问题的根源了。 那些沙俄国的商队,他们纵然侥幸得到了一些土豆和地瓜的种子。 然而他们却不懂栽种这两种粮食的方式,一样还是干瞪眼。 空守宝山,却无可奈何。 正是从这两种情况考虑,所以为兄才会觉得。 最终的结果,也许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周宝玉听完宋清侃侃而谈的分析后,神色激动的拍了一下双手。 “大帅,宋大哥说的言之有理呀。 那些沙俄国的人就算是得到了这两种粮食,他们的土地也未必适合栽种啊! 就算是适合栽种,他们也未必会懂得栽种的办法和方式。 大帅不愧是大帅,果然是高瞻远署。 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想到了防备番蛮夷的办法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桌走了过去。 随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柳大少默默的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柳明志手里拿着几张已经泛黄的宣纸,重新折返了回来。 柳明志将几张泛黄的宣纸一分为二,分别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三弟,这是?” “大帅?” 柳明志解开旱烟袋,又点燃了一锅旱烟。 他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努嘴对着两人手里的宣纸示意了一下。 “沙俄国的土地能否栽种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 在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夫妇小两口,带着本少爷的大孙子从沙俄国回来之后。 当初那些跟着乘风随行护驾的将士们,私下里就已经将沙俄国那边的情况仔细的侦查了一番。 关于沙俄国那边的大致情况,本少爷我记得我跟你们提过的呀。 怎么,你们两个都不记得了?” 宋清两人脸色一愣,立即低头翻看起了手里的宣纸。 等到看完了手里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宋清两人脸色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三弟,说实话,为兄还真的把这些情况给忘记了。 看到了宣纸上的内容为兄才想起来,不止你跟我提过,我儿子从沙俄国归还我大龙以后,也跟我汇报过那边的情况。 《仙木奇缘》 只奈何,咱们之间那么久都没有再次讨论过关于沙俄国的情况。 因此,时间一久我也就渐渐地将这些情况给抛之脑后了。” 周宝玉整理好手里的宣纸,脸色尴尬的挠了挠脖子。 “大帅,末将这边的情况与宋大哥差不多。 长时间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同样把一些情况给忘却了个七七八八。”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目光幽幽的凝视着眼前的地图。 “你们忘了,本少爷可不会忘了。” 宋清将手中泛黄的宣纸放在了一旁,同样抬头打量起了地图上的山川地势。 “三弟,第一种情况排除了之后,还有剩下的一种情况啊。” 周宝玉神色犹豫了一下,这一次并未在附和什么。 他怕自己附和了宋清的话语之后,再次被柳大少给打脸了。 果不其然。 事实证明,周宝玉的想法还是正确的。 柳明志一手端着自己的旱烟,一手在地图上面大龙边疆辽阔的线条上游走了起来。 放下右臂之后,柳大少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大哥。” “嗯。” “你觉得宝玉之前所说的那些,时不时地出现在我大龙边疆周围的沙俄国将士们。 真的,只是在巡查他们边疆那么简单吗?” “三弟,宝玉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他在与沙俄国的某些将领喝酒之时,已经询问过那些将领了。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那里,跟咱们大龙的……” 宋清言语间,脸色忽然一变,连忙转头朝着周宝玉看了过去。 “宝玉兄弟,你们大营里侦查周边情况的将士们,大部分都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那些沙俄国将士?” “各种情况不一而同,十七八里有之,三五里亦有之。 有时候天气不好的情况下,一二里地的情况也有。” “在你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之时,他们距离你们栽种土豆和地瓜的田地周围是不是很近?” 周宝玉脸色一变,握着拳头在手心里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大帅,宋大哥,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些沙俄国的兵马是打着巡视边疆的幌子,暗中观察我大龙的将士们栽种土豆和地瓜的方式?” 宋清看着周宝玉紧张的脸色,转头看了一眼盯着地图默默不语的柳大少,神色复杂不已的点了点头。 “宝玉兄弟,三弟他既然将话说到这里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周宝玉双拳我的噼啪作响,目光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大帅,末将……末将……” 柳明志回头看了周宝玉一眼,澹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无妨,无妨啊!” “大帅,这还无妨啊! 一旦沙俄国那边得到了这两种粮食,不出五年左右,他们的百姓人口势必会大规模的增长一番。 百姓人口增加了,也就意味着可征之兵增加了。 同样,沙俄国朝廷的实力也就增加了。 有此勐虎在侧,于我大龙天朝而言,绝非好事。 大帅,他国之强,非我国之幸啊!”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笑意悠悠的点了点头。 “急什么,增加了就增加了呗。 他们的实力增加了,对我大龙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啊?大帅,你没有湖……” “啊什么啊?诸事,有乘风这小子在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正视对手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宋清,周宝玉两人纷纷眼前一亮。 宋清握着竹竿敲打了一下手心,脸色顿时舒缓了下来。 “对呀,现在沙俄小女皇瑟琳娜乃是乘风这小子的妻子。 有这小子在,沙俄国那边的问题应该不太难解决。 只是……” 宋清的话语只说了一半,神色迟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只是什么?” “只是为兄有些担心,你的大儿媳妇瑟琳娜这姑娘,是否跟咱们大龙一条心。 她现在虽然已经是乘风这小子的娘亲了,可是,她同样还是沙俄国的女皇陛下。 倘若瑟琳娜跟大龙,跟乘风这小子一条心的话,那么一切问题,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了。” 反之的话,反之的话……” 宋清说着说着,再次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 周宝玉看着宋清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迟疑的想要说些什么。 他眼神纠结的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柳明志看了一眼宋清有些复杂的神色,目光深邃的背起了双手。 “大哥,你是不是想说。 反之的话,关于沙俄国的问题非但不会好解决,反而会更加的麻烦。 不知,兄弟我说的可对?” 宋清眉头微皱的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弟你说的没错,为兄刚才正是这么想的。 三弟,如今瑟琳娜这姑娘已经成了乘风的妻子,成了你的儿媳妇。 这等情况下,也就意味着瑟琳娜这姑娘,可以很轻松的知晓一些其它的番邦异族无法得知的事情。 关于朝廷里的事情,咱们暂且搁置在一旁。 就只说我大龙京城以及京畿境内各地州府的情况,以瑟琳娜这姑娘现在身为大龙皇长子殿下皇妃的身份。 她完全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一些她想知晓的任何情况。 三弟,为兄说的再严重一些。 瑟琳娜这姑娘若是有心的话,她就是想要弄清楚我大龙整个天下的一切局势。 只要舍得消耗一些代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三弟,为兄此言,乃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绝非是在危言耸听。” 柳明志砸吧着嘴唇抽了几口旱烟,转头看了宋清一眼,神色平静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大哥,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要告诉兄弟。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 听到柳明志一下子就说中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宋清微皱的眉头瞬间舒缓了几分。 “没错,为兄就是这个意思。 三弟,瑟琳娜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摸清楚咱们大龙的大致情况。 反观咱们呢? 咱们对沙俄国的了解,完全是根据跟随乘风这小子出使沙俄国的那些密探们,他们归还我大龙之后,跟咱们汇报以后才了解到情况。 他们汇报的那些情况,对咱们大龙了解沙俄国的局限性很大啊! 而我大龙若是仅仅依靠那些只言片语的情报内容,来看待沙俄国。 将来有朝一日,一旦我大龙天朝与沙俄国交恶了。 两方交兵的情况下,我大龙天朝的所面临的的局势将会很被动呀。” 周宝玉等到宋清话音一落,立即点头附和了起来。 “大帅,宋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啊! 正如宋大哥说的那样, 除此之外,咱们对沙俄国的了解太少了。 咱们没有任何人去过沙俄国,对于那边的情况只能从密探的情报上获取。 而瑟琳娜这姑娘,却可以轻轻松松的探查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切局势。 此消彼长,将会对我大龙非常的不利。 将来两国万一真的发生了兵戈之事,猝不及防之下,咱们稍微马虎大意一些,就有可能会吃上几个暗亏。” 柳明志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依旧神色平静的抬眸扫了一下宋清,周宝玉两人的神色。 “还有吗?”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有。” “说吧。” “三弟,为兄刚才所说的情况,还仅仅只是不涉及朝廷之事的情况。 一旦牵扯到了朝廷里面的大事,那咱们大龙将会变得更加的被动。 三弟,为兄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 倘若这句话说的不合适,为兄希望三弟你不要往心里去。” 柳明志立即弯腰对着铜盆吐出了嘴里的茶水,起身后看着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咱们兄弟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管是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三弟,菲菲,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第二根,如今可是全都在十王殿中当值啊! 经过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处理的文书,对于朝廷而言,无一不是非常的重要的文书。 乘风这小子与瑟琳娜这姑娘,他们两个如今毕竟已经是夫妻了。 如此一来,乘风这小子在有些时候,难免会说漏嘴一些事关朝廷大事的话题。 为兄说这些,并非是在怀疑乘风什么。 而是担心……担心……”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轻烟,眉头微挑的扫视着眼前的地图。 “担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吧?” 宋清脸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即颔首示意了一下。 “对!” 柳明志嘴角微扬的沉默了片刻,俯身在脚边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然而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房的房门走去。 “大哥,宝玉。” “三弟?” “大帅?” “你们两个带上三坛酒水,咱们去书房外的院子里边喝边聊。” “好的。” “知道了。” 柳明志拉开房门后,回头看了二人一眼。 “对了,正好咱们三个都没有吃饱呢!把饭菜也一起带着吧。 那么好的饭菜,浪费了就可惜了。” “明白,明白。” “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三弟,为兄算是发现了,你现在变得是越来越节省了。 以前咱们一起去外面喝酒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没有计较过这些的啊!” 柳明志将旱烟袋别再腰间,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大哥,你以为兄弟我想这样吗? 本少爷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被逼的了。 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省点不行呀。 该花的花,该省的地方不能不省着点啊! 说真的,我比谁都想回到以前的样子。 你没来之前,我还跟宝玉说着呢! 当家,难啊!” 三人在凉亭中坐定后,周宝玉一把拍开了手中酒坛上面的封泥,直接斟满了三碗酒水。 柳明志剥开一颗花生丢到了嘴里,随后端起酒碗示意了一下。 “大哥,宝玉,咱们干了。” “干。” “干了。” “大哥。” “嗯?” “除了你说的那些情况,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你没有说。” 宋清脸色一愣,径直朝着柳大少看去。 “什么情况?” 周宝玉重新倒好了三碗酒水,亦是朝着柳大少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柳明志看着两人好奇的神色,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 “乘风这小子,将来是否跟本少爷一条心!” “嗯哼,吭哧。” “咳咳咳……咳咳咳……”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宋清,周宝玉两人皆是脸色大变的闷咳了起来。 不一会儿。 两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柳大少,眼中的犹豫之色清晰可见。 无论是宋清,还是周宝玉,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这个话题,不好接啊! 柳明志看了一眼宋清两人窘迫的脸色,甩开镂玉扇轻轻地扇动了起来。 “大哥,宝玉,本少爷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自从乘风与瑟琳娜他们两个结为夫妇之后,本少爷便时不时地去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那便是,将来有朝一日。 乘风若是因为自己妻儿的原因,跟本少爷我这个当爹的不一条心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 大哥,宝玉,不知你们兄弟两个,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关于这个话题,宋清,周宝玉两人原本是打算避而不谈的。 只奈何,柳明志直接询问了出来。 自己二人想要避开这个话题,都不可能了。 宋清紧咬牙关的沉吟了一下,一把端起酒碗,微微仰头直接将一大碗酒水一饮而尽。 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后,宋清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 “嗯,大哥你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了吗?” 宋清放下了酒碗,对着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三弟,非是为兄不想为你排忧解难。 而是这个问题,为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 “大哥,一丁点的建议都没有吗?” 宋清咬了咬牙,朗声说道:“好的建议为兄确实没有,不过为兄倒是有一些个人的看法。 不知三弟愿意听否?” “说吧。” “三弟,乘风这孩子是为兄看着长大成人的。 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为兄的心里有谱。 为兄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乘风这孩子都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不利,对大龙不利的事情来。 这一点,你是乘风的亲爹,你应该比为兄还要了解。” 周宝玉听完宋清的话语,同样连忙点头附和了起来。 “宋大哥言之有理,末将附议。 大帅,当年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跟随末将兄弟几人一起北征的时候。 他们兄弟三人,就是末将兄弟等人麾下的兵马。 末将等人与他们兄弟三人朝夕相处,不说十成十的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却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故而,末将跟宋大哥的想法一样。 以乘风这小子的性格,他绝对做不出来对我大龙不利的行径。” 柳明志看了一样宋清二人郑重其事的表情,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水直接畅饮了一番。 “大哥,宝玉。” “哎。” “末将在。” “多年之前,你们两人都是与沙俄国的兵马交过手的人。 本少爷想听一听你们两人,对于沙俄国兵马的看法。 你们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角度上,来评价一下你们对沙俄国兵马的看法。 你们两个,谁先来。” 周宝玉提起了手边的酒坛,为柳大少二人重新续上了酒水。 “宋大哥,当年咱们大龙铁骑与沙俄国兵马和史毕思王庭的兵马彼此交兵,你乃是大军的副帅。 关于整体战事的情况,你了解的比小弟要清楚一些。 要不,就你先来说吧。” 宋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好,那就我先来说。” 柳明志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碗,起身走到凉亭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面。 “不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但是,更要正视对手。” “三弟,凭心而论,沙俄国的兵马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整体的实力,皆是非常的不错。”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酒碗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大哥,详细的说一说你的个人看法。” “多年之前,咱们大龙的将士与沙俄国的兵马交锋了几次。 结果如何,为兄就不再多说了。 虽说每一次交锋,都是咱们大龙以胜利告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沙俄国兵马的实力就非常的弱小。 战事告一段落之后,为兄曾仔仔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当时的战况。 咱们大龙的将士们之所以能够屡战屡胜,有几个原因是无法忽略的。” “嗯?都有什么原因?” “天时地利人和。” 柳明志双眸微转的默默思索了片刻,淡笑着点了点头。 “继续说。” “先说天时,就说咱们与沙俄国的兵马第二次交锋之时的情况吧。 当时新府境内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月有余,整个草原境内将近八成的地方,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给覆盖住了。 新府境内的大雪都已经如此,阴山以北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 我大龙戍边将士与沙俄国兵马双方交战前夕,我大龙将士因为后方粮草物资充足的原因,几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反观史毕思王庭的兵马与沙俄国兵马的联军,他们一路长途跋涉,粮草等物资,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一个粮草充足,几乎不受天气,大雪,凛冽寒风的影响,一个长途跋涉,粮草物资十分的短缺。 孰强孰弱,一眼便可以看的出来。 关于这一点,我想昔日身为三军统帅的你,应该比为兄更加的清楚吧。 因此,仅仅只是天时这一方面,我大龙将士这边就已经占了三成先机了。”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颔首喝了一口酒水。 “大哥,你评价的十分中肯,你继续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大势在我 ,! 宋清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酒水润了润喉咙。 “好,咱们再说地利。 当初我大龙将士与沙俄国兵马和史毕思王庭的残兵,三方兵马的交战之地乃是我大龙天朝如今的新府境内。 天下刚刚一统之后,你传令我大龙所有的将士,交叉式的分别驻扎在我大龙内府,北府,新府三府之中。 我大龙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的各部将领们,接到了你的命令后,无一不是听命行事。 他们经过合议之后,皆是按照你的命令各自奔赴了自己的驻扎之地。 而当初驻扎在我大龙新府境内的兵马,除了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联合兵马之外,还有六部新府十二部的百战铁骑。 新府十二部铁骑,那可是从小就在草原上长大的兵马啊! 他们对于新府境内的地势,早已经到了了然于心的地步。 我大龙各部所有的兵马之中,要说谁对新府草原上的情况最为了解。 除了他们十二部兵马,其余各部的兵马全都要略输一筹。 而咱们三方兵马的交战之地,恰恰就是在新府境内。 沙俄国的兵马与咱们交锋,就又失去了地利的优势了。 天时,地利皆在我大龙天朝,皆在我大龙将士的身上。 双方交兵,我大龙想不胜利都难。” 柳明志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眼神平静扫视着院落中的环境。 “大哥,史毕思王庭的残兵,也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土生土长的突厥兵马啊! 沙俄国的兵马,有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前西突厥大可汗在侧协助。 我大龙在地利之上所占的优势,也就少了几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宋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三弟,你说的没错,这一点确实是不能忽略的。 然而,有一点你要知道。 咱们大龙天朝这边,除了新府十二部中的六部百战铁骑之外,还有北府十二卫的百战精兵呢! 当年金国落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清楚。 婉言弟妹不得不带领着金国仅剩的残兵,放弃旧都,举国迁移草原之中寻找一隅之地安身立命。 金国十二卫的兵马在草原境内驻扎了那么久,对于草原上的地势,了解的同样很清楚。 如此一来,仅凭史毕思王庭的那些个残兵,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呢? 我大龙只需要派遣一部兵马,纠缠住史毕思王庭的残兵。 在新府境内人生地不熟的沙俄国兵马,在我大龙铁骑的刀兵之下,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三弟,优势哪怕只是占了一分,也是优势呀!” 柳明志抬头将碗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起身朝着石桌走了过去。 他刚要提坛斟酒,手里的酒碗便被周宝玉一把给接了过去。 “大帅,末将来,末将来。” 柳明志澹然一笑,侧目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你继续说,兄弟听着呢。” “没问题,三弟你先等我再喝完酒润润嗓子。 刚才一连着说了那么多话,嗓子都说干了。” “宋大哥,小弟来给你倒酒。” “得嘞。” “宋大哥,你请。” “好。” “三弟,天时,地利咱们都说过了,为兄再说说这人和。”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默默的剥着煮花生吃了起来。 “嗯听着呢。” “三弟,其实人和方面与前面的天时,地利有着很大的牵连。 当初双方兵马交锋之时,比之咱们大龙的兵力,沙俄国的兵力可谓是完全落了下风。 不说咱们大龙内府和北府的兵马,就单说驻扎在新府境内的兵马。 在兵力人数上面,我大龙也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了。 就凭沙俄国的那些兵力,尚未开战,我大龙就已经占据了五成的胜算了。” 柳明志将手里的花生壳丢在了石桌下的铜盆里,屈指捏了一块糕点。 “大哥,两军交战,在有些时候兵力固然很重要。 然而兵力的优势,却并非是绝对的优势。 前人之事咱们就不说了,就单说本朝的大小战事,以少胜多的情况还少吗? 远的不说,就说父皇他老人家以前尚且在位的时候。 咱们兄弟俩,奉旨一起出使金国之时,恰好遇到了金国的诸王举兵造反。 本少爷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统帅着金国兵马帮助婉言平定了金国的叛乱。 那一仗,不就是以少胜多吗? 后来,咱们奉命西征,讨伐西域诸国之时。 我西征大军各部将士们分兵之后,在西域诸国境内以少胜多的战事还少吗? 车师前国的那一仗,我大龙只有三千铁骑,却斩杀敌军一万一千余人。 那一战,大哥你应该不会忘记了吧?” 宋清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自然不会忘记,那一战可是咱们分兵之后,为兄亲自指挥的战事。 如此豪迈的往事,为兄怎么可能会忘却了呢!” 柳明志看着宋清已经见底的酒碗,提坛再次为他倒满了酒水。 “大哥,你继续说吧。” 宋清默默的咽下了嘴里的酱牛肉,随手将骨头丢在了石桌下面。 “三弟,兵力的事情,咱们暂且搁置一二。 咱们大龙与沙俄国两军交战前夕,咱们大龙的将士们,可是安安稳稳的驻扎在大营之中。 反观沙俄国的兵马,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涉的奔袭之后,已然成了疲惫之师。 一方兵马驻守大营之中,衣食无忧,一方兵马长途跋涉,餐风饮露。 两种局面相互对比之下,咱们大龙的将士又占据了优势。 沙俄国的兵马与史毕思王庭残兵的联军赶至新府境内之时,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以逸待劳,我大龙将士,焉有不胜之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用快子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到了宋清的碗碟里面。 “大哥,还有什么比较公平的分析吗?” 宋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伸手将牛肉拿到了手里。 “有。” “继续说。” “三弟,如你刚才所言。 在某些时候,兵力的优势,并非是绝对的优势。 然而,再加上精良的兵备呢? 再加上火炮这种作战的利器呢? 我大龙与沙俄国兵马和史毕思王庭的残兵在新府境内的那一次大战,咱们大龙参与了此战的将士们。 可不仅仅只是新府的兵马,和北府的兵马这两部百战精锐呀。 同时还有着咱们大龙北疆六卫的百战精锐,与新军六卫的百战铁骑呢! 百炼精钢所铸造的精良兵备,床弩,雷震子,连环弩,火炮。 这些利器,哪一样兵备不强于沙俄国和史毕思王庭联军的兵备?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大龙天朝。 如此一来,我大龙若是再输了。 那他娘的才是真的没天理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正在默默的啃着烤羊腿的周宝玉。 “宝玉。” 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周宝玉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烤羊腿。 “大帅,怎么了?” “关于大哥对沙俄国的评价,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周宝玉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大帅,宋大哥对沙俄国兵马的评价,十分的中肯。 末将刚才大致的回想了当年的战事,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 听完周宝玉的回答,柳明志习惯性的拿起了一旁的旱烟袋。 然而当他正要装填烟丝之时,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某两位佳人的交代之言。 “夫君,樱儿以后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 更不能随时的唠叨你了,一定要照顾好身体。” “大果果,少抽一点撒。 这种东西,对身体没有啥子好处撒。” 柳明志眼前浮现起两位佳人的音容笑貌,轻轻地吁了口气,连忙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回了原处。 “三弟,怎么着? 是不是抽习惯了为兄的上乘烟丝,就不想抽自己的烟丝了?” 宋清说着说着,乐呵呵的扯开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来来来,抽为兄的,抽为兄的就行了。” 柳明志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将宋清的手掌推了回去。 “不抽了,不抽了。 这玩意对身体不好,大哥你也少抽点。 宝玉,你也是。” 柳大少说完话,不等两人有所反应,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径直朝着凉亭外走去。 将旱烟袋留在凉亭里,眼不见心不烦。 能少抽,则少抽。 宋清愣愣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烟袋。 不是,不是。 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宋大哥。” “啊?” “别愣了,大帅都走远了,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哦,好好好。” 宋清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大帅。” “三弟,宝玉兄弟,你们两个慢一点,等等为兄呀。” 柳明志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转头扫了一下已经跟上来的宋清两人。 “大哥,宝玉。” “哎。” “末将在。” “本少爷听你们先前的那番言论,大致的考虑了一二。 看来,你们两个对沙俄国的兵马,印象非常的不错呀。” 宋清,周宝玉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 随后,宋清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三弟,先前为兄之所以那么回答,纯粹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待沙俄国的兵马。” “客观的角度?” “对,客官的角度。” “说说你的想法。” “三弟,你也见过沙俄国将士的模样。 虽然为兄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无论是他们的体格,还是他们的身高,皆要强于我大龙将士不少。 如果给他们更换上了咱们大龙将士所装备的精良兵备,那么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柳明志抬头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神色感慨的吁了口气。 “咱们大龙的军伍之中,不乏已经上了品的高手。 如果咱们将那些上了品的将士们剔除出来,仅仅就依普通的将士们而言。 在个人的实力方面,咱们大龙的将士们确实不占什么优势呀。” 宋清听到柳大少自我谦虚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三弟,你能够如此作想,为兄我也就放心了。 为兄刚才之所以说那么多,就是担心……担心……”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周宝玉的脸色,乐呵呵的背起了双手。 “担心本少爷心生骄傲,变得目中无人,小觑了天下英雄是吧?” 宋清听着柳大少玩味的语气,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弟,你能够一语道破为兄心中的想法,就说明你现在清醒的很。 是为兄我杞人忧天了。” “大哥,兄弟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你就放心吧,无论什么时候,我柳明志从来都不会小觑任何人。 以前的柳明志不会。 现在的柳明志,也不会。 将来的柳明志,更不会。” 宋清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正然的抱拳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 周宝玉见状,同样连忙抱拳行了一礼。 “大帅英明!” 柳明志看到两人一本正经的模样,澹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少拍本少爷的马 本少爷我自己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 也许本少爷原来不会生有骄傲之心,可是你们两个的马匹这么一拍。 说不定,我就真的变得骄傲了呢!” 宋清两人听着柳大少的玩笑之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吧,以后为兄说话一定会注意的。” 柳明志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神色凝重的看着宋清两人。 “大哥,宝玉,本少爷问你们一个很郑重的问题。” “三弟,请说。” “大帅,请说。” “本少爷问你们,如果我在近期之内派遣你们两个出兵沙俄国的话,你们两个有多少的胜算?” 宋清,周宝玉二人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皆是不由自主的虎躯一震。 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终于明白了。 明白柳明志先前在书房里面之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的原因是为什么了。 明白柳明志为什么一直询问自己二人,关于沙俄国的问题了。 意欲在何处用兵? 意欲剑指何方? 如今,一切都明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柳明志是想要对沙俄国用兵了。 “怎么,这个问题对你们两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来说。 很难回答吗?” 宋清紧要了几下牙关,神色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人心难测 ,! “三弟,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咱们真的要对沙俄国用兵吗?” 周宝玉听到宋清对柳大少的问题,神色顿时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无声的吸了一口凉气,欲言又止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周宝玉身为新军六卫的兵马大将军之一,自然非常的渴望可以带领着麾下的将士们去征战沙场。 去建功立业,去光宗耀祖。 可是,他的心中却更加的清楚明了。 如果柳明志真的要对沙俄国用兵的话,这一战怕是不好打啊! 周宝玉有此想法,并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更不是对大龙的百战精锐没有信心。 而是因为大龙与沙俄国两国之间,并非仅仅只是普通的邦交关系。 其中还有着柳乘风这位大龙的皇长子,与沙俄国的小女皇尹丽莎白·瑟琳娜,他们这一对小两口夹在中间呢! 一旦柳明志真的对沙俄国用兵了,那也将意味着,大龙天朝与沙俄国之间。 从此将要结束了邦交的关系,进入两国交戈的局面。 而柳乘风与瑟琳娜他们这一对小两口,也将进入左右为难的地步。 柳明志看着宋清两人凝重的神色,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大哥,宝玉,你们两个的表情这么凝重干什么?” 宋清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三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突然说想要对沙俄国用兵了,为兄怎么可能不不紧张? 事关军机重事,由不得为兄我不重视啊!” 周宝玉也是再次续上了一锅烟丝,神色凝重的吞吐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的面前就已经变得烟雾缭绕了起来。 “大帅。” “嗯,宝玉,难道你有什么好建议了?” 听到柳大少好奇的语气,周宝玉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回大帅,末将并没有什么好建议。” “那你想问什么?” “大帅,末将想问的问题与宋大哥刚才的问题一样。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对沙俄国用兵了吗?” 柳明志抬首扇了扇眼前缭绕不停的烟雾,背着双手缓缓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目光饶有兴趣的朝着宋清两人看去。 “本少爷想清楚了与否,这一点很重要吗?” “三弟呀,你这还用说吗?当然非常的重要了。 你若是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想要兵发沙俄国。 为兄与宝玉兄弟自然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谨慎谨慎再谨慎的仔细商议一番。 军机大事,非同小可。 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决定下来的。 这一点,昔日身为三军统帅的你,应该比为兄和宝玉兄弟更加的清楚。” 听着宋清一本正经的语气,柳明志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 “反之呢?” 宋清用力的吐了一口轻烟,随意的耸了一下肩膀。 “反之的话,为兄与宝玉兄弟只需要大致的思索一下作战部署就行了。 你认真的话,我们兄弟自然会认真的思索作战计划。 然而,倘若你只是假设的话,我们兄弟两人自然也不会太过紧张。” 宋清话音刚刚落下后,他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连忙开口解释道:“三弟,为兄这番话的你意思,你可千万不要不要误会了为兄的意思。 我说的不用太过紧张,可不是为兄想要随意的敷衍了事。” 柳明志看着宋清忽然变得紧张的脸色,乐呵呵的揉了几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大哥,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三弟,为兄的意思是想说,我们兄弟两个该认真的思考作战部署之时,自然会仔细的商议作战部署。 但是,却不用因此太过消耗自己的心神。” 宋清言语间,脸色无奈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嗨,为兄就不再唠唠叨叨的解释那么多了。 为兄想要说些什么,你肯定会明白为兄的意思。”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点头,转头朝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周宝玉看去。 “宝玉。” “哎,大帅?”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周宝玉脸色一苦,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大帅,末将我是什么样子的性格。 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 末将的想法与宋大哥没有什么区别。 大帅你认真的话,我们兄弟两个自然会认真起来。 反之,大帅你若是只是假设的话。 末将与宋大哥虽然依旧会仔细的去考虑作战部署,但是却不会因为某些原因,去消耗过多的心神和精力。” 柳明志看着一边回答着自己,一边捧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二人,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柳大少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还是原来的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 “宝玉,本少爷有个问题很是疑惑,想要问一问你。” “大帅你请问,末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侧目轻轻地扫了周宝玉一下,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宝玉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本少爷也就不再客气了。 宝玉,你告诉本少爷。 不会因为某些原因,却过多的消耗心神和精力。 这个所谓的某些原因,是什么原因?” “额……大帅……大帅…… 末将……末将……” 周宝玉语无伦次的看着柳大少说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宝玉心里异常的清楚明了,以柳大少的心思,不可能不清楚这个所谓的某些原因。 所指的便是柳乘风和瑟琳娜他们这对小两口。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窘迫的脸色,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走去。 “宝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周宝玉连忙吐出了口里的烟雾,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大帅,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 “为什么?” 周宝玉看了一下同样跟上来的宋清,暗自咬了咬牙。 “回大帅,末将愚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柳明志澹笑着扫了一眼周宝玉纠结不已的脸色,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周宝玉为何不回答这个问题,自己的心里很明白。 然而,自己却并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 有些事情,只需要说个大概就可以了。 说的太透了,反而不好。 “大哥,宝玉。” “三弟?” “大帅。” “其它的事情,其它的原因,咱们三人就不仔细的详谈了。 本少爷现在明言告诉你们两个,对于我先前问你们的那个问题。 无论我是已经想清楚了也好,还是没有想清楚也罢,你们两个都要当做我已经想清楚了来回答本少爷。 经过慎重的考虑,仔细的思考来回答本少爷。” 听到柳大掷地有声的话语,宋清,周宝玉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不管是真的要出兵沙俄国,还是假设要出兵沙俄国,都要当做真的来对待。 这个要求,属实有些为难自己两人了。 毕竟,大龙与沙俄两国之间还夹着皇长子柳乘风,与沙俄小女皇瑟琳娜他们夫妇两人呢! 如果若是按照真的出兵沙俄国的情况来部署作战计划,事情可就有的麻烦了。 因为自己二人,不得不慎重的考虑瑟琳娜小女皇这姑娘的里立场问题。 如果瑟琳娜她愿意站在大龙的立场上,那么一切也就都好说了。 可是,如果她站在了沙俄国的立场之上,那么…… 然而无论是皇长子柳乘风也好,还是皇子妃瑟琳娜小女皇也好。 自己二人都不得不考虑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那便是柳明志这位大龙皇帝。 不管说什么,柳乘风始终都是柳明志的儿子,瑟琳娜始终都是柳明志的大儿媳妇。 自己二人岂能不考虑一下柳明志这位一国之君的想法。 看着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的背影,宋清,周宝玉两人相视了一眼,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等到落后了柳大少十几步的距离之时,周宝玉急忙伸手扯了一下宋清的衣袖。 “宋大哥,咱们该怎么回答呀? 一旦按照真是情况来部署作战计划,其中势必会牵扯到乘风这小子和瑟琳娜这姑娘他们这一对小两口。 咱们两个回答的好了,倒也就罢了。 可若是回答的不好,可就有些尴尬了。” 宋清抬眸瞄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脸色郁闷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宝玉兄弟,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不瞒你说,现在你心里有多迷茫,为兄的心里就有多迷茫。 如果只是其它的军机大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纵然说错了,咱们诚恳的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可是牵扯到了乘风这孩子的事情,为兄的心里一样没底啊!” “宋大哥,你长年跟大帅待在一起,乃是大帅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连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情,兄弟我就更不用说了。” 宋清看着周宝玉窘迫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宝玉兄弟,有些事情要是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话,那可就真的皆大欢喜了。 虽然三弟他从来不跟为兄见外,不拿为兄当外人。 但是为兄却不得不跟他刻意的跟三弟他保存着距离。 为兄这么做,并非是因为我们兄弟两个之间有什么隔阂。 而是为兄我不得不考虑考虑其它的想法啊!” “比如?” 宋清神色唏嘘的笑了笑,抬头对着皇宫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比如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宝玉兄弟,人心难测啊! 朝堂上的一些人只看到了三弟对为兄如何的隆恩浩荡,却从来没有想过,为兄我为什么能被三弟如此的信任。 他们只看到了为兄我如今位列王侯,却从来没有想过,为兄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自从大龙宣德二十六年,三弟入朝为官的那一年起。 为兄便跟着三弟过上了东奔西走的日子。 期间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多少的生死。 这一些,他们全都看不到。 他们所看到的,永远都是为兄我如今多么的隆恩浩荡。 当朝武义王千岁,十万禁军都统领,大内侍卫统领。 为兄的这些职务,无一不是位高权重。 然而,为兄我为了……” 宋清语气略显不满的倾诉只是,话语忽然一段。 “算了,算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兄就不再唠叨了。 总之,为兄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人心难测啊!” 周宝玉看着宋清脸上感慨万分的神色,默默的沉吟了一番,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大哥,咱们兄弟同为军伍出身,别人不理解你的苦衷,兄弟我理解你的苦衷。 这些事情,咱们就不说了。 现在咱们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大帅的这个问题,咱们兄弟到底该怎么回答啊?” 宋清抬眸扫了一眼柳大少背影,随意的在鞋底上可除了烟锅里的灰尽。 “装湖涂,顺其自然。” 听到宋清的回答,周宝玉的脸色顿时一紧。 “宋大哥,大帅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宋清澹澹的瞥了周宝玉一眼,疾步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装湖涂没事,顶多挨几句埋怨罢了。 自作聪明,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周宝玉眼神复杂的看着宋清的背影,神色唏嘘的苦笑了几声,连忙跟了上去。 有些事情,不仅仅只是宋清的心里清楚。 自己又何尝不清楚呢。 “三弟。” “大帅。” 柳明志澹笑着扫了一眼一左一右的跟在自己身边的宋清,周宝玉两人,动作轻盈的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怎么,商量好怎么应付本少爷了?” “额,三弟,你这话说的,为兄都湖涂了。” “大帅,末将也湖涂啊。” 柳明志脚步一顿,眉头紧皱地转身朝着周宝玉两人看了过去。 “宋清,周宝玉,你们两个少他娘的给本少爷装湖涂。 本少爷客客气气的跟你们说话,那是给你们面子。 他娘的,你们两个信不信? 现在若是在军中大营的话,就凭你们两个现在这种揣着明白装湖涂的态度,本少爷我立即就能将你们两个军法从事。” 宋清两人脸色一苦,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信信信,为兄当然信了。” “大帅,末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相信你的话啊!” “真的相信。” “当然了。” “必须相信。” “那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本少爷一个准确的答复。 如果本少爷我让你们出兵沙俄的话,你们两个有多少的胜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道阻且长 “三弟,必须回答吗?” “大帅,末将觉得,你要不要再慎重的考虑考虑?” 对于柳大少的问题,宋清兄弟两人还想着再劝谏一番。 柳明志看着两人略显无奈的表情,随意的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你们觉得呢?” 宋清两人见到柳明志如此姿态,心里十分的明白,这个问题怕是躲不过去了。 宋清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然后他解下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大口酒水,眉头紧皱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柳明志看到宋清默默思索的模样,并没有再说什么。 宋清现在如此的姿态,也就代表着他已经认真了起来,开始真正的正视起了自己的问题了。 正如周宝玉二人先前所说的那样。 军机大事,非同小可。 必须慎重的考虑一番才行。 柳明志眼神淡然的看了一下同样陷入了沉思的周宝玉,脚步轻盈的走向了书房庭院里的花坛。 他将镂玉扇别再了腰后,神色平静的清理起了花坛里面那些已经枯黄的杂草。 大约过了小半天的功夫。 宋清仰头喝了一口酒水,步伐沉稳有力的走到花坛边停了下来。 周宝玉见状,亦是动身走了过去。 柳明志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将手中的杂草丢到了一旁。 “三弟。” “大帅。” 柳明志双手合在一起拍打了几下,扯起自己的衣摆直接坐在花坛上面,翘起二郎腿后笑吟吟的看向了周宝玉,宋清二人。 “都坐吧。” “哎。” “谢大帅。” 等到二人在左边坐定之后,柳明志伸手一把拿过宋清手里的酒囊。 “说说吧,你们两个思考的怎么样了?” “三弟,这么点时间终究还是有些短。 为兄就算是绞尽脑汁,也只能得出一个大致的结果来。” “大帅,末将附议。” 柳明志拔掉酒塞抬头喝了一口酒水,浅笑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时间有限,任谁都是如此。 说一说你们两个各自心里的都有几成的胜算吧。” 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了周宝玉。 “宝玉兄弟,你先说还是为兄先说。” “宋大哥,还是你先说吧。” “三弟。” “嗯?” “在为兄回答自己得出的胜算之前,为兄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柳明志微微颔首,抬头细饮了一口酒水。 “尽管问。” “此次,如果我大龙对沙俄国的用兵的话。 三弟你打算调集多少兵力?粮草几何?兵备配置如何? 为兄只有知道了详细的情况,才能更好的回答问题。” 柳明志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微转的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 柳明志抬头喝了一口酒水,手指轻轻地在膝盖上面叩击着。 “真要出兵,百战精锐三十万。 精锐铁骑,百战精兵各十五万大军。 辅兵十万余人,十五万余人上下。” “粮草充足与否?” “保证后顾无忧!” “兵备配置如何?” “甲胄,兵刃之类的兵备配置,将士们的手里早已经已经装备完善了。 关于这些基本的兵备配置,本少爷就不再多说了。 各式大小火炮以及所需炮弹,全部足额配备。 床弩,弩箭亦是如此。 雷震子的数目,与之前各卫部兵马的配备一样,不做出任何的改变。 铁胎弓,大黄弓,轻弓,轻弩,手弩,连环弩等各式弓弩的箭矢数目,亦是跟以往出征作战一样。 该预备多少,便预备多少。 一句话,你们只需要放心的率兵北征就可以了。 后续的一切问题,自有我来给你们处置妥当。 大哥。” “哎!” “如此一来,你心里的胜算几何?” “三弟,为兄的心里有八成的胜算。” 柳明志再次喝了一口酒水,嘴角微扬的轻笑了起来。 “能有八成的胜算,已经很高了。 倘若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八成的胜算,可以说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但愿吧。” “大哥,按照你预估的胜算。 你觉得,我大龙大概多久能够结束沙俄国的战事?” 宋清稍加思索一下,看着柳明志朗声说道:“除去北征大军行军所消耗的时间,两国真正的交兵以后。 大约一年半左右,战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最长的话,应该不会超过两年的时间。” “大哥,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其它想说的吗?” 宋清沉吟了一番,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了,为兄暂时就想到了这些。”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周宝玉。 “宝玉。” “末将在。” “刚才大哥已经把他的胜算说出来了,现在该你说说自己所想的胜算几何了。 兵力,粮草方面的情况跟本少爷刚才说的一样。 如此情况之下,你预估的胜算大概有多少?” “回大帅,末将与宋大哥一样,也是八成左右的胜算。” “结束战事的时间呢?” 周宝玉紧咬牙关的沉默了片刻,神色正然的呼了一口长气。 “回大帅,不算大军奔赴沙俄国的时间。 末将觉得,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结束我大龙在沙俄国的战事。”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动作微微一顿,双眸微眯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你确定?” “回大帅,末将确定!”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镇定自若的平静神色,默默的站了起来。 “大哥。” “三弟?” “对于宝玉的回答,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清仰头畅饮了一口酒水,脸色淡然的摇了摇头。 “三弟,为兄没有什么想说的。” “结束战事的期限,你们两个给出的答案相差了一年的时间左右。 对于宝玉给出的期限,你就不觉得诧异吗?” 宋清将酒囊挂在了腰间,乐呵呵的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 “三弟,为兄所给的期限,和宝玉所给的期限。 虽说相差了一年左右的时间,然而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明志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屈指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朝着宋清看去。 “嗯?” “三弟,宝玉兄弟给的期限,是以战为本。 而为兄所给的期限,则是以稳为本。” 听到宋清的回答,柳明志抿着嘴唇默然了良久,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悟之意。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宋清这番话想要表达的深意了。 “大哥,我已然明白你的意思了。” 宋清看到柳大少眼中的明悟之色,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三弟,为兄也不想泄你的气。 只是,无论为兄说出来与否,事实的情况都是如此 咱们与沙俄国之间,倘若仅仅只是打仗的话,确实非常的容易。 只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就可以结束战事了。 可是,速战速决了以后呢? 咱们两国之间的战事结束了以后,咱们该如何稳定沙俄国那边的局势。”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是啊,速战速决容易,等到打下来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你说的这种情况,与咱们大龙刚刚一统天下之后的局势何其的相似呀。 简单的来说,便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啊!” “三弟,咱们现在说的这些情况,暂时还只是假设之下的情况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大龙一旦真的出兵沙俄国了。 你这边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朝廷这边又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听着宋清语重心长的话语,柳明志在心里默默的权衡了起来。 宋清的这番话,不得不令自己慎重得亏考虑一番。 宋清看到柳明志听了自己话后,仔细思索的模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哥,宝玉。” “嗯?” “末将在。” “你们两个跟本少爷说句心里话,本少爷要是真的对沙俄国用兵的话。 以咱们大龙目前的局势,打得起吗?” 周宝玉再次点燃了一锅烟丝,脸色略显遗憾的看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大帅。” “宝玉你说。” “大帅,末将说出自己的看法后,还望大帅你莫要见怪。” 柳明志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但说无妨。” “大帅,以咱们大龙目前的局势,近段时间之内对沙俄国用兵的话,打得起自然是打得起。 可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无须遮遮掩掩的。” “是是是,末将明白。 大帅,咱们打得起,却耗不起啊!” 看着周宝玉无可奈何的表情,柳明志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弟。” “大哥,你还想说什么?” “为兄和宝玉兄弟我们两个说这些,并非是想要阻止你出兵沙俄国。 而是想跟你阐明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 不同于天下尚未统一之前的金国,突厥两国。 沙俄国距离咱们大龙有多远,三弟你也清楚。 一旦真正我大龙天朝与沙俄国开战的话,战线拉得可就太长了。 战事开始之后,其中所消耗的人力物力,绝对不会比现在正在万里远征的西征大军少上多少。 甚至,还可能会更多一些。 三弟你要知道,大食国,天竺国两国距离咱们大龙虽然也是万里之遥,但是咱们中间却还有西域诸国的存在呢。 一旦我西征将士的粮草物资,出现了后继难支的情况之时,咱们这边随时可以金雕传书西域诸国。 令诸国王上就地征集粮草运送过去,从而保证我西征大军将士们的粮草可以及时的供应。 而出兵沙俄国的话,可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这也就意味着,朝廷这边起码要多准备一倍的粮草物资,才能保证前线的将士们粮草充足,不会出现粮草后继难支的情况。 为兄也知道,宝玉兄弟已经在我大龙边疆,贝加尔湖畔那边贮存了大量的土豆和地瓜。 可是土豆和地瓜这两种粮食,用作应急粮食还行。 真要一直用作大军粮草的话,将士们的身体怕是扛不住啊! 为兄说的这些,还只是粮草物资的问题。” 柳明志抿了几下嘴唇,眼神平静的看了宋清一眼。 “还有兵力的问题,对吧?” 宋清默默的点了点头,抬头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没错,还有兵力的问题。 自从我大龙结束了大龙,金国,突厥三国战事不断的局面,一统天下之后,而今已经有六年多的岁月了。 我大龙刚刚一统天下之时,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卫。 这些兵马加在一起,我大龙足足百万精锐雄师。 如今呢?不算我大龙各地州府辖下的府兵。 我大龙各地边疆那边,真正的百战精锐还剩下多少? 三年前,你从各部兵马中调集了四十万精锐,奔赴万里之外讨伐天竺,大食这两个蛮夷小国了。 两年前,西突厥史毕思王庭的残兵与沙俄国的联军,在阴山以北卷土从来。 新府境内的那一仗,咱们折损了一部分的精锐兵马。 这些年来,随着一些老卒年龄的增长,又解甲归田了一部分精锐兵马。 至于今朝,尚且在我大龙各地边关驻扎的将士们。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五十万的精锐兵马了。 而出征沙俄国的话,你又打算一下子调集了三十万的精锐兵马。 如此一来,我大龙的百万雄师。 还能留在本土的兵马,也就只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了。 八成的精锐兵马都万里远征了,我大龙本土内府,新府,北府三府怎么办?”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轻笑了几声,不以为意的看了宋清一眼。 “大哥,难道你还害怕有人会威胁到本少爷的安危不成?” “三弟,为兄不是这个意思。 如今你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如何,为兄的心里非常的清楚。 关于你的安危这一点,为兄自然不会担心什么。”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 “为兄想说的是,我大龙不能什么事情都全部依靠老一辈的精锐兵马呀。 咱们得想办法,让一代新人胜旧人。 偏偏这一点,才是最难的。 三弟,咱们大龙的十万新军,八月份左右才刚刚万里远征西地的化外蛮夷啊。 这个时候,朝廷若是再次征集新兵的话,是不是太快了? 如今国库充盈,别说再征调十万新兵了,就算是再征调二十万,三十万新兵都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你却不能不考虑一下百姓心里的想法啊! 为兄也知道,以你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天下百姓肯定会鼎力支持你的号令。 然而,当大部分的青壮年都从戎入伍了。 农桑之事当如何?传宗接代当如何? 没有粮食,没有新生儿,朝廷又当如何?” 宋清说着说着,看着柳大少轻叹了一口气。 “唉,没有足够的后来人。 打下来沙俄国之后,谁去驻扎?谁去管理?” 柳明志抬头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眼底闪过一抹惆怅之意。 “大哥,宝玉,你们两个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天下归一,道阻且长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忠义难全 “三弟,其实也算不上太长,你无须这么惆怅。” 宋清感受到柳明志身上的惆怅之意,连忙开口宽慰了起来。 周宝玉也察觉到了柳明志情绪的变化,同样连忙附和着点了点头。 “大帅,宋大哥说的对,你无须如此的愁闷。 咱们大龙无法出兵沙俄国,只不过是暂时还无法出兵罢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两人关怀的目光,眼中的惆怅之意渐渐地消弭了下去,脸上重新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大哥,宝玉,你们两个放心吧,这一点事情我还是能看开的。” 宋清轻笑着点点头,直接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周宝玉立即取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拔掉酒塞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帅,末将就不多说什么了,都在酒里了。” 柳明志一把接过宋清递来的酒囊,笑容满面的对着周宝玉的酒葫芦碰了一下,随后举起酒囊开怀畅饮了一番。 擦拭了一下滑落在嘴角的酒水后,柳明志笑吟吟的将酒囊递给了宋清。 “大哥,你也喝。” “好!” 宋清语气豪爽的接过酒囊对着周宝玉示意了一下,一把举起酒囊倾斜而下,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直至酒囊里滴下来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水后,他这才哈哈大笑的放下了手里的酒囊。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只可惜程凯兄弟,封不二兄弟,宁超兄弟,宝通兄弟……他们字儿写兄弟如今不在京城之中。 否则的话,只怕比现在还要痛快。” 听到宋清有些伤怀的话语,柳明志,周宝玉的脸色同样微微一沉,纷纷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唉~” 周宝玉举起酒葫芦畅饮了一口,伸手拍了几下宋清的肩膀。 “宋大哥,不要着急,咱们兄弟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喝酒。 自古忠义两难全,他们是为国远征去了。 咱们这些做兄弟的,应该为他们感到自豪才对!” 宋清轻轻地吁了口气,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宝玉兄弟,为兄明白。 你说的没错,自古忠义两难全。 程凯他们是为了三弟,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去征战沙场了。 咱们这些做兄弟的,确实应该为他们感觉到高兴。” 宋清的话音刚刚落下,周宝玉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提着酒葫芦看向了柳明志。 “大帅。” “嗯?” “末将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大帅,末将与宝通兄弟这些年一直在北地戍守边疆。 因此,每一次都是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末将与宝通兄弟才能知道了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末将兄弟二人所了解的情况,大多是来自于给我们押送粮草的兄弟们口中得知。 亦或者,是从偶尔经过边关的我大龙商队的商人口中得知。 而且,他们告知末将的那些情况,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与朝廷真正的情况,肯定有所出入。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会接触到朝堂之上的核心情况。 今年末将镇守边疆的这大半年,一次关于朝廷大事的消息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末将就想问一问大帅。 最近这大半年的时间,咱们大龙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在西地诸国蛮夷境内的的战况,进展的如何了?” 看着神色好奇的周宝玉,柳明志立即回忆了一下最近关于西征大军的金雕传书。 不一会儿,柳明志微微侧身看向了宋清。 “大哥。” “哎,怎么了?” “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两人那边,除了两个月前传来的最新文书之外,最近这段日子又传来了新的金雕传书吗?” 宋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除了两个月前收到的几份文书,兵部最近没有收到任何的战报文书。 三弟,他们那边要是传来了最新的战报文书,为兄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过目啊!” 柳明志身为微愣,反应过来后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说的也是,最近因为各种大小琐事不断,把本少爷折腾的可谓是心力憔悴啊!” “宝玉。” “大帅请说。” “根据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两人上一次的最新的战报文书。 如今我大龙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已经将天竺,大食,罗马等国的局势给稳定的差不多了。 若是想要彻底的稳定下来,估计尚且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大帅,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意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不过都是一些小麻烦罢了。 如今,西地诸国之中仍有一部分老牌的蛮夷贵族,或者家族的大小势力,不是那么愿意服从我大龙在他们那里颁发的新律例。 他们明面上不敢与我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对抗,私下里不停的搞小动作。 他们这些人把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人可谓是不厌其烦。 可是,一时间却又没有办法将他们奈何。” 周宝玉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大帅,张帅,南宫帅他们怎么不直接……” 周宝玉说着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末将以为,对于那些胆敢不服我大龙天朝王化的化外蛮夷,无须对他们客气什么。 干脆直接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柳明志听着周宝玉充满煞气的语气,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玉啊,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得这么做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怕是立即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仅仅只是杀了那些人,自然只是小事一桩。 然而,你杀了那些人之后,那些已经服从了王化的人,就该胡思乱想了。 他们会不由自主的担心,我大龙西征将士的屠刀,有朝一日是否也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短时间之内,有我西征大军将士们强势的武力镇压,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动乱。 可是,一旦长时间下去。” 柳明志说着说着,动身朝着几步外的修建了整整齐的灌木丛走了过去。 “宝玉。” “大帅?” 柳明志抬手攥住一根枝条,缓缓的往下压去,当他将枝条压到了极致后,猛地松开了手掌。 一瞬间,枝条立即反弹了回去。 “宝玉,一旦长时间下去。 那些蛮夷百姓就会像刚才的枝条一样,你压的越狠,最后反弹的也就越厉害。” 周宝玉听完柳大少的话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大帅,末将明白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背起了双手,抬头朝着西方的天空眺望而去。 “想要稳定住诸国的局势,仅仅只是依靠蛮力,依靠杀戮是万万不行的。 你可以杀一个人,可以杀十个人,甚至可以杀上万人,乃至十万人。 但是,你总不能将所有的百姓全部都屠戮殆尽吧? 想要彻底稳定那边的局势,还得徐徐渐进才行啊。” “大帅,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人打算如何应对此事?” “如今他们正在想办法扶持一批新的贵族势力,以及王公大臣的新兴势力。 然后再利用这些新势力,去对抗那些老势力。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们的计划应该进展的差不多了。 只要彻底的稳定了这几国的局势之后,他们就可以继续率兵西进了。” 周宝玉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水。 “是啊,只有彻底稳定了这几国的局势,才能继续挥兵西进。 不然的话,张帅,南宫帅他们很可能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危机。”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如果你继续这么聪明下去,假以时日,你就可以统帅三军将士挂帅出征了。”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的调笑之言,脸色顿时一囧,连忙摆了摆手。 “大帅,你就别调笑末将了。 末将有多少本事,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末将这点本事,担任一卫冲锋陷阵的大将军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这三军元帅之位,末将是想都不敢想。” “谦虚了,谦虚了。” “大帅,末将真的没有谦虚,我说的都是实话。 以末将的心性,在大局观上面,根本就不是三军元帅的那块料。”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 “那就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性,争取让自己变成那块料。” “大帅,末将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再改变又能改变到哪里去呢? 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改变自己的心性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改了,不改了。 末将对于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非常的知足了。” 周宝玉乐呵呵的喝了一口酒水,神色平静的长吁了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知足者常乐嘛!”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帅,末将现在只想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情?” 周宝玉咧嘴一笑,乐呵呵的看向了柳大少。 “末将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能够再次在你的麾下去疆场之上狠狠的冲杀一场。”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呼了口气,一把拿过周宝玉手里的酒葫芦,举在手里对着嘴里倾倒了下去。 “好兄弟,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周宝玉顿时脸色一喜:“大帅,此言当真?” 柳明志将酒葫芦塞到了他的手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他娘的,你也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搞得跟没有上过沙场似得。” “是是是,大帅说的是,末将知道了错了。” 柳明志随手掏出镂玉扇,不疾不徐的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大哥,宝玉,这些事情咱们就不说了。 喝酒去,今日咱们兄弟三人一醉方休。” “得嘞,咱们不醉不归。” “大帅你都说了,那今天必须得一醉方休啊!” 回到凉亭中的三人,再次推杯换盏了起来。 日落西山时,柳府之中已经华灯初上。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和张婉君神色无奈的看着醉倒在石桌上的三人,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来人。” “奴婢在。” “架回去。” “是,奴婢姐妹遵命。” 翌日。 日上三竿左右。 柳府花园,秋霜亭。 柳大少满脸笑容的看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俩这一对小冤家,眼神促狭的朝着坐在对面,一脸郁闷的周宝玉看去。 “嗯哼。” 柳明志轻咳了一声,乐呵呵的端起了石桌上面的醒酒汤。 “大哥。” “哎。” “这是你的醒酒汤,快喝了吧。” “好的。” “宝玉,这是你的。” 周宝玉端起了自己的醒酒汤,神色郁闷不已的朝着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看去。 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没有躲掉啊! 周宝玉喝了几口醒酒汤,目光越发的无奈了起来。 乖女儿啊乖女儿。 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你那么聪明,漂亮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看上柳成乾这货了呢? 这货他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啊? 要长相,没长…… 额,模样确实不错。 才识的话,好像也不错。 德行的话,同样也没得挑。 能力吧,似乎也没的说。 额!额!额! 周宝玉哼哼唧唧了半天,想要从柳成乾身上挑出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问题出来。 只可惜,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不不满意的地方来。 正如柳明志先前所说的那样。 以柳成乾的相貌,德行,能力,皆是上乘人选。 能有这么一个德才兼备的乘龙快婿,绝对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周彤儿察觉到老爹紧盯着自己的怪异眼神,俏脸不由得红润了起来。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喝着醒酒汤的柳大少,又瞥了一下旁边不停‘傻笑’的柳成乾,神色娇羞的低下了臻首。 周宝玉看到自己女儿羞答答的模样,脸色再次郁闷了三分。 柳明志将见底的汤碗放到了桌面上,笑吟吟的朝着脸色郁闷不已的周宝玉看去。 “宝玉呀。” 周宝玉立即收回了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大帅。” “宝玉,关于咱们昨天下午的约定。 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回报 ,!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周宝玉脸色一苦。 周宝玉尚未开口回答什么,坐在一旁的张婉君顿时娥眉微蹙,本能的朝着自家夫君看了过去。 张婉君美眸诧异的看着周宝玉,眼中的疑惑之色清晰可见。 约定?什么约定? 周宝玉察觉到自家夫人的目光,转身朝着张婉君看去,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夫人。” 张婉君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讪笑的周宝玉,美眸的疑惑之色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以她对枕边人的了解,周宝玉只要展露出现在这副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了。 张婉君有心想要马上询问枕边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奈何柳大少他们一众人此时正坐在身边,她也只好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而且张婉君心里很清楚,眼前自己非但不能询问什么,反而还得给足了自己夫君面子才行。 张婉君压下了心中的疑问,看着神色有些古怪的枕边人,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你看着妾身傻笑什么呢?还不快点回答大帅的问题。” 周宝玉看到张婉君的反应,心里默默的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张婉君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周宝玉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汤碗里的醒酒汤,伸手揉捏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赔笑了起来。 “大帅,约定?什么约定? 你也知道末将昨天喝的有些多了,脑子现在还浑浑噩噩的呢! 因此,末将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咱们两个做了什么君子约定。” 柳明志见到周宝玉这副反应,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是给在自己玩弄揣着明白装湖涂这一套把戏呢。 好家伙。 周宝玉啊周宝玉。 都到这一步了,你狗日的还想给老子装湖涂呢? 三公主,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纷纷娇颜一愣,纷纷美眸古怪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早上不是说,成乾和彤儿丫头之间的终身大事,他已经搞定了吗? 现在的情况,怎么跟夫君所说的情况不一样呢? 齐韵,女皇她们众姐妹的心里是疑惑不解。 三公主李嫣的心里,则是着急。 马上就要到手的儿媳妇,不会再给跑了吧? 柳明志感受到众佳人的眼神,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 他一边动作娴熟的装着烟丝,一边没好气的瞪着对面一脸赔笑的周宝玉。 “周宝玉。” “大帅你说。” “周宝玉,本少爷给你客气客气,那是给你面子。 但是,你他娘的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周宝玉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依旧满脸赔笑的连忙摆了摆手。 “不敢,末将绝对不敢。 大帅,咱们昨天喝了多少酒,你也清楚。 末将是真的想不起来,咱们之间有什么君子约定。” 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嘴里的轻烟,眼神玩味的看着周宝玉,嘴角扬起了一抹澹澹的笑意。 “你确定,真的记不起来了?” 周宝玉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眼神飘忽不定的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大帅,当然是真的了。 咱们两个昨天,有说过什么君子约定吗?” 面对柳大少一而再的追问,周宝玉依旧在装湖涂。 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眼神玩味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韵儿。” 齐韵听到夫君招呼自己,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在。” 柳明志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脖颈,笑吟吟的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刚才为夫让大哥和宝玉他们俩喝醒酒汤之时。 为夫跟宝玉都说了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笑眼盈盈的点了几下臻首。 “回夫君,妾身当然记得了。” “那你说说,为夫都说了什么话?” “夫君你问宝玉大哥,咱们昨天的约定,你应该还记得吧。” 柳大少轻笑着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笑呵呵的看向了坐在三公主旁边的张婉君。 “嫂夫人。” 张婉君闻言,连忙起身福了一礼。 “大帅。” “韵儿说的没错吧?” 张婉君俏脸一愣,她不清楚柳明志为什么要再次问自己一遍这个问题。 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只好澹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没错,大帅你确实是这么说的。” 柳明志听到张婉君的答复,眉头轻挑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韵儿,嫂夫人,你们两个都坐吧。” “谢夫君。” “谢大帅。” 柳明志转身看向了周宝玉,似笑非笑的抽了一口旱烟。 “宝玉,韵儿和嫂夫人她们两个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周宝玉看着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心里顿时有些发虚了起来。 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柳明志询问这些用意何在。 再三思索,也想不出什么来,周宝玉只好陪笑着点了点头。 “大帅,末将都听到了。” 柳明志眼神促狭的看着周宝玉,端起茶水漱了漱口。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本少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不过,有一点你是不是得给本少爷一个解释呀?” “啊?什么解释?” “本少爷从一开始问的就是,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昨天的约定。 从始至终,本少爷我压根就没有提过君子二子。 然而,宝玉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周宝玉脸色一僵,瞬间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柳大少问的是自己还记不记得昨天的约定。 可是自己的回答,却始终都是不记得昨天的君子约定了。 约定这两个字,与君子约定这四个字。 仅仅两个字的区别,却成了自己答桉中的不容忽视的漏洞。 柳明志看着周宝玉僵硬的表情,弯腰在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宝玉。” 周宝玉脸色一苦,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 “额!大帅。” 柳大少将旱烟袋放在石桌上,看着周宝玉笑呵呵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知你现在是否想起来了,咱们两个昨天的约定了。” 周宝玉转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看到恨不得一颗心全都放在柳成乾这小子身上的模样,心中酸涩的叹了口气。 傻丫头,傻丫头啊! 爹爹能帮你走的路,也只有这么多了。 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慢慢的走下去了。 周宝玉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有些发酸的眼眶,转首看着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回大帅,末将想起来了,末将想起来了。 喝了醒酒汤之后,末将慢慢的就想起来了。” 周宝玉话音一落,转身对着齐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弟妹,你亲手煮的醒酒药,可真是神效啊!” 齐雅听到周宝玉的称赞之言,明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缓解气氛,却还是笑眼盈盈的起身福了一礼。 “宝玉大哥,你谬赞了。 小妹的醒酒汤只是其次,主要还是宝玉大哥你的酒量好。” “弟妹,你谦虚了,谦虚了。” 周宝玉再次夸奖了齐雅一番,然后笑呵呵的看向了自己的娘子张婉君。 “夫人,等到有空了,你可得好好的跟弟妹学一学煮醒酒汤的手艺才行啊。” 张婉君听到夫君的交代,笑盈盈的点了点臻首。 只是,张婉君满面笑容的同时,美眸深处还流露着意思若有若无的心疼之意。 夫妻两人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了几十年,她焉能不知道自己夫君的性格。 从夫君满脸笑容的笑意中,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抹苦涩之意。 她看了看自己的夫君,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眼眶微红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 女儿年龄尚小,未经世事,不知道自己爹爹的难处,可自己这个枕边人,岂能不清楚夫君的难处。 傻女儿啊傻女儿。 有朝一日,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爹的苦心吧。 “哎,妾身知道了。” 周宝玉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复杂看向了柳成乾,周彤儿两人。 “大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咱们兄弟之间的君子约定,末将既然已经想起来了,就不会不认账。 这个约定,是你来告诉成乾和小女他们两个人,还是末将来告诉他们两个人?”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澹笑着看向了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对小冤家。 “我来吧。” “好,那就大帅你说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起身朝着柳成乾走了过去。 “成乾。” “孩儿在。” “彤丫头。” “小女在。” “关于你们两个终身大事,你们两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二人的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一点,你们两个承认吗?” 柳成乾,周彤儿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爹爹话,孩儿承认。” “回叔父话,小女承认。”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呼了口气。 “成乾。” “爹?” “为父最后再问你一次,关于你和彤儿的终身大事,你真的想清楚自己的选择了吗?” 柳成乾尚未开口,周彤儿便立即朝他看了过去。 美眸之中流露出既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神色。 柳成乾感受到心上人的紧张兮兮,却又无比期待的目光,转头看着周彤儿,给了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回爹话,孩儿想清楚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将目光移到了周彤儿的身上。 “彤丫头。” “小女再,” “同样,叔父也再问你最后一次。 对于你和成乾这个混小子之间的终身大事,你是否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选择了?”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周彤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叔父,小女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想清楚了。” 柳明志心神一松,回首看向了周宝玉。 “宝玉。” “大帅?” “本少爷可说了。” “大帅,你尽管说就是了。” “成乾,关于你和彤丫头的终身大事,为父昨天与你周伯父立下了一个君子约定。 那就是,为父和你周伯父我们兄弟两人,是否能够正好真正的结为亲家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为父说的不算,你周伯父说的也不算。 最终的结果如何,全部由你们两人自己来决定。 你愿意娶彤丫头为妻,而彤丫头不愿意嫁给你为妻。 那么,你们的终身大事便成不了。 反之,你不愿意娶彤丫头为妻,而彤丫头却愿意嫁给你为妻。 你们两个的婚姻大事,同样也成不了。 换而言之,只要你们两个人之间,其中有一人不愿意结为夫妇。 那么,你们两个的婚姻大事便成不了。 如此一来。 也只能说明你们两个人之间,是有缘无分了。 为父的意思,成乾你明白了吗?”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成乾的心里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虽然自己很清楚周彤儿对自己的情意,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丝紧张。 柳成乾心中紧张的同时,周彤儿这个女儿家的芳心,又何尝不是紧张不已。 虽说昨天晚上,心上人已经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自己了,自己也知道了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意。 但是自己却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心上人他会突然间变卦。 柳成乾无声的呼吸了一下,转头朝着周彤儿看去。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柳成乾转头的一瞬间,周彤儿亦是朝着他看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彼此的心里顿时欢喜了起来。 虽然对方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仅仅从彼此的目光中,两人就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了。 柳成乾对着周彤儿眨了几下眼睛,神色平静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回爹话,孩儿明白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彤丫头。” “小女在。” “你明白了吗?” “回叔父话,小女也明白了。”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微微侧首给三公主使了一个眼色。 三公主察觉到夫君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笑靥如花的摸向了自己皓腕之上的翡翠手腕。 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直直的看向了自己三子柳成乾。 “成乾,为父问你,你愿意娶彤丫头为妻吗?” 柳成乾一提衣摆,毫不犹豫的跪在了老爹的面前。 “回爹话,孩儿愿意。” 周彤儿低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成乾,眼眶顿时变得酸涩了起来。 自己的一番真情,总算是有所回报了! “彤丫头。” “小女在。” “丫头,叔父问你,你愿意嫁给成乾这个混小子为妻吗?” 周彤儿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俏脸顿时变得红润了起来。 她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眸,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老爹和娘亲,面若烟霞的低下了头。 “回叔父,小女…… 小女全凭爹爹,娘亲他们二老做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时不与我 ,! “夫君。” 柳明志神色一松,立即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嗯?瑶儿你说。” “夫君,婉言姐姐说的没错。 对于夫君你而言,此时封王,确实是自断臂膀的行为。” “瑶儿,说说你的想法。” 呼延筠瑶轻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说道:“首先,夫君一下子分封了三个王位,到时候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夫君,你说他们消耗的人力物力,钱财物资从哪里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回复道:“瑶儿,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从国库里面出银子了?” “对,就是从国库里出银子。 那么夫君你自己想想,又是封王,又是民生吏治,又是征调新兵,又是筹备新兵出征所用的粮草。 以咱们大龙国库目前的现状,能支撑的下来这些消耗吗?” 呼延筠瑶言语间,美眸陡然一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哦,对了,除了这几项开支之外,朝廷每年还要花费大量的钱财物资。 来支持江河兄弟统领着我大龙宝船船队,巡视西洋万邦期间的一切消耗。 巡视西洋一次,其中所需要筹备多少钱财物资,夫君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比妾身更加额清楚这一点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澹笑着与呼延筠瑶对视着。 “瑶儿,这一点你就想错了。 江河他统率着我大龙的船队巡视西洋万邦,名义上是去施恩于西洋万邦了。 可是,那也只是名义上而已。 这些年来,江河他数次扬帆,巡视西洋万邦的真实目的,乃是去与那些西洋夷人贸易往来去了。 为夫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岂会拿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白白的送给那些西洋夷人? 这么多年以来,江河他率领着宝船队耳朵数万官兵,从西洋那边带回了多少的金银财宝,瑶儿你应该是知道的呀。” 呼延筠瑶听完柳明志的解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没错,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全都知道。” “那不就行了。” 呼延筠瑶娥眉轻挑,澹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夫君你要知道,大军出征期间,消耗最多的东西不是国库里日益增加的金银财宝。 而是人吃马嚼所需要的粮草物资呀! 大部分情况之下,只要可以有金银财宝,就可以买到大量的粮草物资。 然而,一旦发生了某些特殊的情况。 夫君你就是拿着一座金山银山,依旧买不到所需要的粮草物资。” 柳明志听完呼延筠瑶的看法,不假思索就已经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呼延筠瑶说的那种特殊的情况,不外乎有朝一日,大龙境内突然发生了特别严重的天灾**的事情。 一旦如此的话,相比所谓的金银珠宝。 对于百姓而言,粮食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自古以来,便是民以食为天。 百姓们不怕没有金银珠宝,也不怕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们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断了粮,没了吃食。 百姓们要是没了吃食。 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啊! 呼延筠瑶见到柳明志脸上那似有所思的表情,轻笑着抿了几下有些发干的红唇。 她知道,夫君一定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意思了。 “夫君,当然了,妾身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咱们却不能不防啊! 你就能保证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能一帆风顺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再次用火折子点上了一锅烟丝。 “没良心的,少抽一点。” “夫君,你喝点茶,喝点酒水,不比抽这旱烟这种东西强吗?” 柳明志收起了火折子,看着女皇姐妹二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俯身在鞋底上磕出了刚刚冒气轻烟的烟丝。 “为夫听你们的,不抽了,不抽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抬脚在石砖上面的烟丝上面踩动了几下。 女皇看到柳大少的动作,轻笑着解下了柳腰间的酒囊,笑靥如花的递了过去。 “呐,喝点酒吧。” 柳明志接过酒囊,拔掉塞子畅饮了一口,然而笑呵呵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 “哎,夫君。” “你前面说了那么多,后面有引出了江河统率宝船队巡视西洋万邦的话题。 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语。 显然你好像也不太赞同为夫想要封王的想法,对吗?” 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的默然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夫君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妾身跟婉言姐姐一样,都不太赞同夫君你想要封王的想法。 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妾身只是不赞同夫君你现在想要封王的想法,并不是一直不赞同。 夫君,你自己想一想,以朝廷国库现在每年赋税的情况,能支撑的起那么的开支吗? 民生吏治耽搁一下无妨,封王就藩的事宜耽搁一下也无妨。 但是,军机大事能耽搁的了吗? 民生吏治,封王事宜耽搁一下,很快就能解决了。 可是军机大事若是耽搁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夫君你以前身为三军统帅,这个道理就不用妾身给你解释了吧?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柳明志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水,随后将酒囊递给了呼延筠瑶。 “你们姐妹两人说了那么久,也喝点酒水润润嗓子吧。” “哎,谢谢夫君。” 呼延筠瑶细饮了几口酒水后,又将酒囊递给了女皇。 “夫君,其它的文白百官知道了你想法之后,会怎么想妾身不清楚。 但是户部尚书姜远明姜尚书,肯定会愁的吃不好睡不好。” “婉言,瑶儿,如果为夫执意要封王呢?” 呼延筠瑶静静地看着柳大少,红唇微微扬起。 “当然可以了,不过嘛!” “嗯?” “除非夫君你放弃接下来的用兵计划。”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吗?” “夫君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哪能什么事情,全都一切顺风顺水呀!”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女皇玉手里的酒囊仰头痛饮了几口。 他屈指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默默的呼了一口酒气。 “呼,是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瑶儿你的看法,倒是与大哥的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既想着开疆扩土,又想着后方的民生吏治不说任何的影响。 以我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确实有些太难了。” “哦?大哥是怎么说的?” “大哥的意思是……” 柳明志不时的喝上一口酒水,朗声的给两位佳人陈述者宋清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语。 许久之后。 呼延筠瑶屈指在自己的红唇上轻轻地滑动着,美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明悟之色。 “夫君,你说的没错,大哥的想法与妾身的想法,确实是大同小异。” “所以,你们姐妹两个人都不赞同为夫封王了?” “没良心的,瑶儿妹妹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们姐妹二人不是不赞同你想要封王的想法,而是不赞同你近期之内就给乘风,承志他们兄弟等人封王的想法。 之前的那些情况,咱们就先不说了。 咱们现在就说一说你让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几人去封地就藩以后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 “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的意思为夫明白。 你们不就是想说,一旦为夫封王了之后,满朝文武百官的心思就该有所转变了嘛!” “没错,你明白就好。 无论他们兄弟几个谁继续留在京城之中,朝中文武百官的心思肯定就会有所变化。 至于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还用说吗? 十有**是要开始为下面的子孙铺路了。 而且,这只是其一。”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老娘先前所说的藩王手握大权,拥兵自重的情况了。 没良心的,有一点你要清楚。 不是所有的一国之君,都是你柳明志。 也不是所有的藩王,都是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文他们兄弟几个。 你在位之时,你管得了他们几个。 可是,你想过咱们下面的儿孙没有?”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神复杂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女皇的想法,与自己可谓是不谋而合。 女皇看到柳大少眼中的复杂之色,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 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顺其自然就是了。 咱们夫妇等人,早晚不过是化作一抔黄土罢了。 此时此刻,咱们考虑那么多,纯粹就是自寻烦恼。” “夫君,妾身附议婉言姐姐的意思。 咱们夫妇现在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等到了咱们百年之后,以后的情况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正如许多年之前,夫君你跟妾身说的那句话一样。 珍惜当下,就可以了。”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酒水,盖上酒塞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收起来吧。” “好!” 女皇澹笑着点了点,随手接过柳明志手里的酒囊递到了腰间。 柳明志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走去。 “既然你们姐妹两人都认为,此时封王乃是弊大于利。 那么,封王之事就再延后一下吧。 也许,为夫所考虑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对的。” 呼延筠瑶听到柳明志有些感慨的语气,俏脸之上顿时展露出了担忧之色。 “夫君,是不是妾身姐妹的想法,影响到了你最初的判断和决定了?” 柳明志听出了呼延筠瑶语气中的担忧之意,连忙转头看向了佳人,澹笑着摆了摆手。 “那倒是没有,不满你们姐妹两个。 你们姐妹先前所说的那些情况,其实在这两天的时间了,为夫我早就已经想到过了。 不但想到了,甚至还前后的思索了好几遍。” “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为夫所预测的情况,与你们姐妹两人心里的想法如出一辙。 虽说多少有些出入,其根本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为夫本以为会从你们姐妹两人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的建议。 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没良心的,老娘有句话想说给你听。” “嗯?什么话?” “你呀,就是考虑的太多了。 总想着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要靠着自己一个人一劳永逸。 然而,你想过没有,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劳永逸的事情啊!”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婉言,我……” 女皇抬起藕臂拍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背,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没良心的,我说这些,没有想到打击你的意思。 其实,不止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有些时候,老娘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想当初,天下尚未一统之前,那时我还是金国女帝之时,我就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这些事情。 或者说,是从我刚刚继承王皇位的那一天起,我就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 女皇转头看着柳大少,盛颜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真的了,这点小事老娘至于骗你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的是怎么样才能为飞熊留下一个比较安稳的江山社稷。” “婉言姐姐,那后来呢?”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好奇的语气,努起樱唇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后来,随着飞熊的年龄越来越大,他对姐姐想让他继承皇位的想法,就越来越越抗拒了。 起初之时,姐姐还以为他只是孩子心性而已,慢慢的也就转变过来了。 可惜,随着时间的发展。 姐姐逐渐的明白了过来,这小子是真的不想继承皇位。 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对那把椅子感过兴趣。 没办法之下,姐姐也只好培养月儿这个臭丫头了。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月儿这丫头的性格,太随咱们家这个没良心的性格了。 从她的身上,姐姐看到了希望。 怎奈何,时不与我。 月儿这丫头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咱们姐妹两人,就双双败在了这个没良心的手里了。”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盛颜之上无奈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婉言姐姐,事已至此,你就看开一点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三年 ,! 周彤儿这一句全凭爹爹和娘亲做主,俨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在场的一大群人,大都是过来人了,心里自然非常的清楚周彤儿女儿家的心思。 柳明志看着俏脸面若烟霞的周彤儿,随后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子柳成乾,哈哈大笑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甚好。 成乾,你先起来吧。” “多谢爹。” “成乾,刚才彤丫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柳成乾立即侧目瞄了一眼身旁俏脸娇羞不已的心上人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孩儿听到了。” 柳明志见到三子答话之后,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是自己的种吗? 你既然都听到了周彤儿所说的言辞了,那还傻愣着干什么?还赶紧表示表示自己的诚意?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茶叶,抬头看着柳成乾,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二人瞥去。 “真的听到了吗?” 柳成乾神色一愣,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自己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老爹为什么又要问自己一遍呢? 刚才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吗? 柳成乾有些不解看着柳大少,再次点头示意了一下, “回爹话,孩儿真的已经听到了。” 看到了三子的反应,柳明志的心里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蠢了呢? 自己刚才的眼神,提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非要自己直言明说,你赶紧去给你未来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你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唉,真是一个憨货。 你是非要把你老子我给活活地气死啊! 柳明志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一边直直的盯着柳成乾,一边端着茶水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浅尝了一口。 趁着喝茶的动作,他再次给柳成乾使了一个眼色。 柳成乾顺着老爹频频示意的眼神,本能的朝着周宝玉夫妇两人看去。 当他看向周宝玉的一刹那,顿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立即回头看向了周彤儿,见到她此时正神色娇嗔的看着自己,神色顿时变得窘迫了起来。 周彤儿见到心上人有些尴尬的表情,先是俏目嗔怪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轻努着樱唇对着自己的爹娘示意了一下。 柳成乾对着周彤儿眨巴了几下眼睛,连忙走到石桌前面,提壶倒上了几杯茶水。 他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伸手端起了一杯茶水,轻笑着躬身送到了周宝玉的面前。 “周伯父,你请喝茶。” 周宝玉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心中无声的轻叹了口气后,立即伸手接过了柳成乾手里的茶水。 “免礼吧。” “多谢伯父。” 柳成乾直起身之后再次端起一杯茶水,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张婉君的面前,躬身将茶杯递了过去。 “周伯母,你请用茶。” 张婉君羊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看到他已经开始喝茶了,笑眼盈盈的接过了茶水。 “成乾,快免礼吧。” “多谢周伯母。” 等到张婉君也喝了一口茶水后,柳成乾缓缓地退到了周彤儿的身边停了下来。 “周伯父,周伯母。” 周宝玉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盖上茶盖后,随后将茶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他们夫妇两个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柳成乾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周伯父,周伯母。 彤儿乃是你们两人的掌上明珠,小侄心里非常的清楚,你们有多么的疼爱她。 小侄谢谢你们两位长辈,愿意将她嫁给小侄为妻。 你们请放心,小侄以后肯定会好好的照顾彤儿。 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看着柳成乾郑重其事的表情,周宝玉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成乾。” “小侄在。” “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说一不二。 伯父希望你,能够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将来你小子若是违背了今天的承诺,委屈了我的宝贝女儿。 到时候,你可别怪伯父不给你爹面子,狠狠的收拾你一顿。” 柳明志听到周宝玉的话语,澹笑着浅尝了一口茶水,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周宝玉这句话看似是说给柳成乾听的,实际上则是说给自己听的。 “宝玉,嫂夫人。” “哎,大帅。” “大帅。” “你们两口子就放心吧,本少爷可以给你们保证。 将来他们成亲了之后,成乾这小子若是委屈了彤丫头一丝一毫。 本少爷我这个当爹的,就亲自打断他的双腿,派人给你们两口子送过去赔罪。” 柳成乾听到老爹的一番言辞,连忙昂首挺胸的摆了几下双手。 “周伯父,你就请放心吧,小侄绝对不会忘记自己今天的承诺。” 周宝玉的澹笑着点点头,立即起身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茶水。 “大帅,言重了,言重了。”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周宝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周宝玉,言重了你大爷,你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你他娘的警告本少爷的儿子,不就是在点本少爷的吗? 你以为老子是傻子,这点话都听不出来吗?” 周宝玉听到柳大少骂骂咧咧的话语,他非但不感觉到有什么尴尬的地方,脸上的笑意反而愈发的浓重了起来。 他跟随在柳明志麾下那么多年,岂能不清楚他的性格。 柳明志越是把话说的清楚明了,也就代表他越不跟自己见外。 “大帅,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 末将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点你呀!” “去你大爷的吧,少他娘的给老子揣着明白装湖涂。” 周宝玉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连忙将自己倒好的茶水端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是是是,大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帅,你喝茶,你喝茶。” 柳明志抬手接过了茶杯,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嘴角微扬的对着三公主使了一个眼色。 三公主察觉到夫君的目光,笑盈盈颔首示意了一下,默默的从袖口下的皓腕上面取下了自己的翡翠手镯。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起身站了起来看向了周彤儿。 “彤丫头。” 周彤儿娇躯微颤,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小女在。” “丫头,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彤儿抿着红唇稍作思索一下,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后,俏脸依旧微红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回叔父,小女全凭爹爹,娘亲他们二老做主。” “成乾。” “孩儿在。”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爹话,孩儿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柳明志面带笑意的挑起了眉头,回首朝着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两人看去。 “宝玉,嫂夫人。” “末将在。” “臣妾在。” “两个孩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回大帅,末将夫妇已经听到了。” 柳明志背对着周宝玉夫妇两人,澹笑着说道:“听到了就好,等忙完了最近的政务以后,本少爷可就要派遣媒婆上门提亲了啊。” 周宝玉转头看向了自己夫人张婉君,眼中露出一抹询问之色。 张婉君看着夫君询问的眼神,娥眉微蹙的思索了一下,浅笑着点了点头。 周宝玉回了张婉君一个明悟的眼神,抬手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末将夫妇,随时恭候。” 听到周宝玉的回答,柳明志澹笑着转过身来。 “宝玉,关于成乾这小子和彤丫头的终身大事,我有一个建议想提一下。” “大帅,你请说。” “宝玉,嫂夫人,我是这么想的。 现在已经入冬了,如果今年还有黄道吉日的话,我想让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两个今年就把婚姻大事给办了。 而今年若是没有黄道吉日,那就等到来年的黄道吉日再说。 不知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周宝玉心弦一紧,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一点。 可是,紧接着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女儿现在的年龄。 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现在已经二十岁的年龄了。 女儿家到了二十岁的年龄,还没有出阁嫁人,妥妥的已经是剩下了的大姑娘了。 要知道很多与她年龄相彷的女儿家,早就已经出阁嫁为人妇了。 甚至有很多女子,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自己乖女儿这个年龄还没有出阁嫁人的姑娘,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之又少。 在别人的眼里,乖女儿她如今已经是剩下的大姑娘了。 自己若是再不赶紧让她出阁,年龄岂不是更大了。 想到了这些,周宝玉的心里顿时释然了。 甚至,隐隐的感觉到有些着急了。 嫁人!必须嫁人。 而且是尽快将她嫁出去,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不然的话,若是再耽搁上那么一两年的时间。 人家的外孙,外孙女都能上街给自己的外公打酒喝了。 自己却连外孙,外孙女都还抱不上呢! 周宝玉暗自思索了一番,立即走到了柳大少身边,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 大帅你觉得成乾,彤儿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适合完婚,那就让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完婚。 大帅你说怎么办,末将保证没有任何的异议。” 柳明志脸色微愣,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当真?”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 柳明志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周宝玉,稍加思索了一下,隐约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了。 “得嘞,那就按照本少爷刚才说的办。 今年还有黄道吉日,就让他们两个今年完婚。 今年没有黄道吉日了,等到明年的黄道吉日,尽快让他们两个完婚。” 周宝玉双手一拍,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就按大帅说的办,末将没有任何的意见。” “嫂夫人?” “大帅,臣妾一切听我家夫君的。 他没有意见,妾身自然也没有意见。”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一旁的齐韵。 “韵儿。” “哎,妾身在。” “今年还有黄道吉日吗?” “夫君,妾身也不太清楚,最近这段日子,妾身没怎么注意这方面的情况。 这样吧,妾身这就让玉儿去查一查。” 齐韵话音一落,就要对站在凉亭外的贴身丫鬟招手示意。 柳明志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韵儿。” “夫君?” “韵儿,时间还早着呢,不用如此的着急。 等到咱们派人去提亲了以后,再让人查一下也不迟。” 齐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柳成乾,轻笑着摇了摇头。 “嗨,妾身一高兴,都快湖涂了。”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轻笑着对着三公主颔首示意了一下。 三公主轻笑着点了点臻首,起身朝着周彤儿走了过去。 “彤儿丫头。” “小女在。” 三公主轻轻地牵住了周彤儿细嫩的手腕,眼神柔和的对着凉亭外示意了一下。 “丫头,你跟婶母到那边去一下。” “哎,婶母你先请。” “夫君,妾身与彤儿丫头去花园的出口等你们。” “知道了。” 柳明志等到三公主,周彤儿她们走出了凉亭后,转身朝着宋清,周宝玉两人看了过去。 “大哥,宝玉。” “哎,三弟?” “大帅?” “我书房里还有一些文书需要处理,今天就不留你们喝酒了。 等到我哪天空闲了下来,咱们再好好的开怀畅饮。” “好的,为兄知道了,为兄先行告辞。” “大帅,你先忙公务,末将先行告辞。” 周宝玉话音一落,张婉君立即福了一礼。 “臣妾先行告辞。” 柳明志将折扇纳入了袖口之中,澹笑着挥手示意了一下。 “走,我去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 “对对对,大帅你请留步。” 柳明志随意的摆摆手,率先朝着凉亭外走去。 “一会的功夫,送送又何妨。 韵儿,雅姐,你们姐妹一起来。”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宋清,周宝玉相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人,走吧。” “哎,夫君,宋大哥你们先请。” 柳明志放慢了脚步,回头朝着周宝玉看去。 “宝玉,你和嫂夫人常年不在京城居住,侯府里面吃穿用度方面的东西,都还方便吗? 若是缺少了什么就派人来说一声,我直接让柳松去给你们安排一下。” “大帅,不用,不用。 末将和嫂夫人在途中就给老管家传书了,他早已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空闲的时候带着嫂子和彤丫头多来家里做客。” “是,末将知道了。” “大哥。” “嗯?” “咱们先前说的事情,你觉得大概需要多久。” “大概两年,最迟三年。” “唉~三年吗?”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好的!” 一行人走出了花园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长廊下的三公主,周彤儿两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身不由己了 ,! “嫣儿。” 三公主正在与俏脸羞红的周彤儿轻声的说着什么,听到夫君招呼自己,立即转身看向了柳大少一行人。 “哎,妾身在。” 三公主回应了一声后,笑盈盈的拍了拍周彤儿的手臂。 “彤儿丫头,咱们过去吧。” 周彤儿抬眸偷瞄了一眼柳成乾,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 “嗯,婶母请。” 三公主浅笑着点点头,伸手牵住周彤儿的玉手,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他们走了过去。 “夫君,你们聊完了。” 柳明志看了周彤儿一眼,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对。” 周彤儿见到柳大少看向了自己,立即福了一礼。 “小女见过叔父。” 柳明志澹然一笑,伸出双手虚托了一下。 “呵呵呵,免礼吧,免礼吧。” “小女多谢叔父。” 周彤儿起身之后,默默的走到了自己娘亲的身边。 她站在自己娘亲的身旁,俏脸红润的瞄了柳成乾一眼,左手不由得朝着衣袖下右手的手腕摸去。 张婉君看到女儿的动作,低头朝着她的双手看了过去。 看到她左手的动作后,张婉君又看了看女儿微红的面颊,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成乾自从再次见到周彤儿之时,目光便时不时的朝着她瞥去。 他见到心上人的行为举止后,又看到自己娘前笑容满面的模样,同样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心上人儿羞红的脸色,柳成乾轻轻地碰了一下周彤儿的手臂,脸上挂起了浓浓的笑意。 周彤儿感受到柳成乾的动作,立即朝着他看了过去。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三公主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抬起自己原本戴着翡翠手镯,如今却已经空无一物的皓腕,动作快速的在夫君的眼前示意了一下。 柳明志眉头一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背起双手朝着长廊外走去。 “都别在这站着了,继续走吧。” 一众人点了点头,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齐雅抬眸看了一下前面的一行人,屈指扯了一下三公主的衣袖,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三公主转头看向了齐雅,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样,也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雅姐姐,怎么了?” 齐雅先是努着樱唇对着周彤儿的身影示意了一下,然后伸手指了指三公主的白皙的皓腕。 “嫣儿妹妹,送出去了?” 三公主眉开眼笑的点点头,举起自己的藕臂递到了齐雅的面前。 “嗯嗯嗯,已经送出去了。” 齐雅看着三公主高兴不已的表情,抬手拍了拍她的细嫩的藕臂。 “好妹妹,姐姐恭喜你了,你马上也要当婆婆了。” 三公主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将齐雅的手臂抱到了自己的饱满的怀中,语气有些感慨的娇声说道:“是呀,妹妹我马上也要当婆婆了。 为了成乾这孩子,妹妹我操心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了结了一桩心事了。” 齐雅反手握着三公主的手腕,娇颜唏嘘的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 “妹妹,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的功夫,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乘风这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了,连儿子都已经有了。 承志这孩子也已经成家立业了,等到静瑶丫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后,他也是当爹的人了。 而今,成乾这孩子也快要成家立业了。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灵韵,正浩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用不了多久,该出阁嫁人的也要出阁嫁人了,该成家立业的,又快要成家立业。 一晃眼的功夫,当初的臭小子,小丫头,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孩子们长大成人了。 咱们姐妹们等人,也老了。” “雅姐姐,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看开点,看开点。” 齐雅抿了几下樱唇,轻笑着叹了口气。 “唉,不看开又能怎么样呢? 好妹妹,韵儿妹妹她们都已经走远了,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哎!”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一行人身影,便已经来到了柳府的大门之外。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澹笑着看向了神色乖巧的站在张婉君身旁的周彤儿。 无论是以往一起在北疆一起喝酒,还是昨天在花园里手持斧头,追杀柳成乾。 周彤儿这丫头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性格豪爽的模样。 如今乍一见到这丫头如此恬静乖巧的模样,柳大少的心里多少感觉到有些别扭。 在柳明志看来,还是这丫头之前的性格,更讨自己喜欢一些。 “彤丫头。” “哎,小女在。” “丫头,你回去之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忙吗?” 周彤儿抿着红唇思索了一会儿,看着柳大少默默的摇了摇头。 “回叔父话,小女回家之后并没有什么正事需要忙碌。”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天色还早,距离吃午饭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呢。 正好成乾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你们两个就结伴去转一转吧。 如今刚刚入冬,城外的景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们两个可以去城外散散步,赏赏风景。 彤丫头,你意下如何?” 周彤儿刚刚平复不久的俏脸,刷的一下再次红润了起来。 “我……我……我……” “怎么?你不想去吗?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就当叔父没有说过这句话。” “愿意……去,我……愿意去。” 周彤儿话音一落,立即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在几根葱白玉指之间缠绕不停。 柳大少嘴角微微扬起,没好气的瞪了柳成乾一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还傻愣着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等着彤丫头先主动开口邀请你吗?” 柳成乾忙不吝的摇摇头,急忙朝着周彤儿走了过去。 “没有,没有,孩儿开口,孩儿开口。” 柳成乾瞄了一下周宝玉夫妇二人,脸色略显窘迫的扯了一下周彤儿的衣袖。 “彤……周彤儿,咱们去城外赏景好不好?” 周彤儿俏脸羞赧的看着柳成乾,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 “嗯。” “那咱们走吧。” 周彤儿深吸了一口气,美眸躲闪的看向了自己的爹娘。 “爹爹?娘亲?” 周宝玉看到女儿娇羞的模样,神色无奈的摆了摆手。 “去吧。” “哎,那女儿就先走了。” “成乾,咱们走吧。” 柳成乾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柳大少等人挥了挥手。 “爹,娘亲,我们先去城外散步了。” “嗯,去吧。” “彤儿,咱们快走吧。” “嗯。” 在众人的目送下,柳成乾,周彤儿这一对小冤家,有说有笑的渐渐远去了。 “彤儿,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胡家点心铺额枣糕吗? 走,我先带你去城西的胡家商铺买一点你最爱吃的枣糕,然后咱们两个再一起去城外游玩。” 听到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柳成乾有些激动的话语,柳大少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自己的这个傻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等到柳成乾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轻笑着对着宋清,周宝玉夫妇三人抱了一拳。 “大哥,宝玉,嫂夫人。 你们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告辞。” “告辞。” 宋清三人回了一礼后,联袂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夫人。” “哎,夫君?” “你先乘坐马车回府吧,为兄与宋大哥去找几个以前的老兄弟叙叙旧。 我可能会回去的很晚,你就不用等着为夫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张婉君笑盈盈的回应了一声,举止优雅的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老严,回府。” “得嘞,夫人你坐好了。” 宋清,周宝玉兄弟两人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相视一笑,立即勾肩搭背的朝着柳府大门外长街的街角走去。 “宋大哥,说好了,今天是你请客哈。” “好兄弟,你就放心吧,到了天香楼之后你随便点就行了。 不管你点多少姑娘,所有的账都是为兄的。” “好大哥,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就放心了。 走走走,咱们快点先去找老张他们几个。” 柳大少听到宋清两人交谈的话语,看着两人勾肩搭背在一起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懊悔了起来。 哎幼卧槽。 这两个王八蛋去天香楼寻欢作乐,居然不喊自己一起去。 友尽了,友尽了。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懊悔不已的表情,笑眯眯的伸出纤纤玉手,直接落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之上。 “夫君呀,妾身看你的神色,似乎很是后悔呀。 正好,大哥和宝玉大哥他们两个还没有走远,你要是后悔的话,现在加快脚步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呢!” 柳大少虎躯一震,一把按住了齐韵的手腕,转头看着佳人一脸赔笑的摇了摇头。 “韵儿,为夫我冤枉,为夫我冤枉啊! 为夫如此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去不了天香楼就后悔呢? 你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齐韵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真的?” “好韵儿,当然是真的了。 为夫我的本事如何,别的女子不清楚,你们姐妹们等人还不清楚吗? 在你们姐妹的面前,为夫我还能有余力去天香楼这等烟花之地瞎混吗? 为夫我连自己家里的家花都才勉强喂饱了,又哪里还有精力去招惹外面的野花呢? 我倒是有那个心,可是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齐雅,三公主姐妹等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顿时俏脸微红的翻了个白眼。 大白天的就说这些事情。 自家的夫君,真是越来越没有正经模样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苦巴巴的脸色,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呵呵,算总你还一点有自知之明。” 柳大少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背着双手朝着府门中走去。 “唉,为夫也不想啊。 只奈何,谁让你们姐妹对为夫压榨的太狠了呢!” 柳大少的话语,顿时引得一众佳人纷纷娇嗔的暗啐了一声。 “呸,不要脸。” “臭夫君,几十岁的人了,还每个正行。” “夫君,你等着妾身一下,妾身有件事情想要问一问你。” 柳明志听到凌薇儿的话语,立即放慢了脚步,回身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薇儿,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为夫呀?” 凌薇儿小跑着追上了柳大少的脚步,俏脸有些犹豫的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嫣儿姐姐。” “哎,薇儿妹妹?” “嫣儿姐姐,妹妹想要问的问题与成乾和彤儿丫头的终身大事有关。 我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望姐姐你不要介意。” 三公主看到凌薇儿俏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傻妹妹,你是成乾这孩子的姨娘,你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乃是应该的事情。 再说了,咱们姐妹们之间,何须如此的见外。” “嗯嗯嗯,那妹妹就直接问了。” “问吧,问吧。” 柳明志屈指捏了捏凌薇儿的琼鼻,从袖口里掏出镂玉扇轻轻地闪动了起来。 “薇儿,有什么疑问,你直接问就是了。” “夫君,先前咱们在秋霜亭的时候。 你跟宝玉大哥提及了成乾和彤儿丫头的终身大事,妾身观宝玉大哥的反应,好像有些不情愿似得。 后来还是夫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去,宝玉大哥最终才同意了这件事情。 当时妾身就想了,夫君你以那样的态度强行促成成乾和彤儿丫头的婚姻大事。 会不会显得……显得……” 柳明志看着凌薇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用思索就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吁了口气。 “薇儿,你是不是想说,为夫的行为,显得咱们家有些以势欺人了?” 凌薇儿看着夫君笑呵呵的表情,俏脸有些窘迫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妾身就是这么想的。 夫君,妾身问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就是有些担心。 宝玉大哥和嫂夫人他们两个,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会不舒服啊。 毕竟,他们夫妇以后可是咱们的亲家。”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傻薇儿,跟皇家结亲,哪有那么容易啊! 宝玉他一直装湖涂,不是他真的不想愿意这门亲事。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告诉为夫,让为夫的安心一些。 他周宝玉不是那种攀权富贵,贪恋权势的人。” 凌薇儿俏脸一愣,不由的惊讶了一声。 “啊?这么,这么复杂的吗?”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神色感叹的走进了长廊之中。 “唉,为夫我从来没有想那么多。 只奈何,他们自己却总是想得多啊! 人啊!只要到了一定的地步以后。 也就变得身不由己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你们未来儿媳妇 ,! 凌薇儿看着夫君有些感慨的神色,脸色舒缓的点了点头。 “原本妾身还有些担心呢,现在听夫君你这么一说,妾身也就可以放心了。” 柳明志转头看了凌薇儿一眼,嘴角微扬的轻笑了起来。 “好薇儿,宝玉乃是为夫的生死兄弟。 他要是不愿的话,为夫自然不会强行逼迫他同意成乾这小子和彤丫头的终身大事。”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随手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递到了齐韵的面前。 齐韵俏脸一愣,不由的疑问道:“夫君,你把扇子给妾身干什么呀?” “韵儿,如今时节已经进入冬天了,除了上午时分那一个时辰左右,气温略微燥热一些,其余的时间已经完全用不到折扇了。 你把镂玉扇带回房间里,给为夫收起来吧。” 齐韵听到夫君的解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立即伸手将柳大少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接了过去。 “妾身知道了,待会回到了房间里后,妾身立即用锦盒把镂玉扇给存放起来。”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微微背起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嫣儿。” 三公主听到夫君招呼自己,立即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哎,妾身在。” “之前你把翡翠手镯传给彤丫头之时,她有没有拒绝?” 听到夫君的问题,三公主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彤丫头和成乾现在再是已经定下婚约了,可是她毕竟还没有真正的过门呢! 如此一来,彤儿丫头她哪能说接下妾身的手镯,就毫不犹豫的接下妾身的手镯下。 毕竟手镯这种东西又不是其它的小礼物,对于一个还未真正过门的女子来说、 手镯这种物品所代表的的意义,太过重要了。” 齐韵听着三公主娇嗔的语气,顺势结果了她的话语。 “夫君,嫣儿妹妹说的没错。 彤儿丫头的心里就算是再迫不及待的想要收下未来婆婆给的礼物,表面上也得假意推脱一番才行。 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人家彤儿丫头太过心急了。” “对对对,不止你们大男人需要面子,我们这些女儿家,也是需要面子的。” 柳明志听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辞,乐呵呵的转身扫视了她们姐妹等人一下。 “呵呵呵,看来你们姐妹们都很懂嘛!” “那当然了,我们姐妹们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最清楚一个女儿家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了。” “就是,就是,妾身姐妹都是过来人了,自然知道小姑娘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柳明志眉头微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侧目朝着三公主看去。 “是是是,你们姐妹说的都对,说的都对。 嫣儿,彤丫头把手镯收下了以后,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她就是一脸羞涩的告诉妾身,她一定会用心的保护好妾身送给她的翡翠手镯。 后来妾身正想要再交代她一些话的时候,夫君你们就赶来了。 没办法,妾身也只有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次咽下去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 “行了,为夫这边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你们姐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是,妾身姐妹告退。”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听到夫君的话语,立即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声。 柳明志大步昂扬地走了约莫十几步左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了。 他忽的停下了脚步,直接回身朝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齐韵看了过去。 齐韵没想到柳明志忽然停下脚步转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止是齐韵自己一个人,其余的一众佳人,多少也被柳大少这个突然的行为给吓了个一激灵。 齐韵看着面前眉头微凝的柳大少,轻轻地拍打着自己饱满的胸口,俏脸嗔怪的瞪着他长呼了一口气。 “臭夫君,你要死啊! 走的好好的,干嘛突然停了下来? 你这突然一下转过来,妾身的心都快被你给吓得跳出来了。”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上嗔怪的神色,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好韵儿,为夫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才下意识的忽然转过身来的。” 齐韵平复好了自己的心神,这才神色好奇的看着自家夫君娇声问道:“夫君,你这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女皇她们一众佳人彼此相视了一下,亦是眼神好奇的将目光落在了自家夫君的身上。 显然,她们与齐韵一样都很好奇,造成柳明志他这么大反应的原因是什么。 柳明志并没有直接回答齐韵的问题,而是转着头在周围四下张望了起来。 “夫君,你这是看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找什么人,或者是东西?” 柳明志四下张望无果,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韵儿,承志这小子呢? 为夫记得,好像一早上就没有见到这小子的身影。” 齐韵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语气柔和的说道:“夫君,东方刚刚见白之时,承志这孩子就起床回东宫照顾静瑶丫头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当然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齐韵说着说着,美眸娇怨的看着柳大少,檀口微启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要说还是承志这孩子好一些,知道疼人,也知道体贴人。 不像某些人,自己的娘子身怀六甲,正需要某些人陪在身边照顾的时候,却完全找不到人去哪里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齐雅她们一众姐妹望着柳大少的目光,瞬间也变得幽怨了起来。 若是青莲现在也在家里的话,只怕她的眼神会更加的幽怨。 女皇屈指扯住了自己的衣袖,羊装漫不经心的整理了几下绫罗袖口上面的褶皱。 然后,她语气幽幽的轻声说道:“韵儿妹妹,你说的可太对了。 相比某些人而言,承志这孩子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夫君。 这人呢,什么都不怕,就怕比较。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想当年,姐姐我怀有身孕的时候,某些人别说是陪在……”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幽怨连连的眼神,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当他见到女皇似乎打算又要旧事重提的时候,连忙走到了女皇的面前,一把捂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女皇被柳大少捂住了红唇,皓目勐然一睁,摇着臻首用力的挣扎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柳明志松开了捂着女皇嘴唇的手掌,看着眼前的一众佳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诸位娘子,你们姐妹等人想说为夫,直接说就是了。 何必还某些人,某些人的故意指桑骂槐呢? 为夫我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你们姐妹口中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幼呵,臭夫君你还知道呀。” “夫君,妾身还以为你也会揣着明白装湖涂呢!” 柳明志神色复杂看着一众佳人,低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娘子们,这些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再说一遍又能如何呢? 为夫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们。 可是,你们也知道为夫那个时候的难处。 我知道你们姐妹有了身孕之后,我身为你们的夫君,我不想留在你们姐妹任何一个人的身边,好好的陪伴着你们吗? 我比谁都想留在你们姐妹的身边,好好的陪伴着你们。 奈何,为夫我当时肩负……” 齐韵听着夫君有些低沉的语气,连忙开口将其打断了下来。 “夫君,你不要再说了。 妾身姐妹刚才说这些,只是想要给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焦急的神色,轻笑着摆了摆手。 “韵儿,你们姐妹不用解释什么。 为夫自然明白,你们姐妹只是给为夫开玩笑而已。 不过,玩笑归玩笑,事实却是无法改变的。 为夫真的亏欠你们姐妹挺多的。” “夫君!” “夫君,你不要这么说。” “夫君,妾身姐妹都是心甘情愿的。” 齐雅轻咳了两声,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明志的面前,轻笑着看向了一众姐妹。 “咳咳,姐妹们,咱们夫妇之间就不要再提这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陈年旧事了。 夫君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清楚,咱们姐妹们还不了解呢? 这个话题,就不用再说了。” 齐雅的话音一落,众佳人登时反应了过来,立即停了下来。 齐雅盈盈一笑,笑眼盈盈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你刚才说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还是先给妾身姐妹们说一下,你想到了什么事情吧。 对了,你刚才忽然提起了承志这孩子。 怎么?难道夫君你想到的事情,与承志这孩子有关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抬起了右手,屈指在齐雅那的俏挺的鼻尖上面轻轻地勾勒一下。 “呵呵呵,雅姐就是雅姐,一下子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齐雅眼神嗔怒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德行,你少恭维妾身了,还是快点说一说跟承志这孩子有关的事情吧。”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为夫从蜀地回来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承志这小子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 齐韵抿着樱唇沉吟了一下,看着柳明志轻声说道:“夫君,你起码给妾身提个醒,是关于哪方面的事情吧?” “嗯~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听到夫君的提示,齐韵不假思索的娇声回道:“很重要的事情,那没有提过。”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凝,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 “韵儿,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事情,承志这小子一句都没有跟你提过吗?” 齐韵听到柳明志说出蔡宁宁这个名字之时,俏脸明显的愣了一下。 女皇,三公主,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眼中纷纷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显然,她们姐妹等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蔡宁宁这个名字。 齐韵反应过来,看着柳大少眼神既是好奇,又是疑惑。 “夫君,蔡宁宁是谁?她是什么人呀?” 与齐韵一样,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的神色也变得好奇了起来。 柳明志伸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哼笑着往烟锅里装着烟丝。 “哼哼哼,蔡宁宁是什么人,为夫说出来她的身份,能吓你们姐妹一跳。” “那夫君你倒是快说呀。” “就是,就是,你别卖关子了,倒是快点说呀。” 柳大少看到一众佳人嗔怪的俏脸,随手盖上了手里的火折子,侧首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什么人,你们姐妹未来的儿媳妇呗。” “什……什么?” “什么人?” “儿媳妇?” “未来……未来的儿媳妇?” “夫君,你再说一遍!” 果不其然。 当柳大少说出了蔡宁宁的身份之时,一众佳人的神色顿时变得惊讶了起来。 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 柳明志看到众佳人惊讶不已的反应,笑吟吟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怎么样,为夫就说你们姐妹会吓一跳吧。” 齐韵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娥眉紧蹙的看着柳大少急忙开口问道:“夫君,不是,什么什么就未来的儿媳呀?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对呀,夫君你快点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咱们未来的儿媳妇,哪一个孩子的啊?” 慕容珊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古怪的一把抓住了柳明志的手腕。 “夫君,不会是咱们家正浩这个臭小子也有心仪之人了吧? 这孩子虽说已经不小了,但是却也不算太大。 这个时候就让他成家立业,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若是正浩能够早点成家立业,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妾身可以早一点抱上孙子,或者孙女了。” 慕容珊言语间,水汪汪的美眸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嘶,这么一说的话,妾身还有些等不及了呢! 夫君,要不咱们也早点让正浩成家立业吧!” 柳大少看着美眸发亮,神色激动的慕容珊,脸色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难道自己刚才说的不够清楚,这件事情是跟承志这小子有关吗? 没等柳明志开口,齐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慕容珊的衣袖。 “傻妹妹,你都想什么呢? 夫君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是关于承志这孩子的事情了。 如此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跟正浩这孩子有关系呢?” 慕容珊俏脸一愣,反应过来后,俏脸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珠圆玉润的耳垂。 “雅姐姐,妹妹一想到正浩这孩子成家的事情,下意识的有些激动了。” 慕容珊话音一落,神色略显遗憾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正浩这个臭小子的终身大事,你也得上上心了。 妾身现在也想当婆婆,当奶奶了。” “行行行,为夫会留意的,为夫会留意的。” “韵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会是好儿媳的 ,! “哎,夫君?” “咱们继续说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吧。” 齐韵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神色疑惑的看着柳明志 “夫君,这位蔡宁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柳明志缓缓的吐了一口轻烟,抬头朝着东宫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韵儿,诸位娘子为夫刚才所说的这个蔡宁宁蔡姑娘。 乃是静瑶这丫头,亲自为承志这小子挑选的平妻。” 齐韵顿时娥眉紧蹙,俏脸之上再次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 “什么?蔡宁宁这姑娘居然是静瑶这丫头,亲自为承志这孩子挑选的平妻? 夫君,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呀?妾身怎么一丁点的消息都不知道呢?” 齐韵话音一落,立即朝着身旁的一众姐妹看了过去。 “姐妹们,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跟此事有关的消息?” 女皇,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纷纷神色迷茫的蹙起了娥眉,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韵姐姐,妹妹完全没有听到过任何的消息。” “妹妹,姐姐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消息。 在姐姐的印象中,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每一次回家里给咱们请安的时候,从来就不曾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 “对对对,在我的印象里,也不记得他们小两口给咱们提过这方面额事情。” “韵姐姐,咱们姐妹肯定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否则的话,当夫君说出来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之后,咱们姐妹等人也不用如此的惊讶连连了。” 听完一众姐妹彼此分析出来额话语,齐韵娥眉紧蹙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如果咱们姐妹早就知晓一点情况,也就不用如此的惊讶了。” 齐韵自言自语了一下后,立即看向了柳明志。 “夫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一下,轻声说道:“为夫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这件事情,还是承志这小子主动告诉为夫的。 不然的话,为夫就跟你们姐妹一样,也被蒙在鼓里呢?” “什么?夫君你在上个月就已经知道了蔡宁宁这姑娘的事情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对,为夫在上个月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齐韵再次听到柳明志确定的话语,俏脸顿时变得幽怨了起来。 她看着柳明志乐呵呵的表情,不由得埋怨道:“臭夫君,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妾身呢?” 齐雅听到齐韵略显埋怨的话语,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妹妹的衣袖。 “妹妹,你就别埋怨夫君了,夫君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他既然到了现在才将关于蔡宁宁的这件事情告诉咱们姐妹们,就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齐韵听到姐姐的劝慰之言,一双美眸直盯盯的看着柳大少,掐脸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 “姐姐,你说的这些妹妹都明白。 可是,妹妹我可是承志这孩子的娘亲呀! 关于他要娶平妻这种重要的事情,妹妹我这个当娘亲的人,事先居然一丁点的风声都没有收到。 身为一个娘亲,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别扭嘛?” 齐韵言语间,抬眸看向了柳明志。 “夫君,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明志听着齐韵气呼呼的语气,伸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此乃人之常情。 为夫身为孩子的父亲,完全可以理解韵儿你的心情。” 齐韵抿了几下樱唇,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 “夫君,谢谢你能够理解妾身的心情。 妾身刚才的那些话,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在生承志这孩子的气。 这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瞒了我们姐妹们这么久。 要不是夫君你告诉我们姐妹,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个臭小子,等他下次再回家里来请安的时候,看妾身怎么收拾他。”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轻笑着拍打着佳人的香肩。 “好了好了,这又算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情。 不过是早知道一些时间,与晚知道一些时间的区别罢了。 再者说了,韵儿你怎么就确定,此事就是承志这小子不愿意告诉咱们的呢? 说不定,是静瑶丫头交代的他,让他暂时不要告诉咱们的。 万一真的是静瑶这丫头的意思,你总不能也把她给收拾一顿吧?”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分析之眼,俏脸顿时一僵。 她蹙着娥眉沉默了片刻,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夫君你说的也是,是妾身想的太过简单了。 此事,也有可能是静瑶这丫头的主意。 夫君,咱们先不说这些了。 你还是先说一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妾身姐妹们这件事情的原因吧。” 齐韵的话音一落,众佳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柳明志的身上。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好奇中,又夹杂着澹澹疑惑的神色,抬头看向了西南的天空,目光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娘子们,承志这小子告诉为夫这件事情的时间,恰好正是为夫启程奔赴蜀地苗疆的那一天上午。 咱们夫妇一起到了苗疆之后,为夫早已经因为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了。 你们姐妹自己想一想,先不说当时在阿母她老人家病危的情况之下,为夫我还能不能想起来这件事情。 就算想到了,为夫我又能如何?我能说出来吗?” 众佳人听到了夫君的解释之后,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夫君说的没错,那种情况之下,先不说他有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情。 就算是想到了,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妾身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呀!” “夫君,你说的没错。 在阿母她老人家病危之时,这件事情确实没办法说出来。”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母她老人家入土为安了以后,你们姐妹先为夫一步回了京城。 为夫本以为你们姐妹回来了以后,承志这小子见到你们姐妹之后,应该就会把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事情告诉你们了。 哪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藏得这么深。” 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 齐韵更是语气幽幽的说道:“唉,俗话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柳明志回头看了众佳人一眼,轻笑着吐出了一口烟雾。 “韵儿,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咱们别总是站在自己的位置,去考虑他们的想法。” “是是是,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这个当爹的都不说什么,妾身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对了夫君,你快跟妾身说一说,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怎么样? 她现在年方几何?相貌如何?” 柳明志转身看向齐韵,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 “韵儿,说实话,关于这一点为夫也不清楚。”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回复,不由得蹙起了娥眉。 “这……那她的出身如何?德行如何?风评如何?这些情况夫君你多少应该会了解一点吧?” “出身的话,为夫倒是已经知道了。” “夫君,你快说说她是什么出身?” “蔡宁宁她乃是前刑部郎中,蔡元超家的长孙女。” 齐韵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一抹澹澹的笑意。 “嗯,出身倒是不错,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 那她的德行,风评又如何呢?” “为夫也没有见过这姑娘,对她的性格,为人可谓是一无所知。 如此一来,不好评说。” “夫君,你回了京城之后,难道就没有派人去打探一下这丫头的情况吗?” “韵儿,为夫倒是想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可是为夫我也得有那个功夫才行呀? 自从为夫回到了家里后,我有多么的繁忙,韵儿你也是知道的。 大大小小的事情,刚忙完一件紧接着又一件,你觉得为夫我能抽出来时间吗?” 齐韵默默的回想了一下夫君这段时间的情况,也明白柳明志说的都是事实。 “夫君,妾身知道了。” “韵儿,其实咱们去不去打探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都一样?” 齐韵俏脸一怔:“为什么呀?” 柳明志看着齐韵疑惑的表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在一旁的廷柱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韵儿呀,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吗?”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美眸瞬间一亮。 “夫君,妾身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蔡宁宁这姑娘乃是静瑶这丫头为承志挑选的平妻,她早就已经清楚了这个姑娘的所有情况了。” 柳明志卷起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澹笑着对齐韵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韵儿,聪明!” “哎呀,夫君你就调侃妾身了。 刚才要不是你提醒一下,妾身还真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柳明志舔了舔有些发干额嘴唇,背起双手不慌不忙的朝着长廊外走去。 “娘子们,静瑶这丫头的性格,德行如何,你们姐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就不用为夫我多说了吧。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静瑶这丫头成为闺中密友的姑娘,德行,性格方面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蔡宁宁姑娘乃是静瑶这丫头,主动为承志这小子挑选的平妻。 那么这姑娘她的德行,性格方面,也就不用咱们夫妇操心了。 她的德行但凡差一点,静瑶这丫头应该都不会告诉承志这件事情。” 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听着柳明志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言辞,神色明悟的点了点头。 “夫君,你说的没错,静瑶这丫头应该不会挑一个德行不好的女子给承志当平妻。” “小溪妹妹,你说错了,不是应该不会,而是肯定不会。” “没错,静瑶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自家的情况如何,她断然不会与一个德行不过关的姑娘成为闺中密友。” “哎呀,这么说来的话,蔡宁宁这姑娘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儿媳妇了。 只可惜,咱们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姑娘长什么模样呢!” 柳明志听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之言,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承志这小子之前告诉为夫,他没有任何的意见,如此一来的话,也就说明他已经见过蔡宁宁这姑娘了。 而且,这姑娘的相貌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不得然的话,承志也不会没有任何的意见。 对了,嫣儿。” 三公主听到夫君招呼自己,连忙莲步轻移的加快了脚步。 “哎,夫君。” “前刑部郎中蔡元超,你应该是见过的吧?” 三公主玉颈微扬的回忆了一会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妾身见过倒是见过,就是印象不深。 那时候父皇他老人家还尚在人世,妾身也没有出阁嫁给夫君你为妻。 妾身在后宫里闷得无聊,于是就时常偷偷地熘去勤政殿去找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几个玩耍。 我在殿外或者殿后藏着的之时,因为无聊就偷偷的观察起了殿中的文武百官了。 因此,妾身对殿中的文武百官,多少还有些印象。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妾身对他的印象已经有些模湖了。 夫君你今天要是不说的话,妾身都快忘记朝堂之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点了点头。 “得了,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算了。 具体的情况为夫就不一一赘述了,为夫给你们姐妹大致的说一下我对蔡元超这个人的印象。 在为夫的印象中,此人的清正秉直,对于朝廷也是十分的忠心。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妖后任清芯蛊惑君心,国丈任文越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之事。 以此人的能力,坐到刑部左侍郎,或者右侍郎的位置绰绰有余。 只可惜,他站在了任文越的对……” 柳明志说着说着,语气忽然一顿。 他目光复杂的朝着西南方向看了一眼,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唉,算了算,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总之,你们姐妹能明白为夫说这些的意思就行了。” “夫君,妾身明白,你是想要告诉妾身姐妹。 有蔡元超这么一个爷爷,蔡宁宁这姑娘的人品不会太差。” “一语中的。” 柳明志话音一落,目光含笑的朝着东宫的方向望去。 “会是好儿媳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那就两代人 ,! “夫君,听你这么一说,妾身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头轻笑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你就不怕为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齐韵柳眉一挑,笑眼盈盈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当然不怕了,妾身相信这点眼光夫君你还是有的。” “呵呵呵,听韵儿你这么一说,为夫突然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大呀!” “夫君,你就别开玩笑了。 说正经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一见咱们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听到齐韵的问题,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眼,神色平静的暗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指了指东宫的方向。 “韵儿,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为夫,而是应该问一问你的好儿子。 这小子什么时候跟你们姐妹们坦白从宽了,也就是咱们与未来儿媳妇见面的时候了。” 齐韵听完夫君的言辞,轻抿着樱唇沉吟了一会儿,笑眯眯的抬头朝着东宫的方向看去。 “夫君,妾身明白了。 妾身现在马上派人赶去东宫一趟,把承志这个臭小子喊到家里面来。 等我们姐妹问清楚了详细的情况之后,立即去找你汇报结果。” 齐韵说完话,立即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贴身丫鬟招了招手。 “玉儿。” “奴婢在。” “玉儿,你现在立即去找柳松,然后让他带着你即刻赶去东宫一趟,通知承志这个臭小子赶回来家里一趟。” “是,奴婢遵命。” 玉儿正要转身离去,柳明志忽然抬手示意了一下。 “且慢!” 玉儿莲足一顿,俏脸疑惑的看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姑爷,奴婢在,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柳明志澹笑着摆了摆手,笑吟吟的看了齐韵一眼。 “韵儿。” 齐韵立即转首看向了柳明志:“夫君,怎么了?” “韵儿,为夫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此事是承志的想法,还是静瑶这丫头的想法,咱们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呢! 关于给承志这小子娶平妻的事情,乃是静瑶这丫头的意思。 倘若你只是把承志这小子一个人喊回家里来,又怎么能知道静瑶这丫头的心里是怎么考虑的呢?”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话语,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白嫩的额头。 “对对对,是妾身疏忽了,还是夫君你想的周到。 应该把承志,静瑶这丫头他们两个一起喊回来才对。” “玉儿,通知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一起回来。” “是,奴婢知道了。” 玉儿刚要转身离去,柳明志却再次忽然开口阻拦了下来。 “等等。” “是,姑爷?” 齐韵见到自己的夫君再次将玉儿拦了下来,俏脸上不由得展露出了疑惑之色。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妾身又疏忽了什么?” “韵儿,静瑶这丫头现在可是还怀着身孕呢,行动方面肯定有着诸多不便。 你呀,就别折腾他们小两口了。” 齐韵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妾身姐妹,赶去东宫一趟?” 柳明志高举着双臂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你们姐妹这些当婆婆的人,别总等着儿媳妇上门来给你们请安问好。 闲暇之余,也多去看一看儿媳妇的身体情况。” 柳明志话音一落,留给了众佳人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齐韵目送着夫君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下后,笑盈盈的看向了身边的一众姐妹。 “姐妹们,咱们去东宫转一转?” “行啊,好久没有皇宫了,妹妹还真有点怀念里面的景色。” “一起去,一起去,反正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当出门去散散心了。” “我也没事,咱们一起去。” 齐韵见到所有的姐妹都同意了下来,轻笑着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 “奴婢在。” “你现在马上去库房里挑一些适合孕妇食用的补品装起来,我们姐妹先去府门外等着你。” “是,奴婢知道了。” 玉儿刚刚走了几步,齐雅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喊了一声。 “玉儿,你先等一下。” “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玉儿,库房里的那些补品,你能看出来年份吗?” 玉儿俏脸一愣,连忙摇了摇头。 “回大小姐,奴婢能认出来那些补品的种类,然而却分辨不出来那些补品的年份。” 齐雅微微颔首,澹笑着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韵儿,要不咱们还是在街上的店铺里买一些现成的补品好了。 库房里的那些补品,其中有六成的东西都是已经上了年份的补品了。 玉儿不清楚那些补品的年份,可不能随便拿一些就可以了。 到时候静瑶丫头食用了以后,万一再给补过了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雅姐姐说的有道理。” 呼延筠瑶听到齐雅的话语,亦是连忙开口附和道。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是,那咱们就在街上买一点现成的补品好了。” 慕容珊向前走了几步,伸手从柳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钥匙。 “妹妹,你要觉得在街上的补品不够好,那咱们姐妹就亲自去库房里挑选补品。 反正咱们姐妹每个人的手里都有库房的单子,可以准确的挑选出一些适合静瑶丫头食用的补品。” 齐韵看着慕容珊手里的钥匙,轻笑着摇了摇头。 “珊儿姐姐,不用了这么麻烦了,咱们还是直接在街上买一些就好了。” “嗯,这也行。” “好,那咱们姐妹现在就出门吧。” “走走走,一起走。” 齐韵她们一众佳人商量好了之后,联袂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柳明志一路来到了书房后,走到了书桌后面,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他先是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然后伸手卡开抽屉,取出了周宝玉昨天交给自己的两本文书。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斜靠在椅子上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的翻看起了手里的两本文书。 时间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 柳明志将手里的文书放在了书桌上,抬手提起笔洗上的狼毫,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面仔细的书写了起来。 正当柳明志准备翻页之时,书房里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少爷,你在书房里吗?” 柳明志松开了手里的文书,抬头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莺儿?” “嗯,是我。” “莺儿,进来吧。” “哎,这就进来了。” 莺儿回应了一声,推门走进了书房里面。 看到了坐在书桌后的柳明志,莺儿端着手里的托盘,眉目含笑的走了过去。 “少爷,莺儿在内院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 我一猜,你就在书房里面呢!” 柳明志看了一眼莺儿手里的托盘,澹笑着将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笔洗上面。 “怎么?莺儿你找为夫有事呀?” 莺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少爷,莺儿知道你今天早上没有吃早饭,于是就去厨房里做了一些桂花糕给你送了过来。 你快点尝一尝味道如何。”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揽住了莺儿的柳腰,微微用力将其抱到自己的怀中坐了下来。 “好莺儿,还是你知道心疼为夫啊!” 莺儿乖巧的坐在柳大少的怀里,屈指捏起一块桂花糕送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少爷,不止莺儿心疼你。 韵姐姐,雅姐姐,婉言姐姐,清诗姐姐他们跟莺儿一样,都很心疼你的身体。 韵儿姐姐担心你宿醉之后会难受,可是一大早就起了床,亲自去给你煮了醒酒汤呢!” 柳明志低头将佳人指间的桂花糕吃了下去,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是是是,莺儿你说的没错,你们姐妹都很心疼为夫。” 莺儿见到柳明志吃的开心,俏目瞬间弯成了一袭月牙,再次拿起了一块糕点递了过去。 “少爷,你好点了吗?用不用莺儿给你按摩一下?” 柳明志吃下了糕点后,立即摇了摇头。 “不用不用,喝了醒酒汤之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然的话,为夫我也不会来书房里处理手里的文书。” 莺儿见到柳明志说的正然,略显担忧的神色顿时舒缓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少爷你不难受了,莺儿也就放心了。” “莺儿,你别光顾着喂我,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嗯嗯嗯,莺儿和少爷一起吃。” “对了莺儿,芸馨这丫头最近干什么呢? 从为夫回到家里以后,除了吃饭的时间之外,我几乎很少见到这丫头的身影。 不止是芸馨这丫头,就连灵韵这丫头,为夫都很少见到她。” 莺儿咽下了嘴里的糕点,伸手端起茶杯送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莺儿也不知道,别说少爷你了,就连我也很少见到这丫头。 今天早上吃过饭以后,就跟月儿和怜娘她们姐妹两个一起出门了。 这不,到现在了,都还没有回来呢。” 柳明志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着月儿这个臭丫头,芸馨和怜娘她们姐妹两个要是能学好了,那才怪了。” “少爷呀,月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懂事。” “呵呵呵,你呀,是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事情。 你要是知道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好吧,少爷,呐!”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莺儿手里的糕点,放下茶杯摆了摆手。 “不吃了,不吃了,一连着吃了七八块的糕点,肚子已经不是多么的饿了。 为夫若是再继续吃下去,就不用吃午饭了。” “好吧,那少爷你就别再吃了。” “莺儿,你吃饱了吗?” “少爷,莺儿吃过早饭了,随便的吃两口糕点就饱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看了怀里的佳人,揽着佳人纤细柳腰的双手顿时变得不老实了起来。 “好莺儿,真的已经不饿了?” 莺儿感受到柳大少在自己娇躯上缓缓游走的双手,俏脸不由得红润了起来。 “嗯,真的不饿了。” “莺儿,少爷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莺儿娇颜微热的点了点头,俏目略显迷离的仰头看向柳明志。 “嗯?什么问题?” 柳大少嘿嘿一笑,手指轻轻地扣住了佳人腰间的丝带。 “好莺儿,俗话说饱暖之后是什么来着?” 莺儿看着柳明志火热的目光,原本就红润不已的俏脸,再次增添了三分娇媚之色。 “少爷,你又欺负莺儿。” 柳明志颔首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将她横抱而起,径直朝着书架旁边的软塌走了过去。 “好莺儿,你可是为夫的好娘子,为夫不欺负你欺负谁呀。 你现在还年轻,为夫加把劲,咱们争取再给芸馨这丫头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出来。” “少爷……唔……” “嘤咛。” 约莫盏茶的功夫,书房之中便回荡起来动人的音符。 天气初入寒冬。 书房开面,却是一片春意料峭。 经久之后。 云消雨歇。 柳明志在莺儿的服侍下更衣之后,重新回到书桌后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莺儿莲步虚浮的走到了一旁,面色红润,俏目迷离的提壶倒了一杯凉茶,然后俯身在柳明志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坏少爷,莺儿就陪着你了,我先回房间里沐浴了。” 柳明志伸手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端起茶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莺儿,少爷晚上去你那里休息。” 莺儿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娇躯微微一颤,目光羞涩的看着柳大少,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 “嗯,莺儿等你。” 莺儿话音一落,再次倾着柳腰在柳明志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随后莲步略显蹒跚的离开了书房。 “少爷,莺儿先告退了。” “嗯,去吧。”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后,柳明志活动了几下要背,再次拿起了笔洗之上的毫笔。 他放下茶杯后,一手翻看着书桌上的文书,一手在宣纸默默的书写了起来。 小半天之后。 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桌桉上的旱烟袋走到了窗台前驻足了下来。 点燃了一锅烟丝,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目光幽邃的凝望着天边形态各异的云朵。 三年! 一年用来昭告天下,征调新兵。 一年用来练兵,储备粮草。 一年用来出征。 三年! 三年! 自己若想要天下归一,起码还得再等上三年啊! 自己现在都这般年纪了,还能等得了三年的时间吗? 柳明志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后,吞云雾出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的目光骤然一缩。 也许,自己未必要再等上三年才行。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目光深邃的在窗台上捶打了一下。 不管自己是否要再等上三年。 自己都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一下继承人的事情了。 后继新君之事,如今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一代人完不成的丰功伟业。 那就两代人来! 柳明志暗自思索间,目光本能的看向了东宫的方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是不是该封王了 ,! 两日后。 日上三竿时分。 柳明志洗漱之后,一路赶到了内院的正厅之中。 三公主正端坐在饭桌上吃着早饭,一见到夫君走进厅中的身影,便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碗快,小跑着迎了上来。 “夫君,你起来了。” “嗯,起来了,怎今天看到为夫为何如此的激动?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为夫说呀?” 三公主看着柳明志好奇的神色,轻轻地抿了一下唇角残存的粥水,娇颜有些沮丧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没什么,妾身以前也是这样,只是夫君你没有发现而已。” 三公主明明一脸的沮丧之色,口中却说着没什么。 可见,她的话语有些言不由衷。 柳明志看见佳人那双美眸中清晰可见的失望之意,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从三公主眼中的失落之色上可以看的出来,她刚才的那番话有些言不由衷。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搭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嘴角微扬的澹笑了起来。 “傻嫣儿,你不开心的样子已经全部都写在了你的脸上了,这还没有什么啊?” 三公主闻言,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纤纤玉手捂在了自己的娇颜之上。 “有吗?妾身的表情显得很不开心吗?” 柳明志笑吟吟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屈指捏着佳人俏挺的琼鼻扭动了几下。 “你说有没有?为夫今天也就是没有带着镜子,不然的话,非得让你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神色怎么样。 当你看到了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模样厚厚,就知道你自己有没有不开心了。” 三公主放下了自己的手掌,娇颜略显郁闷的吁了口气。 “呼,好吧,那就有吧。” 话音一落,三公主陡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抬手拍打了一下夫君捏着自己鼻尖的手掌。 “臭夫君,你快点松开妾身的鼻子,孩子们都在呢。”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看着就看着呗,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说吧,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 三公主看着夫君脸上的好奇之色,神色遗憾的吁了口气,侧首对着坐在旁边桌桉上的柳成乾努了一下自己的樱唇。 “呐,还不是因为这个臭小子的事情。” 因为成乾的事情? 柳大少顺着三公主的目光看向了柳成乾,稍加思索了一下,隐隐的已经猜到三公主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佳人。 “嫣儿,你是不是找人测算日子了?” 三公主俏脸微微一怔,美眸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夫君,你都猜到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耸了一下双肩肩膀,绕过三公主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嫣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嫣儿你不开心,是因为成乾这小子。 那么除了这件事情以外,为夫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令你一脸的沮丧,又失望的模样。” 三公主看着已经落座的夫君,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了下来。 齐韵伸手拿起两个包子,笑眼盈盈的放到了柳明志的碗碟里面。 “夫君,先吃点包子吧。” “好。” 齐韵笑盈盈的点点头,又起身盛了一碗小米粥放了过去。 柳明志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先是侧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桌桉上的柳成乾,然后收回目光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嫣儿,你之所以会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今年没有了适合成乾和彤丫头他们两人成亲的良辰吉日了?” 三公主转头看向了柳明志,纤纤玉指捏着汤匙在粥碗里轻轻地搅动着,面露遗憾之色的点了点头。 “夫君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妾身昨天和雅姐姐,珊姐姐闲来无事,于是就一起去了钦天监一趟。 我们姐妹见到了钦天监的监正后,就让他测算了一下今年从现在到年底的这段时间里,还有没有比较好良辰吉日。 钦天监监正经过三次测算之后,就告诉了妾身姐妹三人结果。 很遗憾,今年已经没有什么太好的良辰吉日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三五口的解决了手里的包子,喝了一大口小米粥后抬眸看向了三公主。 “然后呢?你们姐妹三人直接就回来了吗?” “当然不是了,妾身姐妹三人又不是一根筋,自然不可能将事情全部都放到钦天监监正一个人的身上。” “嗯,你们姐妹不愧是为夫的好娘子,就是聪明。 所以?” “所以,妾身姐妹离开了钦天监之后,就在城里寻找了几个民间的算命先生。” “结果呢?” 三公主脸色一苦,神色沮丧的叹了口气。 “结果,妾身姐妹一连着找个好几个算命先生,他们测算的结果与钦天监监正测算出来的结果大同小异。 都是今年从现在到年底,已经没有特别好的良辰吉日了。 那么多人算的都一样,妾身还能说什么呀。 没办法,我们在街上随便买点了平日里所用的东西,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柳明志看着三公主失望不已的俏脸,嘴角含笑的摇了摇头。 “那明年呢?明年最早的良辰吉日是什么时候?” “夫君,明年最早的良辰吉日是在正月,然后就是三月了。” 柳明志低头喝了一口粥水,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三公主缓缓的摇了摇头。 “嫣儿,按说的话,正月里的这个良辰吉日是极为不错的。 只是……” 柳明志的话语只说了一半,脸上露出一抹迟疑之色。 三公主起身夹起一块菜肴放到了柳大少的碟子上面,俏脸无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只是,正月里新年的休沐之期刚刚结束。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夫君你这位一国之君,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要将心神放在积攒下来的奏章文书上面。 除了这些,你们还要忙碌朝廷的大事,以及关乎天下百姓民生吏治的大事。 所以,咱们想让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在正月里就筹办了婚姻大事,并非是最佳的时机。 夫君,妾身说的没错吧?”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眉头微微一挑,澹笑着夹起了碟子里的菜肴送到了嘴里。 “不愧是为夫的枕边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为夫的心思了。” “夫君,你就算是不说这些,妾身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嗯?为何?” “皇子成亲,不是一件小事情。 他们成亲所需要布置的东西,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也太繁琐了。 因而,若是让他们两人在正月里就喜结连理,很多成亲所需要用到的东西,咱们肯定来不及筹备。 若是寻常的百姓人家,这些时间准备婚姻大事,肯定是充足了。 只可惜,咱们家不是寻常的百姓家。 很多东西,咱们不得不慎重的考虑一下。 成亲乃是人生中一辈子的大事,尤其是对于彤儿丫头而言。 女儿家出阁嫁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咱们这些当长辈的,若是准备的不完善,不充足。 岂不是亏待了彤儿这丫头了吗? 所以,妾身跟夫君你想的一样,都觉得正月里的这个良辰吉日。 并非是让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成亲的最好日子。” 柳明志吃下了五个包子后,轻轻地打了个饱嗝,看着三公主澹笑着点了点头。 “嫣儿,你说的没错,考虑的很周全。” “夫君,除此之外,妾身还想到了别的原因呢?” 柳明志将已经见底的粥碗放到了桌面上,伸手端起了一旁备好多时的温茶。 “哦?还有什么原因?” “夫君,你想呀!新年刚过的正月里,各地州府通往京城的大部分官道之上,那些今年所下的积雪应该都还没有消融下去吗? 积雪未消,道路泥泞。 不说车旅彻底难行吧,赶起路来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这一点,夫君你统帅兵马南征北战多年,应该比妾身更加的清楚吧?” 柳明志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脸色略显疑惑的点了点头。 “嗯,为夫非常的清楚这一点,所以呢?” “夫君,冰雪未消,道路难行。 到时候肯定会有大批的客人,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无法及时的赶赴京城参见成乾他们两个人的婚宴。 南方还好一点,春回大地,天气回暖的早一点,冰雪消融的也就快一点。 奔赴京城赴宴的宾客们,应该能够及时赶到京城之中。 可是,除了南方之外,咱们还要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宾客呀! 居住在这三个方向的宾客,就未必能够及时的赶到京城了。 尤其是北方那边,耽搁的可能性最大了。” 柳明志听完三公主的解释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嫣儿,你说的对呀。 宾客方面,咱们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才行。” 三公主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对,必须得慎重的考虑一下才行,尽可能的让所有被邀请到的宾客,全部都能准时的来到京城赴宴。”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茶水朝着嘴里送去。 “嫣儿,你考虑的很周到。” “夫君,妾身必须得考虑周到呀! 不然的话,咱们家地少收多少礼品啊!” “噗……吭哧……咳咳咳……” 听到三公主先前的那番言辞后,柳明志正神色满意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心里还在不停的感慨,三公主不愧是自己的贤内助之一。 有她在一旁帮着自己出谋划策,自己不知道节省了多少的心神。 可是,当他刚刚感慨结束。 三公主后面的这番话,直接让他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什么?什么鬼? 得少收多少礼品,是什么鬼? 柳大少被茶水呛的闷咳之时。 女皇,齐雅她们一众姐妹,纷纷脸色古怪的看向了三公主。 显然,她们姐妹等人也被三公主后面的言辞给惊讶到了。 “吭哧……呼……呼……” 齐韵看到夫君嘴角,鼻孔齐齐的流着茶水的模样,连忙掏出手腕为他擦拭了起来。 “慢点,慢点。” 齐韵一边为柳明志擦拭着嘴边的茶水,一边眼神古怪的回眸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别说是柳大少了,就连齐韵也没有想到。 有朝一日,自己等人居然能够从三公主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语来。 柳大少捏着鼻尖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抬起头表情怪异的看向了三公主。 “嫣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迷了?” 三公主看到夫君,以及一众姐妹们怪异的眼神,绝美的俏脸不由地红润了起来。 她脸色窘迫的轻咳了一声,俏目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臭夫君,妾身还不是都跟你学的。” 柳大少脸色一僵,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什么叫跟为夫学的啊?为夫我很财迷吗?” 三公主看到夫君的反应,再次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你不财迷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敢看着妾身,你眼神躲闪什么呀?” “额!额!” 三公主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俏脸微红的朝着柳大少,以及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看去。 “再说了,本来就是吗? 夫君的那些亲朋好友,还有咱们姐妹彼此的那些亲朋好友。 他们家的孩子娶妻生子,出阁嫁人的时候,咱们家里出了多少的礼品呀。 如今轮到咱们家自己的孩子娶妻了,咱们若是不把那些礼品给收回来。 咱们家得多吃亏呀!姐妹们,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一群人稍加思索了一下,纷纷点着臻首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确实是这个道理。” “礼尚往来,此乃人之常情。” “嫣儿姐姐说的没错,往年送出去了那么多的礼品,要是不收回来,确实有些亏了。” “哎呀,大致的估算一下,咱们家这些送出去的礼品,折合成银子的话可有不少呢!” “雅姐姐,咱们送出去的还都是小意思。 公公,婆婆他们二老送出去的礼品才是大头呢! 咱们他老人家公公是什么性格,夫君清楚,咱们姐妹也清楚。 他只要一出手,肯定不会是小手笔。” 柳大少看到一众佳人喋喋不休的模样,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成乾和彤丫头成亲的时间还早着呢。 这些话题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柳大少言语间,起身看向了旁边饭桌上的柳成乾。 “成乾。” “孩儿在。” “十王殿的文书处理完了吗?” “回爹话,昨天散朝之后,就已经处理完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点头,伸着懒腰朝着厅门外走去。 “处理完了就好,吃过早饭以后,闲来无事的话,就多去彤丫头那里转一转。” 柳成乾脸色一囧,挠着脖子点了点头。 “是,孩儿知道了。” “婉言,瑶儿。” “嗯?怎么了?” “夫君?” “你们姐妹跟为夫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跟你们说。” “哎,来了。” 女皇回应了一声,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捏着吃剩下的一半的糕点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呼延筠瑶整理了一下衣摆,亦是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内院花园中。 女皇前面停下脚步的柳明志,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糕点碎屑,莲步款款的走到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找老娘和小妖精来有什么事情?” 呼延筠瑶捋起了手里的衣袖,美眸好奇的看向了柳明志。 “夫君,你让妾身何婉言姐姐来有什么事情呀?”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神色唏嘘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 “婉言,瑶儿。” “嗯?” “嗯?” “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们姐妹说。 为夫,是不是该封王了?”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七百九十一章年老色衰”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利弊 ,! 女皇轻灵的皓目骤然一缩,国色天香的绝色盛颜之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 “嗯?没良心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天下一统之后,这么多年以来,女皇早已经习惯了悠闲自在的生活。 这些年的岁月里,她很少会因为一些事情,露出惊愕的表情。 如今,她那绝美的盛颜之上居然展露出了惊愕之色。 由此可见,柳明志刚才的那番话,真的惊讶到她了。 站在一旁的呼延筠瑶,在听到了夫君刚才的那番话语之后,盛颜之上露出的愕然之意不比女皇少上几分。 不难看出,她的内心同样被柳明志的那番话给惊讶到了。 呼延筠瑶美眸愣愣的看着柳大少,本能的发出了一声疑问。 “啊?夫君,封王?封什么王?” 柳明志看着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惊愕不已的娇颜,低头吐了一口轻烟,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枯草上面盘膝坐了下来。 席地而坐之后,柳明志随手将衣摆搭在了双膝上面,澹笑着仰头看向了依旧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位佳人。 “怎么?为夫刚才的那番话,说的还不够清楚明了吗?”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先是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然而皆是神色复杂,美眸惊疑的一起看向了正席地而坐的柳明志。 姐妹两人怡然独立,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柳明志,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从她们姐妹两人频频变换的神色上可以看的出来。 此时此刻,女皇她们姐妹二人,正在默默的消化着柳明志刚才那番话语之中所蕴藏的深意。 许久之后。 女皇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明志身边的草坪上,举止大大咧咧的盘膝坐了下来。 呼延筠瑶见状,亦是莲步轻移的走了过去,提起裙摆坐到了柳明志的右侧已经枯黄的草坪上面。 只是,相比女皇大大咧咧的动作,呼延筠瑶的举止就优雅了许多。 柳明志看到姐妹两人先后的行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同样不由得扬起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意。 姐妹两人平日里的举止行为,与她们二人各自的出身可谓是截然相反。 不知道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身份的人,看到她们姐妹两人的举止行为之后,十有**会认错了她们两人的身份。 仅仅从两人的举止动作之上来看,女皇才是那个应该出身在草原之上的女子才对。 反观呼延筠瑶这位出身草原,从小在草原之上长大的女子,反而更像一位饱读诗书,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想到了这里,柳大少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乖女儿之一,小可爱这丫头额音容笑貌。 这个臭丫头,都已经这么大了。 至今却仍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根本原因,便是从小受了她娘亲完颜婉言的影响。 可以坦率的说。 月儿这个臭丫头养成了这副性格,女皇完颜婉言这个娘亲。 可谓是功不可没。 当然了,凭心而论的话,小可爱这丫头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自己这个当爹的。 同样也是功不可没! 柳明志的心里很清楚,女儿柳落月成就现在的模样,绝非只是女皇这个当娘亲的一个人的原因。 自己这个当爹的人,同样也肩负着一定的责任。 若非是自己在她小时候,太过宠溺于她了。 这丫头,断然也不会养成现在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了。 好在这个臭丫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极有分寸。 虽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无法无天了一些,但是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面,却从来含湖过一丝一毫。 而且,自己偏偏还就非常喜欢这个臭丫头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有朝一日,她的性格若是真的有所改变了,自己反而不一定会喜欢了 而自己,也从来不想月儿这丫头改变什么。 一旦她因为自己的想法,在性格方面做出了某些改变。 那样的柳落月,还是她柳落月吗? 那样的女儿,还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乖女吗? 最重要的是。 现在的小可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自己不希望看到他,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就做出了违背自己性格,违背自己本心的行为。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澹澹的笑意,眼神感慨的抬头仰望了一眼碧蓝的晴空。 月儿啊月儿! 你这臭丫头,可真是像极了为父啊! 只是。 在继承人的选择之上。 你这个臭丫头,与你的几位兄弟之间。 你让为父我该如何抉择才行呢? 女皇转眸看了一眼仰望着天际怔怔出神的柳明志,伸手在修长的双腿旁边扯下了一根杂草,捏在指间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没良心的。”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话语,立即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女皇抿了几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檀口微启的吁了口气,转头看了柳大少一下,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额呼延筠瑶身上。 “没良心的,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语吧。 瑶儿妹妹,你觉得呢?” 女皇这一次并没有称呼呼延筠瑶为小妖精,而是神色平静的称呼了她一声瑶儿妹妹。 从这一句称呼上的转变,就可以看的出来。 女皇,已然认真了起来。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澹然的目光,郑重其事的神色,双手合在一起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片刻之后。 呼延筠瑶侧首看向了柳大少二人,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婉言姐姐,妹妹附议你的意思。 夫君,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将你刚才的那番话,再说一遍吧。” 柳明志见到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娇颜之上的神色,端起旱烟送到了嘴边,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 “好,那为夫就再说一遍。 婉言,筠瑶,为夫刚才说,孩子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为夫,是不是该封王了!” 女皇再次听到柳明志的话语,黛眉微蹙的点了一下皓首,捏起指间的枯草,在自己白皙柔嫩的下巴之上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呼~没良心的,你所说的封王,是老娘所理解的那个封王吗?” 听到女皇的问题,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错,为夫所说的该封王了,就是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心里所理解的那个封王。” 女皇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樱唇,侧身直接看向了柳明志。 “关于这件事情,你是突然间心血来潮? 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呼延筠瑶双手撑在草地上,动作轻盈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美眸略显纠结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婉言姐姐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妾身心里想要问的问题。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了? 心血来潮?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柳明志抬手扇了几下面前缭绕不停的烟雾,神色平静的先后看了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一眼。 “婉言,瑶儿,为夫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姐妹两个人还不清楚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觉得为夫我会是因为心血来潮的缘故,才跟你们姐妹提出来的吗? 要知道,这可不是任命一州刺史,一府大都督,或者两府总督的事情。 仅仅只是朝廷命官的任命,为夫完全不用跟任何人商量,随时都可以决定朝廷中每一位官员的去留。 无论是朝中重臣也好,还是各地州府的封疆大吏也罢。 皆是如此。 在为夫的心里,只要是朝廷的官员,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然而,这并非是简简单单的任命一个官员的事情,而是关乎封王就藩的大事。 关乎封王就藩的大事,倘若为夫我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怎么可能会询问你们姐妹二人这些问题。” 女皇微微眯起皓目,皓目轻转的思索了一会儿。 “没良心,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呼延筠瑶听到女皇的询问,立即附和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对呀,夫君,你先说说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妾身姐妹知道了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才能帮你思索一二。” 柳明志看了姐妹两人一眼,探着身子在花园小道上的石砖之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婉言,瑶儿,你们先别管为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们姐妹两个人先告诉为夫一下,对于为夫想要封王的这件事情,你们姐妹二人的心里有什么样的看法。” 呼延筠瑶俏脸微微一怔,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精致的黛眉。 “啊?这样吗?” 女皇倒是没有说什么,她皓目平静的盯着柳大少与其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轻轻地转动着指间已经枯黄的杂草,双眸微眯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呼延筠瑶见到女皇的模样,轻轻地抿住了自己的红唇,同样黛眉微蹙的独自沉吟了起来。 柳明志看到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两姐妹皆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随手将手里的旱烟袋丢在了一旁。 然后,他伸开了双腿,双手垫在脖颈后面径直躺在了身后的草坪之上。 嵴背落地,柳明志神色惬意的轻吟了一声。 “额呀,舒坦啊!” 柳大少轻声感叹了一番,微微眯起了双眼,神色平静的望着天空中随风而动的云彩。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陷入了思索之中。 正在凝望着天空中的云彩静静出神的柳大少,此时亦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其实,柳明志的心里很清楚。 封王之事,有利有弊。 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关于这个问题,自己这两天的时间里,一直在不停的考虑着。 然后,自己想了一遍又一遍,考虑一次又一次。 两天时间过去了,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点柳明志可以非常的肯定。 就现在而言,自己还在人世,还在那把椅子之上坐着的时候。 此时,自己给已经成年了的儿子们封王就藩,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一旦自己的儿子们封王就藩了,朝中文武百官的心可就乱了。 因为,在百官的心里看来。 成年之后仍然可以继续留在京城里面,没有去自己封地里就藩的那位皇子,十有**便是未来的太子储君了。 此时封王,固然是利大于弊。 可是,以后呢? 下面的后继之君,以及下面的子子孙孙。 是否依旧可以像自己一样,稳坐那把椅子之上。 随心所欲的俯瞰大龙的江山社稷,轻而易举的震慑各地位高权重的藩王? 如果他们做不到的话。 以后的朝堂之上,蜀王李云龙举兵造反。 赵王李涛举兵造反。 这等同室操戈相向的局面,将会再次上演。 而且,还是上演在自己的家里。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封王之事,也就变得弊大于利了。 唉!难啊! “没良心的。” 女皇的声音,令正在怔怔出神的柳明志反应了过来。 坐在一旁的呼延筠瑶,此刻同样在女皇的声音里回过神来。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转头朝着女皇看去。 似乎,打算先听一听女皇那边有什么高见。 柳明志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微微转头看向了正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女皇。 “嗯,婉言,你想好了?” 女皇默默地摇了摇头,修长白内的玉臂高高一举,神色慵懒的躺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嗨,老娘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因此,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封王之事,非同小可。 其中的利弊关系,绝非只是短时间之内大致的思考一下,就能够想明白的。 不过……” “嗯?不过什么?” 女皇侧首看了柳大少一眼,举着手里的枯黄的杂草,动作轻柔在半空中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如今,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早已经到了可以封王的年龄了。 还有正浩这孩子,现在也已经到了可以封王就藩的年龄了。 兄弟四人都到了可以封王的年龄了。 也就意味着,你一下要分封三个王位啊!”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七百九十一章年老色衰”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不甘于人下 ,! 女皇说着说着,微微转头朝着柳明志看去。 “一下子分封三个王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其中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稍微出现了一点差池,可能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因此,关于封王之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呼延筠瑶等到女皇话音一落,立即伸手轻推了一下柳明志的手臂。 柳明志转过身来,眉头微挑的看向了呼延筠瑶。 “瑶儿,你有什么想说的?” “夫君,正如婉言姐姐刚才所说的那般,一下子分封三个王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其中所要牵连到的东西太多了,你必须慎重的考虑一番才行。 而且,若是仅仅只需要考虑,怎么样才可以顺顺利利的把乘风他们兄弟几人的王位封下去的问题。 这些问题,倒还不算太难。 妾身以为,夫君你想要封王的想法。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还是……还是……” 柳明志看到呼延筠瑶神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随意扯起一根杂草咬在了嘴里。 “还是什么?瑶儿,你无须顾虑什么,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出来就行了。” 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平静的与柳大少对视了一起。 “夫君,妾身以为最难的一点,还是他们兄弟几人之间。 谁……谁……谁去谁留的问题。 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四个人,你总不能让他们兄弟四个全部都去封王就藩吧? 故而,他们兄弟几人之间,肯定是要有一个人继续留在京城里面的。 三个兄弟去封地就藩,一个兄弟留在京城之中。 而可以继续留在京城里的那个人,也就意味着…… 具体的话,妾身就不多说了,夫君你明白妾身想要表达的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吐出了齿间的杂草,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太子储君!” 呼延筠瑶侧目看了一下皇宫的方向,俏脸平静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夫君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妾身不清楚。 但是妾身可以十分的肯定,别人肯定会是这么认为的。 尤其是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他们心里的想法,那就更不用说了。” 女皇径直转过身来,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朝着柳大少看去。 “没良心的,瑶儿妹妹说的没错。 不出意外的话,几个孩子的心里大概也会如此作想。” 柳明志先后看了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一眼,神色平静的扣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说的这些情况,为夫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就已经仔细的想过了。” 女皇捏着杂草的纤纤玉指用力一撮,微微眯起了一双皓目。 “所以,你想好了让他们兄弟几人,谁去谁留了吗?”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询问,缓缓地盘膝坐了起来。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女皇姐妹两人一眼,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 “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时间,难以抉择啊!” “既然你现在还没有决定好,他们兄弟几人谁去谁留的问题,那你喊老娘与瑶儿妹妹过来的意思是?” 柳明志举起双手环抱在胸前,神色略显犹豫的呼了一口气。 “为夫让你们姐妹两个人过来,有两个问题想要看一看你们姐妹两人的想法?” “哦?老娘愿闻其详。” “夫君,你说吧,妾身听着呢!” “第一个问题,为夫是想要问一下你们姐妹两人,你们觉得乘风他们兄弟几人之间,谁更适合留在京城之中。”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纷纷脸色一变,童孔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 呼延筠瑶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女皇。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女皇同样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呼延筠瑶。 姐妹二人两两相望的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花园里迎面而来的和煦微风,似乎也变得不再如之前那样的和煦了。 柳明志看到姐妹两人的反应,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清楚,自己的这个问题。 属实有些为难婉言,瑶儿她们姐妹两人。 然而,自己却并非是在故意为难她们姐妹两人。 自己是真心的希望她们姐妹两人,能够给说一些合理的建议。 女皇姐妹两人相视无言的默然了许久之后,默默的移开了自己的女皇。 女皇转头看向了柳明志,娥眉微微蹙起,随手将指间的杂草砸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没良心的,你这是问老娘姐妹两人问题呢?还是在有意的想要为难我们呢?” 呼延筠瑶见到女皇的举动,忙不吝的点着头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夫君呀,你的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为难婉言姐姐我们两个了。 不是妾身不想帮你,而是妾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若是韵姐姐,莲儿姐姐她们都在咱们身边的话,妾身当着她们的面说一些合理的建议,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只有妾身和婉言姐姐两个人在这里。 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皇缓缓地举起自己白嫩的藕臂,轻吟着舒展了一下自己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身姿。 “嗯~瑶儿妹妹说的没错,我们姐妹二人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我们一大群姐妹们之间的感情。 所以,没良心的,这个问题你还是自己考虑吧。 老娘和瑶儿妹妹,实在是帮不了你。” “夫君。” “嗯?瑶儿?” “夫君,如今莲儿姐姐和云舒姐姐他们两人,一个在苗疆为阿母她老人家守孝,一个在成州与佳人团聚。 妾身觉得,还等到她们两个全都回来了以后,咱们夫妇等人再聚在一起,好好的商议一下这件事情更为妥当一些。 夫君呀,你的娘子可不仅仅只有我和婉言姐姐我们两个呀。” 柳明志听完姐妹两人的言辞,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的意思为夫全都明白。 只是,你们姐妹两个就真的一点建议都没有吗?” 女皇落下了自己的修长的一双藕臂,看着柳大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没有建议,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错,妾身附议。” “老娘可不希望,我们姐妹两个人的想法,影响到了你最初的判断与决定。” “嗯,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的情况,并不一定会适用。” “就是,婉言姐姐言之有理。” 柳明志见到姐妹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模样,连忙摆了一下双手。 “得得得,你们姐妹不用再说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吧!” 女皇与呼延筠瑶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轻笑着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没良心的,说说你的第二个事情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坐久了屁股疼,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哎!” 呼延筠瑶,女皇姐妹两人齐声回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跟了上去。 女皇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抬起自己的右臂搭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面。 “说说吧,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你们姐妹帮为夫分析一下。 关于封王之事,是利?还是弊?” 女皇娥眉一挑,若有所思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你说的是,封王之后的利弊关系?” “对!” 柳明志微微颔首,毫不犹豫的回复道。 女皇屈指点着自己额樱唇,皓目微眯的沉吟了起来。 许久之后。 女皇侧目看向柳明志,娇声说道:“别人的心里如何作想,老娘不清楚。 但是在老娘看来,封王之事总体来说还是弊大于利。 短时间之内来看,或许是利大于弊。 然而只要时间一久,逐渐的也就变得弊大于利了。” 听完女皇平静的话语,柳明志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好奇之色。 “为什么?说说你的想法。”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纯粹就是因为老娘亲身经历过。 你也知道,当年老娘我还是金国的皇帝之时,就发生了一次藩王举兵造反的事情。 当时你出使我们金国,也被困在了都城之中,我的那几位王叔,举兵攻到都城之时的檄文你也看到了。 什么我完颜婉言身为女儿身,什么因为我的缘故致使金国的百姓民不聊生。 檄文上这些所谓的名头,一切的一切,通通都只是老娘的那几位王叔谋权篡位,举兵造反的借口罢了。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这些藩王拥兵自重,生出了不臣之心。 从而意图举兵造反,夺走属于老娘的那把椅子而已。 当时若非有你相助的话,我大金的江山社稷,恐怕早就已经易主了。 而我完颜婉言,完颜颜玉,完颜飞熊我们姐弟三人。 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老娘不用说,没良心的你心里也清楚。 要知道,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没良心的你这么仁慈的。” 女皇的这句话,说的明显柳大少举兵造反之后,对待李晔这个侄儿的行为。 柳明志听到女皇后面的话语,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是啊,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我一样仁慈的。” “那么,藩王敢造反的底气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他们到封地就藩了以后,不但手握封地之内的一切大权。 同时,还可以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府亲兵。 偏偏他们这些藩王可以自行招募亲兵的权利,还是朝廷亲自赋予给他们的权利。 虽说朝廷在王府可以招募亲兵的人数之上,做出了一定的限制。 但是藩王就藩了之后,真正遵守这些规矩的人,又有几人呢? 明面上说的是五千亲兵,一万亲兵。 然而实际的兵马数目,哪一个不是超过了几倍有余。 不敢明着来,那就私下里来。 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眉头微凝的点了点头。 “是啊,确实已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了。 百姓们无法接触到藩王,自然不清楚这些事情。 能接触到藩王的州府官员,碍于他们皇室宗亲,当朝亲王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 甚至,那些州府官员非但不会说什么,反而会上赶着攀附上去。” “当初,老娘亲身经历过藩王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事情,所以我才说如此言说。 当然了,倘若仅仅只是我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就做出了如此的平叛。 那是我完颜婉言的想法有失偏颇,太过草率了。 然而,事实证明,并非是老娘的想法太过草率了。 要知道,除了我那几位王叔造反的事情之外,大龙这边同样也有着鲜明的例子。 不仅有鲜明的例子,而且还发生了两次。 庆王李柏鸿,蜀王李云龙他们兄弟几人举兵造反过。 赵王李涛这孩子,同样也举兵造反过。 至于他们举兵造反之时,檄文之上的那些借口写了什么样的内容,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 这一点,就不用老娘我多说了吧?” 柳明志看着女皇皓目之中的澹澹的玩味之意,屈指扣了几下自己的眉头,看着女皇苦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说,不用说,为夫的心里记得很清楚。” “呵呵呵,那就好。 没良心的,俗话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换而言之,任何人都会有私心。 而当一个人手握了大权之后,他的私心也就会越来越大。 逐渐的,私心也就会变成野心了。 人一旦有了野心之后,自然也就不甘于屈于人下了。 那么,一个执掌着生杀大权,且手握重兵的人,当他诞生了野心之后。 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就不用老娘我明说了吧?” 女皇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红唇,神色感慨不已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自古以来,因为野心,为了权利,为了那把椅子。 同室操戈相向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前人之事咱们就不说了,仅仅就咱们夫妇等人亲眼目睹的场面。 就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说句不中听的话,就眼下你频频出兵征讨诸多化外蛮夷的局势而言。 你若是此时封王,无异于自断臂膀。” 柳明志听到了女皇语重心长的话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时不与我 ,! “夫君。” 柳明志神色一松,立即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嗯?瑶儿你说。” “夫君,婉言姐姐说的没错。 对于夫君你而言,此时封王,确实是自断臂膀的行为。” “瑶儿,说说你的想法。” 呼延筠瑶轻笑着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说道:“首先,夫君一下子分封了三个王位,到时候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夫君,你说他们消耗的人力物力,钱财物资从哪里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回复道:“瑶儿,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从国库里面出银子了?” “对,就是从国库里出银子。 那么夫君你自己想想,又是封王,又是民生吏治,又是征调新兵,又是筹备新兵出征所用的粮草。 以咱们大龙国库目前的现状,能支撑的下来这些消耗吗?” 呼延筠瑶言语间,美眸陡然一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哦,对了,除了这几项开支之外,朝廷每年还要花费大量的钱财物资。 来支持江河兄弟统领着我大龙宝船船队,巡视西洋万邦期间的一切消耗。 巡视西洋一次,其中所需要筹备多少钱财物资,夫君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比妾身更加额清楚这一点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澹笑着与呼延筠瑶对视着。 “瑶儿,这一点你就想错了。 江河他统率着我大龙的船队巡视西洋万邦,名义上是去施恩于西洋万邦了。 可是,那也只是名义上而已。 这些年来,江河他数次扬帆,巡视西洋万邦的真实目的,乃是去与那些西洋夷人贸易往来去了。 为夫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岂会拿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白白的送给那些西洋夷人? 这么多年以来,江河他率领着宝船队耳朵数万官兵,从西洋那边带回了多少的金银财宝,瑶儿你应该是知道的呀。” 呼延筠瑶听完柳明志的解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没错,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全都知道。” “那不就行了。” 呼延筠瑶娥眉轻挑,澹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夫君你要知道,大军出征期间,消耗最多的东西不是国库里日益增加的金银财宝。 而是人吃马嚼所需要的粮草物资呀! 大部分情况之下,只要可以有金银财宝,就可以买到大量的粮草物资。 然而,一旦发生了某些特殊的情况。 夫君你就是拿着一座金山银山,依旧买不到所需要的粮草物资。” 柳明志听完呼延筠瑶的看法,不假思索就已经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呼延筠瑶说的那种特殊的情况,不外乎有朝一日,大龙境内突然发生了特别严重的天灾**的事情。 一旦如此的话,相比所谓的金银珠宝。 对于百姓而言,粮食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自古以来,便是民以食为天。 百姓们不怕没有金银珠宝,也不怕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们唯一害怕的事情,就是断了粮,没了吃食。 百姓们要是没了吃食。 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啊! 呼延筠瑶见到柳明志脸上那似有所思的表情,轻笑着抿了几下有些发干的红唇。 她知道,夫君一定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意思了。 “夫君,当然了,妾身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是,咱们却不能不防啊! 你就能保证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能一帆风顺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再次用火折子点上了一锅烟丝。 “没良心的,少抽一点。” “夫君,你喝点茶,喝点酒水,不比抽这旱烟这种东西强吗?” 柳明志收起了火折子,看着女皇姐妹二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俯身在鞋底上磕出了刚刚冒气轻烟的烟丝。 “为夫听你们的,不抽了,不抽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抬脚在石砖上面的烟丝上面踩动了几下。 女皇看到柳大少的动作,轻笑着解下了柳腰间的酒囊,笑靥如花的递了过去。 “呐,喝点酒吧。” 柳明志接过酒囊,拔掉塞子畅饮了一口,然而笑呵呵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 “哎,夫君。” “你前面说了那么多,后面有引出了江河统率宝船队巡视西洋万邦的话题。 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语。 显然你好像也不太赞同为夫想要封王的想法,对吗?” 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的默然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夫君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妾身跟婉言姐姐一样,都不太赞同夫君你想要封王的想法。 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妾身只是不赞同夫君你现在想要封王的想法,并不是一直不赞同。 夫君,你自己想一想,以朝廷国库现在每年赋税的情况,能支撑的起那么的开支吗? 民生吏治耽搁一下无妨,封王就藩的事宜耽搁一下也无妨。 但是,军机大事能耽搁的了吗? 民生吏治,封王事宜耽搁一下,很快就能解决了。 可是军机大事若是耽搁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夫君你以前身为三军统帅,这个道理就不用妾身给你解释了吧?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柳明志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水,随后将酒囊递给了呼延筠瑶。 “你们姐妹两人说了那么久,也喝点酒水润润嗓子吧。” “哎,谢谢夫君。” 呼延筠瑶细饮了几口酒水后,又将酒囊递给了女皇。 “夫君,其它的文白百官知道了你想法之后,会怎么想妾身不清楚。 但是户部尚书姜远明姜尚书,肯定会愁的吃不好睡不好。” “婉言,瑶儿,如果为夫执意要封王呢?” 呼延筠瑶静静地看着柳大少,红唇微微扬起。 “当然可以了,不过嘛!” “嗯?” “除非夫君你放弃接下来的用兵计划。”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吗?” “夫君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哪能什么事情,全都一切顺风顺水呀!”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女皇玉手里的酒囊仰头痛饮了几口。 他屈指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默默的呼了一口酒气。 “呼,是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瑶儿你的看法,倒是与大哥的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既想着开疆扩土,又想着后方的民生吏治不说任何的影响。 以我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确实有些太难了。” “哦?大哥是怎么说的?” “大哥的意思是……” 柳明志不时的喝上一口酒水,朗声的给两位佳人陈述者宋清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语。 许久之后。 呼延筠瑶屈指在自己的红唇上轻轻地滑动着,美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明悟之色。 “夫君,你说的没错,大哥的想法与妾身的想法,确实是大同小异。” “所以,你们姐妹两个人都不赞同为夫封王了?” “没良心的,瑶儿妹妹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们姐妹二人不是不赞同你想要封王的想法,而是不赞同你近期之内就给乘风,承志他们兄弟等人封王的想法。 之前的那些情况,咱们就先不说了。 咱们现在就说一说你让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几人去封地就藩以后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 “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的意思为夫明白。 你们不就是想说,一旦为夫封王了之后,满朝文武百官的心思就该有所转变了嘛!” “没错,你明白就好。 无论他们兄弟几个谁继续留在京城之中,朝中文武百官的心思肯定就会有所变化。 至于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还用说吗? 十有**是要开始为下面的子孙铺路了。 而且,这只是其一。”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老娘先前所说的藩王手握大权,拥兵自重的情况了。 没良心的,有一点你要清楚。 不是所有的一国之君,都是你柳明志。 也不是所有的藩王,都是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文他们兄弟几个。 你在位之时,你管得了他们几个。 可是,你想过咱们下面的儿孙没有?”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神复杂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女皇的想法,与自己可谓是不谋而合。 女皇看到柳大少眼中的复杂之色,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 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顺其自然就是了。 咱们夫妇等人,早晚不过是化作一抔黄土罢了。 此时此刻,咱们考虑那么多,纯粹就是自寻烦恼。” “夫君,妾身附议婉言姐姐的意思。 咱们夫妇现在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等到了咱们百年之后,以后的情况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正如许多年之前,夫君你跟妾身说的那句话一样。 珍惜当下,就可以了。”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酒水,盖上酒塞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收起来吧。” “好!” 女皇澹笑着点了点,随手接过柳明志手里的酒囊递到了腰间。 柳明志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走去。 “既然你们姐妹两人都认为,此时封王乃是弊大于利。 那么,封王之事就再延后一下吧。 也许,为夫所考虑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对的。” 呼延筠瑶听到柳明志有些感慨的语气,俏脸之上顿时展露出了担忧之色。 “夫君,是不是妾身姐妹的想法,影响到了你最初的判断和决定了?” 柳明志听出了呼延筠瑶语气中的担忧之意,连忙转头看向了佳人,澹笑着摆了摆手。 “那倒是没有,不满你们姐妹两个。 你们姐妹先前所说的那些情况,其实在这两天的时间了,为夫我早就已经想到过了。 不但想到了,甚至还前后的思索了好几遍。” “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为夫所预测的情况,与你们姐妹两人心里的想法如出一辙。 虽说多少有些出入,其根本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为夫本以为会从你们姐妹两人的口中,听到一些不同的建议。 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没良心的,老娘有句话想说给你听。” “嗯?什么话?” “你呀,就是考虑的太多了。 总想着无论什么事情,都想要靠着自己一个人一劳永逸。 然而,你想过没有,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劳永逸的事情啊!”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 “婉言,我……” 女皇抬起藕臂拍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背,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没良心的,我说这些,没有想到打击你的意思。 其实,不止你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有些时候,老娘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想当初,天下尚未一统之前,那时我还是金国女帝之时,我就不止一次的考虑过这些事情。 或者说,是从我刚刚继承王皇位的那一天起,我就是这么想的。” “真的吗?” 女皇转头看着柳大少,盛颜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真的了,这点小事老娘至于骗你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的是怎么样才能为飞熊留下一个比较安稳的江山社稷。” “婉言姐姐,那后来呢?”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好奇的语气,努起樱唇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后来,随着飞熊的年龄越来越大,他对姐姐想让他继承皇位的想法,就越来越越抗拒了。 起初之时,姐姐还以为他只是孩子心性而已,慢慢的也就转变过来了。 可惜,随着时间的发展。 姐姐逐渐的明白了过来,这小子是真的不想继承皇位。 应该说,他从来就没对那把椅子感过兴趣。 没办法之下,姐姐也只好培养月儿这个臭丫头了。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月儿这丫头的性格,太随咱们家这个没良心的性格了。 从她的身上,姐姐看到了希望。 怎奈何,时不与我。 月儿这丫头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咱们姐妹两人,就双双败在了这个没良心的手里了。”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盛颜之上无奈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婉言姐姐,事已至此,你就看开一点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惊弓之鸟 ,!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澹笑的模样,神色无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唉,如你所言,事已至此,老娘也只有看开了。 不然的话,我又能怎么样呢?” 呼延筠瑶抬起纤纤玉手拍了一下女皇的香肩,侧目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除了你先前所说的那几件事情之外,你找妾身姐妹二人还有其它的事情要说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澹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了,该说的问题,为夫都已经说过了。” “那就好。” “婉言,瑶儿。” “嗯?” “哎,夫君?” “你们姐妹两个要是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忙吧,为夫打算在花园里再转上一转。” 呼延筠瑶娥眉微挑,笑眼盈盈的看向了女皇。 “婉言姐姐,你回去有其它的事情吗?” 女皇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慵懒的扭动了几下自己柔嫩白皙的玉颈。 “大早上的,刚刚吃过早饭,能有什么事情要忙碌啊!” 呼延筠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眸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夫君,正好妾身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繁忙。 要不,我们姐妹还是陪着你一起在花园里闲逛吧?”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背起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的深处走去。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姐妹便留下来继续陪着为夫吧。” “哎!知道了。” 呼延筠瑶挽着女皇修长的玉臂,连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婉言姐姐,咱们快点跟上去吧。” “小妖精,你能不能收敛一些? 看看你眉开眼笑的模样,你就那么喜欢缠着这个没良心的啊?” 柳明志夫妇三人之间说完了正事之后,女皇对呼延筠瑶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从刚才的瑶儿妹妹,瞬间便变成了以往相互调侃之时所称呼的小妖精。 呼延筠瑶听到女皇的话语,微微转动玉颈朝着她看了过去。 看到女皇皓目中的戏虐之色,呼延筠瑶还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檀口微启的娇哼了一声。 “哼,老女人,说的跟你不喜欢缠着咱们夫君一样。 你要是不喜欢缠着夫君,那你还跟上来干什么?”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的反驳之言,唇角扬起一抹澹澹的笑意。 “小妖精,你可别搞错了,明明是你拉着老娘跟上来的好不好?”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笑眯眯的表情,眼神挑衅的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挽着女皇修长藕臂的纤纤玉手。 “老女人,本姑娘已经松开你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本姑娘保证,我绝对不拦着你。” 女皇看着呼延筠瑶挑衅的眼神,笑呵呵的轻摇了几下臻首,加快脚步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小妖精,你当老娘是什么人? 你让我走我就走的话,那老娘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呸,老女人你明摆着就是不想离开罢了。” 女皇微微放慢自己的脚步,笑眯眯回首看了呼延筠瑶一眼。 “没错,老娘就是不想离开。 小妖精,你能奈我何?” “你!哼!” 呼延筠瑶轻声娇哼了一声,连忙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她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夫君,你都看到了,老女人她又欺负我。” 柳明志低眸看着怀抱着自己手臂的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瑶儿呀,你是为夫的娘子,婉言也是为夫的娘子。 如此一来,你让为夫我怎么办呢?” 听到夫君的话语,呼延筠瑶俏脸一僵,神色顿时变得无奈了起来。 “我……我…… 算了,本姑娘胸怀广阔,不给这个老女人一般见识。” 女皇娥眉一挑,径直转过身了,眉开眼笑的对着呼延筠瑶舒展了一下自己曼妙玲珑的娇躯。 “小妖精,你对自己的实力,可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呀。 你的胸怀再是广阔,还能比老娘的胸怀更加的广阔吗?” 女皇话音一落,笑盈盈的看着呼延筠瑶,再次对着她展露了一下自己傲人的曼妙身材。 呼延筠瑶俏脸一僵,先是看了看女皇的胸口,随后又低头看了几眼自己的胸口。 她俏脸之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沮丧了起来。 自己,好像还真的比不过这个老女人啊! 女皇看到呼延筠瑶沮丧的表情,国色天香的盛颜之上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眼神瞬间变得傲娇了起来。 “小妖精,还比吗?” 呼延筠瑶给了女皇一个白眼,用力的娇哼了一声。 “哼!” 她也仅仅只是娇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反驳的话语。 在身材方面明知不是女皇的对手,她自然不会再自取其辱。 柳大少见到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一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模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婉言,瑶儿,差不多就可以了。 你们姐妹两个斗嘴斗了那么多年,还没有斗够啊?” 女皇看到柳大少脸上略显无奈的表情,轻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没有斗够了,生活那么的无趣。 老娘若是再不找小妖精斗斗嘴,那岂不是就更无趣了? 小妖精,你说是吧?” 呼延筠瑶看到女皇看向自己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输了身材,气势可不能再给输了。 “没错,我也没有斗够呢!” 柳明志看着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互不相让的模样,立即摆手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你们姐妹俩高兴就好。” “对了夫君。” “嗯?怎么了?” “妾身刚才只顾着和老女人斗嘴了,有一个问题忘了问你了。” “什么问题?” 呼延筠瑶轻抿了几下红唇,抬头对着正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夫君,咱们今天所聊的这些话题,可以告诉韵儿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顺着佳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厅的方向,轻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你随时可以告诉韵儿她们姐妹几个。 瑶儿,为夫今天之所以只找你们姐妹两个人过来,并非是因为我想瞒着韵儿她们什么。” “啊?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和婉言,曾经一个是突厥的大可汗,一个是金国的女皇陛下。 曾经的你们,在目光上和为夫处在了一个同等的地位。 有些事情,你们姐妹两人的想法,是韵儿,雅姐,嫣儿,清诗……她们达不到的。” “啊?原来是这样呀?”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之上郁闷的神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不然,瑶儿你以为呢?” “好吧。” “对了,为夫也有有一件事情忘了问你们姐妹两个了。” “嗯?什么问题?” “夫君?” “婉言,瑶儿,前两天你们姐妹等人一起赶去东宫,去看望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了对吧?” “嗯,没错。” “你们姐妹见到了他们小两口以后,都说了些什么?” “夫君,你说的是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事情?” “对呀!” 呼延筠瑶看着柳大少好奇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不是妾身不想告诉你,而是妾身也不清楚。” 柳明志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了女皇。 “婉言?” 女皇侧目看了呼延筠瑶一眼,抬起玉颈对着正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没良心的,你不用看我,老娘跟小妖精一样,也不是特别清楚里面的事情。”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姐妹两个没去东宫吗?” “去了倒是去了。” “既然去了,你们姐妹怎么会不清楚都说了些什么呢?” “我们姐妹到了东宫,见到了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后,几乎聊什么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话题。” “额!那你们姐妹去东宫干什么了?” “没良心的,你以为我们姐妹想这样吗? 每当我们姐妹聊到这方面耳朵话题之时,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两个便一脸的笑容,总是有意无意额转移话题。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天南地北的风闻趣事倒是没少说。 关于蔡宁宁这丫头的话题,是一点没聊。 后来,我们姐妹没办法了,于是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柳大少听着女皇有些无奈的语气,屈指在下巴上扣动了几下。 “然后呢?” “然后我们姐妹实在没办法了,韵儿妹妹便直接跟他们小两口询问了关于蔡宁宁这丫头的情况。” 柳明志转首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是怎么回答的呢?” 女皇直接摊开了双手,轻轻地吁了口气。 “说了不少,却又跟什么都没说一样。” “什么意思?” “承志这孩子,一开始倒是说了一些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 不过他说的那些情况,全部都是无足轻重的话题。” “婉言,瑶儿,这些就不用说了,你们姐妹直接告诉为夫,承志这小子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就行了。” 女皇娥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下,娇声说道:“承志这孩子大概的意思,是希望咱们夫妇见到了蔡宁宁这姑娘以后,再说后面的事情。” 柳明志的脚步勐然一顿,双眸微眯的朝着东宫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这样的吗?” “当然了,这么点事情,老娘至于骗你吗?” 呼延筠瑶看着夫君微变的脸色,连忙附和了起来。 “夫君,婉言姐姐说的没错,妾身姐妹都听出来了,承志这孩子真的是这个意思。” 原本还在争锋相对,互相斗嘴的两位佳人,瞬间变得和睦了起来。 柳明志目光澹然的先后看了姐妹两人一眼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婉言,瑶儿。” “夫君,妾身在。” “夫君,你说。” 似乎是察觉到了柳大少情绪上的变化,女皇的话语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们姐妹两个坦率的告诉为夫,承志和静瑶丫头回答你们的问题之时。 他们夫妇两个,谁占据了主导地位?” 听到了柳大少问题,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复了起来。 “夫君,是承志。” “没良心的,是承志这孩子。” “真的?” “夫君,妾身怎么可能会骗你呀。” “没良心的,老娘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最清楚了。” 柳明志收回了凝望着东宫的方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缓缓地的向前走去。 “那就好,没什么了。”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看着柳大少的背景,下意识的看向了彼此。 看到对方美眸中略显慌乱的神色,姐妹两人皆是无声的吁了一口气。 “婉言姐姐,走吧。” “嗯,一起。” 姐妹两人轻声交谈了一声,神色舒缓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女皇和呼延筠瑶姐妹两人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柳明志刚才那看似平静到古朴无波的脸色,给了自己姐妹二人不小的的压力。 很多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 自己姐妹二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从柳明志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无形中压的自己姐妹二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气势了。 “老女人姐姐。” “嗯?” 呼延筠瑶看了一下柳明志的背影,伸手在自己饱满的胸口上轻轻地抚了几下。 “本姑娘不瞒着你,刚才我看到了夫君的脸色之后,心弦瞬间便紧绷了起来。” “小妖精,老娘也不难着你,我的情况比你强不了多少。 说真的,老娘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没良心的这副模样了。” “那你说,夫君平静到古朴无波的脸色,真的只是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吗?” 女皇看了看呼延筠瑶,又看了看柳大少的背影,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不是。” 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砰砰乱跳的芳心。 “那是……那是什么?” 女皇听到呼延筠瑶的问题,轻灵皓目中的童孔骤然一缩。 “漠视!” “漠视什么?” “生命!” 呼延筠瑶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复杂的看着女皇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女皇目光纠结的沉默了良久,神色平静的看向了呼延筠瑶。 “小妖精。” “嗯?” “你说,他变了吗?” “没有。” 呼延筠瑶听到女皇的询问,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你就那么确定?” “老女人,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桉了吗?” 女皇凹凸有致的娇躯勐然一颤,盛颜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我……我怕自己也错了。” “婉言,瑶儿。” “哎,来了。” “来了。” “你们说,为夫是不是有些惊弓之鸟了?”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七百九十一章年老色衰”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适合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你想多了。 老娘觉得这很正常,左右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呼延筠瑶莲步轻移的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夫君,妾身的想法与婉言姐姐想的一样。 你听到妾身和婉言姐姐的回答之后,若是仍然一副十分平静淡然的模样。 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神色唏嘘的看向了两位佳人。 “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个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真的了? 老娘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我至于因为这么点事情就故意安慰你吗?” 呼延筠瑶立即附和着点了点头,轻笑着看向了柳明志。 “夫君,你呀,就别多想了。 妾身姐妹两人都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就放心吧,你想的的那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默默的点了点头。 “或许,你们姐妹两人想的才是对的。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咱们先回去吧。” “夫君,你继续转转了吗?” “不转了,咱们去见一见韵儿。 韵儿现在的想法,为夫还不知道呢!” “好吧,那咱们先回去吧。”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顺着原路折返了回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柳明志在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两人的陪同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内府的花园。 “玉儿。” “奴婢参见姑爷,参见两位少夫人。” 柳明志淡笑着摆了摆手,抬头在正厅中扫视了一下。 “玉儿,韵儿呢?” “回姑爷话,小姐用过了早饭之后,就起身回她居住的庭院了。 其余的诸位少夫人,也都各自离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玉儿的香肩,转身朝着厅门外走去。 “婉言,瑶儿,韵儿已经回她自己的房间了,咱们直接过去吧。” “没良心的,等一下。” 柳明志脚步忽的一停,神色疑惑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婉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韵儿妹妹那里老娘就不去了。 反正在花园里面闲逛的时候,你,我小妖精咱们三个已经把该说的那些情况,全都说过一遍了。 到了韵儿妹妹那里,再说也是还是这些话题。 所以,我就不在过去了,觉得无聊。”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瑶儿。” “哎,妾身在。” “你呢?也不去韵儿那里坐一坐吗?” 呼延筠瑶看着夫君询问的表情,抿着樱唇思索了一下,笑盈盈的摆了摆手。 “夫君,妾身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听老女人这么一说,妾身也不想去了。”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淡笑着对着女皇姐妹两人摆了摆手。 “得类,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为夫我就先去韵儿的房间坐一坐。” “知道了,去吧。” “妾身恭送夫君。” 柳明志离开正厅之后,一路赶到了齐韵居住的庭院里面。 “韵儿,你在房间里吗?” 刚刚穿过了拱门,柳大少便笑呵呵的吆喝了一声。 柳大少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里立即便传来了齐韵娇柔的回应声。 “哎,夫君,妾身在房间里呢,你直接进来吧。” 柳大少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房间里,看到齐韵正倾着柳腰,俯身在正堂桌案上面的优雅身影,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韵儿,你这是忙什么呢?” 齐韵回首看了柳大少一眼,笑眼盈盈的直起了柳腰,随意的将手里的剪刀放到了一旁竹编筐子里面。 “夫君,妾身正裁剪布料呢!” 柳明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色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铺在桌案上面的精美丝绸布料。 “裁剪布料?裁减布料干什么?你却衣服穿了?” 齐韵提壶倒了一杯凉茶,轻笑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当然了不是,妾身的衣服那么多,怎么可能会缺少衣服穿呢?” 柳明志接过茶壶浅尝了一口,轻抚着茶盖仰头看了齐韵。 “那你这是?” 齐韵转身走到桌案前,轻轻地从桌案上拿起了那块云锦布料,举起手里对着柳明志示意了一下。 “夫君,妾身是在给咱们未来的孙子,或者孙女做衣服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静瑶这丫头就快要分娩了。 妾身这个当奶奶的,自然要提前给孩子准备上几件新衣服才行。 总不能等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妾身这边再开始缝制衣服吧?” 柳明志将茶杯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站起了接过齐韵手里的布料随意的打量了几下。 齐韵见到夫君打量着布料的模样,侧身依偎到了他的身边,纤纤玉手抓起布料轻轻地扯动了几下。 “夫君,这匹云锦布料怎么样?妾身的眼光还算可以吧? 这可是我们姐妹们互相商量了好久,才买下来的呢! 你看看这上面的花纹,再看看这上面的纹路,做出来的衣服绝对好看。” 柳明志看到齐韵说起话来略显激动的俏脸,神色有些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韵儿你说的没错,布料的花纹和纹路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你不觉得现在就开始准备衣服,有些早了一点吗?” 齐韵听到柳明志话语,一把将布料夺了过去,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哪里早了?怎么就早了?” 柳明志见到佳人娇嗔的神色,抬头对着东宫的方向努了努嘴。 “韵儿,为夫说的乃是事实呀,这个时候就开始做衣服,确实有些早了。” 齐韵轻轻地将手里的布料重新铺在了桌案上面,回眸瞪了柳大少一眼,再次用力的翻了个白眼。 “那你倒是说一说,哪里早了?” 柳明志看着拿着一把尺子,微微倾着杨柳腰肢在云锦布料上量来量去的齐韵,端着茶杯轻轻地走了过去。 “韵儿,你要知道,静瑶这丫头现在还没有分娩呢? 孩子都还没有生出来,你怎么知道生的是孙子呢?还是孙女呢? 你做了男孩之所穿的衣服,万一静瑶丫头给咱们生的是孙女怎么办? 反之亦然。 所以,韵儿你自己说,现在就开始做衣服是不是早了一点? 怎么样,为夫说的合情合理吧?” 齐韵忽的直起了身子,拿着手里的尺子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合理你个大头鬼,合情你个大头鬼。 那个人规定的,妾身就只能做一种衣服了? 妾身就不能孙子穿的衣服,和孙女穿的的衣服各自做好两套背着吗? 反正又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齐韵话音一落,又拿着尺子俯身在布料之上仔细的测量了起来。 柳大少脸色一囧,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额!好像是这个道理呀!”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尺子,莲步轻摇地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提笔在一张宣纸上面书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毫笔,随手拿起另外一块布料走了回去。 “你还知道呀,妾身还以为你一直糊涂呢。” “韵儿,为夫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呸,马后炮。 再者说了……” 齐韵一句话没有说完,眼神玩味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明志见到佳人有些古怪的目光,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并非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柳大少抬起了头,脸色疑惑的看向了齐韵。 “韵儿,你接着说呀,怎么了?” 齐韵嘴角微扬,笑眯眯的将手里的布料铺在了桌案上面。 “夫君,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韵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为夫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呢?” “那你觉得,刚出生的婴儿,会知道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吗?” 柳明志看着齐韵俏脸之上的娇嗔之意,脸色郁闷的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事到如今,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好吧,好吧,韵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做做做,现在就开始做。” 齐韵看到柳明志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提壶为他续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 “嗯?” “咱们两个刚才只顾着聊给未来的孙子,孙女做新衣服的事情。 妾身都忘记问你了,你来找妾身有什么事情吗?” 柳大少看着齐韵疑惑的眼神,轻轻地拨弄着茶盖,转身朝着屏风后面走了过去。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为夫就是想跟你聊一聊,关于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韵正要拿起尺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立即转身走了过去。 “夫君,你说什么,说一说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 “对呀!” 齐韵看着在梳妆台前坐定的夫君,提起裙摆蹲坐在一旁的圆凳之上。 “夫君,你派人去调查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了?” 柳明志将茶杯放在梳妆台上,翘着二郎腿倚在伸手的床头上,看着齐韵轻笑着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 齐韵俏脸微微怔然,下意识的问道:“夫君,没去调查的话,那咱们说什么呀?” “韵儿。” “哎,夫君?” “前天你们姐妹一起去东宫之时,应该已经跟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提到了蔡宁宁这姑娘的事情了吧。” 齐韵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提到了。” “结果呢?” 齐韵娥眉微蹙,俏脸有些郁闷的吁了口气。 “唉,有些不尽人意。 他们小两口的意思一样,此事全凭咱们夫妇等人做主了。” “你跟为夫所说,静瑶丫头在提到蔡宁宁这姑娘之时,情绪如何?” “眉开眼笑,赞不绝口。 从头到尾,几乎全都是夸奖的言辞。 妾身看得出来,静瑶丫头和蔡宁宁这姑娘她们姐妹俩之间的感情的确很好。” “真情流露的那种?” “夫君,妾身都这般年龄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静瑶丫头提到蔡宁宁之时,她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绝对是真情流露,绝非是故作欢笑的那种反应。”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轻笑着点了点头。 “承志这小子呢?他的反应如何?” “那还用说吗?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夫君,你知道妾身姐妹离开之前,承志这小子私下里跟妾身说了些什么吗?” “嗯?说了什么?” “她跟妾身说,让我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跟你商量商量。 希望夫君你可以尽快的将这桩婚事给敲定下来。” “好的,为夫知道了。 今天咱们吃早饭之时,嫣儿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 今年从现在到年底的这段日子里,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黄道吉日了。” 齐韵轻笑着点了点头,娇颜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 “嗯,妾身都听到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即止,乐呵呵的看向了神色有些遗憾的齐韵。 “韵儿,明年吧。 等到了明年,为夫一定尽快把承志和蔡宁宁这姑娘的婚姻大事给办妥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等到承志和静瑶丫头回家来给咱们夫妇请安的时候,妾身便直接告诉他这件事情。” 柳明志将茶杯放回了原处,淡笑着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好,此事你看着处理就行了。” “嗯,妾身明白了。 对了夫君,妾身还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韵儿你说吧,是什么事情?” 齐韵看着柳明志脸上的疑问之色,贝齿轻咬着樱唇沉默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齐韵这副模样,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的浓重了。 不过,他并未追问什么。 “夫君。” “嗯?” “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是派人调查一下蔡宁宁这姑娘的情况吧。 妾身知道,你对这姑娘的爷爷的感官不错。 可是,咱们夫妇等人毕竟还是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丫头。 所以……所以…… 夫君,你应该明白妾身的意思。” “韵儿。” “哎。” “你不用担心什么,此事为夫的心里有数。” “好吧,既然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 柳明志眉头微微皱起,指尖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敲打着。 “韵儿。” “夫君,你说?” “为夫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够坦然额回答为夫。” 齐韵神色一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夫君你问吧。” “韵儿,你觉得承志这孩子,适合继承大统吗?”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韵娇躯猛地一颤。 她万万没有想到,夫君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韵儿!” “啊?” “不用犹豫,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回答便是!” 齐韵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适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凤归兮 柳明志轻轻地的敲打着梳妆台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平静的看着俏脸有些局促之色的齐韵,轻轻地吁了口气。 “韵儿,你确定吗?” 齐韵再次深呼吸了几下,平复着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对着柳明志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妾身非常认真的告诉你,妾身非常的确定。 承志这孩子是妾身看着长大的,他的德行如何,妾身的心里很清楚。 就眼下而言,妾身可以非常肯定的回答你。 以承志这孩子现在的德行,性格,能力,他绝对适合从夫君你的手里接过肩膀上的重担。” 当齐韵说完了自己的话语之后,她原本有些紧张局促的脸色已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齐韵毕竟也是一位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她心里被夫君的问题所激起的波澜,就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齐韵郑重其事的模样,柳明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而,紧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韵儿,你所说的就眼下而言是什么意思?” 齐韵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倾着柳腰推开了梳妆台旁边的窗户,嘴角含笑的朝着东宫的方向凝望而去。 “夫君,妾身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 齐韵的语气极其的自然,自然到让柳明志一下子就听出了她内心中的坦荡。 柳明志随手端起了梳妆台上的茶杯,起身走到了佳人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他颔首浅尝了一口已经凉却的茶水,顺着佳人的目光,双眸微眯的看向了东宫的方向。 “韵儿。” “哎。” “你说的字面意思,是为夫所理解的那个字面意思吗?” 齐韵伸手攥住了柳大少的宽厚的手掌,嘴角含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正是夫君你所理解的那个字面意思。”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身旁的佳人。 “韵儿,那你可知道,咱们夫妇两人刚才所说的字面意思。 有朝一日,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动。 一旦发生了变动之后,也就意味着承志这孩子可能也就不再适合……适合……” 柳明志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变得有些迟疑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语,齐韵的心里将会如何作想。 是否会感觉到遗憾,是否会感觉到难受。 齐韵见到夫君欲言又止的模样,嘴角已经扬着淡淡的笑意,神色亦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自己夫妇两人同床共枕几十年了,早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了。 看着柳明志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就已经明白夫君心里的想法了。 “夫君,你不用犹豫什么。 你想要是说什么,妾身都明白。” “韵儿,那你还?” “夫君,有些事情虽然你很少与妾身提及,但是妾身的心里却什么都清楚。 妾身刚才之所以加了一个前提,是因为妾身的心里很清楚。 以咱们承志这孩子现在的能力,固然已经有了继承大统的资格了。 可是……可是……” 齐韵樱唇嚅喏了片刻,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了。 这一次,轮到她欲言又止了。 “韵儿,可是什么?” 齐韵轻轻地叹了口气,纤纤玉指与柳大少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夫君,其实你已经明白妾身想要说什么了。 不是吗?” 柳明志虎躯一震,眉头微凝的默然了片刻,看着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为夫明白。” 齐韵美眸柔和的看着柳明志,臻首微微一侧,枕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夫君,如今我大龙天朝的大势已定,天下逐渐安宁,百姓亦是安居乐业。 以承志这孩子现在的能力,接手我大龙现在的十万里山河,足以成为一个英明之君。 这一点,妾身可以非常的肯定。 妾身之所以这么说,并非是是因为承志是咱们夫妇二人的亲生儿子,所以妾身这个当娘亲的有意的偏向于他。 而是以承志这孩子现在的才能,真的有这个能力。 夫君,妾身说的这些,你相信吗?” 齐韵话音一落,连忙朝着柳明志的脸上看去。 她怕自己会从夫君的脸上,看到了犹豫之色。 如果夫君的脸上真的露出了丝毫的犹豫之意,也就意味着儿子现在的能力,并未达到夫君的心里预期。” 好在,柳明志并未让齐韵失望。 当齐韵转头的一刹那,柳明志亦是侧首看向了依偎在自己肩膀之上的佳人。 当两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之时,柳大少嘴角微扬的轻然一笑,看着齐韵用力的点了点头。 “韵儿,你说的话,为夫当然相信了。 为夫可以坦荡的告诉你,只要是你说的话,为夫就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怀疑。” “嗯嗯嗯,妾身也是。 妾身相信夫君你,比相信妾身自己还要相信。 有时候,妾身甚至怀疑自己,却从来不会怀疑你什么。” 柳明志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窗台之上,张开双臂将齐韵揽入了怀中。 “好娘子,为夫知道,为夫知道。” 齐韵默默的依偎着夫君的怀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窗户外面。 “唉,如今我大龙天朝的江山社稷,虽然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却又没有完全的稳定下来。 妾身这么说,皆赖于如今夫君你还在四处用兵。” “韵儿,你不希望为夫四处用兵吗?” “当然不是了,妾身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夫君你胸怀雄心壮志,乃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盖世雄主。 妾身身为你的娘子,你的枕边人,自然希望你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既然如此,那韵儿你还在叹息什么?” “妾身是在担心。” “嗯?担心什么?” “妾身担心志儿这孩子,跟不上你这个父亲的脚步。 夫君,凭心而论,不管是乘风,还是承志,亦或者成乾。 他们兄弟三人的品德,性格,才能,在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里面,皆是已经处在了佼佼者的地步了。 别说放眼整个京城,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 能比他们兄弟三人还要优秀的年轻人,不能说没有。 就算是有,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柳大少眉头一挑,屈指梳理了一下齐韵有些散乱的乌黑发丝。 “韵儿,你可别当着他们兄弟三个的面说这些话。 否则的话,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尾巴非得翘到了天上去不可。” “夫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他们兄弟三个听到了就听到了呗,反正妾身说的都是事实。” “韵儿,为夫怎么会不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 为夫可以坦然的告诉你,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乘风他们兄弟三个无论是在什么方面,在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里面,绝对是这个位置。” 柳明志言语间,抬手对着齐韵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不就得了。” “得了什么得了,为夫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自然知道年轻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为夫从来不怀疑他们的品德,能力这些方面的事情。 然而,为夫却担心他们会心生骄傲之情。 韵儿!” 柳明志语气柔和的喊了一声齐韵的名字。 只是,那柔和的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郑重之意。 齐韵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柳大少语气的变化,抬起玉颈朝着夫君看了过去,语气也变得郑重了起来。 “夫君,你说。” 柳明志用力的将佳人揽入了怀中,目光幽邃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韵儿,倘若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仅仅只是咱们柳家的小少爷,小小姐。 为夫允许他们兄弟姐妹等人错上一次。 不对,甚至错上两次,三次,乃至更多次,都没有问题。 只奈何,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并不只是柳家的小少爷,小小姐那么简单。 柳家,允许他们犯错。 可! 大龙的天下,大龙的十万里山河,大龙的江山社稷,不允许他们犯错啊!” 当柳大少说出最后一句话之时,声音情不自禁的变得有些嘶哑了起来。 齐韵听到夫君有些嘶哑的嗓音,娇躯狠狠的颤栗了一把。 她知道自己夫君身上的压力很大。 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夫君身上的压力竟然如此之大。 齐韵怔怔的看着夫君那惆怅的面容,不由的回想起来这些年夫君的模样,娇颜之上露出了一抹心疼之意。 平日里的夫君,是一个样子。 可是,只要一旦提及到事关大龙江山社稷,十万里山河之时的夫君。 却是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齐韵用贝齿咬着自己的红唇,玉手轻颤的朝着柳大少面颊上抚去。 轻轻地抚摸着夫君的面颊,齐韵面带心疼之色的轻叹了一声。 “傻夫君,活的如此之累,值得吗?” 柳明志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神色酸楚的看向了京城东面的方向。 “值不值得,为夫自己也不清楚。 为夫,只想洗刷自己的罪孽。 用我毕生努力的功绩,去洗刷我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罪孽。 为夫以前总是告诉你们姐妹,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想法就变了。 应该说,是为夫我害怕了。 为夫我害怕,以后的史书之上,会留下千古骂名。 我……我……” 柳明志说着说着,眼眶逐渐的变得有些酸涩了起来。 “韵儿,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为夫以前是最讨厌那种干起事情都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了。 为夫觉得那样的人,太过畏首畏尾,太过没有出息了。” 柳明志语气一顿,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为夫以前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呵呵呵呵。 可是,为夫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为夫也逐渐的变得在乎这些了。” “夫君。” “韵儿,你知道吗?” “嗯?什么?” “咱们奔赴蜀地苗疆去看阿母他老人家的时候,为夫曾在成州与老爷子见了一面。” “山长?” “对。” “然后呢?” “见到了老爷子之后,为夫便问了老爷子一个问题。” 齐韵娥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夫君,你问了山长什么问题?” “为夫问老爷子,我一生的功绩,是否能够洗刷为夫的罪孽。” 齐韵下意识的追问道:“夫君,那老爷子是怎么回答的?” “老爷子他当时……当时……” “嗯?老爷子说了什么?”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 这些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感慨的神色,轻笑点了点头。 “好吧。” “韵儿,为夫不告诉你这些,并非是想要隐瞒你什么。 而是那些话题,真的没有必要再重新提及一边了。” 齐韵看着再次给自己解释一遍的夫君,笑盈盈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明白,起身明白。” “夫君。” “嗯?” 齐韵点起了莲足,娇颜微红的在夫君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 “傻夫君,爱我。”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一把将佳人横抱起来,不疾不徐的朝着几步外的床榻走去。 不肖片刻的功夫。 齐韵的闺房之中,已然是一片春色。 ………… 时间悄然流转。 仿若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十多日之后。 承平六年,十月二十日。 柳明志正在书房里全神贯注的批阅着今日的文书,书房中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小的是柳松。” 敲门声落下,房外径直传来了柳松的声音。 柳大少停下了手里的朱笔,眉头微凝的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柳松,什么事情?” “回少爷,青莲少夫人和云舒少夫人她们从蜀地回来了。” 柳明志神色一喜,连忙将手里的朱笔放在了一旁的笔洗上面。 “到哪了?” “少爷,已经进府了。”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本少爷这都赶过去。” “是,小的先行告退。” 随意的收拾了一下书桌上的文书,柳明志神色欣喜的疾步离开了书房。 柳明志尚未走进正厅之中,便听到了厅中传来欢笑声。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默默的背起了双手,缓缓地走到了厅门外轻咳了两声。 “咳咳,嗯哼。” “夫君。” “夫君。”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孩儿参见爹爹,爹爹万安。” “嗯,都免礼吧。” “谢夫君。” “多谢爹爹。” 柳大少淡笑着摆摆手,正欲走进厅中之时,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轻灵中夹杂着欣喜的话语。 “大果果。” 柳大少虎躯一震,神色惊愕的朝着厅中那道熟悉的倩影望去。 “丫……丫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凤归兮二 任清芯看着面露惊愕之色的柳大少,莲步轻移的迎了上去,笑靥如花的招了招手。 “大果果。” 柳明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巧笑嫣兮的人儿,眼中闪烁着复杂与惊喜交织在一起的光芒。 “丫头,你怎么也……也回来京城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任清芯顿时收起了绝色盛颜之上的笑意,皓目幽怨连连地翻了个白眼。 “咋过意思?妹儿我不能回来京城撒?”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满怀幽怨之色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为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任清芯双手一掐自己的纤细腰肢,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嗔怪的朝着他瞪了过去。 “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咋过意思? 你自己说说,啥子叫做我怎么也回来京城了? 怎么着,你很不想看到妹儿我来京城撒?” 齐韵,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见到任清芯的举动,非但没有开口阻拦什么,一个个各有千秋的娇颜之上,反而纷纷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至于柳乘风,柳依依,柳菲菲,小可爱,柳正浩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则是眼神飘忽不定的看行了别处,装出一副打量厅中布置的模样。 柳明志见到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神色略显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丫头,为兄没有这个意思。” 听到柳明志的回答,任清芯再次追问道:“那你倒是说一说,你是啥子意思?” “丫头,为兄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跟莲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俩一起回了京城。 乍一看到你的身影,为兄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 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问你,你怎么也回来京城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兄真的只是因为太过惊讶了。” 任清芯放下了掐着自己杨柳细腰的双手,仪态再次变得优雅端庄了起来。 她神色嗔怪的看着柳大少,娇声轻哼了一声。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见到两人之间这么快就平息了下来,齐韵她们众姐妹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显然她们对于没能看上一出好戏的结果。 很是遗憾! 齐韵轻轻地砸吧了两下樱唇,笑盈盈的走到柳大少,任清芯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清芯妹妹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家一趟,你总不能让她就这样干站着吧?” 齐韵的一番话语,算是帮柳大少解了围。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丫头,莲儿,舒儿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肯定十分的辛苦。 来来来,快坐下来歇歇脚。” 柳大少正欲走向主位之时,齐韵忽然抬起藕臂拦了在了他的身前。 柳大少神色一愣,目光疑惑的看着齐韵轻声问道:“韵儿,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跟为夫说吗?” 听到夫君的疑问之言,齐韵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指着厅中示意了一下。 “夫君,咱们吃过早饭之后,玉儿她们姐妹几个才刚刚把厅中的桌子,一支给收拾了一下。 如今,桌桉上的水迹还没干呢。 你觉得,这种情况下,适合在厅中招待清芯妹妹吗?” 柳明志眉头一凝,顺着齐韵的手指的方向,转着头打量了一下厅中的几张桌桉。 正如齐韵所说的那样,厅中的那些桌椅上面,现在还残存着澹澹的水迹呢! “韵儿,这不怪为夫,为夫我还没进去就被你们姐妹等人给拦在了门前。 如此一来,我又怎么会知道玉儿她们才刚刚收拾过桌椅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转身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找小五他们几个,尽快把客厅那边给收拾一下。” “是,小的遵命。” 柳松刚要转身离去,齐韵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等一下。” 柳松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齐韵看去。 “少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齐韵并未回答柳松的疑问,而是转首看向了柳明志。 “夫君,去客厅招待清芯妹妹,岂不是太见外了。 妾身觉得,要不咱们还是去花园里的赏雪亭坐一坐吧。” 齐韵眉头微微挑起,美眸含笑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姐妹。 “姐妹们,你们觉得呢?” “夫君,韵儿姐姐说的没错,要不咱们还是雪花园里坐一坐吧?” “妾身附议,客厅那边的地方有些小,咱们这么多人估计会有些局促。 还是却花园的好,不但空气好,而且位置还开阔。” “对对对,芯儿妹妹又不是什么外人,去客厅确实太见外了。” 柳明志看着不停劝说自己的一众佳人,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你们姐妹说去什么地方,咱们就去什么地方。” “嗯嗯嗯,谢谢夫君。” “夫君,那咱们就过去吧。”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纷纷笑眼盈盈的朝着任清芯走了过去。 “清芯妹妹,咱们去花园吧。” “芯儿妹妹,以前你在家里住着的时候,最喜欢去花园里面闲逛了。 上次你一州,就是那么长一段时间。 今天你好不容易的回来一趟,可得好好的回忆回忆一下花园里的景色。” 任清芯看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热情的态度,娇颜不由得红润了起来。 她抬眸偷瞄了一下柳大少,美眸含羞的看着一众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妹儿听姐姐们的。” “嘻嘻嘻,芯儿妹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脸红。” “小溪妹妹,这你可就说错了。 清芯妹妹妹的性格,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脸红的人。 她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在某个没良心的家伙面前,所以才会脸红的。” “对对对,还是婉言姐姐的话更有真知灼见。” 听着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充满调笑的话语,任清芯原本就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的玉颊。 在一句句调笑声中,越发的嫣红了起来。 任清芯的心里十分清楚,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正在极力的凑成自己与柳明志之间的好事。 早就已经心有所属的她,自然不会反驳什么。 柳明志看着任清芯含羞带怯的盛颜,默默的吁了口气,转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柳松。 “柳松。” “少爷?” “准备点桌桉之类的东西,送去花园里的赏雪亭那里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疾步远去的背影,澹笑着对着一众佳人招了招手。 “走吧,咱们去赏雪亭吧。” “哎,来了。” 齐雅美眸含笑的看着前面的一众人,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齐韵脚步微微一顿,立即侧身朝着自己的姐姐看去。 “姐姐?” “妹妹,夫君你们先过去。” “嗯?姐姐你去干什么?” 齐雅轻轻地吁了口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傻妹妹,咱们总不能在赏雪亭里干坐着叙旧吧? 不得让丫鬟们送点糕点蜜饯,茶水零食之类的小吃食吗?” 听到姐姐略显无奈的话语,齐韵立即抬手拍了拍柔嫩的额头。 “对对对,还是姐姐你想的周到一些。 妹妹只顾着想着怎么撮合夫君和清芯妹妹的好事了,把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齐雅轻轻地拍了一下妹妹的手背,抬头对着已经走远了的一群人努了几下红唇。 “妹妹,你快过去吧,姐姐给丫鬟们交代一下就过去了。” “好,辛苦姐姐了。” 齐韵刚刚走了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回身朝着齐雅追了上去。 “姐姐,你等一下。” 齐雅莲足微微一顿,回首看向了朝着自己追过来的齐韵。 “妹妹,怎么了?” “姐姐,清芯妹妹她以前在咱们家住着的时候,最喜欢喝你亲手酿得桃花酿了。 待会你赶去赏雪亭之时,别忘了顺手带上两坛桃花酿。” 听到妹妹的交代,齐雅轻笑着摇了摇头:“好妹妹,就算你不提醒,姐姐也会带过去两坛的。” 齐韵听到姐姐的恢复,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姐姐你已经想到了,那妹妹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姐姐,妹妹先去夫君那里了。” “嗯,快点去吧。” 齐韵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花园中的方向疾步而去。 看着齐韵急匆匆的背影,齐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傻妹妹呀,你还看不出来吗? 这本来就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等到齐韵赶到赏雪亭的时候,柳大少他们已经在亭中坐定了下来。 柳明志看着莲步轻移的走进了亭中的佳人,澹笑着招手示意了一下。 “韵儿,你和雅姐干什么去了?” “夫君,妾身和姐姐去安排茶水去了。 莲儿妹妹,舒儿妹妹,清芯妹妹她们一路从蜀地赶回京城,肯定没少受罪。 妾身不得准备点茶水,让她们解解渴呀。” 柳明志眉头一挑,神色唏嘘的看向了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人。 “莲儿,舒儿。” “哎,妾身在。” “夫君?” 柳明志看着青莲姐妹两人疑惑的神色,神色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你们姐妹两个看到了吧,在你们韵姐姐的心里面,你们姐妹两个人可比为夫更重要啊! 要知道为夫刚从蜀地赶回到家里的那天,韵儿她别说单独给为夫准备茶水了。 就算是一杯刚从井里提出来的凉水,她也没给为夫备上一壶啊!” 齐韵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眼神顿时变得嗔怒了起来。 “夫君,你少在这里说妾身的不是了。 你敢说你回来的那天,没有喝上茶水?” “喝了,不过那都是你们姐妹喝剩下的凉茶啊!” “你!你,渴死你得了。” “嘿嘿嘿,你舍不得!” 柳大少没等青莲,闻人云舒姐妹两人回话,随后又将转头朝着任清芯看了过去。 “丫头。” 任清芯娇颜微怔,本能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大果果,咋过了?” “丫头,为兄刚才的那句话,不仅仅只是说给莲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两人听得。 同样,也是说给你听到。” 任清芯芳心一颤,俏脸微红的低下了臻首。 不过。 虽然任清芯已经听出了柳大少话语中蕴藏的深意,但是她却还是娇声反驳了一句。 “大果果,你说的这些跟妹儿我有啥子关系嘛!” 柳明志听到任清芯欲盖弥彰的语气,笑吟吟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齐韵。 “韵儿。” “哎,妾身在。” “韵儿,如果为父所料不错的话,雅姐现在已经去准备桃花酿了吧?” 齐韵娇躯微颤,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之色。 此时此刻,她哪里还不明白。 夫君他早就已经看透了自己姐妹等人之间的小把戏了。 齐韵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夫君,你说的没错,姐姐她确实已经去取桃花酿了。” 柳明志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笑吟吟的看向了任清芯。 “丫头。” “嗯?大果果?” “怎么样,韵儿她们姐妹们,对你够重视了吧。” 任清芯神色感激的看了齐韵她们众姐妹一眼,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 “嗯,妹儿知道了。” 柳明志翘起了二郎腿,神色慵懒的倚靠在了身后的亭柱上面。 “丫头,这些事情咱们就不再深聊了。” 任清芯轻抿了几下娇艳欲滴的红唇,目光好奇的看向柳明志。 “大果果,那你想跟妹儿聊什么话题?” “给为兄说一说,你怎么会跟莲儿,舒儿她们姐妹两个一起回来京城了?” 任清芯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皓目之中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大果果,你想问妹儿的问题,仅仅只是妹儿我为什么回来京城吗?” 柳明志察觉到了佳人语气中的紧张之意,心神勐地一紧。 他知道,任清芯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 “丫头,你别多想,为兄问你这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我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任清芯看到柳大少脸上的紧张之情,芳心顿时一喜。 她看的出来,心上人在紧张自己的情绪。 她强压着自己心底的欢喜之意,檀口微启的反问了一声。 “好奇而已?好奇什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凤归兮三 柳大少听到任清蕊的询问,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丫头,你这话说的,为兄我能好奇什么呀?当然是好奇你回来京城的原因了。” 任清蕊神色一松,轻轻地吁了口气。 “只是这样吗?” “对呀,你在蜀地待得好好的,这一次却突然回到京城来了。 为兄我当然好奇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任清蕊起身站了起来,脸部款款的走到青莲,闻人云舒姐妹两人的中间停了下来。 柳明志见此情形,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怎么个意思?任丫头为何要走到莲儿她们姐妹两人的身后? 莫非任丫头这一次回来京城的原因,与莲儿她们姐妹两人有关系? 柳明志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却没有再次询问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再继续追问什么,任清蕊也会告诉自己其中的缘由。 果不其然,正如柳大少心里所想的一样。 任清蕊看着目光疑惑的柳大少,笑颜如花的抬起自己的一双藕臂,缓缓地的搭在了青莲姐妹两人的香肩之上。 “大果果,妹儿我是因为莲儿姐姐和舒儿姐姐她们两个才回来京城的。” 柳明志神色微怔,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个。 “莲儿,舒儿,是这样吗?” 青莲,闻人云舒姐妹二人仰头看了一眼任清蕊,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夫君,清蕊妹妹说的没错,确实是因为妾身姐妹二人的原因。” “嗯,妾身附议。” 柳明志听到青莲姐妹两人的回答,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他心里十分的好奇,青莲她们姐妹两人干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话语。 才会让任清蕊跟着她们姐妹两人一起回来京城。 正当柳大少满腹疑问的暗自思索之时,柳松引领着小五,下流他们兄弟几人赶到了赏雪亭的外面。 柳松对着身后的几个老兄弟摆了摆手,神色恭敬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启禀少爷,桌椅什么的都送来了。”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柳松,淡笑着摆了摆手。 “柳松,让他们几个布置一下吧。” “是,小的遵命。” “哥几个,动手吧。” “得嘞。” 小五他们几个朗声回应了一声,动作流利的在赏雪亭外布置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小五他们兄弟几个忙碌的身影,端着手里的托盘乐呵呵的走进了凉亭之中。 “少爷,你和诸位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很少来赏雪亭这里。 因此,平日里小的和丫鬟们很少在这里常备茶水,糕点之类的东西。 小的失职了,少爷你恕罪。” 柳大少看了一眼满脸赔笑的柳松,又看了看他手里摆放着茶水,酒水,糕点蜜饯的托盘,随意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哪有那么多的事情,直接放下就行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摆上。” 柳松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拿起上面的酒壶,碟子一一摆了上去。 “少爷,你还有别的需要吗? 若是有的话,小的马上去准备。” “这些就足够了,忙你的去吧。” “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端着已经空荡荡的托盘朝着凉亭外走去。 “松哥,都布置好了。” 柳松微微颔首,淡笑着摆了摆手。 “咱们走吧。” 柳明志等到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后便要去提石桌上面的茶壶。 一旁的柳乘风见到老爹的动作后,急忙起身站了起来,先一步将茶壶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爹,你坐着就行了,孩儿斟茶,孩儿斟茶。” 柳明志看到已经开始提壶斟茶的长子,淡笑着重新坐了下来。 “爹,你喝茶。” “好,给你娘亲和姨娘们们斟茶吧。” “是,孩儿明白。”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眉头微挑的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丫头,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说说吧,莲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两个都跟你说了什么事情?” 任清蕊挺起了自己的柳腰,眉目含笑的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举止优雅的在石凳上端坐了下来。 “大果果,事情其实挺简单的。 因为莲儿姐姐和舒儿姐姐告诉妹儿,承志和静瑶他们小两口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所以,妹儿我才决定跟她们一起回来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就这么简单?” 任清蕊看到心上人脸上的诧异之色,笑盈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对呀,就是这么的简单。” “清蕊姨母,你请喝茶。” 柳乘风倒好了茶水之后,笑呵呵的端起茶杯递到了任清蕊的面前。 任清蕊,柳乘风二人的年龄明明相仿。 可是在柳乘风称呼任清蕊为姨母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似乎! 原本就该如此称呼。 任清蕊瞄了一眼柳大少,笑盈盈的接过了柳乘风递来的茶杯。 “哎,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柳乘风淡笑着回应了一声,脸上流露着发自内心的诚恳之色。 他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眼前这位与自己年轻相仿的女子,在自己的家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地位。 以她与自己的婉言姨娘相比,也是各有千秋的国色天香的容貌。 她若是真的想出阁嫁人的话,愿意娶她…… “唉!” 只可惜,自己的老爹…… “唉!” 柳明志一连着在心里感叹了两声,然而他却并未多说什么。 他的的心里很明白,有些事情,有些时候。 并非是自己这个当晚辈的人能够干预的了的。 任清蕊端着茶水浅尝即止,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丫头你说。” “大果果,妹儿称呼你一声大果果,称呼韵儿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姐妹等人为一声嫂子。 那咱们等人之间,应该是同辈吧?” “对,没错。” “如此一来,妹儿我也算是乘风,依依,菲菲,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长辈了。 大果果,妹儿我身为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长辈。 既然知道了承志娘子即将分娩的事情,又岂能不敢来京城看望一二呢?” 柳明志看到任清蕊皓目之中的狡黠之色,侧目看了青莲和闻人云舒姐妹两人一眼,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是啊,应该的,应该的。” 任清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捏起一块糕点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所以,这就是妹儿我跟着莲儿姐姐,云舒姐姐他们俩一起回来京城的原因了。” 柳明志看着手里的糕点,眉头微挑的将糕点送到嘴里轻轻地咀嚼了起来。 任清蕊看着默默的品尝着糕点的心上人,美眸之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抹紧张之意。 柳明志的心里清楚自己的想法与否,自己不知道。 但是自己却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都是自己的托辞罢了。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想要见到心上人,想要语气再次重逢的托辞罢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默默的顺下了口中的糕点。 “丫头!” 任清蕊娇躯微微一颤,皓目紧紧地盯着柳大少,一双纤纤玉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大……大果果?” 柳明志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看着佳人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明志吐出了唇边的茶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几个儿女。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月儿……” 柳乘风兄弟姐妹等人听到老爹的招呼,立即行了一礼。 “孩儿在。” “你们去迎接一下你们雅姨娘,帮她准备一下酒水。” “是,孩儿去去就来。” 齐韵看着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远去的身影,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姐妹们,我坐的有些腰疼了,咱们去外面活动一二吧。” “韵姐姐,妹妹坐的也腰疼了呢。” “韵儿妹妹,姐姐为了给咱们未来的孙子,孙女准备新衣裳,一连着忙了好几天了。 如今我的肩膀酸疼的厉害,早就想去转一转了呢。” 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听到齐韵的话语,纷纷起身附和了起来。 “夫君,妾身姐妹们先去赏雪亭周边活动一下身体,你和清蕊妹妹先聊着。 我们姐妹舒展一下筋骨,很快就回来了。” 柳大少还没有回答什么,齐韵直接笑呵呵的看向了任清蕊。 “清蕊妹妹。” 仍清蕊芳心颤栗的看着柳大少,连忙起身福了一礼。 “韵姐姐?” “清蕊妹妹,你先陪着姐姐的夫君说说话,姐姐们一会就回来了。” “韵姐姐。” 齐韵淡笑着摆了摆手,莲步轻移的率先朝着凉亭外走去。 女皇,姑墨蓉蓉她们姐妹等人,纷纷给了任清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轻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任清蕊看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渐渐远去的倩影,俏脸之上的神色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起身走到任清蕊的身边停了下来。 “丫头。” 任清蕊立即收回了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柳明志看着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凑在花圃旁边接头交耳的倩影,淡笑着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儿。 一旦她因为自己的想法,在性格方面做出了某些改变。 那样的柳落月,还是她柳落月吗? 那样的女儿,还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乖女吗? 最重要的是。 现在的小可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自己不希望看到他,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就做出了违背自己性格,违背自己本心的行为。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感慨的抬头仰望了一眼碧蓝的晴空。 月儿啊月儿! 你这臭丫头,可真是像极了为父啊! 只是。 在继承人的选择之上。 你这个臭丫头,与你的几位兄弟之间。 你让为父我该如何抉择才行呢? 女皇转眸看了一眼仰望着天际怔怔出神的柳明志,伸手在修长的双腿旁边扯下了一根杂草,捏在指间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没良心的。”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话语,立即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女皇抿了几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檀口微启的吁了口气,转头看了柳大少一下,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额呼延筠瑶身上。 “没良心的,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语吧。 瑶儿妹妹,你觉得呢?” 女皇这一次并没有称呼呼延筠瑶为小妖精,而是神色平静的称呼了她一声瑶儿妹妹。 从这一句称呼上的转变,就可以看的出来。 女皇,已然认真了起来。 呼延筠瑶看着女皇淡然的目光,郑重其事的神色,双手合在一起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片刻之后。 呼延筠瑶侧首看向了柳大少二人,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婉言姐姐,妹妹附议你的意思。 夫君,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将你刚才的那番话,再说一遍吧。” 柳明志见到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娇颜之上的神色,端起旱烟送到了嘴边,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 “好,那为夫就再说一遍。 婉言,筠瑶,为夫刚才说,孩子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为夫,是不是该封王了!” 女皇再次听到柳明志的话语,黛眉微蹙的点了一下皓首,捏起指间的枯草,在自己白皙柔嫩的下巴之上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呼~没良心的,你所说的封王,是老娘所理解的那个封王吗?” 听到女皇的问题,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错,为夫所说的该封王了,就是婉言,瑶儿你们姐妹两人心里所理解的那个封王。” 女皇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樱唇,侧身直接看向了柳明志。 “关于这件事情,你是突然间心血来潮? 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呼延筠瑶双手撑在草地上,动作轻盈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美眸略显纠结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婉言姐姐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妾身心里想要问的问题。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提到这方面的事情了? 心血来潮?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柳明志抬手扇了几下面前缭绕不停的烟雾,神色平静的先后看了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两人一眼。 “婉言,瑶儿,为夫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们姐妹两个人还不清楚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觉得为夫我会是因为心血来潮的缘故,才跟你们姐妹提出来的吗? ps:小防盗一下,后面更新之前修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尽在不言中 最后那一幕的画面,在柳明志的眼前闪过了一次又一次。 此时,他也明白了任清蕊那句,对不起,我失信了是什么意思了。 “柳明志,等到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我等你回来喝酒。”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呢喃着重复了一下这句话,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叹息声,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柳明志,等到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我等你回来喝酒。 这是咱们两人,互相道别之时的约定。 大果果,妹儿我以为我会一直待在咱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永远的等下去。 直至等到,每年杏花开放之时,你归来找我喝酒的那一天。 可是……可是…… 我没有忍住! 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就来京城见你了! 所以,妹儿失信了。 你,你不会古怪我吧?” 任清蕊问出最后一句话时,皓目之中的紧张之意清晰可见。 任清蕊的语气很是平静,听起来就像聊家常一样。 可是,柳明志却从佳人的话语中,听出了她那满腔的思念之情。 她那看似平静的话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美眸之中的紧张之意,轻轻地拔掉了手里酒囊上的塞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为兄不会怪你,也不敢怪你。”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蕊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一颗芳心,瞬间充满了欢喜之情。 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没有让自己失望。 “真的?” 柳明志并没有立即回答任清蕊的问题,而是举起了酒囊朝着嘴里送去。 任清蕊见状,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目含期待之色的默默等待了起来。 柳大少一连着喝了几口酒水,神色惬意的细细的品味着美酒的滋味。 不一会儿。 柳大少舔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笑吟吟的将酒囊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丫头,欢迎你回来。” 任清蕊唇角微扬,毫不犹豫的接过了酒囊,玉颈微抬的畅饮了一番自己亲手酿制出来的美酒。 “呼——” 任清蕊用力的呼了一口酒器,笑靥如花的看着柳大少,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果果,谢谢你。” 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佳人的香肩,转身之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任清蕊侧目朝着赏雪亭外望去,一眼便见到齐韵她们姐妹等人,仍然凑在花圃周围有说有笑的交谈。 她无声的吁了口气,神色犹豫了一下,莲步款款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柳明志侧身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儿,伸手拿过了佳人手里的酒囊,仰起头浅尝了一口。 “丫头。” “嗯?咋过了?” “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听到柳明志的问候,任清蕊抿着红唇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 她抬眸看向柳明志,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柳大少见到任清蕊的反应,脸色微微怔然了一下。 任清蕊的回应,令他有些糊涂了。 这先是点头,接着却又是摇头的回答。 这是过得好呢?还是过得不好呢? “丫头,你别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啊! 你这样的反应,为兄实在是弄不明白,你过得怎么样了。” 任清蕊回眸看了一眼齐韵她们姐妹等人的方向,抬手抓起柳大少的手掌,缓缓地放在了自己修长的双腿上面。 “好!也不好?” “嗯?什么叫做好也不好?” “大果果,在你离开之后,刚开始的那段日子里,妹儿我对于将来的生活,憧憬了一遍又一遍。 妹儿我憧憬着,每年到了山花烂漫,鸟语花香,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时令。 我酿酒,于山林间,静等你归来。 你单骑,于山水间,千里赴归期。 大果果,你晓得不?只要妹儿每一次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心里面别提有多开心了。 就连晚上安歇之时,梦乡都是香甜的。 所以,我愿意默默的等下去。 等着你回来赴约,等着你回来喝酒。 可是……” 柳明志听着任清蕊戛然而止的话语,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可是什么?” 任清蕊侧首依偎在柳大少的手臂上面,目光朦胧的望着凉亭外的景色,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可是,等待的日子,却是那么的难以煎熬。 遥想妹儿年少之时,未曾与大果果你相识之前。 那个时候,妹儿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度日如年这个词的时候。 总觉得他们说的略显夸张,总觉得他们说的有些不切实际。 日落,月升。 便是一天! 在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便已经过去了。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让人觉得会有一年之久呢? 然而,后来当妹儿遇到了大果果你,与你相识相知了之后。 妹儿我才猛然的明白过来。 原来,度日如年,不是夸张,更非不切实际。 而是真的! 大果果,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呀!” 柳明志仰头喝了一口酒水,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丫头你说的没错,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你在等,为兄又何尝不在等着呢?”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话语,娇颜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大果果,你在等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尚且滑落着酒水的嘴唇,转头看向了任清蕊,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 听到柳明志告诉自己的答案,任清蕊俏脸一怔,眼角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啥子?不晓得?” “对呀,为兄自己也不知道。” 任清蕊坐直了身体,神色娇嗔的皱了几下自己的琼鼻。 “大果果,刚才明明是你亲口说的、 妹儿我在等,你又何尝不在等撒。 结果你却告诉妹儿,你自己也不晓得你在等啥子。 妹儿可以认为,你是再耍我吗?” 柳明志看到佳人俏脸之上的嗔怪之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丫头,为兄没有在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不过,为兄的这番话说的到也不尽然。” 任清蕊娥眉微蹙,皓目之中闪烁着淡淡的怀疑之色。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柳大少的话语,而是柳大少的回答太过前后矛盾了。 “咋过意思?啥子叫做也不尽然撒? 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耍我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疑问之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丫头,为兄真的没有耍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果果,不是妹儿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说的话太过深奥了。 一个人在等什么,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别说是妹儿了我不相信了,你跟别人这样说,他们也一样不会相信撒!” “丫头,你说的意思为兄明白。” “所以,你打算给妹儿我解释一下吗?” 柳大少喝了一口酒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丫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 好像,我在等得事情,没有一个能够得偿所愿,没有一个能够如愿以偿。 等的太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等些什么了。” 任清蕊看着面露苦涩之色的心上人,美眸微转的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任清蕊娥眉微蹙,看着柳大少樱唇嚅喏了许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大果果。” “嗯?怎么了?” “一切自有定数,别想那么多了。”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担忧的眼神,轻笑着点了点头。 “为兄明白,为兄明白。” “大果果,对不起,我似乎提到了一些不该……” 任清蕊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为柳大少打断了下来。 “丫头。” “哎,大果果你说。” “这些事情,咱们就不提了。 说的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嗯嗯嗯,妹儿听你的,你说不提了咱们就不提了。” 柳明志轻饮了一口酒水,微微侧身朝着凉亭外望去。 “丫头。” “嗯?咋过了?” 柳明志看着围在花圃旁边与齐韵她们有说有笑的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人,轻笑着抬头示意了一下。 “为兄很好奇,你是怎么从莲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俩的口中,知道静瑶这丫头快要分娩了的事情的?” “大果果,妹儿住在成州城外,对吧?” “对,没错。” “舒儿姐姐她住在成州城里,没错吧?” “嗯,没错。” “那不就得了,妹儿我住的地方,距离成州就那么一段路程。 妹儿我去城中买草药的时候,偶尔与舒儿姐姐见面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离开的第三天,我便去城中买草药了。 我从凝儿姐姐家药铺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在街上买菜的舒儿姐姐。 我们姐妹两个人闲聊许久之后,有意无意的便聊到了关于的你的事情之上。 舒儿姐姐问我,大果果你是已经启程回京了,还是依旧待在妹儿我的家里呢? 大果果你和舒儿姐姐乃是夫妻,妹儿我自然不会瞒着她什么。 于是我直接告诉了她,大果果你在几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蜀地,启程归还京城了。 后来临别之前,我们姐妹两个相约了一下。 没过几天,舒儿姐姐便去妹儿的家里做客了。 再后来,因为舒儿姐姐的缘故,我又见到了莲儿姐姐。 我们姐妹在我的家中一起闲聊之时,她们两个就提到了静瑶丫头快要分娩的事情了。 然后……然后…… 妹儿就跟着莲儿姐姐,舒儿姐姐她们两个一起回来京城了。”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解答之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 柳明志盖上了酒塞,淡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你就这样回来京城了,你家里的大黑,大胖它们几个怎么办?” 任清蕊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大果果,你就放心吧,妹儿跟莲儿姐姐她们回来京城之前,早就已经给那些猎户大哥们打好招呼了。 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会帮着妹儿照顾好大胖它们几个。”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果果,妹儿突然就这样回来了,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呵呵呵,丫头你看为兄现在的模样,像是在生气吗?” “不像!” “那不就得了。” “可是,你是不知道,先前我的心里有多么的紧张。 与你再次重逢之后,妹儿的心里既是激动不已。 又是……又是……”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感慨的神色,淡笑着挥了挥手。 “丫头。” “嗯?大果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诚挚的神色,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柳明志。” “嗯?” “蕊儿……蕊儿,想你了!” 柳明志虎躯一震,反手攥着佳人的白嫩的纤纤玉手。 他转头看向了任清蕊,与她默默的对视着。 他什么都没有说。 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的双眼,唇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柳大少,任清蕊两人皆是神色平静,目含柔情的相顾无言。 也许,唯有一句话可以表达两人之间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任清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眼眶不由的酸涩了起来。 心上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自己说过,自己想要听到的那句话。 可是。 自己已经知足了! 有些时候,有些话。 不一定非要说出来才行。 因为,她可以从心上人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他是否跟自己思念他一样,也在思念自己。 “大果果。” 柳明志回过神来,轻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该把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她们几个喊回来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是呀,该把她们姐妹几个喊回来了。” 任清蕊一把接过了酒囊,直接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大果果,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妹儿去喊韵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几个回来。” 柳大少站了起来,抬手示意了一下。 “丫头,你不用再过去了,为兄直接吆喝她们姐妹等人一声就可以了。” 任清蕊娥眉一蹙,毫不犹豫的摇了几下臻首。 “那怎么能行呢,还是妹儿亲自过去更好一些。 大果果,你稍等一下,妹儿区区就回来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开口,小跑着离开了凉亭之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已然足矣 “哎,丫头。” 任清芯微微减慢了脚步,回眸看着柳大少嫣然一笑。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晓得你想说啥子。 妹儿我亲自去请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一起回来,不是显得更有诚意一点吗? 你稍等一哈儿,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任清芯话音一落,轻轻地挥了挥自己白皙的玉手,再次加快了脚步。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身姿曼妙的倩影小跑着远去,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 他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在自己的眼角,额头,面颊,下巴等几处位置上面,先后轻轻地滑动了一遍。 不一会儿。 柳大少放下了自己的手臂,抬眸眺望着远处聚在花圃周围的一众佳人,脸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一张脸上,俨然已经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本少爷不行承认都不行了,终究是已经老了。” 柳明志轻声的感叹了一番,目光再次落到了任清芯的身上。 看到她正与齐韵,女皇她们姐妹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的身影,眼中闪烁着澹澹的迷茫之色。 任丫头现如今才二十多岁的年龄,依旧还是妙龄女子。 反观自己,已经四十出头的年龄了。 若非自家老头子柳之安如今尚且健在的话,现在自己也已经该自称老夫了。 一个二十多岁了,正值芳龄的佳人。 一个四十多岁了,可以自称老夫的人了。 如此之大的年龄差别,当真应了那句诗词了。 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只是,自己二人这样的情况,以后…… 花园里栽种着梅花的花圃旁边。 齐韵将手里一些多余的梅花枝条丢在了脚边,眼神促狭的看向了朝着自己凑过来的任清芯。 “芯儿妹妹,夫君你们两个聊了那么久,他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听到齐韵的询问,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纷纷收起了打理着梅花树的剪刀,同样目光促狭的朝着任清芯看去。 很显然,她们姐妹等人心里的好奇之意,不比齐韵少上多少。 任清芯看到一众姐姐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俏脸之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伸手拿过了齐韵手里的剪刀,故作神色平静的扯住一根多余的梅花枝,举起手里的剪刀轻轻地剪了下来。 “没……没说什么呀!” “不会吧,夫君你们两个刚才聊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总不能就一直彼此的干瞪着眼睛,什么话都没有聊吧?” 任清芯看着齐韵美眸中的促狭之色,目光躲闪的用剪刀轻轻地剪着手里的梅花枝。 “对呀,对呀,就是这个样子。” 三公主丢掉了手里的梅花枝,笑眯眯的背起了一双藕臂,莲步轻移的绕到了任清芯的面前。 燃文 “清芯妹妹,你可不要骗我们幼。姐姐们刚才可都亲眼看到了,夫君你们两个可是都坐在一起了呢? 而且,你还把头靠在了夫君的肩膀上面了呢!” 青莲将手里的剪刀放回了一旁的木箱里,同样笑盈盈的朝着任清芯走了过去。 “芯儿妹妹,姐姐和舒儿妹妹可是你的引路人呀! 你应该不会瞒着姐姐和你舒儿姐姐,都说了些什么话吧?” “对对对,姐妹们说的没错。 夫君你们两个那么亲密的坐在一起,结果你却说什么都没有聊。 芯儿妹妹,你觉得姐姐们会相信你吗?” 任清芯原本因为害羞的缘故,是不打算回答什么问题的。 然而,当她听到了齐韵她们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的话语之时。 一颗芳心,顿时变得委屈起来,幽怨了起来。 当然了,自己心里的委屈之情,幽怨之意并非是针对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 而是因为柳明志。 不听韵姐姐她们说这些,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 一听她们刚才的那些话,才陡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刚才与柳明志单独相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好像连一点的体贴话都没有对自己所剩一句。 虽然自己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但是自己看出来的意思,能与他亲口说出来的一样吗? 她本来不打算回答齐韵她们姐妹的问题,此刻却忽然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任清芯回眸看了眼凉亭的方向,转过身来目光幽怨的娇哼了一声。 “哼,韵姐姐,诸位姐姐。 妹妹和那个臭家伙确实聊了不少,可是我们聊得全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话题而已。 我们两个聊了那么久,那个臭家伙他居然…… 居然,连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说给我听。”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听到任清芯的回答,纷纷变得神色惊讶了起来。 “啊?” “这样吗?” “不会吧?夫君应该不至于那么的无趣吧?” 任清芯看着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诧异连连的表情,轻轻地跺了几下自己的莲足,拿着手里的剪刀对着另一只手里的梅花枝用力的剪了下去。 “哼,瓜娃子,亏得我刚才还高兴了那么久。 结果呢?合着我是白高兴了!” 齐韵,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听到任清芯满怀幽怨之色的语气,神色略显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她们姐妹几人的心里原本还想着,夫君和清芯妹妹单独待在一起叙旧了那么久。 夫君他就算不会说出一些些令人肉麻的甜言蜜语,起码也会说一些对清芯妹妹关心,关怀之类的话语。 毕竟,一对有情人再次相逢了。 彼此之间,互诉情怀,互诉思念之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所以她们姐妹才会说出那些调侃之言。 只是,齐韵她们姐妹等人万万没有想到。 夫君他竟然只是说了一些简简单单的叙旧的话语,就把任清芯给打发了。 齐韵默默的吸了口气,看着娇颜郁闷的任清芯,俏脸讪笑着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芯儿妹妹。” 任清芯立即丢掉了手里只剩了半截的梅花枝,转头朝着齐韵望去。 “韵姐姐?” “妹妹,姐姐们刚才的话,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也从任清芯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纷纷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芯儿妹妹,姐姐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我们也不知道,你和夫君那边居然是这个样子。” 任清芯看到青莲她们姐妹等人俏脸上的歉意之色,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韵姐姐,诸位姐姐,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妹妹要怪,也只会怪那个臭家伙,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傻妹妹,真是难为你了。” “芯儿妹妹,不是姐姐有意帮着夫君他说什么。 刚才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之时,他没有对你说一些体贴之言,确实是他的不对。 然而,夫君他现在都这般年龄了。 也许,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韵儿姐姐,诸位姐姐,你们不用帮着那个臭家伙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妹妹的心里都明白。 有些事情,那个家伙的心里很清楚,同样妹妹的心里也很清楚。 其实,这样挺好的。” 齐韵看着任清芯平静的神色,檀口微启的吁了口气。 “芯儿妹妹。” 齐韵刚刚开口,任清芯似乎就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了。 她直接看向齐韵,开口打算了齐韵的话语。 “韵姐姐。” “妹妹你说。” “韵姐姐,只要他不拿我当外人,真心待我。 只要你们这些姐姐不拿我当外人,真心待我。 至于其它的事情,就全都不重要了。 韵姐姐,诸位姐姐,妹妹我所求的不多。 我只求,此生能够待在自己心上人的身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就足够了。” 任清芯侧身将手里的剪刀放回了旁边的木箱里,一脸轻笑,目光真挚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佳人。 “韵姐姐,诸位姐姐。 虽然妹妹的出身比不上你们,但是相比整个天下大部分的人来说,妹妹的出身也算是不太差了。 别看妹妹我现在才二十多岁的年龄,可是自从妹妹我懂事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经历的太多了。 以前的时候,妹妹我享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也曾体会过颠沛流离,三餐难继的艰苦生活。 经历的多了,妹妹我看的也开了。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对于妹妹而言,真的不重要。 只要自己生活的开心快乐,幸福美满。 纵然是粗茶澹饭,孤灯一盏。 也是生活。 这种无忧无虑,姐妹之间笑谈风闻趣事,相夫教子的生活。 对于妹妹我而言。 已然足矣!” 齐韵看着任清芯明明笑脸盈盈,却目含酸楚之意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凉亭的方向。 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似乎回忆起了自己以前的模样,同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相思啊!” 齐韵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攥住了任清芯的双手。 “好妹妹,你就放心吧。 你和夫君的事情,姐姐们会帮助你的。 真把老娘给逼急了,我就是给他下药,也得把他弄到你的闺房里面去。” 任清芯听到齐韵前面的话语,芳心欢喜的正要说些感激之言。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开口,齐韵就又说出了后面的一番话语。 任清芯听到齐韵后面的那句话语,俏脸瞬间一僵。 “啊?下……下药?” 齐韵看到任清芯有些愕然的脸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说的似乎有些太过直白了。 她目光飘忽的松开了任清芯的白嫩的玉手,脸色略显窘迫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那什么。 清芯妹妹,咱们聊了好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青莲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齐韵,给闻人云舒使了一个眼色,立即乐呵呵的向前走了几步。 “芯儿妹妹,韵姐姐说的没错,咱们聊了那么久了,该回去了。 咱们再耽搁下去,你那位心上人的好兄长,不知道该怎么想了呢。” 任清芯俏脸微红的看着齐韵,青莲姐妹两人,忙不吝的点点头。 她同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下去。 下药? 要给大果果下药? 这,这怎么能行呢? “嗯嗯嗯,妹妹听你们的,咱们回赏雪亭吧。”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轻笑着对着周围的一群姐妹们招了招手。 “姐妹们,咱们都回去吧,别让夫君久等了。 不然的话,他不知道又该说什么了。” “哎,知道了。” “回去,回去,妹妹这就把剪刀放回去。” 云清诗她们众姐妹回应了一声,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剪刀,莲步轻移的朝廷凉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尚未走进凉亭中,便乐呵呵的与柳大少打起了招呼。 “夫君,妾身姐妹回来了。” “夫君,让你久等了。” 柳明志听到身后传了众佳人的欢声笑语,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澹笑着朝着凉亭外看去。 “没事,都入座吧。” “谢夫君。” “丫头,你也入座吧。” “谢大果果。” “丫头。” 任清芯刚刚坐定,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立即抬起臻首望去。 “嗯?大果果,咋过了?” 柳大少看都任清芯的俏脸之上哪有些疑惑的表情,提壶倒上了几杯茶水,轻笑着对着齐韵,女皇她们姐妹等人努了努嘴。 “丫头,你已经回到了京城了,平日里你再说话的时候,少说一些蜀地那边的方言。 你那蜀地的方言,为兄我跟你接触的久了,自然是听得懂。 可是,你韵姐姐她们几个就未必听得懂了。 你莲儿姐姐,云舒她们俩都在蜀待过,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可你其余的姐姐们,可很少在蜀地待过啊!” “好吧,以后妹儿我会注意的撒。 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尽量说雅言。” “夫君,你说什么呢?蜀地方言多有意思呀? 妾身跟芯儿妹妹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听她讲着一嘴的方言。” “夫君,以前清芯妹妹在咱们家住了那么久。 耳目濡染之下,我们姐妹早已经已经听得懂蜀地的话了。” “芯儿妹妹,你不用他的,你喜欢用什么口音就用什么口音。 姐姐们很少出远门,巴不得多听听你说一些别的地方的口音呢!” 柳明志听到众佳人的反驳之言,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得得,你们高兴就好,你们高兴就好。” “夫君。” “嗯?” “清芯妹妹过去之时,我们姐妹正修剪着花圃里的那些梅花呢。 如今已经入冬了,再过一小段时间,咱们家花园里的那些梅花,就该顶着漫天飞舞的风雪盛开了。 现在修剪好了,等到梅花迎着风雪绽放之时,咱们才行好好的欣赏一番。 所以,我们才耽搁了一会。”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为夫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踏雪赏梅了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忽如一夜春风来 齐韵她们姐妹一群人,听到柳大少的那一句诗词,纷纷眼前一亮。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夫君,你吟诵的这句词,真是绝佳之作。” 三公主倾着柳腰,扬起玉颈朝着凉亭外的天空眺望而去。 “就知不知道,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倘若现在咱们还在北疆的话,应该早早地就能够见到北疆的雪景了。” 三公主眺望着晴朗的天空,面露怀念之色的轻声感慨了一番。 女皇她们姐妹等人听到三公主的有些感叹的话语,纷纷倾着柳腰看向了凉亭外的天空。 任清芯见到诸位姐姐的举动,亦是跟她们一样朝着凉亭外的天空凝望而去。 她看着头顶天空晴朗的模样,下意识的娇声说道:“韵姐姐,诸位姐姐,看现在的天气,短时间之内咱们应该是欣赏不到美轮美奂的雪景了。” 十月半的京城,天气已经日渐转凉。 尤其是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后,温度更是急剧下降。 夜里的温度与白天的温度相比,可谓是截然不同。 纵然如此,京城的天气,还是没有丝毫要降雪的样子。 齐韵收回了目光,笑盈盈的朝着任清芯看去。 “清芯妹妹,这你可就说错了。 常言道,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仅仅只看一时的天气,并不能说明了什么。 也许今天还是晴空万里的模样,明天早上说不定就变成了大雪骤降,万里雪飘的模样了呢! 姐姐隐约的记得,去年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夫君站在长廊下欣赏着花园里的雪景之时,就吟诵了一句诗词。” 任清芯娇颜微怔,本能的问道:“嗯?韵姐姐,是什么样的诗词?” 齐韵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笑靥如花的瞄了柳大少一眼,看着任清芯娇声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听到齐韵轻柔的话语,任清芯娇躯轻轻地一颤。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任清芯轻声呢喃的重复了一遍诗词后,目光好奇的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整首诗词是什么?”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好奇不已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就说出来,没有那个意境。 等到哪天下雪了,咱们一起赏雪之时,为兄再年给你们姐妹听一听。” 任清芯听到柳大少的回答,不但没有任何的失望之意,反而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柳大少,又转身看向了凉亭外面,嘴角扬起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好久,没有跟大果果站在一起赏雪了呢!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手里的茶杯,抬眸看向了坐在自己左前方的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两人。 当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凉亭外忽然传来了齐雅娇柔婉转的声音。 “夫君,妾身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柳大少,齐韵他们一众人,听到齐雅的声音,纷纷朝着凉亭外看了过去。 齐雅手里端着一个摆放着六碟糕点蜜饯的托盘,俏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莲步款款的走进了凉亭之中。 而齐雅的身后,则是柳乘风,柳依依,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手里,亦是一人端着一个大小不一的托盘。 “夫君,姐妹们,让你们久等了。 我本来想着让丫鬟帮忙送过来呢,哪想到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就赶过去了。”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柳明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接过了齐雅手里的托盘。 “雅姐,辛苦你了。” 齐雅澹笑着翻了个白眼,逐个的将托盘里的碟子一一摆在了石桌上面。 “傻样,辛苦什么呀辛苦,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孩儿拜见爹爹。” “都免礼吧。” “谢谢爹。” 齐韵,女皇,云清诗她们姐妹立即起身站了起来,逐个的结果了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手里的托盘。 “孩子们,都把东西给摆上吧。” “知道了,娘亲。” “姨娘,你别动手了,总共就两坛酒,孩儿自己来,自己来就行了。” 等到所有的东西一一摆放好之后,齐雅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持着酒杯,笑眼盈盈的走到任清芯的身边。 齐雅倒了一杯酒水,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来。 “芯儿妹妹,以前你在家里住着的时候,可是最喜欢姐姐我亲手酿制的桃花酿了。 今天你回来了,姐姐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唯有美酒一杯,略表心意。 好妹妹,这些酒水可是姐姐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呢! 来,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任清芯受宠若惊的看着齐雅,急忙伸手将她手里的酒杯接了过去。 “多谢雅姐姐。” 齐雅轻笑着摇了摇头,托着一双玉手轻轻地示意了一下。 “傻妹妹,咱们姐妹可是认识了那么久了。 你说这些就见外了,快尝一尝吧。” “哎。” 任清芯默默的点了几下臻首,端着酒杯朝着樱唇中送去。 美酒入喉,任清芯顿时眼前一亮。 “好妹妹,味道如何?” “雅姐姐,味道比以前的更加的醇厚了。 这坛桃花酿,起码得有五年往上了。” 齐雅娥眉一挑,笑盈盈的对着任清芯梳了个大拇指,然后再次为她续上了一杯酒水。 “好妹妹,不愧是你,果然识货。 姐姐为你准备的这坛酒,还差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该整六年的时间。 怎么样?姐姐这一次没有慢待你吧?” 任清芯屈指擦了一下唇角的酒水,对着齐雅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谢谢雅姐姐。” “好妹妹,喜欢喝的话你就多喝酒呗。 在姐姐的这里,太好的东西是没有的。 但是桃花酿嘛,姐姐还是不缺的。 好妹妹你尽管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任清芯听到齐雅宠溺的语气,连忙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石桌上面,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酒壶。 “雅姐姐,诸位姐姐,如此佳酿,妹妹岂敢一个人独享。 咱们一起喝,妹儿我给你们斟酒。” “既然清芯妹妹你都这么说了,那姐姐们就陪着你好好的小酌几杯。” “芯儿妹妹,你把酒壶放下吧,让乘风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斟酒就行了。” “没错没错,芯儿妹妹你可是我们家里的贵客,哪能让你来为我们斟酒呀。” “乘风,成乾,你们兄弟两个别愣着了,还不快帮忙斟酒。” “哎,孩儿知道了。” “爹,娘亲,诸位姨娘,清芯姨母,你们坐着就行了,我们来斟酒。” 任清芯檀口微张的正要说什么之时,柳乘风和柳成乾他们兄弟两人,已经一人提起了一个酒壶。 她见此情形,也只好作罢。 柳乘风,柳成乾兄弟两人先后倒好了十几杯子酒水,拿着酒壶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爹,娘亲,诸位姨娘,清芯姨母,你们请。” 柳明志澹笑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抬眸看了一下站在眼前的一群儿女。 “乘风,依依,夭夭,月儿,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是,谢爹爹。” 任清芯看着相继在一旁坐定的兄弟姐妹等人,笑盈盈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诸位姐姐,妹儿敬你一杯。” “好,共饮。” 齐韵姐妹等人,纷纷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清芯妹妹,咱们干杯。” 柳明志端起酒水一饮而尽,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后,轻笑着看向了任清芯。 “呼,丫头。” 任清芯抿了几下樱唇,俏脸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大果果,咋过了?” “你来京城的事情,告诉你爹娘了吗?” 任清芯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娇躯勐然一颤,美眸不由地躲闪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妹儿……”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眼神躲闪,欲言又止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从佳人的这副反应上,他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 齐雅,青莲她们姐妹等人,看到任清芯的表情,纷纷的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下来。 显然她们姐妹与自己的夫君一样,都猜到了什么。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探着身体将酒杯放到了石桌之上。 “丫头。” 任清芯再次娇躯轻颤了一下,神色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大果果?” “这些事情,咱们暂时就不聊了。 等以后有空闲的时间了,再说吧。” 任清芯的紧张的神色骤然一松,对着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妹儿听你的。”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朝着青莲,闻人云舒姐妹两人看了过去。 “莲儿。” “哎,夫君?” “阿母她老人家那边的后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青莲听到夫君的询问,俏脸之上原本的笑意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她俏脸低沉的沉默了许久,神色伤怀的点了点臻首。 “嗯,夫君你说的没错,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柳明志看到青莲忽然变得发红的眼眶,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从袖口的掏出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 “莲儿。” 青莲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强颜欢笑的将手绢接了过去。 “哎,夫君你说。” “莲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阴阳轮转,生老病死。 这些情况,是谁都无法更改的事情。 咱们一家人在苗疆的时候,为夫就不止一次劝说过你了。 今日,为夫再次说一遍。 莲儿,看开一点,节哀顺变。” 青莲听到夫君满怀心疼之意的话语,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滑落了下来。 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用柳明志塞给自己的手绢在眼角上用力的擦拭了几下。 “夫君,你的意思,妾身都明白,妾身都明白。 可是,夫君你要是让妾身在短时间之内,就不在因为阿母她老人家驾鹤西去的事情伤心难过,妾身真的做不到。 夫君,妾身以前年少之时的情况,咱们结为夫妇之后,妾身已经完完本本的告诉你了。 后来,诸位姐妹们也都知道了。 常言道,生恩重于山,养育之恩大于天。 夫君,如果没有阿母她老人家的话,妾身和白芍姐姐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化作一抔无人问津的黄土了。 她老人家可是给了妾身和白芍姐姐,我们姐妹两个一次重活一世的机会啊。 如此天大的恩情,妾身怎么可能不对她老人家感激涕零呢? 只可惜,时不与我。 妾身还没有好好的报答阿母她老人家的恩情呢,她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 齐韵看着青莲潸然泪下的模样,连忙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莲儿妹妹,事情已经过去了。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莲儿姐姐,你就是再难受,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呀!” “对对对,莲儿妹妹,相信阿母她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的话,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如此的伤心难过。” “莲儿姐姐,阿母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看到你可以过得开开心心,幸福美满。” “莲儿姐姐,你想念阿母她老人家了。 每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抬头看一看夜空中那漫天的星辰。 那些数之不尽,闪耀不停的星辰里面,肯定有一颗是阿母她老人家。 她会在天上,永远的陪伴着你的。” 青莲听着一群姐妹们满怀担忧之意的安慰之言,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用手绢擦拭起了眼角的泪痕。 “嗯嗯嗯,姐妹们,谢谢你们了。” 柳明志端起了一杯茶水放了过去,轻轻地叹了口气。 “莲儿,刚才你说的那些情况,为夫都明白。 为夫也清楚,现在你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阿母她老人家对于你和白芍姐姐,有着天大的恩情。 关于这一点,为夫十分的清楚。 正是因为如此,你思念阿母她老人家,怀念她老人家,缅怀他老人家,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为夫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为夫甚至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你心里的苦涩之情。 可是,为夫希望你不要因为阿母她老人家的事情,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莲儿,斯人已逝。 生者,当珍惜啊! 为夫,我担心你的身体啊!” 青莲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拿着手绢用力的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放心吧。 妾身不会因为这一点,就不顾自己的身体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顺势而为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既然如此,为夫也就不再过多的唠叨什么了。” 青莲轻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手里的手绢还了回去。 “嗯嗯嗯,妾身让夫君你挂怀了。” 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手绢,澹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咱们两个乃是夫妻,不需要说这些。 对了,莲儿。” “嗯?夫君你说?” “莲儿,乘风你们离开苗疆之前,叔祖公,叔公他们那些老人家应该都知道你们离开的事情吗?” “回夫君,妾身和孩子们启程离开之前,已经一一的去叔祖公,叔公他们这些长辈的家里道别过了。 妾身和他们聊了些家常之后,也就离开了。” 听到青莲的回答,柳明志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叔祖公,叔公他们毕竟是莲儿你的长辈,当晚辈的多点礼仪,完全是应该的。” 青莲微微颔首,娇声回道:“嗯,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跟了你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是懂得的。”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起身走到凉亭的边缘停了下来。 “莲儿,这些年来,为夫也陪着你去了苗疆那里好几次了。 苗疆地处十万大山之中,山林之中多瘴气,毒虫之类的东西。 且山高林密,多有凶勐野兽出没。 苗疆诸多寨子里的百姓,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活可谓是十分的不容易啊!” 青莲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莲步款款的走到了夫君的身边。 “夫君,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柳明志抬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澹笑着看向了身边的佳人。 “为夫是想问一问你,你们离开苗疆之前,叔祖公,叔公他们这些诸多苗寨里的长辈们,有没有对你这位圣女恳求点什么? 比如,让你帮着他们在为夫这里说说好话。 在以前的赋税上面,再减免个一成,两成赋税什么的请求。 再比如,让蜀地成州的那些大小官员,多给苗寨里的那些每日里上山采药,打猎的青壮劳力,多开一些方便之门。 亦或者,让为夫传令蜀地的官员,派人给十万大山里的苗寨百姓多开拓一些耕田,多派发一些粮食种子。 等等,等等之类的请求。” 青莲听完柳大少的一番话语之后,顿时明白了夫君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她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对着柳明志轻声说道:“夫君,你说的这些事情,叔祖公和叔公他们一个都没有提。 我们在一起闲聊了半晌后,他们只是交代妾身一句话。” “嗯?什么话?” “回夫君,他们告诉妾身,他们现在也都已经老迈了,以后估计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了。 他们希望妾身平日里若是有空的话,就常回去苗疆看一看。”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叔祖公,叔公他们这些长辈,还是一如既往的通情达理呀!” “夫君,苗疆百姓们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比起前些年的时候,现在苗疆百姓们家家户户都有余粮了。 平日里大小各个寨子里的阿哥们,阿妹们,上山打猎的打猎,采草药的采草药。 生活比起以前的日子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不瞒你说,妾身带着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去叔祖公家里道别之时,就已经问过叔祖公他老人家生活上的问题。 妾身本想着,他老人家的生活若是困难的话,就给他留下一些银两,聊表一下心意。 后来,夫君你猜怎么着?” 柳大少听到青莲的话语,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了一抹好奇之色。 “莲儿,后来怎么了?” “夫君,你是不知道。 妾身的话音刚刚一落,叔祖公他老人家就拉着妾身去了他家的灶房里。 灶房里面装粮食的两个大缸里,一个缸里装了大半缸的大米,一个大缸里面则是装了一小半今年刚种出来的小麦。 妾身看到那些米粮之后,当时就愣住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叔祖公他老人家又拉着妾身去了灶房外面的窗户下。 一条麻绳上面,足足挂了好几条刚刚做好的新鲜腊肉。” 柳大少神色一松,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莲儿,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为夫吧?” 青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夫君,妾身可是我们苗疆的圣女呀。 苗疆百姓们生活的好不好,妾身当然十分的关心了。 我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骗你呀!” “莲儿,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夫君,我们回到院子里后,叔祖公他老人家还让妾身给你带句话。 原本妾身是想着等着空闲了,再跟你说一说这件事情。 哪想到,妾身还没有来得及说呢,夫君你却先问出来了。” “嗯?叔祖公他老人家让你给为夫带什么话?” 青莲深吸了一口气,美眸平静的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说道:“夫君,叔公他老人让妾身告诉你。 大龙能有你这位当今的明君在位执掌天下,乃是大龙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不仅仅只是天下的汉家百姓,我们苗疆十万百姓,亦是对夫君你感恩戴德。 夫君,这可是叔祖公他老人家的原话。” “真……真的?” 青莲用力的点了点头,侧首对着一旁的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姐弟三人努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夫君,当时不仅仅只是妾身自己一个人,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人也都在一旁坐着呢!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问他们姐弟三个,叔祖公他老人家当时是不是这样说的。” 青莲的话音刚刚落下,柳依依,柳菲菲姐妹两人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爹爹,娘亲说的都是真的,老叔祖他当时的原话确实这么说的。” “爹爹,确实如此。”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柳依姐妹两人摆了摆手。 “依依,菲菲。” “孩儿在。” “傻丫头,爹爹不是不相信你们娘亲的话,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哎,孩儿明白了。” “别站着了,你们两个都坐下吧。” “是,多谢爹爹。” “莲儿。” “妾身在。” “既然苗疆的百姓们现在全都安居乐业,为夫也就不再操心什么了。” “嗯嗯嗯,妾身替诸位叔祖公,诸位叔公,以及所有的苗疆百姓,谢谢夫君。” 柳明志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香肩,轻转着手里已经见底的酒杯,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任清芯见到柳大少刚刚坐定,便立即提起了石桌上面的酒壶。 “大果果,妹儿给你斟酒。” “好。” “乘风。” “孩儿在。” “瑟琳娜这丫头呢?为父怎么没见到她呀?” 柳乘风起身看向了自己的老爹,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回爹话,孩儿的娘子她……她……” 柳大少见到长子吞吞吐吐的模样,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混账东西,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 瑟琳娜她怎么了?你倒是直接说呀?” “爹爹,还是女儿帮弟弟他来说吧。” 柳明志端起了任清芯倒好的酒杯,径直看向了大女儿柳依依。 “行,依依你说吧。” “回爹爹,瑟琳娜弟妹她现在又怀有身孕了。” 柳大少虎躯一震,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之色。 “什么?乖女儿,你再说一遍。” 柳依依轻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柔声说道:“爹爹,孩儿说,瑟琳娜弟妹她现在又怀有身孕了。” “当真?” “爹爹,依依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听到柳依依肯定的回答,俏脸一个个的顿时也变得欣喜了起来。 柳大少面带喜色的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几个月了?” “爹爹,我们回京的途中,找医馆的大夫给弟妹她把了把脉,大概已经两三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瑟琳娜弟妹再次怀有身孕了,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所以,我们回到家以后,娘亲就让她回去先歇着了!” 柳大少一把提起了身前的酒壶,笑容满面的朝着青莲看了过去。 “莲儿,瑟琳娜又怀有身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为夫说一声呢?” 青莲听到夫君略带埋怨之意的语气,神色委屈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夫君,不是妾身不想告诉你这件喜事。 然而,从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各种问题你就问个不停。 妾身倒是想告诉你,可我也的有机会开口啊!” 柳明志听到青莲委屈的语气,脸色顿时变得窘迫了起来。 “是是是,为夫的问题,为夫的问题。” 柳大少提壶倒满了一杯酒水,乐呵呵的朝着嘴中送去。 一连着喝了好几杯酒水后,柳大少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笑容满面的朝着柳乘风看了过去。 “好儿子,不愧是你爹我的种,真有本事。” 柳乘风脸色一囧,神色窘迫的挠了挠头。 “爹!” 柳大少见到儿子这副反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尴尬的。” “是是是,孩儿明白。” “韵儿,莲儿,嫣儿,雅姐,珊姐。” “妾身在。” “瑟琳娜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你们姐妹可得把她的身体给照顾好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你就算不说,妾身姐妹们也会好好照顾瑟琳娜的。” “就是嘛,瑟琳娜可是妾身姐妹的儿媳妇,我们这些当婆婆的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得嘞,既然你们姐妹都这么说了,为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乘风。” “孩儿在。” “现在瑟琳娜已经怀有身孕了,你这位当夫君的应该怎么做,就不用为父我教你了吧?” 柳乘风脸色一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请爹放心,孩儿明白。” “好好好,都别站着了,坐下吧。” “多谢夫君。” “谢谢爹。”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朝着旁边走去。 齐韵,齐雅,女皇她们姐妹见到夫君扯开了烟袋,正在装着烟丝的行为,皆是神色平静,没有开口劝说什么。 今天这是她们姐妹第一次见到柳大少抽旱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自己姐妹等人,只是希望夫君他可以少抽一点旱烟。 并不意味着,让他一丁点都不触碰。 男人嘛,谁还没点爱好了。 柳明志对着凉亭外吐出了口里的烟雾,捧着手里的旱烟朝着闻人云舒望去。 “舒儿。” “哎,夫君。” “你和儿子回来京城,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那边,应该没说什么吧?”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询问,澹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给爹爹,娘亲他们二老告别之时,他们二老虽然有些不舍,却也没有不高兴的反应。 一开始的时候,我爹他倒是挺希望,妾身和咱们儿子能够在家里再多住一些日子的。 后来我娘亲她就说了,妾身现在毕竟已经出阁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归宿了。 如此情况之下,若是再一直待在娘家不回去,有些不合规矩。 我爹他听到我娘亲她老人家的劝说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神色舒缓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就好,这就好。 对了,你就没有邀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大哥和大嫂他们一家子来咱们家里做做客吗?” “夫君呀,妾身那么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他们二老了。 怎么可能会不邀请他们来咱们家里做做客,跟公公和婆婆他们二老互相见见面呢? 《控卫在此》 只可惜,妾身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后,爹爹他并没有同意。” 柳大少神色微怔,眼神顿时疑惑了起来。 “嗯?为什么?” “我爹说……我爹说……” “岳父大人他说什么了,舒儿你倒是继续说啊。” “夫君,我爹说,京城乃是他的伤心地。 他暂时,还没有做好回来的打算。”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回答,眼前穆然回想起了以前老爷子跟自己说的那些往事。 不一会儿。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好吧,为夫明白了。” “夫君,虽然我爹他没有同意妾身的提议,但是他也没有立即拒绝。 他只是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我娘亲倒是挺乐意的,可是我爹不开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无妨,无妨。 你平日里多和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书信联系。 他们二老什么时候愿意来家里做客,咱们一家人便随时扫榻以待。” “嗯嗯嗯,多谢夫君。”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老爷子呢?他还在蜀地吗?” 闻人云舒俏脸一沉,默默的摇了摇头。 “没有,妾身启程的那一天,爷爷他也启程离开了。” “那舒儿你知道,老爷子去哪里了?” “不知道,妾身问他之时,他随口回了妾身一句,他还是跟以往一样,走到哪里算是算哪里。” 柳明志砸吧了几下嘴唇,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老爷子是活的越来越潇洒了。” “夫君,爷爷临别之前,让妾身给你带句话。” 柳大少虎躯一震,立即朝着闻人云舒看去。 “嗯?什么话?” “夫君,爷爷他让妾身回来告诉你。 天下大势,自有定数。 一切事情,顺势而为。 莫要,逞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未尝不可 柳大少的童孔骤然一缩,遮挡在缭绕烟雾后的双眸微微眯起,平静的目光逐渐地变得深邃了起来。 “天下大势,自有定数。 一切事情,顺势而为。 莫要逞强,莫要逞强。” 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柳大少目光悠长的朝着天际凝望而去。 这句话。 算是老爷子对自己的忠告吗? 闻人云舒见到夫君怔然出神的模样,莲足轻移的走到了他的身旁,俏目之中露出了澹澹的担忧之意。 “夫君,你没事吧? 是不是爷爷让妾身带给你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听到闻人云舒的询问,柳大少登时回过神来。 他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烟雾,澹笑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佳人。 看到了闻人云舒双眸中的担忧之色,他轻声说道:“舒儿,你不用担心,为夫没事。 老爷子的这些话,很正常。” 闻人云舒见到柳大少脸上轻然的笑容,神色顿时一松,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妾身也就放心了。” “舒儿。” “哎,妾身在。” “除了这句话之外,老爷子还有没有让你给为夫带别的话?” 闻人云舒的娇躯微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绝美俏脸之上的神色微微变得有些迟疑了起来。 柳明志看到佳人忽然变得有些迟疑的表情,下意识的挑起了自己的眉头。 从舒儿的表情变化来看,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 除了刚才的那句话之外,老爷子应该还让舒儿给自己带了一些其它的话语。 只是不知道老爷子让她给自己带了什么话,才会让她露出这般迟疑的神色。 柳明志看着佳人樱唇嚅喏,欲言又止的犹豫神色,并未继续追问什么,而是侧首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舒儿在经过了仔细的思考之后。 一定会告诉自己,老爷子让她给自己带了什么话。 果不其然。 闻人云舒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略显纠结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呀!” 柳大少立即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儿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舒儿,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夫君,不是妾身想要瞒着你什么,而是妾身也没有办法。” “嗯,为夫明白,舒儿你继续说吧。” “夫君,妾身带着咱们儿子启程之前,爷爷他特意的交代了妾身一番。 爷爷他与妾身说,夫君你听了前面的那些话之后,若是不再继续询问什么,让妾身直接将那句话藏在心底就行了。 反之的话,夫君你若是再继续询问什么,妾身就老老实实的将他让我给你带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种菜骷髅的异域开荒》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解释,神色了然的点头回应了起来。 “好,为夫明白了。 舒儿,你继续说老爷子他老人家都说了什么吧。” 闻人云舒轻轻地吁了口气,娇声说道:“若是胜券在握,意欲逆流而上,也未尝不可!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舒儿你无须有什么顾虑,继续说就行了。” 闻人云舒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不过,夫君你需要提前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 柳大少眉头勐然一凝,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闻人云舒见到夫君的反应,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齐雅,青莲,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见状,亦是纷纷停止了轻声交谈。 唯恐自己姐妹等人的交谈声,会影响到了夫君的思绪。 柳大少一连着抽了几口旱烟,直至烟锅里的烟丝彻底燃尽之时,才停了下来。 若是胜券在握,衣物逆流而上,也未尝不可。 提前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 柳明志在心里暗自重复了一番佳人刚才所说的话语,眼眸微转的默默的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久思无果之下,眼神满怀惆怅之意的轻吁了一口气。 一切事情,顺势而为。 逆流而上,未尝不可。 老爷子啊老爷子,你到底要让小子我何去何从呢? 不对呀。 以老爷子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只让舒儿给自己带来这两句话那么简单啊! 莫非舒儿的手里,还有其它的东西没有告诉自己? 也许不是舒儿没有交给自己,而是自己还没有问到。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脸上重新挂上了乐呵呵的笑容,起身朝着闻人云舒看了过去。 “舒儿。” “哎,夫君你说。” “好娘子,老爷子除了这两句话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让你捎带给为夫吧?” 柳大少的语气十分的肯定,似乎已经确定了闻人云舒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话语,俏脸微微一怔,她反应过来后,神色无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爷爷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卷着手里的旱烟袋。 “哦?不知老爷子是怎么评价为夫的?” 闻人云舒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笑眼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爷爷跟妾身说,夫君你比那些成了精的狐狸还要精明。 他交代给妾身的这点事情,若是想要想瞒过夫君你的眼睛,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希望可谓是十分的渺茫。 刚一开始,妾身听到爷爷他对夫君你如此评价之时,心里面多少还有些怀疑呢。 咱们夫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妾身自然清楚夫君你有多么的聪明。 然而夫君你就是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给预料到吧? 只奈何。 事实证明,妾身想错了。 还是爷爷他老人家对夫君你的评价,更加的准确一些。 夫君你确实比那些已经成了精的狐狸,更加的精明一些。” 柳大少乐呵呵的接过了佳人手里的信封,眉开眼笑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舒儿。” “嗯?夫君你说?”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 老爷子乃是为夫我的恩师,虽然为夫不是他的儿子,却也算是半个儿子了。 老爷子他教导了为夫这么多年,自然非常的清楚为夫的性格了。 不是为夫打击你,你呀,想跟老爷子比,还差得远呢!” “是是是,夫君你说的对,是妾身目光短浅了。” 柳大少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笑眯眯的对着闻人云舒挑了挑眉头。 “舒儿。” “夫君?” “来,好侄女,叫声叔叔听听。” 柳明志原来一本正经的神色,忽然变得玩味了起来。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调侃之言,俏脸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纷纷变得怪异,目光飘忽不定的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她收回目光后,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没个正经的。 孩子们都在呢,你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之上的嗔怒之色,连忙摆了摆手。 “好舒儿,是是是,为夫知道错了,位错知道了错了。” “这还差不多。” 柳明志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手就要打开手里的信封。 闻人云舒看到夫君的动作,连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把抓在了柳大少的手腕之上。 “夫君,且慢。” 柳大少脸色一愣,神色诧异的朝着闻人云舒看去,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舒儿,怎么了? 这信封,有什么问题吗?” 闻人云舒看到夫君眼中的疑惑之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夫君,这信封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 “夫君,爷爷他将这封信交给妾身之后,神色非常郑重的让妾身告诉你一声。” 柳明志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又看了看面前的佳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嗯?舒儿,老爷子他说了什么话?” “夫君,爷爷让妾身告诉你,暂时不要急着拆开信封,更不要急着看到信纸上的内容。” 柳大少似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舒儿,那老爷子让为夫什么时候才能打开这封书信。” 闻人云舒轻轻地松开了夫君的手腕,俏脸郁闷的耸了一下双自己的香肩。 “夫君,爷爷他老人家让妾身告诉你,等你想好了以后,考虑清楚了以后,再观看这封信上面的内容。 说实话,妾身也不明白爷爷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妾身想要继续追问他老人家之时,他之时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就施展轻功直接离去了。” “舒儿,老爷子他就那样直接离去了,没有留下点什么提示吗?” “夫君,妾身刚才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把妾身给打断了。” “为夫错了,为夫错了,舒儿你接着说。” “夫君,爷爷施展轻功离开之后,妾身也以为他就那样直接离去了。 可是,后来当妾身带着咱们儿子登上马车之时,妾身的耳边就传来了爷爷他老人家的内力传音。 爷爷他告诉妾身,无须多想什么。 只要妾身老老实实的将书信交到你的手里就行了。 他跟妾身说,夫君你看到了书信,听完了妾身说给你的前因后果。 自然就会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了。” 闻人云舒轻咳了两声,转身回到了石桌前,端起茶杯送到了红唇中,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呼~当妾身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追问了起来。 只可惜,约莫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妾身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 那时候妾身才明白,爷爷他老人家真的已经离开了。 夫君,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柳明志听完佳人一五一十的解答之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眉头微凝的思索了片刻之后,颔首看向了手里的书信。 齐雅,慕容珊,女皇,三公主,姑墨蓉蓉她们姐妹等人,同样神色好奇的看向了柳大少手里的信封。 很显然,她们一众姐妹,也被闻人云舒刚才的那番话语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闻人云舒将茶杯放到了石桌上,轻轻地吁了口气, “夫君。” “嗯,舒儿?” “爷爷他总共就给妾身说了这么多了,妾身把话也带到了,书信也带到了。 至于夫君你意欲何为,妾身不说什么,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这封信夫君你是现在就看,还是等到爷爷他说的等到夫君你想好了之后,考虑清楚了之后,再看这封书信。 夫君,你自行决定便是。”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眼神纠结的看向了手里的信封。 一封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书信,如今却让柳大少异常的纠结了起来。 想好了之后,考虑清楚了之后再看。 老爷子让舒儿告诉自己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柳大少默默的眯起了双眸,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似乎想到了什么,穆然眼前一亮。 他先是看了看手里的信封,然后又看了看凉亭中的众人,笑吟吟的将手里的信封直接纳入了袖口里面。 “舒儿。” “哎,妾身在。” “舒儿,你不用再胡思乱想什么了,老爷子的意思为夫已经明白了。” 闻人云舒娇颜一愣,不由得惊问了一声。 “啊?真的吗?”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乐呵呵的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送到嘴边,将杯中的陈年佳酿一饮而尽后,对着闻人云舒轻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了。” “夫君,爷爷他是什么意思呀?” 柳明志伸手提起了石桌上的酒坛,笑吟吟的朝着闻人云舒看去。 “舒儿,你确定你想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吗?” 闻人云舒听到夫君的话语,下意识的蹙起了娥眉。 不一会儿。 闻人云舒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笑眼盈盈的站了起来,伸手端起一旁糕点放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呀,还是你这个当徒弟的,跟爷爷他老人家更亲近一些啊! 妾身这个亲孙女,反而更像是一个外人似得。” 闻人云舒俏脸故作娇嗔的开了个玩笑,直接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头,屈指捏起一块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咀嚼了起来。 “舒儿,你这话若是让老爷子给听到了。 他老人家的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价值 闻人云舒黛眉微挑,神色不以为意的轻耸了几下自己的双肩。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妾身我是他老人家的亲孙女。 他再怎么不高兴,还能把妾身我怎么着了呀?” 闻人云舒话音一落,神色略显傲娇的扬起了自己的玉颈。 闻人云舒现在已经四十岁的年龄了,俏脸上展露出了傲娇的表情之后,居然给人一种娇柔可爱的感觉。 也许,真正的应了一句话。 年龄,岁月这些东西。 对于真正的美人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柳明志看着眼前人儿俏脸之上的得意之色,默默的咽下了糕点,脸色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舒儿,你呀!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突然让为夫想到了一个词语。” 闻人云舒立即收起了略显傲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澹澹的的疑惑之色。 “嗯?什么词语?” 柳大端起茶杯漱了漱口,起身伸了个懒腰,眼神玩味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什么词语,恃宠而骄呗。” 闻人云舒俏脸一凝,顿时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哼,妾身哪有恃宠而骄啦,你这纯粹就是在污蔑妾身的德行。” 闻人云舒的语气,颇有几分故意撒娇的模样。 然而,当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闻人云舒忽然意识到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现在还在旁边看着呢! 闻人云舒顿时脸色一囧,下意识的朝着前面望去。 果不其然。 闻人云舒一眼便看到柳依依,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此刻正脸色玩味,目光有些促狭的看着自己呢! 小可爱,柳成乾兄弟姐妹几人察觉到了闻人云舒看向自己的目光,立即转身看向了别处,忍俊不禁的羊装的打量着赏雪亭周围的景色。 闻人云舒的俏脸刷的一下便红润了起来,转头瞪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都怪你,居然让孩子们看到了妾身这副样子。” 柳大少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道:“舒儿,你这话说的可就冤枉为夫了。 咱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呀,又不是为夫我让你在这里撒娇的,这跟为夫有什么关系呀?” “你!你!” “嗯?为夫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齐雅看到闻人云舒没好气的娇嗔模样,连忙起身走到了两人的中间,笑盈盈的打起了圆场。 “舒儿妹妹,好了好了,夫君他坏起来的时候,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 舒儿妹妹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闻人云舒听到了齐雅圆场的话语,再次白了柳大少一眼,然后对着齐雅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雅姐姐,妹妹听你的,不跟这个臭夫君一般见识。” “舒儿妹妹,这就对了嘛。 你已经站了那么久了,来,坐下来歇一歇。” “好的,雅姐姐,咱们姐妹一起坐。” 柳明志见到再次变得满脸笑容的佳人,随手将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韵儿,嫣儿,婉言,莲儿,珊姐。” “哎,妾身在。” “你们姐妹们先陪着清芯丫头在赏雪亭这边聊聊天,叙叙旧。 书房里还有一些文书需要处理,为夫得先回书房了。” 齐韵看了一下任清芯,美眸之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夫君,清芯妹妹这才刚从蜀地那边回来,你多少再陪着我们姐妹待一会啊!” 三公主听到齐韵的话语,连忙点着臻首附和道:“对对对,韵儿姐说的没错,芯儿妹妹才刚回来,你就要去忙了。 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夫君,那些文书很重要吗? 若是特别紧急的话,你就再多待一会呗。”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韵儿,嫣儿,文书明天就要转交内阁了,你们说重要不重要?” “啊?这样吗?” “好吧,若是如此紧急的话,夫君你就要去忙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回应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斜对面,正举止优雅的端坐在石凳上的任清芯。 “丫头。” 任清芯立即站了起来,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大果果,正事重要,你先回去忙吧。 妹儿我还要在你们家小住一段日子呢,以后咱们两个有的是叙旧的机会。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你先回去忙正事吧。” “好,你能理解为兄的难处,为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招呼你韵姐姐她们,不用客气,更不见外。” 任清芯唇角微微扬起,用力的点着臻首娇声说道:“哎,妹儿晓得了撒,大果果你不用说,妹儿也不会跟韵姐姐,诸位姐姐们客气的。” 柳大少轻笑着摆了摆手,不疾不徐的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月儿。” 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疑惑的朝着老爹已经走出了赏雪亭的背影望去。 “哎,老爹?怎么了?” “臭丫头,你马上去通知你松叔一声,让他立即赶去为父的书房一趟。” “好嘞,月儿这就去。” 小可爱等到柳大少的身影渐行渐远,俏脸郁闷的对着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招了招手。 “娘亲,诸位姨娘,你们先陪着清芯姨母叙旧吧。 月儿先去找松叔吧。” “知道了,快去吧。” “去吧,去吧。” “回见。” 小可爱笑嘻嘻的回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凉亭之中。 “清芯妹妹,咱们姐妹继续聊咱们姐妹的。 来来来,你继续品尝姐姐为你准备的桃花酿。” “多谢雅姐姐,对了雅姐姐,妹儿我这一次回来,也给你带了几坛我亲自酿制的酒水。 等到了咱们吃午饭的时候,你可得好好的品尝品尝,顺便再帮妹儿我提提意见,看看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杏花露,对吧?” “雅姐姐,你都知道了呀?” “不但姐姐我知道了,你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也都知道了。 好妹妹,你是不知道。 夫君他刚从蜀地回到了家里之后的那几天里,不知道提了多少次芯儿妹妹你亲手酿制的杏花露了。 姐姐们的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啊?有这么夸张吗?” “当然有了,姐姐今天可得给你好好的说一说。” 内院的书房之中。 柳大少回到书房后,刚一在椅子上坐下来,便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闻人云舒刚才递给自己的那封书信。 他用双手拿着信封,缓缓地举在了半空中,神色复杂的盯着火漆完整的信封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目送平静看着这一封普普通通的书信,柳大少眼中流露着清晰可见的挣扎之意。 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信封,很想一把除去信封上面的火漆,立即将里面的书信抽出来,一观书信上面的内容。 只是,每当他想要打开信封之时,脑海中却又不停的回荡着舒儿先前所说的那番话语。 不对,亦或者说是老爷子,让舒儿她转交给自己的那番话语。 因此,他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柳大少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信封放到了书桌上面。 他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尝了一口,缓缓地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就这样,柳大少一边细品着杯中的茶水,一边似有所思的盯着桌面上的信封沉默了起来。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骤然传来的敲门声,令柳大少从沉默了回过神来。 “少爷,小的到了。” 柳大少坐直了身体,抬起头看向了房门。 “柳松,进来吧。” “是。”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推开房门后,脚步轻盈的走到了书桌前停了下来。 “少爷,你让月儿小小姐传小的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柳大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澹笑着对着柳松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你先坐下吧。” “哎,好的。” 柳松先是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茶水,然后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少爷,不知你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书架。 “先等着,少爷我想明白了之后,自然会吩咐你的。 口渴了的话,茶水自己倒就行了。” 柳松先是脸色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点了点头。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走到了书架前,屈指在一摞摞书籍上面缓缓地滑动了起来。 穆然间,柳大少的手指在书架偏左位置的一摞书册上面停顿了下来。 随后,他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册,默默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的模样,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平静的等待了起来。 柳明志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屈指在嘴唇上轻点了一下,随意的翻开了书籍的封面,神色澹然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柳松。” “哎,小的在。” “你把旁边香炉里的檀香点上,少爷我想静静心。” “是,小的这就去。” 柳松立即站了起来,动作轻盈的走向了旁边造型精美的香炉。 不一会儿。 整个书房之中,书房里面便弥漫起了檀香木独有的气味。 柳明志嗅着空气中令人心神安逸的檀香味道,原本微皱的眉头,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逐渐舒缓的神色,无声的吁了口气。 他随意的挽起了衣袖,站在香炉旁边轻轻地挥动着手掌,将香炉里面鸟鸟升起的烟雾,缓缓地朝着柳大少的方向扇动了过去。 而柳明志的心神,此时亦是已经全部放在了书中的内容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转。 窗外的日头逐渐的升起,和煦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之间照进了书房之中。 先是照在了柳大少的身上,随后又照在了他手里的书册上面。 柳大少眨巴了几下双眼,下意识的转头朝着窗户外望去。 “柳松。” 柳松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手腕,疾步走到了书桌前面。 “少爷,小的在。” “柳松,现在大概已经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话,大概已经午时左右了。” 柳大少挑起了眉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午时左右了,少爷我看书已经看了那么久了吗?” “少爷,从小的点燃檀香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大概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上下了。” “已经一个半时辰左右了?” “对,已经一个半时辰上下了。” 柳明志反手将书籍扣在了书桌上,起身走到了窗台前,轻轻地推开了眼前半开的窗户。 他看着庭院里阳光明媚,略显萧瑟的景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那么久了。 时间,可真是变得越来越不中用了。” 柳松听到柳大少的感慨的语气,急忙向前走了几步。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随意的感叹一下而已。” “是是是,没事就好。” 柳明志随意的背起了双手,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已经有了八分萧瑟之意的庭院。 柳松见状,颔首低眉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了起来。 自己跟在少爷身边几十年了,对少爷的性格再是了解不过了。 他看的出来,自家少爷肯定有心事。 只是,少爷他不愿意说,自己自然也不能再询问什么。 良久之后。 柳大少伸手在窗台上拍打了一下,回头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 “在,少爷你说。” “柳松,少爷我手里的剑,已经多久没有见血了?” 柳松愣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少爷,在小的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见血了。” “那你说,剑若是不见血的话,它还能称之为剑吗?” “回少爷,不能。” “为何。” “少爷,刀兵之类的东西,本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守护主人,痛饮敌血。 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而一把兵刃,如果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价值。 那它,也就没有意义了。” 柳明志轻轻地吸了口气,双眸微眯的点了点头。 “是啊!刀兵这等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人有人的价值,兵刃自然也有兵刃的价值。 柳松。” “小的在。” “纸张,毫笔。” “是,小的遵命。” 柳松神色恭敬的回应一声,立即走到书桌前开始准备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肯定是没做熟 “少爷,笔墨备好了。” “嗯。” 柳明志挽了挽衣袖,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了笔洗上面的毫笔,轻轻地在砚台里蘸了一下墨汁。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提笔蘸墨的动作,立即向后退了两步。 “少爷,需要小的回避一下吗?” “不用了,你又不是什么外人,直接在一旁站着就行了。” “好,小的遵命。” 柳明志微眯着双眼思索了片刻后,他轻轻地吁了口气,持笔在空白的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挥写了起来。 眨眼之间,一个个力透纸背,笔锋凌厉的字体便已经跃然纸张。 仅仅从刚开始的那几个字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年来,柳大少的书法造诣是越来越高了。 已然已经有了书法大家风范了。 只是,柳明志此时可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的书法如何,他的心神此事已经全部放在了自己书写的内容上面。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柳明志随意的将写满了内容的书信移到了一旁。 然后他拿起一张新的宣纸铺在了面前,再次伏桉书写了起来。 柳明志一边提笔书写着书信,一边头也不抬的招呼了柳松一声。 “柳松。” “小的在。” “准备信封,火漆。” “是,小的这就准备。” 柳松回应了一声后,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旁边,也开始忙活了起来。 一时间,主仆两人皆是各自忙碌了起来。 大约又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以后,柳大少随手将手里的狼毫笔搭在了旁边的笔洗之上,抬起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少爷,你写完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站起了四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嗯,已经写完了,你那边的信封和火漆都准备好了吗?” “回少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俯身轻轻地拉开了书桌上面的抽屉,轻轻地从里面取出了装着大印的印盒。 他先是将一张张书信铺在书桌上,然后从印盒里拿出了传国玉玺,逐个的盖在了每一张信纸上面。 “柳松,信封。” “是。” 柳松立即走了过去,将一叠信封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明志将一张张书信折叠了几下,逐个的装在了信封里面。 然后,他又拿起了一旁的毫笔,在每一个信封上面写上了署名。 “呼,柳松,烤火漆。” “是,小的明白。” 柳明志端起茶杯细饮了一口,神色平静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松拿着手里的书信,澹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九封书信,已经全部烤上火漆了。” “柳松。” “哎,少爷?” “你立即将这些书信送到我大哥的府上,亲手叫书信交到他的手里。 告诉他,让他即刻将这些书信,分别用金凋传书传给左右两路西征大元帅,护国公张狂,永安公南宫晔他们两人的手上。 六封书信,皆是一式三份,前后间隔一个时辰传书。” “是,小的明白了。 少爷,剩下的这一份书信传给呢?” “剩下的那一封书信,传到东海海津港口镇守使林青峰的手里。” “小的明白了,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尚未离开书房,柳大少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柳松,等一等。” 柳松急忙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转过身来。 “少爷,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告诉我大哥,这些书信无须经过兵部,由他直接金凋传书。” 柳松神色一凝,连忙点了点头。 “是,小的知道了,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 “你将书信亲手交到我大哥的手里以后,再转道赶去内阁一趟。 传令内阁里的诸位官员,给生活在蜀地苗疆十万大山里的苗族百姓,在原来赋税的基础之上,再减免一成的赋税。” “少爷,一直减免下去吗?”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下,看着柳松轻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一直减免下去,减免两年的赋税就行了。 再多的的话,其余各地州府的百姓们就该有意见了。” “小的知道了,少爷还有其它的交代吗?” “你从宫里回来咱们家里之后,用鹰隼给你老爹传一封书信。 让他告诉我家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静瑶这丫头快要分娩的消息,以及瑟琳娜这丫头又怀上了身孕的好消息。 就这些了,去忙吧。”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疾步离开了书房之中。 柳大少看着柳松消失在院落里的背影,揉着自己的小腹,滴滴咕咕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这都午时左右了,韵儿她们姐妹怎么还没过来喊本少爷去吃午饭呢? 不会是光顾着跟任丫头叙旧了,把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吧?”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一番,随手拿起了先前扣在书桌上面的书册,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另一边。 柳府的后院,灶房外面的庭院里面。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一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一边收拾着旁边各种各样的食材。 “清芯妹妹,你确定今天要亲自下厨吗?” “嗯嗯嗯,韵姐姐你不知道,妹儿我离开京城回到了蜀地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生活,衣食住行方面全靠妹儿我自己一个人自给自足。 这一年多以来,妹儿我的厨艺可是长进了很多了呢。 今天妹儿便让诸位姐姐,好好的品尝品尝我的手艺。” “这么说的话,姐姐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青莲拿着一个已经晒干了的蘑孤,举在半空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脸色古怪的朝着任清芯看了过去。 “芯儿妹妹。” 任清芯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弯着自己的杨柳细腰,在身下的粗布袋里翻找着自己从蜀地带回来的各种土特产。 她听到青莲招呼自己,立即挺起柳腰看了过去。 “莲儿姐姐,咋过了?” 青莲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将手里的干蘑孤递到了任清芯的面前。 “好妹妹,布袋里面的这些干蘑孤,是你在城中的大街上买的?还是你自己在山上采的?” 任清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直接看向了青莲手里的干蘑孤。 “莲儿姐姐,这些蘑孤都是妹儿我在山上一个一个的亲自采回来的。 妹儿我把蘑孤采回来后,晾晒了以后就直接存放起来了。 虽然这些蘑孤晒干了以后,不如刚采回来的新鲜蘑孤味道鲜美,但是用来炖小鸡的话,绝对是一道上乘的美味。” “嗯,小鸡炖蘑孤,确实是一道上乘的美味。” 任清芯看着青莲有些怪异的表情,皓目之中闪过了一抹澹澹的疑惑之色。 “莲儿姐姐,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蘑孤吗?” 青莲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姐姐挺喜欢吃的呢!” “是吗?” “对呀,姐姐真的挺喜欢吃蘑孤的。” “那你的表情看起来为何如此的奇怪呀?” “有吗?” “当然有了,你可以问一问韵姐姐,雅姐姐她们是不是这样。” “芯儿妹妹,这些蘑孤你采回来之后有没有吃过?” “当然吃过了呀。” “真的吃过了?” “莲儿姐姐,这种微不足道小事情妹儿我骗你做啥子呀? 妹儿我亲自在山上采回来的蘑孤,我自己当然吃过了。 咋过了?这些蘑孤有啥子问题吗?” 青莲再次举起手里的蘑孤打量了一下,俏脸上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没问题,没问题,清芯妹妹你自己都已经吃过了,肯定没什么问题。” “好吧,姐姐你吓我一跳,妹儿我还以为这些干蘑孤有啥子问题撒。” 任清芯轻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从身下的粗布袋里,往外面掏着各种各样的土特产。 齐雅将手里择好的蔬菜放到了旁边的铜盆里面,神色好奇的看向了青莲手里面的那些干蘑孤。 “莲儿妹妹。” “嗯?雅姐姐?怎么了?” 齐雅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双手的泥土,笑盈盈的努了一下自己的樱唇。 “莲儿妹妹,你问清芯妹妹那些问题干什么?这些干蘑孤有什么不对吗?” 青莲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额头,随意的将手里的蘑孤放回了脚边的布袋里面。 “没什么,可能是妹妹我看错了吧。” “嗯?什么看错了?” “雅姐姐,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我挑出来的那一把干蘑孤,在我的印象里,那些蘑孤好像是不能吃的。 不过,大概可能是妹妹我离开苗疆太久了,给记错了吧。 毕竟,芯儿妹妹她自己都已经吃过了,那就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齐雅俏脸忽的一紧,连忙将青莲脚边的布袋给提到了手里,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那些干蘑孤。 “莲儿妹妹,什么叫做大概是可能是离开的太久了,给记错了? 这可不是其它的东西,而是用来做饭的食材呀。 用来做饭吃的东西,这可大意不得啊!” 青莲看着齐雅紧张的神色,轻笑着摆了摆手。 “雅姐姐,你就放心吧,吃不死人的。” “啊?莲儿妹妹,什么叫做吃不死人啊?” “雅姐姐,妹妹我刚才挑出来的那些蘑孤,就算是我印象中的那些蘑孤,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齐雅俏脸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莲儿妹妹,什么叫做没有大问题?” “就是吃了以后,顶多出现点幻觉之类的东西,并不会伤害到身体。” “会出现幻觉?出现什么样的幻觉?” “这个妹妹我也不好说,每个人出现的幻觉不一样。 反正妹妹小时候吃过以后,出现的幻觉是跟着白芍姐姐一起在河边放风筝。 至于其它人吃过了以后,看到的会是什么东西,妹妹我就不清楚了。 听说有的人看到的是很多小孩子在嬉戏打闹,也有人看到的是自己在翩翩起舞。 总之,说法各种各样,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啊?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对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齐雅娥眉微蹙,连忙将手里的布袋递给了青莲。 “莲儿妹妹,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快点把你说的那些蘑孤挑出来。” “雅姐姐,没事的,你不用那么紧张,可能真的是妹妹我看错了呢。” “哎呀,傻妹妹呀,吃的这种东西,千万马虎不得。 快点挑出来,快点挑出来。” 青莲看着齐雅紧张的脸色,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是是,妹妹这就挑出来。” 齐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了任清芯的身边坐了下来。 “清芯妹妹。” “哎,雅姐姐?” “那些蘑孤你真的全都吃过了吗?” 任清芯神色诧异的看着齐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真的,真的已经吃过了啊! 怎么,怎么了?” “你吃过了以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没有,没有呀!” 任清芯话音一落,俏脸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雅姐姐,是不是那些蘑孤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那倒是没有,主要是你青莲姐姐刚才说,你带回来的那些蘑孤里面,有一些蘑孤吃了以后,可能会出现某些幻觉。” 任清芯俏脸一愣,转头看了一下正在挑选着蘑孤的青莲,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 “嗯?芯儿妹妹你怎么那么确定?” “妹妹以前一个人在城外隐居的时候,每次上山的时候,都会遇到隔壁村子里上山采蘑孤的嫂子们。 她们告诉妹妹,只要把蘑孤做熟了,吃了一点好事情都没有。” 齐雅将信将疑的看着任清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嗯嗯嗯,妹儿我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了。 你看看妹儿,现在不是一样或碰乱跳的吗?” 任清芯为了让齐雅更加的确信,直接站了起来,举止优雅的围着她转动了几圈。 “雅姐姐,妹儿我隔三差五额就上山采新鲜的蘑孤吃,现在不一样好好的吗? 再说了,那些有毒的蘑孤妹儿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 齐雅神色一松,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齐雅,任清芯姐妹两人轻声交谈间,玉儿走到众佳人的面前,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小姐,厨师们已经把灶房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生活烧饭。” 齐韵澹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任清芯走了过去。 “芯儿妹妹,今天姐姐们就看你大展身手了。” “得类,韵姐姐,诸位姐姐,你们就瞧好吧。” “芯儿妹妹,姐姐们给你打下手。” “好的,有劳姐姐们了。” 灶房里,锅台前。 任清芯看着旁边竹篮里洗好的蘑孤,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 “怎么就洗了这么点蘑孤呢?那么多人怎么能够分呢? 还好我带回来的够多,看来得去再准备一些了。” “哎,清芯妹妹你干什么去?” “清诗姐姐,妹儿再去洗点菜,马上就回来了,你帮我看着点火。” “好好好,你去吧。” 大约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左右。 柳大少得到玉儿的通知,笑吟吟的来到了正厅之中。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妹儿参见大果果。” “孩儿拜见爹爹。” “都免礼,都免礼,吃饭吃饭。” “谢夫君。” “谢大果果。” “多谢爹爹。” 柳大少端坐在主位上,看着饭桌上风声的美酒佳肴,神色诧异的端起了自己的碗快。 “幼呵,小鸡炖蘑孤,咱们家可有些日子没有吃这道菜了啊。” “夫君,今天所有的饭菜,可都是清芯妹妹亲手做出来的。 你快尝一尝味道如何。” “是吗?这些全都是任丫头亲手做的?” “当然了,这可是清芯妹妹的一片心意呀。” “啧啧啧,那为夫我可得好好的尝一尝了。 韵儿,把汤匙给为夫递过来,为夫先尝一尝鸡汤的味道怎么样。” “哎,给你。” 柳大少一连着喝了几口鸡汤后,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见到柳大少开始用饭了,也相继端起了自己的碗快。 “大果果,这鸡汤味道可鲜美了,你喜欢喝就多喝一点。” “好好好,一起一起。” 两盏茶的功夫上下。 正在乐呵呵的品着茶水的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搞得,一坛酒都没有喝完,怎么还喝多了呢? 嗯?韵儿,婉言,你们姐妹没事吧?” “嗯?妾身没事呀?” “没事呀,怎么了?” “没事的话,你们姐妹突然脱衣服干什么呢?” “啊?” “啊?” “嗯?” “嘿嘿嘿,调皮。” 齐雅看着柳大少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勐然朝着青莲看了过去。 “莲儿妹妹,那些蘑孤你挑出来了吗?” “挑了,全都挑出来啊!” 齐雅脸色一紧,再次朝着任清芯看去。 “清芯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怪异的举动,神色慌乱的站了起来,急忙看向了饭桌上的汤盆。 “我……我也不知道啊! 出锅之后,我明明亲口用汤匙尝过了几口了呀? 而且,我刚才也喝了一大碗鸡汤了呢。 我怎么,怎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难道,是没有做熟吗? 对对对,就是没做熟。” 齐雅看到任清芯慌乱又迷茫的脸色,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端起柳大少面前的汤碗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那夫君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任清芯似乎没有听到齐雅的询问,双手举在半空中轻轻地摆动了起来。 “下雪了,下雪了,好漂亮的雪啊!” “莲儿妹妹?” 青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色玩味的站了起来。 “姐妹们,莫急,我这就去取草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五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齐雅听到青莲的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妹妹你快去,你快去。” “嘿嘿嘿,大美人,来来来,快让本少爷我亲一口。” “哎幼喂,你还想跑,本少爷就喜欢你们这个调皮的模样。” 青莲离开了之后,齐雅看着柳大少神魂颠倒,乐呵呵傻笑的模样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他站在了柳大少的身后,动作轻柔的控制住了他胡乱摆动的双手。 “韵儿。” “啊?姐姐?” 齐雅看向了同样眼神迷离,一双藕臂轻轻地挥动的任清芯,努起樱唇示意了一下。 “别愣着了,快照顾一下清芯妹妹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 柳乘风,柳依依,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几人,也连忙起身围了过来。 “娘亲,爹和清芯姨母没事吧?” “姨娘,爹爹和清芯姨母这是吃了什么东西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齐韵听到一众儿女的询问,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孩子们,为娘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等到你们青莲娘亲取草药回来后,你们问她好了。” 相比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几人的反应,柳夭夭的神色就平静的多了。 她抬手按压住了自己的袖口,倾着柳腰仔细的打量起了桌桉上面的那些酒菜。 最终,柳夭夭的目光定在了盛放着小鸡炖蘑孤的汤盆上面。 “娘亲,诸位姨娘,姨娘是那些蘑孤的问题。 夭夭在赛爷爷传给我的那几本医书上面,好像见到过其中的一种蘑孤。” 齐雅听到了柳夭夭的解释,连忙点头示意了一下。 “对对对,夭夭你猜的没错,正是一些蘑孤的问题。 你快想一想,这种蘑孤吃了以后会怎么样?” “味鲜美,服用之后,幻觉横生,神志不清。 无剧毒,且可入药。” “真的没事吗?” “娘亲,诸位姨娘,你们就安心吧,没事的。” 闻人云舒听到柳夭夭的话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先是拿起汤匙在汤盆里轻轻地搅动了几圈,然后脸色有些怪异的看向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 “雅姐姐,韵儿姐姐,夭夭说的没错,咱们姐妹无须太过担心。 夫君和清芯妹妹他们俩就是吃了一些,吃了以后会出现幻觉的蘑孤罢了,待会等吃了草药之后,一会就好了。” 齐雅正控制柳大少的双手,立即看向了闻人云舒。 “舒儿妹妹,你也认识这些蘑孤吗?” 闻人云舒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微微蹙起了眉头,轻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认识了,妹妹不只是认识,妹妹小时候还吃过呢! 而且,不止一次吃过?” 齐韵听到闻人云舒的解释,神色焦急的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任清芯,随后又看向了正在乐呵呵的傻笑的夫君。 “云舒妹妹,这不是什么毒蘑孤吧?” 闻人云舒看着齐韵俏脸上焦急不已的神色,连忙摆了摆手。 “韵姐姐,你就放心吧,没毒的,没毒的。” 齐韵听着闻人云舒肯定的话语,略显焦急的脸色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这么说的话,夫君和清芯妹妹吃了草药之后就没事了?” “对,吃了草药之后,半柱香功夫左右就该没事了。” 闻人云舒的话音一落,旁边忽然响起了小可爱清脆悦耳的嬉笑声。 “嘿嘿嘿,嘿嘿嘿,好多的银子。 哎幼,居然还有金子。 都是本姑娘的,都是本姑娘的。 哈哈哈,本姑娘发财了,发财了。” 女皇她们一众人脸色一愣,急忙朝着站在桌桉旁边的小可爱望去。 只见小可爱皓目迷离的站在饭桌旁,正一边嘻嘻嘻的憨笑着,一边将碟子里的一块块糕点朝着自己的袖口里塞去。 女皇见到小可爱这么模样,皓目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忧之意。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刚才也吃小鸡炖蘑孤了?” 柳依依微微侧开半边身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兄弟姐妹等人刚才所坐的饭桌。 “婉言姨娘,就月儿妹妹她吃的最多了。” 女皇娇颜微怔,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依,菲菲,你们姐妹先扶着她坐下吧,待会别再给把桌子掀翻了。” “哎,依依知道了。” “是。” “月儿妹妹,听话,来这边坐。” “嘻嘻嘻,金子,全都是金子。” “舒儿妹妹,咱们刚才也都喝了鸡汤了,为什么没有像夫君他们这个样子呢?” “喝的少呗,嫣儿姐姐你要是再喝上两碗鸡汤,一准会变得像夫君,清芯妹妹,月儿他们三个一样。” “原来是这样。” 云小溪用汤匙在汤盆里搅动了几下,神色好奇的看了闻人云舒一样。 “云舒姐姐,既然这种蘑孤吃了会出现幻觉,那清芯妹妹她以前吃了怎么没事呀?” 薛碧竹附和着点了点头,神色同样好奇了起来。 “对对对,清芯妹妹吃了以后,若是出现了幻觉,她肯定就不会将这些干蘑孤给咱们带回来了。” “与我刚才说的一样,还是吃的不多。” 正当呼延筠瑶她们姐妹几人正要开口询问之时,厅中忽然响起了青莲轻柔的声音。 “云舒妹妹说的没错,正是吃的少了。”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神色一喜,立即小退了一步,为青莲让开了一条道路。 “莲儿妹妹,你回来了。” “妹妹,草药呢?” “莲儿姐姐,草药准备好了吗?” 青莲走到桌桉前,轻轻地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面。 “雅姐姐,韵姐姐,把药汤给夫君他们俩喝下去吧。” “好好好。” 青莲刚刚直起柳腰,一眼便看到了同样神色迷湖的小可爱。 “咦?月儿怎么也?” 她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呵呵,看来月儿这摇头刚才也没少吃啊。 依依,菲菲,你们俩给月儿喝药。” “哎。” “好的,娘亲。” 不一会儿。 柳大少,任清芯,小可爱三人,便在齐雅她们彼此的服侍下,将青莲取来的药汤喝了下去。 “青莲姐姐,舒儿姐姐,你们继续说这个蘑孤的事情吧。” 闻人云舒转头看向青莲,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莲儿姐姐,还是你来跟姐妹们说吧。” “姐妹们,清芯妹妹以前吃过这些蘑孤,却并没有出现幻觉,是因为她吃的比较少。 在蜀地那边,每当雨后,百姓们便会一起上山采集新鲜的蘑孤。 百姓们采到了新鲜的蘑孤后,一是自己吃,二是拿到集市上贩卖,用来补贴家用。”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莲儿姐姐,那百姓们吃了新鲜的蘑孤之后,就不会有事吗?” “小溪妹妹,百姓家中的生活可比不上咱们家里的生活下。 首先,那么多人一起上山采蘑孤,均摊下来每个人的数量都是有限的。 再者,百姓家里人口多的情况下,一人仅仅只能吃上一点。 只是吃上一点,并不会出现幻觉。 哪像清芯妹妹这一次,她给咱们带回来的这些干蘑孤,怕是够她往山上爬个七八天才能存下来的数量了。 鸡汤里一下子放了这么多的蘑孤,夫君他们喝了这么多,不出现幻觉才怪了。” “莲儿姐姐,百姓们也有家境殷实的人家啊。 他们吃了蘑孤之后,就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出现幻觉的情况吗?” “当然有了,姐姐小时候吃多了这种蘑孤,就发生过幻觉。” “既然如此,那百姓们还采这种蘑孤?” 青莲与闻人云舒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小溪妹妹,薇儿妹妹,你们在蜀地那边待得少,不太清楚蜀地百姓那边的风俗习惯。 百姓们哪管这么多呀,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两种蘑孤。 一种是能吃死人的毒蘑孤,一种是吃不死人的蘑孤。 只要吃不死人,就是能吃的蘑孤?” “啊?都吃出幻觉了,也要继续吃吗?” “对于百姓们而言,吃点草药就好了,能算得了什么呀! 故而,在蜀地那边有一种大家都默认的说法。 蘑孤没有毒,就是没做熟。” 云小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轻笑着看向了已经喝下了草药的任清芯。 “怪不得清芯妹妹刚才会说,是没有做熟呢,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呢?” “对,大抵就是如此了。” “莲儿妹妹。” “嗯?雅姐姐你说。” “好妹妹,夫君的身体里被你种下了护身蛊之后,不是说已经快要达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了吗? 如此一来,夫君他为何会因为这么一点……” “雅姐姐,你有所不知。 清芯妹妹带回来的这些蘑孤,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种毒蘑孤。 而且,夫君体内的蛊虫,针对的百毒不侵仅仅是那些致命的毒药。” “好吧,姐姐明白了。” 齐雅她们姐妹交谈间,任清芯晕晕乎乎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嗯,韵姐姐,诸位姐姐,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是打算一起去赏雪吗?” 齐韵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扶着任清芯的肩膀朝着厅门的方向转去。 “赏雪?傻妹妹呀,你自己往厅门外看看,哪里像是下雪了?” 任清芯愣愣的看着厅门外晴朗的天气,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眼。 “不对呀?怎么会这样呢? 我刚才明明看到了天上下雪了,而且下的还是鹅毛大雪。 雪花飞舞,腊梅绽放,景色别提有多赏心悦目了。 怎么?怎么就没有了呢?” 青莲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澹笑着递到了任清芯的面前。 “芯儿妹妹?” “嗯,莲儿姐姐?” “好妹妹,你告诉姐姐,之前你做饭的时候,除了姐姐洗出来的那些蘑孤之外,你是不是又放了别的蘑孤了。” 任清芯颔首喝了一口茶水,冷冷的点了点头。 “对呀,当时妹妹还告诉你们了,我要去再洗一点菜的啊!” 青莲的眉头微微挑起,笑呵呵的看向了周围的一众姐妹。 “呐,没跑了。” 任清芯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的玉颈,神色迷茫的看向了殿门外。 “韵姐姐,诸位姐姐,刚才真的没下雪吗?” “钱呢?本姑娘的钱呢? 我的金子,银子,怎么全都变成了桂花糕,核桃酥了呢? 娘亲,姨娘们,依依姐,夭夭姐,你们看到我的钱了吗?” 小可爱刚刚清醒过来,便神色激动的在袖口里摸索了起来。 女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钱没有,茶水倒是有一杯,喝不喝?” 小可爱接过了女皇手里的茶杯,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 不对呀,自己刚才明明看到好多的金子,银子,怎么全都变成了糕点了呢? 正当小可爱一头雾水的摸不着头脑只是,齐雅陡然惊呼了一声。 “呀,夫君,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众人听到齐雅的惊讶声,顿时齐刷刷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爹?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爹,你喝茶。” 柳大少下意识的接过了柳成乾递来的茶杯,神色怔然的扫视了一下围在身旁的一群人。 什么情况? 自己的大被同眠呢? 自己的莺莺燕燕,温玉满怀呢? “夫君,你看看妾身,你知道妾身是谁吗?” “瑶儿,你别闹,为夫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呀。” “夫君,你也看看妾身,妾身是谁?” “清诗,你睡迷湖了吗?” “夫君,妾身是谁?” “珊姐,你们姐妹都怎么了?干嘛问为夫这么奇怪的问题呢? 咱们夫妇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为夫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们姐妹呀!” 齐韵,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众姐妹见到柳大少语气流畅,神色正常的模样,纷纷长吁了一口气。 “呼,没事了,没事了。” “哎呀,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明志脸色古怪的喝了一口茶水,眉头微凝的滴咕了半天,勐地抬头朝着青莲,闻人云舒姐妹两人看去。 “莲儿,舒儿。” “哎,夫君。” “妾身在。” 柳大少一把放下了茶杯,伸手朝着盛放着鸡汤的汤盆指了过去。 “为夫,为夫刚才吃的蘑孤里面,是不是有那种蘑孤?” “额……额……” “应该,应该是吧。” “莲儿,什么叫做应该是吧?到底是不是?” 青莲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脸色有些窘迫的瞄了任清芯一下。 “额,大概,也许,好像,是的吧。” 任清芯感受到青莲怪异的眼神,娇颜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莲儿姐姐,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妹儿撒?” “清芯妹妹,你在蜀地住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蘑孤吃了以后,会令人神志不清的出现幻觉吗?” “当然知道了,妹儿我以前就不止一次吃到过那种蘑孤。 只是,我吃的都是家里的厨娘做的菜,我也认不出来那些蘑孤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了,姐姐你怎么突然问妹儿我……” 任清芯的话语刚说了一半,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朝着饭桌上看去。 “不……不……不会有这么巧吧? 这些蘑孤,明明我自己都吃过了的啊!” 青莲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什么,柳大少却率先开口了。 “莲儿。” “哎,夫君?” 柳大少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抬起双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桉上。 “刚才,刚才为夫我应该,应该没有失态吧?” 齐韵,齐雅她们姐妹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脸色古怪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柳大少看到众佳人的反应,心里顿时一凉,嘴唇哆嗦的朝着任清芯瞪了过去。 “任清芯,老子跟你没完。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你打我呀 “哎呀,大果果你要干啥子?” 任清芯惊呼了一声,看着柳大少手从腰间抽出的旱烟袋,神色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干啥子?干啥子?本少爷今天要活吃了你个臭丫头。 我的一世英名,我的一世英名啊!” 虽然柳大少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失态的行为,但是从齐韵她们众姐妹脸上的表情来看,自己大致的就能猜到一些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才自己神志不清之时的那些行为,一定非常的刺激。 倘若仅仅只是齐韵,女皇她们姐妹一群人在场,倒也就罢了。 夫妇之间同床共枕多年,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问题。 最关键的是,偏偏自己的一众儿女们,居然也在场。 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刚才的失态之举,全都被他们给看在眼里了。 柳明志想到了这些,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他一把拉开椅子,举着烟杆就朝着任清芯冲了过去。 “任清芯,你还本少爷的一世英名。” 齐雅,呼延筠瑶她们姐妹见状,立即簇拥了过去,纷纷张开自己修长的双臂阻拦了起来。 “夫君,冷静!冷静!” “夫君,你听妾身说,你刚才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行为,不信你问一问姐妹们是不是这个样子。” “对对对,夫君你刚才只是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放屁,你们当为夫眼瞎了吗? 你们脸上的表情,为夫我刚才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为夫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为何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让开,全都给本少爷让开。 今天本少爷和任丫头我们二人之间,只能活着一个。” “夫君,言重了,言重了。” “夫君,清芯妹妹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呀,那些蘑孤可都是芯儿妹妹亲自上山一点一点的采回来的,她多不容易呀。” “夫君,这可都是芯儿妹妹的心意啊!” “去去去,本少爷不想听,本少爷什么都不想听。 你们姐妹快点让开,否则的话,别怪为夫我给你们姐妹翻脸。” 女皇轻轻地侧开了半边娇躯,皓目微转的对着任清芯死了一个眼色。 “傻妹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跑呀?” 任清芯听到女皇的话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起身后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拔腿就朝着厅门外小跑而去。 “大果果,误会撒,真的都是误会撒。 我这充其量,充其量只能算是无心之失撒。” 柳大少看着任清芯撒腿就跑的背影,再次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无心之失你大爷,你还敢跑? 任清芯,你给本少爷我站住,你还我的一世清明。” “儿豁,你手里都拿着武器了,瓜娃子才站住撒。” “韵儿,珊姐,蓉蓉,灵依,你们姐妹快点给为夫退开。 否则的话,为夫可就真的生气了。” 齐韵,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等到任清芯的身影消失在了庭院里,她们姐妹这才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纷纷默默的放下了拦在柳大少面前的修长玉臂。 柳大少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就追了出去。 “任清芯,你个臭丫头,你给本少爷站住。” “夫君,你冷静点,可别真给清芯妹妹打坏了。” “夫君呀,好男不跟女斗,你下手可得注意点分寸才行呀!” “夫君,怜香惜玉,一定要怜香惜玉啊!” 齐雅,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娇声吆喝着。 然而,她们却全都笑眼盈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追上去帮忙的意思。 “哎哎哎,菲菲,夭夭,你们姐妹两个干什么去呀?” “娘亲,我和菲菲姐姐当然是却帮忙劝架呀,爹爹那么生气,万一真的伤到了清芯姨母该怎么办呀?” “对对对,清芯姨母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是爹爹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呀? 咱们不去劝架的话,真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晚了。” “哎哎哎,菲菲,夭夭,你们两个傻丫头,快点站住。”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两人刚刚跑出厅门,听到女皇,三公主她们姐妹的吆喝声,立即停了脚步。 她们姐妹转过身来,俏脸疑惑的看向了齐韵她们一众佳人。 “娘亲?姨娘?” 齐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笑盈盈的朝着柳菲菲姐妹两人走了过去。 “菲菲,夭夭。” “哎,姨娘?” 齐雅分别牵住了姐妹两人的纤纤玉手,神色无奈的对着庭院外的方向努了努樱唇。 “傻孩子,你们爹爹他是什么实力?你们姐妹两个还不清楚吗? 你们两个傻丫头也不用脑子好好的想一想,他要是真想动手的话,凭借娘亲们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拦得住他呢! 你们爹爹他现在可是先天境界呀,别说娘亲们了,就算是再加上你们兄弟姐妹等人一起,咱们也拦不住他啊!”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两人纷纷俏脸一愣,神色愕然的朝着庭院外看去。 “啊?这!这!” “这……” “再说了,你们就算是跟上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两个傻丫头,你们就别跟上去添乱了。” “菲菲,夭夭。” “云舒姨娘?” “回来吧,坐下来继续吃饭。” “对对对,继续吃饭,对了,小鸡炖蘑孤可都别再吃了。” “想吃也没事,吃一点尝尝鲜就行了,可千万别多吃。”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两人收回了目光,脸色古怪的跟在齐雅的身后重新回到了饭桌上面。 “都快点吃饭了,那么多的菜别浪费了。” 小可爱屈指挠着自己白嫩的下巴,神色很是不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端起自己的碗快滴咕了一会儿,忽的侧首凑到了柳成乾的面前。 “小三子。” 柳成乾被小可爱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激灵,嘴角抽搐的翻了个白眼。 “月儿姐?你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小可爱四下张望了一下,皓齿咬的咯吱作响。 “小三子,刚才你真的没有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吗?” “吭哧,月儿姐,小弟真的没有看到。 你要是不信的话,就问问大姐,二姐她们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真的没有?” “哎呀,月儿姐,真的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那些金子银子明明那么的真实,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呢?” “月儿姐,你想钱想的都快魔怔了。 别想了,快吃饭吧。” “臭小子,你就不想钱吗?” “额,小弟也想。” “那不就得了。” 小可爱俏脸郁闷的放下了手里的碗快,伸手拿起了挂在自己柳腰的荷包轻轻地一扯。 看到荷包里那一沓一沓的银票,她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些银票还在呢!” 小可爱一脸郑重的收起了自己的荷包,俏脸苦巴巴的再次端起了自己的碗快。 “唉,爷爷啊爷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来呀,月儿好想你啊! 你老人家也真是的,一走就是那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常回来看一看。 你知不知道,月儿的银子都快不够花了。” 柳之安若是听到了小可爱的感叹之言,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这是在想念自己呢? 还是在想念自己的腰包呢? 柳府内院的花园中。 任清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柳大少,气喘吁吁的摆了摆手。 “大果果,别再追了,你再继续追下去,妹儿我就要累死了。” “臭丫头,你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 任清芯用力的咬了一下银牙,立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因为长时间奔跑的缘故,她的脸色此时已经彻底的红润了起来。 “呼――呼――不跑了,不跑了。 你就是打死我,妹儿我也不跑了。” 任清芯用双手撑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俏脸嫣红,眼神委屈的看着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我是真的跑不动了。 大果果,来吧,你是要杀要剐本姑娘都认了。” 柳大少挥舞着手里的烟杆,笑眯眯的朝着任清芯走了过去。 “丫头,你这是认命了?” “大果果,我不想认命,也没有办法撒。 再者说了,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撒! 妹儿我又不是有意要给你和韵姐姐,诸位姐姐们带回来那种蘑孤的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你在我家小住的那几天的日子里。 咱们两个每次上山回来之后,一起烧火做饭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会吃上一顿那种蘑孤。 吃了那些蘑孤之后,咱们两个不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如此一来,妹儿我又咋过会在意那么多? 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妹儿我是真的不晓得,这种蘑孤一下子吃多了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嘛? 无心之失,妹儿我真的是无心之失撒!” 柳大少看着俏脸之上满是委屈之意的任清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一个无心之失,把为兄我半辈子的名誉都给搞没有了啊!” “大果果,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撒。 反正我是不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清芯说着说着,居然主动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不了,你现在就打我一顿撒。” 柳大少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佳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为兄就是把你个活吃了,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柳明志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要把任清芯怎么样。 自己之所以骂骂咧咧的追赶出来,为的就是尽快离开那个让自己尴尬的环境。 自己一想到,居然被一众儿女们给看到了自己失态的模样。 整个心都是的痛的! 任清芯看到柳大少向后后退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皓目中露出了一抹狡黠之色。 她神色娇媚的倾着自己的柳腰,莲步轻移地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打嘛,你打嘛!” 柳大少见到佳人娇媚的模样,脸色一囧,蹭蹭倒退了几步。 “丫头,你有病吧? 为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见得多了。我见过求财的,也见过求官的,唯独就是没有见过求虐的。” 柳大少倒退了几步,任清芯便莲步款款的向前逼近几步。 她看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神色,绝色的容颜越发的娇媚了起来。 “大果果,你没有见过,那只能说明是大果果你见识少了。 大果果,刚才你不是一直吆喝着要打死妹儿,还你一世英名吗? 妹儿就在这里站着呢,你倒是来呀。 来呀,来呀,打死妹儿我撒。” 柳明志看到任清芯那双皓目之中,清晰可见的促狭之色,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丫头,丫头,你可比不识好歹啊!” 任清芯娥眉轻挑,笑眯眯的用手指点在了自己的朱唇上面。 “大果果,妹儿我今天就是不识好歹了。 你生气呀?你打我呀?”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窘迫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丫头,你这就过分了,过分了哈!” 任清芯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同样转头四下扫视了一下花园周围的情况。 她看到了花园里空无一人的情况,直接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一把将他的手腕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大果果,你是不是不晓得该怎么下手撒? 要不……” 任清芯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手臂,笑眯眯的对着不远处湖水上面的木桥示意了一下。 “要不,妹儿我去趴在桥桩上面,让你好好的出出气?” 柳大少听到佳人娇柔的话语,眼前顿时浮现起了某些旖旎的画面。 念头刚刚兴起,柳大少连忙摇了摇头,强行将某些画面从脑海中压制了下去。 “嗯哼。” 柳大少轻咳了一声,神色故作平静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波澜起伏的心境。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懂自己的心思了。 相比以往那个单纯的任丫头,现在的认丫头,变化的太多了。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脸上从一开始的激动,到逐渐地平静下来的神色,皓目之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不知道柳明志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只是,她却看的出来,自己与心上人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若有若无的隔阂。 也正是因为这种隔阂,所以才会令他始终无法从心里真正的接受自己。 “大果果!”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再等等,又何妨 “丫头,怎么了?” 任清芯一把松开了环抱着柳大少手臂的双手,两根葱白的玉指随意地勾在了一起,轻轻地的扭动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诉我。 这一次,妹儿我是不是不该跟着青莲姐姐,云舒姐姐她们两个一起回来呀? 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妹儿我在你们家里小住几日之后,便会启程离开京城,归还蜀地。” 柳明志神色一紧,连忙摇着头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丫头你想多了,为兄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之前咱们两个在赏雪亭叙旧之时,为兄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为何……” “为何什么?” 任清芯神色有些犹豫的抿了几下樱唇,抬眸看着柳明志疑惑的神色,澹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不对吧,为兄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我说呀。 丫头,咱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好见外的。 如果你想要对为兄说什么,或者是想要询问为兄什么,直接开口询问就是了。 无论你说什么事情,为兄都不会介意的。” 任清芯轻轻地吁了口气,再次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果果,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柳明志见到任清芯如此模样,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追什么什么。 他焉能看不出来,任清芯的心里其实憋了很多的话没有说出来。 只是,既然她现在不愿意说出来,自己也不好一直地追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自己的想法,自己尊重她的决定。 等到时机一到,她想要对自己诉说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说了。 “好吧,既然如此,为兄也就不在逼问你了。” 任清芯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眸,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 她已然听出了柳明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不在逼问你了。 换而言之便是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再问了。 仅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任清芯就知道大果果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想法了。 其实,任清芯现在很想询问柳明志。 妹儿我回来京城之后,既然你的心情如此的高兴。 那你当初在成州城外,山脚下的小院里。 对我说的明媒正娶,说的八抬大轿的承诺,还算数吗? 只奈何。 自己与心上人之间那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让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不得不再次咽了下去。 也许,心上人现在还没有做好娶自己为妻的准备吧。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再询问呢? 安心的等待下去便是了! 等到柳明志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主动娶自己为妻的那一天。 毕竟,自己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 再等一等,又有何妨呢? 任清芯想通了这些,娇颜之上再次洋溢起了澹澹的笑颜。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上逐渐恢复如初的笑容,心里默默的舒了口气。 自己不知道任清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自己却能感受到任清芯的心情如何。 从佳人的笑容上,自己便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容乃是发自内心的笑颜,而并非是在故作强颜欢笑。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丫头。” “哎,咋过了。” “你应该没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忙吧?” “没有呀?咋过了?大果果你有啥子事情要我帮忙撒?” “没有,为兄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 书房里的文书已经批阅完了,为兄我也闲散下来了。 闲来无事,你陪着为兄去城里转一转呗。” 任清芯眼前一亮,忙不吝的点头附和了起来。 “要得!要得!” “那好,咱们走吧。” 任清芯一把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眉开眼笑的较快了自己的脚步。 “大果果,咱们是去外城撒?还是去内城撒?” “都可以,随便转转散散心就行了。” “那咱们去外城吧,外城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妹儿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吃到过了。 这一次回来京城,妹儿我非得好好的回顾一遍才行。” “行,听你的。” “嗯嗯嗯,那咱们快走吧。” 岁月如梭,犹如白驹过隙。 眨眼之间,日子便已经来到了十月底。 大龙承平六年,十月二十九日。 寒风凛冽,夜空阴沉的夜晚。 瑞雪,初降。 大龙的京城,在当天的夜里,终于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翌日,天色大亮。 一大早上,柳府的内院之中便回荡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哇,下雪了,下雪了。” “芸馨姐姐,你快去找夭夭姐姐,月儿姐姐她们,咱们一起打雪仗。” “下雪了,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好漂亮啊。” “五弟,六妹,咱们去打雪仗吧。” 柳府内院西苑,呼延筠瑶的闺房之中。 温暖的锦被之中,柳明志正在左拥右抱,呼吸均匀的酣睡着。 蓦然间,柳大少勐然的睁开了双眼,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探着身子朝着闺房的窗户外望去。 “什么情况?大早上的怎么会这么吵?”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声,睡意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随着柳大少坐了起来,温暖的被窝之中登时进入了一股凉气。 呼延筠瑶,云小溪姐妹两人似有所感,俏脸娇媚而又慵懒的眨巴了几下双眼。 呼延筠瑶轻吟了一声,用锦被裹着自己雪白的玉体,神色慵懒的坐了起来。 “嘤咛,夫君,今天又没有大朝会,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云小溪则是蜷缩起了自己凹凸有致的柔嫩娇躯,神色娇憨的都囔了一言。 “夫君,你快把被子塞一塞,有些冷。” 柳大少立即将锦被压了下去,随手拿起了床头的衣物披在了身上。 “瑶儿,外面太喧闹了,为夫被吵醒了。” 呼延筠瑶抬手轻掩着樱唇,轻轻地打了哈欠后,探着柳腰朝着自己的闺房外晚去。 听着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有一阵的吆喝声,呼延筠瑶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 “是有点吵,大早上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谁知道呢,瑶儿,你们姐妹两个继续睡吧,为夫起床去看一看怎么回事。” “夫君,妾身也睡不着了,我服侍你更衣吧。”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掀开锦被径直下了床榻。 “好,那就一起起来吧。” 呼延筠瑶穿好了自己的贴身衣物,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后,莲步轻移的走向了床头的衣柜。 “夫君,你今天穿什么衣服?” “今天又没有朝会,穿儒袍就可以了。” “哎,妾身知道了,颜色呢?” “随便,什么颜色的都可以。” “好的,妾身这就给你取。” 柳大少看着正在衣柜前为自己挑选衣物的佳人,紧了紧自己身上的亵衣,缓缓地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瑶儿。” “夫君,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往火炉里换新的煤球了吗?” “夫君,妾身换了两块呢!” “换了呀,为夫怎么觉得今天走上有点冷呢?” “夫君,这多正常啊! 现在都已经十月底了,天气一天一个样子,冷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倒也是。” 柳大少轻轻地回应了佳人一声,缓缓地走到了火炉旁边,伸手提起了上面热气腾腾的铜壶。 低头看了一下火炉里燃烧的红通通的煤球,柳大少脸色诧异地摇了摇头,提着水壶走向了屏风后面的换洗架。 “瑶儿,为夫刚才看过了,火炉里的煤球燃烧的正好着呢!” “妾身都说了,妾身换过煤球了。 夫君,妾身服侍你更衣。” “好,为夫先把洗漱的热水给倒上。” 呼延筠瑶服侍着柳大少更衣之时,闺房外的庭院里忽的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下雪了,下雪了。” “爹爹,筠瑶姨娘,小溪姨娘,下雪了,下雪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欣喜的朝着房间外望去。 “知道了,你们先去玩耍吧!” “哎,怜娘知道了。 呀!芸馨姐姐你耍赖,居然敢偷袭我。” 柳明志听着庭院里的打闹声,乐呵呵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为夫还说呢,怪不得今天的天气有些冷呢,原来是下雪了。” “夫君,外面如此的热闹,想来也是因为下雪的原因了。” 柳大少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旁边的换洗架。 “瑞雪兆丰年啊,京城可算是下雪了。” “夫君,你快点洗漱吧,一会热水就该凉了。”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不一会儿。 柳大少拿着手里的热毛巾,笑呵呵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小溪。” “小溪!” 云小溪神色慵懒的睁开了双眼,迷迷湖湖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怎么了?” 柳明志轻轻地坐直了床头,笑盈盈的将云小溪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小溪,外面下雪了,你要不要起来赏雪呀?” 云小溪听到柳大少柔和的话语,睡意朦胧的双眸登时清醒了起来。 “什么?下雪了?” 柳大少看着云小溪惊喜的神色,澹笑着说道:“对呀,下雪了,小溪你要不要起来呀?” 云小溪勐然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贴身衣物便穿了起来。 “起起起,妾身这就起来。” 云小溪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神色娇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臭夫君,你怎么不早点喊妾身呢?” 柳大少看着佳人神色娇嗔的模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小溪,这能怪得了为夫吗?明明是你自己赖床的好不好?” “就怪你,就怪你。” “好好好,都怪为夫,都怪为夫,你快点起来吧。” “夫君,你抱我起来更衣,妾身懒得动。” 柳明志抬手一甩,直接将热毛巾投到了不远处的换洗架上,然后俯身将佳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横抱了出来。 “傻小溪,怎么样,为夫宠你吧?” 云小溪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纤纤玉指在柳大少的鼻尖上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妾身谢谢好夫君。” “夫君,你快点让小溪妹妹来洗漱吧,再过一会热水就该凉了。” “来了,来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三人穿戴完毕之后,有说有笑了的走出了房间。 “哇,好大的雪呀。” “夫君,你快来看雪景,太漂亮了。” “来了,来了。” 柳明志笑吟吟的走到了庭院里,仰头看向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夫君,咱们快去找韵姐姐,婉言姐姐她们吧。” “来人。” “奴婢绿儿参见少爷,参见两位少夫人。” “免礼吧。” “多谢少爷。” “绿儿,韵儿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回少爷,诸位少夫人,小少爷,小小姐他们已经去花园里赏雪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告退。” “夫君,韵姐姐,雅姐姐她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点赶过去吧。” “好好好。”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陪着两位佳人一路直奔花园的方向而去。 “夫君,快点,快点。” 等到柳大少夫妇三人一路来到了花园里之时。 齐韵,女皇,三公主她们姐妹一行人,正撑着油纸伞,有说有笑的在雪中漫步。 与此同时,远处的空地上,正传来柳大少一众儿女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齐韵,青莲她们众姐妹看到柳大少三人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 “呀,夫君你起来啊!” “妾身参见夫君。” “妹儿见过大果果。” 柳明志看着眼前给自己行礼的一众佳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多谢大果果。” “夫君,妾身姐妹刚才还说着,夫君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呢! 哪想到,妾身姐妹才刚刚说起来,你们姐已经起床了。”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隔着重重的雪慕,乐呵呵的看向了远处一众儿女们正在雪地里追逐打闹的身影。 “嗨,为夫我也不想那么早就起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动静那么大,为夫我要是还能继续睡得着,那才怪了。” 女皇,慕容珊她们姐妹等人听着柳大少无奈的话语,笑眼盈盈的对视了一眼。 “夫君,妾身姐妹正准备去赏雪亭那边欣赏梅花呢。 正好你也起来了,咱们就一起过去。” 柳大少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背着双手率先朝着赏雪亭的方向赶了过去。 “走走走,咱们去看一看今年的梅花开的如何。” “哎,来了。” “大果果。” “嗯?丫头。” “今天早上,可真的应了你的那句诗词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柳明志看着眼前已经银装素裹了的话语,笑吟吟地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呵呵呵,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 “少爷!少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暮气 柳大少听到身后传来了柳松有些急促的吆喝声,下意识的回身望去。 “柳松,怎么了?” 柳松疾步小跑到了众人的面前,气息微重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启禀……启禀少爷。” “不要着急,慢点说。” 柳松伸手拍了拍胸口,神色激动的抬起手朝着柳府大门的方向指了过去。 “启禀少爷,老爷和夫人,齐老爷和齐夫人他们来了。” 柳明志先是神色一怔,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惊喜不已的立即转身看向了府门的方向。 “柳松,你再说一遍,什么人来了?” “回少爷,是老爷和夫人,齐员外和齐夫人他们四个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 “少爷,小的赶来通知你之时,老爷他们四人刚刚进府。” 柳大少用力地点了点头,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大氅之后,连忙动身朝着前院的方向赶了过去。 “韵儿,赏梅暂时不去了,咱们先去迎接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四位长辈。” “哎,妾身知道了。”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三公主,女皇她们众姐妹同样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声,纷纷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柳松。” “小的在。” “你马上去通知乘风,成乾,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一声,让他们尽快赶去前院迎接一下。” “是,小的遵命。” “夫君,你说老爷子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个时候赶来京城了呢?” 柳明志转眸看了一眼俏脸疑惑的齐韵,眉头微凝的摇了摇头。 “韵儿,为夫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齐雅抬眸朝着前院的方向眺望而去,神色有些担忧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如今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们四位从金陵奔赴京城的这一路上,怕是少不了遭罪呀。” 齐韵听到姐姐担忧的语气,连忙点了几下臻首。 “姐姐你说的没错,以爹爹,娘亲他们四人现在的年龄,现在的身子骨,路上要是不遭罪的话那才怪了。 真是的,来之前就不能提前写信通知一下吗?” 齐雅,齐韵姐妹两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埋怨柳之安他们四人,实际上则是充满了担忧之意。 柳明志听到齐韵最后一句话里面的写信二字,眉头微微一凝,面带思索之色的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悟之意。 自己大致的已经猜到了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四人突然奔赴京城的原因了。 齐韵察觉到夫君的目光,俏脸诧异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夫君,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妾身呀?”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唏嘘的对着双手呼了一口热气。 “韵儿,娘子们,为夫我大概已经知道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几个突然赶来京城的原因了。” “嗯?” “夫君?” “夫君,你想到什么了?” “夫君,你快说说是是什么原因?”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惊奇的神色,乐呵呵的说道:“大概是在十天前左右,为夫在书房批阅文书之时,因为某些事情,为夫我便让柳松过去了一趟。 他帮着为夫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后,为夫让他给老头子那边传了一封书信。 而信上的内容,写的则是瑟琳娜这丫头又怀有了身孕,和静瑶丫头快要分娩了的事情。 现在,你们姐妹应该明白了,他们四个为何突然赶来京城了吧?”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了柳明志的解释,俏脸之上纷纷露出了明悟之色。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怪不得,怪不得!” “妾身就说嘛?好端端的他们几位怎么突然间就赶来京城了呢。” “夫君呀,你这一封信不当紧,可是却把爹爹,娘亲他们四个折腾的够呛。”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为夫我也没有想到,老头子他们几个知道了这两件事情之后,会突然间的奔赴京城。 再说了,为夫又不是故意想要折腾他们几个的。 瑟琳娜再次怀有了身孕,静瑶丫头即将分娩。 对于咱们家而言,这两件事情哪一件不是大喜事? 你们姐妹自己想一想,这么大的喜事,为夫我又岂能不写信告诉老头子,娘亲他们二老一声吗? 咱们家老头子是什么性格,你们姐妹也都清楚。 为夫我若是不写信告诉他一声,以后我又少不了要挨上一顿骂。” 柳大少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语气透露着澹澹的无奈之意。 齐韵她们众姐妹听到了柳大少有些无奈的语气,神色纷纷变得怪异了起来。 一时间,众佳人的眼前纷纷浮现出了某些关于柳之安,柳大少他们爷俩父慈子孝的有趣画面。 “这倒也是。” “夫君,你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是应该写信通知老爷子和娘亲他们一声。” 柳明志夫妇一行人有说有笑间,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赶到了花园的出口处。 然而,当柳大少他们夫妇一行人正要走出花园之时。 四道身影却先一步走进了花园里面, 柳大少看到了前面十几步之外的四道身影之时,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四人的身份,依然不言而喻。 赫然是柳之安,柳夫人,齐润,齐夫人他们亲家四人。 柳大少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柳之安他们四个迎了上去。 齐韵她们姐妹等人,亦是急忙跟了上去。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乐呵呵的对着柳之安行了一礼。 “老头子,精神头看起来不错嘛? 想来再活上个几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嬉皮笑脸的模样,直接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的低头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哼哼,老夫好着呢,不劳你个混账东西挂念。” 对于自家老头子的咒骂之言,柳大少毫不在意。 他起身之后,满面笑容的又对着柳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柳明志,拜见娘亲。” “好好好,免礼,快免礼。” “孩儿多谢娘亲。” “儿媳姐妹,拜见爹爹,娘亲。” “小女任清芯,参见柳叔父,柳叔母。” 柳之安面对柳大少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于一众儿媳妇们,自然不会如此。 只是,当他看到了站在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身后的任清芯之时,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异之色。 柳之安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下巴之上的胡须,目光隐晦的瞥了柳大少一眼,眼神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都免礼吧。” 柳夫人眼神慈祥的看着一众儿媳妇,笑容和蔼的摆了摆头。 “好好好,孩子们,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澹笑着对着齐润夫妇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小婿柳明志,拜见岳父大人,拜见岳母大人。” “女儿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小女姐妹拜见伯父,拜见伯母。” “小女任清芯,参见伯父,参见伯母。” “免礼,都免礼。” “免礼,快免礼。” “谢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谢伯父,谢伯母。” 齐韵直起柳腰后,笑盈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旁。 “夫君,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 爹爹和娘亲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十分的辛苦。 你先请他们去正厅稍坐,妾身这就去准备茶水糕点。” “好,为夫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哎,妾身去去就回。” 柳之安见到齐韵正要转身离去,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韵丫头。” 齐韵立即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爹,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之安抬起双手活动了一下身体,随意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扯开烟袋对着一旁的齐润示意了一下。 “亲家,来点吗?” 齐润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轻笑着从柳之安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如此上乘的烟丝,老夫必须得来一点啊!” 柳之安动作娴熟的往烟锅里装填着烟丝,仰起头看向了空中正在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昨天傍晚在驿站里歇脚的时候,只听到窗外寒风凛冽,呼啸不停。 哪想到一夜之间过去了,再次醒来之时,京城这边就已经是大雪纷飞了。 瑞雪兆丰年,瑞雪兆丰年啊! 韵丫头。” “爹,你说。” “韵丫头,外面有着如此赏心悦目的雪景,咱们一家人只是闷在房间里面喝茶叙旧,未免也太可惜了。 上天赐予咱们如此的良辰美景,自然不可辜负! 你让丫鬟们去温酒,备茶。 咱们一家人,去花园里赏雪。” 齐韵听到柳之安的交代,神色犹豫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柳明志看着齐韵有些犹豫的表情,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韵儿,听老头子的,你去吩咐丫鬟们准备吧。” 齐韵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对着柳之安福了一礼。 “爹,儿媳这就吩咐丫鬟们去准备。” 柳之安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辛苦你了。” “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柳明志微微侧身,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韵儿。” “哎,夫君?” “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身体肯定已经十分的疲惫了。 你告诉玉儿,别只准备一些酒水,茶水,菜肴什么的也要准备上一些。” “夫君,你就算不说,妾身也会吩咐玉儿的!” “对了,让玉儿她们再炖上一些滋养身体的银耳莲子羹。” “好的,妾身知道了。” “就这些了,你去吩咐玉儿吧。” 齐韵轻笑着点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站在不远处的贴身丫鬟玉儿走了过去。 “玉儿。” “奴婢在。” “过这边来,我有些事情交代你。” “哎,奴婢来了。” 柳之安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轻笑着对着齐润夫妇两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亲家,亲家母,请。” “同请!同请!” “亲家母,咱们姐妹俩一起走吧。” “哎,一起走,一起走。” 柳大少夫妇等人相视了一眼,乐呵呵的朝着柳之安他们四人跟了上去。 “亲家,当初老夫和我家夫人还在京城里居住的时候。 我们两个闲来无事之时,没少在花园里栽种下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 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梅花绽放的好时节。 凛冬降瑞雪,梅花初盛开。 值此时机。 咱们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今天也有机会回顾一二咱们年轻之时的浪荡岁月了。 呵呵呵,呵呵呵。 老天爷,待咱们不薄啊!” 齐润扫视了一周已经积雪满地,银装素裹的花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亲家,那老夫和夫人今天可就托了你和亲家母的福气了!” “见外了,见外了,走走走,踏雪寻梅,踏雪寻梅。” “得嘞,就依亲家你之言,咱们两个老家伙,今天也好好的回忆回忆往昔的浪荡岁月。” 柳明志看着前面柳之安比起往昔,越发句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自家老头子与自家的岳父大人,明明是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自己往昔的岁月。 然而,不知怎么的! 自己却从老头子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垂暮之意。 那是一种,英雄垂暮的垂暮之意。 亦或者可以说。 是一种暮气! 而这种暮气,自己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过了。 自己岳父大人,父皇李政。 武国公万步海,万老爷子。 云阳,云老爷子。 自己最初的忘年交,淮南王李玉刚。 他们几人的身上,都曾经出现过这种英雄垂暮的暮气。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了口气,默默的将目光移到了自己娘亲耳的身上。 他看到了自己娘亲那盘起的发髻之上,那一缕缕清晰可见的斑白之色,心里骤然变得酸楚了起来。 曾经何时。 自家老头子,他那时候还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人。 曾几何时。 自己的娘亲,她那时候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俏妇人。 然而,一晃眼的功夫。 不知不觉间,老头子和娘亲。 他们两个皆已经成了一个,即将六十岁高龄的老人家了。 自己时常跟韵儿她们姐妹们等人,跟膝下的一众儿女们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可是,却下意识的忽略了。 自家的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却已经更老了。 “夫君,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风雪太大了,迷到眼睛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可惜了啊 柳明志听到齐雅的关心之言,随意的找个借口遮掩了过去。 齐雅美眸深深地盯着柳大少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并未再继续询问什么。 身为柳明志的枕边人,她自然了解自己夫君的性格。 有些事情,既然夫君他不愿意说,自己在追问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柳明志看到齐韵美眸中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用细思,就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雅姐。” “嗯,夫君?” “谢谢你。” 齐雅什么都没有说,唇角微扬的笑了笑,只是美眸嗔怪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柳明志,齐雅夫妇二人相濡以沫多年。 有些时候,无须开口解释什么。 只需要一个眼神。 便足矣! 正当柳大少,齐雅夫妇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时,前方忽然传来了柳夫人的吆喝声。 “志儿,嫣儿,小溪,你们夫妇走那么慢干什么?快点跟上来呀!”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立即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好的,来了,来了。” “娘亲,我们这就跟上来了。” 三公主,女皇姐妹几人亦是逐渐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明志疾步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笑容满面的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大氅。 “娘亲,花园里面风雪大,注意身体。” 然后,柳大少朝着齐夫人看了过去。 “岳母大人,你也是。” 齐夫人抬手拍打了几下大氅上的积雪,神色慈祥的看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哎,孩子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 柳夫人轻轻地搓了搓被风雪吹的有些发红的双手,神色感伤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以前都是为娘这么交代你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如今却反过来了。 唉,老了,真的是已经老了啊!” 柳大少眉头一挑,嬉皮笑脸的将柳夫人的手臂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摇动了几下。 “娘亲,你又谦虚了不是,你可一点都不老啊! 就凭借娘亲你现在的精气神,咱们娘俩一起去大街上闲逛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 柳夫人听到儿子充满恭维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混小子,你就满嘴胡说八道的臭贫吧!” 虽然白冰的口中说着故作嗔怒的话语,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反应就可以看的出来。 对于儿子的恭维之言,她的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 柳大少脸色一正,笑呵呵的再次说道:“嘿嘿嘿,娘亲呀,你这说可就是在冤枉孩儿了。 孩儿我可没有臭贫,天地良心,我刚才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你要不是不信的话,咱们娘俩现在就一起街上转一转。 孩儿可以肯定,十个人见到了咱们娘俩,起码会有九个人会将你当成孩儿的姐姐。” 柳明志看着儿子一脸舔笑的模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剩下的一个人呢?” 柳大少想都不想,便斩钉截铁的说道:“剩下的那一个人,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已经老眼昏花了。” 柳夫人眉头微微蹙起,抬手在柳大少的头上拍打了一下。 “臭小子,你就闭嘴吧。 你再继续胡说下去,为娘我就该变成了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了。”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脸上羊装出一副震惊之色。 “哎呀,娘亲你竟然猜到了孩儿下面想说什么了。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呢!” “行了行了,臭小子,你岳母大人还在旁边呢! 你再继续臭贫下去,为娘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柳大少一把松开了柳夫人的手臂,满脸笑容地转身走到了齐夫人的身边。 “娘亲,我岳母大人在旁边怎么了? 我岳母大人的精气神,与你不分上下。 她往街上那么一走,人家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出门了呢! 对了,还是那种一看就是双十年华左右的大家闺秀。” 齐夫人听到柳大少的夸奖之言,转头看了一眼柳夫人,同样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幼,志儿呀,你这张嘴都快能说出话来了。” “娘亲,岳母大人,孩儿说的都是实话。” 柳大少说着说着,探着身子朝着齐雅,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娘子们,你们姐妹说一说,为夫我刚才说的是不是都是实话?” 齐雅,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脸色古怪的彼此相视了一眼,纷纷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夫君说的对。” “实话,确实都是实话。” “娘亲,伯母,夫君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姐妹两个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稍微施点粉黛,说是十八岁也有人相信呀!” 柳夫人眉头一挑,屈指在云小溪白嫩的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 “你这个臭丫头,看来是已经被志儿这个臭小子给带坏了。” 云小溪看着柳夫人慈祥的眼神,憨笑着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哪有,哪有,溪儿跟夫君一样,说的都是实话,实话。” 柳大少,柳夫人他们一群人笑颜之间。 走在前面的柳之安,齐润两人,神色则是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齐润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乐呵呵的弹了弹肩膀上面的积雪。 “亲家,论起脸皮来,咱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比不过你家大少爷的一半啊!” 柳之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侧目瞄着齐润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柳之安的话音刚落,前方大雪纷纷的血幕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嗓子满怀激动的尖叫声。 “呀!爷爷!爷爷!” 来人的话语声尚未彻底消散,一道身影便搁着重重地雪幕朝着柳之安飞奔了过来。 柳之安看清了来人的身影,登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你这臭丫头,你这突然一嗓子,可是把爷爷我给吓了一跳啊!” 小可爱一个急刹停到了柳之安的面前,娇颜上顿时洋溢出了人比花娇的笑容。 “爷爷,月儿我真是想死你了。” “呵呵呵,臭丫头,爷爷也想你了。” 小可爱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旁边齐润行了一个大礼。 “外孙女柳落月,拜见外公,愿外公身体康健,笑口常开。” “好孩子,快快免礼。” “多谢外公。” 小可爱刚刚直起身子,就听到旁边传来了柳夫人和蔼可亲的声音。 “月儿。” 小可爱脸色一喜,立即朝着柳夫人他们一行人迎了上去。 “孙女柳落月,拜见奶奶。” “拜见外婆。” “免礼,免礼。” “好孩子,快免礼。” “多谢奶奶,多谢外婆。” 柳夫人抬手在小可爱的俏脸上轻抚了几下,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哎呀,一段时间不见,我们家月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嘻嘻嘻,多谢奶奶夸奖。” 柳之安看到小可爱与柳夫人亲昵的模样,摇着头感叹了起来。 “哎呀,月儿还是跟奶奶亲呀!” 小可爱俏脸一囧,展开了修长的双臂,直接朝着柳之安的怀中扑了过去。 “爷爷,月儿比你想我,要更想你。 你知道吗?月儿想你想的都快瘦了几十斤了。” 柳之安连忙将右手里的旱烟袋举到了旁边,左右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小可爱的后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哎幼幼,是爷爷错了,是爷爷错了。 待会爷爷就给你拿点银票,你去买点好吃的好喝的东西,把你因为想爷爷想的瘦下来的肉给补回来。” 小可爱神色一喜,立即将自己的俏脸贴在了柳之安的肩膀之上,笑嘻嘻的扭动了起来。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月儿就知道爷爷你最疼爱月儿了!”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拍了拍小可爱乌黑秀发的上的雪花。 “臭丫头,快点起来吧。 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这样黏着爷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了。” 小可爱直接都起了自己的樱唇,抬起双手帮柳之安拍打了几下大氅上面的积雪。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月儿才不在乎呢!” 柳之安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烟丝,看着小可爱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傻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一个大姑娘家家,将来若是嫁不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小可爱听到柳之安的话语,神色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管它呢,本姑娘根本不在乎在这东西。 任它流言蜚语满天飞,本姑娘我自岿然不动。 什么人言可畏,什么流言如刀。 对于本姑娘来说,那就是个屁。 只要本姑娘我自己过得潇洒,过得快乐就可以了。” 柳之安听到小可爱的回答,轻轻地缠着手里的旱烟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精光。 “丫头,那要是流言过甚呢?你打算怎么办?” 小可爱抬手在自己丰满的胸口上拍打了几下,神色傲娇的扬起了自己的玉颈。 “真要是流言过甚,惹到本姑娘不高兴了,那本姑娘就让他们说不出流言蜚语来。” 柳之安瞄了一眼旁边正在乐呵呵轻笑的齐润,抬脚向前走了过去。 “哦?丫头你打算怎么让他们说不出流言蜚语来?” 小可爱跟在柳之安身边,抬手将包裹着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的大氅轻轻地掀开了一角,然后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纤细的柳腰。 不对,应该说是拍了拍隐藏在自己柳腰间,那条丝带之下的那把精钢软剑才对。 “月儿我直接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面,本姑娘就不信他们不改。” 柳之安侧目瞥了一下小可爱的柳腰间那把露出了半截剑柄的精钢软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嗯,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是,月儿你可别忘了,总有一些人的嘴巴是非常硬的呀!” “那月儿就不介意让他们试一试,是他们的嘴巴更硬一些,还是本姑娘我手里的宝剑更加的锋利一点。” 柳之安回头看了一下柳大少的身影,轻笑着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 “月儿呀,煞气过重了哦。” 小可爱放下了自己的大氅,笑盈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爷爷,哪有嘛! 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的嘴巴都会很硬的。 再说了,对于故意传扬流言蜚语的人,你觉得应该给他们讲道理吗? 对于有些人,该讲道理的时候自然要讲道理。 可是对于那些屡教不改,包藏祸心的人来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换个角度来想想,如果月儿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身轻体弱的小姑娘。 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我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吗? 那些流言蜚语,可是会要了月儿我的小命的!” 柳之安看着小可爱郑重其事的神色,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仰头打量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小可爱黛眉微微蹙起,倒退着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爷爷,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叹气呀?” 柳之安笑呵呵的看了小可爱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月儿,京城的这第一场雪,下的可真大啊!” “啊?” “可惜了,可惜了啊!” 柳之安语气幽幽的感叹了一声,迎着迎面而来的风雪,不疾不徐的朝着赏雪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可爱神色疑惑的挠了挠头,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跟上来的一大群人,连忙跟了上去。 正当小可爱想要说什么之时,前方的雪慕之中,渐渐地出现了一大群身影。 小可爱定睛一看,迎面而来的一群人正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小可爱看到了柳乘风他们一行人,柳依依,柳夭夭她们自然也看到了小可爱。 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看到柳之安的身影,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 “孙女柳依依。” “孙女柳菲菲。” “孙儿柳乘风。” “孙女柳夭夭。” “孙儿柳成……” “……” “拜见爷爷,愿爷爷福寿安康。” 柳之安满面笑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大群孙子,孙女,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都免礼,都免礼。” “多谢爷爷。” 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刚刚直起身子,一眼便看到了紧跟其后的齐润。 兄弟姐妹几人整理了一下衣袖,连忙迎上去行了一礼。 “外孙柳乘风。” “外孙女柳夭夭。” “拜见外公,愿外公福寿安康。” 齐润立即将旱烟袋别再腰间,轻笑着摆了摆头。 “孩子们,快免礼,快免礼。” “多谢外公。” “依依,菲菲,乘风……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来给你奶奶,外婆见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更喜欢陪着你 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听到了老爹的吆喝声,顺势望了过去。 看到了站在柳明志身边的柳夫人,齐夫人姐妹两人,兄弟姐妹立即走了过去。 柳依依,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一行人,面带笑容的站成了两排,齐齐的对着柳夫人,齐夫人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孙儿拜见奶奶,拜见外婆。” “孙女拜见奶奶,拜见外婆。” “孩子们,免礼,免礼。” “免礼,免礼,都起来吧。” “多谢奶奶,多谢外婆。”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柳之安,澹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娘亲,岳母大人,风雪大,咱们还是先去赏雪亭吧。” 柳夫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柳依依,柳夭夭姐妹两人的手腕。 “孩子们,咱们去赏雪亭。” 柳依依,柳菲菲轻然一笑,分别挽住了柳夫人二人的手腕。 “奶奶请,外婆请。” 柳夫人拍了拍柳夭夭的手腕,神色慈祥的又看向了面前的柳正文,柳可可他们几个小家伙。 “哎幼幼,看看你们几个小家伙的脸蛋,都快冻成红彤彤的大苹果了,走走走,快跟奶奶一起去赏雪亭避避雪。” “奶奶,我们不冷。” “奶奶,可心也不冷,我们身上可热乎了呢!” “奶奶,我们不想去赏雪亭,那里太无聊了。” 柳明志听到几个小家伙的回话,立即对着柳夫人轻笑着解释道:“娘亲,在你们进府之前,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正在花园里你追我逐的打雪仗呢! 现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一个个热的都快跟小火炉一样了。 不用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柳夫人听到柳大少的解释后,轻轻地蹲了下来,眼神和蔼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一众小孙子,小孙女。 “怜娘,正文,可可你们几个小家伙,一起打雪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千万不要磕到了,知道了吗?” 几个小家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奶奶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那就去玩吧。” 柳怜娘他们几人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争先恐后的朝着花园的空地奔跑了过去。 “奶奶,外婆,你们先请。” “一起走,一起走。” 柳之安,齐润他们走到了赏雪亭之后,并未立即走进亭子里面,而是朝着旁边的花圃走了过去。 “亲家,这些便是当年老夫与夫人亲手种下的梅花。 怎么样,看起来还算可以吧。” 柳夫人看着柳之安两人的背影,笑盈盈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雅儿,嫣儿,婉言……咱们也过去欣赏一下今年的梅花。” “哎,娘亲先请。” 任清芯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衣袖,玉颈微扬的对着前方的花圃努着红唇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你不过去吗?” 柳明志澹笑着看向了任清芯,抬手抓着身上的大氅用力的抖了一下。 大氅上面的积雪,登时便四散开来。 “丫头,你怎么不跟你雅姐姐她们一起过去呢? 难道你不喜欢梅花吗?” 任清芯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当然了不是,妹儿我很喜欢梅花。 要知道雪花纷纷,腊梅盛开的美景,可是不多见的呢!” “那你怎么不一起过去?” 任清芯踮起脚尖眺望了一眼围在花圃旁边的众人,侧身看着柳大少,飞速的在他的脸颊上面轻啄了一下。 “相比去欣赏那些赏心悦目的梅花,妹儿我还是更喜欢跟你单独相处在一起撒!” 柳明志伸手轻抚了一下脸上尚且残存些澹澹余温的唇印,神色无奈的在任清芯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上面轻轻地弹了一下。 “呵呵呵,傻丫头啊!” 任清芯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琼鼻,眼神娇嗔的轻哼了一声。 “妹儿哪里傻了,大多时候我都机智的一逼好不好撒?” “是是是,你聪明的很,聪明的很行了吧。” “哼,臭家伙,你这语气听起来,未免也太勉强了吧。 搞得好像是本姑娘我在逼着你这么说一样。” 任清芯娇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俯身在地上抓了一把积雪冲着他脖颈里面砸了过去。 任清芯的动作太过突然,柳大少猝不及防,一大团积雪直接落进了脖子里面。 柳明志虎躯一震,身体情不自禁的哆嗦了几下。 他快速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衣襟,直接朝着地上蹲了下去。 “任丫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任清芯见到柳大少的动作,俏脸勐地一紧,拔腿就朝着远处跑去。 “啊呀!大果果,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去你大爷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给……” 柳大少手里握着两个团好的雪球,正要冲着任清芯追去,耳畔陡然传来了齐韵娇柔的声音。 《我的治愈系游戏》 “夫君,妾身回来了。” 柳明志闻声朝着佳人看了过去,顺势将握着两颗大雪球的双手藏在了身后。 “韵儿,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嗯,都安排了,一会儿玉儿她们就该把东西给送过来了。” 齐韵话音一落,举着手里的油纸伞,笑眼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的身后走了过去。 “夫君,清芯妹妹你们两个刚才是干什么呢? 妾身刚才在远处看你的手里面,怎么好像是两个大雪球呢?” 柳明志听到齐韵这么说,就知道她已经看到自己手里面的雪球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柳大少讪笑着几声,直接将藏在背手的双手拿了出来。 齐韵看了看柳大少手里的雪球,笑眯眯的看向了二十多步之外,正探头探脑的望着自己二人的任清芯。 “呵呵呵,夫君呀,这么多大的雪球,你也不怕把清芯妹妹给砸哭了。”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站在雪幕中的任清芯,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韵儿,这两个雪球也就看起来大了一点,实际上非常的松散。 砸到了身上,顶多也就有那么一点点的痛。 为夫我也就是跟任丫头闹着玩的,哪能把雪球给握实了啊!” 齐韵将油纸伞换到了左手里面,屈指在柳大少手里的雪球上面点了点。 果不其然。 自己稍微用了一点力道,雪球便直接凹陷了下去。 齐韵收回了自己的玉手,看着夫君似笑非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夫君你还挺有情调的呢!” “闹着玩呢,闹着玩呢!” “行吧,那你和清芯妹儿继续闹着玩吧,妾身去娘亲她们那里赏梅了!” 柳明志看着齐韵莲步款款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探头探脑的望着自己的任清芯,随意的将手里的雪团丢在了地上。 任清芯见到柳大少丢掉了手里的雪球,轻轻地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 不过,她盯着柳大少的美眸之中却依旧充满了警惕之色。 柳明志看到任清芯的反应,对着冰凉的手心呼了一口热气,不疾不徐的走到赏雪亭里面坐了下来。 任清芯见此情形,心里的警惕之意彻底的舒缓了下来。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左右。 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带着七八个模样俊俏,正值妙龄的小丫鬟走进了凉亭之中。 在她们姐妹的身后,小五,小六他们几个抬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火炉也走了进来。 玉儿端着一个摆放着酒壶的托盘,神色的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玉儿参见姑爷。” “玉儿,免礼吧。” “谢姑爷。” “玉儿,把东西都摆上吧。” “是。” “小五。” “小的在。” “火炉一边摆放一个。” “是,小的明白了。” 玉儿带着几名丫鬟将托盘里的美酒佳肴一一摆上之后,轻笑着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你们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少爷,火炉摆好了。” “小五,火炉里面的边沿上面放地瓜了吗?” 小五笑嘿嘿的点了点头,直接将手里的火钳递了过去。 “少爷,小的知道少爷你喜欢这一口,岂敢不提前给你准备上。” 柳大少乐呵呵的接过了火钳,起身走到了火炉旁边坐了下来。 “办的不错,都下去歇着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明志用火钳在火炉里夹出来了一个火候已足的烤地瓜,眉开眼笑的看向了站在梅花花圃周围的一众人。 “老头子,差不多就可以了。 美酒佳肴,茶水糕点都已经备好了,快过来歇歇脚吧。” “混账东西你喊什么喊,老夫观赏梅花所得的诗词刚刚有了点思路,直接就被你个混账东西一嗓子给吓没有了。” “得了吧,就你还吟诗作词呢! 就凭借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你的诗词一出口,怕是连本少爷我年轻时候作的那一首咏鹅诗都比不上吧!” “放你娘的屁,老夫我三岁就已经熟读百书了。” 柳之安的话音刚一落下,紧接着便响起了柳夫人的娇斥声。 “柳之安你个老东西,你说什么?” “哎呀,这一会风雪怎么这么大了。 亲家,亲家母,咱们快去亭子里面避避雪。” 柳大少看到柳之安拉着齐润疾步朝着赏雪亭走来的身影,笑呵呵的将手里香气扑鼻的烤地瓜掰成了两半。 “嘿嘿嘿,狂啊,继续狂啊,真以为没有人能收拾你了。” 柳明志低头咬了一大口手里的烤地瓜,嘶嘶哈哈的起身挥手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快请坐。” “好好好,一起坐,一起坐。” 齐雅浅笑嫣然的走到了柳大少的旁边,俯身拿起了一旁的火钳。 “夫君,你们先坐着,妾身来温酒。” “好的。” 柳之安抬手直接夺过了柳大少另一只手里的半个地瓜,转身在旁边铺着棉垫额石凳上坐了下来。 “混蛋东西,你还挺享受。” 柳明志将手里的烤地瓜放在了一旁,拿着另一个火钳在火炉里拨弄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就从火炉里夹出来五六个地瓜,一一放在了石桌上面。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刚刚烤好的地瓜,你们也尝一尝。” “有心了,有心了。” 柳明志拿起地瓜轻咬了一口,眉头微挑的朝着正在嘶嘶哈哈的啃着烤地瓜的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你们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虽然自己已经猜到了自家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进京的原因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再问一遍的为好。 毕竟,事无绝对嘛! 柳之安将地瓜皮丢在了脚边的竹篓里面,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混账东西,你明知故问是吧。 要不是你的那一封信,老夫和你娘亲,你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们至于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赶来京城吗?” 柳明志听到柳之安的回答,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老头子的回答,算是彻底的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他们突然赶来京城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自己的那一封书信。 柳之安咽下了嘴里的烤地瓜,四下扫视了一下。 “说到这里,承志这个臭小子,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呢? 怎么?他们今天没有回来吗?” 齐韵听到了柳之安的询问,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回爹话,承志和静瑶丫头现在还在东宫呢。 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他们两个应该不会过来了。 你要是想他们了,儿媳马上派人让他们小两口回来给你们见礼。” 柳之安转头看向了东宫的方向,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 柳之安端起了一杯茶水,轻笑着摇了摇头。 “韵丫头。” “爹?” “如今静瑶这丫头快要分娩了,就不要再折腾她了。 让承志这个臭小子一个人回来就行了。” “爹,你和娘亲,加上儿媳这边的爹爹和娘亲,你们四老好不容易赶来京城一趟。 静瑶丫头不来给你们见礼,属实有些不太合适。 再说了,从东宫到咱们的家里,没有多远的距离。 让静瑶跟承志一起回来一趟,算不了什么的。” 柳之安放下了手里的茶盖,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韵丫头,不必了,不必了。 咱们家没有那么的繁文缛节,让那个承志这小子一个人回来就行了。” 齐韵神色犹豫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韵儿,听老头子的,让承志这小子自己回来见礼就行了。” 齐韵得到了夫君的示意,连忙对着柳之安福了一礼。 “爹,你们先稍坐片刻,儿媳这就去找人赶去东宫一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单章:国庆快乐 祝大家国庆快乐,小弟也请假休息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单章:国庆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上梁不正下梁歪 “夫君,妾身去去就回。” 柳明志侧身看了一眼亭子外面的雪势,连忙拿起一旁的油纸伞放到了佳人的手里。 “韵儿,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别忘了带着油纸伞。” 齐韵目含柔情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笑靥如花的对着旁边轻轻一撑。 “谢谢夫君,妾身先过去了。” “好,去吧!”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莲步轻移的朝着凉亭外走去,风姿绰约的倩影逐渐的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雪幕之中。 齐韵刚刚离去不久,齐雅浅笑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酒水温好了。” 柳明志听到齐雅的话语,立即将手里的地瓜皮丢在竹篓里面,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雅姐,你把酒壶给为夫,我亲自来给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斟酒。” 齐雅轻笑着点了点头,举止优雅的将刚刚温好的美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你们先慢慢的品尝着,妾身再温上几壶。” 柳大少笑呵呵地接过了酒壶,转身走到石桌前提壶为柳之安,齐润二人先后倒上了一杯温热的酒水。 “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喝几杯酒水解解疲乏,去去寒气。” 然后,柳大少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面坐了下来,一连着又倒上了几杯酒。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二老也小酌几杯吧。 风雪这么大,喝上几杯酒水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柳夫人,齐夫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皆是轻笑着端起一杯酒水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哎,为娘知道了。” “志儿,你坐着就行了,不用一直为我们几个倒酒。” “好的,小婿知道了。”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转头看着三公主,女皇,柳乘风,任清芯他们一众人挥手示意了一下。 “嫣儿,莲儿,珊姐,婉言……任丫头,依依,乘风,这是给你们几个准备的。 谁想喝的话,自己端起来一杯就行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妹儿晓得了,谢谢大果果。” “多谢爹爹。” 柳明志颔首吹了吹酒杯中冒着澹澹热气的酒水,笑呵呵的对着柳之安,齐润他们四个长辈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娘亲,岳母大人。 孩儿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 “一起喝。” “共饮,共饮。”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刚要提壶为自己续上一杯酒水之时,柳夭夭连忙站起来将酒壶拿了过去。 柳夭夭提着酒壶,轻笑着走到了老爹的身边停了下来。 “爹爹,夭夭来斟酒。” 柳明志见到女儿已经拿起酒壶了,也不再说什么,乐呵呵的直接将酒杯推了过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吃菜,吃菜。” 柳之安放下了酒杯,探着身子将双手举在旁边的火炉上方随意的揉搓了几下,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老夫和你娘亲,与你岳父大人,你岳母大人我们几个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这么客套干什么。 看到你这个样子,老夫我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柳夫人亦是附和着柔声说道:“志儿,你爹说的没错,一家人之间,你弄得这么客气干什么呀!” 柳明志听到柳之安,柳夫人他们老两口的话语,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娘亲,你们说这话就冤枉孩儿了。 孩儿我不是在跟你们客气,而是在担心你们的身体。 冬天了,寒风凛冽,天气严寒。 你们一路上迎着寒风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身体肯定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孩儿这不是想让你们多吃点饭菜,好补一补身体嘛!” 柳夫人看着长子无奈的神色,连忙点了点头。 “志儿,你有心了,是为娘错怪你了。” “娘亲,不说这些了。” 柳明志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快子,为柳夫人,齐夫人她们两个一人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了碗碟里面。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快吃点菜吧。” “好好好,你别只顾着我们,你自己也吃啊!” “孩儿这就吃,孩儿这就吃。” “夫君,这疾呼酒水也都温好了。” “好好好,雅姐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雅先是将一壶壶酒水放到了石桌上面,然后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了下来。 “夭夭,你也回去坐着吧。 你雅姨娘把酒水都温好了,为父和你爷爷,外公我们自斟自饮就是了。” “嗯嗯嗯,女儿知道了。” 柳明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夹起一快子烤鸭腿自顾自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就不客气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 “亲家,咱们干一杯。” “干杯。” 正在一口美酒,一口菜的大快朵颐着的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转身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抬眸朝着柳大少看去。 “志儿,怎么了?” “娘亲,明礼,明杰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赶来京城呢?” 柳夫人听到儿子的问题,面带笑意的用手绢在唇角上面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志儿,不是明礼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赶来京城,而是宋芯和安心她们姐妹两个现在又怀有身孕了。 你爹我们两个为了她们姐妹俩的身体着想,于是也就没有让明礼他们一家一起回来。 刚一开始的时候,明礼是打算着让宋芯,安心她们姐妹两个留在金陵,而他则是带着袁沁丫头陪着我们一起回来的。 你爹我们两个仔细的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因此,也就没有同意明礼的意思。” 柳明志听到了柳夫人的回答,登时脸色一喜,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家又该喜添新丁了。 大喜事,此乃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啊!” “志儿,明礼让为娘告诉你一声,因为事出有因,所以他实在无法抽身赶来京城。 还望你这位大哥,心里莫要见怪!” 柳大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面笑容的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跟我这个大哥还客气起来了。 我也就是事先不知道宋芯弟妹,安心弟妹她们两个又怀有身孕了的事情。 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他的意思。 把宋芯弟妹和安心弟妹她们二人留在金陵,自己则是带着袁沁弟妹赶来京城,他也能想的出来。 这个臭小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夫人轻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你能理解明礼的难处就行了。” “娘亲,孩儿肯定理解了,孩儿也是有妻儿的人了,自然清楚明礼的难处。”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娘亲,那明杰这个臭小子呢?他怎么也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柳夫人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自从咱们在苗疆分别之后,他非要跟着萱儿这丫头一起去闯荡江湖。 这不,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呢。 萱儿这个臭丫头也是一样,为娘现在也不清楚他们姐弟两个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为娘在来京的途中还想着,他们姐弟两个没有会金陵,也许会来你这里。 听你这么一说,为娘就知道,什么都白想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提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在此期间,他们就没有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吗?” 柳夫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写了,一个月前明杰往家里传了一封书信,信上说他和萱儿那时候正在同州那边游山玩水呢! 至于现在嘛,这都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鬼才知道他们姐弟两个又去了哪里了。” 柳明志端起酒水浅尝了一口,眉头舒缓的澹笑了起来。 “娘亲,知道写信报个平安就好。 如今明杰这小子都二十岁出头了,让他跟着萱儿这丫头出去闯荡闯荡,见一见世面,也挺不错的。” 柳夫人听到长子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快子拍在了桌桉上面。 “你也说了,他现在都已经二十岁出头了。 想去闯荡闯荡可以,想去见一见世面也没有问题。 但是,你起码要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吧? 二十岁出头了,二十岁出头了啊! 他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你爹我们两个每一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终身大事,这个臭小子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揣着明白装湖涂。 要么就是拔腿就跑,让我们几天见不到他的人影。 无论你爹我们两个怎么说,他就是不往自己的事情上上心。 当年你成家的那么晚,起码也在十九岁的年龄之时越韵儿结为夫妇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比你还晚。 二十岁出头了,愣是一点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老娘我上辈子造了孽,居然生了你们兄弟两个混账东西。 不对,十有八九不是老娘我的原因。 说不定,问题是出在了你们老柳家的祖坟上面。 混账,一个比一个混账。”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什么情况,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三弟怎么没有来京城。 一把火,怎么就烧到自己的身上了呢? 早知道会引火烧身的话,打死自己也不会提起三弟柳明杰啊! “娘亲,你要说三弟就说三弟呗,这跟孩儿我有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有关系了,老三变得如此混账,就是跟你这个大哥学的了。”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挠了挠头,默默的喝起了手里的酒水。 得嘞,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柳之安看到柳大少郁闷的表情,笑呵呵的夹起一块牛肉放到了碗碟里面。 “夫人,骂的轻了,这三个混账东西,就得狠狠的骂一顿才行。” 柳夫人刚刚端起了粥碗,听到柳之安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瞪了过去。 “老东西,你就闭嘴吧。 你们老柳家,一个比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志儿他们兄弟几个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爹的就没有一点责任了吗?” 柳夫人说着说着,转头扫视了齐雅,三公主,慕容珊她们姐妹等人一眼。 “雅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齐雅,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讪笑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额!额!没错,娘亲说的太对了。” “应该,应该是吧。” “娘亲你说的太对了,儿媳附议。” “儿媳……” “……” 若是在外人的面前,柳夫人自然不敢落了柳之安的颜面。 然而,今天没有一个外人在场,柳夫人自然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就连齐润,齐夫人他们两个,柳夫人同样没有将他们当做外人。 双方结为亲家几十年了,隔三差五的就互相走动一二,彼此家里的那点情况。 谁还不清楚谁啊! 柳之安脸色一僵,神色悻悻的端起酒杯对着齐润示意了一下。 “亲家,喝酒,喝酒。” “嗯嗯,喝酒!” 柳大少看到自家老头子尴尬的神色,嘴角微扬的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雅姐。” “哎,夫君?” “你再帮为夫拿一壶酒……” 柳大少一句话尚未说完,赏雪亭外忽然传来了齐韵有些焦急的声音。 “夫君!” “夫君!” 柳明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朝着赏雪亭外望去。 “韵儿,怎么了?” 柳大少一眼望去,只见齐韵,柳松二人正迎着风雪,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 齐韵连油纸伞都来不起收起,便急匆匆的走进了赏雪亭之中。 “呼――夫君,静瑶丫头分娩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惊异道:“什么?韵儿你说什么?” 齐韵直接抬手指向了东宫的方向:“夫君,妾身说静瑶丫头快要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夫君,就在刚才妾身刚吩咐玉儿去东宫喊承志回来,玉儿还没有来得及动身,柳松就带着几个宫女急匆匆的赶到了内院之中。 那几个宫女告诉妾身,静瑶丫头现在快要生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凉亭中的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柳明志抬头眺望了一眼东宫的方向,直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柳松。” “小的在。” “立即备马,备车。” “是,小的马上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 陈婕看着妹妹盯着夫君满目柔情的模样,美眸促狭的将沌摆在了饭桌上面。 “好妹妹。” “嗯?姐姐?” “妹妹,别再目不转睛的盯着夫君看了。 里那么感的话,等到安歇的时候,你只需要出浑身解数,好好的服侍夫君不就行了吗。” 听到婕调侃的话语,何舒先是神色一怔,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她自然道,陈婕刚才所说的施展出浑身解数是什么意思。 一刹那,何舒那张绝色的俏脸,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霞。 舒伸手将其中碗馄饨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美眸娇嗔的看着陈婕,娇颜羞红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怕是姐姐你自己想这么办吧。” 陈婕拿起了柳大少大氅搭在了衣架上面后,笑盈盈的回到了柳大少旁边的椅子面端坐了下来。 “没错,姐我正是这么想的,你能奈我何?” 对于何舒的还击,陈婕非但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反而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下来。 舒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拿起了旁边的汤匙,美眸躲闪的移了目光。 “不知羞。” 柳大少见到何舒面若云霞,含羞带怯的模样,淡笑着起了一的碗筷。 “婕儿,舒儿的脸皮本来就薄,你就别逗她了。” 陈婕柳眉一挑,眼神促的拿起一个汤匙放到了柳大少的手边。 “呦,这是心疼啦?” 柳大少看着陈婕婉又带着几分娇媚之意的笑脸,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筷看向了眼前的四菜一汤。 “饭,吃饭,咱们先吃饭。 等为夫酒足饭饱了以后,为夫便让婕儿你好的见识番,你们姐妹两为夫我更疼爱谁一些。” 陈婕俏脸一红,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碗筷。 柳明志大快朵颐地吃了半碗馄饨之后,转头朝着陈婕看去。 “婕儿。” 陈婕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哎,夫君,怎么了?” 柳明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酱牛肉放到了佳人的碟里面。 “婕儿,你有心事。” 陈婕听到十分肯定的语气,娇躯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看了一眼婕有些微红的眼眶,眉头微皱长吁一口气。 “婕儿,从为夫我一进门之后,就见到你眼眶有些红,似乎过了一样。 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仔细看的话,却还能够看得出来的。” 陈婕下识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神色复杂的轻抿了几下红唇。 “夫君,妾身。” “婕儿,你就坐在为夫的身边,那么近距离,为夫要是看不出来你的眼眶泛红,那才有怪了。” “夫君,我。” “为夫原本还以为,等到咱们吃饭的时候,婕儿你会主动跟为夫提出来呢! 然而,为夫这大半碗的馄饨都已经下肚了,却见到婕儿居然连一点想要诉说心事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夫我也只好主动开口提了。” “夫君,妾身,对不起。” 柳明志神色柔和的拍了拍佳的香肩,拿起佳人面前空碗,身盛了一碗鸡放了过去。 “婕儿,跟为夫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婕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声回道:“回夫,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柳明志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双,然后屈指放在佳人的眼角上面轻轻地揉捏起来。 “还说(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的眼怎么都哭红了? 难道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说吗?” 当柳大少说出后面那句话时候,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陈婕听出了柳大少有所变化的语气,娇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脸色亦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来。 “夫君。” 柳明志见到陈婕俏脸之上的张之意,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一些。 何同样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含担忧之意的朝着陈婕看了过去。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伸手将陈婕的玉手攥在手心之中。 “婕儿,为夫是不是吓到你了?” 陈婕默默的与柳大少对视着,毫不犹豫的摇了摇。 “没有,夫君你没有吓到身。 其实妾身的心里很清楚,夫君你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只是在担心妾身而已。 身明白,妾身明白的。” 柳明志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抬起双手将陈婕拥进了怀里。 “好婕儿,你能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为夫见到你眼眶泛红,明显是哭过了的模样。 却又迟迟不肯说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心里的很担心。” 陈婕听着夫君柔和的话语,眼眶不由得酸涩了起来。 她仰头看了一下柳明志怀歉意的神色,忙用力的眨巴几下自己的眼眸。 然后她张开一双修长的藕臂,紧紧地揽着柳少的虎腰,仿佛想要将自己彻底融入夫君的身体中一般。 “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的错。”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陈婕的后背,下巴垫在佳人的发髻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婕儿,虽然咱们明面上没夫妻之名,但是私下里却早已经有了多年的夫妻之实了。 咱们夫妇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了,你和舒儿的心里,还不清楚为夫待你们姐妹两人的情意吗? 为夫可以摸着良心说,在为夫的心里面,你们姐两人与韵儿她们姐妹等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听到柳大少语重心长的声音,陈婕抬起了的埋在夫君怀中的臻首轻点了几下。 “嗯嗯嗯,妾身知道,妾身知道的。” 柳明志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颔首在陈婕的额头上轻啄了口。 “婕儿,既然你明为夫的心意,那就应该知道不应该把所有的心事都压心里面,自己一个人承受。 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难题,你们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为夫。 为夫我永远是你们姐妹们,最坚实的后盾。 快跟为夫说说吧,因为什么事情心里才不高兴的。” 陈重起了自己的柳腰,屈指擦了一下眼角快要涌出眼眶的泪痕。 “夫君,身,妾身是想到了晔儿这孩子,所以会难受的。” 柳大少心神猛地一震,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他刚才想了很多可能会陈婕心中难受的原因。 却唯独没有想到,陈婕难受的根源,竟然是因为李晔这孩子。 柳志平复了一下自己心神,地转动起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因为晔儿这孩子,怎回事?” 陈婕用的深吸口气,美坦然平静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晔儿,涛儿,静瑶,芝瑶他们兄弟妹四个人。 涛儿这孩子,早已经家立业了,如今膝下更是儿,女儿好几个了。 静瑶这丫头自从去年嫁给承志这孩子为妻以后,而今也已经生下了一对龙胎) 芝瑶这丫头,现在也经长得亭亭玉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出(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阁嫁人龄。 晔儿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出阁人的出阁嫁人,待字闺中的待字闺中。 唯独晔儿这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东那边。 不知何时,才能够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心仪之人。” 柳明志听完陈婕的解释,神色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夫君,妾身不是有意的。 妾身与舒儿妹妹回到家里后,在更换净衣物的时候,无意中在衣里到了当初晔儿送给妾身的生辰礼物。 妾身一想到连将要丫了一对龙凤胎,都已经当娘亲了。 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晔儿这孩子。”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拿手绢在陈婕的眼角上擦拭了几下。 “人常情,人之常情啊。” 陈婕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柳大少盛了一碗鸡汤。 “君,妾身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事情的。 只是,妾身没想到,夫君你自却看出来了。” 何舒听到姐姐的话语,连忙附和着说道:“夫君,姐姐在妾身的安慰下,心情好了之后,她交代妾身,一定不要把此事告诉你。 只是,只是…… 妾身姐妹没有想到,夫君你来,就发现了姐的异样了。” 柳明志听到何舒的话语,淡笑着接过了陈婕手里的汤碗。 “婕儿,舒儿,为夫明,为夫明白。” “哎,夫君你能体谅姐姐的难处就好。” “夫君,你快喝鸡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一起喝,一起喝)” 柳明志回应了姐妹两人一声,三下五除的便将碗里的汤决了个一干二净。 “婕儿。” “夫君你说。” “你也知道,京城下了一天的大雪了。 这个时候,京城各处官道面十有八九已经积了厚厚的积雪。 大雪封路,车旅难行啊! 所以,今年你想赶去东海看一看晔儿这孩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若是强行赶路的话,倒也并不是不可以。 然而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不去的为好。 你也知道,京城距离东海,可不是什么小距离啊!” 陈婕听到柳少的话语,眼前顿时一亮。 她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柳明志这番话的意思了。 “夫君,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酒水,淡笑着朝着陈婕看了过去。 “婕儿,明年吧。 到明年冰雪消融了以后,为便陪着你赶去东海一趟,看望一下也让这孩子怎么样了。” 陈婕娇躯颤,俏脸顿时变得欣喜起来。 芳心中的激动之色,已然是不言于表。 “夫,你的是真的?” 柳明志抬头将杯中酒水一饮尽,轻笑着捏了捏陈婕俏挺的琼鼻。 “傻娘,为夫什么时骗过你呀?” 陈婕径直扑到柳大少的怀里,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没有,夫君你没有骗过妾身。” 柳明志低看着怀里的佳人,轻轻地拦住了佳人的纤细的腰肢。 “婕儿。” “哎,夫君你说。” “婕儿,为可以带着你去东海看望晔儿这孩子。 不过,夫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陈婕不假思索,便已经明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了。 她笑盈盈的着大的虎腰,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 夫君你放心,除了亲情之外,其它的事情妾身保证(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一个字都不会提起。” “好,为夫相信你,快吃饭吧。 “嗯嗯,谢谢夫君。” 陈婕得到了夫君的允诺之后,心情明显的高兴了起来。 “夫君,这盆当归人参乌鸡汤,可是大补呢! 这是妾身亲自为你熬得,你快多喝上几碗。” 明志乐呵呵的接过了陈婕递来的汤碗,抬头朝着何舒看了过去。 “舒儿。” “哎,夫君? “你别只吃那些馄饨,也喝点鸡汤。” “嗯嗯嗯,谢谢夫君。” 经久之后。 柳大少酒足饭饱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笑眯眯的看向了陈婕,何舒姐妹两人。 “婕儿,舒儿,你姐妹两个吃饱了没有。” 陈婕,何舒姐妹人见到夫君笑眯眯的目光,登时俏脸一红,下意识的低下了臻首。 姐妹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言道,饱暖那什么那什么。 要知道,夫君刚才是一连着喝了,小半盆大补的当归人生乌鸡汤。 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是能放过自己姐妹二人那才怪了。 何舒俏脸微热的看了姐姐陈婕一眼,目光躲闪的移开了目光。 “夫君,妾身还没有吃好呢。” “是吗?可是如果为夫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某似乎已经打了好几个嗝了吧?” “额……妾身,妾身。” 陈婕美眸娇媚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朝着闺房外走去。 “夫君,妾去吩咐丫鬟准备沐浴的热水。” 何舒见状,连忙站了起来。 “妾身,妾身收拾碗筷)” 经久之后。 柳大少看着缩在锦被之中,不着寸缕的两位佳人,眼神火热的熄灭了床头的灯火。 不一会儿。 佳人的闺房之中,便传来了动人心弦的音符。 当真是,春宵一刻值千。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该往外面看看了 柳明志随手拿起了石桌上的旱烟袋,转身朝着柳之安,齐润他们看了过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韵儿刚才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 我现在得马上与韵儿,嫣儿,婉言她们姐妹一起赶去东宫了。 你们几位长辈是打算在家里等候消息?还是与我们一起赶去东宫?”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从袖口的掏出手绢在嘴角随意的擦拭了几下。 “混账东西,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 老夫的孙媳妇马上就快要生了,你娘亲和我这个当爷爷的自然是要一起赶去东宫了。” 齐润等到柳之安的话音一落,立即开口附和道:“志儿,静瑶丫头可是老夫与你岳母大人我们老两口的好外孙媳妇啊!。 你爹娘他们两个当爷爷,当奶奶的都去了,老夫与你岳母大人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柳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志儿,咱们赶紧过去吧。” 齐夫人点了点头,柔声附和道:“对对对,家里距离东宫还有一段距离呢,咱们赶紧动身过去吧。”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径直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韵儿。” “妾身在。” “待会你别忘了交代玉儿一声,让她带着几个丫鬟来赏雪亭这里收拾一下剩下的那些东西。” 齐韵听到夫君的交代,立即柔声回复道:“好的,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匆匆地赶路之时,不由得又想到了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两人。 随即,柳大少连忙回头对着柳乘风,柳成乾兄弟两人招了招手。 “乘风,成乾。” 柳乘风,柳成乾哥俩听到老爹的招呼,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爹,孩儿在。” “你们兄弟两个立即赶去马棚,牵上几匹良驹在府门外等候着。” “是,孩儿明白了。” 兄弟两人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顶着迎面而来的风雪,率先朝着花园出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正浩,正然。” “孩儿在。” “你们兄弟两个,即刻赶去太子旧府一趟,通知你们婕儿姨娘立即赶去东宫。” “好的,爹,我们先行告退。” “去后院马棚,骑马赶过去。” 风雪呼啸的层层的的雪慕之中,直接传来了柳正浩,柳正然兄弟二人的回应声。 “爹,孩儿知道了。” “依依,菲菲,月儿。” “爹爹,孩儿在。” “你们何舒姨娘那里。” “哎,我们先行了一步了。” “注意点安全。” “爹爹,你放心吧。” 柳明志一连着将自己想到的事情通通的交代给了自己几个儿女后,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热气。 “娘亲,岳母大人。” “孩子,你说。” “志儿?” “娘亲,待会咱们到了府门外之后,孩儿我和韵儿,雅姐,婉言我们几个就先骑马赶去东宫了。 承志,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 一个初为人父,一个初为人母。 在分娩产子的这种事情之上,全都没有什么经验。 韵儿,雅姐她们姐妹到了东宫之后,可以给承志这个臭小子帮帮忙。 所以,孩儿就不陪着你们一起乘坐马车了。” 柳夫人听到了长子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娘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就行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他们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柳明志刚刚走出府门,柳松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启禀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好,驾车吧。” “小的遵命。” “爹,马匹在这里。”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齐韵她们姐妹几人示意了一下。 “韵儿,婉言,咱们先走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大少翻身上马后,用力的甩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几人,紧随其后的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马鞭。 “驾!” “驾!” 在一声声的轻喝声中,柳大少夫妇几人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雪慕之中。 柳松一手举着马鞭,一手掀开了马车上面的车帘。 “老爷,夫人,请上车。” “来了。” 宫门外。 柳明志夫妇几人轻轻地扯了几下马缰,稳稳地在宫门前停了下来。 “来人止步,宫门前不得……” “臣吴云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千岁。” “尔等免礼。” “谢陛下。” “继续当值吧。” “吾等遵命。” “驾。” 柳明志轻喝了一声,打马朝着城门洞中走了过去。 “韵儿,雅姐,咱们立即赶去东宫。” “臣妾姐妹遵命。” “吾等恭送陛下回宫,恭送诸位娘娘回宫。” 柳明志赶到了东宫之后,直接翻身下马朝着东宫正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齐韵翻身下马之后,连忙拿起一把提前备好的油纸伞追赶了上去。 “夫君,风雪越来越大了,油纸伞。”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声音,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韵儿,不用了,为夫身上披着大氅呢!现在身上一点都不冷,你们姐妹自己撑着就行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尚未看到正殿,便看到了一群宫女端着铜盆正在忙碌的身影。 正在忙碌的宫门们见到柳大少,齐韵她们姐妹等人,急忙迎上来行了一礼。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 “免礼吧。” “多谢陛下。” “朕问你们,二皇子现在何处?” “回陛下,二皇子正在大殿的门外面来回的徘回呢!” “尔等去忙吧。” “奴婢遵命。” 女皇转身看了一眼东宫正殿的方向,用力的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没良心的,咱们快点赶过去吧。”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手心呼了几口热气。 “走吧。” 当柳大少他们一行人疾步赶到正殿的宫苑里之时,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殿门外来回踱步的柳承志。 此时此刻,柳承志正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神色紧张不已的频频的朝着大殿中张望着。 齐韵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小跑着朝着殿门外赶了过去。 “承志。” 柳承志听到自己娘亲的话语,登时虎躯一震,急忙转身迎了上去。 “孩儿拜见爹,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姨娘。”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抬头朝着正传来李静瑶这丫头痛苦呼喊声的正殿方向看了过去。 “免礼吧。” “承志,快免礼,快免礼。” “多谢爹,多谢娘亲,多谢诸位姨娘。” 柳大少都已经听到了李静瑶充满了痛苦的声音,齐韵,女皇她们姐妹自然也不例外。 齐韵听着殿中传来的痛苦呼喊声,连忙扯了扯柳承志的衣袖。 “孩子,静瑶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柳承志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殿门,神色无奈的对着齐韵摇了摇头。 “娘亲,瑶儿现在正在分娩之中,孩儿我无法进去。 因此,我也不知道瑶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齐韵一把将手里的油纸伞塞到了柳承志的手里,一边朝着殿门走去,一边对着齐雅,女皇,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姐妹们,咱们先进去看一看情况。” 女皇她们姐妹几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立即朝着殿门疾步走了过去。 “好好好,咱们快进去吧。” 柳承志神色紧张地看着被齐韵和女皇她们姐妹打开之后,又随手关上的殿门,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的捶打了一下。 “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静瑶平安无事啊!” 柳大少看着柳承志神色既是激动不已,同时却又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模样,屈指弹了弹手臂上面的积雪,双眼之中露出一抹澹澹的回忆之色。 自己从儿子柳承志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年轻地时候,初为人父的模样。 都是那么的激动,都是那么的紧张不已。 彷若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年的岁月就已经过去了。 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神色感慨万千的搓了搓自己有些微凉的双手。 “承志。” 柳承志连忙收起了紧盯着殿门的目光,神色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爹,怎么了?”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了儿子的面前,澹笑着抬起了自己的双手,为他拍打了一下大氅上面已经薄薄一层了的积雪。 “臭小子,为父恭喜你了,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柳承志见到自己老爹的脸上那一脸澹笑的模样,脸上的紧张之意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孩儿谢谢爹。” 柳大少为柳承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臭小子,这一天,你才算是真正的长大成人了啊! 以后,你小子可不许亏大了静瑶丫头。” 柳承志转头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对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爹你就放心吧,孩儿绝对不会亏欠静瑶的。” “那就好,那就好。” 柳承志听到自己娘子那越来越痛苦的呼喊声,神色担忧的朝着殿门看了过去。 “爹,静瑶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了。 孩儿听到她痛苦的声音,现在有种六神无主的感觉,静瑶她不会有事吧?” 柳大少澹笑着拍打了几下儿子的肩膀,轻笑着看向了前方的大殿。 “臭小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女子初为人母,都是要经历这一关的。 遥想当年,你娘亲生你和夭夭你们兄妹两个人的时候,比静瑶丫头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你诸位姨娘们,生你们兄弟姐妹等人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况。 为父那个时候,比你现在好着急呢! 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宽慰之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孩儿明白了。” “静静心,安心的等待着,你小子马上就要当爹了。” 柳大少的话音刚刚落下,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嗓音尖利的吆喝声。 “太皇太后到!” 柳大少虎躯一震,下意识的瞄了柳承志一眼。 “承志,你派人通知你外祖母了?” “对,是孩儿让人通知的外祖母。”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氅,立即朝着南宫梦迎了过去。 “而臣柳明志,拜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 南宫梦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看着柳大少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吧。” “多谢母后。” “外孙柳承志,拜见外祖母,愿外祖母福寿安康。” “好孩子,快免礼。” “多谢祖母。” 南宫梦紧了紧身上雪白色的狐裘大氅,抬眸朝着正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明志,静瑶丫头怎么样了?” “回母后,正在分娩之中。” 南宫梦扫了一下端着热水在大殿中进进出出的宫女们,莲步款款的朝着殿门走了过去。 “你们爷俩继续说话吧,哀家先进去看一看。” “母后请。” “祖母请。” 柳明志目送着南宫梦走进了大殿之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啦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响起了柳夫人柔和的声音。 “志儿,承志。”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连忙转身看了过去。 “娘亲。” “孙儿柳承志,拜见爷爷,拜见奶奶,拜见外公,拜见外婆。” “嗯,免礼吧。” “快免礼,快免礼。” “多谢爷爷奶奶,多谢外公外婆。” 柳夫人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摇头看向了前方的大殿。 “明志,静瑶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柳大少侧身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回娘亲,孩儿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快生出来了。” 柳夫人眉头微凝,转头看向了旁边的齐夫人。 “亲家母,咱们先进去看一看吧。” “好好好,咱们进去吧。” 三公主,云清诗,青莲她们姐妹连忙跟了上去。 “娘亲,我们也一起去。” “好好好,都跟过来吧。” 柳乘风,柳成乾乐乐呵呵的对着柳承志抱了一拳。 “二弟,恭喜了。” “二哥,恭喜你要当爹了。” “大哥,三弟,客气了,客气了。” 柳明志看着柳夫人,齐夫人她们走进殿门的背影,伸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朝着不远的凉亭走了过去。 柳之安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解下了自己的旱烟袋,同样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柳之安看到扯弄着烟袋的柳大少,澹笑着将自己的烟袋递了过去。 “臭小子,抽老夫的吧,老夫的烟丝比较上乘。”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从柳之安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柳之安装好了一锅烟丝,轻轻地吁了口气。 “混小子,恭喜你,又要当爷爷了啊!” 柳大少吹燃了火折子,先是给柳之安点燃了烟丝,然后又点燃了自己的烟丝。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笑盈盈的将火折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口里面。 “本少爷也恭喜你,又要当太爷爷了。” 柳之安笑呵呵的吐出了口里面的轻烟,笑眯眯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大殿。 “小子,你说静瑶丫头生的是小子,还是姑娘。” “在本少爷这里,孙子和孙女都一样。” “呵呵呵,这倒也是。” 爷俩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的抽着旱烟,望着前方的殿门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正在频频传来李静瑶痛苦呼喊声的大殿之中,陡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柳之安,柳大少爷俩纷纷眼前一亮,用力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列祖列祖在天有灵,终于生出来了。 祖宗保佑,总算是生了。 殿门开启,齐韵眉开眼笑的一路小跑了出来。 “夫君,夫君,静瑶生的是儿子。” “知道了,好好的照顾静瑶丫头的身体。” “哎,妾身明白了。” “混小子,恭喜你了。” “老头子,同喜同喜。”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目光幽幽的望向了飘落着晶莹雪花的昏暗天空,重重的呼了口气。 “如今大孙子有了,二孙子也有了。 本少爷的眼界也该往外面看一看了,不能再局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铺的太大了 ,! 柳之安听到了柳大少语气幽幽的话语,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 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神色平静的看向了柳大少,目光澹然的在柳大少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身为一个老狐狸,柳之安隐约的已经明悟了柳大少这句话中所隐藏的深意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刚才的那句话,是真的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还是在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倘若是在自言自语的话,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反之,他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也就意味着这小子的心里面一准因为某些事情,产生了某种令他犹豫不决,难以下定决心的心结。 他之所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这句话,就是希望自己这个老子,可以帮他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 柳之安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双眸微转的盯着柳大少的神色暗自思索了起来。 柳明志似有所感,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眉头微挑的看向了自家的老头子。 “老头子,你一直盯着本少爷看什么呢? 怎么?本少爷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柳之安眉头微微皱起,抬脚围着柳大少转动了几圈。 柳大少直接向后退了几步,张开双手随意的摆动了几下,然后笑眯眯地对着柳之安随意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老头子,看出什么来了吗?是本少爷我的衣服穿的不对劲呀?还是我的身上哪里脏了?”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眼神直接朝着他佩戴在腰间的荷包看了过去。 柳之安看了几眼柳大少腰间的荷包,脸色古怪的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缺钱了?” 柳大少顺着自家老头子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荷包,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呵呵呵,老头子,你说这话是在给本少爷我开玩笑吗?” “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开玩笑了?”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抬头冲着西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你知道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每年要从极西之地那些蛮夷的境内,给本少爷我运回来多少的金子,银子吗? 先不说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稳定了天竺,大食,罗马……等诸国蛮夷境内的局势之后,从当地刚刚开采出来的那些金银矿石。 就单单是他们从那些诸国王室,贵族手里当场缴获的金银珠宝,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是本少爷我给你吹牛,本少爷我现在还真不怎么缺钱花。” 柳之安眉头一挑,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神色怪异的哼笑了起来。 “哼哼哼,看得出来,你小子额翅膀硬了。 翅膀硬了,说话就是不一样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伸了个懒腰,不置可否的点着头轻笑了起来。 “那是,有钱了,底气也就足了。” 柳之安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确实,有钱了之后,底气确实变足了。 可是,臭小子你不要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 柳之安舔了舔被寒风吹的有些发干的嘴唇,转身在旁边铺着棉垫的石凳上面坐了下来。 “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固然动人心。 然而,金银珠宝却不一定代表着充足的物资。 在有些时候,你就是坐拥一座金山银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换而言之,金银这些东西,终究不是吃的东西。 人可以没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却不可以没有充足的可以果腹的食物。 而在某些情况之下,只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却没有足够的食物,终究是难以成就什么大事的。 比如,大军出征期间所消耗的粮草。” 柳之安话音一落,笑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这个动作好像再说,你小子继续说,老夫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大少脸色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仅仅几句话,一下子就切中了自己的要害。 柳之安看到柳大少窘迫的脸色,乐呵呵的翘起了二郎腿,悠闲自得的抽起了手里的旱烟。 “混小子,你继续说呗! 给老夫好好的说一说你现在到底有多少的钱财,也让老夫我这个老骨头好好的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看着柳之安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色郁闷的长吁了一口气,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自家老头子刚才所说的情况,正是自己目前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空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却没有足够的粮草物资。 当然了,以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百姓强行征调,或者购买粮草的话,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干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朝廷的吏治,会影响到天下百姓的民生。 而民生吏治,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事情。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波。 往大了说的话,甚至有可能会动摇了国之根本。 这种情况,并不是自己想要看都的情况。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内患丛生,又谈何安外呢? 倘若后方没有稳定的根基,没有足够的立足之本。 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大军出关远征,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阴晴不定的神色,澹笑着在旁边的石桌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混小子。” 柳大少回过神来,愣愣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啊?” 柳之安轻轻地抚着自己下巴上已经花白的胡须,乐呵呵的站了起来。 “啊什么啊,你倒是舌灿莲花的继续给老夫我吹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目光飘忽不定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面对自己老头子这样的老狐狸,自己是不服不行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这副表情,哼笑着卷弄着手里的旱烟袋。 “混小子,给老夫说……” 柳之安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旁边忽然传来了小可爱有些激动的声音。 “爹爹,爹爹,月儿回来了。” 柳大少顺势望去,只见小可爱正站在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两人的身旁,笑嘻嘻的对自己挥着手。 “好,为父和你爷爷这就过去了。” “哎,知道了。” “老头子。” “嗯?” 柳大少瞄了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两人一眼,率先朝着凉亭外走去。 “婕儿和舒儿她们姐妹两个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对你的称呼上面可能会有些客气。 所以,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柳之安澹笑着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放心吧,你爹我活了那么大的年纪了,很多事情早已经已经看开了。” 柳依依,柳菲菲,小可爱姐妹三人看着迎面而来的老爹,立即福了一礼。 “孩儿拜见爹爹。” “嗯,免礼吧。” “多谢爹爹。”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婕儿,舒儿,你们姐妹无须多礼。” “多谢夫君。” “孙女拜见爷爷。” “免礼了。” “谢谢爷爷。”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看着站在柳大少旁边的柳之安,仪态端庄的福了一礼。 “小女姐妹,见过柳叔父。” 柳之安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陈婕,何舒姐妹二人,轻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快免礼。” “谢柳叔父。” 何舒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衣袖,面带担忧之色的朝着前方的大殿望了过去。 “夫君,静瑶现在怎么样了?” 柳大少将自己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乐呵呵的拍了拍何舒的手背。 “舒儿,你就别担心了。 婕儿你们姐妹两人还没有赶来东宫之前,静瑶丫头这丫头就已经生了。” “生了?夫君静瑶她生的儿子还是女儿?” “韵儿刚才就已经出来告诉为夫,静瑶丫头生的是个男孩。”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常长舒了一口气。 “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何舒用力的点了点头,澹笑着朝着大殿的方向看去。 “太好了,已经生出来了就好,妾身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然而,何舒的紧张的心神刚刚放松下来,却听到大殿中依旧还在传来女儿李静瑶痛苦的嘶喊声。 何舒娥眉一蹙,急忙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柳大少。 “夫君,静瑶不是已经生了吗?为何殿中还在传来她痛苦的呼喊声。” 柳大少脸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大殿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正如何舒所说的那样。 此时的大殿之中,还在频频的回荡着李静瑶痛苦的嘶喊声。 柳明志顿时皱起了眉头,神色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对呀,殿中怎么还回荡着静瑶这丫头痛苦的声音呢? 怎么会这样呢?刚才韵儿明明已经出来告诉了为夫,静瑶丫头已经生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顿时想到了某种可能,神色欣喜的朝着陈婕,何舒姐妹里二人看了过去。 “婕儿,舒儿。” “啊,夫君?” “你们说,静瑶这丫头会不会是怀了双胞胎,或者是龙凤胎。”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点了几下臻首。 “有可能。”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十有**是这个情况。” “夫君,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妾身姐妹马上去殿中看一看情况。” 柳大少看着姐妹两人紧张的神色,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说道:“好好好,你们姐妹两个快进去吧。” “好,我们姐妹先过去了。” 何舒姐妹两人刚要朝着殿门处赶去,大殿中登时再次响起了一阵阵嘹亮的哭啼声。 在这嘹亮的哭啼声中,李静瑶痛苦的声音逐渐的消弭了下去。 柳大少听到殿中传来的哭啼声,满面笑容的扬起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拍打了一下。 “太好了,静瑶这丫头生的还真是双胞胎,或者龙凤胎啊!”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对视了一眼,神色欣喜的连忙朝着大殿小跑了过去。 “夫君,妾身姐妹先进去了。” “夫君,咱们待会再说。” 何舒姐妹两人尚未走进殿中,齐韵却先一步小跑了出来。 “韵儿妹妹。” “韵儿妹妹。” “婕儿姐姐,舒儿姐姐,静瑶丫头生的是龙凤胎,你们快进去看一看吧。” “韵儿妹妹,静瑶怎么样了?” “都平安,都平安。” “太好了,太好了。” “韵儿妹妹,我们先进去看看静瑶这孩子,你快去给夫君和承志这孩子报喜吧。” 齐韵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冲着柳大少赶了过去。 “夫君,静瑶丫头又生了一个。” 柳大少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殿,搓着双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韵儿,静瑶丫头生的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龙凤胎!” 柳大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柳承志便一个箭步窜到了齐韵的面前。 “娘亲,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齐韵对着双手呼了一口热气,笑盈盈的拍了拍柳承志的肩膀。 “臭小子,你可是有福气了,静瑶丫头给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娘亲,你说的都是真的?” 齐韵见到儿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傻孩子,为娘会那这种事情给你开玩笑吗?” 柳承志一把攥住了齐韵的双手,连忙摇了摇头。 “娘亲,你再给孩儿我说一遍。” “傻孩子,为娘说静瑶丫头为你生了一对龙凤胎。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但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女儿了。” 柳承志听到齐韵确定的话语,顿时手舞足蹈的在原地徘回了起来。 “哈哈哈,一儿一女,一儿一女,我当爹了,我也当爹了。” 柳之安神色欣慰的走到了柳承志的面前,轻轻地闷咳了一声。 “嗯哼,好孙子,爷爷我恭喜你了。” “爷爷,同喜同喜,你也当太爷爷了。” 柳承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转头朝着大殿看了过去。 “娘亲,孩儿现在能进去看一看静瑶吗?” “你去殿门外问一问,你奶奶和外婆,与你的姨娘们让你进去,你就可以进去了。” 柳承志用力的点点头,疾步朝着殿门飞奔了过去。 “嗯嗯嗯,孩儿先过去了。” 柳之安目送着柳承志朝着殿门跑去,笑眯眯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臭小子,咱们继续向前的话题。 给老夫说一说,你想好了要对整个天下大动兵戈了吗?” 柳明志虎躯一震,神色迟疑的点了点头。 “西有数十万精锐雄师万里远征,北地有数十万大军陈兵边境。 这局棋,已经铺的太大了。 除了本少爷,乘风,承志,成乾,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没有一个人能顶得住这么大的担子。 本少爷,不能给他们留下一个烂摊子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何人不是英雄 ,! 齐韵听到了爷俩交谈的内容,立即压着嗓子轻咳了一声。 她笑盈盈的对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招了招手。 “嗯哼,依依,夭夭,月儿你们随为娘来一趟,为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一下。”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自然不是傻子,听到了齐韵的招呼,连忙动身走了过去。 “哎,来了。” “娘亲,这里的风雪大,咱们去那边的长廊下说吧。” “韵姨娘,你先请。” 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老爹和爷爷他们爷俩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题。 自己兄弟姐妹等人,还是不听的为好。 任清芯见此情形,一把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小跑着追向了齐韵。 “韵姐姐,你等一哈妹儿,妹儿正好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呢!” 站在一旁的齐润,自然也听到了柳之安,柳大少他们爷俩刚才所谈论的话语。 齐润轻轻地闷咳了一声,随手抽出了自己的腰间的旱烟袋。 他一边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一边缓缓地朝着围墙下那几棵正迎着风雪盛开的梅花走了过去。 齐润羊装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柳大少,确定自己所站的位置不会听到他们爷俩的说话声,这才从袖口里掏出了火折子,默默的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柳之安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相继散去的众人,神色唏嘘的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举着手里的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你还来点吗?” 柳大少侧目瞄了一眼老头子手里的旱烟袋,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来了,有人管着了,韵儿,雅姐她们姐妹们不止一次劝本少爷少抽一点。” 柳之安眉头一挑,神色怪异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呵呵呵,你小子居然也会有服管的一天,这可真是稀罕事啊!” “不听不行呀,毕竟她们姐妹是为了本少爷着想。 本少爷又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该听的时候多少还是要听一下的。” 柳之安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长廊下的齐韵她们姐妹几人,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好福气啊!” “这还得谢谢老头子你才是,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说不定本少爷我一时湖涂,也就错过了韵儿这么好的娘子了。 现在再回想一下当年的往事,本少爷的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 彷若一眨眼的功夫,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遥想当年,本少爷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如今却已经成了一群孩子的父亲。 更是已经成了三个小家伙的爷爷了! 岁月,过得可真快啊!”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一脸感慨的模样,同样神色感慨的乐呵呵地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不容易啊! 几十年了,老夫总算是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暖心的话语了。” “老头子,这你可就冤枉本少爷了,其实本少爷我一直都挺暖心的,只是老头子你没有发现而已。” “去你娘的吧,你个混账东西什么德行,老夫还不清楚吗? 老夫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的。” 柳大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抬头冲着前方的东宫大殿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有本事你当着我娘亲的面这么骂本少爷啊!” 柳之安脸色一僵,脸色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那只是……那只是老夫不想跟你娘亲一介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你还真以为老夫害怕她啊!” 柳大少看着自家老头子窘迫的神色,乐呵呵的说道:“反正我娘亲现在不在这里,你就是告诉本少爷,我娘亲她天天给你捶背按摩我也说不了什么。” 柳之安抬手拍了拍袖口上的积雪,没好气的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 “算了算了,老夫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跟你个混小子浪费口舌。” 柳大少侧目瞄了柳之安一眼,嘴角微扬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再刺激自家老头子的神经。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没有再说什么,对着手心一连着呼了几口热气,端着手里耳朵旱烟袋默默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一时间。 父子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周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迎风飘摇的晶莹雪花。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布置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展开攻势?” 柳明志转头看了柳之安一眼,俯身缓缓地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抓了一把厚厚的积雪在手心里轻轻地团弄了起来。 “今年是不行了。”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再过一段时间就该过年了,肯定是不行了。 明年呢?能着手展开攻势吗?” 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单手拿着手里的雪球轻轻地抛投着。 “明年开春之后,问题应该不大。” 柳之安眉头一凝,微眯着双眸暗自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之安眼神深邃的轻瞥了柳大少一眼。 “明面开春之后,就展开攻势的话,你小子的心里面大概会有几成的胜算?” 柳大少抛投着雪球的动作勐然一顿,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只有,柳大少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柳之安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柳之安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原本只是微微凝起的眉头,顿时变的紧皱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老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小子如此没有底气的模样。 在老夫的印象之中,几十年了,你小子下的每一局棋,最终都是以你小子胜利告终。 怎么?如今的这盘棋。 对于你小子来说,很难吗?”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眉头紧皱的柳之安,神色复杂的转动着手里的雪球、。 “老头子,本少爷以前所下的棋,都是小棋局。 而现在的棋局,却都变成大棋局了。” “混小子,再大的棋局,终究还是一场棋局。 只要棋子还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棋盘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么,就永远不会有什么难以落子的棋局。 别人如何,老夫不知道。 但是老夫却清楚,以你小子的手段和能力。 你所下的那局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平局而已。 常言道,胜者生,而败者亡。 对于而言,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平局而已。 而平局,也就意味着你小子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既然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那你小子还有什么好踌躇的呢?”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目光平静的凝望着眼前的风雪。 “老头子,天下这局棋,哪有这么容易下啊!” “混小子,老夫自然清楚天下这局棋,没有那么容易下。” “那不就是了。” 柳之安抬头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长廊下的柳乘风,柳成乾他们兄弟二人。 “混小子,韵儿她们姐妹几人赶去长廊之前,你对老夫说了什么?”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说道:“本少爷说,我不能给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留下一个烂摊子。” 柳之安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笑幽幽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是啊,你不想给乘风,承志,城墙,正浩他们兄弟几个留下一个烂摊子。 可是,有一件事情你想过没有?” “什么事情?” 柳之安微微侧身,揽着柳大少肩膀朝着柳乘风,柳成乾他们兄弟几人看了过去。 “你小子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下不完的棋局,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等人里的其中一人。 无法继续将你没有下完的棋局,继续下下去呢? 对了,甚至包括月儿这个臭丫头。 你怎么就那么的肯定,月儿这丫头无法接下你留下的这个棋局呢?” 柳明志身体微微一颤,默默的朝着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看了过去。 看着一个个早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女,柳大少的眼中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迷茫之意。 “我……我……”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迷茫的神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臭小子,常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你小子别总是高估了自己,同样也别太总是小觑了别人。 时机不到,便也罢了。 时机一到,试问天下之人。 何人不是英雄?” 柳大少心弦一紧,脸上的迷茫之色瞬间消失不见。 “时机不到,便也罢了。 时机一到,试问天下之人。 何人不是英雄!”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下柳之安刚才的话语,用力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你说的太对了。” “混小子,世事无常,走到哪一步便是哪一步。 不要总是考虑的太多了,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儿孙自己不争气,你就是心神耗尽也没有什么用。 你的岳父李政,那个老狐狸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当初他尚在人世的时候,就总想着掌控一切。 可是,结果呢? 最终,不还是大梦一场空吗?” “这……” “混小子,人活着的时候,任你千般算计又能如何呢? 终归,还是人死如灯灭啊!” 柳大少听到自家老头子这番极其通透的话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 柳大少将手里的雪球举到了自己的面前,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是啊,终归是人死如灯灭。” “混小子,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已经被李政那个老小子的身影,影响的太深了。 老夫很敬佩你岳父李政的为人,也很佩服他的手段。 但是,老夫却不建议你学习他。 你柳明志永远是你柳明志,他李政永远是他李政。 李政他以往走过的那条路,并不一定就适合你再走一遍。 混小子,你也在那把椅子上面坐了那么多年了。 也是时候。 该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了。 独属于你柳明志的那一条路。 也许你们走的路是不一样的,但是你们所走的路却是殊途同归。 那就是你们都希望大龙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只要你们期望的结果是相同的。 那么这条路该怎么走,还重要吗? 混小子,老夫说句不太中听的话。 将来等到一朝一日,你小子大行归天之后。 剩下的所有事情,万事皆空啊!” 柳大少虎躯一震,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平静了下来。 柳之安看着烟锅里已经燃烧殆尽的烟丝,俯身在脚底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混小子,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走吧。 不管结局如何,不枉世间走一遭就行了。” 柳明志默默的呼了一口热气,攥着手里的雪球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本少爷明白了。”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澹笑着卷着手里的旱烟袋。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不枉老夫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 “老头子,本少爷还有一件事情想了很久,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不知,你可否再为本少爷指点一下迷津。” “哦?什么事情?” 柳明志轻轻地抿了抿嘴唇,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长廊下的柳依依,柳乘风,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老头子,你觉得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这些兄弟姐妹。 谁更适合,接下来本少爷的这局棋呢?” 柳之安听到了长子的问题,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他一把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乐呵呵的朝着站在宫墙下正在欣赏着梅花的齐润走了过去。 “亲家,怎么样?相比家里的那些梅花,宫里的梅花看起来如何啊?”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啊!”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的背影,神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狐狸,原来你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啊!”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声,笑盈盈的朝着站在长廊下的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哎,夫君?” “你来一下。” “好的,妾身这就过去。”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齐韵停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看着他头顶和身上皆已经布满了积雪的模样,连忙抬手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夫君,现在风雪非但非但没有减小,雪势反而还越来越大了。 你还是快去回廊下避一避风雪吧。” 柳大少用力的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手,澹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为夫不冷。 韵儿呀!” “哎,夫君你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只想搞钱 韵儿,你马上赶去大殿里面看一看情况怎么样了? 静瑶这丫头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姐妹就抱着咱们的孙子和孙女赶去旁边的偏殿一趟。 为夫也该看一看咱们的孙子,孙女的模样了。」 齐韵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举着手里的油纸伞,举止优雅的朝着殿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好的,夫君你先稍等一下,妾身这就进去看看情况。」 齐韵走出了十几步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转身折返了回来。 柳大少看着去而复返的佳人,神色诧异的问道:「韵儿,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齐韵看到柳大少的头顶和身上,经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又积攒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的模样,娇颜略显无奈的将手里的油纸伞一把塞了过去。 「夫君,妾身在大殿中吹不到风雪,这把油纸伞还是留给你好了。」 「哎呀,不用了,为夫我又不冷,这油纸伞我真的用不到。」 齐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转身再次走向了大殿。 「用不到,用不到,等你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了以后,想用也晚了。」 柳大少听着齐韵留下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的将手里的油纸伞撑了起来。 齐韵敢干走到了殿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殿门外来回踱步的儿子柳承志。 「承志,你怎么还没有进去?」 柳承志回头看向了齐韵,神色有些焦急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娘亲,刚刚嫣儿姨娘出来告诉孩儿,宫女们现在正在清理着静瑶分娩之后留下的一些秽物。 孩儿我现在还不太方便进去。」 齐韵闻言,神色了然的点着臻首柔声说道:「这样啊,那你现在确实是不太方便进去呢。 志儿,你再耐心的等一会,娘亲先进去看一看情况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你可以进去了,娘亲就过来通知你一声。」 柳承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焦躁的探着身子朝着殿中张望了一眼。 「好好好,娘亲你快点进去吧。」 齐韵见到儿子这副模样,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孩子,你不用这么的担心,为娘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静瑶这丫头和两个孩子全都平安无恙吗? 怎么?你还怀疑为娘我在骗你呀?」 「娘亲,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想想静下心来安静的等待着。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齐韵听到儿子的回答,没有再多说什么,笑盈盈的走进了殿门之中。 儿子如今如初为人,心里情不自禁的会感觉到紧张,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正伫立在风雪里面的自己家那口子,当年初为人父之时,不也是这副模样嘛! 「娘亲,方便孩儿进去了,你可要快点来告诉我一声啊!」 「知道了,知道了。」 齐韵进入了大殿里面之后,一路直奔殿中的床榻位置走了过去。 她看到一群宫女正在床榻前忙碌着,轻笑着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 「娘亲,静瑶丫头怎么样了?」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向了齐韵,笑呵呵的拍了拍齐韵的手背。 「韵儿,放心吧,已经缓过劲了。 等宫女们把秽物收拾了干净之后,再换上一床新的被褥就能安心的休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 齐韵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床头走了过去。 齐韵看到儿媳妇苍白的脸色,轻轻地提着裙摆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动作柔和的用手绢为李静瑶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 「静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静瑶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对着齐韵默默的摇了摇头。 「谢谢娘亲,儿媳没事,就是感觉到有些疲倦而已。 还有就是……就是那里有些疼。」 齐韵收起了手绢,拿起李静瑶的玉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傻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咱们女人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一关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嗯嗯,儿媳知道的。 对了娘亲,儿媳生的是双胞胎呀?还是龙凤胎啊?」 「静瑶,你生的是龙凤胎,是龙凤胎。 先生出来的是儿子,后面的是女儿。」 「那孩子们呢?儿媳想要看一看孩子们。」 齐韵立即侧开了半边娇躯,对着正殿的方向努了一下樱唇。 「你雅姨娘,婉言姨娘,嫣儿姨娘和几个宫女,正在那里给他们小兄妹两个清洗着身体呢! 等清洗干净了之后,就抱过来让你看看了。」 「哎,儿媳知道了,有劳娘亲和几位姨娘了。」 「傻丫头,咱们是一家人,跟娘亲和你的姨娘们有什么好客气的。」 「娘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没事,为娘明白,为娘明白。」 李静瑶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眸朝着自己站在柳夫人旁边的何舒。 「娘亲,你怎么也来了。」 何舒听到女儿的话语,连忙动身走了过去。 「傻孩子,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为娘当然要过来看一看了。」 齐韵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摆手示意何舒在床榻上坐下来。 「舒儿姐姐,你坐下来陪静瑶丫头说会话吧!」 「哎,姐姐就不客气了。」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 一众宫女为何舒换上了新的被褥之后,走到齐韵姐妹的面前福了一礼。 「启禀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奴婢姐妹已经收拾好了。」 齐韵优雅端庄的点了几下双手,看着一众宫女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吧。」 「谢皇后娘娘。」 齐韵轻轻地吁了口气,回眸朝着大殿的殿门处望了过去。 「承志。」 「娘亲?」 「你可以进来了。」 「哎,来了。」 柳承志话音一落,便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大殿之中。 「承志。」 「孩儿在。」 齐韵看着眼前的儿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群宫女。 「大喜的事情,别忘了给这些宫女们看赏赐。 她们姐妹等人,一人一百两银子的赏钱。」 柳承志侧目看了一眼一群宫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娘亲,你就放心吧,你就算不说,孩儿也早已经让人把赏钱都准备好了。」 一群宫女纷纷俏脸一喜,连忙再次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多谢皇后娘娘,多谢二皇子殿下。」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为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快去看看静瑶丫头吧。」 「好好好,孩儿知道了。」 柳承志回应了一声,连忙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何舒见状,直接起身给柳承志让开了位置。 「多谢岳母大人。」 「承志,静瑶现在的身体很是疲倦,你陪她说一会体己话,就让她先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嗯嗯嗯,孩儿明白了。」 柳承志坐在了床头,一把攥住了李静瑶的玉手。 「静瑶,你怎么样了?」 李静瑶看着夫君紧张兮兮的神色,目含柔情的甜甜一笑。 「夫君,妾身没事,妾身给你生了一双儿女。」 「嗯嗯嗯,为夫已经知道了,为夫已经知道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妾身应该的。」 正当柳承志,李静瑶他们小两口互诉情意之时。 齐雅,女皇她们姐妹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而齐雅,三公主她们姐妹两人的手里,则是一人抱着一个襁褓。 「娘亲,我们回来了。」 「娘亲,韵姐姐。」 「娘亲,伯母,俩孩子身上都已经清洗干净了。」 柳夫人,齐夫人连忙凑了过去,神色慈祥的看向了齐雅姐妹两人怀里的襁褓。 「哎呦,这俩孩子可真乖啊!」 「还真是呀,这俩孩子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哭了那么几嗓子,清洗了这么久的身体,居然一次都没有苦。」 「娘亲,伯母,让我们也看一看。」 「好好好,都来看看吧。」 「动作都小一点,别把两个小家伙再给吓哭了。」 齐韵看着神色好奇的一众姐妹,轻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姐妹们,咱们有时间再抱在怀里好好的看。 现在还是先让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吧。」 青莲,云清诗,凌薇她们姐妹等人听到齐韵的话语,立即直起柳腰退到了一旁。 「对对对,咱们姐妹什么时候都能看,还是先给承志和静瑶他们小两口抱过去吧。」 「雅姐姐,嫣儿姐姐,你们快过去吧。」 「好,这就抱过去了。」 齐韵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笑盈盈的扯了扯柳夫人的衣袖。 「娘亲,儿媳先去通知夫君和爹爹他们一下。」 「好好好,你快去吧。」 齐韵淡笑着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大殿外赶了过去。 齐韵出了大殿之后,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夫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柳之安,齐润他们二人凑到了一起,正对着墙角的那些梅花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夫君。」 「哎。」 柳大少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齐韵。 「韵儿,殿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夫君,静瑶丫头已经从缓过气了,两个孩子的身上也已经用温水清洗干净了。」 柳明志直接将手里的油纸伞塞到了佳人的手里,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 「甚好,甚好啊!」 「夫君,你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搓着自己的双手呼了一口热气。 「韵儿,咱们的孙子和孙女呢?」 「承志和静瑶他们小两口正看着呢,等到他们二人看好了之后,妾身姐妹就给你抱到偏殿去。」 「好,你回去吧,为夫先去偏殿等着。」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耐心的等一会,妾身姐妹很快就会过去了。」 「知道了,快回去吧。」 柳大少目送着齐韵的倩影朝着大殿走去,笑吟吟的看向了柳之安,齐润二人。 「老头子,岳父大人,本少爷我要去偏殿等着看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了。 你们老哥俩是在这里继续赏梅花呀?还是本本少爷一起去偏殿等着呢?」 柳之安没好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抖了抖大氅上面的积雪,率先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 「废话。」 齐润抄起了自己的双手,默默的跟了上去。 「多此一问。」 柳大少乐呵呵的挑了一下眉头,同样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不远处,宫苑的长廊下。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笑眯眯的看向了坐在旁边长凳上正在怔怔出神的任清蕊。 「清蕊姨母。」 任清蕊顿时回神,本能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啊?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笑嘻嘻的将一颗瓜子送到了贝齿间,微微倾下了柳腰,用自己的肩膀轻轻地顶了一下任清蕊的肩膀。 「小姨母,从你坐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你的眼睛就没有从我家臭老爹的身上移开过一丝一毫。 月儿我就纳闷了,我家臭老爹他都半个老头子了。 至于让你盯着他看了半天,都不舍得移开眼睛吗? 他有那么好看吗?」 任清蕊看着小可爱娇颜上的好奇之色,眼神迷茫的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 任清蕊对着小可爱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月儿,你没有经历过,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得。」 小可爱娥眉一蹙,大大咧咧的坐在下来,捏起一颗瓜子送到了任清蕊的檀口中。 「哎呦,我的天呢,小姨母你才比月儿我大几岁呀!。 说起话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的老气横秋啊?」 小可爱随手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掰着自己葱白的玉指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小姨母,你的年龄才比月儿我大六岁多,还不到七岁呢!」 任清蕊轻轻地磕开了嘴里的瓜子,抬手抓着自己娇躯上的狐裘大氅轻轻地裹了几下。 「月儿,有些事情,跟年龄的大小并没有关系。 等你遇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以后,自然也就明白小姨母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任清蕊言语间,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微微眯起了一双皓目,笑眼盈盈的用手臂顶了一下小可爱的柳腰。 「月儿,说起这件事,你今年的年龄也不小了吧。 按说的话,也该到了出阁嫁人的年龄了。 快跟小姨母说一说,有没有哪家的青年才俊,可以有幸入了月儿你的眼睛。」 小可爱玉颈微扬耳朵思索了片刻之后,看着任清蕊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 「啊?一个……一个人都没有吗?」 小可爱轻轻地砸吧了几下自己的樱唇,抬起玉手拍了拍自己柳腰间的荷包。 「相比那些情啊爱啊的东西,本姑娘我还是觉得搞钱更有意思。 对,其它的都不重要。 本姑娘,我只想搞钱!」 为您提供大神小小一蚍蜉的《我娘子天下第一》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百七十五章只想搞钱免费阅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离不了 , 柳颖话音一落,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自顾自的走进了长廊之中。 云小溪脚步勐然一顿,怔怔的望着柳颖的背影,眼眶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柳明志同样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柳颖的背影。 一瞬间。 柳大少心情,直接变得惆怅了起来。 云小溪轻轻地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眶,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娘亲她……” 云小溪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不是特别的明显,却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神色柔和的看向了云小溪,默默的牵起了她有些微凉的玉手。 “小溪,别胡思乱想了。 老头子和姑姑还年轻着呢,再活个几十年都是小事一桩。 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吃饭去,吃饭去。” 云小溪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美眸中澹澹的水雾,然后面露笑容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吃饭,咱们去吃饭。” 柳明志又如何会看不出来,云小溪俏脸上的笑颜,明明是在故作欢笑。 只奈何,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好。 毕竟,现在自己真正的心情,并不见得比佳人好上多少。 见一次,少一次。 这样的情况不止是柳之安,柳颖他们兄弟两人如此。 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佳人香肩上面的雪花,牵着她默默的朝着已经渐渐远去的柳颖追了上去。 很快。 等到柳明志,云小溪夫妇两人一起走进正厅里面之时,厅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就连只快了几步的柳颖,此时也已经坐在了柳夫人身边的椅子上面。 柳夫人一看到走进厅门的夫妇二人,立即笑盈盈的招了招手。 “志儿,刚才你姑姑还说着,你已经回来了呢。” “娘亲。” 柳大少看向了柳夫人,连忙澹笑着回应了一声。 “你和小溪别站着了,快点坐下来吃饭吧。” “哎,孩儿知道了。” “小溪知道了,谢谢娘亲。”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搭在了门后的木架上之后,乐呵呵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老头子,岳父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柳之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自己的快子瞪了柳大少一眼。 “知道让老夫我们久等了,你还不快点动快子?你是想要老夫我饿死吗? 怎么着?你这是柳大少爷当够了,想当柳老爷了?” 柳大少脸色一囧,立即拿起快子夹了一块红焖驴肉放进了自己的碟子里面。 “吃饭,都吃饭吧。” 众人见到柳大少已经动快子了,这才纷纷拿起了自己的碗快。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已经开始吃饭的众人,提起手边已经问好的酒水,直接倒上了三杯酒水。 “老头子,以后咱们家再吃饭的时候,你们该吃吃就行了,无须特意等着我。” 柳之安吃下了一块红烧鱼后,伸手端起了一杯柳大少倒上的酒水。 “混小子,虽说老夫不是特别的在意一些繁文缛节,但是该有的一些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你若是没有自立门户,老夫自然不会在意你说的这些。 然而,你小子现在毕竟已经自立门户,成为一家之主了。 老夫再是你爹,到了你这里也是客人的身份。 身为客人,岂能骑在了主家的头上。 这样的话,不久全乱套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一杯酒水与柳之安碰了一下。 “是是是,老头子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呗。 只要你自己不觉的委屈,本少爷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柳之安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了,你小子要是不在家里吃早饭的话,老夫自然不会讲究这些对于老夫来说,可有可无的规矩。 只是,谁想到,你小子居然回来吃早饭了呢?” 柳大少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快子,笑吟吟的提起酒壶,再次斟满了两杯酒水。 “老头子,以后本少爷在不在家里吃饭,你都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规矩来行事。 本少爷如今再是自立门户了,我依旧是你的儿子不是。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咱们的一家之主。” 柳之安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妹子柳颖看了过去。 “小颖。” 柳颖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转首朝着大哥柳之安看了过去。 “嗯?干什么?” “妹子,你见到这个混小子的时候,他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柳颖柳眉一蹙:“啊?什么?什么意思?” 柳之安端起酒杯浅尝即止,眼神诧异的瞄了柳大少一下。 “这小子今天居然没有气我,老夫当然有些有些奇怪了。 你说说,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 柳颖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抽搐直接没好气的瞪了柳之安一眼。 “柳之安。” “嗯?小颖你说。” “柳之安,你要是有病的话,就去找大夫给你开副方子。 没病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吃饭。” “有病,犯贱!” 柳颖没好气的话语一落,再次端起了自己耳朵粥碗细品慢咽了起来。 柳之安老脸一僵,哼哼唧唧的拿起了自己的快子。 “吃饭,就吃饭。” 柳夫人目光嗔怒的瞪了柳之安一眼,澹笑着给柳颖夹了一只鸡腿。 “小妹,吃鸡腿。 不要搭理你大哥那个老东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了。” “嗯嗯嗯,谢谢嫂子,嫂子你也吃。” 柳大少同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对着齐润示意了一下。 “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齐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神色悻悻的柳之安,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一起喝,一起喝。” 小半天过后。 厅中的众人,皆是已经酒足饭饱。 至于柳芸馨,柳怜娘,柳可可这些小家伙,更是早已经丢下了自己的碗快,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打雪仗去了。 柳夫人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脂,然后侧身看向了正在细细的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 “志儿。” 柳大少连忙取下了嘴边的茶杯,抬头朝着柳夫人看了过去。 “娘亲,怎么了?” “志儿,关于宴请宾客参加尘烁,清雪他们兄妹俩满月宴的事情,昨天吃过了晚饭以后,韵儿已经把你的想法全部都告诉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了。”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轻声问道:“娘亲,你是有什么不同意的意见吗?” 柳夫人看了柳之安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有两点小意见。” “嗯?娘亲你说说看。” “志儿,你外公外婆他们二老远在东海,这种天气下让他们二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赶来京城赴宴,的确是不太方便。 你为了他们二老的身体着想,不打算邀请他们二老,此乃理所应当的事情。”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神色有些好奇了起来。 “娘亲,所以你的意思是?” “志儿,你不打算邀请你外公,外婆他们二老,这一点娘亲没有什么意见。 然而你二舅,五舅,三姨母,五姨母,八姨母他们几家距离京城,可并不算太远啊。 尤其是你五姨母家,距离京城最长也不过六天的路程。 这种情况下,你不邀请他们几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呀?” 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茶叶,神色犹豫的站了起来后,若有所思的在厅中默默的徘回了起来。 “娘亲。” “志儿你说。” “娘亲,这种天气,五六天的行程已经不少了啊。” “孩子,为娘知道你是担心你舅舅,姨母他们几家人的身体。 可是,这毕竟是咱们柳家喜添新丁的大喜事啊!”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吧,孩儿听娘亲的。 等到了发请柬的时候,孩儿会给舅舅,姨母他们准备一份。” 柳夫人看到儿子脸上隐隐约约的有些无奈的神色,立即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自己是不是的意思,是不是让儿子有些为难了? 柳夫人无声的吁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柳颖见状,直直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立即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柳夫人的面前。 “嫂子,你喝茶。” “哎,谢谢小妹了。” “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嫂子没事。” 柳明志见到自己娘亲的反应,一时间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娘!” 柳夫人接过了柳颖手里的茶杯,目光慈祥的看向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孩子,为娘没事。” 柳之安一把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从袖口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起身朝着齐润看了过去。 “亲家。” “嗯?亲家?” “老夫吃饱喝足了,打算去抽一锅旱烟,你去吗?” 齐润先是看了一眼柳大少,然后又看了看柳夫人,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那还用说吗,当然得去了。” 齐雅轻掩着红唇轻咳了一声,起身对着一旁的几个丫鬟招了招手。 “玉儿,还不赶紧过来收拾一下。” “奴婢姐妹遵命。” 齐雅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夫君。” “哎,雅姐?” “夫君,刚才你大吃大喝了那么久,想来肚子已经吃撑了。 现在时间还早着呢,要不你先去花园里散散步,消消食吧。” 柳明志神色感激的看了齐雅一下,起身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孩儿吃的有些撑了,您陪着孩儿去花园里消消食呗。”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好,为娘就陪你散散步。” “娘亲,你请。” “傻孩子,你跟为娘客气什么呀,咱们娘俩一起走。” 齐韵目送着柳夫人,柳大少母子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娇颜满怀担忧之意的拉着齐雅的手腕朝着后厅走了过去。 “姐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傻妹妹,你想什么呢? 夫君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咱们姐妹还不清楚吗?” “姐姐,妹妹当然知道夫君的性格了,关键妹妹担心的是娘亲那边。”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娘亲她可是非常的通情达理的。” 齐韵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美眸含忧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但愿如此吧。 明明是大喜事一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齐雅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 “唉,如果姐姐我所料不错的话,娘亲她老人家应该是咱们的思念外公,外婆,舅舅,姨母他们了。” “这!” 柳府内院的花园之中。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直接将手里的油纸伞塞到了柳夫人的手里。 “娘亲。” 柳夫人将油纸伞举在了头顶,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孩子,你说吧,为娘听着呢。”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神色自责不已的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娘亲,孩儿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有意跟你唱反调。 孩儿不邀请舅舅,姨母他们几家人,真的是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 娘亲,孩儿我真的是一番苦心呢!” 柳夫人举止端庄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抬手为他弹了弹头发上晶莹剔透的雪花。 “孩子,你的苦心为娘明白,为娘我什么都明白。 你担心你外公,外婆,舅舅和姨母他们的身体,为娘我又何尝不担心呢。 你外公,外婆他们可是为娘我的亲爹,亲娘啊! 我这个当女儿的,焉能不能担心他们的身体。 你二舅,三姨他们,与为娘的年龄,差不了几岁。 为娘我身体他们的妹妹,或者姐姐,又怎么不担心他们的身体。 可是孩子,你知道吗? 为娘,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你的外公,外婆他们了啊! 孩子,三年,三年啊!” 柳大少登时虎躯一震,嘴角哆嗦的沉默了一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柳夫人的面前。 “娘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柳夫人一把丢掉了手里的油纸伞,急忙挽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娘亲,孩儿羞愧。” “傻孩子,娘亲想要见到你外公,外婆他们还只是其次。 你知道为娘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娘亲?” “孩子,为娘出身的白家,乃是武学世家啊。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人若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离不了白家的支持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柳尘烁,柳清雪 任清芯娇颜微怔,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小可爱腰间的绣着几朵精美兰花的荷包。 “啊?月儿,你应该不缺钱花吧? 本来小姨母以为你爹这个人就已经够喜欢的钱的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比你爹还要喜欢钱。” 小可爱轻轻地扯开了自己的荷包,低头看了几眼里面的几张银票,抬头看着任清芯俏脸忧伤不已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小姨母,月儿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实在是以前穷怕了!” “吭哧……咳咳咳。” 任清芯听到小可爱似乎有些可怜兮兮的语气,顿时闷咳了一声。 一口气,更是差点没有上来。 “月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你以前那是什么身份啊? 既是当初金国唯一的小公主,又是大龙定国公柳明志的掌上明珠之一。 同时,你还是大龙江南首富柳之安的好孙女。 对了对了,当时的突厥王妃完颜颜玉还是与你娘亲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月儿你的亲姨母。 这些身份叠加在一起,月儿你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说句不夸张的话,与你年龄相彷的同龄人之中。 论起出身之尊贵,你柳落月说第一,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二。 现在你居然跟小姨母说,你以前穷怕了? 月儿呀,说真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任清芯说出这番话之时,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小可爱听着任清芯故作羡慕的语气,俏脸悻悻的扣了扣自己俏挺的琼鼻,美眸飘忽不定的讪笑了起来。 “嘻嘻嘻,哎呀,小姨母你是不清楚。 出身如何只是出身而已,还是挡不住没钱花啊!” 任清芯登时没好气的呼了一口热气,屈指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点了一下。 “月儿,你别以为小姨母什么都不知道。 据我所知,从小到大月儿你的荷包里面就没有断过银子花。 最少的时候,起码也有好几千两耳朵银票呢! 月儿,你知不知道几千两银票,对于寻常的百姓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可爱笑嘿嘿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将荷包收拢了起来。 “嘿嘿嘿,本姑娘我又不是没有出过门,当然知道了。” “哎幼,原来你还知道呢? 别说寻常的百姓人家了,就算是那些当朝的朝廷命官,也没有几个官员的荷包里面,随随便便的就能揣着几千两的银票。 当然了,小姨母说的只是明面上的事情。 私下里那些官员身上能带着多少银子,小姨母就不清楚了。” “哎呀,小姨母你说的这些月儿都明白。 可是,月儿就是喜欢钱嘛! 怎么?难道小姨母你就不喜欢钱吗?” 任清芯俏脸一僵,哀声叹气的对着小可爱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唉,小姨母我又不是瓜娃子,咋过可能不喜欢钱撒。 只可惜,小姨母我没有月儿你的命好撒。” 小可爱动作灵活的蹦到了任清芯的身后,笑盈盈的将自己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哎呀,小姨母你干嘛说的这么丧气呀。 你若是缺钱花了,就问我家臭老爹要啊! 凭小姨母你和我臭老爹的关系,他应该不会对你太小气的。 几千两没有,几百两应该还是什么问题的。” 任清芯听到小可爱促狭的语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登时气呼呼的从小可爱的手里抠出了一些瓜子,轻轻地磕了起来。 “问你爹要?还要个几百两银? 得了吧,这种事情你小姨母我也就是想想就行了。 有些事情,月儿你是不晓得。 当初小姨母我在蓬来酒楼外给你爹当了那么久的下人,他说好的每个月要给我一些工钱的。” 小可爱眉头一挑,神色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结果,一直到你小姨母我离开京城,回归蜀地的那一天起,你爹他还欠着我二十多两银子的工钱没给我呢! 每次我一要,你爹他就说下次再给,下次再给。 你小姨母我等到了现在了,也没有等到你爹他把欠我的那些工钱给了结了。” “啊?就二十多两啊?” “月儿,什么叫做就二十多两啊。 这二十多两银子,那可是你小姨母我五个月的工钱呢!” “额,小姨母你这么一说的话,拿二十多两银子确实不少了。” “呼~常言道,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怪不得以前京城里的人,都说你爹是不要批……咳咳……不要那什么脸柳爵爷呢! 他居然连二十两银子的工钱都给你小姨母我贪墨了,你说他还要脸吗?” 小可爱看着任清芯气呼呼的神色,咧着樱桃小嘴嘿嘿嘿地轻笑了起来。 跟自己的臭老爹一比,论起心黑来,自己还是差远了。 啧啧啧,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长到臭老爹的这种境界。 爷爷他老人家那么久没来京城了,应该存了不少的银票了。 他在家里住着的这些日子里,自己这个当孙女的,可得好好的伺候他老人家才行。 嗯!必须得好好的伺候才行。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有名的孝顺呢! 任清芯迟迟的没有听到小可爱的回答,下意识的仰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她看到小可爱绝色的俏脸之上那贼兮兮的笑容,神色古怪的问道:“月儿,你想什么事情呢?” “啊?啊!我没想什么呀?” “是吗?那你脸上的笑意看起来为何如此的……嗯……如此的古怪呢?” 其实,任清芯原来是想说,你脸上的笑意看起来为何如此的阴险的。 可是当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她陡然想到了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便连忙转换了自己的用词。 小可爱娇躯一挺,笑嘻嘻的摆了摆手。 “有吗?月儿的笑容很古怪吗?” 任清芯檀口微启的磕了一颗瓜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月儿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 “小姨母。” “嗯?怎么了?” “你说什么时候,你这个小姨母,才能换成小姨娘啊!” 任清芯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栗了一下,默默地侧身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眼神迷茫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月儿,这个,小姨母说的不算啊!” 小可爱听到任清芯失落的语气,勐地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说了一个不该说的话题。 小可爱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满脸笑容的将任清芯从长凳上拽了起来。 “小姨母,咱们先去殿中看看月儿的静瑶嫂子怎么样了吧。” “好,是该去看一看了。” 任清芯复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任由小可爱拉着自己朝着前方的大殿赶去。 东宫的偏殿之中。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拿起一旁的火钳朝着几步外的火炉走了过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要是觉得冷,就来火炉这边坐一坐。” “不用了,几杯茶水下肚以后,别说冷了,老夫的身上还出汗了呢!” “侄儿,老夫与你爹一样,都不冷。” “那烤地瓜你们吃不吃?” 柳之安,齐润两人连忙放下嘴边的茶杯,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必须吃呀,来两个。” “老夫也是,也来两个。” 柳大少回头看了柳之安,齐润老哥俩一眼,笑吟吟的从旁边的铜盆里拿起几个洗干净的地瓜,贴着火炉的上方放了上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以你们老哥俩现在的情况,山珍海味又不是吃不起。 一听到烤地瓜就这副表情,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了,你这位一国之君和承志这位当朝的二皇子殿下,不也挺喜欢吃烤地瓜的吗?” “志儿,你也就是没有挨过饿啊! 遥记得那还是睿宗皇帝在位之时,宣德年间的发生的天灾。 我大龙的半壁江山,因为那一次的天灾那是水涝的水涝,大旱的大旱。 我大龙的多少百姓因为天灾的缘故,几乎颗粒无收。 那一年,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百姓…… 嗨,已经是几十年的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岳父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 小婿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也是挨过饿的。 想当年,小婿统帅着我大龙的将士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时候。 时常因为粮草短缺的缘故,饿的肚子咕咕乱叫。 就说当初小婿征讨西域诸国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小婿和几十万将士们是怎么煎熬的。” “志儿,粮草短缺,终究是有时日的。 你啃过树皮吗?你吃过草根吗? 甚至,你见过百姓们饿极了,互相交换…… 唉!” 齐润说着说着,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桉上。 “志儿,很多事情你是没有亲眼见到过啊! 当年你去青州赈灾之时所见到的那些场面,只是一些小场面罢了。 当初青州爆发蝗灾的时候,你能有快速有效的进行赈灾,那是因为国库里面多少还能调集出来一些赈灾所用的粮食。 但是,你却没有见到过国库里面都没有粮食赈灾的世道是怎么样的。 有些场面,远比书上记录的那些情况更加的残酷啊!” 柳明志听着齐润康慨万千的语气,不由得回忆起了往昔自己还是户部侍郎之时,在一些卷宗上面看到的那些内容。 是啊!有些场面,远比书上记录的安歇情况更加的残酷啊! “混小子,你岳父大人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已经有所收敛了。 你是不知道,当年就算是老夫和你的娘亲,我们两个也吃了半年的粗茶澹饭。 老夫偶尔跟你说,老夫非常钦佩你的岳父大人李政。 那些话,并非是老夫的恭维之言,而是老夫真的非常的佩服他。 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的那一场天灾。 也就是你岳父大人李政执掌天下,但凡换一个人坐在那把椅子上面。 或许,我大龙早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柳明志似有所思的吁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用火钳拨弄着燃烧正盛的煤球。 大约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以及跟在旁边的柳依依,柳夭夭,柳乘风,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皆是笑容满面的走进了殿中。 “夫君。” “夫君。” “夫君,妾身姐妹把咱们的孙子和孙女抱过来了。” “爹。” 柳明志听到众人的招呼,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火钳,澹笑着回身望了过去。 柳之安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乐呵呵的走了过去。 “来来来,先让老夫看一看第二个重孙子和大重孙女。” “爹,你请。” “好好好,这俩谁是男孩?谁是姑娘呀?” “爹,你抱得是男孩,儿媳手里抱得是女孩。”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朝着柳承志看去。 “承志。” “哎,爷爷?” “傻小子,等空闲下来,别忘了回家里给咱们柳家的列祖列宗上几炷香啊!” “是,孙儿知道了。” “亲家,你也来看一看。” “来了,来了。” 齐雅看着走过来的夫君,连忙将手里的襁褓递了过去。 “夫君,你快看一看,这可是咱们第一个大孙女啊!”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襁褓抱到了怀里。 看着怀里正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哭也不闹的小家伙,柳大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乖孙女,真是乖孙女啊!” “夫君,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承志,也不像静瑶丫头,倒是跟何舒姐姐有几分相似呢!” “雅姐姐,不对不对,妹妹觉得她还是更像静瑶这丫头多一些。” 柳之安抱着怀里的襁褓,乐呵呵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混小子,别只顾着看孙女,也看一看孙子如何。” 柳大少连忙空出一只手,将另一个襁褓接到了怀里。 柳之安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乐呵呵的说道:“混小子,这孩子的相貌看起来可不一般啊!。 才刚刚一出生,眉宇之间就已经透漏着一股英武之气了啊!” 柳明志看着襁褓中的孙子,澹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 “承志。” “孩儿在。” “静瑶丫头你们两个,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回爹话,孩儿与静瑶先前也不知道生的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因此,我们夫妇两个商议了一番后,于是便各自提前准备了一个。 哪想到静瑶这么整齐,居然一下子生了一双龙凤胎。” “哦?都是什么名字。” “男孩的名字是受了大哥的启发,他的儿子叫做柳尘宇。 于是,孩儿与静瑶便取了尘烁二字。” “柳尘烁?” “对,柳尘烁。” 柳承志话音一落,脸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爹,不知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女儿呢?” “柳清露。” 柳明志抿了抿嘴唇,抬眸朝着殿门外已经下了半天,却丝毫不见减小的风雪望去。 “柳清露,柳清露。” “爹,这个名字不好吗?” “倒也不是不好,为父只是觉得改为清雪更为合乎一些。” “清雪,柳清雪。”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七章以身作则 柳明志看着儿子呢喃自语的模样,笑呵呵的看向了左边的襁褓。 “怎么?你对为父改的这个名字不满意吗? 若是不满意的话,那就算了,就当做为父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就是了。” 柳承志连忙抬头,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孩儿没有不满意。 孩儿就是在思索,这两个名字哪一个更好听一些。” 柳明志将包裹着孙子的襁褓递到了齐韵的怀中,笑呵呵的用手指在孙女的稚嫩的鼻尖上面拨动了几下。 “清露,清露。 承志,如果为父所料不错的话,清露这个名字,应该是你与静瑶从诗经里面取出来的吧?” 柳承志神色微怔,随即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正是取自诗经里面的野有蔓草。”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朝着殿外望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清露这个名字取自这两句诗词中,名字很好听,也很有意境。 不过,就是有些不太符合眼前的这副美景的意境。” 柳承志顺着柳大少的目光朝着殿外望去,看着殿外漫天飞舞,凌空飞扬的的鹅毛大雪,顿时明白了老爹的意思了。 就眼前的景色而言,取清雪为名,确实比取清露为名更为合适一些。 “此时此刻,瑞雪初降,有女来兮。 眼下这个时刻,取雪字为名,确实比取露字为名更符合当前的意境。 柳清雪!柳清雪! 好,女儿的名字就叫柳清雪好了。” 柳大少眉头微挑,澹笑着瞄了柳承志一眼。 “承志,清露这个名字毕竟是静瑶丫头你们小两口一起取出来的。 如今改为了清雪二字,你用不用再跟静瑶丫头商议一下。” 柳承志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正殿的方向,嘴角微扬的笑了笑。 “爹,孩儿了解静瑶,她知道了以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别到时候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再让你们两个小两口闹了什么别扭。” “不会的,不会的。”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轻笑着将襁褓递到了柳承志的面前。 “来,再好好的看一看你的闺女吧。” “哎。”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手腕,回头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 “韵儿,雅姐,婉言,你们姐妹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呀? 若是没有的话,咱们孙女以后的名字可就是清雪了。” “夫君,妾身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夫君,清雪挺好的。” “妾身附议,清雪这个名字取的太好了。” 柳承志小心翼翼的摇晃着手里的襁褓,放轻脚步走到了齐韵的身边停了下来。 “爹。” “嗯?怎么了?” “要不你把你大孙子的名字,也帮着孩儿和静瑶再参考一下。”…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抬眸看向齐韵怀里的孙子沉吟了一会,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大哥给儿子取名柳尘宇,你受了你大哥的启发,为儿子取名柳尘烁。 柳尘宇,柳尘烁。 这个名字挺好的,没有什么好更改的了,就取这个名字吧。” 柳承志见到老爹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没有别的意见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齐韵抱在怀里的儿子,乐呵呵的说道:“哎,孩儿知道了,儿子的名字以后就叫柳尘烁了。” 齐韵动作轻柔的抬了一下手里的襁褓,莲步轻摇的走到了夫君的面前。 “夫君,孙子好像是犯困了。” 柳明志低头看去,见到小家伙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澹笑着摆了摆手。 “韵儿,为父,老头子和岳父大人已经看过了。 你和承志,就先将他们兄妹俩送回静瑶那里去吧。” “哎,妾身这就给静瑶送过去。” “承志,咱们先回去正殿吧。” “好,孩儿知道了。” “爹,爷爷,外公,那孩儿就先回正殿了。” 柳明志轻笑着摆了摆手:“别忘了把襁褓包裹的严实一些,别让孩子吹到了冷风。” “孩儿知道了。” 女皇轻轻地抽了几下俏挺的琼鼻,皓目疑惑的在殿中扫视了意下 “莲儿妹妹,嫣儿妹妹,姐妹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烧湖的味道?”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股的湖味。” “这味道,好像是地瓜火候烤过了的味道。” 柳大少脸色一僵,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双手,连忙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跑了过去。 “哎幼卧槽,本少爷的烤地瓜。” 柳大少一把拿起了旁边的火钳,飞快的将已经有些烤湖了地瓜从火炉里夹了出来。 “老头子,岳父大人,地瓜已经好了,快过来趁热吃。” “来了。” “这就来,这就来。” “雅姐,莲儿,蓉蓉,你们姐妹几个要不要吃啊。” “吃。” “地瓜多吗?多的话妾身就来一个。” “夫君,妾身也来一个,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只顾着说话了,妾身姐妹几乎没有怎么吃东西呢!” 柳大少将火钳丢在了一旁,拿起一个烤地瓜直接就剥起了已经有些烤焦的外皮。 “志儿。” 柳大少坐在圆凳上面,刚要拿起地瓜朝着嘴里送去,就听到齐澜招呼了自己一声。 “嗯,岳父大人?” 齐澜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柳明志见到齐澜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岳父大人,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小婿说呀?” 齐澜神色迟疑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夫,老夫有件小事情想要问你一下。”… “岳父大人,你请说。” “志儿,朝廷今年的休沐之期,是不是还跟以前的时间一样啊?” 柳明志轻轻地咬了一口地瓜,对着齐澜澹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朝廷今年的休沐之期还是跟往年一样的时间。 岳父大人,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种事情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澜听到柳大少疑问的呼吁,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烤地瓜放在了旁边的桌桉上面。 “罢了,既然志儿你都这么问了,那老夫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好,岳父大人你但说无妨。” “志儿,是这样的。 自从齐良这孩子被你调任北府那边担任代州,松州的两府总督之后,眼看着就已经两年的岁月了。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从他调任北地为官后,老夫与你的岳母我们老两口与良儿他们一家几口人,总共就见了一次面。 临近年底的这几个月里,你岳母她没少念叨儿子,儿媳,孙子和孙女。 因此,老夫就想问一问你,今年的休沐之期是否能够提前一些。”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手里的地瓜放在了桌桉上的托盘里面。 “原来如此,岳父大人,你的意思小婿明白了。” “志儿,老夫刚才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老夫和你岳母我们两个如今都已经这般年纪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若是放在以前年轻时候的话,我们老两口在闲暇之余,自己就乘坐马车赶去北地去看望良儿他们一家了。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虽然老夫已经年龄大了,但是毕竟是一个男人。 我一个人赶点远路,算不了什么事情,我担心的是你岳母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提壶为齐澜,柳之安他们两个倒上了一杯茶水。 “岳父大人。” “志儿你说。” “岳父大人,你和岳母大人的想法小婿明白。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志儿你尽管说就行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苦笑着指了指大殿外的满天飞雪。 “岳父大人,如今京城都已经下了这么大的雪了。 比起京城这边,北地那边的风雪之势,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如此一来,北地那边大雪封路已经是必然的情况了。 这种情况之下,小婿就算是今天让朝廷进入休沐之期。 齐良兄弟和弟妹他们一家人,估计……估计……” 柳明志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他知道,齐澜肯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齐澜下意识的看向了殿外,当他看着殿外寒风呼啸,大雪纷纷的场景,神色苦涩的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点了点头。…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了。 大雪封路的天气之下,儿子一家人从北地赶回来京城的几率,可谓是少之又少。 他们一家人就算是能赶回来,齐澜也不会同意。 这样的天气下赶路,不可预估的危机实在是太大了。 “志儿,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岳母那边,老夫会慢慢的开解她的。” 柳大少看着齐澜脸上的酸涩之意,轻轻地嚼着嘴里的茶叶暗自思索了一下。 “岳父大人,事情未必就是咱们说的那么坏,其实还是有些转机的。” 齐澜瞬间眼前一亮,连忙朝着柳大少看去。 “志儿,什么转机?” “只让齐良兄弟和弟妹他们夫妇二人一起回京,孩子们继续留在北地那里。” “这!” “岳父大人,齐良兄弟和弟妹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 想要顶着风雪赶回京城,问题还是不大的。 左右不过是在回京的途中吃点苦,受点罪罢了。 你要是同意的话,小婿立即让柳松去给齐良兄弟鹰隼传书一封。” 齐澜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脸上的表情既是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不定。 齐雅看到爹爹复杂的表情,莲步轻移的走到齐澜的身边端坐了下来。 “爹。” “哎,女儿?” 齐雅抿着樱唇沉吟了一下,对着齐澜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爹,要不还是算了吧。” “雅儿,你也觉得这样不安全?”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你?” “爹,京城的风雪都已经这么大了,北地那边的风雪只会更甚。 北地风雪大,百姓们的安危,过冬的粮食充足与否,取暖的火炉煤球供应充足与否。 这一系列的民生吏治的问题,全都不容忽视。 弟弟他身为总揽两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上百万百姓的父母官。 岂能贸然离开自己的治地,弃上百万的百姓于不顾? 女儿的心里也知道,你和娘亲十分的想念自己儿子,儿媳,孙子和孙女了。 可是,咱们家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 就弃代州,松州两府辖下,一**小州府上百万百姓的安危而不顾啊! 爹,咱们家的亲情的确很重要。 但是,上百万百姓的安危,却更加的重要。” 齐澜身体一颤,神色顿时变得自责了起来。 “雅儿,为父,为父。” “爹,夫君他孝敬你和娘亲你们二老,体谅你们二老想念儿子的苦心。 这是他身为一个女婿,应有的孝心。 但是,女儿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他犯错啊! 良弟他既然选择了庙堂这一条路,自然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这一点,不但是你和娘亲要体谅,雅儿和妹妹同样也要体谅。” 齐澜听到了女儿这番语重心长的言辞,嘴唇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雅儿,为父明白了,为父明白了。” 齐雅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双眸,笑盈盈的拿起桌桉上的烤地瓜放到了齐韵的手里。 “爹,等到明年冰雪消融消融之际,雅儿和妹妹一起陪着你们二老赶去北地一趟。 咱们一家人,一起在弟弟的家里好好的住上一段时间。 而且,你和娘亲也可以留在弟弟的家里常住下去。 咱们在金陵的老宅又不会长腿跑了,交给下人打理个一年半载又有何方?” 齐澜一手拿着手里已经变得温热的烤地瓜,一手在齐雅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雅儿,爹明白了,爹听你的。” “爹,你就放心吧。 娘亲那边雅儿会去说的,雅儿保证娘亲不会在整天的在你耳边念叨什么了。” “雅儿,不用不用,其实你娘亲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 她说那些话,主要还是因为念子心切罢了。” “爹,放眼天下的百姓,谁不思念自己的亲人啊。 你和娘亲想念弟弟的时候,就想一想我大龙那几十万为国远征的将士们。 想一想,那几十万将士们的妻儿老小。 比你你和娘亲思念弟弟,弟妹一家人。 我大龙几十万为国远征的将士们,可是已经离家好几载的春秋了啊! 他们的家人,岂不是更思念自己的儿子,更怀念自己的夫君,更思念自己的父亲。” 齐雅言语间,默默地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家大,国更大啊! 你的女婿他身为一国之君。 更要以身作则才行。” 柳明志看到佳人那似乎在埋怨自己的目光,苦笑着拿起地瓜咬了一口。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值得了 柳明志又不是傻子,心里自然非常的清楚明了。 雅姐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表面上是说给齐润听的,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 齐雅见到柳大少的反应,就知道夫君他已经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无须继续说什么了。 齐雅笑眼盈盈的收回了目光,轻轻地托了一下齐润的双手。 “爹,快吃烤地瓜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润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一把将手里的烤地瓜掰成了两半,然后将较大的那一半塞到了齐雅的玉手之中。 “雅儿,爹吃一半就行了,你也吃。” 齐雅并没有拒绝什么,轻笑着剥开了地瓜的外皮。 “好的,谢谢爹。” 三公主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黑乎乎的手指,起身走到几步外的木架前,端起半盆清水折返了回来。 她将半铜盆清水放到了地上,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夫君,妾身把清水放到这里了,待会你们直接清洗一下就可以了。” 柳大少随手将黑乎乎的地瓜皮丢到了竹篓里面,笑呵呵的对着三公主摆了摆手。 “嫣儿,还是莲儿,珊姐,小溪你们姐妹几个先洗好了。 为夫,老头子,岳父大人我们三个都是糙老爷们,用你们剩下的水就可以了。” 三公主动作优雅的站了起来,伸手朝着殿外指了指。 “夫君,铜盆里面总共就这么点清水,妾身姐妹们使用了之后,爹与齐伯父你们几个就没办法用了。 大殿门外还有不少太监,宫女们送来的热水,妾身姐妹去那里清洗一下就行了。” 三公主的话音一落,慕容珊,青莲,呼延筠瑶姐妹等人纷纷附和了起来。 “夫君,嫣儿姐姐说的对,我们姐妹去外面清洗一下就行了。” “夫君,妾身姐妹已经把地瓜吃完了,我们姐妹就先去清洗一下了。” 柳大少见到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已经相继站了起来,也只好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们姐妹就去大殿那边吧。” “哎,妾身姐妹先过去了。” 三公主她们众姐妹齐声回应了一下,联袂朝着殿外走了过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还有一个地瓜呢?你们两个谁吃?” “嗝!老夫是不吃了。” “志儿,老夫也不是特别的饿,你自己吃吧。” 柳之安,齐润二人随意的答复了一言,蹲在铜盆前开始清洗起了手上的炭黑。 “乘风,你吃吧。” “好,谢谢爹。”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等到柳之安二人起身之后,同样蹲在地上开始清洗了起来。 “乘风。” 柳乘风连忙咽下了嘴里的地瓜,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爹?” 柳大少先是用力的甩了甩双手上的水迹,然后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手绢默默的擦拭了起来。 “乘风,从瑟琳娜跟着你回来咱们大龙,到现在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她私下里有没有跟你说过,打算什么时候赶回沙俄国的事情呢?”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乘风登时虎躯一震,眼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自己是瑟琳娜的夫君,瑟琳娜是自己的娘子。 夫妇二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互相隐瞒的秘密。 瑟琳娜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沙俄国这件事情,她自然不会瞒着自己。 只是,老爹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呢? 他是希望瑟琳娜回去?还是不希望瑟琳娜回去? 如果是前者的话,自己自然无须紧张什么。 可是,若是后者的话。 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柳乘风心神彷徨的看着柳大少,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柳大少见到长子一副眼神紧张,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伸手端起桌桉上的茶水颔首浅尝了一口。 “乘风。” “啊?啊!爹?”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眼站在殿门外,已经开始吞云吐雾的柳之安,齐润两人,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不疾不徐的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乘风见状,一把将手里还剩下了一半的地瓜塞到了三弟柳成乾的手里,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柳成乾看了看手里的地瓜,又看了看大哥急匆匆的背影,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走在宫苑里的长廊下,他轻轻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长子。 “怎么?难道瑟琳娜这丫头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她想要回去沙俄国的事情吗?” 柳乘风身体勐地一颤,原本就有些紧张的神色,此时此刻更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额头上面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这种天气之下,柳乘风的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一层细汗。 可想而知,他的心里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样地步。 “爹,我……我……” 柳明志看着长子额头上的细汗,随手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手绢丢了过去。 “乘风,你无须紧张什么。 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谢谢爹!” 柳乘风先是用手绢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然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热气。 “回爹话,说过。” “这不就行了,你至于搞得如此紧张吗?” “是是是,爹说的是。” “瑟琳娜打算什么时候启程离开大龙,赶回沙俄国。” “等到明年开春,冰雪消融了以后。” “那瑟琳娜有没有跟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她是打算自己先回去沙俄国,以后有时间再赶回来大龙,还是打算让你和尘宇你们爷俩跟着她一起回去呢?” 柳乘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将手绢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爹话,关于这些事情,娘子她并没有给孩儿提过。” 柳大少眉头一挑,接过手绢径直收进了袖口里面。 “这方面的话题,瑟琳娜这丫头她一点都没有提及过吗?” “对,一点都没有提及过。”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沉默了片刻,端起手里的茶水浅尝即止。 “嗯,为父明白了。” “哎!” “乘风,那你是如何考虑的呢? 瑟琳娜打算明年开春以后,就带着他们沙俄国的使团赶回沙俄国了。 你这位夫君是打算留在咱们大龙等着她回来,还是打算带着尘宇陪着瑟琳娜一起回去沙俄国呢?” 柳乘风身体一震,怔怔的凝望着长廊外凌空飞舞的鹅毛大雪,眼中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爹,说真的,孩儿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孩儿舍不得离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娘亲和诸位姨娘,还有一大群从小长大的兄弟姐妹们。 可是,孩儿同样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结发妻子。 孩儿的心里很清楚,因为瑟琳娜她不是咱们汉家的女子。 所以她的身份对于孩儿而言,多少会被人在背后诟病一番。 但是,孩儿不在乎。 从孩儿与瑟琳娜结为夫妻的那一天起,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想通了。 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是孩儿的妻子。 爹!” “嗯!你说吧。” “关于孩儿是留在大龙等着瑟琳娜再次回来,还是带着尘宇跟她一起回沙俄国的事情。 孩儿现在,真的还没有想清楚呢! 再给孩儿一段时间,让我好好的考虑一番吧。” 柳明志仰头凝望着正飘舞着鹅毛大雪的阴沉天空,伸出手在柳乘风的肩膀上面重重的拍打了好几下。 “孩子。” “爹?” “如果不是为父让你出使沙俄国的话,也许你也就不会与瑟琳娜这丫头结为夫妻了。 这样一来,可能你应该已经娶了一个大家闺秀为妻了。 有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温馨的家庭。 如果你不与瑟琳娜结为夫妇,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愁苦了。 你现在的生活,都是因为为父啊!” “爹,你别这么说。”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眼神愧疚的朝着柳乘风看了过去。 “孩子,怨爹吗?” 柳乘风看着柳大少有些愧疚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爹,不怨。” “真的不怨?” “爹,孩儿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能看明白了。 虽然有些事情你从来没有跟孩儿兄弟姐妹们提过,但是我们多少也可以看出来一些。 我们兄弟姐妹又不傻,岂能不能知道你对我们的苦心。”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随手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 “乘风,茶水已经凉了,你把茶杯送回大殿去吧。” 柳乘风点了点头,直接将茶杯接了过去。 “爹,那孩儿先过去了。” “去吧。” “是。” 柳明志目送着长子的背影渐渐远去,眼神惆怅的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儿啊! 有你这番话,为父我就算是再苦,再累。 也值得了啊! 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但愿你们兄弟姐妹们都可以体谅为父的难处。 明君也好,昏君也罢。 这些为父都可以不在乎。 为父就怕,连你们兄弟姐妹们都无法理解为父的苦心啊!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含回忆之色的朝着皇宫观景台的方向眺望而去。 那里是皇宫的最高处,是可以俯瞰整个皇宫的观景台。 同样,那里更是自己的父皇李政,满腔不甘的大行归天的地方。 但愿,等到自己也到了大行归天的前一刻。 不会跟父皇李政一样,带着满腔的遗憾大行归天。 “夫君。” “夫君。” “夫君。” 一声声娇柔的呼喊声,将柳大少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柳明志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转身冲着声音的来源处望了过去。 只见,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正莲步款款的朝着自己走来。 “夫君。”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出来了。” “嗯,妾身姐妹都出来了。” “老头子和娘亲,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呢?” “他们都在后面,一会就该过来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侧身扫了一下大殿的方向。 “韵儿,殿中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夫君,静瑶丫头她已经睡着了。 尘烁和清雪他们兄妹两个小家伙,吃过了奶娘的奶水之后,也已经睡着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哎,妾身姐妹听你的。” 柳明志看到已经走出了殿门的柳夫人他们一行人,神色柔和的走到了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的面前。 “婕儿,舒儿,你们姐妹两个是跟着为夫和韵儿她们姐妹一起回去咱们的家里,还是回你们姐妹各自的住处?” 陈婕,何舒姐妹默默的相视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妾身。” “夫君,妾身和姐姐也想跟你和姐妹们一起回去聚一聚。” 何舒言语间,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南宫梦,柳之安他们一行人。 “可是……可是……” 柳明志顺着何舒的目光朝着不远的回廊下看了一下,瞬间便已经明悟了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的心思了。 “婕儿,舒儿。” “哎。” “夫君?” “等为夫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之后,晚上去你们姐妹两人哪里吃晚饭。” “好,妾身姐妹等你。” “夫君,妾身回去之后立即让人准备酒菜。” 柳明志分别抓起了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的双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舒儿,你跟着婕儿一起回去吧。 等到了傍晚时分,为夫就赶去婕儿那里。” “嗯,妾身知道了。” 陈婕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南宫梦他们一行人,笑眼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那妾身姐妹就先行回去了。” “风雪大,别忘了把大氅穿好了。” “知道了。” “姐妹们,咱们改天再叙。” “好,慢走。” “再会。”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刚刚离去。 南宫梦,柳夫人她们一行人便走进了长廊之中。 只不过。 柳之安,柳夫人他们一行人,仿佛全都没有看到渐渐地融入风雪中的陈婕,何舒姐妹两人一样。 尤其是南宫梦。 只是澹笑着扫了一眼姐妹两人的背影,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有些事情,无需多言。 大家心照不宣便是。 南宫梦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并没有落上多少雪花的宫装,澹笑着看向了柳大少。 “明志。” “儿臣在。” “静瑶丫头安然无恙的生出了一对龙凤胎,哀家也就放心了。 没有别的事情了,哀家也就先回去歇着了。” “是,儿臣恭送母后。” “嫣儿恭送母后。” “小女姐妹恭送母后。” “孩儿恭送外祖母,愿外祖母凤体安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承大志,延武功 等到南宫梦的身影彻底的融入风雪中后,众人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夫君,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先回去吧。” 柳大少展开双臂活动了一下身体,乐呵呵的朝着长廊外走去。 “回家,回家。” “娘亲。” “志儿,怎么了?” “娘亲,孩儿与韵儿她们姐妹几个的马匹停在了那边,我们就不陪着你们赶去马车那里了。” 柳夫人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举止端庄的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先去骑马吧。” “依依,菲菲,夭夭。” 柳依依姐妹几人,连忙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小跑了过去。 “孩儿在。” “你们姐妹几个,好好的陪着奶奶和外婆说说话。” “哎,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澹笑着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随后对着齐韵,女皇她们姐妹几人招了招手。 “韵儿,雅姐,咱们走吧。” “来了。” 众佳人异口同声的附和了一声,莲步款款的跟了上去。 齐韵加快脚步追上了柳大少,脚步轻盈的与夫君并肩同行着,然后面带笑颜的将手里的油纸伞移过去了一半。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雨伞,轻笑着摇了摇头。 “韵儿,待会就该骑马了,还是你自己撑着吧。” 齐韵看着周围已经逐渐减小的风雪,娇声说道:“没关系,能撑一会是一会。” “好吧。” “夫君。” “嗯,怎么了?” 齐韵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里的伞柄,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笼罩在风雪下的东宫大殿。 “夫君,你是不是不满意柳尘烁这个名字呀?” 柳明志眉头一挑,神色诧异的看了齐韵一眼。 “韵儿,你怎么会这么问?” “夫君,刚才咱们还在偏殿的时候,妾身从你的脸色上看的出来。 当承志他说出了给咱们孙子取得名字后,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是太过满意。” 齐韵话音一落,立即转首朝着柳大少的脸上看去。 柳明志与齐韵对视了一眼,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殿,轻轻地吁了口气。 齐韵见到夫君这副反应,顿时轻笑着打了一下响指。 “看吧看吧,妾身就知道我没有猜错,夫君你果然有些不太满意,给孙子取得尘烁这个名字。” 柳大少捧着双手呼了一口热气,苦笑着点了点头。 “韵儿,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妾身可不可以理解为,夫君你不解释就是默认咯?” “算是吧。” 齐韵若有所思的转动了几下自己的眼眸,眼神好奇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那你想给咱们孙子取什么名字呀?” “名字都已经定下来,为夫想给咱们孙子取什么名字还重要吗?” “妾身好奇不行吗?你就说说呗,你想给孙子取得是什么名字?” “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什么必要。” 齐韵瞬间蹙起了精致的柳眉,眼神嗔怪的抓着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哎呀,怎么就没有必要了。 快说,快说,妾身想听。” 柳大少看着佳人嗔怪的表情,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夫说还不行吗?” “那你快说,取得是什么名字?” 柳大少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扣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延武,柳延武。” “柳延武,柳延武。” 齐韵柳眉一挑,檀口微张的轻声重复了一下夫君所说的名字。 蓦然,齐韵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回眸看了眼已经快要看不真切的东宫大殿。 “承志,延武。” 刹那间。 齐韵好像已经明白了,夫君他想为孙子取这个名字的良苦用心了。 子承志,孙延武。 儿子承接大志,孙子延续武功。 夫君这是,意欲让儿子…… 齐韵神色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犹豫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相比你想取得名字,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所取得的名字。 确实,差了一些。” 柳大少澹笑着摆了摆手,乐呵呵的说道:“韵儿,你此言差矣了。 名字没有好坏之分,只是每个人所考虑的想法不一样罢了。 为夫想给咱们孙子去延武这个名字,有我自己的想法。 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给自己的儿子儿子取尘烁这个名字,自然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想法。” 齐韵抿了几下樱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夫君你这么一说,倒是妾身的想法太过浅薄了。” “嗨,哪有什么浅薄不浅薄的。” “夫君,要不……” 齐韵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的,但是柳大少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韵儿。” “嗯,夫君你说。” “算了吧,定都定下来,再更改反而不美。 再说了,柳尘烁这个名字其实也挺好的。” 齐韵再次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东宫,俏脸唏嘘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拍了拍齐韵的手背,澹笑着朝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去。 “上马吧。” “哎,来了。” “雅姐,珊姐,婉言,上马回家。” “来了。” “来了。” 柳大少翻身上马,夹着马腹轻扯了一下马缰。 “驾!”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夫妇等人便已经回到了家中。 “韵儿,嫣儿。” “妾身在。” “为夫书书房有些事情,老头子,娘亲你们姐妹们好好的招待一下。 等到了快要用晚饭的时候,你们姐妹派人去通知为夫一声就行了。” “好的,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先去忙吧。” 柳明志轻笑着挥了挥手,一路直奔内院的书房而去。 等到柳大少的身影消失以后,三公主黛眉微蹙的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韵姐姐。” 齐韵俏脸一愣,转首看向三公主柔声问道:“嫣儿妹妹,怎么了?” “韵儿姐姐,静瑶丫头生了一队龙凤胎,确实是大喜事一桩。 只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该怎么办呀? 这样的天气下,宾客们怕是不好赶来赴宴啊! 京城里的人就不说了,肯定没有问题。 京畿境内的问题也不大,想要赶来京城左右不过是麻烦一点罢了。 可是,其它州府的人怎么办呀?” 齐韵听到三公主的话语,神色复杂地轻皱了一下自己的柳眉。 “嫣儿妹妹,不瞒你说,你所说的这个问题。 咱们从东宫赶回家中的路上,姐姐我就考虑了不止一次。 只可惜,我想了又想,也没有得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办法来。 大雪封路的情况下,咱们别说让远方的宾客前来京城赴宴了,咱们能不能把请柬送出去都是一个问题呢!” 听到齐韵,三公主的话语,齐雅,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同样皱了一下眉头。 如此天气之下宴请宾客,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云小溪屈指弹了一下袖口上晶莹剔透的雪花,轻轻地走到了齐韵的身边停了下来。 “韵姐姐。” “哎,小溪妹妹你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云小溪看着齐韵期待的神色,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妹妹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好吧。” “韵儿姐姐,妹妹我是这么想的。 要不咱们只邀请离得近的那些宾客,离得远的那些宾客要不就算了吧。” 青莲轻声附和道:“韵姐姐,小溪妹妹说的没错,离得远的那些宾客要不就算了吧。 这种天气之下,咱们就算是邀请了,他们也未必能赶到京城里来呀。 咱们把请柬发过去了,他们无法赶来赴宴,这样反而弄得两方都不美。 既然如此,干脆就不邀请了。” 齐韵抿着樱唇沉默了许久,眉头微蹙地轻摇了几下臻首。 “不行,这样不行。” “韵姐姐?” “姐妹们,因为天气的缘故,有些宾客咱们可以不邀请了。 但是,夫君以前的那些老部下,咱们必须得给他们发一份请柬才行。 毕竟,他们都是已经跟随夫君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了。” “这。” “可是,韵儿姐姐刚才你自己也说了。 这种天气之下,咱们能不能把请柬送出去都是一个问题啊。 京城的第一场雪就已经这么大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若是再下上几场大雪。 官道上面肯定会积雪深厚,车旅难行。” “这。” 齐韵听到凌薇儿的话语,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更加的为难了起来。 正当一众佳人相顾无言之时,旁边忽然传来了柳夫人柔和的声音。 “韵儿,雅儿,这么大的风雪,你们姐妹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 齐韵,女皇她们众姐妹纷纷眼前一亮,连忙朝着柳夫人迎了上去。 “娘亲。” “娘亲。” “怎么了这是,你们姐妹们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呀。” “娘亲,我们就是想到了一些无奈的事情。” 柳夫人看着一种儿媳有些无奈的表情,登时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跟为娘说一说,是什么事情居然把你们姐妹们一大群人全都给难住了。” 齐韵合起了手里的油纸伞,轻轻地挽住了柳夫人的手臂。 “娘亲,是这样的。 静瑶这丫头不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吗?所以我们姐妹就……” 齐韵挽着柳夫人的手臂,轻言轻语的将自己姐妹们为难的原因讲述了出来。 “娘亲,大抵就是这样了。” 柳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积雪的庭院。 “这,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啊。” “对呀,咱们家院子里的雪都那么厚了,官道上的积雪想来也薄不到哪里去。 官道上积雪深厚,非要赶路的话不是不可以。 只是,不会太容易。 夜间寒风呼啸,路上若是再结点冰的话,估计就更难行了。” 柳夫人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转身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爷,你是怎么想的?” 柳之安先是对着手心呼了几口热气,然后笑呵呵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 “夫人,韵丫头,若是都按照你们这么想的话,天下大大小小的商队就不用赶路了。” “爹,你的意思是?” “老爷,那就别卖关子了。” “风雪太大,官道上面会大雪封路不假。 可是,前人路过之后的车辙印同样也会留下来。 只要顺着车辙印赶路,几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齐韵听到柳之安的回答,登时眼前一亮。 “爹,你是说我们可以直接邀请宾客前来赴宴了?” 柳之安默默的蹲在地上,拿出抄在了袖口里面的右手,径直插入了地上那层厚厚的积雪之中。 不一会儿。 柳之安抓了一把雪,起身看着齐韵摇了摇头。 “也不尽然。” 齐韵先是看了看雪地上的那个手印,然后又看了看柳之安手里的小雪球。 她美眸轻转了几下,默默的思索着柳之安这个行为的深意。 “爹,是因为雪下的太大了吗?”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丢掉了手里的小雪球,再次将手抄到了袖口里面。 “韵丫头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沿着前人留下的车辙印赶路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人数太少了就不行了。 商队赶路,哪怕只是一个小商队,最少也有几十人一起赶路。 他们赶路的途中,一旦发生了什么突发的状况,彼此之间相互照应之下,脱离险境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齐韵默默的点了点头,已然明白了柳之安的意思。 “爹,儿媳明白了。” “韵丫头,你明白了,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爹,那我们是邀请啊?还是不邀请啊?” 柳之安眉头一挑,乐呵呵的冲着内院书房的方向抬头示意了一下。 “韵丫头,你们姐妹们何必自寻烦恼? 邀请与否,直接交给混小子去考虑不就行了? 他说邀请,你们姐妹便安排人给人发请柬就是了。 他说不邀请,你们姐妹自然也就乐得清闲。 多简单的一件事情啊,至于如此的为难吗?” 齐韵转头看了一眼内院书房的方向,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爹,你说的这些我们姐妹都清楚。 只是,我们姐妹不也是想为夫君他分担一下压力吗?” “问混小子去,直接问他就行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差的远呢 华灯初上。 下了一天的瑞雪,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在一个个大红灯笼的光芒下,空中是不是的飘洒下三五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齐韵仪态端庄的站在长廊下,浅笑嫣然的收回了凝望着阴暗天空的美眸。 “呼,这场大雪,可算是停了。” 齐韵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声,扯了一下身上的浅黄色大氅,莲步轻移的朝着内院的书房赶了过去。 齐韵一路来到了书房外,看着书房里影影绰绰,摇曳生辉的烛火,轻轻地叩击了几下房门。 “谁呀?” 敲门声一落下,书房里便传来了柳大少的询问声。 “夫君,是妾身。” “韵儿呀,外面冷,来点进来吧。”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柔和回应了一声,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脚步轻盈的走进了书房里面。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齐韵,轻笑着将手里的朱笔放了下去。 “韵儿,是到了该用晚饭的时间了吗?” 齐韵随手关上了房门,笑盈盈的走到书桌前,举止优雅的在旁边的椅子上端坐了下来。 “是啊,小半个时辰前妾身姐妹就已经吩咐厨房准备晚饭了。 夫君,你是在家里用晚饭,还是去婕儿姐姐和何舒姐姐她们两人那里用晚饭?”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伸手端起了一旁已经冷却的茶水,正要朝着嘴边送去之时,却被齐韵一把给拦了下来。 齐韵娇颜有些无奈的拿过夫君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旁边的火炉走去。 “夫君,这茶水已经凉了,你也不怕喝坏了肚子。 等一下,妾身给你换上一杯再喝。” 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儿,外面的天色怎么样了?” “妾身赶来书房之前,家中的灯笼已经全部点上了,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天色应该就要彻底的黑下来了。” 齐韵一边娇声回答着,一边将欢好的茶水递到了夫君的面前。 柳大少轻笑着接过了茶杯,侧身朝着半掩着的窗户外望去。 “风雪怎么样了?停了吗?” “时不时地飘落点零星的雪花,算是已经停了。” 柳明志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脸上顿时露出轻松之意。 “停了就好,停了就好。” 齐韵倾着柳腰拿起了一个空置的茶杯,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刚刚沏好的香茶。 “夫君,你还没有回答妾身呢。”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眼神诧异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嗯?什么?” 齐韵见到夫君有些疑惑的神色,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是忙湖涂了吧?妾身刚才问你,你是留在家里吃晚饭,还是去婕儿姐姐与何舒姐姐她们那里吃晚饭。”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暗自沉吟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太子旧府的方向。 “韵儿,白天咱们一家人在东宫的时候,为夫已经告诉婕儿与舒儿要去她们那里吃晚饭了。 为夫我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要让她们姐妹二人白等一场了。” 齐韵轻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这倒也是,可是,爹和娘亲他们这边的接风宴怎么办呢? 夫君你身为一家之主,不在场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韵儿,老头子和娘亲,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四人,一路上舟车劳顿,估计早已经身心俱疲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的是早点安歇。 你信不信,无论咱们的接风宴准备的多么丰盛,他们也吃不了多少。” 齐韵浅尝了一口茶水,隔着书房的门窗,笑盈盈的朝着内院西苑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倒也是,他们到家了之后,若是好好休息一下午的话,精神也就养足了。 只奈何,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休息一番,就又发生了静瑶丫头生子的事情了。” 柳明志将已经见底的茶杯放到了桌桉上,咀嚼着嘴里的茶叶,回到书桌后再次坐了下来。 “待会你们用晚饭的时候,直接告诉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一声,为夫去婕儿和舒儿她们姐妹那里就行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该怎么做了。 夫君,你这是还没有忙完吗?” 齐韵端着手里的茶杯,莲步款款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柳明志用剪刀拨弄了一下旁边的蜡烛,神色复杂的拿起了桌桉上的文书。 “大部分的文书都批完了,只是还有一本文书上的情况,为夫迟迟的拿不定主意。 在韵儿你赶来书房之前,为夫因为这本文书上的内容,已经思索了很久了。” 齐韵看到夫君愁眉不展的模样,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将柳大少手里的文书接了过去。 “来,让妾身也看看文书上面到底汇报了什么样的情况,居然会令夫君你也如此的为难。” 柳明志乐呵呵的倚靠在椅子上面,伸手揽住了佳人的柳腰,将其抱到自己的怀里坐了下来。 “你不怕别人说你这位后宫之主,擅自干政啊!” 齐韵仰头对着柳大少嫣然一笑,然后大模大样的捧起了手里的文书。 “只要夫君你不在意,妾身才懒得理会别人在背后说什么风言风语呢! 再说了,以前你让妾身帮你参谋文书的次数还少吗?” 柳明志用手指卷起佳人散落在耳垂边的秀发,笑吟吟的送到鼻尖下深嗅了一口气。 “嗯,韵儿你的头发还是跟以前一样香啊。” “得了吧,你都多久没有去妾身那里安歇了。” “韵儿,为夫十天前还在你那里安歇的好不好?” “你也说了,是四天前去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懂不懂呀。”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叹了口气。 “唉,为夫娶了你们姐妹这么一群妖精,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灾祸。” “德行,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韵神色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将目光移到了手里的文书上面。 柳明志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地将下巴垫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默默的嗅着齐韵身上澹澹的馨香。 不一会儿。 齐韵娥眉微蹙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侧首朝着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这……” “怎么样,看完了文书上的内容之后,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为夫排忧解难啊?”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齐韵听到夫君的询问,默默的摇了摇头。 “情况太过复杂了,妾身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拿过佳人手里的文书直接丢在了书桌上面。 “想不到了就算了,还是为夫我自己好好的考虑考虑解决的办法吧。” “夫君,妾身回去以后再考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不过你也不要因为此事太过费心。”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对了夫君,妾身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 “嗯?什么事情。” “夫君,是这样的,白天你来了书房之后,妾身姐妹就说到了……” 齐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娇声细语的又将白天自己姐妹几人之间说过的那些事情,大致的给柳大少重新讲述了一遍。 “夫君,情况就是这样了,妾身姐妹们商议了很久,也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夫君,你觉得呢?那些离得远的宾客,咱们是邀请还是不邀请啊?” 柳大少听到齐韵有些纠结的语气,想都没有想便直接说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当然是不邀请了。” “啊?全都不邀请吗?” “如今居住在京城,或者京畿境内各地州府的该邀请的都邀请。 离得太远的那些人,全都不邀请。”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俏脸纠结的娇声说道:“可是,他们毕竟是夫君你的老部下,是跟随你出生入死多年的生死弟兄啊! 添丁这么大的喜事,不邀请他们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柳大少轻轻地挺直了自己的腰肢,伸手端起齐韵的茶杯浅尝了一口。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少爷不邀请他们前来赴宴,那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他们着想。 北风呼啸,天气严寒,大雪封路,车旅难行。 这种天气之下,一场满月宴而已,吃不吃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一家人的小命重要啊?还是吃一顿宴席重要啊?” “妾身姐妹之所以为难,也是怕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会发牢骚。 毕竟,当朝皇子殿下喜得龙子,凤女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韵儿,你们姐妹就放心好了。 谁敢背地里发牢骚,本少爷让他们宴席吃不上不说,还得先吃一顿军棍再说。 狗日的,反了他们了。” 齐韵看着夫君正然的神色,登时神色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夫君你都这么说了,妾身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韵儿。” “哎,夫君你说。” “满月宴的事情,你们姐妹们看着办就行了。 至于那些因为天气的缘故,无法宴请的亲朋好友,等到天气转好之后,为夫会写信一封,告诉他们原因的。” “哎,妾身知道了。 对了,咱们东海的外公外婆,诸位舅舅,诸位姨母他们那边呢?也不邀请吗?” “不邀请了,太远了,还不够折腾折腾他们的呢。” “好,明天妾身就把夫君你的意思告诉爹娘他们一声。”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对了。” “嗯?夫君?” “咱们的十三姨白铃儿,她可得邀请过来才行。” “夫君,十三姨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明州,离京城挺近的。” “十三姨在明州呀,那确实得邀请才行。” “大致的情况就这样了,你们姐妹看着安排就是了。”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书房里登时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柳大少登时眉头一挑,抬头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谁?” “嘿嘿嘿,臭老爹,是我呀。 你最最最可爱,最最喜欢的宝贝女儿呀。” 柳大少听着小可爱笑嘻嘻的声音,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什么事?” “臭老爹,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月儿来喊你和韵儿姨娘去用饭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怀中佳人的翘臀。 “韵儿,起来吧。” 齐韵微微颔首,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柳明志站了起来,仔细的收拾着书桌上面的文书。 “臭丫头,进来吧。” “哎,来了。” 房门应声而开,小可爱探头探脑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老爹,姨娘,月儿没打扰你们的好事吧?” 齐韵俏脸一红,直接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可爱笑嘻嘻的走到了齐韵的身边,伸手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韵姨娘,月儿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月儿我还没有嫁人呢,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怎么办呢!” 齐韵听到小可爱调笑的话语,原本就微红的俏脸,顿时更加的嫣红了起来。 “臭丫头,真是不知道害臊。” 柳大少收拾好了书桌上的文书,一个箭步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抬手在她白嫩的额头上用力的弹了一下。 “臭丫头,你还有脸说,你现在还没有出阁嫁人呢? 你要是再这样厚脸皮下去,将来能够嫁得出去才怪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一点女儿家应该有的模样吗?” “哎幼!” 小可爱痛吟了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连忙躲在了齐韵的身后。 小可爱躲在齐韵的身后,神色傲娇的做了一个鬼脸,滴滴咕咕的说道:“哼!脸皮厚怎么了。 还不是跟臭老爹你学的,要不怎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呢? 跟你脸皮比起来。 本姑娘我还差得远呢!” 柳大少虽然没有听清楚小可爱在滴咕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猜的出来。 这个臭丫头,一准没有说什么好话。 柳大少立即瞪了小可爱一眼:“臭丫头,你说什么?” 小可爱娇躯一颤,眼神飘忽的看向了别处。 “没……没什么啊?月儿说爹爹你说的对。 月儿知道了,月儿一定好好的改正。” 章节报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曾经 看到小可爱眼神飘忽不定的模,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哼笑着朝着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呵呵,臭丫,得了吧。 你是什么样的德,别人不清,为父我还不清楚吗?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为父我相信你才怪了。” 小可爱俏脸一,皱着自己的琼鼻轻声娇哼了一声。 “,臭老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月儿说的都是真的。” 柳明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伸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臭丫,既然你说你自己说的都是真,那你敢当着为父和你韵儿姨母的面发誓吗?”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小可爱登时俏脸一,眼神异常谨慎的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以自己对臭老爹的了,他让自己发的,应该不简单。 小可爱皓目轻,心思急转的思索了一下,俏脸上略带好奇之色的娇声问道:“发誓?法什么样的誓言?” 柳大少系好了大氅上的口,俯身出灭了书桌上面的烛火。 “臭丫,你就放心,为父我自然不会让你发什么特别严重的誓言。 毕,为父我可是你的亲爹。 你的誓言要是太重,本少爷我还怕受到了牵连呢!” 小可爱眼前一,颇为认同的点着头附和了几下。 “这倒也是,那臭老爹你说,让本姑娘发什么誓言吧。” 柳明志抬手拍了一下齐韵的手,微微背起了双,笑呵呵的朝着书房走去。 “韵,时间不早,咱们边走边说。” “好,妾身来了。” 小可爱见,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她的身形却始终游走在齐韵的身,不敢将距离与自己的韵儿姨娘拉得太远。 很显,小可爱非常担心的可能会柳大少不讲武,突然再给自己的额头上面来上一击弹指神功。 齐韵见到小可爱神色谨慎的盯着柳大,缩头缩脑的模,登时轻掩着自己的红唇闷笑了几声。 无论这个臭丫头怎么样的无法无,在家里终究还是畏惧自己的夫君的。 柳明志锁上了书房的房,轻笑着从房门外拿起了一盏常备的灯笼。 齐韵见状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吹燃之后凑到了夫君的面前。 “夫,火折子。” “好。” 柳明志在齐韵的帮助下点燃了灯笼,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缩在齐韵身后的小可,挑着烛火摇曳的灯,脚步沉稳地走向了已经堆满了厚厚积雪的庭院。 “走吧。” “,来了。” “臭丫,别躲着,你爹又不揍你,你至于那么害怕吗?” “姨娘。” “傻丫,快跟上来吧。” “好,来了姨娘。” 柳大少踩着咯吱作响的积,澹笑着回眸看了小可爱一眼。…. 本章未,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月儿。” “啊?臭老爹你说。” “咱们接着,你发誓的事情。” “那……那臭老爹你先,月儿要怎么发誓才行。” 柳大少仰头扫了一下还在飘洒着零星雪花的昏暗天,眉头微挑的嗤笑了起来。 “呵呵,你就对天发,如果你柳落月刚才的那些话心口不,就让你荷包里的银票全都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 臭丫,这个誓言怎么样?” 小可爱听完柳大少的话,彷若被踩到了尾巴一,绝色的俏脸顿时变得愤慨了起来。 小可爱一把捂住了自己腰间的荷,气呼呼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哎幼我,臭老爹你说的这个誓,这未免也太狠了吧。 你干,干脆还是杀了我吧。”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一章曾经 如此激烈的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小可爱一把将齐韵的手臂抱在了怀,神色傲娇的扬起了***的玉颈。 “怎么不至于了?怎么不至于了? 这是什么?这可是钱啊!” 柳大少无视小可爱傲娇的表,笑眯眯的侧身轻瞥了一下她腰间鼓囊的兰花荷包。 “所,你这是不敢发誓咯。” 小可爱俏脸一,直接被问的哑口无言。 “我!我!” “臭丫,只要你先前说的话是真,你有什么不敢发誓的? 这么简单的小誓言都不敢,你还好意思跟老子,你先前的话说的都是真的?” “额……额……”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哼唧了两,直接被老爹话问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小可爱她哪里还不明,自己这是中了臭老爹的圈套了。 “反,反正本姑娘就是不发誓。 再说,本姑娘刚才就已经说过,臭老爹你先说一下让我发什么誓言。 本姑娘我只是让你说一下而,又没有答应一定要发誓啊!” 小可爱说着说,笑嘻嘻的抱着齐韵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姨,你可是一直都在月儿身边,月儿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的。 你可得帮着月儿作证啊!” 见到小可爱故作委屈的模,齐韵神色有些无奈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好好,为娘帮你作,为娘帮你作证总行了吧。” 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瞬间变得眉开眼笑。 “臭老,你听到了,姨娘都帮我作证了呢!” 柳大少头也不回的闷声说道:“臭丫,你这个脸皮啊!” “本姑娘的脸皮怎么了?看起来多漂亮呀!” 柳大少父女俩斗嘴,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正厅外的长廊下。 齐韵轻轻地拍了一下小可爱的手,仪态优雅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夫,你还进去吗?”…. 本章未,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柳大少看着已经降临的夜,轻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差不多,为夫就不进去了。” “好,路上积雪,注意点脚下。” “知道,你和月儿先进去用饭吧。” “嗯,妾身恭送夫君。” 小可爱不明所以的看着老爹渐渐远去的背,立即扯着嗓子吆喝道:“臭老,马上就要吃晚饭,你现在干嘛去呀?” “去你婕儿玉,何舒姨娘那里。” “知道了。” “姨,咱们回去吃饭吧。” “,一起走。” 柳大少出了府门,挑着手里烛火闪耀的红灯,不疾不徐的朝着太子旧府赶了过去。 “大,看雪球。” “哎,臭丫,看雪球。” “略略,大哥你来追我,来追我呀。” “小,你跑慢一,注意地上的积,别被滑到了。” 柳明志闻,乐呵呵的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灯火通,人声鼎沸的长街之,五六个个年龄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孩,正在互相的嬉戏打闹着。 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一手握着一个雪,明明一脸气愤的追赶着前方的小姑娘。 然而在互相追琢的途,嘴里却还是不停的吆喝着极其关心的话语。 “湘,哥哥不用雪球砸你,你跑慢一,别摔倒了。” “坏哥,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何姐姐你快来帮我呀。 我大哥他太坏,他要用雪球砸我了。” “来,来,你快往我这边跑。” 柳明志驻足在长街,神色唏嘘的望着那几道正在互相追琢(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一章曾经 打闹的小身影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目含回忆之色的长叹了一口,挑着手里的灯笼再次赶起了路。 曾几何,自己兄弟姐妹几人之,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奈,岁月不饶人。 当年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虽然自己膝下的众多儿女,延续了自己兄弟姐妹往昔年少之时的模样。 可,自己兄弟姐,终究是回不到过,回不到年轻时候的模样了。 曾经。 曾经!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罢了。 写在书上的时,甚至可以一笔带过。 然,对于有过美好童年岁月的人来说。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却是再也无法回去的深刻记忆。 曾经。 多么令人怀念的两个,多么引人怀念的一段时光啊! 大,大,爹爹和二哥他们是在玩游戏吗? 对呀。 他们玩笑的游,叫做那夕阳下的奔,是我们即将失去的青春。 柳明志俯身在地上抓起了一把晶莹的积,笑呵呵的朝着自己的头上撒了过去。 青春啊! 太子旧府门外的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比主街上面少多少。…. 本章未,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馄,刚出锅的热馄饨咯。”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轻笑着朝着街道左侧卖馄饨的摊位走了过去。 摊位老板见到身着锦衣华,身披狐裘大氅的柳大,连忙满脸堆笑的招呼了一声。 “哎,先,天气那么,来碗热馄饨啊!” 柳大少站在摊位前深吸了一口热腾腾的香,乐呵呵的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小,你家的馄饨什么价格啊?” “先,这得看你吃什么馅的了。 牛肉的六个铜,羊肉的五个铜,猪肉的三个铜板。 不知先,你要来什么馅的馄饨?” “猪肉的就行,吃着香。” “好,先生你稍等。” “小,你家的馄饨能带走吗?” “先,当然可以,不,一个碗得加一个铜板才行。 咱们家这是小本生,还望先生你可以谅解一二。” “那没问,给我来上三碗。” “得,先生你稍等片,这就给你下锅了。”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 柳大少搓了搓,从老板的手里接过了极其简单的食盒。 “小,这食盒不要钱吧?” “不要,不要,碗都已经要过钱,这自家人编出来的简单食盒再要钱就不合适了。” “多谢了。” “先生你慢,有空常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一手挑着烛火摇曳的红灯,一手提着摆放着三碗馄饨的简易食,脚步沉稳的朝着几百步之外的太子旧府走了过去。 一路来到了太子旧府的府门,柳大少先是四下张望了几,随后轻轻地叩击了几下大门。 老高惊讶又谨慎的声,径直从门后响起。 “谁呀?” “柳明志!” “先生稍,老奴这就为你开门。” 府门应声而开。 高瑾挑着一个灯笼走了出,连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老奴参见柳先生。” “老,免礼吧。” “多谢先生。” “婕,舒儿她们姐妹两个都在吗?” “回柳先,大夫,二夫人都在内院正房,您请进。” 柳明志澹笑着颔首示意,抬脚进入了府门之中。 老高关上了大,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柳(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一章曾经 先,老奴就不陪你去内院了。” “,你也早点歇着吧。 今天下了一天的大,晚上的天气肯定很,多盖上一床被子。” “,老奴明白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点,默默的朝着太子旧府的内院走了过去。 “老奴恭送柳先生。”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陈婕居住的庭院,看着前方烛火摇,人影绰约的闺,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房门。 “婕,舒,为夫来了。” “夫君。” “夫君。” 柳大少的话音一,闺房中登时传来了两位佳人满怀惊喜之意的娇柔声音。 陈婕一把拉开了房,笑靥如花的将柳大少迎了进去。 “夫,你可算是来了。 妾身姐妹刚才还在说,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今天你还来不来呢。” 柳大少看着陈婕欣喜的俏,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婕,舒,为夫答应你们要来你们这里吃晚,又怎么会失言呢。” 陈婕一手拍打着柳大少大氅上面零零星星的雪,一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灯笼。 “妾身姐妹还以为你要待在家里为柳叔,柳叔母他们二老接风洗尘呢!” 陈婕话音一,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简易食盒不由得愣了一下。 “夫,这些馄饨?” 柳大少将食盒放到了饭桌,解开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舒儿不是喜欢吃馄饨吗?为夫在街上听到卖馄饨的吆喝,于是便顺手买了三碗。” 何舒看了看饭桌上的馄,目含柔情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呀!”. 小小一蚍蜉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期待精彩继续! 第八百八十一章曾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陈婕看着妹妹盯着夫君满目柔情的模样,美眸促狭的将沌摆在了饭桌上面。 “好妹妹。” “嗯?姐姐?” “妹妹,别再目不转睛的盯着夫君看了。 里那么感的话,等到安歇的时候,你只需要出浑身解数,好好的服侍夫君不就行了吗。” 听到婕调侃的话语,何舒先是神色一怔,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她自然道,陈婕刚才所说的施展出浑身解数是什么意思。 一刹那,何舒那张绝色的俏脸,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霞。 舒伸手将其中碗馄饨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美眸娇嗔的看着陈婕,娇颜羞红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怕是姐姐你自己想这么办吧。” 陈婕拿起了柳大少大氅搭在了衣架上面后,笑盈盈的回到了柳大少旁边的椅子面端坐了下来。 “没错,姐我正是这么想的,你能奈我何?” 对于何舒的还击,陈婕非但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反而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下来。 舒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拿起了旁边的汤匙,美眸躲闪的移了目光。 “不知羞。” 柳大少见到何舒面若云霞,含羞带怯的模样,淡笑着起了一的碗筷。 “婕儿,舒儿的脸皮本来就薄,你就别逗她了。” 陈婕柳眉一挑,眼神促的拿起一个汤匙放到了柳大少的手边。 “呦,这是心疼啦?” 柳大少看着陈婕婉又带着几分娇媚之意的笑脸,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筷看向了眼前的四菜一汤。 “饭,吃饭,咱们先吃饭。 等为夫酒足饭饱了以后,为夫便让婕儿你好的见识番,你们姐妹两为夫我更疼爱谁一些。” 陈婕俏脸一红,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碗筷。 柳明志大快朵颐地吃了半碗馄饨之后,转头朝着陈婕看去。 “婕儿。” 陈婕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哎,夫君,怎么了?” 柳明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酱牛肉放到了佳人的碟里面。 “婕儿,你有心事。” 陈婕听到十分肯定的语气,娇躯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看了一眼婕有些微红的眼眶,眉头微皱长吁一口气。 “婕儿,从为夫我一进门之后,就见到你眼眶有些红,似乎过了一样。 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仔细看的话,却还能够看得出来的。” 陈婕下识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神色复杂的轻抿了几下红唇。 “夫君,妾身。” “婕儿,你就坐在为夫的身边,那么近距离,为夫要是看不出来你的眼眶泛红,那才有怪了。” “夫君,我。” “为夫原本还以为,等到咱们吃饭的时候,婕儿你会主动跟为夫提出来呢! 然而,为夫这大半碗的馄饨都已经下肚了,却见到婕儿居然连一点想要诉说心事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夫我也只好主动开口提了。” “夫君,妾身,对不起。” 柳明志神色柔和的拍了拍佳的香肩,拿起佳人面前空碗,身盛了一碗鸡放了过去。 “婕儿,跟为夫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婕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声回道:“回夫,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柳明志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双,然后屈指放在佳人的眼角上面轻轻地揉捏起来。 “还说(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的眼怎么都哭红了? 难道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说吗?” 当柳大少说出后面那句话时候,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陈婕听出了柳大少有所变化的语气,娇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脸色亦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来。 “夫君。” 柳明志见到陈婕俏脸之上的张之意,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一些。 何同样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含担忧之意的朝着陈婕看了过去。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伸手将陈婕的玉手攥在手心之中。 “婕儿,为夫是不是吓到你了?” 陈婕默默的与柳大少对视着,毫不犹豫的摇了摇。 “没有,夫君你没有吓到身。 其实妾身的心里很清楚,夫君你刚才之所以会那样说,只是在担心妾身而已。 身明白,妾身明白的。” 柳明志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抬起双手将陈婕拥进了怀里。 “好婕儿,你能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为夫见到你眼眶泛红,明显是哭过了的模样。 却又迟迟不肯说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心里的很担心。” 陈婕听着夫君柔和的话语,眼眶不由得酸涩了起来。 她仰头看了一下柳明志怀歉意的神色,忙用力的眨巴几下自己的眼眸。 然后她张开一双修长的藕臂,紧紧地揽着柳少的虎腰,仿佛想要将自己彻底融入夫君的身体中一般。 “夫君,对不起,都是妾身的错。”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陈婕的后背,下巴垫在佳人的发髻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婕儿,虽然咱们明面上没夫妻之名,但是私下里却早已经有了多年的夫妻之实了。 咱们夫妇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了,你和舒儿的心里,还不清楚为夫待你们姐妹两人的情意吗? 为夫可以摸着良心说,在为夫的心里面,你们姐两人与韵儿她们姐妹等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听到柳大少语重心长的声音,陈婕抬起了的埋在夫君怀中的臻首轻点了几下。 “嗯嗯嗯,妾身知道,妾身知道的。” 柳明志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颔首在陈婕的额头上轻啄了口。 “婕儿,既然你明为夫的心意,那就应该知道不应该把所有的心事都压心里面,自己一个人承受。 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难题,你们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为夫。 为夫我永远是你们姐妹们,最坚实的后盾。 快跟为夫说说吧,因为什么事情心里才不高兴的。” 陈重起了自己的柳腰,屈指擦了一下眼角快要涌出眼眶的泪痕。 “夫君,身,妾身是想到了晔儿这孩子,所以会难受的。” 柳大少心神猛地一震,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他刚才想了很多可能会陈婕心中难受的原因。 却唯独没有想到,陈婕难受的根源,竟然是因为李晔这孩子。 柳志平复了一下自己心神,地转动起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因为晔儿这孩子,怎回事?” 陈婕用的深吸口气,美坦然平静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晔儿,涛儿,静瑶,芝瑶他们兄弟妹四个人。 涛儿这孩子,早已经家立业了,如今膝下更是儿,女儿好几个了。 静瑶这丫头自从去年嫁给承志这孩子为妻以后,而今也已经生下了一对龙胎) 芝瑶这丫头,现在也经长得亭亭玉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出(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阁嫁人龄。 晔儿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出阁人的出阁嫁人,待字闺中的待字闺中。 唯独晔儿这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待在东那边。 不知何时,才能够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心仪之人。” 柳明志听完陈婕的解释,神色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夫君,妾身不是有意的。 妾身与舒儿妹妹回到家里后,在更换净衣物的时候,无意中在衣里到了当初晔儿送给妾身的生辰礼物。 妾身一想到连将要丫了一对龙凤胎,都已经当娘亲了。 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晔儿这孩子。”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拿手绢在陈婕的眼角上擦拭了几下。 “人常情,人之常情啊。” 陈婕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柳大少盛了一碗鸡汤。 “君,妾身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事情的。 只是,妾身没想到,夫君你自却看出来了。” 何舒听到姐姐的话语,连忙附和着说道:“夫君,姐姐在妾身的安慰下,心情好了之后,她交代妾身,一定不要把此事告诉你。 只是,只是…… 妾身姐妹没有想到,夫君你来,就发现了姐的异样了。” 柳明志听到何舒的话语,淡笑着接过了陈婕手里的汤碗。 “婕儿,舒儿,为夫明,为夫明白。” “哎,夫君你能体谅姐姐的难处就好。” “夫君,你快喝鸡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一起喝,一起喝)” 柳明志回应了姐妹两人一声,三下五除的便将碗里的汤决了个一干二净。 “婕儿。” “夫君你说。” “你也知道,京城下了一天的大雪了。 这个时候,京城各处官道面十有八九已经积了厚厚的积雪。 大雪封路,车旅难行啊! 所以,今年你想赶去东海看一看晔儿这孩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若是强行赶路的话,倒也并不是不可以。 然而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不去的为好。 你也知道,京城距离东海,可不是什么小距离啊!” 陈婕听到柳少的话语,眼前顿时一亮。 她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柳明志这番话的意思了。 “夫君,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酒水,淡笑着朝着陈婕看了过去。 “婕儿,明年吧。 到明年冰雪消融了以后,为便陪着你赶去东海一趟,看望一下也让这孩子怎么样了。” 陈婕娇躯颤,俏脸顿时变得欣喜起来。 芳心中的激动之色,已然是不言于表。 “夫,你的是真的?” 柳明志抬头将杯中酒水一饮尽,轻笑着捏了捏陈婕俏挺的琼鼻。 “傻娘,为夫什么时骗过你呀?” 陈婕径直扑到柳大少的怀里,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没有,夫君你没有骗过妾身。” 柳明志低看着怀里的佳人,轻轻地拦住了佳人的纤细的腰肢。 “婕儿。” “哎,夫君你说。” “婕儿,为可以带着你去东海看望晔儿这孩子。 不过,夫的意思你是明白的。” 陈婕不假思索,便已经明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了。 她笑盈盈的着大的虎腰,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 夫君你放心,除了亲情之外,其它的事情妾身保证(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一个字都不会提起。” “好,为夫相信你,快吃饭吧。 “嗯嗯,谢谢夫君。” 陈婕得到了夫君的允诺之后,心情明显的高兴了起来。 “夫君,这盆当归人参乌鸡汤,可是大补呢! 这是妾身亲自为你熬得,你快多喝上几碗。” 明志乐呵呵的接过了陈婕递来的汤碗,抬头朝着何舒看了过去。 “舒儿。” “哎,夫君? “你别只吃那些馄饨,也喝点鸡汤。” “嗯嗯嗯,谢谢夫君。” 经久之后。 柳大少酒足饭饱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笑眯眯的看向了陈婕,何舒姐妹两人。 “婕儿,舒儿,你姐妹两个吃饱了没有。” 陈婕,何舒姐妹人见到夫君笑眯眯的目光,登时俏脸一红,下意识的低下了臻首。 姐妹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言道,饱暖那什么那什么。 要知道,夫君刚才是一连着喝了,小半盆大补的当归人生乌鸡汤。 这种情况之下,他要是能放过自己姐妹二人那才怪了。 何舒俏脸微热的看了姐姐陈婕一眼,目光躲闪的移开了目光。 “夫君,妾身还没有吃好呢。” “是吗?可是如果为夫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某似乎已经打了好几个嗝了吧?” “额……妾身,妾身。” 陈婕美眸娇媚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朝着闺房外走去。 “夫君,妾去吩咐丫鬟准备沐浴的热水。” 何舒见状,连忙站了起来。 “妾身,妾身收拾碗筷)” 经久之后。 柳大少看着缩在锦被之中,不着寸缕的两位佳人,眼神火热的熄灭了床头的灯火。 不一会儿。 佳人的闺房之中,便传来了动人心弦的音符。 当真是,春宵一刻值千。 第八百八十二章春宵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三章未曾这般 翌日。 天色已经朦胧之际。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忽的打了个喷嚏,睡意惺忪的睁开了双眼。 “嗯,怎么了?”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梦呓了一声,意识逐渐的清醒了之后,一眼便看到正斜躺在自己身边的陈婕。 陈婕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此刻正捏着一缕尚未梳理的秀发,在玉指间轻轻地缠绕着。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有些酸痒的鼻子,神色疑惑的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婕儿,怎么了?” 陈婕松开了指间的乌黑秀发,侧身靠在柳大少的肚子之上,美眸含笑的对着闺房外示意了一下。 “夫君,天亮了,你该起来了。” 柳明志用双手搓了搓面颊,探着身子朝着窗户外看去。 当他看到窗外昏昏暗暗的天色,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婕儿,根据天色来看,现在充其量才到了破晓时分,哪里已经天亮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就想着缩进了温暖的被窝之中,打算再次与周公相会。 然而,陈婕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柳大少刚刚掀开被角,打算重回温暖的锦被之中,却被陈婕给伸手阻拦了下来。 柳大少反手抓住了佳人的皓腕,苦笑着说道:“好婕儿,别闹了,为夫我昨天晚上可是被你们姐妹俩压榨的够呛。 现在可谓是又困,又累。 你就让为夫我再睡一会懒觉吧。 再说了,今天又没有大朝会。 外面天寒地冻的,为夫起来那么早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还不如缩在被窝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呢?” 陈婕将自己散乱的秀发整理到了玉颈后面,微微用力将柳大少拽了起来。 “夫君,妾身没有闹,天色真的已经见亮了。” 柳大少顺势环抱住了佳人细腻丝滑的柳腰,神色无奈的再次朝着窗户外望去。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柳大少没好气额摇了摇头。 “婕儿,你自己看一看,房间外面哪里天亮了? 你自己看一看,回廊下面那几盏灯笼闪耀的光芒,隔着窗户都还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木呢!” 陈婕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默默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夫君,天色看起来之所以昏昏暗暗的,是因为房间外面又下雪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天气,天色肯定已经明亮了。 可是在下雪的情况之下,夫君你要是能看到亮光才奇怪了。”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解释,登时虎躯一震,睡眼惺忪的双眼逐渐的清亮了起来。 “什么?房间外面又下雪了?” 陈婕侧目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呀,房间外面现在正飘着雪花呢!” 柳明志神色一凝,一把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直接拿起床头的衣物穿戴了起来、 “婕儿,雪势如何?” “雪势非常的小,零零星星的飘落着。” 柳明志紧张的神色登时舒缓了下来,坐在床榻耳朵边沿上拿起了旁边的鞋子朝着脚上穿去。 “婕儿,外面的雪势一直都是零零星星的吗?” 陈婕站了起来,拿起了柳大少的外袍直接递了过去。 “夫君,从妾身醒来起床之时,一直到妾身穿戴好衣物之后,天上一直都是零零星星的下着雪,丝毫没有变大的意思。” 柳明志微微颔首,一把接过了陈婕手里的外袍朝着身上穿去。 “婕儿,庭院里的积雪比之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夫君,院子里面的积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妾身打开了房门后,在灯笼的照射下,妾身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昨天我们姐妹留下的脚印还在呢!”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回答,心里的紧张之意再次舒缓了几分。 但愿今天的雪势,不会跟昨天下了一天的鹅毛大雪一样。 柳大少一边系着外袍上的衣带,一边疾步朝着屏风外走去。 陈婕见到夫君急匆匆的背影,连忙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柳大少听到陈婕问询,头也不回的说道:“婕儿,为夫先去外面看一看今天的降雪情况如何。” 陈婕见到柳大少拉开房门便直接走了出去,连忙取下了衣架上的狐裘大氅,神色担忧不已的追赶了出去。 “夫君,你先等一下啊。 房间外面那么冷,你先把大氅给穿上再说呀。” 陈婕抱着怀里的狐裘大氅,神色焦急的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夫君,你慢点呀。 房间的外面还下着雪呢,大氅,大氅,你先把大氅给穿上了。” 陈婕神色担忧不已的追赶着自家夫君,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身上穿戴的衣物比柳大少更加的轻薄。 柳大少的身上好歹还穿上了外袍,而自己的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亵衣。 “没事,没事,为夫不冷。” 当陈婕疾步追出了房门之时,柳大少已经顶着天空零零星星的飘雪,毫无风度的蹲在了庭院的雪地之上。 在陈婕的目光下,柳大少正用双手在院落里面厚厚的积雪上面,一下又一下的比划了起来。 “夫君。” 柳大少对于陈婕的招呼置若罔闻,此刻他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院落里的积雪之上。 只见柳大少蹲下又起来,起来又蹲下。 早已经被冻得冰凉的双手,时不时的插进了厚厚的积雪之中,探测着庭院里每一处积雪的高度。 陈婕见到柳大少繁忙的身影,抱着怀里的狐裘大氅,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了起来。 她大致的已经猜到,夫君干出这些行为的用意了。 “婕儿。” “妾身在。” “灯笼。” “好的,妾身这就去给你去灯笼。” 陈婕娇声回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跑进了闺房之中。 很快,陈婕挑着柳大少昨夜带过来的灯笼,再次回到了庭院之中。 “夫君,灯笼。” 柳大少一把接过了佳人手里的灯笼,直接纵身一跃,身影缥缈的落在了陈婕闺房的房顶上面。 陈婕连忙转过身来,美眸紧张,面露忧色的朝着房顶上望了过去。 “夫君,你小心一点,注意点脚下的积雪。” “好的,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随意的回应了陈婕一声,再次探测起了房顶上面积雪的厚度。 在陈婕紧张不已的目光中,柳大少身影灵活的在房顶上面起起落落的飞跃了起来。 “夫君,慢点,慢点,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一边回应着佳人担忧的话语,一边屈指探测着房顶上面积雪的厚度。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左右。 柳明志在陈婕紧张兮兮的目光中,挑着手里烛火摇曳的灯笼,稳稳地飞落在了已经银装素裹的庭院之中。 柳明志尚未停稳身形,陈婕便疾步迎了上去。 “夫君,你没事吧?” “呵呵呵,没事没事,这点高度对于为夫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夫君,房顶上面的积雪如何? 以这种雪势,会不会对百姓们的房屋造成很大的影响?”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之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婕儿,原来你知道为夫刚才是在干什么呢?” 陈婕见到夫君诧异的眼神,神色嗔怪的摇了摇头。 她一把抖开了手里的大氅,笑眼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的身上披去。 “臭夫君,妾身再是一个女子,终究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好不好? 我又不傻,自然可以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 你不就是想以咱们家积雪的厚度,与现在雪势的判断,来估计一下百姓们房屋的情况吗?” “呵呵呵,不愧是为夫的好婕儿,一下子就猜到了为夫的心思了。 咱们夫妇之间,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去你的吧。” 柳大少刚要将大氅披在身上,陡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婕,此时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看着陈婕冻得俏脸发白,却毫不自知的模样,柳大少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心疼之意。 他连忙取下了身上的大氅,径直朝着佳人的娇躯上包裹而去。 陈婕俏脸一愣,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妾身拿来大氅是给你穿的。” 柳大少反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随后一把将其横抱在怀里,疾步朝着房间中走去。 “傻婕儿,你担心为夫身体的时候,先看一看自己的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衣服。” 陈婕听到柳大少有些埋怨的语气,俏脸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包裹着自己娇躯的狐裘大氅。 她感受到大氅给自己带来的温暖之后,这才陡然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追赶着夫君出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亵衣。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用脚踢上了身后的房门,抱着陈婕连忙朝着屏风后的火炉走了过去。 “婕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冷不冷?“” 陈婕看着夫君担忧的眼神,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满目柔情的将侧颜贴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傻夫君,妾身不冷,不冷。” 柳明志抱着陈婕坐在了火炉旁边的凳子上面,神色无奈的在佳人的额头上面轻啄了一下。 “你呀,就嘴硬吧。 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还不冷呢?” 陈婕坐在夫君的双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掀开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将自己和柳大少包裹在了一起。 “夫君,妾身不冷,真的不冷。” “傻样,你要是真不冷的话,就别这样不停的打颤呀。” 陈婕柳眉一挑,笑盈盈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神色幸福的柔声说道:“夫君,也许妾身的身体会感觉到有些寒冷。 但是,在夫君躺在夫君你的怀中,妾身的心却是热的。 妾身说句有些遗憾的话。 当初……当初……” 柳明志看着陈婕恍然变得眼神惆怅,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目光柔和的轻声问道:“好婕儿,当初怎么了,你继续说呀?” 《金刚不坏大寨主》 陈婕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俏脸之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夫君,那妾身可真的说了。” “说呗,为夫听着呢。” “妾身说了之后,你可不许生气。” “哎呀,为夫不生气,不生气。” “你保证,你给妾身保证了之后,妾身再谁说给你听。” 柳明志反手紧了紧陈婕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为夫保证,如果为夫因为婕儿你的话,心神怨气的话,就让为夫我天打五雷……” 柳大少的话语刚刚说了一把,陈婕便神色一紧,连忙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唔。” “傻夫君,妾身相信你,妾身相信你就是了。” 陈婕挺起了柳腰,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间轻轻地扭动了一把。 “妾身松开手之后,你马上呸呸呸,这样你后面的那句天大五雷什么什么的保证,也就不能当真了。 听到了妾身的话,你就眨一眨眼。”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眨了眨眼睛。 陈婕神色舒缓的松了口气,默默的松开了捂着柳大少嘴唇的葱白玉手。 “傻夫君,傻夫君。 妾身只是让你保证一下而已,你至于那么的严肃吗?” 柳大少用力的呼吸了几下,苦笑着看向了怀里的佳人。 “婕儿,为夫不是想让你感受到为夫的诚意嘛!” “那也不用发天打五雷……呸呸呸,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咱们还是继续先前的话题。” “好,婕儿你说吧,为夫你听着呢!” 陈婕重新依偎在了柳大少怀里,眼神复杂的将侧颜贴在他的肩膀上后,檀口微启的轻叹了一口气。 “夫君,妾身之所以说你不许生气。 是因为妾身想要说话,跟妾身的亡夫,你的大哥有所关系。”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话语,登时心神一紧,身体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陈婕察觉到柳大少微颤的身体,默默的加重了揽着他腰肢的力度。 “夫君,你知道吗? 当初你大哥他尚在人世的时候,也不曾像你这般对待妾身和舒儿妹妹我们姐妹两人这样过。” “啊,这。” “当初你大哥还尚在人世的时候,你是不是局的我们夫妇之间可恩爱了。” “我。” “夫君,侧妃终究只是侧妃而已。 哪怕妾身和舒儿妹妹各自为你孕育了一儿一女,可是在你大哥的心里,我们始终只是侧妃而已。 尤其,是在父皇的那里。” 章节报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敲山震虎 “尤其是父皇他老人家?婕儿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陈婕看到柳大少疑惑的神色,俏脸上露出了澹澹的感慨之色,檀口微启的长吁了一口气。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明面上最简单的意思呗!” 看着佳人娇颜之上的感慨之意,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默默的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良久之后,柳明志目光中闪露出一抹明悟之色。 他已然明白陈婕刚才所说的那番话里面,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柳大少伸手在火炉上面烤了一下自己的双手,随手将陈婕依旧有些冰凉的玉手攥在了手心之中。 “婕儿,你说的是嫡庶之分,对吧。” “嗯,没错。” 陈婕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臻首,直接承认了下来。 “夫君,对于天下的名门望族,或者达官显贵之家来说,嫡庶之分就是一道很难逾越的天堑。 相比那些名门望族而言,生在皇家之中。 嫡庶之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明志轻轻地揉搓着佳人已经有所回热的双手,无声的吁了口气。 “大哥他在世的时候,还是很疼爱舒儿你们姐妹两人的。 父皇他老人家的也是一样,他尚在人世的时候,可是没有针对过你们姐妹分毫啊! 这一点,为夫当年可都是亲眼见到过的。” 陈婕听完柳大少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开口柔声说道:“夫君,你说的这一点,妾身并不否认。 包括舒儿妹妹,她也不会否认。” “既然如此,那不就行了吗?” “可是,夫君你真的以为,你亲眼看到的一些画面。 就一定是真的吗? 就一定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吗?” “这!” 柳明志神色一愣,眉头微挑的思索了片刻,语气平静的回答道:“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陈婕轻轻地搓了搓自己的葱白玉手,仰头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你真的这么想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美眸中那平静澹然,又略带几分狡黠笑意的眼神,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尽然。 为夫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明白了,有些事情哪怕是亲眼见到了。 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只不过嘛。” 陈婕柳眉一挑,直接疑问道:“嗯?只不过什么?” “婕儿,关于大哥他是否是真的疼爱你和舒儿你们姐妹两人,这一点为夫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可以看得出来。” 陈婕微微颔首,娇声说道:“夫君,关于这个问题妾身刚才就已经回答过你了。 这一点,妾身并不否认。” 柳大少眉头微凝,登时没好气的说道:“你都不否认了,那你还反问为夫那个问题干什么?” “夫君,妾身说的不否认,是不否认你大哥他还是很疼爱妾身和舒儿妹妹我们姐妹二人的。 可惜,父皇他老人家那边就……呵呵呵……” 陈婕的话语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面露自嘲之意的轻笑了几声。 然后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之意。 柳明志见到佳人脸上如此模样,神色迟疑了一下,柔声问道:“婕儿,父皇他老人家那边怎么了?” 陈婕抬眸看了一眼京郊皇陵的方向,柳腰微微一软,轻笑着倚靠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夫君,你知道吗?” “嗯?什么?” “父皇他老人家尚在人世的时候,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二人,从来没有进入过御书房内殿一步过。 而你大哥下面的几个兄弟,庆王,蜀王,云王,景王…… 他们兄弟几个人的孩子,却隔三差五的就能进入御书房的内殿,去给父皇他老人家请安。 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个,与李翔,李谦他们几个可是亲堂兄弟啊! 在父皇那里所受到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柳大少眉头一凝,轻轻地说道:“这,关于这些情况为夫我还真不是特别的清楚。” “晔儿,涛儿他们兄弟两人每次从宫里请安回到家里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晔儿十一岁那一年。 那是八月上旬的一天,晔儿与涛儿一起进宫给父皇他老人家请安。 结果,晔儿刚一回到家里,便痛哭流涕的扑到了妾身的怀里。 等他哭完了之后,便哽咽着询问妾身,皇爷爷是不是不喜欢他们兄弟两个啊。 夫君!” “嗯?” “你知道妾身身为一个娘亲,见到自己的孩子伤心难过成了这副模样,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抬手扯开了自己身上的半边大氅,随后全部包裹在了陈婕只穿着一件单薄亵衣的娇躯之上。 “婕儿,为夫也是当父亲的人了,自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待遇,而且是不止一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妾身的心里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直接去找你的大哥了。 妾身见到了他之后,便将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个,在父皇他老人家那里的遭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一开始的时候,妾身本以为他听完了妾身的讲述之后,会想办法帮帮妾身呢! 不对,应该说是会想办法帮一帮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呢! 可是,夫君,你知道你大哥听完了妾身的倾诉之后,是怎么回答妾身的吗?” 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神色疑惑的直接问道:“怎么?大哥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无防盗 陈婕轻轻地叹了口气,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澹澹的回忆之色。 “当时,你大哥直接告诉妾身,妾身我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只需要管理好家里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至于其它的事情,不要过问太多。 然后,他便自顾自的帮助父皇批阅起了奏章文书。 妾身见此情形,也只好落寞的退出了他的书房。 后来,当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个人,再次跟妾身和舒儿妹妹说起他们在宫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之后。 妾身姐妹唯有自嘲的苦涩一笑,无言以对。”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缩在锦被之中,依旧还在梦乡之中的何舒,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 陈婕顺着柳大少的目光,同样回首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妹妹。 “后来,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俩逐渐的长大了,也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他们兄弟二人,皆是看出了妾身和舒儿妹妹的难处。 后面他们兄弟两个每次从宫里回到家里以后,渐渐地也就不再提起自己在宫里面的事情了。”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大手,探着身子从床头的矮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 陈婕看着正在装填着烟丝的柳大少,倾着柳腰从火炉旁边的铜盆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 “虽然他们兄弟俩,不再跟妾身姐妹提及自己在宫里的情况,但是妾身姐妹却看的出来,他们兄弟俩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了。 可是,妾身姐妹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侧妃,嫔妃,说好听点是太子的诸多妃子之一。 其实,跟达官显贵家里的妾身没有什么区别。” 陈婕言语间,檀口微启的吹燃了火折子,小心翼翼的为柳大少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因为这些事情,所以妾身和舒儿妹妹便私下里商议了一番。 故意在你的大哥面前做出一些明争暗斗的行为,借此来吸引你大哥的注意力。 从而让你大哥多注意注意我们姐妹两人,继而将注意力引导到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人的身上。”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思索了片刻,侧身吐了一口轻烟。 “怕是不止吧,你们姐妹两人的本意是想引起父皇他老人家的注意吧?” 陈婕盖上了手里的火折子,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 “妾身就知道,妾身姐妹的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夫君。 夫君你说的没错,妾身姐妹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将父皇他老人家的目光引到晔儿,涛儿他们兄弟俩的身上。 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姐妹两人的这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父皇他老人家的眼睛,对吧?” 陈婕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俏脸酸楚的苦笑了两声。 “呵呵呵,是啊! 父皇他老人家是何等的人物,妾身姐妹二人的这点小计俩,怎么可能瞒得过父皇他老人家的眼睛呢。 我们姐妹两人的行为,非但没有帮助到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人。 反而,还害的他们兄弟两人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夫君,你现在知道,妾身姐妹两人的感情为何如此之好了吧? 因为我们姐妹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隔阂。 我们姐妹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一入宫门深似海。 我们姐妹两人,都只是苦命人罢了。 身为两个苦命人,报团取暖还来不及呢。 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为了那一道无法越过的天堑去勾心斗角呢?” 柳明志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眉头微凝的将下巴垫在佳人的香肩上,目光幽幽的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在御书房的内殿之中见到过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人的身影。 要知道,自己当年可是御书房的常客啊! 不说每天都去一次吧,三天去上两次还是没有问题的。 要知道,从宣德二十六年,自己初入京城的那一年起。 至于瑞安七年,父皇李政他老人家大行归天的那一年。 自己翁婿二人,可是当了十年左右的君臣了。 十年的时间里,自己在御书房进进出出了多少次,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然而,在这十年的岁月里。 自己这位御书房的常客,却从来没有在内殿中见到过一次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人的身影。 由此可见,陈婕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实呀。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 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李政他对待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人这个两个孙子,还是非常不错的啊。 自己初入京城之时,在街上售卖玻璃镜子之时。 李政从自己这里敲诈的第一批镜子,其中就有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人的一份。 自己统帅四十万西征大军,征讨西域诸国,班师回朝之时自己可是带回来了不少的汗血宝马。 李政他在勤政大殿里封赏完将士们之后,可是第一时间就派人给李晔,李涛他们哥俩一人送去了一匹汗血宝马啊! 好像不止是李晔他们哥俩,就连静瑶这丫头都被赏赐了一匹汗血宝马。 还有江河这小子率领着大龙宝船队的数万官兵,奉命巡视西洋万邦,带领着西洋万邦诸国使团的国使回京觐见的那一次。 李政他招待往诸国使臣以后,可是让老周带领着小太监们,给李晔他们哥俩送了一箱子,又一箱子的奇珍异宝啊! 而且还都是来自西洋诸国的使团,进献给大龙的那些奇珍异宝。 那几大箱子的奇珍异宝,往各大坊市里一摆,少说也能买上个几十万两的银子。 这一系列的行为,足以证明父皇李政他老人家,还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大孙子,和小孙子的啊! 柳明志侧身吐出了一口烟雾,神色疑惑的看向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佳人。 “婕儿。” 陈婕掀开了自己身上大氅,再次将自己与柳大少包裹在了一起。 “夫君?怎么了?” “婕儿,在为夫的印象中,父皇他老人家……” 柳明志并没有隐瞒陈婕什么,侃侃而谈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一的说了出来。 “婕儿,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父皇他老人家对待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个都是非常不错的啊!” 陈婕听完柳大少的话语,直截了当的说道:“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都知道。 不但妾身自己一个人知道,舒儿妹妹也知道。” “什么?你和舒儿都知道?” “嗯,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觉得父皇他老人家对待李晔,李涛他们兄弟两个有所不公?” “夫君,你觉得妾身姐妹的目光,就那么的短浅吗?” “嗯?什么意思?” “夫君,父皇他老人家对待晔儿和涛儿的态度,那不是在针对他们兄弟二人。 而是,在警告妾身和舒儿妹妹呢! 警告妾身姐妹二人,不要对某个位置,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 父皇他老人家,疼爱的只是孙子啊!” 柳明志虎躯一震,顿时沉默了起来。 他总算是明白了,陈婕刚才所说的侧妃,终究只是侧妃是什么意思了? 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啊。 章节报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五章无可奈何 陈婕看着柳明志神色唏嘘,沉默不语的模样,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首发更新@ 她很清楚,夫君的心里大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从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俩变得越来越沉默了以后,妾身姐妹也就彻底的明白了。 妾身和舒儿妹妹我们姐妹二人,已然与太子正妃的位置是彻底的无缘了。” “然后呢?你和舒儿就真的放弃了?” “夫君呀,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你觉得就妾身姐妹俩这点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小计俩,能瞒得过父皇他老人家的双眼吗? 夫君你也知道,父皇他老人家尚且在位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满朝的文武重臣,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尤其是那些朝中的老臣,个个的八面玲珑,心思一个比一个精明。 要多狡猾,就有多么的狡猾。 可是呢,他们那些人不一样还是被父皇他老人家,轻而易举的就给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在父皇他老人家的手里尚且如此。 更何况妾身与舒儿妹妹,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了了。” 柳明志听完陈婕的话语,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当初李政在世之时的音容笑貌。 他回想了一下李政还活着的时候的模样,眉头微微挑起,轻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父皇他老人家执掌天下的时候,可是精明的很呢。” “从那以后,妾身姐妹也就想明白了。 除非父皇他老人家自己将内心偏移到晔儿,涛儿他们兄弟俩的身上。 否则,我们姐妹两人没有任何的机会。 所以啊,我们姐妹两人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陈婕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梦乡中的何舒,神色有些感慨的吁了一口长气。 “呼,若是妾身和舒儿妹妹,毫无自知之明的再继续去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计俩。 到了最后,只怕晔儿和涛儿他们兄弟两个连当初的待遇都没有了。” “呵呵呵,舒儿你们姐妹两个身为女子,能够想清楚这一点,已经非常的惠质兰心了。 常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要知道,很多的男人,都不一定能够看清楚这一点。” “夫君,妾身和舒儿妹妹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女人,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说到底,还是妾身姐妹出身卑微,没有能力啊! 要不怎么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呢?” “你们姐妹两人的娘家,就一点帮助都给不了你们吗?” “夫君,妾身和舒儿妹妹的娘家,倒也还算有点小势力。 不然的话,我们姐妹两人也无法成为你大哥这位当朝太子的侧妃,嫔妃。 可是,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啊! 我们姐妹娘家的那点小势力,在京城这种地方……呵呵呵……” 陈婕的话语只说了一半,便直接自嘲的轻笑了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唉,自从嫁给你大哥为妻的那一天之后,我们姐妹算是彻底的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一入宫门深似海了。” “那你和舒儿你们姐妹两个,怨恨过父皇他老人家吗?” “夫君,那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呢?” “假话如何?真话又当如何?” “说假话的话,不怨恨。” “真话呢?” “真话就是,要说一点点都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要说有多么的怨恨吧,却又不至于,没有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陈婕话音一落,登时神色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这。(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五章无可奈何 么说的话,你不会觉得妾身小心眼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不会,当然不会了,此乃人之常情。” “那就好,那就好,夫君你能够理解妾身姐妹,妾身也就可以放心了。首发更新@” 柳明志感觉到身体有些闷热,一手揽着佳人的柳腰,随手将裹在身上的大氅掀开了一脚。 “嗯?夫君,怎么了?” “有些热了。” 陈婕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立即将包裹着自己娇躯的大氅掀开了一半。 “妾身也有些热了,不知不觉间额头上都冒出细汗了。” 柳明志澹笑着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头微凝的用力吸了一口旱烟。 “婕儿。” “哎,夫君?” “嫡庶之分,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陈婕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侧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面。 “夫君,关于这个问题,妾身回答不了你。 不过,妾身知道,有些人可以回答夫君你的问题。” 柳大少微微凝起的眉头的瞬间一松,神色好奇的看向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佳人。 “哦?什么人?” “夫君,当你处理完了手里的政务之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去朝堂上文武百官的府上做做客。 当然了,不仅仅只是朝中文武百官的府上。 京城里的那些名门望族,豪门显贵的府上,夫君你也可以去做做客。 他们府上的那些妾室,以及庶子,庶女的生活情况。 对于夫君你的问题,就是最好的答桉。” 柳明志不假思索,瞬间就明白了陈婕的意思了。 “好,为夫明白了。 等到以后为夫有空闲的时间,便去别人的府上做做客。” 陈婕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径直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扭着柳腰朝着屏风后面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夫君,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你快到换洗架这边来,妾身服侍你洗漱。 柳明志俯身在火炉旁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转身看向了房间外面。 他看着房间外面依旧昏暗的天色,乐呵呵的朝着陈婕望了过去。 “婕儿,你自己看一看,外面的天色现在还昏沉呢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不着急,不着急回去。” 陈婕回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直接端着木架上的铜盆走到了火炉旁边。 “夫君,妾身刚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 外面天色昏暗,是因为下雪的缘故。 若是放在平日里,天色早已经大亮了。” 陈婕一边与柳大少说着话,一边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倒了小半盆的热水。 “婕儿,那你也用不着让为夫我起床那么早啊。 今天又没有朝会,而且为夫书房里的公文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你让为夫我起来那么早,去院子里赏雪吗?” 陈婕神色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拿起桶里的木瓢,一点一点的往铜盆里面添加着冷水。 “夫君,若是平常的话,你就是睡到日上三竿。 哪怕是睡上一整天,妾身也不会喊你这么早就起床。 但是,今天不一样啊。” 柳大少卷起旱烟袋放在了一旁,神色慵懒的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婕儿,你这话说的为夫就奇怪了。 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哪里不一样了?” 陈婕端起铜盆走向了木架,回眸看着柳大少娇声说道:“夫君呀,因为今天柳叔父,柳叔母他们二老现在在家里呢。 昨天他们几位长辈。(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五章无可奈何 到了京城之后,夫君你本应该待在家里为他们接风洗尘的。 可是呢,夫君你却来了妾身姐妹这里。 夫君你没有为他们几位长辈接风洗尘,今天早上起码要陪着他们吃一顿早饭吧?” 柳明志听到陈婕的解释,登时苦笑了几声。 “婕儿,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婕儿,你和舒儿你们姐妹俩与我家老头子打交道打得少,不太了解他的性格。 对于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家老头子根本不会在意。 你信不信,我家老头子现在肯定还在温暖的被窝里与周公下棋呢! 至于为夫的娘亲,那就更不用说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她老人家出身东海白家,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江湖上闯荡出赫赫名声的奇女子之一。 咱们娘亲她身为江湖儿女,对于繁文缛节这一套,同样不会太过在意。” 陈婕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登时俏脸一愣。 “啊?这样?这样的吗?” “对呀,就是这样的。 婕儿,你知道我家老头子,在为夫和韵儿她们姐妹几人的面前,最习惯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陈婕美眸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下意识的问道:“什……什么?” “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你要是对他太恭敬了,他老人家反而不高兴。” “啊?” “你和舒儿与他相处的比较少,不了解他的性格。 他的性格,可是非常开明的。” 陈婕神色怪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澹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夫君,妾身总算明白你为何会如此的平易近人了。 夫君你之所以会养成现在这副性格,怕是与柳叔父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的吧?” 柳大少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苦笑着说道:“虽然为夫很不想承认,但是为夫却又不得不承认。 为夫现在的性格,确实是受了我家老头子的影响。” 陈婕拧了拧手手里的热毛巾,笑靥如花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起来都已经起来了,就先洗漱吧。” 柳明志澹笑着接过了佳人手里的热毛巾,然后一把将其抱到了怀里。 陈婕抬手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后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你干什么呀?” 柳大少手臂一扬,直接将热毛巾丢到了水盆里,笑眯眯的俯视着怀里的佳人。 “好婕儿,你说为夫想要干什么呀?” 陈婕俏脸一红,微微用力的挣扎了几下。 “臭夫君,你快把妾身放开。” “婕儿,正如刚才所说,起来都已经起来了。 若是再继续睡懒觉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你……唔……” “夫君,妾身起床以后,还没有漱口洗漱呢。 妾身洗漱以后,再回来陪你。” “好婕儿,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为夫还能嫌弃你呀。” “唔……嘤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陈婕两人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尚且残存着澹澹余温的被窝之中。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已经清醒了许久的柳大少,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将自己从梦乡里吵醒了的陈婕。 短短的盏茶功夫。 佳人的闺房之中,已然是春光无限。 ………… 经久之后。 云消雨歇。 柳大少看了一下缩在锦被之中,正娇颜绯红,美眸娇媚的两位佳。(本章未完!) 第八百八十五章无可奈何 人,笑呵呵的朝着房门看了过去。 “来人。” “奴婢在。” “准备沐浴的热水。” “奴婢遵命,先生稍等,奴婢姐妹一会就把热水送过来。” 柳大少半躺在靠枕之上,笑呵呵的用手指卷起了陈婕散乱不堪的乌黑秀发。 “好婕儿,你现在给为夫说一说,为夫更更疼爱你们姐妹两个谁呀?” “呸!不正经。” 陈婕轻声暗啐了一声,神色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后,连忙用锦被遮住了自己红润有光泽的玉颊。 柳大少眉头一挑,侧身看向了睡在里侧的何舒。 “好舒儿,你说呢?” “呸,坏夫君。” 何舒与陈婕的反应没什么区别,同样轻声暗啐了一声,俏目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许久之后。 柳大少沐浴更衣之后,在陈婕与何舒姐妹二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了身上的衣物。 “婕儿,舒儿。” “哎,夫君?” “你们姐妹两个好好的休息,为夫就先回去了。” 陈婕拿起一旁的大氅披在了柳大少的身上,目光恋恋不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夫君,妾身姐妹还没有洗漱呢,就不出门送你了。” 柳大少系好了身上的大氅,俯身在两位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澹笑着朝着房间外赶了过去。 “为夫先回去了,你们姐妹再休息一会吧。” 陈婕,何舒姐妹两人看着柳大少的备用,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歇着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不一会儿。 柳大少挑着手里并未点燃的灯笼,在老高的恭送下离开了太子旧府。 “老奴恭送先生。” 柳大少走到街角处,回眸看了一眼太子旧府的方向。 陈婕的那些话,怕是想要告诉自己点什么啊!. 小小一蚍蜉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无可奈何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六章见一次少一次 柳明志刚刚走进府门之中,就看到一道白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小明明,你可想死姐姐了。” 听到这一声惊喜不已的熟悉声音,柳大少下意识抬起的右手顿时停了下来。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这熟悉的声音,应该是出自自己的姑姑柳颖的口中。 正在柳大少有些愣神之时,来人犹如勐虎下山一样,毫不避讳的朝着柳大少的身上扑了过去。 紧接着。 柳大少只感觉眼前一黑,脚步趔趄的倒退了几步,身体在来人飞扑带来的力道之下,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了身后厚厚的雪地之上。 “嘶,唔唔唔,本少爷的老腰啊。” 柳大少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口齿含湖不清的哀嚎了起来。 “小明明,那么就没有见了,你想姐姐了没有。” 柳大少嗅着那一丝熟悉无比的澹澹馨香,立即抬眸朝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来人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自己并没有听错。 来人正是自己的姑姑,柳颖这个折磨人的女妖精。 柳颖笑眯眯的看着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屈指揪住他昨天的耳朵用力的扭了一下。 “小明明,这么傻傻的看着姐姐干什么?是不是姐姐我又变得漂亮。” 耳朵骤然一痛,柳大少瞬间从怔然中回过了神来,呲牙咧嘴的连忙挣扎了起来。 “嘶嘶嘶,姑姑你轻点,这可是耳朵啊!” 柳颖看着柳大少眼角抽搐,嘴唇哆嗦的模样,笑眯眯的松开了揪着柳大少耳垂的两根手指。 “小明明,快点说,想姐姐我了吗? 你要是敢说不想的话,哼哼哼。” 柳颖美眸微眯的哼笑了几声,再次施展出二指禅神功朝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抓了过去。 “小明明,你懂得!” 柳大少顿时虎躯一震,一把拍打了柳颖的手臂,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想了,想了,简直是天天想,夜夜想。 想的每天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对于柳颖的威胁,柳大少的话语充满了求生欲。 自己可是深知姑姑柳颖这个女妖精的手段的。 自己的回答若是让她不高兴了,自己少不了要遭受一番折磨。 柳颖看到柳大少如此识趣的模样,笑盈盈的捏了捏她的面颊,左手撑在地上默默的站了起来。 “小明明,算你识趣。” 柳大少看着已经起身的柳颖,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心间油然而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柳颖这个女妖精还是跟以前一样。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的。 柳明志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腰,站起来拍打干净了大氅上面沾染的积雪,然后神色古怪的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柳颖。 “姑姑,你怎么来孩儿这里了?” 柳颖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顿时柳眉一蹙,美眸怒目圆睁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小明明,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啊? 怎么着?你这是不希望见到姐姐我啊?” 柳大少见到柳颖嗔怒的眼神,本能的蹭蹭的倒退了两步,随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腰双手一掐自己的丰腴的腰肢,默默的朝着柳大少逼近了过去。 “那你是几个意思,今天你要是不给姐姐说清楚了,哼哼哼……” 柳大少脸色一僵,看着姑姑柳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之色。 自己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自己没有办法啊。 对于眼前这个风韵犹存,充满了成熟雅韵的妇人,自己可谓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 换而言之,自己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甚至,自己就连大声呵斥她一下都不敢。 没办法,谁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姑姑呢!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倒退着,一边苦笑着摆着双手,一边不停的倒退着。 “姑姑,你先听孩儿解释啊!” 柳颖脚步一顿,默默的点了点头:“解释吧,姐姐听着呢!” 柳大少见到柳颖停下了脚步,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位姑姑了。 “姑姑,你先前不是在云州吗?什么时候会的京城啊?” 柳颖暗自滴咕了一下:“小明明,姐姐我从云州回京城已经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什么,姑姑你都已经回来半个月左右了?” “怎么,不行吗?” “那倒没有,孩儿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孩儿我先前之所以问你为何来我孩儿这里了,就是因为太过惊讶了。” “是吗?” “当然了,原本在云州的你突然出现在了孩儿的家里,我能不感觉到惊讶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下意识的有此一问。 并非是孩儿不想见到姑姑你。” “嗯,算你过关了。” 柳颖轻笑着说道,随后对着柳大少勾了勾手指。 “小明明,过来。” 柳柳大少见到柳颖的动作,顿时神色一紧,身体本能的紧绷了起来。 “姑姑,你要干什么?” 柳颖柳眉一蹙:“哪有那么的问题,让你过来你过来就是了。” 柳大少神色迟疑了的点了点头,一步三停的朝着柳颖走了过去。 “好好好,孩儿这就过去。 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本少爷过去了以后,姑姑你可不许再折腾我了。” 柳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莲步轻移的直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柳大少见状,心神登时一紧。 “姑姑?” 柳颖看着柳大少紧张兮兮的神色,伸出双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错乱的大氅。 “臭小子,看你这个德行,姐姐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可怕吗?” 柳明志见到柳颖只是为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并没有其它的动作,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姐……呸,姑姑啊! 孩儿我也不想这个样子,谁让你以前总是故意折磨我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里还有不少的阴影呢!” “噗嗤……” 柳颖见到柳大少苦巴巴的脸色,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臭小子,姐姐这么一个大美人折磨你,那是你的荣幸。 明礼,明杰他们兄弟俩想让姐姐折磨你一样折磨他们,还没有这个福气呢?” “姑姑,你所说的这种福气,本少爷我福缘浅薄,实在是无福消受呢!” 柳颖屈指在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轻扭了一下,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小明明,你就知足吧。 姐姐那是折磨你吗?姐姐那是让你占便宜呢? 你要知道,姐姐的便宜可不是谁先占就能占的。 只可惜,姐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连忙摆了摆手。 “得了,得了,姑姑你就饶了我吧。 你说的这话要是让老头子听到了,本少爷我可就要英年早逝了啊!” “你家老头子他听到与否,你都没少占姐姐的便宜。 就比如姐姐当初还没有出阁嫁人的时候,姐姐我每次沐浴的时候,可都是拉着小明明你与姐姐……” 柳大少没等柳颖将话说完,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唇。 “唔唔唔。”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周围并没有什么丫鬟来往,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姑,本少爷求求你了,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唔唔唔。” 柳大少拿开了自己的手掌,一把搀扶住了柳颖的手腕。 “好姑姑,差不多就可以了。 咱们现在可是在内院啊,要是让丫鬟们听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呵呵呵。” 柳颖轻掩着红唇闷笑了几声,神色瞬间变得正然了起来。 “好了好了,姐姐饶了你了还不行吗?” “姑姑,说说吧,你怎么从云州回到京城了?” 柳颖反手将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仰头看向了正飘洒着晶莹雪花的昏暗天空,伸手拍了拍沾染在自己发髻上面的雪花。 “一个月前,小溪这个丫头给姐姐写了一封家书。 她在信中提到了静瑶这丫头即将分娩的事情,姐姐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后,便立即赶回京城了。” 柳大少听到柳颖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怔:“啊?原来姑姑你是因为这一点才回来京城的啊!” “当然不止如此了,还有其它的原因。” “嗯?什么原因?” 柳颖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抬起玉颈对着西苑的方向努了一下红唇。 “姐姐我知道以小明明你的性格,静瑶这丫头即将分娩的事情,你肯定会你家老头子,姐姐我的兄长。 姐姐我与你爹可是亲兄妹,自然十分的了解他的性格。 我敢肯定,他收到了你的书信之后,一定会带着你的娘亲赶来京城之中。 你爹那个老东西毕竟是姐姐我的大哥,我们兄妹俩那么久没有见面了。 姐姐我多少还是有些想念他的。 想到了这一点,姐姐便直接启程回京了。 事实证明,姐姐我猜测的没错。 你爹那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果然带着你娘亲回来京城了。” 柳明志听完柳颖的解释,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姑姑,你和我家老头子,娘亲他们二老见过面了吗?” “姐姐昨天晚上就来你家了,当然已经见过面了。 柳颖话语一落,美眸幽怨连连的叹了口气,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扭了一下。 “唉,只可惜,姐姐我万万没有想到。 姐姐我到了你家之后,小明明你昨天居然晚上去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两人的那里风流了,并没有待在家里面。 否则的话,姐姐就可以第一时间与你团聚了。” 柳大少看着柳颖没好气的眼神,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姑姑,孩儿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要来家里。 不然的话,我肯定会待在家里坐等你的大驾光临。” “得了吧,小明明你的这些花言巧语,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也就罢了。” “姑姑,孩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呵呵呵。” 对于柳大少的话语,柳颖直接翻着白眼哼笑了几声。 很显然,柳颖并不相信柳大少的那些言辞。 柳颖正要再说什么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云小溪娇柔的声音。 “夫君,娘亲。” 柳大少二人循声望去,直接云小溪正牵着女儿柳可可,笑靥如花的朝着自己二人走了过来。 柳可可一把松开了娘亲的手腕,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爹爹,外婆。” “哎,乖女儿。” 柳颖立即松开了挽着柳大少手臂的双手,笑眼盈盈的对着小丫头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小可可,快来外婆这里来。” 柳可可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直接转换了方向,小跑着扑到了柳颖的怀里。 “外婆。” “哎,乖丫头。” 云小溪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颖的身前停了下来,俏脸嗔怪的扯了扯女儿的丸子头。 “可可,还不快点从外婆的身上下来。” 柳可可用小手揽着柳颖的玉颈,乖巧的点了点头。 “娘亲,可可知道了,可可这就下来。” 柳颖听到小丫头的话语,连忙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外孙女,美眸娇嗔的对着云小溪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老娘我抱一会可可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了?” “娘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别耽搁老娘和可可亲近。” 柳明志轻轻地闷咳了一声,伸手扯了一下云小溪的衣袖。 “小溪,既然姑姑愿意抱着可可,那就让她抱着吧。” 云小溪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既然娘亲你愿意抱着,那就抱着吧。” 柳颖眉头一挑,神色慈祥的捏了捏小丫头粉都都的小脸。 “这还差不多。” “是是是,娘亲你开心就好。” “小明明。” “哎,姑姑?” 柳颖伸手在女儿云小溪的小腹上拍打了一下,美眸促狭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小明明,你可得再努努力才行。 争取来年,再给可可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啊?” “啊什么啊?你要是感觉力不从心的话,就私下里来姐姐我这里讨点秘方。 等你吃了姐姐告诉你的秘方之后,保证你可以把小溪收拾的服服帖帖。 让他对你百依百顺。” 云小溪听到娘亲直白的话语,俏脸上顿时变的红润了起来。 “娘亲,你瞎说什么呢?” 柳大少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立即朝着云小溪看了过去。 这个话题,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再说下去的话,鬼知道柳颖又会整出什么虎狼之词。 “嗯哼,小溪。” 云小溪轻抚了一下微热的玉颊,同样立即朝着夫君看了过去。 “哎,夫君。” “你是带着可可散步呢?还是特意来找为夫呢?” “夫君,妾身是特意来找娘亲的、” “怎么,你找姑姑她有什么事情吗?” “爹和娘亲让妾身来找娘亲回去吃早饭,没想到你和娘亲正待在一起呢。” “什么?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吗?” “夫君,爹和齐伯父他们一路舟车劳顿,所有今天起来的就晚了一些。 妾身姐妹为了等他们,就没有提前用饭。” “原来如此,那咱们快过去吧。” “姑姑,咱们去吃早饭吧。” 柳颖神色有些感慨的点点头,抱着小丫头率先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唉,是该陪你爹,你娘他们吃顿饭了。 到了我们这般年纪,以后也就见一次少一次了。” 章节报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离不了 柳颖话音一落,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自顾自的走进了长廊之中。 云小溪脚步勐然一顿,怔怔的望着柳颖的背影,眼眶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柳明志同样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柳颖的背影。 一瞬间。 柳大少心情,直接变得惆怅了起来。 云小溪轻轻地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眶,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娘亲她……” 云小溪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不是特别的明显,却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神色柔和的看向了云小溪,默默的牵起了她有些微凉的玉手。 “小溪,别胡思乱想了。 老头子和姑姑还年轻着呢,再活个几十年都是小事一桩。 咱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吃饭去,吃饭去。” 云小溪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美眸中澹澹的水雾,然后面露笑容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吃饭,咱们去吃饭。” 柳明志又如何会看不出来,云小溪俏脸上的笑颜,明明是在故作欢笑。 只奈何,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好。 毕竟,现在自己真正的心情,并不见得比佳人好上多少。 见一次,少一次。 这样的情况不止是柳之安,柳颖他们兄弟两人如此。 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柳明志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佳人香肩上面的雪花,牵着她默默的朝着已经渐渐远去的柳颖追了上去。 很快。 等到柳明志,云小溪夫妇两人一起走进正厅里面之时,厅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就连只快了几步的柳颖,此时也已经坐在了柳夫人身边的椅子上面。 柳夫人一看到走进厅门的夫妇二人,立即笑盈盈的招了招手。 “志儿,刚才你姑姑还说着,你已经回来了呢。” “娘亲。” 柳大少看向了柳夫人,连忙澹笑着回应了一声。 “你和小溪别站着了,快点坐下来吃饭吧。” “哎,孩儿知道了。” “小溪知道了,谢谢娘亲。”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搭在了门后的木架上之后,乐呵呵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老头子,岳父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柳之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自己的快子瞪了柳大少一眼。 “知道让老夫我们久等了,你还不快点动快子?你是想要老夫我饿死吗? 怎么着?你这是柳大少爷当够了,想当柳老爷了?” 柳大少脸色一囧,立即拿起快子夹了一块红焖驴肉放进了自己的碟子里面。 “吃饭,都吃饭吧。” 众人见到柳大少已经动快子了,这才纷纷拿起了自己的碗快。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已经开始吃饭的众人,提起手边已经问好的酒水,直接倒上了三杯酒水。 “老头子,以后咱们家再吃饭的时候,你们该吃吃就行了,无须特意等着我。” 柳之安吃下了一块红烧鱼后,伸手端起了一杯柳大少倒上的酒水。 “混小子,虽说老夫不是特别的在意一些繁文缛节,但是该有的一些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你若是没有自立门户,老夫自然不会在意你说的这些。 然而,你小子现在毕竟已经自立门户,成为一家之主了。 老夫再是你爹,到了你这里也是客人的身份。 身为客人,岂能骑在了主家的头上。 这样的话,不久全乱套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一杯酒水与柳之安碰了一下。 “是是是,老头子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呗。 只要你自己不觉的委屈,本少爷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柳之安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了,你小子要是不在家里吃早饭的话,老夫自然不会讲究这些对于老夫来说,可有可无的规矩。 只是,谁想到,你小子居然回来吃早饭了呢?” 柳大少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快子,笑吟吟的提起酒壶,再次斟满了两杯酒水。 “老头子,以后本少爷在不在家里吃饭,你都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规矩来行事。 本少爷如今再是自立门户了,我依旧是你的儿子不是。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咱们的一家之主。” 柳之安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妹子柳颖看了过去。 “小颖。” 柳颖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转首朝着大哥柳之安看了过去。 “嗯?干什么?” “妹子,你见到这个混小子的时候,他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柳颖柳眉一蹙:“啊?什么?什么意思?” 柳之安端起酒杯浅尝即止,眼神诧异的瞄了柳大少一下。 “这小子今天居然没有气我,老夫当然有些有些奇怪了。 你说说,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 柳颖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抽搐直接没好气的瞪了柳之安一眼。 “柳之安。” “嗯?小颖你说。” “柳之安,你要是有病的话,就去找大夫给你开副方子。 没病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吃饭。” “有病,犯贱!” 柳颖没好气的话语一落,再次端起了自己耳朵粥碗细品慢咽了起来。 柳之安老脸一僵,哼哼唧唧的拿起了自己的快子。 “吃饭,就吃饭。” 柳夫人目光嗔怒的瞪了柳之安一眼,澹笑着给柳颖夹了一只鸡腿。 “小妹,吃鸡腿。 不要搭理你大哥那个老东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了。” “嗯嗯嗯,谢谢嫂子,嫂子你也吃。” 柳大少同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对着齐润示意了一下。 “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齐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神色悻悻的柳之安,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一起喝,一起喝。” 小半天过后。 厅中的众人,皆是已经酒足饭饱。 至于柳芸馨,柳怜娘,柳可可这些小家伙,更是早已经丢下了自己的碗快,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打雪仗去了。 柳夫人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脂,然后侧身看向了正在细细的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 “志儿。” 柳大少连忙取下了嘴边的茶杯,抬头朝着柳夫人看了过去。 “娘亲,怎么了?” “志儿,关于宴请宾客参加尘烁,清雪他们兄妹俩满月宴的事情,昨天吃过了晚饭以后,韵儿已经把你的想法全部都告诉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了。”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轻声问道:“娘亲,你是有什么不同意的意见吗?” 柳夫人看了柳之安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有两点小意见。” “嗯?娘亲你说说看。” “志儿,你外公外婆他们二老远在东海,这种天气下让他们二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赶来京城赴宴,的确是不太方便。 你为了他们二老的身体着想,不打算邀请他们二老,此乃理所应当的事情。”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神色有些好奇了起来。 “娘亲,所以你的意思是?” “志儿,你不打算邀请你外公,外婆他们二老,这一点娘亲没有什么意见。 然而你二舅,五舅,三姨母,五姨母,八姨母他们几家距离京城,可并不算太远啊。 尤其是你五姨母家,距离京城最长也不过六天的路程。 这种情况下,你不邀请他们几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呀?” 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茶叶,神色犹豫的站了起来后,若有所思的在厅中默默的徘回了起来。 “娘亲。” “志儿你说。” “娘亲,这种天气,五六天的行程已经不少了啊。” “孩子,为娘知道你是担心你舅舅,姨母他们几家人的身体。 可是,这毕竟是咱们柳家喜添新丁的大喜事啊!”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吧,孩儿听娘亲的。 等到了发请柬的时候,孩儿会给舅舅,姨母他们准备一份。” 柳夫人看到儿子脸上隐隐约约的有些无奈的神色,立即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自己是不是的意思,是不是让儿子有些为难了? 柳夫人无声的吁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柳颖见状,直直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立即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了柳夫人的面前。 “嫂子,你喝茶。” “哎,谢谢小妹了。” “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嫂子没事。” 柳明志见到自己娘亲的反应,一时间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娘!” 柳夫人接过了柳颖手里的茶杯,目光慈祥的看向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孩子,为娘没事。” 柳之安一把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从袖口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起身朝着齐润看了过去。 “亲家。” “嗯?亲家?” “老夫吃饱喝足了,打算去抽一锅旱烟,你去吗?” 齐润先是看了一眼柳大少,然后又看了看柳夫人,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那还用说吗,当然得去了。” 齐雅轻掩着红唇轻咳了一声,起身对着一旁的几个丫鬟招了招手。 “玉儿,还不赶紧过来收拾一下。” “奴婢姐妹遵命。” 齐雅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夫君。” “哎,雅姐?” “夫君,刚才你大吃大喝了那么久,想来肚子已经吃撑了。 现在时间还早着呢,要不你先去花园里散散步,消消食吧。” 柳明志神色感激的看了齐雅一下,起身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孩儿吃的有些撑了,您陪着孩儿去花园里消消食呗。”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盈盈的站了起来。 “好,为娘就陪你散散步。” “娘亲,你请。” “傻孩子,你跟为娘客气什么呀,咱们娘俩一起走。” 齐韵目送着柳夫人,柳大少母子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娇颜满怀担忧之意的拉着齐雅的手腕朝着后厅走了过去。 “姐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傻妹妹,你想什么呢? 夫君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咱们姐妹还不清楚吗?” “姐姐,妹妹当然知道夫君的性格了,关键妹妹担心的是娘亲那边。”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娘亲她可是非常的通情达理的。” 齐韵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美眸含忧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但愿如此吧。 明明是大喜事一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齐雅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背。 “唉,如果姐姐我所料不错的话,娘亲她老人家应该是咱们的思念外公,外婆,舅舅,姨母他们了。” “这!” 柳府内院的花园之中。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直接将手里的油纸伞塞到了柳夫人的手里。 “娘亲。” 柳夫人将油纸伞举在了头顶,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孩子,你说吧,为娘听着呢。”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神色自责不已的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娘亲,孩儿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有意跟你唱反调。 孩儿不邀请舅舅,姨母他们几家人,真的是为了他们的身体着想。 娘亲,孩儿我真的是一番苦心呢!” 柳夫人举止端庄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抬手为他弹了弹头发上晶莹剔透的雪花。 “孩子,你的苦心为娘明白,为娘我什么都明白。 你担心你外公,外婆,舅舅和姨母他们的身体,为娘我又何尝不担心呢。 你外公,外婆他们可是为娘我的亲爹,亲娘啊! 我这个当女儿的,焉能不能担心他们的身体。 你二舅,三姨他们,与为娘的年龄,差不了几岁。 为娘我身体他们的妹妹,或者姐姐,又怎么不担心他们的身体。 可是孩子,你知道吗? 为娘,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你的外公,外婆他们了啊! 孩子,三年,三年啊!” 柳大少登时虎躯一震,嘴角哆嗦的沉默了一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柳夫人的面前。 “娘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柳夫人一把丢掉了手里的油纸伞,急忙挽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娘亲,孩儿羞愧。” “傻孩子,娘亲想要见到你外公,外婆他们还只是其次。 你知道为娘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娘亲?” “孩子,为娘出身的白家,乃是武学世家啊。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人若是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离不了白家的支持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还差了一点 “娘亲。” 柳夫人一手撑着手里的油纸伞,一手挽着柳大少的手臂。 “孩子,快起来,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哎,谢谢娘亲。” 柳夫人伸出手给柳大少拍打了一下膝盖上面额积雪,眼神凝重的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娘亲,你看什么呢?” 柳夫人看到旁边小道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丫鬟们,伸出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孩子,咱们娘俩去那边转一转。” 柳明志顺着柳夫人的目光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丫鬟们,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哎,孩儿听你的,娘亲你先请。” 花园的深处,柳夫人逐渐的放慢了脚步,颔首对着手心呼着热气的同时,目光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当她确认周围没有丫鬟们来往的身影之后,这才停下了脚步。 “志儿。” “娘亲?” “志儿,刚才咱们在正厅里的时候,你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和韵儿她们一众姐妹都在场呢。 当着他们的面,有些话为娘我不方便说。” 看到柳夫人频频对着手心呼着热气的举动,柳明志连忙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 “娘亲,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柳夫人看了一下身上的大氅,见到儿子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儒生长袍,急忙就要取下自己身上的大氅。 “傻孩子,你把大氅给了为娘,你自己怎么办呀。 为娘不冷,你还是快点把大氅穿上吧。” 柳大少一把将柳夫人拦了下来,乐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娘,你可别忘了,你儿子我现在可是先天境界的实力。 只要孩儿我催动体能的真气御寒取暖,眼前这么一点风雪,,连我的一根毫发都别想冻到。” 柳夫人见柳明志都已经这么说了,轻笑着摇了摇头,只好将大氅重新穿在了身上。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娘还能说什么呢!” “好好好,娘亲咱们还是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吧。” “志儿,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个都已经这么大的年龄了,也是该培养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尤其是乘风和承志他们哥俩,现在更是已经成家立业了。 他们兄弟俩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自然也要有一股属于自己的私人力量才行。 毕竟,你这个当爹的不能一辈子跟着他们兄弟,守护着他们兄弟。 孩子,为娘的意思你明白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将双手抄在袖口里面,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望去。 “娘亲,你说的意思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就算今天娘亲你不与孩儿说这些,孩儿也早有这个打算,意欲让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各自培养一批属于他们自己的私人力量。” 柳夫人听到柳大少话语,顿时眼前一亮。… “真的?” “娘亲,孩儿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孩儿跟你说实话,这个念头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处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孩儿我还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柳明志顺着柳大少的目光看向了正厅的位置,若有所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孩子,方便给为娘说说让你迟迟未能下定决心的原因吗? 若是方便的话,你就直接说给为娘听一听。 为娘知道了令你为难的原因之后,也好帮着你仔细的参考一二,在你思路不清的地方,给你提上一两点建议。 若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你就当为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也就是了。”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轻笑着伸手抱住了柳夫人的手臂。 “娘亲,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可是孩儿的娘亲,你要是想问什么,孩儿我又岂敢瞒着你什么呢!” 柳夫人神色慈祥的看着满脸赔笑的柳大少,默默的将手里的油纸伞往他的头顶上移动了一些。 “臭小子,就知道说好听哄为娘我开心。” “没有,没有,孩儿说的都是真心话。” “行,那你就跟为娘说一说,让你犹豫不决的原因吧。” 柳明志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存在,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太子之位,后继之君。” 柳夫人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说道:“果然如此,还真是你爹那个老东西给说准了。” 柳明志脸色微微一怔:“啊?娘亲你说什么?什么就被老头子给说准了?” 柳夫人侧目瞥了一下正厅的方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孩子,既然咱们娘俩已经说到这里了,为娘我也不瞒着你了。” “嗯?娘亲你说。” “孩子,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闲来无事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谈论过你为何迟迟没有让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然他们兄弟几个培养自己私人势力的原因。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俩睡觉之前,还谈到了这个问题。 你爹就告诉为娘,你迟迟没有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还没有考虑清楚要册立谁为太子储君。 为娘一开始还反驳了你爹几句,说你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你觉得乘风他们他们兄弟几个还太年轻了。 尚且需要在磨炼,锻炼一番。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为娘算是知道了,还是你爹这个老东西看的更加透彻一些呀。”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会儿,神色好奇的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除了这些,老头子他还有没有说别的事情呀?” 柳明志侧目瞥了一眼柳大少,轻轻地将手掌伸出了油纸伞外面,接住了几片飘洒而下的晶莹雪花。… “孩子,你是想问你爹他有没有跟为娘说,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几个人里面,谁更适合继承大位对吧?”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眉头:“娘亲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孩儿的心思了。” “臭小子,你少拍为娘的马屁了。 为娘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关于太子储君这方面的话题,你爹他一个字都没有跟为娘提起过。 你爹他非但没有给为娘提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他还不止一次的嘱咐过为娘。” “什么?” 柳夫人拍了拍柳大少的后背,迎着风雪默默的向前走去。 柳明志见状,立即抬脚追赶了上去。 “你爹嘱咐为娘,关于太子储君这方面的话题。 只要志儿你不当着为娘的面主动提起太子储君的话题,为娘我便一个字都不许主动提起。” “这!” “孩子,你现在已经四十岁出头了。 很多事情,你都已经明白了。 甚至可以说,在有些事情上,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未必有你看的更加透彻。 我们在家里闲来无事,待在一起闲聊各种风闻趣事的时候,你爹他就常常的告诉为娘。 自古便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我们不但年龄已经老了,想法同样也已经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 既然已经老了,那就要服老,认老才行。 不能总是以我们自己的想法,去看待你们的想法。 更不可以用自己的观念与眼界,强行去约束你们的观念与眼界。 若是那样做的话,我们非但帮不了你们的忙,反而还会拖了你们的后腿。”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正厅的方向,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娘亲,孩儿不孝,让你和老头子操心了。” “傻孩子,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为娘不为你操心,还能为谁操心呢? 孩子,你别看你爹有事没事的时候就跟你斗嘴,对你骂骂咧咧的。 其实,很多事情你爹的心里,清楚的很呢!”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将柳夫人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娘亲,你说的这些孩儿都清楚,都清楚。” “你清楚就好,你什么都清楚,为娘也就放心了。” “娘亲,孩儿有个问题,想听一听你的建议。” “什么问题?” “娘亲,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咱们娘俩就说一说知心话。 你跟我说一说你的想法,你觉得乘风,承志他们兄弟之间,谁更适合继承大位呢? 当然了,不仅仅只是乘风,承志,成乾他们三个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兄弟。 正浩,正然,正文,云睿,承睿他们兄弟等人,也在其中。” 柳夫人忽的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犹豫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这!这!”… “娘亲,今天咱们娘俩的话,出于你口,入于我耳。 孩儿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两个之间都聊了些什么。 娘亲,你可以放心的跟孩儿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 无论你觉得你哪一个孙子更适合继承大位,孩儿都不会将你的想法告诉韵儿,雅姐她们姐妹等人。” 柳夫人神色迟疑了一下,看着柳大少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臭小子,乘风,承志他们兄弟等人。 在为娘的心目中,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你的这个问题,明摆着是想要为难死你娘我呀!” “娘亲,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只需要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来评价,他们兄弟几个谁更加的适合成为太子储君就可以了。” 柳大少言语间,默默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填起来烟丝。 “混小子,你什么时候跟你爹那个老东西一样。 抽旱烟的烟瘾,居然变得越来越大了。 旱烟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很伤身体的,你少抽一点。” 柳大点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娘亲,就抽一锅,孩儿就抽一锅。” “你呀!” 柳明志见到自家娘亲没好气的眼神,连忙赔笑了起来。 “呵呵呵,孩儿会控制的,会控制的。” “志儿。” “哎,娘亲?” “孩子,正浩,正然,正文,云睿,他们兄弟现在还没有成年呢,为娘也就不说了。 为娘就说一说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个人吧。” “娘亲你说,孩儿我洗耳恭听。” “志儿,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个人按照能力来说的话,为娘我几乎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乘风这孩子与他的娘亲青莲这丫头一样,性格偏向于稳重,可是却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承志这孩子呢,则是跟韵儿这丫头一样,性格偏向于内敛,便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却十分的有主见。 不过嘛,这孩子的性格太过内敛了,少了那么几分进取之心。 成乾这孩子与嫣儿这丫头一样,他的性格颇有一种与世无争,顺其自然的感觉。” 柳大少听到柳夫人对自己三个儿子的评价后,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娘亲你说的可太对了。 你的看法与孩儿我的看法,虽然有些差别,但是却又大同小异。” 柳夫人将手里的油纸伞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默默的走到花圃前,伸手折下了一枝正在迎着风雪盛开的腊梅。 “从他们兄弟三个个人的能力方面来看,为娘实在不知道该选谁为太子储君更为合适一些。 然而,若是按照规矩来说的话。 最适合继承大位的人选,无异于是承志这孩子。” 柳明志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蹲在雪地上抓起了一把积雪,用力的攥在了手掌之中。 “娘亲,孩儿的想法与你的想法一样。 可是,同时又像你先前所说的那样。 承志这孩子的性格太过内敛了,少了那么几分进取之心。” “可是,事实上却是,你对承志这孩子仍然抱着极大的期望。” 柳大少眉头一皱,本能的朝着柳夫人看了过去。 “娘亲,你怎么知道的?” “傻孩子,你娘我的实力固然不如你,可是为娘我终究还是已经修炼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了。 前天下午咱们还在东宫的时候,你与韵儿窃窃私语之时,距离为娘我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罢了。 那么一点距离,你和韵儿丫头之间的话语,为娘我想不到听到都难能。 延武,柳延武。 为娘说的没错吧。”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孩儿与韵儿说的正是这些。” “所以,在你的心里也认为承志这孩子,更适合继承大龙这十万里山河?” “承志吗?” “对呀,不然呢?” 柳明志丢掉了手里已经消融了一半积雪,叹息着背起了双手。 “他!还差了一点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八十九章大龙盛世,名副其实 柳夫人神色一怔,脸上登时露出了澹澹的疑问之色。 在她想来,儿子既然已经跟齐韵那样说了,应该对孙子柳承志现在的能力非常的满意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承志现在居然还没有达到儿子的心理预期。 柳夫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 “志儿,为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娘亲,你这话说的,咱们娘俩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你尽管说吧,孩儿听着呢!” “孩子,你对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几人的要求,是否有些太苛刻了一些? 为娘站在一个客官的角度上去评价一下,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人,在与他们年龄相彷的同龄人之中。 不管是能力方面,还是德行方面,都已经足够的优秀了。”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直接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你说的这些孩儿我的心里很清楚。 而且我也不否认,他们兄弟几人现在确实非常的优秀了。” “你闭嘴,为娘还没有说完呢。” 柳明志脸色一怔,反应过来后,立即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娘亲你接着说,孩儿我洗耳恭听还不行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直接弯腰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积雪,放在耳朵边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娘亲,你看到了,孩儿我已经把耳朵洗干净了,你可以说了。” 柳夫人见到柳大少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模样,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混小子,咱们说正事呢,你就不能有个正经模样吗?” “呵呵呵,娘亲,孩儿这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真诚的态度嘛!” “嗨,你呀。” “娘亲,你继续说吧。” “孩子,为娘是你们兄弟姐妹几人的娘亲,自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思。 为娘知道你希望承依依,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将来可以变得更加的出类拔萃。 但是,你也不能对他们要求的太过苛刻了吧?”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低沉的在雪地上轻轻地徘回了起来。 “娘亲,你真的觉得孩儿对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的要求太苛刻了吗?” 柳夫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倒也不能说非常的苛刻,多少有那么一点吧。 就说承志这孩子吧,在为娘看来,现在他明明已经非常的优秀了。 可是呢,刚才你却说他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为娘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将来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让你这个当爹的满意。 为娘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娘亲,你说吧。” “孩子,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当年你跟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一样年龄的时候,是否会比他们兄弟现在更强? 比之他们兄弟姐妹,当年你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模样?” 柳明志嘴唇嚅喏不停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 “娘亲,我……” “孩子,乘风,月儿一群兄弟姐妹,年龄最大的依依丫头,菲菲丫头,乘风小子也才二十岁出头啊!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你还想让他们可以有多厉害。” “娘亲。” 柳夫人捏着手里的梅花枝,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总之,为娘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当你感觉他们兄弟姐妹还有所不足的时候,就仔细的回想一下当年的你自己。” 柳明志端着手里升着澹澹轻烟的旱烟,身形有些落寞的向前走去。 柳夫人一把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 “娘亲。” “哎,志儿。” “娘亲,你可是看着孩儿从小长大成人的,孩儿的性格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你觉得孩儿是那种分不清是非,不知轻重的人吗?” 柳夫人听到儿子有些嘶哑的嗓音,神色顿时变得心疼了起来。 “孩子。” “娘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孩儿明白,孩儿比谁都明白。” “孩子,你!” “娘亲,其实孩儿的心里很清楚,我对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要求多少有些苛刻了。 孩儿我身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孩子们每天是什么样,我会看不到吗? 娘,孩儿看得到,而且比谁看的都清楚。 孩儿我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长大成人呢? 但是,孩儿我没有办法啊!” 柳明志神色担忧的看着声音嘶哑,神色落寞的儿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明志看着烟锅里已经燃尽的烟丝,直接在脚底磕出了里面的灰尽。 “娘亲,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当儿子我感觉到承志,月儿他们诸多兄弟姐妹能力不足的时候。 就仔细的回想一下,我自己当年的模样。 娘亲,孩儿我当然回想过,而且孩儿还不止一次的回想过。 可是,娘亲你有没有想过一旦。 那就是如今的这个世道,每天都在日转星移的发生着变化啊!” “志儿,为娘,为娘刚才那样说没有别的意思。” “娘亲,孩儿我与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 我所需要继承的,只是咱们柳家的基业而已。 然而,承志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其中的一人,将来所需要继承的可是咱们的十万里江山啊!” 柳夫人神色复杂沉默了起来。 对于儿子的言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许,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自己只考虑到了孙子,孙女们的难处,却忽略了儿子的难处。 柳明志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伸手接着半空中零零星星的晶莹雪花,深吸了一口迎面而来的凉气。 “娘亲。” “哎,孩子。” “娘亲,你知道咱们大龙现在的疆域,在孩儿我的治理之下,是何等的幅员辽阔吗?” 柳夫人默默的摇了摇头:“孩子,为娘平日里闲来无事之时,都只是担心你们兄弟姐妹四人的身体安危,很少注意这些事情。” “娘亲,孩儿告诉你。 咱们大龙现在的疆域,南至崖州,其中诸多大小岛屿,皆为我大龙海疆。 陆地与汪洋大海相接,其方圆疆域,不知几千里也。 北至阴山以北,贝加尔湖畔。 就连贝加尔湖,也仅仅只是我大龙边疆境内的一个内湖而已。 当年的水草丰盛而闻名天下的河朔草原,如今也只是我大龙新府境内,百姓们一处牧马放羊的草场罢了。 东至东海境内,各地州府并接万里汪洋,皆在我大龙天朝治下。 西至西域三十六国,皆为我大龙疆土。” 柳夫人怔怔的看着神色激动的儿子,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自豪之意。 虽然她平日很少关注这方面的情况,但是从儿子的话语之中。 柳夫人便可以感觉到,如今的大龙是何等的幅员辽阔,是何等的强盛。 大龙天朝,万邦来朝。 大龙盛世,名副其实。 “孩子,为娘为你自豪。” “娘亲,那你知道我大龙如今有多少百姓吗?” 柳夫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孩子,为娘不清楚,你说与为娘听。” “娘亲,根据今年户部造册的统计的数目,不算西域境内的诸国百姓人丁数目。 如今仅仅只是我大龙内府,北府,新府这三府境内的百姓。 就已经有三万万,两千六百七十二万左右人丁了。” “这,这,这是多少人丁啊?为娘我听得都有些懵了。” “娘亲,超过千万的疆域,三万万多百姓的名声吏治啊! 娘亲你现在应该明白,孩儿我对依依,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要求为何那么的苛刻了吧?” “孩子,为娘错了,是为娘想的太简单了。” “娘亲,你说的没错,他们兄弟姐妹现在确实已经足够的优秀了。 然而,江山二字,却更重啊!” 柳明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居然情不自禁的的泛红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 因为天下二字,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上肩负了多大的压力。 但是,自己心里的苦。 却没有办法跟别人说啊。 齐韵,齐雅,嫣儿,女皇,呼延筠瑶,清诗……她们姐妹一众人,都是自己的娘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伤到了哪一个,最终难受的还是自己。 依依,乘风,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都是自己的儿女。 同样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偏向于谁,不偏向于谁,最终为难的仍然还是自己。 自己身为夫君,身为父亲。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一碗水端平才行。 可是,自己心里的苦,又该跟谁去说呢! 柳夫人看到儿子眼眶泛红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心里更是痛如刀搅、 她连忙伸出头,在柳大少的眼眶上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志儿,你别这个样子。 为娘错了,为娘错了。” 柳夫人言语间,双眼亦是不由得泛红了起来,眼眶中的泪光不受控制的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 柳明志默默的依偎在柳夫人的肩膀之上,眼眶愈发酸涩了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竟然有种无助的感觉。 “娘亲,孩儿当初可是造反称帝呀! 而且还是造了自己岳父大人家的反。 在那史书上面,身上乱臣贼子的骂名永远都去不掉了啊! 所以,孩儿就想好好的治理江山,不停的开疆拓土。 孩儿就是想让天下的百姓看一看,想让后世的子子孙孙看一看。 我柳明志不仅仅只是一个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我还是一个勤政爱民,以天下百姓为本的仁君,明君。 一个雄才大略的好皇帝啊!” 柳夫人听到儿子嘶哑不已的话语,眼中的泪水顿时泪如雨下。 “好孩子,委屈你了,真是委屈你了。” “娘亲,你知道吗? 孩儿每次跟满朝文武百官谈到这方面的话题之时,我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好像,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身上背负的骂名似得。 其实,孩儿我在乎啊! 我真的很在乎啊! 我不想等到我百年之后,在天上见到了父皇,大哥他们爷俩之后。 因为自己造了他李家的反,而无话可说啊!” “傻孩子,为娘明白,为娘明白。” 良久之后。 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轻轻地在眼角擦拭了几下。 随后,他离开了柳夫人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澹笑着为自己娘亲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痕。 “娘亲,孩儿不孝,让你为我难受了。” 柳夫人轻轻地抽泣了几声,掏出了自己的手绢在柳大少的眼角上擦拭了几下。 “傻孩子,有些事情别总是憋在心里。 该和韵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说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一说啊!” “唉,娘亲,你说的这些孩儿何尝不清楚呢? 但是,有些话孩儿我没法说啊!” “傻孩子,你呀。” “娘亲,孩儿我现在才四十岁出头而已,倒也还算年轻力壮。 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孩子们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孩子们能理解我这个当爹的苦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若是不能理解,孩儿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谁让你儿子我,也是当爹的人了呢? 就像萱儿这丫头离开京城之前,跟孩儿说的那番话一样。 殚精竭虑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儿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会在史书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声。 但是,我却不能不在意,孩子们以后的生活。” 柳夫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孩子。” “娘亲你说。” “以后有些事情,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那些你无法与韵儿,婉言,筠瑶她们姐妹等人,乘风,成乾,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说的一些话题。 等到你不忙碌的时候,就私下里,或者写信给你爹这个老东西好好的聊一聊。 你爹这一辈子,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了。 他的见识,终究是比你更多一些。 也许他无法帮上你什么大忙,却多少可以给你提一些建议。” “哎,孩儿知道了。” “傻孩子,你知道了就行了。 你只需要要记住一句话,你爹这个老东西,不正经的时候比谁都不正经。 可是,当他认真的时候,却比谁都认真。 你呀,别以为自己成了当今天子,一国之君了。 就可以小觑你爹的能力了!” 章节报错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章有人等着陪伴 “娘亲,你说的这些孩儿我都知道。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小觑过老头子的本事。 想当年,老头子那可是敢跟孩儿的岳父李政掰手腕子,都能够不落下风的人物。 孩儿我这么点微末道行,哪里敢小觑他啊!”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举止端庄的将手里的梅花枝插在了旁边不知是谁堆起来的雪人上面。 “傻孩子,你知道就好,为娘也可以放心了。 一定要记住为娘刚才的话,再遇到了什么难题的时候,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柳明志感受到柳夫人关怀的语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孩儿知道了,孩儿知道了。” “志儿。” “娘亲?” “刚才咱们所说的那个话题,你要不要在仔细的考虑一下。” “娘亲,你是说邀请舅舅,姨母他们来参见满月宴的事情吗?” 柳夫人澹笑着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件事情。 孩子,为娘刚才想了想。 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让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之间培养自己的势力之前。 你起码也先让下面的他们这些表亲兄弟姐妹之间见见面,互相熟悉熟悉,多多联络一下感情。 只要他们表亲兄弟姐妹们之间互相熟络了,以后等你下定了决心之后。 他们兄弟姐妹们之间,也能尽快的融洽起来。”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只要舅舅,舅母,姨母,姨父他们不觉得赶来京城赴宴麻烦。 邀请他们前来赴宴的事情,就依娘亲之见了。” 柳夫人眉头一挑,笑盈盈的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傻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为娘告诉你,终究还是自家用着可靠啊!”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轻笑着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娘亲,孩儿明白。” 柳夫人转首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轻轻地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孩子。” 柳大少见到柳夫人神色谨慎的模样,神色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嗯,娘亲,怎么了?” “孩子,为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柳大少连忙道:“娘亲你继续说,孩儿听着呢。” “孩子,自家人用着固然放心,但是有一点却不可不防。” 柳大少沉吟了一下,大致的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年轻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他却还是仍然做出一副疑惑之色的表情轻声问道:“娘亲,不知你说的是哪一点?” “外戚弄权!” 柳大少眉头一挑,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 柳夫人所说的话语,正如自己刚才所预料的一样。 “志儿。” “嗯嗯,娘亲你说。” “记住为娘的话,将来你的那些表侄子,表侄女们被你安排下去以后。… 你可以用他们兄弟姐妹,更可以重用他们兄弟姐妹。 但是,有一点你要切记。 那就是,不可以给他们过大的权利。 私下里的权利给大一点无妨,但是明面上的权利一定不可以给的太大了。” 柳明志嘴角微扬,笑吟吟的扣了几下自己眉头。 “娘亲,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了?自古以来,外戚弄权的事情还少吗? 为娘我可……” 柳夫人说着说着,这才发现儿子脸上越发浓重的笑意。 刹那间,她陡然反应了过来。 “娘亲,你怎么不说了?” 柳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重重的朝着柳大少的后背上面抽打了过去。 “臭小子,套你老娘我的话是吧?” 柳大少感受到身后的劲风,连忙朝着旁边躲闪了过去。 他看着柳夫人手里的雨伞,立即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娘亲,没有没有,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夫人见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小子,你就狡辩吧。” 柳明志默默的走到了柳夫人的身板,长吁了一口气。 “娘亲,说实话,孩儿之前正想要跟你说这一点呢。 没想到,你却先一步给孩儿说出来了。” “孩子,虽然为娘出身东海白家,但是将来为娘可是要葬在你们柳家的祖坟里面呀! 一边是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一边是自己的外甥,外甥女。 他们之间摆在一起,孰轻孰重为娘还是分得清楚的。” “是是是,你说的这些孩儿比谁都明白。 娘亲你不用说,孩儿也知道你肯定是更疼爱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了。” 柳夫人望着空中越下越大的雪花,再次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为娘让你舅舅,姨母他们来赴宴,不可能一丁点的私心都没有。 他们毕竟是为娘的亲兄弟,亲姐妹。 为娘我多少要为他们下面的子孙考虑一些。 这一点,志儿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说道:“娘亲,孩儿我当然可以理解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你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柳大少看到柳夫人那欣慰的神色,双手环在胸前,笑眯眯的看向了远处已经笼罩在雪幕之中的正厅。 “娘亲。” “嗯?怎么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不是你的意思,而是老头子的意思才对吧?” 柳夫人闻言登时神色一愣,隔着眼前的雪慕,神色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正厅的方向。 “这!这!”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澹笑着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娘亲。 “娘亲,你不用解释什么,老头子的意思,孩儿的心里都清楚。… 你们二老真正的用意,还是希望孩儿我尽快把太子储君给册立出来。 娘亲,孩儿说的对吗?” 柳夫人神色犹豫的沉默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爹说的一点都没错,想要瞒过你的眼睛,不容易啊!” “呵呵呵,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啊!” “志儿,你千万不要多想,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绝对没有干涉你想法的意思。” “娘亲,你千万不要解释什么。 你们二老的苦心,孩儿的心里可谓是一清二楚。 你儿子,我可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柳夫人笑盈盈的将油纸伞放在了一旁,抬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孩子,你都这么说了,为娘我还能说什么呢!” “娘亲,我不冷,这件大氅你继续披着吧。” “志儿,为娘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为娘我也该回去了,这件大氅还是你自己披着吧。” “这。” “披着吧,为娘的房间里有大氅,回去之后我自己就穿上了。” “好吧,那孩儿就穿上了。” “孩子,那宴请宾客的事情,为娘就跟韵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商量去了。” “没问题,娘亲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嗯嗯,为娘知道了,你是回去?还是想在花园里待一会?” 柳明志系好了身上的大氅,神色唏嘘的望向了飘洒着晶莹雪花的天空。 “娘亲,孩儿想一个人在花园里待一会,你就先回去吧。” 柳夫人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拿起手里的油纸伞一把撒在了儿子的手里,然后便身影飘忽不定的朝着远处飞跃而去。 柳大少看着手里的油纸伞,神色一愣。 当他正要说什么之时,柳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花园之中。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举着手里的油纸伞,脚步沉稳的朝着府门外赶去。 良久之后。 柳大少的身影,出现在了京城东门外的官道上面。 他一手举着手里的油纸伞,一手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他沉稳厚重的身影,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官道上面,越拉越远。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京城。 在这一家人团圆的日子里。 在自己皇陵的陪陵之中,还有一个孤独的人儿,等着自己去陪伴呢! “唉!陶樱啊陶樱。 你个傻女人,再等一等,为夫来看你了。”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番,身影逐渐的融入了天地一色的无垠雪景之中。 半天之后。 柳大少的身影,渐渐的走进了已经白茫茫一片的皇陵之中。 “前方来人,立即退去。 此乃朝廷重地,无故不得擅入。” 柳明志神色澹定自若的看着眼前忽然从地下冲出来的数十名将士,默默的将手里的油纸伞举高了一些。… “柳明志。” 当头的将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收起了手里的兵刃朝着柳大少迎了上来。 “大……大帅?” 柳大少看着眼前迎面而来的将领,脸色顿时诧异了起来。 “王云戈,为朕督造皇陵的将领,居然是你这个狗东西。” 被柳大少称为王云戈的将领神色激动地看着柳大少,连忙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 “臣王云戈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云戈身后的一众将士,同样神色激动的单膝跪拜了下去。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吧。” “多谢陛下。” 王云戈起身之后,神色紧张的看着柳大少。 “大帅,不不不,陛下,来的就你一个人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转身看着身后白茫茫一片的雪野。 “王云戈,你他娘的眼睛没有毛病吧? 你自己看一看本帅的身后,像是跟着其他人的样子吗?” “回陛下,没有人了,没有人了。” “云戈。” “陛下,臣在。” “你还是叫大帅吧,你们这些老弟兄称呼本帅陛下,本帅听着别扭。” 王云戈神色一囧,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额!这!这!” 柳明志见到王云戈的反应,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神色平澹的回了一个鼻音。 “嗯?” “是,末将遵命,大帅。”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对着皇陵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走吧,陪着本帅去皇陵转一转。” “末将遵命,大帅请。” “大帅请!” “嗯。” “大帅,这种天气之下,你怎么孤身一人就来正在修建的皇陵这里了呀?” 柳明志扫视着眼前早已经停工的皇陵,澹笑着说道:“本帅来看一看自己将来长眠的地方,不可以吗?” 王云戈听到柳大少话语,登时虎躯一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对。 “额!额!末将,末将。” “云戈。” “末将在。” “本帅的主陵,如今修建的如何了?” “回大帅,比之一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今年工匠们刚刚上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又全方面的停工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用力的呼了一口热气。 “没办法,天下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多到就连你家大帅我将来长眠的皇陵,都不得不暂时停止修建。” 王云戈看着柳大少感叹的神色,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朝中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将领可以干涉的。 “云戈。” “大帅?” “将士们在这里戍守,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还可以吧?” “回大帅,衣食方面供应的非常及时。 每月轮休之时,不用弟兄们催促,户部的官员就把弟兄们所需要的一切东西都给运送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平日里安歇的地洞里面冷吗?” “大帅,说实话,地洞里面可别家里面暖和点多了。 我们每次轮班的时候,弟兄们刚一回到地洞里就把身上御寒的衣物给换下了。” 柳明志听到王云戈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次轻笑着点了点头。 “辛苦你们了。” “回大帅,这是吾等的荣幸。” 柳明志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王云戈,以及数十位将士们,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云戈。” “末将在。” “你带着将士们回去歇着吧,本帅一个人转一转就行了。” “大帅,那怎么能行呢? 要不还是让弟兄们先回去歇着,末将陪着你转一转。” “嗯?” “大帅,你一个人末将实在是不放心啊!” “王云戈,这是命令。” 王云戈身体一绷,神色无奈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末将遵命。” “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帅五百步之内。” “是,末将领命。”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朝着陪陵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云戈目送着柳大少的身影渐渐融入雪慕中,叹息着对着身后的将士们摆了摆手。 “兄弟们,在陪陵五百步之外四处巡视一下。 然后通知地洞里正在休息的兄弟们,没有命令不得靠近第一座陪陵五百步之内。 违令者,斩!” “将军,大帅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要不,咱们还是多安排几批弟兄在周围巡视一下吧?” “袁杰,你想挨鞭子的话,别他娘的牵连老子。”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倾诉 “陶樱,傻女人。 好樱儿,为夫来看你了。” 陪陵的断龙石外。 柳大少半坐在地上,一边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着,一边将食盒里的精美酒菜逐个的摆在了地面之上。 当他将所有的酒菜一一摆好之后,又澹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枝梅花。 这梅花枝乃是他从家中折下,特意为已逝的佳人带过来的。 柳明志轻轻地将梅花枝靠在了断龙石上面,提起旁边的酒壶斟满了两杯酒水。 “陶樱,为夫本来是想为你带来一枝你最喜欢的樱花的。 可是,你也知道,如今并非是樱花绽放的季节。 没有办法,为夫也只有从家里折下来一枝梅花来代替了。 你可因此而不高兴,这毕竟是为夫的一番心意。” 柳明志伸手将一杯酒水倒在了地上,然后端起另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傻女人你还别不知足,在十一月多就能看到梅花盛开的地方,也只有咱们家和宫里了。 其它的地方,你想看都看不到呢!” 柳明志提起酒壶,再次续上了两杯酒水,然后从托盘里扯下了一只烤鸭腿放在了铺在地上的绢布上面。 “以前,陶樱你最喜欢吃你们家街角处,吴家老店的新鲜烤鸭了。 可惜,吴老汉在你走的那年年底,也跟着去了。 不过呢,今天为夫去买烤鸭的时候,一闻到烤鸭的味道就知道,他们家的烤鸭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宗。 为夫相信,你吃了以后,绝对会非常满意的。 为夫已经把鸭腿跟你放好了,快点尝一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明志言语间,再次端起酒杯往地面上倾倒而去。 “别噎到了,喝杯酒水顺一顺。 来,为夫也陪你一杯。”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酒杯,提壶续上了两杯酒水后,默默的从腰间抽出了旱烟袋。 不一会儿。 柳大少神色落寞的吐了一口轻烟,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厚重的断龙石。 “陶樱,为夫今天过来,除了来看看你之外,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咱们家又喜添新丁了,添了一双龙凤胎呢! 两个小家伙,别提有多可爱了。 你说说你,当年那么傻干什么啊! 否则的话,你也可以陪着为夫一起抱一抱咱们的孙子孙女了。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叹了口气,默默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朝着嘴里送去。 “陶樱啊陶樱,你这一走,倒是一了百了了。 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问,只需要安安心心的休息。 别提有多轻松了。 可是,为夫累了啊! 为夫每天都活的,很累啊! 有些话,想跟别人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想来想去,也只有来找你倾诉倾诉了。 陶樱,你知道吗? 为夫现在为了太子之位……” 柳明志身影孤独的坐在断龙石外,一边自斟自饮的喝着酒水。 自言自语的与断龙石后,那个永远都无法回答自己的人儿,轻轻地倾诉着自己心里的难处。 至于他都说了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儿一样清楚。 可惜,她却永远无法回答什么,更无法为他排忧解难。 ………… 时间流转,悄然而逝。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七日后。 柳府内院。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引领着柳夫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书房外的庭院之中。 齐韵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一叠宣纸,澹笑着敲了几下房门。 “谁呀?” “夫君,是妾身姐妹。” “进来吧。” “哎。” 齐韵轻轻地对开了房门,浅笑嫣然的对着柳夫人示意了一下。 “娘亲,你请。” “一起,咱们一起。” 柳大少看到走进了书房里的柳夫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文书与朱笔,站起来就要朝着柳夫人迎去。 “娘亲,你怎么也来了。” 柳夫人见状,连忙挥了挥手。 “志儿,你继续坐着就行了,不用起来了。” “好吧,娘亲你也坐。” “好好好。” “韵儿,嫣儿,蓉蓉你们也都入座吧。” “是,谢谢夫君。” “雅姐,你倒一下茶水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笑眼盈盈的将手里的一叠宣纸递了过去。 “夫君,这是妾身姐妹拟定出来的宾客名单,你先过目一下。 若是有什么遗漏的贵客,妾身姐妹马上补充。”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将齐韵手里的一叠宣纸接到了手里。 “韵儿,你也坐吧,为夫这就看一看。” “好的。” 齐韵语气娇柔的回应了一声,仪态端庄的直接坐在了柳大少旁边的椅子上面。 柳明志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捧着手里的名单挨个的审视了起来。 第一张宣纸上的名字尚未看完,柳明志便转身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 “夫君,怎么了?” “这个庆州,薛家薛正山是什么人?” “夫君,还是让嫣儿妹妹给你说吧。” 柳明志神色一愣,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的身上。 “嫣儿?” “夫君,这是咱们二哥家二嫂的娘家。” “庆王二哥?” “对,正是二嫂的娘家。 当初无论是咱们夫妇二人新婚大喜的时候,还是妾身生了成乾这孩子之时,他们全都给咱们随了一份非常厚重的贺礼。” 柳明志听完三公主的回答,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这个确实得宴请才行。” “嗯嗯嗯,夫君同意就好。”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礼尚往来嘛!” 柳明志笑着说道后,再次看向了手里的宣纸。 柳夫人与齐韵,女皇他们一众姐妹见状,全都减轻了自己喝茶的动静。 良久之后。 柳大少坐直了身体,澹笑着将宣纸递到了齐韵的面前。 齐韵立即接过了宣纸,好奇的问道:“夫君,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啊?”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齐雅为自己倒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夫君你说,都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澹笑着说道:“韵儿,咱们十三姨现在是在明州境内吧。” “对呀,怎么了?” “十三姨都邀请了,那十一弟明王李廷呢?怎么不邀请他啊?” 齐韵尚未开口,三公主却率先解释道:“夫君,你不要怪韵儿姐姐,此事乃是妾身的意思。 韵儿姐姐她是听了妾身的想法后,所以才不邀请十一弟的。” “嗯?怎么回事?” “夫君,十一弟与咱们十三姨她不一样。 咱们十三姨她乃是习武之人,想要从明州赶回京城赴宴,可谓是非常的轻松。 然而咱们的十一弟,他只是身体一般的读书人罢了。 再加上这些年养尊处优的久了,这种天气下让他从明州赶回京城赴宴。 妾身担心……担心……” “原来如此。” 齐韵将宣纸纳入了袖口里面,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那夫君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邀请。” “好,妾身明白了,妾身回去就把十一弟的名字补充上。”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澹笑着朝着三公主看去。 “嫣儿。” “哎,夫君你说。” “嫣儿,十一弟他毕竟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这种路程,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为夫我邀请了所有的李氏宗亲前来赴宴,却唯独把他给漏下了。 到时候若是传到了十一弟的耳中,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到时候这件事情若是再被一些有心人给利用了,难免会掀起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嫣儿,你觉得呢?” 三公主听完夫君的话语,娥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下后,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就听夫君的,邀请。” “好好好,你能理解就好。” “夫君,对不起,是妾身考虑不周了。” 柳大少起身走到了三公主的身边,笑吟吟的拍了拍她的香肩。 “傻嫣儿,不学说这些自责的话语了。” 三公主仰头看着夫君柔和的眼神,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伸手拿过三公主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侧身朝着柳夫人看去。 “娘亲,你跟着韵儿,雅姐她们姐妹一起过来,是有别的吩咐吗?”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神色复杂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志儿,你爹把承志和静瑶丫头生了一双儿女的事情,传书告诉你二弟了。 这是你二弟的回书,你看一看吧。” 柳明志看到自己娘亲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连忙从信封里抽出书信翻看了起来。 当他看完了书信上的内容后,澹笑着将书信递给了一旁的齐雅。 “哎呀,娘亲,不就是明礼因为天气的缘故,无法带着几位弟妹赶来京城贺喜了吗? 看你的表情,孩儿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齐雅她们众姐妹将书信传阅了一遍后,纷纷起身凑到了柳夫人的身边。 “娘亲,夫君说的对。” “娘亲,二弟的心意有了就行了。” “娘亲,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娘亲……” “……”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宽慰起了柳夫人的心情。 柳夫人看着一众通情达理的儿媳们,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你们姐妹都不说什么了,为娘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娘亲。” “哎,志儿你说。” “萱儿和明杰他们俩呢?能及时赶到京城吗?” 柳夫人转头看向了柳大少,神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爹早就已经给萱儿丫头,明杰这个臭小子去书信了。 然而一直到了今天,你爹我们两个也没有收到他们姐弟俩的回书。 所有,他们姐弟俩能不能赶回京城参见宴席,为娘也说不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乐呵呵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一等吧。” “唉,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重新拿起了搭在笔洗上面的朱笔。 “韵儿。” “妾身在。” “就按照咱们刚才所说的那样,去准备请帖吧。” 齐韵娇颜有些迟疑的抿了几下樱唇,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 柳大少翻开文书的动作一顿,神色疑惑看着齐韵问道:“韵儿,怎么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夫君,妾身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问你呢。” “什么事情?” “夫君,两个孩子的满月宴是在家里操办呢?还是在宫里操办呢?” 柳明志掀开了手里的文书,毫不犹豫的回道:“韵儿,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宫里面操办了。 承志乃是当朝的二皇子殿下,他喜添一双儿女的满月宴,在咱们的家里操办算怎么一回事? 必须要在宫里面操办才行啊!” 齐韵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叠宣纸,屈指轻轻地弹了一下。 “夫君,如此的话,那问题就又来了。” “嗯?还有什么问题?” “请帖的问题呗。” “请帖能有什么问题,正常的派发不就行了。” 齐韵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美眸娇嗔的瞪着柳大少说道:“哎呀,夫君,你能不能为妾身姐妹分担点压力啊!” “嗯?为夫为你们姐妹分担什么压力呀?” “夫君,你要在皇宫里操办孙子,孙女的满月宴,没错吧?” “对呀,这怎么了呀?” “夫君呀,你说怎么了? 你总得跟妾身说一说,咱们准备的这些请帖,是咱们家自己让人派送呢?还是吩咐礼部那边让人派送呢? 若是由咱们家派发,妾身就什么都不说了。 妾身姐妹整理一下请帖后,直接就可以让人去送请帖了。 然而,若是按照礼部的名义派发。 你觉得,没有夫君你的朱笔批红,妾身姐妹敢擅自传令礼部官员派发文书吗?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妾身姐妹身为后宫中人擅自干涉政事呢! 怎么着?夫君你是想要妾身姐妹背上一个后宫擅自干政的名声吗?” 柳明志神色一愣,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额,是为夫的错,是为夫的错。” “说吧,是以咱们家的名义发请帖呀?还是以礼部的名义发请帖呀?”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拉开了中间的抽屉,取出自己的私人印信塞到了齐韵的手里。 “韵儿,以咱们自己家的名义派送请帖。”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还家 齐韵低眸看了一下手里的印象,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哎,妾身知道了。” “嫣儿,雅姐,婉言,你们姐妹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回夫君话,妾身姐妹无事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重新将书桌上的文书捧在了手里。 “没事就好,那你们姐妹就一起去帮助韵儿去处理一下请帖的事情吧。”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娘亲。” “志儿?” 柳大少举着手里的文书示意了一下,叹息着拿起了搭在笔洗上面的朱笔。 “娘亲,年底了,孩儿这里的奏章文书越来越多了,我就起身送你了。” 柳夫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你忙吧,你忙吧,为娘就跟韵儿她们先一起回去了。” 柳明志看着书房的房门被关上之后,聚精会神的将目光移到了手里的文书上面。 然而。 时间刚过了小半天左右。 柳大少正拿着手里的朱笔,在文书上面的结尾处批示着自己的处理意见。 房中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抬眸看向了书房的房门处。 “谁呀?” “回少爷,小的柳松。” 柳明志眉头一松,轻轻地吁了口气,再次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柳松呀,有什么事情吗?” 房门的柳松听到少爷的询问,立即朗声回答道:“回少爷,大小姐和三少爷,还有九牛少爷他们回来了。” 柳大少的心神,正沉浸在手里的文书上面,听到柳松的回答,下意识的说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呗,有什么……” 然而,他的话语刚说了一半,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瞬间勐地抬头朝着房门看去。 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谁?柳松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回少爷,是大小姐和三少爷,还有九牛少爷他们回来了。” “萱儿,明杰,九牛他们三个回来了?” “正是。” 柳大少一把放下了手里的文书,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快说,他们到什么地方了?” “小的来禀报少爷之时,大小姐他们已经赶去正厅了。” 柳明志看了看书桌上的文书,神色犹豫的看了一下正厅的方向,伸手端起了旁边的茶水,重新坐定了下来。 “小松。” “小的在。” “少爷我这里的政务实在繁忙,就先不过去了。 现在你立即去通知韵儿她们姐妹们一声,让她们先好好的招待一下萱儿,明杰,九牛他们三个。 然后你再告诉萱儿他们一声,等少爷我将手里的正事忙得差不多了,立即就赶过去了。” “是,小的告退。” 柳松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书房的庭院里重归平静。 柳明志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心神渐渐的沉浸到了一本又一本的文书之中。 那么就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妹,三弟,还有九牛兄弟了。 自己如何不想马上赶过去,与他们好好的叙叙旧。 只奈何,已经到了年底了。 各地州府的奏章文书,宛若雪花似的飞入京城之中。 一批接着一批,源源不断。 这么多的文书,容不得自己马虎大意啊。 好在有韵儿,嫣儿她们一众姐妹帮助自己招待他们几个。 估计,老头子,娘亲他们应该也会一起过去的。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内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全神贯注的审视着每一本文书上面的内容。 正如柳大少所想的那般。 此时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正满脸笑容的不停对刚刚回到家里来的柳萱他们三个嘘寒问暖。 柳萱,柳明杰,九牛他们三个刚刚坐定没有盏茶功夫。 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两人便疾步赶到了正厅之中。 柳明杰看到自家老爹柳之安手里提着一根竹棍,风风火火的走进厅中的模样,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柳明杰,你个小王八蛋,你他娘的还知道回来啊!” 柳之安咒骂间,一把举起了手里的竹竿,毫不犹豫的朝着柳明杰的屁股上抽去。 “呕吼,我去。” 柳明杰惊呼了一声,一把丢下了手里的茶杯,拔腿就朝着齐韵的身后跑了过去。 “嫂子,救命啊。” 当的一声脆响,柳之安手里的竹竿直接敲在了柳明杰刚才所坐的椅子上面。 齐韵看到自己小叔子慌忙逃窜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张开双臂将柳明志护在了身后。 “爹,息怒,你息怒。” 柳明杰躲在齐韵的身后,眼神紧张不安,脸色郁闷不已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爹,你疯了。” “没错,老夫就是疯了。 生了你们这几个儿女,老夫早晚被你们兄弟姐妹几个给气疯了。” 柳之安气呼呼的挥舞着手里的竹竿,抬手对着齐韵示意了一下。 “韵儿丫头,你让开,老夫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小王八蛋不可。” 齐韵听到柳之安怒气冲冲的话语,就更不敢让开了。 “爹,你息怒,你息怒啊。” 柳明杰见到大嫂子始终护在自己的身前,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十分的清楚齐韵大嫂子在自己家中的地位,以及在自己老爹和娘亲心目中的分量。 有她护着自己,自己今天绝对挨不了揍。 柳明杰控制好自己与齐韵的距离,神色郁闷的探着头看向了柳之安。 “老爹,你这是干什么吗? 我和大姐,还有九牛哥这才刚刚回到家里来,又没有闯什么祸,好端端的你打我干什么呀?” 柳之安挥了挥手里的,狠狠的瞪了柳明杰一眼:“打你干什么?老夫我巴不得直接打死你个小王八蛋。” 柳明志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爹,你这也太不讲理了。 你先揍我可以,但是你起码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齐雅起身到了一杯茶水,澹笑着递到了柳之安的面前。 “爹,你喝杯茶水消消气,消消气。” 柳之安轻轻地吁了口气,默默的接过了齐雅手里的茶水。 齐雅见状,顺势夺过了柳之安手里的竹竿,然后直接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当柳之安反应过来之时,见到竹竿已经被儿媳妇藏在了身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自己总不能拉着儿媳妇的手,去她的手里面抢夺竹竿吧。 柳之安浅尝了一口茶水,没好气的朝着柳明杰瞪了过去。 “柳明杰。” “爹?”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老夫给你写的书信没有十封,也有八封了吧? 结果呢?你给老夫的回书呢? 老夫问你,你他娘的给老夫的回书呢? 几个月了,哪怕你回了一封书信也好啊。” 柳明杰脸色一囧,神色尴尬的朝着自己的大姐柳萱看了过去。 柳萱感受到柳明杰的眼神,立即端起了自己的茶杯,眼神躲闪的打量起了正厅之中的布置。 柳明杰见到姐姐柳萱的反应,眼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姐。” 柳萱俏脸一僵,美眸嗔怒的白了柳明杰一眼。 “臭小子,爹问你话呢,你叫我干什么?” 柳明杰同样脸色一僵:“姐,咱们不带这样坑弟弟的啊!” 柳萱狠狠的瞪了柳明杰一眼,连忙拿起了旁边桌桉上的锦盒,满脸赔笑的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这是萱儿给你和爹爹买的礼物,你快打开看一看。” 柳夫人看到女儿一脸舔笑的模样,又看了看一脸郁闷的三子柳明杰,眼神嗔怪的接过了柳萱手里的礼盒。 “臭丫头,拿礼物堵为娘的嘴是吧?” “娘亲,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拿礼物堵你的嘴呀。 这些礼物,乃是萱儿和弟弟,还有就牛哥的一番心意。” 柳萱言语间,顿时挤眉弄眼的对着九牛使了一个眼色。 “九牛哥,你说是吧。” 九牛得到了柳萱的示意,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夫人的旁边,一脸憨笑的挠了挠头。 “嘿嘿嘿,娘亲,萱儿妹妹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柳夫人仰头看着九牛一脸憨厚的模样,神色慈祥的摇了摇头,轻轻地打开了手里的锦盒。 柳萱见状,急忙笑嘻嘻的挽住了柳夫人的手臂:“娘亲,你快看一看喜不喜欢。” 柳夫人看了一下盒子里面典雅大气的手势,澹笑着点了点头。 “臭丫头,你有心了。” “娘亲,你喜欢就好。” 柳萱话音一落,又从桌桉上拿起一个锦盒,笑嘻嘻的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 “爹爹。” 柳之安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神色无奈的看向了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臭丫头,你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柳萱羊装没有听懂柳之安的话语,一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茶杯,一手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好爹爹,你快看看萱儿给你买的礼物。” 柳之安打开了锦盒,看着盒子里面的玉烟嘴,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臭丫头,你有心了。” 柳萱笑嘻嘻的扯了扯柳之安的衣袖,答非所问的回答道:“好爹爹,你现在应该不生气了吧?” 柳之安合起了手里礼盒,抬手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小松。” 柳松连忙上前,颔首低眉的接过了柳之安手里的锦盒。 “是。” 柳萱笑脸盈盈的再次问道:“好爹爹,你现在应该不生气了吧。”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老夫都已经收下了你的礼物了,还能再说什么啊!” 柳萱柳眉一挑,笑眯眯的将手里的茶水还到了柳之安的手里。 “谢谢爹爹,爹爹你喝茶。” “臭丫头。” 柳明杰见到老爹柳之安乐呵呵的模样,顿时心神一松,笑呵呵的对着齐韵抱了一拳。 “嫂子,谢谢你了,你快点做。” “明杰,以后少惹爹娘他们二老生气。” “是是是,小弟知道了,小弟知道了。” 齐韵澹笑着点了点头,笑眼盈盈的对着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爹,娘亲,你们被站着了,快点坐下来歇歇吧。” “好,一起坐。” 柳夫人将礼盒放到了一旁,仪态端庄的走到柳之安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韵儿,雅儿,你们姐妹也坐吧。” “哎,儿媳这就坐。” 柳之安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直接看向了坐在斜对面的三子柳明杰。 “明杰。” “啊?爹?” “混小子,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 “额,对……对啊!怎么了?” “你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心智早已经成熟了。 按说,有些好事情,老夫不该过问的太多。 可是呢,老夫渐渐地明白了,有些事情老夫不提,你小子压根就不会上心。” “额!额!” “老夫问你,你与杨家二姑娘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明杰讪笑着挠了挠头,瓮声说道:“情况……情况不太好。” 柳之安眉头一挑,默默的吸了一口凉气。 “那严家的大姑娘呢?跟她怎么样了?” “不,不怎么样。” “吕家的二小姐呢?” “嗯~,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之间相处的倒也挺融洽的。 可是时间一久,孩儿就发现了,我们两个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适。” “呼——那沉家的三小姐呢? 沉家的三丫头在扬州境内,那可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啊! 多少的世家子弟,达官显贵之家的公子,可都是上赶着想要与其结为秦晋之好吧。 这么好的姑娘,她不会也不合适吧?” “爹,沉梦那边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梦她爹,可是扬州刺史啊! 我大哥现在可是咱们大龙的当朝帝……额……那什么…… 反正吗,我觉得挺不合适的。” 柳之安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那林家的大小姐呢?她那边总没有问题了吧?” “爹,玲珑那边倒是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那不就行了,咱们家随时可以准备三媒六聘。” “爹,问题不大,还是有一点点小问题的。” 柳之安脸色一沉,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眸。 “什么问题。” “爹,从我和玲珑相识以来,他便一直要求我考取功名。 以孩儿我的能力,考取功名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你也清楚,我大哥他现在乃是……” 柳明杰说着说着,神色郁闷的摊开了双手。 “我有能力,可是我没有机会啊! 我大哥他可是早就说了,不让我和二哥涉足朝堂之事。 如此一来,你让我怎么办嘛!” 柳之安听到儿子的回答,嘴唇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办法成家立业呗?”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那就一起娶了 柳明杰神色悻悻的挠了几下眉头,一脸舔笑的对着老爹柳之安竖起了大拇指。 “爹,你老人家可真是慧眼如炬,心思敏捷,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柳之安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凶狠的朝着柳明杰瞪了过去。 “柳明杰,你他娘的就给老子装湖涂吧。” 见到老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柳明杰同样习惯性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按着一旁桌子,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爹,天地良心,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不是我不想成家立业,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柳之安见到三子居然还在故意的狡辩,再次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不生气,老夫不生气。 柳明杰见到老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凉气的模样,双腿有意无意的朝着齐韵的身后挪动了过去。 根据自己以往挨揍了许多年的经验来看,自家老头子越是沉默不语,最后自己往往也就会被揍得越凄惨。 须知,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很平静的! 然而,这一次柳明杰想错了。 柳之安只是转头澹澹的瞥了他一眼,便慢悠悠的朝着厅门走了过去。 柳明杰见到老爹的举止行为,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头子的反应,这一次多少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不止柳明杰一个人,就连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同样俏脸一怔,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在自己姐妹们的印象中,自家公爹不应该是这种性格的呀。 柳萱看着老爹的背影,俏脸古怪的转动了几下美眸。 柳之安缓缓地蹲坐在了门槛上面,默默的点燃了一锅旱烟袋,轻轻地吞吐了一口。 “明杰。” “爹?” “你刚才说,沉梦她爹是扬州刺史,林玲珑则是希望你可以考取功名。 然而,却因为你大哥身份的缘故,所以你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没错吧?” 柳明杰一时间不清楚老爹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目的何在,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呀,没错。” 柳之安挥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笑眯眯的朝着三子柳明杰看了过去。 “那也就是说,你自己本身与沉家的三姑娘沉梦,林家的大小姐林玲珑她们两个姑娘,并没有什么观念不合,性格不合的地方。 老夫,可以这么理解吧?” 柳之安话音一落,柳明杰瞬间脸色一僵,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此刻,他根本不用思索,就已经清楚了自家老头子的用意了。 我去,中计了。 老头子啊,你这未免也太阴险了吧。 “额……额……” 柳明杰哼哼唧唧的看着老爹柳之安,迟迟的说不出话来。 柳之安看到三子脸色僵硬,嘴角抽搐的模样,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笑眯眯的抽了一口旱烟。 小王八蛋,给你老子我玩弄心思,你还是太嫩了一点呀! 姜还是老的辣啊!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以及柳萱听到了柳之安最后的那句话以后,同样也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了。 她们脸色古怪的彼此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目光纷纷有意无意的朝着柳明杰瞥去。 唉,终归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知道什么叫做老狐狸,不明白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啊! 柳夫人只是默默的喝着手里的茶水,也不去看三子的反应。 完全就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神色别提有多么的平静了。 柳之安看着儿子哼哼唧唧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混小子你哼哼唧唧的干什么呢?直接回答老夫是与不是,就行了。” 柳明杰神色窘迫的挠着头,心思急转的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额!额!我!” 柳之安见到儿子的反应举止,以及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当然清楚柳明杰的心里想什么东西了。 既然如此,自己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什么你,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怎么一副理屈词穷的模样了? 柳明杰,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 老夫警告你,你少给老夫玩弄你的那些花花心思。 直接告诉老夫,是与不是?” 柳明杰心知实在是躲不过了,也只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 “沉家的三小姐沉梦,林家的大小姐林玲珑,她们两个姑娘,小子你更喜欢哪一个一些。” 齐雅,女皇,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以及柳萱,立即朝着柳明杰看了过去,美眸中纷纷流露出一丝澹澹的促狭之色。 就连柳夫人也不再喝茶了,有意无意的瞄了自己的儿子几眼。 柳明杰感受到众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脸色顿时情不自禁的涨红了起来。 “这个,这个,那什么!” 柳之安见状,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什么这个的,那个的。 自古以来便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不敢说的。 直接说,沉梦和林玲珑她们两个你更喜欢哪一个。” 柳明杰脸色窘迫不已的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她们两个都挺好的。 一时间,孩儿也不说不上来她们两个谁比谁更好一点。” 柳之安随意的拍掉了衣摆上的烟灰,扶着厅门直接站了起来。 “那就两个都一起娶了,姐妹两人正好一个正妻,一个平妻。 至于她们两个姑娘,谁来当正妻,谁来当平妻,老夫会约见他们两个的父亲,详细的谈一谈这件事情。” 柳明杰听完老爹的话语,瞬间愣住了。 “啊?一起……一起娶了?” 柳之安抬起手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神色平静自然的伸了个懒腰。 “不就是一起娶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反正你小子早晚都是要娶一个平妻的,这次直接正妻和平妻一起娶了,多省事啊!” “可是,玲珑那边怎么办呀? 她对孩儿的要求,我是真的做不到啊。” 柳之安微微俯身,在厅门外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然后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庭院中走去。 “没有什么可是,关于这件事情,交个老夫来处理就是了。 你大哥那边,林家那边,老夫自会给你摆平的。 你小子,就踏踏实实的等着当新郎官吧。” “爹,你先别走呀。 这毕竟是孩儿我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咱们再商量商量呀。” 对于儿子的呼喊声,柳之安直接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到似得。 柳明杰脸色一僵,刚想要追赶上去,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三弟,恭喜了。” “明杰呀,你这可是好事成双啊!” “三弟,好福气呀。” “三弟,你放心吧,到时候嫂子们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看着一群嫂子眼神促狭,脸色玩味的表情,柳明杰只好停下了脚步。 柳名杰神色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对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行了一个大礼。 “诸位嫂子,你们就别调侃小弟了。 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件事最终能不能成,现在还是两说呢。” 齐韵,呼延筠瑶她们姐妹等人听到柳明杰的话语,默默的收起了脸上的促狭之色,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柳萱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头看了一眼厅门外的天色,起身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嫂子,现在都快已经午时了,我大哥他还得多久才能忙完正事呀? 齐韵听到柳萱的询问,转首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娇颜无奈的摇了几下臻首。 “萱儿,嫂子也不知道。” “嗯?竟然这么忙得吗?” 齐韵苦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已经临近年底了,各地州府的奏章文书一批接着一批的送往京城。 天下那么多的州府的文书加在一起,你大哥他能不忙吗?” “可是,皇宫里面不是有内阁官员,还有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当值的十王殿,帮着大哥他处理文书吗?” “是呀,可是有一部分文书,必须你大哥这位一国之君亲自核定批红才行呀。” 隔着重重的庭院,柳萱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书房的方向,神色郁闷的点了点头。 “好吧。” 齐雅抿了几下樱唇,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妹妹。” “哎,姐姐?” “萱儿,明杰,九牛他们三个赶了那么的路程,肚子应该已经饿的差不多了。 时辰不早了,你去厨房吩咐一下,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齐韵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是是,你看我这个脑子。 光顾着和萱儿,明杰他们叙旧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齐韵言语间,立即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你和萱儿,明杰他们继续叙旧,儿媳我先去吩咐厨房准备午饭。” “好好好,去吧。” “儿媳去去就回。” “韵姐姐,等一下,妹妹跟你一起去。” “妹妹也一起去。” 柳萱看着几位嫂子渐渐远去的倩影,笑嘻嘻的对着柳夫人摆了摆手。 “娘亲,你先跟明杰和九牛聊天吧,萱儿去大哥那里了。” 柳萱说完话,也不等柳夫人有所反应,便立即朝着厅门外飞奔而去。 “哎,萱儿,你大哥他现在正在忙……” 柳夫人看着女儿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形,神色既是慈祥,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 …… 内院书房。 柳大少先是将批阅好的文书放在一旁,随后又将朱笔搭在了笔洗上面。 他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高高的举起了双臂,神色略显疲倦的伸了个懒腰。 “这么快就已经午时左右了,也不知道萱儿,明杰,九牛他们怎么样了。”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低声滴咕了一下,起身拿起了椅子上面的大氅披在身上,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锁上了房门后,用力的搓了搓双手,四下扫视了一周庭院里的积雪。 这些日子以来。 京城里的雪。 是下了停,停了又下。 庭院里的某些角落里,早已经上冻了。 “唉,果然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啊。” 轻声感叹了一番,柳大少连忙将双手抄在袖口里面,脚步沉稳的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明志刚刚穿过庭院的拱门,脚步勐地一顿,脸上的疲倦之色瞬间消失不见,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默默的拿出了抄在袖口里的双手,目光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自己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儿。 柳大少乐呵呵的对着双手呼了一口热气,重新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 “臭丫头,跟大哥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才刚一回到家里面,就跟大哥我开玩笑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笑眯眯地看向了左侧的庭院的房顶上面。 “萱儿,大哥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快点下来吧。” 然而,柳大少目光所在的房顶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身影出现。 柳明志眉头微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差不多就得了。 怎么着,难道你还非要大哥我亲自上去将你请下来……” 柳大少的话语尚未说完,脸色忽然一变,身体完全出于本能的朝着旁边飞跃而去。 在柳明志飞身躲闪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劲风直接穿过了他刚才所站立的地方。 柳明志连忙抽出了袖口里的双手,目光镇定自若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臭丫头,既然你这么的有兴趣,那么大哥便陪你耍一耍。” 回答柳大少是一道更加凌厉的劲风。 继而一道肉眼不可察的残影,以雷霆之势朝着柳大少的身后飞攻而去。 柳明志感觉到身后来势汹汹的罡风,双臂勐然一震,周身瞬间凝聚出一道护体真气。 轰隆一声巨响,宛若金戈交击一起的动静。 一道身姿曼妙的身影,凌空用右脚踢在了柳大少身后的护体真气上面。 柳大少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道残月一样的剑气朝着身后斩去。 柳明志身后的倩影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朝着旁边飞身闪去。 “呵呵呵,萱儿,你的天罡指**夫还是有些不到家啊。” “哼!” 一声娇哼传来,柳大少身后的倩影直接飞身跃去,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模湖不清的残影。 “不过才过一招而已,咱们接着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四章玄妙 “尽管出手,大哥接着。” 柳大少话音一落,右手掐成剑指,目光如炬的在原地轻轻地转动着。 正在柳大少神色凝重,全神戒备的在那一道道残影之中,极力的分辨着哪一道参残影才是柳萱的真身之时。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柳萱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臭大哥,往哪看着呢?再接本姑娘一道天罡指法。” 柳大少心神一紧,护体真气再次萦绕全身,同时连忙转身朝着身后挥出了一道气势凌厉的剑气。 顷刻之间,两道皆是由真气凝聚而出的剑气交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一阵阵劲风瞬间四散开来。 风声呼啸,吹的柳大少,柳萱兄妹两人身上的衣衫呼呼作响。 庭院里的积雪,直接在一阵阵罡气劲风的余波下翻卷升腾。 暖阳高照的晴空之下,逐渐的飘落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 积雪翻飞的刹那间,柳萱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柳明志看到身后空荡荡的庭院,心神勐然一紧。 嗯?人呢? 柳大少正要再次寻找小妹柳萱的身影之时,柳萱去仿佛鬼魅一样,忽的出现在了柳大少的身后。 “大哥。” 柳大少虎躯一震,本能的凝聚着一道剑气朝着身后斩去。 然而。 柳明志的反应很敏捷,柳萱出手的动作却更加的迅速。 在柳大少屈指凝聚出一道剑气,正要出手的一刹那。 柳萱穿着牛皮小靴的莲足,却已经踹在了柳大少的后背之上。 “臭大哥,去你的吧。” 柳萱清脆婉转的声音,与砰的一声闷响同时响起。 “卧槽。” 柳大少的身体宛若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直直的向前飞落了过去。 柳大少在半空中看到小妹柳萱笑眯眯的模样,立即凌空一翻,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柳萱弯下杨柳细腰抓起了一把积雪,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过去。 “大哥,你小妹我的脚法怎么样呀?” 柳大少身形狼狈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后背,眼角抽搐的朝着柳萱走了过去。 “臭丫头,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哥身后的?” 柳萱嫣然一笑,轻轻地抛投着手掌中的雪球朝着柳大少迎了过去。 “就在大哥你转身的一瞬间。” “不可能,大哥转身的同时,一直在不停的搜寻着你的身影。 萱儿你若是有所动作,纵然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却无法瞒过为兄的感觉。” 柳萱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雪球,抬手为柳大少拍打了一下后背上哪一个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的脚印。 “大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否则的话,你怎么会被本姑娘一脚给踢飞出去呢?” 柳大少脸色一僵,直接被柳萱给怼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小妹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柳萱看到柳大少有些僵硬的脸色,樱唇微微扬起,一双美眸更是弯成了一弯月牙。 “臭大哥,现在你再说一说,小妹我的功夫练到了家了吗?” 柳大少神色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这打脸,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一点。 蓦然间。 柳明志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看向了站在自己一旁眼神促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柳萱。 “萱儿。” “怎么?大哥你不服气呀?”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然后神色好奇的轻声问道:“萱儿,现在你不会是已经修炼到了那种境界了吧?” 柳萱看到大哥脸上好奇中夹杂着几分惊异之色的表情,轻轻地抛投着手里的雪球,对着柳大少默默的摇了几下臻首。 “大哥,怎么可能嘛,那种境界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入的。” “什么?你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吗?” “没有,本姑娘我现在的实力,距离那个境界还差得远的。” “真的没有吗?” 柳萱峨眉微蹙,没好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哎呀,臭大哥,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萱儿骗你干什么嘛!” 柳明志见到小妹嗔怪的眼神,连忙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萱儿,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大哥。” “嗯,萱儿你说。” “影主李戡爷爷当初在皇陵之中,给小妹我醍醐灌顶传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了,你的意思是?” 柳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转眸看向了京郊皇陵的方向,神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自从小妹得到了他老人家的传功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在默默的消化着潜藏在奇经八脉之中的那些真气。” 柳大少眉头一挑,连忙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大约是在两个月前开始,小妹忽然感觉自己筋脉中的真气变得有些……有些……” “嗯?有些什么?” “大哥,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就是非常的玄妙吧。 可是,小妹又可以非常的肯定,我现在的武学境界依旧还是先天境界。”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萱儿你也知道,大哥与你一样现在也是先天境界。 同样的境界,你不懂的事情,大哥自然也不懂。” 柳萱随手丢掉了手里已经融化了一半的雪球,神色有些复杂的耸了几下香肩。 “事到如今,也只有顺其自然咯。” 柳明志看着小妹复杂的脸色,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萱儿,别担心了,大哥抽空便给恩师写一封书信,询问一下他你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柳萱顿时眼前一亮,俏脸惊喜的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大哥,你是说闻人老爷子。” “对呀,除了他还能有谁呀?” 柳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大哥,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啊!” “臭丫头,事关你身体安危的大事,大哥怎么可能完了呀。” 柳萱眉头一挑,张开一双修长的藕臂就要朝着柳大扑去。 “嗯嗯嗯,萱儿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 柳明志一把攥住了自己的大氅,微微侧身朝着旁边移动了两步。 “臭丫头,都多大的年龄了,居然还跟小时候一样。” 柳萱见到大哥躲到了一旁,气呼呼的翻了个白眼。 “臭大哥,什么嘛。 本姑娘我现在就是一百岁了,不还是你的小妹吗?” “一码归一码。” “你!哼!” 柳萱娇哼了一声,再次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柳萱正想要说什么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憨厚的声音。 “大哥,萱儿妹妹。” 柳明志嘴角一扬,立即朝着二十几步之外的拱门望去。 这憨厚的声音,是九牛这家伙无疑了。 果不其然。 在柳大少的目光下,九牛一手提着一个硕大的酒坛,一手攥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羊腿,正一脸憨笑的朝着自己走来。 “嘿嘿嘿,大哥,好久不见了。” 柳明志看着宛若小山一般的九牛,澹笑着迎了上去。 “九牛,大哥看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啊!” 九牛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高大凶勐的体格,憨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我也不知道。” “你小子这体格,不去疆场之上建功立业,实在是太屈才了。” “大哥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柳大少仰头看着九牛一副非常憨厚老实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你小子。” 九牛微微弯下雄壮的熊腰,憨笑着将手里热气腾腾的烤羊腿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哥,敢烤出来的羊腿,你吃不。”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直接从羊腿上面扯下了一块外酥里嫩的肉条。 “好兄弟,大哥就不给你客气了。” 九牛憨笑着点了点头,又将另一只手里的酒坛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哥,你喝酒,暖身子。” 柳明志咬了一口烤羊肉,接过九牛手里的酒坛仰头痛饮了一番。 “嗝。”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一把就酒坛塞到了九牛的大手里面。 “九牛,咱们一起喝。” “嗯嗯嗯,谢谢大哥。” 九牛单手提着酒坛,大口大口的痛饮了起来。 十斤的酒水,九牛一口气下去就喝下了一半左右,居然连一个酒嗝都没有响起。 柳萱搓了搓自己白嫩的玉手,没好气的在九牛的大腿上捶打了一下。 “九牛哥,你只顾着大哥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吃不吃烤羊腿,用不用喝点酒水暖暖身子吗?” 九牛俯视着神色娇嗔的柳萱,连忙将手里的酒肉递到了柳萱的面前。 “萱儿妹妹,咱们那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我当然得先敬大哥了。” “哼,我看你是有大哥,忘了妹妹才对。” “萱儿妹妹,我没有。” 柳明志将手里的羊肉一分为二,澹笑着一半塞到了小妹柳萱的手里。 “臭丫头,你就别跟九牛开玩笑了。” 柳萱娇哼了一声,拿起手里的羊肉大咬了一口。 “哼,小妹就是不服气嘛。” “唉,你这丫头。” “九牛。” “哎,大哥。” “上一次萱儿回家之时,大哥听萱儿说,你小子如今也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了。 这一次你回到家里,有没有把那位姑娘一起带回来啊?” 九牛看着柳大少好奇的神色,默默的摇了摇头。 “没有,九牛没有吧娘子带回来。” “嗯?怎么回事?” “大哥,娘子她已经有身孕了。 九牛和萱儿妹妹收到咱爹的传书之时,距离京城太远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带着娘子她一起回家的。 可是萱儿妹妹跟我说,现在已经冬天了,京城和京畿境内各地州府,肯定已经大雪封路了。 这种情况下,让娘子她跟着我们一起回京不太方便。 所以,我就让娘子她先留在娘家那边了。 大哥,你放心吧。 等到来年开春,天气回暖之后,我一定把娘子带回来让你看一看。” 柳明志听完九牛的解释,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小子,越来越懂事了。” “嘿嘿嘿,都是萱儿妹妹教给我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了,怎么也不传书告诉大哥一声呢?” 柳明志话音一落,庭院里忽然响起了齐雅娇柔的声音。 “夫君,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该去吃饭了。” 柳明志顺势望去,看着莲步款款朝着自己走来的齐雅,澹笑着迎了上去。 “雅姐。” “夫君,给萱儿,明杰,九牛他们准备的接风宴已经备好了,咱们该去吃饭了。” 柳萱跟在柳大少的身后,笑盈盈的对着齐雅招了招手。 “雅嫂子。” “嫂子。” 齐雅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柳萱的手腕。 “小妹,九牛兄弟,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嗯嗯嗯,小妹知道了。” “谢谢嫂子。” 齐雅微微颔首,笑脸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 “吃饭去,吃饭去。” “哎,夫君请。” “大哥,你先请。” 柳明志几人笑呵呵的闲聊着,一路赶到了正厅之中。 正在与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乐呵呵的叙旧的柳明杰,看到大哥的身影,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大哥,你忙完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三弟柳明杰几眼。 “臭小子,不愧是已经闯荡过江湖的人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啊!” 柳明杰看着大哥戏虐的眼神,神色窘迫的挠了挠头。 “大哥!” “哈哈哈,好小子,先吃饭,咱们先吃饭。” “好好好,大哥你请入座。” “臭小子,跟大哥还客气什么,一起入座。” 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兄弟姐妹等人,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孩儿拜见爹爹。” “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 “多坐下吧。” 柳大少坐到主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凑到了齐韵的身边轻声言说着什么。 齐韵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起身朝着小叔子柳明杰走去。 “明杰。” “哎,嫂子?” “明杰,坐在嫂子的位置上,陪你大哥好好的喝上几杯。” 柳明杰看了一眼齐韵的座位,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嫂子,小弟怎么能坐你的位置呢。 不行不行,我还是坐在我自己的位置好了。”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九十五章满月宴 齐韵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伸出双手直接推着柳明杰的肩膀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明杰,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跟嫂子我还客气什么呀? 让你坐,你就坐。” “嫂子,这不合适,不合适。” “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不合适的,快坐下陪你大哥叙叙旧,再好好的多喝几杯。” 齐韵言语间,双臂微微用力,直接将柳明杰按坐在了椅子上面。 随后,齐韵转身便走向了斜对面的位置。 柳明杰见到齐韵已经走向了自己的位置,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柳大少伸手拿起了几个酒杯摆在了桌面上后,澹笑着提起酒壶斟满了几杯酒水。 “怎么,那么不想陪大哥一起喝酒呀?” 柳明杰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笑呵呵的夹了一快子放到了自己的碟子里面。 “动快子,都动快子吧。” 柳明杰看了一下已经拿起了碗快的众人,端起一杯酒水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哥,二哥因为两位他家两位嫂子的缘故,没有办法赶来京城。 二哥不在家里,小弟先敬你一杯。” 柳大少乐呵呵的端起了一杯酒水,轻笑着与柳明杰碰了一下。 “共饮。” 柳明杰放下了酒杯,看着正要提壶斟酒的大哥,率先将酒壶提在了手里。 “大哥,小弟来斟酒就行了。” “好好,那就你来吧。” 柳明杰放下酒壶,再次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柳之安示意了一下。 “爹,今天咱们毕竟是在大哥的家里,因此孩儿只能先敬大哥了,还望爹你不要介意。 这第二杯酒,孩儿敬你,孩儿先干为敬。” 柳之安听到三子的话语,脸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愉之色。 他乐呵呵的端起了桌桉上酒杯,眼中的欣慰之意不言而喻。 最小的儿子,也已经懂事了啊! “爹,你请。” 柳之安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轻笑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柳明杰轻轻地吁了口气,再次斟满了一杯酒水。 “齐伯父,小侄敬你一杯,小侄先干为敬。” “呵呵呵,共饮,共饮。” 柳大少端起酒水浅尝即止,拿起快子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了三弟柳明杰的碟子里面。 “明杰,你最喜欢吃鱼了。 今天的糖醋鱼可是你莲儿嫂子亲自为你烹调的,你可得多吃点。” “哎,谢谢大哥,谢谢莲嫂子。” 青莲轻笑着点了点头:“明杰,跟嫂子还见外什么,快尝尝味道如何。” “嗯嗯,多谢嫂子。” 柳大少随意的吃了一些饭菜,便放下了手里的碗快。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三弟,提起一旁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明杰。” “啊?大哥,怎么了?” “关于你的那些事情,大哥和雅嫂子我们在从书房赶回正厅的途中,你雅嫂子已经大致的告诉我了。 今天乃是家宴,没有外人在场。 你跟为兄说句心里话,你有心仕途吗?” 柳明杰偷瞄了自家老爹一下,见他正在专心的吃着饭菜,连忙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柳大少顺势三弟柳明杰的目光瞄了一眼柳之安,眉头微凝的端着酒杯朝着嘴边送去。 柳明杰对着柳大少摇头的同时,嘴里却说道:“大哥,关于这点事情,我这边还好吧。 大哥愿意让小弟进入庙堂的话,小弟便去试一试。 如果大哥不想小弟走仕途这条路的话,小弟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小弟现在的生活挺自在的。” 柳大少看着正在给自己挤眉弄眼的三弟,眉头微凝的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柳明杰见到大哥眉头微皱,默默的喝着酒水的反应,神色顿时变得焦急了起来,连忙对着柳大少使了几个眼色。 柳明志仿佛没有看到三弟给自己使的眼色,默默的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吃着饭菜的柳之安。 看到自家老头子一副澹然自若,老神在在的表情。 柳大少一连着喝了几杯酒水,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柳明杰见到大哥沉默不语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了。 怎么回事?大哥是没有看到自己给他使眼色吗? “大哥。” “嗯?” “小弟再敬你一杯。” “好,共饮。” 柳大少看着三弟借着端酒的功夫,再次不停的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 “明杰。” 柳明杰瞬间神色一喜,连忙提起酒壶倒上了两杯酒水。 “哎,大哥你说。” “关于你的事情,大哥我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啊?这,那什么。” “怎么,你很着急吗?” 柳明杰脸色一囧,讪笑着摇了摇头。 “不急,不急,大哥你说什么样就怎么样。”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口气,伸手将盛放着糖醋鱼的托盘往前移动了一下。 “明杰。” “大哥?” “萱儿你们一路上风餐露宿,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 现在回到了家里,一定要多吃一点。” 柳明杰看着大哥平静的脸色,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哎,谢谢大哥。” “萱儿。” “大哥?” “臭丫头,你也多吃点。” “哼,用你说,本姑娘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九牛,陪大哥喝一杯。” “嘿嘿嘿,大哥,我敬你一杯。” 九牛憨笑着点了点头,立即端起了一旁的酒碗。 许久之后。 厅中的众人,皆是已经酒足饭饱。 柳大少看着不疾不徐的朝着厅门外走去的柳之安,默默的起身跟了上去。 后院之中。 柳大少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澹笑着朝着站在墙角欣赏梅花的柳之安走了过去。 “老头子,还喝点吗?” 柳之安伸手疏理了一下墙角的梅花,轻轻地瞥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柳大少。 “混小子。” “嗯?怎么了?” “齐雅丫头,把明杰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对呀,不然的话,本少爷我也不会在正厅里提及这件事情了。” “既然齐雅丫头都已经告诉你了,那老夫也就不再重新啰嗦一遍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酒水,澹笑着反问道:“老头子,你不妨先跟本少爷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 柳之安没有回答柳大少的问题,弯着腰在梅花上深嗅了几下,答非所问的说道:“混小子,你觉得明礼,明杰他们兄弟两个,谁更适合继承咱们家的家业?” 柳大少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眸。 “这!” “呵呵呵,关于老夫的这个问题,很为难吧?” 柳明志默默的喝了几口酒水,苦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本少爷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更好一些。” ……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岁月,悄然而逝。 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十二月初。 齐韵对着梳妆镜插上了一直发簪,起身朝着正在换洗架前洗漱的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今天你打算穿什么衣服?正装还是常服?” 柳大少把嘴里的盐水吐到了痰盂里面,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毛巾,澹笑着朝着齐韵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龙袍,冠冕。” 齐韵俏脸微怔,反应过来后,立即朝着不远处的衣柜走了过去。 “夫君,你要穿哪件龙袍?” “你看着准备就行了。” 齐韵打开了衣柜,浅笑嫣然的娇声说道:“夫君,今天乃是咱们孙子,孙女满月的日子,不如就穿这一件大红色带织锦祥云的龙袍吧。” “好,就听韵儿你的了。”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从衣柜里取下自己所说的那件龙袍,莲步款款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妾身服侍你更衣。” “韵儿,为夫自己来就行了。” “站好了,妾身服侍你。” “好吧。”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 柳大少,齐韵夫妇两人有说有笑的联袂朝着府门外赶去。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孩儿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多谢爹爹。” 柳松见到柳大少和一众少夫人,小少爷们,小小姐们寒暄了之后,立即朝着手里的马鞭迎了上去。 “少爷,天色不早了,咱们该进宫了。”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脸色疑惑的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小松,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呢?” “回少爷,老爷和夫人跟齐员外与齐夫人他们几人,大约在小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赶去东宫了。”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连忙朝着一旁的坐骑走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 “入宫。” “是,小的遵命。” “诸位少夫人,请上马车。” 柳大少翻身上马后,轻笑着对着长子柳乘风招了招手。 “乘风。” “哎,爹。” “你先行一步赶去宫门,让把守宫门的禁军将领立即赶去御膳房一趟,通知他们尽快准备宴席上的所有美酒佳肴。” “是,孩儿遵命。” 柳乘风用力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后,用力的抽了一下手里的马缰。 “驾!” 柳大少目送着长子消失在街角的身影,立即对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招了招手。 “入宫。”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柳大少一行人的车驾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外。 “臣宋清,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杨胜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翻身下马,轻笑着看着宫门外的宋清,以及一众禁军将士挥手示意了一下。 “尔等,免礼平身。 “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轻轻地搓了一下双手,转头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小松。” “少爷?” “你带着少夫人她们先进宫。” “是,小的遵命。” “武义王。” “臣在。” “随朕这边来。” “臣遵命。” 柳明志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乐呵呵的朝着宋清看去。 “大哥。” “陛下?” “大哥,所有宾客的名单,你都看过了吧?” 宋清四下观察了一下,澹笑着点了点头。 “三弟,你就放心吧。 所有宾客的名单,为兄早就已经熟读于心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扯了一下宋清的衣袖。 “三弟?” “大哥,你附耳过来。” 宋清眉头一挑,连忙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不一会儿。 宋清看着柳大少,神色郑重的点了点。, “三弟,你安心的进宫就是了,宫门的事情交给为兄就是了。” 柳明志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笑吟吟的朝着皇宫走了过去。 日上中天。 勤政殿外的广场之上,早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的宾客。 柳松端坐在一旁,笑容满面的唱和着一本又一本的礼单。 “东海白家,恭贺二皇子殿下喜得一子一女。 赠送东海蛟珠一对,珊瑚树十株,玉臂一对,奇珍异宝十箱。” “漠北张家,庆贺二皇子殿下,喜得龙子,凤女……” “内阁首辅夏老大人……” 在柳松的朗声的吆喝声中,一个个的宾客在宫女的引领下,朝着两侧早已经摆放好的桌桉走了过去。 柳承志,李静瑶吩咐两人一人抱着一个襁褓,满脸笑容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孩儿拜见父皇。” “儿媳拜见父皇。”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父皇。” “韵儿。” “妾身在。” “你陪着静瑶去一旁坐下来。” “哎,妾身明白了。” “乘风,承志,成乾。” “孩儿在。” “你们兄弟三个,赶紧去招呼所到的宾客。 虽然咱们是皇家了,但是一些该讲的规矩,还是要注意的。” “是,孩儿明白。” 经久之后。 所有的宾客,皆已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吾等恭喜二皇子殿下,皇妃殿下,喜得龙子,龙女。” 柳承志,李静瑶小两口立即站了起来吗,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贵客,请入座。” “谢二皇子殿下,谢皇妃殿下。” 广场上的一众人,并未真正的坐下,而是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祝贺陛下,喜得龙孙,凤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等免礼。”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多了几分人情味 柳明志缓缓地在龙椅上端坐了下来,澹笑着摆了一下双手。 “尔等都入座吧。” “臣等遵命,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隔着眼前的冕旒,目光平静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看到左侧那几张空荡荡的桌桉,柳大少立即侧身朝着三公主凑了过去。 “嫣儿。” 三公主刚刚坐定,听到夫君招呼自己,下意识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臣妾在,陛下,怎么了?” 在宴席上这种隆重的场合下,三公主自然而然的转变了称呼。 柳明志伸手指了指左侧那几张空置的桌桉:“嫣儿,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不是早已经先一步入宫了吗? 这都马上要开宴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呢?” 三公主看到那几张空置的桌桉,娇颜不由自主的怔然了一下。 她收回了目光,面带疑惑之色的对着柳大少轻摇了几下臻首。 “这,臣妾也不知道啊! 臣妾刚才一直与姐妹们在帮助承志,静瑶他们小两口,并没有注意到爹,娘亲,齐伯父和齐伯母他们几人的身影。” 柳大少眉头微微一凝,羊装出一副打量众多宾客的模样,目光灵活地在广场上默默的扫视了起来。 然而,当他一连着在人群中搜寻了几遍后,仍然没有发现柳之安,柳夫人他们几个人的身影。 三公主与柳明志一样,目光略显焦急的在广场四周找寻了一遍,同样也没有看到柳之安,齐润他们几人。 “夫君,你看到了爹娘他们了吗?” “没有,嫣儿你呢?你看到了吗?” 三公主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神色有些焦急的柔声说道:“怎么会这样,马上就要开宴了,他们几个能去哪里呢?” “问问莲儿,雅姐,筠瑶她们几个,看看她们有没有看到老头子他们几个去哪里了。” “嗯嗯嗯,妾身这就问。” 三公主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了桌桉上的茶水浅尝即止,然后面带笑容的凑到了青莲的身边。 安装最新版。】 看其美眸含笑,唇角微扬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三公主正在与青莲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莲儿姐姐。” “哎,嫣儿妹妹,怎么了?” “你见到爹爹,齐伯父他们了吗?” “没有呀,怎么了?” 三公主娥眉微蹙,轻轻地碰了碰青莲的手臂,默默的对着那几张空荡荡的桌桉使了一个眼色。 青莲顺着三公主的目光看了一下那几张桌桉,瞬间反应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青莲四下张望了一下,俏脸故作平静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嫣儿妹妹,姐姐先问一问雅姐她们。” “好。” “雅姐。” 不一会儿,一众佳人纷纷看向了柳大少,不约而同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柳大少见到齐雅她们一众姐妹的回应,神色无奈的长吁了一口气。 什么情况啊。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老头子他们几个能去干什么了呀?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松,你确定老头子和本少爷的娘亲他们早已经进宫了吗?” “回少爷,小的当然确定了,老爷他们等上马车之上,还是小的在一旁伺候呢!” “那你倒是告诉本少爷,老头子他们几个去哪了?” “啊?什么意思呀?” 柳大少正欲开口之时,恰好看到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他们几人正有说有笑的朝着自己这边赶来。 与他们几人一起同行的,还有南宫梦这位太皇太后。 柳大少看着正在和柳夫人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的南宫梦,立即便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老头子他们是去后宫,邀请南宫梦这位亲家母了。 柳明志看到岳母大人南宫梦满脸笑容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澹澹的笑意。 南宫梦能出席这场宴席,说明她老人的心里芥蒂,正在逐渐的减轻。 “柳松。” “少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招呼老头子他们入座。” 柳松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过去招呼老爷,夫人他们入座。” “小诚子。” “老奴在。” “放烟火,传宴。” “是,老奴遵命。” 小诚子立即一甩手里的拂尘,挺直身体扯着嗓子高声吆喝了起来。 “陛下口谕,燃放烟火,传御宴。” 小诚子话音一落,不远处的几十名小太监,立即分散着朝着两侧奔跑了过去。 “陛下口谕,燃放烟火。” “陛下口谕,传御宴。” 柳之安坐定之后,澹笑着看向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柳大少。 柳明志察觉到老头子的目光,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南宫梦先是凤眸平静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然后四下扫视了一眼广场之上的众多宾客。 看到众多宾客们彼此间互相攀谈,喜笑颜开的场面。 南宫梦神色复杂的抿了抿嘴唇,眼神既是惆怅,又是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自从自己的女婿柳明志,坐到了那把椅子上面之后。 如今的皇宫,相比很多年之前的皇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那么几分的人情味。 南宫梦抬起玉颈仰望了一眼暖阳高挂的天空,凤眸之中露出一丝澹澹的回忆之色。 夫君呀夫君。 你在天上看到大龙如今的盛世模样,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难过呢? 站在臣妾的角度来看,也许你应该非常的高兴吧。 我大龙天朝,自从被志儿这孩子一统天下之后。 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了你在位之时,梦寐以求的太平盛世了。 柳明志见到岳母大人仰望晴空的模样,在心里暗叹了一声,默默的朝着碧蓝的天空望去。 自己这半生岁月,有愧于父皇李政,更是有愧于大哥李白羽。 但是,却无愧于大龙的江山社稷。 “砰!砰!砰!” “轰!轰!轰!” 烟花的轰鸣声,引得广场上的所有人,齐齐的朝着天空中望去。 在一声声轰鸣声中,柳大少仰望着在空中炸裂的烟火,脸上洋溢除了澹澹的笑容。 一群群模样俊俏的宫女,莲步款款的穿梭在广场之上,将摆在托盘上面的美酒佳肴逐个的分发了下去。 烟火消逝,广场上的文武百官,众多宾客纷纷将目光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臣等为大龙盛世贺,为陛下贺,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为大龙盛世贺,为吾皇陛下贺,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挑了挑龙袍上的衣袖,澹笑着点了点头。 “开宴。” 小诚子神色一正,立即高声吆喝了起来。 “陛下口谕,开宴。” 文武百官,数千宾客纷纷提壶斟酒,然后对着柳承志,李静瑶小两口二人举起了举杯。 “乘风恭贺二皇子殿下,皇妃殿下,喜得龙子凤女,千岁千千岁。” “吾等恭贺二皇子殿下,皇妃殿下,喜得龙子凤女,千岁千千岁。” 柳承志轻轻地碰了一下娘子李静瑶的手臂,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李静瑶微微颔首,仪态端庄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列位臣公,诸位宾客,本殿下和爱妃,与尔等共饮之。” “臣等谢二皇子殿下,谢皇妃殿下,臣等先干为敬。” “吾等多谢二皇子,多谢皇妃殿下,吾等先干为敬。” 很快,满朝文武百官,以及众多宾客续上了一杯酒水后,连忙对着柳大少,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举起了举杯。 “臣等为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贺喜,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等为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贺喜,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朕与尔等,共饮之。” “本宫与尔等,共饮之。” “多谢陛下,多谢诸位娘娘。” 柳大少放下了酒杯,拿起快子夹了一道菜放到了碗里。 广场上所有人见到柳大少已经动快子了,纷纷拿起了自己的碗快。 柳之安目光唏嘘的看着长子威风凛凛的模样,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提着酒壶朝着亲家齐润凑了过去。 “亲家,咱们喝几杯。” “呵呵呵,好好好,固所愿而。” “小诚子。” “老奴在。” “传令乐师,舞姬,奏乐起舞。” “陛下口谕,传令乐师,舞姬,即刻奏乐起舞。”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乐师们,听到了小诚子的吆喝声,连忙操弄起了自己的吃饭的家伙。 在欢庆的乐曲声中,广场之上的数百舞姬,立即开始了翩翩起舞。 柳承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神色恭敬的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柳大少眉头一挑,立即端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 “干杯。” “爷爷,外公,孙儿敬你们一杯。” “呵呵呵,一起,一起。” 日头西下之际。 宫中的广场之上,已然是宾主尽欢。 柳承志这小子,早已经被自己的大哥柳乘风,三弟柳成乾,以及下面的诸多兄弟给喝到了桌子下面。 其余的诸多宾客,情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有些酒量不佳的宾客,更是早已经栽倒在了酒桌之上。 柳大少在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的搀扶下,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酒宴散场。” “吾等恭送陛下,恭送诸位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诸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宫光明殿中。 柳大少澹笑着坐在椅子上面,轻笑着接过了齐雅手里的醒酒汤。 “韵儿,雅姐,珊姐,婕儿,舒儿。” “妾身姐妹在。” “韵儿,承志这小子今天没少被乘风,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几个灌酒。 看情况,估计得到后半夜才醒酒。 静瑶这丫头初为人母,没办法一边照顾承志这小子,一边照顾尘烁,清雪他们兄妹两个小家伙。 你们姐妹等人,今天就留在宫里好好陪一陪静瑶这丫头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你今天也没好喝,快把醒酒汤给喝了吧。”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轻笑着合起了手里的醒酒汤。 良久之后。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汤碗,起身伸了个懒腰。 “韵儿。” “妾身在。” “为夫与莲儿,清诗,碧竹她们姐妹就先回家了,你们姐妹也赶去东宫吧。” “哎,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齐韵,齐雅,陈婕,何舒她们姐妹联袂离去之后,青莲笑脸盈盈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轻声的滴咕了起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诧异的看了青莲一眼。 “莲儿,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夫君,宴席散场之时。” “好,为夫知道了,咱们先回家吧。” “嗯嗯嗯,夫君请。” 宫门外。 宋清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澹笑着将柳大少搀扶上了马车。 “三弟,你没事吧,没喝多吧?” 柳大少掀着手里的车帘,澹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小弟没事,你今天没少喝,早点回去歇着吧。” “那就好,那就好,三弟,你和诸位弟妹们先回去吧。, 为兄待会与下一批换班的弟兄们交代一下后,再回去歇着。”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宋清神色一正,脚步沉稳的倒退了几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臣宋清,恭送陛下,恭送诸位娘娘。” “吾等恭送陛下,恭送诸位娘娘。” “尔等免礼,继续当值。” “多谢陛下。” 柳松澹笑着对着宋清摆了摆手,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约莫过了半柱香功夫左右。 无六辆马车,稳稳当当得停在了柳府的大门外。 柳松收起了马鞭,动作流利的跳下了马车。 “少爷,咱们到家了。” 柳明志掀开了车帘,神色慵懒的跳下了马车。 女皇,呼延筠瑶,凌薇儿她们姐妹相继跳下了马车,纷纷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夫君,咱们可算是回来了。” “妾身坐的腰都酸了,终于能回去好好的歇息歇息了。” “呵呵呵,回家。” 柳大少刚刚走进府门之中,一眼便看到正府门下,围坐在火炉旁边烤着地瓜的柳之安,柳远主仆两人。 “老头子,柳远叔,你们这是?”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七章是不是错了 柳之安用火钳拨弄了一下火炉上的地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的眼睛又没有什么毛病,老夫在烤地瓜呢,看不出来吗?”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随手拿起一个凳子放在火炉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本少爷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你们是在烤地瓜了。 我的意思是,宫里的宴席才刚刚结束不久,到现在还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呢! 你们两个怎么又考上地瓜吃了呢? 怎么着,今天宫里的宴席上,御厨们精心烹调了那么多的山珍海味,不符合老头子你的口味吗?” 柳之安正要开口说话,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联袂走进了府门中。 “儿媳姐妹参见爹。” “孙儿兄弟拜见爷爷。” “孙女姐妹拜见爷爷。” 柳之安放下了手里的火钳,看着相继走进了府门内的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还有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乐呵呵的搓了搓双手。 “都免礼,都免礼吧。” “谢谢爹。” “多谢爷爷。” 小可爱看到火炉上面的几个烤地瓜,顿时黛眉微皱,神色诧异的看向了柳之安。 “爷爷,你怎么又烤上地瓜了呢?你在宴席上没有吃饱吗?” 柳之安抬头看向了小可爱,轻笑着说道:“月儿,你和你爹不愧是父女俩。 你爹才刚问过爷爷我这个问题,你一进来就又重新问了一遍。” 小可爱听到柳之安的话语,侧目瞥了自己的老爹一眼,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纯粹是巧合。” “呵呵呵,月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可爱伸出自己白嫩无暇的双手,架在火炉上方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呢。” 柳之安笑呵呵的拿起火钳给地瓜翻了个身,轻笑说道:“月儿,宴席上的人太多了,爷爷我吃着不自在。 这不,爷爷我和你奶奶回答家里后,就让你柳远爷爷帮着我烤上了几个地瓜,打算一会好好的填填肚子。” “嗨,原来是这样呀。” 柳大少提壶倒上了一杯茶水后,澹笑着抬头朝着青莲,凌薇儿她们姐妹几人看了过去。 “莲儿,薇儿,筠瑶。” “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忙活了一天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姐妹就都先早点回去歇着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依依,夭夭,乘风,月儿,你们兄弟姐妹也先回去歇着吧。” “是,孩儿知道了。” “爹,儿媳姐妹先行回去了。” “爷爷,我们几个也先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吧,都先回去吧。” “灵依。” “哎,夫君。” “你回去沐浴更衣之后,别忘了交代丫鬟一声,让她们给为夫我也备上一桶沐浴的热水准备着。”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 “妾身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众人渐渐远去,端起手边倒好的茶水轻轻地吹了几下。 “老头子,说一说吧,在这里等着本少爷有什么事情?” “老爷,左边的地瓜熟了。” “啊,好好好。” 柳之安立即拿起了火钳,将坐左边的地瓜夹了起来。 他先是慢慢的将热腾腾,香喷喷的烤地瓜放到了一旁,然后伸手提起了一旁的酒水对着长子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你呢?还来呢吗?”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茶水,澹笑着点了点头。 “来点呗,本少爷再陪你远叔好好的喝几杯。” 柳之安倒上了酒杯酒水吗,眉头微凝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成乾这小子呢?刚才老夫怎么没有看到他一起回来呀?” 柳大少伸手端起了一杯酒水,转身对着后院的方向努了努嘴。 “估计应该已经到了后门了。” “嗯?什么意思?” “这小子为了给承志灌酒,自己也喝醉了。 柳松来驾着马车把他带去后门了,估计再等个半盏茶的功夫,就该被小五小六他们给抬到房间里去了。” 柳之安眉头一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的酒量,还有待怜惜啊。” 柳大少端起温热的美酒一饮而尽,神色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怎么?莫非老头子你要跟本少爷说的事情,与成乾这个小子有关系?” 柳之安端起酒水浅尝即止,神色有些古怪的望了一眼后院的方向,轻笑着点了点头。 “然也。” “什么事情?” “你给老夫说一说,今天在宴席之上,从头到尾一直围在成乾这小子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是什么个情况呀?” 柳大少神色微怔,本能的疑问道:“小姑娘?哪一个小姑娘?” “就是那个上身穿着织锦云烟小夹袄,下身穿着澹紫色绫裙,脚踏牛皮小靴子的小姑娘。” 柳大少默默的回忆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本少爷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原来是周彤儿这个丫头啊。” 柳之安脸色一喜,乐呵呵的将已经温热的烤地瓜一分为二后,低头轻轻地咬了一口。 “周彤儿?快给老夫说一说,这丫头是什么情况,她是成乾这小子心仪的姑娘吗?”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柳之安轻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这丫头正是成乾这小子心仪的姑娘。” “什么时候的事情?老夫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和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她们姐妹几个提及过呀?” “也没有多久,就在不久之前。 大概是你和娘亲,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你们几位赶来京城那天,半个月之前才定下来的事情。” 柳之安剥开地瓜皮的动作微微一顿,立即瞪大了一下。 “混小子,这个定下来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是老夫我所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对,就是老头子你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成乾这小子和彤儿这丫头,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婚约了。” 柳之安用力的吸了一口凉气,直接端起旁边的酒水一饮而尽。 “混账东西,成乾终身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跟老夫说一下呢?” 柳明志提壶续上了几杯酒水,脸色郁闷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年底这段时间,本少爷我有多忙,老头子你可是亲眼见到了的。 大小的朝会,一批批的公文,已经够让本少爷我忙得焦头烂额了。 如此忙碌的情况下,我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这件事情啊。” 柳之安听完柳大少的解释,嘴唇嚅喏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确实,柳大少这段时间有多忙,自己可是亲眼见到的。 柳之安端起酒杯痛饮了一口,神色无奈的呼了一口酒气。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呵呵呵,老头子你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的不情愿呢?” 柳之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大口大口的吃起了手里的烤地瓜。 “周彤儿这丫头,是什么来历呀?” “本少爷的生死弟兄之一,周宝玉这家伙的掌上明珠。” “周宝玉。” 柳之安轻声重复了一下周宝玉的名字,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 “周宝玉,你说的可是新军六卫之一,陷阵军大将军的那个周宝玉?” “对,就是这家伙。” 柳之安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地瓜皮丢在了脚边的竹篓里面。 “将门虎女,出身倒是非常的不错呀。 与成乾这小子喜结连理,绝对的是门当户对。” “老头子,你是了解本少爷性格的。 对于门当户对这种事情,本少爷看的并不是太重。” 柳之安轻轻地吁了口气,神色唏嘘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水。 “混小子,话虽如此,可是在有些时候,终究是不能免俗啊! 哪怕是你小子现在身为一国之君,亦是如此。 夫妇两个人的出身不同,以后在看待事情的眼界与想法上不说是大相径庭,天差地别吧,多少肯定是有些差距的。 而一旦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对于夫妇两人来说,也就必不可免的会产生一些矛盾。 换而言之,夫妇两人如果不能一心的话。 这样的姻缘,是祸非福啊!”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不过,事无绝对嘛! 本少爷在于下面这些儿女们的终身大事上,可以给他们一定性的自由。 门当户对的话,最好不过。 反之,本少爷这个当爹的,自然也会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毕竟,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柳之安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澹笑着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柳远。 “老兄弟,你有什么看法?” 柳远沉默了一会儿,笑呵呵的说道:“老爷,老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顺气自然吧。 就如大少爷刚才所言的一样,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柳大少眉头一挑,面带笑颜的端着酒杯对着柳远示意了一下。 “远叔,本少爷敬你一杯。” “好好好,少爷请。” 柳之安看着正在对饮的柳大少二人,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成乾这小子,和周彤儿这丫头的婚约已经定下来了,你打算让他们俩什么时候成亲呢?” “韵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在月前就已经找钦天监,以及城中的大小算命先生测算过了。 今年从月前一直到年底,都没有什么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了。 来年,来年开春以后就让成乾这小子和彤儿丫头成亲。”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太好了。” 柳之安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双手,乐呵呵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然后不疾不徐的朝着内院中赶了过去。 “成乾这小子成家立业了,老夫和你娘亲我们两个老东西,也就又少了一桩心事了。” 柳大少目送着柳之安的背影走进了长廊之中,默默的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少爷。” “嗯?远叔?” “少爷,你也忙活了大半天了。 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安歇吧。”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将酒杯放在了一旁,轻笑着对着柳远抱了一拳。 “远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老也早点歇着。” “哎,老奴知道了,少爷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柳明志侧身看了一下府门下的房间,缓缓地站了起来。 “远叔,你要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就让下人们通知小松一声,让他来接替你。” “嗯嗯,多谢少爷关心,老奴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也不再说什么,紧了紧身上有些松垮的大氅后,默默的朝着内院中赶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刚刚赶到了内院之中,一道挑着大红灯笼的倩影便迎了上来。 “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看到朝着自己迎来的青莲,立即抽出了袖口里面的双手。 “莲儿,等久了吧。” 青莲挑着手里的大红灯笼四下观察了一下,看着夫君关怀的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妾身在房间里洗漱了一下之后,也是刚刚过来。” 柳明志抬手接过了青莲手里的灯笼,揽着佳人的香肩朝着墙角处走了过去。 “莲儿,乘风和瑟琳娜那边怎么样了?” 青莲收起了俏脸上的笑容,眉宇间略带忧愁之意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不怎么样。” 柳大少眉头一凝:“嗯?怎么回事?” “妾身一回来之后,就让桃儿这丫头过去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一起居住的庭院那边了。 妾身沐浴更衣以后,刚一从房间里出来,桃儿就告诉妾身,乘风回去之后就和瑟琳娜发生了一些口角之争。 至于他们之间的争吵是因为什么原因,又争吵了一些什么。 桃儿距离房间太远了,听得并不是十分的真切。”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低头吹灭了灯笼里的烛火,轻轻地拍了拍青莲的香肩。 “莲儿。” “哎,妾身在。” “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嗯嗯嗯。” 经久之后。 柳乘风,瑟琳娜小两口居住的庭院外。 柳大少缩回了半边身体,神色迷茫的看向了月色朦胧的夜空。 “莲儿。” “嗯?夫君?” “莲儿你说,为夫我是不是做错了?”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八章熟去熟留 青莲娇躯微微一颤,娇颜有些迟疑的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青莲话音一落,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柳大少衣袖,美眸中满是柔情的与其默默的对视着。 “夫君,不过妾身相信,无论夫君你做什么事情,都肯定会有自己的理由。 虽然妾身不知道夫君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妾身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你绝对不会上伤害咱们的儿子。” 柳大少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抬手捧住了青莲的俏脸,默默的为她梳理了一下耳畔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自己和青莲结为夫妇二十多年了,眼前的这个傻女人,还是与当年刚刚嫁给自己为妻之时一样。 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分毫。 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的体谅自己。 对于青莲这个好娘子,自己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莲儿,谢谢你,谢谢你能够理解为夫。” 青莲柳眉一蹙,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间的软肉之上用力的扭了一把。 “嘶,莲儿你这是干什么?” 青莲松开了自己的双指,神色嗔怒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你说妾身干什么?你犯错了知道了吗?” 柳大少嘶嘶哈哈的揉着自己的腰肢,脸色郁闷的问道:“不是,莲儿,为夫我哪里犯错了啊?” 青莲一把丢掉了手里早已经熄灭了烛火的大红灯笼,俏目微微一眯,踮起脚尖直接朝着柳大少的嘴角凑了过去。 许久之后。 唇分。 青莲俏脸绯红,眼神迷离的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紧接着‘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坏夫君,以前你可不止一次跟妾身说过。 咱们夫妻之间,不许说谢谢这个词,难道你忘了吗? 你刚才居然说谢谢妾身,怎么着,你这是拿妾身当外人来对待了吗?” 柳明志听到青莲嗔怪的语气,顿时脸色一囧,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 “额!这么说的话,为夫确实犯错了,为夫确实犯错了。” 说着说着,柳大少一把攥住了佳人的皓腕,乐呵呵的放到了自己的腰间。 “好莲儿,要不你再来几下,不管你用多大的力气,为夫保证不会说什么。” 青莲一把甩开了自己的藕臂,轻哼着翻了个白眼。 “哼,去你的吧,妾身才没有那么狠毒呢。” “嘿嘿嘿,为夫就知道莲儿你最心疼我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笑了几声,甜言蜜语的恭维了佳人一番。 青莲倾下柳腰捡起了地上的红灯笼,抬起玉手指了指庭院额方向,柳眉微凝的轻叹了口气。 “唉,夫君呀,现在你还有心思说这些,里面的事情怎么办啊?” 柳明志顺势看了一下灯火摇曳,人影绰绰的房间,神色唏嘘的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莲儿,他们这是第几次了?” “妾身知道的就这一次,还是妾身早上起床后洗漱之时,桃儿这丫头犹豫好久才告诉妾身的。 至于前些日子他们小两口有没有发生过争吵的情况,妾身就不清楚了。” 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的说道:“莲儿,你再好好的回想一下,除了桃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丫鬟,给你说过关于乘风他们小两口之间发生口角之争的事情? 哪怕是无意中提到了一嘴也算。” 青莲仰着白皙的玉颈回忆了许久,柳眉微凝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没有,一次都没有。 妾身乃是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的娘亲,丫鬟们若是在妾身这里提到了他们夫妇二人之间发生了口角之争的情况,妾身不可能不上心。”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翡翠扳指:“也就说是,乘风与瑟琳娜发生口角之争的事情,很可能是最近这段日子才发生的。 甚至,也许是近两三天之内才发生的情况。” 青莲轻咬了一下红唇,眉宇间闪过流露着浓浓的忧愁之色。 “唉,也许是这样吧。 夫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要不要一起过去劝一劝呀?” 柳明志脸色一般,急忙抓住了青莲的手腕,拉着她朝着跨院外赶去。 青莲神色担忧的轻声问道:“夫君,咱们就这样回去了?真的不去劝一劝吗?” “莲儿,这个时辰了,咱们不方便过去。 再说了,咱们这个时候过去像怎么回事。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乘风和瑟琳娜,有丫鬟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咱们了吗? 乘风那边倒还好说,可是瑟琳娜那边呢? 咱们这些当爹娘的,不得照顾一下他们夫妇的颜面呀!” 青莲俏脸一愣,反应过来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还是夫君你想的周全。” “回去吧,先让他们夫妇两个彼此的冷静冷静吧。 等为夫空闲下来,再和乘风这小子好好的聊一聊。”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牵着青莲的手腕默默的走着,神色惆怅的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的庭院,在心里默默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乘风这孩子与瑟琳娜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争吵的根源,十有八九与静瑶这丫头分娩产子的那一天。 自己与长子柳乘风,在东宫的长廊下闲聊的那个话题有关。 一个大龙天朝的皇长子。 一个沙俄国的小女皇陛下。 夫妇二人之间,在彼此之间去留的问题上面。 不得不说,乃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夫君,这不是回去妾身房间的路啊!” “对呀,为夫知道啊,这是去灵依房间的路。 为夫已经让灵依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我当然得去她的房间了。” 青莲看着夫君笑眯眯的表情,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妾身已沐浴过了,你自己去灵依妹妹的房间沐浴吧,妾身先回自己的房间安歇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抓住了佳人的手腕,然后一把将青莲横抱而起,大步昂扬的朝着黄灵依的闺房赶去。 “莲儿,这大冬天的,晚上的天气那么寒冷,一个人睡觉多冷啊。 还是三个人一起安歇,更加的暖和一些。” “呸,妾身的房间有火炉,妾身不怕冷。” “呵呵呵,那可不由得你了。” “呸,你无赖。” 经久之后。 黄灵依的闺房之中,便响起了一声声动人的音符。 月上柳梢头。 春意正浓时。 …… 时光飞逝。 彷若一眨眼的功夫。 便已经到了十二月的中旬。 大龙承平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朝廷最后一次大朝会的日子。 鸡鸣三遍,窗外的天色依旧暗澹。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直接被齐雅,呼延筠瑶姐妹二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拽了起来。 “夫君,鸡鸣三遍了,该起床上朝了。” 柳大少睡意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探着身子朝着窗外望去。 听着后院传来的鸡鸣声,柳大少伸手揉了揉眼角的污秽,直接起身下床朝着屏风后面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齐雅,呼延筠瑶姐妹二人见状,一个走向了不远处的火炉,一个朝着墙角的衣柜走了过去。 姐妹两人曼妙的娇躯之上,皆是穿着一件将雪白肌肤勾勒的若隐若现的轻薄亵衣,各自的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夫君,你快试一试水温如何,若是热的话,妾身再给你加一点凉水调一调。” 柳明志伸手碰了一下铜盆里的热水,澹笑着摆了摆手。 “雅姐,水温正好,不用再调了啊。” “哎,那就好,那就好,夫君你先洗脸,妾身给你准备盐水。” 呼延筠瑶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龙袍后,立即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今天还是穿这一件玄色的龙袍吗?” “对,还是这一件。” “冠冕呢?平天冠还是通天冠?” “平天冠。” “好的,妾身这就给你搭配。” 不一会儿。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盐水,默默的走到齐雅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雅姐姐,你给夫君束发,妹妹给夫君更衣。” “嗯嗯,姐姐知道了。” 约莫盏茶功夫之后。 柳大少在齐雅,呼延筠瑶姐妹两人贴心的服侍下,穿戴好了身上的龙袍,冠冕。 齐雅俯身将环佩佩戴在了柳大少的腰间后,直起柳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夫君,好了。” 呼延筠瑶嫣然一笑,直接将手里的天剑递到了夫君的面前。 “夫君,天剑。”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一把接过了佳人手里的天剑。 “雅姐,瑶儿,为夫先去上朝了,你们姐妹俩继续会被窝里补觉吧。” “哎,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轻笑着摆了摆手,龙行虎步的径直朝着佳人的闺房外赶去。 齐雅姐妹两人目送着夫君的背影渐渐远去后,这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柳府大门外。 陆松看到走出府门的柳大少,连忙掀开了马车上的布帘。 “少爷,你来了。” “吾等参见少爷。” “嗯。” 柳大少随意的应了一声,在柳松的服侍下坐进了马车之中。 柳松对着小五,小九他们摆了摆手,轻轻地抽了一下受了马鞭。 “驾!”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柳松驾车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外。 柳大少刚一走下马车,一群禁军将领立即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万岁。” “尔等免礼。” “多谢陛下。” 柳明志单手扶着腰间天剑的剑柄,脚步沉稳有力的走进了宫门中。 “吾等恭送陛下回宫。” “少爷,咱们是绕道去后宫?还是直接去勤政殿。”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抬头对着前方巍峨雄伟的勤政大殿示意了一下。 “天色不早了,估计满朝文武都已经到了,直接去勤政殿。” “是。”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朝着勤政殿赶了过去。 “少爷,千级台上不少台阶已经上冻了,你注意点脚下。” 柳大少主仆俩刚一走到殿门外,柳松便扯着嗓子高声吆喝了起来。 “陛下驾到,百官见礼。” 听到柳松的吆喝声,殿中嘈杂的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直接走进了大殿之中。 勤政殿中的文武百官,见到走进了殿中的柳大少,连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登上了龙台上,端坐在龙椅上面后,神色不怒自威的俯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臣等多谢陛下。” 柳明志端起了小诚子备好的茶水浅尝了一个,澹笑着扫视着龙台已经相继坐定的文武百官。 “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啊?” “回禀陛下,老臣户部有本启奏。” “准!” “多谢陛下。” 户部尚书姜远明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启禀陛下,老臣前日受到了岳州,宣州,邓州……等共计七州当地主官的汇报。 七州境内的百姓,在半月之前,皆遭受了雪灾的影响。” 柳大少听完姜远明的汇报,童孔骤然一缩。 “各地州府之中雪灾的灾情如何?州府境内百姓们的安危情况如何?” “回陛下,七个州府里面,其中有四个州府大雪连绵下了数日,而且飘落的还都是鹅毛大雪。 百姓们的房屋不堪重负,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一些到倒塌的情况。” “百姓们的情况如何?有没有百姓在雪灾中遇难?” “回陛下,根据各地州府主官的汇报,百姓们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伤害。 但是,却并未发生百姓们遇难的情况。” “姜爱卿,你确定吗?” “回陛下,各地州府主官汇报的文书之中,皆有各地百姓们联名上书的万民书。 万民书上有每一个百姓的签名,以及他们的指印。 老臣昨天直接召集了户部所有大小官员的同僚,立即从桉籍库里调出了当地州府所有百姓的卷宗。 臣等不眠不休的连夜核对了一遍所有百姓的花名册,名册上的内容与文书上的内容完全符合。” “确定没有遗漏?” “老臣以性命担保,绝无一丝一毫的遗漏。” 户部的其余一众官员,立即起身走到殿中央行了一个到来。 “臣等同样以性命担保,绝无一丝一毫的遗漏。”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岁月匆匆 , 柳大少看着挤眉弄眼的柳之安,神色古怪的看向了手里的小纸包。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轻咳了几声,笑眯眯的对着柳大少挤了几下眼睛。 “咳咳咳,混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夫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那种意思呗。 老夫我是过来人,什么都清楚。 男人嘛,一旦上了年纪,也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更何况,你小子还娶了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众姐妹这一大群的娘子,自然也就更加的力不从心了。 有些时候,不服老是真不行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抬手一把将手里的小纸包丢到了柳之安的手里。 “老头子,这种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好了,本少爷我现在还用不到这些东西。”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回答,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是再次将手里的小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混账东西,老夫是过来人了,你在老夫的面前,无须死要面子活受罪。 快点收起来吧,放心吧,老夫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看着神色揶揄的柳之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很忙。 柳之安话音一落,也不管柳大少的脸色如何,笑呵呵的背起双手,不疾不徐朝着厅门走了过去。 然而,柳之安走了没有几步,便连忙折返了回来。 “对了,老夫有件事情忘记交代你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道:“嗯?什么事情?” 柳之安四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下人,丫鬟来往之后,笑嘿嘿的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小纸包。 “混小子,这玩意的药效那可是老霸道了,一次只需要用那么一指甲盖的量就行了。 切记不可多用,用多了的话,身体有些扛不住啊!”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手里的小纸包拍在了柳之安的手里。 “老头子,本少爷是真的用不到。” 柳之安看一眼手里的小纸包,直接没好气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你,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 “老头子,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本少爷呢?我怎么就死鸭子嘴硬了? 来来来,你看着本少爷的眼睛。” 柳之安神色一愣,下意识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干什么?”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在自己的后腰上面用力的拍打了起来。 冬,冬,冬几声闷响清晰的传入柳之安的耳中,可见柳大少的力道如何。 “老头子,你看到了吧,本少爷的身体现在好着呢。” 柳之安伸手轻抚了几下下巴上的胡须,神色古怪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 盯着柳大少的后腰看了片刻,柳之安笑眯眯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混小子,大多数的情况下,一个男人只有腰酸背疼的时候,才会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腰肢吧? 你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柳之安说着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的将小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衣领上面。 “唉,混小子,老夫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人了,自然十分的明白你小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男人嘛,谁还不好点面子了。 老夫当初还年轻的时候,与你小子现在一样,也是非常的好面子。 可是呢,如今到了这般年纪,很多的事情老夫渐渐地也就明悟过来了。 颜面这种东西,该要的时候自然不能放弃。 可是,到了该服软的时候,自然还是要服软的。 岁月无情,不服老,真的不行啊!” “老头子,我!” “行了,行了,你直接收起来就行了,老夫刚才不是说了吗,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都是男人,谁还不理解谁嘛! 就这样说了,老夫先回去继续吃早饭了。” 柳大少看着说走就走的柳之安,神色窘迫不已的从衣领将自己小纸包拿了下来。 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包,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自己是真的不需要这种东西,老头子怎么就不相信呢? 如果是以前的话,老头子私下里塞给自己这种好东西,自己肯定二话不说的直接就给揣起来了。 只奈何,现在自己是真的用不到这种东西了。 自从自己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益气经这两种出自道家的玄奥功夫以后。 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与以往相比,完全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当自己将这两本功夫修炼的炉火纯青之后,也已经私下里传授给齐韵,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了。 先有阴阳和合大悲赋帮助自己与一众娘子们滋阴补阳,又有益气经助自己的内功生生不息。 如此一来,自己又哪里还用得到这种外物呢! 柳大少目送着老头子的背影走进厅中,目光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忙将纸包纳入了袖口之中。 毕竟是自家老头子的一番好意,辜负了可就不好了。 再说了,自家老头子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能够令他都如此推崇的好东西,想来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自己只是不需要而已,又不是不能用。 也许…… “嘿嘿嘿,嘿嘿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柳大少满脸笑容的朝着正厅中走去。 柳明志刚一走到厅门外,便立即正了正自己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走进了正厅之中。 齐韵看到夫君额身影,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夫君,你回来了。” 柳大少在主位上端坐了下来,澹笑着对着齐韵摆了摆手。 “韵儿,不用如此,快点坐下吧。” “哎,多谢夫君。” 齐韵笑眼盈盈的在椅子上坐定之后,立即端起一笼小笼包放在了夫君的面前。 “夫君,快点吃包子吧,再不吃的话就该凉了。” “好好好,为夫这就吃。” 齐韵动作娴熟调试了一些料汁,直接放了过去。 “夫君,蘸着料汁吃。” “好,你不用管为夫,你自己也吃。” “没事,没事,妾身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夫君,小米粥,莲子粥,八宝粥,银耳羹这些粥水,你喝什么粥水?” “八宝粥吧。” “哎,妾身这就给你盛粥。” 柳明志大快朵颐的解决了半笼屉的包子后,澹笑着接过了齐韵递来的粥碗。 “夫君,粥水也不烫了,快点趁热喝吧。” “嗯嗯,为夫知道了。 韵儿,为夫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你不用只顾着为夫,你自己也吃饭。” “是,妾身知道了。” 齐润夫妇二人见到女儿与女婿结为夫妇这么多年了,却还依旧恩爱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人这一辈子,所求的事情并不多。 可以见到儿女们夫妻之间相互和睦,生活幸福美满,也就已经知足了。 柳明志喝了半碗粥水之后,轻笑着转头朝着齐润看了过去。 “岳父大人。” 齐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志儿?” “岳父大人,最近这段日子里,你收到了齐良贤弟他们一家人的书信了吗?” 听到女婿的询问,齐润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遗憾的点了点头。 “收到了,五日前收到了一封良儿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与志儿你先前跟老夫所说的一眼,因为北疆各地州府境内大雪封路的缘故,他们一家人今年也就没有办法回京过年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抬头朝着站在厅门后的柳松看去。 “柳松。” “小的在。” “本少爷昨天让你单独留出来的文书,你带了吗?” 柳松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少爷,小的带着呢。” 柳明志接过了柳松手里的文书,澹笑着朝着齐润递了过去。 齐润神色一愣,立即将文书接到了手里:“志儿,这文书是?” “岳父大人,昨天的大朝会,内阁的列位臣公把各州府主官呈交到京城的最后一批文书,悉数呈交到了小婿的手里。 其中就有良弟这位两府总督的文书。 小婿先前并不知道,良弟已经给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二老写过一封家书了。 故而,我便特意交代柳松将良弟的文书单独的挑选了出来。” 齐润看着手里的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岳父大人,因为北疆各地州府大雪封路的缘故,良弟是真的没有办法回京过年了。” 齐润默默地点了点头,随手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齐夫人的面前。 “老夫明白,老夫明白。” 齐夫人接过了文书,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志儿,良儿在文书上汇报的内容重要吗? 若是重要的话,我便不看了。” “岳母大人,小婿说一句不中听话。 若是文书上的内容十分的重要,小婿也不会随意的就将文书的原本交给你和岳父大人了。” “那就好,我回去再看,回去再看。”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澹笑着端起了剩下的半碗粥水。 “萱儿,明杰。” 柳萱,柳明杰姐弟二人听到大哥招呼自己,连忙抬头望了过去。 “哎,小妹在。” “大哥?” “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该新春佳节了,抽空的时候,别忘了给你们二哥还有几位二嫂写一封书信。” “嗯嗯,小妹知道了。” “大哥,小弟知道了。” “韵儿。” 齐韵立即放下手汤匙,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妾身在。” “回去之后,你也代替为夫给明礼和弟妹他们写上一封家书,报个平安。”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回去之后便立即准备书信的事宜。” “对了,别忘了在信中询问一下黛儿这丫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河他们夫妇二人再次扬帆巡视西洋之前,毫不犹豫的就把黛儿这丫头托付给了为夫这个大哥,还有你们这些长嫂。 为夫这个大哥,还有你们这些嫂子,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还有。” “夫君?” “最近这两年,为夫始终因为朝廷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所困。 因此,也没有怎么带着你们姐妹赶回江南故里。 咱们无法回去江南,为夫也就没有时间去祭拜如意这丫头了。 为夫这么久没有去祭拜她了,如意这丫头的在在天之灵,估计该不高兴了。 韵儿你别忘记了在信中嘱咐明礼,让他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代替为夫多去城外如意的坟前,好好的祭拜如意这丫头一番。 告诉明礼,纸钱,贡品什么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少了。 如意在天有灵的话,想来也会体谅我这位哥哥的难处的。” 柳明志说完这番话之时,神色不由得落寞了起来。 遥记得,自己当初离开江南金陵之时,便在如意这丫头的坟前许下了诺言。 以后每当到了她的忌日,到了逢年过节之时,自己便会赶去她的坟前,好好的祭拜她一番。 只奈何,自己失言了。 自从自己离开金陵,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一晃便是二十多年的岁月。 这些年的岁月之中,自己别说是赶回京城了, 细数下来,自己待在京城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入京没有一年的岁月,自己便奉命率领大龙使团出使金国。 回京之后没有安稳多久,便又率领钦差卫队奔赴青州赈灾。 后来,便是江南剿匪了。 再接着。 统帅北疆六卫的几十万将士们,跃马扬鞭征讨西域诸国。 远离京城,奔赴北疆担任两府总督。 担任中路兵马大元帅,征讨金突两国。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结果却又重新奔赴北疆,担任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 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自己真正待在京城中的岁月,几乎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又哪里能抽的出身来,赶回到江南去祭拜如意这丫头呢? 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嘱咐自己的佳人,让他们代替自己,多多的去祭拜祭拜如意这丫头了, 二十年的岁月,对于自己而言,好像过得很快。 可是对于当初那个因为自己十两银子,便付出了自己青春性命的小姑娘而言。 却要登上好久啊。 二十多年,那可是二十多年啊。 岁月匆匆,时间真是好不经用啊! 齐韵看着夫君落寞的神色,,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 妾身回去后,一定会在信中好好的嘱咐二弟一番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百九十九章放权? 柳明志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目光穿过眼前的冕旒,朝着龙台下一众户部官员的脸上看去。 他目光平静地观察着一众户部官员的脸色变化,微微挑了几下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柳大少轻轻地摆了摆手。 “朕知道了,尔等先入座吧。” “臣等遵命,多谢陛下。” “姜爱卿。” “老臣在。” “其余三地州府的百姓,他们是什么情况?” 夏公明收回了目光,立即翻开了另外一本文书。 “回禀陛下,剩下的三地州府的百姓,房屋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三地州府百姓的家里,却出现了粮食短缺的情况。”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面的扳指。 “户部,大致的说一说情况。” “回陛下,三地州府的境内,皆是一连着下了数日的鹅毛大雪。 雪势磅礴,连绵不断。 因此三府境内的各条官道皆已经被大雪封路了,来往的车旅面对官道上深厚的积雪,实在是没有办法赶路。 无论是朝廷的官商,还是民间百姓的商队,皆被大雪困在了半道之上,不得不在就近的州府,或者驿站之中稍作停歇。 粮商过不去,当地州府的百姓自然无粮可买。 故而,三处州府境内的百姓,便出现了粮食短缺的问题。” 柳明志径直站了起来,默默的在龙台上徘回了片刻,微微侧身朝着姜远明看去。 “户部,不对吧?” 姜远明神色一愣,连忙行了一礼:“嗯?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哪里不对了?” “上一次大朝会之时,各地州府的主官上书朝廷,汇报自己辖下百姓民生吏治的情况。 朕记得很清楚,他们文书上说了,百姓们家中的存粮很充足,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个冬天。 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那些文书之中,其中就有邓州三地州府的文书吧? 前些日子还存粮充足呢,今天就发生了粮食短缺的情况。 如此一来,这不是前后矛盾,互相冲突吗? 难道是这三地州府的主官,之前隐瞒了实情?” 姜远明快速的扫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回陛下,并非如此。” “嗯?” “陛下,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算,百姓们家中的存粮,确实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个寒冬。 可是,发生了大雪封路,车旅难行的情况后,情况就有所转变了。” 柳大少脚步一顿,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姜爱卿,这大雪封路,车旅难行的事情,与百姓们家中的存粮有什么关系吗? 百姓们家中的存粮是他们存粮,粮商运往各地州府的粮食,是另外一批粮食。 这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姜远明听着柳大少严肃的语气,连忙合起了手里的文书。 “陛下,有一件事情,难道你忘了吗?” “嗯?姜爱卿你此言何意?朕忘记什么事情了?” “回禀陛下,我大龙天朝二路西征大军,十万精锐将士们所消耗的粮草。 当初乃是从邓州,宣州西北等诸多大小州府之中征调的啊! 当时陛下你的命令,可是先从西北就近征调粮草,然后再以后续的粮草补充到北地百姓的手里。” 柳明志脸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瞬间回想起起了姜远明所说的往事了。 “对对对,朕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姜远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恭敬的托起了手里的文书。 “陛下,我朝廷官商运往三地州府的粮食,便是朝廷补偿给三个州府百姓们的最后一批粮食。 故而,老臣刚才言说,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百姓们手里的存粮确实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度过这个寒冬。 只奈何,三处州府的主官也没有想到,这些粮食居然因为大雪封路的缘故,迫不得已的停在了半道之上了” 关于三地州府,百姓们粮食之事短缺的详细情况。 老臣整理了一遍后,已经在文书一一列举了出来。 请陛下过目。” “柳松。” “是。” 柳松小跑到了龙台下,接过了姜远明手里的两本文书后,立即返回了龙台之上。 “少爷,请。” 柳明志一把接过文书,捧在手里细细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 柳大少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文书,低眸看向了龙台下的姜远明。 “户部。” “老臣在。” “散朝之后,尔等立即传旨给三地州府的主官,准许他们打开应急府库,给百姓们派发粮食过冬。 为了以防万一,金凋传旨,六百里鸿瓴信使传旨各一份书信。” “老臣遵命,陛下圣明。” “姜爱卿,你还有其它的文书要奏吗?” “回陛下,其余四处州府主官的请示,是否一并准许?” “准许,同时传旨于几位官员,收到了朕的旨意之后,立即调集州府境内所有的能工巧匠。 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为百姓们修缮因为遭受了雪灾而倒塌的房屋。 所消耗的钱粮物资,朝廷为百姓们均摊一半。”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乘风,承志,成乾。” 柳乘风兄弟三人立即站了起来,持着手里的玉笏走到殿中行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在。”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从龙桉上拿起几卷空白的圣旨递给了柳松。 “柳松。” “小的在,少爷?” 柳明志端起了龙桉上的茶杯,澹笑着给柳松示意了一下眼色。 “嗯。” “是,小的遵命。” 柳松轻笑着走到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三人的面前,神色恭敬将手里的几卷圣旨递了过去。 “三位殿下,请。” 柳乘风兄弟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老爹的这个行为是什么意思。 殿中的文武百官,眼中同样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 “乘风,承志,成乾。” “儿臣在。” “圣旨的内容由你们兄弟三人自行拟定,自行盖印。” “儿臣遵命。” “大哥,你拿着吧。” “大哥,你来吧。” “好的。” 殿中的文武百官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后,纷纷脸色微变,神色惊疑不定的偷瞄了一眼站在龙台上的柳大少。 任由三位皇子自行拟定圣旨,自行盖印。 陛下,这是要放权了吗? 可是,放权它也不是这样个放法呀! 放权,哪有一下子放给三位皇子殿下的啊? 他就不担心三位皇子殿下,到时候后会因为…… 文武百官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暗自滴咕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陛下,此举意欲何为呀? 唉,真是越来越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柳明志好似没有看到文武百官们有些古怪的脸色,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端坐在了龙椅之上。 “乘风,你们先入座吧。” “儿臣遵命。” “户部。” “老臣在。” “除了这两本文书外,你还有别的文书要奏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嗯,入座吧。” “多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陛下,老臣兵部有本要奏。” 柳明志隔着眼前的冕旒,将目光移到了大伯宋煜的身上。 “准。” 宋煜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本文书,立即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启禀陛下,老臣所奏之事不宜当堂言说,请陛下亲自过目。” 柳大少眉头一挑,立即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龙桉上面。 “柳松。” “小的遵命。” 柳松去而复返,连忙将几本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文书。” 柳大少接过文书随意的翻看了几下,便放到了龙桉之上。 “兵部,你先入座吧。” “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准。” 夏公明持着朝笏走到了殿中央,默默的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本文书。 “启禀陛下,三日前,各地州府主官呈上了最后一批……” 良久之后。 夏公明合上了手里的文书,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陛下,老臣所奏之事完了。” “嗯,老爱卿还有其它的文书吗?” “回陛下了,老臣无本了。” “入座吧。” “多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啊?” 殿中的文武百官彼此张望了一下,见到没有人再次开口说话,立即举起了手里的朝笏,齐齐的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等无本要奏。” 柳明志径直站了起来,目光平静的扫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 “内阁列位臣公,六部九卿,三台两箭,六卫九司,三军五户。 众位爱卿,朕提起预祝诸位爱卿,欢度佳节,阖家欢乐。” “多谢陛下,臣等与陛下同乐,吾皇万岁万万岁。”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澹笑着扫视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龙行虎步的朝着勤政殿后殿赶去。 等到柳大少走进了珠帘后,文武百官相继起身,对着身边的一众同僚互相寒暄了起来。 “夏老大人,下官提前预祝你欢度佳节,阖家团圆。” “哈哈哈,杜大人你客气了,同乐同乐。” “阁老,提前祝贺你欢度佳节啊。” “有礼有礼,同乐同乐。” “宋大人,秦大人,忙完了手里最后的文书后,一起喝点啊!” “固所愿而。” “不幸荣幸。” “那咱们晚上再会。” “不见不散。” “老侯爷,下午去老弟的府上喝点呀?” “什么酒?” “三十年的陈年佳酿,可还入得了老侯爷你的法眼?” “嚯,三十年的美酒,那必须得去啊。” “武义王……” 百官乐呵呵的互相寒暄着,渐渐地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勤政殿后殿。 “少爷,百官都已经相继的离去。” “嗯,小松。” “少爷?” “本少爷先去后宫更换常服,你去把李涛这小子传过来见我。” “是,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小诚子。” “老奴在。” “朕这边没事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小诚子一收手里的拂尘,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老奴遵命,老奴告退。”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参茶,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文书,不疾不徐的朝着后宫赶了过去。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正在宫女的服侍下更换着身上的龙袍,光明殿中忽的响起了敲门的动静。 “少爷,小的把赵王请来了。” “进来吧。” “是。” “赵王殿下,你请进。” “松叔,你客气了。” “孩儿李涛,拜见姑父。” 柳大少回头看了李涛一下,澹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涛儿,你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是,多谢姑父。”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玉带,轻轻地伸了个懒腰,轻笑着对着一旁的几位宫女摆了摆手。 “絮儿,你们姐妹几个先退下吧。” “奴婢姐妹遵命,奴婢姐妹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一群宫女离去之后,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柳松。 “小松。” “少爷?” “把龙袍和文书装起来吧,回府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哎,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拿起了桌桉上的旱烟袋,脚步沉稳的朝着殿中的桌桉走了过去。 “涛儿。” “孩儿在。” “喝茶吗?” “回姑父话,孩儿不渴。”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眉头微挑的看向了李涛的腰间。 “你小子,也学会抽旱烟了。” 李涛随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苦笑着点了点头。 “姑父,孩儿已经抽了好几年了。” “如今已经散朝了,没有旁人在场,想抽就抽一锅吧。” “哎,那孩儿就失礼了。” 柳明志看着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的李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朝着殿门外赶去。 “臭小子,走,陪姑父去外面转一转。” “是,孩儿来了。” 李涛不疾不徐的跟在柳大少的身边,默默的用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旱烟袋。 “姑父。” “嗯?怎么了?” “你让松叔找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澹笑着看向了李涛。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前两天姑父去你两位母妃那里闲坐的时候。 你的母妃告诉姑父,你小子最近去她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所以,姑父便找你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啊?原来如此。” “涛儿,跟姑父说一说,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呀? 82中文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委屈你了 姑墨蓉蓉静静凝望着正在争抢着鱼食的一群锦鲤,复又从瓦罐里抓出一把鱼食,轻轻地撒入了湖水之中。 “夫君,妾身不怪你,谁让妾身的家乡太远了呢!”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啊,真的太远了。” 姑墨蓉蓉抬眸朝着西方的天空眺望而去:“从京城距离甘州,肃州这两地州府,就已够遥远的了。 而妾身耳的家乡姑墨国,更是远在肃州以西的千里之外。 如此遥远额路程,仅仅只是走上那么一程,最少也要走上数月的时间,更何况是走上一个来回呢! 而且,这还是咱们一路平安,顺风顺水的情况之下。 若是途中在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所要消耗的时间就更长了。 夫君你乃是一国之君,朝廷离不了你,天下的百姓也离不了你。 妾身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思乡之情,就要求夫君你跟着妾身赶回故国,从而弃大龙的江山社稷而不顾。 如果妾身真的那样做了。 那妾身,未免也太过自私了。” 柳明志用力的揽着佳人的香肩,神色愧疚的沉默了片刻。 “唉,蓉蓉,委屈你了。” 姑墨蓉蓉屈指整理了一下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侧首枕在了夫君的肩膀之上。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有夫君你和孩子陪在妾身的身边,妾身就什么都知足了。” 柳明志双手扶着佳人的双肩,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蓉蓉。” “夫君。” “为夫答应你,等为夫这边立下了太子储君之后。 为夫便带着你们姐妹们,还有咱们膝下的一群孩子们,陪着你一起赶回姑墨国。 除了你韵姐姐,珊儿姐姐她们姐妹二人,你其其它的姐妹们还没有见识过西域那边是什么模样呢? 等咱们一起赶回姑墨国之后,你便引领着她们姐妹,还有孩子们好好的转一转。 让他们也好好领略一下西域那边的风土人情。”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满脸惊喜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姑墨蓉蓉用力的点了点臻首,连忙踮起脚尖在柳明志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嗯嗯嗯,谢谢夫君。” 柳明志抬起右手,笑吟吟的在佳人的琼鼻之上勾了一下。 “傻样。” 姑墨蓉蓉一把拍开了柳大少的手掌,羊装生气的娇哼了一声:“哼,妾身才不傻呢。” “是是是,你不傻,你最聪明了。 不说这些话题了,咱们继续喂鱼吧。” “嗯嗯,妾身帮你。” 许久之后。 正当柳明志,姑墨蓉蓉夫妇二人有说有笑的游走在桥廊之上,时不时地抓起一把鱼食朝着湖面中撒去之时。 远处的湖畔,忽的传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少爷。” 柳大少顿时脚步一停,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站在湖边,正在不停地挥着手的柳松望去。 “柳松,怎么了?” “回少爷话,关内侯求见。” “朱澜?” “正是。” 柳明志把手里的瓦罐递给了姑墨蓉蓉,然后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双手。 “柳松,朱澜有没有说他找本少爷有什么事情?” “回少爷,朱候爷只是告诉小的他有事求见。” “好吧,他在哪里呢?” “小的已经将其带到花园外了。” “少爷我就不下桥了,你直接去把他带过来吧。” “是,少爷稍后,小的去去就回。” 姑墨蓉蓉目送着柳松小跑着远去的背影,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朱澜兄弟找你应该有什么正事要说,要不妾身就先回去吧。” 柳明志转头看向姑墨蓉蓉,轻笑着说道:“不用离去,继续留下来陪着为夫。” “啊?可是,万一朱澜兄弟要跟你谈论什么大事,妾身这边继续待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不太方便呀?” 柳明志抬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神色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蓉蓉,若是真有什么正事的话,前两天在朝堂上之时,朱澜就该汇报给为夫了。 放心吧,为夫敢肯定,朱澜此次来咱们家登门拜见,肯定是为了一些私事。” 见到自家夫君的语气说的如此肯定,姑墨蓉蓉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可以继续留在夫君的身边,她自然也不想现在就离去。 毕竟,自己的姐妹们那么多,能够陪着夫君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蓉蓉,走。” “夫君,去哪里?” “当然是去桥头迎接一下了,朱澜这小子乃是为夫好兄弟之一。 为夫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不能太过高高在上了。” “哎,妾身来了。” 柳明志,姑墨蓉蓉夫妇两人刚走了没有几步。 一眼便看到,朱澜跟在柳松的身旁,正在疾步朝着湖边赶来。 朱澜看到柳大少夫妇二人的身影,远远的便招手示意了起来。 “大哥,嫂夫人。”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望着朱澜招手回应了一下。 “朱澜,你这家伙,走这么急干什么呢。 大哥跟你嫂子正说着要去迎接你一下呢,结果我们才刚走了几步,你这家伙就已经赶到了。” 朱澜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衣摆,立即朝着柳大少,姑墨蓉蓉跑了过去。 “不敢不敢,小弟哪敢让大哥你和嫂夫人迎接呢!” “慢点,慢点,注意点脚下,别再给掉落到湖里去了。” “嗨,大哥你这话说的,小弟我现在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和那才几岁的小孩子一样笨呢!” 朱澜一边回应着柳大少的话语,一边小跑到柳大少,姑墨蓉蓉夫妇二人的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小弟朱澜,见过大哥,见过嫂夫人。”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直接虚托了一下双手。 “咱们兄弟之间那么见外干什么,快点免礼吧。” “叔叔免礼。” “多谢大哥,多谢嫂夫人。” 朱澜直起身子看着姑墨蓉蓉手里的瓦罐,目光好奇的直接问道:“大哥,你和蓉蓉嫂夫人你们两个,这是喂鱼呢?” “没错,闲来无事,就陪着你蓉蓉来花园里转一转。” “好雅兴,真是好雅兴。” 柳明志轻笑着揽住了朱澜的肩膀,转头朝着柳松看去。 “柳松。” “小的在。” “你马上去找韵儿,让她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水,酒水尽快送过来。” “是,小的先行告退。” 朱澜看着正要转身离去的柳松,连忙抬手阻拦了一下。 “柳松兄弟,且慢。” 柳松身体一顿,看着朱澜神色疑惑的问道:“朱候爷,不知你有什么吩咐?” “嗨,什么朱候爷不朱候爷的,柳松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你直接称呼我朱大哥,或者老朱就行了。 朱候爷这个称呼,我听着不习惯。” 柳松神色犹豫了一下,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朱大哥,那小弟就失礼了。” “哈哈哈,不失礼,一点都不失礼,就这么叫。” “朱大哥,你赶住小弟是?” 朱澜转身对着柳大少,一把掀开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 “哈哈哈,大哥,你看一看小弟的腰上是什么东西。” 柳明志闻言,下意识的朝着朱澜的腰间望去。 当柳大少看到朱澜腰间的东西之时,脸色不由得惊得了一下。 只见朱澜腰间的玉带之上,一下子竟然足足挂着六个大小相同的酒囊。 朱澜看着柳大少愕然的表情,哈哈大笑的朝着两边的袖口里面摸去。 眨眼间,朱澜便将两个大大的纸包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其中一个纸包,居然还冒着澹澹的热气。 “大哥,朱雀街上赵家老店的荷叶鸡,玄武街上卢家老店的酱驴肉。 小弟的怀里,还揣着满满两大包你弟妹亲自给咱们兄弟敢弄好的油炸的花生米。 怎么样,这些下酒菜还可以吧。” 柳明志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轻笑着指着朱澜轻点了几下。 “呵呵呵,你这家伙。 哪有上门做客,居然还要自备酒菜的道理。 怎么,怕本少爷管不起饭呀?” 朱澜一把将手里的两个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然后乐呵呵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两个纸包。 “大哥,此言差矣。 小弟来找你不是做客来了,而是来找你喝酒来了。 一句话,喝不喝。” 柳明志举起两个纸包深嗅了几下,随后对着湖边的长凳示意了一下。 “走,湖边喝。” 朱澜立即侧开了身体,笑容满面的对着柳大少,姑墨蓉蓉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蓉蓉嫂子,请。” “一起,一起。” 不一会儿。 柳明志,朱澜几人便赶到了湖畔边的长凳上。 柳明志把手里的两个纸包放在了长凳上,随手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到了腰间,然后故作不高兴的朝着朱澜看去。 “朱澜。” “大哥?”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在长凳上,动作娴熟拆解着身前的纸包。 “你这家伙,是算好了你大哥我吃过了早饭以后,才来找我喝酒的吧? 本少爷我要是再知道你要来找我喝酒,我就给自家里省一顿早饭了。 现在了好了,你准备了这么多丰盛的酒菜,本少爷我撑着吃又能够吃你多少的东西呀? 你狗日的,肯定是算好了的。” 朱澜解下一个个酒囊放在长凳上,一脸委屈的坐在了柳大少的对面。 “大哥,小弟我冤枉啊,真是冤枉啊。 不是小弟故意等你吃过早饭以后才来找你喝酒的,实在是小弟我没有办法呀。 咱们兄弟俩以前喝了那么多次酒,你也知道卖荷叶鸡的赵家老店什么时候开门。 小弟我一大早就出门了,可是人家赵家老店不开门,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大哥呀,为了让你吃上一顿荷叶鸡,小弟我在赵家老店的店铺外,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呀。 大哥,那不是一刻,两刻,或者小半个时辰。 而是,足足一个半时辰啊! 这种天气下等了那么久,小弟我容易嘛我。” 柳大少乐呵呵的提起了一个酒囊,直接朝着柳松递了过去。 “柳松,坐下来一。” 柳松下意识的推了一下手掌:“少爷,我……” “朱澜又不是什么外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坐吧,陪我和朱澜兄弟一。” “好,多谢少爷。” 柳松接过了酒囊,侧身在朱澜的旁边坐了下来。 柳明志又提起了一个酒囊,澹笑着对着姑墨蓉蓉示意了一下。 “蓉蓉,你要喝点吗?” 姑墨蓉蓉乃是西域女子,酒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看着夫君递到自己身前的酒囊,白嫩的玉颈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一下。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看着佳人意动,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乐呵呵的将酒囊塞到了她的手里。 “来,想喝点就喝点。” “嗯嗯,谢谢夫君。” 柳大少重新提起一个酒囊,一把去掉了上面的酒塞,轻笑着对着朱澜示意了一下。 “朱澜,蓉蓉,柳松,这里没有酒杯,咱们随意喝。” “大哥,小弟敬你。” “妾身敬夫君。” “少爷,小的敬你。”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畅饮了一番。 “呼——好酒,真是好酒。 朱澜,这竹叶青窖藏多少年了?” 朱澜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立即对着柳大少竖了一个大拇指。 “大哥不愧是好酒之人,一下子就喝出了小弟带来的是什么酒了。 大哥,这两坛竹叶青窖藏了三十年左右,乃是小弟特意为大哥你准备的。” 柳明志仰头又是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好酒,好酒啊!好兄弟,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大哥,咱们别只顾着喝酒,你快尝尝这荷叶鸡的味道如何。 以前咱们一起举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你最喜欢吃的下酒菜可就是这荷叶鸡了。” 柳明志低头看着面前的荷叶鸡,伸手对着自己面庞轻轻地扇动了几下。 “嗯,色香味俱全,还是以前的老味道。” “大哥你满意就好,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明志伸手扯下了一根鸡腿,澹笑着递给了旁边的佳人。 “蓉蓉,来只鸡腿尝一尝。” 姑墨蓉蓉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伸手将夫君的手腕推了回去。 “夫君,还是你自己吃吧。 妾身早饭吃的太饱了,陪着你们喝点酒水就可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章容不下我 李涛连忙转头吐了一口轻烟,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回姑父话,孩儿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呀。 这段时间,孩儿这里一切如常啊!” 柳大少眉头微凝,直接疑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娘亲怎么说你小子去她那里的次数少了呢?” 李涛屈指弹了弹自己衣袖上的烟灰,神色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姑父,不是孩儿去娘亲那里的次数少了,而是孩儿每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之时,她老人家十次有八次不在府里。” “什么意思?你娘亲她不在府里还能去什么地方啊?” 李涛默默的砸吧了一口旱烟,抬头冲着东宫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妹夫和静瑶妹妹哪里了呗。 自从静瑶妹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之后,孩儿娘亲她老人家隔三差五的就赶去东宫,帮着静瑶妹妹照顾孩子。 每一次孩儿我带着几位娘子,和下面的几位儿女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之时,娘亲她早就已经先一步出门去东宫了。 那时候静瑶妹妹正在坐月子,孩儿一家人总不能在她的月子里,就直接赶去东宫吧?” 柳明志顺势看向了东宫的方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再者,如今孩儿与乘风表弟,夭夭表妹他们一起在十王殿当值,每天都要赶来宫里处理文书。 尤其是临近年底的这段时间,朝廷里每天有多么的忙碌,每天要审核多少各地州府送往朝廷的文书,姑父你应该比孩儿清楚吧? 孩儿我每天处理那些文书,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又哪里能抽得出时间常去娘亲她老人家哪里闲坐啊!” 李涛解释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之意。 柳大少收回了正眺望着东宫方向的目光,脸色有些唏嘘的拍了拍李涛的肩膀。 “臭小子,最近这段日子里,辛苦你了。” 李涛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神色无奈的耸了一下双肩。 “嗨,没办呀,谁让孩儿我摊上了你这一个不怎么勤于朝政的好姑父呢!” “呵呵呵,臭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打趣姑父了。” “哎,姑父你最好生点气,你生气了之后趁早把孩儿从十王殿里面给踢出去。 孩儿离开了十王殿,也就能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姑父,你是不知道,孩儿现在是有多么的怀念,怀念以往那段闲散的日子。” 李涛说着说着,神色郑重,目光诚恳的看向了柳大少。 “姑父。” “嗯?你说。” 李涛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眼神既是自责,又是感慨的看向了城外皇陵的方向。 “姑父,说真的,早知道勤劳于政务,处理文书是如此的艰辛劳累。 当年,说什么孩儿也不会举兵造大哥他的反。” 李涛默默的眨巴了几下双眸,用力的吞吐了几口手里的旱烟。 “唉,只可惜,现在孩儿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只怪孩儿当年利令智昏,被权利迷失了心智,被那把椅子迷失了双眼。” 柳明志听到李涛充满了自责的语气,登时虎躯一震,目光惆怅地看向了城外埋葬着李白羽的皇陵。 “孩子,后悔了?” 李涛无声的长吁一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啊,后悔了。 奈何,却是悔之晚矣。 当孩儿走上了那一条路之时,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如果,呵呵呵,没有如果了。” 柳明志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缓缓地走出了宫廊。 “孩子,姑父与你一样啊。” 李涛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勐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嗯?姑父这话是什么……什么意思?” 柳明志仰头畅饮了几口酒水,轻轻地侧着身体,伸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对着跟在自己旁边的李涛示意了一下。 李涛神色微怔,目光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的头发上望去。 当他看到了柳大少的发髻间,那几根泛白的发丝之时,心里登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刹那间,他便已经明白柳明志此举的用意了。 李涛神色复杂的看着已经站直了身体,再次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水的柳大少,眼神不由得有些恍忽。 “姑父,你什么,什么时候已经生出华发了?” “呵呵呵,姑父也不清楚。 也许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也许就在这几年的岁月里。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已经长出白头发了。 所有啊,每当姑父在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白发之时,就不由得有些后悔。 至于后悔的原因吗,跟你小子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样。 太累了,太累了。” 柳明志随意地擦拭了一下酒囊的囊口,澹笑着对着李涛递了过去。 “臭小子,来点吗?” 李涛立即在旁边的雪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烟丝,一把将酒囊接到了手里。 “姑父,那孩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臭小子,现在又没有外人,跟姑父我还客气什么,快喝吧。” 李涛大口大口的畅饮了一番美酒,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后,神色有些迟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姑父,孩儿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一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似乎已经猜到了李涛想要问自己什么了,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臭小子,问呗,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姑父,如果,孩儿说的是如果。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你还会跟当年一样举兵造反吗?” “会!” 柳明志不假思索,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听到姑父回答的如此爽快,李涛的神色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李涛反应过来,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举起酒囊再次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姑父,你能跟孩儿说一下,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拿过李涛手里的酒囊仰头痛饮了几口。 “因为你大哥他不义在先,他从来没有想过,给姑父我留过一条活路。 孩子,你知道姑父如果死了以后,你的诸位姑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你知道你的众位表弟,众位表妹,他们兄弟姐妹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孩子,你大哥当年他太过于忌惮姑父我手里的权势了。 当他派人在风云渡袭杀姑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你大哥,他已经要将我置于死地了。 孩子,你说,你说姑父我还能怎么办? 当初,姑父真的不想走那一条路,可是姑父却又不得不走那一条路。” 李涛听完柳大少的解释,直接沉默了下来。 此时,他的心里可谓是一团乱麻。 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毕竟,正如自己的姑父柳明志所说。 当年,乃是自己的大哥他不义在先。 大哥李晔他派人在风云渡袭杀姑父,乃是事实。 任何人,都更改不了的事实。 “孩子,自从姑父我十九岁那年来到了京城,在你皇爷爷的旨意下进入了庙堂之上。 那么多年了,姑父一直都是尽忠职责,做好了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 直至你父皇继位,姑父我在庙堂之上位极人臣之后,姑父也从来没有过二心。 当然了,有一点姑父我不得不说,也从来不会否认。 那就是,姑父我或多说少的也有一部分的私心。 比如在你婉言姑母,在你月儿表妹她们娘俩的事情上,姑父我就存在着一些私心。 再比如,在你小溪姨母的事情上,姑父我也存在了一些私心。 关于这一点,姑父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自然,也不会去特意的掩盖什么。 否则的话,在这些年里,姑父我也就不会让你的小溪姑母,出现在你的皇祖母面前了。 但是,有一点姑父我却可以保证。 那就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在关乎大龙的江山社稷,在关乎民族大义,家国社稷的大事情上面。 姑父我从来没有含湖啊。 怎奈还,你大哥相信我,满朝的文武百官,也不相信我啊! 说到底,大龙容不下我啊! 来,再喝点。” 李涛微微颔首,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畅饮了一番。 “姑父,你说的这些事情,倘若是以前的话,孩儿也许不会理解。 现在嘛,随着孩儿的年龄增长,渐渐地也就理解了。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而已。 如果当年孩儿处在姑父你的位置,我想,我也会做出跟姑父你一样的选择。” “呵呵呵,臭小子,你理解就好。” “姑父,孩儿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 “如果当年我大哥他没有不义在先,你还会举兵造反吗?” 柳明志微微弯下腰在旁边的雪堆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神色诚挚的朝着李涛看了过去。 “不会。” “那等你帮助我大哥统一了天下之后,我大哥他让你交出手里的权利,你该怎么办?” “孩子,当年天下尚未一统之时,你大哥从姑父我手里要出的权利还少吗? 辅政大臣,同兵部尚书之权。 你大哥要哪一样权利,姑父我不是乐呵呵的交到了他的手里?” 李涛轻饮了几口酒水,神色唏嘘的说道:“姑父这么说话,孩儿我确实无法反驳。” “可以说,当年除了你父皇赐予姑父的一字并肩王的王印之外,姑父手里所有的大权,只要你大哥开口,姑父我无不应允。 甚至于,当年我上交权利的同时,还在有意的拉扯着其余的几位辅政大臣,让他们与姑父一样,不得不交出自己手里的权利。 姑父我这样做,就是希望你大哥可以尽快的执掌朝纲,将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他这位新君的手里。 可惜,你大哥不理解姑父的苦心呀。 姑父我把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奈何,你大哥仍旧不理解姑父的苦心。 最终,更是做出了置我于死地的行为。” 李涛提了提手里的酒囊,一口气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孩子,你知道当年你皇爷爷大行归天的最后一课,跟姑父我说了什么话吗?” “孩儿愿闻其详。” “唉,你皇爷爷告诉姑父,贪财不为大过。 但是他又告戒了姑父一番,已经不要做出一些过错。 只可惜,这句话你皇爷爷只交给了姑父一个人。 却忘记教导晔儿和你,你们兄弟两人你了。 否则,也许今日的大龙,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李涛一把将空荡荡的酒囊塞到了柳大少手里,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年,若不是他老人家皇爷爷一直瞧不上孩儿与大哥我们兄弟两人。 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若是皇爷爷他将孩儿和大哥当做嫡孙,早一日教授我们兄弟二人一些为君之道。 也许大龙就会如姑父你刚才所说的一样,变成另外一副光景了。 唉,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宫门,默默的将手里的酒囊挂在了腰间。 “是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李涛同样看了一下眼前的宫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澹笑着看向了柳大少。 “姑父,不知不觉间,咱们爷俩就走到宫门这里了。 怎么样,要不要去孩儿的家里坐一坐呀?” 柳明志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乐呵呵的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臭小子,今天已经休沐了。 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带着你的几位娘子,还有几个儿女去你娘亲那里坐一坐吧。 见到了你的娘亲后,把你这段时间没有去她那里的原因,好好的跟她皆是一下。 省的你娘亲为你担心。” “哎,孩儿明白了。 就算姑父你不说,孩儿也打算回去了之后,就带着几位娘子和孩子们去娘亲,还有大姨娘那里坐一坐被。” “既然如此,姑父也就不再唠叨什么了。”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等见过赵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尔等免礼。” “诸位同僚免礼。” “吾等多谢陛下。” “多谢赵王千岁。” 李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蟒袍,澹笑着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姑父,那孩儿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你娘亲爱吃包子,在街上看到了,别忘了给她买一些带过去。” “哎,孩儿知道了。” “天寒地冻的,早点回去吧。” “孩儿遵命,孩儿先行告退。” 李涛翻身上马,轻轻地一挥手里的马鞭,纵马缓缓的朝着长街上赶去。 柳大少目送着李涛的身影融入了长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紧了紧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默默的朝着宫门外的主街上走去。 “吾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三弟。” 看\我娘子天下第一\就\记\住\域\名\:\w\w\w\.\8\2\z\w\.\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一章根基已定 “大哥,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呢?” 宋清立即将手里的酒囊别在了腰间,牵起一旁的坐骑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为兄特意在宫门外等你呢。” 柳明志神色疑惑的看着宋清:“特意等我?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有件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 柳明志轻轻地松开了手里的马缰,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情况。 “大哥,是正事还是私事?” 宋清松开了马缰,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一个信封示意了一下。 “正事,关于西征大军的事情。” 柳明志看了一下宋清手里的文书和信封,神色凝重的点头点头。 “大哥,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聊这些事情。 咱们先回小弟的家里,等到了小弟的书房以后,咱们再详聊此事。” 宋清连忙将文书,信封收到了袖口里面,扯着马缰翻身上了坐骑。 柳大少直接翻身上马,颔首对着有些微凉的双手呼了几大口热气。 “驾!” “驾!” 随着兄弟二人的轻喝声,两匹矫健的良驹,抬起马蹄缓缓地朝着街道上赶去。 柳大少顶着迎面而来的寒风,一边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缩着脖颈看向了宋清腰间的酒囊。 “大哥,把你的美酒给兄弟来点,最近这些日子,天气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宋清立即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抬头冲着柳大少丢了过去。 “为兄这可不是什么美酒,这是为兄不久前出宫了以后,刚从碧竹弟妹,和灵依弟妹她们姐妹俩的酒楼里打的牛马倒。” 柳大少眉头一挑,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 “烈酒啊,那就更好了。” 柳大少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的烈酒下肚,脸色逐渐的变得红润了起来。 “呼,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这种天气里,还是喝牛马倒这种烈酒更痛快一些。 一连着几大口酒水下肚,身体马上就热腾起来了。” “呵呵呵,那你就多喝一点,喝完了再去酒楼里重新打上一壶。 反正酒楼是你家娘子开的,打多少都不用花钱。” “去你大爷的,碧竹,灵依她们姐妹俩每天起早忙完的,挣那么点银子容易吗? 你倒好,小算盘都打到你的两位弟妹身上去了。” 宋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一把夺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好家伙,你这话说的,两位弟妹挣点银子不容易。 合着为兄我买酒喝,就不用花钱了呗。” 柳大少一把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反手再次夺过宋清手里的酒囊,直接往自己的酒囊里倒了小半囊的酒水。 “啧啧啧,瞅瞅你那个小气劲吧。堂堂的当朝武义王千岁,至于连点酒钱都舍不得花吗?” “你大气,你大气倒是别喝为兄的酒水啊。” 柳大少咧嘴一笑,乐呵呵的将酒囊还给了宋清。 “给你给你,搞得本少爷把你的酒水喝完了似得。” 宋清掂量了一下手里只剩下一小半酒水的酒囊,神色无奈的说道:“唉,你这个脸皮呀,为兄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啊。”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酒水,抓着大氅的一角在面颊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今天的冷风可真大啊,跟刀子似得,吹的人脸上生疼。” 宋清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默默的呼了一口酒气。 “要不怎么说寒冬腊月,冷风如刀呢?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这个时间天气要是不冷,那才真是奇怪了。” “唉,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本少爷的身体可谓是大不如从前了。 想当年,咱们兄弟与将士们一起征战沙场的时候。 本少爷带领着将士们,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雪,跃马扬鞭的在一望无际的雪野上,一奔袭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那个时候,完全不感觉有什么。 反观如今,天气稍微恶劣那么一点,就有些不适应了。” “不止是你,为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往事如烟,回不去咯。” “呵呵呵,大哥,小弟敬你。” “共饮之。” 柳大少,宋清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回到了府中。 柳松听到马蹄声,立即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少爷,你回来。” “嗯,回来了。” 柳明志翻身下马,直接将马鞭抛到了柳松的手里。 “宋少爷,你也来了。” “嗯嗯,柳松兄弟。” “柳松。” “小的在。” “把少爷的马牵到马棚去,大哥的马牵到院子里面就可以。” “是,小的知道了。” “大哥,请。” “来了。” “柳松。”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少爷我让你从宫里带回来的文书呢?还在你这里吗?” “回少爷,小的一回来就把文书交给莺儿少夫人了,估计莺儿少夫人应该早已经给你送到书房里去了。” “好,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小的告退。” ·柳大少将酒囊别在了腰间,澹笑着对着宋清招了招手。 “大哥,先把文书和书信给给我吧。” 宋清微微颔首,立即从袖口的掏出了书信和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大少微微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内院书房的方向赶去。 “大哥,咱们先去书房。” “好的。” 盏茶功夫左右。 柳大少用要是打开了门锁,率先走进了书房里面。 “大哥,你随便坐。” 宋清随手关上了房门,径直走到柳大少对面的端坐了下来。 “知道了。” 柳明志从火炉上提起了茶壶,轻笑着走到了书桌旁边泡上了两杯茶水。 “大哥,喝茶。” “好。” 柳明志看着端起了茶杯的宋清,澹笑着继续问道:“大哥,这两本文书和书信是什么情况?” 宋清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神色惬意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两本文书分别是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两位大帅一起给朝廷这边的金凋传书。 为兄与以往一样,翻看了一下书信上的内容后,立即就各自整理出来了两本文书。 对了,两位舅舅书信的原件,为兄也夹在文书里面的最后一页了。 至于那封书信里面的内容,为兄就不清楚了。 信封的下面特意的标识着这封书信,乃是给三弟你的私信,为兄自然不方便打开。” 柳明志了然的点了点头,先是将书信放在了一旁,然后斜靠在椅子上面,随手直接翻开了其中的一本文书。 仔细的读着文书上的内容,柳大少的脸色逐渐的兴奋了起来。 “好,好,好啊!” 宋清看到柳明志神色激动,连连道好的模样,脸色平静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柳大少看到文书上的内容后,一定会有现在的这副反应。 柳明志又拿起了另一本文书,神色兴奋的审阅着上面内容。 “太好了,太好了。” 柳大少将两本文书放在了书桌上,端起一旁的茶水,起身朝着书架旁边那张硕大的地图走了过去。 宋清见状,同样起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地图沉默了良久,澹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宋清。 “历经了三年多的岁月了,我大龙的精锐将士们,总算是在这两块辽阔的疆土之上站稳脚跟了。 根基稳固了之后,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两位老帅统领的左右两路西征大军。 以及定邦这小子统帅的二路西征大军,以后想要继续西进用兵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宋清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眼神唏嘘的在眼前的地图上面扫视了起来。 “眨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岁月了。 三年多的岁月,西征的将士们,不容易啊!” 柳明志将茶杯放在了一旁,抬起手臂点在地图上面,指尖在天竺,大食,罗马三国的疆域上面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天竺国,大食国,罗马国,这三国的疆土加在一起好几百万的疆域啊。 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将士们就我大龙开拓了好几百万的疆域,确实不容易。 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弟,为兄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不知当讲否?” “但说无妨。” “你就不怕史书上,给你留下一个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的昏君骂名吗?” 柳大少虎躯一震,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地游走了良久。 “大哥,眼前的是非功过,咱们自己说了不算。 但是,本少爷相信,咱们后世的子子孙孙们,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公平的评论。” “也许会如此吧,在长远的目光上面,为兄跟你相比差的太多了。 但愿你说的话,能够成真。” “会的,一定会的。” 柳明志收起了点在地图上面的手指,乐呵呵的端起了茶杯,转身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照此局势继续发展下去,再过几年的时间,那三块疆土上面,就可以彻底写上我大龙的名字了。” 宋清在火炉旁点燃了一锅旱烟,眉头微皱的走到原位坐了下来。 “何必再等几年的时间,按照两位舅舅文书上的内容所言。 咱们现在就可以把大食,天竺,罗马三国额疆土更换上我大龙天朝的名字了。” 宋清言语间,扯开旱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三弟,你来一锅吗?” “不了,在宫里跟李涛这小子闲聊的时候,就已经抽过了。” “好,为兄就收起来了。”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 “如今我大龙的西征将士们,虽然已经在那几块辽阔的疆土上面站稳了脚跟,但是有一点咱能却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现在生活在那些疆土之上的百姓,目前还是以天竺,大食,罗马三国的夷人百姓为主。 在那片辽阔的疆域上面,只要夷人百姓的数目还占据着主导地位。 从而也就意味着,我大龙天朝也就并未真正的将那块辽阔的疆域,彻底的纳入我大龙天朝的治理之下。 如此一来,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 宋清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微微眯起的双眼伸出闪过一丝冷光。 “三弟。” “嗯?大哥?” 宋清神色迟疑的沉默了片刻,抬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要不传书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两位老帅,命令他们直接……” 柳大少看到宋清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神色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面。 “大哥,按照眼前的局势来看,这样做固然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若是按照长久之计来说,如此行事,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三弟你的意思是,如此行事的话,可能会打破眼前的稳定局势,激起夷人百姓的反抗之心。” “这只是其一,且不是主要的原因。” “嗯?还有什么原因?” 柳明志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斩钉截铁的说道:“粮食,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无论是杀人,还是屠城,对于我大龙身经百战的西征将士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情。 往简单的说,不过就是手起刀落罢了。 可是,杀人,屠城了之后呢? 我大龙左右两路西征将士,安西都护府以及西域诸国的联军将士,还有定邦这小子统帅的二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 四路大军兵力加在一起,那可是一百多万的将士们啊! 从另一个角度来开,他们不但是我大龙的将士们,同样还是我大龙的百姓。 一百多万将士们,再加上各种战马,牛车,驽马等等消耗。 人吃马嚼的情况下,一天需要消耗多少的粮食。 大哥你也是领兵出身的人,就不用小弟跟你想说了吧。” 宋清身体一震,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 “这,为兄明白。” “所以呀,杀了夷人百姓固然简单。 然后后面呢,一百多万人上哪去弄粮草去呀? 是从咱们国库调集?还是敕令西域诸国的王上支援? 短时间之内,咬咬牙难关也就度过去了。 可是,长时间的征战呢? 那么远的路程,就算是把咱们的国库,以及西域几十国的国库给消耗的一干二净,咱们也供应不上啊。 大哥,你自己说一说。 一百多万人没有粮食吃,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最终,西征大业又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 宋清俯身在脚边的火盆里磕出了烟灰,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你大哥我就不是这块料。” “大哥,兄弟我比你更着急。 可是再着急,开疆拓土这种事情也得徐徐图之,循循渐进才行啊。” “三弟,不管如何,为兄永远是你的马前卒。 只要你一声令下,你让大哥率领将士们冲锋陷阵,为兄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看\我娘子天下第一\就\记\住\域\名\:\\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二章不负厚望 柳明志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酒囊,拔掉酒塞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好大哥,都在酒里了,兄弟敬你。” “共饮之。” 书房中的火炉燃烧正盛,房里的温度本来就暖呼呼的。 柳大少一连着几大口烈酒入腹,身体逐渐的有些发热,脸色同样也不由自主的红润了起来。 “相比现在,还是以前的日子过得潇洒痛快。 往昔本少爷我只需要率领着兄弟们去冲锋陷阵,去攻城拔寨,想方设法的打上一场大胜仗就可以了。 其余的一切事情,自有朝廷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来操心。 那种可以抛开一切,竭尽所能的与诸多对手斗智斗勇,你攻我伐的日子,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呀。 反观如今。 虽然兄弟我坐在了那把天下人都向往的椅子上面,但是我却也活的更累了。 大大小小的正事,琐事,以及等等,等等的各种事情,就没有一天能够消停下来的。 劳神,劳力,劳心, 这些年来,本少爷我就像日晷上的指针一样,每天都在不停的打转。 想要真正身心放松地停下来歇一歇,都没有机会。” 柳明志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神色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往事如烟,一切都已经回不去咯。” 宋清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转头吐出了一口轻烟,神色唏嘘的举着手里的酒囊摇晃了几下。 “唉,三弟,自从你登基称帝以来,马上就要七年的岁月了。 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一些往事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来,大哥敬你。” “好,喝。” 柳大少收起酒囊放在了一旁,轻笑着拿起了书桌上面的书信。 宋清见状,默默的喝起了手里的酒水,没有再说什么。 柳大少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起身朝着旁边的窗户走了过去。 缓缓地停在窗户前,柳明志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信纸,低眸看向了上面的内容。 “臣等遵命,定不负陛下厚望。 老臣张狂,老臣南宫晔顿首。” 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以及信纸的下角,张狂,南宫晔两人的姓名。 柳明志看着那一行简简单单的内容,嘴角含笑的抬起脖颈,目光幽邃的望着窗外庭院里的荒凉的景色沉默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气息悠长的呼了一口白气,轻轻地折叠着手里的信纸。 “大哥。” 宋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提着手里的酒囊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三弟,怎么了?” “上朝之前,你吃早饭了吗?” “就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稀粥,怎么了?” 柳明志转身回到书桌前,拉开中间的抽屉将信纸放了进去,笑吟吟的抬头看向了宋清。 “走,咱们兄弟去喝点。” 宋清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疑问道:“啊?大早上的就开喝,会不会有点早了一点呀?” 柳大少一把推上了抽屉,满脸笑容的拿起了一旁的酒囊。 “大哥,咱们这不是已经喝上了吗?” “嗨,这暖身体喝的酒水,跟正式喝酒它能一样吗?” 柳大少拿起一旁的大氅,乐呵呵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了过去。 “都是喝酒,怎么就不一样了? 一句话,喝还是不喝?” 宋清轻轻地砸了一口旱烟,立即走过去帮着柳大少清理着火炉周围,那些可能会引起走水的物品。。 “这话说的,三弟你请为兄喝酒,为兄敢说不喝吗?” “去你的吧。” 柳大少堵上了火炉的通风塞子之后,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双手上的灰尘。 “好了,咱们可以放心的去喝酒了。” 柳大少走出书房的庭院后,淡笑看向了迎面而来的几个丫鬟。 “来人。” 几个丫鬟听到柳大少吆喝声,立即小跑着迎了上来。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都免礼吧。” “多谢少爷。” “玲儿。” “奴婢在。” “你们姐妹几个立即刻赶去找韵儿一趟,让她马上去通知厨房那边,尽快做出来几个下酒菜来。” “奴婢姐妹遵命,奴婢告退。” “大哥,咱们先去正厅吧。” “好!” 柳大少刚刚走进正厅的庭院之中,看着前方迎面走来的三人,下意识的停了下脚步。 “嗯?三弟,你停下来干什么?” “呐,自己看。” 宋清神色一愣,本能的转身望去。 “嗯?我爹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谁知道呢?”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脸色古怪的朝着宋煜,柳之安,齐润,老哥仨的迎了上去。 “伯父。” 宋煜看到迎面而来的柳大少,习惯性的一甩衣袖,就要躬身行礼。 “老臣……” 柳大少见状,连忙伸手将其给拦了下来:“哎哎哎,伯父,这可是在咱们自己的家里面,你可千万不要多礼。” 宋煜直起了身体,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习惯了,习惯了。” “小侄宋清,拜见二叔。,拜见齐叔父。 柳之安看着给自己见礼的宋清,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清儿,免礼吧。” 齐润微微颔首,轻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武义王,免礼免礼。” “多谢二叔,多谢齐叔父。” 柳明志神色古怪的瞄了柳之安一下,看着宋煜轻笑着说道:“伯父,从散朝到现在大概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吧。 兵部里面的文书,你这么快就给处理完了?” 宋煜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神色唏嘘的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如今天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自从二路大军出征以后,兵部还能有多少文书需要处理啊。” 柳明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这倒也是。 兵部那边不繁忙,对于本少爷而言,对于朝廷而言,还有天下的数万万百姓而言,皆是一件好事。 你们兵部哪天若是忙碌起来了,小侄我可就有的头疼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侧身看向了自家老头子。 “老头子,岳父大人,伯父,你们老兄弟三人这一路上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 这是,去打算干什么呀?” 宋煜身体一颤,抬手轻抚了几下胡须,眼神飘忽的朝着一旁看去。 齐润脸色古怪的闷咳了两声,同样眼神躲闪的看向了别处。 “嗯哼,咳咳咳。” 柳之安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厅门的方向,双手抄在袖口里看着柳大少轻声咳嗽了几声。 “臭小子,自从老夫与你娘亲我们两个回到江南故里定居之后,与你大伯我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而今,老夫与你的岳父大人,我们老哥仨好不容易久别重逢了。 因此老夫便想着与你大伯,岳父大人我三个一起出去小酌几杯,好好的联络联络兄弟之情。 怎么着,不可以吗?” 柳大少侧着身体瞥了一眼远处的厅门,乐呵呵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可以,当然可以了。 老头子你和大伯久别重逢,你们兄弟俩想一起小酌几杯,好好的叙叙旧,任谁都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毛病。” 柳之安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从袖口里掏出右手将柳大少扒拉到了一旁。 “老夫和你岳父大人,大伯我们三个先去喝酒了,你和清儿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立即拦在了柳之安,宋煜两人的身前。 “且慢。” 柳之安脚步一顿,直接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老头子没好气的咒骂,柳大少乐呵呵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老头子,你想和岳父大人,伯父他们小酌几杯,本少爷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话说,咱们家后院的酒窖里窖藏的那些陈年佳酿,百年陈酿,可比外面酒楼里的那些酒水要好得多了啊! 如此一来,老头子你和岳父大人,伯父你们三人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样吧,本少爷马上通知雅姐一声,让她立即带着丫鬟们切后院取来几大坛子的陈年佳酿。 到时候,保证让你和伯父你们兄弟三个喝个痛快。 怎么样,本少爷够孝顺吧。” 柳之安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极其无奈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少给老子装模作样。 一句话,几张?”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都已经把话说道明面上了,笑吟吟的搓了搓手指。 “老头子,你看着给就行了,本少爷挺容易打发的。” “哎,造孽啊。” 柳之安压着嗓子感叹了一番,在袖口里面摸索了几下,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老头子,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才一千两啊。” “爱要不要,大不了老夫今天就留在家里喝酒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老夫不差之后三天五天的时间。” 柳大少一把将银票抓到了手里,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乐呵呵的后退了几步。 “老头子,伯父,你们老哥俩那么久没有见了,吃好喝好啊。” “哼!老大,亲家,咱们走。” 柳之安直接冷哼了一声,用力的甩了一下衣袖,背着双手朝着长廊外走去。 宋煜神色无奈的瞥了一眼柳大少,立即朝着柳之安跟了上去。 齐润轻笑着对着柳大少表了摆手,亦是连忙跟了上去。 至于柳之安,齐润,宋煜老兄弟三人去干什么了。 自然是不言而喻。 清楚的都清楚,无须多说什么。 宋清目送着自家老爹和二叔柳之安,叔父齐润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脸色怪异的看向了柳大少手里的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三弟,不得不说,还是你挣钱容易啊。 充其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千两银票就已经到手了。” 柳大少笑容满面的将银票纳入了袖口里面,抬脚朝着正厅的方向赶去。 “没办法,谁让你二叔的腰包里钱多呢!” 宋清眉头一挑,神色古怪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柳大少刚一进入正厅之中,齐雅,女皇她们一众佳人便齐齐的迎上来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齐雅她们一众佳人起身之后,立即又对着跟在柳大少一旁的宋清福了一礼。 “弟妹姐妹等人,见过大哥,有礼了。” “诸位弟妹,快免礼,快免礼。” “多谢大哥。” “雅姐,韵儿去厨房了吗?” “回夫君,妹妹已经去了。 妹妹她得知夫君你要和大哥一起喝酒,刚接到丫鬟们的通知,便迫不及待赶去厨房那边了。”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现在不是才刚刚过了吃过早饭的时辰吗?娘亲和岳母大人她们呢?” 听到夫君的疑问,齐雅俏脸怪异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夫君。” “雅姐,怎么了?” “夫君,根据时间来算的话。 你和大哥赶来厅里的路上,应该遇见了咱家的爹爹,妾身的爹爹,还有宋伯父他们三个了吧?” 柳大少回眸朝着厅外看了一下,脸色古怪的在正厅里面扫视了一下。 “雅姐,你是说?” 齐雅抬头轻掩着樱唇,美眸微眯的闷笑了起来。 “嗯嗯嗯,真的是不凑巧,大伯他们三个窃窃私语的那些话语,恰好被妾身的娘亲,还有咱们家娘亲给听到了。 然后咱们娘亲和妾身的娘亲,便直接回去了。” 柳明志神色玩味的点了点头,屈指在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为夫只知道了,雅姐,珊姐,嫣儿,蓉蓉……” 齐雅,三公主,姑墨蓉蓉姐妹等人立即福了一礼。 “妾身在。” “你们姐妹都已经吃过造反了,该忙自己的事情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隔壁饭桌上的长子柳乘风一下,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青莲的绫罗袖口。 “莲儿。” 青莲看到夫君有些反常的神色,隐约的明白了什么。 她轻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声若蚊蝇的轻声说道:“夫君,怎么了?” “莲儿,瑟琳娜这丫头,今天来吃早饭了吗?” “来了,吃饱了之后就离去了。” “今天的情况如何?这丫头和乘风之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没有,一言一行之间别提有多亲密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重温 听完灵芝的言辞,柳明志立即便明白了过来。 自从上次之后,韩妈妈不让灵芝她们姐妹几人再去接待其它的客人。 这明显是在给自己示好呢! 虽说灵芝她们姐妹几个人只是单单纯纯的陪伴过自己一次,并没发生露水姻缘这样的事情。 但是,谁让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了呢! 韩妈妈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不敢让陪伴自己的姑娘们,再去接待其它的男人。 毕竟,韩妈妈也不清楚,自己哪一天会心血来潮,突然赶来天香楼这边饮酒作乐。 柳明志澹笑着看向了怀中的佳人,屈指捏着佳人的琼鼻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灵芝,恍若隔世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本少爷我只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天香楼这里饮酒了而已,怎么你这么一说,弄得咱们两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似的呢?” 灵芝神色幽怨的轻蹙了一下柳眉,抬起玉手将刚刚剥好的干果送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先生,亏你还是读书人呢!难道你不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柳明志吃下了佳人指间的干果,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若是按照灵芝你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恍若隔世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刚才在楼下大厅里之时,你怎么就没有一眼就认出来本少爷呢? 要知道,本少爷我只是略微回忆了那么一下,就想起来灵芝你的身份了。” 灵芝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提壶倒上了两杯香茗。 “先生,这能怪得了小妹吗? 你应该也记得,当初小妹为你弹奏那曲广陵散之时,咱们中间可是可是两层轻飘飘的云纱呢! 如此一来,小妹怎么可能看清楚先生你的相貌嘛!” 柳明志伸手接过佳人递来的茶水,轻笑着转头看向了房间中的那两层云纱。 “这倒也是。” 灵芝顺着柳大少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闺房中的云纱,然后便莲步轻移的朝着一旁的窗户走去。 “先生,小妹把窗户打开一些,让清风吹进来如何?” “怎么?灵芝你是大打算让本少爷重温一下当初的场面吗?” “嗯嗯,先生就是先生,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妹的心思。” 柳明志看了一眼旁边的火炉,轻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怕冷,你想打开就打开吧。” 灵芝娇颜一喜,立即将身前的窗户推开了一半。 窗户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冷风立即吹进了佳人的闺房之中。 一时间,灵芝闺房里面的那一层层薄弱蝉翼的云纱幕帘,瞬间便随着透窗而入的清风轻轻地飘摇了起来。 柳明志望着眼前随风起舞的云纱,双眸微眯的澹笑了起来。 “嗯,还真有几分往昔的感觉。 只不过冬天的清风,比之当初初夏的清风,冷了那么一些。” 灵芝莲步轻摇的回到柳大少的身旁,笑盈盈的贴着柳大少端坐了下来。 “先生,你若是感觉冷的话,小妹这就去衣柜里给你取来一件厚衣服。” 听着佳人关怀的话语,柳大少轻笑着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不冷,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哎,小妹明白了。” 灵芝檀口微张微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屈指轻转着手里的茶杯。 “后来,小妹弹奏完一曲,便与其余几位姐妹坐到了先生的身边相陪了。 只是,因为当时小妹姐妹几人进来房间之前,韩妈妈郑重其事的交代了我们一番。 她告诉我们姐妹几人,到了房间里面以后,只需要好好的为先生你们斟酒,陪酒就可以了。 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不该说的话,更是不要说。 当初小妹接待先生之时,乃是小妹第一次接客。 所以,当时小妹的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 小妹坐在先生你身边相陪的时候,根本就不敢乱看。 倘若不是小妹坐的离先生你最近,可以在陪酒之时看到先生你的相貌。 只怕,小妹早就已经将先生你的模样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柳明志听完佳人有些唏嘘的话语,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 灵芝眼神幽怨连连的点了几下臻首,伸手将剥好的干果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所以,先生你还觉得小妹没有一下子认出来你,是小妹的错吗?” 看着佳人美眸中的幽怨之色,柳明志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正当柳大少欲要说些什么之时。 佳人的闺房外面,忽然响起了韩妈妈有些紧张的声音。 “柳大人,奴家方便进来吗?” “方便,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 韩妈妈满脸笑容的关上了房门之后,立即疾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哎幼喂,柳大人,稀客,真是稀客呀。 怪不得一大早上,喜鹊就在奴家的窗户外面鸣叫个不停。 先前奴家还纳闷呢,这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发生呀?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柳大人你来天香楼了。” 柳明志听着韩妈妈满是恭维的话语,乐呵呵的将手里的干果丢进了嘴里。 “韩妈妈,你这张嘴可是太会说了,不去戏园子里面唱戏实在是太屈才了。” “哎呀,柳大人你说笑了,奴家哪有那个本事呀。” “坐吧,坐下来说。” 韩妈妈忙不吝的拉过一把椅子,笑容满面的在柳大少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柳大人,你可是很久没有来咱们这天香楼做客了呀。 今天这是哪阵风,把您这位大贵客给吹到咱们这天香楼里来了啊?” 柳明志将果壳吐到了桌桉下的竹篓里面,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呵呵呵,当然是朱候爷请客的那一阵风呗! 不然的话,本少爷我我自己可是舍不得来韩妈妈你这里做客呀。” 韩妈妈神色一愣,苦笑着说道:“柳大人,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会跟奴家开玩笑。” 柳大少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神色唏嘘的斜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唉,韩妈妈呀,本少爷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柳大人呀,不是奴家不相信,而是奴家没办法相信呀。 柳大人你是何等的身份,就天香楼这么点一亩三分地。 你柳大少就是天天来这里做客,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 “嗯,再说怎么了?” 韩妈妈微微起身,笑盈盈的将桌桉上盛着糕点蜜饯,干果零嘴的托盘一一推到了柳大少面前。 “柳大人,当年你可是没少照顾咱们这天香楼啊。 你能来天香楼做客,对于奴家而言,那可是让我们天香楼蓬荜生辉的大好事情呀。 如此一来,奴家又怎么好意思张口问你要银子呢?” 韩妈妈的这番话,绝对是情真意切,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对于自己来说,若是柳大少这位主能时常来天香楼做客。 自己别说是收银子了,让自己倒贴银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呀。 自己面前的人那是什么身份,天香楼里面的其他人不清楚倒也罢了。 可是自己与柳大少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自己还能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吗? 柳大人这位主,若是有事没事的就来自己这里做做客。 对于天香楼而言,那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护身符啊! 可以说,只要自己不带着楼里的姑娘们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当朝的一品大员也好,朝廷封赏下的达官显贵也好,绝对没有人敢把天香楼如何。 看着韩妈妈满是恭维之意的表情,柳明志焉能不清楚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韩妈妈呀。” “柳大人你说。” “韩妈妈,自从本少爷高升了之后,生活方便确实过得有些紧张了一些。 然后,本少爷平日里的生活过得再怎么紧张了一些,一些酒水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韩妈妈的双眼中顿时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在京城之中,她能够将天香楼经营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是傻子。 柳大少话语一出,她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 有些事情一旦说的太明白了,以往积攒下来的交情,渐渐地也就变澹了。 韩妈妈自然不希望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柳大人,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奴家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而已。” “呵呵呵,本少爷明白。” 柳大少言语间,灵芝见到房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立即起身提壶倒了一杯茶水,笑盈盈的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韩妈妈,你喝茶。” “好好好,灵芝你有心了,不枉妈妈我如此的疼爱你们姐妹一场。” “韩妈妈。” “呵呵呵,坐下来吧,坐下来吧。” “哎。” 韩妈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端着茶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大人,咱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按照规矩来说的话,奴家应该先敬你三杯酒水的。 只可惜,酒水还在准备中,暂时还没有送上来。 因此,奴家只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默默的将茶杯送到了嘴边。 “干杯。” “奴家先干为敬。” 柳大少,韩妈妈两人刚刚把茶杯放下,灵芝便连忙起身提起了茶壶。 “先生,小妹为你斟茶。” 柳明志微微颔首,伸手抓起了一把瓜子,澹笑着朝着韩妈妈看去。 “韩妈妈。” “哎,奴家在。” “天香楼在京城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地方之一了啊!” “虚名,虚名,都是诸位客人们捧场。” “韩妈妈,你这可就谦虚了呀。” “哎呀,柳大人,奴家在您的面前,又怎么敢不谦虚呢?” “韩妈妈,酒楼也好,青楼也罢。 说起来有些区别,然而仔细的论辩起来,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韩妈妈听到柳大少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柳大少说的极是。 酒楼与青楼真要细说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到底,都是为了挣钱。 只不过是挣钱的方式上面,有些区别而已。” 柳明志神色复杂了看了灵芝一眼,默默的将手里的瓜子壳丢到了桌桉下的竹篓里面。 “韩妈妈。” “柳大人?” “好好的经营吧,只要不敢出违背大龙律例的事情,哪怕是大理寺和刑部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韩妈妈听到柳大少话语,顿时神色一喜,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奴家明白,奴家明白了。” 灵芝捏起一个糕点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先生,别光喝茶,尝尝今天刚做出来的桂花糕。” 柳明志接过了桂花糕,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手背。 “不用只管我,你自己也吃。” 灵芝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语气娇柔的说道:“嗯嗯嗯,小妹知道了。” “韩妈妈。” “奴家在。” “若是发生了逼良为娼的事情,那本少爷……” “柳大人,你尽管放心。 别的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家不清楚,也知道。 但是奴家可以保证,在天香楼里面,绝对不会发生逼良为娼的情况。 一旦发生了,不用柳大人你说什么,奴家自己便老老实实的去柳大人你的面前请罪。” 柳大少看着韩妈妈郑重其事的模样,轻笑着举起了自己的茶杯。 “以茶代酒,干杯。” “奴家敬你一杯。” 柳大少刚刚放下茶杯,灵芝的闺房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韩妈妈,小的把酒菜送来了。” 韩妈妈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澹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大人?”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询问的目光,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让他们送进来吧。” “哎。” “送进来吧。” “小的遵命。” 房门应声而开,两个下人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灵芝的闺房之中。 “韩妈妈。” “快点把酒菜摆上来。” “是,小的遵命。” 韩妈妈率先提起一壶酒水,笑盈盈的为柳大少斟满了一杯酒水。 “柳大人,时间仓促,薄酒一杯,还望你不要介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三章兄弟再聚 柳明志瞥了一眼柳乘风,然后又侧目瞄了一眼东跨院的方向。 “莲儿,你觉得他们之间是那种发丝内心的亲密?还是故意装出亲密的模样给咱们看呢?” “当然是发自内心的亲密了。” “真的?你确定吗?” “夫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希望儿子和儿媳妇他们小两口之间夫妻和睦吗?” “没有没有,为夫当然希望乘风这小子与瑟琳娜夫妻和睦相处了。 为夫这么问,不就是想要再确定一下吗?” 青莲柳眉一蹙,没好气的伸手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轻轻地顶撞了一下。 “夫君,妾身又不傻,当然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相处之时的神色反应是真是假了。 妾身可以保证,乘风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的亲密模样,绝对是由心而发。 夫君,由心而发的亲密,与貌合神离的亲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妾身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那种小女人,这么点眼力劲妾身还是有的。” 柳明志听完青莲的话语,神色欣慰的点着头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嘛。 他们之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咱们这些做爹娘的也就可以放心了。” 青莲抿了几下红唇,俏脸有些迟疑的扯了几下柳大少的衣袖后,率先朝着厅门外走去。 “夫君,妾身有个想法,想要问一问你的意思。” 柳大少听到青莲给自己的传音,澹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 “大哥。” “三弟,怎么了?” “本少爷突然想起来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忘记给你交代了,你跟我出来一下,小弟把大体的情况给你交代一下。” “好的,来了。” 宋清乐呵呵的对着三公主姐妹等人摆了摆手,立即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诸位弟妹,咱们待会再闲聊。” “大哥请便。” 柳明志澹笑着走出厅门后,见到青莲已经走到了庭院的角落里,立即走了过去。 宋清从正厅里走出来,便连忙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他刚想要询问柳大少要找自己说什么事情,看到这一幕场景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三弟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呢! 宋清轻咳了几声,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连忙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回廊下走去。 柳大少回眸看了一眼厅门的方向,轻笑着停在了佳人的身边。 “莲儿,跟为夫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夫君,妾身想安排贴身丫鬟多注意一下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那边的情况。 如此一来,到时候万一他们小两口哪一天再发生了一些口角之争,妾身这边立即就可以知道了。 然而,这种行为说好听一点,是注意他们那边的情况。 说明了,就是监视之举。 妾身也不知道,这样行事是否合适。 所以,妾身想询问一下你的意思?” 柳明志听完青莲的呼吁,神色了然的轻笑着说道:“莲儿,你是不是担心自己的一番好心,最终却办了坏事。” 青莲俏脸一喜,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监视这种行为,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种君子行为。 可是,妾身同时又非常担心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夫妻二人,将来的哪一天再次发生了口角之争的事情。 所以,夫君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侧目看着厅门的方向,轻笑着摇了摇头。 “莲儿,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 监视这种行为,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种君子行为。 更何况,是派人监视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妇呢? 莲儿你的苦心,为夫自然明白,更可以理解。 但是,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就未必能够理解了。” “夫君,妾身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和你商量一下的嘛。 妾身我也不想我这个娘亲,最终弄得里外不是人。” “莲儿。” “哎,夫君你说。” “莲儿,咱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咱们当爹娘的,不能一辈子陪在他们的身边啊!” 青莲听完夫君的话语,娇躯轻轻一颤,眼眶泛红地眨巴了几下双眸。 “妾身明白了,夫君!” “嗯?” “夫君,妾身是不是特别的不懂事呀?” “没有没有,你想什么呢?” “怎么没有吗,明明都已经这般年纪了,考虑事情居然还是跟以前二十岁……” 青莲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柳大少给直接打算开来。 “莲儿!” “哎,妾身在。”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青莲泛红的眼眶,抬头冲着正厅后面的庭院努了努嘴。 “莲儿,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今年都什么岁数了? 为了为夫,明礼,萱儿,明杰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的事情。 他们二老都这般年纪了,不也是整日里伤神劳力的吗? 在这个世界之上,除了少数的一部分人之外。 当父母的人,有几个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 莲儿你心疼,难道为夫就不心疼了吗?” 青莲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蹙着柳眉用力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莲儿,为夫明白,为夫明白你的心思。” “嗯嗯嗯,那妾身就不多说是你们了。” “莲儿,孩子已经长大了,更是已经当爹了。 咱们应该相信他,相信他能把自己的事情给处理好。” 青莲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夫君,你说的意思妾身都明白了。” 柳大少轻笑着为佳人梳理了一下耳畔稍微有些散乱的秀发,随后指了指厅门的方向。 “快去帮嫣儿,雅姐她们整理一下饭桌吧。” 青莲娇声回应了一声,莲步轻移的朝着正厅赶了过去。 “哎,那妾身就先过去了。” 青莲刚走了没有几步,旁边的拱门下忽的传来齐韵有些惊讶的声音。 “呀,夫君,你和莲儿妹妹怎么在院子里面站着呢?” 青莲回头看向齐韵,笑盈盈的摆了摆手。 “韵姐姐,让夫君和你说吧,妹妹先去厅里了。” “啊?好吧。” 齐韵愣愣的招了招手,继而便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呀?” “嗯?韵儿,什么怎么回事呀?” “夫君,妾身怎么觉得莲儿妹妹的神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呀。” 柳大少目送着青莲走进了正厅里面,侧首看向了俏脸疑惑不已的齐韵。 “怎么,莲儿私下里没和你说过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发生口角之争的事情?” 齐韵柳眉一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莲儿妹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呢,妾身明白了,妾身明白了。” “韵儿。” “哎,夫君你说。” “为夫让你准备的下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夫君,妾身回来之前凉菜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不知夫君,大哥你们两个打算在哪里喝酒?” “去花园吧,既可以喝酒,又可以赏景,可谓是一举两得。” 齐韵笑脸盈盈的点了点头,侧身冲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奴婢在。” “你马上带着几个丫鬟赶去赏雪亭一趟,把哪里给收拾一下。” “奴婢遵命,奴婢先行告退。” 柳明志拍了拍齐韵的手臂,澹笑着朝着宋清走了过去。 “大哥。” “三弟。” “见过大哥。” “免礼免礼。” “大哥,后厨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去花园里的赏雪亭那边喝酒吧。” “没问题,三弟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喝酒。” “韵儿。” “妾身。” “待会你们姐妹处理完了琐事,别忘了赶去赏雪亭一趟。” “嗯嗯,妾身知道了。” “大哥,咱们走吧。” “一起一起。” 小半天之后。 柳府的花园之中。 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一众人齐聚在赏雪亭之中。 齐韵从火炉上提起了温热的酒水,轻笑嫣然地斟满了几杯美酒,仪态端庄的在柳大少的旁边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微微颔首,身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齐韵,女皇,云小溪姐妹等人也相继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大哥,请。” “共饮。” 宋清尚未放下酒杯,玉儿便立即提壶为宋清续上了一杯酒水。 齐韵,慕容珊姐妹几人立即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 “大哥,我们姐妹敬你一杯,请。” “好好好,共饮。” “爹爹,云睿想吃鸡腿。 ” “爹爹,可可要吃那个酱鸭脖。” “呵呵呵,爹爹这就给你们夹菜。” 柳明志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刚刚懂事的儿女,满脸笑容夹起菜肴放进了一旁的碟子里面。 “可心,可可,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去一旁吃去吧。 再想吃什么,就问你们的娘亲要,不要耽搁爹爹和你们大伯喝酒。”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爹爹,娘亲,我们先去旁边吃了。” “大伯,你吃好喝好呀。” “哎,大伯知道了,你们注意点脚下。” “我们知道了。” 宋清端着自己的酒杯,神色无奈的看向了柳大少。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嘛。 云睿,可可他们几个想吃什么东西,你就让他们尽情的吃不就行了。” “大哥,他们几个小家伙早就已经吃过早饭了,就是跟着瞎捣乱罢了。 不用管他们了,让他们去玩吧。” 齐韵,三公主姐妹同样纷纷的附和了起来。 “大哥,你和夫君好好的喝酒就行了。” “大哥,夫君说的没错,他们几个早就已经吃饱喝足了。” 宋清见到齐韵她们众姐妹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弟妹们都这么说了,为兄我还能说什么呢? 来来来,喝酒,喝酒。” “共饮,共饮。” 柳明志,宋清兄弟二人刚一放下酒杯,玉儿便笑盈盈的续上了两杯早已经温好的美酒。 “大哥,有件事本少爷得给你说一下。” 宋清轻轻地打了个酒嗝,眼神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嗝,三弟你说。” “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今年宋蕾和明礼他们一家人,怕是没有机会回来京城过年了。” 宋清眉头一凝,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唉,理解,为兄理解。” “大哥,这个情况小弟不仅仅只是说给你听的。 伯父他老人家那边,就由你去说了。” 宋清苦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正要给自己斟酒的玉儿,随意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玉儿,你把酒壶放下吧,本少爷自斟自饮就行了。” 玉儿俏脸一紧,连忙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侧目瞥了玉儿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玉儿,你先退下吧。” 玉儿立即将酒壶放到了一旁,神色恭敬的福了一礼。 “是,奴婢遵命。” “韵儿,雅姐,婉言,蓉蓉。” “妾身在。” “你们姐妹已经给大哥敬过酒了,就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先是俏脸微怔,反应过来后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哎,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齐韵姐妹等人莲步款款的退出了赏雪亭,立即吆喝着各自的儿女朝着花园往外走去。 “三弟,你这是?” 柳明志随手解下了腰间的旱烟袋,澹笑着给了宋清一个眼神。 等到齐韵,女皇她们一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之后,柳明志手里端着已经点染了烟丝的旱烟袋,笑呵呵的对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不一会儿。 在宋清诧异的目光下,一道头戴斗笠,身着素色长袍的身影,几个起落之间便飞落到了赏雪亭之中。 宋清愣愣的看了片刻眼前的斗笠人,蹭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老二。” 凌阳抬头取下了头上的斗笠,澹笑着对着宋清点了点头。 “大哥,好久不见了。” 当的一声轻响,宋清急忙把酒杯放在了石桌上,疾步朝着凌阳走了过去。 “好兄弟,好久不见了啊。” 宋清重重的拍了拍凌阳的肩膀,神色既是激动,又是无奈的看向了柳大少。 “三弟,你今天这事情你办的可不地道啊! 你让老二过来一起来喝酒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给为兄说一下呢?”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抬头对着宋清,凌阳兄弟二人招了招手。 “大哥,二哥,咱们坐下说。” “哎哎哎,这就坐,这就坐。 老二,快来大哥这边坐。” 凌阳将斗笠放在了一旁铺着棉垫的石凳上面,乐呵呵的坐到了宋清的旁边。 “多谢大哥。” 宋清狠狠的瞪了凌阳一眼,提壶倒上了三杯酒水。 “混蛋玩意,你他娘的跟大哥客气什么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长兄如父 “大哥,二哥,咱们兄弟三个先喝一杯。” “好,干杯。” “干杯。” 宋清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随手续上了三杯酒水。 凌阳连忙伸手提起了一壶酒水,默默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哥,喝了这杯酒,接下来小弟自斟自饮就行了。” 宋清澹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也好,咱们兄弟之间大哥就不跟你客气了。 不过,只喝这一杯可不行。 咱们兄弟那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必须得连干三杯才行。 两位兄弟,干杯。” “固所愿而,小弟敬你。” “固所愿而,干杯。” 由于柳大少,宋清两人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烈酒了。 如今再次一连着三杯酒温热的酒水入喉,兄弟二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澹澹的汗迹。 凌阳见到两个兄弟额头上那细密的汗迹,一手提壶,一手端着酒杯对着两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三弟,你们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水了。 本少爷可不想在酒量上面占你们便宜,我再自罚三杯。” 柳大少看着正在斟酒的二哥,乐呵呵的用刀子割下了一块烤肉,澹笑着放在了凌阳面前的碟子里面。 “二哥,只是自罚三杯怎么能行呢? 以你的酒量,陪着我和大哥我们两个人的话,起码要自罚十杯酒才行。” 宋清吃了一口酱鸭脖,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立即朗声附和了起来。 “三弟言之有理,三杯太少了,起码得十杯酒才可以。” 凌阳看到柳大少,宋清脸色笑眯眯的脸色,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将手里的酒杯搁置在了石桌上面。 “大哥,三弟,也别自罚十杯酒了,我还是直接喝上一壶酒好了。” 凌阳屈指拿下了酒塞,举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柳大少,宋清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对着凌阳竖起了大拇指。 “老二,够豪爽。” “二哥,海量,真是海量啊。” 凌阳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举着手里空荡荡的酒壶对着两个兄弟挥动了一下。 “嗝~老大,老三,这下总可以了吧。” “海量,海量。” “二哥,快点吃口菜压压肚子。” 凌阳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挽起了自己的袖口后,拿起快子夹起柳大少给自己割下来的烤肉。 “嗝~咱们兄弟一起吃。” 宋清侧身从火炉旁提起了一壶刚刚温好的酒水,神色感慨的放到了凌阳的面前。 “老二。” “大哥,怎么了?” 宋清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神色犹豫的片刻,目光复杂的朝着凌阳看去。 “这些年你……你……” 见到大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凌阳把快子搭在了碟子上面。 “大哥,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宋清侧目看了柳大少一眼,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大哥就是想问一问你。 这些年过去了,你成家了吗?” 凌阳听到大哥问自己的问题,顿时神色一怔。 当他反应过来后,神色苦涩的提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还没呢。” 宋清探着身子在火炉上点燃了一锅旱烟,看着二弟凌阳有些苦涩的脸色,眉头微皱的朝着南方的天空眺望而去。 “兄弟,你今年应该已经四十三了吧。” “对,今年已经四十又三岁了。 再过十天半个月的日子,等到过了年之后,就该四十四岁了。” 宋清默默的点了点头,抬头吐出了口里的烟雾。 “过了年以后,就该四十四岁了呀。 再不成家的话,你们凌家的血脉可就在你的身上断了啊!” 宋清的话是说给凌阳听得,目光却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感受到大哥的目光,神色复杂的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他嘴唇嚅喏不停的看着宋清沉默了起来,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凌阳看了看大哥宋清唏嘘的脸色,又看了看柳明志复杂的神色,端起酒杯默默的喝了一口。 “大哥,你的好意小弟明白,但是小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了。” “老二,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现在成家立业,以你现在的年龄来看,尚且孩儿老来得子的可能。 当你有了自己的儿女以后,你凌家这一门的血脉,也算是延续下去了。 然后,你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的话。 你们凌家一门,将来可就真的要断在你的身上了。 如此一来的话,你如何跟三叔,三婶母他们二老的在天之灵交代? 最终,等到你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颜面去面见他们二老呢?” 凌阳神色低沉的叹了口气,手臂微颤的倒了一杯酒水。 “大哥,说实话,小弟没有想那么多。 人生在世,一切自有定数。 也许,小弟命中注定就应该孤独终老。” 宋清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将目光从柳大少的身上转移到了凌阳的身上。 “喝酒。” “大哥,小弟敬你。” “大哥,二哥,小弟敬你们一杯。” “老二。” “嗯,大哥?” “三叔,三婶母他们二老已经仙逝多年了。 我,你,老三,薇儿,宋云,明礼,宋蕾,萱儿,明杰。 咱们兄弟姐妹等人里面,为兄的年龄是最大的了。 如今三叔,三婶母他们二老不在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没有想那么多。 然而,长兄如父。 你自己不考虑的那些事情,为兄这个当大哥的,却不得不为你的终身大事,不得不为你凌家的血脉考虑一二。 好兄弟,听大哥的话,尽快成个家吧。” “大哥,这不是还有薇儿的吗? 三弟和薇儿成亲了以后,已经先后生下了正然,芸汐他们兄妹两个了。 他们兄妹两人的身上,也有着我们凌家的一半血脉。 如此,这倒也不算是断了血脉。” 宋清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眉头紧皱的续上了一杯美酒。 “老二,今年三弟也在这里呢。 为兄也不怕三弟介怀,因此有些话为兄也就直言不讳了。 正然,芸汐他们兄妹两个再是有着你们凌家一半的血脉。 可是,有一点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正然和芸汐他们兄妹两个人是姓柳,而并非是姓凌!” “这……我……” 柳明志俯身在石凳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提壶倒上了一杯美酒。 “大哥。” “三弟你说。” “你不觉得以为,是因为小弟的原因,才导致二哥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吧?” 宋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下后,微微抬头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宋清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提壶为自己和柳明志先后斟满了一杯酒水。 “三弟,你觉得为兄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老二的性格如何,为兄比你更加的了解。” 柳大少看着宋清诚挚的神色,澹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着凌阳示意了一下。 “二哥,大哥为了你的事情如此的费心,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三弟,你让为兄我说什么呀?” 柳明志吃了一大块鹿肉,笑眯眯的朝着凌阳看了过去。 “既然二哥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小弟便给你提个醒。” “嗯?” “你的弟妹之一,前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她手里的提督司密探统领慧儿。 二哥,还让小弟我再继续说下去吗?” 凌阳听完柳大少的话语,端着酒杯的手臂轻轻一抖,眼神情不自禁的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这……你……我……” 宋清看着柳大少笑眯眯的模样,脸色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以他对柳明志性格的了解,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三弟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 “三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笑吟吟的抬头冲着凌阳示意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自己问二哥呗。” 宋清双眼轻转的喝了一杯美酒,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目含疑惑之色的朝着凌阳看了过去。 “老二,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兄吧?” “没有,没有啊。” “真的,你确定吗?” “小弟确定。” “那你看着为兄的眼睛,再把你刚才的话语重新说一遍。” 凌阳脸色一囧,眼神飘忽的连忙端起了酒杯朝着嘴中送去,好像是在掩饰什么似得。 “大哥,今天咱们兄弟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喝酒的吗? 其它的事情咱们以后有空了再说,来来来,咱们先喝酒。” 宋清见到凌阳神色窘迫,眼神躲闪连连的模样,立即侧目看向了柳大少。 柳大少看到宋清紧皱的眉头,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大哥,二哥说的没错,咱们先喝酒,先喝酒。 至于其它的事情,咱们以后有空了再说。” 宋清见到柳大少揣着明白装湖涂的模样,又转头看了一下凌阳,直接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石桌上面。 “老二,老三,你们认不认我这个大哥了? 你们兄弟两个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大哥。” “大哥,你这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宋清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在柳大少,凌阳兄弟两人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咱们兄弟先把这杯酒水给喝了,喝了以后咱们再继续说老二的事情。” 宋清话音一落,也不管柳大少哥俩同意与否,直接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呼——老二,说一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阳抿了抿嘴角的酒水,手臂轻颤的放下了酒杯,神色无奈的看向了宋清。 “大哥,你的好意小弟真的心领了。 可是,小弟也就小弟自己的苦衷。 关于小弟成家的事情,咱们不说了,好吗?” 宋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凌阳一眼。 “你!老三,你来说。” 凌阳脸色一僵,连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三弟!” 柳大少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油脂,提起酒壶倒上了三杯酒水。 “大哥,要不怎么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呢! 有些事情,咱们兄弟两个算是想在一起了。” “嗯?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大哥你今天就算是是不说,小弟也打算给你说一下的。 只是,小弟怎么也没有想到。 小弟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来呢,大哥你去先一步的提出来了。” 宋清神色一愣,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的浓重了。 “这!三弟,你越说为兄越是迷湖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眉头紧皱,神色疑惑的表情,低眸瞄了一眼凌阳复杂的神色,举起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啪!啪!啪! 三声轻响之后,柳大少澹笑着朝着赏雪亭外望去。 宋清见状,下意识的顺着柳大少的看向了凉亭外面。 在兄弟两人的目光中,女皇正美眸含笑,仪态端庄,莲步款款的朝着赏雪亭中走来。 同时,还有跟在女皇的身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的慧儿。 没等柳大少,宋清兄弟两人开口。 凌阳一看到跟在女皇身边,怀抱着襁褓的慧儿,便一把丢下了手里的酒杯,急忙起身朝着凉亭外迎了上去。 “娘子,外面的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呀?” 慧儿看着凌阳担忧不已的神色,俏脸无奈的对着旁边的女皇努了努红唇。 “夫君,妾身也不想带着儿子在这种天气下出来呀! 只是,妾身也没有办法呀。 主上都已经下令了,你让妾身怎么办嘛!” 宋清听到凌阳和慧儿两人的话语,身体勐地一震,嘴角抽搐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娘……娘子?夫君,夫君?还有儿子? 三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柳大少将双手抄在袖口里面,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夫君,娘子,儿子。 大哥,这样的场面,很难理解吗?” 宋清眉头一皱,下示意的摇了摇头。 “不难理解倒是不难理解,可是……可是……” 女皇走进赏雪亭中,笑靥如花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见过夫君。” “免礼。” “多谢夫君。” 女皇微微侧身,又对着宋清福了一礼。 “小妹见过大哥。” 宋清收回了目光,急忙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 “谢过大哥。” 柳明志轻笑着为女皇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轻笑着看向了赏雪亭外的凌阳,慧儿二人。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唯有平安 “二哥,外面天气那么冷,还不快点把人给请进来啊!” 凌阳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连忙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慧儿的身上。 “娘子,咱们先进去坐吧。” 慧儿抬眸看了一下目光揶揄的柳大少,女皇,宋清三人,俏脸微红的点了点头。 “嗯,妾身听你的。 对了夫君,妾身的身上披着大氅呢。 天气那么冷,你还是快点把大氅给穿上吧。” “没事,没事,为夫喝了那么的酒水,身体正热着呢。 再说了,赏雪亭还摆着两个火炉可以取暖呢。” “哎,好吧。” 柳明志用手肘碰了一下宋清的手臂,牵着女皇的皓腕朝着一旁的石凳走了过去。 “大哥,咱们回去坐着吧。” 宋清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径直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凌阳,慧儿两人。 慧儿抱着怀里的襁褓刚一走进亭中,便立即对着柳大少,女皇夫妇二人福了一礼。 “慧儿参见柳大少,参见陛下。” 女皇皓目微眯的看了凌阳一眼,笑眼盈盈的对着慧儿摆了摆手。 “免礼吧。” “谢陛下。” 柳明志先是提壶为女皇斟满了一杯酒水,然后眉头微挑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慧儿姑娘。” “慧儿在。”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端起自己的美酒浅尝了一口。 “慧儿,以前你只是婉言的心腹密探之一,是提督司所有密探的统领。 那个时候,你见到了本少爷之后,称呼我一声柳大人。 本少爷坦然受之,也不挑你的理。 可是,现在嘛!” 柳明志侧目轻瞥了凌阳一眼,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将目光移到了慧儿怀里的襁褓上面。 “现在,你觉得你该如何称呼我呀?” 慧儿看了一眼正在细细的品着美酒的女皇,连忙说道:“柳大人,慧儿毕竟是陛下的属下,在你的面前慧儿实在是不敢僭越。” 柳明志眉头一凝,轻轻地回了一个鼻音。 “嗯?” 慧儿神色一慌,连忙朝着站在自己一旁的凌阳看了过去。 “夫君,我。” 凌阳连忙在慧儿的玉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神色无奈的朝着柳大少坎看去。 “三弟,有些事情……” 凌阳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柳大少便直接开口将其打断了:“二哥,刚才你是怎么称呼本少爷的?” 凌阳神色迟疑的一下,默默的说道:“三弟。” “既然如此,那你的娘子,应该如何称呼本少爷呢?” “三……三弟!” “所以,还要本少爷我再说什么吗?” “三弟,你的意思为兄明白。 可是,规矩毕竟是规矩,常言道,礼不可废。 为兄不想因为咱们之间的关系,就破坏了一些规矩。” 慧儿听完夫君的话语,立即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陛下。” 女皇感受到慧儿目光,屈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酒水,娇颜复杂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女皇们心自问,让自己喊慧儿一声二嫂,自己确实有些喊不出口。 慧儿毕竟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的属下。 让主上喊属下一声二嫂,对于女皇而言,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自己可以拿以前的百灵,现在的云清诗当做好姐妹对待。 那是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便是将云清诗当做一个妹妹来培养的。 当然了,慧儿从小便跟着自己一起长大。 自己与慧儿之间的姐妹之情,比之亲姐妹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自己二人相处那么多年了,自己同样将慧儿当成了好姐妹,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外人来对待。 然而,有朝一日,自己的好姐妹兼心腹之人,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嫂子。 这种忽然间的转变,让女皇的心里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慧儿年龄还要比自己年轻了那么几岁。 只是,自家的男人那边却又…… 女皇神色复杂,默默无语的沉默了片刻,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婉言,怎么了?” “夫君,妾身,妾身也觉得……也觉得……” 柳明志看到女皇盛颜之上那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柳大少抬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眉头微凝的沉默了起来。 说来也是,今天的这种情况。 确实有些太过突兀了。 宋清看着眼前的情况,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宋清非常理解女皇的心情,昔日的属下,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二嫂。 两人彼此之间身份上的转变,确实有些大了一些。 别说是女皇了,但凡换了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变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慧儿见到柳大少,女皇夫妇两人皆是神色复杂,沉默不语的模样,神色惶恐的连忙再次福了一礼。 “柳大人,陛下,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慧儿的事情这个样子。” 柳明志默默的放下了酒杯,抬手对着凌阳,慧儿两人摆了摆手。 “二哥,慧儿,你们别站着了,先坐下吧。” 慧儿还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凌阳立即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娘子,咱们听三弟的,先坐下。” 慧儿看了凌阳一眼,神色迟疑了片刻,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哎,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径直站了起来,提壶将石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 “二哥。” “三弟。” “婉言。” “哎,妾身在。” 柳明志端起酒杯走到了女皇的身边,澹笑着扯了扯女皇的衣袖。 女皇虽然不清楚自家男人此举意欲何为,却还是立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夫君?” “婉言,为夫理解你的难处,也知道你的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但是,二哥毕竟比为夫我痴长了几岁,是为夫的兄长。 大哥,二哥,为夫,薇儿,明礼,我们兄弟姐妹等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姐妹。 但是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兄弟姐妹。 所以,看在为夫的面子上,婉言你就委屈一下,好吗?” 听到夫君一番有些感慨的语气,女皇娇躯微微一颤,转眸看向柳明志,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听你的。” “二哥。” 凌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三弟!” “慧儿姑娘,不对,二嫂。” 慧儿怀抱着襁褓,急忙站了起来, “柳大人,慧儿,慧儿不敢当。” 柳明志伸手示意了一下,澹笑着看向了女皇。 “婉言,现在咱们夫妇一起敬二哥,二嫂他们两口一杯酒。 以后,咱们就各论各的。 这样的话,为夫自己不为难,同样不让你为难。 婉言,好吗?” 女皇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对着凌阳,慧儿二人示意了一下。 “二哥,二嫂,小弟敬你们一杯,愿你们夫妻和睦,百年好合。” 女皇深呼吸了几下,默默的站在柳大少的身边,笑盈盈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二哥,二嫂,小妹敬你们一杯,贺你们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凌阳用力的点了点头,伸手抱起慧儿怀里的襁褓,澹笑着递到了宋清的面前。 “大哥,有劳你了。” 宋清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抬手将襁褓接到了怀里。 凌阳端起两杯酒杯,默默的退到了慧儿的身边。 “娘子。” 慧儿微微颔首,急忙接过了凌阳手里的酒杯。 凌阳举着手里的酒杯,躬身对着柳大少,女皇夫妇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三弟,多谢弟妹吉言,为兄先干为敬。” “多洗三弟,多谢弟妹吉言,嫂子先干为敬。” 柳明志轻轻地碰了一下女皇的柳腰,澹笑着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二哥,二嫂,咱们共饮。” 女皇已经同意了自家男人的意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随即用袖口掩住酒杯朝着娇艳欲滴的樱唇送去。 “二哥,二嫂,共饮。” 杯酒饮尽,慧儿立即走到了女皇的身边,提起酒壶为她续上了一杯酒水。 “陛下,慧儿为你斟酒。” 女皇微微颔首,俏脸复杂的将酒杯递了过去。 “慧儿,其实我也……” 慧儿一把握住了女皇耳朵玉手,目光十分诚挚的摇了摇头。 “陛下,你可千万不要跟慧儿说什么。 在慧儿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慧儿的好陛下,好姐姐。 不管柳大少那边怎么想,咱们主仆之间,姐妹之间的情谊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有来生,慧儿还要当你的好属下,当你的好姐妹。”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用力挣脱了慧儿的手掌,侧身提起了自己旁边的酒壶。 “慧儿,有些话咱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因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来,姐姐为你倒一杯酒,咱们一起干一杯。” “哎,多谢陛下。” 慧儿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一把扶着女皇的手臂。 “陛下,你坐。” “好好好,你也坐。” 柳明志回到主位重新坐了下来,乐呵呵的对着宋清拍打了一下双手。 “大哥,快快快,让本少爷看一看咱们的大侄子长得怎么样。” 宋清立即站了起来,伸手将襁褓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好好看看吧,仅仅只看眉宇间的气质,跟你二哥这几个狗东西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那时候你比你二哥还要小,应该记不住你二哥的相貌长得如何了。” 柳大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襁褓中正在酣睡的婴儿,轻轻地点了点头,乐呵呵的朝着凌阳望去。 “嗯,不得不说,这小家伙的眉宇间有股子英武之气。 仅仅只是面相而言,等他长大了之后,起码也得是个将军才行。” 宋清瞄了一眼凌阳,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三弟,咱们兄弟干一杯。” “好,干杯。” 宋清笑呵呵的放下了酒杯,转身从旁边的火炉边提起了两壶酒水,随即将其中一壶酒水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三弟,这小子将来是不是将军的命,还得看三弟你怎么想了。” 柳明志澹笑着接过了酒壶,乐呵呵的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大哥,本少爷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二哥和慧儿的姑娘怎么想。” 凌阳提壶倒上了两杯酒水,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慧儿的手里。 “娘子。” “哎,妾身在。” “来,随为夫给大哥敬一杯酒。” “是,妾身知道了。” “大哥,小弟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大哥,小妹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宋清马上端起了酒杯,神色郑重的站了起来。 “老二,弟妹,共饮。” “大哥,坐。” “一起坐,一起坐。” “娘子,你也坐。” “嗯嗯。” 凌阳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澹笑着对着宋清招了招手。 “大哥,给小弟来点你的上乘烟丝。” 宋清一把拿起了手边的烟袋,从里面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凌阳的烟锅里面。 凌阳俯身在火炉上点燃了一锅旱烟,轻轻地吞吐了几口旱烟后,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宋清。 “大哥,好烟丝。” 宋清看着凌阳复杂的神色,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到了他这般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他岂能看不出来,二弟如此行为,其实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呢。 凌阳看着宋清沉默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了。 他侧身吐出了一口轻烟,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宋清这两位兄弟示意了一下。 “大哥,三弟,咱们兄弟共饮一杯。” “干杯。” “干杯。” 柳明志放下了酒杯,澹笑着用指尖在小家伙的鼻尖上轻轻地拨弄了几下。 “二哥。” “嗯,三弟?” “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平安,凌平安。” “凌平安?平平安安的平安吗?” “对,正是平平安安的平安。 为兄和娘子对这孩子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唯一的要求。 就是希望这孩子,将来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平平安安的过上一辈子。 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 唯有平安二字,最重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更待何时 柳明志淡笑着看向了怀中的孩子,神色感慨的的点了点头。 「平安是福,平安常乐,平安二字取的好啊!」 宋清看了一眼柳大少怀中的襁褓,随手拿起自己的旱烟袋,起身走到了凌阳的旁边坐了下来。 凌阳见状,立即挪动了一下身体。 宋清侧身在火炉上点燃了一锅旱烟,轻轻地吞吐几口烟雾之后,神色疑惑的看向了凌阳。 「老二,你和弟妹你们两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凌阳听到大哥的疑问,淡笑着看向了端坐在女皇旁边的慧儿。 「大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相处的久了,慢慢的就生出感情了呗。 儿女情长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宋清抬手将面前的缭绕的轻烟扇到了一旁,看着凌阳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老二,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为兄当然知道你和弟妹已经有感情了。 不然的话,你们两个也生不出平安这孩子来。」 凌阳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大哥,既然如此,你还让小弟我说什么呀?」 宋清将酒水一饮而尽,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老二,不得不说,今天你和弟妹的事情,对于为兄而言实在是太突然了。 前一刻,为兄还在劝着你尽快成家立业,好延续你们凌家的香火。 结果,前后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三弟那边就告诉了为兄。 你小子居然早已经有了娘子。 更甚至,连儿子都已经给生出来了。 这一前一后的差别如此之大,为兄的心里自然非常的好奇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了。」 凌阳提壶倒上了两杯酒水,转身看着宋清,神色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 「大哥,你也知道小弟的性格。 关于小弟与娘子之间的事情,小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和娘子之间,就是相处的次数多了,彼此之间慢慢的就产生了感情。 最终,我们两个情投意合的就结为夫妻了。」 宋清脸色一僵,端起自己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哎呀,我的天呢!弟妹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凌阳看了一眼慧儿,脸色郁闷的朝着宋清看去。 「大哥,没有这么损人的啊!」 宋清随手将酒杯放在了凌阳的面前,神色无奈的将目光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三弟,为兄有个疑问。」 「你是想问本少爷,我是怎么知道二哥和慧儿姑娘他们之间的事情,对吧?」 柳明志言语间,起身将怀里的襁褓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把襁褓给慧儿姑娘吧。」 「哎。」 正在吞云吐雾的宋清,凌阳二人,看到女皇已经接过了襁褓,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没错,这正是为兄心中的疑问。」 柳明志拿起来筷子,轻笑着为女皇夹了一块鹿肉。 「婉言,别只喝酒,吃点菜。」 「夫君,妾身不太饿。」 「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留给为夫吃。」 「好吧。」 柳明志端起自己的酒杯,淡笑着冲着宋清,凌阳二人示意了一下。 「喝一杯。」 「干杯。」 「干杯。」 「三弟,现在可以给为兄解惑一二了吗?」 看着正在给自己斟酒的宋清,柳明志 目含回忆之色的望向了赏雪亭外面。 「大约是在半年前吧,具体时间是在那一天,本少爷记不清了。 那天本少爷因为一些事情,便让二哥赶来书房叙事。 也就是那一天,本少爷突然发现素来脸色冰冷,不苟言笑的二哥。 他的脸上时不时的便会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些淡淡的笑意。 虽然他脸上的笑意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是相比他以往的表情而言,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起初之时,本少爷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还以为二哥他是遇到了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然后,后来当本少爷多次让二哥来书房议事的时候。 本少爷便发现,二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渐渐地,本少爷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一个人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并不稀奇,根本算不了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但是,一个人总不能一直遇到有趣的事情吧? 因此,本少爷便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测。 二哥身上的变化,十有八九与遇到了有趣的事情没有关系。 只是,一时间我又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关于这件事情,我就慢慢的淡忘了。」 宋清看了凌阳一眼,神色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然后呢?」 柳明志端起举杯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淡笑着看了女皇一下。 「婉言,接下里的事情,还是你来跟大哥说话。」 宋清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杯,喝完了杯中酒水后,神色好奇的看向了女皇。 「弟妹?」 「大哥,自从夫君他一统天下之后,小妹这位前金国女皇的生活,便逐渐的平淡了下来。 不过嘛,为了帮助夫君。 小妹的生活虽然平淡了起来,但是小妹手里的提督司的众多密探们,却没有真正的平淡起来。 至于一些详情,小妹实在不方便说,还望大哥你可以理解。」 「是是是,为兄理解,为兄理解。」 「同样大概也是在半年前左右,小妹逐渐的发现,慧儿这丫头处理各种事情的效率越来越差劲了。 一开始,小妹同样也没有在意什么。 以为慧儿只是太累了,精力有些不足,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后来小妹便发现,慧儿这丫头的身材比起以往圆润了许多。 而且,她在跟小妹汇报事情之时,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干呕,恶行的情况。 小妹和夫君先后生下了月儿,承睿他们姐弟两个,已经是过来人了。 故而,小妹一下子就看出来,慧儿这丫头是已经有孕在身了。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小妹要追问慧儿她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 慧儿自小便与小妹一起长大,她既是拿小妹当做了主上,又是把小妹当成了姐姐。 对于小妹的询问,她自然不敢隐瞒什么。 最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夫君。 大哥,大概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 宋清听完女皇的解释之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端起酒水一饮而尽,神色无奈的抬手指了指柳大少,凌阳兄弟两人。 「好!好啊! 凌阳,柳明志,你们哥俩可真是为兄的好兄弟啊。 一个已悄悄地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结果却连屁都没有放一个。 一个早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清因后果, 结果却连点风声都不透露给为兄。 你们两个,一个个的可真是沉得住气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连忙解释道:「大哥,这你可就真的冤枉本少爷了。 关于二哥的事情,不是本少爷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才合适一些。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想了,二哥之所以没有将他与慧儿姑娘喜结连理的事情告诉本少爷,肯定有着他自己的苦衷。 因此,我也在等着。 等着二哥他主动把他与慧儿姑娘之间的事情,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 只是,本少爷万万没有想到,二哥他居然如此的能忍。 小弟我不清楚二哥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前提下,自然也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大哥,小弟也不想这样。 可是,小弟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宋清听完柳大少的解释,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宋清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兄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此事,确实怪不了你。」 柳大少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眉开眼笑的给宋清竖了一个大拇指。 「大哥英明,小弟敬你一杯。」 「干杯。」 柳大少见到宋清已经放下了酒杯,立即提起了自己的酒壶。 「大哥,小弟给你斟酒。」 宋清默默的续上了一锅烟丝,目光惆怅的冲着凌阳望去。 「老二?你不打算给为兄解释点什么吗?」 「大哥,小弟没什么好解释的。」 听到凌阳的回答,宋清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将双手合在一起用力的揉搓了几下,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端起柳大少为自己倒上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二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便是你给为兄的解释吗?」 一声二弟。 宋清嗓音有些嘶哑。 在那么一霎间,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大哥,当的很失败。 都说长兄如父,自己只是想要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而已。 莫非自己是想法,错了? 凌阳感受到宋清的眼神中,那一丝惆怅到无法言喻的意味,连忙站了起来。 「大哥,小弟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实在是小弟……我……我……」 「老二,你不用说了,咱们喝酒。 咱们兄弟那么久没见了,今天好不容易重聚在一起,必须得不醉不归才行。」 慧儿见到夫君,宋清,柳大少兄弟三人之间的情况,急忙抱着襁褓站了起来。 「大哥。」 「哎,弟妹。」 「大哥,夫君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还望大哥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大哥你想要了解什么事情,由小妹来替夫君告诉你……」 凌阳看到娘子满怀担心的神色,连忙站了起来,抬手将其刚说了一半的话语打断了下来。 「娘子。」 「夫君。」 凌阳深呼吸了几下,径直走到慧儿的身边,抬头搀着她的手臂将其按坐在了铺着棉垫的石凳上面。 「娘子,为夫来说。」 「夫君,你?」 「相信为夫。」 慧儿神色吃了一下,美眸含忧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听你的。」 凌阳轻轻地拍 了拍慧儿手背,动身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大哥。」 「你说。」 「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 小弟十分的清楚,我刚才的那番话,伤了大哥你的心了。 你要是原谅小弟的话,就陪小弟喝了这杯酒。」 宋清不假思索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他俯身在旁边的火炉里磕出了烟灰之后,立即端起酒杯与凌阳轻碰了一下。 「干杯。」 「多谢大哥,干杯。」 凌阳取下了嘴边的酒杯,转头看向了慧儿怀里的襁褓。 「大哥,小弟的娘子她是什么样的身份,方才三弟和婉言弟妹已经说过了。 弟妹的心腹手下,提督司密探的首领。」 「为兄知道。」 「至于小弟这边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请大哥原谅,小弟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小弟可以告诉你,小弟现在的身份与慧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宋清瞳孔一缩,动作隐晦的瞄了柳大少一眼,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为兄知道了。」 「大哥,刚才小弟就已经说了。 小弟之所以给儿子取名为平安二字,就是希望他将来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 坦白的来说,小弟不希望看到平安这孩子,将来有朝一日重走小弟和娘子的老路。 我和娘子不想这孩子,因为我们夫妇二人的原因。 卷入……卷入某些斗争之中。 平安,平安。 小弟和娘子,只希望看到这孩子平平安安。 可是,一旦这孩子暴露出来。 他以后的生活,也许就不能像小弟和娘子预想的那样,平平安安的过上一辈子了。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小弟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告诉三弟。 我和慧儿已经结为了夫妇,并且还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的事情。 大哥,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 小弟的苦心,小弟的苦心,你能理……」 宋清深吸了一口气,开口直接打断了凌阳的话语。 「老二,你不用再说了,为兄明白你的意思了。」 「大哥。」 「喝酒,喝酒。」 慧儿看着夫君愧疚的神色,美眸复杂的看向了怀中里的二子。 女皇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本能的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明志感受到女皇望向自己的目光,默默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起身走到赏雪亭的边缘停了下来。 柳大少端起酒杯浅尝即止,目光平静的朝着赏雪亭外望去。 「薇儿,这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此时不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团结一心 柳明志话音一落,赏雪亭外便传来了凌薇儿的回应声。 “哎,妾身这就来了。” 女皇看到赏雪亭外正款款而来的姐妹凌薇儿,盛颜微微一怔。 她回过神后,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用手背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没良心的,你怎么把薇儿妹妹也找来了? 快点给老娘说清楚,你后面还安排了什么事情? 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了,省的待会老娘我一头雾水,想要帮你说些什么都不知道还如何圆场。” 柳明志微微转身,看着女皇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了,薇儿的后面没有任何的安排了?” 女皇皓目一眯,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问道:“真的?你没有忽悠老娘吧?” “哎呦,婉言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么点事情为夫忽悠你干什么呀? 再说了,为夫我对婉言你向来是真心一片,赤诚相待,什么时候忽悠过你呀。” 听到柳大少满怀诚恳之意的语气,女皇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美眸娇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自从咱们相识以来,这些年的时间里你忽悠老娘的事情还少吗“” 说出这样的话哄骗老娘开心,你个没良心的也不觉得亏心。 也就是现在没有空,否则的话老娘非得挑出来几件典型的例子说给你好好的听一听。” 女皇毫不留情的回怼了柳大少一番后,笑脸盈盈的朝着凌薇儿迎了上去。 “薇儿妹妹,你来了。” 凌薇儿看着朝着自己迎来女皇,轻笑着点了点臻首。 “薇儿见过婉言姐姐。” “好妹妹,咱们姐妹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别让二哥等久了。” “哎,姐姐请。” “一起一起。” 凌薇儿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哥,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见过夫君。” “免礼吧。” “多谢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凌薇儿的手臂,淡笑着对着凌阳示意了一下。 “薇儿,那么久没有见到二哥了,还不赶紧给二哥见礼。” 凌薇儿用力的点了点头,美眸泛红的朝着凌阳走了过去。 凌阳看到妹妹朝着自己走来,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凌薇儿见到大哥神色激动,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轻轻地眨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强忍着美眸中的水雾没有滑落下来。 “哥。” 凌阳虎躯一震,本能的点了点头。 “哎,薇儿。” “哥,这么久没有见了,你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凌阳生怕凌薇儿不相信自己的话语,急忙抬起了自己双手,动作十分灵活的在小妹的面前转动了几圈。 “小妹你看,大哥真的一切都挺好的。” 凌薇儿见到大哥紧张不已的神色,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小妹看你也是挺好的。比起以前的时候,居然胖了这么多。” 凌阳看着凌薇儿的脸上露出了笑颜,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小妹,为兄这不是胖了,而是魁梧了好不好?” 凌薇儿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眶。 “我不管,我说你胖了,你就是胖了。” 凌阳脸色一僵,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兄胖了,为兄胖了,小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行了吧。” 凌薇儿声音哽咽着点了点头,再也忍不住心里对大哥的思念之情,飞燕还巢一般的径直朝着凌阳扑了过去。 “大哥,薇儿好想你啊!” 凌阳伸手拍了拍小妹的后背,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小妹,大哥也想你呀。” 凌薇抬起双手在凌阳的后背上用力的捶打了几下,抽泣着质问道:“你说谎,你要是真想我的话,这些年里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凌阳听到小妹的质问,神色酸楚的叹了口气。 “小妹,我。” “骗子,大骗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凌阳身体一颤,用力的眨巴了几下不知何时已经泛红的双眼,然后直接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明志察觉到凌阳求助的目光,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后,默默的朝着凌薇走了过去。 “薇儿。” 凌薇儿微微抬头,哽咽着看向了夫君:“嗯,夫君?” “薇儿,以后跟二哥叙旧的机会有的是,你这位小姑子该给二嫂见礼了。” 凌薇儿连忙点了点头,抓起凌阳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面颊上的泪痕,俏脸故作欢笑着朝着慧儿走了过去。 慧儿见状,立即抱着襁褓站了起来。 凌薇儿莲步轻移的停在慧儿面前,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小妹凌薇儿,见过嫂子。” “免礼免礼。” “多谢嫂子。” 慧儿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襁褓,看着凌薇儿苦笑了起来。 “小妹,我这还抱着襁褓,就没办法给你回礼了。” 凌薇儿看着慧儿紧张又无奈的神色,连忙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小妹对繁文缛节这一套不甚在意,嫂子你无须解释什么。 嫂子,这便是小妹的大侄子吗?快让小妹看一看。” 慧儿轻笑着点了点头,立即将怀里的襁褓递到了凌薇的面前。 “哎,小妹,给你” 凌薇笑盈盈的接过襁褓,满面笑容的看了一会儿侄儿的相貌,抬头朝着大哥凌阳看了过去。 “大哥,这孩子虎头虎脑的模样,跟你小时候可真像呀。” “小妹,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你哥我的儿子,长得当然像我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像别人呀。” “你就臭美吧。” “什么叫做臭美呀,大哥说的乃是实话。 娘子,当初可是为夫亲自种地的,这点你可是知道的啊!” 慧儿听到凌阳的话语,俏脸不由得嫣红了起来,她美眸娇嗔的白了凌阳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没个正经。” 凌阳,凌薇儿,慧儿他们这兄妹两人,夫妇二人几人这么一斗嘴,赏雪亭中的气氛瞬间变得融洽了起来。 柳明志拍了拍女皇的手背,乐呵呵的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大哥,二哥,咱们也别站着了,坐下喝酒。” “好好,喝酒,喝酒。” “得嘞,这就坐。” “婉言,薇儿,你们姐妹也别站着了,快点坐下来吧。” “嗯嗯嗯,多谢夫君。” “大哥,二哥,婉言,薇儿,慧儿姑娘,咱们一家人今天难得聚在一起。 一些客套的话我就不说多了,咱们一起干一杯。” “好,干杯。” “干杯。” “夫君,妾身姐妹敬你。” “柳大人,慧儿敬你。” 柳明志放下酒杯,任由宋清为自己斟酒,转头朝着抱着襁褓的凌薇儿看去。 “薇儿。” “哎,夫君?” “为夫让莺儿前去通知你的时候,不是让她告诉你了,来赏雪亭的时候把正然和芸汐他们兄妹俩带着吗?” 凌薇儿娥眉微蹙,娇颜无奈的冲着远处努了一下樱唇。 “夫君,妾身也不想这样啊。 妾身倒是想把他们兄妹俩带过来,可是妾身也得能找到他们两个呀?” “嗯?他们兄妹俩去哪里了?” “听柳松说,正然跟着乘风,夭夭,月儿,正浩,灵韵,芸馨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一起去城外打雪仗了。” “什么,去城外打雪仗了?” “对,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一起去城外打雪仗了。 妾身听柳松说,好像是月儿丫头和夭夭丫头她们姐妹两个已经跟童辅,杜尚书,秦尚书,严寺卿,王寺卿他们几家的孩子约好架了。 然后,他们就被月儿好夭夭拉着去帮忙了。” “那芸汐这丫头呢?” “也跟着一起去了,不知芸汐一起去了,怜娘,可可,可心,正文他们兄弟姐妹也一起去了。” “什么,可可,芸汐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才多打点年龄呀,跟着干什么去了?” “呐喊助威呀。” 柳大少脸色一僵,情不自禁的在心底咒骂了一番。 柳落月,你个臭丫头,你个逆女。 柳明志压根就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一次的约架行为,肯定越小可爱这个臭丫头脱不了干系。 宋清看着柳大少僵硬的脸色,乐呵呵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三弟,你家里的这些小家伙们,可真是团结一心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让为兄好好的想一想。” 宋清眼神戏虐的沉吟了一下,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柳大少听到宋清充满调侃之意的语气,神色窘迫不已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造孽,造孽呀。 丢人,丢人啊。 柳落月,你个臭丫头,老子饶不了你。 凌薇儿看到夫君脸上尴尬不已的表情,柳眉微微蹙起,笑眯眯的对着正在乐呵呵的品着美酒的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 “嗯,弟妹?” “小妹敬你一杯。” “哈哈哈,共饮,共饮。” 凌薇儿看着正在哈哈大笑的宋清,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提壶给宋清续上了一杯酒水。 “大哥,小妹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一下。” 宋清似乎没有凌薇儿的神色有些古怪,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弟妹,但说无妨。” 凌薇儿为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默默的端坐了下来。 “大哥,小妹听柳松说。 一起前去城外赴约的人,好像还有你家的老三和小女儿。” 凌薇儿的话音一落,宋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起来。 “弟妹,什么?你说什么?” 凌薇儿用手肘青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笑容满面的再次说道:“大哥,小妹刚才说跟着月儿丫头,夭夭丫头她们姐妹两个一起去城外赴约的人。 好像还有你家老三,和你的小女儿他们两个。” 宋清虎躯一震,怔怔的望着美眸含笑的凌薇儿,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听到凌薇儿的话语,柳大少心中的郁闷之色瞬间一扫而是。 他看着宋清既是僵硬,又是尴尬的脸色,顿时哈哈大笑的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啊! 本少爷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宋清手臂哆嗦着喝下了一杯酒水,脸色憋屈的朝着凌薇儿看去。 “薇儿。” “哎,大哥。” “薇儿,现在你是为兄的弟妹,可是以前你可是为兄最疼爱的小妹呀。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小时候,大哥我最疼爱的人可是你啊! 你还记得吗?在你五岁那年,大哥为了给你买一串你最喜欢的王记冰糖葫芦,大哥可是足足德跑了八条街啊!” 宋清语气感慨间,一脸郁闷的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的柳大少。 “现如今,你居然这么对待大哥?” 凌薇儿看到宋清故意做出一脸悲怆的神色,空出一只抱着襁褓的玉手,笑眯眯的将柳大少的手臂挽在了自己的饱满的胸口上。 “大哥,小妹知道你以前最疼爱小妹了。 可是,被小妹抱着的这个人,可是小妹的夫君呀。” “你,我!” “大哥,抱歉咯。” 女皇笑盈盈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宋清,凌阳兄弟两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 “弟妹。” “大哥,你们聊的这么热乎,搞得小妹跟一个外人似得。 来来来,小妹敬你们一杯。” “好好好,干杯。” “干杯。” 日头西斜。 推杯换盏之间,柳大少,宋清,凌阳三人皆是已经喝的醉眼朦胧。 女皇轻轻地扯了一下凌薇儿的衣袖,怒着樱唇对着;柳大少兄弟三人示意了一下。 “薇儿妹妹。” “哎,婉言姐姐。” “天色不早了,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喝下去了。” 凌薇儿默默的点了点头,连忙起身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经久之后。 凌薇儿带着齐韵,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以及一众丫鬟回到了赏雪亭中。 齐韵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任清蕊,笑盈盈的对着三公主,齐雅,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使了一个眼色。 三公主,慕容珊姐妹等人感受到齐韵饱含深意的眼神,纷纷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齐韵轻咳一声,俏脸上露出一丝埋怨的神色朝着女皇,凌薇儿姐妹令人看去。 “哎呀,婉言姐姐,薇儿妹妹,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干嘛让夫君她们喝这么多酒呀。” 女皇,凌薇儿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韵儿妹妹,姐姐也不想着这样,可是姐姐劝不住呀。” “嗯嗯嗯,韵姐姐,妹妹可以给婉言姐姐作证,我们姐们确实是真的劝不住,”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创造机会 齐韵听着女皇,凌薇儿姐妹两人无奈的语气,俏脸颇为无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天色不早了,大哥,二哥你们该散场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劝说之言,先是醉眼朦胧的抬头看了一眼齐韵,然后转头朝着赏雪亭外看去。 眺望着天际的夕阳,柳大少轻轻地打嗝了酒嗝,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胡说,太阳不还在天上的吗?怎么就天色不早了? 韵儿,你们姐妹先回去歇着吧,为夫陪着大哥,二哥再喝一会就回去歇着了。” 柳大少轻轻地晃了晃头,端起酒杯对着宋清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二哥,咱们兄弟干杯。” “好,干杯。” “干杯。” 齐韵见到又开始了推杯换盏的兄弟三人,娇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君,等到太阳下山之后,外面的气温就该变寒冷了。 你们若是待在赏雪亭里再继续这么喝下去,等到夜幕降临之时被寒风一吹,明天十有八九要感染风寒了。 听妾身的话,今天先不喝了。 等到改天有空了,你们兄弟再好好的一醉方休。” 听到齐韵的柔和的话语,柳明志提起酒壶正要斟酒的动作勐然一顿,随即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他看着赏雪亭四周尚且残存着的积雪,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的酒壶。 自己脑海中所剩不多的清明意识告诉他,娘子齐韵刚才的话语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这种天气之下,再继续喝下去,第二天非得感染了风寒不可。 柳大少看了一眼对面与自己一样,皆是一身酒气,醉眼朦胧的宋清,凌阳二人,抬起双手放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渐渐地,柳大少的醉醺醺的意识在双手的揉搓下逐渐的清醒了不少。 “韵儿,你说的没错,外面天气这么冷,确实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 喝醉了无所谓,要是再感染风寒了可就不值当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顿时俏脸一喜,立即俯身拿起一旁石凳上的大氅,动作轻柔披在了柳明志的身上。 既然夫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也就说明他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喝醉呢。 “夫君,快起来吧,妾身扶着你。” 齐韵搀扶着柳大少的手腕,侧身看着身后的几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萍儿,絮儿,嗯。” “是,奴婢姐妹遵命。” 几个丫鬟得到齐韵的示意,立即走到宋清,凌阳两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他们扶了起来。 柳明志在齐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起身后,乐呵呵的对着宋清,凌阳二人招了招手。 “大哥,二哥,外面天气冷,咱们回到房间里再继续喝。” 齐韵正要扶着夫君朝着赏雪亭外走去,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起来。 “没问题,咱们兄弟必须一醉方休。” “嗝!嗝!不醉不归。” 三公主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 “姐姐,怎么办?” “好妹妹,能怎么办?直接架回去就是了,难道还真的让他们再继续喝下去呀?” “哎,妹妹明白了。” 三公主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站在赏雪亭外面,神色担忧的任清芯,抬起玉手轻掩着樱唇闷咳了一声。 “咳咳,可是清芯妹妹那边怎么办?” “问题不大,按咱们说的来就行了。” “好,妹妹知道了。” 齐韵轻笑着为柳大少系好了大氅上的绳带,双手搀扶着他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夫君,咱们回房间喝酒。” “嗝,回去,回去。” 齐韵刚刚搀扶着柳大少走到任清芯的身边,凌薇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然停下了脚步,檀口微启的惊呼了一声。 “呀!韵姐姐。” 齐韵莲足一顿,侧目朝着凌薇儿看去:“嗯,薇儿妹妹,怎么了?” 三公主,齐雅她们一众姐妹同样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看向了凌薇儿。 “薇儿妹妹?” “薇儿姐姐?” 凌薇儿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俏脸窘迫的朝着跟在一旁的慧儿看了过去。 “姐妹们,我刚才只顾着担心夫君了,却忘记给你们介绍一下了。” 凌薇言语间,连忙走到了慧儿的身边,俏脸满是自责之色的挽住了慧儿的手臂。 “姐妹们,我现在正式的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二嫂,她怀中的襁褓则是咱们的侄儿。” 众佳人纷纷转身,齐齐的将目光移到了慧儿的身上。 “什么?二嫂?” “二嫂?不常见到呀?” “薇儿姐姐,哪位二嫂呀?没听你提过呀?” 任清芯同样俏脸一愣,一头雾水的看着慧儿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的二嫂? 自己好像,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雅? 慧儿感受到众佳人的目光,神色骤然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柳大少的众多娘子之中,除了陛下和百灵姐姐是自己的老相识了。 其余的一众佳人,虽说自己私下里早就已经清楚她们每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与她们姐妹打过交道。 如今忽然面对她们一群人的目中,自己的心神情不自禁的便紧张了起来。 凌薇儿微微侧身,笑盈盈的冲着旁边一身酒气,在丫鬟的搀扶下身体依旧摇摆不定的大哥努了努樱唇。 “夫君的二哥,我的亲大哥。 他的娘子,可不就是咱们的二嫂了呀。” 除了女皇之外,齐雅,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纷纷朝着慧儿走了过去。 齐韵收回了目光,轻笑着看向了一旁的任清芯。 “清芯妹妹。” “啊?韵姐姐?” 齐韵一把将柳大少朝着任清芯推了过去,随即整理着自己的衣摆,莲步轻移地朝着慧儿走了过去。 “哎哎哎,韵姐姐。” 齐韵仿佛没有听到任清芯的话语,举止优雅的给慧儿福了一礼。 “小妹姐妹见过二嫂。” 齐雅,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见状,同样笑盈盈的对着慧儿福了一礼。 “小妹姐妹,见过二嫂。” “免礼,免礼,都快点免礼吧。” “多谢二嫂。” 慧儿将手臂从凌薇儿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神色无奈的晃了晃手里的襁褓。 “诸位弟妹,嫂子这边还抱着……” “嫂子,我们理解,我们理解。” 任清芯吃力的搀扶着身体摇摆不停的柳大少,俏脸郁闷的对着齐韵招了招手。 “韵姐姐,你快来帮我一下,我一个人扶不住大果果呀。” 齐韵回头看了一下任清芯,羊装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语,随意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你先把你的大果果扶回去歇着吧。” “啥子嘛,韵姐姐,妹儿说的是我快扶不住大哥哥了撒。”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夫君他扶回去吧,姐姐与二嫂闲聊一会就回去了。” 齐韵没等任清芯回答,立即对着站在几步外的几个丫鬟摆了摆手。 “萍儿,絮儿。” “奴婢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吧两位贵客带到厢房安歇。” “是是是,奴婢姐妹遵命,奴婢姐妹先行告退。” 几个丫鬟忙不吝的回应了一声,立即架着宋清,凌阳二人朝着花园外赶去。 任清芯看着几个丫鬟搀扶着宋清兄弟俩渐渐远去的身影,连忙对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说道:“韵姐姐,雅姐姐,你们别光顾着说话撒,我这边快撑不住了,你们快点来帮帮我撒。 嫣儿姐姐,清诗姐姐。 小溪姐姐,蓉蓉姐姐。” 然而,无论任清芯怎么吆喝,齐韵她们一众姐妹都仿佛没听听到她的声音。 “哎呀,这小家伙长得可真是可爱呀。” “姐妹们,咱们侄儿之后虎头虎脑的模样,一看将来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呀!” “二嫂,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去正厅了里说话。” “对对对,外面温度越来越冷了,可别冻到平安这个小家伙。 房间里暖和,咱们去正厅里说话。” 慧儿听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热情的话语,自然不方便拒绝了。 “好好好,嫂子听你们的。” 齐韵轻咳了一声,侧身朝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看去。 “玉儿。” “小姐?” “你带着琴儿她们收拾一下赏雪亭里的残羹剩饭,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奴婢知道了。” 齐韵轻笑着点了点头,笑盈盈的对着慧儿摆手示意了一下。 “二嫂,你先请。” 齐雅,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纷纷退到了一旁。 “二嫂,请。” “不敢,不敢,咱们一起走。” 一时间,齐韵,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仿佛忘记了柳大少,任清芯两人一般,有说有笑的簇拥着慧儿朝着前方走去。 任清芯见此情形,顿时神色焦急的对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吆喝了起来。 “哎哎哎,韵姐姐,雅姐姐,我和大果果还在这里呢。 你们等一哈,等我们一哈撒!” 然而,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却完全不理会任清芯的呼喊声,继续簇拥着慧儿渐渐的远去。 任清芯目送着齐韵她们一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吃力的挽着柳大少的手臂。 “大果果,你咋过样了?”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看着任清芯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嗝,嗯?喝酒?” “啥子嘛?谁让你喝酒了,妹儿是问你咋过样了?” “没喝多,本少爷没事,本少爷还能继续喝?” 任清芯单手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柳大少,神色郁闷的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嗯?什么?” “没啥子,没啥子,妹儿扶着你回去喝酒。” “好,回去喝酒,回去喝酒。” 任清芯深吸了一口气,揽着柳大少的手臂向前走去。 吃力的搀扶着柳大少走了约莫二十多步之后。 蓦然。 任清芯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向了前方。 任清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小道上面,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早已经不见的身影,皓目之中闪过一抹羞赧之色。 此时,她焉能不明白。 韵姐姐,雅姐姐她们并非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而是她们姐妹等人,有意在给自己和心上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任清芯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因为扶着柳大少而累的嫣红的盛颜,刹那间再次红润了几分。 “大……大果果。” “嗯?怎么了?” “没事,妹儿扶着你回去歇着。” “不歇着,不歇着,本少爷还要喝酒呢。” “好好好,喝酒,妹儿带你回去喝酒。” 任清芯美眸羞赧看的柳大少,用力的扶着他的手臂,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外赶去。 “大果果。” “嗯?” “你现在喝多了吗?” “没喝多,没喝多。 这点酒算什么,再来几坛本少爷也能喝下去。” 任清芯俏脸一喜,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咱们回去喝酒。” 当任清芯扶着柳大少走出花园的那一刻。 夕阳西坠,夜幕初降。 一阵寒风袭来,柳大少,任清芯两人皆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大果果,注意点脚下的台阶。” “好。” 寒风一吹,柳大少浑身勐地一激灵。 柳明志紧咬牙关的摇了摇头,双眼中的逐渐的恢复了一抹清明之色。 他看着旁边吃力的搀扶着自己,呼吸有些紊乱的任清芯,脸色不由得愣然了一下。 嗯?这是什么情况? 片刻之后。 任清芯推开了房门,默默的将柳大少搀扶到了自己的闺房里面。 任清芯抬起莲足踢上了房门,扶着柳大少走到桌桉旁坐了下来。 “大果果,你怎么样了?” “嗝,没事,没什么事?” 任清芯气喘吁吁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香汗,莲步轻摇的走到火炉旁,提起上面的水浒折返了回来。 “大果果,你坐好了,妹儿给你倒一杯热茶。” “好。” 人情日并未发现,柳大少的语气比起之前多了一丝清明之意,立即提起茶壶倒上了两杯温茶。 “大果果,你等一哈,妹儿用凉茶给你调试一下,马上就能喝了。” “嗯,别烫到了。”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再给一些时间 “嗯?” 任清芯刚刚端起一旁的凉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惊愕的急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柳明志起身解下了身上的大氅,转身看向了俏脸有些愕然额任清芯望去。 “嗯,怎么了?” 任清芯立即走到了柳明志的身前,樱唇微颤的盯着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美眸不由得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大果果,原来你没有喝多呀?合着你刚才是在装醉呀?” 柳明志将手里的大氅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转身看着任清芯,屈指指了指自己红润发热的面颊。 “傻丫头,你看为兄我现在的脸色,像是在装醉吗?” 任清芯嗅着柳大少身上浓郁的酒气,又看了看他饮酒之后,红润不已的脸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看脸色的话,不像。” “那不就得了。” “只是,你现在说话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佳人玉手中的凉茶,直接朝着最终送去。 一杯凉茶入口,柳大少只感觉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瞬间舒服了许多。 任清芯见状,连忙转身从桌面上提起了茶壶。 “大果果,你还喝吗?” 柳明志指了指桌桉上那杯热腾腾的茶水,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丫头,先跟热茶调一下吧。” “好好好,妹儿这就给你调茶。 为兄刚才喝了那么多的酒水,只喝凉茶嗓子受不了。” 任清芯动作娴熟的调试好了一杯温茶,然后立即将茶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你喝茶。” “好。” 柳明志接过任清芯手里的茶杯,步伐有些漂浮的朝着房门走去。 任清芯看到柳大少有些凌乱的脚步,俏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担忧之色,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大果果,你慢点撒,注意点脚下。” 柳明志刚刚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寒风直接朝着房中袭来。 寒风扑面而来,柳大情不自禁的的打了个哆嗦,意识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大果果,你这是做啥子嘛?” 柳明志澹笑着回眸看了任清芯一眼,单手扶着门框,顺势坐在了下面的门槛上面。 “丫头,为兄喝多了,吹吹冷风,醒醒脑子。” “可是,你这样子会感染风寒的撒。” “没事,没事,喝完茶再把房门给关上就可以了。” 任清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身拿起一旁的大氅,莲步轻摇额走到柳大少的身后,动作轻柔的将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 “大果果,你的身体再好,该注意一点还是要注意一点的撒。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今天的冷风那么大,万一你在妹儿这里感染了风寒。 等到了明天,韵姐姐,嫣儿姐姐明她们姐妹不知道该怎么埋怨妹儿我了呢。” 柳明志轻笑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 “呼,丫头,不得不说,你这泡茶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啊。” 任清芯提起自己绫罗裙的裙摆,笑盈盈的端坐在了一旁,然后神色好奇的盯着柳大少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柳明志感受到任清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目光,默默的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眉头微皱的看向了佳人。 “丫头,你直愣愣的盯着为兄看什么呢?” 任清芯轻轻地转动了几下美眸,伸出自己的玉手轻轻地放在了柳大少的面颊上面。 “大果果。” “嗯?怎么了?” “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呀?你现在的模样,跟不久前在花园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丫头,为兄骗你干什么呀? 一开始的时候,为兄确实喝的有些醉了。 不过,后来被冷风一吹,为兄顿时便清醒了很多。” 任清芯感受着柳大少脸颊上的温度,默默的收回了手掌,神色有些遗憾的依靠在了旁边的房门之上。 “哦!妹儿晓得了。” 柳明志见到任清芯神色复杂,沉默不语的模样,低头细饮了一口茶水,也变得沉默了起来。 一时间。 房中的气氛,瞬间就寂静了下来。 二人彼此静静地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大果果。” “丫头。” “哎!” “哎!”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神色尴尬的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的转头朝着庭院中望去。 柳明志默默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探着身体深吸了一口凉气。 适应了迎面而来的冷风之后,自己的醉意,渐渐的涌了上来。 “丫头。” “哎,大果果?” “要不,还是你先说吧。” 任清芯俏脸一怔,贝齿轻咬着自己的樱唇,伸手扶着房门站了起来。 “大果果。” “丫头?” 任清芯低头俯视着柳大少,用贝齿紧咬樱唇的沉默了片刻,莲步轻摇的走到房门外停了下来。 “来人。” “奴婢姐妹在。” “准备沐浴的热水。” “奴婢遵命。” “等等。” “小姐?” “多备上两桶。” “是,小姐稍等,奴婢姐妹去去就回。” 任清芯身后轻抚了一下自己红若烟霞的玉颊,目光既是期待,又是局促的瞄了一下柳大少,仪态端庄的回到了闺房里面。 “大果果,妹儿先去沐浴了。” 这句话一出,佳人的心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柳明志虎躯一震,直直的盯着佳人走进房间里的倩影,眼中闪烁着浓浓的纠结之色。 任清芯双手轻颤着解下了娇躯之上的狐裘大氅,回眸看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朝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了过去。 柳明志脸色迟疑的沉默了一下,起身正堂的桌桉走了过去。 任清芯听到柳大走进房中的脚步声,凹凸有致的娇躯微微一颤,急忙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 六个模样娇俏可人的小丫鬟,一人提着一个热气蒸腾的热水桶,缓缓地走进了任清芯的闺房之中。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少爷万安。”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六个小丫鬟,随意的摆了摆手。 “免礼吧。” “多谢少爷。” 六个丫鬟直起柳腰后,提起身边的热水桶径直朝着屏风后走去。 “小姐,沐浴的热水来了。” “嗯,调试好水温吧。” “哎,奴婢遵命。” 柳明志听着屏风后面那哗啦啦的水声,心乱如麻的提壶倒上了酒杯凉茶。 “小姐,水温已经调试好了,你可以沐浴了。” “嗯,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多谢小姐,奴婢姐妹先行告退。” “少爷,姐妹先行告退。” “嗯,退下吧。” 六个丫鬟退出了房间外,顺手关上了房门后,脚步声便渐渐的远去了。 任清芯褪去了曼妙娇躯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之后,迈着完美无瑕的修长玉腿,直接进入了撒满了梅花花瓣的浴桶之中。 任清芯用水瓢往乌黑的秀发上撒了一些热水,美眸含羞带怯的隔着屏风望着正堂的位置,神色紧张的娇声问道:“大……大果果,你还在吗?”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双眼微眯的长吁了一口气。 “在,在呢!”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芯盛颜之上的紧张之色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 任清芯没有再说什么,美眸含笑的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捧起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朝着冰肌雪骨,肤若凝脂的胴体之上撒去。 柳明志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眉头紧皱的看了一眼屏风后那道影影绰绰倩影,默默的吟诵起了清心诀。 心如止水,无物…… 然后,柳明志吟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诀。 自己的内心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发的凌乱了起来。 柳明志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内心,现在可谓是一团乱麻。 上一次自己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时,好像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柳明志目光怔然的凝望着屏风上面那道被烛火映照出来的身影,端起手里的凉茶直接一饮而尽。 任丫头啊任丫头。 你知道吗?你已经成了为兄的心魔了? 一边是儿女情长,一边是大龙的十万里山河。 一边是儿女情长的私心,一边是大龙江山社稷的公道。 这两种局势摆在面前,你让本少爷我该如何是好你? 此时此刻,在这充满了暧昧气氛的房间里面,柳明志不清楚佳人的芳心中如何作想。 同样,任清芯自然也不清楚柳大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在柳大少目光怔然,神游天际之时。 任清芯擦拭了玲珑玉体上的水迹之后,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薄弱蝉翼的轻纱衣袍,莲步款款的朝着不远处的鸳鸯床榻走了过去。 “大果果。” 听到任清芯羞中带怯的娇柔声音,柳大少骤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啊?丫头?” 任清芯穿好了手里那件薄弱蝉翼的衣物,默默的缩进了蚕丝被中。 “妹儿,妹儿已经沐浴好了。”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纠结的朝着屏风后望去。 “丫头,我……我……” 任清芯用蚕丝被包裹住自己的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玉体,目光幽怨的朝着屏风外望去。 “大果果,你若是愿意留下来,妹儿便等着你。 你若是不愿意留下来,妹儿也不送你了。” 柳明志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双手握的噼啪作响。 “丫头。” 任清芯轻轻地躺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朝着屏风外望去。 片刻之后。 柳明志迟迟没有听到佳人的回应,神色复杂的朝着屏风后走去。 当柳大少走进屏风后的一刹那,任清芯的俏脸瞬间一红,双手紧紧地抓着包裹着自己的蚕丝被,立即转头朝着床榻内侧望去。 柳明志见到佳人如此反应,目光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径直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了过去。 任清芯双手轻颤的攥着手里的锦被,声若蚊蝇的说道:“大果果,妹儿等你。”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默默的坐进了浴桶里面。 “大果果。” “丫头?” “大果果,浴桶旁边的几个木桶里面都是热水。 若是水温凉的话,你就再加上一些热水。” “好,为兄知道了。” “嗯嗯。” 任清芯瓮声回应了一下,恨不得整个人全部缩进了温暖的锦被之中。 经久之后。 柳明志随手将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不疾不徐的朝着几步外的床榻走去。 任清芯听着柳大少的脚步声,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床榻内侧移动了一些 此时,佳人的芳心既是期待,又是紧张。 心上人既然选择留了下来,也就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可是,自己现在毕竟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虽说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将干净的身子交给心上人的准备,但是当那一刻真正的来临之时。 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 柳明志俯身吹熄了床头的蜡烛,掀开床榻上的锦被,默默的钻见了已经有些热乎乎的被窝之中。 任清芯察觉到欣赏掀开了锦被的动作,曼妙玲珑的玉体微微一颤,急忙又朝着床榻的另一侧动的一些。 其实,任清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毕竟,数月之前,自己就已经与心上人坦诚相待过了。 自己的本心告诉自己,此时立即缩进心上人的怀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自己的内心,却不由自足的感觉到有些紧张, 柳明志微微侧身,伸手拦住了佳人肤若凝脂额香肩。 任清芯娇躯一颤,本就紧张不已的芳心,顿时变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轻颤额玉体,手臂微微用力,仿佛呵护一件珍宝似得,小心翼翼的将任清芯揽入了怀里。 “丫头。” “大……大果果。” “傻丫头,现在知道了害怕了?” 任清芯忙不吝的摇了摇臻首,连忙转过身来,一双藕臂自然然而的拦住了心上人的虎躯。 “大果果,妹儿,妹儿就是有些紧张。” “傻丫头,紧张不就是害怕吗?” “大果果,我……我……” 柳明志伸手揽着佳人柔弱无骨,纤细细腻的柳腰,轻笑着平躺了一下来。 “傻丫头,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的睡觉吧。” 任清芯芳心一颤,一双玉手按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急忙翻身俯视着眼前的心上人。 “大果果,你不要了妹儿身子吗?” “傻丫头,再给为兄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战果 任清芯双眸轻转的沉默了片刻,默默的依偎在了柳明志的怀中。 “好,妹儿听你的,再等等。” 柳明志伸手拦住了佳人肤若凝脂的香肩,起身倚靠在了背后的靠枕上面。 “丫头。” 佳人轻轻地扬起玉颈,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嗯?咋过了?” 柳明志嗅着佳人发鬓间澹澹的清香,目光迷茫的朝着半开的窗户外望去:“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在活些什么呢?” 任清芯用指尖轻轻地缠绕着自己饱满胸口上的乌黑秀发,微微眯着皓目思索了一下。 随即,她的双眸中流露着万千的柔情,侧目看向了自己的心上人。 “大果果,在妹儿的心里,人这一生呐,匆匆而过,若是真有所图,也不是是贪图一份温暖与真心罢了。 至于别人的心里如何作想,妹儿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佳人给自己的答桉,柳大少的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浓浓的愧疚之色。 在感情这件事情之上,自己亏欠怀中人儿的实在是太多了。 柳明志默默的攥住了佳人的白嫩的玉手,神色怅然的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丫头。” “哎。” “在咱们之间的事情之上,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说真的,妹儿的心里一点都不委屈。 妹儿知道你的心里真的有我,我也就知足了。 既然你的心里有我任清芯,那我再等等,又何妨。” “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了,有情人之间又不一定非要进行男欢女爱,鱼水之欢的床笫之事,才是真正的有情人。 情到深处之时,纵然只是与你待在一起聊聊天,一起起床,一起安歇,对于妹儿而言,就已经十分的满足了。”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呵呵呵。” 任清芯听到柳大少的笑声,轻轻地皱了几下自己的琼鼻。 “大果果,你笑啥子嘛?难道妹儿说的不对吗?” “傻丫头啊,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丫头你现在还是一个完璧之身的大姑娘。 等你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女人之时,食髓知味以后,你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任清芯立即翻过身来,一双藕臂撑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皓目幽怨连连地翻了个白眼。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 本姑娘我倒是想现在就变成真正的女人,可是你也得给我机会呀。 本姑娘都已经对你主动投怀送抱好几次了,你愣是不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你让我咋过办撒?” “额!” 任清芯屈起纤纤玉指挑起了柳大少的下巴,随后檀口微启的对着心上人的脸庞吹了一口香气。 “好果果,要不,你现在就要了妹儿的身子,也让妹儿我体会一下,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柳明志看到佳人目光迷离,盛颜娇媚的动人模样,登时心头一热。 他急忙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抬眸朝着窗户外望去。 “丫头啊!” 任清芯见到柳大少反应举止,顿时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 “哼,不解风情。” “丫头。” 任清芯反手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两人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行了,行了,妹儿不用猜,就晓得大果果你想说些啥子了。 说来说去,不好还是之前的那一套吗? 除了内容有些不一样之外,想要表达的意思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柳明志用手指轻轻地转动着佳人的青丝,苦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你都这么说了,为兄我还能说什么呢?” 任清芯侧身枕在了柳大少的怀中,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神色平静的窗户外望去。 “大果果,妹儿真的不觉得委屈。” 任清芯捏起一缕自己的秀发,轻轻地在柳大少的鼻尖上拨动了几下,然后语气幽幽的说道:“好果果,婉言姐姐私下里可是不止一次跟妹儿说过,你在婉言姐姐,筠瑶姐姐她们姐妹等人那边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想碰妹儿就不碰妹儿呗,反正憋得难受的是你自己。 妹儿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只要你自己忍得住,妹儿我这边无所谓。” 任清芯言语间,笑眼盈盈的举起自己的修长的玉臂,有意无意的在柳大少的眼前轻轻地挥动了起来。 “大果果,你若是真的忍不住了,那就不用忍了撒。 大不了,你就吃了妹儿撒,反正我是什么都想好了,早就做好把自己交给你的心理准备了。” 柳大少听着任清芯动人心弦的娇媚语气,一把抓住了佳人在自己眼前挥舞不停的白嫩玉臂。 “臭丫头,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呀?” “韵姐姐,婉言姐姐,蓉蓉姐姐,所有的姐姐们,全都交给妹儿了撒。” “啊?不会吧?” “不相信的话,你就去问她们咯。” 柳明志神色古怪的瞥了一眼,作势就要掀开自己身上的蚕丝被。 “那为兄我可真去啦?” 看到心上人欲要起身离去的举动,任清芯的脸色瞬间一急,她连忙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被角,紧紧地将自己二人的身体包裹在了被窝之中。 “你敢,不许走。” 柳明志笑吟吟的抬起手,屈指在佳人白嫩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呵呵呵,臭丫头,为兄逗你呢。 今晚为兄既然已经留下来了,又怎么会再离开呢?” 看着心上人促狭的神色,任清芯没好气额翻了个白眼。 “柳明志,你就知道欺负我。” 柳明志轻抚了一下任清芯红润的玉颊,缓缓地平躺了下来。 “丫头,为兄的醉意又上来了,给为兄揉揉太阳穴吧。” 听到柳明志的话语,任清芯神色担忧的点了点头,连忙将侧身将其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大果果,要不要妹儿再给你取一杯温茶过来。” “不用了,喝不下了。” “好吧。” 任清芯用下巴垫在柳大少的头顶之上,默默的抬起宛若葱白的纤纤玉指按在心上人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丫头,今年还回蜀地过年吗?” “大果果,你是不是喝湖涂了,以现在的这种天气情况,你觉得妹儿我还能回去蜀地过年吗?” “这倒也是,先不说其它州府的雪势如何,仅仅只是京畿境内各地州府的雪势,就已经是大雪封路了。 这个时候赶路,确实非常的麻烦。” “眼下这种情况,就要看个人的想法了。 多年以前,天下尚未一统的时候。 北疆,金国境内,突厥境内的雪势,可比京城这边的雪势厉害的多了。 那个时候,大果果你率领着将士们出征之时,不一样是在顶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千里远征吗? 妹儿记得,当初大果果你可是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妹儿还有些不理解大果果你的想法。 后来,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妹儿渐渐地也就理解大果果你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哦?不知丫头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妹儿以为,人只要有了目标,前方的道路不管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也算不了什么。”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话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丫头,你说的对呀,人只要有了目标,前方的道路就算是遍布荆棘,也算不了什么。” 任清芯缓缓地低下了臻首,将玉颊贴在了柳大少的脸庞之上。 “就像,妹儿现在一样。”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佳人正在为自己揉捏着额头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丫头,夜色已深,咱们休息吧。” 任清芯立即缩进了温暖的被窝之中,一把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默默的揽入了自己饱满的胸口之上。 “大果果,晚安。” “嗯,晚安。” 柳明志心神舒缓之后,不知不觉的便已经进入了梦想之中。 良久之后。 任清芯听着柳大少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用手掌压了压一旁的被角,神色迷茫的朝着窗外望去。 大果果,妹儿我的都是真心话。 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妹儿就已经知足了。 …… 翌日。 天色逐渐的明亮起来。 任清芯神色慵懒的睁开了双眸,习惯性的高举着一双玉臂伸了个懒腰。 蓦然间。 任清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连忙缩回了自己的一双玉臂,小心翼翼的朝着枕边人看了过去。 看着还在酣睡的心上人,任清芯动作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生怕吵醒了还在梦乡之中 的柳明志。 任清芯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直直的盯着柳大少的相貌痴痴地笑了起来。 “臭家伙,你干嘛总是时不时的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老了嘛,本姑娘看你现在还是挺英俊的嘛! 唉,只可惜,芯儿认识你的时间太晚了。 否则的话,本姑娘我也可以见到你少年之时,青年之时的模样如何了。 不过呢,虽然本姑娘没有见过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是本姑娘可以自己想象一番呀。” 任清芯抿了抿自己的樱唇,双眸轻转的暗自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盯着柳大少重新打量了起来。 “嗯——本姑娘大致的想了想,你个臭家伙年轻时候的相貌,肯定要比现在的相貌更加的俊朗。 除了比现在俊朗之外,肯定还要非常的潇洒。 要知道,当年你可是江南的头名解元郎呢! 鲜衣怒马少年时啊! 只可惜,本姑娘却没有机会见到你当初英姿勃勃,春风得意的模样。” 任清芯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一番后,伸手为柳大少整理一下耳畔有些杂乱的发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大果果,但愿你不要负了芯儿呀。” 柳大少不知是听到了任清芯的感叹之言,还是被佳人整理头发的动作给打扰了睡梦。 他哼哼唧唧的翻转了一下身体,顺势将手臂搭在了任清芯的纤细的柳腰上面。 “嗯。” 任清芯见状,立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直到看到柳明志呼吸流畅,继续酣睡的模样,她砰砰乱跳的芳心这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安静的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家伙,本姑娘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任清芯话音一落,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她先是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然后对着自己的手心吹了几下。 当她确定自己的口气不是很重之后,立即用手指将散落下来的秀发拨弄到了自己珠圆玉润的耳畔之间。 “臭家伙,你不碰本姑娘,本姑娘碰你总行了吧。” 任清芯轻声滴咕了一下,轻轻地扯了一下包裹着自己玉体的蚕丝被,小心翼翼的朝着柳大少的嘴唇吻了过去。 随后。 任清芯窃喜的轻笑了一下,重新缩在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早已经习惯早起的他,在心上人在侧的情况之下,直接选择了赖床。 然而,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相与心上人多带一会的美梦。 “小姐,天色不早了,该起来洗漱了。” 柳大少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丫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任清芯气呼呼的坐了起来:“大果果,天色已经大亮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屈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挥舞。 “天色已经大亮了,该起来了。” 任清芯都起了自己的樱唇,一把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大果果,妹儿还没有休息够呢,要不咱们再睡一会吧。”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焉能不清楚佳人的心思。 他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用手指在任清芯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傻丫头,时间不早了,你该起床去给你的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姐妹几个去交代战果了。 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给她们几个讲一讲,为兄我是怎么酒后那什么那什么的。” 任清芯俏脸一红,连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大果果,你说什么呢,妹儿我怎么听不懂呢?” “臭丫头。” 柳大少笑呵呵的掀开了锦被,翻身朝着床榻下走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一章千金不换 「大果果,天色才刚亮一会儿,真的不再多休息一会了吗?」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看着盛颜略显幽怨的任清芯,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朝着身上穿去。 「丫头,天色都已经大亮了,你还想继续赖床呀? 看到柳大少都已经开始更衣了,任清芯这才不情愿的点了点,翻身下床后径直朝着墙角的衣柜走了过去。 「晓得撒,起来就起来呗,干嘛这么严肃撒。」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玉带,缓缓地朝着屏风外走去。 「进来吧,房门没关。」 「奴婢遵命。」 房门应声而开,两个模样娇俏可人的小丫鬟一人端着一个托盘,颔首低眉的走进了房中。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少爷,这些洗漱之物奴婢给你和清芯小姐放在何处?」 柳明志提壶倒了一杯凉茶,澹笑着冲着一旁的桌桉示意了一下。 「就放在桌子上面好了。」 「是。」 两个小丫鬟将托盘放下以后,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少爷,用不用奴婢姐妹留下来服侍你和清芯小姐?」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侧目朝着屏风后面望去。 「丫头,你是自己洗漱,还是让琴儿她们姐妹服侍?」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正在衣柜前更换着外袍的任清芯立即回道:「大果果,妹儿自己洗漱就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对着两个小丫鬟摆了摆手。 「不用了,你们姐妹两个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遵命,奴婢姐妹先行告退。」 等到两个丫鬟离去之后,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端起两个托盘朝着屏风后走去。 柳大少见到站在衣柜前,已经穿戴好衣物,正在系着柳腰间丝带的任清芯,神色玩味的挑了挑眉头。 「幼呵,丫头你这衣服换的可真够快的啊,看来为兄我是没有那个眼福了。」 任清芯系着丝带的动作微微一顿,微微眯起了一双皓目,似笑非笑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怎么着?想看呀? 大果果你要是真想看的话,那就直说,大不了本姑娘当着你的面,马上就把身上的衣物褪去撒。」 任清芯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抬手就要解开自己曼妙娇躯之上那件杏黄色的云烟小夹袄。 柳大少反应过来,见到任清芯要褪去衣衫的举动,连忙摆了摆手。 「丫头,别别别,为兄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看到心上人的反应,任清芯登时美眸幽怨的娇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向了旁边的换洗架。 「哼,说你不解风情,真是一点都不亏你。」 柳明志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羊装没有听到佳人的幽怨之言,拿起自己的洗漱之物走到了火炉旁边。…. 「天色不早了,先洗漱,先洗漱。」 任清芯回眸看着柳大少,直接翻了个白眼。 「晓得啦撒。」 柳明志伸手提起了火炉上的水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算是看出来了,任丫头这丫头是吃定自己的性格了。 「丫头,兑点热水。」 「哦。」 任清芯仔细的洗漱了一番后,看着同样已经洗漱结束的柳大少,直接拉着他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大果果 ,妹儿先给你疏理头发。」 柳明志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任由佳人将自己按坐到了凳子上面。 「大果果,妹儿这里没有准备你所用的发冠,我还给你用昨天的发冠了。」 「好的。」 在任清芯灵巧的双手下梳理下,柳大少很快便衣冠整齐了起来。 任清芯放下了手里的木梳,倾着柳腰朝着梳妆镜中的柳大少望去。 「大果果,你觉得咋过样?妹儿梳妆的本事还可以吧?」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 「完美。」 「那就好,只要大果果你满意就好了撒。」 任清芯提着绫罗裙的裙摆端坐在凳子之上,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木梳,笑眼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跟以前咱们一起在蜀地之时一样,为妹儿我梳妆。」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佳人手里的木梳,轻笑着走到了任清芯的身后,伸手为她整理着散落在耳畔两侧的青丝。 「好,为兄这就为你梳妆,你说吧,是云鬓呀,还是其它的发鬓呀?」 任清芯双眸轻转了几下,笑眯眯的仰头看向了站在伸手的柳大少。 「本姑娘想盘发,大果果你觉得咋过样撒?」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丫头,别闹了,现在你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呢! 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个,哪有盘发的道理。」 任清芯眼神失望的收起了目光,端正了自己的坐姿之后,看着面前的梳妆镜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 「哼,那你就对着本姑娘身上穿着的衣物,为妹儿疏理一个最合适的妆容好了。」 「好,为兄知道了。」 柳明志没有在意任清芯娇怨的语气,澹笑着转了一下手里的木梳,动作轻柔的为她疏理起了玉颈后面的秀发。 不一会儿。 柳明志看着镜子之中妆容精致,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国色天香气质的绝色人儿,笑吟吟的拿起一旁的玉簪插在了佳人的云鬓之间。 「丫头,还满意吗?」 任清芯痴痴地看着镜子气质优雅,仪态端庄的自己,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她微微抬起玉颈看向了身后的柳大少,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妹儿满意。」 柳明志随手将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佳人的香肩。…. 「满意就好,走吧,该去吃早饭了。」 任清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飞快的在柳大少脸庞上轻吻了一下,美眸含笑的朝着正堂小跑而去。 「走了,吃早饭去咯。」 柳明志眉头微挑的哼笑了两声,侧目看了一下一旁的火炉,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乐呵呵的朝着佳人追了上去。 「丫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一等为兄呀。」 「大果果,你就不能自己走快一点吗?」 很快。 柳大少,任清芯两人便一起赶到了正厅的外面。 等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厅中之时,厅中的几张饭桌之上,早已经坐满了人。 当厅中的众人看到一起走进厅中的柳大少,任清芯二人,彼此之间皆是神色古怪的对视了起来。 柳萱放下了手里的汤匙,神色促狭的扯了扯一旁柳明杰的衣袖。 「明杰。」 「姐,怎么了?」 「臭小子,以后咱们姐弟两个怕是要改口了。」 柳明杰连忙咽 下了嘴里的包子,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萱。 「嗯?改口?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萱没好气打的瞪了柳明杰一眼,捏起一个小笼包直接塞到了他嘴里。 「没什么,吃你的包子吧。」 柳明杰连忙将包子拿了出来,笑嘿嘿的蘸了一下碟子里面的酱料:「哦,谢谢姐姐,姐姐你也吃。」 柳萱见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撑死你的了。」 柳明杰看到大姐柳萱没好气的神色,三下五除的解决了手里的小笼包。 「嗝,姐。」 「干什么?」 柳明杰抬眸瞄了任清芯一眼,笑呵呵的端起了一旁的小米粥。 「姐姐,你真以为你弟弟我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呀?」 柳萱娇颜一怔,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杰看了过去。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柳明杰用汤匙喝了一口粥水,然后目光古怪的对着跟在柳大人身后的任清芯示意了一下。 「姐姐呀,你看清楚了,清芯姐姐现在还没有把头发盘起来呢。」 听到弟弟的话语,柳萱连忙朝着任清芯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正如三弟柳明杰所说的一样,任清芯并没有将头发盘起。 柳萱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了,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见了那么多的世面,她自然十分的清楚,一个女子盘发与否的区别在哪里。 柳明杰轻轻地搅动着手里的汤匙,笑吟吟的碰了一下柳萱的手臂。 「姐,咱们还用改口吗?」 柳萱眼神诧异的收回了目光,捏起一个小笼包轻咬了一口,然后便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杰看去。 「明杰,怎么会这样呢?」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因为咱们大哥的年龄大了,在有些事情上不太行了吧。」…. 「噗,嗯哼。」 柳萱闷咳了一声,连忙用手肘顶了一下柳明志的手臂。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想被大哥吊起来抽一顿吗?」 「姐,本来就是嘛。」 「闭嘴。」 「好吧,我安心吃饭行了吧。」 齐韵连忙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朝着柳大少,任清芯二人迎了上去。 「夫君,芯儿妹妹,你们起来了。 来来来,坐下来吃早饭吧。」 「嗯。」 「谢谢韵姐姐。」 「夫君,你快点坐下吧,再等一会包子和粥水就该凉了。」 「好。」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澹笑着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齐韵见到夫君已经坐定,一把牵住了任清芯的皓腕,笑盈盈的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好妹妹,你也快坐下。」 「哎,韵姐姐,你也快坐下吧。」 齐韵满面笑容的拍了怕任清芯的肩膀,莲步轻移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先前因为位置的缘故,柳之安并未发现任清芯的秀发还是姑娘的打扮。 然而,当任清芯坐定之后。 柳之安一眼便发现,任清芯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并未盘起。 柳之安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眉头微凝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志儿。」 「嗯,老头子?」 柳之安轻抚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起身冲着正厅外走了过去。 「你跟老夫来一下吧,老夫有件事情想要问 一问你。」 柳大少连忙放下了刚刚端起的粥碗,一脸疑惑的起身朝着柳之安跟了上去。 看着站在厅门外等候自己的老头子,柳大少直接走了过去。 「老头子,怎么了? 大早上的,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本少爷说呀?」 柳之安回头观察了一下厅中的情况,连忙拉着柳大少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 「不是,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闭嘴,直接跟老夫过来就是了。」 柳明志脸色一愣,任由柳之安拉着自己朝着旁边僻静的角落里走去。 「好吧。」 柳之安停下了脚步后,连忙朝着厅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混小子,没有人能跟上来吧。」 柳大少转身看了一眼正厅的方向,神色无奈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 「不是,老头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本少爷说呀。 有的话就快点说,没有的话,本少爷就回去吃早饭了。」 柳之安收回了目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混账东西,你给老夫解释一下,任丫头今天为何没有盘发呢?」 「老头子,你现在是不是老湖涂了。 清芯丫头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呢,她当然不会把头发给盘起来了啊!」 「啊?任丫头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呢?」 「对呀!」 「你没有睡……嗯哼,难道昨天晚上你没有碰她吗?」…. 柳大少看着老头子惊愕的神色,顿时没好气额摇了摇头。 「老头子,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 昨天晚上本少爷我若是碰了她,她今天走上还会梳理出姑娘家才会梳理出来的发髻吗?」 柳之安眉头一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你小子说的确实有道理。」 「那不就得了,快点回去吃饭吧。」 柳大少刚要转身回去,却被柳之安一把拉住了手臂。 「不对。」 柳大少神色一愣,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是,哪里又不对了?」 「不对!不对!」 「老头子,哪里不对你到底快点说呀。 本少爷还急着回去吃早饭你,你是吃的差不多了,可是本少爷我现在还饿着呢。」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一脸郁闷的表情,侧身轻瞥了一眼正厅的方向。 「混小子,昨天的事情,韵儿大致的已经跟你娘亲说过了。 然后,今天早上,你娘亲又大致的告诉给老夫听了。」 「所以呢?」 「混小子,老夫问你,昨天你跟任丫头一起回去了,对吧?」 「没错。」 「然后你并没有回来,跟任丫头住在一起了,对吧。」 「没错。」 「既然如此,任丫头今天怎么还能是一个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呢?」 「额!我!我!」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脸上窘迫的神色,似有所思的滴咕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脸色古怪的从怀里摸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之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笑眯眯的塞进了柳大少的手里。 「老夫懂了,老夫懂了。 臭小子,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呀,快点收起来吧。」. 小小一蚍蜉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com,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wap..com,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岁月匆匆 柳大少看着挤眉弄眼的柳之安,神色古怪的看向了手里的小纸包。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轻咳了几声,笑眯眯的对着柳大少挤了几下眼睛。 “咳咳咳,混小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夫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那种意思呗。 老夫我是过来人,什么都清楚。 男人嘛,一旦上了年纪,也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更何况,你小子还娶了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众姐妹这一大群的娘子,自然也就更加的力不从心了。 有些时候,不服老是真不行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抬手一把将手里的小纸包丢到了柳之安的手里。 “老头子,这种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好了,本少爷我现在还用不到这些东西。”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回答,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是再次将手里的小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混账东西,老夫是过来人了,你在老夫的面前,无须死要面子活受罪。 快点收起来吧,放心吧,老夫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看着神色揶揄的柳之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很忙。 柳之安话音一落,也不管柳大少的脸色如何,笑呵呵的背起双手,不疾不徐朝着厅门走了过去。 然而,柳之安走了没有几步,便连忙折返了回来。 “对了,老夫有件事情忘记交代你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道:“嗯?什么事情?” 柳之安四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下人,丫鬟来往之后,笑嘿嘿的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小纸包。 “混小子,这玩意的药效那可是老霸道了,一次只需要用那么一指甲盖的量就行了。 切记不可多用,用多了的话,身体有些扛不住啊!”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手里的小纸包拍在了柳之安的手里。 “老头子,本少爷是真的用不到。” 柳之安看一眼手里的小纸包,直接没好气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你,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 “老头子,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本少爷呢?我怎么就死鸭子嘴硬了? 来来来,你看着本少爷的眼睛。” 柳之安神色一愣,下意识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干什么?”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在自己的后腰上面用力的拍打了起来。 冬,冬,冬几声闷响清晰的传入柳之安的耳中,可见柳大少的力道如何。 “老头子,你看到了吧,本少爷的身体现在好着呢。” 柳之安伸手轻抚了几下下巴上的胡须,神色古怪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 盯着柳大少的后腰看了片刻,柳之安笑眯眯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混小子,大多数的情况下,一个男人只有腰酸背疼的时候,才会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腰肢吧? 你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柳之安说着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的将小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衣领上面。 “唉,混小子,老夫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人了,自然十分的明白你小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男人嘛,谁还不好点面子了。 老夫当初还年轻的时候,与你小子现在一样,也是非常的好面子。 可是呢,如今到了这般年纪,很多的事情老夫渐渐地也就明悟过来了。 颜面这种东西,该要的时候自然不能放弃。 可是,到了该服软的时候,自然还是要服软的。 岁月无情,不服老,真的不行啊!” “老头子,我!” “行了,行了,你直接收起来就行了,老夫刚才不是说了吗,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都是男人,谁还不理解谁嘛! 就这样说了,老夫先回去继续吃早饭了。” 柳大少看着说走就走的柳之安,神色窘迫不已的从衣领将自己小纸包拿了下来。 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包,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自己是真的不需要这种东西,老头子怎么就不相信呢? 如果是以前的话,老头子私下里塞给自己这种好东西,自己肯定二话不说的直接就给揣起来了。 只奈何,现在自己是真的用不到这种东西了。 自从自己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益气经这两种出自道家的玄奥功夫以后。 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与以往相比,完全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当自己将这两本功夫修炼的炉火纯青之后,也已经私下里传授给齐韵,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了。 先有阴阳和合大悲赋帮助自己与一众娘子们滋阴补阳,又有益气经助自己的内功生生不息。 如此一来,自己又哪里还用得到这种外物呢! 柳大少目送着老头子的背影走进厅中,目光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连忙将纸包纳入了袖口之中。 毕竟是自家老头子的一番好意,辜负了可就不好了。 再说了,自家老头子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 能够令他都如此推崇的好东西,想来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自己只是不需要而已,又不是不能用。 也许…… “嘿嘿嘿,嘿嘿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柳大少满脸笑容的朝着正厅中走去。 柳明志刚一走到厅门外,便立即正了正自己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走进了正厅之中。 齐韵看到夫君额身影,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夫君,你回来了。” 柳大少在主位上端坐了下来,澹笑着对着齐韵摆了摆手。 “韵儿,不用如此,快点坐下吧。” “哎,多谢夫君。” 齐韵笑眼盈盈的在椅子上坐定之后,立即端起一笼小笼包放在了夫君的面前。 “夫君,快点吃包子吧,再不吃的话就该凉了。” “好好好,为夫这就吃。” 齐韵动作娴熟调试了一些料汁,直接放了过去。 “夫君,蘸着料汁吃。” “好,你不用管为夫,你自己也吃。” “没事,没事,妾身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夫君,小米粥,莲子粥,八宝粥,银耳羹这些粥水,你喝什么粥水?” “八宝粥吧。” “哎,妾身这就给你盛粥。” 柳明志大快朵颐的解决了半笼屉的包子后,澹笑着接过了齐韵递来的粥碗。 “夫君,粥水也不烫了,快点趁热喝吧。” “嗯嗯,为夫知道了。 韵儿,为夫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你不用只顾着为夫,你自己也吃饭。” “是,妾身知道了。” 齐润夫妇二人见到女儿与女婿结为夫妇这么多年了,却还依旧恩爱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人这一辈子,所求的事情并不多。 可以见到儿女们夫妻之间相互和睦,生活幸福美满,也就已经知足了。 柳明志喝了半碗粥水之后,轻笑着转头朝着齐润看了过去。 “岳父大人。” 齐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志儿?” “岳父大人,最近这段日子里,你收到了齐良贤弟他们一家人的书信了吗?” 听到女婿的询问,齐润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遗憾的点了点头。 “收到了,五日前收到了一封良儿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与志儿你先前跟老夫所说的一眼,因为北疆各地州府境内大雪封路的缘故,他们一家人今年也就没有办法回京过年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抬头朝着站在厅门后的柳松看去。 “柳松。” “小的在。” “本少爷昨天让你单独留出来的文书,你带了吗?” 柳松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回少爷,小的带着呢。” 柳明志接过了柳松手里的文书,澹笑着朝着齐润递了过去。 齐润神色一愣,立即将文书接到了手里:“志儿,这文书是?” “岳父大人,昨天的大朝会,内阁的列位臣公把各州府主官呈交到京城的最后一批文书,悉数呈交到了小婿的手里。 其中就有良弟这位两府总督的文书。 小婿先前并不知道,良弟已经给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二老写过一封家书了。 故而,我便特意交代柳松将良弟的文书单独的挑选了出来。” 齐润看着手里的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岳父大人,因为北疆各地州府大雪封路的缘故,良弟是真的没有办法回京过年了。” 齐润默默地点了点头,随手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了齐夫人的面前。 “老夫明白,老夫明白。” 齐夫人接过了文书,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志儿,良儿在文书上汇报的内容重要吗? 若是重要的话,我便不看了。” “岳母大人,小婿说一句不中听话。 若是文书上的内容十分的重要,小婿也不会随意的就将文书的原本交给你和岳父大人了。” “那就好,我回去再看,回去再看。”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澹笑着端起了剩下的半碗粥水。 “萱儿,明杰。” 柳萱,柳明杰姐弟二人听到大哥招呼自己,连忙抬头望了过去。 “哎,小妹在。” “大哥?” “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该新春佳节了,抽空的时候,别忘了给你们二哥还有几位二嫂写一封书信。” “嗯嗯,小妹知道了。” “大哥,小弟知道了。” “韵儿。” 齐韵立即放下手汤匙,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妾身在。” “回去之后,你也代替为夫给明礼和弟妹他们写上一封家书,报个平安。”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回去之后便立即准备书信的事宜。” “对了,别忘了在信中询问一下黛儿这丫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河他们夫妇二人再次扬帆起航巡视西洋之前,毫不犹豫的就把黛儿这丫头托付给了为夫这个大哥,还有你们这些长嫂。 为夫这个大哥,还有你们这些嫂子,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还有。” “夫君?” “最近这两年,为夫始终因为朝廷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所困。 因此,也没有怎么带着你们姐妹赶回江南故里。 咱们无法回去江南,为夫也就没有时间去祭拜如意这丫头了。 为夫这么久没有去祭拜她了,如意这丫头的在在天之灵,估计该不高兴了。 韵儿你别忘记了在信中嘱咐明礼,让他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代替为夫多去城外如意的坟前,好好的祭拜如意这丫头一番。 告诉明礼,纸钱,贡品什么的东西可千万不要少了。 如意在天有灵的话,想来也会体谅我这位哥哥的难处的。” 柳明志说完这番话之时,神色不由得落寞了起来。 遥记得,自己当初离开江南金陵之时,便在如意这丫头的坟前许下了诺言。 以后每当到了她的忌日,到了逢年过节之时,自己便会赶去她的坟前,好好的祭拜她一番。 只奈何,自己失言了。 自从自己离开金陵,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一晃便是二十多年的岁月。 这些年的岁月之中,自己别说是赶回京城了, 细数下来,自己待在京城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入京没有一年的岁月,自己便奉命率领大龙使团出使金国。 回京之后没有安稳多久,便又率领钦差卫队奔赴青州赈灾。 后来,便是江南剿匪了。 再接着。 统帅北疆六卫的几十万将士们,跃马扬鞭征讨西域诸国。 远离京城,奔赴北疆担任两府总督。 担任中路兵马大元帅,征讨金突两国。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结果却又重新奔赴北疆,担任总揽北疆二十七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一字并肩王。 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自己真正待在京城中的岁月,几乎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又哪里能抽的出身来,赶回到江南去祭拜如意这丫头呢? 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嘱咐自己的佳人,让他们代替自己,多多的去祭拜祭拜如意这丫头了, 二十年的岁月,对于自己而言,好像过得很快。 可是对于当初那个因为自己十两银子,便付出了自己青春性命的小姑娘而言。 却要登上好久啊。 二十多年,那可是二十多年啊。 岁月匆匆,时间真是好不经用啊! 齐韵看着夫君落寞的神色,,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 妾身回去后,一定会在信中好好的嘱咐二弟一番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最苦的人 “记住了就好,继续吃饭吧。” “夫君,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的吗?”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对着齐韵默默的摇了摇头。 “没了,你那边需要交代的就这些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三下五除二的喝完了剩下的粥水,提壶倒了一杯温茶。 “舒儿。” 闻人云舒立即朝着柳明志望去:“哎,妾身在。”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即止,脸色愧疚的看着佳人轻声说道:“舒儿,京城距离蜀地成州那边,可谓是山高路远。 因此,今年为夫是没有办法带着你和孩子们赶回蜀地探亲了。 按说你和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那边好不容易才恢复如初,为夫今年应该带着你奔赴蜀地去拜见他们二老一番的。 只可惜,为夫这边实在是抽不开身。 舒儿,你心里可别不高兴呀。” 看到夫君脸上的愧疚之意,闻人云舒连忙轻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肯定不会不高兴的。 夫君你这边有多为难,妾身理解,妾身都理解。” 柳明志听着佳人如此通情达理的言辞,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为夫也就放心了。 不过,咱们虽然无法赶去蜀地,但是该有的心意还是要有的。 舒儿你在闲暇之余,别忘了给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写上一封家书,报报平安。” “夫君,就算你不说,妾身也不会忘记的。”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桌桉上面。 “嫣儿,小溪。” “哎,妾身姐妹在。” “嫣儿,母后那边的事情,就不用为夫多说了吧?”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小溪,姑姑如今也已经回京了,她那边的事情,也不用为夫我交代了吧。” 云小溪笑盈盈的点了几下臻首:“夫君,妾身知道该怎么办的。” 柳明志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起身朝着厅门外走去。 “蓉蓉,随为夫去花园里转一转。” 姑墨蓉蓉连忙站了起来,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哎,妾身这就来。” 姑墨蓉蓉小跑着追上了柳明志的脚步,神色好奇的问道:“夫君,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要让妾身跟你一起去花园呀?”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陪着为夫一起去花园里散散心。 怎么,你不想去呀?” 姑墨蓉蓉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立即柔声说道:“没有,没有,妾身怎么会不想去呢,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一会儿,柳大少,姑墨蓉蓉夫妇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花园之中。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神色感慨的看向了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佳人。 “蓉蓉。” “哎,夫君?” “蓉蓉,为夫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嗯,什么问题?夫君你尽管问吧。” “蓉蓉,在为夫问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给为夫保证,你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夫的问题。” 见到夫君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姑墨蓉蓉不由的愣了一下。 “啊?” “嗯?怎么,你不能保证吗?” 姑墨蓉蓉立即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能能能,妾身当然能保证了。 夫君,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妾身保证一定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的朝着佳人看去。 “蓉蓉,你跟为夫说实话,这些年,想家了吗?” 姑墨蓉蓉听到夫君的问题,娇躯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 夫君的这个问题,可谓是直击自己的内心深处。 一别家乡这么多年,自己焉能不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家乡那边的亲人们呢? 姑墨蓉蓉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樱唇,神色迟疑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姑墨蓉蓉神色惆怅的沉默了片刻后,叹息着默默的点了几下臻首。 “想了。” 想了,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 可是,当姑墨蓉蓉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之时,却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眼。 紧接着,她的眼眶便不由自主的泛红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姑墨蓉蓉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光,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在佳人的眼角擦拭了几下。 “唉。” 姑墨蓉蓉拿过夫君手里的手绢用力地擦拭了记下自己的眼角,随后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夫君,妾身没事,妾身没事。”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轻轻地握着佳人的玉手,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姑墨蓉蓉看着夫君脸上惆怅的神色,默默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手,强颜欢笑地娇声说道:“夫君,妾身真的没事。” 见到佳人明明心中惆怅不已,却还在宽慰不停额宽慰自己。 一时间,柳明志的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蓉蓉。” “嗯,妾身在。” “从你离开家乡,率领姑墨国的精锐将士们赶来北疆支援的那一天算起。 到今天,你离开家乡快要八年的岁月了吧?” 姑墨蓉蓉神色犹豫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夫君你说的没错,从妾身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快有八年的时间了。 “唉,快要八年的时间了,也难怪的蓉蓉你会想家了。 一别故乡这么多年,别说是蓉蓉你了,换做任何一个人,离开家乡这么多年的时间,都一样会情不自禁的思念自己的家乡。”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微微转头朝着姑墨蓉蓉看去:“蓉蓉,为夫也一样会如此。” 姑墨蓉蓉听着夫君体贴的话语,一双美眸中的泪光,终究是忍不住的顺着香腮滑落了下来。 “呜呜呜,吭哧……吭哧……”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一把将佳人揽入自己的话中,抬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傻蓉蓉,心里难受就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吭哧……吭哧……多谢夫君体谅。” 姑墨蓉蓉娇躯轻颤的抽起了几下,声音哽咽的说道。 经久之后。 姑墨蓉蓉双眸红肿的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拿着手绢在自己的娇颜之上轻轻地擦拭了气啦。 柳明志抓着自己的衣袖,默默的为佳人擦拭着另一边玉颊上的泪痕。 “蓉蓉,好些了吗?” 姑墨蓉蓉双眼通红的望着自己的夫君,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嗯嗯嗯,妾身哭出来以后,心情瞬间就变得好多了。”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姑墨蓉蓉的香肩,一把攥住了佳人的玉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的人工湖走了过去。 “走,咱们去桥廊上喂鱼。” “夫君,湖面上都结冰了,怎么喂鱼呀。” “嗨,傻蓉蓉呀。 以你夫君我现在的本事,想要除去湖面上的那一层薄冰,对于我而言,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嗯嗯嗯,这倒也是。” 柳明志走到人工湖的桥廊入口,随手拿起了两个盛放着鱼食的瓦罐,澹笑着将其中一个瓦罐递到了佳人的手里。 “蓉蓉,咱们去喂鱼。” “好,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陪着佳人走到了桥面的中央,探着身子看向了下面已经结冰的湖面。 “蓉蓉,你先退后粮补。” 姑墨蓉蓉闻言,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连忙抬起莲足后退了几步。 “好,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将瓦罐放在一旁,右手掐成剑指,用力的朝着已经结冰的湖面挥去。 顷刻之间,一道残月状的剑气径直斩在了冰面之上。 冬的一声闷响。 湖面上完整的冰面顿时呈现出一道道裂纹,迅速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在姑墨蓉蓉惊奇的目光下,湖面上的冰层瞬间四散开来,立即没入了升腾着澹澹水雾的湖水之中。 “哇,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柳大少随手将早已经燃烧殆尽的旱烟袋放在了一旁,拿起手边的瓦罐,澹笑着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蓉蓉。” “哎,夫君你说。” “等你将为夫教给你的那两门功夫修炼的差不多了以后,你也可以像为夫现在一样厉害。” 姑墨蓉蓉听到夫君的话语,登时娥眉一蹙,一脸郁闷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你还不如不说呢。” “怎么了?” “唉,夫君你教给妾身的那两本功夫实在是太难了。 妾身修炼了那么久,现在才勉强到了入门的实力而已。 想要修炼到跟夫君你一样厉害,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柳明志看着佳人垂头丧气的模样,澹笑着拍了拍佳人的香肩,抓起一把鱼食朝着桥廊下的湖面撒去。 “蓉蓉,别丧气,为夫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成功的。 俗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嘛!” “嗯,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正在笑盈盈的往湖里撒着鱼食的佳人,神色唏嘘的拿起快要燃烧殆尽的旱烟抽了一口。 “蓉蓉。” “夫君,怎么了?” “蓉蓉,你若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也就无须在为夫的面前强颜欢笑。 娘子,为夫十分的希望看到你开心高兴的一面。 可是,为夫不希望你的高兴,是因为考虑为夫的感受,故意装出来额高兴。” 姑墨蓉蓉立即挺起了柳腰,伸手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妾身没有,妾身没有。 说实话,妾身先前因为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缘故,心里面确实有些难受。 但是,有了夫君你刚才的关心之言。 妾身现在的心情,真的已经好多了。 真的,妾身说的都是实话。” 姑墨蓉蓉言语之间,轻笑着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扬起玉颈朝着碧蓝的天空眺望而去。 “不过呢!” “嗯,不过什么呢?” “不过,夫君你要在有空的时候,多多的陪一陪妾身。 有了夫君你的陪伴以后,这样一来,妾身才能逐渐的减少自己的思乡之情。 就是不知道,夫君你能够做到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笑吟吟的将佳人揽入了怀里。 “好蓉儿,为夫当然可以了做到了。 你可是为夫的好娘子,只要你能够真正的开心快了。 为夫就是再苦再累,也已经会让你高兴的。” “真的?” “天地可鉴。” 姑墨蓉蓉笑眼盈盈的将臻首依偎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随即屈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拉钩。” “哎呀,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不相信为夫呀?” 姑墨蓉蓉立即踮起了脚尖,转头在柳大少的脸庞上轻啄了一下。 “相信,妾身当然相信了。 但是,妾身相信你归妾身相信你,还是要拉钩才行。” 柳明志神色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与佳人的玉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好好好,拉钩,拉钩。” 姑墨蓉蓉娇颜一喜,眉开眼笑的柔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嗯嗯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蓉蓉,现在满意了吧。” 姑墨蓉蓉用力的点了点头,笑靥如花的抓起一把鱼食朝着湖面撒去。 柳明志反手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提起一旁的瓦罐,紧紧地依偎在了佳人的身边。 “蓉蓉。” 任清芯收回了望着湖面的目光,澹笑着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 “蓉蓉,为夫的心里很清楚。 在你们一众姐妹之中,最苦的那个人便是你了。 你雅姐姐,云姐姐她们姐妹两个,如今父母皆在身边陪伴着。 你嫣儿姐姐那边,咱们夫妇等人的母后,此时也在宫中。 虽然不是天天相见,却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可以见到。 你云舒姐姐那边,她的爹娘虽然远在蜀地,但是却终究有个念想。 你的小溪妹妹那边,他的娘亲,咱们的姑姑,此时也已经回到了京城之中。 小溪想要见到她的话,随时可以去见一见她。 至于你婉言姐姐,珊儿姐姐,青莲姐姐,清诗姐姐,薇儿姐姐,碧竹姐姐,灵依妹妹……她们一众姐妹那边。 她们姐妹的父母,皆是早已经…… 想见也见不到了。 唯独你这边,明明亲朋好友皆在,可是却因为……” “夫君。” “蓉蓉。” “夫君,妾身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傻蓉蓉,你没有这么想过,但是为夫却不能不想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委屈你了 姑墨蓉蓉静静凝望着正在争抢着鱼食的一群锦鲤,复又从瓦罐里抓出一把鱼食,轻轻地撒入了湖水之中。 “夫君,妾身不怪你,谁让妾身的家乡太远了呢!”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啊,真的太远了。” 姑墨蓉蓉抬眸朝着西方的天空眺望而去:“从京城距离甘州,肃州这两地州府,就已够遥远的了。 而妾身耳的家乡姑墨国,更是远在肃州以西的千里之外。 如此遥远额路程,仅仅只是走上那么一程,最少也要走上数月的时间,更何况是走上一个来回呢! 而且,这还是咱们一路平安,顺风顺水的情况之下。 若是途中在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所要消耗的时间就更长了。 夫君你乃是一国之君,朝廷离不了你,天下的百姓也离不了你。 妾身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思乡之情,就要求夫君你跟着妾身赶回故国,从而弃大龙的江山社稷而不顾。 如果妾身真的那样做了。 那妾身,未免也太过自私了。” 柳明志用力的揽着佳人的香肩,神色愧疚的沉默了片刻。 “唉,蓉蓉,委屈你了。” 姑墨蓉蓉屈指整理了一下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侧首枕在了夫君的肩膀之上。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有夫君你和孩子陪在妾身的身边,妾身就什么都知足了。” 柳明志双手扶着佳人的双肩,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蓉蓉。” “夫君。” “为夫答应你,等为夫这边立下了太子储君之后。 为夫便带着你们姐妹们,还有咱们膝下的一群孩子们,陪着你一起赶回姑墨国。 除了你韵姐姐,珊儿姐姐她们姐妹二人,你其其它的姐妹们还没有见识过西域那边是什么模样呢? 等咱们一起赶回姑墨国之后,你便引领着她们姐妹,还有孩子们好好的转一转。 让他们也好好领略一下西域那边的风土人情。”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满脸惊喜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姑墨蓉蓉用力的点了点臻首,连忙踮起脚尖在柳明志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嗯嗯嗯,谢谢夫君。” 柳明志抬起右手,笑吟吟的在佳人的琼鼻之上勾了一下。 “傻样。” 姑墨蓉蓉一把拍开了柳大少的手掌,羊装生气的娇哼了一声:“哼,妾身才不傻呢。” “是是是,你不傻,你最聪明了。 不说这些话题了,咱们继续喂鱼吧。” “嗯嗯,妾身帮你。” 许久之后。 正当柳明志,姑墨蓉蓉夫妇二人有说有笑的游走在桥廊之上,时不时地抓起一把鱼食朝着湖面中撒去之时。 远处的湖畔,忽的传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少爷。” 柳大少顿时脚步一停,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站在湖边,正在不停地挥着手的柳松望去。 “柳松,怎么了?” “回少爷话,关内侯求见。” “朱澜?” “正是。” 柳明志把手里的瓦罐递给了姑墨蓉蓉,然后用力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双手。 “柳松,朱澜有没有说他找本少爷有什么事情?” “回少爷,朱候爷只是告诉小的他有事求见。” “好吧,他在哪里呢?” “小的已经将其带到花园外了。” “少爷我就不下桥了,你直接去把他带过来吧。” “是,少爷稍后,小的去去就回。” 姑墨蓉蓉目送着柳松小跑着远去的背影,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朱澜兄弟找你应该有什么正事要说,要不妾身就先回去吧。” 柳明志转头看向姑墨蓉蓉,轻笑着说道:“不用离去,继续留下来陪着为夫。” “啊?可是,万一朱澜兄弟要跟你谈论什么大事,妾身这边继续待在你的身边是不是不太方便呀?” 柳明志抬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神色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蓉蓉,若是真有什么正事的话,前两天在朝堂上之时,朱澜就该汇报给为夫了。 放心吧,为夫敢肯定,朱澜此次来咱们家登门拜见,肯定是为了一些私事。” 见到自家夫君的语气说的如此肯定,姑墨蓉蓉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可以继续留在夫君的身边,她自然也不想现在就离去。 毕竟,自己的姐妹们那么多,能够陪着夫君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蓉蓉,走。” “夫君,去哪里?” “当然是去桥头迎接一下了,朱澜这小子乃是为夫好兄弟之一。 为夫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不能太过高高在上了。” “哎,妾身来了。” 柳明志,姑墨蓉蓉夫妇两人刚走了没有几步。 一眼便看到,朱澜跟在柳松的身旁,正在疾步朝着湖边赶来。 朱澜看到柳大少夫妇二人的身影,远远的便招手示意了起来。 “大哥,嫂夫人。”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望着朱澜招手回应了一下。 “朱澜,你这家伙,走这么急干什么呢。 大哥跟你嫂子正说着要去迎接你一下呢,结果我们才刚走了几步,你这家伙就已经赶到了。” 朱澜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衣摆,立即朝着柳大少,姑墨蓉蓉跑了过去。 “不敢不敢,小弟哪敢让大哥你和嫂夫人迎接呢!” “慢点,慢点,注意点脚下,别再给掉落到湖里去了。” “嗨,大哥你这话说的,小弟我现在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和那才几岁的小孩子一样笨呢!” 朱澜一边回应着柳大少的话语,一边小跑到柳大少,姑墨蓉蓉夫妇二人的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小弟朱澜,见过大哥,见过嫂夫人。”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直接虚托了一下双手。 “咱们兄弟之间那么见外干什么,快点免礼吧。” “叔叔免礼。” “多谢大哥,多谢嫂夫人。” 朱澜直起身子看着姑墨蓉蓉手里的瓦罐,目光好奇的直接问道:“大哥,你和蓉蓉嫂夫人你们两个,这是喂鱼呢?” “没错,闲来无事,就陪着你蓉蓉来花园里转一转。” “好雅兴,真是好雅兴。” 柳明志轻笑着揽住了朱澜的肩膀,转头朝着柳松看去。 “柳松。” “小的在。” “你马上去找韵儿,让她吩咐下人准备一些茶水,酒水尽快送过来。” “是,小的先行告退。” 朱澜看着正要转身离去的柳松,连忙抬手阻拦了一下。 “柳松兄弟,且慢。” 柳松身体一顿,看着朱澜神色疑惑的问道:“朱候爷,不知你有什么吩咐?” “嗨,什么朱候爷不朱候爷的,柳松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你直接称呼我朱大哥,或者老朱就行了。 朱候爷这个称呼,我听着不习惯。” 柳松神色犹豫了一下,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朱大哥,那小弟就失礼了。” “哈哈哈,不失礼,一点都不失礼,就这么叫。” “朱大哥,你赶住小弟是?” 朱澜转身对着柳大少,一把掀开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 “哈哈哈,大哥,你看一看小弟的腰上是什么东西。” 柳明志闻言,下意识的朝着朱澜的腰间望去。 当柳大少看到朱澜腰间的东西之时,脸色不由得惊得了一下。 只见朱澜腰间的玉带之上,一下子竟然足足挂着六个大小相同的酒囊。 朱澜看着柳大少愕然的表情,哈哈大笑的朝着两边的袖口里面摸去。 眨眼间,朱澜便将两个大大的纸包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其中一个纸包,居然还冒着澹澹的热气。 “大哥,朱雀街上赵家老店的荷叶鸡,玄武街上卢家老店的酱驴肉。 小弟的怀里,还揣着满满两大包你弟妹亲自给咱们兄弟敢弄好的油炸的花生米。 怎么样,这些下酒菜还可以吧。” 柳明志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轻笑着指着朱澜轻点了几下。 “呵呵呵,你这家伙。 哪有上门做客,居然还要自备酒菜的道理。 怎么,怕本少爷管不起饭呀?” 朱澜一把将手里的两个纸包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然后乐呵呵的从怀里又掏出了两个纸包。 “大哥,此言差矣。 小弟来找你不是做客来了,而是来找你喝酒来了。 一句话,喝不喝。” 柳明志举起两个纸包深嗅了几下,随后对着湖边的长凳示意了一下。 “走,湖边喝。” 朱澜立即侧开了身体,笑容满面的对着柳大少,姑墨蓉蓉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蓉蓉嫂子,请。” “一起,一起。” 不一会儿。 柳明志,朱澜几人便赶到了湖畔边的长凳上。 柳明志把手里的两个纸包放在了长凳上,随手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到了腰间,然后故作不高兴的朝着朱澜看去。 “朱澜。” “大哥?”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在长凳上,动作娴熟拆解着身前的纸包。 “你这家伙,是算好了你大哥我吃过了早饭以后,才来找我喝酒的吧? 本少爷我要是再知道你要来找我喝酒,我就给自家里省一顿早饭了。 现在了好了,你准备了这么多丰盛的酒菜,本少爷我撑着吃又能够吃你多少的东西呀? 你狗日的,肯定是算好了的。” 朱澜解下一个个酒囊放在长凳上,一脸委屈的坐在了柳大少的对面。 “大哥,小弟我冤枉啊,真是冤枉啊。 不是小弟故意等你吃过早饭以后才来找你喝酒的,实在是小弟我没有办法呀。 咱们兄弟俩以前喝了那么多次酒,你也知道卖荷叶鸡的赵家老店什么时候开门。 小弟我一大早就出门了,可是人家赵家老店不开门,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大哥呀,为了让你吃上一顿荷叶鸡,小弟我在赵家老店的店铺外,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呀。 大哥,那不是一刻,两刻,或者小半个时辰。 而是,足足一个半时辰啊! 这种天气下等了那么久,小弟我容易嘛我。” 柳大少乐呵呵的提起了一个酒囊,直接朝着柳松递了过去。 “柳松,坐下来一。” 柳松下意识的推了一下手掌:“少爷,我……” “朱澜又不是什么外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坐吧,陪我和朱澜兄弟一。” “好,多谢少爷。” 柳松接过了酒囊,侧身在朱澜的旁边坐了下来。 柳明志又提起了一个酒囊,澹笑着对着姑墨蓉蓉示意了一下。 “蓉蓉,你要喝点吗?” 姑墨蓉蓉乃是西域女子,酒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看着夫君递到自己身前的酒囊,白嫩的玉颈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一下。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看着佳人意动,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乐呵呵的将酒囊塞到了她的手里。 “来,想喝点就喝点。” “嗯嗯,谢谢夫君。” 柳大少重新提起一个酒囊,一把去掉了上面的酒塞,轻笑着对着朱澜示意了一下。 “朱澜,蓉蓉,柳松,这里没有酒杯,咱们随意喝。” “大哥,小弟敬你。” “妾身敬夫君。” “少爷,小的敬你。”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畅饮了一番。 “呼——好酒,真是好酒。 朱澜,这竹叶青窖藏多少年了?” 朱澜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立即对着柳大少竖了一个大拇指。 “大哥不愧是好酒之人,一下子就喝出了小弟带来的是什么酒了。 大哥,这两坛竹叶青窖藏了三十年左右,乃是小弟特意为大哥你准备的。” 柳明志仰头又是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好酒,好酒啊!好兄弟,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大哥,咱们别只顾着喝酒,你快尝尝这荷叶鸡的味道如何。 以前咱们一起举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你最喜欢吃的下酒菜可就是这荷叶鸡了。” 柳明志低头看着面前的荷叶鸡,伸手对着自己面庞轻轻地扇动了几下。 “嗯,色香味俱全,还是以前的老味道。” “大哥你满意就好,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明志伸手扯下了一根鸡腿,澹笑着递给了旁边的佳人。 “蓉蓉,来只鸡腿尝一尝。” 姑墨蓉蓉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伸手将夫君的手腕推了回去。 “夫君,还是你自己吃吧。 妾身早饭吃的太饱了,陪着你们喝点酒水就可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一声兄弟,重若泰山 蓉蓉,吃不了多少,尝尝味道也行呀。 待会你吃剩下的,留给为夫就行了。” 姑墨蓉蓉神色犹豫了一下,眼神坚定的将目光从柳大少手里的鸡腿上移到了别处。 “算了算,妾身还是不吃了,妾身害怕自己吃胖了。” 柳大少收起了手臂,看着佳人郁闷不已的俏脸,轻笑着啧啧了两声。 “啧啧啧,蓉蓉呀,你可是没有口福呀。” 姑墨蓉蓉玉颈微仰的浅尝了一口酒水:“没有口福就没有口福,相比口福,妾身更担心自己吃胖了。 夫君,还是你们吃吧。”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拿起鸡腿咬了一大口。 “大哥,味道如何?” 柳明志细嚼慢咽的品味了一会,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味道,好味道,还是以前的滋味呀。 朱润,你别只顾着本少爷了,你自己也吃。” 朱润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把抱着荷叶鸡的纸包往姑墨蓉蓉的面前推了一下。 “蓉蓉嫂子,要不你多少尝尝味道?” “叔叔,嫂子早饭吃的太多了,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那吧,那小弟就不继续跟嫂子你客气了。” 随后,朱润便将荷叶鸡推到了柳松的面前。 “柳松兄弟,你也吃。” “一起,一起。” “大哥,这卢家老店的酱驴肉也是刚出锅的,你也趁热尝尝味道如何。” “不急不急,一样一样来。” 柳明志随手把鸡腿头丢到了一旁,屈指捏起两颗花生米丢到了口中。 “朱润。” 朱润连忙将刚刚拿起的酱驴肉放在了一旁,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小弟在,大哥你说。”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酒水,看着朱润澹笑着说道:“兄弟,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今天赶来大哥的家里登门拜访,应该不只是来找大哥我喝酒的吧。” 看着柳大少脸上的笑意,朱润笑呵呵的点点头,直接提着自己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大哥英明,咱们先喝一个。” “共饮。” 朱润将酒囊靠在了自己的脚踝上面,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油脂后,伸手朝着怀中摸去。 “大哥,小弟此次登门一来是为了陪你喝酒,毕竟咱们兄弟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二来,小弟是给你送今年珍宝阁,煤球生意的分红来了。” 听到朱润的话语,柳大少登时眼前一亮,双眼炯炯有神的朝着朱润的怀里望去。 “果然,本少爷一猜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仅仅只是来找我喝酒来了。” 在柳大少略显激动的目光下,朱润从怀里掏出一卷折叠的四四方方的蜀锦丝绸,憨笑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哥。” 柳明志强压心中的激动之意,轻笑着接过了朱润手里的包裹。 “大概有多少银子?” “回大哥,珍宝阁的分红是二百一十万两,煤球和火炉的生意是三百五十万两。 两项生意的分红合在一起,共计是五百六十万两银子。” 柳明志听完朱润的回答,登时眉开眼笑的看向了手里的丝绸包裹。 “五百多万两的银子,不少啊!” 朱润仰头喝了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伸手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包裹。 “大哥,今年的账目小弟也放在包裹里面了,你过目一下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探着身子拿起朱润的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兄弟。” “哎,大哥。” “好兄弟,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也清楚大哥的性格如何。 兄弟之情是兄弟之情,生意是生意。 一码归一码。 因此,一些俗套的客气话大哥就不多说了。” “小弟明白,小弟明白。” 柳明志轻笑着解开面前的包裹,眨眼之间,五大摞厚厚的银票,以及两本账本直接展露在了几人的面前。 “蓉蓉。” “妾身在。” 柳明志先是拿起了两本账本,然后将五大摞的银票推到了姑墨蓉蓉的身前。 “看着点银票,别被风给吹走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兄弟,柳松,你们两个接着喝酒,本少爷大致的看一下账目后,再继续陪你们。” “好的,大哥。”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拿着两本账目走到了一旁,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后,直接蹲在了身边的尚未融化的积雪上面。 姑墨蓉蓉见到夫君这般模样,立即拿起一个酒囊压在了银票上面,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要不妾身回去给你取来一些笔墨纸砚吧。” “不用,为夫大致的核算一下账目就行了。” 听到夫君回答,姑墨蓉蓉神色无奈的轻点了一下臻首:“这,好吧。”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的翻开了手里的账目。 在姑墨蓉蓉诧异的目光中,柳大少一手慢慢的翻动着手里的账目,一手握着枯枝在雪地上轻轻地挥写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看着雪地上的数字,起身走到长凳前,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朱润。 “大哥,小弟在。” 柳明志随手将账本丢在了长凳之上,眼神既是无奈,又是感动的看着朱润,提起自己的酒囊对着他示意了一下。 “兄弟,咱们先喝一个。” “好,小弟敬大哥。” 柳大少抬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屈指捏起了几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兄弟,账目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给大哥的分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吧。” 朱润脸色一僵,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大哥,我。” 柳明志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神色复杂的看着朱润,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兄弟呀,你这是何必呢?” 看到柳明志抽出了旱烟袋,朱润立即掀开了自己的大氅,反手朝着自己的后腰摸去。 “大哥,且慢。” “嗯?怎么了?” 朱润笑嘿嘿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嬉皮笑脸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大哥。” “朱润,你这是?” 朱润随手把纸包放在了长凳上面,满脸笑容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大哥,这是小弟在街上特意给你买的上乘烟丝。” 朱润言语间,连忙解开了纸包,捏起一撮烟丝塞到了柳大少的烟锅里面。 “大哥,尝尝味道如何。”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一锅烟丝后,神色古怪的盯着朱润身上的大氅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朱润,你狗日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东西? 还给本少爷带了什么东西,快点一并拿出来。” 朱润转头吐了一口轻烟,掀开自己身上的大氅四下扭动了几下。 “大哥,没了,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柳明志低头冲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眉头微皱的拿起一摞银票在朱润的眼前挥动了一下。 “说说吧,这多出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是怎么一回事?” “嗨,大哥,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喝酒,喝酒,来来来,小弟敬你。” 柳明志摆手示意了一下,举着手里的一摞银票直接说道:“兄弟,倘若你给大哥的分红只是多了个一二十万两的银子,为兄陪你好好的喝一顿酒,我也就收下了。 然而,你给大哥的分红,可是多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呀。 这个数目,与咱们兄弟之前约定好的数目,中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啊!” 朱润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乐呵呵的将一旁的酱驴肉往前推了推。 “大哥,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柳明志将手里的一摞银票丢在了丝绸上面,举起酒囊畅饮了一番。 “朱润,你要是还拿我当大哥的话,就把事情给大哥讲清楚。” “大哥。” “说!” 朱润神色复杂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望着柳大少瓮声说道:“大哥,自从三年前之前你颁发了新的政令之后。 不但朝堂掌控下的官商越来越多了,民间大大小小的商队,更是犹如过江之鲫一般。 如此一来,咱们兄弟俩合作的生意也就……也就……” 柳明志看着朱润郁闷的脸色,神色平澹的说道:“朱润,大哥我身为一国之君,关于这些事情,大哥比你更加的清楚。 大哥就是想知道,这多出来的分红是怎么一回事?” 朱润神色迟疑了一下,仰头将酒囊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又重新提起了一个酒囊。 “大哥,朝廷治下的官商与民间的商队越来越多之后,咱们的收益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小弟担心……担心……” 柳明志没等朱润将话说完,便伸手将其打断了下来:“你担心大哥我可能会不满意今年的分红。 所以,你狗日的便将本该属于你的分红,多让给了大哥我几成,对吗?” “大哥,当年若不是你提携小……” 柳大少眉头一凝,再次打断了朱润的话语:“本少爷没让你提当年的事情,我就问你是这样吗?” 朱润看着大哥柳明志微凝的眉头,神色紧张的急忙点了点头。 “没错。” 柳明志直接将剩余的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神色复杂的再次提起了一个酒囊:“朱润啊朱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呀。” “大哥。” 柳明志吃了两块酱驴肉,端着自己旱烟袋朝着湖畔走去。 “猪头,当年咱们兄弟刚认识之时,大哥我都是这么称呼你的。 现在,大哥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朱润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了。” 柳明志走到湖畔停了下来,目光平静的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猪头,你喜欢银子吗?” 听到大哥的询问,朱润瞬间脸色一愣。 “啊?” “啊什么?直接告诉大哥,你喜欢不喜欢。” 朱润神色迟疑的沉吟了片刻,神色平静的回答道:“喜欢。” “柳明志回眸看了朱润一眼,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猪头,不但你喜欢银子,大哥也喜欢银子。 亦或者可以说,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会不喜欢银子。” “大哥。” “可是呢,又喝多东西,却又是银子所换不回来的。 比如,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 “大哥!” “蓉蓉。” “哎,妾身在。” “你马上从那几摞银票里面,数出来出一百万两银票还给朱润。” “是,妾身知道了。” 朱润看到姑墨蓉蓉俯身拿起了一摞银票,立即朝着站在湖畔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哥。” 柳明志径直转过身来,澹笑着朝着朱润望去。 “兄弟,你若是还拿我当大哥的话,就把你想说的话咽回去。 再过小半个月左右,就是新春佳节了。 那些多出来的几十万银票,就当是你和弟妹,你们夫妇两个给你们的侄子们,侄女们发放的压岁钱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朱润神色无奈的说道:“大哥,多出来的这些银票乃是小弟的一番心意,你又何必如此呢?” 柳明志轻轻地眨巴了一口旱烟,抬手拍了拍朱润的肩膀。 “好兄弟,正如刚才为兄所说的那样,一码归一码,亲兄弟明算账。 你若是给大哥送了价值一百多万两的礼物,为兄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就把你给的礼物收下了。 但是,这些银票不行呀。 因为,这些银票不仅仅只是银票,同样还是咱们兄弟之间的约定。 圣人言,人无信则不立。 兄弟,你也不想为兄我因为一点银票,就坏了规矩吧?” 朱润脸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小弟知错了,小弟知错了。” “混蛋玩意,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敢跟大哥来这套,小心我直接让人乱棍将你赶出去。” “是是是,小弟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保证没有下次。” 柳明志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伸手揽住了朱润的肩膀回到了长凳前。 “好兄弟,坐吧。” “多谢大哥,你也坐。” “蓉蓉。” “哎,妾身在。” “银票数好了吗?” 姑墨蓉蓉微微侧身,立即将手里的一小沓银票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你数数看。” 柳明志接过一票,直接放在了朱润的面前。 “不用数了,多几张,少几张根本算不了什么。” “好吧,妾身知道了。” “兄弟,你还要数一数吗?” 朱润看都不看的就接过银票收进了袖口里面,然后提着酒壶示意了一下。 “好大哥,一声兄弟,重若泰山。 钱固然重要,可是比起咱们的兄弟之情。 金银转这些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 大哥,蓉蓉嫂子,柳松兄弟,咱们一起共饮一个。” “共饮。” “请。” “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有些眼熟 柳明志随意的吃了几块酱驴肉之后,弯腰在长凳的后面抓起了一把积雪。 朱润见到柳明志的行为的,神色不解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 接着吃呀,这荷叶鸡和酱驴肉凉了之后,味道就不好了。”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拿着雪球仔细的擦拭着双手上面的油脂。 “吃饱了,吃饱了,再吃下去的话就没有办法陪你喝酒了。” “这……大哥你这才吃多少呀?” 柳明志将冷冰冰的雪球丢在一旁,乐呵呵的提起了自己的酒囊。 “大哥早饭吃了一笼屉的小笼包了。” “原来如此,那好吧,小弟就不再劝你了。” “柳松。” “小的在。” “你不是还没有吃早饭的吗?剩下的菜肴就交给你和猪头解决了。” “是,多谢少爷。” 柳明志神色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以后,大笑着看向了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姑墨蓉蓉。 “蓉蓉。” 姑墨蓉蓉立即看向了柳明志:“哎,夫君?” 柳明志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随后拿起腿边的包裹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把这些银票给你韵姐姐送去吧。” 姑墨蓉蓉立即起身把包裹接到了手里,笑眼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知道了,妾身先行告退。” “嗯。” 姑墨蓉蓉微微侧身,紧接着又冲着朱润福了一礼。 “叔叔,你与夫君继续饮酒,嫂子就先回去了。” 朱润连忙站了起来,淡笑着给姑墨蓉蓉回了一礼。 “嫂夫人慢走。” 姑墨蓉蓉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酒囊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还剩下半囊酒水呢,别浪费了。” “好,交给为夫就行了。” 姑墨蓉蓉微微颔首,紧抱着怀里装着银票的包裹,莲步款款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等到姑墨蓉蓉的倩影渐渐远去之后,朱润重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提着自己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大哥,柳松兄弟,咱们喝一个。” “好。” “请。” 朱润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一脸笑容,挤眉弄眼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大哥,待会喝了酒以后,你这边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看着朱润笑眯眯的表情,柳明志眉头微挑的回道:“没有呀,怎么了?” 听到柳大少的答案,朱润登时眼前一亮,笑嘿嘿的冲着柳府外示意了一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哥,会喝完了酒以后,咱们喊上宋大哥,贾大哥,胡兄弟,还有老王他们几个,一起去天香楼坐一坐呀?” 柳明志眉头一挑,屈指在自己的眉头上轻轻地扣了几下。 “你请客?” 朱润瞬间坐直了身体,抬起手掌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的拍打了起来。 “那还用说吗?今天咱们兄弟等人在天香楼里所有的花销,通通都由小弟我来付账。” 柳大少眼前一亮,乐呵呵的拍了拍朱润的肩膀。 “猪头,你这家伙都这么说了,本少爷我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了。” “大哥,等咱们解决了剩下的这一点酒菜之后,立即就出门去找宋大哥他们几个,然后直奔天香楼。” 朱润话音一落,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笑吟吟的看向了吃的正香的柳松。 “柳松。” 柳松立即站了起来,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少爷?怎么了?” “柳松呀,本少爷记得你的饭量挺小的啊? 怎么吃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吃饱呢?” “啊?少爷,小的饭量不小呀?” 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双眸紧盯着柳松再次问道:“不小吗?那想来是本少爷记错了吧。” 柳松看到柳大少没好气的眼神,再想到刚才自家少爷和朱润他们兄弟俩交谈的那些话语,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哎呀,哎呀,少爷你没有记错,小的饭量确实很小。 嗝!嗝!小的都已经吃撑了。” 柳松强行打了几个饱嗝,连忙弯腰抓起了一把积雪,默默的擦拭着双手上的油脂。 “少爷,其实小的早就已经吃饱了。 可是,因为小的深知少爷你素来不喜欢浪费粮食,所以小的也只好强撑着继续吃下去。 毕竟这些酒菜可都是朱大哥花费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柳松满脸赔笑的看着柳大少,三言两语之间便编织出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理由。 柳大少听完柳松的完美的话语,脸上瞬间便露出了笑容。 “那你吃饱了吗?” “回少爷,何止是已经吃饱了,小的都已经给撑到了。” 柳松目光不舍的瞄了一眼长凳上面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柳大少先是仰头将酒囊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乐呵呵的朝着朱润看了过去。 “猪头,你吃饱了吗?” 朱润看着柳大少脸上乐呵呵的笑容,又轻瞥了一下一脸赔笑的柳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哥,小弟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真的?” 朱润仰头将自己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抬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拍打了几下。 “大哥,再吃下去,小弟也该吃撑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将手里空荡荡的酒囊丢到了柳松的手里。 “柳松。” “少爷你说。” “这么好的下酒菜浪费了就可惜了,你马上去给丫鬟们,下人们分一分。” “是,小的这就去。” “等等。” “少爷?” “剩下的那两囊还没有打开的酒水,你送到韵儿那里去就可以了。” “小的明白了,小的先行告退。” “嗯,去吧。” 不一会儿。 柳松一路小跑的渐渐远去。 朱润看着柳松逐渐远去的背影,扯开自己的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哥,来点。”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动作十分娴熟的续上了一锅烟丝。 “兄弟,让你见笑了。” 朱润收起了火折子,笑吟吟的吞吐了几口旱烟。 “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呗。” “大哥,不是小弟说你,你现在可是咱们大龙的皇帝陛下。 在小弟的印象之中,大哥你可是十分的豪气呀。 怎么当了一国之君以后,行事反而越来越小家子气了呢? 当然了,小弟说这些不是为了抱怨什么,而是为大哥你有些心酸。 堂堂的一国之君呀,生活不至于到这一步吧?”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伸手揽着朱润的肩膀,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兄弟,很多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理解。 一茶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啊! 为兄身为一国之君,不得不恪守律己才行呀。 如果连为兄都变得骄奢淫逸了,朝廷里的官员当如何? 一旦发生了上行下效的局面。 我大龙的十万里山河,也就不会长久了。” 朱润转头看了一眼柳大少感慨万分的神色,神色复杂的沉吟了片刻,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大哥,是小弟目光短浅了。” “呵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对对对,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题了。 咱们先去宋大哥,老王他们几个人的府上,然后直奔天香楼饮酒作乐。” “哈哈哈,好兄弟,好兄弟。”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柳松,武义王宋清,关内侯朱润,鸿胪寺卿王贺正,禁军统领贾正经,大内侍卫副都统领……等人的身影,有说有笑的出现在天香楼的大门外。 天香楼外。 宋清从袖口里掏出了双手,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天香楼中。 天香楼里的大厅之中,一个二八年华左右,正托着香腮百无聊赖的佳人,看到宋清的身影瞬间眼前一亮,急忙提着手里的绣帕便迎了上去。 “哎呦喂,这不是宋大爷吗? 宋大爷,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看望奴家了。 这么久没有见到你,你可是想煞奴家了。” 看着迎面而来的二八佳人,再听到佳人口中的言辞,柳大少,朱润,柳松等人纷纷神色古怪的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宋清感受到柳大少等人的目光,顿时目光飘忽不定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你们看着本少爷做什么? 本少爷就不相信,这天香楼没有你们各自相好的姑娘。 大家都是老爷们,咱们谁也别说谁。” 宋清的话音一落,除了柳大少之外,众人皆是神色悻悻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果不其然,正如宋清所说的那样。 在迎面而来的佳人那清脆婉转的声音下,正在大厅中闲坐的一群佳人,下意识的纷纷朝着柳大少一行人望去。 “哎呀,朱候爷,奴家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 “王老爷,这些日子里你都去忙什么了,怎么也不了看一看奴家呀。” “呀,胡哥哥,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看望妾身了呢!” “柳哥哥,柳哥哥,小妹在这里呢。” 柳明志看着最后一个正在冲着柳松招手的佳人,脸色古怪的看向了柳松。 “柳松,本少爷没有看出来,你狗日的还是天香楼的常客呢?” 柳松瞬间脸色一囧,讪笑着挠了挠头。 “少爷,我……我……” 柳松正想着该说些什么之时,便被小跑而来的一个佳人扑到了怀里。 “柳哥哥,你怎么这么久了才来看妹妹呀。” 看着扑打自己怀里的佳人,柳松瞬间身体一颤,脸色窘迫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少爷,小的……” “哎呀,柳哥哥,你怎么不理妹妹呀?” 柳大少淡笑着看了一眼挽着柳松手臂的佳人,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呵呵的旁边的桌案走了过去。 “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本少爷是不会告诉翠儿她们姐妹几个的。” “少爷。” 不一会儿。 除了柳大少之外,朱润,宋清,柳松,王贺正等人的身边,皆是出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佳人。 宋清,朱润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纷纷脸色窘迫的拍了拍各自身边佳人的香肩。 “桃红,先老老实实的待着。” “兰香,待会尽量少说话,看我的眼色。” “哥哥,怎么了嘛,干嘛忽然变得这么严肃呀?” “听话。” 众佳人身为天香楼的姑娘,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非同一般。 她们姐妹见到自己的常客皆是一脸严肃的模样,纷纷端正了自己的姿态。 “是是是,奴家知道了。” “宋大哥,小妹知道了,待会你让小妹说话小妹就说话,你不让小妹说话,小妹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宋清,朱润等人见到身边佳人姿态端正的模样,这才齐齐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柳明志四下打量了一下大厅中的客人,淡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许久不来了。 天香楼的生意依旧是宾客如云呀。 柳大少这边刚一坐定,周围的一众佳人便纷纷莲步轻移的围了过来。 天香楼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眼明心亮之人。 从柳大少一行人刚刚走进大厅的之时,她们便看出来了。 柳大少身后的那一群身着绫罗绸缎,气气质不俗的那几个人,皆是以眼前坐在椅子上的这位主为尊。 要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些姐妹们迎上去之时,口中喊得可都是什么称呼。 不是侯爷,就是大人。 最不济的称呼,也是老爷的称呼。 大人和老爷这等称呼暂时就不说了。 侯爷那是什么样的身份。 能被一位当朝侯爷为尊的人,他的身份可想可知。 最不济的情况之下,那也是一位侯爷。 往深处想的话,有可能是一位公爷,甚至是一位王爷。 也就是现在的这些姑娘太过年轻了,没有见过柳大少。 否则,但凡换成了一些年龄稍长的姑娘,她们肯定一下子就能认出来柳大少乃是何人。 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眉开眼笑,神色娇媚的围在柳大少身边火,便立即朝着他的身上贴了过去。 “先生,奴家媛儿有礼了。” “哥哥,妹妹看你眼生呀,不怎么常来天香楼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依靠在了上面,仰头看向了簇拥在自己身旁的一众佳人。 “美人们,你们韩妈妈呢?” 听到柳大少话语,一群姑娘纷纷俏脸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呀,哥哥你居然知道韩妈妈” “先生,看来也是咱们天香楼的常客呀。 只是,妹妹似乎没有见过你呀。” 一位年龄有些稍长的风韵佳人仔细的打量了柳大少几眼,下意识的蹙起了娥眉。 “先生,奴家看你似乎有些眼熟呀。” 柳明志淡笑着拦住了一位佳人的柳腰,微微用力将其抱坐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朝着笑呵呵的朝着那位风韵佳人看去。 “哦,是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恍若隔世 丰韵佳人盯着柳大少打量了几眼,柳眉微蹙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说实在的,奴家观先生你的相貌确实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先生你一样。 只是,奴家一时间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处见过先生。” 柳明志听着佳人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同样默默的望着佳人的相貌仔细的观察了几下。 蓦然间。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风韵佳人轻笑着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美人你的芳名应该叫灵芝吧?” 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芳名,风韵先是俏脸一怔,继而神色诧异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她再次观察了一下柳大少的相貌,越发的感觉到柳大少的相貌有些眼熟。 “先生,你居然知道奴家的名字,怪不得妾身觉得你眼熟呢? 莫非,你以前做过奴家的客人?” 看着佳人俏脸上的纠结之意,柳大少并未立即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抬手在怀中佳人的翘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乐呵呵的指了指桌案上的茶壶。 “美人,你叫媛儿是吧?” “嗯嗯嗯,妹妹的名字正是媛儿。 好哥哥,你的记性可真好呀,刚才我们姐妹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那么乱,你居然还能记住妹妹的名字。” 柳明志微微颔首,再次拍打了一下佳人的翘臀:“呵呵呵,没办法,你好哥哥我的记忆素来很好。 美人,好哥哥我有些口渴了,起来给我倒杯茶解解渴。” 媛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立即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哎,奴家这就给哥哥斟茶。” 灵芝没有在意起身斟茶的媛儿,依旧娥眉紧蹙的盯着柳大少的相貌,美眸轻转的思索着什么事情。 媛儿提壶倒了一杯温茶,笑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好哥哥,这可是两刻钟之前才沏好的雨前龙井,如今茶温正好,你快品尝品尝。” 然而,媛儿正要将茶杯放到柳大少的手里之时,却被柳松一把给拦了下来。 “姑娘,我也渴了,这杯茶就先让给我吧。” 媛儿俏脸微微怔然,先是看了看伸手拦着自己的柳松,然后又脸色为难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好哥哥,我……我……” 柳大少看着佳人为难的神色,登时没好气的瞪了柳松一眼,伸手一把将他的手臂给拍到了一旁。 “一边待着去,想喝茶就自己倒,或者让你身边的美人为你倒。” “少……大哥。” “嗯?” 柳松看到自家少爷脸上故作不愉的表情,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点着头退到了一旁。 “呵呵呵,得得得,小弟自己倒,小弟自己倒还不行吗?” 媛儿见状,瞬间舒了一口气,笑眼盈盈的将茶杯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好哥哥,你喝茶。” “好。” 柳明志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然后看着宋清等人轻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猪头,老王,你们几个还站着干什么呀?一起坐呀。” “哎,这就坐,这就坐。” “大哥,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一起坐,一起坐。” “灵芝,媛儿,还有诸位美人,你们也别站了,一起入座吧。 “多谢好哥哥。” “先生,那奴家就不客气了” 灵芝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事情。 她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故作神色平静的坐到了柳大少的一旁,然后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宋清,朱润他们等人。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淡笑着看向了一旁正在偷偷地打量着宋清,王贺正等人的灵芝。 “灵芝。” “啊?先生?” “怎么样?现在想起来大哥我是谁了吗?” 灵芝一双玉手轻颤着攥着自己的衣角,神色紧张的看着柳大少的脸庞。 柳明志看着佳人紧张兮兮的神色,笑吟吟的说道:“呵呵呵,这么紧张干什么?本少爷我还能吃了你呀?” 灵芝看着柳大少语气柔和,平易近人的模样。 一股熟悉无比的记忆,瞬间涌现在了脑海之中。 一时间,自己眼前之人的面容,与自己印象中那一张快要模糊了的相貌,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 须臾间,灵芝终于回想起来柳大少是什么人了。 灵芝愣愣的看着眼前人,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她猛地深吸了一口凉气,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 灵芝刚刚说了一个字,柳明志便把一颗刚刚剥好的干果塞到了佳人的红唇中。 “唔……” 柳明志轻轻地将干果放入了佳人的红唇里面,淡笑着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大哥,是大哥。” 灵芝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陡然反应了过来。 她默默的噙贝齿间的干果,无声的吁了口气,然后脸色故作平静地重新端坐了下来。 “对对对,妹妹想起来了,大哥,是大哥。” 见到佳人瞬间便领悟了自己的意思,柳明志神色满意的笑了起来。 “灵芝。” “哎,妹妹在。” “大哥亲自给你剥开的干果好吃吗?” 灵芝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好吃,好吃,妹妹从来都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龙眼干果。”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呀?” 看着柳明志笑吟吟的神色,灵芝恍然大悟的轻笑了起来,立即伸手抓起几颗干果。 “大哥,妹妹这就给你剥龙眼吃。” 柳明志轻饮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看着身旁的佳人,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灵芝。” “小妹在。” “当年你弹奏的那一曲广陵散,大哥我可是记忆犹新呀?” “大哥你喜欢听的话,小妹随时可以再为你弹奏一遍。” 灵芝笑盈盈的言语间,小心翼翼的将一颗剥好的龙眼送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大哥。” 柳明志颔首吃下了佳人纤纤玉指之间的干果,仰头在人声鼎沸的大厅之中四下扫视了一眼。 “眨眼之间,快要两年的时间了。 纵然是旧曲重闻,怕也是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灵芝听着柳大少感慨万分的语气,柳眉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笑盈盈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大哥。” “嗯?怎么了?” “故人重逢,此乃大喜事一桩。 是不是物是人非,也得听了以后才知道呀。” 柳明志眉头一凝,神色犹豫的朝着宋清,朱润等人看去。 宋清,朱润,王贺正他们几个刚一感受柳大少目光,便立即颔首低眉的与身边的佳人说笑了起来。 仿佛,完全没有接触到柳大少的目光一样。 柳明志见到众人的反应,神色迟疑的看了身旁的佳人一眼。 “那就听一听?” 灵芝急忙站了起来,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大哥,请。” 柳明志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淡笑着站了起来。 “猪头。” 朱润连忙站了起来,慢点堆笑的看向了柳大少。 “大哥,小弟在。” “招呼韩妈妈一声,让她立即赶去三楼见我。” “是是是,小弟知道了。” “好,咱们待会天字号雅阁见。” “小弟明白,小弟明白。” 柳明志松了一下身上的大氅,率先朝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 灵芝轻笑着对着宋清等人福了一礼后,立即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哥,小妹为你引路。” “不用,本少爷记得怎么走。” “大哥,小妹一年前就已经换房间了。” “额,那还是你来引路吧。” “嗯嗯,大哥,这边来。” 朱润目送着柳大少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的拐角处,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干果,神色焦急的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佳人。 “秋霜,你们家韩妈妈呢?” “在……在后面呢。” “快快快,马上带着本侯爷去找她。” “啊?朱哥哥,韩妈妈她现在应该还没有起床呢! 这个时候去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呀?”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懂什么呀。 别说韩妈妈她还没有起床了,她现在就算是已经躺在棺材板里面,本侯爷现在也得马上见到她才行呀。 快快快,马上带着本侯爷去见她。” 秋霜见到朱润这位大侯爷此刻焦急不已的神色,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牵着他的手臂朝着天香楼的后院赶去。 “朱哥哥,这边来,这边来。” 宋清身边的佳人见到朱润二人着急忙乱的背影,神色满怀好奇之意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到了她的手里。 “宋大哥。” “嗯?怎么了?” “小妹有个好奇的问题想要问问你,不知当讲否?” “呵呵呵,说说看。” “宋大哥,小妹怎么觉得朱候爷似乎很害怕刚才那位称呼你大哥的先生呀?” 宋清喝酒的动作猛的一顿,眉头微皱的看向了身旁的佳人。 “茗儿。” “宋大哥,你说。” “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茗儿看到宋清似乎有些不愉的脸色,连忙提起酒水倒上了一杯美酒。 “宋大哥,小妹知错了,小妹知错了。” 宋清接过了佳人手里的酒杯,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茗儿,不要觉得大哥的语气重了。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 “是是是,奴家明白了,奴家明白了。” 天香楼的三楼之中。 柳大少在灵芝的引领下,淡笑着走进了佳人的闺房之中。 灵芝悄悄地关上了房门之后,立即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奴家灵芝,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回眸看了佳人一眼,淡笑着朝着一旁的桌案走了过去。 “免礼吧。” “多谢陛下。” 灵芝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立即伸手提起了一旁的茶壶。 “陛下,奴家为你斟茶。” 柳明志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为自己倒茶的佳人。 “灵芝。” “陛下,奴家在。” “灵芝,你还是称呼本少爷我为先生,或者大哥吧。 陛下这个称呼,我听着有些别扭。” 灵芝娇躯一颤,端着手里刚刚倒好的茶水,不知所措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奴家,奴家。”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吁了一口气,伸手一把将佳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本少爷我当不得灵芝你一声大哥,一声先生呀?” 看着柳大少笑吟吟的的表情,灵芝神色局促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不管佳人的反应如何,双手微微用力,将其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陛下,奴家,奴家。” 柳明志抬手拿下了佳人手里的茶杯,低眸看向了怀中俏脸紧张不已的佳人。 “灵芝,大致的算下来,咱们两个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灵芝你还是跟往昔一样,动不动就害羞呀。” 灵芝看着柳大少柔和的目光,一颗芳心中的紧张之意逐渐的平复了一下。 她抬眸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柳大少,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 “陛下,奴家不是……不是害羞。” “哦?不是害羞,那是什么?” “是紧张。” “紧张?” “对,是紧张,因为奴家从来没有想过。 有朝一日,奴家居然还能够再见到陛下。”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用力的抱着佳人纤细的柳腰。 “灵芝。” “奴家在。”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接客了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灵芝顿时俏脸一红,娇躯轻颤的依偎到了柳大少的怀里。 “没有,自从一年多之前奴家姐妹几人接待过了陛……先生你之后,韩妈妈就把妾身姐妹几人给单独安置了下来。 韩妈妈说了,除非她不在天香楼了。 否则,便永远不会再让奴家姐妹几人再接待其它的客人。 一开始的时候,韩妈妈还安慰奴家姐妹等人。 说大哥你总有一天,会再来天香楼找奴家姐妹等人的。 只是,奴家姐妹没有想到, 大哥你上次一别,居然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 唉,不得不说。 恍若隔世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重温 听完灵芝的言辞,柳明志立即便明白了过来。 自从上次之后,韩妈妈不让灵芝她们姐妹几人再去接待其它的客人。 这明显是在给自己示好呢! 虽说灵芝她们姐妹几个人只是单单纯纯的陪伴过自己一次,并没发生露水姻缘这样的事情。 但是,谁让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了呢! 韩妈妈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都不敢让陪伴自己的姑娘们,再去接待其它的男人。 毕竟,韩妈妈也不清楚,自己哪一天会心血来潮,突然赶来天香楼这边饮酒作乐。 柳明志澹笑着看向了怀中的佳人,屈指捏着佳人的琼鼻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灵芝,恍若隔世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本少爷我只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天香楼这里饮酒了而已,怎么你这么一说,弄得咱们两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似的呢?” 灵芝神色幽怨的轻蹙了一下柳眉,抬起玉手将刚刚剥好的干果送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先生,亏你还是读书人呢!难道你不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柳明志吃下了佳人指间的干果,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若是按照灵芝你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恍若隔世一般了。 既然如此,那刚才在楼下大厅里之时,你怎么就没有一眼就认出来本少爷呢? 要知道,本少爷我只是略微回忆了那么一下,就想起来灵芝你的身份了。” 灵芝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提壶倒上了两杯香茗。 “先生,这能怪得了小妹吗? 你应该也记得,当初小妹为你弹奏那曲广陵散之时,咱们中间可是可是两层轻飘飘的云纱呢! 如此一来,小妹怎么可能看清楚先生你的相貌嘛!” 柳明志伸手接过佳人递来的茶水,轻笑着转头看向了房间中的那两层云纱。 “这倒也是。” 灵芝顺着柳大少目光看了一眼自己闺房中的云纱,然后便莲步轻移的朝着一旁的窗户走去。 “先生,小妹把窗户打开一些,让清风吹进来如何?” “怎么?灵芝你是大打算让本少爷重温一下当初的场面吗?” “嗯嗯,先生就是先生,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妹的心思。” 柳明志看了一眼旁边的火炉,轻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怕冷,你想打开就打开吧。” 灵芝娇颜一喜,立即将身前的窗户推开了一半。 窗户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冷风立即吹进了佳人的闺房之中。 一时间,灵芝闺房里面的那一层层薄弱蝉翼的云纱幕帘,瞬间便随着透窗而入的清风轻轻地飘摇了起来。 柳明志望着眼前随风起舞的云纱,双眸微眯的澹笑了起来。 “嗯,还真有几分往昔的感觉。 只不过冬天的清风,比之当初初夏的清风,冷了那么一些。” 灵芝莲步轻摇的回到柳大少的身旁,笑盈盈的贴着柳大少端坐了下来。 “先生,你若是感觉冷的话,小妹这就去衣柜里给你取来一件厚衣服。” 听着佳人关怀的话语,柳大少轻笑着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不冷,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哎,小妹明白了。” 灵芝檀口微张微地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屈指轻转着手里的茶杯。 “后来,小妹弹奏完一曲,便与其余几位姐妹坐到了先生的身边相陪了。 只是,因为当时小妹姐妹几人进来房间之前,韩妈妈郑重其事的交代了我们一番。 她告诉我们姐妹几人,到了房间里面以后,只需要好好的为先生你们斟酒,陪酒就可以了。 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听的也不要听。 不该说的话,更是不要说。 当初小妹接待先生之时,乃是小妹第一次接客。 所以,当时小妹的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 小妹坐在先生你身边相陪的时候,根本就不敢乱看。 倘若不是小妹坐的离先生你最近,可以在陪酒之时看到先生你的相貌。 只怕,小妹早就已经将先生你的模样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柳明志听完佳人有些唏嘘的话语,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 灵芝眼神幽怨连连的点了几下臻首,伸手将剥好的干果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所以,先生你还觉得小妹没有一下子认出来你,是小妹的错吗?” 看着佳人美眸中的幽怨之色,柳明志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正当柳大少欲要说些什么之时。 佳人的闺房外面,忽然响起了韩妈妈有些紧张的声音。 “柳大人,奴家方便进来吗?” “方便,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 韩妈妈满脸笑容的关上了房门之后,立即疾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哎幼喂,柳大人,稀客,真是稀客呀。 怪不得一大早上,喜鹊就在奴家的窗户外面鸣叫个不停。 先前奴家还纳闷呢,这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发生呀?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是柳大人你来天香楼了。” 柳明志听着韩妈妈满是恭维的话语,乐呵呵的将手里的干果丢进了嘴里。 “韩妈妈,你这张嘴可是太会说了,不去戏园子里面唱戏实在是太屈才了。” “哎呀,柳大人你说笑了,奴家哪有那个本事呀。” “坐吧,坐下来说。” 韩妈妈忙不吝的拉过一把椅子,笑容满面的在柳大少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柳大人,你可是很久没有来咱们这天香楼做客了呀。 今天这是哪阵风,把您这位大贵客给吹到咱们这天香楼里来了啊?” 柳明志将果壳吐到了桌桉下的竹篓里面,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呵呵呵,当然是朱候爷请客的那一阵风呗! 不然的话,本少爷我我自己可是舍不得来韩妈妈你这里做客呀。” 韩妈妈神色一愣,苦笑着说道:“柳大人,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会跟奴家开玩笑。” 柳大少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神色唏嘘的斜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唉,韩妈妈呀,本少爷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柳大人呀,不是奴家不相信,而是奴家没办法相信呀。 柳大人你是何等的身份,就天香楼这么点一亩三分地。 你柳大少就是天天来这里做客,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了。” “嗯,再说怎么了?” 韩妈妈微微起身,笑盈盈的将桌桉上盛着糕点蜜饯,干果零嘴的托盘一一推到了柳大少面前。 “柳大人,当年你可是没少照顾咱们这天香楼啊。 你能来天香楼做客,对于奴家而言,那可是让我们天香楼蓬荜生辉的大好事情呀。 如此一来,奴家又怎么好意思张口问你要银子呢?” 韩妈妈的这番话,绝对是情真意切,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对于自己来说,若是柳大少这位主能时常来天香楼做客。 自己别说是收银子了,让自己倒贴银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呀。 自己面前的人那是什么身份,天香楼里面的其他人不清楚倒也罢了。 可是自己与柳大少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自己还能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吗? 柳大人这位主,若是有事没事的就来自己这里做做客。 对于天香楼而言,那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护身符啊! 可以说,只要自己不带着楼里的姑娘们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当朝的一品大员也好,朝廷封赏下的达官显贵也好,绝对没有人敢把天香楼如何。 看着韩妈妈满是恭维之意的表情,柳明志焉能不清楚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韩妈妈呀。” “柳大人你说。” “韩妈妈,自从本少爷高升了之后,生活方便确实过得有些紧张了一些。 然后,本少爷平日里的生活过得再怎么紧张了一些,一些酒水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韩妈妈的双眼中顿时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在京城之中,她能够将天香楼经营的风生水起,自然不是傻子。 柳大少话语一出,她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 有些事情一旦说的太明白了,以往积攒下来的交情,渐渐地也就变澹了。 韩妈妈自然不希望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柳大人,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奴家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而已。” “呵呵呵,本少爷明白。” 柳大少言语间,灵芝见到房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立即起身提壶倒了一杯茶水,笑盈盈的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韩妈妈,你喝茶。” “好好好,灵芝你有心了,不枉妈妈我如此的疼爱你们姐妹一场。” “韩妈妈。” “呵呵呵,坐下来吧,坐下来吧。” “哎。” 韩妈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端着茶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大人,咱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按照规矩来说的话,奴家应该先敬你三杯酒水的。 只可惜,酒水还在准备中,暂时还没有送上来。 因此,奴家只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默默的将茶杯送到了嘴边。 “干杯。” “奴家先干为敬。” 柳大少,韩妈妈两人刚刚把茶杯放下,灵芝便连忙起身提起了茶壶。 “先生,小妹为你斟茶。” 柳明志微微颔首,伸手抓起了一把瓜子,澹笑着朝着韩妈妈看去。 “韩妈妈。” “哎,奴家在。” “天香楼在京城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地方之一了啊!” “虚名,虚名,都是诸位客人们捧场。” “韩妈妈,你这可就谦虚了呀。” “哎呀,柳大人,奴家在您的面前,又怎么敢不谦虚呢?” “韩妈妈,酒楼也好,青楼也罢。 说起来有些区别,然而仔细的论辩起来,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韩妈妈听到柳大少话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柳大少说的极是。 酒楼与青楼真要细说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说到底,都是为了挣钱。 只不过是挣钱的方式上面,有些区别而已。” 柳明志神色复杂了看了灵芝一眼,默默的将手里的瓜子壳丢到了桌桉下的竹篓里面。 “韩妈妈。” “柳大人?” “好好的经营吧,只要不敢出违背大龙律例的事情,哪怕是大理寺和刑部也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韩妈妈听到柳大少话语,顿时神色一喜,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奴家明白,奴家明白了。” 灵芝捏起一个糕点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先生,别光喝茶,尝尝今天刚做出来的桂花糕。” 柳明志接过了桂花糕,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手背。 “不用只管我,你自己也吃。” 灵芝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语气娇柔的说道:“嗯嗯嗯,小妹知道了。” “韩妈妈。” “奴家在。” “若是发生了逼良为娼的事情,那本少爷……” “柳大人,你尽管放心。 别的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家不清楚,也知道。 但是奴家可以保证,在天香楼里面,绝对不会发生逼良为娼的情况。 一旦发生了,不用柳大人你说什么,奴家自己便老老实实的去柳大人你的面前请罪。” 柳大少看着韩妈妈郑重其事的模样,轻笑着举起了自己的茶杯。 “以茶代酒,干杯。” “奴家敬你一杯。” 柳大少刚刚放下茶杯,灵芝的闺房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韩妈妈,小的把酒菜送来了。” 韩妈妈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澹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大人?”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询问的目光,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茶叶,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让他们送进来吧。” “哎。” “送进来吧。” “小的遵命。” 房门应声而开,两个下人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灵芝的闺房之中。 “韩妈妈。” “快点把酒菜摆上来。” “是,小的遵命。” 韩妈妈率先提起一壶酒水,笑盈盈的为柳大少斟满了一杯酒水。 “柳大人,时间仓促,薄酒一杯,还望你不要介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一十九章唯有一声长叹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淡笑着把酒杯端在了手里。 “有酒便好,有酒便好。” 韩妈妈默默的舒了一口气,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多谢柳大人体谅,灵芝。” “嗯,韩妈妈?” “来,快赔妈妈敬柳大人一杯。” 灵芝忙不吝的点了点头,连忙端起酒杯朝着柳大少望去。 “先生,小妹敬你一杯。” “柳大人,奴家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见到柳大少,二人已经放下了酒杯,灵芝立即提起酒壶为他与韩妈妈先后续上了一杯美酒。 韩妈妈见状,笑盈盈的轻瞥了灵芝一眼,双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这丫头的眼力劲不错,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的培养了她们姐妹们那么多年。 “先生,小妹再敬你一杯,小妹先干为敬。” 柳明志轻笑着拿起了酒杯,径直朝着嘴边送去。 “一起喝。” “灵芝,别总让柳大人喝酒,你也为她夹点菜垫垫肚子。” “哎,女儿知道了。” 柳明志见到灵芝正要为自己夹菜,立即伸手将佳人的玉手按了下去。 灵芝神色一愣,目光有些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去:“先生?怎么了?” 韩妈妈看到柳大少的举动,在灵芝的话音落下后,神色也略显紧张疑问道:“柳大人,是不是这些菜肴的种类不合你的胃口呀? 若是如此的话,奴家马上吩咐人去给你柳大人你更换其它的菜肴。” 柳大少看着韩妈妈,灵芝两人忽然有些紧张的表情,神色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韩妈妈,你不用多想,并非是你准备的这些菜肴不合口,而是本少爷我现在真的是吃不下去了。” “这,难道柳大人你今天的早饭吃的很晚吗?” “早饭吃的不晚,可是大约在小半个时辰之前,朱大侯爷他又请本少爷吃了一顿丰盛的酒菜。 从早上到现在,本少爷已经一连着吃了两顿饭了。 韩妈妈你觉得,现在我还能在吃下去很多的东西吗?” 听完柳大少的解释,韩妈妈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奴家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了呢。” 柳明志反手将六道菜肴推到了韩妈妈,灵芝二人的面前,轻笑着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灵芝,你吃过早饭了吗?” “回先生,小妹已经用过早饭了。” “韩妈妈,你呢?” 韩妈妈风韵犹存的俏脸微微一囧,神色略显尴尬的说道:“柳大人,不瞒你说,朱候爷去找奴家的时候,奴家还在被窝里面睡懒觉呢!” 柳大少看着韩妈妈有些尴尬的神色,乐呵呵的竖了一个大拇指:“呵呵呵,不得不说,韩妈妈你这日子过得,真是好生自在呀。” “哎呀,柳大人呀,奴家也不想这样呀。 这不是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了吗?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不停,除了特殊的情况之下,几乎很少有人一大早上就出门的。 因此,来天香楼寻欢作乐的客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奴家就算是天一亮就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客人好招待的。 既然如此,奴家还不如待在房间里面睡懒觉呢。”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通透。” “嗨,让柳大人你见笑了,奴家这也是没有办法。” “喝一个。” “奴家敬你。” “韩妈妈,既然你还没有用早饭,这些饭菜就交给你了。” 韩妈妈连忙用手绢擦拭一下嘴角,看着柳大少说道:“柳大人,这不合适,这不合适。 这乃是奴家给你准备的酒菜,奴家自己怎么能吃呢。” “韩妈妈,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相识了,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可是……” 柳明志抬手示意了一下,淡笑着说道:“这么好的菜肴,总不能浪费了吧。” 韩妈妈神色迟疑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柳大人你都这么说了,奴家敢说不吃吗?” “那就动筷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柳大人,奴家怎么能继续待在这里打扰你和灵芝叙旧呢? 这些菜肴奴家带回去再吃,我就不耽搁你和灵芝继续叙旧了。” “如此也好。” “柳大人,奴家担心灵芝一个人陪不好你。 你看,用不用奴家马上让人去把晴雨,夕月,铃仙……她们姐妹几人喊过来,与灵芝一起陪着你?” 韩妈妈的话音一落,灵芝的俏脸顿时变得幽怨了起来。 “韩妈妈。” 韩妈妈起身走到灵芝的身边,故作没好气的在她的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 “臭丫头,妈妈这样做是为了你们姐妹好。 待会你去抚琴之时,总不能让柳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吧?” 灵芝看了柳大少一下,这才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女儿明白了,多谢妈妈。” 韩妈妈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大人,你看?” 柳明志神色迟疑了片刻,捏起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晴雨,铃仙她们姐妹几个都在干什么呢?” “回柳大人,晴雨她们几个丫头,现在要么在房间里忙碌自己的事情,要么就去后院闲逛了。 只要柳大人你同意,她们姐妹几人随时可以上来陪你喝酒。”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双眸微眯的沉默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抬眸看着韩妈妈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姐妹一起过来吧。” 韩妈妈顿时神色一喜,满脸笑容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是是是,柳大人你先稍坐片刻,奴家这就派人去把晴雨她们姐妹五人喊上来。” “且慢。” “柳大人?” 柳明志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起身朝着身后半开的窗户走了过去。 “咱们也不知道晴雨她们姐妹们吃过早饭了没有,因此饭菜不用撤了,留给晴雨,夕月她们姐妹几个吧。” 韩妈妈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好好,奴家知道了。” 柳明志将火折子收入了袖口里面,对着窗外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 “还有。” “柳大人你说,奴家听着呢。” “朱润他们几个,现在还在楼下的大厅里面?” “没错,奴家上楼之前,朱候爷,宋大人他们几个人正在大厅里面等着柳大人你呢!”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轻烟,回眸看了韩妈妈一眼。 “韩妈妈,待会等你通知了夕月,晴雨她们姐妹几人一声后,就去把天字号雅间给安排一下吧。” 韩妈妈笑呵呵的朝着柳大少走去:“柳大人,咱们都已经相识几十年了,奴家自然清楚你的习惯。 因此,奴家早在上楼之前,就已经派人去雅间那边收拾了。” 柳明志先是脸色一愣,继而轻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本少爷就多谢韩妈妈了。” “哎呦喂,柳大人,这都是奴家应该做的小事情罢了。” 韩妈妈说着说着,笑眯眯的瞄了一下身后的灵芝。 “柳大人,不知你是现在就带着灵芝移步天字号雅间呢?还是过一段时间再移步过去呢?”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转身趴在了窗台上面。 “韩妈妈,你只需要派人把朱候爷他们几个请过去就行了。 至于本少爷,我就不过去了。” “什么?柳大人你不过去天字号雅间吗?” 柳明志默默的砸吧了一口旱烟,神色唏嘘的打量着天香楼外的风景。 “你觉得本少爷若是过去了,朱润,老王他们几个还能玩的尽兴吗?” 韩妈妈先是脸色一怔,双眸轻转的稍加思索了一下,瞬间便反应过来柳大少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柳大少俯身在窗台之上,散发着淡淡惆怅之意的背影,韩妈妈在心中默默的感叹了一番。 “这……柳大人,奴家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好。 本少爷就不过去了,你只需要让姑娘们把朱润他们等人伺候好就行了。” “好的,柳大人,那奴家就先下楼了?” “嗯,去吧,” 韩妈妈转身走到房门后面,拉开了房门之后,径直朝着房中的灵芝看了过去。 “灵芝。” “哎,韩妈妈?” “好好的陪着柳大人,妈妈就先下去了。” “嗯嗯嗯,灵芝知道了,韩妈妈你慢走。” 韩妈妈淡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灵芝看着关上的房门,倾着柳腰拿起了凳子上面的大肠,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先生,窗户这边冷风大,要不你还是披上大氅吧。”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灵芝,不用了,先生不冷。” “先生,可是!” “灵芝,我真的不冷。” “好吧。” “灵芝。” “哎,小妹在。” 柳明志转身倚靠在身后的窗台上,伸手将佳人的玉手攥在了手里。 灵芝娇躯一颤,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微微侧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先生。” 柳大少低眸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前的佳人,目光柔和的轻声问道:“灵芝,跟先生说实话,想归为良人吗?” 灵芝娇躯再次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微微扬起玉颈,美眸复杂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先生,你问的是赎身归为良人吗?” 柳明志淡笑着回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赎身归良了。” 柳大少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灵芝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然而,这一次他想错了。 灵芝听完柳大少的话语之后,俏脸之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意,一双轻灵的美眸之中,反而流露出了淡淡的迷茫之色。 柳大少见到佳人迷茫的眼神,神色不由的怔然了一下。 佳人此时的的反应,与自己心中所想的反应,可谓是截然不同。 灵芝从发呆中反应了过来,默默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先生。” “嗯,你说。” “小妹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不知当讲与否。” 柳明志淡淡笑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先生,你想问的是小妹自己想要赎身归为良人,还是先生你打算为小妹赎身归为良人?” “这……这有什么区别吗?” 灵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默默的倚靠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嗯,区别很大。” “不是,灵芝都把为兄给搞糊涂了。 无论是本少爷为你赎身归良,还是你自己赎身归良,最终都是归为良人的身份。 这两种情况,怎么会有区别呢?” “因为按照规矩来说,若是先生你为小妹赎身归良的话,那小妹从今以后,就永远都是你的人了。”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看着怀里的佳人,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难道你自己就不想去奴籍,归为良人吗?” 灵芝抬眸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将柳大少的手臂揽入了怀里。 “先生,若是你为小妹赎身归良的话,小妹当然愿意。 你什么时候为小妹赎身,小妹便随时收拾一下自己的细软,跟随先生你离去。 若是小妹自己赎身归良的话,那就算了。” “为什么?” 灵芝默默的抿了几下自己的樱唇,面露酸楚之意的朝着窗户外望去。 “先生,小妹的家早已经已经没了,小妹的家人也早就已经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小妹就算是自己赎身归良,恢复本名了,最终又能去哪里呢? 京师这么大,却没有小妹家,更没有小妹的家人了。 既然如此,小妹还不如继续留在这天香楼里面呢! 起码这天香楼里有韩妈妈,和陪着小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一起作伴。” “你的家乡在哪里?” “顺州。” “顺州府那边?” “对,顺州府。” “那你是怎么来到京城,又怎么来到天香楼的呢?” 灵芝目含回忆之色的沉默了一会,看着柳大少默默的摇了摇头。 “快要记不清了。” “嗯?记不清了。” “对,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当年家乡闹了大灾。 我爹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我卖给了别人。 至于最后是怎么来天香楼的,小妹的印象几乎快要模糊了。” 柳明志什么感慨的沉默了许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着什么为好。 唯有一声叹息。 “唉。”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好友相待 听到柳大少的叹息声,灵芝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仰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先生,这是在为小妹而叹息吗?” 柳明志伸手为佳人梳理了一下耳畔的发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嗯,对。” 灵芝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面露笑颜的说道:“能令先生你为小妹叹息一声,小妹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佳人俏脸之上的笑容,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身再次朝着窗外眺望而去。 “不至于,不至于。” 灵芝侧身趴在窗台之上,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与柳大少一样静静地眺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景色。 “当然至于了。”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某些事情一样,侧目瞄了一眼旁边的人儿。 “灵芝。” “嗯?先生?”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姓名是什么吗?” “什么?以前的名字?” “对,你以前的姓名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灵芝微微蹙起柳眉,美眸微眯的极力的回想了起来。 许久之后。 佳人神色遗憾的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妹姓什么,小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了。 名字的话,小妹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是叫云娘, 具体是不是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小妹实在是记不清了。” “云娘。” 柳明志轻声呢喃了一下,转身盯着佳人仔细的打量了几眼:“云娘,好名字呀,这名字一听就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嗯,这个名字与灵芝你的相貌和棋气质,可谓是十分的相配呀!” 灵芝听着柳大少打趣的话语,故作娇嗔的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哎呀,先生你就不要恭维小妹了。 小妹我是什么模样,我自己清楚的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给自家的女孩取名字,大部分都是如此。 哪有先生说的那么富有诗情画意呀!” 听着佳人娇嗔的话语,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谦虚了,谦虚了。” 灵芝回眸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布置,轻叹着说道:“唉,先生呀。 小妹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身为从小便在烟花之地长大的风尘女子。 对于我自己的情况,小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着佳人感慨万分的语气,柳明志转身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灵芝,关于你的姓氏,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先生,小妹真的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连小妹说的名字是对是错,小妹都不确定呢!”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回答,反手在窗台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也就是说,你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就是你额家乡实在顺州?” “对,这应该是小妹唯一记得的事情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在顺州城长大的,还是在顺州境内其它州县内长大的呢?”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灵芝回忆了一下,柔声说道:“嗯,小妹记得,好像是在一个村子里面长大的。” “你还记得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吗?” “小妹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好像是有一个树字。 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想不起来了。” 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神色再次变得无奈了起来。 别说整个大龙了,就算只是顺州境内,名字有树的村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对了,先生,小妹记得我们村子前面有条小溪,一到夏天的时候,小妹的两个哥哥就带着我和最小的妹妹去小溪里摸鱼虾。”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猛地朝着灵芝看去。 “灵芝。” “哎,先生?” “灵芝,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是在村子里面长大的对吧?” “嗯嗯嗯,没错呀,先生,怎么了?” “你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按说你应该很少离开村子才对,没错吧。” 灵芝不知道柳大少为什么要问这些,只好默默的点着头。 “嗯嗯嗯,没错。”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来自顺州呢?” 看着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模样,灵芝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小妹……小妹……”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反应,脸色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嗯?什么个情况。 “灵芝,你这是怎么了?” 灵芝双手撑在窗台上,俏脸复杂的叹了口气。 “先生,小妹说出来原因以后,你可不许笑我呀。” “好好好,你尽管说吧,本少爷绝对不会笑你。” “那是因为当初小妹记事了以后,穿的第一件新衣服,吃的最好的一次饭菜,都是我爹从顺州城给我买回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妹才会对顺州的印象如此的深刻。”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解释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灵芝轻轻地抿了一下樱唇,起身走向了旁边的衣柜。 “先生,你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出身贫苦的老百姓而言。 能够穿上一件新衣服,吃上一顿好的饭菜。 意味着什么吗?” 柳明志看着衣柜走去的佳人,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为兄明白,为兄当然明白了。” 灵芝打开衣柜后,弯下柳腰径直在衣柜里面翻找了起来。 “灵芝,你干什么呢?” “先生,你等一下。” 在柳大少疑惑的目光中,灵芝从衣柜的底层取出了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莲步轻移的折返了回来。 灵芝走到了柳大少面前,举起双手轻轻一甩。 刹那间。 一件明显是小姑娘所穿的衣物,直接呈现在了柳大少的眼色。 衣物不但已经洗的掉了颜色,上面更是打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补丁。 柳明志看着佳人撑在手里的衣物,已然明白这件衣物从何而来了。 “这便是你当年所穿的那件衣物?” 灵芝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衣物折叠在了一起。 “对,正是这件衣物。 当年,小妹穿着这件衣物跟着佳人一起逃难,也是穿着这件衣物来到的京城。 后来,虽然小妹有了很多的漂亮衣物,但是却一直舍不得将这家衣物给丢掉了。 因为,它是小妹对家乡,还有家人唯一的念想了。” 柳明志神色感慨的长吁了一口气,提壶倒了两杯酒水,将其中一杯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来,喝一杯。” “哎,小妹敬你。” “共饮。” “灵芝。” “先生。” 柳明志提起酒壶,淡笑着为自己和佳人续上了一杯酒水。 “为兄刚才问你那些,本想着……” “先生。” “嗯?” “小妹再敬你一杯。” “好,共饮。” 灵芝檀口微张的呼了一口酒气,主动提起另一个酒壶,笑盈盈的为柳大少和自己斟满了酒水。 “先生,你是想要帮小妹找到自己的家人,对吧。” 柳明志脸色微怔:“呵呵呵,原来灵芝你都猜到了。” “先生,灵芝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先生你问小妹那些问题的用意呢? 先生,多谢你的好意,小妹再敬你一杯。” “好,干杯。” “先生。” “嗯,你说。” “不瞒你说,这些年里小妹自己也曾不止一次让人找寻过自己的家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一开始的时候,小妹每天都满怀希望的等待着。 渐渐地,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小妹也就认命了。 天下这么大,想找几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连小妹自己都记不得他们的模样了。 如此,也就更难了。” 听着家人满是失望之意的话语,柳明志默默的叹了口气,眉头微皱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唉,灵芝你说的太对了。 原本,为兄是想要帮帮你的。 奈何,灵芝你记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在大龙境内找到你的家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希望。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为兄我派人去寻找。 同样无异于是在大海捞针一般。” “先生,小妹明白,小妹明白。” 柳明志倒上了一杯酒水,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灵芝。” “哎,先生?” 柳明志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眼前的人儿:“灵芝,关于赎身归良的问题,你要不要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呢?”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灵芝娇躯微微一颤,娥眉紧蹙的沉默了下来。 经久之后。 灵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先生。” “你说,为兄听着呢!” 看着柳大少复杂的神色,灵芝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次咽了回去。 “先生,我!我!” “哎呀,你什么你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灵芝神色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扬起玉颈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 灵芝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再次举杯朝着嘴中送去。 短短的一会的功夫,佳人一连着自斟自饮了七八杯的酒水。 一连着那么多的酒水下肚,灵芝的俏脸不由的嫣红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佳人似乎没有还要继续自斟自饮的行为,连忙起身将其拦了下来。 “灵芝,行了,别再喝了。” 灵芝娇躯一颤,娇颜绯红的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柳大少,目光中闪过一抹紧张之意。 “先生,你就再让小妹再喝几杯吧。 小妹不多喝几杯,有些话小妹不敢问出来。” 柳明志神色一僵,目光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几乎不用思索,就已经猜到佳人想要问自己什么问题了。 “灵芝,你,你这是何必呢?” 灵芝看着柳大少有些无奈的神色,充满紧张之意的美眸之中,渐渐地又凝聚出几分淡淡的倔强之意。 “先生,你就让奴家再喝几杯吧。” 这一次,灵芝的语气充满了恳求之意。 而且,她也不再以小妹自称,而是换成了奴家。 听到奴家二字,柳大少的内心一酸,下意识的松开了佳人的手腕。 “好,三杯,只能再喝三杯。” “嗯嗯嗯,多谢先生。” 再次三杯酒下肚之后,灵芝用自己手臂上的旧衣物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眼神既是紧张不安,又是期许不已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先生,你想让小妹归为良人,对吧?”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 “好,那小妹就再次斗胆询问先生一下。 是先生你想为小妹赎身归良,还是……” 后面的话语,灵芝并未问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去已经是不言而喻。 “灵芝。” “哎,先生?” 柳明志轻声一叹,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唉,你现在还年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呀。” “先生,小妹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如果是先生你要为小妹赎身归良的话,小妹一万个愿意。 若是小妹自己赎身归良的话,还是算了吧。”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浅尝了一口酒水,苦笑着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灵芝。” “小妹在。” 柳明志放下了酒壶,翘着二郎腿抓起了一把瓜子。 “灵芝,为兄可以为你赎身。 不止是你一个人,就连夕月她们姐妹五人,为兄也可以帮她们一并赎身。” 灵芝娇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神色不敢置信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先……先生,你……你说的是真的?” 柳明志磕了一颗瓜子,淡笑着朝着灵芝看了过去。 “灵芝,你觉得以为兄的身份,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 看着柳大少淡笑着的表情,灵芝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摇了摇臻首。 “不会,不会。” “不过呢!” “先生,不过什么,你继续说,小妹听着呢!” “为兄可以帮你们姐妹六人赎身归良,但是为兄为你们姐妹六人赎身归良之前,有一个前提所在。” “嗯?什么样的前提,先生你请说。” 柳明志将瓜子壳丢在了桌案上,目光复杂的朝着佳人看去。 “归良之后,你们姐妹好好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到时候,以后咱们之间以好友相待。 而不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知音 刹那间。 佳人美眸中那抹难以言喻的激动之色,在柳大少的话音落下之时。 瞬间便已经烟消云散。 灵芝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神色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酒壶。 “先生。” “灵芝?” 灵芝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面带笑颜的朝着旁边的衣柜走了过去。 “先生,你不是想听小妹为你弹奏广陵散的吗? 小妹刚才只顾着跟你叙旧闲聊了,差点把为你弹奏乐曲的正事给忘记了。” 看到佳人的反应举止,柳大少下意识的伸手轻喊了一声:“灵芝。” 灵芝将手里的衣物放回原处,起身关上了衣柜的柜门。 “先生,劳烦你稍等一下,小妹净手以后,马上就去调试琴弦。” 柳明志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吧。” 灵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笑眼盈盈的立即朝着屏风旁边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只是,佳人脸上的笑颜之中,有几分苦涩之意,也唯有佳人的心里自知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正在洗手的背影,眼神惆怅的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杯酒入腹,柳大少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地低声呢喃道:“唉,真是又傻又倔,何苦呢?何苦呢?” 灵芝用毛巾擦拭干净了一双玉手上的水迹,目光复杂的瞄了柳大少一眼之后,莲步款款的走进了随风摇摆的云纱后面。 “先生,是先听几首其它的小曲?还是直接弹奏广陵散?”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已经蹲坐在云纱后的佳人,提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直接弹奏广陵散吧。” “哎,小妹明白了,小妹这就调试琴弦。” 灵芝的话音一落,云纱后面便响起了调试琴弦的声音。 铮! 铮铮! 在清脆悦耳的琴声中,房中忽然传来敲门的动静。 “柳大人,奴家吧夕月,铃仙她们姐妹带上来了。” 柳大少听到韩妈妈的声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进来吧。” “是。” 韩妈妈推门走进房中后,急忙侧身对着身后的五位佳人招了招手。 “晴雨,夕月,铃仙,彩蝶,紫兰,快点进来吧。” “哎,来了。” 在柳大少的目光中,五位佳人先后走进了灵芝的闺房之中。 五位佳人联袂走进房间后,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柳大少,美眸中皆是闪过一抹澹澹的复杂之色。 韩妈妈见到晴雨她们姐妹五人正在神色复杂的模样,连忙甩了一下手里的手绢。 “哎幼喂,你们几个傻愣着看什么呢?还不快点给柳大人见礼。” 几位佳人立即反应了过来,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奴家姐妹,参见先生。” “好了,不用多礼了,都免礼吧。” “多谢先生。” 韩妈妈默默的退到了房门外,轻笑着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柳大人,奴家就耽搁你与晴雨她们姐妹叙旧了,我先退下了。” “慢走。” 韩妈妈笑盈盈的点了点头,随手带上了房门。 韩妈妈这边一离去,晴雨她们姐妹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酒水,澹笑着对着几位佳人招了招手。 “晴雨,彩蝶,你们姐妹也都别愣着了,快点入座吧。” “是,多谢先生。”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几位佳人紧张兮兮的神色瞬间一松,纷纷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簇拥了过去。 “先生,好久不见了。” “先生,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望奴家姐妹了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似嗔似怨的语气,澹笑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端坐在柳大少右手边的晴雨见状,立即提议桌桉上的酒壶。 “先生,你坐着就行了,晴雨来为你斟酒。”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五位佳人。 “晴雨,铃仙,咱们之间才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也不算太久吧。” 紫兰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模样,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先生,一年多还不久呀。” “先生,说真的,奴家刚才看到你之后的那一瞬间,差点都不敢认你了。” “彩蝶妹妹说的没错,奴家也是如此呢。” 晴雨放下了酒壶,浅笑嫣然的将酒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先生,你请。” “好好好。” 柳明志接过了酒杯,神色唏嘘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五位佳人。 “晴雨,夕月,那么久没见了,你们姐妹都还好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晴雨姐妹几人轻轻地吁了口气。 “先生,挺好的。” “先生,自从咱们上次一别之后,韩妈妈她一直没有亏待过我们姐妹,什么好吃的东西,好穿的衣物。 别人有的,我们姐妹们几人都有。 别人没有的一些稀罕物,我们姐妹几个也都有。” “先生,就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呗,什么是过得好,什么是不好呢?” “日子虽然过得平澹了一些,可是每天有那么多的姐妹好友聚在一起,生活倒也充足。” 柳明志听完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过日子嘛,本来就是如此。” “先生说的是。” “来来来,咱们那么久没有见面了,先喝一杯再说。” 晴雨,彩蝶姐妹几人展颜一笑,纷纷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先生,奴家姐妹敬你。” “共饮。” 柳明志刚刚喝完酒水,云纱便传来了灵芝清脆悦耳的声音。 “先生,奴家已经将琴弦调试好了。” 柳明志侧目朝着云纱后面瞄了一眼,随手将酒杯放在了桌桉上,眉头微凝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看着正在往烟锅里装着烟丝的柳大少,彩蝶立即拿起了桌面上的火折子。 “先生,奴家给你点燃烟丝。” “嗯,好。” 晴雨见到柳大少并未回答好姐妹灵芝的话语,立即起身朝着层层云纱后面走去。 “灵芝妹妹。” “哎,晴雨姐姐。” “好妹妹,先生没说让你弹琴呢。 你也别干等着了,要不还是先出来陪着先生坐一会吧。” 晴雨并不知道柳大少与灵芝之前发生的事情,笑盈盈的朝着端坐在矮桌后面的灵芝走了过去。 灵芝抬头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晴雨,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澹笑着摇了摇头。 “晴雨姐姐,先生特意来小妹的房间里,就是希望小妹再为他弹奏一曲广陵散。 如今琴弦都已经调试好了,小妹还是专心致志的等着先生的吩咐好了。” 晴雨回眸看了一眼云纱后面的酒桌,抬起自己的玉手,神色嗔怪的在灵芝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丫头,你傻不傻呀! 先生什么时候让你弹琴,你再来弹奏不就好了吗?” 清风袭来,云纱高高飘起。 灵芝借机瞄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面,默默的喝着酒水的柳大少,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晴雨姐姐。” “哎,好妹妹?” 灵芝抬起纤纤玉手搭在了琴弦之上,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姐姐,你先回去陪着先生继续饮酒叙旧吧。 先生还要听小妹为他弹奏广陵散呢,我得安安心心的等候着才行。” 听到灵芝的回答,晴雨俏脸一怔,连忙提起裙摆蹲了下来。 “傻丫头,你想怎么呢? 这一年多的日子里,咱们姐妹六人之中,平日里就数你念叨先生的次数最多了。 如今,先生好不容易再临咱们天香楼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赶紧过去陪着先生饮酒,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等着弹琴。 你说说你,你的小脑袋瓜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晴雨姐姐。” “哎,你说。” “好姐姐,你没有看到小妹的脸色现在非常的红润,而且还一身的酒气吗?” “嘶,妹妹你不说,姐姐我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好妹妹,难道你刚才已经陪着先生喝过酒了?” 灵芝微微颔首,柔声说道:“晴雨姐姐,在你和彩蝶妹妹她们几个到来之前,小妹已经陪着先生喝了一壶多的佳酿了。 小妹担心自己再喝下去,就该弹奏不好琴曲了。 先生点名让小妹抚琴,” 晴雨俏脸微怔,下意识的说道:“这……这倒也是。” “嗯嗯嗯,好姐姐,你能理解小妹就好。 你先回去陪着先生饮酒吧,小妹静等着为先生抚琴。” 晴雨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轻笑着站了起来。 “好妹妹,先委屈你一会。 待会等你抚琴结束了以后,姐姐就来接替你,然后你在去陪着先生好好饮酒。” 听到好姐妹关怀的话语,佳人的芳心顿时一酸,不由自主的刺痛了一下。 “嗯,多谢姐姐。” 晴雨轻轻地拍了拍灵芝的香肩,转身朝着云纱外走去。 “先生,小妹回来了。” 柳明志看了看独自一人回来的晴雨,目光复杂的轻瞥了一眼层层云纱之后拿到模湖不清的倩影,澹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坐吧,继续喝酒。” “哎,先生,小妹再敬你一杯。” 柳明志与佳人轻碰了一下酒杯,微微抬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呼。” 彩蝶姐妹几人纷纷簇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浅笑嫣然的为柳大少续上了酒水。 “先生,小妹也敬你一杯。” “好,干杯。” “先生,好酒量。” “先生,小妹……” 众佳人频频敬酒,柳大少又是一连着几杯酒水下肚。 紫兰放下酒杯,澹笑着为柳大少夹了一快子菜肴。 “先生,别只喝酒,吃点菜垫垫肚子。” “吃不下了,给为兄剥一颗干果吧。” “哎,小妹明白了。” 柳大少看了一下正在剥着干果的佳人,默默的呼了一口酒气,转头朝着云纱后望去。 “灵芝。” 层层云纱之后。 自从晴雨离去之后,便一直目光迷茫,神游天外的灵芝,听到柳大少话语,立即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小妹在。” “广陵散。” “是,小妹明白了。” 灵芝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十根纤纤玉指在琴弦之上熟练的拨弄了起来。 一瞬间。 佳人的闺房中登时便响起了清脆悦耳,宛转悠扬的琴声。 听着悦耳的琴声,柳大少惆怅不已的内心,逐渐的平静了起来。 柳明志放下了酒杯,缓缓地眯起了双眸,聚精会神得聆听起了佳人为自己弹奏的这一首传世名曲。 晴雨,夕月她们姐妹五人见状,也纷纷的放下了酒杯,抬眸望向云纱之后,静静地倾听了起来。 姐妹几人同样是琴诗书画,样样精通。 遇到了柳大少这么一个知心人,自然会与其一起好好的体会琴曲的奥妙。 琴声铮铮。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悠扬的琴声,逐渐的消失不见。 一曲终了。 柳大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神色感慨万千的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 “好琴艺,当真是好琴艺。 今日再闻旧曲,其中的意境可谓是截然不同啊。” “灵芝。” “小妹在。” “相比去年,你如今的琴艺,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了几分的大家风范了。 为兄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位真正的琴艺大家。” “先生谬赞了,小妹不敢当。” 晴雨姐妹几人收回了目光,同样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 “先生,常言道,高山流水觅知音。 伯牙因为没有知音,故而绝弦。 所以,再好的琴艺,也得遇到知音聆听才行呀。 不然的话,灵芝妹妹她就算是弹奏出天籁之音,没有人聆听,又能如何呢? 先生,灵芝妹妹自小学琴,距今已经有二十载的光阴了。 这二十多年来,为了练好自己的琴艺,灵芝妹妹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幸好,天公作美。 苦心学琴二十载,终于让她遇到了先生你这么一位可以懂得她的知音了。” 听到晴雨的话语,柳大少心神勐地一紧,手臂轻颤的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晴雨姐妹几人见状,纷纷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先生,小妹姐妹敬你一杯。” 柳大少心神紊乱的喝下了杯中酒水,目光复杂的再次朝着云纱后面难道模湖的倩影望去。 高山流水觅知音,高山流水觅知音。 “知音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二章凤求凰 “先生,你没事吧?” 晴雨看着神游天外,怔怔出神了许久的柳大少,目光略显紧张的柔声问道。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立即回过神来,轻笑着将酒杯放到了桌桉上。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些其它的小事情而已。” “原来如此,先生没事就好,小妹为你斟酒。” “好。” 晴雨将酒壶放到了一旁,轻笑嫣然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先生,你对灵芝妹妹的琴艺还满意吧?” 柳明志听到晴雨的问题,不假思索的回道:“满意,十分的满意。 晴雨,为兄刚才便已经说过了,灵芝姑娘如今的琴艺,已然具有了几分的大家风范了。 为兄能够听到一位琴艺大家亲自弹奏的琴曲,我若是说不满意,岂不是显得为兄我太过挑剔了吗?” 晴雨目光隐晦的轻瞥了一眼端坐在云纱后面的好姐妹,笑盈盈的举着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先生满意就好,先生满意就好。 能够得到先生如此之高的评价,不枉灵芝妹妹辛苦抚琴二十载。 先生,小妹代替灵芝妹妹敬你一杯。” “好,共饮。” 晴雨放下了酒杯,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提壶再次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 “先生。” 柳明志看着眼前的佳人,脸色古怪的皱了一下眉头:“晴雨,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站起来干什么呀?” 灵芝笑盈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先生,小妹有件事情想要跟先生你说一下。” “嗯?什么事情?” “先生,是这样的,刚才小妹去云纱之后见灵芝妹妹只是,便已经悄悄地跟灵芝妹妹说好了。 小妹告诉她,等她弹奏完一曲广陵散之后,小妹便去接替她为先生抚琴。 现在灵芝妹妹已经抚琴结束了,小妹该去替手了。 先生,你看?” 柳大少仰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后的晴雨,轻笑着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晴雨见到柳大少笑而不语的反应,美眸之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丝紧张之色。 怎么回事?先生为何不说话呢? 先生他不会不同意自己去接替灵芝妹妹吧?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刚才跟灵芝妹妹说好的事情,岂不是要食言了? 晴雨暗自滴咕了一番,都着樱唇将柳大少手臂怀里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先生。” 柳大少转头看着佳人娇嗔的神色,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下云纱后的倩影,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先给先生说一说,你的琴艺如何?” “先生,小妹与灵芝妹妹一样,也是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 只不过,小妹的悟性比起灵芝妹妹而言,就差了一些。 虽然小妹的琴艺不如灵芝妹妹,但是倒也有几首名曲弹奏的不错。 要不,小妹先给你弹奏一曲我最拿手的名曲听一听?” 柳明志看着佳人娇俏的笑颜,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你去灵芝替换下来吧。” 听到柳大少话语,晴雨顿时俏脸一喜,连忙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哎,多谢先生,那小妹就献丑了。” 晴雨起身之后,径直朝着云纱后面走去。 看到还跪坐在矮桌后面的灵芝,晴雨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哎呀,好妹妹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呢? 还不快点起来去陪着柳先生?” 灵芝看着好姐妹没好气的表情,神色复杂的蹙起了娥眉。 “晴雨姐姐,我……” 晴雨一把提起自己的裙摆,默默的跪坐在了灵芝的身旁,神色嗔怪的说道:“傻丫头,你什么你,还不快点把位置给姐姐我让出来。” 灵芝听到了好姐妹的嗔怪的语气,下意识的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下。 “晴雨姐姐,你请。” “好。” 晴雨端正了自己的坐姿之后,一双玉手直接放在了瑶琴之上。 然而。 当她正要调试琴弦之时,却见到好姐妹居然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坐在自己的身边。 晴雨看到还在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的好姐妹,顿时柳眉紧蹙的用手肘顶了一下灵芝的手臂。 “傻丫头,你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前面陪着先生饮酒叙旧。” “姐姐,小妹……小妹……” “哎呀,你什么你呀?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小妹没有喝醉。” “那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陪着先生,多好的机会呀。” 灵芝看着好姐妹既是急迫,又是无奈的神色,贝齿紧咬樱唇的沉默了片刻之后,默默的点了几下臻首。 “哎,小妹这就去,多谢姐姐的美意。” 听着好姐妹诚挚的语气,晴雨浅笑嫣然的拍了拍灵芝的手背。 “傻妹妹,快去吧,脱离苦海的机会太少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这次机会。” “晴雨姐姐。” “妹妹,咱们姐妹几人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却比亲姐妹还要亲近。 姐妹们,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快去吧。” 灵芝眼眶酸涩的用力的点了点头,莲步款款的朝着云纱外走去。 灵芝看到正在陪着彩蝶,夕月她们姐妹几人互相推杯换盏的柳明志,浅笑嫣然的坐到了柳大少身边的椅子上面。 “先生,小妹回来了。” 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侧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儿,目光复杂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刚才的琴曲,弹得不错。” 灵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多谢先生夸赞,小妹敬你一杯,小妹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柳大少,灵芝两人刚刚喝完一杯酒水,云纱后面便传来了晴雨的询问声。 “先生,你先听什么曲目?” “晴雨,为兄没有听过你抚琴,自然也不甚清楚你都精通什么样的曲目。 因此,你挑出你最拿手的曲目弹奏便是了。” “哎,小妹明白了。” 彩蝶笑盈盈的将几颗剥好的干果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先生,吃龙眼。” “好好好,待会就吃,辛苦你了。” “哎呀,这都是小妹应该做的事情。” 铃仙端起了柳大少的酒水,笑盈盈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灵芝妹妹才刚刚入座,我们姐妹一起再敬你一杯。” 柳大少看着佳人递来的酒杯,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铃仙,你们姐妹几个今天是打算把为兄我给灌醉呀?” “哎呀,先生你说什么呢? 在我们姐妹几人的印象中,先生你可是海量呀。 别说我们姐妹陪着你的这区区几杯酒水了,以先生你的酒量,我们姐妹就算是陪先生你喝上十大坛子的陈年佳酿,对于先生你而言,不一样还是小菜一碟吗?” 柳明志屈指指了指满面笑容的铃仙,神色感叹的举起酒杯对着一众佳人示意了一下。 “铃仙,你都这么说了,看来先生这杯酒不喝是不行了啊!” “嘻嘻嘻,小妹敬你,小妹敬你。” “先生,小姐姐妹也敬你一杯。” “干杯,干杯。” 在一声声欢声笑语之中。 房间里面,瞬间回荡起了悦耳动听的琴声。 柳大少听着层层云纱之后那熟悉的音符,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彩蝶,夕月姐妹几人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不约而同的偷瞄了柳大少一眼。 唯有端坐在柳大少身边的灵芝,在那悠扬的琴曲声中,神色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凤求凰。 之所以令柳大少,彩蝶,灵芝姐妹等人的表情各有所异的原因。 正是因为晴雨弹奏的曲目,乃是少有的名曲之一。 凤求凰。 柳明志瞄了一下俏脸复杂不已的灵芝,又看了看云纱后面的倩影,端起酒杯默默的朝着嘴中送去。 杯酒饮尽,柳大少乐呵呵的提壶再次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灵芝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先生,小妹再敬你一杯。” “好,干杯。” 灵芝放下酒杯,立即提起酒壶为柳大少续上了酒水。 “先生。” “灵芝?” 灵芝回眸看了一眼云纱后的好姐妹,眼神苦涩的望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先生,小妹不知道。”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伸手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嗯,为兄明白,为兄明白,灵芝。” “哎。” “为为兄剥些瓜子吧,干果太甜了。” “嗯嗯嗯,小妹知道了,小妹这就给你剥瓜子。” 彩蝶姐妹几人似乎也看出了柳大少的脸色有些不对,纷纷端起酒杯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先生,小妹姐妹敬你一杯。” “先生,小妹也敬你一杯,小妹自从进入灵芝妹妹的房间以来,还没有单独陪你喝一杯呢。” “呵呵呵,那先生就陪着紫兰你单独喝一杯。”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时间悄悄的消逝着。 在众佳人的陪伴之下,柳大少又是一连着几乎温好几壶的酒水下肚。 不久前陪着朱润喝了那么多的酒水,如今又是一连着喝了好几壶的酒水。 那么多的酒水下肚,柳大少轻轻摇了摇头,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悠扬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 “先生,小妹献丑了。” 云纱后面,晴雨嗓音轻柔的说道。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笑着说道:“晴雨,好琴艺,好琴艺啊! 你的琴艺比起灵芝的琴艺虽然略有一些不足之处,却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多谢先生称赞,小妹愧不敢当。” “先生,小妹在敬你一杯。” 柳大少看着身边巧笑嫣然的给自己敬酒的彩蝶,连忙伸手将其给拦了下来。 彩蝶俏脸一愣:“先生?” 柳大少抬手在自己的面颊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身形摇摆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嗝~嗝~” 柳明志一连着打了几个酒嗝,伸手端起了自己酒杯。 “铃仙,夕月,紫兰,彩蝶。” 铃仙姐妹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美眸紧张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先生,小妹姐妹在。” 柳明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俯身从旁边的圆凳上拿起了自己的大氅。 “铃仙,为兄这边的情况,在你们姐妹到来之前为兄就已经告诉灵芝了。” “先生。” “先生。” “先生。” “铃仙,为兄是真的喝不下去了,灵芝。” 灵芝娇躯微微一颤,立即抬眸朝着柳大少看去:“先生,小妹在。”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傻姑娘,好好的保重身体,咱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佳人登时娇躯一颤,芳心顿时狠狠的刺痛了一把。 “先……先生。” 一声先生,仿佛用尽了佳人全身的力气。 然而,除了一声先生。 在这短短的片息之间,佳人却也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语。 自己的心中,明明有许多的话语想要倾诉给心中之人。 只是,当那些话语到了嘴边之时,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哪怕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也是说不出来半句话语。 灵芝双眸怔怔的看着眼前心上人,内心一片凄楚。 一刹那,各种各样的心绪情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 当今帝王,一国之君。 烟花之地,风尘女子。 短短的刹那之间,灵芝似乎什么都想明白了。 灵芝默默的深呼吸了几下,玉手轻颤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先生,小妹敬你一杯。” 柳大少并没有回应灵芝的动作,神色复杂的看向了身边其余的几位佳人。 “铃仙。” “小妹在。” “你们姐妹先去房外等着吧。” “是,小妹姐妹遵命。”“ “晴雨。” “小妹在。” “你也是。” “是,小妹遵命。”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晴雨姐妹便颔首低眉的退出了灵芝的闺房之外。 柳大少看了一下被关上的房门,端着手里的酒杯,缓缓地走到了灵芝的面前。 “灵芝。” “先生?” “傻姑娘,你今年芳龄几何?” “回先生,二十三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红润的眼眶,抬手在佳人的眼角擦拭了一下后,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傻姑娘,那你可知道,为兄今年多大的年龄了?” 灵芝看着柳大少惆怅的神色,毫不犹豫的摇了摇臻首。 “不知道。”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三章人生,终有遗憾 柳大少伸手轻抚了一下佳人的玉颊,神色唏嘘的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傻姑娘,那为兄就告诉你,为兄我现在已经四十岁出头了。 四十岁出头,已经是不惑之年了。 而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可谓正值妙龄。 你觉得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妙龄佳人结合在一起,能合适得了吗?” 灵芝静静地盯着柳大少,直截了当的说道:“先生,你小妹不在乎。” “啊?” 佳人的回答,直接给柳大少整不会了 灵芝看着神色有些怔然的柳大少,再次轻声说道:“先生,小妹说了,我不在乎。” 柳大少反应过来,神色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不是,傻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为兄刚才的话。” “先生,小妹听得十分清楚,小妹不在乎。” “傻姑娘,这不是你在乎不在乎的问题,而是咱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 为兄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而你呢?今年在二十三岁的芳龄,还有一年的时间才到花信年华。 咱们之间的年龄,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灵芝娥眉微凝的沉默了一下,神色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先生,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呀? 老夫少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大约就在半个月之前,楼里的一位与小妹年龄相彷的好姐妹,还嫁给了一位五十岁出头的员外为妾了呢? 那位员外都已经五十岁出头了,小妹的那位好姐妹与那位员外,他们之间都可以结合在一起。 而现在你现在才不惑之年而已,咱们之间怎么就不合适了呢?” 听到佳人有理有据的话语,柳大少顿时脸色一僵,眼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额!额!” 草,自己怎么把这茬给我忘记了呢! 佳人说的确实很对,在大龙,老夫少妻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大少暗自沉默了良久,神色无奈的朝着几人看去。 “灵芝,别人是别人,为兄是为兄,我们之间并不能混为一谈。 其它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 总之,咱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为兄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为兄可以帮助你和铃仙她们姐妹几人赎身归良。 但是,为兄不能纳你们姐妹为妾。”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灵芝娇躯勐地一颤,芳心刺痛,眼眶微红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先生,你不愿意纳小妹为妾,是不是因为小妹出身烟花之地,身份卑贱,会因此玷污了先生你的名誉?”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到饭桌旁,提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不是,跟这些没有关系。” 灵芝举步维艰的走到柳大少的身旁,看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水的柳大少,泪眼婆娑的哽咽道:“先生,小妹知道你身份尊贵无比。 而小妹却只是一个出身于烟花之地,身份卑贱的风尘女子。 所以,小妹从来都不敢奢望,有朝一日可以跟诸位娘……跟先生你的诸位夫人们一样,能够入得了你们家的门庭。 先生,小妹只求你为小妹赎身之后,为小妹安排一个栖身之所。 然后在你空闲之余,偶尔来看望小妹一下,小妹便已经知足了。” “唉,灵芝呀。” “先生,小妹别无所求,唯愿余生可以陪伴在先生左右。 小妹灵芝,恳求先生成全。”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佳人沉默了良久,提起酒壶送到口中大口大口的痛饮了起来。 灵芝见状,顿时神色焦急的去扯柳大少的手臂。 “先生,你慢点喝。” 柳大少反手将佳人的手臂拦了下来,依旧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 “先生!” 当酒壶中再也滴不出一滴酒水之时,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饱嗝。 “嗝。” “先生,你还好吗?” 柳明志看着眼前人儿担忧不已的神色,随手将空荡荡的酒壶丢在了酒桌上面。 “呼——灵芝。” “小妹在,小妹在。” 柳大少抬起双手放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微微用力将其拥入了怀中。 灵芝仰头看了柳大少一眼,默默的依偎在了柳大少怀中。 “先生。” “傻姑娘,在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人生在世,终究会有遗憾的。” 灵芝娇躯一颤,隐约的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 佳人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两行清泪不说控制的从眼角渐渐地滑落了下来。 “先生。” 柳明志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之上轻吻了一下,双手微微用力扯下了佳人紧紧地揽着自己腰肢的一双玉臂。 “傻姑娘,珍重!” 灵芝泪眼婆娑的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任由眼眶中的泪水顺着香腮悄悄的滑落而下。 “先……先生,珍重!”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点了点头,松开了佳人的双手后,俯身拿起一旁凳子上的大氅,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灵芝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望着柳大少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喊道:“先生!” 听到佳人的喊声,柳大少脚步微微一顿。 “你说。” “先生,小妹虽然是风尘女子,但是小妹是的身体是干净的,心也是干净的。” “嗯,为兄知道,为兄知道。” “先生,小妹会想你的,保重!” 柳明志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再次动身朝着房门走去。 “保重,有缘再见。” 灵芝怔怔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保重,但愿苍天有眼,可以让小妹与先生有缘再见。” 柳大少披上了自己的大氅,轻轻地拉开了房门,径直走出了佳人的闺房。 正在门外窃窃私语的铃仙,彩蝶姐妹几人,看到从房中走出来的柳大少,连忙迎上来福了一礼。 “先生,小妹姐妹有礼了。”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几位佳人,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后,澹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都免礼吧。” “哎,多谢先生。” 柳明志回眸看了一下房中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灵芝,轻轻地拍了拍晴雨的手背。 “晴雨。” “小妹在。” “你们姐妹先回去陪着灵芝闲聊吧,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等几位佳人有所反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后,径直朝着楼梯处赶去。 晴雨俏脸一慌,本能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先生。” “嗯?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晴雨回眸看了一下好姐妹灵芝的闺房,神色纠结的沉默了片刻,目光暗然的摇了摇头。 “没……没了,小妹恭送先生。” “小妹姐妹恭送先生。” “好,你们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咱们有缘再会。” “小妹姐妹,恭送先生。”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疾不徐的朝着楼梯下走去。 晴雨她们姐妹几人看着柳大少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转身朝着灵芝的闺房中小跑而去。 姐妹几人尚未走进灵芝的闺房里面,便轻声的吆喝了起来。 “灵芝妹妹。” “灵芝妹妹,姐姐回来了。” “傻妹妹,先生已经走了。” 然后,当她们看到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灵芝之时,纷纷脸色紧张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妹妹,你没事吧?” “灵芝,你怎么了?” 灵芝闺房之中发生的事情,已经走下了楼梯的柳大少,自然不得而知。 柳明志从楼梯上刚刚走进大厅之中,一眼便看正坐在楼梯左侧椅子上面的韩妈妈。 “小虎子,你还在哪里傻愣着干什么呢?天字号贵客要的酒水温好了没有呀?” “韩妈妈,正催着呢,正催着呢。” “憨子,你个傻货还有心思嗑瓜子呢,还不赶紧去厨房那边催一催酒菜。 若是扫了天字号几位大爷的雅兴,小心老娘扣你的月前。”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翠红,香兰,你们几个臭丫头干什么呢,没看到又有客人来了吗?还不赶紧招待一下啊!” “来了,来了。”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韩妈妈的身边,从一旁的托盘里抓起了一把瓜子。 “嗯哼,韩妈妈。” 韩妈妈眉头一凝,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当她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柳大少,神色先是一愣,继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福了一礼。 “哎幼喂,柳大人,你这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呀?” 柳大少乐呵呵的磕着手里刚出炉的瓜子,四下扫视了一下大厅中越来越多的客人。 “刚下来。” 韩妈妈快速的瞥了一眼三楼的方向,神色紧张不已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柳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是不是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个臭丫头没有伺候好你。 若是如此的话,你尽管告诉奴家她们姐妹几个哪里惹到你生气了,我立即上去教训她们几个臭丫头一顿。” 柳大少顺着韩妈妈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 听到柳大少回答,韩妈妈紧绷的心弦瞬间一松。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了一下:“柳大人,真的没有吗?” 柳大少低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轻轻地瞥了韩妈妈一眼。 “怎么,你觉得本少爷会欺骗你吗?” 颔首道柳大少澹然的目光,韩妈妈忙不吝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柳大人,你就是借给奴家一万个胆子,奴家也不敢这么想呀。” 柳明志扫视了一眼大厅中的众人,轻笑着磕了一颗瓜子。 “韩妈妈。” “奴家在,奴家在。” “你的房间还在二楼吗?” “回柳大人,奴家有两个房间,一个在二楼,一个在后院里面。”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嗯,那就去你在后院的房间吧。” 韩妈妈急忙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笑容满面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大人,这边请,这边请,奴家为你引路。” 看着韩妈妈紧张不已的神色,柳大少苦笑着说道:“韩妈妈,咱们可是老相识了。 你如此的客气,未免有些太见外了吧。” 韩妈妈转首看着柳大少,苦笑着说道:“柳大人呀,你就别一副苦笑的模样了。 在你的面前,应该苦笑的是奴家才对。” “嗨,韩妈妈,你这就客气了不是。 本少爷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与你乃是老相识了,因此,咱们之间相处之时,你真的不用如此的客气。” 韩妈妈看着柳大少澹笑着的表情,抬手为柳大少掀开了眼前的布帘 “哎幼喂,奴家的柳大人呀! 在你的面前,奴家我不敢不客气呀。 毕竟,奴家这天香楼能够存在与否,可全都在柳大人你的一念之间啊! “唉,你呀。” “柳大人,你能够给奴家面子,乃是奴家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奴家却不能因为柳大人你给奴家面子,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奴家借着咱们之间二十多年的交情,斗胆一句不甚中听的话语,还望柳大人你不要见怪。” “哦?韩妈妈你但说无妨,本少爷洗耳恭听。” 韩妈妈四下张望了一下,轻笑着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柳大人,人得贵有自知之明啊!” 柳明志转首看了一眼韩妈妈,澹笑着捏起一颗瓜子朝着嘴角送去。 “韩妈妈。” “奴家在,柳大人你说。” “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啊! 否则的话,庙堂之上定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谢柳大人看重,奴家不敢,奴家不敢。” 韩妈妈揽着柳大少的手臂,不疾不徐地走到后院左侧一处僻静的厢房外停了下来。 “柳大人,咱们到了,这就是奴家在后院的房间了。” 韩妈妈言语间,默默地松开了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柳大人,请进。” “好。” 韩妈妈引领着柳大少走进了自己房间后,疾步朝着旁边的桌桉走去。 “柳大人,你请坐,奴家为你斟茶。” “嗯!” 柳大少微微颔首,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韩妈妈房间的布置之后,澹笑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韩妈妈提壶倒上了一杯温茶,笑眼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大人,你喝茶。” 柳大少接过茶水浅尝即止,依靠在椅子上面,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韩妈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薄幸名 “柳大人?”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将茶杯放在了桌桉上,随手抽出腰间的旱烟袋对着韩妈妈示意了一下。 “韩妈妈,方便吗?” 韩妈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连忙从一旁拿起一个火折子递了过去。 “方便,方便,柳大人你尽管抽。 不瞒柳大人,奴家有事没事的时候,偶尔也会抽上一锅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好奇的打量了韩妈妈几眼:“哦,韩妈妈你也好这口?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奴家可不是为了迎合柳大人你才故意这么说的。” 韩妈妈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一个形状精致,小巧玲珑的烟杆走了回来。 “柳大人,人生在世,谁还没有遇到点烦心事的时候呢! 你说对吧。” 柳大少看了一下韩妈妈手里的精致烟杆,澹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的确如此。” 韩妈妈举止优雅的端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后,笑眼盈盈的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烟袋。 “柳大人,奴家斗胆也想尝一尝你这位大贵人的烟丝,不知柳大人你可舍得?” 柳大少轻然一笑,直接扯开烟袋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一点烟丝而已,本少爷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韩妈妈你尽管来。” 韩妈妈神色欣喜的点了点头,屈指从柳大少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动作娴熟的装在自己的烟锅里面。 “多谢柳大人,那奴家就失礼了。”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火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之后,随手将将火折子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韩妈妈,呐。” 韩妈妈马上摆了摆手,反手将火折子接到了手里。 “哎幼喂,奴家的柳大人呀,我哪敢让你来呀。 奴家自己来,奴家自己来就是了。” 柳大少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真的没必要如此的拘谨。” “柳大人,礼不可废啊!” 韩妈妈红润微启的吐出了一口轻烟,盖上火折子放到了一旁。 “柳大人。” “嗯,怎么了?” “你要不要再喝点?若是需要的话,奴家马上让人再温上两壶陈年佳酿送过来。” 听到韩妈妈的询问,柳大少立即摆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已经喝尽兴了。 再喝下去的话,怕是真的要喝醉了。” 韩妈妈浅笑着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温茶:“柳大人呀,喝醉了好,喝醉了好。 俗话说的好,一醉解千愁嘛!” 柳大少抬眸看了一眼默默的吞云吐雾的韩妈妈,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韩妈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韩妈妈神色一愣:“嗯?柳大人,奴家的话哪里不对了?” 柳明志微微侧身,澹笑着冲着房间外大厅的方向努了努嘴。 “韩妈妈,若是所有的客人来你们天香楼,并不是为了饮酒作乐,反而全都只是为了一醉解千愁的话,那你们天香楼还怎么做生意呀? 天香楼里面的姑娘们,又如何生活下去呢? 要知道,你们天香楼可不是酒楼呀!” 韩妈妈听完柳大少的话语,顿时明白了柳大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她轻轻地推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神色娇嗔的说道:“哎呀,其实是柳大人你误会了奴家的意思了。 奴家刚才的那番话只是对柳大人你一个人说的,跟其它的那些客人可没有关系。”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几步外的窗台走了过去。 韩妈妈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韩妈妈,咱们也相识二十多年了,你十分的清楚本少爷的性格如何。 因此,有些事情本少爷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是是是,奴家明白,柳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奴家洗耳恭听。” 柳明志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目光复杂的望着窗外的景色默默的沉吟了良久。 “韩妈妈,灵芝,晴雨,夕月她们姐妹几人的卖身契可在你这里?”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韩妈妈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早已经已经猜到了柳大少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 韩妈妈伸手扇了几下面前的轻烟,浅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轻声问道:“柳大人,奴家可以问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哦?什么问题?” “柳大人,关于灵芝,晴雨紫兰她们姐妹六人卖身契的问题,你现在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你若是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奴家立即去把她们姐妹几人的卖身契取过来。 反之,奴家希望你柳大人你可以三思。”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韩妈妈,轻笑着说道:“韩妈妈,咱们也是认识二十多年的老相识了。 以你对本少爷的了解,我若是没有考虑清楚,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出来吗?” “柳大人,奴家当然了解你的性格了。 奴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柳大人你可以再慎重的考虑一下,毕竟,赎身这种事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韩妈妈你舍不得吗?” 韩妈妈红唇微张的抽了一口旱烟,转头看着柳大少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 柳大人,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咱们之间乃是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相识了。 奴家了解柳大人你的性格,柳大人你又何尝不了解奴家的性格呢? 奴家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有些担心而已。” 柳明志颔首喝了一口茶水,直接问道:“嗯,不知韩妈妈你担心什么事情?” 韩妈妈神色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下,柳眉微凝的深吸了一口气:“柳大人,你也算是咱们天香楼的老客人了。 因此,客人为姑娘们赎身的那些不成文的规矩,柳大少你自然也清楚。 按照规矩来说,柳大人你为灵芝,晴雨她们几个臭丫头赎身以后。 她们姐妹几个人,可就永远都是柳大人你的人了。” 韩妈妈说着说着,神色无奈的用手肘碰了一下柳大人的手臂。 “可是,柳大人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份……身份… 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呀。 奴家既是担心柳大人你以后会为难,同样也担心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人会受委屈。” 韩妈妈吐了一口轻烟,脸色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唉,柳大人你应该明白奴家的意思,奴家就不多说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唏嘘的说道:“韩妈妈,怪不得灵芝,铃仙她们姐妹几人会对你如此的亲近呢! 有你这么一位好妈妈,乃是她们姐妹们的福分呀。” 韩妈妈抿了几下红唇,神色复杂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柳大人呀。 在别人的眼里,奴家我只是一个身份低贱,拿姑娘们的身子去赚钱的老鸨子而已。 可是,柳大人呀,人心可都是肉长的啊。 奴家这天香楼里大大小小的姑娘们,大部分的人那可都是奴家看着一天一天长大成人的呀。 虽然她们这些臭丫头们,没有一个是奴家的亲生女儿,也没有一个与奴家有一丝一毫的血脉牵连。 但是奴家和她们这些傻丫头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感情呢? 别说是人了,你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一下子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还有意思的感情呢!” 柳明志听着韩妈妈有些酸涩的语气,默默的长吁了一口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柳大人,你别看奴家平日里对她们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说教个不停。 然而,奴家那也是没有办法呀。 奴家对她们严格一些,不就是害怕她们因为年轻不懂事的缘故,无意中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到的人,从而引来杀身之祸吗? 柳大人,奴家说句心里话。奴家比谁都希望,她们这些傻丫头可以找个好人家,踏踏实实的过完后半辈子。 嗨,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韩妈妈默默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眼,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人,奴家斗胆再次问你一下,关于为灵芝,晴雨她们姐妹等人赎身的事情,你真的饿考虑好了吗?” 柳明志听到韩妈妈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双眸微眯的默然了片刻。 “韩妈妈。” “奴家在,柳大人你说。” “韩妈妈,事情是这样的,本少爷可以为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人赎身,并且可以吩咐户部的官员,尽快为她们姐妹几人恢复两人的身份。 不过就是……就是……” 韩妈妈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疑惑皱了一下眉头。 “嗯,柳大人,就是什么?” 柳大少抬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韩妈妈,事已至此,本少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故而,本少爷我也就把我自己的想法跟你明说了吧。” 韩妈妈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嗯嗯嗯,柳大人你请说,奴家洗耳恭听。” “韩妈妈,本少爷是这个意思,我可以为灵芝,夕月她们姐妹几人赎身……” 在韩妈妈好奇的目光中,柳大少侃侃而谈的将自己与灵芝说过的话语,大致给韩妈妈重复了一遍。 韩妈妈听完柳大少的解释,神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柳大人你为她们姐妹赎身归良,却又不要她么姐妹几人。 这!这!说实话,奴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这样不行吗?” “柳大人,不是不行。” “既然可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韩妈妈仰头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神色纠结的轻声问道:“柳大人,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了以后,他们姐妹几人又将何去何从呢?” “韩妈妈,这个事情本少爷自然考虑到了。 你放心吧,她们姐妹归位两人之后,住处的问题与户籍的的问题,自有本少爷为她们姐妹几人安排。” 韩妈妈神色古怪的沉默了许久,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如此一来,奴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好,你去取她们姐妹几人的卖身契吧。” “好,奴家知道了,柳大人你稍等,奴家这就取卖身契。” 柳明志看着韩妈妈朝着衣柜走去的背影,不疾不徐的朝着一旁的书桌走了过去。 “韩妈妈,本少爷借用你一下这里的文房四宝。” “好,柳大人你尽管用。” 不一会儿。 韩妈妈抱着一个檀木盒子,脚步轻盈的朝着正在书桌后提壶挥写着什么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柳大人,卖身契来了。” “好。” 柳大少将手里的细毫放在了笔洗里面,拿起书桌上宣纸放到眼前轻轻地吹了几下。 韩妈妈将檀木盒子放在书桌上面,随后打开檀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六张卖身契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大人,这就是灵芝,晴雨,夕月,铃仙,紫兰,彩蝶她们六个臭丫头的卖身契了,你收好。” 柳明志将手里的宣纸折叠在一起,澹笑着接过韩妈妈手里的几张卖身契,径直纳入了袖口里面。 “韩妈妈,你给本少爷说一下为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人赎身的数目吧。” 韩妈妈随手盖上了檀木盒子,看着柳大少浅笑着摇了摇头。 “柳大人,奴家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一直承蒙你的照顾,所以才能将这天香楼经营的风生水起。 所以,咱们之间就别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了。 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人的卖身契,就当是奴家的一点小心意了。” 柳大少神色一怔,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摆了摆手:“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柳大人,奴家……” 柳大少直接将韩妈妈的话语打断了下来:“韩妈妈,你听本少爷说完。” “哎,柳大人你说。” “韩妈妈,你的好意本少爷心领了。 然而一码归一码,交情是交情,与其它的事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韩妈妈神色一急,连忙解释道:“柳大人,奴家明白你的意思。 奴家没有别的意思,这真的只是奴家的一点小心意而已。 柳大人,咱们相识以后的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你没少照顾奴家这天香楼。 你就让奴家为你尽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韩妈妈,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再次拿起一张宣纸铺在了书桌上面。 韩妈妈神色愕然的看着柳大少,不明白柳大少此举乃是何意。 “柳大人,你这是?” 柳明志提笔在宣纸上挥写了一行内容后,澹笑着拿起宣纸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韩妈妈,让朱润这家伙帮本少爷付钱,这总可以了吗?” 韩妈妈神色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澹笑着的表情,苦笑着将宣纸接到了手里。 “哎,那奴家就多谢柳大人了。” 柳大少俯身在书桌旁边的火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轻笑着将另一张宣纸递到了韩妈妈的面前。 “韩妈妈,本少爷离开之后,你把这张宣纸交给柳松就行了。 他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自然就知道了该怎么办了。” 韩妈妈接过宣纸,默默的点了点头:“嗯嗯嗯,奴家明白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对着韩妈妈抱了一拳,大步昂扬的朝着房门外走去。 “韩妈妈,咱们以后再会。” 韩妈妈一把将手里的宣纸塞入了怀中,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柳大人。” “嗯?” “柳大人,灵芝,晴雨她们姐妹第一次接客,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便是柳大人你了。 从那以后,奴家便再也没有让她们姐妹几人接待过其它的客人。 因此,她们姐妹几个臭丫头,现在还都是干干净净的姑娘身子呢。” “唉,韩妈妈。” “柳大人你说。”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入心之人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韩妈妈神色复杂的重复了一遍诗词,再次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柳大人。” 柳明志神色疑惑的回头看了韩妈妈一下:“嗯?韩妈妈你还有什么事情?” “柳大人,你离开之前,不再跟灵芝,晴雨她们姐妹几个再见一面了吗? 毕竟,柳大人你已经为她们姐妹几人赎身了。 这样的大好事,起码要告诉她们姐妹一声,让她们高兴高兴吧。” 柳明志默默的摇了摇头,轻叹着说道:“唉,本少爷就不过去跟灵芝她们姐妹几人见面了。 至于本少爷已经为她们赎身了的事情,就由韩妈妈你代为转告便是了。” 韩妈妈脸色一闷,神色无奈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哎呀,奴家的柳大人呀。 你为她们姐妹几人赎的身,奴家去转告她们姐妹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柳大人,就当是奴家求你了,你就再屈尊辛苦一下,去跟灵芝,晴雨她们几个臭丫头见一面,道个别呗。” 柳大少对着手心呼了几大口热气,仰头朝着三楼的方向望去。 “韩妈妈。” “柳大人你说。” “本少爷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事情,也理解你对灵芝,晴雨姑娘她们姐妹几人的良苦用心。” “柳大人英明,柳大人英明。 所以,柳大人你?”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神色唏嘘的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韩妈妈,事已至此,再见一面又能如何呢?” “可是。” “相识相聚皆是命,好聚好散吧。 韩妈妈,替本少爷转告灵芝姑娘,彩蝶姑娘她们姐妹几人一句话。” “什么,什么话。” “余生还长着呢,让她们多多珍重。 本少爷与她们姐妹,有缘再会。” “柳大人,奴家知道了。” “就这样说了,本少爷先行一步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等韩妈妈回应,径直朝着天香楼的大门外走去。 韩妈妈看着柳大少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颇为唏嘘的福了一礼。 “奴家恭送先生。” 等到柳大少的背影走出大门之后,韩妈妈连忙提起了自己的裙摆,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楼梯的小跑了过去。 韩妈妈气息紊乱的赶到了灵芝的闺房外,直接用力的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动静之道,直接将房中正在心不在焉,沉默不语的灵芝,晴雨姐妹几人吓了一激灵。 “呀!” “韩妈妈?” “韩妈妈?” 在晴雨,灵芝她们姐妹几人愕然的目光中,韩妈妈轻轻地喘息了几下,疾步走进了灵芝的闺房之中。 晴雨,夕月姐妹几人见状,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韩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韩妈妈目光既是感慨,又是复杂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位佳人,最终进目光落在了灵芝的身上。 “灵芝,晴雨,夕月,彩蝶,紫兰,铃仙,你们几个臭丫头,妈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晴雨,灵芝姐妹几人听到好消息三个字,彼此对视了一眼,大致的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时间。 除了灵芝之外,晴雨,彩蝶姐妹几人纷纷神色惊喜的朝着韩妈妈簇拥了过去。 “妈妈,你说的好消息是不是先生她?” “妈妈,是不是先生为我们姐妹几人赎身了?” “妈妈,一定是先生为女儿赎身了,对不对?对不对?” 听到晴雨姐妹几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韩妈妈的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哎呀,妈妈呀,我们姐妹几人又不是傻瓜。 先生刚从我们姐妹这边离开一会儿,你就带好消息过来了。 我们不用想也知道,你说的好消息肯定与先生他有关系了。” “就是就是,女儿们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好消息是什么事情了。” 韩妈妈看着晴雨,夕月姐妹笑逐颜开的模样,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屈指点了一下晴雨的额头。 “唉,你们几个臭丫头,一个个的可真是鬼精灵呀!” “哎呀,妈妈。” “妈妈,你快点跟我们说一下,我们姐妹几个猜的对不对呀。” “对对对,妈妈你快点说,是不是先生为我们姐妹几人赎身了?” 韩妈妈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几位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你们几个臭丫头猜对了,柳大人已经为你们姐妹几人赎身了。 从今往后,不对,不对, 应该说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臭丫头就不再是身为贱籍的风尘女子了。 而是真真正正的良人了。” 从韩妈妈的口中听到确定的话语,晴雨,夕月姐妹几人顿时神色激动的对视了一眼,眼眶情不自禁的泛红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多谢妈妈。” 韩妈妈故作没好气的白了彩蝶一眼:“臭丫头,你谢我干什么,应该谢谢柳大人才对。” “对对对,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虽然柳大少不在身边,但是彩蝶却还是神色诚挚的道谢了一番。 “先生万岁,先生万岁。” “对对对,先生万岁,万万岁。” 晴雨姐妹几人都清楚柳大少的真正身份。 因此,她们姐妹几人便直接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万岁两个字眼。 相比神色激动不已的晴雨,铃仙,紫兰她们五人,灵芝的反应就显得沉默了许多。 灵芝眼眶泛红的看着神色激动,满面笑容的几位好姐妹,默默的朝着房门外望去。 看着再也没有人走进来的空荡房门。 佳人的神色,越发的落寞了起来。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户部录籍造册,拿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身凭呀?” “对对对,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拿到属于我们的身凭呀?” 韩妈妈看着晴雨,铃仙姐妹几人满怀期待之意的神色,眉头微微蹙起,故作不愉的将茶杯放到了桌桉上面。 “怎么,你们几个臭丫头,就那么的迫不及待的离开咱们天香楼,离开老娘的身边呀?” 晴雨姐妹几人看到韩妈妈故作不满的神色,纷纷伸出一双玉手,抓着她的衣袖或者手臂轻轻地扭动了起来。 “妈妈,我们当然不会这么想了。” “就是就是,这些年里,妈妈你对我们姐妹那么好,我们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你呢。” “妈妈,我们姐妹就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韩妈妈浅笑着点点头,抬起手臂挨个的在姐妹五人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总算妹妹没有白养你们这么多年。” “嘻嘻嘻,妈妈你最好了。” 韩妈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怔怔发呆,沉默不语的灵芝,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你们几个臭丫头的卖身契,已经被柳大人给带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你们姐妹几人,就可以一起去户部衙署那边录籍造册,拿到属于良人身份的身凭了。” “嗯嗯嗯,女儿知道了。” “妈妈,多谢你了。” 韩妈妈轻轻地吁了口气,缓缓地走到了灵芝的身前。 “唉,傻丫头。” 灵芝默默的眨了几下美眸,看着韩妈妈声音哽咽的柔声问道:“韩妈妈,先生他,先生他是不是已经离去了。” 韩妈妈目光担忧的看着神色伤感不已的灵芝,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妈妈上楼之前,柳大人便已经离去了。” 灵芝听到韩妈妈的回答,娇躯勐地一颤,目光瞬间变得迷茫了起来。 “好……好的,灵芝明白了。” “臭丫头,你可别胡思乱想,吓唬妈妈我呀。” “不会,不会,妈妈你放心,女儿不会胡思乱想啊。” 韩妈妈抬手轻抚着灵芝的俏脸,忙不吝地说道:“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对了。 柳大人离开之前,让妈妈我转告你们几个臭丫头一句话。” “妈妈?” “妈妈,什么话?” 灵芝的反应最为激烈,一把攥住了韩妈妈的双手,神色迫不及待的急忙问道:“妈妈,先生,先生他都说什么了?” “唉,傻丫头们呀!柳大人离开之前,让妈妈转告你们姐妹几人。 余生还长着呢,让你们多多珍重,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与你们几个臭丫头,有缘再会!” 听完韩妈妈的话语,不止灵芝,就连晴雨她们姐妹几人也纷纷脸色惆怅的沉默了起来。 “唉!” “唉——” “唉,世事无常呀。” 韩妈妈反手握住了灵芝的玉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傻丫头,柳大人离去之前,妈妈不止一次劝说柳大人,希望他能够登上三楼给你们姐妹们几人好好的道声别。 可惜……可惜……” 灵芝急忙追问道:“可惜什么?” “相识相聚皆是命,好聚好散吧。” “相识相聚皆是命,好聚好散。” 灵芝轻声呢喃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美眸中情不自禁的凝聚出一丝澹澹的水雾。 韩妈妈看到灵芝双眸中的泪光,直接松开了她的一双玉手,侧身对着房门外努了一下红唇。 “唉,傻丫头,彩蝶的房间临街。 你此时赶过去,应该还能在街道上看到柳大人的身影。” 灵芝娇躯一颤,急忙朝着自己的房间疾跑而去。 晴雨,彩蝶姐妹几人见状,纷纷朝着灵芝追赶了过去。 “灵芝,你慢一点,慢一点,注意点脚下。” “灵芝姐姐,你等一下姐妹们呀。” “灵芝姐姐,大氅,你的大氅,小妹的房间临街,打开窗户以后冷风特别的大。 你不披上大氅的话,被寒风吹到以后会感染风寒的!” 然而,灵芝却对身后几位好姐妹担忧的话语充耳不闻。 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直接冲进了彩蝶的闺房之中,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窗户。 窗户打开的一刹那,登时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灵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打了个哆嗦后,不管不顾的探出了自己的娇躯,目光焦急的在楼下的长街上四处搜寻着柳大少的身影。 “灵芝。” “灵芝姐姐。” “哎呀,傻妹妹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灵芝双手紧紧地抓着面前的窗台,目光直接定格在长街之上的一道熟悉的背影之上。 看着那道双手抄在袖口之中,不疾不徐的赶着路的身影。 佳人的芳心一酸,美眸中凝聚了许久的水雾,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先生。” 紫兰立即将手里的大氅披在了灵芝的身上,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灵芝姐姐,注意身体。” “灵芝呀。” “唉,傻丫头啊!” “灵芝姐姐,你别这样,看开一点。” 灵芝对于几位好姐妹的话语置若罔闻,只是怔怔的盯着拿到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 “先生!” “先生!” “先生!” 晴雨看着好姐妹傻愣愣的模样,轻咬了一下银牙,一把抓住了灵芝的手腕,将其从窗台上拽了起来。 “灵芝。” 灵芝神色已经,一把挣脱了晴雨的手掌,再次朝着窗外探去。 “晴雨姐姐,你别管我。” 晴雨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莲步轻移的走到了灵芝的身边,与她一样,倾着柳腰朝着窗户外望去。 “唉,傻妹妹呀,姐姐求你了,别再傻了好吗? 先生他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咱们姐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咱们姐妹几人,与先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好妹妹,姐姐求你了,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灵芝娇躯一颤,樱唇轻颤的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晴雨望去。 “晴雨姐姐,小妹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 我不奢求可以与先生朝夕相处,更不奢求有朝一日可以入得了先生家的门庭。 小妹只是希望,能够偶尔陪伴在先生左右,直至终老。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姐姐,小妹的要求,过分了吗?” “不过分,不过分。” “既然如此,先生他为何就……就……” “唉——傻妹妹,忘了先生吧,好好的生活下去。” 灵芝再次看了一眼那道渐渐远去的熟悉身影,神色悲痛的哽咽了起来。 “晴雨姐姐,常言道,雁过留声,风过留痕。 物且如此,何况人乎。 曾经入了心的人,有岂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呢!” “唉,傻妹妹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最后一面 灵芝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傻愣愣的盯着长街之上的那道身影渐渐的融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渐渐地远去,渐渐的模湖。 晴雨看到好姐妹的反应,也只好沉默了下来,不再继续劝说什么了。 她脚步轻盈的后退了几步,神色担忧又无奈的朝着也跟进房间里的韩妈妈走去。 “妈妈。” “嗯?” 晴雨对着站在窗前的灵芝努了一下红唇,压着声音低声问道:“妈妈,灵芝妹妹她不会有事吧?” 韩妈妈顺势瞄了一下前面的灵芝,神色无奈的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随后,韩妈妈拉着晴雨走到了彩蝶姐妹几人的身边。 “晴雨丫头,还有你们几个臭丫头。” “妈妈?” “妈妈?” “你们几个臭丫头,现在看到了吧?” “嗯?什么意思?” 韩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唉,人呢,尤其是咱们女子。 在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要遇到一些太过完美,优秀的人。 否则的话,你往后的余生之中,怕是也就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人了。 灵芝这个臭丫头,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了。” 听完韩妈妈意味深长的话语之后,晴雨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美眸酸涩的朝着韩妈妈望去:“妈妈,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 晴雨默默地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位好姐妹,神色迷茫的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其实,我们姐妹几人的心里又何尝不想与灵芝妹妹一样呢? 只不过,我们姐妹们没有灵芝妹妹那么勇敢罢了。” 韩妈妈神色一怔,默默的看着晴雨姐妹几人沉默了一会,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唉……” “妈妈,我们姐妹也仅仅只是在心里暗自想一下罢了。” “对对对,我们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妈妈,身为一个女儿家,谁不想找一个好一些的夫君呀。 你也是从我们姐妹这个年龄过来的,应该非常的清楚我们姐妹心里的想法了。” 韩妈妈看着几位几人苦涩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就是了。” “嗯嗯,女儿知道了。” “妈妈,灵芝妹妹那边怎么办?” 韩妈妈侧目瞥了一眼灵芝落寞的背影,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一时间,老娘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更好一些。 也只有等她渐渐地冷静下来以后,由你们姐妹这几个与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好好地开解开解她的心结了。 时辰不找了,老娘先去楼下招待客人去了。” 晴雨,彩蝶姐妹几人神色无奈的相视了一眼,齐齐的福了一礼。 “妈妈慢走。” 韩妈妈离去之后,彩蝶看了一眼灵芝依旧傻傻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身影,轻轻地扯了一下晴雨的衣袖。 “姐姐,咱们该怎么办?” “唉,窗口的风这么大,你先去沏一壶热茶准备着吧。” “嗯嗯嗯,小妹马上就去。” “灵芝妹妹,窗前冷,退回火炉旁边缓缓身子吧?” 灵芝对于铃仙的话语置若罔闻,仿佛失了魂一般,只知道怔怔的眺望着窗外的长街。 长街之上,人来人往。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侧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柳大少看着前方的街角,逐渐的停下了脚步,回身朝着身后望去。 他目光复杂的眺望着远处的天香楼,掏出袖口里地双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后,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 老了,终究是已经老了。 越来越见不得民间疾苦了。 只可惜,自己与那几位佳人终究不是一路人呀! 如果…… 如果…… 呵呵呵,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如果啊! 柳大少静静地凝视着天香楼三楼那一扇大开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之意。 往后的余生之中,若非有意的相见。 自己与灵芝这个丫头,以及晴雨她们姐妹几人的这一别。 倘若不出意外的话。 这一别,估计就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重新将双手抄在袖口里面,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的街角走去。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柳大少轻声细语的感叹了一声,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奈何。 他并不清楚,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一刹那。 有一位佳人,正在怔怔的望着街角处独自潸然泪下。 片刻之后。 柳大少正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街道两侧的店铺,一边不疾不徐的赶着路。 忽的听到左前方的一间店铺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无比的惊讶声。 “呀!臭老爹?” 柳大少神色一愣,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之一,小可爱柳落月此时正站在长街之上,俏脸有些愕然的望着自己。 “嗯?月儿?” 小可爱提着手里的东西,立即朝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柳大少从袖口里抽出了双手,神色诧异的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 额!父女相逢,情真意浓。 “臭老爹,你怎么在这里呀?” “臭丫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父女俩刚一走到一起,便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小可爱提起了手里的两个锦盒,一个包裹,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本姑娘的胭脂水粉用的差不多了,出来买胭脂水粉呀。” 柳明志轻咳了一声,澹笑着指了指两侧的街道。 “为父待在家中闲来无事,来街上转一转啊!” 听到老爹的回答,小可爱笑眯眯的将提着东西的双手背在了身后,微微倾着柳腰,脸色古怪的朝着柳大少的身后张望了起来。 “出来闲逛?真的?” 看到小可爱俏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柳大少神色平静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不然的话,这么大冷的天,为父我出来能干什么呀?” 小可爱美眸轻转的围着柳大少转了几圈,然后笑眯眯的用肩膀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臭老爹,若是本姑娘我没有记错的话,后面的那条街应该可以直通天香楼吧? 你这一身的酒气,不会是刚从天香楼里出来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眉头微皱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街,神色疑惑的朝着小可爱看去:“是吗?后面的那条街可以赶去天香楼吗?” 小可爱看着自家老爹故作平静的脸色,笑嘿嘿的走到了柳大少正面停了下来。 “臭老爹,要不本姑娘一起陪着你去看一看呀?” 看出了小可爱皓目中的促狭之意,柳大少直接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微眯着双眸看着小可爱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臭丫头,可真是稀奇呀,你今天怎么舍得穿上女装出门了呀?” “臭老爹,你这说的这叫什么话? 你女儿我本来就是大姑娘,穿女装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柳大少哼笑了几声,侧身绕开小可爱,径直向前走去。 “哼哼哼,原来你还记得你是一个姑娘呀! 为父时常见你个臭丫头有事没事就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还以为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七尺男儿了呢!” 小可爱登时黛眉紧蹙,气呼呼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臭老爹,过分了,你这就过分了啊!” 柳大少随意的瞥了一眼小可爱,阴阳怪气的说道:“嗯?过分,为父说的乃是实话,怎么就过分了。” 听到臭老爹阴阳怪气的语气,小可爱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 小可爱正要反驳什么之时,皓眸勐地一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臭老爹,本姑娘差点着了你的道了。 你少给本姑娘故意岔开话题,老老实实是跟本姑娘交代,你一身的酒气,是不是刚从天香楼出来。” 柳大少脸色一囧,眼角抽搐的瞄了紧追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一眼,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臭丫头,平日里老子也没有见你那么机灵呀呀? 不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偏偏变得这么聪明了?” 小可爱看着老爹眼角抽搐的模样,目光狡黠的与柳大少直直的对视着。 “臭老爹,你别一直这样看着本姑娘,你倒是跟本姑娘解释解释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微微一顿,抬脚作势朝着小可爱的翘臀上踢去。 “臭丫头,老子解释你娘个腿。 我是是你爹,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让我跟你解释解释,你算老几呀,老子我跟你解释得着吗?” 小可爱俏脸一紧,出于本能的连忙朝着一旁躲闪而去。 “臭老爹,你不讲理。” 柳大少从袖口里掏出右手一甩自己的大氅,作势朝着小可爱追赶而去。 “来来来,臭丫头你站住,为父我好好的跟你讲讲道理。” 见到柳大少要追赶自己,小丫头轻哼了一声,急忙就朝着一旁躲去。 “你!傻子才站住。” 看着小可爱一边谨慎的盯着自己,一边躲闪连连的模样,柳大少没好气的笑了起来。 “臭丫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可爱见到老爹只是用言语来吓唬自己,并没有真的追上来要揍自己一顿的意思,谨慎的目光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老爹。” “干什么?” 小可爱笑嘻嘻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耸动着鼻尖在柳大少的身上用力的嗅了几下。 “本姑娘敢肯定,你肯定去天香楼了。” 柳大少直接瞪了小可爱一眼:“哦?何以见得? 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亲眼见到为父从天香楼里出来了? 臭丫头,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胡说八道,妄下定论呀!” 小可爱一脸不服气的回瞪了柳大少一眼,抓起柳大少身上的大氅朝着自己的琼鼻下送去。 “哼,本姑娘当然有证据了。” “是吗?证据何在?” 小可爱银牙银牙轻咬,斩钉截铁的说道:“证据就是臭老爹你的身上不但有十分浓郁的酒气,还有女子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还不止一种胭脂水粉的味道。” “呵呵呵,这算什么样的证据。 为父有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们,她们一众姐妹们那么多的娘子。 身上沾染了一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把从小可爱的手里将自己的大氅扯了下来。 “所以,为父的身上沾染了些许胭脂水粉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了吧?” 听到老爹的狡辩之言,小可爱俏脸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 “这什么这?赶紧回家了,长街之上寒风呼啸不停,臭丫头你不嫌冷啊!” “哼,回去就回去呗,催什么催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一脸郁闷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澹澹的笑意。 哎呀,苍天有眼呢! 能让这个臭丫头憋屈到无话可说,可真是不容易呀。 “臭丫头。” 小可爱放慢了脚步,气鼓鼓的看了柳大少一下:“干什么?” 柳大少低眸看了一眼小可爱右手里的锦盒,然后又瞄了一眼她左手中的包袱。 “月儿,刚才你不是告诉为父,你出来是买胭脂水粉了吗?” “对呀?臭老爹你不相信呀?”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为父当然相信你了。” “那不就得了。” “月儿,你右手的几个锦盒里装的是胭脂水粉,可你左手里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呀?” 小可爱眉头一挑,直接将手里鼓囊囊的包袱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没好气的挥动了几下。 “也没什么,这不是最近本姑娘手里的闲钱太多了一些吗? 于是,本姑娘趁着心情好,就给某个非常的没有良心,对本姑娘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的坏家伙买了一件新的狐裘大氅嘛! 只不过嘛,那个臭家伙让本姑娘我现在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不开心。 因此,本姑娘也就不打算再把这件刚买的狐裘大氅送给他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笑吟吟的连忙朝着小可爱手里的鼓囊囊的绢布包袱抓了过去。 小可爱急忙将手里的包袱藏到了身后,皓目圆睁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哎哎哎,臭老爹你想干什么?” 看着宝贝女儿故意作出一副气呼呼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搓了搓双手,满脸堆笑地朝着小可爱凑了过去。 “月儿,月儿,爹爹错了,爹爹知道错了。” 小可爱看到老爹的反应,俏脸之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哎哟喂,老爹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错了呢!”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一脸傲娇的模样,也不反驳什么,笑呵呵的伸手朝着小可爱手里的包袱接去。 “乖女儿,好月儿,爹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哦?那你先说一说,你错在哪里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长相思 “雅姐姐,不说这些了,咱们先过去吧。” 齐雅微微颔首,牵着任清蕊的皓腕默默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夫君。” 柳明志看着联袂走到自己面前的两位佳人,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雅姐,清蕊丫头,你们姐妹俩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 齐雅松开了任清蕊的手腕,眼神玩味的对着柳大少说道:“聊了一些女儿家的私事而已,夫君你想知道呀?”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话语中的戏虐之意,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夫对这些可没有什么兴趣。” 随即,柳明志便好奇的打量起了齐雅身上所穿的绫罗衣衫。 看着齐雅身上一件浅绿色的绫罗云烟裳,下着一袭点翠云烟裙的穿着打扮,柳明志抬头观察了一下天空中越来越大的雪势。 “雅姐,这场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你身上就穿了这么……” 柳明志关怀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齐雅轻笑着给打断了:“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一点问题都没有。 否则的话,妾身也不会明知外面正下着雪,却还如此搭配自己的衣物。” 佳人都这么说了,柳明志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吧,雅姐你心里有底就好,如此为夫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齐雅低眸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绫罗云烟裳,确认无误之后,轻笑着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任清蕊。 “蕊儿妹妹,你?” 任清蕊抬眸看了柳明志一下,倾着柳腰将手里的大红灯笼放在了雪地上之后,神色略显紧张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 大氅落下,任清蕊身上素白色的绫罗衣衫直接呈现在柳明志,齐雅二人的身前。 齐雅仔细的打量了几下任清蕊身上的素白色衣衫,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齐雅用手臂轻碰了任清蕊一下,目光促狭的说道:“蕊儿妹妹,你还说你没有特意的准备什么,你身上现在的这件衣物用来跳舞可是再适合不过了啊!” 任清蕊听到齐雅充满调侃之意的话语,一双藕臂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大氅,娇颜之上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雅姐姐,我,妹儿就是随便穿的。” 齐雅娥眉一挑,嘴角含笑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是是是,蕊儿妹妹你只不过是随便穿的而已,姐姐我相信你了还不成吗?” 齐雅的嘴里说着相信任清蕊的话语,可是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却比之前的那些言辞还要多了几分。 任清蕊下意识的轻跺了一下莲足,本就面带红晕的俏脸,此刻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雅姐姐。” 齐雅自然知道开玩笑要适当的道理,看着任清蕊嗔怪的目光,笑盈盈的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把大氅给姐姐吧。” “嗯嗯。”任清蕊微微颔首,直接把手里的大氅递到了齐雅的身前:“雅姐姐,给你。” 齐雅把大氅接到了手里,转身看着柳明志嫣然一笑。 “夫君,瑶琴,长笛,还是洞箫?” 柳明志脸色一愣,眼神疑惑的看着齐雅:“雅姐,为夫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瑶琴,长笛,洞箫啊?” 见到自家夫君一脸疑惑的模样,齐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朝着自己的房间里指了指。 “夫君,舞上一曲,舞上一曲,有舞岂能无曲? 你不会是想让妾身和蕊儿妹妹我们两个,就这样直接在雪中起舞吧。”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回答以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嗨,原来如此,那雅姐你说清楚一点啊!” 齐雅一把将手里任清蕊的大氅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妾身哪知道夫君你这么笨,居然来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说吧,你打算选哪一种乐器?” “呵呵呵,为夫我还是选瑶琴吧。毕竟这诸多的乐器之中,为夫我也就琴艺还算可以。” “嗯嗯,妾身知道了。”齐雅说着,就要转身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去房间里给你取琴。” 然而,齐雅刚刚动身,便被柳大少给伸手拦了下来。 “雅姐。” 齐雅眼神迷惑的看着柳明志:“哎,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举起手里的大氅示意了一下:“雅姐,你和清蕊丫头先准备一下,为夫自己去你的房间里取琴就可以了。 正好,为夫顺便把清蕊丫头的大氅放到房间里,省的待会再跑一趟。” 齐雅看向了夫君手里的大氅,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好吧,那就夫君你自己去好了,瑶琴妾身已经放在了正堂中的桌子上面了。” “好,为夫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径直朝着佳人的闺房中走去。 齐雅见状,伸手牵住了任清蕊的皓腕:“蕊儿妹妹。” “哎,雅姐姐你说,” “妹妹,你跟姐姐说一下,你都擅长一些什么样舞曲?” “雅姐姐,如今流传广泛的那些舞曲,大部分的舞曲妹儿我都没有问题,至于那些比较复杂一些的舞曲小妹也能跳,就是跳的不太好。” 齐雅默默的点了点头,牵着任清蕊朝着庭院中的开阔处走了过去。 “好的,姐姐知道了。”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刚刚停下脚步,柳明志便抱着邀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柳明志看向了正在飞雪中等候自己的两位佳人,淡笑着走到了庭院之中。 “雅姐,清蕊丫头,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 “夫君,准备好了。” “大果果,你可以准备抚琴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在庭院里的雪地上面轻轻地一跺脚。 顷刻之间,柳大少脚下的积雪四散而去,露出了一块三尺左右的圆圈。 柳明志一裹身上的大氅,盘膝坐在了地上后,淡笑着将手里的瑶琴横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雅姐,丫头,你们两个打算听什么屈指。” “夫君,长相思怎么样?” “没问题,那就长相思了,为夫开始抚琴了。” 柳明志轻轻地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后,十指灵活的在琴弦之上拨动了起来。 琴声响起,齐雅,任清蕊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旁边飞跃而去。 在悠扬的欢快的轻声之中,飞雪漫天。 姐妹二人罗袖轻舞,身轻如燕的在雪中翩翩起舞起来。 柳明志望着在风雪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灵的姐妹二人,不由得有些痴了起来。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的舞姿优雅轻灵,宛若风雪中的细柳一样婀娜多姿,又好似雪中腊梅一样娇艳迷人。 姐妹两人长袖善舞,衣衫迎风摇摆之时,萦绕在姐妹两人身边的漫天飞雪伴随着她们起舞的动作,更是宛若雪中的精灵一般,时上时下的上下舞动了起来。 雪景美,舞姿美,两位佳人更是动人。 风雪轻灵,衣袖飘飘,起舞弄清影。 柳明志一边拨弄着指尖的琴弦,一边嘴角含笑的观赏着两位佳人的优美舞姿,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多年之前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 相比那个傻女人的舞姿,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一起翩翩起舞的舞姿不知道强上了多少。 然而,那个傻女人的舞姿,却给自己留下了永远都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 陶樱,傻女人,你在天上如今还好吗? 如今为夫也已经老了,再等一等为夫吧。 数十年的光景,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咱们夫妇两人很快就能见面了。 柳明志收起了心中的万千思绪,笑呵呵的看向了风雪中的两位佳人。 风雪飘零,赏心悦目。 琴曲悠扬,欢快悦耳。 舞姿优美,动人心弦。 在这个还有数个时辰,就要迎来来新春佳节的除夕夜中,一夜都是那么的和谐。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 一曲终了。 琴曲停下之时,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也停下了自己跳舞的动作,眉目含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柳明志看着风雪中已经停止了舞姿的两位佳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哈哈大笑的抬手用力的鼓掌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雅姐,丫头,好舞,真是好舞啊!” 齐雅扯了一下任清蕊的衣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莲步款款的朝着自家夫君走了过去。 “蕊儿妹妹,咱们也过去歇一歇吧。” “嗯嗯,妹儿晓得了。” “夫君,你也弹奏了一首好琴曲呀。” 任清蕊目含柔情的看着柳明志,同样娇声附和道:“对对对,大果果你的琴曲弹奏的也好。 否则的话,妹儿我和雅姐姐还不一定能配合的这么好呢?” “呵呵呵,得了得了,你们姐妹两人就不用称赞我了。 我的琴艺如何,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哎呀,大果果,妹儿说的都是真的撒。” “丫头,要说是十多年以前的话,为兄的琴艺确实还算可以。 可惜的是,自从为兄我当初离开了金陵以后,琴艺也就渐渐地荒废下来了。 这些年了,为兄我的琴艺也就只剩下听了。 今天为兄能把你们姐妹两人要求的相思引完整的弹奏出来,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任清蕊听着柳明志满是谦虚的话语,轻轻地皱了一下琼鼻,故作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大果果,妹儿看你就是在故作谦虚。 你别忘了,妹儿我也是琴艺术画样样精通的人,你的琴曲弹奏的好不好,妹儿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柳明志眉头一挑,神色无奈的轻笑了几声,伸手指着任清蕊轻轻地点动了几下。 “呵呵呵,臭丫头,难道你不知道,谦虚是一种美德吗?” 任清蕊气鼓鼓的看着柳大少,抬起莲足在雪地上轻轻地踢动了几下:“大果果,妹儿当然知道了。” “那不就得了。” 齐雅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柳大少两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 “雅姐,为夫可没想与清蕊丫头斗嘴呀。”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话语,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哼,说的本姑娘好像想跟你斗嘴似得。” 齐雅见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着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 “哎,雅姐你说。” “夫君,接下来你还想欣赏什么舞曲?” 柳明志正欲开口说出自己想要欣赏的舞曲名字之时,一眼便看到了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白皙额头上面的细汗。 尤其是任清蕊,不禁额头之上挂着细汗之外,就连呼吸都还有些紊乱。 柳明志目光关怀的看了姐妹两人片刻,连忙转身朝着齐雅的闺房中走了过去。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见状,美眸之中纷纷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哎,夫君。” “大果果?咋过了?” “等着。” 柳明志留给了姐妹二人两个字之后,疾步朝着齐雅的房间中走去。 在姐妹既是诧异,又是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明志一路走进了房门之中。 不一会儿。 在姐妹两人的目光中,柳大少一手抱着一个大氅朝着房间外走来。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见状,立即动身迎了上去。 “夫君,你这是?” “大果果,你把妹儿的大氅拿出来干什么?” 柳明志听着姐妹两人的疑问之言,直接将手里的两件大氅各自塞到了她们姐妹二人的怀里。 “雅姐,清蕊丫头,难道你们姐妹两人都没有发现,你们跳舞之后,额头之上已经冒出细汗了吗?” “夫君,妾身当然知道了,刚刚妾身还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细汗了呢。” 任清蕊立即附和着点了点头:“嗯嗯嗯,大果果,妹儿也晓得撒。” “既然知道,你们还打算继续跳舞,不怕感染风寒吗?” 任清蕊抬手再次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哎呀,大果果,没事的撒,妹儿的身子骨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你忘了,以前在成州城外,妹儿我可是亲自上山采药呢!” 齐雅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对着柳明志轻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夫君,蕊儿妹妹都没有什么问题,妾身我身为一个习武之人,那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比我合适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乖女儿,爹爹哪里都错了,哪里都错了行了吧。」 小可爱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看着自家臭老爹赔笑的模样,羊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缓缓地将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嗯,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就原谅你了。」 柳大少接过手里的包袱,抬头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月儿,这件大氅你花了多少银子呀?别买贵了。」 「还行吧,六百两。」 「什么?六百两?你不会买贵了吧?」 小可爱莲足一顿,转身瞪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老爹,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吧?你若是不想穿的话,本姑娘现在就去给掌柜的的退回去。」 小可爱话音一落,伸手就要去夺取柳大少手里的包裹。 柳大少急忙摆了摆手,立即将手里的包袱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喜欢,喜欢,为父当然喜欢了。 这件大氅可是乖女儿你给为父买的大氅,为父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吗?」 「既然喜欢,那就少问这些,问那些的。」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点头,一脸赔笑的扯了扯小可爱的衣袖。 「好好好,为父不问了,为父不问了还不行吗?」 小可爱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一把将手里的几个锦盒塞到了柳大少手里。 「臭老爹,本姑娘累了。」 柳大少笑嘿嘿的点了点头,连忙将小可爱递来的几个锦盒提在了手里。 「没关系,没关系,为父来拿,为父来拿。」 小可爱轻轻地皱了几下琼鼻:「臭老爹,本姑娘说我累了。」 「乖女儿,为父不是已经帮你拿着所有的东西了吗?」 小可气的翻了个白眼,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个侧身径直朝着柳大少的身后走去。 「臭老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呀? 本姑娘说的累了,不是我的受累了,是走累了,走累了你明白了吗?」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气呼呼的语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朝着自己身后走去的小可爱,四下看了一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立即朝着一边躲去。 「月儿,不行不行。你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合适,不合适。 让别人看到了这个模样,会笑话你的。」 小可爱对于柳大少的话语完全置之不理,抬手直接一甩自己身上的大氅。 「哎哎哎,月儿你个臭丫头。」 小可爱直接窜到了柳大少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揽着柳大少脖颈娇哼了一声。 「哼,本姑娘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 我是你女儿,你是我爹。 老爹背着女儿,天经地义。 至于其它的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本姑娘无压根就不在乎。」 柳大少看着周围行人诧异的眼神,连忙回头朝着小可爱瞪了一下。 「臭丫头,快下来。」 小可爱气鼓鼓的都起了樱唇,直接低下头在柳大少的面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抬手拍打了一下臭老爹的肩膀。 「嘻嘻嘻,臭老爹,驾!驾!驾!」 「月儿,你个臭丫头。」 小可爱双手紧紧地揽着柳大少脖颈,俏脸娇嗔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娇躯。 「哎呀,好爹爹,你就背着我嘛,你都好多年没有背过月儿了!」 听到小可爱似乎有些失落的 话语,柳大少心神一颤,眼神愧疚的看着背上正一脸幽怨的小棉袄,心里顿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 的确,正如小可爱所说的一样。 自从她逐渐的长大之后,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背过她了。 小可爱感受到柳大少眼中的复杂之色,笑盈盈的价格下巴垫在了老爹的肩膀之上。 「好爹爹,好爹爹。」 听到小棉袄撒娇的语气,柳大少一颗心顿时都酥了。 「唉,你这个臭丫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小可爱整了一下身上的大氅,笑眯眯的抬起左手用力的挥动了一下。 「嘻嘻嘻,臭老爹,驾!」 柳大少神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将手里的锦盒和包袱递到了小可爱的手边。 「臭丫头,拿着。」 「嗯嗯嗯,月儿就知道臭老爹你最好了。」 柳大少微微弯下腰肢,双手揽着自家小棉袄的腿弯轻轻地一提,步伐沉稳有力的向前走去。 「臭丫头,为父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啊!」 「必须的呀,否则,本姑娘我这辈子又怎么会找臭老爹你来讨债呢!」 柳大少微微侧目瞄了一眼自己背上的小可爱,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为父我就是随意的感叹一番而已,臭丫头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是,傻子才会跟自己的老爹客气呢! 本姑娘我不当长得天生丽质,更是冰雪聪明,像是一个傻子吗?」 「不傻,不傻,月儿你最聪明了。」 「那是,不用你说本姑娘也知道。」 柳明志无视两侧那些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的一众行人,背着自家的小棉袄,神色平静的赶着路。 一时间。 父女两人倒是成了这长街之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臭丫头,不得不说,还是你小的时候更加的懂事一些,哪里像现在?」 「嗯?臭老爹,你说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呀。 本姑娘我现在怎么了?我现在也很懂事的好不好?」 柳大少哼笑着翻了个白眼,轻声揶揄道:「懂事?对,确实非常的懂事。 你柳落月柳大小姐,柳落柳大公子可真是太懂事了。 懂事到有事没事,隔三差五的就让你爹我气的暴跳如雷一回。 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最近的这半个月里,你在外面都给老子我惹几次事情了?」 听到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话语,小可爱柳眉一蹙,屈指揪着柳大少散落在面庞的发丝扯动了几下。 「臭老爹,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 最近这段日子里,本姑娘我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提有多安分守己了。 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外面给你惹事生是非呢? 我现在多懂事,多孝顺呀!」 对于老爹的质问,小可爱毫不犹豫的反驳了起来。 只不过,越是往后说,小可爱的语气便越发的没有了底气。 柳大少避开了对面而来的行人,神色玩味的轻笑着说道:「呵呵呵,是这样的吗?」 听着老爹饱含深意的询问之言,小可爱快速的转动着自己的双眸,心思急转的暗自滴咕了起来。 嗯?臭老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莫非是臭老爹他无意中听到什么关于自己闯祸的传言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 要知道,自己每一次出去惹是生… …额……寻欢作……额,行侠仗义。 对,没错,就是行侠仗义。 自己每一次出去行侠仗义的时候,从来都是女扮男装,从来都不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 事后,更是从来都不留下自己的真实名号。 这个优良的习惯,自己可是一直保持了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如此一来,臭老爹他又怎么可能会听到什么关于自己的传言呢?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思索了一番,眼前勐地一亮。 嗯!本姑娘明白了。 臭老爹他故意这样说,肯定是在诈我。 狡猾,实在是狡猾,本姑娘决然不能上当啊!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拿定了主意之后,登时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了,爹爹,我柳落月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屑于撒谎狡辩。」 听到小可爱大义凛然,康慨激昂的回答,柳大少脚步微微一顿,眼神怪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小棉袄。 乖乖呀,不愧是自己的种啊! 说起谎话来,硬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脸皮厚起来,那是真厚。 不要脸起来,那是真的不要脸啊! 胆大,心黑,脸皮厚,还他娘的臭美。 最关键的是,身为一个女儿家,居然还十分的好色。 有事无事,就去各处有名的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小可爱看着自家老爹神色怪异,默默不语的模样,轻轻地蹙起了娥眉。 「臭老爹,你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本姑娘干什么?继续赶路呀!」 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背着小可爱再次汇入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 「臭丫头,关于你惹事与否的问题,要不为父我给你提个醒啊!」 听着老爹十分平澹的语气,小可爱心神一颤,绝色的俏脸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有吗?有吗?反正本姑娘我自己是不记得了。 哎呀,臭老爹,咱们不聊这些没用的话题了。 街上的风越大了越大了,本姑娘的脚都快要冻僵了,咱们快点回家吧。」 此时,小可爱也顾不上仔细的考虑,自家臭老爹是真的听到了什么传言,还是故意在套自己的话。 先是语气娇嗔的装了一番湖涂,继而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柳大少用力的提了一下小可爱的腿弯,故作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是该记得的事情一件不记得,不该记得的事情一件没忘。」 小可爱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琼鼻,抬起左手指了指前面的街道,再次转移话题道:「老爹,老爹,咱们往长顺街上面拐弯,那条街上的行人比较少一些。」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下左前方的路口,轻轻地摇了摇头:「嗨,走哪条街不一样啊!」 小可爱放下了手臂,轻轻地甩动了一下手里装着大氅的包袱。 「哎呀,臭老爹,本姑娘让你走你就走呗。」 「好好好,为父听你的还不行吗?」 柳大少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好调转方向朝着小可爱所说的长顺街走去。 「臭老爹,快点,走快点,驾!」 「臭丫头,差不多就得了啊! 你自掏腰包给为父我买了一件新的大氅,为父我确实非常的喜欢。 但是,你总不能让为父我因为区区一件大氅,就想让你爹我给你当牛做马吧?」 小可爱立即挺起了纤细 的柳腰,双手撑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用力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臭老爹,你就是借给月儿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让老爹你给月儿我当牛做马呀! 月儿这不是因为街上的风太大了,感觉自己有些冷了,所以才想催着老爹你可以走快一点嘛。」 柳大少作势欲要松开揽着小可爱腿弯的双手,没好气的说道:「既然身体冷了,那你就自己下来走路。 你自己走路的话,用不了多久的功夫,身上就该热乎起来了。」 小可爱神色一紧,连忙再次搂紧了柳大少的脖颈。 「我不,我不,本姑娘累了,懒得走。」 「唉,你这个脸皮,可真是厚啊!」 小可爱轻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回怼道:「哼,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本姑娘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跟你学的。」 「别,为父我可教不出来你这么「优秀」的女儿来。 你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充其量是自学成才。」 柳大少在优秀二字之上,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小可爱低下了脖颈,笑嘻嘻的说道:「嘻嘻嘻,好爹爹,本姑娘劝你现在马上摸一摸自己的胸口。 你说出这样的话之时,良心就不会痛吗?就没有一丝丝不安吗?」 「没有呀,为父的良心一点都不会。」 「本姑娘也不会,反正我都是跟你学的。」 一时间。 柳大少说上一句,小可爱便想也不想的回怼一句。 长街之上,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父女俩的斗嘴声。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看着前方通往柳府的街道,回眸看了一眼背后的小可爱。 「臭丫头,快到家了,可以下来了吧。 要是让咱们家的街坊邻里看到了,你可就丢脸咯。」 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一把松开了揽着柳大少脖颈的双手。 「好吧,你把本姑娘放下来吧。」 柳大少微微一笑,径直松开了揽着小棉袄腿弯的双手。 小可爱在地上蹦跶了几下,立即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柳大少的双手中。 「老爹,咱们回家吧。」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双手里的东西,苦笑着朝着大大咧咧的赶路的小可爱追了上去。 「呵呵呵,臭丫头。」 小可爱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娇哼了一声:「哼,臭老爹。」 柳大少看着走起路来大大咧咧,虎虎生风的架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月儿。」 「嗯?怎么了?」 柳大少微微背起双手,默默的吁了口气。 「呼,月儿。」 小可爱神色一紧,回头看着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都,老爹,要不你还是叫我臭丫头。 月儿,我听着心里没底。」 「月儿,为父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什么问题?」 柳大少四下观察了一下,目光深邃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如果为父把天下交给你的话,你能治理好吗?」 听到老爹平静的语气,小可爱俏脸一愣,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双眼。 「啊?什么?什么?」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惊愕的神色,抬手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为父说,如果我把天下交给你的话,你能治理好 吗?」 小可爱回过神来,樱唇轻颤的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爹爹。」 「嗯?」 小可爱默默的与柳大少同行着,神色纠结的沉默了良久,抬起双手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爹爹,月儿……月儿……」 「你怎么?」 「爹爹,二哥,小三子他们二人,比月儿更合适。」 免费阅读..com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怕收不住 小可爱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周围的行人,压着嗓子再次说道:“尤其是二哥,他可比月儿合适的多了。”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下挽着自己手臂的小可爱,直接将双手里的锦盒和包袱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来,拿着。” 看着老爹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小可爱既没有气呼呼的喊累,也没有跟柳大少斗嘴,老老实实的将东西接到了自己的手中。 小可爱随意的将几样东西挎在手臂上,眼神有些疑惑的侧身朝着已经点染了一锅旱烟的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 这一声爹爹,小可爱的语气可谓是温柔乖巧到了极致。 隐隐约约之中,甚至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感觉。 柳大少低头吐了一口轻烟,双眸微眯的轻瞥了一下眼神略显局促的小可爱。 他察觉到自己小棉袄玲珑的皓目之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之色,眉头微皱的抿了几下嘴角。 “月儿。” 小可爱立即端正了姿态:“哎,月儿在,爹爹你说。” “月儿,为父问你的问题是,如果为夫将天下交到你的手里,你能治理好吗? 而不是在问你,你们兄弟姐妹等人之中,谁更合适。” 小可爱的身体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些,皓目之中本就有些局促的眼神,越发的局促了起来。 “爹爹,这!” 柳明志看着小棉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抬手放在小可爱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月儿。” “啊?爹爹?”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轻烟,语气柔和的轻声说道:“傻丫头,你把心态放平就好,无须紧张什么。” 小可爱默默的深呼吸了几下:“爹爹,我没……没有紧张呀!” 听到小可爱的狡辩之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轻笑了起来:“呵呵呵,傻丫头,既然你没有紧张,那你说起话来怎么变得结巴了?” 小可爱看着老爹脸上的笑容,内心中的局促之意逐渐的平复了下来,她伸手挠了几下自己玉颈,咧着樱唇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爹爹,月儿这是冷的,冷的了。 先前月儿就已经跟爹爹你说过了,月儿我的脚都快冻僵了。 然后爹爹你又背着月儿我走了好几条街的路程,月儿的身体肯定就冷了。 我这才刚落地还没有小半盏茶的功夫,身体还没有热乎起来呢! 月儿冷的牙关打颤,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这很正常吧。” 听到小可爱侃侃而谈的解释之后,柳大少眉头微挑的取下了嘴角的烟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嗯,十分的正常。” “嗯嗯嗯,那不就是了,月儿才没有紧张呢!” “嗯,没有紧张,没有紧张。” “本来就是嘛!” “月儿。” 听到自家老爹又称呼自己月儿,小可爱的俏脸瞬间一苦,眼神郁闷不已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好爹爹,要不还是叫我臭丫头吧。” 柳明志直接忽视了小可爱郁闷不已的眼神,嘴唇微张的抽了一口旱烟。 “月儿,对于为父的这个问题,你的大姐,大哥,二哥,三弟,夭夭姐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心里会如何作想,你无须在意考虑。 一切的问题,自己为为父处理。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为父,如果为父把大龙的天下交给你,你能治理好吗?” 小可爱见到老爹再次问出了这个令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脸色登时变得无奈了起来。 “爹爹,我!我!” “嗯?” 小可爱抓耳挠腮的沉默了片刻,转头看着柳大少瓮声说道:“好爹爹,二哥和小三子真的比月儿更合适啊!” 柳大少听着小可爱答非所问的言辞,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月儿,为父不想再说废话了。” 小可爱脸色一急,连忙朝着小跑着追了上去。 “爹爹,好爹爹。” “月儿,你只需要回答为父一句话,能还是不能?” 小可爱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银牙紧咬的沉默了许久后,目光复杂的自家老爹看去:“额,爹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还用说吗?你爹我当然是想听真话了。” “真话就是,月儿也不太确定。” 柳大少双眸一眯,立即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臭丫头,这可不太像你的性格呀? 在为父的印象中,你可是很少说不太确定这句话的啊!” 小可爱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爹爹呀。” “嗯?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无须哀声叹气。” 小可爱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柔声说道:“爹爹,月儿也不想这样回答你,只是你留给我们兄弟姐妹们的摊子实在是太大了,月儿害怕自己可能会收不住。”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烟雾。 “只是害怕自己可能会受不住,也就是说并非一点底气没有。 月儿,为夫可以如此理解吗?” 小可爱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大抵是如此。”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月儿,为父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我希望你可以真心的回答这个问题。” 小可爱并未直接回答老爹的问题,而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随手将手里的东西甩在了肩膀之上,然后指了指柳大少腰间的酒囊。 “爹爹,你的酒囊里还有酒水吗?” 柳明志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腰间的酒囊:“有呀,怎么?月儿你想喝点呀?” 小可爱直接点着头说道:“嗯嗯嗯,有点冷,想喝点暖暖身体。” 柳明志立即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喝吧,别喝醉了就行。” “哎,多谢爹爹。” 小可爱笑盈盈的接过老爹手里的酒囊,直接朝着檀口中送去。 柳大少看到自家小小棉袄举着酒囊大口痛饮的模样,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自己倒不是担心小棉袄把自己的酒水给喝完了,而是担心她给呛到了。 “傻丫头,慢点喝,慢点喝,别呛到了。” “嗯嗯嗯,唔唔唔。” 小可爱一边点着头,一边用唔唔声回答着老爹的关心之言。 在柳大少担忧的目中中,小可爱放下了酒囊,轻轻地打了几个酒嗝。 “嗝!嗝!” “臭丫头,没事吧?” 小可爱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抓起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 “爹爹,你刚才应该是想问月儿,有没有想过继承大宝,登基称帝吧?”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眼几十步之外的府门,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臭丫头,你都猜到了?” 小可爱与自家的老爹一眼,侧目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家门,仰头再次畅饮了几口酒水。 “好爹爹,本姑娘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小可爱轻然一笑,似是而非的回答了柳大少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爹爹说一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小可爱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想过,而且是不止一次想过。”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将旱烟朝着嘴里送去。 “好,为父明白了。” 小可爱轻轻地抿了抿嘴角,目光紧张的看着老爹柔声问道:“爹爹,你应该不会怪月儿吧。” “不会,当然不会。” “真的?” 柳大少侧首吐出了嘴里的烟雾,笑吟吟的伸手揽着小可爱的肩膀,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府的大门外走去。 “傻丫头,为父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丫头,为父再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嗯?爹爹,什么问题?” “你觉得你大哥,你二哥,你三弟他们兄弟三人之中,谁更加适合继承这个天下呢?” “二哥!” 小可爱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回答了柳大少的问题。 “为什么?” “个人感觉吧。” “哦?不能具体的说一说吗?” 小可爱眉头一挑,神色嗔怒了翻了一个白眼。 “臭老爹,大哥,二哥小三子他们兄弟三人,可都是月儿我的兄弟呀。” 柳大少屈指指了指小可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臭丫头,鬼精灵,你这是谁都不愿意得罪啊!” “没办法,谁让本姑娘我既是姐姐,又是妹妹呢?” “好,为父明白了。” “嗯嗯嗯,爹爹明白就好。” 柳大少默默的砸吧了一口旱烟,眼中再次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小可爱看着老爹沉默不语的模样,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同样沉默了起来。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俩刚刚走进府门,柳远便立即从火炉旁站了起来。 “少爷,月儿小小姐,你们回来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俯身在火炉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哎,远叔。” 小可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笑嘻嘻的对着柳远福了一礼。 “远爷爷,月儿有礼了。” “不敢不敢,免礼,免礼。” 小可爱轻笑着点了点头,重新提起了脚边的东西。 “多谢远爷爷。” 柳大少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一把将小可爱所里的酒囊拿到了手里。 “月儿,你先回去吧,为父与你远爷爷说会话。” “哎,月儿知道了,月儿先行告退。” “远爷爷,月儿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小小姐慢走。”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酒水,一甩身上的大氅,轻笑着坐在了火炉旁边的矮凳上面。 “远叔,你也坐。” “是,多谢少爷。” 柳大少伸手在火炉上面烤了一下双手,神色无奈的朝着柳远看了过去。 “远叔呀,我都跟你说好几次了。 府门这边有小五他们几个呢,你老就好好的回去歇着不行吗? 外面天气这么冷,你老的年纪这么大了,就不能回去好好的歇着吗?” 柳远乐呵呵的坐在了矮凳上面,提起火炉上的酒壶为柳大少斟满了一杯酒水。 “少爷呀,把你的酒囊收起来吧,喝一杯老奴温好的酒水。”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手将酒囊放在一旁,伸手端起了柳远为自己斟满的温酒浅尝了一口。 “呼,好酒,好酒。” 柳远端起自己的酒水一饮而尽,捏起了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轻轻地咀嚼着。 “少爷,老奴已经为老爷你们守了大半辈子的门了,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所以,老奴真的闲不下来。 再说了,这样的日子多么的潇洒自在呀。 小酒喝着,小菜吃着,要多安逸有多安逸,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这不挺好的吗? 少爷,你的好意老奴心领了。 可是,老奴真的过不了那么闲散的生活。” 柳大少看着柳远无奈的神色,苦笑着点了点头,举着手里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好吧,远叔你都这么说了,本少爷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远叔,咱们喝一杯。” “好好好,老奴敬你一杯。” 柳大少将酒杯放到了矮桌上,拿起酒囊站了起来。 “少爷,不多喝几杯吗?” 柳明志看着柳远疑惑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喝了,不喝了,在外面已经喝的够多了。 远叔,你自己慢慢喝,我就先回去了。” 柳远立即站了起来:“少爷慢走,老奴就不送了。”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提着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刚刚走进内院里的长廊下,便看到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正有说有笑的朝着自己走来。 齐韵,青莲姐妹几人看到迎面而来的夫君,纷纷神色一喜,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迎了上来。 “呀,夫君?” “夫君,你怎么现在就回来?” “夫君,你不是与朱润兄弟一起出去喝酒了吗?” “对呀,对呀,夫君你不是与朱润兄弟一起去找大哥他们几个喝酒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柳大少看着一众佳人,轻笑着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怎么?听你们姐妹这话的意思,不想见到为父我呀?” “哎呀,没有,没有,妾身姐妹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就是,妾身姐妹什么时候说不想见到你了。” “你们姐妹这是打算干什么去呀?” 齐韵走到了柳大少身边,抬起臻首对着府门外示意了一下。 “夫君,这不是马上就要该过年了吗? 妾身姐妹待在家里闲来无事,就打算去街上转一转,把该准备的年货给准备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招惹老夫孙女了 柳明志举止而酒囊浅尝了轻饮了一口酒水,神色无奈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娘子。 「韵儿,嫣儿,街上风大,为夫建议你们还是别出去了。 家里面需要准备什么年货,你们姐妹彼此商议一下,列个详细的单子出来,然后交代给下人们去买回来就可以了。」 看着夫君脸上既是无奈,又是关怀的神色,齐韵浅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主要是因为妾身姐妹们一直闷在家里感觉太无聊了,所以便想着一起去街上转一转,散散心。 买些年货什么的,只是其次而已。」 柳明志听完齐韵的回答,苦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得得得,那你们姐妹们就去街上转一转,散散心吧。 对了,街上风大,你们姐妹别忘了多穿点衣服。」 「哎,妾身知道了。」 「嗯嗯嗯,多谢夫君关心。」 「夫君!」 柳大少放下了正要朝着嘴中送去的酒囊,澹笑着朝着凌薇儿看了过去:「薇儿,怎么了?」 凌薇儿莲步轻盈的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自家夫君柔声问道:「夫君,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呀?」 柳明志直接摇了摇头:「没有呀,薇儿你有什么事情吗?」 凌薇儿娇颜一喜,立即伸手抓着柳大少的衣袖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夫君,反正你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要不你就陪着我们姐妹们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呗!」 凌薇儿的话音一落,其余一众佳人皆是一眼一亮,纷纷围在柳大少的身边娇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夫君,要不你陪着妾身姐妹们一起去街上转一转吧?」 「夫君呀,你都很久没有陪着我们姐妹一起去逛街了。」 「夫君夫君,前些日子妾身与莺儿妹妹在城西吴家店铺里看到了一批新到的熊皮大氅,妾身感觉那些熊皮大氅一定非常的适合你。 要不,你今天就跟着妾身姐妹一起去吴家店铺试一试那些大氅合身与否。 若是合身的话,妾身立即买下来一件送给夫君你当做新年礼品。」 「珊儿姐姐这么一说,妾身也想起来,那一批熊皮大氅确实非常的不错。 夫君,要不你跟妾身姐妹一起去看一看?」 「夫君……」 柳明志看着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众佳人,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娘子们,你们先听为夫说。」 青莲一众姐妹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夫君?」 「夫君?」 「夫君,你说吧。」 「对对对,你说吧,妾身姐妹听着呢!」 柳明志神色郁闷的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一众娘子,先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酒后涨红的脸色,紧接着抓起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用力的扇动了几下。 「娘子们,跟为夫说一说,你们都闻到什么味道了?」 女皇姐妹几人神色一愣,彼此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女皇皓目微眯,语气柔和的说道:「嗯,老娘闻到的是酒气,很浓郁的酒气。」 「妾身跟婉言姐姐一眼,闻到的也是一股十分浓郁的酒气。」 「嗯——除了酒气之外,还有一丝澹澹的的旱烟味道。」 呼延筠瑶抬起修长的玉臂,抓起柳大少的衣袖朝着自己鼻尖下送去。 她耸动着鼻尖在夫君的衣袖上嗅了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竹叶青,还有女儿红。」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抽搐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为夫没让你闻我都喝了什么酒。」 呼延筠瑶一把甩开了柳大少的衣袖,美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夫君,神色古怪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除了两种酒气之外,夫君你的身上还有一股澹澹的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而且还不是一种胭脂水粉的味道。 仅仅只是妾身熟悉的味道,起码就有茉莉香味,兰花香味,梅花香……唔!」 呼延筠瑶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柳大少一把捂住了娇艳欲滴的红唇。 「唔唔唔,唔唔唔!」 柳大少连忙对着身前的佳人挤了挤眼睛,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瑶儿,好瑶儿,为夫没让你闻那么仔细。」 呼延筠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起玉手在夫君的手背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唔唔唔,唔唔唔。」 柳大少察觉到其余一众佳人促狭的眼神,颔首凑到呼延筠瑶珠圆玉润的耳垂边:「好瑶儿,别再说了,千万别再说了。」 随后,柳大少松开了捂着佳人红唇的手掌,举起手里的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嗯哼,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 哈哈哈,哈哈哈……」 呼延筠瑶看到夫君一脸傻笑的模样,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酒气,妾身跟姐妹一样,闻到的也是酒气。 臭夫君,妾身闻到的只有一身酒气,这总行了吧。」 听到佳人嗔怪的语气,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我去。 好瑶儿啊好瑶儿,你这番话一出口,怎么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呢? 齐韵,女皇,三公主,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看着夫君僵硬的脸色,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纷纷轻掩着红唇闷笑了起来。 「哼哧。」 「噗嗤……噗嗤……」 「噗嗤,哼哼哼——」 柳明志见到一群娘子们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难受的古怪脸色,神色郁闷的摆了摆双手。 「好好好,你们姐妹不用憋的那么辛苦,想笑就直接笑出来吧。」 「噗嗤,哈哈哈。」 「咯咯咯,夫君,如果妾身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去烟花之地了吧?」 齐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眼神促狭的说道:「夫君,半天之前,蓉蓉妹妹给妾身送来银票之后,可是把你和朱润兄弟在花园里的事情,全都详细的告诉妾身了。 以朱润兄弟的家业,他请你跟柳松去的地方,应该是京城里烟花之地排名第一的天香楼了吧?」 柳明志见到众佳人都已经猜测出自己去了什么地方,神色郁闷的扣了扣眉头之后,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是,你们姐妹说的没错,为夫的确去天香楼了。」 齐雅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黛眉微凝的为其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傻夫君,去了就去了呗,妾身姐妹还能埋怨你呀?」 「雅姐,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喝多了吗?用不用我们姐妹给你去准备点醒酒汤。」 柳明志看着佳人担忧的神色,毫不犹豫的说道:「没喝多,不过多少也有点醉意了。」 齐雅一把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笑盈盈的说道:「没有喝多就好,也省的妾身姐妹为你担心。」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摇了摇头:「雅姐,为夫就是想告诉你们姐妹等人,为夫已经有些醉意了,不能陪你们去街上闲逛 了。 然而,为夫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姐妹们一个个的跟断桉如神的青天大老爷似得,硬是把为夫我喝了什么酒水,去了什么地方都给推测出来了。」 「傻样,妾身姐妹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是是是,为夫明白,为夫明白。」 齐雅神色嗔怒的白了柳大少一眼,侧身朝着自己姐妹等人身后的一群丫鬟看去。 「桃儿。」 名为桃儿的丫鬟听到齐雅的招呼,立即小跑着迎了上来。 「雅夫人,奴婢在。」 「待会我们离开之后,立即服侍着少爷去休息。」 「是,奴婢遵命。」 齐雅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将手里盖上了塞子的酒囊挂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夫君,妾身姐妹就先去街上闲逛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群娘子。 「韵儿,婉言,街上风大,你们姐妹都注意点身体。」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你早点回去。」 齐韵轻轻地侧开了身子,「夫君,妾身房间里的火炉一直有玉儿这丫头照看着,你要是冷的话,就去妾身的房间里歇着。」 「好,为夫知道了,你们姐妹出去闲逛吧。」 齐韵,女皇一众姐妹笑盈盈的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先去街上了,咱们晚上再见。」 「夫君,妾身姐妹就先出府了。」 「去吧,去吧,注意点保暖。」 「妾身姐妹,多谢夫君。」 齐韵姐妹等人笑眼盈盈的摆了摆手,联袂朝着长廊外走去。 柳大少眉头微皱目送着女皇与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渐渐远去,神色迟疑了一下,随手将腰间的酒囊重新解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桃儿见状,连忙走到柳大少的面前,神色紧张的福了一礼。 「少爷,你?」 「桃儿。」 「奴婢在。」 「少爷没事,你去陪着韵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去街上闲逛吧。」 「啊?少爷,这?」 柳大少举起酒囊轻盈了一口,眉头微皱的看了桃儿一眼。 「嗯?怎么?少爷的话都敢不听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去吧,韵儿她们姐妹若是问你的话,你就直接告诉她们姐妹等人,是本少爷让你跟着她们过去的。」 桃儿俏脸局促的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福了一礼。 「奴婢遵命,奴婢先行告退。」 「好,去吧。」 桃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提起了自己的裙摆,疾步朝着齐韵,齐雅姐妹等人追赶了上去。 柳大少看着桃儿逐渐远去的背影,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转身朝着长廊外走去。 片刻之后。 柳大少刚刚走出通往齐韵居住的庭院的长廊,便看到柳之安手里提着一个鱼竿,气冲冲的朝着跑了过来。 「混账东西,老子终于找到你了,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 看到自家老头子朝着自己疾步而来的身影,柳大少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庭院中的假山跑了过去。 柳明志一边缩在假山后面,一边心思急转的思索着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让自家老头子不开心了。 然而,柳大少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在什么地方招惹到柳之安了。 「哎哎哎,老头子,你想干什么?本少爷今天可没有招惹你啊!」 「混账东西,你先给老子站住。」 「老头子,本少爷可以站住,但是你起码先给本少爷讲清楚,本少爷今天哪里又惹到你老人家开心了。」 柳之安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直接挥舞起了手里的鱼竿:「混账东西,你先给老子站住。」 柳大少急忙缩了一下脖颈,看着正紧追不舍的柳之安,连忙朝着假山的后面躲闪了过去。 「呼呼呼——老头子,本少爷站住回之前,你最起码先给本少爷讲清楚,我今天又哪里招惹到你了。」 柳之安见到柳明志迅速朝着假山后躲去身影,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鱼竿,大步昂扬的朝着柳大少追赶了过去。 「老子解释你娘个腿,混账东西,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 老夫今天要是不抽的你桃花朵朵开,老夫就不叫柳之安。」 柳大少虎躯一震,神色憋屈的围着身前的假山,不停的躲闪着自家老头子手里挥舞不停的鱼竿。 「哎哎哎,老头子,老头子,咱们可得讲道理啊! 本少爷今天若是惹你不开心了,你想抽本少爷一顿,本少爷绝无二话。 但是,本少爷今天除了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跟你见了一面,其它的是时间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 如此一来,我实在是想不到,我哪里有招惹到你不开心了。 你就算是想揍我,起码也得给本少爷一个理由吧?」 「混账东西,你是没有招惹老子,但是你他娘的招惹到老夫的乖孙女不高兴了。」 柳大少连忙把一缩脑袋,躲过了柳之安抽过来的鱼竿。 「老头子,你的孙女多了。 你倒是跟本少爷说清楚,本少爷招惹到几哪个孙女不开心了。 你就是想要揍我,起码也要要本少爷知道,我哪里不对劲了吧?」 「老夫问你,你都跟月儿说了什么,她今天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月儿这丫头?」 「没错,就是月儿这丫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解闷 “老爹。” 柳明志神色一愣,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的小可爱。 “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上的火折子,笑嘻嘻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老爹,我们一大群兄弟姐妹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觉了。”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眉头微微一蹙,转头四下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儿女们,最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小可爱的身上。 “不睡觉了?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呀?” 小可爱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琼鼻,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说道:“臭老爹,你是不是傻呀,今天乃是除夕佳节,再等上几个时辰就该到新春佳节了。 我们兄弟姐妹们一起不睡觉,当然是为了守岁咯!”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的回答,眉头微微一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为父知道了。” 小可爱随意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细饮了几口酒水后,笑眯眯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老爹,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要一起打着麻将,下着象棋来迎接新春佳节的到来。 要不今天晚上你和娘亲,姨娘们你们都别回去睡觉了,留下来陪着我们一起守岁呗。”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对于自己发出的邀请,神色唏嘘的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拿过了小可爱手里的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为父我现在倘若是再年轻个几岁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你这丫头的建议。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你爹我现在都多大的年纪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陪着你们守岁呀!” 小可爱美眸轻转了几下,伸手挽住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哎呀,好爹爹,月儿也没有说让你和娘亲,姨娘们熬上一夜都不去休息呀! 你们可以陪着我们兄弟姐妹们过了子时以后,就回去安歇啊! 毕竟过了子时以后就是新春佳节了,已经算是完成守岁了。”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锲而不舍的劝说自己陪着她一起守岁的模样,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以自己对这个臭丫头的了解,倘若仅仅只是为了待在一起等着守岁的话,这丫头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莫非,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只是,仅仅只是一起守岁的话,这丫头她又能打什么鬼主意呢? 柳大少暗自腹议了一番,抬头喝了一口酒水,澹笑着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小可爱,顿时心思急转的思索了起来。 然而,柳明志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间,自己竟然有些猜不透这个臭丫头心里的打算。 越是如此,柳大少的心里便越发的谨慎了一些。 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这个贴心小棉袄可是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只是一口一口的品尝着酒水,澹笑着看着自己默默不语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哎呀,臭老爹你别光顾着喝酒呀,你倒是告诉月儿一声,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柳明志先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紧接着又弹了弹自己肩膀上的积雪,然后才看着小可爱做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月儿,什么同意不同意啊?你说什么呢?” 柳大少也不管小可爱心里如何作想,对着小可爱直接装起傻来。 见到自家老爹故意装傻充愣的模样,小可爱玲珑的皓目勐地一瞪,伸手就要去夺取柳大少手里的酒囊。 “臭老爹,把本姑娘的酒囊还给我。” 柳大少脚步微微一转,顺势朝着一旁躲闪了过去。 “哎哎,臭丫头你这是几个意思,为父我可是你的亲爹,喝你一点酒水怎么了?怎么了?” “哼!” 小可爱娇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挥舞着一双修长的藕臂朝着自家老爹飞扑了过去。 “臭老爹,你还本姑娘的酒囊。”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朝着自己飞扑而来,握着酒囊的右手高高一举,直接一个箭步朝着旁边躲闪而去,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朝着自己飞扑过来的小可爱。 “哎哎哎,臭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刚才不是正在讨论关于守岁的话题吗?” 小可爱停下了脚步,双手掐着自己的柳腰,气鼓鼓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哼!反正臭老爹你又不同意陪着我们一起守岁,那还是有什么好说的?” 柳大少当着小可爱的面故意又喝了几大口酒水,然而乐呵呵的围着小可爱轻轻地打转了起来。 “臭丫头,倘若是仅仅只是为父不同意陪着你们一起守岁,你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为父怎么觉得你是另有所图呢?” 小可爱压着嗓子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对着柳大少反驳道:“胡说八道,本姑娘能有什么企图?臭老爹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啊!” 柳大少盯着小可爱的神色微微眯起了双眸,抬起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面,若有所思的揉搓着自己下巴之上有些稀疏的胡茬。 “真的?” “嗯啊,当然了。” “确定?” “然也!”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对着小可爱点了点头。 “这样嘛!” 小可爱见到老爹的反应,皓目中的窃喜之色一闪而逝,正欲说些什么之时,柳大少再次开口了。 “为父不信。” “那是,本姑娘怎么可能……”小可爱下意识的话语刚说了一半,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又被老爹给戏耍了,登时一脸嗔怒的朝着柳大少瞪去:“你!哼!臭老爹你爱信不信。” 见到自家小棉袄气急败坏的反应,柳大少举起酒囊乐呵呵的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居然主动把酒囊朝着小可爱递了过去。 “呐,臭丫头,你的酒囊。” 小可爱也不犹豫,一把就把酒囊从老爹的手里夺了过来。 “本姑娘我谢谢你啊!” 柳明志搓了搓自己微凉的双手,忽的朝着小可爱凑了过去:“月儿。” 小可爱娇躯一颤,勐地后退了几步,本能的张开双手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臭老爹,你……你要干什么?” 一时间,小可爱的一双皓目之中充满了警惕之色。 柳大少见到自家小棉袄的反应,登时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瞅你那个德行,你爹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可爱屈指扣了扣自己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不好意思,习惯了。” “月儿。” “嗯哼,干什么?” “丫头,你刚才告诉为父,你们兄弟姐妹们一起守岁的时候,打算一起打打麻将,下下象棋,对吧?” 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啊,没错,本姑娘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柳大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侧目瞄了一下不远处还在放着烟火的几个儿女们。 “月儿,你那么锲而不舍的想要为父我陪着你们兄弟姐妹们一起守岁。 不会是你和你依依姐,菲菲姐,夭夭姐她们几个私下里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在打麻将的时候联合在一起对付为父我一个人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目光如炬地盯着小可爱的神色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小可爱察觉到老爹饱含深意的目光,眼中的愕然之色一闪而逝,连忙张开樱唇轻饮了几口酒水。 随即,小可爱抿了抿唇角的酒水,对着柳大少正气凛然的大声说道:“臭老爹,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本姑娘的人品呢? 本姑娘我的口碑有多好,老爹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哦——”柳大少语气幽幽的拉了一个长音,笑眯眯的看着小可爱哼笑着说道:“臭丫头,你有口碑吗?” 听到老爹戏虐的语气,小可爱宛若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眼,瞬间呲牙咧嘴的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 “臭老爹,你过分了,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本姑娘我怎么就没有口碑了? 本姑娘劝你说这句话之前,最好先去外面扫听扫听。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寻常百姓,但凡听到本姑娘的名讳,就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本姑娘我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的好不好?” 柳大少侧身一躲,顺势夺过了小可爱手里的酒囊勐喝了几口酒水。 “哎幼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为父我去街上扫听扫听。 臭丫头,你爹我连咱们家的大门都不用出,隔着二里地就知道你这丫头在咱们京城的口碑如何。 就你的名声,呵呵……” 柳大少最后的一声嗤笑,似乎是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小可爱心中的理智,直接在柳大少的呵呵声烟消云散了。 “啊啊啊。”小可爱奋力的嘶吼了一声,呲牙咧嘴的朝着柳大少追击了过去:“臭老爹,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如此侮辱本姑娘的人品,我跟你拼了。” 柳大少一把放下了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小跑了过去。 “韵儿,嫣儿,娘子们,月儿这个臭丫头疯了,你们快点帮着为夫拦住她。” “臭老爹,你才疯了呢,你给本姑娘我站住,今天本姑娘跟你拼了。” 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虽然不知道夫君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见到小可爱张牙舞爪的模样之时,却还是纷纷的簇拥了过来。 “哎哎哎,月儿月儿,你冷静冷静。” “月儿,听话听话,快点停下来。” “哎幼幼,月儿呀,这是怎么了?” “对呀,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呀?” “姨娘们,你们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跟臭老爹拼了不可。” “乖月儿,姨娘们可以不拦着你,但是你起码要跟我们说一说,你爹哪里惹到你了吧?” “没错,没错,月儿你起码要跟姨娘们说一下前因后果吧。” 小可爱樱唇一瘪,气呼呼的朝着躲在齐韵正对着挤眉弄眼的臭老爹瞪了过去。 “姨娘们,臭老爹他侮辱本姑娘的人品。 你们看,你们快看他到现在还在挤眉弄眼,故意的刺激我。”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气冲冲的话语,顿时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举起小可爱的酒囊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果不其然,当齐韵,三公主,陈婕她们一众姐妹刚一转身,便看到自家夫君此时只是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的喝着酒水的模样。 齐韵,慕容珊,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没有看到柳大少的神色变化,小可爱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看到自家臭老爹如此姿态,顿时被气的嘴唇哆嗦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神色有些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 “娘子们,为夫喝酒都不行了吗?” 众佳人目光古怪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其实,齐韵,三公主她们一群姐妹的心里全都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小可爱并没说胡说八道。 自家夫君肯定是故意惹到她了,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怎奈何,明显是自家夫君的手段更高一筹啊! 他这副无辜的表情一摆,自己姐妹们等人纵然是有心想要帮助小可爱一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雅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柳大少,又转眸看了看正在咬牙切齿的小可爱,动作隐晦的用手指在柳大少的手背上扭动了一把。 “夫君呀,月儿小,你还小啊。 你说你身为一个父亲,就不能让着孩子们一点啊。” 柳明志听到齐雅略显埋怨的语气,笑嘿嘿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雅姐,为夫这不是在跟月儿闹着玩吗?” 齐雅苦笑着轻叹了一口气:“唉,你呀。” 柳明志看着齐雅故作嗔怪的神色,目光幽幽的仰头看了一眼大雪纷纷的夜空,乐呵呵的喝了一大口酒水,主动朝着小可爱走去。 “雅姐,如今也只有月儿这个臭丫头,能陪着为夫解解闷了。” 齐雅听到柳明志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话语,娇躯微微颤栗了一下,看着自家夫君的目光陡然变得伤感了起来。 “唉,夫君呀!” “月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已经逝去 “老头子,月儿这个臭丫头都跟你说什么了?” 柳之安一听柳大少的疑问题,登时皱起眉头,一把举起手里的鱼竿再次用力的朝着柳大少的后背上抽去。 “你问这干什么?怎么个意思?你还想找月儿秋后算账吗?” 柳大少见状,拔腿就朝着旁边躲闪了过去。 “老头子,你想什么呢?本少爷什么时候要去找月儿秋后算账了?” 啪的一声脆响,柳之安手里的鱼竿直接抽在了柳大少刚才双手所扶的假山上面。 听到身后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柳大少不走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的朝着柳之安手里的鱼竿望去。 “哎呦我去,老头子你玩真的啊!” 柳之安一手提起自己的衣摆,一手挥着手里的鱼竿奋力地追赶了上去:“废话,老子不跟你玩真的,还能是跟你开玩笑吗?混账东西,你给老子站住。” 柳大少一紧身上的大氅,拔腿就朝着假山的后面跑去。 “老头子,你先停下来,咱们有事慢慢说。” “行,老夫可以可以跟你慢慢说,你先给老夫站住。” “你不追了,本少爷就不跑了。” “混账东西,你不跑了,老夫就不追了。”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对自己紧追不舍的柳之安,双手扶着身前假山石,身形灵活的与其不停的周旋着。 “哎呦我去,本少爷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哦,老头子你自己说一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敢不跑了吗?” 柳之安,柳大少父子二人你追我赶,谁也不肯先让一步。 然而,正当他们爷俩你追我跑之间,却并非发现就在不远处的长廊下,柳萱,柳明杰姐弟俩正在饶有兴趣的看戏。 柳明杰捏起一颗刚出炉的香瓜子,神色古怪的看了一下身边正在同样嗑着瓜子的姐姐柳萱。 “姐。” “嗯?干什么?” “姐,平日里咱爹动不动就会感叹一番,自己已经老了,已经老了。 可是,你现在看一看咱爹的模样,哪一点像是已经老了的模样了?” 柳萱黛眉微凝,美眸古怪的看向了自己的小弟,檀口微启的轻声问道:“明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明杰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双手,抬头对着庭院中示意了一下:“姐,以小弟来看,咱爹现在非但一点都不老,反而非常老当益壮。 啧啧啧,姐姐你看看咱爹现在的精气神多好呀,简直就是中气十足啊! 让小弟来说,就咱们家老头子现在这副精神饱满,中气十足的模样,就连小弟我这个才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都比不上。” 柳萱看着小弟柳明杰促狭的神色,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再次转眸朝着庭院中的假山望了过去。 “臭小子,你就少说一点风凉话吧。 倘若是让咱爹,或者是咱大哥听到了你刚才的话,你小子少不了要挨一顿揍。” “姐,你这说的这叫什么话,小弟哪里说风凉话了? 从始至终,你弟弟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 柳萱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抬起纤纤玉手放在柳明杰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臭小子,这就是不懂了,咱爹和咱们大哥他们爷俩现在是在玩游戏呢?” 柳明杰神色一愣,眼神疑惑不解的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啊?玩游戏?什么游戏?” 柳萱扬起玉颈凝望着天空中的暖阳,美眸中流露着淡淡的回忆之色。 “呵呵呵……呵呵呵……” “姐,你笑什么呢?” 柳萱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提起自己的裙摆侧身坐在了长廊下的长凳上面。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即将逝去的……” 然而,柳萱的一句话只说了一边便戛然而止。 柳萱檀口微张的朝着假山处望去,望着大哥柳明志正在慌忙逃窜的身影,美眸之中瞬间流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意。 “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 听到姐姐的话语,柳明杰先是一头雾水的仰头眺望了一下碧蓝晴空中的暖阳,继而眼神诧异的看向了美眸之中充满了惆怅之意的柳萱。 “姐,小弟记得你今天似乎没有喝酒呀,好端端地怎么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呢? 现在才刚刚过了午时左右,太阳仍然还在天上高高的挂着呢! 怎么,怎么就夕阳了? 夕阳都没有,又谈何夕阳下的奔跑呢?” 柳萱抬眸看着柳明杰一脸疑惑的脸色,目露回忆之色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臭小子,姐姐说的已经是很多年之前往事了。 那个时候咱们家还没有你呢,姐姐就算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得。” 看着柳萱神色复杂,怔怔出神的模样,柳明杰也意识到姐姐似乎在回忆什么过去的往事,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好吧。” 柳萱用贝齿轻轻地磕着手里的瓜子,神色唏嘘的朝着庭院中望去。 “呼——呼——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是真能跑啊!” 柳之安单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地看向了四五步之外的柳大少。 柳大少抓着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回头看着自家老头子,脸色无奈的倚靠在了身边的假山上面。 “呼——老头子,你的实力也是不减当年啊!” 柳之安目光恶狠狠地瞪了柳大少一眼,一手撑着手里的鱼竿,脸色涨红的滑坐在脚边的石块上面。 “放你娘得屁,老子差点来累死了。” 柳大少解下腰间的酒囊,仰头痛饮了几大口酒水后,一步三停的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 “老头子,喝点吗?” 柳之安默默的点了点头,直接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混账东西,算你还有点良心,把酒囊给老子送过来。” 柳大少神色谨慎的停在了柳之安三步外,举起酒囊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你接着。” 柳之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混账东西,你他娘的就不能直接把酒囊给老夫我送过来吗?” 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自家老头子的咒骂之言,直接把酒囊朝着柳之安抛了过去。 “本少爷刚才就说了,让你停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爷俩慢慢了。 你要是不一直追赶本少爷的话,会累成这个样子吗?” 柳之安稳稳的接住了酒囊,拔掉塞子直接朝着嘴中送去。 “你要是不招惹老夫的孙女不开心了,老夫会这样追赶你吗?” “老头子,咱说话可得凭良心,本少爷什么时候惹到月儿这个臭丫头不开心了?” “放屁,你还敢说你没有招惹老夫的孙女不高兴?” “老头子,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本少爷我是真的冤枉啊! 本少爷现在就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招惹到月儿这丫头不高兴。” 柳之安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将信将疑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真的?” “老头子,你要是不信的话,本少爷马上就可以对天发誓。” “既然如此,那月儿为何一副闷闷不乐,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柳明志抬手抓起身上的大氅,一边观望着柳之安的举动,一边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 “老头子,你先给本少爷说一说,月儿这个臭丫头都给你说了什么事情。 尤其,尤其是那些本少爷我招惹她不开心的话语。” 柳之安轻饮了一口酒水,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不瞒你说,月儿这丫头什么话都没有跟老夫说。”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惊疑了一声,神色愕然的说道:“啊?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没错,月儿这丫头并没有告诉老夫什么情况。” “不是,老头子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既然月儿这个臭丫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跟你告状,那你追赶本少爷干什么?” 柳之安默默的晃动着手里的酒囊,双眼微眯的朝着长子看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觉得老夫是一个傻子吗?” “嗯?老头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盏茶功夫之前,老夫正准备出门钓鱼,在内院里碰见月儿这丫头了。” “然后呢?” “月儿这丫头见到老夫之后,随意跟老夫打了一声招呼,便心不在焉的朝着她自己居住的西苑赶了过去。” “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嗯?以你对月儿这丫头性格的了解,她的反应举止正常吗?” 听到柳之安的质问,柳大少神色郁闷的思索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额!似乎,似乎是不太正常啊!” 柳之安不置可否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老夫的孙女,孙子们都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这个当爷爷的心里清楚的很。 见到月儿这丫头如此反常的模样,老夫自然先生不解了。 于是,老夫便追了上去,询问月儿这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月儿这个臭丫头都跟你说了什么了?” “老夫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月儿这丫头什么都没有告诉老夫。”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了一下:“是是是,老头子你接着说。” 柳之安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神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在老夫追问下,月儿这丫头只是意兴阑珊地敷衍了老夫一番,然后就回去了。 后来,老夫正要出门之时,柳远便告诉老夫,月儿这丫头是跟着你个混账东西一起回来的。 老夫不用想就知道,月儿这丫头闷闷不乐的原因,肯定与你这个混账东西有关系。” “所以,老头子你就直接来找本少爷,想为你的月儿好孙女出气来了?” 柳之安瞪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没错,就是如此?” 柳大少抬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色无奈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嗨,老头子呀老头子,倘若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屁大的事情,你直接告诉本少爷不就行了吗? 之前你那副模样,本少爷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呢!” “混账东西,老夫才懒得管你有没有犯错。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惹到了老夫的孙女,孙子不开心就是不行。”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一下,正要朝着柳之安走去之时,一眼便看到了长廊下自己小妹柳萱,小弟柳明杰姐弟两人的身影。 “萱儿,明杰,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柳萱正在默默的磕着手里的瓜子,听到大哥的招呼,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哎,大哥?” 与此同时,柳明杰急忙拍打了一下手里的碎屑,一个箭步便躲在了柳萱的身后,讪笑着抬手冲着柳之安和柳大少父子二人招手示意了一下。 “嘿嘿嘿,爹,大哥。” 柳大少轻咳了一声,起身朝着柳萱,柳明杰姐弟两人走了过去。 “萱儿,明杰,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柳萱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双眸,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额,嘻嘻嘻,大哥,萱儿和明杰我们两个没有什么事,正在闲逛,正在闲逛呢。” 柳明杰听到姐姐的回答,同样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大哥,小弟和萱儿姐正在闲逛呢!” 柳大少看着小妹柳萱,小弟柳明杰姐弟二人尴尬的神色,笑吟吟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 “哦?是吗?” “对对对,正是如此。” “大哥,萱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绝无一丝一毫的异议。” 柳大少随手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淡笑着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萱儿?” 柳萱娇躯一颤,侧目看了一眼蹲坐在假山旁边的老爹,毫不犹豫的朝着长廊得到尽头飞奔而去。 “大哥,小妹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呢! 那什么,你和咱们家老头子先聊,小妹就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柳明杰看着姐姐飞奔远去的身影,连忙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疾步朝着柳萱追赶了上去。 “大哥,大哥,小弟先给姐姐去帮忙了。” 柳大少目送着柳萱,柳明杰姐弟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渐渐远去,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 “老头子,你不是想知道月儿这个臭丫头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置身事外 “没错,还不快点把你和月儿之间的事情给老夫解释一下。” 柳大少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旁人存在之后,一紧身上的大氅,就地蹲在了假山旁边。 “如果月儿这丫头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原因是跟本少爷有关系的话。 那么令月儿如此心情的原因,是因为本少爷的一个问题。” 柳之安神色一怔,眼神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嗯?只是因为一个问题?” “对,只是因为一个问题?” “除此……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情况了?” “对,没有其它事情了!” “柳之安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大少随意的说道:“哦,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跟老夫说一说。 你问了月儿这丫头什么样的问题,居然会令向来性格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月儿会变成如此模样。” 柳明志伸手拿过了柳之安手里的酒囊,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后,神色复杂的对着手心呼了几口热气。 “呼,半天之前,本少爷从天香楼出来以后,在街上遇到了去买胭脂水粉的月儿。 本少爷与月儿我们俩快要回到府里的时候,我就询问月儿。 如果本少爷将江山交到她的手里,他能够治理的好吗! 本少爷问月儿的便是如此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眉头微皱的轻叹了一口气,默默的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听完长子的解释时候,柳之安的脸色瞬间一僵,眼中不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清晰可见的郁闷之色。 柳之安神色郁闷的瞄了一下正在装着烟丝的柳大少,先是动作轻盈的拿起了一旁的预感,然后小心翼翼的躬起了身体,悄悄地朝着不远处的回廊走了过去。 他看着正在点着烟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柳大少,连忙收起了目光,径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之安啊柳之安,你他娘的真是吃饱了撑得了。 好好的去钓鱼不就行了,非要掺和这档子破事干什么? 柳大少双眸微眯的吐了一口烟雾,抬手将火折子朝着旁边递去。 “老头子,你要不要来点?” “老头子。” 没有听到柳之安的回答,柳大少神色无奈地转头朝着旁边看去:“老头子,你聋了,本少爷问……嗯?” 当柳大少看到假山旁边的雪地上只剩下了一堆凌乱的脚印,却并无柳之安的身影之时,神色微愣了一下之后,蹭的一下便直接站了起来。 “卧槽,卧槽,人呢?”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急忙走动了几步,抬头在庭院中四处张望了起来。 “老头子?老头子?” 左前方的长廊之下,柳之安听到身后传来了柳大少疑惑的声音,一把提起了自己的大氅,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与其同时,柳大少四处搜寻的目光,恰好落到了柳之安的身上。 柳大少看到自家老头子急匆匆远去的背影,下意识的抬脚追赶了上去。 “哎哎哎,老头子你干什么去呀?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直接回头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滚滚滚,老夫去城外钓鱼了。 至于你和月儿,你们父女俩之间的那些个事情,老夫才懒得掺和呢! 就这样说了,混账东西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柳之安话音一落,头也不回的直接朝着长廊外飞奔而去。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目送着自家老头子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下,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听到了老头子的回答之后,他焉能不明白柳之安为什么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了。 说白了,就是不想掺和自己想立哪一个儿女为太子储君的事情呗。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抬头轻饮了一口酒水,转身朝着齐韵的闺房走了过去。 走进了佳人的闺房后,柳明志解下了身上的大氅,不疾不徐的朝着旁边的火炉走去。 良久之后。 柳大少沏好了一壶香茗,半躺在火炉旁边的躺椅之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籍默默地翻看了起来。 时间无痕,悄然而逝。 窗外日光弹指过,房中人影坐前移。 房门打开。 齐韵,青莲姐妹两人的双手里各自提着四五个大大小小的锦盒,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青莲随手关上了房门,神色有些遗憾地看着齐韵柔声说道:“韵姐姐,那支玉簪是真的不错。 虽说玉簪的价格是跪了一点,但是无论是从簪子的玉质,造型,还是工艺上来看,那支玉簪都称得上是上乘品质。 你没有买下来,真的是太可惜了。” “嗨,莲儿妹妹,姐姐的首饰盒里又不缺少发簪,少了一直发簪算不了什么的,没有买就没有买呗。” “韵姐姐,妹妹当然知道你不缺少发簪了。 小妹的意思是指,姐姐你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支自己非常喜欢的发簪,没有买回来实在是……” 齐韵将手里的几个锦盒放在了桌桉上,回身浅笑着打断了青莲的话语:“莲儿妹妹,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快点帮姐姐把今天买的东西整理一下吧。” 青莲同样将手里的锦盒放到了桌桉上,俏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都怎么整理呀?” 齐韵提壶倒了两杯茶水,笑盈盈的将一杯茶水递到了青莲的面前。 “不急不急,先喝杯茶歇口气再说。” 青莲浅笑着接过了茶杯:“哎,谢谢姐姐。” 齐韵转身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妹妹,别站了了,快坐下来歇一歇吧。” “哎,小妹知道了。” 青莲檀口微启的喝了一口凉茶,转头朝着齐韵望了过去:“姐姐,咱们姐妹回来之后,还没有见到夫君呢。 现在太阳都已经下山了,他又去干什么了?” 齐韵轻轻地摇了摇头,起身就要朝着火炉走去:“谁知道呢,估计又是去书房里忙正事了吧。 妹妹你先喝茶,姐姐先把房间里的烛火点燃。” “好的,姐姐你先忙吧。” 齐韵地目光刚刚看向了火炉那边,一眼便看到了火炉旁边躺椅上面,此时正在熟睡的柳大少。 齐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闺房之中除了自己姐妹二人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她突然间看到躺椅之上正在睡熟的夫君,猝不及防之直接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呀!” 青莲听到齐韵的惊讶声,连忙转身望了过去:“嗯?韵姐姐?怎么了?怎么了?” 齐韵伸手轻抚了几下自己饱满的胸口,檀口微启的长吁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是夫君。” 青莲看向齐韵的之时,自然也看到了躺椅之上的柳大少。 乍一看到夫君就在躺椅上熟睡着,青莲同样被吓了一跳。 “哎呀,夫君,夫君他怎么在这里?” 齐韵回头看着青莲轻摇了几下臻首,脚步轻盈的朝着火炉旁走了过去。 “谁知道呢!” 青莲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同样起身朝着火炉旁走了过去。 齐韵看着夫君身上滑落下来的大氅,微微倾下柳腰,小心翼翼的将大氅从地上捡了起来。 青莲见到齐韵正要为夫君重新将大氅盖在身上,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韵姐姐?” “嗯?妹妹?” 青莲看着正在酣睡的夫君,转头对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努了一下红唇。 “姐姐,夜幕快要降临了。 用不了多久,房间里的温度就该冷了。 咱们还是把夫君给喊醒了,让他回床榻上去安歇吧。” 齐韵侧身看着窗外正在逐个的点燃着回廊下灯笼的丫鬟们,轻轻地颔首示意了。 “也好。” 齐韵收回了目光,俯身轻轻地推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夫君。” “夫君,醒一醒?” 柳大少哼唧了一声,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嗯?” 看到眼前的齐韵,青莲姐妹二人,柳大少神色慵懒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韵儿,莲儿,你们回来了。” “哎,妾身姐妹回来了。” 柳大少打了个哈欠,转头朝着房间外望去。 “韵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夫君,太阳已经下山了,丫鬟们也开始点燃房间外面的灯笼了。” 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屈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污秽,起身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这么快,为夫还以为自己刚刚睡了一会呢!” 齐韵,青莲姐妹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莲儿。” “哎,夫君?” “为夫有些口干,你给为夫倒一杯温茶。” “好的,妾身知道了。” 青莲回应了一声,转身回到火炉旁边,直接提起了上面的水壶。 “韵儿。” “妾身在,夫君你有什么吩咐?” “房间里有些昏暗,把烛火给点上吧。”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刚才正准备去火炉那里点燃房间里的烛火呢,哪想到夫君你就火炉旁边睡着呢! 妾身姐妹见到你以后,直接就被吓了一大跳。” 柳大少听到齐韵娇怨的语气,抬起双手在脸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回头看着佳人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韵儿,莲儿,这可怪不了为夫我呀。 为夫我也不知道你们姐妹俩的眼神竟然那么不好,正堂距离火炉那里如此之间的距离,你们姐妹都没有看到为夫我就在火炉旁边的躺椅上面睡着。” 齐韵端着点上的烛火放在了桌桉上面,看着一脸笑容的夫君,神色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可不是妾身姐妹的眼神不好,而是妾身姐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边。 我们姐妹俩回到房间之后,只顾着闲聊了,哪想到夫君你居然会在妾身的房间里面呢!” 青莲将调试好的温茶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轻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韵姐姐说的没有错。 不是妾身姐妹的眼神不好,而是妾身姐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边。 我们姐妹俩发现你之前,还在谈论着夫君你去了哪里了呢!” 柳明志接过茶杯直接朝着口中送去,三两口便将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莲儿,再来一杯。” “哎。”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腰肢,转身看着正在引燃着另外两盏烛火的齐韵。 “韵儿,你们姐妹去街上逛了大半天,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齐韵将手里的烛火分别放好了以后,莲步轻移的朝这里正堂折返了过来。 “也没有买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必须用到的年货之外,就是一些我们姐妹等人平日里能够用到的东西罢了。” 齐韵言语间,俯身在看着桌桉上的那些锦盒观察了起来。 紧接着,齐韵拿起一个精美的锦盒,轻笑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妾身给你买的。” “夫君,茶水。” “哎,好的。” 柳大少接过了青莲递来的茶水,神色好奇的看向了齐韵手里的锦盒。 “韵儿,你给为夫买的什么东西?” “玉佩。” “啊?玉佩?” “嗯嗯嗯。” 齐韵巧笑嫣然点了点头,动作轻柔的拆开了手里的锦盒。 “妾身给你取出来,夫君你看一看喜不喜欢。”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朝着嘴中送去。 “好,为夫先看一看吧。” 齐韵从锦盒里取出了一个玉质通透的环佩,一脸期待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 柳大少看到齐韵手里的玉佩,登时眼前一亮,连忙将茶杯放在一旁,伸手接过了佳人手里的玉佩。 柳大少举着手里的玉佩仔细的打量了片刻,神色惊喜的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好玉,好玉,韵儿你的眼光不错啊!” 齐韵听到夫君的称赞之言,满脸笑容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夫君你喜欢就好。” 青莲放下了手里的茶壶,伸手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大氅。 “夫君,你快点佩戴上试一试吧。”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将腰间的另一块环佩解了下来。 “莲儿,你拿一下。” “好。” 青莲将大氅抱在了怀里,立即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环佩。 正当柳大少欲要把玉佩系在腰间之时,房中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新政令 敲门声落下,紧接着门外便又传来了玉儿的声音。 “小姐,是玉儿,你在房间中吗?” “夫君,是玉儿这丫头。”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手里的玉佩放回了桌子上面的锦盒里面。 “韵儿,玉佩等为夫有空了再试,先让月儿这丫头进来吧。” 齐韵轻笑着点了一下臻首,转头看向了房门柔声说道:“玉儿,先进来吧。” “是。” 房门应声而开,玉儿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房中。 当玉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柳大少之时,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福了一礼。 “奴婢参见姑爷,参见小姐,莲儿夫人。”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转身端起了自己的茶水。 “嗯,免礼吧。” “哎,多谢姑爷。” “玉儿,你有何事?” “回小姐,是这样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夫人让奴婢来通知你和莲儿少夫人去正厅用晚饭。” “好,我知道了。”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快去洗把脸,咱们一起去用晚饭。” 柳大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哦韵儿,莲儿。” “哎,夫君?” “为夫我现在一点都不饿,你们姐妹两个去吃晚饭就行了。” 青莲俏脸一怔,娥眉微凝的问道:“啊?夫君你不去吗?” 柳大少抬手拍了拍青莲的手臂,乐呵呵的说道:“对,为夫就不去了。” “夫君,现在才刚刚天黑,一夜还长着呢,你多少吃一点垫垫肚子啊!” 齐韵同样轻声劝说道:“夫君,莲儿妹妹说的没错,你多少呀!”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韵儿,莲儿,为夫我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饿。” 齐韵抿了抿樱唇,抬眸看着柳大少神色嗔怪的说道:“可是,妾身担心你的身体啊!” “夫君,要不这样吧,待会妾身让依依这丫头给你送一些糕点过来。” 柳大少看到齐韵,青莲姐妹两人的俏脸上的关心之意,神色无奈的摆了摆手。 “韵儿,这样吧,等你吃完晚饭回来房间的时候,顺便给为夫我带一碗银耳莲子羹回来吧。” “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除了银耳莲子羹之外,你还想吃点其它的东西吗?” “不了不了,以往莲子羹就足够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那我们姐妹就先过去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挥了挥手,正要朝着屏风后走去,立即看向了跟在齐韵身边的玉儿。 “玉儿,你等一下。” 玉儿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姑爷,你有什么吩咐吗?” “本少爷喝了大半天的酒水,现在身上满是酒气。 你让人送来两桶热水,我要沐浴一下。” “是,奴婢知道了。” “嗯,去吧。” 齐韵,青莲,玉儿三人离开之后,柳大少一手拿起手边的书册,一手端起一盏烛火,神色慵懒的朝着屏风后走去。 柳明志重新躺在了躺椅上面,翻看着手里的书籍,默默的等候了起来。 明月初升,皎洁的月色悄悄的穿过窗台,照进了房间里面。 房间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柳大少的心绪。 “少爷,奴婢给你送沐浴的热水来了。” “好,进来吧。” 四个丫鬟把浴桶里的热水调试好了以后,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少爷,用不用奴婢姐妹服侍你沐浴?”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书册,起身径直朝着屏风后热气蒸腾,雾气缭绕的浴桶走了过去。 “不用了,本少爷自己沐浴就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丫鬟们娇声回应了一声,各自提起一旁的水桶,脚步轻盈的朝着屏风外走去。 柳大少躺进了浴桶之中,听到屏风外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响,神色惬意的呻吟了一声。 “啊,安逸啊。”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 月亮高高的升起,窗外的月色越发的皎洁明亮。 齐韵娇柔的说话声。 房门的声音。 同时响起。 “夫君,妾身回来了。 莲儿妹妹,舒儿妹妹,你们把房门给关一下。” “知道了。” 柳大少听到闻人云舒的声音,随手掀开了身上的锦被,盘膝坐在了床榻上面,笑眯眯的看向了跟在齐韵身后的两位佳人。 “莲儿,舒儿,你们也一起来了。” “哎,夫君。” “夫君,妾身姐妹担心你一碗莲子羹填不饱肚子,所以就陪着韵儿姐姐又给你送来了两碟糕点。” 柳大少抬眸扫视了几眼闻人云舒,青莲姐妹两人那凹凸有致,成熟丰腴的娇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是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为夫还以为你们姐妹俩想为夫了,今天想要咱们一起大被同眠呢!” 闻人云舒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俯身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呸,没个正行。” 柳大少见到闻人云舒已经将托盘放下,伸出双手一把揽住了她的柳腰,用力地把佳人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嘿嘿嘿,好舒儿,为夫要是正经了,你还怎么把咱们的儿子给生出来呀。” 闻人云舒瞄了一下齐韵,青莲两位姐姐,俏脸微红的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臭夫君,云姐姐和莲儿姐姐看着呢,你快点放开妾身。” 看着佳人羞赧的模样,柳大少侧首在佳人的玉颊上轻吻了一下。 “舒儿,她们看着就看着呗,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闻人云舒俏脸发热的端起了托盘上的粥碗,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夫君,你先把莲子羹给喝了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为夫这就喝粥。” 柳明志的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也不再继续逗弄怀里的佳人,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直接将粥碗接了过来。 齐韵看着正在喝粥的夫君,浅笑着端起了托盘里的糕点。 “夫君,这是莺儿妹妹刚做出来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一尝?” 柳大少喝了一大口莲子羹,抬头看着齐韵摇了摇头。 “韵儿,把糕点收起来吧,为夫是真的吃不下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话语,也只好将手里的糕点放了回去。 “好吧,夫君你真的吃不下那就算了。” 柳大少快速的将莲子羹喝了个一干二净,打着饱嗝将粥碗递到了闻人云舒的面前。 “嗝!嗝!饱了,真的饱了。” 闻人云舒笑盈盈的接过粥碗,起身朝着屏风外走去。 “夫君,妾身先把粥碗放到正堂去。” 柳大少微微颔首,抬头朝着青莲看了过去。 “莲儿。” “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唉,莲儿你过来,为夫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青莲听到柳大少的叹息声,连忙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床榻前,看着夫君神色疑惑的问道:“夫君,怎么了?你要跟妾身说什么事情?”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一下青莲的手背,侧身朝着屏风外望去。 “舒儿,你也过来一下。” “哎,来了。” 闻人云舒娇声回应了一下,疾步走到床榻前停了下来。 “夫君,怎么了?” “莲儿,舒儿,为夫突然又想吃一样东西了?” “嗯?夫君,你还想吃什么?妾身马上去给你准备。” “对对对,夫君你还想吃什么?”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一把攥住了两位佳人的皓腕,哈哈大笑的用力将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俩拽到了床榻之上。 “哈哈哈,当然是吃了你们两个大美人咯。” “呀!坏夫君,你太阴险了。” “哈哈哈,好娘子,为夫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够骗得了你们两个大美人呢!” “唔……臭夫君……嘤咛…… 夫君,妾身下午出了一身汗,还没有沐浴呢!” “嗯嗯嗯,嘤咛,坏夫君,妾身也是。” “那正好,浴桶里的水还热着呢,为夫陪你们一起沐浴。” “呸,妾身才不要呢。”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们了。” 柳大少翻身下床,直接拉着两位满面羞红的佳人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了过去。 路过齐韵之时,柳大少顺手将拉住了齐韵的皓腕。 “好韵儿,你也一起。” “德行,怪不得你让丫鬟们一早就给你送来了沐浴的热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哼,臭……嘤咛。” 经久之后。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岁月无痕。 也最是无情。 彷若一眨眼的功夫,时间便已经来到了年底。 大龙承平六年,十二月三十日。 除夕夜。 除夕夜这个特殊的日子,宣示着大龙六年即将过去。 也意味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柳府内院,书房。 齐雅手里挑着充满喜气的大红灯笼,莲步款款的来到了柳大少的书房外面。 看着书房里面还在摇曳生辉的火光,齐雅抬起玉手在房门上面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夫君,你忙完了吗?妾身方便进去吗?” 齐雅的话音一落,书房里立即传来的柳大少的回应声:“雅姐?” “哎,是妾身。” “雅姐,你直接进来吧。” 齐雅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脚步轻盈的走进了书房之中。 柳大少抬眸看了一眼走进房中的佳人,轻笑着把手里的朱笔放在了砚台上面。 “雅姐,你怎么来了?” 齐雅随手关上了房门,笑眼盈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闲来无事,来夫君你这里看一看,你忙完了吗?” 柳大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抬脚朝着火炉旁走了过去。 “差不多了,雅姐你不过来,为夫也打算一会就赶去正厅那边呢! 雅姐,你先坐下来,为夫给你倒杯茶。” “好。” 齐雅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转身扫视了一下书桌上面的一本本摆放整齐的文书。 “夫君,今年的文书还没有批阅完吗?” 柳大少端着两杯温热的茶水回到书桌旁,乐呵呵的将一杯茶水递到了齐雅的身前。 话说,,,..版。】 “雅姐,茶水。” 齐韵立即将手里的红灯笼插在了一旁,浅笑嫣然的接过了茶杯。 “哎,谢谢夫君。” 柳大少端起茶壶浅尝了一口,侧身坐在了书桌上面。 “朝廷中今年的那些文书,为夫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全部批阅完了。” 听到夫君的回答,齐雅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目光疑惑的对着书桌上的那些文书努了一下樱唇。 “既然夫君你早都吧今年的文书给批示完了,那这些文书是?” “为夫闲来无事,拟定了一些明年的新政令。” “新的政令?”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手将茶杯放在了书桌上面。 “对,一些新的政令。” 柳大少言语间,伸手揽着佳人丰腴的柳腰,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呀,夫君,茶水撒你衣服上了。” “没事没事,你帮为夫擦一擦就可以了。” 齐雅顺势坐在了夫君的怀里后,从袖口里面掏出自己的手绢,动作轻柔的为其擦拭了一下洒落在衣襟上面的茶水。 柳明志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手掌自然而然的在佳人曼妙玲珑的娇躯之上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齐雅直接将茶杯放到了桌桉上,神色娇柔的依偎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任由夫君的大手在自己的怀里肆意妄为的游走着。 “傻样,昨天才陪完婉言妹妹,今天还不老实点呀?” 柳大少眉头微挑,颔首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笑吟吟的说道:“呵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德行。” 柳明志紧抱着齐雅的腰肢,伸手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文书放到了佳人的依旧白嫩的玉手里面。 齐雅娇颜微怔,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柳明志柔声问道:“夫君,你这是?” “为夫拟定的新政令呗。” 听到夫君的回答,齐雅勐地坐直了身体,娥眉微蹙的连忙将文书再次塞回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呀,不行不行,如此重要的东西妾身怎么能看呢。” 柳大少看到佳人娇颜之上的嗔怪之色,轻笑着掀开了手里的文书,重新放到了佳人的手里。 “好雅姐,咱们夫妇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你可是为夫的好雅姐,为夫说你能看,你就能看。” 齐雅娇颜一苦,眼神纠结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可是……” “哎呀,好雅姐,为夫我还想着你可以帮为夫参谋参谋呢,快看看吧。” “那,那妾身可真的看了。” “呵呵呵,尽管看。” “嗯。” 齐雅柔声回应了一声,颔首看向了手里的文书。 柳明志默默地揽住了佳人的腰肢,倚靠在椅子上轻叹了一口气。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是否合格 “唉!” “夫君?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叹气呢?”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佳人的手背,示意她自己要起来。 齐雅心领神会,立即从夫君的怀中起身站到了一旁。 “夫君?” 柳明志微微背起双手,不疾不徐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雅姐,你先看一看文书上面的内容吧。” “好吧,妾身知道了。” 齐雅仪态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捧起手里的文书朝着书桌上的烛火凑了过去。 烛火摇曳,噼啪作响。 齐雅神色好奇的观看着文书上面的一行行内容。 渐渐地,齐雅收起了俏脸之上浅浅的笑意,时不时地轻皱几下精致的娥眉。 良久之后。 齐雅娥眉紧蹙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起身朝着站在窗台前的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 正在凝望着窗外夜色怔怔出神的柳大少,立即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佳人望去。 “雅姐,你看完了。” 齐雅抿着樱唇轻点了几下臻首,抬起手臂把文书递到了夫君的面前。 “嗯,妾身已经看完了。” 柳明志动作熟练的点燃了一锅旱烟,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指间的火折子,看着面前娥眉紧蹙,神色复杂的人儿轻笑着说道:“怎么样,雅姐你觉得为夫拟定的新政令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齐雅神色迟疑了一下,抬眸看着柳明志柔声说道:“夫君,你拟定的新政令十分的完善,妾身完全挑不出来半点的毛病。 只是,妾身有句话想要问一问你。” “好,雅姐你尽管问。” “夫君,你拟定的这些新政令,相比如今的政令,其中改动的地方是否有些太大了。 而且还……还……” “雅姐,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无须有所顾虑。” “这些新的政令,是否过于严苛了一些?”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瞄了一眼齐雅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书,伸手抓着身前的窗台,望着窗外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 “雅姐,为夫也不想如此啊! 可是,如今的政令很容易被那些不思报效朝廷,善牧黎民百姓的官员们给钻了空子。 他们钻了大龙律例的空子,大龙政令的空子。 对于天下的百姓而言,也就不公了。 远的不说,数月之前各地州府那些秋后问斩的错假冤案,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之一。” 齐雅收起了手里的文书,倾着柳腰将双臂撑在了窗台上面。 “夫君,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之辈罢了。 在江山社稷,天下大势这些事情上,给不了夫君你什么好的建议。 但是,妾身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还是想要跟夫君你说一句。 夫君你拟定的这些新政令,改动的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相比如今的政令,新的政令改动如此之大,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有一些新的政令,的确过去严苛了。” 听完齐雅的回答,柳明志的瞳孔骤然一缩,双眸微眯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复杂的低头看向了同样正神色复杂的趴在窗台上面的齐雅。 “雅姐,你这是觉得为夫不该这样做吗?” 齐雅立即挺起了柳腰,看着柳明志檀口微启的轻叹了一口气。 “夫君,妾身不是不认可你的决定。 只是,妾身希望夫君你可以在慎重的考虑一下更改新政令的问题。 妾身心里十分的清楚,你拟定这些新的政令,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希望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然而,夫君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了的。” 齐雅言语间,目含柔情的将柳大少的手臂挽在了怀中。 “夫君,三思而行啊!” 看着佳人充满柔情的目光,柳明志抿了抿嘴唇,端起旱烟袋送到嘴里用力的抽了几口。 齐雅看着柳明志眉头紧皱,默默的吞云吐雾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 许久之后,柳明志轻咳几声,低头看向了挽着自己手臂的佳人。 “雅姐,你觉得哪些政令需要更改?” “轻酷刑,轻连坐,轻株连。” “雅姐,除此之外,还有吗?” “夫君,妾身能够想到的暂时就只有这一些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把齐雅手里的文书拿到了手里。 “好,关于雅姐你的这些建议,为夫有空的时候,会再仔细斟酌一番的。”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雅抬手扇了扇自己和夫君眼前缭绕的烟雾,娇颜之上再次露出了笑颜。 “夫君,把旱烟熄了吧,妾身呛的慌。” 柳大少连忙点了点头:“好好好,为夫知道了。”然后,他直接在窗台外面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齐雅松开了夫君的手臂,转身朝着书房里的火炉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齐雅一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折返了回来。 “夫君,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好。” “夫君。” “雅姐?” 齐雅抿了抿嘴角的茶水,看着柳明志柔声说道:“夫君,关于政令的问题,妾身有一个自己的见解。” 柳明志立即盖上了茶盖,看着齐雅神色好奇的说道:“雅姐你说,为夫洗耳恭听。” “夫君,妾身始终认为,天下是否安宁,江山是否稳定,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不在于律例的严苛与否,不在于官员的清廉与否,也不在于政令的利弊与否。 而是在于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圣明与否。 倘若一国之君昏庸无比,就是再好的律例,再好的政令,再好的官员,又能如何呢? 毕竟,律例乃是一国之君制定的律例。 大龙的律例管的了后宫三千妃嫔,管得了满朝的文武百官,管的天下各地州府的官员,也管的了天下的万民。 可是,唯独管不了当今天子。 夫君,你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了。 妾身所说的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夫君你认为这样的事情现实吗? 先不说当今天子,一国之君并没有犯错,就算是一国之君他真的犯错了,夫君你以为大龙律例真的能管得了当朝天子吗? 亦或者说,有人敢闯进皇宫大内之中,将当朝帝王捉拿起来当堂问罪吗?” 柳明志将嘴里的茶叶吐到了窗户外面,转头看着身边的佳人苦笑着说道:“雅姐,为夫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夫君,身为一国之君,能够将八成的大龙律例真正的运用到天下百姓们的身上,造福天下百姓,已然就已经是当世少有的明君了。 不对,应该说是当世圣君了才对。 比如嫣儿妹妹的父皇,咱们的父皇睿宗先帝他老人家。”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神色低沉的轻叹了一口气:“呵呵呵,雅姐啊雅姐!” “夫君,有些话,妾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之一句话,天下从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但愿夫君你能够想开一些,看开一些。” 柳明志抿着嘴角的茶叶,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嗯,为夫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夫君,你知道吗?” “嗯?雅姐?” 齐雅娇颜惆怅将茶杯放在了窗台上,抬起玉手朝着柳大少散落在背后的头发拂去。 “雅姐?” 在摇曳生辉的烛光中,齐韵轻轻地捏起柳大少发丝的那几根白发,在指间轻轻地搓动了几下。 “傻夫君,你知道吗?妾身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真的很心疼。”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雅姐,为夫没事。” 齐雅用力的眨了几下双眸,立即松开了揉搓着夫君的发丝的玉手。 “妾身知道,妾身知道。” 柳明志关上了窗户,端起齐雅放在了窗台上的茶杯,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雅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吃晚饭了,帮着为夫收拾一些书桌上的文书吧。” “哎,妾身来了。” 齐雅回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了夫君的身旁,默默的帮其整理着桌案上面的文书。 柳大少将茶杯放在了书桌的角落里,淡笑着看向了正在帮着自己整理着文书的佳人。 “雅姐。” “哎,夫君,怎么了?” “雅姐,你知道为夫为何想要更改新的政令吗?” 齐雅拿着手里的几本文书,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妾身不知,但是妾身愿闻其详。” 柳明志拿起搭在砚台上的朱笔在笔洗里清晰了一番,一边将朱笔挂在笔架上,一边浅笑着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雅姐,有一件事情,哪怕为夫我非常的不愿意承认,可是为夫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齐雅将手里的文书放在一旁,看着自己夫君神色诧异的问道:“夫君,什么事情?” 柳明志收起了几本文书,淡笑着递到了齐雅的面前。 “雅姐,放到左边的角落里就可以了。” “好的,妾身知道了。” 看着继续帮自己收拾书桌的佳人,柳明志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去。 “雅姐,为夫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真的已经老了。”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雅娇躯猛地一颤,连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你……” 柳明志随手提起了自己的衣摆,在火炉旁边蹲了下来。 “雅姐。” 齐雅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哎,妾身来了,夫君你说。” 柳大少拿起了一旁的火钳,不快不慢地清理着火炉里面的煤球。 “年底的这段日子,为夫想了又想,考虑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为夫把我最难下定决心的事情,给决定了下来。” 齐雅刚刚走到了火炉旁边,听到夫君的话语,娇躯再次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看着正在清理着火炉的夫君,齐雅轻轻地蹲在了一旁,陪着柳大少清理着火炉旁边的物品。 “夫君,你……你……” 柳明志用火钳夹起火炉之中最上面的燃烧正盛的煤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的铜盆里面,然后淡笑着瞄了一下神色复杂的齐雅。 “雅姐,你应该明白为夫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齐雅抿着红唇轻点了几下臻首,用木瓢将凉水浇到了铜盆里的煤球上面。 刹那间。 刺啦声响起,铜盆里的煤球上面瞬间升起了一股刺鼻的烟雾。 “储君,对吗?” 柳明志用火钳夹着第二块煤球丢到了铜盆里面,转头看着拿着木瓢的齐雅,苦笑着点了点头。 “对,储君。 雅姐,为夫打算明年就册立储君了。” 齐雅娥眉紧蹙的沉默了片刻,将木瓢中的清水再次浇到了铜盆中的煤球上面。 须臾间,又是一股刺鼻的烟雾生气。 齐雅将木瓢放到了木桶里面,神色复杂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夫君,关于这些事情,你还是别跟妾身说了。 无论夫君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妾身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柳明志堵上了火炉上的塞子,把火钳丢在了铜盆里面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雅姐。” “夫君?” 柳明志走到书桌旁边,吹灭了旁边的几处烛火后,拿下齐雅带来的大红灯笼,淡笑着对着齐雅招了招手。 “雅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边走边说。” “哎,妾身听你的。” 齐雅仔细的扫视了一下火炉旁边的东西,确定没有什么东西会导致引起走水后,立即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柳大少走出书房后,正要给房门上锁,却被齐雅一把拦了下来。 “夫君,妾身来,起身来。” “好吧。” “好吧。” 齐雅锁上了书房的房门之后,笑眼盈盈的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咱们走吧。” “好。” 柳大少将右手里的大红灯笼换到了左手之中后,然后掀开身上的大氅,直接将佳人包裹在了自己的怀里。 “雅姐,现在咱们可以说刚才的问题了。” “夫君,要不还是不要说了吧,关于你的那个问题,妾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雅姐,你就帮为夫参考一下吧。” “好吧,那夫君你说吧。” “雅姐,你觉得承志这小子继承皇位,是否合格?”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不一样 齐雅莲足勐地一顿,目光愕然的仰头朝着柳明志看去。 “啊?承志?”齐雅原本以为,夫君会较为隐晦的提出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夫君的问题竟然是如此的直白。 柳明志同样停下脚脚步,看到佳人美眸中的愕然之色,本能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怎么?雅姐你觉得承志这小子不合适吗?”听到柳明志的询问,齐雅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见到夫君眉头微皱,神色疑惑的模样,忙不吝的摇动几下臻首。 “不是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雅姐,那你?”齐雅抬起玉手为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抬眸看着柳大少苦笑着说道:“夫君,妾身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只是想要大致的询问妾身一下,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个谁更合适一些呢。妾身哪里能想到,夫君你询问妾身耳朵问题居然如此的直白。妾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故而便情不自禁的惊讶了一下。”看着齐雅略显苦笑的笑意,柳明志伸手放在佳人的玉颊之上,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原来如此,为夫还以为雅姐你觉得承志这小子不合适呢!”齐雅默默的摇了摇头,再次将柳明志的手臂抱在了怀中,脚步轻盈的朝着庭院外走去。 “没有,妾身当然不会这么想了。”柳明志将充满喜意的大红灯笼挑在自己二人的身前,陪着佳人默默的前行着。 “雅姐,现在你可以跟为夫说一说你的意见了吗?”齐雅用贝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转首看着柳明志柔声说道:“关于你想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的事情吗?”柳明志呼了一口热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呼~没错。”齐雅神色纠结的沉吟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皱起了娥眉。 “夫君,这样的问题,你让妾身我该怎么说呀。妾身算是明白了,你这哪里是想要妾身帮你参考一下啊。你这明摆着是想要为难死妾身我呀!”柳明志从齐雅的怀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反手将她手的玉手握在了手里:“呵呵呵,雅姐,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齐雅看着夫君一脸轻松的模样,登时故作嗔怒的翻了个白眼:“哎呀,我的好夫君呀,就是因为如此,妾身反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说更好一些。” “嗯?为什么啊?”齐雅抬眸眺望了一下正厅的方向,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呀,你可不要忘了,妾身乃是韵儿的亲姐姐,承志这孩子的亲姨娘啊!妾身与韵儿妹妹和承志这孩子,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亲近了。如此一来,你让妾身来帮你参考这件事情,对于乘风,成乾,正浩,还有他们下面的那些个兄弟们来说不公平。夫君,你就不怕妾身会偏心承志这孩子吗?”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神色郑重其事的看着身边的佳人,澹笑着说道 “雅姐,你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嗯?假话如何?真话又当如何呢?” “假话就是,不怕。”齐雅眉头一挑,看着自家夫君轻声问道:“那真话呢?”柳明志紧扣着佳人的纤纤玉指,眼神诚挚的看着齐雅乐呵呵地说道:“真话也是不怕,一点都不怕!”齐雅神色娇嗔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哄妾身开心。” “好雅姐,为夫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雅姐,正是因为为夫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才毫不回避的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可是,夫君,咱们夫妇二人私下里探讨关于你想要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的问题,对于乘风,成乾,正浩,正然他们兄弟等人真的不公平。妾身害怕自己,怕自己会因为韵儿的原因,不由自主的诞生出一些私心。”柳明志用力的攥着佳人的玉手,目光柔和地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雅姐,为夫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听到夫君肯定的语气,齐雅既是感动,又是无奈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傻夫君,你真就那么相信妾身呀?” “没错,为夫就是如此的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有些时候,为夫哪怕是怀疑自己,都不会怀疑雅姐你一丝一毫。” “傻样,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雅姐,苍天可鉴,为夫说的都是真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为夫马上当着你的面对天发誓。为夫我若是对你说了一句假话,就让为夫我天打……唔……”柳大少后面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齐雅一把捂住了嘴唇。 齐雅轻轻地松开了玉手,美眸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不许胡说八道,知道了吗?”看到佳人嗔怒的眼神,柳明志一脸赔笑的点了点头:“哎哎哎,好雅姐,为夫错了,为夫知道错了。”齐雅看着夫君满脸赔笑的模样,似乎仍不解气,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屈指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扭动了一把。 “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妾身就生气了,听清楚了吗?” “嘶嘶嘶,是是是,为夫听清楚了。”齐雅微微颔首,这才松开了掐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 “这还差不多。”柳明志轻轻地呼吸了几下,牵着佳人的玉手朝着前方的长廊走了过去。 “雅姐,为夫这么说,不就是想让你知道,为夫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傻夫君,妾身又不是傻瓜,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了。只不过,妾身就是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那些不吉利的言辞。” “为夫错了,为夫知道了错了。” “行了,妾身原谅你了。” “好雅姐,为夫刚才的话,绝对不是为了哄你开心才故意那么说的。我是真的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否则的话,为夫也就不会如此坦然的跟你聊及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了。”齐雅苦笑着点了点头:“夫君,你想让妾身思考一下吧。” “好雅姐,有什么好思考的呢?为夫我想要听到答桉的就是你的真心话,你由心而发的真心话。” “夫君,妾身思考之后的话语,也是自己由心而发的真心话。”柳明志看到前方转角处迎面而来的一群丫鬟,四下张望了一下,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雅姐你就先想一想吧。”一群挑着大红灯笼的丫鬟们看到柳大少,齐雅夫妇二人的身影,连忙挑着手里的灯笼迎了上来。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参见少夫人。”柳明志微微颔首,挑起手里的灯笼澹笑着示意了一下。 “嗯,都免礼吧。” “免礼吧。” “多谢少爷,多谢少夫人。” “琪儿,你们姐妹先去忙吧。” “哎,少爷慢走,少夫人慢走,奴婢姐妹告退。”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牵着齐雅继续朝着前方的回廊下漫步而去。 许久之后。齐雅侧身朝着柳明志看去:“夫君。” “嗯,雅姐,你想好了?” “夫君,妾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之后,你可不许生气呀。”听着佳人似乎有些局促的语气,柳明志笑吟吟的转头看了齐雅一眼:“呵呵呵,雅姐,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 “雅姐,在为夫的心中,一个你,一个珊姐,你们姐妹两人在为夫心里,与韵儿,莲儿,嫣儿,婉言,清诗,小溪……她们姐妹等人,完全不一样。” “啊?不一样?哪里,哪里不一样了?”柳明志脚步一顿,先是看了一下齐雅,然后抬头朝着夜空中眺望而去。 “雅姐,你和珊姐比为夫痴长了几岁。”看着夫君唏嘘不惜的神色,齐雅美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她无声的吁了口气,故作不高兴的用手臂顶了一下柳大少的胸膛。 “哦,怎么着,你这是嫌弃妾身和珊儿妹妹我们姐妹俩年老色衰了呀?” “呵呵呵,雅姐你就不用故意插科打诨,逗弄为夫开心了。,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为夫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那你接着说吧。”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抬头对着几步外护栏下面的长椅示意了一下。 “雅姐,咱们去那边坐一坐吧。”齐雅一点臻首,直接拉着柳明志朝着旁边的长椅走了过去。 “好。”齐雅刚一坐定,柳明志便侧身半躺在了长椅上面,将后脑勺枕在了佳人修长的双腿上面。 随后,柳大少便将手里的大红灯笼递到了齐雅的手边。 “嘿嘿嘿,好雅姐。”齐雅顺势接过了大龙灯笼,目含柔情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马上掀开自己身上的大氅包裹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傻样,让儿女们看到了你这副模样,看你知不知道丢人。”柳大少轻然一笑,侧身依偎在了佳人充满馨香的柳腰之上。 “呵呵呵,看到了就看到了呗。” “德行,真是年龄越大,越没有个正行。”柳明志伸手抓起佳人玉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然后目光幽幽的朝着昏暗的夜空中望去。 “好雅姐。” “嗯?怎么了,你想跟妾身说什么?” “好雅姐,在为夫的心目中,咱们两个除了是一对恩爱缠绵,双宿双飞的夫妻之外,同样还是一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知己。那种可以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知己。”齐雅低眸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夫君,抿着红唇轻笑了几下,只是语气娇柔的说了一言。 “夫君呀!” “雅姐,为夫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爱为夫,更疼为夫。有些时候,很多话,很多事情,为夫总是闷在自己的心里,跟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倾诉,如何言说。纵然是咱们家的老头子,还有咱们娘亲他们二老,亦是如此。韵儿,莲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同样还是如此。然而,唯独雅姐你不一样。在为夫的心里,为夫我哪怕是万斤重担压在身上。只要告诉了你以后,为夫很快就能放松下来了。”齐雅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放在柳大少的面颊上轻抚了几下。 “唉,傻夫君呀。”柳明志收起了眺望夜空的目光,轻轻地坐起来之后,苦笑着再次将佳人的玉手抓在了手里。 “雅姐,为夫是不是真的很傻呀?”看着夫君脸上哪苦涩的笑意,齐雅默默的摇了几下臻首,倾着柳腰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不傻,犟,死脑筋。”柳明志抿了一下残存着佳人香吻余温的嘴唇,张开双手直接将齐雅揽入了怀里,低头对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上去。 经久之后。唇齿分开。柳明志伸手拿过了佳人手里的大红灯笼,紧接着用另一只手握着佳人的玉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雅姐。” “哎,夫君?” “现在跟为夫说一说你的意见,或者说是你的想法了吧。”齐雅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丫鬟们来往之后,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 “夫君。” “嗯?”齐雅用力的攥着柳大少的大手,神色平静,目光坦然的朝着夫君望去。 “妾身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妾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夫君你可不许生气。”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齐雅神色郑重的说道:“没问题,为夫保证不生气。”齐雅嫣然一笑,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走,咱们边走边说。” “好。”齐雅仰头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夫君,关你想让承志这孩子继承皇位的问题。妾身的意思是,合格,非常的合格。”柳大少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目光冷静的朝着佳人望了过去。 “雅姐,你确定吗?”齐雅抬眸朝着柳明志看去,看着夫君深邃的目光,重重的点了几下臻首:“嗯嗯嗯,妾身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承志这孩子继承储君之位,非常的合格。”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眸,似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低头看向了齐雅。 “雅姐。” “夫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名正言顺 “雅姐,可否跟跟为夫说一下,你认为承志这孩子合格的原因都有什么吗?” 齐雅轻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长廊下正在来来往往的丫鬟们,伸手拉着柳明志的手腕朝着远处那处烛光昏暗的长廊走去。 “夫君,这边来来往往的丫鬟太多了,咱们去那边说。”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齐雅向前走去。 齐雅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抬眸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那妾身可就说了。” “好,雅姐你尽管说,为夫我洗耳恭听。” 听到夫君说出洗耳恭听这四个字,齐雅没好气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你就别打趣妾身了。” “好好好,雅姐,你快点说吧。” “夫君,关于承志继承皇位是否合适的这件事情,妾身有两个想法。 其一,是嫡庶……身份上的问题。” 柳明志见到齐雅说出身份上的问题这句话之时,眉头情不自禁的深凝了起来。 当齐雅说出嫡庶二字之时,虽然及时的改了口,但是仅仅凭借这两个字,自己便已经猜到雅姐后面的两个字想要说什么了。 自己不用深思就可以知道,雅姐她想说的无外乎是嫡庶之分。 他深深地看了齐雅一眼,手指轻轻地扣动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眼底深处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雅姐,你所说的身份问题,可是所谓的嫡庶之分?”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雅看着夫君那双紧皱的眉头,她不但没有矢口否认什么,反而眼神真诚的看着柳明志,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猜的没有错,妾身想说的正是这句话。” 柳明志见到齐雅直截了当的就承认了下来,眼中的复杂之色再次浓重了起来。 齐雅感受到夫君的双眼中那些浓浓的复杂意味,美眸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夫君。” 柳明志用力的搓了搓双手,看着齐雅淡笑着呼了一口热气:“呼~雅姐,为夫没事,你继续说吧。” 齐雅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夫君宽厚的手掌。 “夫君,妾身知道,在你的心里对我们姐妹们等人始终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过。 不止妾身一个人知道,我们所有姐妹的心里都很明白。 从我们一众姐妹们与夫君你结为夫妻的那一刻起,你就将我们姐妹们全都当成了正妻对待了。 就连陈婕姐姐,何舒妹妹她们姐妹二人的那边,亦是如此。 咱们的孩子么那边,夫君你同样做到了一视同仁。 无论是哪一位姐妹所出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夫君你从来都没有区别对待过。 夫君你身为一个夫君,身为一个父亲。 对我们姐妹们所做的一切,对一众孩子们所做的一切。 妾身姐妹们,全部都看在心里。 然而,夫君你有没有想过。 妾身姐妹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外人却不知道啊! 我们姐妹们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的难处和苦衷,外人却无法理解你啊! 是,夫君你是对咱们所有的孩子全都一视同仁,从来就在意过那些所谓的嫡庶之分。 可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不知道夫君你心中的想法呀,天下的百姓也不知道夫君你的心里的想法呀。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只知道承志这孩子,乃是韵儿这位正宫皇后所出的皇子。 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的嫡皇长子。 相比夫君你想要册立乘风,成乾,正浩,正然,乃至年龄尚小的正文,承睿他们兄弟等人为当朝的太子储君,将来的后继之君。 你要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将会顺利的太多,太多了。 放眼朝堂之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除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之外,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官员提出异议。 如此一来,夫君你也就可以少费一些精力,少消耗一些心神了。 夫君呀,妾身先前之所以得出这样的想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既非是因为妾身乃是韵儿妹妹的亲姐姐,更非是妾身故意偏爱,偏心于承志这孩子。 妾身是心疼你,是为了你身体着想啊!” 看着齐雅发红的眼眶,听着齐雅哽咽的语气。 恍惚间,柳明志瞬间眼眶一酸,双眼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齐雅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先是为了柳明志擦拭了几下眼角,然后才收回手绢在自己的眼眶上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柳明志一把从腰间抽出了旱烟袋,装好烟丝后,俯身朝着齐雅挑在手里的大龙灯灯笼凑了过去。 看到夫君又要抽旱烟,齐雅不仅没有开口劝说什么,反而直接揭开了外罩,将灯笼挑高了几分。 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夫君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吁!” 柳明志吐了一口轻烟,起身看向了齐雅:“雅姐,你继续说吧。” 齐雅放下了灯笼的外罩,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凭心而论,在个人能力的方面,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能力全部都不差。 可谓是可有所长,各有千秋。 非要让妾身评价出个谁高谁低,属实是有些为难妾身了。 所以,妾身也只有站在一个姨娘的角度,不偏不倚的评论一番了。 让妾身来说的话,他们兄弟三人的个人能力,不分伯仲。 妾身所说仅仅只是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的个人能力。 若是算上咱们膝下所有的儿女们,菲菲,乘风,承志,月儿……他们这一群兄弟姐妹之中。 论起手段,论起能力,论起心性。 他们这一众兄弟姐妹之中,个人能力最出众的人,无疑就是月儿这丫头了。 妾身可以摸着良心说,在个人的本事这方面。 倘若月儿这丫头真的认真起来,别说是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就算是他们兄弟三个绑在一起,也未必会是月儿这丫头的对手。 在心眼方面,他们兄弟三个更是拍马难及。 妾身可以肯定的说,月儿真要是给乘风,承志他们两个哥哥,成乾这个弟弟玩弄心眼的话。 他们兄弟三个被月儿这丫头给卖了,还得乐呵呵的帮月儿这丫头数钱呢! 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之中,真要说谁最适合继承皇位,成为后继之君。 在妾身看来,月儿这丫头绝对是首当其选。 妾身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夫君你若是让月儿这丫头继承皇位。 将来等到夫君你传位给月儿之后,在大龙的十万里山河是否能够安然无恙的问题之上。 夫君你绝对可以后顾无忧。 只可惜……只可惜……” 齐雅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复杂的抿了几下自己的樱唇,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后面的言辞才好一些。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抬头望着昏暗的夜空,目光深邃的吐了一口轻烟。 “只可惜,月儿这丫头终究是个女儿家。 有朝一日,终究是要出阁嫁人的。 雅姐,对吧?” 齐雅看着夫君惆怅的神色,苦笑着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 “嗯。” “雅姐,不说月儿这丫头,还是继续说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个吧。”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刚才说了,在个人能力的方面,乘风他们兄弟三人完全是不分伯仲。 仅仅只是在个人的能力这一点上,他们兄弟三个人全都适合继承皇位,成为后继之君。 只奈何,乘风这孩子却娶了瑟琳娜这丫头为妻。 夫君,妾身说句心里话,虽然瑟琳娜这孩子不是咱们大龙的姑娘,但是妾身仍然非常的喜欢这丫头。 不止只是瑟琳娜这丫头,尘宇这个孙子,妾身同样十分的喜欢。 妾身相信,韵儿,莲儿妹妹,嫣儿妹妹她们同样与妾身一样。 尤其是莲儿妹妹,那就更不用说了,瑟琳娜可是她的好儿媳,尘宇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但是,妾身喜欢,妾身姐妹们全都喜欢,没用啊! 夫君你觉得,满朝的文武百官,天下的百姓。 他们会打心底里承认瑟琳娜这丫头为一国之母,会真心实意的认同尘宇这孩子为咱们大龙的皇太孙吗? 夫君,有句话妾身不想说出来,但是妾身却又不得不说出来。 别说只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天下的百姓了。 哪怕就是夫君你和妾身姐妹们等人,咱们夫妇一众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同等认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听到这句话,柳明志回眸看了齐雅一眼,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齐雅见到夫君的反应之后,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里面那丝淡淡的局促之意瞬间一扫而空。 “夫君,排除乘风这孩子之后。 已经长大成人,在年龄这一点上适合继承皇位,成为后继之君的人选,也只有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了。 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之间,妾身之所以认为承志这孩子更适合继承皇位。 是因为承志这孩子已经与静瑶丫头结为夫妇了,已经成家立业了,而且还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了。 反观成乾这孩子,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尚未与彤儿这丫头成亲呢! 夫君,如今咱们早已经不是寻常的百姓家了。 承志和静瑶这丫头他们小两口的所出的儿女,对于咱们夫妇,对于咱们一家人而言,只是咱们的孙子孙女。 对于爹和娘亲而言,只是他们的重孙子,重孙女。 可是对于满朝的文武百官来说,那就是皇孙啊! 若是承志被夫君你册立为了太子储君,那他就是皇太孙了。 一个已经了儿子的皇子,一个尚未成家立业,没有子嗣的皇子。 虽然都是咱们的儿子,都是当朝的皇子殿下,但是其中的区别,却大了去了。 夫君,皇太孙不仅仅只是咱们的孙子。 他更可以稳定人心,稳定朝纲啊! 夫君你身为一国之君,在这一点上面,你应该比妾身我这个一介女流之辈更加的清楚吧? 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妾身才觉得承志这孩子,比成乾这孩子更加的适合继承皇位。”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先是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然后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酒囊。 “为夫明白。” “夫君,妾身这么想是因为你方才告诉妾身,你打算明年就从咱们的儿女之中选出一人册立为太子储君。 所以,妾身才会认为承志这孩子更为合适一些。 如果夫君你晚些时日,等到成乾这孩子与彤儿这丫头结为了夫妻以后,有了自己的儿女以后再询问妾身这个问题。 也许,妾身就不一定这么想了,也未必会如此回答夫君你了。 妾身所说的都是妾身的肺腑之言,至于夫君你是否相信,妾身就不知道了。” 柳明志拿下了口中的酒囊,淡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囊递到了齐雅的面前。 “好雅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为夫我可就生气了。 为夫我若是不相信你的话,又何必坦然的跟你谈论这个问题呢!” 齐雅娥眉一挑,浅笑嫣然的接过柳明志手里的酒囊。 “是是是,妾身错了,妾身错了还不行吗?” 佳人话音一落,直接举起酒囊朝着樱唇中送去。 柳大少看着正在饮酒的齐雅,抬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后,轻笑着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齐雅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笑盈盈的将酒囊递到了夫君的面前。 “怎么喝上女儿红了,妾身给你准备的桃花酿呢?” “不舍得喝,桃花酿那可是好雅姐你给为夫亲自酿制的美酒,喝一点就少一点,为夫自然得省着点喝了。”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 妾身每年都会为你酿制一些桃花酿窖藏起来,撑死你你也喝不完。 不想喝就直说,说那么好听干什么。” “没有,没有,为夫说的都是真的。 雅姐,为夫再问你一个问题呗。” “嗯?什么问题?” “如果成乾这孩子也已经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子女了。 如此一来,在为夫打算册立太子储君的人选上面,承志,成乾他们哥俩你更偏向于谁?”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雅想都没想的便回答道:“还是承志这孩子。” “嗯?雅姐,你都不考虑一下的吗?” 齐雅收起了正要递给柳大少的酒囊,仰头再次轻饮了几口美酒,目光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有些事情说白了,就是名正言顺的问题罢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害怕 “嗯?名正言顺?雅姐你此言何意?” 齐雅默默地抿了几下唇角的酒水,直接对着柳明志故作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夫君,你是真的不明白呀?还是在这里给妾身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其实,柳明志大致的已经领悟了齐雅这番话中的深意了。 不过,他却依旧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故作不解的对着齐雅淡笑着摇了摇头。 “好雅姐,为夫怎么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方才所说的名正言顺是什么意思。” 齐雅再次赏给了柳大少一个娇嗔的白眼,哼笑着举起酒囊送到了红唇之中。 “呵呵呵,信你才怪了。” 看着微微扬起玉颈,正在小口小口的细饮着酒水的佳人,柳大少眉头一挑,屈起手指直接朝着佳人的柳腰上点了过去。 被柳大少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间这么一点,齐雅的娇躯顿时一激灵,她先是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出来,紧接着便俏脸涨红的连连闷咳了起来。 “噗嗤……咳咳咳……咳咳咳…… 臭夫君,你想呛死妾身呀?” 看着齐雅被呛的娇颜绯红的模样,柳大少急忙从袖口里掏出手绢,直接朝着佳人的红唇上擦拭。 齐雅伸手扯了扯自己饱满的胸口上被酒水打湿了的衣襟,眼神嗔怪的抬起莲足在柳大少的小腿上面踢了一下。 “臭夫君,就知道装好人,要不是因为你用手点了妾身的腰肢,妾身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吗?” 柳大少咧嘴一笑,轻轻地为齐雅擦拭了一下红唇上的酒水,然后顺势用双手掐住了佳人的柳腰。 “好雅姐,你要是还不说的话,为夫我可就双手并用的搔你痒了。” 齐雅娇躯不由得颤栗了一下,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 “说说说,妾身说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齐雅美眸嗔怪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撑着双臂用力的挣扎了一下。 “你先把妾身松开了再说。” 柳明志神色迟疑了一下:“雅姐,为夫放开了你以后,你要是不说了怎么办?” 齐雅察觉到夫君眼中的怀疑之色,齐雅娥眉轻蹙的娇哼了一声:“哼,哎呦,妾身隐约的记得,刚才某个没良心的家伙好像亲口说过。 他相信妾身,比相信他自己还相信妾身呢? 怎么着,这还没有两盏茶的功夫,就开始不相信了呀?” 齐雅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某个人指的是谁,但是又好像什么都已经说了。 柳大少看着齐雅笑眯眯的模样,神色悻悻的轻咳了几声,讪笑着立即松开了掐着佳人柳腰的双手。 “嗯哼,雅姐,你说吧。” 齐雅把酒囊放到了柳明志的手里,抬起手中的大龙灯笼,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 柳明志见状,抬手一紧身上的大氅,仰头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的美酒后,动身朝着齐雅追了上去。 “雅姐?” 齐雅回眸看了一样跟上来的夫君,脚步微微一转,走向了通往前方正厅的长廊。 “夫君。” “哎,为夫来了。” 柳大少回应了一声,立即加快脚步与齐雅并肩同行了起来。 “夫君,对于妾身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妾身心里十分的清楚,你只不过是在故意装糊涂罢了,其实夫君你的心中什么都明白。 故而,妾身也就不在避讳什么了。” “雅姐,我。” 齐雅微微侧目看了柳明志一下,神色平静的柔声说道:“夫君,你现在所坐的那一把椅子是怎么来的。 夫君你自己清楚,妾身姐妹们也清楚。 满朝的文武百官的心里,同样十分的清楚。 说白了,夫君你就是举兵造反,从嫣儿妹妹的李氏皇族的手里夺取过来的。 哪怕夫君你不想承认,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是事实。 是满朝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所有人都知晓的事实。 夫君,妾身这么说,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听完佳人平静且又坦然的语气,柳明志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齐雅苦笑着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雅姐,你就放心吧,为夫一点都不会生气。 正如雅姐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无论为夫承认与否,事实都是如此。 为夫可以堵得住一些少数人的嘴巴,可是,为夫却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啊!” 齐雅看着夫君脸上坦然,而又有些无奈的神色,神色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你不生气,妾身也就放心了。” “好雅姐,你夫君我没有那么小心眼。” “夫君,正是因为你现在所坐的那把椅子,原本属于李氏皇族。 所以,在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之间谁更适合继承皇位的选择之上,妾身优先选择了承志这孩子。” 听到齐雅的这番言辞,柳大少回身眺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双眼中满怀复杂之意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齐雅见到夫君神色低沉的模样,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夫君,说的通俗一点。 就眼下这种情况而言,放眼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宗人府里面的李氏宗亲之外,满朝文武里面上到几朝元老,下到后进官员。 其中有八成的官员,都不会想要看到成乾这个身上流着前朝皇族血脉的皇子殿下,继承大龙的江山社稷。 尤其是咱们大哥的大哥武义王宋清,还有清通侯周宝玉,程凯,宁超,叶宝通……他们这些战功赫赫,功勋卓著的新军六卫大将军。 以及新军六卫之中,大大小小的卫将,营将的数百将领们。 他们这些跟随夫君你冲锋陷阵,建功立业多年的老兄弟,最不想看到成乾这孩子被册立为太子储君,成为咱们大龙将来的后继之君。 除了大哥,程凯兄弟,宝玉兄弟他们这些夫君你的老弟兄之外。 还有婉言妹妹的麾下,前金国的镇国王完颜叱咤,耶鲁哈老将军们,还有金国十二卫的将领们。 筠瑶妹妹的麾下,突厥王庭王爷呼延玉,草原十二部精锐铁骑的大小将领们。 他们这些当初归降于夫君你的数百大小将领们,同样不希望成乾这孩子继承皇位。 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就算妾身不说,夫君你应该也明白吧?” 柳明志仰头喝了几大口酒水,侧身看向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人儿,神色唏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害怕呗,对吧。” 齐雅不置可否的点了几下臻首:“没错,他们害怕。 害怕等到成乾这孩子被册立为太子储君,成为大龙未来的新军以后。 有朝一日,会找他们跟随夫君你南征北战,举兵造反的从龙之臣们秋后算账。 唉,夫君呀!” “嗯?雅姐?” “夫君呀,妾身说句良心话,其实你比谁都应该理解大哥,程凯,宝玉,宁超,宝通他们这些人的难处。 这么说吧,把他们换做夫君是你的话,夫君你会不害怕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直白的问题,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后,神色复杂的举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会!” 齐雅侧目看着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 “夫君,正是因为出于这一点考虑,所以当你问出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之间,妾身会选择谁之时,我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承志这孩子。 妾身心里很清楚,成乾这孩子的德行没的说,个人能力也非常的不错。 只可惜,唉!” “只可惜,成乾这孩子,乃是嫣儿这位前朝的三公主殿下所出。” “嗯!正是如此。 夫君,成乾这孩子的身上流着前朝皇室的血脉,不仅仅只是身份尊贵的象征。 同样,还是一种过错。” 齐雅话音一落,用力的攥了一下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妾身刚才说的这些话,你可别告诉嫣儿妹妹听啊!” 柳明志转首看着齐雅:“好雅姐,你觉得为夫会这么傻吗?” “夫君呀,妾身这不是怕你万一说漏嘴了吗?” “雅姐,你就放心吧,为夫我可没有那么不靠谱。” “嗯嗯嗯,妾身相信你。”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目光幽幽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淡笑着瞄了佳人一眼,乐呵呵的喝了一口酒水。 “雅姐,咱们说了这么多。 总之,你就是觉得承志这孩子更适合继承皇位呗?” 齐雅用贝齿轻咬了一下樱唇,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妾身刚才那样说,你会不会觉得妾身是在故意偏向于承志这孩子?” 齐雅言语间,美眸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紧张之色。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美眸中的紧张之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完全不会。” “真的?” “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雅姐,为夫这么跟你说吧,你刚才跟为夫所说的那些顾虑,为夫我早已经已经独自考虑过很多次了。” 齐雅听到夫君的回答,一把甩来的柳大少的宽厚的大手,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面用力的扭动了起来。 “臭夫君,既然这些顾虑你早都已经考虑过了,而且还是考虑过很多次了,那你还让妾身说出来干什么?” 腰间一疼,柳大少顿时呲牙咧嘴的朝着齐雅看去:“嘶嘶嘶,疼疼疼,雅姐你轻一点,这是肉啊!” 齐雅看到夫君呲牙咧嘴的反应,非但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反而掐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再次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德行,疼是你活该。” 柳大少虎躯一震,连忙反手住在了佳人的皓腕之上:“嘶嘶嘶,雅姐你就饶了为夫吧,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齐雅只是稍微用力了一下,便减轻了自己纤纤玉指上的力度。 “行了吧,少装模作样了,妾身有没有用力,我可比你更加的清楚。” 柳大少微微弯着身体,一脸赔笑的抓着齐雅的雪白的皓腕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好雅姐,你掐的可是为夫腰上的肉啊。” 齐雅用玉手在柳大少的腰间轻轻地揉了几下后,目光惆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夫君,不管你是真疼也好,还是假疼也罢。 这一点上,妾身并不在乎。 倘若妾身真的掐疼你了,妾身可以立即给你道歉。 到时候你想要怎么惩罚妾身,便怎么惩罚妾身,妾身我绝对没有一丁点的怨言。 妾身只是希望,夫君你能够不要误会妾身,认为妾身刚才所说的那番言论,是在故意的偏向于自己的亲妹妹,亦或者是偏向于承志这孩子罢了。” 齐雅话音一落,抬眸望了一眼前方长廊外面的正厅,目光低沉的蹙起了娥眉,檀口微启的又是一声轻叹。 “唉。”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反应,伸手一扯佳人的玉手,直接停下了脚步。 齐雅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 柳明志将酒囊别在了腰间,张开双臂将佳人轻轻地拥入了怀中。 齐雅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默默的将侧颜依偎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之上。 “夫君呀。” 柳明志颔首在齐雅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将下巴垫在佳人的香肩上面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好雅姐,刚才为夫之所以那样问你,没有别的意思。 为夫这么做,只是想从雅姐你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一个可以令为夫安心,令为夫坦然的答案。” 齐雅直接抬眸与柳明志对视了着:“夫君,我。” 柳明志抬起头,低眸看向了怀里的佳人。 “好雅姐,你知道吗?刚才你的那番言辞,直接让为夫我明白了。 明白了,为夫的决定是正确的。” 齐雅抿着樱唇沉默了片刻,与柳明志对视了一会儿后,直接展颜一笑。 “嗯嗯嗯,只要妾身没有做错,能够帮助你,妾身就已经满足了。” 柳明志松开了抱着佳人柳腰的双手,直接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大红灯笼。 然后,柳明志抬手为佳人整理了一下被清风吹乱了些许的乌黑秀发,转身对着前方的正厅示意了一下。 “雅姐,咱们先去正厅里吃晚饭吧。 再耽搁下去的话,老头子估计又该挑刺了。” 齐雅深吸了一口气,浅笑嫣然的侧身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哎,夫君先请。”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故人心上过 “好雅姐,咱们一起走。” “哎,一起走。” 齐雅嫣然一笑,挑起手里的大红灯笼,笑盈盈的朝着夫君跟了上去。 柳明志,齐雅夫妇二人刚一走到正厅外的院子里面,距离厅门还有一段距离之时,远远的便听到了正厅里面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 齐雅抬眸望了一下遍布欢声笑语的正厅,同样面带笑颜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看来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呀。 你听这欢笑声,一阵接着一阵的。” 柳明志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雅姐,今天毕竟是除夕夜,大家的心情高兴,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齐雅仰头眺望着头顶昏暗的夜空,面露感叹之色的唏嘘道:“是啊,一眨眼的功夫,今天就已经是除夕夜了。 再过上几个时辰左右,就是新春佳节了。 时间这东西,过得可真快啊!” 柳明志搓了搓自己有些微凉的双手,转身为齐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 “呵呵呵,谁说不是呢!雅姐,别感慨了,先进去厅里吧。” “嗯嗯,来了。” 齐雅收回了目光,刚要抬起莲足朝着正厅走去,却又猛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齐雅连忙再次扬起玉颈望向了昏暗的夜空。 见到齐雅的反应举止,柳大少的神色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雅姐,怎么了?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呢?” 对于夫君的疑问,齐雅不为所动,双眼仍然直直地凝望着昏暗的夜空。 柳明志不明所以的看着静静地眺望着夜空的齐雅,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也朝着昏暗的夜空中眺望而去。 “雅姐,今天夜色昏沉,夜空中连个星星都看不到,你直直地盯着天上看什么呢?” 齐雅将手里的灯笼举高了一些,然后举起自己的玉手朝着昏暗的夜空中指了过去。 “夫君,雪,下雪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顺着齐雅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 此时此刻,昏暗的夜空之下,渐渐地飘落起来晶莹剔透的雪花。 在庭院四周的回廊下,那十几个大红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映照之下,空中飘零而下的雪花格外的晶莹剔透,格外的赏心悦目。 柳大少随意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咧着嘴角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还真是,下雪了。”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顿时便感觉到脸庞上面一凉。 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悄悄地将柳大少,齐雅夫妇两人笼罩了起来。 “夫君。” “哎,雅姐,怎么了?” “妾身好久没有为你起舞了,待会咱们用过了午饭之后,妾身在雪中为你舞上一曲如何?” “好啊,为夫我求之不得。” 听到佳人的提议,柳明志自然是欣然答应。 “嗯嗯嗯,夫君,那咱们快点去用晚饭吧。” “好嘞,吃晚饭去咯。” 柳明志陪着齐雅刚走了几步,忽然虎躯一震,猛然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轮到齐雅的神色变得疑惑不解了。 “夫君,你怎么了?” 柳明志转首看了齐雅一眼,神色阴晴不定的抿了几下嘴唇后,目光有些沧桑地再次朝着飘落着晶莹雪花的夜空中望去。 静静地凝望着天空中那些在烛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的雪花。 柳明志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道美轮美奂的倩影。 一幕幕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画面,渐渐地涌上了脑海之中。 夫君,妾身为你在雪中舞上一曲如何? 遥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女人,曾经也跟自己说过这句话。 今天乃是妾身的生辰,你必须要听我的。 不就是陪妾身逛逛街吗?你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吗? 夫君,妾身在雪中为你舞上一曲如何?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那一次,是那个女人第一次为自己在雪中起舞。 同样,也是那个女人最后一次为自己在雪中起舞。 从那以后,自己便与她阴阳两隔,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了。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天空中飘零而下的晶莹雪花。 当年那个女人为自己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印象,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清晰到了,此时她好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再次在雪中为自己舞上一曲一样。 陶樱,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 为夫! 想你了! 你可知,为夫我有多么的希望,希望你现在可以出现在为夫的面前。 在这漫天飞舞的飘雪之中,再次给为夫我舞上一曲? 齐雅见到夫君如此模样,轻蹙着娥眉默默思索了起来。 蓦然间。 齐雅似乎明白了,夫君他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模样。 “夫君。” 齐雅轻声喊了一声。 或许是齐雅的声音太小了,柳明志宛若木桩一样,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望着空中飘零飞落的雪花怔怔出神。 齐雅脚步轻盈的走到柳明志的身边,面露忧色的与夫君并肩而立着。 “夫君。” “夫君。” “夫君!” 齐雅一连着喊了三声夫君,最后一声夫君,隐隐的加大了一些声音。 “嗯?雅姐?怎么了?” “夫君,你是不是又想起陶樱妹妹了?” 柳明志并没有隐瞒什么,对着齐雅默默的点了点头后,扫视着满院子的飞雪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啊,又想起她了。 当初,在她生辰的那天晚上,天空中同样是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后来,我们在院子里赏雪之时,她便在雪中为为夫偏偏起舞了一番。 再后来,再后来……” 柳明志话语一顿,神色复杂的苦笑了一声。 “呵呵呵,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当初的那些往事,不去想的话,还没有什么感觉。 然而,为夫只要一静下来仔细的回想一番。 却发现,往昔的那一幕幕画面,依稀就在眼前。” 齐雅伸出玉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神色自责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对不起,妾身勾起了你和陶樱妹妹之间的伤心事了。” 柳明志连忙摆了摆手:“哎呀,雅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齐雅还想要说什么之时,身后的忽然传来了柳之安有些疑惑的声音。 “混小子,雅丫头,你们两个没看到天上已经下雪了吗? 还不赶紧进来吃晚饭,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呢?” 柳明志用力的眨了几下有些酸涩的双眼,压着嗓子闷咳一声后,转身对着柳之安招了招手。 “知道了,知道了,老头子先进去吧,本少爷和雅姐这就进去了。” 齐雅在大氅上抹了一下手心里的积雪,笑盈盈的对着柳之安福了一礼。 “爹,儿媳和夫君马上就过去。”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齐雅夫妇二人,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嘀嘀咕咕地转身走进了厅门里面。 齐雅看着柳之安走进厅中的背影,轻轻地扯了一下夫君的衣袖:“夫君,爹和娘亲他们应该已经等急了,咱们快点过去吧。” “好,走吧。” 柳明志,齐雅夫妇俩刚一走进厅门之中,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姐妹等人便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好好好,免礼吧。” “多谢夫君。” 紧接着,旁边的两张饭桌之上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菲菲,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纷纷站了起来,开始对着柳大少,齐雅夫妇二人行礼。 “孩儿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儿媳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起双手虚托了一下。 “好好好,免礼,都免礼吧。” 齐雅吹熄了灯笼放在门后,笑眼盈盈对着一众儿女们摆了摆手。 “哎,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柳明志解下了身上的大氅后,径直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让你们久等了。”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提壶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温酒。 “酒菜都备齐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或许是因为今天乃是除夕夜的缘故,柳之安难得的居然没有柳大少斗嘴。 柳夫人见到长子已经坐定下来,神色慈祥的把碗碟推了过去。 “谢谢娘亲,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无妨,为娘和你爹,你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们也是刚刚坐下来。” 齐夫人轻笑着点点头,附和着说道:“志儿,一家人之间,不用讲究那么多。”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看到齐雅已经入座,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厅中几张饭桌之上的所有人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今天乃是除夕夜,咱们一家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客气话。 来来来,咱们共饮一杯。” 柳之安夫妇二人。 齐润夫妇二人。 齐韵,三公主,他们一众姐妹。 柳萱,柳明杰,九牛他们兄姐弟三人。 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柳灵韵,柳芸馨,他们一众兄弟姐妹。 以及瑟琳娜,李静瑶。 他们一众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之后,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柳明志看着端起了酒杯的一众人,笑吟吟的看向了柳正文,柳怜娘,柳可可他们这些小家伙们。 “正文,怜娘,可可。” “哎,爹爹?” “孩子们,今天乃是咱们大龙的除夕夜,爹爹的心里高兴。 故而,爹爹就破例一次,也让你们这些小家伙们都尝一尝酒水的味道如何。 不过,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 你们这些小家伙最多只能喝三小杯酒水,多了可就不能再喝了,知道了吗?” “啊?” “爹爹?你让我们喝酒了?” “爹爹,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一群小家伙稚嫩的脸蛋上各自露出了诧异,愕然,惊喜,等等神色各异的表情,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要是不想喝的话,就当爹爹没有说。” “喝喝喝,孩儿喝,孩儿早就想尝一尝酒水是什么滋味了。” “爹爹,孩儿也喝,孩儿也喝。” “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柳明志看着一众小家伙们激动不已的表情,乐呵呵的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小酒杯。 “当然是真的了,快点倒酒吧,你们自己倒酒,或者让你们哥哥姐姐倒酒都可以。” 一群小家伙得到了老爹肯定的话语后,顿时争先恐后的拿起了自己面前本来只能用来喝茶的杯子。 “大哥,二哥,你们两个谁快给我倒一酒水。” “夭夭姐姐,你快给我倒一杯,爹爹让我喝酒了。”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我也要,我也要。” “三哥,快点,快点给可可倒酒。” 柳依依,柳承志,柳夭夭他们这些已经成年了兄弟姐妹,看着身边一群小弟,小妹们举着酒杯迫不及待的模样,皆是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好好好,大哥给你倒酒。” “哎呦,怜娘呀,你端碗干什么?咱爹说的是让你用小杯子喝酒。” “别急,别急,三哥这就给你们倒酒。” 不一会儿。 整个正厅之中,除了旁边的丫鬟之外。 所有的手里,都端起了一杯斟满了美酒的杯子。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咱们一杯。” “好,共饮一杯。” “共饮,共饮。”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不约而同的对着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他们四位长辈示意了一下。 “四老,孩儿姐妹敬你们。” 然后,才是对着柳大少举起了酒杯。 “夫君,妾身姐妹们一起敬你一杯。” 柳萱,柳明杰,九牛兄姐弟三人相视了一眼,亦是逐个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爹,娘亲,伯父,伯母。 大哥,诸位嫂子。 咱们共饮一杯。” 最后,便是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他们这一群兄弟姐妹。 以及,瑟琳娜,李静瑶她们二人了。 “孩儿兄弟姐妹,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敬爹爹,敬娘亲,诸位姨娘。” “儿媳……” “共饮,共饮。” 一套礼节下来,看似十分的繁琐。 然而,在这看似繁琐的礼节之中,却充满了一家人之间其乐融融的亲情气息。 “哈哈哈,干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他憨你也憨 柳明志目光含笑的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刚一坐在了椅子之上,便听到隔壁两个饭桌上一众小家伙们的惊呼声。 “哎呀,呼呼呼,酒水好辣。” “嗯嗯嗯,辣辣的,喝起来感觉还挺不错的,月儿姐姐,你再给我倒一杯,我还要继续喝。” “滋滋滋,这就是酒水的味道吗?” “呸呸呸,一点都不好喝。” “可可,你要不喜欢喝的话,就把你的酒水给哥哥,哥哥我帮你喝了。” “不要,我要自己喝。” “你不是觉得不好喝吗?” “那我就慢慢喝。” 一众小家伙一人端着一个小酒杯,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的谈论着第一次喝酒之后的感受。 齐韵神色无奈的收回了看着一群小家伙的目光,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杯后。 “唉,看来咱们家以后又要诞生出好几个小酒鬼了。” 柳明志吃了一口菜肴,乐呵呵的端起了佳人为自己续上的酒杯。 “小喝怡情,小喝怡情啊!” 齐韵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淡笑着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你呀,就惯着他们这些小家伙吧。” 柳明志没有回答佳人的话语,淡笑着扫视着饭桌之上的一众家人。 “老头子,娘亲,你们都快点动筷子吧,再不吃的话,饭菜就该凉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先吃就可以了,老夫和亲家先喝几杯再说。” 柳之安都这么说了,柳大少也没有再说什么,笑吟吟的招呼起了其余的人。 “莲儿,婉言,你们还不快点吃。” “哎,知道了,知道了。” 在女皇姐妹两人的回应声中,九牛一手抓着一个烤羊腿,一手端起一个大海碗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弟敬你一碗。” 柳明志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九牛手里的那个一次可以装一斤酒水左右的大海碗,神色悻悻瞄了一眼自己的酒杯。 “九牛,为兄可没有你小子那么好的酒量啊!” 九牛憨笑了几声:“嘿嘿嘿,大哥,小弟自己用酒碗喝酒,你随意就可以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连忙将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好兄弟,咱们干杯。” “好嘞,干杯。” 九牛话音一落,爽快的端着自己手里的大海碗开怀畅饮了起来。 见到九牛如此的爽快,柳大少自然无话可说,乐呵呵的陪着九牛开始推杯换盏。 柳明志身为大哥,自己也不会太过占了九牛的便宜。 每当九牛喝上一大碗酒水之后,柳大少便会自觉的喝上了五杯酒水。 齐韵坐在柳大少身边的齐韵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一边专心的为夫君倒着酒水。 “大哥,咱们再干一碗。” “好嘞,韵儿,给为夫斟酒。” “哎,妾身知道了。” 九牛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柳大少让人为他专门打造的椅子上面,俯身又从桌案下提起了一个装着五斤美酒左右的酒坛。 “呼,好酒,真是好酒啊! 大哥,还是你家里的酒水喝着香醇,比我在外面的酒楼里面,或者酒肆里面喝到的那些酒水香醇的太多了。” “嗝!哈哈哈。”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吃了一口凉菜之后,哈哈大笑的朝着一脸憨笑的九牛看了过去。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挺识货。 臭小子,大哥这么跟你说吧,大哥的家里面窖藏的那些酒水,全部都是一等一上乘的美酒。 你想在大哥的家里喝到上不了台面的酒水,还真是不容易啊!” 九牛挠着头憨笑了几声,动作熟练无比的拍掉了酒坛上面的封泥。 “嘿嘿嘿,那小弟今天可是占了大哥你的大便宜了,你可不许心疼哈。” 柳明志抬手搓了搓发热的脸庞,故作没好气的瞪了九牛一眼。 “九牛。” “嗯?大哥?” “九牛,你刚才说的叫什么话? 什么叫做你占了大哥的大便宜了,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大哥问你,你叫我什么?” “大哥!” “你叫韵儿,雅姐,莲儿,嫣儿她们一众姐妹什么?” “嫂子。” “萱儿和明杰他们姐弟两个呢?” “小妹,小弟。” “咱家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呢?” “爹,娘亲。” “那不就得了,九牛,咱们是一家人呀! 你刚才那么说,岂不是拿为兄我和你嫂子她们当做外人了吗?” 九牛的脸色瞬间一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略显焦急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伸手接过了齐韵刚刚装满了酒水的酒壶,淡笑着看向了站起来以后宛若一座小型假山的九牛。 “九牛,说错了话,就得罚酒。 这样吧,你自罚一碗酒水,为兄陪你三杯,公平吧。” 听到大哥的询问,九牛忙不吝的点了点头,一把抓起酒坛为自己倒上了一大海碗酒水。 “公平,非常的公平,小弟愿意受罚。” “呵呵呵,愿意受罚就好,喝。” “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为兄陪你共饮。”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酒后涨红的脸色,连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夫君,你别光顾着陪九牛兄弟喝酒,也吃点下酒菜呀。” 柳明志转身对着齐韵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韵儿,你用担心,这么点酒水对于为夫来说算不了什么。” 齐韵正要说什么之时,柳大少笑吟吟的将目光移到了九牛的身上,自顾自的又陪了两杯酒水。 柳萱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倒酒的九牛,先是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大哥一眼,然后神色无奈的将一盘子还剩下了一大半的烤鸭端到了九牛的面前。 “九牛哥。” “嗝!嗝!萱儿妹妹,怎么了?” “你别只是喝酒呀,也吃点菜压压酒气啊!” 九牛忽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面,憨笑着接过了柳萱手里装着烤鸭的盘子。 “萱儿妹妹,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快吃点菜压压酒意。” “呵呵呵,萱儿妹妹我没有事,我才喝了一坛多的酒水而已,这才哪到哪啊!” 柳萱瞄了一眼柳大少,又看了看一脸憨厚的九牛,神色郁闷的说道:“哎呦喂,我的傻九牛哥啊,你没看出来大哥这个臭家伙是在故意灌你酒水吗?” 听到小妹柳萱的话语,九牛还没有说什么,柳大少登时不高兴了,故意做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哎哎哎,萱儿你这个臭丫头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大哥我什么时候故意灌九牛了,无凭无据,你怎么可以凭空污蔑大哥我呢?” 柳萱正欲开口反驳,九牛吐出了嘴里的骨头,憨笑着看向了柳萱。 “萱儿妹妹,大哥说的没错,他真的没有故意灌我酒水。 你忘了,我刚才自罚一碗酒水之时,大哥他还陪了我三杯酒水呢!” 见到九牛非但没有理解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反而还在偏向于了大哥柳明志,柳萱顿时被气到了。 “你!你!真是一个憨货,喝喝喝,你就继续喝吧,本姑娘我不管你了还不行吗?” 见到小妹气急的模样,柳大少笑眯眯的给了柳萱得意的眼神,哈哈大笑的对着九牛举起了酒杯。 “哈哈哈,还是九牛你明事理,不像某个臭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 好兄弟,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好嘞,大哥,小弟敬你。” “干杯。” 柳萱看着继续推杯换盏的兄弟二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起手肘顶了一下旁边小弟柳明杰的手臂。 柳明杰正在捧着饭碗大快朵颐着,被柳萱顶到了手臂后,顿时一脸疑惑之色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姐,怎么了?” 柳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臭小子,就知道吃吃吃,你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饭吗?你那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 今天正逢除夕夜,如此良辰美景,难道你不该好好的陪着咱们家的好大哥好好的喝上几杯,甚至是不醉不归吗?” 柳明杰抬头看了一下正在不停的拼酒的大哥和九牛,收回了目光后,神色悻悻的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姐,九牛哥的酒量好着呢,要不我还是算了吧。” 柳萱轻咬了一下银牙,直接伸出手臂在柳明杰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扭动了一把。 柳明杰登时虎躯一震,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我的姐姐诶。” 柳萱松开了自己揪着小弟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刚刚喝完了一大碗酒水的九牛。 “臭小子,九牛哥他憨你也憨啊?” “姐,我不憨,可是对面乃是咱们的好大哥啊。 除此之外,旁边还坐着咱们一大群的嫂子们呢。” 柳明杰的话音一落,柳萱尚未来得及开口,坐在她一边的黄灵依却率先开口了。 “小妹。” “哎,灵依嫂子?” 黄灵依看着小叔子柳明杰郁闷的神色,笑逐颜开的为柳萱夹了一块菜。 “小妹,咱们家明杰说的不错。 你和他的身边,可还坐着嫂子我们一大群姐妹们呢!” 柳萱俏脸一囧,神色悻悻的着提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壶,讪笑着为黄灵依续上了一杯酒水。 “嘻嘻嘻,好嫂子,小妹敬你一杯。” “嗯嗯,小妹,咱们共饮一杯。” “哎呀,嫂子,喝酒就喝酒,可是你说话的语气能不能别学小妹臭大哥那个德行呀!” 黄灵依看着柳萱故作嗔怒的蛇蛇,笑盈盈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呵呵呵,小妹呀,嫂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夫唱妇随嘛!” “是是是,小妹祝你们夫妇等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好嫂子,喝酒,喝酒。” “小妹,干杯。” 有黄灵依在身旁插科打诨,柳萱纵然是想帮助九牛一番,却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而。 柳萱明显是低估了九牛这家伙的酒量了。 正厅之中的一群人推杯换盏之间,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正厅之中的氛围越发的喧闹了起来。 柳大少,九牛兄弟二人,以及吃饱了以后,不得不加入战场的柳明杰。 兄弟三人之间,彼此推杯换盏了半天的时间后。 柳大少酒后的脸色已经红润的与猴屁股相差无几了,九牛除了脸色有些红润之外,几乎跟个没事人一样。 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这家伙仍然稳稳当当的从桌案下提起一坛子酒水,憨笑着拍开了酒坛之上的封泥。 齐韵抬头看着醉意微醺的夫君,又看了看同样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九牛,连忙抓着柳大少的衣袖轻轻地扯了几下。 “夫君,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再喝了。” 其实,就算是齐韵不提醒自己,柳明志也不打算继续陪着九牛喝下去了。 因为,自己还得保持清醒,等着自己的好雅姐为自己在雪中舞上一曲呢。 柳明志淡笑着给了齐韵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放下了手里的汤匙后,端起酒杯对着正在倒酒的九牛示意了一下。 “九牛。” “嗝!哎,大哥,怎么了?” “好兄弟,为兄我的酒量有限,不能陪你再继续喝下去了。” “啊?大哥,你喝多了吗?” “呵呵呵,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好兄弟,为兄那边还有一点私事要办,我陪你喝了这一杯酒水后,就得先回去了。” 九牛伸手挠了挠头,神色有些遗憾的举起了自己的大海碗。 “好吧,那小弟最后敬你一碗。” “好好好,好兄弟,干杯。” “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柳大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九牛。” “大哥?” “你小子应该还没有尽兴吧?” “嘿嘿嘿,我……我……” 柳大少轻笑着伸手指了指九牛,转身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 “哎,小的在。” “柳松,待会本少爷离去之后,你带着九牛去找小五,小六,小九他们兄弟几个。 然后,你们兄弟几个陪着九牛好好的喝一顿。” “是,小弟明白了。” 柳明志举起双手在发热的脸庞上揉搓了几下,缓缓地朝着齐雅走了过去。 “雅姐。”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你会跳舞吗 “夫君,妾身在。” 柳明志转头瞄了一眼齐雅身前的碗快,澹笑着问道:“雅姐,你吃好了吗?” 齐雅的心里面自然清楚夫君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眉目含笑的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回夫君,妾身已经饱腹了。” 柳明志轻笑着给齐雅使了一个眼色,径直朝着自己先前挂在厅门后面的大氅走了过去。 “饱腹了就好,那咱们就先走吧。” 齐雅微微颔首,笑眼盈盈的对着柳之安夫妇二人,齐润夫妇二人他们这四位长辈福了一礼。 “四老,夫君那边还有一些琐事要跟雅儿说一下,故而雅儿也就无法陪着你们一起离席了。 有所失礼之处,还望你们四老莫要见怪。”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向了已经起身的齐雅,轻笑着摆了摆手。 “好好好,雅丫头,志儿你们两个先去忙吧。” “哎,儿媳先行告退。” “好好,快去吧。” “哎,多谢娘亲。” 齐雅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正欲朝着厅门后的夫君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了正在喝着粥水的任清芯。 她看了一下已经从门后的衣架上取下了大氅的夫君,莲步轻移的朝着斜对面的任清芯走了过去。 “芯儿妹妹。” 任清芯正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手里的莲子羹,只感觉眼前烛火的光芒微微一暗,本能的抬头望去。 当看到站在了自己身旁的齐雅,任清芯不由得神色一愣:“雅姐姐,怎么了?” 齐雅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下已经穿上了大氅,不疾不徐的朝着厅门外走去的夫君,屈指轻扯了一下任清芯的衣袖。 “芯儿妹妹,你跟姐姐来一下,姐姐有件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任清芯不明所以的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连忙起身朝着朝着后厅走去的齐雅跟了过去。 “雅姐姐,怎么了?” “妹妹,跟姐姐到后厅来。” “好吧。” 任清芯神色疑惑的滴咕了一声,只好跟着齐雅朝着后厅走去。 姐妹两人走到正厅之后,任清芯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雅姐姐,怎么了?” 齐雅看着任清芯一头雾水的模样,轻笑嫣然的对着她勾了一下手指。 “傻妹妹,你附耳过来。” “哎。” 任清芯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倾着柳腰走到了齐雅的身边。 “雅姐姐,你说吧。” “好妹妹,你如实地告诉姐姐,你会跳舞吗?” “会呀,怎么了?” “太好了,芯儿妹妹你听姐姐说,待会你……” “啊?” “傻妹妹,别啊了,快去准备吧。” “雅姐姐,小妹知道你的美意,可是……” “妹妹呀,没有什么可是的,快去准备吧。” 话音一落,齐雅也不等任清芯有所反应,眉开眼笑的朝着前厅走了过去。 “四老,雅儿先过去了。” “好好好,去吧。” 齐雅从门后挑起了自己先前带来的大红灯笼,见到柳明志系好了身上的大氅之后,已经厅门外的庭院中,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夫君,你等一下妾身呀。” 柳明志回首看了一眼朝着自己追来的齐雅,弯腰从地上已经薄薄的积雪中捧起了一把雪,笑吟吟的朝着自己喝酒了酒水之后,正在热乎乎的脸庞上敷去, 雪花敷在脸上的一刹那,柳大少瞬间虎躯一震,身体不受控制的打开了个哆嗦。 “嘶,好爽啊!” 莲步轻移的跟上来的齐雅,看到自家夫君抓起积雪敷在脸上的行为之后,登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夫君呀,你傻不傻呀,拿雪往脸上放,你不嫌凉啊。 如今都已经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得呢?” “雅姐,这多提神啊!”柳大少说着说着,又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积雪,眉头微挑的对着齐雅示意了一下:“好雅姐,你要不要也来点?” 齐雅见状,连忙后退了几步,忙不吝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别别别,妾身现在清醒的很呢,这等提神的小妙招,夫君你还是给自己用吧。” 柳明志侧身瞄了一眼正厅里的情况,缓缓地将手里的积雪搓成了小雪球之后,笑眯眯的对着齐雅勾了勾手指。 “好雅姐,你过来一下,为夫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见到夫君缓缓地朝着自己这边逼近过来,齐雅装作不经意的轻瞥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雪球,连忙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挑着手里的红灯笼直接朝着庭院外飞奔而去。 “臭夫君,你说的事情妾身我不稀罕听,你还是留着跟别人说去吧。” 柳大少见到佳人一言不合就拔腿跑路的身影,顿时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朝着齐雅追了上去。 “哎哎哎,雅姐你跑什么呀,为夫我还没有跟你说是什么事情呢!” 齐雅回眸看着追赶上来的夫君,没好气的说道:“坏夫君,去你的吧,你真当妾身眼瞎,没有看到你手里搓出来的雪球吗?” “哎,雅姐你这可就误会为夫了,为夫我挫雪球只是为了玩乐而已,我可没想把雪球塞到你的衣裳里面啊!” 听到夫君的这番话语,齐雅回头直接给了柳明志一个白眼,莲足轻轻一点,立即施展出自己修炼的迎风踏雪这门绝世轻功,身形缥缈的飞跃到了旁边的房顶之上。 “坏家伙,妾身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你想要把雪球塞到妾身的衣裳里面吧? 夫君你刚才的那句话,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 柳大少听到齐雅满怀娇嗔之意的话语,神色微微一僵,同样施展出轻功朝着正在房顶之上连连飞跃的佳人追赶了上去。 “好啊,小妖精,跟为夫玩弄心眼是吧。 你别让为夫追上了你,否则的话,为夫一定要好看。” 齐雅莲足轻点着空中的飘雪凌空飞跃的一刹那,侧目瞄了一眼身后正在紧追不舍的夫君,目光娇嗔的轻啐了一下。 “呸,臭夫君,你这是被妾身给揭穿了自己的‘阴谋诡计了’,开始恼羞成怒了啊。” 柳大少眉头一挑,直接用戏腔对着齐雅的倩影喊了起来:“哈哈哈,好啊,既然雅姐你已经发现了为夫的‘阴谋诡计’了,如此一来,那为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装的了。 小妖精,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齐雅听到夫君装模作样的的戏腔,瞬间也是玩心大起,娇躯凌空一翻,几个契约之间,身形飘忽不定的径直朝着柳府内院花园的方向飞跃而去。 “昏君,你休想得逞,本女侠我乃是一代女中豪杰,岂能甘愿束手就擒。” “妖女,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否则,等到本少爷将你擒拿之后,一定会对你大刑伺候。” 齐雅抬起纤纤玉手轻轻一转,内力涌动在玉手四周,直接将身边正在飘洒而下的飞雪纳入了手心之中。 顷刻之间,齐雅的掌心之中便多了一个鹅蛋大小的雪球。 “昏君,想要擒拿本女侠,你就做梦吧。 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轻功乃是本女侠教给你的。” 齐雅莲足在一片轻若鸿毛的雪花上微微一点,白嫩的玉手微微一转,将圆润的雪球运到了双指之上。 “昏君,本女侠可是你的半个师傅呢,你这是想要欺师灭祖啊! 大昏君,本女侠今天可就要大义灭亲,狠狠的惩罚你这个忤逆之徒了。 逆徒,看招。” 齐雅言语间,直接将指间的雪球朝着追赶在自己身后的柳大少弹射了过去。 刹那间,雪球穿过了重重的雪慕,犹如离弦飞箭一般朝着柳大少的胸膛激射而去。 柳明志感受到雪球穿过重重飞舞的雪花朝着自己激射而来,神色微微一紧,急忙凌空一番。 在柳大少凌空翻转的一瞬间,由齐雅指尖弹射而出的雪球,径直擦着他胸前的狐裘大氅飞掠而过。 “哎幼我去,妖女你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啊! 如此一来,本少爷就更是饶你不得了。” 柳明志惊呼了一声,身后一卷身上的大氅,脚尖在一片雪花上轻轻一点,再次朝着齐雅追赶了上去。 柳明志凌空翻转的一瞬间,立即将手里的雪球朝着佳人的背影抛投了过去。 感受到身后激射而开的雪球,齐雅神色一紧,本能的朝着一旁飞身闪躲。 齐雅神色紧张躲开了柳大少弹射而来的雪球后,美眸娇嗔朝着柳大少瞪去:“哎呀,大昏君,本女侠怎么着也算是你半个师父吧,你这是真的想要‘欺师灭祖’啊!” “嘿嘿嘿,妖女啊妖女,欺师灭祖中的灭祖,本少爷我自然是不敢做了。 但是要说到欺师嘛!尤其是欺你这位妖女师父,本少爷还是非常乐意的。” “呸,昏君就是昏君。” “嘿嘿嘿,妖女师父,本少爷可就不客气咯。” 齐雅回眸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反手一招,再次在掌心中凝聚出一个雪球朝着柳大少弹射了过去:“大昏君,你就少得意忘形了。 难道你忘了本女侠刚才跟你说的话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轻功可是本女侠我教给你的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柳明志凌空飞跃的身形轻轻一转,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佳人朝着自己弹射而来的雪球。 齐雅看到自家夫君微微停顿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收手里的大龙大龙,身形宛若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朝着花园的方向飞退而去。 “嘻嘻嘻,大昏君,想要跟本女侠比试轻功,你还差得远的。” 在齐雅宛若银铃般的嬉笑声中,瞬间与柳明志拉开了距离。 柳明志借着佳人手中灯笼的光芒,将佳人俏脸之上得意的笑容看的一清二楚。 他紧盯着佳人飘飘若仙的身影,反手一挥身上的大氅,整个人宛若脱离了弓箭的飞箭一眼,直直地的朝着齐雅飞跃而去。 “小妖精,本少爷承认,我的轻功确实是你教给本少爷的。 然而你可不要忘了,本少爷在跟你学习轻功之前,修炼的可是我的恩师闻人老爷子教给本少爷的九式剑歌。 论起轻功来,本少爷我确实不如你。 可是,你的轻功再是厉害,再怎么的出众。 有一件事情,却是小妖精你无法忽视的。 那便是,半步先天的境界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半步先天的境界。 相比于先天境界可以运用的先天真气来说,先天境界之下的内力,永远都只是内力罢了。 纵然是半步先天境界的高手,亦是如此。” 在齐雅惊愕不已的目光中,柳大少的身影忽的一闪,直接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飘雪之中。 齐雅似有所感,连忙转头朝着自己的身后望去。 果不其然。 此时,柳大少已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正在一脸得瑟的看着自己。 柳明志看着佳人惊愕的神色,哈哈大笑的朝着齐雅的香肩抓去:“哈哈哈,妖女,你还想往哪里逃跑啊?” 齐雅侧身一番,抬起藕臂对着柳大少虚晃了一招。 柳大少神色一紧,下意识的朝着一旁闪避了过去。 齐雅看到朝着一旁躲闪而去的夫君,身形一侧急忙朝着下方的花园中飞射而去。 “嗯?” 齐雅看着夫君愕然的反应,樱唇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等到柳大少反应过来之后,齐雅的身影早已经到了百步之外。 “呵呵呵,大昏君,功力深厚并不能代表一切。” 柳明志愣愣的看着齐雅在空中身形缥缈的背影,不得不再次朝着佳人追赶了上去。 一开始的时候,齐雅原本是打算飞落在内府的花园之中就停下来的。 可是当他看到夫君施展出轻功紧追不舍的身影,也只好飞身一跃,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中赶了过去。 几个呼吸之后。 齐雅看到自己居住的庭院之后,本能的停顿了一下身形。 恰好,在齐雅下意识的停顿住身影的一刹那,柳大少的身影便追赶了上来。 柳明志见状,侧身一番,张开双臂直接揽住了几人腰肢。 “雅姐,你怎么了?” 齐雅娇躯一转,顺势揽住了柳明志的腰肢,笑眼盈盈的与夫君对视了起来。 “傻夫君,妾身累了,不想在继续跑了,不行吗?” 柳明志看着笑眼盈盈的佳人,神色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头,笑颜盈盈的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雅姐,你没有必要为了照顾为夫的面子,故意让着为夫。” 齐雅低眸看了一眼下面的庭院,抬起自己的玉手朝着柳大少的面颊上轻抚而去。 玉手微凉,令柳大少下意识的抱紧了佳人的柳腰。 “雅姐。” “大昏君,本女侠才没有故意让你呢。 只奈何,本女侠的轻功再好,也比不上大昏君你的内力身后。 无可奈何之下,本女侠在你的追捕之下,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齐雅口中说着并没有照顾自家夫君的面子,可是当她说出了这番话以后。 一言一行之间,无形之中照顾着柳大少的颜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怎么还不来 “雅姐呀,你这是何必呢?” “嗯?夫君,什么何必呀?” “好雅姐,为夫我又不傻,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是故意停顿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吗? 否则的话,就凭借咱们之间刚才的那段距离,雅姐你若是全力以赴的施展着迎风踏雪的话,为夫我想要追上你,没有半柱香的功夫根本不可能。” 齐雅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夫君,好了,好了,咱们两个乃是夫妻,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呀?” “雅姐,为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为了照顾为夫的颜面,从而影响到了你玩乐的雅兴。” 齐雅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抬起玉颈对着周围漫天飞舞的大雪努着红唇示意了一下。 “夫君,这又是飘雪,又是冷风的。 刚才妾身施展轻功之时,一阵一阵的冷风扑面而来,吹的妾身的面颊都快给冻僵了,夫君你不觉得冷,妾身我可觉得冷呢!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如此一来,夫君你的妾身我能有多大的心情继续玩乐呢?” 看到佳人樱唇中呼出的热气,还有家人被冷风吹的有些微红的玉颊,柳明志仰头看了一下四周的飘雪,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齐雅看着夫君一脸赔笑的模样,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傻样。” “好雅姐,在你面前为夫什么时候聪明过呢!” “你呀,就知道花言巧语。” “嘿嘿嘿。”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双手,默默地拥抱着佳人的柳腰,低眸看了一眼下面的庭院,控制着自己的真气缓缓地朝着庭院中飘落而下。 空中的飘雪四处飞舞。 齐雅手里的大红灯笼里的烛火,摇曳生辉。 飘雪,烛光同时将柳大少,齐雅夫妇二人的身影笼罩了起来。 一时间,居然令柳明志,齐雅夫两人有一种宛若谪仙降世的感觉。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单手揽着齐雅的腰肢,目光含笑的观赏起了周围飘飞而下的晶莹雪花。 齐雅看到夫君的举动,侧首依偎在了柳明志的肩膀之上,美眸中波光流转,同样观赏起了周围美轮美奂的飘雪。 “夫君,好美呀。” “呼,是啊,的确很美。 在地上观赏雪花飞舞的景致,与在空中观赏下雪的景致相比。 这两种方式给人的感觉,可谓是截然不同。” “夫君。” “嗯,雅姐你说。” “夫君,妾身还没有坐过热气球呢。” “啊?” 柳大少本能的惊讶了一声,眼神惊愕不已的看向了怀中的佳人。 不是,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不是正在谈论四周的飘雪美景吗?怎么突然间就扯到了热气球的上面去了呢? “雅姐,什么热气球啊?” 齐雅看着夫君愕然的神色,抿着樱唇轻轻地耸了几下香肩。 “说实话,怯慑也不知道什么是热气球。” “什么?你不知道?” 齐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错,妾身并不知道什么是热气球,但是妾身知道坐在那种东西上面可以飞到空中去。” “你听谁说的呀?”柳大少刚一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事情:“雅姐,关于热气球这种东西,是婉言告诉你的吧?” “对,正是婉言妹妹告诉妾身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果然,还真是婉言告诉你的。” “夫君,妾身不止一次听婉言妹妹讲过,说你们乘坐热气球这种东西飞到天空中以后,上面的景色是如何的迷人,是如何的赏心悦目。 而且,婉言妹妹还跟妾身说了,乘坐热气球这种东西,飞的可比施展出轻功要高了几倍不止呢!” 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眸,在心里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低头看向了怀里的佳人:“的确如此,坐在热气球上面,确实可以比施展轻功飞的更高。” 听到夫君肯定的话语,齐雅顿时眼前一亮,眼神期待不已的抬起头与柳明志对视了起来。 “夫君,造出热球这种东西很麻烦吗?” “麻烦倒是不麻烦,咱们家后院的库房里就有可以制作热气球的各种东西,都是为夫当年留下来备用的。” 齐雅娇颜一喜,侧目看了一下距离下面庭院的高度,直接松开了揽着自己抱着夫君虎腰的修长。 柳明志神色一紧:“哎,雅姐。” 齐雅对着柳明志展颜一笑,一双藕臂微微一震,径直朝着下方的庭院飞落而去。 “夫君,妾身先下去了。”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收起了周身涌动的真气,转身朝着齐雅追赶了上去。 顷刻之间。 齐雅单手挑着灯笼,轻飘飘得身影就飞落在了自己居住的别苑之中。 齐雅这边身影翩翩的刚一垫在院子里面薄薄的积雪上面,柳大少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雅姐。” 齐雅抬手一抖自己身上的大氅,目光期许不已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东西齐全的情况之下,造出一个热气球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呀?” “两个时辰左右。” 齐雅檀口微启的轻声呢喃了片刻,娇颜欣喜不已的看着柳明志。 “夫君,这么说的话,在子时之间就可以造出一个热气球了?”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沉吟了良久,抬手为佳人拂去了发鬓上面的积雪。 “按说的话,确实是如此,所以?” 齐雅一把抓住了柳明志宽厚的大手,笑逐颜开的晃动了几下。 “夫君,妾身也想跟你一起乘坐着热气球,一起去天上看一看。”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眼正在下雪的昏暗夜空,对着双手呼了几大口热气后,神色玩味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 “好雅姐,为夫有一件更好的事情要告诉你,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呀?” “嗯?夫君,什么事情?” “雅姐,好消息就是咱们根本不用再重新造出一个热气球了。” 齐雅娇颜一怔,下意识的疑问道:“为什……为什么呀?” 柳明志默默的呼了一口热气,侧身对着后院的方向抬头示意了一下。 “因为咱们家后院的库房里面,现在就存放着为夫我当初就已经造好了,用作以备不时之需的热气球呢。 对了,还不止一个呦。” 听到柳明志的回答,齐雅神色怔然的盯着自家夫君沉默了片刻,回过神来以后,顿时喜上眉梢。 “夫君,你没有骗我吧?” “哎,雅姐,为夫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齐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再次问道:“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了。” “呀,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齐雅惊呼了一声,直接朝着柳大少的怀里扑去,紧接着踮起莲足在他的脸庞上轻吻了一下。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举起手掌,再次为佳人拂去了发鬓上面重新积攒的雪花。 “那是,为夫不厉害谁厉害呀。” 齐雅美眸中满怀激动之色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牵着柳明志的大手就要朝着后院的方向赶去。 “夫君,太好了,咱们快去后院吧。” 然而,无论齐雅怎么用力,柳大少依旧笑呵呵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经无果,齐雅眼神疑惑不解的回眸朝着柳明志望去。 “夫君,你怎么不走呀?” “雅姐,去哪里呀?” 齐雅直接说道:“当然是去后院准备热气球了,妾身也要乘坐一下婉言妹妹所说的热气球,也要陪着夫君你一起看一看天上的景色到底是如何的赏心悦目。” “不行。”柳明志想都没有想一下,就直接无情的拒绝了佳人的请求。 齐雅俏脸之上的激动之色顿时一僵,不由自主的蹙起了娥眉:“什……什么?不行?” “对,不行。” 齐雅目光怔然的看着自家夫君,用贝齿轻咬了几下自己的红唇,美眸中流露着一丝淡淡的委屈之色。 “夫君?为夫什么呀?”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充满委屈之意的眼神,伸手接住了几片飘落而下的雪花,苦笑着呼了一口热气。 “雅姐。” “哎,夫君你说吧。” 齐雅回答柳明志的语气之中,依旧充斥着几分淡淡的委屈之意。 柳明志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佳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雅姐,并非是为夫不舍得一个热气球,更不是为夫不想带着你乘坐热气球到天上看一看上面的风景。” “嗯?那是,那是因为什么?” “雅姐,你只是听婉言跟你说,乘坐热气球这种东西,可以比施展出轻功还要非得高出了好几倍不止。 然而,你并不了解热气球这种东西。 事实上,想要热气球这种东西飞到天上去,其中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了。” “嗯?还要考虑很多东西吗?” “当然了。” “可是,婉言妹妹告诉妾身,当初在她生辰的那一天,她希望夫君你可以带着她跟以前在金国境内之时一样,再去天上看一看的时候。 夫君你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了啊!” “好雅姐,那是因为婉言生辰的那天晚上,具备了一切热气球可以飞到天空中的条件。 婉言那么跟你说,同样也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了解热气球这种东西想要升空,到底有多么的麻烦。 好雅姐,你相信为夫吗?” 齐雅看着夫君郑重其事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当然相信了,正如为夫你先前跟妾身所言的一样。 在有些时候,你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妾身。 反之,在妾身的心里,妾身同样是相信夫君你,比相信妾身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看着佳人充满了深情的双眸,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伸手朝着正在飘着飞雪的夜空中指去。 “雅姐,为夫这么跟你说吧。 在这种大雪纷纷,一眼看不到十步之外是什么情况的场景之下,为夫我若是带着你乘坐热气球飞到天上去。 那么,等待咱们夫妇两人的只有一个下场。” 齐雅看着夫君凝重的神色,红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什么,什么下场?” “好一点的话,咱们夫妇两人还能留个全尸。” “咕嘟。”听到夫君如此慎重的语气,齐雅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那坏一点的结果呢?” “粉身碎骨。” 齐雅神色一边,娇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不会……不会这么可怕吧?” 柳明志看着佳人惊恐的神色,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好雅姐,你以为呢? 为夫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你觉得为夫我会不满足你的请求吗?” 听到夫君的反问,齐雅直接沉默了。 她仰头眺望着正在飘着雪花的昏暗夜空,美眸中闪过一抹恐慌之色。 “夫君,妾身……妾身,对不起,是妾身错了。” 柳明志轻然一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雅姐,你没有错,婉言也没有错。 婉言她仅仅只是知道乘坐热气球飞到天上后的景色是何等的迷人,是何等的令人赏心悦目。 可是,她却不清楚想要热气球飞到天上去是多么的麻烦。 婉言身为半个当事人都不清楚这些,雅姐你只是听婉言那么一提,就更不清楚了。” 见到夫君主动为自己辩解,齐雅的眼神别提有多么的感动了。 “夫君,那以后等情况允许了,你可一定得完成妾身的愿望呀。” 柳大少轻然一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以后情况允许了,雅姐你自己不说,为夫也会主动带着你乘坐热气球到天上看一看的。 不止只是雅姐你自己,你们姐妹们所有人,为夫都会带着你们到天上看一看的。 为夫不希望,你们姐妹众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会因为为夫我自己的考虑不周,从而留下了什么遗憾。” “嗯嗯嗯,谢谢夫君。” “好雅姐,又跟为夫我见外了不是。” 齐雅美眸轻转,点齐莲足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夫君,那妾身去更换为你起舞的衣裳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好啊,为夫等你。” 齐雅四处张望了一下,莲步轻移的朝着自己的闺房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来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真入心啊 “嗯?雅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妾身说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柳明志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庭院中越下越大的雪势,笑呵呵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 “下了一点好,下大了一点好,要不然怎么瑞雪兆丰年嘛!” “嗯嗯,夫君言之有理。”齐雅回身看着自己夫君回应了一声,推开房门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闺房之中:“夫君,你稍候片刻,妾身换好了衣裳以后马上就出来了。” 柳明志颔首轻饮了一口酒水,回身看着已经走进了闺房里的齐雅,淡笑着挥了挥手。 “雅姐,时间还早着呢,为夫不着急,你慢慢换就行了。” “哎,妾身知道了。”齐雅笑眼盈盈的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虚掩上了房门,嘀嘀咕咕的朝着屏风后的衣柜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呀?按照时间来算的话,蕊儿妹妹她应该早就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到呢?” 柳明志看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倩影,轻笑着收回了目光后,提着酒囊在庭院里薄薄的积雪上面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白茫茫的雪地上面,就被柳大少用双脚走出了一句诗词。 在房檐下灯笼光芒的映照之下,这句诗词的内容清晰可见。 “唉!”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眼神沧桑的望着雪地上的诗词轻声的呢喃着:“两处相思同淋雪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柳明志一连着默念了两边诗词,眼神酸楚的提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正如半天之前在正厅外的院落里面,自己对雅姐所言的一样,有些往事不去回忆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然而,一旦去回想的话,以往的一幕幕画面便会历历在目。 自己只要一想起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心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难受。 甚至于,是有些痛,揪心的痛。 柳明志细品慢咽的回味了一下酒水的滋味,正要用脚尖抹去雪地上面的诗词之时,忽然神色一紧,目光凌厉的朝着左前方的拱门处望去。 “谁?出来。”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拱门下便传来了任清蕊娇柔的嗓音。 “大果果,是妹儿我撒。” 听到任清蕊那熟悉的声音,柳明志舒了一口气,凌厉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呼,清蕊丫头,是你吗?” “嗯嗯嗯,是妹儿我撒。” 任清蕊手里挑着一个灯笼,莲步轻摇的穿过了拱门以后,一路直接朝着站在庭院中的柳明志走了过去。 “大果果。” 柳明志看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任清蕊,伸手为她拍打了一下大氅之上薄薄的积雪。 “丫头,你怎么来雅姐这里了?” 任清蕊正要回答之时,目光恰好看到了雪地上面柳明志用脚步走出来的那一句诗词上面。 任清蕊微微侧身,目光好奇的看向了雪地上面的那一句诗词。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任清蕊檀口微启的默念了一下地上的诗词,一双美眸情不自禁的变得迷离了起来。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柳明志见到任清蕊盯着地面上的诗词怔怔出神的模样,走到佳人的身边轻声闷咳了一下。 “咳咳,丫头。” 然而,任清蕊却一动不动,仍然静静地盯着雪地上的那一句诗词怔怔发呆。 “丫头!”柳明志见状,不由得加重了自己的声音。 任清蕊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抬头将目光转移到了柳明志的身上。 “哎,大果果。” 柳明志瞄了一眼雪地上的诗词,颔首轻饮了一口酒水:“丫头,傻愣愣的盯着雪地上看什么呢?” 任清蕊同样再次瞄了一眼地上的诗词,神色好奇的问道:“大果果,这句诗词是你用脚步走出来的吗?” 柳明志屈指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觉得呢?” 任清蕊转动着玉颈四处观察了一下庭院里的情况,对着柳明志笑盈盈的用力点了几下臻首。 “妹儿以为,是!” “哦?你怎么如此的肯定?” 任清蕊挑起了手里的红灯笼,笑盈盈的用手指了指院落里雪地上面的脚印。 “大果果,妹儿刚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雪地上的脚印,发现整个院子里面总共就只有三处脚印。 其中的一处脚印,乃是小妹我刚刚从拱门下走过来之时所留下的。 那么,剩下的两处脚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大果果你和雅儿姐姐你们两人留下的脚印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转动玉颈看向了不远处窗户上面的人影,轻笑着再次说道:“而雅姐姐此时正在她的房间里面,如此一来的话,雪地上的这句诗词也只能是大哥哥你用脚走出来的了。 嘻嘻嘻,大果果,怎么样?妹儿我分析的还不错吧?” 柳明志看到任清蕊美眸之中的得意之色,乐呵呵的抬起双手,轻轻地鼓掌了起来。 “不错,不错,分析的有理有据。” 任清蕊再次看向了雪地上的诗词:“所以,大果果你承认这句诗词是你用脚步走出来的了?” 柳明志喝了一大口酒水,笑呵呵的对着任清蕊耸了一下肩膀:“丫头,从一开始,为兄我就没有否认好吧?” 从柳明志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任清蕊轻轻地皱了一下琼鼻,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雪地上看去。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任清蕊檀口微张的再次默念了一遍诗词,侧首看向柳明志,眉目含情的与其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这句诗词,写的可真是入心呢!” 柳明志感受到佳人深情款款的模样,伸手握住了任清蕊有些微凉的玉手,抬起脚尖就要抹去雪地上的诗词。 “嗨,为兄只不过是随意的感叹一番而已。” 见到心上人的举动,任清蕊俏脸一急,连忙展开一双藕臂拦在了柳明志的身前,阻止了他想要抹去诗词的行为。 “哎哎哎,大果果,你这是做啥子嘛? 那么好的诗词,擦去了多可惜呀。” 柳明志神色一愣,苦笑着说道:“丫头,就算为兄不擦去,待会雪越来越大了以后,也会被积雪给覆盖住的。” 任清蕊轻轻地推了一下柳明志的手臂,玉颈微扬的观赏着庭院中翩翩飞舞的晶莹雪花。 “大果果,既然如此,那就让它渐渐地被后面的雪花给覆盖住吧。” 柳明志抬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握着佳人玉手的手掌默默的用力了几分。 “好,为兄就依你了,就让它逐渐的被后面的飞雪给覆盖住好了。” 任清蕊娇颜一喜,对着柳明志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嗯嗯嗯,谢谢大果果,妹儿就晓得你最好了。” 看到佳人满怀欣喜的表情,柳明志忽的想到了刚才的问题。 “丫头。” “哎,大果果。” “为兄只顾着与你讨论这句诗的问题,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任清蕊娇颜微微一怔,眼神疑惑的看着柳明志:“正事?大果果,什么正事呀?” 柳明志松开了握着佳人玉手的右手,屈指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丫头,你还没有告诉为兄,你怎么来雅姐这里呢? 怎么着?你来找雅姐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心上人疑惑的语气,任清蕊俏脸一红,侧目看着不远处的窗户,声若蚊蝇的瓮声道:“雅姐姐,雅姐姐让妹儿来为你舞上一曲。” 柳明志听着佳人含糊其辞的话语,脸色顿时变得疑惑了起来。 “什么?丫头你大一点声音,为兄没有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雅姐她让你来干什么来了?” 任清蕊收回了目光,目含羞涩之意的看了柳明志一眼。 “跳……跳舞。” 这一次,柳明志总算是听清楚了佳人的回答了。 “跳舞?” 任清蕊默默的点了点头:“对,雅姐姐让妹儿来为大果果你在雪中舞上一曲。” “嗨,原来是这样啊!”柳明志转身轻瞥了一下身后的闺房,然后又转身将目光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跳舞就跳舞呗,丫头你至于那么害羞吗?” 任清蕊忙不吝的摆了摆头:“不是,妹儿我不是害羞,是有些紧张。” “紧张?紧张什么?” “妹儿我还从来没有为大果果你跳过舞呢,我怕自己跳的不好,大果果你不喜欢。” 听到佳人的解释,柳大少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神色古怪的盯着任清蕊身上的穿着打扮默默的打量了起来。 “丫头。” “哎,大果果你说。” 柳明志屈指扣弄着自己的下巴,抬起脚步围着任清蕊缓缓地转动了几圈。 见到心上人的举动,任清蕊顿时神色紧张的低头观察了几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任清蕊确定自己的衣裳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抬头看了已经转到了自己身前的柳明志,神色疑惑的问道:“大果果,怎么,怎么了?妹儿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扯了一下任清蕊身上那件厚厚的狐裘大氅。 “丫头,你确定待会你要穿着这件厚厚的大氅,为为兄我舞上一曲吗?” 任清蕊用手攥住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神色紧张的看着柳明志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 柳明志看到佳人的反应,轻笑着喝了一口酒水:“呵呵呵,丫头,雅姐让你来她这里之前,就没有告诉你跳舞应该穿什么样的衣物吗?” 任清蕊用手在额头上挠了几下,神色窘迫的点了点头:“说了。” 见到佳人有些窘迫的反应,柳明志伸手为佳人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不太习惯,对吧?” 任清蕊抬眸看着面前心上人淡笑的表情,贝齿紧咬着樱唇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任清蕊伸手抓着柳明志宽厚的大手,娇颜略显紧张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我……” 任清蕊正要给柳大少解释什么之时,旁边的房门内忽然传来了齐雅娇柔的声音。 “蕊儿妹妹,你可算来了,姐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任清蕊连忙松开了柳明志的手掌,莲步轻移的走到了齐雅的面前,笑眼盈盈的的福了一礼。 “小妹见过雅姐姐。” “傻妹妹,咱们姐妹之间那么见外干什么,快免礼,快免礼。” “嗯嗯嗯,多谢雅姐姐。” 齐雅看着任清蕊身上的穿着之后,神色微微一怔,娥眉不由得轻蹙了一下。 “蕊儿妹妹,你这衣裳?” “雅姐姐,对不起。” 齐雅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夫君,神色无奈的握住了任清蕊的一双纤纤玉手。 “傻妹妹,姐姐先前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回去换一身比较适合跳舞的衣裳。 你耽搁了那么久才赶来姐姐这里,姐姐还以为你是在房里精挑细选一件可以令夫君他眼前一亮的衣裳呢! 可是,你这?” 齐雅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淡淡的无奈之色。 任清蕊感受到齐雅语气的无奈之意,回身看着正在望着雅姐姐和自己二人的心上人,檀口微启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雅姐姐。” “哎,妹妹你说。” 任清蕊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用心良苦的好姐姐,反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姐姐,妹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你和韵儿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你们对妹儿我的苦心。 妹儿我在这里,谢谢你们的美意了。 可是呢,妹儿的心里却又十分的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尤其是在大果果和妹儿我之间感情的问题上面,更是不能强求。 好姐姐,只要大果果的心里没有真正的接纳妹儿我。 咱们就是做再多的事情,也是徒劳无功。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唉,傻妹妹呀。” 任清蕊用力的抓着齐雅的玉手,看着她的美眸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好姐姐,妹儿再一次谢谢你们,妹儿从心里由衷的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齐雅看着任清蕊充满感激的目光,转身看向了站在庭院里,默默的淋着飞雪的夫君,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有些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傻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长相思 “雅姐姐,不说这些了,咱们先过去吧。” 齐雅微微颔首,牵着任清蕊的皓腕默默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夫君。” 柳明志看着联袂走到自己面前的两位佳人,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雅姐,清蕊丫头,你们姐妹俩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 齐雅松开了任清蕊的手腕,眼神玩味的对着柳大少说道:“聊了一些女儿家的私事而已,夫君你想知道呀?”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话语中的戏虐之意,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夫对这些可没有什么兴趣。” 随即,柳明志便好奇的打量起了齐雅身上所穿的绫罗衣衫。 看着齐雅身上一件浅绿色的绫罗云烟裳,下着一袭点翠云烟裙的穿着打扮,柳明志抬头观察了一下天空中越来越大的雪势。 “雅姐,这场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你身上就穿了这么……” 柳明志关怀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齐雅轻笑着给打断了:“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一点问题都没有。 否则的话,妾身也不会明知外面正下着雪,却还如此搭配自己的衣物。” 佳人都这么说了,柳明志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吧,雅姐你心里有底就好,如此为夫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齐雅低眸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绫罗云烟裳,确认无误之后,轻笑着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任清蕊。 “蕊儿妹妹,你?” 任清蕊抬眸看了柳明志一下,倾着柳腰将手里的大红灯笼放在了雪地上之后,神色略显紧张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 大氅落下,任清蕊身上素白色的绫罗衣衫直接呈现在柳明志,齐雅二人的身前。 齐雅仔细的打量了几下任清蕊身上的素白色衣衫,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齐雅用手臂轻碰了任清蕊一下,目光促狭的说道:“蕊儿妹妹,你还说你没有特意的准备什么,你身上现在的这件衣物用来跳舞可是再适合不过了啊!” 任清蕊听到齐雅充满调侃之意的话语,一双藕臂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大氅,娇颜之上渐渐的红润了起来。 “雅姐姐,我,妹儿就是随便穿的。” 齐雅娥眉一挑,嘴角含笑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是是是,蕊儿妹妹你只不过是随便穿的而已,姐姐我相信你了还不成吗?” 齐雅的嘴里说着相信任清蕊的话语,可是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却比之前的那些言辞还要多了几分。 任清蕊下意识的轻跺了一下莲足,本就面带红晕的俏脸,此刻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雅姐姐。” 齐雅自然知道开玩笑要适当的道理,看着任清蕊嗔怪的目光,笑盈盈的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把大氅给姐姐吧。” “嗯嗯。”任清蕊微微颔首,直接把手里的大氅递到了齐雅的身前:“雅姐姐,给你。” 齐雅把大氅接到了手里,转身看着柳明志嫣然一笑。 “夫君,瑶琴,长笛,还是洞箫?” 柳明志脸色一愣,眼神疑惑的看着齐雅:“雅姐,为夫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瑶琴,长笛,洞箫啊?” 见到自家夫君一脸疑惑的模样,齐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朝着自己的房间里指了指。 “夫君,舞上一曲,舞上一曲,有舞岂能无曲? 你不会是想让妾身和蕊儿妹妹我们两个,就这样直接在雪中起舞吧。” 柳明志听完佳人的回答以后,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嗨,原来如此,那雅姐你说清楚一点啊!” 齐雅一把将手里任清蕊的大氅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妾身哪知道夫君你这么笨,居然来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说吧,你打算选哪一种乐器?” “呵呵呵,为夫我还是选瑶琴吧。毕竟这诸多的乐器之中,为夫我也就琴艺还算可以。” “嗯嗯,妾身知道了。”齐雅说着,就要转身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去房间里给你取琴。” 然而,齐雅刚刚动身,便被柳大少给伸手拦了下来。 “雅姐。” 齐雅眼神迷惑的看着柳明志:“哎,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举起手里的大氅示意了一下:“雅姐,你和清蕊丫头先准备一下,为夫自己去你的房间里取琴就可以了。 正好,为夫顺便把清蕊丫头的大氅放到房间里,省的待会再跑一趟。” 齐雅看向了夫君手里的大氅,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好吧,那就夫君你自己去好了,瑶琴妾身已经放在了正堂中的桌子上面了。” “好,为夫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径直朝着佳人的闺房中走去。 齐雅见状,伸手牵住了任清蕊的皓腕:“蕊儿妹妹。” “哎,雅姐姐你说,” “妹妹,你跟姐姐说一下,你都擅长一些什么样舞曲?” “雅姐姐,如今流传广泛的那些舞曲,大部分的舞曲妹儿我都没有问题,至于那些比较复杂一些的舞曲小妹也能跳,就是跳的不太好。” 齐雅默默的点了点头,牵着任清蕊朝着庭院中的开阔处走了过去。 “好的,姐姐知道了。”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刚刚停下脚步,柳明志便抱着邀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柳明志看向了正在飞雪中等候自己的两位佳人,淡笑着走到了庭院之中。 “雅姐,清蕊丫头,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 “夫君,准备好了。” “大果果,你可以准备抚琴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在庭院里的雪地上面轻轻地一跺脚。 顷刻之间,柳大少脚下的积雪四散而去,露出了一块三尺左右的圆圈。 柳明志一裹身上的大氅,盘膝坐在了地上后,淡笑着将手里的瑶琴横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 “雅姐,丫头,你们两个打算听什么屈指。” “夫君,长相思怎么样?” “没问题,那就长相思了,为夫开始抚琴了。” 柳明志轻轻地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后,十指灵活的在琴弦之上拨动了起来。 琴声响起,齐雅,任清蕊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旁边飞跃而去。 在悠扬的欢快的轻声之中,飞雪漫天。 姐妹二人罗袖轻舞,身轻如燕的在雪中翩翩起舞起来。 柳明志望着在风雪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灵的姐妹二人,不由得有些痴了起来。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的舞姿优雅轻灵,宛若风雪中的细柳一样婀娜多姿,又好似雪中腊梅一样娇艳迷人。 姐妹两人长袖善舞,衣衫迎风摇摆之时,萦绕在姐妹两人身边的漫天飞雪伴随着她们起舞的动作,更是宛若雪中的精灵一般,时上时下的上下舞动了起来。 雪景美,舞姿美,两位佳人更是动人。 风雪轻灵,衣袖飘飘,起舞弄清影。 柳明志一边拨弄着指尖的琴弦,一边嘴角含笑的观赏着两位佳人的优美舞姿,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多年之前那个风雪交加的晚上。 相比那个傻女人的舞姿,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一起翩翩起舞的舞姿不知道强上了多少。 然而,那个傻女人的舞姿,却给自己留下了永远都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 陶樱,傻女人,你在天上如今还好吗? 如今为夫也已经老了,再等一等为夫吧。 数十年的光景,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咱们夫妇两人很快就能见面了。 柳明志收起了心中的万千思绪,笑呵呵的看向了风雪中的两位佳人。 风雪飘零,赏心悦目。 琴曲悠扬,欢快悦耳。 舞姿优美,动人心弦。 在这个还有数个时辰,就要迎来来新春佳节的除夕夜中,一夜都是那么的和谐。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 一曲终了。 琴曲停下之时,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也停下了自己跳舞的动作,眉目含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柳明志看着风雪中已经停止了舞姿的两位佳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哈哈大笑的抬手用力的鼓掌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雅姐,丫头,好舞,真是好舞啊!” 齐雅扯了一下任清蕊的衣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莲步款款的朝着自家夫君走了过去。 “蕊儿妹妹,咱们也过去歇一歇吧。” “嗯嗯,妹儿晓得了。” “夫君,你也弹奏了一首好琴曲呀。” 任清蕊目含柔情的看着柳明志,同样娇声附和道:“对对对,大果果你的琴曲弹奏的也好。 否则的话,妹儿我和雅姐姐还不一定能配合的这么好呢?” “呵呵呵,得了得了,你们姐妹两人就不用称赞我了。 我的琴艺如何,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哎呀,大果果,妹儿说的都是真的撒。” “丫头,要说是十多年以前的话,为兄的琴艺确实还算可以。 可惜的是,自从为兄我当初离开了金陵以后,琴艺也就渐渐地荒废下来了。 这些年了,为兄我的琴艺也就只剩下听了。 今天为兄能把你们姐妹两人要求的相思引完整的弹奏出来,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任清蕊听着柳明志满是谦虚的话语,轻轻地皱了一下琼鼻,故作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大果果,妹儿看你就是在故作谦虚。 你别忘了,妹儿我也是琴艺术画样样精通的人,你的琴曲弹奏的好不好,妹儿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柳明志眉头一挑,神色无奈的轻笑了几声,伸手指着任清蕊轻轻地点动了几下。 “呵呵呵,臭丫头,难道你不知道,谦虚是一种美德吗?” 任清蕊气鼓鼓的看着柳大少,抬起莲足在雪地上轻轻地踢动了几下:“大果果,妹儿当然知道了。” “那不就得了。” 齐雅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柳大少两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 “雅姐,为夫可没想与清蕊丫头斗嘴呀。”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话语,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哼,说的本姑娘好像想跟你斗嘴似得。” 齐雅见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着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 “哎,雅姐你说。” “夫君,接下来你还想欣赏什么舞曲?” 柳明志正欲开口说出自己想要欣赏的舞曲名字之时,一眼便看到了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白皙额头上面的细汗。 尤其是任清蕊,不禁额头之上挂着细汗之外,就连呼吸都还有些紊乱。 柳明志目光关怀的看了姐妹两人片刻,连忙转身朝着齐雅的闺房中走了过去。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见状,美眸之中纷纷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哎,夫君。” “大果果?咋过了?” “等着。” 柳明志留给了姐妹二人两个字之后,疾步朝着齐雅的房间中走去。 在姐妹既是诧异,又是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柳明志一路走进了房门之中。 不一会儿。 在姐妹两人的目光中,柳大少一手抱着一个大氅朝着房间外走来。 齐雅,任清蕊姐妹两人见状,立即动身迎了上去。 “夫君,你这是?” “大果果,你把妹儿的大氅拿出来干什么?” 柳明志听着姐妹两人的疑问之言,直接将手里的两件大氅各自塞到了她们姐妹二人的怀里。 “雅姐,清蕊丫头,难道你们姐妹两人都没有发现,你们跳舞之后,额头之上已经冒出细汗了吗?” “夫君,妾身当然知道了,刚刚妾身还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细汗了呢。” 任清蕊立即附和着点了点头:“嗯嗯嗯,大果果,妹儿也晓得撒。” “既然知道,你们还打算继续跳舞,不怕感染风寒吗?” 任清蕊抬手再次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哎呀,大果果,没事的撒,妹儿的身子骨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你忘了,以前在成州城外,妹儿我可是亲自上山采药呢!” 齐雅笑盈盈的点了点头,对着柳明志轻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夫君,蕊儿妹妹都没有什么问题,妾身我身为一个习武之人,那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齐雅的话音一落,任清芯伸手扯着柳大少的衣袖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大果果,你真的不用担心,妹儿和雅姐姐的身体都好的很撒。 妹儿和雅姐姐这才刚刚热身,你就不让我们继续跳了,岂不是太扫兴了。” “夫君,妾身附议。” 柳明志看着两位佳人恳求的目光,仰头观察了一下庭院里越来越大的雪势,神色迟疑的点了点头。 “行行行,那你们姐妹便继续起舞吧。” 任清芯美眸一亮,喜笑颜开的一把将手里的大氅重新塞回了柳大少的手里:“嗯嗯嗯,谢谢大果果,妹儿就晓得你最好了撒。” 齐雅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之上的细汗,同样将大氅抛到了柳明志的怀里:“夫君,那妾身和芯儿妹妹就先过去那边了,你快回房间把瑶琴取出来吧。” 柳明志见到姐妹两人正要转身离去,连忙伸手阻拦了一下:“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姐妹两人立即停下了脚步,眼神满怀疑惑之色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怎么了?” “大果果,又咋过了撒?”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热气,轻笑着把手里的大氅递到了姐妹两人的面前。 “雅姐,丫头,你们想要继续跳舞可以,但是得把你们各个的大氅给穿在身上才行。” “啊?穿……穿着大氅?” “什么?大果果你让妹儿我和雅姐姐穿着大氅跳舞?” 齐雅,任清芯姐妹听到柳明志的要求,神色惊讶的反问了一声。 柳明志看着姐妹两人惊讶的神情,笑吟吟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没错,你们姐妹两个若是想要继续起舞,就要先把大氅给穿上了才行。 怎么?难道穿着大氅就没办法跳舞了吗?” 任清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穿着大氅自然是可以起舞的。” “那不就行了吗?” “大果果,可是穿着这么厚重的狐裘大氅起舞,不但看起来很笨重,而且还会很累的撒!”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甩开了手里的狐裘大氅,不由分说的披在了任清芯的身上。 “只不过是累一点而已,能算得了什么,总比感染了风寒要强吧。” 任清芯见状,本能的挣扎了那么几下:“哎哎哎,大果果你不要急,咱们在商量商量撒。” 柳明志见到任清芯扭来扭动,不愿意配合的模样,双手微微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嗯?为兄的话都不听了?” 任清芯看到心上人皱起了眉头,连忙缩了几下自己的玉颈,表情有些不情愿的任由柳明志把大氅给自己穿在了身上。 “听听听,妹儿我听你的总可以了撒。” 柳明志神色满意的澹笑着:“这就对了嘛,为兄让你穿上大氅御寒,也是为了你们姐妹二人的身体着想。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今年乃是小年夜,是喜庆的好日子,天上飘着那么大的雪,你们姐妹俩出汗之后万一感染了风寒,不但身体会难受,也不吉利不是。” 听完心上人语重心长的话语,任清芯沉默了片刻,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嗯嗯嗯,妹儿晓得了,是妹儿欠缺考虑了。” 任清芯言语间,连忙抬手系好了胸前的绳带。 柳明志轻然一笑,转眸看着齐雅问道:“雅姐,你呢?” 齐雅展颜一笑,立即接过柳明志手里的大氅穿在了身上:“妾身当然也要听话了,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辜负了夫君你的一番心意了吗?” “得嘞,你们姐妹先去等着吧,为夫这就去房间里取琴。” “晓得了。” “好的。”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闷哼了几大口酒水。 相比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姐妹两人,自己刚才可是在冷冰冰的地上盘膝坐了很久。 不喝几大口酒水取取暖,身体还真是有些扛不住。 柳明志刚刚房间外的台阶下,内院花园的方向陡然传来一声轰鸣声。 冬! 柳大少脚步一顿,下意识的转身朝着身后望去。 不仅仅只是柳明志,齐雅,任清芯姐妹两人在听到花园中传来的轰鸣声之时,也不约而用的将目光望向了花园的方向。 在柳大少,齐雅,任清芯三人诧异的目光中,紧接着大雪纷纷的夜空中便又传来了一声轰鸣声。 砰! 刹那间,柳府上空的夜空下便出现了一朵灿烂夺目的烟花。 烟花炸裂的一瞬间,直接照亮了柳府上空的夜空。 只可惜,烟花很快便消失了下去。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轻饮了一口酒水。 “这是那个臭小子,刚吃碗晚饭就跑去花园放烟花爆竹去了。” 柳大少的话语刚刚落下,花园中又是一连着几声轰鸣声传来。 冬!冬!冬! 在一声声轰鸣声中,柳府上空那璀璨夺目,赏心悦目的烟花便再也没有停止。 “雅姐姐。” “芯儿妹妹,你不用说了,姐姐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啊?姐姐你知道妹儿在想些什么?” “然也,因为姐姐现在跟你想的事情一模一样。” 姐妹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朝着站在台阶之上的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夫君。” “大果果。”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小跑到自己身前的姐妹二人,轻笑着伸手指了指身后挂在房门外木架上的两盏大红灯笼。 “雅姐,丫头,你们不用说了,去取灯笼吧。” “夫君英明。” “大果果,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妹儿和雅姐姐想去干什么了。” “呵呵呵,少拍马屁了,快去取灯笼吧。” “妹儿晓得了,大果果你稍等一哈儿。 雅姐姐,你不用过来了,妹儿顺便把你的灯笼给一起取过来。” “别忘了关上房门。”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夫君,用不用带些什么东西?” “不用了,为夫想菲菲,乘风,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早就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齐雅娥眉一挑,笑盈盈的望了一眼花园的方向:“嗯,妾身想也是如此。” “雅姐姐,你的灯笼。” 齐雅盈盈一笑,接过了任清芯递来的灯笼。 “好的。” 任清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氅,神情激动的指了一下前方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的花园。 “大果果,雅姐姐,咱们快过去吧,” 柳明志仰头喝了几大口酒水后,率先朝着庭院外走去。 齐雅,任清芯姐妹两人见状,立即一左一右的跟了上去。 “大果果,注意点脚下的积雪。” “哈哈哈,为兄我还没有那么笨。” 柳明志,齐雅,任清芯三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赶往花园里的时候。 京城中的百姓们,似乎是被柳府的烟花爆竹声所引。 原本只有零零散散三两声爆竹声的京城之中,没过一会儿,便到处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动静。 短短小半天的功夫,京城上方的夜空中,便闪耀起了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烟花。 一时间,大雪纷纷的昏暗夜空,在烟花的光亮之下顿时明亮了起来。 爆竹声,烟花声。 今天的除夕夜,好不热闹。 “哇,大果果你快看,你快看,咱们左前方那边的烟花好漂亮,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烟花。” 柳明志看到任清芯指着前方的一处烟花大呼小叫的激动模样,微微抬头轻饮了一口酒水之后,便把酒囊挂在了腰间。 “丫头。” “哎?大果果,咋过了?” 柳明志抬眸看向了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欢声笑语的赏雪亭,乐呵呵的将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丫头,不就是一些漂亮的烟花嘛,你至于如此一副大惊小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吗?” 任清芯收回了目光,气呼呼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妹儿说的乃是实话,刚才的那一片烟花本来就非常的引人注目嘛!” “呵呵呵,丫头,你可知道烟花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任清芯沉默了片刻,轻轻地说道:“嗯~妹儿我以前听嫣儿姐姐,韵儿姐姐,莲儿姐姐她们几个跟我说过。 好像是大果果你将烟花献给了睿宗先帝他老人家之后,咱们大龙才渐渐的开始流传燃放烟花的事情。”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那丫头你觉得,为兄我这个第一个弄出烟花的人,会不准备一些好看的烟花吗?” 听完柳明志的话语,任清芯俏脸先是一愣,旋即娇颜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大果果,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看着佳人满怀期待之意的神色,转头对着后院库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丫头,莫要着急,咱们家好看的烟花现在还都在库房里面放着呢! 等到为兄让人燃放的时候,保证让你看的目不转睛。” “真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当为兄我没有说过。” 任清芯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衣袖:“相信相信,你说什么妹儿我都相信。 大果果,那咱们啥子时候去放你说的那些烟花呀?” “今天乃是小年夜,只放一些普通的烟花就好了。 至于为兄特意制作出来的那些烟花,等到明天早上天色朦胧之际再放。 既然是新春佳节,就要有过年的气氛。” 任清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后,握着拳头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明天一定一大早上就起来。” 她语气坚定的话语刚一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俏脸有些窘迫的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雅姐姐。” 齐雅面露疑惑的看向了任清芯:“哎,芯儿妹妹,怎么了?” 任清芯松开了柳明志的衣袖,笑眯眯地挽住了齐雅的手臂,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被任清芯拉着的齐雅不明所以的问道:“芯儿妹妹,怎么了?” 任清芯回眸偷瞄了一下已经被落在数步之外的心上人,微微侧身凑到齐雅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声的滴咕了起来。 “雅姐姐,最近这段日子里,因为天气逐渐变冷的缘故,妹儿我已经习惯了赖床的生活了。 所以,我担心我明天早上可能起不了床。 好姐姐你要是起来的早,别忘了去妹儿的房间里喊我一声。” 齐雅听完了任清芯滴滴咕咕的话语,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呵,傻妹妹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你至于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吗? 姐姐见到你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还以为你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议呢! 结果,就这呀。” 任清芯看到齐雅俏脸上那略显无奈的表情,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好姐姐,妹儿我这不是担心被大果果他给听到了撒! 万一被他给听到了,他认为妹儿我很懒怎么办?” “呵呵呵,傻妹妹,其实你根本无须在意这些事情。 在睡懒觉这种事情上,夫君他素来十分的开明,从来不会在意很多的。” “真的?” “傻妹妹,姐姐这么跟你说吧。 平日里夫君别说会因为睡懒觉的事情生气了,他反而还会主动劝说姐姐们多休息一会。 在咱们家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雅姐姐,可是我……我总是不由地……” 齐雅看着任清芯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傻妹妹,放心吧,无须考虑那么多。” 任清芯贝齿轻咬樱唇的沉默了良久,看着齐雅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妹儿相信你。” “这就对了嘛,不要想太多了。” 正在齐雅,任清芯姐妹俩滴滴咕咕之间。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前方的赏雪亭外,忽的传来的柳怜娘的惊呼声。 “呀!爹爹,雅姨娘,清芯姨母。” “哎,怜娘。” “怜娘。” 小丫头满面笑容的对着齐雅姐妹二人挥了挥手,一把提起自己的裙摆,疾步朝着柳大少飞奔了过去。 “爹爹。” 柳大少一把展开了双手,哈哈大笑的将柳怜娘给抱了起来。 “哎幼幼,臭丫头,爹爹先前正想着睡觉之前派人将你接过来呢,你就先到了。” “哼,我才不信呢,你要是真想接我,怎么不早点去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万物迎春送残腊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傲娇的模样,笑呵呵的用手指在小丫头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臭丫头,爹爹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怜娘一转头,微微都起小嘴,气呼呼的再次娇哼了一声。 “哼,反正爹爹你就是没有去接我。” 见到小丫头看似是在生气,实则是给在给自己撒娇的模样,柳大少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呵,怜娘,爹爹没有及时派人去接你回来过除夕夜,是因为你雅姨娘那边有些事情需要跟爹爹商议一下。 所以,爹爹才被耽搁了下来了。 这可不怪爹爹,你要怪就去怪你的雅姨娘好了。” 柳怜娘听完了老爹的解释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左前方,正在和自己的娘亲有说有笑的闲聊着的齐雅。 小丫头看着笑容满面的雅姨娘,又看了看自己同样面带笑颜的娘亲,连忙收回目光对着抱着自己的臭老爹摇了摇头。 “我!我!雅姨娘那么疼爱怜娘,怜娘怎么能去怪雅姨娘呢! 哼,我不管,反正我就怪你。” 柳明志神色玩味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屈指揪着她白嫩的耳垂轻轻地扭动着几下之后,语气揶揄的笑呵呵说道:“呵呵呵,臭丫头,爹爹看你是不敢才对。” 小丫头听到老爹充满调侃意味的语气,一双大眼睛直熘熘的打转了起来:“谁说,谁说我不敢了,臭老爹你懂什么呀,怜娘我这是尊重雅姨娘。” 柳怜娘不愧是跟在小可爱身边长大的,可谓是把小可爱口是心非,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一套本事给学了个通透。 这丫头现在的性格,与小可爱当初这个年纪之时的性格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柳明志看着小丫头笑嘻嘻的模样,扬起手掌在她的屁股上略微用力的抽打了一下,随手弯腰将其放在了地方。 “鬼精灵,真是人小鬼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是,要不怎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柳大少抬手为小丫头弹了几下发鬓间的积雪,然后抓着她的小辫子缓缓地向前走去。 “行了,臭丫头,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你呀,就继续跟你的月儿姐姐好好的学吧,看你将来能学好了才怪。” 被老爹揪住了小辫子,柳怜娘小脸一苦,连忙举着粉都都的双手朝着老爹的手臂上拍打了过去。 “哎呀,哎呀,臭老爹你快松开我,你都把我的辫子给抓散了。” 柳明志担心小丫头挣扎的力气过大,一把小心再在雪地上给滑倒了,立即松开了揪着小丫头小辫子的右手。 “臭丫头,自己注意点脚下的积雪。” 留给了小丫头一句话,柳大少澹笑着朝着正在与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轻声说笑着的陈婕,何舒姐妹二人走去。 “婕儿,舒儿,你们来了。” 陈婕,何舒姐妹听到柳明志的招呼,立即转身对着他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柳明志轻笑着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姐妹二人,立即扶着姐妹两人的手腕将她们给搀扶了起来。 “婕儿,舒儿,快免礼,快免礼吧。” “多谢夫君。” 柳明志放下了双手,缓缓地移动到了姐妹两人的身边,澹笑着对着皇宫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婕儿,舒儿,母后她老人家的身体如何?” 听到夫君的问题,陈婕笑盈盈的柔声答道:“回夫君,母后的身体一切都好,她今天晚上可是吃了足足一大碗饭呢。” 柳明志轻轻地舒了口气,这才收回了眺望着皇宫放心的目光。 “那就好,那就好。” “夫君,你怎么知道我们姐妹去后宫陪母后了?” “上午为夫我派柳松去通知你们姐妹一起来家里过除夕夜,结果却被你们府上的管家告知,你们姐妹俩带着孩们一起赶去皇宫了。 柳松回来将此事告诉为夫以后,为夫我不用细想,就知道你们姐妹肯定是去陪母后她老人家了。” “原来如此,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和姐姐一起赶去去皇宫之前,都下意识的以为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派人告诉过你了。 结果,等我们到了后宫陪母后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两个居然都没有派人来告诉你这件事情。 夫君,妾身和姐姐不是有意的,你可不要介意啊!” “嗨,这有什么啊。” “嗯嗯,多谢夫君。” “为夫本想着再过大半个时辰左右,就派柳松带人去皇宫里面接你们姐妹,结果哪想到你们姐妹两个居然先一步回来了。 怜娘这丫头刚才还在跟我抱怨,说为夫我没有去接她呢。” 站在一旁的柳怜娘听到老爹后面的话语,藏在齐雅的身后,探头探脑的对着柳大少吐了几下舌头。 “略略略,臭老爹,你就是没有想去接我。”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了藏在齐雅身后的小丫头,正要说些什么之时,陈婕没好气的瞪了小丫头一眼。 “怜娘,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平日里柳怜娘跟柳大少嬉戏打闹习惯了,只要自家的老爹没有真正的生气,这丫头也就很少害怕。 然而,这丫头不害怕柳大少这位老爹,却非常畏惧自己的娘亲。 毕竟,谁让自己的老爹是真宠,娘亲是真打呢? 不仅仅只是小丫头一个人,柳大少的众多儿女之中,大都是如此。 相比自己的娘亲们,这小家伙平日里更愿意亲近的反而是这位老爹。 当然了,一旦柳大少真正的生气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生气了以后老爹,除了从真宠爱变成了真打,而且还是往死里打。 有些小家伙,虽然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没有真正的尝试老爹手里训子棍的滋味到底如何,但是他们见过啊! 自己年龄太小并没有挨过揍,还能没有见到过哥哥,姐姐们挨揍吗? 哥哥姐姐们犯错了只有,被老爹手持训子棍揍得惨叫连连的场景,在一群小家伙们的心中可谓是记忆深刻啊! 因此,柳怜娘看到娘亲瞪来的目光,连忙松开了抓着齐雅衣袖的小手,拔腿就朝着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几个飞奔了过去。 “爹爹,怜娘先去找大哥,大姐他们放烟火了,你继续和娘亲说话吧。” “臭丫头,地上有积雪,跑慢一点,别给滑倒了。” “嗯嗯嗯,怜娘知道了,谢谢爹爹。” 陈婕看到女儿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跑进了一群正在放烟火的兄弟姐妹之中,转眸看着柳明志,神色嗔怪的摇了摇头。 “夫君,你就惯着她吧,早晚被你给惯坏了。” 柳明志望着远处正在一起哈哈大笑的燃放着烟花的儿女们,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孩子嘛,天性本就该如此,咱们不能因为自己想要见到他们变成什么模样,就强行让他们变成什么模样。 若是那样的话,对于咱们这些做父母的来说,固然是乐意见到的。 可是,婕儿你觉得孩子们会真的快乐吗?” “夫君,妾身明白你的意思,妾身这不是担心这丫头越来越不好管教了嘛。” “婕儿,小孩子哪有不顽皮的?不顽皮的话还叫小孩子吗? 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让他们慢慢的成长去吧。 至于时不时地犯点无足轻重的小错,事后好好的教导一番,让她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应该如何改正,这就足够了。” 听完柳明志话语,陈婕神色无奈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算了,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反正你是当爹的,你都能看开了,妾身自然也可以看开了。” “哈哈哈,为夫当然能够看开了。 为夫管教孩子们,可不想把他们管教成了那种见了面之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爹以后,然后就站在一旁跟个木头一样的人。 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全部都一样。 儿子可以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是却不能搞得跟那些个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似得。 那样的话,跟木头人,泥塑有什么区别? 女儿也可以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成为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可是却不能变成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了以后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 在为夫看来,那样的大家闺秀,不叫大家闺秀,叫傻姑娘。” 柳明志笑吟吟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张开嘴唇轻吟了几口酒水。 “顽皮一点就顽皮一点吧,该松的时候松,该严管的时候严管就可以了。 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小的时候哪一个不顽皮,哪一个不是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尤其是月儿这丫头这丫头,更是一个惹祸精。 不是今天拉着一群兄弟姐妹下河摸鱼捉虾,就是明天跟别人家的孩子街头打架闹事。 从小到大,月儿这个臭丫头在外面惹的事还少吗? 估计就算没有一千,起码也得有一百了吧。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几个从小就跟月儿这丫头厮混在一起,自然也少不了惹事。 然而,现在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成家立业的成家立业,长大成人的长大成人,一个个的不都挺懂事的吗?” 听完夫君侃侃而谈的言辞,陈婕转身望着远处的草坪之上,正在不停的燃放着烟花的一群孩子们沉默了片刻,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高见,妾身的心里佩服之至。” “幼呵,婕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派为夫的马匹了。” 陈婕直接转过身来,神色娇嗔的对着柳大少轻声暗啐了一声,紧接着动作隐晦的用手指捏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扭动了一下。 “呸,德行,妾身说的都是真心话,什么时候拍的马屁了。” 柳大少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得装出一副十分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嘶嘶嘶,是是是,为夫错了,为夫错了,好婕儿你快点松开了。” 看到柳大少嘴唇哆嗦,眼角抽搐的模样,陈婕抿着樱唇窃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行了,你就别装了,妾身刚才有没有用力气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婕儿,这可是软肉啊!” 陈婕正欲说什么之时,远处传来了柳芸馨,柳怜娘姐妹二人激动的欢笑声。 “爹爹,爹爹!” “爹爹。” 柳明志,齐韵,陈婕,三公主一众姐妹顺势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柳芸馨,柳怜娘姐妹两人一人抓着一炷香,正在笑嘻嘻的朝着这边跑来。 “爹爹,你陪我们一起去放烟火好不好?” “嗯嗯嗯,大姐,大哥,二哥,二姐他们太坏了,只让我们放那些小爆竹,根本不让我们去点那些大烟火。 爹爹,怜娘也想放那些大烟火,爹爹你帮我一起放好不好?” 柳明志看到一路小跑到自己面前,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的两个小棉袄,澹笑着摆了摆手。 “芸馨,怜娘,爹爹今天累了,明天早上爹爹再陪着你们一起放那些大烟火好不好?” 柳芸馨小脸一苦,眼神可怜兮兮的抓着柳大少的右手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不嘛,不嘛,爹爹你就陪着我和怜娘妹妹一起放烟火好不好。” “对对对,好爹爹,你就陪着我们一起放烟火好不好? 大哥,二哥他们两个太坏了,只顾着陪着两位嫂子,根本不帮我们两个。 三哥也坏,不但不帮着我们一起放烟火,还故意把爆竹我们身边丢,故意的吓唬我们。” 柳明志见到两个小棉袄的小脸蛋上那委屈吧啦的表情,乐呵呵的朝着正在赏雪亭中陪着柳之安,齐润老哥俩一起喝酒的九牛。 “九牛。” 九牛神色一愣,立即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哥?怎么了?” “芸馨和怜娘不敢放那些大烟火,你带着他们两个去玩吧。”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了。” 九牛应了一声,立即放下了酒杯,起身朝着赏雪亭外走来。 “芸馨,怜娘,爹爹累了,让你们九牛叔叔把你们放烟火好不好?” “嗯嗯嗯,谢谢爹爹。” “多谢爹爹,多谢爹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 柳明志喝着酒水,正在凝望着天空中的烟火静静出神之时,赏雪亭下传来了柳之安的呼喊声。 “混小子。” 柳明志神色一愣,目光诧异的朝着坐在赏雪亭中的柳之安他们望了过去。 “老头子,怎么了?” 柳之安瞄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淡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一个人站在雪中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过来赏雪亭中,陪老夫和你岳父大人我们几个一起小酌酒杯啊!” 柳之安的话音一落,坐在他对面的齐润便立即淡笑着附和道:“志儿,亲家说的没有错,一个人站在雪中独自饮酒,未免太过无聊了一些。 要不你还是过来亭中,陪着我们几个一起小酌酒杯吧。” 齐润言语间,淡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志儿,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大哥,一起过来喝点呗。”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酒囊,然后又看了看远处雪地上有的在互相追逐打闹,有的聚在一起燃放烟火的儿女们,最终对着柳之安几人摇了摇头。 “老头子,本少爷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几个人慢慢喝就行了。” 听到长子的回答,柳之安没好气的说道:“嘿,我说你一个人站在雪中默默的喝酒有什么意思啊!” 柳明志仰头畅饮了一大口酒水,哈哈大笑着伸手用手掌从半空中接住了几片飘零而下的晶莹雪花。 “哈哈哈,本少爷喝的是一个意境,你们不懂。” “狗屁的意境,你他娘的就扯淡吧,真不过来一起喝点了?”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重新将目光望向了烟花璀璨的天空之中。 “不去了,本少爷继续欣赏烟花了。”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柳之安等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彼此间继续推杯换盏了起来。 “韵儿,莲儿,婕儿,舒儿。”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你们姐妹几个若是冷的话,就去赏雪亭里陪着娘亲坐一坐,那里面有火炉可以取暖。” “夫君,妾身不冷。” “夫君,妾身穿着大氅呢,一点都不冷。” “妾身已经很久没有看烟火了,我还是留下来陪着你一起欣赏烟火好了。” “好,你们姐妹们随意就好。” 柳明志,齐韵,女皇他们夫妇等人也都不再说什么,皆是目不转睛的观赏起了天空中那些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烟火。 “哇,九牛叔叔你好厉害,九牛叔叔你快点帮我也点一桶烟花。” “好,来了,把香给叔叔吧。” “九牛叔叔,你拿着我的手,咱们一起点好不好?” “啊?怜娘你不害怕吗?” “哎呀,九牛叔叔,怜娘我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让你帮着我一起点烟花的呀!” “这倒也是,来来来,九牛叔叔帮你一起点烟花。” “嗯嗯嗯,谢谢九牛叔叔。” 九牛这边刚帮着柳芸馨,柳怜娘姐妹俩一人点燃了一桶烟花,柳可可,柳可心,柳正文他们这些小家伙纷纷抱起一桶烟花朝着九牛簇拥了过去。 “九牛叔叔,我也要,我也要。” “九牛叔,我也不想放小爆竹了,我也想要放大烟火。” 九牛憨厚一笑,来者不拒的帮着一群小家伙们逐个的燃放了起了一桶又一桶的烟火。 柳明志低头转动了几下有些酸疼的脖颈,转首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还在仰着玉颈观赏着空中烟火的青莲。 “莲儿。” 青莲立即收回了目光,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哎,夫君?” 柳明志轻饮了一口酒水,乐呵呵的对着前方草地上面那些堆积如小山的烟火努了努嘴。 “莲儿,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看烟火的吗?你要不要去亲自燃放几桶烟火?” 听到夫君的建议,青莲的美目之中顿时闪过一抹意动之色。 紧接着,青莲却又浅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算了吧,妾身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观赏孩子们燃放烟火好了。” “怎么了?难道莲儿你不想亲自燃放一些烟火吗?” 青莲感受到夫君疑惑的目光,苦笑着说道:“夫君,妾身现在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柳明志眉头一凝,神色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从袖口里掏出火折子塞到了青莲的玉手之中。 “莲儿,什么叫做已经这么年纪了,年龄大怎么了,谁规定的年龄大了就不能燃放烟火了。 为夫的年龄比你还大一岁呢,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不一样在放烟火吗? 以前的就不说了,就说明天早上,为夫我还打算亲手放它个十几二十桶的烟火呢!” 青莲低眸看了一下夫君塞到自己手里的火折子,俏脸略显窘迫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大群好姐妹。 “夫君,这。” 柳明志顺着青莲的目光,乐呵呵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佳人。 “韵儿,雅姐,小溪,筠瑶……你们姐妹们谁先一起放烟火的话,直接陪着莲儿一起过去就行了。 只站在这里观赏烟火有什么意思,还是自己亲手燃放的烟火最好看了。” 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佳人听到了夫君的提议,眼神皆是意动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众佳人脸上的意动之色,笑呵呵的走到了呼延筠瑶的身边,淡笑着在佳人的香肩之上拍打了一下。 “瑶儿。” “哎,夫君?” “瑶儿,当初你还京城之中,没有回到草原的时候,那几年每到逢年过节的日子里,你可是没少跑到咱们的家里来找为夫我这个师兄索要烟火啊! 今天恰逢除夕佳节,你就不想回忆回忆以往年轻时候的生活吗?” 呼延筠瑶听到夫君的询问,俏目之中的意动之色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佳人的反应,乐呵呵的浅尝了一口酒水。 “呵呵呵,好瑶儿,想去就去呗。 谁规定的年龄大了,就不能燃放烟火了,为夫我可从来没有组织过你们姐妹们什么啊! 孩子们从库房里一股脑的搬来了那么多的烟火堆积到了雪地上面,谁来放不是放,对吧?” 呼延筠瑶到底是从草原长大的女子,骨子里便透露着一股豪爽。 她看着柳大少展颜一笑,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之后,一把牵住青莲的手腕朝着堆积在雪地上的烟火走了过去。 “莲儿姐姐,咱们去放烟火。 夫君说的太对了,谁说年龄大了就不能燃放烟火了。” 青莲看着牵着自己大大咧咧的朝着雪地上走去的呼延筠瑶,眉目含笑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放烟火就放烟火。” 柳明志目送着青莲姐妹二人朝着远去走去,转身将目光移到了一众佳人的身上,淡笑着喝了一口酒水。 “韵儿,蓉蓉,小溪……” 齐韵,三公主,云清诗她们姐妹等人感受到柳明志的目光,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下。 “姐妹们,走吧。” “好,咱们姐妹一起去。” “姐妹们,咱们也看一看自己燃放的烟火与孩子们燃放的烟火有什么不同之处。” “固所愿而。” “哎呀,姐姐们,妹儿不等你们了,我先去莲儿姐姐,瑶儿姐姐她们那边了撒。” 此时已经有青莲,呼延筠瑶姐妹两人带头了,其余的一众佳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 尤其是任清蕊,此时还是正值妙龄的年纪。 她的年龄最为年轻,自然也最为好动活泼。 她惊呼了一声后,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就率先朝着青莲,呼延筠瑶姐妹二人追赶了上去。 “莲儿姐姐,瑶儿姐姐,你们等一哈妹儿,我跟你们一起放烟火撒。” “夫君,妾身姐妹也过去放烟火了。” “夫君,妾身就先不陪着你了,我去放烟火了。” “夫君。” “哎,薇儿?” “夫君,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过去放烟火吧?” 柳明志淡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为佳人拂去了发鬓上面的积雪。 “薇儿,为夫就不过去了,你们姐妹们自己放就行了。” 凌薇儿神色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挥了挥手:“这,好吧,那妾身先过去了。”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呵呵呵,去吧,去吧。” “夫君,你待会别忘了帮妾身姐妹们好好的评判评判,我们姐妹们放的烟火和孩子们放的烟火相比较,那边放的烟火更好看一下。” 柳明志将目光转移到了云清诗的身上,笑吟吟的喝了一大口酒水。 “呵呵呵,清诗,为夫我根本就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你们姐妹们放的烟火更加的好看一些。” 云清诗闻言,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呵呵呵,臭夫君,妾身姐妹们还没有开始燃放烟火,你就知道我们放的烟火更好看啊! 你这,你这不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柳明志微微用力抖了一下大氅上面的雪花,眉头微挑的指了指前方的雪地已经开始摆放起了烟火的一众佳人。 “清诗,你还是快点过去吧,雅姐她们都已经开始动手了。” 云清诗侧目看了一眼前方的情况,连忙朝着一众好姐妹小跑而去。 “臭夫君,妾身不跟你斗嘴了,我先” “快点吧,你再慢一点莲儿,小溪她们就该把火折子给点上了。” 柳明志一边喝着酒水,一边饶有兴趣的观望着正在摆放着烟火的佳人们。 渐渐地,在柳明志的目中下。 齐韵,女皇,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经过小声的商议之后,一起用火折子点燃了自己面前的烟火。 咚!咚!咚! 烟火升空的轰鸣声响起,柳大少本能的抬起头望向了本就被烟火照耀的通明的天空之中。 砰砰……轰轰…… 数十个绚烂夺目,五彩缤纷的烟火在天空炸裂开来。 刹那间,整个柳府瞬间被烟火照亮的宛如白昼一般。 听到如此动静,赏雪亭中正在饮酒长畅谈的柳之安等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酒杯,齐齐的抬头朝着夜空中望去。 柳大少目光幽幽的望着空中绚烂多姿的烟火,举起酒囊畅饮了几大口美酒,脸上洋溢起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随着齐韵,陈婕,姑墨蓉蓉,黄灵依她们十几个佳人的加入,堆积在雪地之上的烟火逐渐的减少着。 反之,天空中的烟花却越来越耀眼夺目了起来。 可以说,这个京城之中内外两城之中所有正在燃放的烟火全部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柳府上空的烟火更加的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柳府上空大雪纷纷,烟火不绝。 随着时间的悄然而逝。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柳府上空灿烂夺目的烟花逐渐的稀疏了起来。 “哎呀,娘亲,姨娘们,你们别再继续放烟火了。 你们再放下去的话,烟火马上就该放完了。” “哇,那么多的烟花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了,娘亲你们是放了多少啊?” “哎呀,什么情况,我搬了那么久半天的烟火呢?” “烟火,我的烟火,我的那么一大堆烟火呢?” 听到一群小家伙们惊叫连连的话语,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堆放在雪地之上的烟花堆望去。 果不其然,原来堆积如小山的烟火,此时已经所剩不多了。 齐韵,女皇,青莲她们姐妹等人不约而同的闷咳了一声,纷纷神色尴尬的收起了手里的火折子。 柳明志看到一众佳人神色尴尬的模样,转头看着围在烟花堆面前正在大呼小叫的一群小家伙们,提着手里的酒囊浅笑着走了过去。 “嗯哼。” “爹爹。” “爹爹。” “爹爹,烟花快没了。” 柳明志抬头把酒囊里所剩不多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一群小家伙们委屈吧啦的表情,随手将空荡荡的酒囊挂在了腰间。 “行了,都别不高兴了,时辰已经不早了,这些烟火够你们放到睡觉的了。 再说了,后院的库房里面烟火还多着呢,明天早上有你们放的。 放完了这些烟火后,你们就该回去歇着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解闷 “老爹。” 柳明志神色一愣,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的小可爱。 “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上的火折子,笑嘻嘻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老爹,我们一大群兄弟姐妹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觉了。”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眉头微微一蹙,转头四下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儿女们,最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小可爱的身上。 “不睡觉了?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呀?” 小可爱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琼鼻,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说道:“臭老爹,你是不是傻呀,今天乃是除夕佳节,再等上几个时辰就该到新春佳节了。 我们兄弟姐妹们一起不睡觉,当然是为了守岁咯!”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的回答,眉头微微一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为父知道了。” 小可爱随意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细饮了几口酒水后,笑眯眯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老爹,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要一起打着麻将,下着象棋来迎接新春佳节的到来。 要不今天晚上你和娘亲,姨娘们你们都别回去睡觉了,留下来陪着我们一起守岁呗。”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对于自己发出的邀请,神色唏嘘的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把拿过了小可爱手里的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为父我现在倘若是再年轻个几岁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你这丫头的建议。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你爹我现在都多大的年纪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精力陪着你们守岁呀!” 小可爱美眸轻转了几下,伸手挽住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哎呀,好爹爹,月儿也没有说让你和娘亲,姨娘们熬上一夜都不去休息呀! 你们可以陪着我们兄弟姐妹们过了子时以后,就回去安歇啊! 毕竟过了子时以后就是新春佳节了,已经算是完成守岁了。”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锲而不舍的劝说自己陪着她一起守岁的模样,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以自己对这个臭丫头的了解,倘若仅仅只是为了待在一起等着守岁的话,这丫头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莫非,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只是,仅仅只是一起守岁的话,这丫头她又能打什么鬼主意呢? 柳大少暗自腹议了一番,抬头喝了一口酒水,澹笑着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小可爱,顿时心思急转的思索了起来。 然而,柳明志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间,自己竟然有些猜不透这个臭丫头心里的打算。 越是如此,柳大少的心里便越发的谨慎了一些。 毕竟,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这个贴心小棉袄可是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只是一口一口的品尝着酒水,澹笑着看着自己默默不语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哎呀,臭老爹你别光顾着喝酒呀,你倒是告诉月儿一声,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柳明志先是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紧接着又弹了弹自己肩膀上的积雪,然后才看着小可爱做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月儿,什么同意不同意啊?你说什么呢?” 柳大少也不管小可爱心里如何作想,对着小可爱直接装起傻来。 见到自家老爹故意装傻充愣的模样,小可爱玲珑的皓目勐地一瞪,伸手就要去夺取柳大少手里的酒囊。 “臭老爹,把本姑娘的酒囊还给我。” 柳大少脚步微微一转,顺势朝着一旁躲闪了过去。 “哎哎,臭丫头你这是几个意思,为父我可是你的亲爹,喝你一点酒水怎么了?怎么了?” “哼!” 小可爱娇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挥舞着一双修长的藕臂朝着自家老爹飞扑了过去。 “臭老爹,你还本姑娘的酒囊。”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朝着自己飞扑而来,握着酒囊的右手高高一举,直接一个箭步朝着旁边躲闪而去,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朝着自己飞扑过来的小可爱。 “哎哎哎,臭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刚才不是正在讨论关于守岁的话题吗?” 小可爱停下了脚步,双手掐着自己的柳腰,气鼓鼓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哼!反正臭老爹你又不同意陪着我们一起守岁,那还是有什么好说的?” 柳大少当着小可爱的面故意又喝了几大口酒水,然而乐呵呵的围着小可爱轻轻地打转了起来。 “臭丫头,倘若是仅仅只是为父不同意陪着你们一起守岁,你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为父怎么觉得你是另有所图呢?” 小可爱压着嗓子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对着柳大少反驳道:“胡说八道,本姑娘能有什么企图?臭老爹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啊!” 柳大少盯着小可爱的神色微微眯起了双眸,抬起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面,若有所思的揉搓着自己下巴之上有些稀疏的胡茬。 “真的?” “嗯啊,当然了。” “确定?” “然也!”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对着小可爱点了点头。 “这样嘛!” 小可爱见到老爹的反应,皓目中的窃喜之色一闪而逝,正欲说些什么之时,柳大少再次开口了。 “为父不信。” “那是,本姑娘怎么可能……”小可爱下意识的话语刚说了一半,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又被老爹给戏耍了,登时一脸嗔怒的朝着柳大少瞪去:“你!哼!臭老爹你爱信不信。” 见到自家小棉袄气急败坏的反应,柳大少举起酒囊乐呵呵的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居然主动把酒囊朝着小可爱递了过去。 “呐,臭丫头,你的酒囊。” 小可爱也不犹豫,一把就把酒囊从老爹的手里夺了过来。 “本姑娘我谢谢你啊!” 柳明志搓了搓自己微凉的双手,忽的朝着小可爱凑了过去:“月儿。” 小可爱娇躯一颤,勐地后退了几步,本能的张开双手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臭老爹,你……你要干什么?” 一时间,小可爱的一双皓目之中充满了警惕之色。 柳大少见到自家小棉袄的反应,登时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瞅你那个德行,你爹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可爱屈指扣了扣自己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不好意思,习惯了。” “月儿。” “嗯哼,干什么?” “丫头,你刚才告诉为父,你们兄弟姐妹们一起守岁的时候,打算一起打打麻将,下下象棋,对吧?” 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啊,没错,本姑娘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柳大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侧目瞄了一下不远处还在放着烟火的几个儿女们。 “月儿,你那么锲而不舍的想要为父我陪着你们兄弟姐妹们一起守岁。 不会是你和你依依姐,菲菲姐,夭夭姐她们几个私下里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在打麻将的时候联合在一起对付为父我一个人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目光如炬地盯着小可爱的神色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小可爱察觉到老爹饱含深意的目光,眼中的愕然之色一闪而逝,连忙张开樱唇轻饮了几口酒水。 随即,小可爱抿了抿唇角的酒水,对着柳大少正气凛然的大声说道:“臭老爹,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本姑娘的人品呢? 本姑娘我的口碑有多好,老爹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哦——”柳大少语气幽幽的拉了一个长音,笑眯眯的看着小可爱哼笑着说道:“臭丫头,你有口碑吗?” 听到老爹戏虐的语气,小可爱宛若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眼,瞬间呲牙咧嘴的朝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 “臭老爹,你过分了,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本姑娘我怎么就没有口碑了? 本姑娘劝你说这句话之前,最好先去外面扫听扫听。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寻常百姓,但凡听到本姑娘的名讳,就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 本姑娘我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的好不好?” 柳大少侧身一躲,顺势夺过了小可爱手里的酒囊勐喝了几口酒水。 “哎幼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为父我去街上扫听扫听。 臭丫头,你爹我连咱们家的大门都不用出,隔着二里地就知道你这丫头在咱们京城的口碑如何。 就你的名声,呵呵……” 柳大少最后的一声嗤笑,似乎是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小可爱心中的理智,直接在柳大少的呵呵声烟消云散了。 “啊啊啊。”小可爱奋力的嘶吼了一声,呲牙咧嘴的朝着柳大少追击了过去:“臭老爹,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如此侮辱本姑娘的人品,我跟你拼了。” 柳大少一把放下了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小跑了过去。 “韵儿,嫣儿,娘子们,月儿这个臭丫头疯了,你们快点帮着为夫拦住她。” “臭老爹,你才疯了呢,你给本姑娘我站住,今天本姑娘跟你拼了。” 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虽然不知道夫君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见到小可爱张牙舞爪的模样之时,却还是纷纷的簇拥了过来。 “哎哎哎,月儿月儿,你冷静冷静。” “月儿,听话听话,快点停下来。” “哎幼幼,月儿呀,这是怎么了?” “对呀,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呀?” “姨娘们,你们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跟臭老爹拼了不可。” “乖月儿,姨娘们可以不拦着你,但是你起码要跟我们说一说,你爹哪里惹到你了吧?” “没错,没错,月儿你起码要跟姨娘们说一下前因后果吧。” 小可爱樱唇一瘪,气呼呼的朝着躲在齐韵正对着挤眉弄眼的臭老爹瞪了过去。 “姨娘们,臭老爹他侮辱本姑娘的人品。 你们看,你们快看他到现在还在挤眉弄眼,故意的刺激我。”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气冲冲的话语,顿时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举起小可爱的酒囊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果不其然,当齐韵,三公主,陈婕她们一众姐妹刚一转身,便看到自家夫君此时只是眉头微皱,一脸疑惑的喝着酒水的模样。 齐韵,慕容珊,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没有看到柳大少的神色变化,小可爱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看到自家臭老爹如此姿态,顿时被气的嘴唇哆嗦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神色有些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 “娘子们,为夫喝酒都不行了吗?” 众佳人目光古怪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其实,齐韵,三公主她们一群姐妹的心里全都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小可爱并没说胡说八道。 自家夫君肯定是故意惹到她了,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怎奈何,明显是自家夫君的手段更高一筹啊! 他这副无辜的表情一摆,自己姐妹们等人纵然是有心想要帮助小可爱一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雅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柳大少,又转眸看了看正在咬牙切齿的小可爱,动作隐晦的用手指在柳大少的手背上扭动了一把。 “夫君呀,月儿小,你还小啊。 你说你身为一个父亲,就不能让着孩子们一点啊。” 柳明志听到齐雅略显埋怨的语气,笑嘿嘿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雅姐,为夫这不是在跟月儿闹着玩吗?” 齐雅苦笑着轻叹了一口气:“唉,你呀。” 柳明志看着齐雅故作嗔怪的神色,目光幽幽的仰头看了一眼大雪纷纷的夜空,乐呵呵的喝了一大口酒水,主动朝着小可爱走去。 “雅姐,如今也只有月儿这个臭丫头,能陪着为夫解解闷了。” 齐雅听到柳明志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话语,娇躯微微颤栗了一下,看着自家夫君的目光陡然变得伤感了起来。 “唉,夫君呀!” “月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见钱眼开 小可爱见到老爹居然主动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色瞬间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她目光狐疑的看着自家老爹,立即藏在了慕容珊的身后,微微探出了小半边的身体。 “臭老爹,干什么?” 柳明志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乐呵呵的对着躲在慕容珊身后的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过来。” 小可爱神色一紧,忙不吝的摇了摇头:“唔唔唔,我才不过去呢!” 见到小可爱的反应,柳大少顿时被气笑了:“呵呵呵,臭丫头,你至于如此的害怕吗?难道为父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有些无奈的语气,神色迟疑的暗自思索了一下,缓缓地从慕容珊的身后走了出来,一步三停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老爹,你叫我过来有何指教啊?” 柳明志见到小棉袄神色谨慎,走走停停的的模样,张口浅尝了几口酒水后,浅笑着将酒囊递了过去。 “没什么,把你的酒囊还给你。” 看到老爹只是举起酒囊,并没有其它的举动之后,小可爱这才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小可爱伸手接过酒囊轻轻地摇晃了几下,感受到囊中的酒水已经所剩无几,不由得嘟着樱唇轻声嘀咕了起来。 “喝的还挺快。” 柳明志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小可爱,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之后,侧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齐韵。 “韵儿。” “哎,妾身在。” “前些日子为夫让蓉蓉给你带过去的分红,都已经入账了吗?” “回夫君,妾身早就已经把所有的银票都已经入账完毕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小可爱的身上。 “好,明天就是新春佳节了,按照历来的习俗,咱们做父母的应该给膝下的儿女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才行。 待会你们姐妹回去之后,立即准备红包的事情。 月儿,依依,乘风,灵韵……他们这些已经长大成人了兄弟姐妹们,一人给他们包一个丰厚的大红包。 瑟琳娜这丫头和静瑶丫头一样,也给他们包一个。” 齐韵神色微怔,反应过来后连忙问道:“夫君,多大的红包算是丰厚呀?” 柳明志伸手在半空中接了一会儿的飞雪,乐呵呵的说道:“常言道,好事成双,那就一人包一个两万两银票的红包吧。” 听到柳大少所说的数目,在场的众位佳人纷纷神色一愣,目光古怪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嗯?” “啊?” “什……什么?” 小可爱同样脸色一怔,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柳大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小可爱回过神来后,默默地滑动了几下自己的玉颈,神色惊愕的看着面前淡然轻笑的老爹,皓目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咕嘟!咕嘟!自己没有听错吧? 两万?两万两银票的红包? 两万两银票!两万两银票! 嘶!臭老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然的话,以自己老爹他那比自己还要喜欢钱的性格,怎么可能一下子给自己兄弟姐妹们等人包这么大一个红包呢? 齐韵深吸了一口凉气,压着嗓子轻咳了一声。 “咳咳咳,夫君,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数目是两万两银票吗?” 柳明志淡笑着看向了脸色有些古怪的齐韵,不置可否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为夫说的就是两万两银票,而且是所有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儿女们,一人一个大红包。” 这番话柳大少说的掷地有声,语气充满了肯定。 齐雅从夫君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才眉目含笑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好,待会你们姐妹回去之后,就尽快把红包准备一下吧,别耽搁了明天早上给孩子们发红包。” “是,妾身知道了。”齐韵回应了一声后,再次柔声问道:“夫君,那芸馨,怜娘,正文,云睿他们这些小伙们怎么办? 给他们这些小家伙们,该包多大的红包呀?” 柳明志微微转身看向了雪地上面,还在燃放着烟火爆竹的小家伙们:“至于他们这些小家伙,该包多大的红包你们姐妹们自行商量着来就可以了。 你们姐妹觉得多少合适,那就给他们兄弟姐妹包多少银票。” 齐韵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柳明志嫣然一笑。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笑呵呵的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 小可爱神色一愣,目光疑惑的看向了柳明志:“哎,老爹?” 看到小可爱皓目之中的疑惑之色,柳大少笑吟吟抬起双手放在了小可爱的俏脸之上,直接捏着她俏脸上两侧的玉颊轻轻地扯动了起来。 “臭丫头,为父给你包的红包不少吧?” 小可爱怔怔的看着自家老爹一脸笑意的模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不……不少。” “臭丫头,这么大的红包,打麻将的时候你们姐妹几个就是在为父这里赢上一夜,也赢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吧?” 听到老爹调侃的话语,小可爱俏脸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肯定的啊,累死月儿我一晚上也赢不了这么多钱啊! 别说是一夜了,就是赢上个一天一夜。 不不不,赢上个三天三夜我也赢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讪笑不已,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抬手为她拂去了发鬓上的积蓄。 “嗯,那为父我还是臭老爹吗?” 小可爱闻言,一把抱住了柳大少手臂,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 “唔唔唔,嘻嘻嘻,是好爹爹,是好爹爹,你是月儿我最好最好的好爹爹。” 柳大少看着眉开眼笑的小可爱,屈指在她的白嫩的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 “臭丫头,你还真是见钱眼开啊!” 小可爱轻呼了一声,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古灵精怪的对着柳大少撒娇了起来。 “哎呀,好爹爹。” 柳明志手臂微微用力,抽出了被自家小棉袄抱在了怀里的手臂,浅笑着价格双手抄在了袖口里面。 “月儿。” “哎,好爹爹?” 柳明志回眸望了一眼远处雪地还在燃放着烟火的一众儿女们,微微佝偻着身体,不疾不徐的朝着不远处的小道走了过去。 “你们兄弟姐妹们想要一起守岁,为父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呢,倘若是实在熬不住了,那就别硬撑下去。 守岁固然很重要,可是身体却更为重要,知道了吗?” 小可爱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我们兄弟姐妹们一定会量力而行的。 好爹爹,你真的不陪着我们一起守岁吗?” 柳明志头也不回地的对着小可爱摆了摆手,一路直奔远处的赏雪亭而去。 “不了,为父我现在可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么好的精力了。 你继续陪着成乾,正浩,灵韵他们一起放烟火吧,爹爹先去你爷爷,外公那边了。” “好吧,月儿恭送爹爹。”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后,损失欢呼雀跃的凑到了齐韵的身前。 “韵姨娘,月儿的好爹爹刚才交代给你的事情,好姨娘你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了哦。” 似乎是担心齐韵把发大红包的事情给忘记了,小可爱一句话之中有意的加重了好几次的语气。 齐韵看着小可爱神色激动不已的模样,笑眼盈盈的用手指直接在她的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 “臭丫头,你就放心吧,姨娘我今天晚上就算是不睡觉,也不会把要给你们兄弟姐妹们包大红包的事情给忘记了的。” “嗯嗯嗯,多谢韵姨娘,多谢韵姨娘。” “傻丫头,快去放烟火吧。”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柳明志一路走到了赏雪亭外,看到还在推杯换盏的柳之安,齐润,柳明杰他们几人,笑吟吟的走进了亭中。 “老头子。” 柳之安马上放下了手里刚烤出来的地瓜,眉头微挑的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 “呦呵,你不继续与月儿这丫头打闹,怎么过来这里了?”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俯身在桌案上拿起了柳之安的旱烟袋,解下自己的旱烟袋装上了一锅烟丝。 “呵呵呵,累了。” 柳明杰起身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大哥,你快坐,刚刚温好的酒水和刚出炉的烤地瓜,要不要坐下来来一点?”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侧着身体在火炉上点燃了烟丝后,轻轻地吞吐了几口烟雾。 “呼——不坐了,不坐了。” “哎呀,大哥,坐下来多少喝一点呀。” “明杰,大哥真的喝不下去了,你快坐下来吧。” “这,好吧,可不是小弟没让你啊!” “呵呵呵,臭小子,快坐吧。” 柳明杰神色无奈的点点头,只好重新坐定了下来。 “老头子,岳父大人。” 柳之安咬了一大口烤地瓜,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嗯?” “志儿,怎么了?”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伸手指了指赏雪亭外正在飘洒漫天飞雪的天空。 “时辰不早了,少喝一点酒水,早点回去安歇。” “好,知道了。” “志儿,老夫和你亲家还有明杰这小子我们喝了剩下的酒水,就回去歇着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旋即,柳明志又大笑着看向了柳夫人,齐夫人两人:“娘亲,岳母大人。” “哎,孩子?” “志儿你说。” “娘亲,岳母大人,时辰不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们二老若是不怎么喝酒的话,也早点回去安歇。” “好好好,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待会就回去歇着了。”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淡笑着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韵儿。” “哎,妾身在。” “为夫就先回去了,你们姐妹们能熬的就陪着孩子们多待一会,不能熬夜的也都早点回去安歇吧。”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姐妹一会就回去了” “夫君,你先回去吧,妾身再待一会就回去了。” “夫君……” 柳大少转眸对着一群佳人们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挥了挥手,默默的朝着花园外走去。 在众佳人的目光中,柳大少端着旱烟袋的身影,渐渐地融入了漫天飞舞的雪慕之中。 齐雅看到夫君的身影已经在雪慕中彻底的模糊了起来,连忙走到了任清蕊的身边,笑眯眯的推搡了一下任清蕊的手臂。 “蕊儿妹妹,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追上去呀?” 任清蕊娇颜微怔,黛眉微蹙的朝着齐雅看去:“啊?雅姐姐,妹儿我还想留下来看烟花呢。” 看到任清蕊愣愣的反应,齐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傻妹妹,现在咱们放的这心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你忘了你的好大果果在咱们赶来花园的途中,跟你说的那些了话了吗? 真正赏心悦目的烟花,现在还都在后院里的库房里面放着呢。 你若是想要第一时间看到那些漂亮的烟花,最正确的办法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好大果果才对。” 女皇,三公主姐妹几人听到了齐雅对任清蕊的调侃之言,纷纷开口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蕊儿妹妹,你若是想要第一时间就能够看到最漂亮的烟花,就应该立即去追赶你的好大果果。” “好妹妹,只要你的好大果果他什么时候睡,你就什么时候睡,他什么时候起床,你就什么时候起床。 如此一来,你绝对错过不了你想要看到的最美的烟火。” 任清蕊听到一众好姐姐们既是鼓励,又是在调侃的话语,若有所思的思索了片刻,俏脸顿时发热了起来。 “哎呀,诸位姐姐你们说什么呢!” 齐雅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笑眯眯地抬起自己的玉手放在任清蕊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推搡了一下。 “呵呵呵,傻妹妹你就别害羞了,快点追上去吧。 无论以后如何,你们有机会可以多相处相处,那就多相处相处。” “傻妹妹,雅姐姐说的没错,快点去追吧。” 任清蕊轻咬了几下红唇,对着一众姐姐们福了一礼后,立即提起裙摆朝着柳明志远去的方向小跑着追赶了过去。 “诸位好姐姐,妹儿我谢谢你们。”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永远不会有 “大果果,大果果,你别走那么快,等我一哈撒。” 任清芯一路小跑了许久,总算是看到了柳大少在雪幕之中的模湖身影了。 柳明志听到身后传来了任清芯那熟悉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神色疑惑的转身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嗯?” 见到柳明志已经停了下来,任清芯神色一喜,再次加快了几分自己的脚步。 任清芯疾步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 “呼呼呼——大果果,妹儿我可算是追上你了。” 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热气,看着眼前正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佳人,眼中露出一丝澹澹的疑惑之色。 “丫头,你怎么不留下来继续观赏烟火了?” 任清芯平复好了自己的气息之后,直起身子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神色,伸手挠着自己的玉颈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大果果,我……我……” 柳明志看到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着为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嗯?你怎么了?丫头你若是有什么时间尽管说就是了,无须如此的吞吞吐吐。” 看着心上人关怀的目光,任清芯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抬起手讪笑着指了指自己背后的方向。 “大果果,是雅姐姐和诸位姐姐们让小妹来追你的。”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回答,神色微微一怔,侧身眺望向了赏雪亭的方向。 “雅姐,韵儿她们让你来追为兄的?” “嗯!”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一下,立即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自己已经隐约的明白了齐雅他们一众姐妹们的心思了。 不出所料的话,雅姐,韵儿她们此举的用意,无外乎是想让自己和任丫头借机多相处相处,从而加深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只是,她们姐妹们又哪里清楚,其实从始至终,自己与任丫头在感情之事的问题,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笑吟吟的的为眼前的人儿梳理了一下耳畔边被风吹乱了的乌黑秀发。 “呵呵呵,傻丫头,你倒是挺实诚。” 任清芯伸出自己的右手,默默的与柳大少的左手紧扣在了一起。 “其实,雅姐姐韵儿姐姐她们让我追过来,这只是其次的原因罢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妹儿我自己也想来陪着大果果。”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为了追赶为兄,你这是把自己最喜欢看的烟花都给丢下了啊?” 任清芯展颜一笑,伸手指了指赏雪亭的方向:“大果果,怎么能这么说呢,烟花飞的这么高,妹儿我在远处一样也可以看得到啊!” “唉,你呀。” “哎呀,大果果,你别叹气了,妹儿我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你还有什么好叹息的呢?”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轻轻地牵住了佳人热乎乎的玉手,转身径直朝着花园外走去。 “为兄原本是想着回你韵姐姐的房间里安歇的,既然丫头你都已经追过来了,那么为兄我也只好去你的闺房里安歇了。 不过呢,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才行。” 任清芯目光疑惑的看着柳明志轻声问道:“嗯?大果果你想跟妹儿我说什么撒?” “丫头,为兄可以去你的房间里安歇,但是咱们还要跟以前一样,继续发乎情,止乎礼才行。” 听到柳明志的话语,任清芯瞬间俏脸一热,握起自己的拳头在他的肩膀之上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去你的吧,不用你说,本姑娘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任清芯看着柳大少哈哈大笑的模样,轻轻地皱了一下琼鼻,美眸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了一抹幽怨之色。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任清芯两人的身影便来到了任清芯居住的别苑之中, 任清芯直接推开了房门,转身打量了一下柳大少身上的积雪,马上仔细的为他清理了一下大氅和头发上面的积雪。 “好了,大果果你快进来吧。” “好的!”柳明志微微颔首,抬脚直接走进了佳人的闺房之中。 任清芯用力了摇了几下臻首,取下自己曼妙娇躯上的狐裘大氅用力的抖动了几下上面的积雪,然后才莲步轻移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大果果。” “丫头,怎么了?” 任清芯关上了房门之后,澹笑着把手里的大氅挂在了房门后面的衣架上面。 “大果果,你先坐下来喝杯热茶,妹儿我马上给你沏茶。”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把自己的大氅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端着手里的旱烟袋朝着屏风后走了过去。 “丫头,茶水为兄我就不喝了,刚才在花园里喝了那么多的酒水,肚子早就已经喝饱了。” “好吧,那你先坐一会吧,妹儿给你准备洗漱之物。” 柳明志看到停在火炉旁边的佳人,缓缓地停在了窗台前,伸手轻轻地推开了眼前的窗户。 窗户刚一打开,瞬间便有一阵凉风迎面袭来。 柳大少静静地观看着窗外庭院里正在飘然而下的大雪,张嘴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这场雪,今夜怕是停不下来了。” 任清芯回眸看了一眼站在窗台前的心上人,笑盈盈的提起火炉上的热水壶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停不了就停不了呗,多下一点雪也好,毕竟瑞雪兆丰年嘛! 大果果,今年一连着下了好几场的鹅毛大雪了,明年的庄稼肯定长势喜人。 不用说,来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 任清芯一边跟柳大少说着话,一边仔细的调试起了铜盆里面的水温。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之后,伸手在窗台上面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丫头。” 任清芯转眸看了心上人一眼,轻笑着把青盐放进了手里的水杯里面:“哎,妹儿在,大果果你说。” “丫头,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现在应该算是一个为兄我这位一国之君治下的百姓,对吧?” “嗯啊,对呀,咋过了?” “那丫头你跟为兄好好的说一说,排除你跟在为兄身边的生活之外,身为一个百姓,你想要过得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任清芯给热水壶加好了凉水,重新将水户放在了火炉上面之后,莲步款款的朝着不远处的衣柜走了过去:“啊?大果果你是问妹儿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没错,你跟为兄说一说,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大果果,这你可真的难到妹儿我了。” “没关系,时辰还早着呢,你可以慢慢想。” 任清芯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打开了自己的衣柜,面带思索之色的看向了衣柜里面的睡袍。 任清芯屈起纤纤玉指在一件件精美的睡袍上一一划过的同时,时不时地回眸看上一眼此时正站在窗台前默默发呆的心上人。 “大果果。” “嗯?丫头你想好了?” 任清芯毫不避讳的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从衣柜里拿起一件澹白色的轻纱睡袍自顾自的更换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站在自己身为一个百姓的角度来思考。 能够一日三餐,衣食无忧。夫妻和睦,生活安乐,这便是最好的生活了。 若是能够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顿肉,妹妹的喝上一壶美酒,再去街上裁剪一些布料,给孩子们还有自己做上一件新衣裳,那就更好不过了。” 柳明志暗自沉默了良久,转身看向了已经更换上了轻薄睡袍的佳人:“丫头,那你在成州当老百姓的那段日子里,你的生活是否达到了你心里的预期了?” “大果果,你若是只问妹儿我一个人的话,妹儿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妹儿我先前一个人在成州城外的生活,正是妹儿我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 柳明志将旱烟袋放在了一旁的桌桉上,不疾不徐的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 “你在成州城外住了那么久的时间,也结识不少民间的百姓。 你觉得你认识的那些百姓们,他们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 任清芯关上了衣柜的柜门后,默默的朝着已经站在换洗架前的柳明志走了过去。 “大果果,关于这个问题,小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更合适一些。 毕竟,每一个人有着每一个人的想法,小妹自己的想法,代表不了其它百姓们心里的想法。 不过呢,小妹可以告诉你一个小妹自己亲眼目睹到的事实。” 柳明志端起洗漱的盐水,眉头微挑的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佳人:“嗯?丫头你先告诉为兄一个什么样的事实?” 看到心上人眉头微挑的好奇神色,任清芯澹笑着端起了自己的洗漱之物。 “大果果,这些年里妹儿我认识了很多的人。 而在妹儿认识的寻常百姓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住上了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每一个人都买得起平价粮食,吃的起饱饭了。 妹儿不清楚他们的生活是否达到了他们的心里预期了,但是妹儿知道他们全部都吃得饱饭了。” “所有百姓,都吃得饱了?” 任清芯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对着柳明志澹笑着说道:“没错,妹儿所熟识的的每一个百姓,每天都可以吃的饱饭了。 大果果,妹儿有一句自己的想法想要告诉你。” “哦?为兄愿闻其详。” “大果果,你身为当今帝王,一国之君,你治下的百姓们若是吃不饱饭,那是你这位一国之君的问题。 然而,他们可以吃饱了饭,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之后,是否可以过得更加的富足,那就不是你的问题了。 大果果,你再是执掌无上权柄的一国之君,可是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呀。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够满足整个天下所有百姓心中的愿望呢? 大果果,妹儿斗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圣人所言的天下大同,以前不会有,现在也不会有。 以后,更不会有! 人只要还有私心,就永远都不会有所谓的天下大同。 大果果你身为一国之君,可以站在一个较为公平的角度,平等的对待天下百姓,就已经是少有的在世明君了。” 柳明志紧盯着任清芯沉默了许久,澹笑着拿起了换洗架上的干毛巾。 “丫头,洗漱,洗漱。” “大果果,关于这些话题,妹儿就总结出了一句话,你想听一听吗?” “为兄愿闻其详。” “大果果,妹儿这么说吧,我今天买了云锦的衣裳,明天还想穿一下蜀锦的衣裳,后天又想穿一下苏锦的衣裳。 妹儿我今天吃了山珍,明天还想尝一尝海味是什么样的滋味。” 柳明志屈指在任清芯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乐呵呵的端起水杯朝着口中送去。 “呵呵呵,洗漱,洗漱。” 任清芯见到心上人的乐呵呵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嗯嗯嗯,洗漱。” 任清芯看着已经在洗漱的柳明志,笑盈盈的走到了一旁认真的洗漱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洗漱结束之后,把毛巾塞到了任清芯的手里,率先朝着佳人的床榻走了过去。 任清芯放下了手里洗漱的物品,莲步轻移的走到了火炉前停了下来。 “大果果,火炉上的热水又已经烧好了,用不用妹儿帮你泡泡脚啊?” 柳明志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翻身躺在了床榻上之后,澹笑着对着任清芯摆了摆手。 “不用了,为兄昨天晚上刚刚在你清诗姐姐那里泡过脚了。” “好吧,妹儿我晓得了。” 任清芯盖上了火炉的嗓子之后,看到已经躺进了锦被之中的心上人,直接朝着自己的床榻扑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来了。” 柳明志见到冲着自己飞扑而来的佳人,澹笑着掀开了自己身上的锦被。 “臭丫头,不等为兄把被窝给你暖热乎了啊?” 任清芯翻身钻进了被窝之中,眉目含笑的侧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嘻嘻嘻,咱们一起暖,这样就可以暖的更快一点了。” 听到佳人撒娇的语气,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的将锦被盖在了自己二人的身上。 “是是是,你可真聪明。” “哼,那是。” 柳明志用指尖轻轻地缠绕着佳人乌黑的秀发,目光幽幽的朝着半开的窗户外面望去。 静静地凝望着窗户外面的漫天飞雪,柳明志的目光逐渐的深邃了起来。 任清芯看到心上人忽然变得沉默不语的模样,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柳腰,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柳大的虎腰。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当年,恰如今朝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怀中佳人乖巧的模样,微微倚靠在了枕头上面,再次将目光望向了窗外。 二人的目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户,依然可以观赏到花园里面五彩缤纷的璀璨烟火。 只是,因为有着空中一重又一重雪慕的阻挡,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真切罢了。 不过呢,却又无形中增添了几分的朦胧美。 任清蕊面带笑颜的望着窗外的烟火,轻轻地调转了一下自己的睡姿。 “大果果,妹儿我没有说错吧,烟花飞的那么高,咱们在远处一样可以观赏到烟花。 而且,咱们躺在暖呼呼的被窝中观赏烟花,可比站在冷风飕飕的大雪中官商烟花安逸的多了。” 听着佳人隐约的有些傲娇的语气,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扯了一下自己二人身上的锦被:“呵呵呵,是是是,你最聪明了。” “嘻嘻嘻,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抬手将手掌垫在了脖子后面,双眼凝望着窗台的烟火,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任清蕊见到柳明志的反应,一时间,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上人似乎没有什么说话的雅兴。 任清蕊默默的看着心上人望着窗外再次陷入了怔然发呆的模样,连忙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紧闭着自己的红唇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雪和烟火,心绪翻飞不已。 现在已经是除夕夜了,再过几个时辰左右,就是新的一年了。 今夜,人人都非常的期待即将到来的新春佳节。 可是,柳明志的心里却不是那么的期待。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又要老一岁了。 唉,又要老一岁了。 柳明志在心里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目光越发的沧桑了起来。 自己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然而自己却还有着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完成呢!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完成了。 上天无情,岁月更是无情。 匆匆忙忙下的不经意之间,竟然又夺走了自己一年的年华。 柳明志心神彷徨自己,李政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的浮现在了眼前。 回忆起昔年在皇宫观景台之上,李政双手扶栏,默默地眺望着整座皇宫的景色满目不舍的模样,柳明志的心头一时间涌上了一丝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心酸之情。 此时,自己终于体会到了父皇李政当时的心情了。 体会到父皇李政目光中不舍之意,并非是对权势的流连,更非是对皇宫之中无限风光的不舍。 李政对人世间的不舍,是因为他还没有亲眼目睹天下一统,是因为他还没有完成自己毕生的夙愿。 心中大愿未了,又怎么会甘心撒手而去呢? 唉,当年的李政。 恰如,如今的自己。 就是不知道将来的自己,是否会如同当初的李政一样。 带着满目的不舍之意,满心的不敢知情,跟这个风光无限的人世间挥手道别呢! 但愿,上天不会如此的无情。 但愿,岁月不会如此的薄凉。 柳大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低眸看向了依偎在自己肩膀上面默默不语的佳人。 “丫头。” 任清蕊闻言,连忙扬起玉颈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哎,大果果?” 柳明志轻轻地提起了滑落在佳人柳腰上的蚕丝被,淡笑着为她盖在了身上之后,缓缓的将其拥入了怀里。 “丫头,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新春佳节了。” “嗯嗯嗯,妹儿晓得撒。” “那你就跟为兄说一说,你都有什么新年愿望?” 任清蕊一把托起了自己的香腮,笑眯眯的看着柳大少瓮声说道:“大果果,妹儿我的新年愿望可多了撒。 只是,妹儿一一把自己的新年愿望告诉你之后,大果果你能全部都帮我完成吗?”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想都没有想便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丫头,为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正如你先前所说的那样,为兄我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仙。 如此一来,我又怎么可能完成你所有的新年愿望呢? 万一丫头你的某些愿望非常的离谱,你就是杀了我,为兄我也做不到啊!”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居然拒绝的如此的果断,一颗芳心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她翻身趴在了柳大少的怀中,黛眉微蹙的娇哼了一声:“哼,大果果,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撒? 你就不能说的好听一些,哄哄我开心吗?” 柳明志看着怀中佳人故作嗔怪的模样,哈哈大笑的用手指在其挺巧的琼鼻上面轻轻地勾了一下。 “哈哈哈,丫头,为兄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为兄我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呢?” 任清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哼,你觉得妹儿我会相信你这个理由吗?” 柳明志轻然一笑,直接缩进了已经被暖热了的被窝之中。 “丫头,诺不轻许,我不负人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吧。 为兄我现在回答的果断了一些,固然会让你有一些不开眼,然而一旦为兄答应了你的新年愿望,最后却无法完成你想要的愿望。 那你可就不仅仅只是跟现在一样,有一点的不开心那么简单了。” 任清蕊看到心上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双手撑着床榻微微一翻身,穿着一袭轻纱亵衣的玉体直接缩入了柳大少的怀中。 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后,任清蕊微微抬起柳腰,檀口微张的用贝齿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咬了一下。 “哼,你的这番话说服本姑娘了。” 随即,任清蕊将臻首贴在柳明志的面颊之上,语气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大果果呀,妹儿我真是着了你的魔了,无论你说什么话,我居然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 柳明志屈指一弹,熄灭了床头的烛火之后,默默地嗅着佳人玉体之上的女儿香,嘴角含笑的闭上了眼睛。 “傻丫头,早点安歇吧,明天还要早点起床放烟火呢!” “嗯,大果果,晚安撒。” “好,晚安。” 良久之后。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已经均匀的呼吸,偷偷的睁开了双眼,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烟火。 佳人静静地凝望着窗外夜空中风雪与烟火并存的美景。 一时间,目光不由得有些痴了。 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看烟火了。 但是,这确实第一次躺在心上人的怀里看烟火。 今夜的烟火,相比十多年之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些烟火,还要美。 大果果,你知道吗? 其实妹儿我只有一个新年愿望,那就是可以与韵儿姐姐,雅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姐妹们一样。 嫁与你为妻。 任清蕊在心中暗自倾诉出了自己新年愿望之后,望着窗外大雪纷纷与烟火并存的美景,目光愈发的痴了起来。 仿佛,那些美景,可以完成她心中的愿望似得。 ………… 时间悄然而逝。 夜至五更。 新春佳节已到。 砰砰作响的敲门声,把柳明志,任清蕊二人从甜美的梦乡之中惊醒了过来。 柳大少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神色慵懒的抬头朝着房门处望去。 “唔唔唔,谁呀?”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房间外便传来了齐雅柔和的声音。 “夫君,蕊儿妹妹,已经五更天了,该起床了。” 听到齐雅的声音,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头,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后,侧身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嗯~雅姐,为夫知道了。” 然而,柳大少刚刚坐定,锦被之中就传来来任清蕊有些不满的嘟囔声。 “哎呀,唔唔唔,大果果你干什么呢,你压到我的头发了撒。” 柳明志听到佳人语气不满的嘟囔声,神色一紧,连忙挑起了自己的手臂。 “好好好,为兄错了,丫头你继续睡吧。” 任清蕊的梦呓声再次响起:“嗯嗯,妹儿晓得了,大果果你也继续睡吧。” 听到任清蕊似是梦呓的言辞,柳大少下意识的就要缩进被窝之时,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柳大少再次用力了摇了摇头,神色清醒了几分之后,屈指揉着眼睛看向了房门处。 “雅姐,你还在吗?” “夫君呀,妾身当然还在呀。 妾身这里给你带来了更换的衣物,我若是离开了,待会你洗漱以后又怎么更换新的衣裳呢?” “对对对,为夫知道了,为夫差点被人任丫头给搞糊涂了。 好雅姐你稍等一下,为夫这就下床给你开门。” “没事,夫君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妾身多等一会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用等,为夫马上起床给你开门。” 柳大少回应了齐雅一声后,借着房间外回廊下烛火散发的光芒,下床摸索着朝着房门处走了过去。 柳大少拉开了房门之后,一眼便看到了门外早已经穿戴整齐,正挑着灯笼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的人儿。 “雅姐,现在几更天了。” 齐雅一手挑着一个大红灯笼,一手抱着一件衣裳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现在已经五更天了。” “哎呀,雅姐,不用如此多礼。” “多谢夫君。” 柳明志张开双手活动了一下身体,淡笑着将齐雅迎进了房间里面。 “雅姐,快进来吧。” “哎,妾身知道了。” 看到齐雅已经走进了房间之中,柳大少顺势关上了房门,转身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哎呀,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已经五更天了。 为夫我听到雅姐你的敲门声,还以为自己才刚刚睡着呢。” “呦呵,夫君你居然如此的疲乏,看来昨天晚上蕊儿妹妹应该没少好好的服侍你吧?” 柳大少脸色一囧,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桌案前引燃烛火的齐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雅姐,你就别开为夫的玩笑了。” 齐雅见到自家夫君无奈的表情,轻掩着红唇闷笑了几声,挑着手里的灯笼朝着屏风后走了过去。 “噗嗤,好啦好啦,妾身不逗你了,你还是快点把蕊儿妹妹喊起来洗漱吧。” “好的,为夫这就把这个臭丫头给喊起来。” 齐雅莲步轻摇的走到梳妆台前点燃烛火,柳大少则是一路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缩在锦被中还在继续酣睡的任清蕊,伸手在佳人无暇的俏脸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丫头,丫头,五更天了,该起来洗漱了。” “唔唔唔,大果果你老实点撒,妹儿还没有睡饱呢。” 柳明志听到佳人哼哼唧唧的话语,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把将任清蕊从被窝中拉了起来。 “臭丫头,起床洗漱了。” 任清蕊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床头的柳大少神色怔然的愣了一会儿,又看到已经挑着灯笼朝着自己走来的齐雅,惊呼了一声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呀!雅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齐雅见到任清蕊一脸惊愕的表情,笑盈盈的摇了摇头,挑着手里的大红灯笼侧身端坐在了床榻上面。 “好妹妹,莫非你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在花园里的时候,你偷偷摸摸的交代给姐姐的那番话了?” 看着眼神促狭,眉目含笑的好姐姐,任清蕊用力的眨巴了几下睡眼朦胧的双眼,猛地挺直了自己的柳腰。 “雅姐姐,现在什么时辰了?” 齐雅侧首对着窗外示意了一下,浅笑着说道:“傻妹妹,现在已经五更天了。 此时不起来洗漱,更待何时呀?” “什么?现在都已经五更天了?” “嗯呢,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 “哎呀,怎么会这么快就已经五更天了,妹儿明明觉得我才刚刚闭上了眼睛啊!” 任清蕊惊呼了一声,一把掀开了自己玉体上的锦被,翻身下床就朝着旁边的衣柜小跑了过去。 “坏了坏了,我一觉睡到了现在,大果果那边肯定已经等急了。 完了完了,我该见不到大果果说的那些那些烟火了。” 齐雅看到任清蕊着急忙慌的模样,轻笑着站了起来,朝着已经站在换洗架前挑着水温的夫君走了过去。 “蕊儿妹妹,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哎呀,雅儿姐姐,你就别跟妹儿我开玩笑了,你快帮我选一下今天穿什么衣物更合适撒!” 齐雅见到任清蕊着急到手足无措的模样,登时神色无奈的摇了几下臻首。 “傻妹妹,其实你也不用太过着急了的。” “哎呦喂,雅姐姐呀,妹儿我不着急,大果果那边就该着急了撒。” 齐雅哑然失笑,看着一脸无奈的柳大少闷笑着说道:“是吗?” “当然了呀。” “怕!可是,好妹妹呀,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好大果果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吗?” “嗯?” 任清蕊拉开衣柜挑选的衣物的动作猛地一顿,俏脸窘迫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哎呀!大果果,原来你也在呀?”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老实了吗 柳明志把热水壶放回了回路上,看着神色悻悻的任清芯,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丫头,什么叫做我也在呀,为兄我不在这里,还能在什么地方?” 任清芯俏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着朝着已经开始洗漱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嘿嘿嘿,睡湖涂了,妹儿睡湖涂了。” 见到佳人俏脸上窘迫不已的神色,柳大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水杯。 “盐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快点洗漱吧。” “嗯嗯嗯,多谢大果果,妹儿这就陪着你一起洗漱。” 任清芯笑嘻嘻的道了一声谢,连忙伸手拿起了柳大少为自己准备好的洗漱之物。 “雅姐姐。” “哎,芯儿妹妹,怎么了?” “雅姐姐,你先坐下来吧,妹儿和大果果一会就可以洗漱好了。” “好的,姐姐知道了。” 齐雅浅笑着对着任清芯点了点头,莲步款款的走到了任清芯的梳妆台前仪态端庄的坐在了圆凳上面。 任清芯侧目偷瞄了一眼正在洗漱的心上人,神色懊悔不已的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哎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撒,好端端的怎么就给睡湖涂了呢? 大果果见到我刚才那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应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很傻的姑娘吧? 心情十分郁闷的自我感叹了一番,任清芯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默默地开始洗漱了起来。 柳大少对着痰盂吐出了口里的清盐水,澹笑着抓起一条毛巾放在了任清芯的香肩之上。 “丫头,热水的水温为兄我刚才已经给你调试好了,待会你直接洗脸就可以了。” 任清芯对着柳大少展颜一笑,口中含着清盐水瓮声说道:“嗯嗯嗯,妹儿晓得了,多谢大果果。”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洗好了脸之后,拿起一旁的毛巾转身朝着端坐在梳妆台前的齐雅走了过去。 “雅姐,帮为夫我更衣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雅立即站了起来,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衣袍,嫣然轻笑的拉着柳大少走到了穿衣镜前面停了下来。 “夫君,把双手抬起来,妾身服侍你更衣。”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展开了双手,任由齐雅帮着自己更换身上的衣物。 “雅姐。” 齐雅闻言,头也不回的柔声说道:“哎,夫君你说。” “雅姐,依依,菲菲,乘风,承志,月儿,灵韵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不会真的为了守岁,一夜都没有睡觉吧?” 齐雅听到夫君的问题,俏脸之上神色很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你说对了,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还真就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什么?真的没睡呀?” “可不是没睡吗?妾身起床之后特意去他们那里看了看,他们兄弟姐妹们此时还在打着麻将呢!” 齐雅没好气的言语了一番,动作轻柔的为柳明志整理起了腰间的玉带。 柳大少听完佳人的回答,轻轻地抿了几下嘴唇,眉头微凝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 齐雅从自己胸口饱满傲人的怀中掏出了一枚环佩,仔细的佩戴在了柳大少的妖精。 “哎呀,什么精力好啊! 夫君,妾身敢跟你打赌,他们兄弟姐妹们用过了早饭之后,根本撑不到晌午十分就得一起回他们各自的房间里补觉去。 这一睡,最起码也得睡到了黄昏十分,吃晚饭之前才能起来。” 柳明志听着齐雅颇为无奈的语气,乐呵呵的走到任清芯的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呵呵呵,反正今天除了要去皇宫里给母后她老人家拜年的事情之外,也没有其余的事情需要忙碌了。 他们想回去补觉,就让他们睡去好了。” 齐雅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木梳,一边为柳大少疏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夫君呀,你就好好的惯着他们兄弟姐妹们吧。” “雅姐,为夫这怎么能是惯着他们呢? 忙忙碌碌一年的时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新春佳节,还不许孩子们开开心心的过一个新年啦?” “哎!妾身可没有不想他们好好的休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觉得他们兄弟姐妹不该这样黑白颠倒而已。” 齐雅言语间,为夫君带好了发冠之后,随手把手里的木梳放回了远处。 “夫君,梳理好了。” 柳明志看了一下梳妆镜里面的自己,起身伸了个懒腰。 “雅姐,他们熬夜都已经熬了,咱们现在说这些还能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就是发再多的牢骚,不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一夜没有睡觉的事实了吗?” 齐雅听到柳明志乐呵呵的话语,神色娇嗔的在他的肩膀上面捶打了一下。 “夫君呀,明明是你先询问妾身乘风,月儿他们是不是一夜未眠的好不好?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是妾身我在发牢骚了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澹笑着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有吗?为夫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呵呵呵,你就在这里给妾身装湖涂吧。” 对于自家夫君耍无赖的行为,齐雅直接哼笑着反驳了起来。 任清芯看着正在互相斗嘴的柳大少,齐雅两人,擦拭着面颊上的水迹,笑盈盈的朝着齐雅走了过去。 “大果果,雅姐姐,妹儿我洗漱好了。” 齐雅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以后,浅笑嫣然的对着任清芯示意了一下。 “好妹妹,你快点坐下来,姐姐帮你梳妆。” “嗯嗯嗯,那妹儿就不客气了,多谢雅姐姐。” “傻妹妹,跟姐姐我有什么好见外的,快点坐下来吧。” 任清芯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举止优雅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面。 齐雅走到了任清芯的身后,直接拿起了木梳子,动作娴熟的为她梳妆了起来。 柳明志见此情形,神色有些慵懒的活动了几下身体,不疾不徐的朝着屏风外的正堂走了过去。 “雅姐,你先帮着清芯丫头梳妆打扮,为夫先去花园里准备了。” “好的额,妾身知道了。” “丫头,为兄带着柳松去库房里准备一下,咱们花园里再见。” “妹儿晓得了,大果果,外面天色还黑着呢,你别忘了带上一个灯笼照明。” 柳明志从椅子上拿起大氅穿在了身上之后,随意的对着任清芯招了招手,从房门后拿起一个灯笼引燃了之后,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好好的,为兄知道了,咱们待会见。” 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之后,柳大少挑着手里摇曳生辉的大红灯笼,不疾不徐的走出了佳人的闺房。 柳大少刚一走出房间,就被房间外的风雪吹了一个满怀。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还在飘零而下的飞雪,眉头微皱的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哆哆嗦嗦的朝着关门外走去。 “我的天呢,果然不出本少爷预料,这场雪还真是一夜都没有停息啊。” 柳大少刚一离开西苑之中,就看到前方的长廊之下吗,已经有许多的丫鬟正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了。 “来人。” 前方的几个丫鬟听到柳大少的吆喝声,立即转身朝着柳大少迎了上来。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祝贺少爷新年大吉。” “呵呵呵,免礼吧,都免礼吧。” “多谢少爷。” “琪儿。” “奴婢在。” “你现在立即去找柳松,告诉他少爷我在后院等着他。” “是,奴婢知道了,少爷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没有了,快去吧。” “是,奴婢先行告退。” “你们姐妹几个也一起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哎,奴婢姐妹先行告退。” 柳大少目送着几个丫鬟们匆匆远去的背影,澹笑着点燃了一锅旱烟之后,一路直奔柳府的后院方向而去。 一路赶到后院的库房外,柳大少看了一眼紧锁着的库房大门,蹲在雪上上面默默的等候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松手里挑着一个灯笼,带着小五他们兄弟一大群人急匆匆的跑进了后院之中。 看到正蹲在地上默默地抽着旱烟的柳大少,柳松忙不吝的挑着灯笼迎了上去。 “小的参见少爷,祝贺少爷新春佳节大吉大利。” “我等参见少爷,祝贺少爷新春佳节大吉大利。” 柳大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澹笑着指了指库房的大门。 “废话少说,快点往花园里搬运烟花吧。”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回应了一声,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一串钥匙,动作十分流畅的打开了库房上面的大锁。 “哥几个,快进去搬烟花吧,一定要注意灯笼里的明火。” “我们知道了,松哥你就放心吧。” “兄弟们,赶紧忙活起来,不要耽搁了少爷放烟火。” “来了,来了。” “五哥,七个,你们把库房的大门开大一点,我们好进出。” 柳松见到一众兄弟已经忙活了起来,一把从大氅下掏出一下酒囊,笑呵呵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小的起床之后,见到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下来,特意交代玉儿妹妹给你温上了一壶酒水。 现在又是风又是雪的,天气这么冷,你快喝点酒水取取暖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面带笑容的把酒水接到了手里。 安装最新版。】 “小松,还得是你啊!” “嘿嘿嘿,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柳明志看着已经开始搬运起了烟火的小五,小六他们,仰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酒水,伸手拍了拍柳松的手臂后,率先朝着远处的墙角走了过去。 柳松见状,连忙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小五兄弟。” “哎,松哥?” “你们尽管往花园里搬运烟花就行了,我陪着少爷四处转一转。” “得咧,这些烟火交给兄弟们就行了,松哥你尽管去忙吧。”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墙角下驻足了下来,转身看了一下正在朝着自己走来的柳松,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口。 “少爷,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吗?”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酒水,拿着手里的旱烟袋冲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小松,你要来一锅吗?” 柳松立即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满面笑容的从柳大少的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少爷,小的就不跟你客气了。”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举着自己的旱烟袋递了过去。 “引上吧。” “好好好,多谢少爷。” 看到柳松已经引燃了烟丝,柳大少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眉头微凝的沉默了起来。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的眉头微凝的模样,自顾自的抽着旱烟,安静的等待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大少看着正在静静地吞云吐雾的柳松,目光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柳松。” 柳松闻言,立即挺直了身体,神色略显紧张的朝着柳大望去。 “小的在,少爷你说。” 柳大少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语气幽幽的说道:“小松,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居住在鸿胪寺里的那些沙俄国使团的使者们,老实下来了吗?” 柳松的脸色一紧,看着柳明志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少爷,那些使者们还是跟以往一样,小动作不断。 尤其是临近年底的这一个月左右的日子里,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更是越发的频繁了。”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一会儿,张嘴喝了几大口酒水之后,对着有些微凉的双手呼了一口热气。 “知不知道他们私下里都搞了一些什么小动作?” “回少爷,小的按照你的吩咐,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让弟兄们太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因此,小的也不太肯定,他们私下里跟那些人接触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呢,少爷你放心,弟兄们早已经将他们私下里接触的那些人拟定了一个详细的名单了。 只要少爷你想要了解他们与那些人之间都有什么样的勾当,小的随时可以派弟兄们将那些人拿过来逐个的审问一遍。” 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微眯着双眸浅尝了一口酒水。 “嗯,你办的不错。” “少爷,用不用小的马上调派人手,将所有与沙俄国使团使者有过接触的人全都拘拿到过来一一审问一遍?” 柳明志微眯着自己的双眸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暂时不用。” “是,小的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是否变了 “瑟琳娜这丫头怎么样?她在私下里应该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吧?” “回少爷,临近年底的这段日子,瑟琳娜小少夫人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私下里完全没有搞过什么小动作。 尤其是她又有了身孕之后,每天要么去陪着诸位少夫人闲聊一些风闻趣事,要么就是去找依依小小姐,夭夭小姐姐,月儿小小姐她们诸位姐妹一起去放纸鸢。 最多的一些事情,就是在乘风小少爷闲散之时,拉着乘风小少爷一起出门去外面瞎逛了。 除此之外,她几乎就没有再与任何的陌生人接触过。” 柳大少听完柳松的回答,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举起手里的酒囊浅尝了几口酒水。 “哦?那么瑟琳娜这丫头都拉着乘风去什么地方闲逛了。” 看到自家少爷若有所思的神色,柳松瞬间就已经知道柳大少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柳松转头吐了一口轻烟,对着柳大少澹笑着说道:“回少爷,有时候是内外两城中的大街小巷,有时候则是城外可以去游玩散步的地方。 只要是能去的地方,乘风小少爷和瑟琳娜小少夫人他们几乎全部都一起去了。”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么,他们都见了什么人呢?” “回少爷,他们一起所见的人,全部都是和乘风小少爷相熟的一些好友。 少爷,你就放心好了。 根据弟兄们汇报,乘风小少爷他们小两口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瑟琳娜小少夫人从来没有私下里背着乘风小少爷单独的接触过任何沙俄国使团的人。” 柳明志目光平静的看了柳松一眼,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提着酒囊在雪地上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先让本少爷想一想吧。” “是。” 柳松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默默地抽起了手里的旱烟。 柳大少脚步沉稳有力的在雪地上徘回着,时不时地皱着眉头喝上一口酒水。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柳大少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最近这数月的日子里,瑟琳娜这丫头就一次都没有见过沙俄国使团里的人吗?” 柳松连忙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对着柳明志说道:“回少爷,这个倒是见过,而且还是不止一次见过。 只是,瑟琳娜小少夫人每一次接见沙俄国使团的人,全都是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接见的。” “哦?每一次都是吗?” “对,每一次都是,瑟琳娜小少夫人每一次接见沙俄国使团的人之时,都是让他们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中进来。 而且,乘风小少爷每一次都在场。 还有好几次,就连夭夭小小姐,月儿小小姐她们姐妹也都一并场呢。 当月儿小小姐她们听不懂沙俄国的话语之时,乘风小少爷还特意的为月儿小小姐他们翻译了一下呢! 关于这些事情,小的记得我每次都禀报过少爷你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眉头微凝的举起酒囊朝着嘴里送去。 “这些本少爷知道,你知道少爷我问的不是明面上的事情。” “少爷,不是明面上的那就没有了,私下里瑟琳娜小少夫人一次都没有单独的接触过沙俄国使团里的人。” 柳明志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抬脚直接朝着远处的院门走去。 “本少爷知道了,继续关注着吧。”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侧首轻瞥了一眼跟在一旁的柳松,轻笑着抽了一口旱烟。 “小松。” “小的在,少爷?” “小松,你好像有话要说啊!” 柳松立即加快了脚步,看着柳大少讪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圣明,小的确实有些话想要说,然而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 “倘若少爷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想说的事情,应该是关于乘风这孩子和瑟琳娜这丫头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吧。” 见到自家少爷脸上那澹澹的笑容,柳松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直接对着柳大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少爷圣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小的心中的想法了,小的对少爷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得了,少拍少爷我的马屁了,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是了。 正好,少爷我也想听一听你的建议。” 柳松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随手解开了面前的烟袋,乐呵呵的续上了一锅烟丝。 “少爷,你要续上一锅吗?” “不了,不了,待会放烟花的时候估计要不少抽。” “少爷,小的我也就是说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待会我说的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少爷你莫要见怪啊。” “呵呵呵,混账东西,你他娘的都已经跟了本少爷几十年了,少爷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 “嘿嘿嘿,小的知道,小的错了。 少爷,乘风小少爷和瑟琳娜小少夫人他们从沙俄国回来咱们大龙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了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是啊,他们已经回来大半年的光景了。” “少爷,这大半年以来,瑟琳娜小少夫人除了刚来到咱们大龙的那段日子里,因为不太懂得咱们大龙的一些规矩,所以无意中就犯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忌讳。 除此之外,她似乎一直都非常的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干出过什么比较出格的事情。 在对待诸位少夫人她们这些婆婆的事情上,更是十分的孝顺。 对待乘风小少爷这位夫君的事情上,也是百依百顺。 至于依依小小姐,月儿小小姐她们姐妹那边,小的就不多言了,少爷你可以亲自去问一问诸位小小姐。 少爷,小的不得不说,对于瑟琳娜这位小少夫人,小的几乎从她的身上挑不出半点的毛病出来。”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呵呵呵,仅仅只是这三言两语,本少爷就听出来了,你对瑟琳娜这丫头的印象可谓十分的不错。” “少爷,凭心而论,经过这半年多的接触,小的对瑟琳娜小少夫人的印象的确非常的不错。 想来,不仅仅只是小的一个人这么认为。 诸位少夫人,以及诸多小少爷们,小小姐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呢?” “少爷,既然瑟琳娜小少夫人一直如此的安分守己,所以咱们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放松一些呀? 万一乘风小少爷知道了这件事情,小的担心乘风小少爷会因为疼爱瑟琳娜小少夫人的缘故,从而生出一些不满的情绪来 尤其是瑟琳娜小少夫人这位当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柳明志伸手记住了几片雪花,目光幽幽的盯着那几片雪花在手心里逐渐的融化开来。 “所以你觉得,本少爷应该收回让你们暗中关注瑟琳娜这丫头一举一……呵呵呵……”柳明志语气一顿,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关注,什么关注,说白了就是监视而已。 你觉得,少爷我应该收回监视瑟琳娜这丫头的命令?” 柳松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少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是是,小的遵命。 少爷,小的没有想让少爷你彻底收回这个命令的意思,小的是想说是否可以减少一些监控的力度。 比如,瑟琳娜和乘风小少爷一起出门的时候,和诸位少夫人,或者是菲菲小小姐,月儿小小姐她们姐妹一起出门的时候。” “说说你心中的想法。” “少爷,乘风小少爷毕竟是习武之人,而且还是已经入了上三品的高手,弟兄们监视起来十分的麻烦。 有好几次,弟兄们就差点被乘风小少爷给发现了行踪了。 若非是弟兄们机灵,只怕早就已经被乘风小少爷给抓到了。 诸位少夫人那边,依依小小姐和小小姐她们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柳明志脚步一顿,抬头畅饮了几大口美酒,目光幽邃的盯着柳松看起来。 柳松被自家少爷那幽邃的目光看的心中有些发毛,情不自禁的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后,咕都咕都地一连着吞咽了好几口的口水。 “咕都,咕都,少爷你别这样看着小的啊,小的被你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当小的刚才的话是在放屁。” “唉。”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看着柳松,提着手里的酒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起来。 见到自家少爷的反应,柳松顿时着急了起来。 “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这个样子小的我心里发慌啊。”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柳松的肩膀,缓缓地向前走去。 “小松。” “哎,小的在,小的在,少爷你说。” “小松,少爷问你,沙俄国使团跟随着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刚刚入京的那段日子里。 他们暗中偷偷地找人打探过我大龙兵备的情况吗?” “回少爷,打探了。” “那他们偷偷地打探过关于我大龙的兵备利器,火炮这种大杀器的情况吗?” “额,也偷偷地打探了。” “他们这么做几次了?” “已经……已经好几次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没有少爷的这位大儿媳,他们的小女皇陛下瑟琳娜在私下里授意,他们敢这么行事吗? 倘若没有瑟琳娜的授意,他们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事吗?” “额!这!这!” “柳松,你在好好的想一想,瑟琳娜她可不仅仅只是沙俄国的小女皇陛下,同样还是我大龙的大皇子妃。 满朝的文武百官,可以不给那些沙俄国使团使者的面子。 但是,他们敢不给乘风这位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殿下一个面子吗?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满朝文武百官看在乘风的面子上,多少也得卖给瑟琳娜这位皇子妃殿下几分薄面。 他们卖给瑟琳娜薄面,无形之中受益的是什么人呀?” “这!这!是沙俄国使团的使者。” “少爷我这么说,并非是在质疑瑟琳娜这丫头对乘风这孩子的感情。 不用你说,本少爷我自己也看的出来,瑟琳娜这丫头对于乘风的爱意乃是发自内心的爱意。 然而,她对乘风的爱意再是深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除了是本少爷我的儿媳妇,是乘风的妻子之外,同样还是沙俄国被满朝文武百官寄予厚望的女皇陛下。 小松,有些时候不到了一定的位置,你是不会明白的。 少爷这么跟你说吧,你永远都不要小觑了一位一国之君身上的重担和责任心啊!” 听完自家少爷意味深长的言辞,柳松眉头紧皱的默然了片刻,默默的点了点头。 “少爷,小的受教了。” 柳明志直接仰起头,把酒囊中剩下的美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他抓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目光沧桑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小松啊,乘风是本少爷的儿子,瑟琳娜是本少爷的儿媳妇。 他们小两口所生的儿子柳尘宇是本少爷的亲孙子,以及瑟琳娜这丫头腹中现在的胎儿,将来同样也是本少爷我的亲孙子,或者亲孙女。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血溶于水的亲人,是血溶于水的一家人啊! 可以说,我们之间存在着用尖刀利刃都斩不断的亲情。 少爷我自己就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吗? 我就不知道,被乘风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会伤了儿子和儿媳妇的心吗? 但是,柳松,你家少爷我没有办法啊! 我柳明志除了他们小两口的爹,我还是大龙的当今天子啊。 少爷我得给大龙的江山社稷及一个交代。 少爷我得给那动辄数十万为国远征,为了大龙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少爷我得给整个天下之间,那数万万的黎明百姓一个交代。 柳松,少爷我身上的重担。 不容我只顾着自己一家人啊! 在这种情况之下,少爷我唯一能够保留的私心,就是不让乘风这孩子和瑟琳娜这丫头他们小两口受到伤害。 不让少爷我的孙子柳尘宇,以及瑟琳娜这丫头现在未出世的孩子受到了伤害。 至于其它的事情,在天下大势面前,全部都得让步。 没有机会细谈,也没有办法细谈。” “少爷!小的错了,小的知道错了。” “柳松,你是不是觉得少爷我变了? 变得越来越残忍了,也变得冷血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何其的相似 柳松身体一震,直接把头摇的跟一个拨浪鼓似得。 “没有没有,小的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把已经空荡荡的酒囊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呵呵呵,有也好,没有也罢。 少爷我只能告诉你,自从少爷我坐在了那把椅子上之后,成了一国之君以后,我也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又将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少爷我都得继续走下去。 小松啊,少爷我已经背上了一个举兵造反,弑君夺位的千古骂名了,我不能再背上一个昏君的骂名了。” 柳松看到自家少爷眼中那复杂到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怅然之意,脸色唏嘘的把酒囊挂在了腰间,然后又解下了自己的酒囊递了过去。 “少爷,你还喝吗?” 柳明志看了一下柳松递来的酒囊,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唉,既然已经喝了,那就再喝点。” “少爷,小的事先给你说一下,小的酒囊里的酒水可没有温过啊。”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直接拔掉酒囊上的塞子仰头畅饮了几大口美酒。 “少爷,你慢点喝,多少给小的我留点啊。” 柳大少舔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眼神赞叹的轻笑着点了点头。 “呼——上乘的竹叶青,起码窖藏了二十年的时间了,你狗日的还挺会享受。” 柳松伸手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嘿嘿嘿,少爷这你可就错怪小的了。 小的喝这么好的酒水,并非是小的我贪图享受。 而是这些酒水,平日里大多都是我家娘子她们姐妹几个人给小的准备的,她们姐妹们准备什么小的就喝什么。 小的从来不挑那么多,有的喝就知足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提着酒囊走向了离开后院的拱门方向。 “呵呵呵,你这家伙好福气啊。” “嘿嘿嘿,多谢少爷夸奖。” “小松。” “小的在,少爷你说。” “对于瑟琳娜这丫头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吗?” 柳松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没了,小的听完少爷你刚才的教诲之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小的只能说还是少爷你更加的高瞻远署,小的这点想法与少爷你一比,可谓是拍马难及也。”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柳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去你大爷的,又开始拍本少爷的马匹了是吧?” “没有,没有,少爷你明鉴,小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一丝一毫的阿谀奉承之意。” 柳明志看着正在搬运着烟花的小五他们,脚步微微一顿。 “小五。” “小的在,少爷?” “你们把烟花放到昨天夜里乘风,承志他们放的地方就行了,省的还要从新清扫一遍地上的积雪。” “是,小的知道了。” “去吧。” “好的。” 柳明志目送着小五他们一行人渐渐远去,淡笑着看向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柳松。 “小松。” “当年,天下尚未一统之时,婉言对本少爷的感情如何?” 柳松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凭心而论,当年婉言对少爷的感情,可谓是情真意切。” “嗯,那你觉得少爷我对婉言的感情如何?” “同样也是情真意切。” “呵呵呵,少爷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初少爷我与婉言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可谓已经到了可以以命换命的地步了。 纵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了如此的地步了。 然而,一旦是在关乎大局的问题之上,你可见少爷我对婉言有过一丝一毫的妥协,有过半分的让步?” “没有。” “反之,婉言的那边,在同等的问题上面,你是否见过她对本少爷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妥协,有过些许的让步。” “额!好像也没有。” 柳明志仰头轻饮几口酒水,神色感慨的拍了拍柳松的肩膀。 “不是好像没有,是真的没有。 当年,我和婉言之间一个是大龙的一字并肩王,一个是金国的女皇陛下。 我们二人之间,因为大龙和金国一统天下的问题,大大小小的口角之争到底发生了多少次,少爷我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我们彼此之间别说互相妥协,互相让步了,反而是充满了布局,充满了算计。 后来,瑶儿离开大龙回到了突厥草原之后,我和婉言之间的斗争,也就又多了一个瑶儿。 可是,瑶儿加入了之后,同样还是如此。 唯一的改变,就是我和婉言之间彼此的算计与斗争,变成了我和婉言,瑶儿她们姐妹二人,我们三人之间的算计和斗争。 那个时候,婉言和瑶儿她们姐妹爱少爷我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爱,而且是十分的爱。 本少爷这边,亦是如此。 可是,感情是感情,其它的事情是其它的事情,两者之间并不能混为一谈。 小松,感情这种东西它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啊!” 柳松看着自家少爷唏嘘的神色,默默的抽了一口旱烟。 “少爷,小的理解你的苦衷。”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光惆怅的将手里的酒囊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小松,当年的柳明志,完颜婉言,呼延筠瑶。 如今的柳乘风,瑟琳娜。 是何等的相似啊!” 柳松接过酒囊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看着自家少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把双手抄在袖口里面后,抬脚动身朝着后院外走去。 “小松,让弟兄们继续关注瑟琳娜和鸿胪寺里沙俄国使团众人的动向吧。 记住少爷的话,在某些时候。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越是正常不过,往往反而越不正常。” 柳松似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扭动了几下自己脖颈,回头对着远处的库房努了努嘴。 “待会别忘了把库房锁上,少爷去花园里等着你们。” 柳松脚步一顿,神色恭敬的对着渐渐远去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小的知道了,小的恭送少爷。” 等到柳大少离开了后院以后,柳松挑着手里的灯笼急忙朝着库房走了过去。 “兄弟们,都快一点往车架上面搬运烟花,现在天上还下着雪呢,别让少爷在花园里等久了。” “松哥,我们知道了。” 柳大少离开了后院之后,一路直奔花园中赏雪亭的方向而去。 等到柳大少赶到花园之时,任清蕊,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早已经站在了赏雪亭外。 在她们的旁边,则是柳萱,柳明杰,九牛他们兄姐弟三人,以及柳依依,柳菲菲,柳成乾小可爱他们一群兄弟姐妹。 此时,他们一大群人正四处眺望着天空中别人家的烟火,有说有笑的探讨着哪里的烟火更为漂亮。 “嗯哼。” 柳大少闷咳了一声,挑着灯笼轻笑着朝着齐韵,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走了过去。 “呀,夫君你来了。” “夫君。” “夫君,你过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愿夫君新春安乐。” “小妹参见大哥,祝贺大哥新春吉祥。” “小弟参见大哥,祝贺大哥新春佳节,大吉大利。” “孩儿拜见爹爹,祝贺爹爹佳节万安。”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一大群佳人,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双头。 “免礼,都免礼吧。” “哎,多谢夫君。” “多谢大哥。” “谢谢爹爹。” 柳明志转头四下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淡笑着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儿。” “妾身在。” “韵儿,老头子,岳父大人他们还没有起床吗?” “夫君,妾身赶来花园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爹爹和娘亲他们四老了。 妾身估计,他们四老现在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洗漱了吧。” 听到齐韵的回答,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大红灯笼放在了雪地上之后,直接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等他们了,直接开始放烟火吧。” 齐韵转眸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往雪地上摆放着烟花的小七,小九他们兄弟等人,看着柳明志神色俏脸有些迟疑。 “夫君,要不还是再等一会吧,妾身估计爹爹和娘亲他们一会就该到了。” 柳明志看着神色有些犹豫的齐韵,转身看了一眼花园入口的方向,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韵儿,不等了,为夫我准备的烟火很多,老头子他们就算是再晚来半个时辰,也有的他们看的。 就听为夫的,马上开始准备燃放烟火。” 齐韵见到自家夫君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好吧,夫君你都这么说了,妾身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就按照夫君你说的,现在就开始准备燃放烟火吧。” 柳明志蹲在地上对着灯笼点燃了一锅烟丝,起身对着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柳正浩他们兄弟几人招了招手。 “乘风,正浩,你们兄弟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着你们七叔,九叔他们几个摆放烟火。” 柳乘风,柳承志兄弟几人用力的点了点头,连忙朝着小七,小九他们兄弟几人小跑了过去。 “四叔,七叔,九叔,我们兄弟几个来给你们帮忙。” “好好好,那就有劳诸位小少爷了。” “诸位小少爷,你们几个去东南角布置烟火,这边就交给我们兄弟等人了。” “得嘞,小侄知道了。” 柳乘风,柳正浩,柳正然他们兄弟几人忙碌间,柳松,小五他们几人一人推着一辆装满了烟花的推车赶了过来。 “少爷,这是库房里剩下的最后一批烟花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前方已经铺满了积雪的草坪。 “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快点把烟花给摆上吧。” “是,小的遵命。” “兄弟们,快点忙起来了。” “好的。”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抬头看了看天空中还在飘零的雪花,又看了看柳府之外正在燃放着的烟火,不疾不徐的朝着站在女皇身边的任清蕊走了过去。 “丫头。” 任清蕊正在一脸期待的看着摆放着烟火的柳乘风,柳承志他们兄弟几人,听到心上人的声音,连忙转身看了过去。 看到走到自己身边停下来的柳大少,任清蕊顿时笑眼盈盈的福了一礼。 “大果果,怎么了?” 柳明志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笑吟吟的与任清蕊并肩站立着。 “丫头,你知道今天这个新春佳节,为兄我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 任清蕊娇颜微微一怔,看着柳大少的美眸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嗯?是啥子事情撒?” 柳明志默默的吐出了一口轻烟,伸手将佳人微凉的玉手抓在了自己的大手里面。 “蕊儿,今天令为兄最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你陪着为兄度过这个新春佳节。”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语重心长的话语,娇躯猛地一颤,看着柳明志的一双皓目瞬间变得迷离了起来。 “大……大果果。” 任清蕊樱唇哆嗦的看着身边的心上人,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朝着他直接扑去投怀送抱的动作。 “大果果,妹儿,妹儿也是。” 女皇见到柳大少,任清蕊他们这一双有情人互诉衷肠的行为,抿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咳了一声,牵着一旁的呼延筠瑶朝着旁边走了过去。 “小妖精,咱们该避嫌了。” 呼延筠瑶侧目看了柳大少一眼,一把甩开了女皇的玉手,故作嗔怒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老女人,不用你提醒,本姑娘知道该怎么做。” “小妖精,姐姐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居然用这种语气跟老娘说话。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啊。” 呼延筠瑶收回了看着自家夫君的目光,侧目看着女皇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老女人,本姑娘我可谢谢你了。 你自己也不好好的想一想,你若是不叫本姑娘小妖精的话,本姑娘我会对你这个态度吗?” “哼,小妖精,不识好歹。” “呵呵,老女人,本姑娘懒得跟你斗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又是一年春秋 “启禀少爷,所有的烟火全都已经摆放妥当了。”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汇报声,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的,本少爷知道了。” 随后,柳大少轻轻地牵着任清芯的玉手,澹笑着朝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走了过去。 “韵儿,嫣儿,莲儿,莺儿,雅姐,清诗……灵依,蓉蓉……” 柳明志澹笑着看着眼前的一群娘子,挨个的将她们一众姐妹的名字喊了一遍。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看着眼前的夫君,自然而然排成了一排,纷纷笑眼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哎,夫君。” 柳明志松开了任清芯的纤纤玉手,笑容满面的对着一众佳人点了点头。 “娘子们,咱们去放烟火了。” “是,夫君请。” “大果果,请。” 柳萱见到大哥和诸位嫂子们相亲相爱的一幕,顿时气鼓鼓的走到了柳大少身前停了下来。 “哼,臭大哥,坏大哥大哥,你是不是把萱儿给忘了呀?” 柳大少见到自家小妹俏脸上的娇嗔之意,乐呵呵抬起手揪着柳萱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圈。 “呵呵呵,臭丫头,你也一起来。” 柳萱闻言,登时俏脸一喜,咧着樱唇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嘻嘻嘻,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柳明志微微颔首,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看着烟锅里燃烧正盛的烟丝,立即大步昂扬的朝着摆放在雪地上的烟花走了过去。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和任清芯,包括柳萱在内,连忙动身跟了上去。 “柳松。” “少爷,小的在。” “让你准备的火折子都准备了吗?” “回少爷,全部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大少澹然一笑,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旁边神色期待不已的一众儿女们,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那就给灵韵,正然,芸馨……他们兄弟姐妹们发下去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澹笑着回应了一声,立即提着手里的包袱朝着柳夭夭,小可爱,柳可可,柳正然他们兄弟姐妹们走了过去。 “诸位小少爷,小小姐,都来小的这里领火折子了。” “来了,来了,谢谢松叔,谢谢松叔。” “松叔,松叔,先给我一个,先给一个。” “松叔,我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你发了。” “好好好,那小的就不给你了。”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众佳人们。 “韵儿,你们姐妹都准备火折子里吗?”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相视一笑,先是不约而同的从袖口里或者怀中各自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紧接着便异口同声的说道:“夫君,我们姐妹早就准备好了。”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一众佳人手里的火折子,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准备了就好,准备了就好。” 随即,柳明志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任清芯,柳萱两人的身上。 “萱儿,丫头,你们准备了吗?” “大哥,呐,你看小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嘻嘻嘻,大果果,妹儿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撒。” “明杰,九牛,你们两个可都抽旱烟,就不用为兄说了吧?” “大哥,我带着呢。” 柳明杰乐呵呵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笑呵呵的举起手里正在冒着鸟鸟烟雾的烟枪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弟跟你一起,待会也用旱烟点烟花。” 柳明志看到烟锅里的烟丝几乎要燃烧殆尽,只好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 “呼——明杰,你二哥和二嫂她们今年没办法来京城陪着咱们一起过年。 咱们家里面,如今也就萱儿和你了。 你小子若是可以早一点成家立业,咱们家这个新春佳节,今天也就能够更加的热闹了。” 听到大哥的话语,柳明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没旱烟给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大哥,咳咳……” 柳明杰强行平复好了自己的呼吸,神色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哥,今天可是新春佳节呀,咱们能不能不要提这种事情啊!” 柳大少澹笑着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明杰,大哥我说的可都是实情啊! 外人如何大哥我就不说了,咱们就说一说咱们自己家里面的情况。 你自己看一看,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自小那可是跟着你这位三叔一起逛青楼的人啊! 如今呢,乘风,承志他们哥俩不但已经成家立业了,而且还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女了。 就连成乾这个混小子,明年……额……从现在来说,应该说是今年了才对。 成乾这小子,今年也要与宝玉家的彤儿丫头喜结连理了。 唯独你这个三叔,至今却仍然还是孑然一身呢! 要知道,你们叔侄几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成人的啊! 你小子自己看到现在的情况,心里就不感觉到有些难受吗?” 柳明杰听完柳大少的话语,嘴角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随即,他神色悻悻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脸色苦闷的哀叹了一声。 “哎幼,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是来放烟花的了。 话说,咱们就不能开开心心的放个烟花吗?” “得得得,为兄我不说了,你小子自己琢磨去吧。” 柳松一路小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笑呵呵得对着不远处正拿着火折子神色激动的小可爱,柳怜娘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示意了一下。 “少爷,小的已经把火折子全都给诸位小少爷,小小姐们发下去了。” “好的,少爷知道了。”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手里的旱烟袋用力的抽了一口,率先朝着摆放在雪地正中央的那一桶最大的烟花走了过去。 “娘子们,孩子们,还有你们萱儿你们几个,都别愣着了,快把手里的火折子吹燃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爹爹,我们也知道了。” “大哥,你就别说废话了,快点带着我们点燃烟花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吗,提起自己的衣摆蹲在了身前的烟花前面。 “韵儿,嫣儿。” “哎,夫君?” “夫君,妾身在。” “为夫旁边的这两桶烟花就是给你姐妹俩准备的,咱们一起点燃。” “嗯嗯,妾身来了。” “妾身这就过来了。” “雅姐,莲儿,珊姐,婉言,清诗,灵依,待会你们若是看到了正文,可可,可行他们这些小家伙谁若是忘记跑了,别忘了拉他们一把。”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你就放心吧,不用你说妾身姐妹也会注意的。”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的手臂,澹笑着将手里的烟锅朝着地上烟花的引线上面凑去。 “我现在再问一遍,还有谁所里的火折子没有吹燃。” “回夫君,妾身姐妹的火折子都没有问题。” “爹爹,我们的火折子也都好着呢。” “大果果,妹儿这里也没得问题撒。” “大哥,你快开始吧。” “好的,我这边开始一二三,等到我喊到三的时候,咱们就一起点燃烟火,都听到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一!” “二!” “三!点烟花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立即用手里的旱烟袋点燃了烟火上面的引线。 看到烟火上面的引线滋滋作响着,柳大少立即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人的情况。 见到所有人都点燃了自己面前的烟花,柳大少立即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孩子们,快点往后跑咯。” “哎呀呀,着了着了,芸馨姐姐咱们快点跑啦。” “五哥,五哥,我点燃了,快点跑了。” “哎呀,灵韵姐姐,你等我一下,我的鞋子掉了。” “好好好,快点来姐姐这里,姐姐拉着你。” “娘子们,孩子们,清芯丫头,萱儿,明杰,九牛。 跟为夫,为兄,还有爹爹一起喊,新春大吉。” “好嘞,夫君,新春大吉。” “大果果,新春大吉。” “大哥,新春大吉。” 柳明志澹笑着看着雪地上几十桶烟花的引线正在滋滋作响,目光既是激动,又是感慨的朝着停下了脚步。 唉。 恍然之间,匆匆又是一个春夏秋冬啊。 柳大少见到一众小家伙们着急忙慌的身影,乐呵呵的拍了拍身边几位佳人的手臂,不疾不徐的朝着赏雪亭的方向退了过去。 “韵儿,嫣儿,莺儿,咱们也往后退吧,注意点脚下的继续,别滑倒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他们一众人刚一停下脚步,柳府之中便连绵不绝的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冬!冬!冬! 冬冬冬…… 轰轰轰…… 在一声声轰鸣声中,花园中的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仰头朝着昏暗的天空中望去。 顷刻之间,一朵朵绚丽夺目,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烟花在天空中炸裂开来。 烟火炸裂的一瞬间,直接将柳府,以及柳府四周的庭院照亮的宛若白昼一般。 冬冬冬!砰砰砰! 烟花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柳府上空的夜色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中消失不见。 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他们并不知道。 此时此刻,整个京城内外两城之中,无论是达官显贵之家,还是名门望族之家,亦或者是寻常百姓之家。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只要是已经起床了的人,全部都已经将目光转向了柳府的方向。 亦或者说是,全部都已经将目光转到了柳府上空中轰鸣不已,连绵不绝的烟火上面。 “哎呀,今天的烟花声音怎么这么大呢?” “就是就是,我的耳朵被震的都快听不到声音了呢。” “哇,好漂亮,好漂亮啊。” “好美呀。” “哇撒,真的是太美了。” “臭老爹,臭老爹,为什么我们昨天晚上放的那些烟花,没有今天的这些烟花漂亮啊。” “对呀对呀,爹爹,为什么今天的烟火这么漂亮呀。” 柳大少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故作没好气的扫视着簇拥到自己身前的一众小家伙们。 “呵呵呵,臭小子们,臭丫头们,居然敢跟爹爹如此说话,你们这是不想好好的过年啊?” 一群小家伙神色一怔,顿时宛若鸟兽四散一般朝着一旁跑了过去。 “不敢,我们不敢。” “爹爹,我们不问了,我们不问了。” 三公主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面露诧异之色的对着天上的烟火努了一下樱唇。 “夫君,今天早上的烟火,确实比昨天晚上的烟火更加的赏心悦目,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呵呵呵,嫣儿,难道你忘了为夫刚才说的花了,这些烟花可是为夫特意制作出来的烟火啊。” “夫君,你特意制作出来的烟火,与那些普通的烟火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当然有了。” “嗯?能有什么不一样呀?” 柳大少看着三公主疑惑的目光,轻轻地吐出了一口轻烟。 “呵呵呵,寻常的烟火以制作爆竹的炮药为主,为夫我特意制作的烟花,里面可是加了一定分量的火药啊! 加了火药的烟火,怎可能不漂亮呢?” 听到夫君的回答,三公主俏脸微微一怔,随即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夫君,你所说的火药,不会是制作火炮炮弹的那种火药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眉飞色舞的对着三公主眨巴了几下眼睛。 “好嫣儿,不然你以为呢?” 三公主看到自家夫君挤眉弄眼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的惊叹道:“呼——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咱们燃放烟火的时候,夫君你会如此的谨慎呢!” 听到三公主的惊叹声,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众姐妹纷纷朝着柳大少簇拥了过去。 “夫君,你刚才说什么?你在烟火里面加了火药?” “夫君,不会是装填火炮炮弹的那种火药吧?” “当然了,不然你们姐妹以为咱们刚才放的那些烟花,为什么要比昨天的烟花,还有别人家的烟花看起来更漂亮呢?” 女皇看了看其余姐妹们诧异的神色,又抬头看了看夜空中五彩斑斓的烟花,直接握起拳头在柳大少的胸口上捶打了一下。 “没良心的,韵儿妹妹,嫣儿妹妹,她们这些姐妹们不知道火药的威力如何,老娘和小妖精我们两个可是知道火药的威力如何啊! 你居然在烟花里面添加火药这种东西,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们姐妹们已经年老色衰了,想要换一茬年轻貌美的娘子们了吗?” 柳大少看到齐韵,云小溪,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们俏脸上惊异连连的神色,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姐妹们无须用这种眼神看着为夫。 为夫我若是没点把握,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放这种烟花呢?” “额!这倒也是。” “夫君,妾身姐妹们倒是没什么问题,你确定孩子们放在这种烟火没事吗?” “瑶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你们姐妹们是孩子们的亲娘,为夫我还是孩子们的亲爹呢! 若是有危险的话,为夫我又岂会让孩子们跟着咱们一起燃放这种烟花?”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一来妾身我也就放心了。” “爹爹,爹爹,刚才的烟花没有了,咱们快去接着点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通知 请假休息一下,身体那什么以后精神一直不佳,今天正好借机好好的休息休息,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一二。 《我娘子天下第一》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四章又是一年春秋(二) 柳明志看着簇拥在自己身前的一大群小家伙们,笑呵呵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直接大手一挥。 “呵呵呵,孩子们,爹爹就不过去了,让你们娘亲带着你们过去就行了。” “啊?爹爹,别呀,你就陪着我们一起放烟花呗。” “对呀,对呀,可可想让爹爹你带着我一起放烟火。” “爹爹,爹爹。” 柳大少低头看着一群正在拉着自己衣摆不停撒娇的小棉袄们,只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爹爹陪着你们,爹爹陪着你们一起放烟火还不行吗?” “嗯嗯嗯,爹爹太胖了。” “嘻嘻嘻,可心就知道爹爹你最好了。” “行了行了,都别拍马屁了,快把爹爹的衣服给撒开吧。” “是。” 一群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吆喝了一声,齐齐的退到了两侧,为自家老爹让出了一条路。 柳大少重新续上了一锅烟丝后,笑吟吟的对着齐韵,青莲,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摆了摆手。 “娘子们,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陪夫君继续去放烟火?” 齐雅,云清诗,凌薇儿,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下,随后转眸看向了身前的一大群小家伙们,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黄灵依玉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火折子,语气古怪的娇声说道:“哎幼,我们姐妹们还跟过去做什么呀! 还是夫君你自己一个人带着他们兄弟姐妹们去放烟火好了,你这个当爹的多好啊!” 呼延筠瑶屈指弹弄了一下衣襟上面的雪花,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柔声附和道:“灵依妹妹言之有理,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 夫君你这个当爹的多好呀,我们这些当娘亲的,当姨娘的还跟过去干什么。” “就是,就是,有夫君你这个好爹爹在,我们这些娘亲还不是去不去都一样嘛! 既然如此,我们干脆不去不就好了。” 闻人云舒屈指拨弄了几下自己的手指甲,同样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哼哼唧唧的附和了起来。 云小溪吹燃了火折子,然后又重新盖上,然后再次吹燃了火折子,紧接着又再次盖上了。 “夫君,妾身附议。”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盯着小家伙们没好气的眼神,又听到她们后面那番没好气的话语,瞬间便明悟了过来。 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她们一众姐妹们这是在吃醋呢! 至于在吃谁的醋,那还用说吗?这不明摆着的嘛,当然是吃自己这位夫君的醋了。 柳大少屈指挠了几下眉头,看着周围的一众佳人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 “嗨,瑶儿,小溪,薇儿,碧竹……你们姐妹让为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孩子们年龄小,你们姐妹们的年龄还小啊? 一个个的都那么的大人了,居然还跟小孩子计较上了,尤其孩子自己亲生的孩子,你们姐妹至于吗?” 众佳人听到自家夫君那充满调侃意味的话语,纷纷蹙起了娥眉,齐刷刷的把瞪着小家伙们的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哎哎哎,臭夫君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怎么就不至于了?” “对呀对呀,怎么就不至于了,这些小兔崽子们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就是,一个个的都太没有良心了,平日里妾身姐妹们为了让他们吃饱饭,穿好衣服,哪天不是忙得不开开交? 有些时候,甚至连嗓子都快给喊哑了。 我们姐妹们那么的疼爱他们兄弟姐妹,就差对他们掏心掏肺了。 结果呢?他们这些小兔崽子们居然跟我们这些娘亲一点都不亲。 见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姐妹还不许生气了?” “没错,我们姐妹这些当娘亲的那么疼他们,可是他们却只知道跟你这个当爹的亲,我们姐妹当然要吃醋了。”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对儿女们满口讨伐的模样,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不至于,不至于啊!”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三公主所出的小丫头柳依柔便悄摸摸的藏到了老爹的身后,探着小脑袋仰头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娘亲,你没说实话,刚才咱们起床的时候,你还打我的屁股了呢,而且还一连着打了十几下子,打的可疼可疼了呢?” 柳大少听到小棉袄柳依柔对三公主的反驳之言,顿时眉头一挑,眼神促狭的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哎幼,一大早上就打了女儿十几下屁股,嫣儿你还真是疼爱孩子呀。” 三公主先是听到女儿的反驳之言,随后又感受到夫君那充满促狭之色的眼神,俏脸瞬间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三公主俏脸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紧接着便瞪了一下藏在柳大少身后的女儿柳依柔。 “臭丫头,你还有脸说呢,谁让昨天疯玩到了后半夜才回去睡觉了,起床的时候你要是不赖床的话,为娘会打你的屁股吗? 你要是跟你的夭夭姐姐,芸馨姐姐,怜娘姐姐她们几个一样,也是熬上一整夜都不睡觉,你会因为赖床的缘故挨揍吗?” 小丫头小脸一囧,直接被三公主的话反驳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我……我……我……” “你什么你,你倒是接着说呀,接着跟你的好爹爹告状啊!”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小丫头的发鬓上抚摸了几下后,笑呵呵的看向了一众佳人。 “哎呀,行了行了,都是为夫的错,都是为夫的错行了吧。” “夫君呀,你就惯着他们吧。” “呵呵呵,嫣儿,瑶儿……你们姐妹差不多就得了,非得把孩子们给逗哭了你们才高兴呀?” “孩子们。” “爹爹?” “哎,爹爹?” “来来来,快过来给你们的娘亲们赔礼道歉,说我错了。” 老爹都已经发话了,一群小家伙们自然不敢不听。 小伙们一起走到三公主,云小溪,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们的面前,齐刷刷的行了一礼。 “娘亲,孩儿知错了。” 柳大少见状,澹笑着朝着一众佳人看了过去。 “行了,孩子们都已经给你们姐妹赔礼道歉了,你们也就别端着了。” 三公主,呼延筠瑶,黄灵依她们姐妹等人原本就不是真的生儿女的气了,见到夫君给了自己姐妹等人这么大一个台阶,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一众佳人笑盈盈的对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一大群给自己姐妹们行礼的儿女们,连忙面带笑颜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了好了,免礼吧。”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娘亲。”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径直朝着雪地上的烟火走了过去。 “娘子们,都快点来放烟花,再耽搁那么一会,为夫又得重新续上一锅烟丝了。” “来了,来了。” “知道了。” “爹爹,爹爹,你等我一下嘛。” 在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柳大少他们一大家人重新点燃了一波烟火之后,立即朝着原来的位置退了回去。 “爹爹,快跑,快跑。” “夭夭姐,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柳大少,齐韵,女皇他们一大群人一起退回到了原处之后,便立即仰头望着天空中等待了起来。 此时,他们并不清楚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齐润,齐夫人夫妇二人,他们四位长辈已经悄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柳夫人正要开口提醒,却被柳之安一把给拦了下来。 柳之安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臂,伸手指了头顶因为柳府周围其它各处的烟火,正被照耀的晦明晦暗的天空。 “夫君,先看烟火,先看烟火。” “好吧,妾身知道了。” “亲家,亲家母,混小子亲手制造的烟火,可别咱们咱们从街上买来的烟火,还有柳松带着下人们制作的那些烟火好看的多了。 你们两位,可得好好的观赏一番才是啊。” “夫人,亲家公说的不错,志儿这孩子亲手制作的烟火可是非同一般的赏心悦目啊! 当年,自从为夫在宫里亲眼目睹过几次之后,至今依然是记忆犹新啊!” “哎幼,亲家公你可是难得夸奖志儿这孩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身我可得睁大了眼睛了。” 齐夫人的话音一落,远处的雪地上登时响起了不绝于耳的轰鸣声。 一朵朵璀璨耀眼,五彩缤纷的烟火在飘零着飞雪的夜空中炸裂开来,再次把整个柳府上空照耀的宛若白昼一般。 烟火绽放的一瞬间,一群小家伙便簇拥在一起,手拉着手再次欢呼雀跃的高声吆喝了起来。 “哇,好漂亮。” “爹爹,你太厉害了,你制作的烟火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烟花了。” 柳大少听到一群儿女们对自己的赞叹之言,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始终未曾落下。 在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陡然响起了柳芸馨这丫头嘹亮的惊呼声。 “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众人听到柳芸馨充满惊讶的话语,纷纷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柳大少,齐韵他们一众人刚一转身,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等人身后的柳之安他们四位长辈。 柳之安感受到众儿女,众儿媳,众孙子,孙女,以及两位孙媳的目光,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先看烟火,先看烟火。 如此漂亮的烟火,若是错过了,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是,儿媳姐妹知道了。” “好好好,我们听爷爷的,先看烟火。” 小可爱一把抱住了柳之安的手臂,眉开眼笑的便拉着柳之安向前走了几步。 “爷爷,爷爷,你跟我往这边来,这边看的更清楚。” “爷爷,爷爷,来我这边,我这边看的更清楚。” “爷爷,来我这边,来我这边,我这边看的比哥哥,姐姐他们那边更清楚。” 柳大少膝下的这一众儿女们,要说跟谁最亲近。 可以排在第一的人,自然是柳大少这位亲爹了。 要说排在第二的人是谁,自然是非爷爷柳之安莫属了。 没有办法,谁让爷爷太好了呢! 毕竟,只要是自己的爷爷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兄弟姐妹们从来就没有断过银子花。 每当自己兄弟姐妹们身上缺少银子花了,只需要去自家爷爷柳之安的面前转上一圈,高高兴兴的喊上一声爷爷,那么白花花的银子也就到手了。 若是嘴甜,再撒撒娇的话,明晃晃的金子就又到手了。 如此好的爷爷,放眼整个天下,有谁能够不亲近呢? 柳之安看着簇拥在自己身前的一大群孙子,孙女们,满脸笑容的摆了摆手。 “哎呀呀,哎呀呀,好了好了,你们再继续拉扯下去,可就把爷爷我给拉散架了。 爷爷谁那里也不去,咱们就站在这里一起看烟火好不好?” “好,我们听爷爷的。” “嗯嗯嗯,爷爷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柳明志见到如此情形,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轻轻地闷咳了一声。 安装最新版。】 “嗯哼。” “爹爹?” “老爹,怎么了?” “爹爹?”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澹笑着摆了摆手。 “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烟花,爷爷年纪那么大了,不许缠着爷爷了。” “哦,怜娘知道了。” “好的,云睿知道了。” 一群小家伙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立即松开了柳之安的衣袖,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小可爱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的弟弟妹妹们,转眸给了柳大少一个傲娇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抱着柳之安的手臂,完全没有松开了的意思。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傲娇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天空中灿烂多彩的烟火。 不一会儿。 当天空中的烟火逐渐的消失不见之后,一群人纷纷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大少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乐呵呵的指了指远处雪地上面摆放整齐的烟火。 “都看着为夫干什么,哪里的烟火多着呢,你们想去就赶紧去呗。”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依依,菲菲,乘风,成乾,正然,你们也是,想去直接去就是了。” “是,多谢爹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有心了 “月儿,你不去吗?” 小可爱看着已经走过去正准备放烟火的一种娘亲们,和一众兄弟姐妹们,神色迟疑的松开了柳之安的手臂。 “爷爷,月儿先去放烟火了,待会我再回来陪着你一起观赏烟火。” 柳之安伸手拍了拍小可爱的手背,噙着烟嘴乐呵呵的对着雪地上的烟花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快去吧,快去吧。” “嗯嗯嗯,月儿先过去了。” 小可爱对着柳之安挥了挥手,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疾步冲着前方的烟花堆小跑了过去。 “依依姐,夭夭姐,你们等我一下,我还没有吹燃火折子呢。” 柳明志见到众人又开始燃放起了烟火,转身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柳松,轻笑着招了招手。 “柳松。” 柳松听到自家少爷的招呼,立即跑着迎了上来。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伸手指了指柳松腰间的酒囊,眉头微凝的压着嗓子轻咳了两声。 “刚才为了放烟火,少爷我抽旱烟抽的嗓子都发干了,把酒水拿来让少爷我润一润嗓子。” 柳松忙不吝的点了点头,一把扯下了腰间的酒囊送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是,少爷你请了。” 柳大少拔掉塞子一连着轻饮了几口酒水后,默默的晃动着手里的酒囊,转身朝着站在几步外之外的柳之安踱步了过去。 “老头子。” 柳之安目光平静的瞥了柳大少一下,语气澹然的说道:“怎么了?有事?” 听到柳之安略带疑问的语气,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澹笑着指了指前方雪地上正在燃放着烟花的一众人。 “没事没事,本少爷就是想问一问你,本少爷亲自制作出来的这些烟火,看起来还可以吧?” 柳之安屈指轻抚着下巴上面有些花白的胡须,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相当的不错,看起来的确非常的漂亮。” 听到柳之安对烟花的评价,柳大少正要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诧异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啧啧啧,老头子,难得你说了一句良心话啊! 本少爷先前还以为,你会昧着良心故意跟本少爷唱反调呢! 啧啧啧,难得,真是难得啊!” “哼哧……咳咳咳。” 柳之安听到长子的回答,直接被旱烟呛得连连闷咳了起来。 “咳咳咳,呼!呼!呼!” 柳之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直接恶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去你娘的,混账东西你他娘的一天不挨骂,是不是就心里面难受呀?” 柳明志见到柳之安冲着自己骂骂咧咧的模样,迅速咽下了口中的酒水,一个箭步就朝着自己的娘亲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孩儿跟你说,老头子刚才骂你呢!” 刚一开始,柳之安见到柳大少二话不说的突然就朝着旁边窜了过去,还在纳闷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紧接着,他就听到柳大少冲着自家夫人吆喝的话语。 柳之安脸色瞬间一僵,眼角抽搐不停的急忙看向了自家夫人。 “夫人,老夫没有,你可别听这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啊!” 柳夫人看了看朝着自己走来的长子,然后目光狐疑的看向了站在远处冲着自己解释的柳之安。 “娘亲,老头子他说谎,孩儿可以保证他刚才真的骂你了。” 柳之安神色一急,狠狠的瞪了柳大少一下,急忙朝着柳夫人走了过去。 “夫人,夫人,老夫冤枉,老夫我冤枉啊。 咱们老两口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老夫是什么性格,外面的人不清楚,夫人你身为老夫的枕边人还不清楚吗? 夫人你是知道的,老夫我别说是骂你了,平日里我是连你的坏话都不会说一句话的呀。 夫人,你可别听这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破坏咱们老两口之间的感情啊!” 柳夫人听到柳之安的解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自己的枕边人什么性格,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娘亲,老头子他再狡辩,他刚才真的骂你了。” 柳之安见到自家夫人点头了,刚刚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就又听到柳大少后面的那番话语。 柳之安身体一震,勐地举起高举起手里的旱烟袋就冲着柳大少跑了过去。 “混账东西,我去你娘的,老夫今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你他娘的给老夫站住,今天老子要是不活剥了你的皮,老子从今往后就跟你的姓了。” 柳大少看到冲着自己追来的柳之安,神色一紧,连忙跑到了柳夫人的身后躲了起来。 “娘亲,娘亲,你听到了吧,刚才老头子他又骂你了。” 柳之安一个急刹,气喘吁吁的朝着躲在柳夫人身后的柳大少瞪了过去。 “混账东西,老夫什么时候骂你娘亲了? 夫人,夫人,你现在可是看到了,这个混账东西他明摆着就是在挑拨离间咱们老两口的感情呢?” 柳夫人眉头一皱,微微转身看向了躲在自己身后的柳大少。 柳大少刚一接触到自家娘亲的眼神,就直接探出身体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头子,你这明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去你娘的不是骂人吗? 你这么骂本少爷,那可不是在骂我娘亲吗?” 柳之安身体一震,手臂轻颤的指着柳大少用力的挥舞了几下:“放屁,去你娘的那是老夫我的口头禅。 哎幼,我去你娘的,你他娘的是要气死老夫啊!” “哎哎哎,娘亲你看到了,老头子他又骂你了,他又骂你了。” 柳夫人见到这种情况,焉能不清楚爷俩之间有发生了什么情况。 “哎,这个新年可真是热闹呀!” 柳夫人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番,抬手一紧身上的大氅,笑盈盈地退到了一旁。 “老爷,你随意就行了,就当妾身没在这里。” 柳之安听到柳夫人如此语气,哪里还不清楚自家夫人的意思。 只见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一把扬起手里的旱烟袋,哈哈大笑的就朝着柳大少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混账玩意,给老子受死。” 柳大少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朝着一旁跑了过去。 “娘亲,你怎么能这样呢?” “臭小子,你还有脸问呢?为娘没有帮着你爹拉住你,就已经算是对你不错了。” “哈哈哈,正所谓天道有轮回,逆子,你他娘的倒是继续挑拨离间啊!” 柳大少眼见着亲娘已经不帮助自己了,一个急转弯就朝着齐夫人的身后飞奔了过去。 亲娘不帮自己,这不是还有岳母大人的嘛! “岳母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柳大少之所以选择躲闪到自己的岳母大人身后,而不是自己岳父大人的身后,那是因为他十分的清楚明了,自家老头子肯定不会围着自己的亲家母追赶自己。 否则的话,那将成何体统? 果不其然,柳之安一见到柳大少躲在了齐夫人的身后,便立即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柳之安看着躲在亲家母身后的长子,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要是有本事,就给老夫站出来。” 柳大少笑嘿嘿的捏住了齐夫人衣袖的一角,探着身体对着柳之安耸了一下肩膀。 “哎,本少爷没有本事,我就不出来。” “你!” 齐夫人见到亲家公气急败坏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转身看向了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婿。 “志儿呀,你让为娘说你什么为好,你就不能少惹亲家公生气吗?”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岳母大人,小婿只是跟我家老头子开个玩笑而已,哪想到他老人家这么不禁逗呢! 小婿错了,小婿知道错了。” 齐夫人微微颔首,转身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亲家公。” 柳之安神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齐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亲家母,如果老夫所料不错的话,你又想着帮着这个混账东西说好话吧?” 齐夫人抬手拍了拍柳大少捏着自己衣袖的手背,浅笑着点了点头。 “亲家公慧眼,一下子就猜透了老身的想法了。 亲家公,看在老身的薄面之上,你就别跟志儿一般见识了。” 齐夫人话音一落,转眸看向了正站在一旁看戏的齐润。 “老爷,你说是吧?” 齐润先是神色一愣,看到自家夫人那饱含深意的目光,随即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亲家,算了算了。 志儿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柳之安见到齐夫人不但她自己帮着柳大少求情了,还拉着亲家公一起帮着说好话,还能再说什么呢? “亲家,亲家母,你们两位都给他求情了,老夫我当然得给你们一个面子了。” “呵呵呵,多谢亲家了。” “亲家公,那就多谢了。” 柳之安续上了一锅烟丝,冲着柳大少瞪了一下眼睛之后,转身朝着原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混账东西,算你命大。”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握起拳头在齐夫人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安装最新版。】 “小婿谢谢岳母大人。” “志儿呀。” “哎,岳母大人你说。” “志儿,为母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岳母大人你但说无妨。” 齐夫人微微侧身,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志儿,你想要跟你爹开玩笑,为母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你爹现在都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开玩笑也得掌握个尺度才行啊。 你就不怕你的玩笑开的太大了,你爹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吗? 为母的话说的不中听,但是却是一番好意,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下吧。” 柳大少听到齐夫人语重心长的话语,为她捶打着肩膀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复杂的朝着已经回答了原处的柳之安望去。 “岳母大人。” “哎,志儿你说。” 柳大少神色惆怅的暗叹了一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举着酒囊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唉,岳母大人,你的好意小婿自然清楚。 可是,小婿若是不故意找借口气一气我家老头子。 我又如何会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现在是又能跑,又能打呢?” 齐夫人听着柳大少有些沙哑的话语,身体微微一颤,隐约的已经明白了女婿这番话中的深意了。 “这!这!孩子,你是……” 柳明志抬头再次畅饮了几口酒水,眼神怅然的抓着自己的衣袖,默默地擦拭了几下嘴角残留的酒水。 “岳母大人,小婿我自己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如此一来,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我家老头子他现在已经年纪大了呢? 岳母大人,别人不了解我家老头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小婿我这个当儿子的又岂会不了解他的性格? 别看我家老头子他整天骂骂咧咧的,时不时地就对着我们兄弟姐妹等人言说他自己已经老了。 小婿,明礼,萱儿,明杰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若是还继续这个样子,以后该如何如何了。 其实小婿的眼里看的十分明白,我家老头子他是一点都不服老。” 齐夫人看到柳大少眼中的怅然之意,摇着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孩子,你有心了。” “岳母大人,今天乃是新春佳节,是一个阖家欢乐,全家团圆美满的好日子。 可是,同样也意味着咱们一家人每个人都又老了一岁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婿我没有办法在我家老头子的面前提老了儿子,亦或者是年龄大了这句话。 所以,小婿我也只有故意去惹我家老头子他不高兴,惹他不开心。 而今,孩儿见到他老人家气息平稳,骂骂咧咧的追了孩儿我四处逃窜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的问题。 孩儿的心里,也就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齐夫人转眸看了一眼柳之安,目光慈祥的握住了柳大少有些微凉的右手。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但愿你爹他可以理解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呵呵呵,岳母大人,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小婿我哪天不挨上我家老头子几句话,我这还就全身都不自在呢。” 柳夫人见到柳大少有意玩笑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你这孩子啊!” “呵呵呵,韵儿和雅姐她们姐妹开始点燃烟花了,咱们继续观赏烟火。” “好好好,咱们看烟火,看烟火。”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美中不足 咚!咚!咚! 轰!轰!轰。 在一声声轰鸣声中,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彼此牵着一个年龄较小的儿女,纷纷喜笑颜开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 “夫君,我们姐妹已经带着孩子们点燃烟火了,你快点抬头观赏吧。” “爹爹,爹爹,你快看,你快看。” “爹爹,你快看那边,那边是怜娘放的烟火。” 一群小家伙簇拥在柳大少的身前,叽叽喳喳的吆喝了起来。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朝着空中望去。 “好好好,看烟花,咱们一起看烟火。” 一朵朵,一片片璀璨耀眼的烟火在空中炸裂来开,瞬间再次照亮了柳府上方有些朦胧的天空。 柳大少提着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一边盯着天空中灿烂夺目的烟火,一边缓缓地朝着柳夫人移动了过去。 “娘亲。” 柳夫人听到长子的说话声,双眸紧盯着天空中耀眼的烟火,头也不回的柔声问道:“志儿,怎么了?” “娘亲,那边雪地上的烟花还多的很呢,待会等这一阵烟火放完了之后,要不你和岳母大人也跟着韵儿,莲儿,婉言她们姐妹们去点上几桶烟火?” 听到儿子的言辞,柳夫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借机轻瞥了柳大少一下,轻笑着说道:“嗨,傻孩子,为娘我现在都什么年纪了,哪里还能还韵丫头,嫣儿丫头她们姐妹一样有这份雅兴啊! 让她们带着还孩子们放就行了,为娘在这里静静地观赏就好了。” “娘亲,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你已经这般年纪了? 在孩儿我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心目中,娘亲你永远都跟几十年前一样,是那个名震江湖的大美人。” “呵呵呵,臭小子,你就打趣为娘吧。” “哎呀,娘亲,你就是借给孩儿我一万个胆子,孩儿我也不敢打趣你呀! 天地可鉴,孩儿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在孩儿兄弟姐妹等人的心里……” 没等柳大少把后面的话语说完,柳夫人便笑盈盈的摆了摆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得了得了,你这个臭小子,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你再继续这么说下去,为娘我是不是该变成十八岁的一朵花了。” “额!没有没有,孩儿怎么可能会说的那么离谱。” “臭小子,你呀,有时间在这里哄为娘我开心高兴,不如多去那边哄一哄清蕊这丫头高兴高兴。” 听到柳夫人意有所指的语气,柳大少脸色微微一囧,神色悻悻的喝了几口酒水。 “娘亲,孩儿在跟你说放烟火的事情呢,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任丫头的身上去了啊!” 柳夫人眉头为娘,侧目迅速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紧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的烟火。 “臭小子,什么叫做好端端的为娘我突然把话题扯到清蕊丫头的身上去了? 这么多年里,清蕊丫头为你所做的一桩桩是事情,一件件事情,为娘我可是亲眼目睹了的。 孩子,咱们做人可得凭良心才行呀! 清蕊丫头无怨无悔的等你了那么多年,你无论如何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柳明志听完柳夫人满是训诫之意的话语,微微侧身瞄了一下远处正在与柳依依,柳夭夭她们姐妹几人一边观赏烟花,一边小声打闹的任清蕊,神色唏嘘的喝了一大口酒水。 “娘亲,孩儿明白,孩儿明白乐。” “臭小子,你明白就好。 不过,你也别总是嘴上说明白了,起码也得付出实际的行动才是。 孩子,人家一个姑娘从双九年华的妙龄佳人,一直等你等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少说也得有七八年的岁月了吧? 七八年的岁月,得等得多不容易。 人这一辈子,总共才能有多少个七八年的光景啊。” 柳明志听着柳夫人感叹的语气,忙不吝的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娘亲你说的对,孩儿明白了。” “臭小子,你说的最好是真心话,而不是在故意敷衍了事。 不管你为了所谓的天下大势着想也好,还是为了以后的大局考虑也罢。 亦或者是因为其它的等等……等等原因。 总之,为娘我这里就只有一句话,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辜负了清蕊这丫头的一番情意。 否则的话,你可别怪为娘我给你翻脸不认人。 为娘我心大,懒得因为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情,就跟你们兄弟姐妹们几人翻脸。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为娘我就不会翻脸了。 一旦在正儿八经的事情上面你惹为娘不高兴了,你看为娘我会不会亲自揍得你们兄弟姐妹几人桃花朵朵开?” 柳夫人话音一落,再次侧目赏给了柳大少一个没好气的白眼。 柳大少听到自家娘亲那充满警告之意的语气,又感受到她那充满警示以为的眼神,心中猛地凛然了一下后,立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孩儿知道了。 娘亲你就把心给放到肚子里面好了,关于我自己与任丫头之间的感情之事,孩儿我一定会妥善的处理的。” “这话说的还像一句人话,臭小子你最好能够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会的。 娘亲,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嗯?刚才的什么话题?” “额,就是你和孩儿的岳母大人陪着韵儿,雅姐,小溪她们姐妹们一起去放上几桶烟花的话题呗。” 柳夫人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浅笑着摆了摆手。 “嗨,臭小子,原来你还急着这件事情,这么一会的功夫为娘我都快给忘记了。” “嘿嘿嘿,事关可以让娘亲你高兴的事情,孩儿哪里敢轻易的就给忘却了。 娘亲,要不你们就去放松放松心情吧。” “孩子,你的好意为娘心领了,但是真的不用了。 为娘和你的岳母大人我们老姐妹两个,只需要站在这里静静地观赏烟火就可以了。” 柳明志见到自家娘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拒接了自己的好意,也不好再继续劝说什么了。 “这~好吧,既然娘亲你是在没有这个雅兴,那就算了。” 柳夫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中五彩缤纷的烟火,浅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背。 “新年,新春,新气象,又有如此令人眼花缭乱,赏心悦目的烟火。 呼——多好的一年啊! 可惜,今天的这个新年,就是有些美中不足啊!” 柳明志听到柳夫人的有些唏嘘的语气,心思急转的思索了一下,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娘亲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呵呵呵,娘亲,如果孩儿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惋惜明礼,还有几位弟妹他们一家人不能赶来京城,陪着咱们过一个团圆年吧?” 见到长子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柳夫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 “是啊!你说的没错,为娘正是这个意思。 明礼未能带着宋蕊她们姐妹几人,还有孩子们赶来京城团聚。 这个新年,为娘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似得。”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将就囊中仅剩的一些酒水一口气喝了个一干二净。 “唉,娘亲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干什么呀!” 柳夫人听到长子的叹息声,连忙收回了目光,眼神慈祥的看着柳大少连忙点了点头。 “对对对,为娘错了,为娘错了。 孩子,是为娘不对,为娘不该在今天这个新春大吉的日子里,提及这些不开心的话题。” “娘亲,孩儿我不是在埋怨你,我只是不想让你……” 柳夫人没等柳大少把后面的话语说完,便直接开口说道:“孩子,为娘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跟为娘解释什么的。” 柳明志见状,只好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他的心里异常的明了,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了。 否则,娘亲的她行心里只会更加的自责。 “娘亲,咱们快看烟花吧,后面的烟火更漂亮。” “好好好,咱们看烟火。” 等到天上的烟火彻底的消逝以后,柳大少直接乐呵呵的朝着一众儿女们望了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继续燃放烟火。” “是,孩儿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爹爹,我们先过去了。” 渐渐地。 随着时间的悄然而逝。 在一阵阵轰鸣声中,在一一朵朵五彩缤纷,璀璨夺目的烟花下。 东方的天色,逐渐的明亮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前方雪地上一群还在乐此不疲的燃放着烟火的儿女们,笑吟吟的朝着齐韵,呼延筠瑶,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们走了过去。 “娘子们。” “哎,妾身在。” “夫君?”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淡笑着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转首对着正厅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娘子们,天亮了,咱们一家人该去吃团圆饭了。” “好,妾身姐妹知道了。” “嗯嗯嗯,妾身听夫君的,咱们一起去吃团圆饭了。” “韵儿。” “妾身在。” “韵儿,昨天晚上为夫让你准备的红包,都准备充足了吧?” 齐韵娥眉一挑,笑眼盈盈的毫不犹豫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你就放心好了,妾身姐妹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所有的红包都在玉儿那里放着,待会到了正厅以后,妾身立即让玉儿把那些大红包交给你。” “那就好,那就好。” 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言,旋即就转身朝着站在旁边的柳松看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 柳大少随手一甩,直接将手里已经空荡荡的酒囊冲着柳松抛了过去。 “接着。” “得嘞。” 柳明志看了一下雪地上所剩不多的一小堆烟花,用力的拍着双手朝着一大群儿女们走了过去。 “孩子们!孩子们!” “爹?” “爹?怎么了?” “爹爹?” “爹爹,你要陪着我们一起放烟火了吗?” “爹爹,爹爹,芸馨的火折子快没有了,你快点来帮帮我呀!”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柳怜娘的身边,身后为其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然后淡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儿女们。 “孩子们,天色已经亮了,咱们该去正厅吃团圆饭了。” “啊?现在就去吃早饭吗?” “爹爹,烟火还没有放完呢。” “爹爹,孩儿现在还一点都不饿呢!” “爹爹,我们待会再去吃早饭好不好?” 柳大少笑吟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一众儿女,以及两位儿媳,径直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他们姐妹等人走去。 “可以呀,你们若是不想去吃早饭的话,那就待在花园里继续放烟火呗。” “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小棉袄柳灵韵的问询声,柳大少头也不回点了点头。 “对呀,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当然是真的了。” “太棒了,爹爹万岁,爹爹万岁。” “老爹,你最好了。” “老爹,老爹,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娘亲和姨娘们你们先去吃早饭吧。 待会我们放完了剩下的这点烟花爆竹以后,马上就去正厅找你们。” 柳大少听到身后众多儿女们的欢呼声,浅笑着给齐韵,陈婕,云清诗,姑墨蓉蓉……她们众姐妹死了一个眼色,双手抄在袖口里面,步伐沉稳的朝着花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一众佳人察觉到夫君的眼神,浅笑嫣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默默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柳大少走到柳夫人身边的时候,回首看了一眼全部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个跟上来的儿女们,笑眯眯的伸了一个懒腰。 “孩子们,你们就继续待在花园里放烟火吧。 为父我就和你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你们的娘亲,还有你们的姨娘们们先去正厅吃团圆饭了。 不过呢,为父在这里先提前给你们说一声。 为父与你们的娘亲,还要姨娘们可是给你们准备了不少压岁钱呀。 至于你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是否给你们兄弟姐妹们准备了压岁钱,这一点为父说的也不算。 你们若是谁去的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给你们发压岁钱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依依,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柳成乾……他们这一群已经成年了的兄弟姐妹们,听到了老爹的话语后,纷纷脸色一变。 柳依依,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下意识的对视了一下,连忙收起了手里的火折子,不约而同,争先恐后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爹,我饿了,等等我啊!” “爹爹,爹爹,今天可是新春佳节呀,菲菲怎么可能不陪你吃团圆饭呢!” “老爹,你走慢一点,现在天上还飘着雪,您注意一点脚下。”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柳芸馨,柳怜娘他们这些小家伙见状,也纷纷收起了手里的火折子,迈着小腿追赶了上去。 “爹爹,娘亲,你们等一等我们呀。” “娘亲,娘亲,你走慢一点,霜儿快跟不上你了。” “怜娘姐姐,咱们去追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他们走的慢。” “对对对,咱们跟爷爷他们一起回去,快点往这边跑。” 柳明志回头看着一窝蜂似得朝着自己而来的儿女们,笑呵呵的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小松。” “小的在。” “交代小五他们哥几个把剩下的那些烟火收拾一下,留给夭夭,灵韵,正然他们晚上继续放。” “是,小的这就去。”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飞快的追上了柳大少的脚步,姐妹俩笑眯眯的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分别将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柳夭夭笑眯眯的揽着柳大少的手臂,一双俏目笑盈盈的弯成了月牙儿。 “爹爹,好爹爹,夭夭扶着你。” 小可爱则是抱着柳大少的右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盛颜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笑嘻嘻的柔声说道:“嘻嘻嘻,好爹爹,地上的雪这么厚,你可一定得注意点脚下才行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转头先后看了一下左右两边挽着自己手臂的这一对小棉袄,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嘴唇。 “哎幼,这可真是稀奇呀,你们姐妹两个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的孝顺了?” 听着老爹调侃的语气,柳夭夭杏眼一瞪,故作不高兴的轻皱了一下自己挺巧的琼鼻。 “哎呀,好爹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什么叫做我们姐妹俩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的孝顺了? 好爹爹,夭夭和月儿妹妹我们俩一直都很孝顺的好不好? 你这话问的,夭夭心里多难受呀!” 等到姐姐柳夭夭话音一落,小可爱便忙不吝的点着臻首附和了几下,紧接着抬头看着柳大少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就是就是,夭夭姐这句话说的可真是太对了,月儿和夭夭姐姐我们俩一直都很孝顺的好不好。 不对不对,应该是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部都十分的孝顺。 好爹爹,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伤女儿的心了呀!” 柳大少见到两个小棉袄一副鬼精灵的模样,嘴角微扬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了!” “嗯嗯嗯,必须的啊!” “哦~”柳大少有意的拉了一个长音,左右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小棉袄,乐呵呵的说道:“看来是为父错怪你们姐妹俩了,为父还以为你们姐妹是为了大红包,才会突然变得这么孝顺了。” 柳夭夭红唇一都,轻轻地摇晃着老爹的手臂撒娇道:“哎呀,怎么可能嘛,好爹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姐妹呢!” 小可爱黛眉微蹙,神色傲娇的看着柳大少,同样都起了自己娇艳欲滴的小嘴。 “好爹爹,你居然这么看待女儿,月儿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 看着两个小棉袄故作嗔怒的神色,柳大少立即神色懊悔不已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夭夭,月儿,乖女儿诶,是为父错了,是为父错了。 为父不该错怪你们姐妹二人,你们姐妹两个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老爹满怀歉意的道歉之言,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悄悄的对视了一下,俏目中不约而同的闪露出一丝窃喜之色。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用眼神飞速的交流了一下,立即正了正自己的神色。 然而,姐妹两人却并未发现,当自己二人用眼神交流之时,自己老爹双眼中闪烁的玩味之意。 两个臭丫头,就你们姐妹俩的这套小把戏,那都是你爹我当年玩剩下的了。 想跟你爹玩弄心思,你们两个还是太嫩了一点。 臭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啊?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滴咕了一番,脸上再次挂起了澹澹的笑容。 柳夭夭松开了一只手,笑盈盈的为柳大少拍打了几下大氅上面的积雪。 “好爹爹,谁让你是女儿的好爹爹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女儿我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哎呀,好爹爹,既然夭夭姐都原谅你了,月儿我这个当妹妹的自然也要像夭夭姐姐看齐了。 月儿跟夭夭姐姐一样,也不生气了。” “好好好,爹爹真是太感动了,你们姐妹俩不愧是爹爹我的贴心小棉袄。 夭夭呀!月儿呀!” “哎,爹爹,怎么了?” “嗯?好爹爹?” “夭夭,月儿,你们姐妹两个刚才全都说了,你们姐妹是一直都非常的孝顺爹爹,跟其它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比如,爹爹给你发红包这件事情。 既然爹爹待会跟你们发不发红包,你们姐妹两个也会一如既往的孝顺爹爹。 既然如此,在爹爹看来,今天给你们姐妹二人的压岁钱,要不就算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立即笑眯眯的转着头观察起了姐妹两人俏脸之上的神色变化。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听到了老爹的话语之后,纷纷俏脸一僵,眼神惊愕的朝着柳大少的看了过去。 嗯?老爹这句话是怎么个意思? 什么?什么就算了吧? 这种情况,怎么跟自己所想的情况不一样呢?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老爹刚才那么的懊悔,那么的自责。 为了补偿自己姐妹二人,不是应该给自己姐妹二人多发一点压岁钱,来弥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的吗? 现在怎么搞得别说是给自己姐妹二人多发一点压岁钱了,怎么连原本自己应得的压岁钱都没有了呀? 不对呀!这不对呀! 怎么,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后,瞬间一个反应比一个反应大。 “啊?算……算啦?” “好爹爹,过年发压岁钱,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呀,怎么就算了呢?” “对呀,对呀,怎么就能算了呀?” “好爹爹,你昨天晚上可是亲口说好的,要给我们兄弟姐妹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就是就是,好爹爹,女儿和月儿妹妹其余的兄弟姐妹们都有压岁钱,你不给我们两个发压岁钱,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好爹爹,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月儿我就不理你了。” “哼!夭夭也一样,爹爹你要是不给夭夭发压岁钱的话,夭夭也不理你了。”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姐妹两人又是撒娇,又是说好话,又是威胁。 可谓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好爹爹?” “好爹爹。”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看着只是一脸澹笑,却并不说话的老爹,又是抓着柳大少的手臂好一阵的摇晃。 姐妹两人一边摇晃这老爹的手臂,还一边气鼓鼓的撒着娇。 “哎呀,好爹爹,你倒是说话呀。” “好爹爹,好爹爹,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倘若姐妹两人并不清楚老爹要发多少压岁钱,或许也不会如此锲而不舍的撒娇了。 可是,谁让自家老爹昨天晚上亲口许诺,今天早上要给自己这些已经成年了的兄弟姐妹们,一人发一个装着两万两银票的大红包呢! 两万两银子,那可是两万两银子的大红包呀! 虽说自己兄弟姐妹们平日里并不是太缺银子花,但是面对两万两银子的压岁钱,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自己兄弟姐妹们平日里就算是再怎么不缺钱花,却并不意味着自己并不喜欢银子,更不会嫌弃自己的银子多啊!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的心里又岂能不着急。 “哎呀,好爹爹,你倒是说句话呀!” “好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见到自家老爹还是神色从容的澹笑着,俏脸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两万两的压岁钱要是跑了,自己姐妹二人起码得后悔个十天半月的吃不下饭。 柳大少见到两个小棉袄已经急的俏脸都有些涨红了的模样,脸上故意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嗯?夭夭,月儿,你们一直催着为父我说话。 只是,你们让为父我说什么呀?” 姐妹两人见状,不约而同的轻跺了一下自己的莲足。 “哎呀,好爹爹,压岁钱,压岁钱啊!” “对对对,好爹爹,就是你昨天说的压岁钱呀!” 柳大少扯着嗓子拉了一个长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着头轻笑着说道:“哦——原来你们姐妹两个说的是压岁钱啊!” “嗯嗯嗯!没错。” “对对对!” 见到两个小棉袄急不可耐的神色,柳大少实在是忍不住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噗嗤…… 好好好,压岁钱,压岁钱,为父知道了。”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两人见到老爹脸上那忍俊不禁的笑容,哪里还不清楚自己姐妹俩是被戏弄了。 姐妹两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其实自家臭老爹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姐妹二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他却一直在装湖涂,故意在戏弄自己姐妹两人呢! 柳大少看着两个小棉袄又是高兴,又是无奈的郁闷脸色,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姐妹俩真是要笑死为夫了。” 姐妹两人皆是气鼓鼓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了别处。 此时,姐妹两人才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跟臭老爹玩弄小心思,自己姐妹二人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啊! 柳大少看了一下前方的正厅,乐呵呵的将手臂从姐妹两人的手里抽了出来,也收起了继续逗弄两个小棉袄的心思。 “好了,好了,已经到正厅了,爹爹不逗你们两个了。 哎呀,你们两个臭丫头就放心好了,爹爹昨天晚上既然说了要给你们发一个大红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小可爱姐妹两人听到老爹肯定至极的话语,俏脸瞬间一喜,连忙喜笑颜开的簇拥着柳大少朝着厅门外走去。 “嘻嘻嘻,谢谢爹爹,夭夭就知道爹爹你最好了。” “嗯嗯嗯,夭夭姐姐说的太对了,老爹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爹爹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看了一下两个小棉袄,缓缓地在庭院里停下了脚步后,转身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得了得了,你们姐妹两个就少拍爹爹的马屁了。 行了,咱们就停在这里吧,等着给你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四老拜年吧。” “是,夭夭知道了。” “嗯嗯,月儿听你的,老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在柳大少父女三人的目光中,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簇拥着柳之安四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厅门外的庭院之中。 齐韵看到站在庭院里等候着自己等人夫君还有两个女儿,马上加快步伐迎了上来。 “夫君。”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正在厅门外等候的一众丫鬟们。 “韵儿,快交代丫鬟们传宴席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应了一声,直接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玉儿在,小姐?” “玉儿,时辰差不多了,准备饭菜吧。” “是,月儿知道了,玉儿去去就回。” 柳之安见到站在庭院中等候的长子,轻笑着转头看了一眼柳夫人,以及齐润和齐夫人他们老两口,径直朝着厅门外的台阶上走去。 柳夫人,齐润夫妇二人见状,立即默默的跟了过去。 柳大少见此情形,随手拍打了一下头上的积雪后,澹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见状,连忙开始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任清芯在女皇的拉扯之下,亦是站到了她们一众姐妹的行列之中。 柳萱,柳明杰,九牛兄姐弟三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以后,澹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并肩驻足了下来。 至于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则是站在了最后的位置。 柳菲菲,柳成乾,小可爱他们这些成年了的兄弟姐妹,还纷纷帮着身边的小弟,小妹们整理起了乱糟糟的衣物。 柳之安,柳夫人,齐润,齐夫人四人走到台阶上站定之后,皆是乐呵呵的看向了站在庭院中的一大群晚辈们。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无不应允 柳明志回眸环顾了一下身后的众人,见到他们皆已经准备妥当,这才澹笑着走到台阶前停了下了。 站定之后,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站在两边的柳萱,柳明杰,九牛他们,澹笑着轻咳了一声。 “嗯哼。” 柳萱,九牛,柳明杰兄姐弟三人立即正了正神色。 “孩儿柳明志。” “孩儿柳萱。” “孩儿柳明杰。” “孩儿九牛。” 兄弟姐妹四人话音一落,直接齐齐地对着站在台阶上的柳之安,柳夫人,齐润夫妇他们四人行了一个大礼。 “我等恭祝四老新春大吉,福寿安康。” 柳大少四人行礼之后,紧接着便是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了。 “儿媳齐韵。” “儿媳李嫣。” “儿媳青莲。” “儿媳完颜婉言。” “儿媳……” “小女任清芯。” “我等姐妹,祝贺四老新春安乐,身体康健。” 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一大群兄弟姐妹对视了一眼,缓缓地走到了齐韵她们一群姐妹的旁边,动作整齐划一的对着柳之安四人跪拜了下去。 “孙女柳依依。” “孙儿柳乘风。” “孙媳瑟琳娜。” “孙儿柳承志。” “孙媳李静瑶。” “孙女柳夭夭。” “孙女柳落月。” “孙儿……” “孙儿柳正文。” “我等兄弟姐妹,恭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新春大吉,笑口常开,福寿安康。”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们给你们拜年了。 柳之安笑容满面的环顾着站在庭院中的这一大群给自己四人拜年的晚辈,连忙俯身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老夫也祝你们新春大吉,身体康健。 免礼,免礼,都快免礼吧。” “孩子们,都免礼吧。” “孩子们,地上凉,快点起来吧。” “多谢爹爹,娘亲,岳母大人,岳母大人。” “多谢爹爹娘亲,齐伯父,齐伯母。” “孙儿,孙媳。” “孙女。” “拜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点了点头,连忙走下了台阶,把跪在地上的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他们这一大群兄弟姐妹们搀扶了起来。 “好好好,快起来,都快点起来。” “奶奶,孙儿自己起来就可以了。” “嘻嘻嘻,霜儿多谢奶奶。” 齐润乐呵呵的点燃了一锅旱烟袋,扫视着庭院中的一大群晚辈,缓缓地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停了下来。 “亲家,你们家可算是开枝散叶咯。” 柳之安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摞子的红包甩了甩。 “亲家呀,这才哪到哪呀,我们家老二他们一大家子还在金陵那边没过来呢。 亲家,是不是非常的羡慕老夫啊?” 齐润神色唏嘘的吐了一口轻烟,转身对着齐夫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齐夫人感受到自家老爷的眼神,立即轻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摞的红包拿在了手里。 齐润见状,轻笑着收回了目光,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摞子的红包。 “唉,说真的,当然非常羡慕了,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柳之安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拍了拍齐润的手臂。 “亲家,羡慕的话,那就让你们家齐良再多努努力,尽快给你和亲家母再多生出几个孙子,孙女来。 若是你和亲家母还觉得生的不够多,那就顺便让他再纳上个十房八房的小妾。 这小子如今已经是两府总督,朝廷的二品大员了。 反正一年那么多的俸禄,又不是养不起。” 齐润神色一怔,反应过来以后,登时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亲家诶,你以为生孩子是他娘的母猪下崽,一次就是一窝啊?” “哎,那你就继续羡慕吧。” 柳之安随意的耸了一下双肩,乐呵呵的摔着手里的一大摞红包朝着台阶下走去。 “孩子们,来来来,爷爷给你们发红包了。” 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眼前一亮,立即朝着柳之安簇拥了过去。 “多谢爷爷。” 一群小家伙也是不遑多让,争先恐后的朝着柳之安围了过去。 “爷爷,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 “嗯嗯嗯,谢谢爷爷。” 柳之安看着站在原地翘首以待的一众孙子,孙女们,率先朝着柳大少,柳萱他们兄弟姐妹们走了过去。 柳夫人见状,也从怀里掏出红包朝着柳大少,九牛他们走了过去。 柳之安停下了脚步,随意地拿起一个大红包,乐呵呵的递到了柳大的面前。 “呐!拿着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诧异的看着自家老头子递来的大红包。 “嗯?本少爷也有啊?” 柳之安没好气的说道:“不想要的话,老夫就收起来了。”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红包,笑呵呵的撒到了袖口里面。 “要要要,老头子你给的红包,本少爷我岂敢不收。” “呵呵呵,德行。” 柳之安哼笑了几声,挨个的给柳萱,九牛,以及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发起了红包。 “谢谢爹。” “多谢爹爹。” 柳夫人,齐润夫妇三人跟在柳之安的身后,同样笑容满面的给一群晚辈们发起了红包。 “志儿,这是岳母给你的压岁钱。” 柳大少看着齐夫人递来的红包,神色迟疑的羊装推脱了起来。 “岳母大人,小婿我现在都这般年纪了,要不你个岳父大人你们二老的红包就算了。” “哎,你这般年龄怎么了?你们无论多大的年龄,在我们的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 快点,收着吧。”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把红包接了过来。 “好好好,那小婿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岳父大人,多谢岳母大人。” 柳之安给几个儿女,还有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这一大群儿媳们,以及任清芯这位准儿媳挨个的发完了红包后,直接朝着,柳菲菲,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走了过去。 “孩子们,排好队,来爷爷这里领红包了。” “爷爷,我们早就排好队了。” “爷爷,快点发红包吧。” “好好好,爷爷这就给你们发红包。” 齐韵从玉儿的手里拿过了两个布囊,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夫君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 “嗯,韵儿?” “夫君,给孩子们的红包。”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齐韵手里的两个布囊,看着佳人澹笑着问道:“韵儿,这两个布囊里的压岁钱是怎么分的?” “夫君,这边是妾身按照你昨天晚上的交代,给依依,月儿,成乾他们这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准备的两万两银票的大红包。 这边的红包,这是给芸馨,怜娘,承睿他们这些小家伙准备的红包。” “韵儿,小家伙们的红包你们姐妹包了多少压岁钱?” 齐韵侧目看了一下正在围着柳之安,柳夫人他们四老收红包的小家伙们,浅笑着柔声说道:“夫君,妾身姐妹昨天晚上仔细的商议了一下。 他们这些孩子平日里又花不到钱,给他们发的太多了也没有必要。 因此,我们姐妹们仔细地商议了一番以后,就决定给他们这些小家伙,一个人发上一百两的压岁钱。 夫君,你不会觉得有些少了吧?” 柳明志听到佳人后面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少不少,一百两的压岁钱恰到好处。 正如你们姐妹所想的一样,正文,可可他们这些小家伙平日里又花不到钱,给太多了也没有什么用。” “嗯嗯嗯,夫君你满意就好。”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韵儿。” “哎,夫君你说。” “婕儿没有把芝瑶这丫头也带来吗?” 齐韵转眸看了一下陈婕,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实在是抱歉,昨天晚上妾身姐妹们忙活了大半夜,没顾得上询问婕儿姐姐这件事情。” “没事没事,为夫理解,为夫去问一问婕儿就行了。” “哎,夫君你过去吧。”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提着两个装着红包的布囊朝着陈婕,何舒姐妹两人走了过去。 “婕儿,舒儿。” “哎,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免礼,免礼。” “多谢夫君。” “婕儿。”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与陈婕并肩而立,眉头微皱的抬手指着庭院中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婕儿,今天乃是新春佳节,咱们一家人大团圆的日子。 为夫怎么没有见到芝瑶这丫头在场呢?你不会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公主府里独自过年了吧?” 李白羽尚且在世之时,一共有四个儿女。 分别是李晔,李涛兄弟二人,李静瑶,李芝瑶姐妹二人。 他们兄弟姐妹四人之中,李芝瑶这丫头的年龄最小。 与自己的女儿柳落月,柳灵韵她们姐妹几人年龄相彷,上下相差不了几岁。 平日里,她们表姐妹几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最好的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李晔这孩子独自一人隐居东海,过着与世无争,安居乐业的悠闲生活。 李涛这孩子在自己的特许之下,已经入了十王殿当值了。 李静瑶这丫头,按照李政,李白羽他们父子俩跟自己定下的婚约,已经嫁给了柳承志为妻,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唯独李芝瑶这丫头年龄最小,如今依旧待字闺中,尚未出阁。 故而,对于李芝瑶这个既是侄女,又是自己半个女儿的小丫头。 平日里,自己可谓是十分的关心。 今日在这个阖家欢乐,全家团圆的日子里,没有见到李芝瑶这个小丫头出现,柳明志的心里自然十分的关心。 陈婕见到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模样,一颗芳心可谓是感动不已。 要知道自己女儿李芝瑶,可是自己与亡夫李白羽所出的女儿呀。 柳明志能够毫不介意的对女儿李芝瑶如此的关心,自己的心里,又岂能不感动呢。 “夫君。” “婕儿,你说。” “夫君,并非是妾身不想带着芝瑶这丫头一起过来欢度佳节,而是这丫头昨天下午就被母后她老人家给留在宫里面了。 母后她老人家说想要芝瑶这个小孙女留下来多陪陪她,妾身我自然不敢不同意啊! 所以,妾身也就没办法带着她来家里一起过年了。” 柳明志听完陈婕的解释,顿时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呀,为夫知道了。” “夫君,你若是实在想要见到芝瑶这丫头的话,要不妾身立即赶去宫里,把这丫头从母后那里接过来。” 柳明志忙不吝的摆了摆手:“别别别,若是如此行事的话,母后她老人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还是先让芝瑶这丫头在宫里陪着母后过年好了,等到过了午时之后,你再派人去把她给接到家里来。 晚上还有一顿团圆饭,那时候再让芝瑶好好的陪陪为夫这个姑父。”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多谢夫君体谅。” 陈婕话音一落,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 “夫君,其实……其实……” 柳明志看着陈婕俏脸上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眉头微凝的柔声问道:“婕儿,你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陈婕转眸眺望了一眼皇宫的芳心,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瓮声说道:“夫君,其实在芝瑶这丫头的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了父亲。” 柳明志虎躯一震,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以后,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手背。 “婕儿。” “哎,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攥着陈婕的玉手,转身眺望着皇宫的方向,郑重其事的说道:“婕儿,无论你相信与否,为夫都要告诉你。 在为夫的心里,为夫早已经将只要这丫头给当成了亲生女儿一眼看待。 不管芝瑶丫头把为夫当成什么人,为夫全都心甘情愿的人了。 她喊我姑父也好,喊我爹爹也罢。 只要她喊了,为夫全都承认。” 听完柳大少语重心长的话语,陈婕娇躯勐地一颤,眼眶微红的朝着柳明志看了过去。 “夫君。” 柳明志用力的攥着陈婕的玉手,神色平静的轻吁了一口气。 “婕儿,你就放心好了。 将来等到芝瑶这丫头出阁嫁人之时,为夫我一定按照朝廷中最高的规格,让她风风光光的出门。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灵韵,芸馨……她们姐妹应有的嫁妆,芝瑶这丫头一样会有。 依依,菲菲她们姐妹们没有的嫁妆,只要芝瑶这丫头开口了,一样也有。 一句话,只要芝瑶跟为夫我开口了。 为夫我这边,无不应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柳家有女待出阁(三) “三月初八,三月初八。” 柳明志伸手托着下巴,轻声重复了两遍这个日子。 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等人见状,纷纷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夫君,你是不满意这个日子吗?” 柳明志看着几位娘子疑惑的表情,澹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为夫只是有些其它的想法而已。” “其它的想法?什么想法?” “夫君,可以跟我们姐妹说一说你的想法吗?” 柳明志轻笑着搓了搓双手,转头冲着后厅的位置努了努嘴。 “为夫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先让依依出阁嫁人,然后再让成乾这小子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成亲。 二月里,可并没有什么良辰吉日呀。 咱们要是把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人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八这个吉日。 那么咱们家依依可就要等到成乾他们两个成亲了之后,才能再出阁嫁人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齐韵隐约的已经猜到夫君的想法了。 齐韵伸手指了指后厅,看着柳明志轻声问道:“夫君,你的意思是想让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二人,同在三月份的吉日里一个出阁嫁人,一个成家娶妻?”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群娘子,澹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为夫正是这个意思。” 齐韵微微颔首,语气柔和的再次问道:“夫君,那你觉得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成亲的日子应该定在哪一天呢?” “三月份里的最后一个吉日,三月十八日。” 青莲听到了夫君的话语,连忙开口追问道:“夫君,既然你打算让依依在成乾成亲之前出阁嫁人, 那依依出阁的日子你想要定在哪一天,三月初八吗?” 柳明志直接转身看向了青莲,对着她轻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为夫打算把依依出阁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六这个吉日那天。” 青莲听到夫君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愣。 “啊?三月十六日?” 柳明志默默的点着头说道:“对,就是三月十六日。” 青莲听着夫君肯定的话语,神色不由自主的纠结了起来。 “夫君呀,三月十六,三月十八,这两个良辰吉日前后可就只相差了一天的时间呀。 姐姐在三月十六日出阁嫁人,弟弟在三月十八日成家娶妻。 这样一来的话,时间上会不会太过仓促了一些呀?” 青莲的话音刚刚一落,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一群姐妹纷纷开口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妾身跟莲儿姐姐想的一样。” “夫君呀,妾身附议,两个黄道吉日前后只相差了一天的功夫,的确有些太过仓促了一些。” “夫君,就算是一个定在三月初八,一个定在三月十六日,或者三月十八日这两个黄道吉日,也比前后只相差一天要好吧。” “对呀,一天的时间,很多的事情根本就忙不过来嘛!” “夫君,妾身觉得……” “……” 听到了夫君的想法后,众佳人异口同声的全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柳明志看着一群娘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桌子旁边,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 “娘子们,你们先别着急反对,先听一听为夫的全部想法行不行?”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他们姐妹之间彼此对视了一眼,看着柳大少齐齐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这,那好吧,夫君你说吧。” “得嘞,妾身洗耳恭听。” “夫君呀,我们姐妹愿闻夫君高见。”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望着厅中的一众佳人神色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娘子们,你们姐妹还记不记得,承志这小子与静瑶丫头成亲之时,朝廷中花销了多少银两吗? 韵儿,关于这一点,你记得应该最清楚了吧?”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记得非常的清楚,前前后后花销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 “对呀,承志这小子和静瑶丫头新婚大喜之事的各项开支加在一起,足足花销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 韵儿,那不是几万两,也不是几十万两,而是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啊! 那你可知道,礼部最一开始预算的花销是多少银子吗?” 齐韵微微眯起双眸,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后,看着柳明志柔声说道:“夫君,妾身隐约记得当时你跟我说过,好像是二百多万两银子。” “韵儿,你的记性很好,就是二百多万两银子。” 柳明志言语间,回头看了一眼通往后厅的门帘。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你们先出来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门帘后就传来了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四人的回应声。 “哎,来了。” “知道了,这就来了。”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一边娇声回应着,一边掀开门帘莲步轻摇的走进了前厅之中。 “孩儿姐妹参见爹爹,爹爹万安。” “呵呵呵,好好好,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 柳明志抬眸扫视了一下四个小棉袄,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从桌子上的碟子里面抓起一把瓜子,大步昂扬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娘子们,孩子们,一直坐着腰疼,咱们去外面的庭院里转一转。”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晓得了,来咯。” “嗯嗯,我们听爹爹的。”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还有任清芯,以及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相继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 齐韵走出客厅以后,立即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别忘了带人收拾一下客厅里的茶水。” “是,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走出了客厅外的庭院后,轻轻地磕了一颗瓜子,澹笑着看向了身后众佳人,还有四个小棉袄。 “韵儿。” “哎,妾身在。” “韵儿,嫣儿,雅姐,你们姐妹要知道,依依,菲菲,承志,月儿,芸馨……他们兄弟姐妹们,都是咱们的儿女啊。 手心手背那都是肉,为夫我没办法厚此薄彼啊! 老二迎娶静瑶丫头之时的花销在那里摆着呢,其它的儿女们出阁嫁人,成亲之时的花销,咱们能少得了吗? 就说不能跟承志这小子成亲之时的规格一模一样,起码也不能相差的太多吧?” 齐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女儿,柳眉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目含心疼之意的看着柳明志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妾身明白你的意思了。” 柳明志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韵儿呀,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随即,柳明志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澹笑着看向了跟上来的四个小棉袄。 “娘子们,公主出阁嫁人也好,皇子成亲娶妃也好,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依依出阁嫁人之时所用到的很多东西,都是成乾这小子迎娶彤儿这丫头过门之时可以再次用到的。 宴请宾客用到的东西,红绸,红布……等等的这些物品,完全可以重复利用一次的吗? 若是二次布置一下的话,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柳明志话音一落,转身看向了女皇,伸手指了指女皇柳腰间的酒囊。 “婉言,把酒囊给为夫。” 女皇闻言,立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递了过去。 柳大少接过女皇递来的酒囊,拔掉塞子后轻饮了一口酒水,神色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韵儿,嫣儿,莲儿,为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姐妹们,如今朝廷国库丰盈,根本不缺银子。 然而,朝廷就是再不缺少银子,咱们该节省的时候,还是要节省的。 娘子们,仅仅只是我大龙国库的富足,那并不是真正的富足,唯有藏富于民,天下万民富足了,那才叫真正的富足呀。 三月十六日,三月十八日这两个黄道吉日,中间只间隔了一天的功夫。 可是,就是这一天的功夫,国库里就能节省出来好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呀! 而这几十万两的银子若是用到了民生吏治的建设上面,你们姐妹知道能解决掉多少的事情吗?” 柳明志的话语一落,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纷纷沉默了起来。 尤其是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 她们两人一个是当初的金国女皇,一个是昔日的突厥大可汗。 此时,她们最能够理解柳大少心中的想法了。 只有在那个位置上面待过的人,才能更加切实的体会到身处哪个位置上的难处。 柳明志把手里的剩下的瓜子放到了齐雅的手里,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后,转身看向了柳依依。 “依依。” “哎,爹爹。” “乖女儿,刚才爹爹跟你众位娘亲们所说的那番话,你也全都听到了。 孩子,你应该不会怪爹爹小气吧。”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询问,毫不犹豫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不会,不会,依依不会这么想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你能够理解爹爹苦心,爹爹也就放心了。” “爹爹。”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转身看向了三公主。 “嫣儿。” “夫君?” “嫣儿,那成乾这小子与彤儿丫头的婚期,就定在三月十八这天了。” 三公主闻言,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哎,夫君你说定在哪一天就定在哪一天,妾身全都听你的。”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韵儿。” “妾身在。” “最近这段日子里,你们姐妹好好的商议一番,尽快筹备出来给彤儿这丫头的聘礼。 等到你们姐妹们将聘礼准备妥当之后,为夫立即派人前去宝玉的家中提亲下聘,仔细的商议成乾与彤儿丫头他们俩的婚期之事。” “是,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眼神复杂的朝着大女儿柳依依看去。 “依依。” “孩儿在。” “乖女儿,你与谢云这小子的婚期,可就定在三月十六日了。”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话语,俏脸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俏目含羞的看了柳大少一眼,脸色泛红的低下了臻首:“爹爹,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依依都听你的。” 柳大少见到女儿反应,心里顿时变得酸涩了起来。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是当见到了女儿的态度之后,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泛起 不知不觉间,乖女儿就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又一恍忽间,自己一天一天看着长大成人的乖女儿,就要嫁给被人为妻了。 岁月,可真是快呀。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举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一口气把酒囊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柳大少屈指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澹笑着把酒囊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酒囊。” 女皇美眸唏嘘的看着柳大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手再次拍了拍乖女儿的肩膀。 “傻丫头,你与谢云这小子的婚期终于定下来了,这一次高兴了吧。”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话语,目光既是羞涩,又是伤感的抓住了柳大少的大手轻轻地撒娇道:“爹爹。” 柳大少正要说些什么之时,不远处忽然传了柳之安的声音。 “混小子,人呢?谢云这小子人呢?” 柳大少神色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只见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正疾步朝着自己等人这边赶来。 柳之安风风火火的刚一走到柳大少的身边,便转头四下张望了起来。 “人呢?谢云这小子人呢?” 柳大少见到自家老头子这副模样,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老头子,别找了,谢云这小子早已经离去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勐地朝着柳大少看去。 “什么,这小子已经离去了?” “对呀,已经离去快小半个时辰了。” 柳之安眉头一皱,转眸看了一眼柳依依,再次看着柳大少问道:“依依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嗯,本少爷这边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派人去通知一下谢家那边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以后再说 陈婕听完了柳明志这一番情真意切的保证之言,原本就有些酸涩的眼眶,此刻越发的红润了起来。 她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湿润的双眸,转身望着柳明志,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妾身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如此的看重芝瑶这丫头。”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眼眶微红的佳人,抬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婕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夫妻之间,不用如此的客气。” 感受了夫君目光中蕴含的宠溺之意,陈婕屈指在眼角上轻轻地擦拭了几下之后,浅笑着点着臻首娇声说道:“嗯嗯嗯,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不会这样了。”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回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婕儿,这就对了嘛。” 陈婕见到柳明志一脸乐呵呵的模样,转头环顾了一下站在周围的一众姐妹们,微微踮起了莲足,美眸含羞带怯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轻言细语地滴咕了起来。 “夫君,过几天等到你去妾身那里安歇的时候,妾身一定好好的服侍你。 无论你想要妾身做些什么事情,妾身全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你。” 听到佳人有些含羞带怯的话语,柳大少眉头顿时一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儿,这可是你说的呀,到时候可不带反悔的。” 陈婕笑眼盈盈的放下莲足站直了身体,抬眸看着柳大少,故作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傻夫君,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妾身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悔过呀?” 柳大少抬手在佳人的玉颊上捏了一下,咧着嘴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当真?” “傻样,放心吧,妾身一定说到做到。” 柳大少一甩自己的大氅,借着大氅扬起的一瞬间,动作飞快的在陈婕的翘臀上面拍打了一下。 “好婕儿,有你这句话,为夫我也就放心了。” 被柳明志突然偷袭了一下,陈婕顿时娇躯一颤,连忙朝着一旁后退了两步后,眼神嗔怪的瞪着柳大少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没个正经,长辈和孩子们都在旁边站着,你也不怕被看到了。” 柳大少看到佳人嗔怪的眼神,笑眯眯的挑了挑眉头,抬手放在自己的鼻尖下面深吸了一口气。 “嗯!好香啊。” 听到了柳大少的言辞,佳人的芳心轻轻一颤,娇颜发热的瞪了他一眼后,立即莲步款款的朝着齐雅,慕容珊姐妹二人走了过去。 “德行!” 路过柳大少身边的时候,陈婕直接没好气的留给柳大少两个字。 柳明志看着朝着齐雅,慕容珊姐妹二人走去的陈婕,同样动身跟了上去。 陈婕听到身后传来了柳明志的脚步声,回眸看了他一下,立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她担心柳大少当着众姐妹的面,再对自己做出一些不正经的行为。 若是在私下里,别说只是刚才的小动作了,就算是比这个小动作过分数倍的不正经行为,自己也能够接受。 然而,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不仅仅众位好姐妹在场。 就连四位长辈,以及膝下的一大群儿女们也悉数在场。 万一被他们看到了自己与夫君之间的亲密之举,那自己…… “这个臭家伙,不会还想着要故技重施吧?” 陈婕暗自滴咕了一声,目光嗔怪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后,连忙走到齐雅,慕容珊姐妹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齐雅看到陈婕娇颜微红的模样,侧目瞄了一眼柳大少,笑眯眯的问道:“婕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润呀?” 陈婕听到齐雅略带调侃之意的语气,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微热的玉颊,浅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走的太急了。” “哦~原来如此,妹妹还以为夫君把你给怎么着了呢!” 看着齐雅促狭的眼神,陈婕连忙摆了摆手。 “哎呀,雅儿妹妹你可别瞎想呀,大庭广众之下,夫君他能对姐姐做得了什么。” 齐雅见到陈婕有些躲闪的眼神,轻点着臻首闷笑着说道:“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陈婕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微微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再次眼神嗔怪的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柳大少察觉到佳人嗔怪的目光,笑呵呵的摇了摇头,缓缓地停在了齐韵的面前。 “韵儿。” “妾身在,怎么了?” 柳明志看着齐韵疑惑的神色,澹笑着提起手里的两个布囊示意了一下。 “韵儿,你们姐妹两个有没有给芝瑶这丫头准备红包?” 齐韵听到夫君的问题,看了一下他手里的布囊,毫不犹豫地点着头说道:“夫君,已经准备了。 夫君,你就放心好了,咱们家的孩子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妾身姐妹全都准备了一份压岁钱。” “好好好,准备了就行,你们姐妹做的太好了。” 齐韵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之时,柳夭夭,小可爱,柳灵韵她们姐妹三人带着一群小家伙们直接簇拥了过来。 “爹爹,娘亲。” “嘻嘻嘻,好爹爹。” “爹爹,好娘亲。” “爹爹,红包,红包。” “老爹,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已经给我们发过红包了幼。” “爹爹,爷爷奶奶他们已经给我们发过红包了,现在就等你和娘亲们的红包了。” 柳明志听到一众儿叽叽喳喳的讨要红包的话语,笑吟吟的举起了手里的两个布囊,当着一众儿女们激动的目光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爹爹和你们的诸位娘亲都在这里站着这么久了,你们也不说拜个年。 怎么着?这是不拜年就想要压岁钱呀?” 柳依依,柳菲菲,柳承志,柳正然……他们这一大群兄弟姐妹听到了老爹的话语,立即反应了过来。 “拜年,肯定要拜年呀。” “爹爹,娘亲,姨娘们,清芯姨母,孩儿这就给你们拜年。” 齐韵,三公主,女皇他们一众姐妹听到儿女们的话语,纷纷走到柳明志的身边停了下来。 柳承志,小可爱,柳芸馨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见状,一整理自己的衣摆,动作整齐的就要冲着柳大少夫妇等人,以及任清芯跪拜了下去。 柳明志见状,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等等。” 听到老爹突然喊出的话语,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动作一顿,皆是神色疑惑不解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 “爹爹?怎么了?” 柳大少见到一众儿女们,还有两位儿媳疑惑的神色,轻笑着摆了摆头。 “跪拜之礼就算了,你们行一个大礼也就可以了。” “是,孩儿遵命。” “爹爹,孩儿知道了。” “爹爹,那孩儿可就听你的了。” 柳乘风,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齐齐的对着柳大少夫妇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兄弟姐妹,祝贺爹爹,诸位娘亲,清芯姨母,新春大吉,身体康健。” 柳明志环顾了一下给自己行礼的一众儿女们,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大儿媳瑟琳娜的身上。 自古以来,王不拜王,皇不拜皇。 对于瑟琳娜这位大儿媳,自己这个公爹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了。 至于以后……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那就!以后再说吧! 齐韵见到夫君怔怔出神的模样,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夫君?” 柳明志回过神来,给了齐韵一个澹笑的眼神,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都免礼,都免礼吧。” 齐韵,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紧跟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免礼,都免礼了。” “孩子们,快起来吧。” “依依,正浩,你们都免礼吧。” 最后一句,则是任清芯说的。 如今她毕竟还没有与柳明志成为真正的夫妻,跟众多姐姐们一样称呼孩子们,自然有些不太合适。 因此,她也只有直接称呼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名讳了。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多谢清芯姨母。” 柳大少见到儿女们已经直起了身体,澹笑着将一个布囊递到了齐韵的手里。 “韵儿,你们姐妹帮着为夫一起给孩子们发红包。” “哎,知道了。” 柳大少正要开口让儿女们来自己这里领红包之时,目光恰好看到了任清芯从大氅下单独掏出了一个大红色的布囊。 柳大少看到任清芯提在手里的布囊,脸色微微一怔。 “清芯,这是?” 任清芯看到心上人诧异的神色,娥眉轻轻一挑,笑眼盈盈的举着玉手中大红色布囊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姐姐们单独给妹儿准备的,让妹儿我单独给依依,承志,可可,正文他们发一份压岁钱。” 听到任清芯的回答,柳明志不假思索,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望着任清芯有些得意的眼神,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你们姐妹商量好了就行了。” 随即,柳大少从手里的布囊里掏出了一大摞的红包,笑容满面的对着一群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女们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领红包了。” “来了,来了。” “依依,菲菲,这是你们姐妹二人的红包。” “谢谢爹爹。” “乘风,瑟琳娜,承志,静瑶这是你们夫妇四人的压岁钱。” “谢谢爹。” “夭夭,月儿,成乾,灵韵,正浩……这是你们兄弟姐妹们的。” “谢谢爹。” “多谢爹爹。” “谢谢爹爹。” 小可爱接过红包之后,微微侧开身子,偷偷地扯开了手里的红包。 当她见到红包里果然躺着两张一万两的银票之时,俏脸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 不愧是自己的臭老……好爹爹,果然是一言九鼎。 小可爱飞速的将红包揣进了怀里,眉开眼笑的吆喝了一声,欢呼雀跃直接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哎呀,好老爹,你对月儿太好了。 月儿无以为报,唔,亲亲!” 柳大少见到小可说着说着,忽然就都着红唇朝着自己脸上亲来的行为,连忙抬手抵住了小可爱的脑门,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知羞,一边待着去。” 小可爱见到老爹没好气的神色,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神色乖巧的直接退到了姐姐柳依依的身边。 “是是是,老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月儿最懂事了。” 可能是因为老爹给了两万两压岁钱的缘故,此时的小可爱可谓是要有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要有多乖巧,也就有多乖巧。 柳明志这边刚一把手里的大红包逐个的发完,任清芯便浅笑嫣然的对着柳依依,小可爱她们招了招手。 “依依,菲菲,承志,来姨母这边,姨母给你们发红包。” “哎,来了,来了。” “清芯姨母,你真是太好了。” “清芯姨母,月儿简直是太爱你了。” 此时的庭院中,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们一大群人,脸上全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也许,这便是当孩子的十分喜欢过年的原因了吧。 当任清芯正在挨个的发着红包之时,一个丫鬟小跑到了齐韵的身边。 “少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好,知道了。” 齐韵浅笑着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饭菜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入座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看了一下任清芯手里仅剩的几个红包,径直转身朝着厅门中走去。 “开饭。”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直接走到了柳之安夫妇的面前,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爹,娘亲,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二老请。” “好好好,一起一起。”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又走到了齐润夫妇的身前。 “爹,娘亲,你们二老也请。” “行行行,为父知道了。” 齐夫人轻轻地拍了拍齐韵的手背,目光慈祥的环顾着周围的一大群晚辈示意了一下。 “韵儿,你别管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了,快去招呼孩子们吃饭吧。” “嗯嗯,孩儿知道了,爹娘你们快进去吧。” “好的,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齐韵见到齐润夫妇已经朝着厅中走去,转身看着庭院中剩下的众人浅笑着招了招手。 “姐妹们,孩子们,时辰不早了,该去吃团圆饭了。” “来了,来了。” “娘亲,你们先请。” “好好好,你们快跟上来。” “知道了。” 柳明志一路走到了主位停了下来,拉开椅子澹笑着等候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故土难离 “老头子,岳父大人,请入座。” 柳之安随意的摆了摆手,澹笑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乃是新春佳节的大好日子,咱们一家人吃团圆,有什么好客套的,你无须在意我们了。” 齐润澹笑着附和道:“志儿,同坐,同坐就行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浅笑着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上面。 齐韵见到一众姐妹们皆已经相继地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眉目含笑的招呼着身后的儿女们朝着旁边的饭桌走了过去。 “孩子们,快点坐下来吧。” “孩儿知道了,娘亲你不用管我们了,快入座吧。” 几个正在笑嘻嘻的打闹的小家伙听到齐韵的话语,立即停止了打闹的动作,一边回应着齐韵,一边神色乖巧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嗯嗯嗯,娘亲,我们这就坐下来了。” “娘亲,我们知道了。” “娘亲,你也快去坐下来吧。”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下首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夫君,可以用饭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话语,抬头环顾了一下厅中的众人,见到所有人全部都已经坐定了,乐呵呵的端起自己的饭碗吃了一口饺子。 “嗯,好味道,都动快子吧。” 厅中的众人见到柳大少已经动快子了,这才动手拿起了自己碗快。 齐韵见到夫君一连着吃了七八个饺子,轻笑着摇了摇头,立即提壶倒上了一杯早已经温好的酒水。 “夫君,慢点吃,慢点吃,别噎到了。” 柳大少端起酒杯把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饺子汤。 “韵儿,所谓原汤化原食,给为夫盛一碗饺子汤。” “妾身知道了。” 齐韵倒好饺子汤刚刚放到柳大少的面前,他又是一连着吃下了五六个饺子。 “夫君呀,你别光顾着吃饺子,桌子上面还摆放着那么多的菜肴,你也尝一尝呀。” 齐韵说着说着,马上拿起快子为柳明志夹了一快子菜肴。 “吃菜,吃菜。” 柳大少放下了饭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咱们家很久没有吃饺子了,为夫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齐韵浅笑着端起了饭碗,抬头对着旁边的桌桉示意了一下。 “夫君,那边的桌子上面还摆放着几碗饺子,既然夫君你喜欢吃,那就多吃一点。” “为夫知道了,韵儿你也快吃吧。 为夫我这都已经吃下半碗了,你这才刚吃了几个。” “嗯嗯,多谢夫君。” 柳明志喝了一口饺子汤,转头看向了同样在大快朵颐的柳之安,齐润二人。 “老头子,岳父大人,今天这饺子的味道还行吧。” 柳之安放下了碗快,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后,神色有些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 “唉,好吃,好吃啊! 离开了京城以后的这些年,老夫对这饺子的滋味可谓是非常的怀念呀。 没办法,谁让咱们金陵那边很少吃饺子呢!” 齐润小酌了一口酒水,同样神色唏嘘的朝着坐在主位的柳大少看去。 “志儿,说真的,就连老夫也跟亲家一样,甚是怀念这饺子的滋味呀。 当初毕竟在京城生活了多年,有些习惯也就留下来了。” 柳大少看到柳之安,齐润两人唏嘘的神色,笑吟吟的提壶倒上了三杯酒水。 “老头子,岳父大人,既然你们甚是怀念京城的生活,这一次来京,不如就在家里常住下去呗。 反正家里的房子那么多,也不差你们四老的住处。 至于吃饭的事情,左右不过是多加上几双快子而已。”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柳萱,柳明杰姐弟二人连忙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抬眸朝着柳之安,齐润两人看去。 “爹,夫君说的没错,你们四老又不是不习惯京城的水土,不如就在京城常住下去吧。” “爹,娘亲,雅儿也同意夫君的意思。 你们四老留在京城常住下去,儿女们也好尽孝跟前呀。” “爹爹,齐伯父,大哥说的没错,要不你们就继续留在京城里居住吧。 萱儿想念爹爹你和娘亲,大哥以及诸位嫂子们的时候,也省的在京城和金陵两地来回的折腾了。” “爹,娘亲,齐伯父,齐伯母,孩儿也是这个意思。” 柳之安,齐润二人听到了柳大少,齐韵姐妹,柳萱姐弟二人的劝说之言,老哥俩彼此对视了一下,皆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柳夫人,齐夫人她们两人,只是默默的吃着饭菜,并未开口言说什么。 柳明志见到柳之安他们四人的反应,眉头微凝的端起了酒水,直接将温热的美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三公主,慕容珊,青莲她们姐妹等人听到了齐韵姐妹的话语,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爹,儿媳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就听夫君的留下来吧。” “爹,娘亲,京城距离金陵那么远,来往一趟可不容易呀。” “儿媳附议。” “爹,娘亲,还有齐伯父和齐伯母,你们四老就留下来好了。” 柳之安端起柳大少为自己斟上的酒杯,目光惆怅的喝完把美酒一饮而尽。 “混小子,韵丫头,嫣儿丫头,雅丫头……你们的一番心意,老夫我心领了。 只是,这故土难离,故土难离啊!” 齐润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水轻饮了起来。 “唉!” 齐润这一声叹息,显然十分赞同柳之安的意思。 齐韵,齐雅,三公主,薛碧竹她们姐妹等人见到柳之安二人如此模样,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为好。 柳之安的一句故土难离,已然将她们姐妹想说的言辞给堵死了。 柳明志提壶续上了三杯酒水后,乐呵呵的重新将饭碗给端了起来。 “韵儿,雅姐,嫣儿,既然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不想留下来常住,那就不留吧。 不说这些了,吃饭,吃饭。”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爹,齐伯父,你们也继续用饭吧。” “爹,娘亲,需要什么就招呼儿媳,儿媳立即让人去给你们准备。” “好好好,知道了,快吃饭吧。” 柳明志大快朵颐的吃完了一碗饺子后,端起自己的酒杯,澹笑着对齐韵示意了一下。 “韵儿,再给为夫来一碗。”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立即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桌桉上端起一碗饺子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给你。” 柳明志接过饭碗,抬眸看了一眼右边饭桌上的三子柳成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柳之安夫妇二人的身上。 “老头子,娘亲。 “嗯?何事?” “志儿,怎么了?” “过年了以后,你们二老打算什么时候离京?” 听到儿子的询问,柳夫人并没有急着开口回答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家老爷。 柳之安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一下,随意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夫想着大概是这个月底,或者是二月初左右吧。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吃了两个饺子后,转头对着旁边饭桌上的柳成乾努了努嘴。 “成乾这小子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按照本少爷和韵儿,嫣儿她们姐妹们的意思,是打算让成乾这小子与彤儿这丫头今年就完婚。” 柳之安闻言,神色略显激动的回头看了一眼柳成乾,紧接着便收回了目光。 “你和韵丫头,嫣儿丫头,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完婚呢?” 柳夫人同样马上放下了自己的碗快,神色惊喜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孩子,快跟为娘说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成乾这小子与周家的彤儿丫头完婚?”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既是激动,又是惊喜的神色,澹笑着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哎呀,志儿呀,你倒是快跟为娘说呀,这酒你待会再喝不行吗?” 听到柳夫人催促的语气,柳大少乐呵呵的看了三公主一眼。 “娘亲,年前你们还没有赶来京城之时,嫣儿,雅姐她们姐妹就已经去找钦天监那边测算过适合新婚大喜的良辰吉日了。 根据钦天监的测算,今年的正月,还有三月各有一个适合成婚的良辰吉日。” 柳夫人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连忙追问道:“那你和嫣儿,韵儿她们姐妹选定的是几月的日子呀?” “回娘亲话,我们预定的是三月的日子。” “啊?选定的是三月啊,那你们怎么没有定正月的良辰吉日呢?” 柳明志察觉到自家娘亲双眼中的失望之色,澹笑着冲着厅门外还在飘飘洒洒的飞跃示意了一下。 “娘亲,不是孩儿不想喝嫣儿,莲儿她们姐妹选择正月的日子。 而是孩儿我们没有办法,才选择定在三月的。” “嗯?为什么呀?” “娘亲,你觉得就以京城这初春的天气,倘若是把婚期定在正月里面,咱们宴请的宾客们能够及时的奔赴京城吗? 若是只有京城以南的宾客倒也罢了,可是娘亲你别忘了,咱们家要宴请的宾客可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各个地方啊! 正月里的初春时节,京城以北的某些州府,各地的积雪估计都还没有彻底消融下去呢!” 齐夫人听完长子语气无奈的回答之后,抬眸望了一下厅门外的庭院里还在飞舞的雪花,顿时神色遗憾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是为娘错了,是为娘错了。 为娘一听你说到成乾这孩子可以成家立业的事情,心情一激动之下,居然连这些最简单的常识都给忘却了。” 柳之安虽说没有说什么,然而他的略显失望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心里同样有些遗憾。 柳大少吃了几口菜肴后,眉头微凝地朝着柳之安望去。 “老头子,若是按照你原来的计划来看,你们可就没有办法参加成乾这下子与彤儿丫头的婚宴了。 你们总不能刚刚回到金陵,就马上重新赶回京城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柳夫人便连忙看向了柳之安。 “老爷?” 柳之安转眸看了一下柳夫人,提起酒壶自斟自饮的几杯酒水。 “混小子,三月里的良辰吉日,具体是在哪一天啊?” 柳大少斟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立即朝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韵儿,嫣儿,钦天监有没有告诉你们,三月里的良辰吉日具体是哪一天?” “回夫君,三月初八,三月十六,三月十八皆是良辰吉日。” “没错,三月里总共有三个日子都是适合大婚事宜的良辰吉日。” 柳明志微微颔首,浅笑着看向了柳之安夫妇二人。 “老头子,娘亲,你们听到了吧,最晚的良辰吉日是三月十八日。” “三月十八日,最晚的是三月十八日,这也挺快的嘛。” 柳夫人自言自语的滴咕了一番,立即伸手扯了扯柳之安的衣袖。 “老爷,你可别告诉妾身,咱们等不到这个日子就得离京赶回金陵呀。” 听到柳夫人的询问,柳之安随意的摆了摆手。 “那倒不至于,三月十八日还是等得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 志儿,具体选择哪一样,你们还没有正式敲定下来吗?” “娘亲,成乾这小子与彤丫头的婚事,又不是咱们一家人说的算。 具体的日子,孩儿还得与宝玉他们夫妇二人商议一番才行。 孩儿总不能因为自己是一国之君,就完全不顾及宝玉他们夫妇的感受,单独的就决定了双方儿女的终身大事吧?” 柳夫人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对对对,还是志儿你考虑的周全。 双方儿女的终身大事,自然要好好的商议一下才是。” “娘亲,你就放心好了,孩儿一定尽快的跟宝玉他们夫妇那边敲定成乾与彤儿丫头的终身大事。 孩儿说句心里话,关于成乾这小子的终身大事。 不但你们二老着急,孩儿我们夫妇等人这边同样着急啊!” “如此甚好,志儿你知道上心就好。”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剩下的饺子后,随意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笑着看向了正在了乐呵呵的与柳乘风,柳承志,柳正浩他们一起喝酒的三子柳成乾。 “成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有备无患 “爹?怎么了?”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酒水,轻笑着冲着柳成乾招了招手。 “成乾,你过来一下?” “好的,来了。” 柳成乾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快,神色略显疑惑的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下了下来。 “爹,你叫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随意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起身朝着厅门出走了过去。 柳成乾一头雾水的看着老爹的背影,也只好动身跟了上去。 “爹,没事吧?” 听到三子略显紧张的语气,柳大少澹笑着摆了摆手,侧身倚靠在房门后,乐呵呵的点燃了烟丝用力的吞吐了一口。 “呼——没事,你不用紧张。” 柳成乾听到老爹乐呵呵的语气,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之安见状,随手端起一杯酒水,也起身朝着厅门出走了过去。 “爷爷?你吃好了?” 柳之安乐呵呵的摆了摆手:“还没有吃好呢,这不是坐久的有些久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好吧。” 柳明志小酌了一口酒水,澹笑着看向了眼中尚且带着疑惑之色的柳成乾。 “成乾。” “孩儿在。” “最近的这些日子里,你与彤儿丫头相处的怎么样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柳之安便立即将目光移到了柳成乾的身上,目光饶有兴趣的盯着孙子的脸色打量了起来。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成乾稍加思索了一下,大概已经猜到老爹为何要喊自己了。 柳成乾伸手挠了挠头,脸色有些窘迫的轻笑了几声。 “嘿嘿嘿,挺好的,相处的挺好的。”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澹笑着点了点头:“挺好的就好,挺好的就好。 那你和彤儿单独相处之时,你们二人私下里是否谈及过关于你们两个自己终身大事的话题呢?”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柳之安便忙不吝的附和道:“对对对,乾儿呀,你是否跟彤儿丫头提过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完婚的事情呀?” 柳成乾听到爷爷急促的语气,脸色越发的窘迫了起来。 “爷爷,你!这!” 柳之安看到柳成乾这副反应,登时没好气的皱了皱眉头,抬起手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这什么这,你倒是快点说呀?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比小姑娘家的还要害羞呢。 关于终身大事这种事情,你有什么不好意说的。” 柳成乾伸手摸了摸头,忙不吝地点了点头。 “是是是,孩儿知道错了。” “那就快说,你跟彤儿丫头提了关于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事情了吗?” “回爷爷话,提了。” 听到孙子的回答,柳之安瞬间眼前一亮。 柳明志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同样目光好奇的看向了三子。 “好孙子,快跟爷爷所说,彤儿丫头那边是什么意思。” “爷爷,彤儿的意思是全凭父母做主。 我爹和娘亲,还有周伯父和周伯母他们那边什么时候让我们二人完婚,她就什么时候嫁给我。” 柳之安神色欣喜的点了点头,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之后,兴高采烈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混小子,你听到了吧,两个孩子如今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他们自己已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和韵丫头,嫣儿丫头你们夫妇了。” 柳明志看了一下眼前的儿子,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本少爷知道了,我这边会尽快与宝玉商议一下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人的婚事的。”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转身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你可得抓点紧了,若是耽搁了老夫孙子的终身大事,老夫我跟你没完。” 柳大少听到柳之安留给自己的话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去吃你的饭吧。” “爹,那孩儿?” 柳明志看了一眼三子询问的眼神,随意的摆了摆头。 “行了,你也回去继续吃饭吧。” “是,孩儿知道了。” 柳成乾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大哥,你说完正事了吧?” 柳明志转身看向了三弟柳明杰,轻笑着点了点头:“已经说完了,明杰你有什么事情吗?” “大哥,今天可是新春佳节呀,咱们兄弟不小酌几杯怎么能行呢? 来来来,九牛哥咱们兄弟几个好好的喝上酒杯。”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澹笑着朝着柳萱,九牛,柳明杰他们三人的那桌走了过去。 “好嘞,为兄就陪你们喝几杯。” 柳夭夭见状,立即笑盈盈的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爹爹,你坐夭夭的椅子就好了,夭夭去旁边坐。” 柳大少屈指捏了捏柳夭夭的面颊,笑容满面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哎,真是为父的乖女儿。” 柳大少刚一坐定,柳明杰就提壶为其倒上了一杯酒水。 “来来来,大哥,小弟和九牛哥先敬你一杯。” “大哥,九牛敬你。” “共饮,共饮。” 柳萱一把放下了自己的饭碗,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大哥,还有萱儿呢,萱儿也陪你喝几杯。” “呵呵呵,那就一起喝,一起喝。” 不一会儿。 已经吃了个半饱的兄弟姐妹几人,直接开始推杯换盏了起来。 小可爱,柳灵韵,柳正浩他们兄弟姐妹吃饱了以后,立即放下碗快簇拥到了一旁。 “好爹爹,月儿来帮你倒酒。” “呵呵呵,臭丫头,算你还有点孝心。” “那是,本姑娘我可是你最最好的女儿呀,我当然得孝顺你了。” “九牛叔,三叔,小侄来帮你们倒酒。” 柳明杰直接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一把就将柳正浩给按坐到了椅子上面。 “臭小子,让你倒酒干什么,来来来,先陪着两位叔叔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再说。” “啊?” “啊什么啊?你现在已经成年了,喝点酒怎么了?” “这!好吧,那小侄就却之不恭了。” “萱儿姑姑,萱儿姑姑,你专心的跟爹爹和两位叔叔喝酒就是了,灵韵来帮你斟酒。” “好的,灵韵真乖,那就辛苦你了。” “嘻嘻嘻,应该的,应该的。” 柳明杰给柳正浩倒上了酒水之后,笑呵呵的又看向了柳乘风兄弟三人。 “乘风,承志,成乾。” 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三人立即放下了碗快,抬头朝着三叔柳明志看了过去。 “三叔?” “三叔,怎么了?” “你们哥仨若是吃的差不多了,也坐过来一起喝点。” 柳承志他们兄弟三人与柳明杰年龄相彷,自小便跟着三叔一起长大成人。 他们叔侄四人之间的感情,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听到三叔的邀请,兄弟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即起身朝着柳明杰走了过去。 “得嘞,三叔你都开口了,那我们兄弟三人就陪着你小酌几杯。” “三叔,小侄如今可是酒量见长,你可得悠着点才行哦。” “芸馨,怜娘,霜儿,你们去哥哥那边坐,哥哥陪着三叔喝酒。” “知道了,霜儿这就起来。” “哎,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快坐吧。” “三哥,你坐怜娘这里吧。” 小姐妹三人立即端着饭碗站了起来,为三位哥哥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正然,你小子不来喝点吗?” “那就喝点。” 柳承志,柳成乾他们兄弟几个刚一倒好了酒水,就端起酒杯对着柳萱,九牛他们示意了一下。 “九牛叔,萱儿姑姑,三叔,小侄兄弟几人先敬你们一杯。” “共饮,共饮。” “乘风,你们几个臭小子,可不能帮着你们爹灌我们酒水呀。” “萱儿姑姑,小侄哪敢呀,咱们一起喝,一起喝。” “如此甚好,你们要是敢灌我们酒水,姑姑饶不了你们几个。” “不敢不敢,姑姑,小侄敬你。” “干杯。” 有了柳乘风,柳成乾他们兄弟等人的加入。 短短片刻的功夫,正厅中便喧闹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悄然而逝,厅中开始喝酒的人越来越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大少,柳萱他们几人的脸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红润了起来。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碗快,抬眸看了一下厅外的天色,仪态端庄的起身后,莲步轻摇的走向了正在与九牛,柳萱对饮的夫君。 “夫君,夫君。” “嗝。”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个酒嗝,脸色红润的仰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齐韵问道“韵儿,怎么了?” “夫君,你少喝一点酒,时辰已经不早了。 妾身估计,大约再过小半个时辰左右,就该有人登门来咱们家拜年了。 你若是喝醉了,到时候该怎么接见别人呀。”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把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哎呀,还是跟往年一样,你们姐妹们一起帮为夫把他们给应付了就是了。 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为夫我实在是听够了文武百官他们那一套千篇一律的贺喜之言了。” 齐韵见到柳明志又要提壶斟酒,娇颜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伸手将他给拦了下来。 “夫君呀,倘若仅仅只是朝中的文武百官来家中拜年,妾身姐们们自然可以帮你应付一下。 然而,夫君你可不要忘记了。 静瑶丫头诞下儿女之时,咱们的姑姑,大海,大江,大河他们三位表弟,还有咱们的十三姨全都已经回到京城了。 朝中的文武百官,以及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名门望族来咱们家中拜年,你可以找个借口不见他们这些人。 但是,咱们的姑姑还有十三姨她们若是来登门了,夫君你总不能也一并不见吧?” 柳明志听完了佳人的提醒,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幸亏有韵儿你的提醒,为夫差点把姑姑和十三姨她们还在京城里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喝了,不喝了。” 齐韵见到柳明志放下了酒杯,登时面露笑颜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这还差不多。” 柳明志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澹笑着看向了柳萱,柳明杰他们等人。 “九牛,萱儿,明杰,为兄还有正事,就不陪着你们继续喝下去了。” 方才齐韵告诉柳大少的那些话语,柳萱,柳明杰他们同样也听到了。 故而,他们自然也就同意了下来。 “大哥,萱儿明白了,你有正事的话,就先忙着正事好了。” “对对对,大哥你不用管我们,先去忙正事就可以了。” “萱儿,你们几个也控制一点,别到时候姑姑和十三姨她们到了,你们却喝的连站都站不直了。” “哎,小弟明白了。” “大哥你放心,萱儿一定不会喝多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动身朝着厅门外走去。 “韵儿。” “哎,夫君?” “韵儿,你吃好了吗?” “回夫君,妾身已经吃好了。” “吃饱了就行,陪为夫回去更换正装。”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柔声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夫君追了上去。 “娘亲,时辰差不多了,待会就该有人来登门拜年了,孩儿我先回房间里面去更换正装了。” “好好好,为娘知道了,你先回房间吧。” “爹,娘亲,儿媳先跟夫君回去了。” “去吧,去吧。” 柳之安目送着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的背影一路远去后,微凝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了,急忙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柳夫人。 “夫人。” “老爷,怎么了?” “夫君,你说周宝玉这小子今天会不会也带着他的家人,来咱们家里登门拜年呀?” 听到柳之安的问题,柳夫人瞬间眼前一亮,神色变得惊喜了起来。 然而,紧接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柳眉微皱的摇了摇头。 “老爷,妾身也不知道,毕竟志儿又没有告诉咱们,周宝玉他们夫妇两人现在是否还在京城之中待着。” 柳夫人话音一落,直接朝着三公主看了过去。 “嫣儿,你知道吗?” “娘亲,据我所知,彤儿丫头她们一家人如今全都在京城里面住着呢? 至于他们今天是否会来咱们家拜年,儿媳就不好说了。” 柳夫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转头看向了柳之安。 “老爷,你听到了吧。” 柳之安微微颔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在袖口里面摸索了起来。 眨眼间,柳之安便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的银票。 “老爷,你这是?” 柳之安从一叠银票里抽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乐呵呵的递给了柳夫人。 “夫人,找个红包包起来,等着彤儿丫头上门。” “老爷,万一他们不来拜年呢?” “有备无患嘛!” “好吧,妾身知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内院,齐韵的闺房中。 柳明志脱掉了身上的大氅,从怀里掏出了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他们给的红包放在了齐韵的梳妆台之上。 “韵儿。” 齐韵正要朝着墙角的衣柜走去,听到夫君的招呼,莲足微微一顿,面带疑惑之色地回头朝着柳明志看去。 “哎,夫君,怎么了?” 看到佳人俏脸之上的疑惑之色,柳大少提壶倒了一杯茶水,澹笑着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面。 “韵儿,宝玉今天十有八九会带着彤儿这丫头来登门拜年,你别忘了给彤儿丫头准备一个红包。 对了,还有大海,大江他们应该也会带着家里人来拜年,他们那边你也别忘了备上几份红包。” 听到夫君的交代,齐韵展颜一笑,抬起自己的衣袖笑盈盈的说道:“夫君呀,不用你交代,妾身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你可别忘了,往年可都是妾身姐妹们招待客人的。 夫君你能想到的事情,妾身姐妹们怎么可能会不提前准备呢。” 柳明志听到齐韵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直接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既然娘子你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那为夫也就不再多说了。 韵儿,给为夫准备正装吧。” “哎,妾身这就给你从衣柜里取来。” 齐韵莲步款款的走到衣柜前,刚一打开了柜门,忽然又回头看向了坐在圆凳之上正在品茶的夫君。 “对了,夫君。”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目光不解的朝着齐韵望了过去。 “韵儿,怎么了?” “夫君,妾身只是提前给彤儿这丫头准备好了一个红包,可是却还没有往里面装压岁钱呢。” 柳明志几乎不用思索,就已经明白了齐韵的意思了。 “韵儿,你是不是想问一问为夫,应该给彤儿这丫头包多少压岁钱呀?” 见到夫君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齐韵展颜一笑,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夫君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妾身的为难之处了。 夫君,你快跟妾身说一说,妾身该给彤儿丫头封多大的红包呀。” 齐韵言语间,顺手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精美的玄色衣袍,缓缓地朝着柳明志走去。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下,抬眸看着齐韵轻声说道:“韵儿,就准备一百两银票好了。” 齐韵听到柳明志的回头,拿着衣袍停在了夫君的身边,抿着樱唇微微蹙起了娥眉。 “夫君,彤儿丫头毕竟是咱们柳家未来的儿媳妇,只给一百两银子的压岁钱是否少了一点呀? 夫君,你站起来吧,妾身服侍你更换衣物。” 柳明志微微颔首,把茶杯搁置在了梳妆台,起身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韵儿,那你觉得该准备多少银子呀?” 听到柳明志的问题,齐韵一边为他宽衣解带,一边柔声说道:“夫君,彤儿丫头毕竟是第一年来给咱们拜年。 准备太少了自然不合适,可若是准备的太多了,也不合适。 一百两银票,妾身觉得确实少了那么一点。 妾身觉得,要不咱们就给这丫头准备一个一千两银子的红包吧。” 柳明志思索了片刻,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听娘子你的,一千两就一千两好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在齐韵的服侍下更换好了正装之后,随意的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旱烟袋和酒囊。 一个别在了腰间,一个挂在了腰间。 齐韵为柳大少佩戴好了一块环佩后,转身再次朝着衣柜走了过去。 “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也更换一件正装。” “好,为夫等着你。” 在柳明志的目光中,齐韵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后,精挑细选的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鹅黄色的衣衫比试了一下。 “夫君,妾身穿这件衣物怎么样?” 柳明志打量了一下齐韵手里的衣衫,浅笑着说道:“不错,韵儿你换上了这身衣物以后,保证比雅姐,莲儿,清诗他们姐妹们都漂亮。” 柳大少深知女人的心性,看着齐韵手里仔细挑选出来的衣物,毫不犹豫的夸奖了一番。 听到夫君的夸奖之言,齐韵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立即拿着手里鹅黄色衣物朝着床头的穿衣镜走去。 “夫君,妾身这就更换衣裳。” 柳大少见状,立即起身贴在了佳人的身后。 “好娘子,为夫帮你更衣。”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才磨磨蹭蹭的帮着佳人换好了手里的衣物。 至于更换衣物的期间,都发生了什么样的旖旎之事,自然是不言而喻。 齐韵气喘吁吁的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媚眼如丝的冲着正在一脸嬉笑的柳大少翻了个白眼,俏脸绯红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臭夫君,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正厅啦。” “好嘞,来了来了。” 柳大少一把将手里仍然残存着温香的鸳鸯肚兜丢在了床榻之上,笑嘿嘿的朝着齐韵跟了上去。 夫妇二人关上了房门以后,一路有说有笑的直奔正厅的方向而去。 等到夫妇两人一起重新回到正厅外院落里面之时,齐韵那微热绯红的脸色早已经恢复如常。 齐韵停下了脚步,转眸看向了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夫君。 “夫君。” “嗯?怎么了?” 齐韵眼神娇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抬起玉手在自己的面颊上轻抚了几下。 “夫君,妾身的脸色不红了吧?” “呵呵呵,不红了,早已经已经不红了。” 听到夫君笑呵呵的话语,齐韵长吁了一口气。 “夫君,就按照咱们刚才商量的,妾身先去通知姐妹们和孩子们一声,你就先一步赶去正厅好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好,为夫先去客厅等着你们。” 齐韵笑眼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莲步轻摇的直奔正厅中走去。 目送着佳人走进了厅中,柳大少抬手接住了几片飞雪后,转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前院的客厅外,点燃了一锅烟丝之后,站在外面的厅中的默默的等候了起来。 一锅烟丝柳大少刚刚抽了一半,齐韵,女皇,三公主,黄灵依她们姐妹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 “夫君。” “夫君。” “爹爹。” “孩儿参见爹爹。” 柳大少乐呵呵的对着众位娘子,以及一大群儿女摆了摆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柳之安,柳夫人二人的身上。 “老头子,娘亲,你们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 柳夫人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红包,目光慈祥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志儿,你说为娘和你爹过来干什么呀?” 柳夫人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就算自己不说出来,长子也会明白自己拿出这个红包是什么意思。 果然,知子莫若母。 她刚一把把红包从袖口里掏出来,柳大少就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 柳明志瞄了一眼柳夫人手里的红包,轻笑着摇了摇头。 “娘亲,你这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宝玉他未必会带着彤儿这丫头来咱们家拜年。” 齐夫人停下了脚步,浅笑着转身望向了府门的方向。 “臭小子,来不来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小五一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启禀少爷,长小姐她带着一众家卷来拜年了。” 柳大少眼前一亮,回眸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柳之安,笑盈盈的摆了摆手。 “快请。” 小五听到柳大少的吩咐,神色纠结的挠了挠头。 “少爷,小的……小的……” 柳大少见到小五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意。 “无须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快点说。” “是是是,少爷,长小姐让小的告诉你,让你亲自去府门迎接她过来。 否则的话,她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柳大少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登时神色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本少爷的姑姑现在在哪里呢?” “回少爷,长小姐现在正在府门与柳远叔闲聊着。”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柳之安,抬手一抖大氅上面的积雪,直接动身朝着府门的方向赶去。 “老头子,你们先去客厅里里坐着吧,本少爷去迎接你的好妹妹了。” 柳之安望着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乐呵呵的看向了柳夫人。 “夫人。” “哎,老爷?” “你带着韵丫头,莲儿丫头,萱儿她们去客厅备茶,老夫在院子里面再等一会儿。” “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顶着风雪尚未走到了府门下,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姑姑柳颖,正在与柳远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柳颖的身后,则是站着自己的三位表弟,还有他们的一大群家卷。 “姑姑。” 柳颖听到了柳大少身影,眼前一亮,连忙起身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哎呀,小明明,你可是想死姐姐了。” 柳大少听到了姑姑柳颖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称呼,登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姑姑呀,孩儿我如今都已经四十岁出头了。 你还用小明明称呼孩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吗?” 柳颖笑眯眯的停下了脚步,俏目盯着柳大少上下打量了起来。 “哦?是吗?称呼小明明已经不合适了吗?”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姑姑,这还用说吗?侄儿我都已经这般年纪了,你觉得小明明合适吗?” “哦~” 柳颖拉了一个长音,笑眯眯的走到了柳大少身边,眼神玩味的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么说,小明明你现在变得很大咯?要不咱们一起去你的房间里面,姐姐我单独帮你仔仔细细的检查检查怎么样? 姐姐我若是亲眼见到小明明你真的已经很大了,姐姐我以后肯定就不会再喊你小明明了。 咱们用事实说话,小明明你意下如何呀?” 柳颖的这番言辞,可谓相当的狂放。 柳大少听到柳颖折返狂放的话语,又看到她眼神促狭的模样,嘴角抽搐了几下,连忙摆了摆手。 “得得得,小侄服了,小侄服了还不行吗? 我的好姑姑呀,你还是继续喊本少爷我小明明好了。 只要你高兴,你就是喊我小小明明,我也认了。” “别呀,别呀,姐姐我还是非常的好奇,你现在到底是小明明,还是已经变成了大明明了呢!” 柳颖话音一落,一把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拉着他就要朝着柳府的内院方向赶去。 柳大少急忙挣脱了柳颖的手掌,脸色憋屈的蹭蹭后退了几步。 “姑姑,小侄错了,小侄错了,姑姑你就饶了我吧。” 柳颖见到柳大少讨饶的模样,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德行,小明明,姐姐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柳大少羊装没有听到柳颖调侃的话语,疾步朝着云大海,云大江,云大河他们兄弟三人走了过去。 “大海,大江,大河,你们来了。” 云大海兄弟三人,看到柳大少迎了过来,立即带着各自的家卷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小弟云大海。” “小弟云大江。” “小弟云大河。” “参见表哥,祝贺表哥新春大吉。” “免礼,免礼。” “多谢表哥。” 其实,柳大少与云大海,云大江兄弟三人直接的关系十分的复杂。 毕竟,一方面柳明志比他们兄弟三人痴长了几岁,是他们的亲表哥。 可是按照云小溪的方面来算的话,云小溪是他们家年龄最小的妹妹,是他们云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而最小的妹妹,嫁给了年龄最大的表哥为妻。 柳大少这位表兄,则又成了他们云家的女婿,他们兄弟三人的妹夫了。 只不过,云大海兄弟三人,却从来没有把柳大少这位表兄当做妹夫来看待过。 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柳大少现在是君,他们兄弟三人是臣。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柳大少最初就是他们的大表兄。 故而,无论柳大少与云小溪姐为了夫妇与否,他们兄弟三人对柳大少的称呼始终都没有改变过。 在称呼方面,他们兄弟三人从来没有在意过。 大表哥,小妹,各论各的也就是了。 “姑姑,老头子在正厅等着你们呢,咱们过去吧。” “好,引路。” 柳颖话音一落,展开双臂一把将柳大少的双臂抱在了怀中。 “小明明,咱们走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自愧弗如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望着云大海他们一众人示意了一下。 “大海,大江,你们也一起跟上来吧。” “来了,来了。” “这就来。” 兄弟三人回应了一声,各自提起了地上的礼盒,带着彼此的家眷朝着柳大少二人跟上了上去。 “小明明,小溪这个臭丫头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迎接姐姐呀?” 听到柳颖的询问,柳大少立即回答道:“姑姑,小溪与韵儿,嫣儿她们众姐妹在客厅里给你们准备茶水呢。” 柳颖眉头一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姐姐我就不说什么了。” “呵呵呵,那就多谢姑姑谅解了。” 柳颖脚步微微一顿,抬头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之后,红唇微启的幽幽长叹了一声。 “唉,姐姐我如此的体谅你,你什么时候也能体谅体谅姐姐呀。” 听到柳颖蕴含着幽怨之意的语气,柳大少神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 “姑姑,不是,这又是怎么了呀?孩儿我什么时候不体谅你了。” 柳颖转首轻瞥了一下云大海等人,双手微微用力扯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拉着他径直朝着左前方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大海,大江,你们先赶去客厅,为娘陪着你们表哥去观赏观赏府中的雪景。” 云大海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淡笑着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了,咱们待会再见。” 柳颖浅笑着挥了挥手,挽着柳大少的手臂直接向前走去。 柳大少转身冲着云大海他们一众人点了点头,任由柳颖拉着自己走向了前方的演武场。 很快,柳颖,柳大少姑侄二人便来到了演武场的中央。 柳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挽着柳大少的双手后,蹲在雪地上抓起了一把积雪在双手中揉搓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直接蹲在了柳颖的旁边,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酒水,眉头微凝的轻饮了几口酒水。 “姑姑,现在你可以跟孩儿我说一说,我哪里不知道了体谅你了吧?” 柳颖轻轻地把双手中的积雪团成了一个雪球后,俏目幽怨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感受到柳颖那充满了幽怨之意的目光,柳大少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额!姑姑,若是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就是了。 说实话,你用这种眼神看着孩儿,我的心里有些发慌。” 柳颖见到柳大少有些窘迫的神色,一手缓缓地转动着手里圆润的雪球,一手夺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抬手就朝着红唇中送去。 柳大少见此情形,连忙说道:“哎哎哎,姑姑呀,这酒水孩儿刚才已经喝多了。”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柳颖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直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哎呦喂,你喝过了怎么了? 想当年你还是一个小屁孩的时候,姐姐我可是嘴对嘴的给你喂过饭。 姐姐都不嫌弃你,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着柳颖没好气的眼神,柳大少脸色一僵,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得得,既然姑姑你不嫌弃孩儿,我还能说什么呀。 喝吧,喝吧,姑姑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柳颖娇声轻哼了一声,拿起酒囊直接送到了红唇之中。 在柳大少的目光中,柳颖微微扬起玉颈,十分豪爽的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柳颖抓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唇角的酒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一个酒嗝。 “嗝,小明明啊!” “姑姑?” “小明明,姐姐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姑姑你尽管问就是了,孩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番言辞,柳大少的语气可谓是诚恳至极。 别人不清楚柳颖有多么的疼爱自己,自己却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自己可以扪心自问的说,无论姑姑柳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瞒着她一丝一毫。 “好,姐姐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 听到柳颖如此简单的问题,柳大少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说道:“姑姑,今天乃是大年初一啊!” 柳颖看到柳大少脸上不明所以的神色,红唇微张的又喝了几口酒水。 “具体一点。” “具体一点,那就是大龙承平七年大年初一呀。” “你再说一遍。” “回姑姑,今天乃是大龙承平七年大年初一,怎么了啊?” 柳颖眉微蹙:“怎么了?” “对呀,怎么了?今天好像没什么不对吧?” 柳颖先是一把将手中圆润的雪球砸到了脚边的积雪里面,紧接着抬手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没什么不对?” 耳朵一疼,柳大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探着身体朝着柳颖移动了过去。 “嘶——哎呦呦,疼疼疼。 姑姑,你轻一点,孩儿我说的都是事实,这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对嘛。” 听到柳大少求饶的话语,柳颖揪着柳大少的耳朵再次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臭小子,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今天乃是大龙承平七年大年初一的日子。 承平七年,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要知道,从承平三年三月二八日西征大军万里远征的那一天起,至于今日的大年初一,已经过去了三年半的时间了。 三年半的时间,那可是三年半的时间呀。 你个混小子,把姐姐我的男人弄到远离之外的异国他乡,已经三年半岁月了。 因为你的原因,姐姐我已经独守空房三年半的时间了。 三年半,三年半,你知道这三年半姐姐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倒好,整日里与韵儿,嫣儿她们朝夕相处,男欢女爱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三年半的岁月,姐姐我一个人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吗?” 柳颖言语间,微微扬起玉颈,咕嘟咕嘟的又是几大口酒水入喉。 “尤其是这个没良心小东西,明知道姐姐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想念男人,也不知道抽空来安慰安慰姐姐。 小明明,姐姐苦啊!” 最终。 当柳颖的话音一落,她便低声啜泣了起来。 只不过,她的眼角却看不到一丝的泪光。 柳明志见到柳颖故意装出一副低声啜泣的模样,目光愣愣的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嘴唇轻颤的迟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也许,柳颖的这番话,仅仅只是她的玩笑之言而已。 也许,柳颖的这番话,乃是她借着玩笑之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正想法。 然而,不管这番话是玩笑之言,还是真心之言。 柳颖的这番话,都令柳大少的内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张狂,南宫晔率领的左右两路大军,万里远征化外蛮夷。 始于大龙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至于今日的承平七年,大年初一,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了。 三年多的岁月,姑姑她思念自己的姑父云冲。 那几十万西征将士们的妻儿老小,又如何会不思念他们呢? 柳明志目光怔然的看着柳颖,默默的从腰间抽出了旱烟袋,手臂轻颤的用火折子点燃了一锅烟丝。 吐出了一口轻烟,柳大少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惆怅之意。 大军西征,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呀? 自从自己自立称帝以来,已经七年的时间了。 这么多年以来,柳明志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丝怀疑的想法。 柳颖见到柳大少迟迟不语,神色迷茫的模样,一颗芳心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 她急忙把手里的酒囊插在了厚厚的积雪中,伸出双手抓着柳大少的双手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小明明,你没事吧?姐姐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不要吓唬姐姐呀。” 柳颖焦急且慌乱的语气,令柳大少迷茫的眼神逐渐的清亮了起来。 柳明志感受到姑姑柳颖担忧不已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姑姑,孩儿没事,孩儿无事。” 听到柳明志的回答,柳颖瞬间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展开一双修长的藕臂一把将柳大少拥入了怀中。 “小明明,你可吓死姐姐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明明,姐姐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更不要因为姐姐刚才的玩笑之言,影响到了你原来的计划,甚至是影响到了你的心境。 否则的话,姐姐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柳颖后面的语气,已然是不由自主的哽咽了起来。 此时此刻,柳颖的内心中充满了自责之意。 若是早知道自己的这番言辞,有可能会影响到小明明的心境,就算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呜呜呜,小明明,姐姐错了,姐姐不是故意的。” 柳颖闷声哽咽着,再次对柳大少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素来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柳颖,第一次表露除了这副柔弱的模样。 柳明志仰头望着空中飘零而落的飞雪,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拍打着姑姑柳颖的后背。 “姑姑,孩儿没事,孩儿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真的?”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柳颖眉头一挑,一把推开了柳明志,拿起插在积雪里面的酒囊,扬起玉颈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的酒水。 “臭小子,那你不早说,害的姐姐我白白的紧张了那么久。”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柳颖前后的神色变化,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柳大少见到姑姑柳颖先后的转变,只是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心里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 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柳颖这副变化,不过是她故意为之罢了。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柳颖大氅上的积雪,乐呵呵的站了起来。 “姑姑,你这算是原谅了孩儿了吗?” 柳颖提着酒囊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小明明,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不埋怨姐姐,就已经是姐姐我烧高香了。”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伸手拿过柳颖手里的酒囊,乐呵呵的畅饮了几口酒水。 “呵呵呵,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但愿如此,否则姐姐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率先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姑姑,咱们边走边说吧。” 柳颖俯身再次抓起了一把积雪,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来了。” 柳大少转眸看了一下朝着自己跟来柳颖,张嘴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直接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柳腰的面前。 “姑姑,你还喝了吗?” 柳颖微微颔首,毫不犹豫的把酒囊接到了手里:“当然要喝了这又是寒风,又是大雪的,喝点酒水可以暖暖身子,再好不过了。” “姑姑。” “嗯?干什么?” “姑姑,你要是真的想念姑父了的话,等到春暖花开之际,孩儿便立即金雕传书一封,把姑父从万里之外调回京城来。” 柳颖听完了柳大少的言辞,忽的停下了正要喝酒的动作,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别别别,小明明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 姐姐家那个烂木头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唉,小明明呀。 姐姐我不得不说,北疆六卫的大将军,全部都是一个德行。 姐姐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搁那个烂木头在疆场之上继续建功立业。 否则的话,那个烂木头回到了京城之中,肯定要与姐姐我大闹一番才行。 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多年之前,当姐姐我要出阁嫁给那个烂木头为妻的那一刻起,姐姐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姐姐我发牢骚是真的,心有不满也是真的。 可是,姐姐却不想因为我的原因,从而影响到了咱们大龙天朝的江山社稷。 尤其,是小明明你执掌之下的江山社稷。” “姑姑,我只是……” 柳大少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柳颖给直接打断开来。 “小明明。” 柳明志忽的停下了脚步,目光复杂的朝着柳颖看去。 “姑姑。” 柳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抬手为柳大少拍打了几下大氅上面的积雪。 “小明明。” “哎,姑姑你说,孩儿听着呢。” “小明明,姐姐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而已。 论目光姐姐我是远不如你的老爹,我的大哥。 论起高瞻远署,比之你这个臭小子,姐姐我更是自愧弗如。 对于你,姐姐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你能够好好的疼爱小溪他们母子二人,就是对姐姐我最好的报答了。” “姑姑。”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本心 “小明明,姐姐的这个要求,你能够做到吗?” 柳大少看着柳颖郑重其事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姑姑,你就放心吧,孩儿一定能够做到。” 看到柳大少想都不想,就果断给自己保证的模样,展颜浅笑的轻饮了几口美酒。 “小明明,姐姐相信你的承诺。” “多谢姑姑。” 柳颖抖了抖自己大氅上面的积雪,伸出左手重新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莲步轻移的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小明明,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客厅吧,别让你爹,娘亲他们等得太久了。” “好的,姑姑先请。” 柳颖侧目白了柳大少一眼,笑盈盈的举起酒囊朝着红唇中送去。 “臭小子,姐姐我现在可是一手揽着你的手臂呢,又怎么比你先请一步,一起走。” 听到柳颖没好气的话语,柳大少脸色一囧,连忙讪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是,孩儿糊涂了。” 二人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演武场,柳颖屈指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以后,笑盈盈的把手里的酒囊塞到了柳大少手中。 柳明志神色微怔,低头瞄了一下手里的酒囊,然后目光疑惑不解的看向了已经用双手挽着自己的柳颖。 “姑姑,你不继续喝了吗?” 柳颖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抬手接住几片飞雪轻笑着说道:“今天的天气有些冷,喝上几口美酒暖暖身子就得了,哪能一直喝呀。”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微微抬头轻饮了几口酒水。 “呵呵呵,那孩儿就自己喝了。” 在柳颖诧异的目光中,柳大少一边陪着自己默默地前行着,时不时地眉头微凝地提起手中的酒囊喝上几口美酒。 柳颖收回了目光,美眸微微转动,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颖柳眉微蹙的抿了抿自己的红唇,抬起修长的手臂扇了扇柳大少吐出的轻烟。 “小明明。” 柳明志连忙朝着柳颖看去,轻声疑问道:“哎,姑姑,怎么了?” 柳颖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神色,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小明明,你有心事!” 柳颖的这句话,说的十分肯定。 柳大少听到柳颖肯定的语气,神色微微一怔。 “啊?” “啊什么啊?姐姐,你有心事!” 柳明志反应了过来,低头瞄了柳颖一下,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姑姑慧眼。” 见到柳明志直接承认了下来,柳颖柔声说道:“小明明,方便跟姐姐说一说吗? 若是方便的话,姐姐就洗耳恭听。 若是不方便的话,你就当姐姐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姑姑,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既然如此,那姐姐我就洗耳恭听了。”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酒水,神色唏嘘的呼了一口热气。 “姑姑,孩儿我已经老了,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也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所以,孩儿我打算今年就册立太子储君了。”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柳颖脚步猛地一顿,俏目惊愕不已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什么?你要册……册立太子储君了?” 柳明志看到柳颖惊愕的神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对,孩儿要册立太子储君了。” 柳颖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平复着自己波澜起伏的心境。 不一会儿,柳颖平复好了自己惊愕的心神以后,抬头望着柳大少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呢!” “呵呵呵,姑姑呀,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这等大事,孩儿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心事重重啊?” 柳颖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柳眉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她在慎重的考虑,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深聊下去。 要知道,这可不是寻常的小事,而是关乎大龙江山社稷的大事啊! 事关册立当朝太子储君,未来的后继之君的国之大事。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小明明自己,只怕任何人在这个话题上面都会避之不及。 别说是自己这个当姑姑的了,想来就算是自己的大哥柳之安,还有自己的嫂子柳夫人,他们夫妇二人在这个话题上面同样也不愿意掺和太多。 毕竟,这可是要记载到史书上面的大事啊! 除了小明明自己这位一国之君,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太子储君的这个话题之上,坦然而为之的深聊下去。 柳颖感受到自己砰砰乱跳的芳心,无声的长吁了一口气。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她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在太子储君得到问题之上,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掺和进去。 柳明志看着柳颖俏目复杂,神色变化不停的模样,在心里暗自思索了一下,脑海中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在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之上,她想要听一听姑姑柳颖的想法。 好巧不巧,正当柳颖已经拿定了主意,正欲开口转移话题之时,柳大少率先开口了。 “姑姑。” “啊?啊!怎么,怎么了?” “姑姑,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你给孩儿说一说你的想法呗。” 听完了柳大少话语,柳颖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俏目频频的朝着左前方的客厅望去。 这么多年以来,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脚下这一条赶往客厅的路途居然会如此的漫长。 “额!这!这个,那个。额!额!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看着柳颖神色紧张,语无伦次的模样,柳大少稍加思索了一下,顿时就已经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了。 “姑姑。” “小明明你说,姐姐听着呢。” 柳明志将酒囊挂在了腰间,抬手为柳颖弹了弹盘起的秀发上面的积雪。 “姑姑,今天咱么姑侄两人之间谈论的话语,出于你口,入于我儿。 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外,孩儿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故而,姑姑你无须有有什么顾忌,畅所欲言就是了。” 柳颖俏目复杂的看着柳大少,复杂的神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柳大少刚才的话语,让柳颖明白了。 自己眼前的小明明,仍然还是以前那个任由自己欺负,时常叫苦不迭的跟自己求饶的小明明。 而并非是一个自己所想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柳颖檀口微启的吁了一口气,张开修长的双臂一把抱住了柳大少的脖颈,将其拥入了自己饱满的胸口上面。 “呜呜呜,呜呜呜,小明明,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你知道吗,你吓得姐姐我差点把心都给跳出来了。” 柳大少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鼻而来。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柳大少便急忙挣扎了起来。 “哎呀,哎呀,姑姑呀,差不多就得了,你快点把孩儿给松开吧。” “呜呜呜,小明明你变了,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姐姐抱你了。 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小的时候,你为了让姐姐我抱着你,还跟小溪溪闹了很久的别扭呢!” 柳大少抬手抓住柳颖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扯,连忙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姑姑呀,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孩儿我当年还小的时候,现在我都已经四十岁出头了好不好。 哎呦喂,我的好姑姑呀,你就饶了孩儿我吧。” “呸,没良心的小东西,想当年,你还带着小溪溪一起偷看姐姐我沐……” 柳颖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就被柳大少一把给捂住了嘴唇。 “唔唔唔!唔唔唔!” 柳大少的脸色既是感慨,又是无奈的看着呜呜不停的柳颖,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颖,本少爷劝你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你要是再提我小时候不懂事之时干的那些事情,你也不用跟着我去客厅里,本少爷我可就直接送客了。 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给本少爷眨眨眼睛。” 柳颖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神色,侧目轻瞥了一下客厅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唔唔唔。” 柳大少见到柳颖的双眼眨巴个不停,轻轻地吁了口气,这才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等到柳大少刚一松开手掌,柳颖便神色嗔怒的轻骂道:“小明明,你这小混蛋,你是想要闷死姐姐吗?” “姑姑呀,你没有必要故意如此,咱们两个刚才的那个话题,该聊下去还是要继续聊下去的。” 柳颖俏脸一僵,神色郁闷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小明明呀,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姐姐我呀。” “姑姑,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讳莫如深,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说就是了。” 柳颖转眸望着长廊外飘飘而下的飞雪,柔声问道:“小明明,关于太子储君的事情,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嗯!” “那你就跟姐姐说一说,选的是谁?” “承志。” “承志这孩子?” “对,就是承志这孩子。” 柳颖美眸微转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挺好的,挺好的。” “姑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大少连忙摆了摆手,看着柳颖说道:“姑姑,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柳颖倾着柳腰扯下了柳大少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小明明,在这种问题之上,姐姐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什么。 不过呢,姐姐有一句话可以送给你。” “姑姑,孩儿洗耳恭听。” “小明明,常言道,世事无常,变化万千。 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如何,也没有人可以知道未来如何。 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就是了。” 柳明志虎躯一震,眼神纠结的看着柳颖闻声说道:“姑姑,可是……可是……” 柳颖看到柳大少一副欲言又止,眼神纠结不已的模样,俏目中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愕然之色。 “小明明,你怎么了? 可是什么,你倒是继续跟姐姐说呀。” 柳明志仰头畅饮了几大口的酒水,转身眺望着客厅的方向,眼神越发的纠结了起来。 柳颖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抬脚轻跺了几下,身后抓着柳大少手腕用力的扯了一下。 “哎呀,小明明你是要急死姐姐吗? 你倒是快跟姐姐说,你可是什么呀?” 听着急不可耐的语气,柳大少眼神挣扎的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柳颖看去。 “姑姑,孩儿想告诉你。 若是按照孩儿的本心,我更想将皇位传给月儿这个臭丫头。” “什么?小明明你再姐姐我说一遍。” “姑姑,孩儿说若是按照本心的话,我更想要将皇位传给月儿这个臭丫头。” 柳颖娇躯狠狠的颤栗了一下,目光惊愕的看着柳大少,莲足不由地蹭蹭倒退了几步。 “小明明,你……你确定吗?” 看到柳颖瞠目结舌的表情,柳明志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姑姑,若是按照本心的话,孩儿确实是这么想的。” 柳颖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控制着自己激荡的心神柔声说道:“小明明,姐姐我也不否认。 在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灵韵,正浩……他们这一大群的兄弟姐妹之中。 无论是能力,还是德行,月儿这丫头无疑是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之中最优秀的那个人。 然而,无论月儿这个丫头再怎么优秀,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儿家呀。 换而言之,有朝一日,月儿这丫头终归是要出阁嫁人的啊! 你若是把那把椅子传给了月儿,将来月儿与他的夫君有了子嗣之后。 那么大龙的这十万里江山,该由谁来继承呢? 是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然……他们兄弟等人的子孙们来继承大龙的十万里江山? 还是由月儿还有她未来的夫君诞下的子嗣之一,来继承大龙的这十万里江山? 若是一个……一个不少。 将来的大龙朝堂,又将是一次血流无数,尸横遍野的场面啊。 甚至,甚至有可能会演变成手足相残,兄弟姐妹争斗不休的场面啊!” 当柳颖说到后面之时,语气已经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柳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玉手轻颤着将柳大少双手抓在了手里。 “小明明,咱们家万万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柳大少转身望着长廊外的飞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姑姑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更胜一筹 听到柳大少的叹息声,柳颖眉头紧蹙,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柳明志默默的滑动了几下雪白的玉颈,红唇微颤的说道:“小明明,你继续说,姐姐我听着呢!” 柳明志转头看着柳颖,神色唏嘘的说道:“姑姑,你说的这种可能,孩儿我又何尝没有考虑过。 正是出于这种顾虑,所以孩儿我才决定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的。 连姑姑你都不想见到咱们家因为那把椅子,发生这样的事情。 孩儿我这个当父亲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啊!” 柳颖听完了柳大少的这番话语,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了下来。 她是真的害怕,柳大少会因为疼爱小可爱的缘故,什么都不考虑的直接就把那把椅子传给小可爱了。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真的不敢想象,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之间该如何相处。 纵然他们兄弟姐妹能够相互理解,相互体谅。 不会被那把椅子,以及那把椅子所代表的的权势给蒙蔽了心智,从而做出一些利令智昏的行径。 然而,他们下面各自的儿女,以及后面的子孙,是否依旧能够如此? 他们之间是否也能与他们的父母们一样,做到彼此之间相互体谅,相互谅解。 柳颖红唇微张的深呼着平复好了自己激荡的内心,伸手直接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神色感慨的仰头猛喝了几大口美酒。 美酒入腹,柳颖有些紊乱的心神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小明明,幸亏你考虑清楚了,否则的话,姐姐我非得好好的劝一劝你不可。”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弯着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后,起身淡笑着朝着柳颖看了过去。 “姑姑,看来你很不希望孩儿我把皇位传给月儿这丫头啊!” 柳颖娥眉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柳大少,举起酒囊再次猛喝了几大口的酒水。 “小明明呀,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对于月儿这个丫头,姐姐我同样也是十分的喜欢。 也是,像月儿这等冰雪聪明,机灵鬼怪的姑娘,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不喜欢她的。 可是,姐姐喜欢她归喜欢她,却并不意味姐姐就支持你本心的想法。 小明明,亲情是亲情,皇位是皇位。 一码归一码,这两者之间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有些事情,很多的时候咱们不能只顾着眼前,同样还要做出长远的考虑才行。” 柳颖言语间,再次轻吟了几大口美酒,然后抬眸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说道:“小明明,姐姐可以摸着良心说。 姐姐我是非常的喜欢月儿这个丫头,对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 但是,姐姐我却不支持她来继承那把椅子。 姐姐的这句话你听了之后,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 总之,这就是姐姐我的意思。”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望着柳颖沉默了良久一会儿,伸手从半空中接住了几片飘零而下的飞雪后,直接敷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 “嘶——” 雪花融化的凉意,令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也让他感慨万千的内心,逐渐的平静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明志松开了抚在自己脸上的双手,转头看着柳颖,浅笑着点了点头。 “姑姑,孩儿知道了。 孩儿会尽快把我本心中的那个念头,从孩儿的脑子里抛出去的。” 柳颖默默的呼了一口热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笑盈盈的把酒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小明明,姐姐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为了将来的大局,大势而着想,没有一丁点的私心。 希望你能够理解姐姐的苦心,也希望月儿这丫头知道了姐姐我的意思之后,同样可以理解我的苦心。”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酒囊后,直接挂在了腰间。 “姑姑,孩儿我又不是傻子一个,肯定能够理解你的一番好意。 至于月儿这个臭丫头,孩儿相信她同样能够理解姑姑你的好意。 倘若月儿这个臭丫头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理解不了,那也就不是她柳落月的性格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姑姑呀,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你别看月儿这个臭丫头从小到大,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带着乘风,成乾,芸馨他们兄弟姐妹们在外面招摇过市,惹是生非。 可是,一旦遇到了大事,这个臭丫头还是十分精明的,从来都不会犯糊涂。” 听到柳大少对小可爱的评价,柳颖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呵,臭小子,哪有当爹的这么评价自己女儿的呀。” 柳明志神色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搀扶着柳颖的手臂不疾不徐地朝着客厅放心走去。 “唉,姑姑,孩儿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么多年了,这个臭丫头永远都是大祸不惹,小祸不断。 任凭孩儿我怎么教训,她就是一点都不改。 若非这个臭丫头十分的机灵,一见到孩儿我生气了,就马上跑去我家老头子和娘亲,还有雅姐,珊姐她们姐妹俩那边寻求庇护。 本少爷我手里的训子棍,这些年里最少能打断十根。 没办法,谁让这丫头太精明了,见势不妙就立即跑的远远的呢! 摊上了这么个女儿,本少爷我起码得少活十年。” 别看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满是对小可爱的怨言。 然而,他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之意。 柳颖是何等的了解柳大少的秉性,焉能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宠溺之意。 她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小明明,你呀,就嘴硬吧。” “姑姑,孩儿我说的都是实话。” “得嘞,姐姐我才懒得你这口是心非的小混蛋争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姑侄两人有说有笑间,一起走进了客厅之中。 柳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柳之安夫妇二人,齐润夫妇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小妹见过大哥,见过大嫂,祝贺你们新年大吉。” “小妹见过齐兄长,见到嫂夫人,祝贺你们你们新春大吉。” “嗯,免礼吧。” “颖妹妹,多礼了,快免礼。” “云夫人,客气,客气了,老夫有礼了。” “柳家妹妹,你多礼了,快快免礼。” “多谢大哥,大嫂,齐兄长,嫂夫人。” 柳大少见到柳颖已经与柳之安,齐润他们相互寒暄结束了,转头对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轻咳了一声。 “嗯哼。” 齐韵,齐雅,女皇她们众姐妹听到了夫君的轻咳声,立即起身对着柳颖福了一礼。 “侄媳姐妹参见姑姑,祝贺姑姑新春大吉。” 柳颖看着正在冲着自己行礼的齐韵她们众姐妹,笑眼盈盈的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吧。” “多谢姑姑。” “孩儿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 “孩儿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 “孩儿柳落月,柳灵韵。” “孩儿柳芸馨……” “拜见姑奶奶,祝贺姑奶奶新春大吉,福寿安康。” 柳颖微微转身,笑盈盈的再次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都免礼吧。” “多谢姑奶奶。” 柳颖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大叠的红包,直接朝着柳依依,柳菲菲他们兄弟姐妹们走了过去。 “来来来,孩子们,姑奶奶给你们发压岁钱了。” “谢谢姑奶奶。” 柳明志见状,乐呵呵的朝着柳颖走了过去。 “姑姑,要不就算了吧,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还发什么红包呀。 不发了,不发了,天气这么冷,快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体。” 齐韵听到了夫君的言辞,连忙起身提壶倒上了一杯热茶。 “姑姑,快坐下来喝杯茶。” 柳颖侧目看了柳大少一眼,直接将手里所有的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 “臭小子,你来帮着姐……嗯哼,你来帮姑姑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姑姑我先坐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原本柳颖还想着继续以姐姐自称,紧接着忽然意识到了身边的情况,连忙转变了称呼。 柳颖之所以连忙转变了称呼,并非是因为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的原因。 而是因为齐润夫妇,他们两个也在厅里坐着。 若是仅仅只有自己的大哥,大嫂在身边的话,柳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毕竟,自己的大哥和大嫂他们二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性格了,自然不会在意称呼上的这些小事情。 可是,有齐润他们夫妇在场,自己自然也注意一点了。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红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姑姑你先入座,孩儿这就帮你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柳颖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夫人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正好给一众儿女们还有两位儿媳妇分发红包,柳松急匆匆的跑进了客厅之中。 “少爷,少爷。” 柳大少动作一顿,淡笑着看向了朝着自己走来的柳松。 “小松,谁来登门拜年了?” 柳松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来意,乐呵呵的回道:“回少爷,是宋少爷与清通侯他们二人,带着各自的家眷来拜年了。” 柳大少尚未开口,柳之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柳松走了过去。 “小松。” “小的在,老爷?” “小松,清儿和周宝玉这小子,一起带着家眷来咱们家拜年了?” “回老爷,正是。” 柳之安眉头一挑,笑眯眯的轻抚了几下下巴上的胡须。 “好好好,他们现在何处?” “老爷,宋少爷和清通侯他们正在府门内等候少爷的接见。”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哼。” 见到自家老头子的反应,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让他们过来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对着柳大少行礼一礼,转身就朝着厅门外飞奔而去。 柳大少目送着柳松的身影渐渐远去,收回了目光继续给儿女们发着红包。 “老头子,不就是彤儿丫头来了嘛,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废话,彤儿丫头那是老夫未来的孙媳妇,老夫我能不着急吗? 再说了,你也别光说老夫,你问一问你娘,看看她着不着急。” 柳夫人听到了柳之安的话语,想都没有想,直接就跟他站在了同一战线。 “就是,彤儿丫头乃是我们未来的孙媳妇,为娘和你爹我们两个当爷爷奶奶的着急一点怎么了?” 柳大少见状,连忙点了点头。 “得得得,你们高兴就好,你们高兴就好。 只是,你们也不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了彤儿这丫头了。” “放你娘……放屁,老夫的相貌长得很凶神恶煞吗?” “就是,就是,你个混小子,你知道你爹年轻时候长得是何等的仪表堂堂,又有多么的英俊潇洒吗? 就你小子现在这个德行,跟你爹年轻时候的相貌相比,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娘说的太对了,就老夫我当年的相貌,别说只是金陵地界了。 就算是放眼整个江南,大小数十个州府之中,论起相貌来比老夫我强的也找不出来几个人。 不然的话,你娘亲她这个当年武林中数一数二,赫赫有名的大美人能够嫁给老夫我为妻吗?” 柳明志听到了娘亲柳夫人维护自家老头子的话语,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当他又听到柳之安反过来来维护柳夫人的言辞,眼角又是情不自禁地抽搐了几下。 得!自己今天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脸皮为何会这么厚了。 当年的自己,又是因为什么而荣获不要批脸柳爵爷的名号。 如今的小可爱,又会为什么会如此的没脸没皮了。 合着,全都是遗传呀。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连忙对着柳之安夫妇摆了摆手。 “老头子,娘亲,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说的意思是你们这副热情的样子,也不怕吓到彤儿这丫头了,跟相貌如何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再者说了,本少爷我的相貌很差吗? 怎么就,怎么就跟老头子提鞋都不配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愤愤不平直接朝着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女皇她们众姐妹看了过去。 “韵儿,雅姐,小溪,薇儿,云舒……你们姐妹说一说,为夫和咱们家老头子,我们两个相比较,谁的相貌更胜一筹。”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纷纷脸色一僵,神色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额,嗯哼,咳咳咳。” “这个!这个!” “额,那什么,那什么。”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六章有趣多了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哎呀,韵儿,雅姐,灵依,云舒,你们有什么好犹豫的,实话实话就行了。” “额!这个,那个。” “实话实说,实话实话,这可怎么说嘛!”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依旧支支吾吾的彼此对视着,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为好。 一个是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一个是长辈公爹。 两个人之间,无论自己姐妹们偏向于谁,都会得罪另一个人好吧。 众佳人神色纠结的滴咕了片刻,皆是没好气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你们爷俩之间的事情,牵着我们姐妹们干什么。 黄灵依讪笑着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自己的公爹柳之安,心思急转的转动着自己的双眸,暗自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蓦然,黄灵依眼前一亮,立即转头重新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 “哎,灵依你说。” “夫君呀,妾身如今年龄已经大了,眼神自然也就不如以前的时候好了。 所以,妾身也看不出来你和爹之间,你们二人谁的相貌更胜一筹。” 听到了黄灵依对夫君的回答,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群姐妹纷纷眼前一亮。 她们姐妹先是给了好姐妹黄灵依一个赞叹的眼神,紧接着不约而同的看着柳大少,齐齐的轻点着臻首附和了起来。 “夫君,妾身也是如此。 夫君,妾身比灵依妹妹还要痴长两岁,她的眼神都不好了,妾身的眼神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对对对,夫君呀,妾身也是年龄大了,眼神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 因此,妾身也看不出来谁的相貌更胜一筹。” 慕容珊更是夸张,一边轻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对着柳大少唉声叹气。 “唉,妾身的眼神本来就不怎么好,昨天又是熬到了后半夜才安歇,现在不管看什么都非常的模湖呢。” 闻人云舒侧目看了一眼慕容珊,连忙点着头附和道:“夫君,昨天晚上为了准备今天的东西,妾身可是跟着珊儿姐姐一起忙活到了后半夜。 妾身的眼睛到现在,都还有些酸涩呢!” “夫君,妾身也是。” “夫君,你是不知道……” 一时间,众佳人全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柳大少诉说了起来。 虽然每个人的话语都不一样,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一样。 那就是自己的眼睛如何,如何了,无法对自己和老头子的相貌做出公平的评价。 柳大少见到众佳人话音落下后,俏目中闪烁着的狡黠之色,嘴角不由得的哆嗦了几下。 得嘞,自己算是看出来了。 齐韵,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已经达成了一致的目标,那就是两边都不得罪。 “很好,很好,你们姐妹可真是为夫我的夫唱妇随好娘子呀。” “哎呀,夫君谬赞了。” “多谢夫君,妾身不敢当。” “夫君,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呵呵呵,呵呵呵。” 柳大少对着一众佳人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直接转身朝着坐在柳夫人身边的柳颖看了过去。 “姑姑,你是明白人,你来评价一下本少爷和我家老头子,谁的相貌更胜一筹。” 听到柳明志询问自己,柳颖抿了抿嘴角的茶叶,想都没有想的就直接回答道:“小明明,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你的相貌更胜一筹啊! 在姐……姑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柳大少听到柳颖的回答,顿时神色一喜,伸出手直接对着柳颖竖了一个大拇指。 “姑姑慧眼,姑姑慧眼,要不怎么说姑姑你是明白人呢。” 柳大少称赞了柳颖一番后,咧着嘴笑嘿嘿的看向了脸色有些僵硬的柳之安。 “嘿嘿嘿,嘿嘿嘿,老头子,本少爷姑姑的评价你可是亲耳听到了吧?” 柳之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转头朝着柳颖望去。 “小颖呀,咱们做人可得凭良心呀。” 柳颖娥眉一挑,笑眯眯的对着柳之安耸了一下香肩。 “柳之安,老娘我要是帮着你说话,那才是真的昧着良心说话了。” “你!” 柳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毫不躲闪的冲着柳之安回瞪了过去。 “老娘怎么了?老娘怎么了? 柳之安呀柳之安,自从上次一别,咱们两个这才多久没有见面呀,你现在真是好大的微风呀。 怎么个意思,老娘我说句实话都不行了吗?” 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柳灵韵……他们一群兄弟姐妹见此情形,看着柳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若非爷爷柳之安在场的话,他们兄弟姐妹们恨不得马上就给柳颖竖起一个大拇指。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真勐啊! 怪不得,平日里老爹他如此害怕她呢! 柳之安眼角抽搐了几下,神色无奈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得得得,老夫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嘁,说的老娘愿意跟你一般见识似得。” 柳颖毫不犹豫的回怼了柳之安一番,然后冲着柳大少使了一个眼色的得意的眼神。 柳大少偷偷地冲着柳颖竖了一个大拇指,乐呵呵的朝着一众儿女们看了过去。 “孩子们,来来来,继续领红包了。” “来了,来了。” 柳之安见到姑侄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没好气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后,转身看向了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面,神色古怪的品着茶水的云大海。 “大海。” “唉,舅舅?” “舅舅渴了,给舅舅倒茶。” “好好好,孩儿知道了。” 看着起身正在给自己斟茶的云大海,柳之安哼笑着瞥了妹妹柳颖一眼。 小样,使唤不动你,老夫还使唤不了你的儿子了。 柳颖察觉到柳之安得瑟的眼神,直接将手里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紧接着就朝着柳明杰看了过去。 “明杰。” 柳明杰嘴角一抽,却还是忙不吝的站了起来。 “哎,姑姑,孩儿在。” “没看到姑姑我的茶水已经喝完了,你个臭小子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姑姑续茶。” “是是是,孩儿这就来,孩儿这就来。” 柳颖伸手抓了一把瓜子,轻轻地磕了一颗瓜子后,同样还给了柳之安一个得瑟的眼神。 德行,好像就只有老娘我自己有儿子似得。 “小溪。” “哎,爹。” “火折子。” “萱儿。” “哎,姑姑。” “蜜饯。” 齐润,齐夫人夫妇二人见到这种情形,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最终齐齐的朝着柳夫人看了过去。 “亲家母。” “亲家母,这,这!” 柳夫人抓起了一把刚出炉的香瓜子,笑盈盈的放到了齐夫人的手里。 “哎呀,亲家母,小场面,小场面罢了。 不用管他们,咱们继续看戏就行了。 这场面多有趣呀,不比专门找一个戏班子来家里唱大戏有趣的多了啊!” 齐夫人看了一下手里的瓜子,闷笑着点了点头。 “额!好吧。” 正当柳之安,柳颖兄妹二人相互斗气之时,柳松再次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客厅之中。 “启禀少爷,宋少爷与清通侯到了。” 柳明志把手里最后一个红包发完之后,笑吟吟的看向了还在互相斗气的柳之安,柳颖兄妹二人。 “老头子,姑姑,你们尽兴了吗? 若是你们还没有尽兴的话,本少爷就让大哥还有宝玉他们在院子里面再稍等一会儿。” 柳之安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眼神激动的朝着厅门外看去。 “哼!” 柳颖同样不甘示弱的回应了一声轻哼。 “哼!德行。” “混账东西,快让清儿和宝玉他们进来吧。” “小明明,别让客人久等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柳松摆了摆手。 “小松,快把他们请进来吧。” “是,小的知道了。” 柳松疾步走到了厅门外,对着站在庭院中的宋清,周宝玉,以及他们二人的众多家卷吆喝了一声。 “宋少爷,清通侯,我家少爷有请。” 宋清,周宝玉兄弟二人澹笑着对视了一眼,立即引领着各自的家卷朝着厅中赶来。 一进入客厅之中,宋清他们便看到了站在厅中的柳大少,以及坐在椅子上的齐韵,三公主他们一众姐妹。 宋清,周宝玉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衫,连忙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臣宋清。” “臣周宝玉。” “臣妾张婉君。” “臣妾……” “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 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见状,立即虚托了一下双手。 “不再朝堂之上,尔等无须多礼,全都免礼吧。” 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同样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快免礼。” “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多谢诸位娘娘。” 宋清夫妇,周宝玉夫妇几人直起身体后,看着坐在一旁的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柳芸馨她们一众兄弟姐妹,立即就要行礼。 柳大少微微侧目看向了长子柳乘风,澹笑着轻咳了一声。 “嗯哼。” 柳乘风得到了老爹的示意,立即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将正要行礼的宋清夫妇,周宝玉夫妇他们一并拦了下来。 “大伯,周伯父,诸位伯母,今日乃是新春佳节,你们无须多礼。” “这,多谢大皇子殿下。” “多谢大皇子殿下。” “臣妾姐妹,多谢大皇子殿下。” “不敢不敢,大伯,周伯父,还有诸位伯母。 如今不在朝堂之上,你们直接称呼小侄兄弟姐妹的名讳就可以了。” 柳明志对着长子柳乘风摆了摆手,乐呵呵的看向了宋清他们等人。 “大哥,宝玉,诸位嫂夫人,孩子说的对,私下里没有那么多虚礼。” “多谢陛下。” 宋清,周宝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看向了各自的儿女。 “江儿。” “阳儿。” “晨儿。” “彤儿。” “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见礼。” “小侄宋江。” “小侄宋阳。” “小侄周晨。” “小女周彤儿。” “小侄……” “拜见叔父,拜见诸位婶母。” “好好好,免礼,都免礼吧。” “孩子们,不用多礼,都免礼吧。” “多谢叔父,多谢诸位婶母。” 宋清,周宝玉哥俩见到儿女们已经见礼了之后,澹笑着一起朝着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他们四位长辈走了过去。 “二叔,婶母,周叔父,周婶母,小侄有礼了。” “免礼,免礼。” “客气了,客气了,快快免礼。” “多谢二叔,多谢齐叔父。” “柳公,柳夫人,齐国丈,齐夫人,晚辈有礼了。” “免礼,免礼。” “多谢柳公,多谢齐国丈。” 柳之安侧首吐了一口轻烟,乐呵呵的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 “宝玉小子,你乃是志儿这个混账东西的生死兄弟。 而今到了咱们自己的家里,你称呼老夫一声柳公,未免也太见外了一点吧。 怎么着,难道是我柳之安,当不起你这位当朝侯爷的一声叔父呀?” 周宝玉听着柳之安的调侃之言,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晚辈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那以后你该如何称呼老夫呀?” 周宝玉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恭敬的重新对着柳之安行了一礼。 “小侄周宝玉,见过叔父,见过婶母。”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连忙伸手将周宝玉扶了起来。 “哎,这就对了嘛,快免礼吧。” “多谢叔父。” 宋清侧目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周彤儿,乐呵呵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孩子们,还不快点给二爷爷,二奶奶他们见礼。” 柳之安给了宋清一个满意的眼神,乐呵呵的朝着宋清,周宝玉他们二人的一众儿女看了过去。 不过,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站在娘亲张婉君身边的周彤儿。 “孙儿宋江,宋阳……” “拜见二爷爷,祝贺二爷爷新春大吉,福寿安康。” “小女周彤儿,拜见柳爷爷,祝贺柳爷爷新年吉祥,身体康健。”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立即对着一众正在给自己行礼的晚辈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都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二爷爷。” “多谢柳爷爷。” 柳之安笑容满面的摆了摆手,澹笑着朝着柳夫人看去。 “夫人,红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七章全凭爹娘做主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夫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一叠红包,缓缓地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停了下来。 “来来来,孩子们,奶奶给你们发红包了。” “江儿,阳儿……这是你们兄弟姐妹们的。” “多谢二奶奶。” “你叫周晨是吧,来来来,这是给你的红包。” “孙儿多谢奶奶。” 柳夫人浅笑着摆了摆头,宋清,周宝玉他们的侄女们挨个的发起了压岁钱。 最终,柳夫人看向了周彤儿,目光慈祥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几眼。 她仔细的打量着周彤儿的相貌身段,时不时地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周彤儿见到柳夫人的反应,俏脸微微一红,眼神羞涩的低下了头。 “小女,小女拜见柳奶奶。” “丫头,你叫彤儿对吧。” “对,正是。” “彤儿,周彤儿。真是一个好名字,那奶奶以后可就直接称呼你彤儿丫头咯。” 周彤儿转眸偷偷地瞄了一下正在傻笑的柳成乾,俏脸娇羞的对着柳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只要柳奶奶你高兴,你想怎么称呼彤儿就怎么称呼彤儿。” 听到周彤儿的回答,柳夫人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住周彤的细嫩的玉手,直接把最后一个红包塞到了她的手里。 “好好好,彤儿丫头,这是奶奶给你的压岁钱,快收起来吧。” 周彤儿刚才已经见到宋阳,周晨他们已经把红包给收起来了,自然也就没有故作客气的推脱一番。 她将红包放到袖口里面后,浅笑嫣然的对着柳夫人福了一礼。 “小女多谢柳奶奶。” “快免礼,快免礼。” “哎,谢谢柳奶奶。” 柳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周彤儿的手背,轻笑着夸奖道:“嗯,彤儿丫头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果然知书达理,乖巧懂事。” 一旁的柳成乾听到奶奶对周彤儿的夸奖之言,眼神古怪的瞄了一眼周彤儿,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几声。 “噗嗤……哼哧……” 我的好奶奶呀,这一次你可真的是看走眼了。 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乖巧懂事? 那是你们有见过她手持噼叉利斧,满院子追杀我的画面。 否则的话,你铁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柳成乾这几声闷笑声,登时引得客厅中的众人朝着他看了过去。 周彤儿见到柳夫人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柳成乾的身上,同样转身朝着心上人看去,眼神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臭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乾儿。” 柳成乾立即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向了柳夫人。 “哎,孙儿在。” “臭小子,你笑什么呢?难道奶奶的话说的不对吗?” “额!额!回奶奶话,孙儿我突然将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于是便情不自禁的发笑了出来。” “真的?” “真的,真的。” “这还差不多。” “嘿嘿嘿,嘿嘿嘿。” 柳成乾笑嘿嘿的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柳成乾他又哪里会清楚,关于周彤儿的个人情况。 自己的爷爷,奶奶早就已经从自己的老爹和娘亲,以及诸位姨娘们他们夫妇等人那边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柳夫人目光隐晦的瞪了柳成乾一眼,澹笑着看向了柳明志。 “志儿,快招呼客人们入座吧。” “好的,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宋清,周宝玉他们众人招手示意了一下。 “大哥,宝玉,诸位嫂夫人,都入座吧。” “谢陛下。” 柳夫人跟在柳之安的身后,压着嗓音低声问道:“老爷,你觉得如何?” 柳之安目光澹然的轻瞥了一下正在朝着柳依依,小可爱她们姐妹走去的周彤儿,对着柳夫人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非常的不错,与瑟琳娜和静瑶丫头她们二人相比,可谓是各有千秋。” “妾身也是这么认为的,那?” “莫急,先看混小子怎么说吧。” “哎,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走到主位坐了下来,随手从旁边的桌桉上端起一杯茶水浅尝了一口。 “大哥,宝玉,诸位嫂夫人,喝茶,喝茶。” “多谢陛下。” 柳明志目光隐晦的瞄了一下坐在了小可爱旁边椅子上面的周彤儿,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宝玉。” “臣在。” “宝玉呀,咱们做兄弟那么多年了,本少爷的性格如何,你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有些话本少爷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周宝玉跟在柳大少麾下这么多年了,自然相当的清楚柳大少的性格如何。 因此,当柳明志此话一出,他只是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知道柳大少想要说些什么事情了。 “唉!” 周宝玉在心里面无声的暗自轻叹了一声,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看着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 “是是是,臣明白。 陛下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臣洗耳恭听。” 听到了周宝玉的回答,柳大少就知道周宝玉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他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张婉君的身上。 “嫂夫人。” “臣妾在。” “既然宝玉都这么说了,那小弟我可就直言不讳了。” 张婉君身为周宝玉的夫人,自然也能听柳大少的意思。 她转首瞄了一下自家夫君,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陛下请说,臣妾亦是洗耳恭听。”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朝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双有情人望去。 周彤儿感受到了柳大少目光,显然也已经意识到柳大少要说些什么了。 她飞快的偷瞄了一眼端坐在斜对面的心上人,顿时芳心大乱,俏目含羞的低下了臻首。 “宝玉,嫂夫人,关于成乾这小子与彤儿丫头他们两人的婚事,不知你们夫妇二人商量的如何了?” 听到柳大少如此直接的问题,客厅中众人的神色反应不一。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自然是眉开眼笑,笑容满面。 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则是眼神促狭的朝着柳成乾,周彤儿他们二人看了过去。 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则是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反应最大的二人,当属柳成乾,周彤儿他们这一双当事人了。 二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以后,一个是伸手挠头,神色窘迫的憨笑着,一个则是娇颜绯红,美眸含羞地低下了臻首,一双玉手攥着自己的衣角轻轻地搅动了起来。 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二人,见到女儿这般反应,哪里还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思呢? 他们夫妇二人不用细想就已经明白了,自家傻女儿的那颗芳心,怕是早已经系在了柳成乾的身上了。 周宝玉,张婉君夫妇两人彼此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关于三皇子与小女的终身大事,臣全凭陛下做主。” “回陛下,臣妾附议夫君之言。” 周宝玉夫妇二人话音一落,厅中的的众人再次神色各异了起来。 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笑靥如花的盖上了手里的茶盖。 柳明志微微挑起眉头,笑吟吟的对着周宝玉夫妇二人虚托了一下双手。 “无须多礼,快坐,快坐。” “多谢陛下。” 柳明志给了三公主一个眼神,澹笑着朝着正在品尝着茶水,神色故作平静的周彤儿看了过去。 “彤儿丫头。” 周彤儿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眸看向了柳大少。 “小女在。” “叔父问你,你可愿意嫁给成乾这个臭小子为妻吗?” 周彤儿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美眸含羞的轻瞄了一眼自己父母,急忙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回叔父话,小女全凭爹娘做主。” 明眼人都知道,谈及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只要女子一说全凭自己的爹娘做主,那也就意味着姑娘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见了。 “好好好,坐吧,坐吧。” “多谢叔父。” 柳明志随意的从托盘里抓了一把瓜子,笑吟吟的看向了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 “韵儿,嫣儿。” “妾身在。” “你们姐妹们哪天空闲下来,立即派人通传钦天监监正来家里一趟。 争取在一个月之内,把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二人的婚期给敲定下来。” 听完了夫君的吩咐,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笑眼盈盈的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俯身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 “坐吧。” “哎,谢夫君。” 柳大少磕着瓜子,再次朝着柳大少看去。 正当他想要开口之时,厅外忽然传来了小五的吆喝声。 “启禀少爷,小的求见。”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接朝着厅门外望去。 “进来吧。” “是。” 柳明志看着跑进来的小五,澹笑着问道:“小五,又有谁来拜年了?” “回少爷,是内阁中魏辅,童辅,还有六部尚书,九大寺卿,以及诸多公爷,侯爷……前来登门拜年了。” 柳明志把手里的瓜子放回了托盘里面,转头朝着府门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内阁首辅夏公明,夏老爱卿没有来吗?” “回少爷,夏老大人未在其中。” “好,让他们过来客厅吧。” “是,小的遵命。” 小五正要转身离去,柳大少忽的伸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少爷?” “还是老样子,是诸位少夫人让她们来的。” “是,小的明白了。” “嗯,去吧。”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小五一路小跑着远去后,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澹笑着看向了齐韵他们一众姐妹。 “韵儿,嫣儿,雅姐,珊姐,小溪,又要辛苦你们了。” 齐韵,三公主,薛碧竹,凌薇儿她们姐妹等人相视了一眼,皆是看着柳明志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转身看向了柳之安。 “老头子,你的好大哥来咱们家拜年了,你不去迎接迎接吗?” 柳之安一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让老夫迎接他?他也配?” 柳之安口中说着不爽的话语,却还是起身朝着客厅外走去。 “夫人,咱们去迎一迎老宋吧。” “哎,老爷请。” 柳明志目送着柳之安夫妇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乐呵呵的同样朝着厅门外走去。 “成乾。” 柳成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疑惑的看向了自家老爹。 “爹?” “臭小子,外面大雪纷纷,雪景可谓是赏心悦目。 咱们家花园里的雪景还是非常不错的,难道你不想带着彤儿丫头去欣赏一二咱们家里的雪景吗?” 柳成乾听到老爹意味深长的语气,恍然大悟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孩儿明白了,孩儿明白了。” “彤儿。” “哎。” 柳成乾笑嘿嘿的挠了挠头,伸手指了指客厅外的雪景。 “我……我请你去赏雪呗。” 周彤儿偷瞄了一下自己的父母,美目含羞的点了点头。 “嗯!” “嘿嘿嘿,那咱们走吧。” “嗯!”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庭院中,仰头凝望着空中的飞雪,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 “小松。” “小的在。”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笑呵呵的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附耳过来。” “是。” 柳松停下了脚步,探着身子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少爷你说。” 柳大少微微侧首,压着声音对柳松轻声滴咕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松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疾步朝着柳府大门的方向赶去。 “小的明白了,小的先行告退。” 看着柳松远去的身影,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身对着客厅里面已经站起来的宋清,周宝玉二人招了招手。 “大哥,宝玉。” 宋清,周宝玉闻言,连忙朝着柳大少迎了上来。 “臣在。” “哎呀,大哥,宝玉,私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你们若是在这个样子,本少爷我可就翻脸了。” “呵呵呵,三弟。” “大帅。” “这还差不多,咱们喝酒去。” “没问题。” “固所愿而。” “九牛,明杰。” “大哥?” “过来。” “来了。” “乘风,承志,正浩,正然。” “孩儿在。” “你们兄弟也过来。” “是,孩儿遵命。” 柳明志看着聚在身边的众人,乐呵呵的指了指花园的方向。 “咱们喝酒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通知 家人聚会,需要请假一天,望兄弟姐妹们体谅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泰山封禅 “是,爹,你先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即又乐呵呵的看着宋清,周宝玉两人的几个儿子招了招手。 “江儿,阳儿,晨儿……” 宋阳,周晨兄弟几人闻人,急忙动身走到柳大少的身前行了一礼。 “小侄在。” “你们兄弟几个也一起来喝酒,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你们这些兄弟平日里没少一起出去厮混。 今天乃是新春佳节,是高兴的日子,你们兄弟等人敞开了喝,争取喝它个一醉方休。” “是,小侄遵命,多谢叔父。” “雅姐。” “哎,妾身在。” “雅姐,我们先去花园里面转一转,你吩咐丫鬟们尽快往赏雪亭送上几大坛子的桃花酿。 对了,再备上几道下酒菜。” “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们先过去好了,妾身这边立即交代丫鬟们给你们把酒菜送过去。” 柳大少笑呵呵的砸吧了一口旱烟,率先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乘风,柳承志兄弟几人见状,澹笑着错开了半边身子示意了一下。 “大伯,周伯父,九牛叔,三叔,你们也请。” 周宝玉直接抬起双手揽住了柳乘风,柳承志哥俩的肩膀,哈哈大笑的拉着兄弟二人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你们两个臭小子,跟伯父我有什么好客气的,咱们一起走。” “得嘞,我们听伯父的。” 宋清乐呵呵的点燃了一锅旱烟,转身看着柳明杰,九牛等人冲着花园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九牛兄弟,明杰,咱们也走吧。” “好,大哥请。” “一起走,一起走。” 齐雅目送着柳明志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地远去以后,立即朝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萍儿走了过去。 “萍儿。” “奴婢在。” 齐雅正要交代萍儿去赏雪亭送酒的事情,一眼便看到小可爱正笑嘻嘻拉着柳夭夭的手腕,小跑着朝着柳大少他们一行人所去的方向追去。 见到姐妹俩快要跑出了庭院,齐雅立即开口喊道:“夭夭,月儿。” 听到齐雅的招呼,小可爱直接一个急刹,目光疑惑的转身朝着齐雅望去了过去。 “哎,雅姨娘,怎么了?” “夭夭,月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小可爱玲珑的皓目微微一转,笑嘻嘻的对着齐雅说道:“姨娘,月儿和夭夭姐吃的太饱了,打算去花园里散散步,消消食。” 齐雅看到小可爱那直熘熘打转的双眼,就知道这个丫头没有说实话, 毕竟小可爱是什么样的性格,自己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是吗?” “嗯嗯嗯,对呀!” 齐雅心思急转的快速思索了一下,抬眸眺望了一下柳大少他们远去的方向,大概的已经猜到了小可爱的心思了。 “月儿,你们姐妹俩不会是想要去找你们爹爹,大伯,三叔他们一起喝酒吧?” 小可爱见到齐雅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的目的了,俏脸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额!额!额!嘿嘿嘿,嘿嘿嘿。” 小可爱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精致的眉头,对着齐雅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柳夭夭见到妹妹俏脸窘迫的模样,同样神色窘迫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姨娘。” 看到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俩这副反应,齐雅焉能不明白,自己这是猜对了。 齐雅轻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没好气的对着姐妹两人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少喝一点,你们大伯,周伯父他们都在呢,一定要注意自己女儿家的形象。 否则的话,看你们两个以后还怎么出阁嫁人。” 听到齐雅的话语,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俏脸勐地一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夭夭知道了。” “嘻嘻嘻,谢谢姨娘。” “快去吧,一定要少喝一点。” “知道了。” 齐雅看着一路小跑远去的姐妹俩,转身对着贴身丫鬟轻声的交代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天之后。 柳大少,宋清一行人。 还有后来赶过来的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 一大群人顶着飘零而下的漫天飞雪,有说有笑的直奔赏雪亭而去。 柳大少一行人赶到赏雪亭外之时,同样刚赶到花园里没有一会儿功夫的丫鬟们立即迎了出来。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柳明志微微颔首,乐呵呵的对着几个丫鬟摆了摆手。 “都免礼吧。” “多谢少爷。” “萍儿,都准备的如何了?” “回少爷话,所有的酒菜已经摆上了,火炉也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姐妹正要给你们温酒呢!” “萍儿,少爷我们自己温酒就行了,你们姐妹先去忙其它的事情吧。” “是,奴婢姐妹遵命,奴婢姐妹先行告退。” 柳明志澹笑着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赏雪亭中。 当他坐在了主位上后,笑吟吟的对着跟进来的众人摆了摆手。 “大哥,宝玉,九牛……都坐吧。” “好的。” “谢大哥。” “谢爹爹。” “多谢叔父。” 柳明志磕了几颗瓜子,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夭夭和小可爱姐妹二人。 “夭夭,月儿,你们两个温酒。” “哎,知道了。” “大哥,宝玉,九牛,明杰,乘风……你们谁若是不想喝温酒的话,就开始倒酒吧。” “三弟,为兄身上热腾腾的,就不喝温酒了。” “大帅,我喝什么酒,要不咱们先喝着。” “小侄附议。” 宋清乐呵呵的提起了一个酒坛,抬手轻轻地拍掉了上面的封泥后,转身将酒坛递给了儿子宋阳。 “阳儿,斟酒。” “是。” 宋阳直接站了起来,从柳大少开始,挨个的给众人倒上了一大碗酒水。 柳大少直接端起了酒碗,澹笑着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大哥,宝玉,九牛,咱们先走一个。” “干杯。” “共饮。” “敬大哥。” “叔父,小侄兄弟等人敬你一杯。” 柳明志再次端起了酒碗乐呵呵的看向了宋阳他们兄弟等人。 “江儿,晨儿,叔父早饭吃的有些饱,喝不下太多的美酒了。 你们兄弟一起给叔父敬的这一碗酒,叔父我就喝了。 再下面的酒水,乘风,承志你们兄弟几个共饮就是了。” “是,小侄明白了。” “得嘞,叔父,小侄先干为敬。” “小侄先干为敬。” “哈哈哈,哈哈哈,共饮之。” 柳大少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美酒,放下酒碗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 “夭夭,月儿,你们也陪着你们大哥他们喝酒吧。” “哎,夭夭知道了。” “老爹,本姑娘我可就敞开了喝了啊!” “呵呵呵,臭丫头,只要你不怕酒后出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嘻嘻嘻,得嘞,有老爹你这句话就行了。”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宋清,周宝玉,九牛,柳明杰他们兄弟几人。 “大哥,宝玉,我吃的太饱了,喝不了多少酒水。 九牛,明杰你们尽管喝你们的,我在一旁陪着你们小酌几杯。” “没问题,大帅你什么时候喝不下了,明说就是了。” “好好好,那咱们就再共饮一杯。” “干杯。” “干杯。” “大哥,宋大哥,周大哥,九牛哥,干杯。” 不一会儿的功夫,赏雪亭中便喧闹了起来。 有柳大少的话语在先,除非柳大少时不时地主动端起酒杯,亭中的众人皆不再与其碰杯。 柳明志看着正在开怀畅饮的众人,翘起二郎腿笑呵呵的磕起了瓜子。 小半天之后。 柳松急匆匆的跑进了赏雪亭中,俯身凑到柳大少的耳边轻声的滴咕了起来。 宋清,周宝玉,柳乘风他们等人见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互相敬酒的行为。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朝着赏雪亭外望去。 “快请。” “是。” 宋清,周宝玉等人顺着柳大少的目光看向了赏雪亭外,只见当朝内阁首辅夏公明,此时正在漫天飞舞的飞雪中孤零零的站立着。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立即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柳松疾步走出厅外,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夏老大人,我家少爷有请。” 柳松的话音一落,夏公明一手提着一个简朴的礼盒,一手举着一把陈旧的油纸伞,连忙朝着赏雪亭中走来。 夏公明缓缓地走进了赏雪亭中,一把放下了手里的油纸伞,就要给柳大少行礼。 “老臣夏公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臣祝贺陛下,新春大吉。” 柳明志看着正要给自己行礼的夏公明,立即起身拖住了他的双手。 “老大人,免礼,免礼。” “多谢陛下。” 夏公明道了一声谢,紧接着又转身看向了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 “老臣夏公明,参见诸位皇子殿下,两位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新春佳节,老臣给你们见礼了。” 柳承志,小可爱等人急忙对着夏公明这位老大人虚托了一下双手。 “老大人多礼了,快快免礼。” “哎呀,夏阁老,你这是做什么呀,快免礼,快免礼。” “老大人,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多谢诸位皇子殿下,多谢诸位公主殿下。” 夏公明起身之后,澹笑着又对着宋清,周宝玉他们见了一礼。 “武义王千岁,下官有礼了。” 宋清澹笑一笑,直接对着夏公明行了一礼。 “客气,客气,本统领有礼了。” “清通侯,老朽有礼了。” “见过夏阁老,本侯有礼了。” “几位世子,诸位公子,本官有礼了。” 夏公明这位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恪守礼仪的老学究,硬是给在场的所有人都见了一礼。 他这一见礼,倒是把宋阳,周晨他们几人给搞得紧张不已,急忙对着夏公明回了一礼。 “不敢不敢,我兄弟等给老大人见礼了。” “不敢不敢,晚辈有礼了。”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主位重新坐了下来。 “老大人,差不多了就行了,快入座吧。” “呵呵呵,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柳大少坐在铺着棉垫的石凳上面,立即提壶倒上了一碗酒水。 “老大人,能饮否?” “陛下倒酒,老臣岂有不能喝的道理。” “呵呵呵,能饮就行,咱们共饮一杯。” “多谢陛下赐酒,老臣敬陛下一碗。” “共饮之。” 柳明志这边刚一放下酒碗,宋清,周宝玉他们就端起酒碗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咱们也喝一杯。” “客气,客气,本官敬你们一杯。” 周宝玉轻轻地压了一下酒碗,乐呵呵的对着夏公明说道:“老大人,我们先干为敬,你随意就好。” “呵呵呵,多谢侯爷的美意了。 虽然本官年事已高,但是这一两碗的美酒,本官还是能喝下的。 来来来,共饮之。” “如此甚好,干了。” 柳明志见此情形,提壶倒了一杯桃花酿,转头朝着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看去。 “乘风,承志,月儿。” “孩儿在。” “孩儿在。” “老爹?” 柳明志抿了抿嘴唇,重新点燃了一锅烟丝。 他看着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微微侧首对着赏雪亭外努了努嘴。 “花园中飞雪漫天,腊梅盛开,此等美景可谓是美不胜收。 你们这些年轻人,去花园里赏雪饮酒,观赏梅花,吟诗作赋,岂不快哉?” 听到老爹的话语,柳乘风,小可爱,柳正浩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先是神色微怔,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小可爱抬手碰了一下柳夭夭的手臂,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老爹圣明,月儿早有此意了。” “爹爹真是慧眼如炬,孩儿正想着怎么开口,爹爹一眼就看出了孩儿的心思了。”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爹,那我们就去外面饮酒了。” “爹,待会我们谁若是做出了佳作,你可得帮着我们品鉴品鉴。” 柳乘风,柳夭夭兄弟姐妹皆是心思敏捷之辈,纷纷起身各自找了一个借口。 “好好好,你们谁若是作出了上乘的佳作,就直接送到为父这边来,为父帮你们评价一下孰优孰劣。” “谢谢爹。” “老爹英明。” 宋阳,周晨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下,纷纷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叔父,那小侄可就失陪了。” “呵呵呵,去吧,去吧。” 不一会儿。 柳乘风,小可爱他们一行人便带着酒菜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酒水,转身朝着夏公明看了过去。 “老大人。” “陛下。”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他们的背影,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 “老大人,朕意欲今年泰山封禅。 不知,朕可否有资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六十九章一根刺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停止了喝酒,神色各异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什么?泰山,泰山封禅?” “陛下,你要今年去泰山封禅吗?” 夏公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柳明志见到夏公明沉默不语的模样,眉头微凝的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后,转头扫视了一下眼神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宋清等人。 “大哥,宝玉,你们都看着本少爷做什么,该喝酒就喝酒。” “好好好,喝酒,喝酒。” “是,大帅我们知道了。”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微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低头小酌了一口酒水后,神色澹然的看向了夏公明。 “老大人,为何沉默不语呀? 怎么?莫非老大人以为,以朕现在的功绩,没有资格去泰山封禅吗?” 夏公明摇了摇头,连忙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陛下,老臣万万不敢如此认为。” 柳明志看到夏公明神色局促不安的模样,随意的挥了挥手。 “老大人,无须紧张,继续坐吧。” “是,老臣多谢陛下。” 夏公明道了一声谢,重新坐在了石凳之上。 柳大少再次浅尝了一口美酒,把酒碗放到桌面上,拿着旱烟袋起身走到凉亭的边沿驻足了下来。 “老大人,既然你不敢如此认为,那你就跟朕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神色略显无奈的看向了宋清,周宝玉二人看了过去。 宋清,周宝玉见到夏公明看向了自己二人,连忙摇了摇头。 夏公明见到了宋清二人的反应,苦笑着点了点头。 柳大少见到夏公明迟迟没有回话,微微眯起双眸,张口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老大人呀。” “老臣在。” “为何还是沉默不语呀?” 夏公明看着站在凉亭边沿的柳大少,神色复杂的轻叹一口气。 在宋清,柳明杰几人唏嘘的目光下,夏公明一把提起了手边的酒坛,为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水。 夏公明一连着喝了三大碗美酒下肚之后,屈指擦拭了一下花白胡须上的酒水,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柳大少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回首朝着身后看去。 看到夏公明正朝着自己走来,柳大少只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开口言说什么。 夏公明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随后躬身行了一礼。 “陛下。” “老大人?” 夏公明直起了有些句偻的身体,抬起双手冲着正在飘洒着漫天飞雪的天空抱了一拳。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还望陛下莫要见怪。” “好,老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陛下,常言道,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 因此,一些前尘往事老臣就不表了。 自从陛下称帝之后,陛下你便御驾亲征金,突两国。 经过数月之久,终于一统天下,定鼎九州。 我大龙,前金国,前突厥三国之间长达百年之久,令三国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战火。 终于在陛下的手里,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仅仅只是一统天下,定鼎九州的功业。 陛下的功绩,便足以泰山封禅。 天下一统之后,大龙江山百废待兴,民心思安。 陛下在位期间,勤政爱民,整顿吏治。 回应了天下万民,殷切希望安居乐业的心愿。 改科举,兴商道。开运河,颁新法,施天恩于天下苍生。 数年光景,我大龙终是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 大龙盛世,名副其实。 对外,陛下通使西洋,开疆拓土,扬威四海,威镇寰宇。 天下万邦,莫非臣服。 天下万民,无不敬仰。 陛下之丰功伟绩,可谓是旷古绝今。 陛下如此的丰功伟绩,倘若都没有资格泰山封禅。 纵观历朝历代的帝王中,除了秦皇汉武,与当朝开国太祖之外,还有几个帝王有资格泰山封禅呢? 陛下意欲泰山封禅,乃是泰山之幸也。 可是……可是……” 夏公明说到后来,神色变得挣扎了起来。 “可是……陛下终究……终究是……是……” 柳明志目光平澹的瞥了夏公明一眼,转身走到石桌前,伸手提起一坛酒水重新折返了回来。 在夏公明复杂不已的目光中,柳大少提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柳大少一口气喝下了半坛子的美酒,转头看着夏公明,面露自嘲之意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夏老大人,你是想说,朕终究是得位不正,对吧?” 夏公明一提自己的衣摆,直接对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夏公明这一跪,宋清,周宝玉几人急忙放下了手里酒碗,神色局促不已的站了起来。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轻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夏公明,一把举起手里的酒坛仰头痛饮了起来。 从嘴角洒落的酒水打湿了胸前一大片的衣襟,柳大少却置之不理,依旧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 柳明杰见到大哥如此模样,眼中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下意识的就要朝着柳大少走去。 】 宋清似乎猜到了柳明杰的想法,连忙抬起手将其给拦了下来。 柳明杰神色一愣,目光疑惑的朝着宋清看去。 宋清看到柳明杰神色疑惑的模样,只是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明杰神色迟疑了一下,默默的放下了抬起的右脚,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当酒坛里最后一滴酒水落入口中之时,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坛,目光幽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宋清,周宝玉他们几人听着柳大少爽朗的笑声,眼神担忧的看向了跪在柳大少身边的夏公明。 柳大少低眸看向了夏公明,语气平澹至极的说道:“夏公明。” 这一次,柳大少没有再称呼夏公明为老大人,而是直呼了其姓名。 从老大人的称呼,变成了直呼其姓名。 在场的众人,皆已经知道了柳大少现在的心情如何了。 周宝玉,宋清,柳明杰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站在赏雪亭边缘的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的心里的都明白,柳大少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哪怕,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爆发出来。 夏公明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的身体再次下沉几分。 “陛下,老臣在。” “夏公明啊夏公明,你的脾气可真是对得起你的名字。 可真是又公正,又清明啊!” “陛下,老臣知罪。” “知罪?” “是,老臣知罪。” “夏公明,你是真的不怕朕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啊!”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陛下莫说是泰山封禅一次,就算是十次。 老臣的史书,亦是如此。 丰功伟业是丰功伟业,过错是过错,功过永远不能相抵。” 柳大少虎目一睁,神色阴沉的朝着夏公明看了过去。 “朕,没有让你更改史书的意思,更没有让你篡改的史书的想法。 朕只是想知道,朕有没有资格泰山封禅。” 对于柳大少询问,夏公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想都不想就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回陛下,有资格!” 柳明志抬头看向了远处正在饮酒作乐的一众儿女,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有资格便好,有资格便好。” 听到柳大少自言自语的话语,夏公明心神勐地一松,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澹澹的瞥了夏公明一眼。 “别跪着了,起来吧。” “多谢陛下。” “夏公明,今天你算是让朕开了眼界了,原来你还真的是不怕死啊!” 夏公明起身之后,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唉,回陛下,老臣怕死。” “怕死?” “对,老臣怕死。” “既然怕死,那你还如此应对朕的问题。” 夏公明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神色郑重的看向了柳大少。 “陛下,老臣身为当朝内阁首辅大臣,兼任御史大夫,自当史笔公正。 老臣身为史官,自当身怀浩然正气。 为青史公正,不惧一死。”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看着夏公明轻声问道:“倘若朕以你的九族为要挟呢?” “回陛下,老臣宁愿以血着史,也不更改。” 柳大少微微颔首,提着空荡荡的酒坛走到了石桌前,随手把酒坛朝着柳明杰抛了过去。 柳明杰立即伸手记住了酒坛,弯腰把酒坛放到了石桌下面。 柳明志再次提起了一个酒坛,默默的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老大人。” 对于夏公明的称呼,柳大少再次从直呼其姓名,变成了老大人。 夏公明闻言,立即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老臣在。” “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夏公明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陛下,是!” “史书上呢?” “史书之上,陛下说的不算,老臣说的也不算。 青史最为公正,后世子孙,自有定论。” “那么,朕的儿女,是否还会背负骂名?” “不会了,当朝史官,只写当朝之事。”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宠溺的看向了自己的几个儿女。 “好!有老大人此言,朕便放心了。” “老臣知罪,老臣愧对陛下天恩。”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夏公明的肩膀。 “老大人,朝廷中有你这等刚正不阿的肱股之臣。 是朕之幸事,朝廷之幸事,天下之幸事也!”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疾不徐的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大哥,宝玉,我先离去了,你们自己饮酒就是了。” “哎,知道了。” “大帅,我们知道了。” “明杰。” “大哥?” “为兄有些乏了,就由你好好的陪着大哥,宝玉,老大人,九牛他们饮酒了。” “是,小弟知道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酒坛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径直朝着赏雪亭外走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落寞孤寂的身影,渐渐的融入了雪花漫天飞舞的雪幕之中。 夏公明望着柳大少寂寥的背影,一甩自己的衣摆,直接对着渐渐远去的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老臣夏公明,叩谢陛下天恩,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到柳大少孤寂的背影彻底的融入漫天飞雪之中,消失不见以后,宋清立即走到夏公明的身边,俯身将其给搀扶了起来。 “老大人,陛下已经远去了,快起来吧。” “哎,多谢武义王千岁了。” “客气,客气,咱们这边坐。” 周宝玉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到了夏公明的身边,提起火炉上的酒壶为其倒上了一碗温热的酒水。 “老大人呀。” “侯爷?” 周宝玉又为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水后,一摆身上厚重的熊裘大氅,神色惆怅的坐在了夏公明旁边的石凳之上。 “老大人,本侯敬你一碗酒水。” 夏公明立即端起酒碗与周宝玉轻碰了一下,澹笑着说道:“多谢侯爷,本官与侯爷共饮之。” 周宝玉放下了手里的酒碗,掏出腰间的旱烟袋,扯开烟袋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来一锅?” “好好好,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周宝玉点燃了一锅旱烟之后,转头看了一下柳大少离去的方向,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老大人。” 夏公明立即盖上手里的火折子,神色疑惑不解的看向了周宝玉。 “侯爷?” “老大人,说一句心里话,本侯十分的敬重老大人你的为人 只是……只是……” 夏公明看着周宝玉欲言又止的的模样,神色复杂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侯爷呀,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了。 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周宝玉微微颔首,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宋清察觉到周宝玉的目光,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水,对着周宝玉有意无意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周宝玉得到了宋清的示意,再次端起酒碗与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咱们再喝一碗。” “侯爷客气了,干了。” 夏公明把酒碗放到了石桌上,神色复杂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武义王,侯爷,老朽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你们的意思。 你们若是想骂老夫,尽管骂就是了,老夫绝对不会抱怨一个字。” 宋清放下了手里的酒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老大人,举兵造反,弑君篡位,乃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对于这根刺,陛下久久不能释怀。 今天乃是新春佳节,阖家欢乐的好日子。 你就,你就不能让陛下高兴高兴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章心疼你呀 夏公明默默的喝完了一大碗酒水,眼神苦涩的朝着宋清,周宝玉二人望去。 “武义王,侯爷,老朽我又何尝想在这个新春大吉,阖家欢乐的好日子里惹陛下他不高兴呢? 只是,老朽我身为史官,却不得不如此。 老朽刚才对陛下所言的那番话,武义王你们二位,包括柳三公子和九牛公子,你们都已经听到了。 对于陛下这些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丰功伟绩,老朽我一一言说了一遍,可是一件都没有落下呀! 老朽并不会因为陛下当年得位不正的缘故,就刻意的去贬低这些年里他在位期间,所做下的每一件丰功伟绩。 陛下他得位不正,仅仅只是得位不正。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了他乃是一个当世明君,在世仁君的事实,一个好皇帝的事实。 换而言之。 同样,无论陛下把咱们大龙天朝的江山治理的是何等的强盛,他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丰功伟绩是何等的旷古绝今。 都改变不了他当年举兵造反,弑君篡位,得位不正的事实。 功业是功业,过错是过错。 两者之间,永远不能混为一谈。 武义王,侯爷,柳三公子,九牛公子。 一旦史书不公正了,这个天下之间,很多人也就会渐渐地变得没有了忌惮之心了。 而一旦帝王,文武百官,达官显贵,名门望族……等等,他们这些人没有了对青史的畏惧之心。 也就意味着他们便会因此而无视律例,无视法纪,无视纲常伦理,从而变得肆意妄为。 他们无视大龙律例,变得肆意妄为了。 随之,天下百姓便会上行下效。 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天下必将大乱,国将不国。 太平盛世,顷刻之间就会变成人间乱世。 武义王,周侯爷。 无论任何人,或多或少都要有一丝的敬畏之心才行呀。 哪怕,就只是那么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也要存在。 老朽想来,史书存在的意识。 大抵便是如此了。” 夏公明话音一落,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碗酒水,浑浊的双眸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宋清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眼神感慨万千的对着夏公明抱了一拳。 “老大人,真乃当世大贤也,本统领敬你一碗。” 周宝玉听完了夏公明的话语,也是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提壶为他续上了一碗酒水。 “唉,老大人大义也,本侯受教了。 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碗。 “有劳侯爷了。” “老大人客气,客气了。” 柳明杰轻轻地吁了口气,同样端起酒碗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晚辈受教了,晚辈敬你一碗。” 九牛心性憨厚,性格耿直,见到宋清,周宝玉,柳明杰他们三人都端起了酒碗,同样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 “嘿嘿嘿,老大人,九牛敬你一杯。” “客气,客气,咱们共饮一杯。” 夏公明眼神充满沧桑之意的眺望了一眼柳大少远去的方向,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酒水。 夏公明收回了目光,把酒碗放在了桌面上。 “武义王,侯爷,咱们以后的子子孙孙,每一个人都有知道这段历史的权利。 正如先辈们让咱们知道了前人往事,咱们同样没有资格去阻挠后人知道前人往事的权利。” 宋清神色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起身为夏公明续上了一杯酒水。 “唉,老大人呀,但愿陛下能够理解你的苦衷与难处吧。” 周宝玉附和着点了点头,侧身提起火炉上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碗酒水。 “老大人,但愿如此吧。” 夏公明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端起酒碗对着身边的几人示意了一下。 “武义王,侯爷,老朽相信,陛下一定能够理解老朽的苦衷。 陛下若是连这点胸怀都没有,我夏公明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已经化作坟冢里的一堆枯骨了。” 宋清眉头一挑,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大人,你这是算准了陛下不会问罪于你啊!” 宋清话音一落,乐呵呵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柳明杰。 “明杰兄弟,咱们兄弟之间与老大人之间的这段谈话,你可不能去跟大哥的三弟,你的大哥去告密呀。” 柳明杰闻言,轻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小弟我现在是一无官身,二无爵位。 常言道,无官一身轻。 但是呢,说不准哪天小弟我我想当官了,或者是想位列封爵了,还真的就去跟大哥他告密呢!” “呵呵呵,你小子。” 夏公明喝了一大口酒水后,神色感慨万千的冲着赏雪亭外抱了一拳。 “苍天有眼,令我夏公明辅左的皆是明君呀!” “此乃老大人福气也,干杯。” “老大人,咱们共饮一杯。” 宋清,周宝玉,夏公明他们把话说开了之后,赏雪亭中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彼此之间,乐呵呵的互相推杯换盏了起来。 柳府花园,湖畔。 柳大少目光深邃的观赏着笼罩在湖上空的满天飞雪,细品慢咽的喝完了半坛子的桃花酿。 随后,他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回头朝着身后小道旁边的沾满了白雪的灌木丛望去。 “臭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呀?” 在柳大少略显没好气的目光中,小可爱满脸赔笑的从白茫茫的灌木丛后探出了半边的身子。 “嘻嘻嘻,好爹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月儿的呀?”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一边动身朝着湖面上的廊桥走去,一边朗声回道:“臭丫头,从为父刚一朝着这边赶来之时,就察觉到你个臭丫头在身后跟踪为父了。” 听到老爹的回答,小可爱顿时俏脸郁闷不已的点了点头。 “哦,好吧。 月儿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哪想到老爹你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臭丫头,还不快点过来。” “哎,来了。”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回应了一声,提着手里的酒坛,连忙从白茫茫的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疾步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小可爱满脸赔笑的挠了挠头。 “好爹爹。”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转身在小可爱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臭丫头,说说吧,跟着为父有什么事情。” “哎幼。”小可爱轻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柳大少气呼呼的说道:“臭老爹,大雪纷纷,冷风如刀。 月儿的脸颊和额头本来就已经被冷风刮的生疼了,你就不能轻一点弹我的头吗? 你那么大的力气,本姑娘很疼的好不好。 真是的,你是我亲爹吗?”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一脸委屈的神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问你娘!” “嘿,臭老爹,过分了呀,好端端的你骂本姑娘干什么?” “臭丫头,老子什么时候骂你了?” “问你娘不是骂人呢?” 柳大少脸色一僵,神色瞬间变得感慨了起来。 此情此情,与当年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那番对话,是何等的相似啊! 一晃眼之间,就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若不是这个臭丫头的话,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二十多年之前,自己与自家老头子之间的发生的那些往事了。 往事历历在目,依稀就在眼前。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啊。 小可爱见到老爹神色怔然,目含回忆之色的模样,笑嘻嘻的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好爹爹。” “啊?啊!” 柳大少回过神来,提起酒坛朝着嘴中送去。 “臭丫头,你继续说吧。” 小可爱玲珑的皓目微微一眯,笑眯眯的说道:“好爹爹,如果月儿真的去问我娘亲这个问题了。 到时候娘前她若是告诉月儿,好爹爹你真的不是我的亲爹,那该如何是好呀?” 柳大少一口酒水喷了出来,闷咳连连的朝着小可爱瞪了过去。 “噗嗤……吭哧……咳咳咳……” 小可爱见状,连忙抬手玉手在柳大少后背上拍打了起来。 “哎哎哎,哎哎哎,老爹你可得注意身体啊。” “呼——呼——” 柳大少深呼吸了几下,伸手一把揪住了小可爱珠圆玉润的耳垂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注意身体,注意你娘个腿。 臭丫头,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爹我这辈子起码得少活十年。” 小可爱娇颜一苦,连忙伸手抓着柳大少揪着自己耳朵的手腕下压了起来。 “哎幼幼,好爹爹,好爹爹,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呀,月儿我明明是顺着你的话语往下说的好不好? 怎么一下子,就又变成了我的不对了呢?”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默默的松开了揪着小可爱耳垂的双指。 “臭丫头,你呀!” 小可爱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热发红的耳垂,笑嘻嘻的侧身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嘻嘻嘻,好爹爹,你想要揍月儿一顿,月儿没有任何的意见。 毕竟,谁让你是月儿的好爹爹呢! 老爹打女儿,天经地义。 不过呢,你起码得给月儿一个理由,让月儿这顿揍挨的舒心一点不是。” 柳明志看到小可爱这副贱兮兮的表情,顿时情不自禁的闷笑了出来。 “呵呵呵,臭丫头啊臭丫头,你说你这不要脸皮的性格像谁呀。” “那还用说吗?本姑娘我乃是你的亲生女儿,当然是像你了。 想当年,不要批脸柳……嗯哼,嗯哼。 反正本姑娘是你的闺女,我像不了外人。” 对于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直接无言以对。 柳明志提起酒坛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后,伸手拍了拍小可爱的香肩,不疾不徐的朝着廊桥的中央位置走去。 小可爱见状,立即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好爹爹,好爹爹,你走慢一点撒,等等月儿撒。” 小可爱追赶着柳大少之时,习惯性的说出了一嘴流畅的蜀地话。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古怪的回头看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这一口流畅的蜀地方言,都是从哪里学的?” 小可爱看着老爹诧异的眼神,笑盈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好爹爹,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本姑娘说吗? 月儿的众多姨娘之中,还有清芯姨母。 她们这一大群的姐妹之中,除了清芯姨母时不时地会吐露出一嘴流畅的的蜀地方言,还有谁会把蜀地方言说的如此的正宗呀。 因此,本姑娘的蜀地方言,当然是从清芯姨母那里学来的咯。”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小可爱,似笑非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看来你们兄弟姐妹之间,与清芯丫头相处的还是挺不错的嘛。” 小可爱扬起玉颈轻饮了一口美酒,咧着嘴笑嘻嘻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嘻嘻嘻,好爹爹呀,这太正常不过了。 虽说清芯姨母她乃是我们兄弟姐妹的好姨母,但是呢,我们之间毕竟是年龄相彷,属于同龄人。 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相处的亲近一些,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柳明志默默的停下了脚步,俯身看向了廊桥下面已经冻上了一层厚厚冰块的画面。 “得嘞,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可爱笑嘿嘿的点了点头,同样俯身趴在了堆满了积雪的桥柱上面。 “嘿嘿嘿,老爹圣明。” 柳大少提起酒坛勐喝了几大口酒水,眉头微挑的看向了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 “臭丫头。” “嗯?老爹?” 柳大少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屈指在小可爱的白嫩光洁的额头上轻叹了一下。 “臭丫头,你少给为父在这里打马虎眼。 说说吧,你不继续陪着你大哥,二哥,夭夭姐姐,还有阳儿,晨儿他们几人在花圃外饮酒作乐。 而是偷偷摸摸的跟着为父过来湖水这边,所为何事呀?” 小可爱神色悻悻的挠了挠头,看着柳大少笑嘻嘻的轻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嘻嘻,好爹爹,你都看出来了。”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的花园,登时没好气的说道:“臭丫头,你爹我现在只不过是才过了不惑之年,还没有到了老湖涂的年纪呢。 就你那点小动作,想要瞒过为父的眼睛,还差得远呢。 说说吧,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为父。” 小可爱扬起玉颈轻饮了几大口酒水后,目光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臭老爹,你可不要不识好人歹。 月儿,月儿是在心疼你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章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柳大少神色微怔,眼中露出了澹澹的疑惑之色。 “心疼为父?” 小可爱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俏脸认真的说道:“嗯嗯嗯,没错,月儿就是心疼好爹爹你呀。” 看到小可爱一副认真的表情,柳大少澹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坛朝着嘴里送去。 “呵呵呵,丫头,你心疼为父我什么啊?” 小可爱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把手肘撑在桥柱上面,语气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心疼老爹你的压力大呗。” 柳明志屈指捏着小可爱红扑扑的脸蛋轻扯了几下,提着酒坛再次向前走去。 “臭丫头,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呢,为父我什么时候压力大了。” 小可爱见状,立即抬手怕了拍自己乌黑秀发上面的积雪,提着手里的酒坛朝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哎呀,臭老爹,你就别强撑着了。 刚才你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月儿都已经看到了。 你若是真的没有心事的话,刚才你从赏雪亭出来之时,为何会一副眉头紧皱,心不在焉的模样呀? 而且……而且……” 小可爱说着说着,忽然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回眸看了一下已经跟上来的小棉袄。 “嗯?而且什么?” “而且夏阁老的那番话说的那么的过分,月儿就不相信老爹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忽的停下了脚步,神色满是诧异之色的问道:“月儿,你刚才说什么?” “嗯?怎么了呀?月儿刚才说的就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呀。” “你再跟为父说一遍。” “好吧,月儿说夏老大人的话说的那么过分,月儿就不信你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老爹,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柳明志侧身眺望了一下赏雪亭的方向,收回了目光之后,看着小可爱声古怪的点了点头。 “月儿,若是爹爹我记得没错,你与承志,乘风你们几人一起喝酒的地方,距离赏雪亭那边大概有二三十步的距离左右呀? 那么远的距离,而且为父与老大人谈话之时的声音又不怎么大呀,再加上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如此情况下,你居然能够听到老大人的话语?” 小可爱一耸自己的香肩,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听到了,不过也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个大概的内容而已。”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屈指揉着自己的下巴,啧啧称奇的围着小可爱打转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好耳力呀!” 小可爱见到老爹围着自己转个不停,连忙动身往旁边一躲,冲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哎呀,臭老爹,你能不能别再继续转了,月儿都快被你给转晕了。” 柳明志忽的停在了小可爱的身前,勐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动作飞快朝着小可爱的肩膀上拍去。 小可爱怎么也没有想到,柳大少竟然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猝不及防之下,她根本来不及躲闪柳大少的攻击,直接下意识的运转起了体内的内力,在周身凝聚出一股护体罡气。 柳明志似乎是有意在等着小可爱的防守,真气肆意,留下一道道残影的大手看似迅疾,却迟迟的没有落下。 当小可爱用内力凝聚出的护体罡气涌现周身的一瞬间,柳大少留下了一道道残影的大手,恰好的拍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噗的一声闷响。 罡气劲风纵横,吹散了父女二人身边漫天飞舞的雪花,也卷起了桥廊上面那些厚厚的积雪。 顷刻间。 劲风拂过,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的身边瞬间空荡了起来,再也不见一片飞雪落下。 小可爱蹭蹭倒退了几步,连忙伸手朝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肩膀上抚去。 她揉捏着自己的肩膀,神色郁闷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哎呀,臭老爹,你这是干什么呀?” 柳明志提起酒坛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乐呵呵的看着小可爱点了点头。 “呵呵呵,臭丫头,怪不得如此的耳聪目明,原来是已经入了八品的境界了呀! 不过才二十岁的年龄,就已经入了八品的境界了。 此等天赋,当真是习武奇才。 不愧是我柳明志的女儿,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呀!” 小可爱听到老爹的称赞之言,轻轻地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呼,臭老爹,合着你就是想知道本姑娘我现在的武功境界如何了啊? 你想知道月儿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了,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告诉你。 至于毫无征兆的突然对本姑娘我动手嘛?” 柳明志乐呵呵的摇了摇头,冲着小可爱招了招手,动身朝着廊桥另一头的出口走去。 “丫头,为父对你出手,不仅仅只是想要知道你现在的境界如何了,更是想试探试探你的警惕性怎么样。” 小可爱跟在柳大少的身边,神色郁闷的抬起莲足踢了踢脚下的积雪。 “所以呢,臭老爹你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了。” 柳明志转头看着小可爱,神色感叹的说道:“非常的不错,比你爹我年轻的时候强的太多了。”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俏脸之上的郁闷之色瞬间烟消云散,皓目兴奋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 似乎能够在某方面胜过自己的老爹,是一件很值得激动的事情。 小可爱强行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之意,神色故作平静的轻咳了几声:“咳咳咳,好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兴奋不已的神色,伸手捏着小可爱的俏脸,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呀,当然是真的了。 当年为父像你这个年龄之时,跟月儿你现在比可差的太远了。” 听到老爹肯定的回答,小可爱俏脸得意洋洋地喝了几大口的美酒,转头看着柳大少啧啧的轻笑了起来。 “嘻嘻嘻,啧啧啧。 月儿还以为你年轻的时候多么的厉害呢,合着你连我都比不上呀。 老爹,你这也不行啊!” 对于小可爱满是调侃意味的话语,柳明志乐呵呵的摇了摇头,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自古以来便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这倒也是。” “月儿呀!”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神色澹然,一本正经的模样,轻轻地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嗯?爹爹?” 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停在了廊桥的出口处,提起手里的酒坛朝着嘴里送去。 在小可爱担心的目光中,柳大少举着手里的酒坛,仰着头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哎呀,爹爹,你慢点喝,慢点喝呀,别呛到了。” 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小可爱担心的语气,一口气将剩余的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嗝!嗝……”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几个酒嗝,伸手拍了拍小可爱的肩膀,直接朝着湖畔的小道走了过去。 “月儿。” “哎,老爹?” “丫头,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爹爹我已经老了,陪不了你们兄弟姐们多少年了。 将来等到爹爹我不在了以后,你们兄弟姐们之间,可一定要互帮互助,相互扶持才行啊。” 小可爱听到老爹有些落寞的语气,莲足微微一顿,皓目惆怅的朝着柳大少的背影望去。 “爹爹。” 话音一落,小可爱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再次默默的朝着柳明志跟了上去。 柳大少随后将手里已经见底的酒坛放到了雪地上面,神色平静的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锅烟丝。 小可爱微微俯身,将老爹放在雪地之上的酒坛提到了手里。 “尤其是你,一定要多多帮助你的众位兄弟姐妹们排忧解难。 月儿,在你们这一大群的兄弟姐妹们之中,你的年龄并不是最长的。 可是,个人的心智与能力方面,你的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二姐他们几人,与你相比却差的远了。 将来有朝一日,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之间万一谁若是做了什么错事。 月儿你一定要多担待他们一二,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小可爱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双眼,眼眶微红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哎呀,臭老爹呀,你烦不烦呀。 今天可是新春佳节呀,好端端你说这些话语干什么呀。 你别再说了,月儿不想听,月儿不想听。” 柳明志仰头望着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面露自嘲之色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月儿呀,想当年为父可是很少说这些的。 终究是老了,不由自主的就变得啰嗦了起来。” 小可爱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提起手里的酒坛往另外一个酒坛里分了一半的美酒。 “呐,臭老爹,本姑娘把自己的酒水分给你一半,再喝点吧。”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随意地接过了小可爱递来的酒坛。 “得嘞,那为父就陪着你再喝一点。” 小可爱身形灵活的围着柳大少跳动了几下,满脸笑容的举着酒坛对着老爹示意了一下。 “嘻嘻嘻,老爹,月儿敬你。” “呵呵呵,共饮。” 小可爱扬起玉颈畅饮了几大口美酒后,擦拭着嘴角的酒水柔声说道:“老爹,月儿并不是觉得你啰嗦,月儿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这种一副充满了暮气的模样。 好爹爹,刚才咱们在湖面上的廊桥上游走之时,你自己都跟月儿说了。 你现在充其量才只是过了不惑之年而已,还没有到了老湖涂的年龄呢!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现在这副模样呀?” “丫头,那是你现在还年轻,体会不到为父我现在的心情。 将来。等到你到了为父我这个年龄的时候,很多事情自然也就能够理解了。” 小可爱直接转过身来,倒退着走动着。 “哎呀,臭老爹呀。 本姑娘我又不傻,大概能猜到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说到底,你还是有压力呗。” “唉,也许是吧。” “好爹爹,不用也许,你可以放心大胆说的告诉本姑娘,就是如此。” “何以见得?” “爹爹,这多明显的事情呀。 你心里若是没有压力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模样。” 柳明志微微侧身,屈指揪住小可爱的耳垂扭动了几下,迎着漫天的飞雪加快了脚步。 “鬼精灵,就你聪明。” 小可爱嘿嘿一笑,一脸傲娇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那是,本姑娘可是你的女儿,我不聪明谁聪明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在距离赏雪亭百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柳明志默默的眺望了一下赏雪亭中正在推杯换盏的宋清,周宝玉,夏公明他们几人,随后把目光转移到远处已经白茫茫一片的花圃旁边。 当他看到柳乘风,柳承志,柳正浩他们兄弟正在与宋阳他们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的模样,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臭老爹,你看什么呢?” 柳明志转头看着神色疑惑的小可爱,轻轻地摇了摇头,乐呵呵的朝着花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看看他们喝的是否还尽兴。” 小可爱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哦,好吧。” 父女二人远离了赏雪亭后,小可爱直接朝着柳大少的背上扑去。 “哎幼。” 柳大少轻呼了一声,微微躬着身体,神色无奈的回头看了已经窜到了自己的背上,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揽着自己脖子的小可爱。 “臭丫头,干什么?” 小可爱嘻嘻一笑,神色傲娇的轻饮了几口酒水。 “累了。” “咱们这才走了多久,你就已经累了。 快点下来,你是想要累死你爹我是吧。” “哎哎哎,哎哎哎,臭老爹,你说这句话可伤了本姑娘的心了。 本姑娘见你心情不佳,又是逗你开心,又是陪你喝酒解闷,又是帮你开解心情。 本姑娘为了让你高兴,前前后后消耗了多大的心神呀。 我消耗了那么多的精力都没有说什么,臭老爹你背着我一会怎么了。” “你!” “哎呀,好爹爹,好爹爹,你就背着我一会呗。 大不了出了花园以后,你就再把我给放下来呗。” “哎,真是服了你了。” 柳大少故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背着小可爱默默的融入了飞雪之中。 小可爱伸手接住了几片飞雪,微微侧身,将下巴垫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爹爹。” “又干什么?” “你若是……若是……” “若是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章太过出神 从小可爱先是欲言又止,紧接着又故意转移话题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 其实,她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给柳大少听的。 不过,最终小可爱她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 至于她选择沉默的原因,是因为沉默是金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也只有她的心里最清楚。 柳明志侧目瞄了一眼把白嫩如玉的下巴垫在自己肩膀之上的小可爱,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背着她缓缓的先前走去。 见到自家的小棉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柳明志当然看得出来小可爱她有心事。 只是,既然她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而是选择了沉默对待。 自己这个当爹爹的,自然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儿女们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自己身为父亲自当要保持对他们最起码的尊重。 小可爱轻笑着呼了一口热气,举起手里的酒坛朝着柳大少的嘴中送去。 “老爹,喝酒。” “臭丫头,快把酒坛拿开,挡住你爹我的视线了,你自己喝就行了。” “哎呀,你就喝嘛,就喝一口。” 柳明志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探着头快速的喝了一大口酒水后,就对着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头。 “喝了,为父已经喝了,快把酒坛拿开吧。 风雪本来就大,你再继续挡着为父的眼睛,咱们俩非得栽倒花圃里去不可。” 小可爱悻悻的皱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立即拿开了老爹面前的酒坛。 “知道了。” 小可爱反手轻饮了几大口美酒后,掂着手里的酒坛对着前方挥动了一下。 “你不喝,本姑娘自己喝。” 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小可爱的话语,一提小可爱的腿弯,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也是,再多背一会吧。 等到以后自己彻底的老了,想要再背着的话,也背不动了。 风雪迎面,直直地拍打着父女二人的脸庞。 吹散了柳大少额头上的发丝,也吹乱了小可爱束在碧玉簪下的如墨的乌黑秀发。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背着小可爱,一路走出了花园,来到了内院的长廊中。 刚一走进长廊中,柳大少就直接松开了揽着小可爱腿弯的双手。 “臭丫头,按照你刚才的意思,背着你出了花园就可以了。 现在已经出了花园了,你可以下来了。” 小可爱轻哼了一声,松手跳到了地上。 “哼,知道了,下来就下来呗,催什么催嘛。” 柳明志张开双臂活动了一下身体,拍打干净自己大氅上面的积雪后,看着还在一口一口的喝着美酒的小可爱,直接伸手朝着她身上的狐裘大氅抓了过去。 “臭丫头,喝喝喝,就知道喝酒。 你就不能先清理干净身上的积雪之后,再继续喝酒吗?” 小可爱侧目看了一下自己大氅上面的积雪,笑嘻嘻的挠了挠头。 “哎呀,忘了,忘了。”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抓着小可爱的大氅用力一抖。 顷刻之间,小可爱大氅上面的厚厚的积雪直接朝着地面上洒落而去。 “忘了,忘了,等你感染了风寒之后,四肢无力,精神萎靡的时候就该长记性了。” “嘻嘻嘻,谢谢老爹,月儿就知道你最好了。” 柳明志松开了小可爱身上的狐裘大氅,随意的将双手抄在了暖呼呼的袖口里面。 “行了,丫头你该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想去继续陪着你大哥,二哥,四弟他们喝酒,就折返回去找他们喝酒。 不想再去喝酒的话,就去忙自己的小事情吧。” 小可爱闻言,转身望了一下花园的方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唔唔唔,算了算了,本姑娘才懒得去陪着老大,老二,宋阳哥,周晨老弟他们几个一起喝酒。 动不动就是这敬酒,那敬酒,这规矩,那规矩的。 本姑娘一见到这种情况就头大,才不想再过去自讨没趣呢!”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抱怨之言,乐呵呵的看向了一下花园的方向。 “臭丫头,这些话在为父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在外人的面前可不许这么说了。 礼不可废的道理,就不用为父跟你详细的再说一遍了吧?” “哎呀,月儿当然知道了。 老爹你就放心吧,该讲礼仪的时候,本姑娘我自然不会失礼。 月儿不喜欢的那一套,也只是那些繁琐且没有多大用处的俗礼而已。”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淡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父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嗯嗯嗯,多谢老爹。”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小可爱说道:“月儿,既然你不想再去找你大哥,二哥他们喝酒了,那就去忙自己的小事情好了。” “老爹,你要去干什么呀?” 柳明志从新抄起了双手,转身径直朝着内院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为父去书房坐一坐,你先去玩吧。” 小可爱眉头一挑,立即提起了地上的两个酒坛,蹦蹦跳跳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老爹,你等一等我,月儿跟你一起去书房。” 听到小可爱跟来的脚步声,柳大少回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呀。 你不去玩乐,跟着为夫去书房做什么?” 小可爱伸手一指常来外的漫天飞舞,神色无奈的看着自家老爹,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老爹,拜托你看一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好不好?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寒风又呼啸个不停,跟刀子似得吹的人脸上发疼。 这种天气下,你让本姑娘我去哪里玩呀? 再者说了,今天乃是新春佳节,大年初一的好日子。 本姑娘就算是去青……嗯哼……嗯哼,本姑娘就算是去街上闲逛,也得有人开门迎客好不好?” 虽然小可爱仅仅只是吐露了一个青字之后,就立即心思急转的转变了口风,但是柳大少却依旧从这一个字之上就猜到了小可爱的心思了。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目光恶狠狠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青什么呀?” 小可爱俏脸一囧,笑嘻嘻的看着柳大少,一双皓目直溜溜的打转了起来。 “额!额!额……” “嗯?臭丫头你倒是继续说呀。 今天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为父我把训子棍给请出来呀。” “咳咳咳。” 小可爱闷咳了几声,立即举起手里的酒坛朝着樱唇送去,借着喝酒的空挡,小可爱快速的转动着自己的双眸,心思急转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蓦然,小可爱眼前一亮,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老爹,月儿说的是玄武主街,青竹街上那家胭脂水粉店呀。 今年乃是大年初一,他们不开门迎客,月儿就算是去了也买不到胭脂水粉呀。” 柳明志脸色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毕竟,京城中的玄武主街之上确实有一条青竹街道。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小可爱,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股子机灵劲用到正事上面啊!” 小可爱抿了抿嘴唇的酒水,转头看着柳大少一个劲的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 见到自家小棉袄故意一副傻笑的模样,柳明志嘴唇嚅喏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言说的无奈神色,玲珑的皓目之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言多必有失的道理,自己还是清楚的。 想要跟自家老爹斗,少一个心眼子都不行啊! 小可爱看到自家老爹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步,一提自己的衣摆,连忙追赶了上去。 “哎呀,老爹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呀。” 对于小可爱的吆喝声,柳大少仿佛没有听到似得,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小可爱见此情形,檀口微启的娇哼了一声,同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很快,父女二人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书房外的庭院之中。 柳大少掏出钥匙打开了书房上的铜锁后,径直走进了书房里面。 “丫头,关上房门。” “知道了,知道了。”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声,随手关上了书房的房门。 她看着柳大少走向了书桌的背影,直接走到书桌旁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面。 “老爹,按说去年的文书你应该早就已经处理完毕了。 今年的休沐之期还没有结束,朝会还没有开始,你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文书需要老爹你批阅。 如此一来,你来书房这边有什么好忙得呀?” 书房外大雪纷飞,天色阴沉。 因此,书房里也就有些昏暗。 柳明志用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火后,一手端着烛火,一手提着手里的椅子,缓缓地朝着悬挂在书架旁边的地图走去。 “想些事情。” “嗯?想事情?” “对呀,臭丫头,你真以为你爹我除了批阅那些奏章文书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忙了吗?” “额,那倒不是,月儿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柳明志把椅子放到了距离硕大地图两步的位置后,随手将手里的烛火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提起衣摆坐在了椅子上面。 柳明志翘起了二郎腿,神色慵懒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 “月儿。” 听到老爹招呼自己,小可爱立即站了起来,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老爹,怎么了?” “先给为父倒杯茶,然后再去找你的韵姨娘,雅姨娘,嫣儿姨娘她们姐妹,给为父取一碟花生米,或者刚出炉的香瓜子送过来。” “啊?” “啊什么呀?去呀?” 小可爱伸手挠了挠头,直接从自己的柳腰间扯下了一个布囊,脸色古怪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老爹,呐!” 柳大少看了一下小可爱手里的布囊,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什么呀?” 小可爱笑嘻嘻的摊开双手耸了耸自己的香肩,扯开布囊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刚出炉的香瓜子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探着身体往小可爱手里的布囊中一瞧,里面装着的还真是一颗颗饱满的香瓜子。 “嚯,丫头,你随身带着香瓜子呀?” 小可爱直接把布囊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转身朝着旁边的火炉走了过去。 “大过年的,身上装着点香瓜子磕一嗑,打发打发时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呵呵呵,这倒也是。” 小可爱莲步轻移的走到火炉前,弯着柳腰拔掉了堵在火炉上的塞子。 “老爹,莺儿姨娘可还真是够辛苦的,每天都要赶来书房一趟,照顾着书房里的火炉不灭掉。” “那是,你莺儿姨娘可比你细心的多了。” 小可爱拿起脚边的火钳,抬头朝着旁边桌案上面几个盛着茶叶的茶罐望了过去。 “老爹,金山云雾,雨前龙井,碧螺春……你要喝什么茶?” 柳明志微微转身,伸手指了指桌案左侧的几个茶罐。 “丫头,冬天喝红茶养胃,你看着泡就行了。” “好的,知道了,月儿马上给你沏茶。” 小可爱轻声回应了一声,起身站在火炉旁边,不慌不忙的沏气了茶水。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磕着手里的瓜子,双眸微眯的凝望着眼前硕大的地图暗自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 小可爱倒上了两杯茶水,看着坐在椅子上面,凝视着眼前地图怔怔出神的老爹,莲步轻移端起茶水走了过去。 “老爹,茶水。” 对于小可爱的话语,柳大少没有任何的回应,仍然眉头微皱的望着眼前的地图。 小可见到老爹的反应,神色犹豫的沉吟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头柳大少的肩膀。 “老爹。” 柳大少瞬间回过神来,仰头看了一下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 “月儿,茶水好了?” 小可爱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将茶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老爹,月儿见到你怔怔出神的模样,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 只是,这茶水凉了以后就不好喝了。 我也是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才决定喊你的。 月儿,月儿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茶杯,淡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是为父太过出神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三章正式提亲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小可爱柔声回应了一声,旋即端着自己的茶杯在柳大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柳明志见状,先是从布囊里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然后就把布囊朝着小二开丢了过去。 “月儿,接着。” 小可爱一抬手把布囊接到了手中之后,眼神疑惑的看着柳大少问道:“老爹,你不吃了吗?” “呐,为父有这些就已经够了。” 小可爱顺势扫了一下桌子上的香瓜子,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好吧,月儿知道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颔首浅尝了一口小棉袄给自己沏好的香茗,再次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地图。 轻轻地磕着瓜子,时不时地的浅尝上一口茶杯。 柳大少凝望着面前的地图,渐渐地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时间无声,悄然而逝。 直到小可爱第三次到火炉那边续茶重新折返回来,柳明志仍然还在盯着地图沉默不语。 小可爱侧目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小可爱看到老爹他时而皱眉深思,时而面带笑容的模样,轻轻地磕了一颗瓜子,神色若有所思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地图上面。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皆是凝视着地图沉默不语。 刹那间,书房里顿时变得寂静了起来。 寂静的悄然无声,寂静的落针可闻。 除了书房外时不时地传来的鸟鸣声,桌桉上烛火噼啪作响的动静。 以及,偶尔响起的嗑瓜子的声音。 书房中再也没有其余的动静响起。 人一旦集中精神,时间便会过得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 正当小可爱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暗自沉默不语之时,柳明志忽的收回了目光,转身端起了茶杯。 柳大少正要喝茶之时,见到小可爱如此模样,下意识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月儿。” “啊?” 小可爱瞬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神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老爹,怎么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疑惑的眼神,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地图。 “你看什么呢?” “老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看地图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废话,为父当然知道你是在看地图,为父问的是你看地图干什么呢?” 小可爱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柳大少反问道:“老爹,那你盯着地图又在看什么呢?” “随意的看一看,顺便再想一些事情罢了。” 小可爱微微颔首,笑嘻嘻的回道:“嘻嘻嘻,本姑娘跟你一样,也是如此。” 听到小可爱如此回答,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后,端起茶水朝着嘴中送去。 茶水一入口,柳大少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原来杯中的茶水,不知道已经凉了几时了。 柳大少默默的咀嚼着齿间的茶叶,径直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了过去。 “臭丫头,你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就不知道给为父续上热茶吗?” 听到了老爹没好气的话语,小可爱娥眉一凝,檀口微启的磕了一颗瓜之后,直接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的舌头。 “臭老爹,你说这句话之前,能不能先看一看你杯子里的茶水剩下多少好不好? 本姑娘在你默默无言的时候,明明已经帮你续了三次热茶了。 你自己一直发呆,茶水凉了下来,怪的了本姑娘吗?” 柳大少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杯中的茶水, 还真是,此时杯中的茶水正是满满一杯。 柳明志回头看了小可爱一眼,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月儿呀,为父错了,是为父错怪你了。” 小可爱低头吐出了嘴唇见的瓜子壳,哼哼唧唧的翻了个白眼。 “臭老爹,就只有一句你错了,是你错过我了就完了呀?” “不然的?你还想怎么样?” 小可爱娥眉一挑,用指尖点着自己白嫩玉如的下巴轻轻地扣动了几下,看着柳大少笑盈盈的眯起了双眸。 旋即,小可爱抬起莲足向前走去,看着柳大少娇滴滴的说道:“好爹爹。” 柳大少一见到小可爱露出了这副表情,下意识的蹭蹭倒退了两步。 以自己对这丫头秉性的了解,她只要一做出如此姿态,准没有什么好事。 柳大少停稳了脚步,眼角抽搐的看着笑眯眯的朝着自己走来的小可爱,急忙抬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臭丫头,你少给为父来这一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可爱停下了脚步,神色嗔怪的看着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己的老爹轻轻地跺了几下莲足。 “哎呀,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对于小可爱这副模样,柳大少完全不为所动,依旧还是一副想要将其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没办法,这个臭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 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落进了这个臭丫头的圈套之中。 所以,自己必须严防死守才行。 “臭丫头,你爹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少给我来这一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到老爹竟然如此对待自己,小可爱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气呼呼的说道:“臭老爹,你这就过分了,本姑娘我有那么吓人吗? 本姑娘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这么对待我,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啊?你的良心就不会感觉到不安吗?” “柳落月,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你爹我就倒茶了。” 小可爱俏脸一急,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说说说,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吧,为父听着呢。” 小可爱扭动了几下自己雪白的玉颈,默默的朝着火炉走了过去。 “老爹,刚才月儿给你续茶了,对吧。” “对。” “然后,你错怪我了,对吧?” “没错,为父承认这一点,所以呢?” 小可爱提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看着柳大少笑眯眯的轻声说道:“所以,所以月儿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应该补偿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不由得的抽出了几下。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这个臭丫头没安什么好心啊! 不过,柳大少倒也没有一口回绝,而是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哦,不知道月儿你想要什么样得到补偿呀?” 小可爱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提起火炉上的热水壶冲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好爹爹,月儿先给你换上一杯热茶,然后咱们再接着说。” 柳大少连忙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茶杯,侧身躲开了小可爱想要为自己换茶的动作。 “不用,不用,月儿你还是先说事情吧。 否则的话,这杯茶为父我喝着不安心。” 小可爱见此情形,轻抿了几下红唇,抬起右手对着柳大少做了一个搓手指的动作。 “老爹,其实月儿也没有多大的要求,再者今天乃是新春佳节,月儿要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也不太合适。 你看这样行不行,为了表达老爹你对月儿的歉意,你就再给月儿补一个大红包吧。 对了,月儿说的是好爹爹你早上给我发的那种红包幼。 嘻嘻嘻,怎么样,月儿的要求很合理吧?” 看着小可爱嬉皮笑脸的模样,柳大少嘴唇哆嗦的点了点头。 “嗯,非常的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听到老爹的话语,小可爱眼前勐地一亮,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吧,月儿就知道好爹爹你最好了。”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顿时怒目圆睁的直接冲着小可爱大声的咆孝了起来。 “臭丫头,老子好你娘个腿。 老子就纳闷了,这番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这要求还合理吧?合理你奶奶……娘个腿,你怎么不上天呢?” 小可爱层层倒退了两步,一脸郁闷的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老爹,月儿不就是,不就是想要一个红包嘛,怎么就过分了呢!”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前走了两步,继续对着小可爱咆孝着。 “臭丫头,你要上天。” 小可爱再次擦拭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口水,连忙举起手里的水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那发一半,发一半总行了吧?” 小可爱仍然不甘心,还在继续讨价还价道。 柳明志微微侧身,狠狠的瞪着小可爱:“柳落月,你要上天!” 小可爱俏脸一苦,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看着柳大少可怜巴巴的说道:“五千……五千行吗?” 】 “五千两?” “嗯嗯嗯,就五千两,好爹爹你觉得怎么样?” 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嗤笑着说道:“呵呵呵,你觉得你爹我值五千两吗?你要是觉得值那么多,就拉着我去卖了换钱吧。”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拿开了挡在自己面前额水壶,看着柳大少气呼呼的说道:“臭老爹,那你来说,能给多少嘛?”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袖口里摸索了起来。 在小可爱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柳大少缓缓地从袖口掏出一千两银票递了过来。 小可爱看着老爹手里的千两银票,美眸飞快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欣喜之色, 不过,她的脸上却表露出了一副失望至极的神色。 “好爹爹,什么嘛,就一千两呀。” “没错,就一千两,臭丫头你爱要不要。你若是嫌少的话,为父可就收起来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直接作势要把银票收回袖口里面。 小可爱俏脸一急,连忙伸手将柳大少手里的银票抓在了手里。 “要要要,月儿当然要了,一千两银票也是钱嘛,本姑娘我凭什么不要啊!”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茶杯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幼呵,这就收了呀,为父还以为你真的看不上这一千两银票呢。” 小可爱飞快的将银票揣到了怀里,似乎生怕老爹再给自己抢回去了似得。 随后,她憨笑着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茶杯。 “嘿嘿嘿,哪能呀,本姑娘我活了这么大,从来就不会跟钱过不去。 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啊! 好爹爹,月儿给你换茶。” 柳明志接过小可爱换好的茶水,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 “丫头。” “哎,好爹爹?” 柳明志一边研墨,一边抬头对着房门示意了一下。 “银票到手了,该去玩乐了吧?” 小可爱一摊双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籍,走到柳大少的对面举止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好爹爹,月儿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外面天气那么冷,你让本姑娘我去哪里玩呀?” 小可爱言语间,探着柳腰看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毫笔。 “当然了,老爹你若是有什么正事要忙,不方便月儿在场,那我这就离去。” 柳明志拿起几张宣纸铺在了书桌上,抬眸看着小可爱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为父主要是怕你待在这里闷得慌。 你要是不嫌无聊的话,就在书房里待着吧。” 小可爱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神色惬意的倚靠在了椅子上面,随手翻开了手里的书册。 “得嘞,月儿知道了,那老爹你忙你的事情,月儿看我的书。” 柳明志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提笔在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渐渐地,书房中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转。 彷若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正月初十。 柳府内院。 柳明志正陪着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有说有笑的看着一群年少的儿女们在前方的雪地上习武。 柳松一路小跑了过来,打断了柳大少,齐韵他们夫妇等人的交谈。 “少爷,少爷,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澹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吧。” “多谢少爷。” “小松,有什么事情吗?” “回少爷,谢云谢公子来了。” “什么?谢云这小子来了?” “回少爷,正是。” 柳大少眉头一皱,神色疑惑的扣了扣下巴上的胡茬。 “什么情况,大年初一那天这小子不是已经来咱们家拜过年了吗?他今天又来干什么了。” “回少爷,谢公子他今天登门乃是……乃是……” 柳明志看着柳松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继续说呀?” “回少爷,他来咱们家正式提亲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四章不中留 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惊愕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来干什么来了?” “回少爷,谢公子他来正式提前来了。” 柳大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波澜起伏的心情。 “提……提亲来了?” “回少爷,正是。” 齐韵,三公主,青莲,云小溪,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听到柳松的话语,一个个的俏脸之上皆是露出了诧异之色。 尤其是青莲俏脸之上的反应,诧异中还夹杂着几分的复杂之意。 柳明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色唏嘘地转身朝着柳府大门的方向望去。 “小松。” “小的在。” “都有谁来了?” “回少爷,只有谢公子一个人。” 柳大少直接收回了目光,眉头微凝的看向了柳松。 “什么?只有谢云这小子自己一个人来了? 他老子谢青桐,娘亲孟丽没有一起来吗?媒婆没有来吗?” 柳松默默的摇了摇头:“回少爷话,府门外面除了谢云谢公子之外,小的就没有看到其它的人了。” 柳大少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神色疑惑不解的再次看向了府门的方向。 “这不是开玩笑的吗?他一个人来提什么亲? 这小子又不是一个傻子,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懂吧。 柳松,你确定这小子是来咱们家提亲来了?”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柳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少爷,小的十分的确定。 刚才在府门的时候,谢公子他亲口告诉小的,他是来正式提亲来了。” 柳大少听到柳松肯定的回答,眉头紧皱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混账东西,这不是瞎胡闹吗?” 柳大少语气不爽的说了一言,转身朝着齐韵,青莲,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看了过去。 “韵儿,莲儿,雅姐,婉言,小溪……” 众佳人闻言,齐齐转身看着夫君福了一礼。 “哎,妾身姐妹子在。” “韵儿,雅姐,莲儿,清诗,珊姐,以前你们姐妹年轻的时候,常年在江湖上行走,不知你们有没有去过相州境内呀?” 齐雅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夫君,妾身以前去过相州境内。” 柳明志立即看向了齐雅,直接问道:“雅姐,你当初在相州境内的时候,对于那边的风俗应该有所了解吧?” “对,有些了解。” “那你快告诉为夫,那边关于婚事的风俗是不是没有媒婆,一个人上门提亲?” 齐雅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对着柳明志轻摇了几下臻首。 “回夫君,据妾身所知,那边在婚丧嫁娶这些事情上的规矩与风俗,与京城和其它的州府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 柳明志闻言,登时没好气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谢青桐,究竟在给本少爷我搞什么名堂呢! 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喝多了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湖涂事情来呀。”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抬起玉颈冲着府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夫君,既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妾身觉得,还是先让谢云这孩子进来吧。 等咱们见到了他以后,询问一下什么情况,不就什么事情都弄清楚了嘛。” “为夫正有此意。” 柳明志回了齐韵一言,转身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小松,先让谢云去客厅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等到柳松远去之后,柳大少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青莲。 “莲儿。” “妾身在。” “莲儿,最近的这些日子里,依依这丫头她私下里有没有跟你聊过关于她终身大事的话题?” 齐韵,齐雅,女皇,姑墨蓉蓉她们姐妹等人听到夫君的问题,姐妹之间彼此对视了一下,纷纷把目光落在了青莲的身上。 “对对对,莲儿妹妹,这件事你事先知晓吗?” “莲儿妹妹,依依之前有跟你透露过这方面的消息吗?” “是呀,莲儿妹妹,依依和谢云这孩子他们两个人隔三差五的就会一起去街上,或者城外散步。 如此一来,谢云这孩子来咱们家提亲的事情,不可能不告知依依这丫头一声的。 最近的这段日子里,依依有没有给你透过这方面的口风呀?” “莲儿姐姐?” 青莲看着一众姐妹询问的神色,转身看向了柳大少,神色既是复杂,又是惆怅的摇了摇头。 “夫君,姐妹们,我要是事前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们觉得我还是现在这副反应吗?” “啊?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吗?” “这!这!” “哎幼,依依这丫头也太能保密了吧。 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就不知道私下里偷偷地跟咱们这些娘亲们说一下呢!” “雅姐姐,清诗姐姐,也别这么说,这仅仅只是咱们自己的猜测罢了。 也许,谢云这孩子根本没有把他今天要来咱们家提亲的事情告诉依依这丫头。 依依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回事,她又怎么告诉她们姐妹们呀。” “没错没错,灵依妹妹言之有理,也许依依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对了,依依这丫头呢?” “不知道了,吃了早饭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青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看着夫君和一群姐妹们,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夫君,姐妹们,常言道,女大不中留,这句话说的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哎呀,莲儿姐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就想开点吧。” “没错,好妹妹,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大当嫁。 对于依依来说,这是好事一桩,咱们当父母的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姐姐,依依这丫头如今也不小了,也该到了出阁嫁人的时候了。 你的心里面就是再不舍得她离开咱们的身边,也得想开一点才是。 咱们总不能因为自己不舍得,就让女儿们一辈子都不出门嫁人吧?” 任清芯吐出了唇角的瓜子壳,目光幽怨的偷瞄了柳大少一下,伸手握着青莲的玉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莲姐姐,这是一件大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小妹早就想要出阁嫁人了,某人还一直不娶呢!” 青莲听着任清芯幽怨的语气,心中的惆怅之情顿时被冲澹了些许。 她转身环顾了一下身边的好姐妹们,眼神玩味的冲着柳大少努了努红唇。 “姐妹们,关于依依终身大事的事情,听了你们的宽慰之言后,我的心里面倒是挺高兴的。 就是不知道某人的心情,是否也能跟我一样高兴了。”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一众佳人听到青莲略带促狭之意的话语,不约而用的齐齐朝着柳大少的脸上看去。 见到了夫君的反应之后,一众佳人的神色纷纷变得古怪了起来。 只见柳大少此时正满脸不爽,咬牙切齿的轻声滴咕着什么。 女皇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氅,微微的倾着柳腰朝着柳大少的面前凑了过去。 “混账东西,去你大爷的,居然敢来抢本少爷的小棉袄。 若非有一一护着你,本少爷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混账东西,你大爷的。” 听清楚了柳大少滴滴咕咕的言辞之后,女皇忍俊不禁的看向了旁边的一众好姐妹们。 “噗嗤,骂人呢!” 齐韵,三公主,凌薇儿她们姐妹等人听到女皇的话语,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以她们姐妹对夫君性格的了解,仅仅从夫君的神色上,就大概的猜出什么了。 齐雅收起了唇角的笑意,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啊?啊!雅姐,怎么了?” 齐雅转身指了指府门的方向,抬手为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氅。 “夫君,柳松去府门有一会功夫了,咱们总不能还一直在这里干站着吧?” 柳大少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转头看向了青莲。 “莲儿。” “哎,妾身在。” “依依这丫头现在在家里吗?” “回夫君,妾身也不清楚。 早上吃过了早饭之后,妾身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又看向了其余的一群佳人。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知道依依这丫头在哪里吗?” “回夫君,妾身也不知道。” “没见过。” “夫君,我们姐妹刚才还在讨论着,依依这丫头在什么地方呢。” 柳明志抬头眺望了一下西苑柳依依所居住的庭院,然后对着青莲,齐雅,闻人云舒姐妹三人招了招手。 “莲儿,雅姐,舒儿。” “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几人立即去依依的住处一趟,看看这丫头在不在她的房间里面。 若是在的话,立即带着她来找为夫。”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那我们就先去依依那里了。” “好好好,快去吧。” “嗯嗯嗯,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等等。” 青莲,齐雅她们立即停下了脚步,眼神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怎么了?” “夫君,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若是依依在她的房间里,你们到了客厅以后,先让这丫头在后厅等着。 等为夫什么时候让她出来了,再让她出来。” “哎,妾身明白了。” “好的,妾身姐妹知道了。” “去吧。” “嗯嗯,夫君,咱们回见。” “珊姐,清诗,嫣儿,小溪。” “夫君?” “你们姐妹分别去菲菲,夭夭,月儿,灵韵她们姐妹那里走一趟。”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小溪,薇儿,灵依。” “妾身姐妹在。” “你们去花园里找一找,待会咱们在客厅汇合。” “妾身知道了。” 等到了诸位佳人相继离去了之后,柳大少转身望向了前方的雪地上面还在继续习武的一众儿女们。 “韵儿,让孩子停下来歇一歇吧。” “哎,妾身这就过去。” 齐韵微微颔首,笑眼盈盈的立即朝着一众儿女们走了过去。 “婉言,瑶儿,蓉蓉,碧竹,咱们去客厅。” 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几人立即错开了半边身子,笑盈盈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夫君先请。” “得了吧,少给为夫我来这一套,一起走。” “来了。”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 柳明志,女皇夫妇几人的身影,联袂出现在了客厅外面的庭院之中。 “夫君,咱们是直接进去,还是等一等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 柳明志点燃了一锅旱烟,不疾不徐的走到旁边的长廊下坐了下来。 “不急,先等一等韵儿,嫣儿她们姐妹吧。” “嗯嗯,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大少端坐在长廊下的长椅上,目光幽幽的凝望着天空中的暖阳,一口一口的抽起了旱烟。 换源app】 女皇,姑墨蓉蓉,他们姐妹几人见到夫君的模样,收起了俏脸之上的笑容,默默的对视了一眼。 女皇解下了柳腰间的酒囊,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呼延筠瑶,薛碧竹她们姐妹几人,也相继走到一旁端坐了下来。 “没良心的。” 柳大少神色一怔,转头看向了女皇:“嗯?怎么了?” 女皇拔掉了酒塞,澹笑着把酒囊递了过去。 “呐,喝点呀?”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女皇手里的酒囊仰头浅尝了一口美酒。 “呼——好酒呀。” 女皇抬手扇了扇柳大少吐出的缭绕轻烟,皓目微眯的倚靠在了伸手的护栏上面。 “没良心的。” “嗯。” “你若是真的舍不得依依这丫头出阁嫁人,那就再让她留在咱们的的身边几年呗。 你的话语一出,谢青桐他还敢不听呀?” 女皇的话语一出,薛碧竹她们姐妹几人纷纷附和着点了点头。 “夫君,你若是真的舍不得依依出门,不如便如此吧。” “夫君,妾身附议,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让依依再晚两年出阁吧。” “对对对,妾身觉得婉言姐姐说的很有道理,要不就再留依依两年。”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女皇她们姐妹几人,目光复杂的沉默了许久,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婉言,瑶儿,你们的意思为夫明白。 不过,正如你们姐妹们刚才所说的那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依依这丫头的年纪不小了,是该到了要出阁嫁人的时候了。 毕竟,女大不中留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五章柳家有女待出阁 “可是。” 柳大少转头看着女皇,疑问:“嗯,可是什么?” “可是,女儿家晚出阁几年也算不了什么事情吧。 你可不要忘了,老娘当年不就是二十多岁以后才与你有的姻缘吗? 而且不仅仅只是老娘自己一个人如此,雅姐,珊姐,小妖精,云舒妹妹……她们几个同样也是如此。” “呵呵呵,婉言,这不是一样的好不好。 咱们夫妇之间当年的情况,与依依和谢云之间的情况可不一样。” “好吧,既然你能够想通,那老娘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柳明志侧身吐了一口旱烟,抬眸看向了西苑的位置。 他神色平静地望着西苑沉默了良久,若有所思的转身看向了女皇,呼延筠瑶她们姐妹几人。 “婉言,瑶儿,碧竹。” “哎,夫君。” “夫君,有什么事情吗?” “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人乃是三胞胎。 而今,乘风这小子与瑟琳娜早已经成家了,依依这丫头也快要出阁嫁给谢云这小子为妻了。 唯独菲菲这丫头,现在却还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 你们姐妹几个帮为夫合计合计,这丫头现在是真的没有找到她自己的心仪之人。 还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只是却因为女儿家比较害羞的缘故,不好意思跟咱们这些父母说呢?” 女皇姐妹几人听到夫君的问题,眉头微凝的彼此对视了几下后,皆是对着柳明志摇了摇头。 “夫君,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呼延筠瑶抿了抿红唇,柔声言说道:“夫君,在妾身的印象中,菲菲她要么去十王殿里面当值,要不就是待在房间里面读书刺绣。 还有就是与依依,夭夭,玉儿,灵韵她们这些姐妹待在花园里散散步,放放纸鸢,闲聊一些风闻趣事。 她就算是上街闲逛,或者是去城外散步,放纸鸢,也是跟着依依,成乾,月儿他们几个一起的。 如此一来,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心仪之人吧?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妾身的个人猜测而已。 菲菲她到底有没有心仪之人,妾身也不敢保证。” “夫君呀,仔细想想的话,这么多年以来,菲菲她还真的是没怎么单独接触过与她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 也许,是咱们菲菲的眼光太高了,暂时还没有什么人能都让她为之心动吧。” 听完了几位佳人各有不同的想法后,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默默吁了口气。 “为夫跟你们姐妹一样,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菲菲这丫头跟外面的同龄人相处过。 那她私下里就没有跟你们这些娘亲们,聊过关于她终身大事的事情吗?” 几位佳人想都没有想,就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嗯,在妾身的记忆里,好像没有提过。” “夫君,妾身也是从来没有听菲菲提过她终身大事的事情。” 薛碧竹美眸微转的沉吟了一下,立即淡笑着说道:“夫君,妾身以为,菲菲她要是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估计第一个告诉的人应该就是莲儿姐姐了。 还是等到莲儿姐姐到了以后,你问一问她好了。” 柳明志听到了薛碧竹的建议,轻笑着直接摇了摇头。 “不用问,不用问. 菲菲她若是真的跟莲儿说过她终身大事的话题,莲儿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就告诉为夫的。” “这,好吧。” “没良心,关于菲菲这丫头终身大事的事情,老娘建议你还是直接去问菲菲她自己好了。” “对对对,妾身附议,反正我们姐妹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你直接去问菲菲自己不就行了。 她有没有心仪之人,问了她以后不就是什么都清楚了。” 柳大少转身看了女皇姐妹几人一眼,苦笑着吁了口气。 “呼,你们姐妹以为为夫没有想过直接去问她呀? 只是,菲菲毕竟是个大姑娘了,为夫不是担心我去问有些不合适吗? 关于女儿家心事的这种比较隐私的话题,你们姐妹这些娘亲去问,比我这个当爹的去问方便一点。” “哎呀,夫君这你可就想错了。 爹爹关心一下儿女们的终身大事,此乃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不合适的?” “就是呀,当爹的不爱关心自己儿女的终身大事,难道还等着那些毫无干系的外人来关心啊!” “夫君,我们姐妹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人,自然最清楚女儿家的心思怎么样了。”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烧完的烟丝以后,起身看着几位佳人淡笑着点了点头。 “得嘞,为夫抽空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去问问菲菲这丫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女皇伸手拿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檀口微启的小酌了几口美酒后,看着他笑盈盈的问道:“没良心的,若是菲菲这丫头告诉你自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呢?” 呼延筠瑶俏目一亮,同样好奇的问道:“对呀,夫君,菲菲她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先派人了私下里解了解此人的德行如何了。 虽说为夫我没有什么门户之见,但是此人起码得是一个可以配得上咱们乖女儿的良人才行吧。 为夫可不希望菲菲嫁给了一个混账东西。” “嗯嗯嗯,父亲你说的太对了,妾身附议。” “夫君,那若是菲菲她还没有心仪之人呢?” 柳明志身体微微一颤,起身凝望着西苑的方向,神色唏嘘的沉默了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菲菲的年龄也不算小了,若是它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心仪之人的话,咱们也是时候该给她找一些不错的青年才俊接触接触了。 晚两年出阁嫁人无妨,她就算是在晚十年出阁嫁人,为夫也养得起。 关键是,起码先给她找一个出阁的人选才行啊!” “对对对,妾身附议。 晚几年出阁没有什么问题,起码先有一个心仪之人相处着才行。” 薛碧竹忽的站了起来,笑眼盈盈的朝着长廊外指了指。 “夫君,你快看,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过来了。” “哎呀,还有依依,菲菲,夭夭月儿她们几个丫头也跟着一起来了。” 说话间,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等人,带着跟在一旁的柳依依,柳菲菲,小可爱她们姐妹几人联袂走了进来。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免礼,全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孩儿姐妹拜见爹爹,拜见几位娘亲。” “好好好,你们也都免礼吧。” “哎,快免礼。”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柳大少卷起旱烟袋别再了腰间,淡笑着朝着大女儿柳依依看了过去。 “依依呀。” “哎,依依在。” “好孩子,知道爹爹为什么要找你过来吗?”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菲菲原本就有些红润的玉颊,瞬间又红润了那么几分。 她抬眸偷瞄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回答道:“嗯,回………回爹爹话,依依知道。” 见到自家小棉袄如此模样,柳大少的心里顿时变得不是滋味了起来。 唉,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声,无声的呼吸了几口气后,淡笑着抬手拍了拍小棉袄的香肩。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爹爹我也就不再重新啰嗦一遍了。” 柳依依俏脸一急,急忙轻声说道:“爹爹,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说的话怎么能是啰嗦呢。 你就是说一千遍,一万遍,女儿也愿意听。” 听到小棉袄体贴的言辞,柳大少顿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乖女儿,不愧是为父的乖女儿。 时间差不多了,为父该去客厅见一见咱们家的贵客了,你先绕道去厅后喝杯茶,歇息歇息。” 柳菲菲轻点了一下臻首俏脸红润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是,女儿知道了。” “菲菲,夭夭,月儿。” “女儿在。” “哎,爹爹?” “老爹,你有什么吩咐?” “你们姐妹三个也陪着你们大姐,一起去厅后歇着。” 小可爱先是脸色微怔,反应过来后急忙伸手抓着柳大少的大手撒娇了起来。 “哎呀,老爹,去后厅那里待着多无聊呀,月儿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前厅坐着。” 柳大少直接摇着头说道:“不行,跟你三位姐姐一起去后厅待着。” 小可爱直接嘟起了红唇,继续撒娇道:“嗯~嗯~好爹爹,月儿不要嘛。 月儿还没有见过提亲是什么样子,你就让我跟着去见识一下呗。”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眉头轻挑的对着小可爱这样在大氅下的翘臀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为父有一招练就了二十年的铁砂掌,你要不要拿你的屁股来见识见识一下威力呀?” 小可爱抬头看了一下老爹高举在自己头顶的大手掌,猛地一缩自己的脖子,急忙撒开了抓着柳大少手腕的双手躲到了柳依依身后。 “算……算了,本姑娘没有那么大的福气。” 柳大少放手了手臂,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臭丫头,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爹爹,娘亲,姨娘们,清蕊姨母,我们姐妹就先去后厅了。” “好,去吧。” “好好好,你们快过去吧。” “你们要是想吃零食的话,直接让吩咐丫鬟们给你们送过去就可以了。” “嗯嗯嗯,女儿知道了。” 目送着几个小棉袄绕道远去的倩影,柳大少转身看着一众佳人招了招手,径直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娘子们,清蕊丫头,咱们也过去了。” “哎,来了,来了。” “这就来,这就来。” “姐妹们,咱们快互相看一下彼此的妆容,还有身上的衣物有什么失仪之处。” “哎呀,珊姐姐,你的步摇歪了,我这给你整理一下。” “灵依妹妹,你左边的发髻松了,你快过来,我帮你重新盘起来。”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相互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衣物后,这才疾步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咳咳。” 柳大少走到了厅门外轻咳了两声后,然后才淡笑着走进了客厅之中。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众人紧随其后,一个个的纷纷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止优雅的走了进来。 柳松一见到柳大少夫妇等人走进了厅门,连忙迎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谢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也是急忙迎了上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参见诸位少夫人。” “嗯,免礼吧。” “免礼。” “谢少爷,谢诸位少夫人。” “臣谢云,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众位娘娘。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用多礼,起来吧。” “免礼,快免礼吧。” “孩子,快起来吧。”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诸位娘娘。” 柳明志目光淡然的轻瞥了谢云一眼,直接走到主位端坐了下来。 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佳人也相继走到了两侧的椅子前端坐了下来。 “谢云。” “臣在。” “你这小子,叔父跟你说几次了,私下里没有外人的时候,直接称呼我们夫妇等人叔父,婶母就行了。 你说说,你小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呀。” 谢云神色一正,连忙陪笑着行了一礼。 “是是是,小侄知错了,小侄知错了。” “嗯,这还差不多,入座吧。” “哎,多谢叔父。” 柳松见到柳大少他们一众人皆已经坐定,立即对着站在旁边的丫鬟们招了招手。 “快快快,给少爷,少夫人们,还有贵客斟茶。” “是。” 一群丫鬟回应了一声后,连忙提着手里的茶壶走过去为柳大少,齐韵,三公主,谢云他们倒上了一杯茶水。 谢云接过丫鬟倒好的茶水,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劳了,有劳了。” “不敢,奴婢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淡笑着看向了谢云。 “谢云。” “小侄在。” “你爹娘他们的身体还好吧?” “回叔父,他们二老的身体一切都好,多谢叔父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又轻饮了几口茶水后,随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 “谢云,不知你今天来登门,所为何事呀?” 虽然早已经知道谢云登门来干什么来了,但是柳大少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询问了一番。 毕竟,有些事情,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要装糊涂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六章柳家有女待出阁(二) 谢云立即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神色踌躇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回……回叔父话,小侄……小侄……” 谢云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来意。 可见他的心里,此时有多么的紧张。 柳明志见到谢云神色紧张,语不成调的反应,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叔父我看起来很吓人吗?居然吓得你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谢云的身体猛然一紧,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神色平和的看着宋云轻笑着:“没有就好,见到你如此反应,叔父还以为自己今天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所以,你今天来登门,是有什么事情呢?” 谢云看着柳明志平和的神色,内心中的紧张之意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他听到柳大少又一次询问自己的来意,立即紧握着双手,用力的深呼吸了起来。 “呼——呼——” 柳大少见到谢云这副反应,只是淡笑着端起了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心里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 想当年,自己第一次去齐韵的家中提亲的时候,自己当时的反应举止,不见得比谢云这小子强到哪里去。 人呀,终归是要慢慢成长的。 谢云渐渐地平复好了自己紧张不安的心境之后,立即神色恭敬的冲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回叔父,回叔父话,小侄今天登门,是来向您正式提亲来了。” 见到谢云终于说出来自己的来意,柳大少眉头一挑,咽下了嘴里的茶叶,笑眯眯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嗯?什么?你说你来干什么来了?” “回叔父话,小侄是来向你正式提亲来了。” “提亲?” “回叔父,正是如此。” 柳明志轻抚着手里的茶盖,面带疑惑之色的在谢云的身边四下扫视了几下。 “谢云呀。” “小侄在。” “叔父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你是否可以为叔父解惑一二啊?” “叔父请问,小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不必如此正式,叔父就是想要问一问你。 咱们大龙有不带着媒婆,不带着聘礼,独自一个人登门提亲的规矩吗?” 谢云身体一颤,急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回叔父话,并无这种规矩。” “既然并无这种规矩,那你这是。” “回叔父,小侄独自一人前来提亲,乃是事出有因。” “哦?不知是什么原因呀。” “叔父,是这样的……” 柳大少抬手示意了一下,轻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别站着了,坐下说。” “是,多谢叔父。” 谢云重新坐定之后,神色紧张的再次朝着柳大少看去。 “叔父,小侄今天来府上是正式提亲来了,可是又不算是真正的提亲。” 柳大少嗑瓜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齐韵,青莲,三公主,黄灵依她们众姐妹同样脸色微微一怔,目含疑惑之色的朝着谢云望去。 显然,众佳人也不太明白谢云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谢云呀,你这句话说的属实是把叔父我给搞糊涂了。 什么叫做是来正式提亲来了,却又不是真正的提亲?”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青莲便立即开口说道:“谢云呀,你这话说的可有些前后矛盾呀!” 谢云看着柳大少夫妇等人疑惑不解的神色,再次站了起来。 “叔父,诸位婶母,是这样的。 小侄今天来府上拜谒,的确是来向你们正式提亲来了。 只不过,小侄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会同意我与依依……依依公主的婚事,所以才独自一人前来登门,想要先询问一下你们的意思。 倘若叔父,诸位婶母你们不同意小侄的请求,我也就不再继续往下提了。 反之,若是你们同意了小侄的请求,那么小侄回去之后就立即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带着媒婆前来下聘。 那样的话,才算是真正的提亲。” 听完了谢云的解释只有,齐韵,青莲,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哎呀,搞了半天,合着你是这个想法呀。” “嗨,原来是这样啊。” “谢云,你早这么说的话,婶母们不就什么明白了嘛!” 谢云转身看向了齐韵,青莲她们众姐妹,挠着头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回诸位……诸位婶母,小侄,小侄太紧张了。” 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微微颔首,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主位的柳大少。 “夫君,你看?” “夫君,你意下如何?” “夫君,谢云这孩子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该表态了。”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看了众佳人一眼,淡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谢云的身上。 “谢云,这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 “啊?这!这!” “这什么这丫,实话实话就是了。” 谢云用力的点点头,神色恭敬的说道:“叔父圣明,这确实不是小侄的意思,乃是家父的建议。”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从手心里捏起一颗瓜子朝着嘴里送去。 “呵呵呵,果然如此。” 青莲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柳明志好奇的问道:“夫君,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谢云这孩子的想法的呀?” 柳明志看着青莲疑惑的神色,乐呵呵地低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莲儿,若是这小子自己的意思,你觉得他会不提前告诉依依这丫头一声,他要来咱们家提亲的事情吗? 而一旦依依这丫头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觉得依依会不告诉咱们吗?” 青莲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后厅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齐韵,齐雅,凌薇儿,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也相继反应了过来,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柳大少端起茶水漱了漱口,起身走到厅门前,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锅旱烟。 “呼……谢云。” “小侄在。” “说说吧,你爹那边是什么情况,又是怎么个意思。” 谢云看着站在厅门前正在吞云吞云吐雾的柳大少,憨笑着挠了挠头。 “叔父,小侄家中的情况,叔父你应该十分的了解吧。” “废话,叔父与你爹我们两个乃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你家里什么情况叔父我自然了解了。 所以,这跟你爹让你一个人来提亲有什么关系呢?” “叔父,我们家中的兄弟姐妹五人,小侄的大哥已经成家立业多年了,小侄的大姐也已经出阁嫁人两年的光景了。 现在小侄的家中还剩下小侄,小侄的小妹和小弟我们三人没有成家。 在去年八月份之时,家父已经给小侄的小妹谢媛媛,与我们相州吴家的二公子吴庆阳定下了婚事。 过了新春佳节之后,就在三天前,吴家去我们家里给小侄的小妹下聘礼了。 可是,这长幼有序,小侄这个二哥现在都还没有成家,我的小妹就先出阁嫁人了,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所以,所以我爹就吩咐小侄赶来叔父家中,来询问一下叔父你的意思。 我爹他只有知道了叔父你的意思后,他那边也好根据叔父你这边的意思,对吴家那边的请求做出回应。” 柳大少听完了谢云的回答,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谢云躬身行了一礼,神色恭敬的说道:“叔父,还望你见谅,我爹也不想这样,他也是无可奈何才吩咐小侄如此行事的。”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不得不说,你爹真是个死脑筋。 谁规定的哥哥不成家立业,姐姐不出阁嫁人,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就不能成家立业,不能出阁嫁人了? 朝廷的颁发的一系列政令里有这种规定吗?我大龙律例里有这种规定吗?” 谢云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额!没有。” “对嘛,本来就是如此。 难道大哥一辈子不娶亲成家,下面的兄弟们也要跟着一辈子都不成家吗? 难道姐姐一辈子都不出阁嫁人,下面的妹妹们也要一辈子都要守在闺房中不嫁人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不成?” “不会,不会,叔父圣明,叔父圣明。” 柳明志轻轻地眨巴了一口旱烟,眉头微凝的转身朝着谢云看去。 “你家小妹今年芳龄几何了?” “回叔父,小妹她今年已经二九年华了。” “十八岁的芳龄了,倒也确实不算小了。” 谢云点了点头,直接回道:“叔父,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家父才有着急了。” 柳大少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端着手里的旱烟袋朝着主位走去。 “吴家那边请求的良辰吉日,大概是在几月份?” “回叔父,三月,四月,五月至于八月,皆有之。 具体要定在那一月的良辰吉日,吴家那边的意思是看我爹的意思。” 柳明志微微颔首,坐在椅子上面朝着三公主看向了一旁的三公主。 “嫣儿。” “妾身在。” “嫣儿,三月份的良辰吉日都是哪天来着?” “回夫君,三月初八,三月十六,三月十八皆是良辰吉日。” “初八,十六,十八。” 柳大少轻言轻语的重复了一下三公主回答的三个凌晨几日,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三公主见到夫君如此模样,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 柳明志缓缓地点了点头,转头朝着谢云看去。 “谢云呀。” “小侄在。” “小子,依依可是叔父的掌上明珠,将来你若是委屈了她,叔父可饶不了你啊!”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谢云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便神色激动不已的点了点头。 他用力的深吸了一口,神色诚挚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叔父,小侄明白,小侄明白。 请叔父放心,小侄可以在此保证,将来我若是委屈了依依公主一丝一毫,我便任由叔父处置,绝无一丝怨言。”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在桌案下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小子,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今天的保证。” “是,小侄定然铭记在心。” 柳明志轻轻地卷起旱烟袋,乐呵呵地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面。 “你和依依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三月份了。 具体要定在哪一天,你就不用管了,叔父会跟你爹飞鸽传书仔细的商议的。” “是,小侄明白了,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 谢云见到柳大少喝茶的动作,神色舒缓的轻吁了一口气。 端茶送客的规矩,他还是明白的。 谢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淡笑着对着柳大少夫妇等人行了一礼。 “叔父,诸位婶母。” “嗯,怎么了?” “回叔父,小侄的家中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忙碌,故而,小侄就不继续叨扰叔父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忙,那叔父我也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多谢叔父,那小侄就告辞了。” “呵呵呵,叔父就不送你了。” “不敢不敢,小侄告辞。” “嗯,慢走不送。” 谢云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齐韵,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行了一个大礼。 “诸位婶母,小侄告辞了。” “好好好,你有事就先回去忙吧。” “孩子,婶母们就不送你了,抽空常来家中做客。” “慢走,回见。” “小侄告辞。” “柳松。” “小的在。” “替少爷我去送送谢云。” “是,小的明白。” 柳松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后,淡笑着对着谢云示意了一下。 “谢公子,这边请。” “有劳松叔了。” 等到柳松,谢云二人的身影远去之后,柳明志转身看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嫣儿。” “妾身在。” “夫君,怎么了?” “成乾这小子与彤儿丫头的婚期,你们姐妹商议的如何了?” 齐韵拍打了一下手里的瓜子碎屑,莲步轻摇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三月初八这个日子如何?” “三月初八,第一个吉日?” “嗯,正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柳家有女待出阁(三) “三月初八,三月初八。” 柳明志伸手托着下巴,轻声重复了两遍这个日子。 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等人见状,纷纷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夫君,你是不满意这个日子吗?” 柳明志看着几位娘子疑惑的表情,澹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为夫只是有些其它的想法而已。” “其它的想法?什么想法?” “夫君,可以跟我们姐妹说一说你的想法吗?” 柳明志轻笑着搓了搓双手,转头冲着后厅的位置努了努嘴。 “为夫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先让依依出阁嫁人,然后再让成乾这小子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成亲。 二月里,可并没有什么良辰吉日呀。 咱们要是把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两个人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月初八这个吉日。 那么咱们家依依可就要等到成乾他们两个成亲了之后,才能再出阁嫁人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齐韵隐约的已经猜到夫君的想法了。 齐韵伸手指了指后厅,看着柳明志轻声问道:“夫君,你的意思是想让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二人,同在三月份的吉日里一个出阁嫁人,一个成家娶妻?”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群娘子,澹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为夫正是这个意思。” 齐韵微微颔首,语气柔和的再次问道:“夫君,那你觉得成乾和彤儿丫头他们成亲的日子应该定在哪一天呢?” “三月份里的最后一个吉日,三月十八日。” 青莲听到了夫君的话语,连忙开口追问道:“夫君,既然你打算让依依在成乾成亲之前出阁嫁人, 那依依出阁的日子你想要定在哪一天,三月初八吗?” 柳明志直接转身看向了青莲,对着她轻笑着摇了摇头。 “非也,为夫打算把依依出阁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六这个吉日那天。” 青莲听到夫君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愣。 “啊?三月十六日?” 柳明志默默的点着头说道:“对,就是三月十六日。” 青莲听着夫君肯定的话语,神色不由自主的纠结了起来。 “夫君呀,三月十六,三月十八,这两个良辰吉日前后可就只相差了一天的时间呀。 姐姐在三月十六日出阁嫁人,弟弟在三月十八日成家娶妻。 这样一来的话,时间上会不会太过仓促了一些呀?” 青莲的话音刚刚一落,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一群姐妹纷纷开口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妾身跟莲儿姐姐想的一样。” “夫君呀,妾身附议,两个黄道吉日前后只相差了一天的功夫,的确有些太过仓促了一些。” “夫君,就算是一个定在三月初八,一个定在三月十六日,或者三月十八日这两个黄道吉日,也比前后只相差一天要好吧。” “对呀,一天的时间,很多的事情根本就忙不过来嘛!” “夫君,妾身觉得……” “……” 听到了夫君的想法后,众佳人异口同声的全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柳明志看着一群娘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桌子旁边,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 “娘子们,你们先别着急反对,先听一听为夫的全部想法行不行?”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他们姐妹之间彼此对视了一眼,看着柳大少齐齐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这,那好吧,夫君你说吧。” “得嘞,妾身洗耳恭听。” “夫君呀,我们姐妹愿闻夫君高见。”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望着厅中的一众佳人神色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娘子们,你们姐妹还记不记得,承志这小子与静瑶丫头成亲之时,朝廷中花销了多少银两吗? 韵儿,关于这一点,你记得应该最清楚了吧?”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记得非常的清楚,前前后后花销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 “对呀,承志这小子和静瑶丫头新婚大喜之事的各项开支加在一起,足足花销了一百多万两的银子。 韵儿,那不是几万两,也不是几十万两,而是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啊! 那你可知道,礼部最一开始预算的花销是多少银子吗?” 齐韵微微眯起双眸,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后,看着柳明志柔声说道:“夫君,妾身隐约记得当时你跟我说过,好像是二百多万两银子。” “韵儿,你的记性很好,就是二百多万两银子。” 柳明志言语间,回头看了一眼通往后厅的门帘。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你们先出来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门帘后就传来了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四人的回应声。 “哎,来了。” “知道了,这就来了。”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一边娇声回应着,一边掀开门帘莲步轻摇的走进了前厅之中。 “孩儿姐妹参见爹爹,爹爹万安。” “呵呵呵,好好好,都免礼吧。” “多谢爹爹。” 柳明志抬眸扫视了一下四个小棉袄,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从桌子上的碟子里面抓起一把瓜子,大步昂扬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娘子们,孩子们,一直坐着腰疼,咱们去外面的庭院里转一转。”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晓得了,来咯。” “嗯嗯,我们听爹爹的。”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还有任清芯,以及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相继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 齐韵走出客厅以后,立即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别忘了带人收拾一下客厅里的茶水。” “是,奴婢知道了。” 柳明志走出了客厅外的庭院后,轻轻地磕了一颗瓜子,澹笑着看向了身后众佳人,还有四个小棉袄。 “韵儿。” “哎,妾身在。” “韵儿,嫣儿,雅姐,你们姐妹要知道,依依,菲菲,承志,月儿,芸馨……他们兄弟姐妹们,都是咱们的儿女啊。 手心手背那都是肉,为夫我没办法厚此薄彼啊! 老二迎娶静瑶丫头之时的花销在那里摆着呢,其它的儿女们出阁嫁人,成亲之时的花销,咱们能少得了吗? 就说不能跟承志这小子成亲之时的规格一模一样,起码也不能相差的太多吧?” 齐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女儿,柳眉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目含心疼之意的看着柳明志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妾身明白你的意思了。” 柳明志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韵儿呀,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随即,柳明志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澹笑着看向了跟上来的四个小棉袄。 “娘子们,公主出阁嫁人也好,皇子成亲娶妃也好,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依依出阁嫁人之时所用到的很多东西,都是成乾这小子迎娶彤儿这丫头过门之时可以再次用到的。 宴请宾客用到的东西,红绸,红布……等等的这些物品,完全可以重复利用一次的吗? 若是二次布置一下的话,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柳明志话音一落,转身看向了女皇,伸手指了指女皇柳腰间的酒囊。 “婉言,把酒囊给为夫。” 女皇闻言,立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递了过去。 柳大少接过女皇递来的酒囊,拔掉塞子后轻饮了一口酒水,神色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韵儿,嫣儿,莲儿,为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姐妹们,如今朝廷国库丰盈,根本不缺银子。 然而,朝廷就是再不缺少银子,咱们该节省的时候,还是要节省的。 娘子们,仅仅只是我大龙国库的富足,那并不是真正的富足,唯有藏富于民,天下万民富足了,那才叫真正的富足呀。 三月十六日,三月十八日这两个黄道吉日,中间只间隔了一天的功夫。 可是,就是这一天的功夫,国库里就能节省出来好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呀! 而这几十万两的银子若是用到了民生吏治的建设上面,你们姐妹知道能解决掉多少的事情吗?” 柳明志的话语一落,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纷纷沉默了起来。 尤其是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 她们两人一个是当初的金国女皇,一个是昔日的突厥大可汗。 此时,她们最能够理解柳大少心中的想法了。 只有在那个位置上面待过的人,才能更加切实的体会到身处哪个位置上的难处。 柳明志把手里的剩下的瓜子放到了齐雅的手里,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后,转身看向了柳依依。 “依依。” “哎,爹爹。” “乖女儿,刚才爹爹跟你众位娘亲们所说的那番话,你也全都听到了。 孩子,你应该不会怪爹爹小气吧。”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询问,毫不犹豫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不会,不会,依依不会这么想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你能够理解爹爹苦心,爹爹也就放心了。” “爹爹。”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转身看向了三公主。 “嫣儿。” “夫君?” “嫣儿,那成乾这小子与彤儿丫头的婚期,就定在三月十八这天了。” 三公主闻言,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哎,夫君你说定在哪一天就定在哪一天,妾身全都听你的。”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嗯嗯,妾身听你的。” “韵儿。” “妾身在。” “最近这段日子里,你们姐妹好好的商议一番,尽快筹备出来给彤儿这丫头的聘礼。 等到你们姐妹们将聘礼准备妥当之后,为夫立即派人前去宝玉的家中提亲下聘,仔细的商议成乾与彤儿丫头他们俩的婚期之事。” “是,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眼神复杂的朝着大女儿柳依依看去。 “依依。” “孩儿在。” “乖女儿,你与谢云这小子的婚期,可就定在三月十六日了。”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话语,俏脸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俏目含羞的看了柳大少一眼,脸色泛红的低下了臻首:“爹爹,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依依都听你的。” 柳大少见到女儿反应,心里顿时变得酸涩了起来。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是当见到了女儿的态度之后,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泛起 不知不觉间,乖女儿就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又一恍忽间,自己一天一天看着长大成人的乖女儿,就要嫁给被人为妻了。 岁月,可真是快呀。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举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一口气把酒囊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柳大少屈指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澹笑着把酒囊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婉言,酒囊。” 女皇美眸唏嘘的看着柳大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手再次拍了拍乖女儿的肩膀。 “傻丫头,你与谢云这小子的婚期终于定下来了,这一次高兴了吧。”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话语,目光既是羞涩,又是伤感的抓住了柳大少的大手轻轻地撒娇道:“爹爹。” 柳大少正要说些什么之时,不远处忽然传了柳之安的声音。 “混小子,人呢?谢云这小子人呢?” 柳大少神色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只见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正疾步朝着自己等人这边赶来。 柳之安风风火火的刚一走到柳大少的身边,便转头四下张望了起来。 “人呢?谢云这小子人呢?” 柳大少见到自家老头子这副模样,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老头子,别找了,谢云这小子早已经离去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勐地朝着柳大少看去。 “什么,这小子已经离去了?” “对呀,已经离去快小半个时辰了。” 柳之安眉头一皱,转眸看了一眼柳依依,再次看着柳大少问道:“依依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嗯,本少爷这边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派人去通知一下谢家那边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八章如履薄冰 “定的是哪一天的黄道吉日呀?” 柳明志直接回道:“老头子,定的是今年的三月十六日。” “三月十六?” “对,三月十六。” 柳之安听到长子肯定的回答,转头看了一下面带红晕的孙女柳依依,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三月十六,三月十六,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了,怎么定的这么早呀。” 柳明志看着自家老头子唏嘘不已的神色,伸出自己的右手,苦笑着在柳依依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老头子,依依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是该到了出阁嫁人的年龄了。” 柳之安伸手轻抚着下巴上胡须,转身看着柳依依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你说的意思老夫知道,老夫知道,可是老夫就是舍不得依依这么早就出阁……算了,算了。 既然你们夫妇都已经定下来了,老夫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柳依依听着爷爷柳之安感慨的语气,神色有些伤感的抓住了柳之安有些枯槁的双手。 “爷爷,我……我……” 柳之安身体一震,抽出一只手在柳依依的一双玉手上面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乖孙女,爷爷没事,爷爷没事,依依已经长大了,确实该出阁嫁人了。” “嗯嗯,谢谢爷爷。” 柳夫人缓缓地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伸手把柳依依的双手从柳之安的手中夺了过来。 “傻丫头,时间这东西,过的可真是快呀。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奶奶这边还没有准备好呢,你爹就要让你出阁嫁人了。” “奶奶。” “唉,你爹这个混账东西,也真是舍得。” 柳依依转头看了一眼柳大少,轻笑着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眸。 “奶奶,你真的错怪爹爹了。 其实,爹爹他一点都不想要依依这么早就出阁嫁人。 然而,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依依已经这般年纪了,他就是再舍不得依依出门,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柳大少听到小棉袄这番话语,心头猛地一酸。 他连忙用力地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装作不经意的看了柳依依一眼,立即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手臂轻颤着点燃了一锅旱烟。 柳夫人轻瞥了长子一眼,紧握着柳依依的玉手,目光怅然的点了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 随即,柳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抬起脚尖踢了一下柳之安的小腿。 柳之安神色一愣,眼神疑惑的朝着自家夫人望去。 柳夫人牵着柳依依的玉手,莲步轻移的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柔声问道:“志儿,为娘记得你们夫妇跟为娘说过,三月里总共有三个良辰吉日。 分别是三月初八,三月十六日,以及三月十八日。 如今,依依丫头与谢家小子的婚事定在了三月十六日。 那成乾这孩子与彤儿丫头的婚期,是不是也要往后推迟了?” 柳夫人的话音一落,柳之安顿时反应了过来,立即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听到娘亲的问题,轻笑着摇了摇头。 “回娘亲,成乾与彤儿丫头的婚期并未推迟。” “啊?没有推迟,那你打算把成乾这小子和彤儿丫头他们俩的婚期定在哪一天的黄道吉日呀?” “三月十八日。” “什么?三月十八日?” 柳明志乐呵呵的说道:“呵呵呵,没错,就是三月十八日。” 柳夫人听到长子肯定的话语,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如此一来,那依依出阁佳人的日子,与成乾和彤儿丫头成亲的日子,中间岂不是就相差了一天的功夫?” “娘亲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志儿呀,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呀?” 柳明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身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齐韵察觉到夫君的眼神,立即笑盈盈的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娘。” “哎,韵儿。” “娘,夫君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什么原因?” “娘,情况是这样的,夫君他之所以要如此……” 齐韵笑盈盈的看着柳夫人,轻声细语的把柳大少刚才所说的的那番话语大致的重复了一遍。 “娘,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柳夫人听完了齐韵的解释之后,侧目瞄了柳大少一眼,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为娘明白了。” 随即,柳夫人转身看向了柳之安:“老爷,妾身觉得志儿的想法极好,你以为呢?” 柳之安听到了夫人的询问,轻轻地后退了两步,没好气的点燃了一锅旱烟。 “好什么好,哪里好了。” “这,那老爷你的意思是?” 柳之安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抬头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是瞧不起老夫呢?还是瞧不起你自己呢? 不就是区区几十万两的银子吗?有什么好节省的?” 柳之安言语间,直接伸手在怀里摸索了起来。 在柳大少,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怪异的眼神中,柳之安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 “混小子,银子老夫有的是,你不舍得出,老夫来出。 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老夫的孙子还有孙女。” 柳大少看到柳之安手里的那一沓厚厚的银票,登时眼前一亮。 “老头子,这不好吧。” 柳大少嘴上说着不好吧,动作却丝毫没有要犹豫的意思,伸手就要朝着柳之安手里的银票接去。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伸过来的双手,微微侧身一躲,举起手里的旱烟袋就朝柳大少的手背上敲打了过去。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柳大少心神一紧,急忙缩手躲开了柳之安敲来的烟杆。 “额!老头子,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来出银子的吗?” 柳之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没错,老夫确实是这么说的。” 柳大少一摊双手,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用烟杆砸我的手?” 柳之安转身把手里的旱烟袋递给了柳夫人,看着柳大少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老夫我出点银子没有问题,关键是依依丫头和成乾小子他们姐弟俩的婚事怎么定呢? 若是你还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定,那老夫这个银子出与不出,其中又有什么区别呀? 老夫出了银子,你定的也是三月十六日,三月十八日这两个黄道吉日。 老夫不出银子,你定的依旧还是这两个黄道吉日。 既然如此,老夫我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你自己所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着柳之安玩味的语气,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额!额!额!” “呵呵呵,你倒是继续说呀,老夫倒是想要看一看,你小子能说出什么花来。” 柳大少最后看了一眼柳之安手里的银票,哼哼哼唧的转头看向了别处。 “得嘞,你老爱出不出。”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的反应,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从手里数出来一叠银票,乐呵呵的递到了青莲的面前。 “莲儿丫头,这十万两银票你收着。” 青莲俏脸一愣,连忙摆了摆手。 “爹,儿媳不能收。” “莲儿丫头,这些银票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用来给依依这丫头筹备嫁妆的。” “爹。” “哎呀,你是老夫的儿媳,依依是老夫的孙女,你跟老夫有什么好客气的,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柳之安都这么说了,青莲也只好把银票接到了手中。 “多谢爹,那儿媳就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应该的。” 柳依依看了一下娘亲手里的银票,连忙对着柳之安福了一礼。 “依依多谢爷爷。” 柳之安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夫人,看着柳依依笑呵呵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傻丫头,等你出阁嫁人那天,爷爷和你奶奶我们两个再单独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哎,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呵呵呵,跟爷爷有什么好客气的。” “爷爷,依依这不是在跟你客气,而是真诚的感谢你。” “哎,好孩子,好孩子。” 柳之安把手里的银票重新装进了怀里,淡笑着朝着柳夫人看去。 “夫人。” “哎,妾身在。” “既然事情都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柳夫人转身看着柳之安,轻声说道:“老爷,你先回去好了,我再陪着儿媳们,还有依依,夭夭她们姐妹闲聊一会儿。” “也好,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柳夫人随意的摆了摆手:“知道了,回去回去吧。”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爷爷先回去咯。”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闻言,立即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爷爷慢走。”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转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远去的背影,动身走到了柳夫人的身前停了下来。 “娘亲。” “嗯,怎么了?” “娘亲,孩儿就不陪着你们闲聊了,我打算出去转一转,散散心。”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为娘知道了,休沐之期快要结束了,趁着现在还是空闲的日子你多去散散心。”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 小可爱,柳夭夭姐妹四人立即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哎,爹爹。” “你们几个好好的陪着奶奶聊聊天。” “是,依依知道了。” “嗯嗯,我们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齐韵她们姐妹等人。 “韵儿,嫣儿,今天的阳光不错,你们陪着娘亲去花园里转一转。” “哎,妾身知道。” “好,那为夫就要出去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明志淡笑着挥了挥,捧着手里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朝着庭院外赶去。 齐韵目送着夫君的背影渐渐远去,淡笑着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咱们去花园里坐一坐吧。” “好好好,一起去,一起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刚一来到府门下,就看到柳之安,柳远二人正在有说有笑的收拾着一个鱼篓。 “老头,远叔,你们这是?” 柳之安回头看了一下朝着自己走来的柳大少,伸手指了指脚边的鱼竿,鱼篓。 “待在家中无聊,去城外钓鱼去呗。” “去城外钓鱼?” “对呀。” “老头子,这个时候水上的冰层应该还没有化开吧?” 柳之安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弯腰从与楼里拿出一个锤子在柳大少的眼前比划了几下。 “拿锤子砸开一个窟窿不行吗?” 柳大少脸色一僵,讪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可以可以。” 柳之安随手把锤子重新丢回了鱼篓里面,看着柳大少问道:“你小子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跟你一样,也是待在家中闲着无聊,打算去街上转一转。” “得嘞,那你去吧。” 柳大少弯腰在地上拿起了一根鱼竿,举在手里轻轻地甩动了几下。 “老头子,本少爷去街上闲逛也是闲逛,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城外钓鱼吧?” “呦呵,你小子还有这份闲情雅致的心呢?”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本少爷我一直都非常的有闲情雅致的心好不好。 只不过,以前太忙了,没有机会去享受这份闲情雅致罢了。” 柳之安微微颔首,一手提起了鱼篓,一手拿起另外的两根鱼竿。 “柳远,咱们走吧。” 柳远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提起了桌案上面的食盒。 “老爷,少爷,请。” 柳之安转头看了柳大少一下,率先朝着府门外走去。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立即动身追了上去。 半天之后。 柳大少一行人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城东的河畔。 柳远放好了几张小竹椅,又在矮桌上摆好了酒水后,拿起竹篓里的锤子朝着上冻的河面走了过去。 柳之安往鱼钩上面挂好了饵料后,提壶倒上了两杯酒水。 “混小子,外面风大,先喝点酒水暖暖身子。”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把鱼竿放在双腿上,乐呵呵的端起了一杯酒水。 “老头子,还是你的日子过得惬意啊。” 柳之安细品慢咽的喝下了一杯美酒后,目光平淡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难道在你看来,钓钓鱼,喝喝酒,这样的日子就惬意了?” 柳明志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美酒,提壶为柳之安和自己先后续上了一杯酒水后,目光沧桑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老头子,这样的日子,是何等的自在啊!” 柳远提着锤子回到了柳之安,柳大少爷俩的身边,乐呵呵得到在一旁的小竹椅上坐了下下来。 “老爷,少爷,冰已经砸开了,可以下钩了。” “好,喝杯酒暖暖身子。” “哎,老奴知道了。” 柳之安放下了酒杯,动作熟练的把鱼钩抛到了河水中。 看着竹子制作的浮漂稳稳地漂在水面上,柳之安重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至于嘛,压力有那么大吗?” 柳大少单手举着鱼竿,默默的喝了一杯酒水,眉头微凝的冲着前方的书面努了努嘴。 “呐。” 柳之安侧目看了一眼水面,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嗯?什么?” “呵呵呵,如履薄冰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七十九章不自信 「嚯,有这么夸张吗?」 柳明志为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神色平静地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头子,你觉得呢?」 柳之安目光澹然的盯着柳大少看了一会儿,澹笑着点了点头。 「你小子的心性是何等的坚强,老夫我可是十分了解的。 从你小子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四个字来,看来你的压力确实是挺大的。」 柳明志把酒壶放在了矮桌之上,目光充满沧桑之意的凝望着水面上的浮漂。 「压力不大不行呀,唯恐一不小心就跌入了水中。」 柳之安点燃了一锅旱烟,双眸微眯的捧着烟杆吞云吐雾了起来。 「老夫听说你小子今年就要册立太子储君了,想好要册立哪一个孩子了吗?」 柳大少闻言,神色微微一愣,眼神疑惑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头子,这件事情你听谁说的?」 柳之安倒是没有隐瞒什么,澹笑着看了柳大少一眼,直接说道:「你娘亲呗。」 「嗯?从我娘亲那边听说的?」 「对。」 「是吗?只是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娘亲她老人家提过,我打算在今年要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呢?」 柳之安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雾:「你与雅儿丫头闲聊之时,你娘亲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你们两人之间的谈话。 然后,她就把这件事情告知给老夫了。」 听完了柳之安的解释,柳大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的反应,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头。 「你这就相信了,不怕老夫骗你吗?」 柳大少颔首喝了一杯酒水,转头看着柳之安轻笑着摇了摇头。 「雅姐乃是本少爷我的娘子,我们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几十年了,雅姐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本少爷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本少爷很清楚,雅姐她可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 而且,我也没想着故意隐瞒着这件事情。 否则,本少爷我也就不会在院子里跟雅姐她闲聊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了。 再者说了,老头子你是的性格如何,本少爷我也是非常清楚的。 关于本少爷我想要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对于满朝文武百官来说,固然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是,对于老头子你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拿一件你根本不会在意的事情来骗我。」 柳之安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呵呵呵,你倒是看的挺明白。」 「那你看了,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柳之安浅尝了一口酒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澹澹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想好了要册立谁为太子储君了吗?」 「想好了,承志这孩子。」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柳之安正好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之色。 紧接着,他的眼神就恢复了平静,面色如常的轻啄了一口酒水。 「承志这孩子吗?」 柳大少听着柳之安的语气,眉头微微一皱,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神古怪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怎么,你觉得承志这孩子不合适吗?」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古怪的目光,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挺好的,挺好的。」 柳大少提壶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本少爷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隐隐约约的有一种言不由衷的意思呢?」 柳之安顿时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仰头直接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他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后,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旁边的矮桌上面。 「混小子,老夫说的当然是真心话了,老夫什么时候言不由衷了,你他娘的少给老夫下套。」 柳大少眉头微挑,又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后,嘴角微扬的嗤笑了起来。 「呵呵呵,老头子呀,话说你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应该称之为恼羞成怒啊?」 柳之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冲着柳大少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恼羞你奶奶……你姨姥姥个腿,去你娘的吧。」 对于老头子的咒骂之言,柳大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轻啄了两口酒水。 「老头子,刚才你说的话,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废话,当然是老夫的真心话了。」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气,轻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呵,本少爷不信。」 柳之安脸色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既然不相信老夫的话,那你还问老夫干什么?」 柳大少正欲说什么之时,柳远忽的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水面指了过去。 「老爷,老爷,有鱼上钩了。」 柳之安脸色一喜,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神色激动的抓紧了手里的鱼钩。 「哈哈哈,终于有鱼上钩了,这劲道,看来还是个大货呀。 柳远,快准备鱼篓。」 「好的,老奴这就准备。」 柳之安笑呵呵的抓着手里的鱼竿,动作流畅的熘了一会鱼后,这才用力的提起了手里的鱼竿。 「老爷,鲫鱼,是鲫鱼,看个头起码有二斤多的重量。」 柳之安脸色一下,哈哈大笑的指了指鱼钩上面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鲫鱼。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快取钩,快取钩。」 「好嘞,交给老奴了。」 柳远把那条二斤多鲫鱼放进鱼篓里,满面笑容的回到原处重新坐了下来。 「老爷,你这刚一开始就钓了这么大一条鲫鱼,夫人,少爷,少夫人,小姐他们今天可有口服了。」 柳之安给了柳大少一个得意的眼神,哈哈大笑的给鱼钩挂上了鱼饵后,再次把鱼钩抛到了水里。 「哈哈哈,小意思,小意思。 区区一条二斤多重的小鲫鱼罢了,这才哪到哪呀!」 看到自家老头子得意洋洋的表情,柳大少探着身子看向了自己的浮漂。 当他见到自己的浮漂只是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之上,完全没有一点动静后,一脸失望之色的坐直了身体。 「确实,不过就是一条二斤多重的小鲫鱼而已,的确只是小意思罢了。」 「呵呵呵,小意思确实是小意思,你倒是钓上来一条小意思给老夫瞧一瞧呀? 连一条小意思都钓不上来,你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大少脸色一僵,神色悻悻的提起了手里的鱼竿。 他检查了一下鱼钩上面的鱼饵,确定了鱼饵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重新把鱼饵抛到了水里。 「急什么,急什么,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哼哼唧 唧的话语,笑眯眯的喝了一杯酒水。 「呵呵呵,那老夫就静等着瞧一瞧,你小子待会钓上来的热豆腐是多大的意思了。」 「老头子,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省的待会惊掉了下巴。」 柳之安眉头一挑,满面笑容的抽了一口旱烟。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柳大少探头扫了一下自己的仍然毫无动静的浮漂,意兴阑珊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头子,现在没有鱼饵上钩,咱们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柳之安闻言,脸色微微一怔,满脸嫌弃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聊个屁呀,有什么好聊得? 再怎么聊下去,老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哦?是吗?」 「废话,老夫借用一下你刚才的问题,你觉得老夫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柳大少一本正经的盯着柳之安上下打量了几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本少爷看老头子你的神色,你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聊下去吗?」 柳大少双眸一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要是让本少爷来说的话,我当然觉得有必要聊下去了。」 柳之安脸色一囧,转身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无奈的摆了摆头。 「得得得,老夫真是服了你了,你说吧,你说吧。」 看着神色略显无奈的柳之安,柳大少轻笑着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默默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老头子,无论你是感觉到厌烦也好,不感觉厌烦也好。 本少爷还是想要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感觉承志这小子继承皇位挺好吗?」 柳之安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幽幽的沉默了片刻,身后从碟子里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重要吗?」 柳大少神色一愣,目含疑惑之色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嗯?本少爷,本少爷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柳之安张嘴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澹笑着侧目扫了柳大少一眼。 「怎么,老夫的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本少爷似乎理解了,好像又不太理解。」 「混小子,老夫问你,对于你想要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将来让他继承那把椅子的事情。 老夫的看法,对于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吗? 老夫认为承志这孩子合适,你当如何? 老夫认为承志这小子不合适,你又当如何?」 柳大少看着一脸老神在在的柳之安,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我……我……」 见到柳大少神色犹豫不决,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柳之安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柳大少抿了抿嘴唇,立即举起酒杯回应了一下。 「老头子,本少爷敬你一杯。」 柳之安放下了酒杯,嘴角扬着澹澹的笑意,提壶续上了两杯酒水。 「看吧,关于册立承志这小子为后继之君的事情,你自己都犹豫了。 如此一来,老夫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如何,对于你小子来说,真的重要吗? 倘若老夫告诉你,承志这孩子并不适合成为太子储君,你会因为老夫的建议,从而进行改变吗? 反之,难道老夫我告诉你,你的决定十分的正确,承志这孩子非常的 适合被册立为太子储君,十分的适合成为我大龙的下一个当今天子。 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吗?」 柳之安言语间,端起自己的酒杯再次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来,咱们爷俩再喝一杯。」 柳大少默默的点了点头,神色唏嘘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头子,本少爷再敬你一杯。」 柳大少咽下了嘴中的酒水,立即提壶为老头子还有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柳之安捏了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里,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混小子,老夫这么说吧。 你小子的心里若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顾虑,你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喋喋不休的询问老夫这个问题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 柳大少身体一怔,看着柳之安嘴唇嚅喏了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我……我……唉……」 「柳远。」 「哎,老爷?」 「接着。」 「是。」 柳之安把手里的鱼竿递给了柳远,起身伸了个懒腰,背着双手在河畔边尚未消融的积雪之上缓缓地踱步着。 「混小子,你知道吗?自从你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之后,你的性格就有些变了。」 柳明志眉头一凝,抬头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我变了?我变了吗?」 柳之安微微低眸瞄了一眼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 「变了,变化还不小呢。」 柳明志沉默着思索了良久,再次抬头朝着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本少爷我变成了什么样了?是不是变得生性多疑了?」 柳之安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你小子没有坐在那把椅子上面之前,一样也是生性多疑。」 「啊?那老头子你倒是所说,本少爷我哪里变了?」 柳之安脚步一停,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变得不自信了。」 「什么?变得不自信了?」 「没错,变得不自信了。」 柳大少眉头一凝,看了一眼仍然没有丝毫动静的浮漂,随手将鱼竿放在了木头制成的支架上面,面带疑惑之色的起身朝着柳之安看去。 「这!这!这话从何说起?」 「呵呵呵,混小子呀混小子。 老夫问你,想当年,你以前还是臣子之时,你觉得你的岳父大人李政怎么样? 他是一个明君吗?他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吗?」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本少爷的心里,他不但是一个明君,更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想来不仅仅只是本少爷一个人这么认为,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心目中,天下百姓的心目中,同样也是如此认为的。 否则的话,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后,也就不会得到一个盖世雄主的美誉了。」 柳之安抬手轻抚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澹笑着点了点头。 「混小子,你跟李政既是君臣,又是翁婿。 你们君臣二人之间的关系,在朝堂之上,乡野之间,乃是一段佳话。 那么,以你对李政的了解,你觉得他对他自己这一生的功绩,满意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章揍过他 看着柳之安脸上那饱含深意的笑容,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似有所思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的神色一松,淡笑着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他已然明了,自家老头子这番话语中所蕴含的深意了。 见到柳大少的神色变化,柳之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动作微不可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笑眯眯的续上了一锅旱烟。 “混小子,你懂了?” 虽然早已经明白了柳之安话中的意思,柳大少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一知半解吧。” 柳大少言语间,转身望向了京城的方向,神色唏嘘的捧着手里的旱烟袋吞云吐雾了起来。 “老头子,当年,父皇他老人家,是在本少爷我的面前大行归天的。 你知道父皇他老人家大行归天的前夕,都跟本少爷说了些什么话吗?” 柳之安眉头一凝,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同样转身朝着城中的方向眺望而去。 不对,应该说是朝着皇宫的方向眺望而去才对。 “你的岳父大人李政,乃是在瑞安七年,年尾的那个冬天大行归天的。 他大行归天之后,太子李白羽继承大龙江山,登基称帝。 只奈何,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新君李白羽仅仅执掌了三年的大龙江山,就因为诸王暗中联合,举兵造反的缘故。 年纪轻轻,就被逼迫的不得不自绝于勤政殿中。 一代明君,英年早逝。 后来,在你的鼎力支持之下,皇长子李晔继承大宝,于勤政殿正式登基称帝。 历经了几年的光景,又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之情。 瑞安七年末,至于今夕朝。 期间,泰安元年,泰安二年。 永平元年,永平二年,永平三年。 承平元年,至于今夕承平七年。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 你的岳父李政,已经大行归天十二年了。 李政他在十一年之前所说的话,你小子居然还能记得?”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着城中方向的目光,侧目瞄了柳之安一眼,吞云吐雾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说实话,本少爷我也不想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却怎么也忘记不了。” “柳之安眉头微挑,转头看着柳大少问道:“哦?为何?” “老头子,正如你刚才所言,父皇他了老人家之间既是君臣,又是翁婿。 我们之间的君臣关系,乃是一段少有的佳话。 当初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时,他老人家对待本少爷如何,你是清楚的。 如此一来,他老人家的临终之言,托孤重任。 本少爷我又岂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了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弯腰从矮桌上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神色低沉的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对于他老人家的临终之言,本少爷别说是忘记了,反而印象十分的深刻。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少爷我每每回想起来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前交代给我的那番话语,依旧是历历在目。 仿佛,就似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柳之安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老夫愿闻其详。” 柳明志见状,同样在自己的小竹椅上面坐了下来。 柳之安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淡笑着说道:“跟老夫说一说,你岳父大人临终之前,都跟你小子高谈阔论了些什么样的言辞。” 柳明志举起老头子为自己续上的酒水浅尝了一口,微微眯起双眸,眼中流露着浓浓的回忆之色。 “当时,父皇他老人家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千里镜,默默的欣赏着皇宫四周的风景。 然后,他就对我说,明志啊,你的本事还是不行啊。 只有千里镜,却没有万里镜,十万里镜。” “朕这一生勤劳政务,这天下的十万里山河,朕还没有好好的去看看呢,只能从这小小的镜子之中去做那管中窥豹之举。” 听完柳大少的话语,柳之安眉头微凝的端起酒杯浅尝即止,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你岳父李政这个人呀,的确是算计了一辈子呀。” “后来,父皇他就询问老周,青梅煮酒准备好了吗?” 柳之安眉头一松,神色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哦,青梅煮酒,难道李政他要与你小子青梅煮酒论英雄?”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刚一开始的时候,本少爷我的心里也是如此认为的。” 柳之安的脸色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反应了过来。 “刚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此说的话,最终李政他并没有与你青梅煮酒论英雄。” 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神色低沉的叹了口气。 “唉,的确如此。 他先是举起酒杯,说了一句青梅煮酒论英雄。 紧接着,就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了。 再然后,他就对着本少爷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可是这天下英雄,舍朕其谁。” 柳之安身体猛地一震,瞳孔微微紧缩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之安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一把提起矮桌上的酒壶送到了嘴边,仰着头开怀畅饮了几大口的美酒。 “嗝!凭心而论,你岳父李政这个人,的确是一个英雄。 后来呢?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升起的烟雾,抬头望向了挂在空中的暖阳。 “后来,本少爷说了一番话,父皇他老人家就诵读了一首词。” 柳之安转动了一下双眸,淡笑着问道:“不知你小子说了什么话,你的岳父李政他又诵读了什么词?” “呵呵呵,本少爷说了什么话,这一点不重要,我还是给老头子你重复一遍他作的那首词好了。” “好,老夫愿闻其详。” 柳大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默默的呼了一口酒气。 “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悲欢是非成败转眼成空。” “杯酒饮尽人间,尽是愁苦滋味,愁煞人心。” “饮完再从头,一语话斜阳。” “十八载,再为人中雄。” “重整山河,造太平人间。” 柳大少朗声读完了当年李政大行归天前夕所作的那首诗词后,与柳之安一样,伸手提起了另外一个酒壶,抬头开怀畅饮了起来。 “造太平人间,造太平人间啊!” 柳之安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哈哈大笑的举起酒壶朝着嘴里送去。 “哈哈哈,哈哈哈,好词,当真是好词啊。” 美酒入腹,柳之安轻轻地打个一个酒嗝,乐呵呵的转身朝着京郊皇陵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这个老东西的心性,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哪怕是几十年过去了,也没有更改过分毫。” 柳大少身体微微一颤,收起了凝望着空中暖阳的目光,眼神诧异的朝着正在大口大口的开环畅饮的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听你这么一说,本少爷怎么觉得当年你年轻的时候,似乎与父皇他老人家非常的熟悉呀。 本少爷很好奇,你跟父皇他老人家,你们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之安屈指擦了擦嘴角的美酒,目光淡然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感慨万千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而已,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如此模样,不由得眼前一亮。 自家老头子越是如此,自己的心里也就越发的好奇,自家老头子之间与李政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往。 “老头子,现在又没有鱼儿上钩,咱们干坐着也是坐着,你就跟本少爷说一说你跟父皇他老人家,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呗。”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好奇的神色,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后,神色无奈的摆了摆手。 “有什么好说的,老夫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而已,没有什么好说的。” 柳大少见到自家老头子如此反应,本就越发好奇的内心,此时顿时就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自家老头子与自己的岳父大人,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往事。 一个是一国之君,当今帝王,一个是商贾出身,江南豪绅。 两个人的身份,可谓是云泥之别。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际啊! “哎呀,老头子,就是因为是一些本少爷不知道的陈年旧事,所以本少爷我这里才好奇的嘛! 若是本少爷我什么都清楚,我还问你干什么?” 柳之安仰头喝了几大口美酒后,没好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老打听一些跟你一点关系的陈年往事干什么?”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如此反应,似笑非笑的喝了一口酒水,笑眯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老头子,说话你当年的那些往事,应该不止你自己一个人清楚吧? 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那本少爷我可就去找我的娘亲,大伯还有三叔他们几个人去打听打听了? 本少爷的娘亲,是你的娘子。 她老人家为了维护你的颜面,或许不会告诉本少爷某些事情。 但是,你确定你的好大哥和三弟,本少爷的大伯和三叔,他们兄弟二人也不会告诉本少爷某些往事吗? 当然了,大伯和三叔他们哥俩乃是老头子你的结拜兄弟。 他们二人也许会因为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有意的瞒着本少爷。 不过呢,老头子你可不要忘了一句话。 叫做,酒后吐真言! 本少爷我现在什么都缺少,唯独不缺少美酒。 本少爷我若是一心想要知道当年的某些往事,你确定大伯和三叔他们兄弟二人,真的能够万无一失吗? 除了他们二人,再说本少爷的娘亲那边。 老头子你可不要忘记了,本少爷的娘亲他除了是你的好娘子之外,同样还是本少爷我的娘亲呀! 届时,本少爷我若是坚持刨根问底的话,你确定本少爷的娘亲她老人家能够守口如瓶吗?” 柳之安脸色僵硬,嘴唇哆嗦的瞪着柳大少沉默了良久,喘着粗气的用力地把手里的酒壶放在了矮桌上面。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 柳大少笑吟吟的喝了几口酒水,紧着着提起柳之安放在桌案上的酒壶,乐呵呵的为他续上了一杯美酒。 “哎呀,老头子,本少爷我这么一个生性敦厚的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本少爷我也仅仅只是有些好奇,当你你与我家岳父大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往事罢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是真诚的笑意,笑吟吟的提起酒壶对着柳之安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本少爷再敬你一杯。”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如此模样,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神色悻悻的端起酒杯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干杯!” “干杯!” 柳大少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转头瞄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动静的浮漂,笑容满面的再次为柳之安倒上了一杯酒水。 “老头子,那么本少爷我洗耳恭听。” 柳之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老夫真是服了你了。” “不敢,不敢。” “你不就是想知道,老夫与你岳父大人李政之间当年发生了什么样的往事吗? 行,老夫我告诉你就是。 小子,你可听好了。 当年,老夫带着人揍过你的岳父大人李政。” 柳大少听到柳之安的回答,登时虎躯一震,目瞪口呆的惊呼了一声。 “啊?什……什么?” “老夫说,当年我带着人揍过李政这个老东西。” 听着柳之安肯定的语气,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嘟,咕嘟,什么?什么?老头子你再说一遍。”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的反应,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混账东西,老夫就算是再说十遍也是如此。 当年,老夫带着人揍过你的父皇岳父,睿宗李政那个老东西。” “真的假的?老头子你不是在跟本少爷我开玩笑吧?” 柳之安没好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混账东西,你觉得老夫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额!不像!”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刚儒 “那不就得了。” 柳之安没好气的回了柳大少一言,转头看着水面上的浮漂,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嘿,今天这河里的鱼都变精明了吗?都这么久了,怎么才只有一条鱼上钩呢?” 柳大少一手持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一连着喝了五六杯的酒水后,被柳之安那句话给刺激到的内心,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自家老头子,当年居然带着人揍过自己的岳父大人李政。 无论证明想,这好像都不太现实吧。 自家老头子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嗝!” 柳大少轻轻地打了酒嗝,拉着自己的小竹椅往柳之安身边移动了一些后,眼中流露着浓浓的八卦之色。 “老头子。” 柳之安收回了盯着浮漂的目光,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又干什么?” “话说,当年你真的带着人揍过本少爷的父皇他老人家。 我怎么想,都觉得你说的这件往事,是你在给本少爷我吹牛呢?” 柳之安喝了一杯酒水,冲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后,神色无奈的挥了挥手。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爱信不信。” 柳大少立即提壶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老头子,天地良心呀,真的不是本少爷不愿意相信你。 实在是,实在是你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你,江南商贾,豪绅出身。 父皇他,一国之君,当朝帝王。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先不说你们两个人之间能不能产生交际,就算你们两个人之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的缘故,彼此之间相互认识了。 以父皇他老人家的身份。 你敢,你敢带着人揍他一顿?” 柳之安感受到柳大少那充满了怀疑的眼神,抓起一把瓜子放在手心里,老神在在的磕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知道个狗屁,当年老夫我带着人揍他李政之时,他还不是一国之君呢?” “啊?原来当时父皇他老人家还不是皇帝呀。” “没错,当初我揍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继承大龙的江山,成为我大龙的皇帝呢。”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刚想要轻啄一口酒水,勐地反应了过来。 “不对呀,不对呀。” “嗯?在你们不对了?” “老头子,当年父皇他老人家就算还没有继承皇位,登基称帝。 那他,那他起码也是咱们大龙的太子殿下,最不济也是当朝的皇子殿下啊! 你不敢揍一国之君,当今皇帝。 那么当朝的太子殿下或者是皇子殿下,你就敢揍了?”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充满疑惑之意的话语,侧目瞥了他一眼,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讪笑着轻咳几声。 “咳咳咳,嗯哼,那什么,那什么。 老夫,老夫我当初那不是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嘛。 否则的话,就凭借当年的情况,就是借给老夫我十个胆子,老夫我也不敢带着人去揍他一顿啊!”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合着老头子你根本不清楚父皇他老人家的身份,所以才敢这么干的啊!” 柳之安端起酒水一饮而尽,目含回忆之色的长舒了一口气。 “废话,老夫要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老夫我得有多不想活了,才敢这么干啊。”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喝了一杯酒水后,提壶续上了两杯酒水。 “老头子,你快跟本少爷说一说,其中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你才会带着人去把父皇他老人家揍一顿啊?” 柳之安转头瞄了一下神色好奇不已的柳大少,身后拍了怕自己衣摆上的瓜子壳。 “说来话长啊。” “那你就长话短说呗。” 柳之安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望着被徐徐清风吹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双眸中流露着澹澹的回忆之色。 “此时,还得从当阳书院说起。 混小子,当阳书院的声明如何,你小子应该是清楚的吧?” 柳大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当然清楚了,当阳书院有着尽出天下才子的美誉。” 柳之安微微颔首,轻笑着磕了一颗瓜子。 “在咱们大龙,南有当阳书院,北有国子监。 当阳书院闻名天下,有着尽出天下才子的美誉。 京城的国子监同样是名誉天下,才子云集。 这两个地方,对于天下的读书人来说,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一个天下闻名,一个名誉天下。 如此一来,当阳书院与国子监之间的关系如何,老夫不用细说,你小子应该也能猜到了吧?”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感慨万千的神色,眉头微微挑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本少爷不用猜就知道,自然是是针锋相对,互不服气呗。” “针锋相对,呵呵呵,你小子说的太过含蓄一些。 真要认真的说起来,说是水火难容,也不为过。” 柳大少稍加思索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一些,自家老头子与岳父李政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交际的原因了。 “所以,老头子你和本少爷的岳父大人,是因为当阳书院和国子监的原因,才相互认识的?” 见到柳大少一下自己说中了问题的关键,柳之安澹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在四十多年之前,当阳书院与国子监之间,发生了一场论战。 这场论战,乃是由国子监的三位博学多识的三位博士对当阳书院发起的。 当阳书院与国子监双方互相约定,两方学子之间的比试,以君子六艺,诸子百家之长,文采学识论输赢。 当年,国子监那边带领着众多学子赶往当阳书院的带头人,就是你的岳父李政。 那个时候,当阳书院的山长还不是云舒丫头的爷爷,闻人老山长。 而是闻名天下的饱学之士,国之大儒杨学伦,杨老山长。” 柳大少勐地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杨学伦,杨学伦,这个名字本少爷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呀,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 “你当然耳熟了,当朝内阁首辅并御史大夫夏公明,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家伙,就是出自杨学伦,杨老山长的门下。 他老人家乃是夏公明的授业恩师,你不耳熟才奇怪了。” 听到柳之安这一解释,柳大少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老头子你这么一说,本少爷我就想起来了。 当年本少爷还在当阳书院进学之时,闻人老爷子就跟我提过杨学伦这个名字。 本少爷记得老爷子跟我说过,就是他见到了此人,也要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礼,称呼他为一声师叔呢! 刚儒杨学伦,刚儒杨学伦。 本少爷想起来了,就是他。” 柳之安喝了一杯酒水,看着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那你小子可知道,杨老山长他为何会得到一个刚儒的名誉?” 柳明志神色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本少爷就不太清楚了。 我只是隐约的记得,当年我询问老爷子这个问题之时,他随意的扯了一些题外话,就把本少爷我给打发掉了。 本少爷见到老爷子他似乎不愿意多言,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久而久之,本少爷我也早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今天若不是老头子你提起来,本少爷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杨学伦是什么人。” 柳之安乐呵呵的放下了酒杯,伸手指了指矮桌上的酒壶。 “倒酒。” “好嘞。” “都是一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陈年旧事而已,闻人老山长他不愿意跟你提及,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老头子,那你跟本少爷说一说,杨学伦老山长,为何会得到一个刚儒的名头?” “此事,还要从永兴皇帝,龙明宗说起。” 柳大少神色微怔,暗自思索了一下,勐地抬头朝着柳之安看去。 “永兴皇帝,龙明宗,此人好像是威赫皇帝的父皇,本少爷父皇他老人家的爷爷吧?” “没错,正是他。” 柳明志苦笑着点了点头,小酌了一杯酒水润了润嗓子。 “老头子,怪不得你说此事说来话长,这还真是说来话长啊。” 柳之安澹笑着轻抚了几下自己的胡须:“呵呵呵,那老夫就长话短说,大致的跟你说一下杨老山长的事情。” “得嘞,本少爷我洗耳恭听。” “杨学伦老山长,当年乃是永兴皇帝,龙明宗的托孤重臣之一。 后来,威赫皇帝继承江山,登基称帝,成为了大龙的新君。 然后,一直勤政爱民的威赫皇帝,渐渐地痴迷起了金丹长生之术,甚至把朝政都给荒废了下来。 当时,满朝文武百官纷纷上书,劝谏威赫皇帝放弃金丹之术。 然而,无论文武百官如何劝谏,皆是无果。 最终,身为托孤重臣之一的杨学伦老山长,手持永兴皇帝临终之前御赐的天子剑,满腔怒火的冲进了后宫之中。” 柳大少眼前一亮,内心变得激动了起来。 “然后,然后呢?” 柳之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着柳大少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 “杨老山长一人一剑杀入后宫之中,先斩三十六炼丹术士,后杀五十内侍。 最终,老山长直接用先帝御赐的天子剑,一脸悲愤的剑指威赫皇帝,逼迫威赫皇帝立即昭告天下,废除一切与金丹长生之术的政令。 】 一个威赫皇帝颇为宠爱的皇妃,上前阻挠呵斥杨老山长之时,直接……直接……” 柳大少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催促道:“直接什么?老头子你快说啊。” “老山长一剑刺出,那个妃子当场毙命。” 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复杂的喝了一杯酒水。 “老头子,斩杀炼丹术士,后宫内侍,这些还还说一些。 然而,一剑斩杀皇妃,此乃以下犯上之举,这可是死罪呀!” 柳之安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神色惆怅的长吁了一口气。 “没错,确实是死罪。 只不过,先帝临终之前,留给杨老山长天子剑之时,附带了一张遗旨。 下斩贪官污吏,祸国之皇亲贵胃,无罪。 上斩无道昏君,祸乱朝纲之妃嫔,不死。” 柳大少神色一愣,情不自禁的惊叹了一声。 “嚯,永兴皇帝真是好大的魄力呀,居然能给一个臣子留下了这么大的权利。” 柳之安轻瞥了柳大少一眼,捏起一颗瓜子丢尽了嘴里。 “呵呵呵,不然你小子以为龙明宗,明之一字从何而来啊?” 柳之安言语间,忽的轻轻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唉。” “老头子,为何叹息呢?” “这权利二字,终究还是皇家说的算。 正如你小子刚才所说,一剑斩杀皇妃,乃是以下犯上之举,这是死罪啊。 就好像当年李政大行归天之前,赐给了你这位辅政大臣之一的打皇金鞭一样。 虽说打皇金鞭在手,但是你小子就真的敢毫无压力,不管不顾的拿着它去鞭打无道昏君吗?”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后来?” “后来,在老太后力保之下,杨老山长算是保住了一条老命。 从此,也就彻底的退出了庙堂。 然后,就是云舒丫头的爷爷,闻人老山长的纵横庙堂之上的事情了。”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提壶为柳之安雪上了一杯酒水。 “先是剑斩三十六术士,后杀五十内侍。 最终剑指当今天子,一剑斩杀一位当朝颇为受宠的皇位。 呵呵呵,呵呵呵,怪不得杨学伦老山长,会得一个刚儒的名声呢。 刚儒!刚儒!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怪不得夏公明这个老东西,如此的刚硬呢。 有这么一位刚正不阿的授业恩师,他有此性格本少爷我也就不奇怪了。 老头子,接着说吧。” 柳之安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那是,夏公明这个老东西,在性格方面学习杨老山长,那可是已经学得到了骨子里面去了。 杨老山长退出了庙堂之后,然后就去当阳书院担任书院的山长了。 再之后,就是你的岳父李政担任带头人,带领着国子监的一众饱读诗书的学子,去当阳书院进行论战的事情了。” “正是因为这次论战之事,所以老头子你和父皇他老人家有了交际。” “没错。” “那么,当阳书院与国子监的那一次比试,谁胜谁负?” “国子监,棋差一招。” “所以,老头子你与本少爷的岳父大人之间?” 柳之安咬着嘴里耳朵瓜子壳沉默了片刻,动作十分熟练的又点燃了一锅旱烟。 “混小子。” “嗯?怎么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稍逊三分 “老夫问你,你觉得婉言丫头的容貌如何?” 听到柳之安提到了女皇的容貌,柳大少登时坐直了身体,脸上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老头子,那还用说吗?婉言的容貌简直就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说她是彷若天仙下凡一般,也不为过。 本少爷我也活了几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我所见过的女子,没有一万人,起码也有八千人左右了吧。 然而,在我所见过的这些女子之中。 论起容貌方面,能与婉言相比的女子,也只有清芯这丫头了。 虽说本少爷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仅仅只是论容貌而言,韵儿,雅姐,嫣儿,云舒,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们,都要稍逊婉言一筹。 唯有清芯这丫头,可以与婉言不相上下。” 对于女皇的容貌,柳大少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 柳之安澹笑着点了点头,目露痴迷之色的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四十多年之前,在秦淮河畔有一家名为霓裳阁的青楼。” 柳大少神色微怔,面露疑惑之色的回忆了一番。 “秦淮河畔那里有一家名为霓裳阁的青楼吗?本少爷我怎么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呀?” 被柳大少的话语打断,柳之安眼中的痴迷之色瞬间烟消云散。 柳之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头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废话,四十多年之前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小子呢,你有个屁的印象。 你要是有印象了,那才真是奇怪了。” 听到柳之安没好气的语气,柳大少顿时脸色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抱歉抱歉,本少爷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老头子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德行,继续倒酒。” “好嘞。” “当年在霓裳阁之中,有一个名为欧阳熙月的花魁。 此女子不仅有着一副国色天姿的容貌,而且还是媚骨天成。 一举一动,无不扣人心扉。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弦。 你小子是不知道,此女的容貌,可谓是已经完美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步。 说她是彷若天仙下凡一般,不如说她欧阳熙月,就是真正的天仙在世。 当年,许多人更是直接把她当成了从《洛神赋》中走出来的女子。” 柳大少眉头一挑,脸色不由得惊愕了起来。 “我去,从《洛神赋》里走出来的女子,有这么夸张吗?” 柳之安砸吧了几下嘴唇,神色唏嘘的端起酒杯送到了嘴里,眼中再次流露出了几分澹澹的的痴迷之意。 不对,应该说是怀恋之意更加的贴切一切。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的这副反应,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自己跟自家老头子相处几十年了,自己还是第一件见到他如此模样。 他刚才所说的那个名为欧阳熙月的花魁,真的有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完美吗? “老头子,你说的真的假的?你不是在跟本少爷我开玩笑吧? 洛神赋,那可是洛神赋,从洛神赋里面走出来的女子,这得漂亮成什么样啊?” 柳之安回过神来,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带怀疑之色的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热气。 “呼,混小子,你没有见过她的容貌,你是不会懂的。 此女不但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而且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 你是不知道,当年有多少豪门子弟,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天下有名的大才子,对她魂牵梦萦。 为了可以见到她一面,有些人不惜一掷千金。 有时候,甚至会大打出手。”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这副郑重其事,极其认真的神色,伸手摸着下巴上面的胡茬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此时,由不得他不相信柳之安的话语了。 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吧。 不过,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自家娘子完颜婉言的容貌,还有清芯丫头的容貌,她们姐妹二人的容貌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是人间绝色了。 这位名为欧阳熙月的花魁,她的容貌就是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完美。 也不见得就会比自己的婉言,还有清芯丫头她们俩强上太多吧? 柳大少端着酒杯轻饮了一口美酒,哼哼唧唧的看着柳之安,眼中流露着澹澹的不爽之色。 “老头子。” “嗯?” “敢问这个名为欧阳熙月的花魁,在容颜之上比之我家婉言,还有清芯丫头他们姐妹二人如何啊?”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那略显不爽的神色,眉头微挑的沉吟了几下,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嗨,终究不是一代人,有什么好比较的,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别呀,本少爷我非常的好奇,老头子你就说说呗。” “有必要吗?” “当然必要了。” 柳之安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老夫就跟你说道说道?” “说呗,本少爷我正支棱着耳朵等着听呢。” “混小子,老夫我说是说了之后,你小子可不许生气啊。”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眉头轻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想多了,本少爷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凭心而论,婉言丫头和清芯丫头在容颜上与欧阳熙月相比,要稍逊那么三分。”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不爽的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老头子,你说是就是啊?” 柳之安双眸一眯,眼神玩味的抬头朝着柳大少指去。 “哎哎哎,你生气了幼,你生气了幼。”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戏虐的眼神,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本少爷我生气了吗?本少爷我生气了吗? 我这充其量就是因为不服气,反应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反应大了一点,就叫生气吗?” “呵呵呵,嘴站在你的身上,小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神色纠结不已的提壶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 “老头子,你说的那个欧阳熙月。 真的,真的就那么漂亮?那么完美?” 柳之安默默的点了点头,神色唏嘘的磕了一颗瓜子。 “当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认为,她乃是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 五百年,五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你小子说她漂亮否?完美否?”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头,哼哼唧唧的喝了一杯酒水。 “反正本少爷又没有见过她,你就是说她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也跟本少爷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知道她跟你没有关系,那你小子还喋喋不休的追问这些干什么?” “本少爷我好奇不行吗?好奇犯法吗?” “德行。”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浮漂,百无聊赖的再次点上了一锅旱烟,看着柳之安神色好奇的问道:“老头子,你刚才说很多人为了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 有些时候,甚至会大打出手。 如此一来,当年老头子你带着人去揍本少爷的岳父大人一顿的原因。 不会,不会就是因为她吧?”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好奇不已的神色,想都没有想,就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没错,当年老夫带人去揍你岳父李政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欧阳熙月。” 柳大少虽说已经猜到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他却没有真正的肯定。 如今,见到自家老头子毫不犹豫的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柳大少顿时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被旱烟呛得连连咳嗽了起来。 “噗嗤,哼哧,咳咳咳……咳咳咳…… 我去,居然,居然真的是因为她啊。” 柳之安瞄了一眼柳大少古怪的神色,抓起身前的鱼竿用力一提,见到鱼钩上的鱼饵没有问题后,随即又把鱼钩给抛到了水里面。 “多正常的事情呀,你小子至于这种表情吗? 男人之间大打出手的原因,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原因是因为利益纠纷,一种原因不外乎就是因为女人了。 当年,老夫与他李政又不存在什么利益纠纷,我们之间矛盾的根源,自然就是因为漂亮的女人了。” 柳大少暗自思索了片刻,直接对着柳之安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头子,通透。” “小意思。” “那你,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带着人去揍本少爷的岳父大人的?” “当时,当阳书院与国子监的论战,国子监那边的才子棋差一招,败在了当阳书院的手里。 你岳父李政身为国子监的带头人,自然心中不痛快了。 于是,他们离开了当阳书院之后,你的岳父李政就带着几个随从去霓裳阁借酒消愁了。 男人喝醉了酒之后,又见到了一位倾国倾城,国色天姿的大美人以后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德行。 老夫不说,你小子自己也明白会是怎么一回事。”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呵呵呵,明白,明白。” “当阳书院在大胜了国子监之后,我们这群当阳书院的学子,自然要下山去好好的庆祝一番了。 恰好,我们去的地方,自然也是当时风头最盛的霓裳阁。 然后,然后,老夫我们当阳书院的这帮学子,与你的岳父李政就因为欧阳熙月这位大美人的缘故。 就那什么,那什么了呗。 当时你岳父李政身边带着那些随从,全都是本领一等一的大内高手。 我们这边的一帮人,也没少吃亏。 幸亏当时的霓裳阁老妈妈见状不妙,急忙派人去街上喊来了巡街兵马。 否则的话,最后谁揍谁还真就不好说呢。” 柳明志看到柳之安放下了酒杯,连忙提壶为他续上了一杯酒杯。 “然后呢?你们打架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完事了,后来我们全都被巡街的兵马带到了刺史衙门。 然后,我们就在此时衙门里得知了你岳父李政这个老东西的真正身份。 老夫也不怕丢人,说实话,但是老夫吓得双腿都打颤了。 不过呢,你爹我也没有太过丢人,起码我仅仅只是吓得双腿打颤而已。 其它的那些人,直接吓得软坐在了此时衙门的大堂之上。 有几个还站着的,也是强撑着站着的。 当然了,其中就包括了老夫。” “后来呢?岳父大人他没有跟你们计较吗?” 柳之安喝了一杯酒水,神色唏嘘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他倒是想跟我们计较,关键是他也得敢跟我们继续计较下去啊? 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们这帮人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要知道当时我们之间,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醉了酒之后互相大打出手的。 以他的身份,他比我们更害怕这种事情宣扬了出去。 当朝太子殿下与一众江南学子,因为青楼里的一个花魁大打出手。 这种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被他的几个皇子殿下的兄弟们,以及御史言官们知道了以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明白了。” “不过呢,我们也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汤药费还是赔了不少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眯起了双眼。 “哦,原来还赔了汤药费呀,赔了多少。” 柳之安神色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鼻尖,伸手对着柳大少伸出了两根手指。 “嚯,两万两银子呀,那还真是不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老头子你的身份,用两万两银子买一条命,确实也不算多。” 换源app】 “狗屁,什么两万两,是二十万两银子。” 柳大少虎躯一震,瞬间脸色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多少?二十万两银子?” 柳之安看到柳大少脸上惊愕的表情,用力的喘息了几口气,直接提起矮桌上的酒水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的美酒。 “看吧看吧,你也觉得二十万两银子的汤药费太多了吧。 不过就是做脸上被打的青了那么一小块而已,他张口就给我们要了二十万两银子的汤药费啊。 什么汤药费,能值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啊。 顿顿千年人参补身子,连续吃上三个月,那也花不了二十万两的银子啊。 混小子,你说说,你说说,你岳父李政这个老东西,他的心得多黑呀。 再说了,要不是他酒后失德在先,老夫我至于带着人去揍他一顿吗?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老夫我这边占着英雄救美的大义。 结果,老夫我反倒陪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 你说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天理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三章承平盛世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一脸憋屈的脸色,神色古怪的端起酒杯递了过去。 “老头子,说实话,你应该感觉到庆幸,庆幸你们这一帮人占据了大义。 否则的话,本少爷我估计,这场闹剧那可就不是二十万两银子的汤药费能够解决的了的了。” 柳之安伸手接过了柳大少递来的酒杯,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小子说的没错,老夫确实应该感觉到庆幸,庆幸自己占据了大义一方。 没有办法,形势不由人啊! 谁让人家乃是当朝太子,后继之君的尊贵身份,而老夫我只是一介出身商贾自家的学子呢!” “后来呢,本少爷觉得以你和本少爷的岳父大人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应该不仅仅只是争夺过一个青楼花魁那么简单吧?” 柳之安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复杂的沉默了良久,转头看了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欧阳熙月的这件事情,老夫与你的岳父李政,我们两个人之间倒也算有了那么一丝丝不算交情的交情。” “不算交情的交情?” “对,不算交情的交情。 小子,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上有很多的事情是离不开银子的。 你的岳父李政他当时身为当朝太子,他想要彻底坐稳那个位置,同样需要很多的银子。 因此,在某些阴差阳错的情况之下,老夫与你的岳父李政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一场…… 不对,就有了好几场的权利与银子的交情。 当然了,说是交易也不为过。”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惆怅的表情,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 “那你,那老头子你和岳父大人之间最终?” “互相利用,互相取舍罢了。 不过呢,我们二人之间的那几场交情,全都非常的融洽。 后来等他真正的登基称帝,成为了咱们大龙的一国之君之后,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地疏远了。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渐渐地疏远了。 毕竟,身为一个帝王,身上是不能有污点的。” 柳之安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淡笑着提壶为自己还有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 “再后来,老夫就与你的娘亲成亲了,一年后,你这个混账东西就出生了。 你小子出生了,老夫和你娘亲皆是激动不已。 可是,谁想到,你小子却偏偏是脚踏七星的来到了这个人世间。 你知道我和你娘亲,见到你小子脚踏七星的情况,我们夫妇之间的内心有多么的惶恐不安吗? 脚踏七星,脚踏七星,那可是传说中的帝王命格啊。 这种事情一旦传扬了出去,不但你小子要死,咱们全家老小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任何一个跟在咱们家沾上一点关系的人,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感慨万千的神色,手掌重若万钧的端起矮桌上的酒水,轻颤着朝着嘴中送去。 杯酒入腹,柳大少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老头子,对不起,本少爷让你们二老担惊受怕了。” 柳之安随手把酒杯放在了矮桌上,轻笑着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倒酒。” “好。” “老夫可以明摆着告诉你小子,当年老夫的确十分的害怕你岳父李政这个老家伙。 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然而,老夫我虽然害怕他,但是却并不真正的畏惧他。 你小子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稍加思索了一下,眼神明悟的提壶为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如果不出本少爷所料的话,是因为老头子你的手里掌握着本少爷的岳父大人,他这位一国之君曾经的污点。” 柳之安伸手端起了酒杯,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你小子,一语中的。 老夫害怕他,却并不畏惧他的原因,确实因为这一点。 说实话,刚一开始的时候,老夫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担心,担心你岳父李政会为了保持自己的名声,对老夫我做出杀人灭口之举。 事实证明,的确是老夫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如老夫刚才所说,李政他确实是一个英雄。 在以后的十多年之中,我们之间倒也有过几次交集,他愣是一次都没有提过我们二人之间的那些交情。 就仿佛,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交情似的。 从那以后,老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明志转头朝着京郊皇陵的方向眺望了一眼,淡笑着浅尝了一口酒水。 “两个聪明人之间打交道,是最容易的事情了。” “呵呵呵,是啊,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确实是最容易的事情了。 然而,你这个脚踏七星的混账东西的出生,却让老夫我这个敢跟你的岳父李政掰掰手腕子的聪明人,从而变得彻底的惊恐不安了起来。 为了隐瞒你小子脚踏七星的身份,老夫与你的娘亲我们两个可谓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于是,一场银子与权利的博弈。 在悄无声息之中,再次开始了。” 柳明志收回了眺望着皇陵的目光,神色唏嘘的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 “老头子,你知道吗?有一件事情本少爷直到今天才发现。” “哦?什么事情。” 柳大少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在了嘴里,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的命挺硬的。” 柳之安闻言,微微挑起眉头,笑呵呵的重新点燃了一锅旱烟。 “是啊,你小子说的太对了,老夫的命确实挺硬的。 能从你的岳父李政那个老家伙的手里挺过来,然后又能亲眼目睹你小子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老夫的命但凡差那么一丁点,只怕是早就去天上陪着咱们柳家的列祖列宗了。”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抬手拿起鱼竿用力一提,。 他着鱼竿之上只剩下了一半的鱼饵,淡笑着换上了一份鱼饵,又将鱼钩甩到了了水中。 “那位名为欧阳熙月,天仙在世的花魁,后来怎么样了?” 柳之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目光充满沧桑之意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啊?她怎么了?” “气疾之症,二九年华就香消玉殒了无痕了。” 柳明志看着柳之安感慨万千的神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了,那还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唉,造化无常,世事弄人,不外乎如此。” 柳大少伸手弹了一下衣摆上的瓜子壳,目光好奇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如此佳人,本少爷我居然无缘得见,实在是遗憾至极。 话说,我娘亲她知不知道老头子你当年的风流韵事啊?” 柳之安轻啄了一口美酒,直接给了柳大少一个不屑的眼神。 “混账东西,要不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你的娘亲,问问她是否知道这件往事。” 见到柳之安如此反应,柳大少的心里顿时变得失望了起来。 自家老头子如此的有恃无恐,很显然自己娘亲她老人家是知道当年这段往事的。 既然如此,自己想用这件事做点文章,从而从老头子的腰包里讹诈一些银子的想法,怕是不太现实了。 柳大少想通了这些,神色悻悻地看着柳之安,讪笑着摆了摆手。 “哎呀,老头子你想什么呢,本少爷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有些好奇而已。” “哦?是吗?” 柳大少瞬间一脸赔笑的凑了过去:“嘿嘿嘿,必须的呀,本少爷我的为人老头子你还不清楚吗?” 柳之安嗤笑了几声,直接以柳大少先前的那番话语说道:“呵呵呵,老夫不信。”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哆嗦了几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额!额!额!” 见到长子神色尴尬的表情,柳之安随意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淡笑着朝着坐在旁边的柳远看去。 “柳远。” “老爷?” “老兄弟,美酒了。” “是,老奴明白了。” 柳远立即站了起来,从食盒里再次拿出了两壶酒水,乐呵呵的放在了矮桌上面。 “老爷,大少爷,你们慢用。” “老兄弟,你不用只看着老夫和这个混账东西喝酒,你自己也多喝酒杯。 天气那么冷,喝点酒可以暖暖身子。” 柳远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小竹椅旁边的酒壶,以及矮桌上面盛放着花生米的碟子。 “老爷,喝着呢,喝着呢。” 柳之安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提起一个酒壶放到了柳大少的旁边。 “混账东西,咱们爷俩刚才所聊的那些话题,都只是一些可说可不说的陈年往事罢了。 现在咱们最应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还是关于你心结的问题。” 柳字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的转头朝着柳之安看了过去。 “说来说去,不还是如此吗?” “呵呵呵,你小子为何会如此作想呢?” 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怔,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了起来。 “我……我……” 柳之安看到柳大少如此模样,随手提壶倒上了一杯酒水,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混账东西,老夫就再旧事重提的问你一遍。 以你对李政这个老家伙的了解,你觉得他对他自己这一生的功绩满意吗?” 听到柳之安又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柳大少脸色微微一紧,手臂微颤的把手里剩下的一半糕点直接塞到了嘴里。 “以父皇他老人家大行归天之前的反应来看,他老人家对自己这一生的功绩。 不甚,不甚满意。” “不甚满意?” “对,以本少爷对他的性格了解来看,不甚满意。” “可是,从天下百姓,以及满朝文武百官的角度来看,他们对于你岳父大这一生的功绩,皆是赞不绝口啊。 包括你小子的心里,不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柳之安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持着旱烟袋,探着身子瞄了一下水面上的浮漂。 “混小子,老夫问你,你在位期间的这些年来,你小子有多少年没有去咱们大龙的这十万江山转一转了?又有多久没有去这民间走一走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良久,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口酒水。 “这些年来,朝廷的政务一直繁忙,又有各种大小琐事一直缠身。 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之外,本少爷我很有有时间能够离开京城,去其它的地方上去看一看,转一转。 故而,故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以前一样,有空没空的就去天下间转一转,看一看民间之事了。 老头子,刚才本少爷我就已经告诉你了,其实我一直挺有闲情雅致的。 只是,我是真的走不开啊!” 看到柳大少既是愁闷,又是无奈的表情,柳之安淡笑着点了点头。 “混小子,你无须解释什么。 关于你这边的情况,老夫明白,老夫什么都明白。 在其位,谋其政嘛!” 柳大少听到柳之安宽慰自己的话语,提酒酒壶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后,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人生在世,可真是难啊!” “呵呵呵,人这一辈子,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混小子,老夫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柳大少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眼神诧异的朝着柳之安望去。 “嗯,什么问题?” “老夫想问一问你,今夕是何年?” 听到柳之安的问题,柳大少顿时神色一愣,不知道他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虽说搞不懂柳之安的用意,但是柳大少却还是淡笑着回答道:“老头子,这才刚刚过了新年呀。 今夕乃是承平七年啊!” “承平七年!” “对呀,承平七年!” “呵呵呵,承平七年,承平七年啊。 那你可知,如今咱们大龙的天下百姓是如何评价承平之年的吗?” 柳明志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如何评价的?” 柳之安目光幽幽的盯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乐呵呵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来来来,咱们爷俩喝一杯。” “老头子,本少爷敬你。” 柳之安乐呵呵的举起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哈哈大笑的把酒杯放在了矮桌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我现在告诉你,天下百姓是如何评价承平之年的。” “嗯?” “承平皇帝治下的承平之年,谓之承平盛世。 哈哈哈,哈哈哈,谓之承平盛世啊!” 柳大少登时虎躯一震,嘴唇轻颤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老头子,你再……你再说一遍。” “承平盛世,承平盛世啊!” 听着柳之安赞叹不已的语气,柳大少只感觉到眼眶一酸,心中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来。 他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面露不敢置信之色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真的……真的?” 柳之安看到长子不甘之色的神色,提起酒壶开环畅饮了一番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混小子,现在你应该知道,老夫为何说你小子,变得越来越不自信了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四章已经不容易了 柳明志神色怔怔的看着柳之安沉默了许久,默默的点了点头。 “本少爷,本少爷好像已经明白了。” 柳之安淡笑着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把酒壶放在了矮桌之上后,神色惬意地舒展了几下身体。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如此一来,你小子心里面的压力,应该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承平盛世,承平盛世。” 柳大少轻声呢喃了两遍这四个字,手臂微颤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眼神略显激动的把被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老头子。” 柳之安转头吐了一口瓜子壳,神色淡然的轻瞥了一眼目光略显激动的柳大少。 “怎么,你小子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柳大少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抬起双手在自己喝了酒水之后,有些发热的脸颊上面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老头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所谓的承平盛世,不会是你为了减轻本少爷心中的压力,故意说出来逗本少爷开心的吧?” 听着长子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太自信的语气,柳之安焉能不明白柳大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他看着柳大少那期待之意与紧张之色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眼神,轻笑着摇了摇头,用手剥开了一颗瓜子,随意的丢到了嘴里咀嚼了几下。 “老夫乃是你小子的亲爹,在对你这位一国之君的功绩进行评价之时,多少会沾上那么一点私心。 如此一来,老夫对你的评价,难免会因为私心的缘故,从而有失偏颇。 因此,是真是假,老夫说的不算。 具体是真还是假,详情又是如何。 等到你小子有空了,直接派人去民间打探一下消息,不就知道了吗?” 听着柳之安平淡的话语,柳大少目光深邃的望着水波粼粼的水面沉默了片刻,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本少爷知道了,等我不太忙的时候,我就会派人去一探究竟的。” 柳之安见到长子脸上那充满轻松之意的笑容,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来,皇帝陛下,老夫敬你一杯。” 听到自家老头子充满玩笑之意的语气,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无奈的端起酒杯回敬了过去。 “得了吧,老头子你还是继续喊我混账东西,或者混小子这两个称呼,本少爷我听着自在一些。 从你的嘴里喊出皇帝陛下这四个字,本少爷我听得刺耳,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柳之安眉头一挑,故作做出没好气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呵呵呵,没办法,本少爷我性格如此。 老头子,本少爷敬你一杯。” “干杯。” “先干为敬。” 杯酒饮尽,柳之安抬手淡笑着擦拭了一下胡须上的酒水。 “混小子,既然承平之年,会被天下百姓评价为承平盛世。 那么,你就可以安心了。 不管你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是举兵造反也好,还是弑君夺位也罢。 只要民心所向,天下百姓人人称赞。 你小子这位承平皇帝在史书上的名声,就不会太差的。” 柳大少屈指拿下了瓜子壳,大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吧。” “唉,混小子呀,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说白了一点,说通俗了一点,一切的事情,全都只是生前身后名罢了。 前人之事,后人评说。 人死如灯灭,一切皆虚无。 当下之人,活好当下,做好当下之事就已经不容易了。 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孰是孰非,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呢? 左右,也只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 听到自家老头子这一番豁达至极的言辞,柳明志沉吟了一下,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啊,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孰是孰非,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啊。 左右,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 老头子,也许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之时。 一切的过往,所有的陈年往事,慢慢的也就都能看开了。” 柳之安轻笑着摇了摇头,张嘴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此言差矣,有些事情,早点想通了,早点开心。 何必非要等到老夫这个岁数,才去弄懂它呢?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啊! 老夫还是以往的那句话,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 听完柳之安这番言辞,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默了良久,缓缓地的吁了一口热气,屈指扣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本少爷尽量,尽量早点让自己的心境豁达起来。 老头子,说实话,关于青史之事,本少爷在夏公明老大人那里一连着碰壁了数次之后,我也就渐渐地想开了。 其实,本少爷我心中主要的压力,还是在于将来的后继之君一事之上。” 柳之安眉头一挑,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立即不假思索的把目光投向了水面上的浮漂上面。 “关于这些事情,你跟老夫说没有什么用处。 你小子自己看着来就行了,你自己看着来就行了。”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的反应之后,神色先是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顿时脸色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本少爷我就知道,老头子肯定会是这个反应。” 柳之安仿佛没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屈指扣了扣嘴角的瓜子碎屑,依旧老神在在的盯水面上的浮漂。 看到自家老头子这副故意装聋作哑的反应,柳大少自然清楚柳之安的心思了。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提起矮桌上的酒壶,细品慢咽的自斟自饮了起来。 正当柳大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水之时,一旁的柳远忽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水面轻声吆喝了一声。 “少爷,少爷,快快快,有鱼上钩了。” 柳大少神色一紧,急忙放下手里的酒壶,酒杯,一把抓起了自己的鱼竿,乐呵呵的朝着远处的水面望去。 果不其然,自己鱼竿上的浮漂,此时已经没入了水中。 先前浮漂所在的水面,此时正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鱼竿。 眨眼之间。 原本就荡漾着层层涟漪的水面,此时更是溅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水花。 “少爷,大货,是大货,快溜鱼,别让大货给跑了。” 柳大少神色激动的看着水花四溅的水面,乐呵呵的控制着鱼竿游荡了起来。 “哈哈哈,咬了本少爷我的钩子,想跑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之安快速的瞄了一下自己的浮漂,连忙拿起了脚边的抄网,动作灵活的朝着河边跑去。 “混账东西,你可得抓紧了,别让大货给跑了。” 柳大少紧盯着水里还在挣扎不停的大鱼,看都不看柳之安就用力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本少爷我可没有那么蠢,你准备好捞鱼就成了。” 柳之安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神色紧张兮兮的跟着柳大少手里鱼竿摆动的动作,脚步不停的来回跑动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慢一点,慢一点。 别急,别急,你可一定得把力道给控制好了。 看水花这条鱼最少也得二十斤起步,要是让它给跑了,老子我跟你没完。” 柳之安话音一落,迅速回头目光凶狠的瞪了柳大少一眼,紧接着又朝着水花四溅的河面望去。 “嘿,老头子你可要搞清楚了,这条大鱼可是本少爷我钓的。 本少爷我钓的鱼,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去娘的,你个混账东西可别忘了,这鱼竿乃是老夫我借给你的。 老夫的鱼竿钓上来的大鱼,老夫当然得紧张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几下。 “哎呦我去,合着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等到本少爷我把这条大鱼钓上来以后,它就归你了呗。” “嘿嘿嘿,你小子要死硬给老夫的话,老夫我当然没有意见了。” “我去……去你大人媳妇的腿,你干脆明抢得了。” “混账东西,别急,稳住,一定要稳住,水花已经小了些许了。” “本少爷不瞎,我已经看到了。 老头子你赶紧往旁边靠一靠,挡着本少爷的视线了。” “往那边走啊?” “你不会用眼睛看啊,没看到没少爷往左边动了吗?”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毫不客气的话语,连忙朝着旁边挪了挪,完全没有想要跟柳大少计较什么的意思。 一个钓鱼人的性格,此时此刻在爷俩的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慢一点,别脱钩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少爷控制着呢!” 柳之安,柳大少爷俩虽然在不停的斗着嘴,但是爷俩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水中正在挣扎不停,溅起一阵又一阵水花的大鱼。 柳远淡笑着看了爷俩一眼,乐呵呵的提着手里的鱼篓在旁边等候了起来。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河里的水花才渐渐的小了下来。 柳之安神色紧张的抓着手里的抄网,快速回头看了一眼紧握着鱼竿的柳大少。 “混小子,差不多了,该提竿了。” “好好好,准备好抄网。” 柳大少立即回应了柳之安一声,看着水中已经没有了多少力道的大鱼,双手用力提起了手里的鱼竿。 刹那间。 在柳大少,柳之安,柳远三人激动的目光中,一条大鱼被柳大少拖曳到了河边。 柳之安完全不顾脚下那双价值不菲的靴子,直接冲到了湿漉漉的河边,神色激动的把大鱼给捞到抄网里面。 “老兄弟,鱼篓,鱼篓。” “来了,来了。” 在主仆二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一条硕大的鲤鱼稳稳当当的落进了鱼篓里面。 柳大少见此情形,一把丢下了手里的鱼竿,甩着有些发酸的手腕,疾步朝着柳之安,柳远主仆二人小跑了过去。 “快快快,让本少爷看一看这条大货怎么样。” “少爷,是一条大鲤鱼。” “远叔,斤两如何?” 柳远一把提起了身前的鱼篓,乐呵呵的掂量了几下后,眉飞色舞的把鱼篓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这大货三十斤起步,只多不少。” 听到柳远的回答,柳大少神色一喜,低头看了一下鱼篓里还在抖动的大鲤鱼,哈哈哈大笑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哈哈哈哈,老头子,怎么样,本少爷就说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现在你看到了,本少爷的这条热豆腐,意思应该还可以吧?” 柳之安见到柳大少哈哈大笑,一脸嘚瑟的表情,看着鱼篓里那条几十斤重的大鲤鱼,眼中飞速的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旋即,柳之安随意的甩了甩衣袖,看了一眼自己的浮漂后,径直转身朝着自己的小竹椅走了过去。 “呵呵呵,嘚瑟什么,你能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还不是老夫鱼竿的功劳。 否则的话,你别说是钓上来这么大一条的大货了,你小子能不能见到一片鱼鳞都还是两说呢。” 柳大少听着柳之安那不爽的语气,笑嘿嘿的再次看了几眼鱼篓里的大鲤鱼,立即朝着自己丢在地上的鱼竿走去。 “嘁,老头子你就狡辩吧。 本少爷能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那是本少爷的本领和运气。 换成别人的鱼竿,本少爷我同样可以钓上来大货。” 听到柳大少嘚瑟的语气,柳之安的脸色越发的不爽了起来。 “德行。” 柳之安刚要转身坐在自己的小竹椅上,柳远就轻声吆喝了一声。 “老爷,你的鱼竿又有鱼上钩了。” 柳之安脸上的不爽之色瞬间一扫而空,动作飞快的抓起了自己的鱼竿。 “快快快,准备抄网,准备抄网。” “哎,老奴知道了。”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水面上溅起的水花,确定上钩的鱼不是什么大货,继续往鱼钩上面挂起了鱼饵。 “老头子,看水花你钓的这条鱼不怎么样啊! 你可得继续努力才行,不然的话,别说是让你的好孙子们,好孙女们,他们兄弟姐妹吃全鱼宴了。 别到事后弄得,连喝鱼汤一人都分不上一碗。” “去你娘的吧,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你急什么啊!” “得嘞,那本少爷我就等着看咯。” 半天后。 日头西下。 柳大少望着前方柳之安手提着鱼竿,气冲冲地渐渐远去的身影,乐呵呵的看了一下正在收拾着鱼篓的柳远。 “远叔,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立即朝着柳之安追了上去。 “老头子,着什么急呀,等等本少爷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五章为夫之故也 日月如梭,时间飞逝。 仿若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是数日后了。 柳府内院,西苑呼延筠瑶的闺房外。 窗外的天色依旧朦胧,后院中的几只大公鸡,已经开始连连啼叫了。 在一声声嘹亮的鸡鸣声中,正在酣睡的呼延筠缓缓地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习惯性的伸手推了推旁边还在梦乡之中的夫君。 “夫君,鸡叫三遍了,该起床去上朝了。” 柳大少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嘴唇嘟囔着哼唧了几声。 “嗯?瑶儿,什么?” 呼延筠瑶听着夫君似是梦呓的地声音,默默地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了半截玉臂,神色娇媚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随后,她神色慵懒的从被温暖的被窝中坐了起来,伸手抓着身上的锦被包裹住自己凹凸有致,着寸缕的的曼妙玉体。 呼延筠瑶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臻首,屈指擦拭了几下眼角的污秽后,探着身子用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烛火。 顷刻之间,佳人的闺房中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呼延筠瑶把火折子放回了远处,微微倾着柳腰转身朝着柳明志凑了过去。 她看着还在继续酣睡的夫君,浅笑嫣然的摇了摇头,伸手捏着柳明志的鼻子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夫君,鸡鸣三遍了,你该起床去宫中早朝了。” 柳大少哼哼唧唧的摇了摇头,伸出双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白嫩细腻的纤细腰肢。 “瑶儿,别闹了,早朝?什么早朝?” 呼延筠瑶笑眼盈盈的看着神色慵懒的夫君,抬起纤纤玉手为其梳理了一下散落在耳畔的头发。 然后,她语气娇柔的轻声说道:“傻夫君,当然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了。 你忘了,休沐之期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今天可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啊!” “大朝会?” “对啊,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 柳大少似乎反应了过来,忽的睁开了双眼,猛地从温暖的被窝中坐了起来,目光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佳人。 “大朝会。” 看到夫君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呼延筠瑶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嗯,大朝会。” 柳大少连忙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立即松开了抱着佳人柳腰的双手在脸上用力揉搓了几下,然后探着身体朝着房间外望去。 “瑶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呼延筠瑶微微后仰,抬手为柳大少整理起了背后的头发。 “哎呀,夫君,你不用担心,现在还没有过五更天呢。”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直接翻身倚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面,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呼,原来还没有过五更天呢?” “嗯,还没有过呢。” 柳明志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污秽后,神色无奈的捏着佳人的玉颊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小妖精,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为夫我还以为已经已经天亮了呢。” 呼延筠瑶一把拍掉了夫君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手,眼神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这能怪得了妾身吗? 妾身刚一说到大朝会,你就忽然坐了起来,着急忙慌的探着身体朝着房间的窗户外面张望过去了。 妾身倒是想跟你说其它的,你也的给妾身机会呀。” 看着佳人嗔怪的眼神,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怪我,怪我,是为夫的反应太激励了一点。” 呼延筠瑶轻笑着摇了摇头,倾着柳腰拿起了散落在床头的贴身衣物。 “不过呢,时辰也差不多了,夫君你也该起床洗漱了。” 柳明志转头瞄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举起双手舒展了一下身体。 “还没有过五更天呢,不着急,不着急。” 呼延筠瑶没好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拿起自己的贴身衣物朝着身上穿去。 “夫君,差不多该起来了,你洗漱也要时间的啊。” 柳明志见到佳人正要穿上贴身衣物,微微眯起双眼,一把抓住了佳人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好瑶儿,为夫不是说了吗?现在还没有到五更天,你着什么急呀。” 呼延筠瑶俏脸一红,屈指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臭夫君,你要干什么?” “嘿嘿嘿,好瑶儿,你说为夫要干什么? 好瑶儿,昨天夜里你可是没有好好的服侍为夫哦。 再加上你今天你又打扰了为夫的清梦,我服当然是要好好的惩罚你一番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抓着锦被直接朝着佳人扑了过去。 “唔……夫君,妾身还没有洗漱,嘴巴有味道。” “老夫老妻了,为夫不嫌弃。” “你,唔……嘤咛……” 经久之后。 云消雨歇,闺房中的重新归于平静。 后院中嘹亮的鸡叫声,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呼延筠瑶轻轻地扯了一下身上的锦被,娇颜之上余韵未消,俏目娇媚的依偎在柳大少的怀中。 “臭……臭夫君,就知道欺负妾身。” “好瑶儿,你可是为夫的好娘子,为夫不欺负你,还能去欺负外人吗?” 呼延筠瑶微微侧身,伸手拿起柳大少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肌肤如玉的小腹之上,俏目既是妩媚,又有些遗憾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叹息声,脸色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好瑶儿,怎么了?” 看到夫君关怀的目光,呼延筠瑶侧身宛若小猫一般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愧疚之色。 “我……我……” 柳明志见到佳人眼神愧疚,神色踌躇的表情,连忙握住了呼延筠瑶的玉手。 “瑶儿,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用有什么好犹豫的。” 呼延筠瑶抿了几下樱唇,神色复杂的抬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抚了起来。 “夫君,咱们夫妇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妾身居然才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妾身的肚子,妾身的肚子是不是很不争气呀? 然而,然而,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咱们夫妇之间每一次行床笫之事的时候,妾身无一不是全力以赴,极尽自己所能的服侍你。 可是,妾身的肚子却总是不争气,总是怀不上第二个孩子。 你要是说妾身我不能生吧,妾身明明已经给你生过了一个孩子了。 要说是夫君你的问题吧,咱们夫妻两个每一次欢好之时,你总是把妾身给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妾身早就应该再次有孕在身了啊。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妾身的肚子偏偏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 而且,妾身私下里不止一次找大夫诊过脉,大夫明明告诉妾身,妾身的身体一点事情都没有啊。 既然妾身没有问题,夫君你也身体康健,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妾身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我就一直怀不上咱们的第二个宝宝啊? 妾身思来想去,也只是有是妾身的肚子自己不争气这一种原因了。” 呼延筠瑶呼延一落,放在小腹上的玉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看着柳大少眼神越发的愧疚,越发的自责了起来。 “夫君,对不起,都怪妾身的肚子不争气,妾身的肚子但凡要是争气一点,我早就已经给你生出第二个,或者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孩子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俏脸之上那充满了自责之意的神色,脸色古怪的默然了片刻,哭笑不得的直接把佳人抱到了怀里。 “哎呀,好瑶儿呀,你可真是担心死为夫了。 为夫还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合着瑶儿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突然这样闷闷不乐的啊。” 呼延筠瑶抬眸看了夫君一样,神色低沉的叹息了一声。 “夫君呀,这个原因非常的重要好不好? 妾身想要为你多生出几个宝宝来,肚子却一直不争气,妾身的心里当然高兴不起来了。” 看着佳人一脸认真的表情,柳明志脸色尴尬的沉默了片刻后,屈指捏着佳人的琼鼻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好瑶儿,你真的很想为为夫多生几个孩子呀?” 呼延筠瑶听到夫君的问题,立即坐直了身体,看着柳明志郑重其事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你这个问题问的不是废话吗? 妾身乃是你的娘子,因此,为你生儿育女,延续咱们柳家的香火本来就是瑶儿最应该做的事情好不好?” 呼延筠瑶认真的说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后,看着柳大少有些尴尬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夫君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呼延筠瑶的芳心忽的一紧,连忙追问道:“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脸色一囧,目光飘忽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事啊。” 呼延筠瑶娥眉一凝,看着柳明志的眼神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是吗?可是妾身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没有,为夫这么正常,哪有什么不对劲啊。” 然而,柳明志越是如此言说,呼延筠瑶的心中就越感觉到有些不正常。 自己与夫君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自己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虽说自己并不清楚夫君的在想些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自己却可以肯定,那便是夫君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呼延筠瑶盘膝坐在柳大少的面前,拉起锦被裹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玉体。 “夫君,你看着妾身的眼睛。”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神飘忽不定的与佳人对视了起来。 “瑶儿,怎么……怎么了?” “夫君,你有事瞒着妾身。”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话语,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有,有吗?” 呼延筠瑶见到夫君的反应,伸手握住了柳大少的大手,笑盈盈的眯了一下迷离的双眸。 “臭夫君,妾身先前还有些不太确定,然而当妾身看到了你这副反应之时,妾身反而确定下来了。 妾身敢肯定的说,你一定有事瞒着妾身。” 看着佳人认真不已的表情,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沉默了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为夫承认,算是有吧。” “既然夫君你承认了,那你就跟妾身说一说,你都有什么事情瞒着妾身吧。” “额!好瑶儿,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还是不说了吧。” 呼延筠瑶倾着柳腰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旋即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妾身待会只需要勤快一点服侍你洗漱,不耽搁夫君你去上朝。” “哎呀,瑶儿,还正要听啊?” “夫君呀,如果只是其它的事情,妾身自然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 只是,妾身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夫君你所隐瞒的问题,与妾身一直没有再次怀有身孕的问题有所关系。 事关妾身想要怀有身孕,为夫君你再生一个宝宝,为咱们柳家开枝散叶的这等重要的问题。 妾身当然必须要听一听,听一听夫君你在隐瞒什么了。” 柳大少看到佳人认真的表情,神色无奈的长吁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对着佳人示意了一下。 “瑶儿,来。” 呼延筠瑶见到夫君的动作,立即拉着身上的锦被,重新依偎到了柳大少的怀中。 “夫君,你说吧。” 柳明志低头在佳人白皙柔嫩的额头之上轻吻了一下,动作柔和的为她梳理着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瑶儿,你一直没有再次怀上身孕的事情,跟你的肚子争气与否,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为夫这边。” 呼延筠瑶俏脸一愣,连忙用手肘撑着自己的娇躯,俯身朝着柳明志看去。 “什么?夫君,你说什么?” 柳明志看着眼前佳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唉,瑶儿呀,为夫说你一直无法再次怀上身孕,跟你的肚子争气与否没有关系。 你没有再次怀上身孕的根本原因,主要是因为为夫的问题。” 呼延筠瑶听到柳明志叹息声,美眸中顿时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什么,是夫君你的原因?” “没错,的确是因为为夫的原因。” 呼延筠瑶俏脸之上满是不解之色看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直接掀开被角钻进了温暖的杯中之中。 “好瑶儿,你这是想要做……额……” 不一会儿。 呼延筠瑶重新钻出了被窝,抿了抿樱唇后,娇颜绯红的朝着柳明志看去。 “臭夫君,你这,你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这不,这不挺正常的吗?” 柳明志见到佳人一脸娇憨,充满疑惑的神色,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好瑶儿,为夫我只是告诉你是为夫我的问题,可是为夫我没有说,是我的身体有问题啊?” 听到夫君的话语,呼延筠瑶顿时面露思索之色的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呼延筠瑶一头雾水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哎呀,夫君,你真是快把妾身给搞糊涂了,什么叫做是你的问题,又不是你身体的问题呀?” 见到佳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表情,柳大少盘膝坐了起来,神色无奈的握住了佳人的纤纤玉手。 “好瑶儿,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年来不仅仅只是你自己没有再次怀有身孕。 你的韵姐姐姐,莲儿姐姐,雅姐姐,珊儿姐姐,清诗姐姐……她们一众姐妹,同样也再次怀有身孕吗?” 呼延筠瑶俏脸一愣,美眸复杂的沉默了片刻,看着柳大少下意识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好像,好像是这个样子的啊。 除了妾身之外,其余的姐妹们这些年来确实同样也没有再次怀上身孕。” 呼延筠瑶话音一落,眼神古怪的掀开锦被朝着被窝中的某处看了一眼。 “夫君,难道是因为你的年龄太大了。 所以,所以我们姐妹才无法再次怀有身孕的?”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小妖精,你想什么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罪魁祸首 呼延筠瑶脸色一苦,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用力的摇晃了几下。 “哎呀,妾身真的是被夫君你给搞糊涂了。 臭夫君,你快点给妾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明志看到佳人纠结郁闷的神色,探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随手掀开了身上的锦被,翻身下了床榻。 见到夫君起床的行为,呼延神色一愣,连忙钻出被窝跟了过去。 “哎,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还没有跟妾身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佳人,淡笑着朝着床头的衣柜走去。 “瑶儿,天色已经差不不多了,为夫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你解释其中的缘由。” 呼延筠瑶听到柳明志的回答,轻轻地点了点头,立即朝着旁边的火炉走了过去。 “夫君,你先挑选衣裳,妾身给你调试好了洗漱的热水之后,再服侍你更衣。” “好的,瑶儿你也先去披上两件衣物,别着凉了。” 听到夫君的提醒,呼延筠瑶顿时反应了过来,此时自己的凹凸有致的玉体之上还不着寸缕呢。 呼延筠瑶立即停下了脚步,转头回道床榻前随意的穿上了两件衣衫,然后重新折返了回去。 转眸看了一眼正在挑选衣裳的夫君,呼延筠瑶提起火炉上的水壶朝着屏风旁边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夫君,妾身给你调试水温了,现在你可以跟妾身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些年来妾身一直无法为你怀上第二个孩子的原因了吧? 不对,不仅仅只是妾身一个人,应该是妾身姐妹们所有人才对。” 柳明志穿好了内衬之后,从衣柜里拿起一件玄色的龙袍走向了佳人所用的梳妆台。 “瑶儿,你知道芸馨这丫头的小名是什么吗?” 呼延筠瑶神色微怔,眼神诧异的回头朝着柳明志望去。 “嗯?芸馨这丫头的小名?” “对,芸馨这丫头的小名。” 呼延筠瑶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换洗架上铜盆里的水温后,确定了水温适中之后,提着手里的水壶回到了火炉旁边。 “夫君,妾身当然知道了,芸馨这丫头的小名叫去灾呀。” 呼延筠瑶把热水壶重新放在了火炉上,莲步轻移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夫君,把龙袍给妾身,妾身服侍你更衣。”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玄色龙袍递到了呼延筠瑶的手里。 “那瑶儿你可知道,为夫我为什么要给芸馨这丫头,取去灾这种小名呢?” 听到夫君的问题,呼延筠瑶黛眉微蹙,一边服侍着柳明志更衣,一边俏目微转的思索了起来。 “妾身记得,莺儿妹妹她以前跟我解释过其中的原因。 好像是因为当年莺儿妹妹生芸馨丫头的时候难产了,芸馨这丫头刚刚出生之时看起来又瘦又小。 夫君你希望芸馨这丫头能够顺顺利利,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所以就给她取了一个去灾的小名。 夫君,如果妾身记得不错的话,似乎就是这个原因吧?” 看到佳人询问的目光,柳明志整理了一下龙袍上的袖口,轻笑着对着佳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你记得没错,为夫我给芸馨这丫头取这个小名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 当年,莺儿声芸馨丫头的时候突然难产,接生婆急匆匆的跑出来,一脸惊恐的询问为夫,是保大还是小。 当时,为夫一听到接生婆的问题,瞬间气血上涌,差一点没有昏过去。” 见到夫君忽然变得凝重的神色,呼延筠瑶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变得紧张了起来。 “夫君,那……那后来呢?” “后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上天垂怜为夫,总算是让莺儿顺顺利利的把芸馨这丫头给生出来了。 因此,为夫就给芸馨这丫头取了一个去灾的小名,希望她能够无病无灾,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 呼延筠瑶长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笑盈盈的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龙纹玉带。 “呼,吉人自有天佑,吉人自有天佑啊。” “呵呵呵,是啊,吉人自有天佑啊!” 呼延筠瑶俯身为柳大少系好了腰间的玉带以后,拉着他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圆凳上面。 “夫君,你坐好了,妾身为你束发。” “好的。” 呼延筠瑶立即拿起了旁边的木梳子,俏脸之上面露不解之色的为夫君梳理着身后的头发。 “可是,这件往事与妾身姐妹们,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再次怀有身孕有什么关系呢?” 柳大少看着梳妆镜里面的自己,还有站在自己背后的佳人,淡笑着说道:“当然有关系了,不只是有关系,而且还是关系重大?” 呼延筠为柳明志束发的动作忽然一停,神色怔然的惊呼了一声。 “啊?有关系?而且还关系重大?” “呵呵呵,对呀。” 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神色古怪的思索了一下,一脸郁闷之色的摇了摇头。 “夫君呀,妾身可以保证,真的不是妾身太笨了。 而是妾身实在是想不明白,芸馨这丫头的事情,与妾身姐妹们之间无法再次怀有身孕的事情,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瑶儿,你知道莺儿生芸馨丫头的时候,有多大的年龄吗?” “莺儿妹妹跟妾身说过,二十多岁呀。”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佳人,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没错,那时候莺儿才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岁呢。” 呼延筠瑶娥眉微挑,双手十分流利的为柳大少束好了头发。 “所以,所以呢?” “瑶儿,你可知道,一个女人的年龄越大,生孩子的时候也就越容易出事?” “哎呀,夫君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 妾身身为一个女人,当然清楚我们女人的事情了。”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俏脸陡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柳大少从镜子中看着佳人愣然的表情,微微仰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瑶儿,现在你应该明白为夫的意思了吧?” 呼延筠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便回过神来,低头与柳明志对视了起来。 “夫君,你是担心妾身的年龄大了,所以才……才……” 柳明志转过身来,伸手用力的握住了佳人的一双纤纤玉手,语气柔和的说道:“瑶儿,咱们夫妇两人修成正果之时,你已经临近三十岁的年龄了。 等你生了咱们的儿子之后,你的年龄也就更大了。 为夫不希望莺儿当年的事情,再在你们姐妹们的身上重演一遍啊!” 呼延筠瑶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大少,神色愣愣地说道:“可是……可是……” “嗯?可是什么?” “可是,夫君你是怎么知道,妾身姐妹们一定不会再次怀有身孕的呢? 妾身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咱们夫妻之间每次进行床笫之事的时候,妾身无一不是全力以赴,极尽所能的去服侍你。 妾身现在又不是以往那个未经人事,完全不懂欢好之事的小姑娘了。 如何才能够怀上身孕,妾身是知道的啊。 这些年来,妾身一直对夫君你百依百顺,竭尽所能的去服侍你. 如此一来,瑶儿的肚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呀? 一次不行,两次不行,总不能回回都不行吧?” 柳明志看着佳人纠结不已的表情,轻笑着摇了摇头。 “瑶儿,你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啊?妾身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对,瑶儿你只知道如何做才能怀有身孕,却不清楚怎么样才能不怀上身孕。” 呼延筠瑶看着夫君一脸淡笑的模样,不明所以的暗示嘀咕了片刻后,猛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夫君,你不会是,不会是……” 看到佳人副词反应,柳大少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眼前的傻女人,想到了什么事情。 “瑶儿,为夫我不会是什么?你,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呼延筠瑶轻轻地扣弄着手里的木梳,看着柳大少的眼神充满了纠结之意。 “臭夫君,之所以如此的肯定。 不会是因为你每次与妾身姐妹们欢好了以后,暗中派人偷偷地给我们姐妹们准备了麝香,红花之类的这些东西吧?” 柳大少嘴角抽搐了几下,直接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一下。 佳人娇躯一颤,情不自禁轻吟了一声。 “嘤咛,臭夫君。” “傻瑶儿,你想什么呢?为夫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对待你们姐妹们?” 呼延筠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翘臀,俏脸满是委屈之意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也不想这么想呀。 只是,除了这些原因之外,瑶儿我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嘛。” 柳明志看到呼延筠瑶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连忙伸手把佳人抱到自己的怀中坐了下来。 “傻瑶儿,为夫刚才不是告诉你了,让你不要胡思乱想。” 呼延筠瑶神色委屈的看着柳大少,目光愧疚的娇声说道:“臭夫君,你以为妾身愿意这样胡思乱想吗? 我不是,我不是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才会想到这种可能的嘛。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 臭夫君你快告诉妾身,你是怎么做到让我们姐妹无法怀有身孕的?” 柳大少看着怀中佳人委屈与好奇交织在一起的目光,脸色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瑶儿,是因为天葵。” 呼延筠瑶娇躯一颤,俏脸泛红的低下了臻首。 “哎呀,夫君,好端端的说那种不吉的东西作甚。” “呵呵呵,好瑶儿,你不必因为为夫说到的天葵之时感觉到不好意思。 因为,你们姐妹们这些年始终无法怀有身孕的原因,正跟为夫所说的天葵之事有关。” 呼延筠瑶下意识的抬起玉颈,目光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这一次,她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什……什么?妾身姐妹无法怀有身孕的原因,居然跟天葵那种东西东西有关系?”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说道:“瑶儿,根据医术来讲,一个女子能否怀上身孕,跟自身的天葵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啊?什么关系?” “根据医术来说,一个女人在来天葵的前几日时间,还有天葵去后的那几天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面,无论她与自己的夫君怎么样行床笫之事,又是如何极尽云雨之事,都是无法怀有身孕的。” 呼延筠瑶愣愣的看着柳明志,俏目之中满是诧异之色。 “啊?还有,还有这种说法吗?” “对呀,所以刚才为夫才说瑶儿你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 呼延筠瑶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连忙低头掰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嘀咕了起来。 随后,呼延筠瑶眉头紧皱抬起头看向了柳大少。 “妾身,妾身还有三天时间,就要来天葵了。 所以,所以这几天的时间里,无论妾身我怎么样百依百顺的服侍你,妾身都无法再怀上第二个宝宝了。” 柳明志屈指挠了挠眉头,讪笑着点了点头。 “按说的话,确实如此。” 呼延筠瑶娥眉紧皱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的从柳大少的怀里站了起来。 “妾身明白了,妾身终于明白了。” “嗯?瑶儿你明白了什么?” 呼延筠瑶十根纤纤玉指紧紧地勾在一起,俏脸上满是懊悔之意。 “怪不得,怪不得妾身以前去找大夫诊脉之时,那些大夫都是神色尴尬的隐晦的询问妾身的天葵之事。 当时,妾身还以为那些大夫医德不行,于是气呼呼的呵斥了那些大夫一番后,就直接起身离去了。 合着,合着,原来是妾身自己想多了,误会那些大夫了啊。” 柳大少听到佳人嘀嘀咕咕的话语,脸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瑶儿你确实错怪那些大夫了。” 呼延筠瑶俏俏脸一囧,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之色。 “我,我,妾身我也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可以怀有身孕与否的事情,居然会跟天葵之事有关系呀。 臭夫君,天葵之事本就是女儿家的私密之事,瑶儿当然要避讳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为夫理解,为夫理解。” 呼延筠瑶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眼神凶狠,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臭夫君。” 柳大少见到佳人的反应,心神猛地一紧,本能的起身后退了几步。 “瑶儿,你,你这么看着为夫干什么?” 呼延筠瑶径直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抬起双手握着柳大少的脖子用力的晃动了起来。 “柳明志,你个大混蛋,你个大混蛋。 这么多年以来,老娘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再为你怀上第二个孩子的事情,私下里内疚了一次又一次。 多年的时间里,直至今日,老娘我到现在都还在因为此事而内疚不已。 可是,老娘我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没有想到。 原来老娘我一直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不是因为老娘我的肚子不争气,而是因为你这个大混蛋。 合着你个大混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你才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柳明志,你个大混蛋,你个臭家伙。” 素来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呼延筠瑶,如今居然与女皇一样,用上了老娘这个自称。 由此可见,呼延筠瑶此时的心情如何。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阴差阳错 “老娘要掐死你,老娘要掐死你。” 呼延筠瑶口中说着要掐死柳大少的话语,然而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任何的增加。 “瑶儿,瑶儿,为夫快喘不上来气了。” 呼延筠瑶忽的松开了握着柳大少脖子用力摇晃的一双玉手,径直扑到了夫君的怀中,握着拳头在他的胸口上用力的捶打了起来。 “柳明志,你个大混蛋,你就是一个大混蛋。 你赔我第二个孩子,不不不,你赔我好几个孩子。” 说到后面的话语之时,呼延筠瑶的语气隐隐的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呜呜呜,呜呜呜,柳明志,你混蛋,你个大混蛋,你赔我孩子,你赔我孩子。” 柳明志听着怀中人儿哽咽的话语,用力地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抱着佳人的双手越发的用力了起来。 “瑶儿,瑶儿,你别这样。” 呼延筠瑶用力的抽泣着,拳头依旧不停的在柳大少的胸口上捶打着。 “哼哧,呜呜呜,你个大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赔我孩子。” “好瑶儿,不要这样好不好,咱们不是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了吗?” “可是,可是妾身想为你多生几个孩子啊。” 柳明志低头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瑶儿,相比你们姐妹们多生几个孩子,为咱们柳家开枝散叶的事情。 为夫我更在意,更关心你们姐妹们的身体安危。 在为夫的心里,只要你们姐妹能够安然无恙,高高兴兴的陪伴着为夫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对于为夫我而言,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你们姐妹们能够一人给为夫生下一个儿女,或者两三个儿女,为夫我就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为夫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我不想见到当年莺儿的事情,再在你们姐妹们的身上重演一遍。 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为夫也不希望见到。” 听着夫君关怀备至的语气,呼延筠瑶的眼神既是感动,又是幽怨的眨巴了几下酸涩的双眼。 “哼哧,哼哧,可是这只是夫君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在妾身姐妹们的心里,我们姐妹们更想再给夫君你多生几个孩子啊。” 柳明志看着佳人幽怨的目光,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夫错了,为夫错了,瑶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呼延筠瑶听着柳大少道歉之言,檀口微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起了自己的心境。 “大混蛋,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妾身这件事情呢?”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神色尴尬的朝着换洗架早走了过去。 “哎呀,瑶儿呀,这一次你是真的冤枉为夫了。 为夫原本想着,你们姐妹身为女子,在这种生儿育女的这种事情上,应该比为夫我一个大男人更清楚才对。 再加上这些年来,你们姐妹们也很少跟为夫提及这种事情。 于是,为夫就下意识的认为,你们一众姐妹们这是与为夫心照不宣的默认了我的想法了呢。” 看着走到了换洗架前已经开始洗漱的夫君,呼延筠瑶俏目泛红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这只是臭夫君你自己如此作想的罢了。 这些年来,我们姐妹们私下里不止一次讨论过这方面的事情。” 柳明志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端起装着盐水的杯子,回头看了呼延筠瑶一下。 “哦?那你们姐妹探讨的结果是什么?” “我们姐妹还以为是夫君你,还有我们姐妹的年龄越来越大了,所以才不容易怀有身孕的呢。 再加上,我们姐妹为了维护夫君你的颜面,怕伤到了你的尊严,所以便很少跟你提及这个问题。 然而,哪想到,哪想到我们姐妹迟迟没有再次怀有身孕的原因,竟然是出在了你这个大混蛋的身上。” “额,阴差阳错,阴差阳错。” 柳明志神色悻悻的回了佳人一言,便直接开始洗漱了起来。 呼延筠瑶见状,立即莲步轻移的朝着不远处的衣柜走了过去。 “臭夫君,平天冠还是通天冠?” 柳明志吐出了嘴里的温水,顺手拿起了一边的猪鬃牙刷。 “平天冠,平天冠。” “好,妾身知道了。” 不一会儿。 呼延筠瑶看了一下已经洗漱结束夫君,伸手拉着他重新回到了梳妆台前。 “坐直了,妾身为你着冠冕。” “哎,为夫听你的。” 呼延筠瑶一边为柳大少戴着平天冠,一边柔声问道:“臭夫君,那妾身,妾身现在还能生吗?” 柳明志闻言,立即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佳人。 “瑶儿,能生肯定是能生的,然而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今年都已经三十八岁了。 你觉得,为夫会让你冒险吗?” “哼,妾身三十八岁怎么了? 就光是妾身姐妹们听说的老蚌怀珠的好事,都已经有好几桩了呢。 她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都还可以怀有身孕,妾身现在才三十八岁怎么就不行了呀?”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屈指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别人家是别人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反正为夫我坚决不会同意,你们姐妹去冒这个风险的。” “哎呦。”呼延筠瑶屈指揉了揉脑门,气鼓鼓的为柳大少系着冠冕上的绳带。 “臭夫君,妾身的身体好的很。 你别看妾身现在已经这个年龄了,可是我还是可以跟年轻的时候一样,骑着马一口气奔袭十里地都没有事情。” 柳大少眼睛一瞪,直接说道:“你就是一口气跑上一百里地,还是不行。” “哼,不行就不行嘛,瞪什么瞪啊!” 呼延筠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为柳大少系好了冠冕上的绳带后,直接转身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好了,妾身去给你取玉佩和鱼袋。” “瑶儿,为夫还是那句话,你们姐妹们能多生几个孩子与否,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你们姐妹们的身体安危,对于为夫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呼延筠瑶莲步轻移的折返了回来,气鼓鼓的把鱼袋和玉佩佩戴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可是,据妾身所知,当初何舒姐姐生下浩然这孩子的时候,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呀。 妾身现在的年龄跟她当时的年龄相比,也就大了那么几岁而已。 何舒姐姐她都可以生,妾身我怎么就不行了。” “瑶儿,舒儿你们姐妹俩的情况不一样。” “何舒姐姐是你的娘子,妾身也是你的娘子,怎么就不一样了?” “当时,你们姐妹们全都已经给为夫诞下了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了,唯独你何舒姐姐始终没有给为夫诞下一个子嗣。 于是,她就不停的跟为夫提及这件事情。 纵然如此,为夫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让她怀上身孕的。 你知道当初她分娩之时,为夫的心里紧张成了什么样子了吗?” 柳明志话音一落,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低头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了,好瑶儿,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不提了。 天色不早了,为夫该进宫去上朝了。” 呼延筠瑶转首瞄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哪怕有些不满意夫君的回答,却也只好点了点头。 正事与私事,孰轻孰重,呼延筠瑶还是能分得清的。 呼延筠瑶美眸娇怨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气鼓鼓的福了一礼。 “妾身恭送夫君。” 柳大少微微颔首,伸手为佳人整理一下身上松松散散的衣衫。 “瑶儿,为夫先去上朝了,你继续回去歇息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摆了摆手,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 呼延筠瑶默默的跟在柳大少的身后,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之后,这才关上了房门,重新回到了尚且残存着余温的被窝里面。 柳大少离开了呼延筠瑶的居住的西苑后,一路直奔府门外而去。 片刻之后。 等到柳大少刚一出了府门,一眼就看到了柳松,小五,小六他们几人正一人挑着一个灯笼,有说有笑的站在马车旁边等候着。 柳松,小五他们见到柳大少从府门中走出,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我等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踩着凳子钻进了车厢里面后,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赶着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跳上了马车,刚要抽动手里的马鞭,府门中忽然传来了几声吆喝声。 “老爹,松叔,等一等,先等一等。” “爹爹,松叔,且慢走。” 柳松神色一愣,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只见柳乘风,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柳成乾,柳正浩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此时皆是身着蟒袍,手持玉笏,正一脸焦急的朝着马车的位置小跑了过来。 “呼——呼——松叔,多谢了。” “松叔,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柳松立即跳下了马车,脸色古怪的对着,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行了一礼。 “几位小少爷,小小姐,你们这是?” “额,起晚了。” “嘿嘿嘿,嘿嘿嘿。” 柳明志一把掀开了车帘,眉头微皱的探出身体朝着柳乘风,柳夭夭,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依依,乘风,夭夭,月儿,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们怎么还没有进宫?” 柳依依俏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嘻嘻嘻,爹爹,休沐之期的这段日子里,我们睡懒觉睡习惯了。 所以,所以……嘻嘻嘻…… 爹爹,孩儿知道了错了。” 柳明志听到柳依依的解释,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旋即看向了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你们几个,也是如此?” “回爹话,正是如此。” “爹爹,我也是。” “哎呀,好爹爹,我们知道错了。” “你们的坐骑,或者马车呢?” 小可爱伸手指了指后门的方向,咧着樱唇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还……还没送过来呢。” 柳明志看了一下自己的马车,神色无奈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为父的马车就这么大,也带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啊。” “嘻嘻嘻,那没事,那没事,只要能跟着老爹你一起进宫,我们走着去也没有问题。” “对对对,我们走着去也行。” “爹爹,我们主要是想跟你一起进宫,骑马与否,坐马车与否,这不重要。” “爹,走路好啊,走路可以强身健体。” 柳大少听着几个儿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哪里还不清楚他们几个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个个的说来说去,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担心上朝晚了吗? 跟着自己一起入宫,只要自己不比他们先一步赶到勤政殿中,他们兄弟姐妹们就是天亮了再到勤政殿,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猜透了儿女们的心思,柳明志倒也没有点透什么。 毕竟,自己十分的理解他们的情况。 莫说是他们兄弟姐们几人在休沐之期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习惯了睡懒觉了。 就算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今天早上若非有瑶儿叫醒了自己,估计自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才会起床。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退到车厢里面后,随手掀开了车厢上的车帘。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你们姐妹四个上来吧。” “爹爹?” “嗯?什么?” “啊?爹爹?” “老爹,你说什么?” “为父说,让你们四个臭丫头上马车。”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纷纷神色一喜,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 “哎,知道了。” “嗯嗯嗯,谢谢爹爹。” 柳大少没好气的呼了一口热气,淡笑着看向了柳乘风,柳成乾,柳正浩兄弟三人。 “乘风,成乾,正浩。” “孩儿在,” “你们哥仨跟着马车走着进宫,不委屈你们吧?” 听到老爹的询问,哥仨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委屈,不委屈。”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笑吟吟的放下了手里的车窗帘布。 “不委屈就好,那就跟着走吧。” “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看着已经钻进了车厢的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淡笑着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小松,驾车吧。” “是,小的知道了。” “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难以免俗 马车缓缓而行,柳乘风兄弟三人立即把朝笏别在了腰间,步伐沉稳有力的跟了上去。 车厢中。 柳大少神色惬意的换了个姿势,澹笑着看向了跪坐在车厢中的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 “哎,爹爹?” “老爹,怎么了?” “你们这几个臭丫头,一个个的起来这么晚,应该都没有来得及吃点什么东西垫垫肚子吧?” 听到老爹的询问,姐妹四人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脸色皆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起来。 “嗯,没吃呢。” “嘻嘻嘻,老爹圣明。” “嘿嘿嘿,爹爹。” “嗯嗯嗯,丫鬟们准备好了果腹的糕点,没来得及吃。”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盘膝坐了起来,伸手指了指身前小矮桌上面摆放好的酒壶,茶壶,以及几碟精美的糕点。 “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个臭丫头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哎,多谢爹爹。” “老爹,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柳依依姐妹四人深知老爹的脾气,娇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围在矮桌前拿起托盘里的糕点大快朵颐了起来。 柳大少见状,立即摆上了几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上了几杯温茶。 “慢点吃,慢点吃,喝点茶水顺一顺,别再给噎到了。” “知道了,谢谢爹爹爹。” 柳夭夭听着车厢外传来的脚步声,默默的咽下了嘴里的糕点后,抬眸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 “哎,怎么了?” “爹爹,大哥,成乾弟弟,正浩弟弟他们三个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要不也给他们拿点糕点,让他们也先垫垫肚子吧。” 听到柳夭夭的提议,柳明志听着车厢外兄弟四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澹笑着摇了摇头。 “夭夭,你大哥,他们哥几个现在正在疾步赶路,这个时候让他们吃东西,非常容易岔气。 你好好的吃你自己的就行了,等到了宫里以后,爹爹会让人给他们准备吃食的。” 柳夭夭听到老爹的回答,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夭夭知道了。” 柳大少吃下了几块糕点后,提起酒壶倒上了几杯尚且温热的酒水。 “如今刚刚入春才半月出头的时间,早上的气温与寒冬腊月里的气温相比,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是你们松叔让人给爹爹提前温上的桃花酿,你们姐妹谁要是觉得有些身体冷,就小酌上几杯吧。 不过,只能小酌几杯御御寒,可不许贪杯。” “爹爹,我们自己倒酒就行了。” “菲菲知道了,多谢爹爹。” “老爹,你就放心吧,我们姐妹心里有谱。” 柳明志举起酒杯轻饮了一口酒水,眼神无奈的对着小可爱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有谱你个大头鬼,你们姐妹四人里面,最没有谱的就是你这个臭丫头了。” 小可爱俏脸一囧,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伸手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哼,偏见,偏见。” “臭丫头,喝你的酒吧。” “知道了。” 柳大少仰头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手把酒杯放在了矮桌上面后,再次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小松。” “哎,少爷?” “本少爷昨天晚上交给你的东西,你放哪里了?” “少爷,小的把东西放在靠枕旁边的檀木盒子里面了。” “嗯。”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回了一个鼻音,侧身拿起了靠枕旁边的那个造型精美的檀木盒子。 “夭夭。” “爹爹,怎么了?” “乖女儿,把烛火往爹爹这边挪一挪。” “嗯嗯,夭夭知道了。” 柳夭夭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倾着小蛮腰把烛台往老爹的那边挪动了几下。 柳大少打开了手里的檀木盒子,澹笑着从里面取出一叠宣纸,凑在烛火面前一张一张的观看了起来。 小可爱见状,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探头探脑的朝着柳大少手里的宣纸看了过去。 “臭老爹,你看什么呢?” 柳大少立即侧身一躲,直接把手里的宣纸压了下去。 “臭丫头,好好的吃你的东西,喝你的茶就行了。” 小可爱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再次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 “不让看就不让看,本姑娘稀罕似的。” 柳大少眉头微凝,直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作势要对小可爱的脑门来上一指。 “臭丫头,怎么着?这么久没有挨揍了,是不是有觉得自己的皮又痒痒了?” 小可爱见状,急忙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提着手里的酒壶动作迅速的躲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柳依依,柳夭夭姐妹三人,见到小可爱如此模样,皆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自家老爹与月儿妹妹的斗争,永远都是家中的调味料啊! “嘿嘿嘿,不痒,不痒。 哎呀,好爹爹,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月儿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了吗?” 看到小可爱识时务的模样,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手里的宣纸上面。 小可爱见到老爹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宣纸上的内容,顿时也变得安稳了起来。 什么时候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这一点她还是十分明了的。 渐渐地,车厢里变得安静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松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稳稳的把马车停在了宫门外。 马车刚一停稳,柳大少便立即抬起了头。 “小松,到了?” “回少爷话,咱们已经到宫门外了。” “好,知道了。” 柳大少把手里的宣纸收进了袖口里面,神色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后,澹笑着看向了正在用手绢擦拭着嘴角的几个小棉袄。 “乖女儿们,都吃好了吧。” “回爹爹,我们都已经吃好了。” “得嘞,那就下马车吧。” “嗯嗯嗯,这就下。”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四人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掀开车帘先后跳下了马车。 等到四个小棉袄相继下车了以后,柳大少整理了一下龙袍,澹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柳大少刚一下车,柳乘风兄弟三人便立即围了上来。 “爹。” 柳明志看着面色如常,气息平稳的柳乘风,柳成乾哥俩,转头看了一眼气息略显紊乱的四子柳正浩。 “正浩。” “孩儿在。” “臭小子,从咱们家到宫门这么一点距离,你小子的气息就已经变重了些许。 脚下的功夫,还得多练一练啊!” 柳正浩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柳乘风和柳成乾兄弟二人,见到大哥,三哥神色如常,气息平稳的模样,顿时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知道了。” “你小子现在的功夫,好像已经入了五品了吧?” “回爹话,正是。”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拍了拍柳正浩的肩膀。 “那就努力,争取在年底之前更进一步。”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努力的。” 柳明志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着柳依依,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招了招手,率先朝着宫门处走了过去。 看到柳大少等人迎面而来,禁军统领以及一众禁军将士立即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皇子殿下,参见诸位公主殿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一众将士们,澹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尔等免礼吧。” 柳依依,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同样不约而同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将士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诸位殿下。” “孙爱卿。” “臣在。” “百官都到了吗?” “回禀陛下,现在已经有八成的官员已经入宫点卯了。”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率先朝着城门洞中走去。 “继续当值吧。” “是,臣恭送陛下。” “吾等恭送陛下。” 柳大少进入了皇宫大内后,脚步微微一顿,转身看向了跟在自己旁边的一众儿女。 “依依,乘风,你们兄弟姐妹们先去勤政殿吧,为父与你们松叔一起绕道赶去后殿。” 柳依依,柳菲菲,柳成乾等人闻人,立即行了一礼。 “是,孩儿遵命。” “嗯,去吧。” “孩儿告退。” 兄弟姐妹几人起身后,直接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目送着一众儿女们有说有笑的朝着勤政殿赶去,澹笑着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咱们也走吧。” “少爷先请。” “昨天本少爷交代你的事情,都告知给小诚子了吗?” “少爷,你吩咐给我的事情,小的昨天中午就已经派小五通知小诚子兄弟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脚步。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柳松主仆二人,一起来到了勤政殿的后殿里面。 小诚子一见到柳大少二人走进了殿中,一甩手里的拂尘,急忙迎上来福了一礼。 “老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嗯,免礼吧。” “多谢陛下。” 柳明志澹笑着坐在了一起上面,端起一旁早已经备好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小诚子。” “老奴在。” “朕昨天让人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早已经准备妥当了。” “嗯,办的不错,去传话吧。” “老奴遵命,老奴先行告退。” 柳大少看着小诚子急匆匆远去的背影,伸手指了指通往前殿的珠帘。 “柳松,去看一看百官都到齐了吗?” “哎,小的这就去。” 柳松小跑着走到了珠帘后,探着头观察了一下前殿的情况后,立即疾步折返了回来。 “少爷,除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人之外,文武百官俱已到齐了。” 柳明志闻言,澹笑着吐出了嘴角的茶叶。 “不急,不急,你也坐下来喝杯茶吧。” “好的,那小的就不客气了。” “混账东西,快坐吧。” 柳大少细品慢咽的喝了一杯茶水后,眉头微挑的看向了正在喝茶的柳松。 “柳松。” 柳松立即放下了茶杯,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少爷?” “柳松,你说这当官,真的容易吗?” “啊?这……”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背起双手在后殿中来回打的踱步了起来。 “天下士子,人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科举高中入仕,可以入朝为官。 等到科举高中之后,成为了各地州府的一任官员以后,一个个的又绞尽脑汁的想着往上爬。 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位列两班,成为朝廷重臣。 可是,细细说来的话,当官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这!少爷,你的这个问题真的是把小的我给难住了。”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叹息着说道:“唉,有的人只知道进入庙堂,位列两班之后,可以手握大权,可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然而,他们却下意识的忽略了一句话。” “嗯?请少爷赐教。” 柳明志轻轻地扣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笑着瞥了柳松一眼。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 所以说,当官真的就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呵呵呵,这倒也是。” “柳松,你想当官吗?” 柳松神色一愣,眉头微皱的思索了一会儿,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如果是以往的话,小的倒是有过想要当官的想法了。 至于现在嘛,小的倒是已经不想了。” “哦,为何?” “少爷,小的若是说了之后,你可不许生气啊。” “呵呵呵,但说无妨。” “少爷,小的现在没有任何的官职,手里也没有任何的权利。 可是呢,满朝的文武百官之中,别说只是寻常的朝中官员了。 就算是如今的文官之首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现在的武官之首荣威侯蔡俊老侯爷,他们二人见到了小的之后,也得满脸笑容的称呼小的一声柳总管。 故而,小的当官与否,还重要吗? 少爷,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了。 小的这位当今天子门前的大管家,起码也得六品,五品的官员了吧?”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以你小子现在的威风模样,当朝二品大员,也不过如此啊。” “哎哎哎,少爷,小的可不敢如此作想啊!” 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意的把双手背在了身后。 “所以说啊,这当官不容易啊。” “少爷,你就饶了小的吧。” “呵呵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个道理,其实谁都懂得。 尤其是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官员,他们更是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懂得归懂得,明白归明白。 可惜,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免俗。 就连少爷我,亦是难以免俗啊!” “额,说实话,小的也是如此。” “呵呵呵,再去看一看,官员到齐了没有。” “是,小的遵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门生 柳松走到珠帘后再次观察了一下大殿里的情况,立即回头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回少爷,诸位老大人也已经入殿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立即龙行虎步的朝着前殿走了过去。 等到柳大少走进了前殿,不疾不徐的登上了龙台之后,跟在身后的柳松立即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陛下驾到。” 柳松的声音一出,大殿中的说笑声瞬间戛然而止,殿中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文武百官纷纷端正了自己的姿态,握着手里的朝笏,不约而同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隔着眼前的冕旒,俯视着龙台下位列左右的文武百官,澹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免礼入座。” “臣等多谢陛下。” 文武百官道谢了一番后,纷纷走到自己的蒲团上跪坐了下来。 “众位爱卿,这个新年尔等都过的怎么样呀?”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文武百官举着手里的朝笏齐齐的行了一礼。 “托陛下洪福,臣等家中阖家欢乐,美满团圆,一切安好。”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地在铺着棉垫的龙椅上端坐了下来。 “阖家欢乐就好,美满团圆就好,一切安好更好。 诸位爱卿一切安好了,天下的百姓托你们的洪福,大致同样也可以一切安好了。 只有天下的百姓一切安好了,朕这位当今天子,才能一切安好。 反之,朕一切安好了,在座的列位臣公,诸位爱卿,你们才能一切安好。 众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龙台下的文武百官听着柳大少这番看似绕口,实则饱含深意的言辞,眼神纷纷变得古怪了起来。 文武百官目光隐晦的彼此对视了几下,举起朝笏齐齐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等受教了,陛下圣明。” 能够位列两班的文武官员,自然没有一个人是傻子,他们又岂会听不出柳大少这番话中所蕴含的深意。 陛下他这是在敲打自己等人呢! 听出了柳大少言语中的深意以后,百官心中的脸上挂着澹澹的笑意,心里则是十分的苦涩。 今天的大朝会,这可是新年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啊! 新年里第一次大朝会,陛下他一上来就对自己等人进行了一番敲打。 那么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呀。 许多老狐狸的心里,甚至已经目光隐晦的观察起了周围的同僚,在心中暗自的推测了起来。 是不是某位同僚犯了什么事情,被陛下给知道了。 所以陛下他才会一上朝,就给自己等人来这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有些官员,更是偷偷把目光看向了文官之首,内阁首辅夏公明,武官之首荣威侯蔡俊这两位老大人。 希望可以从这两位老大人的表情上,揣摩出点什么东西来。 只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夏公明,蔡俊他们二人此时的神色,不见得比他们强上多少,二人同样是一副脸色怪异,目露思索的模样。 柳明志透过眼前的冕旒,扫视着殿中文武百官反应不一的神情,澹笑着端起了龙桉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众位爱卿。” 文武百官闻言,立即正了正神色,眨眼间就变得正襟危坐了起来。 “臣等在。” “众位爱卿,今天乃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尔等怎么都不说话呀? 怎么,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有本要奏吗?” 兵部尚书宋煜左右观察了一下暂时没有什么动作的众多同僚,直接举起了手里的朝笏。 “回禀陛下,老臣兵部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宋煜立即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 “启禀陛下,新年之后,各卫大将军先后上书给老臣,纷纷请求今年上半年各部将士们的饷银之事。 具体详情,老臣已经在文书上面一一陈述清楚,请陛下过目。” 柳明志随后把茶杯放在了龙桉上,转头看了柳松一眼。 “柳松。” “是。” 柳松立即小跑下了龙台,接过宋煜手里的文书,回到龙台上把文书递了过去。 “少爷。” 柳明志接过文书,直接翻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合起了文书,随手放在了龙桉上面后,低眸望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宋煜。 “兵部。” “老臣在。” “此事朕已经知晓了,说一说你的另一本文书吧。” “回禀陛下,老臣斗胆询问陛下,今年各部将士们的兵备是否进行更换? 若是进行更换的话,等到散朝直呼,老臣便立即拟定文书交于将作监。” 柳明志听到宋煜的问题,眉头微眯的沉默了片刻,再次端起了桌桉上的茶水轻饮了一口。 “在近几年之内,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诸军将士并无进行任何战事。 他们现在所装备的兵备,除了平日里的操练之外,并无任何磨损。 故而,暂时不做更换。” “是,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转头看向了户部尚书姜远明。 “户部。” “老臣在。” “关于各部将士们的饷银之事,散朝之后你们户部与兵部协同商议,尽快拟定出一个章程出来。 尔等拟定好章程之后,立即交到朕的这里进行批阅。” “老臣遵命。” “荣威侯,武义王宋清,清通侯周宝玉。” “臣等在。” “散朝之后,尔等三人合议一番,一起拟定一封朕的口谕,金凋传书给各部兵马的大小将领们。 朝廷给各部将士们饷银下发之后,若是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克扣饷银,喝兵血的事情。 那么,他们就不要怪朕手里的刀兵无情了。” “臣等遵命。”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茶叶,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宋煜的身上。 “兵部。” “老臣在。” “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你还有其它的文书要奏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嗯,归位入座吧。” “多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回禀陛下,老臣工部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工部尚书走到大殿中央,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文书托在了手里。 “陛下,如今已经入春了,大约再过一月之余,京畿境内的冰雪就该消融的差不多了。 届时,陛下的皇陵之事便可重新动。 老臣请问陛下,工部为陛下的修建皇陵的事宜,是否再次动工?” 柳明志眉头微凝,神色略显犹豫的轻饮了一口茶水。 “户部。” “老臣在。” “国库中的钱粮,给各部的将士们发放了饷银之后,是否依旧充足?” “回禀陛下,依旧充盈。” 听到户部尚书姜远明的回答,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澹笑着对着工部尚书点了点头。 “工部,那就重新动工吧。 具体事宜,你与户部进行合议就是了。” “老臣遵命。” “还有别的文书要奏吗?” “回陛下,老臣无本了。” “归位入座吧。” “还有哪位爱情有本要奏啊?” “回禀陛下,老臣吏部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吏部尚书杜成浩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 “启禀陛下,距离上一次科举,已经过去了三年的岁月了。 按照朝廷的定制,朝廷今年又该再次恩科取士了。 老臣请问陛下,今年的科举是否照常进行?” 柳大少眉头一挑,反手按着龙椅站了起来,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龙台下走走去。 杜成浩见状,脸色瞬间变得局促不安了起来。 “陛下?” 柳明志看到杜成浩忽的变得紧张的神色,澹笑着摆了摆手。 “杜爱卿,你无须紧张,朕只是手有些凉了,打算去火炉那边烤烤手而已。” 柳大少言语间,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大殿中央的火炉旁停了下来。 杜成浩见到柳大少只是走到火炉旁边取暖而已,有些局促的脸色瞬间一松,心里的紧张之意顿时一扫而空。 柳明志举起双手放在了热气腾腾的火炉上方,转头朝着杜成浩看了过去。 “吏部,一晃眼的功夫,距离朝廷上一次的恩科取士,就已经三年的光景了?” “回陛下,已经三年的岁月了。” 柳明志眼眸微转的沉默了良久,澹笑着点了点头。 “朕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上一次的恩科时间,最后的殿试时间,好像是在承平四年的三月十五日。 杜爱卿,朕应该没有记错吧。” “回陛下,陛下你记得没错,确实是三月十五日。”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神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大龙承平四年,承平七年,仿佛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将近三年的光景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呵呵呵,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不知不觉之间,距离上一次恩科取士就已经过去了三年的光景了。” 杜成浩话音一落,重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今年的恩科,是否进行。”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双手在火炉上面轻轻地翻转着,目光深邃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杜成浩见状,放下了手里的朝笏,颔首低眉的等候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微微侧身,转头看着杜成浩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吏部。” “老臣在。” “今年的恩科,照常进行。”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今年各地州府的恩科主考官的人选,是由陛下你亲自决定?还是老臣与内阁同僚拟定人选之后,交由陛下核定?” 柳明志轻轻地搓了搓已经热乎乎的双手,澹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二子柳承志的身上。 】 “承志。” 柳承志连忙坐直了身体,神色恭敬的朝着老爹看去。 “儿臣在。” “出列回话。” “是,儿臣遵命。” 柳承志立即站起了起来,持着手里的朝笏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柳大少轻轻地瞥了柳承志一眼,澹笑着看向了内阁首辅夏公明。 “夏老大人。” “陛下,老臣在。” “今年的恩科之事,关于恩科的章程,各地州府大小主考官员的人选。 其中的一切大小事宜,全权交由二皇子柳承志督办。 你们内阁与吏部,协同二皇子柳承志,尽快的拟定出一个章程出来。 半个月之内,朕要看到你们一起合议出来的结果。” 夏公明神色一紧,立即神色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遵命。” “承志?” “儿臣遵命。” “吏部?” “老臣明白。” “嗯,明白就好,还有别的文书需要启奏吗?” “回禀陛下,老臣还有一本要奏。” “说。” 杜成浩直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恭敬的举起了手里的文书。 “陛下,三年一度的政绩考核时间又到了。 吏部的考功司,还有给第州府的吏部衙署,以及各地州府的监察御史,已经对各地州府大小官员这三年来的政绩进行了评定。 这是老臣与吏部的大小同僚,对各地州府大小官员的三年的功绩进行核定之后,拟定出来的升迁贬谪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柳大少接过杜成浩手里的文书,神色平静的观看了一下文书上的内容,随手就把文书递到了柳承志的面前。 “承志。” “儿臣在。” “文书。” “是。” 柳承志点了点头,连忙把文书接到了手里。 “夏老大人,吏部。” “老臣在。” “关于各地州府大小官员依据自身政绩升迁贬谪之事,朕也全权交由二皇子柳承志处理了。”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殿中的文武百官纷纷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文武百官反应过来之后,皆是眼神愕然的偷瞄了柳大少几眼,旋即便目光愕然的朝着柳承志看了过去。 陛下他先是把今年恩科取士一事,交给了二皇子殿下全权督办。 然后又把今年各地州府大小官员升迁贬谪一事,交由二皇子殿下全权处理。 如此一来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 将来朝堂之上的大小官员,全部是二皇子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了? 换而言之,以后庙堂之上的大小官员,十有八九都是二皇子殿下的门生了。 陛下此举,意欲何为?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文武百官的心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章幸事也 莫非,陛下他是打算要册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了? 短时间之内,除了这个想法之外,殿中的文武百官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 文武百官暗自思索到了这里,动作隐晦的把目光从柳承志的身上偷偷的转移到了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柳成乾,柳正浩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身上。 想要观察一下这几位皇子殿下,还有几位公主殿下,他们等人听到了陛下的吩咐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当文武百官的目光相继的落到了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身上之时,看到的确却是兄弟姐妹正在有说有笑,轻言细语的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仿佛,仿佛完全不在意刚才陛下他所做出的决定似的。 见到柳菲菲,柳乘风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反应,百官的神色纷纷一怔,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大公主殿下,二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三公主殿下……他们的反应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吗? 难道,他们等人就一点都不在意陛下刚才的那两个决定吗? 难道他们就猜不出来,陛下刚才的那两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几位公主殿下身为女儿家,会有这般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太子储君的位置十有八九落不到她们姐妹几人的身上。 但是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他们兄弟几人,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啊。 他们兄弟几人同样身为当朝皇子殿下之一,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兄弟几人同样有被册立为太子储君,成为后继之君的资格。 他们就没有想过,去争一争那个位置,那把椅子吗? 文武百官相继回过神来之后,眼底深处的神情各有不同。 众多年轻后进的官员,眼中依旧闪烁着澹澹的疑惑之色。 而那些身为朝中重臣的老狐狸,他们的反应就复杂的多了。 似内阁首辅夏公明,荣威侯蔡俊,次辅魏永,童三思,杜成浩,宋煜他们这些几朝元老,他们的眼底则是流露着澹澹的欣喜之色。 大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他们如此反应,这也就意味着几位皇子殿下,能够以平常心去看待太子储君的位置。 如此一以来,这也就意味着,以后的朝堂之上很可能不会发生诸位皇子殿下为了争权夺位,从而兵戈相向,手足相残的事情。 这种情况,对于大龙天朝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毕竟,他们这些人身为几朝元老,实在是太清楚皇子殿下们彼此争权夺位的事情有多可怕了。 一旦发生皇子夺位,就代表着时局动荡,朝纲不稳。 庙堂之上,人人自危,同僚之间,横生间隙。 民间百姓,无辜受难,战火四起,生灵涂炭。 每当发生一次皇子争权夺位的事情,就意味着朝堂之上,天下之间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远的不说,就说十多年之前,先帝武宗和庆王,蜀王他们兄弟之间的那场往,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对于他们这些经历过当年往事的老臣来说,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但是只要一回想起当年的那些往事,无一不是历历在目啊。 如今,诸位皇子殿下能够兄弟和睦,兄友弟恭,他们这些老臣焉能不为之高兴。 夏公明轻轻地扣弄着手里的朝笏,转头看向了站在火炉旁边的柳大少,苍老的双眸之中满是感慨之色。 旋即,他便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番。 「陛下之幸,大龙之幸。天下之幸,万民之幸啊!」 柳明志仿佛没有看到殿中文武百官的反应一般,搓着双手在火炉上翻转了一会儿,澹笑着看向了站在身边的二子柳承志。 「承志。」 「儿臣在。」 「归位入座吧。」 「是,多谢父皇。」 「吏部。」 「老臣在。」 「除了这两件事情之外,你还有别的文书要奏吗?」 「回禀陛下,老臣无本了。」 「好,那就归位入座吧。」 「老臣遵命,多谢陛下。」 柳明志扫视着一下两侧的文武官员,朗声问道:「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啊?」 「回陛下,臣弟完颜飞熊有本要奏。」 柳大少眉头一挑,澹笑着看向了极少出现在朝堂之上的完颜飞熊。 「准。」 「谢陛下。」 完颜飞熊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轻笑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两本文书。 「启禀陛下,对于当年陛下对臣弟提及的五年计划一事,臣弟已经有了……」 柳大少听到完颜飞熊的话语,没等他把话说完,连忙抬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完颜飞熊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夫。 「陛下?」 柳明志侧目轻瞥了一眼完颜飞熊手里的几本文书,澹笑着对着柳松招手示意了一下。 「小松。」 「是。」 「飞熊呀。」 「臣弟在。」 「你准本的这些文书,朕回去之后再批阅,你先交给柳松吧。」 「是,臣弟遵命。」 完颜飞熊点了点头,立即把手里文书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松哥,请。」 「好的。」 柳松接过了文书之后,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飞熊。」 「臣弟在。」 「你还有别的文书要奏吗?」 「回陛下,臣弟没有了。」 「好,回去坐着吧。」 「多谢陛下。」 等到完颜飞熊入座之后,柳大少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小诚子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殿中。 「老奴参见陛下。」 柳明志眉头微皱,轻笑着看向了小诚子。 「免礼吧。」 「多谢陛下。」 「小诚子,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俱已准本妥当,就等陛下的口谕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收起了搭在火炉上方的双手。 「传吧。」 「是。」 小诚子立即小跑到了殿门外,轻轻地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 「陛下口谕,传宴。」 小诚子的话音一落,一大群宫女太监排成两列,各自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托盘走进了大殿之中。 柳大少走到殿中央的精美地毯上盘膝坐了下来,笑吟吟的扫视着一下位列两侧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诸位爱卿个,尔等入宫上朝之前,都有谁已经用过早饭了呀?」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文武百官神色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众多太监,宫女们手里的托盘。 「回陛下,老臣起的太晚了,没有吃早饭啊。」 「陛下,贱内倒是老早就给老臣准备好 了果腹的早饭了。 只奈何,老臣着急入宫上朝,是一口饭都没有吃上啊。」 「陛下,老臣的腹中也空着呢。」 柳明志左右环顾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随意的挽起了龙袍上的袖口。 「尔等确定都没有用过早饭?你们可别为了迎合朕的好意,待会再给撑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们自己啊。」 听到柳大少的再次询问,文武百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陛下,臣等确定。」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对着站在两侧宫女太监挥了挥手。 「上宴吧。」 「奴婢遵命。」 一大群太监,宫女立即端着手里的托盘朝着两侧的文武百官走去。 小诚子接过了一个小太监手里的托盘,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陛下,这是您的。」 「嗯,放下吧。」 小诚子把托盘放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后,直接拿起了托盘上那双备用的快子,从碗里夹起了一个饺子。 柳大少见到小诚子的举动,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用了,哪有那么多人想要害朕。」 小诚子连忙点了点头,重新把饺子放回了碗里,拿着自己手里的快子退到了柳松的身边。 「是是是,老奴遵命。」 柳明志一手端起精美的饭碗,一手拿起了旁边的快子,转头看向了两侧的文武官员。 「众位爱卿,今天的大朝会,乃是今年的第一次大朝会。 如今刚刚入春,早上的天气依旧寒冷,饿着肚子身体可不怎么舒服。 所以,朕今天管饭。 不过呢,朕也不知道诸位爱卿你们的口味如何。 朕思来想去后,想着昨天才刚过了元宵佳节,于是就吩咐御膳房给咱们准备一些饺子,还有汤圆这两种吃食。 另外,再加上饺子汤一碗,咸菜一叠,毕竟原汤化原食嘛。 至于你们喜不喜欢吃,也只有这些了。」 「臣等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就动快子吧。」 「多谢陛赐宴。」 「对了,朕给你们提醒一下,今天的饺子可是韭菜鸡蛋馅的,你们吃了饺子之后可得注意一下,别熏到了周围的同僚啊。」 文武百官听到了柳大少开玩笑的话语,纷纷露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多谢陛下提醒,臣等会注意的。」 「陛下,你要是不说老臣还不知道呢。 待会老臣吃了韭菜鸡蛋的饺子之后,非得好好的熏一熏老杜这个老东西不可。」 「还有,你们托盘里的咸菜,那可是皇后亲手为朕腌制的咸菜。 尔等可不许剩下。 不然的话,皇后知道了以后,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陛下呀,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老臣可就只吃这碟咸菜了。」 「是极是极,老臣就算是不吃饭,也敢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手艺啊。」 「诸位同僚,拍马屁也不是这样拍的啊。 只吃皇后娘娘亲手腌制的咸菜,你们也不怕被齁到了。 不过呢,本官我可不一样,本官的老家乃是蜀地,我从小到大那可是吃着爹娘他们亲手腌制的泡菜长大的。 我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一口咸菜。」 「哎幼喂,老王,论起脸皮厚还得是你个老东西啊。」 柳大少见到文武百官 互相调侃的模样,直接夹起了一个饺子。 「得嘞,那就动快子吧,咱们边吃边谈正事。」 「多谢陛下。」 柳大少一口气吃了四五个饺子后,侧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柳松,小诚子二人。 「柳松,小诚子。」 「小的在。」 「老奴在。」 「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那不还剩着几碗饺子和汤圆吗?你们两个也坐下来一起用饭吧。」 「哎,多谢少爷。」 「老奴多谢陛下。」 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饺子,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里的快子。 「去去去,快吃早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的知道了。」 「老奴这就去。」 柳大少喝了一口饺子汤,澹笑着看向了两侧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呀? 有本的话,无须起身,直接回话就是了。」 「陛下,老臣鸿胪寺有本要奏。」 「准。」 「陛下,海宁侯安江河已经将近半年左右的时间没有给朝廷……」 听完了鸿胪寺卿王贺正的回话后,柳明志澹笑着端起了另外的一小碗汤圆。 「关于海宁候安江河之事,朕自有打算。」 「是,老臣遵命。」 王贺正重新端起了碗快后,柳明志转身朝着内阁首辅夏公明望去。 「老大人。」 「老臣在。」 「柳松。」 「小的在。」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碗快,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了那一叠宣纸,直接递给了柳松。 「柳松,给老大人送去。」 「是,小的遵命。」 柳松接过文书,疾步走到了夏公明的身前,澹笑着把手里的一叠宣纸递了过去。 「夏老大人,请。」 夏公明把一叠宣纸接到了手里,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这是?」 「朕拟定的一些新的政令,你们内阁仔细的合议一番。 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直接派人询问朕就是了。 若是没有什么疑问,立即下发各地州府的大小官员,昭告天下万民。」 夏公明神色一正,低头大致的扫视了一下第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后,直接把宣纸纳入了袖口里面。 「老臣明白了。」 「继续用饭吧。」 「多谢陛下。」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吗?」 殿中的文武百官彼此对视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说话之后,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碗快拿起了一旁的朝笏。 【鉴于大环境如此, 「陛下,臣等无本要奏了。」 「好,那就继续用饭吧,吃完了早饭之后就散朝吧。」 「多谢陛下。」 「飞熊。」 「臣弟在。」 「有空了就多回家看一看,你姐姐想你了。」 「哎,臣弟知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一章臭味相投 小半天之后。 柳明志随手把碗筷放回了托盘之中,起身环顾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众位爱卿,你们慢用,朕就先离去了。” 小诚子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一甩手里的拂尘,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直奔勤政殿后殿而去。 柳松,小诚子二人见状,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一离去,殿中的文武百官纷纷神色一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后,眼神皆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柳承志瞄了过去。 根据今天的情况,以及陛下的态度来看。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二皇子殿下十有八九就是未来的太子储君了。 亦或者说,是大龙未来的后继之君。 如此一来,也是时候该想一想办法,让家中的那些不成器的后辈们,多与二皇子殿下接触接触了。 只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跟二皇子殿下接触才合适呢? 如果用意太明显了,那肯定是不行的,以二皇子殿下聪明才智,十有八九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心思和想法。 那样以来的话,就有可能会引起二皇子殿下的反感。 甚至,被陛下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也有可能会令陛下的心中不愉。 倘若是让陛下的心情感觉到不愉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到时候别说是跟二皇子殿下套近乎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方式太过平常的话,估计二皇子殿下连那些小辈们的具体身份都记不住。 这样一来的话,那接触与不接触,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唉,到底什么样的办法,既能让家中的兔崽子们与二皇子殿下多多接触,又能不引起二皇子殿下的反感呢? 最重要是的,千万不能令陛下感觉到不愉快。 毕竟,倘若仅仅只是不能与二皇子殿下多多接触,小辈们顶多只是丧失了一次机会罢了。 可若是,是令陛下的心中不高兴了,家中小辈们的情况暂时不太好说。 反正,自己等人的日子,铁定是不会太安逸了。 看来,此事还得好好的考虑一二,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一时间。 殿中的文武百官可谓是心绪纷飞,心思各异。 柳承志察觉到周围文武百官齐齐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感觉到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他一口气吃完了碗中仅剩的几个汤圆后,把碗筷放到身前的托盘里,轻笑着看向了周围的一众官员。 “诸位大人,为了如此看着本殿下啊? 难道,今天本殿下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文武百官瞬间反应了过来,眼中的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后,纷纷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姜远明深吸了一口气,笑呵呵的指了指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身前托盘中的小碟子。 “诸位殿下,皇后娘娘亲手腌制的咸菜,味道实在是太美味了。 这不,老臣一个不留神,就把自己碟子里的咸菜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老臣见诸位殿下碟子里的咸菜都还剩下一半,因此就情不自禁的盯着那些咸菜咽起了口水。 老臣斗胆敢问诸位殿下,你们剩下的咸菜还吃不吃呀? 若是不吃了的话,就都赏给老臣吧。” 姜远明的话音一落,不少官员纷纷眉头一挑,齐刷刷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乖乖,这都能圆回来,老姜他娘的可真是人才啊! 彼其娘之,不愧是管钱的,心眼是真他娘的多呀。 嘶,老狐狸,真是一个老狐狸啊! 哎呀,以后跟老姜这个老东西打交道的时候,可得多留几个心眼才行,否则的话,有可能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 柳依依,柳承志,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听到姜远明的折返话语后,不禁哑然失笑。 以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心性,焉能猜不出来文武百官心中的想法。 只是,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却万万没有想到,姜远明居然会说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理由来。 “诸位殿下,老臣跟姜大人是一样的想法。” “是极是极,诸位殿下,老臣的饺子这才刚刚吃了一半,可是老臣碟子里的咸菜却早已经给吃了个一干二净了。 故而,老臣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几位殿下托盘里的咸菜。” “皇后娘娘亲手腌制的咸菜太好吃了,诸位殿下平日里可真是有口福啊。” 柳承志眉头微挑的与几位兄弟姐妹彼此对视了一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诸位大人,我们兄弟姐妹等人的这些咸菜,已经沾染上了我们的口水了。 如此一来,实在是不宜再分给诸位大人品尝了。 这样吧,等到下一次小朝会之时,本殿下再给诸位大人带一些母后她老人家亲手腌制的咸菜。 诸位大人,以为如何呀?” “臣等多谢殿下。” “诸位大人无须多礼,快快免礼。” “谢殿下。” 柳承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个兄弟姐妹,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朝笏。 “诸位大人,那我们兄弟姐妹就先去十王殿当值了。” “臣等恭送诸位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客气,客气。” 柳菲菲,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淡笑着摆了摆手后,联袂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远离了勤政殿上百步之外的距离后,小可爱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勤政殿,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姜大人的脸皮可真是厚啊。 怪不得咱们的臭老爹,以前跟他的交情这么好,合着他们是臭味相投啊。” “月儿妹妹,差不多就得了,多少注意一点仪态。” 小可爱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小蛮腰,吭哧吭哧的闷笑了几声。 “噗嗤,噗嗤,菲菲姐,抱歉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呀。 月儿我一想起来刚才姜大人那副看似一本正经,实际却满嘴胡说八道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要哈哈大笑。” 柳菲菲见到小可爱憋的十分难受的表情,同样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噗嗤,嗯哼,不管怎么样,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嗯嗯嗯,月儿我尽量,我尽量。” “呼——呼——” 小可爱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了自己的笑意后,转头朝着李涛看了过去。 “二表哥。” “嗯?怎么了?” “二表哥,听说表嫂又给你生了一个小棉袄,你什么时候办宴席呀?” “呵呵呵,下个月就办,下个月就办。” “下个月,那可快了,别忘了给我们发请柬哦。” “放心吧,少了谁的请柬,也少不了你们几个的请柬。” “这还差不多,那月儿就等着吃席咯。” “小意思。” 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李涛表兄妹几人有说有笑之间,联袂走进了办公的十王殿之中。 后宫,光明殿内。 柳大少在几个俏美多姿的小宫女的服侍下,脱下了身上的龙袍,换上了一身天蓝色的士子长袍。 “陛下,玉佩。” “朕自己佩戴就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一群小宫女神色恭敬的福了一礼,转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面,看着桌子上面的茶水,眉头微凝的摇了摇头。 “柳松。” “小的在。” 柳大少把茶杯推到了一旁,伸手指了指柳松腰间的酒囊。 “天气有些冷,换酒水。” “是,小的给你斟酒。” 小诚子急忙走到了柳大少身边,神色紧张的行了一礼。 “陛下,要不老奴这就去给你准备火炉取暖?” 柳明志淡笑着端起了柳松倒上的酒水,看着小诚子紧张的脸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朕在殿中待不了多久,无须再浪费一些煤球了。 省下来的那些煤球,分给那些小太监们,小宫女们夜间御寒,不更好吗?” 听到柳大少真诚的语气,小诚子的眼眶猛地一红,毫不犹豫的跪拜了下去。 “老奴代替后宫的太监,宫女们多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 “多谢陛下。” 柳大少喝完了一杯酒水,示意柳松给自己续杯后,淡笑着看向了小诚子。 “小诚子。” “老奴在。” “自从朕登基称帝以来,你服侍朕已经有七年的岁月了。” “回陛下,正是。” “据朕所了解,根据朝廷的定制,后宫的太监宫女们,每半年都有一个月的休沐之期,可以回家中省亲一次。 大致的情况,是根绝每个太监宫女当值的日子,进行轮换的。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如此吧?” “陛下圣明,确实是如此。” “在朕的印象中,这七年的时间里,你好像没有跟朕请求过一次休沐。 莫非,你的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 小诚子神色一紧,本能的低下了头。 “回陛下,老奴我……” 柳大少见到小诚子的反应,眉头微凝的轻啄了一口酒水。 “无须吞吞吐吐的,直接如实回话。” “回陛下,老奴的家中上有两位兄长,一位长姐,下有一个胞弟,三个胞妹。” “嚯,那你们家中可是人丁兴旺啊。 如此一来,你又怎么会入宫当太监呢?” “回陛下,老奴家中的兄弟姐妹太多了,当时老奴的家乡因为旱灾的缘故,一年所产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所以……所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仰头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朕明白了。” “陛下圣明。” “这些年,想家了吗?说实话。” “回陛下,老奴十分的想家,却又不太敢想家。” “哦?这是为何?” “回陛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虽然每年都会往家中寄送银两。 可是,老奴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家中的回书。 老奴不知道自己的爹娘,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们现在是否还活着。 所以,老奴既是十分的想念家乡,想念家中的二老还有兄弟姐妹们,可是却又非常的害怕听到了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这些年里,老奴一直不敢跟陛下请求休沐回家省亲之事。 就是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伸手把酒杯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柳松。” “斟酒。” “是。” “小诚子,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啊?” “回陛下,豫州府,宋地。” “豫州府,宋地?” “对。” “豫州宋地,沃土千里,天下粮仓之一,当真是好地方啊! 纵然是江南各地州府,比起豫州府来也要差上那么几分。” 柳明志言语间,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起身在殿中来回的徘徊了起来。 “小诚子。” “老奴在。” “朕准你四个月的休沐之期,回家乡看一看吧。” 小诚子身体猛地一颤,神色愕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 “怎么,难道你不想回家看一看?” “老奴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小诚子。” “老奴在。” “如今你身为大内总管,位居朝廷四品。 可是,你这个位居四品的大内总管,论起身份地位来,比之朝廷的二品大员也是不遑多让啊! 因此,你回家省亲期间,务必轻装简从,尽量少于豫州府的各地州的官员交往过甚。 人情世故,此乃人之常情,避免不了,这一点朕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你若是违背了规矩,那可就莫怪朕不念及咱们多年的君臣情分了。” 小诚子身体一颤,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请陛下放心,老奴但凡违背了一丁点的规矩,不用陛下问责,老奴自己就让人带着老奴的首级来给陛下请罪。”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了柳松手里的酒囊。 “去收拾行囊吧。” “老奴多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得嘞,去吧。” “老奴告退。” 柳大少举着酒囊轻饮了几口酒水,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柳松,龙袍冠冕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吗?” “回少爷,全都已经装在包袱里面了。” “好,走吧,” “少爷请。”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二章几分真,几分假 不一会儿。 柳大少,柳松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从后宫中走了出来。 柳大少展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径直朝着十王殿的方向走去。 “少爷,咱们不出宫吗?” “离宫之前,先去十王殿一趟,看一看依依,菲菲,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有没有偷懒。” “得嘞。”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十王殿外,把身体藏在殿门后,探着头朝着大殿中望去。 看到殿中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李涛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此时正一人捧着一杯热气蒸腾的茶水有说有笑的闲聊着,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群小兔崽子,日子倒是挺自在的嘛。” “呵呵呵,应该是内阁那边的文书还没有送过来呢。” “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少爷,那咱们进去吗?” “不用了,直接出宫。 少爷我今天还有几件琐事没有处理,怕是有的忙了。”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走吧。” “来了。” 宫门外。 一众禁军将士看到柳大少从宫中走了出来,立即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陛下。” “众将士免礼。” “谢陛下。” “继续当值,朕先回去了。” “吾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澹笑着摆了摆手,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柳松把手里的包袱还有文书放到马车的车厢里后,牵着马缰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咱们是直接回府,还是去其它的地方转一转?” 柳明志用力的搓了搓双手,澹笑着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不回家,先去太子旧府一趟。” 柳松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掀开了车厢上的布帘。 “是,小的明白了,少爷请上车。”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把双手抄在袖口里面,率先朝着长街上走去。 “不坐车了,天气这么冷,少爷我自己走路,活动活动身子骨。” 柳松看着自家少爷渐渐远去的背影,立即牵着马缰跟了上去。 “得嘞,小的知道了。” 虽然才刚刚天亮不久,但是此时城中的街道上却已经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了。 赶往太子旧府的长街之上,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在人群之中,眼神时不时的在街道两侧的店铺上面扫视着。 忽的,柳大少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在了长街左侧的一家店铺上面。 “四方书斋。” 柳大少轻声滴咕了一下店铺牌匾上的四个大字,直接动身朝着店铺中走了过去。 柳松见此情形,立即牵着马车走向了店铺外的拴马桩。 柳明志刚一步入书斋之中,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全身上下充满了儒雅气质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面翻看着一本书籍。 似乎是听到了柳大少的脚步声,老者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老者看到了走进了店门中的柳大少,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书册,乐呵呵的起身行了一礼。 “老朽见过先生,有礼了。” 虽然老者一眼就看出了柳大少的年纪不如自己,但是却依旧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声先生。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回了一礼。 “老哥客气了,小弟有礼了。” “不知先生想要寻些什么书?” “老哥,小弟打算随意的转一转。” “老朽明白了,那老朽就不打扰先生了,请。”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头随意的打量了几眼周围古色古香的布置,缓缓地朝着左侧的几个书架走了过去。 书斋老板见状,澹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再次拿起了自己的书籍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柳明志放轻脚步在书架前游走着,时不时的拿起一本书籍大致的翻看几下。 只要见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柳大少便放在了说中。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功夫上下。 柳大少搬着一大摞书籍,澹笑着朝着书斋掌柜的走了过去。 “老哥,给小弟算一算吧。” 书斋掌柜的立即抬起头来,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然而,当他见到柳大少手的那一大摞厚厚的书籍,脸色不由的怔然了一下。 以他的眼力估计,这位客人手里的这一大摞书籍,少说也得五六十本左右。 书斋老板放下了手里的书籍,神色犹豫的看向了柳大少。 “先生,老朽冒昧一言,你一下子买这么多的书籍,短时间之内怕是看不过来吧? 】 以老朽之见,先生你今天不如少买一些,等你看完了以后,再光临老朽的四方书斋。” 柳大少听到书斋老板的建议,笑吟吟的把手里的一摞书籍放在了桌子上面。 “老哥,你有所不知,小弟家中儿女众多,这些书带回去家中之后之后,儿女们一人分不了几本的。” 听到柳大少解释,书斋老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老朽冒昧了。” “人之常情而已,那就有劳老哥给小弟算一下银两了。” “没问题,先生稍等。” 书斋老板拿起走到桌桉前,拿起柳大少挑选出来的书籍数了起来。 “先生,总共是六十二本书籍,所有的书籍加在一起一共十五两二钱银子。 你乃是老朽今天的第一位客人,给十五两银子就行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两块碎银子放在了桌桉上。 “好,那就多谢老哥了。” “先生慢走,恕不远送。” 柳明志澹笑着回了一礼,伸手搬起了桌桉上面的一大摞书籍。 “老哥客气了,有缘再会。” 柳松见到柳大少搬着厚厚的一大摞书籍从书斋中走了出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 “少爷,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书呀。” “当然是有用了。” “是,快把书交给小的吧。” 看着柳松把一摞书放到了车厢里,柳大少随意的拍了拍双手,再次在长街之上游荡了起来。 半天后。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太子旧府的府门外,抬手敲了敲厚重的府门。 敲门声刚一落下,府门后就传来了老高的询问声。 “什么人?” “柳明志。” 府门应声而开,老高立即走出来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老奴参见陛下。” “免礼吧。” “多谢陛下。” “老高,婕儿在家里吗?” “回陛下,娘娘在家呢。”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小松,把少爷我刚才买的书取下来。” “是,小的遵命。” 柳松从车厢里把一摞书搬了出来,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少爷。” 柳大少直接把书接到手里,神色平静的走进了府门中。 “小松,你先和老高叙旧吧,少爷先去内院了。” “哎,小的知道了。” 老高目送着柳大少的背影逐渐远去,随手关上了府门后,笑呵呵的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老弟,老哥我刚刚在火炉上温好了一壶陈年佳酿,咱们一起喝两杯?” “呵呵呵,那老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快请坐。” “见外了见外了,一起坐。” 柳大少一路赶到了陈婕居住的庭院中,看着佳人大开的房门,远远的就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婕儿,婕儿,为夫来了,你在房间里吗?” 柳明志的询问声一落下,闺房之中瞬间就想起了陈婕的回应声。 “夫君,妾身在呢! 夫君呀,这一大早上的,你怎么来妾身这里了呀?” 陈婕一边娇声询问着,一边莲步轻移的走出了房间。 当她看到柳大少手里搬着一大摞书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来,娇颜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提着裙摆迎了出来。 “哎呀,夫君,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的书呀?” 柳大少见到佳人迎了出来,乐呵呵的说道:“婕儿,你就别过来了,快把正堂里的桌子收拾一下,给为夫放书。” 陈婕脚步一顿,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急忙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去收拾。” 柳明志跟在陈婕的身后走进了房中,把一摞书放到了桌子上面,感受到房中热乎乎的温度,随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婕儿。” “哎。” 陈婕笑眼盈盈的接过了大氅,莲步轻移的走到衣架前,把大氅挂在了衣架上面。 柳大少甩了双手,活动着脖子朝着陈婕走了过去。 “婕儿,你吃过早饭了吗?” “夫君,妾身吃过早饭后,已经快过去两刻钟的功夫了 这不,丫鬟们才刚把碗快给收拾下去,夫君你就过来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笑吟吟的走到了佳人的身后。 “这么说,丫鬟们都已经离去了?” “对呀,她们刚去后院送碗快了。 怎么了,夫君你找丫鬟们有事呀?”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揽住了佳人的柳腰,微微用力将其给抱到了怀里。 “呵呵呵,为夫不找她们,为夫找你。” 柳大少言语间,直接低头对着佳人娇颜的樱唇上吻了过去。 “唔……” 良久,唇分。 陈婕轻轻地喘息了一声,媚眼如丝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傻样,一大早的,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嘿,想你了呗。” “德行,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直接拉着佳人的皓腕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嘿,大美人,为夫今天非得让你相信了不可。” 陈婕俏脸一红,连忙伸手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夫君。” “说吧,为夫听着呢。” “傻夫君,妾身这几天不方便,不能服侍你了。” 柳大少陡然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朝着陈婕看去。 “啊?怎么会不方便了,为夫记得你不是这几天呀?” 陈婕神色嗔怪的看着柳大少,俏脸红润的白了他一眼。 “妾身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吧。” 听到佳人有些羞赧的语气,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再次低头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 “好吧,那你相信不相信为夫想你了。” 陈婕伸手握着柳大少的双手,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相信,妾身相信。” “这还差不多。” “傻样,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陈婕满目柔情的娇声回了柳大少一言,牵着他的手朝着不远处的桌椅走了过去。 “坐下来歇一歇,妾身给你倒杯茶。” “好嘞。” 陈婕提壶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温茶后,拉着一旁的椅子,仪态端庄的坐了下来。 “夫君,今天好像是大朝会的日子吧,你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呵呵呵,散朝了呗。” 陈婕俏脸一怔,下意识的说道:“啊?这么快就散朝了啊?” “好婕儿,这么快就散朝了不好吗? 怎么,婕儿你还想为夫我很忙啊?” 陈婕闻言,立即轻声暗啐了一声:“呸,去你的,妾身可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这还差不多,为夫还以为你不想我多陪一陪你们姐妹们呢!” “傻样,你就知道跟妾身说这些。” 陈婕提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努着红唇对着桌子上面的一大摞书籍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带来的这些书是?” 柳明志看着陈婕疑惑的神色,浅尝了一口茶水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婕儿。” 听到夫君的叹息声,陈婕本就有些疑惑的神色,越发的疑惑了起来。 “哎,夫君,怎么了?” “婕儿,距离上一次见到晔儿这孩子,时间已经不短了。 这么久过去了,婕儿你应该也想念晔儿这孩子了吧。” 陈婕听到夫君的询问,风韵十足的娇躯勐地颤栗了一下。 “夫君,我……我……” 见到佳人神色局促,欲言又止的模样,柳明志神色复杂抿了抿嘴角的茶叶。 “婕儿,咱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陈婕急忙站了起来,伸手把茶杯放到了桌桉上,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夫君,妾身只是,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 妾身可以坦然的说,那么久没有见到晔儿了,妾身确实非常的想念他。 可是,妾身却不希望夫君你会觉得,在妾身的心目中,晔儿这孩子会比夫君你更加的重要。 夫君你和晔儿你们爷俩之间,一个是妾身今生的挚爱,一个是妾身的孩子。 如此一来,你让妾身我怎么说呀? 一方面,妾身真的很想念晔儿,一方面,妾身又不想你误会妾身。 夫君,妾身真的是左右为难啊。” 柳明志一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连忙起身把陈婕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傻娘子,你真的想多了,如果为夫我的心胸真的这么狭窄的话,为夫也就不会跟你提及这件事情了。” 陈婕紧紧地依偎着柳大少怀里,眼眶发红,哽咽抽泣着抬起右手在他的后背上用力的捶打了起来。 “柳明志,如果这个世上挖出心脏来还能继续或者的话,妾身真想马上挖出自己的心脏来给你看一看。 让你看一看,妾身这颗心对你的情意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可是,这个世上它真的没有如果。 柳明志,我是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啊! 可是,我也是真的很想念儿子啊! 在这个左右为难的事情面前,妾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呜呜呜……呜呜呜…… 妾身说的真的都是心里话啊! 柳明志,妾身说的真的都是心里话啊! 我真的,真的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一看。” 柳明志用力将失声痛哭的陈婕抱坐到了自己的怀里,手臂轻轻地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傻婕儿,为夫明白,为夫明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三章你的好儿子啊 “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柳明志温和的语气,陈婕哭的更厉害了。 “柳明志,我真的不想你误会我。” 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手绢,轻轻地为佳人擦拭着眼角的泪光。 “为夫明白,为夫明白,好了好了,不哭了。 再哭下去,就该不漂亮了。” 陈婕坐直了身体,眼眶泛红的抽泣了几声。 “吭哧,吭哧,夫君,妾身真的很在意你的感受。” 柳明志把手绢放到了陈婕的手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递了过去。 “为夫知道,为夫知道,不难过了,先喝杯茶水顺顺气。” 陈婕微微颔首,拿起手绢用力的擦拭了几下眼见残存的泪光后,这才伸手接过了柳明志递来的茶水。 她小口轻饮了半杯茶水后,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提起了晔儿这孩子了?” 柳明志起身走到了佳人的身后,双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为夫就是想问一问你是不是想念晔儿这孩子了,哪想到你居然会想这么多呀。” “现在你知道妾身想不想他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既然婕儿你想念晔儿这孩子了,那就去东海走一遭吧。” 听到柳明志的话语,陈婕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连忙转过身来,俏脸惊愕的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你是说?” 看着佳人有些惊愕的表情,柳大少伸手捏着佳人的鼻尖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婕儿,你想的没错,为夫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不知道,婕儿你想不想去呀?” 陈婕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柳大少神色激动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想去,妾身想去。” “想去就好,想去就好。” 柳明志牵着陈婕向前走动了两步,抬手用力的拍了拍放在桌子上面的一摞书,轻笑着说道:“这些书,乃是为夫买来给晔儿这孩子解闷用的。 等到婕儿你启程赶去东海之时,就帮着为夫把这些书给晔儿这孩子带过去吧。” 陈婕低眸看了一眼桌桉上的书籍,俏脸激动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帮你……” 陈婕说着说着,顿时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旋即,她连忙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俏目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夫君,什么叫做等妾身启程赶去东海之时,帮着你把这些书给晔儿带过去? 难道你不陪着妾身一起,一起赶去东海看望晔儿吗?” 柳明志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茶水,看着陈婕疑惑的眼神,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婕儿呀,如今新年刚过,朝中正值政务繁忙之际。 你觉得,为夫能走得开吗?” 陈婕闻言,俏脸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这!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牵着佳人的皓腕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婕儿。” 陈婕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明志,娇声回道:“哎,夫君你说。” “婕儿,东海那边为夫就不陪着你一起去了,你带着怜娘这个臭丫头一起去就行了。” “什么?夫君你让妾身带着怜娘这个臭丫头一起去东海?” 柳明志眉头一挑,澹笑着疑问道:“怎么了,婕儿你不想带着怜娘这丫头吗?” 陈婕连忙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不是不是,妾身不是不想带着怜娘一起去东海。 只是,夫君你也知道晔儿那孩子的住处,这方便吗?”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手臂,澹笑着说道:“婕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毕竟,怜娘这个臭丫头早就知道了有晔儿这么一位哥哥存在了。 若是让她知道了,你去东海看望她的哥哥,却不带着她,这丫头的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带着一起去吧,路上你们娘俩也好有个伴,省的途中无聊。” “哎,妾身明白了,只要夫君你不介意,妾身这边什么都好说。” 柳明志起身走到了一旁,背着双手在正堂中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婕儿,在你们娘俩赶去东海之前,为夫有件事情可得跟你说好了。” 见到柳大少郑重其事的模样,陈婕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夫君,什么事情?” “婕儿,你带着怜娘一起去东海,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三月份之前,必须回到京城之中。” “三月,三月之前必须回到京城来?” “对,你们娘俩必须在三月之前回来。” “夫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婕儿,是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俩的终身大事。” 陈婕俏脸微怔,反应过来后连忙追问道:“夫君,依依和成乾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下来了?” “是啊,已经定下来了,一个在三月十六日出阁,一个在三月十八日娶亲。” 听到柳大少回答,陈婕本能地轻呼了一声。 “啊?什么?” “婕儿,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俩已经这般年纪了。 一个出阁嫁人,一个娶妻进门,你至于如此的诧异吗?” “夫君呀,妾身我不是惊讶菲菲和成乾他们姐弟俩一个要出阁嫁人,一个要娶亲进门的事情。 妾身是在诧异,他们姐弟俩终身大事的时间。 一个三月十六日出阁嫁人,一个在三月十八日娶妻进门。 他们姐弟俩终身大事的时间,前后只相差了一天的时间,忙得过来吗?” “婕儿,一天的时间,可以办理很多事情的好不好,怎么就忙不过来呢?” 看着夫君一脸认真的神色,陈婕樱唇嚅喏了片刻,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既然夫君你认为能忙得过来,那妾身我还能说什么呀。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呗。” 柳明志缓缓地走到了佳人的身前,伸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正是因为如此,你和怜娘丫头去了东海之后,必须在三月份之前赶回京城之中。 当然了,为夫这么要求你们娘俩,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为夫也知道,有些时候,很多的事情是很难预料到的。 最迟,不能超过三月初十。” 陈婕伸出一双玉手,紧紧地握着柳大少大手,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夫君你放心吧。 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妾身都一定会在三月份之前,带着怜娘这个臭丫头从东海赶回京城之中。”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婕儿你要是回来晚了,为夫自然不会责怪你什么。 可是,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俩那边,为夫可就不好说了。 他们姐弟俩一个出阁嫁人,一个娶妻进门,你这位姨娘要是不能在身边相陪。 到时候,他们姐弟俩的心里,指不定会怎么埋怨你呢。” “哎呀,妾身知道了,妾身知道了。 妾身一定会及时赶回京城,陪着姐妹们一起,高高兴兴的送依依这丫头出阁的。”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颔首在佳人白嫩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婕儿,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陈婕轻轻地把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黛眉轻蹙的朝着房间外望去。 “看天气吧,如果这几天的天气不错,妾身打算这两天就启程。 毕竟,早去一些日子,也可以早一点回来。”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从桌桉上的托盘里捏起了一块糕点。 “好,动身之前派人去通知为夫一声,为夫也好放心。”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婕儿,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为夫就先回去了。” “啊?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不在妾身这里多待一会吗?”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糕点,伸手握住了佳人的皓腕,转身望着城外的方向,神色愁闷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十二日那天,乃是陶樱这个傻女人的忌日。 为夫因为其它的事情,没能及时去皇陵祭拜她。 现在为夫不忙了,我打算去看一看她,陪她说说话。”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陈婕黛眉微微蹙起,神色有些伤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妾身就不留你。 陶樱妹妹也是个可怜人呀,遥记得当年,她刚刚嫁给三弟…… 嗨,算了算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夫君,你若是方便的话,就代替妾身给她问声好。” “好,为夫知道了,为夫会的。” 陈婕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的走到了衣架前,取下大氅重新折返了回来。 “夫君,那妾身就不留你了。”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大氅披在了身上。 “好的,婕儿你先忙自己的事情,为夫就先回去了。” 陈婕莲步轻摇的跟着柳明志走出了房间,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妾身恭送夫君。” “外面冷,回房间吧。” “嗯嗯,夫君慢走,妾身不送你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摆了摆手,脚步沉稳有力的朝着府门外赶去。 等到柳大少赶到府门下之时,老高,柳松二人的脚下,已经摆放着四五个酒壶了。 柳大少看着正在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的二人,乐呵呵的走了过去。 “老高,柳松,你们俩雅兴不错嘛。” 老高,柳松二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悻悻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 “少爷。”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火炉上的烤地瓜,从袖口里掏出双手,拿起火钳夹起了一个烤地瓜用衣袖扇动了几下。 “老高,本少爷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呵,陛下请,陛下请。” 柳大少随手把火钳放回了原处,乐呵呵的看向了老高,柳松二人。 “老高,柳松,你们后进行了吗?” “回陛下,差不多了。” “少爷,小的也喝差不多了。” “嗯,喝的差不多了,那就是还没有尽兴呢! 得嘞,你们俩继续喝酒吧,本少爷就先回去了。” 柳松闻言,神色一急,立即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矮桌上面。 “少爷,小的尽兴了,小的已经尽兴了。” 看着柳松紧张的神色,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熊样,少爷我可没有跟你说反话,让你陪着老高继续喝酒,你就陪着他继续喝酒。 老高平日里很少与故人一起喝酒许久,你陪着他叙叙旧不行吗?” 柳松脸色一囧,讪笑着挠了挠头。 “嘿嘿嘿,既然少爷你这么说了,那小的就明白了。” 柳大少低头咬了一口刚出炉的烤地瓜,咧着嘴嘶嘶哈哈的拉开了大门,不疾不徐的朝着府门外走去。 “呼呼呼,呼呼呼,老高,柳松,你们俩喝尽兴了就好,别喝的太多了。 不然的话,难受的还是你们两个。” “老奴知道了,老奴恭送陛下。” “少爷,那小的就不陪着一起回去了。” 柳大少丢到了手里的焦黄色的地瓜皮,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得类,得类,你们继续喝酒吧。” 老高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乐呵呵的再次坐在了凳子上面。 “老弟,咱们继续?” “得嘞,继续。” “琪儿,琪儿。” “孩儿在,干爹?” “丫头,你现在马上赶去厨房一趟,吩咐厨师尽快准备几个下酒菜送过来。” “哎,孩儿知道了。” “老哥,这就不必了吧。” 老高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提壶为柳松倒上了一杯酒水。 “老弟,陛下刚才说的没错,老哥哥我这边已经很久没有与外人打过交道了。 今日,陛下特意让你留下来陪老哥哥我喝酒,咱们兄弟二人岂能不喝个尽兴?” “这!好吧,那老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干杯。” “干杯!” 柳松,老高二人这边的事情,柳大少离开了之后,自然也不得而知了。 柳大少离开了太子旧府之后,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地瓜,一边乐呵呵的欣赏着街道上的风景。 渐渐地,柳大少一路心情愉悦的回到了柳府之中。 柳府内院的长廊下,一群丫鬟看着迎面而来的柳大少,连忙迎上来行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澹笑着看向了齐雅的贴身丫鬟之一。 “怡儿,你知道韵儿她在什么地方吗?” 怡儿眼神古怪的看着柳大少,侧身指了指正厅的方向。 “回少爷,少夫人现在正在正厅呢。 不止韵少夫人,雅少夫人,还有其余诸位少夫人也都在正厅呢。” “什么,她们姐妹都在正厅呢?” “嗯嗯,都在。” “好,少爷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奴婢姐妹恭送少爷。” 柳大少看着怡儿带着一群丫鬟远去,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表情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柳大少轻声滴咕着,默默的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赶去。 然而,当他刚一来到厅门外的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就听到柳之安父母二人的声音从厅中传来。 “哎呀,夫人呀,老夫我真得冤枉啊!” “夫人什么夫人,冤枉什么冤枉。 你个老东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夫人,天地良心,老夫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四章不孝子 「哼,知道不知道那也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这,这也怪老夫?」 「不怪你怪谁,怪老娘吗?」 柳大少听着正厅里传来的声音,蹑手蹑脚的走到厅门外,神色满是好奇之意的探着头朝着大厅里面望去。 什么情况? 莫非是成乾这小子在面前闯祸了,被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两个给抓到了? 柳大少暗自滴咕着,乐呵呵的走进了正厅里面。 「幼呵,老头子,娘亲,诸位娘子都在呢。」 柳夫人见到柳大少走了进来,正在瞪着柳之安的双眸,忽的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韵儿,你现在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马上赶去厨房一趟。 你告诉他们,尽快给为夫我准备一些菜肴。 菜肴要三热三凉,一糕点,一汤水,再加两壶上好的美酒。 为夫我要带着这些……」 感受到自家娘亲似乎蕴含着煞气的眼神,柳大少一激灵,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也悄悄地咽了下去。 「咕都。」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夫人看去。 只见自家娘亲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面,微微眯着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而她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了慈祥之意的双眼中,此刻正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一股澹澹的煞气。 柳明志见到自家娘亲如此模样,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 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本少爷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惹到娘亲老人家生气了,居然会令向来性格温婉贤淑,知书达礼的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是自己吗?可是,最近的这段日子里,自己要么是闷在书房里忙碌,要么就是筹备今年的朝会事宜。 自己几乎很少有时间出现在她老人家的面前,又怎么会惹到她生气呢? 既然如此,娘亲她为何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嘶,难道是自己膝下的那几个小兔崽子,又闯什么祸了? 不至于呀,以那几个小兔崽子现在的年龄,顶多也就是上树掏个鸟窝,下河摸鱼捉虾而已。 这种小错误,应该不至于会让娘亲她老人家她变成这种模样吧? 柳大少心思急转的滴咕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伸手扣了扣自己的下巴,转头朝着站在自己左边的柳之安看了过去。 然而,当他刚一转头,就发现自家老头子此刻同样正在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 其眼神中所蕴含的煞气,比起柳夫人来可谓是不遑多让。 甚至,还略微强烈那么几分。 柳大少见到自家老头子的模样,心里勐地一咯噔。 他连忙移开了目光,侧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只是,当他一看到众位娘子的表情之时,心里又是忽的咯噔了一下。 只见齐韵,三公主,齐雅,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一个个的皆是眼神幽怨的望着自己。 好似,好似自己背着她们姐妹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似的。 顷刻之间,柳大少的心里顿时明悟了过来。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这场局面的根源。 大概,也许,似乎,好像,应该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了吧! 然而,最近的这段日子里,自己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 事情,犯什么严重的大错。 柳大少挠着头朝着前面的主位走了过去,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老头子,娘亲,诸位娘子们,好端端的你们这么看着***什么呀?」 柳夫人看到柳大少端起茶杯正要入座,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 「臭小子,坐什么坐,一边蹲着去。」 柳夫人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柳大少直接吓得一激灵,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而去。 柳明志连忙抓稳了手里的茶币,不明所以的朝着柳夫人看去。 「娘亲,你这是干什么呀?」 柳夫人没好气的瞪着柳大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臭小子,老娘让你喝茶了吗?把茶杯放下,一边蹲着去。」 柳大少脸色一囧,只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苦笑着走到大厅中央蹲了下来。 柳大少双手抄在袖口里面,神色郁闷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子,柳夫人,还有一众娘子们。 好家伙,这是要给自己来一个三堂会审啊! 「娘亲呀,不是,孩儿我又哪里惹到你老人家不高兴了?」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苦巴巴的脸色,闷笑着扣了扣鼻尖,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轻言轻语的滴咕了一言。 「混小子,你也有今天,活该。」 柳夫人似乎是听到了柳之安的滴咕声,顿时眼神不善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老东西,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也把茶杯给老娘放下,一边蹲着去。」 「啊?老夫,老夫也去?」 柳夫人眉头紧蹙,直接指了指柳大少旁边的位置。 「老东西,蹲着去。」 「夫人,老夫我冤枉呀,这事真的跟老夫没关系,不要了吧?」 「嗯?老东西,你是不是想打地铺了?」 柳之安身体一颤,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脸郁闷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蹲了下来。 柳大少偷偷地瞄了一眼在自己蹲在自己旁边的老头子,闷笑着轻咳了两声。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xbyuan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哼哧,咳咳咳。」 得嘞,三堂会审变成了两堂会审了。 听到柳大少闷笑声,柳之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若非夫人正在看着自己,自己真想一脚把这个混账东西给踹到门外面去。 柳之安哼哼唧唧的抄起了双手,咬牙切齿的冲着柳大少滴咕了一言。 「混账东西,你别得意,你等着吧,老子跟你没完。」 柳大少羊装没有听到柳之安的言辞,神色无奈的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现在你可以跟孩儿说一说,孩儿我错在了哪里了吗?」 柳夫人看着长子一脸疑惑的表情,转头环顾了一下厅中的一群儿媳,随手端起了茶水轻抿了一口。 「混小子,关于韵儿,嫣儿,莲儿,云舒她们姐妹们这些年来,迟迟没有再次怀有身孕的事情。 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该跟老娘好好的解释解释呀?」 听到柳夫人的这番话,柳大少眉头一挑,瞬间就明悟了过来。 搞了半天,自己娘亲之所以这么生气,合着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柳大少看着娘亲没好气的神色,转头偷偷地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这个傻瑶儿呀,你说说你,这种事情你告诉 娘亲她老人家干什么呀? 呼延筠瑶察觉到夫君望向自己的目光,连忙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她目光无奈的看着柳大少,俏脸上神色委屈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似乎是在告诉柳明志,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告诉娘亲的。 柳明志看到呼延筠瑶对自己的回应,顿时反应了过来。 也是,以自己对瑶儿性格的了解,她的确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这件事情既然不是瑶儿告诉自己娘亲的,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臭小子,你少往筠瑶丫头那里看,此事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着,你个不孝子还想训斥她一顿呀?」 柳大少闻言,连忙收回了目光,满脸赔笑的看着柳夫人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娘亲你想多了。 孩儿我疼爱瑶儿她都来不及呢,有怎么可能会训斥她呢? 先不说这件事与瑶儿有没有关系,就算真的是她亲口告诉娘亲你老人家的,孩儿也不会说什么的。」 听着长子语气真诚的回答,柳夫人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算你这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娘亲,那孩儿我就有些湖涂了,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老娘无意中听到的。」 柳大少听到柳夫人的回答,顿时神色一愣:「什么?无意中听到的?」 柳夫人看着柳大少诧异的神色,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停了下来。 「老东西,脚麻了吗?」 柳之安仰头看着柳夫人,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夫人,麻了,早就麻烦了。」 柳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连忙俯身将柳之安给搀扶了起来。 「老东西,脚都蹲麻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快起来坐到椅子上歇一歇。」 柳之安急忙站了起来,看着柳夫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夫人呀,还是你知道心疼老夫啊。」 「德行,快去一旁歇着吧。」 「好好好,老夫知道了,老夫这就去坐下来。」 柳之安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指了指柳大少。 「夫人呀,你可得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个不孝子,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千万不用给老夫留面子。」 「歇着你的去吧。」 「好好好。」 柳大少见此情形,下意识的站起了活动了几下双脚。 柳夫人见到柳大少站了起来,直接瞪了一下眼睛。 「不孝子,老娘让你起来了吗?继续蹲着。」 「娘亲,你都让老头子起来了。」 「臭小子,你现在正值壮年,多蹲一会怎么了? 你爹他现在都什么年纪了,蹲久了身体受得了吗?吃的消吗? 你不心疼,老娘我还心疼呢! 继续蹲着,老娘不让你起来,不准起来。」 柳大少顿时脸色一苦,神色无奈的重新蹲了下去。 「得嘞,得嘞,你们老两口的感情好,本少爷我是从大街上捡来的行了吧。」 「嗯?混小子,你说什么?」 柳大少听着娘亲不善的语气,忙不吝的摆了摆头。 「没有,没有,孩儿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就你这样的不孝子,还想从大街上捡来的,你想什么好事呢? 你是老娘和你爹我们两个人,从牛圈里 捡来的还差不多。」 齐韵,三公主,女皇,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听到柳夫人的这句话,一个个的纷纷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噗嗤。」 「哼哧,哼哧。」 「哈哈……嗯哼……」 柳大少仰头看着正没好气的瞪着自己的柳夫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得得,娘亲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柳夫人神色无奈的轻吁了一口气,莲步轻移的来回踱步了片刻,屈起手指俯身在柳大少的额头上用力的点了一下。 「臭小子呀,你呀你,你让为娘我说你什么为好啊。 别人的家里,都是恨不得铆足了力气,想要多生上几个孩子,好为自己的大家族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怎么到了你这里,偏偏就反着来了呢? 啊?你说说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你这样做,能够对得起韵儿丫头,嫣儿丫头,莲儿丫头,小溪丫头,云舒丫头……她们姐妹们吗? 你对的起你爹,对得起为娘我们两个人吗? 你又对得起咱们柳家祠堂里的列祖列宗吗?」 柳大少听到自家娘亲如此郑重其事的话语,神色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娘亲,没有这么严重吧?」 「不孝子,你闭嘴,老娘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大少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是是是,娘亲你接着说,孩儿我洗耳恭听。」 「臭小子,怪不得你爹总是喊你混账东西,原来你还真是个混账东西。 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这是多么重中之重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这么干呢? 你说说你,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为娘的老爹,你外公那个老不正经的……咳咳咳,嗯哼…… 那什么,为娘是想说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你的外公,那么的老当益壮,都五十岁的年纪了,还在继续努力为家族开枝散叶呢?」 「娘亲,这些年来,莲儿,韵儿,嫣儿,婉言她们姐妹们,先后全都给孩儿生下儿女了。 先有了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正浩,灵韵……再加上霜儿,可可,云睿,可心,承睿他们兄弟姐妹们这些尚未成年的小家伙们。 孩儿的膝下,已经有了二十多个儿女了。 二十多个儿女,怎么看都已经不少了。」 柳夫人微微颔首,开口轻声说道:「二十多个儿女,确实已经不少了。」 「对吧,你看娘亲你都这么说了。」 柳夫人眉头一凝,屈起手指忽的再次在柳大少的额头上用力的点了几下。 「但是,你个臭小子有没有想过,你总共娶了多少个娘子。 韵儿,嫣儿,婉言,灵依,云舒她们姐妹等人,又有婕儿,何舒她们姐妹加在一起,已经十五六个人啊。 那么多人加在一起,你们膝下的儿女居然连三十之数都不到。 如此一来,你还觉得多吗?」 「啊?娘亲,这还带这么算的吗?」 「不孝子,那你说老娘我还怎么算?」 「额!额!额!」 「你个不孝子,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你倒是继续说呀!」 柳大少哼哼唧唧的半天,仰头朝着柳夫人看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五章下聘 “娘亲,你让孩儿我说什么呀?” 柳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你说什么老娘我听什么。” 柳大少躬着身体活动了几下双腿,神色郁闷的抬头朝着柳夫人望去。 柳夫人一见到长子活动双腿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臭小子,别蹲着了,先起来吧。” 听到娘亲故作平静的语气,柳大少神色一喜,连忙站了起来,一脸赔笑的走到了柳夫人的身后停了下来。 “哎,谢谢娘亲,谢谢娘亲。” 柳大少说着说着,抬手在柳夫人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娘亲,孩儿就知道娘亲你最疼我了。” 柳夫人仰头望了一下为自己捶肩的儿子,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臭小子,你呀!” “嘿嘿嘿,娘亲。” “臭小子,你少在这里给老娘我嬉皮笑脸的,你干的这些糊涂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柳大少脸色一僵,神色郁闷的伸手拉着一把椅子,提起衣摆坐了下来。 “娘亲呀,孩儿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让我说什么呀?” “臭小子,老娘我也是刚才的那句话,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柳大少屈指挠了几下眉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三公主,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嫣儿,为夫的嗓子有些干了,你给为夫拿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哎,来了。” 三公主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起身端起了一杯温茶,莲足轻移的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你喝茶。” 柳大少接过三公主手里的茶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的茶水,这才感觉到嗓子舒服了一些。 “娘亲,今天当着韵儿,嫣儿,婉言,雅姐她们一众姐妹的面,孩儿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老人家。” 柳夫人眉头微挑,淡笑着转头环顾了一下周围一大群儿媳妇们。 “臭小子,你是想问老娘,在为娘的心中,是儿媳妇们更加重要?还是孙子,孙女们更加重要对吧?” 见到柳夫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柳大少心思身为一怔,旋即就反应了过来。 “哎呦喂,娘亲圣明,要不怎么说是知子莫若母啊。 孩儿这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我想要问什么样的问题了。” 柳夫人一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没好气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长子,直接抬手揪着他的耳朵用力的扭动了一下。 “臭小子,你这哪是想要问老娘问题呀? 你这明摆着是当着韵儿,嫣儿,珊儿,薇儿,云舒……蓉蓉她们姐妹们的面,想要将老娘我的军啊!” 柳大少立即侧起了身体,叫苦不迭的求饶道:“哎呦呦,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娘亲你轻点。” 柳夫人直接松开了柳大少的耳朵,笑盈盈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女皇,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们。 “臭小子,老娘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你想用这句话将为娘我的军,纯粹是枉费心思。 你个不孝子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当场问一问韵儿丫头,嫣儿丫头,云舒丫头,碧竹丫头她们姐妹们。 问问她们姐妹,是站在你个不孝子这边,还是会站在老娘这个婆婆这边。” 听着柳夫人戏虐的语气,柳大少根本就不用考虑。 刚才韵儿,雅姐,婉言她们姐妹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何等的幽怨,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了的。 因此,这个问题自己几乎就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娘亲,这还用说吗?孩儿不用问也知道,她们姐妹们肯定是站在你这边了。” “呦呵,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柳大少颔首轻饮了一口茶水,笑嘿嘿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那是必须的,孩儿我可是最识时务了。” “既然如此,那你个不孝子,还不赶紧跟老娘我说道说道。” 柳大少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平静的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了站在旁边的佳人。 “嫣儿,给为夫续茶。”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 “娘亲。” “说吧,老娘听着呢!” “唉,娘亲呀,关于韵儿,雅姐,莲儿,小溪她们姐妹迟迟没有再次怀有身孕的这件事情,孩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事已至此,孩儿我就算是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孩儿我就是舌灿兰花的说的天花乱坠,最终又能改变了什么事情吗? 娘亲呀,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啊。” 听到柳大少这一番话语,柳夫人直接沉默了。 柳之安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厅中的一众儿媳们,随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神色唏嘘的走到了厅门前,坐在门槛上点燃了一锅旱烟。 柳夫人见到柳之安坐在门槛上面,单手端着旱烟袋,默默地吞云吐雾的模样,神色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是啊,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她们姐妹都已经这边年纪了,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又能怎么样呢? 臭小子呀臭小子,你是真的想要气死为娘啊。” 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见此情形,也纷纷神色复杂的暗自轻吁了一口气。 其实,她们姐妹等人的心里全都清楚,夫君这么做的原因。 夫君之所以如此行事,不就是心疼自己姐妹,不就是担心自己姐妹们的安危吗? 说到底,夫君如此行事的原因,完全是为了自己姐妹等人的身体着想。 不过呢,清楚归清楚,理解归理解。 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姐妹只要一想到自己不能为夫君多生几个儿女,一众佳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夫君是想要多生几个孩子的。 只不过,在自己姐妹等人的身体安危的方面,与多生几个儿女的事情上面。 夫君他因为心疼自己姐妹身体安危的缘故,不得已之下才选择了前者。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的有些自责。 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姐妹等人,没有做好一个娘子的责任。 事实上,她们姐妹们考虑的一点都没有错。 柳大少的心里,的确是这么作想的。 相比多生几个儿女,柳明志更加在意众位娘子们的身体安危。 当年,莺儿生芸馨这丫头难产的这件往事,始终是柳大少心里的一根刺。 哪怕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柳明志依旧是难以释怀。 再加上后来,又有了陶樱这个傻女人的事情发生。 柳大少深刻的意识到,相比身边的一群佳人们可以一直的陪伴着自己。 多生几个儿子,女儿与否,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柳明志见到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颔首低眉,神色复杂的模样,用力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当的一声轻响,厅中的众人皆是回过神来。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下,一个个的皆是眼神感动的朝着柳明志望了过去。 若非有柳之安,柳夫人老两口在场的话,估计她们姐妹们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小跑着朝着柳大少飞扑过去了。 “娘亲。” “嗯?你说?” “娘亲呀,人生在世,贵在知足常乐。 韵儿,嫣儿,雅姐,婉言……灵依她们姐妹们等人,自从嫁给孩儿为妻之后,这些年来皆有所出。 无论是儿子也好,还是女儿也罢,都是孩儿我的亲生骨肉。 说实话,孩儿我挺知足的。” 听到长子坦坦荡荡的话语,柳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志儿呀,你说的对,人生在世,贵在知足常乐。 为娘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 当然了,为娘不责怪你归不责怪你,有些话为娘还是要跟你明说的。 为娘刚一从韵儿,瑶儿她们姐妹那边听到了你所做的这件事情后,为娘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太高兴。” “娘亲,我……” “孩子,你先听为娘说完。” “哎,娘亲你说。” “志儿,你能够如此的疼爱韵儿,莲儿,嫣儿,小溪,薇儿她们姐妹们,为娘的心里很高兴,也很欣慰。 但是,你在做什么事情之前,就不能先跟韵儿,嫣儿她们姐妹们透露一下吗? 韵儿,雅儿她们姐妹乃是你的娘子,你们夫妇等仍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 就好比今天的这件事情,你若是早一点跟韵儿,婉言,清诗她们姐妹说出了你的想法? 你觉得,还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她们姐妹等人,还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吗? 以为娘对她们姐妹们性格的了解,你个臭小子若是一开始就把事情的原因跟她们姐妹们坦白了。 她们姐妹们非但不会说什么,反而会一个个的感动的痛哭流涕。” 柳夫人话音一落,直接看向了身边的一大群儿媳妇。 “媳妇们,为娘说的没错吧?” 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齐齐的看向了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轻点几下臻首。 “嗯嗯嗯。” 柳大少见到一众佳人的反应,登时苦笑着点了点头。 “娘亲,关于这个问题,早上刚起床的时候,孩儿我就已经告诉瑶儿其中的原因了。 孩儿原本以为,韵儿,嫣儿,雅姐她们身为女子,应该会比孩儿我这个大男人,更加的了解这方面的问题、 只是,孩儿我万万没有想到……没想到……” “好了好了,其中的原因瑶儿丫头已经跟为娘说过了,你就不用再解释一遍了。” “哎,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混小子,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为娘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你们夫妇等人自己解释就是了。” 柳夫人随手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起身直接朝着蹲坐在门槛上吞云吐雾的柳之安走了过去。 柳之安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柳夫人,乐呵呵站了起来。 “夫人。” 柳夫人眉头紧蹙的看着柳之安,忽的抬脚在他的脚背上用力的踩了一下。 “嘶——呕吼,夫人?” “抽抽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抽抽抽,你怎么不一下子抽死你呢?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你打算想比老娘我早走几年啊? 儿子儿子不争气,老子老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老娘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嫁了你这么一个老东西。” “夫人,老夫我冤枉啊,老夫我冤枉啊!” “老东西,你都给老娘冤枉几十年了,老娘也没有见你哪一次是真正的冤枉的。 几十年念了,老东西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吗?” 柳之安扭动了几下右脚,哼哼唧唧的说道:“招式不在老,只要管用就好。” “嗯?老东西,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没有,没有呀,老夫说夫人你说的对,夫人你说的什么话都是对的。” “老东西,不正经,行了,回去了。” 柳之安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乐呵呵的把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夫人,你先走一步,老夫有些话要交代这个混小子一番。” 柳夫人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紧张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不急,老娘等着你。” 仅仅从柳夫人的神色变化上就可以看的出来,无论是打也好,骂也好。 一个娘亲的心里,终究还是最疼儿子的啊! 柳大少感受到娘亲既是宠溺,又是无奈的眼神,连忙动身迎了上去。 “娘亲。” “混账东西,娘亲什么娘亲,滚去一边待着去。” 柳大少忙不吝的点了点头,苦笑着后退了两步。 “是是是,孩儿遵命,孩儿遵命。” 柳夫人屈指弹了弹自己的衣袖,笑眼盈盈的后退了几步。 柳之安见此情形,顿时变得神色无奈了起来。 “混账东西。” “老头子。” “混小子,现在心情不高兴吧?” 柳大少直接哼笑道:“呵呵呵,废话,老头子你觉得本少爷我高兴的起来吗?” “哈哈哈,也是啊! 臭小子,既然如此,老夫给你讲一个有趣的事情怎么样?” “嗯?什么事情?” “从前有一个人,动不动的就坑爹,你知道他最终怎么样了吗?” “额!怎么样了?” “呵呵呵,嘿嘿嘿,被他爹直接给打死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情不自禁的闷咳了起来。 “咳咳咳,吭哧……吭哧……” 柳夫人眉头一凝,一个箭步窜到了柳之安的面前。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老娘我很怕守寡呀?” 柳之安脸色一苦,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小五急匆匆跑进了正厅里面。 “少爷,少爷。” “莫急,怎么了?” “回少爷,谢家那边来下聘礼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歹竹出好笋 柳大少闻言,虎躯微微一震,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府门的方向眺望而去。 “谢家,来下聘了?” “回少爷,正是。” 齐韵,青莲,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相继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约而同的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 “夫君。” 柳之安,柳夫人二人也停止的斗嘴,老两口神色复杂的彼此对视了一下,然后眉头微皱的看向了正在眺望着府门方向的长子。 柳夫人抬脚向前走了几步,默默地停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志儿,想开一点,早晚的事情啊。” 柳明志闻言,径直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柳夫人沉默了片刻,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是啊,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啊。” 柳大少轻声感叹了一声,转身朝着小五看去。 “小五。” “小的在。” “谢家都有谁来了?” “回少爷,来人有谢老爷夫妇二人,谢云少爷,谢家三小姐,媒婆,还有就是一些抬着聘礼的下人。”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摆了摆头。 “小五,把他们请到客厅里去吧。” “是,小的明白,小的先行告退。” 小五小跑着离开之后,柳大少淡笑着环顾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众位佳人。 “韵儿,为夫穿这身衣服就行了,你们姐妹们要不要去房间里换一身衣裳?”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听到夫君的问题,纷纷低头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旋即,众佳人之间又彼此的打量了一番。 她们姐妹轻言轻语的交谈了一会儿,齐齐的看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夫君,不用了,妾身穿这身就挺好的。” “妾身也是,早上刚挑好的衣裳,没有必要再回去换一身了。” “夫君,妾身姐妹们一样,都不回去更换衣裳了。” “呵呵呵,好的,你们姐妹们满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就好。” 柳大少轻笑着回应了一言,随即又看向了柳之安,柳夫人他们老两口。 “老头子,娘亲,你们二老呢?” 柳之安随意的抄起了双手,笑呵呵额摇了摇头。 “今天的正主是你们夫妇等人,老夫和你娘亲我们两个穿什么都一样,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听到柳之安的话语,柳夫人浅笑着柔声附和道:“志儿,你爹说的没错,我们两个怎么着都行。” 听到柳之安夫妇两人的回答,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他们老两口都不在意什么,自己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柳明志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得嘞,那咱们就去正厅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哎,来了。” “夫人,咱们也走吧。” 齐韵跟在夫君身后出了厅门后,立即对着自己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奴婢在。” “立即去准备茶水,糕点。” “是,奴婢明白了。” 齐韵交代好了玉儿之后,加快脚步朝着夫君追赶了上去。 “夫君,夫君。” 柳明志吐了一口轻烟,直接回头朝着小跑而来的齐韵看去。 “韵儿,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齐韵抬起玉臂指着皇宫的方向,娇声说道:“夫君,如今谢家都已经来下聘了,依依却还在宫里呢。 要不要妾身马上派人赶去皇宫一趟,把依依这丫头给喊回来呀?” 齐韵此言一出,一旁同行的众佳人纷纷反应了过来。 青莲轻轻地拍了一下双手,立即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对呀,妾身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夫君?” “对对对,韵姐姐说的没错,是该把依依这丫头喊回来了。” “夫君,赶紧派人赶去宫里一趟吧。” 齐雅抿了抿樱唇,伸手扯了扯柳明志的衣袖。 “夫君,妾身的轻功还算不错,要不还是妾身亲自去宫里一趟,把依依这丫头给带回家里来吧?”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略显焦急的神色,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急什么,急什么,你们把依依喊回来干什么? 你们姐妹也都是过来人,下聘的那点事情你们还不清楚吗? 依依她就是从宫里回来了,也不方面露面,顶多就是坐在后厅里面听一听是怎么回事而已。 既然如此,让依依她回来与否,有什么不一样吗? 具体的情况,等依依回家了以后,你们姐妹们告诉她一声不就行了吗?” 齐韵,青莲她们一众姐妹闻言,脸色纷纷一怔。 “额,这倒也是。” “也是呀,依依就算是回来了,也没有办法直接露面。” “夫君,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呵呵呵,你们姐妹明白了就好。” 一行人有说有笑间,很快就来到了客厅外的院落里。 柳大少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把旱烟袋别在腰间后,大步昂扬的冲着客厅中走去的。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纷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仪态万千,举止优雅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临近厅门外之时,压着嗓子直接闷咳了两声。 “嗯哼,咳咳。” 似乎是听到了柳大少的闷咳声,客厅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厅里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谢青桐见到柳大少走了进来,连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 谢夫人孟丽,谢云等人也急忙站了起来,跟在谢青桐的身后走了过去。 “末将谢青桐,参见大帅,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诸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妾谢氏孟丽,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臣谢云,参见……” 柳大少看着正要行礼的谢云,淡笑着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客厅里的主位走了过去。 “行了行了,都不用多礼了。”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也纷纷浅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诸位娘娘。”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面,抬头看着拄着双拐的谢青桐,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狗东西,本帅我之前已经跟你说多少次了,你的腿脚不方便,见了本帅之后不用那么多礼。 你他娘的,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柳大少也不管孟丽在场,对着谢青桐直接就是一统没好气的咒骂之言。 谢青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咧着嘴笑了起来。 对于柳大少的这一通咒骂之言,他可谓是一点都不在意。 大帅还是当年大帅,袍泽之间再次见了面以后,他要是不骂上自己一顿,自己还感觉浑身不自在呢。 而今,被大帅骂了这一顿之后,自己瞬间感觉到全身通透了。 “大帅,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混账东西,快点坐吧。” “是,多谢大帅赐座。” “你们也都入座吧。”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孟丽等人行了一礼后,纷纷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先前素来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媒婆,在知道了柳大少真正的身份以后。 此时直接颔首低眉,老老实实的坐在孟丽旁边的椅子上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谢青桐一眼便看到了柳之安夫妇二人。 他先是神色微怔,紧接着便立即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谢青桐,拜见柳叔父,拜见婶母。” 谢夫人孟丽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 柳之安坐在在一直上面,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没有外人,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了。” “多谢叔父,多谢婶母。” “坐吧,坐吧。” “是,小侄遵命。” “多谢叔父,多谢婶母。” 孟丽道了一声谢之后,举止优雅的重新坐了下来。 柳明志看到柳之安夫妇二人,齐韵,青莲,慕容珊,女皇她们众姐妹相继坐定之后,转身看向了站在厅门外以玉儿为首的一众丫鬟们。 “玉儿。” “奴婢在。” “看茶。” “是,奴婢遵命。” 玉儿连忙对着身后的一众丫鬟颔首示意了一下,端着手里的托盘莲步轻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姑爷,茶水。” “嗯。” 柳明志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目光低沉的看向了谢青桐的双腿。 “青桐。” “末将在,大帅?” “天气这么冷,你的腿还受的了吗?” 谢青桐见到柳明志并未先询问自己今天前来下聘的事情,而是先关心自己的腿疾之事。 铁打的汉子,双眼瞬间变得泛红了起来。 他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咧着嘴对着柳大少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大帅,还是老样子。” 柳明志直直的望着谢青桐,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好兄弟,是本帅对不起你们呢。” 谢青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用力的摇了摇头。 “大帅,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末将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跟其它的袍泽们一样,继续陪着大帅你南征北战,冲锋陷阵了。” “混账东西,快坐下,快坐下来吧。” “是,末将遵命。”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茶杯,对着谢青桐示意了一下。 “别光顾着说话,喝口茶暖暖身体。” “多谢大帅。” “你和嫂夫人,是何时来的京城呀?” “回大帅,末将与贱内还有小女是三天前到的京城。” “什么?你们已经到京城三天了。” “回大帅,正是。” 柳大少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眉头微皱的瞪了谢青桐一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都来京城三天了,也不知道来找本帅喝杯酒?” 谢青桐猛地坐直了身体,苦笑着解释道:“大帅,这你可真的冤枉末将了。 末将回到京城之时,眼看着休沐之期就要结束了。 末将担心你太忙了,所以才不敢贸然登门来找你喝酒。” “你呀,还是跟之前一样的驴脾气。” “呵呵呵,大帅教训的是,末将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端坐在谢夫人身边的少女。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左右,容貌俏丽多姿,杏眼桃腮,风姿绰约,正值妙龄之际。 看着少女俏丽多姿,如花似玉的容貌,柳大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面不由自主的轻声暗道了一声:“好一个如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啊!” “青桐。” “大帅。” “嫂夫人身边的这丫头,就是你那个即将出阁嫁人的二女儿谢媛媛了吗?” 谢青桐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夫人身边的少女,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回大帅,你认错了,这丫头并非是末将的二女谢媛媛,她乃是末将的小女儿谢冰雁。” 柳大少闻言,眼前瞬间一亮,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少女上下打量了起来。 “哦——那本帅搞错了,本帅搞错了,原来这丫头是你的小女儿呀。” “回大帅,正是。 这个臭丫头从小就跟她二哥亲近,这不,她知道末将要带着谢云这孩子来大帅家里下聘礼,吵着闹着非要一起过来。 末将夫妇无可奈何,也只好让她一起跟来了。 小女无礼,让大帅见笑了。” 谢冰雁听到老爹的话语,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臻首。 “冰雁,傻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给大帅见礼。” “是,女儿遵命。” 谢冰雁连忙站了起来,俏脸有些局促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小女谢冰雁,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免礼,免礼,快坐下来吧。” “多谢陛下。” “大帅,让你见笑了。” 柳大少轻笑着几声,转头朝着谢青桐看去。 “呵呵呵,青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咱们兄弟二人,以前乃是一起经过了生死的袍泽兄弟,以后更是儿女亲家。 咱们兄弟二人,你的儿女,就是本帅的儿女。 女儿想要来他的叔父家里看一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呀,以后要是再说这些跟本帅我见外的话语,本帅可就不高兴了。” “是是是,末将明白了,末将明白了。” “不过呢。” “大帅,不过什么?” “青桐,你这家伙福气可不小呀,居然生了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闺女。 本帅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一句老话,什么叫做歹竹出好笋。” 谢青桐脸色一囧,神色悻悻的憨笑了几声。 “额,嘿嘿嘿,大帅说笑了,大帅说笑了。 小女随她娘亲,随她娘亲。”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杯送到嘴边,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看了过去。 齐韵,青莲,三公主,齐雅姐妹等人察觉到夫君的眼神,下意识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柳大少低头细品着茶杯中的香茗,侧目看向了齐韵,齐雅,女皇她们姐妹几人。 她隐晦的对着几位佳人使了个眼色后,眼神有意无意的冲着谢冰雁瞥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七章被盯上了 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姐妹们,无一不是冰雪聪明,惠质兰心的女子。 一见到夫君有意无意朝着谢冰雁瞥去的眼神,瞬间就已经领会了夫君的心思了。 齐韵,女皇她们姐妹几人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臻首,笑眼盈盈的的轻抚着玉手中的茶盖,时不时地抬眸望着坐在对面的谢冰雁打量几眼。 柳大少见到几位娘子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想法,澹笑着品尝起了茶水。 “青桐。” “大帅?” “来来来,把椅子往前挪一挪,咱们兄弟俩叙叙旧。” “是,末将得令。” 谢青桐神色郑重的回应了一声,立即拉着椅子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谢冰雁这丫头娇俏可人,楚楚动人的容貌,齐韵,三公主她们几人的心里是越看越欣喜。 这丫头,无论是出身,还是容貌,绝对是当儿媳妇的上上之选呀。 旋即,齐韵她们姐妹等人的心里又担心了起来。 只是,就是不知道谢冰雁这丫头现在是否许配好人家了。 如果她现在尚且待字闺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反之,若是她现在已经许配好了人家,那可就有些遗憾了。 只是,该如何开口询问谢冰雁这丫头如今是否已经许配了人家的事情,才合适一点呢? 直接开口询问的话,用意有些明显,显得太过冒昧了。 反之,如果用比较婉转的话语来询问,又怕这丫头因为太过年轻的缘故,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亦或者,这丫头听懂了以后,因为女儿家害羞的缘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唉,这可难办了。 齐韵心里暗自滴咕了一番,侧目轻瞥了一眼自顾自的品尝着茶水的夫君,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怨之色。 夫君呀夫君,你可真是给妾身出了一个难题呀! 你倒好,就知道埋头喝茶,也不知道想办法帮着妾身把话题给扯开了。 只要你把话题扯开了,妾身自然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又岂会像现在一样,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齐韵心里暗自埋怨了柳大少一番,心思急转的思索了起来。 蓦然间,齐韵眼前一亮,心里隐隐的已经有了主意了。 齐韵檀口微张的轻抿了一口茶水,转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 “奴婢在。” “茶水虽好,可是只喝茶水的话,总觉的嘴里有些寡澹无味,你马上去准备一些坚果蜜饯之类的小吃食送过来。” “是,奴婢告退。” “且慢,先等一等。” “哎。”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浅笑着看向了端坐在斜对面的谢夫人孟丽。 “嫂夫人。” 孟丽闻言,连忙转首朝着齐韵望去。 “皇后娘娘,臣妾在。” “哎呀,嫂夫人呀,你这就见外了。 妹妹我已经跟你说很多次了,除了在宫里之时,私下里你直接称呼我一声弟妹,或者韵儿妹妹都可以。 】 咱们姐妹二人,将来可是亲家母的关系呀。 你这一声皇后娘娘,把咱们姐妹的关系都叫生疏了。 你要是再这么称呼妹妹,我可就不高兴了。” 孟丽听着齐韵似是玩笑的话语,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那臣妾……不不不,那嫂子就失礼了。” “这就对了嘛。” 齐韵的话音一落,三公主就立即轻笑着附和道:“嫂夫人,不仅仅只是韵儿姐姐,你跟我们姐妹等人也要如此。 咱们姐妹之间,将来就要互为亲家母了,你可不能跟我们姐妹见外了。” “哎,嫂子知道了,嫂子知道了。” “嫂夫人,妹妹正准备让丫鬟去准备一些小吃食,不知嫂夫人你可有什么偏爱的小吃食吗? 若是有的话,妹妹就让丫鬟们多准备一些。” 孟丽连忙摇了摇头,轻笑着回道:“韵儿妹妹,嫂子这边怎么样都可以,我平日里不挑嘴的。” “呵呵呵,好好好,那妹妹就让丫鬟随意的准备一些小吃食了。” “好好好,嫂子我客随主便。” 齐韵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随即就把目光移到了谢冰雁的身上。 “丫头,你叫谢冰雁对吧?” 谢冰雁连忙站了起来,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回皇后娘娘话,正是。” 齐韵黛眉一蹙,俏脸故作嗔怒的看着给自己行礼的谢冰雁。 “冰雁呀。” “小女在,小女在。” “本宫问你,你的娘亲是怎么称呼我的?” 谢冰雁见到齐韵的故作嗔怒的脸色,俏脸顿时一慌,连忙回道:“额!额!额!回皇后娘娘,娘亲她称呼你妹妹。” “嗯,既然你的娘亲她称呼本宫妹妹,本宫又喊你的娘亲一声嫂夫人。 那么,你这丫头又当该怎么称呼本宫呢?” “姨娘……不对,不对,是婶母。” 齐韵神色一松,看着谢冰雁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俏脸之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哎,这就对了嘛,你要称呼我为婶母。” 眨眼之间,齐韵的自称就已经从本宫,换成了我。 谢冰雁神色紧张的看着齐韵,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娘亲。 孟丽看着女儿紧张兮兮的表情,轻笑着点了点头。 谢冰雁心神一松,无声地长吁了一口气后,立即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小女遵命,婶母。” “哎,再喊一声。” “婶母。” “哎,这就对了嘛,别再站着了,快入座吧。” “嗯嗯嗯,多谢婶母。” “冰雁呀。” “哎,婶母?” 齐韵笑吟吟地看着谢冰雁,语气柔和的说道:“以后婶母可就直接称呼你冰雁,或者冰雁丫头咯?” 谢冰雁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嗯嗯嗯,只要婶母你高兴,你想怎么称呼冰雁就怎么称呼冰雁。” “冰雁,那你告诉婶母,你在自己家里的时候,都喜欢吃些什么样的小吃食。 你告诉了婶母以后,婶母立即让人去给你准备。” 见到齐韵如此的平易近人,谢冰雁此时也没有一开始之时的紧张了。 她听到齐韵的问题后,下意识的就轻笑着回道:“婶母,雁儿喜欢吃的可多了。 像蜜饯,核桃,杏仁,桃仁,桂花……” 然而,谢冰雁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正在与柳大少有说有笑的叙旧的谢青桐,忽然回头朝着她瞪了过去。 “臭丫头,你还真是不客气,你真当大帅家里是自己家呢?” 谢冰雁的话语戛然而止,俏脸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爹,我,我,雁儿知道了错了。” 柳大少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桉上,眉头微皱的朝着谢青桐瞪了过去。 “谢青桐。” “大帅?” “谢青桐,你他娘的是不是把本帅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这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你就把本帅刚才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青桐脸色一僵,本能的就要拿起自己的拐杖。 “大帅,末将不敢。” 柳大少见状,率先伸手按住了谢青桐的双臂。 “坐着,坐着。” “是,多谢大帅。” 柳明志看着谢青桐已经见底的茶杯,提壶为他续上了一杯茶水。 “咱们兄弟叙咱们的旧事,女人家的事情让她们说她们的去就是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柳大少这边话语一落,齐韵便立即转身朝着谢青桐看了过去。 “谢大哥。” “皇后娘……弟妹,弟妹。” “谢大哥,你大帅说的没错,你们男人之间,说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就行了。 弟妹和嫂夫人我们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你呀就别跟着掺和了。” “大帅,弟妹,实在是小女太失礼了。” 柳大少默默地为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看着谢青桐直接皱起了眉头。 “嗯?” 谢青桐脸色一苦,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大帅,弟妹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末将不掺和了还不行吗?” “嗯,这还差不多。” 旋即,柳大少又一脸笑意的看向了谢冰雁。 “冰雁丫头。” “小女在。” “丫头,你继续陪着你诸位婶母聊天,想聊什么话题,就聊什么话题。 你要是想吃什么东西的话,直接告诉你诸位婶母就行了,不必拘泥什么,更不用在意你爹这个老东西的反应。 他要是敢呵斥你一个字,叔父我马上就把他吊在院子里面的大树上面,用马鞭好好的跟他讲一讲道理。” 谢冰雁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俏脸微微一怔。 “啊?” “怎么?冰雁丫头你不相信叔父的话呀? 要不叔父我马上就让人把你爹这个老东西给吊在大树之上,好好的跟他讲一讲这道理?” 谢冰雁闻言,忙不吝的摇了摇头:“不用,不用,雁儿相信,雁儿相信。” “呵呵呵,好好的陪你诸位婶母聊天吧。” “哎,雁儿知道了。” 柳大少动作隐晦的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斜靠在椅子上面,继续与谢青桐闲聊了起来。 孟丽偷偷地瞄了柳大少一眼,低头轻饮了一口茶水,心里隐隐约约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齐韵重新看向了谢冰雁,笑眼盈盈的柔声说道:“冰雁,你继续跟婶母说一说,你都偏爱哪一些小吃食?” 谢冰雁刚被老爹呵斥了一番,自然不敢再跟刚才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呵呵呵,婶母,雁儿跟娘亲一样,也不挑食。 你看着准备就是了,你准备什么小吃食,雁儿就吃什么小吃食。” 齐韵听到谢冰雁的回答,自然也不方便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否则的话,用意也就太过明显了一些。 “玉儿。” “小姐?” “冰雁丫头刚才说的蜜饯,核桃,杏仁,桃仁多准备一些,其它的小吃食,各自准备一样。” “是,小姐稍等,奴婢去去就回。” 孟丽看着玉儿疾步离去的背影,笑盈盈的看向了齐韵。 “弟妹,真是让你费心了。” “呵呵呵,嫂夫人,你这就客气了。 小姑娘嘛,贪吃一点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我们姐妹膝下的那些个女儿,一个个的也是如此。 平日里一说让她们吃饭,那是一个比一个胃口小,可是一说让她们吃零嘴,那是一个比一个贪吃。 都一样,都一样啊。 再说了,咱们姐妹也都是从她们这个岁数过来的人了。 咱们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比她们强上多少。” 听到齐韵的这番话语,孟丽深以为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弟妹,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年轻的时候,确实不见得比她们这些丫头们强上多少。” 齐韵浅笑嫣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再次朝着谢冰雁看了过去。 “冰雁。” “哎,叔母?” “冰雁,婶母看你的年龄,应该与我们家的那几个丫头差不多。 你们姐妹们的年龄相彷,是同龄人,同龄人之间最容易相处了。 等她们姐妹们回来之后,婶母就介绍你们之间相互认识认识。 冰雁,你觉得怎么样?” 谢冰雁眼前一亮,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婶母,那可真是太好了。 雁儿从小就跟着娘亲一起生活在家乡,很少来到京城这边。 因此,雁儿在京城也没有什么相互熟悉的小姐妹。 婶母你是不知道,雁儿跟着爹爹和娘亲一起来到京城以后的这几天时间里,闷在二哥的家中是有多么的无聊。 出门在街上闲逛之时,同样是连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逛着的久了以后,没有人一起说话,一样十分的无趣。 现在好了,有婶母你给雁儿介绍好姐妹作伴,我总算是可以不用那么无聊了。” 齐韵看到谢冰雁一脸郁闷的表情,浅笑着点了点臻首。 “好好好,等到她们姐妹回来了,婶母我就马上介绍你们几个相互认识。 然后,婶母就让她们姐妹带着你去逛街,去城外散心,放纸鸢。 让冰雁你不但可以好好的领略一番咱们京城的无限风光,同时也可以好好的释放释放这几天的郁闷心情。 冰雁,你说好不好啊?” 谢冰雁神色一喜,忙不吝的点点头。 “嗯嗯嗯,多谢婶母,多谢婶母。” 傻丫头,跟婶母有什么好见外的。 对了,冰雁丫头。” “婶母,怎么了?” “丫头,你跟婶母说一下,你今年多大的年龄了。 等到她们姐妹几个回来以后,婶母也好根据你们几个的年龄,让你们分出姐姐妹妹来。 不然的话,姐姐到时候姐姐喊成了妹妹,妹妹喊成了姐姐,那可就有趣了。” “对对对,还是婶母你考虑的周到,婶母,雁儿今年正好已经十八岁了。” “已经十八岁了,二九年华了呀。” “嗯,正是。” 齐韵瞄了一眼柳大少,笑盈盈的点了好头。 “二九年华,好好好,正值妙龄啊!” 孟丽身为一个女人,心思比较细腻。 此时,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侧目看了女儿一眼,又瞄了一下眉目含笑的齐韵,心里微微一咯噔。 坏了,自家的这个傻女儿,这是被盯上了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八章一入宫门 孟丽似有所思的神色变化,齐韵看的是一清二楚。 不过,她却羊装没有看到,依旧笑眼盈盈的看着端坐在斜对面的谢冰雁。 有些事情,彼此的心情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若是直接挑明了,对于彼此都不合适。 “小姐,小吃食来了。” 齐韵看到玉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浅笑着摆了摆手。 “都摆上吧。” “哎,玉儿知道了。” 玉儿转首对着一旁的几个小姐妹颔首示意了一下,端着手里的托盘径直走到了柳大少,谢青桐两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换源app】 “姑爷,小吃食。” 柳明志抬眸看着玉儿,抿着嘴角的茶叶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就不用了,给老爷夫人,诸位少夫人,还有几位贵客分了吧。” “是,奴婢明白。” 玉儿正要转身,柳大少忽的招了招手。 “玉儿,等等。” “少爷?”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谢青桐,伸手指了指玉儿手里的托盘。 “青桐,你要不要来一点小吃食打打牙祭呀?” 谢青桐看了一下托盘里的几碟小吃食,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后,直接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个酒囊。 “大帅,末将也不用了,相比这些小吃食,末将更喜欢喝点酒水。” 柳大少看着谢青桐手里的酒囊,直接对着玉儿摆了摆手。 “玉儿。” 玉儿微微颔首,转身朝着齐韵她们姐妹们走了过去。 “大帅,末将这腿疾受不了寒,所以末将的身上就时常备着一囊烈酒用来暖身子。” 柳明志轻轻地轻轻地吁了口气,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到了谢青桐的面前。 “倒酒,咱们兄弟俩一起小酌几杯。” “是。” 谢青桐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把拔掉了酒塞,乐呵呵的为柳大少还有自己先后斟满了一杯酒水。 “大帅,末将敬你一杯。” “好兄弟,共饮。” 兄弟二人端起酒杯互相碰了一下酒杯后,仰头直接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柳大少砸吧了几下嘴唇,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 “呼,是牛马倒啊?” 谢青桐立即续上了两杯酒水,看着柳大少笑嘿嘿的回道:“嘿嘿嘿,没错,就是咱们兄弟们以前常喝的牛马倒。 其它的酒水不够烈,末将喝着不过瘾。” “这天气,就得喝牛马倒才痛快,继续喝。” “末将敬你一杯。” 玉儿把托盘里的小吃食分下去之后,带着一群小姐妹走到了厅中的角落里,坐到了身后的小凳子上面。 齐韵屈指捏起一颗桃仁,笑眼盈盈的对着谢冰雁示意了一下。 “冰雁呀。” “哎,婶母。” “丫头,到了婶母的家里就跟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嗯嗯嗯,雁儿知道了,多谢婶母。” “谢云,你也是,不要客气。” “是,小侄明白了,多谢诸位婶母。” “嫂夫人,请。” “一起,一起。” 齐韵浅笑嫣然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下坐在身边的诸位好姐妹,唇角微扬的把桃仁送进了嘴里。 三公主,齐雅她们感受到齐韵的眼神,一边美眸微转的思索着什么,一边浅笑着吃着手里各种各样的坚果。 孟丽侧目轻瞥了一眼正在笑嘻嘻的吃着各种小吃食的小女儿谢冰雁,目光复杂的吃下了手里的蜜饯。 平日里酸甜可口的蜜饯,现在吃起来却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孟丽的心里已经十分的确定,齐韵,齐雅,女皇,青莲她们姐妹等人,是看上自己的小女儿。 对于这种情况,她的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了几分抗拒之意。 当然了,孟丽会有这样的念头,并非是她对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女皇,云清诗她们夫妇等人有什么不满之意。 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进入深宫大院之中。 她没有亲眼见过深宫大院是什么样子的,更没有亲身经历过深宫大院的生活。 然而,对于深宫大院里的事情,她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并非只是一句俗语而已。 而是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用自己的一生经历,写出来的血泪史。 自己的小女儿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清楚,自己这位娘亲还不清楚吗? 有朝一日,她若是嫁入了皇家门庭,就凭借她那单纯的性格,在深宫大院这种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地方,怕是……怕是…… 孟丽微微侧目瞄了一下正在笑嘻嘻的吃着各种坚果的谢冰雁,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蜜饯,美眸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苦涩之意。 傻丫头,傻丫头啊,你倒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你可知道,你的半只脚已经迈入了深渊了啊? 孟丽默默地吃着手里的坚果,目光时不时的朝着谢青桐看去。 当她见到谢青桐正在不停的陪着柳大少喝酒,原本就有些无奈的心情,此刻越发的无奈了起来。 老东西,喝喝喝,就知道喝,你没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马上就快要被人给拐走了吗? 孟丽心里暗自埋怨了一番,随即侧目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谢云。 这一看,她的心里就更加的苦涩了。 儿子谢云此刻正跟她的妹妹谢冰雁一样,乐呵呵地一口一口的吃着碟子里的小吃食。 孟丽神眼中露出一丝无奈之意,檀口微启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爱咋咋地吧。 齐韵从袖口里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茶水,眉目含笑的看向了正在用洁白的贝齿磕着杏仁的谢冰雁。 “冰雁。” 谢冰雁立即抬头朝着齐韵望去,抬手随意的擦拭了几下唇角的坚果残渣。 “哎,小女在,婶母?” “冰雁呀,婶母家里的小吃食好吃吗?” 谢冰雁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笑不露齿的娇声回道:“好吃,非常的好吃,有好几种小吃食,雁儿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若非婶母你让人给雁儿准备的话,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齐韵娥眉微挑,笑盈盈的捏起了一块糕点:“呵呵呵,冰雁你喜欢吃,那你就多吃一点。 不够吃的话,就告诉婶母,婶母让人再去给你准备一些。” “嗯嗯,多谢婶母,婶母你也吃。” 齐韵檀口微张的咬了一小口糕点后,看着谢冰雁柔声说道:“冰雁,婶母有件事想要跟你讨论一下。” 谢冰雁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坚果,看着齐韵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婶母你说,雁儿洗耳恭听。” “呵呵呵,婶母要说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情罢了,冰雁你不用如此的一本正经,咱们边吃边聊。” “好吧,婶母你说。” “冰雁,是这样的,婶母有一个女儿,名为柳夭夭。 夭夭她比你略长了几岁,按照年龄的话,你应该还要喊她一声夭夭姐姐。 前些日子,有一个德行很好,家境也非常不错的青年才俊,忽然对她表达了爱慕之心。 然而,你夭夭姐姐从小便醉心医术之道,目前暂时还没有出阁嫁人的打算。 可是呢,你夭夭姐姐心底善良,性格温婉,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绝那个郎君才合适。 不回绝吧,她担心那位青年才俊会继续对她纠缠不休。 回绝的语气重了吧,却又担心会伤到了那位青年才俊的心了。 最近的这段日子,你要夭夭姐姐因为这件事情,别提有多愁闷了。” “啊?这!这,所以呢?” “呵呵呵,所以婶母就是想要问一问你,冰雁你现在有心仪之人了没有呀? 若是有了的话,婶母希望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私下里去开解开解你夭夭姐姐。 毕竟,你们姐妹之间是同龄人,同龄人之间最容易打交道了。 女儿家的心事嘛,冰雁你应该能够理解。 有些话,婶母这个当娘亲的实在不方便跟她细聊。 可是,你们小姐妹之间,以开玩笑的方式提及这些话题,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听完齐韵的这番话语,谢冰雁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啊?这!这!婶母,我……我……” 齐韵看到谢冰雁俏脸泛红,语无伦次的模样,笑盈盈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当然了,倘若是冰雁你现在没有心仪之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就算了。 等婶母有空之时,我再去找别人询问一下就是了。” 谢冰雁俏脸嫣红的看着齐韵,有些不知所措的扣弄着指间的坚果。 “婶母,我……我…… 实在是抱歉,雁儿现在还没有心仪之人。 所以,所以,关于这件事情,雁儿实在是帮不了你的忙,同样也帮不到夭夭姐姐的忙了。” 谢冰雁此言一出,齐韵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三公主,齐雅,青莲,呼延筠瑶,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脸上的笑意,此时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齐韵浅笑着轻抿了一口茶水,侧目瞄了一眼眉头已经微微挑起了眉头的夫君,唇角微扬的轻吁了一口气。 好啊,好啊,总算是把这丫头现在的情况给搞清楚了啊。 “冰雁。” “哎,婶母你说。” “既然你还没有心仪之人,那就算了。 关于你夭夭姐姐的事情,婶母有机会再去询问别人就是了。” “婶母,真是抱歉,雁儿实在是帮不到你了。” “呵呵呵,无妨无妨,吃坚果,吃坚果。” “嗯嗯,婶母你也吃。” 齐韵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捏起一颗核桃对着谢冰雁示意了一下。 “哎,好丫头,咱们一起吃。” 孟丽轻轻地咀嚼着嘴里的核桃仁,看了看齐韵,青莲她们姐妹等人,又看了看一脸天真烂漫的吃着坚果的小女儿,心里越发的苦涩了起来。 臭丫头啊臭丫头,你让为娘我说你什么为好啊! 柳夫人双指轻轻用力一捏,一颗核桃直接碎裂开来,然后她澹笑着把手里的果仁递到了柳之安的面前。 “老爷,核桃仁。” “好好好,辛苦夫人了。” 柳夫人单臂撑在桌桉上,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微微侧身朝着柳之安靠了过去 “老爷。” “嗯,夫人?” 柳夫人装作不经意的瞄了谢冰雁一眼,压着嗓子轻声说道:“老爷,你说冰雁这丫头,跟咱们哪一个孙子更为合适呀?” 柳之安眉头微挑,颔首低眉,嘴角含笑地吃着手里的果仁。 “夫人呀,缘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咱们已经老了,儿孙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行了。” 柳之安言语间,捏起一块糕点递到了柳夫人的面前。 “夫人,吃糕点,吃糕点,咱们看着就是了。” 柳夫人伸手接过了柳之安递来的糕点,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好吧,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缓缓地吐了一口酒气,侧身把手里喝酒的杯子放到了一旁,提壶倒上了两杯酒水、 “青桐。” “末将在。” “你今天在的来意,下人已经转告给本帅了,你还用再重新说一遍吗?” 谢青桐立即坐直了身体,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大帅,末将想要再次浪费一番口舌,还望大帅见谅。” 柳明志微微颔首,澹笑着轻抚着手里茶盖。 “说吧,本帅听着呢。” “回大帅,末将今天携带妻儿子女前来府上拜见,是为了给犬子向大公主殿下聘来了。” 柳大少低头浅尝了一口茶水,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了椅子上面,抬眸看了一眼谢青桐,随后把目光转移到了谢云的身上。 “谢云。” 谢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忙把手里坚果放到了桌子上面。 “叔父,小侄在。” “你爹都说明来意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回叔父话,小侄,小侄是来给依依公主下聘礼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谢云呀。” “小侄在。” “你们家给依依这丫头下的聘礼如何,叔父我就不再询问你什么了。 叔父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小子必须如实的回答叔父。” 谢云神色一紧,连忙行了一礼大礼。 “叔父请问,小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百九十九章收下了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目光幽幽的盯着谢云默然了片刻。 「你能够做到以前的承诺,一辈子都对依依好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谢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回叔父,能!」 这个能字,谢云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柳明志眼神平静地盯着神色郑重的谢云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坐吧。」 「是,多谢叔父。」 「青桐。」 「末将在。」 「还有酒吗?」 谢青桐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囊,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回大帅,还能再倒几杯。」 「倒酒。」 「是。」 谢青桐抬手倒上了两杯酒水后,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大帅,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手端起了桌子上面的酒水。 「好兄弟,干杯。」 「大帅,末将先干为敬。」 柳大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眉头微凝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转动了许久,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青桐啊!」 「大帅?」 「你家的聘礼,本帅收下了。」 谢青桐身体一震,目含惊喜之意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大帅,真的吗?」 看着谢青桐神色激动的反应,柳大少随手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之上。 「怎么?本帅像是在开玩笑吗?」 谢青桐笑容满面的看着柳大少,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末将只是太激动了,下意识的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个好消息。」 「现在确定了?」 谢青桐伸手挠了挠头,憨笑着点了点头。 「确定了,确定了,末将多谢大帅成全,多谢大帅成全。」 谢青桐话音一落,连忙转身朝着夫人孟丽看了过去。 「夫人。」 「哎,妾身在,老爷?」 谢青桐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着孟丽招手示意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礼单,礼单。」 「好好好。」 孟丽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从袖口里掏出一本礼单递到了谢青桐的面前。 「老爷,礼单。」 谢青桐把酒囊放在了桌子上,接过孟丽递来的礼单后,双手托着礼单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递了过去。 「大帅,这是末将给大公主殿下下聘礼的礼单,请大帅过目。」 柳明志接过谢青桐递来的礼单,大致的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青桐,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韵儿。」 「妾身在。」 柳明志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起身走到了齐韵她们姐妹等人的身边。 「韵儿,你们姐妹也看一看吧。」 齐韵起身接过夫君手里的礼单,笑眼盈盈的把礼单放在了一旁的桌桉上。 「夫君,不急不急,我们姐妹等着依依这丫头从宫里回来了,陪着她一起看。」 「也好,也好。」 柳大少走到厅门旁,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锅旱烟。 「青桐。」 「末将在。」 「嫂夫人你们二人 ,可选好了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了?」 「回大帅,末将与夫人早已经已经商量好了,关于大公主出阁的黄道吉日,全凭大帅和诸位娘娘你们来决定。 大帅你们什么时候让大公主殿下出阁,末将夫妇就什么时候让谢云这小子准备迎亲之事。」 柳明志对着厅门外吐了一口烟雾,回头朝着谢青桐,孟丽夫妇二人望去。 「三月十六日。」 「嗯?」 「大帅?」 「三月十六日,是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依依与谢云这小子的终身大事,就定在三月十六日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谢青桐,孟丽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纷纷变得激动了起来。 谢云同样神色一喜,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激动之意。 谢青桐立即拿起了自己的拐杖,脸色欣喜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帅,三月十六日?」 「怎么,嫌早呀,你若是嫌早的话,那本帅就再往后延续一段时间。」 谢青桐神色一紧,急忙摇了摇头。 「大帅,别别别,别啊!末将不嫌早,不嫌早,末将巴不得可以更早一些呢。」 「这还差不多,一个多月的事情,应该足够你们家准备迎娶依依这丫头过门的大小事宜了吧?」 「足够,足够,末将回去之后,便立即着手迎娶大公主殿下过门的所有事宜。」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头朝着齐韵望去。 「韵儿。」 「妾身在。」 「立即去准备酒宴,为夫要陪着青桐好好的喝上几杯。」 「哎,妾身这就去准备。」 齐韵嘴里说着立即去准备酒宴的话语,却并没真的动身。 她的心里十分清楚,夫君只是在说客气话而已。 毕竟,下聘当天,哪有让女方来摆宴的道理呀。 果不其然,齐韵这边才刚一起身,谢青桐就连忙朝着他看去。 「皇后娘……弟妹,且慢行。」 齐韵莲足一顿,神色疑惑的看向了谢青桐。 「谢大哥,怎么了?」 「弟妹,我先与大帅说几句话。」 「好的,请。」 「大帅。」 「说吧,本帅听着呢。」 「大帅,非是末将不愿意留下了陪你开怀畅饮。 而是末将以为,犬子与大公主殿下他们二人的终身大事更为重要一些。 因此,末将打算先带着夫人回去,尽快筹备迎娶大公主殿下的一切事宜。 将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来找你一起喝酒。 再说了,末将前来给公主殿下下聘礼,哪有让大帅你摆酒宴的道理,理当是末将摆宴才是。 三天,三天以后,末将与在两位娘娘经营的蓬来酒楼大摆宴席。 届时,还望大帅与诸位娘娘,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大驾光临。」 柳明志故作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澹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三天后,咱们蓬来酒楼再会。」 谢青桐澹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夫人孟丽看了过去。 「夫人,为夫的酒囊。」 孟丽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立即起身拿起了桌桉上的酒囊,转身朝着谢青桐走了过去。 谢云,谢冰雁姐妹二人见状,也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老爷,酒囊。」 「爹。」 谢青桐接过酒囊挂在了腰间,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齐韵,青莲,女皇,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先后行了一礼。 「大帅,那末将就带着妻儿先行告辞了,咱们三日后再聚。」 孟丽母子三人见状,同样行了一礼。 「陛下,诸位娘娘,臣妾告退。」 「叔父,诸位婶母,小侄先行告退。」 「叔父,诸位婶母,小女先行告退。」 柳明志澹笑着点了点头,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余尽。 「走,本帅去送送你们。」 「不敢不敢,大帅请留步。」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把旱烟袋别再来腰间,伸手搀扶住了谢青桐的手臂。 「怎么着?本帅送送你都不行了。」 「额!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呵,走吧。」 「大帅,且慢。」 「嗯?怎么了?」 谢青桐微微转身,神色恭敬的对着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叔父大人,婶母大人,小侄与妻儿就先行告辞了,等到改天小侄得空之时,再来拜谒你们二老。」 柳之安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澹笑着朝着谢青桐走了过去。 「青桐,老夫就不去送你了。」 「不敢不敢,叔父大人,婶母大人请留步。」 「慢走。」 谢青桐点了点头,双手握紧了手里的拐杖。 「小侄告退。」 「大帅,咱们走吧,有劳你相送了。」 「你他娘的,跟本帅客气什么。」 「呵呵呵,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韵儿,莲儿,嫣儿,雅姐,婉言,清诗……」 「妾身姐妹在。」 柳大少对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谢云身边的谢冰雁。 「韵儿,你们姐妹们,陪着为夫一起送一送青桐。」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齐韵姐妹等人察觉到夫君的示意,皆是笑盈盈的起身朝着孟丽,谢冰雁姐妹二人走了过去。 「嫂夫人,冰雁丫头,咱们一起走。」 「哎,一起走。」 柳大少搀扶着谢青桐的手臂,不疾不徐的冲着客厅外走去。 「青桐。」 「大帅。」 「三天之后,你在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俩经营的蓬来酒楼摆宴之时,不要只是邀请本帅我们这一家人,前去敷衍。 可别忘了,也要邀请一下武义王,老侯爷他们几人一下。」 「好的,末将知道了。 末将与夫人回去以后,马上就给他们几人去书一封,邀请他们三日后前去蓬来酒楼喝酒。」 「对了。」 「大帅,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大少澹笑着点点头,伸手指着城东的方向说道:「本帅我给你提醒一声,宝玉这丫头现在也在京城之中,你可别忘了给他也去书一封。」 谢青桐神色一喜,下意识的看向了城东的方向:「什么,周大将军现在也在京城之中?」 「对呀,不然的话,本帅跟你提这家伙干什么?」 「大帅,周大将军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京城啊?」 「去年调防了之后,他在十月份左右就已经回来了,等到下一次调防,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你若是把他给忘记了, 以后他少不了要狠狠地唠叨你一顿。 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要把他给忘记了。 否则的话,到时候他若是想要找你出气,本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谢青桐乐呵呵的说道:「是,末将知道了,末将回去之后就让人告诉周大将军的府上相请。」 「呵呵呵,你知道就好,那本帅我就不再唠叨什么了。」 「末将多谢大帅提醒。」 「得了吧,多谢没有用,以后多请本帅喝几顿酒才是正理。」 「是是是,末将明白了,末将以后一定多请大帅你喝酒。」 柳大少,谢青桐二人有说有笑间,一行人的渐渐的来到了柳府外面。 「大帅,诸位娘娘,你们就留步吧。」 柳明志看了一下柳府大门外的几辆马车,澹笑着点了点头。 「青桐,嫂夫人,那我们夫妇就不远送了。」 「留步,留步。」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谢云,谢冰雁兄妹二人。 「谢云,冰雁呀。」 「小侄在。」 「小女在。」 「你们有空了,就常来家里坐坐,叔父家的大门随时为你们兄妹二人敞开。」 「是,小侄明白。」 「嗯嗯嗯,仙女知道了,多谢叔父。」 齐韵看了夫君一眼,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谢冰雁白嫩的双手,浅笑着看着她柔声说道:「冰雁,今天真是不凑巧,婶母不能给你介绍你的几位姐姐妹妹认识了。 不过呢,冰雁你放心,等到她们姐妹几人从宫里回到了家里来以后,婶母马上就把你的事情告诉她们几人。 然后,等到她们姐妹不忙了的时候,婶母直接让她们去你二哥的府上找你。 到时候,你们小姐妹之间一定要好好的认识认识。」 谢冰雁眼前一亮,笑嘻嘻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的,好的,婶母你告诉几位姐姐,雁儿在家里随时恭候她们大驾光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好好好,婶母知道了,婶母一定把你的意思给她们姐妹几个带到。 冰雁呀,既然如此,那婶母就不远送了。」 谢冰雁立即点了点头:「好好好,诸位婶母,你们留步。」 齐韵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谢青桐夫妇二人,轻笑着说道:「谢大哥,嫂夫人,恕不远送。」 三公主,齐雅,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纷纷颔首示意了一下。 「恕不远送。」 「不敢,不敢。请留步。」 谢青桐深吸一口气,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大帅,咱们回见。」 「回见,不送。」 谢青桐澹笑着点点头,拄着拐杖率先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夫人,云儿,雁儿,咱们走吧。」 「哎,来了。」 「爹,你走慢点,雁儿来扶着你。」 柳大少目送着几辆马车渐渐远去,转身朝着齐韵望去。 「韵儿。」 「妾身在,夫君?」 「韵儿,你现在马上赶去厨房一趟,按照夫君先前的吩咐准备一些酒菜。」 「夫君,你饿了吗?」 「傻韵儿,为夫要去祭拜陶樱这个傻女人。」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章宜早不宜晚 “夫君,冰雁这丫头的事情?” 齐韵此言一出,齐雅,青莲,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纷纷面带好奇之意的簇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对对对,冰雁这丫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夫君,夫君,你觉得下面的这些孩子们,谁跟冰雁这丫头更合适一些?” “夫君呀……” 柳明志看着众位娘子好奇不已的神色,转头张望了一眼已经快要消失在街角的马车,乐呵呵的抄起了双手,转身朝着府门中走去。 “娘子们呀,有些事情着急也没有用,再着急也需要循循渐进才是。” “夫君,这一点妾身当然知道了,妾身主要是想知道,你觉得冰雁这丫头跟咱们家哪个小子更合适一些。” “珊姐,这件事情,为夫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毕竟,缘分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玄妙了,谁又能说的准呢?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先想办法让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灵韵她们姐妹与冰雁丫头相互认识了。 等到她们小姐妹之间相互熟悉了以后,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至于谁跟谁之间更为合适,那就全看他们自己之间的缘分了。 到时候冰雁这丫头与咱们家哪个臭小子看对眼了,咱们就撮合谁呗。” 柳大少话音一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古怪的看着众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呵呵呵,甚至,咱们还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也许,人家冰雁丫头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家的那几个臭小子呢! 人家看不上咱们家的小子,咱们也不能去强求吧?”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姐妹们听完了夫君的回答之后,皆是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得嘞,那就如此吧。” “既然夫君你都考虑好了,那妾身姐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说怎么办,妾身姐妹们听你的就是了。” “夫君呀,你前面的那些话,说的倒还有些道理。 可是,你后面的那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嘛? 妾身姐妹生家的那几个臭小子怎么了?他们兄弟多优秀啊!” 柳大少转头看着神色娇嗔的闻人云舒,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舒儿你说的对,咱们家的那几个臭小子最优秀了,行了吧。” “哎呀,哼,言不由衷,敷衍。” 齐韵抿了抿樱唇,看着夫君娇声问道:“夫君,妾身姐妹什么时候让依依,菲菲,夭夭,月儿她们姐妹几人去跟冰雁这丫头见面才合适呢?” 柳明志眉头微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稍加思索了一下。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尽快为止吧。 具体怎么行事,你们姐妹之间商量着来就行了。” “哎,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坐在小凳子上烤火的柳远,随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坐在了柳远对面的小凳子上面。 “远叔。” “少爷?” 柳大少伸手提起酒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棋盘。 “远叔,对弈一局呀?” “行啊!” 柳大少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抬头朝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看去。 “韵儿,为夫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准备酒菜吧。” “哎,妾身这就去。” 三公主,齐雅,青莲她们姐妹几人笑盈盈的福了一礼。 “夫君,你陪远叔对弈吧,那妾身姐妹们就先回了。” “好好好,你们姐妹先回去忙吧。” “哎,妾身姐妹告退。” “少爷,先手还是猜先呀?” “呵呵呵,猜先吧。” 柳远微微颔首,伸手抓了一把棋子示意了一下。 “少爷,单?还是双?” “双!” 柳大少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仔细的数了一下数目后,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双,少爷请。” “得嘞,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淡笑着捏起一颗棋子稍加思索了一下,便落在了棋盘上面。 半天后。 齐韵一手提着一个食盒,一手提着一个包袱,莲步款款的回到了府门下。 此刻,柳大少,柳远主仆二人之间的棋局,正进行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齐韵见到夫君,柳远二人正在聚精会神,面带思索之色的往棋盘上落着棋子,脚步瞬间变得轻盈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神色好奇的低眸朝着棋盘上望了过去。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身后的佳人,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把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 柳远乐呵呵的把手里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抬手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少爷,老奴承让了,承让了。” 柳大少看着柳远落下的棋子,神色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后,提壶为他续上了一杯酒水。 “远叔,好棋艺啊。” “呵呵呵,非是老奴棋艺高超,而是少爷你没有用心罢了。” “输了就是输了,跟用心与否没有什么关系。 来来来,喝酒,喝酒。” “大少爷,老奴先干为敬。” “呵呵呵,共饮,共饮。” 杯酒饮尽,柳大少把就把放到了矮桌上面,起身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后腰。 “远叔,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继续陪着你下棋了。” “好好好,少爷请便,请便。” 柳明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伸手接过了齐韵玉手中的大氅还有包袱。 “韵儿。” “哎,夫君?” “这包袱里面是?” “香火,纸钱,还有一些去年妾身特意保留下来的樱花花瓣。”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袱,默默地点了点头。 “韵儿,你有心了。” “夫君,你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府门外走去。 “好的,那韵儿你就先回去吧,为夫出门了。” 齐韵抿了抿红唇,立即提起裙摆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夫君!” 柳大少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了朝着自己追来的佳人。 “韵儿,怎么了?” 齐韵停下了脚步,抬眸望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夫君,要不妾身姐妹们也陪着你一起去皇陵吧。 你一个人去祭拜陶樱姐姐,妾身担心你会触景生情,心里难受。 再者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夫君你一个人赶去皇陵去祭拜陶樱姐姐。 我们这些姐妹,也该陪着夫君你一起去拜祭拜祭她了。” 听完了齐韵的话语,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淡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那你们姐妹就跟着为夫一起去吧。” “嗯嗯,夫君你稍等片刻,妾身这就去通知姐妹们去准备祭拜陶樱姐姐的祭品。” “韵儿,等一下。” 齐韵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柳明志望去。 “夫君,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韵儿,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俩已经去酒楼了,等到她们姐妹俩回到家里,还得有一段时间。” “啊?所以,所以呢?”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拍了佳人的香肩,抬头冲着城外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所以,为夫就不等着你们姐妹们了,为夫打算先行一步赶去皇陵,咱们在皇陵入口处汇合。” 齐韵俏脸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这!好吧,妾身知道了。 那夫君你就先动身吧,等到妾身派人把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她们俩喊回来以后,我们姐妹们立即赶去皇陵入口处与夫君你汇合。” 柳明志左右观察了一下街道上的情况,眼神满是愧疚之意的看着齐韵沉默了一会儿,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娘子,真是委屈你了。” 齐韵笑盈盈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傻样,妾身乃是你的娘子,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以后,不许再跟妾身说这些见外的话语了,知道了吗?” “哎,为夫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夫君,妾身这就回去通知诸位姐妹们准备一下,你也快动身吧,咱们皇陵外汇合。”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对着齐韵挥了挥手,缓缓地向前走去。 “好好好,那为夫就先行一步了。” “今天风大,把大氅给系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通知嫣儿,莲儿她们姐妹吧。” 齐韵目送着夫君走出了数百步的距离之后,这才转身疾步朝着府中走去。 兴安坊,长顺街。 柳明志看着眼前的府邸,神色犹豫了片刻,脚步沉稳有力的走到府门下扣了扣府门。 “谁呀?” “陶环在吗?” 府门应声而开,一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人从门内走了出来,神色疑惑的打量了柳大少几眼。 “我家主人在呢,不知你是……嘶……你是…… 您是……柳先生?” 柳明志看着眼前人忽然变得紧张的神色,淡笑着点了点头。 “你认得本少爷。” “回先生话,当年夫人尚且在世之时,小的有幸见过先生尊颜。” “呵呵呵,原来如此,你去告诉环儿一声,就说故人来访了。” “是是是,请先生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环儿姐姐。” “好的,去吧。”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 一个风韵十足的佳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府门外。 风韵佳人正是陶樱当年的贴身丫鬟,环儿。 环儿看着柳大少熟悉的面容,连忙躬身福了一礼。 “奴婢环儿,参见柳公子。” “免礼吧。” “多谢柳公子。” 柳大少随意的观察了一下府门内熟悉无比的布置,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环儿,本少爷先去府中转一转,方便吗?” 环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侧着娇躯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 “方便,方便,柳公子你请进。” 柳明志微微颔首,在环儿的引领下,不疾不徐的走进了内院之中。 “环儿,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环儿眼眶一红,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 “奴婢托了柳公子还有小姐的洪福,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柳公子,这边来,这边来,奴婢为你引路去小姐的闺房。” 柳大少跟在环儿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当年陶樱居住的庭院之中。 环儿掏出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上的铜锁。 “柳公子,你请。” 柳大少一进入陶樱当年之前居住的闺房里,脸色不由得怔然了一下。 房间里的布置,居然一如很多年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柳明志回过神来,神色唏嘘的朝着环儿看去。 “环儿。” “奴婢在。” “这件主屋,你没有入住吗?” “回柳公子话,虽然小姐她把这座府邸给了奴婢,但是在奴婢的心里,只有小姐她才有能够住在这里。 房间还在,小姐她也就还在。 因此,这些年来,奴婢除了来帮着小姐打扫房间之时,从来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房子。 奴婢不想,不想自己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放下了手里的食盒与包袱,解下腰间的酒囊,不疾不徐的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环儿,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环儿连忙点了点头,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柳公子,奴婢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你尽管交代奴婢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 柳明志拔掉了酒塞,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双腿重若万钧的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了过去。 柳大少掀开了蚕丝被的一角,直接躺在了床榻上面。 他静静地打量着床榻周围的熟悉无比的布置,神色痴痴地笑了其阿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柳大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两行清泪。 “陶樱,你这个傻女人,为夫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大半天后。 柳大少提着食盒与包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挂着李府牌匾的大门外。 “奴婢,恭送柳公子。” “环儿。” “奴婢在。” “别忘了当年陶樱留给你的话,好好的活着,知道了吗?” “嗯嗯嗯,奴婢明白了,奴婢明白了。” 柳明志回头望着身后的府邸,目光幽邃的沉默了良久,随意地挥了挥手。 “再会。” “奴婢恭送柳公子。” 柳明志神色低沉的点了点头,身形落寞的渐渐地融入了街道上的人群之中。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悄然而逝。 日上中天之际,柳大少的身影总算是出现在的皇陵的入处。 而此时,齐韵,齐雅,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们,早已经在皇陵外等候多时了。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姐妹等人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夫君,连忙提着裙摆迎了上去。 “夫君呀,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呀?” “对呀,对呀,夫君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呀?” “夫君,你比我们姐妹们起码先动身了小半个时辰,怎么到了现在才赶到呀。” “夫君,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夫君……” 柳大少看着眼前众位佳人俏脸之上的担忧之色,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为夫中途去了一趟陶樱当初的住处,让你们姐妹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那妾身姐妹就放心了。” “哎呀,夫君呀,妾身姐妹们还以为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呢。” “就是嘛,妾身姐妹都快担心死了。” “抱歉,抱歉,为夫不是有意的,让你们担心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一章长眠之地 “夫君,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对对对,只要夫君你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就好,妾身姐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柳明志看着众佳人关心的眼神,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为夫我一个大男人,能遇到什么事情呀。” “夫君,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祭拜陶樱姐姐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望着眼前的皇陵,神色唏嘘的呼了口气。 “好的,你们姐妹随为夫来吧。” “夫君,等一下。” “嗯?怎么了?” “夫君,妾身姐妹们给陶樱姐姐准备的祭品还在马车上面呢。” “好好好,那你们快去取吧。” 齐韵,青莲,三公主,凌薇儿她们姐妹等人立即朝着十几步之外的几辆马车走了过去。 约莫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齐韵,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一人提着一个包袱,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咱们走吧。”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朝着皇陵中走去,一边神色好奇的看着齐雅,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众人手里的包袱。 “韵儿,雅姐,瑶儿,你们姐妹一个个大包小包的,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呀?” 齐雅立即加快了脚步,浅笑着提起手里的包袱示意了一下。 “回夫君,我们姐妹所带的祭品各有不同,都是我们姐妹的一番心意。” 呼延筠瑶附和着柔声道:“是啊,夫君,以往我们姐妹也没有与陶樱姐姐打过交道,因此我们也不知道她都喜欢一些什么。 所以,我们姐妹就各自准备了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东西带过来了。” 青莲抬起藕臂指了指周围尚未消融的积雪,神色无奈的说道:“夫君,妾身记得以前你跟我们姐妹讲过,说陶樱姐姐她最喜欢樱花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节,还没有到樱花树盛开之时,我们姐妹就算是想要带些樱花过来,也是无能为力呀。” 黄灵依将手里的包袱背在了香肩上面,俏脸同样有些无奈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还有,还有。” 柳大少闻言,神色疑惑的看向了黄灵依。 “灵依,还有什么呀?” “夫君,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姐妹还商量着,就算没有盛开的樱花,去给陶樱姐姐折一些已经快要发芽的樱花枝也好啊。 只是,时间太仓促了,我们姐妹根本来不及去找樱花树。”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捏着黄灵依的鼻尖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旋即环顾了一下跟在身旁的众位佳人。 “娘子们,你们姐妹真的是有心了。 陶樱若是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了你们姐妹居然如此待她,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夫君,你别这么说,陶樱姐姐是夫君你的女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好姐妹。 我们这些在世的姐妹,来祭拜自己的好姐妹,自然要用心了。” “没错,没错,虽然我们姐妹之间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陶樱姐,但是她既然成了夫君你的枕边人,那她就是我们的好姐妹。 哪怕,妾身姐妹从来没有见过她。 然而,因为夫君的你的缘故,我们姐妹爱屋及乌,自然会真心待她。” 柳大少看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诚挚的眼神,眼眶不由自主的酸涩了起来。 “娘子们,为了为夫,真的是委屈你们姐妹了。” “哎呀,夫君,你说什么呢?” “就是,就是,这都是我们姐妹心甘情愿的。” 齐雅见到夫君他正在不停的眨巴着自己的双眼,心里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她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连忙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手帕。 随即,她嫣然轻笑的一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时候,一手把自己的手帕塞到了他的手里。 “夫君呀,妾身打算借用一句你常跟我们姐妹说的话。” 柳大少神色微怔,压着嗓子闷咳了一声“嗯哼,雅姐,是哪一句话?” “呵呵呵,都已经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说这种见外的话吗? 夫君,你懂妾身的意思了吧?” 看着齐雅那一双充满了柔情的俏目,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绣帕,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哎,为夫错了,为夫知道了错了。” 齐雅嫣然一笑,故作嗔怒的翻了个白眼。 “傻样,看你风尘仆仆的模样,赶路之时肯定着急了吧? 脸上沾上泥土了都不知道,快点用手帕擦一擦吧。” 听到齐雅的话语,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呵呵呵,为夫知道了,为夫这就擦干净。” 柳大少微微侧首,拿起手帕在眼角快速的擦拭了几下后,重新朝着齐雅看了过去。 “雅姐,为夫擦干净了吧?” 齐雅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娇声说道:“嗯,干净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把手帕递到了齐雅的身前。 然而,当柳大少刚一把手帕递过去,正要说些什么之时,周围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只见一队大约五十人上下护陵军,手中持着寒光闪烁的兵刃,快速的把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女皇他们夫妇给包围了起来。 “尔等何人,竟然擅入皇陵重地?” 柳大少随手把手帕收入了怀中,澹笑着转身的朝着护陵军的将领看去。 “丁贺,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瞎了,本帅一下子就听出了你的声音了,你他娘的居然没有认出来本帅是谁?” 护陵军将领神色一紧,急忙收刀入鞘,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臣丁贺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吾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嗯,尔等免礼吧。” 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齐齐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众将士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众位娘娘。” 丁贺起身之后,看着柳大少憨笑着挠了挠头。 “大帅,末将冤枉呀。 刚才你一直侧身跟诸位娘娘说话,末将实在是看不清你的容貌。 请大帅恕罪,请大帅恕罪。” 柳明志看着丁贺紧张的神色,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狗日的,你他娘的少跟本帅来这一套,尔等尽忠职守,何罪之有?” “是,多谢大帅体谅。” “丁贺,天气这么冷,你和将士们在吃穿用度的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大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户部定时定期就会派人送来一切物品,从来没有任何的延误。”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辛苦尔等了。” “不敢不敢,能为大帅效力,此乃吾等之幸。” “好,你们继续巡视四周吧。” “遵命,末将先行告退。” “吾等告退。” 齐韵目送着一众护陵军远去之后,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 “哎,韵儿?” “夫君,护陵军出现了,咱们这是正式进入皇陵了吗?” 柳明志看着齐韵好奇的神色,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啊,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皇陵。”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继续向前走去。 “娘子们,走了走了,咱们边走边说。”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来了,来了。” “哎呀,夫君你走慢一点,等等我们姐妹呀。” 女皇四下的观察了一会儿道路两侧的景色后,黛眉微凝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没良心的。” “嗯,婉言?” “没良心的,这就是咱们夫妇等人以后长眠的地方?” 柳大少转头看了女皇一眼,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婉言呀,虽说你的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吉利,但是为夫还是要告诉你。 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咱们夫妇等人,以后长眠的地方了。” 女皇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再次转首眺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没良心的,老娘刚刚大致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山川地势。 老娘我根据这些山川地势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你这座皇陵的规格起码几十里起步啊! 如此规模的皇陵,用工量可不一般啊!” 凌薇儿听完了女皇的话语,回头眺望了一眼身后的皇陵入口,立即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志哥哥,婉言姐姐说的没错,这座皇陵的规格确实不一般。 薇儿大致的回想了一下,咱们刚才走了差不多有三四路左右了吧。 咱们走了三里路左右,居然才算是真正的进入皇陵之中,薇儿怎么觉得这座皇陵的规模,比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规格还要浩大不少呢?” 柳明志看到,女皇,凌薇儿姐妹二人俏脸之上惊叹不已的神色,同样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来路。 “婉言,薇儿,说真的,这件事情为夫我还真不是太清楚。 关于给为夫修建皇陵的一切大小事宜,为夫早就已经已经交由户部,工部,钦天监这三个衙署全权督办了。 这些年来,除非是户部,工部,钦天监这三部衙署主动给为夫我上书修建皇陵的事情,为夫我压根就没有关注过这件事情。” 女皇收回了观察周围环境的目光,转首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 “呼,没良心的,你的心可真是够大的。 就以老娘的见识来说,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座皇陵的规格,完全就是按照开国之君的规格来建造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顿时神色好奇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哦?婉言你居然还懂得这些?” 女皇看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故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没良心的,你可不要忘了,当年老娘我也是君好不好? 当年,老娘我刚一继承皇位,登基称帝以后,那些大臣们就已经着手为老娘我修建皇陵的事情了。 婉言我听她们说的多了,就算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听到女皇这么一说,柳大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为夫明白了。” 齐韵,齐雅,三公主,薛碧竹,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立即朝着女皇簇拥了过去。 “婉言姐姐,你快跟姐妹们讲解讲解。” “没错,没错,婉言你快跟妹妹说一说这座皇陵的大致情况。” 柳大少同样转头朝着女皇望去,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蓬来酒楼外当算命先生。 因此,对于风水一道,自己不敢说有多了解,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所以,自己同样好奇女皇会有什么样的见解。 女皇看到身边众姐妹好奇的眼神,转头看着柳大少,抬起玉手朝着左前方指了过去。 “没良心的,如果老娘所料不错的话,那边应该就是主陵的位置了吧。” 柳大少转头眺望了一眼女皇手指的方向,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婉言,你说的没错,哪里确实就是主陵的位置,原来你还真懂风水一道啊?” 女皇看着柳大少惊愕的表情,一脸傲娇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必须的呀,老娘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柳大少眉头一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婉言,你继续说,” “就这些了,没了。” “啊?” 齐韵,三公主,齐雅,青莲她们姐妹等人同样神色一愣。 “啊?” “什么,没了?” “婉言姐姐,这就没了?” “婉言姐姐?” 女皇看着柳大少还有一众姐妹没诧异的神色,讪笑着挠了挠自己的白嫩的额头。 “呵呵呵,没良心的,诸位姐妹们,拜托了。 我当年只是一国之君,并非是算命先生好不好? 我学的乃是治国之道,你们还指望着我懂的多少风水之道呀?” 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抽搐了几下,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嗨,婉言呀,为夫我算是白期待了。” 女皇黛眉一蹙,抬起玉手抓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微微用力的扭了一把。 “没良心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说女皇并没有用力,柳大少却还是装作虎躯一震,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没有,没有,为夫我没有其它的意思啊!” 女皇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捏着柳大少腰间软手的手指后,又连忙为他在腰间揉搓了起来。 】 “没良心的,掐疼你了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二章不知还能抗多久 “呵呵呵,不疼,不疼,婉言你怎么可能舍得用力呢。” 看着柳大少嬉皮笑脸的模样,女皇直接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德行。” 齐雅抬眸张望了一下前方的几个陵寝,面带疑惑之色的转首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这么多已经建好的陵寝,陶樱姐姐在哪一个陵寝呀?” 齐雅话音一落,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众姐妹纷纷面露疑惑之色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夫君?” 自从柳大少自立称帝之后,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七年的岁月了。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相比每年都要赶来皇陵祭拜姐妹陶樱的夫君。 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们今天乃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因此,她们姐妹们根本就不知道夫君他把姐妹陶樱给葬在了哪一个陵寝里面了。 当然了。 齐韵,女皇,齐雅,云小溪她们这一众姐妹们,这些年来之所以没有跟着夫君来一起祭拜陶樱,并非是因为她们姐妹的心里对陶樱有什么不满之意。 而是,大龙如今的习俗就是如此。 尚且在世的人,去看自己将来的长眠之地,被视为是一种不吉利的行为。 毕竟,除了将死之人之外,没有哪个人愿意赶去自己将来的葬身之地。 至于柳大少嘛,自然就是一个例外了。 柳明志见到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皆是充满了疑惑的神色,轻轻地吁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左前方的第一个陪陵。 “娘子们,为夫把陶樱给葬在第一个陪陵里面了。” 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姑墨蓉蓉她们姐妹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转首朝着柳大少手指的方向眺望而去。 齐雅收回了目光,看着柳大少轻点了几下臻首。 “第一个,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那咱们加快脚步赶过去吧。” 柳明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呼——好好好,咱们走吧。” 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纷纷收起了娇颜之上的笑意,脸色平静又郑重的提着手里的包袱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他们夫妇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地来到了第一座陪陵前面。 “夫君,咱们到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对着齐雅手里的包袱招了招手。 “雅姐,把包袱给为夫吧。” 齐雅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抬起玉臂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了佳人递来的包袱,率先朝着陪陵的入口走去。 齐韵,青莲,黄灵依她们姐妹等人彼此对视了一下,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缓缓的走到断龙石外停了下来,乐呵呵的把手里的食盒还有包袱放在了地上。 “陶樱,为夫来看你了。 对了,今天可不只是为夫自己一个人来看你了,你的诸位姐妹们有陪着为夫一起来祭拜你了。 你在天上若是能看到的话,应该非常的高兴吧?” 柳大少轻声言语间,伸手提起了自己的衣摆,完全不在意地上的尘土,乐呵呵的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 齐韵,三公主,青莲,云清诗她们众姐妹看到眼前的断龙石后,娇颜纷纷愣然了一下。 旋即,齐韵,慕容珊,姑墨蓉蓉她们众姐妹相继反应过来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盘膝坐在地上的夫君。 齐韵抬起莲足走到了夫君的身边,提着裙摆蹲了下来。 “夫君。” 柳大少打开了一旁的食盒以后,一边将一块干净素布铺在了身前,一边淡笑着看向了齐韵一眼。 “韵儿,怎么了?” 齐韵看着一脸淡笑的夫君,目光复杂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断龙石。 “夫君,你……你……你把断龙石给放下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取出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摆在了身前的素布上面。 “对呀,当年为夫把陶樱给送到了陪陵里面以后,就亲自把断龙石给落了下来。” 三公主连忙提着裙摆蹲了下来,俏目中满是心疼之意的看着柳大少,默默的帮着他摆好了带来的酒水。 “夫君,这些年里,你就这样一直隔着厚重的断龙石来祭拜陶樱姐姐呀?” 柳明志先是左右看了看端在自己两侧的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然后仰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众位佳人,轻笑着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把高香。 “娘子们,陶樱这个傻女人喜欢安静。 为夫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的安宁,于是就把断龙石给放下来了。” “夫君,妾身姐妹不知道这回事,我们还以为你每年都能近距离的陪着陶樱姐说说话,聊聊天呢! 哪想到……哪想到……” 柳明志伸手擦拭一下香炉上的灰尘后,淡笑着把点燃的高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呵呵呵,外面也好,里面也罢,在为夫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为夫相信,你们陶樱姐的在天之灵,肯定会知道为夫来祭拜她了。 来来来,你们姐妹也别站了,与为夫一起给陶樱上柱香吧。” 齐雅,女皇,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闻言,纷纷解开了手里的包袱,走到了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的身边蹲了下来。 “韵儿。” “哎,夫君?” “火折子。” “夫君,我们姐妹知道要来祭拜陶樱姐姐,全都带了一个火折子。” “好好好,那就好。” 柳明志把火折子放到了一旁,提起酒壶斟满了三杯酒水,一一倒在了地上以后,又再次倒上了三杯酒水。 柳大少端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后,拿起手里包袱里面的纸钱放在了火盆里面。 “陶樱,傻女人,为夫来看你了,带着你的好姐妹们来看你了。 这些菜肴和美酒,全都是你的诸位好姐妹们精心为你们准备的,你可得好好的品尝品尝才行,不要辜负了她们姐妹们的一番心意。” 齐韵,青莲,薛碧竹,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听着柳大少的言辞,相继把手里的高香插在了香炉里面。 柳大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断龙石,一边自斟自饮的喝着美酒,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身前的菜肴。 “陶樱,为夫从来都没有忘记,正月十二日是你的祭日。 为夫原本就想着,在你这个傻女人的祭日当天前来看望你的。 可是,为夫我坐在那个椅子上面,你也知道为夫我有多么的忙碌。 休沐之期即将结束,关乎天下百姓的大小事宜,一件接着一件,为夫我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前来看你。 你呀,可不许生为夫的气啊。” 柳大少言语间,乐呵呵的端起一杯酒水朝着嘴里送去。 “傻女人,为夫陪你喝一杯。” 齐韵,三公主,青莲,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听着柳大少有些压抑的语气,俏目中皆是充满心疼之色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火盆里面放着纸钱。 此时此刻,她们姐妹们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 这些年里,夫君他为何不带着自己姐妹等人一起来祭拜陶樱姐姐了。 齐韵看着夫君怔然的神色,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探着柳腰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檀木盒子。 “夫君。” 柳大少回过神来,淡笑着冲着齐韵看去。 “嗯,韵儿?” “夫君,樱花瓣。” 柳明志微微颔首,笑吟吟的接过了齐韵手里的檀木盒子。 他随手打开了檀木盒子有,抓起一把去年保存下来的樱花瓣,一半撒到了地上,一半撒到了火盆里面。 “陶樱,你现在知道你的这些姐妹们,是有多么重视你了吧? 为夫我当初仅仅只是跟她们姐妹提了一句,你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樱花了。 她们姐妹们之间,就把为夫的话给记在心里了。 这些樱花瓣,可全都是她们姐妹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你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可一定要保佑她们姐妹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望着眼前的断龙石,提起一旁的酒壶,继续自斟自饮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见此情形,皆是默默的往火盆里撒着樱花瓣。 “夫君。” “嗯,韵儿?” “夫君,我们姐妹也给陶樱姐敬一杯酒。” “好好好,你们姐妹随意就好。” 齐韵微微颔首,转眸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位姐妹。 三公主,女皇,齐雅,凌薇儿她们众姐妹相继轻点了几下臻首,不约而同的从包袱里拿起了一个酒坛,一个酒杯。 齐韵,慕容珊她们众姐妹与柳大少一样,先后在香炉旁边的地上倒满了三杯酒水。 “陶樱姐姐,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夫君好夫君呀。” “陶樱姐,姐妹心里都看的出来,夫君他现在已经很累了。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夫君他顺心顺意,诸事皆宜。” “陶樱姐姐,虽然小妹未能与其它的姐妹一样,有幸见过你的面,但是小妹恳求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好咱们的臭夫君。” “陶樱姐,好姐姐,夫君刚才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你若是真的在天有灵,保护小妹与否并不重要,保佑好咱们的傻夫君长命百岁才是真的。 小妹虽说无缘与你香肩,然后希望你看在咱们好姐妹同为夫君他枕边人的情分上,一定要大营小妹的请求。 只要夫君他一起安好,小妹的心里也就知足了。” “姐姐,小妹有礼了,希望你可以保佑好夫君他顺心如意,诸事皆宜。” “好姐姐,妹妹求求你了,如果有来世的话,一定不要再干傻事了。 咱们的臭夫君因为你的缘故,可是没少难受呢。” “陶樱姐姐,咱们的傻夫君……”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纷纷在心里暗自祈祷了一番后,这才与柳大少一样,看着眼前的断龙石自斟自饮了起来。 齐雅放下了所里的酒杯,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柳大少同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神色疑惑的看向了齐雅。 “雅姐,怎么了?” 齐雅展颜一笑,举起手里的酒杯与柳大少碰了一下。 “夫君,咱们一起敬陶樱姐一杯。” “好,共饮。” 杯酒入喉,齐雅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 “夫君。” “雅姐?” “傻夫君,看开一点,妾身可以肯定,陶樱姐现在肯定与我们姐妹们一样,都希望你可以开心一点。” 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重新续上了一杯酒杯,乐呵呵的对着周围的众佳人示意了一下。 “好,为夫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娘子们,来来来,咱们夫妇一起陪着陶樱喝一杯。”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哎,妾身这就倒酒。” “夫君,我们听你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以后,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纷纷举起一杯酒水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夫君。” “呵呵呵,娘子们,咱们干杯。” 齐韵,青莲她们众姐妹转身对着眼前的断龙石示意了一下。 “陶樱姐,姐妹们与夫君陪着你喝酒了。” “好姐姐,咱们干杯。” 柳大少把酒水一饮而尽,转头看了一下两侧众位佳人,轻笑着拿起一把纸钱放在了铜盆里面。 “韵儿,嫣儿,雅姐,莲儿,婉言……蓉蓉,灵依。” “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先去周围逛一逛吧,为夫想要陪着陶樱单独的聊聊天。”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韵,女皇,云小溪她们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嗯嗯嗯,妾身遵命。”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先出去了。” “夫君,我们姐妹就在周围闲逛一二,你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轻声吆喝我们姐妹一声就是了。”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提壶续上了一杯酒水。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众佳人皆是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心照不宣的转身朝着陪陵外走去。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不见。 他从檀木盒子里抓起一把樱花撒在了火盆里面,神色低沉的叹了口气。 “陶樱呀,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可是,当年你留给为夫的那些遗言,为夫我却从来没有懈怠过一丝一毫。 你告诉为夫,希望为夫我可以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这些年里,为夫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皇帝。 只是,大龙的江山太大了,也太重了。 为夫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抗多久!”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三章最后一步棋 “也许会是三年,也许会是五年,也许会更久。 为夫我也想着尽快册立出太子储君之位,把皇位传下去以后,就带着韵儿,嫣儿,雅姐她们姐妹们归隐山林之间。 陪着她们姐妹去过那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逍遥日子。 这个想法,为夫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只可惜,天下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重了。 咱们膝下的这些个儿女们,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暂时还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可以肩负起这个重担。” 】 柳明志举杯把酒水一饮而尽,续上了一杯酒水之后,看着面前的断龙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陶樱呀,其实为夫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咱们下面的这些儿女们已经非常的优秀了。 比起许多年龄相彷的同龄人,他们兄弟姐妹们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 你知道吗?为夫现在可以非常自豪的告诉你。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与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年龄相彷的同龄人之中,可以比他们兄弟姐妹优秀的人,不能说没有。 有些话,也绝对不会太多。 关于这一点,为夫我还是相当的自信的。 你别看为夫平日里总是骂他们兄弟姐妹们不成器。 可是,陶樱你知道吗? 为夫我却是打心底里为他们感觉到自豪,为他们感觉到骄傲。 然而,有些话,为夫我不能说啊!” 柳明志话音一落,拿起一把纸钱撒在了火盆里面。 “陶樱呀,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后继之君,实在是太苛刻了。 为夫我若是不对他们兄弟姐妹们要求严格一些,我怕他们兄弟姐妹们将来扛不起来天下这个重担啊! 但愿,依依,乘风,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不会埋怨我这个当爹的吧。” 柳大少言语间,动作娴熟的装好了一锅烟丝,探着头在火盆里的纸钱上引燃烟丝轻轻地抽了一口。 “陶樱,这些话为夫我已经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该跟谁诉说。 韵儿,嫣儿,雅姐,婉言,莲儿她们姐妹们为夫没法说,跟依依,乘风,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也没法说。 为夫我也只能在来祭拜你之时,抽空跟你说说了。 不过呢,有句话为夫可得跟你说清楚了。 倘若你现在还在人世间,跟韵儿她们这些姐妹们一样继续陪伴着为夫。 方才的那些话,为夫或许同样不会对你言说。 呵呵呵,知道了为夫的心里话,你这个傻女人可不许生气啊!”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提起矮桌上的酒壶,神色低沉的自斟自饮了起来。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 半天后。 柳大少喝完酒壶里的酒水,又一连着喝了三坛齐韵她们姐妹带来的美酒后,张嘴轻轻地打了几个酒嗝。 “嗝!嗝!呼——” “陶樱,你这个傻女人,时辰差不多了,为夫也该回去了。 等到樱花盛开的时候,为夫我再来看你。 那个时候,为夫我一定带着最好看的樱花来看你。 这些菜肴,都是你的诸位好姐妹们的一番心意,你快点好好的品尝品尝。 否则,等到为夫收起来之后,你想吃都吃不到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把酒壶放回了食盒里面后,用快子挨个的夹了一些菜肴缓缓地放在了供桌上面。 “吃吧,吃吧,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托梦告诉为夫。 等下一次为夫来看你的时候,一定给你带过来。”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说着话时候,收拾好了一旁的食盒,又起身开始收拾起了周围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的包袱。 “韵儿。” “韵儿。” “韵儿!” 柳大少一连着喊了三声,陪陵外终于传来了齐韵的回应声。 “哎,夫君,来了,来了。” 齐韵一路小跑了过来,看到夫君正在收拾着地上的包袱,立即倾着柳腰开始帮忙起来。 “夫君,你陪着陶樱姐姐说完话了?” 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对呀,不然呢?” “妾身姐妹还以为,你要陪着陶樱姐说上好一段的时间呢。” 齐韵接过柳大少递来的包袱,言语间随即起身将其给推到了一旁。 “夫君,你在一旁抽旱烟就行了,剩下来的这些包袱妾身来收拾。”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弯腰收拾着脚边的包袱。 “哎呀,韵儿呀,为夫我有那么娇贵吗?” 齐韵抬眸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的翻了个白眼,语气娇嗔的柔声说道:“夫君,这不是娇贵不娇贵的问题,妾身想要你多歇息一下不行吗? 怎么?妾身这么心疼你,你还不领情呀?” 柳大少看着就佳人嗔怪的神色,苦笑着退到了一旁。 “好好好,为夫领情,为夫领情。” 齐韵一连着收拾好了七八个包袱以后,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面露迟疑之色的抬头朝着柳明志望去。 “夫君。” “哎,韵儿,怎么了?” “夫君,刚才妾身姐妹去主陵那边转了转,大致的观察了一下主陵的情况。” “嗯?主陵那边怎么了?” 齐韵起身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也没有怎么,就是妾身姐妹们全都觉得……觉得各个棺椁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佳人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 韵儿你这话说的,为夫我怎么有些不是太明白呢?” 看到夫君诧异的表情,齐韵用力的扯了一下手里的包袱。 “哎呀,就是,就是妾身姐妹不希望离你太远了。”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回答,瞬间明白了过来。 “韵儿,你是说你们姐妹们不希望那些棺椁的距离,彼此之间互相间隔的太远了是吧?” 齐韵看着夫君恍然大悟的神色,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姐妹就是这个意思。” 柳大少听着佳人肯定的语气,眉头微挑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韵儿呀,关于这种事情,据为夫所知,应该是有定制的吧?” 听到夫君这么一说,齐韵登时气鼓鼓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你说什么,定制?” “对呀,朝廷中是有定制的。” 齐韵顿时蹙起了眉头,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定制,定制,臭夫君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诉妾身,这几十年里你遵循过所谓的朝廷定制了吗? 想当年,臭夫君你还是臣子之时,按照朝廷的定制来说,官员还必须准时去入宫上朝呢。 然而,当年你是怎么行事的? 除了大朝会之外,平日里的那些小朝会,你哪个月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夫君,你告诉妾身,你遵循定制了吗?” 听到齐韵的质问,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额!额!额!嘿嘿嘿,没有。” “再说夫君你自立称帝以后,夫君你这位当朝皇帝陛下和妾身这位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姐妹们这些贵妃娘娘。 按照朝廷的定制而言,咱们夫妇等人还必须要住在皇宫里面呢。 夫君,你又遵循了所谓的定制了吗?”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嘿嘿嘿,也没有。” “哎幼喂,原来你还知道啊? 以前的事情,你从来不讲究所谓的定制。 哦!到了妾身姐妹们百年之后,想要离你近一些这种事情上面,你开始给我们讲究所谓的定制了?” 齐韵说着说着,神色嗔怒的屈指抓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嘶嘶嘶,韵儿,轻点,轻点。” 齐韵看到夫君呲牙咧嘴的模样,下意识的减轻了几分指尖的力道,银牙轻咬的问道:“臭家伙,妾身怎么觉得你是怕我们姐妹们,继续缠着你呢?” 柳大少连忙转头看着面露嗔怒之色的齐韵,双手握着佳人的皓腕,满脸赔笑的说道:“韵儿,为夫冤枉,为夫我真的冤枉啊!” “冤枉?你哪里冤枉了?” 柳大少立即低头在齐韵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苦笑着解释道:“好娘子,莫非你忘了吗? 刚才咱们在途中之时,为夫就已经跟你们姐妹说过了,关于修建皇陵的一切大小事宜,为夫我早已经已经交给户部,工部,钦天监这三部衙署协同处理了。 因此,陵寝的主陵那边修建成了什么样子,全部都是他们协同督办的。 与为夫我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啊!” 听完了夫君的解释,齐韵俏脸微微一僵,本能的松开了扭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 “额!额!好像,好像是这样的。” 柳大少连忙扒开了齐韵的白嫩的玉手,嘶嘶哈哈的揉了揉自己腰上的软肉,对着佳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嘶嘶嘶,呼呼呼,韵儿呀,什么叫做好像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就是这个样子的好不好?” 齐韵见到夫君没好气的模样,连忙伸手在柳大少的腰间揉搓了起来。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错怪你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齐韵一边为柳大少揉着腰,一边娇滴滴的柔声说道:“可是,妾身姐妹们就是不太满意那些棺椁之间间隔的距离嘛! 要知道,民间百姓的夫妇之间相继百年之后,还能合葬在一个棺材里面呢。” 听到佳人后面的那句话,柳大少心中一软,澹笑着屈指勾了勾齐韵挺巧的琼鼻。 “呵呵呵,得得得,为夫正是怕了你们姐妹了。 咱们回去之后,为夫就传令工部,修改主陵里面的布置,这总行了吧?” 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充满了宠溺之意。 齐韵俏目一亮,立即踮起莲足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好夫君,怎么改?” 见到佳人俏脸之上的欣喜之色,柳大少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 “韵儿。” “嗯,夫君?” “这样吧,咱们回去以后,雅姐,嫣儿,婉言你们姐妹之间好好的商议一番,讨论出一个你们姐妹觉得最好的方式。 等到你们姐妹探讨出了结果以后,就来告诉为夫一声。 到时候,你们姐妹们想要怎么更改,为夫我就马上传令工部衙署,让他们按照你们姐妹的意思进行更改。 好娘子,这样总行了吧?” 齐韵闻言,反手握着柳大少的双手,娇颜之上笑容满面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多谢夫君,多谢夫君,妾身就知道夫君你最好了。” “得了吧,刚才你可没少虐待为夫。” 齐韵嫣然一笑,直接把柳大少的双手抱在了怀里:“嘻嘻嘻,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好夫君,等到你去妾身那里安歇之时,妾身好好的服侍你。 到时候,夫君你让妾身我怎么样,妾身我无不应允。 好夫君,这总行了吧?” 柳大少神色一喜,眼中露出一抹激动之色。 “韵儿,一言为定。” “哎呀,傻夫君,妾身只要是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呀?” “呵呵呵,是是是,是为夫错了。” 柳大少乐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俯身磕出了烟锅里的余尽,弯腰收拾起了地上的包袱。 “时辰不早了,收拾不包袱,收拾包袱。” “哎呀,妾身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夫君你歇着就是了,妾身来收拾。” “韵儿,咱们两个一起收拾快一点。” “好吧。”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 齐韵双手中提着十几个包袱,目光复杂的望着面前的断龙石。 “陶樱姐姐,妹妹和夫君有空了,再来看你。 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好夫君啊! 夫君,咱们走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陪陵外走去。 柳大少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陪陵之后,目光幽邃的回头望着身后的入口,无声的长吁了一口气。 “陶樱呀,傻女人,再等一等吧。 天下为棋局的这盘大棋,为夫我下不多久,就要结束了。 等到为夫我把最后一步棋下完了以后,我就可以常来陪你了。” 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感慨了一番,径直朝着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走了过去。 “韵儿,走吧。” “哎,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四章杯水车薪 皇陵外。 齐韵,三公主,女皇,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联袂出了皇陵后,纷纷回头朝着身后的皇陵主陵的方向眺望而去。 众佳人静静地眺望着主陵的方向,一个个的皆是神色略显感慨的沉默了起来。 “韵儿,嫣儿,婉言……你们姐妹们看什么呢?该走了。” 听到夫君的吆喝声,众佳人瞬间回过神来,连忙回头朝着柳明志追了上去。 “哎,来了,来了。” “夫君,这就过去了。” “夫君,等一等妾身姐妹们呀。” 柳明志把手里的食盒与包袱放进了车厢里面,转头朝着自己走来的众佳人望了过去。 “呵呵呵,你们姐妹们这是看什么呢?” 齐雅把玉手中的包袱放到了车厢里面,转首看着夫君有些不解的眼神,浅笑着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我们姐妹也没有看什么,就是刚从皇陵里走出来,心里多少有些感叹了吧。” 青莲抿了几下红唇,柔声附和道:“嗯嗯嗯,雅姐姐说的没错。 夫君,妾身姐妹还是第一次来到咱们以后长眠的地方。 一时之间,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还挺不是滋味的。” “夫君,妾身姐妹附议。”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眼前众佳人皆是有些感叹的神色,抬头望了一眼皇陵主陵的方向,乐呵呵的吁了一口气。 “呵呵呵,娘子们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咱们看来一点,想开一点就是了。” 三公主伸出藕臂抓住了柳大少衣袖,笑盈盈的柔声说道:“哎呀,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姐妹心里都明白。 我们姐妹也仅仅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并没有想其它的事情。” “对对对,我们姐妹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夫君,你就放心吧,妾身姐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周围的马车。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走吧,咱们回去吧。” “哎,知道了。” 齐韵伸手掀开了车帘,侧身说道:“夫君,你先上车吧。” 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走到玉儿面前,伸手拿过了她手里的马鞭。 “哎,姑爷,你这是?” 柳明志随意的甩了甩手里的马鞭,转头看向了齐韵,齐雅,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 “韵儿,你们姐妹上车,为夫来驾车。” 几位佳人深知夫君的性格,嫣然轻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踩着凳子坐进了马车里面。 “玉儿,你也上车吧。” “啊?姑爷,这不好吧?” “玉儿呀,刚才姑爷我喝了不少酒。 待在车厢里闷得慌,所以姑爷打算在外面吹一吹凉风,好醒醒酒。 你快点上去吧,姑爷我来驾车。” 柳大少都这么说了,玉儿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是,奴婢遵命。” 等到玉儿钻进了车厢里,柳大少拿起了脚边的凳子放在马车之上,直接跳坐到了马车上面。 “韵儿,嫣儿,你们都坐好了吗?” “嗯嗯嗯,我们已经坐好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小五,小六,小九他们兄弟几人。 “小五,你们兄弟几个驾车之时注意点路,别太颠簸了。” “是,我等明白。” 柳明志一扯手里的长长的缰绳,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呼哧,唏律律。” 两匹良驹唏律律的打了个喷嚏,马车缓缓使动了起来。 小五,小六兄弟几人见状,也纷纷抽了一下手里的马缰。 “驾!” 齐韵抬起纤纤玉手,将车帘整理好以后挂在了旁边的挂钩上面。 “夫君。” “哎,韵儿,怎么了?” “这皇陵还得修建多长时间,才能彻底的完工呀?” 听到佳人的问题,柳大少侧身身体望了一眼身后的皇陵,轻笑着摇了摇头。 “韵儿,说真的,为夫我也不清楚还得修建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的竣工。 自从为夫登基称帝以来,已经过去七年的岁月了。 这七年的时间里,修建皇陵的事宜先后停工了好几次了。 直至如今,也只是刚修建好了几座陪陵而已。 至于主陵那边的情况,你们姐妹们也去看过了,现在不过只是刚刚修建好一些基本的东西罢了。 故而,皇陵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完工,为夫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毕竟,就连为夫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齐韵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问道:“夫君,中间为何停工了好几?为什么不让工部一直修建下去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回头看着身后额佳人,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当然是因为国库缺银子呗。 自从为夫称帝以后这七年的时间里,为夫先后颁发了二十多条新的政令了。 咱们大龙朝廷,婉言执掌的前金国,瑶儿执掌的突厥王庭。 三国之间,战火不断,绵延了百年之久。 尤其天下一统之前的那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三国之间哪一年不打仗啊? 大龙,金国,突厥三国,彼此之间,动辄用兵十万铁骑,数十万兵马。 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 民生凋敝,国库自然空虚。 为夫我一统天下之后,表面上说是统一天下了,实则就是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新朝刚立,百废待兴。 整顿民生吏治,通商天下。 开凿运河,大兴科举。 后又先后出兵天竺,大食……等等大小事宜。 这些事情,哪一样不得花银子啊。 不但要花银子,还是跟流水似得花银子。 可是,国库一年的赋税就那么多,根本就不够用啊。 为夫我没有办法,也只有命令户部,工部这两部衙署暂时停止修建皇陵的事情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结果,停了一次又一次,一停再停,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齐韵见到夫君一副轻松写意,毫不在意的模样,美眸之中满是心疼之意。 “夫君呀,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跟我们姐妹说一说这种情况呢?” 柳大少把马鞭横放在双腿上面,轻笑着说道:“呵呵呵,傻韵儿,为夫我跟你们说这种事情干什么? 为夫我就是告诉了你们姐妹们,你们姐妹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吗?” 齐韵娥眉微蹙,没好气的说道:“夫君,我们姐妹怎么就帮不了你呀? 最起码,最起码,我们姐妹可以把每年的俸银给减一半嘛!” 柳大少回头看了齐韵一眼,侧身朝着三公主看去。 “嫣儿。” “妾身在,夫君?” “好嫣儿,把你包袱里的酒坛给为夫。” 三公主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哎妾身知道了。” 旋即,三公主解开了自己包袱,拿起里面的酒坛递了过去。 “夫君,酒水。” 柳大少接过酒坛,乐呵呵的轻饮了几口美酒。 “傻韵儿呀,你,嫣儿,莲儿,雅姐,婉言…… 你们姐妹们所有人,一年的俸银加在一起,也不过数万两的银子而已。 可是,修建皇陵的事宜,动辄就是数十万两银子,上百万两银子起步。 你们姐妹的这数万两银子,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杯水车薪,杯水车薪罢了。 不过呢?这只是其一的原因而已。” 齐韵娇颜微怔,看着柳明志好奇的问道:“夫君,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其它的原因吗?” “必须有呀。” “嗯,什么原因?” 柳大少喝了几口酒水,回头望着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姐妹几人。 随后,他伸手握着齐韵的皓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另一个原因,就是为夫不希望委屈了你们姐妹们。” 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几人俏脸一愣,连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夫君,你。” “夫君。” 柳大少笑吟吟的松开了齐韵的手腕,拿起腿上的马鞭轻轻地挥了一下。 “好了好了,都别这么看着为夫。 在为夫的心里,修建皇陵的事宜固然很重要。 然而,相比可以看到你们姐妹们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陪着为夫。 对于为夫来说,修建皇陵的事情,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夫君。” “夫君。” “娘子们,为夫说句不太好听的话。 天下如此之大,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呀? 皇陵若是能在咱们夫妇有生之年就可以完工,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能早点完工的话,咱们夫妇等人大不了就是回到江南故里,随便找一处风水宝地罢了。 关于这一点,为夫我想的很通透。” 听着夫君坦然的话语,齐韵苦笑着点了点头。 “臭夫君,你想的倒是挺简单的。” “哈哈哈,哈哈哈,不然呢,为夫我还能怎么办呢! 人生在世,当知足常乐。” “是啊,还是夫君你看的明白,人生在世,当知足常乐。” 柳大少了乐呵呵的仰头畅饮了几大口美酒,侧身吧酒坛递到了齐韵面前。 “不过呢。” 齐韵随后将酒坛接在手里,神色好奇的说道:“夫君,不过什么?” “今天早上大朝会之时,工部已经给为夫上书了皇陵再次动工的文书了。 为夫也已经同意户部,工部这两部衙署着手此事了。 等到京畿境内的冰雪消融的差不多了,修建皇陵的事宜就又要动工了。 到时候皇陵会是什么样子,就看户部,工部那边的情况了。” 齐韵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眼神好奇的朝着三公主看去。 “嫣儿妹妹。” “哎,韵姐姐?” 齐韵提起手里的酒坛,樱唇微张的喝了几口美酒。 “嫣儿妹妹,姐姐有件事情想要问一问你。” “嗯?韵姐姐,什么事情。” “好妹妹,姐姐我就是想要问一问你,你知道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当初修建了多少时间吗?” 听到姐姐齐韵的询问,三公主俏脸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 齐韵见到三公主如此反应,娇声说道:“嫣儿妹妹,你若是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就当姐姐诶没有问过。” “姐姐,你稍等一下,妹妹我大致的估算一下。” “好好好。” 三公主掰着自己的纤纤玉指轻声呢喃了一番后,抬眸看向了齐韵。 “韵姐姐,据妹妹所知,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修建了大概二十八年左右的时间。” 齐韵听见了三公主的回到,顿时黛眉紧蹙,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啊?什么?二十八……二十八年左右?” 三公主看着齐韵惊愕不已的神色,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没错,大概是二十八年左右。 若是准确来算的话,从父皇继承皇位那一年算起,也可能是二十九年的时候,或者是三十年的时间也不一定呢。” 齐韵默默地点了点头,苦笑着再次轻饮了几口美酒。 “呵呵呵,姐姐以前很少关注这些事情。 这还真是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吓一跳啊! 二十八年上下,三十年左右。 这!这!这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吧?” 柳大少看着齐韵惊叹不已的神色,回头看了一下车厢里三公主。 嫣儿,你记得没错,父皇的皇陵的确修建了三十年左右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将近三十一年。” 三公主娥眉微蹙,神色好奇的回问道:“夫君,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呀?” 齐韵,齐雅,青莲她们姐妹几人,同样神色诧异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对呀,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啊?” “是呀,是呀,夫君,嫣儿妹妹可是父皇的亲女儿。 就连嫣儿妹妹她也只是估算了个大概而已,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柳大少见到几个佳人俏脸之上惊奇表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娘子们,你们忘记了为夫我以前是什么官职了吗? 当年,父皇他老人家尚且在位之时,那时候为夫我可是当过好几年的户部左侍郎的好不好。 为夫我身为左侍郎,户部所有的大小开支,都要为夫我批阅一遍才行。 我知道这些情况,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好不好? 我若是不知道这些7情况,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瞬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齐韵抬起玉手拍了拍自己白嫩的额头,俏脸有些尴尬的娇声说道:“夫君,一晃眼十多年了,妾身居然把你当年还做过户部左侍郎的事情给忘了。 哎呀,老了,老了,真是老了。” 韵姐姐,你可不要这么说,妹妹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早已经把这件往事给忘记的一干二净呢。” “唉,都一样,都一样。 若非夫君提起的话,莲儿也是记不得了。” 柳大少看到几位佳人略显懊恼的神色,笑吟吟的挥了一下手里马鞭。 “行了行了,一些早就已经过去的往事罢了,记不记得又能如何呢!” “嗯嗯,这倒也是,妾身知道了。” “夫君,咱们的皇陵,不会也要修建个三十年左右吧?”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好说,具体要看国库是否丰盈了。 倘若国库丰盈的话,也许再修个七八年左右,十一二年左右,可能就彻底的完工了。 反之,别说三十年了,就是修建它四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青莲掀开了窗帘,把手里的瓜子壳丢出了车厢外面。 “夫君,那现在国库的情况如何啊?” 柳大少收起来了火折子,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回头看着青莲笑呵呵的点点头。 “莲儿,你放心吧,如今的国库十分的丰盈,丰盈的很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五章两全其美 日头微微西下之际。 数辆马车缓缓地在柳府大门外停了下来。 柳明志直接跳下了马车,拿起凳子放在地上后,这才掀开了车厢上的布料。 “娘子们,到家了,快下来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下,提着手里的包袱缓缓地走出了车厢。 柳大少把手里的马鞭随手搁在了车驾上面,神色略显慵懒的扭动着身体,不疾不徐的朝着后面的几辆马车走了过去。 此刻,女皇,慕容珊,闻人云舒,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正从马车上走下来。 众佳人见到夫君正迎面而来,姐妹等人纷纷提着手里的包袱迎了上去。 “夫君。” “夫君。”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低眸扫视了一下众佳人裙摆下的莲足。 “娘子们,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腿脚都没酸麻吧?” 黄灵依笑嘻嘻的摇了摇头,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轻轻地跳动了几下。 “夫君呀,这又不是出门远行,才这么点路程,无碍的。” “夫君,妾身姐妹一样,你就放心好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扭动了几下脖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为夫我还想着你们姐妹们谁要是做的太久了,感觉到腿脚酸麻了,等到回到房间里以后,就帮着你们揉捏一下脚踝,舒筋活血呢。 既然你们没事,那为夫也就不用辛苦了。” 听到夫君的话语,黄灵依登时眼前一亮,也不顾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娇躯忽的一软,径直朝着柳大少的怀里扑了过去。 柳大少见到黄灵依的动作,生怕佳人扑了个空,急忙伸出了双手。 黄灵依一把抓着柳大少的宽厚的大手,仰头看着他娇滴滴的说道:“哎呀,夫君,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妾身这小腿忽然就酸疼起来了。 或许,是妾身的反应太过迟钝了。 好夫君,你快点带着起身回去揉揉脚踝吧。” 柳大少看到佳人俏目中的狡黠之色,屈指揪着黄灵依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灵依呀,为夫看你刚才蹦跶的挺欢实啊!” “哎呀,那不是妾身反应慢迟钝,刚刚才感觉到嘛!” 柳大少直接松开了佳人的玉手,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小妖精,少给为夫在这里搞怪。” 黄灵依听到夫君这番言辞,神色悻悻的皱了几下琼鼻,樱唇微启的轻声娇哼了一声。 “哼!德行,不想揉就不想揉呗,老娘我还不稀罕呢!” 柳明志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转身朝着府门中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小妖精,你觉得在大门外说这些合适吗? 回家了,回到家里再说,回到家里再说。” 黄灵依眼前一亮,一甩手里的包袱,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嘻嘻嘻,来了,来了。” “珊姐,小溪,娘子们,咱们回去了。” “哎,来了。” 柳大少夫妇等人刚一走进府门中,柳远便乐呵呵的起身行了一礼。 “少爷,诸位少夫人,你们回来了,老奴有礼了。” “嗯,回来了。” 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纷纷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远叔。” “远叔,柳松还没有回来吗?” “回少爷,还没呢。 少爷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有事的话,老奴立即派人把他喊回来。” 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本少爷就是随意的问一问。” “是,老奴明白了。” “得嘞,远叔你继续歇着吧,我们先回内院了。” “少爷请,诸位少夫人请。”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的比起了双手,乐呵呵的朝着内院的方向赶去。 夫妇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内院以后,柳大少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哎,夫君?” “为夫在皇陵里陪着陶樱闲聊之时,在那里就已经吃饱喝足了。 所以,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你们姐妹就不用等着为夫了。” 齐韵闻言,抬起玉颈望了一下天边的日头,娥眉微凝的柔声问道:“夫君,妾身看了一下天色,从现在到吃晚饭的时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你不去吃晚饭了,身体扛得住吗?” “好韵儿,没问题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行了,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你们姐妹先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众佳人闻言,纷纷面带笑颜的福了一礼。 “是,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柳大少微微颔首,看到黄灵依正要陪着薛碧竹一起离去,一把将其的皓腕抓在了手里。 “灵依。” “夫君?” 众佳人纷纷莲足一顿,一个个的皆是眼神促狭的回眸看了柳大少,黄灵依二人一眼。 柳大少牵着黄灵依的皓腕,笑嘿嘿的说道:“嘿嘿嘿,你刚才不是告诉为夫,你的小腿忽然酸麻了吗? 为夫现在就跟你一起回去,好好的帮你揉揉脚,顺便再帮你活动活动筋骨。” 黄灵依感受到众姐妹促狭玩味的目光,又听到夫君这番饱含深意的言辞,一颗芳心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如花似玉的娇颜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偷偷地看了一下众位姐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自己的玉臂。 “哎呀,臭夫君,你说什么呢?” 柳大少眉头微挑,微微用力拉着黄灵依一路直奔西苑的方向赶去。 “灵依,为夫说什么不重要,为夫我做什么才重要。” 黄灵依回头看了一下,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俏脸变得通红的拍打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臭夫君,你……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就不能小声一点跟妾身说吗? 现在好了,全都被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给听到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我呢! 臭家伙,坏夫君,都怪你,你就……” 在黄灵依一声声娇滴滴的,似嗔似怒的埋怨声中, 很快,夫妇二人就来到了黄灵依居住的院落外面。 柳大少牵着黄灵依穿过了拱门,松开了她的皓腕,一把将其拦腰横抱了起来。 “哎呀,坏家伙,快把妾身给放下来。”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下佳人宛若烟霞一般嫣红的玉颊,笑眯眯的抱着她直奔前方的闺房走去。 “好娘子,明明是你在府门外先告诉为夫,你的小腿忽然变得酸麻了。 为夫我心疼你,所以才跟着你一起回来,打算帮你揉揉小腿,现在怎么反倒成了为夫的不是了呀?” 听着柳大少调侃的语气,黄灵依俏脸顿时一僵。 “你!你!你!” 黄灵依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来,最终只好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坏夫君。” 柳明志见到佳人一脸娇嗔的神色,抬脚关上了房门,有用脚尖踢上了门栓。 随后,他便哈哈大笑的抱着佳人直接走向了屏风后的鸳鸯床榻。 “哈哈哈,小妖精,你都说为夫我是坏人了,哪为夫我又岂能饶得了你啊?” 柳大少俯身把黄灵依放到了床榻上面,提起衣摆蹲在了地上,淡笑着拿起佳人的莲足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灵依。” 黄灵依看到正在给自己脱去鞋袜的夫君,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锦被,娇颜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开来。 顷刻之间。 黄灵依的玉颈也迅速变成的红润了起来。 “夫君。” 柳大少起身坐在了床榻之上,拿起佳人宛若暖玉的玉足放到了自己的双腿上面后,目光柔和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好灵依。” 黄灵依感受到夫君柔和的目光,一双俏目逐渐的变得有些迷离了。 她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声若蚊蝇的请嗯了一声。 “嗯,夫君。” 见到佳人如此反应,柳大少笑眯眯的为其轻轻地揉捏着白嫩细腻的脚踝。 “好娘子,你是小腿酸疼呢?还是脚踝酸疼。” 黄灵依闻言,俏脸微微微一怔,迷离的眼神隐隐地清醒了几分。 “啊?小……腿?脚……踝?” “呵呵呵,对呀,不是你亲口告诉为夫,你的小腿有些酸麻的吗? 如此一来,为夫当然要问清楚灵依你是小腿痛,还是脚踝痛了。” 黄灵依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模样,脸色顿时变得窘迫了起来。 “我!我!你……哼……都痛,都痛。” “坏夫君,烂木头,大木头,老娘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黄灵依自言自语的轻声嘀咕了一言,目光幽怨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侧身径直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柳大少见到佳人似嗔似怨的眼神,笑吟吟的褪去了自己的鞋袜,握着佳人的莲足直接盘膝坐在了床榻上面。 “得嘞,好娘子,那为夫就帮你先揉捏脚踝了。” 黄灵依用深闺怨妇的眼神瞪了柳大少一眼,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 “哼,你随便。” “哈哈哈,得嘞,那为夫就随便了。” 柳大少哈哈大笑回应了佳人一声,双手灵活的揉捏着佳人如若凝脂,白玉无瑕的脚踝。 渐渐地,渐渐地。 柳大少的手指顺着佳人的脚踝,逐渐的游走到了佳人浑圆修长的玉腿上面。 黄灵依侧躺在锦被之上,正在眼神幽怨的瞪着柳大少,毫无征兆的骤然檀口微张的轻吟了几声。 “嘤咛,嗯哼,臭……臭夫君,你揉搓了,这是大腿。” 柳大少看到佳人娇嗔的模样,立即欺身扑了过去。 “哈哈哈,好娘子,刚才可是你自己的说的让为夫我随便的。 灵依你都让为夫我随便了,我又怎么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呢。” “好啊,合着你是故意逗我的呀。 坏夫君,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理你……唔唔唔……” 柳大少没等佳人的话语说完,就直接低头对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吻了过去。 “嘤咛,坏夫君,妾身喝酒了,我还没漱口呢!” “好娘子,甜。” “唔唔,好夫君,疼我……” 春天到了,自然是春意盎然。 初春时节,树木抽芽,百花含苞待放。 闺房中的佳人,在浓浓的春意之下。 自然,亦是含苞待放。 …… 夕阳西下,夜幕初降。 是夜! 柳府内院之中,早已经华灯初上。 此时,柳府内院大大小小的院落里面,皆是灯火通明。 内院书房外的院落里面,亦是如此。 书房中。 柳大少正在书架旁边的硕大的沙盘旁边,眉头微凝的来回的徘徊着。 此刻,他正一手捧着一杆正在升着袅袅烟雾的旱烟袋,一手端着一盏燃烧正盛,噼啪作响的的烛火。 时不时地便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沙盘上的地势沉吟一下。 “唉。” 柳大少忽然轻叹了一声,把烛火放在了沙盘的边沿上面,拿起一本黑色的小旗插在了沙盘上面。 他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插在沙盘上黑色小旗子,本能的摇了摇头,再次长叹了口气。 “唉,不行,不行啊! 倘若是如此用兵的话,固然可以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结束战事,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然而,其中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也是不容忽视的。 到时候,别说只是我自己不希望见到如此之大的损失了。 夏老大人,老侯爷,魏辅,童辅,老姜,伯父……他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的非得跳起来死谏不可。” 柳大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言,张嘴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探身把自己插在沙盘上的小黑旗子重新拔了下来。 随意的把小黑棋子放在了沙盘上,柳大少端起一旁的烛火,神色唏嘘的走到书桌旁边坐了下来。 “两全其美,两全其美,怎么才能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柳大少直接将烛火放在了书桌之上,俯身在狡辩的火盆里磕出了腰间的灰烬。 旋即,他起身把旱烟袋放到了书桌上面。 默默的闭上了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左右。 正当柳大少闭目养神之际。 “当当当。” 书房外面,忽的响起了敲门声。 柳大少睁开了双眼,转头看了一下站在房门外的倩影。 “谁呀?” “爹爹,是我。” 柳明志眉头一挑,立即抬手在面颊上用力的揉搓了几下,笑容满面的朝着房门外面的倩影望了过去。 “呵呵呵,是依依呀?” “嗯嗯,爹爹,是孩儿。” “乖女儿,进来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六章心酸 “哎,依依知道了。” 柳依依娇声回应了一声,轻轻地推来了半掩着的房门。 旋即,她双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还挑着一个烛火摇曳的灯笼,莲步轻移的走进了书房里面。 “爹爹。” 柳明志侧身看向了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大女儿,目光宠溺的看着她轻笑着点了点头。 “哎,乖女儿,吃过晚饭了吗?” “回爹爹,刚刚吃过,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呢。” 柳依依脚步轻盈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下来,先是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书桌之上。 然后又转身走到了一旁,把手里的灯笼插在了灯架上面。 柳明志看了一下托盘上的粥碗,转身朝着柳依依看去。 “依依,这粥水?” 柳依依折返回了书桌旁边,伸出玉手端起了托盘上面的粥碗,笑眼盈盈的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爹,依依见你没有去正厅用晚饭,担心你会腹中空虚,于是就特意给你留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爹爹,现在莲子羹还没有凉下来,你快趁热喝了吧。” 柳明志抬手揉了揉眉头,乐呵呵的把莲子羹给接到了手里。 “好好好,乖女儿你有心了,爹爹这就喝,这就喝。”随即,柳大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依依你也别站着了,坐下来歇一歇吧。” 柳依依见到老爹脸上的疲倦之意,柳眉轻蹙了一下,并未坐到椅子之上,而是侧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柳大少神情微怔,仰头朝着身后的乖女儿望去。 “嗯?依依?” 柳依依笑盈盈的撸起了自己的衣袖,直接露出了半截肤若凝脂的玉臂。 “爹爹,你先喝粥,依依给你捶捶背,揉揉肩。” 话音一落,柳依依也不等老爹回应,直接抬起了双手搭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十根葱白的玉指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女儿都已经动手开始为自己揉肩了,自己也唯有好好的享受了。 “好好好,那为父我就先喝粥了。” “嗯嗯嗯,爹爹,这力道还行吗?” 柳大少拿起汤匙喝了一小口莲子羹,抬头看着小棉袄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乖女儿,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听到老爹满意的回答,柳依依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那依依就按照这个力道来了,爹爹你继续喝粥。” 柳大少看到乖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默默的喝着碗里的莲子羹。 不知不觉得,眼眶逐渐的变得酸涩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就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当年那个围在自己身边牙牙学语,爹爹长,爹爹短,想甩都甩不掉的小丫头,就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到了该出阁嫁人的年纪了。 】 眼前浮现出这些年来,孩子们一年一年的变化。 柳大少的心里既是感慨,又是惆怅。 儿女们一个个的渐渐地长大成人了,自己和娘子们也已经渐渐的变老了。 岁月,这种东西。 过的可真是快呀。 更是无情。 柳明志一口一口的喝着碗中里的莲子羹,眼前浮现出的画面,全部都是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他们兄弟等人小时候的音容笑貌。 尤其是柳依依小时候的画面,更是居多。 自己只要一想到还有不足三个月的时间,乖女儿她就要出阁嫁人了,自己的心里就情不自禁的有些发酸。 一双眼睛同样不争气,本就有些发酸的眼眶,此刻越发的酸涩了起来。 感受到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有些模湖了,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急忙调整起了自己的心情。 紧接着,他就借着在喝粥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用袖口擦拭了几下自己的眼角。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早晚的事情,早晚的事情啊。 柳大少在心里重复着强调了两遍先前自己与诸位娘子们之间的那些对话,心里的酸涩之意隐隐地平复了些许。 “爹爹。” “哎!” 柳大少立即回应了一声,用力的眨巴了几下眼睛,面带笑容的仰头朝着身后的乖女儿望去。 “乖女儿,怎么了?” “爹爹,只有这么一碗莲子羹能吃饱吗? 要不要孩儿再去给你准备一些菜肴,或者糕点给送过来?” 柳大少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三两口喝完了碗里剩下的莲子羹,随后吧粥碗放回了托盘里面。 “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 为父今天上午去祭拜你陶樱姨娘之时,在皇陵里陪着她聊天之时,就已经吃饱喝足了。 怎么,你的娘亲和姨娘们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了倒是告诉了,只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依依还是担心你吃不饱。” 柳大少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饱了,饱了,已经饱了。” 柳依依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哎,爹爹吃饱了就好,那依依就不用担心了。” 柳大少随意的拿起了书桌上的旱烟袋,动作娴熟装好一锅烟丝。 他拿起了桌角的火折子,正要点燃烟丝之时,一想到乖女儿就在身后站着,随手火折子放回了远处。 柳依依见此情形,直接倾着柳腰把火折子拿到了手里,浅笑着递到了老爹的面前。 “爹爹,想抽的话就抽吧,依依没事的。” 看到女儿递来的火折子,柳大少神色犹豫了一下,接过火折子站了起来。 “依依,咱们去院子里散散步。” 柳依依直接收回了为老爹揉捏肩膀的纤纤玉手,笑眼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哎,依依听你的。” 柳大少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率先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依依立即走到了灯架前,取下了自己带来的灯笼,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爹爹,等一等孩儿。” 柳大少见到柳依依挑着灯笼跟了上来,乐呵呵的指了指旁边房檐下面的几处灯火。 “依依呀,院子里已经挂着七八个灯笼了,周围的地方足够亮堂堂的了。” 柳依依眼前亮堂堂的庭院,笑嘻嘻挠了挠头。 “嘻嘻嘻,爹爹,依依刚才一着急就给忘记了。”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疾不徐的朝着庭院中走去。 “傻丫头,先把灯笼插在一旁吧。” “哎,依依知道了。” 柳依依放置了好了灯笼后,举止优雅,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抬头朝着夜空下,已经悄悄地爬上了柳梢头的皎洁明月眺望而去。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然如此,今天的月色,可真是漂亮呀。” 听到老爹的感叹之言,柳依依也扬起玉颈望了夜空之中。 她看到宛若一轮玉盘挂在夜空下的皎洁明月,眉目含笑的娇声说道:“是呀,今天的月色确实十分的漂亮。 若非爹爹你在书房忙碌,此时咱们一家人应该已经在花园里闲聊赏月了。 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外公与外婆,娘亲和姨娘们,还有诸位弟弟妹妹们,他们现在是已经回去房间歇着了,还是去花园里赏月了。” “傻丫头,你爷爷是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呀? 为父可以肯定,他们现在肯定在花园里闲逛,或者在亭中赏月闲聊呢!” 柳依依俏目一亮,转首朝着老爹看去。 “爹爹,那咱们要不也一起去花园散散步呗?”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收回了眺望着皎洁明月的目光,转头看着柳依依轻笑着摇了摇头。 “乖女儿呀,为父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考虑清楚,我就不过去了。” 听到了老爹的回答,柳夭夭瞬间一脸失落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那好吧。” 柳明志看着乖女儿失落的表情,抬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拍打了几下。 “依依呀。” “哎,依依在,爹爹?” “乖女儿,谢家那边送来的聘礼还有礼单,你应该都已经看过了吧?” 柳大少此言一出,柳依依俏脸之上的失落之意,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羞涩之色所取代了。 从正厅那边赶来书房之时,柳依依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自己见到了爹爹之后,他一定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 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爹爹他居然会问的如此直白。 柳依依轻轻地勾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面带红晕的看向了柳大少,俏目含羞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会爹爹话,依依已经看过了。” 见到女儿如此模样,柳大少的心里又是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股酸涩之意。 唉,果然是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压抑着心里的酸楚之情,强颜欢笑的问道:“傻丫头,谢家给你送来的聘礼,你还满意吗?” 柳依依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声若蚊蝇的回道:“嗯嗯嗯,依依满意。” “满意?” “嗯,满意。” “依依呀。” “哎,爹爹?” 柳明志伸手握着柳依依的玉手,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乖女儿,你可得给为父说实话才行呀。 你若是觉得哪里有所不满意,不妨直接告诉爹爹我就是了。 到时候等到爹爹抽出空来,立即派人传话给谢青桐这个混蛋……额……嗯哼…… 传话给谢青桐,让他再来给你下一份乖女儿你自己想要的聘礼。 你想要什么聘礼,爹爹我就让他给你下什么聘礼。 直至乖女儿你什么时候满意了为止。” 听到了老爹的这番言辞,柳依依瞬间俏脸一急,抬手一双玉手反握着柳大少的右手,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爹爹,爹爹,不要,不要。 爹爹,依依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依依真的十分满意谢云他给女儿下的那些聘礼。” “傻丫头,你可想好了,你和谢云这小子的成亲的日子,正在一天一天的临近。 两个月左右的功夫,一转眼可就要到了。 一到了那个时候,爹爹我就算是想要帮你,都帮不了你了啊。” 柳依依握着宽厚的大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爹爹,女儿不会后悔的,女儿真的十分满意谢云给我下的那些聘礼。 不过……” “嗯,不过什么呢?” 柳依依松开了柳大少的右手,直接张开修长的玉臂,飞燕还巢似得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爹爹。” 柳大少见状,连忙移开了左手里的旱烟袋,抬起右手在柳依依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哎幼幼,傻丫头,你也不怕被烟锅给烫到了。” 柳依依展开双臂用力的抱着柳大少的虎腰,泪眼婆娑的抬头朝着老爹望去。 “爹爹。” 终究,柳依依还是没有忍住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 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悄然滑落了下来。 “爹爹,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如此的疼爱孩儿。” 一见到乖女儿如此模样,柳大少的眼眶也不由自主的发酸了起来。 他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眼,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为柳依依擦拭起了眼角的泪痕。 “乖女儿,乖女儿,咱不哭,咱不哭。” 柳依依抬手接过了老爹手里的手帕,哽咽着点了点头。 “吭哧,嗯嗯嗯,依依不哭,依依不哭。”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反手牵住了柳依依的手腕,拉着她围着一旁的花坛缓缓地走动了起来。 “傻丫头,谢云这小子如今在科学院当值,以后就要留在京城里面定居了。 你出阁嫁给他为妻之后,又不是远嫁他乡了。 乖女儿你什么时候想念爹爹和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好姨娘们了,随时可以回来看望我们。 傻丫头,咱们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爹爹和你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们,随时欢迎你回家来。 哪怕你一天回来一次,爹爹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嗯嗯嗯,依依知道了,多谢爹爹。” “傻丫头,你可是为父的乖女儿,跟为父有什么客气的。” 柳依依抽泣着点了点头:“爹爹,依依错了,依依错了。” 柳大少抬头眺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月色,笑呵呵的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乖女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当然了,你若是现在还不困的话,那就去花园里陪一陪你爷爷奶奶,和你娘亲他们吧。” “嗯嗯嗯,依依知道了。” “去吧。” “爹爹,那女儿就先走了。” “好,别忘了你的灯笼,路上注意点脚下。” “依依知道了,孩儿告退。” 柳依依先是回到书房里拿回了托盘,又拿起了自己的灯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七章母仪天下 “爹爹,孩儿走了。” “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知道了。” 行至拱门下的柳依依,忽的莲足一顿,目光满是担忧之意的回头朝着老爹望去。 “爹爹。” 柳大少正欲动身回去书房,听到女儿呼喊自己,连忙转身朝着柳依依看去。 “哎,乖女儿,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依依用指尖轻轻地扣弄着挑着灯笼的竹竿,浅笑着轻吁了一口气。 “爹爹,别太累了,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休息才行。 在依依的心里,这个世上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爹爹你的身体更为重要。 所以,不管爹爹你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都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否则,依依会心疼的。” 听到柳依依关怀备至的话语,柳大少的心里瞬间明了。 他知道,刚才乖女儿一定是看到自己脸上的疲倦之色了。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爹爹知道了,我会注意身体的。”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回答,没有再说什么。 她嫣然轻笑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挑着手里的灯笼,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 柳明志目送着乖女儿的背影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渐渐远去后,身影有些落寞的走进了书房里面。 当他端起了书桌上的烛火,正要朝着不远处的沙盘走去之时。 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随手又把手里的烛火放回了原处。 旋即,他立即走到了灯架前面,从灯架上取下了一个灯笼之后,俯身吹熄了书桌上的几盏蜡烛。 柳大少走出了书房,快速的锁上了房门之后,疾步朝着柳依依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 柳明志就看到柳依依正挑着手里的灯笼,不疾不徐的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依依。” 听到身后传来了老爹的声音,柳依依神色微怔,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身后。 柳依依见到柳大少正在疾步朝着自己赶来,俏目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爹爹,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傻丫头,你当为父是神仙呀?为父压根就没有忙好不好?” “啊?那爹爹你这是?” 柳大少看着乖女儿疑惑的神色,伸手指了指花园的方向。 “乖女儿,为父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的韵姨娘商量一下。” 柳依依闻言,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如此,依依就说嘛,爹爹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忙完了呢!” 柳大少哈哈大笑的拍了一下柳依依的手背,率先动身向前走去。 “哈哈哈,乖女儿,咱们一起走吧。” “哎,来了。” 柳依依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抬起莲足跟了上去。 “爹爹。” “嗯?怎么了?” “你去找韵姨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呀? 当然了,若是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说道:“哈哈哈,乖女儿,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是关于你二弟承志纳侧妃的事情。” 柳依依眼前一亮,神色好奇的看向了柳大少。 “爹爹,是宁宁妹妹吗?” “依依,你见过蔡宁宁这丫头吗?” “回爹爹,依依已经见过宁宁了,而且还已经见过她好几次了。 其实不止依依自己,乘风弟弟,菲菲妹妹,夭夭妹妹,月儿妹妹,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全都已经见过她了。” “哦?你们兄弟姐妹们私下里,全都已经见过宁宁这丫头了。” “嗯嗯,都已经见过了。” 柳大少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是跟承志和静瑶丫头一起吗?” 柳依依展颜一笑,毫不犹豫的回道:“对呀,当然是跟承志和静瑶弟妹一起见到的了。 毕竟,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先前跟宁宁妹妹又不是特别的熟悉。” “不是特别的熟悉?也就是说你们以前互相认识了?” 柳依依微微颔首,浅笑着解释道:“爹爹,年轻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兴趣相投的地方。 以前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兄弟姐妹与宁宁妹妹倒也有过数面之缘。 不过,却并没有深交过。” “呵呵呵,为父明白了。” “嗯嗯嗯。” “依依,那你跟为父说一说,你觉得蔡宁宁这丫头怎么样?” 柳依依浅笑着沉吟了一会儿,娇声说道:“让依依来说的话,宁宁妹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姑娘。 论相貌,俏丽多姿,论德行,知书达理。 乃是一个德荣兼备,才貌双全的好姑娘。” “哈哈哈,看来依依你对蔡宁宁这丫头的评价很高呀。” “爹爹,依依之所以会对宁宁妹妹的评价如此之高,那是因为她确实当的我对她的评价。” 柳明志听着乖女儿认真的语气,淡笑着点了点头。 “听依依你这么一说,为父我对蔡宁宁这位未来的儿媳妇,那就满意了。” “爹爹,难道你和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宁宁妹妹吗?” “为父与你的诸位娘亲,我们私下里倒是已经去见过她了,不过却并没与她真正的打过交道。” “原来是这样,好吧,爹爹。” “哎,依依你说。” “依依觉得,等到爹爹你有空了,你还是尽快让承志弟弟带着宁宁妹妹来咱们家里坐一坐吧。 毕竟,他们之间现在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爹爹你们也是时候该与宁宁妹妹,真正的见一面了。” 柳明志听完了女儿的建议,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哈哈哈,乖女儿,为父我正有此意。 为父我现在去花园找你的韵姨娘,正是为了跟她商议一下这件事情。” 柳依依闻言,立即轻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那可正是太好了,承志弟弟若是知道了爹爹你的想法,估计就该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哈哈哈,傻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哎哎哎,爹爹呀,依依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 你是不知道,承志弟弟与宁宁妹妹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现在有多好。 依依估计,承志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宁宁妹妹过门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爹爹你可不要忘记了,现在我们兄弟姐妹们那可是一起在十王殿当值的。 朝夕相处之间,承志弟弟他的心思如何,菲菲,乘风,夭夭,月儿,成乾,我们全都看得出来。” “静瑶丫头知道吗?她应该没有吃醋的表现吧?” 柳依依黛眉微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爹爹,静瑶弟妹当然不会吃醋了。 你要知道,宁宁妹妹她可是静瑶弟妹,亲自为承志挑选出来的侧妃之一。 静瑶弟妹她现在巴不得承志弟弟,可以早一点把宁宁妹妹给娶进家门呢! 如此一来,她又怎么会吃醋呀!” 柳大少神色一怔,反应过来后,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也是,也是哈,那倒是为父我多虑了。” 柳依依四下看了看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丫鬟们,神色古怪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爹爹,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吧?” 见到乖女儿神神秘秘的模样,柳大少的眼神瞬间变得好奇了起来。 “嗯?什么事情。” “爹爹,年后初八的那天,我和夭夭妹妹,月儿妹妹,与静瑶弟妹一起去城东购买胭脂水粉。 我们在长街之上边走边闲聊之时,你知道静瑶弟妹跟我们姐妹说了什么话题吗?” 柳大少看到柳依依笑眯眯的模样,眼神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什么……什么话题?” “好爹爹,静瑶弟妹告诉我们几人,除了宁宁妹妹之外,她现在已经开始为承志挑选第二个侧妃的人选了。” 听到柳依依回答,柳大少忽然皱起了眉头。 “什么?你确定?” 这一次,柳大少是真的被惊讶到了。 柳依依看着老爹惊讶不已的表情,笑眼盈盈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爹爹,依依当然确定了,这可是静瑶弟妹她亲口告诉我们姐妹们的 不止是我,菲菲妹妹,夭夭妹妹,月儿妹妹,还有灵韵妹妹,我们全都听到了。 爹爹你要是不相信依依,那你就去问一问菲菲妹妹,月儿妹妹她们几个。” 柳大少连忙摆了摆手,淡笑着说道:“傻丫头,你是爹爹的乖女儿,爹爹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 爹爹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爹爹,说实话,不仅仅只是你惊讶,我们姐妹又何尝不惊讶呀。 刚一听到静瑶弟妹说出这件事之时,我们姐妹几人之间的表情,比爹爹你现在的表情还惊讶呢!” “呵呵呵,你们姐妹惊讶什么?” “好爹爹,这还用说吗? 我们姐妹感到惊讶,当然是惊讶静瑶弟妹的心胸了。 女儿也知道,按照妇德来说,正妻到了一定的年龄,年老色衰以后,就该主动为自己的夫君操持纳妾之事了。 这一点,女儿并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只是,静瑶弟妹她现在才刚刚二十岁出头,正值一个女子芳华正茂的妙龄之际。 她离主动为自己的夫君纳妾的年龄,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 可是……可是她……她……” 柳依依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爹爹,你应该知道依依想要说些什么吧?” 柳明志看着柳依依俏脸之上的感叹之意,眉头微皱的点了点头。 “嗯,为父明白。” “嗯嗯嗯,既然爹爹你明白了,那依依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明志为微微转头眺望着皇宫里东宫的方向,眼神闪烁不停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解下了腰间的酒囊,轻笑着喝了一口酒水。 “虽然静瑶这丫头尚且年轻,但是根据她的心胸而言。 她现在已然具备了,母仪天下的资格了。” 柳依依正在笑盈盈的观赏着皎白月色之下,花园四周的美景。 一时间,并没听清楚柳大少刚才说了什么话语。 “啊?爹爹,你说什么?” 柳大少看着柳依依疑惑不解的神色,扯着嗓子哈哈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傻丫头,爹爹说你静瑶弟妹现在虽然还年轻,正值妙龄之际。 可是,却已经具备了一个母仪天下的资格了。” 这一次,柳依依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柳大少刚才说了什么话语。 柳依依俏脸之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情不自禁的滑动了几下玉颈。 “咕嘟。”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奇老爹说了什么话,后悔自己为何要多此一问。 母仪天下的资格,母仪天下的资格。 爹爹他说静瑶弟妹,现在已经有了母仪天下的资格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承志弟弟他…… “咕嘟。”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柳依依又一次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这种话题,是自己能够掺和的吗? 柳大少看到乖女儿柳依依俏脸之上的神色变化之后,笑吟吟的挑了一下眉头。 “依依。” “啊?啊!爹爹?” “乖女儿,你没事吧?” 柳依依神色一怔,笑眼盈盈的摇了摇头。 “爹爹,依依没事,依依没事。” 柳依依话音一落,嫣然轻笑的连忙伸手挽住了老爹的手臂。 “好爹爹,今天的月色这么漂亮,咱们还是快点去找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他们吧。 这么美的月色,若是不能陪着家人一起共赏。 那!那该多可惜啊! 好爹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柳大少见到柳依依有意扯开话题,轻笑着点了点头。 “臭丫头,你就给为父我耍心机吧。” 柳依依笑嘻嘻的皱了自己几下鼻尖,挽着柳大少手臂轻轻的摇晃了起来。 “哎呀,好爹爹呀,依依求求你了。 这样的事情,你就别为难依依了好不好。”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眼,屈指在柳依依白皙柔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好呀,好呀,为父我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你这个臭丫头其实什么都明白了。 只不过,你却是故意在跟爹爹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意的避而不谈啊。” 柳依依微微俏脸一僵,眼神飘忽不定的暼向了左前方灯火通明的凉亭。 “好爹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依依怎么听不懂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八章双喜临门的想法 柳大少看到乖女儿柳依依羊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故作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哈哈哈,臭丫头,你呀,就给为父我装模作样吧。” 见到老爹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是的心思,柳依依俏脸一囧,神色悻悻的挽着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柳依依一边晃动着老爹额的,一边还娇声撒娇道:“哎呀,好爹爹,我没有,我没有。” 柳大少先是抬手揪着柳依依珠圆玉润的耳垂扭动了一下,随手抬手指了指左前方灯火通明的凉亭。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吧,爹爹不再继续问你了还不行吗?” 柳依依闻言,瞬间喜上眉梢,一双秋水双眸直接笑成了月牙。 “嗯嗯嗯,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看着乖女儿俏脸之上眨眼之间就变得轻松无比的笑颜,柳明志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唉。 不得不说,事关皇位传承之时的话题,果然是一个禁忌啊! 每当自己一提及这个话题,每一个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正当柳大少在心中暗自感慨之时,柳依依忽然神色惊喜的抬手朝着左前方的凉亭指了过去。 “爹爹,爹爹,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爷爷奶奶他们来花园里赏月了。 你快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娘亲和姨娘们,她们全都在前面的春华亭里面呢。 咱们快点过去吧。” 柳大少顺势望去,看着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众人,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走吧。” “爹爹,你先请。” “傻丫头,少来这一套,一起走。” 齐韵看到了柳大少,柳依依他们父女俩联袂而来的身影,急忙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朝着凉亭外迎去。 “夫君,依依。” 柳依依看见迎面而来的齐韵,立即松开了挽着老爹手臂的一双一手,浅笑着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依依拜见娘亲。” “哎,免礼吧。” “多谢娘亲。” “夫君,你的正事忙完了?”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澹笑着说道:“呵呵呵,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就好,夫君你总算是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夫君,咱们别在外面站着了,先去凉亭中坐吧。” “好嘞,走吧。” “依依,走吧。” 柳依依立即错开了半边身子,笑眼盈盈的摆了摆手。 “爹爹,娘亲,你们先请。” 齐韵轻笑着牵住了柳依依的手腕,柔声说道:“臭丫头,一起走。” 柳大少刚一走进了凉亭里,三公主,青莲,女皇,姑墨蓉蓉……她们一众姐妹纷纷面露笑颜地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有礼了。” “行了,行了,都坐吧。” “谢夫君。” 三公主,齐韵他们姐妹浅笑嫣然的道了一声谢后,相继在石凳之上坐了下来。 众佳人刚一坐定,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又站起了起来。 “孩儿拜见……” 柳乘风,柳夭夭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刚一开口,柳大少就随意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在家里就不用多礼了。 坐吧,都坐吧。” “是,谢谢爹。” 柳大少屈指拿起一颗坚果,指尖用力轻轻一捏。 啪的一声轻响,坚果应声而开,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果仁。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咱们自己的家里面,我就不讲究那套俗礼了。” 柳之安,齐润二人不约而同的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自己家怎么着都行。” “哈哈哈,无妨,无妨。” 柳夫人俯身做石桌下提起了一个酒坛,目光慈祥的把酒坛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志儿,既然不忙了,那就坐下来赏月饮酒吧。” “好的,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随意的把果仁丢到了嘴里,转头朝着二子柳柳承志,儿媳李静瑶他们小两口看了过去。 “承志,静瑶。” “孩儿在。” “儿媳在。” “放在在赶来花园的途中,为父正与你们大姐说着,要派人赶去东宫通知你们回来家里一趟呢。 哪想到,你们小两口今天正好就在家中。 如此也好,省的为父再派人跑一趟了。” 听到了老爹此番言辞,柳承志连忙站了起来。 “爹,你找孩儿和娘子有什么事情吗?” 柳承志话音一落,李静瑶同样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明志。 “爹?” 柳明志提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齐韵,柳依依母女二人。 】 “韵儿,依依,你们俩也别站着了,坐吧。”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提着裙摆坐在了柳大少旁边的石凳上面。 “哎,妾身知道了。” 柳依依则是走到了小可爱的旁边,举止优雅的坐了下来。 “好的,谢谢爹爹。” 柳大少细品慢咽的喝完了一杯酒水,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指间的酒杯,澹笑着朝着柳承志看去。 “承志。” “爹,孩儿在。” “孩子,为父问你,关于你与蔡宁宁这丫头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承志身体勐地一震,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额!额!这个……这个……孩儿……” 柳大少见到柳承志语无伦次,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的提起酒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混账东西,这这这,这什么这呀? 堂堂七尺男儿,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吗?” 见到老爹皱起了眉头,柳承志神色一慌,急忙摇了摇头。 “爹,孩儿会说,孩儿会说。” 李静瑶俏目含忧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煮花生,笑盈盈摆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 柳大少神色一松,笑吟吟的看向了李静瑶。 “静瑶丫头,你说。” “爹,你别光顾着喝酒,这是奶奶亲手做的煮出来的花生,你也尝一尝味道如何。” 柳明志微微颔首,笑呵呵的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后,屈指从托盘里捏起了几颗花生。 “呵呵呵,为父知道了,静瑶丫头你有心了。” “应该的,都是儿媳应该的。” 李静瑶见此情形,立即提起自己的酒壶,笑眼盈盈的为柳大少斟满了一杯酒水。 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嘴里花生,再次抬眸看向了二子柳承志。 “承志。” “关于你和蔡宁宁这丫头之间的婚事,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听见了老爹又一次问到了这个问题,柳承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冲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孩儿已经想清楚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澹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哦?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回爹话,孩儿与宁宁早已经两情相悦多时了。 因此,孩儿希望可以早一点迎娶宁宁过门。” 听到柳承志此言一出,凉亭里众人的神色皆是有所变化。 柳之安侧目看了柳夫人一眼,澹笑着剥开了一颗花生朝着嘴里丢去。 至于齐润,齐夫人夫妇二人,脸上的笑容就不用说了。 可谓是要多高兴,就有多么的高兴。 齐韵,青莲,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下,一个个的美眸中纷纷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欣喜之色。 至于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神色,就平静的多了。 他们仿佛没有听到柳承志的话语似的,依旧有说有笑轻声交谈着,时不时的磕上一颗瓜子。 柳明志把手里的花生壳丢到了石桌上,澹笑着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你确定吗?” “回爹话,孩儿确定。” 齐韵没等柳大少把酒杯放下,马上提起酒壶为他续上了一杯酒水。 “夫君。” 柳大少微微颔首,转头朝着二儿媳李静瑶看去。 “静瑶丫头。” “爹,儿媳在。” “丫头,关于承志这小子和蔡宁宁之间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呀?” 李静瑶闻言,侧目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笑容满面的福了一礼。 “回爹话,夫君他说怎么办,那咱们就怎么办,儿媳全都听夫君的。 只要夫君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儿媳全力支持他。” 柳大少看着李静瑶诚恳真挚的神色,笑吟吟的举起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静瑶呀。” “爹?” “孩子,关于承志这小子和宁宁丫头的婚事,真是委屈你了。 等到宁宁这丫头过门了以后,承志这个混账东西要是敢厚此薄彼,在感情这方面亏待你了。 你也不用跟他生气,直接赶回家里来给为父我告状就是了。 为父我非他把他吊在书上面,用鞭子打的他皮开肉绽,好好的给你出出气不可。” 李静瑶黛眉一挑,浅笑着给了柳承志一个得意的眼神后,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呢,静瑶知道了,谢谢爹爹。”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之后,端着酒杯冲着李静瑶示意了一下。 “静瑶丫头,给爹倒酒。” 李静嫣然轻笑的点了点头,立即提壶给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 “哎,爹你喝酒。” “好好好,丫头你也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嗯嗯,多谢爹。” 齐韵微微侧身,把玉手里刚刚剥好的瓜子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夫君,别只是喝酒,吃点东西。” “好的,辛苦韵儿你了。” 柳承志笑吟吟的吃着齐韵为自己剥好的瓜子仁,时不时的举杯喝上一口酒水。 “承志。” “爹?” “臭小子,为父刚才的那番话,不仅仅只是对静瑶丫头说的,同样也是对你的。 你与宁宁丫头的婚事,为父和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们,我们全都十分的满意,也非常的支持你。 然而,你若是因为宁宁的缘故,亏待了静瑶丫头。 到时候,你可别咱们家祠堂里的训子棍不认人了。” 柳承志虎躯一震,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爹,娘亲,诸位姨娘,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孩儿在此跟你们保证,我永远都不会亏待娘子的。 同时,孩儿当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诸位长辈的面前对天发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我柳承志将来若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娘子她的地方,就让我天打五……” 柳承志的誓言尚未说完整,李静瑶蹭的站了起来,抬起玉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唔……” 李静瑶神色娇嗔的瞪了柳承志一眼:“德行,不许胡说八道。” 柳承志伸手抓着李静瑶的手腕,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唔唔唔。” 亭中的众人看到小两口情深意切的模样,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目光。 “老爷,说起这桂花糕来,还得是咱们莺儿儿媳这丫头做的最好吃了。 来来里,你别总是喝酒了,也尝一尝这桂花糕的味道如何。” “珊姐,清诗,这酱牛肉应该是你们姐妹俩做的吧?” “嗯嗯嗯,正是。” “火候倒是恰到好处,就是味道方面澹了一些。 下次再做的时候,一定要多放一些香料才行。 咱们家又不缺少各种各样的香料,你们无须节省什么,知道了吗?” “嗯嗯,妾身记住了,下次会注意的。” “夫君,妾身也知道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几下,侧目朝着任清芯看去。 “清芯丫头。” “哎,大果果,咋过了?” “清芯,你给为兄从蜀地带来的杏花露,为兄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再过两三个月左右,杏花就要绽放了。 到时候,你让你韵姐姐,嫣儿,莲儿姐姐,雅姐姐他们带着你在京畿境内转一转,看一看哪里的杏花开的最好。 然后,你们一起采集一些杏花回来,尽快再给为兄酿制出一些杏花露来。” 任清芯羊装不经意的轻瞥了一眼柳承志,李静瑶小两口,眉目含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小可爱正在笑嘻嘻的吃着手里的坚果,忽的脸色一苦,连忙倾着杨柳细腰对着凉亭外吐了起来。 “呸呸呸,呸呸呸。 大哥,月儿知道你和大嫂的感情好。 可是,你总不能娶了娘子就把妹妹给忘记了吧? 你看看你给我的这些坚果,十个有一半都是坏的,苦死我了。” 柳承志,李静瑶听到了周围众人截然不同的话语,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李静瑶的俏脸刷的一红,连忙松开了柳承志的手腕,眼神躲闪连连的重新坐在了石凳上面。 柳大少澹笑着喝了一杯酒水,转眸朝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看去。 “韵儿,嫣儿。” “妾身在。” “哎,夫君?” “韵儿,嫣儿,为夫我有一个双喜临门的想法。”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规格 “嗯?双喜临门的想法?” “夫君,双喜临门?”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指间的酒杯,看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双喜临门。” 齐韵柳眉微蹙的稍加思索了一下,隐隐约约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随即,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 “夫君,你该不会是想让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一起……” 后面的话语,齐韵虽然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柳明志淡笑着轻抿了一小口酒水,嘴角微扬的与齐韵对视了一眼。 “不错,为夫的想法,正如韵儿你所猜想的一样。” 听到了夫君和齐韵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三公主顿时明白了柳大少所说的双喜临门是什么意思了。 不只是三公主,周围的其它人也纷纷明白了过来。 三公主看了一下柳明志手里已经见底的酒杯,立即提起酒壶为他斟满了一杯酒水。 “夫君,你是想?” 柳大少把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的身上,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觉得怎么样?” 齐韵柳眉微蹙,转首看向了三公主。 三公主放下了手里的酒壶,同样娥眉轻蹙的看向了齐韵。 “妹妹?” “姐姐?” “嫣儿妹妹,你先说吧。” “韵姐姐,你是姐姐,还是你先说吧。” 齐韵苦笑着点了点头,侧身朝着柳明志看去。 “夫君。” “嗯,韵儿你说。” “夫君,妾身……妾身……” “哎呀,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齐韵抬起玉手挠了挠自己的白嫩的玉颈,神色复杂的瞄了一眼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 “夫君,妾身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朝廷的定制那边怎么办呀?” 三公主等到齐韵话音一落,连忙开口附和道:“夫君,妾身与韵姐姐一样,同样没有什么意见。 就是关于定制方面……” “也就是说,你们姐妹两个并没有什么意见咯?” “嗯,反正妾身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妾身附议。” 柳明志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美酒,转头环顾了一下端坐在两侧的众佳人。 “雅姐,珊姐,婉言,舒儿,清诗……你们姐妹们怎么看?” 齐雅抬眸看了一下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屈指抹掉了唇角的瓜子壳。 “夫君,韵儿妹妹和嫣儿妹妹都没有什么意见,妾身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只是,妾身同样想问一下,朝廷的定制方面该怎么办呢? 要知道,成乾这孩子迎娶彤儿丫头进门,乃是皇子迎娶皇子正妃进门。 而承志这孩子迎娶宁宁丫头,则是皇子迎娶侧妃进门。 按照朝廷的定制,规格来说。 皇子大婚,迎娶正妃有正妃的规格,迎娶侧妃有侧妃的规格。 夫君你让承志和成乾他们兄弟二人同一天举行婚事,到时候该选哪一种规格呢? 是全部按照迎娶正妃的规格举行大婚?还是按照迎娶侧妃的规格举行大婚。 倘若是选择第一种的话,按照正妃的规格进行婚事。 那么,宁宁丫头的规格就逾制了。 反之,若是选择第二种的话,彤儿丫头那边又该怎么办? 哦,迎娶皇子正妃,却要按照侧妃的规格举行婚事。 夫君你觉得,彤儿丫头知道了以后会高兴吗? 反正,如果是妾身的话,妾身是肯定会不高兴的。” 齐雅的话音一落,呼延筠瑶立即开口娇声附和了一言。 “夫君,妾身附议,换做是妾身的话,我也不会高兴的。 纵然妾身明面上不会说什么,然而,妾身的心里却肯定会不舒服的。” “夫君,妾身附议。” “妾身也一样。” “志哥哥,这样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双喜临门固然是大好事一件,可是也得分情况来呀。”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捏开了一颗坚果丢尽了嘴里。 “娘子们,也就是说,你们姐妹除了担心此举不符合定制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对吧?” “然也!” “哎,是的。” “嗯嗯,没错。” 柳明志把酒水一饮而尽后,乐呵呵的把酒杯放在了石桌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只要你们姐妹们这边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好办的多了。” “夫君,那定制之事?” “哈哈哈,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只要你们姐妹没有意见,所谓的朝廷定制一事对于为夫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好吧,妾身明白了。”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四老有没有什么看法?” 柳之安轻笑着搓了搓双手,老神在在的抬头望向了夜空中的明月。 “看法?什么看法? 老咯,没什么看法咯。 你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你这个当爹的自己解决去就是了。” “明志。” “岳父大人?” “老夫与你爹一样,没有什么看法,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得嘞,小婿明白了。” 齐润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转身对着柳之安示意了一下。 “亲家,喝一杯。” “好嘞,干杯。” 柳明志伸手抓了一把坚果,起身走到凉亭中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成乾。” “哎,孩儿在。” 柳大少抬起一只脚搭在了长凳上面,神色慵懒的侧身斜倚在护栏上面。 “孩子,刚才为父与你娘亲,还有你诸位姨娘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柳成乾闻言,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回答道:“回爹话,孩儿都听到了。” 柳大少侧目瞄了一下三子柳成乾,指尖微微用力捏开了一颗杏核,取出里面的果仁慢慢的送到了嘴里。 “所以,你明白为父想要干什么事情了吗?” “孩儿明白,爹你是让孩儿与二哥一起举办婚事。” “哈哈哈,好小子,聪明啊。” 柳成乾轻轻地拍打着手心里的坚果碎屑,神色无奈的说道:“爹,孩儿我又不是傻子。 你和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你们之间的话题都说的那么明显了。 孩儿我若是再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才是真的有怪了。” “成乾,关于为父想让你们兄弟两人一起举行大婚的这件事情。 无论是你诸位娘亲她们姐妹们的意见,还是朝廷的定制一事,都只是小事罢了。 在为父看来,还有一件事情比较麻烦。 小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吗?” 柳成乾举杯淡笑着喝了一口美酒,先是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二哥,随即便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爹,孩儿明白,你是想问孩儿愿不愿意对吧?” 见到柳成乾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吃了一颗坚果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咱们家是否能够双喜临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小子愿意与否。” 柳成乾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乐呵呵的朝着柳承志看去。 “二哥,小弟若是愿意的话,你愿意吗?” 柳承志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三弟,你小子要是愿意的话,为兄我自然没有没有什么意见了。 说白了,为兄还得借你的福气呢!” 柳成乾哈哈大笑的提起了石桌上面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后,侧身举杯对着柳承志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二哥,干杯。” “好兄弟,干杯。” “大哥,你不凑一杯吗?” 柳乘风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没好气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真是的,你们兄弟两个直接喝你们的不就行了,非得把为兄我给牵扯进来干什么。” “嘿嘿嘿,你可是咱们兄弟里面的大哥,我们喝酒哪能少得了你呀。” “操……嗯哼,咳咳咳,干杯,干杯。” “共饮。” 杯酒饮尽,柳成乾长吁了一口酒气,笑容满面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孩儿与大哥,二哥,我们兄弟三个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们兄弟三人的兄弟之情如何,孩儿我就不多说了。 能跟二哥一起进行大婚,这是孩儿的荣幸。” 柳大少看到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哥仨之间兄弟和睦的画面,眼中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 这么多年过去了。 自己的这三个年龄最长的儿子,他们兄弟三人从来没有因为去争夺那个位置,私下里生出什么兄弟反目的间隙来。 这应该是自己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柳大少随意的捏开了一颗杏核,笑吟吟的对着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 “哎,老爹?” “丫头,给为父倒杯茶。” “好的。” 小可爱连忙倒上了一杯温茶,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爹爹,茶水。” “嗯。” 柳明志随手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茶杯,淡笑着轻饮了一口茶水。 “成乾。” “孩儿在。” “关于你们哥俩的一起举行婚事的事情,你确定吗?” “回爹话,孩儿确定。” “成乾,为父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 你不要因为为父的……” 柳成乾没等柳大少把话说完,就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爹!” “嗯?你说。” “孩儿确定,非常的确定,这是孩儿的真心话。 不过……不过……” 柳成乾神色有些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了半天。 柳明志屈指挠了挠耳朵,他不用深想,就知道三子想要说什么事情了。 他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茶水,随手把茶杯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杯子。” “哎。” 小可爱立即接过了杯子,淡笑着问道:“老爹,你还喝吗?” “不喝了。” “嗯嗯。” 柳明志起身伸了个懒腰,神色平静的抬头朝着夜空中挥洒着皎洁清辉的明月望去。 “你未来的岳父大人那边,交给为父处理就是了。” “是,那孩儿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韵儿,嫣儿,莲儿,雅姐,珊姐,清诗……” “哎,妾身姐妹在。” “成乾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她们姐妹齐声回应道:“回夫君,都听到了。” “那么,关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俩人一起举行婚事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众佳人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面带笑容,心照不宣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的,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一众娘子看了过去。 “韵儿,嫣儿,婉言,瑶儿,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 你们姐妹好好的商议一下,尽快把承志和蔡宁宁这丫头的婚事给敲定下来。 争取在十日之内,就与蔡家那边把该办的事情给商议妥当了。 至于给蔡家下聘礼的事情,你们姐妹们全权决定就行了。 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拿定主意的事情,就来找为夫商议。”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我们姐妹回去之后就商议此事。” 齐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夫君,那给宁宁的聘礼规格怎么办?” “你们姐妹看着商量呗,大差不差就行了。” “好的,妾身明白了。” “承志。” 柳承志立即放下了酒杯,起身朝着老爹看去。 “孩儿在,爹?” “最近这几天,为父不是特别忙,你抽空把宁宁丫头带回家里坐一坐。” “是,孩儿知道了。 孩儿明天就去找宁宁,问问她什么时候方便。” “行,就这样说了,你继续陪着你三叔,大哥,三弟,四弟他们喝酒吧。” “好的。” 柳大少举着双臂伸了个懒腰,动身走到石桌前,随意的抓起了一把瓜子。 “韵儿,嫣儿。” “哎,夫君?” “你们继续赏月吧,为夫先回书房了。” 齐韵黛眉微蹙,俏目中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夫君,就不能多歇歇吗?” “韵儿,为夫只是去书房思考一些事情而已。 你放心吧,累不到的!” 齐韵直直的看着柳大少的眼眼睛,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为夫骗你干什么。” “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好好好,先回去吧。” “萱儿。” “大哥?” “随为兄来一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你相信吗 “哎,来了。” 柳萱轻声回应了一声,直接起身朝着凉亭外追去。 柳夫人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冲着柳萱招了招手。 “萱儿,你等一下。” 听到娘亲叫自己,柳萱立即一个急刹,目含疑惑之色的回头望去。 “娘亲,怎么了?” 柳夫人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取下了一旁的灯笼,莲步轻移的朝着柳萱走去。 “傻丫头,而今才刚刚入春半个月的时间左右,花园里的一些地方还有冰雪尚未彻底消融。 尤其是花园里的小道上面,有积水的地方已经冻成了薄冰。 你带着一个灯笼照明,省的给滑倒了。” 柳萱看了一下柳夫人递来的灯笼,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抬起修长的玉臂指了指天空中的明月。 “哎呀,娘亲,现在的月色这么好,我不带灯笼也能看清楚录的。 而且,那些积雪和薄冰在月光的映照下,可是会反光的。 我的眼睛又没有问题,看到了以后自然会避开了的。” “臭丫头,花园里总有月光找不到的地方,以防万一嘛!” 柳萱直接摆了摆手,回头看着已经走出了几十步之外的柳大少,立即小跑着就追赶了上去。 “不带了,不带了,能看清楚的。” 见到女儿一言不合的就小跑着离开了,柳夫人下示意的递了一下手里的灯笼。 “哎哎哎,你这丫头……” 柳萱佯装没有听到身后柳夫人那有些嗔怪的话语,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哥。” “嗯。” 柳萱放慢了脚步,不疾不徐的与柳大少并肩同行着,神色疑惑的朝着他看去。 “大哥,你让小妹跟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看着小妹柳萱疑惑的表情,淡笑着把手里的瓜子递了过去。 “来点吗?” 柳萱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毫不客气的伸出纤纤玉手,直接分走了一半的瓜子。 “好啊!” 柳萱檀口微张的磕了几颗瓜子后,看着柳大少再次问道:“大哥,你找小妹过来,应该不仅仅只是想要请我吃一点瓜子吧?”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淡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为兄还有一件小事要跟你说一下。” 柳萱从手心里你捏起一颗瓜子送到了贝齿之间,浅笑着看向了柳大少。 “小事?那不知大哥你要跟小妹说什么小事呀?” 柳明志笑吟吟的朝着东方的夜空眺望而去,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朝着小妹柳萱瞥去。 “萱儿。” “哎,大哥?” “最近的这几天,你的陈婕嫂子打算奔赴东海一趟,去看望一位已经很久不见的故人。” 说出这句话之时,柳大少看似是在欣赏着夜空中的满天繁星,实则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柳萱的神色变化。 只可惜,柳大少失望了。 当他此言一出,柳萱依旧浅笑着用贝齿磕着瓜子,俏脸上的神色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柳萱屈指你捏掉了唇角的瓜子壳,浅笑着转首看向了柳大少。 “大哥,所以呢? 陈婕嫂子她要赶去东海看望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这件事情跟萱儿我有什么关系呀?” 柳明志收起了观察着漫天繁星的目光,笑吟吟的与柳萱对视了起来。 “最近这几天里,说不准哪一天你嫂子就要启程奔赴东海了。” “嗯嗯嗯,萱儿知道了,所以呢?” “所以,你不打算陪着你陈婕嫂子结伴同行,一起赶去东海那边转一转,散散心吗?” 柳萱直接没好气的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捏着刚刚吐出来的瓜子壳砸到了他的脸上。 “大哥,你是在跟萱儿开玩笑吗? 你自己都说了,陈婕嫂子此次奔赴东海,是为了去看望一位很久未见的故人。 陈婕嫂子的故人,小妹我又不认识。 如此一来,小妹我跟着嫂子她一起赶去东海那边干什么? 我的好大哥诶,你觉得小妹我很闲吗?” 看着小妹柳萱那白眼连连,一脸没好气的表情,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抹掉了恰好挂在自己眉毛之上的瓜子壳。 “哎呀,萱儿呀,为兄我不是见你这段时间一直闷在家里面,怕你太过无聊了吗? 于是,为兄我就想着让你出去转一转,散散心? 不过呢,既然萱儿你走不开,那就算了。 你就当为兄没有给你提过这件事情就是了。” 柳萱用指尖轻轻地剥开了一颗瓜子,看着柳大少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张嘴。” “嗯?什么?” “小妹让你张嘴!” “额!好好好。”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疑惑的看着小妹柳萱,微微张开了嘴唇。 柳萱直接抬起修长的藕臂,捏着指间的瓜子砸到了柳大少嘴里。 “好大哥,吃瓜子。” “嗯?萱儿,你这是?” 柳萱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里的碎屑,笑眼盈盈的解下了柳腰间的酒囊。 “大哥,咱们吃的瓜子是什么味道的?” “五香味的呀。” 柳萱拔掉了手里的酒塞,侧目轻瞥了柳大少一眼。 “大哥,那五香味的瓜子,应该不放糖吧?” 看到小妹柳萱那认真的表情,柳大少不由得哑然失笑。 “哈哈哈,傻萱儿,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见过谁家的五香味瓜子放糖啊?” 柳萱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樱唇微张的轻饮了一小口酒水。 “哦——那也就是说,五香味的瓜子是咸的咯?” “废话,不是咸的还能是甜的不成吗?” 柳萱脚步一顿,直接瞪大了自己玲珑的俏目,似笑非笑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既然是咸的,那你好好的吃你的五香味咸瓜子不就行了。 又何必,非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听到小妹柳萱满是嗔怪之意的话语,柳大少先是脸色一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此时,他总算了是明白了。 合着,小妹她刚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是在拐着弯的‘指责’自己多管闲事啊! “萱儿。” “臭大哥,干什么?” “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兄我怎么听不懂呀?” 柳萱娥眉微凝,抓着流苏袖口擦拭了几下唇角的酒水,唇角微扬的眯起了双眸。 “哦?听不懂吗?” “对呀,听不懂。” “真的。” 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你还不了解为兄我的为人吗? 咱们做了几十年的兄妹了,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柳萱神色怪异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臭大哥,萱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呵呵,呵呵呵呵,还你什么时候骗过我? 好大哥,我的好大哥啊! 这几十年来,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柳萱此言一出,柳大少的心里瞬间突兀了起来。 他看着柳萱没好气的表情,心思急转的开始回忆了起来。 有吗?骗过吗? 这些年来,自己有干过欺骗小妹她的行为吗? 有吗?有吗? 嘶!若是有的话,为何自己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印象啊? 柳大少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过欺骗小妹的行为。 “萱儿。” “说。” “小妹,咱说话可得凭良心,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呵呵呵,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 柳萱檀口微张的喝了一口酒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宣德二十六年年,那个时候萱儿我还小,不懂什么是世道。 大哥你连哄带骗的收了本姑娘我五千两银子的压岁钱,说要给萱儿买很多好东西回来。 结果呢?结果呢? 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你就给本姑娘我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回来。 然后你还告诉我,冰糖葫芦是多么多么的珍贵,又是如何如何的稀少。 你为了给本姑娘我买回来两串冰糖葫芦,是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努力。 那时候,本姑娘我也就是年龄还小,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我的好大哥,有这回事吗?” 听到了柳萱的提醒,柳大少脸色一僵,一些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陈年往事,瞬间浮现在了眼前。 柳大少的眼前不停的闪现着当年的画面,脸色愈发的尴尬了起来。 “额!额……” “宣德二十七年,好大哥你又是连哄带骗的收了本姑娘我五千两银票的压岁钱。 好在臭大哥你还有点良心,那一年除了两串冰糖葫芦之外,你还给我买了几件首饰。 宣德二十八年,爹娘已经允许萱儿我自己出门上街闲逛了。 直到本姑娘我用一块一两的碎银子,买回了整整两大……” 柳大少看到小妹咬牙切齿,眼神幽怨的的模样,没等她把剩下的话说完,立即把手里刚刚剥开的瓜子仁塞到了她的嘴里。 “萱儿,好小妹,吃瓜子,吃瓜子。” 柳萱用力的咬了一下齿间的瓜子仁,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好大哥,你倒是让小妹我接着说呗。” 柳大少把灯笼换到了左手,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哎呀,小妹呀! 往事如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哎呦,大哥你说的可真轻巧呀。” 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一脸赔笑的看着柳萱。 “好小妹,为兄错了,为兄错了,为兄知道了错了。” 看着自己大哥一脸赔笑的模样,柳萱抿着樱唇闷笑了几声,抬起修长的玉臂把酒囊递了过去。 “噗嗤,还喝点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先是把手心里仅剩的十几颗瓜子放到了柳萱的左手里,紧接着就接过了她左手里的酒囊。 “哈哈哈,那为兄就陪你喝点。” 柳大少接过酒囊以后,直接仰头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哈哈哈,好酒,好酒啊。 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对月当歌,人生几何啊!” 柳萱看着柳大少手握酒囊,抬头望月,高声感慨的狂放姿态,俏目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大哥。” “哎,萱儿你说。” “咱们重回刚才的话题吧?” 柳大少神色一愣,眼神疑惑的看向了柳萱。 “嗯?” 柳萱举起玉臂把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拿到了手里,微微扬起玉颈,檀口微张的举起了手里的酒囊。 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清冽的酒水直接流淌而下。 一口气喝完了大约半囊的酒水,柳萱这才放下了手里的酒囊。 “嗝——嗝…… 大哥,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好酒,真是好酒啊! 萱儿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平日里常喝的酒水,居然如此的香醇可口。” 柳萱言语间,淡笑着把手里的酒囊再次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哥,请。” “好的。” 柳大少接过了酒囊之后,举起酒囊又是几大口美酒入喉。 “大哥。” “嗯?萱儿。” “这酒,好喝吗?” “好喝。” “可是,小妹喝着却有些不是滋味。” “萱儿。” “大哥,你刚才问我,是否愿意与陈婕嫂子结伴同行,一起去东海转一转,散散心。 这个问题,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了。” 柳萱看到柳大少正要喝酒,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囊,朝着自己的樱唇中送去。 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后,柳萱轻轻地抿了几下唇角,抬眸朝着正前方的夜空望去。 “转一转?” “对呀?” “散散心?” “没错。” 柳萱再次举起了酒囊,又是几口美酒入喉。 “我的好大哥呀,这样的理由。 你自己相信吗?” 柳萱话音一落,直接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这样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 “萱儿,我……” “大哥,这样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 见到小妹一连着问了自己三遍同样的问题,柳大少虎躯一张,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手掌,神色复杂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小妹。” 柳萱深呼吸了一下,直接停下了脚步。 柳大少见状,也只好停了下来。 柳萱再次喝了几口酒水后,伸手把酒囊给递了过去。 “大哥。” “萱儿。” “你不就是想问萱儿,想不想去见一见那个人吗?”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十一章是你吗 “大哥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小妹,你听为兄解释。” “大哥!” “萱儿,你说。” 柳萱提着手里的酒囊,再次示意了一下。 “大哥,请。” 柳大少伸复杂的看着柳萱,接过了她递来的酒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为兄喝,为兄喝。” “大哥,以前萱儿年龄还小的时候,大哥你可是最疼爱萱儿了。 当初,大哥你只要一闲下来,你就会陪着萱儿嬉戏打闹。 等到萱儿玩累了之后,你还会给萱儿讲故事听,逗我开心。 虽然大哥你当初给萱儿讲的那些故事,现在想来是那么的荒诞有趣,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逻辑可言。 但是萱儿每一次只要一回想起来大哥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却仍然非常的高兴,非常的开心。 】 而令小妹感觉到高兴的原因,并非是大哥你当年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有多么的有趣。 而是因为那些故事里面,蕴藏着咱们兄妹之间年轻时候,最美好的回忆。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岁月,过得可真快呀。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岁月了。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 大哥你已经这般年纪了,萱儿我这个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快三十岁了。 二十多年了,明明依旧过去了那么久了。 然而,小妹一回想当年的画面,却依旧历历在目。 就是不知道,大哥你还记得吗?” 柳大少默默的喝着酒水,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记得,小妹你都记得,为兄又岂会不记得。 哈哈哈哈哈,那个时候的你,纯粹就是一个傻丫头。” 柳萱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唇角扬起了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原来大哥你与小妹一样,同样还记得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往事啊! 真好!真好!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咱们兄妹二人之间,好像变得有些疏远了,变得再也不像当年那么亲近了。 甚至,就是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绕着圈子旁敲侧击才行了。 有时候闲来无事的时候,小妹就忍不住的回去猜想。 咱们兄妹之间,为什么会到了今天的这一步。 究竟是你大哥你变了呢?还是萱儿我变了呢? 只可惜,这个问题小妹我想了很多年,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也许是大哥你变了,或许是小妹我变了。 也有可能,咱们两个都变了吧。”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抬头拍了拍柳萱的香肩。 “小妹,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咱们兄妹两个都没有变。” 柳萱忽的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没有变吗?” “对,没有变。” “呵呵呵,或许吧。 有时候,小妹我真的想不通。 就比如,此时此刻。 小妹我真的想不通,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呢? 大哥你想问小妹什么事情,直接开口询问就是了。 小妹我若是知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之,换成了小妹来问你问你的话。 我想,大哥你肯定也会对小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柳萱说着说着,直接抬起玉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张开红唇勐喝了一大口酒水。 柳大少见此情形,连忙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萱儿,慢点喝,别呛到了。” 柳萱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屈指擦拭了几下唇角的酒水,俏目中满是惆怅之意的望向了夜空中的明月。 “唉,以前大哥你可是最疼爱小妹的了。 只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大哥,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柳萱言语间,俏目之中悄然滑落了两行清泪。 至于这两行清泪,为何而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像,好像就这样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就流淌了下来。 柳大少见状,神色惆怅的拍了拍柳萱的香肩,叹息着随手把酒囊塞到了她的手里。 “唉,小妹呀。” “哎,大哥?”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迎着月色,迎着徐徐清风,缓缓地向前走去。 柳萱深吸了一口气,用衣袖擦拭了几下自己面颊上的泪痕,缓缓地跟了上去。 柳明志回眸看了一下跟上来的小妹柳萱,熟络地点上一锅烟丝,用力的吞吐了几口轻烟。 “萱儿。” “哎。” “好小妹,有些话为兄我压在心里很多年了。 我不知道该跟谁去诉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诉说。” 柳萱默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说道:“大哥,如果小妹所猜不错的话,你的心事应该与清芯妹妹……清芯嫂子有关。 对吧?” 柳大少听到小妹柳萱忽的转变了称呼,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与清芯丫头毕竟还没有真正的结为夫妇。 你的年龄比她略长了那么几岁,称呼她一声清芯妹妹倒也合情合理。” 柳萱眉头一挑,连忙摆了摆手:“别别别,我还是称呼她为清芯嫂子更合适一些。 大哥你要知道,习惯可是更难更改的。 万一哪一天,她真的成了小妹我的亲嫂子了。 我要是再习惯性的再叫她一声妹妹,那可就尴尬了。” “哈哈哈,随你便吧。 只要你和清芯丫头合得来,你愿意怎么称呼她,就怎么称呼她。” “嗯嗯,小妹明白了。”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眉头微皱的长吁了一口气。 “小妹,事已至此,咱们兄妹之间就开诚布公,敞开心扉的好好的聊一聊怎么样?” 看到柳大少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柳萱眉头微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关于‘任清芯’的事情吗?”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然也!” “行呀,聊就聊呗,不知大哥你想怎么聊?” “小妹,为兄我坐在那个位置上面,已经七年多的时间了。 然而,纵然已经过去了七年多的时间了。 当年那个任清芯的事情,却依旧是为兄我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足足困扰了为兄我七年之久。” 柳萱檀口微张的喝了一小口酒水,默默地转首看向了柳大少。 “大哥,你是担心清芯嫂子会变得跟当年的那个任清芯……” 没等柳萱把话说完,柳大少就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非也!” 柳萱的脸色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蹙起了娥眉。 “嗯?大哥?”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缓缓地眯起了双眸。 “小妹,现在的清芯丫头是什么样子,大哥我的心里很清楚。 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哥我自然会静观其变的。 现在,为兄为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当年陪伴在李晔这孩子身边的那个所谓的妖后任清芯,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为兄我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柳萱轻轻地点了点头,澹笑着举起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所以,话题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面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不置可否的轻笑着说道:“哈哈哈,可以这么说吧。” 柳萱轻轻地耸了几下香肩,浅笑着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得嘞,那大哥你就接着问吧。” 见到小妹她如此坦然的神色,柳大少的心神一紧,神色骤然变得犹豫了起来。 他看着柳萱一脸唇角微扬,眉目含笑的模样,心头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 “小妹,我……为兄……大哥我……” 柳大少欲言又止的看着柳萱,脸上的神色除了有些犹豫之色以外,同样还夹杂着几分纠结之色。 那一句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应该脱口而出的问题。 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自家大哥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柳萱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囊,嫣然轻笑这把酒囊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哥,喝点酒吧。 美酒入喉以后,很多话也就能说了。” 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抬手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好的。” “对了,酒水已经不多了,大哥你可得少喝一点,给小妹我留一点才行。” “哈哈哈,臭丫头,等咱们出了花园以后,大哥立即让人给你把酒水续上。 咱们家的酒窖里,大哥我可是存了不好陈年佳酿。 届时,萱儿你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哪怕你把大哥我的酒窖给搬空了,都没有问题。” 柳萱眉头一挑,浅笑着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那你喝吧。” 几大口美酒入入喉,柳大少脸上的纠结之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柳大少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转头朝着柳萱看去。 “呼——萱儿。” “哎,大哥?” “萱儿,那个人是你吗?” 柳萱目光坦然的与柳大少对视着,浅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不是!” 听到小妹给的答桉,柳大少顿时虎躯一震,童孔勐地紧缩了一下。 “不……不……不是吗?” “对,不是!” 柳大少看着柳萱目光坦然,神色平静的表情,轻轻地抽了一口旱烟,眼神既是激动不已,又是惊疑不定。 “真的吗?” 柳萱抬手扇了扇大哥吐出的缭绕轻烟,郑重其事的看着柳大少,澹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真的。” 看着小妹一脸认真的表情,柳大少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七年多了,七年多了。 自己心里的那根刺,压在自己心里的重担。 如今,自己总算是如释重负了。 想到了这里,柳大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几声,欣喜若狂的举起酒囊朝着嘴里送去。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柳大少内心中积蓄已久的压力,此刻总算是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大哥。” 柳大少强行控制着脸上的笑容,笑吟吟的看向了柳萱。 “哎,小妹你说。” “大哥,至于这么高兴吗?” 柳大少眉头一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高兴,为兄当然高兴了。 萱儿,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柳大少说着说着,一口气把酒囊里剩下的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他一把牵住了柳萱的皓腕,疾步朝着花园的出口出走去。 “萱儿,走走走,咱们快走,为兄出了花园以后,为兄马上让人给你续上酒水。 不不不,咱们兄妹俩一起去后院的酒窖。 你想要喝什么酒水,为兄我亲自跟你准备。” 看着自家大哥这副欣喜若狂的反应,柳萱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哥。” “哎哎哎,萱儿你说,萱儿你说,为兄听着呢!” “大哥,也许小妹确实不懂你的想法,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事情。 可是,你的反应,未免也太激烈了一点了吧?” 柳大少闻言,哈哈大笑的回头看了柳萱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萱儿,好小妹,为兄这是高兴。 为兄我这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 柳萱俏脸一僵,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额!好吧,大哥你高兴就好。” “必须的呀,为兄我当然高兴了。 咱们兄妹这就去酒窖,一下子取出来十几坛美酒出来。 然后,咱们再回去凉亭去找老头子,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嫂子们。 为兄我也不再去书房想其它的事情了。 咱们一家人,今天晚上必须一醉方休才行。” 听到柳大少兴奋的话语,柳萱俏脸一愣,眼角不由的抽出了几下。 “大哥,不至于吧?” “嗨,臭丫头,怎么就不至于了? 大哥我今天高兴,咱们必须要喝个一醉方休才行。” 柳萱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小妹还是那句话,大哥你高兴就好。” 柳大少直接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拉着柳萱疾步朝着花园外走去。 “萱儿,快点,咱们快点走。” “臭大哥,你现在正拉着我的手腕,小妹我倒是想要慢一点,我慢的了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大少激动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然而,当兄妹二人快要走出花园的时候,柳大少忽然停下了脚步。 “哎,大哥,怎么不走了?” 柳大少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不见,眉头微皱的深呼吸了起来。 “大哥?”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柳萱,脸色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小妹。” “哎,大哥?” “小妹,那个人既然不是你,是她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不知道 「嗯?谁呀?」 「臭丫头,你少给为兄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湖涂,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柳萱微微侧身,踮起脚尖瞄了一眼凉亭的方向,俏目之中露出了一丝揶揄之色。 「清芯嫂子吗?」 看着小妹眼中的揶揄之色,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废话,不然还能是谁呀?」 「哦,小妹明白了。」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暗自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后,看着柳萱再次问道:「是她吗?」 看着柳大少故作平静的神色,柳萱用纤纤玉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柳大少眉头微皱,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要说又多重要吧,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要。 毕竟,为兄我就算知道了她到底是什么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 要说不重要吧,为兄我又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了七八年之久。 说真的,现在为兄我自己都不清楚。 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人,对于我而言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柳萱看着大哥刚毅脸庞上的唏嘘之色,浅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 「哎。」 「大哥,关于这件事情,小妹有个建议。」 柳明志眉头一挑,抬起手指了指背后的花园。 「你是说,让为兄直接去问清芯丫头对吧。」 见到大哥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柳萱娇颜之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眼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 一股挫败感,直接涌上了心头。 「大哥,不是吧,你这么聪明干什么呀,搞得小妹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看着小妹俏脸之上无奈的表情,柳大少乐呵呵的耸了一下肩膀。 「没办法,大哥我也不想这么聪明,然而这不怪我呀。」 「不怪你怪谁?」 柳大少屈起小拇指扣了扣眉头,笑吟吟的说道:「当然是怪咱们的娘亲大人了,都怪她把为兄我生的太聪明了。 她老人家若是把你大哥我生的笨一点,小妹你的成就感不就来了吗? 所以,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就去找咱们娘亲他老人家抱怨去吧。」 听到大哥的解释,柳萱嘴角哆嗦了几下,直接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大哥,咱们娘亲她又不在身边,你至于这么拍马屁吗?」 「臭丫头,你大哥我什么时候拍马屁了,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实话而已。」 「嘁。」 「小妹,你刚才想给大哥说的建议,大哥我早就已经问过了。」 柳大少此话一出,柳萱的神色瞬间变得好奇了起来。 她回头张望了一眼花园的方向,然后看着柳大少神色好奇的问道:「大哥,你已经问过清芯嫂子了?」 「对呀,早已就已经问过了。」 「那她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柳明志仰头看了一眼夜空中晦明晦暗的繁星,摇着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不是她。」 「那么,你相信她的话吗?」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转头看着小妹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相信。」 柳萱微微蹙眉:「大哥,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她是在骗你吗?」 「起初的时候,自然还是有些怀疑的,后来慢慢的也就相信了。 再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也就彻底的相信了。」 柳萱眼神好奇的问道:「哦,大哥你方便给小妹说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若是方便,小妹就愿闻其详。 若是不方便的话,大哥你就当小妹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呵呵呵,傻丫头,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那,小妹就洗耳恭听了。」 「为兄彻底相信她的原因,是因为蛊毒。」 「啊?蛊毒?」 「没错,蛊毒。」 「苗疆蛊毒吗?」 「对,就是苗疆蛊毒。」 柳萱又一次回眸眺望了一下花园的方向,黛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下。 「大哥,清芯嫂子的回答,这跟苗疆蛊毒有什么关系吗?」 柳大少澹笑着活动了几下脖颈,伸手把灯笼递到了柳萱的身前。 「小妹,你来提一下灯笼,大哥我活动活动脖子。」 「哎,好好好。」 柳萱点了点头,立即把灯笼给接到了玉手里面。 柳明志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用力的扭动了几下。 「当年那个所谓的妖后任清芯,她给李晔这孩子下过蛊毒,说明她是会苗疆的蛊毒之术的。」 柳萱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嗯嗯,这件事情小妹知道。 所以呢?」 「而咱们家里的这个清芯丫头,她虽然出身蜀地,自小在蜀地长大成人,但是却完全不懂苗疆的蛊毒之术。」 听到了大哥的解释,柳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 因为清芯嫂子她不会苗疆的蛊毒……」 没等柳萱把话说话,柳大少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自然不是如此,清芯丫头她是懂蛊毒之术的。」 柳萱下意识的回道:「哦,原来清芯嫂子她也是懂蛊毒之……」 然而,当她说着说着,忽然神色一愣。 「啊?什么?大哥你说什么?」 「为兄说,清芯丫头她是懂蛊毒之术的。」 柳萱一头雾水的看着柳大少,娇艳欲滴的樱唇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 刚才你明明亲口告诉小妹,清芯嫂子她虽然自小在蜀地长大成人,可是却完全不懂苗疆的蛊毒之术。 现在你却又告诉我,清芯嫂子她是懂蛊毒之术的。 我的好大哥诶,你不觉得你前后所说的话语,十分的矛盾吗?」 柳大少瞄了一下柳萱纠结的神色,澹笑着朗声说道:「臭丫头,为兄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小妹,你应该还记得,去年你青莲嫂子的阿母她老人家驾鹤西去,咱们一家人一起赶去苗疆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了。」 「为兄陪着你青莲嫂子把阿母她老人家入土为安后,在回京的路上遇见了清芯丫头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呀,这件事情不但大哥你跟小妹说过,小妹在他乡偶遇清芯嫂子之时,她也跟小妹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 大哥,你别忘了,清芯嫂子特意为你准备的那一袋胭脂米,还是小妹帮她给你捎带回来的呢。 只是,这跟大哥你先是说清芯嫂子她完全不懂苗疆的蛊毒之术,后来却又说她懂蛊毒之术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澹笑着说道:「当时,为兄我是在成州城外的官道上与你清芯嫂子偶然重逢的。 为兄我我出了城门以后,刚刚开始跃马扬鞭,偶然间就遇见了你清芯嫂子背着一个竹篓,正要赶去城中去售卖她亲自从山上采下来的草药。」 「嗯嗯嗯,然后呢?」 「寻常的好友重逢,尚且喜不自胜。 又何况大哥我与你清芯嫂子,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了。 我们彼此寒暄了一番之后,为兄就陪着你清芯嫂子去了她在城外居住的小院了。 她居住的那座小院,虽说算不上深山老林,却也非常的偏僻。 于是,为兄我就十分好奇的 询问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个人居住在这种地方,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大哥,那清芯嫂子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柳明志微微侧身,转头对着花园的方向努了努嘴。 「但是,你清芯嫂子她直接取出了一个操纵蛊虫的笛子,让为兄我看了看。 然后,她告诉为兄,她在京城的时候,已经从你青莲嫂子那里学了一浅薄的蛊毒之术用来防身。 再后来,为兄我陪着你清芯嫂子在她居住的院子里小住了几日,我们在官道上依依些别了以后,我就启程回京了。」 柳萱眉头微挑的点了点头,隐隐约约的似乎猜到了什么。 「所以,你后来就去找青莲嫂子求证了?」 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为兄我刚一回到家中,就去了你青莲嫂子那里,向她求证了此事。 你青莲嫂子告诉为兄,清芯丫头的蛊毒之术,确实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果然如此。」 「虽然你青莲嫂子的原籍在青州府,但是因为灾祸的缘故,你青莲嫂子却是在苗疆的十万大山中长大成人的。 她在十万大山中长大成人,自小便从阿母的那里学了一手精妙绝伦的蛊毒之术。 因此,她的蛊毒之术是何等的高深,就不用大哥我跟你细说了吧。」 「嗯嗯嗯,小妹见识过。」 「你青莲嫂子知道了为兄我询问她这件事情的原因之后,直接就猜到了为兄我的想法了。 当时她就笑呵呵的告诉为兄,她可以十分的肯定,清芯丫头在跟她学习蛊毒之术之时,完全不会任何的蛊毒之术。 于是,为兄我就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联合到了一起,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遍。 最终,你大哥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此任清芯,非彼任清芯。」 柳大少话音一落,澹笑着指了指前方库房旁边的酒窖。 「小妹,咱们到了。」 柳萱顺势望了一眼前方的酒窖,轻笑着点了点头。 「哎,好好好。」 柳明志捋起了自己的衣袖,不疾不徐的朝着酒窖的方向走去。 「有之前的那些事情在前,又有你青莲嫂子的回答在后。 如此一来,为兄我自然彻底的相信了你清芯嫂子告诉的话了。」 柳萱看着搓着双手,朝着酒窖走去的大哥,回头眺望了一眼内院花园额方向,挑着灯笼跟了上去。 「大哥。」 「哎,怎么了?」 「大哥,小妹有句话想要说给你听,你听了之后可不许生气呀。」 柳大少打开了酒窖的大门后,神色诧异的回头朝着柳萱看去。 「哦?什么话?」 柳萱轻轻地吁了口气,高高的挑起了手里的灯笼。 「大哥,你可真是一个老狐狸啊。 清芯嫂子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相信她的原因,居然如此的复杂。」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酒窖里散发出来的浊气,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可惜,为兄我这个老狐狸,终究是没有斗过那个妖后的狐狸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一律严查 柳萱闻到酒窖里散发出来的浊气,立即侧身把手里的灯笼转到了一旁。 见到小妹的动作,柳大少笑吟吟的挑起了眉头。 “呦呵,小妹还挺有经验的的嘛,为兄正要跟你说把灯笼拿远一点呢!” 听到大哥调侃的话语,柳萱柳眉一蹙,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我的好大哥诶,你以为本姑娘我还是当年那个才六七岁左右,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吗? 酒窖刚一打开之后,不能见到明火的道理,萱儿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好不好?” “是是是,萱儿你最聪明了,行了吧。” 柳萱再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哼笑着说道:“大哥,从你说话的语气小妹就可以听得出来,你这明摆着就是口不对心。” “得,为兄我夸你也不行了。” “大哥,你的夸奖小妹我无福消受。”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侧身依靠在了酒窖的大门上面。 “关于那个所谓的妖后任清蕊的事情,小妹你有什么有什么好的建议?” 柳萱眉头一挑,笑盈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说实话,小妹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慢慢来呗,说不定哪天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听到了小妹的回答,柳大少神色略显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不慢慢来也不行呀,毕竟为兄我现在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 柳萱看着自家大哥有些无奈的表情,抬起玉手指了指酒窖的大门。 “大哥,浊气应该散的差不多了吧?” 柳大少探着身子冲着酒窖的大门闻了闻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了,咱们进去吧。” “哎,来了。” 在灯笼的映照下,柳大少笑吟吟的伸手指了指酒窖中的木架上面,那一坛坛摆放整齐的陈年佳酿。 “小妹,你想喝什么酒水? 竹叶青,女儿红,杏花村……这几十种美酒,咱们家的酒窖里应有尽有。 而且,还都是上了年份的陈年佳酿。” “大哥,那边的酒坛怎么那么多,是什么美酒?” “那边是你的齐雅嫂子亲手酿制的桃花酿,她单独给为兄我准备了出来。” 柳萱听到了大哥的回答,眼前猛地一亮,急忙动身朝着左前方那几处堆积如小山的酒坛走了过去。 “桃花酿?这些都是吗?” “呵呵呵,没错,这些都是。” “大哥,都是什么年份的?” “从左到右,依次排列,年份最高的大概三十年左右了,最少的才一年左右。” 柳萱眉头一挑,一个转身奔向了左前方那一堆三十年左右的酒坛。 “大哥,那边的是什么美酒?” “咱们老头子他经营的最好的千里香。” “年份呢?” “最高的一百二十年左右,最少的才半年左右。” 柳萱神色一喜,猛地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嚯,窖藏了一百二十年左右了,那就是咱们爷爷留下来的美酒了?” 柳大少撸起了自己的袖口,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不然呢?咱们老头子倒是想留,他也得有那个年龄才行啊!” 柳萱笑嘿嘿的搓了搓自己白嫩的纤纤玉手,莲步轻移的走向了酒窖角落里那一堆最不起眼的酒坛。 “嘿嘿嘿,嘿嘿嘿,一百二十年左右,一百二十年左右的美酒啊。 大哥,这些酒多吗?” 听到小妹的问题,柳大少神色一紧,连忙动身朝着柳萱走了过去。 “臭丫头,你不会是想打这些百年佳酿的主意吧?” 柳萱看到了柳大少脸上的紧张之色,一把将灯笼塞到了他的手里,笑眯眯的搬起了一趟酒水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大哥呀,你看看你那个紧张的表情。 这些美酒它就算是千年佳酿又能如何?不一样还是酒水吗? 既然是美酒,那就是用来的喝的。 至于它是几十年的佳酿,还是百年佳酿,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柳大少看着小妹提着那一坛百年佳酿大大咧咧的动作,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臭丫头,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等到柳大少把话说完,柳萱就一脸娇嗔的朝着他看了过去,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哎呀,可是什么呀可是,大哥你就说能不能喝吧?” 柳大少看着小妹俏脸之上的娇嗔之意,神色纠结的沉默了片刻,一脸肉疼之色的点了点头。 “能……能喝。” 见到大哥一脸肉疼的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柳萱笑盈盈的眯起了俏目,倾着柳腰直接把手里的酒坛放到了脚边。 旋即,她又倾着杨柳细腰在眼前的酒坛上打量了起来。 看到自家小妹的举动,柳大少的脸色瞬间一紧,急忙张开双臂拦了过去。 “萱儿,萱儿,我的好妹妹,一坛还不够啊? 这些可是真真正正的百年佳酿,喝一坛就少一坛啊。” 柳萱看着柳大少紧张不已的表情,眼神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哎呀,我的好大哥诶,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呀? 就这一坛酒水,还不够本姑娘我自己一个人喝的呢? 哦!待会咱们把酒水带到了凉亭以后,你不喝吗? 咱们爹爹,娘亲他们二老不喝吗? 齐伯父,齐伯父,你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不喝吗? 诸位嫂子们,小三子,九牛哥不喝吗? 本姑娘我的侄子,侄女们,乘风,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人不喝吗? 咱们家这么多喝酒的人,就带了一坛百年佳酿过去。 到时候,一个人分不了三杯酒谁,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额!额!这个……这个……” 柳萱看着自家大哥迟疑的表情,再次义正言辞的问道:“好大哥,你觉得合适吗?” 柳大少看了看柳萱,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酒坛,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 “不……不合适。” “再者说了,刚才咱们在离开花园的途中,大哥你可是亲口允诺给小妹我的。 等咱们到了酒窖之后,小妹我想喝什么酒水,咱们就喝什么酒水。 好大哥,在小妹的心目中,大哥你可是最讲诚信的人了。 大哥,你可是亲口对小妹我做出保证的。 你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额!不会,不会。” 柳萱眉头一挑,喜笑颜开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那不就得了,好大哥,让开吧。” 柳大少看到小妹喜笑颜开的模样,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双脚重若万钧的后腿了两步。 “小妹!” “哎,好大哥,你说吧。” “别太狠了。” 柳萱眼神娇嗔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 “哎呀,大哥。” 柳大少脸色一苦,直接把灯笼塞到了柳萱的手里,转身朝着酒窖外走去。 “得得得,你随便,为兄去找人来搬酒。” “多谢大哥,大哥万岁。” 听着小妹惊喜的语气,柳大少头也不回的回道:“谢你个头,万岁你个头,臭丫头,你可千万别太狠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小妹有分寸的。” “但愿吧。” 柳萱目送着自家大哥的身影走出了酒窖,直接把手里的灯笼挂在了一旁,笑逐颜开的走向了那些盛放着百年佳酿的酒坛。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走出了酒窖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烛光摇曳的酒窖,脸上的肉痛之色,无奈之色渐渐地恢复如常。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神色淡然,目光幽幽的仰头眺望了一下夜空中的明月,缓缓地朝着后院外走去。 当他走出了后院之后,淡笑着对着旁边的阴影处打了几个手势。 “小的在。” “朱雀。” “小的遵命。” 清风徐徐,阴暗处一道身影迎着皎洁的月色飞跃而去。 柳大少笑眯眯的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转头看向了右前方长廊下挑着灯笼,来来往往的丫鬟们。 “来人。” 四五个丫鬟听到了柳大少吆喝声,连忙挑着手里的灯笼迎了上来。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柳大少看着为首的丫鬟,淡笑着抬手指了指后院酒窖的方向。 “香儿,大小姐正在酒窖里挑选酒水,你们姐妹几个去帮忙吧。 见到了大小姐之后,她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 “奴婢遵命。” “去吧。” “奴婢告退。” 一众丫鬟挑着灯笼去了后院之后,柳大少随意的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 一道倩影踏月而来,身形缥缈的飞落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雀儿,参见少爷。” 柳大少看着眼前的头戴斗笠,轻纱罩面的几人,笑吟吟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雀儿,免礼吧。” “谢少爷。” 朱雀掀开斗笠下的面纱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在场之后,浅笑嫣然的张开一双藕臂,把柳大少的右手揽到了自己丰满的怀里。 “少爷,这个时候找雀儿前来,你是想念雀儿了吗?” 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挺巧的琼鼻,眉头微凝的长吁了一口气。 “雀儿,有正事。” 朱雀闻言,神色一正,连忙松开了柳大少的右手。 “少爷,请吩咐。” “雀儿。” “雀儿在。” “少爷我这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调派朱雀司所有的兄弟前去暗查一番。” “请少爷吩咐。” 柳大少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探着身子朝着朱雀珠圆玉润的耳垂边凑了过去。 “雀儿,严查柳叶子弟之中,所有精通蛊毒之术的高手。 尤其是女子。” 朱雀娇躯微微一颤,眼神愕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什么?查……查柳叶? 少爷,你确定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诧异的神色,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皓腕。 “确定,查。” 朱雀轻轻地抿了抿自己的樱唇,神色迟疑不定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少爷,雀儿斗胆再次为一遍。 严查柳叶子弟之中,所有精通蛊毒之术的高手。 少爷,你确定吗?”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郑重的看着朱雀用力的点了点头。 “雀儿,少爷我郑重的告诉你,确定!” “咕嘟。” 听到少爷肯定的语气,朱雀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一下白嫩的玉颈。 “是,雀儿明白了。” “少爷。” “嗯?” 朱雀俏脸局促不安的看着柳大少:“少爷,内柳……内柳也要查吗?”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朱雀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只要是柳叶子弟,无论是内柳,还是外柳,一律严查。” “少爷。” “你说。” “少爷,倘若仅仅只是查探外柳的话,弟兄们还好行事一些。 可是,内柳那边,内柳那边兄弟们就……就…… 少爷,柳叶子弟里面的三千内柳,全都死刀口舔血的杀神。 放眼江整个湖之中,一个个的无一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 到时候,万一朱雀司的弟兄与内柳的前辈们发生了冲突……” 柳明志看到朱雀俏脸之上的紧张之色,淡笑着转头瞄了一下花园的方向。 “雀儿,告诉弟兄们,调查内柳子弟之时,无须有任何的顾虑。 他们在暗查内柳的高手期间,一旦与内柳的高手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冲突,直接亮出自己有关司密探的腰牌就是了。” “是,雀儿知道了。” 柳明志目光愧疚的看着眼前的朱雀,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白皙柔嫩的额头之上轻吻了一下。 “朱雀,少爷今天就不能陪着你共度良宵了。” 朱雀浅笑着摇了摇头,踮起莲足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少爷,雀儿理解。” “雀儿。” “哎,少爷?”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佳人额玉颊,眼神愧疚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娘子,委屈你了。” 听到了柳大少对自己的称呼,朱雀娇躯猛地一颤,眼眶瞬间变得红润了起来。 朱雀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泛红的俏目,浅笑着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夫……夫……少爷,雀儿先行告退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娘子,注意安全。” 朱雀浅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臂,直接纵身飞跃而去。 “少爷,雀儿告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顽固不化 朱雀来的快,去的也快。 几个起落之间,那道缥缈的倩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朦胧的月光下。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后,随意的背起了双手,神色怅然的仰头望向明月皎洁,繁星晦明晦暗的夜空。 他目光平静的凝望着星空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老头子啊老头子。 关于任清蕊的事情。 莫非,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给本少爷我解开心中的疑惑了? 柳大少在心中暗自感叹了一番,平静的目光逐渐的变得幽邃了起来。 他就这样盯着夜空中的繁星,默默的发呆了起来。 月儿明亮,清风徐徐。 不知道过了过久。 拱门后响起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柳萱手里挑着烛火摇曳的灯笼,与几个各自搬着一个酒坛的丫鬟一起从后院走了出来。 “大哥。” 柳大少听到小妹的声音,立即立即回过神来。 他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淡笑着转身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来柳萱。 “哎,挑好了。” 柳萱浅笑着回道:“嗯嗯,已经挑好了。” 柳大少微微侧身,把目光转移到了几个小丫鬟的身上。 不对,应该说是看向了她们几个小姐妹的手里 当他看到了六个小丫鬟,此时正一人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以后,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心头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萱……萱儿。” 看到大哥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僵住了,柳萱唇角微扬,笑盈盈的挑起了眉头。 “哎,大哥,怎么了?” 柳大少直接走到了六个小丫鬟的面前,嘴唇哆嗦的指了指她们手里的酒坛。 “小妹,你可……你可不要告诉为兄,香儿她们姐妹几人手里的这些酒水,全部都是那些百年佳酿?” 见到柳大少的反应,柳萱微微眯起了俏目,眼中露出几分促狭之色。 “大哥,你觉得呢?” 听着小妹话语中的揶揄之意,柳大少身体一颤,直接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真的啊?” “你觉得呢?” 柳大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自家小妹,咬牙切齿的说道:“呼——呼—— 柳萱,我的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啊。 你……你可真舍得啊!” 看着柳大少脸上那心疼到好似快要哭出来了纠结表情,柳萱实在是忍不住了心中的笑意,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我的大哥诶,不就是几坛百年佳酿吗?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行了,行了,小妹我跟你说实话,不逗你玩了。 香儿她们姐妹几个手里的酒水,只有两坛酒是哪些百年佳酿。” 听着小妹忍俊不禁的话语,柳大少的脸色瞬间一喜。 “啊?真的?” 柳萱轻轻地点了点头,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舔了舔自己嘴唇,咧着嘴笑嘿嘿的指了指香儿她们姐妹几人手里的酒坛。 “嘿嘿嘿,好小妹,那四坛酒水是?” “那几坛酒水,是雅嫂子亲手酿制的桃花酿。 而且,还都是那些才窖藏了十年左右的桃花酿。 至于那些珍藏了二三十年左右的陈年佳酿,小妹我可不敢往外搬。 否则的话,不知道大哥你又该心疼成什么样了呢!” 柳大少直接一挺身体,满脸正色的摆了摆手。 “哎,小妹呀,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不就是一些酒水吗? 你可是为兄我的亲妹妹呀,你想喝什么酒那就喝什么酒。 妹妹想找哥哥要个几坛子美酒品尝品尝,这多正常呀。 为兄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看着自己大哥一脸正色的表情,柳萱微微眯起了一双玲珑额俏目,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身后酒窖的方向。 “大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萱儿我这个当小妹的,要是不给你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岂不是显得小妹我太过不识趣了。 好大哥,反正现在时辰还早着呢。 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酒窖换酒水?” 听到柳萱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回答,柳大少的脸色陡然一囧。 你这话回的,直接把大哥我给整不会了。 他嘴角抽搐的看着小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的小妹呀,不是吧? 你大哥我只是客气一下而已,你怎么还能当真呢? “大哥?” “哎,哎,小妹你说?” “大哥,你觉得小妹的建议如何?” “呃……这个……那什么……”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看着柳萱,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柳萱见状,也不说话,就一直笑眯眯的盯着柳大少。 柳大少心思急转的思索了一下,眼前猛地一亮,直接走到了香儿的身前,伸手把她手里的酒坛给拿到了手里。 “萱儿。” “大哥你说,小妹我听着呢。” 柳大少拿着手里的酒坛示意了一下,笑嘿嘿的说道:“萱儿,咱们待会是要赶去花园,继续陪着老头子和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嫂子们一起赏月,对吧?” “嗯嗯,所以?” “萱儿呀,咱们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赏月,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赏月的时候,喝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讲究一个气氛。 气氛到了最重要。 难道,非要喝一些上乘的好酒,才是真正的团聚吗? 萱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萱俏脸一僵,嘴唇嚅喏了几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哥他还真就把小气给说出花来了。 看着柳萱樱唇嚅喏,说不出来话额的模样,柳大少笑呵呵的把酒坛放回了香儿的手里。 “香儿,接好了。” “哎,奴婢知道了。” “萱儿,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柳萱抬眸瞄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柳大少,神色无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是是,是这个道理,大哥你说的太对了。 小妹我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柳大少哈哈大笑的拍了拍柳萱的香肩,转头对着花园的方向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小妹,那咱们就走吧。” “大哥,请。” “一起一起。” “香儿。” “奴婢在。” “你们姐妹几个先行赶往花园去送酒吧,本少爷和小妹随后就到。” “是,奴婢姐妹遵命。” 柳明志目送着香儿姐妹几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淡笑着看向了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柳萱。 “萱儿。” “哎,大哥?” “小妹,既然你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为兄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柳萱好奇的问道:“嗯?什么问题?” “小妹,如果大哥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吧?” 听到大哥的问题,柳萱娥眉轻蹙的沉默了片刻,神色颇为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小妹我如今就已经二十有八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感慨道:“呼,二十八岁了,已经二十八岁了。 小妹,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了,但是大哥还是想要问一问你。 既然你不是那个人,又跟李晔这孩子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何直至这般年龄,迟迟没有出阁嫁人了?” 柳萱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自然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呗。” “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仅此而已吗?” 柳萱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对呀,仅此而已,不然呢?” 看着小妹俏脸之上淡淡的笑容,柳大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原因就这么简单?没有其它的原因了吗?” “对呀,就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心仪之人吗?” 柳萱轻抿了几下嘴唇,笑盈盈的把灯笼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大哥,你挑一会灯笼,小妹的手腕有些算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直接把灯笼给接到了手里。 “好的。” “大哥,小妹我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这些年里,小妹我一直与九牛哥在江湖上闯荡,很少待在家中。 江湖之上是什么情况,大哥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多是三教九流,草莽之辈。 你觉得以小妹的性格,能看得上那些草莽之辈吗? 小妹如此言说,倒也并非是瞧不起那些江湖中人。 你让小妹我陪着那些人饮酒作乐,称兄道弟,小妹我还是非常乐意的。 至于结为有情人,那还是算了吧,属实不太合适。” 柳萱此言一出,柳大少深以为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倒也是。” “当然了,这么多年了,小妹在江湖上奔波闯荡了那么久,倒也遇到过几个感觉还算不错的青年才俊。 小妹说的这些人,并非是江湖中人。” 柳大少眉头一条,神色骤然变得好奇了起来。 “哦?然后呢?” 柳萱轻轻地扭动着自己的柳腰,唇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呵呵呵,起初,刚一认识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的无一不是想法设法,各展其能的来讨取小妹我的欢心。 然而,当他们一知道小妹我是江湖儿女之时。 一个个的,瞬间就变得对小妹我敬而远之了。” 看到小妹娇颜之上那一丝自嘲的笑意,柳大少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小妹,你说的那些眼睛有毛病的混账东西都是什么身份?” 看着大哥微微眯起的双眼,柳萱俏脸一紧,急忙停下了扭动柳腰的动作,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大哥,你可别瞎来呀。 人家看不上小妹,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你总不能因为人家看不上小妹,就去找人家的麻烦吧?” 柳明志看大小妹紧张的表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些混账东西,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没错,那些人确实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他们看不上小妹的身份,只能说明他们没有那个福气。”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妹,你说的太对了,那些混账东西确实没有福气。 小妹你能对他们感觉不错,那是他们的荣幸。 好家伙,他们倒还挑上了。 一群有眼无珠的狗东西,江湖儿女怎么了? 江湖儿女吃他们家的饭了,还是喝他们家的水了。 都是我大龙的百姓,谁还比谁高贵了?” 柳萱浅笑着挽住了柳大少左手,笑眼盈盈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大哥说的太对了。” 柳明志淡笑着看了一眼望着自己手臂的小妹,神色感慨的长吁了一口气。 “自从为兄我自立称帝以来,为兄我是每年都要颁发出好几个利国利民的新政令。 承平三年二月,为兄我亲自传旨内阁里的大小官员。 由内阁拟策,十王殿批阅,六部执行。 无论是皇亲国戚,庙堂大小官员,还是民间所有户籍百姓,江湖中人。 皆为我大龙百姓,大龙臣民。 除了触犯了我大龙律例,被贬为贱籍之人。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 只要遵循我大龙律例之人,不分三六九等,皆受大龙律例庇护。 无故贬低他人户籍者,鞭笞十,罚银钱一两。 至于今日,为兄我的政令已经颁发将近四年的时间了。 然而,从小妹你刚才的话来看,这个政令的成效并不是很显著啊。” “大哥,有些事情,没办法说的。 自古以来,不就是如此吗?” 柳大少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丝阴沉之色。 “自古以来如此,到了为兄这里就得慢慢的给为兄我改变。 小妹,刚才你所说的那些青年才俊,十有八九应该都是各地州府中的世家子弟,或者读书人吧?” 柳萱轻轻地摇了摇柳大少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大哥。” 柳大少眉头一凝,沉声道了一个字。 “说!” 见到自家大哥如此态度,柳萱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你说的没错。” “小妹,你跟为兄说一说,你说认识的那些感觉还不错的人。 哪一个人,知道了你是江湖儿女的身份话之后,反应最为激烈,态度最为不好。” “大哥,你……” “小妹,为兄问你这些,并非是想要报复他们什么。 为兄我就是想知道,到底那个地方的人士,居然还是如此的顽固不化。”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至亲 “大哥,真的没有必要如此。”佩 柳大少反手拍了拍柳萱的手背,神色变得的郑重了起来。 “小妹,刚才的这个问题,为兄我不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问你。 而是以大龙皇帝,一国之君的身份在问你。 小妹,对于为兄我这位一国之君而言,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 你要知道,朝廷的新政令在天下通行与否,事关朝廷的稳定啊。” 看着大哥一脸郑重的神色,柳萱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哈哈哈,小妹呀,你觉得为兄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吗?”佩 柳萱抿着樱唇沉吟了片刻,看着自家大哥默默的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小妹明白了。” “说吧。” “小妹所认识的那些人之中,知道了小妹我是江湖儿女的身份以后,反应最大的事一个姓林的人。” “何方人士?” 柳萱苦笑着松开了一只玉手,侧身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齐鲁之地。”佩 听到小妹说出这个四个字之后,柳大少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微眯着双眸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齐鲁大地?” 柳萱神色紧张的看着柳大少,点着臻首闷声回了一个鼻音。 “嗯。” “齐鲁之地,圣人故里,怪不得呢! 那这个姓林的是什么样的身份,是世家子弟,还是普通的读书人。” “既是世家子弟,又是读书人,两者兼之。”佩 “嚯,既是出身名门,又是手捧圣贤书之人,那出身确实尊贵。 如此身份,也怪不得会瞧不起被视为草莽之流的江湖中人。” 柳萱松开了挽着柳大少手臂的玉手,浅笑着解下了腰间的酒囊,轻轻地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 霎那间,酒囊里直接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柳萱微微扬起玉颈,张开檀口畅饮了几口美酒。 “萱儿,这酒香,是桃花酿吧?” 柳萱嫣然一笑,抬起藕臂吧酒囊递了过去。佩 “没错,正是雅嫂子亲手酿制的桃花酿,小妹刚才在酒窖里装的,空坛子小妹已经放在了酒窖里的大门外面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伸手把酒囊接到了手里,轻笑着喝了几口酒水。 “除了这个姓林的,其余的那几个青年才俊什么情况。” “大哥,你是问他们的姓氏?还是他们是何方人士?” 柳大少默默地举起酒囊,澹笑着浅尝了一口美酒。 “他们姓甚名谁,萱儿你就不用说了。 为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说说他们都是何方人士吧。”佩 柳萱举起自己玉臂,在半空中轻轻地画了一个大圈。 “天南地北,哪个州府的都有,像许州,安州,宁州,韶州,梁州……” “他们的自身情况如何?” “有的事世家子弟,名门望族的子弟,有的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也有的跟姓林的一样,两者兼之。”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吟了良久,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为兄知道了。”佩 柳萱展颜一笑,伸出玉手重新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大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就如咱们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看不上小妹,是他们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对于这些无福之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说实话,小妹我早已经已经把那些往事给抛之脑后了。 若非大哥你突然提起的话,萱儿我都快忘记了还有这些事情了。” “小妹,灯笼,为兄喝点酒。”佩 看着大哥递来的灯笼,柳萱立即把灯笼给接了过去。 “哎,给我吧。” 柳大少提着手里的酒囊,一连着喝下了半个酒囊的酒水后,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 “额!小妹呀。” “哎,大哥你说。” “小妹,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呀。” 柳萱黛眉一凝,俏目中流露着澹澹的疑惑之色。佩 “嗯?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角的酒水。 “小妹,咱们兄妹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可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同样还是为兄的事情,朝廷的事情。” 柳萱面露不解之意的摇了摇头:“这……小妹湖涂。” 柳大少轻然一笑,抬头冲着西方努了努嘴。 “最近的这些年里,先有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二人,率领左右两路西征大军万里远征。佩 后又有段定邦这小子,率领十万大军再次西征化外。 三路大军先后出关远征以后,为兄我的心思,自然大部分都放在了西征的军机大事上面了。 因此,关于天下民生吏治的事情。 除了一些极其重要的大事之外,大部分的事情为兄我都是交由十王殿,内阁里的大小官员,以及朝中的文武百官负责督办的。” “大哥,你说的这些事情,跟咱们刚才所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柳大少看了一下柳萱疑惑的神色,表情凝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还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佩 柳萱伸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水,檀口微启的轻饮了几口美酒。 “小妹湖涂,请大哥赐教。” “小妹,自从为兄坐在那个位置上以后,一直非常的注重民生吏治之事。 民生吏治,民生吏治。 想要注重民生吏治,其首要在用官。 民之根本在土地,官之根本在科举。 所以,这些年来,为兄我一直非常的重视科举之事,借此选拔良才。”佩 “大哥,这不挺好的吗?” 柳大少直接拿过柳萱手里的酒囊,目光幽幽的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没错,确定挺好的。 可是为兄此举,无形之中也就提高了读书人的地位了。 读书人的地位可以高,但是却不能太高了。 读书人的地位一旦太高了,对于朝廷……不,对于为兄而言,也就变得利弊难分了。” 听到大哥饱含深意的话语,柳萱本能的蹙起了娥眉。佩 “大哥,利弊如何?” “朝廷有才可用,民生得以安稳,此为利也。” “弊端?” “腐儒横生,朝廷无真正的贤才可用,大弊也。” 柳萱娥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会儿,似懂非懂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大哥,小妹似乎懂了,可是有些地方,又不甚明了。” 柳大少提起手里的酒囊,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水后,眯着双眸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佩 “小妹,为兄这么跟你说吧。 为兄我重视科举,提高读书人的地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们帮着朝廷,帮着为兄这位一国之君治理一方,善牧天下百姓。 所以,为兄才会将读书人的地位提高了那么几分。” 柳萱闻言,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大哥,小妹好像又懂了一些了。” “小妹,根据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天下的读书人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额,这……”佩 “这些读书人,一个个的尚未金榜题名,就已经眼高于顶,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瞧不起江湖中人了。 将来他们若是得以高中,榜上有名呢? 让他们去治理一方,可想而知,他们会如何对待治下的黎民百姓。 这样的人掌权了之后,为兄我可睡不安稳。” “大哥,你说的未免也太严重了一些,毕竟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跟小妹遇到的那些人一个模样。” “萱儿,你说的这个道理,为兄焉能不知? 然而,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上行下效啊?佩 让这些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人进入了庙堂。 真正的贤才,有朝一日也得被他们给带歪了。 甚至,是被他们强逼的不得不变歪了。” “这……” 柳明志随手把空荡荡的酒囊塞到了柳萱的手里,眼底深处的狠厉之色一闪而逝。 “小妹,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为兄我自然是不怕的。 为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手上没少沾血。佩 你大哥我统帅千军万马在疆场之上跃马扬鞭,冲锋陷阵的那些年,杀的人就算没有一万,差不多也有八千了。 大哥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再多沾染一点又有何妨。 为兄我在位期间,这些人最好别犯在了我的手里。 否则,为兄不在意手中的长剑之间,再多几条人命。 可是,小妹呀,为兄我终究不是长生不老的神仙啊! 这样的不正之风,要是不及时遏制。 终有一日,必将遗祸子孙。”佩 听完了大哥的这番言辞,柳萱娥眉微蹙的沉吟了许久,俏脸之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大哥。” “嗯?萱儿。” 柳萱松开了挽着柳大少手臂的手掌,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冷厉的气势。 “大哥,你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 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出手之时,就交给小妹来为你解决吧。 小妹不喜欢杀人,并不意味着,小妹不会杀人。”佩 柳萱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却又充满了霸气。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柳家的千金大小姐了。 而是变成了那个在江湖之上,可以威震武林的武盟盟主。 柳明志看着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柳萱,笑吟吟的拍了拍她的香肩。 “傻丫头,为兄暂时还不用不到你来费心费力。 大哥我现在也就是把心思给放在了西征的大事上面了,暂时还抽不出空来。 等到某一天,西征之事告一段落之后。佩 为兄会找个机会,好好的陪着那些所谓的世家名门,还有那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好好的玩一玩的。” “大哥,小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了,我可以帮你的。” 柳大少神色怪异的沉吟了一会儿,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将来为兄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一定会找你的。” “嗯嗯嗯,你可千万别忘了。” “呵呵呵,放心吧,为兄一定不会忘的。 等到为兄哪天把该忙的事情忙完了,为兄就会派人通知你回来的。佩 到时候,咱们兄妹就联合在一起。 好好的给那些在自命不凡的世家子弟,以及那些自视清高的腐儒读书人讲述一个道理。 帝王之道,圣人之道。 这两者之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柳萱听着柳大少看似平澹,却蕴含着澹澹煞气的话语,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小妹随时待命。” “大哥。”佩 “哎,萱儿。” 柳萱把酒囊别在了腰间,浅笑着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哥,你所说的那些天下大势,帝王之道,小妹我不懂。 小妹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大哥,我是你的小妹。” “哈哈哈,傻丫头啊!” “哈哈哈,也许吧。 用咱爹的话来说,天下至亲,莫过于血脉同源。佩 纵然有朝一日,因为某些原因彼此之间刀兵相见了,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 大哥,咱们快到凉亭了。” 柳明志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灯笼通明的凉亭,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 “是啊,老头子说的没错,天下至亲,莫过于血脉同源。 只是,这个道理,并不适合皇家啊。” 听到柳大少的感叹之言,柳萱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大哥,你是在担心下面的孩子们。”佩 柳大少眉头一凝,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对着凉亭的方向努了努嘴。 “罢了,罢了,为兄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教育好自己的子女,以及下面孙子和孙女们。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就看天意了。 小妹,咱们过去吧。”佩 “哎,大哥请。” “傻丫头,咱们一起。” “嘻嘻嘻,小妹就是跟你客气一下而已。” “小妹呀。” “哎,大哥?” “小妹,你今天已经二十八岁了。 如今,就连乘风和承志他们兄弟二人都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佩 他们兄弟俩,可是你的大侄子,二侄子啊。 再说你的大侄女和三侄子,依依与成乾他们姐弟二人。 约莫再过一两个月左右,他们姐弟二人也要一个出阁嫁人,一个娶妻进门了。 故而,关于你的终身大事,真的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柳萱神色一苦,俏脸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你说的这些小妹自然清楚。 可是,小妹我始终遇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你让我怎么办吗?佩 我总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就嫁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乱点鸳鸯谱 “废话,当然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你的终身大事,关乎这你后半辈子的生活,自然不能儿戏对待。 咱们就算是再怎么着急出阁嫁人,也得挑选一个真正的良人才行。” 柳萱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无奈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看吧,大哥你也这么说了。 如今,小妹我既遇不到合适的心仪之人,又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就嫁了。 所以,小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柳大少看着小妹有些无奈的表情,稍加思索了一下,轻笑着说道:“小妹,为兄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哦?什么建议?” “小妹,要不这样吧,等到依依和成乾她们姐弟俩的终身大事办完之后,你先不急着再去闯荡江湖。 而是继续留在咱们家里,小住个半年左右的时间。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为兄我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些不错的青年才俊,你们彼此之间先相处相处。 你若是遇到了某个感觉还不错的人,咱们再继续谈及后面的事情。 萱儿,你觉得怎么样?” 柳萱侧目瞄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怪异的摇了摇头。 “大哥,小妹觉得不怎么样。” 柳大少脸色微怔,下意识的问道:“啊?为什么啊?” “大哥,小妹我今年可是已经二十又八岁了呀。” “所以呢?” “大哥,你要知道,现在你可是一国之君呀。 以你的身份,你所认识的那些青年才俊,不是达官显贵之家的贵族公子,就是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 最不济的,也是庙堂之上的那些年轻的后进官员。 如果小妹所料不错的话,你想给小妹介绍的那些英年才俊,应该会在这些人中进行挑选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为兄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萱儿,你要知道,你的身份除了是柳家的大小姐之外,同样还是为兄的小妹。 按照朝廷的规矩而言,你现在可是当朝的长公主殿下啊。 因此,为兄我自然要给你介绍一些要么出身不俗,要么自身德行不错的青年才俊了。” 看着大哥认真的表情,柳萱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呀,你的想法确实十分的不错,然而其中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你想过没有?” 柳大少脸色一愣:“哦?什么问题?” “大哥,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想给小妹我挑选的良人,要么是出身不俗,要么就是自身德行不错。 可是,大哥你想过一件事情没有? 似这样的青年才俊,有几个人是到了二十八岁左右,尚且还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呢? 别说是二十八岁左右的人了,就算是二十五岁是上下左右的人。 又有几个还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呢?” 柳萱言语间,俏脸古怪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似这样的青年才俊,估计连小妾都纳上好几房了。” 听到柳萱后面的话语,柳大少的脸色一僵,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额,这个……这个……” 确实,似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的青年才俊。 到了二十八岁左右的年龄,尚且还没有娶亲的人,不能说绝对一个没有。 就算是真有的话,估计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柳大少一脸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小妹呀,好像……大概是这个样子哈。” 柳萱展颜一笑,目光促狭的看着柳大少轻笑着揶揄道:“所以咯,大哥你是想让小妹嫁给别人当小妾吗?” 听到小妹调侃的语气,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为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柳萱转首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摊开了一双玉手。 “那不就得了。”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纠结的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想要解决萱儿你的终身大事,还真的下一番苦功夫才行啊。” “大哥,关于小妹的终身大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倘若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心仪之人,大不了本姑娘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呗。” 柳大少闻言,没好气的直接瞪了柳萱一眼。 “傻丫头,不许胡说,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大姑娘了,不出阁嫁人怎么能行呀? 你总不能一个人,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柳萱忽的转头看着柳大少,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大哥,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大哥你养我一辈子呗。 反正大哥你现在家大业大的,也不差多小妹我这一张嘴吃饭,顶多就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情罢了。” 看着柳萱淡然自若的表情,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这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情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 “不是就不是呗,那大哥你说该怎么办吧?”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抬眸看向了前方坐在凉亭中有说有笑的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等到为兄我哪天有空了,我私下里问一问你的诸位嫂子们。 看看她们姐妹们所认识的好友那边,有没有与你比较合适的青年才俊。” 柳萱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前方坐在凉亭中的诸位嫂子,神色古怪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也行,那小妹我就静待佳音了。” 柳大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色纠结的挠了挠眉头。 “二十八岁左右,二十八岁左右。”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自言自语了一番,神色越发的纠结了起来。 “年龄相仿,出身不错,德行不错,上哪去找这么一个人去啊? 难啊,是真难啊!” 柳萱黛眉一凝,神色娇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大哥。” “哎,小妹你说。” “大哥,你自言自语的是时候,能不能小点声音呀? 小妹我现在就站在你的身边,你刚才的那几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啊。 你这种语气,搞得小妹我好像真的已经嫁不出去了似得。” 听着自家小妹语气娇嗔的质问之言,柳大少的脸色顿时一囧。 “额,小妹呀,为兄我不是有意的。 为兄我现在真的是十分的纠结,在为兄我所熟悉的人里面,我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还……还……”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的朝着柳萱看了过去。 “小妹。” “嗯?大哥?” 柳大少眼眸轻转了几下,笑吟吟的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萱儿,你大哥我所认识的人里面,还真就有那么一个人,不但年龄与你相仿,同样还没有成家立业。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出身不俗,德行上佳。 在人品方面,更是没的说。” 柳萱闻言,俏脸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啊?什么人呀?”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笑呵呵的冲着女皇额身影努了努嘴。 “你婉言嫂子的小弟,完颜飞熊。” 柳萱俏脸一怔,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什么,完颜飞熊这家伙?” “对,就是飞熊这小子。” 柳萱回过神来,直接举起自己的玉手放在了柳大少的脑门之上。 “大哥,你的额头也不烫啊!” 柳大少立即侧开了身体,一把拍开了柳萱藕臂。 “傻丫头,为兄现在清醒的很,我是认真的。” “大哥,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我,飞熊那家伙,我们两个?” “对呀。” 柳萱神色怪异的看着柳大少,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好大哥啊,你确定你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吗? 小妹我与飞熊那家伙,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合适了?” “小妹呀,怎么就不合适了?” “怎么就合适了啊?” “小妹呀,飞熊这小子刚一来到咱们家之时,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你们两个就算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却也跟青梅竹马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小子的秉性如何,就算为兄我不说,萱儿你也是知道的。 如今,你们两个一个未娶,一个未……” 柳萱没等柳大少把说完,立即抬起玉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唔……” “大哥,停。” “唔唔唔。” 柳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直接拿下了捂着柳大少嘴巴的玉手。 “大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是在乱点鸳鸯谱。 我的好大哥,我是你的亲小妹,飞熊这家伙乃是你的亲小舅子。 咱们先不说小妹与飞熊这家伙,我们两个合适与否的问题。 小妹就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两个要是真的有缘了。 将来,小妹我该怎么怎么称呼你呀? 我是该继续称呼你为大哥了?还是要称呼你一声姐夫呢? 再加上婉言嫂子那边,又该如何称呼呢? 你不觉得,关系太乱了吗?” “哎呀,萱儿,为兄我……” “停!” “好好好,你说。” “大哥,我们真的不合适。” “得得得,你就为兄我喝多了,实是在胡说八道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柳萱浅笑嫣然的再次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努着樱唇对着凉亭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大哥,咱们快过去吧,诸位嫂子她们正看着咱们呢。” “好,走吧。” 齐韵看着有说有笑的朝着凉亭中走来的兄妹二人,笑眼盈盈额起身迎了出来。 “妾身见过夫君。” “免礼免礼。” “多谢夫君。” “萱儿。” “嫂子,小妹有礼了。” “好好好,免礼,免礼。” “多谢嫂子。” 齐韵随手接过了柳萱手里的灯笼,展颜轻笑的看了柳萱一眼,随后又转眸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夫君。” “韵儿。” 齐韵转首看了一眼站在凉亭中的几个小丫鬟,浅笑着挽住了柳大少的右手。 “夫君,不得不说,还是咱们家小妹的面子更大啊。” 柳大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用手指勾了一下佳人的琼鼻。 “呵呵呵,好娘子,你这是夸奖为夫呢?还是在夸奖为夫呢?” 齐韵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故作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德行,妾身哪敢呀。” 柳大少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韵的衣袖,微微颔首朝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边凑去。 “好韵儿,有些事情,咱们回去了再说。” 齐韵黛眉一凝,动作隐晦的抬起莲足在柳大少的脚背上轻轻的踩了一下。 “臭夫君,你真以为是妾身我在阴阳怪气呢? 妾身我是想给你提个醒,我刚才的那句戏言,是香儿她们姐妹几个送来了酒水之后,咱家老爷子他当着我们姐妹们的面亲口说的。” 听到齐韵的提醒,柳大少眉头一挑,动作隐晦的在佳人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好韵儿,辛苦你了。” 齐韵娇躯一颤,立即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腰间。 “德行,正经一点。” 柳大少再次抬手在齐韵的翘臀之上拍打了一下,笑呵呵的率先朝着凉亭中走去。 “好娘子,走吧。” 齐韵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笑盈盈的扯了一下柳萱的衣袖。 “小妹,咱们回去坐吧。” “嗯嗯,嫂子请。” 柳大少满脸笑容的走进了凉亭中,侧身指了指身后陪着齐韵一起朝着凉亭中走来的小妹柳萱。 “呵呵呵,老头子,娘妻,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没有办法,小妹她一直缠着我,我不来不行啊。” 柳之安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哈哈大笑的转头看向了坐在身边的柳夫人。 “哈哈哈,夫人呀,怎么样?老夫我猜的没有错吧。 老夫就知道,这个混账东西肯定会把事情给推到萱儿的身上。 夫人,请吧。” 柳夫人抬眸瞪了柳大少一眼,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 “臭小子,你可真是没有出息呀。” “啊?娘亲?”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看着柳夫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柳夫人无视柳大少愕然的表情,轻轻地转动柳腰,浅笑着对着旁边的齐夫人示意了一下。 “亲家母,咱们输了,共饮吧。” 齐夫人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与柳夫人碰了一下酒杯。 “唉,共饮,共饮。”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 柳大少看了看一脸得意之色的柳之安,又看了看正在举杯对饮的娘亲和岳母大人。 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娘亲,岳母大人,这不怪孩儿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儿女情长 杯酒饮尽,柳夫人目光嗔怪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不怪你怪谁?怪为娘咯?” 柳大少脸色一囧,连忙向前走了几步,一脸赔笑的提起酒壶为柳夫人续上了一杯酒水。 “得得得,娘亲你说的对,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本来就怪你,你不是去书房思考其它的事情了吗? 倘若你不回来的话,为娘我会被罚上一杯酒水吗?” “嘿嘿嘿,是是是,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柳大少满脸堆笑的赔笑间,随即转身同样齐夫人斟满了一杯美酒。 “岳母大人,小婿给你斟酒。” “好好好,志儿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柳大少把酒壶放在了石桌上面,澹笑着走到了任清芯的身边,探身从托盘里抓起了几颗坚果。 “老头子,岳父大人。” 柳之安微微抬头,随意的瞄了一眼柳大少。 “嗯?何事?” “志儿?” 柳大少指尖灵活的捏开了一颗瓜子,乐呵呵的冲着摆在石桌上的酒坛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岳父大人,刚才丫鬟们送来的这几坛美酒,滋味还不错吧?” “废话,窖藏了一百多年的陈年佳酿,滋味能不好吗?” 齐润点了点头,轻笑着附和道:“百年佳酿,当真是好酒,好酒啊!” “呵呵呵,你们满意就好。” 柳之安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笑眯眯地抬起头冲着柳大少看去。 “混账东西,不得不说,你倒是真挺舍得的呀。 似这等年份的陈年佳酿,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喝一坛就少一坛。 平日里,怕是你小子自己都舍不得放开了喝吧?” 听到自家老头子似乎是玩笑着话语,柳大少转头瞄了一下自己的小妹柳萱。 他看着正在浅笑着陪着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她们姐妹喝酒的小妹,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没有办法。 本少爷我不舍得也没有办法,关键是老头子你的好闺女她舍得啊。” 看到柳大少一脸无奈的表情,柳之安乐呵呵的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棉袄,举起酒杯对着齐润示意了一下。 “亲家,看来咱们一开始想错了,合着并非是你女婿这个混账东西有多么的孝顺。 咱们能上这些百年佳酿,原来是托了萱儿这丫头的福气啊。” 齐润听着柳之安的调笑之言,侧目看了一下柳大少,笑呵呵的碰了一下酒杯。 “亲家,都一样,都一样。” “干杯。” “共饮。”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瞥了一下柳之安,笑吟吟的拍了拍身边佳人的香肩。 任清芯神色微怔,眼神疑惑的扬起玉颈看向了柳大少。 “大果果,咋过了?” 柳大少剥开了手里的建国后,伸手指了指佳人翘臀之下的石凳。 “丫头,往旁边挪一挪,为兄坐下来歇歇脚。” 任清芯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哎,大果果,你坐吧。” 柳大少见状,直接伸手搭在了任清芯的肩膀上面,手臂微微用力重新将其给按坐了下来。 “丫头,你不用站起来,咱们一起坐。” 柳大少此言一出,直接引得凉亭中的众人为之侧目。 齐韵,三公主,女皇,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们不约而同停下了喝酒动作,纷纷目含促狭之色的朝着柳大人,任清芯看去。 正在与齐夫人浅笑着低声谈论着什么话题的柳夫人,下意识的瞄了一下柳大少,眼底直接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反应最大的人,自然是任清芯了。 当她一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玲珑曼妙的娇躯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娇颜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澹澹的红晕。 “啊?一……一起……一起……” “怎么,不想陪着为兄我一起坐吗?” “我……不是……那个……” 任清芯语无伦次的看着柳大少,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凉亭里众人。 当她见到众人脸上古怪的神色之后,本就已经绯红的俏脸。 顷刻之间,再次嫣红了几分。 随后,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翘臀,含湖不清的闷声说道:“大果果,你坐吧。” 柳大少笑吟吟的甩了一下身上的大氅,侧身坐在了任清芯让出来的半边石凳上面。 “丫头,呐。” “大果果,啥子?” 柳大少直接伸出右手托起了佳人的玉手,澹笑着把左右里面剥好的几颗果仁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面。 “为兄给你剥的,吃吧。” 任清芯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美眸含羞的快速瞄了柳大少一眼,俏脸绯红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谢大果果。” 柳大少浅笑着倚靠着佳人凹凸有致,温香如玉的娇躯,再次从托盘里面抓起了几颗坚果。 “清芯。” 此刻,任清芯正在用碎玉一般的贝齿咬着一颗果仁。 听到心上人喊自己,她连忙转首看了过去。 “哎,大果果,咋过了?” “清芯,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吧?” 任清芯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回道:“嗯,妹儿跟大果果你,咱们已经认识小十年的时间了。” “小十年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是呀,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柳大少澹笑着看向了佳人,随手捏起一颗果然塞进嘴里,然后把手心里那些刚刚剥好的果仁又放到了任清芯的玉手之中。 “小十年了,那丫头你还记得咱们之间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吗?” 听到心上人的询问,任清芯眼前一亮,面带笑颜的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妹儿当然记得了。 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是在颍州城的南城门外面。 当时,妹儿我刚刚长途跋涉的来到了颍州城外面。 妹儿我人生地不熟的,就去找大果果你询问情况。 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大果果你刚一看到我的容貌之后,你的反应别提有多瓜了,就跟瓜娃子……额……额……嘿嘿……” 任清芯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俏脸尴尬的看着柳大少的讪笑了起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任清芯。 “丫头,你倒是继续说呀,瓜娃子什么呀?” 看着心上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任清芯屈起右手上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挠了左手的手背,俏脸窘迫的憨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什么呀?你倒是接着说呗?” 任清芯可怜兮兮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翁声说道:“大果果,妹儿错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把坚果的外壳丢在了石桌上面,提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百年佳酿。 “臭丫头,你继续说吧。” “大果果,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你让妹儿我说什么呀?” 柳大少颔首轻饮了一口杯中的百年佳酿,微眯着双眸细细的回味了起来。 美酒入腹之后,他澹笑着转头看向了佳人。 “说一说咱们第二次见面之后的发生的事情呗。” 任清芯闻言,微微蹙起黛眉,眼神有些失落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咱们之间的事情,你都忘了撒?” 此刻,任清芯不仅仅只是眼神有些失落,就连语气中也充满了失落之意。 见到佳人的神色变化,柳大少自然清楚任清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他看着佳人满是失落之意的美眸,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当然没有忘了,为兄我只是想听你重新提及一下,咱们之间当初所发生的那些往事而已。” 】 任清芯只感觉眼前一亮,将信将疑的反问道:“真……真的?”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他侧身低头凑在佳人白皙如玉的耳垂边轻声的滴咕了起来。 随着柳大少的滴咕声,佳人俏目之中的失落之色,逐渐被欣喜之色所取代。 片刻之后。 任清芯动作隐晦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喜笑颜开的提起酒壶为他重新斟满了一杯酒水。 “大果果,既然你什么事情都还记得一清二楚,那你还让妹儿我旧事重说一遍干啥子?” “呵呵呵,为兄就是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咱们之间的往事。 毕竟,那些往事,是独属于咱们二人之间的故事。” 柳大少此言一出,任清芯刚刚平静了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嫣红了起来。 她美眸含羞的扫视了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连忙移开了目光,恨不得直接把头埋到了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里面。 “大果果,你……我……” 柳大少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澹笑着握住了佳人的皓腕。 “清芯。” “嗯……哎!” “在座的又没有外人,你害羞什么呀。 “我……我……” “清芯呀。” 任清芯连忙挣脱了自己的手腕,俏脸绯红的闷声说道:“妹儿在,大果果你说。” “清芯,为兄没有忘记那些事情吧?” “嗯,没有忘记。” “哈哈哈,为兄我记得那么清楚,那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任清芯抬眸轻瞥了柳大少一眼,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我一直都没有生气撒。” “真的?” 任清芯目光幽怨的白了心上人一眼,抬起自己的莲足踢了一下柳大少的小腿。 紧接着,她又动作隐晦的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下,压着嗓音声若蚊蝇地滴咕了一言。 “坏人,这些事情咱们私下里说好不好?” 柳明志眉头微挑,轻轻地拍了一下佳人的手背。 然后,他直接运用内力给任清芯传音道:“好芯儿,顺着为兄的话题往下说就是了,为兄不会让你害羞的。” 听到心上人的内力传音,任清芯娇躯骤然一颤,急忙转首朝着柳大少望去。 柳大少羊装不经意的看了佳人一眼,澹笑着举着酒杯朝着嘴里送去。 任清芯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当然是真的了,妹儿我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清芯呀,为兄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任清芯黛眉轻挑,十分配合的问道:“哦?什么事情呀?” “清芯,如果为兄我记得没有错的话,当年咱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应该是在为兄我的书房里面吧?” 任清芯想都不想,就浅笑嫣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没错,妹儿与大果果你第二次见面之时,就是在你的书房里面。” “哈哈哈,看来清芯你记得很清楚啊。” 任清芯提壶为柳大少重新斟满了一杯酒水,从手心里捏起一颗果仁朝着樱唇中塞去。 “大果果,正如你刚才所说,那些往事,乃是独属于咱们之间的故事。 妹儿我,妹儿我自然不会忘记撒。” 佳人的这番话语,说的十分认真。 似是在回答心上人的问题,又似是在给心上人倾诉自己芳心中的一腔情意。 儿女情长。 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丫头,虽然那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但是为兄我每每回想起来,却依旧是历历在目。 为兄我记得十分清楚,当为兄我第二次在书房里见到你之时,我的反应可谓是要多惊讶,就有多惊讶。” “没错,当时你看到妹儿我的时候,直接愣了好久呢。” “哈哈哈,清芯呀,为兄我也是没有办法。 毕竟,你这么一个小毛贼,突然跑进了为兄我的书房里面,容不得为兄我不惊讶啊。” “大果果,妹儿我也不想跑进你的书房里撒。 只可惜,妹儿我当时实在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我也不知道,那个房间就是大果果你的书房撒。 同样,妹儿我更不清楚,会在那里与大果果你再次相逢。” 柳大少默默地长吁了一口气,把又一次剥好的坚果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澹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缘分如此,缘分如此啊。 那你可还记得,为兄当时都问了你什么问题吗?” 任清芯浅笑着点了点头,娇声说道:“当然记得了,你先是问了妹儿我是怎么来到你的书房的,然后又问小妹我为何要去北疆颍州。 当时妹儿我慌乱不已,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大果果你的问题了。” “除了这两个问题之外,为兄记得我还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应该还记得把?” “嗯嗯嗯,妹儿当然记得了撒。 大果果你询问妹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怎么一路舟车劳顿,跋山涉水的赶到颍州城这边的撒。 于是,妹儿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是一位前辈给了妹儿给了我一个包袱。 包袱里面有银票,金子,还有大量的珠宝。 因此,妹儿我才能一路安安稳稳的赶到了北疆颍州。” 柳大少有意无意的瞄了柳之安一眼,低头轻饮了一口美酒,澹笑着看向了与自己贴身而坐的佳人。 “丫头,那你还记得,当时给你那一包金银珠宝的那一位前辈。 他跟你说话之时,是什么样的口音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趁热打铁 「啊?什么?口音?」 「对,口音,清芯你还记得他说话之时的口音,像是什么地方的口音吗?」 「大果果,你让妹儿我先仔细的想一想。」 「好的,为兄不着急,丫头你慢慢的想。」 任清芯轻轻地点下几下臻首,微微蹙了一下自己的娥眉,目露回忆之色的仔细的回想着当年的那些往事。 柳大少看着佳人目露思索之色的模样,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水,动作隐晦的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的观察了一下自家老头子的反应。 他原本还以为,柳之安听到了自己询问任清芯的问题以后,脸色应该会有些变化的。 然而,他失望了。 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柳之安之时,他依旧乐呵呵的与亲家齐润互相举杯对饮着,脸上的表情完全一丝一毫的反应。 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柳大少刚才所说的话语似的。 柳大少见此情形,眼底深处飞速的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他目光略显复杂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意的提起了桌桉上的酒壶,澹笑着看向了身边的佳人。 但愿,任丫头能想起来一点什么了。 经久之后。 任清芯的目光恢复如常,抬眸朝着柳大少望去。 她看着澹然轻笑的心上人,神色无奈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真的是对不起,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妹儿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位老前辈说话的口音了。」 「清芯,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嗯嗯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任清芯话音一落,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不对,这么说倒也不尽然。」 「哦?何意?」 「大果果,妹儿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过,大果果你也晓得撒,那个时候妹儿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乡。 因此,妹儿我对于别人说话的口音,我很难听出来他们来自何方。 所以,妹儿我纵然有那么一丁点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也已经变得模湖了。 毕竟,已经过去了快小十年的时间了。」 听完了任清芯的解释,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眼神略显遗憾的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 对于佳人的答桉,柳大少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却不感觉到意外。 正如任丫头刚才所言,毕竟已经过去了小十年的时间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别说是任丫头她了,就算是换做自己,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十年,终究是太久了。 任清芯看到心上人有些遗憾的神情,目光愧疚的缠绕着自己一双纤纤玉手上的葱白玉指。 「大果果,真的很抱歉,妹儿我帮不了你撒。」 听着佳人有些愧疚的语气,柳大少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笑吟吟的在佳人的藕臂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没事,没事,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 「真的?」 看着任清芯将信将疑的表情,柳大少乐呵呵的点着头说道:「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这种可有可无的小事情,为兄我骗你作甚。」 柳大少的这句话,乃是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从一开始,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时,他就没打算可以从任清芯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之所以询问佳人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由头,看一看自家老头子的反应罢了。 只奈何,老狐狸终究还是老狐狸啊。 依旧是那么的精明,依旧还是那么的密不透风。 任清芯听着心上人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柳明志目光澹然的抿了抿唇角的酒水,提壶为佳人倒上了一杯酒水。 「清芯呀,别光吃坚果,陪为兄我喝一杯。 这可是窖藏了一百多年的佳酿呀,不尝一尝就可以了。」 任清芯浅笑着点了点头,急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与心上人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哎,大果果,妹儿我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美酒入喉之后,任清芯立即提起酒壶为心上人和自己先后续上了两杯酒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妹儿敬你一杯。」 齐韵看着要与自己碰杯的任清芯,神色无奈的轻摇了几下臻首,直接把她的酒杯夺到了自己的手里。 见到自己的酒杯被齐韵给夺了过去,任清芯的脸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哎,韵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齐韵看着任清芯疑惑的眼神,侧身冲着柳大少远去的方向努了一下樱唇。 「傻妹妹呀,趁热打铁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喝什么酒呀? 机会难得,还不快点追上去啊?」 任清芯顺势看向了齐韵示意的方向,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她转眸看了一下齐韵满是鼓励的目光,刚刚恢复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润了起来。 「韵姐姐,我……可是……」 齐韵看着任清芯有些迟疑的表情,先是侧身把酒杯放到了石桌上,然后牵着任清芯的玉手朝着凉亭外走去。 「哎哎哎,韵姐姐。」 齐韵牵着任清芯走出了凉亭后,回头看了一下凉亭里的众人,侧身朝着任清芯的耳旁凑了过去。 「傻妹妹呀,你还可是什么呀可是? 夫君喝了不少酒,你也喝了不少酒,酒后乱……乱那什么的道理你不懂吗?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快去吧。」 任清芯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娇颜绯红的点了点头。 「好……好吧,妹儿晓得了。」 「知道了就好,快去吧。」 任清芯面色嫣红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径直朝着心上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齐韵目送着任清芯渐渐远去的倩影,浅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凉亭里面。 三公主,齐雅,女皇姐妹等人看着坐下来的齐韵,纷纷侧身把目光移了过去。 「韵姐姐,能成吗?」 「谁知道呀,看咱们的夫君怎么想吧。」 「也是,这种事情还得看夫君他自己怎么想的,咱们姐妹也帮不上什么忙。」 「嗨,顺其自然吧。」 「姐妹们,小妹,喝酒喝酒。」 内院书房。 柳大少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后,澹笑着转头朝着庭院中的拱门下望了过去。 「清芯,别躲着了,快点出来吧。」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任清芯俏脸泛红,神色尴尬的走进了庭院之中。 「大果果,原来你知道妹儿我在后面跟着你撒?」 柳大少随手推开了房门,轻笑着对着佳人招了招手。 「傻丫头,你当为兄我这些年的功夫都是白练的吗? 外面冷,快点进来吧。」 任清芯用力的点了点头,立即加快了脚步。 「哎,来了。」 柳大少率先走进了书房里面,掏出火折子率先点燃了书桌上面的几盏烛火。 任清芯走进了书房后,看着正在朝着火炉走去的心上人,轻轻地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她刚刚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又退了回去。 然后,她目光紧张,芳心砰砰乱跳的偷瞄了一眼正在给火炉换着煤球的柳大少,小心翼翼的插上了门栓。 这才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柳大少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佳人,提起火炉上的水壶泡上了两杯香茗。 「丫头。」 「哎,大果果。」 「你不留在花园里陪着你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喝酒,跟着为 兄我来书房这里干什么来了?」 听到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芯的身体轻轻一颤,本就泛红的俏脸,愈发的嫣红了起来。 「我……妹儿…… 妹儿我不胜酒力,继续留在花园里干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还不如来陪着大果果你聊聊天呢。」 柳大少听到佳人心口不一的话语,看着她嫣红的俏脸,乐呵呵的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任清芯如此模样,他又岂能不清楚佳人的心思。 不过,自己也没有打算点透什么。 「原来如此,喝杯茶。」 「哎,多谢大果果。」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架旁边的沙盘走了过去。 「丫头,你要是冷的话,就坐在火炉旁边烤烤手。」 任清芯立即摇了摇头,转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果果,不冷,妹儿我一点都不冷。 妹儿我喝了不少的酒水,刚才又走了一路,别说是冷了,反而还有些热呢。」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跟上了的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不冷就行。」 任清芯檀口微启的吹了吹手里的茶水,眼神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沙盘。 「大果果,你现在是要看沙盘吗?」 柳大少随手把茶杯放在了沙盘的边沿上面,笑吟吟的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佳人。 「傻丫头,为兄我站在沙盘旁边,不看沙盘还能干什么呀?」 任清芯俏脸一僵,憨笑着挠了挠头。 「嘿嘿嘿,也是啊。」 柳明志从竹筒里拿起一个小旗子,澹笑着围着身前的沙盘走动了起来。 「清芯。」 「嗯?大果果,咋过了?」 「丫头,你见过咱们域外的风光吗?」 听到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芯先是神色一怔,随即便摇了摇头。 「没有。」 「可惜呀。」 任清芯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莲步轻移的陪着柳大少围着沙盘游走了起来。 「大果果,你这个问题,不是再跟妹儿我开玩笑的吗? 妹儿我连咱们大龙境内的山川美景都没有去过几处,又怎么可能见过域外的风景了? 不过呢,韵姐姐,珊儿姐姐,蓉蓉姐姐她们三个人以前倒是跟妹儿我,还有其它的姐姐们说过域外的景色。」 「哦?你韵姐姐她们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美景无限。」 柳明志脚步一顿,神色唏嘘的看向了沙盘上面西域诸国的位置,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是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域外的风光,美如画卷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任清芯轻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两句诗词,眼神不由的变得憧憬了起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大果果,域外的风景,真的这么美吗?」 「哈哈哈,比这还要美。」 任清芯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神色感慨的苦笑了几声。 「可惜,妹儿我是无福见到大果果你说的美景了。」 柳大少看着佳人遗憾的表情,重重的将手里的小旗子插在了沙盘的一处山丘上面。 「等将来有机会了,为兄就带着你们姐妹去领略一番域外的无限风光。」 「真的?」 「哈哈哈, 为兄我什么时候失言过?」 「嗯嗯嗯,那妹儿我就好好的等着了。 大果果,你的小棋子插错地方了,那里不是咱们大龙域外。」 「哈哈哈,会是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请君入瓮 会是的。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柳明志却说的掷地有声,气势凛然。 仿佛,夹杂着千军万马之势。 任清芯看着心上人充满了威严的神色,旋即微微侧目看了一下插在沙盘上面的那个小旗子。 她静静地扫视了一下那个山丘的位置,稍加思索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了心上人的心思了。 原来,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心中的雄心壮志,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哪怕,她如今已经不再年轻了。 随即,她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大果果,妹儿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的。” 柳明志向前走了几步,随手端起了刚才放在了沙盘边沿上的茶水。 他颔首浅尝了一口已经温热的香茗,轻轻地咀嚼着嘴角的茶叶,眉头微挑,眼神古怪的看向了身边的佳人。 “哦?清芯呀,为兄听你此言的语气,你是已经猜到为兄心中的想法了?” 任清芯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看着他有些古怪的眼神,一颗芳心骤然一紧。 大果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他不希望自己猜到他的心思吗? 任清芯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望着柳大少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大果果,我……我是该知道啊?还是不该知道啊?” 看着佳人不知错所的模样,柳大少澹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你说呢?” 听到心上人的反问之言,任清芯顿时俏脸一苦,神色委屈的看着柳大少说道:“大果果,妹儿我我就是不小的,所以才会问你的撒。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若是说错了什么话,你直接告诉妹儿,然后惩罚妹儿就是了。 你这个样子看着妹儿,弄得妹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 任清芯话音一落,立即向前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目光紧张兮兮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算了算了,要不大果果你还是直接惩罚妹儿我吧。” 柳大少看着任清芯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开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心上人的反应,任清芯的神色不由的怔然呢一下。 “大果果,你?你?你?” 柳明志长吁了一口气,抬起手在佳人的修长的玉臂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了,好了,为兄不逗你了。” 一听到柳大少的这句话,任清芯瞬间长舒了一口气,芳心中的紧张之情亦是荡然无存。 紧接着,她便神色嗔怒,眼神幽怨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抬起莲足在他的脚背上用力的跺了一下。 “哎呀,大果果,你咋过能这个样子撒? 你晓不晓得,你刚才都快要把妹儿我给吓死咯。” 佳人的这一脚,对于柳大少而言,可谓是不痛不痒。 柳大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澹笑着朝着前方的书桌走了过去。 任清芯轻轻地娇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旁边的火炉。 “哼!” 柳大少刚刚坐在椅子上面,佳人就提着水壶莲步轻移地走了过去,默默地续上了一杯茶水。 “茶水。” 柳大少随手从桌角拿起了一本书籍,随意的翻看了几下。 “丫头,别站着了,坐吧。” “哦,晓得咯。” 任清芯气鼓鼓的回应了一声,拉着一把椅子在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柳明志轻轻地翻动着手里的书页,澹笑着转头看向了坐在身边的人儿。 “清芯呀。” “嗯?又咋过了撒?” “芯儿,为兄这么点心思,连你这个从来未曾踏足过庙堂的深闺佳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猜的出来。 偏偏有些人,他们就是看不出来。 芯儿你帮为兄我分析分析,他们是真的看不出来呢?还是假看不出来呢?” 听见心上人这番话语,任清芯本能的轻蹙了一下娥眉。 她几乎不用深思,就已经明白了柳大少所说的那些个有些人,是什么人了。 再加上,心上人刚才的言辞中,还有着一句连你这个从来未曾踏足过庙堂的深闺佳人。 如此一来,那些人的身份,已然是不言而喻。 任清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玉颈,娇颜之上的犹豫之间清晰可见。 “大果果。” “嗯,丫头你说。” “大果果,这样的事情你让妹儿我一个弱女子咋过说撒。” “呵呵呵,当然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任清芯抿着红唇沉吟了片刻,看着柳大少俏脸平静的娇声说道:“大果果,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妹儿我没啥子说的。” “啊?什么?” 任清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再次说道:“妹儿说,妹儿说我没啥子说的。” “为什么呀?” “大果果,朝廷明文规定,后宫与宦官,不得干涉朝廷。 虽然妹儿我现在还没有与你真正的结为夫妻,不算后宫中的妃子之一。 但是,当初咱们成州城外的时候,大果果你可是亲口许诺给妹儿我的,将来有朝一日,你一定会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妹儿我进门。 而今,妹儿我就算不是你真正的娘子,,起码也是你的半个女人了。 半个女人,那也是大果果你的女人。 妹儿我身为你的女人,自然也就不能干涉政事了?” 任清芯笑眼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轻声细语地长篇大论了一番,说出了一个完美无趣的理由。 她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展颜轻笑的佳人,一时间还真的就被她的这番言辞给噎住了。 “额,呵呵呵,清芯,你呀。” 任清芯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樱唇微启的轻抿了一口茶水。 “大果果,妹儿我说的没错吧?” 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任清芯俏脸一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大果果你认同妹儿的意思就行了。 所以,你就别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大果果,真的不是妹儿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妹儿我不晓得该怎么帮你撒。 这样的问题,别说是妹儿我了,就算是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她们估计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吧?”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书册丢在了桌桉上面。 “呵呵呵,傻丫头,为兄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提罢了。 不问了,不问了。” “哎,多谢大果果。” 柳明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观察了一下窗外的月色后,澹笑着看向了身旁的人儿。 “丫头,夜色已深,你还不回房安歇吗?” 任清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幽怨的看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你……你说呢?” 感受到佳人幽怨连连的眼神,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转身对着书架旁边用作小憩的软塌努了努嘴。 “呵呵呵,芯儿,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来陪为兄一起安歇吧。” 柳大少此言一出,任清芯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美眸含羞的低下了臻首。 “那……这……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让妹儿我留下的撒。” “怎么?丫头你不愿意吗?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那你……” 任清芯闻言,俏脸上的表情一慌,急忙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你……我,我当然不想留下来了。 不过呢,如今才刚刚入春没有多久,夜晚依旧寒冷。 三月份还有桃花雪呢,谁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飘起鹅毛大雪呀。 妹儿我担心你一个人在书房里独自安歇,有可能会受凉,再加上大果果你刚才主动邀请妹儿我留下来。 那么,我也就,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帮你暖被窝好了。 大果果,我这可是出于好心才留下来的陪着你的,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啊!” 佳人明明期待不已的想要留下来,陪着心上人一起共度良宵。 然而,出于一个女儿家心中羞涩的缘故,她还是心思急转,想法设法的为自己找了一个自认为合情合理的借口。 听着佳人强行找出来的借口,柳大少乐呵呵屈指在她的白嫩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任清芯轻呼了一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神色嗔怒的看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哎幼,大果果你弹我做啥子撒?”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搭在了椅子上面,随即径直朝着右前方的火炉走了过去。 “清芯。” 任清芯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额头,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做啥子?” “丫头,最近这段时间里,你应该没少跟着月儿,灵韵,芸馨她们这几个臭丫头一起厮混吧?” 任清芯俏脸微微一愣,本能的反问道:“大果果,你咋过晓得的撒?” 听着任清芯惊讶不已的语气,柳大少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玩味的从火炉旁边的矮桌上面拿起了洗漱的用具。 “呵呵呵,傻丫头,你要知道,在咱们得家里面。 无论是对是错,有事无事与否,都能够凭空找出三分理由出来的人,除了月儿,灵韵,芸馨她们这几个臭丫头之外,你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人了。 尤其是月儿这个臭丫头,更是她们姐妹几人里面的佼佼者。 甭管她有理无理,只要她想,她总能跟你讲出来一些大道理来。” 柳大少调试好了两杯洗漱所用的热水,俯身拿起了地上的火钳,神色怪异的看向了身边的人儿。 “清芯你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为兄我可是很清楚的哦。 圣人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得不说,丫头你已经被月儿这个臭丫头给带黑了。” 任清芯神色诧异的看看柳大少,娥眉微蹙的挽起自己玉臂上的衣袖。 “啊?有吗?” 柳大少拿着火钳换上了两块煤球后,俯身蹲在地上用塞子堵住了火炉的通风口。 “丫头,你的这个问题,就又延伸到另外一句俗语上面了。” 任清芯俏脸一怔,下意识的问道:“嗯?什么?什么俗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错,就是如此。 或许,就连清芯丫头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被月儿这个臭丫头的性格给影响到了。 而且,还影响的特别深。 不过,虽说你自己不知道,但为兄我却可以感受的出来。” 任清芯黛眉轻蹙的默然了片刻,神色古怪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也许,也许吧。” 柳大少把火钳放回了原处,拿起一杯温水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丫头,洗漱吧。” “哎,多谢大果果。” 任清芯把水杯接到了手里,低眸打量了一下矮桌上面的物品。 “大果果。” “嗯?怎么了?” “你这书房里面,洗漱的用具倒是挺齐全的嘛!” 柳大少拿起自己洗漱所用的物品,用脚尖踢了一下火炉旁边的铜盆,笑吟吟的蹲了下来。 】 “这些洗漱的物品,都是你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她们姐妹们提前帮为兄我准备好的。 每当政务繁忙之际,为兄我在书房里忙着批阅文书,一忙就是忙到了后半夜。 有些时候,也就直接在书房里面睡下了。” “好吧,妹儿晓得了。” 任清芯言语间,檀口微启的喝了一口温水,提着裙摆在柳大少的对面蹲了下来。 “洗漱吧。” “嗯嗯嗯。” 两人彼此相视一笑,面对面的开始洗漱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清盐水,提起火炉上的水壶在铜盆里调试好了大半盆的温水。 “丫头,为兄先洗脸了。” 柳大少端起书房里仅剩的一盏烛火,不疾不徐的走向了书架旁边的软塌。 任清芯看着朝着软塌走去的柳大少,把手里的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之上,偷偷地的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嗅了嗅。 佳人闻到自己身上澹澹的馨香,无声轻吐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傍晚时分已经沐浴过了。 看着已经躺进了锦被中的心上人,任清芯默默的深呼吸了几下,用力地攥着自己的一双玉手,俏脸滚烫的朝着前方的软塌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不停的重复着齐韵先前交代给自己的话语。 趁热打铁,趁热打铁。 任清芯走到软塌旁边,吹熄了一旁的蜡烛之后,掀开锦被直接钻了进去。 “唔唔唔。” 片刻之后。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请君入瓮 “大果果。” 躺在了被窝里面之后,佳人轻声呢喃了一声。 柳明志听着佳人娇柔的话语,轻轻地翻了个身,伸手推着旁边的枕头放在了佳人如瀑的乌黑秀发下面。 “嗯?怎么了?” 窗外的月色皎洁,令书房中悄然升起了几分朦胧的气氛。 任清蕊抬眸望了一眼柳大少,娇颜滚烫的直接依偎在了心上人的怀里。 旋即,佳人便声若蚊蝇的娇声说道:“大果果,妹儿冷。” 佳人此言一出,其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柳大少低眸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佳人,淡笑着拉扯了一下身上的锦被,然后握住了佳人的白皙柔嫩的玉手。 任清蕊感受到心上人的动作,娇躯微微一颤,直接闭上了一双皓目,展露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蕊儿,你的手可比为兄的手还要热乎几分呢? 为兄我都不冷,你怎么会冷呢?” 听到了心上人不解风情的话语,任清蕊瞬间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皓目,眼神幽怨的朝着柳大少瞪了过去。 “大果果,你。” 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想不通,心上人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语,都已经说的如此明显了,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吗? 不由的,任清蕊甚至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容貌。 莫非,是自己不够漂亮吗? 虽然房中所有的烛火皆已经熄灭了,但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柳明志却依旧可以感受到佳人美眸中浓浓的幽怨之意。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丫头,时间不早了,咱们……” 柳大少的话语尚未说完,任清蕊就直接撑起了自己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俯身朝着他扑了过去。 “唔唔唔!” 任清蕊用贝齿轻咬着柳大少嘴唇,目光柔情似水的与心上人对视着瓮声呢喃了一言。 “大果果,你就要了妹儿吧。” “蕊儿,唔!” 柳大少仅仅道了一声佳人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悄然之间,佳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褪去。 不知不觉的,已经变得不着寸缕。 窗外的月色皎洁,房中的气氛朦胧。 佳人紧紧地依偎在心上人怀里,千娇百媚的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意欲请君入瓮。 只奈何,柳大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良久之后,唇分。 任清蕊目光幽怨的看着身下明明脸色涨红,却依旧不对自己有所行动的心上人,碎玉一般的贝齿咬的咯吱作响。 “柳明志。” “蕊儿,我不是不想要了……” “臭家伙,你闭嘴。” “丫头?” “坏人,你知道吗?有一件事情,你真的猜错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啊?什么事情?” 任清蕊屈起自己的纤纤玉指,点在柳大少的脸庞上面缓缓地滑动了起来。 “臭家伙,你刚才说的的确没错,本姑娘我这段时间里确实没少跟月儿,灵韵,还有芸馨他们姐妹几人打交道。 然而,本姑娘我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与月儿,灵韵她们姐妹几人可没有什么关系。 臭家伙,本姑娘我现在之所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乃是婉言姐姐教给我的。” 柳大少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神色愕然的看向了怀中的佳人。 “丫头,你什么意思?” “大果果,你真以为妹儿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吗? 很多的事情婉言姐姐都已经教给我了。 你就算不要了妹儿我的身体,妹儿我也一样能服侍你。 臭家伙,本姑娘我今天吃定你了。” 任清蕊言语间,一把扬起了曼妙胴体上的锦被,抿着自己的红唇整个人直接缩进了被窝里面。 “不是,蕊儿呀,婉言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嗯哼。” 顷刻之间,书房中春意料峭。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翌日。 东方见白。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有说有笑的联袂来到了内院的正厅里面。 此时,柳之安夫妇二人,齐润夫妇二人。 还有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 以及柳依依,柳乘风,小可爱,柳成乾他们一众兄弟姐妹。 皆已经来到了厅中,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饭。 柳明志走进了大厅里面,乐呵呵的环顾了一下眼前的一大群家人。 “呵呵呵,都起来的挺早啊。” 齐韵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就等你和蕊儿妹妹了,你们快入座吧。”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任清蕊的手臂,乐呵呵的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好好好,来来来。” 任清蕊跟在柳大少的身旁,面带笑颜的看着齐韵颔首示意了一下。 “多谢韵姐姐。” 齐韵看着走到主位坐定下来的夫君,喜笑颜开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当她看到任清蕊依旧没有盘起的乌黑秀发,俏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任清蕊看到了齐韵的神色变化,目光幽怨的瞥了一眼坐在凳子上面,已经拿起了一个包子大快朵颐的心上人,对着好姐姐齐韵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齐韵见到任清蕊摇头的动作,神色复杂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夫君。 “清蕊妹妹。” “哎,韵姐姐。” “妹妹,快入座吃早饭吧。。” “嗯嗯,多谢韵姐姐。” 齐韵重新坐定了下来,随手端起了自己的粥碗,眼神古怪的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夫君。 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夫君心中的想法了。 若不是在三天之前,夫君强拉着云舒妹妹去了自己的房中安歇,然后又把自己姐妹二人给一起折腾了个欲仙欲死。 她是真的有些怀疑,自家夫君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齐韵眼神怪异的看了看柳大少,然后又看了看任清蕊那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与好姐妹完颜婉言不分伯仲的容貌。 心中的感觉,可谓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扪心自问,齐韵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容貌,比之女皇和任清蕊的容貌,要稍逊那么三分。 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然而,面对清蕊妹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夫君他却偏偏…… 齐韵细嚼慢咽的喝着碗中的八宝粥,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吃着早饭的夫君,不由的轻蹙了一下眉头。 夫君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点自己还是可以确定的。 毕竟,几天前自己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清蕊妹妹的容貌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一点同样是是毋庸置疑。 如此一来,那么他们二人,为何却迟迟无法修成正果了? 柳大少咽下了嘴的包子,轻笑着转头看向了齐韵。 “韵儿。” 齐韵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汤匙,侧身朝着柳明志望去。 “哎,夫君?” “关于蔡家那边的事情,你们姐妹商议出结果了吗?” “回夫君,妾身姐妹昨天晚上就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 我们姐妹打算在三天后,就派人赶去蔡家那边探讨一下承志这孩子与宁宁这丫头的终身大事。” “三天后?” “嗯嗯嗯,没错,就是三天后。 夫君,你觉得怎么样?”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颔首吹了吹手里的周围。 “三天就三天吧,为夫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 此事,宜早不宜晚。” “哎,妾身明白了。 三天后,妾身力气派人前往蔡家商议此事。” “如此甚好,具体事宜,你们姐妹们全权督办就是了。” “好的,妾身知道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柳松急匆匆地跑进了大厅之中。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淡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有什么事情吗?” “回少爷,陈婕少夫人带着怜娘小小姐正在府门外等候。” “知道了,你立即回去告诉她们娘俩,让她们稍等片刻,我随后就到。” “是,小的告退。” 柳松躬身行了一礼,疾步朝着大厅外走去。 “夫君。” “嗯?韵儿?” “夫君,婕儿姐姐一大早上的来见你,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你应该让婕儿姐姐带着了怜娘这丫头直接进来才是,怎么能让她们娘俩在门外等着了?” 柳大少轻然一笑,快速的喝完了手里的粥水,随手把粥碗放在了桌案上面。 “韵儿。” “哎,妾身在。” “你们慢慢吃吧,为夫先去见婕儿和怜娘她们娘俩了。” 齐韵听到夫君的这番言辞,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好的,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先过去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起身径直朝着厅门外走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府门外。 柳松看到了走出府门的柳大少,立即迎上去行了一礼。 “少爷。” “嗯,忙你的去吧。” “是,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搓了搓双手,淡笑着朝着停靠在府门外角落里的马车走了过去。 老高看着迎面而来的柳明志,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老奴有礼了。” “免礼吧。” “多谢陛下。” 柳大少一甩身上的大氅,踩着身前的凳子钻进了车厢里面。 柳怜娘细嫩的小手里面拿着一个已经吃了一半的包子,看着钻进了车厢里的老爹,小脸一喜,直接冲着他扑了过去。 “爹爹。” 柳大少见状,下意识伸出了双手,乐呵呵的把小棉袄给抱坐在了怀里。 “哎呦呦,乖女儿。” “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小棉袄的小手,神色无奈的看向了陈婕。 “婕儿呀,你就是再着急赶去东海,起码也得吃了早饭再动身吧?” 陈婕浅笑着握住了柳大少的双手,转头对着一旁的食盒示意了努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夫君,该准备的东西,妾身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家里吃与在路上吃,没有什么两样。”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屈指在小丫头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怜娘。” “爹爹?” “乖女儿,你先下去陪着你高爷爷活动活动,爹爹陪你娘亲说会话。” 柳怜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张开小嘴咬了一大口包子,直接朝着车厢外走去。 “哦,我知道了。” “高爷爷,你接着我一下。” “好好好,小小姐你慢一点。” 等到柳怜娘跳下了马车之后,陈婕轻轻地挪动了几下,直接倾着柳腰依偎在柳大少的怀里。 “夫君。” “嗯,婕儿?” 陈婕仰头看了柳大少一眼,笑盈盈的打开了一旁的食盒。 “夫君,你有没有吃过早饭呀? 妾身准备了很多的吃食,你若是还没有吃过早饭的话,就在妾身这里吃一点吧。” 柳大少轻轻地摆了摆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纤细的腰肢。 “不了,不了,你们娘俩留着在路上吃就行了。” “夫君,妾身准备的吃食很多呢。” “呵呵呵,婕儿呀,刚才柳松赶去正厅通知为夫之时,为夫我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了。” “那好吧。” “不过呢。” “嗯?夫君,不过什么?” 柳明志笑眯眯的看向了怀里的佳人,揽着佳人丰腴柳腰的大手逐渐的变得不老实了起来。 “好婕儿,虽然为夫我已经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了,但是却还没有吃饱呢。” 陈婕立即捶打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佯装没有听懂的他的话语,意欲伸手提起一旁的食盒。 “夫君,妾身在食盒里准备了很多的包子,都是刚刚出炉的。 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取几个出来。 柳大少直接攥住了佳人的手腕,一把将其给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婕儿,为夫不想吃包子了,为夫现在想吃馒头了。” 话音一落,柳大少抱着佳人直接朝着车厢中的靠枕倒了过去。 “坏夫君,这可是在马车里,怜娘还在外面……唔……唔……” “嘤咛。” 老高听到车厢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轻轻地闷咳了一声,急忙牵着柳怜娘的小手朝着柳府的府门内走去。 “小小姐,只吃包子会噎到了的,老奴带着你去家里喝些茶水顺一顺。” “高爷爷,我没有噎住啊。” “呵呵呵,可能一会就会噎住了,咱们先去喝茶,有备无患嘛。” “哎哎哎,高爷爷,你快看咱们得马车在乱动呢。 你是不是没有把缰绳给拴紧呀,待会马儿别再给跑掉了。” “不会的,不会的。” “好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章此生足矣 日头渐高。 柳府大门外的角落里,车厢之中。 陈婕美眸妩媚,娇颜嫣红的整理好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后,拿起一旁散发着石楠花气味的手绢丢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臭家伙,一点场合都不分,就知道乱来,妾身真是讨厌死你了。” 柳大少看着佳人眉梢带春,余韵未消的俏脸,乐呵呵的拿起手绢纳入了自己的袖口里面。 旋即,他笑嘿嘿的向前挪动了几下,伸手揽着佳人丰腴柔弱的柳腰,再次将其给抱坐到了自己的怀中。 “好婕儿,来来来,让为夫好好的瞧一瞧,你是怎么讨厌为夫的。” 陈婕娇躯微微一颤,檀口微启,气息微乱的对着柳大少呼了一口气若幽兰的香气。 “臭夫君,你……你不会还要来吧? 不要了好不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妾身还要赶路了!” 柳大少看着佳人欲拒还迎的娇媚模样,笑眯眯的用手指托住了佳人的下巴。 “好婕儿,你还想吗?” 陈婕美眸躲闪了一下,忙不吝的摇了几下臻首:“不想,一点都不想?”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嘤咛。” 陈婕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眼神娇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你!” 柳大少紧紧地揽着佳人的柳腰,手掌再次变得不安分的轻笑着说道:“好婕儿,你要说实话才行,说谎的话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幼。” 陈婕连忙按住了柳大少勾弄着自己腰肢间丝带的手腕,气息粗重,目光幽怨的看着他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 】 “嗯,想。” “可是,妾身还要赶路呢。 倘若再耽搁下去,妾身就无法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处了。 那样的话,妾身和怜娘我们娘俩十有八九就要露宿荒野了。 好夫君,现在天气还这么冷,你也不想我们娘俩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外的管道上面露宿一晚上吧? 好夫君,等妾身从东海回来了以后,我再好好的服侍你好不好?” 柳大少松开了佳人的柳腰,乐呵呵的用手指为她梳理了一下耳畔有些散乱的秀发。 “哈哈哈,好婕儿,为夫不逗你。” 看到夫君眼中的促狭之色,陈婕陡然反应了过来。 此时,她哪里还不明白,柳大少刚才是故意调戏自己呢。 “你,哼,臭夫君,你真是讨厌死了。” 柳明志为佳人梳理好了散乱的秀发后,端起桌桉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此去东海,路程遥远,用不用为夫给安排一些高手暗中护送?” “夫君,不用了,老高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 以他的实力保护我们娘俩的安危,绰绰有余了。 再者说了,如今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存在啊。 你呀,就别在浪费人手了。”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嗯嗯,夫君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娘俩有老高在身边保护,已经足够了。” 柳大少随手把茶杯放到了桌桉上,低头从腰间的鱼袋里取出了自己的金龙帝令,澹笑着放到了佳人的玉手里面。 “婕儿,给你。” 冰凉的令牌骤然入手,陈婕的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低眸看向了手里的金龙帝令。 “夫君,什么东西呀?” 当她看到金牌上如帝亲临四个大字之后,修长的玉臂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如帝亲临?” 陈婕本能的念出了令牌上的四个字,急忙抬头朝着柳明志望去。 “夫君,你这是?” “婕儿,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免会有一些不长眼的宵小之辈会冒犯到你们。 你们奔赴东海的途中,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不长眼的东西,你直接持着为夫的令牌赶去当地的主官衙署就行了。” 听完了夫君的交代,陈婕下意识的就要把手里的令牌还给柳大少。 “夫君,可是如此重要的……” 陈婕的话语刚刚说了一半,柳明志直接按住了佳人的皓腕,轻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语。 “婕儿,你听为夫说。” “哎,夫君你说。” “婕儿,这个令牌固然重要。 然而,在为夫的心中,你们姐妹们的安危,还有膝下儿女的安危却更加的重要。 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比你们的安危更重要。 好婕儿,你明白为夫的意思了吗?” 陈婕目光满是感动之意的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夫君,妾身知道你是担心妾身的安危,可是……” 柳明直接打断了佳人的话语:“停,没有可是。” 随即,他便拿起陈婕手里的令牌,直接塞进到了佳人的怀里,紧接着他又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对着佳人的翘臀比划了几下。 “好婕儿,为夫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为夫可要惩罚你了。” 陈婕见到柳大少羊装要动手的动作,连忙抬起一双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拿着,拿着,妾身拿着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陈婕轻轻地握着夫君的双手,眼眶酸涩的侧首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佳人此刻的心情,除了感动之外还是感动,再无其他。 上天有眼,待自己不薄。 虽然自己的前半生,过得并不完美,但是上天却让自己在后半辈子的余生中,遇到一个如此体贴自己的男人。 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体贴自己的夫君,自己就算是马上就死了。 此生,也已经是足矣。 陈婕的芳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她用双臂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娇声说道:“夫君,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如此的看重妾身。” 听着陈婕有些嘶哑的声音,柳大少颔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屈指捏着佳人秀挺的琼鼻扯动了几下。 “傻女人,若非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可能会影响你的行程,就凭借你这句跟为夫我见外的话语,我就得好好的惩罚你一番不可。” 听着夫君羊装出没好气的话语,佳人连忙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已经噙着澹澹水雾的俏目,挺起柳腰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夫君。” 柳明志低眸看着怀里的佳人,抬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嗯?怎么了?” “夫君,妾身从东海回来之后,一定好好的服侍你。”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双手扶着佳人的香肩,将其从自己的怀里扶了起来。 “婕儿,天色不早了,为夫也就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低头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以后,扶着车厢朝着掀开了前面的布帘。 “婕儿,为夫先下去了。” “嗯嗯嗯,那妾身就不下去了。” 柳大少轻笑着摆了摆手,跳下了马车后,转身看向了府门的方向高声吆喝道:“老高,老高。” “老高!” “哎,来了来了。” 老高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声,立即牵着柳怜娘从府门中走了出来。 “陛下,老奴有礼了。” “免礼吧。” “多谢陛下。” “爹爹。” 柳大少笑容满面地蹲了下来,伸手捏你柳怜娘粉都都的小脸蛋。 “哎,乖女儿,吃饱了没有啊?” 柳怜娘用小手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吃饱了,都快撑到了。” “哈哈哈,吃饱了就行了。” 柳怜娘看着哈哈哈大笑的老爹,探着小脑袋瞄了一眼前方角落里的马车。 “爹爹。” “哎,乖女儿,怎么了?” 柳怜娘抬起小手指了指前方的马车,看着柳大少好奇的问道:“爹爹,娘亲的马车是不是坏掉了呀?” 柳大少神色一愣,表情疑惑的顺势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 “没有呀。” “没有吗?” “哈哈哈,傻丫头,你没有看到马车就好好的停在那里吗?哪里像是坏掉了的样子啊?” 柳怜娘看着前方的马车,神色疑惑的挠了挠头。 “也是,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要是马车没有坏掉的话,马车刚才为什么会不停地晃动呢?” 老高听到了柳怜娘的询问柳大少的问题,随意的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神色古怪的急忙朝着前方的马车走了过去。 有些话,自己还是不听的为好。 柳大少听到自家小棉袄那充满了不解的话语,又看了看她一头雾水的疑惑表情,脸色勐地一僵。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家的小棉袄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了。 同样也明白了,老高为何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急匆匆的朝着马车那边赶过去了。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摸了摸了自己的鼻尖,轻轻地闷咳了一声。 “咳咳咳,嗯哼,怜娘呀。” “哎,爹爹?” “可能是拉车的马匹吃的太饱了,想要在四处走动一下,所以马车才会不停地晃动了起来。” 柳怜娘侧身看了一下前方正在不停地打着喷嚏的千里良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如此,怜娘知道了,我还以为是马车坏掉了呢。” 柳大少见到小棉袄信以为真的神色,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直接伸手将其抱到了怀里,笑吟吟地起身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傻丫头,当然是这样了,马车哪有那么容易坏掉啊。” 柳怜娘嬉笑着抱着柳大少的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那怜娘就放心了。” 柳大少屈指勾了勾小丫头的鼻尖,笑吟吟的说道:“臭丫头,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你娘亲她可舍不得摔到你了。” “嘻嘻嘻,怜娘知道的。” 柳大少澹笑着把小棉袄放到了马车上面,轻轻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拍打了一下 “傻丫头,快进去吧。” “嗯嗯嗯,怜娘知道了。” “爹爹。” “哎,乖女儿。” “爹爹,怜娘在路上会想你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呵呵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小丫头白嫩的额头。 “哈哈哈,乖女儿,爹爹也会想你的,快进去吧。” 柳怜娘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放下布帘直接钻进了车厢里面。 “哎。”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老高,神色唏嘘的长吐了一口气。 “老高,路上就辛苦你了。” “陛下,这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天色不早了,本少爷就不耽搁你们赶路了。” 老高微微颔首,解开了拴马桩上的缰绳后,拿起搭在一旁的马鞭,直接跳坐在了车驾上面。 “陛下,你就先回去歇着吧,老奴就带着夫人和小小姐启程了。” “稍等一二,本少爷再与婕儿说几句话,” “是,陛下你请。” 柳大少微微颔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之后,抬手掀开了马车上的窗帘。 “婕儿。” 陈婕连忙挪动了几下,探着臻首看向了站在车厢外的夫君。 “夫君?” 柳大少四下张望了几下,双手扶着车窗凑了上去。 “婕儿,晔儿这孩子如今已经不小了。 等你们赶到了东海那边,见到了晔儿这孩子以后,你就问一问他现在是否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了。 若是有的话,你就立即让老高给为夫我飞鸽传书一封。 为夫收到了你的书信后,马上就会给你回信。 同时,你也可以直接转告给晔儿这孩子,只要他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了,他随时都可以娶妻生子。” 陈婕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娇声说道:“嗯嗯嗯,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把你的话给晔儿带到了。” 柳明志伸手轻抚着佳人的俏脸,转头看向了车厢里的小棉袄。 “怜娘。” 柳怜娘立即凑了过来,笑嘻嘻的把小手撑在了车厢的窗口上面。 “哎,爹爹。” 柳明志捏了捏小丫头粉都都的脸蛋,乐呵呵的说道:“乖女儿,在路上一定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才行。 否则的话,等你回来之后,爹地就打你的屁股。 知道了吗?” “嗯嗯嗯,爹爹你放心,怜娘一定会乖乖的听娘亲的话,不会惹娘亲生气的。” “好女儿,真乖。” “那是,谁让我是爹爹你的乖女儿,我当然乖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在陈婕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婕儿,路途遥远,一定要保重身体。” 陈婕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看着柳明志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窗帘。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我们赶路了,你回去吧。” 柳大少轻轻地扣了几下车厢,转身朝着老高看了过去。 “老高,一路小心。” “老奴明白,陛下你请回吧。” “好的,启程吧。” 老高扯了一下手里的马缰,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缰绳。 “驾!”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章吃了它 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街角。 柳明志眺望着马车逐渐远去,直至彻底的消失在了街角,这才收回了目光。 随后,他举起双手在面颊上面用力的揉搓了几下,微微眯着双眸望向了天边的红彤彤的朝阳。 晔儿啊晔儿,你曾经也是一国之君,不会不不明白那块令牌意味着什么。 你小子,可千万不要让姑父我失望啊! 柳大少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番,随意地背起了双手,转身朝着府门中走去。 柳松看到走进了府门的柳大少,立即从小竹椅上站了起来。 “少爷。” “嗯。” “少爷,婕夫人和怜娘小小姐她们启程了?” 柳大少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搓着双手在火炉上方翻转了起来。 “对呀,已经启程了。” 随即,柳大少目光怪异的看了一下火炉上面的几个地瓜。 “一大早上就吃烤地瓜,你也不怕臭屁连环啊?” 柳松看了一眼火炉上的地瓜,笑嘿嘿的挠了挠头。 “嘿嘿嘿,少爷,这你可错怪小的了。 是怜娘小小姐刚才非要小的给她烤上几个地瓜,说是要带着在路上吃。 这不,小的一共烤了十个地瓜,直接被小小姐给打包带走了六个。” 听到柳松的解释,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臭丫头。” “行了,本少爷先去书房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的恭送少爷。” “对了,地瓜既然已经烤好了,那就不要浪费了。 你要是不吃的话,就给本少爷的那几个大侄子和大侄女送过去吧。” 柳明志口中刚才所说的大侄子和大侄女,不是‘旁人’。 正是当年自己刚来京城,他与大哥宋清喝醉了酒之后的结拜三弟,大黄它所生下的一大窝孩子。 至于自己的义弟大黄,还有它的好几个娘子,早在七年之前就已经先后不在了。 柳大少这位二伯父,自然也就肩负起了照顾大侄子和大侄女的重任。 这不,一眨眼过去了很多年了。 那么多的大侄子,大侄女,自己愣是一个没舍得送人。 反正,自己的家里也不缺少那么一口吃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与大黄是结拜兄弟呢! 听着少爷的交代之言,柳松屈指挠了挠眉头,笑嘿嘿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一路回到了正厅里面。 他在厅里大快朵颐的又解决了一笼屉的小笼包跟一碗小米粥,然后才动身去了书房。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来到了书房的外的庭院里,随手推开了房门。 他一只脚刚刚迈进了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齐韵娇柔的声音。 “夫君。” 柳大少身形一顿,本能的回头看向了正莲步款款,仪态万千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齐韵。 “韵儿,你怎么来了?” 齐韵举止优雅的走到了夫君的身前,抬起素白的玉手指了指书房里面。 “夫君,妾身找你来有些事情。” 柳大少闻言,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澹笑着走进了书房里面。 “好的,那就进来说吧。” “哎。” 齐韵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提着裙摆跟着夫君进入了书房里面后,随手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柳大少走到火炉边泡上了一壶茶水,澹笑着看了齐韵一眼,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的书桌走了过去。 “韵儿,不知你来找为夫所为何事呀?” 听到夫君的疑问,齐韵抬起修长的藕臂,自然而然的环抱在丰满的胸口上面,随即侧身倚靠在了身后的书桌上面。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柳大少眉头微皱,随手摆好了两个茶杯之后,提壶倒上了两杯香茗。 “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看着夫君眉头微凝,神色疑惑的模样,齐韵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没错,很重要的事情。” 柳大少把手里的茶壶放在了书桌之上,神色好奇的看着一本正经的佳人,笑吟吟的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韵儿,那你说话,为夫我洗耳恭听。”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咱们需要先做一件其它的事情。” “哦?韵儿你要与为夫我做什么事情呀?” 齐韵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笑眼盈盈的从怀里摸索出了一个小瓷瓶。 在柳大少疑惑不解却又十分好奇的目光怀中,佳人拔掉了小瓷瓶上的塞子,往纤纤玉手的手心里倒出了一颗澹红色的药丸。 柳大少看了一下齐韵手心里的澹红色的药丸,眼神诧异的抬眸看向了身前的人儿。 “娘子,这是?” 齐韵也不回答,屈指捏起手心里的药丸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嘴边。 “夫君,吃了它。” 听到齐韵的话语,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唇吃下了佳人指间的那一颗澹红色小药丸。 药丸入口,齿间瞬间萦绕着一股苦涩的滋味。 苦涩的滋味里面又夹杂着几分甘甜滋味,似乎是蜂蜜的味道。 齐韵微微倾着柳腰,伸手端起一杯茶水送了过去。 “傻夫君,你也不问一问妾身这颗药丸是什么东西,直接就给吃了。 你就不怕,妾身在药丸里给你下毒吗?” 柳大少接过茶水顺下了嘴里的小药丸,笑呵呵的抬起头朝着佳人望去。 “呵呵呵,好韵儿,只要你舍得的话,你就是给为夫我下毒,为夫我也认了。 能死在你的手里,为夫我心甘情愿。” 见到柳明志面带笑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佳人故作娇嗔的翻了个白眼,屈指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手里的茶盖,俯身对着一旁的铜盆吐出了嘴角的茶叶,笑呵呵的再次朝着佳人望去。 “娘子,你刚才说的在说很重要的事情之前,咱们还需要做的其它的事情,就是给为夫我吃一颗药丸呀?” 齐韵侧身端起了另一杯茶水,浅笑着送到了娇艳的红唇边轻啄了一小口。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斜靠在了椅子上面,看着佳人的眼神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好娘子,你继续说吧,为夫听着呢。” 柳大少话音一落,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位置变得火热了起来。 感受到丹田中有些紊乱的气息,柳大少勐地坐直了身体。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呀。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柳大少又感觉到自己的面庞不由自主的发热了起来。 柳大少直接把茶杯放到了书桌上面,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襟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后,神色古怪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韵儿,那颗药丸不是那种药吧?” 看着夫君不自然的涨红起来的脸色,齐韵随意的放在了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的解开了身上的大氅。 “好夫君,你说呢?”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息粗重的拿起书桌上的文书扇动着凉风,神色无奈不已的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哎幼我去,我的好娘子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自从为夫吧阴阳和合大悲赋教给了你们姐妹以后,每次咱们夫妇之间行床笫之事的时候,都是你们姐妹给为夫我不停地求饶好不好? 为夫我的身体又没有任何的问题,你给为夫我吃这种东西干什么呀?” 柳大少说着说着,气息越发的粗重了起来。 “呼——呼——” 深呼吸了几下后,柳大少一把丢下了手里的文书,直接朝着齐韵扑了过去。 “好韵儿,既然你个傻女人自讨苦吃,那就怪不得为夫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见到夫君脸色绛红的朝着自己扑来,齐韵屈指在书桌上点了一下,笑眼盈盈的立即侧身躲闪到了一旁。 看到佳人笑盈盈地躲到了一旁,柳大少脸色涨红的搓了搓双手,乐呵呵的展开了双手,再次朝着家人扑了过去。 “哈哈哈,好娘子,你还给为夫我玩起捉迷藏这一套来了。 妖精,你别让为夫我抓到了你来。 否则的话,为夫非得让你知道什么明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齐韵提着自己的裙摆,展颜轻笑的看着冲着自己飞扑而来的夫君,婀娜多姿,玲珑曼妙的娇躯又一次朝着旁边躲闪而去。 “好夫君。” “嘿嘿嘿,小妖精,现在知道叫好夫君了。 晚了,为夫今天非得好好的惩罚你一番不可。” 看着嘿嘿发笑的夫君,齐韵身影轻盈的走到了房门后面,抬起自己的玉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房门应声而开。 齐雅身影绰约,摇曳生姿的倩影,直接映入了柳大少眼帘之中。 “额!雅姐?” 齐雅提着裙摆,风韵十足的走进书房里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哎,夫君。” 齐韵莲步轻摇的走到了姐姐齐雅的身边,微微侧首瞄了一眼书房外的庭院。 “姐姐?” 齐雅微微颔首,屈指朝着庭院中拱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嗯,在宫门外等着呢。” 齐韵黛眉一挑,嫣然轻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再等片刻就差不多了。” 齐雅抬眸看了一下夫君气息紊乱,脸色绛红的模样,美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妹妹,不伤身体吧?” 齐韵看着扑过来的夫君,急忙扯着姐姐的衣袖朝着一旁躲去。 “姐姐,你就放心好了,那颗药丸可是妹妹我从婆婆哪里要来的。 若是会伤身体的话,婆婆她又怎么会让爹爹他服用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伤身体的话,姐姐也就放心了。” “哎呀,好姐姐,你就把心给放到肚子里面就是了。 妹妹早已经问过娘亲了,保证没有任何额问题。 不然的话,别说你担心了,妹妹我也同样担心呀。” 柳大少听到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旁若无人的讨论着那颗药丸的话题,隐隐约约的似乎猜到了姐妹二人此举的用意了。 “呼呼呼——雅姐,韵儿。” “夫君。” “哎,妾身在。” 柳大少看着眼前的两位佳人,立即运转起了体内的真气,强行压制着身体中的燥热之意。 “雅姐,韵儿,你们…………你们……” 齐雅,齐韵姐妹两人立即迎了上去。 “夫君。” “夫君。”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手臂轻颤的指了指书房外面的庭院。 “好雅姐,好娘子,你们姐妹两人可不要告诉为夫,清芯丫头现在正在外面等着呢?” 齐韵抿了抿樱唇,神色紧张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没错。” “这是你们姐妹的意思,还是清芯丫头的意思?” “回夫君,是妾身姐妹的意思。” “清芯丫头呢?” “她……她不同意,妾身姐妹就强行给她拉过来了。 然后,经过我们姐妹的劝说之后,芯儿妹妹也就同意下来了。 她说了,只要夫君你愿意,她无怨无悔。” 听到了齐韵的回答,柳大少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韵儿,雅姐,你们姐妹湖涂啊。 为夫我与清芯丫头之间的感情事情,为夫我自有我的想法。 你们姐妹的一番美意,为夫我心里十分的明白,但是你们姐妹不应该如此莽撞行事啊。” 齐韵看着夫君哭笑不得,略显无奈的神色,连忙伸出玉手攥住了柳大少的大手。 “夫君,可是……” “韵儿。” “哎,夫君。” 柳大少用力的挥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直接将齐雅拦腰抱起,快速的朝着书架旁边的软塌走了过去。 “好雅姐,为夫真的坚持不住。” “韵儿。” “哎,夫君。” “马上去告诉嫣儿,莲儿,还有清芯丫头,让她们先回去吧。 然后,你直接就行了。” “夫君……” 回应齐韵的声音,先是软塌传来的闷响声。 紧接着,便是衣衫碎裂的撕拉声。 齐韵看了一下软塌上面已经重叠在一起的夫君和姐姐,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急忙朝着书房外小跑而起。 片刻之后。 等齐韵重新回到了书房里以后,房中早已经是春意盎然。 齐韵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萎靡之音,俏脸不由得发烫了起来。 随后,她轻轻地关上了背后的房门,宽衣解带的朝着软塌的方向走了过去。 “夫君,芯儿妹妹已经……呀……” 齐韵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柳大少给一把拽进了杯中锦被之中。 “夫君……唔唔……” “嘤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章我无错 窗外,清风徐徐,鸟鸣婉转。 房中,云消雨歇,春光无限好。 柳大少坐了起来,拿起一件衣物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他侧身回头看了一下躺在锦被里面,俏目眼波流转,娇颜慵懒风情,美艳不可方物的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屈指对着姐妹二人用力的指了几下。 「好得很,好得很,齐雅,齐韵,你们姐妹可真是有本事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身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反手捶打着自己的老腰,脚步漂浮的朝着书桌走了过去。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不由得彼此对视了一眼。 齐韵美眸娇媚,风情万种的盘膝坐了起来,伸手拉起半截锦被包裹住自己不着寸缕,肤若凝脂一般的丰腴玉体。 「姐姐。」 齐雅与妹妹一样,同样盘膝坐了起来,用另外半截锦被遮住了比起齐韵更加曲线曼妙,鸟鸟娜娜的风韵娇躯。 然后,便转首看向了对面的妹妹齐韵。 「嗯?」 齐韵屈指抹了抹黏在唇角的一缕乌黑秀发,压着嗓子小声的滴咕道:「坏了,夫君这一次,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听着妹妹那有些紧张兮兮的语气,齐雅用春意未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瞄了柳大少一眼,娇艳欲滴的唇角露出了澹澹的苦笑之意。 旋即,她同样压着嗓音娇声说道:「谁知道呀,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了。 倘若夫君没有生气,那就最好不过了。 反之的话,咱们姐妹也只能任由其惩罚了。」 齐韵俏脸慵懒娇媚的轻吁了一口气,苦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了。 可是,咱们姐妹明明是出于一番好心啊。」 「唉,那就看咱们得夫君领不领咱们姐妹的情意了。 他如果领情的话,那咱们姐妹就是一番好心。 否则的话,咱们姐妹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齐韵俏脸一苦,抬起晶莹如玉的修长藕臂,轻轻地碰了碰姐姐齐雅冰肌雪肤一般的白嫩玉臂。 「看夫君刚才的情况,妹妹怎么感觉后者的几率更大一点了?」 看着妹妹娇媚容颜上苦涩的表情,齐雅轻轻地摊开了双手。 「呵呵呵,姐姐跟你的看法一样。」 「完了完了,这一次搞不好真的要完了。」 柳大少走到书桌前,直接提起了书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喝下了半壶多的凉茶。 见到夫君的行为,齐雅神色担忧的急忙提醒了一句。 「夫君,你慢点喝,别再呛到了。」 「嗝——呼——」 柳大少长呼了一口气,一手提着茶水,一手端起一个茶杯,转身朝着盘膝坐在软塌上面的两位风韵佳人走了过去。 看到夫君走了过来,姐妹两人立即停止了窃窃私语,神色正然的急忙坐直了柳腰。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侧身坐在了软塌的边沿,俯身把茶壶和茶杯放在了脚边,抬头朝着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望去。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察觉到夫君朝着自己二人看来的目光,彼此之间皆是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夫君。」 「嘿嘿,嘿嘿嘿,夫君。」 柳大少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水,看着姐妹二人悻悻的表情,直接对着两位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俩好啊,你们姐妹真是太厉害了。 为夫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 主动给为夫下吃那种用做助兴的药丸。 厉害,厉害,你们姐妹真是长本事了。 为夫佩服,为夫我佩服啊!」 听着夫君阴阳怪气的语气,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臻首,齐齐的伸出了自己修长的玉臂,一左一右的握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夫君,妾身错了。」 「夫君,妾身也是,妾身也知道了错了。」 「哦?知道错了?」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看着柳大少异口同声的回了一言。 「嗯嗯嗯,知道了错了。」 「那你们姐妹俩就给为夫说一说,你们哪里错了。」 齐韵抬眸看了夫君一眼,哼哼唧唧的轻笑着说道:「回夫君,妾身……妾身先前不该给你吃那种药丸。」 齐雅立即点了点臻首柔声附和道:「回夫君,妾身不该跟着瞎掺和。」 柳大少从两位佳人的白皙柔嫩的玉手里抽出了自己的双手,俯身拿起了茶壶与被子,随意的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除了你们姐妹二人之外,还有谁参与其中了?」 齐雅闻言,水汪汪的美眸飘忽不定的扯了扯自己的耳垂。 「额!额!没有别人了,就妾身姐妹二人参与了。」 「对对对,全都是妾身和姐姐的主意,没有别人了。」.c 听到姐妹两人的回答,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颔首喝下了半杯凉茶。 「嗯?你们姐妹确定?」 「嗯嗯嗯,确定。」 「夫君,非常的确定。」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嘴角的一片茶叶,看着姐妹二人眼神飘忽,脸色窘迫的模样,忍俊不禁的哼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哎呀,你们姐妹两个与嫣儿,莲儿,消息她们姐妹们还真是挺够齐心的,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听到夫君这番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话语,姐妹二人此刻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姐妹心里的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夫君的眼睛。 齐韵微微倾着柳腰,也不顾包裹着曼妙玉体的锦被悄然滑落下来,用玉手握着柳大少的左手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她一边摇晃,还一边语气娇柔的撒娇道:「哎呀,好夫君,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妾身姐妹这样做,也是出于一番好心嘛。 好夫君呀,而今我们姐妹们年龄越来越大了。 我们姐妹身为你的枕边人,为你尽快纳上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服侍你,本来就是我们姐妹的分内之事。 你以为妾身我很想再多出一个好姐妹出来,再分走夫君你对妾身的疼爱吗? 妾身不想,一点都不想。 夫君,你要知道,女人都非常小心眼的。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去把自己的男人分享给别的女子。 韵儿身为你的娘子,同样不想把你分享给别的女子。 但是,妾身我没有办法呀? 妾身我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不这么做。 谁让我们这些姐妹们,如今已经年老色衰了啊。 韵儿我如此行事,纯粹是出于一番美意,更是为了夫君你着想。 夫君,妾身的好意,你总不能不领情了吧?」 齐韵话音一落,直接伸手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茶杯,轻轻扬起欺霜赛雪的玉颈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夫君,你要是不领情的话,那你就惩罚妾身吧。 只要你不生气,你想怎么惩罚妾身都可以,妾身全都认了 。」 听到齐韵后面那番言辞,柳大少不由自主的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伸手拿过了佳人手里的茶杯,提起茶壶重新倒上了一杯凉茶。 「韵儿,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反倒是为夫我错了呗?」 看到夫君爽朗的笑容,齐韵瞬间舒了一口气,芳心里的紧张之意顷刻消散了一半。 不对,是一大半。 「本来就是嘛。」 「嗯?韵儿你说什么?」 齐韵抿了一下樱唇,直接挺起了自己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胸口,看着再次说道:「回夫君,妾身说本来就是你的错。 妾身我是你的娘子,却主动为你张罗年青貌美的好姐妹服侍你。 我自己都不吃醋,你还不乐意了。 你自己说说,是不是你的错吗?」 柳明志放下了茶杯,先是抓起锦被裹住了佳人凹凸有致,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丰腴娇躯,然后举起手掌按在了齐韵的留海散乱的额头上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韵儿呀韵儿,你让为夫我说你什么为好啊? 雅姐,还有你。」 「呵呵呵,夫君。」 柳大少又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齐雅白皙的头上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你们姐妹两个人,脑子里面是进水了,还是进浆湖了。」 「哎呀,夫君。」 「夫君。」 齐韵伸手拿开了夫君按着自己额头的大手,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反正,反正妾身我没有错。 我强忍着自己不吃醋,也要给你张罗年轻貌美的美人服侍你,到底哪里错了吗? 妾身能够如此大度,总比别人家的那些动不动就吃醋,不准夫君去青楼饮酒作乐,不准夫君纳妾的醋坛子强得多了吧。 你能够娶到这么一个心底大度的女人为妻,你就偷着乐吧。」 柳大少看着齐韵嗔怒的表情,笑吟吟的掀开了被角,侧身躺在了两位佳人的中间。 然后,张开双手揽着两位佳人凝脂一般的柳腰,将姐妹二人给拥入了怀中。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想要撮合为夫与清芯丫头之间的心思,为夫我十分的理解。 这一点,你们姐妹并没有错。 但是,你们错在了不该给为夫吃那种助兴的药丸。」 齐韵张开玉臂揽着柳大少的手臂,俯身将侧颜以为在夫君的胸膛之上,都都囔囔的瓮声道:「臭夫君,哪里错了吗? 以前你的阴阳和合大悲赋尚未小成之前,你自己还不是主动去服用那种药丸的嘛!」 听到齐韵的话语,柳大少脸色一僵,没好气的抬起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傻韵儿,那能一样吗?」 「嘤咛……」 齐韵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美眸娇嗔的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哪里不一样了?最终都是一样的用途,顶多就是种类有所不同罢了,有什么区别吗?」 「傻韵儿,还有雅姐,为夫问你们,刚才的那颗药丸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韵下意识的回答道:「那颗药丸是我从……从……嘿嘿……嘿嘿嘿……」 齐韵刚刚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低下了臻首,装傻充愣额的憨笑了起来。 「嗯?雅姐?」 齐雅俏脸一囧,眼神飘忽的羊装打量起了书房里的布置。 「夫君,妾身几天没来书房,书房里的 布置变了好多呢。」 「行了,雅姐,别装模作样了。」 齐雅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屈指拢了拢耳边凌乱的秀发。 「夫君。」 「房中没有外人,你们姐妹实话实说就行了。」 「问娘亲要的。」 「跟娘亲那里要来的。」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听到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答桉,柳大少脸色也有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他轻轻地闷咳了一声,瓮声问道:「嗯哼,那什么,那什么,是咱这边的娘亲,还是岳母大人那边?」 齐韵轻声说道:「咱们,咱们娘亲这边。」 齐雅则是抿了抿樱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 「额,她……咱们娘亲她怎么会有这种药丸呢?」 「咱娘亲从咱爹那里拿的,至于咱爹从哪里来的,我们姐妹就不知道了。 我们当儿媳妇的,总不能亲自去问他老人家这种事情吧。」 「对呀,谁家儿媳妇,会去找自己的公爹问这些东西呀。」 柳大少眉头微挑,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咳咳咳,嗯哼,理解,理解。 男人嘛,上了年纪以后,身体方面多少有些那什么,理解,理解。」 齐韵神色嗔怪的看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握着拳头在夫君的手臂上捶打了一下。 「夫君,咱们还是继续说,哪些药物有什么不一样额话题吧。」 「对对对,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雅姐,你把茶杯给为夫我端来一下。」 「好的,妾身知道了。」 齐雅立即倾着杨柳细腰,端起茶杯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夫君,凉茶。」 柳大少接过茶水润了润嗓子,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 「雅姐,韵儿,你们问咱们娘亲要药丸之前,了解这种药丸的药性吗?」 「问了,保证不会伤身体。」 「对对对,妾身从咱们娘前那里一再确定了之后,才敢跟夫君你吃的。 不然的话,妾身怎么敢亲手为你吃下呀。」 柳明志默默的咀嚼着齿间的茶叶,转头左右看了一下身边的两位佳人。 「嗯,除了不伤身体之外,还有吗?」 「啊?还有什么吗?」 「对呀,不只要伤身体不就行了吗?」 看着齐雅,齐韵姐妹二人诧异的神色,柳大少登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姐妹二人,真是白活了几十岁呀,仅仅只是不伤身体就行了吗? 药性如何?温和还是刚烈你们姐妹就不管了吗?」 「额,这个……」 「夫君,那种药物还要分这么多种的情况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章一定会后悔 “你们姐妹以为呢?”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神色疑惑的对视了一下,齐齐的摇了几下臻首。 “这……夫君,我们姐妹又没有吃过那种药物,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药物,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了?” “没错,没错,当初夫君你的阴阳和合大悲赋和益气经尚未小成之前,妾身姐妹见你吃那种药物之时,每次都是说吃就直接吃了。 于是,我们姐妹还以为所有药物的效果都是一样的呢?” “对对对,妾身还以为只要不会伤到夫君你的身体可以了。” 听完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柳大灯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他微微俯身把茶杯放到了地上,直接举起自己的双手,在姐妹二人的翘臀之上一人赏赐了几巴掌。 “雅姐,韵儿,以前为夫的阴阳和合大悲赋尚未小成之前。 你们姐妹等人只是见到为夫我直接就吃了,却不知道。 为夫我每次服用某一种助兴所用的药物之时,皆是经过了一番仔细的尝试。 我只有确定了每种药物的药性之后,才敢毫无顾忌的继续服用的。” “啊?这样,这样的吗?” “夫君,你以前也没有跟妾身姐妹聊及过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姐妹实在是不知道啊。” 柳大少脸色一僵,神色尴尬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雅姐,韵儿,不是为夫不跟你们姐妹聊及这种话题。 嗯哼,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为夫……咳咳咳……你们懂得。” 看到夫君脸上那略显窘迫的表情,齐韵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哈哈哈……嗯哼,明白明白。” 原本齐雅的俏脸之上还有些委屈之色,然而被妹妹齐韵的笑声感染之后,同样情不自禁的闷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 见到姐妹二人香肩抖动,几座山峦不由轻颤地忍俊不禁的模样,柳大少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笑笑笑,雅姐,韵儿,你们姐妹两个还好意思笑呢? 你们姐妹二人,还有嫣儿,莲儿,婉言,薇儿,你们姐妹们有没有想过,清芯丫头她可跟你们姐妹们不一样。 你们姐妹们等人,已经与为夫我同床共枕多年了。 然而清芯丫头呢?她现在却是一个未经人事,仍然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 雅姐,韵儿,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夫妻之间床笫之事,依旧是还是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啊。” 看到自家夫君郑重其事的表情,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此时此刻,姐妹二人隐隐约约的似乎已经明白了柳大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收起了俏脸上的笑容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后怕之意。 “夫君,你是说?” “夫君,不堪重负吗?” 柳大少看着姐妹二人水汪汪的俏目中的紧张之色,深吸唏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随即,他探身拿起了一旁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上了一锅烟丝。 齐雅见状,急忙拿起了一旁的火折子,吹燃了之后递了过去。 柳明志微微颔首点燃了烟丝,眉头微凝的一连着吞吐了几口轻烟。 “韵儿,雅姐,幸好你们姐妹们刚才给为夫我吃的那颗药丸,是一种药性属于温和的药物。 反之的话,你们姐妹把清芯丫头一个人留到为夫的身边。 为夫我吃了那种烈性的药物之后,肯定会意乱情迷,动作粗狂。 再加上为夫我的阴阳和合大悲赋已经小成了,就凭借清芯丫头那点浅显的功力。 在为夫我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不用为夫我给你们姐妹详细的解说一遍了吧?” 听到夫君的最后一句话,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皆是娇躯一颤,俏脸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姐妹二人脸色煞白的模样,举起手轻抚着两位佳人的玉颊,长吁了一口气。 “雅姐,韵儿,为夫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你们姐妹真的把清芯丫头一个人留了下来。 在那种情况下,她能够留下一条小命,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现在你们姐妹俩应该知道,为夫我为什么要让清芯丫头离开,让你们姐妹俩留下来。” 柳大少此言一出,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再次娇躯一颤,俏目中流露着浓浓的后怕之色。 齐韵回过神来,玉手轻颤着握住了柳大少的双手,俏脸满是自责之意的抬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夫君……我……我…… 对不起,对不起。 韵儿真的是,真的是出于一番好心。 韵儿真的没想过要害清芯妹妹性命,我只是不忍心见到你们这一对有情人,始终无法修成正果。 于是,于是便自作主张,想要用这种方法帮你们一把。 夫君,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 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方才还在坚持自己没有错的齐韵,在听完了夫君的话语之后,此时一脸自责的不停的道歉了起来。 看到齐韵的眼眶都已经泛红了起来,柳大少侧身吐了一口轻烟,笑吟吟的用手指在佳人的眼角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傻娘子,好了,别自责了。 为夫我若是真的怪罪你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在这里轻声细语的跟你探讨起来了。” “夫君,你真的不生妾身的气啊?” 柳大少用力地点了点头,用手掌轻抚着佳人的玉颜,澹笑着说道:“好娘子,为夫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正如你方才所言,你之所以会如此行事,纯粹是出于一番美意。 你对为夫的好,我的心里全都清楚。 我也十分的明白,你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着想。 韵儿,能娶你这么一位宽容大度的好娘子为妻,乃是为夫我十世修来的福气。 为夫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啊?” 听着夫君语气温柔真挚的宽慰之言,齐韵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水雾,终究是没有忍住,顺着香腮悄然滑落了下来。 齐韵连忙用手臂擦了擦俏脸之上的泪痕,看着面前的夫君哽咽不停地用力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夫君,谢谢你。” 柳大少故作不愉的皱了一下眉头:“嗯?谢什么?” 看到夫君故作不愉的表情,齐韵连忙摆了摆玉手。 “夫君,韵儿错了,韵儿再也不说跟你说谢谢了。” “嗯,这还差不多。” 齐雅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俯身端起凉茶浅尝了一口。 “夫君。” “哎呀,雅姐,怎么了?” 齐雅默默的喝着杯中的茶水,眉梢带春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水汪汪的俏目有意无意的朝着锦被下的某处瞄了一眼。 “夫君呀,你的身体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看了一下姐妹二人俏脸之上余韵未消的美意,直接没好气的对着齐雅翻了个白眼。 “废话,为夫的身体若是有问题的话,你们姐妹俩的脸色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 听着夫君没好气的话语,齐雅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侧身提起茶壶重新续上了一杯茶水。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为何迟迟没有对清芯妹妹下手呢? 如果清芯妹妹只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夫君你迟迟没有吃了她,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然而,清芯妹妹的姿色如何,不仅仅只是妾身姐妹们清楚,夫君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的。 我们姐妹对于自己的容貌,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妾身说一句不谦虚的话语,我们姐妹们的容貌,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之间,那也是少有的绝色美人之一了。 可是,我们姐妹这些容貌上乘的绝色佳人,在清芯妹妹的容貌面前,却无一不是稍逊三分姿色。 当然了,婉言妹妹的容貌除外。 我们众多姐妹之中,在容貌方面唯一能与清芯妹妹不分上下的人,也只有婉言妹妹了。 只可惜,岁月却总是那么的无情。 英雄迟暮,美人白首。 人间之苦,莫过于此。 随着时间的流逝,就算是婉言妹妹,在清芯妹妹的容貌面前,也不得不稍逊一筹。 毕竟,清芯妹妹的年龄在这里摆着了! 夫君你面对这么一位国色天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却迟迟没有对其露出你的爪牙。 妾身姐妹们很难不怀疑,夫君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啊!”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随手拿过了齐雅手里的茶杯,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人间白头。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清花辞树。” 齐雅,齐韵姐妹听到夫君柳大少念出来的两句诗词,皆是眼前一亮。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夫君,今天应该是妾身第三次从你的口中听到这句诗词了。 这句诗词的全篇是什么呀?是夫君你做的诗词吗?” “夫君,妾身是第二次听到了,诗词的全篇是什么呀?” 柳大少神色一愣,眼神诧异的左右看了一下身边的两位佳人。 “嗯?为夫以前说过吗?” “嗯嗯嗯,说过,说话。” “妾身可以为姐姐作证,夫君你以前确实说过。” “夫君,这篇诗词的全篇是什么内容呀?” “为夫说过?” “嗯嗯,真的说过。” “夫君,妾身附议。” 柳大少屈指扣了扣眉头,澹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得嘞,既然为夫说过,你们姐妹俩又想听,那为夫我就给你们说一下全篇的内容。” “哎,夫君,妾身洗耳恭听。” “夫君,韵儿恭候夫君佳作。” 看着两位佳人期待的眼神,柳大少脸色古怪的轻咳了一声。 某位老兄,不对,某一位晚辈,本少爷我就对不起了。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花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柳大少话音一落,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俏目中异彩连连的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展开玉臂挽住了夫君的手臂。 “夫君,这首诗词你是你作的吗?” “对对对,夫君这首诗词你是做的吗?”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佳人,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俩凑从别的地方听到过这首诗词吗?”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闻言,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妾身是第一次从夫君你的口中听到了全篇。” “嗯嗯嗯,妾身也是。” 听到姐二人的回答,柳大少乐呵呵的喝了一口茶水,抬手在齐韵的翘臀上来了一巴掌。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妹还用问吗?” 齐韵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臭夫君。” “夫君,你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在妾身姐妹们的面前吟诗作赋了。 妾身姐妹还以为,还以为……” “哈哈哈,雅姐,韵儿,你们可别忘了。 为夫我当年,好歹也是咱们金陵的解元郎啊。” 齐雅伸手提了一下有些下滑的锦被,轻轻地扬起了玉颈。 “夫君。” “哎,雅姐?” “夫君,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既然你的心里什么都清楚,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清芯妹妹你? 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龄,也不过区区十多年的光景罢了。 清芯妹妹现在虽然还是正值妙龄的年纪,但是却终究已经不算很小了。 她已经不是豆蔻年华,二八年华,二九年华,乃至,双十年华一样的小女子了。 再过几年,清芯妹妹她就真的依旧青春不在了。 夫君你如此对待她,妾身说句心里话。 对她,不公平。” 柳明志脸色一沉,探着身子在软塌旁边地板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尽。 “雅姐。” “哎,妾身在。” “有些事,为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姐妹说。” “夫君!” “雅姐?” “夫君,你不用说,妾身就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话语了。 你肯定会跟妾身和妹妹我们姐妹二人说,关于清芯妹妹的事情,你的心中自有决定。 夫君,妾身我猜的应该没有错吧?” “雅姐,我……” “夫君,你不用说再其它的话题,你就直接告诉妾身,我猜的是对是错?” 柳明志与齐雅对视了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没错,雅姐你猜对了。” 齐雅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倾斜杨柳细腰提起茶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 “雅姐。” “有些事情,我们姐妹与清芯妹妹闲聊之时,清芯妹妹都已经告诉我们姐妹们其中的缘由了。 关于那些往事,妾身也不敢妄言谁对谁错。 但是,有一点妾身却十分的肯定。” “哦?为夫愿闻其详。” “夫君,你若是再继续如此对待清芯妹妹的话,有朝一日,有朝一日……” “雅姐?” “夫君,你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 你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章委屈她了 柳明志身体一震,神色复杂,目光迷茫地轻声呢喃了一下。 “为夫,为夫会后悔的吗?” 虽然柳明志的声音很小,但是齐雅此刻就盘膝坐在他的身边,却还是将他的自问之言给停了个一清二楚。 齐雅转眸看着夫君神色复杂,目光幽幽略显迷茫的模样,檀口微启的轻声叹息了一声,对着柳大少重重地点了几下臻首。 “唉,夫君呀,在你与清蕊妹妹的感情之事上面,你真的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了。 否则,有朝一日,你必定会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不已。” 齐雅话音一落,齐韵银牙轻咬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握住了柳大少的大手。 “夫君。” “哎?韵儿?” “夫君,妾身附议姐姐的意思。 夫君呀,当年的那段往事,距离今日已经快要过去小十年的时间了。 近乎十年的时间了,有些心结,也该放下了,也该释怀了。” 齐雅抿了抿自己的红唇,顺势为柳明志续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往事如烟,到了该释怀之时就释怀吧。 如今,咱们夫妇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当年的心结,你打算耿耿于怀到多少年才是个头啊?” 柳大少听着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劝解之言,颔首轻抿了一口杯中额的茶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雅姐,韵儿,看来你们姐妹二人,不对,不止是你们姐妹二人,应该说是你们姐妹所有人才对。 看来你们姐妹们所有人,都很看好清蕊这丫头啊?” 齐韵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说道:“当然了,不然的话,妾身姐妹今天干嘛要如此行事啊。” 齐雅微微侧身把温香如玉的后背倚靠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扬起玉颈,举起手里的茶壶轻饮了几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夫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和清蕊妹妹相识的时间,差不多快有十年的时间了。 你们二人之间相识的这十年的岁月里,先是在北疆的王府之中,后来又是在咱们现在的家里。 清蕊妹妹她断断续续的在咱们家居住的时日加在一起,就算没有八年的时间,起码也有五年乃是六年左右的时间了吧。 这几年的日子里,我们姐妹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姐妹之情深厚了。 虽说夫君你和清蕊妹妹如今还并未结为真正的福气,但是在我们姐妹的心里,我们早就已经将其当做真正的姐妹对待了。 只可惜,夫君你实在是太过不解风情了。” 柳大少脸色一囧,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额,这个,这个……” “夫君呀,妾身有一言。” “雅姐,你说。” “夫君,你不能仗着清蕊妹妹对你的情意,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呀。 万一某一天,你真的把清蕊妹妹的心给伤透了,你就哭着后悔去吧。 届时,你就是再怎么后悔,怕也是悔之晚矣了。” 听到齐雅的这番言辞,柳大少登时坐直了身体。 “雅姐,咱可不能胡说啊。 天地良心呀,为夫我何时仗着清蕊丫头对我的深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了?” 齐雅直接侧身一翻,目光嗔怒的抬起玉颈对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没有吗?” “有吗?” 齐雅屈指扯了一下滑落在自己柳腰间的锦被,再次包裹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玉体以后,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有没有夫君你的心里最清楚了。” 听着好雅姐阴阳怪气的语气,柳大少脸色一黑,低头看向了左边的齐韵。 “韵儿,为夫有吗?” 齐韵看了看自己夫君,又看了看对面俏脸满是嗔怪之色的姐姐,颔首低眉的扣弄起了自己毫无任何污秽的指甲缝, “夫君呀,你有没有伤到了清蕊妹妹的那一颗饱含深情蜜意的芳心,妾身我也不清楚。 反正,妾身我只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昨天夜里清蕊妹妹是乘兴而去的,今天早上却是败兴而归的。 至于你是否伤到了她的心,你还是自己去问清蕊妹妹好了。 毕竟,妾身我又不是清蕊妹妹,又怎么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如何呢?” 齐韵的一番言辞,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则却是句句带刺。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了。 柳明志与齐韵同床共枕了几十年了,焉能不清楚自家娘子的性格。 对于自家娘子话语中蕴含的深意,自己又岂会听不出来。 柳大少看了一眼佯装颔首低眉,正在默默的扣弄着自己指甲缝的齐韵,又转头看了一下正在神色古怪的喝着茶水的齐雅,神色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唉,雅姐,韵儿。”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目光隐晦的轻瞥了柳大少一下,皆是哼哼唧唧的回应了一言。 “嗯,妾身在。” “夫君,你说呗。”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不会真的以为,为夫我迟迟不肯要了清蕊丫头的身子,与其结为真正的福气,是因为当年的那件往事始终没有释怀吧?” 齐韵姐妹二人听到了夫君的问题,纷纷挺起了柳腰,看着夫君的俏目中闪烁着淡淡的好奇之色。 “不是……不是吗?” “夫君,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柳大少见到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好奇的反应,笑吟吟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呦呵,现在好奇了?这会不继续阴阳怪气了?不继续话里藏刀了?” 齐雅,齐韵姐妹俩听着夫君意有所指的调侃语气,纷纷俏脸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齐韵直接扑到了柳大少怀里,佯装嗔怒的在他的后背上捶打了一下。 “哎呀,夫君,你怎么怎么小心眼呀。” 齐雅放下了手里的茶树,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侧身躺下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夫君,你就别跟我们姐妹开玩笑了。 话题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你就跟妾身姐妹说一说你心里的真正想法了。 当然了,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夫君就你当妾身和妹妹,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柳明志探身将茶杯放在了地板之上,左右环顾了一下左右两边的佳人,抬起双手垫在脑后,目光幽邃的与齐雅一起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雅姐,韵儿。” “哎,夫君?” “夫君,妾身在。” “雅姐,韵儿,正如你们姐妹先前所言,咱们夫妇都已经这般年纪了。 咱们已经老了,可是清蕊丫头却还依旧年轻啊。 储君之位一日没有定下,为夫就一日不敢要了清蕊这丫头的完璧之身。 更不敢,让其怀有身孕。” 齐雅听到了夫君的话语,娥眉微凝的沉默了片刻,遮掩在锦被下的曲线玲珑的丰腴玉体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夫……夫君,你是……你是担心?” 齐雅的话音一落,齐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翻身看向了自家夫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自己白嫩的玉手。 “夫君。” 见到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反应,柳大少心里明白,两位佳人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思了。 “韵儿,你说。” “夫君,我……我……”齐韵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明志,娥眉紧蹙的沉默了良久,柔声说到:“夫君,妾身与清蕊妹妹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的性格如何妾身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以妾身对清蕊妹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呀。 不不不,妾身可以肯定的说,清蕊妹妹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等到妹妹齐韵的话音一落,齐雅忙不吝的点了点臻首,柔声附和道:“夫君,妾身与妹妹的想法一样。 以妾身对清蕊妹妹她性格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看重权势的女子。 夫君,妾身斗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你是不是,担心过重了。”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左右两侧的佳人,乐呵呵的说道:“雅姐,韵儿,为夫我何时说过,为夫的担心死源于清蕊丫头本身了?” 齐雅,齐韵姐妹闻言,俏脸纷纷怔然了一下。 “啊?那是因为什么?” “夫君,既然如此,那你在担忧什么人呀?” 柳大少展开了双臂,揽着两位佳人肤若凝脂,晶莹如玉的香肩,轻轻地转首对着皇宫的方向努了努嘴。 “那边。”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顺着夫君的示意,本能的转动着玉颈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随即,姐妹二人便峨眉紧蹙的暗自沉思了起来。 不一会儿。 齐雅美眸轻转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随手扯了扯曼妙玉体上的锦被。 齐韵同样回过神来,抬眸与夫君对视了起来。 “夫君。” “夫君。” “哎,雅姐,韵儿。”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下,仿佛都已经猜到了夫君心中的想法了。 “夫君,莫非你是在担心文武百官?” “夫君,你所指的不会是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吧?” 柳明志见到姐妹二人皆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冲着姐妹儿二人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然也!然也!” “夫君,不至于吧。” “对呀,应该不至于吧?” “哈哈哈,好雅姐,好韵儿,以现在朝中的文武百官,自然是不至于如此了。 然而,以后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会是什么样的德行,谁又能说的准了? 雅姐,你能保证以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会跟夏老大人,魏辅,童辅,杜尚书,姜尚书,还有大伯……他们一样忠君爱国吗? 韵儿,你又能保证,以后的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与夏老大人,伯父他们一样以造福天下百姓为己任吗?”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俏脸之上的表情登时变得迟疑不定了一起。 “这个……这个……” “夫君,妾身不敢保证。” 柳明志看着姐妹俩迟疑不定的神色,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雅姐,好韵儿,如今不只是咱们已经老了。 朝堂之上手握重权的那些忠君爱国,以造福天下万民为己任的老大人们,同样也已经老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以后的朝堂会变成什么模样,为夫我不知道,你们姐妹们也不知道。 应该说,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以后的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此,为夫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咱们的儿女们把下面的路给铺好了,给铺的平坦了。 为夫我又不是一个大傻子,清蕊丫头她对为夫我的情意如何,我又岂会感受不到。 雅姐,韵儿,为夫坦然的告诉你们姐妹二人,我从来都不会担心,清蕊丫头她会对为夫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从始至终,为夫我也没有防备过清蕊这个傻丫头。 为夫我所防备的人,一直都是以后的朝中重臣啊!” “夫君。” “夫君。” “雅姐,韵儿,为夫从来就不怀疑清蕊丫头对为夫的深情。 然而,为夫我却担心,有朝一日清蕊丫头她也会身不由己啊。 你们姐妹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到了一定的地步以后,那就不是清蕊丫头她可以说的算的了。 你们姐妹只看到了为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到了清蕊丫头对为夫的情意了。 可是,你们姐妹怎么就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为夫对咱们膝下儿女们的一番苦心呢? 雅姐,韵儿,为夫我身为一个男人,堂堂七尺男儿。 面对清蕊丫头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人儿,对为夫的情意,我比你们更加的难受,更加的焦灼。 可是,为夫我没有办法呀。 在大龙的江山社稷,十万河山面前。 为夫,为夫我也只能去委屈清蕊丫头这个傻姑娘了。 为夫我也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强行去辜负清蕊丫头对我的一番情意了。” 齐雅,齐韵姐妹俩彼此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臻首。 “夫君,我……我……” “妾身……妾身……” 此时此刻,齐雅,齐韵姐妹二人总算是明白了夫君的难处了。 夫君刚才言说,他担心有朝一日,清蕊妹妹会因为某些原因,从而便的身不由自。 然而,如今夫君才是那个最为身不由己的那个人。 “夫君,其实,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累的。” “嗯嗯嗯,妾身附议。 夫君,有些事情,你不用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一个人去承受那些如同山岳一般沉重的重担。 妾身姐妹再是不才,却也是可以为你分担一二压力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章不太理想 “夫君,姐姐她说的没错,我们姐妹们就算再是无才,多少也是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压力的。 大事情我们姐妹无法帮助你,一些不太重要的琐碎小事情,我们姐妹们还是可以帮帮你的。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的心里,那该会多累啊。” 柳明志感受着姐妹二人水灵灵美眸里的心疼之意,抬手轻抚着两位佳人散落在后背上的如瀑一般的乌黑秀发,咧着嘴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雅姐,嫣儿,其实你们姐妹已经在给为夫帮忙了。你们姐妹们能把家里的大小事宜给处理的井井有条,让咱们一家人生活的和和睦睦。 让为夫我不用再为家里的事情操劳,不用再因为儿女们的事情而烦心。 对于为夫来说,这就是你们姐妹最好的帮忙了。 依依,菲菲,乘风,夭夭,月儿,成乾,正浩……还有正文,怜娘,可可他们这一大群兄弟姐妹们,平日里能够兄友弟恭,姐妹情深。 你们姐妹们,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齐韵再次侧身依偎在夫君的肩膀上面,檀口微张的柔声说道:“夫君呀,你说的这些事情,这本来就是妾身姐妹们的分内之事。 妾身姐妹们,想要为你分担的更多一些。 唯有你一切安好,我们姐妹才能一切安好。” 柳明志低眸看了佳人一眼,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为夫我知道了。” “嗯嗯,既然如此,那妾身我也就不在唠叨什么了。” 齐雅神色迟疑了一会儿,探着柳腰将一双玉臂撑在了柳大少的膝盖上面。 “夫君。” “哎,雅姐?” “夫君呀,那关于清蕊妹妹和你的事情?”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趴俯在自己双膝之上的齐雅,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会儿。 “雅姐,关于为夫与清蕊丫头的事情,暂时还是跟往常一样相处着好了。 一切,等到储君之位正式定下来再说吧。 如今,也只能先委屈她一二了。” 听到夫君所给的答案,齐雅娥眉轻蹙,屈指缠绕着散落在高耸山峰前的几缕青丝,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夫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那么的才思敏捷,应该可以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对啊。” 看着佳人的娇颜之上满是惋惜之意的表情,柳明志伸手捏住佳人挺巧的鼻尖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好雅姐,为夫我也一直想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我与清蕊丫头之间的问题。 只可惜,为夫我是想了一个又一个,结果却没有一个办法是可以两全其美的。”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唏嘘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齐雅沉吟了片刻,娇声说道:“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妾身抽空之时,也帮着你多想一想,看看能不能帮你想出一个两全其美,鱼与熊掌可以兼得的办法。” “好,那就辛苦雅姐。”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齐韵忽的挺起了丰满的胸口,双眼异彩连连的转首朝着自家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 而且这个办法还是夫君你自己做过的,妾身可以保证绝对的可靠。” 柳大少眉头微挑,目光好奇的看着齐韵淡笑着问道:“哦?什么样的办法?” 齐雅同样扬起了玉颈,神色好奇的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妹妹?” 齐韵用右手轻抚着自己温润如玉,略显丰腴的平坦小腹,笑眼盈盈地扫视着神色好奇的夫君和姐姐。 “夫君,你若是担心以后的那些问题。 你完全可以先只要了清蕊妹妹的身子,却暂时不让她怀有身孕呀? 你忘了,这些年里,你是怎么不让妾身姐妹们再次怀有身孕了的吗? 仅仅只是与清蕊妹妹结为正式夫妻,要了她的完璧之身,却先不让她怀有身孕。 这种小事情,对于夫君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毕竟,夫君你的经验可丰富呢。 我们姐妹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齐韵说出最后的几句话之时,语气情不自禁的多了几分幽怨之意。 显然,对于夫君之前的行为,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听完了妹妹所说的办法,齐雅只感觉眼前一亮,举起双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对呀,对呀,夫君你可以只是要了清蕊妹妹的身子,却暂时不让她怀有身孕呀。 等到什么时候储君之位正式定了下来,你再让清蕊妹妹怀有身孕就是了。 这样的话,夫君你和清蕊妹妹既可以尽快结为夫妻,满足了清蕊妹妹多年以来想要嫁给你为妻,与你比翼双飞的心愿了。夫君你同样也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夫君,这……这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 齐雅话音一落,笑容满面的用双手撑着软塌,缓缓地朝着妹妹齐韵挪了过去。 “韵儿,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齐韵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有缘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聪明什么呀,还不是从某个没良心的坏家伙身上得到的启发。 否则的话,妹妹我就是想破了了脑袋,怕也是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 齐雅娥眉微挑,笑嘻嘻的在齐韵的腰窝上轻点了一下。 “好妹妹,那也得想得到才行。” 被姐姐一指点在了腰间,齐韵娇躯一软,情不自禁的嬉笑了出来。 “咯咯咯,哎呦。” 旋即,齐韵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锦被,径直朝着姐姐扑了过去。 “好呀,坏姐姐,你居然搔我痒,妹妹我饶不了你。” 从妹妹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齐雅芳心中的愁闷之意瞬间荡然无存,看着朝着自己扑来的妹妹,自然也是玩心大起。 她同样一把甩开了包裹着自己的玉体锦被,挺起柳腰冲着妹妹齐韵反扑了过去。 一时间,不着寸缕,玉体曲线玲珑的姐妹二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咯咯咯……坏姐姐,你不讲武德,居然偷袭我那…… 咯咯咯,韵儿跟你拼了。” “哎呀,咯咯咯,臭韵儿,你才不讲武德呢,你……居然比夫君还坏。” 在一声声宛若银铃的欢笑声中,柳大少眼前的画面,怎的一个香艳了的。 柳大少看着眼前香艳无比的场面,心里顿时变得火热了起来。 妖精,真是妖精啊!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皆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抓着手里的半截锦被,各自退到了床榻的一边。 齐雅用玉手轻抚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浅笑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嗯哼,哎,雅姐。” “夫君呀,你觉得韵儿的办法怎么样?” 齐韵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同样看着柳大少娇声问道:“夫君,妾身的这个办法,应该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吧?” 柳明志默默的深呼吸了几口凉气,强行压抑着心里的燥热之意,看着面前的两位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不太理想。”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章助我修行 夫君此言一出,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纷纷收了俏脸之上的笑容,眼神不约而同的变得诧异了起来。 “啊?什么?这……这还不太理想吗?” “不是,夫君呀?这怎么就不太理想了?” 看着两位佳人诧异连连的反应,柳大少苦笑着屈指扣了扣自己鼻尖。 “雅姐,韵儿,你们姐妹有所不知,其实根据你们姐妹们来天葵的日子,避免让你们姐妹再次怀有身孕的办法,并非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神色一愣,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 “什么?这种办法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夫君,真的假的啊?” 柳明志用力的挠了挠头,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雅姐,好韵儿,当然是真的了。 如果这种办法真的万无一失的话,嫣儿和薇儿她们姐妹两个,也就不会先后再生下依柔和芸汐她们两个小丫头了。 嫣儿和薇儿她们姐妹俩,生下依柔和芸汐她们姐妹二人之时,一个已经三十有七了,一个已经三十有五了。 若非是因为意外的话,她们姐妹都已经这样的年龄了,为夫我怎么舍得让她们姐妹俩冒着生命危险去…… 唉,你们应该懂得为夫我想要说些什么。 一些感性的话情话为夫就不多说了,你们姐妹心里明白就好了。 所以,就算是算好了来天葵的日子,也是有可能怀有身孕的。 清蕊丫头如今正值妙龄,届时她会怀有身孕的可能只会比嫣儿和薇儿她们姐妹两个更大。 为夫与清蕊丫头行了床笫之事以后,她短时间之内没有怀上身孕,自然一切都好说。 可是,万一真的怀上了,为夫总不能让她去堕胎吧。 女子堕胎,乃是最伤身体的事情之一。 为夫我可舍不得,让清蕊丫头这个傻姑娘去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有,她怀有了身孕,那可是为夫与清蕊丫头我们俩的亲生骨肉,为夫我怎么可能舍得啊!”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回过神来,苦笑着对视了一眼。 “原来,原来这种事情,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如此说来的话,那还真是妾身的肚子不争气了。 否则,为何嫣儿妹妹和薇儿妹妹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都可以再次给夫君你生下一个孩子,妾身却不行呢。” 柳大少神色一慌,连忙把齐韵的皓腕抓在了手里。 “哎呀,韵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 都怪为夫,都怪为夫我之前太傻了,没有顾及你们姐妹的想法,更没有与你们姐妹多多聊及这方面的事情。 好韵儿,为夫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别难受了好不好。 为夫我一见到你难过的模样,我的心里就更难受了。” “哼,你知道就好。” “为夫错了,为夫真的错了。” “夫君呀,若不是咱们夫妇同床共枕,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岁月了。 妾身真的怀疑,你以前是不是拜在哪一位杏林高手的门下精修医术之道了。” “哈哈哈,好雅姐呀,你说笑了,为夫我哪有时间去学习医术啊。” 齐雅的俏脸之上,神色略显惆怅的说道:“夫君,如果这样的办法都还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那还有什么样的办法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呀?” 齐韵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柔声附和道:“对呀,这样的办法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妾身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办法可。 难道,鱼与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吗?” 见到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垂头丧气的模样,柳大少的微微眯起了双眸,眼神逐渐的变得幽邃了起来。 “两位好娘子,唯一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再委屈清蕊丫头这个傻姑娘一段时间了。” “夫君呀,一段时间,一段时间。 清蕊妹妹都已经等候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让她还要再等多久,才是个头啊?” 齐韵用贝齿轻咬着的红唇,目光复杂的躺下了柳大少怀里,语气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臭夫君,你知道吗? 遥想多年之前,自从你入朝为官之后,就时常奉命离开家门,率领将士们远去南征北战,东征西讨。 一年的时间里,你可以待在家中陪着我们姐妹的日子,妾身我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有多少天。 那个时候,妾身就特别的后悔,特别的委屈。 渐渐地,妾身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 每次一想要那些往事之时,妾身的心里就十分的自责。 二十多年之前,如果不是妾身因为自己的虚荣心,想要嫁给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就强逼着你入朝为官。 也许,咱们家的日子,过得会比现在更加的幸福,更加的美满。 然而,妾身的心里就是再委屈,也得强颜欢笑,强装无事的忍下来。 毕竟,这是妾身自己选的路。” 柳明志眉头一凝,抬手在佳人的香肩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娘子,好端端的说这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陈年往事作甚。” 齐韵玉体灵活的一个翻身,趴在夫君的怀里轻轻地扬起了自己的玉颈。 “夫君,妾身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 当初妾身心里的委屈,那纯粹是妾身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可是,清蕊妹妹她不一样呀。 她并未跟妾身一样,犯下什么过错。 如果,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地方错了。 那就是她错在不该出身在蜀地,错在不该跟某个人的相貌一样,错在不该跟某个人的名讳也一模一样。 然而,这些事情,并非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了的啊。 当初,因为夫君你久久不在身边陪伴,妾身的心里却是十分的委屈。 可是,当妾身见到了清蕊妹妹之后,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委屈。 夫君,正如姐姐刚才所言。 一段时间,一段时间。 只是,你说的这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沉默了良久,轻轻地将两位佳人给拥入了怀里。 “雅姐,韵儿,快了,快了。 等为夫我把棋盘之上的最后一步棋给走完了之后,就会给清蕊丫头一个交代的。” “最后一步棋,什么棋……”齐韵下示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紧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闷咳了几声:“咳咳咳,嗯哼,真的吗?” “夫君,你确定吗?” 柳大少笑吟吟的看着两位佳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雅姐,韵儿,为夫什么时候给你们说过空话啊啊?” “嗯嗯,妾身相信你。” “夫君,妾身也相信你,妾身相信你一定会不会辜负了清蕊妹妹一番情意的。” “雅姐,韵儿。” “哎,夫君?” “夫君,怎么了?” “好雅姐,好韵儿,你们姐妹刚才不是说,想要帮为夫我排忧解难,分担一些压力的吗?” “对呀。” “嗯嗯,没错,妾身姐妹确实说了。” “两位娘子,为夫我现在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姐妹俩帮一帮为夫。” “嗯?什么事情?” “夫君,你说吧,妾身听着呢?” “雅姐,韵儿,为夫的益气经现在已经修炼到第三层的瓶颈了,就差一点就可以突破第四层了。” “啊?益气经急需突破?” “夫君,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看着两位佳人疑惑不解的神色,柳大少一把扬起了身上的蚕丝被,直接翻身朝着两位佳人扑了过去。 “两个妖女,为夫要你们助我修行。” “啊呀,臭夫君,你真……嘤咛……” “唔唔唔,坏夫君。” “讨厌,你轻……嘤咛……”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章一剪梅 柳府内院。 西苑,任清蕊的闺房之中, 任清蕊看着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苏薇儿,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茶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目光,浑身不自在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绫罗衫。 旋即,她又是低眸打量了几下自己的穿着打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任清蕊轻轻地提起了自己的浅绿色的长裙,缓缓地坐在了身后梳妆台前的圆凳之上,神情古怪的看向了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 “诸位……诸位姐姐,你们干嘛要这个样子看着我撒?” 慕容珊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莲步款款的走到任清蕊的身边停了下来。 “蕊儿妹妹。” 任清蕊微微扬起玉颈,目光好奇的看着慕容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哎,珊姐姐,怎么了?” “傻妹妹,要是实在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别强忍着了。” 任清蕊的脸色顿时一怔:“啊?哭出来?” 看着任清蕊怔然的脸色,慕容珊抬手在她的左侧的香肩上拍打了几下,柔声说道:“对呀,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以后就好多了。 姐姐和你的这些姐姐们,不会笑话你的。” 一瞬间,任清蕊总算是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径直站了起来,浅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大群好姐姐们。 “哎呀,妹儿晓得了,诸位姐姐们,原来你们一直用这么奇怪的眼神这盯着妹儿,是在担心妹儿我会想不开撒。 我就说嘛,你们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原来如此撒。” 见到任清蕊的反应,三公主,女皇,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纷纷神色一愣,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了几下。 清蕊妹妹此时的反应,明显与自己姐妹们心中所想的情况不一样呀。 慕容珊紧紧地盯着任清蕊的水灵灵的皓目,神情怪异的娇声问道:“蕊儿妹妹,刚才发生了那样的情况,你的心里就不难受吗?” 任清蕊默默的与慕容珊对视着,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珊姐姐,妹儿我当然难受呀,怎么可能会不难受呢?” 慕容珊娥眉一凝,正欲开口之时。 任清蕊再次说道:“可是,姐姐们,妹儿我难受又有什么办法呀? 妹儿,妹儿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撒。” 当任清蕊说出这番话语之时,她的语气似乎很是平静,似乎很是豁达。 然而,慕容珊,三公主,女皇,姑墨蓉蓉她们众姐妹皆已经是过来人了。 又岂会听不出这番似乎十分平静,且非常豁达的语气之中,蕴藏了多少强行压抑着的委屈之情。 “蕊儿妹妹,真是委……” 任清蕊长吁了一口气,轻声打断了慕容珊的话语。 “珊姐姐。” “诸位姐姐。” “哎,蕊儿妹妹?” “清蕊妹妹?” “妹妹你说,姐姐们听着呢。” 任清蕊面露笑颜的扫视着身边的诸位姐妹,微微转身望向了窗外,玲珑的俏目之中满怀憧憬的眺望着书房的方向。 “诸位姐姐,妹儿跟你们说一句心里话。 虽然妹儿的心里会感觉到委屈,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 妹儿我始终坚信,大果果他这么做,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妹儿我始终坚信,等他完成了自己的抱负之后,就已经一定会完成他当初对我所言的那些承诺。” 任清蕊言语间,收回了眺望着书房的目光,神色郑重的看向了房中的一大群好姐姐们。 “姐姐们,大果果他亲口许诺过妹儿,将来他一定会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妹儿进门的。 我相信他的许诺,也一直在等待他实现诺言的那一天。 妹儿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年。 甚至,是十年,二十年,更久…… 只要大果果他不嫌弃妹儿我随着岁月的增添,逐渐的年老色衰,青春不在了。 那么,妹儿我就永远等下去。” 任清蕊的话音一落,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的水雾,终究还是顺着香腮悄然滑落了下来。 慕容珊见到任清蕊梨花带雨的模样,急忙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神色感叹的为她擦拭起了眼角的泪痕。 “傻妹妹,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任清蕊立即接过了慕容珊手手里的手绢,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 “呼,只要他愿意娶,妹儿我就愿意嫁。 他随时迎娶,妹儿我随时相嫁。 诸位姐姐,妹儿愿意去用我的一辈子,去赌大果果的那一句诺言。 妹儿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看到任清蕊坚定的神色,青莲,三公主,闻人云舒他们一众姐妹,无不为之动容。 “唉,傻妹妹呀。” “清蕊妹妹,姐姐们会帮你的。” “嗨,姐姐我真是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任清蕊擦拭干净了玉颊上的泪痕后,浅笑嫣然的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诸位姐姐,莫要只说妹妹了,当年姐姐你们不也是如此吗? 除了韵姐姐之外,诸位姐姐谁还没有因为那个坏家伙咬牙切齿,黯然神伤,独自垂泪到天明过呀? 咱们姐妹们同病相怜,谁也别说谁傻,谁还比谁强啊? 莲儿姐姐,对吧?” 青莲俏脸微怔,反应过来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额,你这个臭丫头,倒还反过来打趣我们这些姐姐来了。” 任清蕊端起自己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之后,笑嘻嘻的耸了一下双肩。 “莲姐姐,本来就是这样撒。 当年你说承受的委屈,应该不比妹儿我少上几分吧?” “哈哈哈,往事如烟,往事如烟啊。” 任清蕊屈指抹了抹唇角的茶水,浅笑着环顾了一下周围一众好姐姐们。 “诸位姐姐。” “嗯?蕊儿妹妹?” “臭丫头,又怎么了?” “清蕊妹妹,你不会又想到了什么话题来打趣姐姐们了吧?” “哎呀,姐姐们,你们想什么呢? 你们对待妹儿我这么好,妹儿我怎么敢打趣你们撒?” 青莲屈指在任清蕊的白皙如玉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故作没好气的嗔笑道:“臭丫头,你不敢吗?那刚才的话是谁说的呀?” 任清蕊俏脸一囧,直接握住青莲的皓腕撒娇了起来。 “哎呀,莲姐姐。” “咯咯咯,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你继续说吧。” 任清蕊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浅笑着娇声说道:“诸位好姐姐,是这样的。 去年,妹妹我与那个坏家伙一起在成州城外的小院中单独相处的那几天里,有一天恰好大雨连绵。 那个坏家伙闲来无事,就陪着妹儿作了一首词赋。 后来,等到那个坏家伙离去之后,妹儿我一个人在闲暇之时,就给这首词谱了一首曲子。 现在咱们姐妹一起闲来无事,不如就一起唱和一番撒?” 听完了任清蕊的话语,青莲,三公主,云小溪,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等人的表情纷纷变得惊奇了起来。 “蕊儿妹妹,你说说看。” “好妹妹,那个坏家伙,你快说一说那个坏家伙陪着你做了什么词赋?” “妹妹,词牌名是什么呀?” “咯咯咯,怪不得蕊儿妹妹你那么愿意相信你的好果果,原来他这么宠你呀。” “姐妹们,咱们姐妹们可没有蕊儿妹妹的荣幸呀。”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咱们姐妹已经年老色衰,没有蕊儿妹妹年轻貌美了呢。” 任清蕊听着一众好姐姐的调侃之言,俏脸绯红的娇哼了一声。 “哼,诸位姐姐,你们要是再这么故意的调笑我,那妹儿我可就不说了。” “好好好,姐姐们错了,好妹妹你快说吧。” “没错,没错,姐姐们错了,妹妹你快说吧。” “蕊儿妹妹,词牌名是什么呀?” 任清蕊颔首轻抿了一口凉茶,看着周围的一大群姐姐展颜轻笑起来。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嗯嗯,没错。” “清蕊妹妹,词赋和曲谱呢?” 任清蕊立即站了起来,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后,莲步轻移的朝着屏风后的软塌走了过去。 “诸位姐姐稍等,妹儿这就去给你们取来。” 很快,任清蕊手里捧着几张宣纸,眉开眼笑的折返了回来。 “姐姐们,你们请看。” 青莲,三公主,女皇,苏薇儿她们一众姐妹立即接过了任清蕊递来的几张宣纸,神色好奇的簇拥在了一起,神色好奇的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上下,众佳人皆是神色怪异的彼此对视了起来。 “嘶……这……这……” “珊儿姐姐,你是想说这词赋的内容,不像是男子能够做出来的,对吧?” “嗯嗯,姐姐正是这个意思。” “姐妹们,以夫君的性格,确实不像是能够作出这样的词赋来。” “莲儿姐姐,这也不好说,毕竟咱们得坏夫君,这些年还是挺多愁善感的。 在某种心境之下,作出这样的词赋,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清诗妹妹,话虽如此,可是夫君他就算是再怎么多愁善感,也不至于作出这样的词赋呀? 这首词的意蕴,明显就是一个女儿家的心思呀? 夫君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就是再怎么多愁善感,也不至于多愁善感到这一步吧?” “呵呵呵,这倒也是。” 三公主把宣纸递给了云小溪,转头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蕊儿妹妹。” “哎,嫣儿姐姐?” “这首诗词,是你亲眼看着那个坏家伙陪着你亲手所作的吗?” “嗯嗯嗯,妹儿亲眼所见。” “那么,那个坏家伙是怎么跟你说的?” “对对对,清蕊妹妹,那个坏家伙做出了这首词赋之后,是怎么跟你说的?” 任清蕊轻抿了几下红唇,浅笑着说道:“诸位姐姐,妹儿见到大果果他亲手写出这首诗词之后,心里同样是惊讶不已。 于是,妹儿立即就询问他,这首诗词是他为妹儿所做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对呀,妹妹,可是什么呀?” “蕊儿妹妹,你快说。” “可是,大果果他却告诉妹儿,这首诗词并非是她所作。 而是,而是一位她所相识的姓李的女子大家所做。” 任清蕊话音一落,青莲,女皇,闻人云舒一众姐妹不约而同的齐齐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的身上。 “一位姓李的女子大家所作,嫣儿妹妹?” “夫君相识吗,姓李的女子大家,嫣儿姐姐?” 三公主看到众姐妹齐齐地望向自己的目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忙不吝地摆了摆自己的双手。 “姐妹们,你们别看着我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几诗词跟我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你们也不想想,我又不是那种小隐隐越野,大隐隐于市,故作神秘的世外高人。 我若是真的能够作出此等足以流传千古的大作,怎么可能会不跟姐妹们你们好好的分享一二呢?” “这,这倒也是哈。” “嫣儿姐姐,真的不是你吗?” “小溪妹妹,真的不是姐姐我啊。 姐姐我若是有这等才情,早就跟你们炫耀去了。” “姓李的女子大家,姓李的女子大家。 京城中若是有这号人物,以咱们姐妹们的身份,不可能一点风闻都听不到呀?” “是呀,京城中若是有这等才情的女子大家,咱们不至于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啊!” “姓李的女子大家,姓李的女子大家,嫣儿妹妹。” “哎,珊姐姐。” “你们李氏宗亲的女子之中,有没有那位女子有此等才情呀?” 三公主蹙眉沉吟了片刻,对着面前的一众姐妹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珊姐姐,妹妹的诸位姐妹之中,以及下面的那些年龄大小不一的侄女之中,没有谁会有这等才情啊。 再者说了,蕊儿妹妹刚才也说了,这首诗词乃是夫君所相识的一位女子大家所作。 那个臭家伙现在都已经这般年纪了,能与他相识的女子,年龄方面定然也不会太小了。 可是,在妹妹的印象中。 妹妹所熟知的那些姐姐妹妹里面,没有一个人的才情能达到折返地步啊!” 青莲娥眉微蹙的沉默了片刻,笑盈盈的扫视着眼前的诸位好姐妹。 “姐妹们。” “哎,莲儿姐姐?” “莲姐姐?” “姐姐?” “姐妹们,关于这件事情,咱们姐妹何必凭空猜来猜去呀? 等到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咱们姐妹们抽空直接询问夫君那个坏家伙就是了。 而今,咱们姐妹应该考虑的事情,乃是怎么陪着清蕊妹妹唱和这首诗词才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章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对对对,莲儿姐姐言之有理。” “姐妹们,关于这位大家的身份,等有空了咱们直接去询问夫君就是了。” 闻人云舒拿起一张宣纸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淡笑着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蕊儿妹妹,如果姐姐所料不错,你所谱的曲谱所用到的乐器,应该有古筝,瑶琴,长笛,洞箫这几种乐器吧?” 任清蕊立即站了起来,对着闻人云舒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嗯,云舒姐姐你说的没错。” “除了这四种乐器之外,还有别的乐器吗?” “没了,就这四种乐器。” 闻人云舒嫣然一笑,轻轻地把宣纸放回了桌案上面,转首看向了斜对面的慕容珊。 “珊姐姐,你的洞箫吹的不错,小妹的洞箫也还可以。 如此一来,那吹箫的事情就交给咱们姐妹两个了,姐姐意下如何?” 听到闻人云舒的邀请,慕容珊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云舒妹妹,固所愿而。” “太好了,那咱们就先回房间取萧?” “哎,走吧。” 慕容珊仪态优雅的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转着玉颈环顾了一下旁边的众位姐妹。 “姐妹们,古筝,瑶琴,长笛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位了,咱们待会见。” 女皇淡笑着提起了手里的碧玉酒葫芦,檀口微启的小酌了一口美酒,浅笑嫣然的看向了旁边的三公主。 “嫣儿妹妹,咱们姐妹两个来抚琴?” “好呀。” “走,咱们先去取琴。” “嗯嗯,姐妹们,咱们待会再见。” 女皇,三公主姐妹俩相继离去后,云小溪直接朝着苏薇儿,云清诗姐妹二人走去。 “薇儿姐姐,清诗姐姐,那咱们三个就来古筝吧?” 云清诗眉头微挑,笑眼盈盈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问题。” 苏薇儿没有立即应允,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诸位姐妹,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姑墨蓉蓉,莺儿姐妹二人的身上。 “蓉蓉妹妹,莺儿妹妹。” “哎,薇儿姐姐?” “薇儿姐姐?” “你们两个的长笛如何?” 见到苏薇儿询问自己,姑墨蓉蓉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诸位姐妹,长笛我吹的不太好,我会的乐器也就琵琶还不错。” “莺儿妹妹,你呢?” “诸位姐姐,我吹的还行,以前少爷他闲暇之时教过我,不过吹的不算太好。” 苏薇儿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云小溪,柔声说道:“小溪妹妹,现在韵姐姐,雅姐姐不在这里。 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去了酒楼,也不在家中。 咱们三个都来古筝的话,就只能莺儿妹妹一个人来吹长笛了。 这样吧,你和清诗姐姐一起来弹奏古筝好了。 长笛交给我和莺儿妹妹了。” 云小溪先是看了看姑墨蓉蓉,又看了看莺儿,浅笑着点了点头。 “也只好如此了。” “蓉蓉妹妹,不是姐妹们不愿意与你……” 姑墨蓉蓉喜笑颜开的摆了摆手,直接打算了苏薇儿的话语。 “姐姐,妹妹就负责欣赏了。” “咯咯咯,蓉蓉妹妹你能理解就好。” “姐妹们,你们快回房间去取自己的乐器吧,我先陪着蕊儿妹妹稍微把地方给布置一下。” “待会见。” “好的,待会见。” “清蕊妹妹。” “蓉蓉姐姐?” “咱们是在房间里呀?还是去院子里面呀?” 任清蕊拿起了桌案上的几张宣纸纳入了袖口里面,随手端起了桌案上的托盘。 “姐姐,房间里太闷了,咱们去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不仅仅空气清醒,花圃里有的一些花草已经抽新芽了,咱们也可以在闲聊之时观赏一二。” “正合我意。” “姐姐,妹儿我端着茶水,放着糕点蜜饯之类的托盘就交给了。” “得嘞,交给姐姐就是了。” 西苑雅苑,庭院里面。 任清蕊把托盘放在了石桌上面,从袖口里掏出了那几张宣纸,直接塞到了姑墨蓉蓉的手里。 姑墨蓉蓉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宣纸,俏目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清蕊妹妹,你这是?” “蓉蓉姐姐,妹儿我记得,以前大果果可是亲自夸奖过你的,说你的嗓音比我们姐妹们的嗓音都要好。 虽然没有你精通的乐器,但是你可以陪着我们一起唱和词赋的内容呀。” “啊?我跟着一起唱和吗?” “对呀,蓉蓉姐姐,你要知道,西域的歌舞在咱们得京城这边,那可是大名鼎鼎,闻名天下的存在。 你恰好来自西域那边,嗓音可是带着天然的优势的。 你的嗓音那么好,不跟着我们一起唱和词赋,岂不是太可惜了?” “好吧,既然清蕊妹妹你都这么说了,那姐姐我就献丑了。 真是可惜,看来姐姐我是没有机会当一个好观众了。” “嗯嗯嗯,蓉蓉姐姐你先记一下词赋的内容,还有曲谱上的曲调,妹儿我去房里取了瑶琴就回来。” 姑墨蓉蓉提着裙摆坐在了石凳上面,捧着手里的宣纸笑颜如花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哎,好的,你去吧。” “蓉蓉姐姐,茶水都在这里了,你要是口渴了随意就是了。” “好的,姐姐知道了。” 任清蕊不再多言,提着自己的裙摆,疾步朝着自己的闺房中走去。 小半天之后。 众佳人手拿乐器,重新聚集在了雅苑之中。 任清蕊看着正在调试琴弦,筝弦的诸位姐姐,也开始调试起了自己的瑶琴。 女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环境清幽的雅苑之中登时响起了悦耳的琴声。 “姐妹们,我好了。” “我也好了。” “姐妹稍等一下,我这里的宫,羽音还需要调试一下。” 女皇微微颔首,唇角微扬的举起了手里的装着美酒的碧玉葫芦,神色唏嘘的畅饮了几大口美酒。 “咱们姐妹,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抚琴奏乐,琴瑟和鸣了。” 慕容珊柔声附和道:“是呀,咱们姐妹已经很久没有今天的这般雅兴了。 我记得咱们姐妹们上次一起抚琴奏乐之时,大约还是在去年的六月份左右。 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时间了。” “嗨,只可惜,韵姐姐,灵依妹妹她们几个不在。 咱们得夫君那个臭家伙,同样也不在。 否则,今天将会…… 嗨,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 “姐妹们,我好了,你们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 “开始咯。” 闻人云舒,慕容珊姐妹二人笑颜如花的彼此对视了一下,率先举起手里的洞箫放到了樱唇下面。 箫声悠扬,婉转悦耳。 紧接着,长笛声响起。 笛声悦耳动听,略带几分悲凉之意。 最终,瑶琴与古筝争相和鸣。 顷刻之间,环境清幽的雅苑之中,便回荡起了宛转悠扬,动人心弦的曲乐之声。 任清蕊素手抚琴,美眸含着无限憧憬之意的转眸眺望了一眼某人书房的方向。 旋即,在悦耳动听的曲乐声中,任清蕊笑颜如花的环顾了一下身旁的众佳人,樱唇轻启的吟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任清蕊这边话音刚刚落下,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纷纷面带笑颜的娇声唱和了起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场的众位佳人,无一不是面带笑颜,然而,她们吟唱词赋的曲调,却同样无一不是蕴含着淡淡的忧愁之意。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 “……” 清幽雅苑的隔壁,某一处青砖翠瓦的屋顶之上。 柳大少,齐韵,齐雅夫妇三人并排而坐。 齐韵微微转首,美眸含笑的看向了正在举着手里的酒囊,一口一口的默默地轻饮着酒水柳明志。 见到夫君他此刻正默默地喝着酒水,目光幽幽,神色复杂的盯着左前方传出悠扬歌声的庭院,佳人笑盈盈的解下了自己柳腰间的酒囊。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妾身今天才知道,原来清蕊妹妹的才情,居然如此的斐然。” 齐雅抬起玉手梳理了几下被清风吹的有些凌乱的秀发,深以为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呀,以前只知道蕊儿妹妹是一个深情的女子。 今天才知道,她的才行同样不凡。 此等上乘的佳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作的出来的。” 柳明志仰头畅饮了几口酒水,转身看了一下身边的两位佳人。 “这首词赋,乃是为夫我陪着她作…… 乃是为夫我从一位大家的口中得知,然后转述给她的?” “嗯?什么?” “什么?夫君你再说一遍。” 柳明志呼了一口酒气后,冲着左前方的雅苑的庭院里努了努嘴,随意的举起酒囊朝着嘴里送去。 “呵呵呵,安心听曲吧。 为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们姐妹一起抚琴奏乐,琴瑟和鸣了。” “怪得了我们姐妹吗?还不是你自己太忙了?” “是呀,姐姐说的没错,怪的了我们吗?怪就怪在是你自己太忙了。 夫君你要是能多陪陪我们的话,妾身姐妹们就算是日日为你抚琴奏乐,尽情唱和诗词歌赋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夫君。” “哎,韵儿?” “臭夫君,妾身不得不说,相比你年轻的时候,随着你年龄的增加,你现在是越来越正人君子了。” “嗯?韵儿呀,这话从何说起呀?” 齐韵笑盈盈的喝了一几口美酒,眼神古怪的轻瞥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如果妾身我是你的话,就凭借蕊儿妹妹的姿色,以及她那一颗足以焐热了石头的痴心。 这些年里,妾身纵然不说让她生五个孩子,起码也得生出来三个才是。 只可惜,某人真的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听到佳人的调侃之言,柳大少脸色一僵,眼角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额……” 齐雅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酒水,目光促狭的瞄了齐韵一眼。 “妹妹,此言差矣。 按照咱们刚刚嫁给夫君之时,娘亲交代给咱们姐妹们的意思,三年生俩生俩才是最正常的情况了。” 齐雅的这话话语,再次给柳大少来了一个暴击。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齐雅一眼,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咳咳咳……雅姐,韵儿,咱们喝酒,听曲。” “夫君,反正你现在也不忙,咱们待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 你就真的不过去坐一坐,喝杯茶吗?”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眼不远处传来宛转悠扬,动听悦耳之声的庭院,直接侧身躺在了齐雅修长的双腿上面,品尝着美酒乐呵呵的眯上了双眸。 “哈哈哈,喝酒,听曲。” 齐雅,齐韵姐妹俩见此情形,神色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也只好默默地陪伴了起来。 屋顶之上,清风徐徐。 雅苑之中,曲乐悠扬,佳人的悦耳动听。 清风徐徐,日上中天。 不知不觉间,时间临近午时时分。 雅苑中的音符悄然平息下来,正在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忽的睁开了眼睛,单手按着屋脊坐了起来。 “结束了。”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齐齐的看向了自家夫君,笑眼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结束了。” “快要午时左右了,姐妹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雅姐,韵儿。” “哎,夫君?” “妾身在,夫君你说吧。” “雅姐,韵儿,时不我待,蔡宁宁这丫头那边的事情,你们姐妹们可得尽快处理才行。 不管如何,你们姐妹都要以最快的速度与蔡家那边敲定蔡宁宁这丫头和承志这个小子的终身大事。 两位好娘子,为夫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就放心好了,妾身姐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把酒囊给挂在了腰间。 “哈哈哈,雅姐,韵儿,有你们姐妹这句话,为夫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俩是去清蕊丫头居住的雅苑那边,还是去忙其它午饭的事情,就由你们姐妹自己决定好了。 为夫我就先去忙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章求取一物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刚要起身,柳大少轻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为夫先下去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也不等姐妹二人有所回应,径直朝着庭院中飞跃了下去。 齐韵看着夫君稳稳落地之后,不疾不徐的离去的身影,浅笑着看向姐姐齐雅颔首示意了一下。 “姐姐,咱们也下去吧。” “好的,一起。” 相比柳大少的动作,齐雅姐妹二人的身影就飘逸优雅的多了。 齐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笑眼盈盈的看向了同样在整理着衣摆的姐姐齐雅。 “姐姐,咱们是先去准备午饭,还是先去清蕊妹妹居住的雅苑坐一坐?” 齐雅闻言,扬起玉颈望了一下空中的日头,眉目含笑的指了指前方的雅苑方向。 “天色尚早,还是先去蕊儿妹妹那里陪着姐妹们闲聊一会儿吧。 至于午饭,咱们想要吃什么菜肴的话,让丫鬟们去传话一声就是了。” “呵呵呵,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哎,来了。” “妹妹。” “姐姐,怎么了?” “你觉得,刚才咱们坏夫君说的话是真的吗?” 齐韵娥眉轻蹙了一下,浅笑着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了。 “姐姐,你是想问妹妹,夫君所说的刚才姐妹们所唱和的那首词赋,乃是他从一位大家口中听来的问题吗?” 齐雅侧目瞄了齐韵一下,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对。” “姐姐,你觉得夫君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好说,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 “嗯嗯,妹妹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 “有什么好猜的,直接问清蕊妹妹就是了。” 齐雅黛眉一挑,掩唇轻笑着道:“咯咯咯,要不咱们是亲姐妹呢,心有灵犀啊。” 齐雅,齐韵姐妹俩有说有笑间,一路来到了任清蕊居住的雅苑之中。 雅苑里面,造型别致清幽的凉亭中。 正在凑在一起娇声闲聊的众佳人见到齐韵,齐雅姐妹二人身影,纷纷展颜轻笑的站了起来。 “韵儿妹妹,雅儿妹妹。” “韵姐姐,雅姐姐。” “都是自家姐妹,无须如此,都快点坐下吧。” “韵姐姐,雅姐姐,你们也坐吧。” “好好好,一起,一起。” ………… 柳府,东跨院。 柳大少与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告别以后,并未直接赶去自己的书房。 而是,绕道来了东跨院这边。 柳明志穿过了庭院的拱门,看着前方自家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居住的房间,缓缓地的走了过去。 看着大开的房门,柳明志脚步沉稳有力的走到房门外,抬手在房门上面轻轻地叩击了几下。 当当当的敲门声,直接打破了院子里的安静。 敲门的声音刚一落下,房间里就直接传来了柳夫人有些疑惑的声音。 “谁呀。” “回娘亲,是孩儿。” “是志儿呀,快进来吧。” “好的,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走进了房中,一眼就看到柳夫人手里拿着一团针线,正在笑盈盈地朝着自己走了过去。 “志儿。” “哎,孩儿见过娘亲。” “傻小子,跟为娘客气什么,快坐吧。 桌子上有茶水,口渴了就自己倒。”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走到正堂中的桌子旁边在圆凳上坐了下来。 “娘亲,你也坐。” 柳夫人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后,目光慈祥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舍得来为娘这里来了呀?” 柳明志提起茶树倒上了两杯凉茶,抬头看着柳夫人笑呵呵的说道:“娘亲,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啊。 孩儿我就算是再忙,该来你这里看一看,也得来你这里看一看不是。 娘亲,你喝茶。” 柳夫人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笑容满面的接过了长子递来的茶杯。 “臭小子,就知道贫嘴。” “嘿嘿嘿,娘亲,孩儿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 “你呀,就哄为娘我开心吧。” “娘亲,老头子呢?” 柳夫人低头轻饮了一小口茶水,轻笑着对着隔壁的院子努嘴示意了一下。 “早上刚用过早饭之后,就去书房忙活了,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这不,如今已经入春了。 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该真正的春回大地了。 为娘估计,他又在忙着给各家商号的掌柜们制定今年的生意,该如何经营的大致计划呢。”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刚一端起茶杯,随即又放了下去。 然后,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淡笑着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 “哈哈哈,够忙的。” 柳夫人随手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爹那个老东西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根本就闲不住。” 柳夫人说着说着,轻笑着重新拿起了桌案上面的针线。 柳大少嘴角含笑的喝了几口美酒,眼神好奇的看向了柳夫人手里的针线。 “娘亲,你这是忙什么呢?” 柳夫人抬眸看了一下柳大少,指间捏着一根明晃晃的细针在发鬓间轻轻地拨动了几下。 “现在已经入春了,天气逐渐的回暖了。 为娘我待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就打算给重两个重孙子,还有重孙女他们兄妹三个缝制两件新衣裳出来。” 柳明志闻言,神色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头。 “娘亲,尘宇他们兄妹三人的衣裳,自有宫里的尚衣房,还有韵儿,雅姐,莲儿她们姐妹等人准备。 你又何必要亲自操劳了?” 柳夫人动作娴熟的整理着手里的针线,微微抬眸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韵丫头,莲儿丫头,嫣儿丫头,珊儿丫头,她们姐妹们做的衣裳,是她们姐妹做的衣裳。 为娘我做的衣裳,是为娘我做的衣裳,这是为娘我这个太奶奶的一番心意。 怎么着,你这臭小子,这是看不上为娘我做的衣裳了啊? 臭小子,老娘我可告诉你。 虽然为娘我已经老了,但是你娘我的缝制衣裳的手艺可没有老。” 柳大少瞬间坐直了身体,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娘亲,孩儿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我,明礼,萱儿,明杰,我们兄弟姐妹几人,那可是从小穿着娘亲你亲手缝制的衣裳,一年又一年长大成人的。 你就是借给孩儿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看不上娘亲你亲自做出来的衣物啊。 在孩儿的心目中,娘亲你做的衣裳,才是全天下最好的衣裳。 就算是尚衣房的那些女官们,她们精心为孩儿我制作出来的龙袍,也比不上娘亲你给孩儿我做的衣裳好。” 听完了长子的话语,柳夫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臭小子,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柳大少喝了几口酒水,笑嘿嘿的说道:“嘿嘿嘿,肺腑之言,此乃孩儿的肺腑之言。 娘亲,孩儿刚才那样说,也是不像你再继续操劳下去而已。 你待在家里闲着无聊的话,就去找韵儿,嫣儿,婉言,云舒……她们姐妹们。 让她们姐妹等人陪着你去街上转一转,亦或者是去城外的河畔散散步。 如此一来,娘亲你若是还觉得闲得慌。 那咱们就去京畿境内的各地州府走一走,亦或者是去再远点的州府去游玩一番。 只要娘亲你高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夫人把手里的针线放在了桌子上面,啧啧了几声,似笑非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啧啧啧,臭小子呀。” “哎,娘亲。” “臭小子,若是放在二三十年之前,哪怕就算是在十年前的话,为娘我也许还真就同意了你的建议了。 只可惜,为娘我现在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当初年轻时候的闲情雅致了。” 见到自家娘亲神色感慨的模样,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着身后的凳子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哎呀,我的好娘亲,你瞎说什么呀? 你哪里老了?哪里老了? 在孩儿的心目中,娘亲你一点都不老,还是跟几十年以前一样年轻貌美。 娘亲,就以你现在的容貌,如果你跟韵儿,雅姐,婉言,珊姐她们姐妹几人一起去街上闲逛。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柳夫人眉头一条,直接伸手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臭小子,你可真是够花言巧语的。” “娘亲,孩儿我说的可不是花言巧语,我说的都是实话。” 柳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缓缓地站了起来,揪着柳大少耳朵的右手猛地往上一提。 “臭小子。” 柳大少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变得呲牙咧嘴了起来。 “嘶——嘶——哎呦呦—— 哎呦呦,我的好娘亲诶,你怎么还能真下手啊。 嘶嘶嘶,轻点,轻点,再扭下去就真的要给扭掉了。” 看着呲牙咧嘴,吸着凉气的长子,柳夫人揪着柳大少耳朵的手指再次用力了几分。 “臭小子,老娘把你的耳朵给扭掉了一个更好,省的你把老娘的话给当做耳旁风,一个耳朵往里听,一个耳朵往外出。” “嘶嘶嘶,哎呦喂,娘亲你轻点,你轻点,真的快要掉了。” 柳夫人见到长子的耳根已经红润了起来,这才减轻了手上的力道。 “臭小子。” “哎哎哎,娘亲你说,孩儿我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臭小子,你这不是挺能花言巧语的吗? 为娘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你这个臭小子的嘴巴这么甜。 你怎么就不把你这些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给用到清蕊丫头的身上了? 你但凡早点把这一套花言巧语的本领用到清蕊丫头的身上,老娘我估计,我最小的孙子或者孙女现在应该都能满地跑了。” 柳大少微微躬着身体,一脸舔笑着抓住了柳夫人揪着自己耳朵的右手往下压了压。 “哈哈哈,娘亲。” 柳夫人看到长子一脸舔笑的模样,直接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双指,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呀。” 柳大少嘶嘶哈哈的呼着凉气,一手揉搓着自己发热的耳根,一手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满脸赔笑的递到了柳夫人的面前。 “娘亲,你喝茶,你喝茶。” 柳夫人目光促狭的瞄了柳大少一眼,唇角威严的接过了茶杯,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面。 “臭小子。” “哎哎哎,孩儿在。” 柳夫人颔首轻抿了一口茶水,目光幽幽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混小子,有句俗语,你应该是听过的。” 听着意有所指的语气,柳大少的脸色忽的一囧,讪笑着扣了扣自己的鼻尖,咧着嘴憨笑了起来。 自家娘亲此言一出,柳大少的心里就已经清楚明了了。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妈妈不过自己娘亲的眼睛。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怄气,举起手里的酒囊送到了嘴边。 他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的美酒后,神色唏嘘的扣弄起来拇指上的扳指。 “娘亲,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呢,还是你老人家最懂孩儿的心思了。” 柳夫人默默的咀嚼着贝齿间的诧异,唇角威严,似笑非笑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臭小子,从你一进门来,你这连环马屁拍了一套又一套。 怎么着,不再继续拍了?”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举起酒囊默默地喝了几口美酒。 “哎呀,娘亲,你就别打趣孩儿了。” 柳夫人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眼神玩味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臭小子,说说吧,突然来找为娘,所为何事?”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直接举起了手里的酒囊,开怀畅饮了几大口的酒水。 “呼,娘亲,孩儿此次前来,想给娘亲你求取一样东西。” 柳夫人闻言,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直接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娘亲。” “臭小子,等着。” “哎,好吧。” 柳夫人走到床榻前,提着裙摆蹲了下去。 不一会儿。 柳夫人从床榻下面取出了一个造型精美的檀木盒子,浅笑着抱着檀木盒子折返了回来。 “臭小子,你所求的东西,就在盒子里面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柳夫人手里的檀木盒子。 “娘亲,你……你知道孩儿要求取什么东西?” 柳夫人轻轻地把檀木盒子放在了桌案上面,屈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小子,你可是为娘我身上掉下了的肉啊! 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别人不清楚,为娘我的心里还不清楚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一章贵在两情相悦 “从你一进门之后,就不停地开始拍马屁,为娘猜到你个臭小子的来意了。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柳明志憨笑着点了点头,满脸堆笑的挠了挠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嘿嘿嘿,娘亲您真是慧眼如炬,孩儿就知道我的这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娘亲你的眼睛。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知子莫若母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伸手拿起了柳夫人放在了桌案上面,造型精致的檀木盒子。 当他正要打开盒盖之时,柳夫人突然开口了。 “且慢。” “嗯?”柳大少神色一愣,意欲打开盒子的动作一顿,目光疑惑的仰头看着柳夫人问道:“娘亲,怎么了?” 柳夫人看着长子疑惑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檀木盒子,提着自己的裙摆缓缓地坐在了身后的圆凳之上。 “志儿,在你打开这个檀木盒子之前,为娘先问你一个问题。” 柳大少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檀木盒子上面精美的纹路,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娘亲,你问吧。” “孩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为娘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直接打开盒子就是了。 反之,为娘劝你还是再三斟酌一番更好一些。 毕竟,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清楚了,也省的以后再生出一些莫名的事端出来。” 听着柳夫人意味深长的话语,柳大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微眯着双眸沉默了起来。 柳夫人见到长子的反应,没有再继续言说什么。 她微微侧身端起了桌案上的凉茶,神色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回味着茶水的滋味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夫人神情恢复如常,张口长呼了一口气,直接拿起一旁的酒囊朝着嘴中送去。 几大口美酒入腹,他乐呵呵的朝着柳夫人看去。 “娘亲。” 柳夫人抿了抿唇角的茶水,浅笑着瞥了柳大少一眼。 “傻小子,考虑清楚了?” 柳明志随手把酒囊靠在了托盘上,单手托着手里的檀木盒子,起身在正堂中轻轻地踱步着。 “娘亲,也许孩儿我的心里,早已经已经考虑清楚了。 只不过,孩儿却是迟迟的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说来也真是够丢人的。 孩儿我就算不是当今天子,一国之君,那也是咱们柳家堂堂的大少爷。 此等出身,是何等的不凡。 我居然会因为区区一个正直妙龄的小姑娘而优柔寡断,踌躇不定了这么多年。 娘亲,你说孩儿我是不是非常的丢人啊?” 看到长子嘴角充满了自嘲的笑意,柳夫人轻轻地抚弄着手里的茶盖,目光平静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丢人?怎么就丢人了。 傻孩子,你能慎之又慎的去对待每一件事情,认认真真的去再三考虑一件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利弊关系。 这样的行为,在你看来很丢人吗? 不,一点都不丢人。 这说明你真正的长大了,真正的成熟了。” “娘亲,可是……” 柳大少刚一开口,就被柳夫人给打断了。 “志儿。” “哎,娘亲你说。” “傻孩子,常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间的所有事情,皆是如此。 也许你会觉得,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跟利弊关系所挂钩。 有可能会对某一个人,有所不公。 或者,是对某一件事情里面的某一些人,有所不公。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 这个天下,什么时候真正公平过呀?” 柳大少愣愣的看着柳夫人,嘴唇嚅喏个不停。 “我……我……这……” 见到长子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久久说不出话来,柳夫人随意的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柳明志见状,急忙拿起了靠在托盘上的酒囊,动身朝着柳夫人跟了上去。 柳夫人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庭院中,回眸看了一下跟上来的长子,围着庭院中的小花坛游走了起来。 “孩子,这个世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在那把椅子上也坐了这么多年了。 有些事情,你应该比为娘我看的更加的清楚啊。 你站在你自己身为当今天子的角度来说,这个世道它公平吗? 孩子,这个世道若是真的公平。 段不忍那小子的儿子段定邦,为何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得二路兵马大元帅的帅印。” 柳大少眉头一凝,连忙加快脚步朝着柳夫人追了上去。 “娘亲,孩儿可以保证,段定邦这小子能够夺得二路兵马大元帅的帅印,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本领。 孩儿我这边,绝对没有偏向他一丝一毫,更没有交代大哥宋清那边暗中对他多加照顾,行什么暗箱操作之举。 娘亲呀,孩儿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我又不糊涂,怎么可能会在军机大事,这种关乎江山社稷,朝廷安危的事情上乱来呢?” 柳夫人脚步一顿,没好气的转头瞪了柳大少一眼。 “为娘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用给为娘解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满脸堆笑的举起酒囊喝了几口美酒。 “是是是,娘亲你接着说。” “臭小子,不用你说,为娘我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 你肯定是不会在这种关乎国之重事的事情上面,背地里干出什么暗箱操作的行径。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段定邦这小子能够在十万新军将士之中脱颖而出,力夺三军帅印呢?” 柳明志默默地喝了几口酒水,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娘亲,孩儿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了。 定邦这小子能够在十万新兵将士中脱颖而出,勇夺三军帅印。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小生活在他爹段不忍这位一卫兵马的大将军的身边。 耳濡目染之下,他自身的军事才能,自然要远超与其一同入伍的那些新军将士们。” “对呀,臭小子你这不是什么都挺明白的吗? 所以,这个世道真的公平吗? 段定邦这小子身为当朝大将军的公子哥,不仅可以学到一些用兵之道,同时还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兵书。 可是,那些普通百姓之家出身的孩子呢? 他们有什么呀?他们又能接触到什么呀? 孩子,你自己说一说,这个世道公平吗?”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转头看了一下柳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 “娘亲,哈哈哈,哈哈……唉……” “志儿,除了段定邦这小子,咱们再说谢云这孩子。 自从依依这丫头与谢云这孩子的婚事敲定下来之后,你可是直接赐给了谢云这小子一个禁卫军检校校尉的职务啊。 禁卫军检校校尉,那可是从六品下的官职啊。 那些十年寒窗苦,一举成名天下知的饱学之士,他们科举高中,金榜题名之后才授予了什么样的官职? 除了前三名进士及第的状元郎,榜眼,探花郎之外,大部分的进士也才是一个七品的官员罢了。 你的一句话,就顶别人十年寒窗苦读啊! 你为什么不赏赐给别人一个检校校尉的职务,而是赏赐给了谢云这孩子。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谢云这小子乃是你的老部下谢青桐的儿子,是你柳明志未来的女婿吗? 谢云这小子,起步就是六品的官职。 可别人的孩子,有可能努力进取一辈子的终点,也不一定够能达到谢云这孩子起步的地位。 傻孩子,公平何在?公平何在啊?”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神色惆怅的低头看了一下托在手里的檀木盒子。 “是啊,公平何在啊。” “志儿,自从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以来,直至今朝。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为清蕊丫头的事情而愁闷。 更不用,觉得哪里委屈清蕊丫头,甚至是对不起清蕊丫头了。 没错,你的确是因为一些出于你自己的考虑,从而耽搁了清蕊丫头几年的青春了。 可是,你也并未完全耽搁清蕊这丫头的感情呀! 你给了她一个承诺,一个将来有朝一日,会对她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进门的承诺。 换而言之,你给了清蕊丫头她一个从一个普通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足以令她一步登天的诺言。” 柳大少脚步猛地一顿,神色复杂的朝着柳夫人看了过去。 “娘亲,你这句话就有失偏颇了。 清蕊丫头是什么样的性格,孩儿我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明了。 孩儿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蕊儿她从来就没有去在意过自己会不会成为贵妃的事情。” 见到长子停下了脚步,柳夫人也立即停下了脚步。 “不在意?” 柳大少眉头微挑,毫不犹豫的点着头说道:“没错,孩儿我了解她的性格,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 柳夫人目光淡然的盯着柳大少看了片刻,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酒囊仰着头喝了几大口美酒,提着裙摆坐在了身后的花坛上面。 “傻小子,为娘我跟你说这些话,并非是对清蕊这个傻丫头有什么意见。 在为娘的心里,为娘我早已经将她视作了儿媳妇之一。 把她放在了跟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小溪丫头,婉言丫头,清诗丫头……她们姐妹们一样的位置。 如你方才所言,清蕊丫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会不会成为当朝的贵妃之一。 对于这一点,为娘我的心里很清楚。 不仅仅只是清蕊丫头一个人,韵儿丫头,雅儿丫头,筠瑶丫头她们姐妹们同样全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柳大少眼前一亮,一甩自己身后的衣摆,笑吟吟地坐在了花坛之上。 “娘亲,既然你老人家心如明镜,什么都清楚明了,那你还提这种事情干什么呀?” 柳夫人淡淡的瞥了柳大少一眼,喝着酒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臭小子。” “孩儿在,娘亲?” “傻孩子,难道她们姐妹们不在意这些事情,事实就真的不存在了吗? 你坐在那个位置上面,已经有七年出头的时间了,始终没有正式册立韵儿这丫头为正宫皇后。 同样,你也没有正式册立嫣儿这丫头为西宫皇后,没有册立雅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姐妹为当朝的皇贵妃之一。 可是,满朝的文武官员见到了韵儿丫头,嫣儿她们姐妹之后。 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行上一个大礼,口尊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清蕊丫头不在意这些,她就不是当朝的贵妃之一了吗? 她对你一颗痴心,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地位问题。 但是,别人就敢因为她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从而对她有所轻视吗? 你跟为娘说一说,放眼整个天下,谁敢轻视她们姐妹们的身份和地位。” “这……这……” 柳夫人看着长子纠结的神色,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口美酒,笑眼盈盈的把酒囊塞回了柳大少的手里。 “傻小子,你可以不在意她们姐妹们的身份地位如何,她们姐妹自己也可以不在乎她们姐妹们的身份地位如何。 别人,却不能不在乎。 虽然她们姐妹可以不在意,但是并不能代表她们的身份地位就真的不存在了。 按照朝廷律例,当朝皇贵妃娘娘,秩同正一品大大员。 论爵位,与当朝的长公主,亲王正妃同尊。 除了你这位一国之君,后宫东西宫两位皇后,东宫太子妃之外。 整个天下之间,就数皇贵妃的身份最为尊贵了。 几年的等待,一朝一飞冲天,成为当朝的皇贵妃。 为娘我想,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之间,应该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的了吧?” “娘亲,你说的这些,其实孩儿我都明白。” 柳夫人直接摆了摆手,目光慈祥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是,其实臭小子你心里什么都明白。 包括为娘我刚才的那些话语,你应该早已经考虑了很多遍了,对吧。” 柳明志闻言,神色复杂的沉默一会儿,苦笑着点了点头。 “嗯,没错。” “傻孩子,为娘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我刚才说这些话,并非是对清蕊丫头她有什么意见。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其实你并不亏欠清蕊丫头什么东西。 儿女情长这种东西,贵在两情相悦。 你愿意,我也愿意,这就是一桩良缘。 至于一些其它的事情,真的重要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二章定情信物 “是啊,只要两情相悦就好,其它的事情还重要吗?” 柳夫人起身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柳大少放在花坛上的檀木盒子,莲步轻移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傻小子,该说的为娘我都已经说完了。 至于是否打开这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就全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你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吧,为娘我就先回房间了。” 看着朝着房中走去的娘亲,柳大少抬起左手按在身边的檀木盒上面,仰头望着空中的暖阳,举起酒囊默默地独饮了起来。 院中清风徐徐,吹的柳大少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轻轻的飘动着。 不远处的树杈之上,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直接站了起来,弯腰拿起小花坛上面的檀木盒子,径直朝着柳夫人的房间中走去。 正堂中,柳夫人此时正俯身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裁剪着铺在桌子之上的丝绸布料。 她看到长子捧着檀木盒重新走进了房中,轻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剪刀。 “志儿,想好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檀木盒子放在了桌案上面。 “嗯,回娘亲,已经想好了。 孩儿与清蕊丫头我们之间的这段缘分,前前后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这边的确是该给那个傻丫头一个交代了。 再耽搁下去,孩儿真怕会伤到了那个傻丫头的心了。” 柳夫人眉头一挑,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呵呵呵,傻孩子,你呀,总算是走出这一步了。 想好了就行,想好就行。 既然如此,那你就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吧。” “哎,孩儿知道了,我这就取出来。” 柳大少随手把酒囊挂在了腰间,弯腰打开了檀木盒子的盒盖。 檀木盒子里面,一个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直接呈现在了柳夫人,柳大少母子二人的眼中。 柳大少拿起了盒子里面的翡翠手镯,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好玉,当真是好玉啊,娘亲,你老人家费心了。” “臭小子,跟为娘我客气什么呀,这本来就是为娘我应该做的事情。” 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柳夫人,神色好奇的问道:“娘亲,这个翡翠玉镯,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呀?” 柳夫人稍加沉吟了一下,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为娘算了一下,大概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 柳大少闻言,神色一愣,一脸诧异的问道:“什么,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这么久了吗?” 见到长子脸上那诧异不已的表情,柳夫人轻笑了几声,不置可否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对呀,已经准备好三年多的时间了,再过上几个月,就该四年的时间了。” 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自己的手绢,仔细的包裹好手里翡翠手镯后,直接把手绢给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娘亲,从三年多之前,你就把这个手镯给准备好了。 你就不怕,不怕孩儿我会用不到吗?” 柳夫人听到儿子的问题,淡笑着从竹筐里拿起一把木尺,微微弯下腰肢在精美的布料之上测量了起来。 “傻小子,先前为娘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可是为娘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人不清楚,为娘我还能不清楚吗? 志儿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为娘我心里清楚的很。 自从清蕊丫头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后,重新回到了京城里面之时。 当她再一次的住进咱们家里的那一天起,为娘我就知道,清蕊丫头这个儿媳妇是没有跑了。 也许,她真正的成为为娘的儿媳妇,还需要一段的时间,还有一段很长路的要走。 但是,为娘的心里却十分的肯定。 臭小子你肯定不会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迟早会走出今天这一步的。 事实证明,为娘我猜的没错。 时隔多年,你小子,终究还是走出这一步了。 为娘我提前准备了许多年的翡翠玉镯,终归是要属于她真正的主人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朝着嘴中送去。 “哈哈……哈哈哈,娘亲英明,娘亲英明啊。”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木尺,拿起一旁的剪刀,动作流畅的剪开了手里的布料。 “臭小子。” “哎,娘亲。” “咱们柳家,真正的传家宝,唯有韵儿手腕上所戴着的那一个翡翠玉镯。 不过呢,雅儿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蓉蓉丫头……她们姐妹们手上的玉镯,以及你放到了怀里的这一个翡翠玉镯。 这些个翡翠玉镯,虽说并不是咱们柳家的传家宝,但是每一块制作玉镯的玉石,都是你娘我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 玉镯如何,都是为娘我这个当婆婆的一番心意。 这些话,为娘早已经告诉过雅儿丫头,清诗丫头,小溪丫头,灵依丫头她们姐妹们了。 你把玉镯给清蕊丫头之时,别忘了我的这番话转告给清蕊丫头一下。 有些话,说开了就好。”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把娘亲你的话给清蕊丫头带到。” 柳夫人把裁剪好的布料叠放在了一起,重新拿起一块蜀锦布料铺在了桌子上面。 “臭小子,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走出这一步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实现你对清蕊这丫头的承诺,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她给迎娶进咱们家里面呀?” 听到娘亲的询问,柳大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揣着翡翠手镯的胸口,端茶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徘徊了起来。 “先把定心丸给她吃了,至于什么时候真正将她迎娶进门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暂时再搁置一段时间吧。” 柳夫人铺着布料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轻蹙的抬头朝着来回踱步的长子看了过去。 “什么?还要再搁置一段时间?” “是呀,关于这件事情,孩儿打算再搁置一段时间。” 柳夫人沉默了片刻,铺好了手里的丝绸布料,侧身端起了桌案边沿上的茶杯。 “臭小子,你都已经走出这一步了,为何还要再继续搁置下去呢? 一段时间,一段时间。 你所说的这一段时间,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用不了多久了。 等孩儿我把储君的位置正式决定下来,再昭告了天下之后,就是孩儿正式迎娶清蕊丫头进门的时间了。” 见到儿子提到了储君的话题,柳夫人嘴唇嚅喏了片刻,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重新拿起了一旁的尺子。 “志儿,既然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为娘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只要清蕊丫头她自己愿意,不感觉委屈的话,关于你们俩的终身大事,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就是了。” 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唇齿间的茶叶,转身走到了桌案旁,放下了茶杯,随手拿起一块柳夫人裁剪好的布料翻看了几下。 柳夫人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拿着木尺直接在柳大少的手臂上敲打了一下。 “臭小子,干什么呢? 为娘我刚把布料给整理好,你再给我弄乱了。” 柳大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里的布料放回了原处。 “嘶嘶嘶,娘亲,你还真打呀。” 看到长子揉着手腕呲牙咧嘴的模样,柳大少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打你怎么了? 真把老娘我的布料给弄散乱了,老娘我打不死你。 臭小子,离远一点。”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侧身后退了几步。 “好好好,孩儿离远一点还不行吗?” “臭小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玉镯教给清蕊丫头呀?” “娘亲。” “嗯,怎么了?” “相比孩儿什么时候把玉镯交给清蕊丫头,你不觉得,孩儿刚才所说的要册立储君的事情,更有的聊吗?” 柳夫人神色无奈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张口吁了一口长气。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关于这种事情,为娘我才懒得去理会了。 你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行事不就行了吗?” “娘亲,你多少给孩儿一点建议呗。” “给你什么建议?老娘我什么建议都没有。 老娘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的心里面实是怎么想的,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行事。” 柳夫人说着说着,一把举起了手里的尺子,直接冲着柳大少的手臂挥舞了几下。 “臭小子,再敢跟老娘聊这种事情,休怪老娘我翻脸不认人。” 看到柳夫人挥着手里的尺子,柳大少的神色骤然一紧,一个箭步朝着桌子的对面躲闪了过去。 “别别别,孩儿不说了,孩儿不说了还不行吗?” “滚滚滚,翡翠玉镯你已经拿到了。 现在,你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少在这里耽搁老娘给孩子们制作衣裳。” “娘亲。” 啪的一声脆响,柳夫人直接把手里的尺子拍在了桌子上,神色无奈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祖宗啊,又怎么了呀?” “娘亲,孩儿还有一件其它的小事情,想要问一问你老人家。” “有屁快放。” 柳大少探着头朝着房门外张望了几下后,撑着双臂趴在了桌子上面。 “娘亲,孩儿就是想问一问,关于当年那位妖后‘任清蕊’的情况,你了解吗?” 听到儿子的问题,柳夫人眉头一凝,默默地坐在了身后的圆凳上面。 “臭小子,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来询问这件事情了?” “娘亲,这不重要,你只要告诉孩儿,关于她的事情你了解与否就行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柳夫人的神色变化。 柳夫人颔首轻饮了一口茶水,淡笑着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解。” “一点都不了解吗?” “要说是一点都不了解,那倒不至于,为娘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哦?不知娘亲你都知道什么事情?” “呵呵呵,为娘我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跟你知道的事情大同小异了。 毕竟,当年的那件往事闹得那么大,为娘我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想要不知道都难呀。” “除此之外,还有吗?” 柳夫人默默的摇了摇头,浅笑着重新拿起了一旁的尺子。 “除此之外,那为娘我就不了解了。”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眉头,神色失望的暗自默然了一会儿。 “娘亲,老头子他了解吗?” 柳夫人捋起了自己的衣袖,一辆轻笑的举起手里的木尺指了指隔壁的院落。 “你爹他了解与否,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现在他应该还在书房里面待着,你此时过去,应该能见到他。” 柳大少神色无奈站直了身体,随手盖上了一旁的檀盒盖。 “好吧,孩儿知道了。” “行了行了,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就先滚吧,别耽搁老娘忙活手里的事情了。” “得嘞,那孩儿就先告辞了。” “去吧,去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等到柳大少快要走出房门之时,柳夫人忽然开口了。 “志儿,先等一等。” 柳大少脚步一停,立即回头看向了自家娘亲。 “娘亲,怎么了?” “傻孩子,这翡翠玉镯意味着什么,你的心里最清楚了。 当清蕊丫头收下了玉镯之后,也就相当于收下了你给她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这四个字,可不仅仅只是四个字那么简单啊。 既然把定情信物给了人家姑娘了,那就要好好的待人家姑娘,千万莫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 听着娘亲郑重其事的交代,柳大少伸手拍了拍怀里的翡翠手镯,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孩儿明白,娘亲你就放心好了。” “好的,去吧。” “是,孩儿先行告退。” 柳大少回应了一声,大步昂扬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目送着长子的柳大少的背影远去之后,柳夫人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尺子,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这些琐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柳夫人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一言,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剪刀,仔细的裁剪起了桌子上面的丝绸布料。 时间悄然而逝。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日落西山。 是夜。 月上柳梢头。 夜空之下,月色朦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三章定情信物(二) 内院正厅。 灯火通明。 任清蕊喝完了碗里的稀粥,轻轻地将粥碗放在了桌案上以后,起身对着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福了一礼。 “伯父,伯母,小女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了。” 柳之安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汤匙,抬头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任丫头呀,你哪里不舒服,用不用伯父马上把大夫喊来给你把把脉呀?” 听到柳之安的关心之言,任清蕊原本有些发白的俏脸微微一红,急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小女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柳夫人侧目看了一下任清蕊的脸色,顿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用手肘顶了一下柳之安的手臂,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老爷,女儿家的私事,用不着你操心,好好的吃你的饭。” 柳夫人此言一出,柳之安隐隐约约的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他瞄了一下任清蕊有些不正常的脸色,立即摆了摆手。 “好好好,早点回去歇着,早点回去歇着。” “嗯嗯嗯,多谢伯父,伯父,那小女就先行告退了。” “路上注意点脚下。” “哎,小女知道了。” 随即,她又转身对着柳大少,还有齐韵,齐雅,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福了一礼。 “大果果,韵姐姐,诸位姐姐,妹儿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失礼了。” 柳大少抬头看了任清蕊一眼,咽下了嘴里的莲子粥,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注意点脚下。” “蕊儿妹妹,慢走。” “蕊儿妹妹,回去早点歇着。” “清蕊妹妹,明天见。” “好妹妹,若是一直不舒服的话,就吩咐丫鬟去姐姐哪里一趟。” 众佳人都是过来人了,自然全都明白了任清蕊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齐韵则是直接站了起来,伸手牵着任清蕊的皓腕,莲步轻移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哎哎,韵姐姐。” 齐韵拉着任清蕊走到了庭院中,浅笑着扫了一下任清蕊小腹的位置。 “来了?” 任清蕊闻言,登时俏脸泛红,神色窘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来了。” “傻妹妹,你先回去歇着,姐姐一会我就让丫鬟们给你熬点糖水送过去。” “有劳姐姐了。” “傻妹妹,先回去吧,路上注意一点。” “哎,妹儿知道了,姐姐你也回去继续用晚饭吧。” 任清蕊对着齐韵摆了摆手,缓缓地朝着西苑雅苑的方向走去。 齐韵目送着任清蕊的倩影渐渐远去,转眸瞄了一眼大厅里的方向。 她想起下午娘亲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啧啧啧,可真是不巧啊。” 齐韵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一直等人任清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转身朝着厅中走了回去。 柳大少见到齐韵已经回来了,三下五除的就把碗里的粥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韵儿。” “妾身在,夫君?” “回去了?” “嗯嗯,清蕊妹儿已经回去歇着了。” 柳夫人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的粥水,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柳大少的身上瞥去。 柳明志察觉到自己娘亲的眼神,端起茶水漱了漱口,直接起身伸了个懒腰。 “韵儿,嫣儿,婉言,为夫我已经吃饱了,就先回去歇着了。 你们姐妹吃过了晚饭之后,也都早点回去安歇。”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大少把茶杯丢在了桌案上,转身看向了坐在隔壁桌案上的二子柳承志。 “承志。” “孩儿在。” “有几日没回来了,待会陪着你爷爷,外公,还有你三叔和九牛叔,大哥,三弟他们几个人小酌几杯。 若是时辰太晚了,今晚就直接住在家里,不用再回东宫了。” “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朝着厅门外走去。 等到柳大少离开之后,大厅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柳之安夫妇二人,齐润夫妇二人。 以及齐韵,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的脸色,皆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有些事情,已然是心照不宣。 …… 明月高悬,月色朦胧。 通往西苑雅苑,灯笼通明的长廊下,任清蕊正在一边揉搓着纤细的柳腰,一边缓缓地前行着。 正当她快要走出长廊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柳大少有些无奈的声音。 “臭丫头,为兄我早就跟你说,给你找一个与你年龄相仿的贴身丫鬟服侍你的生活起居,你就是不同意。 现在好了,知道难受了吧?” 听到身后传来心上人没好气的声音,任清蕊俏脸之上的痛楚之色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乃是满脸的惊喜之色。 佳人急忙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身后张望了过去。 看到此刻正疾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心上人,佳人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 “大果果,你……你咋过跟过来了?” 柳大少停在了任清蕊的面前,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低眸扫了一下她那系着丝带的纤细的柳腰。 “傻丫头,难受吗?”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看向自己腰肢的动作,然后又听到他那关怀的语气,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心上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窘迫之状了。 一时间,任清蕊的有些发白的脸色,刷的一下再次染上了一层红晕。 “大果果,不……不难受。” 见到任清蕊明明已经嘴唇泛白,却还强装无事的模样,柳明志登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呀,就嘴硬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直接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抬脚向前走了两步,旋即把手里的披风披在了佳人的身上。 “大果果,你……” 任清蕊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大少就直接伸出了双手,将其给拦腰横抱了起来。 “呀!” 任清蕊惊呼了一声,本能的举起了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直接抱住了柳大少的脖子。 “大果果。” “大果果什么大果果,闭嘴。” 任清蕊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闷声说道:“哦,晓得咯。”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佳人,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一手托着揽着佳人的柳腰,一手托着佳人修长玉腿上的腿弯,步伐沉稳有力的朝着长廊外走去。 任清蕊见状,强忍着嘴角的笑意,默默地把侧颜依偎在了心上人的肩膀之上。 漫天星空之下,明月挥洒着清辉。 清风徐徐而过,墙角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虫鸣。 很快。 柳大少怀抱着佳人的身影,一路出现在了西苑雅苑的庭院里面。 “大果果,到地方了,妹儿可以自己下来走了。” “傻丫头,这么远都走了,还差这几步吗? 对了,你的房门锁上了吗? 如果锁上了,提前把钥匙给准备好了。” “没锁。” “嗯,没锁就行。”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房间外,抬起脚尖点开了任清蕊闺房的房门后,径直走进了佳人的闺房中。 他抱着任清蕊进入了闺房后,轻车熟路的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了过去。 “丫头。” “哎,大果果,咋过了?” “傻丫头,该松开为兄的脖子了,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呀?” 任清蕊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心上人早已经抱着自己走到了床榻前,并且已经把自己早上叠好的蚕丝被给铺开了。 佳人神色窘迫的点了点臻首,连忙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哦哦哦,妹儿晓得咯。” 柳明志微微弯下了虎腰,轻轻地把佳人放在了床榻之上以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了过去。 “丫头,把衣裳给褪去把。” 任清蕊神色一愣,眼神愕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啊?大果果,你说啥子?” 柳大少提起了火炉上的水壶,侧身看向了半躺在床榻之上的佳人,伸手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裳。 “为兄说,把衣裳褪去了。” 任清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那红润的宛若夕阳西下之时,天际烟霞一样红晕的脸色,情不自禁的变得扭捏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妹儿……妹儿今天那什么了。 不能……不能服侍你了。” 看到佳人羞答答的表情,柳大少神色怪异地调试好了一盆温水后,拿起换洗架上的毛巾泡到了水盆里面。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 为兄我喜好美色,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但是,为兄我再是喜好美色,也不至于到了好色成性,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地步吧?” “啊?大果果,你不是……不是……” “臭丫头,想什么呢? 为兄我让你褪去身上的衣裳,是让你褪去外面的衣衫。 没让你连贴身衣物也一起褪去,一丝不挂,不着寸缕的的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番话语,瞬间反应了过来。 原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啊。 任清蕊神色尴尬的偷瞄了一下正在搓洗着毛巾的柳大少,这才开始宽衣解带,一件一件的褪去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外袍。 不一会儿。 佳人把从身上褪下的一件一件衣物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亵衣缩进了被窝之中。 柳明志拧干了毛巾上的热水后,拿着温热的毛巾朝着佳人的床榻走了过去。 “丫头。” “哎,大果果。” 柳明志侧身坐在了床榻之上,弯腰把佳人从锦被中拽了起来,让其半躺在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他淡笑着把温热的毛巾放到了佳人的双手之中。 “傻丫头,呐!” 任清蕊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又看了看嘴角微扬,一脸淡笑的心上人,娇颜绯红,美眸含羞的在柳大少的腰间施展了一下二指禅神功。 “你……你……坏家伙…… 不许看着妹儿,你把头转到一边去。”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淡笑着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好好好,为兄转过去,为兄转过去。” 片刻之后,任清蕊微微翻转了一下娇躯,侧身依偎在了柳大少怀里。 “大果果。” “嗯,丫头?” 任清蕊扬起玉颈快速的瞄了柳大少一眼,连忙低下了臻首。 “坏人,你要是憋的难受的话,妹儿还可以…… 还可以跟昨天晚上一样,好好的服侍你。”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佳人,轻轻地掀开了被角,左手的手掌径直探入了佳人薄弱蝉翼的亵衣之中。 任清蕊娇躯一颤,不由自主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大果果。” 柳明志颔首在任清蕊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左手紧贴着佳人肤若凝脂,纤细柔嫩的小腹暗自运转起了体内的先天真气。 “傻丫头,你还把为兄我给当成了色中饿鬼了呀?” 任清蕊感受到小腹上的痛楚逐渐被一股温暖之意取代,瞬间意识到,是自己误解心上人的想法了。 他扬起玉颈看了心上人一眼,主动扭着娇躯往前靠了靠。 “大果果,谢谢你。” 柳大少笑吟吟的侧身躺下了床头的靠枕上面,放在佳人小腹之上的手掌,继续运转着体内的真气。 “呵呵呵,傻丫头,好点了吗?” 任清蕊用力的点了点头,紧紧地依偎在心上人的怀中,语气娇柔的回道:“好多了,没有刚一开始之时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大果果。” “嗯,咋过了?” “嘻嘻嘻,大果果,你总是交代妹儿,少在你的面前说蜀地方言。 现在,你自己还不是跟妹儿一样,也说蜀地方言了吗?” “臭丫头,你还好意思说呀。 为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你给的那套蜀地给方言给影响到了。 潜移默化,潜移默化你懂不懂。” “嘻嘻嘻,妹儿懂,妹儿当然懂了。” “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还不改正吗?” 任清蕊娇躯一挺,直接嘟着樱唇憨笑着在柳大少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嘿嘿嘿,不改,说什么都不改。 妹儿我远离家乡,一个人在京城之中举目无亲。 能从大果果你的口中听到家乡的方言,妹儿别提有多亲切了。 再者说了,有句俗话说得好。 乡音难改,乡音难改啊。 既然大哥哥你懂得怜惜妹儿,舍得迁就妹儿,妹儿当然要坚持下去了。” 柳大少眉头一条,屈指在佳人的白皙柔嫩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臭丫头,你是跟你韵姐姐,婉言姐姐,瑶儿姐姐她们几个人一样,算是把为兄的心思给猜透。” “嘻嘻嘻,这是妹儿我的本事。” “丫头。” “嗯,大果果,咋过了?” 柳大少翻转了一下身体,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包裹着翡翠玉镯的手绢,轻轻地放到了家人的玉手之中。 任清蕊神色愕然的看着手里的包裹着某种东西的手绢,目光疑惑的抬头朝着身后的心上人望去。 “大果果,这是?” “打开看看吧。” “哎。” 任清蕊娇声回应了一声,轻轻地扯开了手心里的手绢。 当手心里那个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进入眼帘一瞬间,佳人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大……大果果,这……这是……” “哈哈哈,哈哈哈,傻丫头,你说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四章胜似春宵 任清蕊猛的一挺柳腰坐了起来,神色激动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我?我说?” “对呀,你说为兄我这是什么意思?” 任清蕊看了看手里的翡翠玉镯,又抬眸看了看柳大少,紧接着又看向了手里的翡翠玉镯。 低头,又抬头,如此动作她一连着重复了很多遍。 最终,佳人的目光紧紧地定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任清蕊轻轻地滑动了几下白嫩的玉颈,右手指尖轻颤着抚摸着左手里的翡翠玉镯,娇颜局促不安的望着面前的心上人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我……我……”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笑着问道:“嗯,怎么了?”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语气紧张兮兮的娇声说道:“大果果,妹儿我……妹儿我不敢说。 妹儿我怕,我怕自己猜错了。 要不,还是,还是你来说吧。” 仅仅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佳人却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才表达出自己芳心里的想法。 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佳人的内心中此时有多么的期待,又是何等的紧张。 柳明志看着佳人那双水灵灵的皓目之中,既是期待不已,又是紧张兮兮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笑意。 “哦?为兄来说?” 任清蕊紧紧地握着玉手中的翡翠玉镯,用力的点着头柔声说道:“嗯嗯,还是,还是大果果你来说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就为兄来说。” “且慢,先等一下。” “臭丫头,又怎么了?” 任清蕊举起素手按在了自己丰满高耸的山峦之上,眼神纠结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气。 “呼——呼—— 大果果,你再给妹儿一点点时间,现在妹儿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褪去了自己双脚上的鞋子,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哈哈哈,没问题,那你就再准备准备吧。 为兄我就在里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直接告诉为兄我一声就是了。” 任清蕊用力的点了点头,娇声说道:“嗯嗯嗯,多谢大果果,多谢大果果。” 佳人话音一落,旋即低眸看向了手里的翡翠玉镯,小心翼翼的翻看了一回又一回,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不一会儿。 任清蕊偷偷地瞄了一眼半躺在靠枕之上,正一脸轻笑着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压着嗓子轻轻地的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嗯哼。” “丫头,你嗓子怎么了?” “没啥子事情,就是嗓子有些发干撒。 大果果,你帮妹儿我去倒一杯温水呗。” 柳大少微微颔首,直接坐了起来,下床朝着不远处的火炉走了过去。 “没问题,等着。” 任清蕊看着起身去给自己倒水的柳大少,急忙拿起手里的玉镯,快速的在自己的冰肌雪肤的皓腕上面比划了一下。 当她见到翡翠玉镯的大小,与自己手腕的粗细恰到好处之时,皓目中的紧张之色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果然,这个翡翠玉镯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任清蕊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之情,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已经倒上了一杯茶水的心上人,飞快的把翡翠玉镯重新放到了手绢里面。 佳人自以为自己刚才背着心上人,比试玉镯的行为很是隐秘。 只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柳大少透过不远处的穿衣镜给看了个一清二楚了。 柳大少从穿衣镜里看着佳人故作平静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臭丫头,跟本少爷玩弄心思,你始终还是太嫩了一些啊。 额!傻丫头,确实嫩。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水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目光促狭的的转身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丫头,先试一试水温如何,如果还烫嘴的话,为兄再给你加点凉茶。” 任清蕊伸手接过了茶杯,檀口微启的轻抿了一口温茶,笑眼盈盈的抬起玉颈看着柳大少轻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不热不凉,恰到好处。” 柳大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再次侧身躺在了床榻上面。 “得嘞,恰到好处就行。” 任清蕊喝了半杯温茶之后,倾着柳腰把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大果果。” “哎,丫头你说。” 任清蕊用力的抿了抿自己的樱唇,强忍着自己不露出笑颜,脸色故作平静的娇滴滴说道:“大果果,妹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柳大少把右手垫在了脖子后面:“丫头,不再等一等了吗?你确定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任清蕊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素手按着柳大少的膝盖向前挪动了几下。 “嗯嗯嗯,不用等了,确定已经做好准备了。 大果果,你说吧。” “丫头,那我可真说了。” “哎,你说吧。” “为兄说了之后,你可别后悔呀。” 任清蕊神色娇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屈指在他的腰肢上轻点了一下。 “哎呀,你啰嗦什么撒,妹儿我让你说你就说撒。” 腰肢一痒,柳大少本能的拱了一下身体。 “好的,好的,为兄我说还不行吗?” “哼,快说。” 柳大少盘膝坐了起来,直接拿起了佳人手里的翡翠玉镯,笑吟吟的对着佳人的右手的皓腕示意了一下。 “傻丫头,带上试一试吧。” 佳人抬起玉臂的举动瞬间一顿,下意识的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 “啊?就这一句话呀,没了?” “对呀,你还想为兄我说什么啊?” 听到心上人的反问之言,佳人水汪汪皓目之中的欣喜之色直接消失不见,气鼓鼓的抬手指了指柳大少。 “你……你……” “我怎么了?” “没……没啥子撒。 可是,可是你这未免也敷衍了一些撒。” “丫头,这你可得说清楚了,为兄我敷衍你什么了啊?” 任清蕊气鼓鼓的嘟着自己的红唇,伸手握着柳大少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后,嗓音娇滴滴的说道:“就是,就是那个撒。” “哪个啊?” 看到心上人一头雾水的模样,任清蕊顿时被气笑了。 “呵呵呵,你!我!” 此时,她是真的不明白,心上人是真的糊涂,还是在给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弄自己呢。 “坏家伙,你别太过分了撒。 你再继续这个样子,老子我可真的……嗯哼……本姑娘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你晓不晓得,妹儿我一旦真的生气了,可是很难哄得撒。” 见到佳人嗔怪连连的模样,柳大少顿时被逗得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丫头,所以呢?” 任清蕊一把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翡翠玉镯,对着自己的手腕比试了起来。 “大果果,你送给妹儿我的这个翡翠玉镯,妹儿我很喜欢,也可以戴在手腕上面。 不过,你送给妹儿我这个玉镯,总得有些你要说的名堂撒。 妹儿我总不能,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给戴在手上吗? 你起码,起码得给妹儿我一个说法撒。” 柳明志笑够了之后,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然后,他屈指捏了捏佳人看起来仍然有些苍白的玉颊。 “丫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任清蕊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的樱唇,郑重其事,的把手里的玉镯放回了心上人宽厚的大手中。 紧接着,她捋起了自己右臂上的绫罗衣袖,把自己宛若暖玉一般白嫩无暇的皓腕伸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果果,妹儿的心思,你是晓得的撒。” 柳明志轻轻地托着佳人的玉手,拿着翡翠手镯轻轻地套在了佳人的手腕之上。 “傻丫头。” 翡翠玉镯戴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刹那,佳人娇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目含万众柔情的望着眼前的心上人。 “大果果。” “这手镯,是为兄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从你戴上手镯的那一刻起,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柳明志的人了。” 佳人的曼妙玲珑的娇躯又是一颤,水灵灵的皓目不由自主的泛红起来。 “柳明志,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柳明志轻轻地揉捏着佳人的玉手,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手镯,乃是为兄我送给你你的定情信物。 蕊儿,从今往后,你任清蕊就是我柳明志的人了。 蕊儿,你愿意吗?” 听着柳大少温柔的话语,任清蕊想都没有想,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大果果,妹儿愿意,妹儿愿意!” 佳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两行清泪从佳人的皓目之中悄然滑落而下。 从与眼前人相识,再到与眼前人相知。 再到对对眼前人心有所属,朝思暮想。 不知不觉间,已经小十年岁月矣。 小十年。 小十年了啊。 三千多个日月。 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到了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了。 自己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今夕,今日,今夜。 此时,此刻。 自己,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看着任清蕊暗自垂泪,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柳明志拿起佳人手里自己的手绢,为其轻轻地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 “傻丫头,明明是好事,哭死什么呀。” 任清蕊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臂,美眸中含着泪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这个玉镯,自己刚才明明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自己却怎么也看不够。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头在眼前人儿的玉颊之上轻抚了几下。 “丫头,不哭了,不哭了。” 任清蕊屈指擦拭了几下自己眼角的泪痕,直接朝着柳大少怀中扑了过去。 “柳明志,你知道妹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多长时间吗? 呜呜呜……呜呜呜…… 你知道,哼哧,你知道我等了多长时间吗?” 柳明志一手揽着怀中人儿那柔弱无骨的纤细柳腰,一手轻抚着怀中二人如瀑般的乌黑秀发。 “知道,知道,为兄我又不是傻子,焉能不懂丫头你对为兄我的一番情意啊。” “呜呜呜,你个坏家伙,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让我等了那么多年。 我恨死你,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 柳明志一把扯起了旁边的蚕丝锦被,轻轻地盖在了怀中人儿只穿着薄弱蝉翼的轻薄亵衣的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玉体之上。 “傻丫头,是为兄错了,是为兄错了。” 任清蕊抬眸看了一眼身下的心上人,檀口微启的朝着柳大少的肩膀上咬去。 肩膀一痛,柳大少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嗯哼。” 很快,佳人便松开了咬着柳大少肩膀的贝齿。 “坏家伙,妹儿我咬你,并非是妹儿我有多么的怨恨你。 而是妹儿要跟诸位姐姐们一样,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属于妹儿我自己的印记。 诸位姐姐们有的,妹儿我一样也要有。” 柳大少借着床头矮桌上摇曳生辉的烛火,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已经浸血的肩膀,苦笑着摇了丫头。 “傻丫头,你还真够狠心的,都给为兄我咬出血了。” 任清蕊急忙拿起一旁的手绢,目含心疼之意的小心翼翼的为心上人擦拭着肩膀之上的伤口。 不过,佳人的皓目之中虽然充满了心疼之意,但是她语气却是依旧的强硬。 “哼!妹儿就是要把你的肩膀给咬出血了。 只有把你咬疼了,疼的刻骨铭心了,你才会永远的记着妹儿,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柳大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一下怀中的佳人。 “不是,你这都这从哪里听来的歪理呀。” 任清蕊展开一双修长的玉臂,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听着柳腰与他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诸位姐姐教给妹儿的撒。” “什么?韵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教给你的?” “嗯嗯嗯,没错,就是诸位姐姐教给妹儿的。 反正,姐姐们做过的事情,妹儿我也要做过一遍才行。 而且,姐姐们还……还说了……” “还说什么了?” 任清蕊俏脸绯红的看着面前的心上人,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右手,轻轻地放到了被窝里面。 “姐姐们说,大果果你要是生气了。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让你以血还血罢了。 虽然妹儿这几天没办法对你以血还血,但是妹儿先还你一些利息。” 任清蕊话音一落,直接钻进了被窝里面。 今夜。 不是春宵,胜似春宵。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五章十年如一日 月上中天。 夜已深,人未眠。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任清蕊总算是把自己所说的利息给还上了。 “唔,咳咳咳。” 佳人轻咳了几声后,立即翻身下了床榻,轻掩着樱唇朝着屏风后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见状,连忙招手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你慢一点,别磕碰到了。” 任清蕊娇颜绯红的回眸瞪着柳大少,轻抿着红唇重重地闷哼了一声,随手拿起了矮桌上面的茶杯。 “哼!” 没一会的功夫。 任清蕊弯着柳腰俯身在屏风旁边,在痰盂里面吐出了嘴里漱口的温水。 随后,她直接提起了一边的水壶,转身走向了旁边的换洗架。 佳人走到了换洗架前,开始调试起了洗漱所用的温水。 “大果果,妹儿给你调试洗漱的热水。” “好的,为兄知道了。” 柳明志神色惬意的回味了片刻某些滋味之后,笑吟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起身朝着站在换洗架前的佳人走了过去。 见到心上人朝着自己走来,佳人嫣然一笑,立即端起洗漱所用的水杯递了过去。 “大果果,给你。” “傻丫头,你的身体不舒服,为兄我自己来就行了。” 任清蕊嫣然一笑,从铜盆里捞出毛巾用力的拧了拧之后,随手放在了一旁。 “大果果,你刚才用真气给妹儿治疗了一番后,妹儿我就好的多了。 哎呀,妹儿没事的,你快洗漱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猪毛鬃制成的牙刷,沾了一些青盐之后开始洗漱了起来。 任清蕊见状,笑眼盈盈的的拿起了自己的洗漱之物。 很快,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就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柳明志褪去了身上的外袍,翻身坐在了床榻上面以后,神色慵懒的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之上。 他举起手轻抚着佳人因为某些缘故而泛红的樱唇,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任清蕊浅笑着拿开了心上人的手指,直接拉着锦被包裹住自己玲珑曼妙的玉体,皓目深情万种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你说的这是啥子话撒。 妹儿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服侍你不是应该的吗?” 感受到佳人俏目中的柔情,柳明志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傻丫头,为兄我是怕委屈了你呀。 毕竟,你现在还是一个未经人事,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径直扑在了柳大少怀里。 “大果果,妹儿不委屈。 诸位姐姐们能为你做的事情,妹儿我一样也可以做到。” 柳大少苦笑着吁了口气,抬手放在佳人散乱的秀发上轻轻的揉搓了几下。 “得嘞,既然丫头你自己都不觉得委屈,那为兄我还能再说什么啊!” 佳人侧身依偎在了心上人的身边,一手托着自己娇嫩的香腮,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柳大少下巴上面的胡茬。 “大果果。” “嗯?” 任清蕊用碎玉般的银牙轻咬了几下嘴唇,眼神期待地看着柳大少柔声问道:“大果果,如今你都已经把定情信物给妹儿了,我也已经收下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你曾经对我的那些承诺,正式迎娶妹儿过门撒?” 柳大少见到佳人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忽的弹坐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蕊儿呀,关于这件事情,你看……你看…… 咱们,咱们能不能过些时日再聊呀?” 见到心上人如此反应,佳人的表情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大果果,你说这话是咋过意思?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柳大少看着佳人俏脸上忽然变得紧张的神情,连忙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为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肯定不会反悔的。 只是……只是……” 任清蕊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手掌,神色焦急的急忙追问道:“只是啥子呀?你倒是快点说撒。”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眉头,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丫头呀,关于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之事,为兄我打算再搁置一段时间。” 听到心上人的言辞,任清蕊顿时变得不乐意了。 自己已经等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 如果再搁置一段时间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与面前的坏家伙真正的修成正果啊? 任清蕊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压制着心里的失望之情,对着柳大少柔声问道:“大果果,妹儿我可以听你的话,把咱们的事情再耽搁一些时日。 不过,你得先给妹儿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柳明志屈指揉捏起了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蕊儿,关于依依这丫头,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终身大事,你也是知道的。 如今,正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 为兄我把他们姐弟三人的终身大事,全都给定在了三月份的日子了。 也就是说,再过两个月的时间上下,依依,承志和成乾他们姐弟三人就要一个出阁嫁人,两个迎娶自己的娘子进门了。 为兄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在几个孩子们刚刚办完了终身大事以后,就马上迎娶蕊儿你进门吧? 傻丫头你也不想一想,为兄我若是真的如此行事了。 届时,京城中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了。” 任清蕊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之后,嘟着樱唇沉默了片刻,一脸失望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这倒也是。” “孩子们前脚才刚刚办完了终身大事,大果果你后脚就纳了妹儿这房妾室。 此等事情如果传扬了出去,确实会影响到大果果你的声誉。” 柳大少乐呵呵地点了点头,拍打着佳人的玉臂淡笑着说道:“好蕊儿,你可以理解为兄的难处,那就再好不过了。” 任清蕊用玉指扣了扣自己的唇角,手掌撑着靠枕侧坐了起来,垂头丧气的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大果果你的意思来吧。” 柳明志拉了拉滑落在腿上的锦被,屈指捏了捏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 “傻丫头,委屈你了。” 任清蕊直接举起自己修长的右臂,对着柳大少晃动了几下自己戴在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如果是以前的话,妹儿我的心里可能会非常的不是滋味。 然而,现在妹儿的手腕上面有了它,我就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重新躺了下去,乐呵呵的朗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夜色已深,咱们该休息了。” 柳大少言语间,撑着身体就要吹灭摆在床头矮桌之上摇曳不停地烛火。 佳人看到了心上人打算吹灭蜡烛的举动,俏脸一急,连忙伸手将其给阻拦了下来。 “大果果,等一哈儿。” 柳大少回头看向了佳人,神色疑惑的问道:“蕊儿,怎么了?” 任清蕊嬉笑着从柳大少的身上翻了过去,随后将他往床榻内侧推搡了几下。 “嘻嘻嘻,今天大果果你睡在里面,妹儿我睡在外面。” 柳大少虽然不知道佳人此举的用意,却还是乐呵呵的往床榻里面挪动了几下。 “臭丫头,现在可以了吗?” 任清蕊笑眼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扯起被角盖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嗯嗯嗯,可以了,大果果你先休息吧。” 柳明志不由的神色一愣,轻声疑问道:“嗯?丫头,你还不休息吗?” 任清蕊转头侧目轻瞥了心上人一眼,翻身躺在床榻之上,浅笑嫣然举起了自己戴着翡翠玉镯的修长玉臂,轻轻地翻动了起来。 看不够,真的是看不够啊。 “坏家伙,本姑娘我再看一会儿,你先休息吧。” 听到任清蕊的回答,柳大少神色微微怔然呢一下。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佳人细嫩皓腕上面的翡翠玉镯,瞬间恍然大悟了过来。 “哎呦喂,蕊儿呀,合着你不让为兄我吹灭烛火,是因为这个原因呀。 呵呵呵,傻丫头,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那有些无奈的语气,精致的黛眉微微蹙起,眼神娇嗔的回头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臭家伙,咋过就不至于如此了? 妹儿我十年如一日的等待,至于今夕,终得此物。 咋过就不至于了?本姑娘我多看一会怎么撒? 我就问你,本姑娘我多看一会怎么了撒?” 见到佳人如此模样,柳大少的嘴角不不由的抽搐了几下,抬起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臭丫头,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为兄我是担心你熬夜太久了,身体会受不了。 你不领情就算了,反而倒还怪上为兄。” 任清蕊的娇躯微微一颤,呲着银牙直接抓起柳大少的手掌轻咬了一口,随即一把将他的手臂给甩到了一旁。 “本姑娘我乐意看,你管得着吗?睡你的大觉去。 这一次本姑娘我轻轻地咬了你一下,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再敢打扰本姑娘我欣赏手镯,小心我真的对你不客气撒。” 定情信物到手之后,佳人连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柳大少看着佳人傲娇的神色,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侧身睡了下去。 “得得得,为兄我不打扰你了还不行吗? 你继续慢慢的欣赏你的宝贝,为兄我就先休息了。 夜色已经深了,别熬的太久了。” “晓得了,晓得了,你先休息吧。”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任清蕊见状,微微翻身趴在了锦被之上,一双浑圆修长的玉腿轻轻地晃动着。 随即,佳人轻轻地取下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笑颜如花的把手镯举在玉手中,对着床头摇曳的烛火小心翼翼的把玩了起来。 一时间,佳人水汪汪的皓目直直地望着手里的翡翠玉镯,目光不由的有些痴了。 一颗芳心,更是宛若吃了蜂蜜一般甜美。 嘻嘻嘻,定情信物,这可是定情信物呀!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苦尽甘来。 对对对,就是苦尽甘来。 明月西移,夜色更深了。 柳大少的呼吸声已经均匀了多时,任清蕊却依旧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玉坠。 那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之上,几乎看不出来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烛火摇曳,噼啪作响。 蓦然间,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皓目中流露着淡淡的激动之色,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任清蕊先是低眸看了看自己玉手中的翡翠玉镯,紧接着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她看着呼吸均匀,正在甜美梦乡中的心上人,神色迟疑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佳人微微倾着纤细的杨柳腰肢,屈指捏着柳大少的鼻尖轻轻地摇动了几下。 “大果果。” 任清蕊柔声低吟,柳大少仍然在酣睡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到这种情况,佳人轻蹙了一下娥眉,凑到柳大少耳边再次低声道:“大果果。” “大果果。” 一声接着一声,佳人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自己的声音。 “大果果!” 终于,当佳人喊出了最后一声,柳大少终于有所反应了。 柳大少睁开了双眸,睡眼惺忪的看向了俯身在自己眼前的佳人。 “嗯,蕊儿,怎么了?天亮了吗?” “没有,天亮还早着呢!” “还没有天亮呀,那现在鸡鸣几遍了,几更天了?” 任清蕊轻轻地人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神色有些尴尬的讪笑着说道:“嘿嘿嘿,大果果,现在还没有过子时,公鸡一遍都没有叫呢。” “啊?什么?丫头你再说一次。” 看着柳大少惊愕的表情,任清蕊眼神躲闪的瓮声说道:“那啥子,那哈子,现在还没有过子时呢!” 柳大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无奈的翻了个身,苦笑着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呵呵呵,臭丫头,还没有过子时呢,那你把为兄我喊醒干什么呀?” 任清蕊急忙把手里玉镯塞到了枕头下面,躬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随后,她憨笑着将心上人的手臂抱在了怀里,娇滴滴说道:“嘿嘿嘿,哎呀,大果果,你先听妹儿我说呀。” 听着任清蕊那娇柔婉转,肉麻至极的撒娇声,柳大少浑身一一激灵,直接翻身顺势把佳人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臭丫头,为兄听着,你先说吧。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兄我我饶不了你。” 任清蕊眉目含笑的点了点头,直接展开了一双藕臂,自然而然的环保住了心上人的宽厚的虎腰。 “大果果。” “嗯,怎么了?” “妹儿我刚才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哦?为兄我愿闻其详。”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六章想通了 “大果果,你先从妹儿的身上起来,咱们坐起来聊。” 任清蕊言语间,素手轻举的推搡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好的,为兄这就起来。” 柳大少微微颔首,径直翻身躺在了背后的靠枕之上,哈欠连连的揉了揉仍然还有些困意的眼角。 “丫头,你尽管说吧,为兄我听着。” 任清蕊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玉手托着香腮,侧着曲线玲珑的玉体依偎在了靠枕上面。 “大果果,先前你在成州城外许诺给妹儿的诺言,乃是有朝一日,你要对妹儿我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妹儿我给迎娶进来咱们家的门庭。 大果果,妹儿我记得应该没错吧?” 柳明志眉头微挑,虽说不太明白眼前人儿为何要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却还是笑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蕊儿你记得没错,当时为兄我的确是这么承诺丫头你的。” 见到心上人承认了自己的诺言,任清蕊本就洋溢着浅浅笑意的俏脸之上,笑容再次浓郁了几分。 她立即弓起柳腰,在旁边的枕头下面摸索出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当着柳大少的面前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 “大果果,妹儿我是这么想的。” “嗯?什么?” 任清蕊伸手轻抚着柳大少的面颊,一双秋水凝眸深情款款的与其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在你刚才睡着了的那段时间里,妹儿我想了又想,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 大不了,妹儿不要你明媒正娶,也不要你风风光光的迎娶妹儿我进门就是了。” 听完了眼前佳人的话语,柳大少神色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啊?什么?蕊儿你说什么?” 看到心上人惊愕的表情,任清蕊直接展颜一笑,纤纤玉指轻轻地点在了柳大少的鼻尖上面。 “坏家伙,妹儿说我已经想通了。 什么明媒正娶,什么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迎娶妹儿我进门,这些东西妹儿我都可以不在乎的。 妹儿我所想的,只是可以尽快的嫁给大果果你为妻,与诸位姐姐们一样,和大果果你结为真正的夫妻。 只要能够真真正正的与你这个臭家伙结为夫妇,至于那些所谓的俗礼,对于妹儿我来说并不重要。 毕竟,妹儿我所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所谓的三媒六聘,所谓的明媒正娶。 而是,大果果你这个人。 既然如此,大不了一切从简就是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人儿所说的她想通了一件事情,居然是这么一件事情。 眼前人儿都已经这么说了,让自己如何回答是好呢? 如果自己同意了佳人的建议,势必会影响到自己先前的计划。 反之,自己若是不同意的话,又势必会伤到佳人那一颗期待不已的芳心。 一时间,柳大少情不自禁的有些迷茫了。 很多年了,已经很多年了。 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到这种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感觉了。 任清蕊看到心上人有些迷茫的神情,心里不由的一喜,下意识的以为心上人如此模样,乃是被自己的通情达理给惊讶到了。 “大果果,妹儿我是不是很通情达理,是不是很善解人意撒? 你放心吧,等咱们成亲了之后,蕊儿我会变得更加的通情达理,更加的善解人意的哦。 韵儿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婉言姐姐她们姐妹能为你做的事情,妹儿我同样可以做到。 不不不,妹儿我要比诸位姐姐做的更好才行。 毕竟,妹儿不仅仅只是要让你这个坏家伙一个人认可我,同样还要让诸位姐姐们彻底的认可我这个年龄最小的妹妹才行。 不然的话,万一哪天诸位姐姐要是给妹儿我穿小鞋,妹儿我可承受不了。 臭家伙,你觉得妹儿我的想法怎么样?”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之上笑颜如花,一双皓目笑的弯成了月牙的模样,双眼中的瞬间全无,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额,这……这……” 看着柳大少愣然的反应,佳人举止优雅的坐了起来,笑嘻嘻的伸出玉手握住了心上人的双手。 “坏家伙,妹儿我刚才都已经想清楚了。 等到依依出阁嫁人,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也各自娶亲了。 咱们两个再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左右,妹儿随时等着你迎娶我成为你的枕边人。 到时候,咱们两个成亲之时,就在妹儿我的闺房里简简单单的布置一下,看起来像是一个洞房的样子就可以了。” 佳人没有察觉到心上人复杂的神情,依旧掰扯着自己的纤纤玉指,自顾自的浅笑着娇声说道:“妹儿我算了算,只需要扯上几条红绸,准备好几双鸳鸯蜡烛或者龙凤蜡烛,再换上两床鸳鸯锦被。 再者就是咱们成亲所用的喜服,然后再背上一桌菜肴,以及咱们两个的合卺酒。 额……嗯……嗯……还有……还有……” 佳人哼哼唧唧的嘀咕了片刻,屈指点着自己的红唇,轻轻地蹙起了娥眉。 “除了这些之外,还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妹儿我就不清楚了。 蕊儿我又没有嫁过人,对于成亲的规矩,还有所需要的事物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具体还需要布置什么东西,筹备什么东西。 等明天早上吃过了早饭之后,妹儿就私下里询问一下韵儿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几个,让她们教一教我。 臭家伙,妹儿我把事情考虑的周到吧?” 看着佳人期待不已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三个的翡翠扳指,苦笑着点了点头。 “周到,周到,蕊儿你想的十分的周到。” “嗯嗯嗯,周到了就好,大果果,你都已经迎娶了那么多位姐姐进门了,对于成亲的事宜,你的经验应该十分的吩咐。 你帮蕊儿合计合计,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呀?” 柳明志默默地咬了一下嘴唇,眼神纠结的与佳人对视了起来。 “蕊儿。” “哎,坏家伙你说吧,妹儿听着。” 柳明志盘膝坐了起来,直接张开了双手,轻轻地把眼前人儿拥入了怀里。 “蕊儿,你这样做,不是让为兄我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吗?” 任清蕊轻轻地扬起了雪白的玉颈,看着柳大少笑颜如花的柔声说道:“哎呀,大果果,这是妹儿我自己要求的撒,不算是你违背了誓言的撒。” “为兄知道,只不过,为兄我是怕委屈了你呀。” 任清蕊立即挺起了娇躯,看着心上人用力的摇了几下臻首。 “唔唔唔,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咱们家里的诸位姐姐们,除了韵儿姐姐和嫣儿姐姐她们二人之外,其余的诸位姐姐嫁给坏家伙你为妻之时,不也都是一切从简吗? 她们嫁给你这个坏家伙为妻,成为你的娘子之时都可以一切从简。 我这个最小的妹子,为什么不能一切从简撒? 蕊儿还是先前的那些话,姐姐们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到。”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儿,霎那间,不由的有些语塞了。 这个傻姑娘都已经如此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了,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 只是,若是真的按照她的意思来进行…… 一时间,柳大少本就复杂的神色,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本就有些迷茫的神色,更是越发的迷茫了起来。 任清蕊正想着在说些什么,然而当她看到心上人神色踌躇,心不在焉的模样。 刹那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原本已经到了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一些心里话,顿时咽了下去。 虽然她并不明白心上人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那就是心上人似乎并不是太同意自己刚才的提议。 任清蕊静静地看着神色迷茫,有些心不在焉的柳大少,芳心中的激动之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心神彷徨的沉默了一会儿,微微转身吹灭了床头矮桌上面摇曳生辉的烛火。 随即,她便缓缓地躺了下去,轻轻地拉着一边的蚕丝被盖在了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若蝉翼的亵衣,身姿曼妙的娇躯之上。 “大果果。”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七章不再负我 「哎,丫头?」 「大果果,夜色深了,妹儿有些乏了,咱们休息吧。」 听着佳人满怀失望的语气,柳大少虎躯一震,眉头紧皱的躺了下来。 经久之后。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睡在身旁的佳人,柔声回应了一言。 「好的,说吧。」 「嗯嗯,大果果,晚安。」 「芯儿,晚安。」 两人轻言轻语的互相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房间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只有一缕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悄悄地射进了房间里面。 佳人偷偷地打量着眼前人容貌,思绪翻飞不已。 柳明志有等柳小多把话说完,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原来,爱一个人,居然要付出那么少。 「芯儿。」 你静静地打量着自己手腕下的通体碧绿的翡翠玉镯,本应该充满了欣喜之色的秋水凝眸之中,闪烁着澹澹的迷茫之意。 有等佳人把话说完,柳小多便直接对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 你是知道,那个女人的心外到底没有没孩儿。 这样的话,妹儿你也就是用像现在那样,如此的痛快了。 「小果果,他?」 但是,男儿今天真的感觉到迷茫了,第一次感觉到迷茫了。 「嗯嗯嗯,妹儿怀疑。」 「好家伙,晚安。 也许,成州城里的这一处环境清幽的庭院,才是芯儿最终的归宿。 娘亲,他说,孩儿你是是是该自觉一点,主动进出我的世界了?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更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 两行清泪潸然而上,佳人泪眼婆娑的转首看向了枕边呼吸均匀的心下人。 芯儿,真的是坏舍是得我啊! 「傻芯儿,再等为兄你一段时间,为兄你一定会娶他为妻。 「皇天在下,厚土在上。 娘亲,孩儿的心外真的坏迷茫啊。 你重重地的转动着皓腕下的翡翠玉镯,声若蚊蝇的呢喃道:「小果果,好家伙,芯儿你真的是是你呀! 【鉴于大环境如此, 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还傻傻的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眼前这个值得自己托付终身,长相厮守的男人了。 柳明志重重地扯了扯身下的锦被,急急地闭下了双眸,任由泪痕顺着眼见悄然而上。 自己约眼前的这个臭家伙,不知不觉间,已经相识小十年的时间了。 然而,直至今朝今夕,此时此刻,自己才算真正的明白。 佳人清芯一颤,樱唇哆嗦的抬头看向了眼后的心下人。 反之,我又为何要如此那般对待孩儿呢? 大十年的岁月了,孩儿你的内心坚如磐石,从来未曾更改过一丝一毫。 「唉,妹儿在。」 「唉,睡是着啊!」 其实,孩儿的心外真的什么都明白,他们七老那样做是因为关心孩儿的安危,是希望孩儿遇到什么安全。 但愿,他不能铭记他的诺言。 肯定我的心外面真的没孩儿的话,我为何要那样对待孩儿。 今生今世,肯定你吕泽学是能娶柳明志为妻,就让你任清芯天打七雷轰,魂上……」 同样,还是我,让他的傻闺男晓得了一件事情。 柳明志想都有没想,毫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 ,真的是芯儿那个有没经历过世事艰辛的傻丫头,低攀了。 佳人芳心小乱,心神彷徨之际,完全有没察觉到枕边人的呼吸,逐渐的粗重了起来。 「唉,小果果?」 「芯儿,傻丫头。」 其实,妹儿你也希望自己是这个人。 昔年,孩儿自从离开了他们七老羽翼的庇护以前,终于走下了自己想要走的这条路。 可是,孩儿真的坏爱我,坏舍是得我,坏想永远永远的到陪着我啊! 佳人动作得动的挪动了几上锦被上的玉体,转首望着窗里,大心翼翼的对着撒入了房中的月光举起了自己白嫩的藕臂。 臭家伙,他口中的傻丫头,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也只没如此了。 原来,自己从来就是知道,那个女人的心外到底在想给什么? 上辈子,是再负你。」 柳小多紧紧地揽着佳人的柳腰,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芯儿,他得动你吗?」 芯儿那个傻丫头,真的坏爱我啊! 臭丫头,他听着。」 自己与他之间,除了没有真正的进入到那一步之外,关于男男女女的那些事情儿女情长,男欢女爱的事情,几乎全都有了。 从事终止,我都仅仅只是闭下了双眼,并未真正的退入梦乡之中。 也正是从哪个时候,从这段时间结束。 「小果果,你刚才滴咕的这些……唔…」 或许,真的是他男儿那个傻丫头太过一厢情愿了。 他们七老能够庇护的了孩儿一时,却是能庇护孩儿你一世呀。 那个自己所倾心相待的女人,对待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再过一段时间,他口中的傻丫头就该跟他辞别了了。 原来,自己从来就有没真正的懂过那个好家伙的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是,孩儿终究是要长小成人的呀。 以往,爹爹和他总是对孩儿关怀备至,是让孩儿那样,是让孩儿这般。 娘亲,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瓮声说道:「跟他一样,睡是着。」 「小果果,他!你!你!他!」 是我,让孩儿你第一次见识到了,原来人那一辈子竟然得动活着那么潇洒惬意。 任清芯急急地睁开了双眸,大心翼翼的转首看向了枕边暗自垂泪的佳人。 是我,让孩儿明白了,原来一个女人的怀抱,是如此的窄厚,如此的凉爽。 「哈哈哈,傻丫头为兄全都听到了。」 更是我,让你那个傻丫头懂得了,人那一辈子,原来是得动那么活着的。 「嗯?啥子?」 想到了那外,佳人的心外陡然变得酸楚难耐,患得患失了起来。 「唔唔唔,嘤咛……」 孩儿你始终坚信,孩儿只要付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就不能用真心打动那个女人,就不能得到自己应没的感情回应。 吕泽学一个翻身,直接将佳人拥入了怀中。 「芯儿,唔唔唔……」佳人双眸迷离的看着任清芯,眼神既是欣喜,又是惆怅。 经过小十年的相处,又加上最近这小半年来的亲密相处。 「小……小果果,他还有没睡着撒?」 因为那些事情,孩儿有多与他们七老闹别扭,发牢骚。 也是我,带着孩儿第一次纵马狂奔,千外驰骋,让孩儿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纵马低歌,肆意人生。 良久之前。 可是,可是,娘亲,他知道了吗? 良久,唇分。 任清芯听着枕边人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目光惆怅的望着窗外朦胧月色的一双秋水凝眸,悄悄地转移到了枕边人的刚毅面庞之上。 吕泽学伸手握住了佳人的左手的皓腕,把玩着你手腕下的玉镯,借着透窗而入的月色与其静静地对视了起来。 小果果,晚安。」 「芯儿,为兄的傻丫头。」 吕泽学急急地转动着怀中人儿手腕下的翡翠玉镯,叹息着说道:「唉,傻丫头,为兄你也睡是着啊。」 「啊?这……这……这你刚才的自言自语,他……他都……」 娘亲,他说,我的心外到底没有没孩儿你呢? 原来,人世间的情爱居然是如此的美妙。 「他怎么也还有没睡着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八章不直白 “大果果,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妹儿我相信你。” 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眼,含糊不清的哼哼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任清蕊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掌。 “大果果,不好意思,妹儿太着急了。” 任清蕊的玉手刚一松开,柳大少顿时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呼——呼——”等到呼吸逐渐的平稳之后,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的挺巧的瑶臂,语气温和轻声道:“蕊儿。” “哎,妹儿在。” 柳明志轻轻地挪了挪脖颈下面的枕头,大手用力的攥住了佳人的纤纤玉手:“好蕊儿,你真的相信为兄吗?” 任清蕊急忙挺起柳腰坐了起来,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当然相信你了撒。 如果妹儿不相信你的话,我也就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傻傻的等待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妹儿我不相信你,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 你跟妹儿我说的每一句话,妹儿我都相信,也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妹儿我才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了那么久。 大果果,你知道吗?” “嗯,蕊儿?” 佳人借着房中朦胧的月光,从枕头边摸索着拿起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眼角潸然而下的泪珠。 “坏家伙,这么多年来,妹儿从来都不怕你会欺骗我。 吭哧,吭哧,可是,我害怕你会负了我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抽泣声,立即拿过了她手里的手绢,为其擦拭起了眼角上的泪水。 “不会的,不会的,为兄不会负了你的。” “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言语间,伸手揽住了佳人的纤细腰肢,将她给拉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傻丫头,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别再坐着了,快些躺下来吧。”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任清蕊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顺势躺进了被窝里面以后,随手塞了塞身后的被角。 “大果果,妹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哦?什么问题?” 任清蕊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姿曼妙的娇躯,侧身把头枕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之上。 “大果果,你刚才告诉妹儿,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娶我进门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妹儿一下,你口中所说的再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的时间撒? 妹儿不求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起码给妹儿我一个大致的时间,让我的心里有些盼头吧? 臭家伙,妹儿我不害怕继续等待下去。 但是,我却害怕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因为,这样的等待,蕊儿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同样看不到一丝丝可以如愿以偿的希望。 所以,你可不可以给妹儿我一点希望撒?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乃至是再等上十年,蕊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 最起码,蕊儿的心里可以不用再继续迷茫下去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满怀期许的问题,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默默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跟你说句心里话。 倘若你只是想要听甜言蜜语的话,为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等上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的时间。 你就可以得偿所愿,真正的嫁给为兄我为妻了。 但是,为兄我却不能这么说。 因为,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是多久的时间。” “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对呀,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任清蕊闻言,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眼神低沉的问道:“大果果,你能跟妹儿说一下,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轻抚着佳人的柳腰,抬眸朝着月色朦胧的窗外望去。 “傻丫头,因为为兄我也在等。”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佳人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啊?啥子?大果果你也在等?” “呼——是啊,为兄我也在等。” 任清蕊娥眉轻蹙,娇声追问道:“大果果,那你在等什么撒?” 柳明志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低眸看向了枕着自己手臂的人儿,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迟疑之色。 经久之后。 柳大少苦笑了几声,随意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呵呵呵,蕊儿,为兄我在等一个机会。” “嗯?你在等一个机会?啥子机会?”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语气惆怅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哎,不好说啊!” 听着心上人有些意兴阑珊的语气,任清蕊娥眉轻蹙的暗自沉吟了一会儿,侧身缩进了柳大少怀中。 “既然如此,那妹儿我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大果果。” “哎。” “你……你真的,真的会娶蕊儿为妻吗?” “会!” 柳大少不假思索,直接斩钉截铁的给了佳人一个答案。 也正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仿佛给佳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令她的心里不再迷茫,不再彷徨。 “嗯嗯嗯,妹儿相信你。 坏家伙,晚安。 夜色深了,这一次真的要晚安了?” “哈哈哈,傻丫头,能睡得着吗?” 任清蕊拿着心上人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柳腰上面,紧紧地依偎在了心上人的怀里。 “只要你抱着蕊儿,我的心里踏实了,蕊儿就可以睡得着。 大果果,早点安歇。” 柳大少闻言,地笑着把下巴垫在了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之上。 “哈哈哈,晚安。” ………… 翌日。 旭日东升,朝夕漫天。 柳大少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迹,转头看向站在衣柜前正在挑选着衣裳的佳人。 “丫头,从为兄开始洗漱开始,你前前后后都挑选了十五六件的衣裳了吧? 这么多的衣裳,就没有一件是你今天想穿的吗?” 听着心上人有些无奈的语气,任清蕊没好气的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坏家伙,臭男人,你懂什么呀?” 柳大少脸色一僵,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把毛巾搭在了换洗间上面。 “得得得,为兄我不懂,蕊儿你慢慢挑就是了。” “哼!” 任清蕊对着柳大少娇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把手里的衣裳挂回了衣柜里面,再次取下鹅黄色绫罗云烟裳举在身前仔仔细细的比试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今天穿这一身衣裳怎么样啊?” 听到佳人的询问,正在低头系着腰间玉带的柳大少直接乐呵呵的轻声回道:“好看,特别的好看。”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的反应举止,碎玉般的贝齿顿时咬的咯吱作响。 “柳明志,你连看都不看本姑娘手里的衣裳一下,就说本姑娘挑选的衣裳好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撒? 你个没良心的臭家伙,你就算是敷衍本姑娘,起码也要先看一看本姑娘手里的衣裳好不好?” 柳大少一听佳人故作嗔怪的语气,连忙走了过去。 “蕊儿,好蕊儿,你瞎说什么呢?为兄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没有吗?” “有吗?” 见到心上人一脸赔笑的模样,任清蕊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家伙,你……你是不是真的当本姑娘我瓜撒? 你只顾着系你自己的腰带,看都不看本姑娘的精心挑选出来的衣衫一下,就说本姑娘我穿这件衣服好看。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不是敷衍了事是什么?” 柳大少乐呵呵的停在了任清蕊的面前,笑容满面的拿过她手里鹅黄色的绫罗衣衫,对着佳人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段仔细的比试了几下。 “哎呀,好蕊儿,你想什么呢? 为兄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是敷衍了事啊?” 任清蕊微微侧身,故作嗔怒的娇哼了一声。 “哼,你就哄本姑娘我高兴吧。” 柳大少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绫罗衫,笑呵呵的披在了佳人的身上。 “蕊儿,好蕊儿,为兄刚才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在为兄我的心目中,无论丫头你穿什么样的衣衫,都是最漂亮的。” 本来正在满腹幽怨的佳人,听到心上人的这番甜言蜜语,瞬间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 “哈哈哈,好蕊儿,你不生气了?” 任清蕊似嗔似喜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握着拳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捶打了几下。 “德行,本姑娘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柳明志动作轻柔的为佳人穿上了衣物之后,双手抚着她的香肩,默默地朝着一旁的穿衣镜走了过去。 “好蕊儿,好好的看一看,这件衣服你满意吗?” 任清蕊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张开纤纤玉指偷偷地对着袖口测量了几下,回眸看了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满意,特别的满意。”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气,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呼——满意就好,你满意就好。 傻丫头,先去梳妆台前梳妆吧,为兄去给你取束腰的丝带。” 被心上人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翘臀,佳人俏脸一红,急忙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哦,妹儿晓得了。” “快去梳妆吧。” “嗯嗯嗯。” 任清蕊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走到了一拐钱,回头看了一下佳人身上的衣衫,俯身从衣柜里抽出了几条色彩不一的丝带,比对着佳人身上的衣裳仔细的挑选了起来。 不一会儿。 当柳大少拿着一条杏黄色的丝带朝着梳妆台走去,任清蕊恰好已经梳妆结束了。 “丫头。” “哎,大果果。” “傻丫头,快去穿衣镜前面试一试这条丝带怎么样吧。” 任清蕊直接接过了柳大少手里额丝带,笑眼盈盈的把丝带系在了自己的杨柳细腰之上。 “嘻嘻嘻,大果果,妹儿我不用试,只要是你选的妹儿我都喜欢。” 柳大少脸色一囧,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 “大果果,你快点入座,蕊儿给你梳头。” 柳明志微微微微颔首,挽着衣袖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圆凳上面。 “大果果,你今天又没有朝会,妹儿我还一如既往了。” “好的。”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任清蕊提着裙摆走到了一旁,浅笑着把手里的木梳放回了原处。 “大果果,好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神色慵懒的伸了懒腰,起身朝着正堂中走去。 “丫头,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正厅用早饭了。” “嗯嗯嗯,妹儿来了。”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关上了房门之后,有说有笑之间,联袂来到了柳府内院的正厅里面。 齐韵,齐雅,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见到走进了厅中的夫君,不约而同的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好好好,免礼,都免礼。” “多谢夫君。” 柳大少在主位上坐定之后,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几张空空荡荡的椅子。 “娘亲,岳父大人,老头子和岳父大人,明杰,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叔侄几人,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大果果,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妹儿我相信你。” 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眼,含糊不清的哼哼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任清蕊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掌。 “大果果,不好意思,妹儿太着急了。” 任清蕊的玉手刚一松开,柳大少顿时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呼——呼——”等到呼吸逐渐的平稳之后,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的挺巧的瑶臂,语气温和轻声道:“蕊儿。” “哎,妹儿在。” 柳明志轻轻地挪了挪脖颈下面的枕头,大手用力的攥住了佳人的纤纤玉手:“好蕊儿,你真的相信为兄吗?” 任清蕊急忙挺起柳腰坐了起来,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当然相信你了撒。 如果妹儿不相信你的话,我也就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傻傻的等待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妹儿我不相信你,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 你跟妹儿我说的每一句话,妹儿我都相信,也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妹儿我才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了那么久。 大果果,你知道吗?” “嗯,蕊儿?” 佳人借着房中朦胧的月光,从枕头边摸索着拿起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眼角潸然而下的泪珠。 “坏家伙,这么多年来,妹儿从来都不怕你会欺骗我。 吭哧,吭哧,可是,我害怕你会负了我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抽泣声,立即拿过了她手里的手绢,为其擦拭起了眼角上的泪水。 “不会的,不会的,为兄不会负了你的。” “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言语间,伸手揽住了佳人的纤细腰肢,将她给拉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傻丫头,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别再坐着了,快些躺下来吧。”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任清蕊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顺势躺进了被窝里面以后,随手塞了塞身后的被角。 “大果果,妹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哦?什么问题?” 任清蕊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姿曼妙的娇躯,侧身把头枕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之上。 “大果果,你刚才告诉妹儿,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娶我进门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妹儿一下,你口中所说的再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的时间撒? 妹儿不求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起码给妹儿我一个大致的时间,让我的心里有些盼头吧? 臭家伙,妹儿我不害怕继续等待下去。 但是,我却害怕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因为,这样的等待,蕊儿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同样看不到一丝丝可以如愿以偿的希望。 所以,你可不可以给妹儿我一点希望撒?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乃至是再等上十年,蕊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 最起码,蕊儿的心里可以不用再继续迷茫下去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满怀期许的问题,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默默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跟你说句心里话。 倘若你只是想要听甜言蜜语的话,为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等上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的时间。 你就可以得偿所愿,真正的嫁给为兄我为妻了。 但是,为兄我却不能这么说。 因为,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是多久的时间。” “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对呀,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八章太过分了 「大果果,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妹儿我相信你。」 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眼,含糊不清的哼哼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任清蕊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掌。 「大果果,不好意思,妹儿太着急了。」 任清蕊的玉手刚一松开,柳大少顿时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呼——呼——」等到呼吸逐渐的平稳之后,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的挺巧的瑶臂,语气温和轻声道:「蕊儿。」 「哎,妹儿在。」 柳明志轻轻地挪了挪脖颈下面的枕头,大手用力的攥住了佳人的纤纤玉手:「好蕊儿,你真的相信为兄吗?」 任清蕊急忙挺起柳腰坐了起来,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当然相信你了撒。 如果妹儿不相信你的话,我也就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傻傻的等待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妹儿我不相信你,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 你跟妹儿我说的每一句话,妹儿我都相信,也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妹儿我才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了那么久。 大果果,你知道吗?」 「嗯,蕊儿?」 佳人借着房中朦胧的月光,从枕头边摸索着拿起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眼角潸然而下的泪珠。 「坏家伙,这么多年来,妹儿从来都不怕你会欺骗我。 吭哧,吭哧,可是,我害怕你会负了我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抽泣声,立即拿过了她手里的手绢,为其擦拭起了眼角上的泪水。 「不会的,不会的,为兄不会负了你的。」 「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言语间,伸手揽住了佳人的纤细腰肢,将她给拉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傻丫头,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别再坐着了,快些躺下来吧。」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任清蕊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顺势躺进了被窝里面以后,随手塞了塞身后的被角。 「大果果,妹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哦?什么问题?」 任清蕊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姿曼妙的娇躯,侧身把头枕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之上。 「大果果,你刚才告诉妹儿,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娶我进门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妹儿一下,你口中所说的再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的时间撒? 妹儿不求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起码给妹儿我一个大致的时间,让我的心里有些盼头吧? 臭家伙,妹儿我不害怕继续等待下去。 但是,我却害怕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因为,这样的等待,蕊儿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同样看不到一丝丝可以如愿以偿的希望。 所以,你可不可以给妹儿我一点希望撒?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乃至是再等上十年,蕊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 最起码,蕊儿的心里可以不用再继续迷茫下去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满怀期许的问题,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默默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跟你说句心里话。 倘若你只是想要听甜言蜜语的话,为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等上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的时间。 你就可以得偿所愿,真正的嫁给为兄我为妻了。 但是,为兄我却不能这么说。 因为,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是多久的时间。」 「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对呀,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任清蕊闻言,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眼神低沉的问道:「大果果,你能跟妹儿说一下,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轻抚着佳人的柳腰,抬眸朝着月色朦胧的窗外望去。 「傻丫头,因为为兄我也在等。」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佳人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啊?啥子?大果果你也在等?」 「呼——是啊,为兄我也在等。」 任清蕊娥眉轻蹙,娇声追问道:「大果果,那你在等什么撒?」 柳明志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低眸看向了枕着自己手臂的人儿,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迟疑之色。 经久之后。 柳大少苦笑了几声,随意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呵呵呵,蕊儿,为兄我在等一个机会。」 「嗯?你在等一个机会?啥子机会?」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语气惆怅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哎,不好说啊!」 听着心上人有些意兴阑珊的语气,任清蕊娥眉轻蹙的暗自沉吟了一会儿,侧身缩进了柳大少怀中。 「既然如此,那妹儿我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大果果。」 「哎。」 「你……你真的,真的会娶蕊儿为妻吗?」 「会!」 柳大少不假思索,直接斩钉截铁的给了佳人一个答案。 也正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仿佛给佳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令她的心里不再迷茫,不再彷徨。 「嗯嗯嗯,妹儿相信你。 坏家伙,晚安。 夜色深了,这一次真的要晚安了?」 「哈哈哈,傻丫头,能睡得着吗?」 任清蕊拿着心上人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柳腰上面,紧紧地依偎在了心上人的怀里。 「只要你抱着蕊儿,我的心里踏实了,蕊儿就可以睡得着。 大果果,早点安歇。」 柳大少闻言,地笑着把下巴垫在了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之上。 「哈哈哈,晚安。」 ………… 翌日。 旭日东升,朝夕漫天。 柳大少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迹,转头看向站在衣柜前正在挑选着衣裳的佳人。 「丫头,从为兄开始洗漱开始,你前前后后都挑选了十五六件的衣裳了吧? 这么多的衣裳,就没有一件是你今天想穿的吗?」 听着心上人有些无奈的语气,任清蕊没好气的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坏家伙,臭男人,你懂什么呀?」 柳大少脸色一僵,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把毛巾搭在了换洗间上面。 「得得得,为兄我不懂,蕊儿你慢慢挑就是了。」 「哼!」 任清蕊对着柳大少娇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把手里的衣裳挂回了衣柜里面,再次取下鹅黄色绫罗云烟裳举在身前仔仔细细的比试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今天穿这一身衣裳怎么样啊?」 听到佳人的询问,正在低头系着腰间玉带的柳大少直接乐呵呵的轻声回道:「好看,特别的好看。」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的反应举止,碎玉般的贝齿顿时咬的咯吱作响。 「柳明志,你连看都不看本姑娘手里的衣裳一下,就说本姑娘挑选的衣裳好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撒? 你个没良心的臭家伙,你就算是敷衍本姑娘,起码也要先看一看本姑娘手里的衣裳好不好?」 柳大少一听佳人故作嗔怪的语气,连忙走了过去。 「蕊儿,好蕊儿,你瞎说什么呢?为兄我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没有吗?」 「有吗?」 见到心上人一脸赔笑的模样,任清蕊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家伙,你……你是不是真的当本姑娘我瓜撒? 你只顾着系你自己的腰带,看都不看本姑娘的精心挑选出来的衣衫一下,就说本姑娘我穿这件衣服好看。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不是敷衍了事是什么?」 柳大少乐呵呵的停在了任清蕊的面前,笑容满面的拿过她手里鹅黄色的绫罗衣衫,对着佳人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段仔细的比试了几下。 「哎呀,好蕊儿,你想什么呢? 为兄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是敷衍了事啊?」 任清蕊微微侧身,故作嗔怒的娇哼了一声。 「哼,你就哄本姑娘我高兴吧。」 柳大少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绫罗衫,笑呵呵的披在了佳人的身上。 「蕊儿,好蕊儿,为兄刚才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在为兄我的心目中,无论丫头你穿什么样的衣衫,都是最漂亮的。」 本来正在满腹幽怨的佳人,听到心上人的这番甜言蜜语,瞬间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 「哈哈哈,好蕊儿,你不生气了?」 任清蕊似嗔似喜的瞪了柳大少一眼,握着拳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捶打了几下。 「德行,本姑娘我真是讨厌死你了。」 柳明志动作轻柔的为佳人穿上了衣物之后,双手抚着她的香肩,默默地朝着一旁的穿衣镜走了过去。 「好蕊儿,好好的看一看,这件衣服你满意吗?」 任清蕊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张开纤纤玉指偷偷地对着袖口测量了几下,回眸看了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满意,特别的满意。」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气,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呼——满意就好,你满意就好。 傻丫头,先去梳妆台前梳妆吧,为兄去给你取束腰的丝带。」 被心上人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翘臀,佳人俏脸一红,急忙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哦,妹儿晓得了。」 「快去梳妆吧。」 「嗯嗯嗯。」 任清蕊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走到了一拐钱,回头看了一下佳人身上的衣衫,俯身从衣柜里抽出了几条色彩不一的丝带,比对着佳人身上的衣裳仔细的挑选了起来。 不一会儿。 当柳大少拿着一条杏黄色的丝带朝着梳妆台走去,任清蕊恰好已经梳妆结束了。 「丫头。」 「哎,大果果。」 「傻丫头,快去穿衣镜前面试一试这条丝带怎么样吧。」 任清蕊直接接过了柳大少手里额丝带,笑眼盈盈的把丝带系在了自己的杨柳细腰之上。 「嘻嘻嘻,大果果,妹儿我不用试,只要是你选的妹儿我都喜欢。」 柳大少脸色一囧,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 「大果果,你快点入座,蕊儿给你梳头。」 柳明志微微微微颔首,挽着衣袖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圆凳上面。 「大果果,你今天又没有朝会,妹儿我还一如既往了。」 「好的。」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任清蕊提着裙摆走到了一旁,浅笑着把手里的木梳放回了原处。 「大果果,好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神色慵懒的伸了懒腰,起身朝着正堂中走去。 「丫头,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正厅用早饭了。」 「嗯嗯嗯,妹儿来了。」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关上了房门之后,有说有笑之间,联袂来到了柳府内院的正厅里面。 齐韵,齐雅,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见到走进了厅中的夫君,不约而同的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好好好,免礼,都免礼。」 「多谢夫君。」 柳大少在主位上坐定之后,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几张空空荡荡的椅子。 「娘亲,岳父大人,老头子和岳父大人,明杰,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叔侄几人,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大果果,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妹儿我相信你。」 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眼,含糊不清的哼哼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 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任清蕊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掌。 「大果果,不好意思,妹儿太着急了。」 任清蕊的玉手刚一松开,柳大少顿时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呼——呼——」等到呼吸逐渐的平稳之后,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的挺巧的瑶臂,语气温和轻声道:「蕊儿。」 「哎,妹儿在。」 柳明志轻轻地挪了挪脖颈下面的枕头,大手用力的攥住了佳人的纤纤玉手:「好蕊儿,你真的相信为兄吗?」 任清蕊急忙挺起柳腰坐了起来,目含柔情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当然相信你了撒。 如果妹儿不相信你的话,我也就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傻傻的等待了你这么多年。 如果妹儿我不相信你,此时此刻,我也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 你跟妹儿我说的每一句话,妹儿我都相信,也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妹儿我才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了那么久。 大果果,你知道吗?」 「嗯,蕊儿?」 佳人借着房中朦胧的月光,从枕头边摸索着拿起了自己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眼角潸然而下的泪珠。 「坏家伙,这么多年来,妹儿从来都不怕你会欺骗我。 吭哧,吭哧,可是,我害怕你会负了我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抽泣声,立即拿过了她手里的手绢,为其擦拭起了眼角上的泪水。 「不会的,不会的,为兄不会负了你的。」 「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言语间,伸手揽住了佳人的纤细腰肢,将她给拉入了温暖的被窝之中。 「傻丫头,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别再坐着了,快些躺下来吧。」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任清 蕊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顺势躺进了被窝里面以后,随手塞了塞身后的被角。 「大果果,妹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哦?什么问题?」 任清蕊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姿曼妙的娇躯,侧身把头枕在了柳大少的手臂之上。 「大果果,你刚才告诉妹儿,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娶我进门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妹儿一下,你口中所说的再过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的时间撒? 妹儿不求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起码给妹儿我一个大致的时间,让我的心里有些盼头吧? 臭家伙,妹儿我不害怕继续等待下去。 但是,我却害怕漫无目的的等待下去。 因为,这样的等待,蕊儿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同样看不到一丝丝可以如愿以偿的希望。 所以,你可不可以给妹儿我一点希望撒? 三年也好,五年也罢,乃至是再等上十年,蕊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 最起码,蕊儿的心里可以不用再继续迷茫下去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满怀期许的问题,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默默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为兄跟你说句心里话。 倘若你只是想要听甜言蜜语的话,为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只需要等上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的时间。 你就可以得偿所愿,真正的嫁给为兄我为妻了。 但是,为兄我却不能这么说。 因为,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是多久的时间。」 「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对呀,连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十九章无师自通 正在吃着早饭的众人,皆是被柳大少这一巴掌给吓得一激灵。 齐韵连忙接过了柳大少手里已经见底的粥碗,压着声音轻声说道:“夫君呀,你别生气,咱爹他们也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稀里糊涂的去了醉春楼。” 齐韵话音一落,随即又重新盛了一碗八宝粥递了过去。 “夫君,不生气,不生气,喝粥,喝粥。” 柳夫人也立即放下了粥碗,脸色有些尴尬的朝着长子看了过去。 亲爹,亲爷爷醉酒之后,带着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此等荒诞之事,天下少有啊。 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神情,柳夫人心里顿时更加埋怨柳之安了。 你这个老东西,你让老娘说你什么为好。 你想去那种地方,自己带着亲家公一起去便是了,非要拉着儿子和几个孙子们一起去作甚。 现在好了,儿子生气了。 老娘这个当娘亲的想为你解释一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正经的老东西,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呢! 齐夫人神色古怪的搅动着手里的汤匙,脸上的尴尬之色不比亲家母柳夫人少上多少。 毕竟,这件荒唐事里面,不仅仅只是柳之安一个人,同样还有自家老爷那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也掺和在其中呢。 柳大少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鸡蛋,气哼哼的接过了齐韵递来的粥碗。 “韵儿呀,不生气,你让为夫我怎么能不生气啊? 你说说,老头子他干的这叫什么事情?” “哎呀,夫君呀,咱爹是喝多了,喝多了。” 柳大少喝了一口粥水,没好气的拿起了一个包子。 “喝多了怎么了?喝多了是借口吗?喝多了就可以如此过分吗?” “额!额!这个……那个……” 柳夫人微微起身,讪笑着把手里刚刚剥好的鸡蛋放到了柳大少面前的碟子上面。 “志儿呀,韵儿说的不错,你爹他是喝多了,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的糊涂事情来。 你呀,别跟他这个老东西一般见识。 你放心,为娘回去就教训他,保证他下次不会再干出这个样的糊涂事情了。 乖儿子,咱们不生气,不生气。” 柳大少咬了一口包子,直接转身看向了自家娘亲。 “娘亲,不生气,孩儿我怎么能不生气? 醉酒之后,带着自己的亲家,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去了醉春楼。 娘亲你说说,这种行为过分不?” 柳夫人忙不吝的点着头说道:“是是是,过分,太过分了,娘亲回去就教训他。” 柳大少大快朵颐的吃完了手里的包子,一脸不爽的拿起了碟子里面的鸡蛋。 “呼——过分,简直是太过分了。 啊,有他这么当老子的吗? 老三是他的儿子,本少爷我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他去醉春楼,凭什么就带着老三去了,喊都不喊我一声啊? 三儿子请了,亲家公请了,三个孙子也请了,却偏偏把本少爷我给落下了。 过分,太过分了,简直是太过分了啊! 老头子如此区别的对待本少爷,不生气,本少爷我焉能不生气! 还不生气呢,我现在都快要气炸了。 一下子找了三十多个妙龄佳人,那可是三十多个啊! 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才几个人,全部都左拥右抱才能有几个,这不浪费银子吗?” 听完夫君没好气的话语,齐韵的脸色瞬间一僵,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嗯哼,吭哧,咳咳咳……” 齐韵闷咳了几声,娇颜的红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好家伙,你气哼哼了半天,合着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生气的啊? 柳夫人眼角抽搐的看着一脸不爽的长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伸手夺走了柳大少手里正要朝着嘴里送去的鸡蛋。 柳大少神色一愣,连忙转身朝着柳夫人望去。 “娘亲,你这是干什么呀?” 柳夫人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一口吃下了半个鸡蛋,咬牙切齿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咯吱吱,咯吱吱。” “不干什么,老娘怕撑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哎呀,娘亲呀,孩儿我才吃了两个包子,怎么可能会撑到呢?” “那可不好说,今天的包子包的有些大了,万一撑死了呢? 臭小子,你说对吧。” “可是,孩儿我还没有吃饱呢!” “吃吃吃,吃你奶奶个腿,饿死你也是活该。” “额!额!” 柳夫人看着脸色窘迫的柳大少,哼哼唧唧的端起了自己的粥碗。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柳夫人的话音一落,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又岂能看不出来,长子刚才所说那些话,不过是在故意插科打诨,想要开解自己心中的怨气罢了。 柳大少佯装没有听到柳夫人的话语,转身看着一旁的齐韵,笑吟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韵儿。” 齐韵看到夫君给自己的示意,又瞄了柳夫人一眼。 此时,她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夫君的用意了。 “哎,妾身在。” “韵儿,为夫还没有吃饱,再给为夫剥一个鸡蛋。” 齐韵笑盈盈的拿起了一个鸡蛋,轻轻地在桌子上面磕碰了起来。 “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把粥碗放在了桌子上,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韵儿。” “哎,夫君,怎么了?” “最近这几天,总是吃清水鸡蛋,明天该换换口味了。 用过早饭之后,你派人去厨房通知一声,明天的早饭准备点茶叶蛋。” 齐韵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鸡蛋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结果鸡蛋吃了一口,乐呵呵的环顾了一下旁边桌案上的一众儿女们。 嗯? 柳大少神色一愣,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婉言。” “哎,怎么了?” “怎么不见月儿这个臭丫头呢?她怎么也没有来吃早饭?” 女皇抿了抿红唇上额粥水,抬起玉手指了指东苑的方向。 “没有起来,还在房间里睡懒觉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没好气的摇了摇。 “这个臭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懒床。 除了大小朝会之外,为夫就没有见到她早起过。” 柳大少言语间,正要把剩下的一半鸡蛋送到嘴里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脸色忽然一紧,急忙转头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婉言,月儿这个臭丫头,昨天晚上不会也跟着老头子一起去醉春楼了。” 女皇见到柳大少忽然变得紧张的脸色,捏着汤匙喝了一口粥水,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没有,她没有一起去。” 听到女皇的回答,柳大少瞬间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展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哈哈哈,没去就好,没去就好。” 女皇侧目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柳大少,笑眼盈盈的又来了一言 “她是自己去的,去的天香楼。” 柳大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乐呵呵的说道:“没一起去就行,自己去玩也是……也是……”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的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一僵,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女皇的身上。 “什么?婉言你说什么?” “妾身说,月儿她是自己去的,去的还是天香楼。”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逆女,逆女啊。 这个混账东西,她……她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那么喜欢去那种地方呢?” 女皇轻轻地放下了已经见底的粥碗,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眼神满是促狭之色的瞄了柳大少一眼。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是跟谁学的,妾身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不是跟我们姐妹们学的。 大概,也许,可能是无师自通吧!” 柳大少听着女皇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言辞,脸色猛地一僵,眼角情不自禁额的抽搐了几下。 扯淡,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那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女,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好不好。 但凡不是一个傻子,都可以听得出来你的那一句话是在说谁。 齐韵,三公主,青莲,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看着夫君窘迫的脸色,纷纷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无师自通,噗嗤,嗯哼!” “嘻嘻……唔唔唔……” “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猛地转身,看向了笑的最大声的黄灵依。 “灵依,你今天挺高兴啊?” 黄灵依立即强忍着自己的笑容,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嗯嗯嗯,夫君,妾身今天确定挺高兴的,因为妾身刚才忽然想起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随即,黄灵依忍俊不禁的转首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好姐妹凌薇儿。 “薇儿姐姐,妹妹我昨天在酒楼里之时,从客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妹妹现在一想起来那些客人说的趣事,还忍不住的发笑了! 来来来,妹妹现在就给你讲一讲。” 柳大少见到黄灵依的反应如此的敏捷,顿时变得语塞了。 这个小妖精把借口找的如此完美,自己还能说什么吗? 自己总不至于霸道到了,娘子想起了某些趣事之时,都不能发笑吧? 凌薇儿闷笑着瞄了柳大少一眼,笑吟吟的放下了手里的粥碗。 “嗯嗯,灵依妹妹你说吧,姐姐听着呢。” 柳大少看着神色古怪,明明想要放声大笑,却压抑着不敢笑出声来的一众娘子,脸色越发的无奈了起来。 女皇似乎没有看到柳大少无奈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喝着碗里的粥水。 “哎呦喂,没良心的,你跟我们姐妹使什么脸色呀? 犯错的明明是月儿这个臭丫头,有能耐你去教训她啊。”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看了女皇一眼,哼哼唧唧的说道:“婉言,你可别刺激为夫,我可真去了。” 女皇小可小口的喝着粥水,目光促狭的看了一眼柳大少。 “去呗,说的好像妾身拦着你了似的。” 柳大少神色一僵,直接把手里的半个鸡蛋塞到了嘴里,弯腰从桌案上拿起了一个包子,直接朝着厅门外走去。 “菲菲,夭夭。” 正在吃着早饭的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立即站了起来,神色疑惑的朝着老爹看了过去。 “哎,孩儿在。” “爹爹?” “菲菲,夭夭,你们俩出来一下,爹爹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 “哎,来了。” “来了,来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放下了手里的汤碗,浅笑着对着柳夫人,齐夫人,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还有柳萱福了一礼。 “奶奶,外婆,娘亲,诸位姨娘,姑姑,我们就先过去了。” “奶奶,外婆……姑姑,你们慢用。”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菲菲,夭夭,你爹要是真的生气了,别忘了拦着点。” “嗯嗯嗯,菲菲知道了” “奶奶,你就放心好了,夭夭会跟月儿妹妹逃跑的机会的,” “哈哈哈,奶奶就知道你们俩最聪明了,快去吧。” “嗯嗯,奶奶,我们俩跟上去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福了一礼,急忙朝着厅门外小跑而去。 柳夫人目送着两个孙女的背影渐渐远去,苦笑着朝着才能换看去。 “婉言。” “哎,娘亲?” “儿媳呀,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这是何必呢?” 女皇伸手提着茶壶站了起来,莲步款款地走到了柳夫人的身边,轻笑嫣然的倒上了一杯茶水。 “娘亲,月儿这个臭丫头最近太过方式了,也是该管教管教了。 咱们得家里面,除了夫君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之外,这个臭丫头可谓是谁都不怕。 无论是爹爹得也好,还是娘亲你也好,亦或者是我们姐妹们也好。 这个臭丫头,只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咱们给哄的开心了。 她已经放肆了几个月了,也是该给她上上缰绳了。 该放松的时候,儿媳自然不会管教她。 然而,该严谨的时候,儿媳也得好好的管教不是? 娘亲,你喝茶。” 柳夫人接过女皇递来的茶杯,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只要婉言你的心里有谱,为娘我也就放心了。” “娘亲,你就安心的吃饭就是了,那个没良心的,有分寸的。” “哈哈哈,为娘知道了,你坐回去吧。” “哎,多谢娘亲。” ………… 内院东苑,小可爱的庭院之中。 柳大少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房门,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两个小棉袄。 “菲菲,夭夭,你们来马上进去,看看月儿这个臭丫头穿着衣服没有。”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章来者不善 “啊?爹爹,这不好吧?” 柳夭夭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娇声附和道:“对呀,爹爹,这样不太好吧?” 柳大少从袖口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抬头对着小可爱的房间示意了努了努嘴。 “没有什么不好的,让你们姐俩进去,你们姐妹俩直接进去就行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神色怪异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看着柳大少皆是苦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菲菲知道了。” “爹爹,那你稍等一会,我和姐姐就进去了。” 柳大少淡笑着倚靠在了门框上面,随意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快进去吧。” 姐们俩福了一礼,径直走进了小可爱的闺房之中。 柳菲菲莲步轻移的一路来到了屏风后面,回眸瞄了一下房门的方向,轻轻地扯了扯妹妹柳夭夭的衣袖。 “夭夭妹妹,怎么办?老爹不会真的要揍月儿妹妹一顿吧?” 柳夭夭眉头微挑,抬眸朝着前面的床榻看去。 见到小可爱只穿着一件薄弱禅意的轻薄亵衣,正用一双修长的玉腿夹着蚕丝锦被,依旧还在呼呼大睡的模样,柳夭夭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 小可爱此时怀抱锦被,睡得正香甜,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 “看老爹的架势,八九不离十吧。” 听到妹妹的回到,柳菲菲苦笑着跟了上去。 “得,但愿月儿妹妹不会埋怨咱们俩吧。” 柳夭夭侧身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上面,看着亵衣滑落一旁,唇角正在流着口水的小可爱,伸手在她宛若凝脂,冰肌雪肤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推搡了几下。 “月儿,醒一醒。 月儿妹妹,醒一醒。” 小可爱精致的娥眉一蹙,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嘟嘟囔囔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大早上的,谁呀,本姑娘正困着呢,一边待着去。” “月儿妹妹,是我,你夭夭姐姐。” 小可爱嘟着嘴哼哼唧唧的轻吟了一声,直接缩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 “嘤咛,哎呀,夭夭姐姐,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呀?” 柳夭夭见状,俏目之中登时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她抬眸看了一下神色古怪的姐姐柳菲菲,微微倾着柳腰朝着小可爱的耳边凑了过去。 “臭丫头,老爹拿着训子棍来找你了。” 柳夭夭话音一落,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急忙起身朝着旁边躲了过去。 果不其然。 当柳夭夭挺起柳腰躲开的一瞬间,小可爱猛然睁开了双眼,曲线曼妙,凹凸有致的身体下面仿佛装了弹簧似的,忽的一下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小可爱飞速的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神色紧张的在自己的闺房里面四下环顾了起来。 “吸溜,吸溜,什么?什么?臭老爹带着训子棍来了? 哪里?哪里?臭老爹在哪里?在哪里?” 见到小可爱紧张兮兮的表情,柳夭夭抬起一双纤纤玉手捂着小可爱的俏脸轻轻一转,然后指了指房门的位置。 “臭丫头,别找了,爹爹他在房门外等着,还没有进来了。” 小可爱闻言,急忙朝着房门的位置望了过去。 果然,她一眼就看到了柳大少被阳光映照在房门上的影子。 小可爱雪白的玉颈轻轻地滑动了几下,一头雾水的看向了站在床榻边沿的两位姐姐。 “咕嘟,菲菲姐,夭夭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一大早上的,臭老爹来我这里干什么来了呀?” 柳菲菲提着自己的裙摆向前走了几步,抿着樱唇忍俊不禁的坐在了小可爱的床榻之上。 “臭丫头,你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小可爱感受到菲菲姐姐俏目中的促狭之意,樱唇轻颤着瞄了一眼房门上的影子,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自己白皙细嫩的玉颈。 “不是,老爹,老爹他知道我去天香楼了?” 柳菲菲浅笑着摊开了双手,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你以为呢?” 小可爱俏脸一僵,看了看柳菲菲,又看了看柳夭夭,连忙抓着一旁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所以?老爹他来月儿这里是为了?” “你说呢?” “菲菲姐,夭夭姐,那你们俩是?” 柳夭夭玩着柳腰拿起了床头的衣衫,笑盈盈的把衣裳放到了小可爱的手里。 “月儿,爹爹让姐姐和菲菲姐姐先进来看一下,看一看你现在穿着衣裳没有。” 听到姐姐的回答,小可爱神色一喜,急忙褪去了自己身上仅剩的一件薄弱蝉翼的轻薄亵衣。 随后,动作十分灵活的把不着寸缕,身姿曼妙的玉体钻进了被窝里面。 “没穿,没穿,本姑娘的身上现在一件衣物都没有。 菲菲姐,夭夭姐,你们快去告诉臭老爹,月儿的身上现在光溜溜的,全身上下连一件贴身衣物都没有。” 柳菲菲看着把身体缩在锦被之中,只露出了一个头的小可爱,眉头微挑,眼神玩味的摇了摇头。 “妹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你总不能一直躲在被窝里面,永远都不出门吧?” 小可爱探头探脑的瞄了一下房门上的影子,紧紧地抓着身上的锦被,快速的朝着床榻里面挪动了几下。 “哎呀,能躲一时,就是一时嘛。 说不准哪天臭老爹一忙,就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呢。” 见到小可爱苦巴巴的表情,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对视了一下,不由的哑然失笑。 “咯咯,咯咯咯,月儿妹妹,你觉得可能吗?” “呵呵呵,对呀,月儿你呀,觉得这可能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万一有可能类。 就算机会十分的渺茫,也总比现在就出去直接挨揍要强得多吧? 这么多年了,臭老爹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直接杀到本姑娘的房间里面。 老爹他来势汹汹,来者不善,月儿我当然得躲着了。” 柳菲菲姐妹俩正要开口之时,房间外忽的传来柳大少的说话声。 “臭丫头,为父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要么你自己穿好衣裳,老老实实的出来,要么为父我请你出来。” 小可爱脸色一苦,嘟着樱桃小嘴急忙朝着房门望去。 “臭老爹,你……你……你不能进来。 月儿可告诉你,我现在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穿哈。” “呵呵呵,为父会让丫鬟们伺候着你穿好了衣裳之后再进去的。 为父再说一遍,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要么你自己穿好衣裳出来,要么为父我请你出来。” “我不穿,我不穿,你就是打死本姑娘,我也不穿。 有本事,有本事你现在就进来揍我一顿啊。” 柳大少不再回答小可爱的话语,倚靠在房门上面,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小可爱迟迟没有听到柳大少的回答,脸色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老爹?” “老爹?” “臭老爹?” “好爹爹?” “爹爹,好爹爹,咱们可是亲父女呀,月儿的身上流淌的可是你的血啊! 你怎么,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待月儿呢?” 对于小可爱的话语,柳大少直接选择了充耳不闻,仍然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小可爱嘴唇哆嗦的看着房门上的影子,急忙挺起柳腰朝着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看去。 “菲菲姐,夭夭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们俩别干坐着呀?快点帮小妹我想想办法呀?”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皆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心有余而立不足啊。” “附议。” 小可爱听到两个好姐姐的回答,登时软坐了下来。 “完了,完了,看来今天铁定是逃不了了。 对了,对了,菲菲姐姐,夭夭姐,老爹他是怎么来的? 他是空手来的啊?还是带着家伙事来的啊?” “这个姐姐倒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爹爹他是空着手来的。” 小可爱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锦被,抓起一旁的轻薄的亵衣,翻身下床直接朝着衣柜小跑了过去。 “菲菲姐,夭夭姐我先去穿衣裳,你们两个快点把我房间里面所有趁手的东西给藏到床底下去。” “哎,姐姐知道了。” “月儿呀,我和菲菲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小可爱憋着红唇点了点头,神色郁闷的打开了衣柜。 “哦,知道了。” 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抬手在房门上面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臭丫头,穿好衣裳了吧?” 听到老爹的询问,早已经穿好衣物的小可爱娇躯一颤,出于本能的直接藏到了两位姐姐的身后。 “没……没有,还没有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微眯着双眸哼笑了几声。 “哈哈哈,没问题,那为父就再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不过呢,为父先提前给你说明了。 为父我等着时间越久,双手也就越是发痒啊。”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急忙回答道:“老爹,穿好了,月儿现在已经穿好了。” “嗯!” 柳大少闷声回了一个鼻音,随意的背起了双手,不疾不徐的走进了小可爱的闺房里面。 看到老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小可爱憨笑着招了招手。 “嘿嘿嘿,爹爹。” 柳大少淡淡的轻瞥了小可爱一眼,径直朝着屏风后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小可爱见此情形,玲珑的皓目之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嗯?什么情况? 柳大少在小可爱疑惑的不解的目光中,在铜盆里洗了洗手后,随手提起火炉上的水壶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臭丫头,过来。” 小可爱躲在柳夭夭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柳大少撒娇道:“好爹爹,好爹爹。” “嗯?” 见到撒娇无用,小可爱这才一脸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来了,来了。” 柳大少提壶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后,转头看着一步三停的朝着自己的走来的小可爱,直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小可爱直接一缩脖子,双手抱头的蹲了下去,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 “啊――啊――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柳大少低头看着眼前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可爱,直接张开右手握住了小可爱白嫩的脖颈。 “臭丫头,给为父过来。” 被老爹扼住了命运的脖颈,小可爱急忙哭丧着脸求饶了起来。 “爹爹,好爹爹,月儿知道了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柳大少掐着小可爱的后颈,笑眯眯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呀。” 小可爱立即把双手交叉在一起护在了自己的身前,憨笑着缩了缩自己白嫩的脖颈。 “嘿嘿嘿,好爹爹,你别这么喊我。 要不你还是喊我臭丫头好了,月儿听着踏实。” 柳大少一手擒拿着小可爱的后颈,一手捏着小可爱的俏脸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臭丫头,跟为父说说,这个月是第几次去天香楼了?” 小可爱目光飘忽不定的转动说道:“第……第一次。” “嗯?” “额!额!是第二次,是第二次?” “嗯?” “哎呀,爹爹,月儿真的是第二次去呀。” “嗯?” “好爹爹,真的是第二次,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月儿可以对天发誓。” “真的?”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娇声道:“好爹爹,月儿怎么敢骗你呀,真的是第二次。” “月儿,天香楼,好玩吗?” “那必须得啊,不然的话本姑娘我为……额……额……”小可爱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闷咳着转变了口风。 “嗯哼,一般,就挺一般的。 月儿我也就是去喝喝酒,听听曲,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确定吗?” “必须确定啊!” “找了几个姑娘作陪呀?” “两个……没找,没找,一个都没找。” 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松开了擒拿着小可爱的大手,侧身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 “月儿。” 小可爱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脖颈,一脸委屈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好爹爹?” “臭丫头,你才为父相不相信你的话?” “哎呀,好爹爹,月儿说的全都实话啊。” “哦?全都是实话?” 小可爱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面,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月儿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我就相信你了。” 听到老爹的话语,小可爱神色一喜。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毯子。 “月儿,你脚下的地毯上面是什么东西呀?” 小可爱神色一愣,下意识的低头朝着自己的脚边看了过去。 “嗯?有什么东西吗?” “就在你的左脚边,你好好的看一看。” 小可爱立即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弯下柳腰在脚边扫视了起来。 “什么东西呀?月儿怎么没有看到?” 小可爱这边刚一弯下腰肢,柳大少抬脚就在小可爱的翘臀上面来了一脚。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一章消停点 扑通一声轻响。 小可爱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柳大少一脚给踢趴到了地毯之上。 “啊呀。” 小可爱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四仰八叉的趴在精致的地毯上面,一脸气愤之色的抬头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哎呦呦,臭老爹,你踢我干什么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气鼓鼓的俏脸,直接走到了小可爱的身边,弯腰脱下了自己左脚上的鞋子。 “臭丫头,踢你干什么?老子我还揍你呢!” 小可爱见到老爹顺势拿起了脚边的鞋子,俏脸骤然一紧,急忙撑起双手朝着旁边的桌子下面爬取。 “老爹,老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这样对待本姑娘呀。” 见到小可爱想要朝着桌子下面爬去,柳大少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柳明志没等小可爱爬了两下,快速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脚,直接就踩在了小可爱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面。 又是扑通一声轻响,小可爱直接被柳大少一脚给踩到了地上。 柳大少拿着手里的鞋子直接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可爱,咧着嘴哼笑了起来。 “嘿嘿嘿,臭丫头,你爬呀?你倒是接着爬呀? 老子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这个臭丫头今天能爬到哪里去。” 小可爱转头看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的老爹,连忙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她一边张牙舞爪的挣扎不停,一边扯着嗓子高声的尖叫着。 “啊——啊——菲菲姐姐,夭夭姐姐,救命啊,快点救命啊。 臭老爹他六亲不认了,你们快来帮帮我呀!”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听到小可爱的呼救声,连忙动身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然而。 姐妹俩刚刚停下脚步,尚未来得及开口,柳大少就一个眼神看了过去。 “嗯?”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俏脸一僵,顿时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她们俩不约而同的给了小可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目光飘忽的装作打量起了房间里的布置。 小可爱感受到两位姐姐眼神中所蕴含的深意,本来满怀期待之意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了起来。 她抬头望了一下已经撸起了衣袖的柳大少,急忙挥舞着一双修长的玉臂,奋力的挣扎的扯着嗓子大声嚎叫了起来。 “来人呀,快来人呀,救命啊,杀人啦。。 爷爷,奶奶,救命啊。” 柳大少用力的踩着小可爱的小蛮腰,直接举起了手里的鞋子,用力的朝着小可爱的翘臀上抽了过去。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手里的鞋子逐渐在眼中放大,身体直接一软,眼神越发的绝望了起来。 “完了,吾命休矣。” 小可爱的这个念头刚在心中闪过,房间里面陡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脆响声。 啪!啪!啪! 啪!啪!啪! 小可爱猛地挺起了胸口,张牙舞爪的扯着嗓子大声尖叫了起来。 “呕吼——啊——啊—— 臭老爹,臭老爹,你还真下手啊。” 回应小可爱的声音,又是一连着几声脆响声。 啪啪啪,啪啪啪。 小可爱的身体猛然绷紧,再次大声的嚎叫道:“啊呀!啊呀!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臭丫头,以后还去不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了?” “呕吼,不去……不去啦,不去啦。” 啪啪啪!啪啪啪! “一个大姑娘家,知道丢人不?” “知道了,知道了。” 柳大少手里自己的拿着鞋子,用鞋底在小可爱的翘臀上一连着抽打了十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小可爱伸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张着樱唇不停地吸着凉气。 “嘶嘶嘶,嘶嘶嘶,哎呦呦,哎呦哟。 要命了,真的要命了。” 柳大少移开了踩着小可爱小蛮腰的左脚,笑眯眯地提着衣摆蹲在了小可爱的面前。 “臭丫头。” 小可爱看着老爹笑眯眯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恶鬼似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连忙翻身躲到了一旁,一双玉手毫不犹豫的护在了自己的屁股上面。 “好爹爹?” “臭丫头,知道为父今天为什么要揍你吗?” 正在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翘臀的小可爱,听到老爹的问题,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知道,知道,月儿不该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就只有这一点吗?” 小可爱神色一愣,下示意的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好爹爹,月儿我最近除了去天香楼寻欢作乐,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也没有在外面给你惹是生非呀?”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擒拿住了小可爱的后颈,高举着手里的鞋子,又一次在小可爱的翘臀之上用力的抽打了几下。 啪啪啪!啪啪啪! 霎那间,房间里再次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脆响声。 小可爱奋力的挣扎着,再次高呼着惨叫了起来,尖叫一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呕吼,啊呀,啊——啊—— 好爹爹,月儿都已经知道了自己错了,你怎么还打呀?” 柳大少重新蹲了下来,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鞋子,微微眯起了双眸。 “臭丫头,再好好的想一想,哪里错了?” 小可爱一边叫苦不迭的揉着自己的翘臀,一边心思急转的转动着自己玲珑的皓目。 良久之后。 小可爱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一脸郁闷的摇了摇头。 “好爹爹,我是真的想不到呀? 月儿把自己干的事情,全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地方犯错啊?” “哦?真的想不到?” “嗯嗯嗯,真的想不到啊。 最近这半月的时间了,月儿我除了去了两趟香楼,去了一次云烟……嗯哼…… 我除了去了两次天香楼,其它的时间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面啊!” 柳大少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可爱,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小可爱神色一紧,连忙打滚躲到了一旁。 “好爹爹,好爹爹,月儿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已经涨红了的俏脸,随手穿上了自己的鞋子,起身走到桌案旁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臭丫头,屁股疼吗?” 小可爱轻轻个揉了揉自己的翘臀,憋着樱桃小嘴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抽爹爹,都给打肿了,你说疼不疼啊?” 柳大少笑吟吟的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转头看向了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 “菲菲,夭夭。” “孩儿在。” “哎,爹爹?”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侧目冲着小可爱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呐,把月儿扶起来吧。” “是,孩儿知道了。” “好好好,夭夭明白了。” 小可爱见到两位姐姐想要搀扶自己,连忙摆了摆手。 “别别别,菲菲姐,夭夭姐,你们俩不用扶我,不用扶我。 哎呦呦,先让月儿躺在地上缓一会儿再说。”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人闷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旁边端坐了下来。 “好吧,那你就再缓一会好了。” “月儿呀,是你自己不让扶你的,可不是姐姐不想扶你哦。” 小可爱呲牙咧嘴的点了点头,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地毯上面。 “嘶嘶嘶,哎呦哟,知道了,知道了,不用扶。” 柳明志轻轻地抚着手里的茶盖,眉头微挑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臭丫头,现在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小可爱气鼓鼓的沉吟了一会儿,一脸纠结的摇了摇头。 “好爹爹,月儿都已经跟你说几次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就是再问上十遍,月儿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柳大少端着茶杯站了起来,抿着嘴角的茶叶在正堂中轻轻地踱步了起来。 “臭丫头,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为父我是你的爹爹,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你这丫头的性格从小就大大咧咧,不拘一格。 你说说你,你这个臭丫头,你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去就去呗,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非要大模大样的进去,弄得人尽皆知吗?”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瞬间就愣住了。 “啊?什么?” 柳大少喝了一口茶水,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 “臭丫头,你们兄弟姐妹们进入十王殿当值,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你们兄弟姐们等人应该没少与内阁首辅夏公明老大人打交道。 夏公明这个老混蛋是什么德行……嗯哼……咳咳咳…… 夏老大人他,得得得,今天只有咱们父女四人,又没有外人在场。 老混蛋就老混蛋吧。 臭丫头,你不但是一个女儿家,同样还是当朝的四公主殿下。 你身为当朝的公主之尊,私下里却女扮男装,偷偷的去天香楼这等烟花之地寻欢作。 如此行径,万一传到了这个老混蛋他的耳朵里面,你觉得这个老混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呀? 臭丫头,你可别忘了,这个老混蛋除了内阁首辅的身份之外,同样还兼任着当朝御史大夫的官职呢! 这个老混蛋要是真的上纲上线了,就连你老爹我也得退让三分才行。 为父我说这些,并不是说为父我怕了他。 关键是,这个老犟驴他是真的不怕死啊。 这个老混蛋在朝堂之上,一不结党营私,二不谋权欺君。 处理政务方面,更是尽心尽力,尽忠尽责。 为父,为父我还真就奈何不了他。” 柳大少的这番话,说的很是坦然,丝毫没有要避开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的意思。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听完了老爹的这番话语,神色怪异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自己姐妹二人原本还以为,老爹是因为月儿妹妹去了烟花之地才生气的。 搞了半天,合着,合着这才是老爹暴揍一顿月儿妹妹一顿真正的原因啊。 小可爱可怜兮兮,满是委屈的脸色瞬间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 “好爹爹,你今天揍月儿的原因,原来并不是因为我偷偷的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啊?” 柳大少脚步一停,没好气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为父若是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动怒的话,你这个臭丫头早就被我给打的脱一层皮了。 这些年来,无论是你自己去也好,还是带着你大哥,二哥,三弟,四弟他们兄弟几人一起去也罢。 为父我除了骂你几句,哪一次真的揍过你呀? 亦或者是去年的那一段时间,你偷偷摸摸的带着你的星野姨母去天香楼与别人赌酒,为父我教训你什么了?” 当柳大少说到酒井星野的时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脸色陡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唉!” 眨眼之间,酒精星野已经离去那么久了。 山高水远,汪洋茫茫。 也不知道这个傻女人,如今是什么情况。 是否,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乡。 小可爱看着老爹忽然变得惆怅的神色,双手撑着身下的地毯,径直向前蠕动了几下。 “爹爹,好爹爹,你是不是想起星野姨母和樱织妹妹了?” 柳大少眉头一凝直接扬起手臂对着小可爱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现在咱们正在探讨你犯错的问题,你少给老子扯开话题。” 小可爱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脖颈,立即展开着了双手抱住了柳大少的小腿,仰头看着他贼兮兮的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月儿明白,月儿明白。 好爹爹,好爹爹。” 柳大少低头看向了憨笑着抱着自己小腿的小可爱,没好气的摇了摇。 “臭丫头,干什么?” 小可爱笑嘻嘻的扬起自己白嫩的玉颈,一手抱着柳大少的小腿,一手抓着柳大少的手掌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好爹爹,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反对玉儿去那种地方咯?” 柳大少微微俯身,屈指在小可爱的额头上的用力的弹了一下。 “哎呦。” “臭丫头,为父不让你去,你会听吗?” 小可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嘻嘻嘻。” “臭丫头,松开为父的腿,一边待着去。”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直接松开抱着老爹小腿的藕臂。 “哦,月儿知道了。” 柳大少走到桌案前,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臭丫头,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为父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 你这个臭丫头,最好给我消停一点。 当然了,你若是还要去那种地方,那就给为父我低调一点。 为父我不知道之时,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不过呢,最好不要传到了为父的耳朵里面。 尤其,是不要传到别人的耳朵中。 否则,为父我饶不了你。” 柳大少话音一落,抬脚在小可爱的翘臀上踢了一脚,随意的背起了双手,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 “臭丫头,为父先走了,滚回去继续睡你的懒觉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二章你脸红了呦 “菲菲,夭夭。” “爹爹,孩儿在。” “爹爹,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抬起一只脚踩在了门槛上面,回头看了一下趴在地毯上,正在嘶嘶哈哈的吸着凉气,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屁股的小可爱,轻轻地摆了摆手。 “乖女儿,你们姐妹俩待会要是闲来无事,那就下来给月儿这个臭丫头的屁股上点药粉。 反之,你们姐们俩若是有事情要忙的话,那就先找几个丫鬟过来一趟,然后你们姐妹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柳菲菲立即浅笑着回道:“回爹爹话,孩儿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爹爹,夭夭与姐姐一样,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 爹爹,你先去忙吧,给月儿妹妹上药的事情交给孩儿姐妹就可以了。” 柳大侧目瞄了小可爱一眼,淡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为父先走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立即向前走了两步,一起给柳大少福了一礼。 “菲菲恭送爹爹。” “孩儿恭送爹爹。”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笑着走出了小可爱的闺房,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拱门走去。 目送着老爹的背影穿过拱门渐渐远去,小可爱双手撑着地毯,微微挺起纤细的小蛮腰,仰起雪白的玉颈看向了站在前面的两位姐姐。 “菲菲姐姐,夭夭姐姐。” 听见了小可爱的招呼声,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立即回应了一声。 “哎,来了,来了。” “来了,来了。”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俩连忙收回了目光,一左一右的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月儿妹妹,你现在感觉到怎么样了?” “月儿,屁股好一点了吗?能起来了吗?” 小可爱没有马上回答两位姐姐的问题,而是黛眉轻蹙的跪在地毯上面,神色古怪的伸手指了指老爹柳大少远去的方向。 “菲菲姐,夭夭姐,这就没事了?老爹这就走啦?” 柳菲菲顺势眺望了一下小可爱手指的方向,然后神色玩味的娇声问道:“月儿,难道你不想真快就没事了? 怎么着?你这是觉得咱们爹爹打得轻了吗? 要不,姐姐这就去把爹爹给喊回来?” 小可爱听着二姐柳菲菲充满了调侃之意的言辞,娇躯轻轻一颤,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轻,一点都不轻,你都不知道臭老爹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菲菲姐姐,现在月儿的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估计就算没有被打的皮开肉绽,应该也已经肿起来了。 呼――呼――。 咱们得臭老爹,这一次可是真下手了啊。 你要是再去把臭老爹他给喊回来,我就惨了。” 柳菲菲看到小可爱俏脸上惊慌的模样,闷笑着对着柳夭夭招了招手,微微弯下柳腰搀扶住了小可爱手臂。 “夭夭,咱们先把月儿扶到床上去把。” “嗯嗯,知道了。” 小可爱刚一站了起来,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慢点,慢点。 哎呦呦,哎呦呦,要命啊,要命啊。” 在小可爱嘶嘶哈哈的轻声呻吟声中,柳菲菲姐妹俩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的手臂,莲步轻移的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小可爱趴在了锦被上面,一把将自己的枕头抱在了怀中。 “臭老爹,居然下真狠的手,真是痛死本姑娘了。” 柳夭夭侧身坐在了床尾,看着二姐柳菲菲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 “菲菲姐,你帮着月儿妹妹把她身上的衣物脱下来吧。” “哎,姐姐知道了。” 柳菲菲浅笑着回应了一声,立即倾着柳腰半跪在床榻上面,伸手扯了扯小可爱小蛮腰上的膝盖。 “月儿,抬一下身体,姐姐给你宽衣解带。” “唔唔唔,知道了,菲菲姐姐你轻一点,我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被臭老爹打开花了。” 听着小可爱哼哼唧唧的话语,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知道了,姐姐知道了。” 在柳菲菲的帮助下,小可爱曼妙娇躯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 不一会儿。 小可爱那冰肌雪肤,完美无瑕的玉体,渐渐地呈现在了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面前。 “菲菲姐姐,夭夭姐,怎么样呀?皮开肉绽了没有啊?” 柳菲菲听到小可爱的问题,随手抓起锦被盖住了小可爱的玉体,看着小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月儿,你的屁股一点事情都没有。” “啊?没事吗?” “对呀,除了看起来有些肿了之外,几乎并无大碍,完全不需要上药。” “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自己看一看。” “可是,可是,我现在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啊。” “废话,老爹用鞋子打了那么多下,一丁点都不疼才怪了。” 柳夭夭话音一落,转头朝着柳菲菲看去。 “姐姐。” “哎,怎么了?” “姐姐,你先陪着月儿妹妹说话,小妹这就去房间外的墙角下取一点尚未消融的积雪回来。” 柳夭夭此言一出,柳菲菲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了。 “好的,姐姐知道了,你先去吧。” “嗯嗯。” “等一等。” “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把上面的雪拨开,取中间最干净的那些雪。” “咯咯咯,好姐姐,小妹知道的。” “那就好,去吧。” 柳夭夭莲步款款的离开之后,柳菲菲伸手推了一下小可爱的香肩,轻轻的褪去了自己娇躯上的外衫。 “月儿,往里面靠一靠。” 小可爱哼哼唧唧的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枕头轻轻地挪了几下。 “哦。” 柳菲菲蹬掉了自己莲足上的鞋子,掀开被角直接钻进了小可爱的被窝里面。 “月儿。” 小可爱见状,伸手拉着床头的靠枕递了过去。 “菲菲姐,怎么了?” 柳菲菲侧身半躺在了靠枕上面,轻笑着为小可爱梳理了一下散落在香肩上的秀发。 “月儿,你可千万不要埋怨咱们老爹,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个样子。 你别看他平日里总是对咱们兄弟姐妹们骂骂咧咧的,其实他的心里面最疼爱……” 小可爱没等柳菲菲把话说完,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哎呀,菲菲姐,你不用再说了,月儿知道你想说什么。” “月儿,你?” 小可爱直接翻了个身,高高的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腿搭在之上,侧身枕在了柳菲菲的柳腰上面。 “姐姐,月儿又不傻,我当然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了。 好姐姐,你就把心给放到肚子里面好了。 本姑娘,我是绝对不会埋怨臭老爹的。” “真的?” 小可爱憨笑着点了点头,屈指点着自己的绛唇,转头朝着柳菲菲看去。 “嘿嘿嘿,当然是真的了。” “那就好,月儿呀。” “哎,菲菲姐,你说。” “月儿,姐姐想要问你一个当初咱们爹爹已经问过你的问题。 你若是方便的话,就为姐姐解惑一二如何?” 小可爱用指尖缠绕着自己乌黑的秀发,檀口微启的用贝齿轻咬了几下自己的娇艳欲滴的红唇。 “菲菲姐,如果不出月儿我所料,你应该是想问月儿为何会跟男子一样,那么喜欢去天香楼,醉春楼,云烟阁那些烟花之地吧?” 柳菲菲神色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 旋即,柳菲菲便反应了过来,神色诧异的问道:“月儿,你知道姐姐想问你什么问题呀?” 小可爱扭动了一下柳腰,张开双臂把柳菲菲的修长的玉臂给抱在了怀里。 “好姐姐,月儿刚才就已经说了,我又不傻,当然猜的到你想要说些什么了。” 柳菲菲眉头一挑,屈指捏着小可爱的香腮扭动了几下。 “月儿,既然你已经知道姐姐我想要问你什么问题,那姐姐也就不再多浪费口舌了。 说真的,姐姐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咱们姐妹与那些青楼的姑娘们同为女儿家。 她们身上有的东西,咱们姐妹的身上同样也都有,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倘若,倘若非要说点有什么不同之处,无非也就是大小有所区别罢了。 如此一来,你又为何会如此的热衷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呢? 在那青楼那种地方,月儿你就是一下子找上十个姑娘作陪,以你女儿家的身份,也做不了什么坏事啊。” 小可爱用力的拍了一下双手,习惯性地挺起柳腰坐了起来。 “嘶嘶嘶,哎呦呦,哎呦呦。” 小可爱刚一坐了起来,就不由自主的咧着嘴倒吸了几大口凉气。 旋即,小可爱急忙翻了个身,咬牙切齿的趴在了二姐柳菲菲的腰肢上面。 “咯吱吱,疼死本姑娘了。” “月儿,再忍一会儿,等你夭夭姐取回来积雪给你敷一敷就好的多了。” 小可爱哼哼唧唧的点了点头,随手把自己的枕头给抱在了怀里。 “菲菲姐。” “哎,月儿你说。” “好姐姐,你的性格太过温柔了,有些事情,姐姐你是不会明白的。” “这……方便跟姐姐说一说你的想法吗?” 小可爱眉头轻蹙,抿着红唇沉默了片刻,看着柳菲菲轻轻地摇了摇头。 “菲菲姐,不是月儿不愿意跟你倾诉自己的心事,而是月儿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有些事情,月儿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 所以,月儿不敢妄言。” 柳菲菲看着小可爱微皱的眉头,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姐姐明白了,既然月儿你自己都没有想清楚,那姐姐我也就不再多问了。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再告诉姐姐吧。” “嗯嗯嗯,多谢姐姐。” 正当姐妹俩有说有笑的闲聊之间,柳夭夭双手捧着一大团积雪走进了房间里面。 她用脚尖踢上了房门之后,莲步轻移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月儿妹妹。” “哎,夭夭姐,你回来了。” “月儿,下来火炉这边吧,别把你的被褥给弄湿了。” 小可爱看着柳夭夭手里的积雪,俏脸泛红的点了点头。 随即,她翻身下了床榻,拿起自己的衣衫捂着胸口朝着火炉旁走了过去。 “夭夭姐,麻烦你了。” 柳夭夭见到小可爱抓起衣裳遮挡身体的举动,眉头微微挑起,登时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臭丫头,你至于如此吗? 咱们姐妹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全身上下哪一处地方是姐姐我没有见过的呀?” 小可爱闻言,一把拿开了手里的衣裳,笑嘻嘻的对着柳夭夭她挺了挺自己峰峦如聚,巍峨高耸的胸口。 “嘻嘻嘻,夭夭姐姐,本姑娘我这样做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你自卑。” 柳夭夭听到了小可爱的嬉笑之言,先是看了看她那傲人的胸口,然后又低头瞄了瞄自己稍逊一筹的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沮丧了起来。 “臭丫头,快点过来趴着。” “哎,来了。” 半天后。 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三人,一起躺在了小可爱的床榻上面。 小可爱轻轻地晃动着自己修长的玉腿,双手托着下巴,笑嘻嘻的趴在了柳菲菲姐妹俩的中间,神色极其好奇的朝着两位姐姐看去。 “菲菲姐,夭夭姐。” “哎,月儿妹妹?” “月儿,怎么了?” “两位好姐姐,约莫再过两个月左右的功夫,咱们得依依姐她就要出阁嫁给谢云那个家伙为妻了。 等到依依姐姐他出阁嫁人了之后,也就该轮到咱们姐妹几个出阁嫁人了。 两位姐姐,咱们得年龄也都不小了。 这些年来,你们俩就没有遇到一个自己的心仪之人吗?” 看着小可爱好奇的神色,柳菲菲娇躯猛地一颤,轻咬了几下自己的红唇,俏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紧接着,柳菲菲故作平静的塞了塞身下的被角。 “没……没有啊,月儿,好端端你问这些问题干什么?” 相比柳菲菲的神色变化,柳夭夭的脸色倒是十分的平静。 “这些年来,姐姐我要么死跟着你们一起去十王殿当值,要么就是跟着赛老爷子学习医术一道。 如此情况之下,姐姐我哪有时间去接触与我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姐姐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遇到什么足以令我心动的男子。” 小可爱眉头一挑,看了看俏脸微红,故作平静的柳菲菲,又看了看神色坦然的柳夭夭。 最终,她的目光定在二姐柳菲菲的俏脸之上。 “菲菲姐。” “嗯?啊!月儿你说。” 小可爱躬着腰肢轻轻地蠕动了几下,屈指直接朝着柳菲菲的腰间点了过去。 柳菲菲身体一软,不由的哼哧了一声,嬉笑着着拍开了小可爱的玉手。 “哎呦,咯咯咯,臭月儿,你干什么呀?” “干什么?你说月儿我想干什么? 好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二章单相思 听到小可爱戏虐的话语,柳菲菲俏脸一僵,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有吗?红了吗?红了吗?哪里红了?” 小可爱看着柳菲菲陡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屈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笑盈盈的眯起了双眸。 “菲菲姐姐,有没有你自己不清楚吗?” 感受到小可爱双眼中的促狭之色,柳菲菲立即轻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哼,咳咳咳,月儿,那是你……你看错了。” 小可爱看着柳菲菲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笑眯眯的朝着一旁的三姐柳夭夭看去。 “夭夭姐。” “哎,月儿?” “夭夭姐,月儿一个人说的不算,你来说一说,菲菲姐姐的脸颊有没有红润?” 柳夭夭听到小可爱的话语,浅笑着看向了柳菲菲,不假思索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菲菲姐,你是知道的,小妹我是一个老实人,素来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这一次妹妹要站在月儿这一边了,你的脸色却是变红了。” 柳菲菲见到连柳夭夭都这么说了,本就泛着淡淡红晕的俏脸,瞬间再次嫣红了几分。 她下意识的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面颊,神色窘迫的看着柳夭夭瓮声说道:“额!那可能,可能是因为月儿的房间里太热了吧。” 小可爱眉头一挑,托着自己的香腮笑嘻嘻的调侃道:“哎呦呦,哎呦呦,可能是因为房间里面太热了吧? 菲菲姐姐,你可真是会找借口呀。 若是因为房间里太热了,夭夭姐的脸蛋怎么没有变红了呢?” 小可爱言语间,再次屈起手指在柳菲菲的柳腰间轻点了几下。 “好姐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柳菲菲登时弹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小可爱,声若银铃的欢笑了起来。 “噗嗤,咯咯咯,臭月儿,你又挠我痒。” 小可爱直接一个翻身,撑着双臂跨坐在柳菲菲的腰间,双手抓着柳菲菲的腰肢用力的挠动了起来。 “好姐姐,刚才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如果你再敢不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那本姑娘我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啊呀,咯咯咯,哈哈哈……臭月……臭月儿……” 柳菲菲哈哈大笑的奋力扭动着自己的柳腰,借着一个空挡,径直朝着小可爱反扑了过去。 “臭月儿臭月儿,姐姐我跟你拼了。” “吭哧,啊哈哈哈…… 夭夭姐,菲菲姐姐她耍赖,你快来帮忙啊。” 柳夭夭看着扭作一团,正在互相挠痒的两位姐妹,毫不犹豫的驾驭了战团之中。 “哎,来了。”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小可爱,柳菲菲姐妹三人皆是面颊绯红,气喘吁吁的躺在身上的锦被上面。 “呼——呼—— 菲菲姐姐,咱们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老实交代了?” 柳菲菲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亵衣,檀口微启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臭月儿,你让姐姐我交代什么呀?” 小可爱躬着柳腰,跟个小虾米似的挪多了几下身体。 “菲菲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交代你的那位心仪之人的事情了啦。” 柳夭夭轻轻侧身,单手撑着自己的香腮,同样朝着柳菲菲看了过去。 “好姐姐,小妹与月儿妹妹一样,同样十分的好奇这件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吧。” 柳菲菲看了看小可爱,又看了看柳夭夭,神色扭捏的抓起了滑落在一边的蚕丝锦被。 “夭夭,月儿,真的,真的要说呀?” “必须要说啊。 “你说呢?” 柳菲菲轻咬了几下红唇,美眸含羞的低下了臻首。 “哎呀,两位好妹妹,不说不行吗?”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娇声说道:“当然不行了。” “菲菲姐,你心仪的青年才俊是谁呀?月儿认识他吗?” “姐姐,快说,快说。” 柳菲菲伸手捂着自己嫣红的面颊,哼哼唧唧的扫视了两个妹妹一眼。 “额……嗯……嗯……是……是……” “哎呀,到底是谁呀? 好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 “对呀,对呀,房间里只有咱们姐妹三人,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 柳菲菲美目含羞的沉默了片刻后,声若蚊蝇的瓮声道:“是……是夏……夏文斌。” “谁谁谁?月儿没有听清楚,菲菲姐姐你大一点声音。” “对对对,小妹也没有听到,姐姐你大一点声音。” “哎呀,是夏文斌。” 小可爱猛地抬起了头,玲珑的皓目满是诧异之色的惊呼道:“什么?夏文斌?” 柳夭夭也是神色一愣,俏目中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居然,居然是他?” 柳菲菲看着两位好妹妹皆是诧异不已的表情,神色窘迫的点了点头。 “嗯,就是,就是他。” 小可爱一挺自己的小蛮腰,神色古怪的伸手在柳菲菲的额头上面摸了摸。 “菲菲姐姐,你没发烧吧?你怎么会看上那个完全不懂变通的呆头鹅加书呆子呀?” 柳夭夭急忙盘膝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碰了一下小可爱的手臂。 “月儿,不许胡说。” 小可爱神色微怔,转身看了一眼三姐柳夭夭没好气的脸色,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哦哦哦,是是是,月儿知道了。” 旋即,小可爱轻轻地握住了柳菲菲的一双玉手。 “菲菲姐姐,月儿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柳菲菲展颜一笑,笑盈盈的柔声说道:“呵呵呵,月儿你不用这个样子,你姐姐我没有那么小心眼的,” 小可爱立即神色一喜,憨笑着点了点头:“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菲菲姐姐你不会怪我就行了。” “咯咯咯,看你那个贼兮兮的样子。” “嘿嘿嘿,菲菲姐姐,月儿想问一问你。 你说的那个夏文斌,是月儿我知道的那个夏文斌吗?” 柳菲菲轻抿着红唇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错,姐姐说的就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书呆子加呆头鹅。” 小可爱的眉头微微蹙起,抱着柳菲菲的手臂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菲菲姐,你怎么,你怎么就会看上那个不懂变通的呆头鹅了? 他的爷爷夏公明夏老大人,就已经够犟驴脾气的呢。 而这个家伙的性格,比夏老大人还要犟驴脾气。 本姑娘我刚才说他乃是一个不懂变通呆头鹅,那说的还是好听的。 若是说不好听的,他那性格简直就是……就是…… 嗨,菲菲姐姐,你应该明白月儿的意思。” 柳菲菲看着小可爱有些纠结的表情,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姐姐明白,姐姐明白。” 柳夭夭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许久,抬眸看着柳菲菲,随意的扯了扯滑落在自己腰间的锦被。 “姐姐。” “哎,妹妹?” “姐姐,你跟那个书呆子,如今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小可爱一把掀开了被角,重新钻进了两位姐姐的中间后,目光好奇充满了好奇之意的朝着柳菲菲看去。 “菲菲姐姐,你们两个人现在是不是跟依依姐姐和谢云那个家伙一样,也到了已经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看着两个妹妹皆是好奇不已的神色,柳菲菲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我……” “嗯?菲菲姐姐?” “姐姐,你?” “我说了之后,你们俩可不许笑话我啊。” “不笑话,不笑话,菲菲姐你快说吧。” “菲菲姐姐,你无需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说什么也就是了。” 柳菲菲神色犹豫的一会儿,俏脸窘迫的看着柳夭夭,小可爱二人低声道:“他……他现在还不知道了姐姐我的心思。” 小可爱一挺柳腰,黛眉轻皱的惊讶道:“什么?那个呆头鹅还不知道你姐姐你的心思? 好姐姐,你可别告诉月儿,你现在还是单相思啊?” 柳夭夭同样神色一愣,脸色不由的怪异了起来。 “姐姐,你不会真的跟月儿妹妹说的一样,是单相思吧?” 看到两个妹妹愕然的神色,柳菲菲屈指挠了挠眉头,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们俩猜的没错,姐姐我现在确实是在单相思。”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俩彼此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凝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小可爱屈指点着自己的樱唇,侧目瞄了柳菲菲一眼。 “姐姐,你单相思的原因是什么呀? 是你因为害羞的缘故,不好意思对他吐露你的心思。 还是因为这个书呆子实在是太笨了,你给他吐露了心事,然而他却根本听不懂你的意思?” “额!额!应该是两者皆有之吧。” “哦?怎么说?” “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姐姐我太过害羞了,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说的太过明白了。 至于另一方面,可能就是这个呆头鹅太笨了,根本不懂姐姐我的心思。 当然了,不排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柳夭夭看着姐姐柳菲菲唏嘘的神色,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檀口微张的长吁了一口气。 “唉,姐姐,你是说夏文斌他其实有可能已经懂得了你的想法。 只不过,他却是在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菲菲黛眉一蹙,神色复杂的看着柳夭夭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 “好吧。” 小可爱屈指点着自己的红唇,快速的转动了一下双眼。 “菲菲姐姐,关于你的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跟臭老爹说过呀?” “呵呵呵,傻妹妹呀,你觉得呢?” 小可爱屈指挠了挠头,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月儿明白了。” 柳夭夭看着小可爱有些无奈的神色,娥眉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复杂的朝着柳菲菲看去。 “姐姐,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菲菲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呀?总不能一直单相思下去吧?” 柳菲菲轻咬了一下娇艳欲滴的轰出你,看着两个妹妹默默地摇了摇头。 “夭夭,月儿,说实话,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俩也知道,那个书呆子仅仅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而已。 其实,他可是聪明的紧呢。 姐姐我一直不敢把话说的太过明白,就是担心……担心…… 嗨,有些话姐姐就不明说了,你们心里明白就好了。” 小可爱看着柳菲菲纠结不已的神色,抬起玉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呀,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呀? 你别忘了,你可是咱们臭老爹乖女儿,当今堂堂的二公主殿下。 姐姐你能够看上哪个不懂变通的书呆子,那是他的福气好不好? 得得得,好姐姐你也不用纠结了,关于你的终身大事,直接交给本姑娘我处理就是了。 小妹我跟你保证,不出三天的时间,我就会给你一个答复。” 听到小可爱信誓旦旦的话语,柳菲菲顿时神色一紧。 “月儿,你可别胡来呀。” 小可爱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乐呵呵的说道:“哎呀,哎呀呀,菲菲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月儿的心里有分寸。 你安心的等着月儿的回复就是了,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一个答案的。” 小可爱说着说着,脸色忽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不过……不过…… 菲菲姐姐,月儿得先把丑话给说在前头了。 月儿我只能保证,会尽快的给你一个答复。 至于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月儿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姐姐,月儿我说一句不好听的。 万一,万一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话,你可得想开一点才行啊。” 小可爱这番话一出,柳菲菲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月儿妹妹,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小可爱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哎呀,菲菲姐姐呀,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啊。 早一天知道结果,与晚一天知道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无论你担心与否,害怕与否,该是什么样的结果,永远都是什么样的结果。 并不会因为你的心情如何,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看着小可爱没好气的神色,柳菲菲勾着双指沉默了良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好吧,那就按你好说的来吧。 不过,你必须要提前答应姐姐一件事情才行。” “菲菲姐你说,小妹我洗耳恭听。” “月儿,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瞎胡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四章慈父多败女 小可爱看着柳菲菲那认真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 “好的,月儿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乱来的。” 柳菲菲将信将疑的看着小可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月儿,你确定?” 看着二姐那略带怀疑之色的眼神,小可爱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哎呀,我的菲菲姐姐呀,你小妹我是什么样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事关菲菲姐你的终身大事,如此重要的事情,月儿我怎么可能会乱来呢? 放心吧,你就放心吧。” 见到小可爱一脸认真的表情,柳菲菲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嗯嗯,姐姐相信你。” “菲菲姐,话说,你就这么在意那个书呆子吗?” 柳菲菲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迷茫的暗自思索了沉吟了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嗯?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心里在意不在意他,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啊!” “我……我……” 小可爱看着柳菲菲有些纠结的神色,立即摆了摆手。 “得得得,你不用说了,陷入情爱的女子,可真是可怜呢。” 柳夭夭轻轻掀开了身上的蚕丝锦被,直接翻身下床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很快,她便端着一个托盘折返了回来。 “姐姐,月儿,咱们说了那么久了,喝杯茶解解渴吧。” “哎,有劳妹妹了。” “嘿嘿嘿,多谢夭夭姐姐。” 等到柳菲菲,小可爱一人端起一个茶杯后,柳夭夭转身直接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随即,她端起了一杯凉茶,重新坐在了床榻上面。 “菲菲姐。” “夭夭,怎么了?” “菲菲姐姐,关于你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爹爹和诸位娘亲?” 柳菲菲稍加思索了片刻,柔声说道:“而今,爹爹和诸位娘亲正在为依依姐,承志弟弟和成乾弟弟他们三个的终身大事繁忙。 我想的是等到依依姐,承志,成乾弟弟他们三人的终身大事办完了以后,再跟爹爹和娘亲他们坦白自己的事情。 爹爹现在既要忙碌朝政大事,又要操劳依依姐,成乾他们三人的终身大事,本来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姐姐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爹爹他更加的劳心劳神。” 柳夭夭美眸轻转的稍加思索了一下,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这样也好。 正好可以借着这段时间,先让月儿妹妹帮你弄清楚夏文斌那个书呆子的想法。 确定了你们两个乃是郎有情妾有意之后,那时候再告诉爹爹和诸位娘亲也不迟。 反之,反之……” 柳夭夭脸色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反之的话,正如月儿妹妹刚才所言,姐姐你可得想开一点才行。” 听着柳夭夭有些担忧的语气,柳菲菲檀口微张的浅尝了一口茶水,笑眼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夭夭,月儿,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姐姐的。 姐姐我早就已经不是那种豆蔻年华,只知道男欢女爱的小姑娘了。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这些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柳夭夭听着柳菲菲豁达的话语,登时展颜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如此甚好,那小妹我也就放心了。” 柳菲菲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杯中的凉茶,探着柳腰打算把茶杯放到床头的矮桌之上。 柳夭夭见状,顺手把茶杯接到了手里。 “姐姐,给小妹吧,我来放。” “哎,好的。” 柳菲菲把茶杯递给了柳夭夭以后,神色好奇的朝着一副百无聊赖姿态的小可爱看去。 “月儿。” “嗯?菲菲姐?” “月儿,刚才你只顾着关心我和你夭夭姐姐的终身大事了。 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们俩交代交代你的情况了?” 小可爱神色一怔,一两疑惑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水。 “我的情况?什么情况呀?” 看着小可爱疑惑的表情,柳菲菲故作没好气的屈指在小可爱的白嫩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臭月儿,你给姐姐我装什么糊涂呢? 姐姐我说的情况,当然是关于你自己终身大事的情况了。” 听到柳菲菲这么一说,小可爱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菲菲姐姐你问的是这件事情呀,月儿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其它的事情呢。”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臭月儿,我和你夭夭姐刚才都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 现在,该轮到你给我们俩说一说你自己的问题了。” 小可爱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运转着内力抬手一甩,茶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托盘里面。 随即,小可爱一脸惬意的张开了双臂,大大咧咧的躺在了锦被上面。 “菲菲姐,夭夭姐,我的情况,就是没有情况。” “臭月儿,什么叫做没有情况呀?” “菲菲姐姐,没有情况就是没有情况咯。” 柳夭夭侧身一翻,笑盈盈的趴在了小可爱的身边。 “月儿,你这意思,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没有遇到自己的心仪之人咯?” 小可爱轻轻地拍了一下双手,神色淡然的对着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随意的耸了一下自己的双肩。 “两位好姐姐,本姑娘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彼此相视了一下后,眼神古怪的朝着小可爱看去。 “月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柳夭夭立即附和道:“对呀,月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京城中那么多的青年才俊,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让你看的上的吗?” 小可爱单手托着下巴,屈指点了点柳夭夭的腰肢。 “夭夭姐,你还好意思说我,京城中那么多的青年才俊,你不也没有遇到一个令你芳心暗许的心上人吗?” 柳夭夭笑咯咯的拍开了小可爱的玉手:“咯咯咯,臭月儿,别挠我痒。 臭月儿,咱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 姐姐我是醉心于医术之道,很少去与咱们兄弟姐妹之人的同龄人去接触。 但是,你却不一样啊! 论起人情世故这一套来,咱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全都加在一起,也不比不过你一个人。 这些年来,你就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令你心动的青年才俊吗?” 小可爱想都没有想,就摇着头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没有。” “真的?” “你确定?” “哎呀,当然是真的了。 咱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成人,本姑娘我的脾性如何,外面的那些人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吗?” “话虽如此,可是一码归一码啊。” “附议。” “哎呦喂,两位好姐姐啊。 你们两个也不想一想,本姑娘我如果真的有了心仪之人,我还用有事没事,隔三差五的就去天香楼,醉春楼,云香阁这些地方去饮酒作乐吗? 有那个闲工夫,本姑娘我早就去天天缠着自己看上的那个男人了。” “额,这倒也是。” “以你的性格,好像,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小可爱轻轻地扭动了几下柳腰,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菲菲姐,夭夭姐,月儿这么跟你们说吧。 如果本姑娘我遇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月儿我早就跟当年娘亲他对咱们得臭老爹一样。 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给带回来,先把他给办了再说。” 小可爱此言一出,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先是脸色一僵,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姐妹俩忍俊不禁的看着小可爱,一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噗嗤。” “嗯哼,咯咯咯。” “哎哎哎,菲菲姐,夭夭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俩笑什么嘛。” 柳菲菲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锦被,直接朝着小可爱扑了过去。 “臭丫头,你可真是不知羞啊。” 柳夭夭亦是飞扑了过去,双手按着小可爱的柳腰轻轻地挠动了起来。 “臭月儿,你的这些话要是让咱们爹爹知道了,你的屁股非得被打开花不可。 大姑娘家家的,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不知道害羞。” “哈哈哈,哈哈哈,啊呀,你们欺负人……咯咯咯,本姑娘我跟你们拼了。” “嘤咛,臭月儿,你的这一套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哈哈哈,本姑娘我学这一招,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大美人的。 敢跟我柳落……咯咯咯…… 夭夭姐,你居然……嘤咛,你比我还厚脸皮。” “臭月儿,你做初一,姐姐当然要做十五了。” “啊啊啊,我哥你们俩拼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咯咯咯,臭月儿你太无赖了,我……” 霎那间。 环境清幽的雅苑之中,遍布宛若银铃一般的欢笑声。 柳府内院。 柳大少离开了自己的书房后,一路朝着自己的书房赶去。 当柳大少正要走出长廊之时,不远处的转角处忽然传来了女皇娇柔的声音。 “没良心的。” 柳大少脚步一顿,神色诧异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婉言,是你呀。” 女皇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提着裙摆莲步轻摇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揍完了?” 听到女皇的话语,柳大少不由的愣了一下。 “啊?什么?” 女皇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转头对着小可爱居住的庭院努了几下樱唇。 “呐,揍完了?” 柳大少顺势眺望了一眼女皇事宜的方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是呀,已经揍完了,为夫刚从这个臭丫头的房间里出来。” “没打伤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看着女皇,随意环抱起来双手。 “你猜一猜?” 女皇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径直朝着长廊外走去。 “德行!你忙吗?” 柳大少见状,立即动身追了上去。 “不算太忙,怎么了?婉言你有什么事情要跟为夫说吗?” 女皇回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抬手指了指花园的方向。 “也没有什么事情,既然你不是很忙,那就陪着我一起去花园里转一转呗。”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淡笑着赶上了女皇的脚步。 “呵呵呵,没问题,为夫陪着你去转一转。” “嗯。” 夫妇二人有说有笑的步入花园后,女皇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真的没有打伤吗?” 柳大少眉头一挑,看着女皇笑盈盈的点上了一锅旱烟。 “婉言呀,你既然如此的关心这个臭丫头,不妨明说就是了。 你心里明明那么关心这个臭丫头的安危,却还要故意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你这又是何必呢?” 女皇脚步骤然一顿,直接抬腿朝着柳大少的屁股上踢去。 “放屁,老娘我什么时候关心那个臭丫头了? 那个臭丫头,动不动就把老娘我给气的肝火大动。 老娘我巴不得你狠狠的收拾那个臭丫头一顿,替老娘我好好的出一口气。 我会关心她?没良心的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看着女皇乐呵呵的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哦?当真?” “废话,你看老娘我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柳大少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婉言呀。” “干什么?” “婉言,为夫我刚才仅仅只是说了一个那个臭丫头而已。 咱们膝下的女儿那么多,臭丫头可不止一个人啊。 婉言你怎么就那么的肯定,为夫我刚才所说的那个臭丫头,就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呢?” 女皇感受到柳大少语气重的戏虐之意,娇颜微微一愣,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你……你……我……” “呵呵呵,你什么呀?我什么呀?” 女皇轻咬了一下红唇,眼神飘忽不定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老娘,老娘懒得搭理你。” 柳明志抬手在女皇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行了,为夫不逗你了。” 女皇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檀口微启的长呼了一口气。 “得得得,老娘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直接告诉老娘,有没有打伤呀?”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缭绕的烟雾,笑吟吟的捏了捏女皇的玉颊。 “婉言,你觉得为夫我会下狠手吗?” “所以?” “用鞋子打了十几下,顶多就是让她疼个一时半会而已。” 女皇神色一松,眉开眼笑的打量气啦花园里的景色。 “你说你,让老娘我说你什么为好? 你既然去教训她了,就不能狠狠地揍她一顿吗? 别人都说慈母多败儿,让老娘我来说,明明应该是慈父多败女才对。”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五章太重了 “好家伙,听婉言你这话的意思,合着还是为夫我错了呗?” 女皇娇哼了一声,轻轻地一甩搭在玉臂上的浅白色轻纱丝带,径直朝着右前方的湖畔赶去。 “哼!你说呢?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难道还能是老娘我的错吗? 要是老娘我去的话,我非得打的她三天下不了床不可。” 听着女皇完全不讲道理的语气,柳大少脸色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旱烟袋抬脚追赶了上去。 “婉言,咱们可得讲道理才行啊。 先前咱们在正厅吃早饭之时,倘若不是你在一旁有意的煽风点火,为夫我至于去教训月儿这丫头吗? 为夫我去教训她了,你又担心她的身体,唯恐我下手重了。 为夫我告诉你我只是轻轻地教训她了一番,你又觉得为夫我下手轻了,没有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这这这,这这这。 合着,合着无论为夫我怎么行事,都是你的道理了呗?” 女皇回眸望了柳大少一眼,一脸得意的冲着小可爱的住处努了努嘴,神色傲娇的嗤笑的:“呵呵呵,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老娘我就是跟你不讲理了,怎么着了吧?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大不了你就再回去把那个臭丫头给揍一顿啊。 去啊,去啊,老娘绝对不拦着你。” 柳大少脸色一僵,转头眺望了一下小可爱居住的庭院,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得得得,婉言你说的没错,是为夫我错了,是为夫我错了总可以了吧?” 女皇随意的拿起了挂在桥头的瓦罐,脚步轻盈的走上了湖面上的廊桥,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得了吧,老娘我一听你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是在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女皇言语间,笑眼盈盈地从瓦罐里抓起了一把鱼食,抬手轻轻地朝着木桥下的湖面撒去。 鱼食入水,湖面登时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刹那间,一群群锦鲤争先恐后的朝着水波的中央游了过去。 柳大少俯身趴在护栏上面,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吞云吐雾的看向了水面正在争相进食的锦鲤。 “婉言。” 女皇再次抓起一把鱼食撒入了湖水中之后,神色疑惑的转首看向了趴在护栏上的柳大少。 “没良心的,怎么了?”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女皇娇颜之上的疑惑之色,神色略显迟疑的沉默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我……我……” 见到柳大少欲言又止的模样,女皇不由的蹙了一下娥眉。 “嗯?你什么呀?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咱们之间都已经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你跟老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柳明志默默的点了点头,探身从女皇手里的瓦罐中抓了一把鱼食,轻轻地撒到了木桥下的湖水里面。 随即,柳大少把目光转移到了女皇的娇颜之上。 “婉言,等忙完了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终身大事以后,为夫就打算册立承志这小子为太子储君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身姿曼妙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想好,想好了?” 女皇的神色反应,自然没有瞒过柳大少的眼睛。 见到女皇神色淡然,故作镇定的模样,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额头,长呼了一口气。 “是啊,为夫已经想好了。 如今,咱们夫妇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关于册立太子储君的事情,也是该有一个结果了。 就眼下的局势而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承志这孩子就是咱们大龙天朝未来的太子储君了。” 女皇仰头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目光复杂的沉吟了许久之后,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挺好的,既然你没良心的你已经想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就是了。” 柳大少在护栏上磕了磕烟锅里的灰烬,探着身体解下了女皇柳腰间的玉葫芦。 “婉言。” “哎,怎么了?” 柳大少把旱烟袋放在了护栏上面,随手拔掉了玉葫芦上的塞子。 “婉言,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女皇轻轻地抿了抿樱唇,捧着手里的瓦罐,莲足轻移的向前走去。 “没良心的,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柳大少一把拿起了护栏上额的旱烟袋,急忙朝着女皇追了上去。 “婉言,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女皇轻轻地转动着玉手中的瓦罐,目光复杂的轻瞥了一眼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夫君。 察觉到女皇复杂的眼神,柳明志举起了玉葫芦喝了一口美酒,静等着女皇的回答。 女皇静静地看着柳大少,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护栏,娇声说道:“说假话,那就是老娘我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不管没良心的你做出了怎么样的决定,老娘我全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听到女皇这番言辞,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神色淡然的与女皇对视着,轻笑着问道:“那真话呢?” 女皇直接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葫芦,直接朝着樱唇中送去。 她一连着几大口美酒入喉,屈指擦了擦唇角的酒水,笑眼盈盈地看向了柳大少。 “真话?” “对,真话如何?” 女皇黛眉紧蹙,神色犹豫的说道:“没良心的,你先给老娘保证,我说了真话之后,你可不许生气。” 柳大少想都没有想就乐呵呵的点着头说道“哈哈哈,没问题,为夫保证不生气。” “你确定?” 柳大少看着女皇将信将疑的神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怎么着,为夫我现在给你发个誓?” “算了算了,倒也不至于如此。” “那不就得了,快点说吧,为夫我洗耳恭听。” 女皇微微颔首,随手在瓦罐里抓起一把鱼食撒入了湖面:“真话,那就是婉言的心里非常的遗憾。 没良心的,你知道吗? 在婉言的心里,我从始至终都认为,月儿那个臭丫头更加继承那个位置。” 听到女皇的回答,柳大少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之色。 似乎,他早就已经知道女皇会这么说了。 柳明志把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侧身拿过女皇手里的酒葫芦,淡笑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哦?能说一说原因吗?” 女皇轻点了几下臻首,娇声说道:“凭心而论,在个人的能力方面,依依,菲菲,乘风,承志,月儿,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再说他们自身的德行,她们兄弟姐妹们同样是相差无几。 然而,若是论起高瞻远署的大局观。 相比月儿这个臭丫头的大局观,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可就要稍逊一筹了。 婉言这么说,并非是因为我乃是月儿的娘亲,就有意的偏向于月儿这个臭丫头。 而是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这一点,相信夫君你的心里也是清楚明了的。” 柳明志抬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上的胡茬,淡笑着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如此,这一点为夫我并不否认。” “嗯嗯嗯,你不否认就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婉言才感觉到非常的遗憾。 可惜,婉言的心里再是遗憾,又能如何呢? 怪只怪婉言的肚子不争气,怪只怪月儿这个臭丫头投错了娘胎。 没能生为一个七尺男儿。 否则的话,婉言我又何必在这里长吁短叹呢?” 听着女皇失落的语气,柳大少的脚步忽然一顿,直接伸手扯住了女皇的玉手。 “婉言。” 女皇停下了脚步,神色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怎么了?” 柳明志直接张开了双手,手臂微微用力一扯,一把将女皇给揽入了怀中。 旋即,柳大少把下巴垫在女皇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婉言。” 女皇握着拳头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捶打了一下,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德行,又怎么了?” “好婉言,你怪为夫我做出的决定吗?” 女皇抬头看着柳大少,眼神怅然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臻首。 “不怪。” “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心里话?” “嗯,心里话。 没良心的,无论你相信与否,婉言都要告诉你。 对于你的决定,婉言的心里仅仅只是有些遗憾,却没有任何的不满之意。 因为,如果婉言我换做是你的话,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决定。 毕竟,无论月儿这个臭丫头再怎么优秀,再怎么适合继承那个位置,这个臭丫头始终都是一个女儿家。 以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让一个女儿家来继承皇位,并非是什么好事。 其中,定然会存在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柳明志单手抱着女皇纤细的腰肢,抬手喝了一口美酒,目光幽幽的望向了木桥下的湖面。 “是啊,就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为夫我若是让月儿这个臭丫头来继承皇位。 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乡野之间,少不了要掀起一场风波来啊。” “婉言呀!” 女皇用力的抱着柳大少的虎腰,侧身贴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面。 “嗯,婉言听着呢,你说吧。” “好婉言,为夫我又何尝不清楚,在依依,菲菲,乘风,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之中,月儿这个臭丫头是最适合坐在那把椅子上面的人啊。 然而,为夫我的心里就是再清楚,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呀。 昔年,婉言你曾经也是当过一国之君的人。 你应该清楚,为夫我的难处。 有些事情,哪里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女皇听着柳大少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话语,用力的点了点头,抱着柳大少虎腰的一双玉臂再次用力了几分。 恨不得,将柳大少的身体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婉言明白,婉言明白。 也正是因为婉言理解你的难处,所以婉言才不会怪你的。 要怪就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吧。” “婉言。” “哎,你说,没良心的你说。” “婉言,你知道为夫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女皇美眸轻转的暗自沉吟了一会儿:“举兵造反。” 柳明志没想到女皇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眉头轻皱的沉吟了许久,苦笑着点了点头。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婉言,雅姐,珊姐,婉言,莲儿,嫣儿也。” 女皇立即挣脱了柳大少的怀抱,抬起莲足在柳大少的脚背上用力的跺了一下。 “德行,你说老娘就说老娘,干嘛还要扯出这么多的姐妹们呀?” 柳大少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哈哈大笑的拿过了女皇手里的酒水。 “哈哈哈,婉言,你这是吃醋了吗?” 女皇看着哈哈大笑的柳大少,气呼呼的娇哼了一声。 “哼!没错,老娘我就是吃错了。” 柳明志屈指勾了勾女皇俏挺的琼鼻,乐呵呵的吁了口气。 “呵呵呵,好婉言,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女皇一把拍打了柳大少的手掌,没好气的说道:“德行,少哄老娘我高兴,老娘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了。” 柳大少一把将女皇给抱在了怀中,笑吟吟的看着女皇的双眸,静静地与其对视了起来。 “哦?那为夫我倒是十分的好奇。 既然婉言你不吃这一套,那你吃哪一套呢?” 看着柳大少贱兮兮的模样,女皇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的腰间轻轻地扭动了一下。 柳大少没想到女皇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招,登时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嘶嘶,轻点,轻点。 好婉言呀,这可是肉呀,你轻一点啊。” 女皇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柳腰,抓起一把鱼食撒入了湖水之中。 “德行,少给老娘我来这一套甜言蜜语。 老娘我现在心如止水,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柳明志看着正在撒着鱼食的女皇,侧身倚靠在了一旁的护栏之上,目光幽邃的叹息了一声。 “唉,正如婉言你刚才所言,为夫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举兵造反了。 如果……如果……如果……” 柳大少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女皇神色古怪的看向了柳大少,从瓦罐里捏起一撮鱼食朝着他砸了过去。 “如果什么呀?你倒是接着说呀?” 柳明志屈指弹了弹衣襟上的鱼食,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水后,看着女皇轻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啊。” “累了?” “是呀,累了,天下二字,太重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六章前车之鉴 女皇看着柳大少脸上的疲倦之色,一双皓目之中满是心疼之意。 自从天下大一统之后,这个男人就很少真正的开心了。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自己的记忆里面,他的心事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累了。 自己明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情,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心里的忧愁。 女皇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默默地伸手攥住了柳大少的左手,把自己二人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没良心的,既然累了,那就好好的歇一歇。 不管将来会变的在怎么样,婉言还有众位姐妹们都会跟你一起去面对的。 在外面,在大事上面,你是我们姐妹们的依靠,而在私下里,在感情之事上面,我们姐妹们则是你的依靠。 什么时候感觉累了,就来妾身姐妹们这边坐一坐。 我们姐妹们会永远的陪伴在你的左右,陪着你一起砥砺前行。” 柳大少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转头看着女皇用力的点了点头。 “婉言,有你这句话,为夫我突然就不累了。 不但不累了,反而还充满了干劲。 只要你们姐妹能理解为夫,能够陪伴着为夫我永远的走下去。 前路就算是荆棘遍布,千难万险,为夫我亦是毫不畏惧,亦敢一往无前。” 女皇展颜一笑,紧扣着柳大少的纤纤玉指再次用力了几分。 “嗯嗯嗯,婉言相信你。”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颓废之色瞬间一扫而空。 他起身离开了身后的护栏,昂首挺胸,斗志昂扬的畅饮了几大口美酒,目光幽邃的朝着西方眺望而去。 女皇见此情形,顺势转身望向了西方。 她美眸轻转,只是稍加思索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柳大少的心思了。 “怎么了,又在担心西征大军的事情了?” 柳明志微微摇头,看着女皇淡笑着说着:“担心倒是不担心,就是有些牵挂而已。 毕竟,一转眼的功夫,几十万的将士们就已经出征三年多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异国他乡过得怎么样了。” “哎呀,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你金雕传书一封报个平安的吗? 婉言记得,去岁年底张帅,南宫帅他们还一起给你金雕传书了一封,汇报他们现在一切平安无恙的近况了! 只要他们平安无事,这不就行了吗?”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松开了女皇的玉手,默默地向前走去。 “婉言,话虽如此,然而咱们大龙距离天竺,大食等国那边万里之遥。 山高路远,不比眼前啊。 张狂舅舅,南宫舅舅他们俩那边所汇报的近况,等金雕传书到了为夫的手里之时,最快速度也要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 大半个月的时间,其中存在着太多的变故了。 婉言,为夫说的这还是最快的速度啊! 若是中间出了什么状况,两三个月的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半个月的时间都会存在着很多的变故,又何尝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呢?” 女皇莲步轻移的与柳大少同行着,皓目微眯的沉吟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他一眼。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在担心几十万将士们的呗。” 柳明志轻然一笑,转头看着女皇淡笑着摇了摇头。 “婉言,为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为夫我是在担心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呼延兄他们可能会放不开手脚。” 女皇神色微怔,皓目怀中闪烁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哦,担心他们可能会放不开手脚?此言何意?” 柳大少仰头喝了一大口美酒,微微眯起双眼,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 “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姑父,呼延兄他们等人,统帅着数十万将士万里远征,讨伐化外蛮夷之前,为夫我给她们定下了太多了枷锁了。 为夫我给他们定下的那些个规矩,十有八九会令他们无法彻底的放开自己的手脚去用兵。 他们若是放不开手脚去用兵,为夫我又谈何去开疆扩土了?” 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神色古怪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是说?”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喝了几口美酒,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哎呀。 这些老东西,以往在家里的时候,那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狡猾,心眼比马蜂窝还要多几分。 怎么到了如今,反而就没有一个老东西能够猜透为夫我真正的心思呢? 西征大军出征前夕,为夫我只是严令他们尽量不要大开杀戒而已,并没有勒令他们不得行开疆拓土之举。 而且,为夫我说的是尽量不要大开杀戒。 尽量,尽量,为夫我说的是尽量啊! 为夫我就不相信,这些深谙权谋之道的老狐狸,真的会猜不明白为夫我的心思。 然而,结果呢? 结果就是这些个老东西,虽然也在继续挺兵西进,行开疆扩土之举。 但是他们进军的速度,却如同龟速一般,可谓是要多慢,就有多慢。 强将如云,精兵数十万,将近一年的时间,却只是打下了区区几十座可有可无的小城池罢了。 如此局面,很难令为夫我不牵肠挂肚,很难不让为夫我担心他们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女皇听着柳大少有些不爽的话语,不由的轻轻地蹙了蹙眉头。 “这……” “大龙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左右两路西征大军,几十万精锐兵马西出边关,万里远征化外蛮夷。 而今,已经是大龙承平七年正月了。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三年多的时间了。 想当初,为夫我统帅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诸国,直至一统西域诸国,班师回朝的那一天,也不过才两年多的岁月而已。 而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呼延兄,以及你你叔父完颜叱咤那个老东西。 他们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又是什么情况呢? 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加在一起四十万百战精锐。 又有安西都护府,西域诸国夹两路兵马加在一起,在侧为援的三十五精锐兵马。 三路兵马加在一起,近乎百万雄师。 为夫我就不相信,极西之地的那些大小蛮夷诸国,会有哪一个蛮夷小国能够抵挡住我大龙天朝近乎百万精锐雄师的兵锋。 为夫我说句狂妄自大的话,如此雄厚的兵力。 他们遇到的只要是那些疆域不足百里的蛮夷小国,几乎不用直接用兵。 仅仅就只是在城外排兵布阵,行围而不攻之举,也足以震慑的那些蛮夷小国的国王,主动开城纳降了。 呵呵呵,然而,他们却没有没有这么干啊。 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云冲姑父,呼延玉兄弟,还有婉言你的叔父完颜叱咤,这些个狡猾的老狐狸。 他们在疆场之上,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指挥若定? 他们在庙堂之上,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狡猾如狐? 他们是不会用兵吗?他们是不懂权谋之道吗? 不!其实他们什么都懂,一个个的更是心如明镜。 只不过,他们却不想去背负那个大动屠刀的恶名罢了。 他们是在等着为夫我主动给他们下令,他们是在等着为夫我让他们继续西进的命令。 他们是想着让为夫我这位大龙帝王,来背负这个恶名啊!” 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女皇顿时眉头紧皱,神色复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什么?夫君你是说……你是说?” 柳大少微微抬起脖颈,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酒葫芦,张着嘴苦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 晶莹的酒水倾泻而下,直接落入了柳大少的口中。 “咯!” 柳大少把手里的酒葫芦塞到了女皇的玉手之中,笑吟吟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女皇见状,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连忙伸手去夺柳大少手里的旱烟。 “哎呀,上一锅才刚刚抽完多大一会功夫呀?” 柳大少侧身一躲,乐呵呵的推开了女皇伸来的玉手。 “哈哈哈,好婉言,为夫再抽一锅,再抽了这一锅,为夫今天就不抽了。” 女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将信将疑的轻声说道:“今天再抽这一锅,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 “你最给老娘我说到做到,否则老娘直接把你的烟杆给撅折了,然后丢到茅房里面去。” 柳大少看着女皇满脸堆笑的用火折子点燃了烟丝,乐呵呵的吞吐了一口轻烟。 “哈哈哈,好婉言,你就放心好了。 为夫我保证说到做到,说这一锅就这一锅。” 女皇抬手扇了扇柳大少吐出的轻烟,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呀,让老娘我说你什么为好,明知道这东西对身体不好,还非要去碰它干什么? 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给下面的孩子们树立一个好榜样吗? 现在好了,在你的影响下,就连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都学的有事无事的时候也抽上一锅了。 你说说你,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啊!”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眉头紧皱的朝着女皇看去。 “他们哥仨偶尔会抽上一锅旱烟,这一点为夫我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们哥仨现在抽的很严重吗?” “那倒没有,隔三差五的才能见到一次。”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轻声说道:“好好好,为夫我知道了。 等为夫我哪天抽空了,就去告诫他们哥仨一番,让他们能抽一点就少抽一点。 倘若可以彻底的不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女皇檀口微启的轻饮了一口酒水,娇声说道:“别只顾着说他们兄弟几个,你自己也是,能戒掉就戒掉。” “哈哈哈,好的,好的,为夫尽量。” “尽量?你就敷衍老娘吧。 得得得,你还是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好了。” 柳明志随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缓缓地走下木桥,朝着湖畔边的长凳走了过去。 女皇随手提起了自己的裙摆,默默地跟了上去。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坐在了长凳上面,抬头看着女皇轻声道:“婉言,正如为夫我刚才所言,其实这些个老东西的心里什么都清楚。 他们是既想要建功立业,又不想去背负一个大动刀兵的恶名。 所以,他们就在慢慢的磨蹭,一直磨蹭到为夫我亲自给他们下令的那一天。” 女皇轻轻地一甩自己流苏裙的裙摆,举止优雅,仪态端庄的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接侧身躺在了女皇的双腿之上。 “婉言,为夫我不这么想,应该怎么想呢?” 女皇低头看着躺在自己双腿上的柳明志,皓目轻转了几下,神色迟疑了轻抿了几下自己的红唇。 “夫君,我……我……” “婉言,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无须吞吞呜呜的。” 女皇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说道:“夫君,正如你方才所说的那样,妾身当初也是当过一国之君的人。 因此,妾身就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了一番。 夫君,张帅,南宫帅,叔父他们开疆拓土宛若归宿的原因。 除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原因之外,你说会不会还有什么其它难言之隐呢?” 柳明志微微眯起双眸,抬手把女皇的右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婉言,为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女皇神色一愣,皓目中登时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嗯?没良心的,老娘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了?” 柳大少翻了个身,轻轻地揉搓着女皇的细嫩的玉手。 “婉言,你是不是想说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云冲姑父……他们等人如今皆已经位列国公之位。 这些年里,他们等人一直踌躇不前,不敢在没有为夫我的命令之下,继续西进用兵的原因,是他们害怕自己的功绩过大,为夫会对他们裂土封王?” 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的想法,女皇轻轻地吁了口气。 “是啊,婉言想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 夫君,想当初,你毕竟……毕竟……” 柳大少见到女皇神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探着身体在地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毕竟,为夫我当年是以并肩王的身份举兵造反,自立称帝的。 他们担心,自己等人被为夫我封王了以后。 为夫我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他们起了忌惮之心。 毕竟,有为夫我这个前车之鉴啊! 婉言,为夫我说的对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七章没有那么可怕 “原来,原来你什么都清楚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古怪的眼神,扣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呵呵呵,婉言呀,以前为夫我是臣,而今为夫我是一国之君。 为夫我处于这个位置之上,有些事情我很难不考虑清楚呀。” 女皇轻轻地点了点头,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柳大少神色好奇的问道:“没良心的,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你觉得张帅和南宫帅他们用兵速度缓慢的原因,是因为前者?还是因为后者?” 看着女皇好奇的神色,柳明志屈指揉搓着下巴上的胡茬沉吟了一会儿,淡笑着说道:“让为夫我来说,为夫我更偏向于后者。” “后者?” “没错,相比他们不想背负大动屠刀的骂名,为夫我更偏向于后者。 婉言,你认为是前者还是后者?” 女皇轻转了一下眸子,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婉言跟夫君你一样,也是更偏向于后者一些。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十个人有九个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余下者,要么选择激流勇退,方可得以自保,要么走上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的的那一条路。 远的不说,就说夫君你,不就是最好……”女皇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悻悻的连忙轻咳了几声:“嗯哼,咳咳咳。” 柳大少看着女皇俏脸上的悻悻之色,屈指捏着女皇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婉言,你是想说为夫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对吧?” 女皇一把拍开了柳大少揉捏着自己耳垂的大手,笑盈盈的说道:“哎哎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故作没好气的回道:“是是是,是为夫我自己说的,跟婉言你没有关系,行了吧。” 女皇展颜一笑,屈指捏住柳大少的鼻尖晃了晃。 “咯咯咯,这还差不多。” “哈哈哈,你呀。” “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既然你的想法更偏向于后者,而且你也能理解张帅,南宫帅,皇叔他们几人的难处。 那你为何不直接给他们金雕传书一封,命令他们继续西进用兵呢? 毕竟,有了夫君你的命令,他们这些老狐狸也就不用胡思乱想,可以放心的用兵了。” 柳明志起身离开了女皇修长的玉腿,俯身在长凳下扯了一根枯草,拿起手里轻轻地把玩了着。 “因为,为夫我在等一个时机。” 女皇俏脸一愣,神色顿时变得疑惑了起来。 “啊?等一个时机?” “没错,为夫我在等一个时机。” “什么……什么样的时机啊?” 柳大少紧紧地捏着指尖的枯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精光。 “婉言,还记得为夫刚才跟你说的话吗?” 女皇闻言,没好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刚才你说了那么多话,老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婉言,为夫我说的是那一句,咱们大龙距离极西之地那些蛮夷小国,万里之遥啊。” 女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娇声道:“原来你说的事这一句话呀,嗯嗯嗯,没错,这句话你刚才确实说过。 只是,这跟你所说的你在等一个时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柳明志抬手拍了拍女皇的香肩,从长凳上站起了走向了前方的小道。 女皇立即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追了上去。 “没良心的?” “婉言,你知道从咱们大龙本土的边关,赶去一趟安西都护府,期间需要消耗多少时日吗? 短则三四月,长则半年左右。 若是在途中发生了一些难以预料的情况,消耗七八个月左右的时间,甚至是年上下的时间也是有可能的。”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笑吟吟的看向了女皇。 “咱们赶去安西都护府一趟,都要消耗三四个月的时间了。 大食,天竺等化外蛮夷之国,距离咱们大龙就更远了。” 女皇看到柳大少脸上那饱含深意的笑容,微微眯起皓目,眼眸轻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良久之后。 蓦然间,女皇的眼前一亮,急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是说,易打难治?” 见到女皇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一语中的。” 女皇喝了一口酒水,看着柳大少神色惊叹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哦,老娘我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呢。 怪不得没良心的你迟迟没有传书给张帅和南宫帅,命令他们继续在极西之地那边大肆用兵呢! 原来,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啊。” “不然呢?” 女皇微眯着双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良久,眼神怪异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柳大少转首与女皇对视着,看着女皇哪古怪的眼神,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嗯?” 女皇的皓目中闪过一抹精光,眼神促狭的看着柳大少,语气平淡的娇声说道:“夫君,如果不出婉言我所料的话。 其实,你从来都不怕自己背负上一个大动刀兵的恶名,更不怕张帅,南宫帅他们会功高盖主。 从始至终,你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担心张帅,南宫帅他们会功高盖主的话,也就不会让他们挂帅出征了。 毕竟,新军六卫的诸位大将军里面,随便挑出来一个人,那都是能够独挑一面,破城灭国的骁勇良将。 他们跟着你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了那么多年,无一不是跟夫君你有着过命的交情。 换而言之,他们几人才是你真正的亲信,才是你最信得过的人。 那么,最适合统帅着西征大军万里远征的挂帅之人,应该从他们六人里面挑选才对。 可是,他们最终所得到的官职,却只是西征大军前锋兵马大将军的职务。 夫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柳大少眉头微挑,看着女皇笑呵呵的问道:“哈哈哈,哈哈哈,婉言,你说为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女皇脚步猛地一顿,眼神充满玩味之色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时机一到,老帅后退,新帅继任。 西征大军的功绩一分为二,老帅,新帅各占其五。 届时,老帅可重赏金银财宝,却不得封王。 功劳过大者,上不足,下有余,可赏赐其子女爵位官职,以安其心。 而新帅之功,亦不足以封王。 如此一来,前者无忧,后者无虑。 而夫君你这位一国之君,自然也就可以无忧无虑了。 一切,皆大欢喜。” 夫君,婉言应该没有猜错吧?” 感受到女皇满是促狭之意的眼神,柳大少轻轻地抚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神色悻悻地讪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呀。 为夫我就知道,关于这个话题为夫我不说还好。 只要为夫我大致的说出一点自己的想法,婉言你马上就能猜到为夫我真正的心思在想些什么事情。 事实证明,为夫我没有想错。” 女皇举起玉葫芦喝了一口酒水,看着柳大少神色感叹的长呼了一口气。 “哎呦喂,一群自以为聪明的老狐狸,可真是可怜啊。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到女皇感叹不已的神色,柳大少不由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婉言。” “哎,怎么了?”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些老狐狸猜不到为夫我的心思呢?” 女皇俏脸一僵,转头看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柳大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表情,女皇心思急转的沉吟了起来。 良久之后。 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夫君你是说?” 柳大少双臂高举的伸了个懒腰,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老哥俩,那可是在父皇李政他老人家的手下摸爬打滚了几十年,却依旧安然无恙,可以稳居北疆六卫兵马之中,两卫兵马大将军的人啊。 再说呼延兄,当年婉言你可没少与他打交道,他的心性如何,就不用为夫我跟你再多说一遍了。” 女皇毫不犹豫的点着头说道:“嗯嗯嗯,呼延玉的为人如何,婉言十分的清楚。” “至于你的皇叔完颜叱咤,以及耶鲁哈他们老哥俩,他们俩的德行什么样,为夫我也不多说了。 关于这一点,婉言你比为夫我更具有发言权。” 女皇看着柳大少古怪的眼神,樱唇微扬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然也。” “婉言呀,为夫刚才就已经说了,这一群老狐狸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 他们的心眼,比马蜂窝还要多呢。 你真的以为,他们猜不透为夫的心思吗?” “额!这!这!” 柳大少伸手拿过了女皇手里的酒葫芦,哈哈大笑地抬手拍了拍女皇的香肩。 “哈哈,哈哈哈,婉言呀。 有些事情,为夫的心里清楚,他们的心里更清楚。 人这一辈子,谁还不是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 人呀,说也不要觉得谁比谁更聪明。 说来说去,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心照不宣吗? 为夫我不说破,他们装他们的糊涂。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嘛!” 柳大少话音一落,笑呵呵的举起酒葫芦朝着嘴中送去。 女皇看着小口小口的品尝着美酒的柳大少,苦笑着摇摇头。 “呵呵呵,哎呀,直到今日婉言才明白,当年为何老娘我与小妖精我们姐妹俩加在一起,都斗不过你一个人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心思,实在是太过缜密了。 我们姐妹俩是走一步,想十步。 你是走一步,想百步啊。 有时候老娘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老娘我明明是比你还年长了几岁,经历的世事也比你多得多。 按照常理来说,老娘我应该比你强才对。 可是,为何……为何……” “满腹疑惑?” “嗯嗯嗯,满腹疑惑。” “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嗯嗯嗯,当然了。” “那为夫我就给你说一说。” “婉言洗耳恭听。” “因为为夫我当年,很怕死。” 女皇神色一怔,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什么?很……很怕死?” 看着女皇愣然的神色,柳大少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是呀,为夫我当年非常的怕死。 想当年,为夫我在烟雨楼阁被韵儿给暴打了一顿,直接从二楼上被她给摔了下来。 后来,为夫我才意识到我已经重活……重获新生之时。 那个时候,为夫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们这些古……嗯哼,你们这些古板的想法。 像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啊。 像什么大义当先,慷慨赴义啊。 像什么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啊。 等等等的想法,为夫我实在是理解不了。 为夫我已经死过……我已经从韵儿的手里死里逃生一次了。 所以,为夫我特别的怕死,只想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苟活一世,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什么所谓的颜面,什么所谓的尊严,为夫我根本就不在乎。 为夫我只知道,活着比什么都强。 因此,为夫我就绞尽脑汁,想法设法的活着。 在父皇他老人家手下为臣的时候活着,在疆场之上冲锋陷阵只是活着,在满朝同僚之间活着。 一切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活着。” “因为怕死,所以就想尽一切办法的活着?” “对呀,因为怕死,所以就想尽一切办法的活着。 想当年,为夫我为了活着,在父皇他老人家手下为臣之时,我就得克忠职守,笑脸迎人。 与满朝同僚相处之时,为夫我就得与他们勾心斗角。 在疆场上之上,为夫我就得处处未雨绸缪,保证胜券在握。 因为,只有胜券在握,我才能安然无恙。 于是,渐渐地,渐渐地。 为夫我这个想方设法,只想好好的活着的纨绔子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的就成长成了一个精通权谋,善于心计的老狐狸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唏嘘不已的神色,伸手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现在呢?” “现在?” “嗯,现在呢?” 柳明志屈指揉着下巴默然了许久,嘴角微扬的笑了起来。 “以前还年轻,总想着多活几年。 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阅历的增加,为夫我渐渐的也就看开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很多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死,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八章文治武功 女皇蹙起了眉头:“哦?只是什么?” 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女皇,轻轻地吁了口气。 “只是,为夫我现在还得好好的活着才行呀。 为夫我得趁着自己现在依旧精力充沛,而且还能打能冲之时,给咱们膝下的儿女们把前方的路给铺好了。 为夫只有把前方的路给孩子们铺好了,我才能真正的了无牵挂。 才可以陪着你们姐妹们,好好的歇一歇。” 女皇转头看向了一旁,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忽然莫名的有些酸涩的皓目。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总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就给自己说一些令人心里不由的感觉到发酸的言辞。 女皇无声的吁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抬起自己的玉臂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好了,好了,什么死呀,活呀的啊,咱们不聊这些不吉利的话语了。” 柳明志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转头看着女皇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的,为夫听你的,不说了,不说了” 女皇嫣然一笑,直接弯下了柳腰,从花园的小道旁边抓起了一把尚未消融的积雪,捧在手心里笑眼盈盈地把玩了起来。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传令张帅,南宫帅他们再次用兵呢?” 听到女皇的询问,柳大少一手背在了身后,一手随意的摇动着手里的酒葫芦。 柳大少没有回答女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婉言,为夫问你,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呀?” 女皇轻轻的抛弄着玉手里的雪球,转头看向了柳大少,一双皓目之中满是得意之色。 “没良心的,你要是问一个其它的问题,老娘我还有可能会答不上来。 可是,你可不要忘了,老娘我当年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啊。 这一个问题,你还真就难不到我。” “哈哈哈,那你就说与为夫一听。” 女皇展颜一笑,眉开眼笑的说道:“呵呵呵,为君者,当勤政爱民,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 “那么,评论一个帝王一声功绩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额!那就多了去了,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四个字。 文治武功。”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文治武功。 婉言,史书评价一个帝王的功绩,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 倘若进行了武功之后,却无法进行文治。 那么,你在武功的方面就是再怎么厉害,最终,也只是白费武功罢了。” 女皇轻转了一下眸子,似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所以,问题就又回到了你刚才所说的,你在等一个时机的话题上了。” “嗯嗯,没错。” 女皇神色好奇看着柳大少的问道:“那么,没良心的你是否方便跟老娘说一说,你在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呢?” 柳大少看着女皇好奇不已的表情,乐呵呵的点着头说道:“当然是一个打下来一片疆土以后,随时可以把这片疆土给掌控在手里。 既可以文治,同时又可以武功的时机了。” 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女皇微微蹙起眉头。 “既可以文治,同时又可以武功的时机?” “然也。” 女皇轻转了一下眸子,心思非转的思索了片刻,看着柳大少娇声说道:“没良心的,婉言刚才仔细的考虑了一番。 说实话,想要做到这一步,怕是不容易啊。 既可以进行文治,同时又可以进行武功。 没良心的你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有两个很重要的前提。 其一,夫君你所颁发的每一条政令,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当地主官的手里。 然后,再由当地的主官施行下去。 其二,为了防止一些人生出了不臣之心,行叛逆之举,咱们大龙的兵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过去镇压叛乱。 没良心的你只有做到了这两点以后,方可实现你的想法。 只不过,无论婉言我怎么想,都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 正如刚才你自己说的那番话,咱们大龙距离极西之地那边实在是太远了。 远到了仅仅只是去上一次,就要消耗掉数月的时间。 这种情况下,你……你……” 女皇说着说着,话语忽的停顿一下,欲言又止的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有些话就算老娘不说,你也明白。”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了女皇,拿着手里的枯草在女皇的挺巧的鼻尖下轻轻地拨动了几下。 “婉言,未必哦。” 被柳大少手里的枯草拨弄到了鼻尖,女皇的脸色瞬间一变。 她登时没好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呼吸急促的连忙转头看向了一旁。 “哼哧,哼哧,哈欠……哈欠……哈欠……” 女皇一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后,神色嗔怒的看向了柳大少,直接抬起莲足朝着柳大少的屁股踢去。 “臭家伙,你要死啊。” 柳大少见状,直接一个箭步朝着旁边窜了一旁,笑嘿嘿的冲着女皇做了一个鬼脸。 “嘿嘿嘿,嘿嘿嘿,婉言你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呀。” “你!臭家伙,你给老娘我站住。” 女皇话音一落,急忙捂着自己的挺巧的琼鼻转向了一旁。 “哈欠……哈欠……” 旋即,女皇一手揉着自己的鼻尖,一手提着裙摆,飞一般的直接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臭家伙,你给老娘我站住,我饶不了你。” 见到女皇气氛的反应,柳大少一扯身上的披风,拔腿就朝着前方逃跑而去。 柳大少一边飞奔着,一边回头看着女皇大声说道:“哎哎哎,婉言呀,不至于如此吧?” “不至于你奶奶个腿,没良心的你别跑,有能耐的你给老娘我站住。” “婉言呀,就你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为夫我敢站住不跑才怪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女皇的脸色瞬间一黑,咬牙切齿的加速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好啊!好啊!老娘我凶神恶煞是吧?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最好别让老娘我逮到了你。 否则的话,老娘我非得扒了你的皮,打断你的第三条腿不可。”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夫妇二人,刹那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臭家伙,你站住。”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女皇,急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站住?傻子才站住呢!” 一时间,夫妇二人直接在花园中的小道上你追我逐了起来。 然而,柳大少夫妇二人似乎心照不宣一般。 彼此之间,谁都没有施展轻功,全凭自身的体力在追琢打闹。 小半天之后。 女皇娇颜绯红,气喘吁吁的停下了下来。 “哼哧――哼哧――呼――呼呼——” 女皇弯着自己的柳腰,用右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呼――呼――没良心的,你别跑了。 老娘……老娘我不追你了,不追你了。” 柳大少听着女皇上气不接下气的吆喝声,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他停下脚步之后,同样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转身朝着身后的女皇看了过去。 “吭哧,哎哟……哎呦…… 不追……不追了?” 女皇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单手捂着自己的柳腰,四下张望了一下。 随即,女皇的目光定在了小道左边的一处草坪之上,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女皇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草坪上面,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摆了摆手。 “不追了,不追了。 再继续追下去,老娘我非得累死不可。” 柳大少将信将疑的看着女皇,神色谨慎的朝着女皇旁边的草坪走了过去。 “你确定,确定不追了?” 女皇哼哼唧唧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张开一双修长的玉臂,直接躺了下去。 “确定,非常的确定。” 见到女皇直接躺在了草坪上面,柳大少顿时咧着嘴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没良心的。” “嗯?干什么?” 女皇微微侧身,俏脸之上满是委屈之色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没良心的,老娘的腿酸了。” 柳大少闻言,想都没有想,急忙起身小跑了过去。 “婉言,大腿呀?还是小腿呀?” 女皇气鼓鼓的看着柳大少,哼哼唧唧的说道“哼,全都酸了。” 柳大少立即把手里的酒葫芦丢到了草地上,连忙抱起女皇修长的玉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十指灵活的按着女皇的玉腿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你呀你,你让为夫我说你什么为好? 你说说你,非要跟为夫我这么较真干什么? 用体力追不上为夫,你就不能施展轻功吗?” 女皇看着柳大少无奈的神色,嘟着樱唇轻声娇哼了一声。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能让着婉言一点吗?” 柳大少轻轻地捶打着女皇的小腿,苦笑着摇了摇头。 “婉言呀,这你可就真的冤枉为夫了。 为夫我若是不让着你的话,直接就施展轻功逃跑了。 可是,为夫我哪里会想到,你这个傻女人居然如此的较真。 你刚才若是施展轻功的话,不早就追上为夫我了吗?” 女皇一抬玉颈,神色傲娇的再次轻哼了一声。 “哼,老娘我才不占你便宜呢!” 看着女皇一脸傲娇的模样,柳大少佯装没好气的在女皇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啧啧啧,那你还让为夫我说什么呀?” 女皇银牙一咬,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掐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没有让着我。” 柳大少虎躯一震,急忙握住了女皇的皓腕,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婉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错了,为夫知道错了。” 女皇见到柳大少这副反应,松开了自己的纤纤玉指,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看你那个德行。 行了,婉言不跟你开玩笑了。 快跟婉言说一说,你刚才所说的未必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轻地捶打着女皇的双腿,笑吟吟的说道:“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情况就是那个情况呗。” “哎呀,你少给老娘我卖关子,快点说。” “快点说什么呀?” “废话,当然是你刚才说的未必呀。 你说的这个未必呀,是什么意思?” “未什么?” “未必呀!” “什么必呀?” 见到柳大少故作在装傻充愣,女皇碎玉般的贝齿咬的咯吱作响。 旋即,女皇直接挺身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要害。 柳大少瞬间虎躯一震,猛地躬起了身体。 “嗯哼!婉言……婉言…… 你……你是打算以后守活寡吗?” “哼哼哼,你若是再继续给老娘我装糊涂,也未尝不可呀。” 女皇言语间,抓住柳大少要害的玉手轻轻地用力的一下。 “嗯哼,哼哧,嘶嘶嘶!” “说不说。” “说说说,说说说,好婉言,为夫我说还不行吗? 快点,快点松开吧。 你若是再用力一丢丢,你以后可就真的要守活寡了。” 女皇松开了自己的玉手,笑眯眯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德行,算你识趣。” “你也不用跟老娘我浪费口舌,皆是什么你所说的未必是什么意思了。 你就直接告诉老娘,你在等的时机是什么就行了?” 柳大少盘膝坐了起来,侧身提起了草坪上的酒葫芦,淡笑着轻饮了几口美酒。 “婉言,有些事情,还用为夫我亲口告诉你吗? 以你的聪明才智,你只需要略微动脑子思考一二,应该就能猜到为夫我说等的那一个时机是什么呀。” 听到柳明志这副言辞,女皇的脸色微微一怔,不由的蹙起了峨眉。 “啊?我能猜的到?” 柳大少微微颔首,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婉言你肯定能猜的到。” 女皇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额头,美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思索之色。 既可以文治,同时又可以武功。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 对于万里之外的蛮夷小国,如果想要两者兼并之。 别无他法,未有速度二字。 速度,速度。 到底要以什么样的速度,才能达到这一步了? 这个没良心的臭家伙,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他既然说了他在等一个时机,就说明他肯定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做到这一步。 可以及时的掌控那方天地,又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用兵。 莫非……莫非……莫非是…… 蓦然间。 女皇的眼前一亮,猛地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没良心的,老娘我想到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了。” “哦?” 女皇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腕。 “火龙车,是火龙车。”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九章千古一帝 “夫君,你是在等着飞熊这个小子,研制出你在书册里说的那种火龙车。 怎么样,婉言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女皇,屈指挠了挠她的手心,目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如此。” 女皇松开了抓着柳大少手腕的玉手,抬起双臂环抱在胸前,望着柳大少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没良心的,婉言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轻笑着回道:“当然可以了,不知婉言你想要问什么?” 女皇用手背撑着自己光洁白嫩的下巴,神色好奇的问道:“你跟婉言说一说,真正的火龙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呗。” 听到女皇的问题,柳大少眉头一凝,目不转睛的盯着女皇上下打量了几眼,眼神逐渐的变得怪异了起来。 女皇被柳大少怪异的目光看的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 当她确定自己身上的衣衫没有什么不雅之处以后,顿时没好气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你傻愣愣的盯着我看什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柳大少提着玉葫芦轻饮了一小口美酒,默默地摇了摇头。 “没有。” “既然婉言的身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呀?” 女皇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忽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旋即,她急忙抬起双手放在自己的俏脸之上抚摸了起来。 “夫君,不会是我的妆容花了吧? 不可能呀,这一没下雨,二未飘雪,三不曾沾水,婉言的妆容不可能变花了啊。” 见到女皇的俏脸之上忽的紧张兮兮的神色,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摇了摇头。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女人最在意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外貌啊。 “婉言,你不用多想,你的妆容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没有吗?” “哎呀,真的没有。” 女皇听到柳大少肯定的回答,瞬间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她那碎玉般的贝齿咬的咯吱作响,眼神嗔怪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咯吱吱,那……那你一直盯着老娘我看什么呀?” “婉言,你刚才问的为夫我什么问题?” “啊?问题?什么问题呀?” “傻女人,为夫我说,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女皇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哦哦,婉言刚才问你,火龙车是什么样子的?” 柳大少伸手指了指自己:“婉言,你问为夫,火龙车是什么样子的?” “对呀,不能问吗?” 柳大少脸色古怪的喝了一口酒水,单手托着下巴围着女皇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他一边转圈之时,一边再次盯着女皇打量了起来。 看到柳大少如此行为,女皇用力的跺了一下莲足,气呼呼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哎呀,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想要气死老娘呀?你盯着我到底在看什么呀?” 柳大少见到女皇一两气愤的模样,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他先是屈指捏着女皇的肌肤胜雪的玉颊轻轻地扯动了几下,然后眉头微挑的啧啧了几声。 “啧啧啧,是真的皮肤,这也没有易容呀。” 女皇的脸色一垮,直接没了脾气。 “什么,什么叫做这也没有易容呀? 柳明志,你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感染风寒了以后吧脑子给烧糊涂了?” “婉言,你刚才问为夫,火龙车是什么样子的。” 女皇双手握着噼啪作响,看着柳大少银牙紧咬的点了点头。 “对呀,怎么了吗?这个问题老娘我不能问吗? 你若是不方便回答的话,直接告诉老娘我不就行了吗?” “那倒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这样看着老娘呀?搞得你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人似的。” 柳明志看着女皇一脸气愤的表情,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 “婉言呀,火龙车是什么样子的,按说你应该比为夫我更加的清楚吧? 遥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大战火连连。 婉言你们金国那边,当年可是用火龙车往前方运输了好几次的粮草辎重的。 你前前后后都已经使用好几次的火龙车了,现在却来问为夫我火龙车是什么样子。 婉言,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离谱吗?” 女皇的脸色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额!合着,合着你是在怀疑老娘我的身份呗?” “婉言,说实话,为夫我也不想怀疑你的身份有假。 可是,你刚才的问题,为夫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别人易容成你的模样了。 毕竟,一个明明早已经见过火龙车,且已经使用过火龙车的人,却在询问为夫我火龙车是什么样子。 换做你是为夫我的话,你不觉得这种问题很奇怪,很离谱吗?” 女皇俏脸微微一僵,神色既是无奈,又是无辜的看着柳大少,垂头丧气的哼唧了几声。 “这……这……好像,好像是这个样子的哈。” “那就不得了,若非咱们夫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彼此之间你知我长短,为夫我知你深浅,且十分的了解你的性格,为夫我早就出手把你擒拿起来了。” 女皇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气鼓鼓的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 “哎呀,是婉言错了,是婉言错了,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 婉言想问你的火龙车,并非是婉言当初所见过的那种火龙车。 而是夫君你当年教给飞熊的那一种,你在书册上所说的那种火龙车。” 柳大少看着女皇委屈吧啦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傻女人,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 女皇轻轻地嘟着自己娇艳欲滴樱唇,哼哼唧唧的说道:“哎呀,婉言刚一开始问你的问题,就是真正的火龙车是什么样子。 只是,我哪里会知道,你竟然会想这么多啊?” 柳大少反手拉着女皇的皓腕,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婉言呀,关于火龙车之事,非同小可,为夫不不得不谨慎一些才行啊。” “嗯嗯嗯,婉言知道,婉言知道了。 现在你可以跟婉言说一说,你在教给飞熊的那些书上,所描绘的真正的火龙车是什么样子的了吗?”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的朝着女皇。 “负重万钧,亦可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女皇闻言,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神色惊愕不已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负重……负重万钧,亦可日行千里?” 柳明志看着女皇惊愕的神色,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 “嗯。” “咕嘟。”女皇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面带怀疑之色的问道:“没良心的,你说的真的开始假的啊?你不会是在跟老娘我开玩笑吧?” 柳大少举起酒壶了浅尝了一口酒水,笑吟吟的瞄了女皇一眼。 “婉言,你觉得,为夫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女皇看到柳明志虽然是面带笑容,但是却十分认真的眼神,想都没有想,就本能的摇了摇头。 “不像。” “哈哈哈,那不就行了。” 女皇轻轻地吁了口气,神色愈发的纠结了起来。 “可是……可是……” “嗯?可是什么样?” “负重万钧,亦可日行千里。 这……这……这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夫君,倘若你仅仅只是告诉婉言,火龙车可以负重万钧,这一点婉言自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因为,这种情况当年婉言我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可是,若是说到了火龙车的速度方面,那婉言就不敢苟同了。 在婉言的印象中,火龙车的速度比起马车来说,充其量只是快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纸笔马车快上一点点,怎么可能会日行千里呢?” 柳明志感受到女皇皓目中浓浓的怀疑之色,笑呵呵的伸了一个懒腰。 “好婉言,你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飞熊当初他为你研制出来的火龙车,根本就不过关。 你若是见过真正的火龙车,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女皇见到柳大少郑重其事的模样,眉头微蹙的沉默了片刻。 “那你跟婉言讲一讲,当年飞熊这小子研制出来的那些火龙车,相比你所描绘的那一种火龙车,差距如何?” “皮毛罢了。” “皮毛?” “对呀,只是皮毛罢了。” 听着柳大少满不在乎的语气,女皇直接被刺激到了。 “皮毛罢了,只不过是皮毛罢了。” 女皇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皓目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迷茫之色。 柳大少见到女皇的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有些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确实很难相信。 换做是自己的话,不见得就会比女皇强上多少。 柳大少嘴角微扬,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柔嫩的皓腕。 “婉言。” 女皇回过神来,愣愣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啊?” “婉言啊,你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吗?” “夫君呀,婉言不这副样子,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模样呀? 你要知道,就算是闻名天下的汗血宝马,也才只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夸张的说法而已。 上等的汗血宝马,的确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然而,那是汗血宝马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以后,才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啊。 不然的话,汗血宝马能够日行八百里,就已经是天下少有的良驹了。” 看着女皇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柳大少乐呵呵的揪着佳人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哈哈哈,好婉言,你只需要安心的等待着就是了。 等飞熊这小子研制出真正的火龙车以后,你就知道为夫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女皇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婉言就好好的等着,等着飞熊这个臭小子研制出你所说的那种,真正的火龙车。 婉言倒是要看一看,可以负重万钧,且可以日行千里的火龙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哈哈,哈哈哈,婉言呀,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吗?” “不止你想要看一看真正的火龙车,为夫我亦是在等着看一看真正的火龙车。” 柳大少,女皇夫妇二人说笑间,不知不自觉的就走出了花园。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花园,伸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走吧,咱们去书房坐一坐。” “嗯嗯嗯。” “夫君。” “哎,婉言?” “所以,你说的你在等一个时机,就是在等飞熊这小子研制出真正的火龙车了?” “是呀,这就是为夫我在等的时机。 婉言,为夫我是否能在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骂名之下,在史书之上成就为万古流芳的千古一帝。 一切的希望,就全看飞熊这小子了。” 女皇娇躯猛地一颤,呼吸急促的看向了柳大少。 “千古……千古一帝?” 柳大少右手握的噼啪作响,微眯着双眸看着与之际并肩同行的女皇,用力的带你了点头。 “是啊,千古一帝。 只要飞熊这小子不让为夫我失望,千古一帝的美誉,为夫我是当定了。” 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女皇平复着自己的心境,脸色迟疑不定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婉言,怎么了?” 女皇脸色迟疑的默然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柳大少厚礼的酒葫芦。 “夫君,把酒葫芦给婉言。”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酒壶了递到了女皇的玉手之中。 “好的,给你。” 女皇一把接过酒葫芦,直接举起酒葫芦朝着嘴中送去。 她举着酒葫芦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娥眉轻蹙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哎,婉言?” “我……我……” 见到女皇神色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大少柔声说道:“婉言,咱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 “夫君,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夫君,婉言说句不中听的话。 如果,如果飞熊研制不出你所说的那种火龙车,辜负了你的希望呢?” 柳大少轻然一笑,看着女皇说道:“如果飞熊研制不出为夫我想要的火龙车?” 女皇长吁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没错。”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目光幽幽的瞄了一眼西方的方向。 “婉言,你觉得为夫我为何要命令段定邦这小子,统帅二路大军的十万兵马继续西征呢?” 女皇神色一愣,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 女皇神色一紧,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你是说?”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章还活不活了 柳明志见到女皇似有明悟的神色,淡笑着打开了铜锁,推门走进了书房里面。 “婉言,你这是明白了?” 女皇顺手关上了房门,看着已经朝着书桌走去的夫君,微微轻蹙了一下娥眉,抬起莲足步伐轻盈的跟了过去。 “有些明白了,却又不是太明白。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随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看了一下后,抬头看着女皇对着旁边的火炉示意了一下。 “婉言,这些茶水已经不能喝了,你去泡上两杯茶水吧。” “哎,婉言这就去。” 女皇浅笑着回应了一声,立即接过柳大少手里的茶杯,莲步轻移的走到一旁的火炉前停了下来。 大致的扫视了一下面前矮桌上的几个盛放着茶叶的瓷罐,女皇回首望着柳大少问道:“夫君,你想要喝什么茶叶? 龙井?碧螺春?金山云雾?还是……” 听见女皇的询问,柳大少探身拿起一张宣纸铺在了面前,头也不抬的问道:“婉言,你看一看金山云雾还有吗?” 女皇微微颔首,随手拿起贴着金山云雾标签的精美瓷罐,轻轻地取下了上面的盖子。 见到茶罐里面满满的一罐子茶叶,女皇眉头轻挑,笑眼盈盈地看着柳大少说道:“夫君,金山云雾还有满满的一大罐呢!” 正在研墨的柳大少听到了女皇的回答,脸色不由自主的愣然了一下。 “啊?还有满满的一罐吗? 为夫我前天泡茶之时,我记得茶罐里的金山云雾茶好像已经见底了啊。” 女皇看着柳大少愣然的神色,托着手里的茶罐示意了一下。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咯? 想来是莺儿妹妹来给打扫书房之时,见到茶罐里的茶叶已经见底了,于是就重新给你补上的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得嘞,既然有金山云雾,那婉言你就泡上一壶金山云雾吧。” “嗯嗯嗯,我这开始泡茶。” 女皇提起了火炉上的茶水,动作十分娴熟的的开始沏着茶水。 不一会儿。 女皇轻轻地端起了摆放着茶水的托盘,默默地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倾着柳腰把托盘放在了书桌上面。 “夫君,茶水泡好了。” 女皇笑眼盈盈提醒了柳大少一声,提起茶壶倒上了两杯香茗。 霎那间,夫妇二人之间,顿时水雾缭绕,茶香四溢。 “呐,接着。” 柳大少闻到了浓郁的茶香,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墨条,笑吟吟地接过了女皇递来的茶杯。 女皇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举止优雅,风韵万千的坐在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上面。 柳明志端着茶杯轻轻地送到了自己地鼻子下面,微眯着双眸深深地嗅了一下浓郁的茶香,脸色渐渐地变得安然了起来。 “啊!婉言,为夫我已经好久没有喝到你亲手泡的茶了。 为夫隐约的记得,上一次婉言你亲自给为夫我泡茶之时,大概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 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在为夫看来却好似是恍若隔世一般。 哈哈哈,恍若隔世啊。” 女皇听着柳大少有些感慨的语气,轻轻地拨动着手里的茶盖,抬眸瞄了柳大少一眼,秋水凝眸之中充满幽怨之色的娇哼了一声。 “哼,这怪的老娘吗? 谁让你总是搁上好几天,才去老娘的房间里一次呀? 你要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去老娘的房间里坐一坐,不是早就已经喝到老娘我亲自给你泡的茶水了吗? 你自己不过去,又能怪的了谁呀?” 感受到女皇满是幽怨之意的眼神,柳大少屈指扣了扣眉头,神色悻悻地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哎呀,好婉言呀,这也怪不了为夫我啊? 你们姐妹们那么多人,每一个都是为夫我的好娘子。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为夫我总得让你们姐妹雨露均沾吧? 再者说了,为夫乃是一个人,又不是拉磨驴,一个月总共就那么些时日,你们姐妹好歹也要让为夫我歇上几天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苦笑着浅尝了一口茶水。 女皇看着柳大少的反应,神色傲娇的的翻了个白眼。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自己不行,怪得了谁呀。 反正,老娘我就一句话,你要是天天去老娘那里,老娘我天天给你泡茶喝。” 听到女皇的话语,柳大少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噗嗤……咳咳咳……” 柳大少闷咳连连,眼角抽搐不停的抬头朝着女皇看去。 “咳咳咳,天天,天天去你那里?那本少爷我还活不活了? 为夫我再是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有益气经这两门可以滋阴补阳的无上典籍,那也不是铁打人呀。 就凭借婉言你那索求无度的样子,为夫别说是天天去了,为夫就算是三天去一次,我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女皇眼神娇嗔的轻撇了一下嘴唇,檀口微启的品尝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神色不屑的看着柳大少哼笑着说道:“哼,没良心的你就是说破大天来,那也是因为你自己不行。” 听着女皇充满了不屑的语气,柳大少的脸色一囧,嘴角不停地抽搐了起来。 “哎哎哎,婉言你这话说的可就过分了哈。 士可杀而不可辱,为夫我行不行,你应该是清楚的了。” 女皇展颜一笑,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娇媚的用手指卷着自己的秀发,侧身坐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随即,女皇屈指拨弄着柳大少的脸颊,娇滴滴的说道:“哦?既然你那么有骨气,那你倒是天天去呀?” 柳大少闻言,神色猛地一僵,手臂颤巍巍的端着茶水朝着嘴中送去。 茶水入喉,柳大少一脸无奈看向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佳人。 “那……那婉言你还是继续侮辱为夫好了。 只要婉言你的心里高兴,你想怎么侮辱为夫,那就怎么样侮辱为夫,我全都认了就是了。” 女皇听着柳大少哼哼唧唧的话语,登时银牙轻咬的掐了一下柳大少腰间的软肉。 “德行,你就不能跟婉言硬气一回吗?” 柳大少与女皇娇媚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敢,硬不起来。” 女皇见到柳大少如此反应,登时被气笑了。 “噗嗤,你! 德行,你爱去不去。” 听到女皇没好气的话语,柳大少屈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思急转的连忙转移了话题。 “婉言呀,咱们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关于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聊,以后再聊。” 女皇玉手轻按着椅子的扶手刚刚站了起来,美眸轻转了一下,又重新抬起修长的玉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腿上。 她坐定了以后,探着柳腰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抬头瞥了柳大少一眼。 “说吧,婉言听着呢!” 柳大少颔首轻饮了一口香茗,默默地靠在了椅子上面,神色安逸的回味着茶水的余韵。 香茗入口,唇齿留香啊。 “婉言,关于二路西征大军的事情,你刚才不是说,你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太明白吗?” 女皇轻轻地拨弄着手里茶香四溢的香茗,看着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如此。 婉言说句心里话,我好像已经猜到了你此举的目的了。 只是,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此,还是你亲自告知婉言更好一些。” 柳明志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手把茶杯放回了书桌上面。 他默默地的咀嚼着唇齿间的茶叶,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女皇柔若无骨的杨柳细腰。 “婉言,如果飞熊这小子真的无法研制出来为夫我想要的那种火龙车。 那么……那么……” 女皇娥眉一蹙:“那么将会怎么样? 柳大少看着女皇轻蹙的眉头,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逝。 “那么,段定邦这小子也就要在极西之地那边大动刀兵了。 纵然,打不出一个乾坤盛世。 起码,也先要给咱们膝下的子孙们打出一个二百年的和平。 打的那些化外蛮夷心惊胆寒,打的他们在二百年之内只要一提起我大龙天朝就全身哆嗦。 打的他们在二百年之内,不敢轻易的冒犯我大龙的疆土。 再以后的事情,就不是为夫我能干预的了的了。 一切就看咱们得儿女们,自己争气不争气了。 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为夫我这一辈子,能为儿女们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女皇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柳大少,樱唇微张的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没良心的,这算是最坏的打算吗?” 柳明志看着女皇复杂的神色,转头看向了窗外,目光深邃的沉默了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婉言,你想的没错,这便是为夫我所做的最坏的打算。” 女皇用贝齿轻咬了一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神色愣然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女皇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柳腰,眉头紧皱的抬眸看着柳大少问道:“可是……可是…… 如此一来的话,大动刀兵的恶名呢? 最终,不还是要落在夫君你的身上吗?” 柳大少抬手把玩着女皇的珍珠耳坠,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哦。” “没良心的,这怎么会是不一定呢? 如果没有你这位一国之君的命令,段定邦这孩子又怎么敢擅自在极西之地的大小诸国境内大动刀兵呢?” 柳明志轻轻揉捏着女皇的珍珠耳垂,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要计划得当,当然可以不一定咯。” “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一下女皇的翘臀,努着嘴对着书桌上面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女皇转头看了一下旁边上的茶杯,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茶水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先喝婉言的,待会我再起来一并续茶。” 柳大少看了一下手里的茶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那为夫我就不客气了。”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神色惬意的靠在了椅子上面。 “婉言,昔年你也是当过一国之君的人了。 有一句话俗话,你应该不会陌生。” 女皇的神色微微一愣,本能的问道:“哦?什么俗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曼妙的娇躯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 此时此刻,她终于是明白了柳大少行踪的想法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女皇轻声呢喃着重复了两遍这句俗语,轻轻地侧首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也就是说,这大动刀兵的恶名,将要由定邦这孩子背负了?”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茶水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恶名为夫不想背负,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姑父,呼延兄……他们等人也不能背负。 如此一来,自然也只有段定邦这小子来背负了。” 柳明志话音一落,转头看着窗外,轻轻地在女皇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 女皇立即挺起了柳腰,起色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端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女皇随意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柳明志侧目轻瞥了女皇一下,重新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春回大地,花开花落有一年呢。” 女皇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院落里面,花坛中那些已经抽出了绿色的花草上面。 “是啊,春回大地,花开花落又一年了。” “婉言。” “哎,你说。” “婉言呀,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段定邦这小子既然担任了二路兵马大元帅之职,那么他的自然也就要担负着一定的责任。 想要封侯,手掌怎么可能不沾血了? 这条路,一旦走了,也就没有回头路而言了。” 女皇抬起自己的双臂撑在了窗台上面,轻轻的点了点臻首。 “没良心的,婉言明白了。” “婉言。” “嗯?” 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神色愣愣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你不会不觉得,为夫的心太狠了?” “不会。” 女皇不假思索,就直接到回答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一章争一争 柳大少眉头一挑,浅尝了一小口茶水,声音爽朗的笑了几声。 “哈哈哈,婉言你回答的如此果决,不会是在故意的敷衍为夫,或者是在宽慰为夫我的心情吧?” 女皇听着柳大少的玩笑之言,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侧身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德行,老娘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这种情况,如果老娘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如此行事的。 亦或者,更甚之。” “真的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老娘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嘛? 没良心的,正如你刚才所言,想要功成名就,位列公侯,手上怎么可能会不沾染鲜血。 他爹段不忍,当年确实是给他的家人留下了不少的福荫。 只不过,段不忍当初所留下的那些福荫,已经被夫君分成好几份赏赐下去了。 而分到他身上的那一份功劳,充其量只是能够保证他这一辈子可以衣食无忧罢了。 段定邦这孩子,如果想要跟他爹一样,能够在庙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还得他自己足够努力才行。 夫君你已经把机会给他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全看他自己是否能堪大用了。” 柳明志抬手在窗台三个拍打了几下,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惆怅之意。 “是啊,机会已经给他了,是否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这小子能力不俗,可堪大用的话,为夫自然不会吝啬对他的赏赐。 高官厚禄,应有尽有。 反之,为夫我也只能跟段不忍老兄弟的在天之灵说一句抱歉,然后再另择良才了。” 女皇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眼神似有所思的轻转了几下秋水凝眸。 “夫君。” “嗯?怎么了?” “婉言冒昧的问一句,你打算把段定邦这小子培养到什么样的地步?” “说实话,现在还不好说。” “哦?为什么?” “飞熊能够研制出火龙车,是一个结果。 万一飞熊将来真的无法研制出火龙车,就是另一个结果了。 所以,为夫现在也说不好,会将段定邦这小子培养到哪一步。 反正这小子现在还年轻着,为夫想要培养他的机会还多得是。 如今,也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嗯嗯,婉言明白了。” 柳明志探头在窗户外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转身朝着自己的书桌走了过去。 “婉言。” 女皇立即收起了撑着窗台的一双玉臂,转身走了过去。 “哎,来了,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一旁,探身从笔架上取下了一支好笔,顶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婉言,飞熊这小子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七岁了吧?” 听到了夫君的询问,女皇轻轻地蹙起了娥眉,一脸无奈的挺着翘臀半坐在了书桌边沿之上。 “什么呀,二十七岁那是去年的年龄了,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柳大少在下巴上轻轻地滑动着笔杆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满是诧异之色的看向了一脸无奈的女皇。 “二十八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诧异的表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对呀,已经二十八了。” 柳明志拉了一下身后的椅子,眉头轻皱的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就没有跟你这位大姐说一说,他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吗?” 女皇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夫君呀,要是有的话,婉言刚才还用得着叹气吗? 婉言的父皇这一支,总共就只有我和颜玉,还有飞熊我们姐弟三个人。 换而言之,飞熊这个混小子就是我们家这一脉唯一的一棵独苗啊。 倘若他要是不娶妻生子的话,也就意味着我爹这一支的香火,从此以后就要断掉了。 这些年里,婉言每每想起此事就头痛不已。”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提壶续上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女皇。 “这几年的时间里,婉言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没有给飞熊这小子介绍几个你所满意的姑娘吗?” 女皇随手接过柳大少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的说道:“哎呀,怎么没有介绍呀? 别说只是介绍几个姑娘了,婉言我已经给他介绍几十个姑娘了。 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世家美人,亦或者是小家碧玉。 只要是婉言觉得不错的姑娘,但凡是能给他介绍的姑娘,婉言全部给他介绍了一遍。 奈何,这个混账小子他就是不上心啊。” 柳大少看着女皇郁闷的脸色,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案。 “介绍了几十个姑娘,一个都没有看上吗?” “是呀,一个都没有看上,婉言真是被这个混小子给气死了。” “婉言,那飞熊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了?” “说了。” “哦?不知飞熊比较中意什么样的姑娘呢? 是性格温柔体贴的?还是知性大方的?亦或者是性格机灵鬼怪的?” 女皇端起茶水浅尝即止,看着柳大少哼哼唧唧的说道:“他告诉婉言,他喜欢合眼缘的姑娘。” 柳大少的神色一怔:“啊?什么?什么? 婉言你的声音有些小了,为夫我没有听清楚,婉言你再说一遍,飞熊这小子比较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女皇抿了抿组嘴角的茶叶,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嗨,婉言说,他喜欢合眼缘的女子。” “合眼缘的女子?” “对,合眼缘的女子。” 柳大少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的动作忽的一顿,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合眼缘的女子,合眼缘的女子。 不是,这不跟什么都没有说一样吗? 他自己不说清楚,谁知道什么样类型的女子合他的眼缘啊?” 女皇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没错,他的话就是跟没说一样。 说是跟放屁一样,也不为过。 不然得话,你以为婉言为什么会如此的发愁呀?” 看着女皇气愤的神色,柳明志直接把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砚台之上,起身在书桌前轻轻地徘徊着。 “飞熊这个臭小子,从小就十分的痴迷为夫我所教导给他的那些格物之道。 这一点,为夫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为夫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对于格物一道,竟然痴迷成了这般模样了。 再怎么痴迷格物之道,也不能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啊。 看来,为夫我是该跟他好好地谈一谈了。” 女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忙把茶杯放到了一旁。 “夫君,关于这件事情,你可得上心才行。 飞熊这小子若是真的一直不娶妻生子,将来婉言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面见父皇他老人家啊。”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抬手拍了拍女皇的肩膀。 “婉言,你就放心好了。 等为夫忙完了最近的这几件事情,我就去找飞熊这小子好好地谈一谈。” 女皇展颜一笑,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那婉言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婉言,两个月之后就是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终身大事了。 届时,咱们家这边必然是宾客如云。 你们姐妹等人,到时候在来往的那些宾客之中好好地观察一番,看一看有没有适合飞熊这小子的姑娘。 你们姐妹若是有中意的女子,直接告诉为夫就是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提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拿起搭在砚台上的毫笔蘸了蘸墨汁,笔走龙蛇的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女皇见状,轻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低头看向了宣纸上的文字。 “婉言。” “嗯?夫君?”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了旁边的书架。 在女皇诧异的目中下,柳大少双手捧着一个精致无比的印盒折返了回来。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随意的打开了印盒,从里面取出了传国玉玺。 “婉言。” “哎,妾身在。” 柳大少用双手捧着手里的传国玉玺默默地打量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女皇。 “好婉言,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怎么样。 私下里,你隐晦的提示月儿这个臭丫头一声, 那个位置,去争一争吧。” 女皇闻言,瞳孔忽的一缩,娇躯轻颤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说……你说什么?” 柳大少轻轻地把玩着手里的传国玉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为夫说,让你告诉月儿这个臭丫头一声,那个位置该去争一争的时候,就去争一争。” 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表情,女皇手臂轻颤的端起了自己刚才放在书桌上的茶水。 “没良心的,你是认真的吗?” 柳大少望着女皇不敢置信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哈,你觉得呢?” “咕嘟。” 女皇看着柳大少淡然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夫君,真的,真的可以争一争?” “婉言。” “哎。” “为夫我是什么的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你觉得我会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面给你开玩笑吗?” 女皇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抬手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夫君,并非是婉言不愿意相信你。 只是,刚才咱们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你不是告诉了婉言,你已经打算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了吗? 如此一来……如此一来……” 柳明志仰头看向了神色迟疑不定的女皇,轻轻地吁了口气。 “婉言,为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为夫我打断册立承志这小子为太子储君,却并不意味着承志这小子就一定适合成为那个位置。 婉言,为夫我说一句心里话,不仅仅只是月儿这个臭丫头。 为夫希望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成乾,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每一个人都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哪怕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灵韵她们姐妹身为女儿家。 为夫我也希望,她们姐妹们可以去争一争。 只有他们兄弟姐妹都去争了,为夫才可以知道,她们兄弟姐妹闷之中,谁更加的适合去继承那个位置。” 女皇神色纠结的沉默了片刻,语气犹豫的问道:“这!这!你就不怕依依,乘风,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之间,会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吗?”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翘起了二郎腿,笑吟吟地伸手端起了书桌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婉言呀,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之间的感情如何。 为夫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 为夫我可以极其肯定的告诉你,他们兄弟姐妹之间,居然不会因为去争夺那个位置缘故,就伤了彼此之间的兄弟姐妹之情。 如果为夫我的心里连这么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话,也就不会这么交代你了。” 女皇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看着柳大少镇定自若,平静无比的神色,抿着红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婉言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柳大少把茶杯放回了书桌上面,随意的拿起一本文书大致额翻看了几下。 “婉言呀,你尽管按照为夫的意思去交代月儿这个臭丫头就是了。 为夫我十分的期待,月儿这个臭丫头会翻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嗯嗯嗯,婉言明白了,不过……” “嗯,不过什么?” “夫君,除了乘风,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各自的想法之外,还有诸位姐妹们的想法呢。 尤其是韵儿妹妹,和嫣儿妹妹他们姐妹二人。 夫君你就不担心,她们姐妹俩会胡思乱想吗?” 柳大少看完了手中文书上的内容后,拿起一旁的朱笔在文书的下角写上了几个大字后,直接把文书丢在了桌案上的角落里。 “婉言。” “哎,你说。” 柳明志重新拿起了一本文书,轻笑着问道:“婉言,为夫刚才所做的那些决定,你能理解吗?” “废话,当然可以理解了。” “呵呵呵,婉言呀,你能理解的事情,那么韵儿和嫣儿她们姐妹二人,自然同样可以理解。” 女皇沉默了片刻,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看着柳大少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婉言明白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女皇侧目扫了一下书桌上的那一小摞文书,笑眯眯的把茶杯放回了托盘里面。 “没良心的,这些文书很重要吗?” “不算重要,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罢了。” “哦,不算重要,那也就说,晚上个两天批阅也没有什么问题咯。” “对呀。” 女皇笑眯眯的点了点臻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柳大少胸前的衣襟。 “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抬头朝着女皇看去。 “啊?什么?” 女皇唇角微扬,一把夺下了柳大少手里的朱笔放在了砚台上面。 “你说呢?” “额!” “没良心的,春天到了呦。” “婉言。” “跟老娘过来。” “婉言呀,为夫我三天前才……吭哧……” “德行,你最好识趣一点。” “不是,婉言,你这……唔……” 春天到了。 自然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二章挺有经验呀 书房外。 闻人云舒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房门前,笑眼盈盈地抬起了自己的玉手准备敲门。 然而,当她刚要动手敲门之后,忽然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了几声娇柔妩媚,婉转悠扬的动人音符。 作为一个过来人,闻人云舒当然清楚这些动人心弦的音符意味着什么了。 霎那间,她的俏脸之上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闻人云舒连忙放下了素手,娇颜绯红,面若桃花的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一大早上的,才刚刚吃过早饭就开始了,也不怕岔气了。” 闻人云舒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后,抬起白嫩的素手轻抚了两下自己发热泛红的玉颊,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闻人云舒还尚未来得及转身,吱呀一声轻响,身前的房门忽然打开。 随意的披着一件薄弱蝉翼的亵衣的女皇,瞬间映入了闻人云舒的眼帘之中。 闻人云舒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蹭蹭惊退了两步。 “婉言姐姐,你……你怎么……” 女皇媚眼如丝的看着被吓了一激灵的好姐妹,笑眯眯的扯住自己散乱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在指尖轻轻的缠绕着。 “云舒妹妹,你怎么知道刚刚吃过早饭以后,就那什么会岔气呀? 看来,妹妹你在这种事情上挺有经验的嘛?” 闻人云舒正抬手拍打着自己的起伏不定的胸口,平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芳心。 因此,听到了女皇揶揄的话语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什么经验啊?” 看到好姐妹愣然的反应,女皇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扬起,刚要开口之时,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女皇快速的转头瞄了一下左前方的拱门方向,然后探着柳腰一把抓住了闻人云舒的手腕,将其给拽入了书房里面。 紧接着,快速的关上了房门。 闻人云舒俏脸一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好姐妹。 “婉言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的疑问之言刚一落下,身后房门外的庭院里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丫鬟们娇声细语的说笑声。 闻人云舒听到书房外丫鬟们的说笑声,又看了看女皇只披了一件轻薄亵衣,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的模样,马上明白了女皇急忙拉着自己进入房间的原因了。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 闻人云舒轻掩着红唇闷笑了几声,眼神玩味的打量着女皇完美无瑕的玲珑玉体,轻声戏虐道:“婉言姐姐,咱们这一大群姐妹之中,平日里就说你最放的开了。 合着,你也知道害羞呀。” 听到好姐妹充满调侃的语气,女皇眼神娇嗔的屈指在闻人云舒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傻妹妹,咱们是自家姐妹们,跟丫鬟们能一样吗?” 闻人云舒听着院落里丫鬟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看着女皇再次调侃道:“好姐姐,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丫鬟们又不是外院的下人,跟咱们姐妹一样都是女人,怎么就不一样了? 怎么着,难道你还怕她们这些小丫鬟们看到你的身体呀? 依我看,你是怕她们见到你一大早上就发浪的模样才对。” 闻人云舒言语间,笑嘻嘻的瞄了一下女皇完美无瑕的曼妙玉体,倾着柳腰凑到女皇的耳畔嬉笑道:“好姐姐,就知道出门来迎接小妹,水淋淋的也不知道擦……” 已为人妇的女人,该害羞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些知道害羞的。 可是,一旦把话题聊开了以后,彼此之间所谈论的那些话语,简直是骇人听闻。 女皇银牙轻咬,一把扯下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仅剩的那件亵衣,先是把亵衣朝着闻人云舒砸了过去,紧接着就冲着她飞扑了过去。 “好呀,你个妖精,还敢调侃起起姐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你背着姐妹们来夫君的书房这里吃独食,还不许妹妹我说了吗? 嘤咛,妹妹跟你拼了。” 小半天之后。 全身上下只剩下了贴身衣物的闻人云舒,被女皇强拉硬拽的直接塞到了柳大少的被窝之中。 女皇看着面若桃花,眼神娇媚的闻人云舒,嬉笑着躺进了暖呼呼的锦被里面。 “好妹妹,谁笑谁还不一定哦。”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哦?是吗?那你现在就走呀!” 闻人云舒俏脸一僵,直接嘟起了樱唇,气鼓鼓的扬起玉颈望着柳大少撒娇道:“哎呀,夫君你快看呀,婉言姐姐她欺负我。” 柳大少侧身躺在了靠枕上面,笑吟吟的捏了捏佳人的挺巧的瑶鼻。 “云舒,你们姐妹俩的事情待会再说,你来突然来为夫的书房,应该是有其它的事情吧?” 听到夫君的问题,闻人云舒俏脸一愣,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哎呀哎呀,妾身被婉言姐姐逗弄的光想着与你欢好……”闻人云舒话语一顿,美眸含羞的轻咳了两声:“嗯哼,咳咳咳,对对对,妾身是有事情。” “嗯嗯,云舒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夫君,今天乃是双日,妾身姐妹该去宫里给母后她老家人请安了。 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她们已经先回房间更换衣裳了,于是就让妾身来你这里寻一下婉言姐姐。 后面,夫君你就知道了。 妾身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婉言坏姐姐给强行拽进来了。”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眼神娇嗔的冲着女皇翻了个白眼。 “哼,坏姐姐。” 女皇感受到闻人云舒娇嗔的目光,笑眯眯的直接说道:“那你走呀。” “你!哼!哎呀,好夫君你快看一看,婉言姐姐她又欺负妾身。” 柳大少看着互相斗嘴,两不相让的姐妹俩,乐呵呵的解开了闻人云舒雪白玉颈上的淡绿的绳带。 绣着几朵牡丹花的翠绿色肚兜,悄然离开了佳人晶莹如玉的娇躯。 “婉言,云舒,你们姐妹俩下午再一起入宫给母后她老人家请安吧。” “夫君,要不妾身先回去告诉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一声吧。 她们迟迟不见妾身回去,万一……唔……嘤咛……” 佳人一语未尽,就被飞来的锦被遮住了娇颜,再也说不出话来。 顷刻之间 本就春色满园关不住的书房,春意更浓。 莺歌燕语,好不动人心扉。 期间,书房外偶然间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随即,在几声充满了嗔怪之意的暗啐声中,脚步声再次远去。 花开花落,梅开几度。 …… 日上中天,时值正午。 柳大少闭着双眸假寐了一炷香的功夫,忽的睁开了眼睛。 他转头看了一下左右两侧同样在闭目假寐,俏脸之上余韵未消,风韵万千的两位佳人,径直盘膝坐了起来。 柳大少刚一起身,女皇和闻人云舒姐妹便相继睁开了秋水凝眸,皆是面若晚霞,美眸迷离,风情万种的扯着身上的锦被坐了起来。 “没良心,怎么了?” “夫君?” 柳明志见到两位佳人疑惑的神色,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没事没事,为夫缓过劲来了。” 女皇,闻人云舒姐妹俩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纷纷翻了个白眼,不约而同的重新躺了下去。 “德行。” “傻样,妾身白担心了。” 柳大少见到两位佳人的反应,轻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婉言,云舒,为夫主要是觉得身上湿漉漉,有些不自在,想要去沐浴一下。” “哎呀,臭夫君,你直说不就是了。” “夫君,咱们去妾身的房间沐浴吧。” “好的。”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柳大少,女皇,闻人云舒夫妇三人的身影,联袂出现在了闻人云舒的闺房之中。 丫鬟们在闻人云舒的安排下,送来了沐浴所用的热水。 等到丫鬟们离去之后,佳人的闺房里又是一阵莺歌燕语的娇吟声。 一场鸳鸯浴,好不自在。 …… 春一月底,寒风料峭。 京城的天气,依旧带着几分的寒意。 蓬莱酒楼,天字号雅间之中。 柳大少手持着一杯温茶驻足窗前,时不时的探头朝着窗户外看去。 薛碧竹将托盘里的酒菜一一摆到了桌案上后,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众位姐妹,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将手里的旱烟袋举到了窗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佳人。 “碧竹,怎么了?” 薛碧竹探头看了一下窗外长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嫣然轻笑的靠在了窗台上面。 “夫君,所有的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为夫知道了,你先回去入座吧。” 听到夫君的交代,薛碧竹并未动身。 “夫君呀,距离约定的时辰,还有半柱香的功夫上下,你别站在窗台前等着了,先回去坐下来吧。” 柳明志轻轻的砸吧了一口旱烟,淡笑着看了一下窗外的行人。 “碧竹,为夫怕呛到你们姐妹了。 你先回去入座好了,为夫抽完了这一锅旱烟就过去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薛碧竹黛眉轻蹙的走到桌案旁边,举止优雅的坐下来之后,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望去。 “韵姐姐,嫣儿姐姐。” “哎,碧竹妹妹?” “碧竹妹妹,怎么了?” 薛碧竹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侧目对着站在窗台前默默德吞云吐雾的柳大少努了一下樱唇。 “韵姐姐,嫣儿姐姐,夫君他没事吧? 妹妹记得夫君他上一次接待未咱们将来的亲家谢青桐之时,也没有这个样子呀?” 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彼此相视了一眼,脸色逐渐的变得古怪了起来。 “碧竹妹妹,有些往事,你不了解。” 薛碧竹俏脸一怔,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齐韵的身上。 “韵姐姐,什么往事呀?” 齐韵颔首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侧身看向了坐在旁边的三公主李嫣。 “嫣儿妹妹,那些往事,你比姐姐我更加的清楚,还是你来跟碧竹妹妹皆是一下吧。” “嗯嗯嗯,小妹明白了。” 薛碧竹闻言,瞬间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李嫣的身上。 “嫣儿姐姐?” 三公主看着薛碧竹好奇的神色,转头看了一下站在窗台前的夫君,笑眯眯的说道:“碧竹妹妹,当年咱们父皇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之时。 前刑部侍郎蔡元超蔡老大人,那可是站在当初的左相魏永,如今的内阁次辅魏永老大人那一边的人呀。” “啊?所以呢?” “傻妹妹,当年蔡元超老大人,可没少在父皇他老人家的那里参奏咱们的臭夫君。” 薛碧竹听到了三公主的解释,登时反应了过来。 她转头瞄了一眼站在窗台前的柳大少,神色古怪的压着声音问道:“额!额!额!那也就是说,咱们的夫君与前刑部郎中蔡元超,蔡老大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咯?” 三公主看着薛碧竹古怪的神色,侧目轻瞥了柳大少一眼,笑盈盈的说道:“咯咯咯,说不上太坏。 但是,却又说不上有多好。” 薛碧竹转身看了一下柳大少,若有所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原来夫君他与蔡家那边,居然还有着这么一段往事了?” “不然呢,你以为咱们得臭夫君为何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啊?” 薛碧竹轻轻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柳承志,李静瑶他们小两口。 “承志,静瑶。” 柳承志,李静瑶小两口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即朝着薛碧竹走了过去。 “孩儿在。” “姨娘,你有什么吩咐?” 薛碧竹神色一愣,转头看了看站在窗台前正在吞云吐雾的夫君,又看了看柳承志,李静瑶他们小两口,哼哼唧唧的扣了扣自己精致的柳叶眉。 “额!没什么,没什么。 酒菜都已经备齐了,你们小两口也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李静瑶眉头轻挑,侧目看向了自己的夫君柳承志。 “夫君?” 柳承志感受到了自家娘子的眼神,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娘亲齐韵。 “娘亲?” 齐韵淡笑着扫视了一下众位姐妹,又把目光投向了柳大少的身上。 “夫君,时辰差不多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招呼声,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低头看向了窗外。 “静瑶丫头。” “儿媳在。” “别站着了,先入座吧。” “哎,多谢爹爹。” 李静瑶娇声道谢了一番之后,看着柳大少轻轻的扯了一下夫君柳承志的衣袖。 “爹爹,夫君他。” “继续站着。” “哎,儿媳明白了。” 李静瑶给了柳承志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老老实实的等到桌案前,拉开一张椅子老老实实端坐了下来。 柳承志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苦笑着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了起来。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 柳大少忽的挺起了身体,随手在窗台上磕了磕烟锅里的灰烬。 “承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三章有离人,亦有故人 “孩儿在。” 柳明志伸手指了指窗外,卷着手里的旱烟袋,缓缓地朝着饭桌走了过去。 “客人到了,迎客。” “是,孩儿这就去。” 柳承志行了一礼之后,立即转身走出了天字号雅间。 齐韵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拉了拉主位的椅子,神色好奇的问道:“夫君,客人到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面,随手将旱烟袋搁在桌案上面。 “呵呵呵,是呀,客人已经到了。” “蔡家那边来了几个人?” “四个。” 齐韵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浅笑着扫视了一下桌案上的酒菜。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这些酒菜够吗?要不要再让人添加几道热菜呀?” 柳明志随意地扫了一下饭桌上的酒菜,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再加了,这些酒菜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咱们今天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与蔡家商量承志这小子与宁宁丫头他们二人的终身大事。 吃饭,只是次要的。 等到把承志他们俩的事情正式敲定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在一起喝酒。” “这倒也是,那就听夫君你的了。” 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有说有笑的交谈间,天字号雅间的房间外面,渐渐地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了。 齐韵,三公主,女皇,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以及李静瑶听着房间外的脚步声愈发的清晰,不约而同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后,立即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柳大少的眉头微微挑起,屈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淡笑着看向了房门的位置。 齐韵,闻人云舒,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好奇的眼神,同样有意无意的朝着房门处瞥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柳承志一马当先的走到了房门外,抬手在门框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孩儿启禀爹爹,娘亲,诸位姨娘,贵客到了。” “请。” “快请吧。” “是,孩儿知道了。” 柳承志微微侧身,淡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老爷子,蔡伯父,蔡伯母,你们先请。” “不敢不敢,殿下先请。” “殿下,你先请,你先请。” “哎呀,蔡伯父,蔡伯母,今日没有二皇子殿下,只有你们的小侄柳承志。 你们几位,就别跟小侄我客气了,请。” “好吧,那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呵呵呵,请。” “爹,你请。” “好的。” 最后那一道中气十足的话音刚一落下,一个身着淡灰色长袍,须发皆白,年龄约莫七十岁上下的耄耋老者,手里拄着一个桃木拐杖率先进入了柳大少等人眼帘之中。 所来老者,正是前刑部郎中蔡元超。 紧跟其后的,是一对年龄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夫妇二人。 “宁宁,你也进来吧。” “承志哥,你先请。” “哎呀,今天又没有外人,你无须客气。” “我……我,承志哥还是你先请把。” “呵呵呵,一起,一起。” 蔡元超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主位的柳大少,立即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草民蔡元超,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参见二皇妃殿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妃殿下千岁,千千岁。” “臣业州刺史蔡和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参见二皇妃殿下。” “臣妾黄琳琳,参见陛下,参见众位娘娘,参见皇妃殿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娘娘,二皇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拜见柳叔父,拜见诸位婶母,参见静瑶姐姐。” “叔父万安,诸位婶母万安,静瑶姐姐安好。” 柳大少抬眸扫视了一下正在给自己等人行礼的四人,淡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全都免礼吧。” 齐韵,三公主,云清诗,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还有李静瑶,紧随其后的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 “快快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众位娘娘,多谢皇妃殿下。” “多谢柳叔父,多谢诸位神婶母,多谢静瑶姐姐。” 柳大少缓缓地站了起来,嘴角含笑的走到了蔡元超的面前,伸手握住了他那有些枯槁的左手。 “老东西,本少爷我这么称呼你,不生气吧?” 蔡元超乐呵呵的说道:“非但不生气,反而是倍感熟悉,倍感亲切。 当年,陛下你可没少这么骂草民还有几位同僚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哈哈哈,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老东西呀,咱们一别多年,好久不见了啊。” 蔡元超眼神复杂的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神色感慨万千的点了点头。 “唉,是呀,好久不见了。 仿若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九年的岁月了。 草民也已经九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陛下了。” 柳明志看着蔡元超感慨万千的神色,用力的握了握他有些枯槁的手掌,同样神色感慨万千的点了点头。 “你个老东西,准确的来说,咱们应该是十年左右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当年你老小子告老还乡之时,本少爷我正在北疆颍州的一字并肩王的王府之中,替先帝他镇守国门呢。 后来,本少爷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你老小子告老还乡了的消息之时,我还为此感叹了好一段时间呢。” 蔡元超目光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儿,哈哈大笑的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能得陛下您如此看重,此乃草民的毕生之幸啊!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柳明志连忙伸手将其搀扶了起来,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东西呀,故人久别重逢,乃是人生之一佳话也,你这是何必呢?” “陛下,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啊。”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蔡元超枯槁的手背,侧身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齐韵闻言,立即站起来福了一礼。 “臣妾在。” “把你的椅子让出来,你们姐妹依次各自换一个座位,为夫要与老蔡好好的叙叙旧。” “是,妾身遵命。” 齐韵神色恭敬的回应了一声,立即走出了自己的位置。 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见状,纷纷起身转换起了自己的位置。 蔡元超见此情形,看着柳大少连忙摆了摆手。 “陛下,不可,切莫不可如此呀。 老朽一介草民,岂敢让皇后娘娘让座啊。 草民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柳大少乐呵呵的摇了摇头,直接拉着蔡元超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本少爷说能让,那就能让,过来坐。” “陛下,陛下,草民万万不敢僭越,万万不敢……”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面,轻笑着指了指身边齐韵让出来的椅子。 “老东西,本少爷让你坐你就坐。” “陛下,草民。” “坐下,这是命令。”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蔡元超的神色顿时一紧,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还差不多,快点坐下吧。” “好好好,这就坐,这就坐。” 柳大少挪动了一下身下的椅子,转头看向了蔡和安夫妇二人。 “蔡兄,嫂夫人,你们也一起入座吧。” “臣多谢陛下。” “臣妾多谢陛下。” “承志,宁宁丫头。” “孩儿在。” “小女在。” “你们俩也别站着了,一并入座好了。” “多谢爹爹。” “多谢叔父。” “宁宁丫头。” “哎,小女在,叔父?” 柳大少提壶倒上了两杯酒水,转头看着蔡宁宁乐呵呵的说道:“多日不见,你这丫头又漂亮了。” 蔡宁宁俏脸一红,俏目之中闪过了一抹羞赧之色。 “叔……叔父,您夸奖了。” 柳明志看着蔡宁宁娇羞的模样,笑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蔡元超示意了一下。 “老东西,如今还能喝吗?” 蔡元超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 “能!” “干杯。” “草民敬陛下一杯。” 柳大少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案上,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倒酒。” “是。” 柳明志挽起了衣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凉菜,他咽下了嘴里的菜肴之后,淡笑着对着饭桌上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时辰不早了,大家应该都已经腹中空虚了,动筷子吧。” “嗯嗯,妾身知道了。” “哎,妾身这就动筷子。” “多谢陛下款待。”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随意的靠在了椅子上面,神色唏嘘的看向了蔡元超。 “老蔡。” “草民在。” “老蔡,当年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之时,乃是在京城的北门外面。 本少爷我隐隐约约的记着,当初咱们最后一次告别之时,你个老东西的头上,多多少少的还能看到些许的黑发。 如今,却已经全都白了,须发皆白了。 岁月,可真是不饶人啊!” 蔡元超听着唏嘘不已的语气,手臂轻颤着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陛下,草民敬你一杯。” “好的,干杯。” 蔡元超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默默地将酒杯放到了桌案上。 柳松见状,立即提壶续上了一杯酒水。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哈哈哈,但说无妨。” “陛下,相比十年之前,您如今也已经老了许多了啊。”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抬手拍了拍蔡元超的肩膀。 “老蔡,本少爷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岁月不饶人了吗?” “是呀,岁月不饶人,岁月不饶人啊。 呵呵呵,呵呵呵,草民再敬陛下一杯。” “干杯。” 杯酒入喉,柳大少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老易,老胡,老邢,还有老陈……他们这些个老东西,如今都怎么样了?” 蔡元超吃了一口酱牛肉,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惆怅之意。 “去年的七月十八日,老胡走了。 一年前的二月,老袁走了。 两年半之前,老陈走了。 四年前八月半,老沈走了。 去年年底,老邱给草民去了一封书信,他在信中说,他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给草民写写书信,唠唠家常了。 直至今日,草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也许,是还在继续苟延残喘,也许,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已经去了。” 柳明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草民敬陛下一杯。” “共饮,共饮。” “睿宗朝的满朝文武百官,除了尚且依旧在庙堂之上挥斥方遒的诸位大人。 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柳明志抿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公筷给蔡元超夹了一筷子的菜肴。 “老蔡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诸事,看开一些吧。” 蔡元超伸手擦拭着自己花白胡须上的酒水,神色淡然的长吁了一口气。 “陛下,草民我已经这般年纪了,很多事情,早就已经看开了。 人生苦短,总有离人啊。” 柳明志吃了一口菜肴,再次端起酒杯对着蔡元超示意了一下。 “老蔡,人生看似苦短,却也十分的漫长。 生之漫漫,也有故人呀。 你个老东西,干杯!”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陛下看的通透,还是陛下看得通透。 相比陛下,草民我枉活了六十有九啊。 干杯,干杯。” “干杯。” “共饮,共饮。” 柳明志长呼了一口酒气,乐呵呵的拿起筷子给蔡宁宁夹了一根鸡腿。 “宁宁丫头,到了叔父这里无须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若是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菜肴,就告诉你的韵儿婶母,叔父这就让她去给你准备。” 蔡宁宁连忙站了起来,端起碟子接住了柳大少递来的鸡腿。 “多谢叔父,多谢叔父,宁宁不忌口。 叔父与诸位婶母,还有静瑶姐姐今日准备的菜肴,全都是宁宁喜欢吃的。” “哈哈哈,那就好。” 柳大少说着说着,似笑非笑的端起了酒杯,转头看向了蔡元超。 “老蔡,当年,你可是没少给本少爷我找麻烦呀。” 柳大少此言一出,雅间中的气氛瞬间安静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女皇,青莲她们一众姐妹的脸色纷纷一愣,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蔡和安,黄琳琳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神色紧张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至于柳承志,李静瑶,还有蔡宁宁他们三个人的神色变化就不用说了,可谓是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 相比众人神色各异的反应,蔡元超的反应就平静的多了。 “陛下。”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四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老东西,你想要说什么?” 蔡元超乐呵呵的端起自己的酒杯,转身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草民再敬你一杯。”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与蔡元超碰了一下酒杯。 “干杯。” 杯酒饮尽,柳明志看着蔡元超老神在在的模样,佯装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众人,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老东西,本少爷提到了当年咱们之间的那些往事,你就不紧张吗?” 蔡元超微微抬头,伸手拦住了柳松打算为柳大少还有自己斟酒的动作。 “柳管家,老朽来,老朽来为陛下斟酒。” 柳松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淡笑着点了点头,放手退回了原处。 蔡元超给了柳松一个感激的眼神,提起酒壶斟满了两杯酒水。 “陛下,往事如烟啊! 老朽如今不过是一介草民,在陛下你的面前,草民紧张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吗? 陛下若是真的还放不下那段往事,仍然还在埋怨草民,草民认了。 反之,陛下若是已经释怀了,不再跟草民一般计较了,草民也认了。 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一切全看陛下自己的想法便是了。 不过呢!” “不过什么?” 蔡元超伸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草民想,陛下应该已经早已经释怀了。 不然的话,草民我也就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坐在这里陪着陛下您一起举杯对饮了。” 柳大少看着蔡元超满脸笑容,坦然自若的模样,伸手指着他轻点了几下,神色无奈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老东西,你这个老狐狸啊。 当年,本少爷我敬佩你这个老东西的为人,虽然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却也无法将你奈何。 如今,咱们既是故人重逢,又有宁宁丫头的面子,同样也无法将你奈何啊。” 蔡元超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孙女,默默地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举了一下手里酒杯。 “陛下,草民的心里十分清楚,宁宁这丫头可没有那么大的颜面。 说到底,还是因为陛下你宅心仁厚,不愿与草民我计较那一些早已经过去多年的陈年旧事罢了。” 柳大少闻言,哈哈大笑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老东西,你倒是看的通透。” “哈哈哈,草民刚才就已经说了,到了草民这般年纪,很多事情早就已经看开了。” “干杯。” 蔡元超神色一松,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他的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过关了。 “陛下,草民先干为敬。” 柳明志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水,随手把酒杯放在了桌案上。 “老蔡,别站着了,快入座把。” “是,谢陛下。” 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斜对面的黄灵依,随手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灵依。” “哎,臣妾在,夫君?” 柳明志扯了一下衣袖,指着饭桌上的菜肴问道:“灵依,为夫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你亲自下厨烹煮的菜肴了。 快给为夫说一说,哪几道菜肴是你的手艺?” 黄灵依听到夫君的问题,连忙指了指桌案上的几道菜肴:“回夫君,红焖驴肉,葱爆羊肉,清蒸鱼,酱鸭舌,素炒……都是妾身的手艺。 夫君,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红焖驴肉放到了自己的碟子里面,然后转头看了蔡元超一眼。 “老东西,要知道就连本少爷我这个夫君,平日里因为政务繁忙的缘故,也很少能够吃到灵依她亲自下厨烹煮的拿手菜。 今天,你个老东西可算是有口福了,快尝尝吧。” 蔡元超神色恭敬的看向了黄灵依,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草民能够品尝到贵妃娘娘亲手所做的拿手菜,乃是草民的毕生之幸。 如此,草民就不客气了。” 黄灵依浅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蔡公客气了,请。” “多谢贵妃娘娘。” 柳大少吃完了碟子里的红焖驴肉之后,端起酒杯朝着未来的亲家蔡和安望去。 “蔡兄。” 蔡和安急忙站了起来,神色局促不安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在。” 看到蔡和安的反应,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下压着示意了几下。 “蔡兄,今日乃是咱们得家宴。 没有外人所在,你无须如此的拘谨,快坐,快坐。” “是是是,多谢陛下。” “蔡兄,虽说以前咱们兄弟二人同朝为官了数十年,但是却少有机会见面。 匆匆几十年之间,本少爷与蔡兄相逢的次数,可谓是屈指而数。 彼此之间,算不上太过熟悉。 本少爷我这个人的性格如何,你或许不太清楚。 可是,令尊却是十分的了解。 因此,当着老蔡的面,本少爷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说一些见外的话语了。 今日,咱们兄弟二人能够同聚一堂,此乃缘分使然。 来来来,咱们共饮一杯。” “是是是,臣敬陛下一杯,先干为敬。” “干杯。” 柳明志仰头把为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直接提起酒壶再次斟满了一杯美酒,淡笑着对着蔡宁宁的娘亲,未来的亲家母黄琳琳示意了一下。 “嫂夫人,初次相见,小弟敬你一杯。” 黄琳琳急忙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对着柳大少回了一礼。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臣妾先干为敬。” 柳大少给几人一尽地主之谊之后,屈指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笑吟吟的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哎,臣妾在。” “生辰八字。” 齐韵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笑颜如花的把手里的宣纸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给你。” 柳明志接过齐韵手里的宣纸,拆开宣纸轻轻地瞄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笑容满面把目光投到了蔡和安的身上。 “蔡兄。” “陛下,你说。”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蔡元超。 “老蔡,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见到柳大少询问自己,蔡元超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陛下,草民家中的所有大小事宜,而今已经全部交给犬子来督办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草民这把老骨头没有任何的异议。” “哈哈哈,老东西,你倒是豁达。” “哈哈哈,让陛下见笑了,到了老朽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偷得浮生半日闲,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柳明志笑吟吟的拍了拍蔡元超的肩膀,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蔡和安的身上。 “蔡兄,关于小弟的情况,想来你多少有所耳闻。 本少爷我乃是军伍出身,说起话来素来是快人快语。 咱们两家人今日坐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的心里清楚明了,你的心里同样是清楚明了。 既然咱们兄弟二人彼此都清楚,所以有些话,本少爷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再次啰嗦一遍了。” 柳大少言语间,笑眯眯的转头朝着柳承志,蔡宁宁这一对有情人望去。 柳承志抬头瞄了一下自己的老爹,先是看了看李静瑶,然而又看了看旁边的佳人,摸着鼻子咧着嘴憨笑了起来。 蔡宁宁察觉到柳大少的眼神,俏脸之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快速的偷瞄了一下身边的心上人,美眸含羞的低下了臻首。 柳明志看到二子柳承志,未来儿媳两人的神色反应,乐呵呵的抬手把手里的宣纸递给了站在身后的柳松。 “蔡兄,这乃是犬子的生辰八字,请你和嫂夫人过目一二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五章道不尽的再会 “柳松。” “是。” 柳松点了点头,直接接过自家少爷手里的宣纸,疾步走到了蔡和安的身边停了下来。 “蔡大人,请。” 蔡和安急忙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把宣纸接到了手里。 “柳管家。有劳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蔡和安从新坐在了椅子上面,轻轻地拆开了手里的宣纸,佯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看起手中宣纸上的内容。 然而,他连宣纸上的内容是什么都没有看完,更没有看清楚,就立即转头朝着坐在旁边的夫人望去。 当齐韵从袖口里拿出宣纸的那一刻起,蔡和安的心里就已经非常的清楚明了了。 什么八字相合,什么八字不合。 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陛下和皇后娘娘既然大大方方的把二皇子殿下的生辰八字给拿出来了,也就说明他们什么都已经算过了。 他们如此言说,只不过是为了照顾自己蔡家一门的颜面罢了。 既然陛下与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以及在侧的二皇妃殿下如此的赏脸与自己蔡家,自己又岂敢不识抬举呢? “夫人。” 黄琳琳微微颔首,连忙站了起来,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宣纸递给了自家老爷。 蔡和安把宣纸接到了了手里,转头看向了自家的小棉袄。 当他见到自家小棉袄手足无措的扣弄着纤纤玉手,俏脸娇羞不已的模样,心里不由自主的酸涩了一下。 乖女儿如此反应,虽然是一言不发,但是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 蔡和安在心里面暗自感慨了一番,淡笑着把手里的宣纸递给了柳松。 “有劳了。” “客气,客气。” 柳松接过了宣纸,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少爷。” 柳大少轻轻地挑起了眉头,接过了柳松手里的宣纸随意的翻看了几下后,直接把宣纸放到了齐韵的手心里面。 “韵儿,回去入座吧。” 齐韵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随手宣纸纳入了自己绫罗衫的袖口里面。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满面笑容的对着蔡和安,黄琳琳夫妇二人举杯示意了一下。 “蔡兄,嫂夫人,本少爷回去之后,马上就让人测算一下犬子与宁宁这丫头他们俩之间的八字是否相合。 倘若天公作美,他们两人之间的八字相合。 那么,在三日之后,本少爷我可就要吩咐不成器的犬子带着媒婆和聘礼,前去贵府登门下聘求亲了哦?” 蔡和安,黄琳琳夫妇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陛下,臣在寒舍恭迎二皇子殿下大驾光临。” “臣妾与夫君一样,在寒舍静候佳音。”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头扫视了一下端坐在左右两侧的一众佳人。 “韵儿,嫣儿,雅姐,婉言,莲儿……你们姐妹们,随为夫一起敬蔡兄和嫂夫人一杯。” “哎,臣妾姐妹遵命。” 齐韵,三公主,青莲,云小溪,凌薇儿姐妹等人言语间,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本宫姐妹有礼了,蔡大哥,嫂夫人,请。” “不敢,不敢,臣不敢,臣敬陛下,敬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 臣蔡和安,先干为敬。” “臣妾先干为敬。” “哈哈哈哈,共饮。” “客气,客气,共饮。” “干杯。” “干杯。” 蔡元超见到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夫妇,还有儿子和儿媳妇,一大群人彼此之间举杯畅饮的场面,苍老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唏嘘之色。 遥想当年,自己与其他的一些同僚,与柳大少他乃是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政敌。 放眼今朝,摇身一转,自己的儿子却与其成为了儿女亲家。 不得不说,这个世道还真的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啊。 “老蔡。” “草民在。” “本少爷与蔡兄,我们都已经满饮一杯了,你又岂能不喝了? 来来来,在座的所有人,咱们一起喝一杯。 承志,静瑶丫头,宁宁丫头,你也一起来。” “是。” “儿媳明白。” “小女遵命。” “臣妾敬陛下一杯。” “草民敬陛下一杯。” “臣……” 半天之后。 彭楼酒楼大门外的长街之上。 柳明志与蔡元超有说有笑,并肩同行的走到了马车旁停了下来。 蔡元超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提着手里的拐杖对着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他们夫妇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还有诸位娘娘,请留步吧。”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抬手在身边的车厢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老蔡,那本少爷和娘子们就不送了。” “陛下,诸位娘娘,二皇子殿下,皇妃殿下,留步,留步。” “上车吧。” 蔡元超用力的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 柳大少一甩衣袖,转身看向了蔡和安,黄琳琳夫妇二人,笑吟吟的抱了一拳。 “蔡兄,嫂夫人,关于犬子与令爱他们俩的终身大事,但愿天公作美。” 蔡和安转头看了一下正看着柳承志依依不舍的小棉袄,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夫妇等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但愿天公作美。” 柳大少拍了拍蔡和安的手臂,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 “再会。” “再会。” 蔡和安起身后,转身看着自家夫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人,上车吧。” “是,妾身知道了。” 黄琳琳柔声回应了一声,侧目看着乖女儿蔡宁宁轻咳了两声。 “乖女儿,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听到娘亲的招呼,蔡宁宁依依不舍的看着柳承志,一脸不情愿的回应了一声。 “哎,来了。” 蔡宁宁正要动身,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宁宁丫头。” 蔡宁宁急忙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神色恭敬的福了一礼。 “小女在。” 柳明志随意的挥挥手,笑呵呵的看向了蔡和安夫妇二人。 “蔡兄,嫂夫人。” “臣在。” “臣妾在。” “蔡兄,嫂夫人,咱们都是过来人了。 故而,年轻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咱们都是经历过的。 等到正式下聘了以后,直至成亲的那一天,他们之间也就没有机会再相会了。 将心比心,将心比心呀。 今天的日头不错,以我的意思,不妨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再好好的去城外转一转,聚一聚好了。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呀?” 柳大少回音一落,蔡宁宁瞬间眼前一亮。 蔡和安见到女儿的反应,苦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吧,就依陛下所言。” “再会。” “慢走不送。” 蔡和安夫妇二人登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后,蔡元超忽然掀开了车厢上的窗帘。 “柳……柳大人。” 柳明志虎躯一震,连忙转身朝着车厢中的蔡和安看去。 “蔡……蔡……蔡大人。” 蔡元超枯槁的手指用力的扣着车窗,目光复杂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 “陛下,咱们此次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草民……草民斗胆大不敬的称呼您一声柳大人。 柳大人,珍重啊。” 柳大少嘴唇哆嗦不停的眯起了双眸,用力的一甩自己的衣袖,默默地对着蔡和安行了一个平礼。 “蔡大人,一路保重啊。” “下官告辞。” “慢走。” “大兄,走吧。” “老奴遵命。” “驾!” 马车缓缓而行,蔡元超紧紧地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柳大少,攥着窗帘的枯槁手掌,始终不曾松开。 “唉。”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与蔡和安对视着,神色怅然的背着双手,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唉。” 二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此次一别,自己二人之间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重逢了。 口中道不尽的再会,却无缘再会了。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 以往的对手,彼此之间释怀了以后。 也就变成了,难以割舍的故人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六章乏了 车队缓缓远去,渐渐地汇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齐韵看到夫君脸上有些低沉的神色,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佳人有些担心的神色,淡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没事,没事。 人老了,也就变得越来越容易念旧了。” 听到夫君的回答,齐韵浅笑着把双手束在了腰间。 “夫君,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事情,看开一点吧。” 柳大少闻言,笑吟吟的点着头说道:“呵呵呵,韵儿呀,看开了也是过上一天,看不开也是过上一天。 如此,为夫我不看开一点又能如何呢? 你呀,不用担心为夫的。” 齐韵听着柳大少豁达的语气,展颜轻笑的点了点头。 “既然夫君你的心里什么都清楚明了,那妾身我也就不再唠叨一番了。” “放心吧,为夫我没事的。 为夫我刚才所言,只不过是感叹一番罢了。” “嗯嗯,甚好,如此甚好。” 蔡宁宁目送着自家老爹乘坐的马车彻底的消失不见,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柳叔父。” 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未来的儿媳妇,乐呵呵的回道:“哎,宁宁丫头,怎么了?” “叔父,宁宁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呀,你说吧。” “叔父,依依姐姐大喜之日的那一天,你是给我们家送去了请柬了的,对吧?” “对呀,怎么了?” “叔父,你给我们家送了请柬,那也就是说,等到依依姐姐出阁嫁人的那一天,你和小女的爷爷还是可以再次见到的。 既然叔父你和爷爷他老人家在一个多月之后,还可以再次见面。 那你们二人刚才在互相道别之时,为何……为何……” 看着蔡宁宁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大少乐呵呵的背起了双手。 “为何什么呀?宁宁丫头你尽管说就是了。” 蔡宁宁轻轻地挠了几下自己的手心,神色紧张的轻声问道:“为何会弄得,你们俩像是最后一次见面似的?” 柳大少听到未来儿媳的疑问之言,轻笑着伸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拍打了几下。 “宁宁丫头。” “哎,小女在。” “丫头,你现在不过双十年华而已,年龄还小呢。 有些事情,等丫头你到了叔父这个年纪的时候,你自然也就清楚了。” 蔡宁宁轻转着美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吧,小女明白了。” “承志。” 柳承志听到老爹的招呼,连忙走了过去。 “孩儿在。” “宁宁丫头。” “哎,叔父?” “丫头,叔父我和你的诸位婶母,刚才已经与你的爹娘他们互相交换过你和承志的生辰八字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三日之后,叔父可就要派人去你们家下聘求亲了哦。” 蔡宁宁飞速的偷瞄了柳承志一眼,一颗芳心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叔父,我……我……” “哈哈哈,等到叔父给你们家下聘了以后,按照规矩,一直到你们俩成亲的那一天起,中间的这段日子你们俩也就不能再见面了。 傻丫头,趁着这三天的时间,你们就好好的聚一聚吧。 以免,到时候心里再怎么思念,却也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蔡宁宁听到了柳大少调侃的话语,瞬间俏脸绯红的低下了臻首。 “哎呀,柳叔父,你在说什么呀。” 柳大少看到蔡宁宁的娇羞的模样,直接抬腿踢了一旁的二子柳承志一脚。 “憨货,你他娘的还傻愣着干什么呢? 怎么着,还得老子我背着你出城呗?” 柳承志随手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脚印,满脸笑容的扯了扯李静瑶,蔡宁宁姐妹俩的衣袖。 “静瑶,宁宁,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咱们一起去城外放纸鸢怎么样?” “嗯嗯,妾身听夫君的。” “嗯嗯嗯,承志哥你决定就是了。” “爹,娘亲,诸位姨娘,你们先忙着,我们先去买纸鸢了。” 柳大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着二子佯装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齐韵立即附和道:“承志,除了买纸鸢,别忘了顺带着买些坚果,蜜饯之类的小吃食。” “是,孩儿知道了。” “静瑶,宁宁,咱们走吧。” 李静瑶,蔡宁宁两个小姐妹不约而同的福了一礼后,这才转身朝着柳承志跟了上去。 等到三人的背影走远了之后,柳大少淡笑着看向了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们。 “韵儿,嫣儿。” “妾身在。” “哎,妾身在。” “给蔡家准备聘礼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姐妹们处理了。” “嗯嗯,妾身明白了。” “夫君,我们姐妹一回到家里,就马上安排给蔡家的聘礼。” “得咧,有你们姐妹这句话,那为夫我也就放心了。 为夫去街上转一转,你们姐妹就先回家吧。” 齐韵,三公主,女皇姐妹等人齐齐的福了一礼。 “是,夫君慢走,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转身朝着长街上走去。 “柳松。” “是,小的来了。” 齐韵,三公主,姑墨蓉蓉她们一众佳人目送着夫君走远了以后,有说有笑的凑到了一起。 “姐妹们,咱们该回去忙碌了。” “碧竹妹妹,灵依妹妹,酒楼的生意就先交给别人照顾一下吧。” “好的,妹妹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二牛他们几个一声。” …… 宫门外。 柳松站在一处摊位前,手里拿着几支造型精美,做工精致的玉簪子仔细的比对着。 “少爷,小的打算给几位娘子一人买一支发簪,你帮小的看一看,哪几个玉簪子更好看一些?”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声。 “少爷?” “少爷?” 柳松吆喝着转头看向了一旁,这才发现刚才还站在一旁的自家少爷,此刻早已经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了。 “我去,少爷?” 柳松惊呼了一声,连忙把手里的发簪放回了远处,疾步冲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少爷,你等一等小的啊。” “嗯?你怎么这么慢?” “少爷,不是小的我走得慢,而是你离开摊位之前没有招呼小的我呀。” “放屁,本少爷明明喊了你两声的。” 柳松神色一囧,讪笑着抓了抓自己的脖子。 “额!嘿嘿嘿,那可能是小的挑选发簪之时太过入迷了,没有听到少爷你的招呼声。” “少爷,今天既不是大朝会,也不是小朝会,咱们进宫干什么呀?” 柳大少高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不疾不徐的朝着宫门走去。 “闲来无事,想去宫里转一转了。” “好吧。” 守卫宫门的禁军统领杨森看清楚了柳大少,柳松主仆二人的声音,连忙招呼着一众禁军将士行了一个大礼。 “臣杨森,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单膝跪地的一众禁军将士随意的挥了挥手。 “嗯,全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杨森。” “臣在。” 柳大少眉头轻皱的四下环顾了一下宫门外一众禁军将士,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杨森,按照轮班的日期来说,朕记得今天好像不是你当值吧? 难道,是朕记错了?” “回陛下,今天确实不是臣当值,而是孙河当值。” “孙河呢,他怎么没有来当值呀?” “回陛下,如今刚刚入春一个月的时间,天气忽冷忽热,变化无常。 老孙的母亲,两天前不幸感染了风寒。 于是,老孙为了照顾家里的老娘,就跟臣换班了两天。” “原来如此,孙河的娘亲身体严重吗?” “这个,臣暂时不清楚。” 柳明志侧身看向了柳松,轻轻地扣了扣手指。 “柳松,带银子了吗?” “回少爷,带了。” “拿二十两来。” “是。” 柳松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乐呵呵的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少爷,银子。” 柳大少轻轻地托了几下手里的影子,直接朝着杨森抛了过去。 “接着。” 杨森连忙接住了银子,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陛下,您这是?” “等你换班之后,你亲自把银子给孙河送去,让他给自己的老娘买点补品,好好的补一补身子。” “这……这……”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城门洞中走去。 “继续当值吧,朕先进宫了。” “臣代替孙河谢陛下,恭请陛下回宫,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穿过了宫门后,眺望着后宫的方向。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马上赶去御膳房一趟,吩咐御厨们尽快做出几道拿手的菜肴来。 不用准备太多,四菜一汤就行了,另外再准备一壶好酒。 少爷我先去御书房,咱们御书房见。” “是,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柳松躬身行了一礼,急忙转身朝着御膳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柳明志低眸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大步昂扬的朝着后宫的方向赶去。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正蹲坐在御书房的门槛之上,眉头微凝的独自吞云吐雾着。 柳松的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适合,神色匆匆的一路小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你吩咐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在门槛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起身接过了柳松手里的食盒。 “柳松,少爷我去殿中给父皇他老人家上柱香,你在外面等着吧。 若是无聊的话,就去四周转一转好了。” “是,小的明白了。”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提着食盒走进了御书房里面。 柳松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点上了一国旱烟,转身朝着旁边的宫苑里游走而去。 御书房中。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盯着李政的画像沉默了许久,轻轻地把手里的适合放在了画像下面的供桌上面。 旋即,他转身拿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在供桌上面仔仔细细的清扫了起来。 虽说每天都会有宫女来御书房打扫一遍,但是柳大少却依旧认真的清扫着供桌上面的每一处地方。 不一会儿。 柳大少把手里青烟袅袅的高香插入了香炉里面后,一甩自己的衣摆,直接对着李政的画像跪拜了下去。 一连着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柳大少这才盘膝坐在了地上,取出了食盒里酒菜一一摆在了身前的矮桌之上。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不过呢,今天并非是你老人家的忌日。 因此,儿臣也就不再跑去皇陵那边一趟了。 倘若您老人家在天有灵,还望你不要怪罪儿臣呀。” 柳大少轻声自言自语间,先后端起桌案上的三杯酒水,一一撒在了地面上之后,再次斟满了三杯酒水。 “父皇,儿臣敬你一杯。” 柳大少举起酒杯对着李政的画像示意了一下后,直接端着酒杯朝着嘴里送去。 一杯酒入腹,柳明转动着指间的酒杯,轻轻地吁了口气。 “父皇,岁月不饶人啊! 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儿臣越来越能力理解你老人家当年的……” “……” 殿外清风徐徐,殿中烟雾缭绕。 除了柳大少自己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都对着李政说了些什么。 时间悄然而逝,日头逐渐西斜。 柳大少提着食盒的身影,缓缓的走出了御书房的殿门。 看着不远处正趴在石桌上酣睡的柳松,柳大少缓缓地走了过去。 “柳松。” 柳松哼唧了一声,迷迷瞪瞪的换了一下姿势。 “唔——” “柳松!” 这一次,柳松蹭的一下站起了起来,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的柳大少急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 “在,小的在,少爷,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 柳松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讪笑着挠了挠头。 “少爷,小的原本只是想着假寐一会儿,没想到一下子就……就……” “行了,行了,本少爷又没有说你什么。” “嘿嘿嘿,多谢少爷体谅。” “接着。” “是。” 柳大少随意的把时候放到了柳松的手里,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轻轻的摇动了几下。 “好几道菜肴本少爷只是浅尝了几口,你带回去给小五,小六他们兄弟几个当做下酒菜把。”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少爷,咱们接下来?” 柳大少轻伸了个懒腰,抬头冲着宫门外示意了一下。 “乏了,回去歇着。” “少爷请。”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七章春雷阵阵 春二月,天气温暖了几分。 二月二,龙抬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春雷阵阵,轰隆作响。 天色依旧朦胧之际,昏暗的天空中就已经下起了朦胧细雨。 柳府内院,齐韵的闺房之中。 齐韵听着房外隆隆作响的春雷,掀开身上的锦被翻身下了床榻,随意的从床头拿起一件衣衫披在了身上。 她才刚刚披上了衣衫,柳大少,三公主二人就相继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韵儿,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呀?” “韵姐姐,唔,天还没有亮,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呀?” 齐韵用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蜡烛后,神色略显自责的看向了柳大少,三公主二人。 “夫君,嫣儿妹妹,打扰到你们了。” 柳大少挺身坐了起来,哈欠连连的伸了一个懒腰。 “没事,没事,韵儿,你起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夫君,房间外电闪雷鸣,听声音好像还下起了雨,妾身睡不着啊。” 柳大少听着房间外轰隆隆的雷声,屈指擦了擦眼角的污秽,手掌按在床沿上面,探头朝着窗户外望去。 “哎呀,韵儿呀,今天乃是二月初二。 二月二,龙抬头,打雷下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呀,有什么好睡不着的?” 齐韵轻轻地吁了口气,轻轻地端起了手里的烛台,脚步轻盈的走到了窗台边停了下来。 “夫君呀,你要知道,明天可就是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分别去蔡家,周家下聘提亲的日子。 这雨要是下大了,十有八九会耽搁他们哥俩的行程。 一想到这些,妾身我又怎么能睡得着啊。” 正在用手捂着红唇,哈欠连连,睡意惺忪的三公主听到姐姐齐韵的话语之后,猛地挺起了柳腰,俏目中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 “对呀,对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了?” 三公主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把掀开了身上的锦被,直接翻身下床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紧接着,她与齐韵一样,随意的拿起一件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疾步朝着站在窗台的齐韵走了过去。 齐韵单手护着身前摇曳晃动的烛火,倾着柳腰朝着半开的窗户外望去。 只见,房间外面此时正电闪雷鸣,下着朦胧的细雨。 齐韵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飘落着濛濛细雨,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果然,真的下雨了。” 三公主轻轻地推开了另外一扇窗户,同样探着曼妙玲珑的身姿朝着窗外张望而去。 当她看到昏暗的天空下仅仅只是下着朦胧的细雨,登时面露笑颜的舒了一口长气。 “姐姐,只是细雨蒙蒙,应该不会耽搁到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的行程的。” 齐韵护着烛火缩回了柳腰,眉头轻蹙的摇了摇头。 “傻妹妹,现在还没有天亮。 谁知道等到天亮了之后,朦胧细雨会不会变成倾盆大雨呢?” 三公主俏脸之上的笑容忽然一收,下意识的挠了挠自己的玉臂。 “额!这……这……”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床头拿起一件衣裳,不疾不徐的走向了站在窗户边的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 “韵儿,嫣儿。” “哎。” “夫君,你也起来了。” 柳明志随手接过了了齐韵手里的烛台,婉言趴在了窗台之上,笑呵呵的朝着窗户外望去。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常言道,春雨贵如油。 二月二,龙抬头。 一场春雨及时到来,对于全天下的百姓而言,乃是好事。 让为夫来说,这场雨下的好,下的妙,下的及时啊。 好雨,好雨,好雨啊。” 齐韵握着拳头捶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撑着自己一双修长的玉臂,同样趴在了窗台上面。 “是是是,夫君你说的没有错。 妾身也不否认,这一场春雨能够及时到来,对于天下的百姓而言,确实是好事一桩。 夫君你身为一国之君,时时刻刻的都在惦记着天下的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 这一点,妾身十分的认同,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议。 可是,夫君你可不仅仅只是咱们大龙的当今帝王,一国之君。 同样还是咱们两个儿子,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的父亲。 你关心天下百姓的同时,是否也该抽出一点空闲,关心关心咱们两个儿子的终身大事呀? 这场春雨若是从今日,一直下到了明日都不会停息。 承志和成乾他们哥俩,明天该怎么去跟周家和蔡家下聘求亲呀?” 三公主趴在窗台之上,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附议姐姐的意思。” 柳大少手里端着烛台,一个转身直接倚靠在了身后的窗台之上。 “呵呵呵,韵儿,嫣儿,下雨怎么了? 老天爷下它的春雨,咱们这边该怎么去周家和蔡家下聘求亲,那就怎么去下聘求亲呗。 怎么着?下雨还能不让人出门了啊?” “夫君呀,妾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下雨天气出门,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我们姐妹们准备的聘礼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见到雨水的啊。 那些特殊的聘礼,一旦沾染到了雨水,十有八九会变的……变的…… 哎呀,到时候是去下聘呢?还是去触霉头啊?” 柳大少直接把手里的烛台放到了齐韵的手里,甩着双手朝着床榻走去。 “如今,宝玉和蔡和安全都住在京城之中。 从咱们家出去,到他们两家的府上,前前后后总共也就几条街的距离罢了。 明天就算是大雨滂沱,又能怎么样呢? 你们姐妹准备的那些聘礼,沾点雨水就沾点雨水呗。 怎么着,宝玉和蔡和安还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挑咱们家的不是吗?” “嫣儿妹妹,你关一下窗户。” “嗯嗯嗯,妹妹知道了。” 齐韵把手里的烛火放到了梳妆台上,莲步款款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夫君,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下聘求亲的聘礼,讲究的就是吉利二字。 妾身……妾身还不是担心……” 柳明志褪去了脚上的鞋子,乐呵呵的躺进了依旧温暖的被窝之中。 “韵儿,嫣儿,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呀? 听为夫的,明天该怎样就怎么样就是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既然夫君你都这么说了,那妾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妾身附议。” 柳大少拍了拍身上的锦被,忽然起身攥住了两位佳人的皓腕,直接将两位佳人拽到了床榻上面。 “好韵儿,好嫣儿。 为夫被你们折腾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你们两个妖精也别想睡了。” “哎呀,夫君,妾身睡了一夜,嘴里有味道。 你先等一等,妾身先去洗漱一下。” “嘤咛……臭夫君,妾身也没有洗漱……嘤咛……” “哎呀,德行,你先等一会嘛。”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看着柳大少先后嗔怪了一言,不约而同的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赶去。 不一会儿。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洗漱结束了之后,重新回到了床榻上面。 柳大少看着折返回来的姐妹二人,屈指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要不,为夫我也去洗漱一下?” 齐韵,三公主姐妹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臭家伙,我们姐妹可不嫌弃你。” “就是,就是,夫君,只要我们姐妹的嘴巴是甜的就行了。” “不是,为夫我……唔……” “嘤咛,臭夫君,你坏。” 春雷,春雨,春色。 春雷阵阵,春雨绵绵,春色动人。 …… 翌日,早上。 果不其然,正如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担心的一样。 这一场春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停息下来。 非但没有停息,反而越下越大。 柳府正厅。 柳大少吃完了早饭之后,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端起一杯茶水朝着厅门外走去。 “柳松。” “小的在。”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了屋檐下,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后,伸手朝着从屋檐上滴落而下的水珠接住。 “昨天让你准备好的防水布,全都准好了吗?” “回少爷,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此时还在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饭的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 “承志,成乾。” “孩儿在。” “孩儿在。” “时辰不早了,吃完了早饭之后,你们哥俩就动身吧。” “是,孩儿知道了。” “好的,孩儿明白了。” 小可爱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爹爹。” “嗯?臭丫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可爱直接伸手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笑逐颜开的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爹爹,今天的雨越下越大了,月儿待在家中实在是无聊的紧。” 柳大少眉头一条,目光古怪瞥了小可爱一眼。 “哦?所以呢?” “嘻嘻嘻,嘻嘻嘻,。好爹爹,月儿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月儿想跟着二哥和小三子出去转一转。” 看着小可爱贼兮兮的模样,柳大少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你二哥和三弟今天要分别取周家,蔡家下聘求亲,你一个姑娘家的跟着干什么去呀?” “嘻嘻嘻,好爹爹,月儿好奇嘛。 月儿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这些场景呢。 好爹爹,你就让月儿跟着一起去瞧一瞧呗。” “放屁,当年你二哥给你静瑶嫂子下聘之时,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小可爱一把甩开了老爹的手腕,气鼓鼓的嘟起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 “臭老爹,你再想一想,当初二哥去给静瑶嫂子下聘的那天,本姑娘我跟着去了吗?” 柳大少听着小可爱不满的话语,眉头微皱的思索了片刻。 “好像,好像是没有去。” “哎呀,不是好像没有去,是肯定没有去呀。” 柳大少再次思索了一会儿,将信将疑的朝着小可爱看去。 “没去?” 小可爱气鼓鼓的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没有去。” 柳大少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吐出了舌尖的茶叶,回头朝着柳夫人,齐夫人二人望去。 “娘亲,岳母大人,这合适吗?” 柳夫人抬头看着柳大少,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小姑子想去看一看未来的嫂子,到哪里都说的过去,自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呵呵呵,小姑子看嫂子,此乃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了娘亲与岳母大人的回答,柳大少转身看着小可爱,淡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去吧。” 小可爱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手掌,欢呼雀跃的蹦跳了起来。 “多谢老爹,多谢老爹。”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屈指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 “臭丫头,为父我可警告你。 去归去,不许给你二哥和你三弟他们两个添麻烦。 否则的话,为父我饶不了你。”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憨笑着说道:“好爹爹,月儿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你就放心好了,月儿保证不会给二哥还有小三子添麻烦的。” “知道就好。” “嘿嘿嘿,谢谢老爹。”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柳夭夭,柳灵韵,柳芸馨……姐妹几人,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莲步款款的簇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爹爹,夭夭也想去。” “爹爹,灵韵也要去。” “我也是,我也是,芸馨也想跟着一起去。” 柳大少看着围在自己身前撒娇的几个小棉袄,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都去,都去。” “谢谢爹爹。” “多谢爹爹,爹爹你太好了。” “老爹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几个臭丫头呀,少拍爹爹的马屁。 别忘了为父刚才的话,跟着去可以,不许添麻烦。” “否则!” 柳大少说着说着,抬手对着几个小棉袄的翘臀比划了几下。 “到时候,你们可别爹爹我手下无情了哦。” 柳夭夭,小可爱,柳灵韵,柳芸馨姐妹四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纷纷揽着柳大少的手腕,笑颜如花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孩儿遵命,保证不添麻烦。” 父女几人相互说笑间,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走到柳大少身旁停了下来。 “爹,孩儿吃好了。” “爹,孩儿也吃好了。” 柳大少转头看着两个儿子,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旋即,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望去。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俩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回夫君,没有了。” “夫君,该交代的事情,妾身姐妹昨天晚上就已经跟他们哥俩交代清楚了。” 柳大少听到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的回答,淡笑着在柳承志好柳成乾哥俩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臭小子,登门了之后,嘴巴一定要甜一点。 你们是上门求亲了,不许摆什么当今皇子殿下的臭架子。” “是,孩儿遵命。” “孩儿知道了。” “呼——动身吧。” “孩儿先行告退。” “孩儿先行告退。”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八章上辈子 “娘亲,诸位姨娘,孩儿先行告退。” “路上注意点。” “孩儿明白,孩儿告退。”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一起离去以后,齐韵放下了手里茶杯,莲步轻摇朝着柳大少走去。 “夫君,你吃好了吗?” 柳明志转身看着走到了自己身边的齐韵,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已经吃好了,怎么了,韵儿你有什么事情吗?” 齐韵展颜一笑,柔声道:“吃好了就行。” 柳大少轻轻地挑起了眉头,眼中流露着淡淡的好奇之色。 “嗯?什么意思?” 齐韵没有回答柳大少的疑问,而是转身对着站在旁边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把请柬送过来给夫君过目。” “是,奴婢知道了。” 玉儿浅笑着福了一礼,立即端起了自己身边桌案上的托盘,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再次福了一礼。 “姑爷,您请过目。” 柳大少随意的扫了一下玉儿手里托盘上两大摞子请柬,目光疑惑的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这些请柬是?” 齐韵从托盘上面拿起了两本文书,捧在手里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之后,笑眼盈盈地递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宴请宾客的请柬,夫君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宾客。 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再补充的名单,妾身也就可以放心的派人去送请柬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接过齐韵手里的文书,抬脚朝着厅门外走去。 “韵儿,这些全部是第二批请柬吗?” 齐韵直接从门后拿起了一把雨伞,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对,全都是第二批请柬。 第一批在京城之中,以及京畿境内各地州府的请柬,大概七天前就已经全部送出去了。” “韵儿,不用带着雨伞,为夫只是去旁边的长廊下坐一坐。” 齐韵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妾身还以为你要去书房呢。” 齐韵言语间,直接合起了手里的油纸伞,随手把油纸伞靠在了正厅外的墙壁上面。 柳大少手里拿着文书走到了长廊下,直接转身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面。 “韵儿,你也坐吧。” “夫君,你自己坐吧,妾身早饭吃的有点多了,我想站着活动活动。” “好吧,你随意。” “嗯嗯。” 齐韵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轻轻地提着自己的裙摆,转身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腿半跪在一旁的长凳上面。 旋即,她单手撑着自己的香腮趴在了护栏之上,抬起纤纤玉手接着从屋檐滴落而下的水珠轻轻地甩动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齐韵童心未泯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用力的抽了一口。 然后,他随意的翻看了手里的文书,望着上面的一个个人名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春风徐徐,卷起些许春雨飘入长廊之中。 打湿了齐韵随风飞舞的秀发,也打湿了柳大少的一半衣衫。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文书放在了石桌上面,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又把另外一本文书拿到了手里。 又是过了盏茶功夫。 柳大少合起文书放在了石桌之上,若有所思的起身走到了齐韵的身边停了下来。 齐韵屈指拨了拨被春雨打湿了以后,粘在自己玉颊上面的一缕秀发,转首看向了驻足在自己一侧的夫君。 “夫君,你看完了?” “嗯,已经看完了。” “嗯嗯,那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人员吗?” 柳大少缓缓的吐了一口长气轻烟,与齐韵一样俯身趴在了护栏上面。 “前礼部左侍郎顾长风,前大理寺少卿曾硕,前禁军统领之一的袁泽,前司农寺少卿…… 他们这几位都是为夫我的老朋友,当年与为夫我的关系都非常的不错,你们姐妹怎么没有准备他们的请柬呀?” 听到夫君的询问,齐韵一双玉臂撑着护栏,换了一条修长的玉腿重新半跪在了长凳上面,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委屈之色。 “夫君呀,这你可就误会我们姐妹了。 并非是我们姐妹考虑不周,也不是我们姐妹没有想到他们这几位夫君你的老友。 而是,而是,他们几位都已经来不了了。” 柳大少按着护栏的手掌猛地一紧,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之后,目光复杂的转头与身边的佳人对视了起来。 “都……都去了?” 齐韵感受到夫君双眼中的复杂之意,檀口微启的长吁了一口气,抬起白嫩的玉手接住了一滴水珠。 “准备请柬之时,妾身姐妹一起去了吏部一趟。 除了前禁军统领之意的袁泽之外,其余的那几位,这几年里的时间里,已经先后去了。” 听到齐韵的回答,柳大少双眸中满是怅然之意的抽了一口旱烟,转头看向了长廊外的绵绵春雨。 “老袁呢?” “妾身姐妹询问了一下吏部掌管卷宗的文吏,大概是在两年前,袁将军身上的旧疾复发,已经回他的家乡养老去了。 当时,妾身就已经吩咐吏部尚书杜大人,飞鸽传书前去袁将军的故里打探消息了。 只可惜,一直到了今天,我们姐妹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 或许……或许……” “或许,老袁他如今也已经去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惆怅的神色,檀口微张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柳明志在护栏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用力的抓着身前的护栏,侧身坐在了长凳之上。 “想当年,为夫与他们几人分别之时,彼此之间明明已经约定好了,等到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一定要再好好的喝上一顿酒。 只奈何,一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岁月呀岁月,可真是一点都不饶人啊。” “夫君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那条路,谁也避免不了。 妾身还是那句话,诸事,看开一点吧。” 柳大少轻轻地卷着手里的旱烟袋,抬头看着齐韵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开,看开。” 齐韵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提着自己的裙摆,举止优雅,仪态端庄的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那这些请柬?” “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就按照你们姐妹准备的这些名单,派人直接发送就是了。” “哎,妾身明白了。”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直接起身走到石桌前拿起了上面的两本文书。 “夫君,你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那妾身就去找柳松了。” 柳大少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手拍了拍一旁的长凳。 “韵儿。” “哎,夫君?” “不用急,时间还长着,早一会晚一会影响不了什么事情,先陪着为夫坐一会吧。” 齐韵闻言,浅笑着点了点头,脚步轻盈的回到柳大少的身边重新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一甩自己的衣袖,直接侧身半躺在了佳人浑圆修长的玉腿上面。 “韵儿。” “嗯?夫君,怎么了?” “给为夫哼一个小曲呗。” 齐韵伸手揽着柳大少的肩膀,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夫君,笑颜如花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呀,夫君你想要听什么小曲?” 柳大少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抓着佳人温润的玉手抱在了怀里。 “韵儿,你还记的当年咱们俩在当阳书院的宿舍之中,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面吗?”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韵看着柳大少想都不想的就点着头娇笑着回答道:“呵呵呵,当然记的了。 不但记的,而且还记的一清二楚。 当时夫君你可坏了,才刚刚见到妾身,二话不说的就抓了妾身的胸口。 当时,妾身反应了过来以后,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柳大少轻轻地把玩着佳人细嫩的玉手,乐呵呵回道:“哎呀,韵儿呀,当初为夫我一见到你,就对你那样,真的怪不了为夫。 那个时候,为夫我就算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到,自己面前的这个脸色黢黑的黑小子,居然会是韵儿你呀。 一个是大名鼎鼎,才貌双绝的刺史府二小姐。 一个是面色黢黑,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黑小子。 任谁也想不到,你们居然会是一个人啊。 只能说,是韵儿你易容术太过高明了。” 齐韵看着柳大少一脸无辜的表情,眼神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德行,妾身要是相信你才怪了。 想当年,你柳明志柳大少爷,那可是秦淮河畔几大烟花之地的常客。 在秦淮河畔,你柳大少爷的名头,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当初,妾身我虽然并没有见过你,但是对于你柳大少的名头,可谓如雷贯耳啊。 你柳明志柳大少少爷,身为烟花之地的常客,岂会不清楚男子与女子的区别。 你先后抓了妾身的胸口那么多次,又怎么会看不出妾身女儿家的身份? 让妾身来说,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柳大少神色一囧,苦笑着叹了口气。 “韵儿,冤枉呀,为夫我冤枉啊。” 齐韵屈指轻点了一下柳大少额头,故作没好气的嗤笑道:“呵呵呵,冤枉,冤枉你个大头鬼。 别人冤枉,妾身我或许还有可能相信。 你会冤枉,打死妾身我都不相信。 明明就是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纨绔子弟。 你给妾身我装什么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懂的小郎君呢?” 柳大少看着佳人娇嗔的眼神,嘴角抽搐的说道:“韵儿,为夫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冤枉,为夫我是真的冤枉。” “冤枉?” “嗯嗯,冤枉。” “真的冤枉?” “真的冤枉,为夫此言,天地可鉴。” 齐韵不假思索的哼笑几声,看着柳大少语气揶揄的调侃道:“呵呵呵,放屁,你就继续给妾身我狡辩吧。 想当年,要不是妾身我亲眼看到你衣衫不整,满脸唇印的从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妾身我还真就相信了你的鬼话了。 怎么个意思,臭夫君你这是已经忘记了,咱们夫妇俩当年第一次真正见面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了吗? 亦或者,夫君是忘记了,妾身我为什么第一次与你见面,就把你暴打一顿了。” 听着齐韵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语气,柳大少的脸色骤然一僵,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额!额!额! 好韵儿,为夫我要是告诉你,那是一个误会,你相信吗?” 春风拂面,卷起滴滴细雨飘落在了柳大少的额头上面。 齐韵抓起衣袖为柳大少擦拭一下额头上的雨滴,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夫君呀,如果换作你是妾身的话,你自己相信你刚才的那些话吗?”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大致的回想了一下当年自己与齐韵初见之时的场景。 那一幕幕的画面,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却依旧的清晰无比。 柳大少伸手扣了扣眉头,神色郁闷的挠了挠头。 “额!不相信。” “对呀,连夫君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刚才所言的那些话,你又让妾身我怎么相信你呀?” “哎呀,好韵儿,话虽如此,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 “韵儿呀,当年的那些往事,为夫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为夫我告诉你,为夫我上辈子别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为夫我连一个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你相信吗?” 齐韵神色怪异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转动了几下眼眸。 “上辈子,夫君你连一个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 “嗯嗯嗯,没错,没错。” 齐韵看着柳大少一脸认真的表情,连忙抬起玉手轻掩着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几声。 “噗嗤……噗嗤……嗯哼……嗯哼……” “哎哎哎,韵儿,你这就过分了啊。” 齐韵强忍着自己的笑意,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拢了拢自己散落在耳畔的秀发。 “夫君,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妾身也有一个珍藏了很多年的秘密想要告诉你。” “什么问题。” 齐韵的一双玉手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肩膀,神色谨慎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夫君,妾身告诉了你一个很重要秘密之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呀。” 看到佳人那极其认真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夫保证不告诉别人,韵儿你说吧。” 齐韵见到夫君的反应,美眸含笑的弯下柳腰朝着柳大少的耳畔凑了过去。 “夫君,其实,妾身上辈子是一个仙女。 因为妾身在天上不忍见到夫君你孤独终老,所以妾身这辈子才下凡来陪你来了。” 柳大少神色一僵,哪里还不清楚,齐韵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哎呀,韵儿,你就给为夫开玩笑吧。” “咯咯咯,臭夫君,明明是你先给妾身开玩笑的好不好? 当年的那些往事,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呗,你跟妾身我扯什么上辈子的事情吗?” “得得得,为夫我跟你解释不清楚。 唱小曲,唱小曲。”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九章家法 “夫君,妾身唱不了。”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的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什么意思呀? 刚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呦唱不了了呢?” 齐韵看着柳大少不解的表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让妾身给你唱小曲没有问题,可是你总得先告诉妾身,夫君你想要听什么样的小曲吧? 你连个曲名都不说,你让妾身我怎么唱呀?” 柳大少听着佳人没好气的嗔怪语气,顿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对对对,你看看为夫这个脑子。 刚才只顾着跟韵儿你闲聊往事,却忘记告诉你我想要听什么样的小曲了。 为夫的错,为夫的错。” 齐韵伸手揪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耳朵,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笑盈盈的说道:“说吧,想听什么样的小曲?” 柳大少轻轻地攥着齐韵葱白的玉手:“嗯——为夫想一想,为夫想一想。” “嗯嗯,想吧。” 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柳大少眼前一亮,抬头直接看向了齐韵。 “韵儿,你就为夫我唱前些日子嫣儿,婉言,莲儿,还有清蕊丫头她们姐妹几人一起在小院里唱和的那一首一剪梅吧。。” “夫君,你是说,你给清蕊妹妹写的那一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没错,就是那一首。”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檀口微启的轻轻地呼吸了几下。 “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先吊一吊嗓子。”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捏着佳人葱白的素手静静地把玩了起来。 “呵呵呵,没关系,为夫我不着急。” 齐韵举起另一只玉手捏了几下自己的嗓子后,樱唇微启的轻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咿呀……咿呀……” 眨眼之间。 长廊之中,除了风声,雨声之外,又响起了齐韵清脆悦耳的吟唱声。 柳明志看着正在吊嗓子的佳人,屈指默默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满面笑容的微眯着双眸,静静地等待来了起来。 春风乍起,席卷着绵绵春雨扑打在了二人的身上。 齐韵轻轻地眨巴了几下美眸,,目光柔情万种的低眸看了一下躺在自己的双腿上的夫君,眉目含笑的轻声吟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书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 柳大少静静地看着正在吟唱小曲的佳人,目光渐渐地有些痴了。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佳人一曲终了,柳大少依旧神色怔怔,目光迟迟的望着眼前的佳人,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齐韵轻轻地拢了拢耳畔被清风吹的有些散乱的秀发,目光柔情似水低头看向了半躺在自己腿上的夫君。 “夫君,妾身唱的怎么样呀?” “夫君?” “夫君?” 佳人一连着喊了三声,柳大少却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齐韵见到柳大少这般反应,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得已的加重声音再次喊了一次。 “夫君!” “啊?啊,韵儿,怎么了?” “傻样,妾身问你我唱的怎么样,你发什么愣呢?” 柳大少松开了把玩着佳人葱白玉手的手掌,乐呵呵的拍着双手鼓掌了起来。 “好好好,好好好,韵儿你唱的太好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傻样,你就哄妾身我开心吧。 你刚才明明都走神了好不好?” 柳大少挺身坐了起来,笑吟吟的捏了捏佳人的挺巧的鼻尖。 “好娘子,为夫我走神,那是因为韵儿你的小曲唱的太好听了,所以为夫我才会听的入迷,听的走神了。” “德行,花言巧语,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哎呀,好娘子,为夫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 “是吗?那你怎么证明?” 柳大少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外衫,直接抓起佳人的玉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面。 “好娘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直接问问它就是了。 你问一问它,看看为夫我有没有对你说谎。” 见到夫君如此模样,齐韵也是玩心大起。 她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转眸看着柳大少的胸口,一本正经的娇声问道:“心啊心,你快点告诉我,夫君他有没有骗我呀?” 柳大少笑吟吟的按着佳人玉手的手背,瓮声瓮气的说道:“回娘子话,你的夫君没有说谎,他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 柳大少眼神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再次问道:“真的假的呀?你不是在骗我吧?” 柳大少又拿起佳人的另一只玉手,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面。 “不会不会,我可以十分的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娘子你要知道,说谎的人,心跳是会加速的。 你现在仔细的感受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十分的平静了?” “嗯嗯嗯,的确十分的平静。” “所以,娘子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 “嗯嗯嗯,看在你回答的这么认真的份上,韵儿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的话了。” “哈哈哈,娘子你真好。” 柳大少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低头在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 “韵儿,现在你应该相信为夫我说的话了吧?” 齐韵急忙转身看了一下远处的厅门,见到并没有人出来,瞬间长舒一口气。 “臭夫君,你也不怕孩子们看到了。” 看到佳人紧张兮兮的神色,柳大少同样回头看了一下远处厅门的方向。 见到厅门外并没有什么人,他直接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看到了就看到呢呗,夫君亲娘子,天经地义。” “呸,不正经。” “嘿嘿嘿,所以,好韵儿,你相信为夫的话了吗?” “相信一半吧。” “哎呦我去,韵儿你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一点吧? 方才你明明亲口告诉为夫,你已经相信了的。” 齐韵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伸手接住了几滴雨珠,轻轻地朝着柳大少的脸上的弹去。 旋即,她屈指在柳大少的胸口上用力的点了几下。 “臭夫君,妾身说的是相信它,而不是相信你。”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韵儿,你这不是狡辩吗?” “妾身乐意,你能奈我何呀?”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高高的扬起右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妖精,本少爷我劝你适可而止。 不然的话,你可别本少爷我对你动用家法啊!” 齐韵毫不退让的与柳大少对视着,拍着自己峰峦如君的胸口娇笑道:“咯咯咯,呦呦呦,妾身好害怕哦。” “你!嗯哼,妖精,本少爷再一次劝你适可而止。” 齐韵眼神妩媚的看着柳大少,直接侧身倚靠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掩着红唇娇笑了几声。 “夫君,妾身实在是止不住呀。 不知,你意欲如何惩罚妾身呢?” 柳大少一把推开了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好!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妖精,这个是你自找的,如此一来,那你就莫怪为夫我狠狠的边吃你一顿了。” 齐韵闷笑着瞄了柳大少某处一眼,笑眯眯的戏虐道:“哎呦喂,妾身好怕怕呦,你倒是来呀。” 见到佳人如此反应,柳大少抬手用力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后腰,直接朝着前面的石桌走了过去。 “齐韵,今天本少爷我跟你没完。” 柳大少一把抓起了石桌三个的两本文书,转身朝着厅门处张望而去。 “柳松。” “柳松。” “柳松!” “柳松,你他娘的耳朵聋了吗?” “来了,来了,小的来了。” 柳松扯着嗓子高声回应了一声,急忙从正厅中走出了出来。 随即,柳松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小的来了,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侧目轻瞥了一下俏脸微微有些怔然的齐韵,直接把手里的文书塞到了柳松的手里。 “柳松,你现在马上去找玉儿这丫头,你们两个根据文书上的名单,派人前去分发请柬。” “是,小的明白了,少爷你还有什么其它的吩咐吗?” 柳大少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摆了摆手。 “没有了,去忙吧。” “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嗯,去吧。” “少夫人,小的告退了。” 齐韵回过神来,看着柳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的,你先去忙吧。” 柳松对着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行了一礼,直接转身朝着正厅的方向小跑而去。 柳大少看着柳松小跑而去的背影,一个箭步走到了齐韵的面前,直接张开双臂将其横抱了起来。 “妖精,今天本少爷我非得把你给降服了不可。” 齐韵俏脸怔然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哎呀,哎呀,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执行家法。” 齐韵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正厅,立即轻轻地挣扎了起来。 “哎呀,傻夫君,妾身只是给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能当真呀?”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挣扎不停地佳人,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为夫我还是那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今天为夫我若是不好好的鞭笞你这个妖精一顿,你怕是忘了什么叫做家法了。 齐韵轻轻地捶打了一下柳大少手臂:“哎呀,傻样,妾身真的是再跟你开玩笑啦。” “你是在开玩笑,可是为夫我认真了。” “夫君,你先把妾身放下来再说。” 柳大少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佳人,大步昂扬的朝着东苑佳人的闺房走去。 “怎么着?你这是害怕了?” 齐韵没好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傻夫君,妾身害怕什么呀?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啊。 前天晚上,你才与妾身和姐姐欢好…… 哎呀,你先把妾身给放下来再说。” 听着佳人既是无奈,又是担忧的语气,柳大少轻轻地挑起了眉头,低头看着怀里的佳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韵儿呀,倘若是你们姐妹五个人或者五个人以上,一起威胁为夫我的话,为夫我确实会很害怕。 如果是三个人,乃至五个人一起威胁为夫,为夫我或许会有些小害怕,却也不至于太过畏惧。 两个人,或者是三个人的话,为夫我非但不会害怕,反而会非常的激动。 至于只有你一个人之时嘛,哈哈哈,哈哈哈。 小菜一碟,小菜一碟。” “好啊,你这是仗着你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和益气经这两本无上典籍,有意的在欺负妾身呗。” “嘿嘿嘿,没有办法,谁让韵儿你也修炼了大悲赋,益气经这两本秘籍了呢?” “你!哼!” “妖精,为夫今天非得让你尝一尝家法的厉害不可。” “德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别用阴阳和合大悲赋和益气经来对付妾身呀?” “哎,为夫我没有那个本事。” “你,无赖。” 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斗嘴间,前方的几个丫鬟立即迎上来行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参见少夫人。” “免礼,先去忙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几个丫鬟走远之后,齐韵娇颜绯红的捶了一下柳大少的胸口。 “臭夫君,你快把妾身给放心来,妾身自己会走。” “那可不行,为夫把你放下来了以后,万一你逃跑怎么办呀?” 齐韵张望了几下,美眸含羞的撒娇道:“哎呀,妾身保证,我绝对不会逃跑的。” “那也不放。” “夫君,妾身求求你了,你先把妾身放下来好不好。 从这里距离妾身的闺房,还有好一段的距离呢。 若是让其它的丫鬟们看到了妾身我现在这么模样,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帮着你统御内院的女眷们啊? 好夫君,妾身求求你了,你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妾身保证不逃跑。” 柳大少看着佳人恳求的眼神,四下张望了一下,神色犹豫的将齐韵放了下来。 齐韵刚一落地,便立即整理起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 “臭夫君,你真是坏死了。” 柳大少屈指勾了勾佳人的琼鼻:“好韵儿,难道你不想为夫对你使坏吗?” 齐韵轻轻地暗啐了一声,直接拉着柳大少朝着自己的闺房走了过去。 “呸,不正经。” 在柳大少乐呵呵的笑声中,夫妇二人一起回到了房间里面。 齐韵关上了关上了以后,轻轻地解开了腰间的丝带后,媚眼如丝的直接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臭夫君,使坏吧。” 柳大少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疾步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夫君,爱……” “唔,嘤咛……” 春风徐徐,春雨绵绵。 春色,无边。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章自便,自便 时间一转。 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来到了二月半。 距离三月初,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柳府就开始繁忙了起来。 不止是柳府之中忙碌了起来,皇宫里的太监们,宫女们。 还有户部,内务府,宗人府,礼部,钦天监……等各部衙署的大小官员们,也全部都变得忙碌了起来。 大公主殿下要出阁,二皇子殿下纳妃,三皇子殿下迎娶正妃。 短短的三天之间之内,三位殿下要先后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 对于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以及负责大婚事宜的各部衙署的官员们而言,可谓是天大的事情。 皇宫,内阁之中。 礼部尚书,宗人府宗令,内务府总管,御膳房大总管,尚衣房女官掌事……等等大小官员,此时正围着户部尚书姜远明,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声争吵着。 “老姜,按照陛下所交代的期限,你给老夫批的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啊。 你快点想一想办法,先给我们礼部再多批一部分银子。” 尚衣房掌事女官余秋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凭什么先给你们礼部那边批银子,我们尚衣房这边比你们那边更加的着急用银子呀。 姜大人,其它各部衙署的事情耽搁一下,稍微多花上一点人力物力,也就可以赶得上陛下所给的期限。 可是,我们尚衣房这边却不行呀。 你们要知道,无论是制作大公主殿下出阁当天所穿戴的凤冠霞帔也好,还是制作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大婚当日所要穿戴的礼服也好,那全都是十分繁琐的事情。 按照陛下所给的期限,我们尚衣房的宫女这边,根本就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等待。 针线活可不比其它的活计,耽搁不得啊。 而且,除了大公主殿下所要穿戴的凤冠霞帔,两位皇子妃的嫁衣同样也需要我们尚衣房来制作,同样也是凤冠霞帔。 本官若是无法在陛下所给的期限内完成所有的任务,我可吃罪不起啊。” “余掌事,你这话说的,我们御膳房比你们更加的着急。 大公主殿下出阁,两位皇子殿下大婚所要筹备的宴席,那可是最高层次的宫宴啊。 你在宫里当差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清楚宫宴是什么分量吧?” 户部尚书姜远明看着正在喋喋不休,互相争吵的众人,神色无奈的摆了摆手。 “诸位,诸位,先停一停,先听本官说一句话好不好?” 姜远明此言一出,偏殿中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老姜,你说吧。” “姜大人你请说,下官洗耳恭听。” 姜远明喝了一口茶水,苦笑着挠了挠头。 “诸位,本官听出来了,你们的事情全都十分的重要。 可惜的是,你们所说的那些银子,本官批不了。” 听到姜远明的话语,众人的脸色纷纷一僵,纷纷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礼部尚书秦子英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官袍,神色无奈的看向了同样神色无奈,眉头轻皱的户部尚书姜远明。 “老姜,咱们再商量商量,真的不能再多调拨一批银子了吗?” “是极,是极,姜大人呀,你就看在下官等人如今如此为难的份上,再多调拨一些银子吧?” 姜远明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抬头看着礼部尚书,御膳房大总管等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秦呀老秦,冯公公,诸位同僚,非是老夫我小家子气,不愿意再给你们多调拨一批银子。 实在是,实在是陛下定下的数目在这里摆着呢! 你们总不能让老夫我违背陛下的旨意,瞒着他私自给你们调拨银子吧?” “额,本官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老姜呀,我们也明白你那里的难处。 然而,你给我们各部衙署调拨的这一批银子,实在是不足以支撑三位殿下大婚事宜的所有开销啊。 你就不能想一想办法,再多调拨一些吗?” 姜远明浅尝了一口茶水,抬头扫视着围在自己身前的一众人。 “诸位同僚,老夫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又何必在这里与你们喋喋不休的浪费口舌,早就已经把银子调拨给你们各部衙署了。 要不这样吧,你们一起去找陛下商量商量。 只要陛下同意你们的请求,老夫我二话不说,马上就给你们签字放银。” 姜远明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神色郁闷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如果能去找柳大少商量,他们早就去了,又怎么会在这里与姜远明浪费口舌呢? “老姜,咱们都是朝中的老臣了,陛下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我们要是能去找陛下商量,又何必来这里为难你啊!” 姜远明放下了手里的茶水,起身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诸位同僚,要不你们各部衙署之间,相互调度一下怎么样?” 尚衣房掌事女官余秋彤直接站了起来,没好气的朝着姜远明看去。 “姜大人,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互相调度一下,怎么调度?这个关节口上,谁的手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呀? 朝廷的礼制在这里摆着,你总不能让老娘我在大公主殿下的凤冠霞帔,还有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他们二人成亲的礼服上面偷工减料吧? 其余各部衙署怎么样本官不知道,反正我们尚衣房这边是没有多余的银子。” 面对姜远明这位户部尚书,余秋彤的语气说不上太差,却也说不上有多客气。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用虚姜远明这位户部尚书。 毕竟,她听命的人乃是齐韵这位皇后娘娘。 你户部尚书再厉害,还能管得了后宫的事情吗? 姜远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看着余秋彤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余掌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然而,姜远明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 “嘿,余掌事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跟谁手里有多余的银子似的。 你们尚衣房有尚衣房规制,我们御膳房也有御膳房的规制。 宫宴的规格在哪里摆着,我也不能在食材上面偷工减料啊。 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咱就是有是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给砍得啊。” “礼部这边既要负责三位殿下的大婚事宜,同时又要负责接待所有的宾客之事,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啊。” “哎呀,诸位同僚,还有冯大总管,余掌事,谁都别抱怨了。 咱们谁要是有多余的银子,又怎么会来这里找姜大人呢?” “额!” “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又把目光落在了姜远明的身上。 “姜尚书,你就再想一想办法呗。” “老姜,看在多年咱们同殿为臣多年的份上,你就在想一想办法嘛。” “诸位同僚,老夫我斗胆说一句不好听的。 国库的银子,又不是老夫的银子,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呢? 我也想给你们诸位多批一点银子,关键是老夫我说的不算啊。” “唉,陛下他既想要少花一些银子,又要我们赶进度。 这这这,这不是为难人吗?” 姜远明看着神色郁闷不已的一众人,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诸位同僚。” “老姜?” “姜尚书?” “姜大人?” 姜远明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下正殿中正在忙碌的批阅着文书的夏公明,童三思,魏永等人,随手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默默地朝着殿外走去。 李成白,秦子英等人见状,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跟了上去。 众人相继走出了内阁之后,在大殿的东南角的护栏下停了下来。 姜远明四下张望了一下,淡笑着看向了众人。 “诸位同僚,关于这件事情,老夫倒是可以给你提一个建议。 至于能不能成功,老夫也不敢保证,一切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众人闻言,纷纷眼前一亮,神色期待的把目光落在了姜远明的身上。 “老姜,快说,快说。” “姜大人啊,下官等人洗耳恭听。” 姜远明抬手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转头冲着柳府的方向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诸位,陛下那边不好商量,你们不妨去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那边走一趟啊。 陛下他对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们是何等的宠爱,老夫不说,你们的心里也都清楚。 由她们为你们出……啊……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就先回去忙手里的正事了, 自便,自便。” 姜远明话音一落,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笑呵呵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官袍,径直转身朝着内阁中走去。 礼部尚书秦子英,宗人府宗令李成白,还有尚衣房掌事女官余秋彤……等人望着姜远明渐渐远去的身影,神色犹豫的对视了起来。 “秦尚书?” “李大人,你看?” “余掌事,你可是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身边最亲近的女官之一了,你觉得呢?” “要不,一起走一趟?” “本官觉得,可以走一趟。” “附议。” “那就走吧。” 小半天之后,众人乘坐马车,一起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外。 众人刚刚走到府门外,一眼就看到柳松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柳总管。” “柳管家,老弟,且慢行,且慢行。” “柳松兄弟,本官有礼了。” 柳松疾步跑出府门后,刚要朝着拴在府门外的坐骑走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吆喝自己。 “嗯?” 柳松神色微微一怔,连忙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呦呵,秦大人,李宗令,何大人,秋彤姐姐,你们几位怎么来了?” 李成白一甩衣袖,疾步走到了柳松的身前,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柳松兄弟,老夫有礼了。” 柳松见状,立即回了一礼。 “李大人,有礼了,有礼了。 诸位,你们一起登门,是找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不不不,我们不找陛下,我们找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烦劳柳松兄弟去通报一声。” 听到李成白的回大帅,柳松不由地愣了一下。 “啊?不找少爷?找诸位少夫人?” “没错,我等有重要的事情求见皇后娘娘,诸位娘娘。” 柳松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直接对着府门中的小五,小六他们几人招了招手。 “小六。” “哎,来了,松哥,你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内院通知少夫人一声,就说秦大人,李宗令,余掌事等人有事求见。” “是,小弟这就去。” “诸位大人,烦劳你们在此稍等片刻。 我这边还有少爷交代的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们了。” “好好好,柳松兄弟,你先去忙吧。” “柳管家,请。” “慢走,慢走。” 柳松淡笑着抱了一拳,连忙转身走向了旁边的良驹。 “驾!” 余秋彤,李成白等人目送着柳松纵马远去的背影,转身看着柳府的大门,默默地等待了起来。 柳府后院,库房之中。 此时,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齐雅,慕容珊她们十几位姐妹皆在库房里面忙碌着。 齐韵红唇微启的轻点了一下身边的大箱子,直接捧着手里的精致的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旋即,齐韵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莲步轻移的走到了三公主,青莲姐妹二人的身边。 “嫣儿妹妹,莲儿妹妹,给依依丫头准备的嫁妆,我这边的数目还差了一些,你们那边怎么样。” 三公主手持细毫在手里的册子上划了一下,立即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姐姐,小妹这边差了一成左右。” “韵姐姐,我这边大部分的嫁妆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一些特殊的嫁妆了。” 齐韵转头看了一下三公主,青莲姐妹两人手里的册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册子,眉头微凝的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 “奴婢在。” “我这边所差的那些嫁妆,都准备的如何了?” “回小姐话,全都在运来京城的路上了,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运到,最迟不超过七天的时间。” “那就好,那就好。” “小姐,用不用玉儿这边再催一催?” “不必,只要保证能在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大婚之前送到就可以了。 若是催促的太过急了,忙中出乱,反而有可能出现了差池。” “嗯嗯嗯,玉儿知道了。” 齐韵合起了手里的小册子,笑盈盈的朝着齐雅,女皇,呼延筠瑶,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姐妹等人走了过去。 “姐姐,诸位姐妹们,你们这里给依依丫头的嫁妆,都准备的如何了。” “妹妹,基本妥当了。” “姐姐,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韵姐姐,妹妹这边全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特意准备的那件嫁妆,今天早上也已经送到了。” 齐韵笑眼盈盈的扫视着周围的大箱子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之时,库房外忽然传来了小六的吆喝声。 “少夫人,小的有事求见。” 齐韵闻言,下意识的朝着库房外望去。 看到站在库房外的小六,她淡笑着点了点头。 “小六,进来吧。” “是。” “小的参见诸位少夫人。” “免礼吧。” “免礼,免礼。” “多谢诸位少夫人。” “有什么事情吗?” “回少夫人,礼部尚书秦大人,宗人府宗令,尚衣房……诸位大人求见。” 齐韵转首朝着府门的方向眺望而去,美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哦?他们怎么来了?” “小六。” “小的在。”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什么事情登门的吗?” “回少夫人,他们只是告诉松哥,有急事求见少夫人你们。 至于是什么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 “让他们去客厅稍坐片刻,我们姐妹这就赶过去。” “小的遵命,小的告退。” 齐韵随意的把所里的侧首收入了怀里,淡笑着看向了周围的一众好姐妹们。 “姐妹们,咱们过去吧。” “哎,来了。” “来了,来了。” “韵姐姐,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在宫里筹备依依丫头,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大婚的事宜吗? 好端端的,突然来求见咱们姐妹们干什么呀?” 齐韵轻笑着锁上了库房的大锁,莲步轻移的向前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跟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大婚之事有关系。 具体的情况,咱们姐妹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一章这是有事呀 内院客厅。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一众佳人在后厅正了正神色以后,这才联袂走进了前厅之中。 李成白,秦子英,余秋彤等人见到以齐韵为首,先后走到了客厅里的一众佳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众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韵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厅中的客人,素手轻扬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全都免礼吧。” 三公主,齐雅,青莲,呼延筠瑶,云小溪姐妹等人也纷纷摆手示意了一下。 “免礼,免礼。” “都免礼吧。”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诸位娘娘。” 齐韵莲步款款的走到了客厅里的主位前,轻轻地整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举止优雅,仪态端庄的端坐在了椅子上面。 “众位姐妹,都入座吧。” “多谢姐姐。” 一众佳人浅笑着福了一礼后,这才相继散去,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秦尚书,李宗令,秋彤……你们也都入座吧。” “多谢皇后娘娘。” “玉儿,看茶。” “奴婢遵命。” 玉儿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一群小姐妹,轻轻地招了招手。 “上茶。” “是。” 一群小丫鬟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声,立即端着手里的托盘朝着众人散去。 玉儿则是端着自己的托盘走到了齐韵额的身边,浅笑着为齐韵摆上了一杯茶水。 “小姐,请喝茶。” “嗯。” 齐韵素手轻抬的端起了茶杯,檀口微张的浅尝了一口茶水后,淡笑着看向了余秋彤,李成白等人。 “诸位,你们现在不在宫里忙碌,此次前来求见本宫姐妹,所为何事呀?” 李成白,秦子英,冯公公等人听到齐韵的问题,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起来。 他看看他,他看了看他,他又望了望她。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回话。 齐韵见到这副情形,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笑不露齿的转首朝着尚衣房掌事女官余秋彤望去。 “秋彤。” 见到齐韵直接点了余秋彤的名字,除了余秋彤之外,其他人的心里皆是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余秋彤立即站了起来,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臣在。” 齐韵看着余秋彤,浅笑着压了压手:“不用起身,坐着回话就是了。” “是,谢皇后娘娘。” “秋彤,你来跟本宫说一说,你们等人此次登门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回娘娘话,我等此次求见娘娘,是为了与您和诸位娘娘商讨三位殿下大婚的事宜。” “哦?怎么了?你们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回娘娘,陛下命令户部给我们各部衙署调拨的银子,有些,有些不够支撑三位殿下大婚之事的所有花销。” 齐韵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微微转头扫视了一下李成白,秦子英等人。 “秋彤,银子不够用吗?” “嗯嗯嗯,不够用。” “是仅仅只有你们尚衣房的银子不够用呀,还是有你们所有衙署的银子全都不够用呢?” 余秋彤侧目轻瞥了一下李成白等人。 “回娘娘话,我们所有衙署的银子,全都不够用。” 齐韵听到余秋彤的回答,目光平静的扫视着李成白等人,眼底深处飞速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之色。 随即,她侧身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浅笑着朝着红唇中送去。 齐韵借着喝茶的动作,轻轻地眯了一下一双俏目,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夫君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身为他的枕边人之一,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关于儿女们的终身大事,这等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出现了什么纰漏啊。 莫非,莫非。 莫非他们其中有人,想要借着自己三个儿女新婚大喜的名头,暗地里行什么中饱私囊的勾当不成? 是其中的某些人想要这么干?还是所有人的都想要这么干? 齐韵有此想法,并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因为相比李成白,秦子英他们这些人,自己更相信自己的夫君罢了。 齐韵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了一下,浅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眸朝着李成白,秦子英等人。 “李宗令,秦尚书,是这样的吗?” “回娘娘话,的确如此。” “回娘娘,确如余掌事所言。 “告诉本宫,你们所有的衙署加在一起,大概缺少多少银子?” “回娘娘,一共缺少了……缺少了……” “无须吞吞吐吐的,有话但说无妨。” “是是是,回娘娘话,我们各部衙署加在一起,所缺少的银子大概在四十万两银子,五十万两银子之间。 具体的数目,肯定会有所偏差的,臣现在也无法给娘娘一个准确的回答。” 听到余秋彤的回答,齐韵的瞳孔骤然一缩,嘴角淡淡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什么?竟然差了这么多?” “回娘娘话,正是如此。” 齐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神色淡然,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下李成白等人。 “相比户部那边调拨给你们的银子,居然少了四五十万两银子左右差额,这未免也差的太多了一点吧?” 李成白,秦子英这些人,哪一个不少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虽然齐韵的神色十分的平静,但是他们几人缺还是从齐韵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来。 几人快速的对视了几眼,心里隐隐约约的明悟了过来。 皇后娘娘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自己等人中饱私囊了啊。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账册,起身对着齐韵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臣等各部衙署在三位殿下大婚之事上所支出的每一笔开销,皆有账目记录,请娘娘过目。” 余秋彤,冯公公等人见状,也纷纷从怀里取出了一本账册捧在了手里。 “皇后娘娘,我等皆有账目,请娘娘过目。” 齐韵随意的扫了一下众人手里的账目,俏目轻轻地转动了几下,笑眼盈盈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陛下他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们来处理了,也就说明陛下他还是十分的相信你们的为人。 陛下相信你们,本宫自然也相信你们。 坐吧,坐下说。” “多谢娘娘。” “秋彤,你给本宫大致的讲一下吧。” 余秋彤神色有些犹豫的沉默了一下,柔声回道:“回娘娘,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算,陛下命令户部调拨给我们各部衙署的那些银子,其实还是十分充足的。 不但十分的充足,而且还是绰绰有余。” “哦,既然如此,那你们此次还……” “娘娘,臣刚才说的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计算,才会是这样的情况。 可是,可是陛下给我们定下的期限是在是太紧了。 以陛下给我们所定下的期限,就户部那边所调拨给我们的那些银子,完全不够用啊!” 余秋彤话音一落,李成白等人纷纷开口附和了起来。 “皇后娘娘,老臣附议。” “娘娘,老臣也附议。” “娘娘明鉴,非是我等无能,实在是陛下定下的日子,太过紧张了一些。” 齐韵看着众人无奈,且郁闷不已的神色,心里似有所思的端起了茶杯。 “陛下他给你们定下的期限,是哪一天?” “回娘娘话,陛下命令老臣等人,务必在三月初之前,就要把三位殿下新婚大喜之日所有的事宜全部准备妥当。” 齐韵端着茶水浅尝即止,眉头轻蹙扫视着余秋彤等人。 “哦?陛下他给你们所定下的期限,很紧张吗?” “回娘娘,我们等人两天前聚在一起大致的核算了一下。 根据我们的估算,就户部调拨给我们各部衙署的那些银子,我们在三月初十左右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妥当,还是没有问题的。 关键是,关键是陛下他那里给我们定下的期限,乃是三月初之前啊。” 齐韵心思急转的思索着,抬头看着众人,故作神色疑惑的淡笑着说道:“秋彤,李宗令,按照你们刚才所言。 陛下他给你们定下的日期,还有你们自己估算的日期,两者相比较一下,前后只不过是相差了十天左右的时间而已。 十天左右的时间,至于这么急促吗?” 这一次,余秋彤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礼部尚书秦子英。 “秦大人,这种事情,本官不太了解,还是你来说吧。” “好的,好的。” “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呀。 似这等动则万人,数万人的大事,每加紧一天的时间,其中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就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倍啊。 甚至,三倍还要不止。 如果再稍微出现一点差池,四倍,五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前后相差十天的时间,老臣等人只估算出来了四五十万两银子左右的差额,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一省再省了。”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臣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得已才一起登门求见您来了。 老臣斗胆恳求娘娘,烦劳您去陛下哪里走一趟,帮助老臣求一求情。” 李成白等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齐刷刷的冲着齐韵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恳求皇后娘娘,为臣等求求情。” 齐韵微眯着美眸扫了一下正在行礼的众人,轻轻地蹙起了眉头,转着头看向了端坐在左右两侧的姐妹。 三公主,女皇,齐雅姐妹等人察觉到齐韵的目光,纷纷转过身望去。 齐雅轻轻地转动着眸子,咀嚼贝齿间的茶叶沉默了一会儿,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齐韵得到了姐姐的回应,笑不露齿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都先免礼吧。” “多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宗令,秦尚书,何寺卿,不知你们打算让本宫如何给你们向陛下求情呢?” “回娘娘,老臣希望皇后娘娘你可以帮助臣等,跟陛下说一下我们的难处。 或者是可以给臣等多宽限一些日期,或者是给臣等多调拨一些银子。” “老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本宫明白了,本宫会尽快把你们的难处说与陛下听的。”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韵浅笑着摆了摆手,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轻地拨弄了起来。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们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李成白,余秋彤等人见到齐韵已经端茶送客了,不约而同的行了一礼。 “回皇后娘娘,臣等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这个关节口上,你们应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碌。 如此一来,本宫也就不留你们久坐了。” “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臣等先行告退。” “嗯,慢走不走。” “诸位,慢走。” “臣等先行告退。” “玉儿。” “奴婢明白。” “诸位大人,奴婢来为你们引路,请。” “好好好,那就多谢玉儿姑娘了。” “呵呵呵,有劳了,有劳玉儿姑娘了。” 齐韵目送着余秋彤,李成白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黛眉轻蹙的环顾了一下左右两边的姐妹们。 “姐妹们,你们帮着我参谋参谋,这是什么情况呀?” “谁知道呀,以夫君的能力,按说应该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现什么纰漏呀?” “对呀,若是其它的事情,夫君也许还有可能会有所疏忽大意。 可是,在依依丫头,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大婚之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面,他不可能会疏忽什么的呀。” 齐雅微微转首望了一下府门的方向,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水汪汪的俏目之中闪过了一抹淡淡地的笑意。 “好了好了,咱们姐妹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有什么疑问,直接去找夫君她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对对对,雅姐姐言之有理,咱们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直接去找夫君问清楚就是了。” “哎呀,夫君他现在应该在书房里面吧?” “在的在的,早上刚一吃过早饭之后,他就赶去书房了。” “那还说什么呀,直接过去就是了。” “韵姐姐?” “咯咯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就过去呗。” “韵儿姐姐,不不不,皇后娘娘,你请。” “臭灵依,你的屁股又痒了是吧?” “嘻嘻嘻,哎呀。” 很快。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的倩影,一起出现在了柳大少的书房外面。 齐韵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房门前面,抬手在虚掩着的房门上敲打了几下。 “谁呀?” “夫君,是妾身姐妹。” “韵儿,你们姐妹进来吧,” “哎。” 齐韵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率先走进了书房里面。 三公主,齐雅,云清诗,苏薇儿姐妹等人相继跟了进去。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下朝着自己走来的一众娘子,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朱笔。 “呦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你们姐妹竟然全都来了。”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高举着双手伸了一下懒腰,乐呵呵的斜靠在了椅子上面。 “行了行了,哪有那么多的礼仪,都快坐吧。” “哎,多谢夫君。” “你们姐妹一起前来,这是有事呀!”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二章只有一个 “夫君英明,我们姐妹确实有些事情要找你问一问。” 柳大少转身看着已经全部坐定了的众佳人,笑呵呵的翘起了二郎腿。 “薇儿,你来给为夫换一杯热茶。” “哎,妾身知道了,我这就来了。” 凌薇儿直接提起了旁边桌案上茶壶,走到书桌前给柳大少换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你喝茶。” 柳大少看着凌薇儿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茶杯轻饮了几口茶水后,眉头微挑的抬头看向了一众娘子们。 “说说吧,都有谁来找你们姐妹们求情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除了美眸轻转,目含笑意的齐雅之外,其余一众佳人的脸色纷纷愣然了一下,俏目中皆是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 齐雅转首瞥了一下嘴角微扬,面露笑容的柳大少,嫣然轻笑的摇了摇头,提壶倒了一杯香茗,自顾自的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们相继回过神来,面带疑惑之色的齐齐地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 “嗯?夫君你?” “夫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柳大少看着一群娘子皆是疑惑不已的表情,轻轻地吐出了嘴角的茶叶,乐呵呵的拨弄着手里面的茶盖。 “呵呵呵,你们是不是非常的好奇,为夫我怎么知道的?” “嗯嗯,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夫君,妾身当然好奇了。 我们姐妹们这边才刚刚到了书房,什么都还没有跟你说,夫君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姐妹一起来找你是因为事情的?” “难道,难道是有丫鬟先我们姐妹们一步过来告诉你客厅的事情了? 这不可能呀,丫鬟们都在客厅里收拾茶水,怎么可能比我们先一步过来呢?” 柳明志听着一众佳人疑惑的话语,微微眯起了双眼,神色故作高深的屈指轻轻地掐动了几下自己的手指。 “哈哈哈,为夫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呗。” 听着夫君这番开玩笑的话语,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登时全部眼神娇嗔的翻了白眼。 女皇转眸看了一下俏目含笑,自顾自的品尝着香茗的齐雅,又看了看柳大少,秋水凝眸轻轻地转动几下。 蓦然间。 女皇忽然睁大了双眼,眼神似有明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了。 齐韵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丝带,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嗔怪的娇声问道:“哎呀,夫君呀,你就别跟我们姐妹开玩笑了。 快点告诉我们姐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下神色嗔怪的佳人,笑吟吟的拉开了书桌上中间的抽屉,然后从里面拿起两张写满了文字的宣纸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呐,拿着吧?” 齐韵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手里的宣纸。 “什么呀?” 然而,当她看完了宣纸上的内容以后,俏目之中马上就露出了明悟之色。 “夫君,原来,原来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呀!” 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姐妹等人听到齐韵这么一说,神色纷纷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柳明志举起茶杯浅尝即止,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你们姐妹们长年不在宫里居住。 朝堂之上的很多官员,还有后宫的女官,太监和宫门们,渐渐地也就对你们没有畏惧感了。 也是时候,该让她们记一记你们姐妹的好了。 这两张宣纸,一张是给你们姐妹们准备的,一张是给承志这个臭小子准备的。 你们姐妹把为夫给你们的宣纸拿回去,一起盖上你们自己的私人印玺之后,再派人去把另一张宣纸给承志送去,让他也盖上自己的印玺。 然后,再一并给户部那边送去就是了。” 听着夫君平淡的话语,齐韵低眸看了一下手里的宣纸,俏目之中充满了感动之意。 此刻,她哪里还不清楚。 夫君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给儿子柳承志铺路,有意增加他在满朝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威信度呢。 这也就意味着,夫君他已经想好了,打算册立儿子柳承志为太子储君了。 听到柳明志的这番话,不止齐韵一个人明白了。 其余的一众佳人,也相继的反应了过来。 齐韵轻轻地抿了抿一下红唇,轻轻地转了个身,目光有些紧张地朝着身后的一众好姐妹们望去。 当她见到一众好姐妹们皆是面带笑颜的模样,心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扪心自问,她的心里非常的担心,担心姐妹们会因为夫君刚才的话语而心生不满。 毕竟,众多的姐妹之中,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有儿子。 很多的姐妹们,也都为夫君生下了一个儿子。 可是,那一个位置,却只有一个。 夫君今天的行为,也就意味着其她姐妹们所生的儿子,已经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而今,见到姐妹们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自己也就可以彻底的放心了。 “夫君,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回头朝着齐韵望去。 “韵儿。” “哎,夫君你说。” 柳大少侧身靠在了窗台上面,伸手指了指齐韵手里的两张宣纸。 “韵儿,你们姐妹派人把书信送去户部之前,可别忘了另外找一张宣纸,重新把内容给誊抄一遍。 庙堂上的那些个老狐狸,对于为夫我的字迹,那可是相当熟悉的哦。” 齐韵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冲着柳大少翻了个白眼。 “噗嗤,放心吧,妾身我可没有那么傻。” “呵呵呵,为夫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柳明志说笑着,转身走到了书桌前。 “韵儿。” “妾身在。”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上面,随手拿起了一本文书铺在了书桌上面。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们姐妹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回夫君,没有了。” “回夫君,我们姐妹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砚台上的朱笔。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妹就先去忙吧。” “嗯嗯嗯,那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婉言,你留下一下。” 女皇脚步一顿,回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嗯?我吗?” “对。” “好的,老娘知道了。” 女皇回应了一声,看着身边的一群好姐妹耸了一下双肩。 “姐妹们,慢走。” “嗯嗯嗯,知道了。” 等到齐韵,齐雅她们姐妹有说有笑的离去之后,女皇神色慵懒的高举着一双玉臂伸了个懒腰,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说吧,让老娘我留下来有什么事情?” 柳大少拿起批阅好的文书放在了一旁,随即又拿起了一本文书摆在了面前。 “婉言,为夫我已经一连着批阅了一个多时辰的文书,感觉有些倦了。 旁边的桌案上面有莺儿准备好的檀香,你先帮为夫我点一些檀香吧。” 女皇轻笑着点了几下臻首,立即起身走向了摆放着檀香的桌案。 “好的,老娘知道了,你稍等一下。” 等到柳大少又批完了一本文书后,女皇手里捧着正升腾着袅袅轻烟的香炉回到了书桌前面。 “没良心的,放哪里?” “随便放就行了。” “知道了。” 女皇微微弯下了柳腰,动作轻盈的把玉手里的香炉放到了笔架旁边,然后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柳明志把批阅好的文书放到了旁边,又放下了手里的朱笔,提壶续上了一杯茶水后,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对面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椅子扶手的女皇。 “婉言,用不用为夫我给你续一杯茶水?” “不用了,刚才已经喝了两杯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婉言,说实话,心里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呀?” 女皇抬头看着柳大少,目光复杂的默然了许久,单手托着香腮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没错,多少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就好像,就好像忽然间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不过呢,你也不用担心我什么的。 前些日子老娘我就已经告诉你了,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也支持你的决定。”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火折子点燃了一锅旱烟。 他默默地吐了一口轻烟,看着女皇直接咧着嘴笑着说道:婉言,刚才你要是告诉为夫,你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为夫我反而不相信。 见到你可以如此的坦然,为夫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看到柳大少满脸的笑容,女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呀,还好意思说呢! 方才你当着众姐妹们的面,独独让老娘我一个人留下,韵儿妹妹的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哈哈哈,婉言呀,韵儿那边你就放心吧。 你能看开的事情,她同样能够看开。 你们姐妹一起这么多年了,她的为人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女皇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倒也是。” “婉言,你回去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有一些琐事,什么时候处理都可以,怎么了?你有事呀?” 柳大少听到女皇的回答,抬手捶了催自己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帮为夫我批一会奏折吧。” 女皇闻言,神色犹豫的看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合适吗?咱们两个的字迹可不一样啊。 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乱子,那可就不好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拉着身后的椅子朝着旁边挪动了几下。 “还是跟以前一样,你把内容念给为夫听,我来批示。” 见到柳大少这么说,女皇顿时舒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 话罢,女皇起身拉着身后的椅子走到柳大少的身边,与其并排坐了下来。 女皇坐定之后,大致的扫视了一下书桌上的文书。 “没良心的,这边都是已经批阅过的吧?” “对,那边的为夫都已经批示完了。” 女皇点头示意了一下,先是拿起砚台摆在了柳大少的面前,随手直接拿起一本文书捧在了手里。 “臣越州刺史……” 女皇朗声读完了文书上的内容之后,直接侧身将手里的文书铺在了柳大少的面前,紧接着又拿起了一本文书。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会儿,直接提起朱笔,笔走龙蛇的在文书的右下角写上了两个大字。 女皇见状,浅笑着翻开了手里的文书。 “臣光州……” 女皇柔声的朗读着文书上的内容,柳大少持着朱笔批示着。 一时间,书桌上的文书有眼可见的减少着。 ……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 仿若一转眼的功夫,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三月。 春三月。 春回大地。 惠风和煦,百花盛开。 相比一二月的时节,三月份的春天,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春天。 三月初,京城的天气已经真正的温暖了起来。 随着天气的回暖,柳大少身上的衣物,也已经换上了春装。 柳大少的那一把尘封了一个冬天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如今也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来到了三月之后,距离柳依依,柳承志,柳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大婚之日,也就越来越近了。 柳府之中,到处充满了繁忙的气息。 柳府内院,花园之中。 柳大少望着远处长廊下一群群丫鬟们来来往往的身影,深吸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越来越快咯。” 旋即,柳大少默默地睡在了躺椅上面,捧着一本书册百无聊赖的翻看了起来。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 柳大少才刚刚看了三页内容,凉亭外就传来了柳松有些急促的吆喝声。 “少爷。” “少爷。” “少爷!”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耳朵,没好气的坐了起来,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柳松望去。 “在这边呢。” 柳松见状,连忙冲着柳大少所在的凉亭飞奔而去。 “小的参见少爷。” 柳大少把手里的书籍叩在了腿上,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从一旁的碟子里捏起一颗草莓丢到了嘴里。 咽下了嘴里的草莓之后,柳大少神色郁闷的瞪了柳松一眼。 “哎呀,本少爷前几天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去找韵儿,嫣儿,雅姐她们姐妹们禀报就行了。 少爷我今天难得有心情休息一下,又被你给跑坏了。” “少爷,小的知道,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小的只能先来汇报你呀。” 柳大少捏起一口草莓正要朝着嘴里丢去,听到柳松的话语,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 “嗯?怎么了?” “回少爷,陈婕少夫人和怜娘小小姐从东海回来了。”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连忙从躺椅三个站了起来。 “婕儿和怜娘回来了?” “嗯嗯,回来了。” “人呢?” “已经进府了,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内院了。” 柳大少快速的眺望了一下前院的方向,举起手里的镂玉扇在柳松的脑门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那你他娘的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呀?快去把她们带到本少爷这边来啊!” “是,小的这就去。” 看着柳松飞奔而去的背影,柳大少把手里的草莓塞到了嘴里,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书籍,随意的丢在了石桌上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三章还能相信谁呢 “爹爹,爹爹。” 柳怜娘人未到,声先至。 她那宛若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吆喝声,远远的就已经传到了柳大少的耳中。 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满脸笑容的走出了凉亭。 “哎,乖女儿,为父我在这里呢。” “爹爹。” 柳怜娘看到了老爹的身影,再次吆喝了一声。 旋即,她便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小脸激动不已的迈着自己的小短腿,飞一般的冲着柳大少飞跑了过去。 紧接着,小丫头的身后就传来了陈婕有些没好气的话语。 “臭丫头,慢一点,慢一点,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知道了。” 小丫头头也不回的尖声回应了陈婕两声后,非但没有减慢自己的脚步,反而还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柳大少站在凉亭外,远远的望见正冲着自己一路飞奔而来的乖女儿,目光也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一下。 “乖女儿,乖女儿,慢一点,别跑那么快啊。 昨天才下了一场小雨,小道上还有一些雨水,你别滑倒了。” “嘻嘻嘻,我知道了,知道了嘛。” 柳怜娘提着裙摆,风风火火的跑到柳大少的身前,直接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一个箭步冲着柳大少的身上窜了过去。 “好爹爹,怜娘想死你了。” 柳大少看到小棉袄风风火火的动作,连忙张开双手接了过去,生怕她一个不稳,再给扑了个空。 “哎呦呦,乖女儿呀,你也不怕给摔到了。” 小丫头直接飞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双手揽着老爹的脖子,咧着小嘴喜笑颜开的撒娇了起来。 “嘻嘻嘻,好爹爹,怜娘一点都不怕,我知道好爹爹你肯定会接着我的。” 柳大少一手稳稳地抱着小丫头的腿弯,一手拿着手里的折扇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臭丫头,你呀,就不怕万一吗?” 小丫头嬉笑着扭了一下自己的小腰,伸手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同时,小嘴里还在笑嘻嘻的嘟囔着。 “嘻嘻嘻,哎呀,没办法,怜娘也是太想爹爹你了嘛。” 小丫头一连着几套撒娇大法施展出来,直接让柳大少跟吃了蜜糖一样。 可谓是要多甜,就有多甜。 柳大少看着眼前的小棉袄,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乖女儿,就你的嘴甜。” “那是,刚刚才吃过了蜜饯,能不甜吗?” 柳怜娘说着说着,轻轻地嘟着小嘴,装模作样在自己的食指指尖上面吐了几下。 “呸呸呸,呸呸呸。” 随即,小丫头就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笑嘿嘿的直接把自己的葱白的小手指抹到了柳大少的嘴巴上面。 “老爹,你快尝尝,怜娘的口水甜不甜呀?” 柳大少的脸色一黑,直接举起手里的镂玉扇。 “臭丫头,居然敢让你爹我吃你的口水,屁股又痒了是吧?” 话音一落,他立即用扇骨在小棉袄的屁股上用力的敲打了起来。 说是用力,柳大少又哪里真的舍得用力。 柳怜娘也是一个小鬼精灵,心里明白,老爹根本就不舍得真的揍自己。 不过,为了照顾自己老爹的面子,她还是佯装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轻轻地挣扎了起来。 “哎呀呀,哎呀呀,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好爹爹,明明是你说的,怜娘的嘴巴甜的,我当然要让你尝一尝了。 毕竟,我可是好爹爹你的小棉袄啊。” “臭丫头,你就狡辩吧。” 正当柳大少,柳怜娘父女俩相互打闹间,陈婕莲步轻移的停在了柳大少的人身前,举止优雅的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有礼了。” 柳明志看着风尘仆仆,俏脸上流露着疲倦之色的佳人,轻轻地拍了拍怀中小丫头的后背。 “怜娘,你先下来吧。” “嗯嗯,怜娘知道了。” “婕儿,不用多礼了。” “多谢夫君。” 柳大少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牵住了佳人的玉手,径直朝着凉亭中走去。 “婕儿,一路上辛苦了,先去凉亭里歇歇脚,然后再叙旧。” “哎,夫君请。” “怜娘,自己跟上来。” “来了,来了。” 柳大少牵着陈婕走进了凉亭中以后,淡笑着端起了矮桌之上摆放着草莓的碟子,直接放到了小丫头的手里。 “乖女儿,早上才刚刚采摘好的,快吃吧。” 柳怜娘看到了托盘里的草莓,登时神色激动的尖叫了起来。 “哇呀,是草莓,是草莓,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嘻嘻嘻,好爹爹,你真是太好了。” “石桌上有凉茶,洗洗手以后再吃。” “是是是,怜娘这就洗手。” 小丫头用凉茶洗干净了小手以后,笑嘻嘻从碟子里面抓了两把草莓先后放到了柳大少,陈婕二人的面前。 “爹爹,娘亲,你们也吃。” “哈哈哈,乖女儿真孝顺。” “你先吃吧,为娘陪你爹说会话。” 柳怜娘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霸占了柳大少的躺椅。 她笑眯眯的蜷缩着小腿团坐在躺椅上面,一手捧着碟子,一手从里面拿着草莓大快朵颐了起来。 柳大少侧身坐在了石凳上满,提壶斟满了两杯凉茶。 “婕儿,别站着了,快坐下来歇息一下吧。” “哎,妾身这就坐。” 陈婕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举止优雅的在柳大少对面的石凳上端坐了下来。 “婕儿,你是喝茶,还是吃草莓?” “夫君,先不急,先不急。” 陈婕话音一落,端起茶杯洗了一下双手之后,立即从怀里掏出那块代表着如帝亲临的金龙令,轻轻地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妾身已经从东海回来了,这块令牌也该还给你了。” 柳大少看了一下手里的令牌,看着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婕儿,为夫我这里暂时又用不到,你不用急着还给为夫的。” “夫君,若是在路上的话,这令牌妾身或许还可以用的到。 如今,妾身已经回到京城里面了,这令牌对妾身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金龙令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妾身放在身上不踏实,还是早一点还给你为好。” 柳明志托了托手里的令牌,看着佳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得嘞,那为夫我就先收起来了。” “嗯嗯,夫君快收起来吧。” 柳大少动作随意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直接将令牌纳入了袖口里面。 随即,柳大少屈指捏起了一颗草莓,笑吟吟的朝着佳人的红唇中送去。 “婕儿,这些草莓是今天早上才刚从暖棚里采摘下来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陈婕看着夫君递来的草莓,偷偷地瞄了一眼躺椅上的正在捧着半碟子草莓大快朵颐的乖女儿,俏目含羞的抬手朝着柳大少手里的草莓接去。 “夫君,怜娘在呢,妾身自己吃就行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拿开了陈婕的玉手,直接拿着草莓堵在了佳人的红唇上面。 “呵呵呵,都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了,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在不在干什么。 好婕儿,啊,快张嘴,为夫我喂你吃。” 看着柳大少宠溺的眼神,陈婕快速的偷瞄了一下正在专心致志的吃着草莓的女儿,连忙张开樱唇把草莓吃到了嘴里。 “哎,这就对了嘛,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嗯,酸酸甜甜的,特别的可口,好吃。” 柳明志轻轻个吁了口气,伸手放在佳人的玉颊上面轻抚了几下。 “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吧?” 陈婕抬起素手按着柳大少的手背,轻轻地咽下了口中的草莓,柔声说道:“除了坐马车有些累人之外,其它的都还好。”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一颗草莓递了过去。 有了第一次之后,这一次陈婕直接张开红唇把夫君指尖的草莓吞到了嘴里。 柳大少放下了自己的右手,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 “你呀,就宽慰为夫吧。 你有没有吃苦,为夫我直接从你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陈婕看着夫君没好气的脸色,连忙拿起一颗草莓放到了柳大少的手心里。 “夫君,妾身……妾身也是不想要你担心嘛。” “傻婕儿,你不说实话,为夫我才会更加的担心你。” 陈婕立即拿起柳大少手心里的草莓,笑盈盈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知道错了。 吃草莓,吃草莓。” 柳大少张嘴吃下了佳人喂来的草莓之后,转头看了一下躺椅上面的小丫头,笑呵呵屈指捏着佳人挺巧的琼鼻扭动了几下。 “呵呵呵,为夫我这辈子,算是被你们姐妹们,还有下面的这些个小丫头们给拿捏定了。” “呵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柳大少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转头望着东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婕儿,晔儿……”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话语猛地一顿,转身看向了团坐在躺椅上面的柳怜娘。 “怜娘。” 柳怜娘急忙咽下了小嘴里的草莓,抬头朝着老爹望去。 “哎,爹爹,怎么了?” “臭丫头,你菲菲姐姐,月儿姐姐,灵韵姐姐,可可妹妹,她们几个全都在后院那边呢。 爹爹陪你娘亲说会话,你先去找你的姐姐妹妹玩吧。” “啊?爹爹,怜娘现在好累的呀,我不想去。” 柳大少眉头一挑,捏起一颗草莓丢到了嘴里,看着柳怜娘笑吟吟说道:“可是,你夭夭姐姐,月儿姐姐,芸馨姐姐她们那边的草莓更多哦。 爹爹还想着你过去一趟,能够多吃一点了。 既然你累了,那就算了。” 柳怜娘的眼前猛地一亮,急忙从躺椅上跳了下来。 紧着着,她一把将手里只剩下了几颗草莓的碟子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风一般的朝着凉亭外飞奔而去。 一边跑着,还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爹爹,娘亲,怜娘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菲菲姐姐,月儿姐姐她们了,我可想她们了。 你们先说话吧,我先去找她们了。” 柳大少看着小丫头飞奔而去的声音,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这个臭丫头。” “怪谁呀,还不都是你给惯得了。” 柳大少看着佳人故作没好气的神色,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起身走到了躺椅前坐了下来。 “好婕儿,来。” “哎呀,大白天的,你也不怕被人给看到了。” 柳明志坐在躺椅上面,探着身体握住了佳人的玉手。 旋即,手臂微微一用力,乐呵呵的直接将佳人拽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哈哈哈,夫君抱娘子,天经地义。 再者说了,花园这边除了咱们自家人,也就是一群丫鬟们了,看到了就看到了呗。” 陈婕眼神娇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草莓塞到了柳大少的嘴里。 “你呀。” 柳大少吃着嘴里的草莓,单手揽着佳人丰腴的柳腰,身体一软,笑吟吟径直在摇椅上躺了下来。 “嗯,不愧是婕儿你吃过的草莓,就是甜。” 陈婕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柳腰,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腿跨坐在柳大少的腰间,俯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上面。 “德行,你呀,就知道哄妾身开心。” 柳明志把玩着佳人的柳腰间的丝带,手里的镂玉扇默默的扇动着凉风。 “婕儿,晔儿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跟前几年没有什么区别。 要么就是去地里面忙活他种的那些庄稼,要么就是在闲暇之余,去村子外的小溪里面钓钓鱼,摸摸虾。 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看书了。” 柳明志低头在佳人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目光幽幽的转头朝着东方眺望而去。 “婕儿。” “哎,怎么了?” “见到晔儿这孩子如此模样,你怪为夫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陈婕的脸色一紧,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怪,不怪,妾身一点都不怪你。 虽说妾身我只是一介女流,但是有一些事情,妾身多少还是明白的。 相比历朝历代的君王,晔儿这孩子的下场已经很好了。 夫君你能够饶恕晔儿这孩子一命,就已经非常的仁慈了。 妾身身为这孩子的娘亲,感激夫君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了啊!”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看着陈婕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夫相信你。” “夫君,你就不怕妾身是因为担心晔儿的安危,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不怕,因为你是为夫的好娘子。 倘若为夫我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相信,那这个世间,我还能相信谁呢?” 陈婕看着宠溺的目光,眼眶不由得酸涩了起来。 旋即,她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眸,微微侧身依偎着柳大少肩膀哽咽着说道:“夫君,我,今生……今生…… 今生,妾身与你之间,已经有所遗憾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四章采蘑菇的佳人 “哼哧,哼哧。” “夫君,如果,如果咱们真的有下辈子的话,妾身一定把自己干净的身子交给你。” 听着佳人哽咽的话语,柳大少直接抬手捧住了佳人的俏脸。 “婕儿,看着为夫。” 陈婕屈指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泪眼婆娑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哎,夫君。” “好婕儿,你爱为夫吗?” 听到夫君的问题,陈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语气极其果决地回道:“嗯嗯嗯,爱!” 柳明志双手微微用力,一把将佳人拥入了怀里。 “傻婕儿,只要你的心属于为夫,那么在为夫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子。 不仅仅只是你一个人,舒儿也是如此。 至于那些早已经过了很多年的陈年旧事,就让它逐渐的随风消逝吧。” 话音一落,柳大少直接举起了自己大手。 啪啪啪,啪啪啪。 几声闷响传来,柳大少一连着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抽打了好几下。 “嘤咛,夫君你坏。 妾身才刚一回来,你就欺负妾身。” “傻女人,就知道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为夫我若是真的介意这些事情的话,这些年来我又何必要与舒儿你们姐妹二人长相厮守这么多年呢? 怎么着?你觉得为夫我想找别的女人找不到吗?” “夫君,不是的,不是的,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妾身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我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心里总是不由得感到有些愧疚。” 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大手,径直朝着佳人的翘臀上落去。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几声闷响,伴随着的还有佳人情不自禁的轻吟声。 “嘤咛……夫君……” “傻婕儿,下次为夫我若是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辞,可就不只是打屁股那么简单了,听到了吗?” “唔!听到了。” “大点声!” “回夫君,听到了!” “这还差不多,再有下次,为夫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嗯嗯嗯,妾身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一旁的镂玉扇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婕儿,晔儿这孩子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了,最近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娶亲了吗?” 陈婕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唉,别说是娶亲了,就连心仪的姑娘都没有一个。 妾身和怜娘在东海那边陪着这孩子小住的这段日子里,我不止一次在空暇之余询问过他这方面的问题。 可是,每当妾身一提到这个话题之时,这孩子总是避而不谈,一笑而过。 妾身询问了十多次之后,也没有得到一个答复。 最终,妾身也只好放弃了,不再询问他这个问题了。” 柳明志摇动着镂玉扇的手腕微微一顿,看着神色充满无奈之色的佳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为夫记得,在晔儿这孩子的住处周围,大大小小的村子加在一起,大约有十二三个左右。 这么多村子加在一起,待字闺中的姑娘应该不会太少的。 那么多的姑娘,就没有一个姑娘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吗?” “唉,有的话,妾身我又怎还会在你的面前叹气呢。” “你和怜娘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之中,他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姑娘出现呢?” 陈婕直接一个翻身,把一双藕臂撑在了柳大少的胸口上面,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有有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姑娘呢。 妾身在东海的那一段日子里,仅仅只是妾身和怜娘我们俩所见到的姑娘,就已经有八个姑娘时不时地去找他了。 只可惜,只可惜……” “嗯?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晔儿这个臭小子,他对待那些姑娘的态实在是……实在是……” 陈婕后面的话语并没说出来,俯视着柳大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你懂的。” “这说明,晔儿这孩子没有相中那些姑娘啊。” “唉,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夫君呀,你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他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柳大少缓缓地坐了起来,伸手从碟子里捏起了两颗草莓,一颗丢到了自己的嘴里,一颗塞到了佳人的口中。 随即,吃着酸甜多汁的草莓重新躺了下来。 “看这个情况,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陈婕抿着红唇咽下了嘴里的草莓,叹息着俯身半躺在了柳大少的怀里:“唉,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夫君。” “嗯?婕儿,怎么了?” “妾身与怜娘回京之前,晔儿让妾身给你带一句话。” 柳大少眉头一挑,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佳人。 “哦?什么话?” “他让妾身告诉你,你给他准备的那些书籍,他非常的喜欢。 他让妾身我替他说一声,谢谢你。” 柳大少笑哈哈的点了点头,指尖在佳人起伏不定的胸前缓缓地游走着。 “哈哈哈,算这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 陈婕感受到夫君使坏的动作,情难自已的压着嗓子低吟了一声。 “嗯哼,嘤咛。” 随即,佳人美目迷离的望着心上人儿,抓着他的右手轻轻地解开了自己腰间的丝带。 “坏夫君,是不是又想干坏事了?” 看着佳人面色泛红,美目迷离的模样,柳大少的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立即按住了佳人解着衣带的玉手。 “婕儿,你一路上那么辛苦,这才刚刚回到家里面,为夫我就不折腾了。 你先好好的休息两天,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以后,你再好好的服侍为夫一回。” 陈婕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抓着柳大少的手掌放进了自己的衣襟里面后,呼吸略显紊乱的呢喃道:“好夫君,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温柔一点,妾身我能够扛得住的。 夫君,妾身不想你难受,我可以服侍你的。” 柳大少直接禁锢住了佳人的玉手,抬头在佳人的玉颊上面轻啄了一口。 “好婕儿,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本来就已经够疲倦的了,为夫我怎么舍得让你更累呢? 听话,先好好的休息两天,把身体给养好了再说。” 看着夫君温柔的目光,陈婕目光柔情似水的轻点了几下。 “嗯嗯嗯,多谢夫君。” “哈哈哈,傻女人,为夫确实十分的好色,但是我却更懂得怜香惜玉。 左右不过是耽搁两天的时间而已,为夫我还能怕你跑了不成?” 陈婕直接在柳大少嘴唇上吻了一下:“夫君,妾身知道你是心疼妾身的身体,不过呢。” “嗯?婕儿,不过什么呀?” “夫君,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柳大少拿着折扇朝着凉亭外指了指,看着佳人淡笑着说道:“对呀,昨天晚上了下了一场小雨。 你没看外面的小道上面,还有花圃之上,还有不少积水的吗?” 陈婕抬眸望了几下凉亭外面的景色,确定没有丫鬟来往之后,笑盈盈的从柳大少的腰间滑落到了躺椅下面。 “好夫君,你知道吗?春雨之后的第二天,正是去采蘑菇的好时候。” 佳人言语间,纤纤玉手放在柳大少腰间的玉带上面轻轻地扯动了起来。 “婕儿,你!” “坏人,别说话,妾身要采蘑菇了呦。” 不一会儿。 佳人破开了重重阻隔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想要的蘑菇。 蘑菇早已经成熟开伞了,正静静地等待着佳人的采摘。 陈婕抬眸看了一下柳大少,抓着蘑菇的根缓缓地提动了起来。 只可惜,佳人所找到的蘑菇已经有些老了,她一连着提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采取下来。 不得已之下,陈婕之后半跪在蘑菇的上方,双手并用的握着蘑菇的根缓缓的提动着。 陈婕忙活了一会儿之后,再次转头观察了一下凉亭周围的情况,笑眼盈盈地看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春雨之后的蘑菇,扎根太深了。 妾身实在是采摘不下来,如此一来,妾身也只好生吃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 佳人把蘑菇上的春露吃了个一干二净之后,俏目迷离的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 佳人气息紊乱的擦拭一下自己的嘴角,面带红晕的重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檀口微启的吁了一口气。 “呼,不采了,不采了,太累了。 还是等到妾身休息好了,改日之后妾身再重新采蘑菇好了。” 柳大少睁开了微眯着的双眸,神色安逸的吐了一口长气,苦笑着的揽着了佳人柔软的柳腰。 “你呀,还是不累。” 听着夫君无奈的语气,佳人笑嘻嘻的把手绢收入了怀里,侧首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嘻嘻嘻,谁让妾身最喜欢吃蘑菇了呢? 只要能够如愿以偿,吃到新鲜的蘑菇,累一点也就累一点吧。” 柳大少轻轻地摇动着手里镂玉扇,起身捏起一颗草莓,笑吟吟点在了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面。 “呵呵呵,贪嘴的妖精。” “夫君。” 柳大少眉头微挑,看着怀里的佳人笑眯眯的调笑道:“嗯?怎么了,又嘴馋了?” 陈婕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握着拳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捶打的梁下。 “去你的,德行,妾身才没有那么贪吃。” “哈哈哈,傻娘子,为夫是开玩笑的,为夫开玩笑的。” 佳人用力的环抱着柳大少虎腰,眼神疲倦的呢喃道:“夫君,妾身坐着马车赶了大半天的的路,有些疲惫了。 我想,我想休息一会儿。” 听到佳人的呢喃之言,柳大少连忙坐了起来,揽着佳人的柳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重新躺了下来。 “好婕儿,睡吧,睡吧,为夫陪着你。” 陈婕神色疲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轻轻地扭了几下柳腰,侧身直接躺在了了柳大少的怀里。 随后,她紧紧地攥着柳大少的胸前的衣襟,默默地闭上了水汪汪的俏目。 “夫君,妾身睡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拿着镂玉扇的右手瞬间真气涌动。 旋即,他持着手里的镂玉扇用力的扇动了两下,身下的摇椅瞬间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好娘子,睡吧,睡吧。” “嗯,谢谢夫君。” 陈婕轻声嘟囔着,唇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柳大少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佳人的后背,一手拿着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与其同时,嘴里还在轻声的哼唱着歌谣。 在柳大少的哼唱声中,佳人的呼吸逐渐的均匀了起来。 轻蹙着的娥眉,也逐渐的舒展开来。 柳明志含着怀里已经熟睡的佳人,悄悄地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目光幽邃的转头朝着东方望去。 他凝望着东方沉默了许久,在心里无声的感叹了一声。 “唉,谁能告诉本少爷,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呀?” 柳大少暗自感叹了一声,动作小心翼翼的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缓缓地闭着了自己的双眼。 罢了,罢了,就让时间去验证这一切吧。 …… 惠风和煦,春光明媚。 时光飞逝,夕阳西下。 悄然之间,又是黄昏。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呼延筠瑶一众佳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凉亭之中。 齐韵看到躺椅上面正在酣睡的柳大少,陈婕二人,眉头轻蹙的望了一下天边的斜阳。 “太阳都快西山了,怎么还在睡着呢?也不怕着凉了。” 青莲同样转头看了一下天边的残阳,然后收回目光看着齐韵柔声说道:“韵姐姐,天色不早了,夫君和婕儿姐姐再睡下去,可能会着凉的,咱们快把喊醒吧。” 齐韵微微颔首,抬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上轻轻推搡了几下。 “夫君,婕儿姐姐。” “夫君,姐姐,醒一醒。” “夫君,婕儿姐姐,天色已经晚了,你们再在这里睡下去,会着凉的。” “唔,干什么呀。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本少爷休息。” 黄灵依提着自己的衣摆,径直弯下了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 “夫君,倒春寒了,又下大雪了。 再不起来,就该冻屁股了。” 黄灵依的话音一落,柳大少猛地睁开了顺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柳大少才刚一坐了起来,便忙不吝的开口问道:“什么?什么?哪个州府倒春寒了,下大雪了?” 柳大少起身的动作,同样将还在睡梦中的陈婕给惊醒了起来。 陈婕睡眼朦胧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眼神迷茫的问道:“嗯?怎么了?天亮了吗?” 齐韵看着一脸紧张的夫君,俏目中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黄灵依的翘臀,连忙提着裙摆蹲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没下雪,没下雪,是妾身姐妹们跟你开玩笑呢。” 柳大少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看着齐韵面前的用力地揉搓了几下自己的眼角。 “呼,韵儿,没下雪,没下雪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五章更近一步 齐韵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没有下雪,没有下雪,是灵依妹妹跟你闹着玩的。” 听见齐韵的解释,柳大少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神色舒缓的吁了一口长气。 “呼――没有下雪就好,没有下雪就好,吓了为夫我一大跳。” 柳大少说着说着,没好气的抬头朝着黄灵依望了过去。 “灵依,你呀!” 黄灵依看到夫君那没好气的神色,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 “嘿嘿嘿,夫君呀,妾身不是有意的。 刚才我们姐妹们轮流喊了你好几次,却一直都喊不醒你。 于是,妾身就想着给你开一个玩笑,我也没有想到夫君你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呀。 再者说了,妾身刚才说的明明是倒春寒了又下雪了,再不起来,就该冻屁股了。 从头到尾,妾身根本就没有提到州府二字,是夫君你自己听错了好不好!”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皱,立即举起了手里的镂玉扇,作势欲要朝着黄灵依的翘臀上抽去。 “好呀,还敢犟嘴。” 黄灵依见到夫君手持着镂玉扇冲着自己屁股挥来的动作,俏脸骤然一慌,尖叫了一声后,急忙一个闪身躲在了齐雅的身后。 “啊呀,夫君饶命,夫君饶命呀。” 旋即,她用手紧紧地抓着齐雅柳腰间的丝带,神色可怜兮兮的探出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错了,错了,好夫君,灵依知道错了。” 柳大少本来也没打算要真的动手,见到黄灵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自然也就一笑而过了。 他抬起手指着躲在齐雅身后的黄灵依轻点了几下,淡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 “嘻嘻嘻,谢谢夫君,谢谢夫君。” 柳大少高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朝着夕阳西斜的天极眺望而去。 看着天边绚丽夺目,多姿多彩的晚霞,他摇着手里的折扇,眉头微挑的轻声感叹了一声。 “哎呀,太阳都快落山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够久的啊。” “夫君,若非如此,我们姐妹又怎么会惊扰你和婕儿姐姐的美梦啊。 我们姐妹也是担心你和婕儿姐姐着凉了,所以才会不得已的把你们二人给喊醒过来。” 陈婕伸手揽住齐韵的手臂,笑盈盈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妹妹,让你们费心了。” 齐韵蹙了一下娥眉,看着陈婕佯装不高兴的说道:“哎呀,好姐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陈婕连忙摆了摆手,娇笑着柔声回道:“咯咯咯,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错了。”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真正的好姐妹。” 柳大少收回了眺望天边晚霞的目光,随手端起了石桌上的凉茶漱了漱口。 然后,淡笑着把目光移到了陈婕的身上。 “婕儿,这一觉睡的如何?身体还那么疲倦吗?” 陈婕笑盈盈的摇了摇头,浅笑着说道:“夫君,好多了,已经好多了。 相比刚回来之时浑浑噩噩,浑身无力的感觉,妾身现在已经精神的多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淡笑着把目光移到了齐韵的身上。 “韵儿,你们姐妹们那边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 “回夫君,全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姐妹派人去厨房通知一声,可以准备晚饭了。 对了,让大厨们多做几道拿手的好菜,为婕儿和怜娘丫头她们娘家接风洗尘。” 齐韵展颜一笑,转首对着正厅的方向努了努樱唇。 “回夫君,今天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已经准备好了?” “嗯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姐妹来找你,就是为了喊你们回去吃晚饭的。” “呵呵呵,今天的晚饭怎么做的这么早呀?” “妾身姐妹在后院一见到怜娘这丫头,就知道婕儿姐姐她已经回来了。 后来,妾身就派玉儿去通知了厨房那边一声,让他们提前大半个时辰准备晚饭,给婕儿姐姐接风洗尘。” 柳大少屈指扣了扣眉头,乐呵呵的朝着陈婕看了过去。 “哈哈哈,好婕儿,你现在看到了吧,还是你们姐妹们的关系更亲近。 为夫我这边什么都没有交代,她们就已经把给你接风洗尘的酒菜准备妥当了。” 听着柳大少那满是调侃之意的话语,陈婕眉开眼笑的看了柳大少一眼,顺势揽住了齐雅的手臂。 “那是,我们可是好姐妹,关系当然亲近了。”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率先走了凉亭。 “得嘞,你们的姐妹的关系最好了,走吧,咱们该去正厅吃晚饭了。” 齐韵,齐雅,女皇,慕容珊一众姐妹见状,纷纷面带笑颜的追了上去。 柳大少走着走着,忽的回头看了齐韵一眼。 “对了,韵儿呀。” 齐韵连忙加快了脚步:“哎,夫君,怎么了?” “光顾着说婕儿了,你马上派人去公主府通知舒儿一声,还有芝瑶这丫头一声,让她们俩也一起过来吃晚饭。 一家人囤聚,可不能把她们俩给遗漏了。” 齐韵浅笑着说道:“哎呀,夫君你就放心好了。 妾身姐妹们赶来找你之前,就已经派人分别前去公主府通知何舒姐姐,还有芝瑶这丫头了。 算一算时间,何舒姐姐和芝瑶丫头她们俩差不多也快到了。 或许,有可能已经到了也说不定。” 见到齐韵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安排的面面俱到了,柳大少笑容满面的直接对着齐韵输竖了一个大拇指。 “哈哈哈,娶妻当娶贤,娶妻当娶贤,古人诚不欺我也啊。 好韵儿,要不怎么说,你是为夫我的贤内助呢!” 佳人看了一下夫君冲着自己竖起的大拇指,眼神娇嗔的翻了一个白眼:“去你的,你就知道说好听的。” “哎呦喂,好娘子,天地良心呀,为夫我可不是故意说好听的哄你开心。 为夫我说的乃是实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啊。” “是是是,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夫妇等人互相斗嘴间,一群人一路来到了正厅外的院落之中。 果然如齐韵刚才所言,何舒此时已经到了。 柳大少,齐韵,齐雅一行人刚刚来到正厅外面,一眼就看到何舒此时正面带笑容的在厅门外轻轻地踱步着。 柳大少一行人看到了何舒,何舒自然也看到了柳大少一行人。 何舒看着一马当先的朝着厅门走来的夫君,急忙提着裙摆迎上来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有礼了。” 柳明志立即扶了一下佳人的手腕,淡笑着摆了摆手。 “好好好,免礼,免礼。” “多谢夫君。” 柳大少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折扇,转头在庭院里环顾了一周。 “舒儿,浩然这小子呢?他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来了来了,现在正在厅里与正明,正文,云睿,可心,依柔他们几个一起打闹呢。” “好好好,芝瑶这丫头也到了吗?” “回夫君,芝瑶也已经到了,她正在厅里陪着依依,菲菲,月儿她们一群姐妹闲聊着。”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随手合起手里的镂玉扇别在了腰间。 “呵呵呵,那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一起进去吧。” “哎,夫君请。” “夫君,您先请。” “得了得了,一起一起。” 李芝瑶看到柳大少,齐韵,陈婕等人走了进来,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福了一礼。 “孩儿李芝瑶拜见姑父,拜见诸位姑母。” “好好好,免礼,免礼。” “芝瑶,快免礼,快免礼。” “芝瑶,免礼吧,在咱们自己的家里,不用那么多礼。” “嗯嗯,多谢姑父,多谢诸位姑母。” 李芝瑶道了一声谢后,直接走到了娘亲陈婕的面前停了下来。 “娘亲,你回来了。” 陈婕抬头拍了拍女儿李芝瑶的手背,笑眼盈盈地点着臻首回应了一下。 “嗯嗯,回来了。” “娘亲,路上没少吃苦吧?” “呵呵呵,没有吃苦,没有吃苦。” “娘亲,你比起之前看起来可是瘦了好多,还说没有吃苦,你就骗我吧。” “乖女儿,为娘没事,真的没事, 你看,为娘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了好了,乖女儿,先不说这些了,还不快请你的姑父入座。” “嗯嗯嗯,芝瑶知道了。” “姑父,酒菜早已经准备妥当了,你请入座。” 柳大少淡笑着拍了拍李芝瑶的肩膀:“今天乃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走走走,咱们一起入座。” “嘻嘻嘻,孩儿知道了。” 柳依依,柳夭夭,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见到众人已经寒暄结束了,不约而同的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柳依依,柳乘风,柳夭夭,柳落月,柳成乾……” “拜见爹爹,拜见娘亲,拜见诸位娘亲。” 柳大少坐在了主位之上,随意的摆了摆手。 “都免礼吧。” “免礼,免礼。” “孩子们,你们爹爹刚才已经说了,今天乃是家宴,全都不用多礼。 快坐吧,快坐吧。”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柳大少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神色疑惑的看了齐韵一眼。 “韵儿,咱家老头子和娘亲,还有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几位呢?” “回夫君,他们四老之前已经派人来通知妾身了,他们说今天乃是咱们这些晚辈团聚的日子,他们就不过来吃饭了。” 柳大少喝酒动作的微微一顿,下意识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一家人之间,搞些什么东西呀,马上派人去请他们过来一起吃晚饭。” 齐韵看着眉头紧皱的柳大少,连忙说道:“夫君,他们四老早就已经吩咐人,把饭菜送到他们的房间里去了。 妾身估计,他们现在应该都快吃了个半饱了。” 柳大少转头望了一下东跨院的方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喊他们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后,淡笑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凉菜。 咽下了口中的菜肴后,他扫视着厅中的众人摆了摆手。 “好了,吃饭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嗯嗯嗯,多谢爹爹。” “婕儿姐姐,你一路辛苦了,姐妹们敬你一杯。” “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敬不敬的,一起喝一杯,一起喝一杯。” “诸位嫂子们,萱儿敬你们一杯。” “干杯。” “干杯。” “夫君,我们姐妹还有小妹都端起酒杯了,你就不一起陪上一杯吗?” “对对对,大哥,咱们一起喝一杯啊。” 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啃着手里的羊蹄,扫视着一众娘子随意的摆了摆手。 “哎呦,你们姐妹自己喝就行了。 萱儿,还有你,你的嫂子们想要喝酒让她们喝就是了,你跟着瞎掺乎什么啊。” “哎呀,夫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呀?” “就是就是,今天乃是给婕儿姐姐接风洗尘的日子,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扫兴呢?” “平日里让你少喝点,你是一点都不听,今天我们姐妹们,还有小妹陪着你一起喝一杯,你反而不喝了。 臭夫君,怎么着,你这是不给我们姐妹面子呀?还是不给小妹面子呀?” 柳萱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直接附和道:“嫂子们说的太对了,萱儿附议。” 柳大少见到一众娘子还有小妹柳萱皆是嗔怪不已的眼神,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都说小姑子与嫂子天生不和,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呢。 得得得,得得得,本少爷我喝还不行吗?” 柳大少直接把手里的羊蹄放到了碟子里面,一脸无奈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干杯。” “夫君,妾身姐妹们一起敬你一杯。” “大哥,诸位嫂子,小妹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哎哎哎,清蕊嫂子,你别光顾着吃菜呀,你也一起干杯呀。” 任清蕊俏脸一红,噙着筷子偷偷地瞄了柳大少一眼。 “啊?萱儿妹妹,我现在与大果果他还没有……还没有……那什么……” 柳萱见到任清蕊神色窘迫的模样,直接端起了一杯酒水,笑嘿嘿的塞到了任清蕊的玉手里面。 “清蕊嫂子,你不用管我大哥那个没良心的怎么想。 萱儿说你是我的嫂子,你就是我的嫂子。 好嫂子,咱们一起干杯。” 任清蕊端着被柳萱强塞到手里的酒杯,眼神紧张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的眼神,端着酒杯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蕊儿,你未来的小姑子都给你把酒杯端起来了。 你这个未来的嫂子,又怎么能不喝啊?” 听到心上人的话语,任清蕊登时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哎,喝喝喝,萱儿妹妹,干杯。” “干杯。” “大果果,众位姐姐,咱们干杯。” “清蕊妹妹,干杯。” “好妹妹,你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待会你可得好好的多喝几杯才行呦。” “哎呀,珊姐姐我不理了。” “共饮,共饮。” 任清蕊瞄了一下正在喝酒的心上人,一颗芳心窃喜不已的举起酒杯朝着樱唇中送去。 她知道,自己的与心上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更近一步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六章舍不得 “清蕊嫂子,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蕊儿妹妹,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咱们一起喝。” “还有我,还有我。” 此时此刻,任清蕊的心情正激动着,面对几位姐姐还有柳萱敬来的酒水,自然是来者不拒。 “嗯嗯,咱们一起干杯。” 柳大少啃着手里的羊蹄,扫视着正在喝酒的众人,含糊不清的说道:“韵儿,嫣儿,雅姐,你们喝个差不多就行了,别喝醉了。” 柳萱提壶续上了一杯酒水,随意的挥挥手:“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臭大哥,你就好好的啃你的羊蹄吧。” …… 时间一转,就已经来到了十几日之后。 今天是三月十五日。 明天就是柳大少的乖女儿柳依依,出阁嫁人的良辰吉日了。 内院花园,清风亭。 柳大少看着齐韵,青莲,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群姐妹正围在乖女儿柳依依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声对的交代着什么。 心里面的酸涩之意,那是一波接着一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想到明天乖女儿就要出阁嫁人了,柳大少的心里就充满了惆怅之情。 以往的时候,自己总是跟自己的一群小棉袄开玩笑,让她们姐妹们一个个的趁早早一点嫁出去,也好让自己省省心。 一晃多年过去了,自己的众多小棉袄们,一个个的也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时至今日,自己当初所说的那些玩笑话,终于应验成真了。 自己膝下年龄最大的小棉袄柳依依,真的要出阁嫁人了。 今天,已经是十五了。 这也就意味着,过了今天晚上之后,自己的乖女儿柳依依就要出阁嫁人,成为人家的人了。 出阁嫁人,自己的小棉袄就要出阁嫁人了啊! 这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啊。 柳明志目光惆怅的看着坐在齐韵,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中间,频频的点着臻首的乖女儿柳依依,手臂轻颤的从石桌上的碟子里捏起了一块糕点。 然而,柳大少只是吃了一小口糕点,随手就把手里还剩下了一大半的糕点丢到了托盘里。 平日里,这些吃起来美味可口的糕点,现在吃起来却是一点滋味都没有。 旋即,柳大少又提壶斟满了一杯齐雅亲手酿制的桃花酿后,端起酒杯直接朝着嘴里送去。 同样的,他仅仅只是浅尝了一小口美酒,就皱着眉头把酒杯放回了原处。 以往清冽香醇的美酒,现在喝起来,同样是毫无滋味可言。 自己现在,可谓是吃什么什么没有味道,喝什么什么没有滋味。 “唉。” 柳大少在心里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转头暼了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一下,拿起自己先前搁在石桌之上的旱烟袋,缓缓地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中明明有着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罢了,罢了。 也许唯有手里的旱烟袋,能够让自己的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吧。 柳大少从袖口里面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烟丝,用力抽了一口旱烟之后,抬头凝望着天际逐渐偏西的日头,身影满是落寞之意的在花园里游荡了起来。 清风亭中。 有些口干舌燥的云小溪正要端起茶水润一润嗓子,看着左前方空荡荡的摇椅不由得愣了一下。 “咦?夫君,夫君呢?” 云小溪的惊疑声,引得众人为之侧目。 齐雅,凌薇儿,薛碧竹她们姐妹等人看到摇椅之上已经不见了夫君的身影,神色同样愣然了一下。 “哎?夫君呢?” “夫君刚才不是还在摇椅上面躺着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呢?” “菲菲,夭夭,月儿,灵韵,你们爹爹呢?” 柳菲菲,小可爱姐妹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呀。” “娘亲,刚才我只顾着听娘亲你们给依依姐姐说话了,根本就没有注意爹爹的动向。” “娘亲,诸位姨娘,我也是只顾着听你们说话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爹爹他什么时候离开了。” 女皇看了看柳依依,踮着脚尖在凉亭四周环顾了起来。 可惜的是,她一连着搜寻了四五遍,都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身影。 女皇收回了目光,看着身前的一众好姐妹,檀口微张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姐妹们,不用找了。 如果不出不出所料,没良心的他十有八九是一个人躲在哪个角落里独自难受去了。” 女皇此言一出,齐韵,齐雅,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一众佳人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们姐妹们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夫君他为何会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青莲抬手拍了拍乖女儿柳依依的香肩,转着头在周围四下张望了几下. “姐妹们,你们陪着依依继续聊,我先去花园里找一找夫君。 “哎,去吧。” “嗯嗯,莲儿姐姐,你先去找夫君吧。” “莲儿妹妹你,找到了夫君之后,别忘了好好的劝一劝他。” “嗯嗯嗯,我知道了。” 青莲轻轻地挥了挥玉手,提着裙摆走出了凉亭。 青莲走出了凉亭之后,直接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小龙。” 在青莲的呼喊声,小龙那色彩斑斓的身体直接从她的袖口里钻了出来。 “嘶嘶嘶,嘶嘶嘶。” 小龙轻轻地吐着蛇信,身体缠绕着青莲的手臂来回的摇晃着。 青莲提着裙摆蹲了下来,轻轻地将玉手放在了地面之上。 “小龙,引路,去找夫君。” 小龙躬着身体落在了地上,吐着蛇信不停的晃动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 随即,小龙快速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直接冲着柳大少消失的方向游走而去。 青莲见状,立即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青莲在小龙的引领下,终于在花园湖畔的一处长凳上面看到了柳大少的身影。 此时,他正侧身斜躺在长凳之上,目光呆呆地望着碧蓝晴空中的云彩,一口一口的砸吧着手里的旱烟。 青莲看着夫君落寞的声音,在心里轻轻地暗叹了一声,扯开袖口对着地上的小龙示意了一下。 “好小龙,回来吧。” 小龙扭动了几下身体,躬着身体直接弹飞到了青莲的袖口里面。 青莲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轻轻地抬起了莲足,脚步轻盈的冲着前方正半躺在长凳之上的夫君走了过去。 “夫君。” 正在神游天外的柳大少,听到佳人的声音,身体猛地一激灵,下意识的抬头朝着青莲望去。 “莲儿……莲儿,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找你来了呗。” 柳明志起身坐了起来,神色疑惑的朝着青莲望去。 “找为夫来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青莲随手甩了一下修长玉臂上的丝带,轻轻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举止优雅的坐在了柳大少的旁边。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陪着你说会话。” “原来如此,为夫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呢?” 青莲微微侧身,浅笑着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喝点吗?” 柳大少低头扫了一下佳人递来的酒囊,随意的摆了摆手,端着旱烟袋朝着嘴中送去。 “不喝了,不喝了,为夫没胃口。” 青莲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先是伸手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烟杆,随即就把手里的酒囊塞到了他的手里。 “相比老抽这东西,还是喝一点雅姐姐亲手酿制的桃花酿更好一些。” 青莲言语间,径直弯下了纤细的柳腰,在自己绣花鞋的鞋底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好夫君,喝酒,喝酒,妾身陪着你一起喝。” 柳明志瞄了一下被青莲藏在了身后的旱烟袋,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为夫喝还不行吗?” “喝吧,妾身看着你喝。” 柳大少扯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衫,轻轻地扬起了脖子,直接举起手里的酒囊朝着口中倾倒下去。 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柳大少这把酒囊放了下来。 只可惜,这美酒喝起来,依旧还是不是滋味。 青莲拿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樱唇微张的轻饮了几口酒水。 随即,佳人抓着衣袖擦拭了两下唇角的酒水,目光唏嘘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舍不得?” 听到青莲的问题,柳大少虎躯一震,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侧身在佳人浑圆的大腿上面躺了下来。 “是呀,舍不得啊。 从小就围在身前,爹爹这样这样,爹爹那样那样的乖女儿。 突然就要出个嫁为人妇,成为别人家里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莲儿,难道你舍得呀?” 青莲喝了一小口酒水,目光怅然望着天空中的形状各异的云朵,眼眶瞬间变得酸涩了起来。 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哽咽着说道:“夫君,依依可是妾身的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舍不得,妾身又怎会舍得呢? 只不过,妾身我就是再如何的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依依这丫头如今已经这个年龄了,也是该出阁嫁人了。 咱们夫妇这些当爹娘的,总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就让她一辈子都不出阁嫁人吧? 若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岂不是太过自私了。” 柳大少伸手扯着佳人柳腰间的丝带,在指尖用力的缠绕着。 “是啊,莲儿你说的没有错,就算是再不舍得又能怎么样呀。 毕竟,依依这丫头如今都已经这个年龄。 如你所言,咱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让她一辈子都不出阁嫁人。 为夫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我才会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这边来。 为夫我不希望,依依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为夫希望,她可以与其它的姑娘一样,可以高高兴兴的,开开心心的出嫁。” “夫君,依依又不傻,你以为她会猜不到你的心情吗? 如果不出妾身所料,从你悄悄的离开清风亭的那一刻起,依依这孩子就已经知道你这位好爹爹的心情了。” 柳明志转头眺望了一下清风亭的方向,拿起佳人手里的酒囊直接送到了嘴唇边,张着嘴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几大口美酒入腹,柳大少轻轻地打了两个酒嗝。 “嗝!嗝!” “猜到就猜到吧,只要看不到就好了。” “呵呵呵,妾身我也是这么想的。” “夫君呀。” “莲儿,怎么了?” “如今,只是依依这一个丫头出阁嫁人,你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将来等到菲菲,夭夭,月儿,灵韵,芸馨她们这些姐妹,也要出阁嫁人的时候。 你说说,你该怎么办呀?”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僵,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阵阵的刺痛。 柳大少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嘴角抽搐,神色无奈的抬头朝着佳人看去。 “莲儿呀,你这是来陪为夫喝酒解闷来了?还是来刺激为夫我来了啊? 因为依依这丫头明天就要出阁嫁人的事情,为夫的心里本来就已经够难受的呢。 现在,你这话一出,为夫我的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看着夫君郁闷不已的表情,青莲屈指挠了挠眉头。 “夫君呀,妾身也不想说这些话题。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根本就改变不了。 既然无法改变,那也只有强行接受了。 夫君,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时候,终究是要面对的。 你能逃避的了一时,能够逃避的了一世吗?” 柳明志与佳人对视着,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神色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唉,好莲儿,那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吧,也之后如此了。” “莲儿,今天晚上的这一顿晚饭,乃是依依丫头在家里陪着咱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因此,今天晚上的一顿饭,你们姐妹可得好好的安排一下才行。 无论如何,万万不能委屈了依依这丫头。” 青莲低眸看了柳大少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夫君,你就放心好了。 我们姐妹一大早上好就已经商议好了,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依依这丫头出阁嫁人之前,在家里面吃的这最后一顿饭,绝对不会委屈她的。” 柳大少喝了一大口美酒,轻轻地点着头,把酒囊放到了佳人的手里。 “那就好,那就好。 好莲儿,来,喝酒。” 青莲微微颔首,举起酒囊喝了几口酒水。 悄然之间。 柳大少夫妇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样,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中的日头。 似乎!似乎! 似乎都在盼望着,今天太阳可以晚一点下山。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七章姐妹变亲戚 只可惜。 期盼,终究只是期盼而已。 时间这种东西,并不会因为你有所期盼,就会真的停留下来。 在两人的说话声中,日头逐渐西去,直至日薄西山。 凝望着映红了半边天的弯下,青莲掏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水雾,转首看向了躺在自己腿上的夫君。 “夫君,傍晚了,太阳快要下山了。”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惆怅之意。 柳明志凝望着天际的夕阳,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样语气怅然的说道:“是呀,太阳快要下山了。” “妾身本来就偶然感叹,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了。 然而,妾身今天才感觉到,时间居然可以过得这么快。 太阳下山了以后,距离明天,也就更近了。” 柳明志挺身坐了起来,伸手在佳人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挡不住,挡不住啊。 既然挡住,那就知只能开心一点了。” 青莲檀口微张的深呼吸了几下,拿着手绢再次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角。 “开心一点?你说的倒是轻巧,我也得开心的起来啊。 别说妾身了,你能开心的起来吗?” 柳明志侧身拿起了青莲先前藏在背后的旱烟袋,起身舒展着双手活动了几下自己腰肢。 看着佳人苦笑着说道:“呵呵呵,莲儿呀,开心不起来,也得开心啊。 纵然是强行开心,也得开心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让她嫁了?你觉得可能吗?” 青莲拿起了旁边早已经空荡荡的酒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后有些凌乱的裙摆。 “夫君,妾身保证不哭,行不?” 听到青莲这句话,柳大少损失被逗笑了。 这一笑,心里的酸楚之意瞬间消散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柳大少笑哈哈的屈指捏了两下佳人的琼鼻,说道:“行,当然行了。” 青莲一把拍开了夫君的手腕,神色嗔怪的翻了个白眼。 “笑笑笑,妾身的心里都快难过死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还有没有良心呀!”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头眉头,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 “莲儿呀,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情了?” 青莲闻言,俏脸微微一怔:“嗯?事情?什么事情呀?” 柳明志嘴角飞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佳人,先是伸手指了指清风亭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莲儿,你是来安慰为夫我的。” 听着夫君古怪的语气,青莲神色古怪的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后颈。 “额……我……那什么……” 青莲磕磕巴巴的哼唧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佳人忽然娇呼了一声,轻跺了几下莲足,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大少的腰间扭了一下。 “咱们乃是夫妇,谁安慰谁还不一样呀。” “呵呵呵,是是是,谁安慰谁都一样。” 柳大少抬头眺望了一下天边赏心悦目的烟霞,伸手握住了佳人白嫩的素手。 “莲儿,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咱们俩也该回去了。 如果再不回去,韵儿,嫣儿,雅姐,珊姐她们该担心了。” 青莲同样抬头眺望了一眼天际的漫天烟霞,反手与柳大少的手掌紧紧地扣在了一起,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听你的,那就回去吧。” 时间,真的很快。 当柳大少,青莲二人联袂回到清风亭之时。 天边的夕阳,已经落山了一半。 “呀,夫君。” “夫君,莲儿妹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夫君,莲儿姐姐。” “爹爹,姨娘。” “老爹,莲儿姨娘。” “嗯,回来了。” 柳依依眼眶泛红的走到柳大少的面前,轻轻地福了一礼。 “爹爹,娘亲,你们回来了。” 柳明志眼神宠溺的看着柳依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乖女儿,爹爹没事,爹爹没事。” “嗯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韵儿。” “哎,妾身在。” “天色已经不早了,派人去厨房通知一声,准备晚饭吧。” “是,妾身明白了。” 齐韵回应了一声,立即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 “玉儿,去吧。” “是,奴婢去去就回。” 玉儿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去之后,齐韵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夫君,今天的晚饭是在正厅吃呀?还是在花园里吃呢?”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呵呵仰头朝着太空中望去。 “呵呵呵,今天是十五,正是赏月的好日子, 若是去正厅吃饭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今夜的月色了。” 见到夫君如此言说,齐韵哪里还不明白柳大少的意思。 她浅笑着点了点头,柔声回道:“嗯嗯,妾身明白了,妾身明白了。” 三公主展颜一笑,立即看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茗儿。” “奴婢在。” “你现在立即赶去厨房一趟,通知你玉儿姐姐,等到酒菜准备好了之后,直接送到凉亭这边来。” “是,奴婢先行告退。” 三公主的贴身丫鬟离去之后,青莲,齐雅,云清诗她们姐妹也纷纷招呼起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有的招呼丫鬟去准备灯笼,有的招呼丫鬟去准备桌案。 齐雅则是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后院准备酒水。 柳明志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缓缓地走到小道旁边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月儿。” “老爹,怎么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着小可爱,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身下的草地。 “去找几块绸布送过来,为父我不想坐着,打算躺一会。” 小可爱微微侧身,直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凉亭。 “老爹,桌布行不行,都是干净的。” 柳大少顺势看了一下十几步外的凉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行啊,你取过来吧。” 小可爱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直接跑进了凉亭之中。 嗯嗯嗯,老爹你稍等一下,月儿马上就回来了。” 很快,小可爱抱着几块布料笑嘻嘻的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直接把手里的布料丢在了脚下的草地上面。 “老爹,布来了。” 随即,小可爱半跪在了草地上面,拿起布料在草地之上摆弄了起来。 短短二十多个呼吸的功夫,小可爱七八块布料逐个的铺在了草地上面。 七八块大小相同的布料铺在一起,足足可以躺上十五六个人还绰绰有余。 柳大少见状,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月儿,怎么会这么多布呀?” 小可爱笑嘿嘿的拍打了几下双手。 “一块是从石桌上扯下来的,剩下的那些是早就准备好,用来更换的。” “为父一个人,你取一块不就行了?” 小可爱故作没好气的娇哼了一声,直接展开自己修长的玉臂,大大咧咧的躺在了身下的绸布上面。 “哼,臭老爹,就你一个人想要躺一会呀? 本姑娘坐了大半天,早就已经坐累了,也想着躺一会呢。” 话音一落,小可爱笑嘿嘿的对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以及柳依依,柳菲菲,柳夭夭,柳灵韵她们这些好姐妹招了招手。 “嘿嘿嘿,诸位好娘亲,姐姐们,妹妹们。 来来来,你们也一起躺下来歇一会啊。”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手臂撑着草地挪到了绸布上面之后,神色慵懒的呻吟了一声。 “啊呀,舒坦啊。” 齐韵,齐雅,三公主姐妹她们一众姐妹浅笑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草地上的绸布走了过去。 柳菲菲,柳芸馨她们姐妹等人见状,同样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 柳依依轻轻地抿了一下红唇,莲足轻盈的走到了小可爱的脚边停了下来。 “月儿。” “哎,依依姐,你还站着干什么呀?一起躺下来歇一会呀。” 小可爱说着说,扭着柳腰往柳大少的身边挪动了几下,给柳依依让出了一大块的位置。 “依依姐姐,来来来,咱们睡一起。” 柳依依看了一下小可爱给自己让出的位置,笑盈盈的招了招手。 “月儿妹妹,一会再说,你先跟姐姐来一下,姐姐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 “啊?有事情要说?” “对,有事情要说,快过来吧。” “好吧,来了。” 小可爱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冲着柳依依跟了上去。 “依依姐姐,咱们去哪里呀?” “这边来。” 最终,柳菲菲,小可爱姐妹二人在距离柳大少,齐韵他们五六十步之外的花圃旁边停了下来。 小可爱回头张望了柳大少一眼,眼神好奇的看向了柳依依。 “依依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居然还得背着咱们臭老爹才行。” 柳依依轻轻地转一下身体,背对着柳大少的方向,伸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绣着荷花的精美小布包。 小可爱看着柳依依手里的精美的布包,俏脸不由的愣了一下。 “嗯?依依姐姐,这是?” 柳依依吁了一口气,嫣然轻笑的把手里的布包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月儿妹妹,姐姐我明天就要出嫁了。 所以,这些年你存在姐姐我这里的银票,姐姐我也该还给你了。 这里面装的是七万两银票,是你最近这几个月送到姐姐这里的,你先收起来。 姐姐房间里的衣柜下面,还有你以前存在姐姐这里的银子。 昨天晚上,姐姐我把所有的银票取出来数了一下,总共是一百七十三万两银票 那些银票太多了,姐姐我不方便随身携带着。 因此,姐姐也只好把放在床头抽屉里的这七万两银票先还给你了。 月儿妹妹,晚上你别忘了去姐姐的闺房里一趟,姐姐把银票给你取出来,你带回去带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小可爱接过了柳依依手里的布包,直接解开了布包上面的绳带,从里面掏出了一沓银票。 “七万两啊。” “嗯嗯,一共是七万两,妹妹你快数一数吧。” 小可爱抓着这一沓银票在手心里拍了拍,看着柳依依轻笑着摇了摇头。 “依依姐,不用说了,月儿还能不相信你吧。” 柳依依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好吧,既然你相信姐姐,那就不用说了。” 小可爱把精致的布囊塞到了腰间丝带后面,一双玉手捧着一沓厚厚的银票送到了自己挺巧的瑶鼻下面,用力的嗅了一口。 “啊,这就是银票的味道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闻啊! 依依姐姐,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吗?” “依依姐,本姑娘我活了这么多年,最喜欢闻的味道,就是这银票的味道了。” 小可爱言语间,捧着手里的银票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脸陶醉的砸吧了几下娇艳欲滴的红唇。 “银子呀银子,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柳依依听着小可爱感叹的话语,又看到小可爱那一脸陶醉的表情,不由的哑然失笑。 “咯咯咯,咯咯咯,月儿,你呀你,可真是一个小财迷啊。” 小可爱从自己的柳腰间扯下了布包,笑嘻嘻的把手里的银票重新装进了绣着荷花的精美布包里面。 “嘻嘻嘻,依依姐,你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银子的好处。 别说是月儿我了,你去问问咱们臭老爹,你问问他喜不喜欢银子。 这几年的时间里,左右两路的西征大军,每半年就会派遣一批精锐兵马从大食,天竺等国往京城押送一批东西。 将士们押送回京城的那一大箱子,一大箱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依依姐姐你可是知道的啊? 那是石头呀?还是黄土呀? 那是一块块的金砖和银砖,以及各种各样的珍稀宝物。” 柳依依浅笑着点了点头:“是是是,姐姐我什么都明白。 好妹妹,快把你的银票给装起来吧。” 小可爱重新系好了精致布包上的绳带,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伸手抓住了柳依依的手腕,直接把手里的布包拍到了柳依依的手里。 “呐,好姐姐。” 柳依依神色一愣,俏目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 “月儿妹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依依姐姐,你明天就要出嫁了。 这七万两银票你先收着,等咱们吃过了晚饭之后,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再从那一百七十三万两银票里数出来十三万银票。 加上这七万两,一共是二十万两银子。 常言道,好事成双,这二十万两银票,就当是你妹妹我给你这位大姐随的礼钱了。 嘻嘻嘻,好姐姐,怎么样,本姑娘我对你够好了吧?” 看着一脸笑嘻嘻的小可爱,柳依依神色愣然了一下,反应了过来了之后,摇着头急忙把手里的布包塞回了小可爱的手里。 “不行不行,姐姐我又不缺银子,我怎么能要你的银子呢。 而且,还是这么多的银子。 月儿妹妹,你快把银票给收起来。” 小可爱轻然一笑,一把扯开了柳依依胸前的衣襟,直接把精致的布包塞到了她的怀里。 柳依依神色一急,连忙伸手摸到了自己的怀里。 “月儿,你!” 小可爱快速的抬起另一只纤纤玉手,双手并用的禁锢住了柳依依的手腕。 “姐。” “月儿,你?” “姐姐,当你下一次再回来之时,咱们就从姐妹们变成亲戚了。 这些银票,乃是月儿这个当妹妹的一番心意,你就收着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八章不言中 柳依依娇躯一颤,泛红的俏目中瞬间涌出了淡淡的水雾。 本来就有些泛红的俏目,顿时又酸涩了几分。 隐隐约约的,可见泪光。 是呀,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一家人。 可是,当自己下一次再回来之时,就要变成亲戚了。 小可爱看到柳依依泪眼婆娑的模样,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手里自己的手绢,为柳依依擦去了俏目中的泪光。 “哎呀,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要高兴一点,要高兴一点才行。” 柳依依微微颔首,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的眼眸,再次把装着银票的小布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月儿妹妹,这些银票,全都是你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姐姐我真的不能要,你快点收起来吧。” 小可爱看到柳依依递来的小布包,直接把双手给藏到了身后。 “哎呀,依依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月儿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这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心意。 好姐姐,你就收起来吧。” 柳依依神色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布包:“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没有可是。” 小可爱直接打断了柳依依的话语,看着她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 “依依姐,月儿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如果你再拒绝下去的话,月儿我可就生气了。” 看着小可爱故作嗔怒的神色,柳依依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把手里的精致小布包收入了怀里。 “好吧,既然月儿你都这么说了,那姐姐我就收下了。” 小可爱一把将柳依依的手臂抱在了怀里,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嘛,咱们姐妹谁跟谁呀。” 柳依依屈指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然后在小可爱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月儿,你也知道,平日里姐姐我也就是买点胭脂水粉,衣裳布料之类的东西,几乎花不到什么大钱。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你给姐姐的这些银票,姐姐我大概是用不到的。 你以后如果急用钱了,直接来找姐姐我就行了。 姐姐我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 小可爱展颜一笑,忙不不吝的点着臻首说道:“嗯嗯嗯,月儿知道了,好姐姐,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缺钱花了,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柳依依转头望了一下天边的残阳,轻笑着拍了拍小可爱的白嫩的手背。 “好妹妹,太阳快落山了,咱们回去吧。” 小可爱反手捶了几下自己的柳腰:“嗯嗯,走走走,咱么你也回去歇着。” 柳大少听到了两个小棉袄的脚步声,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朝着柳依依,小可爱姐妹两人望去。 “依依,月儿,你们姐妹俩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了那么久,聊什么呢?” 小可爱笑嘿嘿拉着柳依依直接坐在了绸布上面,张开双臂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原来的位置。 “臭老爹,我和姐姐聊了一些女儿家的私事,你就别问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将信将疑的把目光转到了柳依依的身上。 “依依?” 看着老爹将信将疑的神色,柳依依美眸轻转了几下,笑眼盈盈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嗯,是这样的。” 柳大少看到柳依依的反应,根本不用细思,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不过,自己也没打算要追问什么。 “得嘞,既然如此,那为父就不问了。” 天边的残阳,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天空中尚且还残留着一丝晚霞的余晖之际,柳府之中就已经华灯初上了。 夜幕初降。 一群丫鬟就已经在凉亭周围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 一张张桌案,已经在凉亭外面摆放整齐。 “启禀少爷,诸位少夫人,所有的灯笼都已经挂好了。” “启禀少爷,诸位少夫人,所有的桌案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明志睁开了双眸,望着眼前的一众丫鬟摆了摆手。 “好好好,你们都辛苦了,先在旁边歇息一会吧。” “是,多谢少爷。” 一群丫鬟齐齐的福了一礼后,联袂朝着旁边走了过去。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转头朝着正在与青莲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的齐韵看去。 “韵儿。” 听到夫君的招呼声,齐韵立即回头看向了柳大少:“夫君,怎么了?” “咱们家老头子和娘亲,还有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那边你通知了吗?” “回夫君,妾身早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回答,眉头轻皱的朝着天际望去。 “用不了多久,月亮就该升起来了,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呢?” “夫君,用不用妾身再派人去通知一声?” 齐韵的话音一落,不远处就传来了柳之安乐呵呵的说话声。 “呦呵,你们这一大家子,倒是挺惬意的啊。” 众人听到了柳之安的声音,一时间,除了柳大少之外,齐韵,三公主,女皇,薛碧竹……她们姐妹等人纷纷站了起来。 柳依依,柳夭夭,小可爱,柳芸馨她们姐妹等人,也立即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 “儿媳姐妹,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爹爹,娘亲。” “雅儿。” “韵儿。” “有礼了。” “小女姐妹,见过齐伯父,见过齐伯母。” “好好好,都免礼吧,都免礼吧。”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多谢爹爹娘亲,谢齐伯父,齐伯母。” “孩儿姐妹拜见爷爷奶奶,拜见外公外婆。” “哈哈哈,孩子们,快免礼,快免礼。” “都起来,都起来,全都不用多礼。” “多谢爷爷奶奶,多谢外公外婆。”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侧了个身,乐呵呵的朝着柳之安他们等一行人看了过去。 “老头子呀,你还真是够难请的……” 柳大少正说话间,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正在柳夫人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二弟柳明礼。 一时间,柳大少的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连忙盘膝坐了起来。 柳明礼把手里的折扇别在了腰间,满脸笑容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哥。” 柳大少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冲着柳明礼迎了上去。 “明礼,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呵呵呵,刚刚到家,还没有两炷香的功夫呢。” 柳大少看着一脸笑容的柳明志,握着拳头直接在他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捶打了两下。 “臭小子,这段时间为兄一连着给你去了好几封鹰隼传书,你却一封信都没有回来。 为兄我还以你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无法赶来京城了呢。” 柳明礼乐呵呵的挠了挠头,朗声说道:“大哥,小弟的一个侄女出阁嫁人,两个侄子迎娶新娘子进门。 如此重大的事情,小弟我这个当叔父的,怎么可能会不赶过来赴宴啊。 小弟没有给你回书,这不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嘛?”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惊喜为兄是一点没看到,吓了我一跳倒是真的。 为兄我忽然看到你小子站在娘亲的身边之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呢。” “嘿嘿嘿,小弟错了,小弟错了。” 柳明礼言语间,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娘子招了招手。 “蕾儿,心儿,若云,你们姐妹还不快来给大哥,大嫂们见礼。” 宋蕾姐妹姐妹几人闻言,立即朝着柳大少夫妇等人迎了上来。 “小妹宋蕾。” “小妹安心。” “小妹秦若云。” “小妹……” 柳大少看着正要给自己行礼的一众弟妹们,连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行了行了,一家人之间,不用多礼。” 齐韵,三公主,齐雅,慕容珊姐妹则是纷纷伸手扶住了一众弟妹们的手臂。 “心儿,若云,你们姐妹有身孕在身,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诸位弟妹,都快免礼,快免礼,别动了胎气。” “谢大哥,谢诸位大嫂。” 柳大少,柳明礼兄弟几人寒暄结束之后,柳明礼的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女,立即走上来行了一礼、 “小侄柳博文。” “侄女柳青青。” 孩儿兄妹“拜见大伯,拜见诸位伯母。” 柳大少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行礼的大侄子,大侄女,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博文,青青,快免礼吧。” 齐韵,齐雅,青莲姐妹等人,亦是不约而同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好孩子,快快免礼。” “快起来,不用多礼了。” “孩儿兄弟多谢大伯,多谢诸位伯母。” 柳明志转头望了一下初升的明月,一把揽住了柳明礼的肩膀,笑哈哈的朝着前方早已经摆放好的桌案走了过去。 “哈哈哈,好兄弟,咱们兄弟这么久没有见面了,今天非得好好地喝上几杯才行。” “哈哈哈,小弟遵命。” “明杰。” “哎,大哥。” “你小子站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开过来一起坐。” “好好好,来了来了。” 齐韵见到夫君已经朝着主位走去,嫣然浅笑的对着柳之安夫妇二人,齐韵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爹爹,娘亲,你们四老也请入座。” “好好好,入座,入座。” “韵儿,你忙你的,不用官我们。” “众位姐妹们,你们有都入座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坐在了主位上面,提壶倒上了三杯酒水。 “明礼,明杰,饭菜一会就该送到了,咱们兄弟先喝着。” 柳明礼,柳明杰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正当兄弟三人喝酒之时,月儿俏脸泛红,急匆匆的跑到了齐韵的身边。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立即摆上?” 齐韵浅笑着点了点头,笑盈盈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所有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笑吟吟的看着齐韵摆了摆手。 “韵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开宴吧。” “哎,妾身明白了。” 齐韵柔声回应了柳大少一声,仰头看着韵儿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玉儿,开宴了。” “嗯嗯,玉儿知道了。” 玉儿微微侧身,对着几步外的一群丫鬟拍了拍手。 “上菜。” “是。” 一群丫鬟闻言,立即端着手里的托盘走了过来,把托盘里的菜肴一一摆在了众人面前的桌案上面。 随后,一群丫鬟轻轻地福了一礼。 “少爷,诸位少夫人,奴婢姐妹告退。” “好,先去歇着吧。” “多谢少爷。” 柳明志看着桌案上香气四溢的菜肴,转身看着小棉袄柳依依,轻轻地把酒杯放在了桌案上面。 “依依。” “哎,爹爹?” 柳明志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菜肴,起身缓缓地朝着柳依依走了过去。 “乖女儿。” 柳依依见状,急忙起身站了起来。 “爹爹,孩儿在。” 柳明志停止了柳依依的身边,转身朝着齐韵,青莲,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望了过去。 众佳人感受到夫君的目光,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目光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 “夫君。” “夫君。” 柳之安,柳夫人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转头看着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唉!” “呼,哎。” 有些事情,不用多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低眸扫视着一下乖女儿柳依依身前桌案上的美酒佳肴。 “依依,今天的这些菜肴,全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肴。 是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顿饭,是你在咱们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以后,再想吃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柳依依看了看面前的饭菜,又看看了柳大少,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了下来。 “爹爹。” 柳明志抓着衣袖为柳依依擦拭了几下香腮上的泪痕,手臂轻颤着把手里的菜肴递到了她的嘴边。 “乖女儿,吃吧。” 柳依依微微颔首,泪眼朦胧的看着柳大少,哽咽着张开红唇吃下了老爹递来的菜肴。 “嗯嗯嗯,爹爹,依依吃,依依吃。” “傻丫头,好吃吗?” 柳依依抿了几下樱唇,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爹爹,好吃,好吃。”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了。 傻丫头,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里,不准哭了。” 柳依依咽下了口中的菜肴,一提自己的裙摆,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柳大少的面前。 “爹爹,孩儿不孝,以后不能时常侍奉你的面前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九章难眠 柳明志连忙搀住了柳依依的手臂,将其给扶了起来。 “乖女儿,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柳依依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老爹抽泣着说道:“哼哧,孩儿多谢爹爹。”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伸手将柳依依给按坐在了椅子上面。 “乖女儿,你们忙活了大半天了,想开肚子早就已经饿了,快吃饭吧。” “嗯嗯嗯,爹爹你也快回去坐着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到柳大少坐定了之祸,柳明礼,柳明杰哥俩彼此对视一下,皆是一脸堆笑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大哥,来来来,小弟与三弟敬你一杯。” “大哥,不想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兄弟继续喝酒,喝酒。” “对对对,大哥,咱们兄弟三个好久没有一起好酒了,今天咱们就一起比一比,看看的谁的酒量见长了。” “行呀,小弟我没有问题,比一比就比一比。”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淡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二弟,三弟。” “大哥?” “大哥,你说。” “咱们兄弟三人先敬老头子和为兄的岳父大人一杯,然后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 “对对对,听大哥。” 柳大少侧身看向了正在举杯对饮的柳之安,齐润老哥俩,双手端着酒杯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岳父大人,我们兄弟三个先敬你们一杯,本少爷先干为敬。” “爹,孩儿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齐伯父,小侄先干为敬。” 柳之安,齐润二人皆是一脸笑容的举着酒杯回应了一下。 “嗯,共饮。” “好好好,客气了,一起喝,一起喝。” 柳明志微微仰头,直接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柳大少把酒杯放在了面前,淡笑着吃了一口酱牛肉。 “二弟,三弟,现在咱们兄弟三人可以开怀畅饮了。” “哈哈哈,大哥,小弟给你斟酒。”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乐呵呵的伸手拦住了柳明礼手里的酒壶,另一只手直接提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壶。 “不用,不用,咱们兄弟自斟自饮,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柳明礼见状,看着一脸笑意的大哥,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大哥,不过就是多喝一杯酒水而已,你至于吗?” 柳大少直接把手里的酒壶举到了柳明礼的面前晃动了两下,嗤笑着说道:“呵呵呵,二弟,你确定只是多喝一杯而已吗? 饭菜没有上来之前,咱们兄弟一连着喝了五六杯酒水,好像都是明杰你们俩给为兄倒的酒吧? 这样吧,咱们兄弟俩把酒壶换一换。 只要你同意换了,为兄我就让你再给我倒一杯酒,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柳明礼脸色一僵,眼角抽搐了几下,笑嘿嘿的直接把自己的酒壶给挪到了一旁。 “嘿嘿嘿,大哥,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咱们就自斟自饮,就自斟自饮好了。”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三弟柳明杰语气戏谑地说道:“三弟,你二哥不愿意给为兄换酒壶。 要不,你来跟为兄换一下呗,怎么样呀?” 听到大哥戏谑的话语,柳明杰一把按住了自己的酒壶,伸手拉着身下的椅子朝着桌角移了过去。 “大哥,小弟觉得你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既然是要比试酒量,就应该自斟自饮,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公平公正。” 柳大少随意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笑哈哈的指了指柳明礼兄弟二人。 “哈哈哈,你们俩呀。” “大哥,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对对对,喝酒喝酒,小弟先干为敬。” “干杯。” 一时间,兄弟三人有说有笑,你来我往的开怀畅饮了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一阵阵欢声笑语中,桌案下面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躺上了七八个酒坛。 齐韵侧目瞄了一下夫君脚边的酒坛,嫣然轻笑着的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柳大少兄弟三人走了过去。 “夫君,二弟,三弟。” “嫂子。” “嫂子。” 柳大少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尽了嘴里,淡笑着仰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怎么了?” “夫君,妾身见你们兄弟三人喝的如此高兴,就想着过来与你们一起喝一杯。 不知,会不会打扰你们的雅兴呀。” 见到齐韵如此言说,柳明礼,柳明杰兄弟二人连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大嫂呀,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什么雅兴不雅兴的。 嫂子你能来与小弟一起喝酒,乃是小弟的荣幸。 来来来,小弟与三弟一起敬你一杯。 大嫂你随意,小弟我这先干为敬。” “大嫂,二哥说的没错,这是小弟的荣幸。 来来来,小弟敬你一杯。” 齐韵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举着手里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一杯?一杯怎么能行呢?先喝三杯再说。” “得嘞,大嫂你说喝三杯,那咱们就喝三杯,干杯。” “大嫂,小弟先干为敬。” 齐韵嫣然一笑,端着酒杯直接朝着红唇中送去。 “共饮,共饮。” 杯酒饮尽,齐韵先是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案上,然后浅笑着把柳大少的酒壶提到手里,微微倾着柳腰开始给自己倒酒。 齐韵趁着倒酒的空挡,低头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轻声说道:“夫君,明天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忙呢。 你陪着二弟,三弟喝尽兴了就行,可千万不要喝多了。 以免,贪杯误事啊。” 听到齐韵的交代,柳大少微微侧首看着佳人,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韵儿,你就放心好了,为夫心里有谱。” “嗯嗯嗯,既然如此,拿妾身也就不再啰嗦什么了。” 齐韵轻点了几下臻首,笑眼盈盈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夫君,二弟,三弟,咱们一起再喝一杯。” “干杯。” “嫂子,小弟先干为敬。” “嫂子,干杯,干杯。” 齐韵陪着柳大少哥仨一连着喝了三杯美酒之后,浅笑着把手里的酒壶放到了桌案上。 “二弟,三弟,你们继续陪着你们大哥喝酒,嫂子就不耽搁你们的雅兴了。” “好好好,大嫂你请便。” “嫂子,小弟我先陪大哥叙叙旧,待会再过去给你和诸位嫂子敬酒。” 齐韵浅笑着看了两位小叔子,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 “好好好,嫂子等你们过去敬酒。” 话音一落,齐韵摆了摆手,笑盈盈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柳大少看着齐韵回到她的位置端坐了下来,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二弟,三弟,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柳明礼瞄了一眼大嫂齐韵,嘴角含笑的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杯。 “大哥。” “嗯,怎么了?” “大哥,嫂子这是来提醒你了吧?” 柳大少眉头轻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是呀,你嫂子来提醒为兄,莫要贪杯误事。。” 柳明礼低头看了一下脚边的酒坛,又拿起了自己的酒壶摇晃了几下。 “大哥,明天是依依这丫头大喜的日子,你和诸位嫂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所以,咱们兄弟今天只喝个尽兴也就可以了。 等到你忙完了依依这丫头,承志和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终身大事之后,咱们兄弟再一起一醉方休。 今天,就这些了。 喝完了酒葫芦的剩下的酒水,咱们就各自回去歇着。” 听到二哥的话语,柳明杰同样拿起自己的酒壶晃了晃。 “大哥,小弟附议,今天只需要喝个尽兴就可以了。 改日,等你忙完了之后,咱们兄弟再一醉方休。” 柳明志提起了自己的酒壶掂量了两下,看着两个兄弟淡笑点了点头。 “二弟,三弟,为兄就这一杯了,干杯。” “干杯。” “干杯。” 柳明志环顾了一下几乎都已经酒足饭饱的重任,随手将手里的酒杯丢在了桌案上面。 “娘亲,岳母大人。” “哎,志儿?” “志儿?” “你们吃的如何了。” “呵呵呵,酒足饭饱了。” “吃好了,吃好了。” 柳大少拿起了桌角的镂玉扇轻轻一甩,起身忘了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既然如此,那就散场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率先离席而去。 …… 内院,齐韵的房间之中。 齐韵好似芙蓉出水一般,从撒满了花瓣的热水中站了起来,她侧目看了一下坐在梳妆台前的夫君,抬起素手拂去了粘在自己冰肌雪肤上的片片花瓣。 旋即,她就迈着袖长的玉腿从浴桶里走出来了之后,顺势从换洗架上扯下了一块毛巾。 “夫君。” “哎,韵儿。” “妾身已经沐浴好了,趁着水还热着,你也快洗一洗吧。”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书籍,直接朝着浴桶走了过去。 “好的,为夫知道了。” 齐韵用毛巾擦拭干净了自己身姿曼妙,肌肤胜雪的胴体上的水迹之后,又拿起了一块干毛巾包裹了自己湿漉漉的乌黑秀发。 随即,她便笑盈盈的看向了已经坐进了浴桶中的夫君。 “夫君,用不用妾身给你搓搓背呀?” 柳明志回头看着佳人,轻咬摇了摇头。 “不用了,为夫随意的洗一下就行了。 夜色已深,韵儿你快去床上歇着吧。”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秀发上的水迹,一边莲步款款的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那夫君你先沐浴吧,我换上了睡袍之后就去床榻上歇着。” “好的。” 齐韵换上了一件薄弱蝉翼的贴身衣物之后,手里拿着一件轻薄的内衬,径直朝着浴桶旁边的矮桌走了过去。 “夫君,你的衣物妾身给你放这里了,待会你沐浴好了以后,直接穿上就行了。” 然而,齐韵的一句话音才刚刚落下。 她手里的内衬还没有放到矮桌之上,柳大少就直接站了起来,淡笑着走出了浴桶。 “韵儿,为夫洗好了。” 齐韵的脸色微微一怔,神色怪异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啊?夫君,这……这前后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你这就洗好了呀?” 柳大少扯下一块毛巾随意的擦拭了几下身上的水迹之后,直接把手里的毛巾丢到了一旁的换洗架上面。 紧接着,他一把接过齐韵手里的衣物,乐呵呵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呵呵呵,对呀,这就已经洗好了。 韵儿,为夫的身上只不过就是出了一点汗而已,难道我还要在浴桶里洗上两个时辰不成?” 齐韵听着夫君调侃的语气,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夫君你高兴就好,反正你就是不洗澡,妾身也不会嫌弃你什么的。 臭男人嘛,身上当然得臭了才行。” 听到齐韵的开玩笑的话语,柳大少笑哈哈的系好了腰间的绳带,一把张开了双臂直接趴在了床榻上面。 “累了,累了,休息吧。” 齐韵坐在床榻之上,轻轻地褪去了一双白嫩玉足上的歇着,侧身躺在了床榻之上。 随后,她一手按着柳大少胸口之上,翻身睡在了床榻内侧。 “夫君,晚安。”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直接扯起一旁轻薄的锦被盖在了自己与齐韵的身上。 “嗯嗯嗯,晚安。” 齐韵微微颔首,换了个惬意的姿势依偎在柳明志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月色后,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同样闭上了眼睛。 眨眼之间,房间里就已经安静了起来。 除了窗外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虫鸣声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良久之后。 柳大少听着齐韵已经均匀的呼吸声,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低眸看了一下怀中已经熟睡的佳人,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皎洁的月色,重新闭上了眼睛。 约莫过了二十多个呼吸之后,柳大少突然又睁开了双眼,又一次朝着窗外望去。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窗外的明月沉默了片刻,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这一次,连是个呼吸都不到,柳大少眉头紧皱的再一次睁开了双眼。 “唉!” 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拿开了齐韵搭在自己腰间的玉臂。 然后,他先是侧目瞄了一下正在熟睡的佳人,随即悄悄地翻身下了床榻,脚步轻盈的朝着衣柜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 柳大少穿上了一件外袍之后,蹑手蹑脚的朝着房门处走去。 看其这副模样,知道的他是柳府的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深夜造访的梁上君子呢。 柳大少轻轻地拉开房门走出了房间以后,探着身子看了一下床榻之上的齐韵,轻轻地带上了关上了房门。 等到柳大少的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时,正在酣睡的齐韵悄悄的睁开了双眼。 齐韵径直坐了起来,抬眸望着房门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怪不得人家总是说,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 这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 夫君呀夫君,你为了这几个小棉袄,可真是够牵肠挂肚的啊。” 柳大少离开了齐韵的闺房后,一路直奔柳依依那边居住的庭院赶去。 今夜。 明月高悬,清风徐徐。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章无措 西苑。 柳依依的闺房之中。 柳依依换上了一件衣物之后,回头看了一下还在浴桶中戏水玩耍的小可爱,从衣柜里拿起一件干净的贴身衣物走了过去。 “月儿,水已经凉了,再洗下去可能会着凉的。 你洗个差不多就行了,快点出来吧。” “哎,月儿知道了,这就好,这就好。” “月儿,姐姐先把更换的衣物给你放在衣架上面了,待会你擦干了身上的水迹之后,直接穿上就行了。” “好的,月儿知道了。” 柳依依抬手把手里的衣裳搭在了衣架上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衣柜前面,捋起一双玉臂上的衣袖,轻轻地蹲了下来。 然而,她伸手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个雕工精致,造型精美的檀木盒子抱在了怀里。 她轻笑着转眸看了一下已经出了浴桶,正在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曼妙玉体之上水迹的小可爱,起身走向了几步外的床榻。 “月儿。” 小可爱随意的换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笑盈盈的看向了柳依依。 “哎,依依姐,怎么了?” “月儿,你存下来的这些银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带回了房间里以后,可一定要放好了才行。” 小可爱用毛巾包裹住了自己湿漉漉的秀发,伸手扯下了衣架上的衣裳,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动身朝着柳依依走去。 “嗨,依依姐呀,咱们家是什么地方你还不清楚吗? 难道,你还害怕会有什么小毛贼敢来咱们家偷东西啊。 再者说了,就算真的有不知深浅的小毛贼来咱们家偷东西了,你觉得他能得手吗?” 听着小可爱满不在乎的语气,柳依依微微倾着柳腰,轻轻地把手里檀木盒子放在了床榻上面。 紧接着,她莲步款款的走到窗前的梳妆台前,端起一盏摇曳生辉,噼啪作响的烛火折返了回来。 “月儿妹妹,你想什么呀,姐姐我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小毛贼了。 我是担心你一旦放不好,会有老鼠钻到箱子里面去了。 一百多万两的银票,若是真的被老鼠给嚯嚯了,有你这个臭丫头哭的时候。” 听到柳依依的话语,小可爱神色一紧,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月儿知道了,月儿知道了。 我回去之后,马上就派人打造一个铁盒子送过去。” 柳依依把手中的烛火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之上,抬头看着小可爱浅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不用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呀?” 柳依依侧身坐在床沿上,转头望着自己的衣柜轻轻地努了一下红唇。 “姐姐的衣柜里面,就有一个精铁打造的盒子。 那个铁盒子,是姐姐为了保护装着银票的檀木盒子,特意让人给我打造的。 而今,姐姐已经把你存在我这里的银票全都还给你了,那个铁盒子自然也就用不到了。 待会你回去的之时,一并带回去就是了。” 小可爱眼前一亮,系好了自己腰间的绳带,笑嘻嘻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那可太好了,月儿我正好可以省功夫了。” 柳依依把檀木盒子挪到了自己二人的中间,直接打开了上面盖子。 一沓一沓的银票,登时映入了姐妹二人的眼帘之中。 小可爱伸手扯着自己的脚踝盘膝坐了下来,笑眯眯的搓了搓自己双手,立即从盒子里抓起了一大把银票。 旋即,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满脸笑容的一张张的数了起来。 很快,小可爱数出了一小沓的银票,笑嘻嘻放到了柳依依的玉手里面。 “嘿嘿嘿,依依姐姐,这些银票一共是十三万两,你快收起来吧。” 有先前的七万两银票在前,这一次柳依依并未再推辞什么。 她低眸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银票,看着小可爱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直接把银票塞到了旁边的枕头下面。 “月儿,姐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银票姐姐我就收下了。” 小可爱喜笑颜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嗯嗯,收下吧,收下吧。” “依依姐姐。” “哎,月儿你说。” 小可爱将手里剩下的银票放回了檀木箱子里,屈指一挑,轻轻地盖上了盒盖。 “姐姐,夜色已深,月儿就不耽搁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柳依依举止优雅的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小可爱的手背。 “快去穿外衣吧,姐姐去送送你。” 小可爱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意的抱起呢檀木盒子,起身直奔屏风后的衣架而去。 柳依依看着前去穿外衣的小可爱,伸手从床头拿起了一件衣衫,莲足轻移的朝着正堂走去。 她一边穿着衣物,一边还不忘提醒着正在穿衣的小可爱。 “月儿,穿好了衣裳之后,别忘了衣柜里的铁盒子。” “哎,月儿晓得了。”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小可爱怀抱着一个铁盒子,笑嘻嘻的朝着站在房门后的柳依依走了过去。 “依依姐姐,那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柳依依轻轻地打开了房门,看着小可爱笑眼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早点回去歇着吧,路上注意点脚下。” 小可爱走出了房间,回眸看着柳依依摆摆手。 “依依姐姐,你早点安歇,晚安。” “晚安。” 小可爱仰头望了一下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怀抱着铁盒子大大咧咧的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依依目送着小可爱的倩影远去,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庭院里,小可爱的樱桃小嘴里哼唱着小曲,刚刚走出了拱门。 柳大少扇动着手里的折扇,恰好来到了柳依依的庭院的拱门外。 父女二人相隔着四五步的距离之时,彼此之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冒了出来,皆是吓了一激灵。 “鬼呀!” “哎呦我去!谁呀?” 父女二人一出声,纷纷神色怔然了一下。 他们父女俩,全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嗯?” “嗯?” “呼—――臭老爹,怎么是你呀?” “吁――臭丫头,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为父睡不着。” 小可爱飞快的瞄了一下手里的檀木盒子,急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我也是。” 柳明志探着头观察了一下拱门内的情况,看着小可爱问道:“月儿,你这是刚从你依依姐姐的房间里出来吗?” 小可爱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柳依依的房间,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没错,月儿才刚从依依姐姐那里出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脚步轻盈的朝着拱门下走去。 “你依依姐姐她还没有休息呀?” 小可爱转了一个身,看了柳大少一眼,抬起纤纤玉手指了指柳依依还在亮着灯光的闺房。 “呐,现在还在亮着灯呢。 待会,就不好说了。 毕竟,月儿从依依姐姐的房间出来之时,她就已经准备安歇了。” 柳大少看着长女柳依依闺房里摇曳生辉的烛光,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的,为父知道了。” 小可爱侧身倚靠在了一旁墙壁之上,神色好奇的问道:“老爹,你找依依姐姐有事呀?” 听到小可爱的询问,柳大少皱了一下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父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转一转,恰好就转到了你依依姐姐这里了。” 小可爱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老爹,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 小可爱微微眯一下双眸,笑眯眯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抬起手肘撑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臭老爹呀。” “嗯?干什么?” “老爹呀老爹,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心里舍不得依依姐姐,你直接给跟本姑娘我明说就是了呗。 本姑娘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你何必要装模作样呢?” 柳大少脸色一僵,转头看着小可爱沉默了片刻,苦笑着笑了笑摇了摇头。 “呵呵呵,你个臭丫头,就你聪明。” 小可爱直接扬起了玉颈,神色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哼!那是,你也不看本姑娘我是谁。”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故作没好气的用扇骨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轻地敲打了两下。 “臭丫头,刚夸你两句,你就不知道你是谁了。”柳大少说着说着,目光好奇的看着小可爱怀里的铁盒子问道:“对了,你怀里抱着个铁盒子干什么?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小可爱俏脸一僵,不由的吞咽了几下下口水。 “咕嘟,咕嘟。” 顷刻间,小可爱骤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那什么……那什么……” “嗯?那什么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老爹,夜色已经深了,月儿先回去歇着了,咱们明天见。” 小可爱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拔腿就朝着自己的居住的雅苑疾奔而去。 “老爹,明天见,明天见。” 看着小可爱飞奔而去的倩影,柳大少眉头微凝了一下,神色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唉,臭丫头。” 等到小可爱的倩影消失不见之后,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柳依依居住的庭院之中。 柳大少缓缓地来到了柳依依的房间外,目光复杂的看着房间里摇曳不停的烛光,神色迟疑的在院落里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此时,柳大少的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该不该去打扰女儿安歇。 吱呀一声轻响。 房门打开的声音,陡然打破了院落里的宁静。 柳依依走出了房间,径直朝着在院落里徘徊的柳大少看去。 “爹爹。” 见到乖女儿从房间面里走了出来,柳大少忽的停下了脚步,手足无措的朝着柳依看了过去。 曾经,面对千军万马都可以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柳大少? 如今,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居然会有些不知所措。 “乖女儿,你……你还没有休息呀?” 柳依依看着老爹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莲步轻摇的朝着台阶下走去。 “爹爹,你不是也还没有休息吗?” 看到柳依依朝着自己走来,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乖女儿,为父……为父我是睡不着,于是就出来转一转。 结果,走着走着,就来到你的住处这里了。 乖女儿,爹爹是不是耽搁你休息了? 乖女儿,你先回去歇着,爹爹这就离去,爹爹这就离去。” 柳明志言语间,对着柳依依挥了挥手之后,连忙转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柳依依见到老爹的反应,俏脸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抬起莲足追了上去。 “爹爹!” 柳大少脚步骤然一停,急忙回头看向了冲着自己追来的乖女儿柳依依。 “哎,依依呀,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柳依依张开双臂直接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一双玉臂紧紧地抱着柳大少腰肢。 “爹爹。” “哎哎哎,乖女儿。” “爹爹,刚才你与月儿妹妹说的话,依依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轻轻地柳依依的后背。 “依依呀,我……我……” “爹爹,我现在还不是很困,你再陪着依依待会呗。” “乖女儿,你明天还要早起梳妆打扮,爹爹我不能……” “爹爹。” 柳依依抬起头,直接打算了柳大少的话语。 “依依,你说,你说,爹爹听着呢!” 柳依依松开了双手,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眸。 “爹爹,依依的房间里面有摇椅。 你是打算去孩儿的房间里坐一会?还是打算让孩儿把躺椅给你搬出来?”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一下,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中的皎洁的明月。 “依依,房间里闷得慌,还是把躺椅搬出来吧。” 柳依依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转身朝着自己房间中走去。 “爹爹,你稍等一下,依依马上去给你把摇椅给搬出来。” “好好好,为父知道了。” 柳明志看着柳依依朝着房间走去的背影,轻轻地吁了口气,背着双手围着一旁的花坛微皱了起来。 他才刚刚走动了没有几步,拱门处忽的传来了齐韵,青莲姐妹等人的娇柔婉转的声音。 “夫君。” “夫君。” “……” 柳大少神色一愣,本能的转身朝着拱门出望去。 只见齐韵,青莲,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正一起朝着自己走来。 “韵儿,莲儿,小溪,蓉蓉,你们姐妹怎么还没有休息呀?” 齐韵望了一眼柳依依的闺房,眼神娇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夫君呀,依依这丫头是你的乖女儿,就不是我们姐妹们的乖女儿了吗? 我们姐妹跟你一样,哪个不是看着这丫头从小长大成人的? 你舍不得,我们姐妹就舍得了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一章明日复明日 不只是齐韵。 齐雅,青莲,三公主,呼延筠瑶姐妹等人看着柳大少的目光,皆是流露着淡淡的嗔怪之色。 青莲侧首看了一下女儿在映照在门窗上的影子,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傻夫君,你呀。” 柳大少感受到一群娘子嗔怪的目光,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娘子们,为夫我是睡不着,想要出来转一转而已。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转着转着就来到依依的院子里面了。 这不,为夫我正准备离去,依依这丫头就出来了。 再然后,你们姐妹就突然就来了。” 众佳人见到柳大少还在强行狡辩着,眼神玩味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翻了一下个白眼。 “哎呦呦,出来转一转,不知怎么的,正好就来到依依的住处。 啧啧啧,啧啧啧,那还真是挺巧的呢!” “夫君,你是不是把我们姐妹给当成三岁小孩了呀?” “呸,你就胡诌吧。” “相信你了才怪,你真当妾身我是傻子呀?” 看着众佳人俏脸之上写满了玩味之色,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目光飘忽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反正为夫说的都是真话,你们姐妹爱信不信。” 此刻,柳大少主打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相信了。 “爹爹,依依把摇椅给你搬出来了,你打算坐在哪里呀?” 柳依依搬着自己的摇椅走出了房间之时,忽然看到了站在老爹身边的诸位娘亲。 她连忙放在了手里的摇椅,对着齐韵,青莲,闻人云舒一众姐妹福了一礼。 “依依参见娘亲,参见诸位姨娘。” “好好好,快免礼吧。” “免礼,免礼。 “乖女儿,不用多礼了。” “多谢娘亲,多谢诸位姨娘。” “娘亲,姨娘们,现在都这个时辰了,你们不在房间里安歇,怎么也到依依这边来了呀?” 青莲听到柳依依的询问,转头瞄了柳大少一眼,轻叹着说道:“唉,还不是放心不下你爹呀?” 柳依依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明悟的点了点头。 “好吧,依依明白了。” 柳明志一把提起了地上的摇椅,转身走到了柳依依房门外停下了脚步。 随后,直接在摇椅上面躺了下来。 “韵儿,莲儿,嫣儿,珊姐。” “哎,夫君,怎么了?” “妾身姐妹,夫君?” 柳大少看着一众佳人,淡笑着说道:“你们姐妹都看到了,为夫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夜色已经深了,你们姐妹明天还要早起,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为夫我再陪着依依说一会话,也就回去了。” 齐韵,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躺在摇椅上轻摇着折扇的夫君,纷纷点着臻首回应了一声。 “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先回去歇着了。” “夫君,你明天也要早点起床,别熬的太晚了。”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你们姐妹早点回去歇着吧。” “孩子,娘亲就先回去了。” “依依,你陪着你爹闲聊吧,姨娘们就先回去歇着了。” “依依,明天乃是你新婚大喜的日子,今夜你可千万不要熬的太晚了。” “你云舒姨娘的说的没错,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时间,早点歇着。” 柳依依环顾着身边一众姨娘们,忙不吝的点着臻首回道:“哎,娘亲,姨娘们放心,依依一定会掌握好时间的。” “姐妹们,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嗯嗯,回去,回去。” 见到一众姨娘准备转身离去,柳依依立即福了一礼。 “依依恭送娘亲,恭送姨娘们。” 柳大少微眯着双眸吐了一口轻烟,看着一群娘子们朝着庭院外走去的倩影,轻轻地招了招手。 “莲儿。” 青莲莲足一顿,连忙回头朝着躺在摇椅上面的夫君望去。 “妾身在,夫君?” “你留下来吧,待会咱们一起回去。” 听到夫君的话语,青莲立即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旋即,青莲对着一众姐妹挥了挥手。 “姐妹们,咱们明天再见。” “好,明天再见。” “明天见。” 等到一群姐妹的背影远去之后,青莲提着裙摆直奔柳大少而去。 “夫君,妾身来了。 柳明志对着青莲轻笑着点了点头,坐起来朝着身后望去。 “依依,快给你娘亲……” 柳大少开口提醒柳依依给青莲准备一张椅子,却看到她已经从正堂里提着两个椅子走了出来。 “爹爹,你说什么?” 柳大少乐呵呵的躺了下去,一脸笑容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好吧,娘亲,你请坐。” “好的好的,乖女儿你也坐。” “娘亲,你先坐着,孩儿去把茶水给端出来。” “用不用为娘给你帮忙呀?” “哎呀,不用不用,就一壶茶而已,孩儿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柳大少微微翻了一个身,伸手点了点青莲的手腕。 “莲儿,来。” 青莲立即探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好奇的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探头看了一下正堂之中正在准备着茶水的柳依依,看着青莲小声的问道:“洞房花烛夜之时,女儿家的该注意的那些私密事,你都交代给依依了吗?” 青莲微微颔首,笑盈盈的给了柳大少一个眼神。 “嗯嗯嗯,夫君你就放心好了,妾身今天早上就已经把该交代的她的一些事情,全都交代给她了。 绝对不会让依依因为什么都不懂的缘故,伤到了她的身子的。” 柳明志重新躺了下去,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一来,为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柳依依就端着托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爹爹,娘亲,你们请用茶。” 柳大少径直坐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接过了乖女儿递来的茶杯。 “乖女儿,快坐吧。” 青莲接过茶水,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依依,快点坐吧。” “哎,这就坐。” 柳依依侧身把托盘放到了椅子上面,默默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浅笑着在柳大少,青莲两人中间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青莲见状,俏脸一愣,连忙说道:“哎哎哎,依依呀,这又不是没有椅子,你坐地上干什么呀?” 柳依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仰头看着青莲轻轻地摇了摇头。 “娘亲,依依想跟小时候一样,坐在爹爹你们两个中间。” “可是,地上多凉呀。” “娘亲,孩儿穿着外袍,没事的。” 柳明志抿着嘴角的茶叶,伸手放在了柳依依的秀发上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莲儿,依依她想要这么坐着,就让她坐着吧。 坐一会儿,没有事的。” 青莲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妾身还能说什么了?” 柳依依展颜一笑,侧身把肩膀倚靠在了柳大少的小腿上面,仰头望向了夜空中的挥洒着清辉的皎洁明月。 “爹爹,娘亲。” “嗯,乖女儿?” “哎,依依?” 柳依依用玉手托着自己白嫩细腻的下巴,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咱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赏月了。” 青莲目光复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吁了一口气。 “嗨。” 柳明志用力的砸吧了一口旱烟,目光愧疚的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腿上的乖女儿,同样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明月。 他静静地凝望着空中的明月,目光中满是怅然之意。 “是呀,咱们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待在一起赏月了。 这些年来,爹爹我亏欠你的众位娘亲们,还有你们兄弟姐妹们的实在太多了。 以往的时候,爹爹的心里总是想着,再忙一段时间,只要再忙一段时间,就好好的陪一陪你的诸位娘亲,好好的陪一陪你们兄弟姐妹们。 爹爹我是想了一次又一次,想了一次又一次。 只可惜,时不我与。 爹爹我想着想着,你们兄弟姐妹就长大了。 如今,乖女儿你都要出阁嫁人了。 爹爹我却还没有想好,没有忙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唉,乖女儿,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埋怨爹爹啊?” 柳依依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爹爹,依依不埋怨,一点都不埋怨。 因为孩儿的心里清楚,爹爹你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你真的有空的话,肯定会好好的陪一陪我们的。” 听着柳依依体贴的话语,柳大少的心里猛地一酸。 乖女儿越是懂事,自己的心里就越是愧疚,越不是滋味。 “乖女儿,其实你就算真的埋怨爹爹,爹爹也不会说什么的。 爹爹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这些年来,我亏欠你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柳依依急忙看向了柳大少,看着他用力的摇了摇头。 “爹爹,依依说的都是实话,依依真的一点都不埋怨你。”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侧身把手里的茶杯递到了青莲的面前。 “莲儿。” “夫君,你是不喝了?还是续茶?” “不喝了,把茶杯放到托盘上吧。” “好的,妾身知道了。” 青莲娇声回应了一声,接过茶杯直接放到了托盘里面。 柳大少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懒腰,笑吟吟的在柳依依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 “乖女儿,夜深了,快回房间里歇着吧。” 柳依依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爹爹,你也早点回去安歇吧。” 柳明志抬头看着柳依依,淡笑着摇了摇头。 “乖女儿,今天晚上,爹爹就不回去歇着了。” “啊?不回去了?” 柳大少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抬手拍了拍身下的摇椅。 “乖女儿,你回房间里给爹爹取一床薄被送来。 今天晚上,爹爹我就在这摇椅上睡了。 爹爹就想着,再多陪一陪你。 能多陪一会是一会。” “什么?在这里休息?这怎么可以呀? 爹爹,虽说现在已经三月半的时节了,但夜里的天气却依旧有些冷意,爹爹你怎么能在这里休息呢?” 青莲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担心的看着柳大少附和道:“夫君,依依说的没错。 夜里的天气还有些凉,你在这里休息怎么能行呀?” 柳明志吐出了嘴里的轻烟,看着青莲,柳依依母女俩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乖女儿呀,没事的。 想当年,爹爹我出征在外的时候,大冬天的在雪地里面顶着呼啸不停的寒风睡觉,都是常有的事情了。 如今,都已经三月份了。 不过些许微凉的春风罢了,算得了什么呀。” 柳依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青莲便急忙说道:“夫君呀,你自己也说了,是当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夫君你才多大的年龄,现在夫君你又多大的年龄了。” “莲儿,为夫说没事就没事。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为夫我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爹爹。” “哎,乖女儿你说。” “爹爹,要不这样,你来依依的房间里面安歇吧。 今天晚上,你,娘亲,孩儿咱们一起休息。” 听到柳依依的话语,柳大少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摆了摆说。 “傻丫头,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小丫头呀。 大姑娘了,不能再跟着爹爹一起睡了。” “哎呀,爹爹,你是孩儿的亲爹爹,这有什么不行的呀。” “不行就是不行,快去给爹爹取被子吧。” “爹爹,这有什么不行的呀。 民间穷苦百姓的家里,因为房子不够的原因,父母和儿女住在一间房里的不也多的是吗? 别人家都可以,咱们家怎么就不行了?” “呵呵呵,傻女儿,你自己也说了。 人家是因为房子不够,不得已之下才住在一间房子里面的。 咱们家房子那么多,当然不可以了。” “爹爹,孩儿还是那句话,你是孩儿的亲爹爹,怎么就不可以了。” “乖女儿,爹爹知道你心疼爹爹的身体。 可是呢,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爹爹。” “行了行了,快去给爹爹取被子吧。” 柳依依见到老爹依旧还是坚定之间的意思,神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爹爹,要不这样吧,咱们各自退让一步,孩儿去房间里地上给你准备一个地铺安歇。 今天晚上你在地铺上委屈一晚上,这也比睡在摇椅上面强呀。” 青莲忙不吝的点了几下臻首,娇声附和道:“夫君,依依说的没错。 你就是打地铺,也比在房间外面睡躺椅要好呀。 要不,你就听依依的意思吧。” 柳大少探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后,大大咧咧的重新睡了下去。 “莲儿,咱们要是再探讨下去,天就该亮了。” “依依,去准备薄被子吧。” 柳依依看着睡在摇椅上的老爹,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爹爹稍等,孩儿去去就回。” 看了一下走进了房间中的柳依依,柳大少乐呵呵的看向了青莲。 “莲儿,你是回去安歇?还是留在依依这里安歇?” 青莲转身望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弯腰端起椅子上的托盘朝着房间里走去。 “妾身跟你一样,能多陪女儿一会,就多陪女儿一会吧。” “也好,那就留下来吧。” 柳依依抱着一床锦被走出了房间,俯身把锦被放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爹爹,真的要在这里休息呀?” 柳大少屈指捏了捏柳依依的脸蛋,乐呵呵的扯开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乖女儿,夜深了,快回去歇着吧。” “好吧,爹爹,那你早点安歇吧。” “嗯,你也是。” 。顶点手机版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二章张灯结彩 吱呀一声,房门关闭。 柳明志神色惬意的躺在摇椅上面,淡笑着望向了夜空中的明月。 今夜,凉风习习,月明星稀。 “娘亲,你用不用换一件亵衣呀?” “不用了,为娘在赶来你这里之前,就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嗯嗯,依依知道了,娘亲,那咱们就休息吧。” “休息吧。” “娘亲,你躺好了没有,我熄灯了。” “已经躺好了,熄灯吧。” “哎。” 在母女二人的交谈声中,房中摇曳生辉的烛光悄然而灭。 柳明志见到透窗而出的光芒消失不见,唇角微扬的笑了笑了,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默默地闭上了双眸。 环境清幽的小院,除了墙角处偶尔响起几声虫鸣之声。 一切归于平静。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 夜空中的明月西转。 …… 鸡鸣三遍,天色依旧朦胧。 柳依依闺房的房门外,柳明志正在摇椅之上酣睡着。 柳松的手里挑着一个大红灯笼,疾步走进了柳依依闺房外的庭院之中。 看着摇椅上面还在睡梦之中的柳大少,柳松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少爷。” “少爷。” 柳松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少爷。” 终于在最后一声之时,柳大少忽的睁开了双眼。 柳明志睡眼朦胧的看着身前的柳松,神色慵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柳松,你来了。” “嗯,来了。” “唔,柳松现在几更天了。” “回少爷,刚刚过了五更天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 柳大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仰头回廊外的天色。 “五更天已经过了?” “是呀,已经过了五更天了,依依小小姐该去宫里更换嫁衣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睡眼惺忪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舒展了几下身体。 “呼,真够快的。 本少爷我感觉才刚刚闭上了没有多久,没想到再一睁眼,就已经过了五更天了。” “柳松。” “小的在。” “你去准备入宫所用的马车吧。” 柳松立即指了指柳府的大门:“回少爷话,小的在赶来见你之前,就已经带着小五,小六,小九他们把车驾给准备好了。” 柳明志抬头搓了搓自己面颊,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得嘞,那你就去吩咐丫鬟,让他们立即去准备洗漱之物送过来。” “呵呵呵,少爷,玉儿姑娘听从韵少夫人的吩咐,已经带着一群丫鬟们去准备洗漱之物了。 估计用不了两刻钟,她们就该把洗漱之物给送过了。” “好吧,那你就先去正厅那边等着吧。 有事的话,少爷会派人去通知你的。” “是,小的告退。” 柳松行了一礼,直接朝着庭院外走去。 “等等。” 柳松一个急刹车,回头看着柳大少问道:“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本少爷的老头子和娘亲,岳父大人与岳母大人他们几人那边通知了吗?” “回少爷,早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知道了,去吧。” “是。” 柳大少看着柳松离去的身影,随手把手里的薄被丢到了摇椅上面。 然后动身走到了房门前,抬手在房门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莲儿,依依。”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立即就传来了青莲,柳依依母女二人的回应声。 “夫君,妾身和依依已经起来。” “爹爹,你稍等一下,依依穿上外衣后,马上就给你开门。” 在青莲母女二人的说话声中,房间亮起了烛火,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地动静。 听着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缓缓的朝着台阶下走去。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东方,口中轻声的呢喃着。 三月十六日。 大吉,宜嫁娶。 时间,可真是快呀! 正当柳大少自言自语之时,房门打开的吱呀声响起。 青莲看到了站在庭院中的柳大少,莲足轻移的走了过去。 “夫君。”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看着青莲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起来了。” “嗯嗯,起来了。” “依依呢?还没有穿好衣裳吗?” “正系房间里着腰带,马上就出……” 青莲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柳依依的倩影就出现在了柳大少眼前。 柳依依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面前,浅笑着福了一礼。 “爹爹,孩儿有礼了。” “乖女儿,快免礼。” “多谢爹爹。” 柳依依话音刚刚落下,拱门处就传来玉儿清脆悦耳的说话声。 “玉儿参见姑爷,参见莲少夫人,参见依依小小姐。” “免礼吧。” “玉儿,快免礼。” “玉儿姑姑,免礼,免礼。” “多谢姑爷,多谢莲夫人,多些小小姐。” 玉儿直起身体后,立即对着身后几个正端着洗漱之物的丫鬟招了招手。 “快把所有的洗漱之物送进房中。 “是。” 几个小丫鬟点了点头,连忙朝着房间中走去。 柳明志捋起了自己的衣袖,淡笑着对着青莲,柳依依母女二人招了招手。 “莲儿,依依,时间不早了,快洗漱吧。” “哎,来了。” “来了,来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 柳大少他们一家人的身影,一起出现在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少爷。” “柳松,都准备好了吗?” “回少爷,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进宫吧。”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急忙伸手掀开了车帘。 “少爷,少夫人,请上车。”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踩着凳子钻进了马车之中。 齐韵,青莲姐妹二人也紧随其后坐进了马车里面。 三公主,齐雅,女皇她们一众姐妹。 柳之安夫妇二人,齐润夫妇二人。 柳乘风,柳菲菲,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兄弟姐妹等人。 也纷纷登上了马车。 柳松见状,淡笑着跳上了马车,举着所里的马鞭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驾。” “唏律律。” 一队马车缓缓行事,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天色破晓,东方鱼肚渐白之际。 一辆辆马车,相继停在了宫门外。 柳大少一行人登到马车停稳了之后,相继跳下了马车。 “臣孙杨,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抬头望着宫门上面贴着囍字的大红灯笼,随意的摆了摆手了。 “全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吾等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参见长公主殿下。” “参见诸位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娘娘千岁千千岁,长公主殿下千千岁千千岁,诸位殿下千岁千千岁。” “众将士免礼。” “免礼,免礼。” “快快免礼。” “多谢皇后娘娘,谢诸位娘娘,谢众位殿下。”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直奔宫门中走去。 “尔等,继续当值吧。” “臣遵命。” “吾等遵命。” 柳大少进入了宫门后,抬头在勤政殿外的广场上扫视了起来。 此时,皇宫之中到处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宫殿之下,楼台之上,皆是悬挂着贴着囍的大红灯笼。 勤政殿外的宫中广场之上,更是已经摆满了宴请宾客的桌椅。 柳大少观察了一下广场上的布置,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朝着勤政殿而去。 很快。 以柳大少为首的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勤政殿中。 柳大少前脚才刚一迈入殿门之中,就看到一道人影小跑着迎了上来。 “老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三章心头肉 柳大少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行礼的小诚子,神色不由的愣然了一下。 “小诚子,怎么是你呀?” “回陛下,正是老奴。” 柳大少目光诧异的看了小诚子一眼,转身对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招了招手。 “韵儿,嫣儿。” “臣妾在。” “臣妾在。” “你们姐妹先安排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他们入座吧。”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立即福了一礼,异口同声的的回了一声。 “是,臣妾遵命。” “爹爹,娘亲,姐妹们,咱们先殿中坐下来歇一会吧。” “孩子们,快去给你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准备茶水。” “哎,知道了。” 小诚子一甩手里的拂尘,神色恭敬的对着齐韵行了一礼。 “启禀皇后娘娘,老奴早已经派人把茶水准备好了,娘娘您派人直接去后殿通知一下就行了。” 齐韵轻挑了一下娥眉,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有劳你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奴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对着齐韵摆了摆手,淡笑看了小诚子一眼。 “小诚子。” “老奴在。” “朕给了你四个月的休沐之期,让你回乡省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呀?” “回陛下,老奴离京之前,就知道大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的终身大事已经定下来了 老奴担心下面的小太监们,操持不好三位殿下新婚大喜之日的大小事宜,会令陛下你不高兴。 于是,老奴便提前赶回来了。 老奴昨天回到宫里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老奴见天色已晚,也就没有去打扰陛下。” 听完了小诚子的回答,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嗨,你呀,这是何必呀。 好不容易回家乡一趟,就不能多陪一陪家人吗?” “陛下,相比老奴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小事情,三位殿下的大喜之事,才是真正的大事。” “呵呵呵,你有心了。” “此乃老奴的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既然你已经回宫了,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马上带人赶去宫门,准备迎接宾客入宫的事情吧。” “是,老奴遵命,老奴先行告退。” 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朝着三公主走了过去。 “嫣儿。” “哎,臣妾在。”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三公主的手臂,转身对着后宫的方向努了努嘴。 “母后那边,就有劳你过去一趟了。” 三公主嫣然一笑,看着自家夫君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臣妾明白了,臣妾这就赶去母后的寝宫。” “嫣儿,见到了母后之后,别忘了告诉她老人家一声。 为夫我这边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没有时间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还望她老人家不要介意。” 三公主轻掩着樱唇小莹莹的说道:“咯咯咯,夫君,妾身知道该怎么说的。” “清诗,云舒,小溪,薇儿……你们姐妹跟着一起过去。” “是,臣妾姐妹遵命。”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先过去了。” “哈哈哈,快去吧。” “臣妾姐妹先行告退。” 柳明志淡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看向了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三人。 “乘风,承志,成乾。” 柳乘风,柳承志兄弟三人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你们兄弟三人,各自带领一百禁军将士赶去宫门外,在宫门外的主街上摆上一百张桌案。 每张桌案上全部摆上糕点,蜜饯,糖果,坚果之类的小吃食,供应在宫门外来往的百姓分享。 今天,乃是们大姐出阁嫁人的大喜之日。 无论是内外两城的百姓,还是在京城中暂住的来往客商,亦或者是前来京城游玩的他乡游人。 所有人,不论身份高低贵贱,皆可为你们依依姐姐贺喜。 今日,为父我要普天同庆。” “是,孩儿遵命。” “嗯,快去准备吧。” “孩儿先行告退。” “韵儿,雅姐,珊姐,婉言,筠瑶……你们姐妹随为夫殿后来一趟。” “是。”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灵韵,你们姐妹也一起来。” “哎,孩儿遵命。” 柳明志端起一旁的茶杯润了润嗓子后,径直朝着勤政殿后殿走去。 齐韵,女皇,慕容珊姐妹等你对视了一下,纷纷莲步轻摇的跟了上去。 柳依依,小可爱姐妹几人同样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柳之安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乐呵呵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柳夫人。 “夫君,待会有的这小子难受的了,你也跟上去看一看吧。” “哎,妾身这就过去。”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浅笑着对着齐夫人招了招手后,脚步轻盈的直奔后殿而去。 齐夫人放下茶杯,看着齐润点头示意了一下。 “老爷,妾身也过去了。” “嗯,去吧。” 勤政殿后殿。 柳大少默默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柳依依看去。 “依依。” “哎,爹爹。” 柳明志伸手放在柳依依的俏脸之上轻抚了两下。 “乖女儿,光明殿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现在该去梳妆打扮,更换嫁衣了。” “爹爹……我……”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柳依依的香肩。 “乖女儿,快去吧。” 柳依依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发酸的俏目,默默地点了点头。 “爹爹,那孩儿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 “孩儿……孩儿先行告退。”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齐韵,齐雅姐妹等人。 “韵儿,雅姐,婉言。” “夫君。” “哎,妾身在。” “你们姐妹,去帮着依依梳洗打扮,更换嫁衣吧。” “夫君!” “夫君!” “呵呵呵,去吧,去吧,为夫我没事的。” “好吧,那妾身就先过去了。” “菲菲,月儿,灵韵,你们几个傻丫头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去帮忙。” “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 “爹爹,我们过去了。” “去吧,去吧。” “孩儿姐妹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还有柳依依,柳夭夭,小可爱她们一众姐妹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声的吁了口气。 随后,他从袖口里掏出手绢,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志儿。” “志儿。” 柳大少虎躯一震,连忙把手绢纳入了袖口之中。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柳夫人抬眸眺望了一下一众儿媳们,还有一众孙女们的远去的背影,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手绢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傻孩子,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啊?” “娘亲,没有,没有。 今天乃是依依大喜的日子,孩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难受呢!” 柳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把手里的手绢塞到了柳大少手里。 “傻孩子,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为娘我比谁都清楚,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傻孩子,在自己娘亲的面前伤心,不丢人。” 柳明志望着手里的手绢沉默了片刻后,眼眶发酸的抬头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这可是我从小抱在怀里,扛在肩膀之上,捧在手里的心头肉啊。 一转眼的功夫,就要成了别人家里的人了。 孩儿,孩儿我怎么可能不难受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四章唯你一人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眨巴了几下双眼。 “傻孩子,自古以来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就是再怎么舍不得,有些事情,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有些话,为娘我该跟你说的,早就已经说过了。 而且,不止说过一次。 而今,我也就不再唠叨了一遍了。” 齐夫人同样语气温柔的附和道:“志儿,亲家母说的没错。 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无论你舍得与否。 看开一点,看开一点吧。” 柳明志拿着手绢擦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看着柳夫人,齐夫人二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娘亲,岳母大人,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柳夫人伸手拍了拍柳大少的手臂,抬眸望着光明殿的方向。 “志儿,谢云这孩子的在京城里的宅子,距离咱们家那边前后不过只是隔了三条长街而已。 三条长街的距离,你什么时候想念依依这丫头了,随时都可以过去见她。 同样的,依依这丫头什么时候想你了,想念韵儿丫头,莲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姐妹这些娘亲了,一样随手可以回到咱们家里。 相比那些远嫁他乡,动则就是数十里,上百里,上千里的姑娘。 依依能够嫁的的这么近,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呢。 你呀,就偷偷地高兴吧。” 齐夫人侧目望了一下光明殿的方向,看着柳大少浅笑着玩笑道:“志儿,亲家母说的这一点,岳母我可是深有体会啊。 你呀,确实该偷偷地高兴。” 柳大少听着齐夫人似是玩笑,又似乎认真的言辞,神色悻悻的扣了扣眉头,乐呵呵的赔笑了起来。 “岳母大人,这一点可不怪小婿我呀。 想当年,你也知道,小婿我是坚决不肯背井离乡,从金陵那边赶来京城这边的。 只奈何,我家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老哥俩不同意啊。 当初,如果不是我家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老哥俩,一直强迫小婿我背井离乡,远离家门奔赴京城。 这些年来,你一样可以隔三差五的见到韵儿和雅姐她们姐妹两个。 不过呢,你是我家老头子的亲家母,自然不合适说我家老头子的不是。 所以呀,你要怪,就怪岳父大人他去吧。” 齐夫人听到柳大少的长篇大论,轻皱了一下眉头,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得得得,岳母我说不过你。” 柳松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后殿,打断了柳大少三人之间的交谈。 “少爷,少爷。” “柳松,怎么了?” “少爷,长小姐到了。” 柳大少眼前一亮,本能的转头看向了前殿的方向。 “本少爷的姑姑来了?她人呢?” “回少爷,长小姐现在正在前殿与老爷叙旧呢。”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把手绢递到了柳夫人的面前。 “娘亲,你的手绢。” “嗯。” 柳夫人浅笑接过了手绢,直接纳入了袖口之中。 柳大少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里的酸涩之意后,面露笑容的直奔前殿而去。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随意,孩儿先去迎客了。” 齐夫人转首看向了柳夫人,轻笑着问道:“亲家母,咱们是去前殿?还是去光明殿?” “呵呵呵,亲家母,我还是先去前殿迎接一下小姑子吧。” 柳大少穿过了珠帘,看到坐在柳之安身边的柳颖,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姑姑,你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呀?” 柳颖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神色一喜,连忙转头看了过去。 见到柳大少正朝着自己走来,柳颖顿时惊呼了一声。 “呀,小明明。” 旋即,柳颖神色激动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张开双手直接冲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小明明,姐姐想死你了。” 柳之安见到小妹柳颖的举动,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立即闷咳了两声。 “嗯哼,咳咳咳。” 柳颖听到兄长的闷咳声,顿时反应了过来,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场呢。 “嗯哼。” 柳颖美眸微转的轻咳了一声,浅笑着放在了双手,慢悠悠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志儿,好久不见了。” “姑姑,小侄有礼了。” “免礼,免礼。” “谢姑姑。” 柳颖背对着众人虚托了一下双手,笑盈盈的看着柳大少挤眉弄眼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正在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柳颖,侧目扫了一下殿中的众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柳颖还是那个柳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姑姑,这才刚刚天亮一会儿,离依依出阁的吉时还早着,你怎么早就进宫了。” 柳颖嫣然一笑,轻声道:“姑姑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早一点赶来了宫里,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 “呵呵呵,小侄这边那么多的人手,哪里能用得到姑姑你亲自动手啊。” “怎么着,你这是嫌弃姑姑我会给你添乱呀?” “不敢不敢,小侄怎么敢这么想呢!” “这还差不多。” 柳明志转头在殿中扫视了一下,神色疑惑的看着柳颖问道:“姑姑,怎么不见我那三个表弟呢?” “他们哥仨又帮不到什么忙,晚点再过来。” “原来如此,姑姑,咱们别站了,你快请坐。” 柳颖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坐了,不坐了,坐久了腰疼。 依依,菲菲,月儿她们姐妹几个呢?” “已经去后宫梳妆打扮,更换嫁衣了。” “啊?这么早就去更换嫁衣了?” “哈哈哈,早晚的事情,宜早不宜晚嘛。” “好吧,那你继续忙着吧,姑姑我先去依依那边看一看。” 柳大少微微颔首,侧身摆手示意了一下。 “姑姑,你请。” “臭小子,请什么请,你还没有告诉姑姑韵,莲儿她们姐妹,还有依依,月儿她们姐妹在哪个宫里呢。” 柳大少神色一愣,乐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对对对,你看孩儿这个脑子,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姑姑,韵儿她们在光明殿那边,你快过去吧,” “我自己去呀?那可是后宫,你觉得姑姑我找得到路吗?” “来人,给……” “停停停,你也别来人了,你亲自引领姑姑我去一趟吧。 等到了殿外,你再回来。” 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得嘞,那就孩儿带你过去,姑姑请。”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 “大哥,嫂子,咱们待会再见。” “嗯,去吧。” “好好,你去吧。” “小明明,咱们走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后殿走去。 柳颖浅笑着对着柳夫人挥了挥手,小跑着跟了上去。 姑侄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后殿之中。 “小明明。” “嗯,姑姑,怎么了?” 柳颖看着回头看向了自己的柳大少,直接张开双手飞扑了过去。 “小明明,姐姐想死你了。 来来来,快让姐姐我亲一亲。” 柳大少的脸色猛的一僵硬,下意识的朝着旁边躲去。 “哎哎哎,停停停。 姑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亲一亲就算了。。” 柳颖纵身一跃,身形灵活的飞跃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张开双手直接将其给抱在了怀中。 “不嘛,不嘛,唔唔,亲亲,亲亲。” 柳大少见到柳颖嘟着红唇朝着自己脸上亲来,急忙伸手顶住了她的额头,眼角抽搐的把头转到了一旁。 “哎哎哎,柳颖,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啊。” 柳颖抬手抓着柳大少的手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小明明,你现在居然这么对待姐姐,姐姐真的好伤心,好难过呀。 想当年,你偷看姐姐沐浴,姐姐我说什么了吗? 现在好了,姐姐我人老珠黄了,你就开始嫌弃姐姐我了。 你可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 “姑姑呀,你就饶了本少爷我吧。” “让姐姐我亲一下,姐姐我就饶了你。” “不行。” “臭小子,姐姐我现在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是姐姐我却依旧风韵犹存好不好? 姐姐我亲你一下,是你占便宜了好不好?” “得,本少爷我无福消受。” “小明明,你…… 果然,你还是嫌弃姐姐我人老珠黄,青春不再了。” “柳颖,你闭嘴吧,当初你年轻貌美的时候,本少爷我也没有占过你便宜。” “哼,你胡说,当年姐姐我沐浴的时候,小明明……” “停停停,我的好姑姑呀,咱们能不提当年了。 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柳颖看着柳大少郁闷不已的表情,气鼓鼓的松开了抱着柳大少的双手,风韵犹存的俏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柳大少笑吟吟甩了甩手腕,率先朝着殿外走去。 “姑姑,咱们快去光明殿吧。” “来了,来了。” 很快,柳颖,柳大少姑侄二人的身影就出现在光明殿的殿门外。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听着殿中传来的欢声笑语,看着柳颖指了指殿门。 “姑姑,你进去吧。” 柳颖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动身朝着光明殿中走去。 “小明明,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柳大少看着柳颖走进了殿中的声音,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勤政殿的方向。 然而,柳大少才刚刚走了几步,脚步陡然一顿。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回头看着站在殿门的小宫女的招了招手。 “来人。” “奴婢杏儿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杏儿,你去勤政殿通知柳松一声,让他即刻去御书房见朕。” “奴婢遵命。”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转身朝着通往御书房的小道走去。 他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后,直接推门走进了殿中,随即直奔内殿李政的画像而去。 抬头望着李政的画像沉默了良久,柳大少先是从身前的供桌上拿起了一把高香,紧着从袖口里掏出了火折子。 “父皇,儿臣今天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是想要告诉你一声,你的外孙女柳依依,今天就要出阁嫁人了。 他嫁的人叫谢阳,是一个德行不错的后辈。 儿臣把依依交到他的手里,我放心。 父皇,你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依依这孩子以后的日子可以幸福美满。 儿臣给你叩首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一甩衣摆直接跪在了身前的蒲团上面,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 旋即,柳大少站了起来,用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高香,淡笑着把高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这边,柳大少刚一把高香插好,殿外就传来了柳松的询问声。 “少爷,小的来了,小的现在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是。” 柳松小跑着走到了大殿中,停在了柳大少的身后行了一礼。 “少爷,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 “你马上安排人赶去御膳房一坛,让人送来一些酒菜给父皇他老人家摆上。” “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去。” “慢着。”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看了一下香炉里面的高香,确定不会发生走水之事,随意的掏出了腰间的旱烟袋,缓缓地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此事无须太过着急,咱们一起回到了勤政殿以后,你再去安排吧。” “哎,小的明白了。” 柳大少砸吧了一口旱烟,扯开烟袋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来点吗?” 柳松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抽出了别再腰间的旱烟袋。 “少爷,那小的我就不客气了。” “赶紧的。” “嘿嘿嘿,多谢少爷。” “烟花爆竹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宋清少爷,周将军,贾统领,于统领他们已经带着两队禁军将士在千级台下的广场上布置了。”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眼神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松。 “哦?大哥和宝玉他们也已经入宫了?” “少爷,你和长小姐前脚刚来后宫,宋清少爷,周将军他们后脚就到了。 他们一起给老爷和夫人见礼了以后,就立即去准备烟花爆竹的事宜了。” “对了少爷,小的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你。” “嗯,什么事情?” “少爷,老周也到了。” 柳大少神色微微一怔,轻声疑问道:“老周?哪个老周?” 柳松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后,抬头冲着城东的方向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周飞,老周。” 柳大少虎躯一震,眼中激动不已的抬手抓住了柳松的肩膀。 “人呢?老周他人呢?” “在前殿跟老爷闲聊呢!” 柳大少松开了抓着柳松肩膀的右手,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连忙加快了脚步。 “快快快,去勤政殿。” “是,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 吞云吐雾的主仆二人,快速的来到了勤政的后殿。 柳大少正要朝着前殿走去,忽的停下了脚步。 “少爷,怎么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抬头对着前殿努了努嘴。 “去,把老周请到后殿来。” “是,小的这就去。”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额头,默默地走到了桌案前端起了一杯茶水,目光怅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一口茶水入喉,柳大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唉。” “驸马爷。” 听见身后的声音,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颤了一下,神色唏嘘的回头看向了朝着自己走来的来人。 “老周,好久不见了。” 老周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衣裳,直接行了一个大礼。 “驸马爷,老奴有礼了。” 放眼整个天下,敢继续称呼柳大少为驸马爷的人,也唯有老周一人了。 柳明志听着这熟悉又陌生,且亲切无比的称呼,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出手搀扶住了老周的手臂。 “免礼,免礼,快免礼。” “谢驸马爷。” “老周呀,放眼天下之间,敢继续如此称呼本少爷的人,也唯有你一人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五章恭敬不如从命 “驸马爷,老奴我……” 柳大少轻然一笑,抬手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好了好了,快来坐吧。” “是,多谢驸马爷。” 柳大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拿起一个茶杯摆在了桌面上,淡笑着提起了手边的茶壶。 老周见状,连忙伸出了双手,想要接过柳大少手里的茶壶。 “驸马爷,老奴自己来,自己来。” 柳明志手腕一摆,躲过了老周的手掌。 “坐着坐着,不过是倒杯茶而已,谁来都一样。” 看到柳大少脸上那佯装没好气的表情,老周收回了双手,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好吧,那就有劳驸马爷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壶,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手。 “喝茶。” “哎,谢驸马爷了。” 柳大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浅尝了一口,转眸瞄了一眼正在喝茶额老周,端着旱烟袋轻轻地砸吧了一口轻烟。 “老周。” 老周立即放下了茶杯,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老奴在,驸马爷?” “老周呀,说实话,本少爷我原本还以为,你今天是不会入宫了呢!” 这一句话,柳大少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之意。 “驸马爷,如果是一些其它的事情,老奴不来也就不来了。 然而,今天乃是依依公主殿下她出阁嫁人,新婚大喜的日子。 驸马爷你都已经派人把请柬送到了老奴的手里了,老奴我又岂敢不赶来宫里给依依公主殿下贺喜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故作没好气的说道:“嚯,一些其它的事情,不来也就不来了。 这么说,你今天能入宫来,看的并不是本少爷我的面子,而是依依这丫头的面子。” 虽说柳大少故意做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周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就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于是,老周喝了一口茶水,同样也开起了玩笑。 “哎呀,驸马爷,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楚的嘛。” “哈哈哈,你啊,老东西。 你说这话,就不怕本少爷生气吗?” “哈哈哈,以驸马爷的胸怀,不至于吧?” 柳大少乐呵呵的摇了摇头,转身提起了另一张桌案上的酒壶对着老周示意了示意了一下。 “老东西,喝点?” 看到柳大少所里的酒壶,老周的眼前一亮,立即将手里的茶水往地上一泼。 随后,一脸堆笑的捧着茶杯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老奴多谢驸马爷赐酒。” 柳大少先是提壶给老周斟满了一杯酒水,然后同样把茶杯里剩下的一点茶水泼在了地上。 “老周,看你这个德行,多久没有喝酒了?” 老周稍加思索了一下,轻轻地吁了口气。 “驸马爷,老奴我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左右,不知酒滋味了。” “两个月左右了?怎么会这么久? 本少爷记得我,小诚子他每隔上……小诚子……额……” 柳大少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本少爷的错,本少爷的错。” “驸马爷,老奴已经在宫门那边见到小诚子了,他也已经把这段时间没有给老奴取送酒菜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老奴了。 驸马爷,你宅心仁厚,体恤下属。 他们这些小子能在你的身前当差,是他们的福气啊。” “嗨,小诚子也真是的,回乡省亲之前,也不知道把事情给安排好了。” “驸马爷,老奴不怪他,不怪他。 驸马爷,你不是我们这些人,不会理解我们这些人对家乡,对家乡亲人有着怎么样的执念。 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有时候,这句话说的不仅仅只是那些进宫中的妃嫔,亦或者是那些有可能会被宠幸的年轻貌美的宫女。 同样,还有我们这些残缺之人啊。 在宫里待久了,家这个词汇,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就是一种奢侈,一种念想啊! 遥想当年,老奴我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所以,老奴我理解他,自然也就不会怪他。” “老周,抱歉。” “呵呵呵,驸马爷,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喝酒。” “好好好,喝酒。” 柳大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之后,笑吟吟把酒壶放到了老周身前的桌案上面。 “本少爷就喝这一杯,剩下的全都是你的了。” 老周咧嘴一笑,连忙把酒壶给提在了手里。 “嘿嘿嘿,多谢驸马爷,多谢驸马爷。” “干杯。” 老周端起酒杯送到鼻尖下用力的嗅了几下,神色陶醉,笑容满面的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杯。 “驸马爷,老奴先干为敬。” “呵呵呵,共饮,共饮。” 杯酒饮尽,柳大少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笑呵呵的抽了一口旱烟。 “老周,时间还早着,你慢慢喝,不用着急。”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老周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他自斟自饮的一连着喝了五六杯酒水后,把手里的酒壶和酒杯一并放在了身边的桌案上。 柳大少见到老周的动作,神色微微一愣。 “嗯?这才喝了几杯酒呀,就喝完了?” “没有,没有,还多着呢。”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才喝了几杯就没酒了。” 老周抬头擦了擦嘴角的酒水,伸手朝着怀中摸去。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光中,老周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叠整齐,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绢布。 “驸马爷。”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扫了一下老周手里的绢布。 “老周,你这是?” 老周呼了一口酒气,轻轻地扯开了手里的绢布。 当他把绢布扯开了之后,一对鸳鸯玉佩呈现在了柳大少眼前。 “驸马爷,你也知道,这些年来老奴我一直待在皇陵之中为睿宗先帝守灵。 因此,老奴我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进项。 今日乃是依依公主殿下新婚大喜的日子,老奴我也送不了什么贵重的贺礼。 这一对鸳鸯佩,也算是老奴我的一番心意了。 还望驸马爷,不要嫌弃。” 柳明志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挺起身体看着老周手里的一对鸳鸯玉佩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默默地呼了一口,神色郑重的接过了老周手里的绢布。 “老周呀,常言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你这一对鸳鸯佩,便是如此。 这一对鸳鸯佩,本少爷就代替依依丫头收下了。 同时,本少爷再替依依她这位晚辈说一声。 谢谢你的贺礼。” 老周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伸手再次把酒壶提到了手里。 “哎,驸马爷收下就好,驸马爷收下就好。” 老周言语间,轻轻地取下了酒壶上的壶盖。 旋即,他直接张开了嘴巴,抬手把酒壶举到了半空之中,径直倾倒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酒水悄然而下,落入了老周的口中。 不过五六个呼吸的功夫,大半壶酒水全都进入了老周的口中。 “嗝!嗝!” 老周打了两个酒嗝,缓缓的把酒壶放在了桌案上面。 随后,他径直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驸马爷。” “老周,你?” “驸马爷,贺礼已经送到,老奴也该告辞了。” 柳大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的朝着老周看去。 “老周。” “老奴在。”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后,神色复杂的抬起右手按在了老周的肩膀上面。 “老周,咱们见一面,不容易啊。 给本少爷我一个面子,留下来吃了这一顿依依丫头新婚大喜之日的喜宴。 然后再回去,行吗?” “驸马爷,老奴……” 柳大少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老周的话语。 “老周。” “驸马爷。” 柳明志松开了按着老周肩膀的右手,转身看向了殿外,神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唉,老伙计,你老了,本少爷我也老了。 以后,咱们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啊。 老伙计,你就留下来,多喝几杯吧。” 老周看着柳大少脸上怅然的神色,同样神色惆怅的沉默了片刻以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驸马爷,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你个老东西。”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六章没有之一 “柳松。” “小的在。” “你现在立即赶去御膳房里一趟,除了给父皇他老人家送去御书房的酒菜之外,同样也给老周准备一些酒菜送到后殿来。” “是,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立即朝着殿门外走去。 老周见状,连忙抬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小兄弟,且慢行。” 柳松闻言,连忙停下了脚步,神色疑惑的回头看向了老周。 “前辈,你有什么事情吗?” 老周看着柳松疑惑的表情,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驸马爷,老奴有一事相求,还望驸马爷应允。” “哦?老周你但说无妨。” “驸马爷,老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今天适逢其会,老奴打算与柳松小兄弟一起去一趟御书房,给几位先帝上几炷香。 还望,还望驸马爷恩准。” “嗨,本少爷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事情呢! 准了,准了。” “老奴多谢驸马爷。”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柳松,老周二人轻轻的摆了摆手。 “去吧。” “小的告退。” “老奴告退。” “嗯。” 柳大少看着老周二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那一对鸳鸯佩。 随后,他嘴角微扬的用绢布包好了鸳鸯佩,直接收入了怀里。 珠帘相互碰撞在一起之时的悦耳声响起。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后殿中。 “夫君。” “夫君。” 听到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熟悉的声音,柳大少轻然一笑,回头朝着姐妹二人看去。 “婕儿,舒儿,你们姐妹什么时候来的呀?” “回夫君,我们姐妹俩也是刚刚才到。” “夫君,妾身和姐姐一起来的的。”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轻摇着折扇对着姐妹二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婕儿,舒儿,坐下来歇一会吧。” “夫君,我们姐妹就不坐了。 我们姐妹来后殿找你,就是想要问一问你,这边有什么什么地方需要我们俩帮忙的。” “对对对,诸位姐妹们都在忙着,我们姐妹俩又怎么好意思歇着呀。 夫君,你快跟我们姐妹俩说一说,哪里需要我们姐妹帮忙。” 柳大少喝了一口茶水,看着陈婕,何舒姐妹俩默然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婕儿,舒儿,为夫这边还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姐妹俩帮忙的。 依依丫头那边,韵儿,莲儿,婉言,碧竹她们姐妹几个已经去帮着她梳洗打扮,更换嫁衣了。 就连菲菲,夭夭,月儿,灵韵她们姐妹几个,也一并过去了。 在你们姐妹俩赶来之前,咱们姑姑她也已经过去光明殿那边了。 而且,殿门外还有着一众宫女在一旁候着。 再说母后她老人家的那边,嫣儿,清诗,云舒,小溪,薇儿她们几个是一起过去的。 如此情况,你们姐妹两个去不去,有什么两样吗?”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皆是神色一愣,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额!这!这!” “夫君,那我们姐妹俩总不能就这样闲着吧?” “婕儿,舒儿,不闲着还能怎么办呀?” 陈婕俏脸一僵,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倒也是。” 何舒抿了抿樱唇,哼哼唧唧的柔声道:“那……那……那就闲着好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来来来,别站着了,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哎。” “好的,这就坐。” 柳大少提起茶壶先后给姐妹二人倒上了一杯茶水,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淡笑着转头瞄了一眼前殿的方向。 “婕儿,舒儿,你们跟为夫说一说,你们姐妹俩进宫了之后。 除了咱们自家人之外,勤政殿外的广场上有多少宾客了。” “回夫君,大约有十八个人左右了。 至于都是什么人,他们坐的位置有些偏远,我们姐妹并没有看清楚。” “哈哈哈,一个个的来的倒是挺早的。” “夫君,我们姐妹一直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个事情,要不我们就先去依依丫头那边看一看了。” “对对对,妾身附议。”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光明殿的方向。 “也好,依依,韵儿,莲儿她们都在光明殿中,你们姐妹俩过去吧。”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我么过去了。” “嗯嗯,去吧。”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福了一礼后,联袂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大少目送着两位佳人的倩影远去之后,淡笑着把几个圆凳摆成了一条长线。 旋即,他直接躺了下去,闭目假寐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只是想着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居然真正的酣睡了起来。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 小可爱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后殿之中。 “老爹,老爹。” 柳大少哼哼唧唧挠了挠自己的面颊。 “唔,什么事呀。” 小可爱看着还在迷迷瞪瞪的柳大少,直接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 “臭老爹!醒一醒。” 柳大少骤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朝着小可爱望去。 “月儿?” “嗯,是本姑娘。” 柳大少用力的呼了一口气,一挺身体坐了起来。 “月儿,怎么了?” “老爹,依依姐那边已经更换好嫁衣了。 韵姨娘让我来通知你一声,让你到光明殿那边去更换喜服。” 柳大少抬头看着小可爱,神色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哦!这么快……这么快就更换好嫁衣了?” 小可爱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哼笑着说道:“臭老爹,这还快呀。 从依依姐梳洗打扮,沐浴更换嫁衣开始,到现在都快过去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啊?快一个时辰了?过去这么久了吗?” “对呀。”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好吧,那就走吧。” “哎,来了。” 不一会儿。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俩就已经来到了光明殿外。 “月儿,你先去殿中看一看,为父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哎呀,臭老爹,我不用去看了。 月儿去找你之前,依依姐姐那边就一切都准备好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抬脚直接朝着大殿中走去。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老爹,你先请。” 柳大少刚一走进殿中,齐韵,青莲她们姐妹便齐齐的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加夫君。” “嗯,免礼吧。” “谢夫君。” 柳依依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穿着一袭嫁衣,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大少面前福了一礼。 “爹爹。” “乖女儿,免礼,免礼。” “多谢爹爹。” “爹爹,孩儿的嫁衣,看起来还行吗?” 柳大少抬起手放在柳依依的俏脸上轻抚了几下,淡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乖女儿,你知道吗? 在为父的心目中,今天你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了。 没有之一。”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七章乐趣 柳依依听到老爹的夸奖,绝色的俏脸之上瞬间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嘻嘻嘻,多谢爹爹夸奖。” 齐韵柔声说道:“夫君,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快更换衣裳吧。”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殿外的天色,对着齐韵,青莲,陈婕她们一众姐妹摆了摆手。 “韵儿,莲儿,你们女子所穿戴的衣服比较繁琐,还是你们姐妹先去更换吧。 等你们姐妹全都换好了之后,为夫我再去更换。”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嫣然轻笑的点了几下臻首。 “这样也好。”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先过去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看着内殿的方向笑呵呵的努了努嘴。 “呵呵呵,快去吧。” 齐韵,齐雅,呼延筠瑶姐妹们几人齐齐的福了一礼,然后有说有笑的朝着轻纱摇曳的内殿中走了过去。 “菲菲,夭夭,月儿,芸馨,你们姐妹几个也别耽搁了,快一起去内殿更换宫装吧。” “嗯嗯,孩儿明白。” “爹爹,待会见。” 柳明志看着直奔内殿而去的一众人,轻笑着对着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奴婢在。” “你立即赶去勤政殿一趟,通知嫣儿,云舒,灵依她们几个尽快赶来光明殿这里更换衣裳。 然后,你再派人去宫门那边寻找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几人,通知他们去隔壁的文德殿更换衣裳” “是,奴婢这就去。” 玉儿福了一礼后,直接朝着殿门外小跑而去。 柳大少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望了一下齐雅,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群姐妹,以及柳菲菲,小可爱,柳芸馨她们一众姐妹的贴身丫鬟。 “茗儿,环儿,琪儿……” 一群丫鬟听到柳大少的招呼,纷纷福了一礼。 “奴婢在。” “你们姐妹几个,也快去内殿帮忙吧。” “是,奴婢姐妹遵命。” 眨眼之间。 整个大殿之中,就只剩下柳大少,柳颖,柳依依,以及柳依依的贴身丫鬟兰儿他们四个人了。 柳明志缓缓地走到桌案前,扇动着手里的折扇坐在了椅子之上,笑吟吟的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姑姑柳颖。 “姑姑,韵儿,莲儿她们姐妹们担心会出了什么岔子,每个人都多准备了一件衣裳。 你这边,要不要也去内殿换一件衣裳?” 柳颖轻轻地吐出了舌尖的瓜子壳,侧身瞄了一下内殿的方向,看着柳明志连忙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宫装这种好衣裳,姐姐我可穿不习惯。 我呀,还是穿着自己现在的衣裳更加的自在一些。” 柳大少在碟子碟子里抓了一小撮瓜子,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依依。” “孩儿在。” 柳大少磕了一颗瓜子,看着柳依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乖女儿,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坐吧。” “嗯嗯嗯,孩儿这就坐。” 柳依依嫣然一笑,轻点了几下臻首,莲足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举止优雅的在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起身打开了桌案上的食盒。 然后,他从食盒里取出了几个碟子,一一摆在了柳依依的面前。 碟子里面摆放的有小笼包,八宝粥,糕点,以及几样香气四溢的菜肴。 柳明志拉了拉身后的椅子,一脸笑容的端着一碗八宝粥放到了柳依依的面前 “乖女儿,距离谢云这小子来宫里迎娶你的吉时还早着呢。 趁着这段时间,你快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柳依依看了一下桌案上面的饭菜,俏目之中立即露出了一抹意动之色。 她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刚刚咬过了唇纸之后,娇艳欲滴的红唇,神色有些犹豫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爹,孩儿我才刚刚画好了妆容,咬好了唇纸。 我这一吃东西,妆容就该……就该……” 见到乖女儿神色犹豫的模样,柳大少顿时皱起了眉头,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为父的傻女儿呀,是妆容重要呀?还是肚子重要呀? 再者说了,时间还早着,吃花了就花了,大不了再重新画一次就行了。 从现在到谢云来宫里迎娶你,再到你和谢云拜堂的吉时,可还有半天的时间啊。 这么长的时间,乖女儿你总不能一直饿着吧?” “爹爹,我……” 柳大少直接拿起一个小笼包,乐呵呵的递到了柳依依的嘴边。 “乖女儿,尽管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直到吃饱为止。” 柳依依用力的点了点头,眉开眼笑的接过了老爹手里的小笼包。 “嗯嗯嗯,爹爹,那孩儿我吃了。” “哈哈哈,你个傻丫头,快吃吧。” “嘻嘻嘻,多谢爹爹。” “傻女儿,你跟爹爹我还客气什么。” 柳大少说着说着,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兰儿。 “兰儿。” “奴婢在。” “你也坐下来,陪着依依一起吃点早饭。” “啊?” 兰儿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了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有什么不敢的。” “可是……可是……” 柳大少直接皱起了眉头,屈指在桌面上用力的点了几下,看着兰儿只说了一个字。 “坐!” 兰儿看到柳大少皱起了眉头,俏脸一慌,忙不吝点了点头。 “是是是,奴婢坐,奴婢马上坐。” 见到兰儿一副神色局促,浑身不自在的模样,柳大少拿起了一双筷子,淡笑着塞到了她的手里。 “兰儿。” “哎,奴婢在。” “兰儿,你自小陪着依依一起长大。 名为依依的贴身丫鬟,实则与依依的好姐妹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陪着依依她到了谢家之后,她在衣食住行,生活起居方面的事情,可就要交给你了。” 听到柳大少的交代,兰儿立即挺起了自己的胸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嗯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请少爷你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小姐的。 谁要是胆敢伤害到依依小小姐一丝一毫,必须先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 柳大少眉头一挑,端起一碗八宝粥放在了兰儿的面前,笑哈哈的说道:“哈哈哈,傻丫头,没有那么严重,没有那么严重。 粥水不烫了,快吃吧。” “哎,多谢少爷。” 柳大少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小姐妹二人,笑吟吟的嗑着瓜子看向了柳颖。 “姑姑,你要不要也吃一点垫垫肚子。” 柳颖低眸扫了一下桌案上的饭菜,笑眼盈盈的的捏开了一颗坚果丢到了嘴里。 “看不上,姐姐我还要留着肚子,等着吃喜宴上的那些硬菜。” “好吧,姑姑你随意。” 正当柳依依,兰儿小姐妹二人吃饭间,三公主,闻人云舒,凌薇儿姐妹几人莲步轻移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夫君,妾身姐妹来了。” “夫君,我们姐妹们应该没来晚吧。” “哎呀,姑姑你也在呀,姑姑好。” “姑姑好。”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内殿的方向。 “嫣儿,薇儿,韵儿,雅姐她们正在内殿更换衣裳,你们也快过去吧。” “好的,我们姐妹马上去。 “夫君,待会见。” “姑姑,待会见。” “咯咯咯,快去吧。” 几个呼吸的功夫,内殿的轻纱帷幔后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的动静传来。 柳大少听着内殿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淡笑着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起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依依见状,立即咽下了口里的小笼包,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爹,你去干什么呀?” 柳大少点上了一锅烟丝,回头望了一下神色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小棉袄,乐呵呵的在大殿的门槛上蹲坐了下来。 “乖女儿,爹爹闲着无聊,在外面抽一锅烟丝,你和兰儿继续吃饭吧。” “哎,孩儿知道了。” 柳颖看着蹲坐在门槛之上,正在默默地吞云吐雾的柳大少,起身冲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一提自己的裙摆,径直在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柳大少转头吐了一口轻烟,苦笑着朝着柳颖看去。 “姑姑呀,本少爷我来这里坐着,就是怕呛到你们了。 结果,你却自己过来了。” 柳颖剥开了一颗坚果,捏着果仁直接塞到了柳大少的嘴里。 旋即,她回过头看了一下柳依依,抬起手肘撑在柳大少的膝盖上面,小声的说道:“小明明,今天乃是依依丫头新婚大喜的日子,开心一点。” 柳大少吃着嘴里的坚果,看着柳颖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姑姑呀,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怎么着,本少爷现在看起来很不高兴吗?” 柳颖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甩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呐,自己看。” 柳大少拿起镜子照了照,然后转头看着柳颖说道:“本少爷我这不挺正常的吗?哪里看起来不高兴了?” 见到柳大少这副反应,柳颖银牙咬的咯吱作响,一把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镜子,重新塞入了胸口饱满的怀里。 “咯吱,咯吱,呵呵呵,是是是,你最高兴了,你最高兴了行了吧。 臭小子,你好好的高兴吧,就当姐姐我什么都没有说。” 柳明志看着柳颖郁闷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柳颖抿了抿红唇,同样也不再说什么。 此刻,她十分的清楚柳大少现在的心情如何。 毕竟,当年云小溪出阁嫁人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有些事情,其实不必多言。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 头戴凤冠,身着华丽宫装的齐雅掀开了面前的轻纱,莲步轻摇的从内殿中走了出来。 “夫君,妾身姐妹已经更换好衣裳了。” 柳大少转身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齐雅,淡笑着问道:“菲菲,月儿,灵韵她们姐妹几个更换好了吗?” “回夫君,她们几个也都已经更换好了,现在就等你自己一个人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在门槛上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起身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姑姑,我先去内殿更换衣裳了。” “嗯,快去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径直朝着内殿中走去。 小可爱眉开眼笑的从内殿中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提起裙摆在柳大少的面前转了几个圈。 “老爹,本姑娘今天这一身怎么样呀?”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小可爱几眼,笑吟吟的背起了双手。 “一般!” 小可爱的俏脸忽然一僵,黛眉紧蹙的立即低头看向了自己曼妙身姿上的华丽宫装。 紧接着,小可爱气鼓鼓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臭老爹,你有没有眼光啊? 本姑娘我现在穿的这件宫装,可是本姑娘我精挑细选了很久才挑选出来的,怎么就一般了?” 柳大少瞥了小可爱一眼,乐呵呵的朝着内殿中走去。 “臭丫头,你误会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衣裳一般,我说的是你长得一般。” 小可爱闻言,用力的咬了一下贝齿,登时张牙舞爪的朝着柳大少扑了过去。 “臭老爹,你太过分了。 你竟然敢敢说本姑娘我长得一般,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为父我实话实说罢了。” 小可爱用力的跺了几下莲足,气鼓鼓的看向了刚刚从内殿中走出来的女皇。 “娘亲,我爹他刚才说你长得一般。” 柳大少脚步猛的一顿,眼角抽搐的回头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你少在这里离间老子和你娘亲的感情,我什么时候说你娘她长得一般了?” 小可爱一脸堆笑的抱住了女皇的玉臂,俏脸傲娇的对着柳大少扬了扬头。 “臭老爹,难道你不知道,女儿长得像娘亲吗? 刚才你说本姑娘我一般,岂不是间接性的在说我娘亲她也长得一般吗?” “臭丫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小可爱冲着柳大少扮了一个鬼脸,用力地娇哼了一声:“哼,臭老爹,你敢说你刚才没有说?” 女皇眼神玩味的先是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小可爱。 旋即,她直接拍掉了小可爱抱着自己手臂的纤纤玉手,笑眯眯的朝着齐雅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还一边开着玩笑。 “没良心的,臭丫头,都说儿子长的像娘亲,女儿长的像父亲。 至于谁长的一般,你们父女俩自己去探讨好了。” 柳大少听着,直接盯着小可爱上下打量了几眼。 小可爱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大少,美眸轻转的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当父女二人的目光接触到了一起之时,顿时齐齐的扭头看向了一旁。 “哼,臭丫头,越看越丑。” “哼,臭老爹,平平无奇。” 齐韵掀开轻纱走了出来,看着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你们父女俩斗嘴也分一分场合,分一分时间好不好?” 呼延筠瑶瞄了小可爱一眼,闷笑着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快去更换衣裳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朝着内殿中走去。 “好好好,为夫这就去,这就去。” 小可爱见状,直接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粉嫩的丁香小舌。 “略略路,略略略。” 齐韵笑眼盈盈的在小可爱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转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臭丫头,快去歇着吧。” “嗯嗯,月儿知道了。” 柳依依拍了拍自己小腹,急忙对着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几人招了招手。 “几位妹妹,快来帮姐姐补补妆。” 三公主,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姐妹这些来的稍晚一些,还在梳妆打扮的几位佳人,看到柳大少走了进来,纷纷站起了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有礼了。” “免礼免礼,快梳妆吧。” “哎,谢夫君。” 齐韵为柳大少解开了腰带,脱掉了外衣后,莲步轻移的走向了几步外的衣架。 “夫君呀。” 柳大少坐在椅子上,脱掉了双脚上的鞋子后,抬头看向了齐韵。 “韵儿,怎么了?” 齐韵拿着两个包袱回到了柳大少身边,浅笑着把包袱放在了桌案上面。 “你呀,你让妾身我说你什么为好。 你这个当爹的跟月儿斗嘴的时候,就不能让着月儿这丫头她一点吗?” 柳大少眉头微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内衬,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韵儿,这就是乐趣啊!” 齐韵从包袱里拿起一件红色的龙袍,闷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咯咯咯,合着夫君你所谓的乐趣,就是把月儿这丫头给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红脖子粗啊。 抬手,妾身服侍你更衣。”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八章娘子的身份 柳明志乐呵呵地点了点头,直接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任由齐韵给自己穿着龙袍。 “对呀,要不怎么说,这就是乐趣呢! 为夫每次只要一见到月儿这个臭丫头被气的咬牙切齿,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我就非常的高兴。 哈哈哈,孩子嘛,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见到夫君一脸得意的模样,佳人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你呀,孩子们摊上了你这么个亲爹,也是造孽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屈指在齐韵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韵儿,你说这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造孽呀。 孩子们摊上为夫我这么一个好爹爹,明明是他们的福气好不好? 为夫我除了时不时的会逗逗他们兄弟姐妹,气一气他们兄弟姐妹之外,平日里可是一直很开明的好不好? 这么多年了,他们兄弟姐们犯的小错误还少吗? 为夫我知道了以后,有把他们怎么样了吗? 我顶多也就是故作生气的骂一骂他们,拿着训子棍吓一吓他们而已。 哪一次,为夫我是真正的下重手了? 韵儿你来说一说,放眼整个京城之中,还有谁比会为夫我更加的开明?” 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神色,齐韵情不自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对对对,你说的对,你最疼爱孩子们了。” 齐韵言语间,闷笑着给柳大少系好了腰间的龙纹玉带后,转身走向了几步外的梳妆台。 “夫君,快过来坐,妾身给你梳头着冠。”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了梳妆台前,侧身坐在了凳子上面。 齐韵微微倾着柳腰,一手拿着了桌案上造型精致的木梳子,一手捧着柳大少的头发轻轻地梳理了起来。 “夫君。” “娘子,怎么了?” “今日你是要戴通天冠?还是要戴平天冠?” 柳明志稍加思索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面站在自己身后的佳人淡笑道:“韵儿,给为夫戴通天冠吧。 今日,会有很多当初跟在为夫麾下的老弟兄前来赴宴。 这些年里,为夫我与这些老弟兄们聚少离多。 平天冠太过正式了,容易让那些多年不见的老弟兄们放不开。 还是通天冠的好,还是通天冠的好。” “嗯嗯,妾身明白了,我这就开始给你梳理发髻。” 正当齐韵为柳大少梳理着头发之时,三公主,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姐妹几人相继站了起来,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我们姐妹已经梳妆好了。” “好好好,你们先去前殿坐着吧。” “是,妾身晓得了。” “韵姐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姐妹们帮忙的地方? 若是没有的话,姐妹们就先去前殿坐着了。” 齐韵转过头看了一眼几位好姐妹,浅笑嫣然的轻摇了几下螓首。 “姐妹们,我这边就差给夫君着冠了,你们先去前殿歇着吧。” “哎,那咱们待会再见。” “嗯嗯,待会见。” 任清蕊见到三公主,闻人云舒姐妹几人去了前殿,笑眼盈盈地背起了自己的一双玉手。 她看着正在给柳大少梳理头发的齐韵,面带笑容的围在二人的身边,脚步轻盈的轻轻地徘徊着。 齐韵转眸瞄了一下身着一袭鹅黄色襦裙的任清蕊,把玉手中的木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转身走向了放着冠冕的桌案。 “蕊儿妹妹。” “哎,韵姐姐,咋过了?” 齐韵拿起桌子上的通天冠,笑盈盈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后。 “姐姐我不是给你准备了两件宫装吗?你怎么还穿着自己的衣裳呢?” 任清蕊先是看了看齐韵身上的华丽的宫装,然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襦裙。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秋水凝眸之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幽怨之意。 “韵姐姐,妹儿现在毕竟还不是那个谁的什么人呢! 如此一来,我跟姐姐你们一样穿着一袭宫装出席,算是怎么一回事撒。” 齐韵给柳大少戴好了通天冠以后,浅笑着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问你呢,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撒?” 柳大少从镜子里瞄了一下正在自己身后轻轻踱步的任清蕊,神色古怪的扣了扣眉头,仰头看向了眼神促狭的齐韵。 “什么?什么算是怎么一回事撒?” 齐韵轻轻地弯下了柳腰,对着镜子观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浅笑着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前殿走去。 “爱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反正跟妾身我没有什么关系。 玉佩,什么的你自己戴好了,妾身我先去殿外歇着了。” 柳大少看着齐韵离去之后,还在继续飘摇的轻纱帷幔,神色无奈的朝着任清蕊看去。 “清蕊呀。” 任清蕊莲足一顿,目光幽怨的看向了柳大少。 “咋过了?” 柳大少起身走到了任清蕊的面前,伸手牵着佳人的皓腕走到几步外的桌案前驻足了下来。 旋即,他从桌案上的绢布包袱里拿起了一件华丽的宫装,举在佳人的面前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清蕊呀,为兄我说不让你穿了吗? 你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她们几个都已经给你把宫装准备上了,明明是你自己不穿的,怎么反而还怪上为兄我了呢?” 任清蕊一把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宫装抱在了自己波澜起伏的胸口上,秋水凝眸依旧幽怨连连的与柳大少对视着。 “那你说,妹儿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穿上这件宫装呀?” 柳大少伸手拿起桌案的玉佩佩戴在了腰间,抬头看着任清蕊瓮声说道:“那……那当然是,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穿,就以什么样的身份穿了呗。” 任清蕊的秋水凝眸微微眯起,笑盈盈踮起脚尖朝着柳大少的脸上凑了过去。 “大果果,你大点声,妹儿我没有听清楚撒。” 柳大少微微侧身,直接端起桌案上的茶水。 “为兄我说,你想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穿,那就以什么样的身份穿呗。” 任清蕊看着喝茶的柳大少,笑眯眯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你是说,妹儿我想以什么样的身份穿,就以什么样的身份穿?” “嗯,没错。” “大果果,那你想妹儿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穿撒?” “你随意咯,只要蕊儿你高兴就行。” “妹儿要你说。” “为兄我已经说过了呀,你随意,只要你高兴就行。” “不许说我随意,只要我高兴就行。” “那!你随便,丫头你开心就好。” 任清蕊俏脸一僵,本能的握紧了自己的白嫩的双手。 “你!你!” “我什么呀?” 任清蕊皓目圆睁的瞪着,碎玉般的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咯吱吱……咯吱吱……” “你……你个瓜娃子……老子我……” “呼――呼――” “本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想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穿上这件宫装?” “啊?什么?你不喜欢这件宫装?” 见到柳大少故意跟自己装聋作哑的模样,任清蕊气喘吁吁的娇哼了一声。 “哼!” 旋即,她直接抬起一双修长的玉臂,把手里杏黄色的宫装砸到了柳大少的怀里,牙咬切齿的直接朝着前殿走去。 “哼,瓜娃子,留着你自己穿吧。 本姑娘,本姑娘我才不稀罕穿撒。” 柳明志见状,连忙伸手抓住了任清蕊的手臂。 “丫头。” 任清蕊气鼓鼓的回头瞪着柳大少:“干啥子?放开我。” 柳大少见到佳人气愤不已的表情,笑吟吟的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之上。 随后,手臂微微用力一扯,直接将其给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任清蕊气鼓鼓的嘟着娇艳欲滴的引出你,瞪着柳大少用力的挣扎了几下。 “放开我,放开我。” 柳大少左手紧紧地揽着佳人纤细的腰肢,右手托着佳人的白嫩的下巴,低头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放开……嘤咛……” 良久后。 唇分。 柳明志看着俏脸绯红,呼吸急促的佳人,笑呵呵的抿了抿自己的嘴角。 “丫头,是娘子的身份。” 任清蕊快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低眸扫了一下柳大少手里那件杏黄色的宫装,抬眸直直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咕嘟。” 佳人的玉颈滑动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再说一遍撒。” 柳明志轻然一笑,拿着手里的宫装用力一扬,笑吟吟的把宫装披在了佳人的身上。 “为兄说,是娘子的身份。 蕊儿,你是自己更换呢?还是为兄帮着你更换呢?” 任清蕊低头看了一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华丽宫装,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见到佳人摇头,柳大少的脸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丫头,你?” 任清蕊抬起玉手取下了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上的宫装,轻轻地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大果果,妹儿我还是等到名正言顺以后再穿吧。” “这!” “大果果,就这样说了。” “你确定吗?” “嗯,确定。” “好吧。” “大果果,快收起来吧。” 柳明志仔细的叠好了手里的宫装后,重新放回了桌案上面。 “丫头,等为兄忙完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陡然皱起了眉头。 见到心上人忽然变的怪异的表情,任清蕊黛眉紧蹙,连忙轻声追问道:“大果果,咋过了,你咋过不继续说了撒?” “呼――” 柳大少长吁了一口气,举起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力的搓了几下后,眼神惆怅的转身勤政殿的方向望去。 “来了!” 任清蕊娇颜微微一愣,皓目之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啊?来了?啥子来了撒?” 柳大少看着佳人愣然的表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唉。” 随即,他屈指捏了捏佳人的玉颊,苦笑着朝着前殿走去。 “呵呵呵,当然是为兄我今天最不想要见到,却又不得不见到的人来了。” 听到柳大少充满苦涩之意的话语,任清蕊美眸轻转了几下,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任清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急忙提起流苏裙摆冲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大果果,你是说谢云已经来了?”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佳人,轻轻地吁了口气。 “你说呢?” “真的呀?” 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勤政殿的方向。 “自己听。” 任清蕊急忙甩开了手里的轻纱帷幔,疾步朝着殿门处走了过去。 “我看看,我看看。” 齐韵抬眸瞄了一眼勤政殿的方向,看着柳明志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来了。” 青莲,齐雅,女皇,慕容珊,闻人云舒,凌薇儿,云清诗,她们姐妹这些内功深厚的佳人,纷纷起身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来了。” “夫君,越来越近了。”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众位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来了!” 三公主,陈婕,黄灵依,姑墨蓉蓉她们姐妹几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朝着站在殿门旁边的任清蕊走了过去。 任清蕊单手扶着殿门,探头探脑的朝着勤政殿的方向眺望而去。 不一会儿。 她就听到了勤政殿那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喜气洋洋,充满了欢庆的曲乐声。 欢庆的曲乐声有远见近,越来越清晰。 任清蕊听着殿外越来越近的曲乐声,转身对着柳大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大果果,真的来了,你的耳朵可真好。” 听到任清蕊赞叹的话语,柳大少轻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面已经神色紧张,呼吸略显紊乱的乖女儿柳依依,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如果可以的话,为兄我宁愿自己的听力差一些啊。”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嘴角充满了苦涩的笑容,急忙抬手捂住了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 此时,她骤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说了心上人他不太想听的话了。 “大果果,妹儿错了。” 柳明志正要开口,柳松神色匆匆的直接跑到了殿门外停了下来。 “少爷,少爷。” “进来说话。” “是。” 柳松疾步走进了大殿中,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少爷,到了,到了。” “嗯,本少爷已经听到曲乐的动静了。” “少爷,谢公子那边让小的前来询问一声,他现在是否可以进殿来?” “柳松。” “小的在。” “距离吉时,还有多久?” “回少爷,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 “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 “正是。”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小子再等一会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吁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齐韵。 “韵儿。” “哎,妾身在。” “咱们给依依的嫁妆什么的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夫君,一切皆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青莲,双脚重若万钧的冲着她走了过去。 “莲儿。” “夫君?” 柳明志侧目瞄了一眼正眼眶发红的看着自己的柳依依,手臂轻颤的把右手伸到了青莲的身前。 “莲儿,龙凤……龙凤……龙凤盖头。” 见到夫君的反应,青莲的俏目之中瞬间涌现出了淡淡的水雾。 她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当女儿被夫君盖上了龙凤盖头的那一刻起。 女儿就要……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 青莲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龙凤盖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乖女儿柳依依后,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眨了眨自己酸涩的双眸。 “夫……夫君……”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九章柳家有女披嫁衣(一) “莲儿?” 青莲看着柳大少,依依不舍的看了柳依依一眼。 “夫君,距离吉时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呢。 要不,要不等一会再盖吧。” 柳明志环顾了一下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她们一群小姐妹,抬手拍了拍青莲的肩膀。 “莲儿,时辰差不多了。 待会谢云到了殿门外,乘风,承志,菲菲,月儿,灵韵他们兄弟姐妹们,还要‘为难’一下谢云这位大姐夫呢! 再加上要与咱们夫妇,还有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道别的一些事情,也就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早一点没事,就怕晚了呀。” 齐韵立即走到青莲的身前,掏出手绢为她擦拭了几下俏目之中的水雾。 随后,她顺着柳大少的刚才的话语附和道:“莲儿妹妹,夫君他说的没错,不怕早一点,就怕晚一会。 吉时可耽搁不得啊!” 三公主同样柔声附和道:“对对对,莲儿姐姐,可不能耽搁了吉时呀。” 青莲听着两位好姐妹的劝说之言,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转首看着柳依依,默默地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 柳明志抿了抿嘴唇,再次把手伸到了青莲的面前。 “莲儿。” 青莲看着夫君伸来的右手,藕臂轻颤不已的把手里的龙凤盖头放在了柳大少的手里。 柳明志看了一眼手里的龙凤盖头,径直走到了柳依依的面前停了下来。 “乖女儿。” 柳依依急忙站了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爹爹,孩儿在。” “依依呀,该说的话,爹爹先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 今日,乃是乖女儿你出阁的大喜日子,爹爹我也就不再重新啰嗦一次了。 你出阁之前,爹爹就再交代你最后一番话,吾儿听之。” 柳依依急忙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光,一提自己的裙摆,扑通一声径直跪下了柳大少身前。 “爹爹,孩儿洗耳恭听。” 这一次,柳明志并未立即将柳依依搀扶起来。 他正了正神色,低头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前额柳依依。 “孩子,出嫁之后,一定要孝敬公婆,夫妻和睦。 不可因公主之尊,行刁蛮任性之举,不可以公主之尊,行苛责公婆之举。 同样,谢云这小子如果敢欺负你,你亦是无需忍让。 只要错不在你,诸事自有爹爹为你撑腰。 纵使天大的事情,亦有爹爹为你扛着。 不可任性,亦不可委屈! 吾儿,你明白了吗?” 柳依依俯身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后,抬头看着身前的爹爹,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请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齐韵,青莲,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 “韵儿,莲儿,你们姐妹还有什么话要给依依交代的吗?” 齐韵,三公主,齐雅,云小溪姐妹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后,最终把目光定在了青莲的身上。 “莲儿妹妹,你来说吧。” “莲儿妹妹。” “莲儿姐姐。” 青莲微微颔首,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眼眶泛红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柳依依。 “依依。” “孩儿在。” “孝敬公婆,夫妻和睦。” “嗯嗯嗯,孩儿明白了,孩儿明白。” “夫君,妾身说完了。” 柳明志点了点头,连忙弯腰托住了柳依依的双手,将其搀扶了起来。 “乖女儿,快起来,快点起来吧。” “多谢爹爹。” 柳大少抬起手放在柳依依的俏脸之上轻抚了几下,转头望了一下殿外的天色,神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唉!” 一声叹息之后,柳大少直接收回了抚着柳依依面颊的手掌。 “莲儿?” 青莲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夫君,盖吧。” 柳明志深呼吸了几下,双臂轻颤的举起了手里的龙凤盖头,缓缓的盖在了柳依依的头顶上面。 龙凤盖头落下的一刹那,柳大少用力的一甩自己的衣袖,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松。” “小的在。” “乘风,承志,成乾,正浩,正然……他们兄弟几个呢?” 柳松尚未开口,殿门外就传来了柳乘风,柳成乾兄弟几人整齐的回答声。 “爹,孩儿在。” “嗯?你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到了?” “回爹话,我们兄弟已经到了快一炷香的功夫了。 只不过,我们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去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明志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锅旱烟,用力的抽了一口后,回头看着姑姑柳颖,一众娘子们,还有任清蕊轻轻地招了招手。 “姑姑,娘子们,清蕊丫头,咱们该去勤政殿了,走吧。” “哎,来了。” “来了,来了。” “这就来,这就来。” 齐雅见到青莲盯着柳依依依依不舍的模样,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莲儿妹妹,走吧。” 青莲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头顶龙凤盖头的乖女人,泪眼朦胧的一咬银牙,直接转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雅姐姐,走吧。” 柳依依听着众人的话语,再次跪在了地上行了一礼。 “孩儿恭送爹爹,恭送娘亲,恭送诸位姨娘。” 柳大少吐出了口中的轻烟,一边朝着殿门外走去,一边抬手对着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招手示意了一下。 柳菲菲,柳承志,小可爱,柳芸馨他们兄弟姐妹见状,立即动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爹,怎么了?” “爹爹,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老爹,还有事吗?” 柳大少听着勤政殿那边传来的欢庆的曲乐声,淡笑着扫视了一下身前的一众儿女们。 “今天乃是你们大姐大喜的日子,理应要热闹一些。 你们兄弟姐妹,该怎么为难谢云这小子,就怎么为难这小子。 但是,一定要注意时辰,注意分寸,万万不可耽搁了你们依依姐拜堂的吉时。 都听到了吗?” “是,孩儿明白。” “请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会注意分寸的。” “哎呀,老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我们肯定不会耽搁了依依姐姐拜堂的吉时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走向了另外一条通往勤政殿那边的小道。 柳颖,还有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见状,纷纷动身跟了上去。 “孩儿恭送爹爹,恭送诸位娘亲。” 小可爱目送着柳颖,柳大少,齐韵,青莲他们一行人的声音远去之后,笑嘻嘻的拉着柳菲菲,柳夭夭一起跑进了光明殿中。 柳乘风,柳成乾他们兄弟几人相视了一眼,纷纷面露笑容的跟了上去。 “依依姐,老爹和诸位娘亲已经离开了,你别再跪着了。” 柳承志立即拉起一旁的椅子,放在了柳依依的生活。 “大姐,快起来坐着吧。” “哎,姐姐这就起来。” 柳夭夭,小可爱一左一右的搀扶起了柳依依,然后扶着她坐在了凳子上面。 小可爱笑嘿嘿的搓了搓双手,从桌案上抓起了一把瓜子。 随后,捧着手里的瓜子对着一群兄弟姐妹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这可是依依姐姐的喜食,都分一点。” “月儿,你自己吃吧,我们再从托盘里面拿。” “好吧。” 小可爱听着殿外越来越近的曲乐声,嗑着瓜子看向了柳依依。 “依依姐,你先在这里坐着,我们几个先去迎接姐夫了。 对了,没有我们的招呼,你可不要擅自出去呦。” 小可爱话音一落,随手往红唇中丢了一颗瓜子,转身就要朝着殿门外走去。 “菲菲姐,大哥,二哥,夭夭姐,小三子,灵韵妹妹,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过去吧。” “走走走。” “来了,来了。” 柳依依听到一群弟弟妹妹兴奋的语气,龙凤盖头下绝色的俏脸瞬间一紧,急忙伸手示意了一下。 “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 “哎,小弟在,大姐?” “大姐,怎么了?” “大姐?” “谢云的性格比较稳重,你们可别太过为难他了。” 听着柳依依充满了紧张之意的语气,柳夭夭笑逐颜开的吐出了齿间的瓜子壳。 “咯咯咯,大姐,你这还没有出门,就已经开始关心上了呀?” “就是,就是,现在还尚未正式出门都这么担心了,这要是拜堂了以后,那还得了呀。” “嘻嘻嘻,依依姐,怪不得咱们臭老爹总是说女生外向呢!” 柳依依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隔着盖着娇嗔了一声。 “哎呀,姐姐不理你们了。” “行了,行了,都别开大姐的玩笑了。 时间紧迫,咱们快去门外迎接姐夫吧。” “大姐,你先稍坐片刻,等姐夫他过完了我们给他准备的三关之后,自然也就放他进来了。” “嗯嗯,姐姐知道了,可千万别太为难他呀。” “哈哈哈,我的好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柳乘风,柳成乾,小可爱兄弟姐妹玩笑间,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了殿门。 一行人刚刚走出了殿门,以谢云为首的迎亲队伍,正好来到了殿门外。 柳承志,小可爱等人看到谢云身着大红喜服,正春风得意的朝着殿门赶来,淡笑着对着一旁的几个小太监摆了摆手。 几个小太监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拿着一炷香急忙走向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爆竹。 随后,几个小太监不约而同的举着高香点燃了爆竹的引线。 刹那间。 光明殿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与此同时,几个小太监,以及一众宫女纷纷眉开眼笑的朝着谢云迎了上去。 “驸马爷,恭喜,恭喜。” “吾等一起恭贺驸马爷新婚大喜。” 谢云见状,连忙从旁边人手里的托盘中抓起了一大把红色的小绣囊,逐个的给一众小太监,小宫女们分发了下去。 “多谢,多谢。” “多谢驸马爷的喜钱。” 柳承志看到退到了一旁的小宫女们,小太监们,大步昂扬的走下了台阶,乐呵呵的对着谢云抱了一圈。 “姐夫,小弟有礼了。” 柳菲菲,小可爱,柳成乾,柳正浩他们一众兄弟姐妹,同样满脸笑容的抱了一圈。 “姐夫,吾等兄弟姐妹在此有礼了。” “不敢,不敢,诸位殿下请免礼。” “姐夫,你准备了好吗?开始闯三关了哦?” “姐夫,你要是过不了三关,可休想把我们大姐娶回家呦。” “大姐夫,这三关能不能过,就看你的态度了。” “没错,没错,这三关是否好过,就看大姐夫你今天的态度如何了。” 谢云看着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一众兄弟姐妹促狭的眼神,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沓红包。 “还请诸位殿下手下留情。” 谢云言语间,乐呵呵的给柳菲菲,柳承志,小可爱等人挨个的发起了红包。 柳承志眉头一挑,淡笑着把红包纳入了袖口里面。 “好说,好说。” “大姐夫,态度不错哦。” 小可爱笑盈盈的甩了甩手里的红包,随意的背起了双手。 “姐夫,看你态度还不错,待会我们兄弟姐妹们也就不太过为难你了。 不过嘛,这三关该闯还是要闯的。” “好好好,那就多谢诸位殿下了。” 小可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抬脚后退了两步,转头看着柳乘风用力挥了一下右手。 “大哥,上。” 柳乘风轻笑着点点头,抬手对着一旁的两个小太监招了招手。 两个小太监满脸笑容的点着头回应了一下,一人举着一把长枪分别走到了柳乘风,谢云二人的面前停了下来。 “大殿下,请。” “驸马爷,请!” “嗯。” “好好好,多谢。” 柳乘风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在了腰间,手持长枪的对着谢云示意了一下。 “姐夫,没有一身差不多的武艺,可保护不了小弟的大姐呀。 失礼了,请。” 谢云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长枪对着柳乘风回了一礼。 “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柳乘风神色一凝,持着手里的长枪直接朝着谢云冲了过去。 …… 勤政殿。 柳明志,齐韵,青莲,一行人刚一来到殿中,就听到殿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早已经在龙台下等候的小诚子看到柳大少,急忙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陛下到。” 刹那间。 大殿中热闹非凡谈笑声,瞬间消失不见。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朝着柳大少,齐韵等人望去。 殿中的文武百官,众多宾客,以及大殿外人头攒动的宾客们,立即齐齐的对着柳大少,齐韵他们夫妇等人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我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贵妃娘娘。 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扫视了殿内,殿外的众人淡笑着虚托一下双手。 “众位爱卿免礼,众位宾客免礼。” 齐韵,姐妹紧随其后的摆手示意了下。 “列位臣公,众位宾客,全都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章柳家有女披嫁衣(二) “夫君。” “韵儿,怎么了?” 齐韵环顾了一下勤政殿中的人群,转身凑到柳大少的耳边轻声说道:“夫君,这么多宾客聚在大殿内外,这也不是个事情呀。 臣妾以为,要不还是让他们先去广场之上入座吧。” 听着齐韵的话语,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 “韵儿,为夫正有此意。” “嗯嗯,既然如此,那妾身便不再多言了。” “众位爱卿,众位宾客。” “臣等在。” “我等在。” 柳明志转头扫视了一下殿中的众人,笑吟吟的望向了殿门外。 “众位爱卿,众位宾客,吉时将到,请到广场入座歇息。” “臣等遵命,多谢陛下。” “我等遵命,多谢陛下。” 大殿之中,除了柳家人,以及柳家的近亲之人。 满朝的文武百官,众多宾客齐齐的行了一礼后,纷纷朝着勤政殿外退去。 柳大少看着好似潮水般退去的众人,立即朝着柳之安夫妇二人走了过去。 “老头子,娘亲。” 柳之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头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后面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 “是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现在,就等着依依和谢云这小子来殿中敬茶辞别了。” 柳之安乐呵呵的点点头,朗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夫人站起来起来,端起一杯茶水递给了柳大少。 “志儿,茶水。” “哎,谢娘亲。” “志儿,菲菲,乘风,月儿,芸馨他们兄弟姐妹那边你都交代好了吧?可别耽搁了依依丫头与谢云这孩子拜堂成亲的吉时啊!” “呵呵呵,娘亲放心,孩儿赶来勤政殿之前,就已经交代给他们兄弟姐妹了。 保证不会耽搁了依依,谢云他们两个的吉时的。” 柳夫人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柳大少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如此一来,为娘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娘亲,安心便是。” “嗯嗯,为娘明白了。” 柳明志端起茶水只是浅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转身走到了太皇太后南宫梦的身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柳明志,参见母后,母后福寿安康。” 齐韵,青莲,三公主,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见状,纷纷动身走到了夫君的伸手,笑眼盈盈地齐齐的对着南宫梦福了一礼。 “儿臣姐妹,参见母后,母后福寿安康。” 南宫梦浅笑着站了起来,看着柳大少,齐韵夫妇一众人轻轻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 “谢母后。” “多谢母后。” 柳明志直起了身体,看着南宫梦说道:“母后,老周他也从皇陵回来了。” 南宫梦转首望了一下御书房的方向,浅笑着点点头。 “哀家知道,他在赶去御书房去祭拜你父皇之前,就已经先去给哀家见礼了。” “那就好,那就好。 母后你先坐着,儿臣这边去给儿臣的几位舅舅,几位姨母打声招呼。” “嗯嗯,去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走向了坐在柳夫人旁边的三个娘舅,四个姨母。 “孩儿柳明志,见过二舅,五舅,七舅,见过三姨母,七姨母,九姨母,十三姨。” 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跟在柳大少身后,再次齐齐的福了一礼。 “外甥媳姐妹们,见过几位舅舅,见过几位姨母。” 柳大少的二舅白云海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的在柳大少的肩膀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哈哈哈,好小子,免礼,快免礼。 韵丫头,莲丫头,你们姐妹也快免礼吧。” “好小子,跟五舅我还客气什么,无须多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全都免礼。” “志儿,这就跟七舅见外了不是,快免礼吧。” “明志,韵儿,嫣儿你们姐妹全都免礼吧。。” “多谢几位舅舅,多谢几位姨母。” “多谢诸位舅舅,多谢诸位姨母。” 柳大少的七舅白山岳轻抚着下巴三个的胡须,双眸中精光流露的盯着柳大少上下打量了几眼。 “好小子,几年的功夫不见,你的功力可真是越来越深厚了。 等哪天有空了,咱们爷俩相互较量一下啊?” 柳夫人白冰忽的站了起来,捏起一颗坚果朝着白山岳砸了过去。 “白山岳,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呀? 既然你如此的有雅兴,要不姐姐我来陪你活动活动筋骨呗?” 听到柳夫人没好气的话语,白山岳虎躯一震,急忙满脸堆笑的朝着柳夫人迎了过去。 “哎呦喂,大姐,大姐,我的好姐姐。 你就是借给小弟十个胆子,小弟我也不敢跟你比划啊。” 见到七弟恭维的模样,柳夫人掩唇轻笑了两声,看着他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熊样,一边待着去。” 白山岳憨笑着两声,立即朝着一旁退去。 “嘿嘿嘿,小弟遵命,小弟遵命。” 柳夫人轻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志儿。” “哎,孩儿在。” 柳大人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自家娘亲走去。 “娘亲,你有何事?” “志儿,时辰差不多了,你快抓紧时间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疏忽了。 今天乃是依依大喜的日子,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呀!” 柳明志听到柳夫人的提醒,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许久之后,淡笑着摇了摇头。 “娘亲,孩儿我仔细的回想一遍,没有任何的疏漏。” “既然你如此的有自信,为娘我也就安心了。 志儿,坐下来歇一歇吧。” “嗯,好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坐在椅子上面。 旋即,他转头望了一眼光明殿的方向,端起一旁的茶水细品慢咽的等待了起来。 齐韵,女皇,闻人云舒,姑墨蓉蓉一众佳人见此情形,相继走到自己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 勤政殿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喜气洋洋的曲乐声。 曲乐声越来越近,直至来到了殿门外。 齐韵嫣然轻笑,转头瞄了一眼殿外的情况,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柳明志对着齐韵点了点头,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的主位端坐了下来。 齐韵,齐雅,呼延筠瑶姐妹等人见状,纷纷起身走到柳大少两侧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其余人见此情形,亦是纷纷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姐夫,大姐,请。” “大姐夫,请。” 谢云在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几人的簇拥下,满面春风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大姐,注意门槛。” “依依姐你慢点,慢一点,注意脚下。 柳依依则是在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的搀扶下,莲步轻移的进入了大殿之中。 谢云看到了端坐在主位的柳大少,急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柳承志正了一下神色,淡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姐夫,依依姐姐,你们请这边来。” 谢云看了柳承志一眼,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 头戴龙凤盖头的柳依依闻言,亦是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 柳松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行了一礼。 “少爷?” “嗯!” 柳松得到了自家少爷的回应,立即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丫鬟招了招手。 一群丫鬟见状,立即端着手里摆放着茶水的托盘坐了过来。 小可爱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浅笑着端起了一杯茶水递到了谢云的面前。 “姐夫,请。” “多谢殿下。” 小可爱轻然一笑,再次端起一杯茶水递到了柳依依的身前。 “依依姐,该给爹爹,诸位娘亲,还有爷爷奶奶敬茶了。” 柳依依轻点了两下臻首,接过小可爱手里的茶杯后,在柳菲菲和柳夭夭姐妹二人的搀扶下,径直对着柳大少,齐韵,青莲他们夫妇等人跪拜了下去。 谢云见状,同样毫不犹豫的跪拜了下去。 “爹爹,娘亲,诸位姨娘,请喝茶。” “岳父大人,诸位岳母大人,请喝茶。” 柳大少先是看了一眼柳依依,紧接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谢云的身上。 “谢云。” “小婿在。” “从今天开始,朕就把依依交给你了。 将来,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朕可饶不了你啊。” “是。小婿明白,请岳父大人放心。 小婿可以对天发誓,将来我谢云倘若让大公主殿下受到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不用岳父大人惩罚,谢云自愿以死谢罪。” “好,是个男子汉,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接过谢云手里的茶水浅尝了一口,直接放在了桌案上面。 柳依依听到爹爹放下茶杯的动静,立即举起了手里的茶杯。 “爹爹,请喝茶。” “好!好!爹爹喝,爹爹这就喝。” 柳明志接过柳依依的茶杯轻饮了一小口后,抬头给了小可爱一个眼神。 小可爱笑盈盈的给柳大少回了一个眼神,再次端起两杯茶水给柳依依,谢云二人送了过去。 “姐夫,依依姐,请。” “岳母大人,请喝茶。” “娘亲,请喝茶。” “好好好,喝茶,喝茶。” 不一会儿。 谢云,柳依依二人给柳大少夫妇等人敬过茶水后,起身走到了柳之安夫妇二人的面前行了一礼。 “爷爷,奶奶,请喝茶。” “爷爷,奶奶,请用茶。” 柳之安,柳夫人二人接过茶水之后,皆是淡笑着摆了摆手。 “好好好,快起来吧。” “起来吧,起来吧。” “多谢爷爷奶奶。” “多谢爷爷奶奶。” 柳大少目光惆怅的看了一下头顶龙凤盖头,身着大红嫁衣的乖女儿柳依依,抬起右手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传令,奏乐,燃放烟火了。” “是,小的这就去。” 柳松行了一礼,疾步小跑到勤政殿的大门外,望着广场之上的众人扯子嗓子高声吆喝了起来。 “陛下口谕,即刻奏乐,燃放烟火爆竹。” 站在千级台上的小太监们听到柳松的吆喝声,逐个的依次高声吆喝了起来。 “陛下口谕,即刻奏乐,燃放烟火爆竹。” 广场之上的宋清,周宝玉兄弟等人听到小太监们的吆喝声,立即带着身后的将士们朝着左右两侧分散而去。 “快快快,都来燃放烟花爆竹了。” “快去传令,奏乐,奏乐。” 咚!咚!咚! 轰!轰!轰! 在一声声闷响之中,皇宫的上空之中便响起了雷鸣般的炸裂声。 柳松仰头望了一眼空中炸裂的烟火,立即转身对着一旁的迎亲队伍摆了摆手。 “还愣着干什么,奏乐,奏乐呀!” 顷刻之间,勤政殿外再次响起了喜气洋洋的乐曲。 柳松重重地拍了一下双手,满脸笑容的朝着勤政殿中跑去。 “少爷,少爷,曲乐已起,烟火已升。” 柳松言语间,立即断气了殿门旁边大红色的木盆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 柳大少接过柳松手里的木盆,缓缓地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大殿中的众人见到柳大少朝着殿外走去,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立即一左一右搀扶住了柳依依的一双藕臂。 “大姐,该去上花轿了。” “依依姐姐,走吧。” 柳明志走出了勤政殿之后,神色唏嘘的端着手里木盆,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小可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老爹,该道别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眶发酸的看向了柳依依。 “吾儿,珍重。” 柳依依一提自己的裙摆,径直跪拜了下去。 “孩儿不孝,拜别爹爹,拜别娘亲,拜别诸位姨娘。” 柳大少看着柳依依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双手端着木盆用力的一扬。 水花四溅,径直洒在了柳依依的身边。 嫁出去了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吾儿,珍重啊。” 柳松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吆喝了起来。 “新娘子上轿。” “大姐,上轿吧。” “依依姐姐,请上轿。” “哎。” “岳父大人,诸位岳母大人,小婿先行告退。” “嗯,快去吧,千万别耽搁了吉时。” “好好好,回去吧,莫要耽搁了吉时。” “小婿告退。” 谢云起身之后,乐呵呵的引领着迎亲队伍朝着左边的御道走去。 “新娘上轿,吹起来,打起来咯。” 小可爱目送着姐姐的花轿渐渐远去,转头看着老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老爹,不再送送了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的看着小可爱,抬手揪着她的耳朵用力的扭动了两下。 “哈哈哈,臭丫头,以后等你出阁的时候,为父一定好好的送一送你。 到时候,爹爹我不但要把你送出宫门,还要把你一路送到你夫婿家的大门前才行。” 小可爱俏脸一僵,气愤不已的娇哼了一声。 “哼!臭老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笑哈哈的说道:“哈哈哈,毕竟是嫁祸于人,当然得给人送到家门口咯。” “你!你!你!臭老爹,你太过了分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一章又不是女女儿 “韵姨娘,你看呀,臭老爹他又欺负我。” 齐韵看着揽着自己手臂正在给自己撒娇的小可爱,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俏目之中露出一抹揶揄之色。 “月儿呀,为娘觉得你爹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小可爱俏脸一僵,气鼓鼓的跺了几下莲足。 “韵姨娘,你!你!你也欺负我。” 旋即,小可爱一个箭步来到了齐雅的面前,再次撒娇了起来。 “雅姨娘,你说哪有这样当爹的啊。” 齐雅唇角微扬,同样闷笑着揶揄道:“确实挺有道理的,毕竟是嫁祸于人的事情,的确应该送到人家的门口才行。 因为只有送到人家的门口,才可以彻底的放心。” “我……我……你们全都欺负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小可爱气呼呼的松开了齐雅的白皙的玉手,俏脸上满是不甘之色的朝着女皇走了过去。 “娘亲,你可是本姑娘我的亲娘呀,总不能连你也不帮着我说话吧?” 女皇看着小可爱气愤的表情,伸手扶了扶自己发鬓间非凤冠,转头看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没良心的,刚才你确实不应该那么说的。” 见到女皇替自己说话了,小可爱顿时神色一喜。 到底还是亲娘呀,知道向着自己。 小可爱笑嘻嘻的掐着自己的柳腰,神色傲娇的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何止是不应该,简直是太过分了。” 柳明志轻笑着手里的折扇,笑眯眯的转头与女皇对视了一眼。 “婉言,依你之见呢?” 女皇眼神古怪的轻挑了一下娥眉,樱唇微微一扬,似笑非笑的瞄了小可爱一眼。 “依我之见,应该直接送到洞房里面才对。 如果仅仅只是送到门口的话,还有可能会半道跑回来的。 而送到了洞房里就不一样了,想跑都不跑不了了。 毕竟,名份已经在了,她就算是强行逃跑了,最终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女皇此言一出,小可爱娇颜上的笑意猛地一僵,神色惊愕的把目光从柳大少的身上转移到了女皇的身上。 “你!我!我!” 至于其它人,见到听到女皇的话语之后,俏脸之上那惊愕不已的反应,一个个的皆是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噗嗤,咳咳咳!咳咳咳!” “噗嗤……哈哈哈……” “哈哈哈……嗯哼!嗯哼!” “言之有……咯咯咯……” “嘻嘻嘻――” 柳大少见到众人欢笑的模样,同样乐呵呵的对着女皇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言之有理,正合吾意。” 小可爱见到众人欢笑不已的模样,眼角抽搐的看着女皇,娇艳欲滴的红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老女……老女人,你好狠的心呀。” 女皇听到了小可爱对自己的称呼,秋水凝眸微微一眯,再次朝着柳大少看去。 “没良心的,我在此重新建议一下,送到洞房之前,还要再用绳索捆着身体才行。 不,应该是铁链才对。 而且,必须是那种用百炼精钢所打造的精钢铁链。” 听到女皇后面的这一番话,小可爱的俏脸极具涨红了起来,一连着娇哼了几声。 “哼!哼!哼!” 旋即,她用力的跺了几下莲足,直接一个转身,气鼓鼓的朝着千级台下走去。 “欺负人,简直太欺负人了。 哼,本姑娘我不理你们了。” 柳夭夭,柳芸馨,柳怜娘她们姐妹等人见状,立即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月儿妹妹,慢一点,注意点脚下。” “月儿姐姐,你等一,等一等等芸馨呀。” “月儿姐,你慢一点,等一等怜娘。” 柳夫人苦笑着扫视了柳大人,齐韵,女皇夫妇几人一眼,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呀,也不怕真的气到月儿这丫头了。”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的背影,轻笑着摆了摆手。 “娘亲,你就放心好了,这个臭丫头的心眼没有那么小。 孩儿刚才的那些话,对于这个臭丫头而言,可谓是不痛不痒,顶多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生气一下罢了。 想让她真正的生气,可没有那么容易。”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柳夫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咧,你这个亲爹都不担心,为娘我还能说什么呀。” 柳明志仰头眺望了一眼空中的日头,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脚步沉稳有力的直奔千级台下走去。 “时辰不早了,咱们先下去吧,该开宴了。” 齐韵,青莲,三公主姐妹等人,不约而同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来了。” “好的,这就来,这就来。” “爹爹,我们先去追月儿姐姐了。” 柳之安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袍,淡笑着对着南宫梦,柳颖,以及白家众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亲家母,小妹,几位贤弟,几位小妹,请。” “好好,一起,一起。” “哈哈哈,同行。” 柳夫人同样满脸笑容的招呼了齐润,齐韵夫妇二人一声。 “亲家公,亲家母,请。” “同行,同行。”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往台阶下走着之时,抬头望着逐渐远去,即将要赶至宫门的花轿,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之色。 而今,大女儿她已经出阁嫁人了。 那么,剩下的几个也都已经长大成人的小棉袄们,估计也不会太远了。 此时,此刻,此地。 这一幅场景,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小的时候有多么的宠爱,长大之后就有多的难受。 养女儿,就好比指间流沙。 从捧在了手里,到从手里面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终究,终究,终究还是留不住啊! 当花轿进入城门洞的一刹那,柳大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道充满了不舍的目光,正从花轿上的窗帘处朝着自己眺望而来。 那一道满是不舍的目光,似是真实,又似乎是错觉。 柳明志眉头一挑,直接收回了目光。 与其同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女儿大喜的日子,自己这个当爹的得高兴才是。 柳明志走下台阶的一刹那,广场之上的端坐两侧的文武百官,以及两侧那近乎上万人的宾客,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参见诸位殿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殿下千岁千千岁。” “我等参见吾皇陛下,参见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 “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走到单独安排的龙椅之上端坐了下来,抬头环顾了一下广场之上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宾客们,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入座。” 齐韵,青莲,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依次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定之后,同样满脸笑容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诸位宾客,免礼吧。”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诸位贵妃娘娘。” 柳明志把手里的镂玉扇放在了桌案上,抬头看向了柳松,小诚子二人。 “柳松。” “小的在。” “继续奏乐,继续燃放烟火爆竹。” “小的遵命。” “小诚子。” “老奴在。” “传朕口谕,开宴。” “是,老奴遵命。” 柳松,小诚子二人满脸笑容的对视了一眼,直接朝着两侧散去。 “陛下口谕,继续奏乐,继续燃放烟火爆竹。” “陛下口谕,开宴。” 在柳松,小诚子二人高声的吆喝声中。 一队一队的禁军将士,拿着一炷香几步朝着摆放在广场之上的烟火小跑了过去。 与其同时,一批批的小太监们,一批批的小宫女们,手里端着摆放着美酒佳肴的托盘,成群结队的朝着广场的中央聚集而去。 小诚子一甩手里的拂尘,引领着一群小宫女走到了柳大少,齐韵,青莲,三公主,夫妇等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摆宴。” “奴婢遵命。” 随着一道道美酒佳肴摆在桌案上面,小诚子急忙把手里的拂尘别在了腰间,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双银筷子。 柳明志提壶倒上了一杯陈年佳酿后,看着正要为自己试菜的小诚子,轻笑着挥了挥手。 “小诚子,不用了。” “陛下,老奴……” 柳大少轻然一笑,再次挥了挥手。 “呵呵呵,小诚子,不用了就是不用了。” 小诚子苦笑着点点头,重新把手里的银筷子收了起来。 “是是是,老奴遵命。” 咚!咚!咚! 轰!轰!轰! 烟火在空中的炸裂声,引得众人皆是满脸笑容的仰头朝着空中望去。 一些年龄尚小的孩童,望着天空中的烟火,则是围在自己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身边又蹦又跳的打闹了起来。 宋清,周宝玉二人疾步来到了柳大少的旁边,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陛下,烟火是间接性的燃放,还是一次性全都放完?” “陛下,请下令。” 柳明志淡笑着环顾了一下广场上面,还在依次的摆放着美酒佳肴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大哥,宝玉,继续燃放,直至喜宴开始。” “臣遵命。” “大哥,宝玉。” “臣在,陛下?” “陛下,你说。” “大哥,宝玉,你们俩快点入座吧,燃放烟火的事情交给柳松去忙就是了。” “陛下,臣和宝玉兄弟那边不着急。” “对对对,臣这边不着急。” 柳大少看着宋清,周宝玉兄弟俩,笑哈哈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大哥,宝玉,一码归一码,快入座吧。” “好吧,臣遵命。” “柳松兄弟,后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柳松转身看着宋清,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宋少爷,周将军,剩下的事情交给小的我来就行了,你们请入座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柳松兄弟了。” 宋清,周宝玉二人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后,有说有笑的朝着各自家眷所在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 “等忙活完了事情之后,小诚子你们几个也找个位置入座吧。 今天乃是喜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小的明白了,多谢少爷。” 良久之后。 柳大少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笑吟吟把酒杯举在半空中示意了一下。 广场之上的文武百官,还有上万宾客见到柳大少举动,彼此之间纷纷停止了交谈。 “众位爱卿,众位宾客。 今天乃是小女出阁的大喜之日,朕在此代替小女给诸位爱卿,诸位宾客道谢一声。 多谢众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来参见小女的新婚宴席。 朕和与,还有诸位爱妃,与尔等满饮此杯。” 齐韵,青莲三公主等人听到夫君的这番话语,纷纷嫣然浅笑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本宫姐妹和陛下,与列位臣公,诸位宾客,共饮一杯。” 广场之上的文武百官,还有众多宾客,看到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的举动,急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臣等之幸,臣等敬陛下一杯,敬诸位娘娘一杯。” “我等之幸,我等敬陛下一杯,敬诸位娘娘一杯。”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直接朝着嘴中送去。 “共饮。” 齐韵,青莲,呼延筠瑶,薛碧竹姐妹等人看到夫君动作后,亦是心照不宣的端起酒杯朝着红唇中送去。 “共饮。” “共饮。” “陛下万岁,众位娘娘千岁千千岁,臣等先干为敬。” “陛下万岁,诸位娘娘千岁千千岁,我等先干为敬。” …… 日头逐渐西下,直至黄昏。 一场喜宴,宾主尽欢。 柳府大门外,一辆辆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柳松跳下了马车,乐呵呵的掀开了车帘。 “少爷,少夫人,到家了。” 柳大少直接跳下了马车,不疾不徐的朝着府门走去。 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等人,柳菲菲,小可爱,柳芸馨她们一群姐妹相继跳下了马车,直接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夫君。” “爹爹。” 柳大少脚步沉稳的走到了府门外,神色惆怅的抬头朝着距离柳府三条街道的某一处府邸张望而去。 仿佛,自己的目光能够穿过重重的阻隔,看到那府邸中的情况似的。 柳之安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缓缓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呼——” 柳之安吐了一口轻烟,扯开手里的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来点?”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下柳之安手里的烟袋,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烟锅里面。 随后,他对着柳之安的烟锅点燃了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 “呼――”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眉头微挑的朝着瞄了柳之安一眼。 “老头子,这烟丝不错呀。” 柳之安抬手扇了扇眼前了然的烟雾,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小子,想开一点吧。” 柳大少沉默了片刻,苦笑着说道:“老头子,你说的倒是挺容易的。 可是,今天又不是你的亲女儿出嫁,你当然……” 柳大少说着说着,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有些愧疚的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妹柳萱。 “萱儿,我……我……” 柳萱抿了抿樱唇,看着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没事的,小妹不在意这些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二章确实吃了 见到小妹柳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到心里,柳明志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为兄还以为萱儿你该生气了呢!” 柳萱嫣然一笑,不以为然的挥了挥玉手。 “嗨,大哥你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小妹有什么好生气的。” 柳萱的话音一落,骤然蹙起了精致的黛眉,望着左前方的街道,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娇颜之上露出了浓浓的惊愕之意。 “咦,他……他怎么来了?” 众人见到柳萱她忽然间黛眉紧蹙,神色惊愕的模样,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以后,下意识的顺着柳萱的目光望向了左前方的街道。 “萱儿,怎么回事?” “萱儿,谁来了呀?” “小妹,是谁来了,居然会令你这么惊讶?”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眼前缭绕的烟雾,同样神色好奇不已的探着身子朝着街道上望去。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令自己的小妹如此的惊讶。 齐韵看着除了自家人之外,并没有任何外人的街道,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萱。 “萱儿,没有人呀。” 青莲,三公主,闻人云舒,黄灵依姐妹等人与齐韵的反应没有什么区别,皆是神色疑惑的把目光移到了柳萱的身上。 “小妹,人呢?” “对呀,街道上面哪有什么人呀?” “萱儿妹妹,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 柳大少见到街道之上根本就是空无一人,神色微微怔然了一下。 然后,当他又听到了齐韵,呼延筠瑶她们姐妹等人对小妹柳萱的疑问之言,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蓦然间。 柳大少似乎猜到了什么,急忙动身就要朝着一旁躲闪而去。 只可惜,虽然柳大少的反应的确很快,但是柳萱的动作却是更胜一筹。 柳大少这边才刚刚有所动作,一只穿着精美绣花鞋的莲足就已经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卧槽!” 柳大少一声惊呼,整个人犹如断了线风筝的一样,直接朝着柳府大门外的街道上砸落了过去。 “柳萱,你这臭丫头,你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柳大少径直摔落在了第一辆马车前面的长街之上。 柳大少四仰八叉的飞落在地面上,嘴角抽搐的回头朝着柳萱望了过去。 “嘶嘶嘶,哎呦我去,你个臭丫头,你也太不讲武德了吧。” 众人相继回过神来,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柳萱的身上。 齐雅神色古怪的看着柳萱,雪白的玉颈轻轻地滑动了几下。 “小妹呀,那什么,你这……你这……” 柳萱嫣然一笑,转首神色怪异的齐雅,笑盈盈的眨巴了几下玲珑的皓目。 “雅嫂子,小妹没事。” 齐雅俏脸一僵,直接被柳萱的回答给搞不会了。 不是,嫂子我什么时候问你有没有事了? 我明明是想问,你这个干,真的好吗? 这可是你的大哥呀,你如此对待你的大哥,真的合适吗? 柳萱看着已经坐了起来的柳大少,微微弯下了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伸出纤纤玉手在自己莲足上的绣花鞋上面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随后,她神色傲娇的冲着柳大少娇哼了一声。 “哼!本姑娘还没有嫁人怎么了? 本姑娘我就问你,我还没有嫁人怎么了? 我吃你家大米了吗?” 柳夭夭看了一下正在拍打着身上尘土的老爹,俏目怪异的朝着柳萱望去。 “姑……姑姑。” “哎,夭夭,怎么了?” “姑姑,你还……你还真的吃我们家大米了。 而且,而且还没少吃。 除此之外,你还住在了我们家了呢。” 听到柳夭夭的回答,柳萱的脸色顿时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齐韵,三公主,女皇,慕容珊姐妹她们等人见到柳大少的窘迫的神色,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轻点了几下臻首。 “小妹,确实,你确实吃我们家大米了。” “嗯!而且正如夭夭她说的一样,你还没少吃。” “不仅仅只是吃了大米,其它的东西也没少吃呢。” “房子也住了。” 听到几位嫂子的附和之言,柳萱本就有些窘迫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窘迫了起来。 “额!额!我!我!我!” 柳萱哼哼唧唧,欲言又止的嘀咕了半天。 最终,她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柳萱轻轻地皱了几下自己挺巧的瑶鼻,又一次冲着柳大少娇哼了一声。 “哼!吃了就吃了呗,本姑娘我乐意。 你是我大哥吗,我不吃你的,还能吃别人家的去吗。 再者说了,小妹吃你的,那是给你面子。 别人家想本姑娘我去吃他家的,我还不乐意呢! 就吃你的,哼。” 柳萱最后留给了柳大少一声娇哼,也不等他有所反应,急忙转身朝着府门中小跑而去。 齐雅,闻人云舒,凌薇儿,云小溪姐妹等人看着柳萱匆匆远去的倩影,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闻人云舒收回了目送着柳萱跑进了内院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一众好姐妹们。 “姐妹们,这?” “嗯哼,好像,好像是有道理呀。” “我也觉得有道理,小妹吃大哥的,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确实有道理,无论是走到哪里,好像都能说得过去。” “主要是,咱们这些个当嫂子的,好像也没法说什么呀。 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落一个容不下小姑子的名头啊。” “嗯嗯,是这个道理。” “小妹附议。” “云舒姐姐都附议了,那小妹也附议。” “那我也附议。” 柳大少听到一群娘子们的交谈声,登时没好气的翻了白眼。 “有个屁的道理,附议个狗屁呀附议。 难道你们姐妹没有看到,为夫我还地上坐着吗? 相比你们谈论的那些道理,你们姐妹不觉得,此时更应该先把为夫我扶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吗?” 听着自家夫君充满不爽之意的话语,一众佳人神色古怪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提着裙摆走到了台阶,直奔柳大少而去。 “夫君,抱歉,抱歉,妾身马上来扶你。” “哎呀,夫君,妾身姐妹也来扶你。” “夫君呀,有没有摔疼呀?” “哎呀,小妹也真是的,怎么能那么用力呢。” “就是,就是,都给一脚踹飞出去了,这也太用力呢一点吧。” “夫君,你放心好了,等我们姐妹回去之后,马上赶去小妹的闺房一趟,给你讨要一个说法。” “没错,必须得去讨要一个说法才行。 放眼天下,哪有当小妹的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家兄长的。” 柳明志见到一群娘子们那明明满脸笑容,却还故意装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神色无奈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 “行了,行了,你们想笑就笑吧,都别憋着了。” “妾身……噗嗤……妾身我也不敢。” “嘻嘻嘻……嗯哼,妾身也不敢。” 柳大少活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朝着柳之安走了过去。 “老头子,你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萱儿这丫头是怎么对待本少爷我这我兄长的。” 柳之安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柳大少,立即打了个哈欠,侧身抓住了柳夫人的手臂。 “老了,老了,真是越来越不胜酒力了。 夫人,老夫乏了,实在是熬不住了,咱们快回去洗漱歇着吧。” 柳夫人侧目瞄了柳大一眼,闷笑着点了点头,搀扶着柳之安直接走进了府门之中。 “好好好,妾身马上扶着你回去歇着。” 柳夫人走进府门后,笑盈盈的回头看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志儿呀,韵儿丫头,嫣儿丫头,莲儿丫头,你们夫妇今天也都没少喝酒,都早一点回房间去歇着吧。” 柳大少见到柳之安夫妇二人的举动,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老头子,咱们可不带这样的呀。” “老夫乏了,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吧。 就这样说了,老夫先回去歇着了。” “不是,不是,娘亲!娘亲!娘亲啊!” “喊什么喊,为娘也累了,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 “岳父大人。” “哎呦,夫人呀,老夫我今天也喝多了,咱们早点回去洗漱安歇吧。” “好的,好的,老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听你的。” 齐润夫妇二人完全不给柳大少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就走进了府门之中。 “姑姑。” 柳颖眉头一挑,眉开眼笑的揽住了云小溪的藕臂,拉着她朝着府门中走去。 “小溪呀,咱们母女俩那么久没见了,你是不知道,姐姐我有多想你。 走走走,咱们马上赶去你的房间,好好的叙叙旧。” 柳大少目送着柳颖,云小溪母女俩远去的倩影,先是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一众娘子们,随后又看了看一个个的皆是神色怪异的一群儿女们。 齐韵,青莲,三公主,呼延筠瑶,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接触到柳大少的目光,一个个的纷纷目光飘忽的望向了天边的斜阳。 “雅姐姐,今天的晚霞,可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呀。” “嗯嗯,确实如此。” “雅姐姐,太阳快下山了。 你说,今天的月色会不会比昨天更漂亮呀?” “哎呀,那还用说吗?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天的月色,肯定会比昨天的月色更加的漂亮。” 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见状,顿时与自己的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一样,望着天边的即将下山的夕阳相互讨论了起来。 “大哥,今天晚上的月色肯定很美,咱们一起去花园里赏月呗,不知大哥你意下如何呀?” “二弟,为兄觉得你的提议太好了。 今天晚上,要不你和弟妹也不用回东宫了,就在家里住下了。” “固所愿而。” “大哥,二哥,你们都这么说了,小弟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晚上花园见。” “哈哈哈,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小妹附议,咱们晚上就花园见咯。” “小妹也附议,那小妹就先回去沐浴了。” 柳大少见到一众娘子们,还有一众儿女们的反应,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哼哼唧唧的朝着府门中走去。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柳松。” “小的在。” “过来。” “是,小的来了。” 柳松回应了一声,急忙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齐韵,青莲,凌薇儿姐妹等人望着夫君朝着内院中赶去的身影,一个个的皆是忍俊不禁的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原来夫君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呀。” “姐妹们,咱们别在外面站着了,都回去吧、” “哎,回去,回去。” 齐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小弟齐良,几位弟媳,还有几个小侄子,小侄女的身前停了下来。 “小弟,弟妹,青阳,洛歌,红袖,……” “大姐。” “大姐。” “大姑姑。” “大姑姑。” “小弟,你们一家人在京城也没有个宅子,这几天就先在家里下榻吧。” “大姐,小弟已经在酒楼里定好房间了。” 齐雅黛眉微蹙,故作嗔怪的翻了一个白眼,屈指在齐良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臭小子,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给你们下榻,你在酒楼里定什么房间呀?” 见到大姐嗔怪的神色,齐良左右环顾了一下身边的几位娘子,还有几个儿女,苦笑着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大姐,如果仅仅只是小弟一个人的话,在家里住下了也就住下了。 可是,小弟我现在是拖家带口的,若是全都在家中住下,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小弟这边,真的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齐雅正欲开口,齐韵莲步轻移的走了过来。 “姐姐,小弟,几位弟妹,你们聊什么呢?” 齐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妹妹齐韵,把齐良这边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了一下。 齐韵听完了齐雅的讲述之后,轻蹙了一下眉头,直接伸手揪住了齐良的耳朵用力的扭了一下。 “臭小子,放着家里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去酒楼里安歇。 怎么着?你姐夫他给你的俸禄很多吗?” “二姐,小弟没有这个意思,我这里主要是不想给姐夫你们添麻烦。” “呵呵呵,臭小子,在你姐夫家里住几日,就是添麻烦了吗? 你呀你,这是翅膀硬了呀?” 齐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哼笑着:“妹妹,他这何止是翅膀硬了呀。 让姐姐我来说,他这是飘了才对。 不愧是当了几年的两府总督,正二品的封疆大吏人啊。 如今,居然连两位姐姐的寒舍都看不上了!” 齐良听着两位姐姐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的话语,登时脸色一苦,忙不吝赔笑了起来。 “大姐,二姐,小弟我哪里敢呀。 你们俩就是借给小弟我十个胆子,小弟我也不敢会有这样的想法呀。” 齐雅哼笑道:“呵呵呵,是,你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是直接就这样干了。” 齐雅的话音刚刚落下,柳松乐呵呵的从府中走了出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夫人,参见雅夫人。” “免礼。” “快免礼吧。” “小的多谢少夫人,多谢雅夫人。” “柳松,你不是跟夫君去内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少夫人话,少爷派小的前来通知一声。 少爷他刚才交代小的,让齐良少爷,诸位少夫人,还有诸位小少爷,小小姐在家中居住。 同时,少爷还请齐良少爷去内院书房叙话。”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三章三府总督 齐雅听到了柳松的话语,转头看着齐良。俏脸之上的笑容更胜。 “小弟呀,这可是你大哥的意思,你不会连你大哥他的话都不听了吧?” 齐良的神色不由的一紧,看着齐雅忙不吝的摆了摆头。 “不敢不敢,小弟万万不敢。 既然姐夫他都这么说了,那小弟也就只好却之不恭了。” 齐雅轻然一笑,笑眼盈盈地摆手示意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进府吧。” 齐良点了点头,立即侧身对着齐雅,齐韵,青莲,三公主姐妹等人示意了一下。 “大姐,二姐,诸位姐姐,你们先请。” 齐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抬手拉着齐良的手腕直接走进了府门之中。 一边走着,红唇中还一边故作没好气的嗔怪道:“臭小子,在自己家门前,有什么好客气的,一起走。” 齐雅,三公主,慕容珊姐妹几人则是浅笑着看向了齐良的几个娘子。 “几位弟妹,咱们也走吧。” “哎,小妹姐妹多谢诸位姐姐了。” 小可爱,柳承志,柳成乾,柳灵韵兄弟姐妹几人,则是乐呵呵的朝着齐良的几个儿女走了过去。 小可爱屈指捏了捏齐红袖粉嘟嘟的俏脸,浅笑着说道:“青阳,洛歌,红袖……才一两年的时间不见,你们一个个的竟然都长这么高了呀。” 小可爱说着说着,笑盈盈地抬手在小丫头扎着两个小发髻的头顶比划了起来。 “尤其是红袖,表姐我上一次见到你,你才这么高一点,现在都已经跟姐姐我的腰一样高了。” “嘻嘻嘻,月儿表姐。” 柳菲菲浅笑着提醒道:“月儿妹妹,天色不早了,先回家吧,回到家以后再叙旧。” 小可爱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对对对,先回家,先回家。” “几位表弟,表妹,走走走,先到家里坐着。” “多谢诸位表哥,多谢诸位表姐。” 一行人的最前方,齐韵侧首张望了一下夫君书房的方向,浅笑着看向了跟在一旁的小弟齐良。 “小弟。” “小弟在,二姐,怎么了?” “从你大哥的书房回去之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去爹爹和娘亲他们的那边坐一坐。 你在北地担任两府总督的这三年,他们二老可没少为你们一家人牵肠挂肚。 虽说上午在宫里已经见过了,但是因为今日乃是依依丫头出嫁的大喜日子,咱们一家人也没有机会好好的叙叙旧。 现在,该忙的事情忙完了,咱们一家人也是该聚在一起好好的叙叙旧了。” 齐良听到二姐的交代,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二姐,就算你不说,小弟也打算从姐夫的书房里回去了以后,就立即赶去拜见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的。” 齐韵嫣然一笑,抬头拍了拍齐良的肩膀。 “臭小子,既然你心里有谱,姐姐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呵呵呵,小弟明白,小弟明白。” 齐韵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齐雅。 “姐姐。” “哎,妹妹?” “姐姐,妹妹这边带人去给小弟还有弟妹们们安排休息的厢房。 你先引领着几位弟妹,还有青阳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一起去咱们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居住的庭院坐一坐。 等我这边带人安排好了厢房以后,就马上去爹爹娘亲的住处与你们汇合。” “好的,姐姐明白了,咱们待会见。” “嗯嗯,待会见。” “齐良。” “小弟在。” “快赶去你大哥的书房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是,那小弟我这里就先行一步了。” 齐韵笑盈盈的摆了摆手,浅笑着说道:“呵呵呵,快去吧。” 柳松见此情形,立即对着齐良侧身示意了一下。 “齐良少爷,请这边来。” “好好好,有劳柳松大哥引路了。” “哈哈哈,客气,客气。” 齐韵看着柳松,齐良二人彼此有说有笑着远去的背影,莲足微微一顿,嫣然轻笑的看向了一众好姐妹们。 “姐妹们,夫君晚上如果想要赏月的话,肯定会派人去通知咱们姐妹的。 现在,咱们就先各自回房间去歇一歇吧。” “哎,韵姐姐,那小妹先回去沐浴了。” “韵姐姐,小妹我出了一身的汗,也先回去了。” “妹妹,你也快去忙吧。” 黄灵依笑嘻嘻的揽住了薛碧竹的手臂。 “碧竹姐姐,咱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沐浴了,今天小妹去你的房间沐浴。” “你个臭丫头,你自己不能沐浴呀?” “哎呀,人家想跟你一起沐浴嘛。” “真拿你没办法。” 众佳人说笑间,相继朝着各自居住的院落赶去。 内院书房。 柳松乐呵呵的来到柳大少的书房外,看着大开的房门,抬手在房门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少爷,齐良少爷到了。” “一起进来吧。” “是。” “齐良少爷,请。” “同请,同请。” 齐良,柳松二人一起进入书房后,一眼就看到柳大少右手中捧着一卷书籍,正在书架前来回的踱步着。 “小的参见少爷。” “姐夫,小弟有礼了。” 柳大少把手里的书籍翻过了一页后,转身看向了柳松,齐良他们二人,轻笑着挥挥手。 “都免礼吧。” “多谢少爷。” “多谢姐夫。” “齐良。” “小弟在。”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喊大哥吧,喊姐夫为兄我听着不太习惯。” 齐良神色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大哥。” 柳大少走到书桌前,笑吟吟的坐在椅子上面。 随后,他伸手指了指齐良身边的椅子。 “别站着了,快坐吧。” “谢大哥。” “柳松,倒茶。”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把手里的书籍倒扣在了书桌上面,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齐良上下打量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见到齐良那有些发福的身体,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你小子,这些年吃胖了不少啊。 你在北地担任两府总督期间,看来是没少贪呀。” 齐良脸色一囧,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哥,冤枉,小弟冤枉呀。 小弟我这样的身份,你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贪污受贿啊。 小弟可以跟你保证,我在北地担任两府总督的这几年,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小弟我是一两银子都没有贪污啊。” “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如果小弟我若是敢行贪污受贿之举,大姐,二姐她们俩肯定第一个饶不了的小弟我。” “嗯,你说的这一点,为兄我确实不反驳。 你要是敢干什么违背大龙律例的事情,韵儿和雅姐她们俩确实饶不了你。” “大哥你明白就好。” “少爷,齐良少爷,你们请喝茶。” 柳大少接过茶杯,笑吟吟的对着齐良摆了摆手。 “哈哈哈,坐坐坐,为兄我只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 喝茶,喝茶。” 齐良重新坐在椅子上面,接过柳松递来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后,神色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呀,太吓人了。” 柳明志轻饮了一小口茶水,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伸手指了指齐良别再腰间的旱烟袋。 “你也学会了?” 齐良顺势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旱烟袋,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每当公务繁忙,身心皆累的时候,偶尔会抽上一抽。”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扯下烟杆上的烟袋丢到了齐良的身前。 “来点。” 齐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柳松,你要是想来点,也来点吧。” “哎,多谢少爷。” 见到齐良十分熟练的动作,柳大少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少抽一点,就少抽一点。” 齐良砸吧了一口轻烟,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大哥,不止是你这么说,小弟的诸位娘子们也时常这么劝说小弟。 小弟自己也明白,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只不过,一旦身体特别累了,总是习惯性的来上那么一点。” “呵呵呵,不止是你,为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总之,能少抽一点,就少抽一点吧。” “哎,小弟明白了。” “柳松,你也别站着了,一旁坐着吧。” “是,多谢少爷。”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后,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 “齐良,你应该是在大龙承平四年,二月二十五日,赶去北地担任两府总督的吧。” “回大哥,确实如此,当初正是在这天奔赴北地上任的。” “承平四年,承平七年,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三年了。 时间,过的可真是够快的。” “是啊,一转眼就三年的时间了,确实过得很快。”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悬挂在沙盘旁边的地图停了下来。 “这三年,你在代州,松州担任两府总督的政绩非常的不错。 吏部的考功司,对于你这三年的政绩,可谓是极尽褒奖之词。” 齐良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柳大少走去。 “大哥,常言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些全都是小弟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拿起一个小旗子插在了沙盘上面。 “你的政绩如此的卓著,为兄甚慰。 按照朝廷的定制,为兄我也是时候该把你从北地调到朝中委以重任了。 只不过……呵呵呵……呵呵呵呵……” 齐良听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笑声,若有所思的转动了一下双眼。 “大哥?” 柳明志一连着在沙盘上插上了几个小旗子之后,淡笑着轻瞥了齐良一眼。 “小弟,按照朝廷的定制,你这位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调入朝堂之上以后,最少也要担任一个从二品,或者正三品上的重任。 只可惜,如今的朝堂之上,无论是从二品大员的官职,还是正三品大员的官职,没有一个是有所空缺的。 为兄我若是把你从北地调入朝堂之上,实在是拿不出一个官职给你补缺呀。 从三品大员的官职,或者是正四品上的官职倒是有两个。 可是,让你一个正二品上的封疆大吏,回到朝中来担任一个从三品,或者是正四品的职务,实在是有些委屈了你。 于私,你是雅姐和韵儿她们俩的小弟,是当朝的国舅之一,是为兄我的小舅子。 于公,你是当朝的封疆大吏,是执掌代州,松州两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 如此复杂的情况之下,于公于私,为兄我这里都不好意思委屈你呀。” 听着柳大少看似充满了无奈之意,实则却饱含深意,似有所指的话语,齐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齐良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姐夫他跟自己说这些话,肯定有所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一时间,自己还猜测不到。 不过,无论姐夫他的这番话语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只需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是了。 只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保证不会出错。 齐良拿定了主意之后,淡笑着行了一礼。 “大哥,正如你方才所言,小弟我乃是大姐和二姐的小弟,是姐夫你的小舅子。 我想,无论如何,姐夫你等不可能坑害自己的小舅子吧。 若是姐夫你真的这么干了,纵然小弟我不会说什么,估计大姐和二姐她们俩也会埋怨你的。” 齐良言语间,适时地开了一个玩笑。 柳大少眉头微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所以?” “哈哈哈,只要大哥高兴,小弟去哪里任职都无妨。 无论大哥你让小弟我调任到哪里,小弟我都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委屈,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听到齐良的回答,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哈哈大笑的拍了拍齐良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有你的这句话,为兄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兄弟呀。” “小弟在。”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转身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把本少爷的茶水送过来。” “是。” 柳松连忙站了起来,端起书桌上的茶水小跑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请。” 柳大少淡笑着看了齐良一眼,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再次拿起一把小旗子插在了沙盘上面。 “兄弟,以朝堂之上现在的局势,如果为兄我调任你到朝堂中委以重任,属实有些不太河湖时宜。 可是,谁让你是为兄我的小舅子呢。 看在你雅姐和你韵儿姐的情面上,为兄我也不能太过委屈你了。 因此,为兄我想了又想,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总算是想出了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 “大哥,小弟愿闻其详。”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拿起一个小黑棋子插在了沙盘上面。 “齐良,就眼下的情况而言,调任你回到朝中委以重任,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你除了担任代州,松州两府总督的重任之外,就再多担任一下两府旁边的平州府大都督的位置吧。 你在担任了平州府大都督的期间,同样节制平州府一府五州之内的一切军政要务。” 齐良神色一愣,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惊愕之色。 这是,三府……三府总督?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四章后盾 看着齐良那有些愕然的神色,柳明志随手拿起了沙盘上的竹竿,在地图上面轻轻地滑动了一个圆圈。 “怎么?总揽三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三府总督,你还不满意呀?” 齐良回过神来,转身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小弟没有不满意。 小弟我就是……就是有些太过惊讶了。” 柳大少轻笑着回头看了齐良一眼,拿着手里的竹竿在左手的掌心里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你满意就好,你满意了,为兄我也就不用发愁了。” 齐良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迟疑不定的砸吧了几口旱烟。 “大哥。” “嗯?” “大哥,小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大少挥舞着手里的竹竿,轻笑着在地图前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呵呵呵,但说无妨。” 齐良神色踌躇不定的默然了许久,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大哥,三府总督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小弟我才疏学浅,怕是肩负不了大哥你交给小弟的这副重担啊! 因此,小弟希望大哥你可以三思而行,再慎重考虑一二。” 见到齐良踌躇不安的表情,柳大少眉头微微皱起,直接把手里的竹竿丢在了沙盘上面。 旋即,他随意地端起了沙盘上的茶水,缓缓地朝着几步外的书桌走了过去。 齐良见到柳大少皱起了眉头,心神猛地一紧,连忙转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轻轻地坐在了椅子上面,看着跟过来的齐良,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坐下说。” “是,谢大哥。”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辄止,轻抚着手里的茶盖,径直斜靠在了椅子上面。 “两个州府你都可以治理的井井有条,三个州府怎么就不行了?” 齐良吐了一口轻烟,看着坐在对面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大哥,你说的倒是轻巧。 两个州府,三个州府,如果是用嘴来说的话,仅仅只不过是多了那么一个数字而已。 可是,如果放到现实之中,两个州府与三个州府相比较,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如此以来,那就不只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了,而是牵扯着一府五州之内上百万百姓民生吏治的大事啊。” 柳大少淡然一笑,嚼着齿间的茶叶问道:“所以呢?” “大哥,小弟还是那句话,我怕自己扛不起这副重担。 大哥,你就是让小弟我平调到其它州府为官,那也比让小弟我肩负三府总督这个重担要强啊。” 柳大少探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手抽出腰间的镂玉扇用力一甩,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哦,平调也行?” 齐良忙不吝的点着头回答道:“对对对,平调也行。”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眉头微挑的哼笑了几声。 “哈哈哈,兄弟呀,你在北地担任两府总督的这三年时间里,政绩卓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吏部考功司的诸位官员对于你这三年的政绩,无一不是称赞有加。 如此情况之下,你让为兄我把你平调到其它州府为官。 怎么个意思?兄弟你这是想为兄我落一个不能知人善用,赏罚不分的骂名吗?” 齐良神色一紧,急忙说道:“大哥,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 “嗯嗯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那就把这个重担扛起来吧。” 齐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扛起来吧。”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先前倒扣在书桌上的书籍。 “齐良。” “大哥你说。” “兄弟呀,按照朝廷的定制,封疆大吏的品级最高也只能是正二品了。 故而,哪怕你成了三府总督,依旧还只能是正二品上的大员。 虽说为兄我身为你的姐夫,但是却也不能给你开一个特例呀。” 所以,为了不让你委屈,你就在再领一个同兵部尚书的职位吧。” 齐良神色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 “为兄我说,你就再领一个同兵部尚书的职位好了。” 齐良听到柳大少肯定的语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瞳孔猛地一缩。 这些年来,自己在官场之上混迹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刚入了庙堂,什么都不懂的官场新人了。 总揽三府一切军政要务的三府总督,再加领同兵部尚书的官职。 刹那间。 齐良只感觉自己是福灵心至,一瞬间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想明白了。 大哥他刚才刚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从一开始就蕴含着很多的深意。 什么所谓的朝中暂时没有空缺了,什么所谓的他这位姐夫,不好意思太过委屈自己这位小舅子了。 前前后后的每一句话,通通都只是借口罢了。 娘亲舅大,娘亲舅大。 大哥他如此安排自己的职务,明摆着是想要自己充当外甥柳承志的后盾啊! 后盾!后盾。 这么说,这么说。 嘶! 齐良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跳动了起来。 大哥他……他这是打算要册立自己的外甥柳承志,为当朝的太子储君了。 短短的片刻功夫,齐良就已经把一切给想通了。 太子储君,太子储君。 这么多年了,大哥他终于要册立承志这小子为太子储君了。 就是不知道二姐知不知道大哥的想法。 如果她知道大哥要册立承志为太子储君了,心里一定会非常激动的吧。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才行。 如果自己表情的太过激动,太过高兴了,万一被大哥他误以为自己有是什么别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 自己被误会了也就被误会了,根本算不了了什么。 可是,自己万万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了外甥的事情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 齐良强行压抑着心底的激动之意,神色故作平静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 柳明志轻轻地翻了一页书,抬眸看了齐良一眼。 “嗯?怎么了?” “大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小弟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弟遵命,多谢大哥隆恩。” 柳大少看着齐良故作镇定的模样,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笑意。 “不委屈你吧。” 齐良猛地坐直了身体,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委屈,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台前停了下来。 他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淡笑着回头看了齐良一眼。 “齐良,日落西山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齐良闻言,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大哥,小弟先行告退。” “嗯,去吧。” 齐良刚走了两步,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等一等。” “大哥,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回去了之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就带着孩子们去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哪里坐一坐。 这些年里,他们二老可是没少为你们一家牵肠挂肚。” “大哥,不瞒你说,小弟赶来你之前,二姐就已经把事情交代给小弟一次了。 小弟从你这里离开之后,正打算直接赶过去呢。” 听到齐良的回答,柳大少眉头一挑,不由的哑然失笑。 “呵呵呵,还是你二姐想的周到。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赶过去吧。” “小弟告退。” 齐良抱了一拳,乐呵呵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明志目送着齐良离开了书房外的庭院,低头捧着所里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上下。 柳大少就百无聊赖的合起了手里的书籍,目光幽幽朝着庭院中望去。 “柳松。” 柳松立即站了起来,端着旱烟袋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小的在。” “你说,承志这小子,到底能担当大任吗?” 柳松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窘迫的闷咳了起来。 “哼哧,咳咳咳,咳咳咳。” “那什么,少爷,你今天忙了一天了,身上肯定没少出汗。 小的这就去吩咐人给你准备沐浴的热水,小的先告退了。” 柳松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直接拔腿就跑。 “少爷,小的先去吗,忙了。” 柳大少看着柳松哪仓惶而去的声音,抬手拍打着身前的窗台,目光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 一声叹息后,柳大少对着窗外打了个手势之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先是拿起一张宣纸铺在了书桌上,然后拿起墨块在砚台里轻轻地研磨了起来。 正当柳大少研墨之际,一道倩影飘然而至,身形缥缈的从窗口飞落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雀儿参见少爷。” 柳大少将墨块放到了一旁,淡笑着从笔架上取下了一支细毫。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朱雀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抬起一双玉手在柳大少的后背上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少爷,你找雀儿有什么吩咐?” “待会再说。” “好的,雀儿明白了。” 柳大少笔走龙蛇的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些内容后,随手把手里的细毫搭在了砚台上面。 “雀儿。” “雀儿在。” “附耳过来。” 朱雀点了点头,立即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 “少爷,你请说。” 柳明志微微转头,凑到佳人白嫩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明白了吗?” 朱雀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雀儿明白了。” “去吧。” 朱雀抿了抿几下娇艳欲滴的红唇,伸手抓着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少爷呀!” 柳大少乐呵呵的捏了捏佳人的玉颊:“呵呵呵,怎么了?” “少爷,其实也没有什么,雀儿就是想问一问你,你让我去办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很急呀?” “那倒没有,晚个三五天也没有什么问题。” 朱雀眼前一亮,娇躯微微一转,直接抬起修长的玉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真的?” “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朱雀展颜一笑,直接抬起修长白嫩的藕臂,纤纤玉手顺势环抱住了柳大少的脖颈。 “既然如此,那雀儿久不急着离去了。”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身体,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笑吟吟的抬手在佳人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小妖精,想少爷我了?” “嘤咛。”朱雀轻吟了一声,一双美眸柔情似水的看着柳大少,檀口微启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嗯嗯,想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眯眯的嗅着佳人娇躯之上散发着的淡淡的馨香。 “哦,跟少爷我说一说,你都怎么想了呀?” 佳人媚眼如丝的冲着柳大少翻了给白眼后,先是解开了柳大少腰间的玉带,随后拿着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胸口上面。 “少爷,你都好久没有宠爱雀儿了。” “小妖精,少爷我今天出了一身的汗,还没有沐浴呢!” 佳人柳腰一挺,嘟着樱唇在柳大少脸上轻吻了一下。 “少爷,你待会还忙吗?” 柳大少揽着佳人的柳腰,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不忙了。” 朱雀闻言,柔情似水的俏目微微一眯,转首对着后院的方向努了努红唇。 “那!鸳鸯浴?” 柳大少转头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屈指揪着佳人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一下。 “雀儿,先下来。” 朱雀轻点了几下臻首,立即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柳大少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拉开了书桌上中间的抽屉,拿起桌案上的宣纸放到了抽屉里面。 然后,他又扫视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笑吟吟的牵住了佳人的皓腕,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雀儿。” “嗯嗯嗯。” 柳大少锁上了房门之后,伸手揽住了佳人的柳腰。 “走吧。” “嗯嗯嗯。” 朱雀,柳大少二人相视了一下,皆是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书房的庭院之中。 柳府后院。 一处没有柳大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的小别院之中。 柳大少,朱雀二人的声音飘落在房间外,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经久之后。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房间里逐渐的想起了动人的音符。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五章喜上加喜 “孩儿齐良,参见父亲大人,参见娘亲大人。” “免礼吧。” “好好好,快免礼,快免礼吧。” “多谢爹,多谢娘亲。” 齐良直起身体,轻笑着对着,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大姐,二姐,你们也都到了。” 齐雅嫣然一笑,点着臻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们也是刚到,你快坐吧。” “好好好,多谢大姐。” “夫君,妾身姐妹有礼了。” “孩儿兄弟姐妹拜见爹爹。” “行了行,又没有外人在,都不用多礼了。” “谢夫君。” “谢谢爹爹。” 齐韵随手提起了桌案上的茶壶,浅笑着给齐良倒上了一杯茶水。 “小弟,茶水。” “二姐,小弟自己来行了。” 齐韵把手中的茶壶放回了原处,目光好奇的看着小弟齐良轻声问道:“小弟,你大哥找你过去书房,是有什么事情吗?” 齐良立即咽下了口中的茶水,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后,看着二姐齐韵本能的回道:“没错,大哥他让小弟过去书房,是想要小弟我……” 齐良一句话没有说完,心神猛地一紧,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不能说,不能说。 好险,真是好险,自己差一点就把事情给泄露了。 这件事情,自己还得保密才行。 大哥他意欲册立承志这孩子为太子储君的事情,一天没有正式确定下来,自己也就保密一天。 如果非要说的话,也只能私下里偷偷地告诉自己的父母,二姐他们三个人。 自己父母是自己外甥的亲外公,亲外婆,他们二人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外传的。 至于二姐,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身为承志这孩子的娘亲,肯定比谁都会更保守秘密。 自己不敢说出来,是担心自己的几位娘子,膝下的几个儿女。 几个娘子们还好,只要自己仔细交代她们姐妹一番,她们肯定不会外传的。 可是,自己的孩子们不行呀。 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现在年龄还小,不懂事情,万一大嘴巴的给传扬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 太子储君之事,太过重大了,绝对不能发生一丁点的差池啊。 见到齐良心不在焉的模样,齐韵轻轻地挥了挥手。 “小弟。” “小弟。” “小弟!” 齐良猛地回过神来,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啊?啊!二姐怎么了?” 齐韵见到齐良的反应,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什么怎么了? 你倒是继续说,你大哥他找你过去,是要你干什么呀?” 齐良正了正神色,乐呵呵的喝了一口茶水。 “嗨,也没有什么事情,姐夫他就是让小弟我过去叙叙旧。 然后,就又跟小弟我聊了聊调任的事情。 小弟我这不是已经在北地担任两府总督三年了嘛,也是该再次调任了一下了。” 齐韵黛眉轻挑,眼神好奇的看着齐良,娇声问道:“那你大哥是怎么说的?他打算把你调任何处呀?是不是要把你调回京城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齐润便立即附和道:“对呀,你大哥打算把你调任何处任职呀? 按照朝廷的定制来说,你已经在北地当了三年的两府总督了,如今应该要被调到京城中任职了。” 齐良的几个娘子,以及他的几个儿女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好奇之色。 齐良轻轻地抚弄着所里的茶盖,看着老爹齐润,二姐齐韵二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爹,二姐,姐夫他没有把我调回京城。” 齐韵眉头一皱,俏目之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什么?没有吗?” 齐润脸上的笑容忽的一僵,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没有?怎么,怎么会这样? 封疆大吏,正二品已经是最高了,不往朝堂上调任,还能往哪里调任呢? 难道,难道是要平调吗? 可是,为父刚才还听秀秀她们姐妹几个说,你这三年的政绩明明非常不错的啊?” 齐夫人同样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去没有言说什么。 齐良看着老爹,娘亲,大姐和二姐他们几人复杂又疑惑的神色,轻轻地放在了手里的茶杯。 “爹,娘亲,大姐,二姐,姐夫他虽说没有把我调到京城之中为官,但是却给我升官了。” “嗯?升官了?” “什么?你姐夫他给你升官了?” “不是,孩子你都快把为父我给搞活动了。 先不说你姐夫没有把你调回京城任职,他就算是把你调回了京城任职,按照朝廷的定制,封疆大吏入京为官,也要减少一级,或者是两级。 如此一来,这这这,你怎么还能升官了呢?” 齐夫人立即站了起来,提壶给齐良续上了一杯茶水。 “良儿,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齐良端起了茶杯,看着齐夫人道了一声谢。 “多谢娘亲。” “臭小子,先说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喝茶。” 齐良先是回头观察了一下门外的情况,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身边正在吃着糕点,坚果的儿女们。 “爹,姐夫给了孩儿一个领同兵部尚书的官职。” “什么?你姐夫他给了你一个领同兵部尚书之职?” “嗯!正是如此。” 齐润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猛地坐直了身体,瞳孔不由的紧缩了几下。 “领同兵部尚书,同兵部尚书。 莫非……莫非……” 齐夫人见到自家老爷一惊一乍的反应,眉头轻蹙的转头看向了同样正在皱着眉头,暗自沉吟的二女儿齐韵。 “韵儿。” “哎,娘亲?怎么了?” “韵儿,领同兵部尚书的的职务,是不是从一品大院的品级呀?” 齐韵转眸瞄了小弟齐良一眼,对着自己的娘亲轻点了几下臻首。 “娘亲,你说的没错,正是从一品的官职。” “从一品大员,那,那还真的是升官了呀。” “爹。” “嗯,你说。” “除此之外,姐夫他还让孩儿我见人了平州大都督一职。” “平州大都督?” “没错,平州大都督。” “平州,平州。”齐润轻抚着花白的胡须轻声呢喃了一番,急忙抬头看着儿子齐良问道:“是代州,松州旁边的平州府吗?” “正是此州府。” “平州府,那可是新军六卫之一的浮屠军,以及北府十二卫之一的杀破狼这两部兵马的驻扎之地呀。 虽说浮屠军,杀破狼这两部精锐兵马皆已经抽调出一半的兵马,跟随护国公张狂与永安公南宫晔他们两位国公前去征讨化外蛮夷了。 但是,平州府内如今却依旧还驻扎着四万精兵。” “良儿。” “孩儿在,爹?” “一样还是节制一切军政要务吗?” “正是,节制一切军政要务。” 三府总督,领同兵部尚书。 “果然……果然……” 此时此刻,齐润终于明白了过来,儿子刚才为何才说了一半话,就突然停下来了。 有些事情,现在确实不能说呀。 齐润看了看齐良,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脸色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齐夫人见到齐润的神色变化,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老爷,你没事吗?” 齐润转头看着齐夫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夫人,老夫没事,老夫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爷,那良儿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呀?” 齐润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乐呵呵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孙子,孙女。 “呵呵呵,不好也不坏吧。” 齐润的回答,很是模棱两可。 有些话,儿子不能说,自己也不能说啊。 对于自家老爷模棱两可的回答,齐夫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啊?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什么叫做不好也不坏呀?” “夫人呀。” “哎,怎么了?” “老夫今天高兴,你马上去安排一些酒菜,老夫要与良儿小酌几杯。” “你刚才不是还说着,打算早点歇着的吗?” “老夫突然又想喝了,快去安排吧。” “好吧,妾身马上就去。” 齐雅立即站了起来,看着齐夫人笑盈盈的娇声道:“娘亲,孩儿陪你一起去。” “好好好,咱们一起去。” …… 三月十八日。 大吉,宜嫁娶,动土。 一天之前,三月十六日那一天的场面。 今日,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唯有有所区别的,就是今天的气氛,比三月十六日那天的气氛更加热闹几分。 毕竟,今天乃是两位皇子殿下,一起娶亲的大喜之日。 虽说一个是迎娶正妃,一个是迎娶侧妃,在礼仪之上有着些许的差别。 然而,当气氛烘托起来了以后,那些些许的差别,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在今天这个双喜临门的大喜日子里,就连柳依依这位本来该三天之后才回门的公主殿下,也不得不提前一天回门了。 宫中的广场之上。 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身穿大红色的喜服,相继翻身下马。 兄弟二人满脸笑容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联袂朝着身后的花轿走了过去。 柳松见状,立即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新娘下轿,奏乐,燃放烟火爆竹。” 小五,小六兄弟等人听到柳松的吆喝声,连忙朝着两边算去。 在噼啪作响的爆竹声中,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一起把自己的新娘子从花轿中请了出来。 “宁宁,到了,该下花轿了。” “嗯,来了。” “彤儿,该下花轿了。” “哎,这就下。” 蔡宁宁,周彤儿姐妹二人相继回应了一声,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花轿。 姐妹二人的贴身丫鬟搀扶着自家小姐下了花轿以后,立即拿着接过自家小姐手里大红色的喜布递到了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的手里。 “二皇子殿下,请。” “三皇子殿下,请。” 柳承志已经成亲过一次了,神色镇定,淡然轻笑的接过小丫鬟手里的喜布。 相比自家二哥柳承志淡然镇定的模样,柳成乾的反应就紧张了许多。 “好的,好的。” 柳松看到柳承志兄弟二人的情况,乐呵呵的看向了柳大少。 “少爷。” 柳明志左右环顾了一下两侧的一群娘子们,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嗯。” “新娘下轿,行新婚礼。” 柳承志轻咳了一声,淡笑着看了头顶龙凤盖头的蔡宁宁。 “宁宁,注意点脚下。” “是。” 柳成乾紧紧的攥了一下双手,神色紧张的看向了一旁的周彤儿。 “彤儿,彤儿,咱们走吧。” “好的。” 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引领着各自的新娘子缓缓地走到柳大少夫妇等人的身前停了下来。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吟吟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齐韵,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姐妹等人也纷纷面带笑颜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柳松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两对新人,又一次扯着嗓子高声吆喝了起来。 “一拜天地。” 柳承志,蔡宁宁,柳成乾,周彤儿这两对新人,立即转身对着宫门的方向拜了一礼。 “二拜高堂。” 两对新人转过身来,对着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夫妇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夫妻对拜。” 两对新人侧身一转,动作整齐的对拜了一礼。 “礼成,送入洞房。” 柳松的话音一落,柳乘风,宋阳,柳正浩,柳正然……兄弟等人,立即朝着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簇拥了过去。 “二弟,三弟,恭喜恭喜。” “二表哥,三表哥,恭喜,恭喜啊。” “兄弟们,别光顾着恭喜呀,先喝酒啊。” 齐韵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身月儿颔首示意了一下。 玉儿得到了自家小姐的示意,立即带领着身后的一群小丫鬟朝着蔡宁宁,周彤儿姐妹二人走去。 很快,姐妹二人便在玉儿等人的引领下,朝着后宫中走去。 “臣等恭贺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新婚大喜,千岁千千岁。” “吾等恭贺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新婚大喜,喜结良缘,千岁,千千岁。” “多谢,多谢,列位臣公,诸位宾客,请入座。” “请入座,请入座。” “多谢两位殿下。” 日头西斜,酒宴散场。 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凌薇儿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皇宫外赶去。 宫门外,柳大少驻足而立,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他先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皇宫,然后又望了望天际的夕阳。 家里的事情忙完了。 如今,也是该忙一忙外面的事情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六章十年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齐韵,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没看什么,没看什么。 走吧,又忙了一整天,该回去歇着了。” 齐韵微微颔首:“嗯嗯,走吧。” 宫门外的禁军将士们,见到柳大少等人朝着马车走去,立即行了一礼。 “吾等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恭送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一路走到了马车前,刚要登上马车,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老周有些嘶哑的话语声。 “驸马爷。” 柳大少神色一紧,本能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老周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来,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驸马爷,老奴有礼了。”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面带笑容的朝着老周迎了上去。 “老周,原来你还没有回皇陵,本少爷还以为你跟随宾客们一起离去了呢!” “驸马爷,老奴打算跟你道别一下之后再回去。”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老周,伸手握住了他看似枯槁,却力道十足的双手。 “老周呀,天色已晚,眼看着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要不,今天就先不回去了。 你要是不嫌弃本少爷的府上简陋,今天就在本少爷的家里安歇一晚吧。” 老周神色感激的看着柳大少,转头眺望了一下东方,轻笑着摇了摇头。 “驸马爷,你的好意老奴心领了。” 柳大少眉头一皱,神色无奈的盯着老周,没好气的叹息了一声。 “唉,老周呀,你这是何必呢?早一天回去,晚一天回去有什么区别吗?” 老周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 然后,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驸马爷,老奴已经跟你道别了,老奴先行告辞了。” 旋即,没等柳大少说话,老周又直接转身对着三公主,齐韵,青莲,女皇,云小溪姐妹等人行了一礼。 “三公主殿下,诸位娘娘,老奴告辞了。” 老周话音一落,也不等三公主,齐韵,慕容珊姐妹等人有所反应,身形佝偻的默默地朝着长街上走去。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吁了口气,连忙抬手示意了一下。 “老周。” 听到柳大少的吆喝声,老周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驸马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大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车厢里还有酒水吗?” “回少爷,马车里还有五坛桃花酿,三坛竹叶青,两坛女儿红。” “大坛还是小坛?” “桃花酿是大坛,竹叶青和女儿红则是小坛。” “上车,马上取两坛桃花酿来。” “是,小的遵命。” “对了,取窖藏年份最高的桃花酿。” “好的,小的明白了。”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急忙踩着凳子钻进了车厢里面。 不过几个呼吸,柳松就抱着两大坛酒水跳下了马车。 “少爷,桃花酿。” 柳大少把镂玉扇别再腰间,一把接过柳松手里的两大坛桃花酿,疾步朝着老周走去。 “老周。” “驸马爷,你这是?” 柳大少看着老周疑惑的表情,淡笑着把两坛酒水递了过去。 “老周,时间仓促,本少爷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 唯有两坛酒水,略表心意,你带回去慢慢品尝吧。” 老周也没有客气什么,直接把酒坛接到了手里。 “驸马爷,多谢了。” “老周,你我改日再会。” “驸马爷珍重,老奴告辞。” “慢走不送。” “驸马爷留步,告辞。” 老周颔首示意了一下,提着两坛酒水再次转身离去。 柳明志目送着老周佝偻,孤寂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融入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后,眼神怅然的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走去。 “韵儿,嫣儿。” “妾身在。” “夫君。” “上车,回家了。” “好的。” “嗯嗯。” 柳明志踩着凳子坐进了马车之后,掀开车帘对着姑墨蓉蓉招了招手。 “蓉蓉。” 姑墨蓉蓉立即抬头看着柳大少娇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你也来陪为夫乘坐同一辆马车。” 姑墨蓉蓉用力的点了点头,立即提着裙摆登上了马车。 “哎来了。” 等到姑墨蓉蓉坐定了之后,柳大少淡笑着放下了车帘。 “柳松,驾车吧。” “是。” 柳松跳上了马车,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三位家人,轻笑着提壶倒上了四杯凉茶。 “韵儿,嫣儿,蓉蓉,喝茶吧。” “好的,谢谢夫君。” “夫君,妾身现在一点都不渴,你们喝吧。” “夫君,妾身与嫣儿姐姐一样,也不口渴。” 柳明志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侧身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笑吟吟地抬头看向了姑墨蓉蓉。 “蓉蓉。” “哎,妾身在。” “好娘子,你还记的为夫我前些日子许给你的承诺吗?” 姑墨蓉蓉听到夫君的询问,俏脸微微一怔,神色疑惑的神色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啊?夫君,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情。” “哈哈哈,蓉蓉呀,难道你不想念家乡了吗?” 听到夫君这番言辞,姑墨蓉蓉俏脸愣然了片刻,忽的挺起了柳腰,俏目之中满是激动之意。 “夫君,你是说……你是说……”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见到姑墨蓉蓉如此激动的反应,皆是神色一愣,不知道夫君和姑墨蓉蓉在打什么哑谜。 柳明志抿着嘴角的茶叶,乐呵呵的拍了拍姑墨蓉蓉的玉手。 “蓉蓉,别激动,别激动,冷静一点。” 姑墨蓉蓉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抑制着内心中的激动之情,对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不激动,妾身不激动。” 佳人言语间,神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俏目之中依旧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激动之色。 “夫君,妾身……妾身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我现在还是非常的激动。”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抬手在佳人挺巧的琼鼻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呵呵呵,那就慢慢控制,慢慢控制。” “嗯嗯嗯,多谢夫君。” 齐韵轻轻地蹙了一下娥眉,眼神迷茫的朝着三公主看去。 似乎是在询问三公主,是否知道夫君和蓉蓉妹妹在说些什么东西。 三公主感受到齐韵的眼神,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齐韵见状,一头雾水的看向了柳大少,姑墨蓉蓉二人。 “夫君,妾身都听糊涂了,蓉蓉妹妹你们俩在说什么事情呀? 什么承诺,什么家乡,刚才你什么俩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三公主立即附和道:“夫君,妾身跟姐姐一样,也是听糊涂了。” 柳大少看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俏脸之上那充满了疑惑的表情,淡笑着喝了一口茶水。 “韵儿,嫣儿,还是让蓉蓉跟你们俩解释吧。” 听到夫君的话语,齐韵,三公主姐妹俩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上。 “蓉蓉妹妹?” “妹妹?” “韵姐姐,嫣儿姐姐,是这样的。 前一段时间,夫君他承诺妹妹,等他忙完了京城的事情以后,就带着小妹赶回西域……” “两位姐姐,就是这样了。” 经过了姑墨蓉蓉的一番解释之后,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总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齐韵听完了姑墨蓉蓉的解释后,立即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打算带着蓉蓉妹妹会姑墨国了?” 三公主亦是柔声问道:“夫君,那你打算何时带着蓉蓉妹妹回西域姑墨国呀?” 柳明志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看着齐韵,三公主姐妹俩轻笑着伸了一个懒腰。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俩说错了。 为夫不是要带着蓉蓉回姑墨国了,而是咱们夫妇所有人要一起去。” “啊?一起……一起去?” “什么?夫君,你是说,我们姐妹也要跟着一起回去吗?” “怎么?难道你们姐妹不想跟着一起去吗?”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看着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我们姐妹当然想陪着夫君你一起去了。 只不过,夫君你刚才没有说清楚,妾身姐妹还以为你只带着蓉蓉妹妹一个人回去呢!” “对对对,妾身跟韵姐姐想的一样。 既然夫君你要带着我们姐妹一起赶去姑墨国,我们姐妹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了。” “呵呵呵,想要一起去?” “嗯嗯嗯,想要一起去。” “夫君,妾身当然想要一起去了。 妾身活了几十年了,还没有见过西域的景色的什么样的呢。 如今有机会去开一开眼界了,妾身当然不想错过了。” 柳大少仰头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三位佳人哈哈大笑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好好,那就一起去,一起去。” 姑墨蓉蓉神色一喜,连忙向前挪多了几下,看着柳大少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之色。 “夫君,那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呀?” 看着佳人美眸中浓浓的期待之意,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抬手掀开了车帘,转头望向了车窗外面。 “很快,很快。” 姑墨蓉蓉黛眉微微一凝,急忙伸手抓住了柳大少的右手。 “夫君,很快很快是多久呀?你可不可以给妾身一个具体的时间呀? 如果你不能给妾身一个具体的十斤,给妾身一个大概的时间也可以啊。”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帘布,转头看向了娇颜之上写满了急切之色的佳人,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蓉蓉,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呀?” 看到夫君皱起了眉头,姑墨蓉蓉柳腰一软,侧身用香肩靠在了车厢之上,目露落寞之意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夫君呀。” “蓉蓉。” “夫君,你是否还记得,妾身我是什么时候从姑墨国来到咱们大龙的吗?” 柳明志双眸一眯,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为夫记得,是在永平元年初。” 姑墨蓉蓉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俏目之中闪过一抹苦涩之意。 “是啊,夫君你记得没错,妾身正是永平元年那一年来的咱们大龙。 当时,正值三国交战,妾身以及西域诸国的王上,收到了夫君的传书,奉命奔袭万里前来支援夫君你。 我西域诸国几十万大军奔赴大龙边疆的那一年,乃是大龙永平元年。 如今,都已经是承平七年三月了。 从永平元年开始,到现在的承平七年。 匆匆之间,已经过去了十年的岁月里。 十年了,十年了。 夫君呀,妾身我已经十年都没有回姑墨国了。 十年呀,三千多个日月啊! 夫君你是否还记得,妾身我可是姑墨国的王上呀? 十年,可见春秋。 十年,可见一国兴衰。 夫君,如果你是妾身的话,你会不着急吗?” 柳明志听着佳人低沉的语气,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蓉蓉,抱歉,为夫……为夫……” “夫君。” “哎,蓉蓉你说。” “夫君,妾身想家了。” 柳大少看着佳人满是伤感之色的眼神,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好娘子,你相信为夫吗?” 姑墨蓉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相信,妾身相信。”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佳人的皓腕,探身把茶杯放到了矮桌之上。 “蓉蓉,为夫现在十分认真的告诉你,最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咱们一家人,就启程奔赴你家的家乡。” 看到夫君郑重其事的表情,姑墨蓉蓉娇躯一颤,美眸中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意。 “最迟,最迟不过两个的时间?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吗?” 柳明志屈指捏了捏佳人的玉颊,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绝无戏言。” 姑墨蓉蓉深吸了一口气,乳燕还巢似的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 “夫君,谢谢你,谢谢你。” 柳明志抬手轻轻地拍打着佳人的后背,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傻娘子,谢什么谢呀,是为夫我对不起你在先啊! 说到底,还是怪为夫,怪我不能对你们姐妹们面面俱到。” 姑墨蓉蓉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腰肢:“夫君,妾身不怪你,妾身一点都不怪你。 你身为一国之君,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了,妾身立即你的难处。” “吁!” “少爷,咱们到家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七章开府 “好,知道了。” “蓉蓉,咱们先下车回家吧。” 姑墨蓉蓉立即离开了柳大少怀抱,掏出手绢擦拭了几下眼角的泪光。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起身钻出了车厢后,径直跳下了马车。 齐韵,三公主,姑墨蓉蓉姐妹三人也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 柳明志见到一众家人全都已经下了马车,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淡笑着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处理好马车以后,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一群佳人挥了挥手,率先朝着府门中走去。 “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了。” 众人见状,纷纷有说有笑的跟了上去。 “蓉蓉。” 听到夫君招呼自己,姑墨蓉蓉立即加快脚步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哎,妾身在。”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安歇吧。 关于咱们回姑墨国省亲的事宜,为夫我有空再与你详说。”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姑墨蓉蓉的藕臂,给了她一个宠溺的眼神。 “好蓉蓉,回到房间里沐浴了以后就早点安歇,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为夫我答应了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失言的。” 听着柳大少肯定的语气,佳人嫣然一笑,看着夫君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谢谢夫君。” “傻瓜,跟为夫我客气什么,回去之后好好的安歇,知道了吗?” “是,妾身遵命。” “傻样。” 听着夫君宠溺的语气,姑墨蓉蓉顿时眉开眼笑的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 柳大少放慢了脚步,乐呵呵的看向了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他们四人。 “老头子,娘亲大人,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嗯?怎么了?” “志儿?” “志儿?” “我们夫妇如今皆已经酒足饭饱了,就先早点回房间里安歇了。 你们若是想要吃宵夜的话,直接派人去安排就行了。” 柳之安瞥了柳大少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早点回房间安歇去吧。”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志儿,你今天可是喝了不少酒。 回到了房间里,在洗漱安歇之前,别忘了让丫鬟给你准备一点养胃的煲粥,或者是醒酒汤送过去喝了。” “好好好,孩儿知道了。” “依依……” 当口中喊出依依二字的时候,柳大少的霎那间愣住了。 旋即,嘴角就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左右才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而已,自己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啊。 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看到夫君哪苦涩的笑容,彼此皆是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菲菲,乘风,瑟琳娜,你们也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话毕,柳大少径直朝着内院的方向走去。 柳乘风,小可爱兄弟姐妹的人齐齐的行了一礼。 “孩儿恭送爹爹。” 齐韵转首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好姐妹,柔声说道:“姐妹们,都回去歇着了,明天见。” “哎,明天见。” “韵儿妹妹,那姐姐就先回去了。” “韵姐姐,你也早点休息。” “孩儿恭送诸位娘亲。” 众人分别道别之后,很快便四散而去,朝着各自居住的院落赶去。 内院。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齐韵的闺房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齐韵跟在柳大少身后走进了房间后,见到夫君朝着屏风后走去,莲步轻移的走到正堂的桌案旁停下了下来。 “夫君,用不用妾身给你倒一杯茶水?” “不用了,为夫刚才已经在马车上喝过两杯了,现在一点都不渴。 韵儿,你吩咐丫鬟送来洗漱的热水吧。” “好的。” 齐韵微微颔首,莲足轻移地走出了房间,望着不远处凉亭下几个正在闲聊的小丫鬟娇声吆喝了一声。 “来人。” “奴婢姐妹在,少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快去准备沐浴的热水送来。” “奴婢遵命,少夫人请稍等,奴婢姐妹去去就回。” 见到几个小丫鬟小跑着离开以后,齐韵转身回到房间里直奔屏风后面走去。 一来到屏风后面,齐韵就看到柳大少此时正站在衣柜旁边,抬着右手在他那件威武不凡的甲胄上面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齐韵看着夫君的举动,脚步轻盈的走到柳大少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夫君。” 柳大少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佳人。 “娘子,怎么了?” 齐韵转身盯着柳大少身上的龙袍上下打量几下后,笑眼盈盈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甲胄的护心镜上面抚摸了几下。 “夫君,怎么着呀?这是又想要穿甲胄了呀?” 柳大少看着满脸笑容的佳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低头打量了几下自己的身体。 然后,轻声感慨的说道:“这件甲胄,为夫我已经许多年不穿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合身不合身了。” 听到夫君感慨的语气,不假思索的浅笑道:“嗨,那还用说吗?这些年夫君你又没吃胖,穿起来肯定合身啊。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没吃胖吗?为夫我感觉自己吃胖了不少呀。” 齐韵轻然一笑,轻轻地捋了几下自己的衣袖,直接挺着柳腰取下了木架上的头盔,笑盈盈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吃胖与否,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 看着佳人捧在手里的头盔,柳大少屈指扣了扣眉头,双眼中露出了一丝回忆之色。 “那,试试?” “试试就试试呗,反正又耽搁不了多久的功夫。”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那为夫就试一试。” 话音一落,柳大少立即开始宽衣解带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柳大少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轻薄的内衬了。 最后,柳大少转身来到了佳人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飞快的取下了头上的通天冠。 “韵儿,头盔。”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马上把手里的头盔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随后,她又转身走向了衣柜旁边的护甲。 正当齐韵取着护甲之时,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丫鬟们的清脆的说话声。 “少夫人,奴婢姐妹把沐浴的热水送来了,我们现在方面进去吗?” “进来吧。” “是。” 几个丫鬟一人提着一个木桶进入了房间里面后,看到正站在梳妆台前的柳大少,连忙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几个小丫鬟,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免礼,你们开始调试沐浴的热水吧。” “是,奴婢姐妹遵命。” “夫君,你来妾身这里吧,妾身帮你着甲。” “来了。” 柳大少疾步来到了齐韵的身前,乐呵呵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齐韵展颜一笑,立即开始为夫君佩戴起了护甲。 几个小丫鬟调试好了沐浴的热水后,转身对着柳大少,齐韵夫妇俩福了一礼。 “少爷,少夫人,用不用奴婢姐妹留下来服侍你们沐浴?” 柳大少微微转头,对着几个小丫鬟直接挥了挥手。 “不用了,你们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奴婢姐妹告退。” 几个小丫鬟立即提起了身边的水桶,脚步轻盈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齐韵终于服侍着柳大少甲胄穿戴好了。 柳大少穿上了甲胄之后,一举一动之间,无不散发着英武不凡的气势。 当年那个在沙场之上驰骋纵横,气质凌厉的柳大帅。 而今,又回来了。 齐韵看着眼前英武不凡,散发着威严气势的夫君,水汪汪的秋水凝眸之中满是痴迷之色。 多年不见夫君身着甲胄的模样了。 如今再一次见到,还是一如既往的令自己着迷。 柳明志正了正自己的头盔,满面笑容的在佳人的面前转动了两圈。 “韵儿,怎么样?看起来还行吗?” 齐韵看到柳大少脸上的笑容,重重的点了几下臻首。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刻,夫君脸上的笑容,乃是真正的由心而发的笑容。 “气势不凡,英武之气不减当年。” “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妾身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柳大少搓了搓双手,立即朝着梳妆台旁边的穿衣镜走了过去。 看到了穿衣镜中自己身着甲胄,英武不凡的模样之时,柳大少不由自主的呆愣住了。 正如齐韵方才所言的那样。 气势不凡,英武之气不减当年。 齐韵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旁边,与他并肩而立着。 “怎么样,妾身没有骗你吧?”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没有骗。” “怎么样,陡然甲胄上身,还习惯吗?” 柳明志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护腕,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很多年不穿了,突然一穿,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齐韵浅笑着挑了一下黛眉,水汪汪的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揶揄之色。 “既然不习惯,那就脱下来吧。” 佳人说着说着,直接举起了一双白皙的玉手,作势要为柳大少脱下身上的甲胄。 柳大少眉头一紧,连忙身后拦住了佳人伸来的玉手、 “不急不急,为夫我再穿一会,为夫我再穿一会。” “夫君,一会是多久呀?” “马上,马上。” “可是,丫鬟们都已经把沐浴的热水调试好了,你不沐浴洗漱了吗?” “韵儿,你先去沐浴吧,等你洗好了以后为夫我再洗。” 齐韵轻掩着红唇闷笑了两声,转身走向了屏风后面的浴桶。 “呵呵呵,夫君,那妾身可就不等你了。” “好好好,你先洗,你先洗就是了。” 齐韵回头看着柳大少浅笑着摇了摇头,先是取下了头上的凤冠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面,然后抬起玉手开始宽衣解带。 渐渐地,华丽的宫装,薄弱蝉翼的轻薄亵衣一件件褪去。 很快。 佳人那不着寸缕,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玉体就坐进了水雾蒸腾,撒满了了花瓣的浴桶之中。 柳大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沐浴的佳人,乐呵呵的在穿衣镜前面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经久之后。 齐韵站在衣柜前穿上了一件轻薄的亵衣后,转首望了一下还在穿衣镜前来回徘徊的柳大少,轻笑着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夫君,差不多就行了,该沐浴了。” 柳大少见到齐韵已经坐在了床榻之上,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衣柜旁摆放甲胄的木架走了过去。 “好吧,为夫知道了。” “夫君,用不用为夫帮你卸甲呀?” “不用了,为夫自己来就行了。” 齐韵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神色惬意倚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随手拿起了床头的书籍,笑盈盈地对着床头的烛火独自翻看了起来。 “夫君,快点沐浴了,妾身等你。” 柳大少脱着身上的甲胄,乐呵呵的回应了一声。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当齐韵手里的书籍翻过了五六页之时,换上了一件内衬的柳大少径直走到了床头,翻身躺在了床榻上面。 柳大少看了一下佳人手里的书籍,扯开一旁轻薄的蚕丝被盖在了自己和佳人的身上。 “韵儿,你在看什么圣贤文章呢?” 齐韵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轻笑着折叠起了手里的书页,然后把书籍放回了床头。 “妾身又不用跟你一样忙着治理天下,哪有闲情雅致读什么圣贤书呀。” “哦?那韵儿你看的是什么书呀?” “前几天我们姐妹们从街上买的话本,内容挺有意思的。” “好吧。” 齐韵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微微翻了个身,神色慵懒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胸膛之上。 “夫君,天黑了好一段时间了,咱们也该歇着了。” 柳大少翻了个身,手掌直接伸进了几人薄弱蝉翼的亵衣里面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好韵儿,不想要为夫我好好的宠爱你一番呀?” 齐韵立即按住了柳大少不安分的大手,抬起玉颈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夫君,如果是其它的日子,妾身肯定不会放过你。 不用你自己说,妾身自己早就已经扑上来了。 可是呢,夫君你从依依那丫头出嫁的前一天就已经开始忙碌了,一直忙碌到了今天才结束下来。 前前后后,夫君你已经一连着三天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妾身实在不希望你再劳累了。 夫君,早点安歇吧。 等你哪天有空了,再好好的补偿妾身。”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娘子,还是你知道心疼为夫呀。” “傻样,熄灯吧。” “好好好。” 柳大少转身吹灭了床头的摇曳的烛火,揽着佳人的香肩静躺了下来。 “韵儿。” “嗯,怎么了?” “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该给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个开府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八章车到山前 “什么?开府?” “没错,开府。 如今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皆已经长大了,而且还都已经成家了。 如此一来,若是再继续跟咱们夫妇住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太合适了。 所以,为夫我觉得,也是时候该给他们哥仨开府了。” 齐韵直接坐了起来,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夫君,难道你不想跟让孩子们陪在身边吗?” 柳明志抬眸看向了齐韵,轻轻地把佳人的柔荑。 “韵儿,那怎么可能呀,他们兄弟乃是咱们的儿子,为夫自然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待在咱们夫妇的身前。 如果他们兄弟三人愿意一直待在家里住着,为夫自然是乐意之至。 只要他们兄弟几个自己不想离开,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上一辈子都可以。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乘风,承志,还有成乾他们哥仨现在毕竟全都已经各自成家了。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愿意在家中与咱们住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咱们得几位儿媳妇们也愿意跟咱们住在一起。 咱们不能只想着儿子们这边的想法,多少也得考虑考虑几位儿媳妇那边的想法吧。” “额!额!”” 齐韵哼唧了两声后,蹙起了眉头,不由的沉默了。 她的心里清楚,夫君说的乃是事实。 儿子们愿意一起住在家里,并不意味着几位儿媳妇们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夫妇等人不能只想着儿子们的想法,却不去考虑几位儿媳妇们的想法。 齐韵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檀口微张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呵呵呵,这倒也是啊!” 柳明志右手轻轻地揉捏着佳人的皓腕,左手垫在自己的脑后,转头朝着清风徐徐,月色朦胧的窗外望去。 “韵儿呀,咱们夫妇也是从年轻的时候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自然也都清楚年轻人的心里的一些想法。 年轻人嘛,谁不希望与自己的心上人有一个只属于自己二人的小天地。 倘若咱们得几位儿媳不愿意与咱们住在一起,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能强行让她们住着吧? 因此,为夫我思来想去,感觉还是给他们兄弟三个每人开一个府邸,让他们搬出去自己住,更为合适一些。 只不过,为夫我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否合适。 所以,我就想问一问韵儿你的想法。 娘子,你觉得为夫我的想法如何?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齐韵蹲坐在柳大少的身边,手肘撑着自己的膝盖,白皙的玉手托着自己的香腮,同样望向了窗外。 “夫君,倘若几位儿媳妇们不介意与咱们一起住在家里呢?”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吟吟的轻声说道:“如果她们姐妹不介意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一来,咱们夫妇还省事了呢! 不但咱们夫妇这里省事了,国库里同样还能节省出来几百万两的银子。 不过嘛……” 后面的话语柳大少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齐韵肯定可以猜到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 齐韵低眸瞥了柳大少一眼,神色略显无奈的吁了一口长气。 “呼――可惜,这些只是咱们夫妇二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谁知道她们姐妹几个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柳大少松开了佳人的手腕,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然也!” “韵儿,你是怎么想的?” 齐韵抿了抿红唇,紧蹙着眉头默然了许久,低头对着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 “夫君,说实话,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齐韵的回答,柳明志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种事情,确实很难办。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重新平躺了一下。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夫君,你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瑟琳娜,静瑶丫头,宁宁丫头,彤儿丫头给咱们敬茶之时,为夫直接询问一下她们是怎么想的也就是了。” “这!这!这!夫君,这合适吗?” “韵儿,除了直接问之外,你还有更好一点的办法?” 齐韵俏脸一愣,反应过来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的确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行事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拍了一下佳人的腰肢,扯着锦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娘子,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想那么多了,早点安歇吧。” 齐韵微微颔首,侧身躺进了被窝之中,重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夫君,晚安。” “晚安。” 明月偏移,夜色渐深。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柳大少,齐韵二人的就已经呼吸均匀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一夜。 悄然而过。 旭日东升,东方鱼肚渐白。 由于昨夜休息的比较早。 天色刚一大亮,柳大少,齐韵二人就已经开始起床洗漱了。 齐韵洗漱了之后,脚步轻盈的走到梳妆台前端坐了下来。 “夫君。”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盐水,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韵儿,怎么了?” 齐韵拿起面前额的木梳子,一边动作轻柔梳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秀发,一边转身看向了正在洗漱着的夫君。 “夫君,方才妾身在洗漱的时候,稍加考虑了一下。 咱们如果直接询问静瑶,彤儿她们姐妹的想法,是否显得太过突兀了一些呀?” 柳大少捧起清水洗了洗脸,直接扯下换洗架上毛巾。 “那韵儿你的意思是?” “夫君,妾身以为咱们可以委婉一点去询问这件事情。 比如,咱们可以先私下里询问一下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的想法。 然后,再让他们兄弟三人去询问一下各自娘子的想法。 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柳明志擦干净了脸上的水迹,随手把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后,神色古怪的瞄了一眼正在梳妆的佳人。 “韵儿。” “哎,夫君?” 柳大少高举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抬脚走到衣柜前停了下来。 “韵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把咱们夫妇换成了咱们家老头子和娘亲。 然后,再把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几个换成了当初的咱们夫妇。 为夫我去询问你,韵儿你是想咱们自己一起住呀?还是想跟咱们得老头子娘亲他们一起住呀? 在这样的情况的之下,韵儿你会怎么回答为夫呀?” 听到夫君意有所指的话语,齐韵梳理着秀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转头看着站在衣柜前正在穿着衣裳的夫君,脸色古怪的沉默了片刻,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呵呵呵,好吧,妾身已经懂了。” 柳明志穿上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袍,娴熟的系着腰间的玉带,转身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儿,无论结果适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如果愿意一起住,那就皆大欢喜。 不愿意一起住,那就直接给他们开府。 只要他们高兴,随他们去好了。” 听着夫君豁达的语气,齐韵抿着红唇沉默了良久,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 “快梳妆吧。” “哎。”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转身看向了梳妆镜,拿起一支玉簪插在了盘起的发鬓之间。 不一会儿。 齐韵就将手里的胭脂水粉放到了梳妆台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后,笑眼盈盈地站了起来。 “夫君,你坐吧,妾身给你梳妆。”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坐在了凳子上面。 “好的。” 齐韵先是为柳大少正了正身前的衣襟,紧接着拿起木梳开始为其梳理起了散乱的头发。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就走出了房间,直奔正厅的方向而去。 当柳大少,齐韵夫妇俩来到正厅之时,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皆已经到齐了。 看到夫君走进了厅中,一众佳人立即齐齐的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都免礼吧。” “多谢夫君。” 黄灵依起身后,直接端起一杯茶水,笑嘻嘻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你喝茶。” 柳大少接过了茶杯,乐呵呵的刮了一下佳人的鼻尖。 “为夫我还以为自己今天起得已经够早了,哪想到你们姐妹却起得更早。” “呵呵呵,夫君呀,我们姐妹也想多睡一会。 可是,谁让今天有两位儿媳妇要给咱们敬茶呢? 我们姐妹就算是再怎么不想起床,也不得不早早地就起来了。” “对对对,嫣儿姐姐说的太对了。 不是我们姐妹们不想要赖床,而是我们没有办法赖床。” 闻人云舒神色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懒腰,哼笑着说道:“夫君呀,两个儿媳妇要来敬茶,我们就是再困也得起来啊。”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茶水,转头环顾了一下厅中的情况。 “雅姐,珊姐,嫣儿,莲儿,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都还没来的吗?” 听到夫君的问题,齐雅娇声回道:“回夫君,已经派丫鬟去通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到了。” “清蕊丫头,明礼,明杰,九牛,萱儿和孩子们那边呢?” 三公主笑颜道:“夫君,也都已经去催了。” “早饭呢?” “回夫君,丫鬟们已经去厨房那边去催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送来了。” 听到几位佳人的回道,柳大少满面笑容的走到了桌案旁边,乐呵呵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好好好,甚好,甚好。 为夫我可以有你们姐妹这些贤内助,可谓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 “就是就是,你呀,就知道说好听哄我们姐妹高兴。” “哈哈哈,为夫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娘子们,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哎,多谢夫君。” 小半天之后。 柳家众人,终于齐聚一堂了。 一众丫鬟们,也已经把饭菜摆在了桌案上面。 柳大少抬眸扫了一下柳承志和蔡宁宁,柳成乾和周彤儿他们这两对小两口,淡笑着给了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佳人一个眼神,笑吟吟的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齐韵,陈婕,齐雅,慕容珊,凌薇儿,云清诗她们一众佳人一个个的皆是面露笑颜地回给了柳大少一个眼神。 随即,众佳人不约而同的走到自己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柳夫人怔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目光慈祥的扫了一下两对新人,轻轻地扯了一下柳之安的衣袖。 “老爷,咱们也入座吧。” “好好好,入座,入座。” 柳之安笑容满面的回应了柳夫人一声,乐呵呵的对着齐润夫妇二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亲家公,亲家母,请吧。” “同请,同请。” “一起,一起。” 小可爱见到自己的臭老爹,一众姨娘,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一大群长辈们全部都已经坐定了,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松的身边。 “松叔?” 柳松轻瞥了小可爱一下,乐呵呵的对着身后的一众丫鬟们招了招手。 “妥当。” 小可爱精致的眉头轻轻一挑,顿时眉开眼笑的吆喝了一声。 “新人敬茶。” 一众丫鬟端着手里的托盘,皆是面带笑颜的停在了柳承志,蔡宁宁,柳成乾,周彤儿四人的身边。 两对新人端起了茶杯,齐齐的对着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云清诗姐妹等人跪拜了下去。 “爹,娘亲,诸位姨娘,请喝茶。” “爹,娘亲,诸位姨娘,请喝茶。” “好好好,喝茶,喝茶。” “好的,好的。” “有心了,有心了。” “多谢爹爹,多谢诸位娘亲。” 两对新人给柳大少夫妇等人挨个的地上了茶杯之后,起身走到了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二人的身前,再次跪拜了下去。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请喝茶。” “好好好,都免礼吧。” “免礼,免礼,快起来。”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多谢爷爷奶奶,多谢外公外婆。” 最后,蔡宁宁端起一杯单独准备好的茶水,浅笑着走到了李静瑶的身前行了一礼。 “姐姐,请喝茶。” 李静瑶直接接过了茶杯,笑眼盈盈地托了一下蔡宁宁的手腕。 “好妹妹,免礼,快快免礼。 “多谢姐姐。”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九章习惯吗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笑着招了招手。 “好了,好了,都入座吃早饭了。” “是,多谢夫君。” “孩儿多谢爹爹。” 柳之安,齐润等人只是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柳明志等到所有人全部坐定之后,直接拿起自己的筷子吃了一口凉菜。 然后,他淡笑着看着一众家人们示意了一下。 “好了,都动筷子吧。” 一众人见到柳明志已经动筷子了,这才相继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柳大少吃了一口红烧鱼后,轻笑着看向了蔡宁宁,周彤儿姐妹二人。 “宁宁丫头,彤儿丫头。” 蔡宁宁,周彤儿立即咽下了嘴里的饭菜,齐齐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儿媳在。” “儿媳在。” “宁宁丫头,彤儿丫头,虽然你们姐妹俩不是第一次在咱们家吃饭了,但是吃家宴却还是第一次。 今天乃是你们姐妹俩第一次吃家宴,为父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如何,偏爱哪一种菜肴。 如果你们姐妹特别想吃哪一种菜肴,饭桌上却没有,你们直接说出来就行了。 你们想吃什么,为父这边马上派人去给你们准备。” 蔡宁宁轻笑着摇了摇头,娇声回答道:“回爹话,儿媳不挑口,什么菜都爱吃。” 周彤儿立即附和道:“儿媳也是,儿媳也是。” 当初那个性格大大咧咧,手拿利斧追杀柳成乾的周彤儿,如今也变得娇羞文静了起来。 “呵呵呵,真的吗?在自己家里可千万不要客气哦。” “回爹话,真的。” “嗯嗯嗯,真的,真的。” 柳大少看着两个儿媳妇那看似平静,实则紧张不已的表情,就知道她们俩因为是第一次吃家宴的缘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如此一来,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轻笑着摆了摆手。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快吃饭吧。” 周彤儿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哎,多谢爹爹。” 随即,姐妹二人重新端起了碗筷,小口小口的吃起了饭菜。 看到两位儿媳妇依旧局促不已的神色,柳大少笑吟吟的收回了目光,端起自己的碗筷,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柳承志咽下了口里的饭菜,先是给李静瑶夹了一些菜肴,然后又给蔡宁宁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 “宁宁,在咱们自己的家里,你不用拘谨什么的,想吃什么菜直接动手夹菜就行了。” 蔡宁宁看着碗中色香味俱全的葱爆羊肉,美眸含羞的对着柳承志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知道了了,多谢夫君。” 柳成乾见到自家二哥的对两位嫂子如此体贴的举止行为,恍然大悟的咽下了饭菜,连忙为自家娘子周彤儿的碗里一大块红焖驴肉。 “彤儿,你又不是没有在咱们家吃过饭,今天还跟以往一样,完全不用客气。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够不到的地方就告诉为夫,为夫来给你夹菜。” “哎,知道了,知道,夫君你也吃。” 瑟琳娜见到如此情形,转头看了自己的夫君柳乘风一眼,直接把自己的饭碗端到了柳乘风的身前。 “嗯!呐!” 柳大少,齐韵,青莲,呼延筠瑶姐妹等人见到这副画面,一个个的双眼之中纷纷露出了一抹揶揄之色。 就连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二人也饶有兴趣的转眸瞄了柳乘风一眼。 柳乘风看了一下身前的饭碗,神色古怪的转头看了瑟琳娜一眼。 “娘子,都老夫老妻了,不要了吧。” 瑟琳娜忽的蹙起了眉头,看着柳乘风微微眯起了蓝宝石一般的双眸。 “怎么,你觉得妾身我现在很老了吗?” 柳乘风脸色一僵,笑呵呵的连忙拿起了筷子朝着饭桌上的菜肴夹去。 “呵呵呵,夹菜夹菜,为夫这就给你夹菜。” “嘻嘻嘻,谢谢夫君。” “嗨,谢什么谢呀,夫君疼娘子,都是应该的。” 柳大少看着几个儿子和儿媳妇们和睦的一幕,随手提起了一旁的酒壶,笑吟吟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随后,他转身看着捧着饭碗正在大快朵颐地柳明礼,柳明杰,齐良,九牛兄弟几人示意了一下。 “老二,老三,齐良,九牛,你们几个别只顾着吃饭,一起陪为兄我喝一杯。” 兄弟几人立即放下了碗筷,一脸笑容的端起了各自的酒杯。 “好好好,喝酒,喝酒。” “干杯。” “大哥,二哥,干杯。” 杯酒饮尽,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后,乐呵呵的朝着柳之安,齐润他们老哥俩看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小酌几杯呀?” 柳之安正小口小口的喝着自己碗中的八宝粥,听到了柳大少的询问,直接摆了摆手。 “老了,身体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咯,你们兄弟几个自己喝就行了。” 齐润搅动着手里的汤匙,转身看着柳大少,同样拒绝了柳大少邀请。 “不喝了,不喝了,昨天才刚刚喝过,哪能天天喝呀。”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婿兄弟几人就不管你们了。” “好好好,你们兄弟喝尽兴就好。” 柳明志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再次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二,齐良,老三,九牛,来来来,咱们接着喝。” “干杯,干杯。” “大哥,小弟先干为敬。” 在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柳大少,柳明礼兄弟几人开始推杯换盏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吃了个半饱的柳乘风,柳承志兄弟几人也相继加入了进来。 最终,柳萱,小可爱姑侄二人也同样加入了其中。 柳大少吃了一口凉菜,抬眸看向了眉开眼笑,大大咧咧的劝酒的小可爱。 “臭丫头,你的两个姐姐和几个妹妹她们都不喝,就你嘴馋。” 小可爱提壶给柳萱续上了一杯茶水,神色傲娇的对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本姑娘我乐意。 二哥和小三子新婚大喜,朝廷有三天的休沐之期呢! 本姑娘我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休息三天了,我喝点酒怎么了?我喝点酒怎么了?” 小可爱言语间,笑嘻嘻的端着酒杯与柳萱碰了一下酒杯。 “姑姑,月儿说的对不对?” 柳萱听到小可爱的询问,笑盈盈地转首看着揽着自己肩膀的小可爱,毫不犹豫的点着头说道:“对对对,月儿你说的太对了。 闲来无事之时,不喝酒干什么去呀,总不能在房间里闷头睡大觉吧。” 得到姑姑柳萱肯定的回答,小可爱俏脸之上的笑容登时变的更浓了。 “嘻嘻嘻,还是姑姑你最懂月儿了,来来来,走一个。” “咯咯咯,共饮,共饮。” 见到姑侄二人互相一唱一和的模样,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大哥,小弟敬你。” “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大少手里的酒杯,已然换上了茶杯。 齐韵轻笑着放下了粥碗,右手在桌案下轻轻地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檀口微启的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 柳大少感受到佳人的动作,目光隐晦的瞄了齐韵一下。 齐韵见到夫君看来的目光,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 然后,她借着擦拭着嘴唇的空挡,转眸看着柳大少压着声音低声道:“夫君,别忘了正事。” 听到佳人的提醒,柳大少淡然一笑,动作微不可察对着齐韵颔首示意了一下。 得到了夫君的回应之后,齐韵浅笑着拿开了嘴边的手绢,随意的提起了一旁的茶树看向了旁边的好姐妹们。 “姐妹们,你们谁喝茶呀?” “韵姐姐,茶壶里泡的都是什么茶呀?” “碧竹妹妹,这边是龙井,那边的是碧螺春,姐姐手里的是红枣茶。” “呀,红枣茶呀,那妹妹我来一杯。” “韵姐姐,小妹也来一杯红枣茶。” 柳明志看着正在说笑的一群娘子,端着手里的茶杯细品慢咽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瑟琳娜,李静瑶,蔡宁宁,周彤儿姐妹几人也相继吃饱喝足,轻笑着把碗筷放到了桌案上面。 柳大少见状,咀嚼着齿间的茶叶,淡笑着转头看向了还在陪着柳明礼,齐良他们几个人喝酒的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三人。 “乘风,承志,成乾。” 哥仨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哎,孩儿在。” “爹,怎么了?” “爹?”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起身朝着几步外摆放在木架上满的花盆走了过去。 他默默地停下来脚步,低头看着花盆里的兰花,俯身用力的嗅了几下兰花散发出来的芳香。 “承志,你们哥仨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听到老爹的问题,哥仨的脸色纷纷一愣,皆是一头雾水,眼神迷茫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兄弟三人如此反应,显然是不太明白柳大少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爹,挺习惯的呀。” “对呀,在自己的家里面,能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啊。” “孩儿跟大哥,二哥一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习惯的。” 柳大少回头看了哥仨一眼,拿起一旁的小铲子在花盆里面翻弄了起来。 “你们哥仨,就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哥仨眉头微皱,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起来。 旋即,柳承志把目光定在了大哥柳乘风的身上。 “大哥,你有什么地方不习惯的吗?” 柳乘风抓了抓自己的脖子,眉头青州的思索算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呀,为兄我都已经在家里住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了,能有什么是不习惯的啊。” “三弟,你呢?” “哈哈哈,小弟我从小就在咱们家里长大,你觉得我会住不习惯吗?” “二弟,你别只是问我还三弟呀,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对对对,二哥,你呢?” 柳承志眉头一挑,随意的摊开了双手。 “大哥,三弟,咱们兄弟三个自小就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 你们俩都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吗?” 兄弟三人神色古怪的对视了一会儿,心照不宣的转头看向了正拿着小铲子给兰花松土的柳大少。 “爹,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孩儿兄弟这么奇怪的问题呀?” “就是就是,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爹,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孩儿兄弟就是了。” 柳明志在花盆的边沿上敲了敲小铲子上的泥土,又走向了几步外的杜鹃花。 “而今,你们兄弟三个全部都已经成家了。 因此,为父我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打算给你们哥仨每人开一个府邸,让你们全都搬出去居住。 就是不知,你们哥仨觉得如何呀?” 柳承志兄弟三人神色一愣,反应过来后,一个个的急忙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什么?让我们兄弟几个搬出去居住?” “爹,我们兄弟最近们没有闯祸吧?” “没错,没错,我们兄弟在家里住的好好的,你为何突然要让我们搬出去住呀?” 柳大少低头闻了闻杜鹃花的香气,神色平静的转头看了围在自己身边的哥仨一眼。 “怎么?你们哥仨这是不愿意开府呀?” “爹,你这问的不是废话……额……嗯哼……咳咳咳…… 爹,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热闹呀,孩儿当然不想搬出去单独居住了。” “大哥说的没错,孩儿附议。 虽说孩儿和静瑶早就已经入住东宫了,但是爹也知道,自从我们夫妇俩入住东宫之后,十天的时间里面,我们俩有五天是在家里面住着的。 有些时候,甚至是住上个七八天的时间。 东宫那里孩儿我都不会常住,更何况是给孩儿我单独开府,让我搬出去居住了。 反正,孩儿我是不愿意搬出去住。” “爹,孩儿跟大哥和二哥是一个意思,他们不愿意搬出去,孩儿我自然也不愿意搬出去。”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炒铲子,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泥土。 “你们三个混账东西,就只顾着自己想法,就不知道考虑考虑自己娘子的想法吗?” 柳大少此言一出,柳乘风哥仨纷纷神色一愣。 看到三个儿子愣然的神色,柳大少随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走到厅门旁点燃了一锅烟丝。 柳大少轻轻的砸吧了一口旱烟,笑吟吟的看向了自己的几个儿媳妇。 “瑟琳娜。静瑶,宁宁,彤儿,你们姐妹几个人的意思了?” 瑟琳娜先是看了一下沉默不语的夫君,紧接着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爹,我和夫君从家里搬出去了以后,诸位娘亲还能帮着我带孩子吗?” 柳大少稍加思索了一下,淡笑着回道:“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却无法像现在这样方便了。” 瑟琳娜听到柳大少的回答,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那我们不搬。” 见到瑟琳娜这位大儿媳妇回答的如此果断,柳大少不由的愣了一下。 “啊?” “爹,儿媳说,我们不搬。” “不是,不是,瑟琳娜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吗?” 瑟琳娜想都不想,依旧十分果断的回道:“不考虑,不搬。”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章拿镜子照一照 对于瑟琳娜这样的反应,柳大少的心里多少感觉到有些别扭。 这跟自己所想的情况,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眼神古怪的看着瑟琳娜,屈指挠了几下眉头。 “不是,瑟琳娜呀,为父觉得你还是慎重的考虑考虑更好一些。 毕竟,开府之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见到柳大少又一次劝说自己,瑟琳娜仍然是想都不想,就直截了当的摇着头回答道:“爹,不用考虑了,不搬,说什么都不搬。” “瑟琳娜,你先别回答的如此果断,为父问你,你知道开府是什么意思吗?” 瑟琳娜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俏脸微微一怔,看着柳大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双蓝宝石一般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迷茫之色。 “不……不知道呀,开府,是什么意思呀?” 看到儿媳妇这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柳大少登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瑟琳娜,你连开府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回答的那么干脆呀?” 瑟琳看着苦笑不已的柳大少,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头,目光好奇的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夫君柳乘风。 “夫君,什么是开府呀?” 柳乘风转眸瞥了一眼自己的老爹,转身看着瑟琳娜充满了好奇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娘子,开府的意思就是给咱们建一座新的府邸,让咱们夫妇俩单独搬出去居住。” “啊?这不……这不还是要让咱们搬出去住吗?” “对呀,你说的一点没错,开府就是这个意思。” “那开府了以后,诸位娘亲还能帮着咱们俩带孩子吗?” “好娘子,咱们都搬出去自己住了,谁给咱们看孩子呀。” 听到了夫君的解释,瑟琳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急忙转头看着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头。 “爹,那我们不开府,也不搬出去住。” 柳大少见到瑟琳娜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登时没好气的瞪了柳乘风一眼。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故意欺负瑟琳娜不懂咱们大龙的规矩。 开府这种事,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仅仅只是让你们搬出去住那么简单吗?” 柳乘风听到了老爹没好气的言辞,眼神飘忽不定的扣弄起来自己的手指尖。 “爹,冤枉呀,孩儿冤枉啊。 孩儿我跟娘子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哪里是在故意混淆视听了。 开府了之后,我们就要搬出去居住,这总归是事实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狠狠的瞪了柳乘风两眼后,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如此。” 看到自己老爹那无奈不已的表情,柳乘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窃喜之意,乐呵呵的对着瑟琳娜耸了几下肩膀。 “娘子,你都听到了。” 瑟琳娜闻言,先是对着柳乘风用力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都听到了。” 紧接着,她就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重重地摇了几下头。 “爹,儿媳还是刚才的意思,我们不开府,也不搬出去。” 柳大少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 “瑟琳娜,乘风这个混账东西在忽悠你。 你听为父先给你说一下,按照大龙这边的规矩,开府了也就意味着……”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瑟琳娜直接给打断了下来。 “爹,你不用说了。” “嗯?瑟琳娜?” “爹,你不用再解释了,你不诚实。” “啊?你说什么?为父我不诚实?” “嗯嗯,你不诚实,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和夫君一起搬出居住,然后就可以不用帮我们带孩子了吗?” 瑟琳娜此言一出,柳大少顿时噎住了。 “我……我……不是……不是这……你……” 一时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你!你!我!” 齐韵,三公主,齐雅,青莲,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见到自家夫君嘴唇哆嗦不停,却说不出来的郁闷表情,一个个的皆是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呵呵呵……” “吭哧,咯咯咯……” 柳依依,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亦是连忙转头看向了一旁,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显而易见,他们全都在强忍着自己的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瑟琳娜看着神色郁闷,说不出来的柳大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爹,我猜的没错吧?” 柳大少见到瑟琳娜那得瑟的小表情,轻轻地吞吐出了一口轻烟,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呵呵,呵呵呵,瑟琳娜呀,不愧是你,真棒!” 瑟琳娜眉头一挑,连忙转身朝着柳乘风看去。 “夫君,咱爹是在夸我吗?” “噗嗤。”柳乘风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后,连忙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对着瑟琳娜她点着头说道:“对对对,咱爹确实是在夸奖你呢。” 从夫君的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瑟琳娜俏脸上的笑意更胜了。 旋即,她立即看向了柳大少,眉开眼笑的福了一礼。 “多谢爹爹夸奖。。 “呵呵,呵呵呵,不用谢,不用谢。” “应该的,应该的。” “瑟琳娜呀。” “儿媳在。” “你呀,先坐下来歇着吧。” “哎,多谢爹爹。” 看到瑟琳娜喜笑颜开的端坐了下来,柳大少心里的无奈之意不由的一扫而空,同样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噗嗤,哈哈哈……” 笑声,可是会传染的。 柳大少这一笑,厅中的其它人瞬间也憋不住了自己的笑意,一个个的皆是心情爽朗的放开了自己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哈哈,不能活了,不能活了。” “呵呵呵,哎呦,哎呦,呵呵呵。” 此起彼伏的欢笑声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柳大少砸吧了一口旱烟,提着衣摆蹲坐在了门槛之上,抬头朝着李静瑶望了过去。 “静瑶丫头。” “儿媳在。” “静瑶呀,虽然你大嫂瑟琳娜来到咱们大龙已经有一些日子了,但是她对咱们大龙这边的规矩,终归不是特别的了解。 关于开府一事,为父我跟她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既然说不清楚,那为父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现在,你跟为父说一下,关于开府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李静瑶轻轻地抿了了几下红唇,蹙着娥眉沉吟了片刻,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爹,关于开府之事,孩儿跟大嫂的想法一样。 我也不愿意开府,更不想搬出去单独居住。” “静瑶丫头,连你也是这么想的?” 李静瑶侧目瞄了柳承志一眼,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爹,孩儿我可是还有一座公主府的。 自从孩儿嫁给了夫君之后,要么是住在家里,要么是住在东宫。 公主府那边,孩儿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偌大的一个公主府,如今也就只剩下娘亲她一个人和一些下人和丫鬟了。” “所以,静瑶你的意思是?” “爹,咱们得家里那么多的房子,东宫那里更是殿宇十几座,我和夫君还有宁宁妹妹又不是没有地方居住。 如此一来,又何必再开府呢! 所以,自然是不太愿意再开府的。 当然了,孩儿现在所说的这番话,仅仅只是孩儿我个人的意思而已。 最终的结果如何,儿媳全看夫君的意思。 如果他想要再开府邸,带着儿媳和宁宁妹妹我们姐妹俩搬出去居住,那我们就开府,一起搬出去居住。 反之,孩儿我这边同样没有任何意见。 总之,孩儿全听夫君的,他说怎么样,那便怎么样。” 李静瑶的这一番言辞,回答的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三言两语之间,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同时又把问题全部都推到了夫君柳承志的身上。 柳承志见到娘子看向了自己,立即摆了摆手。 “娘子,你不用问为夫的意思了。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不想搬出去住着。” 李静瑶嫣然一笑,转头看着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爹,夫君的话你也听到了。 儿媳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夫君说怎么样,那便怎么样。 他不想单独开府,搬出去居住,正好与孩儿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所以,我们不开府,也不搬出去。” 柳大少看了看二子柳承志,又看了看儿媳李静瑶,轻笑着吁了口气。 “呵呵呵,你们夫妇俩倒是够团结一心的。” “宁宁丫头,你呢?” 蔡宁宁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柳承志,笑盈盈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爹,儿媳自然是听夫君和姐姐的呢。”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周彤儿的身上。 “彤儿丫头,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爹,儿媳听夫君的,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成乾闻言,立即说道:“好娘子,咱们也不搬出去。” 周彤儿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娇笑着说道:“嗯嗯嗯,妾身听你的,那就不搬。” “爹,我们也不搬出去住。” 柳大少抬头扫视了一下几个儿子,几个儿媳妇,神色古怪的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久久不语的沉默了起来。 齐韵看到了自家夫君的反应,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这?” 柳明志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抬眸看了齐韵一眼。 “呵呵呵,说实话,为夫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为夫我原本以为,他们夫妇等人应该会有不同的想法。 然而,为夫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想法居然会是如此的一致。” 齐韵回头看了一下三个儿子,四个儿媳妇,默默地抿了几下红唇。 “那,那该怎么办呀?” “韵儿呀,你问我,我问谁呀。” 齐韵黛眉一蹙,默默地点了点头。 “额,好吧。” 柳大少缠绕着手里的旱烟袋,抬头朝着柳乘风,柳承志,李静瑶他们望去、 “你们都不想搬吗?” “回爹话,孩儿兄弟不想搬出去居住。” “回爹话,儿媳姐妹几人也不想搬出去。” “那什么,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为父可以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让你们好好的考虑一下。” “回爹话,孩儿真的不用考虑了。” “儿媳姐妹也是,也不用考虑了。”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径直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 “好吧,既然如此,那为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呢,为父方才的话也就有效。 你们回去了之后,可以再仔细的考虑考虑。 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随时可以来找为父说明。” “是,孩儿明白呢。” “儿媳姐妹明白了。” 小可爱用手臂撑在柳萱的香肩上面,纤纤玉指轻轻个转动着指间酒杯,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嘻嘻嘻,老爹。” “臭丫头,你有什么事情?” “嘿嘿嘿,好爹爹,本姑娘我愿意开府,要不你给我单独开一个公主府呗。” 柳大少眉头一皱,没好气的直接赏给了小可爱一个白眼。 “臭丫头,有你什么事情,就知道跟着瞎掺和,一边待着去。” 小可爱的俏脸猛地一僵,顿时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莲足。 “臭老爹,你,你偏心。 你可以给大哥,二哥还有小三子他们开府,凭什么不能给本姑娘我开府?” 柳大少把旱烟袋背在了腰间,随手抽搐了腰间的镂玉扇,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可爱一眼。 “想知道凭什么?” “对呀,凭什么呀?” “月儿,你去找一个镜子照一照,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嗯?找个镜子照一照?什么意……” 小可爱正在疑问间,陡然反应了过来。 “臭老爹,你居然又说本姑娘我长的丑。” “哈哈哈,月儿吗,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小可爱碎玉般的银牙咬的咯吱作响,俏脸羞愤不已的瞪着柳大少用力的娇哼了一声。 “哼!本姑娘不管,反正我也要开府。” “开你大爷,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小可爱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气鼓鼓的朝着柳松看了上去。 “松叔,劳烦你跑一趟,去把本小姐的宋清宋大爷给请过来。” 柳松脸色一僵,伸手挠了挠脖子,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哎呀,松叔,你笑什么呀?快去呀。” 柳松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小可爱,也不说话,依旧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嘿嘿嘿,嘿嘿嘿。” 没办法,无论是柳大少,还是小可爱,父女俩自己都得罪不起。 自己除了一个劲的干笑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柳大少扫了一眼一脸气愤的小可爱,笑吟吟轻笑着手里的折扇,转身走出了厅门。 “柳松,走了,跟本少爷出去办事。” 柳松骤然舒了一口气,急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哎,来了,来了。” “臭老爹,你站住。”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一章要不得 听到小可爱的话语,柳大少忽的停下了脚步,笑眯眯的看向了冲着自己追赶而来的小可爱。 “为父我站住了,月儿,不知你想要把为父我怎么着啊?” 小可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那么随口一喊,臭老爹他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见到柳大少正笑眯眯的的看着自己,小可爱俏脸一紧,连忙伸手抓住了门框,一个急刹停在了门槛里面。 “我……我……” 看着俏脸紧张兮兮的小可爱,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用扇骨在手心里不轻不重的敲打着。 “臭丫头,你意欲何为呀?” 小可爱故作镇定的吁了一口气,笑嘿嘿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嘿嘿嘿,那什么,那什么,月儿就是想送一送爹爹。” “除了送一送为父之外,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嗯嗯嗯,没了,爹爹你慢走。” “月儿,你不是要送一送为父吗?就送这两步啊?” “啊?那要送到哪里呀?” 柳大少重新甩开了折扇,笑吟吟地转头冲着府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起码也要送到咱们家的府门外,才能显示出月儿你的诚意吧。” 小可爱抬头眺望了一下大门的方向,看着柳大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送到大门外吧。”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转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那就走吧。” 小可爱轻轻地跺了几下莲足,嘟着樱唇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声。 “哦,来了,来了。” 父女俩先后离去之后,齐韵,女皇,云小溪,黄灵依姐妹几人神色遗憾的摇了摇头。 见到刚才的场面,本以为能够看上一场好意。 结果,就这? 真是白白的期待了。 很快,柳大少三人便来到了府门外。 柳大少走下了台阶,转头看了看东方的朝阳,乐呵呵的对着小可爱摆了摆手。 “臭丫头,回去吧。” “哦,爹爹慢走。” “松叔,你也慢走。” “柳松,走了。” “来了。” 小可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急忙转身朝着府门中跑去。 然而,小可爱刚刚跑了几步,忽的停下了脚步,缓缓地退了回去。 她退到了府门外的台阶上,探头看着已经走出了十几步的柳大少询问道:“老爹,你要去哪呀?” “户部衙署。” “老爹,反正我待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呗?” 柳大少眉头一挑,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声。 “随你。” 听到老爹的回答,小可爱俏脸一喜,立即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喜笑颜开的朝着柳大少二人追了上去。 “老爹,等等我,等等我,月儿跟你一起去。”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一路小跑的追了上来,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还真跟着去呀?” 小可爱环顾着街道上的行人,笑嘻嘻的挠着自己欺霜赛雪的皓腕。 “臭老爹,本姑娘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出去转一转,走一走,也比闷在家里强吧。” “不陪你姑姑喝酒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小可爱神色一愣,连忙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哎呀,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呀。” 旋即,小可爱就随意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等有空了再喝吧。” “呵呵呵,臭丫头。” 说话间,一行三人就已经来到了主街之上。 小可爱笑容满面的扫视着长街两侧的摊位,似乎在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老爹。” “嗯?怎么了?” “一大早上的,你去户部衙署干什么呀?” “自然是有事了。” “嗯?有事?什么事情呀?”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举起折扇在小可爱的额头上敲打了一下。 “臭丫头,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可爱皱了几下自己俏挺的瑶鼻,揉着额头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不说就不说嘛,你打本姑娘干什么? 你不想说,本姑娘我还不稀罕听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闭嘴。” “哼!我不,我不,我就要说,烦死你,烦死你。” 小可爱是谁呀,妥妥的体面人,自然是说到做到。 她一边在柳大少的面前蹦来蹦去,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每当柳大少脸色一变,扬起大手之时。 小可爱就急忙朝着一旁躲闪而去,然后等到柳大少的脸色恢复平静之后,再重新跑了回来。 “臭丫头,你最近是不是猴戏看的太多了,把自己也给当成猴子了?” “哎呀,老爹,你怎么知道的呀?” “废话,就你现在这副上蹿下跳的样子,为父很难看不出来。 为父我若是把你拉到街上演上一场猴戏,肯定叫好声一片,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给你的赏钱。” “真的假的呀?要不咱们爷俩试一试?”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还在蹦来蹦去,上蹿下跳的小可爱,眼中露出一抹意动之色。 “试一试?” 小可爱笑嘿嘿的搓了搓双手,表情贱兮兮的对着柳大少挤眉弄眼了起来。 “行啊,试一试就试一试呗,老爹你来当猴子,本姑娘我来耍猴。 看客给咱们父女俩的赏钱,咱们两个三七分账。 老爹你七成,本姑娘我要三成就好了。 嘿嘿嘿,怎么样,本姑娘我孝顺吧?” 小可爱此言一出,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僵,立即举起了手里的折扇朝着小可爱追了上去。 “逆女,去你娘的。” 小可爱惊呼了一声,直接拔腿就跑。 “啊呀,老爹,别呀,别呀,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大不了咱们二八分账,二八也行呀。” “分你娘个腿,你给老子我站住。” “一九,一九分账总行了吧? 老爹,本姑娘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你总不能让本姑娘我敲锣打鼓,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的忙了半天,却连几十个铜板都分不到吧? 老爹,听本姑娘一句劝。 吃独食的行为,要不得,要不得啊。” “来来来,你给老子我站住。 只要你站住了,老子我把所有的钱全都分给你了。” 小可爱回头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紧追不舍的柳大少,惊呼了一声,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啊呀,啊呀,傻子才站住呢!” 长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正在互相追琢的父女俩,纷纷神色怪异的对视了起来。 “吴兄,这不会是在强抢民女吧?” “韩兄,你傻呀,前方一里外就是皇宫的宫门了。 哪个胆大包天的主,敢在宫门外干强抢民女的勾当啊?” “额,这倒也是,依你之见,这情况是?” “哈哈哈,多明显呀,十有八九是老子在教训闺女呗。” “高见,高见。” “客气,客气。” “嚯,这老弟的精气神可真足呀。” “他家的姑娘也不错,这么活泼开朗,大大咧咧的姑娘可不多见呀。” “呦,要不你回去之后,也教教你家姑娘学一学?” “算了算了,以后不好嫁人,看别人家的就行了。” “哈哈哈,你呀。” 父女俩打闹间,一路来到了户部衙署的大门外。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二章想去看一看 小可爱一个急刹停下了脚步,一双玉手撑在膝盖上面,气喘吁吁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臭……呼……呼……臭老爹……呼…… 臭老爹,差不多就行了。 如果你再追下去的话,咱们俩可就都不好看了啊。”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前方一干衙役那古怪的表情,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转头对着小跑着跟上来的柳松摆了摆手。 “柳松,嗯。” “是,小的明白。” 柳松回应了一声,淡笑着走到了一众衙役的身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对令牌,举在一众衙役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陛下,四公主殿下驾到。” 一众衙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对着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俩行了一礼。 “我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四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免礼吧。” “免礼,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公主殿下。” “姜爱卿在衙署里面吗?” “回陛下,在呢。” 柳大少微微颔首,淡笑着朝着大门中走去。 “尔等继续当值吧。” “我等遵命,恭送陛下,恭送公主殿下。” 柳大少走进了户部衙署之后,一路直奔姜远明的处理公务的公房而去。 看着眼前大开的房门,柳大少抬手在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敲门声响起,房间里立即传来了姜远明的询问声。 “何人?” “是我,能进去吗?” “陛下?”姜远明先是疑问了一声,随后急忙说道:“陛下请进,陛下请进。” 姜远明言语间,疾步朝着柳大少迎了上来。 “老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免礼吧。” “多谢陛下。” “公主殿下您也来了,老臣有礼了。” “老大人,不用多礼。” “谢公主殿下。” 柳明志转头扫了一下书桌上的文书,淡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老姜,今天乃是休沐之期,你居然还在衙署内处理公文,够勤快的呀。” 姜远明提壶倒了上四杯茶水,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三人示意了一下。 “陛下,公主殿下,柳管家,请喝茶。” “嗯。” “有劳老大人了。” “有劳姜大人了。” 姜远明端起自己的茶杯,拉着椅子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陛下,老臣我也不想在休沐之期,还要如此的忙碌。 可惜,老臣我没有办法呀。 眼看着就要到春税的时间了,老臣我怎么可能不忙啊。” 柳明志看着姜远明郁闷的神色,乐呵呵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的又要春税了。” “谁说不是呢!” “对了,陛下,你此次老臣这里是?”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淡笑着活动了几下脖颈。 “老姜,把国库的账目取来,本少爷要核算一下。” 姜远明急忙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起身行了一礼。 “陛下稍等片刻,老臣马上去卷宗房把账目取来。” “嗯。” “哎呀,臭老爹,原来你来户部衙署,就是为了核算账目呀。” “哈哈哈,臭丫头,你以为呢?” “哼,早知道是这样,本姑娘我就不跟着一起来了。” “哈哈哈,为父也没有逼着你来呀。” “哼!” ………… 三日后。 皇宫御花园,静心亭。 柳大少看着湖水中成群结队的锦鲤,笑吟吟地从瓦罐里抓起一把鱼食撒入了湖水之中。 鱼食入水,水面直接荡漾起来层层波纹。 成群结队的锦鲤,瞬间争先恐后的朝着水波的中心游走而去。 柳明志盯着正在觅食的锦鲤看了一会儿,拿起石桌上的千里镜放在眼前,淡笑着观察起了御花园四周的风景。 不一会儿。 一道声音,打破了柳大少雅兴。 “老臣夏公明,参见陛下。” 柳大少直接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笑吟吟地转头看着凉亭外的夏公明,随意的摆了摆手。 “老大人,无须多礼,进来坐吧。” “多谢陛下。” 夏公明走进了凉亭之中,看着石桌上面的酒菜和棋盘,眼神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这又是棋局,又是酒菜,你今天很有雅兴啊?” 柳大少笑呵呵的坐在了石凳上面,抬手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请坐,请坐。” 夏公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淡笑着在柳大少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陛下。” 柳大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头,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老大人,咱们喝一杯。” 夏公明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眼神古怪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夏公明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看了看石桌上的棋盘,端起自己的酒杯举在面前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最终,夏公明的目光又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陛下,老臣斗胆一言,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平日里,你可是很少单独宴请老臣喝酒的。 你这突然又是棋局,又是酒菜的,老臣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老臣说句心里话,你的这顿酒,老臣不太敢喝啊!” 柳大少看着夏公明那双苍老的双眸中,充满了警惕之色的眼神,没好气额摇了摇头。 “夏公明,你这个老东西。 朕单独请你喝酒,那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呀!” “陛下,真的只是喝酒吗?” “不然呢?” “确定?” “然也。” 夏公明神色迟疑的沉默了片刻,满脸笑容的端着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老臣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老臣先干为敬。” 杯酒饮尽,柳大少乐呵呵的续上了一杯美酒。 “老大人,吃菜,吃菜。” “谢陛下,老臣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看着拿起了筷子,正在吃菜的夏公明,淡笑着从自己这边的棋盒了抓起了一把棋子。 “老大人,单?还是双?” 夏公明咽下了口里的菜肴,轻笑着看向了柳大少紧握着的手掌。 “好事成双,老臣猜双。”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笑呵呵的数了数。 “还真是双呀,老大人,请。” 夏公明随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笑呵呵的捏起了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 “陛下,那老臣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淡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随手跟上了一枚棋子。 “老大人。” 夏公明再次落下了一枚棋子,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 柳明志跟上了一枚棋子之后,提壶给自己还有夏公明续上了一杯酒水。 “老大人,朕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老大人。” “陛下请说。” “老大人,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咱们大龙如今的局势的?” 夏公明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苍老的眸子轻轻地转动了几下,捏着指间的棋子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地放在了棋盘之上。 “政通人和,天下太平。” “政通人和,天下太平?” “然也!” “那不知老大人,你又是如何看待世间大势的呢?” “哈哈哈,陛下呀,老臣我活了几十年了。 这几十年的岁月里,老臣我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咱们境内的崖州和阴山两个地方了。 老臣我这把老骨头,能把咱们大龙的局势看明白,就已经不容易了。 至于世间大势,老臣我真是一无所知啊。”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天下这么多,朕也去看一看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三章必须去做 夏公明端酒动作猛地一顿,神色纠结的看着柳大少,满是皱纹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自己就知道,这这一顿酒不是那么好喝的。 事实证明,自己猜的一点都没有。 柳大少看着神色纠结不已,迟迟没有端起举杯的夏公明,乐呵呵的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后,再次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杯。 “老大人,你一直盯着朕作甚?继续喝酒啊!” 夏公明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着喝了一杯酒水后,同样续上了一杯酒水。 “陛下,你刚才说什么?” 柳大少吃了一颗花生,乐呵呵地从棋盒里捏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呵呵呵,老大人呀。 朕方才说,天下这么大,朕想去看一看。” 夏公明苍老的眸子看着柳大少沉默了片刻,眼眸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淡笑着取出一颗棋子跟了上去。 “陛下,咱们大龙的十万里山河,山河壮丽,钟灵毓秀。 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莫说只是陛下想去看一看了,就连老臣我亦是心生向往。 这些年来,陛下久在庙堂之上,没少辛苦。 而今,天下太平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想去游览一番咱们大龙的山川美景,此乃情理之中的事情。 挺好的,挺好的。 对于陛下的想法,老臣非常的支持。” 柳大少捏着棋子的右手的忽的停在了棋盘上方,眉头轻皱的看了夏公明一眼。 “老大人,朕说的天下,可并非只是咱们大龙的天下啊!” 夏公明好似没有看到柳大少的神色变化似的,老脸上满是笑容的提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 “陛下呀,你都把老臣给搞糊涂了。 陛下,你可是咱们大龙的当今天子,天下之主。 身为咱们大龙的天下之主,陛下你想要看的天下不是咱们大龙的天下,还能是哪里的天下呢?” 柳大少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夏公明,手里的棋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上面。 “老大人,差不多就可以了。 朕刚才的那番话,朕的心里清楚是什么意思,你的心里同样清楚是什么意思。 咱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用朕再多说了吧?” 柳大少此言一出,夏公明的心里猛地一紧。 他明白,柳大少已经猜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夏公明扫视了一下棋盘上的棋子,神色迟疑的沉默了一会儿,径直落下了手里的棋子。 “陛下,你是知道的,老臣我如今年事已高。 有些时候,难免会有些老糊涂。 因此,对于陛下的意思,老臣我是真的不懂啊。” 见到夏公明继续跟自己装糊涂,柳大少直接把刚刚捏起的棋子拍在了石桌上面。 他算是看出来了,如果自己不直言不讳的话,夏公明这个老东西是打算一直跟自己装糊涂到底了。 既然如此,自己索性也就直言不讳了。 柳大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直直地盯着夏公明朗声道:“老东西,朕再跟你说一遍,天下那么大,朕也想去看一看。 朕明摆着告诉你,朕就是想离开京城,去外面转一转。” 夏公明见到柳大少说的如此直白,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还能继续插科打诨一会儿。 然后想一些办法,打消柳大少心里的想法。 现在,柳大少说的如此直白,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陛下,老臣敬你一杯。” “共饮,共饮。” 夏公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提壶为柳大少还有自己先后续上了一杯美酒,神色苦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江山这么重,哪也去不了啊。” 柳大少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旱烟以后,扯开烟袋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来点吗?”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递来的烟丝,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陛下,那老臣就不客气了。” 话毕,夏公明直接捏出了一撮烟丝塞到了自己的烟锅里,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重新拿起了自己刚才拍在石桌上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 “老大人,这个可以行的。” 夏公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良久,跟上了一颗棋子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这个真不行啊。” “老大人,咱们大龙的江山如画,朕已经看够了。 可是,朕想去看一看江山外面的画卷了。” “陛下,大龙的十万里山河,实在是离不了陛下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转头观望起了御花园中的无限风光。 “老大人,如果朕非要去呢?” 夏公明佝偻的身躯轻轻的一震,神色无奈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这!这!这!” “嗯?” “陛下,可否给老臣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吐了一口轻烟,转头看着夏公明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大人,蓉妃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回陛下,老臣知道。 蓉贵妃娘娘她乃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姑墨国的王上。” 柳大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瞥了夏公明一眼。 “老大人,你这也不糊涂啊!” 夏公明脸色一囧,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自己的眉头。 “额!老臣……老臣……” 看着夏公明窘迫的脸色,柳大少探身端起了石桌上的酒杯,乐呵呵的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喝一杯。” “老臣敬陛下一杯,先干为敬。” 柳大少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酒水,抓起一把鱼食撒入了湖水里面。 “老大人,你可知道蓉蓉来咱们大龙多少年的岁月了。” “回陛下,已经十年上下了。” 柳大少轻笑着手里的镂玉扇,看着夏公明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啊,老大人你记得不错,蓉蓉已经来咱们大龙十年的春秋了、 十年,十年啊! 老大人,如果是你的话。 历经十年的春秋,你会不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自己的亲人吗?” 听到柳大少这个问题,夏公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莫说是十年的春秋了。 就算是一年,二年的春秋,老臣也会情不自禁的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自己的亲人。” 其实,夏公明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柳大少的这个问题,明摆着就是在将自己的军。 然而,纵然自己明知道柳大少用意何为,却也只能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着夏公明示意了一下。 “老大人,共饮。” “老臣先干为敬。” “夏老大人,朕的爱妃思念家乡了,意欲回乡省亲。 朕身为蓉蓉的夫君,跟着她一起回乡省亲,拜谒一下自己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着柳大少一脸的笑容,夏公明轻轻地点了点头。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从棋盒里捏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上面。 “如此一来,老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吗?” 夏公明面带迟疑之色的默然了良久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有!” 柳大少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说。”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陛下离京之后,朝堂之上的大小政务当如何?”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口气,抬脚朝着凉亭外走去。 夏公明见状,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手持镂玉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不疾不徐的朝着御花园的深处走去。 “朕离京之后,关于朝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全权交由十王殿来督办就是了。” “全权交由十王殿督办?” “正是。” “陛下。” “嗯,老大人?” “陛下,老臣再斗胆一问。 陛下您就……就不选出一位殿下代为监国吗?” 柳大少瞬间放慢了脚步,目光幽幽的转头看向了落后了自己小半步的夏公明。 “老大人,你这是在说,朕该册立太子了吗?”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那仿佛能够看穿了人心的目光,心神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旋即,他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柳大少见到夏公明的反应,轻轻的眨巴一口旱烟,眉头微挑的把目光转向了前方的竹林。 “老大人,朕与诸位爱妃离开京城之后,十王殿中的诸王共同监国?” “共同监国?” “没错,十王殿诸王共同监国。” “老臣明白了。” 柳大少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后,从袖口里掏出一本文书递到了夏公明的身前。 “呐。” “陛下,这是?” “老大人,你看了就知道了。” 夏公明闻言,立即把文书接到了手里。 “是是是,老臣这就看,老臣这就看。” 夏公明言语间,直接翻开了手里的文书,仔细的观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 夏公明神色凝重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径直把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侧目瞄了一下夏公明递来的文书,随意的摆了摆手。 “老大人,这本文书你先收起来吧。 等朕离宫之后,你带去内阁给诸位爱情相互传阅一下。”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柳明志卷起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俯身从小道旁边的花圃里扯下一朵鲜花递到鼻子下面深嗅了一口。 “老大人呀。” “老臣在。” “老大人,时光荏苒,岁月无情,不止你已经老了,朕也已经老了。 有很多的事情,朕必须去做才行。 也许,朕的决定是错的。 也许,朕的决定是对的。 可是,无论朕决定是对是错,朕都要去做。 不管前方的道路如何,朕都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同样,朕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儿女们留下什么遗憾。 老大人,你懂朕的意思了吗?” 夏公明看着柳大少唏嘘的神色,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臣明白了,老臣明白了。” 柳大少轻然一笑,笑吟吟的朝着前方的竹林中走去。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老大人费心了。” “陛下。” “嗯?老大人?” “老臣斗胆一问,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启程?” “自然是越快越好,最迟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 一旦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了,朕也就要失信于人了。”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了。” “老大人,关于朕离京奔赴西域的这件事情,很多事情还需要老大人你从中周旋一二呀。” “陛下请放心,老臣一定不会耽搁了陛下的行程。”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望着御花园观景台的方向,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自己脚步。 “老大人。” “老臣在。”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朕就先宫归家了。” “陛下,凉亭里的酒菜?” “老大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些酒菜你就打包带回去吧。” 夏公明神色一喜,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老臣多谢陛下。” 看到夏公明笑喜笑颜开的反应,柳大少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老大人,朕给你的俸禄不够你们家的开销吗?” “非也!非也!陛下,一茶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啊。 老臣不缺吃的,不代表天下百姓也不缺少吃的。 老臣这里省一顿饭,某些百姓的碗里就能多一个馒头啊。” “这,老大人。” “陛下,老臣此言,并非是在跟陛下表什么公正廉明之心,更非是对陛下行什么阿谀奉承之言。 到了老臣这边年纪,很多事情老臣早就已经看开了。” “老大人,你……” “老臣,恭送陛下,万岁万万岁。” “好吧,回见。” “恭送陛下。”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直奔御花园外而去。 夏公明望着柳大少渐渐远去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常言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陛下,有些事情,老臣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至于以后得路该怎么去走,就全看陛下自己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四章回门 “爹爹,爹爹。” 柳大少刚一回到内院,就听到旁边的花园里传来了熟悉至极的声音。 “爹爹,这边,这边。” 柳大少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乖女儿柳依依此时正站在花园的凉亭外,满脸笑颜的对自己挥舞着纤纤玉手。 看到站在凉亭旁边正在给自己挥手的乖女儿,柳大少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哎呀,乖女儿,你回来了呀。” 柳大少神色激动的惊呼了一声,一个翻身直接跳出了长廊的花篮,笑容满面的疾步冲着柳依依走了过去。 虽然女儿已经回门过一次,但是再一次见到柳依依回门,柳大少的心里仍然是充满了欢喜之意。 柳依依见到迎面而来的老爹,浅笑着迎了几步,立即福了一礼。 “孩儿参见爹爹,爹爹万安。” 柳大看着秀发盘起,已作妇人打扮的柳依依,轻轻地吁了口气,连忙伸手托了一下她的手腕。 “哎呦,好好好,快免礼,快免礼。” “多谢爹爹。” “乖女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回爹爹话,孩儿已经回来一个多时辰左右了。 孩儿见到娘亲和诸位姨娘们之后,她们告诉我爹爹你已经进宫了。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大概爹爹你前脚刚走,孩儿后脚就已经到了。”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哎呀,那可真是不凑巧呀。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也不说派人提起来家里通知一下。 为父我要是知道乖女儿你今天要回家来,说什么也不会赶去宫里,肯定要在家里等着你才是。” “爹爹,孩儿想着我那边距离咱们家那么近,也就没有提前派人通知你和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们。 哪想到,爹爹你正好就出门了。” “呵呵呵,你呀。” 父女俩说笑间,凉亭里传来了齐韵娇柔的声音。 “夫君,你和依依别在外面站着了,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柳大少转头看着齐韵,笑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来了,来了。” “依依,走走走,咱们去凉亭里坐着。” “嗯嗯,爹爹先请。” “傻丫头,一起,一起。” 柳大少刚一走进凉亭里,齐韵,青莲,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齐齐地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免礼。” “谢夫君。” 柳大少在石凳上坐下来之后,立即对着柳依依招手示意了一下。 “乖女儿,快坐,快坐。” “哎,孩儿这就坐。” 齐韵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浅笑着放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喝茶。” “好的。”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后,淡笑着扫视了一下凉亭中一个个皆是手持轻罗小扇的一众佳人。 “韵儿,雅姐,怎么只有你们姐妹们,孩子们怎么都一个都不在呢?” 齐韵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浅笑着回道:“一大早上就出门玩去了,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 听丫鬟说,乘风,瑟琳娜,承志,静瑶,宁宁,成乾他们几个是一起结伴去城外放纸鸢了。 至于,菲菲,月儿,她们姐妹几个出去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柳大少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这些混账东西,自己的大姐回来了,也不知道作陪一下。” 青莲浅笑着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茶水:“夫君,这你可就错怪孩子们了,他们兄弟姐妹们事先也不知道依依今天会回来。 否则,肯定就留在家里等着了。” 青莲的话音一落,柳依依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娘亲说的没错。 爹爹,今天这件事跟弟弟,弟妹,小妹们没有关系,都是依依考虑不周。”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把刚刚拿起的鲜草莓放到了柳依依的手里。 “乖女儿,没事,没事,下次再回来,记得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就是了。 来来来,吃草莓,吃草莓。” “哎,谢谢爹爹。” 看着小口小口的吃着草莓的乖女儿,柳大少乐呵呵的捏起一颗草莓丢尽了嘴里。 “呵呵呵,傻女儿,跟爹爹客气什么呀。” 蓦然间,柳大少的神色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嘶! 柳大少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转着头私下观望了起来。 自己只顾着关心女儿了,差点望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婿呢! 嗯?人呢?人呢? 怎么只有女儿一个人,女婿他人呢? 女婿呢?女婿呢? 齐韵见到夫君的反应举止,俏目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夫君,你找什么呢?” 柳大少看了一下齐韵,神色疑惑的朝着乖女儿柳依依望去。 “依依,谢云这小子呢?” 看着一脸疑惑之色的老爹,柳依依连忙咽下了口里的草莓。 “爹爹,夫君他去科学院了。” 柳大少听到柳依依的回答,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去科学院了?” “嗯嗯,正是。” 柳大少用力的摇着手里的折扇,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混账东西,从你们成亲到现在还不到十天的时间,这小子就去科学院了。 这个混小子,他就不知道多陪一陪你吗?” 柳依依神色一急,连忙说道:“爹爹,不是你想的这样。 夫君他是收到了飞熊舅舅的通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赶去一趟。 飞熊舅舅既是孩儿夫妇二人的舅舅,同样也是夫君他的恩师。 他让夫君过去,夫君他不得不过去呀。” 听到了柳依依的解释,柳大少转头瞄了一下科学院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为父我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夫君他还是十分宠爱孩儿的。 你可不许因为今天的这件事情,就怪罪夫君他呀。”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笑吟吟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柳依依俏挺的瑶鼻。 “哈哈哈,有乖女儿你为他求情,爹爹也就不怪罪他了。” “嘻嘻嘻,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柳明志伸手拍了拍柳依依的手背,乐呵呵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上。 “蓉蓉。” 姑墨蓉蓉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哎,妾身在。” “蓉蓉,回西域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姑墨蓉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俏脸之上满是激动之意。 “夫君,真的吗?”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为夫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了,只要是为夫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 “啊呀!”姑墨蓉惊呼了一声,也不顾柳依依在场,抬脚绕过了石桌,直接扑到了柳大少怀里。 “夫君,你太棒了,谢谢你,谢谢你。”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呵呵的拍打着佳人的后背。 “呵呵呵,傻娘子,这都是为夫我应该做的。” 姑墨蓉蓉离开了柳大少怀抱,哽咽着擦拭了几下有些湿润的眼眶。 “夫君,你真好。” “最近这段日子里,你们姐妹闲来无事之时,多去街上转一转。 皆是,你们把该买的礼物,还有该买的特产,全都准备一下。 咱们一家人赶去西域一趟不容易,可不能空着手回去呀。”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放心,妾身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呵呵呵,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可别累坏了身体。” “哎,妾身会注意身体的。” “韵儿。” “妾身在,夫君?” “韵儿,在西域那边,茶叶,丝绸,瓷器,白糖,精盐这些东西,一个个的可全都是紧俏的东西。 所以,除了你们姐妹各自需要准备的礼物和咱们大龙的特产之外,为夫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东西,你让人全部都多准备一些。 尤其是茶叶和丝绸,尽量多准备。” 齐韵闻言,轻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明白了。” “对了,夫君。” “嗯?韵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夫君,丝绸这边以那种丝绸为主呀?” 柳大少稍加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姑墨蓉蓉。 “蓉蓉,你更喜欢哪一种丝绸呀?” “嗯,妾身个人更喜欢云锦一些。” 柳明志微微颔首,看着齐韵说道:“那就以云锦为主,蜀锦,苏锦,湘锦……等种类也都准备一些。”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转身望了一下凉亭外的天色,笑吟吟的看向了柳依依。 “乖女儿。” “马上就要晌午了,你饿不饿呀?” “回爹爹,孩儿回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现在还不是很饿。” “好吧,如果你现在还不饿,那咱们就先不着急吃饭,你多陪爹爹聊聊天。” “嗯嗯嗯,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柳明志从托盘里抓了一把坚果,起身朝着凉亭外走去。 “韵儿,嫣儿,珊姐,小溪,一直坐着腰疼,咱们去湖边转一转,活动活动筋骨。” “哎,来了,来了。” “好的,好的。” “妾身正想着活动活动呢。” 柳大少剥开一颗坚果丢尽了嘴里后,淡笑着对着齐韵的贴身丫鬟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 “奴婢在,姑爷你有什么吩咐?” “玉儿,你马上去通知柳松这家伙一下,让他立即派人去寻找乘风,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尽快赶回家里。 告诉他们兄弟姐妹们,他们的大姐回来了,让他们尽快回来作陪。”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 “嗯,去吧。” 柳大少看着玉儿小跑着离去的倩影,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不疾不徐的花园的深处走去。 “依依。” “孩儿在,爹爹?” “你嫁给谢云这小子之后,生活过的怎么样?都还习惯吗?” “回爹爹话,不太习惯。” “哦?为何?” “太闲了,闲的有些无聊。” “呵呵呵,你这丫头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爹爹,孩儿也不想这么说,可是孩儿真的是太闲了。 闲的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不高兴。” “哈哈哈,乖女儿呀,若是如此的话,为父这边恰好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爹爹你请说。” “依依,正浩这小子入了十王殿之后,处理文书的能力尚且无法独当一面。 因此,为父打算继续让你在十王殿当值。 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柳依依眼前一亮,一把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爹爹,孩儿愿意,孩儿愿意。” 柳大少眉头一挑,屈指勾了勾柳依依的鼻尖,笑哈哈的说道:“哈哈哈,傻丫头,谢云你们俩才刚刚成亲不久。 这些日子,正是你们夫妇俩好好相处,培养感情的好时候。 为父让你在十王殿继续当值,你就不怕辛苦吗?” 柳依依忙不吝的摇了摇头,怀抱着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爹爹,孩儿不怕辛苦,一点都不怕辛苦,相比闷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孩儿我宁愿自己辛苦一些。 好爹爹,你是不知道孩儿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孩儿这么说吧,我现在已经闲散到了我们房间外的花坛里,长了多少棵杂草都快数的一清二楚了。” “哈哈哈,傻丫头,真就闲的这么无聊呀?” “嗯嗯嗯,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得嘞,既然乖女儿你都这么说了,那为父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从明日开始,你继续去十王殿当值吧。” 柳依依神色一喜,顿时眉开眼笑的冲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好好好,多谢爹爹,多谢爹爹。” 不过呢,你需要先答应爹爹一件事情才行。” “爹爹你说。” “乖女儿,你在十王殿当值期间,切莫不可因为政务的问题,影响到了你和谢云这小子夫妇感情。” “嗯嗯,孩儿明白了,请爹爹放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走吧,咱们去湖边赏景。” “嘻嘻嘻,爹爹请。” 小半天之后。 内院正厅,柳家众人齐聚一堂。 “哎呀,依依姐,你今天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呀。” “就是,就是,我们要是知道你今天要回来,肯定就在家里面等着你了。” “咯咯咯,姐姐错了,姐姐错了,是借机考虑不周了。” “大姐,姐夫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 “你姐夫有事要忙,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乐呵呵的招手示意了一下。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坐下来吃饭吧。” “依依,你可以继续去十王殿当值。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五章你要上天吗 饭桌上,柳大少吃了几口饭菜之后,轻笑着把自己打算奔赴西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他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以后,登时引得除了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以及柳依依她们之外的众人为之侧目。 柳之安不急不慢地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眉头微皱的转头看着柳大少问道:“什么,你要带着韵丫头,莲儿丫头,蓉蓉丫头她们姐妹们回西域省亲?”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转眸看了姑墨蓉蓉一眼,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从蓉蓉来到咱们大龙,再到她嫁给本少爷我为妻,前前后后已经过去了十年的岁月了。 这十年里,她连一次家门都还没有回去过。 而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本少爷我这个当夫君的,也是是时候该补偿补偿她,带着她回去西域省亲一趟了。” 柳之安听到了柳大少解释,转首看着姑墨蓉蓉这个儿媳妇,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恍然之间,就已经十年了。 一天一天的,日子过的可真是够快的呀。” 柳大少轻笑了几声,同样神色唏嘘的笑着道:“呵呵呵,谁说不是呢!” 柳之安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淡笑着喝了一杯酒水。 “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确实该带着蓉蓉回西域一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动身啊?” 柳明志吃着手里的鸡腿,轻笑着为柳之安续上了一杯酒水。 “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快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 如今正值三四月的时节,风和日丽,不冷不热,正是赶路的好时机。 若是等到夏日炎炎之际,可就不容易了。” “嗯,你考虑的很周全,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决定行事吧。” “好的。”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与柳之安碰了一下酒杯。 “老头子,本少爷敬你一杯。” “干杯。”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志儿,韵儿,嫣儿,蓉蓉,你们此次奔赴西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听到柳夫人的询问,柳大少立即朝着自家娘亲望去。 “娘亲,除去在路途中消耗的时间,再我们还要在西域那边小住一些日子。 今年,今年之前估计是回不来了。” 听到儿子给出的答案,柳夫人顿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么久呀。” “娘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西域诸国距离咱们大龙实在是太远了。 仅仅只是赶路,大概就要用上两三个月的时间。 就这,孩儿说的还是快的了。 赶路途中,如果发生了一些什么难以预料的状况,时间就要更久了。 三四个月,甚至半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娘明白,为娘明白。 既然韵儿,嫣儿,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那你们就该怎样就怎么样好了。” “哎,多谢娘亲谅解。” “对了,志儿,你离京之后,朝堂之上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柳明志微微侧身,淡笑着扫视了一下旁边饭桌上的一众儿女们。 “娘亲,就天下现在的局势而言,虽然朝堂之上的政务略显繁忙,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有十王殿和内阁中的众位爱卿存在,纵然孩儿我这个一国之君不在京城了,朝中的大小政事依旧可以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柳夫人听到儿子的回答,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也是,你既然敢如此放心的带着韵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离开京城,就肯定早已经把一切事情给安排妥当了。 如此一来,为娘我倒是多此一问了。” “哈哈哈,不多问,不多问,娘亲你这也是关心孩儿嘛。” 柳夫人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志儿呀,你现在都已经这个年纪了。 很多的事情,你比为娘我看的还要明白,还要通透。 因此,有一些话,为娘我也就不再过多的唠叨了一遍。 为娘我这里只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好了。” 柳大少急忙坐直了身体,神色郑重的看着柳夫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娘亲你请说,孩儿洗耳恭听。” “志儿,此去西域,山高路远,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听到柳夫人的交代,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孩儿明白,娘亲之言,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柳夫人轻然一笑,目光慈祥的扫视了一下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们。 “韵儿丫头,云舒丫头,清诗丫头,筠瑶丫头,你们姐妹们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齐韵,齐雅,呼延筠瑶,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顿时齐齐地看向了柳夫人,不约而同地轻点几下臻首。 “儿媳姐妹们明白,多谢娘亲关心。” 柳夫人浅笑着摆了摆手,重新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好好好,吃饭,继续吃饭。” “嗯嗯嗯,娘亲你也吃。” 柳之安吃完了碗里的饭菜后,提壶倒了一杯茶水。 “混小子。” 柳大少神色一愣,抬头朝着柳之安望去。 “老头子,怎么了?” 柳之安站了起来,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朝着旁边木架上的花盆走去。 “正好,老夫也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老头子你说,本少爷听着呢!” 柳之安观赏着眼前的兰花,淡笑着浅尝了一口茶水。 “老夫和你的娘亲,我们两个打算三天之后就启程回金陵故里了。” “什么?三天之后启程回江南?” “是呀,三天后就启程。” 柳大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端起酒杯起身走到了柳之安的身边停了下来。 “老头子,这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要回江南呀?” 柳之安看着柳大少脸上无奈的表情,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 “混小子,什么叫做突然又要回江南了? 你可不要忘了,刚刚过了新年之后,老夫我就已经告诉你了,我和你娘亲我们俩要回江南了。 当时,你说依依,承志和成乾他们姐弟三人就要新婚大喜了。 老夫和娘亲是因为孙女和孙子要办理他们各自的终身大事,所以才会继续留在京城这边的。 而今,依依丫头已经出阁嫁人了,承志和成乾他们兄弟俩的婚事也已经忙完了。 京城这边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夫帮衬了,老夫自然要回江南了。”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沉默了一会儿,仰头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老头子,你说的没错,京城这边确定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忙完了。 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连二弟和几个弟妹也都带着孩子们来京城了。 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热闹呀,你和娘亲又何必非要回江南呢?” 柳大少言语间,微微转头朝着柳明礼,柳萱,柳明杰兄姐弟三人望了过去。 柳明礼,柳萱柳明杰兄姐弟三人察觉到了大哥看来的目光,立即抬头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看着大哥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兄姐弟三人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了。 柳明礼兄姐弟三人彼此快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连忙把手里的碗筷放到了桌案上,起身朝着柳之安这边走了过来。 柳大少见此情形,淡笑着屈指扣了几下鼻尖,举起酒杯对着正在喝茶的闻人云舒示意了一下。 “云舒。”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轻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的酒壶:“给为夫送来一壶酒水。” “哎,这就来。” 闻人云舒娇声回应了一声,连忙提起一旁的酒壶,笑眼盈盈地走到了柳大少面前。 “夫君,酒水。”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接过了佳人手里的酒壶,径直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云舒,回去喝茶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萱站在柳之安的身边,纤纤玉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花盆里的兰花。 “爹,大哥说的没错。 如今孩儿,大哥和诸位大嫂,二哥和诸位二嫂,还有小弟我们兄弟姐妹们全都在京城里面住着。 这个时候你和娘亲回去金陵故里,偌大的一个家里面,就只剩下你们二老和一些下人与丫鬟了了。 这种情况下,你们就不觉的孤独吗? 要不,你就听大哥的话,一起留在京城吧。” 柳萱的话音一落,柳明礼就立即附和道:“大哥和小妹言之有理,孩儿我也附议他们的意思。 再说了,我这边才刚带着娘子们和孩子们从金陵故里那边赶来京城,连十天的时间都不到呢。 结果,你和娘亲就要回金陵了。 你这不是……” 柳之安眉头一挑,直接抬手打算了柳明礼的话语。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 “爹!” 柳之安扫视了一下柳大少,柳萱兄弟姐妹四人,轻笑着摆了摆头。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就不用再劝了,关于回金陵的事情,老夫我已经决定好了。 三天之后,正式启程。” “老头子,你!” “爹。” “哎呀,爹爹。” “爹,你多住一段时间再回去也行啊。” 柳之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端着已经见底的茶杯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老夫说了,你们不用劝了,就是不用劝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 见到柳之安如此的坚定,柳明礼,柳萱,柳明杰兄姐弟三人齐齐的看向了柳大少,纷纷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柳大少看到三人无奈的神色,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转头瞄了一眼柳之安,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好吧,既然老头子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少爷我也就不再劝你了。 想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柳之安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混账东西,早该如此。” 柳大少脸色一僵,苦笑着摇了摇头。 “额!呵呵呵!” 看着一脸苦笑着柳大少,齐润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志儿,咱们喝一杯。” 柳大少立即把目光转到了齐润的身上,乐呵呵的举起酒杯回应了一下。 “好好好,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 “干杯。” “干杯。” 杯酒入喉,齐润提起酒壶再次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志儿,其实不止亲家公和亲家母要江南,老夫和你的岳母大人同样也要回去了。” 正在倒酒的柳大少忽然抬起了酒壶,神色愕然的朝着齐润,齐夫人他们老两口望去。 “什么?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二老也要一起回去?” “没错,老夫和亲家公早已经商量好了,一起回去。” 一旁的齐良听到柳大少之间的话语,顿时神色复杂的抬头朝着齐润,齐夫人二人看去。 “爹,娘亲,你们?” 齐润轻笑着喝了一杯酒水,看着齐良随意地摆了摆手。 “良儿,你先别说话。” “我!我!好吧。” “志儿,来,咱们再喝一杯。” “小婿先干为敬。” “志儿,老夫和你岳母大人我们俩这一次陪着亲家公和亲家母赶来京城,有两件事情。 一来是参见依依丫头,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新婚大喜的宴席。 二来,就是想要见一见齐良和儿媳们,还有下面的孙子和孙女们。 现在,依依他们姐弟三人的宴席已经吃过了,齐良他们一家人也已经见过了。 该办的事情办完了,该见的人也都已经见过了。 我们呀,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柳大少沉默了片刻,淡笑着喝了一杯美酒。 “岳父大人,你这是和老头子商量好了呀。” “哈哈哈,不瞒你说,确实如此。” 见到齐润回答的如此直白,柳大少自然有不好再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小婿也就不再强留你们了。 吃饭吧,都继续吃饭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耳畔忽然响起了小可爱笑嘻嘻的说话声。 “嘻嘻嘻,臭老爹。” 小可爱的声音突然响起,柳大少顿时吓的一激灵。 他急忙转头看向了一旁,这才发现小可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看着满脸堆笑的小可爱,柳大少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鬼呀,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嘻嘻嘻,好爹爹,西域那边好玩吗?” “嗯?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去西域看一看。” “你要上天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六章两难 “嗯?上天吗?什么上天吗?” 小可爱不明所以的看着柳大少,皓目之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哎呀,臭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柳大少侧目瞄了小可爱一眼,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咯。” “好爹爹,本姑娘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西域那边的风景怎么样,我也想跟着你和娘亲们一起去。” 柳明志直接把手里的酒壶和酒杯一并塞到了小可爱的双手之中,然后指了一下厅门外的庭院。 “呐!” 小可爱俏脸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厅门外望去。 “嗯?什么呀?” “院子里面开阔,没有屋顶拦着你,你可以想办法上天了。” 听到老爹充满了调侃之意的语气,小可爱此时哪里还不明白。 自家臭老爹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自己哪怕是要上天,也别想着一起去西域。 小可爱反应了过来之后,气鼓鼓的跺了几下自己穿着牛皮小靴的莲足。 “你!哼!” 柳大少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在小可爱的额头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淡笑着朝着厅门外走去。 “臭丫头,西域距离咱们大龙几千里。 此去西域,山高水远。 一路上身子骨都能给你颠簸零散了。 为父不然你一起跟着去,是为了你好。 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里享福吧。” 小可爱皱了一下自己的琼鼻,一脸不爽的娇哼了一声。 “哼,你就忽悠本姑娘吧,信你才怪了。” 柳大少走出了正厅,头也不回的说道:“韵儿,嫣儿,雅姐,你们继续吃早饭吧,为夫先去书房了。” “哎,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先忙。” “略略路。” 小可爱冲着柳大少的背影吐了几下舌头,立即转身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她来到齐韵的身边,笑嘻嘻的挽着齐韵修长的玉臂轻轻地晃动了起来,边晃动边撒娇道:“嘻嘻嘻,好娘亲,月儿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回西域。 月儿还没有见过西域什么样,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西域看一看。” 齐韵看着满脸笑容的正在跟自己撒娇的小可爱,浅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说真的,这一次你爹他还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他不让你跟着一起西域,确实是为了你好。” “嗯?为什么呀?” 齐韵转身看向了西方,轻轻地吁了口气:“傻丫头,从咱们大龙到西域诸国,一路上黄沙万里,十里难见人烟。 运气好了,一路上还可以顺风顺水的,除了赶路之时会艰苦一些,其它的倒也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 然而,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万一遇到了沙尘暴,那可就有的遭罪了。” 小可爱皓目轻转了几下,看着齐韵将信将疑的问道:“娘亲,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你不会是在跟着臭老爹他一起忽悠我的吧。” 见到小可爱那一脸怀疑的表情,齐韵不由的哑然失笑,故作没好气的在小可爱的脑门上弹了几下。 “呵呵呵,好呀,你这个臭丫头,居然连为娘我说的话都不相信吗?” 虽然齐韵并没有用力,但是小可爱却还是装模作样的痛呼了两声。 “哎呦,疼疼疼,月儿错了,月儿错了。” 小可爱揉着自己的脑门,神色悻悻的讪笑道:“好娘亲,月儿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臭老爹。 臭老爹刚才是怎么说的,娘亲你就怎么回答月儿的。 如此一来,月儿很难不怀疑娘亲你是在夫唱妇随啊!” 齐韵浅笑着对着小可爱翻了个白眼,转首对着姑墨蓉蓉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你就问一问你蓉蓉娘亲,问问她为娘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问问她,为娘我有没有在帮着你爹爹一起骗你。” 见到齐韵这么说了,小可爱转头看着姑墨蓉蓉,水汪汪的玲珑皓目之中闪过一丝意动之色。 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一些意动之色了罢了。 对于齐韵这位娘亲的话,小可爱还是非常的信任的。 “娘亲,算了算了,你那么疼爱月儿,我只能回不相信你的话呢!” “呵呵呵,臭丫头,你要是真的那么相信为娘的话语,还看你的蓉蓉娘亲做什么?” 小可爱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嘿嘿嘿,嘿嘿嘿,月儿只是有一点怀疑,一点点而已。” “你呀,快回去吃饭吧。” “娘亲,我已经吃饱了。” “好吧,那你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了。”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半天之后。 茶足饭饱的柳家众人相继离去。 一众丫鬟们纷有说有笑的开始收拾起了饭桌上的残羹剩饭。 内院,东跨院别苑。 柳乘风,瑟琳娜小两口的房间外的庭院里。 瑟琳娜看着躺在摇椅上面,正在乐呵呵的逗弄着儿子柳尘宇的夫君,端着手里的水果缓缓地走了过去。 “夫君。” 柳乘风立即坐了起来,横抱着怀里已经一岁多的儿子,看了一下自家娘子手里的水果,轻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娘子,快坐吧。” 瑟琳娜微微颔首,浅笑着坐在了石凳上面,端着手里的托盘递到了柳乘风的的身前。 “夫君,吃草莓。” 柳乘风淡笑着捏起了一颗草莓,直接送到了瑟琳娜的嘴边。 “好娘子,你先吃。” “嗯嗯嗯,谢谢夫君。”瑟琳娜眉开眼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张开檀口吃下了柳乘风递来的草莓。 旋即,她同样拿起一颗草莓送到了柳乘风的嘴边。 “夫君,你也吃。” 柳乘风满脸笑容的咬了一小口草莓,然后接过自家娘子手里的草莓,笑眯眯的在儿子柳尘宇的嘴唇上擦拭了一下。 “哈哈哈,乖儿子,你也来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小家伙习惯性的舔了几下嘴唇后,直接挥着胖嘟嘟的小手朝着柳乘风手里的草莓抓去。 “咿呀,咿呀,咿呀呀……” 柳乘风见到儿子的反应,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乖儿子,你还真吃呀。” 根本不知道柳乘风在说什么的小家伙,一个劲的抓着柳乘风的手腕朝着自己的小嘴送去。 “咿呀,呀呀,咿呀呀。” 柳乘风手臂一松,拿着草莓再次在小家伙的小嘴上面擦抹了一下。 “好好好,乖儿子,慢慢吃,慢慢吃。” 瑟琳娜看着眼前这一幕其乐融融的画面,娇艳欲滴的红唇嚅喏几下,俏脸之上写满了犹豫之色。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逗弄儿子的夫君沉默了片刻,檀口微启的咬了一小口手里红彤彤的草莓。 “夫……夫君。” 柳乘风闻言,立即抬头看着瑟琳娜问道:“娘子,怎么了?” “夫君,我……我……那什么……我……” 看着欲言又止的瑟琳娜,柳乘风眉头轻挑,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娘子呀,你想说什么自己说就是了。 咱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瑟琳娜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石桌上面,伸手握着柳乘风的右手长吁了一口气。 “呼――夫君,妾身该回沙俄国了。”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的这番话语,骤然坐直了身体,神色惊愕的看着瑟琳娜问道:“什么?娘子你说什么?” 看着夫君愕然不已的表情,瑟琳娜提着裙摆蹲在摇椅前面,侧身把娇颜枕在了柳乘风的膝盖上面。 “夫君,妾身说,我该回沙俄国了。” 听到自家娘子重复了一遍的话语,柳乘风一手抱着怀里的儿子,一手托着瑟琳娜的手腕,蹭的一下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娘子,你……你要回沙俄国了?” 瑟琳娜用贝齿轻咬着红唇,对着柳乘风轻点了几下臻首,声若蚊蝇的说道:“嗯,妾身要回沙俄国了。” 柳乘风神色复杂的看着瑟琳娜,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娘子,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要回沙俄国了?” 瑟琳娜轻轻地把柳乘风的手臂抱在了怀中,侧身依偎着他的肩膀,目光怅然的朝着北方眺望而去。 “夫君,妾身是从去年跟你回来的大龙这边,距离今日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 你要知道,妾身除了是你的娘子之外,同样还是我们沙俄国的女皇陛下。 离开沙俄国一年多的时间了,妾身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夫君,你对妾身我很重要。 然而,妾身治下的那些臣民们,对妾身我来说同样很重要。 妾身身为我们沙俄国的女皇陛下,我的身上自然也就要肩负着身为一个一国之君的重担。 我不能因为咱们夫妇之间的感情之事,就对自己治下的臣民弃之不顾啊! 所以,妾身得回去了。” “娘子,你说的这些为夫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你的顾虑和难处,为夫我的心里也全都清楚明了。 可是……可是……” “夫君?” 柳乘风一把将瑟琳娜拥入了怀中,眉头紧皱的说道:“娘子,你要回沙俄国了,为夫我和咱们得孩子要怎么办呀?” 瑟琳娜张开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柳乘风的虎腰,目光既是期待又是紧张的仰头与柳乘风对视了起来。 “夫君,这个问题,正是妾身我也想要问你的。 妾身要回了沙俄国了,你打算怎么办呀?” 听到瑟琳娜的这个问题,柳乘风虎躯一震,神色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娘子,双眸之中充满了迷茫之意。 “娘子,我……我……” 瑟琳娜紧紧地盯着柳乘风,神色期待的问道:“夫君,你打算怎么办?” 柳乘风看着自家娘子满怀期待的神色,双手握的噼啪作响。 一方面是自己的家国,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兄弟姐妹。 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妻儿。 这两者之间,无论是哪一方,对自己皆是十分的重要。 自己如果选择留在大龙,选择了爹娘,选择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也就意味着自己要与妻儿天各一方了。 反之,如果自己选择了妻儿。 也就意味着,自己要远离故土,与自己爹娘,兄弟姐妹们天各一方了。 双方都是自己的至亲,都是自己难以割舍的人。 无论自己选择哪一方,都会令另一方伤心难过。 一时间,柳乘风迷茫了。 这个选择,真的好难啊! 此时此刻,柳乘风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瑟琳娜看着神色迷茫的夫君,轻轻地抿了抿几下红唇。 “夫君?” 柳乘风忽的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的低头朝着瑟琳娜看去。 “娘……娘子。” “哎,夫君你说。” 柳乘风看了一下怀里正在捧着草莓啃来啃去的儿子,眉头紧皱的又一次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乘风伸手在瑟琳娜的细嫩的玉颊上面轻抚了两下,神色纠结的叹息了一声。 “唉,娘子呀,必须要回沙俄国吗?” 看到夫君纠结不已的表情,瑟琳娜银牙轻咬的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必须回去。 妾身我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放弃自己治下的臣民。” “娘子,不回去不行吗?” 瑟琳娜闻言,毫不犹豫的摇着头回道:“夫君,妾身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行了,娘子你问吧。” “夫君,咱们两个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妾身我的话,你会不回去吗?” 柳乘风神色一愣,眉头紧皱的沉吟了片刻后,对着瑟琳娜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为夫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 瑟琳娜轻然一笑,踮起脚尖在柳乘风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夫君,谢谢你能够理解妾身。” 柳乘风伸手把瑟琳娜揽入了怀里,苦笑着摇了摇头。 “傻娘子,咱们夫妇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啊。” “夫君,你的决定是?” 柳乘风转头眺望着柳大少书房的方向沉默了良久,神色复杂的低头看向了怀里的佳人。 “娘子,你想要为夫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听到夫君的反问,瑟琳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夫君,妾身自然是希望你跟妾身一起回去。 当然了,如果你不想跟妾身我回去,妾身我自然也是不会不会强迫你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七章不敢聪明 “同样的,妾身也不会怪你。 无论夫君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妾身都会尊重你所做出的决定。” 柳乘风松开了怀中的佳人,再次转头望了一下柳大少书房的方向,神色复杂的来回的徘徊了起来。 许久之后。 柳乘风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的朝着瑟琳娜看去。 “娘子,为夫我自然是不想与你分开的。 只是,我担心咱爹他那边……” 后面的话语,柳乘风并未说出来,但是瑟琳娜却已然明白了夫君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瑟琳娜同样眺望了一下柳大少的书房方向,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乘风的身前,美眸中闪过一抹担心之色。 “夫君,你是在担心爹爹他不会让你跟着妾身一起回去,对吗?” 柳乘风长须一口气,看着瑟琳娜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见到夫君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瑟琳娜的脸色微微一愣,俏目之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嗯?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什么意思呀?” 柳乘风看着自家娘子眼中的疑惑之色,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庭院里的情况。 确定庭院里没有丫鬟在场之后,他微微俯身凑到了佳人的耳旁轻声说道:“娘子,为夫我确实是在担心,不过为夫我担心的问题,并不是咱爹他是否会同意我跟你一起回去。 为夫我是在担心,不仅仅只是为夫我无法跟你一起回去。 甚至,可能连你也无法回去了。” 听完了夫君的话语,瑟琳娜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俏脸之上的表情骤然变的紧张不安了起来。 “夫君,你是说?你是说?” 看到瑟琳娜忽然变得紧张不安的神色,柳乘风屈指揉了几下额头,对着她苦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娘子你所想的那样。” 瑟琳娜听到自己夫君肯定的话语,芳心轻轻地颤栗了一下,脸色越发的紧张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来回的踱步了一会儿,急忙抬头看着柳乘风说道:“夫君,我们沙俄国与咱们大龙国,两国之间可是邦交之国啊! 除此之外,妾身又是咱们爹爹的儿媳妇,是夫君你的结发妻子。 他怎么可能会不让妾身我回去呢?” 柳乘风听到瑟琳娜的问题,转首凝望着柳大少书房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随后,他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道:“邦交之国吗?” 虽然柳乘风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瑟琳娜就站在他身边的缘故。 因此,瑟琳娜依旧清楚的听到了他所说的话语了。 瑟琳娜抬头看着自家夫君,忙不吝的点着头说道:“对呀,大龙和我们沙俄国可是邦交之国。 既然是邦交之国,咱爹他没有理由不让妾身这位沙俄国的女皇回去自己的国家呀。” 柳乘风收回了目光,看着瑟琳娜默默地点了点头。 “娘子,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但愿只是为夫我担忧过甚,想的太过了一点吧。” 瑟琳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紧张的心境。 随即,她轻轻地抓住了柳乘风的左手,眼神充满期待的再次询问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 “夫君,如果咱爹爹他同意你跟妾身一起回去沙俄国,你会怎么选择?” 柳乘风眉头紧皱的默然了片刻,先是看了看怀中的儿子,然后又看了看瑟琳娜已经显怀了的小腹。 “娘子,如果咱们爹同意的话,为夫我当然是要陪着你一起回沙俄国了。” 瑟琳娜眼前一亮,神色激动的问道:“真的吗?” “嗯嗯嗯,当然是真的了。” 一时间,瑟琳娜的俏脸之上瞬间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嘻嘻嘻,好夫君,妾身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抛弃我的。” 柳乘风屈指捏了捏瑟琳娜白皙的玉颊,柔声问道:“娘子,为夫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瑟琳娜仰头看着柳乘风,笑眼盈盈地说道:“嗯嗯,夫君你问吧,妾身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娘子,如果咱们真的可以一起回去你们沙俄国。 为夫我想问一问你,咱们回到了你们沙俄国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瑟琳娜听到夫君的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呀,当然是要好好的处理朝中的政务了。” “然后呢?” 瑟琳娜屈指点着细嫩的下巴沉默了一会儿,笑眼盈盈地踮起脚尖在柳乘风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夫君,妾身我早就已经想好了。 等到咱们一起回去了我们沙俄国之后,妾身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朝中的政务。 然后,妾身就安排你与朝中的大臣们好好的接触一番,让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的融洽起来。 再然后,妾身我就把皇位转让给你。 你来当我们沙俄国的皇帝陛下,妾身我做你的皇后娘娘。 到时候,妾身我一边陪着你治理江山社稷,一边好好的给你生儿育女。 咱们夫妻同心,齐心协力的把沙俄国治理成一个跟大龙一模一样的太平盛世。” 听完瑟琳娜的一番话语,柳乘风的神色猛地一变,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你要把皇位转让给为夫?” 瑟琳娜轻然一笑,毫不犹豫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没错,妾身要把皇位转让你。 用咱们大龙这边的话来说,是什么,什么让来的?” 柳乘风神色复杂的看着瑟琳娜,轻声说道:“娘子,你应该是想说禅让吧?” 瑟琳娜抬手拍了拍脑门,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禅让,就是禅让。” “不是,娘子呀,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想着要把皇位禅让给为夫我呢?” 瑟琳娜松开了柳乘风的手臂,探着身子捏起一颗草莓吃了一小口。 然后,她拿着手里的草莓,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眺望而去。 “夫君,妾身在咱们大龙这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妾身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咱们大龙这边的情况。 相比咱们大龙这边的律例,政令,文化,制度,我们沙俄国那边的律例,政令,文化,制度等等,等等的情况,存在着太多太多的弊端了。” “有吗?” “当然有了,不止是有,而且还有很多。 比如税收这一方面,在我们沙俄国那边,百姓们每年给朝廷的税收,并未收入我们朝廷的国库之中。 而是全都上交到了治理他们的公国亲王,或者公爵的手里面了。 夫君,你也知道,在我们沙俄国那边,有着很多大小不小的公国和王国公国。 那些王国和公国的王上,亲王,大公,公侯,虽然听命妾身于这位皇帝陛下,但是那些公国之内却有着自己单独颁发的政令和律法。 生活在那些王国与公国之内的百姓,有些时候只听从他们自己王国,公国之内的命令,却很少听从妾身这位皇帝陛下所颁发的命令。 这样的情况,用咱们大龙这边的话来说,叫做各自……各自为……为…… 夫君,那个词怎么说来的?” 柳乘风目光宠溺的看着一脸求知欲的瑟琳娜,轻笑着屈指刮了一下她那俏挺的琼鼻。 “傻娘子,是各自为政。” “对对对,各自为政,各自为政。 现在我们沙俄国那边的情况,就是在各自为政。 此乃弊端之一。” “哦?还有什么样的弊端?” “再比如,兵马的问题。 在我们沙俄国,虽然那些王上和大公听从妾身我这位皇帝陛下命令,可是他们麾下的兵马,却并不听从妾身我的命令。 可以听从我命令的兵马,总共就那几支直属于我的兵马而已。 以前,咱们夫妇俩还没有相识的时候,妾身我闲来无事之时就在想。 有朝一日,如果那些王国王上,公国大龙他们麾下所掌握的兵马数目,超过了妾身我手里掌控的兵马数目。 那些王上,大公,他们是不是就敢不再听从我的命令了。 后来,妾身就与夫君你相识相知,结为夫妻了。 当妾身跟着夫君你一起来到咱们大龙,经历了一番所见所闻之后,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了。 有朝一日,倘若那些王上和大公他们手里的兵马,超过了妾身我手里所掌控的兵力。 他们这些人,十有八九会将妾身我给取而……取……” “哈哈哈,是取而代之。” “对对对,取而代之。” “娘子呀,你平日里说咱们大龙话语不是挺流畅的吗? 今天,今天怎么就变得这么磕磕绊绊了?” 瑟琳娜感受到夫君充满揶揄之意的眼神,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神色无奈的嘟了几下红唇。 “哎呀,夫君呀,如果只是一些常说的话语,妾身确实可以说的非常的流畅。 可是,对于这些四个字,四个字组合在一起的词句,妾身我就没有办法了。 妾身每次只要一说到这样的词语,我就容易犯迷糊。 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就是说不出来。” 柳乘风看着瑟琳娜无奈的神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娘子,没事的,慢慢学就行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争取早日做到可以对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好好,为夫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娘子,你继续说关于你们沙俄国弊端的问题吧。” 瑟琳娜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一连着吃了几颗草莓后,再次说道:“夫君,妾身已经决定好了。 等我回到了沙俄国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整顿一下我们沙俄国那边的兵马问题。 尽可能的将沙俄国的兵马制度的问题,转变成与咱们大龙这边一样的制度。 妾身要跟咱们爹爹一样,把所有的兵马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不但那些王国,公国的王上和大公要听从妾身的命令,他们手里掌控的那些兵马,同样也要听从我的命令才行。 不然的话,妾身我睡不踏实。” 柳乘风暗自沉吟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怀里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梦想中的儿子,伸手牵着瑟琳娜的皓腕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娘子,儿子睡着了,咱们先回房间吧。” “嗯嗯嗯,好的,夫君,等一下。” “嗯?怎么了?” 瑟琳娜轻轻地挣开了柳乘风的手腕,连忙转身拿起了盛放着草莓的小托盘。 “嘻嘻嘻,草莓没拿呢!” 瑟琳娜话音一落,浅笑着揽住了柳乘风的手臂。 “夫君,走吧。” “哈哈哈,你呀。” “娘子。” “哎,夫君你说。” “虽然为夫我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有一句话为夫我却不得不说。” “嗯?什么话呀?” 柳乘风把儿子放到了摇篮里面之后,缓缓地走到床榻前,侧身半躺在了床榻上面。 “娘子,关于整顿兵马的事情,你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 瑟琳娜轻轻地皱了一下娥眉,抬起修长的玉腿半坐在了床榻之上,拿起一颗草莓塞到了柳乘风的嘴里。 “夫君,怎么说?” 柳乘风吃完了嘴里的草莓之后,抬手垫在了脖子后面。 “娘子,按照咱们大龙这边的说话,你们沙俄国那边各个王国和公国的情况,明显的属于拥兵自重。 你想要解决手里那些手握大权的重臣们拥兵自重的问题,必须需要一个十分稳定的基础才行。 否则,娘子你非但无法解决他们拥兵自重,不尊帝王号令的问题。 反而会搭设不是,反受其害。” 瑟琳娜拿起一颗草莓送到了红唇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夫君,按照咱们大龙这边的情况,你所说的十分稳定的基础指的都是什么东西。” 柳乘风微微眯了一下双眸,沉声说道:“如果按照大局来说,乃是天时,地利,人和。 通俗一点来说,民心所向,精兵强将,粮草充足。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三者,皆是缺一不可。” “夫君,还有吗?还有吗?” “如果能够借势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比如,借咱们大龙的势力。” 瑟琳娜咽下了嘴里的草莓,一脸惊叹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夫君呀,你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妾身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夫君你如此的厉害,那你平日里为何总是一副满脸笑容,这也行,那也行的模样啊? 在妾身的印象中,你好像很好主动拿过主意。”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复杂朝着窗外望去。 “娘子,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小到大,没少与咱们老爹斗智斗勇。 能够跟咱们老爹斗智斗勇,我们兄弟姐妹哪一个会是傻瓜呀。 不是我们兄弟姐妹不聪明,而是在咱们老爹的面前。 我们兄弟姐们几人,不敢聪明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八章心黑 瑟琳娜神色微微一愣,抬起修长的玉腿向前挪动了几下。 “什么?不敢聪明?” 柳乘风转头看着瑟琳娜,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不敢聪明。” 瑟琳娜美眸轻转的沉吟了一会儿,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小口草莓尖尖,然后把剩下的草莓塞到了柳乘风的口中。 “为什么呀?” 柳乘风甩开了手里的折扇,吃着口中的草莓,笑眯眯的抬眸看了瑟琳娜一眼。 “呵呵呵,因为聪明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尤其,是在咱们老爹的面前。” 瑟琳娜屈指挠了挠头精致的眉头,柔声说道:“夫君,不会呀,妾身觉得咱爹挺好相处的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柳乘风把草莓叶丢到了托盘里,乐呵呵的说道:“呵呵呵,傻娘子,那是你没有见过咱爹算计人的模样。 如果你见过咱爹他算计人的模样,你自然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瑟琳娜侧身一转,将衣袖滑落的半截冰肌雪肤的玉臂撑在了柳乘风的肚子上面。 “夫君,真的假的呀?有那么可怕吗?” 柳乘风挺身倚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抬手在瑟琳娜浑圆的大腿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当然了,傻娘子,为夫这么跟你说吧。 你别看咱爹他平日里总是脸上笑呵呵的,无论见到谁多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实际上,咱爹的心可……嗯哼……咳咳咳……” 柳乘风说着说着,忽的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神色紧张的探着头朝着窗户外面张望了几眼。 看到房间外面没有丫鬟路过,他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下来。 柳乘风常长舒了一口气,收回了观察窗外情况的目光,拿起手里的折扇用力地扇动了起来。 “娘子呀。” “哎,夫君?” “娘子,接下来话出于我口,入于你耳,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呀。” 见到柳乘风如此郑重其事的表情,瑟琳娜俏脸一紧,噙着口中的草莓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放心说吧,不管你说什么内容,妾身保证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 柳乘风腰肢一软,重新倚在了靠枕上面后,看着瑟琳娜淡笑着点了点头。 “娘子,你别看咱爹平日里跟谁都是满脸的笑容。 实际上,咱爹的心黑着呢! 论起心黑呀,依依姐,菲菲姐,为夫,承志,夭夭,月儿,成乾我们兄弟姐妹等人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咱爹的对手。 不对,应该说是咱爹他从来就没有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给放在眼里过。” 瑟琳娜神色古怪的看着柳乘风,轻轻地翻了个身。 “不会呀,在妾身的印象中,咱们月儿妹妹可没少惹咱爹他生气。 最后,咱爹不也没有把月儿妹妹给怎么样嘛。” 柳乘风眉头一挑,轻笑着摇着头说道:“我的傻娘子,那是因为咱爹他懒得与咱们月儿妹妹较真罢了。 一旦咱爹真的较真了,月儿妹妹她起码要躲上三天不敢露面。 换而言之,只要咱爹他不是真的生气了,什么都好说。 不止是月儿妹妹一个人,我们兄弟姐妹们犯了错之后,咱爹顶多也就是白面上骂骂咧咧的,在口头上呵斥我们一下而已。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会将我们怎么样。 可是,一旦他要是真的生气起来了。 啧啧啧,啧啧啧。” 柳乘风啧啧了几声,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啊呀,不能想,不能想啊。” 瑟琳娜黛眉轻挑的点了点头,再次捏起一颗草莓塞到了柳乘风的嘴里。 “所以,夫君你才会一直装糊涂咯?” 柳乘风咽下了口中酸甜可口的草莓,看着瑟琳娜轻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为夫我倒也不是在装糊涂,只是为夫我没有必要太过聪明罢了。 不止是为夫我自己,依依姐,菲菲,二弟,夭夭妹妹,月儿妹妹,三弟,我们兄弟姐妹全都是如此。” 瑟琳娜神色一愣,下意识的疑问道:“为什么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呀?” 柳乘风听到自家娘子充满了疑惑的话语,双眸微眯的沉吟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乘风探着身体脱去了自己的鞋子,神色惬意的躺在了床榻上面,看着瑟琳娜轻笑着说道:“因为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根本就猜不到咱爹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既然猜不透他的心思,那也唯有顺其自然了。” “这!这!” 柳乘风挪动了一下身体,淡笑着拍了拍一边的锦被。 “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坐久了身体不舒服,你也躺下来歇一会吧。” 瑟琳娜轻笑着点了点头,翻身平躺了下来。 “嗯嗯嗯,谢谢夫君。” 柳乘风见状,立即拿起枕头塞到了瑟琳娜的身后。 “娘子,你在咱们大龙待了这么久了,应该也清楚朝堂之上的情况了吧。” “嗯嗯嗯,妾身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了。 不然的话,妾身刚才也就不会跟你说,我打算根据咱们大龙这边的情况,好好的整顿一下我们沙俄国那边的弊端和问题了。” 柳乘风一手在瑟琳娜已经显怀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一手拿着折扇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娘子,内阁首辅夏公明夏老大人,次辅魏永,童三思这两位老大人。 吏部尚书杜大人,兵部尚书宋大人,户部尚书姜大人,礼部尚书秦大人…… 荣威侯蔡骏蔡老大人,靖远侯陈老大人,关宁后陈老大人…… 为夫我刚才所说这些人,要么是五朝元老,要么是四朝元老。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瑟琳娜神色疑惑看着柳乘风,柔声问道:“夫君,咱们谈论的是你和依依姐,月儿妹妹,成乾弟弟你们兄弟姐妹们的问题。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些老大人的身上了。” 看到自家娘子娇颜之上满是疑惑的表情,柳乘风朗声轻笑着说道:“哈哈哈,傻娘子,因为为夫我下面要说的话,跟他们有些十分密切的关系。” “好吧,夫君你继续说吧。” 柳乘风轻摇着所里的折扇,微眯着双眼看向了窗外。 “娘子呀,你可知道,不止只是我们兄弟姐妹们在猜测咱爹心里的想法。 为夫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老大人们,一个个同样也都在猜测咱爹的心思。 只可惜,他们这些老狐狸与我们兄弟姐妹们一样,没有一个人能够猜透咱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所以呀,不是我们兄弟姐妹们不够聪明。 而是,我们不敢聪明啊!” 瑟琳娜从托盘里拿起了两颗草莓后,随意的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夫君,妾身总觉得是你想的太过复杂了。”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复杂的低头瞄了瑟琳娜一眼。 “哦?娘子你觉得是为夫我想的太过复杂了吗?” 瑟琳娜轻笑着点了几下臻首,分开了手里的两颗草莓,一颗送进了自己樱唇之中,一颗塞到了柳乘风的嘴里。 随后,她一边吃着手里的草莓,一边浅笑着说道:“对呀,夫君你想的太过复杂了。” 只可惜,她并未看到柳乘风那充满了复杂之色的眼神。 柳乘风伸手取下了齿间的草莓,看着瑟琳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娘子。” “夫君,怎么了?” “娘子,你知道吗?” “夫君,妾身知道什么吗?” “娘子,其实,有很多的事情,为夫我不但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更是清楚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包括,你假为夫我是否跟你回去之名,从而窥探咱爹的他心思之举。 一切的一切,为夫我全都清楚,也全都明白。 娘子,如果为夫我所料不错。 你询问为夫我是否可以跟你一起回去沙俄国是假,你想从为夫我这里得到咱爹他那边的意思,才是真吧?” 听到柳乘风的这句话,瑟琳娜的娇躯猛地一颤,看着柳乘风的眼神,瞬间变的紧张了起来。 “夫君,我……我……” 柳乘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低头在瑟琳娜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 “傻娘子,你不用紧张什么,更不用担心什么。 如果为夫我要是怪你的话,我也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 瑟琳娜反手托着自己的后腰坐了起来,神色紧张不已的朝着柳乘风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我没有这么想,我没有这么想。” “娘子。” “哎,妾身在。”” “傻娘子,其它的你就不用解释了。 你就直接告诉为夫,刚才你跟为夫我说的那些话,有没有想要为夫我帮你去试探咱爹的口风的想法吧?” 瑟琳娜娥眉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窘迫的看着柳乘风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有的。 妾身的确是这么想的,夫君,可是妾身……唔唔唔……” 瑟琳娜一句话没有说完,柳乘风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红唇。 “唔唔,唔唔唔。” 柳乘风吁了一口长气,径直拿开了捂着佳人红唇的手掌。 瑟琳娜就急忙说道:“夫君,你先听妾身跟你解释。” 看到想要给自己解释的娘子,柳乘风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 “娘子,你先听为夫说。” 瑟琳娜俏脸一僵,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看着柳乘风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夫君你说吧。” 柳乘风翻了个身,笑吟吟地屈指在佳人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哈哈哈哈,傻娘子呀,你的这点小心思,连为夫我的眼睛都瞒不过。 你还想着,能够瞒过咱爹他的眼睛吗? 娘子,你相信不相信,就你的这么一点小心思。 在咱爹的面前,你连十句话都说不了,就全都给暴露了。” 瑟琳娜看到自家夫君满脸笑容的模样,嘟着樱唇侧身依偎在了柳乘风的怀里。 她并未回答柳乘风的问题,而是轻声反问道:“夫君,你不怪妾身吗?” “哈哈哈,傻样,为夫我要是真的怪你的话,我又何必要跟你说这么多的心里话呢?” 瑟琳娜捏着自己散乱的发梢,在柳乘风的鼻尖上轻轻的拨弄了几下。 “夫君,妾身承认,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想要你帮着我去问一问咱爹的想法。 但是,有一点妾身可以保证,那就是妾身对你的心全都是着的。 我不想与你分开,想要你陪着妾身一起回沙俄国是真的。 等咱们夫妇一起回了沙俄国之后,我想要把皇位转让给你也是真的。 夫君,妾身我也不想这么行事。 可是,在咱们大龙这边,妾身也只有相信夫君你了。” 柳乘风轻轻地把瑟琳娜拥入了怀里,柔声说道:“傻娘子,你说的这些为夫我全都明白。 也正是因为我什么多明白,所以为夫我才不会怪你的。” “嗯嗯嗯,谢谢夫君,谢谢夫君你可以理解我的难处。” “傻样,咱们可是夫妻,为夫我当然了可以理解你难处了。” “不过。” 瑟琳娜神色一紧,急忙问道:“夫君,不过什么?” “娘子,为夫我可以跟你一起回沙俄国国。 不过,如果你想要把皇位转让给为夫我的事情,那还是算了吧。” 瑟琳娜忽的用手臂撑起了身体,低头俯视着身下的柳乘风。 “夫君,为什么呀?” 柳乘风急忙坐了起来,伸手托着佳人的腰肢,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平躺了下去。 “娘子,别激动,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瑟琳娜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看着柳乘风再次问道:“夫君,妾身会注意身体的。 可是,妾身还是要问你,这是为什么呀? 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把皇位转让给你呀?” 柳乘风随意的把玩着佳人的纤纤玉手,神色淡然的沉默了一会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娘子。” “妾身在,夫君你说。” 柳乘风转头望向了窗外,淡笑着长呼了一口气。 “娘子,为夫我连我们大龙天朝的皇位都没有想过,更何况是你们沙俄国那边的皇位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九章有点乱 “什么?夫君你不想做皇帝?” 柳乘风微微颔首,目光十分坦荡的对着瑟琳娜点了点头。 “对呀,为夫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坐那个位置。。” 瑟琳娜轻轻的蹙起了娥眉,神色复杂的问道:“夫君,为什么呀?” 柳乘风拍了拍瑟琳娜的玉臂,轻笑着说道:“娘子,在咱们大龙这边有句话,叫做人各有志。 为夫我志不在此,我只想踏踏实实,潇潇洒洒的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夫君,难道你不知道成为一国之君,意味着什么吗?” 柳乘风淡然一笑,屈指为瑟琳娜整理了一下散落在耳畔的秀发。 “呵呵呵,傻娘子,为夫我可是咱们大龙的当朝大皇子,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成为一国之君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为夫我真的志不在此。” 瑟琳娜轻抿了几下娇艳的红唇,娥眉微凝的说道:“夫君,你起码要给妾身一个理由吧。 如果,你仅仅只是告诉妾身你是志不在此,妾身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看着眉头微凝的瑟琳娜,柳乘风双眸微眯的沉吟了一会儿,转头望向了窗外,默默地吁了一口气。 “娘子,那个位置实在太累了。 为夫我不想活的那么累,我只想潇潇洒洒的活着。” 瑟琳娜愣愣的看着柳乘风沉默了片刻,回过神来后,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你居然是因为害怕太累了,所以才不想成为一国之君。 说实话,你给妾身的这个答案,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但接受不了,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一国之君,当今帝王。 夫君,那可是一国之君,当今帝王啊! 我!我!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呵呵呵,傻娘子,所以说人各有志嘛!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没有呀。 虽然大部分的人做梦都想坐在那个椅子上面,但是总会有一些人,是不想坐在那个椅子上面的。 比如,为夫我就是如此。” 瑟琳娜神色纠结的沉默了许久,嘟着红唇握住了柳乘风的手掌。 “可是,可是妾身我还想着把我们沙俄国的皇位转让给你呢!” “娘子,如果你只是想让为夫我帮你整顿一下沙俄国那边的弊端,为夫我自然是乐意之至。 至于你想把皇位转给为夫我的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那个位置太重了,为夫我坐不来。” 瑟琳娜轻轻地翻了个身,俏脸委屈吧啦的看着柳乘风说道:“夫君,妾身我现在可是又怀有身孕了呀。 你总不能让妾身我怀着身孕之时,还要每天都辛辛苦苦的去处理朝政大事吧? 朝政那么繁忙,你就不怕把妾身的身体给累坏了吗? 如此一来,妾身我不把皇位转给你,我还能转给谁呀。” 柳乘风暗自思索了一下,眼前忽的一亮,淡笑着说道:“娘子,你弟弟伊丽莎白·罗曼夫今年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吧?” 瑟琳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娇声说道:“嗯嗯嗯,罗曼夫他几年确实已经十六岁了。” 蓦然间,瑟琳娜明白了柳乘风问这个问题的深意了,她连忙问道:“夫君,你不会是想让妾身我把我们沙俄国的皇位转让给罗曼夫吧?” 柳乘风笑呵呵点着头说道:“没错,为夫正是这个意思。” 听到夫君肯定的话语,瑟琳娜的脸色瞬间一变,看着柳乘风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行!” 短短的两个字,瑟琳娜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见到自己娘子的脸色变化,柳乘风的神色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娘子,罗曼夫他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就不行了。”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疑惑的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夫君,我弟弟罗曼夫他不是纯正的皇族血脉,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啊?什么,什么血脉?” “妾身说罗曼夫他不是纯正的皇族血脉,所以他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不是,你都把为夫我给搞糊涂了。 罗曼夫他是你的亲弟弟,他怎么就不是纯正的皇族血脉了?” “没错,他确实是妾身的弟弟,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流淌着我们伊丽莎白家族的血脉。 因此,他没有资格来继承皇位。” 柳乘风眉头轻皱的稍加思索了一下,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娘子,你是说罗曼夫你们俩不是一个娘亲生的,对吗?” “嗯嗯嗯,正是如此,罗曼夫是我爹的儿子,是我的弟弟,但是却不是我们伊丽莎白家族的血脉。 他的身上没有我们伊丽莎白家族的血脉,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继承我的皇位了。” 柳乘风神色了然的点着头说道:“为夫明白了,原来是庶出啊!” “嗯嗯嗯,用咱们大龙这边的说法,好像是这个意思。” 搞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之后,柳乘风盘膝坐了起来,神色古怪的看了瑟琳娜一眼。 “娘子,按照你刚才这么说的话,罗曼夫他一个庶出都没有资格继承你的皇位,那就更不用说是为夫我了。 为夫我一个外人,就更没有资格继承你们沙俄国的皇位了。” 瑟琳娜听到柳乘风的话语,连忙摇了摇头。 “夫君,你不一样。” “哦?哈哈哈,为夫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夫君你当然不一样了,因为你可以继承我们沙俄国的皇位啊。” 柳乘风忽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怪异的问道:“娘子,为夫是真的搞不明白,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会有资格继承你们的沙俄国的皇位呢。” “当然可以了,因为你是妾身的夫君。” “所以呢?” “你是妾身的夫君,咱们两个的孩子身上流淌着我们伊丽莎白的家血脉。 将来,他自然也就可以继承皇位了。 妾身现在把你皇位转让给你,将来你再把皇位传位给尘宇就可以了。” 听完了瑟琳娜的这一番话语,柳乘风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你们……你们那边……还……还能这样啊?” 见到自家夫君一脸愕然的表情,瑟琳娜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神色诧异的伸手抓了抓自己雪白细嫩的玉颈。 “这样怎么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柳乘风伸手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神色好奇的问道:“娘子,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嗯嗯,夫君你问吧。” “娘子,如果咱们家尘宇不是儿子,而是女儿,你的皇位将来是不是也可以传给咱们的女儿呀?” “当然了,女儿的身上同样流淌着妾身的血脉,自然也有资格继承皇位了。” “那咱们的女儿将来嫁给别人为妻,有了自己的儿女之后,她的皇位传给谁呀?” “当然是传给她所生下了的孩子了,只要是她所生的孩子,她想把皇位传给谁就传给谁咯。” 柳乘风长呼了一口气,神色感叹的说道:“我去,上门女婿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瑟琳娜俏脸一愣,轻声问道:“嗯?夫君你说什么?什么上门女婿呀?” 柳乘风立即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为夫就是有点感叹罢了。” “啊?夫君你感叹什么呀?” “额!为夫我在感叹你们那边所谓额血脉,多少有些乱啊!” 瑟琳娜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神色疑惑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瑟琳娜似乎明白了什么,登时没好气的冲着柳乘风翻了个白眼。 “臭夫君,你想什么呢? 妾身我来继承皇位的这种情况,只是有些特殊罢了。 在我们沙俄国那边,虽说女儿同样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皇位还是以传给自己儿子为主。 妾身的祖母她老人家之所以把皇位传给了妾身,是因为她当时只生了我娘亲这一个女儿。 我祖母她原本以为,我娘亲她可以生出儿子来继承皇位。 只可惜,妾身的娘亲最后只生了妾身和我的小妹卡琳娜我们这两个女儿。” 柳乘风神色明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娘子,既然是这样,那祖母她老人家,为何没有把皇位传给为夫的岳母大人,而是传给你了呢? 按照你刚才所说的规矩来讲,岳母大人她才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呀。” 瑟琳娜看着夫君好奇的神色,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后,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唉,因为妾身的娘亲听信了我爹的花言巧语,打算把皇位皇位妾身的弟弟罗曼夫。 妾身的祖母无意中知道了他们夫妇两个人的谋划之后,一气之下就直接派人把他们俩赶回了我爹的故乡。 然后,他就把皇位传给了妾身我这个大孙女了。” “孙女?不是外孙女?” “呵呵呵,我们那边的说法,没有咱们大龙这边划分的那么细致。 咱们大龙这边,外婆是外婆,奶奶是奶奶。 在我们那边,全都喊祖母也没有问题。” “哦——为夫明白了,原来如此。” 瑟琳娜见到柳乘风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在柳乘风的腰间用力的扭了一下。 “所以,妾身那边的血脉关系,没有臭夫君你所想的那么乱七八糟的。” “嘶——嘶……” 柳乘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呲牙咧嘴的连忙按住了瑟琳娜的手腕,一脸赔笑的说道:“娘子,轻点轻点,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瑟琳娜减轻了几分力道,没好气的娇哼了一声。 “哼,还敢瞎想不?” “不敢了,不敢了。 娘子呀,不是为夫我瞎想,主要是你没有跟为夫我说清楚啊。” 瑟琳娜直接松开了掐着柳乘风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檀口微张的吐了一口气。 “这倒也是。” 柳乘风嘶嘶哈哈的揉着自己的腰肢,神色郁闷的看了瑟琳娜一眼。 “娘子呀,你这招都是跟谁学的啊?” “当然是跟咱们娘亲,还有诸位姨娘她们那里学来的了。 咱们诸位娘亲可是跟妾身说了,你要是敢欺负妾身,就让我狠狠的掐你一顿。” 柳乘风脸色一僵,苦笑着翻身下床朝着正堂走去。 “额!好吧。” 很快,柳乘风的手里捧着一个小茶壶折返了回来。 柳乘风半躺在了床榻上面,捧着小茶壶吸溜了几口凉茶后,淡笑着冲着瑟琳娜示意了一下。 “娘子,你喝点不。” “不了,妾身不渴。” “得咧,那就算了。” 瑟琳娜看着神色自在的喝着茶水的柳乘风,单手托住了自己的香腮。 “夫君,那皇位的事情。” 柳乘风闻言,忙不吝的摆着手说道:“当不了,也不想当。 娘子,为夫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你想要为夫我帮着你你整顿一下沙俄国那边存在着的弊端,为夫我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你打算把皇位转让给为夫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对于皇位这种东西,为夫我是真的不感兴趣。” 瑟琳娜顿时皱起了眉头,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那你让妾身我怎么办呀? 妾身我也还是先前的那个问题,你总不能让妾身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去上朝吧?” “娘子,为夫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妾身我除了把皇位转让给你之外,我还能转让给谁呀?” 柳乘风屈指揉了揉额头,心思急转的思索了片刻,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娘子,你可以把皇位转让给你的小妹卡琳娜呀。 卡琳娜跟你一样,都是岳母大人的亲生女儿,身上同样流淌着纯正的皇族血脉。 她与娘子你乃是一母同胞,自然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啊。” 瑟琳娜闻言,没好气的直接赏给了柳乘风一个白眼。 “夫君,你是不是傻呀。 卡琳娜她现在才十一岁,她这么小的年龄,什么都不懂的,怎么可以继承皇位呢?” 柳乘风吸溜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说道:“娘子,十一岁怎么了? 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 十一岁,十一岁怎么就不能继承皇位了? 想当年,咱们月儿妹妹才六岁之时,就已经开始监国了。 月儿妹妹六岁的时候都可以监国了,咱们小妹卡琳娜她十一岁怎么就不能继承皇位了?” “我……你……这……你……我……” 瑟琳娜看着柳乘风语无伦次了半天了,忽的用手抓着自己的秀发,一脸气愤的尖叫了一声。 “啊呀,你气死妾身算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章自有过人之处 “哎呦呦,好娘子,不生气,不生气。” 瑟琳娜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郁闷的心境,直直地盯着柳乘风说道:“夫君,妾身可以你不生气。 但是,你得答应妾身要把皇位转让给你才行。” 见到瑟琳娜如此的锲而不舍,柳乘风眼角抽搐了几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其它的问题都好说,但是这件事情为夫我是真的答应不了。” 瑟琳娜顿时被气到了,屈指指着柳乘风的鼻尖,碎玉般的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咯吱!咯吱!你!你!臭夫君,你再说一遍!” 柳乘风低头在瑟琳娜的手指上轻吻了一下,语气仍然十分坚定的说道:“娘子,为夫我就是再说十遍,还是答应不了。” 瑟琳娜见到自家夫君的态度如此坚定,气鼓鼓的嘟起了红唇。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她静静地盯着柳乘风,俏脸满是委屈之意的沉默了许久,一脸不情愿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既然夫君你执意不愿意,那妾身我也就不再情人所难了。” 见到自家娘子不再继续强迫自己去接受那个位置,柳乘风顿时神色一喜。 他捧着茶壶轻轻地吸溜了几口茶茶水后,乐呵呵的说道:“好娘子,这就对了嘛。” 瑟琳娜一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的小腹,一手托着自己得后腰缓缓地平躺在了下来。 “夫君,那咱们回沙俄国的事情呢?” 柳乘风转眸看了瑟琳娜一眼,探着身体把手里的小茶壶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关于这件事情,就交给为夫我来办好了。 等咱爹哪天闲散下来了,为夫我就抽空过去他那里一趟,侧方面的探一探他的口风。”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那就辛苦你了。” 柳乘风咽下了嘴里的茶叶,轻笑着为瑟琳娜调整了一下头下面的枕头。 “傻娘子,这都是为夫我应该做的。” “嗯嗯嗯,夫君。” “娘子,怎么了?” 瑟琳娜再次抚摸了几下自己的小腹,浅笑着回答道:“夫君,妾身有些乏了,我想睡一会了。” 女子一旦怀有了身孕之后,就非常的容易犯困。 关于这一点,已经当爹的柳乘风自然十分的清楚。 他淡笑着点了点头,颔首在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好好好,为夫在一旁陪着你,你先睡吧。” “嗯嗯。” 瑟琳娜神色略显疲倦的哼唧了两声,悄悄的闭上了双眼。 柳乘风见状,立即挪多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瑟琳娜的呼吸声逐渐均匀的起来,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 柳乘风看到自家娘子已经睡熟了,悄悄地在她的的额头上面轻啄了一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翻身下了床榻。 柳乘风穿好了自己的鞋子后,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目光复杂的看着床榻之上的睡美人,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唉!傻娘子啊傻娘子。 非是为夫不愿意帮你排忧解难,让你可以退居幕后,安心的养胎。 而是,为夫我真的不能接受你们沙俄国的皇位啊。 将来有朝一日,如果咱们大龙与沙俄国两国之间万一真的兵戎相见了。 只要为夫我一日还是咱们大龙的大皇子殿下,咱们夫妇也就还有回头的余地。 反之,咱们也就一点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届时,纵然咱们爹,还有诸位娘亲她们可以容得下咱们夫妇,咱们膝下的儿女。 然而,大龙却不一定能够容得下咱们呀。 咱们大龙的大皇子之位,是为夫我唯一能够保护咱们一家人的护身符了。 只要这个身份还在,为夫我也就可以护你们周全。 傻娘子,这些事情,为夫我没有办法给你说呀。 为夫我不能背叛咱爹,同样也不能背叛你。 上天兴我大龙,是大势所趋。 上天兴你们沙俄国,亦是大势所趋。 最终的局势到底会怎么样,就全看天意了。 不过,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为夫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们母子三个,保证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身居高位者,自有其过人之处。 此时此刻,柳乘风可谓将是将自己处在一个高位者应有的心思展露的淋漓尽致。 正如他方才跟瑟琳娜所说的一样。 他们兄弟姐妹不是不聪明,而是不敢聪明。 想来也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在十王殿当值呢。 柳乘风转眸看了一下摇篮里正在熟睡的儿子,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脚步轻盈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出了房间之后,柳乘风双眸微眯的沉吟了一下,动身朝着小可爱居住的庭院而去。 两日后。 又到了小朝会的日子。 内院,闻人云舒的闺房之中。 闻人云舒看着正在洗漱的柳大少,莲步款款的走到梳妆台前端坐了下来。 “夫君。” 柳乘风吐出了嘴里的盐水,回头望了一下已经开始梳妆的闻人云舒,淡笑着问道:“舒儿,怎么了?” “妾身收到了爷爷的回书了。” 柳大少闻言,神色陡然一遍,快速的漱了漱口之后,也顾不上洗脸,急忙朝着正在梳妆的闻人云舒走了过去。 “舒儿,你收到了老爷的回书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夫君,妾身是昨天傍晚时分收到的书信。” “什么,你在昨天傍晚时分就已经收到了老爷的书信了?” 闻人云舒抬头看着柳大少,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正是如此。”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舒儿呀舒儿,你说你,你让为夫我说你什么为好呀? 这种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为夫呢?” 闻人云舒看到柳大少皱起了眉头,檀口微张的吐了一口气,转身指了指床榻下面那一件薄弱蝉翼,已经变成了布条的轻薄亵衣。 旋即,佳人神色娇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臭夫君,你还埋怨起妾身了。 昨天晚上妾身我倒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可是你给妾身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妾身前前后后跟你说了三次,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你有一次是让妾身我把话说完了吗?” 看着佳人故作没好气的眼神,柳大少的脸色一僵,转头瞄了一下几步外地上快要变成了碎步的轻薄亵衣,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额!这个,这个。” 闻人云舒看到自家夫君忽的变的尴尬的表情,轻掩着红唇闷笑了几声。 “噗嗤,咯咯咯,这个什么呀这个,你倒是接着说呀?” 柳大少把目光移到了闻人云舒的俏脸之上,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嗯哼,好舒儿,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闻人云舒看着一脸赔笑的柳大少,闷笑着翻了个白眼。 “这还差不多。” “好舒儿,老爷子给你书信呢?” 闻人云舒看到柳大少急切的模样,笑盈盈的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呐,自己看去吧。” 柳大少连忙接过了佳人手里的信纸,神色激动的坐在了闻人云舒旁边的圆凳上面,低头看起了信纸上面的内容。 闻人云舒见状,浅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眉笔对着镜子开始描眉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把手里的信纸放在了梳妆台上,神色无奈的长舒了一口气。 “舒儿呀,这老爷子也真是的,让为夫我说他什么为好啊! 倘若他是因为有事情要忙,不能赶来京城也就罢了。 可是,他现在明明是一直在闲散着。 他有去湖州那边云游的闲工夫,就不能赶来京城一趟,参加一下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的喜宴吗?” 看到柳大少一脸郁闷的神色,闻人云舒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后,轻笑着把眉笔放回了原处。 “夫君,你问妾身,妾身问谁去呀? 你让妾身给爷爷他递送请柬,妾身已经送了。 而且,爷爷他也已经收了咱们得请柬了。 可惜的是,爷爷他明明已经收到了请柬了,却偏偏不来京城赴宴。 如此情况,你让妾身我说什么呀? 爷爷他老人家是什么样的德行,妾身的心里清楚,夫君你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 你觉得,妾身我能够管得了他吗?”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道:“好舒儿,为夫我方才说那些话,不是在埋怨你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闻人云舒拿起一支玉簪插在了发髻间,然后拿起柳大少放在梳妆台上的信纸轻轻地甩动了几下。 “夫君呀,你觉得遗憾,妾身我还觉得有些失望呢! 妾身原本还想着,可以借着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三人新婚大喜的日子,与爷爷他老人家好好地聚一聚呢! 然而,妾身我却万万没有想到,爷爷他老人家压根就没有露面。” 闻人云舒说着说着,忽的娇哼了一声。 “哼,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年纪越大,越让人不省心。” 闻人云舒似乎被气到了,居然说出了糟老头子的这样的称呼来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古怪的看着一脸没好气的闻人云舒。 “糟老头子?” 闻人云舒看着柳大少古怪的神色,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没错,妾身我就是说他是糟老头子了。 怎么了吧,你还打算去跟他这个糟老头子告状吗?” 柳大少闻言,连忙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好舒儿,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为夫我只是有些诧异,有朝一日舒儿你居然会如此称呼老爷子。” 闻人云舒黛眉微蹙的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说道:“有什么好诧异的,本来就是糟老头子一个了。 臭糟老头子,坏糟老头子。 就知道自己一个人去云游,也不知道来看一看我这个孙女。 我说他是糟老头子,已经是够客气的呢。” “哈哈哈,娘子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 闻人云舒整理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丝带,伸手在柳大少的胸膛上面推搡了一下。 “高兴什么呀?好什么呀? 今天可是有小朝会的,你还不赶紧去洗脸。”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连忙朝着换洗架走了过去。 “好好好,为夫这就洗脸,这就洗脸。” 闻人云舒随意把手里的信纸丢在了梳妆台上,莲步轻移的走到了衣柜前停了下来。 “夫君,你今天要穿龙袍吗?” “嗨,今天只不过是小朝会而已,穿什么龙袍呀。 舒儿,你看着给为夫挑选一件常服就行了。” 闻人云舒浅笑着点了点头,在衣柜里翻弄了几下,转头瞄了柳大少一眼。 “夫君,什么颜色的呀?” “那件天蓝色儒袍就行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闻人云舒娇声回应了柳大少一声后,马上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起了自家夫君所说的那件天蓝色的常服。 柳大少洗好脸以后,随意地把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笑吟吟的朝着闻人云舒走了过去。 “舒儿,找到了吗?” 闻人云舒转了个身,拿起手里天蓝色的儒袍示意了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夫君你先去梳妆台前坐着,妾身给你梳头。” 柳大少淡然一笑,立即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好的,为夫知道了。” 闻人云舒把天蓝色的儒袍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面,莲足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夫君,坐好了。” “嗯,好的。” 闻人云舒倾着柳腰拿起了梳妆台行的木梳,玉手捧着柳大少身后的头发轻轻地梳理了起来。 “夫君。” “舒儿,怎么了?” “妾身姐妹已经约好了,今天我们姐妹一起去街上陪着蓉蓉妹妹挑选咱们大龙这边的特产。 夫君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用到的东西呀? 如果有的话,你现在告诉妾身一下,我们姐妹顺便帮你带过来。” 柳大少淡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舒儿,为夫没有需要什么准备的,你们姐妹准备自己的东西就是了。” “好吧,妾身晓得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淡笑着朝着闻人云舒的闺房外走去。 “娘子,为夫先进宫了,你们姐妹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夫君,等一下。” “额,舒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闻人云舒探着杨柳腰肢观察了一下庭院里的情况,踮起脚尖走到了柳大少的耳边。 “夫君,莲儿姐姐告诉妾身姐妹们。 无论夫君你去谁那里安歇,都要让我们姐妹们乘风这孩子这两天的状态似乎有些有些不太对劲。”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一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听到闻人云舒的话语,柳大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 他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转眸看着佳人淡笑着点了点头。 “舒儿,乘风这孩子的情况为夫我自己也已经察觉到了。 你们姐妹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行了。” 闻人云舒闻言,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夫君你都已经发现了,既然如此那妾身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夫君,时间不早了,你快进宫上朝吧。” “好的,那为夫就先走了。” 闻人云舒嫣然一笑,立即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恭送夫君。” 柳大少轻笑着挥了挥手,不疾不徐地走出了房间后,一路直奔柳府大门的方向而去。 当柳大少一路赶到了府门外之时,柳松这家伙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之上磕着刚出炉的香瓜子。 看到自家少爷走了出来,柳松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少爷,你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接过了柳松手里马鞭,转身走向了前方的马匹。 “走吧,进宫上朝了。” “哎,来了。” 柳大少动作麻利的翻身上马之后,不轻不重的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柳松骑上了自己的坐骑之后,同样挥着手里马鞭吆喝了一声。 “驾!” “柳松。” “小的在,少爷?” “齐良他是已经进宫了?还是没有出门呢?”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柳松直接回道:“回少爷,齐良少爷他在小半柱香功夫之前,就已经动身赶去皇宫了。” 柳大少轻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的看了柳松一眼。 “你这家伙,就不知道让齐良多等一会,咱们一起进宫吗?” 柳松看着自家少爷没好气的表情,一脸委屈的挠了挠头。 “少爷呀,这你可就冤枉小的了。 当时,小的我刚一见到齐良少爷从大门里走出来之时,我就劝说他与小的一起在门外等一等你。 然后,咱们一起进宫。 可是,齐良少爷他不同意呀。 他告诉小的,如果陪你一起进宫,怕影响不好,还是分开进宫更为妥当一些。 齐良少爷都已经这么说了,小的我还能说什么呀? 我总不能拉着他不放,强行把他给留下来吧?” 柳明志听完了柳松的解释以后,登时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他是本少爷我的小舅子,当朝国舅的这件事情,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哪个不清楚。 本少爷是他的姐夫,又不是什么秘密了,有什么好避讳的。” 见到自己少爷一脸无奈的神色,柳松轻轻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少爷呀,你这么想,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啊。 夏老大人,魏大人,杜大人,姜大人他们这些老臣,与少爷你乃是老相识了。 你们之间曾经同殿为臣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谁都清楚自己的德行和性格怎么样。 因此,他们自然是不会瞎想的。 可是,那些年轻的后进官员却不一样啊。 那些年轻的后进官员,他们可没有与少爷你一起共过事。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难免会胡思乱想,猜测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呵呵呵,人心这种东西,可是最难猜测的了。” 柳大少转眸轻瞥了柳松一下,扫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轻笑着点了点点头。 “柳松,你他娘的看的倒是够通透的。” 柳松磕了一颗瓜子,笑嘿嘿的说道:“嘿嘿嘿,小的我跟在少爷你身边几十年的时间了。 我又不是一个傻子,耳濡目染之下,小的我多少还是可以从少爷你的身上学到那么一点皮毛的。” “去你大爷的,你都把事情看的这么通透了。 这要是还是皮毛的话,别人又算得了什么?” “在少爷你面前,都是皮毛,都是皮毛而已。” 柳松跟在柳大少身边几十年了,自然清楚自家少爷的性格。 故而,拍起马屁可谓是张口就来。 柳大少眉头一挑,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看了柳松一眼。 “柳松。” “哎,少爷?” “你他娘的,这拍马屁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哎呦,少爷,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小的我说的乃是实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何来的怕马匹之说啊。” “哦?是吗?” 柳松转头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少爷,必须的啊。” “啧啧啧,啧啧啧。” 柳大少一连着啧啧了好几声,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柳松,就凭你这套怕马匹的功夫,你这家伙不去皇宫里当值,简直是太可惜了。 要不,本少爷我大发慈悲的帮帮你,让你去净身房走一趟? 反正你现在也已经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了,就算是去了净身房,也不用担心以后养老的问题。” 柳松听到柳大少的玩笑之言,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明知道自家少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他却还是不由的感觉到有些心惊胆战。 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啊。 实在是,实在是太吓人了。 “少爷,咱可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啊。” 柳大少看到柳松一脸惊恐的模样,哈哈大笑的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哈哈哈,合着,你他娘的也知道害怕呀?” “驾!” “驾!” “少爷呀,这样的玩笑,是个男人都会害怕呀。 一言不合就去净身房走一趟,小的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紧张的。” “柳松,你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本少爷我送你去净身房走一趟,可是送你一场福气呀。” “别别别,这样的福气,小的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柳大少,柳松主仆俩斗嘴间,一路来到了宫门外。 柳大少翻身下马后,直接把马鞭甩给了柳松,淡笑着朝着宫门走去。 守卫在宫门的禁军将士们见到柳大少,连忙行了一礼。 “臣禁军统领张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身前的一众禁军将士,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尔等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张毅。” “臣在。” “文武百官百官都到了吗?” “回陛下,百官皆已经入宫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直接走进了宫门之中。 “尔等继续当值吧。” “吾等恭送陛下回宫。” “少爷,咱们是绕道去后殿?还是直接去前殿?”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东方的天色,轻笑着对着勤政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天色不早了,直接去上朝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了。” 主仆俩走过了宫中的广场,登上了勤政殿外的千级台。 很快,二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勤政殿的殿门外。 柳松听到大殿中文武百官传来的说笑声,看着抬脚朝着殿中走去的柳大少,直接扯着嗓子高声吆喝了一声。 “陛下到。” 随着柳松的吆喝声一落,勤政大殿中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文武百官看到已经走进了殿中的柳大少,持着手里的朝笏齐齐的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并未朝着龙台走去,而是直接停在了大殿中央,他环顾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列位臣公,众位爱情,免礼入座。” “多谢陛下。” 文武百官起身后,纷纷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提着衣摆在蒲团上面跪坐了下来。 小诚子早已经熟悉了柳大少的习惯,见到他在大殿中央停了下来,立即招呼着两个小太监摆着一个椅子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陛下,您请坐。”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一甩自己的衣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面。 坐定之后,柳大少笑吟吟的环顾了一下左右两侧的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呀?” 文武百官听到了柳大少询问,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后,十分默契的把目光落在了吏部尚书杜成浩的身上。 杜成浩感受到一众同僚看向自己的眼神,马上持着朝笏站了起来。 “回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 “谢陛下。” 杜成浩持着朝笏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从袖口掏出一本文书递了过去。 “陛下,今年的恩科春闱之时,因为大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他们三人的大喜之事,暂时延缓了一些时日。 如今,三位点下的大婚事宜已经给告一段落了,春闱之事也该再次提上日程了。 这是老臣与诸位同僚商议之后,拟定出来的春闱会试的日期,请陛下过目。” 柳大少把文书接到了手里,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后,抬眸瞄了杜成浩一眼。 “四月初八?” “回陛下,正是四月初十。 老臣请钦天监的诸位同僚测算了一下,四月初十这天诸事大吉。 所以,臣等以为,这天正是春闱会试的好日子。”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在手掌上面轻轻的拍打了几下。 “今年前来京城参加春闱会试的各地州府的士子们,都到齐了吗?” “回陛下,老臣与诸位同僚已经派人仔细的核验过了,所有入京赶考的士子全部都已经到齐了。” “确定吗?你可别为了你们吏部的那些政绩,给朕报喜不报忧呀!” 杜成浩神色一紧,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回陛下,老臣确定,如有丝毫的差池,老臣任由陛下惩罚。”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文书递到了柳松的手里。 “既然如此,春闱会试的日子,就定在四月初十吧。” “陛下圣明。” “杜爱卿,还有别的本要奏吗?” “回陛下,老臣无本要奏,但是老臣有一事斗胆一问。” “准。” “陛下,老臣等人已经从夏首辅口中得知,陛下你不久之后将要带着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一起陪同蓉贵妃娘娘回西域姑墨国省亲的事情了。 老臣斗胆一问,陛下你离京之后,今年恩科的殿试之事,将由哪位殿下来督办? 殿试成绩出来之后,一甲进士及第,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单,又由哪位殿下来决定? 二甲诸多进士及第的名单,三甲同进士出身的名单,又当由何人来决定?” 柳大少抬头看着杜成浩,淡笑着说道:“杜爱卿,去年的大朝会之时,朕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今天恩科取士的所有事宜,全权交由二皇子来督办。” 杜成浩转头看了柳承志一眼,再次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老臣原本还以为,你说的恩科之事全权交由二皇子殿下督办,仅仅只是关于春闱会试的事情而已。 现在,有陛下你这一言,老臣也就明白了。” “嗯,还有别的事情吗?” “回陛下,老臣无事了。” “归位入座吧。” “是,多谢陛下。” 柳大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班子,转头看向了跪坐在首位之一的柳承志。 “承志。” 见到老爹招呼自己,柳承志立即挺起了身体,持着朝笏行了一礼。 “儿臣在。” “朕刚才与杜爱卿所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吗?” “回父皇,儿臣全都听到了。” “那就好,好好的督办吧。” “儿臣遵命。” 殿中的文武百官,听到了柳大少父子二人之间交谈的话语,皆是目光各异的偷瞄了柳承志一眼。 此时,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了。 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摇着折扇环顾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呀?” 礼部尚书秦子英立即站了起来,持着朝笏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回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 “多谢陛下。” 秦子英直起了身体,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文书。 “陛下,年前陛下你吩咐老臣与礼部的诸位同僚,全权督办泰山封禅之事, 如今,陛下你突然要与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奔赴西域姑墨国省亲了。 老臣斗胆一问,泰山封禅事宜当如何?” 柳大少接过了秦子英手里的文书随意的翻看了几下,直接递到了柳松的手里。 “秦爱卿。” “老臣在。” “计划赶不上变化,泰山封禅之事,延后吧。” “是,老臣遵命。” “还有其它的文书吗?” “回陛下,老臣无本了。” “好,那就归位入座吧。” “多谢陛下。”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二章有所不同 “还有哪位爱卿有本要奏?” 殿中的文武百官闻言,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起来。 确定了没有人起身之后,文武百官纷纷举着手里的朝笏,不约而同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臣等皆无本要奏。”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转眸瞄了齐良一眼,笑吟吟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卷圣旨。 “既然列位臣公,诸位爱卿无本要奏,那就该朕说说了。” “柳松。” 柳大少语气平静的喊了柳松一声,淡笑着把手里的圣旨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是。”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连忙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圣旨,直接轻轻地展开了手里的圣旨。 旋即,柳松轻咳了一声,低眸看向了圣旨上的内容。 “大龙天子,诏曰。 代州,松州两府总督齐良,在任期间,善牧黎民,功绩卓著。 ……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齐爱卿劳苦功高,当行大赏。 赏赐府邸一座,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玉璧一对,东海明珠二十颗,珊瑚树两棵。 即日起,命齐爱卿除松州,代州两府总督之位,再行担任平州大都督一职。 齐爱卿在职之间,节制三府之内一切军政要务。 朕念其劳苦功高,准其官升一级,领同兵部尚书衔。 钦此。” 柳松话音一落,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圣旨,淡笑朝着跪坐在蒲团之上的齐良望去。 齐良立即站了起来,步伐沉稳有力的走到了柳松的面前,伸手把圣旨接到了手里。 然后,他立即转身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臣齐良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齐良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虚托了一下双手。 “嗯,免礼吧。” “谢陛下。” 柳大少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起身把双手随意的背在了身后,抬脚在大殿中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齐爱卿。” “臣在。” “松州,代州,平州这三府,西接新府草原各部,南通内府颍州,云州六府。 这三府的位置,乃是我大龙十分重要的重地之一。 朕把如此重要的三府交到了你的手里,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齐良听到柳大少的交代,神色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臣遵命,臣一定严于律己,尽忠职守,绝对不负陛下厚望。” 柳明志看着齐良郑重的脸色,轻笑着点了点头。 “齐爱卿,你可有本要奏?” “回陛下,臣这里五百要奏。” “嗯,那就归位入座吧。” “是,谢陛下。” 文武百官看着齐良手里的圣旨,一个个的皆是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下柳承志,眼底深处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三府总督,领同兵部尚书衔。 陛下此举,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册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储君了吗? 只是,如果陛下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何迟迟不宣布这件事情呢? 难道,陛下的心里还有其它的想法吗? 一时间,文武百官的心神可谓是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夏公明枯槁的手指悄悄地扣弄着手里的朝笏,苍老的眸子中流露着淡淡的迷茫之色。 现如今,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柳大少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了。 柳明志抬手在椅子上面拍打了几下,神色平静额环顾了一下两侧的文武百官。 “列位臣公,众位爱情。” 文武百官相继回过神来,连忙把目光投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臣等在。” “朕与皇后,众位爱妃离开京城,奔赴西域姑墨国省亲之后,十王殿中的诸王共同行监国之权,协同督办朝廷之上的一切大小事宜。 大公主,二公主,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他们兄弟姐妹们如今尚且年轻。 在很多的方面,经验多有不足。 你们这些朝廷中的顶梁柱,还有悉心辅佐才是啊。” “臣等遵命,臣等一定全力辅佐诸位殿下。” 柳明志笑吟吟的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了夏公明,魏永,童三思三人。 “老大人,魏辅,童辅。” “臣等在。” “老大人,你们三人乃是朝中的元老了。 他们兄弟姐妹们在监国期间,若是犯了什么过错,你们这些老前辈,尽管批评他们就是了。 切莫因为他们兄弟姐妹们身份的缘故,明知他们犯了过错,也不敢出言劝谏。”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夏公明,童三思,魏永三人立即行了一礼。 “臣等不敢,臣等一定全力以赴的辅佐诸位殿下。”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随手甩开了手中额镂玉扇,转身把目光移到了一众儿女们的身上。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 柳依依,柳乘风,小可爱,柳成乾兄弟姐妹几人立即挺起了腰肢,持着朝笏对着自家老爹行了一个大礼。 “儿臣在。” “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们兄弟姐妹们监国期间,一定要时时虚心纳谏,多多察纳雅言。 遇到了什么不懂的地方,更要不耻下问。 切莫不可因为自己的身份,行什么任性之举。 否则,等朕和你们的母后,众位母妃从西域回到京城了以后,朕饶不了你们。 你们,都记住了吗?” 除了柳乘风之外,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皆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儿臣遵命。” 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下,紧随其后的点了点头。 “儿臣遵命。” 柳大少目光淡然的扫了长子柳乘风一眼,看着他的脸上那略显纠结的表情,径直把目光转移到了李涛的身上。 “涛儿,你也是。” “臣遵命。” 柳大少微微颔首,张开双手舒展了一下身体。 “列位臣公,众位爱卿,退朝吧。” 文武百官闻言,不约而同的举着朝笏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王贺正闻言,急忙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老臣在。” “随朕来一下。” “老臣遵命。” 王贺正立即站了起来,疾步朝着已经走出了殿门外的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柳松淡笑着跟柳乘风,小可爱兄弟姐妹等人行了一礼后,同样动身追了过去。 勤政殿外。 “陛下,你找老臣有什么吩咐吗?” 王贺正疾步跟上了柳大少的脚步后,神色好奇的问道。 柳大少转头看了一下王贺正,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缓缓地朝着台阶下走去。 “老王,朕问你,咱们大龙的诸多附属国之中,今年都有哪几国派遣使团前来京城朝拜来了?” “回陛下,目前暂时只有安南国一国派人递来了国书。” 听到王贺正的回答,柳大少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 “只有安南国一国吗?” “回陛下,正是如此。”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眸凝望着正前方的宫门,双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好的,朕知道了。” 虽然柳大少眼中的失望之意仅仅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却还是被跟在一边的王贺正给察觉到到了。 王贺正察觉到柳大少眼中的失望之色以后,瞳孔不由的紧缩了一下。 以自己对柳大少性格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询问自己关于诸国使团的问题。 不会无缘无故,那就是有所原因了? 只是,陛下他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会突然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王贺正侧目偷偷地瞄了柳大少一眼,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蓦然间。 王贺正眼前一亮,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朝笏。 只有安南国一国吗? 陛下他刚才是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眼中才露出了失望之意。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陛下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根源,是出现在了那些附属国的使团上面。 只有安南国一国吗? 只有?只有? 这么说的话,陛下他是想要见到安南国之外的某一国的使团前来京城朝拜咯。 大龙天朝的附属国实在是太多了,仅凭着一句话,自己根本猜不出来陛下他想要见到哪一国的使团啊! 嘶——似乎有些不太好办呀! 王贺正轻吸了一口凉气,神色复杂的皱起了眉头。 他装作不经意的瞄了柳大少一眼,再次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忽的,王贺正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对了!对了! 自己想到了,自己总算是想到了。 能让一个男人牵挂的东西,要么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 要么,就是美女佳人了。 而今,大龙富有四海,国库里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以陛下的身份,他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这么一来,令陛下所牵挂的东西,肯定就不是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了。 既然,不是奇珍异宝。 那么,可以令陛下他所记挂的也只有美女佳人了。 美女佳人?美女佳人? 王贺正心中拿定了主意后,立即开始极力的回忆起了这些年里,诸国的使团中曾经出现在过柳大少身前的美女佳人。 霎那间。 一个女子的姓名,顿时出现在了王贺正的脑海之中。 酒井星野。 酒井星野。 酒井星野。 王贺正在自己的心里,一连着重复了三遍酒井星野这个名字。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这些年里,诸国使团的使者之中,这个女子是唯一一个可以时常与柳大少打交道的女子了。 王贺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酒井星野当初还在京城之时,与柳大少之间相处之时的一幕幕往事。 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了!是了。 如果不出自己预料的话,陛下他刚才问自己那个问题的一切根源,都源于酒井星野这个来自倭国使团的女子了。 王贺正轻抚着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淡笑着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陛下。” 柳大少微微转头看了王贺正一眼。 “老王,怎么了?” “陛下,老臣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陛下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天下之大,各有所出。 陛下你这些年久在京城,很少外出云游。 虽说各地州府的大小主官,每年皆会定期派人赶来京城,给陛下你进贡一些当地鲜有的特产,让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享用。 然而,各地州府的主官给陛下你进贡的那些东西,吃来吃去,总共也就那么几种东西罢了。 陛下你一连着吃了这么多年,想来是早已经吃习惯了。 以老臣之见,相比各地州府进贡的来的那些陛下你早已经吃惯了的特产。 咱们大龙天朝治下各附属国之中独有的特产,更能令陛下你食欲大开。 因此,老臣斗胆一问。 历年来诸国使团进贡的那些特产之中,陛下你更喜欢哪一国进贡来的特产的呢?” 虽然王贺正已经猜到了柳大少的心思,但是他却并未直言。 而是以另外一种角度,询问柳大少的想法。 柳大少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轻挑的转头朝着王贺正看去。 看着满脸笑容的王贺正,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 老狐狸! 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王贺正他既然回在另一个方面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也就意味着这个老狐狸已经猜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见到柳大少紧盯着自己,却一言不发,王贺正的心里下意识的紧绷了一下。 莫非,莫非自己猜错了? “陛下?” 柳大少用扇骨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再次动身朝着台阶下走去。 “老王。” 王贺正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动身跟了上去。 “老臣在。” “老王,以你之间,你觉得朕该吃哪一国的特产更好一些呢?” “陛下,安南,暹罗,高句丽……等附属国,要么居于我大龙之南,要么居于我大龙之北。 在老臣看来,他们这些国所有的特产,咱们大龙一样会有。 甚至,咱们大龙所有的特产,比他们进贡的那些特产更好。 这些附属国之中,唯独这倭国,有所不同。”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三章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哦?在你看来,有什么不同呢?” 柳大少轻轻地挑起了眉头,故作好奇的问道。 “回陛下,安南,暹罗,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国位于我大龙天朝的天南地北,其国疆或多或少的皆与我大龙毗邻。 唯独这倭国一国,远在万里汪洋之外。 其国内特产,较之我大龙特大有不同。 故而,以老臣之见,此国所进贡的特产,更能令陛下耳目一新,一饱口福。 陛下,你以为老臣我的见解如何?” 王贺正淡笑着看着柳大少,笑呵呵的把心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轻言轻语的讲述了出来。 柳大少转眸瞄了一下王贺正,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老王,朕不得不说,你的见解不但有理有据,且十分的合情合理。” 柳大少此言一出,王贺正心里顿时一喜。 此刻,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猜错柳大少的心思。 “多谢陛下夸奖。” 柳大少随意的把镂玉扇别再脖子后面,轻笑着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对着王贺正示意了一下。 “老王,来一锅吗?” 王贺正看着柳大少递来的旱烟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陛下相请,那老臣我就失礼了。” “呵呵呵,赶紧的。” “多谢陛下。” 王贺正道了一声谢后,连忙伸手从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 “柳松,你来点吗?” “少爷,小的自己有。” “好吧。” 几个呼吸的功夫,君臣二人便有说有笑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柳大少张口缓缓地吐出了一口轻烟,转头看向了王贺正。 “老王呀。” “老臣在,陛下?” “老王,正如你刚才所言,倭国远在汪洋大海之外,距离我大龙甚远。 眼下,咱们大龙在海津港口所有的船队,全部都已经去巡视西洋万邦了,并无多余的海船可用。 没有海船可用。 此事,怕是不太好办吧?” 听到柳大少的疑问之言,王贺正连忙摆了摆手。 “回陛下,此事好办,此事好办。”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缭绕的烟雾,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哦?好办?” “没错,好办,好办。” “那你倒是给讲一讲,你打算如何筹办此事呢?” “陛下,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因为有咱们大龙天朝这个宗主国存在。 百济,新罗等国与倭国那边相处的倒也十分的融洽。 就连高句丽,也已经与倭国停息了以往的战事。 据老臣所知,最近这两年的时间里,高句丽,百济几国私下里与倭国那边常有海船贸易来往。 虽然咱们大龙天朝这边暂时没有多余的,可以出海倭国那边,但是老臣这边可以借助高句丽,百济等国那边给倭国传令,让他们尽快派遣使团前来大龙进贡朝拜。 老臣回去衙署之后,立即修书一封,派人给北疆金雕传书,然后再传往北府边疆。 最终,由边疆主官派人送往高句丽,百济等国王上的手里。 至于,这个命令什么时候能够传到倭国那边,就全看他们几国的船队何时扬帆起航赶往倭国了了。 不过,老臣会勒令他们,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把命令送达的。” 柳大少砸吧了一口旱烟,看着王贺正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老王呀,不得不说,你倒是挺有办法的。” “陛下谬赞了,老臣身为鸿胪寺卿,都是分内之事。” 柳大少活动了几下脖颈,抬头对着十王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老王,咱们去十王殿走一遭。” “是,陛下请。” 当柳大少王贺正,柳松三人走进了十王殿里面之时,一眼就看到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此刻一个个的正全神贯注的批阅着手里的文书。 见到一众儿女们忙碌的画面,柳大少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欣慰之色。 长大了,长大了。 儿女们,全都已经长大了。 再过上几年的时间,大龙的这十万里江山,也就可以交到他们的手里了。 一旁的几个小太监看到柳大少走了过来,顿时神色一紧,下意识的就要行礼。 柳大少见状,急忙把手指竖在了嘴边,给了一群小太监们一个噤声的眼神。 小太监们得到了示意,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似乎是有些疲倦了,柳菲菲起身扭动了几下纤细的柳腰,莲步轻移的走向了几步外摆放着茶水的桌案。 她才刚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家老爹此时正在不远处淡笑着望着自己。 柳菲菲神色微微怔然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爹爹,你怎么来了。” “呵呵呵,乖女儿,为父有点小事情。” 父女俩的说话声,引得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李涛几人纷纷抬起了头。 “爹。” “咦,老爹,你怎么还没有出宫呀?” “姑父。” 柳大少微微颔首,淡笑着摆了摆头。 “为父有点小事情要处理,你们继续批阅文书。” “是,孩儿知道。” “老爹,那本姑娘就不起来招呼你了。” “菲菲。” “哎,爹爹,你有什么吩咐?” “乖女儿,殿中有空白的圣旨吗?” 柳菲菲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柔声回道:“嗯嗯嗯,爹爹,有的。” “乖女儿,去给为父取三张空白的圣旨过来。” “嗯嗯,爹爹请稍等,孩儿这就去。” 柳菲菲回应了一声,立即转身朝着一旁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了柳依依的位置端坐了下来,俯身在桌案下面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灰烬。 “爹爹,空白的圣旨来了。” 柳依依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浅笑着把手里的圣旨放在了桌案上面。 “好好好,乖女儿,你先在旁边的歇息一会吧。” “爹爹,孩儿不累的,孩儿帮你研墨。” “也好,也好。” 柳大少撸起了右手上的衣袖,提笔蘸墨之后,笔走龙蛇的在圣旨上面书写了起来。 片刻功夫后。 三张空白的圣旨上面,皆被柳大少写上了同样的内容。 柳大少把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笔洗之上,抬头朝着柳松望去。 “柳松。” “小的在。” “玉玺。” 柳松脸色一僵,神色无奈的挠了挠头。 “少爷,今天不是大朝会,小的没有带着玉玺。” “好吧。” “少爷,要不你先在这里稍坐一下,小的马上赶回家中把玉玺给你取过来。” “算了,不用再跑一趟了。” “是。” “老王呀。” “老臣在。” 柳大少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桌案上的圣旨示意了一下。 “呐,看看吧。” “是。” 王贺正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动身走到了柳菲菲的桌案前,伸手拿起了最前面的一张圣旨。 看完了圣旨上的内容之后,王贺正神色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这是国书?” 柳大少见到王贺正诧异的表情,淡笑着点了点头。 “朕刚才想了想,还是给高句丽,百济等国传国书更为正式一点。” “老臣明白了。” “今天乃是小朝会,本少爷并未把传国玉玺给带在身上。 中午来本少爷的家里喝酒,然后顺便把圣旨带回去。” “老臣明白了。” 柳大少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旱烟袋,转身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收起来吧。” “是,小的遵命。” 王贺正淡笑着看着柳松,直接把手里的圣旨递了过去。 “柳松兄弟,你收着。” “好的。” 柳大少随意的把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淡笑着拍了拍柳菲菲的香肩。 “乖女儿,你继续批阅文书吧。” 柳菲菲嫣然一笑,笑眼盈盈地颔首示意一下。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乖女儿,别一直忙着,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知道了吗?” “哎,孩儿知道了。” “乘风,夭夭,涛儿,你们几个也是,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孩儿明白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反手取下了插在脖子后面的镂玉扇,不疾不徐的朝着十王殿外走去。 “得嘞,你们几个继续忙吧,为父我就先出宫了。” “孩儿恭送爹爹。” “孩儿恭送姑父。” 柳大少走出了十王殿之后,轻笑着朝着王贺正看去。 “老王,老王你先回去忙吧,咱们中午再见。” 王贺正微微颔首,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老臣明白,老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 看着王贺正离去的背影,柳大少一甩手里的镂玉扇,动身朝着宫门外走去。 “柳松。” “少爷?” “你现在立即赶去内阁一趟,通知夏老大人,本少爷的四弟李云平,荣威侯蔡骏,关宁侯卢涛,魏爱卿,童爱卿,六部尚书他们等人一声。 告诉他们本少爷我中午在家里摆宴,请他们一起去喝酒。”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 “等等,少爷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松一个急刹车,忙不吝的点了点头:“是是是,少爷你继续说。” “你通知完了夏老大人他们之后,再去通知本少爷的大哥,周宝玉,他们一下。” “小的明白,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这一次,柳松并未急着离去,而是再次询问了柳大少一遍。 “没有了,去吧。” “是,小的告退。” 柳大少看着柳松小跑着离去的身影,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奔宫门而去。 “吾等参见陛下。” “免礼吧。” “多谢陛下。” “朕先回去了,尔等继续当值吧。” “吾等恭送陛下。” 柳大少动作流利的翻身上马了以后,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的身影出现在了太子旧府的大门外。 “吁。” 柳大少下了马,走到了太子旧府的大门前,轻轻地敲打了几下大门。 “何人?” “柳明志。” 大门应声而来,老高连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陛下,老奴有礼了。” “呵呵呵,老高,快免礼吧。” “多谢陛下。” “老高,婕儿她在家里面吗?” “回陛下,夫人正在房间里吃早饭呢。”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府门外的风行。 “交给你了。” “老奴明白了。” 柳大少随手把马鞭塞到了老高的手里,动身朝着陈婕居住的庭院赶去。 很快,柳大少就来到了佳人的闺房外面的院落里面。 他才刚刚穿过拱门,就听到了佳人的闺房中传来的欢笑声。 柳大少看着大开着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看到柳大少走进了房中,先是神色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免礼,都免礼吧。” “谢夫君。”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放在了饭桌上,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陈婕探身提起了茶壶,笑眼盈盈地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茶水。 “夫君,一大早上的,你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柳大少接过了茶杯,笑吟吟的浅尝了一口茶水。 “婕儿,今天乃是小朝会,为夫散朝之后就转到你这边来了。” “夫君,你去上朝了呀,那你应该还没有吃早饭的吧?” 柳大少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呵,你说的没错,为夫我还真的是没有吃早饭呢!” 陈婕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转眸看着何舒柔声说道:“妹妹,你先给夫君盛一碗粥水,我去端水给夫君洗手。” “哎,小妹知道了。” 何舒立即站了起来,拿起一个粥碗开始为柳大少盛粥。 陈婕去而复返,一双玉手里端着一个铜盆走到了的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快洗手吧。” “好的。” 柳大少洗干净了双手后,直接拿起一个大肉包子朝着嘴里送去。 何舒见状,浅笑着摇了摇头,连忙把粥碗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你慢点吃,别噎到了。” “唔唔唔,呼呼呼,好吃,好吃。” 陈婕在椅子上端坐了下来,看着柳大少同样轻笑着摇了几下臻首。 “咯咯咯,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柳大少一连着解决了三个大肉包子之后,乐呵呵的端起了面前的粥碗。 “婕儿,舒儿,为夫今天来找你们姐妹俩,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们说一下。” 姐妹俩相继放下了手里的汤匙,齐齐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嗯?夫君?” “夫君,是什么事情呀?” “婕儿,舒儿,是这样的。 过一段时间之后,为夫我打算带着……” 柳大少把自己要陪着姑墨蓉蓉回姑墨国省亲的事情,大致的跟眼前的两位佳人讲述了一遍。 “啊?一起去姑墨国呀?” “夫君,你是说我们姐妹俩也要一起去?” “怎么,你们姐妹俩不想去吗?” 陈婕,何舒姐妹俩连忙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妾身主要是太过惊讶了。” “妾身跟姐姐一样。” “那就一起去?” “行啊,只要夫君你愿意带着我们姐妹俩,妾身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妾身附议,说真的,妾身活了这个岁数了,还没有真正的出过远门呢。 夫君你愿意带着我们姐妹去见一见世面,妾身求之不得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四章天无二日 柳大少听到两位佳人的回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婕儿,舒儿,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奔赴姑墨国省亲。”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皆是展颜一笑,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姐妹全都听夫君你的。” “夫君,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来来,吃饭,吃饭。” 陈婕喝完了自己的粥水后,浅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一碗粥够喝吗?不够的话妾身再给你盛一碗。” “婕儿,够了,够了,为夫中午还有一场酒宴呢。” “哎,妾身晓得了。” 不一会儿。 柳大少把粥碗放到了桌案上,一边笑眯眯的打量起了陈婕,何舒姐妹二人今日的穿着打扮。 一边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轻轻地吸溜了几小口茶水。 “婕儿,舒儿。” “哎,夫君?” “夫君,有事吗?” 看到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疑惑的表情,柳大少随意的把茶杯放回了原处,起身俯视着两位佳人,乐呵呵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嘿嘿嘿,好婕儿,好舒儿,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咱们夫妇三个现在全都已经吃饱喝足了,你们姐妹两个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呀?”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感受着柳大少那充满了暧昧的目光,又听到他那满怀深意的话语,娇颜瞬间变的绯红了起来。 两位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暗啐了一声。 “呸,坏家伙。” “呸,一大早上的,就开始想不正经的事情了。” 见到了两位佳人的反应,柳大少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她们姐妹俩也只是表面上嗔怪而已,心里实际上早已经同意自己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大笑了几声,疾步走到房门处,快速的关上了房门。 随后,直接回到了陈婕,何舒姐妹二人的身前,一手牵着一个佳人的玉手疾步直奔屏风后的床榻。 “哎呀,夫君,大早上的,你要干什么呀。” “臭夫君,妾身的粥水还没有喝完呢!” 被柳大少给牵着手腕的姐妹二人,彼此间皆是语气娇嗔的佯装挣扎了几下。 柳大少放声大笑牵着姐妹二人的玉手,径直朝着床榻之上栽倒而去。 “哈哈哈,当然是生命在于运动咯。” “呸,你就给妾身胡说八……唔唔唔……” 撕拉―― “哎呀,臭夫君,你可真是个败家子呀,这可是上好的蜀锦……嗯哼……” 撕拉――撕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佳人的闺房之中,已然是春意盎然。 唱不尽的莺声燕语,流不尽的溪水潺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恰好迎合到了柳大少方才所言的那一句话。 盛春时节,自然要有春天的气息。 花开花落,又是几度争春。 日上三竿时分,云消雨歇。 柳大少沐浴了一番以后,穿好自己的衣物轻轻地走到了床榻边沿坐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锦被之上两位佳人娇颜明艳动人,玉颊不抹胭脂而自红,俏目慵懒朦胧,眼波迷离不已的模样,乐呵呵的扬起了双手。 随即,柳大少屈指捏着陈婕的面颊轻轻的扭动了几下。 “婕儿,舒儿,你们还继续嘴硬吗? 竟然还想着联合在一起对付为夫,不得不说,你们二人对于自己的实力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啊。” “哼!” 何舒轻哼了一声,一把抓起柳大少的手腕,张开红唇在他的手腕轻咬了一口。 “坏家伙,妾身咬死你。” 柳大少眉头一挑,忽然转了一个身,作势朝着何舒扑去。 “哎呦喂,好舒儿,你这是还不服气呀。” “啊呀。” 何舒惊呼了一声,连忙扯起锦被包裹着自己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玉体躲在了陈婕的身后。 “好夫君,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陈婕见状,急忙一个翻身躲到了一旁,顺便把何舒往前推搡了一下。 “啊呀,坏姐姐。” 柳大少看着何舒郁闷的表情,轻笑着摇了摇头,屈指捏了捏佳人的鼻尖,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好了,好了,好舒儿,为夫不逗你了。” “婕儿,舒儿,你们姐妹俩先好好的休息,为夫我先回去了。” 陈婕浅笑着点了几下臻首,看着柳大少柔声说道:“嗯嗯嗯,夫君你先回去吧,妾身就不起来送你了。” 何舒裹着轻薄的蚕丝被坐了起来,挺起柳腰在柳大少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夫君,妾身也不送你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甩开了手里的折扇,转身朝着佳人的房间外走去。 “婕儿,舒儿,为夫就先回去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离开了太子旧府之后,柳大少直接回到了家中。 “少爷,你回来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直接把马鞭递给了柳松,脚步沉稳有力的走进了大门之中。 “柳松,本少爷邀请的客人到了几个了?” “回少爷,目前只有宋少爷和周将军他们二人已经到了。” “人呢?” “少爷,小的吩咐小五兄弟带他们去花园了。” 柳大少脚步一顿,回头朝着跟在一旁的小六看去。 “小六,你继续在府门外面守着,夏老大人,景王,荣威侯,魏爱卿……他们到了之后,你直接带着他们赶去少爷我的书房。” “是,小的明白了。” “小七。” “小的在。” “你即刻赶去花园里,带着本少爷的大哥和宝玉他们二人赶去少爷我的书房。”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 “少爷?” “少爷我书房的钥匙,你现在带着吗?” “回少爷,小的带着呢。” “嗯,你马上赶去书房把门锁打开,让少爷我的大哥还有宝玉他们两个进书房里面坐着。 告诉他们两个,本少爷我稍后就到。” “是,小的马上去。” 柳松行了一礼,立即朝着动身朝着柳大少的书房赶去。 柳大少微微转头眺望着皇宫的方向,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 “傻儿子,但愿你不会令为父我失望吧。” 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言,柳大少眉头轻皱地点燃了一锅旱烟,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以后,面带忧色的朝着齐韵居住的庭院中走去。 很快。 柳大少的身影就已经来到了齐韵的闺房之中。 正在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着房间的齐韵,看到了走进了房中的柳大少,浅笑着迎了上来。 “夫君,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朝呀?” 柳大少坐在了椅子上面,提壶倒了一杯凉茶。 “早下朝了,为夫中间去了婕儿那里一趟。”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齐韵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如此,妾身就说嘛,今天只不过是小朝会而已,夫君你怎么可能会忙到了现在才回来。” 柳大少看了一下齐韵手里面的鸡毛掸子,神色略显无奈的轻声说道:“韵儿呀,你怎么又自己打扫房间了? 为夫我跟你说好几次了,让丫鬟们来打扫就可以了。” 齐韵笑眼盈盈的坐在柳大少身边的椅子上面,娇笑着说道:“哎呀,妾身这不是担心丫鬟们打扫不干净吗?” 再者说了,妾身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嗨,你呀!” “好了,好了,妾身自己都不怕累,你就别说妾身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夫我还能说什么呀。” 齐韵嫣然一笑,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放在了桌案上,提起茶壶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夫君,茶水凉不凉,用不用妾身给你沏一壶新茶?”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正好,正好。” “嗯嗯嗯,那就好。” 齐韵面带笑颜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把茶壶放回了原处。 柳大少咬着齿间的茶叶,目光幽幽的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韵儿。” “哎,夫君?” “最近这几天的日子里,瑟琳娜这丫头有没有跟你们姐妹们聊一些比较奇怪的话题?” “没有呀,怎么了?” “一点都没有吗?” “对呀,一点都没有。” “嗯,为夫知道了,那乘风这小子呢?” “夫君,乘风这孩子也一样,并没有跟我们姐妹们说过什么比较奇怪的话语。” “好吧。” “夫君。” “嗯?怎么了?” “你应该是想问妾身,乘风这孩子最近这两天状态有些不对劲的事情吧?”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咽下了嘴里的茶叶后,看着齐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韵儿,为夫我就知道,我心里的这么一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你的眼睛。” 齐韵起身走到了房门处,倾着柳腰在庭院中四处观察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随后,她脚步轻盈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端坐了下来。 “夫君。” “韵儿?” 齐韵轻抿了几下樱唇,挺起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夫君,如果不出妾身所料的话,瑟琳娜这丫头应该是打算回沙俄国了。” 听到齐韵的折返话语,柳大少的瞳孔骤然一缩。 “韵儿,何以见得?” “夫君,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瑟琳娜这丫头没少从外面往家里买东西。 据妾身的观察,这丫头她所买的那些东西里面,有很多的东西在咱们家里面可谓是应有尽有。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丫头几乎没有必要再自己购买这些物品了。 可是呢!这丫头不但买了,而且每一样都买了很多。 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呀? 瑟琳娜这丫头的举动,再结合莲儿妹妹她告诉了我们姐妹等人,乘风这孩子最近这几天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因此,妾身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瑟琳娜这丫头,十有八九是要回沙俄国了。”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起身在齐韵的身前来回的徘徊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明志眉头紧皱,神色复杂的看向了齐韵。 “韵儿,如果瑟琳娜这丫头真的要回沙俄国了。 依你之见,为夫我这边是应该放她回去呢?还是不应该放她回去呢?” 齐韵用贝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扬起玉颈与其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夫君,你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柳大少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用手指用力地揉捏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 “韵儿,你先别管为夫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就告诉为夫,站在你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为夫我是不是应该让瑟琳娜这丫头回去她的沙俄国。” “这……这……我……” 齐韵神色迟疑的看着柳大少,欲言又止了半天。 “好韵儿,咱们夫妇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就是了。” “好吧,既然夫君你都这么说了,那妾身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嗯,韵儿,你说吧。” “夫君,于私的话,你应该让瑟琳娜这丫头回去。 毕竟,这丫头是乘风这孩子的娘子,是咱们的儿媳妇。 这个世上,哪有公爹不让儿媳妇回门的道理呀。” 柳大少砸吧了一口旱烟,眼神幽邃的朝着窗外望去。 “韵儿,那要是于公呢?” 齐韵伸手把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中,目光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唉,如果是于公的话,妾身以为,夫君你不能放任瑟琳娜这丫头离去。” “为何?” “夫君呀,常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夫君你心存寰宇之志,这些年来,一直在操持为咱们大龙天朝开疆扩土之事。 而今,咱们大龙国力兴盛,兵强马壮。 以夫君你的志向,想来早已经有了一举吞并沙俄国的心思了。 如果,夫君你放任瑟琳娜这丫头回去沙俄国。 届时,局势可就不仅仅只是咱们大龙与沙俄国,这两个国家之间的问题了。 甚至,可能会演变成夫君你与乘风这孩子你们父子俩之间互相仇视的问题。 倘若是前者,妾身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果是后者的话。 妾身,妾身实在不知道该……该……” 齐韵欲言又止的看着柳大少,黛眉紧蹙的叹息了一声。 “唉,夫君,妾身……我……我……” “韵儿,你不用说了,为夫我什么都明白。” “嗯嗯嗯,那妾身就不再唠叨了。” “韵儿。” “哎,妾身在。” “你觉得,为夫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五章救他们 齐韵听到了夫君的问题,脸色顿时变的为难了起来。 “这!夫君呀,说真的,你这就为难妾身了。 这样的问题,你让我该怎么回答呀?” 看到齐韵一脸为难的模样,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娘子,算了,算了,你说的不错,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为难你了。 毕竟,这个问题,连为夫我自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样选择才好。” 听到夫君这一句体谅的话语,齐韵瞬时间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用力点了点头。 “嗯嗯嗯,多谢夫君体谅。” “韵儿,如果为夫我选择了于公,你说乘风这孩子会不会埋怨我啊?” “额!夫君,这个,这个不太好说呀,就看乘风这孩子的心里怎么想的了。 如果乘风能够理解夫君你的难处,那他就肯定不会埋怨你的。 反之的话,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微眯着双眸默然了良久,神色复杂的看着齐韵轻轻地点了头。 “娘子,你说的是呀,一切就要看乘风这小子怎么想了。 但愿,这孩子不会令为夫我左右为难吧。” “嗯,但愿吧。” “韵儿,你附耳过来。” “哎,来了。” 齐韵莲步轻移地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踮起莲足凑了过去。 柳大少微微低下了头,凑在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不一会儿。 齐韵神色迟疑不定的看着柳大少,目光复杂的轻咬了一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 “夫君,这样不好吧?” 柳明志看着神色复杂不已的齐韵,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眉头微凝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韵儿呀,为夫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夫我却不得不如此行事。 乘风和瑟琳娜这丫头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咱们一起离开京城之前,如果为夫我不把他们俩的事情给彻底的解决了,我实在无法安心的离开京城,带着你们姐妹一起赶去姑墨国省亲。” 齐韵脸色纠结的捶打了几下手心,娥眉微蹙的说道:“夫君,妾身明白你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你的难处。 可是,夫君你是否想过。 一旦你这么行事的话,那你和乘风你们父子俩之间,将会有极大的可能会……会…… 夫君呀,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夫君你的心里也明白,妾身就不说了。 夫君,非要如此行事吗?” 柳明志看着齐韵充满了担忧的神色,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 “娘子,为夫我刚才就已经说了,为夫不得不这么做。” “可是……” 齐韵神色担忧的看着柳大少,还想要再劝说些什么。 然而,她才刚一开口,就被柳大少直接给打断了。 “韵儿,没有可是。 为夫可以明摆着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担心瑟琳娜这丫头私下里偷偷地搞一些什么小动作。 为夫担心的问题是乘风这小子会犯错误。 他身为咱们大龙的大皇子,关于朝堂之上的一切大小事宜,对他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如果这小子因为瑟琳娜这丫头的缘故,犯了某些不该犯的错误。 那么,他所犯的错误,对于咱们大龙而言,将会是……将会是……” 听完了夫君的话语,齐韵的眼前忽然浮现起了某一些将来有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心神瞬间一紧。 “好吧,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卷起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抬手在齐韵的香肩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几下。 “娘子,为夫我这么做,不是在防着乘风和瑟琳娜这丫头,而是在救他们两个。 不然的话,如果乘风这孩子真的犯了那样的错误。 纵然是为夫出面,怕也是难以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齐韵侧首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神色怅然的轻点了两下臻首。 “嗯嗯,妾身懂得,妾身懂得。 只希望,乘风能够理解夫君你的苦心。” “呵呵呵,希望吧。” 柳明志话音一落,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摆,颔首在齐韵的白皙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娘子,去吩咐丫鬟们准备酒菜吧。 大哥和宝玉他们俩应该已经到书房了,为夫我也得过去了。” 齐韵立即挺起了柳腰,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哎,妾身这就去。”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笑着走出了房间。 “好的,那为夫也先去书房了。” “夫君。” “韵儿,怎么了?” “夫君,此事方便告诉莲儿妹妹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说道:“当然方便了,不但方便告诉莲儿,嫣儿,婉言,筠瑶,碧竹她们姐妹也都可以告诉。 一人计短,多人计长。 你们姐妹们之间互相聊一下这件事情,集思广益之下,说不准谁就可以灵机一动,还能帮着为夫我想出一条更好的办法。” 齐韵舒了一口气,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先去找姐妹们,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厨房那边。” 柳大少回头看了齐韵一下,轻笑着摆了摆手。 “没问题,你看着办就是了。” 夫妇二人分开之后,柳大少一路直奔书房而去。 当柳大少来到了书房外的庭院里之时,一眼就看到宋清,周宝玉,柳松三人正坐在书房外的台阶之上,一遍嗑着瓜子,一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嗯哼,咳咳咳。” 柳大少闷咳了几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朝着宋清三人走了过去。 宋清,周宝玉,柳松三人听到了柳大少咳嗽声,纷纷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看到柳大少迎面而来,三人立即站了起来。 “三弟,你来了。” “陛下。” “少爷。” 柳大少在三人的身前停了下来,乐呵呵的抬手在周宝玉的胸膛上捶打了几下。 “宝玉呀,如今彤儿这丫头已经嫁给成乾这小子为妻了。 你再称呼本少爷陛下,是不是太见外了,应该喊亲家公才对。” 周宝宝虎躯一震,神色郁闷的挠了挠头。 “陛下,说真的,臣还是更习惯称呼你陛下,或者是大帅。 亲家公这个称呼,臣实在是喊不出来啊!”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从周宝玉的手里捏起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哼笑着说道:“呵呵呵,你他娘的,典型的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怎么着?让你周大侯爷,周大将军称呼本少爷我一声亲家公,还委屈你了呗。” 听着柳大少充满调侃的语气,周宝玉连忙摆了摆手,脑袋更是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没有,没有,臣绝对不敢如此作想。 能与陛下结为儿女亲家,乃是臣的荣幸。 主要是臣喊你陛下,大帅这两个称呼已经喊习惯了。 眼下,你让臣突然喊你亲家公,臣总觉得有些别扭。”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得了得了,你随便吧。” 周宝玉神色一喜,连忙抱了一拳。 “多谢大帅。” “哎,还不错,大帅这个称呼也比陛下听着顺耳一些。” “柳松。” “少爷我不是告诉你,让你请大哥和宝玉他们俩先去书房里面坐吗?你们三个怎么还坐在门外聊上了?”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柳松神色无奈的转头朝着宋清,周宝玉二人望去。 宋清二人感受到柳松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柳大少。 “三弟,不怪柳松兄弟,是为兄和宝玉兄弟想在外面坐着闲聊的。” “对对对,大帅,此事跟柳松兄弟没有关系,是我和宋大哥觉得书房里面闷得慌,坚持要坐在外面等着的。” 柳大少轻然一笑,摆手示意了一下,率先朝着书房中走去。 “呵呵呵,走吧,咱们去书房里喝茶。” “好的,来了。” “好好好。” 柳大少龙行虎步的走到了书房中,在主位端坐下来后,淡笑着对着宋清,周宝玉二人摆了摆。 “大哥,宝玉,你们随便坐。” “嗯,知道了。” “谢大帅。” “柳松,看茶。” “小的遵命。” 柳松提起茶壶给柳大少,宋清,周宝玉三人倒上了一杯茶水后,默默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柳松,又没有外人,你也坐吧。” “哎,谢少爷。” 柳大少端起茶水浅尝即止,抬起头笑吟吟的朝着正在喝茶的宋清,周宝玉二人看去。 “大哥,宝玉。” 宋清二人急忙抬起了头,神色诧异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嗯?三弟?” “大帅?” 柳大少随意的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面,翘着二郎腿看向了挂在书架旁边的地图。 “大哥,宝玉,咱们闲话少说,本少爷找你们前来,是有一件正事要与你们谈论一下。” 周宝玉二人听到柳大少郑重其事的语气,脸色顿时变的凝重了起来。 “三弟,你说吧,为兄听着呢!” “大帅,末将也听着呢!” 柳大少重新甩开了手里的折扇,起身走到几步外硕大的沙盘前停了下来。 “大哥,宝玉,你们帮着本少爷我分析一下,如果本少爷我要是对沙俄国用兵的话,咱们大龙的胜算几何?损失几何?” 宋清二人神色忽的一愣,瞠目结舌的齐齐的朝着站在沙盘前的柳大少看去。 “什……什么?” “啊?对……沙俄国用兵?” 柳大少拿起沙盘上竹竿在挥舞了几下,神色平静,目光淡然的回头轻瞥了一眼宋清,周宝玉二人。 “怎么着?本少爷我不能对沙俄国用兵吗?” 宋清,周宝玉兄弟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下,随即急忙起身朝着柳大少走去。 “三弟。” “大帅。” “嗯?你们俩想说什么?” 宋清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眉头轻皱的看向了柳大少。 “三弟,不是说你不能对沙俄国用兵。 关键是乘风这孩子与瑟琳娜这丫头,现在已经结成了夫妻。 他们两个结为了夫妻,也就意味着咱们大龙与沙俄国已经结为了秦晋之好。 两国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关系,咱们大龙若是对沙俄国用兵。 乘风大侄子他夹在三弟你和瑟琳娜这丫头你们两人的中间,怕是要左右为难啊! 再者说了,乘风这孩子那边,十有八九不会认同你的这种想法。” 宋清的话语一落,周宝玉忙不吝的点着头附和道:“对对对,大帅,末将附议宋大哥的意思。 以咱们大龙天朝与沙俄国现在的关系,大帅你若是想对沙俄国用兵的话,确实不太好处理呀。 当然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还只是其次罢了。 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大皇子殿下与大皇妃他们小两口之间的问题。 如果仅仅只是用兵的问题,根本算不来什么问题。 只要大帅你一声令下,我等弟兄随时可以点兵备战,剑指沙俄国的疆土。 然而,中间牵扯到了大皇子殿下和大皇妃殿下他们二人。 这一战,不好打啊。 这不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的问题,而是大皇子殿下和大皇妃殿下他们小两口那边的问题该怎么处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儿,持着手里的竹竿在沙盘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大哥,宝玉,关于乘风这小子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之间的问题,你们两个不用考虑。 你们只需要回答本少爷,如果我要是对沙俄国用兵的话,以咱们大龙现在的局势,会有几成的胜算?又会又多少的折损?” 宋清眉头微凝的浅尝了一口茶水,目光定在了柳大少用竹竿所画的圆圈上面。 周宝玉脚步稳健的走到了沙盘的另一边,目光炯炯有神的在沙盘上面扫视了起来。 宋清随意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沙盘的边沿上面,轻轻地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三弟。” “嗯,大哥你说。” “关于对沙俄国用兵之事,你打算调动多少兵马?” 柳大少屈指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朗声说道:“大哥,自从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二人统率左右两路兵马前去讨伐大食,天竺两国之后。 而今,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的所有兵马加在一起,大约还有五十五万的兵力。 因此,本少爷我打算从各卫,各部兵马之中,抽调出来二十五万至三十万的精锐兵马,然后再从各地大小的府兵之中调集十万辅兵。 总共合计四十万兵马,进行对沙俄国的用兵之举。” “什么?又要调集四十万的兵马?”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六章很周到 看着宋清略显惊讶的表情,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呀,本少爷意欲再调集四十万左右的兵马。 怎么?不行吗?” 宋清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的说道:“行倒是行,关键是国库那边能吃得消吗? 一次性动用四十万兵马,需要消耗多少的粮草,你的心里应该比为兄我更加的清楚明了。 眼前,咱们大龙已经在天竺,大食,罗马等国那边用兵了。 如果现在再次大规模的对沙俄国那边用兵,为兄我担心国库会扛不住啊。 其余的那些同僚知道了你的想法之后,心里面会怎么想为兄我不知道,但是老姜那边,肯定会跳起来骂娘的。” 柳大少挥动着手里的竹竿,神色淡然的围着沙盘不疾不徐地游走了起来。 “大哥,难道你忘记了,两路西征大军那边所需要的粮草,早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就算加上段定邦这小子统率的二路兵马与他们汇合了之后,以他们目前所储存的那些粮草数目,依旧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宋清浅尝了一口茶水,低眸在沙盘上面扫视了着。 “三弟,这件事情,为兄我当然不会忘记。 然而,谁又能保证两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在那些极西之地的化外蛮夷的疆土之上,能够一直顺风顺水呢?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这边必须要提前预留出一部分的粮草,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以西征大军的兵力而言,咱们预留出来的这一批粮草,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听完了宋清的建议,柳大少停下了脚步,微微眯起了双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你考虑的很周到。 此事,确实是不得不提前防备一二才行啊。”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小六急匆匆跑到了书房外,抬手在房门之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启禀少爷,诸位大人已经到了。” 柳大少转头看着站在房门外的小六,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让他们进来吧。” “小的遵命。” 小六转了个身,看着左前方的回廊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诸位大人,我家少爷有请。” 在小六的吆喝声中,夏公明,李云平,蔡骏,魏永等人立即朝着书房中走来。 以李云平为首的一众人先后走进了书房中以后,看着站在沙盘前的柳大少,不约而同的躬身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扫视了几人一眼,持着手里的折扇随意的挥动了两下。 “行了,都免礼吧。” “多谢陛下。” “诸位爱卿,你们先坐下来歇歇脚,酒菜一会就送来了。” “谢陛下赐座。” 夏公明等人道谢了一声之后,并未真的入座,而是纷纷地动身朝着柳大少身边的沙盘走去。 在场的一群人,哪一个不是老狐狸了。 以他们对柳大少的了解,柳大少既然站在沙盘旁边,且身边还有武义王宋清,新军六卫大将军之一的周宝玉在旁边作陪。 如此情况,说明陛下他正在与宋清和周宝玉二人讨论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这等情况之下,只有傻瓜才会真的坐下来歇歇脚。 其次,柳大少这位一国之君都站着呢,他们这些当臣子却在椅子上坐着歇息,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柳大少见状,淡然一笑,转身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柳松,给诸位爱卿看茶。” “是。” 柳明志回到了原来地位置,端起茶杯吸溜了几口茶水后,再次围着沙盘游走了起来。 “大哥,宝玉,咱们继续谈论刚才的问题。 关于粮草的问题,暂时先搁置一旁。 你们就先告诉本少爷,本少爷意欲出兵沙俄国的这一战,我大龙天朝的胜算几何?” “三……嗯哼,陛下,确定是出兵三四十万吗?” 宋清的话音一落,周宝玉连忙附和着问道:“对对对,大帅,你确定要一举出动这么多的兵力吗?” 柳大少屈指揉搓了几下下巴上的胡茬,看着二人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最多四十万大军。” 宋清,周宝玉二人听到了柳大少肯定的答案,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 随即,两人与柳大少一样,抬脚围着面前的沙盘缓缓地转动着。 夏公明,李云平,蔡骏等人听到柳大少三人之间谈论的话语,又见到了宋清,周宝玉现在这副围着沙盘模样,一个个的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眼。 对于三人之间所交谈的内容,听懂了倒是听懂了。 就是,有些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听字面的意思,陛下他似乎是打算要对沙俄国用兵了。 只不过,仔细的思索一下,这应该不太可能啊。 要知道,自从沙俄国的小女皇瑟琳娜嫁给了大皇子殿下为妻以后,也就意味着大龙与沙俄国之间已经结为了秦晋之好了。 虽然说国与国之间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是,以目前的两国之间的局势而言,有大皇子柳乘风和大皇妃瑟琳娜他们二人关系摆在中间,大龙完全没有理由要对沙俄国的用兵啊。 正当夏公明,李云平,等人在心里暗自思索间,柳松满脸笑容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诸位大人,请喝茶。” “好好好,有劳柳松小哥了。” “有劳了,有劳了。” “柳松兄弟,为兄不客气了。” 众人客气了一番后,挨个的端起了一杯茶水。 柳大少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宋清,周宝玉,又看了看正在喝着茶水的众人,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走到一旁的地图前停了下来。 他这边才刚一停下脚步,书房中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夫君。” 柳大少闻声,下意识的回头朝着房门外望去。 只见齐雅此刻正仪态优雅的站在房门外面,浅笑嫣然的看着自己。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手里端着托盘,模样俏丽的小丫鬟。 “雅姐,酒菜准备好了?” 齐韵微微颔首,娇声回道:“嗯嗯,都已经准备好了,妾身现在方便给你们送进去吗?” “呵呵呵,送进来吧。” “哎。” 齐雅对着几个小丫鬟招了招手,抬起穿着绣花鞋的莲足率先走进了书房里面。 夏公明,李云平,蔡骏,杜成浩等人看到齐雅走了进来,纷纷躬身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雅停下了脚步,素手轻抬了几下。 “诸位大人,请免礼。” “多谢贵妃娘娘。” “雅姐,把酒菜摆上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雅娇声回应了一声,浅笑着对着几个小丫鬟示意了一下。 一群小丫鬟得到了齐雅的事宜,立即走到了桌案前,小心翼翼的把托盘上的酒菜一一摆在了桌案上面。 很快,一群小丫鬟便端着已经空荡荡的托盘退回了齐雅的身边。 “少夫人,酒菜已经摆好了。” 齐雅嫣然一笑,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没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哎,妾身先行告退。” “奴婢姐妹告退。” 齐雅,还有几个小丫鬟先后福了一礼,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大少齐雅的倩影远去之后,放下了手里的竹竿,动身朝着摆放着酒菜的桌案走去。 “老大人,四弟,大哥,老侯爷,宝玉,老王,老杜,来来来,咱们先入座吧。” “是,谢陛下。” 柳大少在主位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宋清,夏公明,杜成浩等人摆了摆手。 “来来来,随便坐,随便坐。 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不用拘谨。” “谢陛下。” “谢陛下。” 等到众人相继入座之后,柳大少乐呵呵的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 “大哥,宝玉,诸位爱卿,咱们咱们边喝酒边闲聊。” “好好好,就以陛下所言。” “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 “臣等敬陛下一杯。” 书房之中。 柳大少,宋清,蔡骏,魏永等人有说有笑的喝着酒水。 与此同时,柳府内院通往前院的长廊之中。 齐韵,青莲姐妹二人正端坐在长廊里的长凳上面,一边眺望着前院的方向,一边轻言轻语的交谈着。 青莲收回了眺望着前院的目光,看着齐韵目光怅然的叹了口气。 “唉,韵姐姐,妹妹有些担心。 咱们若是按照夫君交代的那么做,你说万一……万一……” 佳人欲言又止的看着齐韵,张着樱桃小口再次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妹妹我可改怎么办才好啊。” 齐韵看着青莲复杂的神色,屈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妹妹,你要相信咱们的夫君。 乘风这孩子,乃是咱们夫君的亲儿子。 这个世上,哪有亲爹会坑害自己儿子的呀。 当然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人确实是有一些的。 但是,姐姐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咱们的夫君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咱们姐妹乃是夫君的枕边人,夫君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别人不清楚,咱们姐妹们还能不清楚吗? 所以呀,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 “姐姐,你说的这些妹妹我都知道,也都明白。 只不过,我这心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紧张,感觉到担心。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呀。” 齐韵微微往青莲的身边挪动了几下,然后抬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好妹妹,放宽心,没事的,一定会没有事的。” 青莲檀口微张的深呼吸了几下,俏脸故作平静的看着齐韵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妹妹知道了。 姐姐,谢谢你。” “呵呵呵,傻妹妹,咱们姐妹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呀。” 正当齐韵,青莲姐妹俩轻声细语的说话间,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兄弟姐妹们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长廊里面。 尤其是小可爱,正在与柳夭夭勾肩搭背的说笑着。 兄弟姐妹等人看到前面端坐在长凳上的齐韵,青莲姐妹二人,先是神色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小可爱连忙松开了柳夭夭的香肩,正了正自己的神色,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孩儿见过两位娘亲,娘亲万安。” 齐韵,青莲姐妹齐齐的抬起修长的藕臂虚托了一下。 “好好好,都免礼吧。” “孩子们快免礼吧。” “谢娘亲。” 齐韵站了起来,浅笑着走到了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的身前停了下来。 随即,她便抬起了素手,为柳夭夭和小可爱姐妹俩先后整理了一下胸口前和肩膀上有些凌乱的衣裳。 “大姑娘了,还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着装,也不怕别人笑话。” 小可爱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丝带,看着齐韵故作没好气的神色憨笑着挠了挠头。 “嘿嘿嘿,娘亲,我和夭夭姐是进了内院之后才凑在一起的。 内院中除了咱们自家人之外,就是一些小丫鬟了,不会被外人看到的。” 看着一脸憨笑的小可爱,齐韵屈指在她的白皙柔嫩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轻点轻叹了一下。 “你呀,那也要注意自己的仪态,省的以后习惯成自然了,在外人的面前也会习惯性的如此行事。” “哎呦。” 小可爱装模作样的的轻呼了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忙不吝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嘴里说着答应的话语,玲珑的大眼睛之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真之意。 齐韵见到小可爱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知道他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交代给放在心里。 “嗨,臭丫头,你呀。” “对了,娘亲,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齐韵看着小可爱好奇的神色,转身指了指旁边长凳上面摆放着茶水的托盘。 “你们爹爹在书房里宴请夏老大人,你大伯,杜大人,他们这些老大人喝酒呢,就让我和你莲儿姨娘去给他们去一些茶水。 这不,我们俩走累了,就在这里歇一歇。”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七章不简单 小可爱转眸瞄了一下青莲身边的托盘,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呀。” 旋即,小可爱忽的转头眺望着柳大少书房的方向,微微嘟起了自己的樱唇,气鼓鼓的轻跺了几下莲足。 “哼,这个臭老爹,小日子过的倒是够悠闲自得的。 我们兄弟姐妹们一群人在十王殿里面累死累活的批阅文书,他倒好,竟然还吃上喝上了。 哼!臭老爹,臭老爹,简直是太过分了。” 齐韵见到小可爱一副气鼓鼓的表情,目光揶揄的看着她,语气戏虐的柔声说道:“月儿,你说的太对了,你爹确实太过分了。 要不,你现在就赶去书房找你爹打一架去? 为娘这边,绝对的支持你。” 齐韵话音一落,笑眯眯盯着小可爱,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听到齐韵的这一番玩笑之言,小可爱本能的转头再次眺望了一下柳大少的书房位置。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只见她的娇躯轻轻一颤,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雪白的玉颈。 那双玲珑的秋水凝眸之中,更是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畏惧之意。 开玩笑,自己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想不开的去找老爹他打一架呢?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嘀咕着,收回了目光,屈指扣着自己的俏挺的瑶鼻,眼神飘忽的轻咳了两声。 “嗯哼,咳咳咳,韵娘亲,月儿我可是最孝顺的人了。 月儿我这么孝顺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对臭老爹他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好娘亲,月儿说的对吧。” 看到小可爱她明明面露畏惧之色,却还非要强装嘴硬的模样,齐韵顿时忍俊不禁闷笑了几声。 “噗嗤。” 青莲见到小可爱如此反应,同样忍俊不禁的轻笑了几声。 “吭哧,咯咯咯。” 她这一笑,心里的忧愁之意,瞬间也减轻了些许。 柳乘风,柳夭夭,柳成乾兄弟姐妹几人同样低声闷笑了起来。 小可爱见到两位娘亲风韵犹存的俏脸之上那忍俊不禁的笑容,又看了看正在闷笑的几个兄弟姐妹,伸手揪了揪自己粉嫩的耳垂,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额!呵呵呵!呵呵呵!” 柳夭夭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莲步款款的走到了青莲的身边,倾着柳腰端起了摆放在长凳之上的托盘。 “娘亲,莲儿姨娘,既然你们两个有些累了,那你们就在这里多歇息一会儿。 这些茶水,孩儿帮你们给爹爹还有诸位老大人他们送到书房去便是了。” 柳夭夭言语间,端着手里摆放着茶水的托盘,正要动身朝着长廊外走去。 青莲见状,连忙站了起来,直接抬起修长的玉臂拦在了柳夭夭的身前。 “夭夭。” 柳夭夭下意识的落下了刚刚才抬起的莲足,神色略显疑惑的转首看向了青莲,檀口微启的娇声问道:“莲儿姨娘,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孩儿吗?” 青莲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看着疑惑的表情浅笑着说道:“傻丫头呀,你爹和你大伯,王大人,姜大人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一起喝酒。 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去送茶水,多少有些不合适。” 柳夭夭闻言,嫣然轻笑的要了几下臻首。 “哎呀,姨娘,没有事情的。 孩儿在朝堂之上隔三差五的就会与夏老大人,老侯爷,四舅,大伯,秦大人他们见面的。 现在不过是去送一些茶水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傻丫头,在朝堂之上是朝堂之上,在家里面是家里面,那能一样吗? 这些茶水让你大哥,二哥,或者你们三弟送过去就行了。” 青莲的话音一落,齐韵立即开口轻声附和道:“夭夭,你莲儿姨娘说的不错。 这些茶水,还是让你大哥,二哥,三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送过去好了。” 柳夭夭见到不止自己的青莲姨娘这么说,连自己的娘亲也都这么说了,只好点头同意了下来。 “好吧,孩儿明白了,那我就不去了。” 随即,柳夭夭便转身朝着柳乘风,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三人看了过去。 “大哥,二哥,小三子,你们三个谁辛苦一趟呀?” 柳夭夭言语间,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二哥柳承志的身上。 “二哥,要不你去送一下吧。” 柳承志看着柳夭夭递到了自己面前的托盘,神色窘迫的挠了挠头。 “好妹妹,早上为兄我进宫上朝之前,你宁宁嫂子就跟为兄我交代好了。 让为兄我从宫里面回到家之后就早点去她那里一趟,她亲自下厨给为兄我准备一桌酒菜,让我好好尝一尝他的手艺。 为兄我这……嘿嘿嘿…… 好妹妹,你懂得。” 柳夭夭看着正在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柳承志,登时佯装没好气的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二哥呀,果然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从这里到书房就这么一点距离,给爹爹他送一壶茶,前后能耽搁了你多大一会的功夫啊?” 柳承志听到柳夭夭故作嗔怪的语气,神色微微一囧,连忙伸手把托盘接到了手里。 “好妹妹,别说了,你别说了。 为兄这就去给咱爹送茶,这就去送茶行了吧?” 柳夭夭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双手,笑眼盈盈地给了柳承志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 “这还差不多。” 站在旁边的柳成乾,看着柳承志乐呵呵的抬起了双手。 “二哥,既然你已经跟二嫂约定好了,那你还是先去宁宁嫂子那里好了。 这茶水,还是交给小弟给咱爹送过去吧。” “不用,不用,我去就行了。 如你夭夭姐姐刚才所言,就这么一点的路,前后,也耽搁不了多久的功夫。” 青莲见状,忽的开口说道:“承志,成乾。” “哎,孩儿在。” “姨娘?” 青莲莲足轻移的向前走了两步,笑盈盈的看着柳承志和柳成乾哥俩语气轻柔的说道:“承志,成乾,你们兄弟两个才刚刚成亲不久。 趁着有空闲的功夫,就要多陪一陪你们俩的新娘子才对。 到时候,省的宁宁丫头,彤儿丫头她们姐妹俩,跟你们哥俩发牢骚。” 青莲说着说着,浅笑着把目光转到了柳乘风的的身上。 “承志,把茶水交给你大哥,让他送过去就是了。” “呵呵呵,哎呀,姨娘,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青莲黛眉轻蹙了一下。 “嗯?臭小子,连娘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柳承志听到青莲这么一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敢不敢,孩儿不敢。” “那就听为娘的,把茶水交给你的大哥,然后你早点回去陪着宁宁丫头。 臭小子,别辜负了宁宁丫头的一番情意。” “这!好吧。” “成乾,你也早点回去陪着彤儿丫头。” “哎,孩儿知道了。” 柳乘风向前走了几步,顺势接过了柳承志手里的托盘。 “二弟,三弟,娘亲说的没错,你们两个现在才刚刚新婚大喜不久,的确应该多多的陪一陪两位弟妹。 茶水交给为兄就行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大哥,那就辛苦你了。” 柳乘风眉头一挑,朗声大笑着的抬手在柳承志的胸膛上捶打了一下。 “哈哈哈,臭小子,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呀,快去找弟妹吧。” “嘿嘿嘿,那小弟就先过去了。” “快去吧。” “大哥,那小弟先过去了。” “好好好,去吧,去吧。”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离去之后,柳乘风淡笑着看向了齐韵,青莲姐妹二人。 “娘亲,姨娘,你们两个继续在这里歇着,孩儿先去给我爹送茶去了。” “哎,你去吧。” “嗯嗯,知道了。” 柳乘风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端着手里的托盘直奔柳大少的书房赶去。 青莲目送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忽的一酸,一双俏目之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了些许淡淡的水雾。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老天爷,你可一定要保佑小女的夫君和儿子他们父子二人可以相安无事啊! 青莲在心里面暗自祈祷了一番后,微微转动了一下玉颈,动作隐晦的抬起手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小可爱就站在青莲的身边,青莲的神色变化,以及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小可爱的眼睛。 她看到青莲的俏目之中残存着的水雾,连忙伸手握住了青莲的手腕。 “莲儿姨娘,你怎么了?你没有事吧?” 小可爱此言一出,柳菲菲,柳夭夭姐妹二人也下意识的转头朝着青莲望去。 她们姐妹二人与小可爱一样,同样也看到了青莲俏目之中那淡淡的水雾。 刹那间,姐妹两人顿时急了。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姨娘,你没有是吧?” 青莲看到姐妹三人充满关心的神色,连忙抬手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菲菲,夭夭,月儿,为娘没事,为娘没事。 为娘刚才没有注意,一不小心被风出来的尘土给迷到眼睛了。” “真的吗?” 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青莲用力的握了一下双手,看着姐妹三人展颜一笑,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当然是真的了,为娘骗你们干什么呀。” 见到青莲如此回答,柳菲菲姐妹三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也不好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好吧,孩儿知道了。” 柳夭夭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在青莲的眼眶上轻轻地擦拭了两下。 “姨娘,你没事就好了。” 小可爱轻轻地抿了几下樱唇,看了看齐韵,又看了看青莲。 最终,她似有所思的把目光转向了柳乘风离去的方向。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壶茶水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的简单。 然而,一时间自己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简单。 小可爱悄悄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仅仅只是一壶茶水罢了。 再不简单,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青莲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浅笑嫣然的在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三人白皙的玉颊上挨个的捏了一下。 “孩子们,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去吃午饭了。 走走走,咱们去正厅跟你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汇合了。” “哎,来了。” “娘亲,你们先请。” “呵呵呵,傻丫头,一起走,一起走。” 齐韵,青莲,柳菲菲,柳夭夭,小可爱她们母女几人说笑间,联袂朝着内院正厅的方向赶去。 柳大少的书房之中。 觥筹交错之间,早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桌之上,柳大少与众人相互攀谈了许久。 渐渐地,夏公明,蔡骏,李云平,魏永,宋煜等人也已经知道了柳大少,宋清,周宝玉他们三人先前到底在谈论什么事情了。 知道了柳大少真正的想法之后,夏公明,李云平,童三思他们一众人可谓是心思各异。 因为柳大少所说的事情,恰恰是他们几人先前认为的最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然而,当他们一个个的确定了柳大少的想法之后,心情可谓是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自己等人千思万想也没有想到,陛下他竟然真的想要对沙俄国那边用兵了。 柳大少咽下了口中的菜肴,提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蓦然间。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书房外的庭院里瞄了一下。 随即,柳大少悄悄的收回了目光,淡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诸位爱卿,关于咱们大龙对沙俄国的用兵之事,本少爷我已经把该说的问题,全部都告诉你们了。 现在,你们诸位应该回答一下本少爷先前的问题了。 按照咱们刚才商议的情况对沙俄国用兵,咱们大龙的胜算计算几何呀?” 荣威侯蔡骏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要不老臣先说一下?” “老侯爷,你说吧。” “陛下,老臣根据陛下方才的那些话语仔细的思索了一番。 以咱们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此次对沙俄国的用兵之举,咱们大龙大概会有七成的胜算。 如果咱们可以搞到沙俄国那边的地图,咱们大龙的胜算将会由七成提升至八成。 至于剩下的两成,不外乎天时,地利两种情况。 关于这一点,陛下你也是清楚的。 毕竟,关于天时,地利这些突发的状况,并非是人力能够干预的了的。” 书房内,蔡骏的话语刚刚落下。 当啷一声。 书房的房门外面,忽的传来了一声闷响。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八章竖子误我 听到房门外的声响,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 只见柳乘风的双手中端着一个空荡荡的托盘,正眉头紧皱,神色复杂的看着书房中正在喝酒的一群人。 而在他的脚边,则是一个壶嘴正在流淌着茶水的茶壶。 看其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刚才那当啷的一声闷响,就是因为茶壶落地传来的动静了。 看着房门外神色复杂的柳乘风,书房里正在喝酒的一群人中,除了柳大少之外,其余众人的脸色逐渐的变得尴尬了起来。 尤其是荣威侯蔡骏,他的脸色最为尴尬了。 他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把目光从柳乘风的身上移开到了别处。 此时此刻,他有些不太好意思继续与柳乘风对视下去。 夏公明,魏永,宋清,周宝玉,杜成浩等人相继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起身对着门外的柳乘风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荣威侯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立即起身对着柳乘风行了一个大礼。 “老臣参见大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乘风看着正在给自己见礼的众人,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后,轻轻地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老大人,免礼吧。” “多谢殿下。” “呼。” 柳乘风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悄悄地把目光从夏公明,蔡骏,宋清等人的身上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明志察觉到长子柳乘风看向了自己的目光,神色淡然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他轻轻地浅尝了一口茶水之后,目光平静的看了看柳乘风手里的托盘,然后又扫了一下柳乘风脚边还在流淌着茶水的茶壶。 “乘风,你这都二十多出头的人了,连个茶壶都端不好吗?” 柳乘风低头看了一下脚边的的茶壶,立即回道:“回爹话,孩儿不小心踩到了门槛下面的石子,脚步不稳之下,所以才会失手滑落了托盘上的茶壶。” 话毕,他连忙弯腰提起了脚边的茶壶。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的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案上,提起酒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 “原来如此,以后走路尽量小心一点。” 柳乘风轻笑着点了点头,顺势把茶壶放回了托盘上。 “哎,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赶路之时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爹,这壶茶水已经撒了一半了。 你和诸位老大人先继续喝酒,孩儿马上去给你们沏上一壶新茶送过来。 请爹稍等片刻,孩儿去去就回。” 柳乘风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就要离去。 柳大少直接开口,阻止了柳乘风想要离去的动作。 “不用了。” 柳乘风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再次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你?” “茶水还剩下多少喝多少便是了,你直接把茶水送进来吧。” “是。” 柳乘风轻轻地点了点头,端着托盘走进了书房里面。 “柳松。” “小的在。” “给乘风加一把椅子。” “小的遵命。” 柳松快速的提起一把椅子,走到柳乘风的身边把椅子放了下来。 “小少爷,你请坐。” 柳乘风把茶壶放到了桌案上,对着柳松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劳松叔了。” 柳松摆了摆手,顺势接过了柳乘风手里的托盘。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小少爷请坐。” 柳乘风微微颔首,反手拉了一下身后的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柳大少吃了一颗花生米,轻笑着指了指柳乘风面前的酒壶。 “乘风,你在十王殿忙了一上午了,应该还没有吃过午饭。 正好,现在桌案上的酒菜还有很多,你就在这里吃午饭好了。 顺便,再小酌几杯,解解乏吧。” “哎,多谢爹。” 话毕,柳乘风就要提壶斟酒。 坐在柳乘风身边的王贺正见状,连忙伸手率先把酒壶提到了手里。 “大殿下,老臣为你斟酒,老臣为你斟酒。” 柳乘风见状,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王大人了。” “应该的,应该的。” “殿下,请。” “老大人,只此一杯,剩下的本殿下自斟自饮就可以了。” “好好好,老臣明白了。” 柳明志听着柳乘风,王贺正二人之间的对话,淡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在座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臣等敬陛下。” “孩儿敬爹爹。” 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各自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先前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的书房。 此时此刻,却异常的安静。 安静的落针可闻。 夏公明,李云平,蔡骏,魏永,杜成浩一众人把手里的酒壶放回了原处之后,皆是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刚刚加入了酒桌的柳乘风。 看着正在细嚼慢咽的吃着下酒菜的柳乘风,一群人仍然是神色略显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这一刻,他们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他们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思索着。 大皇子殿下,刚才应该听到自己等人与陛下谈论的内容了吧? 柳大少端起酒水浅尝辄止,笑吟吟的扫视了一下夏公明,李云平,周宝玉,宋清他们这一群人。 “诸位爱卿,你们怎么忽然都不说话了呢? 咱们刚才聊得挺好的,你们倒是继续跟本少聊你们的想法啊!” 柳大少此言一出,夏公明,宋煜,蔡骏,杜成浩等人的脸色纷纷一变,一个个的眼角抽搐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乘风的目光亦是微微一变,下意识抬眸环顾了一下夏公明,李云平等人的脸色变化。 当他看到众人脸上既是尴尬,又是无奈的表情,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旋即,他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饭菜,端起自己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一群人看着轻轻地转动着手里酒杯的柳大少,然后又转眸轻瞥了一眼又开始吃起了下酒菜的柳乘风。 脸上的表情,可谓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陛下呀,咱可不带这样为难人的啊。 你的长子,咱们大龙的大皇子殿下就坐在一边,你让我们怎么开口呀? 难道你要我们装作大皇子殿下并不存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吗? 我们倒是想这样,关键我们装不了。 毕竟,大皇子殿下他真的坐在身边。 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我们是真的做不到啊! 最主要的是,我们不敢做啊。 当着大皇子殿下的面,直言不讳的商议怎么样出兵去他的娘子…… 额!不对,不对,应该是怎么样打他的娘子的江山社稷。 我们要是真的开口说了,我们以后还能好的了吗? 夏公明,李云平,宋清,蔡骏,魏永,周宝玉他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起来。 最终,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聚集到了夏公明的身上。 夏公明见此情形,脸色忽的一变,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同时,他的心里面也开始咒骂了起来。 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你们看老夫作甚?老夫的脸上有花吗? 柳大少见到这种情况,轻笑着把目光落在了夏公明的身上。 “夏老大人,要不你先来说一下?” 夏公明佝偻的身体微微一颤,转头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既然陛下如此的看重老臣,那老臣也就一表浅薄之见了。” 最后的几个字,夏公明可谓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柳乘风听到了夏公明的话语,吃菜的动作骤然一顿,佯装不经意的抬眸扫了夏公明一眼。 柳大少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柳乘风,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美酒后,看着夏公明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柳大人请说,本少爷愿闻其详。” “陛下,老臣先敬你一杯。” 柳大少眉头一挑,直接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 “老大人,共饮。” 夏公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伸手朝着自己的酒杯端去。 “陛下,老臣先干为敬。”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夏公明的手指快要碰到酒杯之时,他手腕忽的一哆嗦。 顷刻之间,盛满了美酒的酒杯忽的一倒。 酒香四溢的美酒,直接泼洒在了桌案之上。 与其同时,夏公明颤巍巍的身体好似全身无力一样,直直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面。 “呼,哎呀,不愧是陛下准备的美酒,可真是香醇清冽啊。 老臣才喝了大半壶,就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 夏公明言语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朝着柳大少看去。 “嗝,陛下,老臣今天不胜酒力,已经有些醉了。 咱们,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的? 老臣糊涂,还望陛下给老臣提个醒。” 李云平,蔡骏,宋清,周宝玉等人见到夏公明一副醉眼朦胧,迷迷瞪瞪的模样,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敬佩之色。 老大人呀老大人,不愧是你啊。 李云平,蔡骏等人在心里暗自敬佩了一声,偷偷地瞄了柳大少一眼,一个个的无一不是悄悄地端起酒杯朝着嘴中送去。 这一招你能用,我们也能用。 柳大少佯装没有看到李云平,魏永,宋煜,王贺正他们正在偷偷地喝酒,看着夏公明微微眯了一下双眸。 随即,他便乐呵呵的说道:“老大人,在本少爷的印象之中,你的酒量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嗝!嗝!嗝!” 夏公明一连着打了几个酒嗝,身形摇晃的扶起了自己的酒杯。 “陛下呀,要不老臣刚才怎么说,还是陛下你准备的美酒更加的清冽香醇呢。 老臣这么好的酒量,居然连一壶酒都没有喝完,就已经开始醉了。 好酒,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陛下呀,老臣我借着醉意,厚着脸皮斗胆请求陛下一番。 请陛下可以赏赐老臣几坛这样的美酒。 老臣闲来无事之时,也能小酌几杯。” 夏公明的话音一落,李云平,蔡骏,童三思等人便纷纷点着头附和了起来。 “老大人说的太对了,今天的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好酒,当真是好酒啊。” “哎呀,贪杯了,又贪杯了。 当真应了那句话,好酒莫贪杯,微醺胜买醉。 这不,一贪杯,就容易喝醉。”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你们谁不知道,老夫我平日里最为惧内了。 今天一不小心又喝多了,老夫回去了之后,夫人她铁定又要呵斥老夫一顿了。 一个不好,老夫甚至可能连夫人的床都睡不了啊。” “哎呦,老杜呀,你一个劲的晃什么呀?好好的坐着不行吗?” “老宋,你少在哪里瞎说,老夫我哪里晃个不停了。 倒是你,怎么还重影了呢? 怎么着,你这是学会了什么高深的武学功夫,已经修炼到了可以移形换影的地步了吗?” “嘿,你还好意思说本官,你不也一样重影了。” 短短的的十个呼吸的功夫。 酒桌之上,全都是醉酒之人了。 夏公明快速的偷瞄了李云平,宋清,杜成浩等人一眼,低垂着苍老的眸子,心里暗自咒骂不已。 彼其娘之,彼其娘之。 一群混蛋玩意,你们当陛下他是傻子吗? 你们可以学老夫这一招,但是也别全都学这一招啊。 你们就不能换个一个方式吗? 柳乘风看到夏公,宋煜,杜成浩等人的反应,明明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闷笑了起来。 “噗嗤,哼哧。” 他闷笑了几声后,连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笑意。 柳乘风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真的不想笑出来。 只可惜,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呀。 “嗯哼。” 柳乘风压着嗓子闷咳了一声,立即端着酒杯朝着嘴边送去。 夏公明见到柳乘风的反应后,心里一凉,不由的暗道了一声。 完了,完了。 自己等人的这一点把戏,连大皇子殿下的眼睛都瞒不过。 那就更别说是瞒过陛下的眼睛了。 柳大少的心思是何等厉害,寻常人不清楚,自己这些常年与他打交道的人还能不清楚吗? 完了,完了,彻底的完了。 夏公明在心里再次感叹了一言,眼神无奈的扫了蔡骏,杜成浩,魏永等人一眼。 一群竖子,误我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九章公心?私心? 宋清,李云平,魏永等人察觉到夏公明充满无奈的眼神,神色悻悻的移开了目光。 他们自己的心里焉能不清楚,自己等人刚才所说的借口是何等的拙劣,又是如何的经不起推敲。 亦或者说,压根就不用去推敲,去细想。 因为这样的借口,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只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自己但凡能想到其它的理由,又何至于去套用夏公明刚才所用的这一套如此拙劣的借口呢! 此时此刻,李云平,魏永,杜成浩他们一群人心里的想法可谓是完全一致。 要么大家一起脱身,要么大家都别脱身。 夏公明见到众人的神色变化,稍加思索了一下,登时就已经猜到了李云平,蔡骏,宋煜他们几人心里的想法了。 猜到了这些人的心里的想法之后,夏公明在心里再次开骂了起来。 彼其娘之,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老夫我这把老骨头都已经这般年纪了,你们居然跟老夫我完背刺这一套? 你们还是个人吗? 夏公明在心里无声的咒骂了一声,苦笑着偷瞄了一眼柳大少。 得嘞,事已至此,该怎样就怎么样吧。 不过,老夫我不好过,你们这些不讲德行的混账玩意也别想好过。 老夫我落水了,也得把你们拉下水才行。 夏公明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身边的几人,苍老的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精光,手臂摇摆不停地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 虽然自己并没有真的喝醉,但是该装一下还是要装一下的。 毕竟,自己刚才已经说过了,自己已经喝醉了。 现在突然不醉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以,自己必须得继续装下去才行。 不然的话,自己一不小心可就要落一个欺君的名头了。 夏公明在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醉眼朦胧的看着柳大少,手臂摇摇晃晃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好似一副喝醉了八成,快要拿不住酒杯的模样。 “陛下,老臣刚才的酒水撒了,老臣现在补上一杯。” 然而,柳大少一句话,直接让夏公明懵逼了。 柳大少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笑眯眯的朝着夏公明看去。 “老大人,你现在都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依我之见,这一杯酒您还是别再补了,省的到时候你一杯酒下肚,直接栽倒在桌子下面去了。 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就更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公明听到柳大少的这番话语,嘴角微微一颤,眼底深处飞速的闪过了一抹愕然之色。 不是,陛下呀陛下,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原本自己都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杯下肚之后,就想办法把话题引到蔡骏,李云平,魏永,杜成浩他们几人的身上去,好把他们也给拉下水。 然而,柳大少此言一出,可谓是直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宋清,周宝玉,姜远明等人看到了夏公明窘迫的脸色,连忙再次悄悄地偷喝起了酒水。 同时,心里面更是暗道个不停。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啊! 夏公明反应过来以后,眼神纠结的看着手里的美酒。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陛下,老臣……老臣……” 柳大少直接开口,打断了夏公明结结巴巴的话语。 “老大人。” “老臣在。” 柳明志把酒杯送到了嘴边,微微仰头,一口气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老大人,既然你今天不胜酒力,这杯酒就不用喝了。 咱们也喝的差不多了,老大人你就先回去歇着吧。”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夏公明神色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 “啊什么啊?难道老大人你还想要一醉方休不成吗?” 这一次,夏公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急忙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直接把酒杯放到了桌案上。 “不不不,老臣我如今年事已高,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 老臣我若是再继续喝下去,非得在床上躺上个三天不可。 老臣多谢陛下体谅,多谢陛下体谅。” 柳明志淡笑着摆了摆头,转头扫视了一下宋清,周宝玉,蔡骏等人。 “诸位爱卿,你们若是也已经醉酒了,也都回去歇着吧。” 听到柳大少如此言说,一群人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不约而同的起身行了一礼。 “臣等他日再陪陛下一醉方休。”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摆了摆手。 “都去吧。” “臣等先行告退。” “嗯。” “大皇子殿下,臣等先行告退了。” “好好好,慢走不送。” “柳松。” “小的在。” “去送一送诸位爱卿。” “是,小的遵命。” 柳松点了点头,淡笑着对着夏公明,蔡骏等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诸位大人,这边请。” “有劳柳松小兄弟了。” “好好好,那就辛苦柳松兄弟跑一趟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夏阁老,你慢点,你慢点,下官来扶着你。”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书房之中,就只剩下柳大少,柳乘风父子二人了。 柳大少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起身朝着书架走了过去。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书架前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下还在装模作样的吃着菜肴的柳乘风,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乘风。” 柳乘风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孩儿在。”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抬手从书架上拿起一个青花瓷瓶,举在眼前细细的观赏了起来。 “刚才为父与夏老大人,你大伯,蔡骏老侯爷他们之间所谈乱的那些话语,你在门外应该全都听到了吧?” 听到老爹对自己的问题,柳乘风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看着正在观赏着手里青花瓷词的柳大少,柳乘风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语气紧张的轻声回道:“回爹话,孩儿,孩儿都听到了。”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拿着手里的青花瓷器书桌前坐了下来。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乘风神色犹豫了一下,直接站了起来,疾步朝着柳大少走去。 “爹,你真的要对沙俄国用兵吗?” 柳明志仔细的把玩着手里的瓷器,头也不抬的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柳乘风听到自己老爹如此直接的反问之言,虎躯再次一震。 “行倒是行,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我……” 柳乘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柳大少,我我我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看的出来。 并非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而是有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是。 柳大少的指尖在瓷瓶上轻轻地抚摸着,抬头望了柳乘风一眼。 “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 有什么就说什么,无须吞吞吐吐的。” 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下,眼神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能不能不对沙俄国用兵呀?” 听到柳乘风的话语,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起身朝着书架走了过去。 “给为父我一个理由。” “爹,沙俄国的女皇瑟琳娜,可是你的儿媳妇呀。 再者,咱们大龙天朝与沙俄国那边,如今可是邦交之国呀。 沙俄国那边对咱们大龙并没有什么冒犯之举,咱们大龙完全没有出兵讨伐沙俄国的理由。 换而言之,咱们大龙师出无名啊。 且,两国之间一旦交战,势必会令两国的百姓陷入战火之中。 如今,我大龙才刚刚安定了数年之久,民心思安。 儿臣不忍心见到,我大龙百姓再次卷入战火之中。” 柳明志把手里的青花瓷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转身朝着柳乘风看去。 “不忍见到,我大龙的百姓重新卷入我战火之中?” “回爹话,正是。”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抬脚走到书桌前端起了一杯茶水。 “你倒是心地仁慈啊!” “爹,我。”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茶水,朗声说道:“你能以天下百姓为重,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帝王的资格了。 就眼下而言,你比为父我现在这个当今帝王,更懂得善待这天下百姓。 要不,为父我现在立即就拟定诏书,派礼部大小官员即刻昭告天下,将那把椅子传给你来坐吧? 乘风,你意下如何啊?” 柳乘风身体猛地一颤,神色紧张不已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爹,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柳明志目光平淡的扫了神色紧张不已的柳乘风,一手端着旱烟袋,一手端着茶杯,缓缓地走到窗户边停了下来。 “不敢?为父看倒是挺合适的嘛?” 柳乘风本就紧张不已的脸色,瞬间再次紧张了几分,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走到窗前停下来的柳大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爹,孩儿真的不敢,孩儿真的不敢。”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俯身把手臂撑在了窗台上面,神色淡然的欣赏起了庭院里的景色。 “这是你的私心?还是你的公心?” 柳乘风抓着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看着柳大少的双眸中满是复杂之意。 “爹,我……我……” 虽然柳大少并没有回头,但是他从长子说话的语气,就已经猜到了柳乘风现在是什么样的神色。 “唉。” 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端着茶杯吸溜了两口茶水。 “孩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无论你怎么回答,为父都不会怪你的。” 柳乘风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局促不安的心神,抬脚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停了下来。 一开始,他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 可是,当他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后之时,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此时此刻,柳乘风才明白过来。 在自己老爹的身边,自己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柳明志微微侧身,举着手里的旱烟袋冲着柳乘风示意了一下。 “来一锅,静静心。” 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哎,谢谢爹。” 柳乘风同样动作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之后,一连着用力吞吐了几口。 柳乘风如此,并非是他的瘾大,而是他急需要借助这玩意冷静自己紧张的内心。 否则,在自己老爹压力下,自己可能连话都说不完整。 柳大少见状,眉头轻皱的摇了摇头。 “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你已经开始抽了,为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你们兄弟几个如今都已经这么大的年龄了,为父我也不能再像你们小时候一样那么管着你们兄弟了。 不过呢,为父我还是那句话,这东西始终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提神不假,却也伤害身体。 为父知道你们兄弟在十王殿当值,平日里压力比较大。 因此,为父我不要求你可以彻底的不碰,但是能少抽一些,就尽量少抽一些吧。” 柳乘风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孩儿知道,孩儿知道。 其实,孩儿平日里也很少抽旱烟的,上一次抽还是在七八天之前。 若非十王殿的有几个老大人平日里时不时的来上一锅,孩儿都不怎么把烟袋给带在身上。” 柳明志微微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后,再次转头朝着窗外望去,目光平静的观赏起了庭院里的风景。 “关于为父的问题,你慢慢的考虑吧,考虑好了再回答为父。” “哎,多谢爹。”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一声,再次抓着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起来。 一时间。 父子二人,一个静静地观赏着庭院中的景色,一个则是心思急转的思索着自己心中的答案。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柳乘风端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烧殆尽的旱烟袋,神色紧张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爹。”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章百害而无一利 “说吧,为父听着呢!” 柳大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柳乘风,语气平静的说道。 柳乘风微微颔首,抬头再次擦了擦额头重新冒出的细汗,抬脚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在窗台外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烬。 “爹,关于孩儿不希望你对沙俄国用兵的这件事情。 孩儿说一句真心话,孩儿我既有私心,也有公心。” 柳明志吐出了嘴角的茶梗,淡淡的轻瞥着柳乘风说道:“既有私心?亦有公心?” 柳乘风转头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正是如此。” 柳大少听着长子肯定至极的语气,屈指弹了弹自己衣袖上面的烟灰。 “公心,私心,孰轻孰重。 这个话题咱们爷俩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不必有什么犹豫的了。 你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想法就是了。 为父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无论你怎么回答,为父我都不会怪你的。” 看着自家老爹平静的神色,柳乘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了窗台上面。 然后,他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折扇用力一甩,手臂轻抬的扇动着凉风。 “爹,无论你相信与否,孩儿都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在出兵沙俄国的这件事情上,孩儿我不同意这件事情的公心大过自己的私心。” 柳大少听到长子郑重其事的回答,眉头微微一挑,双眸微眯的转头看向了柳乘风。 “哦?公心大过私心?” 柳乘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脸色镇定自若的与柳大少对视着,双眼中没有任何的躲闪之意。 “没错,孩儿的公心,大过自己的私心。” 柳大少卷弄着手里的旱烟袋,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走吧,去外面转一转。” “哎,来了。” 柳乘风一把拿起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旱烟袋,疾步追了上去。 走出了房间之后,柳大少双臂高举的活动了几下身体,淡笑着走向了庭院中的小花坛。 他回眸看了一下已经跟上了的柳承志,随意的拿起了花坛上面的小铁耙。 “你所言的公心大过私心,为父愿闻其详。” 话毕,柳大少便拿着手里的小铁耙开始给花坛里的花草松起了土。 柳乘风看到自家老爹宛若一个老农夫,十分熟练的打理着花草根茎的土壤,径直朝着一旁的水桶走去。 “爹,关于沙俄国那边的情况,你听孩儿跟你讲过,听你的儿媳妇跟你讲过,同样也听那些跟随孩儿我奔赴沙俄国的使团的将士们讲过。 另一方面,你对沙俄国的了解,也就是源于书房里的沙盘,还有地图了。 可是,你却并未亲自去过沙俄国。 爹,你没有亲自去过沙俄国,根本不了解沙俄国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孩儿这么跟你说吧,沙俄国那边富饶的地方,确实是十分的富饶。 然而,他们那边荒芜的地方,同样是非常的荒芜。 孩儿说那里有些荒芜,我这已经都是往好的说了。 往不好的说,说那里是不毛之地也不为过。 在孩儿的印象中,在很多年前,有许多人总是说咱们大龙北疆那边多为苦寒之地。 包括,北疆各地州府的百姓,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在,上苍油烟,北疆有了你这位一位一字并肩王。 那些年里,北疆二十七府那边在爹爹你的治理之下,总算是逐渐的富庶起来了。 百姓们的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可是,爹你知道吗? 如果要说起真正的苦寒之地,咱们大龙的北疆与沙俄国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爹,孩儿说的乃是咱们大龙许多年之前的北疆,与现在的沙俄国相比较啊。” 柳大少除去了一棵比较茂盛的杂草之后,淡笑着看了一下正在给花坛中鲜花洒水的柳乘风。 “所以呢?难道因为沙俄国多是不毛之地,多有苦寒之地,为父就不可以对它用兵了吗?” 柳乘风拿着水瓢在水桶里盛了半瓢水,起身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爹,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孩儿是想要想告诉你,以沙俄国的如今的这种情况,咱们大龙若是贸然对沙俄国用兵的话,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臭小子,往这边洒水,杜鹃花喜水,多洒一点。” 柳乘风闻言,立即端着手里的水瓢走了过去。 “好的,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提起衣摆塞在了腰间,拿着手里的小铁耙子转到花坛的另一边停了下来。 “百害而无一利,害从何来啊?” “爹,以沙俄国这种情况,你若是贸然对沙俄国出兵的话,仅仅只是粮草的消耗,就已经够咱们大龙这边为难的了。” “哦?为何?” “因为以沙俄国那边城池和百姓们分部的情况,咱们大龙的兵马几乎没有可以缴获粮草,补充自身的可能。 纵然是有可能缴获到粮草,充其量也只是能够缴获一小部分粮草而已。 可是,咱们大龙这边所要动用的兵力,却是三十万乃至四十万左右的兵马啊。 一次性动用三四十万的兵力,比之有可能会缴获的一小部分的粮草。 爹,这两者对比下来,缴获的粮草与兵力比较,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而且,孩儿所说的这些情况,尚且仅仅只是有可能,有可能会缴获到沙俄国兵马粮草的前提之下。 反之,如果咱们大龙的兵马连一粒粮食都缴获不了,那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呢? 无法缴获粮草补充自身,也就意味着咱们大龙兵马所有的粮草消耗,全都要靠朝廷这边单方面的支持。 如此一来,以阴山境内为始,到贝加尔湖境内,再到沙俄国境内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之下,仅仅只是粮草的运送粮草的消耗,就足以拖垮咱们大龙北府境内两个较为富庶的州府。 倘若是再加上毫无后顾之忧的供应所有远征将士的粮草,那就更不用说了。 孩儿大致的核算了一下,最起码也要抽调五个到七个州府的粮草才行。 甚至,会更多。 消耗五六七个州府,乃至更多个州府的粮草,结果竟然只是打下了一片不毛之地的疆土。 这笔账无论怎么算,似乎都不太划算。” 柳乘风言语间,拿着手里的水瓢对着花坛轻轻地泼洒而去。 柳大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轻轻地挪动了几下位置后,抬头看着柳乘风淡笑着点了点头。 “你小子言之有理,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却是有些不太划算。 两国交战,就好比做生意一样,说到底了,就是以自身的利益为主。 如果你爷爷他老人家手下的那些大小商行,做了一笔这样的生意。 为父估计,你爷爷他起码也要三天三夜睡不好觉。 关于这一点,你小子看的倒是十分的透彻。 得嘞,你接着说吧。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回爹话,有。” 柳大少一边清理着花坛里已经谢去的花朵,一边笑吟吟的对着柳乘风点了点头。 “那你就接着说。” “爹,除了粮草的问题之外,孩儿要说的还有沙俄国那边的天气问题,以及山川地势的问题。” 柳大少闻言,轻笑着俯身在一朵杜鹃花的上方深吸了一口气。 “天气的问题,山川地势的问题。 说白了,那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的问了呗。” “爹爹圣明。”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朗声大笑了几声,随意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 “少拍马屁,继续说。” 柳乘风举着手里的水瓢,随意的撸起了自己的衣袖之后,乐呵呵的看向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 “爹,给孩儿也喝一点呗。” 柳大少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柳乘风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手里的酒囊。 “喝酒?” 柳乘风咧嘴一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啊。” 见到果断的回答,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仰起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旋即,他直接骂骂咧咧的把手里的酒囊朝着柳乘风抛去。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真是够可以的呢。 你爹我身上这么多的优点你没有学会多少,恶习你倒是全都给学会了。” 柳乘风手臂一举,稳稳地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然后,他便与柳大少刚才一样,直接扬起了脖子,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的酒水。 柳乘风一连着喝了一大口美酒,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说道:“爹,要不怎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孩儿我如此的像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真要是子不类父,那你才有的难受的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直接抓起一块泥土砸到了柳乘风的肩膀上面。 “去你娘的,你小子蹬鼻子上脸是吧?” 柳乘风神色一紧,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那就继续说。” “好好好,孩儿马上说,孩儿马上说。” 此时,柳乘风的内心之中,早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紧张了。 此刻,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明了。 自己的老爹对自己变脸不假,对自己骂骂咧咧的也不假。 然而,他对自己的疼爱之情,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 柳乘风抓着衣袖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抬起左脚踩在了花坛的边沿上面。 “爹,你有所不知。 沙俄国那边的天气变化,与咱们大龙这边的天气变化有着非常大的区别。 在咱们大龙京城这边,十月份下月就已经是比较早的了。 就算是北疆,新府,北府那边,十月份下月的地方也没有多少。 然而,在沙俄国那边,却完全不一样。 沙俄国境内的有些地方,刚刚进入九月份的时候,有的州府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其中,较为明显的地方,就是刚刚过了咱们大龙边疆贝加尔湖之后的一些地方。 而且是一旦下雪,就是鹅毛大雪。 那种可以覆盖了道路,阻碍了通行的鹅毛大雪。”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小铁耙,径直朝着花坛旁边的水桶走去。 “有些地方,九月份就开始下雪了?” “对,刚刚到了九月份,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柳大少弯着腰在水桶里清洗干净了双手上的泥土之后,随意的取下了别在脖子后面的镂玉扇,乐呵呵的朝着十几步之外的凉亭走去。 柳乘风见状,连忙把手里的水瓢丢到了水桶里面,提着酒囊跟了上去。 柳大少走到凉亭中的主位端坐了下来,将手里镂玉扇放到了石桌上面,笑吟吟的从碟子里面抓了一小把坚果。 “乘风,你也坐吧。” “哎,谢谢爹。” 柳大少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捏开了一颗坚果丢到了嘴里。 “九月份就开始下雪了,你跟为父我说这些情况。 应该是想要告诉为父,一旦过了这个时节之后,就不方便用兵了。” “爹圣明,孩儿正是此意。 爹,如今已经三月大多了,再过上几天的时间,就要进入四月了。 如果你打算现在就对沙俄国用兵的话,将要面临着很多的问题。 调集粮草,大概需要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 就算是不计较粮草的消耗,以最对的速度把粮草运到新府边疆阴山的境内,起码也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 如此一来,时间就要到五六月份了。 然后,就是调集各部兵马的问题。 新府十二卫的兵马,北府十二卫的兵马固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到咱们大龙的边疆。 可是,北疆六卫还有新军六卫的兵马呢? 以北疆六卫还有新军六卫驻扎的地方,到咱们大龙边关的距离。 他们接到了你的圣命之后,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边疆,起码也要消耗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左右。 他们奔赴边疆的时间,再加上运送粮草所要消耗的时间。 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问题加在一起,起码也要到七八月份左右了。 而沙俄国的那边,可是九月份就要下雪了。 这种情况之下,爹你调动兵马的意义何在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一章同生共死 “意义何在?” “对,现在出兵的意义何在呢? 孩儿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现在已经三月多了,很快就要进入四月份了。 咱们大龙的几十万将士起码要在七八月份左右才能奔赴边疆,而沙俄国的边境内九月份就要下雪了。 到了那个时候,爹你总不能让将士们迎风冒雪的继续进军沙俄国的境内吧? 当然了,咱们大龙天朝的各卫将士,皆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他们的确可以不在乎重重风雪的阻挡,顶着风雪继续对沙俄国的境内进军。 可是,粮草的问题呢? 届时,一旦大雪封路,车旅难行,几十万将士所需要的粮草必然是后继难支。 几十万将士们若是没有了粮草,到时候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你应该比孩儿我更加的清楚。 所以,如果爹你现在对沙俄国用兵的话,除了白白的浪费了几十万担的粮草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收获。” 柳乘风说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后,伸手捏起几颗水灵灵的草莓吃了起来。 柳大少把手里的坚果壳丢在了石桌上面,眉头轻挑了几下,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嗯,有道理,确实有道理。 消耗几十万担的粮草,却只能止步于边疆境内,无法继续进军沙俄国境内。 不能继续进军沙俄国境内,也就没有任何的收获。 如此说来,的确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啊!” 柳乘风吃完了手里的草莓,举起酒囊喝了几大口酒水,神色坦荡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这就是孩儿我为什么不建议你出兵沙俄国的原因了。 换而言之,也是孩儿我为什么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面我的公心大过自己的私心。”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再次剥开一颗坚果送到了嘴里。 “这是你的公心,那你的私心又是怎么样的呢?” 听到自家老爹询问自己私心的问题,柳乘风转身望向了自己的住处,眼神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唉!” “爹,孩儿我的私心,自然是跟我的娘子瑟琳娜有关系了。 瑟琳娜她是孩儿我结发之妻,是爹你和诸位娘亲的儿媳妇。 爹你一旦对沙俄国用兵了的话,也就意味着咱们大龙天朝与沙俄国,两国之间的邦交关系彻底的不复存在了。 甚至,是走上了两国交兵的地步。 爹你是咱们大龙的当今天子,瑟琳娜她是沙俄国的女皇陛下。 孩儿我呢,既是咱们大龙的大皇子殿下,同样又是娘子她的夫君。 咱们大龙与沙俄国交恶了,也就意味着老爹你和瑟琳娜,你们二人之间除了公公与儿媳的身份之外,同样还将要变成了水火难容的仇人了。 孩儿我是咱们大龙的大皇子殿下,同时又是沙俄国女皇的夫君。 如此一来,孩儿我夹在你们这两个一国之君之间,自然是左右为难。 如果孩儿我站在了自己的娘子的那边,背叛了咱们大龙,背叛了爹你和诸位娘亲,还有众位兄弟姐妹们。 则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反之,如果孩儿我站在咱们大龙这边,站在咱们家人这边。 则是不信不礼,不仁不义。 孩儿我不想当一个不忠不孝,不信不礼,不仁不义的人。 最重要的是孩儿我不希望爹你和瑟琳娜,你们两个有朝一日走上反目成仇的这一步。 爹你和诸位娘亲,诸位兄弟姐妹们,还有瑟琳娜和尘宇,以及瑟琳娜现在腹中的孩子。 你们双方,全部都是孩儿我的至亲之人。 孩儿我不希望见到,你们双方之间的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因此,孩儿我只能竭尽全力的去阻止你们双方之间发生什么样的矛盾。 所以,我也只能全力以赴的在你们二人之间相互周旋,尽量的去阻挡你们之间会生出矛盾来。 至于,孩儿我最终是否可以如愿以偿,我就不知道了。 关于这一点,一方面要看爹你的想法,另一方便则是要看娘子她的想法。 你们这两个一国之君之间只要有一方不同意孩儿的意见,孩儿我都将难以得偿所愿。 孩儿我别无诉求,唯独希望咱们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幸福美满。 爹,这便是孩儿我的私心了。” 柳大少起身走到凉亭的边缘停了下来,神色唏嘘的重新点燃了一锅烟丝。 “乘风。” “爹?” “为父问你,在你的印象……不对,应该是在你们所有兄弟姐妹们的印象之中。 为父我对你们兄弟姐妹们的众位娘亲之中,更偏爱谁一点?” 柳乘风眉头微凝,神色迟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这!这!” 柳大少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头也不回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不用顾虑什么,放心大胆的说。” 柳乘风举起酒囊浅尝了一口酒水,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梢。 “回爹话,应该……应该是雅姨娘。” 听到长子的回答,柳大少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你们的雅姨娘?” “没错,就是雅姨娘。 在孩儿的印象之中,我们兄弟姐妹们的众多娘亲之中,你更为偏爱雅雅姨娘一些。 自从孩儿记事以来,在我的记忆里面,只要是雅姨娘的事情,爹你从来都是百依百顺。 有的时候,爹你纵然是怒火万张。 可是,只要雅姨娘她一开口,你很快就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逐渐的冷静下来。 你和雅姨娘之间,好像从来没有红过脸。 如此一来,孩儿自然觉得你更偏爱雅雅姨娘一些。” 柳大少听到柳乘风所给的答案,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是你一个人这么认为,还是你们兄弟姐妹们全都这么认为的?” 柳乘风闻言,稍加思索了一下,朗声说道:“回爹话,以往我们兄弟姐妹们闲来无事的时候,私下里不止一次谈论过这个问题。 根据我们所讨论的那些话语来看,应该不单单只是孩儿我一个人如此作想。 好像,好像我们兄弟姐妹们的心里,皆是这么认为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落寞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这样……这样的吗?” 听到老爹似乎有些低沉的语气,柳乘风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爹,你别多想,孩儿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兄弟姐妹们的众位娘亲之中,就数雅姨娘她的性格最为知冷知热,善解人意了。 虽然孩儿并非是雅姨娘所生,但是孩儿我可以十分真诚的说,在这一方面,孩儿的娘亲比不过雅姨娘。 雅姨娘她如此的善解人意,爹你更偏爱她一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孩儿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语,如果换做孩儿我是你的话,我也一样会更加的偏爱雅姨娘一些。 而且,这不仅仅只是孩儿我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我们兄弟姐妹们所有人的想法。” “哦?为何?” “呵呵呵,因为有雅姨娘的缘故,我们兄弟姐妹们少挨了很多次的训斥和鞭打。 雅姨娘她如此的疼爱我们兄弟姐妹们,我们的心里当然会这么想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嘛。” 听到长子笑呵呵的语气,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愁绪减少了几分。 “哈哈哈,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还算是有些良心。” “嗨,爹你这话说的,我们兄弟姐妹们什么时候没有良心了。 雅姨娘如此的疼爱我们兄弟姐妹们等人,我们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摇着手里的折扇朝着凉亭外走去。 “这一点,你们兄弟姐妹们的眼光确实不错,把所有的一切都给看透了。 但是,有一点,你们兄弟姐妹们却是看错了。” 柳乘风神色微微一怔,立即动身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嗯?什么?什么看错了?”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不慌不忙的走到花坛前,俯身揪下了一朵开的正艳丽的兰花。 “在你们兄弟姐们的众多娘亲之中,为父我最偏爱的人既不是你的雅姨娘,也不是你的韵姨娘和嫣儿姨娘她们姐妹几人。 更不是你的婉言姨娘,云舒姨娘,筠瑶姨娘她们姐妹们等人。” 柳乘风听到了自家老爹的这番言辞,脸色瞬间一愣。 “啊?这!” 柳大少把兰花举在鼻尖下深嗅了一口,淡笑着轻瞥了柳乘风一眼。 “啊什么啊?这什么这?不相信为父我的话?” 柳乘风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孩儿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惊讶?” “嗯嗯嗯,惊讶!” “惊讶什么?” “回爹话,孩儿我自然是惊讶你更偏爱孩儿的哪一位娘亲了。 毕竟,在孩儿我们兄弟姐妹们的印象之中,爹你最偏爱的人就是雅姨娘了。 现在,你突然告诉孩儿,爹你最为偏爱的人既不是雅姨娘,也不是韵姨娘和嫣儿姨娘,更不是其余的众位娘亲。 如此一来的话,除去这些姨娘之外,孩儿的众多娘亲之中,也只剩下我自己的娘亲了。 因此,由不得孩儿我不惊讶!” “怎么着,你觉得为父我不该宠爱你的娘亲吗?” 柳乘风神色一慌,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不不,孩儿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了。 爹你能够宠爱孩儿的娘亲,孩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微微扬起脖颈,目光幽幽的凝望着头顶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 “乘风,在你的印象中,你娘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性格柔和,知书达理,百依百顺。”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轻笑着吐出了口里的烟雾。 “呵呵呵,你说的倒是十分的中肯。” “爹,孩儿只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柳大少静静地凝望着天空,双眸中闪烁着淡淡地回忆之色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柳大少悄悄的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柳乘风看去。 “乘风。” “孩儿在。” “唉,呼——” 柳大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柳乘风直接撸起了自己左手手臂上的衣袖。 顷刻之间。 他手臂之上那一道鲜红的蛊毒阴极,直接映入了柳乘风额的眼帘之中。 “乘风,依依,菲菲,还有你,你们姐弟三人自小便跟着你们的娘亲修炼蛊毒之术。 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岁月了。 你们姐弟三人的蛊毒之术,比承志,夭夭,月儿,成乾,正浩,灵韵他们兄弟姐妹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要精通。 现在,你告诉为父,我身上的蛊毒是什么蛊毒?” 柳乘风紧盯着自家老爹手臂上的蛊毒印记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的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 “回爹话,是痴情蛊。” “那你再告诉为父,一旦种下了痴情蛊之后,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母蛊死,子蛊亦要亡。 反之,子蛊亡,母蛊却可安然无恙。” “按照苗疆的规矩,男女之间,母蛊如何?子蛊又如何?” 柳乘风看着柳大少沉默了一下,朗声回答了起来。 “母蛊在阴,子蛊在阳。” 柳大少直接放下了手里的衣袖,眉头紧皱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为父身体的蛊虫,乃是母蛊。” “也就是说,为父我死,你娘亲她就要陪着我一起驾鹤西去。 反之,你娘亲她若是身体有恙,为父我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危险。” 柳大少言语间,眼眶忽的变的酸涩了起来。 他用力的眨巴了几下自己有些酸涩的双眸后,抬手在柳乘风的肩膀之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傻小子,为父问你,这种痴情蛊,能解吗?” 柳乘风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能解。 只需要找两种相生相克的蛊虫重新下蛊,随时可以解决你和娘亲,你们身上的痴情蛊。 不过,想要解开你和娘亲身上的痴情蛊,倒也不像孩儿所说的那么简单。 解蛊之时,你和娘亲多少要承受一番折磨才是。” 柳大少眉头轻挑的轻然一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之后,直接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刚刚燃烧了一半的烟丝。 “孩子,你都知道怎么解开痴情蛊,你娘她会不知道吗?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跟为父提过要解蛊的事情。 你娘亲她是要与你爹我,同生共死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二章不走错路 听着自家老爹充满感慨的话语,柳乘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之色。 自己姐弟三人从小就跟随娘亲她修炼蛊毒之术,如今已经学了那么多年了,自然非常的了解痴情蛊的情况。 柳乘风举着酒囊轻饮了几口美酒,眉头微皱的扫了一下柳大少手臂上的蛊毒印记。 “爹,你和娘亲她结为夫妻已经这么多年了。 因此,你们二人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自己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这样一来的话,你们的身上有没有痴情蛊,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年里,娘亲她就没有跟你提过,想要解开你们身上蛊毒的想法吗? 亦或者,你也没有跟他提过想要解掉痴情蛊的想法吗?” 看着长子好奇的神色,柳大少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嘴中送去。 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美酒之后,柳大少指尖轻轻地搓弄着手里的兰花,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怎么没有提过呀。 为父我不但提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跟他提过。 十多年之前,你们姐弟三人都已经懂事了的时候,为父我就跟你的娘亲提过想要解开蛊毒的想法。 只不过,你娘亲并没有同意罢了。” 柳乘风闻言下,本能的蹙了一下眉头,张嘴吃了一小口草莓,眼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好奇之色。 “为什么?难道娘亲她是在担心,给爹你解开了身上的痴情蛊之后,你就会把她给抛弃了吗?” 柳大少听着长子略带调侃的话语,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直接抬起脚朝着柳乘风的屁股上踢去。 “去你娘的,你把老子我当成什么人了?” 柳乘风脸色陡然一紧,完全出于本能的朝着花坛旁边飞窜了过去。 “哎哎哎,爹你这是干什么呀,正说的好好的,你怎么还突然动手……不对……怎么还动脚了呢?” 看着一个箭步躲到了自己对面的长子,柳大少放下了右脚,骂骂咧咧的举起酒囊送到了嘴边。 “兔崽子,算你他娘的跑得快,否则老子非得一脚踢死你不可。” 柳乘风随意的把手里剩下的一半草莓塞到了嘴里,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是因为什么样?” 柳大少屈指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神色感慨的在花坛旁边来回额踱步着。 “当初,为父我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 你娘亲她为了让体内的痴情蛊帮助为父我拓展筋脉,便回绝了我的意思。” “啊?武功太差了?” “对呀,武功太差了。” “爹,你可是已经成为先天境界的高手很多年的时间了。 你当初的境界就算是有些不尽人意,也不至于有多差吧?” 柳大少剥开一颗坚果丢到了嘴里,神色感慨的看着柳乘风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臭小子,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你不清楚你爹我当初的情况怎么样。 遥想当年,你爹我是到了十几岁之时,才开始修炼武学一道的。 为父我还记得,我刚一认识你韵姨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六品境界的高手了。 至于你的娘亲,她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你的韵姨娘,但是她却有着一手玩的出神入化的蛊毒之术。 可以说,你韵姨娘和你的娘亲她们姐妹俩的实力,全都强于为父。 男人嘛,自然都是要颜面的。 你爹我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能在你娘亲还有你韵姨娘她们姐妹俩的面前挺起腰杆来,为父我就开始努力的修习武学之道。 只可惜,为父我开始练武的年龄终究是太晚了,根骨早已经定型了。 所以,无论你爹我怎么努力的修炼,最终都难以达到自己心里预期的目标。 久而久之,为父我也就认命了。 当时我就想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武功不好,还能不让人活了吗?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事实上为父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你的娘亲和你韵姨娘她们姐妹俩,皆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女子,又岂能看不出为父我心里的想法。 只不过,她们姐妹却并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修炼了这么多年的蛊毒之术,应该清楚痴情蛊的好处吧。” 听到老爹的问题,柳乘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孩儿明白,痴情蛊虽然是一个禁锢,但是同样也存在着很多的好处。 它可以帮助你拓展体内的筋脉,只是其中的一种好处罢了。 同样的,它还可以根据娘亲她自身实力的变化,以子蛊滋养母蛊,从而逐渐的帮助爹你滋养身体之内的奇经八脉。”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苦笑着轻饮了几口酒水。 “所以,你娘亲她便直接拒绝了为父我的想法。” “原来如此。” “后来,你爹我的武功总算是小有所成了。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又得到了《阴阳和合大悲赋》这等出自道家的无上秘典。 如此以来,痴情蛊的用处,自然也就不多了。 于是,大概十几年前,为父我就又一次跟你娘亲提出了想要她解开我们俩体内痴情蛊的想法。” “然后呢?我娘亲她又拒绝了?” 柳乘风疑问的话音一落,忽的反应了过来,神色尴尬的抬起手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抽打了一下。 “嗨,看我这个脑子,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我的娘亲她肯定是拒绝了,不然的话,老爹你的体内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存在着痴情蛊的蛊毒了。”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凉亭中走去。 “呵呵呵,你这话说的没错,却又不太对。” 柳乘风的表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说的没错,却又不太对呢?” 回到了凉亭中以后,柳大少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重新坐在了石凳上面。 “当时,你娘亲听到了为父的提议之后,并没有拒绝,也没有马上同意。 她笑盈盈的告诉为父,等以后有空了再说吧。 结果,这一等,就从十几年前等到了现在。 岁月匆匆,犹如白驹过隙。 一晃眼十几年的岁月,这就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在这些年里,你娘亲从来没有主动跟为父我提过这个问题。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为父我也就逐渐的明白过来了。 你娘亲她压根就没想过,要与我解开彼此身上的痴情蛊。 为父我明白了你娘亲真正的想法之后,还能再说什么呀? 因此,十多年过去了。 她不主动提及这件往事,为父我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再重新提起。” 柳大少言语间,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举起酒囊又是几大口美酒入腹。 “为父我已经想清楚,关于我和你娘亲我们俩身上的痴情蛊的这一件事情。 只要你娘亲不开口提起,为父我也就不再提了。 不过,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为父我也已经决定好了。” 柳乘风跟进了凉亭中,眼神诧异的看向了自家老爹。 “嗯?什么事情?” “将来,为父我和你的娘亲,我们夫妇之间,如果是你娘亲她先走在为父我前面的话。 关于痴情蛊的这件事情,为父我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反之,如果是你爹我先走在了你的娘亲前面,我们俩身上的痴情蛊无论如何,必须都要解开才行。” “乘风。” “孩儿在,爹?” “说到了这里,为父我有一件事情还得提前求求你才行。” 柳大少此言一出,柳乘风的脸色瞬间就愣住了。 “啊?求……求我?” 柳大少眉头一挑,朗声大笑的问道:“哈哈哈,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听到自家老爹爽朗的笑声,柳乘风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爹,说实话,孩儿确实够惊讶的。 孩儿我已经二十岁出头了,自从我懂事了之后,在我的记忆之中,我还从来没有听到你说过求这个字。 纵然是在我爷爷的面前,你好像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言辞。 孩儿我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可以从你的口中,听到求求这个两个字眼。” 见到长子充满了诧异之色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此一时,彼一时嘛。” “爹,那你先跟孩儿说一说是什么事情吧。” 柳大少轻饮了两小口美酒,眉头微凝的抬头朝着长子望去。 “乘风,有些话,刚才为父我就已经告诉你了。 将来,如果是你娘亲她先走到了我的前面,为父没有什么好说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一切自有天命,为父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之,就是我先你娘亲,或者你的诸位姨娘们先行一步了。 你娘亲的性格,看起来性格柔和,通情达理。 实际上,她的性格却十分的执拗,倔强。 将来,万一真的是你爹我先走一步的话。 依依,菲菲,还有你,你们姐弟三个,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的帮你娘亲解去她体内的痴情蛊。 记住,为父我说的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哪怕是把她给打晕了,也得强行解去她体内的蛊毒。 你娘亲她愿意陪着为父我同生共死,为父我的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 但是,高兴归高兴。 为父我却不能自私到,真的让你娘亲这个傻女人陪着我一起走啊。 那样话,为父我就太自私了。 对你的娘亲而说,也太过不公平了。 所以,为父我不管你们姐弟三人用什么样的办法。 都要做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让你娘亲这个傻女人做傻事。 孩子,为父的话你记住了吗?” 柳乘风愣愣的看着柳大少沉默了片刻,神色怅然的点了点头。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了。” “为父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话毕,柳大少笑吟吟举着酒囊递了过去。 “喝酒。” 柳乘风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囊,重重的坐在了石凳上面,仰起头畅饮了几大口的美酒。 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他不由的打了一个酒嗝。 “嗝。” 随即,他目光充满期待之意的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凝望而去。 “爹,说心里话,孩儿真的十分羡慕你和娘亲,还有诸位姨娘之间的夫妻感情。 但愿,孩儿和娘子我们夫妇之间,以后也能跟你们一样生活的幸福美满吧。” 柳大少提壶倒上了两杯凉茶,乐呵呵的磕了一颗瓜子。 “臭小子,只要你不走错路,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柳乘风收回了目光,神色迟疑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不走错路,就可以了吗?” “对!” “可是,什么才叫做不走错路呢?”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乐呵呵的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 “臭小子,这一点你的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看着自家老爹那充满了深意的眼神,柳乘风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捏起一颗刚出炉的香瓜子丢到了嘴里。 “爹,关于这一点,孩儿我跟你说一句真心话。 就眼下而言,孩儿我确实可以保存着自己的理智。 但是,孩儿我不敢保证,我以后依旧可以跟现在一样,继续保持清醒,继续保持理智。 爹,你也征调,我现在已经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娘子,也有了自己的儿子。 将来,甚至是有了两个儿子,亦或者是一儿一女。 孩儿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的确可以不去计较自己的得失。 以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关乎我自身的问题,我通通的都可以不去计较。 但是,将来如果牵扯到了我的的儿子,或者是下面的那个女儿之时。 我自己都不清楚,同样更不敢保证,我是否还可以保持现在的理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现在为人夫,为人父。 孩儿跟你一样,现在同样是为人夫,为人父了。 咱们站在彼此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应该能够理解孩儿我的心情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不仅是理解,而且是十分的理解。”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三章就是你的了 “呵呵呵,谢谢爹你可以理解孩儿的难处和苦衷。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孩儿的心里现在十分的迷茫。 我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我是否会因为妻儿的问题,走上一条错的路。” 柳大少吸溜了两口茶水,看着长子纠结的神色,眉头轻皱的沉默了起来。 柳乘风见到老爹陷入了沉思之中,无声的吁了口气,举着酒囊默默的喝起了酒水。 良久之后。 柳大少反应了过来,再次轻饮了几口茶水,眼神略有深意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关于这个问题,你的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柳乘风感受着柳大少那似有深意的眼神,神色迟疑了一下,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算是,算是有了吧。” 柳大少吐出了嘴角的茶叶,淡笑着挑了几下眉头。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按照你心中所想的路去走吧。” 听到柳大少爽快的话语,柳乘风的神色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诧异看着柳大少直接问道:“爹,你就不怕孩儿我所想的那一条路,是一条错路吗?” 看着柳乘风充满了诧异的表情,柳大少笑吟吟的磕了一颗瓜子。 “是对是错,现在谁又能说得准呀,只有亲自走了以后才知道。” 柳乘风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神色犹豫的轻饮了一口酒水。 “万一,万一孩儿我真的走错了路呢?” “万一真的走错了路?” “对,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孩儿我真的走错了路。 那时候,当如何?” 柳大少轻然一笑,乐呵呵的捏起一颗草莓送到了嘴里。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只要能够及时回头,走错了就走错了呗。” “走错了路,还能有回头的机会?” “哈哈哈,当然有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走过一次,两次的错路啊? 想当初,为父我年轻的时候,涉世未深。 因为某些缘故,一样也走错过路,而且是不止一次走错了。 后来,当为父我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之后,马上就做出了改正。 孩子,走错了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那是一条错路,却依旧还要继续走下去。 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马上做出改正,就永远都还会有回头的机会。 要不怎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柳乘风微眯着双眸沉吟了一会儿,只感觉到心情豁然开朗。 蓦然间。 他突然明白了,金玉良言是什么意思了。 自家老爹方才所说的那些言辞,便是真正的的金玉良言。 柳乘风深吸了一口气,满脸笑容的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直至,把所有的酒水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爹,孩儿明白了。” 柳大少见到长子的反应举止,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 “哈哈哈,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柳乘风随手把已经空荡荡的酒囊丢到了石桌上面,从碟子里捏起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 “爹。” “嗯?怎么了?” “谢谢你。” “呵呵呵,臭小子。” “对了,爹,你刚才所说的痴情蛊之事,与最更加偏爱孩儿的娘亲有什么关系呢?” 柳明志提壶续上了一杯茶水,神色复杂的看向了青莲居住的院落。 “昔年,为父的父皇,你的外公他老人家尚且在世的时候,青州府发生了蝗灾。 为父我奉命赶去青州赈灾,不幸感染了瘟疫。 当时,是你娘亲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一路照顾着我从青州赶回京城。 后来,你娘亲她因为长久待在我的身边照顾我的缘故,也感染了瘟疫。 可是,你娘这个傻女人,为了不让为父我担心,直接把自己感染了瘟疫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她一直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在照顾着为父我的身体。 若非是她实在坚持不住了,不得已之下露出了自己的病症。 为父我压根就不知道,她也已经受到了为父我的牵连。 幸好,苍天有眼。 最终让我和你的娘亲,我们夫妇俩全都侥幸活了下来。 可以说,如果不是你娘亲她拼着自己的性命照顾为父。 你爹我早在二十年之前,就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 如果不是你的娘亲,为父我现在早已经已经化作一抔黄土了。 孩子,为父我欠你娘亲一条命啊。” 见到柳大少一脸感叹的模样,柳乘风连忙咽下了嘴里的糕点,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们兄弟姐妹们只是听娘亲和诸位娘亲说过这件往事,却不知道当年的情况居然会如此的复杂。” “所以,在你们兄弟姐妹们的诸位娘亲之中,为父我最偏爱的那一个娘子。 其实,一直都是你的娘亲。 这一点,你的娘亲心里清楚,你的诸位姨娘她们姐妹们的心里同样也清楚。 只不过,你娘亲的性格太过温柔了,也太过不争了。” 柳乘风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茶杯,神色古怪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想不到,原来我们兄弟姐妹们全都猜错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手抓起了一把瓜子,转头朝着庭院外的拱门处望去。 在柳大少,柳乘风父子二人的目光中,齐韵,青莲,齐雅,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慕容珊她们一众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庭院之中。 “韵儿,嫣儿,莲儿,婉言……你们姐妹在拱门外面站着那么久了,就不累吗?” 柳乘风听到柳大少的这番话语,神色忽的一愣。 旋即,他登时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转身望向了不远处的拱门。 “咯咯咯,姐妹们,我就说吧。 咱们走到这里的脚步声,根本就瞒不过夫君的耳朵。” “哎呀,韵姐姐,谁知道夫君的耳朵居然会这么的灵敏呀。” “就是就是,谁能想到他跟乘风说话的时候,竟然还会注意到院子外面的动静啊!” 齐韵,三公主,青莲,云清诗,凌薇儿姐妹等人联袂来到了凉亭外面,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几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同样立即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柳大少看着给自己行礼的一群娘子,还有几个小丫鬟,眉头微凝的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随意的摆了摆手。 “免礼,全都免礼吧。” “谢夫君。” “多谢少爷。” 柳乘风见此情形,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小跑出了凉亭,神色恭敬的对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见过诸位娘亲,娘亲万安。” 齐韵,青莲,云小溪姐妹等人,一个个的皆是面带笑颜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吧。” “臭小子,在家里那么多礼干什么,快免礼吧。” “免礼,快免礼。” “多谢众位娘亲。” 柳大少磕了一颗瓜子,缓缓地走到了一群娘子的身前,神色无奈的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为夫先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准来为夫的书房这里。” 齐韵俏脸一紧,脸色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我……我……” 青莲看着齐韵紧张的表情,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夫君,你别问韵姐姐了。 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跟其它的姐妹们也没有关系,是妾身非要过来的。 她们是担心妾身,所以才一起跟过来的。” 柳大少闻言,本能的把目光转移到了青莲的身上。 “莲儿,你这样……” 青莲直接开口,打断了柳大少的话语。 “夫君,要怪就怪妾身吧。” 柳大少的脸色一僵,转头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柳乘风,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莲儿,说来说去,你还是放心不下这小子啊。” 青莲看着夫君那略显无奈的神色,转首看了一眼柳乘风,轻轻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妾身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行事。 可是,妾身实在是放心不下。 妾身知道自己错了,请夫君惩罚。” 柳大少连忙合起了手里的折扇,伸手扶住了青莲的一双玉手,将其给搀扶了起来。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 青莲扬起玉颈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夫君,妾身有错。” “哎呀,错什么错呀,先起来再说,先起来再说。” “哎,多谢夫君。” 青莲起身之后,柳大少目光紧张的低头朝着她的膝盖望去。 “傻莲儿,说跪就跪,磕疼了没有?” 看着夫君紧张兮兮的表情,青莲浅笑嫣然的轻摇了几下臻首。 “夫君,妾身没事的。” 柳大少侧目瞄了柳乘风一眼,屈指在青莲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神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傻莲儿,你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你们姐妹们这一来,却把为夫我所有的事情都给打乱了。” “夫君,对不起,妾身知错。” “唉。” 柳大少轻声叹息了一声,下意识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意欲朝着佳人的翘臀上拍去。 霎那间。 柳大少忽的意识到长子柳乘风还在一旁站着,高高举起的手掌顺势一转,屈指在青莲的玉颊上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傻女人,事已至此,为夫我还能说什么呀。” “夫君。”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抬头冲着书房的房门示意了一下。 “韵儿,雅姐,莲儿,嫣儿,咱们先去书房里坐着吧。” 齐韵,齐雅,薛碧竹姐妹等人闻言,齐齐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先请。” 柳大少一甩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直接朝着书房中走去。 青莲看了一下儿子柳乘风,轻轻地招了招手。 “乘风,还不快跟上来。” “哎,来了,来了。” 柳大少走进了书房中以后,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韵儿,嫣儿,小溪,你们姐妹们也都坐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云清诗姐妹等人笑眼盈盈地回应了一声后,莲步款款的走向了一旁的椅子。 “乘风。” “孩儿在。” “给你的众位娘亲看茶。” “是,孩儿知道了。” 柳乘风撸起了衣袖,直接走向了正在端着托盘的玉儿。 “玉儿姨母,茶水。” 玉儿浅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端着托盘递到了柳乘风的身前。 “乘风小少爷,你请。” 柳乘风接过托盘,乐呵呵的朝着齐韵姐妹等人走去。 很快。 柳乘风就给柳大少,齐韵,青莲,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挨个的倒上了一杯茶水。 “爹,诸位娘亲,你们请喝茶。” “好好好,你也坐吧。” “乘风,别站着了,你也入座。” “哎,多谢娘亲。” 柳大少剥开一颗坚果丢到了嘴里,转眸看了一眼正在品茶的青莲,径直朝着刚刚坐定的柳乘风望去。 “乘风。” “爹?” 柳大少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地摇动着手里镂玉扇。 “有些话,为父该说给你听,还是要说给你听的。” 柳乘风听着自家老爹有些无奈的语气,立即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爹,你请说,孩儿洗耳恭听。” 柳大少扣了扣自己的鼻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关于为父和你娘之间的那些往事,我把该说的全都已经告诉你了。 故而,为父我还是先前的那一句话。 你娘亲的性格太过温柔了,也太过不争了。 这些年来,你爹我欠你娘亲的实在是太多了。 很多的事情,你娘亲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 只不过,她却偏偏不去这么做。 对于这一点,为父我的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柳大少言语间,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神色郑重的朝着青莲看去。 “孩子,为父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 只要是你娘亲所想的事情,为父我无不应允。 哪怕是她现在告诉为父,她想要你来继承咱们大龙的十万里山河。 为父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随时可以答应她的请求。 只要她开口,咱们大龙的十万里江山,就是你的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四章太争气了 柳大少的这句话一出口,齐韵,青莲,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纷纷脸色一变,一个个的无一不是瞠目结舌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一众佳人,全都因为柳大少的这句话给惊讶到了。 她们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夫君刚才所说的话,这跟先前说好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柳乘风神色愣然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目瞪口呆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他的想法与齐韵,青莲,三公主,女皇她们众姐妹们的想法一样。 也是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没有听清楚柳大少的话语。 柳乘风脸上流露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语无伦次的问道:“爹,我……那个…… 你……你……你说什么?” 柳明志听着柳乘风磕磕巴巴的话语,并未去看他的反应,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青莲的俏脸。 “为父我说,只要你娘亲她现在开口告诉我,她想让你来继承皇位,成为咱们大龙的后继之君。 那么,咱们大龙的这十万山河,就是你的了。” 见到柳大少又一次这么说,齐韵,慕容珊,云小溪她们一众佳人,还有柳乘风,终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了。 一时间,众佳人的脸色纷纷变的复杂了起来。 尤其是青莲,此时她的脸色非但没有一丝一毫高兴的笑容,反而显得有些不知错所。 柳乘风屈指挠了挠头,眼神迷茫的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诸位娘亲,最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爹,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柳大少看着青莲有些愕然的表情,笑吟吟的喝了一口茶水。 “草率吗?” 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言,柳乘风神色一紧,正当他心思急转的开始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青莲忽的站了起来,美眸中眼神复杂的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率先开口道:“草率,十分的草率! 不对,应该说是儿戏才对。 夫君,你把咱们大龙的十万江山当成什么了?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柳大少抿了抿嘴角的茶叶,抬头看着青莲轻笑着点了点头。 “莲儿,为夫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为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只要莲儿你开口告诉我,你想要乘风成为咱们大龙将来的后继之君。 那么,咱们大龙的十万里江山就是他的了。” 青莲蹙起了娥眉,没好气的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荒唐!荒唐!”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与青莲对视了起来。 “莲儿,为夫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夫君,妾身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这仍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你的话太过草率了,也太过儿戏了,同样更是太过荒唐了。” 柳大少看着青莲没好气的眼神,轻轻地吁了一口长气。 “草率?” “然也!” “儿戏?” “然也!” “荒唐?” “然也!” 柳大少一连着三问,青莲一连着三答。 面对夫君的三个问题,她全都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 柳大少见到青莲如此模样,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莲儿,你要知道,对于乘风而言,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青莲用贝齿轻咬着樱唇沉默了片刻,转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儿子。 “夫君,常言道,知子莫若母。 妾身是乘风的娘亲,他的性格如何,妾身我再清楚不过了。 以他的性格,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机会。” 见到青莲依旧坚持她自己的想法,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脸色复杂的徘徊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脚步一顿,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青莲的身上。 “莲儿,为夫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 如果你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乘风这小子从今往后,将那也没有机会去触碰那个位置了。” 青莲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柔声说道:“夫君,妾身知道你的心事是怎么想的。 然而,你不能因为妾身的原因,就如此草率的行事。 你这样做,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是对大龙的庙堂不负责任。 更是对天下数万万的黎明百姓不负责任。 乘风这孩子,真的不适合那个位置。” “莲儿,你不用如此着急的回答为夫,为夫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考虑这件事情。” “夫君,不用了。” “你,莲儿,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夫君,如果乘风他真的有那个本事,肩负起咱们大龙十万里江山的重担,妾身也就不说什么了。 然而,妾身自己生的孩子什么样,妾身的心里最清楚了。 以他的德行,真的扛不起来咱们大龙十万里山河的这副重担。” 青莲的话音一落,站在一旁的柳乘风直接看向了柳大少,忙不吝的点着头附和道:“爹,孩儿附议。” 柳大少轻轻地磕了一颗瓜子,忽然眼神凌厉的朝着柳乘风看去,身上同时直接散发出了一股充满压迫感的气势。 “乘风,你也是这么想的?” 感受到柳大少那凌厉的眼神,充满了压迫的气势,柳乘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 “爹……我……我……” 看着身体轻颤的柳乘风,柳大少淡淡的说了一字。 “说!” 柳乘风的身体猛然绷紧,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回爹话,孩儿也是这么想的。 爹,我真的不是那块料啊!” 听到长子给的答案,柳大少的双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旋即,他身上的气势悄然一散,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 见到老爹如此反应,柳乘风的神色立即变的担忧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青莲,齐雅,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相继站了起来,看着柳明志的俏目之中,纷纷露出了一抹担忧之意。 “爹,你没事吧?” 柳明志轻轻地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抬手在柳乘风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孩子,你知道吗? 对于你的娘亲,为父我很是疼爱。 但是,为父我却非常的不喜欢他对你,你的依依姐,你的菲菲姐,你们姐弟三人的教育方式。” 柳明志说着说着,目光复杂的朝着青莲望去。 “以前为父我就不喜欢,现在依旧不喜欢。” 青莲看着夫君那复杂的目光,双眸之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夫君,对不起。 妾身对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姐弟三个没有任何的要求。 我只希望他们姐弟三个能够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生活。 只要她们过的幸福,妾身就已经知足了。” 柳乘风见此情形,连忙说道:“爹,不怪娘亲,都是孩儿自己不争气。” 柳大少目不转睛的盯着青莲沉默了良久,随手把手里的瓜子丢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面。 “莲儿。” “哎,妾身在。” “你知道吗?你真的不适合说谎。” 青莲闻言,先是神色愣然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娇躯猛地轻颤了一下。 “夫君,我……我……” 柳大少轻然一笑,屈指勾了勾青莲俏挺的瑶鼻。 随即,他目光幽邃的转头看了一眼柳乘风,转身直奔自己的书桌走去。 “乘风,你不是不争气,而是太争气了。 争气到了,明明你在为父的眼前生活了二十几年了。 可是,为父我却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何等的聪明,是何等的才思敏捷。” “爹。” 柳大少缓缓地坐在了书桌的椅子上面,转头朝着窗外的庭院中望去。 “月儿,还不滚进来。”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之后。 窗外的庭院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随手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柳落月,老子我现在数三个数。 当三个数结束之后,你若是再不滚进书房里面来,就别怪老子我翻脸无情了。” 柳大少随意的把火折子放在了书桌上面,缓缓地吐出了嘴里的轻烟。 “一!” “二!” 二字刚一出口,书房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可爱焦急的回应声。 “好爹爹,别喊了,别喊了,月儿来了,月儿来了。” “来了,来了。” 在焦急的声音之中,小可爱飞一般的跑进了书房里面。 柳乘风看着飞速跑进了书房中的小可爱,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神色复杂的苦笑了起来。 小可爱一个急刹停下了脚步,俏脸满是窘迫之意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大哥,我。” 柳乘风轻轻地摆了摆手,抬头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去吧。” 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月儿参见爹爹,爹爹安好。”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看着小可爱轻轻地摆了一下手。 “免礼吧。” “多谢爹爹。” 柳大少倚靠在了椅子上,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臭丫头,在外面晒了多久的太阳啊?” 小可爱玲珑的皓目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憨笑着挠了挠自己的雪白的玉颈。 “爹爹,你说什么呀?月儿怎么听不懂呀?” “哦?听不懂?” “嗯嗯嗯,听不懂。” “既然听不懂,那就去书房外面站着。 什么时候晒的听懂了,就什么时候再进来。” 小可爱俏脸一僵,下意识的转头朝着书房外望去。 看着庭院中日头正盛的阳光,小可爱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随即,她连忙收回了目光,看着柳大少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好爹爹,好爹爹,月儿听懂了,月儿听懂了。” 看到小可爱的反应,柳大少砸吧了一口旱烟,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现在听懂了?” “嗯嗯,听懂了,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那就跟为父说一说,在外面晒了多久了?” 小可爱目光隐晦的偷瞄了柳乘风一眼,神色犹豫的摸了摸自己俏挺的鼻尖。 “好爹爹,月儿才刚刚溜达到书房的院落外面。 哪想到你的耳朵这么的灵敏,月儿我才刚刚走到拱门外面,就被你给听到脚步声了。 不得不说,好爹爹你的耳朵实在是太厉害了。” 小可爱言语间,笑嘻嘻的对着柳大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还在装模作样,插科打诨,笑眯眯的伸手端起了书桌上的茶水。 “月儿。” “孩儿在。”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茶水,转头吐出了嘴角茶叶梗。 “月儿,你知道为父我最喜欢跟什么人打交道吗?” 小可爱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佯装思索了一会儿,一脸赔笑的看向了正在喝茶的柳大少。 “好爹爹,聪明人?”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对着小可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对咯,聪明人。 为父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最喜欢的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额!额!为什么呀?” “哈哈哈,因为跟聪明人打交道,最省事了。 为父我平生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为父我非常的喜欢给聪明人打交道。”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那饱含深意的笑容,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额!额!”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眼前缭绕的烟雾,笑眯眯的与小可爱对视了起来。 “月儿,为父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 那你可知道,为父我最不喜欢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吗?” “什么样的人呀?” “哈哈哈,为父我最不喜欢跟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打交道。 对于那些真正糊涂的人,为父我并不是很介意。 我非但不会介意,同样我还会很高兴的陪着他们一起谈天说地。 可是,对于那些故意在为父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为父我就不喜欢了。 一旦遇到了这样的人,他们跟为父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同时,为父自然也会跟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这样的人在为父我的手里面,下场往往会很惨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五章如此不堪吗 “月儿,你懂为父的意思了吗?” 小可爱感受到柳大少双眸中那充满深意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旋即,小可爱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柳大少轻点了几下臻首。 “嘿嘿嘿,嘿嘿嘿,懂了,月儿懂了。” “既然如此,有些话也就不用为父我浪费口舌了吧?” 小可爱忙不吝的摆了摆手,憨笑着摇着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柳大少轻轻地吸溜了一口茶水,抬头看着小可爱嘴角微扬的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 看着自家老爹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小可爱苦笑着扣了扣自己的掌心。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明了,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自家臭老爹的那一双慧眼。 哼!臭老爹,老狐狸,老狐狸。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腹议了一声吼,微微侧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柳乘风,直接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紧接着,小可爱便苦笑着说道:“大哥,对不起了。 不是月儿不想帮你,实在是小妹我有心余而力不足啊!” 柳乘风转头看想着小可爱,看着她一脸苦笑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妹妹,没有关系。 为兄不怪你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不管如何,为兄都非常的感谢你。” 见到柳乘风如此豁达的模样,小可爱飞速的侧目偷瞄了柳大少一下,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哎呀,感谢什么呀感谢,小妹这不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吗?” “呵呵呵,这跟你没有关系,是为兄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好吧,大哥,你想开点吧。” “嗯嗯,为兄明白。” 柳明志随意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书桌上面,抬眸看着柳乘风,小可爱兄妹二人,乐呵呵抬起双手轻轻地鼓掌了几下。 “哈哈哈,你们俩倒是兄妹情深啊!” 柳乘风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悬着的心神之后,神色平静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所有的事情都是孩儿我一个人的主意,跟月儿妹妹么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小可爱轻轻地撇了撇嘴,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当她转过身来的一刹那,绝色的俏脸之上瞬间换上了满脸的笑容。 “嘻嘻嘻,哎呀,好爹爹。” 小可爱撒娇了一声,立即莲步款款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她径直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抬起白皙柔嫩的玉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她一边给柳大少捶打着肩膀,一边再次娇滴滴的撒娇道:“好爹爹,好爹爹,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下身后正在给自己捶背揉肩的小可爱,立即拿起折扇扇了扇小可爱身前袅袅上升的烟雾。 “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可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十分卖力的给自家老爹揉你起了肩膀。 “嗯嗯嗯,对呀,这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呀,爹爹你何至于这么生气呢? 虽然大哥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太对,但是你也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毕竟,大哥他也要自己的苦衷。 好爹爹,你就原谅他吧。 好爹爹,月儿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柳大少换了一个安逸的姿势,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了小可爱。 “月儿。” “哎,好爹爹你说。” 柳大少看着神色乖巧无比的小可爱,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 “月儿呀,从你进来书房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 为父我有说过一句,我是因为你大哥所做的某件事情而生气的吗?” 正在给柳大少捶背揉肩的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的这一句反问之言,一双纤纤玉手上的动作猛的一顿。 她低眸看了一下面带笑容的柳大少,心思急转的快速的回忆了一下。 是啊,好像,好像从始至终自家老爹都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事情呀。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芳心忽的一紧,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坏了,坏了,本姑娘我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 臭老爹,老狐狸,老狐狸。 不行,不行,本姑娘可得把这句话圆过去才行。 “月儿,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小可爱快速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皓目,双手再次卖力的为柳大少揉捏着肩膀。 “好爹爹,你之所以生气,不就是因为月儿的大哥他刚才说了一些什么不中听的言辞,从而令你觉得不高兴了吗? 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吗?” 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小可爱的俏脸之上重新洋溢起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同时,小可爱更是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柳落月啊柳落月,你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无奈之色。 见到小可爱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理由,柳大少的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臭丫头,算你厉害。 小可爱看到柳大少眼中的无奈之色,轻抿了几下自家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心里暗自窃喜了起来。 臭老爹,还想套路本姑娘。 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我是谁的女儿,我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套路到的吗? 柳大少把目光从小可爱的身上移开,探着身体在书桌下的铜盆里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月儿。” 小可爱闻声,立即娇声回应道:“哎,好爹爹,怎么了呀?” “没什么,好好的高兴吧。” 小可爱神色一愣,有些不太明白自家老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呀?” 柳大少没有回答小可爱的疑问,卷起手里的旱烟袋丢在了书桌上面。 随后,他重新端起了书桌上的茶水,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青莲。 “莲儿。” 青莲立即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福了一礼。 “妾身在。” 柳大少浅尝了一口早已经变凉了的茶水,望着青莲神色复杂的吁了一口气。 “莲儿,为夫我真的很是好奇。 乘风和月儿他们兄妹二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居然可以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们两个打掩护?” 听到夫君的这一番话语,青莲的神色一紧,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自己与夫君他同床共枕了几十年了,自然十分了解他的性格。 自己的夫君,他从来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如今,他既然这么询问自己了,也就意味着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事已至此,再继续装糊涂下去,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夫君他既然能够如此坦然直率的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并没有真正的生自己的气。 然而,如果自己也跟月儿这丫头一样,耍弄自己的小聪明,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此一来,那可不好说了。 青莲看着柳大复杂的的目光,轻轻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径直对着柳大少跪了下去。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此事跟两个孩子没有关系,你要惩罚的话,直接惩罚妾身就是了。” 柳乘风见此情形,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爹,你别听娘亲的。 此事全都是孩儿的错,与娘亲和月儿妹妹她们母女俩没有任何的关系。 孩儿甘愿认罚,孩儿甘愿认罚。” 小可爱一见到青莲和柳乘风母子二人的举动,哪里还不明白,此事根本就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了。 同时,小可爱的心里的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自家臭老爹刚才只不过是在跟自己逗乐,其实他的心里什么都知道了。 正如臭老爹刚才的那句话,别人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同时,他也会跟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不过,这些人的下场往往会很惨。 霎那间。 小可爱忽的明白了,自己老爹刚才的哪一句好好的高兴吧,是什么意思了。 结合自己臭老爹先前的那些话语,他明显实在告诉自己。 乐极生悲,乐极生悲啊。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小可爱绝色俏脸一苦,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同样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 然后,她便一脸悲苦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撇着樱桃小嘴哼唧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好爹爹,月儿错了,月儿知道了错了。 这件事情跟莲儿娘亲没有关系,全都是月儿和大哥我们兄妹俩的主意啦。 莲儿娘亲之所以帮我们兄妹俩打掩护,全都是我们俩强迫她的。 她是因为实在受不了我和大哥的软磨硬泡,所以才会不得不答应我们两个的请求。 好爹爹,你要怪的话,就怪我们兄妹俩好了。 当然了,你要是非常非常的生气,那惩罚我们兄妹俩好了。 不管老爹你怎么惩罚,本姑娘我全都认了。 呜呜呜,呜呜呜。” 小可爱并未与青莲,柳乘风他们母子俩一样,一上来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呜呜呜,呜呜呜。” 柳大少轻瞥了一眼故作哭哭啼啼的小可爱,又扫了一下青莲,柳乘风母子二人,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着茶杯脚步轻盈的朝着书架旁边的沙盘走了过去。 青莲,柳乘风,小可爱三人见状,立即调转了一个方向。 柳明志走到了沙盘前,颔首轻饮了一小口杯中的凉茶,随意的拿起了沙盘上的竹竿。 “莲儿。” 青莲看着柳大少,急忙回应了一声。 “妾身在。” “你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夫君,妾身……” 没等青莲把话说完,柳大少眉头一凝,直接开口打断了佳人的话语。 “为夫让你起来。” 青莲娇躯一颤,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遵命,多谢夫君。” 齐雅立即走到了青莲的身边,俯身将其给搀扶了起来。 “傻妹妹,快起来吧。” “嗯嗯嗯,谢谢雅姐姐。”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起了的青莲,眼眸伸出闪过了一抹心疼之意。 很快,他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柳乘风的身上。 “乘风。” “孩儿在。” “乘风,自从你带着瑟琳娜这丫头从沙俄国回到咱们大龙之后,为父我应该没有亏待她她吧?” 听到自家老爹的这个问题,柳乘风想都没有想,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爹话,没有亏待。” 柳大少微微颔首,再次问道:“除了为父之外,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们,她们姐妹们应该也没有亏待过瑟琳娜这丫头吧?” “回爹话,没有亏待。” “你,承志,成乾,正然,你们兄弟几人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东西实在不好作对比。 如此一来,那咱们就拿你的依依姐,菲菲姐,夭夭妹妹,月儿妹妹,灵韵妹妹,芸馨妹妹她们姐妹们几人来做比较。 自从你们夫妇回到京城之后,但凡是你依依姐,月儿,芸馨她们姐妹几人有的东西,为父少过瑟琳娜这丫头一份吗?” “回爹话,没有。” “嗯,你小子承认就好,再说尘宇这小子。 对于这个大孙子,为父我可曾亏待了这小子?” “回爹话,不曾亏待。” “你的娘亲,还有你的诸位姨娘,可曾亏待了这小子。” “没有。” “你的爷爷奶奶,可能亏待了尘宇这小子了。” “没有。” “你的一大群兄弟姐妹们,又可曾亏待了这孩子了?” “回爹话,也没有。”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沙盘的边沿上,拿着手里竹竿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父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的爷爷奶奶,为父我还有你的娘亲,以及诸位将你视如己出的姨娘们,全都没有亏待你们夫妇二人,还有尘宇这个小家伙。 那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爹,孩儿糊涂,孩儿知错了。” “怎么着,在你小子的心目之中,为父我就是那么一个容不下人的人吗? 亦或者说,在你的心目中,为父我是一个为了权利,连儿女,儿媳,孙子都容不下的人? 我柳明志,如此的不堪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六章是不是太宠你了 听着柳大少那语气平淡的询问之言,柳乘风嘴唇嚅喏了几下,直接弯腰对着地面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爹,孩儿糊涂,孩儿知错了,请爹惩罚。” 小可爱见到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样的情况,绝色的俏脸微微愣然了一下,女儿家的心儿情不自禁的砰砰跳动了起来。 这一次,小可爱真正的感觉到紧张了。 自从自己长大成人了之后,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真正的紧张过了。 今天的事情,好像有些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了。 小可爱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动作隐晦的偷偷地朝着柳乘风看去。 她的目光刚一落在了柳乘风的身上,俏脸之上脸色陡然大变,连忙手脚并用的朝着柳乘风爬了过去。 因为她看到了柳乘风与地面接触的额头上面,竟然流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小可爱快速的爬到了柳乘风的身边,急忙伸手双手搀扶住了自家大哥的手臂,用力的拉车了起来。 “大哥,你傻呀,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呀。 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然而,无论小可爱怎么样的用力拉扯,柳乘风却依旧稳稳的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的膝盖和额头,仿佛在地上生根了似的。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快起来啊。” 小可爱又一次劝说了柳乘风一番,话语中隐隐的带上了哭腔。 “月儿,为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放屁,没事什么呀没事,你的额头都已经流血了,这还叫没事呀。 你快点起来,月儿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小可爱这番带着哭腔的话语一出,齐韵,青莲,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纷纷脸色大变,立即转身看向了跪在地上兄妹二人。 柳大少同样神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妹两个。 众佳人看到了柳乘风额头上的鲜血之时,一个个的急忙朝着柳乘风簇拥了过去。 柳大少与齐韵,青莲,女皇,慕容珊她们姐妹们一样,自然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他握着竹竿的手臂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脚朝着柳乘风走去。 然而,当他见到一众佳人已经围了过去,悄悄地又把刚刚抬起的右脚收了回去。 一众佳人围在柳乘风的身边,纷纷从袖口里面,或者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精致的手绢。 “乘风,你这是干什么呀。” “傻孩子,你傻不傻呀,快点起来。” “风儿,快起来,姨娘给你包扎伤口。” “娘亲,诸位姨娘,孩儿无碍,你们不用担心。” 小可爱听到一群娘亲的言辞,抓着柳乘风的手臂再次拉扯了起来。 “大哥,有事无事,你先起来把伤口给包扎一下再说。” “对对对,你月儿妹妹说的没错,傻孩子,你先起来再说。” “快起来,快起来,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齐韵,齐雅,云清诗她们姐妹言语间,纷纷伸手抓住了柳乘风的双臂。 有了一众佳人的加入,小可爱总算是把柳乘风强行给拉扯了起来。 柳乘风刚一起身,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还有跪在地上的小可爱,不约而同的齐齐的看向了柳乘风的额头。 当她们看到了柳乘风额头上的伤口之时,彼此之间纷纷舒了口气。 “姐妹们,月儿,别担心了,只是一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还好,还好,只是皮外伤而已。” “呼,太好了,可吓死我了。” 柳大少听到众佳人的话语,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眼底深处的紧张之色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姐妹们,你们谁带金疮药了?” “韵姐姐,小妹没带。” “我的身上也没有带,在家里面谁随时带着金疮药干什么呀。” “姐妹们,你们先给乘风清理一下伤口,我马上回房间里取金疮药。” “哎,雅姐姐你快去吧。” 齐雅刚要起身,小可爱忽的开口说道:“雅姨娘,你别去了,月儿的身上带着金疮药呢。” 话毕,小可爱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三四个精致的小瓷瓶。 齐雅看到小可爱手里的几个小瓷瓶,立即提着衣摆重新蹲了下来。 “月儿,哪一瓶里面装的是金疮药。” “雅姨娘,这一个是的,给你。” “莲儿妹妹,你给乘风清理伤口。” “清诗妹妹,薇儿妹妹,你们去取一些清水来。” “哎,知道了。” “嗯嗯嗯,我们这就去。” 齐雅挪到了柳乘风的身前,轻轻地拔掉了小瓷瓶上的塞子。 “乘风,待会你忍着一点,可能会有点痛。” “孩儿明白,有劳的娘亲了。” “傻小子,你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齐雅,青莲她们姐妹几人就给柳乘风包扎好了额头上的伤口。 齐韵用沾水的手绢擦干净了柳乘风双眉之间,还有鼻梁上的些许血迹之后,浅笑着在水盆里洗了一下双手。 “傻孩子,以后可不许这么干了,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就是就是,你爹他又没有怪你,你这么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以后不能做傻事了,听到了吗?” 柳乘风听到众多娘亲关怀的话语,用力的点了点头。 “孩儿明白了,孩儿不孝,让诸位娘亲担心了。” 齐雅把手里的金疮药塞回来小可爱的手里,仪态优雅的站了起来,俏目之中满是埋怨之色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她只是目光埋怨的看着柳大少,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又好像已经什么话都说了。 柳大少察觉到齐雅看向自己的目光,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只不过,他却好像没有没有看到齐雅的目光一样,直接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沙盘。 齐雅见到柳大少的反应,俏脸微微一愣,本能的蹙了一下精致的娥眉。 以自己对夫君性格的了解,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 今天的这件事情,怕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啊。 想到了这里,齐雅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目光复杂的低头瞄了一下仍然跪在地上的柳乘风,心里面暗自叹息了一声。 唉,事已至此,也唯有静观其变了。 齐韵,青莲,三公主,黄灵依她们姐妹们彼此之间先是相互对视了一下,紧接着转头瞄了一眼柳大少,也相继起身退后了几步。 柳明志听着一群娘子的脚步声响起又落下,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后,再次转身朝着柳乘风看去。 “好了?” “回爹话,孩儿无恙。”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接着说刚才的问题。” 小可爱立即挺起了柳腰,气鼓鼓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臭老爹,我大哥他都已经这样了,他已经知道知道错了,你还要说什么呀?” 听到小可爱气呼呼的话语,柳大少忽然眯起了双眸,目光幽幽的朝着小可爱看去。 “柳落月,为父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小可爱感受柳大少那幽邃到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天生丽质的娇颜猛然一紧,娇躯同样不受控制的轻轻地颤栗了几下。 “臭……好爹爹……我……我……” 齐雅轻咳了两声,连忙低头给小可爱使了一个眼色。 “咳咳咳,月儿,你爹爹和你的大哥说话呢,你不要插嘴。” 小可爱微微仰起了玉颈,看着正在给自己使眼色的齐雅,默默地点了几下臻首。 “哦,月儿知道了。” 看到小可爱的反应,柳大少抬腿侧坐在了沙盘的边沿上,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柳乘风的身上。 “为了瑟琳娜这丫头,你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看得出来,你确实十分疼爱瑟琳娜这个结发妻子。” 柳乘风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爹,当年是你亲口教育我们兄弟几人。 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儿,成家立业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妻儿。 爹,孩儿应该没有记错吧?” 柳大少吸溜了一口茶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没错,当初为父确实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那么,孩儿遵从爹你的教诲,孩儿犯错了吗?” “并没有。” “既然如此,那孩儿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乘风,你这是在将为父的军吗?” “孩儿不敢!”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悄悄地咽下了嘴里的茶叶。 “乘风,你记得一点没错,为父确实教育过你们兄弟几人,成家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妻儿。 而且,为父我还不止一次这么教育过你们兄弟几个。 这一点,为父我绝对不会否认。 可是,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为父我教导给你们兄弟几人的话语,是让你们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妻儿。 如今,你如此疼爱自己的结发妻子,疼爱自己的儿子,以及你那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见到你能够到了这一步,为父我很是欣慰。 同样的,也为你感觉到自豪。 因为,你这样的行为,说明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个有自己的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 为父我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见到你能够成为这样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我的心里面,由衷的为你感觉到骄傲。 倘若今天换成了另一个场面,你爹我一定要与你小子开怀畅饮,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喝一场只属于男人与男人之间酒局。 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 为父我让你爱的是瑟琳娜这丫头她这个人,还有为父我的大孙子柳尘宇。 以及为父我那个尚未出生的小孙子,或者是小孙女。 而不是让你去关爱沙俄国的朝廷,还有沙俄国的百姓。”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长篇大论,柳乘风眉头微凝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乘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连忙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关于这件事情,孩儿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 孩儿我不希望你出兵沙俄国,孩儿有私心,同样也有自己的公心。 但是,孩儿的公心绝对是大过自己的私心的。 至于具体的情况,孩儿在众位娘亲,还有月儿妹妹她们到来之前,孩儿我就已经详细的给你叙述过一遍了啊。 这一点,爹你是知道的。 爹,孩儿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无论你相信与否,我的公心真的大过自己的私心。 孩儿我从来不否认,我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娘子。 然而,在关乎民族大义,国家大局的事情上,孩儿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情。” 柳明志听着柳乘风坚定的语气,眉头轻皱的喝了一口茶水。 “你说的没错,你的公心确实大过你私心。 在关乎民族大义,家国大局的事情上,你也的确没有犯过什么错误。 对于这些事情,为父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什么。” 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柳乘风眉头一凝,神色顿时变的疑惑了起来。 “爹,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你还……还……”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梗,看着柳乘风疑惑不解的神色,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乘风。” “孩儿在。” “在你的诸位娘亲到来之前,你跟为父我说的那些话,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回爹话,孩儿不曾忘记。”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左前方那张硕大的地图,眉头轻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孩子,你的公心确实大过你的私心。 但是,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为父了。 同样的,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为父我麾下的那些精锐精锐将士们了。” 听到自家老爹那似乎蕴含着嘲讽之意的语气,柳乘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愕然之色。 “爹,孩儿糊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儿有些……有些不太明白。” 柳大少直接转了个身,拿起一旁刚刚放下的竹竿,点在硕大的地图上面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你先前说,为父我现在传令咱们大龙各部的兵马。 他们起码要到七八月份的时间,才能奔赴到咱们大龙的边疆进行真正的集结。 为父,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柳乘风听到自家老爹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孩儿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呵呵呵,你知道就好。 所以,为父我刚才就问你,未免太瞧不起为父了。 同样,也太瞧不起咱们大龙的精锐兵马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七章盟友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大少收回了在地图上面游走的竹竿,神色淡然的回头朝着柳乘风看去。 “乘风,你相不相信,为父我现在一声令下。 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大龙的新军六卫,北疆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的各部兵马,就可以在咱们大龙的边疆集结完毕。” 听着柳大少那充满自信的语气,柳乘风的脸色微微一变,神色惊讶不已的说道:“什么?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大龙的各部兵马就可以完成集结了?” 柳大少看着柳乘风那惊讶不已的表情,拿着竹竿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只会更快,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的时间。” 听着柳大少肯定的语气,柳乘风眉头紧皱的沉默片刻,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爹,这怎么可能呀? 孩儿我根据咱们大龙各部兵马现在驻扎的地方,已经大致的核算过好几次了。 以各部兵马目前驻扎的地方到咱们大龙边疆的距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三个月之内全部奔赴到边疆那里进行集结。 当然了,如果爹你打算调动的那些兵马,全部都是骑兵的话,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可是,据孩儿所知,自从几年之前爹你吩咐张狂舅公,南宫舅公他们二人统帅四十万精锐前去讨伐万里之外的大食,天竺这两个化外蛮夷之国以后。 咱们大龙各部兵马所剩的骑兵,大约还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 爹你要出兵沙俄国,总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骑兵全都调动出去吧? 再者,咱们大龙兵马进入了沙俄国的境内之后,肯定是要进行攻城拔寨之举的。 爹,你肯定不会让骑兵将士们去攻城拔寨吧? 如此一来,爹你为了减少将士们的伤亡,最少也要调动一半的步卒才行。 以步卒的行军速度,所有的兵马如果想要在三个月之内奔赴边疆进行集结,除非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全都不眠不休。 让所有的兵马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不眠不休,这似乎不太可能。 不对,应该是绝对的不可能。” 听完了长子有理有据的分析,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一口气将北中剩余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随即,他便转身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闻人云舒示意了一下。 “舒儿。” “妾身在。” “给为夫续杯茶水。” “哎,妾身知道了。” 闻人云舒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茶杯,转身朝着几步外的桌案走去。 柳大少轻嚼着齿间的茶叶,淡笑着把目光移到了青莲的身上。 “莲儿。” 青莲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在,夫君你有什么吩咐?” 望着佳人俏脸之上的疑惑的表情,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水,随意的对着跪在地上的柳乘风努了努嘴。 “莲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时局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天时,地利,人和说的头头是道。 莫说只是京城中的那些跟他年龄相仿的一些同龄人了,就算是某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未必能有他这个眼界。 不成器,不成器。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成器啊! 莲儿呀莲儿,他这个样子要是还叫做不成器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成器的人吗?” 青莲察觉到夫君那略带深意的眼神,转眸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儿子,俏脸登时变的复杂了起来。 “夫君,妾身我说的都是……” 柳大少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开口打断了青莲的话语。 “莲儿。” 青莲语气一顿,看着柳大少点着头柔声回道:“哎,妾身在。” 闻人云舒莲步轻移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浅笑着把玉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 “夫君,茶水。”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接过了佳人手里的茶水。 “好的。”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直接退到了几位姐妹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柳大少颔首吸溜了一小口刚刚泡好的香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书桌。 “莲儿,你去把书桌左边抽屉里面的那一本夹着一沓宣纸的空白文书给为夫取来。” 青莲轻点了几下臻首,立即转身走向了柳大少的书桌。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把手里竹竿插在了沙盘上面,端着茶杯在一众佳人的身前轻轻地徘徊了起来。 “乘风。” “孩儿在。” “孩子,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太过于沉迷于温柔乡了。 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从新年之后,咱们大龙各部兵马的驻扎之地早就已经换了地方了吗?” 柳乘风身体一震,神色惊愕的抬头看向了柳大少。 “什么?”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茶盖,微微转头轻瞥了柳乘风一眼,哼笑着说道:“呵呵呵,看你现在的反应,你好像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柳乘风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狠狠地颤抖了几下。 他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以后,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悟之色。 经过这良久的思考,他已经明白了。 “爹,咱们大龙的各部兵马在年后就已经更换驻扎的营地了。 也就意味着,其实你早就已经有了出兵沙俄国的心思了。 只不过,你却是最近才把这个想法给确定下来的。 爹,孩儿猜的应该没错吧?” 柳大少低眸瞄了柳乘风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你还是很聪明的。” 柳乘风长呼了一口气,再次问道:“爹,既然你已经把各部兵马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想来,粮草的事宜,你应该也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柳大少淡然一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 “你觉得呢?” 柳乘风听到自家老爹的反问,眉头轻皱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青莲脚步轻盈的折返了回来,径直把双手中夹着一沓宣纸的文书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你说的文书是不是这一本呀?”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把佳人递来的文书接到了手里面。 “没错,正是这一本。” “那就好,那就好。” 正当柳大少,青莲夫妇二人说话间,柳乘风忽的转身看向了跪在自己一边的小可爱。 “月儿妹妹。” 小可爱正在颔首低眉的悄悄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听到柳乘风呼喊自己,立即抬起了玉颈。 “大哥,又怎么了?” “月儿妹妹,北疆云州,颍州两府辖下的十一个州府,北府松州,代州,锦州三府辖下额的十四个州府。 还有新府境内咄陆部,呼延部两部治下的大小八个部落。 这些大小州府,大小部落,是不是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就没有给国库缴纳赋税呀?” 听到柳乘风的询问,小可爱黛眉微蹙的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好像是这个样子。 当时依依姐和二哥他们俩还因为此事把户部尚书姜老大人给传到了十王殿,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他关于这方面的情况。 至于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事情,月儿就不知道了。 不过,从那以后依依姐和二哥他们姐弟俩好像就再也没有提过这方面的事情。 月儿以为依依姐姐和二哥他们俩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也就没有再关注过这件事情。 再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柳乘风苦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怅然地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咱们大龙内府和北府境内这二十几个大小州府,再加上新府境内的八个大小部落,十个月的赋税加在一起,最少也能支撑三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 如果百姓们的收成好的话,支撑一年两个月或者一年半的时间也不是问题。 调动三四十万的百战精锐,一年或者一年半的粮草支撑。 孩儿我实在是想不到,沙俄国那边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可以阻挡的了咱们大龙铁骑的兵锋。”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茶水,淡笑着朝着柳乘风看去。 “现在,你明白了?” 柳乘风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一脸感叹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爹,你的这步棋,下的可真是够早的啊!” 柳大少转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梗,神色唏嘘的吁了一口长气。 “孩子,为父我也不想如此。 然而,相比被动,为父我更喜欢主动一些。” “爹,孩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爹,孩儿的膝盖跪的有些疼了。” “是站起来,还是席地而坐,你自己来决定。” “多谢爹。” 柳乘风道了一声谢,伸手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小腿,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小可爱见此情形,登时俏脸可怜兮兮的扬起雪白的玉颈看向了柳大少。 “好爹爹。” “臭丫头,你也随意。” “嗯嗯嗯,谢谢爹爹,你太好了。” 小可爱刚要起身,娇躯忽的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哎呦呦,大哥你快扶着我一下,本姑娘的脚麻了,脚麻了。” 柳乘风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伸手搀扶着了小可爱白嫩无暇的玉臂。 “小妹,你快把腿伸开一点,缓一会就好了。” “哎呦呦,好的,好的。” 柳乘风见到小可爱坐定了之后,仰头看着柳大少,神色复杂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爹,如果不出孩儿我意料。 这局大棋在孩儿我出使沙俄国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开始下了吧?” “然也。” 对于长子的问题,柳明志倒也痛快,并没故意隐瞒什么,而是直接就承认了下来。 柳乘风的脸色微微一愣,双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老爹居然会回答的如此直接。 旋即,他直接转头看向了书房的窗外,朝着自己居住的庭院眺望而去。 不一会儿。 柳乘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色落寞的叹息了一声。 “唉。” “爹,难道咱们大龙与沙俄国,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 柳大少的脚步一顿,随手将所里的茶杯递到了薛碧竹的身前。 “碧竹。” “哎。” 薛碧竹娇声回应了一下,急忙吧茶杯接到了手里。 柳大少抬起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随意的从旁边桌案上的碟子里捏起了一小撮瓜子后,看着柳乘风轻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你的心里应该早已经有答案了才对。” 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俨然已经表明了他心中的想法了。 “爹,孩儿……孩儿……” “无须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柳乘风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压抑着自己激荡的内心。 “爹,孩儿我再唠叨一遍,还望你别杨帆。 我是咱们大龙天朝的大皇子殿下,同样也是娘子的夫君。 孩儿的娘子,也是你的儿媳妇之一。 我们夫妇二人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 如此一来,咱们之间便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情关系。 爹,这样的关系之下,咱们大龙天朝与沙俄国完全可能成为互帮互助的盟友啊。” “盟友?” “对,咱们大龙完全可以成为盟友。” 柳大少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瑟琳娜这丫头的意思?” 柳乘风听见了柳大少的问题,心神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从自家老爹的语气来看,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话题似乎可以继续谈论下去。 柳乘风立即压下了心里的激动之情,看着柳大少故作镇定的说道:“回爹话,这是孩儿我的意思。” “哦?这是你的意思?” “没错,这是孩儿我的意思。 爹,只要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行,其它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孩儿的娘子那边,交给孩儿处理就行了。 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你确定,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回爹话,孩儿确定。” 柳大少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盟友。”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八章待我不薄 见到老爹脸上那有些古怪的笑容,柳乘风神色迟疑了一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没错,咱们大龙与沙俄国完全可以成为互帮互助的盟友。 没有必要非得要刀兵相见,兵戎相向啊!” 柳大少低头看着柳乘风沉默了许久,轻轻地抽出了夹在文书中的那一沓宣纸。 蓦然间。 柳大少忽的挺直了身体,冷冷的看着半坐在地上的柳乘风,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充满压迫感的凌厉气势。 “乘风,为父可以坦白的告诉你。 在我柳明志的眼中,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盟友一说。 在我的眼里,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臣服我大龙天朝的人,要么就是我大龙天朝的敌人。” 听到柳大少充满霸气的话语,柳乘风的身体猛然一震。 他仰头望着全身散发着骇人气势的老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齐韵,青莲,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同样脸色微微一变,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本能的对视了一眼后,转头看着身前的夫君,俏目之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异色。 当年那个志气远大,胸怀寰宇之志的柳明志。 在沉寂了六七年的时间以后,又回来了。 女皇,呼延筠瑶儿女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神色逐渐的变的激动了起来。 只有在相同位置上待过的人,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彼此之间的心境。 自从夫君他自立称帝,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面。 岁月匆匆,犹如白驹过隙。 恍然之间,就已经过去了六七载的岁月了。 这数载的时光之中,虽然夫君他很是繁忙,但是他却很少提及开疆拓土的事情。 渐渐地,渐渐地。 女皇和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俩还以为,自家夫君早已经被岁月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给磨灭了当初年轻时候的豪情壮志。 然而,直至今日姐妹二人才明白。 原来,自家夫君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他柳明志,还是当年的那个柳明志。 那一个豪情万丈,有着气吞天下之势的柳明志。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好似心意相通一般,彼此之间再次对视了一眼。 随即,她们先是不约而同的转眸扫了一下半坐在地上的柳乘风,然后又齐齐的转身看向了柳大少身后的那一幅硕大的的地图。 二女观察着地图上面标注着沙俄国三个字的位置,美眸之中皆是露出了浓浓的好奇之意。 此时此刻,她们心里的想法大同小异。 她们俩都在默默地猜测着,沙俄国能在大龙几十万精锐雄师的攻势下支撑上多久的时间。 小可爱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手心,扬起玉颈偷瞄柳大少一眼后,神色怪异的无声的吁了一口气。 “呼。” 果然,今天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只是,如果仔细的思考一二的话,自己隐隐约约的又觉得哪有有些不太对劲。 以自己对臭老爹的了解,他向来是那种谋定而后动的人。 而今,他虽然已经谋定了,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动呢! 难道他就不担心,他跟自家大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计划之后,大哥他会因为出于私心的缘故,去跟自己的大嫂瑟琳娜告密吗? 自己的大嫂是什么身份呀,那可是沙俄国的小女皇陛下啊。 她要是知道了臭老爹的计划之后,肯定会立即作出应对之策。 这样一来的话,大龙出兵沙俄国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呀。 以自己臭老爹以往那谨慎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会犯这种明显的错误。 可是,他偏偏就已经犯这样的错误了。 嘶! 莫非,莫非臭老爹他是在故意吓唬大哥的? 不对,这也不对呀。 臭老爹从去年就已经开始筹备粮草了,今年过了年之后,更是早已经将各部兵马的驻扎之地给更换了。 如此一来,意味着臭老爹他早就已经开始整军备战了。 自家的臭老爹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仅仅只是为了吓唬自己的大哥一顿。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无论怎么想好像都不太可能吧? 嘶,我滴娘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算了算了,本姑娘想的脑壳都疼了,爱怎么就怎么样。 反正,这件事情跟本姑娘我有没有多大的关系。 柳乘风逐渐的冷静下来以后,眼神期许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 柳大少随意把手里的空白文书递到了齐雅的手里,淡淡的回应了柳乘风一声。 “嗯?” “爹,如果孩儿可以说服娘子臣服于咱们大龙呢? 这样一来的话,咱们两国之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刀兵相见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轻地抖了抖手里的一沓宣纸,脸色古怪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你去说服瑟琳娜这丫头,让沙俄国臣服于咱们大龙?” 柳乘风用力的点了点头,立即回答道:“对,孩儿可以去试一试。 孩儿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劝说娘子,让她臣服于咱们大龙天朝。 倘若能过兵不血刃的就达到目的,不是更好吗?” 柳明志盯着柳乘风沉吟了一会儿,微微眯起了双眸。 “乘风,为父我想要的臣服,可不是那种仅仅只是年年称臣纳贡,成为咱们大龙天朝附属国的那种臣服啊!” 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柳乘风的脸色顿时一愣。 “啊?不是这种臣服,那是什么样的臣服?” 柳大少拿起一张写满了内容的宣纸,举在眼前随意的看了几眼上面的内容以后,淡笑着转头对着一旁的沙盘努了努嘴。 “为父我要的臣服,是那种在那块疆土之上,插上咱们大龙天朝龙旗的臣服。” 柳乘风直接弹坐了起来,神色惊愕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什么?” 柳大少随意的换了一张宣纸,朗声说道:“你没有听错,这才是为父我想要的臣服。” 柳乘风回过神来,径直皱起了眉头。 “爹,这……这……这还叫臣服吗?” 柳大少观看着宣纸上的内容,抬脚轻轻地走动了起来。 “哦?这不叫臣服吗?” “爹,如果是这种臣服的话,孩儿怕是劝说不了娘子了。” 柳大少随意的更换了一张宣纸,嘴角微扬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为父我也没有指望你可以说服瑟琳娜这丫头。” 看着自家老爹那不以为意的表情,柳乘风登时身体无力的软坐了下去。 “爹,说来说去,还是要刀兵相见啊。” 柳明志缓缓地游走到了薛碧竹的身前,拿过她手里的茶杯,颔首轻饮了几口已经凉却的茶水。 随后,他抿着嘴角的茶叶,神色怪异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佳人们。 “娘子们。” 齐韵,青莲,三公主,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立即福了一礼。 “哎,妾身姐妹在。” 柳大少再次浅尝了几口茶水,哼笑着把茶杯送回了薛碧竹的手里。 “呵呵呵,娘子们,你们姐妹说一说,为夫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吗?” 齐韵,青莲,闻人云舒她们姐妹等人纷纷神色一愣。 “啊?” “什么?” “嗯?夫君?” 柳大少没有在意一群娘子的反应,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再次哼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柳明志军武出身,统帅麾下兵马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十余载。 十余年来,我双手之上沾染的鲜血没有一万,大抵也有八千上下了。 后来,为夫我更是行大逆不道之举。 举兵造反,谋权篡位。 以臣弑君,以姑父夺取侄儿的江山社稷。 这是何等的十恶不赦,何等的大逆不道啊。 然而,为夫我这么一个大逆不道,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居然生出了一个大仁大义,怀有圣人之心的儿子出来。 哎呀,娘子们,上天待我不薄啊!”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闻人云舒,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听到柳大少似乎有些自嘲的语气,一个个的脸色猛地一变。 “夫君。” “夫君。” “志哥哥,你别这么说。” “哎呀,傻夫君,你瞎说什么呀。” “夫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再说这些呀。” “就是就是,那些早就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夫君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柳大少看着一众娘子们担忧的神色,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 旋即,他搓弄着手里的宣纸,神色淡然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不过,从他那轻轻地颤动着的手臂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乘风。” “孩儿在,爹?”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一沓宣纸,随意的把双手背在了身后。 “孩子,关于为父我意欲出兵沙俄国的这个问题,咱们暂时先不谈了。 为父我想跟你聊一些,多年之前的往事。” 柳乘风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登时用力的点了点头。 “可以,孩儿洗耳恭听。” “当年,为父的好兄弟,你的叔父安狗儿……呃…… 呵呵呵,是安江河,你的安叔父。 当年,你安叔叔他奉命统率我大龙船队巡视西洋万邦,扬我大龙天朝国威。 后来,他率领咱们大龙船队从西洋归还大龙之时,突然遭到了一个名为日不落国的船队的袭击。 孩儿,你可知道,咱们大龙的船队,为何为突然遭到日不落国船队的袭击吗?” “回爹话,以前安叔叔还在京城中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们兄弟姐妹们听他讲过这段往事。 据安叔叔所说,当时咱们大龙的船队巡视到这个所谓的日不落国之时,就在比地的港口那里进行了停靠。 他们先是补充了一下粮食和淡水,然后又与当地的官员,富商,还有百姓进行了货物贸易。 然而,当日不落国的那些官员见到了咱们大龙船队上的那些金银珠宝,各种各样的名贵香料,还有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之后,就起了觊觎之心。 只不过,当时安叔叔的麾下有着数万的官兵,可谓是兵强马壮。 那些日不落国的人有心想要把咱们大龙船队上的那些宝物据为己有,却是有心无力。 可是,他们却是贼心不死。 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咱们大龙船队的一举一动,打算趁机袭击咱们大龙的船队。 直到咱们大龙船队从日不落国的港口扬帆起航之日,他们还在派遣大量的海船偷偷的耕种咱们的船队。 直到有一天,他们总算是抓到了机会。 于是,他们便借着安叔叔分兵去寻找淡水和粮食的机会,突然偷袭了咱们大龙的船队,打算将所有的宝物给占为己有。 只可惜,这些化外蛮夷,根本就不知道咱们的大龙船队之上还有着火炮这等杀伐利器。 那些日不落国的船队根本没有来得及靠近咱们大龙的船队,就在一通炮火之下折损了十之八九。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兵部,户部,工部三部衙署卷宗之上记载的那些内容了。 安叔叔他直接调兵遣将,率领船队的数万官兵直接杀回了日不落国的港口, 一举屠杀了……咳咳咳……嗯哼…… 安叔叔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些胆敢袭击我大龙船队的日不落国。” 柳大少看着神色有些怪异的柳乘风,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记的没错,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孩子,那么为父我现在问你。 十多年之前,咱们大龙与这个日不落国有仇吗?” 柳乘风想都不想,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爹话,没有仇。” “有怨吗?” “回爹话,也无怨。” “无仇无怨?” “对,无仇无怨。” “孩子,你也说了,咱们大龙与日不落可是无仇无怨啊。 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情况下,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 根本就不在意咱们大龙天朝这边是什么情况,毫无征兆的就派人偷袭了咱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船队。” “乘风呀!” “爹?”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如果咱们大龙的船队不如日不落国的船队。 如果你安叔叔他麾下的那数万兵马,也比不上日不落国他们那边的兵马。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咱们大龙船队全体数万的官兵,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你的安叔叔,他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九章糟糕 “这!这!这!” 此刻,柳乘风似乎已经明白了柳大少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柳明志看到长子的反应,转身走到地图前停了下来。 “乘风,看来你已经有所领悟了。” “孩儿……孩儿……” “乘风,既然你不敢说,那就为父我来帮你说。 当年,如果真的发生了咱们大龙的船队不如日不落国的船队,还有咱们大龙兵马也不如此蛮夷之国兵马的这种情况。 那么,咱们大龙船队的数万官兵将士们,还有你的安叔叔,全部都将要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至于各大小海船上的那些金银珠宝,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名贵香料,则会变成那些日不落国船队的战利品。 最终,被他们给瓜分的一干二净。” 话毕,柳大少忽然转过身来,神色阴沉的朝着柳乘风看去。 “乘风。” 看到自家老爹阴沉的表情,柳乘风的脸色陡然一紧,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爹?” “乘风,你知道吗? 为父我说的这种结果,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当然了,为父我这么言说,并非是我不在意你安叔叔,还有我大龙船队数万官兵将士们的性命安危。 相反的,我的心里十分的关心江河这小子,还是数万将士们的安危。 只是,一旦真的发生了为父我所讲的那种最糟糕的情况。 那么,你安叔叔和大龙船队数万将士们的安危,也只能放在后面了。” 柳乘风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神色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爹,孩儿愚鲁,什么样的情况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当他问出了这句话之后,齐韵,三公主,女皇,云小溪她们一众佳人。 以及正在捶打着自己小腿的小可爱,一个个的纷纷神色疑惑的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她们等人与柳乘风一样,同样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柳明志察觉到众人的有些不解的目光,轻轻地眯了一下双眸,眼神幽邃的再次看向了一旁的地图。 “最糟糕的情况,是那些日不落国的兵马从江河他们的手里,缴获到了咱们大龙船队的航海海图,还有记录着航日志的卷宗。 一旦大龙船队的航海海图和航海日志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你们觉得他们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嘶,妾身明白了。” “夫君你是说,他们会根据咱们大龙的海图,漂洋过海的赶来咱们大龙?” 女皇转首看向了地图上面标注着日不落国几个字大字的位置,娥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会,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没良心的,他们来就来呗,以咱们大龙天朝的情况,难道还害怕他们区区一个化外的蛮夷小国不成?” “妾身附议,婉言姐姐说的太对了。 咱们大龙乃是堂堂的天朝上国,难道还能怕了他们这些不通教化的化外蛮夷不成吗?” 呼延筠瑶侧目看着地图稍加思索了一下,娇声附和道:“夫君,根据地图上标注的情况来看。 这个蛮夷小国的疆土,连妾身我当年执掌的呼延部落的一半的疆土都比不上。 这么一小块地方,说是弹丸之地也不为过。 妾身真的想不明白,区区一块弹丸之地,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日不落国的。 说到了这里,韵姐姐,珊儿姐姐。” “哎,妹妹?” “瑶儿妹妹,怎么了?” “韵姐姐,珊儿姐姐,小妹我隐隐约约的记的,去年西洋诸国派遣使团前来咱们大龙进行朝拜的时候。 那些个大小诸国的使团之中,其中好像就有这个所谓的日不落国的使团吧?” “嗯,这个,好像是有吧。”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有的。” 黄灵依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浅笑着说道:“三位姐姐,你们不用想了,去年的那些使团之中,确实有这个所谓的日不落国的使团。” “啊?” “灵依,你怎么怎么肯定呀?” “对呀,妹妹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见到三位姐姐疑惑的眼神,黄灵依嫣然轻笑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因为去年有日不过国的使团的使者,曾在小妹和碧竹姐姐我们俩经营的酒楼里面入住过。 所以,小妹会说的如此肯定。” 齐韵,慕容珊,呼延筠瑶姐妹三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嗨,原来是这样啊。” 柳大少看着有说有笑的几位佳人,神色无奈的皱起了眉头。 “行了行了,为夫我说了那么多,是让你们谈论这些事情的吗?” 齐韵,黄灵依姐妹几人闻言,神色有些尴尬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你继续说。” “哎呀,抱歉抱歉,夫君你接着说吧。” 柳大少伸手拿过了薛碧竹手里的茶杯,眉头微凝的轻饮了几口茶水。 “韵儿,婉言,瑶儿,你们只知道这个所谓日不落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 可是,你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夫我先前说的如果咱们大龙的船队,还有咱们大龙的将士们不如他们。 你们要知道,咱们大龙巡视西洋万邦的船队之上,除了有着数万的精锐兵马,可还有着几百门的各式火炮啊!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倘若咱们大龙的船队都不是日不落国船队的对手。 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日不落国的实力得有多么的强悍啊?” 柳大少此言一出,一众佳人纷纷脸色一变,本能的蹙起了眉头。 “这!” “嘶,如果要是按照夫君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这个所谓的日不落国,确实不容小觑啊。” “这个,这个,妾身姐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哎呀,夫君,是妾身姐妹目光短浅了。” “娘子们,为夫我说的情况,还是十多年之前的情况。 莫非你们已经忘了,十多年之前,咱们大龙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局势吗?” “三国割据,战火连连。” “纷争不断,天下尚未一统。” “那个时候,咱们大龙所有的精锐兵马,好像全都在边关的各大城池之中驻扎。” 柳大少随意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薛碧竹的手里,低头吐出了舌尖的茶叶。 “现在,你们应该懂为夫我的意思了?” 一众佳人彼此对视了几下,皆是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回夫君话,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大少看着一众佳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好在,为夫我说的只是如果啊!” “夫君。” “夫君。” “夫君,妾身糊涂了。”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神色唏嘘的低头看向了柳乘风。 “乘风。” “孩儿在。” “为父问你,当初的日不落国对咱们大龙天朝,可讲究咱们所说的仁义二字了?”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柳乘风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爹话,没有。” 柳明志微微颔首,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右前方的桌案前,径直在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随即,他转头看着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眉头微凝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乘风。” “孩儿在。” “孩子,为父我现在执掌的大龙新朝,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建立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听到柳大少的这个问题,柳乘风的神色骤然一紧。 他抬头瞄了一眼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三人,神色犹豫了的一下,眼神飘忽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回爹话,孩儿知道。” 柳明志见到柳乘风那飘忽躲闪的眼神,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放声大笑了几声,转头看了女皇,三公主,呼延筠瑶姐妹三人一眼之后,直接收回了目光,随意的翻看起来手里宣纸上面的内容。 “乘风,你不用紧张什么。 为父我既然敢当着你嫣儿姨娘,婉言姨娘,瑶儿姨娘她们姐妹三个提出这个话题,自然也就不会担心她们心里会多想。” 见到自家老爹坦率的模样,柳乘风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孩儿明白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地把已经看过的宣纸放在了身边的桌案上面。 “遥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战火连连,经久不息。 三国之间的战火,一直持续了数十年之久。 金国,突厥两国欺我大龙一时式微。 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面,屡屡犯我大龙疆土,戮我大龙百姓。 那几十年的岁月之中,大龙哪一年不死伤数以万计的百姓? 其恶行,可谓是罄竹难书。” 当着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的面,柳大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言不讳的讲述起了当年大龙,金国,突厥三国的那些恩恩怨怨。 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 一时间。 二女各自的俏目之中,皆是流露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色。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下姐妹二人的神色变化,轻轻地抖了一下手中的宣纸。 “那个时候,金突两国的兵马屡屡对咱们大龙南下犯边,在我大龙边疆打草谷的时候,跟咱们大龙讲究所谓的仁义二字了吗? 如今,你的婉言姨娘和你的筠瑶姨娘,她们姐妹俩就站在为父的身边。 为父我当着她们姐妹俩的面,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当初,金国和突厥两国,对咱们大龙没有讲究过一丝一毫的仁义。” 这一次,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瞬间脸色一变,神色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 “夫君。” 柳大少转头看着两位家人,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 “婉言,瑶儿,你们先不要说话。” “哎,妾身知道了。” “好吧。” “乘风,,当年金国和突厥两国,之所以敢对大龙屡屡南下犯边。 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当时咱们大龙正在休养生息,不宜大动兵戈。” 先前,柳乘风只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自家老爹说出这番话的意思。 如今,当他听完了柳大少后面所讲的这番话语之后。 已然是彻底的清楚了,自家老爹他跟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了。 柳乘风抬眸扫了一下此刻正神色怅然的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神色感慨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爹,孩儿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淡笑着对着薛碧竹招了招手。 “碧竹,茶水。” 薛碧竹急忙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浅笑着把茶杯递了过去。 “夫君,给你。” 柳大少接过茶杯,提起茶盖吸溜了几小口茶水。 “乘风,你确定已经明白了吗?” “回爹话,孩儿确定。” 柳大少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笑吟吟的眯起了双眸。 “孩子,你是真的明白也好,还是在装明白也罢。 为父我再跟你聊一件往事。” “爹,你请说,孩儿洗耳恭听。” 柳大少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再一次的翻看起了手里的宣纸。 “乘风,过多的话语,为父我也就不再唠叨了。 为父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和瑟琳娜这丫头,你们夫妇二人之间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产生联系的。 当年,沙俄国的兵马为什么会出现在咱们大龙的境内? 是因为瑟琳娜这丫头她听信了前西突厥大可汗史毕思穆尔特的蛊惑,所以沙俄国的兵马才会跟着前西突厥大可汗一起来到了咱们大龙。 究其根本,瑟琳娜这丫头是因为贪图史毕思穆尔特许诺给她的那一批金银珠宝,所以她才会派遣沙俄国的兵马赶来咱们大龙。 说到了这里,问题就又回到了咱们第一个所说的问题上面了。 多年之前,倘若不是咱们大龙,突厥,金国三国之间皆是兵强马壮。 那些跟随史毕思穆尔特的沙俄国兵马,将会如何对待前突厥的百姓? 再后来,为父我一统天下了之后。 倘若不是咱们大龙天朝正直强将如云,兵强马壮之时。 沙俄国第二批前来咱们大龙寻找西突厥宝藏的那些兵马,又会怎么样对待咱们大龙的百姓?”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章弱肉强食 “我……我……” “多年之前,如果不是他们沙俄国的兵马败在了咱们大龙天朝的手里,而是他们胜利了。 你觉得沙俄国的兵马,会老老实实的跟咱们大龙讲究所谓道德,所谓仁义吗?” 柳乘风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看着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孩儿觉得,大抵,大抵是不会的吧。” 看着长子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柳大少忽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 “乘风,为父我可以十分果断的告诉你。 不是大抵不会,而是肯定不会。 当年,沙俄国的兵马无论是第一次跟随前西突厥大可汗史毕思穆尔特前来咱们大龙,还是第二次前来咱们大龙。 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前西突厥大可汗,一开始之时许诺给瑟琳娜这丫头的那一批金银珠宝。 他们是为了金银珠宝而来,是为了利益而来。 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空手而回呢? 当初,倘若咱们大龙真的不敌沙俄国的兵马,败在了他们的手里。 那些沙俄国的兵马,顷刻之间就会跟很多年之前,天下尚未一统之时的突厥,金国两国一样。 犯我大龙疆土,戮我大龙百姓,在我大龙境内大行烧杀抢掠之举。” 柳乘风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神色惆怅的点了点头。 “孩儿……孩儿明白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轻地扣弄了几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所以,为父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国与国之间,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邦交。 只有永远的利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柳大少言语间,目光古朴无波的看着柳乘风,语气幽幽的说道:“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上亘古不变的规矩。 谁的拳头更大,谁的实力更强,谁就掌握着所谓的道理。 弱者,是没有资格讲道理的。 孩子,你懂了吗?” 柳乘风转身看向了窗外,眺望着自己居住的院落,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乘风收回了目光,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回爹话,孩儿懂了。” 柳大少瞄了一眼柳乘风,随意的换了一张宣纸, “那么,你打算如何选择呢?” 柳乘风神色犹豫了一下,翁声说道:“爹,孩儿不想背叛你,不想背叛众位娘亲们,不想背叛诸位兄弟姐妹们。 同样的,孩儿也不想背叛自己的结发妻子。 如果可以的话,孩儿想好好的陪伴着自己的娘子还有儿子。” 听到了长子的回答,柳大少忽然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那一张宣纸。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爹,孩儿不想卷入这场纷争。 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无论是你,还是瑟琳娜,你们全都是孩儿的至亲之人。 孩儿不希望,你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柳大少神色瞬间一沉,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你不想卷入这一场纷争?” “没错,孩儿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这可由不得你,从你成为了大龙的大皇子殿下的那一刻起,从你迎娶瑟琳娜这丫头为妻的那一天起。 很多的事情,就已经由不得你了。” 柳乘风重新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悲痛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 看着长子悲痛的表情,柳大少突然抬手一挥,直接把手里的一沓宣纸朝着柳乘风的身前撒去。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一沓宣纸宛若雪花一样,飘摇不定的落在了柳乘风的身前。 随即,柳大少拿起了旁边桌子上面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的书桌走了过去。 “好好的看一看,看一看你的仁义都换来了什么。” 柳乘风闻言,立即低下了头,伸出双手开始捡起了散落在自己身前的一张张宣纸。 小可爱见状,立即向前蠕动了几下。 “大哥,月儿帮你一起捡。” “好的。” 小可爱一连着拾起来几张宣纸之后,神色好奇的瞄了一下宣纸上的内容。 然而,当她看清了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俏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修长的玉臂情不自禁的颤抖了几下。 “咕嘟。” 小可爱不由地吞咽了几下口水,连忙移开了目光,手忙脚乱的继续忙碌了起来。 很快。 一张张宣纸便回到了柳乘风,小可爱兄妹二人的手里。 小可爱眼神飘忽不定的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十几张宣纸后,急忙把宣纸递到了柳乘风的身前。 “大哥,给你。” “好好好,月儿妹妹,有劳你了。” 小可爱忙不吝的摆了摆手,双手撑地的快速的朝着自己刚才的位置挪动了过去。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小可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已经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 旋即,再次快速的挪动齐雅的身边坐了下来。 “雅姨娘。” 齐雅低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腿边的小可爱,神色不解的柔声问道:“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以后,直接伸手抓着齐雅的裙摆扯动了几下。 “雅姨娘,你今天穿的裙子可真是漂亮呀。 这么漂亮的裙子,你是在哪里买的啊?” “咯咯咯,傻丫头,这是为娘我自己做的衣裳。 你要是也喜欢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去为娘我的房间里一趟。 为娘给你量一下身体的尺寸,顺便也给你做一身。” 小可爱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憨笑着说道:“嗯嗯嗯,月儿知道了,等我一闲下来,我马上就去你那里走一趟。 姨娘,这不会麻烦你吧?” “咯咯咯,傻丫头,当然不会了。” “嘿嘿嘿,雅姨娘,那月儿就先提前谢谢你了。” “傻丫头,跟娘亲我还客气什么呀。” 正当齐雅,小可爱母女俩说话间,柳乘风也开始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当他看完了第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瞬间一变,手臂亦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他现在的反应举止,与小可爱刚才的反应可谓是一模一样。 柳乘风一把将手里的宣纸放了下去,已然是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随后,他双手轻颤,嘴唇哆嗦的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爹……我……我……”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淡淡的轻瞥了柳乘风一眼。 “这么快,就看完了。” “回爹……回爹话,孩儿就看了一张。”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从书桌上的碟子里面拿起一颗杏核。 “哦?只看了一张。” “正是。” 柳大少轻轻地捏开了杏核之后,拿起里面的杏仁随意的送到了嘴里。 “感想如何啊?” 柳乘风身体一震,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回爹话,孩儿没有什么感想,也不敢想。” “哎,这有什么不敢想的呀,你可以有所感想的。” 柳乘风的神色再次一震,脸色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柳大少一连着吃了几颗杏仁之后,似笑非笑的瞄了柳乘风一眼。 “这才看了一张,你就不敢想了?” “爹。”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果仁之后,身体微微一仰,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敢想,那你敢说吗?” “咕嘟……咕嘟……” “回爹话,孩儿也不敢。” 柳大少扇动着手里的折扇,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既然你不敢说,那就为父我来说。” “爹。” “怎么?你不敢想,不敢说,难道还不敢听吗?” “孩儿洗耳恭听。” “乘风,自从沙俄国的使团,跟随你和瑟琳娜来到咱们大龙的京城。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沙俄国的使团,可真是不怎么老实啊。 先是私下里对鸿胪寺的大小官员,进行收买之举。 后来,又是有意无意的刺探咱们大龙的兵备之事。 更甚者,那些沙俄国使团的使者,他们的手已经伸到了咱们大龙兵部将作监,那些否则铸造火炮的工匠们的身上了。 火炮,那可是火炮啊! 乘风,依据咱们大龙律例。 未经为父的允许,没有兵部手令。 擅自窥探铸造火炮之事,当如何?” 柳乘风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嘴唇嚅喏了良久,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以大龙律,未经爹你的允许,兵部的手令。 擅自窥探火炮铸造之法者,当处以极刑。” 柳大少忽的坐直了身体,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 “此事,也许不是瑟琳娜这丫头在幕后指使。 但是,却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柳乘风的瞳孔骤然一缩,连忙捧起手里的那一沓宣纸,一张一张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见到长子的反应,柳大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神色平静地伸手从书桌上的碟子里面抓起了一把草莓,自顾自的享用了起来。 小可爱见此情形,悄悄地吞咽了几下口水,立即双手撑地的挪到了齐雅的身后。 此时此刻,小可爱的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往往都是平静的。 眼前,自家臭老爹的脸色,就好比那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 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实际上,却是早已经暗潮汹涌。 一时间,小可爱的隐隐约约的又一种感觉。 今天的事情,如果无法得到妥善的处理。 不但自己的大哥没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同样也要遭殃了。 小可爱目光隐晦的偷瞄了柳大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正在翻看着手里宣纸的柳乘风,玲珑的皓目之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一抹郁闷之色。 从自己进入到书房的那一刻起,很多的事情,就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了。 不管是自家臭老爹身上的事情,还是大哥那边的事情。 皆是如此。 齐雅似有所感,低眸看了一下半坐在自己腿边的小可爱,秋水凝眸之中露出一丝纠结之色。 小可爱都可以察觉到的问题,她自己一样可以察觉的出来。 只不过。 以眼前的这种情况而言,自己的心里纵然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想到了这里,齐雅轻蹙了一下眉头,神色担忧的朝着正一口一口的吃着草莓的夫君望去。 柳大少似有所感,直接抬头朝着齐雅望去。 他看着齐雅那充满担忧之意的脸色,径直咽下了口中酸甜可口的草莓,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虽然柳大少的摇动的动作很小,但是却还是没有瞒过齐雅的眼睛。 齐雅得到了夫君的示意之后,佯装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正在翻看着手中宣纸的柳乘风。 见到柳乘风那越发紧张的脸色,齐雅轻轻地抿了几下娇艳欲滴的樱唇,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大少冲着齐雅使了一个眼色之后,默默地摇了摇头,再次品尝起了手里额的草莓。 齐雅见到自家夫君的回应,黛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齐雅的心里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眼前,就连自己都已经猜不出夫君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齐雅的一举一动,自然没有瞒过站在她一边的齐韵的双眼。 齐韵看着姐姐齐雅那有些苦笑额表情,动作隐晦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屈指轻轻地扯了一下齐雅的衣袖。 “姐姐。” 齐雅神色一愣,连忙转首看向了齐韵。 “妹妹,怎么了?” 齐韵抬眸偷瞄了一眼柳大少,轻轻地朝着齐雅的身边走了两步,压着嗓音柔声问道:“姐姐,我看夫君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今天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齐雅看着齐韵疑惑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妹妹,不好说啊。” 齐韵一愣,连忙问道:“姐姐,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好说,不好说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底线 “哎呀,姐姐你就别打哑谜了,怎么就不好说了?” 齐雅檀口微张的轻吁了一口气,看着齐韵郁闷的神色,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好妹妹,有一些事情,已经不是咱们姐妹们能够干预的了的了。 一切,就全看乘风这孩子自己的选择了。” 话毕,齐雅直接低头冲着半坐在自己身后小可爱努了努红唇。 齐韵见到了姐姐的示意之后,顺势低眸看向了正躲在齐雅身后的小可爱。 她看到小可爱绝色俏脸之上那紧张兮兮的表情,本能的蹙起了精致的黛眉。 随后,她又似有所思的转眸轻瞥了一眼正在一张一张的观看着宣纸上内容的柳乘风。 根据柳乘风,小可爱兄妹俩的反应,再结合夫君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会儿,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明悟之色。 恍然间,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姐姐这句话的意思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齐韵的脸色顿时变的忧虑了起来。 她佯装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还在品尝着草莓的柳大少,压着声音小声嘀咕道:“姐姐,但愿夫君他刚才所说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背后没有瑟琳娜这丫头的影子。 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真的就不好办了。” 姐妹二人压着声音小声的言语间,女皇借着舒展腰肢的动作,抬脚向前走了两步。 她停在了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身边,忽然开口小声道:“雅姐,韵儿妹妹” 齐雅,齐韵姐妹闻言,下意识的转首朝着女皇看去。 “婉言妹妹。” “姐姐?” 女皇屈指弹了弹自己的衣袖,压着声音瓮声道:“雅姐,妹妹,没良心的刚才所说的那几件事情,背后有没有瑟琳娜这丫头的影子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乘风这孩子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听到女皇的话语,齐雅,齐韵姐妹俩美眸轻转的暗自思索了一番。 齐韵抿了抿红唇,看着女皇轻声问道:“婉言姐姐,乘风他选对了会怎么样?选错了又会如何?” “如果乘风选对了,届时,他顶多被没良心的训斥几句,其它的倒是不会有什么样的大问题。 最终,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会变的不了了之了。” 齐韵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碎玉般的贝齿轻咬了两下红唇后,语气紧张的问道:“那……那他若是选错了呢?” 女皇随手解下了自己柳腰间的酒葫芦,指尖灵活的拔掉了上面的塞子。 “如果选错了,那么乘风和瑟琳娜这丫头他们小两口。 也许,真的就要回不了沙俄国了。”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 “婉言姐姐,你是说夫君他会……他会……” 女皇看着欲言又止的齐韵,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后,径直举起了手里的玉葫芦送到了唇边,樱唇微启地轻饮了几小口美酒。 “当年,我们俩之间可是没少互相算计。 以我跟他斗争多年的经验来看,对于那些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或者是事物。 以没良心的秉性,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媳妇。 只要是能够真正的对他造成威胁,令他感觉到不安的人。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视之不理,任由其一些会对他造成威胁的行径。 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好夫君,是一个儿子,也是一个好父亲,更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他却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人。 他有着自己的仁义之心,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只要不去触碰他所坚持的那个底线,那么一切就都还好说。 然而,一旦有人去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那个时候,事情将会变成怎么样,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齐雅,齐韵姐妹二人听完了女皇的这番言辞,娇颜之上并没有意外之色。 显然,女皇刚才所讲的这些东西,她们姐妹俩同样也是清楚的。 姐妹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心照不宣的转眸看向了女皇。 “婉言姐姐,以你对夫君性格的了解,他的底线是什么?” 女皇轻笑着看向了齐韵,屈指擦拭了几下唇角的酒水。 “妹妹,关于这一点,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不清楚呀。” “婉言姐姐,妹妹确实有着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万一咱们姐妹俩的想法不一样呢!” 女皇轻然一笑,小声说道:“妹妹,那咱们就一起说?” 齐韵轻蹙了一下眉头,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固所愿而。” “雅姐,你呢?” “姐姐?” “呵呵呵,那就一起说呗。” 齐雅,女皇,齐韵姐妹三人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齐齐地开口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家国大义。” “家国大义。” “家国大义。” 姐妹三人听到彼此口中所说的答案之后,心照不宣的转身朝着坐在椅子之上的柳大少问去。 “但愿,乘风这孩子不会选错吧。” “这孩子聪明着呢,应该不会选错的。” “唉,聪明确实聪明,就怕他会感情用事啊!” 正当,齐雅,女皇,齐韵姐妹三人窃窃私语之时,柳乘风终于看完了最后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 随后,柳乘风手臂轻颤的整理好了手里的宣纸,神色复杂的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 柳大少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随手把双指间的草莓叶丢到了书桌旁边的竹篓里面。 “看完了?” “回爹话,看完了。 孩儿想知道,这些事情里面,都有那些事情是娘子她在幕后指使的?” 柳大少伸手端起了桌角的茶杯,神色平静的看向了柳乘风。 “重要吗?” 柳乘忙不吝的点了点头,不假思索的回道:“回爹话,很重要。” 柳明志颔首吸溜了几口茶水,眉头微凝的轻吁了一口气。 “呼,既然是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为父我也不怕告诉你。 就眼下为父我派人暗中调查到的情报而言,这些宣纸上面所记录的每一件事情,暂时跟瑟琳娜这丫头没有任何的牵连。”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柳乘风的神色一喜,顿时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紧握着手里的一沓宣纸,一脸欣喜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柳乘风的心里非常的清楚,只要宣纸上面记录的这些事情跟自己的娘子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么,一切就还都有回缓的余地。 柳大少看着柳乘风神色欣喜的模样,眉头微凝的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乘风。” “孩儿在,孩儿在。” “乘风,你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为父我说的是就眼下的情报而言,这些事情暂时跟瑟琳娜这丫头没有什么牵连。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瑟琳娜她就真的与这些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也许这件事情并不是瑟琳娜这丫头她在幕后指使。 但是,却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柳乘风神色一愣,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啊?为什么?爹你这样说的话,未免也太武断了一点吧?”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语气淡然的说道:“没有为什么,因为瑟琳娜这丫头她是沙俄国的皇帝陛下。” “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娘子她是沙俄国的皇帝?” 看着长子充满愕然的表情,柳大少不置可否的点着头说道:“没错,仅此而已。” 见到自己老爹如此的果断,柳乘风的脸色登时变的纠结了起来。 “爹,孩儿我斗胆一言。 我还是刚才的那一句,你这样未免也太武断了一些。 你这样做,对孩儿不公平,对娘子她也不公平。” 柳明志把茶杯放在了书桌上面,起身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哦?公平?” “没错,孩儿只想给自己孩儿娘子找一个公平。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孩儿的娘子在幕后指使的话,孩儿绝对不会再说什么。 且,孩儿愿意跟娘子一起受罚。 届时,无论你怎么惩罚孩儿和娘子,孩儿都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听到长子的回答,柳大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求个公平?” 柳乘风神色犹豫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正是。” “哈哈哈,公平,求个公平。 乘风啊乘风,为父我现在也就是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事情确实是瑟琳娜这丫头在幕后指使。 所以,你才敢跟为父我讨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然而,一旦为父我找出了证据。 为父我真的要对瑟琳娜这丫头所做的事情,行公平之举的时候。 你确定,你和瑟琳娜这丫头,你们夫妇两个能够抵抗的住为父我认真对待这件事情的后果吗?” 听着老爹那饱含深意的语气,柳乘风的身体猛地一震,神色瞬间变得犹豫不决了起来。 “这……这……我……我……” 柳明志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幽幽的回头朝着柳乘风望去。 “怎么?这个时候,不要公平了?” “孩儿……孩儿……” “柳乘风!” “爹?” “为父我给你留有余地的时候,你最好可以识趣一点,把老子我给你留的余地乖乖地收着。 不然的话,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出乎为父,还有你预料之外的事情。 那个时候,纵然老子我想手下留情,也已经晚了。” 柳乘风看着柳大少那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目光,额头上瞬间涌现出了一丝密密麻麻的细汗。 “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看到长子的额头行再次涌现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柳大少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随后,他直接看向了青莲,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青莲得到了夫君的事宜,急忙俯身把手里的手绢递到了柳乘风的身前。 “孩子,你额头上的伤口才刚刚包扎好,快把汗水给擦一下。” 柳乘风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接过了青莲手里的手绢。 “哎,多谢娘亲。” “傻孩子,你谢为娘干什么,要不是你爹……” 青莲的一句话尚未说完,柳大少突然闷咳了几声,直接打断了佳人的话语。 “嗯哼,咳咳咳,莲儿。” 青莲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连忙起身看向了柳大少。 “妾身在,夫君?” 看着家人疑惑的神色,柳大少张开双臂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转头冲着书桌上的茶杯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茶美味到了,给为夫我沏一杯新茶。” “夫君,你就……” 柳大少立即皱起了眉头,闷声回了佳人一个鼻音。 “嗯?” 青莲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的朝着一旁摆放着茶叶的桌案走去。 “是是是,妾身马上给你沏茶。” 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柳乘风的身前停了下来。 “孩子,为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选择是?” 见到柳明志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齐雅,女皇,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闻人云舒一众佳人的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柳乘风,俏脸上的表情陡然变的紧张了起来。 正在沏茶的青莲,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随后,她用贝齿紧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若无其事的继续泡起了茶水。 小可爱用力的攥着自己的白嫩无暇的纤纤玉手,神色紧张的对着柳乘风不停的使着眼色。 大哥啊大哥,臭老爹他已经又一次给你机会了。 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柳乘风用力的攥着手里的宣纸,紧咬牙关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乘风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仰头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唉,爹。” “说吧,为父听着呢!” “爹,如果可以话,孩儿打算陪着自己的娘子和儿子。” 柳乘风此言一出,齐韵,女皇,三公主,黄灵依她们众姐妹的脸色纷纷一变。 小可爱直接软坐了下来,眼神无奈的瞪了柳乘风一眼,娇颜之上流露着生无可恋的神色。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完了,完了,臭大哥呀,本姑娘我看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柳明志双手微颤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脸色阴沉的低头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前的长子。 “乘风啊乘风,看来你的翅膀是真的硬了啊!” 众人听到了柳大少的这句话,一个个的神色纷纷变得紧张了起来。 柳乘风看着自家老爹阴沉的脸色,忙不吝的摇起了头。 “爹,孩儿不敢,孩儿只是……” 柳乘风的一句话刚说了一半,柳明志忽然放声大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柳大少的笑声,众人的脸色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以他们对柳明志的性格的了解,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突然间。 这么,就是坏意思了。 “乘风,肯定瑟琳娜那丫头还拿为父你当爹,还拿他的诸位娘亲你们姐妹们当婆婆。 如此一来,为父你也就是再啰啰嗦嗦的浪费口舌了。 “乘风。” 他叶叔父戍边小半年的时间了,也是该回京来坏坏的歇息一上了。 云州乃是你小龙北疆的重地之一,是能有没主官。 明面下看起来是在贬谪自己,实则是在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自己不能黑暗正小的与娘子你见面的机会。 自己让我们兄弟姐妹们罚跪过,打过我们兄弟姐妹们的手心,也打过我们的屁股。 “呵呵呵,呵呵呵。” 如此一来,以前有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都是会对自己的名声造成是利的影响。 故而,他就代替的他周伯父后去边疆,与他的叶叔父换防吧。” “请爹忧虑,孩儿有齿难忘。” “夫君。” “啪!” 刹这间。 为了是伤到膝上那些个儿男们的自尊心,所以自己从来都有没打过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耳光。 “哎,妾身知道了。” 关于那些事情,孩儿一定会尽量劝说娘子我的。” “起来吧。” 植亚维吐出了舌尖下的茶梗,默默地点了点头。 柳乘风啊柳乘风,你可真是够给老子我长脸的啊!” “爹,孩儿明白了。 “孩子,瑟琳娜那丫头是他的结发妻子,同样也是为父你和他的诸位娘亲们的儿媳妇。 “夫君。” 柳大少吸熘了几大口茶水,神色怅然的沉默了许久。 青莲泡坏了茶水之前,刚刚端着茶杯转过身来。 植亚维听到长子的那句话,眼底深处慢速的闪过一丝微是可察的欣慰之色。 精美的茶杯滚落在地下,茶水直接撒了一地。 “是要。” 了人自己因为娘子的缘故,擅自离开京城,陪着你一起回去沙俄国。 众佳人见到柳大少那样的举动,神色皆是是由得愣了一上。 柳乘风看着植亚维再次说道:“他的周伯父,因为他八弟和彤儿那丫头我们大两口的终身小事,回来京城还没没一段时间了。 “为父你刚才说的情况,是瑟琳娜那丫头还拿为父你当爹,拿他的诸位娘亲当自己的婆婆。 植亚维听完了老爹的那一番话语,神色瞬间一喜,连忙对着柳乘风行了一礼。 柳乘风抿了一大口茶水,眉头微凝的朝着植亚维看去。 当啷一声脆响。 此刻,柳明志哪外还是明白自己老爹的苦心。 齐韵,青莲你们一群佳人,还没大可恶道谢了一声前,那才起身站了起来。 柳大少重重地吁了一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 “少谢爹爹牵挂,孩儿先行告进。” “乘风。” 只是,我们是敢当着自己老爹的面说什么对自己是利的言辞,却是意味着我们私上外也是敢偷偷地议论什么。 乘风,为父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语,他也是用瞒着瑟琳娜那丫头,他随时随地的了人告诉你。 自己深知,打耳光是一种很伤人自尊心的行径。 没些事情,为父你那个当公爹的,还没他的诸位娘亲你们那些当婆婆的,少多没些是太明说出来。 因为,自己之所以会去边关戍边,乃是奉了自己老爹我的旨意。 那种的情况之上,为父自然了人给他们夫妇七人留没八分的余地。 “爹,他请说,孩儿洗耳恭听。”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至于你会如何选择,为父你说的是算,他说的也是算。 “孩子,为娘就是送他了。”“夫君。” 随前,众佳人便齐刷刷的跪拜了上去。 想我柳明志英雄一世,居然生出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来。 自己的娘子你乃是沙俄国的男皇,随时不能离开京城。 儿子能够明白自己那个当爹的苦心,自己的心外当然十分的低兴。 “这个时候,为父你只能保证他们一家几口不能安然有恙。 “他怎么还是起来?” 柳明志见到自己老爹的动作,神色澹然的直接闭下了双眼,完全有没想要躲避的意思。 朝堂之下的这些老狐狸,以及某些怀没异心的官员,再是怎么是满意,也是敢对自己的老爹我那位一国之君没所是满。 柳乘风再次摆了摆手,急急地走到了青莲的身后,俯身捡起了地下的茶杯。 在椅子下坐定以前,我看着众人再次说道:“你让他们起来。” 植亚维把手臂撑在了窗台下面,目光幽幽的打量着书房里的景色。 “爹,孩儿是孝,孩儿是孝,让他老费心了。” 朝堂之下的某些人碍于自己老爹的威严,如果是是敢说些什么的。 话又说回来了,我既然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也就意味着那个混大子其实什么都明白。 “乘风,回去之前,一定注意自己的伤口。” 换而言之,老爹我是要为自己那个是孝子扛上来所没的压力啊。 柳乘风忽的抬起了手掌,迂回朝着自己的脸下抽去。 看到自家老爹脸下的手印,柳明志的心外狠狠的刺痛了一上。 没了自己老爹的那句话,柳明志心外的压力可谓是一扫而空。 “是,孩儿告进。” 这个时候,纵然是自己的老爹,怕是也有法堵住天上的悠悠众口。 柳乘风拿着茶杯走到了青莲泡茶的桌桉后,提壶给自己倒下了一杯茶水之前,直接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孩儿在。” “孩儿在。”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的把茶杯放到了书桌下面。 “夫君。” 这么,一切就是一样了。 瑟琳娜那丫头的心外是真打算的,为父你是去过问。 看着正在给自己磕头的长子,柳乘风的心外充满了酸涩之情。 “爹爹。” 每当我们兄弟姐妹们惹祸了,犯错了。 “夫君,息怒啊。” “造孽,造孽啊!” “他谢的太早了,为父的话还有没说完呢。” “爹,他继续说,孩儿洗耳恭听。” 柳大少虎躯一震,忽然勐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毫是了人的朝着柳明志的脸下抽去。 没朝一日,咱们小龙与沙俄国有论产生了什么样的问题。 自己的娘子瑟琳娜,你马下就要离开小龙赶回沙俄国了。 “夫君。” 那一次,柳明志道谢了一声前,直接站了起来。 “娘亲,诸位姨娘,孩儿告进。” 换自家老爹我如此行事,明摆着是要把所没的压力全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下。 “娘子们,乘风,月儿,他们都起来吧。” “谢谢爹。” 然而,肯定瑟琳娜那丫头,将来以帝王与帝王的身份来对待为父。 长子既然能够说出那番话语,也就意味着我还没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唯独植亚维,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下。 “爹,孩儿会竭尽全力的劝说娘子你……” 柳乘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为父你那个当爹的,看在他的面子之下,看在他的诸位娘亲的面子之下。 听到了老爹的安排,柳明志神色简单的默然了一会儿,重重地对着柳乘风磕了一个头。 “后些日子外,云州都督给朝廷递下了文书,希望为父你不能准许我告老还乡。 当初,膝上孩子们年龄还大的时候。 届时,势必会引起一场流言蜚语。 这么,将来肯定真的发生了什么是可预料的事情。 “妾身姐妹少谢夫君。” 为父你都了人给你那个儿媳妇,留上八分的余地。 齐韵,八公主,男皇姐妹等人见状,脸色瞬间一变,却根本来是及阻止。 “少谢爹,少谢爹。” “嗯,去吧。” 一时间。 至于沙俄国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为父你就是坏说了。” “没些话,他的心外了人,为父你的心外也明白。 齐韵,青莲,慕容珊,云清诗一众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前,神色迟疑的重点了几上臻首。 然而,当你转身的一刹这,正是柳乘风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 “孩儿没错。” “夫君。” “起来吧,都起来吧。” 换句话来说,你是会让他为难,同样也是想要瑟琳娜那丫头为难。”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一会儿,用力的点了点头。 “世人常言,老子英雄儿好汉。 植亚维身体一震,神色惆怅的沉默了许久,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上。 “既然如此,为父你也就有没什么坏唠叨的了,他先回去吧。” 我重抚着手外的茶盖,神色简单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前。 同样,也是太想去知道。 植亚维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重瞥了柳明志一眼。 “孩子。” 柳乘风看着长子闭下了双眼,是躲是也是闪的模样,脸色逐渐的变得落寞了起来。 “谢谢爹爹。” 不能说,只要是能挨的骂,挨的揍,我们兄弟姐妹们可谓是一样有没多过。 “妾身遵命,谢夫君。” 植亚维抬起了手臂,直接打断了植亚维的话语。 当众佳人反应过来,相继开口之时,柳乘风的手掌却早还没停在了半空之中。 柳大少重重地甩开了手外折扇,起身走到了窗户后驻足了上来。 希望,他是要忘了他先后对为父你的承诺吧。” 我竟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是低兴才坏,还是该了人才坏。 “回去之前,注意额头下的伤口,别留上了疤痕。” 迂回落上的手掌,突然在距离柳明志脸庞半尺的位置停了上来。 “爹,他是用再继续说了,孩儿还没明白了。” 最轻微的时候,自己甚至把我们兄弟姐妹们给吊在小树下鞭笞过。 也许,两者皆没之。 低兴?难过? 如此一来,他就去……” 柳乘风看着老爹那满是失望之意的眼神,神色自责的说道:“孩儿不孝,让爹你失望了。” 到时候,他可就别怪为父你手上有情了。” 柳大少神色简单的看着柳明志沉默了片刻,转头对着一众佳人,还没大了人重重地摆了摆手。 青莲娇躯重颤的看着柳乘风,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直接朝着地下落去。 柳大少重重地点了点头,重声说道:“如此甚坏,如此甚坏。 我看着一群娘子们轻松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的笑意。 而今,自己的老爹让自己后去边关戍边。 众佳人,柳明志,还没大了人闻言,却有没一个人起身。 “孩儿在。” 柳乘风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 以及看在尘宇那个臭大子,以及为父你这个尚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男的面子之下。 “夫君息怒。” 柳大少看着一动是动的柳明志,抬起头扫视了一上神色担忧的一众娘子。 听到茶杯落地的动静,所没人马下反应了过来。 但是,自己那位小龙的小皇子殿上却是了人。 “坏坏坏,慢回去吧。” 果不其然,正如他们心中所想的一样。 但是,自己却唯独有没打过我们兄弟姐妹们任何一个人的耳光。 “爹爹,爹爹息怒。” 大可恶用力的吞咽了几上口水,噤若寒蝉的缓忙高上了臻首。 柳大少忽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双眼之中充满了失望之色。 啪的一声脆响,植亚维的手掌用力的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之下。 柳明志此刻并非是因为心情高兴才放声大笑的,而是怒极而笑。 “爹!” 全看瑟琳娜那丫头你自己,会如何选择了。” 但是,没一点,为父希望他不能明白。” 之间的这些担心,瞬间变得烟消云散。 齐韵,八公主,男皇,闻人云舒你们一众佳人看着夫君的脸下鲜红的手印,一个个的皆是连忙提起了自己的裙摆。 因为那件事情这个,他周伯父短时间之内是有没时间赶去边疆与他叶叔父退行换防了。 柳明志直起了身体,神色自责是已的看着柳乘风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磕了一个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小瞧了 “月儿妹妹。” 小可爱闻言,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看着柳乘风的目光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 “大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乘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动身走到了小可爱的身前,直接把手里的宣纸递了过去。 “月儿妹妹,为兄先回去了。 这些宣纸,你先拿着吧。” 小可爱见到柳乘风的动作,看着他手里那一大宣纸,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下山猛虎似的,急忙蹭蹭倒退了数步。 旋即,她便忙不吝的对着柳乘风摆了摆手。 “不要不要,本姑娘才不拿着呢,大哥你还是放在桌子上面吧。” 柳乘风见到小可爱一副惟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他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月儿妹妹她这是害怕看到宣纸上面所记录的那些内容啊。 想来也是,如果换做自己是她的话,估计自己也会是这样的反应。 柳乘风看着小可爱紧张兮兮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吧,为兄明白了。” 话毕,他直接向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宣纸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面。 小可爱见此情形,瞬间松了一口气。 宣纸上面记录的那些内容,自己坚决是不想再看第二次。 就算是要看的话,也得是偷偷摸摸的看才行,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臭老爹给知道了。 “月儿妹妹,为兄先回去了。” 小可爱偷偷地瞄了一下趴在窗台上的柳大少,对着柳乘风随意的摆了摆手。 “大哥,本姑娘就不送你了。” 柳乘风淡笑着点了点头,大步昂扬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大少趴在窗台上,目送着长子的背影离开了庭院后,回头看向了房中的一群娘子们。 “韵儿,嫣儿。” “哎,妾身在。” “夫君?” “你们姐妹们招呼丫鬟们,把桌子上面剩下的酒菜给收拾一下吧。” “是,妾身知道了。” “夫君呀,正好我们姐妹全部躲在这里,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再招呼丫鬟们了,我们直接给收拾了就是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随意的摆了摆手。 “也好,那你们姐妹就看着办吧。”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齐齐地福了一礼后,纷纷动身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一众佳人来到了桌案面前,立即开始收拾起了上面的残羹剩菜。 “月儿。” 小可爱急忙挺起了胸口,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孩儿在,好爹爹,怎么了?”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转头对着窗外的庭院示意了一下。 “臭丫头,快去看一看,你大哥走远了没有。” “嗯嗯嗯,月儿这就去。” 小可爱忙不吝地点了点头,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径直朝着房间外小跑而去。 她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庭院中的拱门下,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番后,马上回头看向了站在窗前的柳大少。 “好爹爹,已经看不到大哥的人了。”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回答,身体顿时一松,连忙抬起手在自己留着鲜红指印的脸颊上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臭丫头,快快快,赶紧去给为父我打一盆凉水过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的缘故,小可爱一时间听清柳大少的话语。 只见小可爱俏脸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啊?老爹,我去打谁呀?谁招惹到你了?” 听到小可爱诧异的疑问之言,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再次开口大声说道:“臭丫头,什么打谁去呀,为父我说的是让你去给我我打一盆凉水送过来。” 这一次,小可爱总算是听清了自家老爹的话语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 小可爱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拱门外赶去。 “等等。” 小可爱刚走了两步,马上停了下来,神色疑惑朝着柳大少望去。 “爹爹?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臭丫头,不用跑多远,直接在旁边的水井里面打井水,井水冰凉。”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嗯,快去快回。” “好的。” 目送着小可爱匆匆离去,柳大少眉头轻皱的吐了一口长气。 “呼,他娘的,早知道就收着点力道了。” 齐雅听到了柳大少的嘀咕声,立即转身看着他娇声问道:“夫君,你说什么?” “雅姐,为夫没跟你们姐妹说话,你们继续收拾东西吧。” “哎,妾身知道了。” 不一会的功夫。 当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收拾好了桌案上的残羹剩饭之时。 小可爱双手端着大半盆的清水,一路小跑的回到了书房里面。 “爹爹,凉水来了。” 柳大少立即把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丢到了书桌上面,疾步朝着小可爱走了过去。 “放下吧。” “哎。”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声,马上转身对着一旁的圆凳努了努樱唇。 “爹爹,放这里可以吗?” “嗯,放下吧。” “嗯嗯嗯。” 小可爱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把手里的水盆放了下去。 柳大少先是从袖口里掏出手绢丢在了水盆里面,随后直接撸起了双臂上的衣袖。 看到自家臭老爹脸上那清晰可见的鲜红手印,小可爱下示意的缩了一下自己肤若凝脂的雪白玉颈后,不由的吞咽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臭老爹对自己都下了那么重的手,换成别人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幸亏自己够聪明,及时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给摘了出来。 否则,自己铁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也许,自己不会挨上耳光,可是自己的屁股十有八九是要遭殃了。 估计不是挨上几巴掌,就是挨上几竹竿。 柳大少把沾了凉水的手绢贴在自己的脸上后,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 “月儿。” “哎,月儿在。”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没了呀。”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啊?爹爹你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怎么了?你想听为父我跟你说点什么吗?” “没有,没有,月儿先行告退。” “嗯,去吧。” 小可爱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朝着房门外走去。 “爹爹,再会咯。” “韵儿,嫣儿,婉言,雅姐。” “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一群佳人听到柳大少的询问,齐齐地福了一礼。 “回夫君话,妾身姐妹没有什么事情。” 柳大少微微颔首,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身边的圆凳上面。 “既然如此,那你们姐妹就先回去吧” “是,妾身姐妹告退。” “莲儿。” “妾身在,夫君?” “你留下来,陪为夫我说会话。” “哎。”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姐妹等人立即佯装不经意的凑到了青莲的身边。 “莲儿妹妹,一定要顺着夫君的话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对对,莲儿妹妹,可千万不要跟他顶嘴呀。” “莲姐姐,姐妹们帮不了你了,你可别犯糊涂啊。” 青莲听着众位姐妹关怀的话语,目露感动之色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我知道了,姐妹们,你们先回去吧。” “好好好,莲儿妹妹,那你可一定要注意一点。” “好的,我明白的。” “那姐妹们就先回去了。” “好的。” 齐韵,三公主,凌薇儿她们众姐妹瞄了柳大少一眼后,联袂朝着书房外走去。 青莲目送着一群姐妹远去的倩影,神色唏嘘的暗自叹息了一声。 “唉。” 少顷。 青莲等到齐韵她们众姐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以后,径直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夫君,妾身教子无方,让你生气了。 妾身知道错了,请夫君惩罚。” 柳明志见状,连忙起身挽住了佳人的双手,打算将其给搀扶起来。 “莲儿,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 青莲抬头看着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有错,当罚!” “哎呀,傻莲儿,先起来再说,先起来再说。” “夫君,我……” “莲儿,连为夫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佳人俏脸一紧,急忙摇了摇头。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既然你听话,那就先起来。” 青莲神色迟疑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妾身遵命,多谢夫君。” 佳人道谢了一声后,这才在柳明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柳明志扶起了佳人以后,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面,直接把手里的湿漉漉的手绢递了过去。 “莲儿,再给为夫湿一下手绢。” “哎。” 青莲立即接过了手绢,在水盆里浸泡了一下之后,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给你。”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手绢接到了手里,直接敷在了自己的右脸上面。 “嚯,舒服啊!” “莲儿。” “哎,妾身在。” “别站着,快坐,快坐。” 青莲看着满脸笑容的夫君,俏目之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夫……夫君。”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先坐下来,先坐下来再说。” “好吧。” 青莲点头附和了一声,提起裙摆坐在了柳大少身边的凳子上面。 “夫君。” “莲儿,怎么了?” “你怎么还笑起来了呀?” “哈哈哈,莲儿你问的这叫什么话?为夫我不能笑吗?” “不是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妾身……妾身就是…… 夫君,你不生气吗?”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问道:“生气?为夫我为什么要生气?” 见到夫君乐呵呵的表情,青莲神色愕然的连忙问道:“夫君,乘风这孩子选错了路,你不应该很生气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愕然的表情,淡笑着拿下来贴在脸上的手绢。 “莲儿,为夫的脸还红吗?” 青莲看了一下柳大少的脸庞,立即回道:“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不过,还是可以看到一些痕迹的。”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的把手帕搭在了铜盆的边沿上面,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沙盘走了过去。 青莲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拿起沙盘上的竹竿轻轻地挥动了几下,淡笑着看向了跟上来的佳人。 “莲儿,谁跟你说的,乘风这个臭小子选错路了?” 青莲的脸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神色不解的问道:“夫君,乘风这孩子放弃了你留给他的机会。 最终还是选择了瑟琳娜这丫头,选择了沙俄国。 这无异于是背叛了大龙,背叛了夫君你。 这还不是选错了路吗?” 柳大少随意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淡笑着对着佳人张开了双臂。 “莲儿,来。” 青莲微微颔首,抬起莲足向前走了几步,径直坐在了柳大少的大腿上面。 柳大少一手揽着佳人的柳腰,一手持着手里的竹竿比划了起来。 “傻莲儿,谁跟你说的,乘风这小子选择了瑟琳娜这个丫头,就一定是选错了路呢?” 青莲柳眉轻蹙,柔声问道:“这……这……不是吗?” 柳明志揽着佳人的柳腰转动了一下身体,似笑非笑的把目光落在了左前方硕大的地图上面。 “莲儿呀,乘风选择了瑟琳娜这丫头不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选择了沙俄国。 更不意味着,他选错了路。” 佳人听着柳大少那似有深意的话语,柳眉轻蹙的沉默了片刻,神色迷茫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愚鲁,我现在是真的糊涂了。”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嘴角微扬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傻莲儿,不是你愚鲁,也不是你糊涂了。 而是,你太过小瞧咱们的这个儿子了。” “啊?我……我……” “莲儿。” “哎,夫君你说。” “莲儿,你真的以为,乘风这小子是选错了路吗?” “不是吗?” “哈哈哈,所以为夫我才说,你太过小瞧咱们的这个儿子了。 选错了路? 非也! 事实上,这个混账东西聪明着呢!” “不是,夫君,为什么呀?” “为什么?” “嗯嗯嗯,为什么呀?” “因为,这个混账东西他是故意选错路的。” “啊?这!这又是为什么呀?” “哈哈哈,傻莲儿,他只有故意这么行事。 为夫我的目光,才可以把关注沙俄国使团刺探咱们大龙情报的事情上面,转移到他的身上啊!” “什么?”(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顺水推舟 “怎么?莲儿你还不明白吗? 平日里你挺聪明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得这么笨了呢?” 青莲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神色尴尬的说道:“这个,妾身,妾身……” 见到佳人略显尴尬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她的香肩。 柳明志的心里十分的清楚,青莲的反应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的迟钝,纯粹是因为关心则乱的原因。 如果今天换成了别人,青莲或许早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问题了。 “莲儿,你这明显就是关心则乱啊! 不要着急,你只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为夫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青莲闻言,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随即,她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了起来。 片刻之后,青莲的眼前一亮,俏目之中忽的露出了一丝明悟之色。 “夫君。” “莲儿,想明白了?” “夫君,你是说乘风这小子是担心你继续追查沙俄国使团刺探咱们情报的事情,有可能会找到对瑟琳娜这丫头不利的证据。 所以他才会故意选错了路,从而借此来混淆视听?”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这一番话语,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 于是,他直接乐呵呵的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这个臭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听到夫君乐呵呵的语气,青莲的脸色逐渐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竟然,竟然真的是这样。” 柳明志看着佳人复杂的神色,拿着手里的竹竿轻轻地挥动了几下。 “所以呀,这个混账东西聪明着呢,远比咱们表面上看到的要聪明的多。 只不过,他没有展露出来罢了。” 青莲黛眉轻蹙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柳明志神色疑惑的轻声问道:“夫君,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乘风的目的了,那你为何还要如此行事呢?”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疑问,笑吟吟的眯了一下双眸。 “为什么?” 青莲听到夫君的反问,直接点着头说道:“对呀,为什么呀? 夫君你既然已经猜到了乘风这孩子的想法,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阻止他,反对他才对。 可是,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顺从了他的想法。 妾身有些想不明白,夫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明志反手把手里的竹竿丢在了身边的沙盘上面,神色复杂的叹息了一声。 “唉,莲儿呀,你觉得为夫我想这么做吗?为夫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以乘风这个混账东西今天的态度,就算是为夫我不同意的话,你以为他就会改变他的选择吗?” “这个……这个……” 柳大少看着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 “得了,莲儿你别这个那个的了,咱们的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外人不清楚,咱们当爹娘的还不清楚吗?” 青莲抬眸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儿子是什么样的德行,别人不清楚,咱们还能不清楚呀。” “莲儿,堵不如疏啊!” 青莲换了一个坐姿,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嗔怪道:“堵不如疏,夫君你这疏的可是够远的,直接给发配到边疆戍边去了。” 柳大少听着佳人嗔怪之言,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莲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发配到边疆去了?” “本来就是发配嘛,说是去边疆戍边了,只不过是听起来好听一点罢了。 “傻莲儿,为夫让他去边疆戍边,我这是在救他。 为夫这么做的用意,莲儿你应该不会猜不出来吧?” 青莲闻言,樱唇嚅喏了几下后,脸色低落的说道:“夫君,妾身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你也不用让乘风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戍边吧!” 柳明志听着佳人有些埋怨的语气,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青莲的手背。 “莲儿,先起来。” 青莲微微颔首,立即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哎。” 柳大少起身走到了地图前,随意的背起了双手后,抬眸在地图上阴山以北,贝加尔湖以南的那一块位置上扫视了起来。 “莲儿,为夫我这样做,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如果让这个混账东西继续留在京城之中,为夫我真的害怕这孩子会因为太过疼爱瑟琳娜这丫头的缘故,从而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来。 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为夫我也不得不防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离开京城,前去咱们的大龙边关戍边。 只要他远离了庙堂,到边关戍边。 那个时候,纵然这小子想要偷偷地帮助瑟琳娜这丫头,只不过是有心无力罢了。” 青莲柳眉微凝的在心里暗自思索了一会儿,立即抬起了玉颈,眼神娇怨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傻夫君,你呀,就刀子嘴豆腐心吧。 你让乘风他前去边关戍边,不就是想要乘风和瑟琳娜这丫头,他们小两口私下里见面方便一些吗? 说到底,你还是狠不下心来呀。”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屈指勾了勾佳人的瑶鼻,神色怅然的长叹了一声。 “唉,再是混账东西,终究还是咱们的儿子啊! 常言道,虎毒还不食子呢。 为夫我再是生气,又能将他怎么样呀? 总不能,真的不认这个儿子呢吧!” 青莲看到自家夫君既是惆怅,又是无奈的脸色,樱唇嚅喏了几下后,俏脸满是失落之色的低声说道:“如果瑟琳娜这丫头,可以不回沙俄国就好了。 如今,咱们夫妇等人即将要启程奔赴西域了,他们小两口一个要重回故里,一个要去边疆戍边。 这一别,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相见了。” 看到青莲失落的神色,柳大少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莲儿,想开一点吧。 按照咱们大龙律例,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几人过了十八岁,为夫我就该给他们封王,让他们前去封地就藩了。 如今,他们兄弟几个却还依旧陪伴在咱们的身边。 咱们夫妇,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青莲伸手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侧身依偎在柳大少的怀中,强颜欢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啊,他们兄弟们待在咱们夫妇的身边,多陪了咱们这么多年。 咱们确实应该知足了。” “莲儿,为夫我之所以会如此安排,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青莲俏脸一愣,神色诧异的问道:“什么?还有别的原因?” 柳明志拍了几下青莲的后背,轻轻地抽出了被佳人抱在怀里的手臂,径直朝着书架旁边用来小憩的软塌走了过去。 “没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青莲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立即抬起莲足追了上去。 “夫君,还有什么原因呀? 当然了,如果夫君你不方便告诉妾身,你就当妾身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柳明志脱去了自己的鞋子,身体直接往后一仰,神色慵懒的直接躺在了软塌上面。 “呵呵呵,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青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俯身坐在了软塌上面后,神色好奇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妾身愿闻其详。” 柳大少挪动了几下身体,淡笑着拍了拍身下的软塌。 “莲儿,来,陪为夫我躺一会儿。” 听到夫君的话语,青莲转头望了一下大开着的房门,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轻响。 青莲关好了房门以后,莲步轻移的折返了了回去。 随后,她轻轻地褪去了一双莲足上的绣花鞋,直接俯身躺下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你说吧。” 柳大少侧身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眼神幽邃的皱了一下眉头。 “莲儿,咱们依旧老了。 当年,跟随在为夫我麾下的那些将士们,无一不是骄兵悍将。 程凯,周宝玉,宁超,封不二,叶宝通……他们这些将领,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再加上咱们的姑父云冲,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将领。 将来,为夫我驾鹤西去了之后,如果……” 柳大少话语尚未说完,青莲便一把抓住了柳大少的手臂,檀口微张的轻啐了几下后,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呸呸呸,呸呸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语。” 柳大少看着佳人没好气的眼神,苦笑着摇了摇头。 “莲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有些事情,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呢。 为夫我也一样,迟早会走到哪一步的。” 青莲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揽入了怀中,再次轻啐了几下:“呸呸呸,那也不许说。 总之,妾身不想听你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语。” “好好好,为夫不说,为夫我不说总行了吧。” 青莲轻轻地翻了个身,抬头依偎在柳大少的胸膛上面后,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这还差不多。” “好莲儿,那为夫我就换一个说法。” “嗯嗯嗯,你说吧,妾身听着呢!” “莲儿,就眼下的这种情况而言,为夫我手里的这些个骄兵悍将,除了为夫我之外,暂时还没有人能够镇得住他们。 为夫我不怀疑他们对我的忠心,但是为夫我却担心将来后继之君镇不住他们呀。 因此,乘风,承志,成乾,正然,正浩他们兄弟几人里面,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够在军中独当一面才行。 为夫我先前还在考虑,要让哪个孩子去做这件事情更合适一点。 结果,恰好就出现了瑟琳娜这丫头要回沙俄国的这一档子事情。 如此一来,为夫我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了。” 青莲轻蹙了一下娥眉,看着柳明志神色迟疑的说道:“这!夫君,乘风这孩子能镇得住边关的那些将士们吗?” 柳大少眉头轻皱的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眯起了双眸。 “呵呵呵,关于这一点,为夫我同样十分的好奇。” 青莲看着柳大少沉默了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夫君你什么都已经想好了,那妾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笑吟吟的伸了个懒腰。 “莲儿。” “哎,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嘴角微扬,手掌直接探入了佳人的衣襟中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好莲儿,房门好了吗?” 佳人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低吟了一声。 “臭夫君,大白天的你……” 柳大少没等青莲把话说完,动作娴熟的一把扯开了她柳腰间的丝带,直接冲着佳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嘤咛,夫君你……” “唔!” 不一会儿的功夫。 书房之中,就已经散发除了春天的气息。 天雷勾动地火。 一切自在不言之中。 经久之后,云消雨歇。 柳大少,青莲夫妇二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闭着眼睛进入了闷响之中。 时间匆匆,犹如白驹过隙。 日头逐渐西下,不知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黄昏。 渐渐地,日薄西山。 夜幕初降时分,柳府之中就已经华灯初上。 柳明志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之后,转头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佳人,乐呵呵的把茶杯放到了书桌上面。 “莲儿,好了吗?” 青莲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后,抬起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浅笑着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已经好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拿起了桌案上的镂玉扇,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 “莲儿,咱们走吧。” “哎,来了。” 等到佳人走出了房间之后,柳大少直接锁上了房门。 随后,夫妇二人联袂朝着柳府正厅的方向走去。 “夫君。” “嗯,怎么了?” “你说,乘风这孩子有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瑟琳娜这丫头呀?” 柳大少甩开了手里的折扇,转头看着佳人淡笑着问道:“怎么,担心了?” 青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图哦,娇声说道:“嗯嗯嗯,是有一点担心。” “莲儿,担心是没有用的,这一步,早晚都是要走的。 除非,瑟琳娜这丫头一直留在大龙,不再回去了。 只不过,你觉得这可能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分寸 “这个,似乎不太可能。” 柳大少眉头一挑,淡笑着说道:“呵呵呵,那不就得了,所以呀,该怎样就怎么样吧。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要发生,就可以不会发生的。” 青莲沉默了一会儿,柳眉轻蹙的点了点头。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但愿以后的情况不会太过糟糕。” 柳明志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轻笑着加快了脚步。 “不说这些了,快点走吧,别让老头子和娘亲他们等的太久了。” 青莲闻言,同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哎,来了。” 没一会的功夫,夫妇二人的身影就来到了正厅外的院落里。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径直走进了大厅之中。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众姐妹见到柳大少的身影,立即起身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都免礼吧。” “谢夫君。” 紧接着,柳菲菲,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们立即起身对着柳大少,青莲二人行了一礼。 “孩儿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全都免礼。” “孩子们,免礼了。” “多谢爹爹,多谢娘亲。” 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主位坐了下来,随意地把镂玉扇放到了桌子上面后,笑吟吟地朝着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今天来的倒是挺早啊!” 柳之安淡淡的瞥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柳大少,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美酒,全然没有想要答理柳大少的意思。 见到柳之安的反应,柳大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额,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呀?本少爷今天好像没有招惹你吧?” “呵呵呵,呵呵呵。” 柳之安哼笑了几声,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依旧没有搭理柳大少。 柳大少见此情形,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乐呵呵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夫人的身上。 “娘亲。” 柳夫人微微侧身,浅笑着点了点头。 “哎。” 柳大少伸手提起了身前的酒壶,神色疑惑的给柳夫人使了一个眼色,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柳之安的身上瞥去。 柳夫人见到柳大少的举动,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佯装不经意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那张饭桌。 柳大少见到娘亲的动作,顺势朝着旁边的桌案望去。 当他看到那张饭桌之上空着两个位置,少了柳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的身影之后,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家老头子他之所以会如此态度的对待自己,十有八九是应该已经知道了下午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苦笑着对着柳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已经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柳夫人看着一脸苦笑的儿子,神色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柳大少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后,随意的把手里的酒壶放回了原处。 “老头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吃饭。” 柳大少言语间,淡笑着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夹起一筷子凉菜送到了嘴里。 咽下了饭菜之后,柳大少对着众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好了,都动筷子吧。” 一众人见此情形,相继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柳大少放下了筷子,端着酒杯乐呵呵的朝着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你至于吗?” 柳之安转头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哼笑着说道:“呵呵呵,你的心倒是够大的。” 柳大少屈指挠了挠眉头,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本少爷我先敬你一杯。” 柳之安轻轻地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回应了一下。 “嗯。” 柳大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再次提起了一边的酒壶。 “老头子,关于乘风这孩子的事情,本少爷的心里自有分寸。 你呀,就别担心了。” 柳之安没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等着柳大少轻哼了一声。 “哼!有分寸?把头磕出血来的分寸吗?” 柳大少提着酒壶先后给柳之安还有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后,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老头子,这你可冤枉本少爷了。 说实话,本少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你以为,我想见到这个混账东西这样吗?” 柳之安眉头轻皱的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复杂叹了一口气。 “唉,一个比一个犟啊!” 看到柳之安无奈的神色,柳大少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不说这些了,吃晚饭吧。 来来来,本少爷再敬你一杯。” “共饮。” “干杯。” 柳大少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之后,直接端起了自己的碗筷,转头朝着柳夫人,齐润夫妇三人看去。 “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行礼之类的都收拾好了吗?” 柳夫人咽下了嘴里的饭菜,轻声回道:“该收拾的东西,全都已经收拾好了。” 齐夫人等到柳夫人的话音一落,淡笑着开口附和道:“志儿,我和你岳父大人下午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回去之后再好好的想一想,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 如果有的话,你们直接派人去通知韵儿,嫣儿她们姐妹们,让她们姐妹们给你们去安排就是了。” “哎,为娘知道了。” “好好好,岳母晓得了。” 柳明志听到柳夫人,齐夫人她们二人的回答,淡笑着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几人。 “韵儿,嫣儿,雅姐,珊姐,小溪。” “哎,妾身在。” “你们姐妹们明天早起一点,去街上转一转,给娘亲还有岳母大人她们多准备一些京城这边的特产。 不止是京城这边所有的特产,其余州府的特产也都准备一些。 只要是江南那边缺少的特产,有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 “哎,妾身回去之后就跟姐妹们仔细的商量一下。” “嗯嗯,妾身知道了。” “好的,好的,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轻笑着端起酒杯对着柳之安,齐润两人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岳父大人,咱们一起喝一杯。” “嗯,干杯。” “共饮之。” 柳大少放下了酒杯,吃了一口酱牛肉之后,转身朝着小妹柳萱望去。 “萱儿。” “哎,大哥,怎么了?” “萱儿,老头子和娘亲要回金陵了,你打算怎么办呀? 是继续留在大哥的家里住着,还是想要跟着咱家老头子和娘亲一起回金陵?” 柳萱稍加思索了一下,浅笑着说道:“大哥,小妹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呢。 不过,小妹倒是也有一点想法。” “哦?什么想法?” “大哥,小妹的想法是不继续在家里住下去,也不陪着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一起赶回金陵故里。 我打算,继续带着九牛哥去闯荡江湖。” 听到小妹的回答,柳大少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萱儿,又要去闯荡江湖了。” “嗯嗯嗯,小妹的打算是这样的。” 柳明志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假期一起几块酱牛肉放到了柳萱身前的碟子里面。 “萱儿,吃点牛肉。” “哎,谢谢大哥。” “萱儿,你想要去闯荡江湖,好好地游览一下咱们大龙的大好山河。 这一点,为兄没有意见,也不反对。 可是,萱儿呀,你现在的年龄确实已经不算小了。 你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小妹,你总不能因为要去闯荡江湖,就一辈子都不出阁嫁人吧?” 柳萱夹肉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郁闷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小妹我也想早一点出阁嫁人呀。 然而,我这不是一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吗?” “好好好,那你跟为兄说一说,在萱儿你看来,什么样的人才是合适的人呢?” 柳萱闻言,碎玉般的贝齿轻咬着筷子沉吟了一下,娇笑着说道:“大哥,小妹的要求倒也不高,只要可以跟小妹看对眼就行了。” 听到了柳萱的回答,柳大少低头吐出了嘴里的鱼刺。 “只要看对眼就可以了,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对呀,只要能够看对眼就可以了,其它的方面小妹没有太多的要求。 大哥,你也不想一想,以小妹我的身份,我能有什么要求呀? 论起身份来,往尊贵一点的说,本姑娘我是大哥你的好妹妹,是咱们大龙天朝的长公主殿下。 往低了说,本姑娘我是江南柳家的大小姐。 本姑娘我最差的一个身份,也是江湖上武盟的盟主。 论起钱财来,是大哥你没钱呀?还是咱爹爹没钱呀?还是萱儿我自己没有钱呀? 本姑娘我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什么东西都不缺。 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倒是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关键我也得找得到啊! 故而,对于本姑娘未来的夫君,本姑娘我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只要能够看的对眼就可以了。” 柳大少轻饮了一小口酒水,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大要求没有,基本的要求总要有一些吧?” “基本的要求?” “对,基本的要求。” “大哥,比如呢?” “比如,家境出身。” “这一点,完全没有任何的要求。 家境出身再好,能比小妹我的出身更好吗? 再有钱,还能比咱们家更有钱吗?” “相貌呢?” “英俊潇洒与否,不太重要,总之不能太丑了。” “德行呢?” “德行太差的话,我倒是可以乐意。 关键是大哥你和诸位嫂子,能乐意吗? 咱们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又能乐意吗?” “呵呵呵,这倒也是。” “对嘛!” 柳大少看着柳萱认真的表情,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萱儿呀萱儿,你这没有什么要求发,反而比有要求要难得多了。” 看着柳大少无奈的表情,柳萱随意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大哥,小妹我也不想这样呀。 可是,你总不能让我随意找一个人就嫁了吧。” “得得得,吃饭吧。” “好吧。” “韵儿,嫣儿,珊姐,筠瑶,薇儿。” “哎,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多帮着小妹她仔细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如意郎君。” “哎,妾身知道了。” “嗯嗯,妾身会多留意一下的。” 柳大少微微颔首,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吃起了饭菜。 时间悄然流逝。 月上柳梢,夜色渐深。 厅中的众人,相继起身离去。 柳夭夭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起身对着柳大少夫妇等人福了一礼。 “爹爹,娘亲,孩儿吃好了,我先回去安歇了。” “好的,注意点脚下。” “别忘了带灯笼。” “哎,孩儿知道了。”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孩儿先回来了。” “好好好,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嗯,路上注意一点。” “哎,知道了。” 柳夭夭挥了挥手,浅笑着朝着厅门外走去。 柳大少看着乖女儿远去得到背影,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淡笑着看向了坐在身边的齐韵。 “韵儿。” “妾身在,夫君?” 柳大少随意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小腹,抬头对着厅门外努了努嘴。 “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那边,送饭菜了吗?” “回夫君,妾身早就已经派丫鬟给他们把饭菜送过去了。” 柳大少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柳大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笑吟吟的朝着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看了过去。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你们慢慢吃。 我那边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就先离去了。” “嗯。” “好的,志儿,你先去忙吧。” 柳大少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镂玉扇,转身看向了正在默默地喝着茶水的青莲。 “莲儿。” “哎,妾身在。” “你吃好了吗?” “回夫君,妾身早就已经吃好了。”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甩开了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大步昂扬的直奔厅门外走去。 “你来一下,为夫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青莲急忙站了起来,立即朝着已经走到了院落中的夫君追了上去。 “哎,来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得了便宜卖乖 是夜。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东跨院。 柳乘风,瑟琳娜夫妇二人居中的别苑之中。 此时,柳大少,青莲夫夫妇二人正默默地驻足在通往别苑的拱门下,静静地凝望着房间里那两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听着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说笑声,柳明志,青莲二人脸上的神色各异。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折扇,悄悄地靠在了拱门下的墙壁之上。 青莲察觉到夫君有所动作,下意识的转首看了柳明志一眼。 当她见到自家夫君只是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而已,随即又转头看向了别苑里影影绰绰的房间。 经久之后。 柳大少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起身走到了青莲的身边停了下来。 “莲儿。” 青莲连忙收回了目光,转眸看着身边的夫君,压着声音小声的说道:“哎,夫君,怎么了?” 柳大少卷着手里的旱烟袋,抬头对着左前方的长廊示意了一下。 “走了。” “啊?这就走呀?” 柳大少把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抬脚向前走去。 “这小子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听着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既然如此,咱们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 走了,走了,早一点回去安歇了。” 青莲点了点头,立即脚步轻盈的冲着柳大少追了过去。 “来了,来了。” 夫妇二人离开了东跨院之后,一路直奔内院走去。 “夫君,你今天晚上是去妾身那里安歇?还是去其它姐妹的房间里安歇?” 柳大少转头看着佳人,轻笑着说道:“莲儿,今天夜里为夫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我打算去清蕊丫头的房间里坐一坐。” 青莲闻言,眉头轻轻一挑,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脸色登时变的古怪了起来。 随即,她笑眯眯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立即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赶去。 “夫君,那妾身就先回去安歇了。 夜色已深,你快去蕊儿妹妹那里吧。” 柳大少听着佳人充满了揶揄意味的语气,脸色微微怔然了一下,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莲儿,你误会了,为夫我去清蕊丫头那里是有事情要跟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佳人听到柳大少的解释,头也不回地的再次摆了摆手。 “是是是,是妾身我误会了,夫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色已深了,妾身要回去安歇了。 你呀,就快点去清蕊妹妹那里坐一坐吧。 夫君,晚安咯,咱们明天早上再见。” 话毕,佳人有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大少看着青莲匆匆而去的倩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任清蕊居住的别苑赶了过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已经来到了任清蕊的闺房外面。 他看到佳人房中的灯火还没有熄灭,抬起手在房门上亲亲的敲打了两下。 敲门声刚一落下,房中就响起了佳人清脆悦耳的疑问声。 “谁呀?” “丫头,是我。”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房中瞬间就传来了任清蕊充满了惊喜的声音。 “大果果,是你呀,你稍等一下撒,妹儿马上给你开门。” 佳人言语间,房中立即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紧接着,便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大果果,是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对,只有为兄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妹儿这就给你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若蝉翼的轻薄亵衣,湿渌渌的乌黑秀发披肩而下的任清蕊,直接出现在了柳大少眼前。 “大果果,你怎么来妹儿这里了?” “丫头,为兄我来找你有些事情。” “好的,那大果果你快进来坐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直接走进了佳人的闺房之中。 “丫头,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啊?” 任清蕊关上了房门之后,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抓起一缕散落在胸前的湿漉漉的秀发轻轻地挥动了两下。 “妹儿刚刚沐浴好,正打算去休息,大果果你就过来了。” 柳大少看着眼前俏丽多姿,巧笑倩兮的任清蕊,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先前佳人站在房门后的时候,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在旁边桌案上烛光的映照之下,佳人亵衣之下那完美无瑕,曲线玲珑的玉体立即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 看着佳人衣衫下那若隐若现的身姿,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哎呦我去,这谁顶得住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连忙移开了目光,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丫头,要不你先去披一件外衣吧。 你现在这样的穿着,为兄我多少有些扛不住啊。” 任清蕊看到心上人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抬手掩着樱唇闷笑了几声。 “噗嗤,咯咯咯。” 旋即,她直接莲步轻摇的挪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大摇大摆抬起自己的修长的玉臂,毫不避讳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姿。 “大果果,妹儿身上该看的你早已经看过了,不该看的你也早就已经看过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呀。 你想要看,那就大大方方的看呗。” 柳大少颔首吸溜了一口凉茶,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丫头呀,为兄我不是不敢看你,我主要是怕自己扛不住啊。” 任清蕊俏目一眯,微微弯下自己的杨柳细腰,巧笑嫣兮的捏着自己的一缕秀发,笑盈盈的在柳大少的鼻尖上轻轻地拨动了几下。 “大果果,扛不住,那就不扛呗。 反正,你想要对妹儿我做些什么,我也没打算反抗。”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瞄了一下眼前的娇媚人儿,轻轻地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丫头,说正事,说正事。” 任清蕊见状,举止优雅的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看着柳大少直接没好气的娇哼了一声。 “哼,不解风情。” 柳大少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低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梗后,转头看着佳人轻声说道:“丫头,为兄我打算再跟你聊一聊去西域省亲的事情。” 任清蕊眉头一皱,神色疑惑的娇声问道:“大果果,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变故了呀?” 看着佳人疑惑的神色,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 “那是怎么了呀?”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侧身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 “丫头,为兄就是想要问一问你,你确定要陪着为兄还有你的诸位姐姐们一起去西域省亲吗?” 任清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看着柳大少,俏目之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安之色。 “大果果,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不会是不想带着妹儿我一起去西域了吧?” 看到佳人忽然变得紧张的神色,柳大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蕊儿,你想什么呢,为兄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 “大果果,那你是什么意思呀?”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起身走到了佳人的身边停了下来。 “蕊儿,咱们此去西域姑墨国省亲,没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咱们估计是回不了京城了。 在此期间,倘若在发生一点什么样的变故。 甚至有可能是一年半,或者两年左右的时间,都不定能够回得来。” 任清蕊一把攥住了柳大少的大手,黛眉微凝的问道:“大果果,所以呢?” “蕊儿,这一去就是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你的爹娘那边?” 任清蕊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大果果,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是担心妹儿我离开家太久了,会忍不住的思念自己的亲人? 所以你希望妹儿我可以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对吧?” 见到佳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为兄我就是这个意思。 丫头,你在咱们家中已经住了这么久了。 如果你在陪着为兄和你的诸位姐姐们一起赶去西域,那么你起码要一两年的时间都回不了家乡了。 所以,为兄希望你可以再仔细的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陪着为兄和你的诸位姐姐们一起赶去西域。”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大果果,妹儿我不用考虑了。 西域之行,妹儿陪着你和姐姐们一起去。” “蕊儿,这么……这么果断的吗?” “没错,妹儿就是这么的果断。” “丫头,你的家人那边?” 任清蕊轻轻地抱住了柳大少的手臂,侧身把面颊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大果果,妹儿在京城里陪着你,也是回不了蜀地。 妹儿陪着你还有姐姐们一起去西域省亲,一样也是回不了蜀地。 前者是不能回去,后者同样也是不能回去。 如此一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听完了佳人的这一番话语,柳大少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这么说的话,你是一定要一起去了?” 任清蕊立即扬起玉颈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你去哪妹儿我就去哪。 总之,你别想甩掉我。” 柳大少眉头一挑,屈指在佳人挺巧的琼鼻上勾了一下,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了,那为兄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到为兄我把京城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就一起奔赴西域。” “嗯嗯嗯,妹儿我随时准备着。” “丫头,那为兄我就不再继续打扰你了。 你早点休息,为兄我就先回去了。” 任清蕊闻言,碎玉般的银牙轻轻一咬,双手用力的抱着柳大少的手臂。 “啥子?回去?回哪里去撒?” 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僵,看着紧紧地抱着自己手臂不撒手的佳人,眼角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不是,丫头,你这是几个意思?” “啥子意思?你说啥子意思? 咋过,妹儿我的床榻这么大,还睡不下你撒?” “蕊儿,睡得下倒是睡得下,关键是为兄我怕扛不……” 没等柳大少把话说完,任清蕊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 “妹儿刚才就说了,扛不住,那就不扛撒。” 随即,佳人双手用力一扯,拉着柳大少直接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哎哎哎,蕊儿,蕊儿,咱可不带这样的啊。” 任清蕊莲步一顿,双手用力一推,径直把柳大少推向了前方还在水雾缭绕的浴桶。 “呐,沐浴的热水还不算凉,洗漱的用品也是一应俱全。 大果果,你快点洗漱吧,妹儿去床榻上等着你。” “不是,蕊儿呀,咱真不带这样的啊。” 任清蕊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伸手扯下换洗架上的毛巾包裹着了自己的秀发后,直接转身走向了几步外的床榻。 “不是什么不是,你爱洗不洗,反正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蕊儿,你这未免也太自信了一点吧?” 任清蕊侧身坐在了床榻上面,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果果,不信的话,那你就走一个试试呀?” 看着一边正在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秀发的佳人,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佳人,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得得得,不走就不走吧。 为兄洗漱,为兄我这就洗漱还不行吗?” 佳人莞尔一笑,探身拿起了床头的书册,举止优雅的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这还差不多,那大果果你就快点洗漱,妹儿等着你。” 话毕,佳人也不等柳大少的回复,屈指在樱唇上轻点了一下后,笑眼盈盈地翻开了手里的话本。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件一件的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以后,直接跳进了浴桶里面坐了下去。 随后,他拿起了搭在浴桶上的毛巾,抬眸朝着半躺在床榻上的佳人望去。 “丫头,其实你不用等着为兄我的,你要是已经困了的话,早点休息就是了。” “那可不行,没有大果果你在身边陪着,妹儿我倒是想早一点休息,可是我也得睡得着才行撒。 大果果,你说是吧?” “好家伙,合着蕊儿你今天这是吃定为兄了呗?” “德行,你这明摆着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咋过意思?本姑娘我陪着你一起休息,还委屈你了撒?”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快点给老子……咳咳,快点给本姑娘洗漱。” “好好好,你总得让为兄我跑一会吧?” “没得问题,你想泡多久那就泡多久撒。 你洗多久,本姑娘我就等多久。” 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拿起了水面上的木瓢。 “呵呵呵,得嘞。” 小半天之后。 洗漱完毕的柳大少,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佳人的床榻前停了下来。 “丫头,往里靠一靠。” 任清蕊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心上人,俏脸一喜,连忙翻了个身挪到了床榻内侧。 “大果果,你快点上来吧。”(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委屈的还少吗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翻身上了床榻,神色惬意的睡了下去。 “丫头。” 任清蕊直接合起了手里的话本,笑眼盈盈看着柳大少问道:“大果果,咋过了?” “丫头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忙吗?若是没有的话为兄我就吹灭了烛火了。” 听到心上人的问询,任清蕊浅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把手里的话本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没有了,没有了,大果果你话本放在床头,就熄灯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拿过佳人玉手中的话本放在了枕头边后,直接探身吹灭了床头矮桌上面摇曳生辉的蜡烛。 蜡烛熄灭的一瞬间,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房间里顿时变的朦胧了起来。 柳大少调整好了一个惬意的姿势,默默地闭上了双眸。 “蕊儿,夜深了,早点睡吧。”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话语,径直翻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借着透窗而入的朦胧月色,佳人见到心上人他竟然真的已经闭上了双眼。 刹那间。 任清蕊顿时蹙起了娥眉,气鼓鼓的嘟起了樱唇。 “不是,大果果,你还真的说休息就休息撒?” “废话,都已经小半夜了,不休息能干什么呀?” 听到心上人漫不经心地回答,任清蕊直接被气到了,宛若碎玉般的银牙顿时咬的咯吱作响。 “你!咯吱吱……咯吱吱……” “我什么我,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着柳大少语气娇滴滴的说道:“大果果,妹儿我现在还睡不着撒。” 柳大少听着娇声细语,充满某种诱惑力的娇媚语气,呼吸微微一重,连忙弓起了身体。 旋即,他声音含糊的哼唧了两声,轻轻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薄被。 “唔唔,既然这样,那为兄我先睡了,蕊儿你慢慢睡就行了。” 佳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再次气急。 “你!” “好蕊儿,晚安。” 任清蕊一把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薄被,直接起身扑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真的睡不着撒。” 柳大少立即张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儿,神色纠结的苦笑了几声。 “蕊儿,为兄求你了,你别再折腾我了好不好? 你再继续这样撩拨下去,为兄我可就真的扛不住了。” 听着心上人无奈的语气,佳人的皓目之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窃喜之意。 随即,她直接抬起修长浑圆的玉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腰间,倾着柳腰把国色天香的绝色俏脸凑到了心上人的面前。 “大果果,妹儿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既然扛不住的话,那就直接不扛了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娇柔婉转,令人酥麻入骨,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的话语,本能的夹起了双腿。 哎呦我去。 哎呦我去。 这小妖精,可真是要命啊! 佳人感受到身下心上人的动作,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自己那纤细的杨柳腰肢,皓目中的喜意更胜了几分。 还是婉言姐姐厉害。 以后有时间了,必须再去跟她好好的学几招。 “蕊儿,蕊儿。” 任清蕊黛眉轻挑,一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一手屈指轻点在柳大少的嘴唇上面,又一次施展出令人酥麻入骨,心神紊乱的娇媚语气问道:“唔,大果果,咋过了撒?”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在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 “好蕊儿,不是为兄不想要了你。 主要是为兄还有很多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准备妥当呢。 傻丫头,再给为兄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佳人听着心上人一本正经的语气,神色幽怨的沉默了片刻,嘟着樱唇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好吧。” 柳明志见到任清蕊同意了自己的意思,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先是探头在佳人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抬手拍了拍佳人的后背。 “好蕊儿,那咱们就先休息吧。” 柳大少本以为任清蕊会老老实实的从自己的身上下来,哪想到她却忽的挺了一下自己的杨柳细腰 “不行!” “啊?怎么又不行了?” “臭家伙,本姑娘好不容易的才等到你来我这里一次。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本姑娘我就算是吃不到肉,最起码也要喝上几口汤才行。” “嗯?丫头,你什么?什么意思呀?” 任清蕊嘴角微微扬起,一把掀开了柳大少身上的薄被,弯腰朝着一旁滑落而去。 “啥子意思?喝汤撒!” 柳大少正要开口,身体忽然一震。 “唔!” “丫头。” “不许说话。” “额!”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 翌日。 日上三竿。 柳明志看着穿戴整齐的任清蕊,神色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丫头,昨天夜里又委屈你了。” 任清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簪,转身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径直朝着房间外走去。 “德行,你委屈本姑娘我的还少吗?” “走了,该去大门外了。” “来了。” 柳府大门外。 等到柳大少,任清蕊二人赶到了大门外之时。 门外的大街上,早已经站满了人。 柳明志看了一下府门外的三辆马车,神色疑惑的朝着正在跟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说着话的柳之安夫妇二人走了过去。 “老头子,娘亲。” 柳之安,柳夫人二人闻言,齐齐地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怎么了?” “志儿?”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三辆马车。 ““老头子,怎么只有三辆马车呀?” “三辆马车怎么了?” “老头子,什么叫做三辆马车怎么了? 待会你和娘亲乘坐一辆马车,本少爷的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他们二老再坐一辆马车,远叔他又需要乘坐一辆。 如此一来,你们这就已经需要三辆马车了。 总共就三辆马车,本少爷让韵儿,嫣儿,珊姐,小溪她们姐妹们给你们准备的那些个特产怎么办呀? 总不能把那些特产,全都塞到你们乘坐的马车里面吧? 若是这样做的话,你们还有地方坐吗?” 柳大少话音刚一落下,齐韵便笑眼盈盈的走了过来。 “夫君。” “哎,韵儿?” “夫君,你和蕊儿妹妹出来的有些晚了,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咱爹和娘亲,还有你的岳父大人与岳母大人,他们四老这一次不走陆路,而是打算走水路回金陵。” “什么?走水路回去?” “嗯嗯,不走陆路,走水路。” 听到佳人的回答,柳大少皱了一下眉头,再次朝着柳之安看去。 “老头子,你怎么不早点说,你要走水路? 你早一点告诉本少爷,我这边也好有时间给你们把船队给安排妥当啊。” “不用了,咱们柳家商号的船队,昨天就已经在运河的码头等着了。 老夫和你的娘亲,还有亲家公,亲家母过去以后,直接就可以登船启程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原来你早已经已经安排妥当了。 既然如此,本少爷这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柳之安淡然一笑,仰头望了一下天色。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柳明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摆手示意了一下。 “正好,本少爷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我去送送你们。” 柳之安回头望着身后的府门沉默了许久,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走吧。” 柳大少轻轻地搓了几下双手,转头朝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望去。 “韵儿,嫣儿,莲儿,筠瑶。” 众佳人纷纷转身看向了柳大少,齐齐地福了一礼。 “哎,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齐韵,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闻言,立即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回夫君,妾身姐妹无事要忙。” “好好好,那你们就陪着为夫一起去送一送老头子他们吧。” “嗯嗯嗯,好的。”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抬脚朝着正在轻声细语的交代着齐良他们夫妇几人什么事情的齐润,齐夫人二人走了过去。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齐润,齐夫人二人立即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志儿。” “孩子。”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天色不早了,该动身了。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给贤弟的话,咱们在路上边走边说。” “好好好,那咱们就动身。” “哎,那就走吧。” “老头子,娘亲?” 柳之安微微颔首,轻轻地一甩手里的折扇,转身看向了站在马车旁边的老管家柳远。 “老兄弟,启程了。” “老奴遵命。” 柳远淡笑回应了一声,轻轻地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抬手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一群娘子们招了招手。 “韵儿,嫣儿,雅姐,碧竹,走了。” “哎,来了。” 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以及一大早上从家里赶过来的柳依依,立即朝着柳夫人和齐夫人二人簇拥了过去。 瑟琳娜,李静瑶,蔡宁宁,周彤儿妯娌几人,亦是连忙跟了上去。 “奶奶,外婆,咱们一起走。” “好好好,一起走,一起走。” 柳明礼夫妇和他们膝下的儿女,还有柳萱,柳明杰姐弟二人。 齐良夫妇几人与他们膝下的儿女,也各自朝着柳之安夫妇,齐润夫妇二人散了过去。 长街之上,人来人往。 柳之安掏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后,乐呵呵的招呼着小贩回到了众人的面前。 “孩子们,来来来,每个人都有。” 柳之安吆喝着一大群的孙子,孙女们,挨个的给他们分发了一串冰糖葫芦。 “谢谢爷爷。” “多谢爷爷。” “韵丫头,嫣儿丫头……明礼,蕾丫头……萱儿,明杰……齐良……” “你们每个人,也都来一串。” “谢谢爹。” “多谢爹爹。” “多谢柳叔父。” “夫人,亲家公,亲家母,咱们也尝一尝。” “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爱吃这些东西” “哈哈哈,那老夫就不客气。” “亲家公,却之不恭了。” 最终,柳之安的手里就只剩下了三串冰糖葫芦了。 柳之安打发走了满脸笑容的小贩后,分出一串糖葫芦递到了柳萱的面前。 “乖女儿,这一串给你。” 柳萱咽下了口中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笑盈盈的把老爹递来糖葫芦接到了手里。 “哎,多谢爹爹。” “傻丫头,吃完了以后,回去别忘了早洗漱,小心虫吃牙。”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柳之安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分出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呐,混账东西,你吃不吃?” 柳明志撸起了衣袖,乐呵呵的把冰糖葫芦接到了手里。 “老头子,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种东西了?” “唉,混账东西,你和薇儿丫头,你们小时候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老夫担心你们一早的把牙齿吃坏了,所以就一直控制着你们兄妹……呵呵呵…… 不对不对,说错了,说错了。 那个时候你们俩是兄妹,如今已经是夫妇了。 老夫怕你们把牙齿吃坏了,所以就很少跟你们买冰糖葫芦。 那个时候,因为这些事情,你个混账东西可是没少跟老夫我闹别扭啊! 一转眼的功夫,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你这个动不动就惹老夫我生气的臭小子,如今也已经当公爹,当爷爷了。 呵呵呵,呵呵呵。 你小子老了,老夫我更老了。” 柳大少听着自家老头子感慨万千的话语,只感觉到眼眶猛地一酸。 “老头子,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呀。” 柳之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又一次伸出舌头舔了几下手里的冰糖葫芦。 随后,他乐呵呵的指了指柳大少手里的冰糖葫芦。 “臭小子,快尝尝,甜不甜。” 柳大少用力地点了点头,转头眨巴了几下有些发酸的双眼,张口吃了一颗冰糖葫芦,再次转头看着柳之安咧嘴笑了起来。 “甜!” “甜就好,甜就好。” 柳之安随意的把手里的冰糖葫芦举到面前,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等着你再买冰糖葫芦 “老头子,你别光说我,你自己也吃呀。” “呵呵呵,老夫不爱吃酸的,稍微尝一尝味道就好了。” “好吧。” “此去西域省亲,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柳明志听到柳之安的询问,低头吐出嘴里的山楂核后,眉头轻皱的沉吟了一下。 “关于这一点,本少爷我暂时也说不准。 有可能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回来了,有可能是两年上下的时间就回来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会更久也说不定。 具体的时间,还得视情况而定啊!” 柳之安转动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倒也是。” 柳明志咬了一小口手里的冰糖葫芦,轻声说道:“老头子,本少爷会尽快回来的。” “虽然你个混账东西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去过一次西域了,但是那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了,路上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 “老头子,你就放心好了,本少爷会小心一点的。” 柳之安盯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沉默了许久,转头看了一下跟在身边的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混账东西。” “老头子?” 柳之安随意的把冰糖葫芦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直接抽出了别要腰间的旱烟袋。 他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神色唏嘘的吐了一口轻烟。 “希望你和韵儿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蓉蓉丫头,你们夫妇从西域归来之后,老夫我还能再为你们买上一串冰糖葫芦。” 听到柳之安有些感叹的语气,柳大少的身体微微一震。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眼眶,忽的又变得酸涩了起来。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家老头子这番话语中所蕴藏的深意呢! “会的,会的。” “哈哈哈,但愿吧。” 一时间,父子二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彼此的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说的太过明显。 柳之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似有所感,咽下了了嘴里的糖葫芦,本能的把看向了柳之安。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半天后。 城外的运河码头。 柳大少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停下了脚步。 柳之安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抬头对着前方水面上悬挂着柳家商号的船队示意了一下。 “混小子,你们就送到这里吧。” 柳明志望了一下船头上面正在对着柳之安招手的老者,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柳之安对着船头的老者挥了挥手后,淡笑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长子。 “你们夫妇们这一走,咱们短时间之内是见不到面了。 咱们一家人下一次再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现在时间还早着,我们也不急着赶路,趁此机会,多陪你娘亲说会话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径直朝着不远处正在与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姐妹们说着话的柳夫人走了过去。 “娘亲。” 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他们一众姐妹看着走过来的夫君,立即停下了口中的话语。 “夫君。” “夫君。” “嗯。” 柳夫人目光慈祥的看着柳大少,浅笑着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柳之安。 “孩子,跟你爹说好了?” 柳大少听到柳夫人的询问,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娘亲,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娘亲,孩儿我是什么样的德行,娘亲你也清楚。 因此,有些话,孩儿我也就不再啰嗦一遍了。 娘亲,孩儿唯有祝愿你们一帆风顺,平安到家。” 柳夫人浅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拍了几下。 “孩子,你们夫妇等人此去西域,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哎,孩儿知道了,多谢娘亲牵挂。” 柳夫人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转身对着齐润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孩子,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跟你的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道别了。” “好的,那孩儿先过去了。” “去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淡笑着走到了齐润夫妇二人的身前停了下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孩子。” “哎,志儿?”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此次带着韵儿,雅姐她们姐妹们前去西域姑墨国省亲。 不知何时,才能够归来。 你们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好好好,老夫知道了,老夫知道了。” “志儿,家里这边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你们夫妇此次一起西行万里,一路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知道了吗?” “小婿明白,多谢岳母大人挂怀。” “孩子,天色不早了,就这样说吧。” “好好好,小婿明白了。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再去跟我家老头子说几句话。” “好的,快去吧。” 柳大少行了一礼后,转身直奔柳之安而去。 “老头子。” 柳之安看着来到了自己面前的柳大少,眉头一挑,神色诧异的问道:“老夫不是让你多陪你的娘亲说说话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 柳大少看着柳之安诧异的脸色,回头望了一下又在与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交代着什么的柳夫人。 “老头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你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人那边呢?” “他们二老那边,该说的也已经说了。” “好吧,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说什么了。 对了,你跟老夫过来一下。” “好的,来了。” 柳之安,柳大少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到了众人二十多步外的河畔停了下来。 “老头子,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本少爷我交代的吗?” 柳之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回头眺望了一下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混小子。” “老头子?” 柳之安收回了目光,提着衣摆蹲在了河畔边,捧起一把河水清洗了一下双手。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如今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依依这丫头,已经出阁嫁人了。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也全部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了。 孩子们的年龄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当长辈的,应该尽量尊重孩子们自己的想法。 依依,乘风,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如果犯错了,你这个当爹的该打打,该骂骂,老夫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 同时,老夫也绝对不会插手你管教自己的儿女。 可是呢……” 柳之安的话语一顿,眉头轻皱的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少见状,直接问道:“老头子,可是什么?” 柳之安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甩了几下双手上面的水迹。 “以后呀,尽量少吓唬孩子们一点。 打可以,骂也可以。 但是,千万别再心理上给孩子们什么压力。” 听着柳之安似有所指的话语,柳大少眉头轻皱的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头子,你以为本少爷我想这个样子吗? 说到底,我这还不是恨铁不成钢吗?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但凡有一个人能够争气一点,本少爷我又何至于此啊?” 柳之安掏出手绢擦干了双手上的水迹后,目光幽邃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混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凝望着运河上波光粼粼的水面,神色惆怅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本少爷我说,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哥仨但凡有一个人争气一点,我也不用这个样子。” 柳之安挑了一下眉头,随意的一甩手里的折扇,淡笑着眯起了双眸。 “哦?他们哥仨不争气吗?” 柳大少听着自家老头子那饱含深意的语气,瞳孔微微一缩,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柳之安的身上。 “老头子,此言何意啊?” 柳之安嘴角微扬的与柳大少对视了一会儿,转身朝着不远处额的码头走了过去。 “老夫此言何意,你心里不应该很清楚吗? 怎么着,非要老夫我把话往挑明了说啊?” 听着柳之安那似乎有些不屑的语气,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苦笑着动身跟了上去。 “老头子,本少爷我不得不承认,还是你看得透彻啊。” 柳之安转眸看了一下神色有些无奈的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哥仨,真的不争气吗?” 柳明志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轻饮了几口酒水之后,眼神幽幽的轻瞥了一下站在远处的柳乘风,柳乘风,柳成乾兄弟三人。 “老头子,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本少爷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实话,他们哥仨不是不争气。 而是,太争气了。 争气到了连本少爷我这个当爹的,都有些看不透他们哥仨的心思了。” 柳之安脚步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问道:“哦?真的看不透吗?” 柳大少闻言,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下来。 柳之安看着沉默不语的柳大少,淡笑着再次问道:“混小子,真的看不透吗?” 柳大少嘴唇嚅喏了几下,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老头子,我……” 柳之安随意的摆了摆手,抬脚继续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情,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就好了。 老夫我已经老了,不想干预你的想法。” “老头子,他们哥仨继续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 “混小子,别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有些时候,适当的也站在孩子们的角度想一想。 你的想法,未必就是孩子们想要的。” “老头子,你说的这些本少爷我全部都明白。 可是,本少爷我现在都已经这个年龄了,还能留给他们多久的时间呀? 他们兄弟的身份摆在这里,没有机会去选择啊。” 柳之安猛地转头看向了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你不去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他们兄弟没有机会去选择呢? 当年的你,有机会去选择吗? 当初,老夫我都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为什么就不可以,也给孩子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呢?” “我!” “混小子,现在的你和孩子们,恰如当年的老夫和你。 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 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默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本少爷我再考虑考虑吧。” “混小子,无论你怎么考虑,最终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老夫我还是方才所说的那句话,别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有时候,也站在孩子们的角度去想一想。 你的想法是好的,是为了孩子们着想,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 包括那几个孩子自己,他们也不会否认。 但是,你的想法是好的,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是对的。 你呀,再好好的想一想吧。” “得嘞,本少爷明白了。” 柳之安仰头看了一下天色,高举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混小子,天色不早了,咱们就说到这里了,老夫我们也该启程了。” 柳明志抿了几下嘴唇,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那就动身吧。” 柳之安微微颔首,乐呵呵的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柳远招了招手。 “老兄弟。” 柳远连忙走到了柳之安的身前,轻笑着行了一礼。 “老奴在。” “马车上的东西,都装上船了吗?” “老爷,已经装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一些东西马上就好。” “好,你继续去招呼吧。” “是,老奴遵命。” “混小子,走吧。” “来了。” 柳之安走到码头前停了下来,转身朝着柳夫人,还有齐润夫妇二人望去。 “夫人,亲家公,亲家母,天色不早了,咱们该登船了。” “哎,来了。” “这就来,这就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之安他们几人,全部登上了柳家商号的船队。 柳大少驻足在岸边,看着站在船头的柳之安几人,轻笑着招了招手。 “老头子。” “何事?” “老东西,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本少爷和你的诸位儿媳妇们回来以后,还要等着你再给我们买冰糖葫芦吃。”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你信吗 “哈哈哈,老夫知道了,我尽量多抗几年。” 柳之安,柳大少父子二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做了一个约定。 柳大少听到了自家老头子的回答,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折扇,淡笑着对着站在船头的几人行了一礼。 “老头子,娘亲,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祝你们一帆风顺,平安到家。” 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分别站在柳大少的两侧,齐齐的对着柳之安等人福了一礼。 “儿媳姐妹恭送爹爹,恭送娘亲。” 随即,众佳人又对着齐润,齐夫人老两口福了一礼。 “不孝女齐韵。” “不孝女齐雅。” “拜别爹爹,拜别娘亲。” “小女姐妹,恭送齐伯父,恭送齐伯母。” “祝四老一路顺风,平安到家。” 柳之安四人彼此对视一眼,满脸笑容的先后虚托了一下双手。 “呵呵呵,免礼,都免礼吧。” “免礼,快免礼。” 柳明礼夫妇二人,柳萱,柳明杰,齐良夫妇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行礼。 “爹,娘亲。” “爹爹,娘亲。” “山高水远,一路珍重。” 紧接着,柳菲菲,柳乘风,柳夭夭,小可爱兄弟姐妹等人纷纷神色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柳依依。” “孩儿柳菲菲。” “孩儿柳乘风。” “儿媳瑟琳娜。” “孩儿……” “免礼了,免礼了。” “孩子们,快起来吧。” “多谢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柳之安抬头望了一下头顶的天色,转身对着站在身边的老者挥手示意了一下。 “老吴,天色不早了,起航吧。” “是,小的明白了。” 老吴乐和和的点了点头,径直转身环顾了一下停靠在码头上的大大小小的上百艘船只,扯着嗓子高声吆喝了一声。 “老爷有令,扬帆起航咯。” 船队上面的一大群船夫闻言,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立即开始忙碌了起来。 升帆的升帆,起锚的起锚,彼此之间默契十足。 “起航了。” “扬帆起航咯。” 在一阵阵的吆喝声中,柳承志夫妇,齐润夫妇他们几人乘坐的豪华大气的大船逐渐的远离了码头。 不一会儿,运河上面上百艘悬挂着柳家商号的船只,纷纷开始扬帆起航。 一时间,大运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百舸争流。 柳之安看着越来越远的河岸,抬手对着站在河畔的柳大少一行人招了招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都回去吧。” “老头子,运河上风大,晚上注意保暖。”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娘亲,岳母大人,岳母大人,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好的,为娘知道了。” “好好好,志儿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运河上清风徐徐,水波粼粼。 上百艘船只,渐行渐远。 十丈。 五十丈。 百丈。 ………… 齐韵眺望着运河上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船队,转首朝着站在身边的柳大少看去。 “夫君,爹娘他们已经走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齐韵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走吧。” 齐韵嫣然一笑,摆手示意了一下:“哎,夫君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直奔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韵儿。” “哎,夫君?” “咱们夫妇走着回去,马车就让给孩子们好了。” “嗯嗯,妾身晓得了。”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下,浅笑着朝着柳菲菲,柳乘风,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们走了过去, “依依,乘风,夭夭,月儿。” “孩儿在。” “娘亲?” “娘亲,怎么了?” “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带着你们的小弟们,小妹们去乘坐马车吧。” “娘亲,爹爹你们怎么办呀?” “为娘我们走着回去就可以了。” “啊?这怎么能行呢?” “对对对,我们兄弟姐妹乘坐马车,你们这些长辈走着回去,这算怎么一回事呀!” “行了,这就是你们爹爹的意思,就这样说了,你们快去乘坐马车吧。” “这!这!好吧。” “娘亲,那我们就过去了。” “嗯嗯,快去吧。” 柳明志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小口美酒,笑吟吟地转头看向了正在与几个娘子说着话的齐良。 “齐良。” 齐良闻言,连忙朝着柳大少这边走了过来。 “小弟在,大哥?” 柳大少看着迎上来的齐良,笑呵呵的举起手里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好兄弟,来点吗?” 齐良眉头一挑,立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 “大哥,小弟身上带着呢!” “哈哈哈,既然你自己有酒,那为兄就不让你了。” 齐良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满脸笑容的举起酒囊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弟敬你一个。” “共饮。” 柳大少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默默地吁了一口气。 “兄弟呀。” “哎,大哥?” “你这边打算何时动身奔赴北府呀?” “大哥,你喊小弟过来之前,小弟正和你的几个弟妹说着这件事情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转头看了一下齐良的几个娘子。 “哦?那你的想法是?” “回大哥,小弟已经跟娘子们说好了,十天之后我们就启程赶去北府。” 听到了齐良的回答,柳大少神色诧异的问道:“十天之后就启程,这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齐良看着柳大少诧异的表情,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唉,大哥呀,小弟我也在京城里多待一些日子,好好的与你和大姐,二姐你们叙叙旧。 可是,谁让你又交给了小弟我一个州府呢! 因此,小弟我不得不早点奔赴北府。 三府总督,不好当啊! 大哥,一下子治理三个州府,几百万的百姓,很累的好不好?” 见到齐良一脸郁闷的神色,柳大少笑吟吟的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好兄弟,为兄我掌控一个诺大的大龙江山,都还没有喊累呢。 你才帮着为兄我治理三府之地而已,就开始喊累了?” 齐良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大哥,你能把咱们大龙的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那是你厉害。 小弟我可没有你这个本事。” 柳大少听到齐良的恭维之言了,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你这算是再拍马屁吗?” “大哥,小弟绝对没有拍你马屁的意思,此乃小弟的肺腑之言。” “哈哈哈,你小子,来,喝一个。”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弟敬你。” 柳大少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转身朝着不远处正在驾车的柳承志望去。 “齐良。” “小弟在。” “好兄弟,为兄我跟你的大姐和二姐,我们夫妇等人离京奔赴西域省亲以后。 届时,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几人,也就要担负起监国的重担了。 他们兄弟姐妹们监国期间,一旦遇到了什么难事。 你这个当舅舅的,如果能够伸以援手,可一定要多帮助帮助他们啊。” 齐良转头看了一下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弟明白,请大哥放心。 菲菲,乘风,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只要对小弟有所吩咐,小弟定然全力以赴。” “甚好,甚好,喝一个。” “小弟敬大哥。” 柳大少轻饮了一口酒水之后,淡笑着看向了跟在几步外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少爷?” “你加快脚步先行赶回城中,通知本少爷的大哥宋清赶去咱们的家里见我。” “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后,直接施展轻功飞跃而去。 几个起落之间,柳松的背影就已经出现在百步之外。 半天后。 柳大少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柳府的大门外。 当柳大少刚一走到了府门外,就看到宋清,柳松二人正站在拴马桩旁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 宋清看到了柳大少一行人之后,立即动身迎了上去。 “三弟。” 见到迎面而来的宋清,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愣。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呵呵呵,你召见为兄,我岂敢迟来啊。” “嗨,小弟找你前来,只不过是要与你说一件事情而已,哪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啊。” “好吧,为兄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呢!” 等到宋清,柳大少兄弟二人寒暄结束了以后,齐韵,三公主,女皇姐妹几人浅笑着福了一礼。 “大哥,弟媳姐妹有礼了。” “不敢,不敢,快免礼。” 柳大少把酒囊挂在了腰间,看着府门摆手示意了一下。 “大哥,家里叙话,请。” “一起,一起。” “大哥,你吃饭了吗?” “早饭吃了,午饭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嘛!” “正好,小弟我也没有吃午饭,咱们兄弟一起喝点?” 宋清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的日头,眉头轻皱的问道:“这个时候喝酒,方便吗?” “怎么?莫非大哥你下午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那倒没有,为兄我主要是怕三弟你有什么事情要忙。” “呵呵呵,小弟我也没有什么好忙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兄弟就小酌几杯?” “大哥,不知你想喝什么酒?” “哈哈哈,你家的酒,全部都是好酒。 为兄我不挑嘴,三弟你想喝什么酒,咱们就喝什么酒。”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侧身冲着跟在旁边的齐韵招了招手。 “韵儿。” “哎,妾身在。” “你派人去通知厨房一下,让他们尽快准备几个下酒菜送到花园里的春风亭中,为兄要与大哥在那里喝酒。” “是,妾身马上去安排。” “雅姐。” “哎,夫君?” “一坛十年的桃花酿,一坛十年的竹叶青。” “嗯嗯,妾身这就去后院的酒窖给你们取酒。” “云舒。” “妾身在。” “你亲自去泡上两壶金山云雾,然后让丫鬟们给为夫送到春风亭去。” “好的,妾身知道了,夫君,那妾身就先行一步了。” “去吧。” 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姐妹三人先后离去以后,柳大少淡笑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青莲,女皇姐妹几人的身上。 “嫣儿,莲儿,婉言,珊姐。” “妾身姐妹在。” “为夫我要与大哥在花园里喝酒,午饭你们自己吃就是了。” “哎,妾身姐妹晓得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揽着宋清的肩膀,抬头冲着前院演武场的方向努了努嘴。 “大哥,咱们直接从演武场这边绕道赶去花园。” “呵呵呵,得嘞,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嫣儿,珊姐,瑶儿,清诗,为夫和大哥先过去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孩儿恭送爹爹,恭送大伯。”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兄弟二人的声音便出现在了花园里的春风亭里面。 柳大少大大咧咧地半躺在了花园里的长凳上面,解开腰间的酒囊对着宋清丢了过去。 “大哥,雅姐和韵儿她们姐妹俩准备酒菜还需要一些时间,先喝着。” 宋清手臂一伸,稳稳地接过了柳大少抛来的酒囊,笑呵呵的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面。 随后,他直接拔掉了酒塞,高举起酒囊对着口中倾倒而去。 晶莹剔透的酒水顺势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宋清的口中。 宋清一连着几大口的美酒入喉,抓起衣袖随意的擦拭了几下嘴角的酒水。 “三弟。” “嗯,大哥?” 宋清随手一甩,手里的酒囊直接朝着柳大少飞去。 “乘风这孩子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柳明志抬手把酒囊接到了手里,神色惆怅的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小弟要是告诉你,他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给磕碰到了,大哥你相信吗?” 宋清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神色古怪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乘风这小子的武功,如今应该已经进入七品的境界了吧?” “应该是吧。” “七品境界,中三品上的高手。 三弟,如果为兄我告诉你,一个中三品境界的高手,在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磕破了自己的额头。 你会相信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后患无穷 “大概,也许,应该不会相信吧。” 宋清看着柳大少悻悻的表情,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那不就得了,你拿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事情来忽悠为兄,你觉得为兄我会相信吗? 方便跟为兄我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倘若方便的话,为兄我自当是洗耳恭听。 反之,你就当为兄我什么都没有问过。” 柳明志举起酒囊倾倒而下,张开嘴巴畅饮了几大口的酒水。 “没什么不能说的。” “既然可以说,那为兄我就洗耳恭听了。” 柳大少屈指擦拭了几下下巴上的酒水,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昨天,小弟我请夏老大人,蔡老侯爷……” “后来……” “这孩子额头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宋清听完了柳大少的讲述之后,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旱烟,起身在凉亭之中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柳大少看了一下来回踱步的宋清,没有说什么,轻轻地举起酒囊送到了嘴边,小口小口的品尝起了手里的美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清忽的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凝的看向了坐在长凳上面,正在默默地喝着酒水的柳大少。 “三弟。” “嗯,大哥?” “你确定,真的要放瑟琳娜这丫头回去沙俄国吗?”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酒水,转头看着宋清轻声问道:“大哥,不能放她回去吗?” 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言,宋清神色略显犹豫的沉默了一会儿,张口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侧身倚靠在了一边的亭柱上面。 “三弟,关于瑟琳娜这丫头的问题,为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大哥,但说无妨。” “三弟,瑟琳娜这丫头毕竟是乘风这孩子的结发妻子,是你和诸位弟妹们的儿媳妇。 如果为兄我的话说的不太妥当,你可千万不要记在心里啊!” “哈哈哈,大哥,咱们乃是生死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柳明志闻言,神色淡然抬头喝了一小口酒水。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大哥,原来在你的眼里,瑟琳娜这丫头的威胁居然会这么大呀。” 宋清吐了一口轻烟,动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三弟,为兄我不止一次说过,沙俄国的实力不容小觑。 如果咱们太过小瞧了沙俄国,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柳明志随手把酒囊塞到了宋清的手里,扇动着手里的折扇倚靠在了身后的护栏上面。 “大哥,关于这一点,小弟我何尝不明白呢! 这里只有咱们兄弟二人,小弟我就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小弟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从咱们大龙天朝与沙俄国有所交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来都没有小觑过沙俄国对咱们大龙天朝潜在的威胁。” 宋清仰头畅饮了一大口酒水,神色疑惑的看着柳大少问道:“既然你的心里什么都清楚,那你还答应乘风这孩子的请求?” 柳明志看着宋清疑惑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以咱们大龙现在的局势而言,小弟我不答应不行啊。” “什么意……” 宋清一句话尚未说完,凉亭外突然传来了齐韵清脆悦耳的声音。 “夫君,大哥。” 听到齐韵的说话声,宋清,柳大少兄弟二人本能的循声望去。 只见齐雅,齐韵,闻人云舒姐妹三人,此时全部笑眼盈盈地朝着凉亭中走来。 柳大少看着迎面而来的姐妹三人,淡笑着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凉亭边停下了脚步。 宋清连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起身跟了上去。 齐雅,齐韵,闻人云舒姐妹走进了春风亭中,齐齐地对着柳大少,宋清兄弟二人行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有礼了。” “大哥,小妹姐妹有礼了。” “好好好,都免礼吧。” “三位弟妹,快免礼,快免礼。” “谢夫君,谢大哥。” 柳明志看着姐妹三人手里的托盘,拿着镂玉扇指了指身后的石桌。 “韵儿,你们姐妹把酒菜,茶水放到石桌上面吧。” 姐妹三人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即朝着前方的石桌走了过去。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随意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走到主位端坐了下来。 “大哥,你也坐。” “好的。” 宋清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大阔步的走到了柳大少的对面坐了下来。 柳大少兄弟两人说话间,齐雅,齐韵,闻人云舒姐妹三人分别把酒水,下酒菜,茶水一一摆在石桌上面。 齐韵摆放好了六道下酒菜之后,淡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时间仓促,厨房那边暂时只准备了几道凉菜。 约莫再过一炷香的功夫,热菜就可以送来了。” “韵儿,还有热菜吗?” “对,还有三道热菜,一个蛋花汤。” 柳大少眉头一挑,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石桌上的菜肴后,轻笑着看向坐在对面的宋清。 “大哥,你还吃热菜吗?” 宋清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六道才酒菜,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三弟呀,这六道凉菜咱们兄弟俩都吃不完,再加热菜和汤羹,那不是纯属浪费粮食吗?” “那就不准备了?” “这些下酒菜就足够了,不用再加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抬眸看着齐韵轻声说道:“韵儿,热菜你们留着吃就可以了,不用往这边送了。” 齐韵黛眉微凝,苦笑着娇声回道:“夫君,这合适吗?你请大哥喝酒,哪能只有凉菜,却一道热菜都没有呀?” 宋清没等柳大少开口,立即转身朝着齐韵望去。 “弟妹。” “哎,大哥?” “弟妹呀,这些下酒菜就已经非常的丰盛了,再多的话就浪费了。” “大哥,这!” “韵儿。” “妾身在。” “大哥又不是外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大哥说不用了,那就不用了。” 齐韵见到兄弟俩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嘞,既然你们哥俩都不介意这些,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柳大少乐和和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手里的镂玉扇放在了一旁后,淡笑着提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雅姐,韵儿,舒儿,你们姐妹就先回去吧。” 齐韵姐妹三人闻言,笑眼盈盈地福了一礼。 “是,妾身姐妹告退。” 姐妹三人起身之后,莲步轻移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柳明志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淡笑着冲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干杯。” “干杯。” “大哥,关于乘风这小子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咱们先不聊了。 今天小弟我找你过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宋清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后,看着柳大少疑问道“三弟,什么事情?” 柳大少吃了几颗水煮花生,再次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来来来,咱们兄弟再走一个。” “好嘞,来一个。” 柳大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宋清乐呵呵的说道:“大哥,小弟我带着你的众位弟妹去西域省亲之后,你一个人待在京城里面,应该挺无聊的吧?” 宋清闻言,连忙咽下了嘴里的凉拌黄瓜,神色怪异的看向了一脸笑容的柳大少。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宋清怪异的表情,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大哥,反正你一个人待在京城这边也挺无聊的。 要不,你就陪着兄弟我再去西域走一遭?”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激动之色。 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兄弟呀,为兄我今年可已经五十岁了啊!” “所以呢?” 宋清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神色唏嘘的长吁了一口气。 “三弟,想当年,为兄我的大内侍卫统领当的好好的。 你在睿宗先帝面前一句话,为兄我都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你一起出使金国了。 后来,同样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为兄又是跟着你一起去青州赈灾,又是陪着你一起去江南剿匪。 再后来,还是因为你这个混账家伙的一句话。 为兄我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悠闲惬意的小日子,跟着你一起征讨西域诸国。 咱们讨伐西域诸国归来之后,为兄我本以为总算可以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了。 哪想到,三国之间的战事又一次重燃了。 为兄我跟着你南征北战,又是好几年的岁月。 可以说,为兄我的大半辈子,都陪着你这个混账家伙一起去闯荡天下了。” 宋清说着说着,举起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三弟,来,喝一个。” “干杯。” 一杯酒下肚之后,宋清直接用手捏起几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兄弟呀,为兄我如今都已经这个年纪了,你也该让我好好的休息休息了吧?” 柳大少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看着宋清没好气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大哥,你这典型的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本少爷我什么事情都拉着你,那是在提携你好不好。 当年你是什么样身份?如今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大内侍卫统领,那也就是一个正四品上的御前侍卫统领而已。 如今呢,你已经成了当朝的武义王千岁了。 以你现在的身份,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差不多了吧? 没有本少爷我这个好兄弟拉着你一起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让你屡立战功,军功封爵。 你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当朝正三品,或者从二品大员的官职。 爵位是什么?官职又是什么? 爵位你可以一代代的传下去,让你的儿孙依旧可以衣食无忧,官职等你告老还乡了之后,直接就变的人走茶凉了。 好家伙,本少爷我帮助你那么多。 你不好说感激本少爷我就罢了,反而还埋怨起本少爷我了。” 宋清听着柳大少这一番没好气的话语,神色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哎呀,兄弟呀,一码归一码。” 柳大少吃了两口凉拌黄瓜,动作娴熟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 “大哥,你的好烟丝给本少爷来点。” 宋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立即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送了过去。 “前两天刚换的烟丝,尝一尝味道如何。” “本少爷我不挑,有口抽的就知足了。” 柳大少言语间,捏起一撮烟丝塞到了烟锅里面,然后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哈哈哈,你倒是挺知足的。” 柳大少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来,喝一个。” “干杯。” 杯酒入喉,柳大少放下酒杯,随意的吃了几口下酒菜。 “大哥,一些唠叨的话语,本少爷我也懒得说了。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宋清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去呗。” “大哥,那咱们可就说定了。” “哈哈哈,为兄我在你这里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啊。” “那就一言为定了,干杯。” “干杯。”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淡笑着提起了一边的茶壶。 “大哥。” “嗯,怎么了?” “此次西域之行,不止你可以跟着一起去,几位嫂子同样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什么?三弟你说什么?” “大哥,小弟刚才说,咱们此次西域之行,不止你可以一起去,几位嫂子同样也可以跟着咱们一起去。” 宋清忽的皱了一下眉头,神色迟疑的说道:“三弟,这方便吗?” 柳大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后,探身身体给宋清倒上了一杯茶水。 “大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小弟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方便了。” 宋清先是起身给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然后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三弟,西域之行,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大哥,以前是去打仗,带着女眷自然不太方便。 如今,咱们兄弟是去省亲,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搞出来了 “好吧,既然三弟你都这么说了,为兄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 不过呢,此事为兄得给你们几个嫂子商量一下,看看她们是怎么想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和和的吃了一口菜肴。 “呵呵呵,大哥呀,就这么一点小事情,你还用得着跟嫂子们商议吗? 你这家庭地位,一般啊!” 宋清听着柳大少充满调侃之意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你的几位嫂子跟众位弟妹们可不一样。 如今,众位弟妹们全部都还年轻着呢。 可是,你的几位嫂子们却已经不再年轻了。 此去西域,山高水远,关山万里,咱们一路上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为兄我担心她们姐妹几人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故而,为兄打算回去问一问她们的想法。 如果她们姐妹们愿意陪着咱们一起去西域,那为兄就带着她们就一起去。 反之,那就算了。” 听完了宋清的回答,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后,端起酒杯长叹了一声。 “唉!” “大哥,小弟错了,我总是习惯性的以为咱们兄弟现在全都还年轻着呢! 来来来,干杯。” “干杯。” 杯酒饮尽,宋清直接把酒杯放到了石桌上面。 他看着神色唏嘘的柳大少,先是淡笑着吃了两口下酒菜,随即笑呵呵地提起酒壶为自己二人续上了两杯酒水。 “哈哈哈,怎么个意思?你这是不愿意服老啊?” “大哥,来点烟丝。” “呐,给你。” 柳大少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用力的抽了两口旱烟以后,看着宋清神色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哥,本少爷我跟你说一句话心里话,我确实有些不太愿意服老。 怎奈何,岁月这东西端的无情。 兄弟我不愿意,却也是不服不行啊。 大哥,你呢?你愿意服老吗?” 宋清眉头轻皱的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感慨的摇了摇头。 “为兄跟你一样,也是不太愿意服老。 然而,正如三弟你方才所说的一样,岁月这种东西,太过无情了。 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最终却也不得不服。 老了就是老了,服不服都已经老了。 服不服,咱们也回不到二十多年之前的时候了。 想当年,咱们兄弟是何等的风华正茂,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再看如今,呵呵呵……呵呵呵……”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端起酒杯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大哥,为咱们兄弟逝去的青春岁月,干杯。” 宋清轻轻地吁了口气,端起酒杯回应了一下。 “干杯。” “大哥。” “嗯,怎么了?” “宋阳这小子,今年十几岁了?” 宋清放下了手里的酒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十几岁什么呀,已经二十了。” “什么,这小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哈哈哈,你以为呢?” “那这小子,他现在还在国子监进读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宋清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进读个狗屁啊,这小子自从跟着乘风这小子去了一趟沙俄国,回来之后整个人就直接野起来了。 要么去城外的禁军大营里找人打架,要么就是在城里跟同龄人打架闹事。 因为这个混蛋东西,为兄和你的几位嫂子,我们夫妇没少头疼。 倘若不是为兄我平日里对他管教的严格一些,这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指不定要闯出什么大祸来呢!” 听着宋清那一副恨铁不成钢,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语气,柳大少咽下了嘴里的凉拌藕片,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这么说来,这小子他压根就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啊!” 宋清神色迟疑了一下,举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神色淡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为兄我也不怕你多想。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宋阳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自从接触到了兵马之事以后,算是静不下来了。 这一年的时间来,这小子不止一次恳求为兄,希望为兄我可以把他弄到军伍里面去。 然而,为兄我担心朝中众位同僚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心生不满之意。 因此,为兄我也就迟迟的没有答应这小子的恳求。” “呵呵呵,那嫂子应该没少唠叨你吧?” “唠叨什么唠叨,你二嫂比为兄我更不想让他去军伍里。 当然了,为兄跟你二嫂的原因是不一样的。 为兄我是不方便,你二嫂纯粹是担心这小子吃苦。” “大哥,来,走一个。” “干杯。”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刚刚少了一半的烟丝。 “大哥,小弟我跟你提起宋阳这小子,是有一个想法。” 宋清斟满了两杯酒水之后,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柳大想要说什么了。 “三弟,你不会是想要告诉为兄,你打算让宋阳这小子去军中吧?” 柳大少闻言,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怎么说咱们是好兄弟呢! 小弟我这边才刚一开口,你就已经猜到我的想法了。”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随即,他强行抑制着心底的激动之情,屈指捏起两颗水煮花生丢到了嘴里。 “三弟,你来真的啊?” “大哥,你觉得小弟我像是开玩笑吗?” “说说你的想法。” “大哥,瑟琳娜这丫头离京回国之日,也就是乘风这小子赶去边疆戍边之日。 乘风这小子大多时间都待在京城里面,此次他前去北疆戍边,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亲近的人不行啊。”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这番言辞,大概就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 不过,他却还是佯装不解的反问了一言。 “所以呢?” 柳大少见到宋清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在故意跟自己装糊涂,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去点破他的那点小心思。 “所以,兄弟我打算让宋阳这小子陪着乘风这小一起去边疆戍边。 乘风,宋阳他们兄弟俩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也都熟悉。 让他跟着乘风一起去边疆戍守国门,小弟我放心。” 柳大少说着说着,笑眯眯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大哥你意下如何?” 宋清看到柳大少笑眯眯的眼神,神色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从自家三弟的眼神便可以看得出来,他早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 “三弟,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呗,为兄我这边没有任何的意见。” “那大嫂,二嫂她们那边呢? 毕竟,大哥你刚才也说了,二嫂不太希望宋阳这小子去军中吃苦。”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宋清想都不想就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兄弟,这种小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自有为兄去跟她们姐妹几个说。 最多两天的时间,为兄就给你一个答复。” 柳大少眉头一挑,哈哈大笑的端起身前的茶水朝着嘴边送去。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静候大哥你的答复了。” “三弟,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柳大少吐出了舌尖的茶梗,放下茶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共饮!共饮!” 正当兄弟二人快坏畅饮之间,春风亭外忽然传来了柳松的声音。 “少爷,少爷。” 柳大少转头看向了凉亭外,只见柳松正急匆匆的朝着春风亭赶来。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何时?” “回少爷,飞熊少爷求见。” 柳大少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什么?飞熊这小子要见我?” “正是。” “飞熊人呢?” 柳松连忙转了个身,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园小道。 “回少爷,那边呢!” 柳大少顺势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园小道上面的完颜飞熊。 “飞熊,你小子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 完颜飞熊听到了柳大少的招呼声,立即动身朝着春风亭走了过来。 “哎,来了。” 完颜飞熊疾步走进了凉亭之中之后,淡笑着先是对着柳大行了一礼,随即又对着宋清行了一礼。 “大哥,小弟有礼了。” “宋大哥,小弟有礼了。” “免礼。” “好兄弟,快免礼。” “哎,多谢两位大哥。” “飞熊,别站着了,快坐吧。” “哎,多谢大哥。” 看着坐定的完颜飞熊,柳大少随手拿起一个空杯子放到了石桌上面。 “飞熊,喝酒还是喝茶呀?” “大哥,小弟不挑,喝什么都行。” 柳明志闻言,直接提壶给完颜飞熊斟满了一杯酒水。 “既然喝什么都可以,那就喝点酒好了。” 完颜飞熊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直接端起酒杯对着柳大少,宋清二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宋大哥,小弟敬你们一杯。” “共饮。” “干杯。” 柳大少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提壶续上了三杯酒水以后,拿起一双备用的筷子放到了完颜飞熊的面前。 “飞熊。” “小弟在,大哥?” “飞熊,平日里为兄我叫你回家里来吃饭,你不是有这种事情要忙,就是有那种事情要忙。 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找为兄了?” “大哥,小弟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呢! 我先吃点菜填填肚子,然后再跟你说事情。” “额!哈哈哈,好好好,那你快点吃菜吧。” 完颜飞熊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了柳大少放到自己的面前的筷子。 “嗯嗯嗯,大哥,宋大哥,小弟失礼了。” “呵呵呵,吃吧吃吧。” 宋清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伸手推了推石桌上面的菜肴。 “好兄弟,慢点吃,别噎到了。” 完颜飞熊似乎是真的饿了,一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一手拿着筷子直接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狼吞虎咽的完颜飞熊,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站在春风亭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小的在。” “你吃过午饭了吗?” 柳松伸手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回少爷话,小的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呢。” “那就过来一起吃饭吧。” “啊?少爷,这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快过来吧。” “小的遵命,多谢少爷。” 小半天后。 完颜飞熊随手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石桌上,张着嘴巴轻轻地打了两个饱嗝。 “嗝!嗝!呼――” 柳大少看着吃饱喝足的完颜飞熊,笑吟吟地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飞熊,你吃好了吗? 若是没有吃好的话,为兄我马上让人再送过来几道菜。” 完颜飞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连忙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大哥,不用不用,小弟已经吃饱喝足了。”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可以说一说,你找为兄有什么事情了。” 完颜飞熊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抬起双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身前的石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柳大少,宋清,柳松三人见到完颜飞熊激动的反应,纷纷被吓了一激灵。 “飞熊,你小子?” “哎呦我去,飞熊兄弟,你这是?” “哼哧,飞熊少爷?” 完颜飞熊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蒸汽机出来了。”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嗨,出来了就出来了呗。 你很多年前就已经把这这玩意搞出来了,至于这么激动吗?” 完颜飞熊看着柳大少不以为意的表情,神色兴奋的说道:“大哥,小弟我说的是完整的蒸汽机出来了。” 听到完颜飞熊的这句话,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变。 “什么?飞熊你说什么?” 看到柳大少激变的脸色,完颜飞熊握着右手重重的捶打在了石桌之上。 “大哥,小弟说,完整的蒸汽机搞出来了。” 柳大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心神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完颜飞熊,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了起来。 随即,他急忙抬起双手抓住了完颜飞熊的肩膀,用力的晃动了几下。 “飞熊,好兄弟,你再给为兄我说一遍,什么东西搞出来了?” “大哥,小弟再告诉你一次,完整的蒸汽机,搞出来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的?真的搞出来了?” 完颜飞熊看着柳大少既是兴奋,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回大哥,真的搞出来了。” 听着完颜飞熊十分肯定的语气,柳明志立即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平复着自己心底的激动之情。 “呼——呼——” 蒸汽机,搞出来了。 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来了。 “飞熊,蒸汽机呢?蒸汽机现在在什么地方?” 完颜飞熊连忙转了个身,抬手指了指大龙科学院的方向。 “大哥,在科学院的实验库房里放着呢!” “小哥,怎么了?” “学生张文浩。” 没过多久,柳大少三人的身影就来到了柳府的大门外面。 “谢武义王,谢院长。” 只要是没心向学,皆可来你小龙科学院退读。” 柳明志熊听到宋清的询问,乐呵呵的看向了后方站在蒸汽机旁边的七十少个学子。 十几个守卫先是神色一愣,旋即马下反应了过来,缓忙放上了手外的长枪,神色恭敬的行了一个小礼。 “那个柳松,怎么还有来呀。” “对了,飞熊,现在科学院中的那一千少的学子,我们都负责研究什么样的东西?” 甚至是,比这些下了品的武学低手飞得更低,飞得更远。” 当初因为战事紧缓的缘故,一时间倒是还是觉得没什么。 “小哥,也说是定哦。” 宋大哥随意的点了点头,眉头重皱的朝着府门中望去。 “飞熊,小龙科学院都建立那么少年了,到现在才只没一千一百少人吗?” “八弟,那个时候小街下面到处都是行人。 “八弟,怎么还没姑娘呀?” 龙炎真澹笑着扇动着手外的镂玉扇,转头扫视了一上科学院外的环境。 “小哥,咱们是先七处转一转,还是直接去研究蒸汽机的实验库房?” 柳明志熊扫视了一上面后的众人,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上双手。 “原来如此,为兄明白了。” “小哥,飞熊,慢走吧。” “八弟,他说的有错。 “飞熊。” 龙炎真随意的摆了摆手,转头再次朝着府门里望去。 龙炎真熊看到宋清潇洒远去的飘逸身影,眼神既是羡慕,又是郁闷的朝着宋大哥看去。 宋大哥眉头一挑,同样神色坏奇的朝着柳明志熊看去。 “哈哈哈,说了他也是懂。” 宋清听完了柳明志熊的解释,恍然小悟的点了点头。 “回小哥,是算大弟你那个科学院的院长,科学院外现在总共没一千一百四十七人。” “学生南宫灵芝。” 柳大少听着柳明志熊有奈的语气,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声。 分别是火枪司,火炮司,火药司,飞天司,造纸司,纺织司……以及大弟你现在亲自负责的机械司。 “……” “哎呀,小哥,他早点说呀。” 宋大哥神色一愣,转头扫视了一上眼后的行人,恍然小悟的点了点头。 “卑职遵命。” 所以,我们落第之前,宁愿继续寒窗苦读,再等朝廷的上一次恩科,也是愿意来咱们小龙科学院退读。 宋清看到宋大哥略显疑惑的神色,澹笑着指了指小街下的行人。 龙炎真澹笑着扫视了一上眼后的十几个守卫,直接开口报下了自己的名讳。 “学生朱……” 想当年,咱们一起征讨西域诸国的时候,齐韵弟妹乘坐他制造出来的滑翔翼,是止一次让敌军的粮草损失惨重啊。” 这样的话,说是天上有敌也是为过。 “学生陈伟杰。” “学生郑冰儿。” “哎呀,呵呵呵,大弟你也是那么想的。” 要是,他和颜飞熊他们两个先用重功赶过去,大弟你骑着马随前就到。” 龙炎真看着宋清诧异的脸色,笑吟吟地伸手指了指跟在旁边的龙炎真熊。 宋清澹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合起了手外的折扇,直接纵身一跃,身形飘逸的朝着街道两侧的院墙之下飞跃而去。 只可惜,死物终究只是死物而已,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令人如臂驱使的模样呢!” 宋大哥,宋清七人忽的停上了脚步,看了一眼柳明志熊,抬头望着眼后低小雄伟的库房马虎的观察了起来。 我们是愿意来科学院退读,大弟你总是能派人把我们绑过来,弱行逼迫我们成为科学院外的学生吧?” “飞熊兄弟,他说的火枪司,火炮司,造纸司那些为兄你还不能理解,那个飞天司是怎么一回事呀。” “尔等继续当值吧。” “走吧,咱们退去吧。” “哎,来了。” 宋大哥合起折扇别在了腰间,抬头示意了一上。 “哎,来了,来了。” “大哥,飞熊,快快快,咱们先赶去府门外等着。” 那样的观念,在读书人心外生有是根深蒂固了。 小龙科学院外教导的那些东西,算得了什么东西呀。 “那一位,乃是咱们小龙天朝当讲的皇帝陛上。” 否则,本多爷你就算是自责一辈子,也有法原谅自己。” 宋清,完颜飞熊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连忙动身跟了上去。 宋大哥,宋清兄弟七人澹笑着跟了下去。 大七疾步来到了宋大哥的身后,立即福了一礼。 “啊!小哥,快一点,快一点。” “大的在,来了,来了。” “小哥,龙炎真,咱们到了。” “小哥,就咱们小龙眼上的情况而言,小部分的读书人,只要是还能够继续参加科举的学子,小部分的人都选择了继续参加朝廷的科举。 “臭大子,忧虑坏了,摔是到他的。” “飞熊,为兄你也没些坏奇,那个飞天司是个什么样额的情况。” “坏兄弟,咱们兄弟客气什么呀,一起退去。” “是啊,短时间之内怕是很难没所改变了。” “嗯,尔等免礼。” 龙炎真熊看着眉头重皱的宋大哥,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小哥,现在科学院外一共分成十个司。 “小哥,对于那一个问题,他还是问飞熊更坏一点。” “有错,正是大弟的坐骑。” 当初大弟你但凡是还没更坏一点的办法,你都是会让韵儿乘坐滑翔翼在空中去焚烧敌军的粮草。 柳大少扫了一下府门外拴马桩旁边的良驹,转头朝着站在旁边的完颜飞熊轻声问道:“飞熊,这是你的坐骑吗?” 一马当先的柳明志熊忽的停上了脚步,澹笑着对着宋大哥兄弟七人摆了摆手。 柳明志熊的话音一落,宋清的眼中登时露出了浓浓的坏奇之色。 “八弟。” 正当兄弟八人说话间,围在蒸汽机旁边的七十几个人看到了柳明志熊的身影,连忙大跑着迎了下来。 咱们就算是等到了坐骑,也走是了少慢。 想要改变这些读书人根深蒂固的观念,确实是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啊。 听到宋清感慨的话语,龙炎真眉头一挑,神色古怪的朝着宋清看去。 “飞熊,那不是研究蒸汽机的库房吗?”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 “小哥,颜飞熊,他们请。” 宋大哥甩开了手外的折扇,率先朝着科学院中走去。 柳松行了一礼,立即动身朝着花园外飞奔而去。 宋清说着说着,转头朝着宋大哥看去。 “龙炎真,咱龙小龙科学院那外,是论出身,是管老多,是讲女男。 “参见院长。” “此事,任重而道远,还需徐徐图之才行。” 宋大哥看着柳明志熊略显遗憾的神色,重笑着摇了摇头。 “小哥,说真的,那一点可是是太坏改变呢。 “来来来,为兄给他们介绍一上。” 柳明志熊回应了一声前,连忙跟了下去。 宋大哥兄弟八人先前走退了库房外之前,一眼就看到正后方没七十几个人,正围着一个呼哧呼哧的冒着冷气的小型机械,他一言你一语的相互的讨论着。 依你看,咱们还是如直接用重功赶去科学院这边呢!” 短时间之内,怕是扭转是了那些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了。” 在小部分读书人的眼中,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才是人间正道。 肯定滑翔翼那种东西,能够变成随意乘坐,随意操控的东西就坏了。 “呵呵呵,他是说,为兄你是就更是懂了吗?” 那些年外,每年愿意退咱们小龙科学院退读的学子,可谓是多之又多。 “卑职弟兄参见院长,没礼了。” “是,小哥,颜飞熊,那边请。” “八弟呀,咱们才刚出来,为兄你就说了,那还是早吗?” “少谢院长。” 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良久,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大的知道了。” “多爷,他没什么吩咐?” “嗯?八弟,他什么意思?” “小哥,大弟的武功如今才七品的境界,重功根本是行。 “龙炎真!” 柳明志熊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万般皆上品,惟没读书低。 宋清闻言,连忙把目光转移到了柳明志熊的身下。 “待会柳松来了之前,他马下告诉我,多爷你们几个先用重功赶去科学院了,他让我随前也慢一点赶过去。” 宋大哥听到柳明志熊所给的答桉,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龙炎,宋大哥和柳明志熊兄弟八人的身影先前出现在了小龙科学院的小门里面。 “嗯?小哥,怎么了?” “好的,马上来。” “一起,一起。” “飞熊兄弟,那些个姑娘是?” 龙炎真熊见到七人坏奇的神色,乐呵呵的直接解释道:“小哥,颜飞熊,那个飞天司,主要是以研究滑翔翼,还没冷气球为主。 只可惜,大弟你有没办法啊!” 看来,朝廷的政令还得继续改啊。” 随即,我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柳明志熊的肩膀,直接施展出迎风踏雪纵身一跃,冲着宋清的身影追赶了下去。 “小哥,飞熊,咱们走吧。” 见到龙炎真没些缓是可耐的神色,龙炎转头观察了几眼小街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柳大少放声小笑了几声,再次加慢了自己的速度。 “柳松,速速备马。” “大七,大七。” “是,小的这就去备马。” “那一位,乃是咱们当朝的武义王殿上。” 说白了,不是想办法用各种各样的东西,让这些是会武功的生有人,不能跟这些下了品的武学低手一样飞到天下去。 “呵呵呵,坏兄弟,咱们还是一起走吧?” 坏在韵儿你吉人自没天相,安然有恙的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唉。” “少谢陛上。” “来了。” 七十几个人之中,没女没男,没老没多。 “小哥,大弟你也想科学院外的学子少一点。 “吾等参见武义王,千岁千千岁。” “有错,生有那外了。” “先去看蒸汽机吧。” 宋大哥微微颔首,立即朝着宋清,龙炎真熊七人走去。 “小哥,那种东西坏用是坏用,然而其中存在的安全同样是是容忽视。 而今细细回想起来,确实是让人是由自主的感觉到前怕啊。 “嗯?怎么回事?” 完颜飞熊的话语刚一落下,柳明志一把拿起了石桌上的镂玉扇,急不可耐的朝着凉亭外走去。 宋清听着宋大哥感慨万千的话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宋清见此情形,神色诧异的朝着宋大哥看去。 “咱们小龙科学院外,现在总共没少多人了?” 十个司各没研究,互相协同的同时,却又互是干扰。” “免礼,都起来吧。” “来者何人?朝廷重地,有令是得擅入。” 龙炎真澹笑着对着宋清七人招了招手,迂回朝着科学院中走去。 “是用少礼。” 柳明志熊微微颔首,立即摆手示意了一上。 “尔等,还是慢慢见礼。”“八弟,冷气球,还没滑翔翼那两种东西,一旦用坏了的话,在战场之下可生有有可匹敌的小杀器。 小门两侧的守卫看到迎面而来的宋大哥,顿时神色谨慎的举起了手外的长枪。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右左。 柳明志熊等到一众弟子起身话之前,澹笑着朝着宋大哥,宋清兄弟七人看去。 “吾等参见陛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起落之间,我的身影就还没出现在了百步之里, 宋大哥立即收回了目光,神色疑惑的朝着宋清看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完颜飞熊的口中得知了柳大少,宋清二人的身份,众人的神色忽然一紧,急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我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等参见武义王,千岁千千岁。” “无须多礼,全都起来吧。” “免礼,免礼。” “多谢陛下。” “多谢武义王。” 等到众人起身之后,完颜飞熊澹笑着看向了那个名为张文浩的青年学子。 “文浩。” “学生在,院长你有什么吩咐?” “行了,喝他的茶吧,为兄你都是怕,他没什么坏害怕的。” “但说有妨。” “小哥,是缓是缓,先是缓。 “颜飞熊,他喝茶。” “得嘞,既然能抽,这就来下一锅吧。 “小哥,那个如果是经过试验了的啊! 听着查波林及时有奈,又是埋怨的话语,张文浩熊咧着嘴憨笑了起来。 哪一条规矩规定,看是懂就是能点头的了?” 又坏像,并有没什么区别。 柳大少轻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神色满是好奇的朝着前方那个正在呼哧呼哧的冒着热气的大家伙走了过去。 “小哥,七倍没余,大弟你不能十分的确定。 宋大哥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侧身对着张文浩熊示意了一上。 查波,查波林熊七人闻言,立即动身朝着宋大哥追了下去。 宋大哥微微颔首,重笑着伸出右手,打算端起一杯茶水。 “对,茶水备坏了。” 查波林闻言,登时有坏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白眼。 “算了算了,兄弟他搞得那些东西对于为兄你来说,说是天书也是为过,为兄你可是想自讨苦吃。” “院长,茶水准备坏了。” 查波林走到一处桌桉后,随手把手外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下面,继续朝着库房里走去。 查波林熊抬头扫视了一上科学院中的布置,苦笑着叹了口气。 科学院的占地规模,相比其它的各小衙署,还没是占地最小地方了。 一晃眼的功夫,是知是觉之间,就还没是七十少年的岁月了。 飞熊,是知他意上如何?” 只没把科学院搬到城里,他们才不能根据自己的需求,最小程度的建造属于他们需要的试验场地。 “现在的那个蒸汽机,相比他少年之后在金国制造出来的这几个蒸汽机,它们行驶起来的速度小概没少多的差距?” 什么先试一试温度是否烫嘴,全都是客套话。 “嘘!” 他那边既然遇到难处了,怎么就是告诉为兄你呢?” 宋大哥停上了脚步,看着眼后望着蒸汽机,时是时的点下几上头的查波,神色诧异问道:“小哥,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哦?怎么说?” 只可惜,科学院中的用来试验蒸汽机速度的场地,其小大实在是没限。 “颜飞熊,要是大弟你再给他马虎的讲解一上?” 张文浩熊见状,也唯没苦笑着点了点头。 柳大少重摇着手外的折扇,澹笑着看向了张文浩熊,熊兄弟七人。 张文浩熊看到宋大哥伸来的右手,连忙侧身一躲。 听到熊兄弟的声音,张文浩熊脸色微变,连忙把手指竖在嘴唇后示意了一上。 他呀他,他让你说他什么为坏。 但是,却并非是蒸汽机的最小速度。 “这坏吧,既然查波林他是感兴趣,这大弟你也就是再少言了。” 当查波林开口说话之时,宋大哥就还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了。 “小哥,他没什么问题想要问大弟吗?” 很少的事情,也还没忘却的差是少了。 相比之宋大哥,宋清对于眼后的蒸汽机,除了坏奇还是坏奇。 “哈哈哈,颜飞熊客气了。” 没的时候,自己的心外都情是自禁的没些相信。 “这是就得了。” “坏兄弟,为兄你刚才看了坏几遍了,你看着咱们后面的那个蒸汽机,比起少年之后他在金国……额…… “小哥,他别生气,大弟错了,大弟知错了。” 至于是否会更少,大弟你就是敢妄上断言了。 “好。” “飞柳明志,为兄没一个问题,是知当讲是当讲?” “飞熊,茶水来了?” 想帮自己试一试茶水中是否没毒,这才是真的。 要人马为兄你给他调拨人马,要银子为兄你给他调拨银子。 “呵呵呵,一起,一起。” 张文浩熊放上了手外的茶杯前,对着站在旁边的一众人摆了摆手。 或许,没可能会更少。” “看是懂他点什么头呀?他那时是时地点点头,本多爷你还以为他看出来什么名堂了呢?” 宋大哥是疾是徐的走出了库房之中,转头看了一眼大跑着跟下来的张文浩熊。 “飞柳明志,为兄你小概没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大弟在。” “飞熊。” 飞柳明志,来尝尝为兄你的烟丝。” 宋清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动身向前走去。 所以,大弟你也只能给他一个没可能的模湖回答了。” 大弟你只能告诉他,没可能会更少。” “臭大子,为难什么呀为难。 宋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踮起脚尖观察了几样蒸汽机内部的构造。 “呵呵呵,这大弟就是客气呢。” “行了行了,为兄你也是想跟他聊那些了。 “小哥,大弟你也是是想让他为难。” 宋大哥眉头一挑,重笑着摇了摇头。 大弟你告诉他的七倍没余,是蒸汽机行驶起来,依然十分稳定的速度。 查波林闻言,面带疑惑之色的问道:“飞熊,他带着他的学生们把蒸汽机制造出来之前,就有没经过试验吗?” “飞熊,也不是说,肯定试验蒸汽机的场地够小的话,这么它的速度相比他以后制造的这些蒸汽机的速度,也就是仅仅只是七倍没余了。 “是是是,学生这就去倒茶。” “那!坏吧。” “飞熊呀,哪没这么少人想要害为兄你的啊。” 张文浩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疾步朝着十几步外的桌桉小跑了过去。 柳大少听到张文浩熊的话语,根本是用细想,就还没猜到了我真正的想法了。 宋大哥随意的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宋清走了过去。 “来了。” 没可能,会变得更小。” “七倍没余,他确定吗?” 宋清看着眉头微凝,默默有语的宋大哥,神色坏奇的围着面后的小家伙走动了起来。 当年,小龙科学院建立的后夕,为兄你就是止一次跟他说过。 查波提起茶盖吸熘了几大口茶水,抬手冲着眼后的小家伙努了努嘴。 张文浩熊眼后一亮,连忙回答道:“小哥,是瞒他说,关于科学院搬迁的问题,大弟你早就还没没那个想法呢。 “哎哎哎,小哥。” 反之,科学院的局限性又太少了。 为兄你刚才马虎的考虑了一上,你觉得科学院是时候该搬迁到城里了。 大弟你先给小哥他试一试茶水的温度如何,肯定是烫嘴了的话,然前小哥他再喝。” 正当查波林,宋清兄弟七人说笑着斗嘴间,张文浩熊端着托盘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他们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吧。” “宋大哥,你也请。” “学生遵命。” “大哥,咱们先去看一看蒸汽机,请。” 肯定要继续扩建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周围百姓的生活。 这他刚才为何还要告诉为兄,没可能会更少呢?” 查波林熊神色迟疑了一上,对着查波林用力点了点头。 听到张文浩熊的询问,宋清忙是吝的摆了摆手。 “哎,小哥?” “时情,火枪司,火炮司距离咱们远着呢。” 自己这个所谓的下辈子,是是是只是一场做了很久,很久的梦罢了 “坏的。” 因此,大弟你根本得是出一个时情的数字。 完颜飞熊抬手指了指十几步外摆放着茶水的桌桉:“快去给陛下,还有武义王准备茶水。” 张文浩熊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神色坚定的说道:“小哥,科学院的搬迁,加下在城里建造新的科学院。 只要他那边没什么需要,直接告诉为兄你不是了。 对于一些东西,自己的印象已然没些模湖了。 查波林端着一个托盘,神色轻松的走到了张文浩熊的身边停了上来。 柳大少有坏气的摇了摇头,一个箭步走到了张文浩熊的身后,直接从我手外的托盘下端起了一杯茶水。 “京城内里两城之中,总共就这么小的地方。 宋清连忙转过身来,笑呵呵地伸手从托盘下端起了一杯茶水。 比他少年后他在北府之时,制造出来的这个时情不能运送粮草和兵备的蒸汽机,看起来似乎并有没什么太小的区别嘛?” 然而,张文浩熊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小哥,飞熊,咱们去里面聊。” 小小大大的事情加在一起,所要消耗的银两可是是一个大数目啊。 “飞熊。” 听到张文浩熊胸没成竹的话语,宋大哥直接皱起了眉头。 只是过,大弟你并有没经过真正的试验。 宋大哥看着张文浩熊略显尴尬的脸色,登时有坏气的摇了摇头。 然而,当年的蒸汽机与现在的蒸汽机相比,在内部的构造下面,两者之间却没着天壤之别。” 他……你……唉……” 宋大哥转头吐了一口重烟,动身朝着科学院中窄阔的小院走了过去。 “你乐意,他管得着吗?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迂回朝着库房里走去。 查波林看着神色郁闷是已的张文浩熊,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出个狗屁的名堂啊,什么都看是懂。” 查波林熊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嗯,时情那么说。 至于是否会变得更慢,大弟必须经过少次的试验之前,才能够告诉小哥他一个答桉。” “坏坏坏,没劳飞查波林了。” 时情试验蒸汽机的场地能够更小一些话,或许它不能跑得更慢。 查波林微微颔首,转头打量着科学院的布置,若没所思地沉默了起来。 大弟你担心他这么会为难,所以你才迟迟的有没跟他提起那件事情。” “为什么啊?” 自己眼后的那个蒸汽机,跟自己记忆深处所知的蒸汽机似乎没些区别。 “飞熊,他呀他,他让为兄你说他什么为坏。 张文浩熊重重地瞪了熊兄弟一眼,缓忙接过了我手外的托盘,满脸笑容的看着宋大哥重重地点了点头。 良久之前。 他望着眼前的大家伙细细的观察了片刻,双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 “唉,小哥,大弟你也想给他一个错误额的数据。 查波林熊说着说着,重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宋大哥的身下。 宋大哥澹笑着点了点头,十分生疏的点燃了一锅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 张文浩熊听到宋大哥的询问,想都有没想就胸没成竹的回答道:“回小哥,小概七倍没余。 科学院是为兄你命令他建造的,院长也是为兄你让他当的。 只是过,大弟你却是知道该怎么跟他提出来。” 宋清澹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听到宋清充满疑惑的话语,张文浩熊高头吐出了舌尖下的茶梗,乐呵呵的说道:“查波林,他之所以会那么认为,这是因为他只看到了表面,却有没看到内在。” “小哥,飞熊,他们两个想抽的话,也来下一锅吧。” 你就问他一句话,科学院那边需是要退行搬迁?”“坏,给你吧。” “这倒是有没那个规定。” “飞熊,那外能见明火吗?” 柳明志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抬头望着眼前的蒸汽机,眼神满是好奇之意的打量了起来。 否则的话,大弟你又怎么敢跟他保证会,一定会没七倍没余呢!” 张文浩熊见到两个小哥的反应,澹笑着环抱起了双手,走到了七人的身边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既然如此,按说他应该得出了一个时情的数据来的才对。 “颜飞熊,如他方才所言,咱们眼后现在那个蒸汽机,比起少年之后大弟你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在里表下看起来确实有没太小的区别。 宋清转头看了宋大哥一眼,伸手挠了挠头自己的耳朵,直接摊开双手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败之地 完颜飞熊眼前一亮,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回大哥,需要,太需要了。” 柳明志砸吧了一口旱烟,看着完颜飞熊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需要,那就搬迁吧。” 完颜飞熊闻言,顿时神色一喜,满面笑容地点着头说道:“嗯嗯,多谢大哥。” “飞熊,你先别急着激动,为兄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大哥,是什么问题?” 柳大少举起折扇扇了扇面前缭绕的轻烟,继续向前走去。 “科学院搬迁的事情,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只是,新的科学院要建在什么地方才合适,飞熊你现在有想法了吗?” 听到了柳明志的询问,完颜飞熊不假思索的直接回答道:“大哥,关于这件事情,小弟我已经慎重的考虑过很多次了。 现在,大概算是有一个想法了。”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完颜飞熊神色好奇的问道:“跟为兄我说一说,你打算把新的科学院建在什么地方?” “京城西南方向,五六里地外的半月坡。” “你是说,南门西南方向的半月坡?” 完颜飞熊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笑着说道:“没错,小弟说的就是那里。” 柳明志转身眺望了一眼京城西南的方向,随即用扇骨顶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良久。 “半月坡,半月坡。” 柳明志轻声重复了一下半月坡的名字,收回目光望着完颜飞熊淡笑着点了点头。 “半月坡那里西边临近运河的支流,东边邻近直通城门的官道。 靠近水源,用水的问题就不用发愁了。 邻近官道,出行方便,运送什么东西也是十分的便捷。 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你选的地方不错。” 完颜飞熊听完了柳大少的分析,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后,淡笑着回道:“大哥英明,一下子就猜透了小弟的想法了。 小弟我之所以打算要在半月坡这个地方建造新的科学院,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沉吟了一下,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嘴角微扬的哼笑了几声。 “哈哈哈,飞熊呀,如果为兄我所料不错的话。 你之所以会选择半月坡这个地方,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完颜飞熊闻言,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乐呵呵地直接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大哥英明,确实还有其它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说一说呗,为兄愿闻其详。” 完颜飞熊屈指扣了扣眉头,轻笑着说道:“大哥,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如此一来,你又何必让小弟我再唠叨一遍呢!” 柳大少脚步一顿,弯腰在鞋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后,继续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飞熊呀,你这么想可就错了。 万一为兄我心里想的,与你心里面想的不一样呢?” 完颜飞熊眉头一凝,苦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倒也是,得嘞,那小弟我就跟大哥你说一说。” “嗯,说吧。” “大哥,现在科学院里面正在研究的每一样东西,对于咱们大龙而言无一非常的重要。 如今,科学院中所研究的这些东西,一旦有任何一种东西泄露出去了,对于朝廷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小弟把建造新的科学院的位置选在半月坡那里,除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两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在半月坡东南方向三里地之外的地方,乃是咱们禁军将士们驻扎的营地。 再者,半月坡距离京城,充其量也就是五六里,六七里的距离。 将来有朝一日,一旦科学院这边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祸事。 无论是驻扎在半月坡东南方向的那一营禁军将士,还是在京城南城门戍守的禁军将士,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支援。 大哥,这就是小弟所有的想法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酒囊轻饮了几口酒水。 “飞熊,你考虑的确实十分的全面。” 完颜飞熊长舒了一口气,神色好奇的看着柳大少轻声问道:“大哥,那你的想法是?” 柳大少轻然一笑,笑吟吟地抬起手拍了拍完颜飞熊的肩膀。 “哈哈哈,好兄弟,为兄跟你想的一模一样。” 完颜飞熊神色郁闷的摆了摆手,卷起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嗨,早知道如此,小弟我也就不浪费口舌了。” “飞熊呀。” “小弟在,大哥?” “关于科学院进行搬迁的问题,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你尽快拟出一个章程送到为兄我的手里。 等为兄我审核之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我这边会给户部那边传令。 让老姜还有一众户部官员,以最快的速度给你这边调拨银两。” 完颜飞熊神色一正,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小弟明白了,我会以尽快筹办此事的。 等小弟拟定出了详细的章程,小弟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伸手指了指自己三人右前方的库房。 “飞熊,咱们前面的那一个库房,是你们科学院里什么司的库房?” 完颜飞熊顺势望去,看着柳大少手指的库房,立即回道:“回大哥,那一个库房是火炮司的库房。” “火炮司的库房?” “正是。” “走,咱们一起去库房里面看一看。” “大哥,宋大哥,请。” “哈哈哈,好兄弟,一起走。” 柳大少兄弟三人刚一走到了库房的大门外,两个守卫立即对着完颜飞熊行了一礼。 “我等兄弟参见院长。” “免礼。” “多谢院长。” 完颜飞熊探着身体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压着声音低声询问道:“大哥,用不用小弟给他们说出你和宋大哥的身份?” 柳大少轻然一笑,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完颜飞熊得到了柳大少的事宜,立即对着两个守卫挥了挥手。 “把库房的大门给打开吧。” “遵命。” 两个守卫行了一礼,连忙转身走向了两扇大门。 吱呀声响起,厚重的库房大门缓缓打开。 “大哥,宋大哥,咱们进去吧。”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折扇,径直朝着库房中走去。 宋清,完颜飞熊二人见状,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柳大少走进了库房中之后,望着前方的那一排排散发着森冷寒意的各式火炮,眼底深处登时流露出了难以控制的激动之意。 好东西,全都是好东西啊。 宋清看到了府库里面那数百门有自己见过的,也有自己没有见过的各式火炮,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哎呦,卧槽。” 旋即,宋清急忙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完颜飞熊,伸手指着前方的那些火炮问道:“飞熊……飞熊兄弟,这些火炮为兄能去看一看吗?” 完颜飞熊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宋大哥,随便看。” 宋清用力的搓了搓双手,神色兴奋的朝着摆放在左前方的那些火炮疾步小跑了过去。 “好兄弟,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柳大少笑吟吟地合起了手里的折扇,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飞熊,咱们也过去。” “哎,来了。” 宋清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直接伸出双手轻抚着面前的火炮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 宋清抬起手在冰凉的炮筒之上重重的拍打了几下,脸色亢奋的看向了站在对面,同样在仔细的打量着火炮的柳大少。 “三弟。” “嗯,大哥,怎么了?” 宋清起身扫视了一下前方的那几排火炮,重重的呼了一口长气。 “三弟呀,咱们前面的这几排火炮,全部都是那种杀伤力巨大,一炮下去一炸就是一大片的脱壳火炮啊!” 柳大少看着宋清轻笑着点了点头,合起手里的折扇别在了脖子后面。 “本少爷看到了,所以呢?” “兄弟,这种火炮放到了战场上面,那可是威力巨大的大杀器呀。” “这一点,本少爷我当然清楚了,所以呢?” 宋清看着柳大少平淡的反应,神色惊疑不定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三弟,你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平静了一些吧?” 柳大少随意的背起了双手,淡笑着朝着库房的深处走了过去。 “大哥,依你看来,我应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宋清对着完颜飞熊招了招手,连忙冲着已经走到了十几步之外的柳大少追了上去。 “三弟,按照正常的情况,你见到这些火炮之后,你不应该是很激动,很兴奋吗?” “哦?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宋清眉头一凝,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直接回答道:“三弟,将来某一天,如果咱们大龙真的要对沙俄国用兵。 届时,咱们只要把这些火炮运送到了战场上面,也就意味着咱们大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清话音一落,立即朝着完颜飞熊看去。 “飞熊兄弟。” “哎,宋大哥?” “这一座库房里面,像这样的火炮总共有多少?” “三百七十五门。” 完颜飞熊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的给了宋清一个准确的数目。 宋清闻言,本就激动不已的脸色,此时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三弟,你听到了吧,三百七十五门。 仅仅只是这种威力巨大,一炮下去一扎一大片的脱壳火炮,足足有三百七十五门啊! 将来,倘若咱们大龙真的用兵沙俄国。 像这样的火炮,别说是三百多门了,咱们就算只是动用上一百门上下,或者是二百门左右,也足够沙俄国的兵马好好的喝上一壶了。 更何况,咱们还有更多的火炮了。 倘若是再加上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各路兵马早就已经配备的火炮。 为兄说咱们大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柳明志听着宋清兴奋不已的语气,转头扫视了一下库房里额各式火炮,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 “是啊,这种情况之下,咱们大龙确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清用力的拍了一下双手,神色古怪的问道:“对呀,既然如此,三弟你为何一点都不激动呢?”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默然了许久,转头看着宋清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关于这一点,你以后就知道了。”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宋清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好吧。”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转身环顾了一下库房里面的各式火炮,笑吟吟的看向了跟在旁边的完颜飞熊。 “飞熊。” “小弟在。” “库房里面的各式火炮加在一起,总共有多少门?” “回大哥,总共有七百一十二门。” “七百一十二门?” “正是。”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径直朝着库房外走去。 “哎,来了。” 柳大少走出了库房以后,高举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飞熊。” “小弟在。” 柳大少重新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微微眯起了双眼,眼神幽邃的朝着柳府的方向眺望而去。 “再过一段时间,等为兄我带着你的诸位姐姐离开京城之后,你就把这些火炮上交到依依,菲菲,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的手里。 交由他们兄弟姐妹们,进行统一调配。 至于他们兄弟姐妹们如何调配这些火炮,任由他们自己决定就是了。” 完颜飞熊听着柳大少饱含深意的话语,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是,小弟明白了。” 宋清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之后,眉头轻皱的沉吟了起来。 霎那间。 宋清的脸色突然一变,神色怪异的偷瞄了柳大少一眼。 先前,他还有些不太明白,柳大少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当他听到了柳大少对完颜飞熊的那些安排之后。 一瞬间。 他大概,好像,也许,就已经明白柳大少此举的用意了。 “为兄知道了,走吧,咱们先出去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青出于蓝 “飞熊,为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大哥,你说吧。” 柳大少举起酒囊喝了一小口酒水后,转身望向了蒸汽机的实验库房。 “现如今,你们科学院这里已经制造出来完整的蒸汽机了。 为兄我想知道,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蒸汽火车,还需要多长的时间可以真正的运行起来。” 完颜飞熊转头看着柳大少,斩钉截铁的说道:“回大哥话,只要大哥你一声令下,蒸汽火车随时可以正是运行起来。” 听到完颜飞熊回答的言辞,柳大少虎躯一震,连忙侧身把目光落在了完颜飞熊的身上。 “你说什么?随时可以?” 看着柳明志有些惊异的表情,完颜飞熊轻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只要户部的银子到位,蒸汽机火车随时都可以正式运行起来。” 柳大少微微眯起双眸,似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再次问道:“飞熊,除了银子到位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完颜飞熊微微颔首,朗声回道:“大哥,除了银子之外,还需要工部的协助。 大哥你也知道,科学院里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 蒸汽机火车的车头我们科学院可以搞定,但是后续的车厢问题,还有铺设轨道的问题,就不是我们科学院能够完成的了。 毕竟,以我们科学院中现有的人数,根本就完成不了那么大的攻城。 而且,人数之事还只是一方面的问题。 其次,我们科学院里的这一千多人,全部都是身体一般的学子。 还有一部分学子,是身体娇弱的大姑娘 他们这些人的任务,是以研究关键性的技术问题为主。 让他们这些人才去干力气活,这不明摆着是大材小用了吗? 因此,想要尽快的把蒸汽火车给正式运行起来,必须有工部的协助才可以。”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随意的背起双手,在院子里面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脚步一顿,神色犹豫的看向了完颜飞熊。 “飞熊呀,工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 以工部现在的冶铁水平,还有那些能工巧匠的能力,他们能够胜任这么重要的工程吗?” 听到柳大少略显担忧的语气,完颜飞熊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大哥,最近这几年的时间里,小弟我一直关注着工部那边的发展情况。 以小弟对工部现如今的水平了解,把此时交给工部,问题应该不大。” 柳明志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看着完颜飞熊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飞熊你对工部有信心,那为兄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关于这件事情,你尽快拟定出一个章程交给为兄。 为兄我审核了以后,马上传令内阁那边以最快的速度把此事给敲定下来。” 完颜飞熊闻言,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的,小弟我今天晚上就开始拟定详细的章程。” 柳明志长舒了一口气,举起酒囊畅饮而来几大口美酒之后,满脸笑容的握着拳头在完颜飞熊的胸口上捶打了一下。 “好兄弟,为兄我这边是什么情况,外人不清楚,你是了解的。 虽然你掌握的这些知识,全都是为兄我当年交到给你的。 但是,为兄我对这些知识,还真就算不上太过精通。 说真的,对于这些个技术性的东西,为兄我不能说是完全的不了解。 可是,为兄我的了解,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知半解罢了。 短短数年的时间里,你小子能够把咱们的大龙科学院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没少费心劳力。 不过呢,你取得的成果也是非常显著的。 见到你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为兄的心里由衷的为你感觉到自豪。 相比为兄我这半个授业恩师,好兄弟你这个学生如今的本事,早已经已经超过为兄我了。 已然是。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柳大少说着说,直接举起酒囊送到了完颜飞熊的面前。 “好兄弟,喝一个。” 完颜飞熊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把酒囊接到了手里。 “哎,那小弟就不客气呢。” 完颜飞熊抬手举起酒囊倾倒而下,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 随后,他抓起衣袖擦拭了几下下巴上的酒水,一脸笑容的看向了柳大少。 “大哥,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教导,小弟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无论是大哥你比小弟我厉害也好,还是小弟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罢。 在小弟我的心目中,大哥……” 柳明志没等完颜飞熊把话说完,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飞熊,停停停。 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语就不用说了,喝酒,喝酒。 所有的话,都在酒里面了。” 完颜飞熊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宋清看去。 “宋大哥。” “嗯?怎么了?” 完颜飞熊轻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宋清腰间的酒囊。 “宋大哥,小弟借口酒喝。” 宋清眉头一挑,笑呵呵地直接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朝着完颜飞熊抛去。 “飞熊兄弟,接着。” “多谢了。” “哈哈哈,见外了。” 完颜飞熊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把柳大少的酒囊还了回去。 “大哥,咱们一起喝。” 柳大少抬手接过了酒囊,笑吟吟的示意了一下。 “共饮。” 柳大少,完颜飞熊兄弟二人一口气喝了大半囊的酒水,这才停了下来。 “呼,痛快,痛快啊。” “哈哈哈,小弟亦是。” “大哥。” “嗯,怎么了?” “蒸汽机咱们已经看过了,要不小弟我领着宋大哥你们俩再去其它的地方转一转?” 柳大少稍加思索了一下,轻声问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比较新奇的东西呢?” “这个,暂时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看了。 为兄今天来科学院,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一看你说的蒸汽机。 该看的东西都已经看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好吧。” 柳大少随意的把酒囊挂回了腰间,轻笑着抬起手指了指科学院大门的方向。 “走吧,咱们先出去吧。” “哎,大哥,请。” 柳大少走着走着,忽然神色好奇的转首朝着完颜飞熊看去。 “对了,飞熊,谢云这小子现在在哪个司呢?” 听到了柳大少问题,完颜飞熊立即淡笑的回道:“大哥,谢云这孩子现在在飞天司进学。” 柳大少先是神色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什么?这小子现在在飞天司呢? 为兄我记得,他以前不是在研究火炮吗?” 完颜飞熊轻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大哥,你记得没错,谢云这孩子以前的确是在火炮司进学。 不过,大概两个月前,他就转去飞天司那边呢。” 柳大少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神色顿时变的疑惑的起来。 “什么情况,这小子待在火炮司应该好几年的时间了。 他在火炮司里待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就去飞天司了呢?” 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神色,完颜飞熊伸手挠了挠头自己的脖子,嘴角微扬的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大哥,关于这个问题,跟依依这丫头有十分重要的关系。” “什么?跟依依这丫头有关系?” “然也。” “飞熊,你快跟为兄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据小弟所知,谢云这孩子之所以会转去飞天司的原因,是因为依依这丫头跟这小子提了一个要求。”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看着完颜飞熊,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要求?” “大哥,是这样的。 小弟听谢云这孩子说,在他与依依丫头结为夫妻之前,依依这丫头告诉谢园这孩子。 等到他们成亲了以后,依依她也想跟我大姐,她的婉言姨娘一样,乘坐着自己心上人亲手制作出来的热气球到天上看一看。 看一看天上的风景,与地上的风景有什么不一样的。 故而,谢云这小子大约在两个月之前,就迫不及待的转去飞天气那边了。” 听完了完颜飞熊的解释之后,柳大少的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过,他的脸上却故意的露出了不愉之色。 “这个臭丫头,真是胡闹,任性。 等到为兄我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臭丫头一顿不可。” 完颜飞熊见状,眼神玩味的看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大哥,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宋清看着柳大少脸上故作不愉的表情,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议了起来。 得了吧。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但凡是跟你柳明志先熟悉的人。 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柳明志纯粹就是一个女儿奴。 就你,还好好的教训依依这丫头一顿不可。 呵呵呵,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真要是到了女儿的面前,你丫头别说是狠狠的教训依依这丫头一顿了。 你但凡敢狠狠的呵斥她们姐妹几个一顿,老子我的名字都倒过来写。 宋清在心里暗自腹议了一番后,强忍着脸上的笑意,目光揶揄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为兄觉得飞熊兄弟说的没错。 人家小两口刚刚新婚燕尔没有多久,夫妻之间恩爱一些,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你呀,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柳大少察觉到宋清二人古怪的眼神,神色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大哥,飞熊,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啊?” 见到柳大少神色尴尬的模样,宋清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顿时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卧槽,差不多就得了,本少爷我不要面子的吗?” “要要要,放眼整个……哈哈哈…… 嗯哼,放眼整个天下,谁都可以不要面子,唯独三弟你这位一国之君不能不要颜面啊。” “嗯嗯,宋大哥言之有理,小弟附议。” 正当兄弟三人相互玩笑之间。 只见一个女子满脸笑容,莲步轻摇的小跑着迎了上来。 此女年约二九年华,或者双十年华左右。 容貌俏丽多姿,身姿婀娜。 一袭浅绿色的罗裳紧束,藏不住那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身段。 女子举止优雅地停下了脚步,满脸欣喜的看着完颜飞熊。 “院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完颜飞熊看着眼前的佳人,转眸偷瞄了柳大少二人一眼,脸色登时变的窘迫了起来。 “刚回来,刚回来。” 柳大少看着眼前的貌美如花的女子,下意识的朝着完颜飞熊看去。 当他见到完颜飞熊既是窘迫,又是紧张的神色,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飞熊。” “啊?啊!大……大……大哥,怎么……怎么了?” 柳大少见到完颜飞熊这副反应,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兄弟,为兄我倒是没有怎么了。 反倒是你,看起来好像是怎么了似的。” 完颜飞熊听着柳大少略显戏谑的语气,脸色越发的窘迫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还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啊?我我我……我我我,有吗? 我有,我有怎么了吗?” 柳大少见此情形,目光揶揄的朝着宋清看去。 “大哥。” “哎,三弟?” “大哥,你觉得飞熊这小子像是怎么了吗?” 宋清看了看眼前的妙龄佳人,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完颜飞熊,似笑非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三弟呀,如此明显的事情,还用为兄我多说吗?” 柳大少听着宋清的附和之言,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依我看,大概是不用了。” “为兄正有此意。” “飞熊呀。” “哎,大哥?” “你小子,不给为兄我介绍一下嘛?” “大哥,她她她……她是……她是……” 完颜飞熊磕磕巴巴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女子直接笑眼盈盈的对着柳大少,宋清兄弟二人福了一礼。 “两位大哥,院长他喊你们二位大哥,想来你们定然是他的长者了。 如此一来,小女子也就斗胆喊你们一声大哥了。 两位兄长,小女子上官晴晴有礼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冤家 见到面前的妙龄佳人的性格如此开朗,柳大少笑吟吟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 宋清乐和和的颔首示意了,轻轻地摆了摆手。 “免礼。” “小女子,多谢两位兄长。” 上官晴晴起身之后,绝美的俏脸之上满怀好奇之色的看着完颜飞熊,水汪汪的俏目轻轻地眨了几下。 “院长,小妹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上面竟然还有两位哥哥呀? 小妹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上面只有两位姐姐,怎么突然又多出来了两位大哥呢?” 完颜飞熊见到上官晴晴一脸好奇的模样,脸色窘迫的转头看了一眼柳明志二人。 一时间,只感觉头大如斗。 “呃,那什么……那什么……” 看着欲言又止的完颜飞熊,上官晴晴神色迷茫的蹙起了精致的柳眉。 自己跟完颜飞熊认识一年多,近乎两年的时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比聪明的院长露出这样的模样。 她实在有些想不太明白,完颜飞熊有什么好为难的。 “院长,那什么呀?你倒是继续说呀!” 等到上官晴晴的声音刚一落下,柳大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笑眯眯的朝着完颜飞熊看去。 “飞熊呀。” 完颜飞熊身体一震,眼神飘忽不定的哼唧了两声。 “哎,大……大哥。” 柳大少侧目瞄了一下上官晴晴,淡笑着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照实说就是了。” 上官晴晴闻言,转头看了柳大少和宋清二人一下,面带好奇之色的重新把目光移到了完颜飞熊的身上。 “院长?” 完颜飞熊深吸了一口气,等到自己的脸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抬手示意了一下。 “晴晴,这一位,乃是我的大姐夫。 我喊他大哥,是因为已经喊习惯了,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改变这个称呼。” 听完了完颜飞熊的解释,上官晴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间,上官晴晴直接瞪大了眼睛,脸色大变的惊呼了一声。 “什么?你的大姐夫?” 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上官晴晴,完颜飞熊苦笑着点了头, “呵呵呵,对,是大姐夫,不是二姐夫。” 完颜飞熊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在大姐夫这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上官晴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曼妙的娇躯轻轻一颤。 “院长,你除了是咱们科学院的院长之外,还是当朝的国舅之一。 那你的,你的大姐夫他岂不是?” “你以为呢?” 见到完颜飞熊没好气的表情,上官晴晴娇躯再次一颤,红唇哆嗦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大姐夫?”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转眸轻瞥了完颜飞熊一眼,淡笑着看着俏脸紧张兮兮的上官晴晴,眼神促狭的点了点头。 “哎!” 上官晴晴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因为内心太过紧张的缘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再次开口轻喊了一声。 “大姐夫?” 柳大少见状,再次乐呵呵点了点头。 “嗯!” 这一次,上官晴晴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望着满脸笑容的柳大少,又看了看完颜飞熊,俏脸一苦,就要行礼。 “陛……陛下,小女子,小女子有眼无珠。” 柳大少看着正要给自己行大礼的上官晴晴,连忙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不用多礼了。” “陛下?我!” “哈哈哈,不在庙堂之上,没有那么的礼仪。”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上官晴晴急忙道谢之后,神色纠结的朝着宋清看去。 “这位大哥,小女子斗胆一问,你不会就是武义王殿下吧?” 宋清看着神色纠结的上官晴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丫头,你猜对了。” 见到宋清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上官晴晴娇躯一颤,一提裙摆就要行礼。 宋清见状,立即伸手将其拦了下来。 “行了,不用多礼了。” 上官晴晴闻言,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谢武义王千岁。” 柳大少单手背在了身后,看着长舒了一口气的上官晴晴,眉头微凝的暗自沉吟了一番。 “上官晴晴。” “陛下,小女在。” “丫头,你不用紧张,本少爷就是觉得你这个名字隐约的有些耳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回陛下,家父乃是现任刑部左侍郎上官青云,您应该是从他的口中偶然听到过小女子的名字。” 见到上官晴晴这么一说,柳大少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本少爷我就说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你的名字,原来你爹是上官青云啊。” “回陛下,正是。”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看着完颜飞熊问道:“飞熊,这丫头,也是你的学生吗?” 完颜飞熊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上官晴晴,神色有些幽怨的点了点头。 “回大哥,算是吧。” 上官晴晴闻言,登时瞪大了水汪汪的俏目,眼神幽怨的看向了完颜飞熊。 随即,她语气极其果断的反驳了一言。 “胡说八道,我不是!” 完颜飞熊脸色一僵,没好气的瞪了上官晴晴一眼。 “你在本院长的治下进学,不是本院长的学生是什么?” “本姑娘我跟着你学习不假,可是我并没有拜你为师。 所以,本姑娘我并不是你的学生,你也不是本姑娘我的恩师。” “你跟着本院长学习,就是本院长的学生。” “本姑娘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拜你为师,你就不是我的恩师。” “是。” “不是。” “是。” 上官晴晴用力的跺了一下自己的莲足,俏脸气愤不已的看着完颜飞熊尖叫了一声。 “啊呀,不是,不是,不是,就不是。” “你……你……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大你个头,咱们不是师徒,算的上哪门子的大逆不道啊!” 柳明志看着互相反驳,互不相让的二人,神色古怪的碰了一下宋清的手臂。 “大哥,依你看来,是?还是不是呀?” “是!” “嗯?” “是冤家!” “呵呵呵,英雄所见略同。” “上官晴晴,你适可而止啊! 咳咳咳,咳咳咳,那什么,那什么,本院长我忍你很久了。 你再这个样子,我可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上官晴晴黛眉一蹙,双手掐着自己的小蛮腰,气冲冲地挺起胸口直接冲着完颜飞熊逼近了过去。 “好啊,好你个完颜飞熊,你要对本姑娘我不客气? 本姑娘我每天照顾着你吃,照顾着你喝,你居然要对本姑娘我不客气,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 来来来,本姑娘我今天倒是想要看一看,你打算对我怎么不客气。” 完颜飞熊看着气势汹汹的上官晴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我……我……” “你什么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柳大少看了看神色无奈的小舅子,又看了看俏脸羞愤不已的上官晴晴,连忙抬起双手挥舞了几下。 “停停停,停停停。” “飞熊,晴晴丫头。” 完颜飞熊挠了挠头,脸色尴尬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大哥。” 完颜飞熊的一声大哥,令上官晴晴瞬间从羞愤的情绪中反应了过来。 她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除了自己与完颜飞熊之外,还有柳大少这位一国之君,还有武义王宋清他们二人也一旁站着呢。 上官晴晴俏脸一慌,急忙转身冲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请陛下恕罪,小女子失态了。” 柳大少神色紧张不已的上官晴晴,轻笑着摇了摇头。 “真性情也,何来失态之说。” 上官晴晴闻言,顿时舒了一口气。 “陛下圣明,多谢陛下。” “丫头呀。” “小女子在。” “本少爷膝下有一女,名为柳落月。 你们两人不但年龄相仿,性格更是十分的相近。 等到哪天有空了,我就介绍你们两个相互认识一下。 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可以相处的非常的愉快。” 上官晴晴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怪异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陛下,你有所不知,其实小女子早就已经与四公主殿下相识了。” 柳大少闻言,脸色微微一愣。 “什么?你和月儿这丫头,你们早就已经相识了?” “嗯嗯嗯,不仅仅是早已经就相识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十分的不错呢。 而且,小女子也正是因为四公主殿下的介绍,所以才有机会能与院长他认识的。” 柳大少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嚯,合着丫头你是因为月儿这丫头的介绍,才认识飞熊这小子的啊?” 上官晴晴瞄了完颜飞熊一眼,俏目含羞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正是。” 柳大少眉头微挑的思索了一下,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呵呵呵,呵呵呵。 搞了半天,原来月儿这个臭丫头,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小舅妈了。 这个臭丫头,可真是能够保密的啊。 柳明志持着折扇在手心上敲打了几下,笑眯眯的看了完颜飞熊一眼。 “飞熊呀。” “哎,大哥。” “好兄弟,晴晴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你的学生呀?” 柳大少此言一出,上官晴晴登时杏目圆睁,银牙紧咬的朝着完颜飞熊瞪了过去。 完颜飞熊察觉到佳人的目光,转头看着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算是吧。” 听到了完颜飞熊的回答,上官晴晴碎玉般的银牙登时咬的咯吱作响。 “咯吱吱,咯吱吱。” 柳大少佯装没有看到上官晴晴的反应,淡笑着挑起了眉头。 “飞熊呀,你这算是什么回答呀?” “是就是,不就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呢?” “大哥,我,这个,那个,那什么。” 完颜飞熊嘴唇嚅喏的哼唧了良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了。 柳大少见此情形,直接持着手里的镂玉扇在他的胸口上顶了一下。 “臭小子,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没有,会说,会说。” 完颜飞熊伸手挠了挠头,神色无奈的瞄了一眼上官晴晴。 “大哥,不是小弟我不回答你,实在是我没有办法。 刚才的情况,你和宋大哥也都看到了。 小弟我一直都在说她是我的学生,关键是她始终不肯承认呢。 她坚持不承认,你让小弟我说什么啊?” 上官晴晴银牙一咬,气鼓鼓的赏给了完颜飞熊一个白眼。 “完颜飞熊,你个没良心的,你就是说破大天来,本姑娘我也不是你的学生。” “呵呵呵,本院长我若不是看在你是月儿这丫头好姐妹的情面上,你倒是相当本院长的学生,我还不想收你呢。” “你放屁,本姑娘我要不是看在月儿妹妹……嗯哼…… 我要不是看在四公主殿下的情面上,你以为我愿意照顾你这个烂木头,书呆子端茶倒水,管吃管喝吗?” 柳大少见到两人一言不合的又要争吵起来,连忙摆了摆手。 “得得得,停停停,你们两个先停一停。” “大哥,小弟失礼了。” “陛下,小女子失礼了。” “呵呵。” “哼。” “大哥,你看到了,小小女子是何等的无礼。” “陛下,你看他,七尺男儿竟然一点风度都没有。” 柳大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朝着宋清看去。 宋清感受到柳大少的目光,乐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举起酒囊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水。 柳大少见到宋清的反应,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随即,他看着气鼓鼓的上官晴晴,不由的在心底暗自腹议了一声。 柳落月啊柳落月,你这个臭丫头。 倒是给自己挑选了一个好舅妈啊! “丫头。” “小女子在。” “那什么,你找飞熊这小子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小女子给院长准备了中午的饭菜,正要喊他去房间里吃饭呢。”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直接抬手拍了拍完颜飞熊的肩膀。 “飞熊啊。” “大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姻缘到了 “那什么,你先去吃饭吧,为兄我们两个就先离开了。” 完颜飞熊神色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 柳大少一甩手里的镂玉扇,看着完颜飞熊皱起了眉头。 “臭小子,啊什么啊?晴晴丫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饭菜,你不赶紧去吃了,难道打算浪费掉吗? 你小子应该清楚,为兄我平日里最讨厌有人浪费粮食了。” 柳明志后面的那一句话,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淡淡的不愉之意。 听着柳明志略显不愉的语气,完颜飞熊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回大哥,没有没有,小弟绝对不会浪费粮食的。” “嗯,这还差不多,臭小子,一定要记好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浪费粮食。” 柳明志言语间,眼中忽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了。” “大哥?什么?” “更不要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 话毕,柳大少也不等完颜飞熊有所反应,转头冲着宋清使了一个眼色,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宋清得到了柳大少的事宜,笑眯眯的给了完颜飞熊一个促狭的眼神,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完颜飞熊回过神来,连忙抬头朝着柳大少二人望去。 “哎哎哎,大哥,宋大哥。,我去送送你们。” 柳大少听到完颜飞熊的话语,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不用了,不用了,为兄我们认路。 臭小子,人生在世,能够遇一良人,极为不易。 你小子,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 切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为兄言尽于此,你小子自己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晴晴丫头。” “哎,小女子在。” “有空了,常去家里做客。” “哎,小女子知道了,多谢陛下。” “哈哈哈,那就这样说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去吃饭吧。” 上官晴晴看着柳大少二人远去的背影,气鼓鼓的看着完颜飞熊,径直抬起莲足在他的小腿上轻轻的踢了一下。 “那谁,吃不吃呀?” 完颜飞熊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子,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既然你已经把饭菜准备好,那就走呗。” “刚才,陛下他……你大姐夫他说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 不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什么话呀?” “就是,就是你大姐夫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呀。” 完颜飞熊抬头朝着前方眺望而去,见到院子里已经见不到了柳大少二人的身影,屈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洞。 “距离太远了,没听清楚。” “你!你!好好好,距离太远了,没有听清楚是吧?” “对,真的没有听清楚。” 上官晴晴抬起纤纤玉手用力的指了指完颜飞熊,忽的一提自己的流苏裙摆,直奔柳大少兄弟俩离去的方向走去。 “好你个完颜飞熊,你跟本小姐我玩着一套是吧? 没听清楚,没听清楚。 那本姑娘我现在马上就去把你大姐夫找回来,让他重新给你再说一遍。 本姑娘我请他面对面的跟你说说一遍,我看你能不能听清楚。” 完颜飞熊脸色一变,急忙动身追了上去。 “哎哎哎,晴晴,咱可不带这样的啊。” 上官晴晴听着完颜飞熊着急的身影,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那你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吗?” 见到佳人又一次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完颜飞熊的脸色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额,这个……那个……” 上官晴晴见状,俏脸羞愤的赏给了完颜飞熊一个白眼,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烂木头,看来本姑娘我还是得把陛下请回来,再重新跟你说一遍才行啊。” “等一等,等一等。” “嗯?又怎么了?” 完颜飞熊咬了咬牙,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 “听清楚,我听清楚了,行了吧?” 看到完颜飞熊一脸无奈的模样,上官晴晴俏目一亮,一个急刹停下了脚步。 “然后呢?” 完颜飞熊嘴唇嚅喏了良久,哼哼唧唧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晴晴呀,那什么,你看现在都已经正午时分了。 要不,咱们就先去吃饭吧。 等咱们吃好了饭以后,我再跟你聊其它的事情。” 佳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完颜飞熊,轻轻地蹙起了精致的柳眉。 “先吃饭?” “嗯嗯。” “吃完了饭以后,就说?” “对对对。” “你确定?” “确定。” 上官晴晴俏目轻转,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神色迟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本姑娘暂时先相信你了。 不过,你要是敢骗本姑娘我的话,届时你可休怪本姑娘我跟你翻脸了。 本姑娘我可是知道,陛下的家在哪里的。 本姑娘我之前不敢去月儿妹妹家里做客,那是因为我没有见过陛下,也不认识陛下。 所以,我才不敢贸然前往的。 如今,情况可不一样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陛下他亲口说了,让本姑娘我常去他的家里面做客。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要是敢骗我的话,那你可就不要怪本姑娘我马上就去找月儿妹妹好好的聊一聊。 话说,本姑娘我活了二十岁了,还从来没有干过添油加醋的事情呢。 某人要是真的把本姑娘我给逼急了,我不介意是试一试呦!” “你!” “嗯?本姑娘我怎么了?” 完颜飞熊嘴角抽出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嘿嘿嘿,先去吃饭,先去吃饭。” 上官晴晴的俏目之中闪过一丝窃喜之色,笑眼盈盈地动身追赶了上去。 “院长大人,小女子给你引路。” 柳大少走出了科学院的大门之后,一眼就看到柳松这家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正在跟门外的守卫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 “嗯哼,柳松。” 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柳松拍了拍手心里的碎屑,急忙迎了上来。 “少爷,宋少爷,你们出来了。” “你这家伙,怎么没有进去找我们呢?” “回少爷,小的我不知道你们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想了想,就在大门外面等着你们出来了。” “哈哈哈,你这家伙。” “少爷,飞熊少爷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出来呢?” 柳大少眉头一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科学院,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小子,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哎。” “大哥,你这边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要说吗? 若是没有的话,小弟我可就要回去跟你的婉言弟妹报喜了。” “呵呵呵,为兄我今天不当值,没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柳大少微微手,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大哥,关于带着几位嫂子一起去西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的,为兄我这边一回到家中以后,马上就跟她们姐妹几个商议此事。” “得嘞,回见。” 宋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了一下。 “回见。” 柳明志随意的挥了挥手,径直冲着科学院大门外的长街上走去。 “柳松,走了。” “哎,来了。” “宋少爷,小的就陪着少爷先行一步。” “哈哈哈,慢走。” “少爷,你等一等小的啊。” “等个屁,本少爷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需尽快赶回家里去,快点跟上来。” “是是是,小的遵命。” 宋清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长街上,望了一下柳大少主仆俩匆匆远去的背影,神色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三弟如今的想法,真是越来越令人看不透了。 纵然是我这个与他一起长大,跟他朝夕相处的大哥,都已经猜不到他的心思了。 此次让阳儿这孩子陪着乘风这孩子一起去边疆戍边,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啊! 自古以来,每一次的皇位更迭,都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愿,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人,以及正浩,正然……他们这些小家伙。 他们这些个兄弟们,可以坦然的去接受最终的结果。 否则的话,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天下。 怕是,又要不平静了。” 宋清自言自语的轻声嘀咕了一下后,举起手里的酒囊畅饮了一大口美酒,渐渐地融入了长街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主仆二人,一路回到了柳府之中。 “柳松。” “小的在。” “婉言她现在在家里吗?” “回少爷,小的也不太清楚。”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内院中赶去。 “行了,本少爷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了。 有什么事情要忙你就去忙活,没有事情你就去歇着。” 柳松目送着自家少爷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淡笑着行了一礼。 “是,小的恭送少爷。” 柳大少走到了内院之后,正要赶去女皇居住的院落,就听到长廊外传来了齐韵清脆悦耳的吆喝声。 “夫君,夫君。” 听到齐韵的声音,柳大少脚步一顿,下意识的转身朝着长廊外望去。 只见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一个个的坐在凉亭外的草坪之上,满脸笑容的对着自己挥舞着纤纤玉手。 自己要找的女皇,亦在其中。 柳大少轻然一笑,纵然一跃跳出了长廊的护栏后,直接奔着一众娘子们走了过去。 “夫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呀,对呀,你和大哥,还有飞熊,你们兄弟三个不是一起去科学院那边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嗨,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转了转就回来了。” 众佳人闻言,相继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如此。” 柳大少看了看铺在草坪上的绸布,又随意的扫视了一下摆放在绸布上面的茶水美酒,瓜果糕点,以及各种各样的坚果零食,笑吟吟的合起了手里的折扇。 随后,柳大少随手一甩自己身后的衣摆,乐呵呵的坐在了身前的绸布上面。 “韵儿,嫣儿,珊姐,清诗,这又是吃的,又是喝的。 你们姐妹们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挺惬意的嘛。” 呼延筠瑶柳腰一转,浅笑着把手里的草莓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呀,你以为我们姐妹们想这样呀,我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爹爹和娘亲,还有齐伯父与齐伯母他们四老这一走,咱们家里面就冷清下来了。 我们姐妹们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忙,除了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聊一些趣事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柳大少笑吟吟的环顾了一下眼前的一群娘子,乐呵呵的盘齐了双腿,随意的把手里的草莓丢到了嘴里。 “娘子们,全都闲来无事?闲着无聊?” “嗯嗯嗯,对呀,对呀。” “可不是嘛。” “夫君呀,你这问的叫什么问题嘛。 我们姐妹但凡手里面有事情要忙活,又何至于聚在这里闲聊呀。” “就是,就是。” 一时间,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了起来。 柳大少乐呵呵的咽下了嘴里的草莓,伸手从面前的托盘里抓起了几颗坚果后,侧身靠在了闻人云舒的娇躯上面。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为夫我就给你们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嗯?” “夫君,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对对,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夫君,你快说,你快说。” 柳大少剥开一颗坚果丢到了嘴里,一脸笑容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婉言,为夫我要说的这一件有趣的事情,与你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女皇看着笑容满面的柳大少,神色疑惑的轻蹙了一下黛眉。 “什么?跟老娘我有关系?” “然也。” “说说看。” 柳大少随意的翻了一个身,轻轻地把头枕在了闻人云舒修长浑圆的大腿之上。 “婉言,是这样的,今天为夫我与大哥陪着飞熊一起赶去……” 柳大少一边吃着坚果,一边乐呵呵的跟身边的一群娘子讲述起了自己在科学院里面的所见所闻。 他所讲述的主要内容,大多都是完颜飞熊和上官晴晴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 “为夫与大哥离开了之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兄我也就不得所知了。 不过,按照当时上官晴晴这丫头对待飞熊的态度来看。 如果不出为夫我所料的话。 飞熊这小子的姻缘,大抵是跑不了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甜 女皇听完了柳大少的一番话语之后,一挺自己的柳腰,国色天香的娇颜之上顿时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没良心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柳大少抬眸看着娇颜之上满是惊喜之色的女皇,轻笑着丢掉了手里的坚果壳。 “婉言呀,当然是真的了。 为夫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事关飞熊这小子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我怎么可能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呢!” 听到自家夫君十分肯定的话语,女皇急忙转身眺望了一下科学院所在的方向,眉开眼笑的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玉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飞熊这个臭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父皇这一脉的香火,总算是保住了。” 女皇笑逐颜开的轻声感慨了一番后,立即收回了眺望着科学院方向的目光,重新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呀,你说的这个上官晴晴,她是什么身份呀?” 柳大少一边剥着手里橘子,一边看着女皇回道:“现任刑部左侍郎,上官青云家的女儿。 至于她是第几女,为夫我并没有问的太清楚。” 女皇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绝美的盛颜之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刑部左侍郎的家的姑娘,原来这姑娘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啊。 不错,不错,出身倒是很好。 对了,夫君,这姑娘今年年芳几何呀?” 柳大少眉头微凝,稍加思索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看起来倒是不大,大概是二九年华,或者双十年华左右。 具体的年龄,为夫我就不知道了。 为夫我与她只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才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直接就开口去询问人家小姑娘的年龄吧? 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太不懂规矩了。” 女皇听着柳大少乐和和的话语,神色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 “真是太可惜了。” 柳大少抬眸扫了一下女皇失望的表情,乐呵呵的把手里的橘子一分为二。 “婉言呀,这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丫头姓甚名谁,咱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爹是什么人,家住何处,咱们同样知道的一清二楚。 咱们这边对她知根知底,且她人又在京城里住着,你还能怕她跑了不成。 随便派个人去打探一番,不就什么情况都摸清楚了吗?” 女皇眼前一亮,直接抬起玉手在自己白嫩无暇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对对对,没良心的你说的太对了。 我的心里一高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没良心的,姐妹们,你们先说话吧,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探上官晴晴这姑娘详细的情况。” 女皇的话语一落,一提自己的裙摆,就要起身离去。 “姐妹们,我去去就回。” 柳大少见到女皇雷厉风行的行为,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一时间他也顾不上吃刚刚掰开了的橘子了,连忙对着女皇招了招手。 “婉言,婉言,等一等,先等一等。” 女皇动作一顿,脸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没良心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婉言呀,你听为夫说,这件事情你无须这么着急。” 女皇直接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娇声说道:“没良心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 事关飞熊这个臭小子的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老娘我这个姐姐的,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呀!” “嗨,婉言,你先坐下来,先坐下来再说。” 女皇长呼了一口气,重新坐定了下来。 “说什么呀?” “婉言,在为夫我看来,相比马上派人去打探上官晴晴这姑娘的具体身份。 你还是先询问询问飞熊这小子心里的想法,更合适一些。” 女皇闻言,黛眉微蹙地稍加思索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了。 “没良心的,你是说?” “咱们夫妇是咱们夫妇,飞熊是飞熊。 咱们夫妇的想法,不意味着就是飞熊他的想法。 为夫我觉得,婉言你还是先问清楚了飞熊这小子心里的心思之后,再派人去打探上官晴晴这个姑娘的详细情况更为妥当一些。 否则,万一弄巧成拙了,那可就麻烦了。 关乎飞熊这小子的终身大事,尽量还是稳妥行事吧。”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齐韵,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纷纷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婉言姐姐,夫君说的没错。 事关飞熊兄弟姻缘大事,还是稳妥一点的更好。” “对对对,小妹附议。” “婉言姐姐,午时早已经过去了。 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该天黑了,左右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耽搁不了什么的。” 女皇听完了好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之言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嘞,那就等到晚上,见到了飞熊这小子以后再说好了。”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瓣橘子塞到了嘴里。 橘子被咬开的刹那间,柳大少的脸色一僵,嘴角情不自禁地抽动了几下。 真……真他娘的酸呀。 柳大少强行咽下了嘴里令人舌尖口齿生津的橘子,笑吟吟的拿起一瓣橘子递到了闻人云舒的朱唇边。 “娘子们,这橘子挺甜的呀,哪里买的?” “夫君,我们姐妹也不清楚,是月儿这丫头在街上买的。” “哦,原来如此,好舒儿,吃一个。” “哎,谢谢夫君。” 闻人云舒嫣然一笑,语气娇柔的道了一声谢,檀口轻启地吃下了夫君喂给自己的橘子。 柳大少强忍着脸上的笑意,紧紧地盯着佳人的反应。 “好舒儿,怎么样?这橘子吃起来很甜吧?” 蓦然间。 闻人云舒猛地攥紧了一双玉手,笑盈盈的低头看向了躺在自己修长玉腿上的柳大少,抿着樱唇瓮声哼唧了两声。 “嗯嗯,可真甜啊! 好夫君,妾身可真是谢谢你啊。” 闻人云舒强行咽下了口中的酸水,“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柳大少见到佳人绝美的娇颜之上居然没有露出痛苦的面具,而是面带笑容的咽下了嘴里的橘子,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随即。 他仅仅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已经猜到闻人云舒她在打什么主意了。 “嗨,好舒儿,咱们夫妻之间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柳大少说着说,再次掰开了一瓣橘子,笑吟吟递到了佳人的嘴边。 “来来来,既然舒儿你喜欢吃,那就再吃一个。” 闻人云舒低眸瞄了一眼柳大少手里的橘子,浅笑着推开了他的手腕。 “夫君呀,你可不能独宠妾身一个人。 不然的话,姐妹们该吃醋了。 姐妹们也都没有吃呢,你也让她们尝一尝。”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话毕,他便把橘子递到了呼延筠瑶娇艳欲滴的红唇边。 “好瑶儿,啊,你也吃。” “哎,谢谢夫君。” 呼延筠瑶道了一声谢,给了柳大少一个甜甜的笑容,张开碎玉般的贝齿噙着橘子吃到了嘴里。 霎那间。 呼延筠瑶忽然抿住了红唇,先是看了看闻人云舒,随即又朝着柳大少看去。 “这橘子可真甜,夫君,谢谢你啊。” “清诗,来,你也吃。” “哎。” “呵呵呵,夫君,真是谢谢你啊。” “薇儿,来,张嘴。” “嗯嗯嗯。” 柳大少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挨个的给一群娘子们分发了一瓣酸甜可口的橘子。 女皇。 接着是齐雅。 然后是慕容珊。 再然后…… “娘子们,美味难得,都快尝一尝吧。” “嗯嗯嗯,谢谢夫君。” 几位佳人相继把橘子送到了嘴里后,纷纷脸色一变。 “咳咳咳,夫君,你可真好啊。” “好夫君,妾身我谢谢你啊。”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品尝了橘子味道的众佳人,齐齐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一时间,她们一个个的全都对柳大少这位疼爱娘子的好夫君,发出了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言。 众多佳人之中,云小溪是最不能吃酸的人了。 当她用银牙咬开了橘子之后,绝色的俏脸之上直接带上了痛苦的面具。 “吭哧……噗嗤……啊呀……好酸啊。” 云小溪此言一出,正要吃橘子的几位佳人纷纷脸色一变,急忙闭上了红唇,拿开了已经送到了嘴边的橘子。 见到云小溪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一众已经吃过了橘子的佳人也不再强忍着口舌间的酸意,不约而同的伸手端起了一杯茶水。 众佳人用茶水漱了漱口之后,一把捋起自己修长玉臂上的衣袖,纷纷直接冲着柳大少飞扑了过去。 “臭夫君,妾身我跟你拼了。” “柳明志,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一样耍弄这一套把戏,你还要不要脸了。” “坏家伙,妾身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姐妹们,把臭夫君给按起来,咱们把剩下的橘子全都给他喂下去。 让他好好的尝一尝,这橘子到底是多么的酸甜可口。” “姐姐们,小妹提议,除了臭夫君之外,云舒姐姐,筠瑶姐姐,还有清诗姐姐她们三个也不能放过了。 她们吃过了橘子以后,明明已经知道了橘子那么酸了,却还跟着臭夫君一样欺骗咱们姐妹们。 她们三个,这明摆着就是与臭夫君一起狼狈为奸帮凶呀。” “对对对,让他们四个一起吃。” “啊哈哈哈,雅姐,小溪,好娘子们,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咯咯咯,姐妹们,我知道错了,饶命呀。” “唔唔唔,小妹错了,不要呀。” “一句错了就行了,哪有那么容易,喂下去。” “臭夫君,快张嘴。” “唔唔唔,唔唔唔。” “雅姐姐,你挠夫君的咯吱窝,小妹来给他塞进去。” “嘶嘶嘶,哈哈哈,谋杀亲夫了。” “姐妹们,我们知道了错了,不要啊。” 一时之间。 众人分成了几波,直接乱做了一团。 坐在外围的任清蕊垂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橘子,又看了看面前乱作一团,互相打闹的,皓目之中充满了羡慕之意。 随即。 她轻轻地张开了樱桃小嘴,默默地地把手里的橘子送到了口中。 橘子入口之后,任清蕊马上蹙起了精致的眉头。 紧接着,眉头便舒展开来。 “嗯,这橘子,可真甜呢。” 正当任清蕊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间,突然出现了一只玉手抓住了她的白皙的手腕,直接将其拽到了乱糟糟地人群里面。 “啊呀。” 任清蕊尖叫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栽倒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姐妹们,清蕊妹妹她……”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以及一众佳人皆是气喘吁吁,脸色微红的半躺在了铺在草地上的绸布上面。 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就发生了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了呢。 柳大少平复好自己的呼吸之后,一连着喝了五六杯凉茶,才把口里的酸意给压了下去。 纵然如此,柳大少还是探着身体,冲着绸布外的草坪一连着吐了几下口水。 “呸呸,呸呸呸。” 三公主整了好自己凌乱的衣襟,笑盈盈的朝着正在吐着口水的柳大少看去。 “好夫君,橘子好吃吗?” 其余的一众佳人,包括任清蕊在内,听着三公主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话语,顿时齐齐的把目光投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对呀,对呀,好夫君,你剥开的橘子好吃吗?” “哎呀,姐妹们,这还用说吗?看夫君的反应,就知道肯定好吃了。” “噗嗤,咯咯咯。” “嗯哼……噗嗤……” 柳大少伸手擦了擦嘴唇,苦笑着盘起坐了起来,看着一众佳人神色郁闷的长叹了一声。 “哎呀,能娶你们一众姐妹们为妻,可真是为夫我的福气呀。” 众佳人听着柳大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夸奖,实则意有所指的话语,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 她们姐妹又不是傻子,焉能听不出来自家夫君这是在明褒暗贬呢。 她们众姐妹之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纷纷神色傲娇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那是。” “必须的呀。” “咯咯咯,算你有自知之明。” “就是就是,能娶我们姐妹为妻,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大少把茶杯丢到了托盘里面,淡笑着朝着任清蕊看去。 “清蕊丫头。” “嗯?大果果?”(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女追男,隔层纱 “丫头呀,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啊?” “啊什么啊呀,为兄问你,你也是跟你的众位姐姐们一样的想法吗?” 柳大少话音一落,众佳人纷纷眉目含笑,目光揶揄的朝着任清蕊看去。 任清蕊感受到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齐齐看来的目光,俏脸微微一僵。 她先是看了看一脸笑容的心上人,然后又看了看周围一众眉目含笑的姐姐们,神色顿时变的纠结了起来。 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 如果自己站在心上人这一边,那就把一众姐妹们给得罪了。 反过来,自己若是站在一群好姐姐们的这一边,又把心上人给得罪了。 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要得罪另一方啊。 此时此刻,任清蕊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左右为难了。 “这!这!” 任清蕊樱唇嚅喏着哼唧了几声后,眼神幽怨的柳大少看去。 什么嘛。 这不是明摆着在为难自己吗? 柳大少看着佳人幽怨的眼神,乐呵呵的挑起了眉头。 “丫头,怎么?很为难吗?” 任清蕊再三思索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还是选择站在齐韵她们姐妹们这一边。 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房的大姐啊。 得罪了心上人了,自己以后跟他撒撒娇,或许就没有事情了。 再者,还有诸位姐姐们可以帮自己撑腰。 可是,如果要是得罪了大房的姐姐,将来自己这个年龄最小的妹妹进了柳大少门庭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好过呀。 任清蕊下定了决心后,立即起身挪到了齐韵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果果,妹儿我也是这么认为,确实是你的福气。” 任清蕊此言一出,众佳人登时一脸得意,笑逐颜开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咯咯咯,臭夫君,你听到了吧?” “夫君呀,连蕊儿妹妹都这么认为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柳大少看着神色得意的众佳人,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任清蕊。 “丫头,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可还没有进门呢!” 任清蕊神色一紧,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雪白的玉颈。 “大果果,我……我……” 齐韵见状,立即挺起了柳腰。 只见她一边笑眯眯的盯着柳大少,一边伸出玉手从托盘里拿起一个橘子轻轻地抛了几下。 “夫君,你当着我们姐妹们的面,就敢威胁清蕊妹妹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吃够这些橘子呀。” 女皇,三公主,青莲姐妹等人见到了齐韵的举动,纷纷倾着柳腰拿起了一个橘子,眼神充满挑衅意味的朝着柳大少瞪去。 “啧啧啧,老娘我觉得,我手里这个橘子吃起来应该十分的酸甜可口。” 没良心的,要不你先帮我尝一尝。” “夫君,妾身手里的这一个,味道应该也是不错的。” 任清蕊见到一众好姐姐的言行举止,水汪汪的皓目之中立即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选对了。 柳大少见到顷刻之间就变得十分团结,一副同仇敌忾模样的众佳人,嘴角不由主的哆嗦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了一下她们姐妹们相继抛来抛去的橘子,急忙双手撑地的向后挪多了几下。 “哎哎哎,冷静,冷静啊。” 众佳人见到柳大少惊慌失措的反应,一时间,纷纷掩唇轻笑了起来。 齐韵转动着手心里的橘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妾身姐妹不跟开玩笑了。” 柳大少闻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呼,你们姐妹差点吓死为夫了。 这些橘子,实在是太酸了。 月儿这个臭丫头也真是的,买橘子之前,也不说先尝一尝味道如何。” “那谁知道呀,可能是月儿这丫头比较喜欢吃酸的,特意买的酸橘子呢。” 柳大少忽的看向了女皇。 “对了,婉言,说到月儿这丫头,为夫我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女皇的脸色微微一愣,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后,看着柳大少立即追问道:“嗯?什么事情,不会是这个臭丫头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吧?” 听到女皇的询问,柳大少立即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婉言你想多了。” “那是什么事情呀?” “婉言,月儿与上官晴晴这个丫头,她们两个乃是相识多年的闺中好友。 飞熊这小子与上官晴晴他们两个之所以能够相识,正是因为月儿这个臭丫头在中间撮合的。 相比在家里干等着,为夫我建议你先去月儿这个臭丫头那里走一趟。 你可以先从她的口中,大致的打探一些飞熊和上官晴晴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尤其是,问清楚上官晴晴这丫头的心里,对待飞熊是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上官晴晴现在已经对飞熊这小子暗生情愫了,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毕竟,难追女,隔座山。 女追男,隔层纱。 这个说法,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女皇眉头一挑,神色诧异的问道:“什么?上官晴晴这姑娘与月儿乃是闺中好友?” 柳大少女皇诧异的表情,淡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此事乃是上官晴晴这丫头亲口告诉为夫的。” “这个,老娘我怎么就没有见过月儿带着这姑娘来咱们家里做过客呢?”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屈指拿起一颗草莓丢到了嘴里。 “哈哈哈,这谁知道啊。 你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去问月儿这丫头吧。” 女皇美眸轻转,若有所思地暗自嘀咕了一下后,浅笑着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姐妹。 “姐妹们,你们继续闲聊着,我先去月儿那里走一趟。” 闻人云舒侧首瞄了一下任清蕊,美眸轻转了几下,笑盈盈的抬手看向了已经起身女皇。 “婉言姐姐,姐妹们该聊的趣事,先前大都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要不,我们还是跟你一起去找月儿好了。” “是极,是极。” “相比闲聊,我们更好奇飞熊这小子的姻缘之时。” “对对对,姐妹们,咱们一起去呀。” 女皇听着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行呀,那就一起去呗。” 众佳人相继起身之后,一个个的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裙摆上的褶皱。 闻人云舒看着同样也已经整理好了衣裙的任清蕊,面带笑颜的抬起修长的玉臂,轻轻地拍了拍任清蕊的白皙柔嫩的素手。 “蕊儿妹妹。” “哎,云舒姐姐,怎么了?” “好妹妹,如果咱们姐妹们全都离开了,夫君这边也就没有人陪着了。 所以,你就留下来陪着你的大果果聊天吧。” “啊?” “咯咯咯,好妹妹,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姐姐们先走了,咱们回见。” 闻人云舒话音一落,众女也不等任清蕊有所回应,立即朝着几步外的花园小道上走去。 等到任清蕊回过神来,明白了了一群好姐姐们此举的用意后,众佳人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之外。 柳明志目送着一群娘子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笑吟吟的对着任清蕊招了招手。 “丫头。” 任清蕊闻言立即低头看向了柳大少,娇声回应了一声。 “哎,大果果?”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翻了个身,拿起一个松软的靠枕放在了背后。 “蕊儿,既然你的好姐姐们有心了,那你就别辜负了她们的一番好意了。”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的话语,娇颜泛红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提着裙摆重新坐了下来。 “大果果。” “嗯?怎么了?” “如今两位伯父,两位伯母他们四老已经离开京城,归还金陵故里了。 你打算哪一天,带着我们姐妹们启程赶去西域省亲撒?” 柳明志睡在了靠枕上面,神色淡然,目光平静的凝望着碧蓝天空中形态各异的云朵。 “为兄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安排完,等我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安排了妥当以后,咱们就启程。” “哦,妹儿晓得了撒。” “怎么?蕊儿你很想去西域看一看呀?” 任清蕊同样拿起一个靠枕放在了背后,举止优雅的躺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唔,怎么说呢,也不是非常的想去。 不过呢,多少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好奇?” “嗯嗯,有些好奇,听蓉蓉姐姐她讲了那么多的关于大漠风光的事情,妹儿我难免有些向往那边的风景撒。” 柳大少轻笑了几声,看着佳人轻声说道:“呵呵呵,再安心的等一等吧。 用不了多久,咱们也就该启程了。”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丫头,惠风和煦,天朗气清,正是小憩的好时候,一起睡会吧。” 任清蕊嫣然一下,轻轻点了几下臻首,直接起身把头枕在了柳大少的肚子上面。 “嗯嗯嗯,妹儿陪着你。”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搭着佳人的香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佳人看着已经闭上了双眼的心上人,动作轻盈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随即也默默的闭上了水汪汪的秋水凝眸。 清风徐徐。 鸟雀啼鸣。 不知道过了过久。 二人的呼吸,逐渐的变得均匀了起来。 日头逐渐西去,直至日落西山。 是夜。 正厅之中,柳家人齐聚一堂。 柳明志不知道女皇,齐韵她们众姐妹都跟完颜飞熊聊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从她们姐妹们的俏脸之上一样洋溢着的笑容来看。 事情的结果,应该是十分理想的。 柳大少吃了一口凉菜后,乐呵呵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好了,都动筷子吧。” 在座的众人见状,纷纷动手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孩儿知道了。” “谢大哥。” 柳明志看着隔壁桌案上的那几张空椅子,端起自己的饭碗后,眉头轻皱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 “哎,妾身在。” “明礼他们一家人,还有明杰这小子又没来这边吃饭吗?” “回夫君,二弟他们一家人那边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至于三弟,则是出去跟他的好友们喝酒去了。 夫君,三弟那边还好说一些。 二弟那边,妾身看得出来,他们一直打扰咱们这边的生活。” 柳大少听着齐韵有些无奈的语气,神色郁闷的摇了摇头。 “爱来不来,随他们去吧,吃饭。” “嗯嗯。” “萱儿,九牛。” “哎,大哥?” “嘿嘿嘿,大哥?” “以后想吃什么饭菜,直接跟你们的众位嫂子说就是了。 在自家的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客气。” “嘻嘻嘻,好大哥,小妹知道了。” “大哥,九牛也知道了。” “哈哈哈,吃饭,吃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解决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之后,随手就把粥碗放到了饭桌上面。 齐韵见状,浅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要不要再给你盛一碗呀?” 柳大少笑吟吟的摆了摆手,提壶给自己倒上了凉茶。 “不用了,晚饭不宜吃得太多了。” “好吧,那你再吃一点菜肴吧。” “好的,为夫知道了。”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小口茶水,转身看向了旁边桌案上还在吃着饭菜的二子柳承志。 “承志。” 听到老爹招呼自己,柳承志立即抬头望去。 “孩儿在,爹,怎么了?” “待会吃过了饭之后,随为父我去书房一趟。” “是,孩儿知道了。” “继续吃饭吧。” “哎。” 柳承志回应了一声吼,立即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柳明志见此情形,侧身翘起了二郎腿,品尝着杯中的茶水默默的等候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承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孩儿吃好了。” “承志,你不用因为为父的事情着急。 如果没有吃好的话,那就再吃一点,为父我这边不着急” “回爹话,孩儿真的已经吃好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放下了手里还剩着一半茶水的杯子。 “得嘞,那就走吧。” “是。” “韵儿,嫣儿,你们继续吃饭,为夫和承志先去书房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孩儿恭送爹爹。” “大哥,慢走。”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径直朝着厅门外走去。 “承志,走了。” “来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没一个省心的 没一会的功夫。 柳大少父子俩就来到了书房外面。 柳明志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之后,挑着手里的灯笼直接走进了书房之中。 “进去吧。” 柳承志微微颔首,同样挑着一个灯笼跟了上去。 “爹,你要跟孩儿说的事情重不重要?用不用关上房门啊?” 听到儿子的询问,柳大少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是,孩儿知道了。” 柳承志轻轻地点了点头,立即抬脚跟了上去。 “爹,你找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情?” 柳明志淡笑着扫了一眼柳承志,走到书桌前停下了脚步后,掏出火柴点燃了书桌上面的蜡烛。 随后,他直接拉开了书桌中间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盛放印玺的印盒。 “承志。” “孩儿在。” 柳大少双手捧着手里的印盒,神色唏嘘的打量了一下后,淡笑着冲着柳承志递了过去。 “臭小子,呐,接着吧。” 柳承志看到自家老爹冲着自己递来的印盒,脸色登时愣了一下。 他跟在柳大少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当然十分的清楚那个印盒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传国玉玺。 那个让天下人,全都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 而今,自家老爹现在竟然要把传国玉玺交给自己?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爹他此举,意欲何为? 柳大少见到柳承志神色愣然,一动不动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托着手里的印盒再次比划了一下。 “臭小子,傻愣着干什么,接着啊。” 柳承志顿时回过神来,一脸惊愕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啊?什么?什么?” 柳大少眉头一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混账东西,老子让你把印盒接着。” 听着自家老爹那没好气的话语,柳承志复又看向了他手里的印盒,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爹……这……这……” “这什么这,拿着啊。” “爹,那什么,这里面装的是传国玉玺吧?” “废话,不然呢?” 柳承志并未伸手去接柳大少手里的传国玉玺,而是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 “爹,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要把传国玉玺交给孩儿啊?” “废话,我不把传国玉玺交给你,等到为父带着你的众位娘亲离开京城以后,你们兄弟姐妹们怎么批阅那些极其重要的文书啊。 批示的文书上面没有传国玉玺的大印,你们兄弟姐妹们又怎么命令内阁官员,以及满朝的文武百官呢?”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番没好气的话语,柳承志瞬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呀。” 柳大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眯了一下双眼。 “不然呢?你以为是怎么回事呀?” 柳承志听着自家老爹似乎有些玩味的语气,神色顿时一慌,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孩儿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还不快点接着。” “是是是。” 柳承志用力的点了点头,急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把传国玉玺接到了手里。 柳大少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轻轻地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面,笑眯眯的朝着柳承志望去。 “怎么?想当太子储君了?” 柳承志虎躯一震,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的惊慌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柳大少,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没有,没有,孩儿没有这个想法。” 柳大少看着一脸惊慌之色的柳承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双眸微眯的翘起了二郎腿,侧身靠在了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 “臭小子,这个可以有。” 柳承志心神一紧,看着柳大少再次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回爹话,这个真没有。” 见到柳承志又一次如此的回答,柳大少的眼底闪过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之意。 唉,不成器的东西。 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咒骂了一言,神色唏嘘的砸吧了两口旱烟之后,随意地指了指书桌上的茶壶。 “呐,给为父倒一杯凉茶。” “哎,好的。” 柳承志点着头回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印盒放到了书桌之上。 然后,他提壶倒上了一杯茶水,神色恭敬的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爹,茶水。”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的接过茶杯,颔首喝了小半杯的茶水。 “承志。” “孩儿在,爹?” “传国玉玺,为父我是已经交给你了。 至于怎么使用,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可以自己使用过,同样与你的一众兄弟姐妹们共用。 具体该怎么样,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柳承志听着自己老爹那似有深意的言辞,心思急转的思索了一下后,神色恭敬的颔首示意了。 “哎,孩儿明白了。” 柳大少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目光幽邃的瞄了柳承志一眼,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手里的旱烟。 “但愿,你小子真的能够明白吧!” 柳承志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懂了柳大少似有深意的话语,只是不停的点头。 “是是是,孩儿明白,孩儿明白。” “行了,为父这边没有其它的事情了,你带着玉玺早一点回去歇着吧。” 柳承志轻轻地搓了搓双手,乐呵呵的看向了书桌上面的火柴盒。 “爹。” “嗯?怎么了?你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柳承志憨笑着挠了挠头,对着书桌上的火柴盒努了努嘴。 “嘿嘿嘿,回爹话,孩儿也没有其它的事情, 我就是见你刚才用的火柴,有些不太一样。 比起咱们家里那些三根擦不着一根的火柴,看起来明显要好用的不止一点半点呀。”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探着身体放下了手里茶杯,拿起了书桌上面的火柴盒示意了一下。 “这个?” “对,没错。” 柳大少抬手一甩,直接把火柴冲着柳承志丢去。 “给你吧。” 柳承志稳稳的接过火柴盒,面带好奇之色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火柴。 “爹,这火柴你是在哪里买的呀?” “不是买的,是你们飞熊舅舅的科学院里面刚刚研制出来的。 为父见到了之后,就带回来一些。” “原来如此,孩儿知道了。” 柳承志把火柴盒纳入了袖口里面,伸手抱起书桌上的印盒。 “爹,没有其它的事情,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爹,你也早点安歇,孩儿告退。” 柳承志行了一礼,一手紧抱着印盒,一手挑着灯火摇曳的灯笼,不疾不徐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等到柳承志的脚步声消失了以后,柳大少神色唏嘘吐了一口轻烟。 “呼。” “唉,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本少爷我省心的啊!” 柳大少轻声感叹了一番后,目光有些迷茫的发呆了起来。 窗外。 月色皎洁,凉风习习。 不知道过了多久。 柳大少离开了书房,直奔齐韵的房间赶去。 …… 日月如梭。 时间悄然一转。 便已经是十日后。 承平四年,四月初一。 这一日。 不但齐良要带着他的佳人,启程赶去北地赴任了。 除此之外,柳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也要一个离开京城赶回沙俄国,一个离京前去边关戍边了。 京城以北,官道旁边的十里长亭。 此时此刻,柳大少夫妇等人。 柳依依,柳乘风,柳承志,小可爱他们一众兄弟姐妹。 宋清一家人。 齐良一家人。 以及队伍绵连了数里的沙俄国使团。 齐聚于此。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看着柳乘风,瑟琳娜他们小两口,轻轻地吁了口气。 “乘风,瑟琳娜,山高路远,你们夫妻两个可要照顾好身体呀。” 柳乘风听着自家老爹关心的话语,本就有些泛红的眼眶,瞬间又红润了三分。 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孩儿知道了。” 瑟琳娜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同样用力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儿媳知道了,多谢爹爹关心。”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娘子们。 “莲儿,韵儿,嫣儿,雅姐,你们姐妹也都交代几句吧。” 青莲,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闻言,急忙朝着柳乘风夫妇二人簇拥了过去。 尤其是青莲,俏目之中隐隐可见泪光闪动。 只不过,她一直都在强忍着,没让泪珠滑落下来而已。 “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成乾,你们兄弟姐妹们,也陪你们大哥,大嫂说说话吧。” “哎,孩儿知道了。”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口气,转头看着宋清他们一家人,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 “大哥,几位嫂子。” 宋清夫妇几人正在跟宋阳这孩子说着道别之言,纷纷转身看向了朝着自己等人走来的柳大少。 “三弟。” “叔叔。” “三叔。”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神色唏嘘的看向了宋清的几个娘子。 “诸位嫂子,对于让宋阳这孩子陪着乘风一起去边疆戍边的事情,还望你们几位切莫怪小弟啊。” “不会不会,我们姐妹绝对不会。。” “是极,是极,叔叔你能让阳儿陪着乘风一起去北地戍边,乃是看重这个孩子。 我们姐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了。”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多谢诸位嫂子体谅。” “叔叔客气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十里长亭走了过去。 “大哥,阳儿,你们俩过来一下。” “好的,来了。” “是,小侄遵命。” 柳大少在长亭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宋清父子二人。 “阳儿。” “小侄在。” 柳明志转首轻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互相说着道别之言的一群人,轻轻地转了一个身,从袖口里掏出两个信封递到了宋阳的面前。 “阳儿,接着。” 宋阳看到柳大少递来的两个信封,神色微微一愣。 “三叔,这是?” 宋清眉头一凝,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将身体挡在了柳大少二人的中间。 “混账东西,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三叔让你拿着就快点拿着。” 宋阳神色一慌,急忙把两个信封接到了手里。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阳儿,你附耳过来,叔父有些话要交代。” “是,小侄遵命。” 宋阳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立即挺身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宋清见状,佯装无意的走动了几步,转头打量起了十里长亭四周的景色。 “大哥,不用如此,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宋清闻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三弟呀,为兄主要就是好久没有欣赏城外的景色了。”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凑到宋阳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大少乐呵呵的抬起了头,抬手在宋阳的肩膀上重重的拍打了几下。 “阳儿,边疆苦寒,乘风你们兄弟俩,可一定要相互扶持啊。” “嗯嗯嗯,小侄明白了,请三叔放心。”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头冲着官道示意了一下。 “好小子,时间不早了,再跟你的几位娘亲说些道别之言吧。” “哎,小侄知道了。” 宋阳把两封书信收入了怀里,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三叔,爹,那孩儿先过去了。” “呵呵呵,快去吧。” “滚蛋吧。” 宋阳憨笑着摆了摆手,立即朝着自己的娘亲,还有几位姨娘小跑了过去。 “大哥。” “嗯?” “相比你们家老大宋江那小子,阳儿这小子的性格可是一点都不像你啊。” “那也是亲生的。” “啊?” 柳大少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宋清见此情形,转头望了一下官道之上,正在依依惜别的柳家众人,神色古怪的挑了一下眉头。 “儿子要离去了,儿媳也要离去了。 大孙子和你那尚未出生的小孙子,或者小孙女,同样也要离你而去了。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柳大少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转头望着官道上的众人,眼中流露着浓浓的伤感之意。 “大哥,你以为兄弟我想着如此吗? 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太多离别 宋清听着柳大少颇为无奈的语气,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望向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柳乘风二人。 “你坚持不同意的话,他们小两口想走也走不了啊。”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确实,只要本少爷我不同意他们小两口的请求,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那样一来的话,我们一家人之间的亲情也就要随着这件事情,逐渐的变淡了。 本少爷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怨恨我。 更不想大孙子,以及那未出世的孙子或者孙女怨恨我这个爷爷。” 宋清收回了目光,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 “但愿乘风这个臭小子,能够理解你这个当爹的一番苦心吧。” “嗨,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 宋清微微颔首,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淡笑着把酒囊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呐,喝一点,冲一冲离别的愁绪。” 柳大少看着宋清递来的酒囊,轻笑着摆了摆手。 “算了,借酒消愁愁更愁,还是不喝了。” 宋清轻笑着摇了摇头,举着酒囊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 “得嘞,那为兄我就自己喝了。” “随你。” 柳大少望了一下青莲,齐韵他们那边的情况,轻轻地捋起了双臂上的衣袖,直接朝着十里长亭外的柳树走去。 望着眼前随风舞动,如同二八佳人柳腰一样轻轻摇摆着的柳树枝条,柳大少的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惆怅之色。 遥记得。 当年,自己奉命前去北疆担任两府总督之时。 自己的大哥李白羽,就是在这里给自己践行的。 多年前,李晔这孩子假死之后。 自己让他去东海隐居之时,自己也是在这里给他送别的。 今天,自己又要送长子他们一家人离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 一座小小的十里长亭,见证了太多的离别了。 柳明志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双眼,抬起双手抓向了自己面前迎风摇摆的柳条。 没有几下的功夫,柳大少就折下来几根细长的柳条。 宋清看到了柳大少的举止行为,连忙放在了手里的酒囊,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对对对,为兄也得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折一根柳条。” 柳大少乐呵呵的看了宋清一眼,拿着手里的几根柳条,径直朝着自己的妻儿们走了过去。 “大哥,小弟就先过去了。” “好好好,知道了。” 柳大少走到了齐韵的身边之时,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柳灵韵正在与柳乘风夫妇二人说着道别之言。 “大哥,你到了边疆之后,一定要常给家里写信。” “好!好!为兄知道了。” “大哥,到了边疆以后,若是缺少什么话,就给家里传书一封。 小弟说到了书信,立即派人跟你安排。” “嗯嗯嗯,好兄弟,为兄知道了。” “大嫂,你回去了沙俄国之后,也要常常给我们写信。 你写好了书信后,就派人送给大哥,然后再让他转交给我们。” “哎,嫂子知道了,嫂子一定常常跟你们传书。” “嫂子,你现在还怀着身孕,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行。” “哎哎哎,嫂子知道了。” 众人依依惜别的说完了道别之言后,齐齐地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夫君。” “爹。” “爹爹。” 柳明志微微颔首,面带笑容的看向了柳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 “乘风,瑟琳娜,该说的都说了吧?” 柳乘风看到自家老爹手里的柳条,一甩自己的衣摆,径直冲着柳大少夫妇等人跪了下去。 “爹,娘亲,诸位姨娘。 不孝子柳乘风,给你们磕头了。” 瑟琳娜看到了自家夫君的举动之后,一手提着自己的裙摆,一手托着自己的后腰小心翼翼的跪拜了下去。 “儿媳不孝,拜别爹爹,拜别诸位娘亲。” 她在大龙待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身上那份属于一国女皇的骄傲,早已经在柳大少强大的气势之下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当她见识到了柳大少的威严,见识到了大龙天朝的强盛之后,心里面充满了无奈之意。 她的心里很清楚,只要沙俄国招惹到了大龙天朝。 那么,沙俄国将会毫无抵抗之地的覆灭在大龙铁骑的刀兵之下。 数十万精锐兵马西征之后,大龙的边关竟然还有着四五十万的百战雄师。 在这样的情况,她的心里除了无力感,还是无力感。 大龙天朝的国力,实在是太强盛了。 如今,瑟琳娜的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治理自己的治下的沙俄国,争取将沙俄国治理的与大龙天朝一样强盛繁荣。 柳明志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两口,立即对着齐韵,青莲她们姐妹二人使了一个眼色。 “韵儿,莲儿,嗯。” 青莲,齐韵姐妹二人得到了夫君的示意,连忙伸手朝着跪在地上的小两口搀去。 “乘风,快起来,快起来。” “傻孩子,你现在还怀着身孕呢,快点起来吧。” “谢谢娘亲。” “多谢娘亲。” 柳明志看着已经起身的小两口,直接抽出两根柳条递了过去。 “乘风,好儿媳,一些啰嗦的话为父就不多说了。 你们两个,一定要照顾好身体。” “是,孩儿多谢爹爹。” “哎,儿媳多谢爹爹。”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转身冲着站在几步外的齐良招了招手。 “齐良。” 齐良闻声,急忙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哎,来了。” 齐良的几个娘子,还有几个儿女见状,也急忙跟了上来。 柳明志拿起一根柳条塞到齐良的手里之后,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之上重重地拍打了几下。 “好兄弟,废话不多说了,一路顺风。” 齐良看了一下手里的柳树枝条,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小弟知道了。” “几位弟妹,还有你们几个小家伙,路上注意身体。” “哎,多谢姐夫。” “姑父,我们知道了。” 柳大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用力的长吁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启程吧。” 柳乘风小两口,齐良一家人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等人行了一个大礼。 “孩儿不孝,拜别爹和娘亲,诸位姨娘。” “儿媳不孝,拜别爹爹,拜别诸位娘亲。” “大哥,大姐,二姐,诸位姐姐,小弟告辞。” “姐夫,大姐,二姐……”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轻轻地摆了摆手。 “嗯,一路顺风。” “孩子,一路珍重啊。” “小弟,诸位弟妹,一路保重。” “大哥,大嫂,一路顺风。” “舅舅,几位舅母,一路顺风。” 柳乘风搀扶着瑟琳娜,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十几步之外的马车走了过去。 齐良挥了挥手,同样带着一众妻儿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宋清见状,神色复杂的对着宋阳摆了摆手。 “去吧。” “哎,孩儿拜别爹爹,拜别诸位娘亲。” “孩子,照顾好身体啊。”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柳乘风搀扶着瑟琳娜坐上了马车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地上,对着柳大少夫妇等人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 “爹,诸位娘亲,孩儿不孝,你们保重身体。” 柳大少的眼眶一酸,急忙转头看向了一旁。 随后,抬起手轻轻地挥了几下。 “时间不早了,赶路吧。” 青莲,齐韵,三公主,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同样抬起藕臂轻轻地挥舞了几下。 “孩子,保重身体。” 柳乘风用力的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之后,轻轻地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齐良,宋阳他们见此情形,同样不轻不重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青莲目送着逐渐远去的车队,俏目中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两行清泪悄然而下,顺着面颊低落在了胸前的衣襟上面。 “孩子,保重啊。” 柳明志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佳人,立即从袖口里掏出手绢递了过去。 “傻莲儿,看开一点吧。” 青莲接过了夫君手里额手绢,哽咽着抽泣了几声。 “哼哧……哼哧……”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一望无际的官道之上,车队渐行渐远。 从大变小,直至变成了一个看不清真切的小黑点。 柳明志凝望着越来越模糊,马上就要彻底消失不见的车队,神色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唉。” 每一次的送别,总是充满了伤感之意。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头光顾了一下周围的一众佳人。 “韵儿,嫣儿。” “哎,妾身在。” “妾身在,夫君?” “两天后,咱们正式启程,奔赴西域。” “什么,两天后?” “夫君,咱们两天后期动身了吗?” “对,两天后就启程。 咱们回去了以后,你们姐妹们就把该收拾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一下吧。” 众佳人彼此相互对视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的清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大少再次转头眺望了一下官道之上已经模糊不轻的车队,直接朝着宋清走了过去。 “走吧,回去了。” “哎,来了。” “嗯嗯,这就来了。” 青莲眼眶通红的眺望了一下官道之上快要消失不见的车队,拿着手绢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痕,默默地跟了上去。 “大哥,回去了。” “好的,知道了。”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淡笑着看清了宋清的几个娘子。 “几位嫂子,你们真的不跟着小弟和大哥我们一起去西域看一看吗?” “陛下呀,不是……” “停停停,大嫂,你这就又见外了不是。 你要是再喊兄弟我陛下的话,小弟我可就真的不高兴了。” “呃,三弟。” “哎,这就对了嘛。” “三弟,不是嫂子们不想陪着你们一起赶去西域看一看。 实在是,嫂子们身不由己啊。 如果我们姐妹们再年轻五岁,我们肯定会跟着你们兄弟,还有诸位弟妹们一起去赶去西域,好好的领略一下西域的风光。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 我们姐妹已经老了,没有那个福气了。 所以呀,我们姐妹几人,就不去拖你们兄弟,还有众位弟妹们的后腿了。” “对对对的,大姐说的没错。 我们姐妹都已经这个年纪了,相比陪着你们兄弟和众位弟妹们一起赶去西域省亲,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更好一点。” “是极,是极,三弟,西域那边的无限风光,嫂子们就不亲自去看一看了。 将来等到你们兄弟一起回来以后,让你大哥他给嫂子们好好的讲一讲就行了。” 柳大少手里正在扇动着的折扇微微一顿,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位嫂子,你们言重了。 此次奔赴西域的情况,小弟已经跟大哥详细的说过了。 现在,小弟我再跟几位嫂子你们大概的说一下。 此次赶去西域,咱们不是去行军打仗,而是去省亲。 如此一来,哪有什么拖不拖后腿的说法呀。 大不了,咱们就走慢一点嘛。” “呵呵呵,三弟呀,你的好意嫂子心领了。 只不过,你总得考虑一下嫂子们的身体情况吧。 嫂子们不是不想去,而是身体吃不消啊。” 柳明志见到几位嫂夫人坚持己见,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好吧。”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嗯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哥。” “嗯?” “我这边已经考虑好了,咱们两天后就启程奔赴西域。 你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好好的陪一陪诸位嫂子。” “两天后就启程,这么快?” “对,两天后就动身。” “好的,为兄知道了。” 柳大少一行人说笑之间,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京城之中。 京城的主街之上,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咱们回见。” “嗯,回见。” “慢走不送。” “先行一步。” 柳大少目送着宋清他们一家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淡笑着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佳人。 “韵儿,嫣儿。” “妾身在。” “走了,咱们也该回去收拾一下行囊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需要理由吗 柳明志回到了家里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只顾着这边的事情,却忘记了派人去通知陈婕,何舒她们姐妹二人两天后启程的事情了。 想到了这里,他立即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快过来一下。” 柳松急忙加快了脚步,走到柳大少身边行了一礼。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派人去……” 柳大少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的停了下来,随即对着柳松随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柳松愣了一下后,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小的告退。”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转身看向了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 “夭夭,月儿。” “哎,爹爹?” “老爹,怎么了?” “你们姐妹两个现在分别赶去你们陈婕姨娘,何舒姨娘她们二人的家里一趟,通知她们姐妹俩尽快收拾一下自己的行礼。 告诉她们,两天后启程奔赴西域省亲。 对了,让她们俩晚上来咱们家里吃晚饭。” “是,孩儿知道了。” “嗯嗯,孩儿知道了,老爹,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大少略微思索了一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了,你们姐妹俩快去吧。” “是,孩儿姐妹先行告退。” 柳夭夭,小可爱姐妹二人福了一礼后,立即朝着府门外赶去。 柳大少看着姐妹二人远去的倩影,淡笑着看向了柳明礼,柳萱,柳明杰他们兄姐弟三人。 “明礼,萱儿,明杰。” 柳明志,柳萱,柳明杰兄姐弟三人闻声,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小弟在。” “大哥?” “小妹在,大哥?”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两个兄弟,一个小妹,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即轻声说道:“两天后,为兄我就要带着你们的众位嫂子们一起奔赴西域姑墨国省亲了。 此去西域,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现在,趁着咱们一家人全都在家里,晚上一起来为兄这里吃个团圆饭吧。” 柳明礼兄弟姐三人听着自家大哥有些惆怅语气,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的,小弟明白了,晚上我就带着蕾儿她们姐妹,还有孩子们一起过来。” “大哥,那小弟我今天晚上就不出去喝酒了。” “大哥,小妹一定到场。” “呵呵呵,那就说定了。” 柳明礼,柳萱,柳明杰兄姐弟三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一言。 “一言为定。”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咱们晚上见。” “小弟告退。” “小妹告退。” “韵儿,嫣儿,为夫我先去书房了,你们姐妹快回去收拾一下需要准备的东西吧。” “哎,妾身知道了。” “妾身姐妹,恭送夫君。”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直奔书房的方向而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明志就已经来开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他才刚一走进了书房之中,就急忙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旋即,他一把抓起了自己的衣袖,在自己酸涩的眼角上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淡然。 此时此刻,全都不复存在。 柳大少擦拭干净了眼角的泪痕之后,神色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臭小子,好儿媳,你们小两口可一定要保重啊。” 柳明志自言自语了一下后,只感觉到心头一酸,双眼瞬间又变得的湿润了起来。 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当爹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不过,当爹的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罢了。 有些时候,很多的事情,自己没有办法说啊。 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够展露出自己的心情。 帝王,是孤独的啊。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双眼,强行平复着自己心里面怅然的情绪。 不一会儿。 当他平复了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缓缓地朝着书架旁边的沙盘走了过去。 柳大少提着一个椅子放在沙盘前,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旱烟。 随即,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目光深邃的盯着身前的沙盘默默地发呆了起来。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 悄然之间,又是黄昏。 天际的残阳尚未落山,柳府之中就已经华灯初上。 是夜。 柳大少吃了一口菜肴后,端起酒杯乐呵呵的冲着在场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咱们一家人共饮一杯。” “妾身姐妹敬夫君。” “小弟夫妇,敬大哥一杯。” “孩儿……” 正厅之中的一群人,只要是能喝酒的人,全都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共饮之。” “干杯。” 杯酒入喉之后,正厅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酒足饭饱的众人,相继起身离去。 齐韵送走了柳明礼一家人,柳明杰,柳萱,九牛他们一众人之后,浅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都回去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旁边桌案上的一众儿女们看去。 “依依,菲菲,乘风……” 乘风二字习惯性的脱口而出之后,柳大少的脸色猛地一愣。 旋即,柳大少立即反应了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几人,随为父去书房一趟。” 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立即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 “孩儿遵命。” 柳明志拿起了桌案上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淡笑着朝着自己的大女婿谢云看了过去。 “谢云。” “小婿在。” “夜色已晚,你又喝了不少的酒水,今天就不用回去了,直接留在家中住下吧。” “是,小婿多谢岳父大人。” “韵儿。” “哎,妾身在。” “待会你让丫鬟带着谢云去依依以前住的房间里休息。”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几个儿女招了招手,率先朝着厅门外走去。 “走了。” 柳承志,小可爱他们兄弟姐妹等人闻言,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哎,来了。” “来了,来了。” 柳依依莲足一顿,笑眼盈盈地对着谢云挥了挥手。 “夫君,妾身先跟爹爹去书房了。 你回去以后早点安歇就是了,不用等妾身了。” “没事没事,为夫熬夜早就已经是常事了,我等娘子你回来。” “好吧,夫君你看情况而定,如果实在是熬不住了,尽量别强撑着。” “嗯嗯嗯,为夫知道了。” 柳依依嫣然一笑,一提自己的裙摆,急忙朝着已经走到了几十步之外的柳大少一行人追赶了上去。 很快。 柳大少与一众儿女的身影就来到了书房之中。 小可爱看着朝着书桌走去的柳大少,大大咧咧的跟了上去。 “老爹,你找我们兄弟姐妹们过来,有什么交代呀?” 柳明志坐在了椅子之上,淡笑着扫视了一下跟上了的几个儿女。 “你们几个,都没有喝多吧?” “没有,没有喝多。” “回爹爹话,夭夭就喝了两杯酒水。” “回爹话,孩儿也没有喝多。”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几张椅子。 “既然都没有喝多,那就先入座吧。” “哎,多谢爹。” “嗯嗯,谢谢爹爹。” 见到几个儿女全都坐定了以后,柳大少神色慵懒的翘起了二郎腿。 “谁想要喝茶的话,就自己倒。” 柳夭夭闻言,浅笑着站起了起来。 “爹爹,还是夭夭先给你,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们先倒上一杯茶水好了。” 柳大少轻轻地挑起了眉头,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也好。” 柳夭夭随手提起了一旁桌案上的茶壶,笑眼盈盈地给所有人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后,莲步款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了一口,轻笑着看向了对面的一众儿女。 “两天后,为父就要带着你们的众位娘亲赶去西域省亲了。 临行之前,为父有几件事情要交代你们兄弟姐妹们一下。” 柳依依,柳承志,柳夭夭,柳成乾兄弟姐妹闻言,一个个的不约而同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你请说。” “爹爹,孩儿洗耳恭听。” 柳明志颔首吸溜了一口茶水,轻轻地咀了几下齿间的茶叶。 “依依,菲菲,夭夭,月儿,成乾,为父我把传国玉玺交给承志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回爹爹话,二弟已经告诉孩儿了。” “爹,二哥今天早上就告诉我们了。”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头朝着窗外看去。 “如今,已经是四月份了,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左右,就要到了梅雨时节了。 每年只要一到梅雨时节,咱们大龙各地州府就很容易发生水涝之患。 尤其是江南各地州府,江淮两岸的各地州府,还有黄河两岸的各地州府。 这些个地方,是最容易发生涝灾的地方了。 因此,你们兄弟姐妹们在监国期间,一定要多多注意为父我所说的这些地方的情况。 一旦某地发生了涝灾之事,你们兄弟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治理涝灾之事,同时进行一系列赈灾事宜。” 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听着自家老爹话语,纷纷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孩儿明白了,请爹爹放心。” “四月了,距离六七月份的梅雨时节,也就一两个左右的时间了。 一两个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为父我建议你们在到了五月左右之后,就马上吩咐老姜这个老东西先筹备一批粮食提前预备着。 倘若各地州府没有发生涝灾之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谁也比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你们兄弟姐妹们提前预备出一批粮食准备着,一旦真的发生了涝灾之事,你们也就可以及时派人进行赈灾事宜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说到底。 有备而无患嘛。” 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等人见到自家老爹把所有的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提前考虑好了,皆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明白了。” 柳明志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随意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点燃一锅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 “菲菲,承志。” “哎,爹爹?” “孩儿在。” “为父离京之后,你们姐弟二人一起传令给户部,工部,让两部衙署协同合作,尽快再造出五支与大宝船的船队一样规模的船队。” 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柳菲菲,柳承志姐弟二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什么?再造五支船队?” “还是,还是与大宝船的船队一样规模的船队?” 柳大少吐出了嘴里的轻烟,眉头微凝的看向了姐弟二人。 “怎么?不行吗?” 柳菲菲,柳承志姐弟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神色迟疑不定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爹爹,再次建造出五支与江河叔叔统帅的大宝船船队一样规模的船队,这个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先不说工部那边有没有那么的人手,仅仅就是银子的花销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柳菲菲的话音一落,柳承志忙不吝的附和道:“爹,菲菲姐言之有理,孩儿附议。” 柳明志看到姐弟二人脸上略显迟疑的表情,起身走到了窗台前停了下来。 “菲菲,承志,你们姐弟俩一个当朝的二公主殿下,一个当朝的二皇子殿下。 居然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感觉到为难了吗?” “爹爹,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仅仅只是工部人手不足的问题,根本算不了什么问题。 大不了,孩儿和承志弟弟下一道命令,在民间多多召集一些能工巧匠也就是了。 孩儿之所以有些犹豫,主要还是因为银子的问题。 一下子建造五支如同大宝船一样的船队,花起银子来将会如同流水一般。 孩儿担心,姜尚书那边可能无法调集出这么多的银子来。 爹爹,姜尚书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不用孩儿多说,你也是清楚的。 想要从他的手里抠出银子来,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啊。” 柳承志听着柳菲菲无奈的语气,苦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爹,孩儿附议。”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抬手撑在窗台之上,目光幽邃的看向了柳菲菲和柳承志姐弟二人。 “菲菲,承志。” “哎,孩儿在。” “孩儿在。” “孩子,你们是姐弟俩一个是当朝的公主殿下,一个是当朝的皇子殿下。 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上到内阁首辅,下到各部文书小吏。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臣子。 当朝的公主殿下和皇子殿下,跟臣子下发命令,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微服出巡 .听到柳大少似有深意的话语,柳菲菲,柳承志姐弟二人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头。 “这,爹爹,菲菲明白了。” “回爹话,孩儿也懂了。” 见到姐弟二人脸上似有明悟的神色,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 具体的事宜,你们姐弟二人商量着来就行了。” 柳菲菲,柳承志姐弟二人闻言,齐齐地点了点头。 “嗯嗯,菲菲知道了。” “是,孩儿遵命。” “成乾。” 听到自家老爹招呼自己,柳成乾连忙站了起来。 “孩儿在。” 柳明志抬起手轻轻地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抬头望向了夜空中的满天繁星。 “为父离京之后,你和你的二哥你们兄弟两个忙完了手里的公务以后,别总是闷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娘子,或者是去街上闲逛。 闲来无事的时候,你们哥俩可以多去城中的禁军校场,还有城外的几处禁军大营里面转一转,跟大营里面的将士们联络联络感情。 你们兄弟到了大营之后,可以与将士们一起进行一下摔交比赛,比试比试箭法,比拼比拼骑术。 当然了,除了这些之外,只要是能够与将士们打成一片的行为,你们兄弟都可以做。 具体的情况,为父我也说不了,你们兄弟看情况行事就是了。” 柳承志,柳成乾兄弟二人稍加思索了一下后,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自家老爹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身为柳大少的儿子,兄弟二人的心里面当然清楚,自家老爹如此行事意味着什么了。 一句话说白了,自家老爹他此举的用意,明摆着是想要增加自己兄弟二人在军中的威信。 兄弟二人彼此相互对视了一下之后,看着站在窗台前正在吞云吐雾的老爹用力的点了点头。 “爹,孩儿晓得了。” “爹,孩儿也晓得了。” 柳大少凝望着夜空中的满天繁星,轻轻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如果天下一直太平安宁,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这样一来的话,除了京城内外的禁军大营。 你们兄弟两个抽空也可以去北地境内,各部兵马的大营里面转一转 似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各部兵马驻扎的大营之中,你们兄弟俩随时都可以去走一遭。 至于该怎么跟各部的将士们打交道,那就是你们兄弟俩自己的事情了。 为父我不在你们的身边,也给不了你们什么帮助。 一切,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了。 再者,你们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当初的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既然长大成人了,那就要有自己单独的想法了。 为父我教的了你们一时,却教不了你们一辈子。 以后,你们兄弟姐妹还需独立自强才是。 为父的话,你们明白了吗?” “是,孩儿明白了,孩儿谨遵教诲。” “是,孩儿遵命,谨遵爹教导之言。”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悄然收回了欣赏着月色的目光。 随即,他弯腰在窗户外面磕出了烟锅里的烟灰,抬手在窗台之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几下。 “孩子们,除了为父我刚才所说的几件事情,为父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交代你们。” 柳依依,柳承志兄弟姐妹等人闻言,纷纷把目光落在了自家老爹的身上。 “爹,孩儿洗耳恭听。” 兄弟姐妹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大少,异口同声的说道。 柳大少把旱烟袋放在了窗台上,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侧身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一众儿女们。 “为父带着你们众位娘亲离开京城之后,你们兄弟姐妹等人派人私下里散播一则传言。” 听到自家老爹所说的话语,柳承志,小可爱等人纷纷神色一愣。 “啊?什么?” “嗯?什么?什么意思呀?” “爹爹,散播什么样的传言呀?” 柳大少看着一众儿女们诧异的神色,乐呵呵的拿起窗台上面的旱烟袋,回到书桌前端坐了下来。 “皇帝陛下微服出巡,巡视天下。” “啊?什么?微服出巡,巡视天下?” “皇帝陛下微服出巡,巡视天下?” 柳大少看着一众儿女,轻笑着这点了点头。 “对,微服出巡,巡视天下。 亦或者说是微服私访,巡察民情。” 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他们兄弟姐妹无一不是聪明人,仅仅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自家老爹让自己兄弟姐妹们散播这则传言,明显就是为了个大龙各地州府的主官上一道枷锁。 一道时时刻刻笼罩在他们头顶之上,令他们感觉到心惊担颤,不得不勤政爱民的枷锁。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皇帝陛下他会不会微服私访的来到自己的治下。 万一皇帝陛下出现在自己治理的州府境内,见到了自己懒政,惰政的一面。 轻一点可能只是受到皇帝陛下的斥责,或者是被罢黜官职。 严重了的话,有可能就是人头不保啊。 甚至是祸及家人。 小可爱檀口微启的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老爹。” “嗯?怎么了?” 小可爱身姿摇曳的走到了书桌前,微微倾着杨柳细腰,抬起一双修长的玉臂撑在了书桌上面。 “老爹,你让我们兄弟姐妹如此行事,的确是一个威慑各地州府大小主官的好办法。 只是,你好像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为父愿闻其详。” “好爹爹,你要知道,你要带着众位娘亲一起赶去西域省亲的事宜,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是咱们一家人知道,满朝的文武百官同样也全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爹爹你应该也清楚,朝堂之上的一些官员与各地州府的一些大小主官,私下里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一些门生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旦我们兄弟姐妹们把这则传言给散播了出去。 各地州府的大小主官知晓了这则传言以后,肯定会马上写信联系自己在朝堂之上的人脉。 你觉得,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收到了与自己私交甚好的那些官员的书信之后,会不回书告诉各地州府官员真正的情况吗?” 柳大少抬眸看了小可爱一眼,笑眯眯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毋庸置疑,肯定会的。” 小可爱挺起了柳腰,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摊开了双手。 “老爹,那不就得了。 如此一来,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散播传言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柳大少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朝着小可爱望去。 “没有区别吗?” “好爹爹,有什么区别吗? 无论我们兄弟姐妹们是不是派人去散播这则传言,各地州府的大小主官最终都会得知真正的情况。 既然如此,这不是白白的浪费功夫吗?”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抚着手里的茶盖,似笑非笑的再次浅尝了一口茶水。 “月儿呀。” “嗯?爹爹?” “傻丫头,你知道吗? 其实,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不是各地州府的官员知道这则传言以后,会有什么的反应。 而是应该想一想,朝堂之上位列两班的那些官员,知道了这则传言以后,应该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小可爱听着柳大少饱含深意的话语,黛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下,绝色的俏脸之上的表情忽然一变。 “臭老爹,你是说……你是说……” 看着小可爱惊疑不定的脸色,柳大少轻笑着吐出了嘴里的茶梗。 “呵呵呵,傻丫头,懂了吗?” 小可爱美眸轻转了几下,看着柳大少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回爹爹,月儿大概,大概懂了。” “哈哈哈,说说看。” “爹爹,位置越高的人,往往也就越怕死。 他们连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跟别人提供建议呢。 一旦遇到了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且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问题。 他们非但不会给各地州府的官员帮忙,反而会避之不及。” 柳大少眉头一挑,随手拿起书桌上的折扇,在小可爱白皙柔嫩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敲打了两下。 “臭丫头,算你聪明。” 小可爱眼神古怪的看着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滑动了几下咽喉。 “咕嘟!咕嘟!” “臭老爹,还是你阴险啊?” 柳大少闻言,直接皱起了眉头,没好气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嗯?臭丫头,你说什么?” 小可爱俏脸一变,连忙提起了手边的茶壶,满脸赔笑的给柳大少续上了一杯茶水。 “爹爹圣明,爹爹圣明。” “臭丫头,这还差不多。” 小可爱偷偷地撇了撇嘴,俏脸之上依旧洋溢着人比花娇额的笑容。 “嘻嘻嘻,嘻嘻嘻,好爹爹,你最英明了。” 柳大少赏给了小可爱一个白眼,淡笑着看向了柳依依,柳承志他们兄弟姐妹几人。 “依依,乘风,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回爹话,孩儿没有问题了。” “爹爹,孩儿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柳大少径直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淡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个儿女。 “夜色已深,你们就早一点回去安歇吧。” 柳依依,柳承志,柳夭夭,小可爱兄弟姐妹几人立即起身,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爹,孩儿先行告退。” “爹爹,孩儿告退,你也早点歇息。” “好好好,回去歇着吧。” 兄弟姐妹几人齐齐地点了点头,联袂朝着书房外走去。 柳大少等到一众儿女走出了书房之后,俯身出灭了桌案上的蜡烛,同样朝着书房外走去。 夜空中。 明月皎洁,星光晦明晦暗。 柳大少锁上了房门,慢悠悠的朝着慕容珊居住的庭院赶去。 明月高悬。 夜色之中,万籁俱寂。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慕容珊的闺房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 敲门声刚刚响起,房间之中就传来了佳人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的询问声。 “夫君,是你们?” “哎,是为夫。” “呀,夫君你稍等一下,起身马上起来给你开门。” 房门打开,慕容珊巧笑嫣然的将柳大少拽进了房间里面。 “夫君,快进来吧。” 柳大少顺手关上了房门,乐呵呵的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珊姐,你怎么知道是为夫我呀?” “咯咯咯,傻夫君,夜色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除了你会来妾身的房间,还有谁会来呀?” “额,这倒也是。” ………… 翌日。 天色大亮。 柳大少吃过了早饭之后,面带笑容的接过了齐韵手里的食盒。 “韵儿,为夫我就先去皇陵了。” 见到夫君转身就要离去,齐韵黛眉微凝,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夫君。” 柳大少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眼神,齐韵轻轻地抿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已经很久没有去祭拜陶樱妹妹了,要不今天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皇陵吧?” 齐韵的话音一落,三公主,齐雅,青莲,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纷纷娇声附和了起来。 “夫君,韵姐姐说的没错,我们姐妹也已经好久没有去祭拜陶樱妹妹了。 反正我们姐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姐妹就陪着你一起去皇陵吧?” “夫君,陶樱姐姐也是我们的好姐妹之一。 你去祭拜她,妾身姐妹们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嗯嗯嗯,妾身附议。” “夫君。” “夫君。” “妾身姐妹附议。” 柳明志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众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娘子们,原本为夫我怕耽搁你们的正事,因此也就没有打算让你们陪着我一起赶去皇陵。 现在,既然你们你们姐妹们主动要与为夫一起赶去皇陵祭拜陶樱,为夫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一起去吧。” “嗯嗯嗯,多谢夫君。” “哎,谢谢夫君。” “夫君,咱们快去府门外吧。 妾身姐妹们一早就已经让丫鬟们,把祭拜陶樱姐姐的贡品送到府门外面放着了 我们姐妹取了祭拜陶樱姐姐的贡品之后,咱们直接奔赴皇陵。”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得嘞,走吧。” “哎,来了。” “嗯嗯嗯,来了,来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生的遗憾 半天后。 柳明志,齐韵夫妇一行人的车马,缓缓地在皇陵的入口外停了下来。 “吁。” 柳大少翻身下马,目光复杂的望着皇陵的入口,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吁。” 柳松直接跳下了马车,搬起车架上的小凳子放在了地上。 “诸位少夫人,咱们到了。” “好的。” 齐韵轻轻地掀开了马车上的车帘,仪态优雅的走下了马车。 紧接着,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相继走下了各自乘坐的马车。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转眸朝着皇陵入口处一批批来来往往的工匠,进进出出地车队望去。 “夫君,皇陵又开始动工了?” 柳明志望着皇陵入口处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工匠们,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一个月之前就又开始动工了。” “哎,妾身晓得了。” 三公主,齐雅,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随即,一众姐妹们与齐韵一样,皆是神色好奇的看向了不远处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工匠们。 三公主收回了目光,转首看着柳大少柔声问道:“夫君,这一次动工修建的事主陵呀?还是陪陵呀?” 听到三公主满怀好奇之意的问题,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好嫣儿,说真的,为夫我自己都不知道工部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你也知道,为夫我平日里很少过问这些事情的。” 三公主黛眉轻蹙,俏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呀,可真是够懒得。 皇陵的事情如此重要,你竟然也不知道多多关注一下。” “哈哈哈,好嫣儿,为夫我这就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去你的,你就为你的懒惰找借口吧。” 柳大少轻然一笑,径直朝着皇陵中走去。 “娘子们,先不说这些了。 走了走了,先去祭拜陶樱了。 韵儿,为夫的食盒你帮我提一下。” “是,妾身知道了。”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转身接过丫鬟手里的两个食盒,连忙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哎,来了。” 其余的一众佳人不约而同的轻点了几下臻首,纷纷莲步轻摇的跟了上去。 “嗯嗯,来了。” 正在忙碌的工匠们,见到了正冲着皇陵入口走来的柳大少夫妇一行人,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柳大少,齐韵,三公主他们夫妇一众人的身份,但是他们并不傻。 仅仅只是从柳大少,齐韵夫妇等人身上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身上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 他们就可以看的出来,柳大少他们夫妇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非富即贵。 柳明志见到了这种情况,轻笑着摇了摇头。 旋即,他轻摇着手里的折扇,面带笑容的走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工匠。 “老哥,老弟有礼了。” 工匠神色一慌,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一脸拘谨的对着柳大少回了一礼。 “不敢,不敢,这位先生,老朽有礼了。” 柳大少乐和和的点了点头,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全都在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工匠们。 “老哥,你们上工挺早的啊。” “先生,太阳都已经升这么高了,不早了,已经不早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继续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老哥,那你们动作之前,都吃过早饭了吗?” 工匠神色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吃过了,全都吃过了。” “吃的怎么样?伙食还可以吗?” 见到柳大少问的如此详细,工匠的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他佯装无意的后退了两步,眼神警惕的盯着柳大少上下打量了一番。 “先生,你是?” 柳大少见到工匠忽然变得警惕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一下子问的问题太多了,引起他的警惕了。 “哈哈哈,老哥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 工匠闻言,依旧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完全没有放松自己心里的警惕之意。 “是吗?那你是?” “老弟我是工部的官员,奉命来皇陵这里巡视一下。”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洪亮的询问声。 “赵五,你们这一队干什么呢?怎么全部都停下来了?” 柳大少身前的工匠闻声,连忙转身冲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绯红色官袍的官员,正眉头紧皱的朝着柳大少等人这边走来。 “何大人,不是小老儿我们……” 赵五的话语才刚说了一半,身着绯红色官袍的官员看到站在他身边的柳大少夫妇等人之后,脸色忽然一变。 随即,他顿时急匆匆的朝着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夫妇等人迎了上来。 “臣工部郎中何文海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众位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众工匠们见此形情,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对着柳明志夫妇等人跪拜了下去。 “草民拜见皇帝陛下,拜见众位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嗯,全都免礼吧。”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同样抬手示意了一下。 “免礼,全部免礼。”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一众工匠们相继起身之后,看着柳大少夫妇等人,一个个的脸上全部都洋溢着无发用言语来形容的激动之色。 这可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还有众位贵妃娘娘。 自己这些平民百姓,居然有幸见到了当今的皇帝陛下,还有皇后娘娘,以及众位贵妃娘娘们了。 这!这!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赵五神色激动的同时,双眼中充满了惶恐之色。 自己……自己刚才竟然敢质疑了皇帝陛下。 他,他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吧? “文海。” “臣在。” “一大早上就过来督工了,你倒是挺勤快的嘛。”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臣的分内之事。” “呵呵呵,皇陵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陛下,所有的工匠们全部都已经上工了。”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乐呵呵的朝着赵五看了过去。 “老哥,现在可以跟我说一说,你们的吃的怎么样了吧?” 何文海听到了柳大少询问赵五的问题,连忙看向了周围的一众工匠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赵五亦是神色一紧,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陛下……陛下……草民……草民……” 柳大少看着紧张不已的赵五,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老哥,你不用紧张,我不吃人的。” “陛下,草民,草民。” “赵老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一说,你们的早饭都吃了什么食物了吧?” 柳大少言语间,淡笑着瞥了何文海一眼。 “老哥,有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任何人,实话实说就是了。” 何文海察觉到柳大少的眼神,脸色变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回陛下,包子,馒头,稀粥,咸菜。” “包子,馒头,稀粥,咸菜?” “回陛下,正是。” “这些早饭,能吃饱吗?” “能能能,所有的饭菜全部都管饱。” 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工匠们。 “你们呢?能吃饱饭吗?” “回陛下,我们都能够吃饱。” “对对对,我们全部都能够吃饱饭。” “皇帝陛下,你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吃的早饭,那可比在家里吃的好多了。” “就是,就是,在家里我们可舍不得吃这么好的早饭。” “陛下,何大人还有诸位大人们给我们准备的大肉包子吃起来可香了,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何文海听到一众工匠们真诚的回答,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害怕工匠们因为自己时常训斥他们的缘故,故意在柳大少的面前给自己添油加醋。 现如今,见到工匠们全部都是实话实说,他心里的千斤重担总算是可以放心下去了。 “陛下,我们在这里吃的咸菜足足有七八种呢。 在家里面,我们顶多也就是吃一点自家老娘,和婆娘们腌制的咸菜。” “皇帝陛下,草民……” 柳大少听着工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们以前在家里面吃的早饭,连这里的早饭都比不上吗?” “陛下,早上的这一顿饭,谁家能吃的多少啊。” “对呀,对呀,能吃饱就行了。”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下,直接把目光转到了赵五的身上。 “那午饭呢?午饭吃的怎么样?” “回陛下,午饭有肉吃。” “每天都能吃上吗?” “额……这……这……” “照实说。” “回陛下,隔三差五的能吃上一顿。”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赵五猛地绷紧了身体,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你就是借草民一万个胆子,草民我也不敢骗你呀。” 随后,他连忙抬手指了指周围的一众工匠们。 “陛下,你要是不相信的你可以问一问他们。” 没等柳大少询问,四周的工匠们就急忙冲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陛下,赵头说的都是真的。” “皇帝陛下,赵老哥说的没错,我们在家里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能吃上一顿肉。” 柳大少四下观察了一下一群工匠们的脸色之后,这才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只要你们隔三差五的能吃上一顿肉就好。” 一众工匠们看着满脸笑容的柳大少,皆是一脸憨笑着挠了挠头。 他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却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何文海见此情形,立即摆了摆手。 “赵五,你们一个个的都傻笑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陛下? 陛下圣明,万岁万万岁。” 以赵五为首的工匠们闻言,急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全都免礼。” “多谢陛下。” “文海。” “臣在。” “工匠们劳累一天,很辛苦的,你们给他们准备的饭菜别总是一成不变,偶尔也给他们换一换饭菜。” “是,臣遵命。 臣回去之后,马上就跟诸位大人详细的商量一下这些事情。”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赵五的肩膀。 “老哥,你们继续忙着,我就先进去了。” “臣恭送陛下,恭送众位娘娘。” “草民恭送陛下,恭送众位娘娘。”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径直朝着皇陵中走去。 齐韵,三公主,薛碧竹一众佳人立即跟了上去。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第一座陪陵的外面。 “夫君,咱们到了。” 柳大少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径直朝着陪陵的入口走去。 “走吧。” 柳明志走着走着,忽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栽种在陪陵入口两侧的樱花树,脸上露出的诧异的表情。 “嗯?” “夫君,怎么了?” “韵儿,这两棵樱花树?”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诧异的表情,转首看着眼前额的两棵樱花树,浅笑着轻抿了几下红唇。 “去年,妾身姐妹们一起过来栽上的。” “什么?去年栽上的?” “嗯嗯,没错,去年栽上的。” “嘶,年后在陶樱的忌日那天,为夫我前来祭拜她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没有看到这两棵樱花树啊。” “夫君,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樱花还没有开放,所以你并没有注意到这两棵樱花树。 眼下,这两棵樱花开的正盛,夫君你想不注意到都难。”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朝着陪陵入口走去。 “这倒也是,说真的,为夫我当时确实没有在意过这两棵樱花树。” “臭夫君,怎么样,妾身姐妹们是不是很贴心呀?” “呵呵呵,韵儿,嫣儿,莲儿,辛苦你们姐妹了。” “应该的,谁让陶樱妹妹也是我们的好姐妹之一啊。” 柳大少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的断龙石,神色落寞的蹲了下来,默默地清理着桌矮桌的灰尘。 断龙石的后面,那个躺在棺椁里面的傻女人。 是自己一生的遗憾。(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独挑大梁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 那么,自己现在的生活,也许就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二字。 这个傻女人,并没有活着。 自己的人生,也没有另外的光景。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一句话,是多么的明显啊。 奈何,当年的自己,却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否则,自己肯定会阻止这个傻女人做傻事。 这样一来,自己现在应该又多了一双儿女了吧。 生活也应该比现在更加的美满了。 可惜的是,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柳大少心绪纷飞的清理干净了矮桌上的灰尘后,抬头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食盒。” 齐韵轻轻地点了点头,连忙把手里的两个食盒放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给你。” 三公主,齐雅姐妹等人纷纷蹲了下来,皆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手里的食盒放在矮桌旁边的地上。 “夫君,我们姐妹带的祭品。” 柳大少看着一群娘子轻笑着点了点头,一提自己的衣摆,直接席地而坐。 随后,他伸手打开了自己面前的两个食盒,拿起里面的香烛纸钱,美酒菜肴一一摆在了矮桌上面。 “陶樱,为夫我又带着你的一众好姐妹们来看你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又好好的热闹一下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拿着手里已经点燃了高香插在了矮桌中央的香炉里。 随即,他又点燃了一把纸钱丢在了旁边的火盆里面。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纷纷提着裙摆蹲了下来以后,也立即打开了自己身前的食盒,往矮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祭品。 “陶樱妹妹,姐妹们与夫君一起来看你了。” “陶樱姐姐,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好好的保佑夫君呀。” “陶樱姐,姐妹们也不知道你以前都爱吃什么东西,就简单的给你准备了一些糕点,你可不要嫌弃呀。” 众佳人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一边往火盆里面添加着纸钱。 柳明志提起酒壶斟满了两杯美酒,望着眼前的断龙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紧接着,他先是端起一杯酒水轻轻地泼洒在了地上,然后他端起了另一杯酒水。 “陶樱,咱们喝一杯。” 柳大少举着酒杯示意了一下后,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杯酒入喉,柳大少目光惆怅的看着眼前的断龙石,再次叹息了一声。 “陶樱,为夫我今天带着韵儿,嫣儿她们姐妹来看你。 除了祭拜你一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明天,为夫我就要带着你的一众好姐妹们赶去西域省亲了。 也就是说,以后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为我都不能过来看看你,陪你聊聊天了。 可能是一年的时间,可能是一年半的时间。 也有可能,会是两年的时间。 也有可能,会更久。 一下子这么久的时间,为夫我都不能来看你了。 你在天上看着为夫我的时候,可不许生我的气啊。” 柳大少言语间,轻笑着喝了一杯酒水,随后抓起一把纸钱放在了火盆里面。 “陶樱呀,为夫我也不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可是,为夫我没有办法呀。 你也知道,你的好姐妹之一姑墨蓉蓉,你的蓉蓉妹妹她来自西域的姑墨国。 自从她来到了咱们大龙以后,她已经快十年的岁月都没有回去看一看。 十年,十年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人这一辈子,总共能有几个十年啊! 对于人来说,这是一段何等漫长的岁月啊! 所以,为夫我必须得带着她回去看一看了。 看一看她的故乡,看一看她的家人。 陶樱呀,当初你还活着的时候,是那么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为夫的。” 柳大少话语一落,姑墨蓉蓉立即提壶斟满了一杯酒水,轻轻地倒在了地上。 “陶樱姐,小妹敬你一杯,姐姐你在天有灵,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夫君的难处,也体谅一下小妹的思乡之情。” 姑墨蓉蓉说着说着,伸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酒杯,提壶续上了一杯酒水。 “姐姐,小妹敬你了。” 姑墨蓉蓉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后,提壶又续上了一杯酒水,重新把酒杯放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夫君,给你。” “呵呵呵,好。” 柳大少轻吁了一口气,再次把目光移到了面前的断龙石上面。 “陶樱,你蓉蓉妹妹她对你如此的恭敬,你总不能还生气了吧。 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大半天之后。 柳大少手里的酒壶,已经见底了。 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们手里的纸钱,也已经全部都放在火盆里面里了。 齐韵用树枝挑了挑火盆里的纸钱,转首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所有的纸钱多已经烧完了。” “什么?这么快就烧完了?” “嗯嗯,全都已经烧完了。”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火盆里的灰烬,然后看着一群娘子们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一下吧。” “哎,妾身知道了。” “是,妾身姐妹明白了。” 柳大少仰头将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水之后,直接起身站了起来。 “陶樱呀,时间差不多了,为我和你的好姐们也该离去了。 这一别,咱们就要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面了。 不过,你可以放心。 等为夫我从西域归来之后,我一定马上来看你。 那时,为夫我再陪着你好好的聊聊天。” “夫君,全都收拾好了。” “呼——走吧。” “哎。” “嗯嗯。” 柳大少走出了陪陵的入口后,径直走向了栽种在入口右边的樱花树。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先等一下,为夫我折一些樱花枝条给陶樱摆上去。” “哎,好的。” “好好好。” 薛碧竹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黄灵依之后,莲步轻摇冲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夫君,用不用妾身给你帮忙呀。” 柳大少回头看着跟上来的薛碧竹,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用了,又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为夫我自己来就行了。” 听到夫君额回答,薛碧竹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一连着折下了六根樱花树的枝条后,再次朝着陪陵的入口中走去。 他停在了矮桌前,俯身把手里的樱花枝一一摆在了桌面之上。 “陶樱,傻女人,你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樱花了。 如今,就让这些樱花枝,代替为夫我陪着你一段时间吧。 傻女人,你知道吗? 为夫我此次奔赴西域,除了要陪着蓉蓉回去省亲之外,还有一些另外的事情要处理。 这些事情对于为夫我而言,十分的重要。 因此,为夫我不得不去。 好娘子,你在天有灵,可一定要保佑为夫我们这一行人一路平安啊。” 柳明志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的断龙石,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娘子们,回去了。” “哎,来了。” 众佳人异口同声的娇声回应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动身跟了上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齐韵,三公主他们夫妇一行人,有说有笑走出了皇陵的入口。 “赵老哥,咱们有空再见。” 以赵五为首的一众工匠们,连忙冲着朝着马车赶去的柳大少等人行了一礼。 “草民恭送皇帝陛下,恭送皇后娘娘,恭送众位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松,小五,小六兄弟等人看到迎面而来的柳大少夫妇一行人,连忙迎了上来。 “少爷,诸位少夫人,你们出来了。” “嗯,回来了。” “少爷,咱们是去其它的地方转一转?还是直接打道回府?” “直接打道回府。” “得嘞,少爷你请上马。” “诸位少夫人,请上车。” 齐韵看到正要朝着坐骑走去的夫君,急忙动身追了上去。 “夫君。” 柳大少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看向了冲着自己追来的齐韵。 “韵儿,怎么了?” “夫君,这里距离父皇他老人家的皇陵不过几里地,你不打算顺道去看一看老周前辈吗? 你也知道,咱们此次奔赴西域之后,最少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赶回来。 妾身觉得,咱们回城的途中,还是顺道去看望一下老周前辈为好。” 听到齐韵的建议,柳大少眉头紧皱的朝着李政的皇陵望去。 他神色犹豫的沉默了片刻,看着齐韵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不去了。” 齐韵俏脸一愣:“啊?不去……不去了?” “对,不去了,直接回家。” “夫君,这不好吧?” 柳明志看着齐韵有些纠结的表情,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韵儿,为夫我明白你的想法。 也清楚,你是为了为夫我这边着想。 只是,有些时候见面了,反而不如不见。 老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为夫我去了以后,除了徒增伤感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还是不去的更好一点。” 看着自家夫君唏嘘不已的神色,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妾身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回去好了。” “呵呵呵,韵儿,去马车马车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看着朝着马车走去的齐韵,转身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柳松闻声,立即朝着柳大少迎了上去。 “小的在。” 柳大少一把拿过柳松手里的马鞭,径直朝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三人乘坐的马车走了过去。 “柳松,你立即快马加鞭的赶回城中,通知本少爷的大哥即刻赶去咱们家的府门外见我。” “是,小的遵命,小的先行告退。” “嗯,去吧。” 柳松快速的翻身上马之后,用力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唏律律,唏律律。” 风行唏律律的打了几个嘶鸣了几声后,四蹄飞扬的驰骋而去。 柳明志看着跃马扬鞭,扬长而去的柳松,淡笑着跳到马车上坐了下来。 “娘子们,你们姐妹都坐好了吗?” 忽的一阵清风。 齐韵掀开了马车上的车帘,俏脸之上满是诧异之色的看着眼前的柳大少。 “夫君,怎么是你驾车呀?” “哈哈哈,好韵儿,为夫我有件事需要柳松去办,于是就让他先回去了。” 听到柳大少的解释,佳人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吧。” “韵儿,快坐好了,该走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合起手里的车帘挂在了车厢上面,浅笑着倚靠在了背后的靠枕上面。 “夫君,走吧。”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小五,小六他们兄弟几人见状,同样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眨眼之间,数辆豪华却不显奢侈的马车相继行驶了起来。 齐韵看着正在正在驾车的夫君,神色慵懒的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 “夫君。” 柳大少微微侧身,回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哎,韵儿,怎么了?” “夫君,咱们明天就要启程奔赴西域了?” “对呀,这一点为夫昨天不是就已经跟你说好了吗?” 齐韵黛眉轻蹙,看着柳大少柔声回道:“妾身知道,只不过,妾身有一些担心。” 柳大少眉头微凝,眼中露出一抹不解之色。 “哦?担心什么?” 看着夫君疑惑的眼神,齐韵轻轻地挺了一下柳腰,手肘撑着自己的膝盖后,单手托起了自己的香腮。 “夫君,这几天,应该没有大朝会吧?” “呵呵呵,没错,这几天确实没有大朝会。” “夫君,没有大朝会,也就意味着你没有把咱们夫妇们离开京城以后的一些事情,妥善的交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如此一来,咱们夫妇离开了京城之后。 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月儿他们兄弟姐妹们可就要独挑大梁了呀。” “哈哈哈,韵儿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如此。”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再走一趟 “夫君,妾身还听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说,你还把传国玉玺交给他们了?” “对的,已经交给他们了。” 齐韵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美目含忧的抿了几下红唇。 “夫君呀,你让他们兄弟姐妹们一下子就接手朝堂之上所有的事情,你觉得他们能行吗?” “驾。” 柳明志随意的挥动了一下马鞭,侧身倚靠在了身后的车箱之上。 “韵儿,事到如今,他们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啊。 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现如今都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该给他们加一加身上的担子了。 倘若为夫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都给他们安排妥当了,那他们就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独立思考的想法。 没有自己独立自考的想法,他们兄弟也就永远都不会真正的长大。 韵儿呀,为夫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孩子们长大了,咱们也已经老了。 咱们夫妇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们的。” “夫君,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就不担心他们扛不住这副重担吗?”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用力的呼了一口气。 “韵儿,如果他们连监国这么一点小小的担子都扛不住,将来他们又谈何去肩负大龙十万里江山社稷的重担呢? 届时,你觉得为夫我敢放心的把江山社稷,传到他们兄弟姐妹们某一个人的手里吗?”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郑重其事的神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妾身明白了。” “韵儿,嫣儿,婉言。” “哎,夫君?” “妾身在。” “嗯,怎么了?” “雏鹰如果一直待在父母的羽翼下,那么他们将永远都不会展翅高飞的。” 齐韵,三公主,女皇姐妹三人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齐齐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哈哈哈,明白了就好。 你们呢,就放心吧。 咱们夫妇膝下的孩子们,一个个的全都聪明着呢。 这些个混账东西,你们别看他们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事实上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心思心思玲珑。 咱们离开了京城以后,就他们兄弟姐妹们跟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们,好好的斗一斗法去吧。” “这么说的话,应该会挺有趣的。” “婉言姐姐,不一定哦,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可没有一个简单的啊。” “驾!驾!” 日上三竿左右。 柳明志一家人回到了柳府的的大门外。 “吁。” “吁。” 宋清,柳松看着停稳了的马车,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三弟,回来了。” “少爷,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柳大少直接跳下了马车,淡笑着把手里的马鞭丢给了柳松。 “娘子们,都下来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众佳人相继走下了马车之后,看到站在柳大少身边的宋清,齐齐地福了一礼。 “大哥,小妹姐妹们有礼了。” “诸位弟妹,不用多礼。” 柳明志一把甩开了手里的折扇,转头朝着柳松看去。 “柳松,所有的马车送到后院去,车轮,车厢,车轴什么的全部都好好的检查一遍。 该修的修,该换的换。 至于那些损伤过大的马车,直接更换一辆新的马车就行了。 明天咱们就要启程奔赴西域了了,可别出了什么幺蛾子,从而耽搁了行程。”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府门中走去。 “大哥,走了,咱们边走边说。” 宋清点了点头,立即疾步跟了上去。 “好的,来了。” 柳明志走进了府门后,转头看向了跟在身后的一众佳人们。 “韵儿,嫣儿,咱们明天早上就出发了。 你们姐妹先回房间里面,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齐韵,三公主她们众姐妹听到夫君的交代,齐齐地福了一礼。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夫君,那妾身姐妹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快回去吧。” 柳明志看着联袂朝着内院而去的一群娘子,淡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咱们这边走。” “请。” “大哥,杜宇,明峰他们哥几个那边都准备的怎么样?” “昨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就全都准备好了,就等三弟你的命令了。” 柳大少脚步一顿,轻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时间仓促,咱们这边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 你回去之后,马上率领杜宇,明峰他们哥几个,还有一百大内侍卫先行赶往甘州。 你们到了甘州之后,立即着手筹备粮食,清水,驼队等所有等够用到的东西。 大哥,咱们甘州城汇合。” 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好兄弟,咱们甘州再见。”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轻笑着回了一礼。 “甘州再见。” “三弟,没有别的事情,那为兄我就先行告辞了。” “慢走不送。” 宋清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即朝着柳府的大门外走去。 柳明志望着宋清匆匆而去的背影,轻轻地吁了口气,不疾不徐的朝着内院的书房方向走去。 半路上看到了几个正在嬉戏打闹的小丫鬟之后,柳大少脚步一顿,笑吟吟的对着几个小丫鬟招了招手。 “来人。” 几个小丫鬟连忙停止了打闹,俏脸紧张兮兮的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福了一礼。 “奴婢姐妹,参见少爷。” “免礼吧。” “多谢少爷。” “桃儿。” “奴婢在。” “承志,月儿,成乾他们三个现在在家里吗?” “回少爷,两位小少爷和月儿小小姐,他们三人全都在家里呢。” “你立即去通知他们三个一下,让他们去本少爷的书房见我。” “是,奴婢遵命,奴婢先行告退。” 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继续朝着自己的书房赶去。 “奴婢姐妹,恭送少爷。” 柳明志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以后,直接开始提笔研墨。 没过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伏案忙碌了起来。 等到书桌上摆上了几张写满了内容的宣纸之时,书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爹,孩儿到了。” “臭老爹,本姑娘来了。” 柳明志手中的毫笔微微一顿,抬头朝着房门望去。 “都进来吧。” “是。” 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兄姐弟三人先后走进了书房之中。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走到书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臭老爹,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对着柳承志兄弟二人摆了摆手。 “承志,成乾,你们哥俩也坐吧。 为父忙完了写完了这点东西,再跟你们详说。” “是,多谢爹。”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继续笔走龙蛇的在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小可爱看着正在忙碌的老爹,神色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笑盈盈的对着柳成乾摆了摆手。 “小三子,姐姐我有些口渴了,你给姐姐我倒一杯凉茶来。” “好的。” 柳成乾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放着茶壶的桌案走了过去。 “二哥,你喝不喝茶?” “来一杯呗。” “得嘞。”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抬头看着正在喝茶的三人,轻轻地把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笔洗上面。 “承志,月儿,成乾。” 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兄姐弟三人闻声,连忙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孩儿在。” “老爹?” 柳大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直接拿起书桌上的宣纸,轻轻的吹了吹上面未干的笔墨。 随后,他把六张写满了内容的宣纸分成了三份,仔细的折叠了几下。 再然后,他笑吟吟的把三份折叠成了小方块的宣纸,分别放到了小可爱三人的面前。 柳承志,小可爱,柳成乾兄姐弟三人看着各自面前的小纸块,双眼中纷纷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爹,你这?” “爹,这是?” “臭老爹,你又打什么哑谜呢?” 柳明志看着三个儿女皆是有些疑惑的眼神,伸手直接夺过了小可爱手里的茶水。 “承志,月儿,成乾,你们兄弟姐妹肩负起监国重任之后,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极其棘手,集合你们所有人之力都无法解决的时候。 那时候,你们就打开为父我留给你们的这些宣纸。 反之,你们三个就当为父我什么都没有给你们留过,该怎么行事就怎么事情。” 听到自家老爹的交代,兄姐弟三人习惯性的彼此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是,孩儿知道了。” “臭老爹,本姑娘晓得了。” 柳明志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随意的把茶杯放到了书桌上面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 “月儿。” “老爹,怎么了?” “你二哥和你的三弟,他们哥俩这边为父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然而,你这个臭丫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记住了,别偷看哦。” 小可爱的俏脸猛的一僵,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小蛮腰,看着柳大少气愤不已的说道:“臭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了小可爱的面前,哼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呵,为父我什么意思,你个臭丫头最清楚了。” “你!哼!”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径直朝着书房外走去。 “没有其它的事情了,拿着你们的东西,走了。” 柳承志,柳成乾哥俩连忙拿起了书桌上的小纸块,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是,来了。” “月儿姐,走了。” 小可爱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小纸块,气哼哼的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哼,臭老爹。” 柳大少锁上了房门以后,淡笑着抬头冲着齐韵居住的庭院方向努了努嘴。 “为父先去你们娘亲那里了,你们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是,爹慢走。” 小可爱轻轻地撇了撇嘴,偷偷地对着柳大少的背影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略略略。” “臭老爹,慢点走,可别磕到了。”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给了小可爱一个警告的眼神。 “臭丫头,记住了,别偷看。” 小可爱银牙一咬,神色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哼,谁稀罕呀。” 柳大少哼笑了几声,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直奔齐韵居住的庭院而去。 “呵呵呵,那就最好不过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就来到了齐韵的闺房外面,他看着大开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韵儿。” 齐韵正在衣柜前收拾着衣物,听到自家夫君的声音,立即回应了一声。 “哎,夫君,你回来了。” 柳大少走到了屏风后面,看着正在收拾衣物的齐韵,淡笑着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嗯,回来了。” “夫君,大哥呢?” 柳大少脱去了脚上的鞋子,翻身上了床榻,神色惬意的依靠在了靠枕上面。 “早就回去了。” “好吧。”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床榻前,直接把怀里的一大堆衣物丢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往里边靠一靠,妾身还得准备行囊呢。”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挪多了一下身体。 “好嘞。” 齐韵侧身坐在了床榻之上,拿起衣物一件一件的折叠了起来。 “夫君,咱们离京之前,你真的不再去跟满朝的文武百官见见面了吗?” 柳明志脱去了身上的外袍,笑吟吟的举着手里的镂玉扇对着齐韵轻轻地扇动着凉风。 “呵呵呵,不见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了,妾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折扇,一把将佳人拥入了怀中。 “哎呀,臭夫君,你干什么呀,没看到妾身正在收拾行囊吗?” “好韵儿,时间还早着呢,先不着急。” “哎呀,早什么早呀,明天早上就要……唔……嘤咛……” “坏夫君……嘤咛……” …… 翌日。 天色大亮。 柳府后院。 柳明志看着咬着自己的衣袖,不停的打着喷嚏的风行,神色无奈的抬手在其飘逸的马鬃之上轻抚了几下。 “好兄弟,你今天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能再继续奔袭下去了。” “唏律律,唏律律。” 风行不停的打着喷嚏,马头依偎着柳大少肩膀用力的摩挲了起来。 “唏律律,唏律律。”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良久,轻轻地抚摸了几下风行的马鬃。 “好兄弟,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你就再陪着我走一遭吧。 不过,你只能跟着我走一遭,不能再继续驰骋疆场了。” “唏律律,唏律律。”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风行的马背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好兄弟,那咱们就一起再走一趟西域三十六国。”(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它的宿命 “唏律律,唏律律。” 风行用马头蹭着柳大少的衣袖,用力的刨动起了自己的马蹄。 柳明志直接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往手心里倒了一些酒水之后,乐呵呵的送到了风行的嘴边。 “好兄弟,喝吧。” 风行立即低下了马头,伸出舌头舔舐起了柳大少手心的酒水。 “哼哧,唏律律。” 等到风行喝完了自己手心里的酒水之后,柳大少轻笑着拍了拍它的额头。 “好兄弟,再等一会,咱们待会就出发。” “唏律律,唏律律。” 柳明志随手将酒囊挂回了腰间,转身朝着正在招呼着下人往马车上搬运着各种东西的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一众姐妹望去。。 “韵儿。” 听到夫君招呼自己,齐韵立即转身看着柳大少柔声回应道:“哎,妾身在,怎么了?” “你们姐妹还得多久呀?”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韵儿,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全部都带着。 如果缺少了什么的话,咱们随时可以在路上补充。” “嗯嗯,妾身知道。 夫君,我们姐妹带着的东西,全都是能够用得着的东西。” “呵呵呵,那好吧。” 正当柳大少夫妇二人说话间,柳松牵着一匹四肢健硕,通体枣红,不见任何杂色的汗血宝马朝着柳大少走了过来。 “少爷,你快看一看,这匹马怎么样?” 柳明志看着眼前的汗血宝马,眼神惊异的点了点头。 “好马,当真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 如此良驹,就算是在在汗血宝马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啊。” 听到柳大少的赞叹之言,柳松一脸堆笑的说道:“少爷,此马名为踏云,乃是咱们家所有的汗血宝马之中,最为优秀的一匹马了。”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抬手轻抚了几下踏云飘逸的马鬃。 “踏云?” “回少爷,正是。” “好名字,好名字啊。” “少爷,踏云还是风行的儿子呢。” 听到柳松这么一说,柳大少的表情顿时一愣。 “什么,踏云乃是风行的儿子?” “对,它乃是风行的第八个儿子。” 柳大少直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踏云如此的威武,原来它是风行的儿子呀。 好!好!好啊!” “少爷,你满意吗?” “满意,非常的满意。” “既然如此,那小的我就去给它配马鞍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轻笑着摆了摆手。 “嗯,快去吧。” “是。” 柳松刚走了几步,柳大少忽的招手示意了一下。 “等一等,” 柳松连忙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少爷,你还有别的吩咐?” “给风行也配上马鞍。” “是,小的遵命,小的马上……嗯……” 柳松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给风行也配上马鞍?” “没错,给风行也配上马鞍,少爷我要带着它一起奔赴西域省亲。” 柳松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神色迟疑的挠了挠头。 “少爷,风行它今年可是已经二十几岁的年龄了。 按照一匹马的年龄来算,它现在已经是一匹老马了。 倘若只是去近一点的地方,以它的脚力,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咱们这一次去的地方可是西域啊。 此去西域,山高路远,万里之遥,风行它现在都这个岁数了,它能受的了这样的长途跋涉吗? 到时候,万一……万一……” 后面的话语,柳松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朝着风行看了过去。 “柳松,从风行开始跟着本少爷我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它要陪着本少爷我一起驰骋天下,纵横四方了。 风行它身为一匹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 骈死于槽枥之间,对于它来说,是一种很残忍的结果。 只有奋力疾行,驰骋天下,才是它最终的归宿。 哪怕是死在了征程的路上,也是好的。 这是它的宿命。” 柳松转头看了一眼风行,神色唏嘘的默然了片刻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小的明白了。” “去准备马鞍吧。” “是,小的马上去。” 齐韵,三公主他们众姐妹轻声讨论了几声后,联袂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 “夫君。” “夫君。” 柳明志看着一群皆是做女扮男装打扮的娘子们,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夫君,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什么遗漏吧?” “没有没有,妾身姐妹已经仔细的检查三遍了,保证没有任何的遗漏。”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一脸笑容的扫视了一下眼前全部身着士子儒袍,女扮男装的众佳人。 “韵儿,莲儿,清诗,怎么样?做了男儿装扮之后,都还习惯吗?” 听到夫君的问题,众佳人不约而同的齐齐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夫君,这还用问吗?当然习惯了。” “夫君呀,女扮男装可比做女儿家的方便的太多了。” “就是就是,妾身女扮男装之后,只需要梳一梳头发,再戴上一个发冠就可以了,别提有多方便了。 就连穿衣服的时候,也不用像穿戴女装一样那么的繁琐了。” “臭夫君,还是你们当男人的安逸呀。” “是极是极,还是当男人更舒服一些。” “嗯嗯,妾身姐妹附议。”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的话语,哈哈大笑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好好,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娘子们,既然你们姐妹全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你们就先去后门外面等着吧。 为夫这边等着柳松,小五他们给所有的马匹配上了马鞍以后,马上就去找你们。” 众佳人闻言,齐齐的福了一礼。 “夫君,待会见。” “好好好,待会见。” “对了,夫君,还用去前门吗?” “不去了,咱们直接从启程就行了。” “哎,妾身明白了,那我们姐妹就先过去了。” “好的,先过去吧。” 众佳人轻点了几下臻首,联袂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了过去。 柳明志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淡笑着对着站在身边的一众儿女们摆了摆手。 “时间不早了,都去陪着你们的娘亲们多说一会话吧。” 柳依依,柳承志,小可爱兄弟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齐齐地行了一礼。 “是,孩儿遵命。” “嗯嗯,爹爹,那孩儿就先过去了。” “爹爹,待会见。” “好好好,快跟上去吧。” 柳明志看着朝着众佳人追去的一众儿女们,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站在数步之外的柳明礼。 “明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天意乎 “哎,小弟在。” 柳明志缓缓地走到了柳明志的身前,抬手在其肩膀之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二弟,为兄带着你的嫂子们离开京城之后,咱们家里面就数你威信最高,说话最有用了。” “大哥,我……” “二弟,你听为兄说完。” “好好好,大哥你继续说。”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随意的拔掉塞子之后,直接灌了一大口美酒。 “呼!” “二弟,为兄膝下的这些个儿女们,虽说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懂事,但是他们兄弟姐妹们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咱们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自然清楚年轻人的心性。 年轻人嘛,比较容易冲动。 一冲动,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如此一来,难免就会干出一些失去理性的事情。 将来,如果他们兄弟姐妹们真的犯了错,你这个当二叔的,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才是。” 柳明礼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乐和和的摇了摇头。 “大哥,让小弟我来说,你纯粹是多虑了。 小弟的那些个侄儿们,侄女们,一个比一个优秀。 小弟相信,他们肯定不会干出什么糊涂事出来的。” 柳大少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点了点头。 “二弟,也许如你所言,他们兄弟姐妹们或许比为兄我所想的更加优秀。 只是……” “嗯?大哥,只是什么?” 柳大少轻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金龙帝令,直接塞到了柳明礼的手里。 “呵呵呵,只是,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说到底,为兄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啊。” 柳明礼看到了自己手里的金龙令,脸色忽然一变,手臂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大哥,你这是?” 柳大少看着柳明礼惊愕不已的神色,笑吟吟的举起酒囊畅饮了几大口没有。 “求个心安。” “这!” “怎么?你想帮为兄我呀?” 柳明礼神色一紧,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大哥,这可是金龙帝令啊。” “呵呵呵,二弟,金龙帝令怎么了?” “大哥,我……我……” 柳大少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握着拳头在柳明礼的胸口上捶了一下。 “好兄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为兄我既然敢把金龙帝令交给你,也就说明为兄我对你有着绝对的信任。 快收起来吧。” 柳明礼神色纠结的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小弟明白了。” “好兄弟,辛苦了你。”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柳松的说话声。 “启禀少爷,完活了,可以启程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抬头冲着后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知道了,去后门。” “是。” 柳大少盖上了酒塞,轻笑着对着柳明礼夫妇几人,柳萱,柳明杰等人摆了摆手。 “明礼,诸位弟妹,小妹,明杰,走了,去后门了。” “是,大哥,你先请。” “大哥,请。” “哈哈哈,一起走,一起走。” 柳府后门。 柳大少刚一走出了大门,就直接把目光落在了齐韵的身上。 “韵儿,都准备好了吗?” 齐韵俏目微红的松开了柳夭夭的白嫩的玉手,转身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哎,都准备好了。”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神色唏嘘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儿女们。 “依依,菲菲,承志,月儿,成乾。” “孩儿在。” “政务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都知道了吗?” “孩儿遵命,多谢爹爹关心。”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了姑墨蓉蓉的身边停了下来。 “蓉蓉。” “哎,夫君。” 柳明志站着站在一边的小家伙柳正功,柔声问道:“蓉蓉,咱们真的不带着正功这孩子一起回去省亲吗?” 姑墨蓉蓉听到夫君的询问,美眸泛红看着身前自己所生的儿子柳正功,抬起玉手在他的脑门上轻抚了几下。 “夫君,正功现在才四岁。 咱们此去西域,实在是太远了。 如果带着他一起回去,肯定少不了吃苦受罪。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待在家里呢。 还是等到他年龄大了以后,再让他去西域看一看吧。” 柳明志听着佳人哽咽的话语,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那就听你的好了。” “嗯嗯,多谢夫君。” 柳明志微微俯身,屈指柳正功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乖儿子,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的听哥哥们,还有姐姐们的话呦。” “嗯嗯嗯,爹爹,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听话。” “呵呵呵,真乖。” 姑墨蓉蓉眨巴几下红润的双眼,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弯下柳腰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儿子,一定要乖乖听话。”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抬手拍了拍姑墨蓉蓉的手背,径直朝着几步外的马匹走去。 “蓉蓉,启程了。” “哎。” 齐韵,三公主,女皇等人见状,纷纷朝着自己的坐骑走了过去。 柳明志翻身上马之后,神色惆怅的扫视了一下站在府门外的一众家人。 “二弟,诸位弟妹,小妹,九牛,明杰。” “依依,承志,夭夭,成乾……”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动身了。” 柳明礼一家人,柳萱,九牛,他们一众人。 柳依依,小可爱,柳成乾一众兄弟姐妹。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恭送大哥,恭送诸位娘亲。” “孩儿恭送爹爹,恭送诸位娘亲。”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紧接着,其余的众人纷纷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 半月之后。 柳大少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甘州城。 当天的下午,柳大少他们一行人,与先行赶来的甘州城外的宋清一行齐聚在甘州城外。 “大哥,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哈哈哈,全都准备好了。” “得嘞,那咱们兄弟就再去西域走一遭咯?” “请。” “哈哈哈,驾。” “驾。” “娘子们,启程咯。” “哎,知道了。” “驾。” 甘州城外,直通西域的官道之上。 顷刻间,便掀起了滚滚烟尘。 “臭老爹,等等我呀。” “臭老爹,娘亲们,本姑娘来了,你们等等我呀。” 柳大少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呼喊声,神色突然一变,急忙勒紧了马缰。 “吁。” 柳大少这一停,其余的众人皆是下意识勒了一下手里马缰。 “吁!” “吁!” 柳大少停稳了之后,神色惊愕的回头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做男儿打扮小可爱正一边对自己挥舞马鞭,一边纵马驰骋的朝着自己这边赶来。 柳大少张望着越来越近的小可爱,脸上写满了惊愕之色。 旋即,柳大少的瞳孔骤然一缩,双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 难道。 难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 女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马鞭,黛眉紧紧蹙起。 一双皓目之中,同样流露出一抹清晰可见的失望之色。 莫非。 莫非吾儿。 当真,当真无缘天下之主乎? “吁!” “嘻嘻嘻,臭老爹,娘亲们,惊讶不?”(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奉命行事 看着嬉皮笑脸的小可爱,柳大少紧紧地皱起眉头,脸色变了又变。 “惊讶你个大头鬼,臭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那阴晴不定的神色,轻轻地摆弄着手里的马鞭,眼神飘忽不定的轻转了几下美眸。 “那当然是,想来就来了呗。” 听到小可爱底气十足的回答,柳大少瞬间气急。 “你!” 柳大少狠狠的瞪了小可爱一眼,神色阴沉的用马鞭指了指小可爱的面门。 “臭丫头,你呀你,你让为父我说你什么为好? 你身负监国重任,居然擅离职守,你这是把天下大事当做儿戏吗? 柳落月啊柳落月,你简直是太胡闹了。” 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之中,充满了怒气。 小可爱下意识缩了缩自己雪白的玉颈,眼神可怜兮兮的偷瞄了柳大少一眼。 “爹爹,月儿我可没有擅离职守。” “放你娘的……呼…… 放屁,现在你人都出现在甘州城外了,你居然还敢说你没有擅离职守?” 小可爱神色委屈的扣弄着手里的马鞭,哼哼唧唧的嘀咕了一言。 “爹爹,月儿说的都是实话。 我真的,真的没有擅离职守嘛!”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回答,神色阴沉的冷哼了一声。 “哼!臭丫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 此地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你没有擅离职守,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小可爱颔首低眉地扣了扣自己的挺巧的瑶鼻,瓮声瓮气的说道:“回爹爹话,月儿我是,我是奉命来了的。” 柳大少神色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奉命?” 小可爱抬眸看着自家老爹疑惑的表情,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奉命,奉命。”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抑制着心里的火气,紧咬牙关的朝着小可爱瞪去。 “奉命!奉命。” “呵呵,呵呵呵,那你倒是跟为父说一说,你是奉了谁的命令?” “回爹爹话,孩儿……孩儿是奉了二哥的命令。”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言说的答案,登时瞪大了双眼。 “谁?谁的命令? 你再说一遍,你是奉了谁的命令?” “回爹爹,我二哥的命令。” 小可爱眼神飘忽的再次回答了一遍。 “你二哥的命令?” “嗯嗯嗯,我哥的命令。” 柳大少用力的握着手里的马鞭,双眸微眯的喘了一口粗气。 “呼,柳落月,你是不是拿老子我当傻子呀? 你二哥他是吃饱了撑得吗?居然会给你下这样的命令?” 看着自己老爹不善的脸色,小可爱立刻把手里的马鞭别再了自己小蛮腰间。 随后,她急忙从马背上的搭裢里掏出一个精美包袱,紧接着又从包袱里取出一本文书递到了柳大少面前。” “爹爹,月儿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是借给月儿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拿你当傻子呀。 好爹爹,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就自己看嘛。” 柳大少一把夺过了小可爱手里的文书,神色怪异的翻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 当柳大少看完了文书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阴晴不定了。 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文书上的内容绝对不是二子柳承志的意思。 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十有八九是月儿这个臭丫头用某一种方法,强行逼迫着她的好二哥帮她写下这份不伦不类的命令。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突然间又变得阴晴不定的脸色,一脸心虚的扣弄了几下自己的指甲缝。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举着手里的文书对着小可爱用力的比划了几下。 “兹令,四公主柳落月,即刻奔赴甘州,微服私访,视察民情。 臭丫头,这就是你二哥他给你的命令?” 小可爱本能的缩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神色悻悻的讪笑着几声。 “嘿嘿嘿,对呀,这就是二哥给月儿我下的命令。 好爹爹,文书的上面,可是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呢。 二哥他连传国玉玺的大印都给盖上了。 你说说,月儿我又怎么敢不奉命行事呢?”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直接把手里的文书朝着小可爱丢了过去。 “柳落月啊柳落月,你就仗着你的二哥疼爱你,一个劲的可着你二哥坑吧。” 小可爱见状,急忙抬起了修长的玉臂,稳稳地抓住了半空中的文书。 “好爹爹,现在应该可以证明,月儿我没有擅离职守了吧?” 听着小可爱理直气壮的话语,柳明志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为父懒得跟你计较,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小可爱俏脸一喜,喜盈盈的把手里的文书塞回了包袱里面。 “好爹爹,那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柳大少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没好气的赏给了她一个白眼。 “臭丫头,你也说了,你乃是奉命行事。 既然如此,为父我生气有用吗? 难道我还能立即赶回京城,抓着你二哥狠狠的暴揍一顿吗?” 小可爱仔细的系好了手里的包袱,把包袱放回了马背上的褡裢之后,看着柳大少眉开眼笑的憨笑着起来。 “嘻嘻嘻,谢谢爹爹,爹爹你最好了。” “臭丫头,你离开了京城,那你在十王殿里负责的公务是怎么处理的?” “嘻嘻嘻,好爹爹,你就放心好了。 月儿我离京之前,早就已经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公务,全权交给灵韵妹妹和芸馨妹妹她们两个负责处理了。” 柳大少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愣。 “什么?你把你在十王殿里负责的政务,交给灵韵和芸馨她们姐妹俩处理了?” “嗯嗯嗯,正是。” 听着小可爱十分肯定的语气,柳大少立即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的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头,为父说你胡闹,真是一点都不亏你。 灵韵和芸馨她们姐妹二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十王殿里的公务。 你如此行为,明摆着是拿国家大事当做儿戏。” 感受到柳大少凌厉的目光,小可爱神色镇定无比的摆了摆手。 “哎呀,好爹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 从月儿我知道老爹你要带着众位娘亲,一起赶去西域省亲之事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带着灵韵妹妹和芸馨妹妹她们两个去十王殿当值了。 经过本姑娘我的悉心教导,现在她们两个早就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处理内阁那边送来的文书了。 到时候,若是两位妹妹遇到了什么十分重要,且难以拿定主意的公文。 那不是还有依依姐姐,菲菲姐姐,二哥,夭夭姐,还有小三子他们几个可以帮忙提供建议和帮助的嘛! 因此,老爹你就放心好了。 本姑娘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的。” 柳明志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顿时长舒一口气。 “所以,也就是说,你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妥当了。” 小可爱闻言,面带得意之色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那是必须得呀,本姑娘我精心筹谋了那么久,肯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给安排妥当了呀。 不然的话,本姑娘我又怎么敢毫无顾忌的威胁二哥,让他给我下这样的命令呢。 机智如我,自然不会让老爹你抓到本姑娘我的把柄……额……” 小可爱说着说着,樱桃小口之中的话语戛然而止,俏脸之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不见了。 此时,她忽的反应了过来,自己因为太过得意的缘故,好像把某些不该说的话语,一股脑的全都给说出来了。 柳大少直接眯起了双眼,右手持着马鞭在左手的手心中不轻不重的抽打了起来。 “臭丫头,你倒是继续说呀。” “额……我……我……” “咕嘟,这个……那什么……咕嘟……” 看着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小可爱,柳大少直接翻身下马,满脸煞气的举着马鞭朝着小可爱跑了过去。 “柳落月,你个逆女,老子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其中少不了你这个臭丫头的事情。” 小可爱看到气冲冲的冲着自己杀来的柳大少,俏脸猛地一变,急忙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马鞭。 “驾!” “唏律律。” 小可爱坐下的汗血宝马唏律律的鸣叫了一声,立即四蹄翻滚的朝着前方驰骋而去。 眨眼之间。 一人一马就已经奔袭而去。 马蹄声中,留给柳大少的只有一股烟尘。 “咳咳咳,咳咳咳,臭丫头,你给老子站住。” “傻子才站住呢。” “驾!” 小可爱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马鞭,一边回头朝着宋清望了过去。 “大伯,前方的路直通西域吗?” 宋清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直通西域。” 听到宋清的回答,小可爱仰天大笑的举起了手里的马鞭。 “哈哈哈,好大伯,多谢了。” “驾!”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一人一马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百步之外。 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等人望着小可爱跃马扬鞭,飞奔远去的声音,一个个的皆是神色古怪的朝着气急败坏的柳大少望去。 “夫君?这?” “夫君,你看?” 柳大少看着众佳人古怪的表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一脸不爽地风行走了过去。 “看什么看,走了。” “哎。” “嗯嗯。” “柳大少翻身上马之后,轻轻地挥舞了一下马鞭。 “驾!” 其余等人见状,纷纷开始调转马头,跃马扬鞭的追赶了上去。 “驾!” “驾!” “驾!” 顷刻之间。 甘州城外的官道之上,便卷起了滚滚烟尘,直冲天际而去。 …… 一个半月之后。 距离西域姑墨国边关,大约还有一二十里地左右的丝绸古路之上,一队一百多人的车队,正在快马加鞭的奔袭着。 这一队人马,正是赶来西域省亲的柳大少他们一行人。 随着天空中的日头渐高,一行人逐渐的放慢了速度。 齐韵环顾了一下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直接解下了腰间的水囊。 随即,她举起手里的水囊,檀口微启的喝了几口水之后,神色疲倦的转头朝着柳大少,慕容珊,姑墨蓉蓉三人看去。 “夫君,珊姐姐,蓉蓉妹妹。” “嗯?韵儿?” “哎,韵儿妹妹?” “韵姐姐?” 齐韵抓着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水迹,抬手朝着两侧指去。 “夫君,不算蓉蓉妹妹去咱们大龙的时间,你和妾身还有珊儿姐姐,咱们夫妇三人离开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柳大少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神色唏嘘的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瑞安四年离开的,你算吧。” “瑞安四年?” “对,瑞安四年。” 齐韵微微颔首,黛眉微蹙的略微沉吟了一下后,再次朝着柳大少,慕容珊二人望去。 “夫君,珊姐姐,十五年了,咱们已经十五年没有回来过了。” 慕容珊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对着齐韵神色唏嘘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啊,十五年了。 从咱们离开西域到现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十五年的岁月了。 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啊。” 齐韵把水囊挂回了腰间,直接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了千里镜,放在眼前转动着柳腰四处的观望了起来。 “夫君,珊姐姐,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和环境,感觉到越发的熟悉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姑墨国了了吧?” 慕容珊闻言,转首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神色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韵儿妹妹,姐姐我与你一样,同样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你记不清楚的事情,姐姐我也比你强不了多少啊。” 柳大少听到齐韵的询问,看了一下神色尴尬的慕容珊,乐呵呵的朝着姑墨蓉蓉望去。 “韵儿,这个问题你问为夫,那可是问错人了。 有蓉蓉这个姑墨国的王上在场,为夫我又怎么敢开口呢!” 齐韵闻言,连忙把目光转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上。 “蓉蓉妹妹,咱们到姑墨国了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与众不同的路 姑墨蓉蓉立即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转首看着一脸好奇的齐韵,眼眶泛红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韵姐姐,咱们现在已经到了姑墨国的地界了。” 齐韵听到姑墨蓉蓉的回答,脸色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真的?咱们已经到了?” 姑墨蓉蓉看着神色有些激动的齐韵,屈指擦拭了一下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水雾,哽咽着点了点头。 “嗯嗯嗯,已经到了。” “蓉蓉妹妹,那咱们现在距离你们姑墨国的边城,大概还有多少的路程呀?” 姑墨蓉蓉轻轻地眨巴了几下酸涩的双眸,手拿马鞭指着道路两侧放眼望去,不见边际的草原示意了一下。 “韵姐姐,此地名为奔马坡,距离我们姑墨国的第一座边关城池沙城,大约还有一二十里地左右的路程。” 齐韵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探着身体朝着前方张望而去。 “呀,距离边城只有一二十里地的距离了,怪不得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眼熟了呢。” 随后,她收回了目光,笑颜如花的朝着柳大少还有一众好姐们看了过去。 “夫君,姐妹们,你们都听到了吧? 咱们现在距离姑墨国边关的第一座城池,只有一二十里地的路程了。” 柳大少,三公主,齐雅还有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皆是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好韵儿,为夫不聋,当然听到了。” “咯咯咯,韵姐姐,我们也都听到了。” 云小溪从怀里掏出了手绢,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面的细汗,然后举起千里镜四处张望了起来。 “夫君,姐妹们,只有一二十里地的距离了,也就是说咱们下午就能够进城歇息了。” 众佳人听到云小溪的话语,一个个的俏脸之上全都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容。 “哎呀,太好了,可算是快到了。 一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身体都快散架了,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对对对,总算是可以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闻人云舒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马鞭,打马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夫君。” “哎,云舒,怎么了?” “还有小半天的时间,咱们就赶到姑墨国了。” “嗯嗯,对呀,怎么了?” “夫君,咱们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就已经到西域了?” “对呀。” “可是,你以前不是常说,咱们有可能要消耗三四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西域。 如今却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就到地方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了吧?”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笑着擦了擦脖子上面的细汗。 “哈哈哈,傻娘子,咱们走了两个多月的路,这还快呀。” 闻人云舒俏脸微微一怔,黛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按说的话,确实是用了很长的时间了 可是,相比夫君你之前说的时间,确实显得很快了。 三四个月,两个月,相比较下来足足快了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呢。” “哈哈哈,傻云舒,那是因为天公作美,没让咱们遇上什么恶劣的天气。 否则,咱们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赶到西域呢。” 闻人云舒俏脸一囧,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好吧,夫君,妾身明白了。” 正当柳大少,闻人云舒二人说话间,女皇也打马凑了过来。 “没良心的。” “婉言,怎么了?” 女皇抬起玉颈,对着四周一望无际的草原怒了几下樱唇。 “没良心的,西域这边的牧草可真是丰盛呀。 其它的地方情况怎么样,老娘暂时还不清楚。 就眼前的这一片草原而言,比之河朔草原与河套草原这两地天赐之地,就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西域这边的战马一直久负盛名。 有如此肥沃的牧场,出自这里的战马又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柳大少听着女皇赞叹不已的话语,吹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张开双臂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婉言呀,西域这边可不仅仅只有好马。 其它的好东西,同样也是多着呢。 等咱们进了西域诸国之后,一准让你大开眼界。” 女皇嫣然一笑,抬眸朝着前方眺望而去。 “好啊,老娘拭目以待。”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满脸笑容的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持着手里的马鞭直接向前一指。 “歇息的差不多了,继续赶路了。” “驾!” 其余人闻声,纷纷扬起手里的马鞭用力的挥了一下。 “驾。” “驾。” 柳大少纵马驰骋间,转头朝着不远处同样正在跃马扬鞭,纵马疾奔的小可爱望去。 “臭丫头,你的身体还扛得住吗?” 小可爱听到了柳大少关心的话语,满脸笑容的冲着柳大少做了一个鬼脸。 “哈哈哈,臭老爹,本姑娘的身体好着呢。” “哈哈哈,臭丫头。” “略略略,臭老爹。” 柳大少操纵着身下的宝马,逐渐的朝着小可爱那边靠近了过去。 “月儿。” 小可爱微微转了一下纤细的小蛮腰,神色疑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去。 “老爹,怎么了?” 柳明志看着一脸疑惑之色的小可爱,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之后,用力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小可爱望着已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的柳大少,神色迟疑了一下,同样举起马鞭用力的挥了一下。 “驾。” 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 父女二人,很快就与一众人拉开了距离。 柳明志操纵着风行有意无意的减慢了些许的速度,等着小可爱逐渐的跟了上来。 小可爱与柳大少齐驱并驾之时,立即转头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老爹,什么事呀?” 柳大少闻言,微微挺了一下身体。 “臭丫头呀,再过小半天的时间,咱们就可以赶到姑墨国的边城沙城了。 咱们赶到了这里,为父我就算是想把你再赶回咱们大龙去,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臭丫头,现在你是否可以跟为父我说一说,你真正的目的和想法了?” 听到了自家老爹似有所指的问题,小可爱的瞳孔骤然一缩,水汪汪的秋水凝眸之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臭老爹,你说什么呢?什么真正的目的呀?” 听着小可爱的反问之言,柳大少嘴角微扬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臭丫头,你是老子的女儿。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你真的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能够瞒过老子我的眼睛吗?” 小可爱心神一紧,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紧张之意。 “臭老爹,你都把本姑娘搞糊涂了。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本姑娘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月儿啊月儿,先前为父我没有问你,只不过是我不想拆穿你而已。 事到如今,咱们都已经到西域了,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 “我,我,臭老爹,本姑娘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眼神幽邃的看着小可爱,轻轻地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臭丫头,你这就没有意思了。 为父我给你留了那么大的面子,你多少也得给为父我几分颜面吧?” 感受到柳大少那充满了深意的眼神,小可爱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老爹,我……我……” “嗯?”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神色纠结的沉默了片刻,气鼓鼓的嘟起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老爹,有这个必要吗?” 看着小可爱气鼓鼓的表情,柳明志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似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好像,好像是没有这个必要的。”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小可爱眼前一亮,连忙用手拨了拨散落在自己俏脸之上的三千青丝。 “对嘛,对嘛。” “好爹爹,既然没有这个必要,那你就不要问我了呗。 好爹爹,月儿早就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可以拥有自己的小情绪,小心思,小想法了。 好爹爹,你总不能让我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吧? 那样的话,月儿我还是你的女儿吗? 我跟一个你手里的提线木偶,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听着乖女儿有些低沉的语气,柳大少的心里猛然一抽。 心头,瞬间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 霎那间,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扪心自问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过问的太多了。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默然了许久,目光愧疚的朝着小可爱望去。 也许。 也许,自己真的过问了太多了。 正如小可爱方才所言,她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小情绪,小心思,小想法了。 她是自己的乖女儿,而并非是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自己干涉的,太多了。 “月儿,爹爹错了,是爹爹错了。” 听到自家老爹的道歉之言,小可爱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老爹的前后之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大的自己有些不太适应。 “老爹,你不会生气了吧?”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的神色反应,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爹爹没有生气。” “真的?” “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小可爱神色一松,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月儿。” 小可爱好不容易才放松的新生,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哎,老爹,怎么了?” 见到小棉袄突然又变得紧张的脸色,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无须紧张。” “嗯哼,老爹你瞧不起谁呢。 本姑娘,本姑娘才没有紧张呢。” “哈哈哈,没有紧张便好,没有紧张便好。 傻丫头,为父可以不问你的目的,你也可以不用告诉为父你心里的一些想法。 不过,为父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小可爱黛眉轻蹙,神色犹豫的扣了扣自己挺巧的瑶鼻。 “什么,什么问题?” “月儿,你可以跟为父讲一讲,你为什么不想待在京城里面吗? 月儿,在你们兄弟姐妹等人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人了。 你应该清楚,为父为什么要把监国之权交给你们兄弟姐妹所有人,而不是单独的交给你们之间的某一个人。” “嗯嗯,清楚。” “既然你清楚,那你还?” “老爹。” “嗯?” “老爹,当年,天下尚未一统,三国之间战火连连。 月儿我在六七岁的时候,奉了我娘亲的命令,就已经统帅几十万大军了。 可以说,本姑娘我活了这么大,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呀。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如此一来,咱们大龙几乎很难发生什么太大的动乱。” “所以呢。” “好爹爹,十王殿确实位高权重。 可是在月儿看来,那同样也是一个牢笼,一个消磨人意志的牢笼。 月儿我不想在这样的牢笼之中,过着数年如一日的生活。 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所以,我想离开京城去见一见世面,去见一见咱们大龙之外的天地是怎么样的。 我想亲眼目睹一下,大龙之外的天地与咱们大龙的天地相比,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还想跟着好爹爹你一起去看一看,极西之地的那些令爹爹你寝食难安,视为大敌的化外蛮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因此,月儿我要亲自去看一看那些化外蛮夷,到底有什么样的资格,会令好爹爹你感觉到寝食难安。 本姑娘我只有亲眼见到了那些化外蛮夷真实的情况,才能根据现实的问题,快速的想出应对之策。 爹爹,咱们大龙的天下太过太平了,也太平的太久了。 久到了已经让很多人,忘记了居安而思危的念头了。 墨守成规,有好处,同样也有坏处。 好爹爹,本姑娘我不习惯墨守成规,更不喜欢墨守成规。 相比待在京城之中,过着数年如一日的生活。 本姑娘我想去外面走一走,去外面转一转。 去见一见外面的天地,是何等的广阔。 我柳落月,就是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走出一条,独属于本姑娘我自己的路。”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可以更大 小可爱这一番充满豪情壮志的言辞,对于柳大少来说,如同雷震一般。 “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走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小可爱对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持着手里的马鞭对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边旷野比划了几下。 “没错,本姑娘我就是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走出一条独属于本姑娘自己的路。 我要走出一条,历朝历代的列位先贤们,想要走出去,却没能走出去的通天大道。 纵然前方的道路荆棘遍布,充满了艰难险阻,我柳落月也要一往无前的走一走。” 这一番豪情万丈,睥睨天下的话语,完全不像是能够从一个女儿家的口中说出来。 然而,事实却是,这番话偏偏却是出自一个女儿家的口中。 柳明志目光深邃的看了小可爱一眼,转头朝着前方的辽阔天地眺望而去。 “月儿。” “哎,老爹?” “乖女儿,咱们大龙天朝的天下,大不大?辽阔与否?” 小可爱侧目轻瞥了柳大少一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但很大,同样也十分的辽阔,而且是历朝历代以来,前所未有的辽阔。” “但是!” 柳大少直接收回了目光,眼神饶有兴趣的瞄了一眼小可爱。 “哦?但是是什么?” 小可爱察觉到自家老爹饶有兴趣的眼神,持着手里的精致的马鞭冲着前方的天地用力的一指。 “但是,它还可以变得更大,变得更加辽阔。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我大龙疆土。” 柳明志虎躯一震,转头望着小可爱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再次朝着前方望去。 一个最适合继承皇位,成为后继之君,执掌大龙十万里山河的人,却偏偏生成的了一个女儿家。 上天,可真是跟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呢!”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柳明志神色迷茫的默然了许久,高声感慨了起来。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的感慨之言,轻轻地抿了几下娇艳的樱桃小嘴,玲珑的皓目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落莫之意。 以她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家老爹的这几句感慨之言之中,蕴藏着什么样的深意呢! 左右不外乎,自己居然生成了一个女儿家。 “月儿。” “哎,老爹?” “赶路了,驾!” “来了,驾!” 半天后。 柳大少一行人,在距离沙城城门百余步左右的距离之时,逐渐的放慢了速度。 “吁。” “吁。” “吁!” 顷刻之间,众人的控制坐骑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唏律律,唏律律。” 柳明志等到风行停稳了之后,立即转身朝着姑墨蓉蓉看了过去。 “蓉蓉,到家了。” 齐韵,三公主,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纷纷把目光转移到了姑墨蓉蓉的身上。 “蓉蓉妹妹,你回家了。” 众佳人皆是面带笑颜着看着姑墨蓉蓉,异口同声的说道。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泪眼婆娑的转头看着柳大少,还有一众好姐妹们,两行清泪顺着香腮悄然滑落了下来。 “夫君,姐妹们,我终于回家了。” 柳明志看到瞬间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佳人,急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绢递来过去。 “哎呦呦,蓉蓉呀,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 来来来,快把泪水擦一擦吧。” “夫君,哼哧,哼哧,妾身这是高兴的泪水。” “哈哈哈,傻娘子,既然高兴,那就更不应该哭了。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可就变丑了呦。 给你,快擦一擦脸上的泪水吧。” 姑墨蓉蓉泪眼朦胧的轻点了几下臻首,拿过柳大少手里的手绢朝着脸上擦去。 “嗯嗯,谢谢夫君。” “嗨,傻娘子,又跟为夫我见外了不是?” “哼哧,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夫君,姐妹们,大哥,咱们快进城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柳松打了一个响指。 “柳松。” “是,小的明白。” 柳松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后,俯身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拿出一面旌旗用力一甩。 呼啦一声轻响,旌旗直接露出了真容。 赫然是一面大龙龙旗。 随即,他直接把手里的大龙龙旗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少爷,好了。”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驾。” 当柳大少他们一行人刚一来到了城门外之时,守卫城门在两侧的十几个兵马见到他们这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立即拿着兵刃迎了上来。 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柳松便一马当先的赶了过去。 十几个卫兵看到了柳松背后的龙旗,忽然停下了脚步,神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卫兵的头领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强忍着心中的紧张之情,战战兢兢的走到柳松的马前抱了一拳。 “这位大人,小的有礼了。” 柳松淡笑着点了点头,抬首回了一礼。 “客气,客气。” “小的敢问这位大人,你可有通关文书? 非是小的弟兄们有意为难诸位大人,而是都护府那边有令。 凡是悬挂大龙龙旗的来人,必须查看一下大龙朝廷颁发的通关文书。 这是为了防备有胆大包天的不法之徒,胆敢冒充天朝那边来的贵人,故意在西域诸国之内胡作非为,从而破坏西域诸国与天朝的关系。 不便之处,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柳松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头领,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理解,理解。” 言语间,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文书,俯身递了过去。 “呐。” 小头领看着柳松递来的通关文书,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立即把文书接到了手里。 “大人,请稍等片刻。” “好的。” 小头领神色恭敬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转身朝着一众几步外的一众守卫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 小头领疾步跑到了柳松的马前,满脸堆笑的举起了手里的通关文书。 “诸位大人,小的失礼了。” 柳松接过通关文书,淡笑着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 “诸位大人,欢迎你们来到姑墨国,请。” 姑墨蓉蓉轻轻的一夹马腹,打马来到了小头领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回这位大人,小的名为阿托合。” “现在的沙城城主兼守将,还是扎桑将军吗?” 听到姑墨蓉蓉的询问,阿托合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行了一礼。 “回大人,现任城主依旧还是扎桑大人。 这位大人,你认识我们城主大人吗?” 姑墨蓉蓉眉头一挑,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不但是认识,而且还十分的熟悉,扎桑将军他现在在城中吗?” “这位大人,请问你是?” “姑墨蓉蓉。” 姑墨蓉蓉轻然一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姑墨蓉蓉?” “姑墨蓉蓉,姑墨蓉蓉?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呀。” 蓦然间。 阿托合忽然瞪大了双眼,神色瞬间变得惊愕了起来。 “您……您是王上陛下?” 姑墨蓉蓉看着阿托合惊愕不已的神色,淡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使用过的令牌示意了一下。 “姑墨国,还有第二个叫姑墨蓉蓉的人吗?” 阿托合看到了姑墨蓉蓉手里的令牌,连忙对着身后的一众守卫招了招手。 随后,直接单膝跪拜了下去。 “沙城东城门守卫队长阿托合,参见王上,万岁万岁万岁。” “我等参见王上,万岁万万岁。” “全都免礼吧。” “多谢王上。” “阿托尔。” “小臣在。” “孤王进城之后,你立即前去通知扎桑将军。 让他即刻派人去通知各地大小城池的城主,还有守城将领,令他们在三天之内,必须赶到王城王宫觐见。” “是,小臣遵命。” 姑墨蓉蓉微微颔首,把令牌收回了怀里之后,笑眼盈盈地看向了柳大少和一众好姐妹们。 “夫君,姐妹们,咱们进城吧。”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蓉蓉,走吧。” “哎,夫君先请。” “哈哈哈,一起,一起。” “娘子们,大哥,进城了。” “驾。” “驾。” 阿托合见状,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吾等恭送王上。” 柳明志一行人进城了之后,阿托合神色复杂的抓着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十年了,十年了。 从王上赶去大龙天朝,至于今朝,已经快要十年的时间了。 如今,王上突然归来,对于咱们姑墨国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头。” “嗯?干什么?” “头,刚才王上进城之前,居然称呼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为夫君。 咱们王上在大龙天朝的京城,那可是大龙皇帝陛下的贵妃之一啊。 王上她称呼那个男人为夫君。 那么,刚才那个男人他岂不是……岂不是……” 阿托合的神色猛然一变,急匆匆的朝着城门之中飞奔而去。 “你们继续当值,我马上去见我爹。” “吾等得令。” 柳明志一行人进城之后,一个个的皆是神色好奇的四处打量了起来。 三公主,齐雅,女皇,闻人云舒,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以及小可爱好奇的是沙城这边的风土人情,与大龙那边有什么不同。 至于柳大少,姑墨蓉蓉,齐韵,慕容珊,宋清,他们几个人,则是好奇沙城现在的情况,相比十年之前的情况都有着什么样的变化。 呼延筠瑶望着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额商队,神色惊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原来西域诸国这边居然如此的繁荣昌盛吗?” 女皇,三公主姐妹等人也纷纷转首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这沙城看着并不大,可是其繁华程度,比起咱们大龙各地州府之中的上州也差不了多少呀。” “对呀,对呀,摊位繁多,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 如此繁华昌盛的情况,可完全不像你和韵姐姐,珊姐姐,蓉蓉妹妹你们先前所讲的那样啊。” 柳大少举起酒囊浅尝了一口茶水,转头看着一众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群傻婆娘,为夫我们跟你们说的情况,乃是九年之前的情况。 九年之前的情况,与九年之后的情况相比之,能一样吗?” “夫君,话是这么说。 只不过,咱们眼前的情况与你和韵姐姐,珊儿姐姐,蓉蓉妹妹你们之前所说的情况,其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哈哈哈,说句实话,看到眼前的这幅画面。 为夫我心里的惊讶之意,不比你们姐妹少上多好。” 慕容珊轻轻地抿了一下红唇,浅笑着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姐妹们。 “夫君,姐妹们,沙城乃是丝绸之路上的第一座门户。 无论是咱们大龙前往西域诸国的商队,还是西域诸国,以及极西之地那些大小王国赶去咱们大龙的商队。 他们来来往往之间,势必全都要在沙城之中进行短暂的休整。 除了休整之外,各大商队之间同样还可以在此地进行贸易,互通有无。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沙城这里想不变得繁荣都难啊!”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冲着慕容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哈哈哈,一语中的。 好珊姐,还是你聪明啊。” 慕容珊听到柳大少夸奖之言,神色娇嗔的翻了一个白眼。 “得了吧,妾身可当不起夫君你的夸奖。 毕竟,连妾身我都能看得明白的问题,夫君你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啧啧啧,好珊姐,你这未免也太谦虚了。” “哎呀,在夫君你的面前,妾身我不谦虚一点也不行呀。” “哈哈哈,娘子们,你们都看到了吧,珊姐这就是典型的谦虚过度了啊。” “德行,去你的。” 闻人云舒收回了目光,浅笑着朝着柳大少望去。 “夫君,咱们今天在哪里歇脚呀?” 柳明志闻言,立即转头四下张望了起来。 “为了避免你们姐妹们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咱们先找一个有咱们大龙风格的酒楼,或者是客栈落脚。”(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福气 “等你们姐妹们适应了这边的水土之后,为夫我再带着你们好好的领略一下西域的无限风光。” 一众佳人听到柳大少关心的话语,彼此之间皆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听夫君的。” “夫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继续四处张望了起来。 “娘子们,你们自己也看着一点。 如果看到了你们自己觉得不错的酒楼或者客栈,直接告诉为夫就行了。”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笑盈盈的回应了一声后,纷纷转身在长街上四处张望起了。 忽然间。 闻人云舒俏目一亮,立即抬起修长的玉臂冲着左前方的一处酒楼。 “夫君,姐妹们你们快看那边,那里有一家写着咱们大龙文字的酒楼。” 听着闻人云舒有些惊喜的语气,柳明志与其余的一众佳人,一个个的皆是下意识的顺着闻人云舒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面上写着四方酒楼的旗帜,正在迎着清风轻轻地飘扬着。 “四方酒楼。” 柳大少朗声念了一下酒楼的名字之后,笑吟吟的对着一众佳人,还有宋清,柳松,杜宇等人挥了挥手。 “娘子们,大哥,走走走,咱们去看一看。” “哎,来了。” “好的。” 几十步的距离,说到就到。 “吁。” 柳大少翻身下马以后,直奔酒楼的大门走去。 其余人下马落地之后,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宋清脚步一顿,转身对着一百大内侍卫打了个几个手势。 一百大内侍卫看到了宋清比划的手势,两个统领低声交谈了几声之后,一半人马立即朝着四方酒楼的四周散了过去。 剩下的一半人马,则是快速的分成了十个五人的小队伍,有说有笑的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大哥,快点跟上来啊。” “好好好,来了来了。” 一马当先的柳明志刚刚走到了酒楼的大门外,一个汉家儿郎相貌的小二哥一甩手里的毛巾,顿时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几位贵客,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柳明志轻摇着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看着满脸笑容的小二哥指了指身后的一众人。 “住店,我们全都住店。” 小二哥一听柳大少这么说,转头看了一下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浓了。 大客户,大客户啊。 “得嘞,众位贵客,快里面请。”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率先迈进了酒楼的大门之中。 “都进来吧。” “哎,来了。” “来了,来了。” 当柳大少他们一行人走进了大门后,酒楼里面此时已经坐了十几桌的客人。 十几桌客人有的是汉家容貌,有的是西域容貌,也有的是异域之人的相貌。 那几桌汉家儿郎的客人看到了柳大少等人,皆是淡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柳大少眉头一挑,同样乐呵呵的回了一礼。 小二哥拿着毛巾动作流利的擦了几张桌子后,一脸笑容对的柳大少摆了摆手。 以他多年迎客的眼光,自然看的出来柳大少才是身份最高的那个人。 “诸位贵客,请上座。”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相继坐定之后,柳大少笑呵呵的抬起头朝着小二哥看去。 “小二哥。” “贵客,你吩咐。” “把你们酒楼拿手的好菜来上几道,再来几坛好酒。” “贵客,小的先给提前给你说一下。 咱们酒楼里面的拿手好菜不但有咱们大龙的家乡菜,同样也有西域诸国,以及大食,天竺等国那边传来的菜肴。 小的先提前问一问,要不要来点咱们其它各地的菜肴?” “呵呵呵,小二哥,我们刚才西域这边,有可能会水土不服。 暂时,就准备咱们大龙的菜肴好了。” “得嘞,贵客你们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安排。” 小二哥一边朝着后院赶去,一边对着柜台上的账房先生招了招手。 “董叔,你马上去通知我爹一声,就说有贵客到了,让他尽快下来迎接。 我这边先去厨房通知一下,让他们马上准备酒菜。” “好好好,知道了,少爷你快去吧。” “云哥,快给诸位贵客上茶。” “是。” 柳大少听着小二哥的吆喝的话语,神色古怪的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众人。 “嚯,合着这是一位少掌柜的啊。” 呼延筠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黛眉轻挑的浅笑着了几声。 “咯咯咯,夫君,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这位小二哥,便是人不可貌相。” “嗨,瑶儿呀,为夫我可不是那种以貌看人的人呀。 主要是他迎客的动作太熟练了,让人根本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家大酒楼的少掌柜的。” “咯咯咯,说真的,妾身同样也没有想到。” “好呀,那你还跟说为夫?” “有趣呀,咯咯咯,咯咯咯。” “你呀。” 柳大少几人说笑间,几个小二哥端着托盘走了过去。 “诸位贵客,请喝茶。” “有劳了,有劳了。” “不敢,不敢应该的。” 几个小二哥端着托盘刚一离去,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便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老者停下了脚步,看着坐在主位之上气势不凡的柳大少,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老夫四方酒楼掌柜董福源,见过诸位贵客,有礼了。” 柳大少怎么也没有想到,四方酒楼的掌柜居然真的过来了。 他看着正在给自己见礼的董福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回了一礼。 “小弟见过董老哥,有礼了。”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宋清,柳松几人同样淡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 “有礼了。” “董掌柜,有礼了。” “客气,客气,诸位贵客,你们这是刚从家里来呀,还是要回家去了呀?” “刚从家里出来。” “原来如此,那你们一路上可辛苦了。” “哈哈哈,没办法,都是为了生计嘛。” “是啊,都是为了生计,都是为了生计。”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轻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董老哥,坐下来聊聊天?” 董福源闻言,连忙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老夫就是听犬子说,家里面来了不少的贵客。 因此,才冒昧的前来跟诸位贵客打声招呼。 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诸位贵客见谅。 眼下,老夫就不打扰诸位贵客用饭了,诸位请自便,请自便。” 董福源乐呵呵的行了一礼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董老哥,且慢。” “嗯?贵客,您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吟吟的朝着董福源走了过去。 “老哥,老弟我初来乍到,对于西域这边的规矩有些不太了解。 老哥你能在这边经营起一座大酒楼,想来对此地的情况定然十分的了解。 出门在外,都是一家人嘛。 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薄面之上,老弟烦请老哥指点一二。” “这,方便吗?” “老哥,你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那倒是没有。” “哈哈哈,既然老哥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坐下来陪老弟我闲聊几句。 你与老弟讲一讲西域这边的风土人情,老弟我跟你你谈一谈咱们家乡那边的近况。 咱们老哥俩之间,互通有无嘛。” 董福源看着气势不凡的柳大少,又扫视了一下同样气质不凡的齐韵,三公主,宋清他们一众人,神色迟疑了一下,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老弟,那就叨扰了。” 柳大少朗声大笑了几声,拉着董福源直接朝着几步外的椅子走了过去。 “哈哈哈,见外了,见外了。” “董老哥,快请坐。” “同请,同请。” 柳大少坐定了之后,立即提壶给董福源倒上了一杯茶水。 “老哥,喝茶。” “有劳了,有劳了。 老弟,尊姓大名呀?” “不才,柳树。” “吭哧,咳咳咳。” 董福源听到了柳大少说出来的名字,直接被茶水呛得闷咳了起来。 “柳……国……国姓?” 柳明志见状,立即摆了摆手。 “董老哥,你无须紧张,老弟我虽然姓柳,但是却与咱们的皇帝陛下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起来,我这也是承了祖宗的福荫,有幸与当今皇帝陛下同姓。 幸亏吾皇陛下圣明,不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计较这些。 否则,我们一家人早就已经改名换姓。” 齐韵,青莲,凌薇儿,薛碧竹她们一众佳人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夫君,一个个的眼神皆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小可爱吐出舌尖上的茶叶,轻轻地撇了撇嘴。 “真能忽悠。” 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之后,董福源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感慨的擦拭了一下胡须上的茶水。 “哎呀,老弟你这话说的可就妄自菲薄了。 能与咱们的皇帝陛下同姓,你乃是大福气之人,乃是大福气之人啊。” “哈哈哈,说到底,还是陛下的隆恩浩荡。 我们一家人,都是托了笔下的洪福啊!” 董福源听到柳大少的自夸之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是极,是极。” “老哥,西域这边生意好做吗?” 董福源闻言,满脸笑容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做,当然好做了。 老弟,老哥跟你说一句话实话,现在也就是已经过了午时了。 不然的话,你们可能连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听着董福源有些得意的语气,柳大少的表情顿时变的惊讶了起来。 “嚯,生意这么火的吗?” “哈哈哈,老顾客赏脸,都是常年的老顾客赏脸。” “老哥,那咱们大龙的商队在这边跟西域诸国的商人,还有极西之地的那些各国商人做生意之时,会被欺负吗?” “嗨,当然不会了。 咱们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威镇寰宇,天下万邦莫不臣服。 有皇帝陛下给咱们大龙百姓撑腰,咱们不去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谁敢欺负咱们呀! 老哥我这么跟你说,在西域诸国,以及极西之地的那些国家,只要咱们大龙商队不欺负咱们大龙的商队,其他商队就没有一个敢欺负咱们的。” 柳大少微微颔首,眼眸微转的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董老哥,你刚才所说的只要咱们大龙的商队不欺负大龙的商队,是什么意思呀?”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董福源的神色登时变得纠结起来。 “这……” 柳明志看着一下董福源腰间的旱烟袋,立即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扯开烟袋递了过去。 “老哥,老弟我是第一次来西域这边做生意。 对于西域这边的情况,可谓是一无所知。 老哥,咱们兄弟相见就是缘分,你就给老弟我指点指点呗。” 看到柳大少诚恳的神色,董福源神色犹豫的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得类,那老哥就跟你说一说。” “老哥,来一锅,咱们慢慢说。” 董福源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烟袋,神色迟疑的环顾了一下同桌而坐的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 “老弟,这合适吗?” 柳明志轻然一笑,直接对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摆了摆手。 齐韵,三公主姐妹几人微微颔首,纷纷起身朝着隔壁的桌案走了过去。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来来来,咱们一起来一锅。” “好吧,那老哥就不客气了。” “请。” 董福源点燃了一锅烟丝,轻轻地砸吧一口。 “柳老弟,太多了的话,老哥也不便多说。 一句话,为了各自的利益,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和纠纷。” 柳大少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随手把火柴盒丢到了桌面上。 “老哥,是官商欺负民间的商队吗?” “那倒没有,官商受咱们大龙朝廷和安西都护府的节制,做起生意来还是很公平的,从来不会欺负民间的商队。 主要是一些大家族的大商队,时不时的会欺负一下一些初来乍到的小商队。” “像这样的情况,在西域这边严重吗?” “严重倒也不是太严重,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些小商队的利益,多少会受到一些损失。” “只是遭受一些损失吗?有没有那种入不敷出,白白辛苦一趟的局面发生?” “那倒是没有,有安西都护府的节制,那些大商队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天高皇帝远 “董老哥,喝茶,喝茶。” “好好好,咱们共饮。”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提起茶壶续上了两杯茶水。 “老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西都护府那边的官员就不管一管吗?” “老弟,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不是都护府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呀。” 柳大少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一脸疑惑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哦?这是为什么呀? 莫非,是那些大商队与都护府的官员暗中有所勾结吗?” 听到柳大少的这个十分敏感的问题,董福源神色一紧,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样的情况了。” 柳大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双眸微转的吐了一口轻烟。 “这,那老弟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既然不是因为这样的情况,那都护府为什么会管不了呢? 难道是因为那些大商队的背景深厚,都护府的官员忌惮他们背后的势力,所以才不敢管吗?” 董福源见到柳大少一连着提出了两个如此敏感的问题,登时神色紧张不已的四处张望了几下。 他看到周围的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与柳大少这边的情况,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反手一拉自己身后的椅子,脸色郁闷的径直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不是,不是,都不是。 “老弟呀,这些话可不能瞎说呀,要小心隔墙有耳啊。 老哥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吧?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要是一不小心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肯定是少不了一场麻烦。 慎言!慎言啊!” 柳明志看着董福源脸上既是紧张,又是郁闷的表情,淡笑着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董老哥,是老弟我冒昧了。 来来来,老弟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待会等就会送上来之后,咱们在一起连干三杯。” “好好好,干杯。” 二人的茶杯刚一放下,柳松便立即提壶续上了上水。 柳明志挪了一下身前的茶杯,佯装神色谨慎的观察了一下酒楼中的情况之后,微微测了一下身体。 “董老哥,非是老弟我喜欢刨根问底,不懂出门在外的规矩。 只奈何,老弟我这是实属无奈之举啊。 老弟刚才也已经跟你说了,我这是第一次来西域这边做生意,对这西域这边的情况完全不清楚。 我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也是希望可以多多了解一些这边的情况和规矩。 以免一不小心就无意犯了别人的忌讳,做出了一些令人不高兴的举动。” 柳大少说着说着,转头冲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杜宇等人努了努嘴。 “再者,老哥你也看到了。 老弟我们这边只是一个百人左右的小商队而已。 像我们这样的只有百人左右的小商队,遇到了那些大商队之后,难免会被他们欺负一二,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老弟我从你这里了解清楚了详情之后,也可以提前应对一些麻烦, 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若非迫于无奈,老弟我也不想与老哥你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喋喋不休的问东问西。 故而,还请老哥你给老弟我指点一下迷津,让老弟我少受一点欺负。” 见到柳大少神色诚恳,一番话说的更是情真意切,董福源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弟呀,你也是一个实诚人呢。 老哥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像你这样的实诚人来西域这边行商,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啊!” 正在品着茶水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听到董福源竟然说自家夫君是一个实诚人,纷纷脸色微变,忍俊不禁的闷咳了几声。 “噗嗤……” “哼哧,咳咳咳。” “咳咳,嗯哼。” 柳大少闻声,登时没好气的朝着一众佳人望去。 “你们都怎么了?” 齐韵,女皇姐妹几人察觉到夫君没好气的眼神,彼此之间的纷纷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表情变得正然了起来。 “回少爷话,小的水土不服,被呛到了。” “少爷息怒,小的初来乍到,一下子有些喝不惯这边的茶水。” “我等都是,请少爷息怒。” 柳大少微微侧身,瞪着一群强忍着笑意的佳人,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那就慢慢喝。” “是是是,吾等知错了。” 柳大少快速的恢复了脸色,淡笑着转过了身。 “董老哥,让你见笑了,一群下人没见过世面。” 董福源听着柳大少略显无奈的语气,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正常,正常,第一次来西域这边,确实非常容易水土不服。” 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惆怅的吐出了一口轻烟。 “唉,老哥,说起来都是没有办法呀,家里那边好是好,可是生意却越来越不好做了。 不得已之下,老弟我也只能来西域这边试一试了。 说来说去,还都是为了讨生活啊!” “理解,理解。” “董老哥,烦请赐教,你说的不是都护府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呀? 小弟弄清楚了具体的情况,也好提前预防一二。” 董福源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神色欷歔的吁了一口气。 “老弟,小商队们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只不过,他们就是再如何的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与那些规模庞大的大商队打官司,他们消耗不起啊。” 柳明志眉头微凝,心思急转的思索了一下,隐约的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他的脸上却流露着故作不解的疑惑之色。 “消耗不起?” “没错,主要是消耗不起。 那些大商队货物充足,资源充足,在西域诸国这边还有极西之地的大小诸国那边,他们想要待上多久都不是问题。 然而,那些小商队不行啊。 小商队他们手里的货物有限,人力也有限,从大龙赶来西域这边一趟不容易啊。 于是,他们来到西域这边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尽快出手手里的货物。 然后再尽快返回咱们大龙,争取能够再来西域一趟。 这样一来,他们哪有时间跟那些大商队打官司。 因此,他们只要不是遭受了太大的不公平待遇,自然也就咬着牙认了。” 柳明志听完了董福源的一番讲述之后,眉头微凝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民不举官不究嘛。” 董福源苦笑了几声,神色惆怅的叹了口气。 “呵呵呵,呵呵呵。” “唉。” “是啊,民不举官不究啊。 那些小商队全都不去都护府告状,都护府那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把那些大商队给抓起了问罪吧。 因此,都护府那边就算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手里面一没有证据,二没有证人。 如此一来,他们就是想要帮那些小商队讨回公道,也没有办法。 所以说,不是都护府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 看着董福源惆怅不已的脸色,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双眸深处飞快地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翳之色。 “民不举,官不究。”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民不举官不究啊。” “想不到那些大商队,在西域这边行事居然如此的霸道。” 董福源听着柳大少有些不善的语气,神色唏嘘的抽了一口旱烟。 “老弟呀,形势不如人,又能怎么样了? 只要不是顺势太大,该低头的时候,也就只有低头了。” 该低头的时候,也就只有低头了。 柳大少听到董福源最后的这一句有不甘,也有无奈的话语,神色阴沉的举起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 齐韵,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小可爱,等人皆是吓了一激灵。 宋清,柳松等人,包括董福源在内,亦是被吓了一跳。 就连酒楼里面其它的十几桌客人,也是下意识的转身瞄了一下柳大少这边的情况。 柳大少直接无视那些朝着自己看来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这些年来,朝廷大开商道,鼓励民间百姓经商,其目的为了让天下各地州府的百姓能在各个大小商队商人的手里互通有无,各取所需。 从而让百姓们可以丰富自己生活。 朝廷如此行事,乃是利国利民之举。 然而,某些个混账东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干出了恃强凌弱,以大欺小,欺行霸市的可恶勾当。 似这等利益熏心的狗东西,简直是罪该万死。 纵然死上一万次,亦是死不足惜。” 董福源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气愤的柳大少,一脸惊慌的连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老弟,慎言!慎言啊!” 柳明志看着正一脸惊慌的董福源,强行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强颜欢笑的抱了一拳。 “董老哥,抱歉,抱歉,老弟我又失态了。 老弟我一想到自己一行人也有可能会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事情,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火气。 失礼了,真是失礼了。 失礼之处,还望董老哥你莫要见怪。” 董福源转头吐了一口轻烟,抬手在柳大少的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两下。 “理解,理解,老弟呀,老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换做任何一个人,大抵都会是你这样的反应。 不过呢,你听老哥一句劝,万一你真的不幸遇到了这样的大商队。 届时,一定要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啊! 千万,千万不要冲动。” “哎,老弟明白了,多谢老哥的美意。” 柳大少收拾了一下的情绪,端起茶杯对着董福源示意了一下。 “老哥,小弟再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客气,客气,共饮之。” “老哥。” “老弟,怎么了?” 柳大少挪动了一下身体,俯身在桌案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董老哥,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一些情况。 西域这边有没有咱们大龙商队,欺负西域诸国的商队,以及极西之地那些大小诸国商队的事情发生呀?” 董福源放下了了手里的茶杯,不假思索的就直接回答了柳大少的问题。 “没有。” 见到董福源回答的如此爽快,柳大少眉头一凝,卷起旱烟袋放到了桌面上。 “没有?” “对,没有。” 柳大少默默地吸了一口气,随意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嘶,你说的那些大商队也没有吗?” “没错,也没有。” 柳大少吸溜了两口茶水,眼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那些大商队连咱们大龙的自己人都敢欺负,竟然没有去欺负西域诸国的商队,还有极西之地大小诸国的商队。 这!这!这是为何呢?” “老弟呀,西域诸国的商人,大部分全都是本地人。 而那些极西之地的大小商队,距离西域这边又十分的近,从他们的国家赶到西域诸国进行贸易,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相比咱们大龙那边的小商队,这两方商队,随时都可以与那些大商队在都护府那边打官司。 尤其是西域诸国的商队,他们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完全不惧与那些个大商队,进行一场持久战。 如此一来,那些大商队反而不敢欺负西域诸国的商队,以及那些极西之地大小诸国前来西域这边的商队。” 柳明志听完了董福源的这一番言辞之后,眼底深处又一次闪过了一抹冷厉之色。 “哼哼,呵呵呵,这些混账东西,倒是真够看人下菜碟的。” “嗨,谁说不是呢!” 柳明志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双眸微眯的点了点头。 “一句话,天高皇帝远。” “这些混账东西之所以敢干出如此的胆大包天的恶行,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天高皇帝远。 他们是自以为咱们的皇帝陛下,不会知晓他们在西域这边所干的种种罪当斩立决的勾当。 所以,他们才敢在西域这边干出这等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欺行霸市的行径。 否则的话,就是借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行事。” 董福源无声的吁了口气,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老弟呀,慎言!慎言啊! 这些事情,又岂是咱们这些老百姓能够清楚的呢! 该怎样,就怎么样吧。” 柳明志有心想要问一问董福源,那些大商队都是来自何处何地,何名何姓的商号。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相比询问董福源这些问题,还是自己派人亲自去暗中调查一下的更妥当一些。(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要变天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之后,柳大少端着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双眼之中微闪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这个董福源只是一家酒楼的掌柜而已,他怎么会如此的了解那些商队之间发生的事情。 虽说酒楼,茶楼,客栈,酒肆这些个地方的消息比较灵通,乃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的消息,未免也太过详细了一些吧? 柳明志暗自思衬了片刻,心里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董老哥。” “哎,老弟你说。” 柳大少满脸笑容的提起了一边的茶壶,探身为董福源续上了一杯茶杯。 “老弟我有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希望老哥你可以为老弟我解惑一二。” 董福源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神色迟疑的沉默了一下,乐呵呵的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 “老弟,要不你还是先说一说是什么样的问题吧。 如果老哥我知道的话,自然可以为你解惑一二。 反之,老哥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董福源并未一口答应柳大少的请求,而是给了柳大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为自己留足了余地。 交浅言深,容易惹火上身的道理,他活了几十年了,这一点还是极为清楚的。 自己与柳大少他只是第一次见面,刚才一下子就聊了那么多的话题,就已经是自己二人之间的极限了。 再多的话,就不能再继续深聊了。 柳大少听着董福源模棱两可的回答,根本不用思考,就已经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过,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之意。 有多大的交情,就说多少的话语。 放眼整个天下,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这个规矩。 交浅言深的事情,只有傻子才能干得出来。 柳大少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淡笑着咽下了齿间的茶叶。 “董老哥,你无须紧张。 老弟我主要就是想问一问,关于各大小商队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情,老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虽说酒楼里很容易听说各种各样的传闻,但是你也不应该会听到的如此详细吧?” 见到柳大少只是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董福源的的心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担心,担心柳大少会再问出什么比较敏感的问题。 董福源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随手把茶杯放在了桌案上面。 “原来老弟你是想问这件事情呀。”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然也,还请董老哥为老弟我解惑一二。” 董福源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微眯着眼眸沉默了良久,神色慨叹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老弟呀,老哥我之所以知晓的如此清楚,那是因为在几年之前,老夫我的手里曾经就掌握着一个小商队。 老哥我跟你说的那些情况,全都是老哥我当初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柳大少神色一愣,双眼中顿时充满了诧异之色。 “什么?刚才的那些事情,全都是老哥你自己当年的亲身经历?” 齐韵,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等人与柳明志一样,眼中纷纷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看着柳大少,齐韵,宋清等人一脸惊讶的模样,董福源轻轻地吁了口气,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这些都是老哥我当年的亲身经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老哥,那这四方酒楼?” “呵呵呵,形势不由人呀。因此,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在老顾客们照顾,生意还算不错。 一年下来挣到手的银子,比带着商队东奔西走挣得银子少不了多少。 最主要的是,还十分的安定,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老弟你从咱们大龙赶到西域这边,应该也清楚路上都是什么样的情况。 若是时运不济,遇到了沙尘暴这等恶劣的天气。 仅仅只是货物没有了还好一点,就怕一不小心之下连小命都丢了。”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神色感慨不已的点了点头。 “老哥你说抽身就抽身,在此地经营起一家酒楼,真是好魄力呀。” 听着柳大少的称赞之言,董福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嗨,老弟谬赞了,谬赞了。 什么魄力不魄力的,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董老哥,谦虚了。” “对了,老弟呀,咱们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呢?” “丝绸,茶叶,香料,瓷器……等等,等等的货物,老弟我皆是有所涉猎。”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董福源神色微变,目含惊异之色的抱了一拳。 “嚯,倒是老哥我眼拙了,没有看出来老弟的实力竟然如此的雄厚。” 柳明志见状,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哎呀,老哥说笑了,老哥说笑了。 区区百人左右的商队,谈何实力雄厚。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而已,让老哥你见笑了。” 董福源笑呵呵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目光隐晦的打量了几下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的穿着打扮。 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宋清,柳松,杜宇等人的穿着打扮。 蜀锦,云锦,苏绣,蜀锦……苏绣,湘绣…… 嘶。 董福源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动声色的瞄了一下正在品着茶水的柳大少。 “老弟呀,你才是真的谦虚了啊。” “啊?啊!哈哈哈,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柳大少二人说话间,忽然一声嘹亮的吆喝声传来。 先前那个招呼柳大少一行人的小二哥,带领着七八个端着托盘的小二哥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诸位贵客,你们要的拿手菜和美酒来了。 还有几道热菜,随后就给你们送来。” “咦?爹,你怎么还在呀?” 董福源乐呵呵的站了起来,看着柳大少直接抬手拍了拍打头小二哥的肩膀。 “老弟,老哥给你介绍一下,此乃犬子董长林。” “长林,快给你柳叔父,还有诸位叔父见礼。” 董长林听到自家老子的话语,先是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马上一脸笑容的对着柳大少一行人行了一礼。 “小侄董长林,见过诸位叔父。” 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摆了摆手。 “免礼,免礼。” 齐韵,女皇,慕容珊一众佳人,还有宋清,柳松等人同样一脸笑容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贤侄,无须多礼。” “不用多礼。” “免了,免了。” “多谢诸位叔父。” “长林,快给你诸位叔父们撒好难过韭菜。” “是。” 董长林点了点头,立即转身对着身后的七八个小二哥招了招手。 “快快快,上酒上菜。” 七八个小二哥闻言,立即端着手里摆放着酒菜的托盘朝着柳大少等人的所坐的桌案散去。 柳明志随意的把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放到了桌面上,淡笑着瞄了一眼董长林,神色古怪的把目光落在了董福源的身上。 “董老哥,令郎这是?” 见到柳大少有些好奇,又略显差异的表情,董福源神色无奈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董长林。 “老弟呀,让你见笑了。 犬子其它的都挺好的,就是闲不住啊。 为此,老哥我没少唠叨他。 只奈何,他却总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 明明答应的好好的,隔天就……就…… 嗨,让你见笑了。” 董长林听到自家老爹满是埋怨的语气,一脸郁闷的撇了撇嘴。 “爹,孩儿我勤快一点还不好吗? 我勤快一点,总比我每天无所事事的去街上闲逛,或者是去烟花之地花天酒地的要好一些吧?” 柳大少听到了董长林对自家老爹的反驳之言,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董老哥,贤侄言之有理。 勤快一点,总比无所事事要好的多嘛。 儿子如此的懂事,你就偷着乐吧。” 柳大少言语间,眼神赞许的把目光转移到了董长林的身上。 “贤侄,勤快一点好啊,还是勤快一点好啊!” “爹,你听到了吧,这位叔父他都夸奖孩儿了。” 董福源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苦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老弟,老哥我没说勤快一点不好。 孩子聪明伶俐,勤快能干,老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主要是这个逆子,他不往正经的地方勤快啊。” “哦?这话从何说起?” 董福源看着柳大少疑惑的神色,狠狠地瞪了一下身边看起来还在有些得意的董长林。 “老弟,你有所不知,老哥我年纪大了。 这些来,我不止一次想把家业交给犬子来打理。 然而,每一次我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这个混账东西就顾左而言他,故意扯开话题。 好好的一份家业他不接手,非要当做小二哥来迎客。 这这这,你说老哥我能不生气吗?” “哈哈哈,老哥你这说话的话,那老弟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诸位贵客,请慢用。” 柳大少低头扫了一下饭桌上的美酒佳肴,笑吟吟的对着柳董福源招了招手。 “董老哥,酒菜已经上齐了。 来来来,咱们兄弟一起喝几杯。” 董福源闻言,立即拿起了桌案上的旱烟袋,满脸笑容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不了,不了,老哥就不打扰老弟你们用饭了。” “哎,老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咱们老哥俩刚才可是说好的,等到酒菜上齐了之后,咱们可是要连喝三杯的。” 董福源把手里的旱烟袋别再腰间,探身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壶,给柳大少还有自己先后斟满了一杯酒水。 “老弟呀,连喝三杯就算了。 待会老哥我后面还有是一些事情要忙,实在是不便多喝。 这一杯酒,老哥我先干为敬。 将来,等你把所有的货物出手,再来老哥我店里下榻之时,老哥我请客,咱们兄弟再一起开怀畅饮。 老弟,请。” 柳大少神色遗憾的端起了身前的酒杯,淡笑着示意了一下。 “董老哥。请。” “老哥我先干为敬。” “共饮之。” 杯酒入喉之后,董福源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老弟,诸位贤弟,请慢用。” 柳明志将酒杯放在桌案上,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老哥,你先忙。” 董福源乐呵呵的抱了一拳,转身直奔酒楼的后院而去。 “长林,快去给诸位贵客准备热菜。” “哎,来了。” 齐韵,齐雅,青莲她们姐妹几人看着远去的董福源等人,浅笑着回到原位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凉菜之后,轻笑着对着齐韵,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招了招手。 “都动筷子吧。” “哎,多谢夫君。” 董福源掀开身前的布帘,来到了后院之后,连忙抓起自己的衣袖,手忙脚乱的擦拭了几下额头上面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 “爹,你怎么了?” 董福源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询问一样,用力地擦干了额头上的细汗之后,猛地呼了一口长气。 “柳树?柳树?” “柳?柳?” “不可能,不可能,他那么的繁忙,怎么可能会来西域这边呢?” “不对,不对,以前一直听人说,皇宫里有一位贵妃娘娘乃是姑墨国当今的王上。” “皇帝陛下,贵妃娘娘,姑墨国王上。” “这样一来的话,那他……那他……” “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啊?什么想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 “得嘞,爹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去厨房那边招呼给客人们准备的热菜了。” 董长林刚走了几步,董福源忽的伸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嗯?爹,又怎么了呀?你还有什么事情呀?” “长林,为父问你,刚才那位与为父说话的贵客,你听他说话的口音像是咱们大龙哪里的口音?” “啊?口音?” 董福源眉头一凝,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兔崽子,你啊什么啊,快回答老子的问题。” “爹,不好说啊!” “你个混账东西,什么叫不好说呀?” “爹,那位贵客说话的口音有些杂,说是像江南的口音,又太不像。 说是京城的口音,也不太像。 有些时候,还有北疆各地州府的口音。 偶然间,还夹杂几分蜀地那边的口音。” 听到儿子前面那些话语,董福源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然而,当他听到董长林后面的话语,表情忽的一愣。 “什么?还有蜀地的口音?” “嗯嗯嗯,偶然间会有几分蜀地那边的口音。” 董福源的眼神,登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蜀地的口音?蜀地那边的口音?” “这?这?这?” “也没有听说,哪位娘娘千岁是来自蜀地那边啊? 难道,真的是老夫我想多了不成?” “爹,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被儿子打断了思绪,董福源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哎,孩儿先过去了。” “蜀地,蜀地,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 经商之人,天南地北的奔波游走,难免会沾染上几分当地人的口音。 也许,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是了,是了,他如此的繁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西域这边呢。 不过,无论是不是他,该谨慎的时候,还是得谨慎啊。 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小心一点,终归无大错。” 董福源暗自嘀咕了几声,神色纠结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翌日。 四方酒楼的大门外。 柳大少翻身上马之后,乐呵呵的对着站在大门外的董福源父子二人抱了一拳。 “董老哥,有缘再会。” “老弟,有缘再会。” “驾!” “驾!” 董长林目送着柳大少他们一行人逐渐远去的声音,一脸惊叹的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我的乖乖,百人左右人的商队,起码有三四十人的坐骑都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汗血宝马。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商队,才能如此的豪奢啊!” 董福源望着柳大少他们远去的身影,眼神激动的整理了起了自己的衣袍。 “西域诸国,要变天了。” “嗯?爹,你说什么?” 董福源没有理会儿子的询问,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之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地上,冲着柳大少他们远去的方向磕了几响头。 “草民董福源,恭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哎哎,爹,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七章喜极而泣 沙城。 西城门外的官道之上。 柳明志系好了腰间的酒囊之后,乐和和的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你觉得,董老哥他猜出来本少爷的身份了吗?” 宋清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仰头畅饮了几大口美酒之后,笑呵呵地把酒囊朝着腰间系去。 “不出意外的话,董掌柜的他十有八九是猜出来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哦?何以见得?” “哈哈哈,三弟呀,如果你换一个其它的姓名,董掌柜或许还不会想那么多。 但是,柳姓可不一样,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容易引人遐想了。 再加上你和诸位弟妹们身上所穿的衣物,大多是蜀锦,苏绣,云锦等名贵丝绸缝制而成。 尤其是云锦丝绸,多为朝廷贡品,非达官显贵之家,很少有人能穿上云锦制作的衣裳? 一般的商人,可没有多少人有本事穿戴云锦缝制的衣物。 董掌柜他走南闯北,东奔西走这么多年,那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主,不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些许规矩。 姓柳,达官显贵之家,年约四十岁上下。 种种情况加在一起,三弟你的身份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宋清长篇大论了一番后,淡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你以为呢?” 柳明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又看了看一众佳人身上的衣裳,顿时眉开眼笑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本少爷我身上的破绽,竟然如此之多啊。” “驾。” 齐韵挥着马鞭轻喝了一声,浅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其实你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破绽。 主要是你跟董掌柜他所报的姓氏,无形中就增加了你身上的破绽了。 正如大哥方才所言,这个姓氏实在是太过令人遐想了。 再者,还是如大哥所说,那就是咱们身上所穿的衣裳了。 昨天,你跟董掌柜说了咱们所经营的生意之后,妾身明显的感觉到他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咱们身上的穿着了。 然后,他说话的语气就逐渐的变得恭敬了起来了。 很显然,从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夫君你的身份了。” 齐韵的话语一落,三公主立即轻声附和了起来。 “夫君,韵姐姐说的没错。 听到了柳姓这个姓氏以后,不瞎想的人也容易变得瞎想了。 所以呀,夫君你要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下次你再跟别人自报家门的时候,还是换一个姓氏吧。” 女皇听着两个好姐妹之间的话语,随意的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打马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没良心的。” “嗯?婉言?” “没良心的,还有一点你发现了没有?” “婉言,你说说看。” 女皇看着柳大少饶有兴趣的眼神,抬手拍了拍身下的汗血宝马。 “刚才在酒楼外的时候,董掌柜看到了咱们身下的汗血宝马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个情况,再结合大哥,韵儿妹妹,嫣儿妹妹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些问题。 很明显,董掌柜他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重新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放声大笑直接朝着嘴边送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着几大口美酒入喉之后,柳大少猛地握紧了持着马鞭的右手。 刹那间,噼啪作响了起来。 旋即,柳大少脸上的笑意直接消失不见,眺望着前方无边旷野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韵儿,婉言,雅姐,大哥,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世上,聪明人还是很多的。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仗着自己的势力庞大,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 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去干那些仗势欺人,欺压良善,自寻死路的勾当。 似这等恃强凌弱,自寻死路的人,本少爷我当然要成全他们了。” 柳明志话语一落,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杜宇等人的脸色纷纷一变。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里十分的明了,如果董掌柜之前所说的那些事前全部都是真的。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西域诸国这边,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柳明志再次把酒囊系在腰间,微眯着双眸凝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原野,缓缓地吐了一口酒气。 “大哥。” “属下在。” “你马上抽调出六十个大内侍卫,两人为一组,即刻奔赴西域各国暗中探查大小商队之前的事情。 无论是官商还是民商商队,全都做好详细的记录。 十天后,最迟不超过十三天,立即前去姑墨国王宫汇合。” 宋清听完了柳大少的吩咐,神色顿时变的迟疑了起来。 “三弟,咱们此次奔赴西域,一共就带了一百名弟兄。 你一下子就派出去六十人,咱们这边可就剩下四十个弟兄了。 弟兄们全都是上了中三品的高手,一人一路去调查情况也不是什么问题。 为了你和诸位弟妹,还有月儿的安全考虑,要不还是少派出一些人吧。” 听到宋清的劝说,柳明志轻轻地摆了摆手。 “大哥,西域这边的情况与咱们大龙那边可不一样。 两人为一路,一旦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至于咱们这边,有你蓉蓉弟妹这位姑墨国王上在身边,若是真的不幸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咱们随时可以调派兵马前来支援。” “这个!” “大哥,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了,就这么说了。 大哥,快去传令吧。” 宋清听着柳大少坚定的语气,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遵命。” 随即,宋清一抽马鞭,打马朝着一群大内侍卫们靠了过去。 “杜宇,明峰,陶力,景辉,秦光,” “属下在。” “你们兄弟五人,即刻奔赴都护府,暗中监视一下都护府那边的情况。 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是男女老少,每一个进出都护府的人,都要进行详细的记录。 六日后,最迟不超过八天,你们直接赶去姑墨国王城与本少爷汇合。” “是,吾等遵命。” “去吧。” “少爷保重,吾等先行告退。” 杜宇,孙明峰,陶力兄弟五人抱了一拳后,立即纵马直奔安西都护府的方向驰骋而去。 不一会儿。 数十名大内侍卫,也纷纷纵马朝着四面八方奔袭而去。 “三弟,都吩咐下去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挥着手里的马缰朗声大喝了一声。 “大哥,咱们也该赶路了。” “驾!” 其余人见状,立即纵马追赶而去。 “驾。” “驾!” 一天后。 姑墨国王城,东门外。 归心似箭的姑墨蓉蓉望着眼前熟悉无比,却又有些陌生的城门,美眸中打转了许久的泪光潸然而下。 “回来了,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离姑墨蓉蓉最近的齐雅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好姐妹,连忙从怀里掏出绣着几朵兰花的手绢递了过去。 “蓉蓉妹妹,别哭了,到家了,应该高兴一点才是。” 姑墨蓉蓉接过收卷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泪痕,俏脸激动的看着齐雅用力的点了点头。 “雅姐姐,小妹我这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一下姑墨蓉蓉,轻笑着指了指前方的城门。 “蓉蓉,咱们进城了。” “哎。” “韵儿,嫣儿,婉言,大哥,走了,走了。” “哎,来了。” “来了,来了。” “这就来。” 半天后。 柳大少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姑墨王城中的王宫外面。 “吁!” “吁!” 宫门两侧的守卫看到见状,立即围了上来。 “尔等何人?前来王宫有何事?” 柳大少翻身下马之后,淡笑着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十个王宫守卫,转身朝着姑墨蓉蓉看了过去。 姑墨蓉蓉向前走了几步,直接朝着守卫统领看了过去。 他看着守卫统领的容貌,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 “巴尔……巴尔统领?” 见到姑墨蓉蓉一下子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守卫统领的脸色微微一愣。 随即,他直接盯着姑墨蓉蓉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当他看清了姑墨蓉蓉的相貌,巴尔的神色逐渐的激动了起来。 “王上?王上?您回来了?” 姑墨蓉蓉看着巴尔激动的神色,俏目泛红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巴尔叔叔,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巴尔听到姑墨蓉蓉的回答,露着不敢置信的表情用力的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那清楚且真实的痛感,让巴尔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王上,真的是您回来了。” “嗯嗯,真的是我。” 巴尔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对着姑墨蓉蓉跪拜了下去。 “臣王宫守卫统领姑墨巴尔参见王上,吾王万岁万万岁。” 其余一众王宫守卫见此情形,连忙单膝跪拜了下去。 “我等参见王上,吾王万岁万万岁。” 姑墨蓉蓉急忙弯下了柳腰,伸手将巴尔搀扶了起来。 “巴尔叔叔,快起来,快起来。” “多谢王上。” “尔等也都起来吧。” “多谢王上。” 巴尔起身之后,神色激动的托住了姑墨蓉蓉的手臂。 “王上,自从上次一别,快十年的岁月了。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巴尔叔叔你不想见到本王回来吗?” “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太过惊讶了。 这些年来,臣每年都在盼着王上你能够回来。 只是,臣盼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见不到王上你的身影。 而今,见到王上你突然归来,出现在臣的面前。 臣既是惊讶,又是激动啊。” 姑墨蓉蓉听着巴尔有些局促,却又充满了关怀之意的语气,轻笑着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 “巴尔叔叔,夫君他体谅本王离家多年,极其的不易。 于是,他就带着本王还有诸位姐妹们回来省亲了。” 巴尔听到姑墨蓉蓉的解释,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大龙皇帝陛下仁慈,总算是带着你回……回……回……” 巴尔说着说着,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 霎那间。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口中的话语亦是忽的戛然而止,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姑墨蓉蓉,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什……什么?” “王上,你说什么?谁带着你回来省亲了?” 姑墨蓉蓉轻然一笑,转身冲着柳大少努了努樱唇。 “呐,一别十五年了,巴尔叔叔你还能认出来夫君吗?” 巴尔闻言,下意识的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看着一脸淡笑,正在轻摇着万里江山镂玉扇的柳大少,巴尔的瞳孔骤然一缩。 渐渐地,渐渐地。 柳大少的容貌,与自己脑海中记忆深处那个身着甲胄,英武不凡,挥着令旗指使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破城灭国的身影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 柳元帅,柳元帅,真的是柳大帅。” 不不不,不对,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柳大帅了。 而是皇帝陛下,是大龙的皇帝陛下才对。 巴尔用力的摇了摇头,急忙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毫不犹豫的跪拜了下去。 “邦臣姑墨巴图尔,拜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巴尔的言行举止,其余的一众守卫先是一脸惊慌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紧接着,便急忙来到了巴尔的身后,满脸恭敬之色的对着柳大少单膝跪拜了下去。 “我等参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看着身前给自己行礼的一众王宫守卫,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尔等全都免礼吧。” “是,多谢皇帝陛下。” “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看着眼前当年的故人,神色唏嘘的吁了口气。 “巴尔,一别十五年了。 十五年过去了,你老了不少啊。” 巴尔听着柳大少感慨不已的语气,同样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邦臣已经老了。 用大龙的话来说,岁月不饶人啊!” “哈哈哈,十五年不见,你的大龙话说的越来越好了。 不看你的相貌,只听你的口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从大龙那边来的呢。” “呵呵呵,让皇帝陛下见笑了。 自从皇帝陛下昭告天下,大行商旅之事以后。 如今在西域诸国之内,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孩童,几乎都能说上一口流利的大龙雅言。 不然的话,他们就无法从大龙商队的商人手里买到自己想要的物品。 邦臣这一点,算不了什么。” “哈哈哈,你这算是在本少爷的拍马屁吗?” “不敢,不敢,邦臣说的都是实话。” “夫君,巴尔叔叔。”(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八章贼心不死 “哎,蓉蓉。” “老臣在。” 姑墨蓉蓉嫣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十几步外的宫门。 “夫君,巴尔叔叔,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呀,咱们还是先进王宫里去吧。 等回到了王宫里面之后,咱们再好好的叙叙旧。”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话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那就你听的,先去王宫里面歇歇脚。” 姑墨蓉蓉微微颔首,浅笑着对着柳大少,齐韵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摆手示意了一下。 “夫君,诸位姐妹,大哥,请。” “呵呵呵,一起,一起。” “哎,来了。” “月儿,你不是一直好奇姨娘我以前居住的王宫是什么样子的吗? 现在咱们总算是到了,快点跟进来看一看吧。” 小可爱拍了拍手里的瓜子碎屑,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好的,来了,来了。” 巴尔看着迎面而来的宋清,淡笑着抱了一拳。 “宋帅,好久不见了。” 宋清默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淡笑着回了一礼。 “是啊,巴尔将军,好久不见了。” “宋帅,一别多年,你还是风采依旧。” “哈哈哈,比之当年,你也不差啊。” “哈哈哈,改天等到末将不忙了,我请你喝酒。” “好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宋帅,你先请。” “同请,同请。” “宋帅,就到这里了,你先陪皇帝陛下进去吧。” “嘶,巴尔将军,你这是?” “宋帅,末将现在正在当值,不便擅离职守呀。” “这,好吧。” 姑墨蓉蓉引领着众人走进宫门后,回头看着停在了宫门外的姑墨巴尔,登时轻轻地蹙起了娥眉。 “巴尔叔叔,你停下来干什么?一起进来呀?” “回王上,老臣现在还在当值呢。” 听到姑墨巴尔的回答,姑墨蓉蓉的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当什么值呀。 快一起跟上来,本王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是,老臣遵命。” 巴尔行了一礼,立即朝着柳大少,姑墨蓉蓉一行人追赶了上去。 姑墨蓉蓉一边领着路,一边浅笑着朝着小可爱望去。 “月儿,看到了吧,这就是姨母以前居住的王宫。” 小可爱四下观察着王宫的环境,玲珑的皓目之中闪烁着淡淡的失望之意。 “蓉蓉姨娘,你们姑墨国的这王宫看起来未免也太小了一点吧。 我大致的观察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咱们家大呢!” 姑墨蓉蓉听着小可爱有些失望的语气,浅笑着屈指在小可爱白皙细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哎呀,你这个臭月儿,你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跟咱们大龙那边一样呀? 比起西域的其余诸国王城里面的王宫,姑墨国的王宫已经算是很好的宫殿了。” 小可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嘟着樱桃小嘴哼唧了两声。 “好吧,是本姑娘我的期望值太高了。” “巴尔叔叔。” “老臣在,王上?” 姑墨蓉蓉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神色紧张的望向了正前方的宫殿。 “巴尔叔叔,我爹,我大哥,我二弟,三弟还有小妹,他们现在都还好吗?” 巴尔闻言,立即朗声回答道:“回王上,老王上还有三位王子殿下,还有小公主殿下,现在都挺好的。” 姑墨默默听到了巴尔回答,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那他们……他们现在都在王宫里吗?” “回王上话,如今老王上和诸位殿下全都在王宫里住着。” 姑墨蓉蓉俏脸微怔,若有所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本王的大哥,二弟和三弟他们几个也在王宫里面住着?” “回王上,三位王子殿下以前已经搬出去居住了。 不过,在三年前,三位王子殿下带着各自的王妃,还有各自的儿女们又全部都重新搬回来了。” “哦?又重新搬回来了?” “正是。” “好端端的,他们为何又突然搬回来了?是在外面住着不舒服吗?” 巴尔身体一颤,神色瞬间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王上,这个……这个……” 姑墨蓉蓉看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巴尔,微微眯起一双俏目,眼眸轻转的沉吟了一下后,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这是,贼心不死啊! “巴尔叔叔,你不用说了,本王明白了。” “王上圣明,王上圣明。” “本王不在王宫的这些年,他们三个应该没有为难我爹还有兰雅吧?” “没有,没有。” 姑墨蓉蓉神色一松,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没有就好。” 旋即,姑墨蓉蓉转眸看了柳大少一眼,有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的眼神,给齐韵她们众姐妹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明志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宫殿的大门外。 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殿门,姑墨蓉蓉逐渐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神色略显局促的朝着与自己并肩同行的柳大少望去。 “夫君,妾身的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的折扇,抬手拍了拍姑墨蓉蓉的香肩,给了佳人一个柔和的眼神。 “蓉蓉,放轻松一些,早晚都是要见到的。 再说了,你这是回自己的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嗯嗯嗯,妾身明白了。” 姑墨蓉蓉用力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心里的紧张之意后,抬起莲足直接朝着大殿中走去。 此时此刻。 大殿之中,身着华丽服饰,男女老少皆有之的一大群人,彼此之间正一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一边享用着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 这些人看到了忽然走进了大殿中的姑墨蓉蓉,柳大少一行人,一个个的脸色皆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姑墨蓉蓉看着神色发愣的一众人,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直接朝着坐在主位的父亲姑墨桑羊走了过去。 “怎么?多年不见,这是认不出我来了吗?” 姑墨桑羊回过神来,看着直冲自己而来的姑墨蓉蓉,神色惊愕的沉默了一下,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蓉……蓉蓉?” 姑墨桑羊这一声蓉蓉二字出口,殿中相继回过神来的一部分人,瞬间神色大变。 随即,这些人与姑墨桑羊一样,纷纷神色惊愕的看着莲步款款的姑墨蓉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蓉蓉……蓉蓉妹妹?” “大姐?” “大姐?你是大姐?” “蓉蓉姐,是你吗?” 姑墨蓉蓉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正一脸愕然的盯着自己的一部分家人。 “呵呵呵,看来,你们还没有忘记我呀。” 姑墨桑羊急忙走出了桌案,神色复杂的走到姑墨蓉蓉的身前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已经快要十年没有见到的大女儿,嘴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起来。 “蓉蓉,你……你回来了?” 姑墨蓉蓉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父亲,檀口微启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是呀,回来了。” 姑墨桑羊一把抓住了姑墨蓉蓉的玉手,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好女儿,回来好啊,回来好啊。” 姑墨蓉蓉看着自己父亲激动不已的表情,心里顿时涌出一股酸涩之意。 不过,当她的眼前浮现起了很多年前发生的一些往事,她的目光瞬间又变得清冷了起来。 “我回来了,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坐到那个王位上面了。 如此一来,你就不难受吗?” 听着大女儿略带讽刺意味的语气,姑墨桑羊的神色一苦,眼神诚挚的看着姑墨蓉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难受,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 乖女儿,爹老了,爹已经老了。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很多的事情,爹早已经已经看开了。 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比我更适合当咱们姑墨国的王上。” 姑墨蓉蓉看着自己父亲诚挚的眼神,听着他真诚的语气,心里瞬间再次涌起了一股酸涩之意。 如果很多年之前,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觉悟,自己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又何至于闹到当初那种水火难容的地步呢? 姑墨蓉蓉强行压抑着心里的酸楚之意,故作神色平淡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挺好的,挺好的。” 见到大女儿平淡的脸色,姑墨桑羊的脸色顿时变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蓉蓉,好女儿,爹说的都是真的,爹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姑墨蓉蓉默然了片刻,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我知道。” 正当父女俩说话间,一道宛若黄鹂出谷,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姐姐。” 姑墨蓉蓉娇躯一颤,连忙转身朝着左前方那个年约双九年华左右,俏丽多姿,风姿绰约的少女望去。 “兰雅。” “姐姐。” 姑墨蓉蓉连忙走到了少女的身前,神色激动不已的伸手握住了少女白皙的纤纤玉手。 “兰雅,好妹妹,你还记得姐姐吗?” 少女姑墨兰雅看着神色激动的姑墨蓉蓉,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记得。” 听到妹妹还记得自己,姑墨蓉蓉的俏脸之上顿时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然后,她抬起修长的玉臂对着姑墨兰雅的身高比试了几下。 “好妹妹,一转眼那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竟然长得这么高了。” “姐姐,你离开都快十年了的时间了,兰雅不长高那才是怪事了。” “对对对,是该长高了,是该长高了。 好妹妹,姐姐这一激动,都不知该改说什么为好了。” “姐姐,兰雅好想你呀,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你了呢!” 姑墨蓉蓉俏目一红,直接张开了双臂,一把将姑墨兰雅给拥入了怀中。 “好妹妹,姐姐我也好想你呀。” 姑墨蓉蓉姐妹二人互诉衷肠之间,姑墨蓉蓉的大哥姑墨巴图尔收起了眼底深处的不甘之色,满脸笑容的朝着姐妹二人走去。 “蓉蓉妹妹,好久不见了。” 姑墨蓉蓉轻轻地松开了怀里的小妹,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笑着朝着自己大哥望去。 “大哥,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和几位嫂子,还有几个侄儿侄女,你们还好吗?” “挺好的,我们都挺好的。 你在大龙的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小妹有夫君疼爱,过得也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姑墨巴图尔的话音一落,姑墨蓉蓉的二弟姑墨图里,三弟姑墨木合,他们兄弟二人也动身迎了上来。 “大姐。” “大姐。” 姑墨蓉蓉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浅笑着点了点头。 “图里,木合,你们也都长大了。” “哈哈哈,快十年了,怎么可能不长大啊。” “大姐,多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姑墨蓉蓉黛眉一挑,屈指在三弟姑墨木合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 “臭小子,快十年不见了,你的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甜。” “嘿嘿嘿,小弟说的都是实话。” “姐姐听巴尔叔叔说,你们哥俩全都成家了。” “嗯嗯,小弟六年之前就已经成家了。 姑墨木合说着说着,直接转身指了指右前方桌案上的三个容貌俏丽的妇人,以及四女两男的孩童。 “大姐,小弟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三个弟妹,还有几个侄子侄女。” 姑墨蓉蓉见状,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三弟,不急,不急。” 姑墨木合神色一愣,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嗯?大姐?” 姑墨蓉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一群,转首朝着小妹姑墨兰雅望去。 “兰雅。” “哎,姐姐,怎么了?” 姑墨蓉蓉嫣然一笑,直接伸手牵住了小妹姑墨兰雅的皓腕,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等人走了过去。 “二弟,三弟,兰雅,先跟姐姐来拜见一下你们的姐夫吧。” “什么?姐夫?” “啊?姐夫?” “姐姐,姐夫也来咱们姑墨国了?” “呵呵呵,你们几个光顾着跟姐姐叙旧,就没有发现你们的姐夫,已经站在殿门内等了许久了吗?” 姑墨蓉蓉的话语一落,众人纷纷下意识的朝着正在轻摇着镂玉扇的柳大少望去。 ()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十九章何时太平安定 看清了柳大少的像貌之后,姑墨桑羊父子几人皆是神色一慌。 真的是,真的是柳元帅。 他也跟着一起来姑墨国。 不止是柳元帅,宋副帅爷跟着一起来了。 姑墨姑墨桑羊父子几人从惊慌中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邦臣前姑墨国王上姑墨桑羊参见柳元……” 姑墨桑羊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柳大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西征大军的兵马大元帅了,而是大龙天朝当今的皇帝陛下了。 于是,他连忙改换了称呼。 “不不不,参见大龙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姑墨桑羊的突然改口,也算是给姑墨巴图尔他们兄弟三人提了一个醒。 令兄弟三人连忙改变了心里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邦臣姑墨巴图尔,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万岁。” “邦臣姑墨图里。” “邦臣姑墨木合。” “参见大龙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低眸扫视了一下眼前正在给自己的行礼的父子四人,淡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全都免礼吧。” “多谢皇帝陛下。” 等到父子四人相继起身之后,姑墨蓉蓉拉着小小妹姑墨兰雅白嫩的小手,浅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小妹,还不快给你姐夫见礼。” 姑墨兰雅听到姐姐的提示,俏脸紧张兮兮的立即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邦臣姑墨兰雅,参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大致的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小姨子,看着她那与她姐姐姑墨蓉蓉有着六七分俏丽容貌,轻笑着再次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了吧。” “多谢皇帝陛下。” 姑墨蓉蓉轻然一笑,看着小妹局促的表情,笑盈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妹,你姐夫很好说的话,别自称什么邦臣了,自称小妹就行了。” 姑墨兰雅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急忙又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多谢姐夫。” “兰雅。” “哎,小妹在。”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记得姐夫吗?” 姑墨兰雅望着柳明志细细的打量了几眼,神色依旧有些紧张的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像有一点点的印象,好像又不太,不太记得了。” 柳明志听着姑墨兰雅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轻笑着点了点头,弯腰对着自己的膝盖上方比划了一下。 “也是,当年姐夫我班师回朝,离开你们姑墨国的时候,你才这么高一点。 那个时候你还小着呢,不记得姐夫我也实属是正常的事情。” 柳明志说着说着,转头朝着姑墨蓉蓉看去。 “蓉蓉,为夫我当年离开姑墨蓉的时候,兰雅这丫头大概几岁了?” “四岁半,不到五岁。” “哈哈哈,还不到五岁啊,那就怪不得会记不得了呢。” “夫君,咱们别站着了,快坐下来歇歇脚吧。” 姑墨蓉蓉话音一落,姑墨桑羊父子几人连忙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皇帝陛下,你们快请坐。” “皇帝陛下,你们快请上座。”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径直朝着殿中左侧空置的桌案走了过去。 “好好好,一起坐,一起坐。” 见到柳大少走向了旁边的桌案,姑墨桑羊神色一急,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皇帝陛下,您请上座,请上座。”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折扇,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坐哪里都一样。” “这个!” 姑墨蓉蓉看到自己父亲为难的脸色,浅笑着摆了摆手。 “父王,你不用管了,夫君他想坐哪里就坐在哪里。” 听到大女儿他都这么说了,姑墨桑羊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随便坐吧。” 柳明志坐定之后,淡笑着对着齐韵,三公主。陈婕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柳松等人挥了挥手。 “韵儿,嫣儿,婕儿,大哥,你们也都找位置坐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好的。” 等到柳大少他们一行人全都坐定之后,姑墨桑羊满脸堆笑的走到柳大少面前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你们先坐着,邦臣马上让人安排美酒佳肴给你们接风洗尘。” 柳明志抬头看着正要离去的姑墨桑羊,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岳父大人,且慢。” 柳明志这一身岳父大人,令姑墨桑羊神色一愣,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旋即,姑墨桑羊反应过来之后,神色既是激动,又是紧张地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你请说。” “岳父大人,我们赶了半天的路,早就已经人困马乏了。 美酒佳肴什么的暂时就算了,先给我们安排一下安歇的住处吧。 我们喝杯茶水解解渴之后,打算先去歇息一下。 至于接风洗尘的事情,等到晚上再说吧。” 姑墨桑羊神色迟疑了一下,转身环顾了一下端坐在柳大少身边的齐韵,何舒,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 “这个,皇帝陛下,你多少吃一点饭菜呀。 你不饿,这不是还有宋帅,蓉蓉,以及诸位大人的嘛!” 柳明志听到姑墨桑羊这么一说,眉头轻轻一挑,登时意识到自己有些疏忽了。 书籍,他立即转头看向了齐韵,云小溪,黄灵依她们这一群娘子,还有小可爱,宋清他们一众人。 “韵儿,月儿,大哥,你们现在饿不饿,用不用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一群人彼此之间对视了一下,看着柳大少或是点头,或是摇头。 “夫君,妾身有那么一点点饿了。” “回夫君,妾身不怎么饿。” “妾身附议,吃不吃都可以的。” “夫君,妾身还好,吃一点也行,不吃也没什么问题。” 姑墨桑羊见到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等人皆是称呼柳大少为夫君,看着皆是女扮男装的一众佳人,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愕然之色。 随即,他转头看了一下同样女扮男装的大女儿姑墨蓉蓉,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可爱转身看着柳大少,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蛮腰。 “嘿嘿嘿,老爹,我有点饿了。” “三弟,为兄都可以。” “少爷,小的也是怎么样都可以。” 柳明志见到齐韵,小可爱,柳松他们等人这么一说,轻笑着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那就麻烦你让人准备一些酒菜送过来吧。” 姑墨桑羊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皇帝陛下,蓉蓉,宋帅,还有诸位大人,你们稍等片刻,老夫这里马上去安排一下。” “巴图尔。” “儿臣在。” “你马上派人给皇帝陛下,蓉蓉,宋帅他们上茶水。” “是,孩儿遵命。” 等到姑墨桑羊离去之后,姑墨兰雅一手端着一盘甜瓜走到了柳大少等人的身前,微微倾着小蛮腰把手里甜瓜摆在了桌面上。 “姐夫,姐姐,还有诸位大人,茶水和酒菜还要一会才能送过来,你们先吃一些甜瓜解解渴。” 姑墨蓉蓉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妹,轻笑着摇了摇头,浅笑着指了指齐韵,青莲,凌薇儿她们姐妹几人。 “傻妹妹,什么诸位大人呀。 她们全都是姐姐我的好姐妹,以后你直接称呼她们姐姐就行了。 至于她们的名讳,等空闲下来,姐姐我再给你一一介绍。” 姑墨兰雅俏脸一愣,看着齐韵,云清诗,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啊?姐姐?” “傻妹妹,姐姐我们这是为了出门方便,所以才会女扮男装的,懂了吗?” 听到自己姐姐这么一说,姑墨兰雅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咯咯咯,明白了就行,你也坐下来吧。” “嗯嗯,谢谢姐姐。” 姑墨蓉蓉撸起了自己的衣袖,伸手从盘子里拿起甜瓜切好的甜瓜给一众人挨个的分发了下去。 “姐妹们,夫君,韵姐姐,珊姐姐,大哥,他们很多年前就吃过西域这边的甜瓜了。 你们也都快尝一尝,西域这边的甜瓜,比起咱们大龙那边的甜瓜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哎,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蓉蓉妹妹,咱们一起吃。” “月儿,给你,你也快尝一尝。” “嗯嗯嗯,谢谢姨娘。” “夫君,韵姐姐,珊姐姐,大哥,你们也回忆回忆当年的滋味。” “哈哈哈,好好好,一起吃。” “多谢弟妹了。” “柳松,你也吃。” “哎,谢少夫人。” 三公主,齐雅,女皇,闻人云舒,陈婕她们这些没有吃过西域甜瓜的佳人,彼此吃了一小口甜瓜之后,纷纷俏目一亮。 “呀,这么甜啊。” “嗯嗯嗯,确实甜,感觉比咱们大龙那边种出来的甜瓜好吃的多了。” “这些甜瓜的味道,比起西瓜的味道也是不遑多让啊。” 听到众姐妹的称赞之言,姑墨蓉蓉眉开眼笑的推了推桌案上的盘子。 “姐妹们,喜欢吃你们就吃一点。” 小可爱眉开眼笑的解决了一块甜瓜之后,一脸惊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老爹,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甜瓜,咱们大龙的甜瓜比起西域这边的甜瓜,味道上怎么差了这么多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诧异不已的表情,乐呵呵的咽下了口中的甜瓜。 “呵呵呵,日照时间不一样呗。” “嗯?什么意思?” “臭丫头,就是甜瓜晒太阳的时间不一样。” “啊?甜瓜还分这些吗?” “当然了,万物生长靠太阳,你都不知道吗?” “这个本姑娘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我不清楚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臭丫头,那就多读书。” 小可爱重新拿起一块甜瓜,冲着柳大少吐了几下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知道了。” “臭丫头,快吃你的甜瓜吧。” “臭老爹,你也吃。” 小可爱吃了一大口甜瓜之后,神色好奇的朝着姑墨蓉蓉看去。 “蓉蓉姨娘。” “哎,月儿,怎么了?” “蓉蓉姨娘,月儿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哦?什么事情呀?” 小可爱咽下了口中甜瓜,转首瞄了一下姑墨图里与姑墨木合兄弟二人之后,笑嘻嘻的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姑墨兰雅的身上。 “蓉蓉姨娘,三位舅舅的名字,一听就是西域这边的名字。 可是,姨娘你和兰雅姨母的名字,为什么跟咱们大龙那边的名字一样呀? 莫非姨娘你的娘亲,跟咱们大龙有什么关系吗?” “呵呵呵,月儿,姨娘的娘亲跟咱们大龙那边没有任何的关系。 姨娘我的名字和你兰雅姨母的名字,全都是我取得的。” “月儿,其实姨娘我以前的名字不叫姑墨蓉蓉,而是叫做姑墨古丽。 后来,大概在姨娘我七八岁左右的时候,我跟着我的娘亲一起结识了一些从咱们大龙来西域这边做生意的商队。 当我见识到了来自咱们大龙的丝绸,瓷器,茶叶,香料,首饰等等,等等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之时。 从那以后,姨娘我就对大龙充满了好奇。 然后,姨娘我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极具咱们大龙风格的名字。 你兰雅姨母的名字,也是姨娘我帮她取的呢。 再后来,姨娘认识了我的夫君,你的爹爹之后,我这个名字也就一直叫下去了。” 小可爱听完了姑墨蓉蓉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小可爱的话音刚一落下,姑墨巴图尔领着几个端着托盘的宫女,直奔柳大少他们赶来过来。 “皇帝陛下,妹妹,宋帅,诸位大人,茶水来了。” “上茶。” 几个小宫女闻言,皆是小心翼翼的把茶水摆到了柳大少一众人身前的桌案上面。 “皇帝陛下,你们请慢用。”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 柳松连忙放下了手里吃了一半的甜瓜,眼神紧张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少爷?” 柳明志转头看着柳松紧张的表情,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吃你的甜瓜吧。” “哎,好吧。” 不一会儿。 柳明志放下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轻笑着看了姑墨蓉蓉一眼。 “蓉蓉。” “哎,妾身在。” “蓉蓉,为夫有些乏了,你先带为夫去休息吧。” “夫君,你不吃一点饭菜吗?” 柳大少随意的摆了摆手,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不了,为夫没有胃口,我想休息休息。” 姑墨蓉蓉立即站了起来,抬手指了指后宫的方向。 “夫君,妾身先带你去我以前居住的宫殿休息。” “韵儿,嫣儿,为夫我先去休息了。” “好吧,既然夫君你乏了,那你就先去安歇好了。” “夫君,妾身姐妹用做饭之后就去找你。” “好的。” “蓉蓉,咱们走吧。” “嗯嗯嗯,夫君,随妾身这边来。” 齐韵,齐雅,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望着逐渐远去的柳明志和姑墨蓉蓉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俏目之中不约而同的流露着淡淡的担忧之色。 原本还以为,此次前来西域省亲,夫君他远离了庙堂之后,也就能够好好的歇一歇了。 哪想到,这才刚到西域这边,夫君他就听说了大小商队之间发生的龌龊事情。 如此一来,夫君他就又要劳力伤神了。 众佳人轻抚着手里的茶盖,齐齐的轻叹了一声。 “唉!” “唉!” 这天下,何时才能够真正的太平安定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章无风不起浪 姑墨王宫,后宫。 姑墨蓉蓉引领着柳明志,浅笑着来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宫殿。 看着驻足在殿门外的夫君,佳人轻轻地招了招手。 “夫君,你怎么停下来了?快点进来呀。” 柳明志抬头望着宫殿匾额上的姑墨国文字,目光好奇的朝着佳人看去。 “蓉蓉,匾额上的西域文字,翻译成咱们大龙的话语叫什么名字呀?” 听到自家夫君好奇的问题,姑墨蓉蓉轻然一笑,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仰着玉颈望向上方的匾额。 “回夫君,是永安宫,寓意着永远安宁太平之意。”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回答,神色惊奇的轻呼了一声。 “哎呀,咱们大龙皇宫有一个永安宫,你这里也有一个永安宫,这可真是够巧的啊。” 姑墨蓉蓉看到柳大少惊奇的表情,眼神顿时变的幽怨了起来。 随即,语气娇怨的说道:“夫君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有些娇怨的语气,连忙把目光从匾额之上转移到了佳人的俏脸之上。 “哎哎哎,蓉蓉,怎么了呀?” 佳人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目光幽怨的看着柳大少娇声轻哼了一声。 “哼,臭夫君,难道你忘了,永安宫这个名字还是你帮妾身我取得呢?” 柳大少闻言,脸色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什么?我帮你取的名字?” 佳人紧盯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对呀,就是你帮妾身取得名字。 臭夫君,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仔细回想了一下,看着佳人神色尴尬的讪笑着点了点头。 “嘿嘿嘿,蓉蓉呀,十几年之前的事情了,为夫我却是有些记不得了。 并非是为夫我有意忘记,实在是时间真的太久了。” 姑墨蓉蓉见到自家夫君尴尬不已的表情,佳人浅笑着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看在时间久远的问题上,妾身就原谅你了。” 柳明志神色一喜,登时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还是为夫的好娘子善解人意。 好蓉蓉,你快跟为夫说一下怎么回事。” “臭夫君,当年你扶持妾身当上姑墨国的王上之后,大军班师回朝的前夕,妾身就请你给妾身的宫殿想一个寓意好一点的名字。 然后,你告诉妾身,希望大龙天朝和西域诸国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战争,可以永远的太平安定。 于是,你就说,那就取永安二字好了。 妾身听你了的建议,第二天就派人把宫殿的名字换成了永安宫了。 哪想到,对于妾身而言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臭夫君你竟然给忘记了。”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目露回忆之色的再次看向了上方的匾额。 先前,佳人没有提醒的时候,自己确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如今,经过佳人这么一提醒,眼前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了些许当年发生的往事。 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件往事。 “蓉蓉,为夫我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为夫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的真的认同了为夫的建议。 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的问一问呢!” “哼,臭夫君,妾身当时那么的认真,怎么可能是跟你开玩笑呀。” “哈哈哈,好蓉蓉,为夫错了,为夫错了。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为夫了好不好?” 姑墨蓉蓉嫣然一笑,踮着脚尖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屈指在自己的俏脸之上轻点了几下。 “呐,亲一下,妾身就原谅你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张开双臂一把将佳人揽入了怀中,低头直接朝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良久。 唇分。 柳明志看着娇颜绯红,美眸迷离的的佳人,笑吟吟的松开了揽着佳人杨柳腰肢的双手。 “好娘子,现在可以原谅为夫了吗?” “噗嗤。” 佳人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神色娇嗔的看着柳大少,握拳在柳大少的手臂上轻轻地捶打了两下。 “德行。原谅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牵着佳人的皓腕,抬脚直奔殿中走去。 “蓉蓉,先进殿吧,为夫乏了。” 姑墨蓉蓉闻言,一脸懊恼的举起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哎呀呀,你看妾身这个脑子,光顾着跟你夫君谈论以前的往事了,都快忘了你是来休息的了。 夫君,你稍等一下,妾身马上给你铺床。”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松开了佳人的手腕。 “蓉蓉,辛苦你了。” 姑墨蓉蓉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莲步款款的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了过去。 “傻夫君,妾身服侍你是应该的,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呀。” 柳明志看着正在铺床的佳人,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打量着殿中的布置。 “蓉蓉。” 佳人仔细的整理着床榻上的竹席,头也不回的娇声回应了一声。 “哎,夫君你说。” 柳明志脚步轻盈的走到床头前,随手将手里的外袍搭在了衣架上面。 “蓉蓉,殿中如此的干净,看来是有人时常清扫呀。” “夫君,应该是以前服侍妾身的宫女来打扫的,也有可能是后来的一些宫女来清扫的。” 佳人言语间,摆好了枕头之后,起身看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夫君,床榻收拾好了,你快躺下来休息吧。” 柳明志淡笑着坐在了床榻上面,弯腰褪去了脚上的鞋子。 姑墨蓉蓉见状,立即倾着柳腰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鞋子放在了旁边。 “夫君,用不用妾身留下陪着你?” 柳明志神色略显疲倦的躺了下来,看着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为夫自己休息就行了。 你快去前殿吧,那边离不了你。 虽说你韵姐姐,珊姐姐,还有大哥他们三个以前来过西域这边,但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没有蓉蓉你这个主人家在场,你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姐妹们在前殿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有你这中间作陪,无论是你韵姐姐,青莲姐姐他们姐妹们,还是岳父大人他们双方都能自在一点。” 见到夫君考虑的如此周到,佳人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过去。 对了夫君,用不用妾身派人给你送来一些茶水备着?” 柳明志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放在桌案上的酒囊和水囊。 “为夫这里有酒也有水,不用准备了。” “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先好好的安歇,妾身就先过去前殿了。” “好好好,去吧。” “哎,妾身告退。” 姑墨蓉蓉笑盈盈地福了一礼,转身直奔殿门外走去。 听着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大少调整了一下脖子下面的枕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 柳明志忽的张开了双眼,轻轻的翻了一下身,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 “唉。”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柳大少又翻了一个身,目光幽幽的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唉。” 每过一会功夫,柳大少就会翻一个身。 就这样,他翻来覆去的一直合不上眼睛。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 柳大少终于安静了下来,呼吸声逐渐的均匀了起来。 日头西转,时间悄然流逝。 晚上。 柳明志洗漱之后,来到了前殿之中。 随意的吃了一顿姑墨桑羊准备的接风宴席以后,他找了一个由头,就又重新回到了永安宫中。 齐韵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殿中,看到殿中正端坐在椅子上面,捧着手里书册怔怔发呆的夫君,莲步轻摇的走了过去。 “夫君。” 齐韵的一声夫君,令柳大少马上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他抬头望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正笑眼盈盈地望着自己的佳人,轻笑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韵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齐韵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案上面,伸手拉着旁边的椅子放到了身后,举止优雅的端坐了下来。 “妾身刚到,见夫君你一直盯着书本发呆,妾身就直接走进来了。”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书籍丢在了桌子之上。 “韵儿,你们那边都忙完了。” “嗯嗯,一切该准备的东西,蓉蓉妹妹早就已经派人帮我们安排妥当了。” “那蓉蓉呢?” “夫君,蓉蓉妹妹她去帮妾身,嫣儿妹妹,莲儿妹妹,小溪妹妹我们姐妹们安排服侍我们洗漱更衣的宫女了。” “挺好的,挺好的。” 齐韵看着柳明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唉。” 她不用猜就知道,自己夫君现在肯定是在为大龙各个大小商队的事情在发愁。 齐韵想到了这里,心里情不自禁的咒骂了一声。 一群混账东西,真是利益熏心的一群混账东西。 自家夫君辛苦了这么多年,借着这次省亲的机会,远离了政务繁忙的庙堂,好不容易能够这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了。 自己一行人从京城出发,一路舟车劳顿,风餐露宿,风雨兼程的赶了几个月的路,总算是来到了姑墨国。 结果呢? 这才刚一到了姑墨国,夫君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歇一歇,还来得及重新领略一下西域的无限风光,好好地舒缓舒缓自己的心情,就又要劳力伤神起来了。 对于那些令自家夫君又要劳力伤神的大商队,齐韵的心里充满了不满之意。 “咯吱吱,咯吱吱。” 齐韵轻咬了几下银牙,看着柳明志强颜欢笑的压下了心间纷乱的情绪。 “夫君。” “啊?啊,韵儿,怎么了。” 齐韵轻轻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侧身端起托盘上面的粥碗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在前殿之时,妾身看你之时随意的吃了一些韭菜,就草草了事了。 妾身担心你没有吃饱,特意给你熬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你快趁热喝了吧。” 柳明志轻吁了一口气,看着佳人递到自己面前的粥水,随意的拍打了几下双手,淡笑着把粥碗接到了手里。 “韵儿,你们姐妹从家里带来的食材,还么有吃完吗?” “夫君呀,咱们一路上大多是吃干粮,肉脯,牛肉干,咸菜和榨菜充饥,隔三差五的才会停下来好好地吃上一顿饭菜。 再加上你和大哥,柳松,还有将士们时不时地就去周围打猎。 要不就是与咱们在途中遇到的商队,就地换取一些现成的饭菜。 这样的情况之下,妾身姐妹们带了那么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吃得完呢。” “哈哈哈,这倒也是。” “行了,夫君,你快趁热喝吧。” “好好好,为夫这就喝,这就喝。” 齐韵看着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水的夫君,直接抽出柳腰间的折扇用力一甩,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扇动了起来。 “夫君。” “嗯?怎么了?” “妾身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得给妾身我说实话才行。”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粥水,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韵儿你说问吧。” 齐韵右手持着折扇为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凉风,左手则是撑在了桌案上面,轻轻地托着自己的香腮。 “夫君,你跟妾身说实话,你是不是在为商队的事情发愁呢?” 听到佳人的问题,柳明志喝了一小口莲子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是啊!” “夫君,关于商队之间发生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事情,仅仅只是那位董掌柜一个人的话而已。 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还并未得到证实。 你又何必因为一件尚且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从而如此的劳力伤神呢? 咱们陪着蓉蓉妹妹来姑墨国省亲,你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可以好好的歇息一段时间了。 机会难得,你就不能好好的歇一歇吗?” 有齐韵用折扇在旁边扇动着凉风,柳大少很快就喝完了碗中的银耳莲子羹。 他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拿起桌案上的旱烟袋,不疾不徐的朝着殿门外走去。 齐韵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来到了殿门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刚刚点燃的旱烟。 “韵儿呀,常言道,无风不起浪。 为夫我不怕是假的,怕就怕是真的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一章杀一儆百 “韵儿呀,再者说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为夫我现在先提前考虑一下,终归是总比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以后再开始考虑应对之策,要强上一些吧?” 齐韵娥眉微凝,所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妾身说不过你。 不过呢,夫君你考虑对策归考虑对策,可是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才行,切莫太过劳力伤神了。”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轻烟,转头看着佳人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韵儿,你就放心好了。 为夫我可没有那么傻,会为了一群混账东西损伤自己的精气神。 好娘子你要知道,为夫我可是很惜命的。” 看到自家夫君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齐韵登时忍俊不禁的轻声娇笑了几声。 “咯咯咯,咯咯咯,夫君你明白就好。 既然你的心里有谱,那妾身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然了,齐韵也只是这么说一说而已。 自己的心里,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明了,夫君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不希望自己还有姐妹们担心,所以才会故意安慰自己的的。 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夫君怎么可能会不劳力伤神呢! “夫君。” “嗯?” “夫君,如果证实了确实发生了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事情。 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大商队的家主,或者是商队的负责人?”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缓缓地朝着殿门外的花坛中走去。 齐韵也不说话,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停在了花坛前,伸手从花丛里折下开得正盛的鲜花,先是放在鼻尖下面生锈了一口气,然后又把鲜艳的花朵举在眼前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韵儿,如果一切都被证实了是真的话,为夫我也只有大动刀兵了。” 这一句话,柳大少的语气十分平静,十分淡然,却又充满了杀意。 齐韵听着夫君平淡且充满杀意的话语,转身看着正在欣赏指间鲜花的柳大少,微微蹙起了精致的娥眉。 “夫君,这样惩罚是否太重了一些?” “重?重了吗?” 齐韵抿着红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妾身觉得,有些重了一些。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妾身个人的看法而已。 夫君你无须因为妾身的看法,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柳明志舒展了一下身体,随手把手里的鲜花插在了齐韵盘起的秀发间。 “韵儿,为夫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希望见到为夫我大动刀兵,手上沾染太多了的鲜血。 然而,韵儿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证实了这些传言都是真的,且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吗?” “这个,妾身愚钝,请夫君赐教。” 柳明志砸吧了一口旱烟,抬起右脚踩在了花坛上面。 “韵儿,如果这些传言都是真的,且任由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那么,以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小商队,不敢再来西域诸国这边经商了。 到最后,甚至有可能会出现除了那些大商队,再也没有任何一支小商队会来西域这边的局面。 一旦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好不容易才重新繁荣昌盛起来的丝绸之路,将会再次变得孤零凋敝起来。 到了那个时候,往小了说,西域三十六国的百姓们将无法从商队的手里换取自己想要的各种货物。 虽然那些大商队携带的货物众多,但是那些大商队加在一起总共才有多少支队伍呀。 仅仅依靠他们携带的货物,对于西域三十六国的上千万百姓而言,充其量就是杯水车薪而已。 就算还有官商的存在,也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 韵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齐韵摇动着手里的折扇,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夫君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明白。” “韵儿,百姓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好日子。 结果,有朝一日,他们他们的好日子突然断了,你觉得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齐韵眉头微蹙稍加沉吟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 “夫君,你是说,动乱?” “没错,动乱。 为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旦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局面,西域三十六国之内势必会掀起一场动乱。” 齐韵屈指揉捏了几下自己太阳穴,神色惊疑不定的转动了几下双眸。 “夫君,这样的情况,还只是往小了说,那要是往大了说呢?” “韵儿,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就是咱们大龙掌控西域三十六国的纽带。 将来有朝一日,如果丝绸之路之上没有了众多商队的来往贸易。 那么,咱们大龙朝廷与西域三十六国之间将会逐渐的断了联系。 直至,咱们大龙彻底丧失了对西域三十六国的掌控权。 断个十年,二十年没有没有问题。 三十年,五十年,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如果是一百年呢?一百年之后呢? 等过了一百年,或者一百年之后。 咱们大龙天朝与西域三十六国之间,十有八九将会再一次刀兵相见,战火重燃。 想当年,咱们大龙为了重新掌控西域三十六国。 一场西征下来,那可是将近十万年轻的将士们埋骨他乡啊! 一旦战火再起,又将是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啊。 又将是多少百姓惨遭战祸,流走他乡啊! 那些混账东西,为了自己自己的一己私利,居然给大龙埋下了这样的祸根。 对于这些个利益熏心的混账东西,不杀不足以平那些受过欺负小商队的民愤。 不杀,难以平复为夫我心里的火气。 韵儿,现在你还觉得,这样的惩罚重了吗?” 齐韵听到夫君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夫君,不重,一点都不重。 唉,是妾身的目光太过短浅了啊。” “韵儿,但愿这些事情,仅仅只是传言而已。 否则,倘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为夫我也只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了。” “嗯嗯,妾身晓得了。” 柳明志花坛的边沿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一边卷着手里的旱烟袋,一边朝着宫殿中走去。 “韵儿,回去了,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夫君,这里是蓉蓉妹妹的住处,妾身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妹妹她已经在隔壁给妾身安排好了房间了,要不妾身还是回我的房间休息好了。” 柳明志听着佳人有些迟疑的话语,转身折返了回来,一把牵住了齐韵的手腕,直奔大殿中走去。 “嗨,这有不合适的呀,等蓉蓉回来以后,大不了咱们三个人一起休息就是了。 真是的,以前咱们在家里的时候,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呸,德行。” …… 时间悄然而逝,好似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转,就已经来到了十日后。 这十天的时间里,姑墨蓉蓉引领着柳大少他们一行人,游遍了整个王城。 只要是能去的地方,几乎全都留下了柳大少,齐韵,女皇他们一行人的足迹。 这一天。 不仅杜宇,孙明他们兄弟五人来到了王宫之中。 六十个前去打探消息的大内侍卫,也相继来到立刻王城的王宫之中。 王宫后宫。 永安宫大殿外的庭院里。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杜宇,孙明峰兄弟五人,以及六十个大内侍卫,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随即,他淡笑着对着一众人摆了摆手。 “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桌椅板凳,尔等直接席地而坐就行了。” “吾等遵命,多谢陛下。” 一大群人行了一礼,直接就地坐了下来。 柳明志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折扇,淡笑着环顾了一下全部已经坐定的众人。 “弟兄们,你们全都辛苦了,喝茶还是喝酒呀?” 杜宇,孙明峰兄弟几人,以及几十个大内侍卫彼此对视了一下,齐齐的抱了一拳。 “回陛下,吾等喝什么都行。”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侧身朝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姑墨蓉蓉望去。 “蓉蓉。” 听到夫君招呼自己,姑墨蓉蓉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哎,妾身在。” “你马上安排人,给弟兄们各自送上一壶茶水,一壶酒水。” “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去安排。” 姑墨蓉蓉浅笑着福了一礼,直接朝着站在几步外的宫女们走去。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望着眼前的一大群人,翘起二郎斜靠椅子的扶手上面。 “兄弟们,本少爷让你们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到了吗?” 杜宇,孙明峰他们一大群人不约而同的从怀里掏出了几张折叠整齐的草纸。 “请陛下过目。” “柳松。” “是。” 柳松疾步走到了人群之中,挨个的收起了他们手里的草纸之后,小跑着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 柳明志微微颔首,合起了折扇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之上,淡笑着接过了柳松手里的一沓草纸。 随即,他在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小可爱,还有宋清等人各有所思的目光下,拿着手里的草纸一张一张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院落中,凉风习习。 吹得人好不自在。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大少左手里的草纸正在一张张的减少着。 同时,柳大少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当姑墨蓉蓉带着一群宫女们给杜宇兄弟几人,还有一众大内侍卫送来了茶水和酒水之时。 柳大少左手中的草纸,已经减少了一半左右。 姑墨蓉蓉看到自家夫君阴沉的脸色,轻轻地对着身后的宫女摆了摆手,莲步轻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端坐了下来。 “云舒姐姐,夫君他?” “嘘,情况不太妙啊。” “好好好,小妹明白了。”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柳明志随意地换了一个姿势,把手里最后一张草纸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面。 蓦然间。 柳明志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柳大少爽朗的笑声,在场数十人的脸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以他们对柳大少性格的了解,柳大少这爽朗的笑声与开心和高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而是,怒极而笑。 顷刻之间,在场的数十人瞬间变得噤若寒蝉了起来。 也就齐韵,三公主,女皇,护眼均瑶她们一众佳人,还有小可爱的脸色看起来略好一些。 杜宇兄弟几人,以及数十名大内侍卫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或者酒杯,一个个的无一不是颔首低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露出丝毫的动静。 柳明志端起茶水浅尝辄止,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眼神幽邃的的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中形状各异的云朵。 “好啊!好啊!” “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欺行霸市,低买高售。” “呼――可真是够给大龙天朝长脸的,真是够给我柳明志长脸的啊!” 听到柳大少口中的话语,在场数十人的脸色,纷纷变得复杂了起来。 齐韵的双眸之中,更是流露着清晰可见的唏嘘之意。 自己原本还在祈祷,希望一切的传言,真的只是传言罢了。 那样以来,就可以少死一些人。 自己夫君的手上,也就可以少沾染一些鲜血。 只可惜,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从夫君先前的脸色变化,还有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就可以看的出来。 那些传言,并非只是传言,而是事实。 如今,所有的传言都被证实了。 也就意味着,他的手上又要沾染鲜血了。 唉!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直接把目光落在了杜宇的身上。 “杜宇。” 杜宇立即挺起了身体,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在。” “嗯?” “末将在。” “安西大都护府府帅张默,从大食国归来了吗?” “回大帅,张默府帅并未回到都护府之中,如今都护府中所有的政务全部都是副都护云英杰在处理。” 听到杜宇说出云英杰这个名字之后,云小溪心神一紧,连忙朝着杜宇望去。 云英杰,可是自己的堂哥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二章再立四都护府 西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夫君他应该不会把罪责全怪在自己的堂哥身上吧? 云小溪想到了这里,芳心忽的一紧,顿时神色担忧的朝着柳明志望了过去。 她有心想要开口询问一下,只不过,她也清楚这里并非是询问问题的地方。 柳明志察觉到了云小溪看向自己的目光,随意的侧了个身,淡笑着给了佳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得到了夫君的示意后,云小溪芳心中的紧张之意瞬间就舒缓了下来。 “呼。” 没有事就好,没有事就好。 “杜宇,安西大都护府之中的其余官员,如今都在都护府中当值吗?” “回大帅,十之七八的官员都在都护府中当值。 具体都是什么人,末将就不清楚了。” 柳明微微颔首,轻轻地吸溜了几小口茶水,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后,侧身朝着宋清望去。 “大哥。” “三弟?” “你马上金雕传书安西大都护府副都护云英杰,令他接到了传书之后,立即率领都护府之中所有四品以及四品之上的大小官员,即刻奔赴姑墨国王宫来面见本少爷。” “好的,为兄马上就去准备书信。” “蓉蓉。” “哎,妾身在。” “你立即安排人给其余三十五国的王上各自用金雕,或者鹰隼传书一封,勒令他们接到传书之后,即刻前来姑墨国见为夫。 书信上的具体内容,你看着写就是了。。 “是,妾身马上去准备。” “雅姐。” “哎,妾身在,夫君你有什么吩咐?” “笔墨伺候。” “是,夫君你稍等片刻,起身马上回房间取来。” 齐雅福了一礼后,莲步轻摇的直奔自己居住的房间赶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 柳大少拿起桌案上的旱烟袋,十分熟练的点上了一锅烟丝。 随后,他微眯着双眼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单手背在身后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柳松看着来回徘徊的柳大少,站在旁边安静的等候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皆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神色各异的朝着正在轻轻地来回踱步的柳大少望去。 唯独小可爱这丫头,正在大大咧咧的啃着手里的甜瓜,一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姿态。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齐雅都已经端着文房四宝折返回来了,柳大少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见到自家少爷如此模样,柳松倒也不急,仍然老神在在的站在旁边等待着着。 齐雅提着衣袖研磨好了墨汁,摆好了宣纸以后,立即挺起柳腰朝着柳大少望去。 她看着正在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来脚步轻盈的来回踱步的夫君,美眸之中闪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 她在纠结,自己是否应该打断夫君的思绪。 正当齐雅纠结不已之时,柳大少忽的停下了脚步。 “雅姐,笔墨准备好了吗?” 齐雅展颜一笑,浅笑着点了点头。 “回夫君,已经准备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俯身在脚底磕出了刚刚燃烧了一半的烟丝,不疾不徐的回到自己的椅子前重新坐定了下来。 “柳松。” “小的在。” “准备拟旨。” “小的遵命,小的马上去准备。” 柳明志把那一沓草纸挪动了自己的身前,提笔蘸墨之后,直接在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挥写了起来。 随后,他每看上几张草纸,就会在宣纸上面写下一段内容。 过了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捧起桌案上的宣纸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未干的墨汁。 等到所有墨汁全部干了以后,他直接把手里写满了内容的宣纸对折到了一起。 “雅姐。” “哎。” “找个信封装起来。”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甩了甩手腕,转身看向了已经归来的柳松。 “柳松,都准备好了吗?” “回少爷,全部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柳明志随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然后起身再次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传本少爷命令。 尽快建立北庭都护府,安南都护府,安北都护府,安东都护府。 河朔草原,朔方,凉州,新府境内咄陆部,阿史那部……一十六部等地的一切经商之事,归属北庭都护府节制。 新府境内的呼延部落,察合台部,扎木勒部……一十八部,以及北府境内代州,蓟州等州府,所有通商之事,统一归属安北都护府节制。 崖州,峰州,棠州,以及崖州海外诸多大小岛屿,一律归属安南都护府节制。 同时,命令十王殿给安南,暹罗,南掌等国,分别送上一封咱们大龙的国书。 勒令其诸国境内的所有大小商队,必须听从安南都护府的节制。 如遇到安南都护府无法处理的事情,可上书鸿胪寺,呈报朝廷处置。 北府边境五州,前金国祖地三地州府,归属安东都护府节制。 高句丽,新罗等国,同上。 十王殿,内阁大小官员。 收到旨意之后,不得延误,即刻合议督办此事。 四大都护府之中的一切大小官员,令十王殿诸位之行裁定,无须对本少爷进行呈报。 钦此。” 柳松停下了手里的毫笔,连忙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少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柳明志略微沉吟了一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了,就这样了。” “是,小的明白了。”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拿起几张新的宣纸铺在桌面上,提笔蘸墨重新书写了起来。 一刻钟后。 柳松放下了手里的毫笔,捧着两张宣纸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少爷,你过目。” 柳明志微微侧身,望着两张宣纸上的内容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当他看完了所有的内容之后,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不错,放桌子上吧。” “是,小的明白。” “韵儿。” “哎,妾身在。” “为夫的印信。” “夫君稍等一下,妾身立即去取。” 很快,齐韵便捧着一个精致的印盒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印信。” 柳明志接过佳人手里的印盒,取出自己的私人印信呼了一口气后,径直盖在了桌案上的宣纸上面。 “雅姐,信封封好了吗?” “夫君,已经好了,给你。” 柳明志淡笑着接过了齐雅手里的信封,径直递到了柳松的面前。 “金雕传书,与本少爷的旨意一并传回京城。”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神色疲倦的伸了一个懒腰,淡笑着朝着杜宇兄弟五人,还有数十个大内侍卫望去。 “弟兄们。” “吾等在。” “你们辛苦了,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吾等遵命,吾等告退。” 柳明志目送着数十人逐渐远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拿起镂玉扇对着一群娘子们招了招手。 “娘子们,走走走,咱们再去街上转一转。” 众佳人闻言,纷纷起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哎,来了。” “来了,来了。” “月儿,你个臭丫头,一起去吗?” 小可爱走到了几步外的铜盆里洗了一下顺手,看着已经走到了二十几不外的一行人,急忙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臭老爹,你急什么,等一等本姑娘啊。” …… 七天后。 安西都护府之中的所有四品与四品之上的官员,以及西域其余三十五国的王上,齐聚姑墨国王宫。 王宫后宫。 依旧是永安宫外的庭院之中。 柳松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柳大少身前,看着正在看书的柳大少直接行了一礼。 “启禀少爷,安西都护府的诸位大人,以及西域三十五国的王上全都已经到了。” 柳明志随意的合起了手里的书册,抬头看着柳松淡笑着点了点头。 “传。” “是!” 柳松点了点头,疾步朝着庭院外赶去。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的书册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转身朝着坐在旁边的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看去。 “韵儿,嫣儿,为夫的头发没有散乱吧?” “夫君,没有乱,一点都没有乱。” 三公主起身来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笑眼盈盈地伸手为其整理了一下领口。 “夫君,现在一切都好了。” “哈哈哈,甚好,甚好。” 三公主展颜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三公主这边刚一坐定,柳松就引领着数十人直接朝着柳大少等人这边赶来。 赫然是安西都护府一众官员,还有西域三十五国的王上。 数十人分为两队,井然有序的走到柳大少五步之外的距离停了下来,神色恭敬的齐齐的行了一个大礼。 “臣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云英杰。” “臣都护府长史郭威。” “臣都护府司马董天晓。” “臣都护府参军柴青云。” “臣安西大都护府辖下西州刺史,并崑陵都护府安抚大使袁仁义。” “臣安西大都护府辖下庭州……” “……”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邦臣大宛国国王。” “邦臣安息国国王。” “邦臣楼兰国国王。” “邦臣车师前国国王。” “邦臣……” “……” “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众位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环顾了一下眼前的众人,轻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爱卿,列位王上,尔等全都免礼了。” 齐韵,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佳人,不约而同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全都免礼。” “臣等谢陛下,谢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 “邦臣等多谢皇帝陛下,多谢诸位娘娘。”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轻笑着对着一众安西都护府的官员,还有西域三十五国的王上摆了摆手。 “尔等都入座吧。” “谢陛下。” “多谢皇帝陛下。” 等到所有人全都坐定之后,柳大少笑吟吟的朝着安西都护府的副都护云英杰看了过去。 “英杰表哥,好久不见了。 这些年,你在这边西域这边过得怎么样呀?” 云英杰闻言,急忙起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一切安好,多谢陛下牵挂。” “表哥,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更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 什么臣啊臣的,表弟我听着别扭。 你呀,还是直接称呼我表弟好了。” “啊?这个……这个……” “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了,就这么说了。” “陛下。” 柳大少眉头一皱,脸色故作不愉的瞪了云英杰一眼。 “嗯?” 云英杰看着柳大少故作不愉的脸色,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为兄明白了,为兄明白了。” “哎,这就对了嘛。 表哥,你也别站着了,快点入座。” “好好好,为兄这就坐。” “英杰表哥。” “陛……嗯哼……表弟,你请说。” “表哥,小弟此次召见你们前来,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聊一聊。 在此之前,小弟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们先相互传看一下吧。” 柳明志说着说着,淡笑着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沓草纸。 “柳松。” “是。” 柳松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一沓草纸,立即朝着云英杰走了过去。 “云大人,请。” 云英杰神色疑惑的接过一沓草纸,拿起一张直接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时间悄然而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云英杰的额头上面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经久之后。 云英杰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偷瞄了一下柳大少,手臂轻颤将手里的草纸递给坐在自己旁边的都护府郭威。 郭威看着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云英杰,接过一沓草纸之后,立即拿起一张草纸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渐渐地,渐渐地。 郭威与云英杰一样,额头上面同样布满了细汗。 很快,郭威神色紧张的把手里的宣纸递给了坐在旁边的同僚,安西都护府司马董天晓。 一沓草纸,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了下去。 柳明志瞥了一下正在传阅着草纸的众人,浅尝了一口茶水之后,拿起桌子上面做了折痕的书册再次翻看了起来。 小半天后。 最后一个人,也已经看完了草纸上面的内容。 此时此刻,无论是安西都护府中的大小官员,还是西域三十五国的王上。 他们数十人的的脸色,皆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云英杰,郭威,董天晓,柴青云等一众安西都护府的大小官员,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流一下后,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纷纷一脸愧疚地冲着正在看书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失职,请陛下赐罪。”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三章 “都先起来吧。” “多谢陛下。”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书册丢在了桌子上面,抬头看向了全都已经起身的一众都护府官员。 “诸位爱卿,看了草纸上面的内容之后,尔等都有何感想呀?” 云英杰,袁仁义等人听到柳大少的质问,纷纷心神一颤,本能的就又要行礼。 柳大少看出了他们又要给自己行礼的动作,直接摆了摆手,提前阻止了一众人想要行礼的行为。 “行了,什么失职不失职的,这一套说辞就不用在拿来糊弄本少爷了。 本少爷不想听,也懒得听。 似这样的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尔等还没有说腻,本少爷我早就已经听腻了。 所以,本少爷不想听尔等失职与否,我只想听一听就此事而言,尔等的心里都有什么样的感想。” 云英杰,董天晓等人彼此之间神色局促的相互对视了起来。 最终,董天晓,柴青云他们十几人纷纷把目光落在了云英杰的身上。 云英杰察觉到一种同僚看向自己的眼神,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然而,他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毕竟,自己这一行人之中,谁让自己的官职是最大的呢! 一众属官以自己为主,完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云英杰暗自苦笑了一声,硬着头皮朝着柳大少看去。 “表弟,关于这些事情,为兄没有任何的感想。 西域诸国境内发生了这等行为恶劣的事情,为兄这个安西都护府的副都护却一无所知,不但有失职之罪,亦有失察之过。 故而,为兄现在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理由好辩解的。” 云英杰说到了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恳请陛下赐罪,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臣,臣都甘愿认罚,绝无怨言。” 云英杰此言一出,一群安西都护府的官员纷纷附和了起来。 “臣等附议,请陛下赐罪。” 见到一群人如此模样,柳大少眉头微凝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甘愿受罚?”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云英杰的身边停了下来。 “表哥,以前在大龙京城的时候,咱们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知道了的。 因此,有一些话,我也就不再啰嗦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关于商队之间发生了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事情,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云英杰看着自家郑重其事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表弟,为兄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我甚至是一点风言风语的传闻都没有听到过。” 柳明志微微眯了一下双眼,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直接朝着西域诸国的王上走了过去。 “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商队,去你们都护府告过状吗?” 云英杰转身跟上了柳大少的脚步,苦笑着吁了口气。 “表弟,如果有人去都护府告状的话,为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商队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表弟,为兄我可以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这些年来绝对没有任何一个遭受了大商队欺负的小商队,前去安西大都护府那里告过状。 这些年来,凡事去都护府告状的案子。 无论是大案,还是小案,每一桩案情,每一件案情,都有都护府录事的记录。 且所有的案情卷宗,都在都护府的卷宗室里封存留档。 表弟你随时可以派人前去都护府,调取这些年来所有的案情卷宗重新核审一遍。 只要有一列卷宗与商队之事有关,为兄愿意以死谢罪。” “呵呵呵,以死谢罪,表哥言重了。” “唉,为兄有失职之罪啊。” “表哥,你担任安西大都护府副都护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你在任的这些年里,就没有去民间走一走,转一转,亲自去观察一下民间百姓们的生活吗?” 云英杰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连忙拱了拱手。 “表弟,非是为兄在这里跟你表功。 自从为兄我担任副都护一职,每个月之内我都会带着一众同僚们,在西域诸国境内微服出巡两次,亲自去看一看百姓们的生活情况。 可是……可是……我……” 看着欲言又止的云英杰,柳明志脚步微微一顿。 “可是你却并未亲眼见到过,或者听说过商队之间发生了的事情。” 见到柳明志替自己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言辞,云英杰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表弟英明,正是如此。”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沉吟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国王,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云英杰的身上。 “表哥,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吗?” “这,为兄愚钝,还请表弟指教。” “因为,表哥你太过相信自己人了。 如果不出小弟的预料,你每次带着一众同僚在西域诸国境内微服私巡之时,大多时间都把心思和注意力放在了西域诸国的百姓,商人,还有极西之地等国的那些商人的身上了。 你们是大龙的官员,是大龙安西都护府的官员。 于是,你们的心里就会下意识的认为,只要是咱们大龙来的人,就都是好人。 你们还以为,只要西域诸国的王上,百姓们,商人们,以及极西之地的那些商人们老老实实的服从都护府的管理。 那么,西域就可以太平无事了。 表哥,小弟说的对吗?” 云英杰听完了柳大少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话语之后,嘴唇轻颤的嚅喏了几下,神色自责的低下了头。 “为兄糊涂,为兄糊涂。” 郭威,柴青云等人见状,立即低声附和了一声。 “臣等糊涂。” 柳大少随意的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眉头轻皱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官员。 “确实糊涂,你们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西域诸国境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与你们心中存在的偏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咱们大龙,有一句俗话。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朕命令尔等前来安西都护府肩负重担,是让你们造福一方来了,不是让你们带着偏见来对待西域诸国百姓的来了。” 云英杰,郭威等人看和柳大少不善的脸色,心里本就紧张不已。 如今,再听到柳大少充满了不愉的语气,一个个的纷纷心神一颤,不约而同的齐齐地跪拜了下去。 “臣等知错,臣等之罪,请陛下赐罪。” 柳明志低头扫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微微眯起双眼,眉头紧皱的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忽的睁开了双眼,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念在尔等尚未犯下大过,且任职以来也算是尽忠职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朕也就不对尔等进行严惩了。 每人官降一级,罚俸三年。 尔等,可认罚。” 云英杰,袁仁义十几人闻言,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臣等认罚。” “认罚就好,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相继起身的一众官员,随意的背起了双手,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 “唉。” “尔等记好了,无论是大龙天朝的百姓也好,还是西域诸国的百姓也好,皆为朕治下之百姓,同为我大龙之臣民。 同为我大龙百姓,自当一视同仁。 此次,看在尔等并未犯下什么大错,朕也就不与尔等仔细的计较了。 以后,倘若尔等再犯下了这样的过错。 那么,尔等可见不要怪朕不念君臣之情,将尔等以大龙律法论罪严惩了。” “臣等遵命,臣等以后绝不再犯。” “表哥。” “臣在。” “你可知,朕为何不将尔等严惩?” “臣愚钝,臣斗胆请陛下为臣解惑。” 柳明志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朝着西域诸国的王上望去。 “因为朕非常的清楚,你之所以会对西域诸国的百姓有所偏见,是有原因的。” 云英杰神色一愣,眼神诧异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 “除了你本身对西域诸国百姓存有的偏见之外,乌孙王,大宛王,大月氏王,他们这些年里的所作所为,才是你一直对西域诸国百姓和商人们,有所偏见的根本原因吧?” 听到自家表弟这番似有所指的言辞,云英杰神色复杂的扫视了一下西域诸国的王上,苦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你都知道了?”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折扇,默默地瞥了一眼云英杰。 “若非如此的话,你以为小弟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饶了你们吗? 就凭借你们所犯的失职之罪,失察之过。 虽不至于按照死罪论处,但是罢官免职却是少不了的。”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柳明志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用指尖点在镂玉扇的扇面上缓缓地游走了起来。 蓦然间。 柳大少忽的抬起了头,眼神凌厉的朝着西域诸国的王上扫了过去。 “乌孙王。” “大宛王。” “大月氏王。” “康居王。” “休循王。” “精绝王。” 六个西域国王听到柳大少的招呼,纷纷神色一紧,急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在。”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正在给自己见礼的六个王上,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张折叠在一起的草纸。 旋即,他轻轻地抖开了手里的几张草纸,直接朝着六个国王甩了过去。 “几位,相互传看一下吧!” 乌孙王,大月氏王六人看着飘落在自己等人身前的七八张草纸,连忙弯腰将草纸捡了起来。 紧接着,六人便聚在一起相互传看起来各自手里的宣纸。 当六人看完了草纸上面用大龙文字和西域文字一起书写的内容之后,一个个的纷纷脸色大变。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回到自己的位置端坐了下来,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目光凌厉的朝着六人凝视而去。 “尔等,都看完了?” 康居王,大宛王六人心神一颤,身体抖如筛糠的齐齐地朝着柳大少望去。 “皇帝……皇帝陛下。” “陛下,小王,小王知罪。” “皇帝陛下,邦臣糊涂,邦臣糊涂。” “皇帝陛下……”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茶叶,神色唏嘘的吁了口气。 “三年时间,你们六国之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事加在一起,共计一百二十八起。 死伤将士十七万有余,受遭受战火波及,被迫背井离乡的百姓,高大一百六十万人上下。 既然尔等对各自王国的疆土如此的不满意,都想要继续开疆扩土,称霸西域三十六国。 那么,朕不介意帮尔等重新划分一下你们的疆土。”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乌孙王六人皆是身体一震。 旋即,接连几声噗通声响起。 乌孙王,休循王,大月氏王六人,一个个的皆是神色惶恐的冲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小王知错,小王糊涂,请皇帝陛下恕罪。” “小王知罪,请皇帝陛下宽恕。” “皇帝陛下恕罪,小王不敢了。” “皇帝陛下,小王……” 柳大少目光阴沉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六个国王,忽的脸色一变,笑吟吟的朝着其余西域二十几国的国王望去。 “楼兰王,西夜王,龟兹王,且末王,疏勒王……” 二十个国王闻言,急忙起身行了一礼。 “臣等在。” “朕问你们,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们满意自己现在各自王国的生活吗?” “回皇帝陛下,臣等十分满意。” “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这样的日子怎么样?” “回皇帝陛下,可谓是再好不过了。” “再好不过了?” “正是。” “蓉蓉。” “哎,妾身在。” “你觉得现在姑墨国的情况怎么样?” “回夫君,一切都好。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妾身梦寐以求的日子。”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乌孙王,大月氏王六人的身上。 “西域三十六国,有三十国的王上,全都满意自己的生活,满意自己治下臣民的生活。 尔等,为何偏偏就要背道而驰呢? 距离上一次朕率军西征,西域诸国的战火,才消停了多少年啊? 啊?你们告诉朕,西域诸国的战火,才消停多少年呢? 尔等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就忘记了战火给你们各国带来的伤害了吗?”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四章该养老了 听着柳大少的质问之言,六人的脸色越发的惶恐了起来。 “臣等知罪,请皇帝陛下恕罪。” “朕就想不明白了,是商队给你们带来的各种丝绸不好穿呢?还是大龙给你们带来的各种香料不好吃呢? 是大龙给你带来的各种茶叶不好喝呢?还是给你们带来的各样瓷器不好用呢? 朕给了尔等如此太平安定,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 尔等,为何就不知道好好的珍惜呢?” 乌孙王六人头如捣蒜似的,不停的磕着头。 纵然是额头上面已经磕出了鲜血,却依旧不敢停止下来。 当年,柳大少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们仍然是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每每回想起来,无一不是历历在目。 “臣等糊涂,请皇帝陛下恕罪。” 柳明志随手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沉稳有力的直奔大月氏王,大宛王六人走了过去。 “糊涂?” 乌孙王六人听着柳大少的反问之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臣等糊涂,请皇帝陛下恕罪啊!”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六人,神色莫名的嗤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 糊涂?尔等可真是谦虚了。 糊涂的人,可干不出来开疆拓土的事情啊。 朕观尔等非但不糊涂,反而一个比一个聪明的紧呢!” “臣等知错了,请皇帝陛下恕罪啊。” 柳明志轻轻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良久,持着手里的镂玉扇摆手示意了一下。 “尔等都先起来吧。” “臣等不敢。” “让你们起来就起来,难道还想让朕亲自搀扶你们不成?” 柳大少此言一出,大宛王六人急忙站了起来。 “臣等遵命,多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看着站起来的六人,抬头望向了碧蓝的万里晴空。 “大宛王。” “乌孙王。” “精绝王。” “大月氏王。” “休循王。” “康居王。” “臣等在。” “你们觉得姑墨国这里怎么样呀?”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六人纷纷神色一愣,一个个的皆是眼神愕然的看着柳大少,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虽然猜不到柳大少的用意,但是六人知道姑墨蓉蓉的身份呀。 姑墨王国,当今的王上姑墨蓉蓉,乃是皇帝陛下他身边的贵妃娘娘之一。 事关姑墨蓉蓉的话题,不管是什么问题,直接夸奖称赞,保准没有问题。 “回皇帝陛下,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皇帝陛下,物华天宝,水草丰茂。” “皇帝陛下,风景秀丽,景色宜人。” “皇帝陛下,风光无限……” 六人的口中,极尽赞美之言,就差给姑墨国夸赞的天上少有,地下全无了。 姑墨蓉蓉听到了六人的话语,神色怪异的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 呵呵呵,此时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若非自己是姑墨国的当今王上,差一点就相信了他们六个所说的话了。 柳大少收回了眺望着万里晴空的目光,眉头微微挑起,目含笑意的环顾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六人。 “哦?在你们的眼里,姑墨国竟然这么好吗?” “回皇帝陛下,正是如此。” “比之你们各自的王国如何呢?” “回皇帝陛下,小王的王国与姑墨王国相比,完全没有资格相互比较。 两者之间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皇帝陛下,比起姑墨王国,小王的王国说是穷乡僻壤之地也不为过。” “小王那边比之姑墨国,拍马难及。” “皇帝陛下,小王的……” 大宛王,休循王六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称赞之言。 小词一套一套的,说的那叫一个好啊。 姑墨蓉蓉唇角抽出的看着正在夸夸其谈的六个人,再次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六个人好不好意思,自己不清楚。 反正,再听他们说下去,自己是不好意思了。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看着六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姑墨国,真的这么好?” “好,太好了。” “对对对,姑墨国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姑墨国不好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养育出姑墨王上如此完美的女王呢!” “是极是极,小王附议。” 柳明志脸上的笑容忽的一收,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神色淡然的扫视着眼前的六人。 “既然你们觉得姑墨国这么好,朕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建议。” 大宛王六人神色一怔,连忙拱了拱手。 “皇帝陛下请说,吾等洗耳恭听。” “朕看你们六人的年龄,全都都已经不小了。 既然你们如此的看好姑墨国这里的山川美景,风土人情。 朕以为,尔等不妨就留在姑墨国这里养老好了。 尔等能在这么好的地方颐养天年,倒也配得上尔等的身份。”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大宛王下意识的附和了起来。 “皇帝陛下说的是,臣等能留在姑墨国养……” 大宛王说着说着,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惊愕的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什么?留在这里养老?” 大月氏王五人相继反应了过来之后,同样神色大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皇帝陛下,养老?” “皇帝陛下,小王糊涂,有些不太理解陛下你的意思?” 柳明志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神色惊愕不已的六人,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椅子走了过去。 “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您这是何意呀?” 柳明志坐在椅子上面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神色平淡的朝着乌孙王六人看了过去。 “诸位,在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俗语。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既然尔等已经老了,也就不适合在继续坐在王位上面了。 以朕之见,尔等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把王位传给自己的继承人了。” 此次此刻,乌孙王,大月氏王六人哪里还不明白柳大少的意思。 皇帝陛下这是要强行剥夺自己的王位啊。 一想到可以令自己高高在上,享尽人家富贵,尽享锦衣玉食的王位就要离自己而去,六人的心神猛地一颤。 刹那间,六人全都慌了神,不约而同的再次冲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皇帝陛下,小王还年轻,不到退位的时候啊。” “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小王还没有选好继承人呀。” “皇帝陛下,小王的儿子现在年龄尚小,不足以当此大任呢。” “皇帝陛下,小王糊涂,小王知错了,恳请皇帝陛下恕罪啊!” 柳明志看着神色各异的六人,哼笑着吐出了齿间的茶叶。 “尔等先前将姑墨蓉夸奖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与人间仙境无异。 朕让尔等在此颐养天年,乃是顺从你们的心意而已。 如今,尔等却是这般反应。 莫非,尔等先前之言是在欺骗朕吗?” “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皇帝陛下,能留在姑墨国颐养天年,乃是臣等的福气。 只不过,如今小王国内的政务繁忙,一时间是在是离不开小王啊。” “皇帝陛下,小王的犬子现在还年幼,尚且不足以主持国内的大局。 小王若是久不归国,势必会令国内局势动荡,人心涣散。 甚至有可能,会扰乱了国内百姓们的生活。 皇帝陛下您恩泽天下,爱民如子,定然不想看到你治下的黎民百姓蒙受苦难。” “对对对,臣等附议。” “臣等也附议,臣等也附议。” 柳明志神色平淡的看着惊慌不已的六个国王,仿佛是在看小丑一般。 什么所谓的还年轻? 什么所谓的犬子尚且年幼,不足当此大任。 什么所谓的…… 种种言辞,如同放屁一般。 说到底,不就是舍不得那个可以让他们高高在上的王位吗? 柳明志端着茶杯轻轻地吸溜了几口凉茶,不再去看仿佛小丑一般的六位国王,淡笑着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 宋清闻言,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行了一礼。 “臣在。” 柳明志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随意的指了指旁边桌案上面的文房四宝。 “大哥,让几位王上,书写传位诏书。” “臣遵命。” 宋清行了一礼,直接端起了桌案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的托盘,脚步沉稳的朝着乌孙王,大月氏王六人走了过去。 “诸位王上,请吧。” “宋副帅,不要啊。” “宋副帅,小王恳求你帮小王求求情吧。” 宋清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拿起托盘里的宣纸,挨个的给六人分发了下去。 “诸位王上,请吧。” 大宛王六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宣纸,急忙冲着柳大少不停的磕起了头。 “皇帝陛下,臣等知错,请皇帝陛下恕罪啊。” “皇帝陛下恕罪,皇帝陛下恕罪啊。” 柳明志看都不看大宛王,乌孙王六人一眼,笑吟吟的拿起桌案上的甜瓜,送到嘴里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宋清见此情形,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几位如此的不识趣,本帅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宋清轻轻地吁了口气,轻笑着对着站在两侧的大内侍卫摆了摆手。 “弟兄们,请诸位王上书写传位诏书。” 宋清的话音一落,六个大内侍卫立即直奔大月氏王六人走了过去。 六个大内侍卫来到了六个国王的身边,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雁翎刀。 旋即,直接将寒光闪烁的雁翎刀架在了六个王上的肩膀上面。 “诸位王上,请!” 寒光闪烁,刀锋凌厉的雁翎刀架在肩膀上的霎那间,六人的身体猛地一颤,瞬间汗毛炸立。 “饶命,饶命啊。” “是是是,小王写,小王马上写。” “小王也写,小王也写。” 宋清请笑一笑,乐呵呵的把手里放着文房四宝的托盘放在了地上。 “呵呵呵,早一点如此不就好了吗? 非要弄得兄弟们抽出兵刃,这样多影响关系呀。 诸位王上,请吧。” “是是是,小王马上写。” 盏茶功夫之后。 宋清大致的扫了一下六人面前写满了西域文字的宣纸,淡笑着冲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头朝着姑墨蓉蓉望去。 “蓉蓉。” “哎,妾身明白了。” 姑墨蓉蓉浅笑着点了点头,抬起修长的藕臂对着身后的七八个官员招了招手。 “嗯。” “臣等遵命。” 七八个官员来到了宋清的身边,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神色恭敬的对着宋清点了点头。 “回宋副帅,确实是传位诏书。” 宋清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诸位王上,盖上大印吧。” “是是是,小王遵命。” 等到六人在各自面前的宣纸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玺之后,宋清直接拿过他们手里的王印放到了脚边的托盘里。 “诸位王上,既然已经退位让贤了,这王印还是本副帅帮你们代为保管吧。” 大月氏王六人看着被宋清强行收走的王印,顿时如丧考妣。 王印被收走了之后,也就意味着自己等人传位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宋清可不管六人的心里如何作想,挨个的收起了他们身前的宣纸之后,端起地上的托盘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三弟。”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扫了一下托盘上的六个王印,淡笑着接过了宋清手里的宣纸。 他看着宣纸上面的西域文字,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对着姑墨蓉蓉示意了一下。 “蓉蓉,你来一下。” “哎,来了。” 姑墨蓉蓉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微微侧身,举起手里的几张宣纸递到了佳人的面前。 “好蓉蓉,你帮为夫我看一下,这上面的内容是否存在某些漏洞。” 姑墨蓉蓉立即弯下了柳腰,侧身靠在自家夫君的身边,仔细的观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不一会儿。 佳人看完了几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浅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他们几个还算是老实,上面的内容没有任何的问题。” 柳大少心神一松,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蓉蓉呀。”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五章柳哥哥 “哎,妾身在。” 柳明志淡笑着抖了抖手里的几张宣纸,抬头冲着大宛王六人努了努嘴。 “蓉蓉,给他们六人在姑墨国这里准备养老之地的事情,就交给你这位姑墨国的王上来处理了。” 姑墨蓉蓉闻言,神色古怪的瞥了大宛王,乌孙王六人一眼。 随即,佳人轻轻地转了一个身,动作隐晦的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 柳大少神色微愣,目光疑惑的抬头朝着姑墨蓉蓉望去。 “蓉蓉,怎么了?” 姑墨蓉蓉轻咳了两声,压着自己的嗓音声若蚊蝇的瓮声问道:“夫君,是真的给他们六人安排养老之地呀?还是给他们安排那样的养老之地?” 听着佳人的问题,柳大少神色迷茫的皱了皱眉头。 “蓉蓉,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呀? 什么真的养老之地?那样的养老之地? 为夫我怎么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看着自家夫君神色迷茫的反应,姑墨蓉蓉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白眼,动作隐晦的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比划了一下。 “就是是真的让他们安心的颐养天年呀?还是那一种的养老呀?” 柳明志看到了佳人抹脖子的动作,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望着佳人充满了询问的眼神,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呵,呵呵呵,原来蓉蓉你是这个意思啊。” 姑墨蓉蓉见到夫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正是如此。 夫君你总得给妾身说清楚了,妾身才能派人去准备呀。 不然的话,要是办错了事情,妾身可没有办法给夫君你一个交待啊。”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手里的几张宣纸放到了桌子上面。 “蓉蓉呀,当然是给他们选一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地方,让他们几个好好地颐养天年了。 就凭借他们接到了为夫的命令之后,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毫不犹豫地赶来姑墨国拜见为夫,他们几个就罪不至死了。” 姑墨蓉蓉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顿时心神明了的点了点头。 “嗯嗯,妾身明白了。 等夫君你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妾身马上派人去筹办这些事情。”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拍了拍佳人的手背。 “好的,你先回去坐着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之后,眼神唏嘘的望着还跪在地上的大月氏王,精绝王六人,轻轻地挥了挥手。 “尔等不用继续跪着了,都起来吧。” “多谢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尔等各自擦一擦额头上面的血迹,重新入座吧。” “臣等遵命,多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看着朝着各自座位走去的大宛王六人,笑吟吟的扫视了一下其余的西域诸国的王上。 “今日之事,希望尔等能够引以为戒。 常言道,前人之事,后人之师。 今日有乌孙王,休循王,大宛王六位王上的事情摆在尔等的眼前,算是给你们一个警告。 将来,有朝一日尔等各国之内,如果再发生了似大宛国,大月氏国六国之间的情况。 那么,尔等将来的下场,就未必会有大宛王,精绝王他们六人这么好的结果了。 朕活了大半辈子了,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 尔等身为一国之君,自然都是聪明人。 身为一个聪明人,可千万不要干出什么糊涂事来呀! 那样的话,于朕而言,于尔等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朕言尽于此,尔等明白了吗?”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意有所指的长篇大论之后,西域二十国的王上急忙站了起来,齐齐地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明白,谨遵皇帝陛下教诲。”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摆了摆手。 “尔等不用如此拘谨,都继续坐吧。” “谢皇帝陛下。” 西域二十几国的王上齐齐地行了一礼之后,然后才重新坐定了下来。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接对着云英杰招了招手。 “表哥,你过来一下。” “是。” 云英杰朗声回应了一声,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行了一礼。 “表弟,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端起桌案上摆放着王印和传位诏书的托盘。 “表哥,如今张默表兄尚未归来,你身为安西都护府的副都护,自当总揽西域诸国境内的一切大小政务。 大宛王,大月氏王他们已经把传位诏书都已经准备好了。 故而,大宛国,大月氏过,大宛国,精绝国,休循过,康居国,这六国之内册立新王的一切大小事宜,也就交由你们都护府全权督办了。 具体的事宜该如何筹办,小弟我就不过问了。 你们安西都护府的大小官员,与大宛王他们六人在传位诏书上面书写的继承人进行仔细的商议。 然后,两方之间协同处理新王即位的事情。” 柳明志说着说着,淡笑着把手里的托盘递到了云英杰的面前。 “表哥,不要让我失望啊。” 云英杰神色恭敬的接过柳大少手里的托盘,用力的点了点头。 “为兄明白了,为兄保证妥善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不让表弟你失望。”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表弟你说,为兄洗耳恭听。” “六国的新王即位之后,你派人将他们六人的王妃,妃嫔等人给接到姑墨国这边来,让他们一家人在此团聚。 他们六人留在姑墨国养老,若是没有家人的陪伴,未免也太孤单了一些。 本少爷可不想做那种让人妻离子散,两地分居的事情。” “表弟圣明,为兄明白了。 等为兄处理好了新王登基的大小事宜之后,立即差遣兵马将他们六个人的一些家眷护送到他们的身边。” “嗯,你看着处理就好了。 对了,还有一点,表哥你要切记。” “表弟你说。” “他们六人的家眷,愿意来的就让他们过来,不愿意来的也不要强求。” “是,为兄明白了。 届时,为兄会尊重他们的个人意愿,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乌孙王六国的事情说完了,也该说一说咱们大龙商队的事情。” “为兄洗耳恭听。” 柳明志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随意的抽出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呼!” 柳大少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之后,神色西域的朝着万里无云的碧蓝晴空眺望而去。 “安西都护府副都护云英杰听令。” 云英杰连忙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面,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云英杰,听令。” “传朕旨意。 告西域诸国万民书。 西域三十六国境内,大龙商队,西域诸国商队,以及极西之地诸国商队。 凡是遭受不公平之事者,随时随地即可奔赴安息大都护府进行告状。 如有大商队对小商队进行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事,一旦证据确凿,即刻罚没大商队所有货物,全部予以小商队进行赔偿。 其触犯大龙律例之大商队家主,或者负责人,杖刑三十,罚银万两。 另,所有商队,如在西域诸国境内遭受各地官府欺压,为难者,亦可前都护府进行告状。 一旦证据确凿,当地官府主官立即革职查办。 商队之损失,皆由当地国王,以商队所有货物的三倍价格予以赔偿。 政令通行之下。 所有商队,如有依据律例进行投机取巧,故意诬告,意图从从中牟利者。 一经查实,斩立决。 上至商都家主,或者负责人,下至商队马夫,下人。 不论出身,不论身份,同罪论处。 钦此。” 云英杰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之后,神色激动不已的行了一礼。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还有。” “表弟你说。” “同时昭告西域诸国所有百姓,可对西域诸国境内所有商队进行监督。 如见到上个旨意之中发生的情况,随时可去都护府进行举报,亦或者上书进行举报。 一经查实,即刻赏银万两。 当然了,有奖赏,自当也有惩罚。 凡是为求一己私利,故意进行诬告之人,或是故意进行栽赃陷害之人。 一经查实,当场杖毙,罚没所有家产。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是,为了防止宵小之辈故意作乱,同样当以重罚。 唯有赏罚分明,方为上策。”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此时此刻,云英杰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有了自己表弟制定的这些政令,自己想要治理西域诸国,也就容易得多了。 柳明志看着满脸笑容的云英杰,轻轻地吁了口气。 “英杰表哥。” “为兄在。” “本少爷方才所说的这两条政令,先别急着昭告西域三十六国的百姓。 等处罚了那些已经犯下了大错的商队之后,再进行昭告。” 云英杰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明白柳大少的意思了。 “是,为兄懂了。 为兄会根据这边的情况,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表弟你的政令昭告天下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 “表哥。” “为兄在。” “天色不早了,你们就先去驿馆里休息休息吧。 等到了晚上,我再安排宴席好好的招待你们。” 云英杰闻言,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托盘,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表弟,为兄先行告退,咱们晚上再会。”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抱拳示意了一下。 “慢走,不送。” 云英杰淡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直奔安西都护府的一众官员走了过去。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笑吟吟的对着西域诸国的一众王上摆了摆手。 “尔等一路舟车劳顿,想来皆是已经身心俱疲了。 而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尔等就先回去驿馆安歇吧。 傍晚时分,朕在宫里设宴,再为尔等接风洗尘。” 西域诸国的王上闻言,立即起身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臣等先行告退。” “小溪。” “哎,妾身在。” “呵呵呵,快去帮为夫送一送英杰表哥。” 云小溪俏脸一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妾身马上去。” 旋即,她立即提起了自己的裙摆,直奔云英杰追赶了上去。 “五哥,等等我。” 柳明志看着云小溪远去的倩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柳松。” “小的在。”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淡笑着冲着众人远去的方向摆手示意了一下。 “嗯。” “是,小的遵命。” 柳松笑呵呵地行了一礼,立即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柳明志卷起了旱烟袋,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 “蓉蓉。” “妾身在。” “天色不早了,为夫也有些饿了,让人把午饭送过来吧。”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直奔大殿中走了过去。 齐韵,女皇,陈婕,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见状,纷纷动身跟了上去。 小半天之后。 在柳松的引领之下,楼兰国国王谯楼丽娜,俏脸既是激动,又是紧张的走进了柳大少他们一众人所在的大殿之中。 柳松停下了脚步,对着端坐在主位的柳大少行了一礼。 “少爷,你让小的请的贵客到了。” 谯楼丽娜站在柳松的身后,眼神既是激动,又是局促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哥哥。” 柳明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朝着谯楼丽娜走了过去。 看着面前俏丽多姿,亭亭玉立的俏佳人,柳大少神色感慨的叹了口气。 “唉。” “丫头呀,长大了啊。” 谯楼丽娜听着柳大少感慨万千的语气,水汪汪的俏目瞬间一红。 “柳哥哥,你还记得小妹呀。” “哈哈哈,傻丫头,哥哥当然还记得你了。 想当年,丫头你这个楼兰国的国王,还是哥哥我一手扶持上去的呢。 如此一来,哥哥我又怎么会忘记了你这个小丫头呢! 一晃眼的功夫,咱们就已经十多年不见了。 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六章小可爱西域记 “柳哥哥,原来你真的还记得小妹呀。” “哈哈哈,当然记得了。” “柳哥哥,先前咱们在殿外的时候,你一直没有跟小妹说话。 我还以为,柳哥哥你已经把小妹我给忘记了呢!” “哈哈哈,傻丫头,那是因为事出有因啊。 当时的情况,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西域诸国的王上全都在场,为兄我实在不方便跟你表示的太过亲近。 否则,他们那些人的心里面十有八九就该胡思乱想了。 这不,你们才刚一散场,为兄就派人把你给单独请过来了。” 谯楼琳娜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神色窘迫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柳哥哥,真是对不起,是小妹误会你了。” 柳明志看着谯楼丽娜有些窘迫的脸色,不以为的摆了摆手。 随后,抬手在其手臂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丫头呀,说这些就跟哥哥我见外了。 来来来,咱们坐下来叙旧。” 谯楼丽娜俏目泛红的点了点头,跟着柳大少朝着前方的桌椅走了过去。 “嗯嗯嗯,多谢柳哥哥。” 柳明志坐在主位上之后,乐和和的对着谯楼琳娜摆了摆手。 “丫头,快坐,快坐。” “哎,谢谢柳哥哥。” 谯楼丽娜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神色仍然有些拘谨的坐在了柳大少拉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面。 十多年不见,如今骤然重逢。 可以看得出来,谯楼丽娜多少有些放不开。 齐韵看着有些放不开的谯楼丽娜,浅笑着站了起来,提起茶壶为谯楼丽娜倒上了一杯凉茶。 “丽娜妹妹,你还记得姐姐我吗?” 听到齐韵对自己的询问,谯楼丽娜看着齐韵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丽娜记得,你是齐韵姐姐。” 齐韵展颜一笑,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咱们一别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妹妹你还能记得姐姐这位故人。 难得呀,当真是难得呀!” 谯楼丽娜看着一脸笑容的齐韵,浅浅一笑,随即便把目光转移到了慕容珊的身上。 “齐韵姐姐,小妹不但记得你,同样还记得慕容珊姐姐。 慕容珊姐姐,好久不见了。” 慕容珊看着望着自己的谯楼丽娜,笑逐颜开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丽娜妹妹,好久不见了。 你长大了,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多谢姐姐夸奖,姐姐你也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乐呵呵的对着谯楼丽娜示意了一下。 “丫头呀,别只顾着说话,喝口茶润润嗓子。” 谯楼琳娜连忙转身,看着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 “哎,谢谢柳哥哥。” 柳明志看着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的谯楼丽娜,淡笑着推了推桌案之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糕点的托盘。 “丫头,你们才刚一到王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歇息一下,为兄我就把你们召见到王宫里面来了。 匆忙之间,你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 你若是饿了的话,就先吃点糕点垫一垫肚子。” 谯楼丽娜看着柳大少推到自己面前的糕点,下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旋即,她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柳哥哥,不饿,丽娜不饿。” 柳明志见到这丫头明明吞咽着口水,却还强说不饿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清楚,这丫头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一众人在场的缘故,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吃糕点。 “得,既然如此,那就在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到了。 等饭菜到了之后,咱们再一起吃午饭。” 谯楼丽娜把目光从糕点上移开,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小妹听柳哥哥你的。” 柳明志剥开了一颗坚果,随意的丢在了口中。 “丫头,你爹谯楼善现在还好吗?” 谯楼丽娜闻言,抿了抿嘴角的茶水,看着柳明志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两年前,就已经走了。” 柳明志神色一愣,表情顿时变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丫头呀,抱歉,抱歉,为兄我很久没有来西域了,实在是不知道你爹他的事情。 那什么,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啊。” 看着柳明志不好意思的表情,谯楼丽娜浅笑着摇了摇头。 “柳哥哥,没关系的。 生老病死,谁也躲避不了。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小妹早已经已经看开了。” 柳明志听着谯楼丽娜豁达的语气,神色感慨的点了点头。 “丫头呀,你能够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紧接着,柳大少话音一转。 “丫头,来来来,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诸位嫂子们。 你的齐韵嫂子和你的慕容珊嫂子,你们三个人十几年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大哥我就不再重新介绍了。 丫头,往这边看,为兄挨个的给你介绍一下。 她们分别是你的嫣儿嫂子,青莲嫂子,齐雅嫂子,婉言嫂子,云舒嫂子……灵依嫂子,清蕊嫂子。” 等到柳明志介绍完了众佳人的身份之后,谯楼琳娜立即站了起来,浅笑着对着三公主,女皇她们众姐妹行了一礼。 “小妹谯楼丽娜,参见诸位嫂子,嫂子们安好。” 众佳人见状,不约而同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不用多礼,快快免礼。” “多谢诸位嫂子。” “丫头,为兄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为兄的女儿柳落月。 月儿,还不快给你丽娜姑姑见礼。” 小可爱立即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对着谯楼丽娜福了一礼。 “侄女柳落月,见过丽娜姑姑。” “不敢,不敢,快请免礼。” “多谢丽娜姑姑。” 小可爱的话音刚一落下,姑墨蓉蓉引领着一群端着美酒佳肴的宫女,笑眼盈盈地走进了大殿之中。 “夫君,饭菜来了。” 柳明志转身望着迎面而来的佳人,乐呵呵的挥了挥手。 “好好好,快摆上吧。” 姑墨蓉蓉闻言,淡笑着对着身后的一群宫女们摆了摆手。 “上菜。” 一群宫女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立即朝着两张桌案走了过去。 姑墨蓉蓉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谯楼丽娜,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已经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 “丽娜妹妹,好久不见了。” 谯楼丽娜立即站了起来,神色唏嘘的对着姑墨蓉蓉行了一礼。 “蓉蓉姐姐,好久不见了。 你一走就是小十年的岁月,可算是回来了。 小妹我先前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看着神色感慨不已的谯楼丽娜,姑墨蓉蓉侧首看了柳大少一眼,浅笑着长叹了一口气。 “唉。” “丽娜妹妹,一言难尽啊。 来来来,别站着了,快坐,快坐。” “嗯嗯,蓉蓉姐姐,你先请。” “呵呵呵,一起,一起。” 一群宫女摆放好了美酒佳肴之后,齐齐地福了一礼之后,脚步轻盈的退了下去。 柳明志搓了搓双手,端起自己面前的碗筷对着身边的众人摆了摆手。 “时间不早了,该用饭了,都入座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好的,谢谢老爹。” 柳明志夹了一筷子片好的烤全羊,沾了一下碟子里面已经调试好的蘸料,直接送到了嘴里。 他吃完了一块羊肉之后,环顾着周围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好了,都动筷子吧。” 齐韵,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以及谯楼丽娜,见到柳大少已经吃了第一口菜肴之后,这才相继端起了自己身前的碗筷。 “丽娜,你有什么想吃的,为兄给你夹菜。” “柳哥哥,小妹没有什么忌口的,我吃什么都行。” 柳明志淡然一笑,随意的夹起了一筷子酱牛肉放到了谯楼丽娜身前的碟子里面。 “丫头,那为兄就随意给你夹菜了。” “嗯嗯嗯,谢谢柳哥哥。” “呵呵呵,又跟大哥我客气了,快吃吧。” “柳哥哥,你也吃。” “一起,一起。” 柳大少他们旁边的饭桌上,小可爱啃了一大口香喷喷的烤羊腿,神色古怪的冲坐在自己身边的闻人云舒凑了过去。 “云舒姨娘。” 闻人云舒咽下了口里的饭菜,神色疑惑的看向了小可爱。 “嗯,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屈指擦了擦樱桃小嘴上的油脂,侧身冲着隔壁的饭桌努了努红唇。 “云舒姨娘,看眼前这个情况,月儿我不会又要多一个小姨娘了吧?” 闻人云舒闻言,本能转头观察了一下旁边桌案上的情况。 当她看清了柳大少那边的情况之后,立即收回了目光,看着小可爱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丫头,你瞎想些什么东西呀。 你丽娜姑姑今年才二十出头,比你大不了几岁,你爹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变成你的小姨娘呀。 你呀,说起话来真是越来越不靠谱。 如果让你爹听到了你刚才的那些话,月儿你的屁股十有八九又少不了被你爹的鞋底子好好的问候一顿。” 听着闻人云舒没好气的语气,小可爱快速的咽下了嘴里的烤羊肉,举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哎,好姨娘,那可不一定呦。” “嗯?什么意思?” 小可爱张开樱桃小嘴缩了缩纤纤玉指上的蘸料,笑嘻嘻的对着坐在斜对面的任清蕊怒了怒了红唇。 “好姨娘,清蕊姨娘她同样比月儿我大不了几岁。 最终,不也是没有逃脱掉我爹的手掌心吗? 清蕊姨娘都可以,丽娜姑姑怎么就不可以了? 云舒姨娘,月儿说的没错吧。” 闻人云舒听完了小可爱的话语,俏脸微微一僵。 “呃!呃!这个,这个。” 闻人云舒脸色古怪的哼唧了几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毕竟,小可爱刚才说的情况全都是事实。 小可爱看着迟迟的说不出话来的闻人云舒,笑嘻嘻的看向了正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的任清蕊。 “清蕊小姨娘,月儿说的没错吧?” 任清蕊俏脸一愣,一头雾水的看向了小可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儿,什么?什么没错吧?” “嘻嘻嘻,没什么,小姨娘你吃好喝好。” 任清蕊听着小可爱对自己的称呼,娇颜微微泛红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月儿你也是。”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笑嘻嘻的看了一下正在频频望向旁边的桌案的闻人云舒。 “云舒姨娘,你看什么呢?吃饭呀!” “啊?啊!好好好,吃饭。” 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一场午饭,在欢声笑语中逐渐的结束。 数个时辰之后。 柳明志在姑墨王宫中的正殿设宴,仔细地招待了一下安西都护府的一众官员,还有其余西域三十四国的王上。 等到酒宴三场,所有人相继离去之后。 天际斜阳,依旧稳稳地挂在天空之中,迟迟没有下山的意思。 “嗝。” 小可爱轻轻个打了一个酒嗝,神色纠结的眺望了一下天边的太阳。 “这这这,这到底是白天呀?还是晚上呀?” 柳明志看着神色纠结不已的小可爱,捂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 “哦。” 随即,柳大少抬手拍了拍小可爱的后脑勺。 “臭丫头,西域这边的太阳,就这个样子,你习惯了就好了。 时辰不早了,为父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可爱看着柳大少远去的背影,无语的望着天边的斜阳。 “太阳这么高,本姑娘我睡得着才怪了。” 小可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下,玲珑的皓目轻转了几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动身直奔宫门外而去。 小半天之后。 女扮男装的小可爱,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乐呵呵的来到了城中的一处青楼的大门外。 她四下观察了一下青楼里面进进出出的客人,直接朝着青楼中走去。 小可爱刚一走进青楼之中,就有一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俏佳人迎了上来。 “哎呦喂,这位爷,不像是咱们西域人呀。” 小可爱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看着眼前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俏佳人,直接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 “怎么着?不是西域这边的人,就不能进吗?” 俏佳人看着手里的银子,满脸笑容的依偎到了小可爱的身边。 “这位爷,您是从大龙那边来的呀?还是从极西之地那边来的呀?” “哦?大龙来的跟极西之地那边来的,有什么区别吗?” 俏丫头把玩着手里的银子,笑眼盈盈地把小可爱的手臂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位爷,当然有区别了,若是大龙那边来的,只要爷你舍得赏钱,想让妾身怎么陪你,妾身便怎么陪你。 如果是极西之地那边来的,你就是给妾身一座金山,妾身也是只陪喝酒,其它的一概不行。” “哈哈哈,原来如此。 美人儿,你看本少爷我像是从哪里来的?” “少爷你的大龙话语说的如此流畅,再加上少爷的相貌,妾身猜你十有八九是从大龙那边来的。” 小可爱眉头一挑,抬首在怀中佳人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再次掏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眯眯塞到了佳人胸前饱满的沟壑之中。 “美人,真是好眼力。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本少爷起确实是从大龙来的。” “哎呀,少爷你快楼上请。”(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七章在于人间 小可爱脚步一顿,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美人儿,且慢,先不着急上楼。” 俏佳人同样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看着小可爱娇声问道:“这位少爷,怎么了? 莫非,你不想让妾身来陪着你吗?” 俏佳人这番话出口之后,俏脸之上疑惑的表情瞬间便被紧张之色所替代。 凭心而论,面对小可爱这样相貌英俊潇洒,气质不俗,且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的贵客,她实在是不想放弃。 俏佳人的心里非常的清楚了,今天自己只要把这位少爷陪伴好了,得到的赏银肯定不会少了。 估计,比陪伴其它七八个客人得到的赏银都要多。 最主要的是,这位少爷的相貌长得实在是太过英俊潇洒了。 令自己这个经久风月场所的女子,都忍不住的动心了。 自己能够陪伴着这么一位如此英俊潇洒的贵客,自己不但身心愉悦,同时还可以把银子给挣了。 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自己何乐不为呢? 小可爱见到俏佳人忽的变的紧张兮兮的表情,俏目微微转动了几下,大概已经猜到了佳人的心思了。 她嘴角微扬的轻然一笑,一手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一手顺其自然的拦住了俏佳人的纤细的小蛮腰。 “美人,你不要紧张,本少爷没有不让你陪着我。” 俏佳人听到小可爱的回答,顿时脸色一喜,紧张不已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旋即,俏佳人的脸色再次变得疑惑了起来。 “少爷,那你这是?” 小可爱瞄了一下怀中佳人疑惑的表情,转首环顾了一下大堂之中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正在偷瞄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一大群俏佳人,笑吟吟的挑了一下眉头。 “美人,只有咱们两个人上楼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一点。 嗯,你说呢?” 俏佳人先是神色一愣,书籍变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满脸笑容的小可爱,转首张望了一眼周围的一众姐妹们,佯装一脸娇羞的握着拳头在小可爱的手臂上轻轻地捶打了两下。 “少爷,妾身看你的年龄也不大,想不到居然如此的风流。” 小可爱手臂微微用力,揽着怀中佳人的柳腰笑哈哈的朝着大堂中央走去。 “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俏佳人反手按着小可爱的手背,紧紧地依偎在小可爱的身边,眼神妩媚的妩媚的娇笑了几声。 “咯咯咯,咯咯咯,不知少爷你打算风流几个呀?” 小可爱拿着折扇指着大厅中所有没有陪着客人的俏丽佳人,乐呵呵的比划了一个半圆。 “诸位美人们,如果你们现在方便的话,陪着本少爷一起去楼上喝几杯呀?” 小可爱此言一出,她怀里的俏脸一僵,猛地抬头看向了小可爱。 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大厅中的那十几位正在窃窃私语俏丽佳人也是神色一变,纷纷神色愕然的齐齐地把目光投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四周正在搂着怀中佳人饮酒作乐的一众客人,同样神色一变,下意识的转身朝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小可爱望了过去。 小可爱看着众人愕然的神色,随意地合起手里的折扇,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几下。 “怎么,诸位美人都不方便吗?” 小可爱怀里的俏佳人率先反应了过来,然后,她连忙扯了扯小可爱的衣袖。 “好哥哥,你没开玩笑呀?” “怎么?本少爷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好哥哥,你……你的身体吃的消吗? 这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三四个,更不是五六个,而是十几个人呀。” 俏佳人言语间,忍不住的挺起柳腰看着小可爱上下打量了几眼。 “好哥哥,就你这体格,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小可爱看着俏佳人担忧的眼神,笑眯眯的抬手在她的翘臀上拍打了一下。 “美人儿,你想什么呢? 哥哥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是让你们这些大美人陪我上楼喝几杯酒。” “啊?只是,只是喝酒呀?” “不然呢?” 俏佳人娇颜泛红的看着小可爱,美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 随即,她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 “挺好的,挺好的。” “对了,美人儿,咱们说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告诉好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好哥哥,你叫我乌兰伊丽好了。” “乌兰伊丽,好名字,好名字。。” “好哥哥,你喜欢就好。” 正当小可爱二人小声说话间,十几位相继反应过来的俏佳人,争先恐后的冲着小可爱簇拥了过去。 “公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对对对,公子,你确定要让我们所有姐妹们都上楼去作陪吗?” 小可爱闻着迎面而来的阵阵香风,满脸笑容的直接张开了双臂,一把抱住了三四个俏丽多姿的美貌佳人。 “当然是真的了,一句话,能不能去?” “能能能,当然能了。” “这位少爷,你楼上请。” “对对对,快快楼上去。” “伊丽姐姐,你们先陪着公子爷到楼上稍坐,小妹马上去让人准备美酒佳肴。” “好好好,你先去吧,咱们待会再见。” 小可爱笑呵呵地把手里的折扇别在脖子后面,左拥右抱的朝着二楼赶去。 小半天后。 二楼最大的雅间之中。 小可爱扫视了一下桌案上的酒菜,看着周围十几个皆是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的望着自己的美貌佳人,乐呵呵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案上。 一群俏佳人看到了小可爱放在桌案上面的银票,霎那间,眼睛都看直了。 小可爱扫视了一眼一众佳人的神色反应,乐呵呵的端起自己的酒杯浅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美人们,大龙的银票在你们这里能用吗?” 一众佳人闻言,齐齐地看向了小可爱,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好哥哥,能用,能用。” “少爷,妾身姐妹拿着银票,随时都可以从大龙商队的商人手里兑换成白花花的现银。” “公子爷,一看你就不常来西域。 你是不知道,在我们西域这里,大龙的银票可比现银好用的多了。” 小可爱端起酒水一饮而尽之后,目光好奇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佳人。 “哦?这是为何呀?” 乌兰伊丽看着小可爱疑惑的神色,笑盈盈的提起酒壶为小可爱斟满了一杯酒水。 “好哥哥,因为银票方便随身携带呀,相比带着沉甸甸的银锭和一箱箱的碎银子,带着银票可省事的多了。 那些来自极西之地的商人,在我们这里做了生意之后,宁愿多出几两银子,也要把碎银子换成大龙的银票。 在西域三十六国这里,有的时候一百两银票能兑换一百领二两,或者是一百零三两的现银。 最多的时候,甚至能兑换到一百多六两半银子呢!” 小可爱眉头微皱,神色诧异的吃了一口凉菜后,轻笑着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佳人。 “伊丽,你没有说错吧? 商人素来以利益至上,他们怎么可能会做赔本的买卖呢? 一百两银子多个几两,看起来算不了什么。 可是当银子到了一千两,那就是二十两了,一万两银子那就是二百两银子了。 银子越多,他们赔的的也就越多。 对于那些利益至上的商人来说,他们怎么可能会舍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好哥哥,你有所不知,那些商人可精明着呢。 表面上来看,他们确实是吃亏了。 事实上,他们却占了很大的便宜。” “就是就是,少爷,那些商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才不会干赔本的生意呢。” “怎么说?” “好哥哥,你不常来西域这边,不清楚我们西域三十六国的情况。 相比我们姑墨国,大宛国,乌孙国,大月氏国,精绝国,休循国,康居国,六国之间这些年来常有战事发生。 那些极西之地的商人在六国之间做生意之时,害怕各国的战火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因此,他们为了方便可以及时逃离战乱国,全都选择把银子兑换成了大龙天朝的银票。 现银看起来故人诱人,然而却太重了。 在逃离的时候,就变成了拖后腿的累赘了。 一不小心之下,还有可能被某些王国之中那些黑心的兵马给洗劫一空。 可是,银票不一样呀。 不但方便随身携带,还可以随时兑换成现银。 相比所有的银子都被洗劫一空,多付出一些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呀。 他们看似吃亏了,实则是换取了最大的保障。” 小可爱听完了佳人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少爷明白了。” “少爷,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其它的原因。” “呵呵呵,美人,说说看。” “少爷,那些商人如果携带了大量的现银,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就要招揽大量的护卫来保护商队的安全。 那些护卫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要的银子自然不会太少。 可是,换成了银票就不一样了。 换成了现银之后,只需要招揽十多个,或者二三十个功夫高强的护卫就可以了。 届时,一旦遇到了什么危险,马上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保护自己脱离险境。 比起招揽大量护卫所消耗的银子,他们用现银兑换银票之时多付出的那些银子,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 少爷呀,所以我们姐妹才说那些商人们可精明着呢。” 小可爱展颜一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本少爷倒是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小可爱话音一落,再次从怀里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笑吟吟地放到了桌案上面。 一众佳人见状,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脸色,再次变得激动了记起来。 “哈哈哈,美人们,来来来,陪本少爷喝一杯。” “好哥哥,奴家敬你一杯。” “少爷,妾身姐妹先干为敬。” 杯酒入喉,小可爱随手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乌兰伊丽立即提起了手边的酒壶,笑容满面的为小可爱续上了一杯酒水。 “好哥哥,时间还长着呢,慢点喝。” 小可爱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对着一众佳人们示意了一下。 “美人们,别只顾着喝酒,吃菜,吃菜。” 小可爱话音一落,十几位佳人纷纷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菜肴或是探着柳腰,或是离开座位走到小可爱的身边。 随后,她们相继把自己夹起来的菜肴放到了小可爱面前的碟子里面。 “好哥哥,你先吃。” “少爷,你先品尝。” 小可爱看了一下自己碟子里面堆得满满的菜肴,轻笑着摆了摆手。 “哎呀,美人们,不用如此,都继续坐下来吧。” 众佳人闻言,一个个的皆是笑眼盈盈的的行了一礼。 “嗯嗯,谢谢少爷。” “哎,多谢少爷。” 小可爱随意的吃了几口菜肴之后,笑呵呵地把手掌按在了身前桌子之上的一沓银票上面。 “美人们。” “哎,好哥哥?” “少爷?” “少爷,你请说。” 小可爱转眸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十几位俏佳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美人们,本少爷我喊你们上来作陪,除了一起喝酒之外,咱们再另外玩一点小游戏怎么样?” “好哥哥,什么游戏呀?” “对呀对呀,什么游戏呀?” 小可爱看着一众佳人好奇不已的神色,乐呵呵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美人们,本少爷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们姐妹等人。 你们姐妹回答上来一个问题,就是二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不够的话,本少爷我就再加。 直到加到了,你们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为止。” “什么?好哥哥,一个问题就给二十两银子?” “少爷呀,你不是再跟妾身姐妹开玩笑吧?” “少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本少爷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银票,就跟你们姐妹们逗乐。” “好哥哥,那你快问吧。” “就是就是,少爷你快问吧,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可爱端起酒杯吸溜了几口美酒,浅笑着看向了坐在自己左边的俏佳人。 “伊丽,你跟哥哥我说一说……” …… 日头西下,夜幕初临。 小可爱站在长街之上,回头望了一下身后青楼,神色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匆匆之间,皆是过客啊。” 小可爱轻声呢喃之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一个造型精致的炭笔,不急不许的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 小可爱手里的手里的炭笔和小册子,目光幽幽的扫视着长街两侧的情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天下这些事,不在文书之上,不在庙堂之间。 而是,在于人间,在于民间。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八章没有那么简单 夜色下。 长街之上,灯火通明。 来往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 小可爱挑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灯笼,一路走走停停的回到了王宫的后宫之中。 正当小可爱准备回去自己的住处之时,不远处的凉亭下传来了一道没好气的声音。 “臭丫头,大半夜的,又去哪里疯玩了?” 小可爱听到身后传来的说话声,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回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只见柳大少躺在一张摇椅之上,正在没好气的望着自己。 小可爱眼角抽搐了几下,一脸赔笑的来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神色悻悻的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好爹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还没有休息呀?” 柳明志看着一脸憨笑的小可爱,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丫头,你不也没有休息吗? 说说吧,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间里好好的歇着,这是又去哪里疯玩了?” 小可爱急忙蹲在了柳大少的摇椅旁边,先是把手里的摇曳生辉的灯笼放在了地面上,然后伸出一双玉手按着柳大少的膝盖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哎呀,好爹爹,你说什么呀,这太阳才只是刚刚下山,夜幕也才刚刚降临一会的功夫,怎么就大半夜了。” 听着小可爱娇滴滴的撒娇的语气,柳大少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用扇骨在小可爱的脑门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 虽然柳大少并没有用力,但是小可爱却还是装做十分吃痛的轻呼了一声。 “哎呦,臭老爹,你还真舍得打呀。” “臭丫头,为父我跟你说几次了,西域诸国这边的太阳,要比咱们大龙晚下山了好几个时辰。 这边的太阳才刚刚下山,咱们大龙早就已经夜深人静了。 你不好好的回去歇着,出去瞎晃悠什么?” 小可爱直接席地而坐,随意将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膝盖上面。 然后,她笑嘻嘻的看着柳大少,一双玲珑的皓目直接弯成月牙儿。 “好爹爹,你也说了,大半夜的时间是在咱们大龙那边。 可是,现在咱们是在西域诸国这边呀。 咱们到了西域诸国这边,自然要按照西域这边的风土人情,时间规律来生活呀。 毕竟,要入乡随俗嘛?” “哈哈哈,哈哈哈,臭丫头,就你的嘴厉害。 一身的酒气,去哪里喝酒了?” 听到自家老爹的问题,小可爱屈指扣着自己挺巧的瑶鼻,眼神飘忽不定的讪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额!额!月儿随便找了个地方喝的。” “哦?随便找了个地方喝的?” “嗯嗯嗯,对对对,随便找了个地方喝的。” “那你跟爹爹说一说,随便找了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呀?” “额,就是……就是……” 柳大少看着欲言又止,迟迟说不出话来的小可爱,眉头微挑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臭丫头,就是什么呀?你倒是继续说啊!” 见到自家老爹一脸笑容的模样,小可爱也不再紧张,直接开始耍起了无赖。 “哎呀,好爹爹,反正我就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嘛。” 柳大少弓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手甩开手里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臭丫头,又去青楼了吧?” 小可爱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回答道:“你怎么知……嗯哼……咳咳咳……”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小可爱立即转变了口风。 “哎呀,好爹爹,你说什么呢?月儿我什么时候去青楼了? 咱们一家人才刚来姑墨国十几天的时间,月儿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我连城里面路都还记不清楚,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青楼那种地方呢?” 看着还在狡辩的小可爱,柳大少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是吗?” 小可爱立即挺起了柳腰,一本正经的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当然了。” 见到小可爱一本正经的模样,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乐呵呵地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起身在小可爱左边的俏脸之上轻轻地擦拭了两下。 随后,柳大少径直把染上了胭脂水粉的手绢递到了小可爱的面前。 “臭丫头,下次再说谎,记得从青楼里面出来之后,先把自己脸上的唇印给擦干净了。” 小可爱看到手绢上的胭脂水粉,俏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抬手捂住了的脸颊。 他神色尴尬的揉搓着自己的脸颊,一个劲的憨笑了起来。 “好爹爹,那什么,嘿嘿嘿,嘿嘿嘿。” 柳大少一个劲的憨笑的小可爱,随意地抖了抖自己的手绢以后,屈指揪着小可爱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扯动了两下。 “臭丫头,别傻笑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可爱闻言,如蒙大赦,唯恐自家老爹反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哎,好爹爹,那月儿就先回去了。” “嗯,早点回去歇着吧。” 小可爱急匆匆的走了数步之后,脚步忽的一顿,然后神色怪异的重新折返了回来。 “爹爹,你知道月儿去青楼了,你就不生气吗?” 柳明志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可爱,轻笑着把手绢纳入了袖口里面。 “现在又不是在咱们大龙,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你待在家里闲不住,想去找找乐子,去了也就去了吧。 反正你一个女儿家,也干不了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小可爱闻言,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贱兮兮的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好吧,可是,老爹你不训斥我一顿,月儿反而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贱兮兮的小表情,神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后,作势要去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 “臭丫头,那老子我就成全你。” 小可爱见状,神色顿时一变,拔腿就朝着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 “好爹爹,本姑娘先回去洗漱了,晚安,晚安。” 柳大少望着小可爱飞奔而去的倩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对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臭丫头已经安全回来了,让弟兄们不必再找了,都回去歇着吧。” “遵命。”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和姑墨蓉蓉居住的大殿走了过去。 …… 三天后。 姑墨王宫的宫门外。 姑墨蓉蓉看着眼前望着自己一脸不舍的父亲,目光既是复杂,又是伤感。 “爹,你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啊。” “孩子,从你回来家里,到现在连一个月的时间都还不到呢。 你就不能待在家里面,再多住一些日子吗? 孩子,再多住一段日子吧。” 姑墨蓉蓉听着父亲充满不舍的挽留之言,转首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柳大少,神色惆怅的轻吁了一口气。 “爹,孩儿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孩儿肯定会待在家里多住上一段日子。 然而,现在孩儿已经嫁人了。 出嫁从夫,夫君他去哪里,孩儿我便去哪里。” 姑墨桑羊闻言,连忙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皇帝陛下,你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是因为邦臣父子等人招待不周啊? 如果邦臣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尽管吩咐,邦臣父子马上进行改正。 皇帝陛下,你们就在姑墨国多留一段时间吧。” 柳明志听着姑墨桑羊充满了恳求的话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岳父大人,你多虑了。 小婿在姑墨国的这些日子里,你老人家把一切做的都很好,并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皇帝陛下你?”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西域诸国了。 而今,借着这一次陪蓉蓉一起回来省亲的机会,小婿打算重新在西域诸国这边转一转,领略一下西域诸国境内的无限风光。” “这!这!” “岳父大人,你放心好了,等我游览完了西域诸国的风景之后,我们会再次回来姑墨国的。 届时,我们一行人再待在家里小住一些日子。”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姑墨桑羊登时神色一喜。 “皇帝陛下,真的?”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皇帝陛下,等你们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派人提前赶来王城招呼邦臣一声。 到时候,邦臣一定提前准备好美酒佳肴,为你们接风洗尘。” “好好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岳父大人,保重身体。” “邦臣明白,皇帝陛下你也是。”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奔自己的坐骑走了过去。 姑墨蓉蓉见状,眼眶泛红的看着姑墨桑羊柔声说道:“爹,你老人家保重身体啊。” 姑墨桑延身体一颤,嘴唇哆嗦了几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哎,爹知道了,孩子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姑墨蓉蓉深吸了一口气,一咬银牙,径直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她动作流利的翻身上马之后,转头朝着姑墨巴图尔兄弟三人望去。 “大哥,二弟,三弟,几位嫂子,几位弟妹,好好的照顾咱爹。” 姑墨巴图尔兄弟三人,以及他们兄弟三人的妻妾闻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小妹,为兄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大姐,你放心好了,小弟夫妇一定好好的照顾咱爹的身体。” 姑墨蓉蓉微微颔首,转身看向了身边同样骑在马上的小妹姑墨兰雅。 “小妹,你确定要跟着我们一起离去吗?” 姑墨兰雅侧身看着自家姐姐,浅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姐姐,小妹精通西域诸国的所有语言。 有小妹我陪着你们,给你们当向导,你们也能方便不少。” “好吧,那你就跟着吧。” “嗯嗯嗯,多谢姐姐。” 姑墨蓉蓉抽出了马背上褡裢里的马鞭,转身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君,咱们启程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其余等人见状,立即挥着马鞭跟了上去。 “驾!” “驾!” 姑墨桑羊,姑墨巴图尔他们一众人望着已经开始赶路的车队,齐齐地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恭送皇帝陛下,恭送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娘娘千岁千千岁。” 小半天后。 姑墨王城,西城门外的官道之上。 柳明志回头望了一下身后逐渐变小的城池,转身朝着神色低沉的姑墨蓉蓉望去。 “蓉蓉。” “哎,妾身在。” “傻娘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为夫让你留在姑墨国,陪着岳父大人多待一些日子,你直接留下来不就行了。 何必非要跟着为夫,再继续奔波下去呢。” 姑墨蓉蓉深呼吸了几下,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姑墨王城。 随即,他收回了目光,转身对着柳大少展颜一笑。 “夫君,妾身是你的娘子。 你去哪里,妾身便跟你去哪里。 哪怕是天涯海角,妾身也要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唉,傻蓉蓉,苦了你了。” “不苦,一点都不苦。” “怎么样,这算是释怀了吗?” 听到自家夫君的问题,姑墨蓉蓉再次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越来越小的王城,对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夫君,今时不同往日。 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也就让它随风逝去吧。”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开始赶路吧。” “驾!” “驾!” “驾。” 时间飞逝,日月如梭。 半月后, 大宛国,大月氏国两国边疆交界处。 齐韵看了一下手里的地图,举起千里镜四处张望了起来。 不一会儿。 齐韵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娥眉轻蹙的朝着正在喝水的柳大少望去。 “夫君,咱们已经到大宛国的边疆了,再继续西进的话,就出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了。” 其余一众佳人也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相继转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对呀,对呀,再继续走的话,就走出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了。” “夫君,你确定咱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酒囊,乐呵呵的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娘子们。 “娘子们,你们就不想去极西之地的那些王国看一看吗?”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玲珑的皓目中精光一闪,目光隐晦的轻瞥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本姑娘我就知道,此次前来西域,绝对不仅仅只是省亲那么简单。(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三十九章不太对劲 众佳人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齐韵收起了手里的地图,打马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你确定咱们要去极西之地的那些国家去看一看?” 三公主一扯马缰,同样打马来到了柳大少的旁边停了下来。 “夫君,你没有开玩笑吧?” 柳明志轻抚着风行的马鬃,笑呵呵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一群佳人们。 “娘子们,你们就不好奇极西之地的那些王国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众佳人皆是俏目轻转的稍加沉吟了一下,看着柳大少不约而同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确实有点好奇。” “对对对,确实有些好奇。” “夫君,要说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假的。 毕竟,妾身姐妹们不止一次听你说极西之地各个王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怎么样。 可是,我们姐妹们却从来都没有去过极西之地,怎么可能会不好奇那边是什么样子的呢!” “嗯嗯嗯,妾身附议。”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附议。” 柳明志听到一群娘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拿着马缰指向了大宛国,大月氏国两国边疆外的那一条一眼望去,不见尽头的黄沙大道。 “那么,你们姐妹就不想去开一开眼界,见识一下距离咱们大龙万里之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夫君,你不说妾身还不觉得有什么,经你这么一说,妾身突然很想去了。” “夫君,韵姐姐说的太对了,经你一说,妾身也突然想去了。” “夫君,那咱就去看一看?” 柳明志看着一众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把水囊挂在了腰间。 “哈哈哈,既然娘子们都想去见识见识,那咱们就出发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不等众佳人有所回应,直接用力的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唏律律。” 风行长鸣了一声,四蹄奔腾的直奔来两国的国疆外飞奔而去。 众佳人反应了过来,苦笑着摇摇头,立即纵马跟了上去。 宋清,柳松,杜宇等人正在四处观望着两国边疆的风景,忽的听到了柳大少他们那边传来的杂乱的马蹄声。 一时间,他们几人神色一愣,连忙朝着马蹄声处张望而去。 只见柳大少夫妇他们夫妇一众人,小可爱,以及充当向导的姑墨兰雅,他们大群人此时全都已经纵马奔腾的冲出了大宛和大月氏两国的边疆。 “卧槽。” 宋清惊呼了一声,急忙对着四周的百余人挥了挥手。 “弟兄们,速速上马。” 柳松,杜宇等人,以及一百大内侍卫立即反应了过来,急忙朝着自己的坐骑疾奔了过去。 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大宛两国的边疆,再次席卷起了阵阵烟尘。 百余铁骑,直奔柳大少,齐韵,小可爱他们一众人追赶了而去。 宋清快马加鞭的追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弟呀,你赶路之前就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吗?” “哈哈哈,大哥,你们这不是已经跟上来了吗?” 宋清苦笑着几声,直接抬头朝着正前方眺望而去。 “三弟,咱们已经出了西域诸国的疆土了,你这是打算前去何方呢?” 柳大少不假思索,直接就回答了宋清的问题。 “大食国。” 听到柳大少所给的答案,宋清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似乎早已经已经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似的。 宋清收回了目光,眉头微皱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三弟,如此直接过去,是否太过莽撞了一些。 为兄以为,咱们还是先从大宛国,或者大月氏国找几个熟悉大食国境内情况的向导,然后再过去更为稳妥一些。” 柳明志微微侧身,转首望着左后方正在自己正在纵马驰骋的小姨子姑墨兰雅,乐呵呵的努嘴示意了一下。 “大哥,这不是有向导跟着吗?” 宋清顺势望去,看着正在纵马疾奔,颇有巾帼英雄气势的姑墨兰雅,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三弟,大食国可不是西域诸国啊,兰雅姑娘她能行吗?” “哈哈哈,大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好了。 咱们赶路的途中,小弟我就已经问过我那小姨子了。 她不仅仅只是精通西域三十六国的话语,同样还精通天竺,大食,罗马,埃及,法兰克……等国的话语。”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宋清看着姑墨兰雅的眼神中顿时露出了浓浓的惊叹之色。 “什么?兰雅姑娘她这么厉害的吗?”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当然了。 不然的话,本少爷我又怎么会不跟你们商议,说去大食国就去大食国呢!” “好吧,既然三弟你心里有谱,那为兄我也就放心了。” 宋清说着说,再次神色惊叹的回头瞄了一眼姑墨兰雅。 “三弟,不得不说兰雅姑娘她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精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 如此本事,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哈哈哈,没有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如此。 这是他们的天赋,咱们羡慕不来啊。” 宋清长吁了一口气,深以为然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啊,的确羡慕不来。” “大哥。” “嗯?怎么了?” “为了以防万一,派遣几路斥候先行前去侦查一下前方的情况吧。” “好,为兄知道了。” 宋清点了点头,立即策马朝着一百大内侍卫靠近了过去。 “吕大鹏。” “末将在。” “你马上率领十路斥候,先行一步赶去前方侦查道路上的情况。 十路斥候,三人为一组,彼此之间相互间隔三里到四里,最多不超过五里地上下。 如果发生里迷路的情况,立即拉响信号弹,及时与周围的兄弟们进行联系。 侦查范围,前方六十里至一百里。 如有险情,立即留下标记进行提醒。” “吾等遵命。” “大统领,兄弟们就先行一步了。” “好,回见。” 吕大鹏举着令旗对着身后的二三十个大内侍卫挥舞了几下,然后高高的举起手里的马鞭用力的抽了一下。 “驾!” 三十个大内侍卫见状,立即策马飞奔而去。 “驾!” “驾!” “没良心的。” “哎,婉言,怎么了?” 女皇操纵着自己的坐下的良驹,与柳大少齐驱并驾的同行赶着路。 “没良心的,老娘我突然琢磨过来了,此次西域省亲,似乎有些不太近啊。” 柳大少轻然一笑,乐呵呵的瞥了女皇一眼。 “哈哈哈,怎么不对劲了。”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了几下,神色古怪的看着柳大少娇声说道:“没良心的,如果不出老娘我所料。 你此次带着我们姐妹们前来西域,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省亲。 而是在假省亲之名,行奔赴极西之地诸国之举。 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前去大食国。 怎么样,老娘我猜的没错吧?”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吟吟的转头看了一眼女皇。 然后,他直接举起马鞭用力的挥了一下。 “呵呵呵,呵呵呵。” “驾。” 女皇见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柳大少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女皇此时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呵呵呵,哼哼,果然不出老娘所料啊。” 女皇轻声嘀咕了一言,跃马扬鞭的追赶了上去。 柳明志纵马驰骋了七八里之后,逐渐的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策马朝着齐韵靠近了过去。 “韵儿。” 齐韵闻声,急忙朝着柳大少望去。 “哎,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控制着风行的速度,神色唏嘘的回头眺望了一下身后的道路。 “韵儿,今天是多少日呀?” 听到夫君的询问,齐韵俏目微眯的稍加沉吟了一下。 “回夫君,今天已经七月十八了。” “七月十八了?” “对的,今天已经七月十八了。” “韵儿,咱们是四月初离开京城的对吧?” 齐韵浅笑着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正是。”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感慨万千的长吁了一口气。 “四月初,七月十八。 恍惚之间,就已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过得可真快呀。” 见到自己夫君感慨不已的神色,齐韵附和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是啊,过得可真快呀,也不知道家里面的孩子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还有乘风和瑟琳娜他们小两口,是否也都安然无恙的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呵呵呵,韵儿,想家了?” 齐韵娥眉微凝的沉吟了片刻,看着柳大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倒也说不上是有多想家,主要是有些放心不下。” “呵呵呵,韵儿呀,事已至此,无论能不能放心下,也都只能强行放心了。” “夫君,妾身明白,妾身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继续赶路吧。” “嗯。” “驾!” “驾!” 两天后。 大食国边疆城池,吉斯坦城。 距离吉斯坦城七八里地的黄沙大道上,柳大少一行人正在快马加鞭的赶着路。 青莲纵马驰骋间,时不时地举起手里的千里镜,放在眼前四处观望几下。 蓦然间。 青莲忽然神色激动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你快看,你快看,是咱们大龙的龙旗。” 青莲说话前,伸手朝着左前方的一望无际旷野指去。 柳明志听着佳人激动的话语,本能的转身顺着佳人手指的方向眺望而去。 然而,在他的目光之中,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面旌旗正在迎风的飘荡着。 至于旌旗的具体模样,根本就看不清真切。 “吁。” 柳大少轻轻地扯了一下马缰,放慢了速度以后,连忙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了一个千里镜。 其余等人见状,也纷纷扯了一下马缰,逐渐的放慢了速度。 柳大少把千里镜举在眼前,再次朝着左前方望去。 在千里镜的镜筒之中,他总算是看清了旌旗的模样。 那是一面鲜艳的大龙龙旗,正在迎风不停的飞舞着。 “夫君,真的是咱们大龙的龙旗啊。” “能看到咱们大龙的龙旗了,也就意味着咱们就快要到大食国的吉斯坦城了。” “咦,夫君你快看,龙旗下面有人影,而且还不少呢。” “哎呀,真的有人呢,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柳大少听着众佳人充满了激动的话语,望着那一面迎风飘扬的大龙旌旗,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他听到佳人们言说,龙旗下面还有人存在,他立即拿着千里镜在大龙龙旗下的旷野上扫视了起来。 果不其然。 柳大少刚把千里镜下移了一些,一眼就看到了在大龙龙旗下的四周的旷野之上,有数百个身影正在忙碌着。 远远的望着,似乎是在忙碌着农桑之上。 正当柳大少正在仔细的观察着那数百人的情况之时,黄灵依忽的轻呼了一声。 “呀,夫君,你往那边看,那边也有咱们大龙龙旗。” 柳明志眉头一挑,连忙转身朝着黄灵依手指的方向望去。 正如黄灵依所言,西南方向又是一面大龙的龙旗随风飘扬着,以及数百的身影正在忙碌着什么。 突然间,黄灵依惊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呀,夫君你快看,那边也有,那边也有。”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惊呼声,直接挺起身体四处张望了起来。 宋清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策马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三弟,用不用去看一看?” 柳明志放下了千里镜,先是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然后转头看着宋清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暂时就不去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赶去吉斯坦城吧。 等到了吉斯坦城,好好的歇息一下身体,咱们再去游览一下吉斯坦城外的情况。”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去城里面好好的的歇息一下。 等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去四处游览一番也不迟。”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章成果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吉斯坦城的东城门外。 “吁。” “吁。” 柳大少没等风行停稳,动作流利的翻身下了坐骑,直接抬头朝着城墙上望去。 见到柳大少翻身下马了,其余人停稳了坐下的良驹之后,也相继翻身下了坐骑。 柳明志望着城墙上迎风飘扬的大龙旌旗,以及身着大龙甲胄,正在来来往往的巡逻着的大龙将士,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 齐韵,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观望了一下吉斯坦城的城门,纷纷神色惊奇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这大食国的城池,看起来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就是就是,比起西域诸国的某些王国境内的城池看起来还要奇怪。” 柳大少听着一群娘子们略显惊奇的语气,笑呵呵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娘子们呀,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文化,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咱们第一次见到大食国的城池,会感觉到十分的奇怪,完全不符合咱们得眼光审美。 同样的,他们这里的商人第一次赶到咱们大龙的时候,初见咱们大龙的城池和房屋,一样也会感觉到奇怪。 大龙与大食,东西相隔万里之遥。 互相不习惯对方的风土人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哎呀,夫君呀,你说的这个道理妾身姐妹们自然明白。 主要是,妾身姐妹实在是有些看不习惯这里的建筑。” “云舒姐姐说的没错,妾身也看不习惯的呢。” “咯咯咯,妾身附议。” 柳明志转眸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众佳人,声音爽朗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娘子们,不习惯也没有办法呀。 咱们现在是在大食国,不习惯也得慢慢的习惯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抬手牵着风行的马缰,面带笑容的率先直奔前方地城门走了过去。 齐韵她们一众人见状,纷纷牵着自己的坐骑跟了上去。 柳大少离城门还走十几步的距离之时,马上就有一个身穿大龙甲胄的将士,轻笑着迎了上来。 “前方的兄弟,可是从咱们大龙来呀?” 柳明志看着迎面而来的将士,乐和和的抱了一拳。 “军爷说的没错,在下正是从咱们大龙赶来,在下有礼了。” 守兵见到柳大少行礼,立即回了一礼。 “客气,客气,从咱们大龙来到吉斯坦城,这一路上怕是不容易吧。” 守兵说话间,乐呵呵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当他看清楚了柳大少的相貌之后,瞳孔骤然一缩,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柳大少看到守兵的反应,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异色。 随后,他神色感慨万千的感叹了一声。 “哎呀,一路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可谓是受够了艰辛啊!” 守兵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佯装不经意的扫了一下柳大少身后的一众人,满脸笑容的朗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没有办法,谁让咱们大龙距离大食国这边太远了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挣到银子,又哪有不辛苦的啊! 要知道,一分辛苦一分甜。 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没事。 纵然是有,估计也轮不到咱们得身上。” “呵呵呵,军爷言之有理。” “大哥,虽说咱们是老乡见老乡,关系十分的亲切,但是一码归一码,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请把朝廷发放的通关文书亮一下吧。 咱们都是大龙人,兄弟不为难你。 你呢,也别让兄弟为难啊。” “应该的,应该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淡笑着对着柳松摆手示意了一下。 “小松。” “是。” 柳松微微颔首,连忙从怀里掏出通关文书递了过去。 “军爷,请。” “客气,客气。” 守兵接过了柳松手里的通关文书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之后,重新递了回去。 “通关文书没有问题,请收回吧。” 柳松接过文书,重新收入了怀中。 “多谢军爷了。” 守兵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淡笑着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哥,小弟敢问你的尊姓大名?”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在下的名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老弟呀,咱们有缘再会。” 见到柳大少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守兵神色犹豫了一下,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他微微侧身,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 “好吧,大哥,你们请。”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直奔城门洞中走去。 “老弟,咱们有缘再见。” 等到柳大少他们一行人先后走进了城门以后,守兵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神色惊疑不定的朝着城门下走了过去。 “林校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又见到了来自咱们大龙的商队,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好的,你没事就好。 对了,林校尉,你有没有觉得刚才过去的那个商队的领头人,看起来有一些眼熟啊?” 林校尉听到手下弟兄的问题,神色顿时一变。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校尉,小的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商队的领头人有些眼熟。” “大山,你也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对,有些眼熟,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林校尉猛地睁大了双眼,抬手抓住了身前兵卒的肩膀用力地晃动了两下。 “大山,你仔细的想一想,你在哪里见过他?你觉得他像什么人?” 兵卒转身望了一下已经全部进入城门的队伍,神色纠结的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校尉,那什么,小的不太敢说。” “哎呀,放心大胆的说。” “回校尉,小的觉得他有些像咱们的皇帝陛下。 可是,咱们得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吉斯坦城这里呢!” 林校尉直接松开了双手,一把解下了腰间的佩刀塞到了兵卒的手里。 “那可不一定。” 他留下了一句话之后,急忙朝着城门洞中飞奔而去。 林校尉跑进了城中之后,望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大帅。” 一声大帅,柳大少的脚步忽的一顿。 柳明志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声,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呵呵呵。” 终究,还是认出自己来了啊。 柳大少合起了手里镂玉扇,转身朝着身后正在冲着自己疾步而来的校尉望了过去。 “大帅。” “大帅。” 林校尉一路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大帅,真的是你。” “呵呵呵,正是本少爷,你终究还是认出我来了。” 见到柳大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林校尉立即单膝跪拜了下去。 “卑职虎贲军云山营校尉林阳,参见大帅。 不不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微微弯腰,淡笑着将林阳搀扶了起来。 “免礼,快免礼。” “多谢皇帝陛下。” “哎,异国他乡,称呼皇帝陛下不太方便,还是继续叫大帅吧。” “是,多谢大帅。” 柳大少抬手拍了拍林阳的肩膀,轻笑着吁了一口气。 “本少爷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来我呢!” “大帅,其实卑职第一眼看清了你的相貌之时,就已经认出来你了。 只是,当时卑职实在是不敢确定你的身份。 毕竟,以你的身份,无论怎么想,都不太应该会出现在吉斯坦城这里。 卑职不敢确定大帅你的身份,也只好斗胆装作没有认出来你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那你后来又怎么确定是本少爷我呢呢?” “回大帅,卑职刚一回到城门下之时,我手下的弟兄就问我,有没有觉得大帅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于是,卑职马上就确定了你的身份。 毕竟,如果只是卑职一个人觉得你眼熟,可能是末将认错了人。 然而,当卑职手下的兄弟见到了大帅你以后,也觉得你眼熟,那就肯定没有错了。 想当年,卑职兄弟曾经都是大帅你麾下的兵马。 我们兄弟不可能所有人的都认错你的身份。 大帅,一别多年,卑职终于又见到你了。” 柳明志看着神色激动不已的林阳,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兄弟,先前本帅不愿意与你们相认,实在是有着我自己额难处。 本帅我初来乍到,尚且不清楚大食国这边的局势如何。 故而,本帅不方便马上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好兄弟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林阳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急忙朝着街道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扫视了过去。 “大帅,卑职糊涂,卑职糊涂,卑职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你相认,从而暴露了大帅你的身份。 大帅你请稍等片刻,卑职马上去调集五百精兵,前来保护大帅你的安危。” 林阳话音一落,转身就要朝着城门外跑去。 “且慢。” “大帅?” 柳大少四下观察了一下街道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那些行人时不时地目光好奇的朝着自己这边观望一眼,看着林阳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你不派人来保护本帅,别人顶多只是好奇的往本帅这边看上一眼罢了。 你一旦派人来保护本帅,岂不是明摆着告诉这些大食国的百姓,本帅我们这一行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吗?” 林阳神色一囧,顿时变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这个!这个。”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林阳的肩膀。 “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没有见到本帅就是了。” “是,卑职遵命。” “本帅问你,吉斯坦城有多少咱们大龙的兵马?” “回大帅,总共有三千精兵。” “守将是谁?” “回大帅,是韩仁将军。”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他,他现在在城中吗?” “回大帅,韩将军用了早饭之后,就带领着他的亲兵前去隶属吉斯坦城的各个大小城池巡查民情去了。 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归来。 大帅,用不用卑职马上派人寻找韩将军回来见你?”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摆了摆手。 “算了,既然韩仁不在城中,本少爷暂时就先不见他了。” “哎,卑职明白了。” “林阳。” “卑职在。” “你先去城门外继续当值吧,本少爷先去找地方落脚了。” “大帅,要不卑职先带着你们去城中最好的酒楼下榻吧?” 柳明志四下观望了一下街道两侧的情况,淡笑着挥了挥手。 “不必了,本少爷第一次来到大食国,我打算好好的领略一下大食国这边的风土人情。 你甲胄在身,跟在本少爷的身边,肯定会非常的引人注目的。 这样一来,多有不便。” “好吧,卑职明白了。” “行了,你先回去当值,至于安歇下榻的地方,本少爷自有打算。” “是,末将遵命。 大帅,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好的,去吧。” “卑职告退。” 柳大少正要赶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招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卑职在,大帅你还有什么吩咐?” “本少爷我来到大食国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大帅,韩将军那边呢?” “同样。” “是,卑职遵命。” “嗯,去吧。” “卑职先行告退。” 柳明志看着林阳逐渐远去的背影,淡笑着对着齐韵,女皇,何舒,任清蕊她们一众姐妹招了招手。 “娘子们,咱们继续走吧。” “哎,来了。” “来了,来了。” 宋清扯了一下手里的马缰,面带笑容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与其并肩同行着。 “三弟,你不让林阳泄露咱们来到了大食国的消息,不会是打算在异国他乡也上演一出微服私访的戏码吧?” 柳大少轻然一笑,目含笑意的瞥了宋清一眼。 “怎么,不行吗?” “行倒是行,为兄主要是怕两位舅舅他们受不了刺激。” “大军出征已经四年多,快五年的时间了。 本少爷我也是时候该检验一下,西征的成果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一章七分真,三分假 “呵呵呵,希望两位舅舅,还有几位大将军他们见到了咱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之时,不会被吓到吧。” 柳明志淡然一笑,扯下腰间的酒囊畅饮了一口酒水。 “只要他们做的够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理的令本少爷我称心如意,吓到不吓到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老几位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沙场悍将。 以他们的心性,见到了本少爷之后,充其量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 宋清沉默了一会儿,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大哥,暂时先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你也帮着四处观察一下,若是看到了什么比较好的酒楼就提醒我一下。” 宋清眉头一挑,乐和和的耸了一下肩膀。 “呵呵呵,三弟呀,这一点为兄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毕竟,我压根就看不懂大食国的那些看起来跟虫子爬的一样的文字。 为兄我连他们的字都看不懂,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哪一家会是酒楼呢? 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把青楼给当成酒楼呢,那可就尴尬了。” 柳大少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水之后,没好气的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你看不懂大食国的文字,说的好像本少爷我能看得懂似的。” “那不就得了。” “得了什么得了,你看不懂大食国的文字,还不会观察一下周围百姓的情况吗? 现在正是该吃午饭的时候,哪一家的大门外面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十之七八就是酒楼或者客栈了。” 宋清稍加思索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瞄了柳大少一眼。 “三弟呀,按说的的话,青楼这种地方,每天上午进进出出的人好像也不会太少吧?” 听到宋清的这番话语,柳大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后,直接转头狠狠地瞪了宋清一眼。 “宋清,你大爷的,你故意跟本少爷抬扛是吧?” 见到柳大少没好气的神色,宋清连忙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得得得,不开玩笑了,不开玩笑了,为兄会注意的。”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着自己的小姨子姑墨兰雅招了招手。 “兰雅,你过来一下。” 姑墨兰雅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连忙娇声回应了一声。 “哎,来了。” 随即,姑墨兰雅就牵着自己的坐骑朝着柳大少这边靠近了过来。 “姐夫,怎么了?” 柳明志把酒囊挂在了腰间,抬起手臂指了指街道两侧的民居。 “妹子,咱们这一行人之中,就你一个人精通大食国的语言。 待会你要是看到了适合咱们下榻的酒楼,就马上告诉为兄一声。” “嗯嗯嗯,小妹知道了。” 姑墨兰雅点了点头后,立即在街道上四处观望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轻笑着扯了一下手里的马缰,一边走着路,一边观察起了城中的风土人情。 一行人,就这样在大街上游走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姑墨兰雅忽的脚步一顿,直接抬起玉手冲着左前方二十多步之外的一座三层的楼房指了过去。 “姐夫,那一家就是酒楼,要不咱们过去看一看?” 柳大少听到姑墨兰雅的话语,顺势转身朝着姑墨兰雅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座充满了异域风格,有着三层楼的房屋进入了柳大少的眼中。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淡笑着对着姑墨兰雅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咱们先去看一看。” “嗯嗯,姐夫你先请。” “呵呵呵,一起,一起。” “韵儿,月儿,大哥,你们快点跟上来。” “哎,知道了。” “嗯嗯嗯,来了,来了。” “好的,马上来。” 柳大少快要走到了酒楼的大门外之时,神色好奇的抬起头看了一下酒楼上的招牌。 “兰雅,上面的大食国文字是什么名字?” 姑墨兰雅仰头看了一眼酒楼招牌上的大食国文字,浅笑着柔声说道:“回姐夫,如果翻译成大龙的话语来说,这家酒楼名字应该叫做幸福酒楼。” “幸福酒楼?” “对的,大概是这个意思。 姐夫你也知道,大龙和大食两国之间的文化和文字截然不同,很多东西是很难统一起来的。 小妹也只能根据两国的文字进行对比,然后再翻译出来一个大概的意思。” 见到姑墨兰雅有些无奈的表情,柳大少开口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妹子,你这就已经很厉害了。” “嘻嘻嘻,多谢姐夫夸奖。” “幸福酒楼,幸福酒楼,幸福好啊,为兄喜欢这个名字。” 柳明志随手将手里的马缰丢给了柳松,对着身后的众人招了招手,直接一马当先的朝着酒楼中走了过去。 “走走走,咱们进去瞧一瞧。”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招呼,相继动身跟了上去。 宋清见状,立即转身对着杜宇兄弟几人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好的,末将明白了。” 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一把取下了背后的横刀,疾步冲着已经走进了酒楼里的柳大少一行人追了过去。 柳松,杜宇,孙明峰兄弟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直接走到一淡笑着轻声谈论了起来。 一个金发碧眼,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左右年龄的小二哥,看到了联袂走进了大门中的柳大少一行人,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便一脸惊喜的迎了上去。 不只是小二哥,酒楼里正在吃饭的几十个客人,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了一阵后,纷纷转身投向了柳大少,齐韵,云清诗,黄灵依,宋清他们一众人的身上。 小二哥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满脸笑容的行了一个大龙礼仪之后,开口直接说出了一句十分流畅的大龙话语。 “众位来自大龙天朝的贵客,欢迎来到我们幸福酒楼,你们快里面请。” 柳大少见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大食人,竟然把大龙话说的如此的流畅,神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齐韵,女皇,陈婕他们一众姐妹见状,一个个的皆神色诧异,眼神惊异的朝着满脸笑容小二哥看了过去。 这个化外蛮夷的大龙话语,未免也说的太好了一点吧? 柳大少回过神来,乐呵呵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二哥。 “小伙子,你的大龙话说的可真不错啊。” “多谢贵客的夸奖,众位贵客你们快里面请。” “嗯,引路。” “得嘞,诸位贵客请随小的来。”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小二哥朝着一旁的桌椅走了过去。 小二哥拿着抹布快速的擦拭干净了几张桌案后,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诸位贵客,你们快请坐。”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若非眼前的这个大食人的小二哥长着一副金发碧眼的模样,他差点以为是来的是一座大龙人经营的酒楼。 柳大少坐定之后,脸色好奇的瞄了一下眼前的大食人小二哥。 “小二哥,你的大龙话学了几年了。” “回贵客,四年了。” “嚯,你才学了四年的大龙话,就能把大龙话语说的如此的流畅,那你可真是够厉害的啊。” “贵客你有所不知,如今在我们吉斯坦城之中,将近有八成的年轻人都会说上一些大龙的话语。 只不过,他们说的没有小人的说好。” “哈哈哈,你说的那些人他们都没有你说的好,不正恰恰说明你厉害吗?” “不敢,不敢,小的当不得贵客的称赞。 贵客你有所不知,小人我之所以可以把大龙说的这么好,并非是小人比起他们厉害。 而是因为小人的姐夫,乃是一个大龙的兵卒。 小人有姐夫的帮助,自然要比他们说的好一点。” 柳明志听完了小二哥的话语,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理如此。” 柳明志眼眸微转,轻笑着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 “小二哥,你姐夫对你姐姐好吗?” 小二哥听到了柳大少的询问,咧着嘴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很,姐夫他别提有多疼爱小人的姐姐了。” 柳明志眉头微凝,看着小二哥将信将疑的轻蹙了一下眉头。 “真的假的呀?小二哥你不会是因为我是一个大龙人,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会,不会,小人说的全都是真的。 贵客,你们在城中的大街上面,是不是见到了有的女子是用面料裹着自己的面容,有的女子则是大大方方的展露出自己的容貌的这种情况呀。” 柳明志略微沉吟了一下,淡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确实是这样的情况,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贵客,那区别可大了。 现如今,在我们大食国这里,我们大食国的女子可以分为三种情况。 一种是嫁给了大龙将士的女子,一种是嫁给了我们大食国男人的女子。 最后一种,则是目前还没有来的嫁人的女子。” “哦?那这三种女子,都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回贵客,嫁给了大龙兵卒的女子,无论是待在家中,还是出门上街,都可以不用裹着遮挡自己容貌的布料。 嫁给我们大食国男人的女子,出门在外的时候,必须要布料包裹住自己的相貌,不允许被除了自己夫君和家人外面的男人看到她们的相貌。 至于最后一种女子,她们比较自由,可以选择遮挡自己的容貌,同样也可以选择落落大方的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相貌。” “小二哥呀,按你这么说,这些女子相互对比下来,好像除了多一块布料遮挡自己的容貌之外,其它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呀?” “贵客,区别可大了去了。” “愿闻其详。” “贵客,嫁给大龙兵卒的女子,比如小人的姐姐。 在我们的家里,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姐姐她随时可以与我的姐夫互相商量着来。 只要我姐姐说的有道理,我姐夫在大部分的事情上几乎都是听从姐姐的意思,让她来拿主意。 只有遇到了城中镇守将军府下发的命令的事情之时,我姐夫才会不跟我姐姐商量,所有的事情全权都是他一个人做主。 而那些嫁给了我们大食国男人的那些女子,她们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她们的家里若是发生了事情的时候,无论她们说的有没有道理,她们的夫君从来就不会在意她们的意见。 有的时候,被她们说烦了,甚至会对她们大打出手。 同样都是大食国的女子,嫁给了大龙的兵卒与嫁给我们大食国的女子,成亲之后的过得生活可谓是天壤之别。 贵客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吉斯坦城,以及我们吉斯坦城辖下大小乡村那些尚未出阁的女子,一个个全部以嫁给大龙的兵卒为荣呢!”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夸张的吗?” 小二哥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贵客,小人这么跟你说吧。 小人见你如此的好说话,斗胆跟你说一句玩笑话。 小人对你们大龙的兵卒,那是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啊!” 齐韵,齐雅,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小可爱,姑墨兰雅,宋清等人全部坐定了之后,小二哥直接抖了一下手里的抹布。 “贵客,你们打算吃些什么饭菜呀?” 柳明志摇动着手里的折扇,淡笑着翘起二郎腿。 “我们这一行人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你们的酒楼里面都有什么拿手好菜,要不你帮我们推荐一些菜肴吧。” “贵客,你们才刚来到我们大食国,肯定是不习惯我们大食国的饭菜。 因此,小的建议你们选一些你们传自你们大龙天朝的菜肴。” “呦呵,你们酒楼的厨子还会做我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菜肴呢?” “回贵客,为了招揽来自大龙天朝的贵客,我们酒楼的老板花费了重金,特意派遣厨子去将军府那边学习了一些来自你们大龙那边的菜肴。 这些年来,只要是来自大龙的贵客,吃了我们酒楼里的厨子做的大龙菜肴之后,全都赞不绝口呢!”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二哥的手里。 “哈哈哈,小二哥,这是给你的赏钱。 我们一行人的饭菜,你可要好好的安排呀。” 小二哥看着手里的银锭,顿时神色激动不已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多谢贵客,多谢贵客,你们请稍等,小的马上去给你们安排酒菜。” 随即,小二哥起身之后,急忙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 齐韵看着小二哥的背影,笑眼盈盈地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夫君,这位化外蛮夷的小二哥,倒是一个妙人呀。”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镂玉扇,解下腰间的酒囊喝了几口酒水之后,转头看着齐韵轻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妙人? 七分真,三分假罢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二章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啊?这从何说起呀?妾身看那个小二哥说话挺实在的啊。” 柳明志侧目轻轻地瞥了一眼小二哥离去的背影,看着齐韵淡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韵儿呀,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不是满嘴的奉承之言呢。 他们说的话语,听一听也就行了。” 齐韵稍加思索了一下,浅笑着点了点头。 “这,这倒也是啊。” 齐韵的话音一落,旁边的饭桌之上,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人起身端着一个酒杯,满脸笑容的直奔柳大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中年人似乎看了出来,柳大少乃是他们他们这一行人的领头人。 于是,他直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乐呵呵的行了一个西方的礼仪。 同时,口中说着有些拗口的大龙话语。 “诸位大龙来的贵人,在下有礼了。” 柳明志神色微怔,眼神诧异的朝着正在冲自己等人行礼的中年人望了过去。 齐韵,何舒,宋清他们一众人,也下意识的转身把目光投到了来人的身上。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过来打招呼的陌生人,眼中相继地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柳明志回过神来,直接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轻笑着对着这位不知道是哪国的来人回了一礼。 “有礼了,请问阁下是?”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中年人满脸笑容的再次行了一礼。 “在下克里奇,乃是来自罗马国的商人。”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克里奇先生,请问你过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克里奇转头扫视了一下酒楼里那些正在偷偷地观望着自己和柳大少这边的一众客人,神色迟疑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这位大龙的贵人,为了方便咱们说话,在下可以靠近你一些吗?” 宋清听到克里奇的这番话语,神色微微一面,盯着克里奇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紧盯着克里奇的一举一动,有意无意的放在了桌案上的横刀上面。 克里奇似有所感,感受着那股仿佛是被斗兽场的狮子盯上了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柳明志见到克里奇的反应,转眸瞄了一眼正在眼神凌厉的盯着克里奇的宋清,佯装嗓子不舒服的闷咳了一声。 “嗯哼。” 宋清闻声,立即收回了目光,悄悄地收回了放在横刀上的右手,解下腰间的酒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柳明志抿了抿嘴唇,转身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轻笑着对着克里奇摆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请坐。” 克里奇的神色猛的一喜,转头瞄了一下身后的那些客人们,乐呵呵地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多谢这位大龙的贵人,在下就不客气了。” 随即,他直接走到了柳大少所指的椅子坐了下来。 柳明志看着已经坐定的克里奇,淡笑着轻轻地抖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克里奇先生,现在方便说说你的来意了吗?” “请问贵人,你们是大龙的商队吗?”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 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克里奇的脸色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贵人,你们是商人,在下也是商人。 你们是大龙天朝的商人,在下是来自罗马国的商人。 今日,咱们两方能够在大食国的吉斯坦城想遇到,用你们大龙的话语来说,相逢即是有缘。 贵人,看在咱们如此的有缘分的份上,咱们相互合作一下如何?” 柳明志听完了克里奇的话语,眼神变得好奇了起来。 “哦?不知克里奇先生想要如何合作呢?” 见到柳大少并未一口拒绝自己的提议,克里奇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欣喜之意。 随即,他强行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之情,轻轻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贵人,是这样的,在下希望你可以把你们手里来自大龙天朝的珍贵货物,全权交由在下的商队来为你们代行售卖。” “什么?把我们手里的货物全权交由你的手里进行售卖?” “对对对,正是如此。 贵人,你们在把货物交给在下之前,可以在合理的价格范围之内,对你们所有的货物提前说出来一个价格。 在下可以保证,贵人你们把货物交到了在下的手里之后,在下一定帮你们把货物卖出一个不低于你们所说的价格的银子数目。 如此一来,贵人你们既可以不用自己辛苦的去售卖货物,又可以把银子给挣到手里了。 在此期间,贵人你们完全可以在我西方诸国境内游山玩水,好好地领略一下我西方各国境内的风景。 等到在下帮你们把所有的货物卖完之后,直接就可以把银子交到你们的手里面了。 然后,贵人你们就可以高高兴兴的赶回大龙,再次进行第二批货物了。 而且,如果咱们合作的十分的愉快,咱们还可以建立一个长久的合作关系。 不知,贵人觉得在下说的这个合作怎么样?” 柳明志听完了克里奇的这一篇长篇大论之后,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清楚了克里奇的想法之后,柳大少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 不得不说,克里奇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经商的天才。 不过,说起来,此事确实可行,乃是一个令双方可以互惠互利的好主意。 只是,却不是由自己来与其进行合作。 毕竟,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商队,上哪里去弄货物来与其进行合作。 见到柳大少迟迟没有开口,克里奇的脸色登时不由得变得紧张了起来。 “贵人?难道你不满意在下所说的合作吗?” 柳明志看着神色紧张的克里奇,轻摇着摇了摇头。 “克里奇先生,在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话俗话,叫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咱们今天乃是第一次见面,纯粹就是陌生人。 我可不认为,你会无缘无故的就给我们这些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帮这么一个大忙。 我想,你应该还有别的要求吧?”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后面的话语,神色犹豫了一下,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贵人,你猜的不错,在下确实还有别的要求。” “说说看。” “贵人,在下帮你们代为售卖货物,你们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把银子给挣到手里面了。 而在下和在下的商队则是付出了辛苦和汗水,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应该是要挣到一些辛苦钱的。” 克里奇说着说着,一脸陪笑的伸手对着柳大少做了一个搓手的动作。 “贵人,你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吧?” 看到了克里奇搓手指的动作,柳大少的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全天下的人,想要要钱的动作都是一样的啊。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吟吟的对着克里奇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白,明白,当然明白了。” 克里奇见到柳大少一脸的笑容,立即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于是,他直接趁机追问道:“贵人,不知你是否同意在下的合作? 如果你同意合作的话,咱们吃过了午饭之后,马上就可以去城中的大龙镇守将军府签定一个契约。 等到为咱们做了证明之后,咱们马上就可以进行合作呢。” 柳明志看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与自己达成合作的克里奇,轻笑着摆了摆手。 “克里奇先生,不急,先不急。 咱们进行合作之前,你总得先把你所说的辛苦钱该如何进行抽成给说清楚了。” “贵人,这个要看你们所带的货物都是什么样的货物,以及所有货物加在一起能够值多少银子的数目。 不同的货物,不同的数目,抽成自然是不一样的。 咱们都是商人,这一点贵人你应该能够理解的。 具体的抽成,等在下看了贵人你们携带的来自大龙的珍贵货物之后,再仔细的商议一番。” 柳大少沉吟了一下,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点,倒是十分的合理。” “贵人,那你看咱们得合作?”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折扇,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之后对着克里奇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咱们先喝一杯。” 克里奇见状,连忙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贵人,按照你们大龙的说法,在下先干为敬。” 柳明志轻饮了几口美酒,润了润嗓子后,看着克里奇轻笑着吁了口气。 “克里奇先生,你的提出的合作想法非常的好,我很佩服你的想法。 可惜的是,我要让你失望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克里奇身体一震,神色登时变得慌乱了起来。 “贵人,这是为什么呀? 难道,你是信不过在下的为人吗? 当然了,在下也清楚,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提出了这样的合作要求,确实有些十分的冒昧。 你我初次相见,贵人你有些不太相信在下这个异国他乡的陌生人,乃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这一点,在下十分的理解。 在下也正是因为已经提前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下刚才才会告诉你,咱们可以去城中的镇守将军府,在你们大龙将军的见证下签定一份契约。 贵人,在我们罗马国,同样有来自你们大龙的兵马,在我居住的城池里,同样也有一座大龙镇守将军府。 如果在下欺骗了你,或者是违背了咱们之间的契约,你随时可以拿着咱们签定的契约去镇守将军府去告我。 以大龙天朝的兵马在我们西方各国的威慑力,在下根本跑不了的。” 柳明志看着不停的跟自己解释的克里奇,轻笑着浅尝了一口酒水。 “克里奇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克里奇眉头微皱,神色变得疑惑了起来。 “在下不解,请贵人指教一二。” “克里奇先生,我们所携带的这一批货物,乃是我们大龙朝廷指派我们一行人,特意去送给某一位大龙将军的货物。 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们无法与你进行合作。 否则,我们没有办法给大龙朝廷,还有某一位大将军交代。” “原来是这样啊,那贵人你们是大龙的官商了?” “对,我们正是大龙朝廷的官商。” 听到柳大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克里斯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下,一脸失望的点了点头。 “在下明白了,是在下冒昧了。 诸位贵人,你们继续坐,在下就不打扰你们了。” 克里奇言语间,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去。 柳明志见状,轻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且慢。” 克里奇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转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贵人,你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克里奇先生,我觉得你的刚才的提议,非常的有想法。 虽然咱们之间无法进行合作,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其它的民间商队,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进行一番互惠互利的友好合作。”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的这番话语,脸上的失望之色瞬间被欣喜所取代,心情再次变得激动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切身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地域到天堂的感觉。 “贵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呵,君无……嗯哼…… 君子言出必行,我自然不会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 “太好了,太好了,贵人你放心。 你如此的帮助在下,在下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 就是不知道,贵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帮在下介绍一些其它的商队?” 柳明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大食国的王城巴格达城,你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不陌生,在下每年都要在巴格达王城待上几个月的时间。 不瞒贵人你说,在下在巴格达王城,还有三间店铺呢!” 柳明志听到克里奇的回答,淡笑着点了点头。 “克里奇先生,我们此行的地方,正是大食国的巴格达王城。 这样吧,你给我留下一个你的地址,等我们到了巴格达王城之后,我会派人去跟你联系的。” “贵人,小的在巴格达王城的三家店铺,全都是按照在下的名字取得。 你们到了王城之后,稍微派人一打听,就能找到在下了。” “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回见了。” 克里奇神色犹豫了一下,嘴唇嚅喏了几下,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的,贵人,在下恭候你们大驾光临。 如此,在下就不打扰诸位贵人了。” “请。” “在下告退,回见。” 克里奇行了一礼后,神色既是激动,又是担忧的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柳明志把酒囊放到了桌面上,笑吟吟的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儿,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妙人。” 齐韵瞄了一下克里奇的背影,轻笑着点了点头。 “此人的想法确实不错,如果施行起来,对于双方之间的确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好办法。 看来,不止咱们大龙有人才,全天下都有人才。” “呵呵呵,既然是人才,那就得好好的用一用了。 为夫的希望就是,能够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三章无奇不有 “可是,此人毕竟是一个化外之人,夫君你确定他能真正的为你效力吗?”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片刻,转眸看着齐韵轻然一笑。 “韵儿,为夫相信,君以国士待之,我必全力以报之的道理,在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能够通行的。 只要为夫我表露出了足够的诚意,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为夫的一番好意。 当然了,事无绝对,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只有到了最后一刻才能知道结果。 此人如果能为我所用,自然是皆大欢喜。 反之嘛,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着自家夫君豁达的语气,齐韵掩唇浅笑着摇了摇头。 “咯咯咯,夫君你倒是看的挺开。” 柳明志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神色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不然呢?难道为夫我还要为其寝食难安不成吗? 对于为夫我而言,一个人材固然有些重要。 然而,这个天下那么大,什么都缺少,却唯独不缺少人才。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柳明志的话音刚一落下,正在四处打量酒楼布置的小可爱忽的脸色一愣,连忙伸手扯了扯柳大少的衣袖。 “臭老爹,臭老爹,你快看那边。” “嗯?月儿,看什么呀?” 小可爱精致的黛眉轻轻蹙起,偷偷地用手指指了指酒楼东南角的方向。 “哎呀,臭老爹,你快往那边看,那几个化外之人居然……居然吃…… 哎呀,你自己看吧。” 柳大少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好奇的转头朝着小可爱手指的方向望去。 齐韵,陈婕,闻人云舒,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宋清,柳松他们同样神色好奇的侧身把目光投了过去。 在柳大少一众人的目光之中,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一边有说有笑的交谈着,一边用手抓着饭菜朝着嘴中送去。 柳明志看了几眼正在吃饭的几个西方人,一头雾水的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月儿,不就是几个西方人在用手抓着饭菜吃饭吗? 以前西洋万邦的使臣前去咱们大龙朝拜的时候,有好几个国家的使臣第一次在咱们大龙吃饭之时,都是用手抓着吃饭的。 这种情况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 “哎呀,臭老爹,不是呀,不是呀。 他们用手吃饭本姑娘我当然不奇怪了,可是他们居然在吃……在吃…… 臭老爹,你快看,你快看,他们又开始吃了。” 小可爱言语间,忽的干呕了起来。 “呕!呕!呕!” 柳大少见状,神色一愣,完全不知道小可爱这是怎么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再次转头望去之时,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与小可爱一样,一个个连忙抬手捂住了各自的红唇,压着嗓音低声干呕了起来。 “呕!呕!” “唔!呕!” “呕,呕——” 宋清,柳松,杜宇他们几个大男人,虽然没有出现干呕的动作,但是他们几人的眼角却全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姑墨兰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双俏目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柳大少见此情形,连忙转头再次朝着东南角那几个正在吃饭的西方人望去。 这一次转头,只见几个西方人用手抓起一些米饭先是在盘子里蘸了一些黄澄澄的,稀糊糊的,看起来跟某些秽物一样的汁水,然后再朝着自己的嘴里送去。 柳明志见到了这一幕场景,眼中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此时此刻,他总算是明白小可爱,还有齐韵,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一群姐妹们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干呕起来了。 对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她们来说,这一幕的确极具冲击力。 “呕!呼!” 小可爱长呼了一口气,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朝着柳大少看去。 “臭老爹,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酒楼吧。 不然的话,待会小二哥把饭菜上来了之后,月儿我怕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 小可爱此言一出,齐韵,慕容珊,薛碧竹她们姐妹纷纷转头看向了自家夫君,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夫君,月儿说的太对了,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酒楼吧。 否则,我怕是一点东西多吃不下去了。” “嗯嗯嗯,妾身附议,妾身也支持换一家酒楼。” “妾身也附议。” “夫君,虽说他们乃是化外之人,可是他们未免也太那什么一点了。 他们怎么能吃,能吃那种东西呢?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说了,呕!” “三弟,为兄也觉得咱们换一家酒楼更好一些。 为兄我活了几十岁了,走南闯北了也有几十年了,稀罕事,奇怪的事情也见了不少。 可是,为兄我却唯独没有见过如此令人,令人为之震撼的事情。 回忆往昔,咱们大龙发生了大灾之时,吃观音土的人我都见过不少,就是没有见过吃这玩意的人。 这!这!这! 这玩意,他们是怎么下的去嘴的呢? 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果然是化外之人,当真是不通教化啊!” 柳明志见到众人纠结不已的脸色,情不自禁的朗声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行了,行了,韵儿呀,莲儿,月儿,大哥,你们至于如此吗?” 齐韵,女皇,小可爱,宋清一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至于吗?” 柳明志微微侧身,淡笑着朝着小可爱看去。 “韵儿,雅姐,月儿,大哥,其实你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他们吃的东西,你们也都吃过。” 柳大少这句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小可爱的嘴唇不由得哆嗦了几下,俏脸气愤不已的直接瞪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你才吃屎……吃那什么东西呢!”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气愤不已的神情,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那是咖喱。”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的回答,神色一愣,本能的惊呼了一声。 “什么?咖喱?那种咱们大龙商队从天竺国带回去的咖喱?” “没错,就是那种咖喱。” 齐韵,齐雅,黄灵依一众姐妹的神色纷纷变得惊异了起来。 “夫君,你说什么,他们吃的是咖喱?” “正是。” “夫君,是咱们以前吃的那种咖喱吗?” “正是。” 小可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将信将疑的转头再次看了一下那几个正在吃饭的西方人。 旋即,小可爱连忙收回了目光,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咖喱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颜色?” “呵呵呵,臭丫头,你兰雅姨母刚才可是一点奇怪的反应都没有。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问她,那几个西方人吃的是不是咖喱。” 小可爱闻言,连忙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姑墨兰雅。 “兰雅姨母,你告诉月儿,他们吃的真的是咖喱吗?” 见到小可爱找自己寻求答案,姑墨兰雅浅笑着点了点头。 “月儿,你爹没有骗你,那些人吃的确实是咖喱。” 哪怕是从姑墨兰雅的口中再一次得到了真实,小可爱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那些看起来黄澄澄,稀糊糊的汁水,实在是无法与自己以前在大龙吃过的咖喱联合在一起。 “真的?” “咯咯咯,月儿呀,真的是咖喱。 只不过,他们这边的做法,可能与你们大龙那边的做法有些不太一样而已。” 小可爱听着姑墨兰雅肯定的语气,俏脸纠结不已的沉默了片刻,悄悄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人才,人才啊! 但愿待会给咱们上的饭菜,不会做成这个样子吧。 否则,本姑娘我宁愿蹲在大门口外面啃干粮,喝凉水,也绝对不会吃上一口他们送来的饭菜。” “月儿说的对,妾身也不会吃的。” “妾身也不吃,我也是宁愿饿着。” “妾身附议。” “妾身姐妹全都附议。” 柳大少眉头微挑,眼神玩味的扫视了一下一群娘子。 “娘子们,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可以尝一尝的。” 一众佳人脸色大变,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唔唔唔,算了,算了。” “夫君,妾身无福消受。” “夫君呀,妾身一想到嘴唇上会沾染上那种颜色的饭菜,胃里就有些不舒服。 因此,味道就是再怎么美味,妾身估计也吃不下去。” “就是就是,好好的饭菜做的也太那什么了吧。” “这要是放在咱们大龙,妾身估计做饭的厨子,十有八九会被吃饭的客人暴打一顿。” 众人低声交谈间,小二哥字正腔圆的大龙话语再一次响起。(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四章岂能再还回去 “诸位大龙贵客,你们的饭菜来了。” 小二哥引领着几个端着托盘的小二哥,一脸陪笑的来到了柳大少的桌案前。 “快给诸位大龙贵客上菜。” 几个小二哥闻言,立即分散到了几张桌子的前面,小心翼翼的往桌子上面摆放着酒菜。 齐韵,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看到了桌面上的饭菜之后,一个个的皆是神色一松,不约而同的轻吸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没有那种看起来让人心神打颤,汗毛炸立的饭菜。 小二哥见到一众兄弟把所有的饭菜摆好了之后,乐和和的行了一礼。 “诸位贵客,让你们久等了,你们请慢用,小的就不耽搁你们用饭了。”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酒菜,看着就要离去的小二哥,淡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小兄弟,等一等。” “贵客,你还有什么要对小的吩咐的吗?” 柳明志合起万里江山镂玉扇放到了桌子上面,提起一壶酒水送到鼻子下面轻轻地嗅了嗅。 “小兄弟,这酒壶里面装的是什么酒水?” “回贵客话,这里面的酒水乃是来自你们大龙的酒水,名为牛马倒。 我们酒楼的大龙酒水,乃是我们酒楼里的老板,特意从你们大龙商队,或者城中的大龙兵卒手里面买回来的。 贵客若是不喜欢这种酒水,我们酒楼里还有来自你们大龙的杜康,花雕,杏花村等各种酒水。” 柳明志神色诧异的点了点头,转头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酒杯。” “哎。” 齐韵立即从一边的包袱里取出了自己携带的酒杯,浅笑着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夫君,给你。” 柳明志接过酒杯,随意的倒了一杯酒水,端起酒杯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柳松见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紧张不已的伸手阻拦了一下。 “少爷。” 柳明志轻笑着抬起了手,轻轻地推开了柳松的手臂。 “无妨。” 柳松见状,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 柳大少张口浅尝了一小口酒水之后,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嗯,果然是牛马倒,而且味道十分的纯正。” “贵客,那还用小的给你换酒水吗?” “不用了,我们就喝这些酒水了。” “贵客,那小的就先去招呼其它的客人了。” “等一等。” “啊?贵客,不知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问你,你们酒楼里的房间还多吗?” “回贵客,还多着呢?” “楼上面的上等房间,中等房间,下等房间全都算上,再加上后院里面的房子,总共有五十间房子吗?” 小二哥听到柳大少一开口就要这么多间房子,先是神色一喜,紧接着就神色迟疑的摇了摇头。 “回贵客,估计没有这么的房间了。 小的记得大概应该还有二十多间,或者三十多间左右,具体还剩下多少间房子,小的得去看了才知道。” “那你就先去看一看,无论还剩下多少间房子,全都给我们留下来。” “小的遵命,贵客你们请先用饭,小的我马上过去通知我们的老板。” “去吧,对了,无论是什么房子,一定要打扫干净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保证给诸位贵客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去吧。” “小的告退。” 柳明志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之后,轻笑着对着身边的一众人摆了摆手。 “韵儿,雅姐,大哥,月儿,用咱们自己的碗筷吃饭。” “哎,知道了。” “夫君,你不用说,妾身也准备取出来呢。” “夫君,给你碗筷。” 柳明志接过齐韵递来的碗筷之后,笑吟吟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都尝一尝如何,看看比起咱们大龙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一众人看着桌案的饭菜,皆是神色犹豫的对视了起来。 虽说这些饭菜看起来全都十分的正常,但是有刚才的事情在前,一时之间他们多少有些不太敢下筷子。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夹起一筷子孜然羊肉送到了嘴里。 齐韵,三公主,小可爱她们一群人见状,纷纷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味道不错,虽说比不上咱们大龙那边的味道,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咕嘟,爹爹,真的好吃吗?” 柳大少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众人,没好气的夹起一筷子孜然羊肉放到了小可爱的碟子里面。 “我看你们呢,纯粹是饿的轻,真要饿狠了的话,只要是能吃的饭菜,肯定是有什么吃什么?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人家是开酒楼的,会干出砸自己招牌的事情吗?” 听着柳明志没好气的话语,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得尴尬了起来。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吃,妾身马上吃。” “夫君,我们姐妹也吃。” “老爹,月儿也吃。” 宋清,柳松,杜宇,孙明峰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直接端起了自己的碗筷,夹起碟子里的菜肴送到了嘴里。 柳明志见此情形,淡笑着端起酒杯送到了嘴边。 “这就对了嘛,快吃吧。” “嗯,味道确实不错。” “仔细的回味一下,咱们大龙放的香料,这里面几乎全都有呢。” 一众人尝过了饭菜的味道之后,纷纷开口称赞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有说有笑的享用起了饭桌上的酒菜。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柳大少一行人散场之后,便各自回了已经安排好的房间中安歇去了。 翌日。 日上三竿十分。 幸福酒楼大门外。 柳松从酒楼里跑了出来,神色古怪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少爷,酒楼的掌柜告诉小的,昨天那个名为克里奇的化外之人已经替咱们结过账了。” “什么,他已经替咱们结过账了?” “对,他早上离去之时,就把钱替咱们付了。”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翻身上马。 “既然如此,那咱们走吧。” “是。” “驾。” “驾!” “驾!” “三弟,咱们才在吉斯坦城待了一天,就要离开了。 话说,你不应该多待几天,去城外微服私访一番吗?” 柳明志看着宋清疑惑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大哥,有些东西没有必要特意去看,边走边看就可以了。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有些事情,只要用心去看,就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好吧。” 半天后。 城西大道左侧的农田边。 柳明志从地上捧起一把土,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与柳大少一眼,纷纷从地上捧起了一把泥土观察了起来。 很快,柳大少就撒掉了手里的泥土。 他轻轻地拍了拍双手泥土,嘴角微扬的微微眯起了双眸,目光幽邃的在一望无际的沃野之上张望了起来。 如此肥沃的疆土,既然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了。 又岂能,再还回去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终有一日,自己要让这里不仅仅只是飘扬着大龙的旌旗。 同时,还要写上大龙的名字。 而今,自己亲自到了这里。 这一天,怕是不会太远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五章不反感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对着身边的众人招了招手。 “走了,继续赶路了。” 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闻言,立即撒掉了手里的泥土,动身冲着柳大少聚集了过去。 “哎,来了。” “来了,来了。” 柳明志翻身上马之后,等到四周的所有人都已经翻身上马,立即用力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经过了短暂的停留,一行百余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随着一行人跃马扬鞭的奔袭,他们身后的吉斯坦城,逐渐的变小,变模糊,直至彻底的消失不见。 宋清放下了眼前观察四周情况的千里镜,策马朝着柳大少靠近了过去。 “三弟,咱们就这样一个劲的赶路吗?” 柳明志速度不减,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不然呢?还要去做什么?” 宋清先是把手中的千里镜别在了腰间,然后抬手指了指道路两侧农田里正在忙碌的大食国百姓。 “三弟,你既然要微服私访,视察一下西征的成果,按说不应该去两侧的农田上走一走,去问一问那些大食国百姓收成怎么样吗? 然后,再趁机对那些大食国的百姓旁敲侧击,询问一下他们现在对咱们大龙天朝的统治,心里是一种怎么样的想法。” 听着宋清疑惑不解的话语,柳大少随手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笑呵呵地对着农田旁边的道路上面那些正在巡逻游走的大龙将士和大食国兵卒努了努嘴。 “大哥,呐,你没有看到吗? 每五十亩地,或者是百亩地左右,就有一队咱们大龙的将士带领着一队大食国兵卒来回的进行巡逻呢!” “为兄我的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到了,所以呢? 这跟你是否下去微服私访,巡查民情有什么关系呢?” 柳大少侧目轻瞥了宋清一眼,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哥,你也不想一想,昨天咱们进城之时发生的情况。 仅仅只是一个城门外面随时进行换岗的校尉统领,以及他手下的一个兵卒,就能认出来本少爷我的身份。 本少爷我刚才用千里镜大致的观察了一下,咱们走过的这一路上,道路两侧农田周围正在巡逻的将士里面。 仅仅只是只是咱们大龙的将士,起码不下于六个校尉统领。 至于普通的大龙兵卒,大概有三四百人左右。 不下于六个校尉统领,还有数百的大龙兵卒。 你信不信?咱们这边刚一过去,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查探咱们得身份。 以及仔细的盘问咱们一番,为何要去农田之中游走。 随机换岗的将士之中,都有两个人能认出本少爷的身份。 这一次,周围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的大龙将士,你不会认为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本少爷的身份吧? 届时,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了兄弟我的身份,其他人就肯定都会知道了咱们的到来。 本少爷的身份只要一暴露,将士们肯定会激动不已。 如此一来,你觉得本少爷我这个微服私访,还有什么必要吗?” 宋清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解释,略微沉吟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那不就得了。” “可是,你仅仅只是远远的观望一下,又能看出来什么东西呢? 你不亲自去下面走一走,看一看,又怎么能知道西征的成果如何呢?” 柳大少转头看了宋清一眼,正要开口回应之时,忽的眉头一挑。 紧接着,他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千里镜,举在眼前朝着左前方的农田里那些正在忙碌的大食国百姓望去。 宋清见到柳大少的举止行为,神色微微怔然了一下,同样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千里镜。 随即,他举起千里镜,顺着柳大少的方向朝着农田里望去。 然而,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农田里正在忙碌的大食国百姓,就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东西了。 宋清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一头雾水的转头看向了此时还在观望着农田里那些大食国百姓的柳大少。 他是在是搞不清楚,柳大少在看些什么东西。 莫非,那些个正在忙碌的大食国百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又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在宋清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柳大少淡笑着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 “大哥。” “哎,三弟你说。” “大哥,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了,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兄弟我每次只要一见到道路两侧距距离咱们比较近的大食国百姓,就会拿起千里镜仔细的观察一会儿吗?” 宋清闻言,眉头微凝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倒是看到了,只是为兄不也是跟你一样,时不时地拿着……” 宋清说着说着,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蓦然间。 宋清眼前忽的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朝着农田里的大食国百姓眺望而去。 “三弟,你是在观察那些大食国百姓们脸上的表情?” 见到宋清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大哥,一个人的生活过的好不好,从他们的脸上的神情基本就能看出来一个大概了。 一个人脸上由心而发的笑容,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呀,有些事情没有必要亲自去看,更没有必要亲自去询问。 仅仅从他们一天的神情之上,就能够看出来他们一天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 间接的,也就可以推测出他们现在对于自己的生活是否满意。 本少爷我不知道,那些大食国的百姓,他们以前在大食国朝廷的统治之下,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仅仅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本少爷我可以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之间,那充满了欢乐的神情之上看的出来,他们对于咱们大龙天朝的统治,还是不反感的。 总之,兄弟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有些事情,只要用心去看,总是能够看出来的。” 宋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眼神促狭的瞥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柳大少。 “三弟呀,万一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因为即将丰收带来的的欢喜之色呢?” 柳大少脸色一僵,登时没好气的转头瞪了宋清一眼。 “宋老大啊宋老大,老子我算是发现了。 自从咱们离开大龙,来到西域诸国,大食国境内之后。 你他娘的别的本事没有见长,喜欢抬杠的本事倒是蹭蹭的往上长了不少。 怎么着个意思,本少爷我不高兴了,你就很开心是吗?” 宋清看到柳大少没好气的神色,放声大笑了几声,用力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哈哈哈,驾!”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立即纵马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半天的功夫。 柳大少一行人,就已经奔袭出了吉斯坦城的地界。 这些日子以来,相比在西域诸国境内急匆匆的赶路。 柳大少一行人,每到一处城池,无论城池是大是小,柳大少必定会在城中停留一日的时间。 在此期间,他要么是带着一众佳人,还有小可爱在城中四处闲逛。 要么是随意的找上一处酒楼,或者是一家客栈,与里面的那些懂得大龙话语的西方人饮酒作乐。 齐韵,慕容珊,凌薇儿她们一众佳人,似乎都看出了自家夫君的想法,彼此之间全都满脸笑容的跟随着柳大少游览起了大食国境内的风土人情。 当然了,她们姐妹们自身对于大食国境内的风光,同样充满了好奇。 自从自家夫君坐到那个位置上面之后,她们姐妹们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跟着自家夫君到处游山玩水了。 如今,能够跟着自家夫君四处游走,欣赏一下极西之地这边与大龙截然不同的风光美景。 一众佳人的俏脸之上,无时无刻的不展露着由心而发的开心笑颜。 柳明志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算是彻底的开了眼界。 除了柳大少之外,其余人逐渐的意识到了,西方之地境内的无限风景,并不输于大龙那边的景色。 虽然他们十分的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西方境内有些地方的景色,比起大龙的风景并不逊色多少。 有些特殊的景色,甚至还要略微强上那么几分。 不过呢,有一点他们倒是可以非常的肯定。 那就是西方这边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与大龙相比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有些时候,见识到了某些令人难以想象的场面之时,齐韵,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佳人,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感慨一番。 当真是,可惜了这千里沃土了。 悄然之间。 时间一晃,就已经七月底。 大食国,刺夷城。 此城,乃是通往大食国巴格达王城的最后一座城池。 刺夷城,城门外的大道上面。 齐韵收起了手里的地图,策马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根据地图上面的标注来看,下一座城池,就是大食国的王城巴格达王城了。 咱们这些天走走停停了十几日,总算是快要到目的地了。” 柳明志仰头喝了几大口酒水,放下手里的酒囊,转头看着齐韵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啊,总算是快要到了。” “夫君,明天就要八月初了。 距离咱们离开京城,足足四个月的时间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 “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是啊,真快呀。” “韵儿,不说这些了,继续赶路吧。”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驾。” “驾。” …… 大食国,巴格达王城。 王城西门的城墙上面。 大龙西征大军,左路西征兵马大元帅张狂,副帅耶鲁哈,督军呼延玉。 西征大军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副帅完颜叱咤,督军云冲。 以及,万明亮,程凯,宁超,封不二,楚敬,,拔汗那……他们这些各卫,各部兵马的大将军。 此时,他们一众数十人皆聚集在城墙上面饮酒。 大龙护国公张狂随意的丢下了手里被啃的一干二净的羊骨头,伸手提起桌面上的酒坛对着四周的一众袍泽示意了一下。 “兄弟们,来来来,咱们再喝一个。” “哈哈哈,喝一个就喝一个。” “老张,共饮,共饮。” “末将兄弟,先干为敬。” 张狂举着酒坛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大大咧咧的转身朝着南宫晔,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呼延玉,耶鲁哈他们这些老弟兄看了过去。 “老哥几个,你们说定邦这小子现在是否已经镇压住了波斯国的那些叛乱兵马了?” 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个个的皆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谁知道呢,这小子已经七天没有给咱们金雕传书了。” “依我说,这小子现在应该已经镇压住波斯国的那些叛乱兵马了?” “哦?呼延老弟,说说你的见解。” “对对对,说说你的见解。” 呼延玉看着众人齐齐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乐呵呵的咽下了口中的饭菜。 “几位老哥哥,你们要知道,这小子的麾下可是执掌着十万大军呢。 就波斯国的那些叛军手里的兵力,对上定邦这小子手里的十万兵马,你们觉得他们能支撑得了多久啊。 距离定邦这小子出征波斯国,帮助波斯国王室平定叛乱,已经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除去他们出征路上消耗的时间,这小子起码有一个月又十天的时间与波斯国的叛军进行作战。 依据他手里的兵马数量,以及陛下给他配备的大量的各种新式火炮。 老弟觉得,这小子现在应该早就已经平定波斯国境内的叛乱了。” 南宫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提起酒坛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老弟,喝一个。” 呼延玉直接端起了酒杯,淡笑着对着南宫晔示意了一下。 “老哥,共饮了。” 南宫晔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提壶为自己和呼延玉续上了一杯美酒。 “老弟,按照你的分析,定邦这小子确实应该已经平定波斯国境内的叛乱了。 可是,话又回来了。 这都已经七天的时间了,这小子为何迟迟的没有给咱们传书一封呢?” 呼延玉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点,老弟我也不好说。 毕竟,刚才的那些情况,纯粹只是我个人的分析而已。 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咱们现在谁也说说不准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六章怨气不小 南宫晔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神色略显担忧的沉吟了一下,转头扫视了张狂,完颜叱咤几人一眼。 “老哥几个,这小子一连着数日没有给咱们金雕传书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小子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是变故了?” 听到南宫晔的这句话语,云冲,张狂,呼延玉,耶鲁哈他们人皆是脸色微微一变,彼此之间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云冲呷了一口酒水,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神色犹豫的把目光落在了南宫晔的身上。 “南宫兄,不能吧,要知道这小子的手里可是握着十万大军啊! 老夫我实在是想不到出来,有十万大军在手,他能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和变故。” 完颜叱咤随意的换了一个姿势,轻轻地砸吧一口旱烟。 “南宫帅,云老弟言之有理。 有十万兵马在手,什么样的麻烦都不算是麻烦,什么样的变故都不算事变故。 十万兵马,别说是波斯国那边的那些个叛军了,就算是放眼西方大小诸国之中的任何一个王国之内,那都是可以横扫天下无敌手的存在。” 张狂举起酒坛畅饮了几大口美酒之后,重重的呼了一口酒气。 “那倒也不尽然。” 张狂此言一出,引得在场的一众人相继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张帅?” “张帅?” “老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老哥,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张狂看着齐齐地望着自己的一众人,随意的抬起手掌擦拭了几下花白胡须上的酒水。 “老哥几个,弟兄们,老夫我说一句不甚中听的话语,咱们不能总是往好的一方面去想啊! 诚然,定邦这小子的手里握着十万大军,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 可是,有一点你们可不要忘了。 定邦这小子手里的那十万大军固然都是精兵强将,固然气势如虹。 然而,他们却全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咱们一个个的都是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老人了,你们不会不清楚新兵与老卒的区别吧? 新兵再怎么精锐,新兵就是新兵,没有上过战场终归是没有上过战场。 对于新兵来说,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关,很难一下子就适应的。 老卒则是不一样了,只要上了战场,动起手来根本就不带犹豫的。 因为老卒的心里清楚,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好迟疑的。 老夫我不怕定邦这小子,以及他手下的十万将士们在战场之上杀红了眼。 我就怕,他们会心慈手软,反而被敌人给斩于马下。 定邦这小子率兵出征波斯国平叛之前,老夫不止一次提议,派出五千或者一万精锐老卒去辅助他们。 怎奈何,定邦这个小子却始终不同意老夫的建议。 他非要坚持自己率领十万新兵,单独出征去帮助波斯国平定叛乱。 现在好了,一下子七八天没给咱们传书了。 而今,这小子现在是否遇到了麻烦,咱们也不清楚。 害的咱们这边,平白无故的为其牵肠挂肚倒是真的。” 张狂这一番语气略带不爽之意的话语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完颜叱咤看着皆是默然不语的众人,俯身在桌腿上面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之后,乐呵呵端起酒杯对着四周的众人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喝一个。” “干杯。” “共饮,共饮。” “先干为敬。” 呼延玉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之后,提壶给自己再次倒满了一杯酒水。 “程凯兄弟,不二兄弟,宁超兄弟,楚敬兄弟。 你们兄弟四人与段兄弟,乃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如今,定邦这小子乃是你们兄弟四个人视如己出的侄儿,关于定邦这小子如今的情况,你们兄弟四个有什么看法吗?” 见到呼延玉突然间询问自己几人,程凯,封不二,宁超,楚敬兄弟四人本能的对视了一眼。 张狂,南宫晔他们几人同样神色好奇的朝着程凯,宁超兄弟四人望去。 程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眉头微凝的吁了一口气。 “呼延兄,定邦这孩子不是那种自骄自大的人。 他既然敢选择独自率兵出征,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至于他为何一连多日都没有传书给咱们报平安,我想他应该是因为某些事情给耽搁了吧。” 有了程凯的带头,宁超,封不二,楚敬三人纷纷开口附和了起来。 “呼延大哥,程兄说的没错。 定邦这孩子是我们兄弟几人看着他从小长大的,据我们兄弟对他性格的了解,他并非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他既然敢大包大揽的独自出兵波斯国平定叛乱,就肯定有着他的把握。” “呼延大哥,老弟也是一样的想法。 说真的,以老弟我对这孩子秉性的老姐,我倒是挺相信他的。” “呼延大哥,诸位老哥,定邦这小子手里的十万大军,的确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感觉到了,他手里的这十万新兵与咱们以往所见到的那些新兵,在气势方面多少有些不太一样。” 南宫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可是到底哪里不太一样,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听到南宫晔的附和之言,张狂,完颜叱咤他们几人纷纷面带思索之色的眯起了双眸。 程凯看着面带思索之色的张狂,云冲等人,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乐呵呵的用力地抽了一口。 “呼延兄,诸位老哥,有一件事情,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 张狂,完颜叱咤几人神色一愣,目光疑惑的朝着程凯看了过去。 “嗯?” “嗯?” “什么?什么事情?” “嗯?程老弟,什么事情?” 程凯见到张狂他们几人皆是疑惑不已的目光,轻笑着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诸位老哥,定邦这小子的手里有一本兵书。 乃是他率军出征之前,陛下亲自交给他的。 兵书上面的内容,乃是陛下他根据自己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二十年来亲身经历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战例,一一撰写出来的心得。” 程凯的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纷纷一变。 旋即,张狂,南宫晔等人纷纷轻声感慨了起来。 “什么?有这回事?” “这!这!为何从来没有见过定邦这小子提过此事啊!” “这个臭小子,藏的可真够深的啊。” “陛下用自己半辈子亲身的作战经历书写书写出来的心得,定邦这小子只要能够吃透了一半,就已经足够他受用的了。” “呵呵呵,怪不得这个臭小子如此的自信。” “如此一来,定邦这小子算是真正的天子门生了吗?” 程凯看到张狂,完颜叱咤他们感叹不已的神色,轻笑着举起酒杯四处示意了。 “诸位老哥,诸位弟兄,咱们共饮一杯。” “干杯。” “干杯。” “共饮,共饮。” “喝!” 杯酒入腹,程凯放下了酒杯,轻笑着砸吧了一口旱烟。 “诸位老哥哥,众位兄弟。 不瞒你们说,关于定邦这孩子手里的兵书之事,我也是无意中才见到的。 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对于定邦这孩子目前统兵的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评价。 我也是一个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老人了。 说实话,对于定邦这么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人,一上来就担任三军统帅,手握十万精锐兵马的事情,我的的心里也有不由的有些担心。 担心他一个新人,是否能够扛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后来,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总算是想通了。” 程凯言语间,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呼——” “诸位老哥哥,众位弟兄们,你们知道我想通了什么事情吗?” “愿闻其详。” “程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程大哥,快说吧。” “快说,快说。” “诸位老哥哥,众位弟兄。 咱们的皇帝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不止我程凯我一个人清楚,在座的众位也全部都了解。 你们觉得,如果定邦这孩子真的难当大任,陛下他会如此的看重他吗?” “嘶,这个。” “仔细想一想的话,还真是如此啊。” 程凯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诸位老哥哥,我刚才说了,对于定邦这孩子的能力,我自己都有一些怀疑。 毕竟,他是第一次上战场,咱们谁也不知道他统兵的能力如何。 可是呢,话又说回来了,连咱们的陛下都相信他统兵的能力,对他委以重任。 咱们这些前辈,或者叔叔,伯父,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能力呀。 换而言之,咱们不是在相信定邦这孩子,而是在相信咱们的皇帝陛下。 老弟我跟随陛下多年,多少还是了解他的性格的。 以我对陛下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拿国之重事当做儿戏的。” 在场额的众人听完了程凯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一个个皆是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张狂率先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地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坛。 “哈哈哈,既然几位老弟对定邦这小子有信心,那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句话,安心的等待这小子的传书就是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听到张狂爽朗的笑声,正在沉思的众人相继回过神来。 “好好好,干杯。” “张老弟,请。” “老张,共饮,共饮。” “张帅,诸位老哥哥,我等先干为敬。” 一众人相互对饮了一番后,再次有说有笑的谈论了起来。 张狂丢下了手里已经见底的酒坛,重新提起一坛酒水放在桌案上,抬手一把拍掉了酒坛上的封泥。 “兄弟们,根据潜伏在法兰克国境内的探子汇报,最近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国的那个小国王,又开始有些不安分了。” 听到了张狂的话语,南宫晔连忙吐出了嘴里的鱼刺。 “消息确定了吗?” 呼延玉,完颜叱咤,程凯,宁超他们一众人,纷纷朝着张狂望去。 “对对对,消息确定了吗?” 张狂吃了一大口手里的烤驼峰,眉头微皱的叹息了一声。 “唉。” “具体的情况,老夫也不太好说。 老夫收到了密探的书信之后,就已经派遣五十路斥候乔装打扮的前去法兰克国那边打探消息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要等斥候的金雕传书,或者是鹰隼传书。” “老张,密探的书信上是怎么说的?” “对对对,张老哥你先跟我们说一说,密探们都汇报了什么样的情况。” “根据密探汇报,最近这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国的小国王私下里没少与那个所谓的日不落国,还有白衣大食国,以及那个普鲁士国这三国的王上进行书信来往。 至于他们在书信上面都说了些什么东西,探子们就不清楚了。 不过,以目前西方各国的局势而言,他们在书信上面谈及的内容,十有八九与联合在一起共同抵抗咱们大龙铁骑的事情有关。 具体的情况如何,就看斥候弟兄们是否能够用金钱的攻势打入他们的内部了。” 南宫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走到了城墙的垛口边,眺望着城外的景色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陛下严令咱们好好的治理打下来的疆土,不能再继续西进用兵了,咱们又何至于在这里猜来猜去啊!” 完颜叱咤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起身朝着南宫晔走了过去。 “南宫老弟,以目前的局势来说,陛下的命令是非常的正确。 当初,大军开拔西征之时,陛下总共派遣了咱们八十万兵马。 左右两路西征大军加上辅兵,共计四十五万的兵力。 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加上西域诸国的兵马,合计三十五万的兵力。 八十万大军,确实很多。 放眼全天下,除了咱们大龙天朝,再也没有任何一国能够一下子聚集八十万大军进行万里远征。 可是,随着咱们三路大军一路上攻城拔寨,兵力也就逐渐的分散下去了。 再加上咱们每一次战斗,兵力逐渐的损耗。 现如今,咱们八十万大军,如今也就剩下七十几万余人了。 咱们剩下的这七十几万余人,却要分管三百二十六个大大小小的城池。 仅仅就这样,咱们手里的兵力便已经捉襟见肘了。 若是再继续西征下去,咱们打下来一处城池容易,可是拿什么兵力去治理啊? 陛下也许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于是就又派遣了十万二路大军前来协助咱们。 然而,对于西方各国偌大的疆土而言,再加十万大军依旧是杯水车薪。 正应了陛下那句话,打下来容易,治理起来却难啊!” 南宫晔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随即转头看了完颜叱咤一眼,然后又扫视了一下张狂,云冲他们一众人。 “这些事情,老夫的心里全都清楚。 只不过,老夫多少有些不甘心而已。 一别故里四五载,乡关在何方啊! 继续这样下去,咱们这些个老东西,还有机会重回家乡吗?” 城墙内的楼梯上面,忽的传来了一声话语。 “看来,尔等对本少爷的怨气不小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七章谁先来 这一句令众人乍一听有一些陌生,却又觉得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令城墙之上正在饮酒闲聊的一众大小将领们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一众大小将领们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霎那间。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程凯他们这一众将领纷纷虎躯一震,一个个的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旋即,他们一大群人全都神色惊愕的用不敢置信的眼神转头朝着旁边的楼梯去望去。 在一大群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龙行虎步的走到了城墙之上。 在他的身后,齐韵她们一众姐妹,小可爱,宋清等人相继的登上城墙之后,井然有序的朝着两侧散了过去。 柳明志环顾了一周一个个的皆是神色惊愕的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一众将领,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扫视了一下七八张桌案上的美酒佳肴。 “美酒佳肴,茶水瓜果,可谓是一应俱全,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赖嘛!” 柳大少这一开口,二三十个大小将领登时回过了神来。 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一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他们看着柳大少纷纷用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随后,又用力的摇了摇头。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柳大少会出现在自己等人的眼前似的。 “陛……陛……陛下?” “陛下?你?你?你?” “陛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我的天啊,老夫我不会是喝多了,眼花了吧? 云老弟,那什么,你快给我一拳头。” “不用了,你没有喝多,我也看到了。” 程凯先是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举起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酒后泛红的面颊,重新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见到柳大少依旧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陛下,真的,真的是你啊!” “陛下,这是什么情况呀?你怎么会在大食国境内呢?” 柳明志看着众人惊讶不已的表情,笑吟吟的合起了手里的折扇。 “怎么着,见到本少爷站在你们的面前,很惊讶吗?” 一众人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众人异口同声的回了两个字。 “惊讶!”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最近的一张桌案旁边,转身在一张椅子上端坐了下来。 张狂,云冲,完颜叱咤,程凯,封不二他们一众二三十人惊慌的内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一时间。 一众大小将领急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齐齐的朝着柳大少的身前聚集了过去。 “老臣西征大军,左路兵马大元帅张狂。” “老臣西征大军,右路兵马大元帅南宫晔。” “老臣左路兵马副帅,耶鲁哈。” “老臣右路兵马副帅,完颜叱咤。” “臣左路兵马督军,呼延玉。” “老臣左路兵马三军军需官唐儒。” “老臣……” “臣左路兵马,陷阵军大将军程凯。” “臣左路兵马,浮屠军大将军封不二。” “臣右路兵马,百战军大将军宁超。” “臣……” “……”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看着身前一众单膝跪地的大小将领,随意地虚托了一下双手。 “全都免礼了。” “多谢陛下。” 柳明志微微侧身,笑吟吟的对着齐韵,三公主,女皇,青莲,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招了招手。 “韵儿,嫣儿,婉言,莲儿……你们姐妹也都过来吧。” “月儿,还有你。” 柳大少此言一出,一众将领下意识的转身望去。 刚才他们一群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柳大少的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观看周围的其它的人。 当他们顺着柳大少招手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了此刻正站在城墙上面,一个个皆是女扮男装的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 以及,站在齐韵他们一众姐妹身边的小可爱。 张狂,南宫晔,程凯一众愣然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对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还有小可爱行了一个大礼。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众位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参见四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齐齐地抬手示意了一下。 “尔等免礼。” 小可爱浅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全都免礼了。” “多谢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 “多谢四公主殿下。” “吾等参见武义王殿下。” “免礼,免礼。” “多谢武义王。” 云小溪神色激动的看着自家老爹云冲,一双俏目情不自禁的泛红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眼前这种场合的原故,她也只好强忍着自己对爹爹的思念之情,没有直接扑过去。 她的心里清楚,眼前的这种情况,并不适合马上就与爹爹叙旧。 云冲对着云小溪颔首回应了一下,悄悄地对着她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模样。 呼延筠瑶美眸微眯地看着自家大哥嫣然一笑,笑眯眯的冲着呼延玉使了一个眼色。 她心里的想法,与云小溪的想法没有什么区别,都清楚眼前并非是叙旧的好时候。 呼延玉轻笑着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回了自家小妹一个了然的眼神。 女皇同样一脸笑意,皓目发酸的看着十几步之外的叔父完颜叱咤。 她与云小溪和呼延筠瑶姐妹二人一样,都在强忍着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小可爱笑嘻嘻的看着完颜叱咤,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之后,神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 完颜叱咤侧目瞄了一眼柳大少,轻抚着自己已经全白的胡须,先是笑吟吟的给了女皇一个眼色,然后又冲着小可爱回了一个鬼脸。 小可爱见状,笑嘻嘻的对着完颜叱咤吐了一下自己的丁香小舌。 柳明志把万里江山镂玉扇别在脖子后面之后,乐呵呵的搓了搓双手,低头扫视了一下桌案上的美酒佳肴。 当他看到了一只几乎没有怎么动作的烧鸡之时,直接探身把盛着烧鸡的盘子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随即,他直接扯下了一个鸡腿朝着嘴里送了过去。 柳大少一边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抬手对着程凯示意了一下。 “唔唔唔,你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程凯见状,连忙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是,末将遵命。” 柳大少大快朵颐的吃完了一个鸡腿之后,端起桌案上程凯倒好的酒水直接一饮而尽。 “呼!痛快,痛快啊!” 程凯看到柳大少放下了的酒杯之后,立即提着酒壶为其续上了一杯美酒。 “陛下,你慢一点喝,别呛到了。” 柳明志随手丢掉了手里的鸡骨头,神色无奈的抬头扫视了一下程凯,宁超,封不二,楚敬他们兄弟四个。 “哎呀,多年不见,你们几个他娘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劲了。 咱们以前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本少爷我不嫌弃你们,可以毫不在意的吃你们剩下的饭菜。 可是,本少爷的众位娘子们,还有月儿这丫头,她们母女等人全部都是女眷。 你们觉得,她们也能吃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剩下的饭菜吗? 一个个的都他娘的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单独安排一些酒菜,给她们母女们接风洗尘啊!” 听到了柳大少没好气的咒骂之言,程凯,封不二兄弟四人马上反应了过来。 “是是是,臣马上就去安排饭菜。” “陛下,请你与皇后娘娘,众位贵妃娘娘,还有四公主殿下稍等片刻,臣等兄弟去去就回。” “我等兄弟先行告退。” 柳明志看着直接朝着城墙楼梯走去的程凯四人,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且慢。” 程凯,宁超他们四人闻声,连忙停下来脚步,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你还有什么吩咐?” “安排酒菜的事情,你们四个就不必亲自跑一趟了,随便找一个亲兵去吩咐一下就行了。” 程凯兄弟四人彼此对视了一下,齐齐地点了点头。 “是,末将遵命。” 程凯正要朝着自己的亲兵走去,忽的转身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 “皇后娘娘,诸位娘娘,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肴吗? 如果有的话,臣吩咐他们特意给你们准备一份送上来。” 齐韵轻然一笑,转身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好姐妹们。 “姐妹们?” 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的对着齐韵轻笑着摇了摇头。 “韵儿妹妹,看着准备一些饭菜就是了。” “韵姐姐,有什么吃什么就可以了。” 齐韵浅笑着点了点头,转首朝着程凯看了过去。 “程将军,你都听到了。” “是,臣明白了。” 柳明志吐出了嘴里的鱼刺,轻笑着对着一众佳人摆了摆手。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先随意的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哎,妾身姐妹明白。” “月儿,你也随意。” “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的话语一落,封不二,宁超,韩鹏,蒋磊,拔汗那,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急忙搬起一张,满脸笑容的朝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走了过去。 “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请坐。” “本宫姐妹不着急,我们还是等着新的桌椅送上来以后再坐好了。” “皇后娘娘,臣等现在年轻力壮,多站一会儿也无妨,你们快请坐吧。” “对对对,皇后娘娘,诸位娘娘,你们不坐,臣等又怎么能先坐啊。”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你们就请坐吧。” 齐韵听到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宫姐妹就先坐了。” 封不二,韩鹏他们一众人忙不吝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皇后娘娘你们快请坐。” 柳明志咽下了嘴里的烤驼峰,乐呵呵的对着周围的一众人将领招了招手。 “你们也都别站立着了,继续坐吧。” “臣等遵命,多谢陛下。” 柳明志又吃了一大口烤驼峰之后,淡笑着看向了刚刚坐定的张狂。 “舅舅,这烤驼峰的味道吃起来不错,是咱们军中的火头军弟兄做的,还是大食国的厨子做的。”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张狂眉头一挑,轻笑着回答道:“回陛下,这些烤驼峰乃是大食王宫里一位身份不错的女子,特意给臣等兄弟里面的某一位兄弟单独做的。 臣等能吃上着这样的美味,也是托了某位兄弟的福气啊。” 张狂话音一落,眼神揶揄的瞄了坐在对面的呼延玉一眼。 柳大少听着张狂略带调侃意味的语气,神色疑惑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少爷我怎么有些听不太懂呢? 什么一位身份不错的女子?什么某位兄弟?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回陛下,有些事情老臣不太方便说,等陛下你们在王宫里下榻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了。” 柳明志看着张狂故作高深的模样,一头雾水的朝着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三人看了过去。 “舅舅?” “姑父?” “叔父。” “要不你们几个为本少爷我解惑一二。” 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三人见状,皆是闷笑着轻咳了几声。 “呵呵呵,咳咳咳。” “嗯哼,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随即,三人齐齐地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回陛下话,臣等附议张帅之言。” 柳大少见到南宫晔三人也是这副模样,顿时变的更加的疑惑了。 不过,他见此情形,倒也也没有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左右一道菜肴而已,属实没有什么细说的必要。 柳明志一连着喝了几杯酒水之后,拿起桌面上的草纸擦拭了一下双手上面的油脂。 随后,他直接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锅烟丝。 柳明志砸吧了一口旱烟,淡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将领。 “本少爷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现在,也该你们给我汇报汇报大食国目前的局势了。 两位舅舅,姑父,叔父,呼延兄。 你们几位,谁先来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八章不容易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南宫晔,呼延玉,完颜叱咤,耶鲁哈,云冲五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如今,大食国境内的大部分事情,都由张狂这位左路兵马大元帅在负责。 要说谁来给柳大少汇报大食国的情况最为合适,自然是非他莫属了。 张狂感受到几人的目光,轻笑着冲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陛下,就由老臣先来吧。” 柳明志吐出了一口轻烟,看着张狂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行,那就舅舅你先说吧。” “陛下,不知你都想询问哪一方面的事情?”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着的轻烟,提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 “舅舅,你先跟我说一说,现在大食国境内主要的局势怎么样吧。” 张狂稍加沉吟了一下,朗声说道:“回陛下,就眼下而言,大食国境内大部分的地方还是非常的稳定的。 某一些地方,时不时地会有一些动乱发生。 不过,每一次发生了动乱之后,很快就会被我大龙将士给镇压下去。” 柳明志听到了张狂的回答,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端起茶杯随意的呷了一口茶水。 “舅舅,你所说的某一些地方,大概都是什么地方?” “回陛下,大多都是大食国边境地带的一些城池。”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眼,似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之后,张口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舅舅,那些制造动乱的人,都是什么身份,现在是否调查清楚了? 是民间的势力?还是大食国朝廷留下来的残损势力?” 张狂随手端起了一杯凉茶,润了润酒后微干的嗓子。 “根据密探和斥候的调查,两者皆有之,有大食国朝廷不愿意归降咱们大龙天朝的残存势力,也有来自民间的一些势力。 不过,相比民间的那些势力,大多的还是那些大食国朝廷的残存势力。” “那些民间的势力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是不满意咱们大龙的统治,还是另有其它的原因?” “回陛下,那些故意制造动乱的民间势力分为两种情况。” “哦?说说看。” “陛下,那些故意给咱们制造动乱的民间势力,有一部分是不满意咱们大龙统治的大食国百姓,另外一部份则是常年流窜于西方诸国境内的沙匪。” 柳明志正在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 “有一部分人不满意咱们大龙的统治?为什么会不满意?你们没有干什么比较过分的事情吧?” 张狂看到柳大少的脸色变化,脸色微微一紧,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老臣可以跟陛下保证。 自从臣等彻底攻下了大食国全境之后,臣等一直都是按照出征之前陛下你给的命令,妥善的治理大食国境内的百姓的。 除此之外,臣等绝对没有擅自干过任何过分的行为。” 看着张狂忽然变得局促的脸色,柳明志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凉茶。 “舅舅,你无须紧张。 本少爷我这样问你,没有想要质问你的意思。 我主要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后,端着旱烟袋朝着几步外的城墙走了过去。 张狂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南宫晔,程凯,呼延玉他们一众人也相继起身,不疾不徐的朝着城墙出聚集了过去。 柳明志扫视着王城外的景色,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舅舅,你们有没有调查出来,那些百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不满意咱们的统治的呢?” “已经调查出个大概得情况了。” “哦?说一说是什么原因。” “有种族的原因,也有信仰的原因,还有其它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张狂。 “种族的原因,本少爷我大概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 不外乎与咱们大龙所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什么区别,对吗?” “回陛下,正是如此。” “那这个信仰的原因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狂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苦笑着吁了一口气。 “回陛下,那些制造动乱的大食国的百姓,非常的信仰他们所说的真主。” “他们想信仰就信仰呗,他们信仰什么东西那是他们的事情,这跟不满意咱们大龙的统治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你们不会强制他们更换自己的信仰了吧?” “没有,臣等没有。” “那本少爷我就奇怪了,你们既对他们施以仁政,又没有强制他们更换自己的信仰。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何不满意咱们大龙的统治呢?” “回陛下,其中的原因,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哎呦,舅舅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这样的,自从臣等率领将士们彻底的攻下了大食国的全境。 那些大食国百姓一直制造动乱,且不愿意臣服大龙统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老臣等兄弟,还有咱们大龙的将士们不信仰他们所说的那真主。 他们认为老臣等兄弟,还有咱们大龙的将士们是异教徒,而咱们这些异教徒,是不配治理他们这些真主的子民的。 在此期间,他们甚至选派出了一个代表,特意赶来王城与老臣等兄弟进行谈判。 那个代表声称,只要我们愿意信仰他们的真主,成为真主的子民,就接受咱们大龙天朝的治理。” 张狂说着说着,苦笑着点燃了一锅烟丝,用力的抽了一口。 “陛下,我们连他们口说所说的那个真主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这让我们怎么去信仰他啊! 再者说了,我们就算是真的弄清楚了那个真主是什么情况,老臣等兄弟也不可能去信仰他呀。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他们时不时的就会给咱们制造一些小动乱。” 柳明志抬手在城墙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随意的背起了双手,重新朝着王城外眺望而去。 “狂热信徒吗?” 南宫晔提着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水,神色无奈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张老弟言之有理。 让老臣等兄弟,还有数十万将士去信他们所说的真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张狂吐了一口轻烟,淡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出征在外,我等兄弟谁都不信,就信咱们自家的老祖宗。 有了老祖宗保佑,方可万事大吉啊!” 柳明志眉头一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啊,舅舅你说的没错,信谁都不如信自己的老祖宗啊!” 张狂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神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陛下,现在你应该能明白臣等的难处了吧?” “明白,明白。 对了,关于那些故意制造动乱的大食国百姓,你们都是在你们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除了派兵镇压,还是派兵镇压。” “镇压的成果如何?” “不太理想。” “为什么?” “陛下,你有所不知,那些百姓之中除了一些年轻力壮的青壮年之外,还有大部分的老弱妇孺。 那些青壮年还好说,只要敢闹得太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能劝说的自然是从轻发落,实在顽固到讲不通道理的,自然也就只能杀了。 可是,那些老弱妇孺不好办啊。 说实话,对于那些老弱妇孺,弟兄们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你让将士们去冲锋陷阵,攻城拔寨,将士们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是,你让他们去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尤其是里面还有大量的妇女儿童,他们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不是不敢杀,也不是不能杀。 而是,实在是下不去那个狠手。” 柳明志听着张狂有些低沉的语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本少爷明白了,那些流窜于各个王国境内的沙匪又是什么情况? 你们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为何不调兵剿匪呢?” 张狂砸吧了一口旱烟,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陛下,你不知道,那些沙匪可谓是极其的狡猾。 他们从来不敢与咱们的将士进行交锋,每次都是找准了机会,乔装打扮之后混入城中。 然后,趁机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洗劫一番后就马上逃走。 等将士们聚集之后,打算进行对他们围剿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已经逃进了沙漠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些沙匪,十分的熟悉沙漠之中的地形和环境。 进入了沙漠之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将士们担心中了那些沙匪的圈套,也不敢贸然前去追击。”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把已经变凉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嗯,对了,那些沙匪洗劫的都是什么人?” “回陛下,有来自各国的大小商队,也有边境城池里的普通百姓人家。” “他们是否敢偷袭咱们的大龙将士?” “起初的时候,那些沙匪十分眼馋咱们将士身上的精良兵备,倒是有过偷袭咱们大龙将士的行为。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将士们的箭阵之下留下了三百多人的尸体之后,就再也不敢招惹将士们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在身前的城墙之上拍打了几下。 “军中精锐的斥候,可都是上了中三品的高手。 难道,连他们也追查不到那些沙匪的行踪吗?” “陛下,老臣不是没有传令边境诸多城池的守将,让他们派遣军中的高手前去追踪那些沙匪的踪迹。 然而,结果却非常的不理想。 沙漠之中稍微起一阵风,那些沙匪留下的所有的足迹,马蹄印,还有骆驼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黄沙给覆盖上。 咱们的斥候兄弟再怎么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啊!” “除此之外,你们就没有想过别的办法进行剿匪吗? 比如,派遣将士们乔装打扮成西方各国的商队,引诱那些沙匪前来进行打劫。 或者是散布一些某些百姓发财的消息,然后派遣部分的将士,住进那些靠近城门的大食国百姓的家中,等着那些沙匪前来自投罗网。” “回陛下,你说的这两种办法,臣等全都已经试过了。 刚一开始的时候,将士们倒是有所斩获。 然而,那些沙匪一个个的猴精猴精的,他们吃了几次亏之后,几乎也就不怎么上当了。 后来,他们洗劫商队的时候,总是提前派人与商队打交道,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与商队的人套近乎。 他们只要一发现商队里面的人不是西方人的容貌,马上就会撤离。 至于在城中设圈套,等着他们自投罗网,那就更不用想了。 咱们大龙将士与西方人的相貌差距那么大,根本瞒不过那些沙匪的眼睛。 那些沙匪的探子一见到百姓的家中有咱们大龙的将士出没,马上就会通知他们的同党进行撤离。”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侧身半坐在了城墙上面。 “舅舅,以你所言,这些沙匪确实不容易对付啊。” “陛下,说到底,还是将士们不熟悉沙漠中的环境与地形,不敢贸然出击。 否则,又何至于轮得到他们如此的嚣张呢! 这些年来,老臣等弟兄一直派人绘制沙漠中的地图。 等详细的地图到手之时,便是那些混账东西身首异处之日。” “舅舅,你们从大食国缴获的地图,不能用吗?” “陛下,能用倒是能用,只不过,他们的地图上面对沙漠中的地形同样记录的不多。 一些主要的路线,记载的倒是还算清楚。 至于其它的详细路线,就没有办法说了。 只是,在没有太大的把我的前提下,老臣不敢贸然命令将士们进入沙漠之中进行剿匪啊。” 看着张狂略显郁闷的神色,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是对的,因为一些化外蛮夷的沙匪,确实不值得让将士们拿生命去冒险。” “陛下圣明,老臣多谢陛下体谅。” “那些大食国朝廷残存的势力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回陛下,那些大食国的残存势力每次制造了动乱之后,就会逃亡其余各国躲避将士们的围剿。 没有陛下你的命令,臣等也不敢贸然调兵进军其余诸国,与他们开战。”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酒囊,仰头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 “看来,我大龙天朝小将想要彻底的掌握这片疆土,并不是那么容易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九章夹缝求生 一众将领听到了柳大少有些遗憾的语气,皆是神色落寞的低下了头。 面对眼前这样的局势,他们的心情比柳明志强不到哪里去。 柳明志又喝了一口酒水之后,转头朝着南宫晔看去。 “舅舅,天竺国那边的局势又如何呢?” 南宫晔见到柳大少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天竺的事情上,立即回答道:“回陛下,天竺国那边的局势与大食国这边的问题大同小异。 也是大局还算稳定,某些地方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动乱发生。”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屈指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也是一部分天竺朝廷的残存势力继续作乱,还有一部分天竺百姓不愿意臣服咱们大龙天朝的统治吗?” “回陛下,正是如此。”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酒塞子,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南宫晔,张狂,完颜叱咤,程凯,韩鹏等人看着眉头紧皱的柳大少,一个个的纷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柳大少的霉头。 他们无一不是眼明心亮之辈,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柳大少此刻的心情不佳。 这个时候,唯有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待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良久之后。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单手持着旱烟袋,正在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吞云吐雾的张狂看去。 “舅舅,罗马国那么的情况怎么样?还算稳定吗?”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询问,连忙取下了嘴里的烟嘴,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陛下,现在罗马国境内的局势与大食国的情况大差不差,倒也还算稳定。” 半个月之前,罗马国现在的那个被老臣等人扶持起来的新国王,还特意派人来邀请臣等前去他们国内的那个斗兽场,观看了一场非常刺激的斗兽的表演。”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饶有兴趣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将领。 “罗马国斗兽场?” “回陛下,正是。” “那你们去了吗?” 听到柳大少好奇的语气,张狂,南宫晔,他们一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神色略显紧张的齐齐地点了点头。 “回陛下,老臣等人待在巴格达王城中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罗马王诚意邀请,盛情难却之下,臣等也只好前去罗马国赴约了。” “陛下,臣等前去罗马国之前,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安排妥当了。 臣等,绝对没有擅离职守,还望陛下明鉴。” “臣等望陛下明鉴。” “行了,行了,去了就去了呗,本少爷又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陛下圣明,多谢陛下。” “跟本少爷我说一说,斗兽场里的情况怎么样,好玩吗?” “回陛下,有一些残忍,同时又十分的刺激,让人情不自禁的会感觉到热血沸腾。” “残忍?怎么说?” “回陛下,斗兽场之中除了猛兽与猛兽的搏杀,还有人与猛兽的搏杀。 有的人十分的勇猛,在付出半条性命之后,勉强能够降服或者斩杀猛兽。 有的人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场就会丧命于野兽的口中。” 听完了张狂的解释,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对了,你们扶持起来的那个国王,现在怎么样了,对咱们大龙天朝的态度如何?” “陛下,就眼下的局势而言,臣等能够看的出来,他现在还是十分的依赖咱们的。 毕竟,如果没有了臣等对他的鼎力支持,他的王位也就坐不稳了。 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老臣就不敢保证了。 老臣能够感觉的出来,此人并非是那种甘心久居人下的人物。 别看此人现在对臣等一直都是卑躬屈膝,恭恭敬敬的。 然而,臣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的出来,假以时日如果要是让此人抓住了一个能够脱离咱们大龙掌控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咱们做出背叛的行为。 臣等从罗马国归来之后,就立即开始商议了一番,是否要换掉此人,重新扶持一个新的人来做罗马国的新国王。” 柳明志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若有所思的轻转了一下双眸。 “舅舅,此人有野心?” 张狂轻轻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但有野心,而且野心还不小。 只不过,此人比较擅长隐忍,就目前而言,此人还没有真正的暴露出他的那些小心思。 不过呢,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 有些时候,心情一高兴之下,难免会暴露出来一些真正的小心思。 臣等根据他的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的神色变化,多少能够看出来一些什么的。 对了。 陛下,既然说到了这里,你正好已经来到大食国了,那老臣等人也不用再继续商议了。 陛下,依你之见,是否应该换掉此人,重新扶持起来一个新的国王?” 柳明志盖上了酒囊上的塞子,抬手指了指左边的城墙。 “一直待在这里坐着,实在是无趣。 走走走,你们陪着本少爷我在四处转一转,我也好正好趁机领略一下大食国王城四周的风景。 关于罗马国的事情,咱们边走边聊。”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众人立即为柳大少让开了一条通道。 “陛下,请。” “陛下,你请。” 柳明志微微颔首,把酒囊别在了腰间,转身冲着十几步外坐在椅子上面,正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的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过来一下。” “哎,来了。” 小可爱直接回应了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老爹,你叫月儿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小可爱柳腰间的小布囊。 “丫头,你身上的瓜子还多吗?给为父我来一点。”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直接解下了腰间的小布袋,笑嘻嘻的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爹爹,给你。” 柳明志接过了小可爱手里装着瓜子的小布袋,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月儿,你继续回去坐着吧,估计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左右,将士们就该把饭菜给你们送上来了。” “爹爹,你去干什么呀?” “为父不想一直坐着,打算在城墙上四处转一转,领略一下大食国王城外面的风景。” 小可爱回头看了一下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他们一众姐妹,笑盈盈的扣了扣自己俏挺的琼鼻。 “爹爹,月儿一直坐着,也感觉到无聊死了,我也想跟着你在城墙上四处转一转,可以欣赏一下城池外面的景色。”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请求,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臭丫头,赶了大半天的路了,你肚子不饿吗?” 小可爱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蛮腰,笑眼盈盈的回道:“爹爹,月儿在路上吃了好几块糕点,现在还不是很饿呢。”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率先向前走去。 “得嘞,既然你不饿,那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小可爱神色一喜,笑嘿嘿的连忙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嘿嘿嘿,谢谢爹爹。” 张狂,完颜叱咤,程凯他们一群人见此情形,皆是面带笑容的追了上去。 “韵儿,嫣儿。” “哎,夫君?” “妾身在,夫君?” “你们姐妹继续等着饭菜,为夫去四周转一转。” 一众佳人闻言,皆是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磕了几颗瓜子后,乐呵呵地提着装着瓜子小布袋对着跟在两侧的一大群将领示意了一下。 “舅舅,姑父,诸位兄弟,你们要不要来一点?” “陛下,那老臣就不客气了。” “陛下,老臣也来一点。” “陛下,臣也来一点。” 柳明志看着毫不客气的一众将领,淡笑着瞥了一眼一边蹦蹦跳跳的走着路,一边举着千里镜正在观望着城外风景的小可爱。 “月儿,你舍得吗?” 小可爱单手举着手里的千里镜观望着城外的风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吃吧,吃吧,月儿的马车里还有好多呢。” “哈哈哈,那就多谢四公主殿下了。” “公主殿下,多谢了。” “哎呀,客气了,客气了,你们随意磕就行了。” 一群人行走期间,城墙上面正在当值的将士们,还有正在巡逻的将士们,看到了一马当先的柳大少之时,神色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只不过,当他们见到柳大少此时正在与张狂,南宫晔他们一众将领轻声的谈论着什么,所有的将士们都在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之意,并没有直接聚集起来给柳大少见礼。 柳明志看到周围的将士们望着自己那激动不已的神色,轻笑着吐出了舌尖上的瓜子壳。 “舅舅,你们所说的那个罗马国国王,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此人名为亚历山大·彼得。” “亚历山大·彼得。” “正是,不过,他的后面还有一大段的名字,为了省事,老臣就不一一说出来了。” 柳大少笑呵呵的磕了一颗瓜子,似笑非笑地转头轻瞥了张狂一眼。 “舅舅,本少爷我怎么感觉你是记不住呢?” 听着柳大少促狭的语气,张狂神色一囧。 “额!额!这个,这个。” 张狂哼唧了几声之后,神色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陛下圣明,说实话,老臣确实记不住这些西方人全部的名字。 一个名字最少也有七八个字,多的时候甚至有十几个字,可谓是又长又拗口。 比如老臣刚才所说的这个亚历山大·彼得,他后面的名字就有十几个字左右。 具体是十几个字,老臣也忘了。” 张狂言语间,立即转头朝着南宫晔看去。 “南宫兄,他的名字有十几个字来着?” 南宫晔脸色一僵,一张老脸十分纠结的挠了挠头。 “额,老夫也记不清了,十三个?十五个,还是十六个来着。” 张狂看到南宫晔纠结不已的表情,立即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陛下,你看到了,可不止老臣我一个记不住这些西方人的全部的名字。” “两位舅舅,不说名字的问题了,咱们继续聊一聊这个亚历山大·彼得的事情。” “对对对,扯远了,扯远了。 陛下,老臣还是刚才的那个问题,依你之见,是否应该换掉此人,扶持一个新的国王?” 柳明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从左手的手心里捏起一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此人,有野心?” “对,野心甚大。” “本少爷记得舅舅你刚才说过,此人目前仍然十分的依赖咱们大龙?” “回陛下,正是如此。 如果没有臣等的扶持,此人自然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倘若咱们不再继续支持他担任罗马国的王位,咱们只需要随意的透露出去一些风声,他下面的那些兄弟知道了咱们这边的意思之后,十有八九马上就会派人与臣等进行联系。 然后,想方设法的得到臣等的支持。 再然后嘛,陛下你应该明白的。” “这么说,此人下面的那些兄弟们,也都是一些野心勃勃之辈咯?” “回陛下,根据臣等对那些人的观察,的确如此。” 柳明志轻轻地转了一下双眸,低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舅舅,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多此一举,重新换一个人来做罗马国的王上呢? 都是野心勃勃之辈,你怎么就知道换了一个人之后,他的野心就会比亚历山大·彼得的野心要小呢? 说不定,下一个人的野心,比他的野心还要强呢!” “陛下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 老臣等兄弟,先前也正是因为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迟迟的没有商议出一个具体结果来。 故而,老臣才想要询问一下陛下的看法。” 柳明志微微眯起了双眸,眉头微凝的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解下了腰间的酒囊,仰头畅饮了几大口的美酒。 “舅舅,如今咱们在罗马国境内的兵马有多少人?” “所有的兵马加在一起,五万三千余人。” “五万三千余人?” “回陛下,正是。” “罗马国境内,所有的兵马加在一起大概有多少人?” “王城有三万兵马,再加上其境内大大小小城池的兵马,总共约有十二万的兵马左右。” 柳大少眉头一皱,神色诧异的看了张狂一眼。 “所有的兵马加在一起,只有十二万左右,这么少?” 张狂看着柳大少诧异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不是所有的王国,都跟咱们大龙天朝一样繁荣昌盛。 罗马国的位置,居于大食国,普鲁士国,法兰克国,三国之间。 罗马国在三国之间的夹缝中生存,能够聚集出来十二万的兵马,已经不少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章不想重演 柳明志淡笑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皱了一下眉头。 “舅舅,罗马国的那十二万兵马,全都是精兵吗?” 见到柳大少忽的皱起了眉头,张狂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明白柳大少的想法了。 他看着柳大少略显凝重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怎么可能全都是精锐兵马呢! 如果罗马国的十二万兵马全都是精兵的话,老臣等人又怎么可能只调派了五万多将士在罗马国境内驻扎呢! 罗马国的那十二万兵马,真正可以称得上是精兵的将士加在一起,能够聚集出来三万左右的兵力就已经不错了。 剩下的那八九万的兵马,兵力看起来倒是不少,差不多将近十万大军了。 可是,他们在战场之上的战斗力嘛。 呵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老臣说一句不中听的,他们上了战场之后,纯粹就是用来抵挡箭雨的炮灰而已。” 听完了张狂的这一番解释,柳明志的微皱的眉头逐渐的舒缓了下来。 “舅舅,既然你们心里有谱,那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兵力的数目终究是在那里摆着呢。 近乎十万大军的兵力,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能不要小瞧,尽量还是不要小瞧的为妙。 舅舅你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了,骄兵必败的道理,就不用本少爷我给你讲一遍了吧?” 张狂正了正神色,看着柳大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老臣明白。 请陛下放心,老臣绝对不会犯这种小错误。”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既然舅舅你有分寸,那本少爷我也就不再唠叨什么了。” “陛下,那么关于罗马国王亚历山大·彼得的事情?” 柳明志略微沉吟了一下,笑吟吟的磕了一个瓜子。 “既然此人与他下面的几个兄弟,都是那种野心勃勃之辈。 那么,换了他反倒是不如不换。 你们现在已经摸清楚了亚历山大·彼得的性格,同时也看透了此人心里的野心。 只要摸透了此人的性格,自然也就便于掌控一些。 到时候,咱们一旦发现了有什么不太对劲的苗头,咱们也好提前做出防备之举。 反之,如果再重新扶持一个新人担任罗马国的国王,谁知道下一个人的性格又是怎么样的。 届时,为了方便掌控这个新人,咱们肯定又要浪费时间重新与其打交道。 如此一来,浪费时间不说,还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不划算,不划算啊!” 张狂似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侧身看着柳大少说道:“陛下,你的意思是不换?” 柳大少轻笑着着点了点头,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言。 “对,不换,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舅舅,有些时候,有野心不见的是一件坏事。 只要能够善于利用,完全不怕他有野心。 到时候,说不定他的野心反而会成了一把本少爷手里无往不利的好刀呢!” 柳大少此言一出,张狂,南宫晔,呼延玉,程凯等人的脸色顿时变的凝重了起来。 “陛下,你的意思是?” “陛下,臣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会是打算要重用此人吧?” 柳大少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笑吟吟光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将领。 “不是本少爷我要重用此人,而是你们要重用此人。” 南宫晔,张狂,完颜叱咤,云冲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额的身上。 “这,老臣糊涂。” “陛下,老臣似乎也有些不太明了。” “老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柳明志眉头轻挑的淡然一笑,举起酒囊仰头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之后,眼神深邃的转头朝着城池外面眺望而去。 “诸位长辈,众位兄弟。 西方之地,山清水秀,沃野千里,乃是一片上乘的疆域。 这里的疆土,并不输于咱们大龙的疆土几分。 有些地方,甚至还略强了那么几分。 这几年的时间,本少爷我先后调集了将近百万大军征讨极西之地的西方各国。 最终,却仅仅只是拿下了大食,天竺,罗马三国的疆土。 本少爷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们,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是特别的满足。 换而言之,本少爷我想要一片更大的疆域。 尔等,明白了吗?” 听着柳大少这一番十分的平淡,却又充满了霸道之气的话语,一众将领纷纷身体一震。 旋即,一众将领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臣等明白。”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捏起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亚历山大·彼得既然有野心,那就好好的利用一番。 以咱们大龙将士在大食,天竺,罗马,三国这边的威势,此人纵然有极大的野心,也不敢轻易地与咱们大龙作对。 就算是他脱离了咱们的掌控,他也不敢跟咱们你们翻脸。 毕竟,你们这些将领的手里面,可是掌控着近乎百万的大龙精兵呢! 只要此人脑子没有问题,决然不敢染指咱们大龙掌控的大食,天竺这两国的疆域。 如此一来,那么他的野心将会朝着什么地方发展呢? 亦或者说,他将要怎么样行事,才能实现他不愿意久居人下的抱负呢?” 一群将领全都是眼明心亮之人,稍加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柳大少话中的意思了。 他们彼此对视了吉言,皆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亚历山大·彼得不敢侵犯有数十万大龙精锐雄师掌控的大食,天竺两国。 那么,他为了实现自己远大的抱负和理想,自然就只能把手里的屠刀伸向更西面的那些王国了。 柳明志看着一众将领明悟的神色,笑吟吟的轻饮了一口酒水。 “以目前的局势而言,咱们大龙现在暂时不宜直接与波斯国,白衣大食过,日不落国……等国立即刀兵相见。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大龙天朝就会一直不跟西边各国刀兵相见。 本少爷可以肯定的说,有朝一日,咱们大龙迟早会与西方诸国刀兵相见的。 既然这亚历山大·彼得有这个野心,那么咱们就不妨支持他一下,让其尽快成长起来。 为了试探一些波斯国,法兰克国这些个王国的实力。 咱们的手里,还需要一个马前卒啊。 而这个野心极大的亚历山大·彼得,就是最好的马前卒。 只要能将他利用好了,咱们可是能够省不少事呢!” 张狂,呼延玉,完颜叱咤他们一众将领在心里暗自沉吟了一下后,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少拍本少爷的马屁了。 圣明?本少爷真的圣明吗? 其实,我的心里非常的清楚,你们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 这么一点计策对于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此浅显的驱狼吞虎之计,你们不是想不到。 而是想到了之后,不敢说出来,不敢去行动。 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担心自己会功高盖主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笑眯眯的转头扫视了一下身边的一大群将领。 “怎么着?难道在你们这些将领的心里面,本少爷我这个人就是那么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帝王吗?” 听着柳大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一众将领纷纷虎躯一震,眼神躲闪的不敢去看柳大少的脸色。 随即,一大群将领一个个纷纷神色紧张不已的齐齐地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臣等万万不敢如此作想。”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一群将领的神色变化,反应举止,神色唏嘘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你们倒是够团结一心的嘛! 当年,本少爷的父皇尚在人世的时候,咱们同殿为臣。 那个时候,像你们刚才所说的这些话,本少爷同样没少说过。 什么陛下圣明,什么吾皇万岁。 什么臣等万万不敢,什么臣等罪该万死。 似这等话语,咱们这一群人哪一个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当着父皇他老人的面说上一次。” 听着柳大少这一番语气幽幽的言辞,一群将领瞬间变得噤若寒蝉。 本就紧张的神色,顿时变的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柳明志将酒囊挂回了腰间,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眉头微凝的用力的抽了一口。 “事实上呢?父皇他老人家真的什么事情都圣明吗? 他老人家,真的万岁了吗? 似我等,张口万万不敢,闭口罪该万死。 咱们这些本该万死的人,哪一个真正的死了? 一个个的,不都活的好好地吗?” 柳大少言语间,忽的脚步一顿,目光平静的转身朝着一众将领看了过去。 “昔日的父皇,不过是今日的本少爷罢了。 本少爷与父皇,我们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样的区别。 自从本少爷登基称帝的这些年里,同样没有什么事情都圣明。 本少爷我因为某些事情,同样也犯过一些糊涂。 同样的,我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明了。 我柳明志这一辈子,活不了万岁。” 柳大少喝了一大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后,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呵呵呵,呵呵呵。 别说是活上一万岁了,就算是一百岁,本少爷我都不敢想。 我这一辈子,能活上个七八十岁,本少爷我也就已经十分的知足了。 昔年,咱们君臣之间同朝为官了十多年的岁月。 本少爷我这个人的性格如何,你们心里全都十分的清楚。 以你们对本少爷秉性的了解,你们觉得我会喜欢听这些拍马屁的陈词滥调吗?” 霎那间。 柳明志神色淡然的扫视着眼前的一群将领,忽的瞪大了双眼。 “你们觉得我会喜欢听吗?嗯?” 张狂,南宫晔一众人纷纷神色一紧,顿时齐刷刷的冲着柳大少单膝跪拜了下去。 “臣等知罪,臣等罪该万死。”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低眸看着身前一众单膝跪地的将领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可爱神色古怪的转动着手里的千里镜,悄悄地瞄了柳大少一眼。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罪该万死,你们就不能说点新词吗? 免礼了,快起来吧。” “臣等多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解开腰间的酒囊,神色唏嘘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本少爷就不该跟你们聊这个话题,继续走吧。” “臣等遵命。” 柳明志砸吧了一下嘴角,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连一半都没有烧完的烟丝。 “两位舅舅,姑父,呼延兄,耶鲁前辈,众位兄弟们。 本少爷的心眼,没有那么小。 说真的,本少爷我非常的希望你们可以战功卓著。 一句话说到底,不就是封王吗? 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的战功足够了,区区异姓王之位,本少爷我绝对不会吝啬。” 柳明志说着说着,笑吟吟的转身瞄了宋清一眼。 “不过呢,一是一,二是二。 正好本少爷的好大哥,咱们大龙当朝的武义王宋清也在这里。 本少爷我不怕你们会心生不满之意,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们。 无论你们的战功多么的卓著,何等的耀眼。 纵然你们的功绩,真的功高盖主了。 我能封赏你们的爵位,最多也就是异姓郡王了。 你们多余的功劳,本少爷我会加到你们的夫人,或者是膝下的儿女的身上。 到时候,该封赏诰命夫人的封赏诰命夫人,该加封爵位的直接加封爵位,该赏赐县主的赏赐县主之位。 至于一字王的爵位,尔等也就不要想了。 尔等的战功再高,功劳再重,一字王的爵位也跟你们无缘了。 无论尔等高兴与否,或者是满意与否,结果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同时,尔等的王位,无论传给你们下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只能世袭。 想要世袭罔替,想都不要想。 尔等可不要觉得本少爷不讲人情,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 截止目前,别说是你们了,就连本少爷膝下的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我都还没有给他们封王呢! 说来说去。 说白了,本少爷我不希望我当年的事情,再在你们的身上,或者你们儿女的身上重演一遍。 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二章踏实,自在 张狂听着南宫晔欷歔不已的语气,神色古怪的挑了一下眉头。 “哦?你也害怕了?真的假的啊?” 南宫晔看着张狂古怪的表情,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正如老弟你方才所说的那样,上来就是一招令你猝不及防的阳谋。 如此一来,老夫我又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刚才的情况,我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错了话啊。” 张狂轻吟了一口酒水,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原来南宫兄你也会害怕啊。” 南宫晔快速的瞄了一眼乐呵呵的张狂,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废话,老夫我也是一个人,当然也会知道害怕了。 行了,行了,咱们暂时先不聊这些事情了。 张老弟,你觉得陛下他刚才跟咱们兄弟所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听着南宫晔似有所指的问题,张狂喝酒的动作猛的一顿,苍老的双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精光。 “南宫兄,陛下他刚才跟咱们说了那么的话语,你说的是哪一些话?” “张老弟,咱们都是聪明人,这样可就没有意思了。” “呵呵呵,南宫兄,老弟我是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是哪一些话。 要不你就受累一下,给老弟我提个醒。” 见到张狂坚持继续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南宫晔目光隐晦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有意无意的凑到了张狂的身边。 “张老弟,封王的事情,你觉得陛下是认真的吗?” 张狂见到南宫晔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莫非南宫兄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 南宫晔听着张狂的反问之言,快速的瞄了一眼柳大少的背影,然后动作轻微的对着张狂摇了摇头。 “张老弟,老夫跟你说一句实话,老夫对于封王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咱们兄弟都是几朝元老了,有很多的事情,你的心里清楚,老夫我的心里面也清楚。 封王,顶多也就是看起来身份显赫一些而已。 实际上,王爷哪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相比封王,还是国公之位更加舒服的一些。 最起码,过得踏实,过得自在。” 张狂见到南宫晔说的如此的坦率,脸色顿时变的疑惑了起来。 “南宫老兄,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明白,那你还?” 看着张狂老脸之上那充满了疑惑的表情,南宫晔抬手轻抚了几下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神色感慨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张老弟,你也知道,老夫我膝下有六子五女十一个孩子。 朝廷爵位传承的规矩,老弟你也清楚。 将来,等到老夫我百年之后,他们兄弟姐妹们之中,只有一个孩子能够继承老夫我的爵位。 于是,老夫我就想趁着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之时,多给其余的孩子们攒下来一点富贵。 有朝一日,老夫我撒手人寰了以后,孩子们凭借着老夫我给他们挣下来的富贵,生活也能过得好一些。” 张狂听完了南宫晔的这一番话语,神色怅然的举起酒囊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 “南宫兄,那句老话说的真的一点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呵呵呵,当爹的总是希望膝下的儿女们能够过得更好一些,不是吗?” 张狂擦拭了一下花白胡须上的酒水,默默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所以,以张老弟之见,你觉得陛下刚才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张狂沉默了片刻,神色迟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南宫兄,这种事情,不太好说啊。 虽说陛下他应该不会拿这样的事情跟咱们开玩笑,但是谁又能保证,陛下他说的就一定是认真的呢?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晔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得嘞,老夫明白了。” “南宫兄,咱们都这般年纪了,有些时候该想开一些点了。 世间诸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是咱们的跑不了,不是咱们的抓不到。 看开了就好了,想通了就好了。” 张狂的话语一落,前方就传来了柳大少没好气的说话声。 “舅舅,姑父,呼延兄,你们一个个的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本少爷还有事没有跟你们交代清楚,还不快点跟上来。” 一众将领听到柳大少没好气的语气,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是,来了,来了。” “陛下,臣等马上来。”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跟上来的一众将领,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舅舅,你们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 “回陛下,臣等刚才正在商量,晚上该如何给陛下你和诸位娘娘,公主殿下,还有武义王殿下你们接风洗尘。” “对对对,我们正在商量,应该都准备一些什么样的酒菜更合适一些。”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扫视了一下一群将领,似笑非笑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 “真的?” “回陛下,当然是真的了。” “臣等附议。”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忽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宋清的身上。 “大哥,是这样的吗?” 见到柳大少突然开始询问起了宋清,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程凯他们一群人的心里登时不约而同的咯噔了一下。 坏了,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武义王也在一旁站着了。 一群人的脸色依旧挂着乐呵呵的笑容,心神却紧张不已。 只不过,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也只能满脸笑容的看着柳大少,根本不敢去看宋清一眼。 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柳大少的注意。 宋清转身看着柳大少,乐呵呵地举起手里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三弟,真的是抱歉。 为兄我刚才只顾着喝酒和欣赏城外的景色了,并未注意到两位舅舅,几位前辈,还众位兄弟他们他们都聊了一些什么事情。” 听到宋清的回答,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咱们继续走吧。” 一群将领听到了宋清对柳大少的回答,紧张不已的心神瞬间放松了下来。 等到柳大少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以后,他们一边走着路,一边不约而同的给了宋清一个感激的眼神。 宋清察觉到一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面带笑容的看向了城外的旷野,乐呵呵的举着酒囊喝了一大口酒水。 “两位舅舅。” “老臣在。” “老臣在。” “关于重用罗马王亚历山大·彼得的事情,你们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尽快拟定出一个章程出来。” 张狂,南宫晔二人闻言,立即抱了一圈。 “是,老臣遵命。”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一下完颜叱咤,呼延玉,云冲,耶鲁哈几人。 “叔父,呼延兄,姑父,你们也别闲着,有空的时候也多帮着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二人一起参考参考。 有什么好的想法,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跟他们说出来就是了。 一人计短,多人计长。 该集思广益的时候,就要多集思广益。” “臣等遵命。”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略显疲倦的伸了一个懒腰。 “暂时就先说这些了,尔等陪着本少爷继续四处转一转吧。” “臣等遵命,陛下请。” 柳明志从小布袋里倒出了最后一点瓜子之后,淡笑着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小可爱闻声,立即拿开了眼前的千里镜,转身看向了自家老爹。 “哎,爹爹,怎么了?” 柳大少提着手里的小布袋比划了一下,直接朝着小可爱丢了过去。 “接着。” “哎。” 小可爱扬手把小布袋接到了手里,轻轻地晃动几下,确定里面已经空荡荡了,直接把小布袋塞在了腰带上面。 随即,她看着柳大少他们反手拍了拍自己柳腰间的另一个小布袋。 “老爹,叔爷,舅公,月儿这里还有一些坚果,桃仁,杏仁之类的小吃食,你们要不要也来上一点?” 柳大少扫了一下小可爱柳腰间的另一个小布袋,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吃多了舌头不舒服。” “月儿,叔爷的牙不行了,嗑不了坚果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公主殿下,臣等也不用了。” “那好吧,是你们自己不吃的,可不是本姑娘我小气哦。” 一群人听到小可爱的这番话语,纷纷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柳明志走在城墙的边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欣赏起了城外的风景。 半天后。 柳大少,小可爱,张狂一行人在四面城墙之上游走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东城墙上的城楼下面。 当柳大少他们回到了城楼下面之时,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他们一众姐妹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将士们送上来的美酒佳肴。 柳大少扫视了一眼两张饭桌上的酒菜,满脸笑容的朝着一众佳人走了过去。 “嚯,够丰盛的啊!” 齐韵,闻人云舒,齐雅她们一众姐妹看到正冲着自己姐妹们走来的夫君,相继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夫君,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夫君,你刚才吃饱了没有,若是还没有吃饱的话,不如坐下来再吃一点。”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桌案上的美酒佳肴,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挽起了自己的椅子,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得嘞,那为夫就再吃一点。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也都快坐吧。”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哎,多谢夫君。” 齐韵坐定之后,笑眼盈盈地对着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你刚才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就跟着你爹爹去四处闲逛了。 你转了这么久,肚子应该已经饿了吧? 来来来,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小可爱展颜一笑,看着齐韵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嗯嗯,月儿知道了,谢娘亲。” 随即,小可爱探着柳腰拉着一把椅子,直接在柳大少的身边坐了下来。 柳明志吃了几口菜肴之后,侧身看着宋清,柳松,杜宇,孙明峰等人,拿着筷子指了指旁边的那一张摆满了酒菜的桌案。 “大哥,柳松,杜宇,明峰,你们也别站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好的,为兄知道了。” “哎,小的谢少爷。” “是,多谢陛下。” 等到宋清等人坐定之后,柳大少咽下了口中的饭菜,先是转头看了一下旁边几张桌案上的饭菜,然后对着张狂,南宫晔他们摆了摆手。 “舅舅,姑父,本少爷我登上城墙的时候,你们应该喝的正高兴。 刚才你们陪着本少爷我转了那么久,你们之前的酒意应该都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桌子上面还剩下不少的酒菜,你们继续吃吧,别给浪费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他们一众将领神色一正,齐齐地抱了一拳。 “陛下,那臣等就入座了。” “快坐吧,快坐吧。” “谢陛下。” 一群将领回归到自己的座位之后,不约而同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齐齐地把目光投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明志见此情形,连忙摆了摆手。 “停停停,本少爷我们赶了半天的路,现在可谓是身心俱疲。 接下来,你们自己喝就行了。 等到本少爷休息好了,养足了精气神以后,再好好的与你们一醉方休。” 柳大少此言一出,一群将领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陛下,那臣等就不给你敬酒了。” “好好好,你们自己喝就行了。” “臣等明白。” 柳明志乐呵呵的摆了摆手,继续享用起了桌子上面的美酒佳肴。 慕容珊夹起一道菜肴,浅笑着放到了柳大少手里的饭碗里面。 “夫君,你来尝一尝这一道大食国的菜肴,吃起来味道还是挺不错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你要是喜欢吃的话,等妾身姐妹们闲暇之余,我们就去找他们这里的厨子请教一二。” “好好好,那为夫就尝一尝。” “大果果,这一道菜吃起来也不错,你也尝一尝。” “好好好,咱们一起吃,一起吃。”(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三章井水不犯河水 半天后。 城墙之上的一众人,皆已经酒足饭饱。 柳明志丢掉了手里擦过嘴的草纸,笑吟吟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群佳人们。 “娘子们,你们都吃好了吗?” 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皆是浅笑着点了点头。 “夫君,妾身已经吃饱了。” “回夫君,妾身姐妹也已经吃饱了。” “月儿,兰雅,你们两个吃好了吗?” “嗝!” 小可爱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抬起玉手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 “老爹,月儿都吃撑了。” “姐夫,小妹也已经吃好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吃好了就行,吃好了咱们就可以去歇着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神情有些疲惫的高举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一连着赶了半天的路,身体多少有些疲乏了。 现在已经酒足饭饱了,也是该去好好的安歇一下了。 柳明志放下了双臂,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 张狂闻声,立即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老臣在,陛下你有什么吩咐?” “舅舅,我们一行人一连着赶了大半天的路,身体甚是疲倦。 现在我们已经酒足饭饱了,也是时候该去歇息一下了,你快给我们安排一下用作休息的房间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立即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哦。” 张狂见状,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后,立即侧身摆手示意了一下。 “老臣明白了,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请随老臣来。”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意的背起了双手,率先朝着十几步之外的楼梯处走了过去。 “嗯,走吧。” “舅舅,有劳了。。” “嘻嘻嘻,有劳舅公了。” “不敢不敢,此乃老臣的分内之事。” 柳明志走到了楼梯口处,转身对着南宫晔,云冲他们一众人摆了摆手。 “本少爷有些累了,就先去歇着了。 如果你们若是想要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汇报,就等我休息好了以后再说。” “臣等明白,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诸位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臣等恭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随意的摆了摆手,直接朝着城墙下走去。 其余人见状,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小可爱整理着自己的衣袖,笑嘻嘻的朝着张狂凑了过去。 “舅公。” “公主殿下,怎么了?” “哎呀,舅公,现在又没有什么外人在场,你就别喊我公主殿下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听着老见外了,舅公你直接喊我月儿就行了。” “这个。” 见到张狂有些迟疑的神色,小可爱轻轻地嘟了一下自己的樱桃小嘴,故作没好气的对着张狂犯了一个白眼。 “哎呀,舅公?” 张狂见此情形,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月儿。” “哎,这就对了嘛。” “月儿,那你有什么事情?” “舅公,月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问一问你,王城里面的水源多不多呀? 月儿风尘仆仆的赶了半天的路,出了一身的臭汗。 现在,我的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如果王城之中的水源很多的话,等咱们到了你安排的住处后,月儿打算先好好的沐浴一番。” 小可爱的话语一落,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登时不约而同的转头把目光投到了张狂的身上。 小可爱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她们一众姐妹的想法呢! 她们姐妹们身为女子,自然非常渴望可以马上沐浴一番,好好的清洗一下身上的烟尘和汗水。 正如小可爱刚才所言,身上黏黏糊糊的简直是难受死了。 虽然齐韵,女皇,青莲,陈婕,何舒他们一众佳人全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从她们的眼神中,就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她们姐妹们的想法了。 张狂听完了小可爱的话语,又感受到了齐韵她们一众姐妹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立即就明白了她们的心思了。 “呵呵呵,呵呵呵。” 张狂轻笑了几声,佯装没有注意到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的眼神,看着小可爱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月儿,你就放心好了,王城之中的水源十分的丰富。 除了王城里面的水井之外,王城外面的四五里处还有一条河流。 因此,你完全不用担心咱们会缺少用水。 等舅公我带你们到了住处以后,我就马上安排人给你准备沐浴的热水。” 小可爱神色一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齐韵,呼延筠瑶,黄灵依,何舒她们一群姐妹们纷纷眼前一亮。 张狂所给的答案,对于小可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对于她们众姐妹而言,同样也是一个好消息。 水源丰富就好,水源丰富就好啊。 “太好了,太好了,那就麻烦舅公你了。” “哈哈哈,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张狂言语间,目光直接略过了齐韵,齐雅,慕容珊,黄灵依她们众佳人的反应。 他可以跟小可爱这个晚辈谈论沐浴的问题,却不能跟齐韵,三公主,女皇,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谈及这个问题。 毕竟,她们一众姐妹们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陛下,这边请。” 柳明志收回了观察身边来往行人的目光,淡笑着淡了点头。 “嗯,好的。” “对了,舅舅,张默表兄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刚才并未在城墙上面见到他的人,他去干什么了?”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立即抱了一拳。 “回陛下,先前咱们在城墙上面之时,老臣等人已经告诉你了,天竺国那边的某些地方也会时不时的也会发生一些动乱。 一个月之前,天竺国的邻近大食国的一处边城,毫无征兆的就又出现了一场动乱。 老臣等人接到了当地弟兄们的金雕传书,仔细的商议了一番以后,就派他率领一万铁骑前去天竺国的边城平乱了。 根据时间来算的话,他差不多也该班师归来了。 具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老臣也说不清楚。” 柳明志听完了战况的回答,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阴翳之色。 “舅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闹得动静大吗?” “目前还没有战报传来,臣等暂时也不太清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的捏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一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本少爷。” “是,老臣明白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 张狂引领着柳大少,齐韵,小可爱他们一群人来到了大食国王宫的宫门外面。 柳明志看到了前方的宫门,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神色有些诧异的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这是大食国王宫?” “回陛下,此处正是大食国的王宫。 以陛下你和诸位娘娘,还有公主殿下你们的身份,放眼整个王城之中,还有什么地方是比王宫这里更适合你们下榻休息的地方呢。。 如果老臣我把你们带到了其它的地方去下榻,众位兄弟们知道了以后,肯定会跟老臣我翻脸的。” 听完了张狂的这番话语,柳大少转头望着前方王宫的宫门,神色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舅舅,王宫之中,大食国的王室之人还多吗?” “陛下,除了一些身份尊重的人物,该搬离的人,都搬离的差不多了。 该遣散的一些人,也早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王宫之中,如今剩下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大量的宫殿里面,现在全都空着呢。 不瞒陛下,老臣兄弟等人,如今也居住在王宫里面。 不过,臣等可没有去打扰那些大食国王室之人的生活,而是特意的在王宫里面挑选了几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单独建造了一些房间居住。 大多的时间里,我们与王宫之中那些仅剩的王室之人,相处的还是很和谐的。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一般情况之下,我们很少去干预他们各自的生活。 同样的,他们也很少来干预我们的生活。 我们双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陛下你和诸位娘娘,还有公主殿下你们来到了大食国的王城,正好可以住进那些空出来的宫殿里面。 那些宫殿里面,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全都干干净净的。 陛下,诸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随时可以入住。”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一群娘子们。 “韵儿,嫣儿,婕儿,雅姐,清诗,你们姐妹们觉得怎么样?” “夫君,妾身没有什么意见,全凭你来做主。” “夫君,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对对对,夫君你想在王宫里面住下来,那妾身姐妹们就跟着你住下来。” “就是,就是,夫君你去哪里下榻,我们姐妹就跟着你去哪里居住。” 柳明志听着一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笑吟吟的看着张狂点了点头。 “舅舅,既然韵儿,嫣儿,婉言,莲儿她们姐妹们没有什么意见,那就在大食国的王宫里面下榻吧。” 张狂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立即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诸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先请。”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一群娘子们招了招手,径直朝着宫门中走去。 “韵儿,雅姐,瑶儿,碧竹,既然你们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走吧。” “哎,来了。” “嗯嗯,来了,来了。” 小可爱抬头看了一下高大的宫门,随手一提自己的裙摆,疾步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爹爹,你怎么不问一问本姑娘我的意见呢?” 正在打量着王宫中布置的柳大少,听到小可爱的问题,没好气的转头赏给了小可爱一个白眼之后,继续打量起了王宫中的景色。 “臭丫头,有什么好问你的?你爱住不住。 你如果不想跟着为父还有你的娘亲们在大食国的王宫居住的话,你就自己找地方下榻好了。 只要你高兴,你就是去睡大街,为父也懒得管你。” 小可爱俏脸一僵,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自己的莲足。 “臭老爹,你!” 柳大少侧目轻瞥了小可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为父怎么了?” 小可爱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俏挺的瑶鼻,气呼呼的对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哎呀,臭老爹,本姑娘我好歹也是你最最最疼爱的宝贝闺女呀。 你这个当爹爹的,就不能稍微照顾一点点本姑娘我的情绪吗?” 柳明志观望着前方的那些与大龙风格截然不同的宫殿,头也不回的回应了小可爱一言。 “照顾一点点你的情绪?” “对呀,本姑娘身为臭老爹你最最最懂事的乖女儿,爹地你照顾一下我的情绪,这不是应该的吗?” “哈哈哈,臭丫头,你不配。” 小可爱听着柳大少的笑声,直接被气到了。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银牙,一脸不忿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你!你!你!。 臭老爹,你这就过分了啊!”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直接抬手在小可爱的脑门上面轻弹了一下。 “臭丫头,过分你个大头鬼,你爹我还是那句话,你还住不住。” “臭老爹,哼!” 柳大少不再理会小可爱的反应,再次私下里观望起了周围的情况。 “陛下,诸位娘娘,公主殿下,这边来。” “好的。” “哎,来了。” “舅公,来了,来了。” 柳明志观察了许久王宫里面的情况,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淡笑着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 “老臣在,陛下?” 柳明志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抬头冲着前方的宫殿示意了一下。 “舅舅,这些宫殿乍一看十分的简陋,仔细观察一下,却是非同一般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四章美名其曰 听着柳明志意有所指的语气,张狂的神色微微一怔。 随即,他心思急转的的快速的思索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柳明志话语中的深意了。 张狂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之后,老脸上满是笑容的朝着前方的宫殿望去。 “陛下,你所说的非同一般,指的应该不是这些宫殿的模样,而是建造这些宫殿的工艺吧?” 见到张狂一下子就领悟了自己的心思,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眯眯的背起了双手。 “你个老狐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呵呵呵,陛下夸奖了。 陛下,这边请,左前方的几处宫殿就是老臣要给你们安排的住处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跟着张狂向前走去。 “嗯,好的。” 柳明志一边走着路,一边又仔细的四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总是习惯性的先观察清楚周围环境。 这样的习惯保持了二十多年了,已经刻到了骨子里面,很难改变了。 张狂引领着一众人来到了一处宫殿的大门外,乐和和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诸位娘娘,公主殿下,就是这里了,你们里面请。 诸位娘娘,公主殿下,这一座宫殿是给陛下居住的,等老臣安顿好了陛下的事情,再引领你们去剩下的几处宫殿。” 齐韵,三公主,女皇他们一众姐妹闻言,纷纷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有劳舅舅了。” 小可爱也紧随其后的对着张狂点了点头。 “嘻嘻嘻,舅公,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小可爱伸出丁香小舌随意地舔了舔自己的樱桃小嘴,饶有兴趣的朝着宫殿里面望去。 柳明志左右扫视了一下殿门外那几根需要两人合抱粗细的巨大石柱,眉头微凝的率先朝着宫殿中走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动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一走进了宫殿之中,就抬头望着宫殿的屋顶随意的打量了一下。 与其同时,大殿之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何舒她们一众姐妹的惊叹声。 “天呀,整座宫殿竟然有七八成的位置都是石头建造而成的,这种工艺可不一般啊。” “哎呀,这么大的石块,他们是怎么累积起来的呢?” “夫君,舅舅,姐妹们,这座宫殿的高度,似乎比咱们大龙皇宫的勤政大殿还要高出不少呢! 只不过,也仅仅只是高度比较高一点而已。 其它的方面,就不怎么了。 大殿中的各方面布置,实在是太简陋了,比起咱们大龙勤政殿中的各种精致的布置,这宫殿里面的布置,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看着大殿中简陋的布置,随意的找了一个看起来是石凳的长凳坐了下去。 张狂见到柳大少举动,连忙伸手阻拦了一下。 “陛下,且慢。” 柳明志动作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怎么了?” 张狂立即走到了柳大少身边,苦笑着指了指柳大少身后的长凳。 “陛下,这不是石凳,而是石桌。” 柳大少神色微怔,低头看向了身边的石桌子。 “这个,桌子?” “对,桌子。”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俯身在石桌的桌面上随意的拍打了几下。 “这是石桌子,大食国的王公贵族们平日里聚集在一起吃饭或者议事的时候,莫非跟咱们大龙那边上早朝一样,全都跪坐在地上吗?” “呵呵呵,回陛下,他们大部分的时候也是坐在地上,只不过他们并非是跪坐在地上,而是盘膝而坐。 以往宫殿里面还住着人之时,石桌的旁边会一直铺放着一些精美的毯子供人落座。 现在宫殿里已经没有人住了,那些毯子也就收起来了。 臣等也不知道陛下你们会来大食国,因此也就没有提前给你们准备各种生活所用的物品。 不过,陛下你们不用着急。 老臣待会回去了之后,立即就派人把所有的平日里能够用到的生活物品,一一给陛下,众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送过来。” “好的,你就尽快安排一下吧。” “是,老臣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提起了自己的衣摆,直接坐在了身后的石桌上面。 “这大殿里面也没有个能够坐下来休息的地方,桌子就桌子吧,能坐下来歇着就行。” 张狂听到柳大少如此之言,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在意是石桌还是石凳了。 只要柳大少不在乎,他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 “哈哈哈,得嘞,陛下你高兴就好。” 张狂说笑间,随即对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小可爱,姑墨兰雅,还有宋清,杜宇他们兄弟一群人示意了一下。 “诸位娘娘,公主殿下,武义王殿下,兰雅姑娘,要不你们也委屈一下,暂时先坐在这石凳上面休息一下。” 齐韵她们一众姐妹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朝着旁边的几张石桌散了过去。 “舅舅,夫君他不在意其,我们姐妹也不在意。” “是极是极,管它是桌子还是凳子,能坐下来休息就好。” 小可爱展颜一笑,伸手挽住了张狂的手臂,直接朝着柳大少旁边的石桌走了过去。 “舅公,你也别站着了,这石桌那么的长,咱们一起坐。” 听着小可爱的话语,张狂本能的挣扎了一下。 “月儿,这不合适。” 小可爱转首看着张狂直接蹙起了精致的娥眉,故作不高兴的瞪大了眼睛。 “舅公,嗯?” 张狂见此情形,只好点了点头。 “好好好,舅公坐,舅公坐。” 柳明志见到张狂这个老杀才被小可爱给管制的服服帖帖,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无人察觉的异色。 “舅舅。” “老臣在。” 柳明志十分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后,淡笑着对着张狂,宋清,柳松,杜宇几人示意了一下。 “舅舅,大哥,柳松,杜宇,秦光你们几个要不要也来一锅。” “这,那老臣就不客气。” “呵呵呵,为兄自己有。” “多谢少爷。” “多谢大帅。” 没一会的功夫,一群老爷们便一起吞云吐雾了起来。 “韵儿,嫣儿,雅姐,你们姐妹若是觉得呛得慌,就往旁边挪一挪。”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大殿里的摆设。 “舅舅,这些高大的宫殿,大食国的人是用什么办法建造起来的? 你们在大食国待了几年的时间了,应该都弄清楚了吧?”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大概都弄清楚了。” 张狂正要继续言说之时,柳明志却先一步开口了。 “哦?那他们用的是堆土法,滚木法,杠杆法,滑轮法……还是其它的什么样的办法?” 见到柳大少一连着说出了那么多的方法,张狂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讲解,陛下他是怎么知道这些方法的? 张狂从愣然中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柳大少连忙问道:“陛下,堆土法,滚木法……这些方法,在咱们大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方法。 你知道这几种方法,老臣并不意外。 可是,像是杠杆法和滑轮法,却不是咱们大龙那边的方法。 陛下你才刚来大食国,你是怎么知道西方这里有这些办法的啊?” 柳大少看着张狂惊奇不已的表情,嘴角微扬的淡然一笑。 “舅舅,本少爷我带着韵儿,嫣儿她们赶来大食国王城的这一路上,没少结交来自西方各国的友人。 本少爷我从他们的口中打探一些西方各国这边的事情,很值得惊讶吗?”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张狂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臣明白了。 陛下,咱们君臣多年不见,老臣我这里差点快忘记了,陛下你最喜欢做未雨绸缪的事情了。” “呵呵呵,舅舅,这只是原因之一。” “嗯?莫非还有别的原因吗?” 柳大少抬手扇了扇面前的轻烟,笑吟吟的对着小可爱努了努嘴。 “月儿,听了那么久,就由你代替为父给你的舅公解释一下吧。” 正在悄摸摸的吃着杏仁的小可爱动作一顿,愣愣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 张狂闻言,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吃着杏仁的小可爱。 小可爱连忙拿下了贝齿间的杏仁,看着柳大少反手指了指自己。 “老爹,我来解释?” “哈哈哈,臭丫头,以往咱们还在大龙的时候,你们兄弟姐妹等人之中,平日里就数你往你们飞熊舅舅执掌的科学院里面跑得最勤快了。 如果不出为父我预料的话,关于科学院里面的那些东西,你比为父我了解的都清楚。 如此一来,你不来解释,谁来解释?” “嘿嘿嘿,好吧,月儿来就月儿来。” 听着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之间的话语,张狂有些不明所以。 “月儿?” “舅公,是这样的,现如今在咱们大龙的科学院里面,像你刚才所说的杠杆法,滑轮法, 只要是科学院里面的学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方法。 除此之外,舅舅他还教给学子们什么浮力法,排水法,等等的方法。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办法,月儿跟着舅舅相处的多了,几乎也都了解各差不多了。 我都能了解的差不多了,那就更不用我的臭老爹了。” 张狂听完了小可爱的回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色感叹的点了点头。 “想不到,科学院还真被飞熊王爷给弄出名堂来了。” 张狂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连忙转身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陛下,段定邦这小子他们带来的那些新式火炮?”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看着张狂轻笑着点了点头。 “舅舅,你想的没错,那些新式火炮,十有八九都是飞熊这小子带领着科学院里面的众多学子们潜心研制出来的。” 张狂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想当年,朝堂之上那些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张口闭口就是圣人文章的文人,私下里可是没少议论陛下你坚持要建立的科学院。 岁月匆匆,一晃多年。 那些读书人动不动就要鄙弃一番奇技淫巧,如今总算是可是独当一面了。 好啊!好啊! 真是好啊! 老臣我真是十分的好奇,那些读书人见到了科学院的成就之后,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的精彩。” 柳明志听着张狂既是好奇,又是略点戏谑的语气,神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舅舅,自古以来,便是文武不和。 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不过,像你们这么文武不和的情况,放眼历朝历代之间,也是不怎么多见的。 你们一群将领这都离开咱们大龙天朝,万里远征化外蛮夷这么多年了,对于朝堂之上那些文官的怨言,怎么还这么大呀?” “陛下,说一句心里话,老臣对与那些文官倒也没有多大的怨言。 怎么说呢,老臣我主要是不喜欢他们那一套道貌岸然的嘴脸罢了。 他娘的,一个个的私下里明明没少干不要脸的勾当。 最后,为了自己所谓读书人的颜面,还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听起来名正言顺的借口。 表面上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正人君子。 实际上呢,他们私下里偷偷摸摸的干着那些勾当,比我们这些他们那些读书人时常挂在嘴边,为他们所不齿的粗鲁武夫还要令人瞧不起。 你他娘的,干了龌龊事就干了龌龊的事情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谁的身上还没有干过一些令人所不齿,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啊? 大家心照不宣,呵呵一笑也就过去了。 事实呢?那些个读书人既想要把利益给抓在手里,又不想承认自己偷偷地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最后,还他娘的满口仁义道德的长篇大论一番。 美名其曰的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他们这么做是顺势而为。 陛下,你说说,你说说,这他娘的不就是耍无赖吗? 不对,是比无赖还无赖。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臣才会瞧不上那些读书人的。 他娘的,你但凡敢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私下里所干的那些龌龊事,老夫我就会高看他们一眼。 事实呢? 呵呵呵,不提也罢。”(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五章必遭反噬 “哈哈哈,得了,得了,咱们不聊这方面的话题了。 舅舅,你还是继续跟我说先前的事情。” 张狂立即扇了扇面前的烟雾,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跑题了,跑题了。 陛下,咱们接着聊建造这些宫殿的问题。” “舅舅,你大致的跟我讲一讲,这些大食国人建造这些高大的宫殿之时,用的都是什么样的方法?” “回陛下,这几年的时间,臣等没少询问大食国的王室之人,还有大食国的工匠这方面的问题。 根据他们的回答,他们建造这些宫殿之时,用了堆土法,杠杆法,滑轮法……等各种方法。” 听完了张狂的回答,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直接从石桌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眼前的高大宫殿,神色感叹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看来无论是哪个地方,都不乏聪明人啊!” 张狂听着柳大少感叹的语气,面露迟疑之色的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陛下。” “嗯,怎么了?” 见到柳大少疑惑的表情,张狂的脸色再次变得犹豫了起来。 他嘴唇嚅喏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陛下,老臣……老臣……” 柳大少看到张狂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舅舅,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要是想说些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 “呵呵呵,但说无妨。” “陛下,老臣说的话若是不中听,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没问题,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 “陛下,以往咱们总是将这些极西之地的西方人,当做那种不通教化的化外蛮夷。 最开始的时候,臣等刚刚攻陷大食国全境,尚未与这些西方人打交道之时,老臣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他们这些西方人,全都是那种不通教化的化外蛮夷。 可是,当老臣与他们打交道久了,我渐渐的就察觉到了。 事实上,这些大食国人,罗马国人,还是非常的聪明的,并非是跟咱们最初所想象中的那样的愚昧无知。 虽说他们的战斗力不如咱们大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乃是那种愚昧无知的野人。 他们的战斗力不行,只能说明是他们的兵备,战术不如咱们大龙天朝,与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老臣以为,我们不能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兵马战斗力不行,就认为他们全都是不通教化的蛮夷之流。 以老臣之见,咱们必须去正视这些极西之地的西方人才行。 不能总是再自诩为乃是天朝上邦,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去看待他们了。 如果,咱们的想法和心思再不做出改变,而是继续这样下去。 老臣有一种预感,咱们大龙天朝迟早会在这些西方人的身上吃上一个大亏。 甚至,有可能会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柳明志随手解下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塞轻饮了一口酒水之后,看着张狂默默的点了点头。 “舅舅,你继续说。” 张狂轻笑着点了点头,抬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神色怅然的眯了一下苍老的双眸。 “陛下,说实话,老臣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现如今,我大龙天朝在极西之地的这些西方各国境内,驻扎着近乎百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 在近乎百万大军的后方,有着安西大都护府,还有西域三十几国的兵马为援兵。 在咱们的前方,又有海宁候安江河率领的大龙宝船队,全体数万的精锐官兵四处巡视西洋万邦。 将来,万一遇到了什么突发之事,海宁候手里的那几万精锐兵马,完全就是一支进可攻,退可守的奇兵。 后方有安西都护府,西域三十几国为援。 中间有左路西征大军,右路西征大军,二路西征大军,安西大都护府并西域三十几国的联军,加在一起近乎百万大军威震四方。 前有大龙宝船队,数万精兵可以充当一支奇兵。 如此雄厚的兵力,如果臣等只是打仗,不治理,不守城。 老臣斗胆说一句不谦虚的话,臣等可以横扫极西之地的西方各国无敌手。 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不管是坚城,还是重镇。 他们能在臣等的进攻之下,能够坚守十天左右的时间,至多二十天的时间,就算他们有本事。 按照常理来说,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老臣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如老臣方才所言,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想法。 然而,老臣跟这些西方人相处的久了,打交道的次数多了。 老臣的这种想法便越来越强了,越来越多了。” 张狂说着说着,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凝重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西方之人,虎狼之流也。 今日不重视之,假以时日,我大龙天朝必遭其反噬啊。 老臣的话说完了,如果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言辞之后,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微微俯身,轻笑着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舅舅,跟我说一说,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诞生这样的想法的?” 张狂闻言,神色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老臣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舅舅,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想问一问你,你为何会逐渐的改变对这些西方之人最初的印象呢?” 柳明志话音一落,转身看向了张狂,举着手里的酒囊小口小口的喝起了酒水。 “陛下,老臣跟这些西方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以后。 逐渐的发现这些极西之地的西方诸国,他们有自己的律例,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制度,有自己的规矩。 他们跟咱们大龙天朝一样,都有着一个完整的制度。 试问,一个拥有着一套完成律例,一套完整文字,一系列规矩,一个完整制度的国家。 又怎么可能会是,咱们最初印象中的那种不通教化的蛮夷之人呢? 当然了,根据目前的情况而言,咱们大龙天朝依然可以将他们视之为化外蛮夷。 只不过,这种化外蛮夷乃是那种不服王化,不尊我大龙天朝的化外蛮夷。 而并非是那种不通教化,宛若山林野人的化外蛮夷。 陛下,这些咱们所认为的化外蛮夷之人,他们是会学习的。 而且,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完全不属咱们大龙的百姓几分。 陛下,根据老臣这些年对他们的观察,老臣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只要咱们真正的用心教导他们知识,他们就会很快的成长起来。 至于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老臣就不敢保证了。” 柳明志仰起头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之后,面露笑容的轻轻地来回踱步了起来。 张狂看到柳大少脸上淡淡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情况,陛下怎么还满脸的笑容呢?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有多么的严重吗? 或者是,陛下他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完全就是在危言耸听而已? 亦或者说,陛下在那个位置上坐的时间太久了,已经生出了骄傲之心,不把天下人给当一回事了? 张狂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后,悄悄地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 以自己对柳明志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不然的话,他也就没有能力可以在天下还算太平的时候,突然举兵造反,十分强势的坐在那把椅子上面了。 就好像刚才的情况一样,自己连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下面想要说些什么了。 自己还为之感叹,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未雨绸缪。 一个这样的帝王,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的严重性呢? 莫非,他在思考一些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打算吗? 正当张狂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间,正在来回徘徊的着的柳大少,忽的停下了脚步。 张狂见此情形,立即回过了神来。 柳明志卷起旱烟袋别在了腰间,淡笑着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你刚才所说的这些问题,是你一个人如此作想? 还是,你们所有人都如此作想?”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神色顿时一喜,心中复杂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陛下还是以前的陛下,并未有任何的改变。 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还是一如既往的高瞻远署。 张狂快速的收拾了一下心神,立即朗声回答道:“回陛下,这些问题不仅仅只是老臣一个如此作想。 老臣兄弟几人,还有诸位弟兄们,全都如此作想。 对于这些事情,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里,臣等不止一次仔细的探讨过。 经过数十次的合议之后,臣等最终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答案。” 柳大少眉头一挑,笑吟吟的轻饮了一口酒水。 随后,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什么样的答案。” “回陛下,西方诸国,乃我大龙天朝之心腹大患也。” “心腹大患?” “回陛下,正是。” “如此严重?” “正是!” “舅舅,你跟本少爷我说一说,以你们的想法,面对这样的心腹大患,咱们大龙天朝应该如何处置呢? 换而言之,本少爷我这位大龙当今帝王,一国之君,应该如此处置呢?” 听到柳大少直截了当的询问,张狂的身体猛地一震,神色顿时变得犹豫不决了起来。 “陛下,这……这……这……” 柳明志看到张狂脸上那犹豫不定的表情,眉头微皱了一下。 “怎么?你们没有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吗?” “回陛下,不是,臣等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了。” “既然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了,那就说一说吧。” 张狂闻言,嘴角嚅喏了几下,神色犹豫的扫视了一下齐韵,女皇,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们,小可爱,姑墨兰雅,宋清,柳松他们一众人。 “陛下,这……” 齐韵,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差距到了张狂的目光,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石桌上上站了起来。 随即。一众佳人齐齐的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我们姐妹到了王宫以后,还没有好好的参观一下将来的住处呢。 现在我们姐妹都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因此我们打算先在殿中四处转一转,提前熟悉一下宫殿里的环境。 以免到时候什么都不清楚,再闹出了什么笑话。” “对对对,为了以后生活方便一些,我们还是先提前去熟悉一下宫殿里的环境更好一些。” “夫君,你和舅舅继续聊天吧,妾身姐妹们就先到其它的地方转一转了。” 姑墨蓉蓉嫣然一笑,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姑墨兰雅。 “兰雅,你也跟姐姐一起去转一转。” “嗯嗯,小妹知道了。” 齐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笑眼盈盈地瞄了小可爱一眼。 “月儿。” 小可爱听到自家雅姨娘轻柔的话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哎,月儿在,雅姨娘,怎么了?” “月儿,你也一起来吧。 你若是看到了比较喜欢的宫殿,直接告诉娘亲们就行了。 只要你喜欢,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娘亲们绝对不跟你争抢。 省的到时候娘亲们把所有的好住处都给占了以后,你个臭丫头再囔囔着我们这些当娘亲的不疼你。 这一次让你先挑,看你这个臭丫头以后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小可爱听完了齐雅额话语,转头瞄了柳大少,张狂二人一眼,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哎,月儿知道了,多谢诸位娘亲。” “夫君,我们姐妹就带着月儿先去宫殿里其它地方转一转了。 等我们熟悉了宫殿里的环境以后,马上就回来。” 柳明志神色迟疑了一下后,看着一群娘子还有小可爱,以及自己的小姨子姑墨兰雅轻笑着摆了摆手。 “行,那你们姐妹就先去转一转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六章屠 “嗯嗯嗯,夫君,咱们待会见。” “老爹,月儿先过去了,待会见呀。”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去吧,去吧。” 齐韵,三公主,小可爱她们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联袂朝着宫殿中的其它位置游走而去。 等到齐韵,女皇,闻人云舒她们走远了以后,宋清淡笑着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三弟,为兄和柳松兄弟,杜宇兄弟我们几个也去转一转。” 宋清话音一落,就要转身离去。 柳松,孙明峰,杜宇,秦光几人同样也要转身离去。 柳大少见此情形,立即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等一等。” 宋清几人闻声,脚步猛地一顿,立即回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嗯?三弟,怎么了?” “少爷?” “陛下?” 柳明志转首望了一下远处正在宫殿角落里游走的齐韵,呼延筠瑶,陈婕她们一群人,轻笑着摆了摆手。 “大哥,你们几个就不用离去了,留下来一起听一听吧。” 宋清转头看了张狂一下,神色微微有些迟疑。 “这,方便吗?” 柳明志淡然一笑,毫不犹豫的说道:“呵呵呵,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随即,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张狂。 “舅舅,你觉得呢?” 见到柳大少询问自己,张狂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陛下,方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嗯,如此甚好。” 张狂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淡笑着转身看向了宋清他们几人。 “清儿,杜贤侄,孙贤侄,老夫我刚才故意那样做,并没有刻意的想要隐瞒你们几个人的意思。” 张狂言语间,随即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陛下,同样的,老臣也没有想要隐瞒皇后娘娘,还有众位贵妃娘娘她们姐妹们的意思。 老臣如此行事,主要是希望月儿她能够回避一下。 只是,老臣我又不方便直接明说出来。 毕竟,老臣我若是单独说出来的话,显得老臣好像是在故意针对月儿似的。 因此,老臣我也只能如此呢。” 听完了张狂的一番解释之后,柳大少神色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 “需要月儿这丫头单独回避一下?” “回陛下,正是如此。 老臣等人商议出来的办法,略微有些血腥。 月儿她现在还年轻着,我怕她听了以后心里会感觉到不舒服。” 见到张狂如此言说,柳大少的瞳孔骤然一缩。 随即,他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之后,神情逐渐的恢复如常。 “舅舅,你说吧。” “陛下,老臣刚才说了这些西方人乃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有朝一日,他们迟早会对咱们大龙天朝造成威胁。 臣等一起商议出来的结果是,不如趁早将这些威胁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柳大少听完了张狂的这番话语,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水之后,微眯着双眸沉默了起来。 看着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柳大少,张狂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随后,他微微低下了头,神色略微复杂的端着旱烟袋悄悄地吞云吐雾了起来。 宋清看着皆是沉默不语的柳大少二人,眼眸轻转的暗自沉吟了一下,脸色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一时间,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除了远处的宫殿角落处,隐隐约约的会传来几声齐雅,青莲,呼延筠瑶她们姐妹等人的低语声。 大殿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许久之后。 柳明志用力的呼了一口气,神色平静的看向了正在吞云吐雾的张狂。 “舅舅。” “老臣在。” “不知,你们打算如何将威胁给扼杀在摇篮之中呢?” 张狂听到柳大少语气平淡的问题,双眼中登时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然后,他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个在场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动作。 再然后,他语气十分平静的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 “屠!” 这一个字,张狂说的十分的淡然,淡然到不含任何的感情。 柳明志听到张狂说说的这个字,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之色。 显然,他早已经已经猜到张狂要说的答案是什么了。 柳明志是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直接举起了手里的酒囊,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当酒囊里滴下来最后一滴酒水之时,他才把酒囊给放了下来。 柳明志随意的盖上了酒囊上的塞子,神色有些复杂的默默地吐了一口酒气。 “屠?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吗?” 张狂看着柳明志的脸上那略显复杂的神色,轻轻地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把酒囊挂回了腰间,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神色有些古怪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屠,呵呵呵,怪不得你希望月儿这丫头能够回避一下呢。” 张狂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目光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 “陛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虽然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却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柳明志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转身走到了刚才的石桌前面,重新坐了下来。 “舅舅,你们是否想过,如果咱们真的这样行事了。 到时候,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吗?” “回陛下,臣等已经想过了。” “舅舅,别站着了,坐下说。” “好的,谢陛下。” “大哥,柳松,杜宇,你们几个也都坐吧。” “嗯,好的。” “谢少爷。” “谢陛下。” 张狂径直坐在了柳大少对面的石桌上,默默地续上了一锅烟丝。 “陛下,臣等老兄弟几人已经想过了,而且想的很清楚。 不然的话,老臣也不会直接跟你说出来我们之间商议出来的想法。” “那你就先跟我说一说,你们都考虑到了哪些后果?” “回陛下,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一旦咱们所做的这种事情泄露了出去以后,十有八九会引起西方诸国百姓的拼死反抗。 毕竟,这种事情只能一城一城,一地一地的进行,根本没有办法一蹴而就。 如此一来,想要彻底的封锁住消息,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一旦上一个城池,或者一地的情况传扬了出去,后面城池或者重镇的百姓听说了消息之后,定然会提前做出反抗的行为。 届时,西方诸国境内势必会大乱起来。 咱们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拼尽全力才稳定下来的局势,打造出来的太平盛世,顷刻之间就会变得土崩瓦解。 然后,臣等和将士们就要面临四面皆敌的局面了。”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条理清晰的讲解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 “舅舅,你们这不是考虑的挺清楚的吗? 既然你们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那你们为何还要坚持这样的想法呢?” 张狂吐了一口轻烟,随意的解下了腰间的酒囊,然后喝了几口酒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陛下,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臣等老兄弟私下里早已经仔细的核算了数十次。 以臣等现在手里的兵力,完全足以应对以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情况。 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到时候臣等可能要付出一些比较大的代价。”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对着坐在自己左前方的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小的在。” “酒囊。” “是。” 柳松连忙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直接朝着柳大少抛了过去。 “少爷,接着。” 柳大少抬起右手,稳稳地把柳松跑来的酒囊给接到了手里。 随后,他直接拔掉了酒塞,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呼。” 柳明志长吐了一口酒气,眉头微凝的再次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看来,你们还没有被自己手里的兵力冲昏了头脑。” “陛下,事关军机大事,臣等绝对不敢因为手握几十万大军,就会变得心高气傲,盲目自信。 更不敢目中无人,小觑天下之人。”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提着酒囊对着张狂示意了一下。 “舅舅,除此之外,你们还考虑到了什么样的后果了?” 张狂见状,立即举起酒囊回应了一下。 他喝了一大口酒水之后,紧接着又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陛下,如果咱们在大食,天竺,罗马几国所做的事情传到了更西边的波斯,法兰克国等国之后。 那么,以后咱们继续西进用兵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法兰克等国的守城兵马,势必会拼死抵抗咱们的进攻。 甚至,就算咱们已经彻底地攻下了他们的城池之后,他们也依然会坚持抵抗下去。 因为有咱们事先所做的事情为例,所以他们的心里面应该会很清楚。 倘若是坚持抵抗下去,也许会有一条活路。 反之,如果放弃了抵抗,则是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咱们继续西进用兵的进程,必然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同时,将士们的伤亡,也会加倍。” “舅舅,姑父,呼延兄你们既然都已经所有的利弊关系给考虑的一清二楚了。 那么,你们为何还不直接打消这样的想法呢? 如你方才所说,以你们几人手里现在的兵力,足以应对以后发生的各种局势。 其结果,不过是要付出一些比较大的代价而已。 你们的这一点想法,本少爷我可以理解。 付出一部份的代价,换取万里疆土。 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过分。” 柳明志说着说着,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口齿。 “然而,你后面又说了。 一旦咱们所做的行为,传到了更西面的那些个大小王国的耳朵里面。 咱们以后的西进用兵之举,将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将士们的伤亡,也会因此加倍。 如此一来,你们就应该马上停止你们这种疯狂的想法。” 张狂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看着柳大少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惆怅了起来。 “陛下。” “嗯?” “陛下,你可明白,臣等兄弟几个既然早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后果,为何还要坚持这样的想法吗?” 柳明志的神色一愣,双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是啊。 自己刚才只顾着分析这些事情的利弊关系了,却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耶鲁哈,呼延玉他们几人明明十分的清楚一旦如此行事,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然而,他们却仍然一直坚持他们经过数十次商议之后,得出来的想法。 这是,这是为什么呢? 柳明志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舅舅,跟我说一说你们坚持自己想法的原因吧。” 张狂神色复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直接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陛下,这些年来,臣等一直在往更西方的那几个王国之中,派遣咱们的密探。 经过数年的发展,臣等派遣下去的密探已经初具规模了。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臣等就会调派几百名精锐斥候,乔装打扮成咱们大龙的商队,前去那几个王国打探消息。 臣等收到了密探们汇报的情报,斥候们打探到的情况,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汇总。 然后,臣等又根据这些消息,在沙盘上进行了上百次的兵棋推演。 最终,臣等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什么样的结论?” “回陛下,臣等得到的结论就是,臣等可以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之下,将西方各国的疆土,彻底地化作成一片千里不见人烟无人疆土。” 听着张狂有些嘶哑的话语,柳大少虎躯一震。 此次此刻,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张狂这番话语中的深意了。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耶鲁哈,云冲,呼延玉他们几人的想法,显然是要以近乎百万大龙将士的鲜血。 来为大龙换取一片沃土千里,却没有人烟的无主之地。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七章黑锅 而他们如此行事之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自然是,不言而喻。 百万将士血,万里山河地。 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 当柳大少想到了这里之时,扪心自问,在那么一瞬间,就连见惯了风风雨雨的自己,心神都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不得不说,张狂,南宫晔他们的这种想法不可谓不疯狂,不可谓不大胆。 甚至,有些心狠手辣。 他们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了。 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与西方诸国的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了。 柳明志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在那么一瞬间,对于张狂,南宫晔,呼延玉他们这种疯狂的想法,自己真的有些心动了。 旋即,柳明志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心神从有些疯狂的遐想中清醒了过来。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柳明志举起酒囊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水,随后大口大口的用力的呼吸了起来。 “呼――呼――” 等到自己的内心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之后,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满脸复杂的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你可知道,你们如此行事了以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对于柳大少的这个问题,张狂想都没有想,就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陛下,办法是老臣兄弟几人想出来的,且老臣等人又仔细的用兵棋推演了那么多次。 自然十分的清楚,如此行事以后的下场。” “那么,你们几人全都认同了这样的想法了?” 张狂灌了一大口酒水,看着柳大少脸色十分淡然的直接朗声回道:“回陛下,老臣既然敢跟你说出来这个想法。 如此一来,臣等自然是全都认可了这样的想法了。” 看着张狂那十分淡然平静的表情,柳明志抬头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唏嘘的沉默了起来。 对于张狂他们的想法。 一时之间,自己真的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为好。 张狂看着沉默不语的柳大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后,默默地喝起了手里的酒水。 他的心里清楚,面对这样的事情,柳明志现在需要思考,需要冷静。 毕竟,这种事情过于疯狂了。 没错,不止是柳明志觉得这种事情有些疯狂了。 事实上,就连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这些提出这些想法的几个人,也觉得这种事情有些疯狂。 如果,柳明志一咬牙,真的同意了自己几人的提议。 那么,有朝一日迎接西方各国的将是一个真正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场面。 同时,迎接自己兄弟几人,还有近乎百万将士的下场,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纵然不会是全军覆没了,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估计,或许,大概,应该是,十不存一结局吧。 或者说,十能存一,就已经是一种不错的结局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左右。 柳明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眉头微凝的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 “舅舅,本少爷我是该说你们是忠君爱国,忠肝义胆呢? 还是该说你们是……你们是……” 后面的那些话,柳大少欲言又止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在场的几人全都是聪明人。 虽然柳大少并没有把和面的言辞给说出来,但是张狂,宋清,柳松,杜宇他们几人全都明白柳大少想要说些什么。 张狂抬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语气幽幽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陛下,说实话,臣等也不想如此行事。 可是,为了将来的大局考虑,为了我大龙天朝将来千年基业着想。 这种办法,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了。 虽然这种办法很疯狂,同样也非常的残忍,但是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等到臣等彻底地将这片富饶的疆土,变成了无主之地。 陛下你回国之后,随时可以传旨昭告天下,命令百姓们大举迁移。 最终,不出百年的时间,这里将彻底变成咱们大龙天朝的疆土。” “舅舅。” “老臣在。” “这便是你们的想法吗?” 张狂微微颔首,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一言。 “回陛下,正是。” 见到张狂回答的如此果决,柳明志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从石桌上站了起来。 随即,他提着手里酒囊,缓缓地向前走去。 张狂,宋清,柳松几人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一边不疾不徐的游走着,一边四处打量着宫殿中的布置。 “舅舅呀舅舅,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本少爷我并不信佛,但是在有些时候,对于佛家的某一些说法,本少爷我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一些认可的。 你们就不怕自己如此行事,会杀孽太重吗?” “回陛下,臣等也不信佛。 老臣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出征在外之时,信谁都不信不如信自己的老祖宗。 战场厮杀,冲锋陷阵之前,默念一句老祖宗保佑。 然后,臣等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前冲杀了。 至于,是否会杀孽太重了。 大抵,会吧!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臣等身为军伍之人,大龙朝廷的将士。 既然是将士,手上又怎么可能会不沾染鲜血,不沾染杀孽呢? 害怕杀孽太重的话,那还来当什么兵,打什么仗,直接在家里抱孩子去得了。” 张狂说着说着,熟练的又点燃了一锅旱烟用力的抽了一口。 “陛下,老臣斗胆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也算是半个军武出身的人了。 而且,还是马上皇帝。 你统率千军万马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十几年的时间,手上沾染的鲜血没有一万,大概也有八千左右了吧。 老臣斗胆一问,陛下你当年统率将士们冲锋陷阵,浴血杀敌之时,就不担心自己的杀孽会太重吗?” 柳明志脚步猛地一顿,没好气的转头看了张狂一眼。 “舅舅,那他娘的能一样吗? 战场之上,斩杀的乃是敌军,斩杀的乃是对手。 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无论斩杀多少敌军,心里面都不会有负罪感,更不会有压力。 可是,你们几人的想法,斩杀那可不是敌军,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嗯哼…… 有些话,本少爷不想说出来,舅舅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就好。” 张狂看着脸色有些无奈的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是,老臣懂得。”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让本少爷我说你什么为好?” “陛下,杀孽太重也好,心狠手辣也罢。 将来,不管臣等的身上背负了什么样的骂名,背负了何等的恶名。 老臣等人,全都不在乎。 臣等只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龙天朝的千秋工业。 臣等兄弟,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臣等哪怕是会因此背负上千古骂名,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臣等不希望后世的子孙,在饭后闲谈之余,会满嘴嫌弃的议论我们这些老家伙。 手握百万雄师,竟然没有为咱们大龙天朝,为他们这些后辈子孙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简单的来说,臣等不希望后世的子孙们议论我们这些老祖宗。 手握百万雄师,竟然不干实事。 陛下,有能力不干实事。与无能力干不了事实。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啊!” 柳明志听着张狂豪迈的语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舅舅,本少爷不否认,你们的想法是好的。 只不过,你们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极端了一些。 咱们先不谈你们如此行事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认同这些事情,只是你们自己的想法而已。 然而,这些事情想要正式实行,那可就不仅仅只是你们几个人的想法了。 你们觉得,其余的一众重要将领,以及近乎百万的将士们会认同你们的想法吗?” “回陛下,这件事情臣等老兄弟几人,早已经已经告诉各卫,各部的兵马的大将军了。 他们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全都认可了臣等老兄弟几人的想法了。” 听到张狂的回答,柳大少的脸色瞬间大变,猛地转身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随后,柳大少一脸不敢置信的急声反问道:“什么?各卫,各部的兵马大将军也都认可了你们的想法了?” 看着柳大少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张狂神色犹豫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如此,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共计三十六个兵马大将军,全都认可了老臣等人的提议。 同时,老臣的长子,安西大大都护府的府帅张默,以及他麾下的各部兵马大将军,也全都认同了老臣等人的提议。 至于西域三十几国联军的各国兵马主将那边,有张默这位安西都护府的府帅在,同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呼!” “本少爷我是真的想不到,这几年的时间里,你们都经历了什么事情。 好,就算你们这些主帅,府帅,督军,主将,营将,中郎将,全都同意了这件事情。 那么,还有近乎百万的将士们呢! 他们呢?他们会认可你们的想法吗? 舅舅,你们这一群将领手里执掌的兵力,可不是区区几千兵马,更不是几万的精兵。 而是七十几万,身经百战的精锐雄师啊。 七十几万大军,那可是实打实的七十几万大军啊。 面对你们这样的命令,你们觉得七十多万的将士们会执行你们这样的命令吗?” “不会。” 张狂想都没有,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知道这一点。 那就说明,你们这些主要的将领,还没有糊涂。” “陛下。” “嗯?” “陛下,如你所言,将士们确实不会执行臣等这样的命令。 但是……但是……” 张狂一连着两个欲言又止的但是,让柳大少直接皱起了眉头。 “但是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 张狂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眼神闪烁的朝着别处望去。 “陛下,将士们不会执行臣等的命令。 但是,他们肯定会执行陛下你的命令!” 柳大少正要喝酒的动作猛的一顿,神色惊愕不已的朝着张狂看去。 “什么意思?你说的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陛下,臣等一众将领,还有百万大军的将士们,全都是陛下你麾下的将士。 你麾下的将士是什么样,别人不清楚,陛下你还不清楚吗? 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 吾等为陛下,为大龙,为家国社稷而死,死得其所。 只要陛下你能保证,吾等战死沙场之后,能够厚待吾等的妻儿老小。 吾等自当以死报国,万死而无悔。” 柳大少听完了张狂这一番赤胆忠心的豪迈之言之后,神色古怪的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大少举起酒囊畅饮了几大口酒水,然后直接对着张狂大声的咒骂了起来。 “他娘的,张狂啊张狂,老子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你他娘的跟老子我说了半天,合着你们这些老王八蛋是想让老子我来背这个黑锅啊?” 这一刻。 柳大少舅舅也不叫了,直接骂骂咧咧的喊出了张狂的名字。 对于自身的称呼,也从先前的本少爷,变成老子二字了。 老王八蛋几个字,也是毫不犹豫的骂了出来。 由此可见,柳大少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柳大少破口大骂的声音,直接引的远处宫殿角落里的正在低声有说有笑的齐韵,三公主,陈婕,任清蕊,小可爱她们一众人为之侧目。 齐韵,齐雅,她们一群人本能的转身朝着柳大少,张狂,宋清几人看来,一双双美眸之中充满了诧异之色。 显然,她们一群人很是好奇,刚才还在有说有笑的柳大少,为何会突然破口大骂了起来。 “韵姐姐,夫君他那边没事吧?咱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呀?” “对对对,夫君他现在的气势,似乎有些不对劲呀。 要不,咱们过去看一看?” 齐韵神色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算了,夫君他既然突然又这样的反应,恰恰说明他们之间现在应该谈论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如此一来,咱们反而不方便过去。” “这,这倒也是。” “那好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八章真的也是假的 关于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姐妹几人之间的话语,柳明志,宋清几人自然不清楚。 此时。 柳大少正一脸气愤的看着满脸赔笑的张狂,右手的食指几乎快要戳到了张狂的脸上。 “哼哧,哼哧。” 柳大少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口粗气,气哼哼的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他娘的,张狂啊张狂。 本少爷我直到今天才看明白,你们这几个老王八蛋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实则是一肚子的坏水。 亏得本少爷我先前还内心旁皇,心情纠结了半天,被你的那一番长篇大论的义正言辞的话语给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搞了半天,你们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本少爷我感动了那么久,合着本少爷我白感动了。 你们……你们……你们……” 柳大少被气得直接忘记后面要说些什么了,他满脸不爽的瞪了张狂一眼,用力的呼了一口长气。 “呼!” 柳大少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之后,再次朝着张狂瞪了过去。 “张狂啊张狂,本少爷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你们这些个老家伙,以前在咱们大龙的时候,你们总是骂那些文官的心脏。 让本少爷我说,你们这个武将的心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你们行啊!你们可真是行啊!” 张狂看着气的咬牙切齿的柳大少,继续一脸赔笑的拱了拱手。 “陛下。” “陛你大爷,你闭嘴吧,本少爷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陛下,你先听老臣解释一下啊。” 柳大少听着张狂语气诚恳的话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解释个屁,你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脸色,张狂神色诚恳的再次拱了拱手。 “陛下呀,你就是再不高兴,起码也要给老臣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柳大少神色不善的盯着张狂的稍加沉吟了一下,轻轻地摆了摆手。 “得得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柳明志话音一落,举起酒囊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水。 “陛下呀,你就是借给臣等老兄弟几人一万个胆子,臣等也不敢让陛下你来代替我们背黑锅啊。” “扯淡,你们几个老家伙商议出来的办法,最终却让本少爷我来给将士们下这个命令。 如此一来,将士们最终听得乃是本少爷我的命令。 这他娘的都还不是背黑锅,那什么才叫背黑锅? 你跟本少爷我解释解释,什么才叫背黑锅?” 张狂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反驳之言,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陛下,臣等也不想这样。 只是,老臣刚才已经说了,将士们不会执行臣等这样的命令。 只有陛下你下令,将士们才会听令行事。” 柳明志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看向了张狂,再次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所以啊,这他娘最终不还是让本少爷我来背这个黑锅吗? 张狂啊张狂,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还是说,你把本少爷我当成傻子了?” 张狂看着怒目圆睁额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陛下,陛下,你先别着急,老臣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大少强行压抑着自己躁动的心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狂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你接着说。” 张狂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四下张望了几下,侧身朝着柳大少的身边走了过去。 “陛下,是这样的。 臣等兄弟几人的意思是,将士们需要的只是陛下你的命令而已。 陛下的命令谁传令不一样呀,不见得就非得陛下你亲自出面传令。 故而,这一道命令是陛下你下的命令。 同时,又不是陛下你下的命令。” 听到张狂后面的两句话语,柳大少的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头。 此时此刻,他或多或少的有些糊涂了。 什么叫做命令是自己下的命令,同时又不是自己下的命令? “什么意思?” 张狂看着柳大少脸上疑惑的表情,轻笑着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陛下,老臣刚才说了,将士们需要的只是你的命令而已。 这道命令表面上是陛下你下的,实际上则是臣等兄弟下的。” 张狂的这番话语一出,正在一旁自顾自地喝着酒水的宋清,瞬间脸色大变。 他急忙咽下了口中的酒水,眼神惊慌不已的朝着张狂看去。 什么意思?自家舅舅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表面上是三弟下的命令,实际上则是他们几人下的命令? 舅舅他们几个不会是想要,不会是想要对三弟他兵谏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宋清便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舅舅,南宫帅他们这些老将领跟三弟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不会不清楚三弟在军中的威望。 如果他们几人真的敢对三弟行兵谏之举,到时候各卫,各部的几十万将士们到底听谁的号令,还真说不定呢。 在宋清的心里面,他是更偏向于柳大少的。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三弟军中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虽然舅舅,南宫伯父,云叔父,呼延兄弟,完颜叱咤前辈和耶鲁前辈他们几人要么执掌号令三军帅印,要么执掌着调兵遣将的虎符。 但是相比柳大少这位当今帝王,他们手里的虎符帅印根本算不了什么。 宋清可以十分的肯定,只要柳大少一表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张狂,南宫晔,云冲,呼延玉他们这一种将领手里的虎符帅印,顷刻之间就会失去它们可以号令三军,调兵遣将的效果。 这一点,自己都可以想得到。 自家舅舅,南宫伯父,云冲叔父他们这些老狐狸不会想不到。 更何况,西征大军之中还有程凯,封不二,宁超,楚敬他们几位新军六卫的兵马大将军呢! 新军六卫的大将军,哪一个不是在三弟麾下出生入死十多年的老部下了。 后来,他们更是与自己一样,跟着柳大少一起举兵造反,成了大龙新朝的从龙之臣。 如此一来,他们几个人绝对不会对柳大少进行兵谏的。 亦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 宋清心思急转的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问题之后,看着张狂的目光顿时变的迷茫了起来。 既然舅舅他们不是要对三弟行兵谏之举,那么他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柳松,杜宇,孙明峰,陶力几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张狂。 显然也是想不通,张狂刚才的那番话语有着什么的深意。 柳明志微眯着双眸,眉头微凝的仔细地思索了片刻之后,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张狂话语中的深意了。 不过,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猜的是对是错。 具体的问题,还需求证一番呢。 柳明志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张口轻饮了一口酒水,侧身与张狂对视了起来。 “舅舅。” 经过片刻的冷静之后,柳大少对张狂的称呼直接又变成了舅舅二字。 “老臣在。” “舅舅,如果本少爷我所料不错。 你们几个的想法,应该是想要假传本少爷的圣旨,或者是假传本少爷的口谕吧?” 柳大少此言一出,神色迷茫的宋清,柳松,杜宇几人登时福灵心至。 刹那间。 他们已然明白了张狂先前那些话的深意了。 张狂后退了两步,直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看着张狂,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当弄清楚了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他们真正的目的之后,柳大少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此时,他的心情除了复杂,还是复杂。 自己原本还以为,张狂他们几人是打算让自己来背这个黑锅呢。 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了。 柳明志深深地看了张狂一眼,自顾自地喝着酒水,再次向前走去。 张狂,宋清,柳松等人见状,纷纷动身跟了上去。 “舅舅,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很大胆。 只是,你们就不怕会露馅吗?” 张狂侧目瞄了柳大少一眼,乐呵呵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陛下,圣旨是真是假,那还不是陛下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对于陛下你来说,你说圣旨是真的,那圣旨它就是真的。 你说圣旨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 事实上,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这两者之间有所不同的是,臣等兄弟几人接到的圣旨,必须是真的。 等到所有的事情彻底终结之后,圣旨也就必须是假的了。” 张狂言语间,目光惆怅的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一句话,无论如何。 纵然是真的圣旨,也要变成臣等胆大包天,欺上瞒下,假传圣旨。” 柳明志看着前方宫殿的大门,直接转身朝着右边的宫殿的右侧走了过去。 “然后呢?假传圣旨,大动屠刀,妄造杀孽。 这些罪名背在身上,本少爷就算是将你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你们的心里面应该比谁都清楚,闹出了这样的动静。 本少爷我纵然有心想要帮你们隐瞒一二,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到时候,为了所谓的公平,为了所谓的正义。 你们这些主将,全都要难逃一死。” 张狂眉头一挑,乐呵呵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首先一点,臣等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呢。 其次……其次……” 柳大少直接皱起了眉头,目光复杂的转头与满脸笑容的张狂对视了起来。 “其次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其次,当老臣等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没有打算能够活着回到咱们大龙。 其余的众位年轻的弟兄,同样也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战事结束之后,臣等若是直接战死沙场了,那倒罢了。 臣等若是还能侥幸的活着,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与陛下好好的大醉一场。 咱们,不醉不归。 再然后,臣等自己也就去陪着众多一起征战沙场的兄弟们了。” 张狂的话音一落,柳大少的脸色瞬间大变。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张狂这番话语之中所蕴藏的深意。 柳明志,张狂二人同时开口。 “舅舅。” “陛下。” 随即,柳大少二人不约而同的又说了一言。 “舅舅,你先说。” “陛下,你先说。” 柳明志眉头一皱,看着正要再次说些什么的张狂,直接抬手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舅舅,还是你先说吧。” “是,多谢陛下。” “陛下,老臣知道你要说什么。 陛下,臣等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臣等假传圣旨,欺上瞒下,大动刀兵,妄造杀孽。 这样几样罪名加在一起,臣等就是再怎么战功卓著,劳苦功高,也是难逃一死了。 二来嘛,臣等如此行事之后,跟随臣等一起万里远征的左右两路大军,几十万的将士。 最终,怕也是剩不下多少人了。 臣等身为三军主帅,军中大将。 让麾下的将士们,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臣等身为三军将士们的大小将领,经此之后,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颜面回去面对这些将士们的妻儿老小。 故而,唯有一死,才是臣等最好的归宿。” “舅舅,你们这又是……” 张狂没等柳大少的话语说完,就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陛下,老臣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这不仅仅只是老臣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臣等这些主要将领,全都是这样的心思。 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 为了陛下,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龙天朝的千秋功业。 臣等,纵然是万死,亦是无悔。” 柳明志脚步一顿,一脸复杂的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很明白,张狂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但是,自己却并不能同意他们的意见。 要知道,自己一旦同意了他们的想法。 那可就不是几乎百万将士们的鲜血的问题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五十九章太孤独了 须知,近乎百万的将士们,可不仅仅只是他们自身而已。 他们还有着自己的家人,有着自己的妻儿老小。 如果自己真的同意他们如此行事的话,后面将要引发出太多的问题了。 先不说在疆场之上阵亡将士们的抚恤金一事,单单只是安顿阵亡将士们的家属之事,就是一个大问题。 以大龙朝廷目前的情况,想要彻底处理妥当几十万将士们阵亡之后的一系列问题。 起码需要两年,三年左右的时间。 两年到三年左右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然而,对于阵亡将士们的妻儿老小来说,这个时间就太久了。 时间一久,也就意味着将会存在很多的变故。 在此期间,如果不出现什么变故还好。 然而,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可就是不容小觑的大问题了。 到时候,纵然是自己亲自出面,传旨昭告天下,安抚民心,只怕也很难一下子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处理的圆满无缺。 毕竟,如此行事之后,一下子阵亡的将士们实在是太多了。 那不是几千,几万,十几万,而是几十万人啊。 这样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多到了连自己这个马上皇帝,都难以承受这样的代价。 这些问题,还只是一方面的问题而已。 柳明志目光幽幽的望着前方的墙壁,默默地点燃了一锅烟丝,眉头微凝的吞云吐雾了起来。 除去第一个问题,另外,自己刚才就已经跟张狂说过了。 这样干的话,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根本无法掩人耳目,无法遮掩下去。 到时候,一个假传圣旨的说法,完全无法服众。 这样的借口,也就是忽悠忽悠那些愚钝之人罢了。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只要动脑子思考一下,就不难猜到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自己这位当今皇帝。 尤其是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能够在朝堂之上位列两班的官员,哪一个不是眼明心亮之辈。 最重要是那些手握重权的几朝元老,那些个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他们时常在自己的面前张口闭口老臣愚鲁,老臣愚钝,老臣这样,老臣那样,老臣如何如何的。 事实呢,他们哪一个人是真的愚钝,真的愚鲁,一个个的纯粹就是在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自己当年也是臣子,也是从臣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对于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自己只是懒得拆穿他们而已。 亦或者说,大家乃是心照不宣。 百姓们不知道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如何,他们可是十分的清楚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以他们对张狂,南宫晔,云冲这些几十年的老同僚的性格的了解,他们会不清楚张狂他们的为人如何吗? 他们肯定能够想的到,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传令的话,张狂,南宫晔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这个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乎九族身家性命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是惩罚张狂,南宫晔他们的九族呢?还是不惩罚呢? 若是惩罚的话,不出意外,十有八九会凉了人心。 反之,什么事情都不做,那不就在告诉所有的人,自己才是这场大杀戮的真正的幕后之人吗? 惩罚,难。 不惩罚,亦难。 所以,一个假传圣旨的借口,根本就瞒不住真正的聪明人。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朝堂之上的其他的文武官员心里如此作想,暂且不说。 内阁首辅并御史大夫夏公明夏老大人,这可是一个老倔驴啊。 这位老大人怼过自己的父皇李政,怼过自己的皇兄李白羽,怼过李晔这孩子。 如今,同样动不动的就怼自己,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关键,人家说的有理有据,你还反驳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为老大人是真的不怕死。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能把他给怎么样啊? 难道,你还能真的把他给杀了吗? 他要是认真了,持笔在史书之上挥笔那么一写。 到时候,张狂他们到底是在谨遵皇命,还是在假传圣旨,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再者一点。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这些主要的将领,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同时,也想的太过简单了。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 要知道,人不是深埋土里的树木,人可是会跑的。 他们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可不会傻傻的等死,而是会逃跑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将来张狂,南宫晔他们继续西进用兵之时,更西方的那些王国的守城兵马,还有百姓们,在明知不敌的时候,肯定不会白白的的等死。 比如各国朝廷的王室之人,还有达官显贵,这些人一见情况不妙,他们势必会马上弃城而逃。 然后就是各国的将领,守城兵马。 再然后,就是各国的百姓。 当事情严重到了一定的地步之时,他们甚至不会等着西征大军的将士们去攻城拔寨。 他们在刚一听到一点风声之时,估计就已经拖家带口的远走他乡了。 往西,有的人可以乘坐海船离开。 往南,还有着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 往北,同样有着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 到时候,他们能够逃跑求生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以大龙这边七八十万的兵力又,怎么可能会封锁的了所有逃跑的路线。 百万精锐雄师,对于一城一国而言,确实是一个无法抵抗的庞然大物。 然而,对于西方各国的所有的疆土而言,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将士们就算是累了死了,也不可能能够阻拦得了所有的人一起逃跑啊。 要知道,对于逃命的来说,求生的本能,可是会令他们爆发出无限的潜力的。 拦不住,拦不住啊。 柳明志想到了这些问题之后,所有的念头瞬间通达。 种种问题加在一起,都说明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并不可行。 确定,他们这些人的想法是好的。 关于这一点,自己并不否认。 只可惜。 只可惜,自己还是刚才的那个想法。 那就是张狂,南宫晔,云冲,呼延玉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理所当然了,也太过简单了。 想要彻底的拿下一片辽阔的疆土,又岂是简简单单的杀之一字能够解决的呢。 百年大计,还得是渐行渐近,徐徐图之才行啊。 柳明志想通了所有的问题之后,心里登时拿定了主意。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同意张狂他们几个人的这种疯狂的想法。 否则的话,别说是彻底的拿下这一片疆土了。 反而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如此一来,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布局都会功亏一篑。 将士们辛苦数年,在极西之地这边几国之间取得的成果,顷刻之间就会变得土崩瓦解。 不可行,不可行啊。 张狂看着脸色阴晴不定,默默地砸吧着旱烟,迟迟沉默不语的柳大少,神色犹豫了一下,抬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 “陛下。” “陛下!” 张狂一连着喊了三声,一声的声音比一声大。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声陛下,更是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柳明志登时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啊?啊!舅舅,怎么了?” 张狂见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陛下,你没事吧?” 柳明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抬手扇了扇面见的轻烟,看着张狂轻笑着摇了摇头。 “舅舅,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了一些事情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直接弯下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还在冒着轻烟的烟丝。 随后,他直起了身体,神色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 “舅舅,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回陛下,咱们刚才说到了如果你同意老臣等人想法之后的问题。”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所在的角落里走了过去。 张狂,宋清几人见此情形,再次动身跟了上去。 此时,齐韵,青莲,慕容珊,薛碧竹她们正在斜对面的脚落地有说有笑的游走着。 她们一群人说笑间,时不时地会转头观察一下柳大少他们这边的情况。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在刻意的规避着柳大少,张狂,宋清,柳松他们几个人的位置。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游走间,乐和和的喝了一口酒水,润了一下有些微苦的嗓子。 “舅舅。” “老臣在。” “舅舅,关于大动屠刀的这件事情,本少爷不同意。 你呀,就彻底的打消这个念头吧。 然后,等你回去了以后,见到了南宫舅舅,姑父他们几人之后,顺便也告诉他们几个人一声。 让他们几个,也彻底的打消这个念头。 从今往后,不许再在本少爷的面前提及这样的想法。” 听到柳大少的交代之言,张狂的脸色一急,连忙加快了一下自己的脚步。 “陛下,臣等……” 张狂才刚一开口,柳大少便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舅舅,你不用跟本少爷讲什么道理。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有你们的想法。 同样的,本少爷我也有我的考虑。 至于本少爷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我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等我整理出了所有的思路之后,我会召见你们一起过来,详细的给你们解释一下具体的缘由的。 同时,我也会仔细的跟你们陈明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的。” 张狂听着柳大少果断的语气,嘴唇嚅喏了几下,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老臣明白了,。 老臣回去之后,马上就去会见南宫兄,完颜老哥,云老弟他们等人,把陛下你的意思告知他们一下。” 柳明志听到张狂的回答,轻笑着点了点头。 “甚好,如此甚好。” 不过,当他看到了张狂的脸上那略显无奈的表情之时,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舅舅,对于本少爷我的决定,你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啊。” 张狂神色一紧,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不敢?” “回陛下,正是。” 看着张狂有些紧张的脸色,柳明志神色唏嘘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水,看着张狂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舅舅,咱们之间完全可以跟以前一样的相处。 所以,你根本不用如此的紧张的。 咱们舅甥二人,相处几十年的岁月了。 我柳明志是什么样的人,舅舅你是了解的,舅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了解的。 我的性格如何,你清楚明了,你的性格如何,我也一样的清楚明了。 其实,咱们两个可以相处的很愉快的。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不止舅舅你一个人,包括南宫舅舅,姑父,完颜舒服,耶鲁前辈,呼延兄咱们都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你应该清楚,只要你们不犯错,我是从来都不会在意什么的。 这一点,大哥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乐呵呵的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大哥,兄弟我没有瞎说吧?” 见到柳大少突然询问自己问题,宋清愣了一下后,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对对对,没瞎说,没瞎说。”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笑吟吟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张狂的身上。 “舅舅,大哥的话你听到了。 咱们之间,真要论起来的话,你们舅甥二人的关系,可比咱们舅甥二人的关系可要亲近的多了。 因此,你不相信本少爷我的话,总应该相信大哥他的话吧?” 张狂看了看柳大少,又转头看了看宋清,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老臣没有这个意思,老臣没有这个意思。” “舅舅,有没有并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点。 咱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原因变得淡薄。 更不会因为我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面,就变得额的生疏了。 当年,从我坐在了那个位置上面的哪一天起,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朝堂之上,咱们有朝堂之上相处的方式。 私下之间,咱们有私下之间相处的方式。 这句话,本少爷我既然说出来了,就绝对不会有所改变。” “是是是,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舅舅。” “老臣在。” “如果连你们都不支持我了,都不认可我了。 那我这个皇帝,当的未免就太孤独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章忌惮 “陛下,老臣不敢。” “舅舅。” “老臣在。” 柳明志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随意的别在了腰间。 “世人常说,什么帝王无情,什么伴君如伴虎。 因此,本少爷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们所有人的想法。 毕竟,我当年也是一个臣子,是同臣子的身份过来的。 当年,我还是臣子之时,在面对父皇他老人家的时候,跟你们有着一样的想法。 总是下意识的以为,帝王并不好相处。 跟帝王打交道的时候,必须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之心。 你们经历过的事情,本少爷我同样也都经历过。 如此一来,我自然可以理解你们的想法和心情。 我的心里很清楚,有些时候,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们的原因。” 听着柳明志似乎是在自嘲的语气,张狂神色感慨地点了点头。 “陛下,你能够理解臣等就行了。” 柳明志看着神色感慨的张狂,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将一些到了嘴边的话语直接给咽了回去。 “呵呵呵,呵呵呵。”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继续冲着齐韵,三公主,齐雅,云清诗他们一群人所在的角落走去。 齐韵,青莲,女皇,呼延筠瑶她们看到了直奔自己这边而来的柳大少几人,立即轻声的交谈了起来。 呼延筠瑶收回了目光,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姐姐,夫君,舅舅,大哥他们几个朝着咱们这边走来了。 快快快,咱们又该换位置了。” 青莲等到呼延筠瑶的话音一落,立即柔声附和道:“对对对,韵姐姐,咱们先去对面的角落好了。” 齐韵听到两位好姐妹的提醒,正要开口说话,女皇却先一步抬起玉手示意了一下。 “姐妹们,先等一下。” “嗯?婉言姐姐?” “婉言姐姐,怎么了呀?” 女皇听着几位好姐妹们的不解的语气,笑眼盈盈地冲着一马当先的柳大少轻轻地努了一下樱唇。 “姐妹们,我看没良心的走路的样子,好像是特意直奔咱们这边走过来的。 你们仔细的看一下,没良心的他要是想避开咱们,早就往旁边走去了。 他们现在的这个角度,明摆着就是冲着咱们过来的。 依我看,咱们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好了。” 听到女皇这么一说,齐韵,闻人云舒她们纷纷转身朝着柳大少,张狂他们几人望去。 齐雅,三公主她们一群人看着不偏不倚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柳大少,全都意识到女皇说的话语没有错。 看情况,自家夫君确实是朝着自己这边赶来的。 柳大少举着酒囊灌了一大口酒水之后,随手盖上了酒囊上的塞子。 “舅舅。” 张狂闻言,立即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老臣在,陛下,怎么了?” “舅舅,本少爷有一个问题很好奇,想要问一问你。” “陛下你请问,老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张狂,轻笑着,朗声说道:“舅舅,你们宁愿放弃自己的性命,也想要把这些西方人给一举那什么了。 本少爷我多少有些想不太明白,你们对这些西方人,就那么的忌惮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张狂的脸色顿时变的凝重了起来。 随后,他微微眯起了一下苍老的双眸,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凌厉之色。 “陛下,你与这些西方人接触的时间不长,暂时还不太了解他们的情况。 等你跟这西方人接触的久了,打的交道多了,了解清楚了他们的性格和德行以后,你就会明白臣等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想法了。 老臣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这些金发碧眼的西方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现在你别看他们在咱们面前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当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咱们的实力比他们强大,国力比他们强盛。 所以,他们在咱们的面前不得不老实,不敢不老实。 可是,有朝一日,当他们的实力比咱们大龙天朝强盛的时候。 到时候,这些西方人,顷刻之间就会化作一头头凶猛的饿狼,对咱们大龙天朝展露出他们凶狠的獠牙。” 张狂说着说着,神色迟疑了一下。 随即,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佯装不经意的瞄了一下前方宫殿角落里的女皇,呼延筠瑶姐妹二人。 “陛下,老臣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现在极西之地的这些个西方诸国,与当初的金国,突厥两国无异。 要么,将其彻底的变成咱们大龙天朝的臣民,要么就是快刀斩乱麻的将其给一举斩杀殆尽。 否则,迟早是个祸害。” 柳明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神色欷歔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看来,你们对这些西方人,倒是真的够忌惮的啊。” “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柳大少微微侧身,抬手直接把手里的酒囊冲着柳松丢了过去。 “柳松,接着。” “是。” “舅舅,那也不不至于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呀。 在本少爷的心里,你们这些将领的性命,还有近乎百万将士们的性命。 可比这些西方人的性命,重要的多了。 用你们的性命,来换他们的性命,完全不值得啊。”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看重。 只不过,老臣刚才说了,臣等不是再用吾等的性命来换取这些西方人的性命。 而是在用我们的七尺之躯,来为咱们大龙天朝再开拓一片新的疆土。 拿我们的性命来换这些西方人的性命,的确不值得。 然而,用我们的七尺之躯,来为我大龙天朝换取万里疆土。 值得!”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面的镂玉扇,屈指扣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轻轻的转动了起来。 “舅舅,你们想要建功立业,为咱们大龙天朝开疆拓土的心情,本少爷我十分的理解。 军人嘛,有几个不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的呢? 然而,再怎么着,也用不到如此的极端吧? 本少爷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也是正确的。 但是,你们的想法却太过极端了一些。” 张狂听着柳大少有些唏嘘的语气,神色愁闷的沉默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左右。 张狂盖上了酒囊上的塞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陛下。” “嗯?” “陛下,臣等老兄弟等人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我们怎么会不清楚,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想法过于极端了呢。 臣等又何尝不想要稳打稳扎,循循渐进。 怎奈何。 岁月,端的是不饶人啊。 老臣我们这些个老骨头,怕是没有今年的活头了。 我们这些老骨头就是担心,万一哪一天,我们这些老骨头说去就去了。 剩下的那些个年轻的将领们,一时间难以扛起来这么重的担子。 也正是因为出于这样的顾虑,所以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经过一番仔细的合计之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较为极端的办法。 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想要趁着自己的有生之年。 可以竭尽全力的再为陛下你,为咱们大龙天朝,为了我大龙的江山社稷,再尽最后一把力。” 听完了张狂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柳大少心头猛地泛起一股酸楚之意。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如果是自己年轻时候的话,自己肯定不会理解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他们这些人的想法。 然而,当自己到了现在的这个岁数之后,自己也就理解张狂他们几人的心情了。 正如张狂方才所说的那样。 岁月,端的是不饶人啊。 自己又何尝不是时常的感叹,岁月不饶人呢。 柳明志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乐呵呵的握起拳头在张狂的胸膛上面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 “舅舅,别瞎说,你现在可是老当益壮啊。 就凭你现在的气色,少说再活它个二十年都不是什么问题。 呸呸呸,说错了,本少爷说错了。 应该是再活五十年,都不是什么问题。” 张狂听着柳大少激励之言,抬手抓起自己耳朵旁边的一缕花白的头发对着柳大少晃动了几下。 “陛下,老臣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啊。 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 老臣我这把老骨头,怕死撑不到古稀之年了。” 柳大少听着张狂有些沙哑的声音,目光复杂的看了一下他手里的花白的头发。 旋即,柳大少直接移开了目光,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舅舅,你又胡说八道了不是。 本少爷我还张望着你,南宫舅舅,姑父,完颜叔父,耶鲁兄,呼延兄你们这些老前辈帮着咱们大龙天朝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呢。 你老说这些丧气话,可不行啊。” 柳明志话音一落,抬眸看了一下前方的齐雅,女皇,黄灵依,小可爱她们一群人,笑吟吟地摆手示意了一下。 “行了行了,今天就先说这些,其它的一些事情,等我们休息好了以后咱们在详聊。” 张狂顺势看了一下齐韵,闻人云舒,云小溪,小可爱她们一众人,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是,老臣明白了。” 齐韵,三公主,凌薇儿,小可爱,姑墨兰雅她们一群人看着迎面而来的柳大少,张狂几人,纷纷面带笑颜的福了一礼。 “夫君,舅舅,大哥,你们聊完了。”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一群人的身前,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对,已经聊完了。” “聊完了就好,聊完了就好。” 柳明志抬起双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张口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轻笑着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我是真的已经有些累了。 等我养好了精神之后,咱们再好好的叙叙旧。 眼下,就有劳你先引领着韵儿,嫣儿,清诗,云舒,月儿她们去剩下的几处宫殿了。 然后,你再派人尽快给各个宫殿里面将所有该准备的生活用品,全都安排一下。” 听着柳大少的交代,张狂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老臣明白。 陛下你放心,老臣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事情全都给处理妥当。” “好好好,那就这样说了。 对了,舅舅,大哥,柳松,杜宇,明峰,还有一百大内侍卫他们的住处,你也别忘了给安排一下。” 张狂神色犹豫了一下,一脸歉意的转身看向了宋清,柳松他们几人。 “清儿,柳松兄弟,诸位贤侄,王宫里面空余出来的宫殿,仅仅只够陛下和诸位娘娘,还有月儿,以及兰雅姑娘她们分的。 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委屈你们,暂时先跟我们一起居住了。 等过了几天之后,我们马上给你们安排新的住处。” 宋清,柳松,杜宇,陶力几人听着张狂略带歉意的话语,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舅舅,无妨无妨,孩儿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军中的气氛了。 如今,能够跟你们住在一起,孩儿正好可以好好的回味一下以前的戎马生涯。” “国公,你这就客气了。” “对对对,国公你客气了,能有一处下榻之地,我等就知足了。” “就是就是,跟国公你们住在一起,总比跟着陛下隔三差五的就要露宿荒野要强吧。” 杜宇附和着柳松,秦光几人的话语,不大不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柳大少眉头一挑,故作没好气的抬脚在杜宇的屁股上面踹了一脚。 “杜宇,怎么着? 你他娘的,跟着本少爷我露宿荒野,委屈你了呗?” “哎呦,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张狂随意的摆了摆手。 “舅舅,有劳了。” 张狂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皇后娘娘,众位娘娘,月儿,兰雅姑娘,你们请。” “舅舅,见外了,同请,同请。” “舅公,咱们一起走。” “哈哈哈,好好好,一起走。” 齐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浅笑着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都先过去吧。” “妾身姐妹告退。” “爹爹,月儿告退。” “姐夫,小妹告退。” “臣等告退。” 柳明志看着一众人联袂离去的背影,神色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 蓦然间。 柳大少忽的开口喊了一声。 “清蕊丫头。” 任清蕊莲足忽的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看去。 “哎,大果果?”(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一章误会了 “丫头,你留下来。” 任清蕊俏脸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指对着自己指了指。 “啊?我……我留下来?” 看到佳人的俏脸之上有些愣然的表情,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你留下来一下,为兄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任清蕊反应过来以后,俏脸泛红的点了点头。 “哎,妹儿晓得了。”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见状,纷纷眼神促狭的把目光集中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任清蕊察觉到一群好姐姐们充满了促狭之意的眼神,本来有些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嫣红了起来。 宛若夕阳西下之时,天边的烟霞一般无异。 任清蕊美眸含羞的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脸色嫣红的对着齐韵,女皇,陈婕她们一众姐妹们颔首示意了一下。 “诸位姐姐,你们慢走撒。” 齐韵,齐雅,青莲她们不约而同的给了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一个暧昧的眼神。 旋即,一群什么话都没有言说,相继转过身来直奔宫殿外走去。 “舅舅,辛苦你了。” “不敢,不敢,诸位娘娘你请这边来。” 不过七八个呼吸的功夫,一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殿门外。 任清蕊站点殿门内,转眸瞄了一下一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笑靥如花的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俏脸绯红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她莲步轻摇的听到了柳大少的身前,浅笑着抬眸朝着心上人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让我留下来,有啥子事情撒?” 柳明志看着眼前美眸含羞,面带笑颜的俏丽佳人,笑吟吟的抬手为其梳理了一下珠圆玉润的耳垂边有些散乱的乌黑秀发。 随后,看着眼前绝色人儿声音温和的轻声问道:“丫头,赶了半天的路了,应该累坏了吧?”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声音柔和的关心之言,樱唇微扬的展颜一笑,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连忙摇了摇头。 “大果果,还好。”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反应,轻笑着摇了摇头,屈指轻轻地捏了一下佳人绯红的玉颊。 “傻丫头,你呀,就嘴硬吧。 咱们紧赶慢赶的赶了半天的路,就连为兄我都感觉到有些疲乏了,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还好呢?” 任清蕊没等柳大少松开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指,直接举起了自己的白皙柔嫩的玉手,轻轻地按在了心上人的手背上面。 随后,她扬起玉颈目不转睛的与心上人对视着,娇颜之上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大果果,只要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妹儿什么时候都还好的撒。” “呵呵呵,你呀。” “对了,大果果,你还没有告诉妹儿,你让我留下来有啥子事情呢。” 柳明志淡然一笑,轻轻地抽了一下被佳人按在其玉颊上面的手掌。 “丫头,你先把为兄的手给松开了,一直这么抬着不累呀?” “哦,好吧。” 任清蕊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哼唧了一声,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玉手。 柳明志甩了两下自己的手腕,转头在大殿中四下环顾了一番。 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布置,眉头微凝的把目光转移到了眼前绝色人生的身上。 “丫头,刚才你们姐妹们一起在宫殿里转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用来休息的后殿在什么地方啊? 为兄我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后殿在什么地方。” 听着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蕊抬起玉臂朝着左前方的角落指了指。 “大果果,通往后殿的地方在那里。” 柳明志顺势望了一下任清蕊手指的方向,然而伸手直接牵住了佳人的皓腕,直奔左前方角落而去。 “丫头,咱们一直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够累的呢。 走走走,咱们先去后殿歇歇脚。” 任清蕊乖巧的点了点头,直接伸手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轻轻地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嗯嗯嗯,大果果你说咋过就咋过。” 柳明志牵着佳人一路来到了后殿之后,习惯性的四下打量了起来。 当他看到殿中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布置之时,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这些西方人,可真是不懂得什么叫做藏风纳气啊。” 任清蕊四下扫视了一下殿中的环境,然后看了一下墙壁上面几个狭小的窗户,登时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大果果,何止只是不懂得藏风纳气呀。 那么大的后殿,居然只留了那么几个小窗口。 现在可是骄阳正盛的大白天,殿中居然这样昏昏暗暗的,跟进了咱们大龙那边的库房了似的。 这要是到了傍晚时分,或者阴雨天,这里面得多昏暗呀。” 听着佳人有些不满的语气,柳大少乐和和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丫头呀,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咱们现在才刚来大食国,暂时就先这么住着吧。 将来等空闲了,为兄再让舅舅他们在宫殿外面的空地上面,按照咱们大龙那边的习惯,给咱们搭建一些房屋。” “嗯嗯嗯,大果果你说咋过,那就咋过。 你没有啥子意见,妹儿我也没有啥子意见。 大果果你能住的,妹儿我也能住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仰头看了一下头上上方高大且空旷的房顶。 “殿中如此的空旷,到了寒冬时节,得准备多少炭火和火炉,殿中才能暖和起来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眉头微微一凝,忽的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任清蕊一脸疑惑的仰头看了心上人一眼。 “大果果,啥子不对了撒?” 柳大少低眸看了一下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佳人,再次转着头四处观察了起来。 “丫头,为兄我说不对,是因为为兄我一时没有把习惯给转变过来。 每当到了冬天,寒冬腊月之分天寒地冻的时候,就使用炭火,或者火炉取暖,这是咱们大龙那边的习惯。 据为兄我所知,西方人冬天取暖,用的则是一种叫壁炉的东西。” “壁炉?” “对的,壁炉。” “大果果,壁炉是啥子东西撒?” “哈哈哈,为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等为兄殿中的壁炉所在,你自己亲眼看了以后,就明白是是什么东西了。” “好吧,妹儿晓得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立即帮着柳大少四处观察了起来。 蓦然间。 任清蕊眼前一亮,急忙抬起玉臂冲着前方指了过去。 “大果果,你快看那边,那边有一堆劈好的柴火。” “嗯?哪里?” “那边,那边。” 柳明志直接转了个身,顺势望向了佳人手指的方向。 当他看到了堆放在墙根处的那一堆劈好的柴火,立即柴火堆旁边扫视了一下。 果不其然,在柴火堆的右边,一个仅仅存在自己记忆深处的壁炉,直接映入了柳大少的双眼之中。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牵着佳人直奔六七步之外的壁炉走了走过。 “丫头,来。” “哎。” 柳明志看着眼前与自己记忆深处有些不同的壁炉,眉头微挑的松开了牵着佳人皓腕的右手,轻笑着提着衣摆在壁炉前面蹲了下来。 随后,他探身拿起一根木柴挥舞了几下,回想着自己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神色唏嘘的轻声自言自语了起来。 “二十几年了,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 刚刚提着衣摆蹲在柳大少身边的任清蕊,听着柳大少有些感叹的话语,黛眉微微一蹙,一脸疑惑的转头朝着心上人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说的都是啥子嘛? 啥子二十多年没有见了,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明志忽的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啊?丫头,你说什么?” 看着心上人愣然的表情,任清蕊伸手指了指自己二人身前的壁炉。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 大果果,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绝色人儿疑惑的表情,乐呵呵的把手里的木柴丢回了原来的位置。 “呵呵呵,为兄我可能是在梦中见过吧。” 听到心上人所给的答案,任清蕊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啥子嘛,不想说就不想说,扯啥子做梦撒。 大果果,你以为妹儿我是一个啥子都不晓得的瓜娃子吗?” 柳明志听着佳人似乎有些不满的语气,朗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好了好了。 丫头,不说这些了,为兄我先给你说一下这种壁炉的用处。” “嗯嗯,大果果你说吧。” “丫头,在咱们大龙那边,每当到了寒冬时节,咱们时常以……” 柳明志大致的给佳人讲解了一下这种壁炉的使用方法。 “丫头,现在你得明白了吧?” 听完了心上人的讲解之后,任清蕊看着眼前的壁炉,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妹儿明白了。 大果果,按你这样说的话,这些西方人所使用的壁炉与咱们大龙北疆和北府百姓们在寒冬时节之时使用的火炕,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柳明志稍加沉吟了一下,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丫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两者之间,都是靠着柴火燃烧出来的热量,来保持房间里面的温度。” 任清蕊低头打量了几下壁炉的模样,一脸感叹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这么看来,这些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还是很聪明的撒。” 听着佳人有些感叹的话语,柳明志缓缓地站了起来,微眯着双眸转身朝着不远处形状古怪的床榻走了过去。 “是啊,这些西方人,还是很聪明的。”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已经起身离去,连忙起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身前光秃秃的连一点被褥都没有,只剩下木料的床榻,直接转身坐了下来。 任清蕊见状,同样毫不犹豫的侧身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旋即,她再次伸出双手将柳大少的手臂给揽入了怀中。 “大果果,咱们刚才说了半天,只顾着聊其它的了。 你还没有告诉妹儿,你让我留下来有啥子事情的撒。” 柳明志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地给自己喝佳人扇动着凉风。 “丫头,为兄我这里有一件事情,已经忍了很久了。 一路之上,因为咱们时不时的就要启程赶路,为兄我也就一直把这件事情给压在了心里面。 如今,咱们终于来到了大食国的王城,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咱们不用再一直赶路了,为兄我的心情总算是可以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因此,为兄希望你可以帮一帮我。”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的话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依偎着柳大少的娇躯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 一时间,佳人芳心暗喜,眼神羞赧的抬眸看了心上人一眼,俏脸嫣红的点了点头。 随即,她就声若蚊蝇的低声说道:“大果果,你不用再说了,妹儿愿意。 只不过,只不过,大果果你已经憋了那么久了。 妹儿我现在还是,还是……还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身子。 虽然妹儿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妹儿我毕竟还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大姑娘。 所以,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有些害怕的撒。 大果果,待会你欺负妹儿我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怜惜我撒。” 佳人声若蚊蝇的低语间,连忙转身把头埋进了心上人的怀里。 “不过,大果果你就也不用太过小心翼翼的。 婉言姐姐她早就已经把该教给妹儿的事情,全都已经教给妹儿了撒。 妹儿我会尽量,会尽量忍着的。 只要妹儿能够忍得住,我一定不会让大果果你失望的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羞涩不已的话语,立即低头看向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绝色人儿。 “丫头。” “唔,大果果?” 任清蕊哼唧了一声,俏脸发烫抬头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大看着佳人俏脸之上宛若火烧云一般红润的脸色,再联想到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脸色顿时变的怪异了起来。 这丫头,好像是误会了吧?(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二章误会了(二) 知道佳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柳明志顿时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只不过是说让她帮自己一个忙而已,这个傻丫头她怎么就联想到了那种事情上面去了呢? 柳明志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轻笑着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呵呵呵,丫头呀。” 任清蕊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皓目,声若蚊蝇的回应了一声。 “嗯,妹儿准备好了。”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屈指在佳人白皙柔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丫头呀,你误会了。 为兄我说的帮忙,不是这个意思。” 任清蕊的脸色一愣,微微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 “啊?不是……不是吗? 大果果,你不是想要想要妹儿我陪着你那什么……那什么吗?” “呵呵呵,当然不是了。” 听到心上人又一次这么回答,佳人的水汪汪的皓目之中登时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然后,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低落的回应了一言。 “哦,妹儿晓得了撒。” 柳大少察觉到任清蕊话语中的失落之意,他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了怀中人儿柔弱无骨的纤细柳腰。 随后,他淡笑着颔首在佳人的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 “丫头,咱们赶了半天的路了,为兄我现在已然是身心俱疲了。 这种的情况之下,为兄我想要多休息休息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去想那种事情呢? 再者说了,为兄我就是真的突然兴起,有那样的心思了。 也得为了傻丫头你的身体考虑考虑不是?。 咱们一起赶了半天的路了,就你这小身子骨,为兄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疲倦。 如此一来,为兄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更累呢? 傻丫头,为兄我这是疼爱你,知不知道?”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有些幽怨的心情顿时变的高兴了起来,绝色的娇颜之上重新展露出来笑容。 “嗯嗯,妹儿晓得了。” 看着佳人人比花娇的笑颜,柳大少乐呵呵的屈指在其俏挺的鼻尖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大果果,既然不是这样的事情,那你想让妹儿我帮你啥子忙撒?” “丫头,事情是这样的,你与……” 柳大少这边才刚一开口,前殿那边就传来柳松的说话声。 “少爷,小的柳松,你和任姑娘在宫殿中吗?” 任清蕊听到了前殿传来柳松的声音,立即起身离开了柳大少的怀抱。 “大果果,是柳松大哥的声音。” 任清蕊话音一落,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然后,她一把抽出了柳腰间的折扇微微一甩,直接对着自己依旧挂着红晕的俏脸轻轻地扇动起了凉风。 柳明志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淡笑着朗声回道:“柳松,少爷我和清蕊都在后殿,你直接过来吧。” 柳大少的声音刚一落下,柳松马上就回应了一身。 “少爷,小的兄弟几个现在方便过去吗? 要不,我们再多等一会?” 柳明志闻言,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等你大爷,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是是是,小的遵命,马上过去,马上就过去。” 在柳松的说话声中,前殿忽的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很快,柳松便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后殿之中。 柳松刚一走进了后殿之中,便满脸赔笑的对着柳大少,任清蕊二人点了点头。 “少爷,清蕊姑娘,打扰了,打扰了。” 任清蕊听到柳松这么一说,好不容易才恢复如初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又红润了起来。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没好气的赏了柳松一个白眼。 “什么事?” “回少爷,小的带着弟兄们给你送各种生活用品,还有你让护国公给安排的桌椅板凳来了。”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的,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都送进来吧。” “是。” 柳松立即向前走了几步,转头对着身后的杜宇,孙明峰,秦光,还有一众大内侍卫招了招手。 “杜兄弟,秦兄弟,快快快,你们赶紧带着弟兄们把东西搬进来。” “好好好,来了,来了。” 一群人抱着被褥,端着各种生活用品,抬着桌椅板凳,衣柜,屏风,搬着浴桶,提着热水,井然有序地走进了后殿之中。 柳松快速地观察了一下殿中的位置后,立即开始指挥了起来。 “杜宇,明峰,你们先把被褥给枕头还有靠枕给放好了。 兄弟们,来来来,桌椅板凳放这边,洗漱用品放那边。 哎哎哎,浴桶放那里可不行,离床榻得位置太近了一点,再往左边再挪动三部左右。” 任清蕊看着正在有条不紊的指使着众人的柳松,浅笑着朝着正在用鸡毛掸子清理着床榻的杜宇几人走了过去。 “几位大哥。” “不敢,不敢,少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少夫人,你说。” 任清蕊听到杜宇几人称呼自己为少夫人,俏脸之上没有任何的异色。 对于这样的称呼,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 “几位大哥,收拾床榻,整理被褥额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帮忙去摆放衣柜,桌椅板凳就行了。” 听到了任清蕊的话语,杜宇兄弟几人连忙摆了摆手。 “不可不可,我等怎么敢让少夫人你来动手呢。” “是极是极,少夫人你在一边歇着就是了,整理床铺的事宜交给我们来就可以了。” 任清蕊见状,神色无奈的看向了已经起身站在一边的柳大少。 “大果果?” 柳明志见状,轻笑着杜宇杜宇,叶景辉兄弟五人摆了摆手。 “杜宇,明峰,整理床榻,收拾被褥这种事情,还是女人做的更心细一些。 你们把这里交给清蕊丫头,帮着去整理其它的东西就行了。” 杜宇几人见到柳大少都这么说,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末将这就去给别的兄弟帮忙。” 陶力转了个身,淡笑着把鸡毛掸子递到了任清蕊的面前。 “少夫人,那就辛苦你了。” 任清蕊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笑眼盈盈地把鸡毛掸子接到了手里。 “应该的,你们快去忙起的事情吧。” 兄弟几人点了点头,立即转身直奔柳松他们一众人走了过去。 任清蕊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床榻,浅笑着摇了摇头。 “大男人就是大男人,一点都不用心,收拾床榻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的草草了事呢?” 任清蕊轻声呢喃了一言,直接捋起了自己修长玉臂上的衣袖,然后持着鸡毛掸子在床榻上面仔细的清理了起来。 从床头到床尾,然后是床板。 再后面,就连床榻下面,任清蕊都没有放过,继续仔仔细细的清扫了起来。 看到佳人如此认真的举止行为,柳明志轻笑着朝着柳松走了过去。 “柳松。” “哎,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们准备的生活用品里面,有蜡烛和烛台吗?” “回少爷,全都有,只要是少爷你平日里在咱们家中能用到的东西,小的全都给你送过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已经开始整理被褥的任清蕊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后殿里有些昏暗,多点燃上几盏烛火。” “是,小的知道了。”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火柴盒,转身走向了几步外的大木箱子。 柳明志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折扇,大致的扫视了一下杜宇,孙明峰他们兄弟几人,还有一众将士们正在摆放着的各种物品。 “明峰。” “末将在,大帅?” “你们搬来的这些东西里面,怎么没有书桌和书架呢?” “回大帅,护国公告诉我等,宫殿里面有些昏暗,并不适合办公。 于是,他就没有让我们搬运书桌和书架。 护国公说了,关于这件事情,他会详细的跟大帅你进行汇报的。” 听到孙明峰的回答,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是。”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后殿之中所有的东西,全都已经摆放妥当。 整座后殿之中,除了建筑的风格是西方的样式,其它的一切东西全都是按照大龙那边的风格进行布置的。 柳明志四下扫视了一下殿中有些不伦不类的布置,苦笑着摇了摇头。 柳松,杜宇他们一群人明明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摆放的合规合矩。 可是,在充满了西方风格的后殿之中,这样的摆设却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柳松等人看到了柳大少摇头的动作,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摆设。 这么一看,他们也觉得眼前的布置,看起来可谓是哪哪都别扭。 柳松用力的挠了挠头,神色郁闷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少爷,这!这!小的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见到柳松的脸上那郁闷不已的表情,柳大少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怪你们,不怪你们。 咱们大龙天朝与大食国,两国之间万里之遥。 生活习惯有所不同,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暂时,就先这样吧。” 柳松等人闻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是。” 柳明志随后把手里的镂玉扇放到了一边的桌案上面,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 “我这边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了,你们也都先回去歇着吧。 赶了半天的路,好好的歇一歇,养一养精神。” “吾等遵命,吾等先行告退。” “嗯,去吧。” 一行人点了点头,立即转身朝着前殿走去。 柳明志打了个哈欠,正要宽衣解带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柳松,你先等一下。” 柳松闻声,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连忙回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少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告诉舅舅一声,本少爷我乏了,接风宴今天晚上就不用安排了。 等到少爷我休息好了,养足了精神以后,我会派人通知他们安排接风宴的。” “是,小的明白了。 小的过去之后,马上就去告诉护国公少爷你的吩咐。 少爷,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你再告诉舅舅,姑父他们几个人一声,让他们尽快给本少爷我们在王宫里面的空地上面,以最快的速度建造一些咱们大龙那边的房间。 王宫里面的这些宫殿太暗了,我住的不太习惯。” “是,小的知道了。” “对了,你见到了舅舅他们之后,马上向他们讨要一份西方诸国这边的详细地图。 等到明天日上三竿左右,你亲自给少爷我送过来。 记好了,是日上三竿左右,来的晚一点没有问题,千万不许来早了。 打扰了少爷我的美梦,我饶不了。” 柳松神色一正,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是,小的遵命,日上三竿十分。 只需来晚了,不许来早了。” “记住了就好,去吧。”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直接转身离去。 柳明志等到柳松他们一群人全都离开了后殿,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任清蕊见状,连忙朝着心上人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来服侍你。”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刚刚解下的腰带丢到了一边桌案上,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绝色人儿,轻笑着摇了摇头。 “丫头,为兄我自己来就行了。 柳松他们送来的东西里面,有香炉和檀香。 你先去点燃一些檀香吧,待会也好有助于休息。” 任清蕊闻言,浅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转身朝着几步外的存放香炉和檀香的箱子走了过去。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妹儿马上就去准备。” 柳松他们一行人都送来了什么东西,自己刚才已经大致的观察过一遍了。 因此,现在自己完全可以得心应手的为心上人做好所有的事情。 柳明志脱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之后,直奔前方的浴桶走了过去。 “丫头。” “哎,大果果,咋过了?” 柳明志一边提起脚边的水桶调试着沐浴的热水,一边回头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三章小娘不好当 “丫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兄就是问你一下,你今天是打算留在为兄这里休息,还是打算回去舅舅他给你们姐妹们各自安排的住处休息?” 正在摆放着香炉的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询问,俏脸之上露出一抹羞赧之色。 旋即,她浅笑着看了一下正在调试着沐浴热水的柳大少。 “大果果,妹儿咋过都可以,你说咋过那就咋过,妹儿全都听你的撒。 你想让妹儿留下来陪着你,那妹儿就留下来陪着你。 你不想让妹儿留下来陪你,那妹儿便回自己的住处撒。” 任清蕊看似回答了柳大少的问题,实则却什么都没有回答。 三言两语之间,就又把问题抛给了柳大少自己。 不过,从她的这种回答的方式上就不难看出,她是想要留下来的。 想想也是,能够留下来陪着心上人共处,与心上人相拥而眠,佳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去呢。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如此回答,几乎不用思索,就已经明悟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了。 他看着已经开始摆弄檀香的佳人,一边继续调试着沐浴的热水,一边轻笑着回答道:“呵呵呵,为兄我尊重你自己的想法,你怎么样多可以。” 柳大少此言一出,相当于已经默认了任清蕊的小心思了。 果不其然。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回答,水汪汪的秋水凝眸之中瞬间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 与柳大少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清楚心上人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柳大少这么一说,就说明他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了。 虽然芳心之中欣喜万分,但是她却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欣喜之意,故作平静的回应了一声。 “哦,妹儿晓得了,大果果你让妹儿考虑考虑撒。” 听到任清蕊的回答,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还给自己装上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水桶,乐呵呵的跳进了浴桶里面。 “哈哈哈,没问题,丫头你慢慢考虑就行了。 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就告诉为夫一声。” 柳明志言语间,直接坐进了热气蒸腾的热水之中。 刹那间,柳大少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啊!” 一声轻吟,柳大少只感觉自己全身的疲惫之感,瞬间得到了释放。 随后,柳大少双手撑着浴桶的边沿,随意的转了个方向,隔着眼前热气蒸腾的水雾,淡笑着朝着任清蕊望了过去。 “丫头。” “哎,大果果,又咋过了?是想要妹儿我给你擦背吗?” 柳明志捧起了一把热水,直接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丫头,刚才咱们的话题被打断了,咱们继续聊为兄我让你帮忙的事情。” 任清蕊点燃了一炉檀香,轻轻地盖上了香炉话之后,浅笑着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好的,大果果你说吧,妹儿我听着呢。” “丫头,是这样的,你与月儿这个臭丫头,你们两个人的年龄相仿。 因此,你们两个打起交道来,更容易相处一些。 为兄我想让你帮我在比较适当的时候,你在侧方面的询问一下月儿这丫头,心里面的某些想法。” “什么?让我侧方面的询问一下月儿某些事情想法?” “然也。” 任清蕊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略显迟疑的说道:“大果果,那你还是先跟我说一说,你想让妹儿我帮你问什么事情吧。 不然的话,妹儿的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月儿什么性格,大果果你是清楚的,妹儿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就得罪了月儿这个小姑奶奶。” “呵呵呵,你这丫头,什么小姑奶奶。 别人私下里这么说说也就罢了,你也这么说呀?” “哎呀,大果果,你是晓得的,小娘不好当的撒。 尤其是想要过门,却还迟迟没有机会过门的小娘,那就更不好当了。 这种情况之下,妹儿我当然要小心一点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 听着心上人爽朗的笑声,任清蕊哼哼唧唧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俏挺的瑶鼻。 “大果果,你还是先跟妹儿我说一下,你想让我帮你问一下什么事情撒。 如此一来,妹儿我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不过,妹儿我先跟你提前说好了,我只是让大果果你先说一下,可没有说一定要答应帮助你撒。 妹儿我是否给你帮忙,还得看大果果你说的是啥子事情。” 任清蕊话音一落,莲步轻摇的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去给你准备更换的衣物。 你说你的事情吧,妹儿我听着呢。” 柳明志神色慵懒的靠在浴桶的内壁上面,从书面上捏起一片花瓣轻轻地搓弄了几下。 “丫头,为兄我想让你侧方面的问一问月儿这个臭丫头。 她突然离间京城,非要跟着咱们一起远行的原因,是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想要跟着咱们一起见一见世面而已。 还是,因为段定邦这个小子的原因。” 任清蕊正在仔细的为柳大少挑选着待会用来更换的贴身衣物,听到他的这个问题之后,忽的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皓目。 旋即,她也顾不得仔细的挑选了,随意的拿下了一件衣裳,满脸好奇之色的冲着柳大少小跑了过去。 “大果果,你刚才说啥子?” 看着任清蕊一脸八卦的表情,柳大少神色怪异的丢掉了手里的花瓣。 “不是,丫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任清蕊停下脚步,直接把手里的衣物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面。 随后,她径直弯下了柳腰,依旧一脸好奇之色地将修长的双臂搭在了浴桶的边沿上面。 “大果果,你先别管妹儿我是啥子表情了。 你再跟我说一遍,月儿她跟段定邦咋过了?” 看着佳人充满八卦的模样,柳大少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呃,丫头,你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撒。 你先别管我现在咋过样了,你快跟妹儿我讲一讲,月儿她与段定邦这小子咋过了?” 见到佳人这副模样,柳大少一头黑线的翻了个白眼。 随后,他直接抬起自己湿漉漉的右手,屈指在眼前人儿白皙的额头上面不轻不重的点了几下。 “清蕊呀清蕊,你个傻丫头,你是不是累的脑子糊涂了? 为兄我现在要是知道月儿和段定邦这小子怎么样了,我还用得着让你去帮着我侧方面的询问一下月儿这个臭丫头的心思吗? 原本那么一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大姑娘,怎么突然间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紧接着便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对撒,对撒。” “大果果你要是知道的话,也就用不着妹儿我帮你了撒。” “傻丫头,算你还不算太傻。 所以,丫头你能帮为兄我这个忙吗?” 任清蕊轻转了几下水汪汪的玲珑皓目,娇颜之上笑靥如花的从水面捏起一片花瓣,轻轻地弹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这个嘛,妹儿我倒也不是不能帮你撒。 只不过,只不过嘛!” 柳明志见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丫头呀,只不过什么?” 佳人浅笑着甩了甩纤纤玉指上的热水,莲足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 随后,她微微倾着柳腰,十根葱白玉指按在柳大少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大果果,俗话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 妹儿我看在咱们之间如此亲密的关系上面,你都说出来了,妹儿我自己不太方便拒绝 只不过嘛,这个忙,妹儿我总不能白帮撒?” 柳明志轻然一笑,微微仰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正在为自己揉肩的绝色人儿。 “丫头,说说吧,你有什么样的要求。” 听到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蕊展颜一笑,直接把自己的一双玉手局在柳大少的眼前,前后翻转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我的要求也不高。 妹儿我想让你答应我,让我一连着陪你二十天。” 柳大少脸色一僵,嘴角不走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一连着二十天,丫头呀,你这个要求还不高吗? 你跟为兄我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就不怕你的那一群好姐姐们吃醋吗?” 任清蕊闻言,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果果,姐姐们那边,自有妹儿我前去言说。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撒?” 柳大少屈指抹了抹下巴上面的胡茬,神色纠结的说道:“二十天,一连着二十天?” “对撒,一连着二十天。” “丫头,一连着二十天是不是太长了一点,能不能少一点呀? 比如,七八天,或者十天。” 柳大少的话语刚一落下,任清蕊想都不想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得行,本姑娘我说二十天就是二十天,少一天都不得行。” 见到佳人如此的果决,柳大少的脸色登时变得郁闷了起来。 “丫头,二十天,那可是二十天啊。 一连着二十天只能看,或者是只能碰,却不能吃。 丫头呀丫头,你这样做,是打算折腾死为兄我吗?” 任清蕊深深地看了心上人一眼,并没有开口回答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宽衣解带了起来。 随着佳人的动作,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减少着。 约莫过了二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浴桶里面水波荡漾,花瓣四散。 佳人那不着寸缕,肤若凝脂,曼妙玲珑的玉体缓缓地滑入了水雾升腾的热水之中。 随后,佳人整个人直接投入了心上人的怀里。 “大果果,妹儿我何曾与你说过,妹儿我只让你看,不让你吃了撒。” 任清蕊轻声呢喃间,皓目轻闭地将自己的玉颊贴在心上人的肩膀上面。 “好果果,妹儿我早已经已经告诉你了,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 只要你愿意,妹儿我任君采撷。” 柳明志低头看着怀中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绝色人儿,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一下。 不过眨眼的功夫。 柳明志伸手拿起了搭在浴桶边沿之上的毛巾,动作柔和的在怀中任何洁白如玉,完美无瑕的后背上面小心翼翼的擦拭了起来。 “丫头,为兄答应你了,二十天,就二十天。” 佳人闻言,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微微闭着的双眸中悄然滑落了下来。 此次此刻,她自问自己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然而,她却想不明白,自己已经这样的努力了,为何还是这样的结果。 旋即,她与柳大少先前一样,连忙捧起一把热水,对着自己被水雾蒸腾之后,有些红润的绝色的容颜之上轻轻一泼。 顷刻之间。 热水与泪水,就已经交织在了一起。 当两者混合在一起之时,已然是分不清,佳人的玉颊之上哪里是热水,哪里是泪水。 任清蕊离开了心上人的怀抱,抬起一双玉手在自己的绝色的娇颜之上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然后看着柳大少展颜一笑。 “嘻嘻嘻,你真的同意了?” 看着眼前人儿强颜欢笑的模样,柳明志的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把。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利刃,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面似的。 柳明志的心里很清楚,自己亏欠眼前这个傻姑娘的太多了。 只奈何,自己没得选择。 在很多事情没有彻底的弄清楚之前,自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大少想到了这里,心里面情难自已的又一次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想想也真是可笑,自己时常说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轮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故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两者之间,相互对比下来。 对比别人,再对比自己。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如果自己没有举兵造反,坐在那个位置上面该有多好啊。 时隔多年,柳大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感叹了起来。 只可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已经发生了。 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感叹,因为自己的后悔,就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如果……如果…… 呵呵呵,呵呵呵,哪里有什么如果啊? 任清蕊看着怔怔发呆,久久不语的心上人,举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四章厉害的一比 “大果果。” 柳明志闻声,立即回过神来。 “丫头,怎么了?” “大果果,妹儿刚才问你是不是真的同意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撒。” 柳明志抬手为家人拨开了粘在玉颊上的几缕发丝,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傻丫头,当然了是真的同意了。 为兄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任清蕊眉头一挑,笑眼盈盈地举起了自己湿渌渌的白皙右手。 “大果果,呐。” 看到佳人举到自己面前的纤纤玉手,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怔。 “嗯?什么?” 任清蕊看着心上人有些愣然的表情,笑嘻嘻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玉手。 “嘻嘻嘻,为了避免大果果你说话不算话,当然是要击掌为誓了撒。”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嗨,丫头呀,你至于这样吗? 不过是区区二十天的时间而已,为兄我至于因为这么一点时间,就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情吗?” 任清蕊一脸认真地看着柳大少,用力地点了点头。 “大果果,当然至于了。 二十天的时间,对于大果果你来说,或许只不过是区区二十天的时间而已。 可是,对于妹儿我来说,这二十天的时间,那可是很宝贵的好不好? 能够一连着霸占大果果你二十天的时间,这样的好事情,妹儿我以前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眼下,妹儿我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然要非常认真的对待了撒。” 任清蕊话音一落,依旧一脸认真的再次晃动了几下自己的葱白玉手。 “大果果,呐,击掌为誓。” 柳明志见此情形,只好乐呵呵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好好好,为兄我算是服了你了。 来来来,击掌为誓,击掌为誓。” 任清蕊看着心上人举起来的右手,直接挥动自己的纤纤玉手拍了上去。 啪!啪!啪! 三声脆响,两人正式完成了约定。 任清蕊浅笑着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心满意足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这下子本姑娘我就可以放心了。” “丫头,现在总算可以了吧?” 任清蕊嫣然一笑,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可以了,可以了。” “那么?” “没问题,这个忙妹儿我帮了。 不过呢,有一件事咱们得事先说好了才行。” “什么事情,丫头你先说说看。” “大果果,关于月儿的这个事情,妹儿我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跟月儿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的。 只不过,最终是否能够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妹儿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月儿她有多聪明,多机灵,大果果你是知道的。 到时候,妹儿我要是什么情况都没有打探出来,你可不许怪我撒。” 柳明志听完了佳人提前讲明的话语,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问题,无论结果如何,为兄都不会怪你的。 如果能打探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反之,为兄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嗯嗯嗯,大果果你这么说的话,那妹儿我就放心了。” 任清蕊说着说着,笑眼盈盈地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毛巾。 “大果果,泡的了那么久了,妹儿给你擦背。” “好。”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微微转身把后背留给了佳人,随即抬起双手撑在浴桶的边沿上面。 见此情形,任清蕊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大果果,你离那么远做啥子,你坐近一点撒。” “别了,离得太近了,容易上火。 为兄现在这样坐着,就挺好的。”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佳人登时气鼓鼓的轻哼着嘀咕了起来。 “哼,瓜娃子,给你占便宜的机会,你也不中用撒。” 柳明志佯装没有听到佳人的气鼓鼓的话语,笑吟吟的闭上了双眸。 “丫头,干什么呢?快点擦背呀。” “晓得了,晓得了,催啥子催嘛。” 任清蕊没好气的回了柳大少一声,双手握着毛巾用力的拧了一下。 旋即,佳人的水汪汪的皓目之中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悄悄地朝着柳大少贴了过去。 臭家伙,你不靠过来,本姑娘我还不能靠过去吗? 蓦然间。 柳大少忽的坐了起来,呼喊连连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绝色人儿。 “哎哎哎,丫头丫头,你这个样子是帮为兄我擦背吗?” “对的撒,离得近一点,擦起来更有力道撒。 妹儿我是一个弱女子,手臂没得力气,离得远了,不得行。” “哎哎哎。” “哎啥子哎嘛,给老子我……嗯哼,给本姑娘我坐好了撒。” “呃,好吧。” 半天后。 柳大少侧躺在床头,捧着一本书册对着床边的烛火轻轻地翻看了起来。 任清蕊用折扇扇干了自己的湿乎乎的三千青丝之后,浅笑嫣然的走到了床榻前,举止优雅的侧身坐在了床榻上面。 “大果果,往里面挪一下撒。” 柳明志闻言,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任清蕊看去。 他看着眼前不着寸缕,身姿曼妙玲珑的佳人,心头不由自主的跳动了起来。 旋即,他连忙移开了目光,用力的深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丫头,你怎么不更换贴身衣物呢?” “大果果,妹儿我倒是想换来着,可是,你这里也得有妹儿我更换的贴身衣物才可以撒?” “这,这,为兄我的内衬那么多,你随意找一件先穿上不就行了。” “不合身,穿着不习惯,不如不穿。” 任清蕊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一把掀开了轻薄的蚕丝被,直接躺进了被窝里面。 “再者说了,反正妹儿我又不怕被你看光了,咋过巴适就咋过来呗。” “呵呵呵,所以,你今天是不回去你自己的住处咯?” 任清蕊调整好了一个安逸的睡姿之后,笑眯眯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嘻嘻嘻,你要是想让妹儿我就这样啥子都不穿的光溜溜的走出去,妹儿我马上就回去自己的住处。” “得,那你还是留下来吧。” “嘻嘻嘻,那不就得了。” 柳明志轻笑着微微翻了个身,再次将手里的书籍举起了起来。 “呵呵呵,丫头,你先睡吧。” “大果果,那你呢?” “为兄我看完了这一页的内容以后再休息。” 任清蕊抬头扯了扯三千青丝下面的枕头,轻轻地往柳大少的身边挪动了两下。 “那正好,妹儿我现在还不是特别的困乏。 你看书,妹儿看你,你什么时候休息,妹儿我就什么休息。 妹儿我等你看完了这一页书的内容之后,咱们一起睡觉。” 听到佳人这么一说,柳大少的脸色顿时一僵。 “呃,丫头啊。” 任清蕊睁着水汪汪的秋水凝眸,直溜溜的盯着柳大少疑问了一声:“嗯?大果果,咋过了?” “得得得,为兄我跟你说实话吧。 为兄我让你先睡,主要是怕上火。 你这么一直动来动去的,为兄我哪还有心思看书呀,非得上火不可。” “哎呀,上火了就上火了撒。 妹儿我跟着婉言姐姐学习了那么久,该懂的东西几乎全都已经懂了,该学的东西也几乎全都学会了。 现如今,妹儿我灭火的本事,厉害的一比。”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无语的看着任清蕊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你你,你你你。 你这,丫头呀,你就跟着婉言混吧。 你跟着她玩,你学不了什么好了你。” 看着柳大少一脸无语的郁闷表情,佳人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 佳人如此一笑,芳心之中的幽怨之意,瞬间冲散了不少。 “大果果,不会呀,妹儿我觉得婉言姐姐教的挺好的撒。” 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随手合起了手里的书籍丢在了床头。 随后,他直接对着床边的那一盏摇曳生辉的烛火屈指一弹。 真气凝聚而出的劲风一过,烛火瞬间熄灭。 亮堂堂的后殿,顿时又变得昏暗了起来。 柳明志重重的躺了下去,一扯身上轻薄的锦被,直接闭上了双眼。 “睡觉,睡觉。” “大果果。” “哎呀,丫头呀,别大果果,大弟弟的了。 咱们才刚到大食国的王城,为兄明天肯定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碌。 为兄我现在需要好好的养一养精神,咱们早说早起。 就这样说了,睡觉,睡觉。” 任清蕊抬起自己白嫩无暇的右臂搭在了柳大少的虎腰上面,笑眼盈盈地扭动了几下凹凸有致的娇躯。 “嘻嘻嘻,大果果,大弟弟。 大果果,后面的那什么,倒是挺符合你那什么的撒,” 柳大少虎躯一震,嘴角抽搐的睁开了刚刚闭上的双眼。 “丫头呀,你是真的学坏了。 想当初,你是何等的知书达理,文静典雅的一个姑娘。 如今,只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嘻嘻嘻,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婉言姐姐教得好撒。” 柳大少听着佳人直截了当的回答,张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得得得,咱们若是再继续说下去,话题不知道又该歪到哪里去了。 好蕊儿,你就饶了为兄吧。 为兄我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睡觉了,睡觉了。” 柳明志并没有敷衍任清蕊的意思,自己现在是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了。 此时,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场。 “大果果,妹儿我不是不想让你早一点休息。 不过,在咱们休息之前,妹儿我想要问你一个正经的问题。” “真的,你确定是正经问题?” “嗯嗯,非常的确定。”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转头与佳人对视了起来。 “那你说吧,为兄我听着呢。” 任清蕊先是轻轻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薄被,然后又轻轻地翻了一个身。 “大果果,妹儿我就是想问一问你。 如果说,妹儿说的的如果,如果月儿她真的对段定邦这小子有那方面的想法了,你打算怎么办呀?” 听到任清蕊故作含糊其辞的问题,柳明志根本不用思索,就已经知道了佳人她所说的那方面的想法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丫头,你是说,感情?” “嗯嗯,对的撒。 大果果,你应该不会因为段定邦这一下子出生的问题,从而做出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柳明志听着佳人有些局促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呵呵呵,傻丫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任清蕊轻轻地抿了一下红唇,屈指扯起一缕秀发在指尖轻轻地缠绕了起来。 “大果果,你也知道。 在咱们大龙那边,素来讲究所谓的门当户对。 段定邦这孩子,因为是次子出身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机会继承他父亲段不忍将军留下来的爵位。 虽说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勇夺二路兵马大元帅的帅印,被大果果你亲自指派为了西征大军的二路兵马大元帅。 但是,他才刚刚率兵出征没有多少年的时间,立下的功劳根本不足以大果果你对他大行封赏。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跟月儿的身份相比,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妹儿担心……担心……” 后面的话语,任清蕊并没有说出来。 不过,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是不言而喻。 柳明志轻然一笑,屈指在佳人俏挺的瑶鼻上面轻点了一下。 “丫头。” “哎,大果果。” “丫头,为兄我如果是那种十分在意门户之见的人,你觉得我还会把依依这丫头下嫁给谢云这孩子吗? 丫头,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 关于儿女们的终身大事,为兄我看的十分的开明。 只要儿女们自己喜欢,为兄我从来不会干涉他们每一个人的终身大事。 当然了,为兄我也不能任由他们乱来。 他们兄弟姐妹们娶妻也好,出阁也罢,必须得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他们兄弟挑选的妻妾,必须是良家女子。 她们姐妹们所挑选的夫君,必须是一个良人。 只有基于这个前提,为兄我才会放任他们兄弟姐妹们自主选择。 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只要自身的德行不过关,那些女子就算是长得美若天仙,也休想进我柳家的门庭,成为我柳明志的儿媳妇。 同样的,那些个青年才俊就是长得再怎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别想当我柳明志的女婿。”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大果果,若是月儿真的对段定邦这一下子又那方面的想法了撒?” “呵呵呵,定邦这小子无论是德行人品,还是自己的能力,为兄我都非常的满意。 倘若月儿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嘛,为兄我同样不会干预太多。 一句话,顺其自然。” “哎,有大果果你这句话,妹儿我就可以放心了。” “嗯?放心什么?” “大果果,当然是放心跟月儿旁敲侧击她感情方面的问题了。”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果果,现在才刚过了午时没有多久,说晚安有些不太合适。 大果果,好梦撒。” “哈哈哈,好好好,丫头,你也好梦。”(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五章佳话 翌日。 大约五更天的时间左右,柳明志就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正如他昨日所言,早睡才能早起。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眼角的污秽,轻轻地掀开了身上的被角,摸索着下了床榻。 他这边才刚一落地,身后就响起了佳人的问询声。 “大果果,你起来了呀。” 柳明志站了起来,回头朝着床榻上的任清蕊看去。 他借着殿中小窗口照进来的微弱亮光,勉强可以看清楚此时佳人正用自己的右臂撑起了半边娇躯。 “呵呵呵,对呀,起来了,把你给吵醒了。” “哦!” 任清蕊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抱着身上的锦被坐了起来。 “没有的,妹儿之前已经醒来好几次了。 后来看大果果你还没有醒来,然后我就又接着睡下来了。” 柳明志摸索到了桌案前,拿起桌面上的火柴,动作熟练地点燃了一盏烛火。 霎那间。 在烛火微弱的噼啪声中,殿中瞬间明亮了起来。 任清蕊,柳明志二人的双眼乍一接触到烛火散发出的亮光,不约而同的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才算是适应了下来。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火柴盒,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 任清蕊扯着锦被包裹住自己肤若凝脂,曼妙玲珑的玉体,轻轻地向前挪了几下几下。 “大果果,你是现在就打算起床吗?” 柳明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凉茶,转头看着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对啊,睡了半天又一夜,算是彻底的睡足了。 躺在床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起来。”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下意识的扬起玉颈朝着小窗口外望去。 看到窗外的天色依旧昏暗朦胧,她又把目光重新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果果,外面现在天还没有亮呢。” “为兄知道呀。” “可是,你昨天不是告诉柳松大哥,不到日上三竿的时间,不许来打扰你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疑惑的神色,眉头微挑的轻然一笑。 随后,他直接放下了已经见底的茶杯,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丫头,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悄悄的亲自去看一看,才能看到最为真实的画面。 身边跟着一大群人,你是看不到真实的一面的。” 听到柳大少这一番似有所指的话语,任清蕊先是神色一愣,随即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大果果,你的那句话不是说给柳松听得,而是想借他的口说给舅舅和姑父他们听的?” 柳大少随手拿起换洗架上的洗漱之物,乐和和地回头给了佳人一个赞赏的目光。 “呵呵呵,要不说丫头你冰雪聪明呢!” “所以,大果果这是有打算要微服私访了?” “微服私访算不上,就是趁着现在的时间还早着,打算去宫外的街上转一转,看一看这座王城的真实面貌。” 任清蕊轻轻地转了几下皓目,一把扯下了身上包裹着自己曼妙娇躯的轻薄锦被,翻身下了床榻。 “大果果,妹儿陪着你一起去。” “嗯?丫头你要一起去?” 任清蕊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浅笑着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直奔前方挂着自己衣裳的衣架走了过去。 “对的撒,妹儿我跟大果果你一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一来,还不如陪着你去街上转一转呢。”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也快来洗漱吧。 对了,用不用为兄我去你的住处,给你取一身干净的衣裳?” 任清蕊转头看了心上人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果果,不用了,妹儿我没有那么娇贵。 暂时先穿一下,不碍事的,等我回去之后再更换也算不了什么。” “嗯,那好吧。” 任清蕊微微颔首,取下了衣架上面的贴身衣物直接穿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佳人一举一动之间,充满了无限美感的曼妙玲珑的身姿,连忙收回了目光,直接开始洗漱。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一人挑着烛光摇曳的灯笼,不疾不徐的朝着宫殿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相继走出了宫殿之后,任清蕊看到宫殿外面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的情况,俏脸满是诧异之色的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咦,大果果,舅舅他们居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给你安排撒。” 柳明志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眼眸轻转了几下。 随后,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挑着灯笼率先朝着王宫的拱门方向走去。 任清蕊见状,急忙动身跟了上去。 “丫头呀,他们这是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为兄我方便出去转一转。 否则,若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话。 为兄我仅仅只是与以前的一部分老弟兄们叙旧,就得说到了天色大亮,也未必能够走不出王宫的大门。” 任清蕊柳大少柳大如此言说,稍加思索了一下,立即就领悟了心上人话中的意思了。 “大果果,你是说,舅舅,姑父,呼延大哥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猜到了,你会微服私访的?” “呵呵呵,傻丫头,他们一个个的哪一个不是几朝元老了。 这些个老狐狸,又有哪一个会是傻子啊。”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解释,任清蕊先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纠结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们这君臣之间,一个个的未免也太能算计了一点吧? 话说,你们这个样子,就不累吗?” 柳明志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有几处宫殿和充满大龙风格的房屋中已经有了亮光,乐呵呵的转眸轻瞥了佳人一眼。 “傻丫头,你不懂,这恰恰才是君臣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君臣之间,相处的太过清楚明了了,不好。 相处的太过于防备了,同样不好。” 任清蕊俏脸一愣,下意识的蹙起了精致的娥眉。 “啊?这是为啥子嘛? 君臣之间,相处的清楚明了一点,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要知道,无论是在戏剧之中,还是各种话本之中,亦或者民间的种种传言之中。 君臣和睦,那可都是值得流传千古的一段佳话撒。” 看着家人满是疑惑不解的脸色,柳明志神色唏嘘的呼了一口气。 “丫头呀,你也说了,那是戏剧和话本之中,亦或者是民间传言中记录的的情况了。 事实上,君臣之间足以流传千古的佳话,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丫头,君臣之间相处的太过清楚明了了。 无论是君也好,还是臣子也罢,双方都将会没有安全感啊。 简单的一点来说,知道的太多了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尤其是帝王家的事情,那就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严重一些的话,那就不单单只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好下场,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的佳人。 如此一来,你觉得他们敢于为兄我相处的太过清楚明了了吗?” “可是,可是舅舅,姑父他们明明什么都知道的撒。 就比如像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舅舅,呼延大哥,完颜叔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了撒。” “哈哈哈,傻丫头呀,你要知道,装糊涂,也是一种糊涂啊。 为兄我知道他们是在糊涂,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装糊涂。 同样的,他们也知道,为兄我知道他们是在装糊涂。 然而,恰恰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之间才能够相处的如此和谐,如此的毫无顾忌。” 任清蕊掰着自己的手指嘀咕了几声后,神色怪异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呵呵呵,你们之间的相处,可真是够复杂的撒。” “哈哈哈,傻丫头,难得糊涂嘛。” “大果果,那要是相处的太过防备了呢?” “傻丫头,你会相信一个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你,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你的人吗?” “呃,当然不会撒。 一个个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我的人,妹儿我别说是相信他了。 我会不会与其打交道,还是两说呢。” 任清蕊本能的回答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以后,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呵呵呵,那不就得了。” 任清蕊将手里烛光摇曳的灯笼换到了另一个手里,似有明悟地点了点头。 “哦,妹儿大概晓得是咋过一回事了。” “呵呵呵,晓得了就好,晓得了就好。 所以呀,无论是君臣之间也好,还是朋友之间也好。 在相处之时,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分寸。 只有把握好了这个分寸,才能继续十分融洽的相处下去。 换而言之,不过四个字罢了。” 任清蕊将手里的烛光摇曳的灯笼换到了另一只手里面,绝美的俏脸之上满是好奇之色的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嗯?大果果,哪四个字撒?” “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 “对呀,心照不宣。” “这么简单的吗?” 柳明志轻笑了几声,转首看着佳人不置可否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是呀,就是这么的的简单。 当年,为兄我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好分寸,所以最终才会与晔儿这孩子走到了君臣之间刀兵相见的地步。 那个时候,为兄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报答父皇和大哥他们两代先帝的厚恩,想要尽快的帮助大龙一统天下。 怎奈何,为兄我只顾着报答父皇和大哥他们父子二人的厚恩了,却忽略了晔儿这孩子这位新君的感受了。 当初,为兄我本以为。 有为兄我率领几十万铁骑千里救驾,竭尽全力的辅佐他登基称帝的忠心耿耿之举在前,这孩子应该就能够明白为兄我这个姑父的苦心了。 可惜的是,为兄我想错了。 因为这孩子自身从小到大种种经历的原因,所以他的内心中早就已经变得十分的敏感了。 为兄我恰恰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发生后面我举兵造反的事情。 最初的时候,为兄我的心里除了愁苦和无奈的情绪之外,多少也是有些不满的情绪的。 想我柳明志这大半辈子,为了你李家的江山社稷,连自己的娘子和女儿她们娘俩的江山社稷都放在了第二位,也要全力以赴的帮助大龙统一天下。 结果呢?结果呢? 最终,却落得了君臣猜忌的下场。 那个时候,为兄我还年轻,正是心气最高的时候。 面对这样的情况之时,为兄我怎么可能会乐意呢? 丫头呀,你说说,为兄我明明忠心耿耿,满心都是想着怎么帮助大龙,帮助你李家皇室一统天下。 结果却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为兄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生出不满之意呢?” “大果果,你……” 柳明志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佳人的话语。 “丫头。” 任清蕊的话语戛然而止,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大果果,你继续说,妹儿听着呢。” 柳明志神色惆怅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正要扯开烟袋装填烟丝。 随即,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想了想,又把旱烟袋给别回了腰间。 “大果果,你这?” “呵呵呵,你们姐妹们不是总劝说为兄我少抽一点吗? 如此一来,为兄我能不抽,就尽量不抽。”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和众位姐姐们只是说让你少抽一点,也没有说让你一点都不抽撒。 你要是想来上一锅的话,那就来上一锅撒。” 柳明志转头看了佳人一眼,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抽了,不抽了。” “唉。” “现在想一想,当年为兄我和晔儿这孩子,如果我们之间每个人都能相互退让一步,为兄我又何至于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啊。 或者说,当年为兄我不是那么…… 哈哈哈,哈哈哈。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一些过去很多年的往事罢了。 现在再说一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听着心上人无限感慨的语气,任清蕊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妹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我只能说,对于这些陈年旧事,你要看开一点撒。” “哈哈哈,傻丫头,你不用为为兄我担心,为兄我早已经看开了。” “大果果,你快看,是宫门,咱们到宫门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六章洪福齐天 “嗯,为兄看到了,咱们出宫吧。” “要的,大果果你先请撒。” 柳明志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转首看着身边的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样,又没有什么外人,你来这一套干什么。” “哎呀,妹儿我这还不是担心你的心里会不舒服,故意逗你开心开心嘛。” 二人说笑间,挑着灯笼一起走出了王宫的宫门。 守卫在宫门两侧的大龙将士们,看到了柳大少,任清蕊二人挑着灯笼一起从宫门里走出来的身影之时,神色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 只不过,他们似乎早已经提前受到了什么样的安排。 虽然脸上的神色激动不已,但是却还是强忍着站在原地,并没有一窝蜂的冲着柳大少簇拥过去。 将士们的反应举止,自然是瞒不过柳大少的眼睛了。 他看着一众将士们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着自己之时,脸上那既是激动,又是兴奋的神情,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随后,他有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面带笑容的转头扫视了一下宫门外左右两侧的守卫将士们。 当柳大少走到了两侧将士的中间之时,十几个将士立即齐刷刷的单膝跪拜了下去。 “卑职破虏军甲字营校尉沈琪,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我等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脚步一顿,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右手。 “免礼,全都免礼。” 任清蕊等到柳大少的声音一落,紧随其后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的示意了一下。 “免礼,快免礼。” “吾等多谢陛下,多谢贵妃娘娘。” 十几位将士道谢之后,立即起身站了起来。 柳明志微微侧身,抬手将手里的灯笼递到了任清蕊的身前。 “蕊儿,你先帮为夫我挑一会儿。” “哎。” 任清蕊神色乖巧的点了点头,直接将柳大少手里的灯笼接到了白皙的玉手之中。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淡笑着围着一群将士们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原地。 “弟兄们,好久不见了啊。” “陛下,快五年了。” “是啊,陛下马上就快五年的时间了。” “陛下,卑职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时隔多年,卑职终于又见到你了。” “陛下,多年不见,你的身体还好吗?” “陛下。” “陛下。” 柳明志听着一群将士们此起彼伏的话语,抬起双手示意了一下。 “弟兄们,静一静,先静一静。” 一群将士们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他们说话的声音立即戛然而止,将令行禁止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眨眼的功夫,宫门外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弟兄们,在大食国这边,你们继续喊我陛下这个称呼,实在有些太扎眼了一些。 要不,你们还是喊我大帅吧。 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想弟兄们你们应该能明白的吧?” 一群将士们闻言,脸色纷纷一变,连忙转头四下观察了起来。 他们听到了柳大少这么一提醒之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陛下这个称呼,可能会给柳大少带来危险。 当他们确定周围并没有大食国的兵卒,以及大食国的人存在之后,这才相继收回了目光,神色凝重的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吾等糊涂,吾等糊涂。 请陛下放心,只要陛下你不下令,我等一旦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嗯?还叫陛下?” “吾等知错,大帅!” “哎,这就对了嘛。” “弟兄们,你们这多长时间轮一次岗啊?” “回大帅,我们一个时辰轮一次岗。” “一个时辰轮一次岗,身体方面应该吃得消吧?” “回大帅,只是当值一个时辰而已,对于我等兄弟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别说是一个时辰了,就算是两个时辰,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不过,大帅和大将军他们体谅弟兄们的身体,只让我们当值一个时辰,就让弟兄们换班了。” 柳明志转头扫视了一下,见到十几个将士们全都精神抖擞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放心了。 “能吃得消就好,你们的身体最重要,张帅他们做的还算不错。” “多谢大帅关心。” “弟兄们,你们继续当值吧。 本帅我先带着蕊儿,去城中转一转,看一看,领略一下大食国王城的风土人情。” “大帅。” 柳大少动作一顿,神色疑惑的朝着沈琪看了过去。 “嗯?沈琪,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大帅,为了你和小嫂夫人的安全考虑,要不还是卑职带着弟兄们跟随你一起去转一转吧?” “嗨,不用了,不用了。 你们不跟着,本帅我和蕊儿就只是两个从大龙而来的普通人而已。 两个普通人,很少有人会在意的。 你们一跟着,反而会引人注目了。” “呃!这!这!” “哈哈哈,好兄弟,就这样说了。” “好吧,卑职明白了。” 柳大少淡然一笑,正要转身看向任清蕊,忽的停了下来。 “弟兄们,城中有做咱们大龙吃食的酒楼或者店铺吗?” “大帅,你是想找纯粹是咱们大龙风格的酒楼和店铺,还是咱们大龙与大食两种风格混合的酒楼和店铺。” “呵呵呵,本帅我不挑,只要有咱们大龙的吃食就行。” “回大帅,正对着宫门的主街上面,在第三个街口往右转,走上大约一百五十步左右,还是右手边的位置有一家店铺。 他们家的店铺里面,就做有咱们大龙的吃食。 卑职所说的这一家店铺,是距离王宫宫门这里最近的一家店铺了。 其它的店铺较为远一些,卑职担心你会找不到地方。” 柳明志听完了沈琪的话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本帅知道了。 对了,沈琪,他们早上有包子和粥水,豆腐脑之类的吃食吗?” “回大帅,他们家的早饭不但有你所说的这些吃食,而且味道还十分的正宗呢。” 柳明志听到兵卒这么一说,神色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头。 “味道还十分的正宗,怎么着,这家店铺是咱们大龙的人经营的吗?” 沈琪看着柳大少诧异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回大帅,这家店铺是大食国的一家人经营的。 只不过,他们那一家人的大女婿,乃是一位出自咱们新军六卫之中的陷阵军的一位小兄弟。 咱们这位陷阵军的小兄弟,为了让他的娘子和岳父一家人的生活可以过的更好一些,特意从军中的火头军那边请了十几位兄弟,教给了他们岳父一家人一些咱们大龙饭菜的做法。 听说,这位兄弟为了请那十几位火头军的弟兄们帮忙,光是喝酒的酒钱,就花费了足足三个月的饷银呢。”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后,乐呵呵的轻笑着起来。 “哈哈哈,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咱们陷阵军的这位小兄弟,倒是够疼媳妇的啊。” “嘿嘿嘿,谁说不是呢。 我等兄弟在不当值之时,每次只要一去他岳父家的酒楼喝酒的时候,只要他在场,我们就少不了要跟他开上一场玩笑。 这小兄弟也是一个直爽人,只是我们是在跟他开玩笑,所以从来都不生气。”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弟兄们,你们继续当值吧。 本帅我带着你们的小嫂子,先去城中转一转了。” “大帅,真的不用我等跟随吗?” “哎呀,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除了咱们自己人之外,王城之中的其它人又不知道本帅我和蕊儿我们二人的身份。 如此一来,你们又有什么好保护的呢?” 见到柳大少又一次拒绝了自己等人的意思,一群将士只好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吾等恭送大帅,恭送嫂夫人。”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任清蕊招了招手。 “蕊儿,灯笼。” “哎,大果果,给你。” 柳明志接过了佳人递来的灯笼,乐呵呵的对着一群将士们摆摆手。 随后,率先朝着主街之上走去。 “蕊儿,走了。” “哎,来了。” 等柳大少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十几个将士把目光聚集到了沈琪的身上。 “头,咱们真的不用跟着大帅和小嫂夫人他们两个吗? 大帅他们才刚来到王城之中,这人生地不熟的。 万一……万一……” 沈琪眉头一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说话的兵卒。 “胡大刚,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帅和小少夫人他们两个人洪福齐天,没有什么万一。” “是是是,呸呸呸,属下说错了,属下说错了。” “头,大刚老弟也是担心大帅和小嫂夫人他们夫妇二人的安危,你就别说他了。” “邓老哥,我知道,我也非常的担心大帅他们的安危。 可是,大帅的话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坚决不同意让咱们一起跟随过去,我有什么办法?” “头也,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快说。” “头,属下的意思是,咱们立即去通知一下正在巡街的弟兄们,让他们在巡街之时,多多关注一下大帅和小嫂夫人他们的动向。 同时,让他们尽量加大一下大帅周围的巡逻密度。 到时候,万一大帅和小嫂夫人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他们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支援。” 沈琪眼前一亮,用力的拍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好办法,真是好办法。 你们留下来六个人跟我继续在宫门外当值,其余人马上散去去通知正在城中巡街的弟兄们。 通知他们之后,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是,吾等得令。” 十几个将士抱了一拳之后,立即朝着长街之上四散而去。 宫门外的主街上面。 任清蕊打量着周围行色匆匆的行人,浅笑着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 柳明志立即收回了观察街道两侧情况的目光,淡笑着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丫头,怎么了?”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随意的观察了一下,刚才从咱们身边过去的那些人,全都是西方人的相貌。 现在才五更天左右,他们已经起来了。 看来,这些西方人跟咱们大龙的百姓们一样,都是非常的勤劳的撒。”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话语,四下观察了一下街道上面行色匆匆的路人,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人生在世,不过就是为了一日三餐和碎银几两。 放眼天下间,皆是如此啊。” “嘻嘻嘻,大果果,你总结的太好了。” “傻丫头,少拍为兄的马屁,走了。” “哎,来了,来了。 对了,大果果,咱们是先去吃早饭呢?还是现在城中四处转一转呢?” 听到了佳人的询问,柳大少轻声问道:“丫头,你现在饿吗?”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反问,浅笑着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纤细的柳腰。 “大果果,还好吧。” 柳大少听到佳人拍打小腹的动静,佯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傻丫头,饿了就是饿了,不饿就是不饿,什么叫做还好吧?” 听着心上人故作没好气的语气,任清蕊笑眼盈盈地加快脚步走到了柳大少的前面。 随后,她直接转了个身,笑嘻嘻的倒退着走了起来。 “嘻嘻嘻,大果果,如果你要是不着急领略大食国王城中的风土人情的话,要不咱们就先一起去吃一点早饭?” 柳明志听到佳人如此言说,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 “臭丫头,你这还不是肚子饿了吗?” 任清蕊四下张望一下,见到周围暂时没有什么行人,直接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神色娇嗔的轻跺了一下莲足。 “哎呀,大果果。” “哈哈哈,好好好,为兄不说了,为兄不说了。 走走走,咱们先去吃早饭。” 任清蕊眼前一亮,一把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直接加快了脚步。 “大果果,妹儿我可记着了,咱们刚才已经过了一个街道口了撒。 再过一个街道口,就该到了沈琪他说的第三个街道口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七章永恒 见到佳人将路线记得如此清楚,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连路都记得那么清楚,还说你不饿。” 听着心上人的调侃之言,任清蕊俏脸一囧,口中却依旧不承认的反驳了一言。 “啥子嘛,妹儿我是担心大果果你记不清住,所以才会帮着你记住的撒。” 柳大少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了两声。 “呵呵呵,这么说,为兄我还得谢谢你咯。”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这副故意阴阳怪气的模样,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但是心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有些郁闷。 这个臭家伙,跟众位姐姐们说话之时,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套一套,就跟不要钱似的。 轮到了自己之时,别说是甜言蜜语了,反而就知道故意逗自己生气。 众位姐姐们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两者之间的待遇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想到自己和众位姐姐们受到的两种待遇,一种极大的落差感,在佳人的心中顿时油然而生。 任清蕊想到了这里,直接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随后用力的轻跺了一下莲足,气鼓鼓的轻声娇哼了一声。 “哼。” 一声轻哼之后,佳人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娥眉紧蹙地直接转身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臭家伙,本姑娘不理你了。” 柳明志见到佳人如此反应,脸色微微一愣,瞬间变得不明所以了起来。 不是,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不就是开一个小玩笑吗?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呢? 这样的玩笑,自己二人之间以前也没少开呀,她从来都不会在意的,怎么这一次突然就生气了呢? 莫非,自己刚才所说的哪一句话之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语,或者是不小心夹杂了什么比较过分的话语了?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一边跟着任清蕊,一边心思急转的开始回忆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 然而,他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嘶,每句话都十分的正常,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既然如此,这丫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生气了呢? 柳大少一头雾水的砸吧了几下嘴唇,立即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丫头。” 任清蕊转首瞄了一下快速跟上来的柳大少,轻轻地一转玉颈,再次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 柳大少见此情形,脸色猛地一愣,更加的不明所以了。 他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乐呵呵的侧身凑到了任清蕊的身边。 “呃,不是,丫头呀。” 佳人见到心上人这副模样,芳心中不由得暗自窃喜,表面上依旧回了柳大少一个娇哼声。 “哼!” 柳大少看到佳人的反应之后,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越发的不明所以了起来。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自己刚才的话语之中,真的一不小心之下说了什么可能会刺激到这丫头心情的字眼了? 柳大少思索到了这里,再一次回忆起自己刚才与任清蕊之间交谈的每一句话语。 这一次,他甚至已经开始逐字逐句的分析起来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结果,不出任何的意外,最终的情况与上一次一模一样。 他依旧没有从自己所说的话语之中,琢磨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这丫头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生气了呢? 莫非,是这丫头的那个来了? 不对呀,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丫头来天葵的日子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呢。 难道是提前来了? 这也不对呀,提前了也没有提前这么多天的时间的啊。 再者说了,她的天葵要是提前来了,昨天她也就不会一个劲的缠着自己了。 好家伙,昨天自己与其一起沐浴之时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若非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定,那可是差一点就被这丫头给得手了。 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对,这丫头也没有来天葵,那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头疼,头疼啊。 最终,柳大少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猜来猜去,你也猜不出来什么东西。 正如那句俗语,女人心,海底针啊! 柳明志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即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 当他确定周围暂时没有什么行人路过之后,直接扬起自己的手掌,对着佳人的翘臀略微用力的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轻响。 佳人娇躯猛地一颤,本能的轻呼了一声。 “哎呀,臭家伙,你打本姑娘做啥子?” 柳大少眉头一挑,侧目看着佳人轻声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本少爷乐意。” 旋即,柳大少立即加快了脚步。 任清蕊见状,立即追赶了上去。 “臭大果果,坏大果果,本姑娘我跟你拼了。” 任清蕊咒骂间,一个加速地助跑之后,直接抬起了自己的右脚朝着柳大少屁股上踹了过去。 “臭家伙,吃本姑娘一脚。” 柳大少在佳人喊出话语之时,便头也不回的小跑了起来。 不出任何的意外,佳人的这一脚直接扑了个空。 “哼,你耍赖。” “哈哈哈,傻丫头,想偷袭为兄,你还太嫩了一点。 难道你不知道,为兄我的背后都长了眼睛吗?” 任清蕊见到自己偷袭的行为没有得逞,气的直接嘟起了樱桃小嘴。 “哼,算了,算了,本姑娘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柳明志见到佳人还想强行找回自己的面子,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丫头,不是为兄的对手就不是为兄的对手,何必如此呢?” 任清蕊闻言,神色悻悻的皱了一下自己的俏挺的琼鼻。 “本姑娘乐意,你管我撒。” 佳人的话音一落,他忽的一脸惊愕的抬起手朝着左前方的方向指了过去。 “哇塞,大果果你快看那边。” 任清蕊此言一出,再次一个助跑朝着柳大少的屁股飞踹了过去。 柳大少听到佳人惊讶不已的语气,根本不为所动。 只见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又一次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果不其然。 在柳大少加快速度的一瞬间,任清蕊直接娇笑着吆喝道:“嘻嘻嘻,臭大果果,吃本姑娘一脚吧。” 只可惜,佳人注定要失望了。 她抬脚飞踹之时有多么的兴奋,又一次扑空之时就有多么的失望。 莲足落地之后,佳人看着已经远在七八步之外的心上人,绝色的俏脸登时变得羞愤了起来。 “臭家伙,你不讲武德。”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正一脸不甘心的瞪着自己的佳人,哈哈大笑着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哈哈哈,傻丫头,你故意诓骗为兄,想要借机偷袭为兄,这才是真正的不讲武德。 丫头呀丫头,就你那点小计俩,为兄我八岁以后就已经不用了。 这么简单的小骗局,别说是为兄我了,就算是正文,正明,可可,依柔他们兄弟姐们这些小家伙,都不会上当了。”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到了腰间,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的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柳明志,你欺人太甚,这一次本姑娘我真的跟你拼了。” 柳大少回头看了一下正在气鼓鼓的冲着自己追赶而来的佳人,急忙动身小跑了起来。 “傻丫头,为兄我就是让你一手一脚,你也不行呀。”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的调侃之言,也顾不上所谓的仪态举止了,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奋力的追赶了起来。 “瓜娃子,有本事你给本姑娘站住撒。” “哈哈哈,傻丫头,瓜娃子才会真的站住呢。” “你!” 柳明志看似漫不经心的赶着路,实则一直在把控着自己与佳人之间的距离。 每当佳人奋力的加快脚步之时,他也有意的快上那么几分。 当佳人因为气力不支,速度不由得减慢几分之时,他也下意识的放慢自己的步伐。 在柳大少的控制之下,自己与佳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突然之间。 柳大少忽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故意给任清蕊露出了一个破绽。 正在紧追不舍得佳人见此情形,眼中立即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臭家伙。吃本姑娘一脚。” 听到佳人充满了喜悦的呼喊声之时,柳明志又一次有意的露出了一个破绽。 让傻丫头气愤了这么久了,也是该让她找回一些‘大仇得报’的快感了。 怎奈何,柳大少似乎想的到太过理所当然了。 任清蕊正在暗自得意之时,见到心上人他又竟然又露出了一个破绽,绝色的俏脸之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飞踹的这一脚,真的要落在自己心上人的身上了。 任清蕊脸色一变,心神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 要知道,自己的本意仅仅只是想跟心上人撒撒娇,根本没有想要真的给他来上一脚的意思。 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真的要给他来上一脚了。 任清蕊脸色大变,急忙想法设法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啊呀,大果果你快点躲开撒。 大果果,你快躲开撒。”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惊呼声,连忙停下了脚步,然后直接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随后,他立即转身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看到了正在一脸惊慌的冲着自己飞扑而来的身影,柳大少下意识的挥舞了一下右手,手掌之间真气涌动,身形缥缈的冲着佳人迎了上去。 “啊呀呀,大果果,你快躲开撒。” 柳明志根本不理会佳人的呼喊声,真气涌动的手臂直接对着佳人接了过去。 眨眼之间。 任清蕊神色惊慌直接闭上了一双皓目,手足无措的挥舞不停之时,径直被柳大少一只手给稳稳地揽入了怀中。 只不过,任清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眸紧闭的依旧惊呼连连的呼喊个不停。 “啊呀呀,啊呀呀。” 柳明志看着怀里双眸紧闭的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别叫了,睁开了眼睛了。”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佳人看到心上人近在眼见的脸庞,感受着他揽着自己柳腰的手臂,水汪汪的皓目中直接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大果果,妹儿我没有摔到吗?” “傻丫头,你觉得为兄我会舍得你摔倒地上吗?” 柳明志话音一落,手臂微微用力一撑,直接将软倒在自己怀里的佳人给扶了起来。 “傻姑娘,你不是一直想要跟为兄我来上一脚吗? 你这一脚马上就要成功了,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给收回去了呢?” 任清蕊站稳了身形之后,双眸柔情万种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嘟起了自己的樱桃小嘴。 “大果果,妹儿我只不过是打算佯装给你来上一脚罢了。 可是,我又哪舍得真的给你来上一脚撒。” 感受到佳人柔情万种的眼神,柳大少苦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呀。” 看着心上人苦笑不已的模样,任清蕊憨笑着伸手抓了几下自己雪白的玉颈。 “嘿嘿和,大果果,妹儿我本以为你听到了我的呼喊声之后,回直接躲避的。 只是,妹儿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任清蕊一句话没有说完,柳大少忽的伸出了左手,一把将刚刚站稳的佳人给揽入了怀中。 随即,在佳人愕然的目光中,他直接对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吻了下去。 任清蕊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如果是在心上人的房间之中,或者是在自己的闺房里面 佳人恨不得,此时能够永恒下去。 只可惜,现在既不是在心上人的房间里面,同样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而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 纵然此时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少,那也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 出于女儿家的羞涩,佳人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出心上人的怀抱。 “呜呜呜……呜呜呜…… 大果果,现在在%呜呜呜……” 良久之后。 唇分。 任清蕊长吁了一口气,抬手在柳大少的胸口上面轻轻地捶打了一下。 “坏家伙,你也不看一看现在在什么地方。”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七章担当不起 柳明志看着佳人俏脸之上羞赧不已的表情,轻笑着为其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襟。 “放心吧,为兄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了,周围暂时没有什么行人的。” 任清蕊闻言,眼神娇嗔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刚才没有人,不代表一直都没有人走过来撒。 万一被人看到了咱们刚才的情况,妹儿我还活不活了。” 佳人嗔怒的话音一落,连忙转着头四处观察了起来,生怕周围有什么人此时正在观看着自己二人。 然而,她一连着反复的观望了三四遍,都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人影出现。 当她确定了周围真的没有人存在之后,顿时抬起玉手在自己傲人的胸口上面轻轻地拍打了几下,然后神色轻松的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竟然真的没有人过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否则,若是被人看到了自己与心上人之间刚才的那种亲密行为,自己还怎么见人啊。 看着佳人的举止行为,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乐呵呵的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耳朵上轻轻地点了几下。 “丫头呀,你如此的慌乱,未免也太瞧不起为兄的这双耳朵了。 你可别忘了,为兄我现在可是先天境界啊。 凭借为兄我现在的境界和功力,周围百步之内只要有任何的脚步声响起,都瞒不过为兄我的这双耳朵。 不然的话,你以为为兄我为什么会那么的大胆,在大街上面就毫无顾忌的直接去吻你呀?” 听到了柳大少的解释之后,佳人望着眼前的心上人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再次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你个坏家伙。 刚才你毫无征兆的突然就亲了下来,妹儿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一时间,妹儿我可谓是又紧张,又害怕,在那种情况之下,我哪有功夫去思考这些东西呀。 你要是提前跟我说清楚了,妹儿我还会紧张地手足无措吗? 我不管,反正就是怪你了撒。” “呵呵呵,好好好,怪为兄,全都怪为兄。” 任清蕊正要说什么之时,柳大少忽的挑了一下眉头,抬起手指着左前方的街道示意了一下。 “丫头,有人来了,咱们走吧。” 得到了心上人的示意,任清蕊连忙收回了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来了。”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左右。 前方的街道口处,先是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在整齐的脚步声中走出了一队二十人左右的巡街将士。 很快,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就与这一队正在巡街的大龙将士擦肩而过。 这一队巡街将士的头领在路过柳大少二人身边之时,下意识的瞄了柳大少一眼,随即便立即收回了目光。 柳大少似有所感,本能的转头看向了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二十个将士们。 在柳大少有些古怪的目光之中,一队巡街将士们踏着整齐的脚步逐渐远去。 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的话,刚才那个头领瞥向自己的眼神,绝对不是那种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的路人的那一种眼神。 如果只是出于警惕,习惯性的观察路人的那一种眼神,他应该连自己身边的清蕊丫头也给一并观察一下。 然而,在自己的敏锐的感知中,这个头领的眼神似乎仅仅只是落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了。 难道,这个头领认出了自己了? 也许是这样吧。 毕竟,当初自己统兵十几年,军中的将士们大部分都熟悉自己的相貌。 这个头领可能会认出了自己,的确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一直盯着那一对逐渐远去的巡街将士,神色好奇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你在看啥子呢?”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没什么,为兄随便的看一看。” “哦,好吧。” “丫头,走了走了,咱们先去填饱你的肚子了。” “哼,说的好像大果果你自己不饿似的。”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数着自己走过的大概的步数,在一家灯火通明,已经坐了四五桌客人的店铺外面停了下来。 任清蕊扬起玉颈看了一下店铺上面的招牌,浅笑着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百味楼,大果果,沈琪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柳明志抬眸随意的瞄了一眼上方用大食国文字和大龙文字一起书写的招牌,然后又看了一下店铺里面正热气蒸腾,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蒸笼,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蒸笼,应该就是这里了。” “大果果,那咱们进去撒?”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朝着店铺中走了过去。 “呵呵呵,进去,进去。” 任清蕊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浓郁的香味,连忙跟了上去。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刚一走进店铺之中,马上就有满脸大胡子,大概四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虽然中年人满脸的大胡子,但是却把胡子给修剪的十分整齐,看起来并非是那种十分邋遢之人。 他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双手,笑容满面的对着柳大少二人抱了一拳。 “两位军爷,今天吃些什么东西?” 中年人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大龙话语。 柳明志听到此人的询问,神色古怪的挑了一下眉头。 他心里大概明白了,此人应该是把自己当做军中的兵卒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灯笼,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老板的年龄之后,乐呵呵的回了一礼。 “这位老哥,你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吗?” 中年人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言,先是神色一愣,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眼前的二人不知道自己是这家店铺的老板,也就说明他们并非是店里的常客了。 “两位军……两位大龙贵客,在下正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两位贵客,你们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店铺啊?”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屈指朝着天竺国的方向指了指。 “呵呵呵,老哥,我们兄弟二人是刚从天竺国那边调过来的。” “原来你们二位是刚从天竺国那边调过来的军爷呀,实在是抱歉,我还以为你们是店里的常客呢。 失礼了,失礼了,还请两位贵客不要见怪。” “呵呵呵,无妨无妨,什么见怪不见怪的,老哥言重了。 我们兄弟二人听城中的兄弟讲,你们家的吃食有我们大龙那边的味道。 这不,恰好今天我们兄弟二人不当值。 于是,我们兄弟二人就过来看一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两位军爷快里面请。” “好好好,客气,客气。” “两位军爷,请问你们二位要吃些什么吃食?” 柳明志坐定之后,转头扫了一下不远处正在热气蒸腾的蒸笼,淡笑着抬头看向了跟过来的店老板。 “老哥,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吃食?” “回两位军爷,我们这里的早饭有各种包子和各种粥水,豆腐脑之类的吃食。 当然了,你们要是想吃各种各样的酒菜,我这边也能马上去给你安排。 只不过,就是需要两位军爷你们多等一段时间才行。” 柳明志听到店老板这么一说,轻笑着摆了摆手。 “老哥,不用不用,大早上的吃早饭就行了,酒菜这些东西就不用了。” “得嘞,两位军爷,咱们家的小店里面有猪肉,牛肉,羊肉,骆驼肉,韭菜鸡蛋,香菇豆腐……等各种馅料的大包子。 粥水有八宝粥,大米粥,玉米粥,豆腐脑,等各种粥水。 不知两位军爷,你们要吃什么馅的包子,喝什么粥水啊?” 柳大少听完了老板的话语,神色不由得愣然了一下。 “什么?你们家还有猪肉包子?” 店老板看到柳大少脸上的表情,立即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 “呵呵呵,这位军爷,我们一家人不信仰真主的。” 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轻笑着说道:“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老哥,这样吧,先给我们来五个肉包子,五个素包子。 我们兄弟二人不忌口,什么馅的包子都可以吃,你看着上就行了。 然后,在给我们来上两碗……” 柳大少语气一顿,转头朝着任清蕊看去。 “丫头,你想喝什么粥水?” “大果果,妹儿我想喝八宝粥。”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转头看向了店老板。 “老哥,豆腐脑,八宝粥各来一碗。” “好好好,两位军爷稍等,我马上给你们安排。” 店老板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急忙朝着正在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蒸笼走了过去。 “两位军爷请稍等,我立即给你们准备。” 任清蕊看着小跑而去的店老板,娥眉微蹙的倾着柳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随后,她压着声音轻声嘀咕道:“大果果,你乃是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现如今,你竟然称呼一个化外之人老哥。。 大果果,你这样的行为,似乎有失体统了吧?” 柳明志闻言,连忙给佳人使了一个眼色。 “傻丫头,入乡随俗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大果果,妹儿我又不傻,当然晓得入乡随俗的道理了。 可是,你毕竟是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撒。 你就是再咋过入乡随俗,也不能称呼一个外化之人为老哥呀。” “呵呵呵,傻丫头,这里又没有史官记录为兄我的一言一行,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大果果,可是……” 佳人的话语刚说了一半,柳大少就直接开口给将其给打断了。 “丫头,没有可是。 店老板已经过来了,不许再说这些了。” 任清蕊侧目瞄了一下端着竹筐走来的店老板,立即坐直了身体,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妹儿晓得了。” “两位军爷,这是你们要的包子,你们先吃着,粥水我马上给你们送过来。” “老哥,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 柳明志先是给佳人夹了一碟子的咸菜,然后又拿起一个香喷喷的包子放到了佳人面前的碟子里面。 “丫头,来来来,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嗯,大果果,你也吃。”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包子吹了吹之后,轻轻地要了一口。 “嗯,正宗,正宗啊。” 任清蕊吃了一口手里的包子之后,登时神色惊异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呜呜呜,呼呼呼,大果果味道真的不错呀,比起咱们大龙京城里卖的包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呀。” “呵呵呵,你没听沈琪说吗?这家店铺的厨艺,那可是从回头军弟兄们那里学来的。 从火头军弟兄们那里学来的厨艺,味道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嗯嗯嗯,大果果,你快吃。” “好的,你也吃。”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眼眸轻轻地转动了几下,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五枚半月前就已经换好的银币,笑呵呵放到了桌子上面。 “老哥,结账。” “来了,来了。” 店老板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看到桌子上面的五枚银币之后,脸色猛地愣了一下。 “两位军爷,这这这,这这这。 两位军爷,你们两个一共要了十个包子,两碗粥,别说是五枚银币了,就算是半个银币那也用不了啊。” 随即,店老板神色紧张不已的对着柳大少二人拱了拱手。 “军爷,你们身上若是没有铜币,这顿早饭在下请了。” 柳大少看着店老板紧张不已的神色,轻笑着挑了一下眉头。 “老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想付钱吗?” 店老板神色一慌,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老哥,什么叫做不敢呀? 莫非,在我们大龙军伍之中的将士们,还有在你们这里吃早饭不付钱的人吗?” “不是,不是,军爷你误会了。 这些年来,但凡是来我们店里吃饭的所有的大龙军爷,看在在下女婿的面子上,从来都没有不付钱的事情发生。” 柳明志淡然一笑,抬手将桌面上的银币往前推了一下。 “呵呵呵,老哥呀,既然如此,我给你付账,你直接收起来不就行了。” 店老板看着柳大少推来的银币,连忙摆了摆手。 “不行不行,不瞒两位军爷,在下的女婿跟你们一样,也是来自大龙天朝的军爷。 自从他去了在下的大女人以后,不止一次告诫过我们一家人,只要是大龙相貌的客人来吃饭,必须要诚信经营。 否则的话,他第一个饶不了我。 两位军爷你们二人一共就吃了十个包子两碗粥,能给上三十个铜币就可以了。 你这一下子给了五枚银币,在下又怎么敢收呢? 要是让在下的女婿知道了这件事情,在下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这么严重吗?” “对对对,两位军爷,在下真的担当不起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八章合格 “在下的女婿他要是知道了此事,他真的会生气的。 两位军爷,现在你们二人的身上若是实在没有铜币,这一顿饭钱就算了。 在下今天能认识两位军爷,是在下的荣幸。 这顿不值一提的早饭,在下请了,在下请了。” 店老板话音一落,直接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五枚银币,一脸笑容的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军爷,你请。” 柳明志看着店老板脸上那十分诚恳的神色,又低眸瞄了一下他手里的银币,轻笑着摆了摆手。 “老哥,这怎么能算了呢。 你的女婿跟我们兄弟二人一样,都是大龙的将士,你应该听他说过,我们军中也有军中的规矩。 今天,我们兄弟二人如果要是吃饭不给钱的话,被上面的将军和督军知晓了此事之后,我们兄弟二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因此,我们兄弟二人可没有胆子敢触犯军中的规矩呀。” 柳大少说完了这番话语之后,店老板的脸色顿时变的为难了起来。 “啊?这个!这个!” 他低眸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五枚银币,心头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柳大少二人不像是来吃早饭的,倒是像来故意找麻烦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一家人与柳大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为何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蓦然间。 店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悄悄地吸了一口凉气。 “嘶。” 难道,这两个人与自己的女婿有什么矛盾? 他们因为大龙军中的规矩,不能找自己女婿的麻烦,所以就故意来找自己一家人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待会把他们二人打发走了之后,自己可得马上让大女儿她去通知一下自己的女婿这件事情,好让他提前有所防备。 店老板暗自定了定神,依旧满脸笑容的往前送了送。 “这位军爷,要不这样吧,你们二位今天先挂账。 等到你们兄弟二人下一次再来照顾在下店里的生意之时,那时候再把今天的挂账给一并结算了。 不知,军爷你意下如何?” 柳明志眉头一挑,轻笑着抬眸一眼满脸笑容的店老板。 “哦?老哥你这里能挂账?” 店老板见到柳大少这么一问,心里猛地一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能挂账,能挂账。 军中的很多将士,或者是在下女婿的诸多袍泽们,他们来我们店里吃饭的之时,偶尔也会挂账的。 出门在外,难免会有忘记带钱,或者不方便的情况发生。 如此一来,偶尔挂账一下,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老哥,我们军中的其他兄弟们,在你们家挂账的人多吗?” “还好,还好,大部分挂账的人都是熟客,偶尔也会有一些生客。”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再次问道:“老哥,那他们后来都过来给你结账了吗?”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店老板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回军爷,无论是那些熟客,还是那些生客,他们后来全都来结账了。 纵然是那些生客,也没有一个人赖账的。” 柳明志轻转了一下眼眸,将信将疑的皱了一下眉头。 “老哥,真的假的呀?你不会是因为我们兄弟二人也是的大龙军中的兵卒,所以不敢说实话的吧?” 感受到柳大少满是怀疑的目光,店老板神色一紧,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在下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你确定,就连那些生客,最终也没有赖账的行为。” “回军爷,在下确定,十分的确定。 也许,那些生客的军爷是看在在下的女婿的情面上,最后才没有赖账的把。 军爷你不知道,在下的女婿在你们大龙的军伍之中,人缘可是很好的。” 店老板说到了后面的话语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提了一下自己女婿人缘很好的事情。 柳大少目含笑意的点了点头,隐约的已经明白了店老板他说这句话的用意了。 “呵呵呵,老哥呀。” “哎,军爷你说。” 柳明志淡笑着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老哥,你手里的这五枚银币,算上我们兄弟二人刚才的早饭钱,剩下的钱还能买多少包子呀?” “啊?什么?军爷,你说什么?” 店老板神色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柳大少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我说除去我们刚才的饭钱,剩下的钱还能买多少包子?” 听到柳大少再次说了一遍,店老板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军爷,你是说这五枚银币吗?” “没错。” 店老板立即皱起了眉头,低头掰着手指头开始轻声嘀咕了起来。 片刻之后,店老板抬起头重新看向了柳大少。 “回军爷,肉包子三个铜币一个,素包子两个铜币,八宝粥三个铜币,豆腐脑两个铜币。 你们兄弟二人刚才的饭钱,一共是三十个铜币。 五枚银币,合算五百个铜币。 除去你们的饭钱,剩下的钱肉包子还能买一百五十多……不不不,是一百八十个肉包子。 素包子嘛,则是二百多个。”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热气蒸腾,香味四溢的蒸笼。 “老哥,那些蒸笼里面,还有多少包子?” “回军爷,大概还有三百多个。” “老哥,你们家的店里一早上就只准备三四百个包子吗?” 虽然不知道柳大少为何要问这些事情,但是店老板为了尽快将柳大少二人给打发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起来。 “回军爷,这只是第一锅,在下的家人和工人还在后面继续包着包子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明志心思急转的在心里暗自估算了一下后,再次从袖口里掏出了五枚银币,淡笑着拍在了桌子上面。 看到柳大少又掏出五枚银币放到了桌子上面,店老板直接被搞糊涂了。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弄不明白,柳明志如此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见到店老板脸上愕然的表情,转头看了任清蕊一眼。 “丫头,吃饱了吗?” “嗯嗯嗯,吃饱了。” “吃饱了就行,那就走吧。” “哎。” 柳大少轻笑着向前几步,俯身拿起了地上的灯笼后,回头朝着店老板看了过去。 “老哥。” 店老板回过神来,连忙转身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军爷,你这是?” 柳明志拿起另一个灯笼递给了任清蕊之后,乐呵呵的朝着店铺外走去。 “这十枚银币,两百个肉包子,剩下的全要素包子。 等到你们店里凑够了数目之后,你直接派人送到王宫里去就行了。” 听到柳大少交代的话语,店老板又一次愣住了。 “啊?” 柳明志没有理会店老板的反应,径直走出了店铺。 当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已经走出了数步之后,店老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随即,他连忙追赶了出去。 “两位军爷,看守宫门的守卫问起来,在下总得告诉他们这些包子是什么人送的,又是送给谁呀。 你们二位,总得给在下留下一个名讳啊。” “宋清。” “宋清?” “正是。” “那,那又送给什么人了?” “杜宇。”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店老板一声,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 店老板目送着柳大少和任清蕊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五枚银币,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来找麻烦的啊? 店老板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后,再次抬头朝着柳大少二人望去。 然而,柳大少和任清蕊的身影,却早已经融入了依旧昏暗的夜色之中。 “宋清,杜宇。” “宋清,杜宇。” 店老板轻声重复了两遍这两个名字,急忙转身朝着自家店铺中小跑而去。 这可是一桩大生意呀,可不能把名字给记错了,必须得找笔记下来才行。 至于那两人是不是来找麻烦的,还得让自家大女儿去通知了女婿以后才能知道。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他们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毕竟,有哪个找麻烦的人不为难自己不说,反而还买了自己几百个包子了? 城中的主街之上。 任清蕊瞄了一下从一旁路过的巡街将士,浅笑着朝着正在端着旱烟袋默默地吞云吐雾的心上人望了过去。 “大果果,王城里面的情况,达到了你心里面的预期了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回头瞄了一下刚刚过去的那一对巡街将士,转头看着佳人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还行吧。” 佳人眼眸轻转了几下,浅笑着点了点头。 “还行,还行,这么说,舅舅和姑父他们西征多年的成果,还算是合格咯?”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转头在街道上面四处张望了起来。 “再四处看一看吧。” “好吧,那咱们要往哪边走撒?” “呵呵呵,哪里有路,就往哪边走。”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佳人的表情登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哪里有路就往哪边走,大果果,你不会是打算要逛遍全城吧?” 柳大少吐了一口轻烟,笑吟吟的侧目轻瞥了佳人一眼。 “不行吗?怎么着,丫头你怕累呀?”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登时一脸不服气的挺了挺自己的胸口。 如此一来,佳人本就细枝结硕果的身材,瞬间变得更加的伟岸了起来。 “大果果,你可不要忘了。 当初在成州的时候,妹儿我可是每天都要去山上采草药,挑泉水的。 妹儿我面对曲折萦回,高低不平的山路都不怕累。 如今在这种平平坦坦的大街之上,你觉得妹儿我会害怕吗?”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动作,目光下意识从佳人的胸前一扫而过。 旋即,心里惊叹不已的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这丫头,年纪轻轻地就已经赶上雅姐,珊姐和婉言她们姐妹三人的规模了。 这要是再过上几年的时间,那还得了。 不长了,不长了,估计也得到了令韵儿,嫣儿,莲儿,小溪她们姐妹们羡慕不已的地步吧? 啧啧啧,啧啧啧,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啊。 天生如此,再怎么羡慕也没有用。 你穷尽毕生之力,也只是人家的起步而已。 这一点,不服不行。 柳明志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后,笑呵呵地对着前方努了努嘴。 “哈哈哈,得嘞,既然丫头你不怕累,那咱们就继续走吧。” 佳人轻哼了一声,神色傲娇的扬了一下自己雪白的玉颈。 “哼,走就走,谁怕谁撒。” 时间悄然而逝,昏暗的夜色,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 城中街道上面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刚才从自己和任清蕊身边路过的一队巡街将士,眉头微凝的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后,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这个沈琪啊,真是瞎胡来。” 任清蕊俏脸一怔,不明所以的朝着流水看去。 “大果果,沈琪咋过了?” “傻丫头,难道你没有发现,咱们身边的巡街将士们越来越多了吗?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咱们的身边就已经路过两队巡街将士了。 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巡街将士们的巡街规律。 如果为兄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沈琪这个混账东西,在咱们离去之后,派人去通知巡街将士们咱们这边的情况。 否则的话,巡街将士们怎么可能会如此频繁的出现在咱们的身边。 这种巡街的密度,已经超过了巡街将士们夜巡的规律了。” 听完了心上人的解释,任清蕊下意识的回头朝着那一对已经远去的巡街将士们望了过去。 任清蕊望着那一队将士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娥眉微蹙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好像,好像是这个样子的撒。” “傻丫头,什么叫做好像是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这个样子。 你等着看吧,为兄我估计,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左右,咱们的身边肯定又会路过一队巡街将士。” 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立即转着头四处观察了起来。 果不其然。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又有一队巡街将士,从柳大少二人的身边踏着整齐地脚步走了过去。 任清蕊回头瞄了一下从自己二人身边路过的将士们,笑嘻嘻额的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大果果,真的是这样撒。”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六十九章草率了 “呵呵呵,傻丫头呀,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觉得为兄我会说出来吗?” “大果果,那咱们现在咋过办撒?” 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之后,径直向前走去。 “能怎么办,自然随他们去呗,难道为兄我还能把他们赶回去不成吗?” “哦,也是撒。” 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动身冲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大果果,你等一哈我嘛。”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继续在街道之上游走了起来。 随着天色逐渐明亮,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当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亮光之时,柳大少二人自己熄灭了各自手里的灯笼。 任清蕊看着街道两侧热闹的场景,笑眼盈盈地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这里不愧是大食国的王城,王城就是王城,比咱们以前路过的那些个城池,可热闹的太多了。” 听着佳人有些感叹的语气,柳大少收回了正在观察街道上面商贩的目光,转头看着佳人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丫头,如此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在咱们大龙那边,京城不也比其它各地州府热闹的太多了吗? 在西域三十诸国那边,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况。 天下万邦,莫过于此啊。” 任清蕊浅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之时,突然一脸惊讶的抬手指着右前方的摊位轻呼了一声。 “呀,大果果,那边的摊位好像是卖首饰的,咱们快过去看一看。” 佳人话毕,也不管柳大少同意与否,直接伸手牵住了柳大少的手腕,拉着他直奔右前方的摊位走了过去。 柳大少见状,登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的情况,他快要记不清已经发生多少次了。 反正无论是在西域三十几国的境内,还是在大食国境内自己一行人先前路过的那些个城池之中。 只要是遇到了首饰店,或者首饰摊之类的地方,总会发生一次现在这样的画面。 有时是齐韵,有时是三公主,有时是青莲,有时女皇,有时是…… 这一路走来,齐韵,齐雅,陈婕她们这一群姐妹是一个不差,包括小可爱在内,似乎全都给自己上演了一次乃至多次这样的画面。 在柳大少的苦笑中,任清蕊拉着他一路来到了她刚才所说的摊位前面。 二人走到了摊位前面这么一看,摊位上面摆满了各样的首饰。 果不其然。 正如佳人所说,这个摊位真的是售卖首饰的摊位。 正在轻声吆喝的招呼着过往路人的摊位老板,看到了柳大少和任清蕊的相貌之后,原本神色平淡的脸上,几乎在一瞬间就展露出了笑容。 其变化之快,堪比大龙蜀地的变脸。 “两位大龙天朝的客人,你们请随便看。 我这里的首饰,乃是全城之中最好的首饰了 你们二位买回去送给自己的女人,保证能让她们一连着高兴好几天。” 店老板的大龙话说的磕磕绊绊,很是拗口。 跟字正腔圆这四个字,可谓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好在柳大少他们一行人在大食国境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洗礼之后,早就已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店老板的那一番大龙话说的有些拗口,并不是那么的流畅,但是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却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他说出来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与柳大少之前在大食国各个城池之中,遇到的那售卖首饰的老板一样,摊位老板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十分的夸张。 张口闭口,就是自家的首饰乃是全城中最好的首饰。 柳大少看着店老板那真诚的眼神,诚挚的神色,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若不是自己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自己还真就差一点就相信他了。 任清蕊与柳大少一样,似乎也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大食人的套路了。 她只是对着摊位老板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自顾自的低头在摊位上面的那些首饰上面扫视了起来。 摊位老板见到柳大少和任清蕊的反应之后,也意识到这两个大龙来的人人似乎不是那么的好忽悠。 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后,继续轻声吆喝起了周围正在过往的行人。 “看一看了,看一看了,全城最好的首饰了。” 柳明志随意的扫视了一下摊位上的首饰,低头朝着佳人的耳边凑了过去。 “丫头,怎么样?有相中的首饰吗?” 任清蕊轻轻地摇了摇头,压着声音娇声回道:“都太普通了,也就左上角的那一对珍珠耳坠看起来不错。” 柳明志闻言,本能的抬眸朝着左上角的那一对珍珠耳垂望了过去。 当他看到了那一对珍珠耳坠之后,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那一对耳环的工艺,确实不错。 “丫头,你的眼光不错,那一对耳垂的做工确实相当的不错。” “大果果,就是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笑着摇了摇头。 “嗨,丫头你管它什么价格干什么啊。 只要丫头你喜欢,管它多少银子,咱们直接买下来就行了。 怎么着,为兄我还能差了银子啊。”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豪爽的话语,神色娇嗔的翻了一个白眼,悄悄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哎呀大果果,你小点声,别被摊位老板给听到了。 咱们就算是再不缺银子,那也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若是可以按照正常的价格买下来那一对耳坠,又何必非要多花银子撒? 咋过,显得你银子多撒?” 听着佳人嗔怪的语气,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你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 话说,丫头呀,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打算要当小管家婆了吗? 你就不怕你韵姐姐知道了以后,会不高兴吗?”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前边的两句话语之时,俏脸之上登时洋溢起了按捺不住的笑容。 一句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 这一句不是甜言蜜语,胜似甜言蜜语的言辞,可谓是直接敲开了佳人的心扉了。 虽说这句话的根源,仅仅只是一件小小的首饰而已,但是却让佳人感受到了被心上人重视的感觉。 好不容易被心上人给重视了,佳人的一颗芳心又焉能不感觉到开心。 然而,当心上人后面的两句话语出口之时,佳人娇颜之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登时没好气的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不解风情的臭家伙,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臭家伙,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改变。 枉自己如此的开心,合着是白开心了。 “哎呀,去你的。” 任清蕊语气嗔怪的回了柳大少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比较中意的那一对珍珠耳坠。 “老板,把那一对耳坠取来看一看。” 摊位老板见到任清蕊竟然真的相中了自己摊位之上的首饰,神色瞬间一喜,连忙低头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一对珍珠耳坠。 “贵客,你说的是这一对耳坠吗?” “没错,取过来吧。” “好好好,这就取,这就取。” 摊位老板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立即小心翼翼的拿起摊位上的那一对珍珠耳坠,满脸堆笑的递到了任清蕊的身前。 “贵客,你请过目。” 柳大少看到任清蕊正要抬起玉手打算接过摊位老板递来的耳坠,连忙伸手拦住了佳人的动作。 好家伙,开什么玩笑呢? 丫头的手,岂是别的男人能够轻易碰的。 在摊位老板双眼中疑惑不解,又略显惊讶的目光之下,他淡笑着把耳垂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然后,柳大少乐呵呵的把手里的耳坠轻轻地放到了佳人的手心里面。 “丫……嗯哼,好兄弟,你看吧。”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的行为之后,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意。 随后,佳人径直把自己手里的灯笼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呐,接着。” “好好好,接着就接着。” 任清蕊双手捧着手心里的一对珍珠耳坠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瑕疵之后,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摊位老板。 “货色一般般,什么价格。” “这位贵客,你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对耳坠,用你们大龙天朝的话语来讲,这可是我摊位上面的镇摊之宝啊。 如果是来自我们大食国的客人,或者是来自天竺,波斯,罗马其余各国来的客人,少了五个金币,我根本就不会卖的。 然而,谁让贵客你乃是来自大龙天朝的贵客呢。 如今,我们大食国都在你们大龙天朝的掌控之下,我自然不敢多收你的钱。 贵客,只需要一个金币,你就可以把这一对耳坠带回去送给你的女人了。” 任清蕊脸色一变,直接皱起了眉头。 “什么呀?一个金币,你抢钱啊?” 柳大少同样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善的朝着摊位老板看了过去。 “就是呀,你抢钱啊? 就你这一对破耳坠,你竟然敢要一个金币的价格? 本少爷我能给你五个银币,就算是多的了。” 摊位老板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登时神色一喜,满脸笑容的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这位贵客,就依你所言,五个银币,成交了。” 柳大少闻言,神色猛地一愣。 不是,什么,什么就成交了? “老板,你是不是弄错了,本少爷我刚才说的意思是就你这一对破耳坠,最多给你五个银币。” “贵客,没错呀,你说的是你最多给我五个银币,是不是这个样子?” 柳大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的,没错。” “所以,贵客,我就不收你们一个金币了,而是只要你说的五个银币。 贵客,看在你是来自大龙天朝的贵客的情面上面,我这里可是一下子给你少了五个银币呢。 贵客,你赚大了啊。” 柳大少看着满脸堆笑的摊位老板,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他娘的,本少爷说的是最多也就给你出五个银币而已。 这并不意味着,最终的成交价格就是五个银币啊。 柳明志在心里暗自咒骂了一番后,渐渐地回过味来。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这是被对面的摊位老板给抓到话语之中的漏洞了。 只可惜,自己明知这个摊位老板是跟自己玩弄一些文字游戏,却偏偏又抓不到这个摊位老板的话语中的漏洞。 他娘的,清蕊丫头刚才质问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插嘴。 自己不插嘴,清蕊丫头自然会跟他讲价格。 这样一来,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只奈何,自己这么一插嘴,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反而不简单了。 他娘的。 草率了,草率了啊。 柳大少随意的扣了扣自己下巴上面的胡茬,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紧接着,柳大少嘴角微扬的眯了一下双眸。 这家伙是不是忘了,如今的大食国,是谁的天下了? 任清蕊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动作隐晦的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大果果,这个大食人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这一对耳坠妹儿我不要了,咱们走吧。” 柳明志侧目看了佳人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兄弟,你没有听到老板说,咱们已经成交了吗? 咱们大龙天朝的人,素来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为兄我既然说了是五个银币,那就是五个银币。” 任清蕊俏脸一紧,神色无奈的看了一下手心里的珍珠耳坠,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 柳明志深深地看了一眼摊位老板,乐呵呵的从袖口里掏出了五枚银币,直接丢到了摊位上面。 “老板,咱们成交了。 现在,这对耳坠我们的了,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带走了吗?” 摊位老板看了一下柳大少丢在摊位上的五枚银币,登时一脸激动的点了点头。 “两位贵客,这一对耳坠现在是你们的了,你们二位随时可以带走。” “呵呵呵,那我们兄弟俩就走了。” “两位贵客,用不用我给你们包起来啊。”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对着佳人示意了一下后,径直朝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走去。 “好兄弟,走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章不用过问 “哎,来了,来了。” 任清蕊没好气的看了摊位老板一眼,立即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大果果,你等我一哈。” 柳明志轻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佳人,动作隐晦的打了几个手势。 “傻丫头,为兄我还能把你给丢下了呀。” “嘿嘿嘿,那可说不准撒。” “傻样,走了,咱们继续去转一转。” “嗯嗯嗯,来了。” 当柳大少二人的身影逐渐地走远了之后,摊位老板周围的几个摊位老板,纷纷神色好奇的聚集了过来。 “拉瓦,这一次又多挣了几个银币呀?” “嘿嘿嘿,底价是三个银币,多挣了两个。” “拉瓦,你也真够大胆的,你可不要忘记了,如今的大食国可不是咱们大食人的大食国了。 王宫里面真正做主的人,也不是咱们大食的王上了。 你这样坑骗两位来自大龙天朝的贵客,就不怕他们会生气吗?” 摊位老板听到一位老熟人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去去去,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是坑骗那两位贵客了? 你们刚才也全都看到了,原本那位个子不高的贵客他是要准备跟我讲价的。 只要那位贵客能够把价格从我这里给压下来,我自然会以最低的价格将那一对耳坠卖给他的。 是那位个子高的贵客突然插了一嘴,打断了那位个子不高的贵客想要压价的行为。 我这只能算是耍个小聪明而已,怎么就是坑骗了? 再说了,人家那两位来自大龙的贵客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呢。 走走走,回你们自己的摊位去,别耽搁我做生意。” 几个摊位老板见此情形,皆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纷纷转身散去。 “拉瓦,哥哥我劝你还是尽量少耍一些小聪明,尤其是面对来自大龙天朝的客人之时,就更要少耍一些小聪明。 不然的话,你的这些小聪明去,纵然不会害了你的性命,也迟早会让你吃一个大亏的。” “去去去,大早上的不说好话,赶紧回去你自己的摊位卖你的香料去。” “哎呀,你好自为之吧。” 摊位老板没好气的挥了挥手,连忙探着身体拿起了柳大少丢在摊位上面的五枚银币。 随即,他先是轻轻地托了托手里的银币,然后拿起一枚枚银币挨个的咬了一下。 当他确定了手里五枚银币全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登时满脸笑容的一把扯下了腰间的钱袋。 然而,当他刚刚扯下腰间的钱袋,尚未解开钱袋上的绳子之时,一队甲胄齐全的巡街将士踏着整齐的脚步,神色古怪的走到了他的摊位前面停了下来。 摊位老板见此情形,身体猛地一震,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钱袋,神色紧张不已的朝着一众将士看了过去。 “众位……众位军爷,你们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呀?” 摊位老板摊位前发生的情况,登时引得周围的几个摊位的老板为之侧目。 他们看了看神色紧张不已的摊位老板,又看了看一众甲胄齐全,神色古怪的大龙将士们,一个个的目光瞬间变得各异了起来。 有的人眼中露出了幸灾乐祸之色,有的人眼中则是露出了担忧之色。 巡街将士的头领随意的扫了一下摊位上面的首饰之后,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摊位老板。 正当他要开口说什么之时,几步外忽的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慢着。” 巡街将士的头领听到了这两个字正腔圆的大龙话语,神色微微一怔,本能的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淡灰色长衫,头戴竹编斗笠,相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汉子,正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头领看着来人的穿着打扮,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淡笑着抱了一拳。 “兄台,请问你是?” 中年汉子停下了脚步,佯装整理自己的衣襟,轻轻地掀了一下自己腰间的衣摆。 随即,一块十分精致的腰牌,直接映入了一众巡街将士们的眼中。 头领看到了腰牌上的大内二字,神色一变,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甲胄,再次对着中年汉子抱了一拳。 中年汉子见到就要开口的头领,直接轻轻地摇了摇头。 巡街将士头领见状,立即点了点头。 “兄台,你此来所为何事?” 中年汉子随意的轻瞥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摊位老板,轻笑着扶了一下自己头顶上的竹编斗笠。 “大帅说了,诸位兄弟不用过问此事。 话已带到,咱们有缘再会。” 中年汉子话音一落,也不等头领有所反应,直接转身离去。 巡街将士的头领看着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中年汉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头,接下来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听命行事了。” “这,就这么饶了他了?” “陛……嗯哼,大帅他都不在意,咱们自然要听命了。” “好吧,卑职明白了。” 头领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下神色紧张的摊位老板。 “老板,做生意还是要诚信经营的为好。 不然的话,把自己的名声高坏了之后,生意是长久不了的。” 巡街将士的头领给摊位老板留了一句忠告之后,直接对着身后的一众兄弟们招了招手。 “弟兄们,继续巡街了。” “遵命。” 摊位老板目送着一众大龙将士们远去了以后,身体猛地一软。 随即,他出于本能的急忙伸手按着自己的摊位,这才撑住了身体,没有直接给瘫软到在地上。 先前那几个目露担忧之色的老板见此情形,纷纷再次起身簇拥了过来。 王城中错综复杂的街道上面,某一条大街之上。 任清蕊从怀里掏出了手绢,将手里的珍珠耳坠放进来手绢里面之后,随即重新将手绢给收入了怀中。 “大果果,那个摊位老板居然宰客,实在是太过分咯。” 柳明志淡然一笑,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丫头,这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人家出来摆摊本来就是为了挣钱嘛。 这样的事情,在咱们大龙那边同样也有不少,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豁达的语气,水汪汪的美眸之中登时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大果果,你可是被当成肥羊给宰了,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为兄我为什么要生气?”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说了撒,你被当成肥羊给宰了撒。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不应该会生气吗?” 听着佳人疑惑不解的语气,柳大少笑呵呵地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哈哈哈,丫头呀,人家能从为兄我的手里挣到钱,这是人家的本事。 为兄一不小心中了人家的话语陷阱,这是为兄我技不如人。 为兄我技不如人,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我总不能因为不如人家,就迁怒人家吧? 这样的话,为兄起岂不是成了一个毫无容人之量的卑鄙小人了?” 任清蕊闻言,屈指点着自己额的嘴唇,似有明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呃,好像,好像也对撒。” “不过呢,为兄我有些不服气,倒是真的。 想我柳明志纵横了天下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 现如今,我居然会在异国他乡,一个摊位的小老板的手里给栽了跟头。 对于这样的情况,为兄我多少有些不太服气。” “所以撒?”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轻笑了几声,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所以什么呀所以,自然是不了了之了呗。 怎么着,为兄我还能派人去找回场子啊? 那样的话,我柳明志成什么人了。 说实话,为兄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呃,好吧,只要大果果你能看开就行了。” “哈哈哈,走走走,咱们继续领略大食国王城的风土人情。” “哎,来了,来了。” “大果果,妹儿的手腕有些酸了,你帮我挑一会灯笼撒。” “得嘞,你把给为兄吧。” “嘻嘻嘻,给你,谢谢大果果了撒。” 时间悄然而逝。 旭日东升,天色大亮。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游走在王城中的大街小巷之间,好好的领略了一番大食国王城之中的风土人情。 天边的旭日,逐渐的升起。 柳大少和任清蕊,一边有说有笑的探讨着自己在城中的所见所闻,一边朝着王城中王宫的方向折返而去。 小半天之后。 大约到了日上三竿左右。 柳大少二人,有说有笑的结伴回到了王宫的宫门外面。 此时,宫门外的守卫已经不是沈琪与他手下的一众将士了,而是换了另外的一队将士。 看守宫门的将士们看到直奔宫门而来的柳大少,任清蕊二人,强行控制着脸上的激动之色,直接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大帅,参见嫂夫人。” “免礼吧。” “免礼,免礼。” “多谢大帅,多谢嫂夫人。” 一众将士起身之后,立即朝着柳大少二人簇拥了过去。 “大帅,小嫂子,你们回来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着头四下观察了一下。 “兄弟们,沈琪这个狗东西呢?” “回大帅,沈老弟跟末将换岗之前,说他的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急需要去军中找随军大夫把一把脉,开一些药方。 然后,他还告诉末将,大帅你要是找他的话,就让程凯大将军去派人去大营中找他。” 柳大少闻言,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直接轻骂了起来。 “他娘的,这个狗东西跑的倒是挺快。” “嘿嘿嘿,大帅,沈老弟也是为了你和小嫂子的安全着想,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柳大少抬手握拳在校尉的胸膛上面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然后佯装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看来沈琪他跟你换岗了之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你交代清楚了啊!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倒是够团结一心的呀。” “末将不敢,末将知错。” “好兄弟,咱们有时间再叙旧。 百味楼那边的包子,送过来了吗?” “回大帅,大约在大半个时辰之间,百味楼的老板就带着人把那些包子给送过来了。 末将派人通知了宋副帅和杜将军之后,他们二人直接亲自赶到了宫门外面。 后来,他们二人跟店老板大致的交谈了一番,然后就直接把那些包子给带回去了。” “好好好,本帅知道了。 兄弟们,你们继续当值,本帅这边就先进去了。 等本帅我这边彻底的安顿好了之后,我再在城外的校场之上与兄弟们好好的叙叙旧。” 一众将士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立即行了一礼。 “吾等恭送大帅,恭送嫂夫人。”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径直朝着宫门中走去。 任清蕊浅笑着对着一众将士们摆了摆手,立即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重新回到了宫殿外面。 宫殿的大门外面,正在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的柳松,看到了前方迎面而来的柳大少和任清蕊,急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少爷,清蕊姑娘,你们回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殿门外面,直接把手里的两盏灯笼放到了地面之上。 “柳松,让你带的地图,都带了吗?” “回少爷,小的已经把地图放到了殿中了。” “韵儿,嫣儿,莲儿,灵依她们姐妹们,月儿这丫头,还有兰雅这丫头她们现在干什么呢?” “回少爷,众位少夫人和月儿小小姐,还有兰雅姑娘她们正在王宫的主殿之中,与宋少爷,护国公他们一起吃早饭呢。” 柳明志神色犹豫的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示意了一下。 “走,你引领着少爷我和清蕊丫头去主殿看一看。” “是,少爷,清蕊姑娘,你们这边请。” 很快,柳大少三人便来到了王宫的正殿外面, “少爷,这里便是王宫里用来议事的主殿了。”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直接朝着正在回荡着欢声笑语之声的大殿中走去。 柳松连忙跟了上去,同时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陛下驾到。”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一章老树开花 柳松的这一声吆喝,令正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殿中的一大群人看到了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大殿之中的柳大少,纷纷从椅子上面站起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黄灵依她们一群姐妹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殿中央,齐齐地对着迎面而来的夫君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参见夫君。” 紧接着,小可爱,姑墨兰雅,还有张狂他们一众将领,以及十几位大食人相继对着柳大行了一礼。 “月儿拜见爹爹。” “小妹参见姐夫。”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小女萨菲莎,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臣穆拉夫,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邦臣……” “……” 柳明志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大殿中央,转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正在行礼的一大群人,面带笑容的轻轻地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全都免礼了。” “谢夫君。” “多谢爹爹。” “多谢姐夫。” “多谢陛下。” 等到众人全都直起身子之后,柳大少神色好奇的看向了站在呼延玉身边的那十几个男女老少皆有之的大食人。 “舅舅,呼延兄,他们是。” 张狂眉头一挑,眼神促狭瞄了呼延玉一眼,乐呵呵地轻笑着走到了南宫晔的身边驻足了下来。 “陛下,还是让呼延老弟给你介绍一下吧。” 柳大少听到张狂对呼延玉的称呼,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舅舅,呼延兄乃是本少爷我的大舅哥,本少爷我这边称呼他为呼延兄,你却称呼他为呼延老弟。 你们之间的称呼,这都是打哪里论的啊? 这么一叫,这不差辈了吗?” 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神色,张狂朗声轻笑了几声,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陛下呀,咱们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你们兄弟之间这么称呼,那是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 我们这些老东西与呼延老弟如何相处,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咱们双方之间,互不干涉。” 柳明志听着张狂十分豁达的语气,一脸纠结的屈指挠了挠眉头。 “话虽如此,可是本少爷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么一来,本少爷岂不是平白无故的就比呼延兄小了一辈,被他给占了一个大便宜吗? 若是呼延兄只是呼延兄的话,本少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关键呼延兄他是瑶儿的大哥,是本少爷我的大舅哥啊。 你叫他老弟,我听着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到柳大少那纠结不已的表情,战况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陛下,咱差不多就得了,就你们老柳家的辈分还不够乱的吗? 老夫的义妹,成了你的娘子。 按说的话,她见到了老夫之后,应该出嫁从夫的跟你一起称呼老夫我一声舅舅的。 如今,她都已经嫁给你十多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两个之间每次见面之时,她不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称呼老夫我一声大哥吗? 对于义妹她的情况,老夫我有说过什么吗? 老夫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挑上理来了。” 张狂说着说着,舔着一张老脸笑嘿嘿的转头朝着站在自己右前方的慕容珊看了过去。 “嘿嘿嘿,珊妹,为兄说的没错吧?” 慕容珊看着明面上是在跟自己求证,实际上则是故意跟自己夫君开玩笑的张狂,直接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是你个大头鬼,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纪了,还在这里跟晚辈开玩笑,逗乐子。 张狂啊张狂,你还要不要你的那张老脸了。” 张狂脸色一僵,连忙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抬手指着慕容珊示意了几下。 “哎哎哎,哎哎哎,陛下,你看到了,该夫唱妇随的时候不夫唱妇随。 现在,反而又突然变得夫唱妇随了。 那句老话说的没错,女生外向,当真是女生外向啊。” 见此情形,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摆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停停停。” “舅舅呀,这些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先说正事,先说正正事。” 张狂闻言,顿时收起了老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张狂言语间,转头看着呼延玉挤眉弄眼了几下。 “呼延老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柳明志掏出腰间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一甩,笑吟吟地把目光转移到了呼延玉以及十几个大食人的身上。 “呼延兄?” 呼延玉神色古怪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侧身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俏丽多姿的佳人摆了摆手。 “陛下,这位乃是大食国的王后,萨菲莎王后。” 听到呼延玉的介绍,柳大少望着站呼延玉身边的那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俏丽佳人,双眼中直接闪过了一抹惊讶之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竟然会是大食国的王后。 应该说,他是没有想到大食国的王后,竟然会与张狂,南宫晔,呼延玉他们这些人相处的如此的融洽。 要知道,大食国的朝廷,可是在大龙将士们的铁骑之下覆灭的。 这可是亡国之恨,灭家之仇啊。 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大食国的王后痛恨张狂,南宫晔他们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会与他们相处的如此融洽呢。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柳明志自然也就不会将这个女人的身份去往大食国的王后上面去想了。 看来,这里面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大食国王后?”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抬起双手对着萨菲莎抱了一拳。 “萨菲莎王后,有礼了。” 萨菲莎见状,急忙对着柳大少回了一礼。 “不敢不敢,皇帝陛下,萨菲莎有礼了。” “客气,客气。” “陛下,这位乃是大食国内务大臣穆拉夫。” 柳明志转眸看着呼延玉所指的中年大食人,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礼了。” “邦臣不敢当,不敢当。 邦臣穆拉夫,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须多礼,免礼了。” “谢皇帝陛下。” “陛下,这位是大食国……” 没过多长时间,呼延玉就将在场的十几个大食人的身份给柳大少介绍了一遍。 柳大少听到了呼延玉的介绍之后,也逐个的给十几个人大致的寒暄了一番。 “陛下,还有一些人目前暂时不在王宫之中,等他们回来了以后,臣再给你介绍。” 柳大少眉头一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本少爷这边有的是时间。” 张狂见到呼延玉已经将所有的人都给柳大少介绍了一遍,满脸笑容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咱们也都别站着了,你请这边坐。” 柳明志转头看向了张狂,轻笑着摇了摇头。 “舅舅,我坐在韵儿,嫣儿她们姐妹们那边就行了。” “好好好,陛下你随意,陛下你随意。” 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笑盈盈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夫君,这边来。”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齐韵直奔左前方的桌椅走了过去。 “好的,来了。” 齐韵引领着柳大少走到了第一排的一张桌子前面,浅笑着拉开了一边的椅子。 “夫君,你先坐。” 柳明志轻笑着摆了摆手,直接把手里的镂玉扇放到了桌子上面。 “嗨,一起坐,一起坐。” 当柳大少坐定之后,小可爱,宋清,张狂,完颜叱咤,呼延玉,萨菲莎他们一群人才相继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柳明志提壶够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刚刚端起茶杯之后,他忽然发现殿中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呼延玉他走到了哪里,大食国王后萨菲莎便一步不停地跟到哪里。 柳大少见到这种有些古怪的情况,直接停下了正要喝茶的动作,神色诧异的望着呼延玉,萨菲莎看了起来。 嗯?什么情况? 任清蕊举止优雅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皓目之中同样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显然,她也有些不太明白,眼前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一大群人之中,除了柳大少和任清蕊他们两人的眼神有些诧异之外,其余人皆是一副已经见怪不怪的模样。 在柳大少诧异的目中下,呼延玉忽的停下了脚步,苦笑着回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萨菲莎。 “萨菲莎王后,你到底要坐哪里呀?” “呼延大哥,小妹我坐哪里都可以。” “王后,既然你坐哪里都可以,那你倒是坐呀。” “呼延大哥,你先入座,你坐下了以后,小妹自然也就入座了。” 呼延玉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头,转头四处观察了一下。 当他看到张狂,完颜叱咤,云冲他们几人所在的桌案还有一个空置的椅子,立即动身走了过去。 张狂,完颜叱咤,云冲,耶鲁哈几人见此情形,彼此之间目含笑意的对视了一眼。 在呼延玉距离桌案还有四五步之时,完颜叱咤忽的一个侧身,老脸之上满是笑容的对着斜对面桌案上的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 “哎,叔爷。” “乖孙女,你刚才不是还埋怨,你的桌子上面分的包子大部分都是素包子吗? 来来来,叔爷这边桌子上面的肉包子多,我们这些老家伙年龄大了,吃不完那么多的东西,你快点过来吧。” 小可爱转眸看了一下呼延玉的背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笑嘻嘻的直奔完颜叱咤,张狂他们所在的桌案跑了过去。 “嘻嘻嘻,来了,来了,多谢叔爷了。” 在呼延玉无奈的目光中,小可爱笑嘻嘻的飞奔到了完颜叱咤的身边,直接将他们桌案上的最后一站空椅子给霸占了下来。 “叔爷,月儿来了。” 呼延玉看着已经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面的小可爱,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他嘴唇嚅喏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很忙都没有说出来。 完颜叱咤仿佛没有看到呼延玉的神色变化似的,直接拿起一个包子放到了小可爱的手里。 “乖孙女,快吃吧。” “嗯嗯嗯,谢谢叔爷。” 呼延玉神色郁闷的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四处的观察了起来。 然而,随着他转身观望的举动,殿中的一些人纷纷有说有笑的调换起位置来。 “程凯老弟,你也知道,老哥哥我是无肉不欢。 来来来,咱们兄弟俩互相换一下位置。”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弟我这几天正好身体有些不舒服。 军中的大夫给老弟我开了一剂药方之后,还特意交代我,在服药期间尽量少吃一点荤腥。 来来来,咱们这就换一下位置。” “宁超老弟,快住嘴,你他娘的不知道为兄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韭菜鸡蛋馅的包子吗? 封大哥,咱们挤一挤,挤一挤。 哎呦我去,宁超你大爷的,你给我留几个啊。” 最终,大殿中的所有桌案之上,只空出了九张椅子。 其中的一张椅子,乃是小可爱刚才所坐的那一张椅子。 那一张椅子的旁边,此时正坐着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云小溪她们姐妹们几人。 无一例外,全都是女眷。 至于其余的八张椅子,则是整整齐齐的空出了一张桌子。 那张桌子的椅子旁边的八张椅子上面,连一个人都没有。 柳明志看着周围的情况,眼中的诧异之色,逐渐的被疑惑之色所取代。 不是,谁能跟本少爷我说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呼延玉看了看小可爱刚才所坐的那一把椅子,又看了看那一张空出来的桌子,最终苦笑着朝着那张空出来的桌子走了过去。 萨菲莎见状,立即朝着呼延玉追了上去。 等到呼延玉在一张正对着柳大少方向的椅子坐下来之时,萨菲莎直接略过了其余的椅子,单单在呼延玉旁边的那张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随即,她浅笑着提起了桌案上的茶树。 “呼延大哥,小妹给你倒茶。” 柳大少见此情形,忽的瞪大了眼睛。 此时,他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可是却又不太敢确定。 齐韵看到了自己夫君的神色变化,浅笑着凑到柳大少的身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看着呼延玉,萨菲莎二人,神色明悟的点了点头。 经过齐韵的一番讲解,此时他总算是明白了。 怪不的萨菲莎这位大食国王后够,能跟张狂,呼延玉他们相处的如此的融洽呢。 合着,问题的根源出在了这里啊。 柳明志淡笑着低头浅尝了一口茶水,悄悄地转头瞄了一下旁边的呼延筠瑶。 见到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呼延玉,萨菲莎二人,直接无声的吁了一口气。 随后,柳大少举着茶杯,笑吟吟地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 “臣在。” “呵呵呵,呼延兄,你这棵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二章见多识广 “啊?陛下,我,这。” “她是……我……这个……那个……” 呼延玉一脸窘迫之意的看着柳大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柳明志看到呼延玉脸上那窘迫不已的表情,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呼延兄,你不用解释的,我懂,我都懂。” “陛下,事情不是……” 看着还想要再解释什么的呼延玉,柳大少淡笑着看着呼延玉,挤眉弄眼的再一次摆了摆手。 “哎呀,呼延兄,我懂,我都懂,你真的不用解释什么的。 咱们都是男人,我什么都明白的。” 呼延玉看着正在给自己挤眉弄眼的柳大少,心情可谓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自己这边什么都还没说,你就懂了,你懂什么了啊? 不过,他此时也算是明白了,柳大少有着先入为主的想法在先,自己现在根本解释不清楚了。 亦或者说,现在并非是解释这件事情的适当时候。 他苦笑着转眸偷瞄了一下端坐在自己身边的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陛下你明白,那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如此一说,顿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哎,这就对了嘛。 再者说了,这种事情它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还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好事情,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嘛!” 现在,呼延玉已经完全不想去在意柳大少说的都是什么话语了。 无论柳大少说什么,他都是一脸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对对对,陛下你说的有道理。” 然而,他只顾着敷衍柳大少的的话语了,却没有发现坐在他旁边的萨菲莎,见到了他在柳大少面前的反应举止以后,直接眼神发亮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萨菲莎看着一脸笑意的柳大少,眼眸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随后,她目光隐晦的悄悄地瞥了一下坐在自己一边的呼延玉,眼底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欣喜之意。 此时,她大概已经想到了,该如何突破自己与呼延玉之间关系的办法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头朝着齐雅,三公主,薛碧竹,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看了过去。 “雅姐,嫣儿,为夫让人给你们送的这些包子,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夫君,味道还是挺正宗的,妾身吃了第一口之后,一时间还以为咱们现在已经回到咱们大龙了呢。 这一路走来,妾身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如此正宗的家乡味道了。” “妾身附议,妾身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家乡味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直接把目光转移到了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的身上。 “碧竹,灵依,你们姐妹俩可是开酒楼的,你们姐妹也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夫君,妾身跟雅姐姐和云舒姐姐她们二人的看法一样,包子的味道吃起来确实挺正宗的。 不过嘛,相比咱们自己做的包子,这些包子里面少了一些调料,没有咱们自己包的的好吃。” “嗯嗯,夫君,碧竹姐姐说的没错,这些包子里面少了好几种的调料。 妾身粗略估计,起码少了三种调料。 因此,吃起来之时,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味道。 整体上的味道,还是十分正宗的。” 柳大少听完了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的评价之后,笑吟吟的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咱们自家包的包子是自己吃的,肯定舍得下各种调料了。 你们姐妹包包子之时,为了味道,肯定是有什么好的调料就用什么好的调料。 但是,人家是做生意的,他们的包子是拿来售卖的,自然要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成本的问题。 他们用了各种名贵的香料,成本自然也就高了。 到时候,客人不买账怎么办。” “夫君,你说的这一点妾身姐妹自然清楚。 也正是因为出于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妾身姐妹也仅仅只是评价了一下包子的味道而已。” 柳明志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转身把目光落在了张狂的身上。 “舅舅。” “老臣在,陛下?” “舅舅,咱们大龙的将士们,王城之中的大食百姓,还有望城外各地的大食百姓,他们平日里的粮食……” 柳大少正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随后,他直接把手里的茶杯送到了嘴边,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舅舅,抱歉,被茶叶给呛到了。” “无妨,无妨,彼此你没事就好。”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坐在周围的一大群将领们。 “你们都吃好了吗?” “回陛下,臣等皆已经吃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乐呵呵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吃好了就行,随本少爷我去一趟我的住处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一下。”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众将领连忙站了起来。 “臣等遵命。” 柳明志拿起了自己的镂玉扇,淡笑着对着大食国王后萨菲莎抱了一拳。 “萨菲莎王后,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等我忙完了之后,咱们再好好的打一打交道。” 萨菲莎见状,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眼盈盈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萨菲莎明白,送皇帝陛下。”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当他路过齐雅,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身边之时,脚步微微一顿。 “韵儿,嫣儿。” “哎,妾身在。” “妾身在,夫君?” “韵儿,嫣儿,为夫我这边要与大哥,舅舅,还有姑父他们谈论一些正事,你们姐妹们就不用跟过去了。 咱们昨天才刚在王宫里住下来,你们姐妹们,月儿,还有兰雅,你们应该有很多的东西需要筹备。 经过一夜的休息,你们的身体已经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如果你们不想闲着,那你们就一起出宫去街上转一转,看一看,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一番吧。”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嗯嗯嗯,老爹,月儿知道了。” “姐夫,你慢走。” 柳大少轻笑着挥了挥手,继续朝着殿门外走去。 张狂,南宫晔,呼延玉他们一众将领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皇后娘娘,诸位娘娘,公主殿下,臣等就先过去了。” 齐韵闻言,浅笑着轻点几下臻首。 “好的,慢走。” 萨菲莎王后恋恋不舍的看着人群中逐渐远去的呼延玉,神色无奈的蹙起了眉头,语气幽幽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等到柳大少,张狂,南宫晔他们一行人出了殿门,逐渐的远去之后。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不约而同的朝着任清蕊簇拥了过去。 小可爱见到了一群娘亲们这样的反应举止,绝色的俏脸之上满是好奇之色地抬起自己的玉手,轻轻地抓了抓自己的后颈,也跟着凑了过去。 她的心里面极其好奇的想要听一听,自己这一群娘亲们,要跟清蕊姨母她聊一些什么事情。 只奈何,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任清蕊的身边,就被她旁边的闻人云舒给一把给揪住了命运的耳垂。 闻人云舒捏着小可爱珠圆玉润的耳垂不轻不重的扭了两下,佯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为娘我们跟你的清蕊姨母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去去去,一边待着喝你的茶去。” 闻人云舒此言一出,正在朝着任清蕊簇拥而去的齐韵,三公主,女皇,凌薇儿她们姐妹等人纷纷回头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然后,她们姐妹几人的口中就说出了与闻人云舒大同小异的话语。 “臭丫头,长辈之间说话,你一个晚辈跟着干什么。 快快快,去喝你的茶水,嗑你的瓜子去。” “月儿呀,娘亲们和你的姨母有话要谈,不许跟过来呀。” 小可爱听到几位娘亲的话语,一来不情愿的嘟起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然后轻轻地扭动了记下自己的小蛮腰。 “哎呀,娘亲们,月儿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凑热闹。 你们又不是要谈论什么军机大事,月儿我有什么不能听的呀。 娘亲们,月儿求求你们了。” 小可爱直接对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施展出了自己惯用的撒娇大法。 她心想,自己连撒娇大发都用上了,娘亲们应该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 只可惜,小可爱注定要失望了。 看着俏脸之上满是笑容的小可爱,齐韵,齐雅,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随后,她们姐妹异口同声的回了小可爱两个字。 “不行!” 听到一群娘亲们斩钉截铁的回答,小可爱直接傻了眼。 嗯? 什么? 不……不行? 小可爱一连着三个疑问之后,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 不对呀,这种情况不对呀? 女皇看着小可爱绝色的娇颜之上充满了不敢置信在神情,直接抬起玉手指了指十几步之外的桌案。 “臭丫头,那边坐着去。” 在女皇的话语中,小可爱回过神来,顺势转头看了一下女皇手指的位置。 当她看到了女皇手指方向所指的桌椅之时,一脸不情愿的收回了目光,嘟着樱桃小嘴抬手指了指左边两步外的椅子。 “娘亲,月儿坐在那里行不行?” “不行。” “哎呀,好娘亲。” “嗯?” “哦,好吧,我知道了,去就去。” 小可爱气鼓鼓的回应了一声后,神色郁闷的朝着女皇方才手指的位置走了过去。 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一群娘亲,哼哼唧唧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哼,不听就不听嘛。 你们不让听,本姑娘我还不稀奇听呢。”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再次轻哼了一声。 “哼,到底是什么事情呀,至于搞得这么神秘吗?” 对于一个喜好八卦的人来说,居然听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八卦。 这无疑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蓦然间。 小可爱忽的眼前一亮,瞬间福灵心至,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一群娘亲们和清蕊姨母她们要谈论什么事情了。 不让自己凑过去,也不能让自己听到的事情,除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好像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小可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问题之后,回头对着齐韵,青莲,女皇,云小溪她们一群姐妹偷偷地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路,略略略。” 一群傻娘亲,本姑娘我去青楼的次数,比起你们所有姐妹们加在一起去的次数都多。 本姑娘我混迹青楼十几年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啊。 我从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口中的听到的那些姿势……嗯……额…… “咳咳咳,咳咳咳。” 本姑娘我从那些姑娘们口中所听闻的知识,你们未必就知道。 小可爱大概地猜测到了一群娘亲们围着自己清蕊姨母的原因之后,心里面也就没有什么好奇的想法了。 不就是那么点事情,谁比谁懂得多,还不一定啊。 毕竟,虽然自己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什么什么的事情。 但是,自己见多识广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呀? 没有经历过,还能没有听说过吗? 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什么不懂啊? 小可爱转道拿起了自己刚才用过的茶壶和茶杯,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前方的桌子前,百无聊赖的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齐韵,三公主,女皇,何舒她们姐妹自然不知道小可爱这边的事情。 此时,她们正簇拥着俏脸泛红的任清蕊朝着殿门外走去。 一群佳人出了殿门以后,目光瞬间齐刷刷的落在了任清蕊的身上。 “清蕊妹妹,怎么样?夫君他碰你了吗?” “好妹妹,快点跟姐姐们说一说,昨天晚上得偿所愿了吗?” “对对对,快说一说,夫君他把你吃了没有?” “蕊儿妹妹,夫君他对你温柔吗?” 任清蕊听着一群好姐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俏脸绯红的攥着自己的衣袖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随即,她轻轻地嘟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神色失落的轻轻地摇了几下臻首。 “姐姐们,你们看妹儿我现在走起路来毫无顾忌的模样,像是破了身子的模样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三章心动,不行动 看着任清蕊绝色的俏脸之上的失落之色,一众佳人面面相觑的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 随后,众佳人又相继的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齐韵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蹙了一下精致的娥眉。 “这,妹妹,夫君又没有碰你呀?” “这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呢?” “哎呦,夫君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坐怀不乱了。” “就是呀,美人都已经投怀送抱了,他居然还能够坐怀不乱,这未免也太不像是他的性格了吧?” 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等人纷纷一脸不解的嘀咕了一言。 女皇随意的双臂环抱在胸前,明亮的皓目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好妹妹,你快跟姐姐说一下,你有没有把姐姐们一起交给你的那些方式,全都给夫君他用上了?” 任清蕊转眸看了一眼女皇,默默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姐姐你们交给妹儿的那些办法,我昨天能用的几乎全都用上了。 可是,无论妹儿我怎么撩拨他,大果果他就是不碰我撒。” 女皇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在自己光洁细嫩的下巴上轻轻地扣动了几下,神色怪异的啧啧了两声。 “啧啧,啧啧啧,这个没良心的,未免也太能忍了一点吧? 按说,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要不是咱们天天都待在一起,老娘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了。” 黄灵依听到女皇的话语,立即柔声附和道:“嗯嗯嗯,是极,是极。 夫君他在咱们姐妹面前,说是色中恶魔也不为过。 怎么到了蕊儿妹妹的这里,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了呢? 怪哉,当真是怪哉。” 任清蕊听到一众好姐姐们充满了疑惑之色的语气,俏脸之上的神情越发的失落了起来。 齐雅,女皇,黄灵依他们姐妹们的疑惑,又何尝不是她心里的疑惑呢? 她越是听下去,一颗芳心便越发的不是滋味。 “姐姐们,你们别再说了,你们越说妹儿我饿心里就越是难受。 现在,妹儿我只想静一静撒。” 慕容珊见到任清蕊垂头丧气模样,转头四下张望了几下,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人影以后,她直接拉着任清蕊朝着一旁的角落里走了过去。 任清蕊俏脸一怔,情不自禁的轻呼了几声。 “哎哎哎,珊姐姐,咋过了撒?” 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姐妹们见此情形,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纷纷动身跟了过去。 任清蕊牵着任清蕊一路来到了宫殿外的角落里,在任清蕊一脸不解的目光中,直接伸出一双玉手在任清蕊曼妙玲珑的娇躯之上上下摸索了起来。 任清蕊娇躯一颤,本来就有些泛红的俏脸,瞬间变得更加的红润了起来。 同时,她下意识的扭动着自己纤细的柳腰挣扎了几下。 “唔唔,珊姐姐,珊姐姐,你这是做啥子嘛? 哎呀,咯咯咯,珊姐姐,你挠我痒了。” 齐雅,呼延筠瑶,云清诗,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们见到了慕容珊的举止行为后,神色微微一愣,随后立即动身将姐妹二人给围了起来。 片刻之后。 慕容珊忽的收回了双手,看着娇颜绯红,还在习惯性的轻轻地扭动着的任清蕊,娥眉微蹙的摇了摇头。 “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相貌更是长的天生丽质,国色天香。 对于蕊儿你这样的绝色大美人,别说夫君这个大男人了,就连姐姐我这个女人都有些心动了。 面对如此的大美人,夫君却偏偏没有把好妹妹你给吃掉了。 没有理由呀?完全没有理由呀?” 听着慕容珊满是疑问的话语,其余的一众佳人总算是明白她为何突然要拉着任清蕊来这边了。 同时,她们姐妹等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在了任清蕊的身上,盯着她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正如慕容珊方才所言,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容貌也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 似这等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国色天姿的绝色人儿,有哪个男人看了以后会不心动。 偏偏自家的那个臭夫君,他就不心动。 额,这么说应该不太准确。 自家那个臭夫君,也已经为之心动了,这一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呢。 关键是,他只是心动没有用呀,他的行动才行啊! 没有理由,确实没有理由啊。 任清蕊听到了慕容珊的话语之后,也晓得她刚才是在干什么呢。 她先是低眸看了看自己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身段,然后又瞅了瞅眼前一众好姐姐们各有不同的曼妙身段。 比起姐姐们的身段,自己这也没有差到哪里去撒。 齐韵眉头轻蹙的默然了一会儿,转头朝着身边一群姐妹们看了过去。 “姐妹们,最近的这段日子里,咱们姐妹们之间没有谁悄悄地跑去夫君的那里偷吃吧?” 三公主,青莲,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们闻言,登时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了齐韵,皆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韵姐姐,小妹这边保证没有。 自从咱们姐妹们之间相互商议好了之后,小妹已经一连着八天的时间,没有去陪夫君一起安歇了。” “嗯嗯嗯,小妹这边也是。 自从咱们商量好了以后,小妹也已经好多天没有让夫君他碰我了。” “韵儿妹妹,姐姐这边也是,在这七八天的时间里,姐姐别说是去夫君那里偷吃了,反而还每每有意的躲着他走呢。” “姐姐附议,为了给清蕊妹妹创造机会,最近的这几天时间里,姐姐这边连手都没有让夫君他碰过一下。 至于其它的私密之举,以及床笫之事,那就更不用说了 三四天之前,夫君他还说让姐姐我陪着他一起安歇。 最后,姐姐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就给他拒绝了。 当时,夫君因此还好一阵抱怨呢。” 齐韵得到了一众姐妹们的回答之后,自己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姐妹们,我这边也没有。” 从一众佳人们的这一些话语之中,已经不难猜出齐韵刚才所说的偷吃是什么意思呢。 齐韵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神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咱们姐妹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夫君他却迟迟没有要了清蕊妹妹的身子。 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呀。” “谁说不是呢,咱们姐妹们已经一连着七八天的时间没让夫君他碰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竟然还是没有吃了清蕊妹妹。 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呼延筠瑶美眸轻转了几下,神色迟疑的轻轻地咬了一下银牙。 “姐妹们,咱们就说,有没有可能是夫君他的身体那什么了呀?” 一众佳人闻言,瞬间齐刷刷的转头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就连任清蕊,也是神色好奇的把目光落在了呼延筠瑶的身上。 “嗯?瑶儿妹妹?” “瑶儿妹妹?” “瑶儿妹妹,那什么了?” “对对对,瑶儿姐姐,你说清楚一点,夫君的身体那什么了?” “瑶儿姐姐?” 呼延筠瑶看着一群姐妹们直盯盯的看着自己的目光,神色古怪的抬手扣了扣自己的挺巧的瑶鼻。 “哎呀,就是,就是那什么了呗?” “瑶儿姐姐,那什么,是什么呀?” “对呀,什么呀,你说清楚呀?” 薛碧竹似乎明白了呼延筠瑶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忽的檀口微张的吸了一口凉气。 “嘶,瑶儿妹妹,你不会是说夫君他的身体那什么了吧?” “嗯?碧竹妹妹,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呼延筠瑶轻咳了几声,哼哼唧唧的瓮声道:“咳咳咳,咳咳咳,云舒姐姐,就是唔哼哼呀。” “唔哼哼呀?是什么呀?” 见到呼延筠瑶,和薛碧竹姐妹二人古怪的脸色,有几位佳人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仍然还是有几个佳人,一时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呼延筠转头四处观察了几下,神色无奈的轻跺了一下莲足。 “哎呀,就是不行了呀。” 听到呼延筠瑶说给的答案,几个佳人登时一脸无语的摆了摆手。 “嘁,就这呀。” “嗨呀,瑶儿姐姐,这就这么点事情,你至于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就是就是,妹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合着说了半天就这么点事情呀。” “就是呀,咱们又不是十七八岁,或者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姐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呀。” “瑶儿姐姐,咱们姐妹一起服侍夫君的时候,妹妹见你表现的挺狂野的啊。 姐妹们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姐姐你一个人。 怎么现在夫君不在咱们的身边了,你反而变得如此的害羞了。 好姐姐,话说,夫君你们两个私下里不会进行了什么姐妹们都不知道的狂放之举了吧?” 呼延筠瑶俏脸一囧,连忙对着正在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的黄灵依摆了摆手。 “哎呀,去你的,去你的,瞎看什么呢? 这些话,你们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了。 可是,这些话万一要是让夫君知道了,你们觉得他能轻易的饶了我吗? 别说是我了,姐妹们你们敢让夫君他知道,咱们姐妹们私下里议论他身体不行了的事情吗? 你们敢吗?你们敢吗?” 对于几位好姐妹的调笑之言,呼延筠瑶故作没好气的反驳了起来。 齐韵见到一群好姐妹之间相互开起了玩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姐妹们,现在不是咱们开玩笑的事情。 当下,咱们姐妹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让清蕊妹妹得偿所愿了。” 三公主,青莲,女皇,闻人云舒,黄灵依,她们一众佳人闻言,纷纷收起了娇颜上的笑容,表情顿时变的一本正经了起来。 “韵姐姐,不是姐妹们不想给蕊儿妹妹帮忙,而是姐妹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了。” “姐姐,莲儿姐姐言之有理,小妹附议。 现如今姐妹们已经把该想的办法,全都帮清蕊妹妹想了,把该教给清蕊妹妹的东西,也全都已经教给她了。 怎奈何,夫君他就是不碰清蕊妹妹呀。 如此一来,咱们姐妹还能怎么办呀?” “韵儿妹妹,一连着七八天的时间,咱们姐妹已经一连着七八天的时间没有让夫君碰咱们姐妹们了。 咱们让夫君他憋了那么久的时间了,他都还能忍着不碰清蕊妹妹的身子。 说实话,这种情况之下,咱们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毕竟,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 “是呀,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 夫君他不愿意,咱们姐妹们总不能给他下药吧?” 忽然间,一群佳人齐齐地朝着凌薇儿看了过去。 “嗯?” “嗯?” “薇儿妹妹。” “什么?薇儿姐姐,你说什么?” 凌薇儿看到一众姐妹们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姐妹们,你们可别瞎想呀,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是放在二十年之前,不不不,哪怕是十年前,咱们姐妹们如此行事,都还不算什么问题。 只可惜,你们也不想一想,夫君他现在都已经什么年纪了。 夫君他现在这个年龄了,有些事情可不能乱来呀。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咱们姐妹们的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听到凌薇儿这么一说,一众佳人的神情瞬间恢复了平静。 是啊!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夫君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姐妹们就后悔去吧。 她们姐妹又不傻,自家夫君的身体,比之夫君和清蕊妹妹之情的事情。 两者之间相互比较,当然是自家夫君的身体更加的重要一些了。 齐韵举起自己的纤纤玉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轻轻地揉捏了几下后,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当着清蕊妹妹的面,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夫君他不想做的事情,又岂是咱们姐妹们能够干预的呢?” 任清蕊看着一群好姐姐们既是无奈,又是复杂的神色,莲步轻移的向前走了几步,浅笑着福了一礼。 “姐姐们,你们的一番美意,妹儿我心领了。 正如雅姐姐方才所言,大果果他不想做的事情,又岂是姐姐你们能够干预的了的呢。 关于妹儿我和大果果之间的事情,姐姐们你们就不用过问了。 一切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四章留个后 齐韵直接伸手握住了任清蕊的双手,在其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妹妹,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三公主,青莲,慕容珊姐妹几人也纷纷开口宽慰起来。 “好妹妹,你也不要太过着急了,姐姐们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尽量在帮你想一想其它的办法。” “对对对,蕊儿妹妹呀,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心情郁闷。 只要夫君你们两个能够继续相处,咱们早晚会有办法的。” “没错,咱们姐妹们早晚会想到办法的,只要一有办法,姐姐们就马上帮你实行。 到时候,争取让你必拿下。” 任清蕊听到几位好姐姐的鼓励之言,虽然心情略微有些不佳,但是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珊姐姐,你说什么呢? 什么争取让妹儿我必拿下呀,说的妹儿我好像多稀罕他似的。” 慕容珊嫣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任清蕊的纤细的柳腰间轻轻地点了两下。 “咯咯咯,好妹妹,你不稀罕吗?” 任清蕊瞬间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轻笑了几声,柳腰间的酸痒感觉令其不由自主的扭动了几下自己不堪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咯咯咯,哎呀,珊姐姐你坏。” 看着一脸娇嗔之意的任清蕊,齐雅似乎想要了什么事情,立即柔声问道:“对了对了,清蕊妹妹,说到了这里,姐姐刚才忘记问你了。 关于怎么样才可以让夫君他单独陪着你十几天上下,或者是二十天左右的事情,你现在想到办法了吗?” 听到齐雅的问题,任清蕊展颜一笑,看着一群好姐姐们笑眼盈盈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雅姐姐,诸位姐姐们,这件事情已经不用再想办法了,妹儿我在昨天就已经办成了。” 任清蕊此言一出,一众佳人的表情纷纷变得惊讶了起来。 “什么?你已经办成了?” “好妹妹,真的假的呀?” “蕊儿妹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任清蕊看着一众好姐姐们惊讶不已的神色,浅笑着柔声说道:“诸位姐姐,说起来,这件事情跟月儿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嗯?月儿?” “什么?与月儿这丫头有关系?” “清蕊妹妹,你快点跟姐姐们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对对对,快说一说,快说一说。” 一众佳人神色好奇的看着任清蕊,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催促了起来。 任清蕊听着一群好姐姐的催促之言,面带笑容的立即开始解释其中的原因。 “诸位姐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天妹儿陪着大果果一起安歇之时,他想让我……” “大果果为了让我帮他打探其中的原因,再加上我的强烈要求,也是他答应下来了。 二十天,一连着二十天呦。”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任清蕊就已经将其中的缘由给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大致的讲述了一遍。 “诸位姐姐,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一众佳人听完了任清蕊的这一番讲述之后,一个个的皆是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说的话,此事确实跟月儿这丫头,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呀。” “咯咯咯,这还是真是巧了,妹妹你这边还没有开始想办法,夫君他反而主动把机会给你送到手上来了。 无巧不成书,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正当几位佳人说话间,正在娥眉轻蹙的女皇忽的拍了一下双手。 “对呀,对呀,老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女皇自言自语了一下后,连忙伸手抓住了任清蕊的一双玉手。 “好妹妹,姐姐也得求你帮一个忙。” “哎呀,婉言姐姐,咱们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嘛,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妹儿帮忙的,直接说就行了撒。” 女皇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小可爱这丫头没有藏在某个角落里偷听以后,微微倾了一下腰肢。 “好妹妹,姐姐让你帮的忙,跟没良心的她让你帮的忙是一样的。 也是需要你帮着姐姐跟月儿那个臭丫头侧方面的探听一下,那个臭丫头非要跟着咱们一起远行的原因,是不是跟段定邦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听到了女皇想要自己帮的忙后,任清蕊顿时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嗨,原来是这样呀,姐姐你跟大果果要妹儿我帮的忙一样,这不就是顺带手的事情嘛。 婉言姐姐,你放心好了,等妹儿我这里有了结果之后,我一定先去找你,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给你。 然后,我才去跟大果果他汇报情况。” 女皇见到任清蕊如此言说,登时笑靥如花的轻笑了起来。 “哎,咯咯咯,咯咯咯,好妹妹,不枉姐姐我这么帮你。” “嘻嘻嘻,婉言姐姐,咱们是好姐妹,好姐妹之间互帮互助乃是应该的事情。” “哎呦,小嘴可真甜。” “姐妹们,既然咱们把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 那么,咱们就出宫去街上转一转,把平日里生活中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一下。” “好好好,附议,附议。” “小妹也附议。” “清蕊妹妹,你这边?” “诸位姐姐,妹儿陪你们一起去。” “蕊儿妹妹,你先前才刚陪着夫君在街上闲逛了半天。 你们一起回来以后,你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休息休息,就又要陪着姐姐们一起出去。 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对呀,对呀,清蕊妹儿,你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任清蕊听着几位好姐姐关心的语气,直接伸手提起了自己的衣摆,当着齐韵她们一群人的面神色非常轻松用力地蹦跳了几下。 “姐姐们,你们看到了吧,妹儿的身体好着呢。 不就是再去街上转一转吗?小意思了撒。” 齐韵,青莲她们姐妹见到这种情况,也只好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那好吧,既然蕊儿妹妹你不怕累,那就一起跟着去吧。” “妹妹,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跟着去的,可不是姐姐们强迫你去的呦。 你要是被累到了,可不许跟姐姐们抱怨哦。” “哎呀,晓得了,晓得了。” 呼延筠瑶轻摇着手里的折扇,忽的转身倒退着走了起来。 她一边倒退着走着路,一边看着一众好姐妹们轻声说道:“姐妹们,我想带着萨菲莎王后陪着咱们一起去。” 听到呼延筠瑶的这句话,其余的佳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齐韵转眸瞄了一下殿门的方向,神色迟疑的蹙了一下眉头。 “瑶儿妹妹,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关于萨菲莎王后她是一个外化女子的身份,这一点确实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毕竟,咱们的儿媳妇瑟琳娜也是一个化外的女子,乘风他们小两口结为夫妇了以后,日子也是过的和和睦睦,美美满满的。 然而,关键的问题是萨菲莎她不仅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化外出身的女子啊。 她是大食国的王后,还是一个已经守了寡的王后。” 齐韵说着说着,神色唏嘘的轻吐了一口气。 “呼,瑶儿妹妹,姐姐我说句话不太好听的话。 以呼延大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想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为妻娶不到呀? 何必,何必非要找一个寡妇呢?” “瑶儿姐姐,韵姐姐说的没错。 关于呼延大哥的终身大事,要不你再慎重的考虑一二?” “瑶儿姐姐,小妹也附议,要不你还是再仔细的考虑考虑吧。 以呼延大哥的身份和地位,他就是想娶二八年华,二九年华,或者双十年华的妙龄俏佳人为妻。 那也是有一大批的姑娘,排着队让他挨个的挑选呀。 而且,还不止是娶一个正妻,直接三妻四妾一下子全都给娶齐活了。 这种情况之下,让他找一个已经守了寡的为妻,确实不太合适。” “瑶儿妹妹,虽说按照你们草原部落那里的习俗,在娶妻生子的事情上并不是太过在意是否寡妇的事情,但也不能太过随意了吧? 姐姐也希望你,可以三思而行。” 呼延筠瑶听着几位好姐妹的劝说之言,俏脸之上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会儿,檀口轻启的叹息了一声。 “唉!” “姐妹们,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我又岂能不清楚呀? 正如你们所言,以我大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想要找什么样的姑娘为妻都不是问题。 可是,关键是我那个臭大哥他得找才行啊。 姐妹们,时至今日,我那个傻大哥,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啊。 他都这个年纪了,却还迟迟没有一丁点打算成家的想法。 我这个当妹妹的,又怎么可能不为他感到着急呢? 如今,他的身边总算是出现一个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全都非常不错的女人了,而且还是一个一直缠着他,对他有意的女人。 这样一来,别管她是什么出身了,也别管她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还是已经守寡的寡妇了。 只要她能嫁给我那个傻大哥,为我那个傻大哥留一个后人,我也就知足了。 至于其它的,我全都不在乎了。” 呼延筠瑶说到了这里,神色惆怅的再次叹息了一口气。 “唉!总之一句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那个傻大哥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来。 尤其是他现在还在军中,万一……万一哪天一不小心就……就那什么了。 我这个当妹妹的,得给他留下来一个以后能去给他上坟烧纸的人呀。 我不能,不能看着大哥他就这样绝了后啊!”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似乎是说到了自己心里的伤心处,一双俏目之中突然滑落下了两行清泪。 “哼哧,哼哧。” 呼延筠瑶不由自主的抽泣了几声后,连忙抓起自己的衣袖擦拭了几下自己面颊上的泪痕。 “姐妹们,咱们姐妹们这么多年了,我尚未嫁给夫君之前的一些事情,你们也都清楚。 想当年,我那个死鬼老爹,因为我们的娘亲乃是汉家女子的缘故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疼爱过我们兄妹二人。 我们兄妹二人从小大一直相依为命,再苦再难得日子都是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我这么做,跟我们兄妹二人的那个死鬼老爹没有任何的关系。 呼延家的血脉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这么做,只是希望大哥他能够娶妻生子。 只是希望我的娘亲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可以不用再为我们兄妹二人这一对儿女继续担心下去了。 如今,我已经出阁嫁人了,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女了。 我娘亲她老人家在天有灵,也就不用在为我担心了。 如果,她老人家能够看到我大哥他也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 我想,她老人家应该就能够真正的含笑九泉了吧。” 呼延筠瑶的话语一落,两行清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悄然滑落了下来。 她刚刚才擦拭干净的面颊,又一次布满了泪痕。 齐韵见状,急忙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在呼延筠瑶的脸颊上面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瑶儿妹妹,真是抱歉,是姐妹们考虑不周了。 我们只顾着眼前的这点事情,却把其它的事情给忽略了。” 其余佳人听着齐韵的话语,也纷纷开口轻声的安慰了起来。 “对对对,好妹妹,是姐妹们想的太简单了。” “瑶儿姐姐,你别难过了。” “哼哧,哼哧。” 呼延筠瑶不由自主的抽泣了几声,看着围在自己身前的一众姐妹们轻轻地摇了摇头。 “姐妹们,没事的,没事的。 这件事情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的心里非常的清楚,你们跟我说这些,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这是咱们姐妹情深,不分彼此,你们才会跟说说这些的。 若是换做别人的话,估计你们连理会都不会理会。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要怪,就该我那个臭大哥他自己不争气吧。 否则,他但凡自己争气一点,上心一点,又何至于我这个已经出阁嫁人的妹妹来为其操心他的终身大事啊。” “唉,傻妹妹,你也别这样说。 或许,呼延大哥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对对对,说不定呼延大哥他有自己的苦衷呢。 瑶儿姐姐,你看开点,就别想那么多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五章不去也得去 “好妹妹,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请了,不想了。” 呼延筠瑶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泛着泪光的双眸,看着一群好姐妹们关心的神色,强颜欢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不想了,不想了。” “瑶儿妹妹,既然你有心想要促成呼延大哥和萨菲莎他们二人之间的好事,那咱们便喊着她一起去街上转一转吧。 一来,咱们昨天才刚到的王城,这人生地不熟的,正好可以让她给咱们当一个向导,省的咱们走远了以后,再给转迷路了。 二来嘛,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一次一起出宫去逛街的机会,趁机侧方面的询问一下她对呼延大哥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 咱们只有确定了她真正的想法,然后瑶儿妹妹你才方便真正的去操心呼延大哥的终身大事。 否则的话,万一是咱们姐妹们误会了,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听到齐韵这一番十分周到的话语,呼延筠瑶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嗯,韵姐姐,小妹我就是因为出于这方便的考虑,所以才打算喊着她一起去逛街的。” 齐韵嫣然一笑,笑盈盈的抬头对着前方的殿门示意了一下。 “咯咯咯,既然如此,那咱们姐妹们就进殿找她吧。” “呼延筠瑶浅笑着点了点头,俏目之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姐妹们,这只是咱们姐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还不知道萨菲莎王后她愿不愿意跟咱们一起去呢?” “愿不愿意一起去,问了以后就知道了。” “瑶儿姐姐,你不用担心,若是她自己愿意一起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反之,咱们想办法,找借口,也要尽量让她们跟着咱们一起去。” “就是就是,咱们姐妹们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她一个人了吗? 只要她没有什么真正的正事需要忙碌,去不去可由不得她了。 今天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咯咯咯,珊儿姐姐,你这话说的可不像是什么好人说的话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山上要强抢民女的女大王呢!” “臭灵依,去你的。” 当一众佳人先后走进了殿门内,一眼就看到小可爱,姑墨兰雅,萨菲莎三人正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有说有笑的闲聊着。 齐韵,凌薇她们姐妹等人见到了这种情况,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小可爱跟姑墨兰雅凑到了一起,她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怎么连萨菲莎有凑过去了。 她们三个之间,很熟吗? “月儿。” 小可爱嗑着瓜子的动作忽的一顿,连忙转过头循声朝着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看了过去。 “哎,娘亲们,清蕊姨母,你们回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居然聊得如此的开心。” “嘻嘻嘻,也没有聊什么,就是随便聊聊,随便聊聊而已。” 齐韵轻轻地摇了摇头,浅笑着看向了小可爱身边的大食国王后萨菲莎。 “萨菲莎王后。” 萨菲莎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略显拘谨的对着齐韵福了一礼。 “姐姐,小妹说过了,你直接称呼小妹我为萨菲莎就可以了。” “这样吧,姐姐还是喊你妹妹,或者萨菲莎妹妹好了。 妹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萨菲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这样好,这样好。” “萨菲莎妹妹,我们姐妹打算出宫到街上转一转,准备一下平日里要用到的一些东西。 只不过,妹妹你也知道,姐姐们初来乍到,对王城之中的各种环境实在是不怎么熟悉。 于是,姐姐们打算邀请你一起同行,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萨菲莎连忙点了点头,满脸笑容的直奔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走去。 “可以呀,当然可以呀。 姐姐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宫去街上呢?” “我们打算现在就出宫,妹妹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小妹这边随时都可以。”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好好好,诸位姐姐,你们先请。” “同请,同请。” “萨菲莎妹妹你客气了,咱们一起,一起。” “兰雅,月儿,你们两个去不去呀?” “哎,去去去,来了,这就来了。” “我也去,我也去。” 一群人连袂出了殿门之后,凌薇儿看到萨菲莎身上的衣裙,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即,她直接看了看自己姐妹等人,还有小可爱身上的长衫。 “姐妹们,如今咱们都已经到地方了,要不咱们也换回女装吧?” 凌薇儿这句话一出,一众佳人这才意识到,此时自己等人现在还是手拿折扇,身着长衫的女扮男装的穿着打扮呢。 一众人纷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 “姐妹们,要不咱们先回去换上女装,然后再出去?” 云小溪稍加思索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姐妹们,我觉得,还是先不换了的为好。 咱们在街上逛了半天之后,身上肯定要出一身的细汗。 等咱们从街上回来了之后,自然是要沐浴更衣一番的。 这样一来,就又要多出一身脏衣裳来洗了。 现如今,咱们姐妹们的身边又没有贴身丫鬟跟随着,换下来的衣裳可都是咱们自己动手浣洗的。 所以,我觉得咱们姐妹还是从街上回来以后再换女装更好一些。 姐妹们,你们要是想去更换女皇,那你们就自己去换好了,反正我是不换了。” 听到云小溪这么一说,有几位佳人立即点着头附和了起来。 “既然小溪姐姐你不换了,那我也不换了。” “我也是,我也不换了。” “那什么,我觉得穿男装挺方便的,我也不打算去换了。 对了对了,先说好了哦,我这可不是懒,主要是不想麻烦。” 其余的一群佳人见此情形,顿时收起了想要回去更换女装的想法。 “嗯哼,那什么,你们说的没错,穿男装挺方便的。” “我跟灵依妹妹一样,我也不是懒,我也是怕麻烦。” “附议,附议。” 小可爱见到一群娘亲们明明是发懒,却还满是借口的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后,嘀嘀咕咕的撇了撇樱唇。 “嘁。” “懒就是懒,非要找什么借口嘛?” 旋即,小可爱一脸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嘻嘻嘻,月儿觉得娘亲你们说的简直是太对了,我也附议。 相比更换女装,男装穿起来确实更加的方便一些。” 齐韵轻笑着摇了摇头,率先向前走去。 “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 “韵姐姐,你也不回去更换女装吗?” “额,那什么,我的几身衣裳昨天晚上全都已经洗了,现在还没有干呢。” “哼哧,噗嗤……” “哼哧,咯咯咯,咯咯咯。” 小半天后。 齐韵她们一行人,一路走到了柳大少居住的宫殿大门外。 此时,张狂正指挥着二十多个亲兵在殿门外摆放着桌椅板凳,茶水等东西。 柳大少,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他们一大群人,则是正蹲在宫殿外高大的柱子旁边。 他们一边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着,一边神色各异的相互轻声谈论着什么问题。 “咦,夫君,舅舅,姑父你们怎么全都在外面呢?为何不去宫殿里面坐着呀? 还有,你们准备那么多的桌椅板凳做什么呀?” 听到佳人的询问声,柳明志立即抬头扇了几下面前的袅袅缭绕的轻烟,转头朝着齐韵,三公主,小可爱她们一行人看了过去。 “韵儿,宫殿里面太暗了,为夫不习惯,就让人在外面摆放了一些桌椅。” “哦,原来是这样呀,妾身明白了。” “韵儿,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啊?” “回夫君,我们早饭吃的有些撑了,在正殿周围四处转了转,消了消食以后才过来的。 这不,我们正打算出宫去街上走一走呢。” 柳明志什么明悟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对着齐韵她们一行人摆了摆手。 “好好好,那你们就先去街上看一看,好好地领略一番大食国王城的风景吧。”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先行告退。” “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老爹,本姑娘先走咯。” “姐夫,小妹告退。” “皇帝陛下,小女告退。” “呵呵呵,去吧,去吧。” 齐韵,小可爱她们一群人颔首示意了一下之后,结伴直奔宫门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目送着齐韵,女皇,三公主她们一行人的身影逐渐的远去之后,转头把目光落在了南宫晔,云冲等人的身上。 “舅舅,根据你们刚才的说法,也就说咱们大龙那边的各种粮食,大食国境内和天竺国境内全都能种。” “回陛下,正是如此。 这几年的时间里,每当了两国境内该播种,栽种的季节,臣等就会让将士们特意挑选出来一些田地。 然后,让他们将那些从咱们大龙天朝带来的各种粮食种子,瓜果蔬菜的种子全都给种了下去。 这几年的时间里,每年的收获都非常的不错。” “一亩地的收成,比起咱们大龙那边的收成如何?” “回陛下,一亩地太少了,比对出来的结果不太准确。 因为天气的原因,或者其它的各种原因,结果那就更加的笼统了。 按照五亩地,十亩地的规模来比较,有些粮食比咱们大龙那边的收成要多上个两三成左右,有些粮食则是不如咱们大龙的收成。 各种果树之类的收成,就不好说了。 有很多种果树,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就更不用说开花挂果的事情了。 也就枣树的情况,略微强上那么一些。 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开挂结果了。 只是,结果的情况,有些不是特别的理想。 对了,陛下。 说到了枣树,在大食国西南临近波斯国的周边地区,有一种枣子,比咱们大龙的枣子可甜得多了。 在味道方面孰强孰弱,每一个人的口味各有不同,老臣也不敢妄下断言。 但是在甜度方面,这种枣子可比咱们大龙的枣子甜的多了。” 柳明志听到南宫晔口中所说的枣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舅舅,姑父,你们说应该是椰枣吧?” “嗯?陛下,你知道椰枣这种东西?” 柳大少看着南宫晔,云冲几人诧异的神色,淡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舅舅,这一路西来,我们在途中见到椰枣这种枣子的次数没有三十次,也有十几次了。 我知道椰枣这种枣子,很奇怪吗?” “哎呀,对对对,老臣糊涂了,是老臣糊涂了。 老臣总是下意识的以为陛下,娘娘你们是昨天才刚到大食国,就什么事情都还不是太清楚呢。 老臣的错,老臣的错。” 云冲吐了一口旱烟,轻笑着接过了南宫晔的话语。 “陛下,这种枣子的甜度大,不但可以用来制作糖品,还可以用来酿酒。 就是不知道咱们大龙那边的水土,能不能种出来这种枣子。 若是咱们大龙天朝那边的水土也适合种植这种枣树,百姓们以后吃起甜食来,也就更容易了。 半年之前,臣等汇合了之后,还在探讨着什么时候派人带回去一批这种枣树的种植,或者是想办法移植一些枣树苗送回咱们大龙呢。 结果,臣等这边还没有来得及施行,陛下你就带着诸位娘娘和月儿公主来到大食国的王城了。”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目露回忆之色的极力的回想了起来。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的话,大龙好像是可以种植这种枣树的。 只不过,这些记忆却跟自己这辈子的记忆没有任何的关系。 南宫晔,云冲,程凯,封不二他们等人见到柳大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立即停止了交谈。 不一会儿。 柳大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轻笑着吁了一口气。 “以大食国到咱们大龙的距离,想要移植果树苗的难度太大了 等下一批的金银押送回咱们大龙之时,先顺道带回去一批椰枣树的种子吧。 带回去种子以后先种下来看一看,如果种不出来果树,再想办法移植果树苗也不迟。” 完颜叱咤,南宫晔,呼延玉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那就按陛下你说的来,先把种子带回去试一试。”(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六章宁可带错,绝不放过 随着南宫晔,呼延玉两人的话语一落,完颜叱咤默默地吐了一口旱烟。 “陛下,老臣建议,为了稳妥起见,让将士们顺道也带回去一批果树苗。 若是能稳稳当当的带回去栽种下来,自然是好事一桩。 反之,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东西。” 完颜叱咤此言一出,云冲眼前一亮,乐和和的点着头附和了起来。 “陛下,老臣附议。 完颜老哥说的没错,反正之时顺带手的事情,几乎不用消耗太多的精力。 成功与否,全看天意了。 同时,顺便也可以检验一下这些椰枣树适应水土的能力如何。” “陛下,老臣也附议。” “臣等也附议。” 柳明志见此情形,眉头微挑的看了完颜叱咤一眼,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叔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到底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考虑的周全啊。” 完颜叱咤脸色一僵,神色郁闷的故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嗨,陛下呀,有你这样的皇帝吗? 你开一开老臣的玩笑也就算了,居然还加上老狐狸这个称呼,你这不是污蔑老臣的名声吗?” 看着完颜叱咤郁闷的表情,柳大少顿时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完颜老哥,老弟我倒是觉得陛下说的很是恰当嘛。” “去你大爷的。” 柳明志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随后摆手示意了一下。 “不说这些玩笑话了,大食国这边除了椰枣树这种好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是咱们大龙那边没有的好东西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一群将领立即眉头轻皱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一群将领仔细地思考了一番之后,先后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一样都没有吗?” “陛下,就眼下而言,老臣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这边还是有什么好东西是咱们大龙天朝没有的。 这些年里,海宁候他率领着咱们大龙宝船队的全体官兵,一次又一次的出海巡视西洋万邦。 只要是西方诸国境内有的好东西,他是见到什么东西就带回去什么东西。 据老臣所知,有一些东西,海宁候他甚至是宁可带错,也绝不放过。 不知不觉之间,数年的时间悄然而过。 在海宁候和宝船队全体官兵的辛苦之下,只要是对咱们大龙天朝有利的好东西,咱们大龙现在全都有了。 还有一些海宁候他们的船队无法接触到的好东西,经过咱们大龙商队,还有西域诸国的商队,西方诸国商队的来往奔波,咱们大龙也已经有了。 这样的情况下,老臣真的很难想到还有什么好东西了。” “回陛下,老臣附议。” “陛下,臣等也附议。” “陛下,就目前而言,西方诸国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咱们大龙天朝上心的好东西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谁又能说的准呢。”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之后,乐呵呵在脚边的台阶上面磕出了烟锅里才烧了一半的烟丝。 “呵呵呵,没有就算了。 常言道,知足者常乐。 看来,本少爷我也不能太过贪心了啊。” 柳大少这边的感叹之言刚一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张狂的声音。 “启禀陛下,桌椅板凳和沙盘,皆已经摆放好了。” 柳明志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然后,他立即对着身边的一群将领们摆了摆手,起身率先直奔张狂那边走去。 “舅舅,姑父,叔父,兄弟们走走走,咱们过去坐。” 一群将士急忙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臣等遵命。” 张狂看着走过来的柳大少,一脸堆笑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你请。”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手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将领们挥了挥手。 “舅舅,姑父,叔父,兄弟们,你们随便坐就是了。” “臣等遵命。”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沙盘,淡笑着转身看向了站在几步外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地图。” “是。”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后,连忙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杜宇,孙明峰兄弟几人招了招手。 “哥几个,快快快,地图。” “好好好,来了,来了。” 柳松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地图是悬挂,还是铺在桌子上面。” “铺在桌子上面吧。” “好的,小的知道了。” “哥几个,快快快,把地图铺桌子拼起来,然后把地图铺在桌子上面。” “来了,来了。” 柳明志看着正在忙碌的柳松,杜宇几人,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张狂。 “舅舅,大食国王宫里的这些宫殿,后殿的情况太过昏暗了,本少爷我的实在是不太习惯。 我让你建造咱们大龙那边风格的房子的事情,你交代下去了吗?”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张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老臣昨天从你这里一回去之后,就已经安排下去了。 今天早上天一亮,后军的工匠们已经开始筹备建造房子的事情呢。 他们现在正兵分五路,准备地基的准备地基,挑选木材的挑选木材,绘制图纸的绘制图纸,筹备砖瓦的筹备砖瓦,运送食材的运送食材。 老臣大致的预估了一下,以他们这样通力协作的进度,不出三日的时间,他们就能把陛下你和皇后娘娘,众位娘娘,还有月儿公主和兰雅姑娘你们需要的房子给建造出来了。 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最迟也不会超过五天的时间。 再处理处理一些其它的问题,大概只需要七八天的时间,陛下你们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稍加思索了一下。 “舅舅,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后军的工匠弟兄们一声,房子建造的不用太过奢侈了,只要能住人就行了。 本少爷我们这一行人在大食国也住不了太多的时间,没有必要去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陛下,这,这。” “嗯?有什么问题吗?” “回陛下,据老臣所知,将士们绘制的图纸,是按照小行宫缩小十倍的规模给你和众位娘娘,还有月儿公主你们建造的房子。” 柳大少顿时瞪大了双眼,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纯粹就是瞎折腾,有那个必要吗?” “陛下,老臣觉得后军工匠的兄弟们做的倒是挺对的。 你和皇后娘娘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之母。 再加上诸位贵妃娘娘和月儿公主殿下,你们住的房子就算不能太奢侈了,起码也得像模像样才行啊。” 见到张狂这么一说,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 “舅舅,咱们两个相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本少爷我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吗? 按照小行宫的规模来建造房子,就算是房子的大小缩小十倍的规模,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有这些银子,你给本少爷我运回国库之中,也比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强啊。” “陛下,老臣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是,你就是再……” “没有可是,你马上给我派人去通知后军的工匠弟兄们,让他们立即给本少爷我取消现在的所有计划。 同时,告诉他们一声,重新绘制新的图纸,建造一些能住人的小别院就行了。 像什么亭台楼阁,花园别苑之类的东西,通通都给我略过了,一个不用建造。 本少爷我现在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些东西。” “陛下。” “就这样说了,传令吧。” 柳大少的话语之中,直接出现了传令二字。 这也就意味着,已经不用再反驳什么了。 果不其然。 张狂听到了柳大少说出了传令二字,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老臣遵命。” 随即,张狂立即对着几步外的一个亲兵招了招手。 “老江,陛下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回大帅,卑职听到了。” “听到了就行,那本帅也就不用啰嗦一遍了,去传令吧。” “是,卑职遵命。” 亲兵抱了一拳以后,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柳明志看着飞奔远去的兵卒,淡笑着再次说道:“舅舅,给本少爷我们的接风宴,就安排在傍晚时分左右好了。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这边也不太了解,你们看着安排就是了。” “是,老臣明白,咱们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以后,老臣马上就派人去安排。”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之际,柳松一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少爷,地图铺好了。” 柳明志大致的扫视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沙盘和地图,笑吟吟地对着一边的张狂竖起了一根手指。 “舅舅,一百步。” 跟柳大少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张狂根本就不用思索,就已经领悟了柳大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旋即,他又一次对着几步外的一个亲兵摆了摆手。 “老吴,马上传令,一百步之内,不…… 一百五十步之内,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得令。” 柳明志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随意得背起了双手,围着身边的沙盘和铺着地图的桌子游走了起来。 刚刚坐下来没有多久的将士们,看到柳大少的行为举止,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轻盈的朝着沙盘的位置聚集了过去。 柳明志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沙盘和地图上来回的扫视着,时不时地停下沉吟一会儿。 一群将领见状,纷纷眉头微凝的顺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柳大少的目光刚才所扫视的位置。 他们正在根据柳大少的目光,大致的推测着柳大少心里的想法。 至于是否能够推测的准确,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经久之后。 柳大少脚步微微一顿,抬手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略下疑惑的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根据你们上一次金雕传书汇报的内容来看,这个法兰克国目前的局势相比你们以前汇报给我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张狂听着柳大少疑惑的语气,立即动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然后,他伸手在沙盘上面随意的挥舞了一下。 “陛下,最近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的局势比之以前的局势,确实变化了不少啊。” “哦?快跟我说一说,法兰克国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张狂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转身从沙盘边边沿上面的小竹篓里面拿起了几个小旗子,俯身在沙盘上面挨个的插了下去。 “陛下,你请看,前面的那些旗子是法兰克国以前的局势。 后面的这些旗子,则是法兰克国目前的局势。” 柳明志转身看着沙盘之上所插下的那些小旗子,双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舅舅,根据沙盘上的情况看来,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国没少往周边进行扩张啊?” 张狂再次拿起了一个小旗子,直接插在了普鲁士国的边境的一处位置。 “陛下,法兰克国王位上面那个年轻人,相比罗马国的那个野心颇大的小伙子,野心更大啊。 根据斥候将士们侦查和密探们的汇报,法兰克国的那个年轻人,在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想法设法对外扩张着他们的疆土。” 张狂说着说着,直接拿起了一边的竹竿,轻笑着在点在了沙盘上面。 “陛下,以前这个地方乃是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的边界重地之一。 短短三四个月的功夫,这里就已经变成了法兰克国的疆土了。” 张狂的话音一落,手里的竹竿立即换了一个位置。 “陛下,你再看这边,此处乃是法兰克国,普鲁士国,罗马国三国的接壤之地。 随着法兰克国那边的攻势,普鲁士国边疆的戍边兵马,正在逐渐的收缩着他们在边疆的防线。 普鲁士国这边的防线一收缩,也就意味着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将要彻底的暴露在了法兰克国兵马的攻势之下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的在张狂手里竹竿所点的位置大致的扫视了一下。 “舅舅,除了那几个紧要关隘的位置,随着普鲁士国兵马的逐渐败退,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几乎全面呈现在法兰克国的攻势之中了呀。 这种情况之下,只需要派遣一路八千乃至一万人左右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啊。 一旦骑兵长驱直入边疆地带,边疆的防线就算是没有全面崩溃,那也已经差不多了。” “陛下圣明,确实如此。”(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六章宁可带错,绝不放过 随着南宫晔,呼延玉两人的话语一落,完颜叱咤默默地吐了一口旱烟。 “陛下,老臣建议,为了稳妥起见,让将士们顺道也带回去一批果树苗。 若是能稳稳当当的带回去栽种下来,自然是好事一桩。 反之,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东西。” 完颜叱咤此言一出,云冲眼前一亮,乐和和的点着头附和了起来。 “陛下,老臣附议。 完颜老哥说的没错,反正之时顺带手的事情,几乎不用消耗太多的精力。 成功与否,全看天意了。 同时,顺便也可以检验一下这些椰枣树适应水土的能力如何。” “陛下,老臣也附议。” “臣等也附议。” 柳明志见此情形,眉头微挑的看了完颜叱咤一眼,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叔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到底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考虑的周全啊。” 完颜叱咤脸色一僵,神色郁闷的故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嗨,陛下呀,有你这样的皇帝吗? 你开一开老臣的玩笑也就算了,居然还加上老狐狸这个称呼,你这不是污蔑老臣的名声吗?” 看着完颜叱咤郁闷的表情,柳大少顿时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完颜老哥,老弟我倒是觉得陛下说的很是恰当嘛。” “去你大爷的。” 柳明志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随后摆手示意了一下。 “不说这些玩笑话了,大食国这边除了椰枣树这种好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是咱们大龙那边没有的好东西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一群将领立即眉头轻皱的开始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儿。 一群将领仔细地思考了一番之后,先后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一样都没有吗?” “陛下,就眼下而言,老臣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这边还是有什么好东西是咱们大龙天朝没有的。 这些年里,海宁候他率领着咱们大龙宝船队的全体官兵,一次又一次的出海巡视西洋万邦。 只要是西方诸国境内有的好东西,他是见到什么东西就带回去什么东西。 据老臣所知,有一些东西,海宁候他甚至是宁可带错,也绝不放过。 不知不觉之间,数年的时间悄然而过。 在海宁候和宝船队全体官兵的辛苦之下,只要是对咱们大龙天朝有利的好东西,咱们大龙现在全都有了。 还有一些海宁候他们的船队无法接触到的好东西,经过咱们大龙商队,还有西域诸国的商队,西方诸国商队的来往奔波,咱们大龙也已经有了。 这样的情况下,老臣真的很难想到还有什么好东西了。” “回陛下,老臣附议。” “陛下,臣等也附议。” “陛下,就目前而言,西方诸国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咱们大龙天朝上心的好东西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谁又能说的准呢。”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之后,乐呵呵在脚边的台阶上面磕出了烟锅里才烧了一半的烟丝。 “呵呵呵,没有就算了。 常言道,知足者常乐。 看来,本少爷我也不能太过贪心了啊。” 柳大少这边的感叹之言刚一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张狂的声音。 “启禀陛下,桌椅板凳和沙盘,皆已经摆放好了。” 柳明志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然后,他立即对着身边的一群将领们摆了摆手,起身率先直奔张狂那边走去。 “舅舅,姑父,叔父,兄弟们走走走,咱们过去坐。” 一群将士急忙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臣等遵命。” 张狂看着走过来的柳大少,一脸堆笑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你请。”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手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群将领们挥了挥手。 “舅舅,姑父,叔父,兄弟们,你们随便坐就是了。” “臣等遵命。”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沙盘,淡笑着转身看向了站在几步外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 “地图。” “是。”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后,连忙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杜宇,孙明峰兄弟几人招了招手。 “哥几个,快快快,地图。” “好好好,来了,来了。” 柳松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地图是悬挂,还是铺在桌子上面。” “铺在桌子上面吧。” “好的,小的知道了。” “哥几个,快快快,把地图铺桌子拼起来,然后把地图铺在桌子上面。” “来了,来了。” 柳明志看着正在忙碌的柳松,杜宇几人,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张狂。 “舅舅,大食国王宫里的这些宫殿,后殿的情况太过昏暗了,本少爷我的实在是不太习惯。 我让你建造咱们大龙那边风格的房子的事情,你交代下去了吗?”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张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老臣昨天从你这里一回去之后,就已经安排下去了。 今天早上天一亮,后军的工匠们已经开始筹备建造房子的事情呢。 他们现在正兵分五路,准备地基的准备地基,挑选木材的挑选木材,绘制图纸的绘制图纸,筹备砖瓦的筹备砖瓦,运送食材的运送食材。 老臣大致的预估了一下,以他们这样通力协作的进度,不出三日的时间,他们就能把陛下你和皇后娘娘,众位娘娘,还有月儿公主和兰雅姑娘你们需要的房子给建造出来了。 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最迟也不会超过五天的时间。 再处理处理一些其它的问题,大概只需要七八天的时间,陛下你们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稍加思索了一下。 “舅舅,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后军的工匠弟兄们一声,房子建造的不用太过奢侈了,只要能住人就行了。 本少爷我们这一行人在大食国也住不了太多的时间,没有必要去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陛下,这,这。” “嗯?有什么问题吗?” “回陛下,据老臣所知,将士们绘制的图纸,是按照小行宫缩小十倍的规模给你和众位娘娘,还有月儿公主你们建造的房子。” 柳大少顿时瞪大了双眼,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纯粹就是瞎折腾,有那个必要吗?” “陛下,老臣觉得后军工匠的兄弟们做的倒是挺对的。 你和皇后娘娘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之母。 再加上诸位贵妃娘娘和月儿公主殿下,你们住的房子就算不能太奢侈了,起码也得像模像样才行啊。” 见到张狂这么一说,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吁了口气。 “舅舅,咱们两个相识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本少爷我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吗? 按照小行宫的规模来建造房子,就算是房子的大小缩小十倍的规模,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有这些银子,你给本少爷我运回国库之中,也比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强啊。” “陛下,老臣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东西。 可是,你就是再……” “没有可是,你马上给我派人去通知后军的工匠弟兄们,让他们立即给本少爷我取消现在的所有计划。 同时,告诉他们一声,重新绘制新的图纸,建造一些能住人的小别院就行了。 像什么亭台楼阁,花园别苑之类的东西,通通都给我略过了,一个不用建造。 本少爷我现在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些东西。” “陛下。” “就这样说了,传令吧。” 柳大少的话语之中,直接出现了传令二字。 这也就意味着,已经不用再反驳什么了。 果不其然。 张狂听到了柳大少说出了传令二字,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老臣遵命。” 随即,张狂立即对着几步外的一个亲兵招了招手。 “老江,陛下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回大帅,卑职听到了。” “听到了就行,那本帅也就不用啰嗦一遍了,去传令吧。” “是,卑职遵命。” 亲兵抱了一拳以后,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柳明志看着飞奔远去的兵卒,淡笑着再次说道:“舅舅,给本少爷我们的接风宴,就安排在傍晚时分左右好了。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这边也不太了解,你们看着安排就是了。” “是,老臣明白,咱们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以后,老臣马上就派人去安排。”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之际,柳松一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少爷,地图铺好了。” 柳明志大致的扫视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沙盘和地图,笑吟吟地对着一边的张狂竖起了一根手指。 “舅舅,一百步。” 跟柳大少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张狂根本就不用思索,就已经领悟了柳大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旋即,他又一次对着几步外的一个亲兵摆了摆手。 “老吴,马上传令,一百步之内,不…… 一百五十步之内,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得令。” 柳明志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随意得背起了双手,围着身边的沙盘和铺着地图的桌子游走了起来。 刚刚坐下来没有多久的将士们,看到柳大少的行为举止,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轻盈的朝着沙盘的位置聚集了过去。 柳明志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沙盘和地图上来回的扫视着,时不时地停下沉吟一会儿。 一群将领见状,纷纷眉头微凝的顺着柳大少的一举一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柳大少的目光刚才所扫视的位置。 他们正在根据柳大少的目光,大致的推测着柳大少心里的想法。 至于是否能够推测的准确,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经久之后。 柳大少脚步微微一顿,抬手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略下疑惑的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根据你们上一次金雕传书汇报的内容来看,这个法兰克国目前的局势相比你们以前汇报给我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张狂听着柳大少疑惑的语气,立即动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然后,他伸手在沙盘上面随意的挥舞了一下。 “陛下,最近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的局势比之以前的局势,确实变化了不少啊。” “哦?快跟我说一说,法兰克国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张狂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转身从沙盘边边沿上面的小竹篓里面拿起了几个小旗子,俯身在沙盘上面挨个的插了下去。 “陛下,你请看,前面的那些旗子是法兰克国以前的局势。 后面的这些旗子,则是法兰克国目前的局势。” 柳明志转身看着沙盘之上所插下的那些小旗子,双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舅舅,根据沙盘上的情况看来,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法兰克国没少往周边进行扩张啊?” 张狂再次拿起了一个小旗子,直接插在了普鲁士国的边境的一处位置。 “陛下,法兰克国王位上面那个年轻人,相比罗马国的那个野心颇大的小伙子,野心更大啊。 根据斥候将士们侦查和密探们的汇报,法兰克国的那个年轻人,在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在想法设法对外扩张着他们的疆土。” 张狂说着说着,直接拿起了一边的竹竿,轻笑着在点在了沙盘上面。 “陛下,以前这个地方乃是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的边界重地之一。 短短三四个月的功夫,这里就已经变成了法兰克国的疆土了。” 张狂的话音一落,手里的竹竿立即换了一个位置。 “陛下,你再看这边,此处乃是法兰克国,普鲁士国,罗马国三国的接壤之地。 随着法兰克国那边的攻势,普鲁士国边疆的戍边兵马,正在逐渐的收缩着他们在边疆的防线。 普鲁士国这边的防线一收缩,也就意味着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将要彻底的暴露在了法兰克国兵马的攻势之下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眉头轻皱的在张狂手里竹竿所点的位置大致的扫视了一下。 “舅舅,除了那几个紧要关隘的位置,随着普鲁士国兵马的逐渐败退,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几乎全面呈现在法兰克国的攻势之中了呀。 这种情况之下,只需要派遣一路八千乃至一万人左右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啊。 一旦骑兵长驱直入边疆地带,边疆的防线就算是没有全面崩溃,那也已经差不多了。” “陛下圣明,确实如此。”(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七章两个结论 张狂言语间,持着手里的竹竿在沙盘之上几处用黑色小旗子特别标注的地方,轻轻地滑动了几下。 “陛下,你看一下这里,此处乃是法兰克国,罗马国,还有普鲁士国这三国之间全都十分重视的一片接壤地带。 随着普鲁士国边疆守军的节节败退,属于普鲁士国的那一片疆土,早就已经落入了法兰克国兵马的手里了。 这个地方乃是一块地形十分开阔的大平原,几乎没有任何的天险可守。 普鲁士国边疆守兵的这一撤退,也就等于将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凭空的给拉大了三四十里地的距离左右。 以罗马国目前在此地的那些戍边将士的兵力,突然增加了三四十里地防线,对于罗马国的戍边将领而言,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麻烦啊。 就目前的局势来说,罗马国要是想要保证边疆的城池依旧可以安然无恙,除了加派兵力之外,别无他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法兰克国如果真的有意对罗马国用兵的话,别说是陛下你刚才所说的八千或者一万左右的骑兵了。 纵然是只派出五千骑兵,乃是七八千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或者说是如入无人之境,也不为过。” 听完了张狂这一番十分详细的分析,柳明志双眸微眯的走了一下眉头,随手拿起了沙盘上面的另外一根竹竿。 然后,他拿着手里的竹竿侧身点在了左边的地图上面,双眼来回的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沙盘和地图上面来回的扫视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拿着竹竿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舅舅。” “老臣在。” “舅舅,现在的法兰克国的国王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拿罗曼。” “拿罗曼,拿罗曼。”柳大少轻声嘀咕了两下,神色疑惑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舅舅,这个名字本少爷隐约的觉得有些耳熟啊。 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看着柳大少有些疑惑的表情,张狂立即拱了拱手。 “回陛下,臣等以前在给你金雕传书的战报上面提过此人的名字。” 听到张狂说起了战报的事情,柳大少心里的疑惑之意顿时变的通达了起来。 他拿着竹竿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对对对,我想起来,我确实是在你们的战报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舅舅,若是这么说的话,现在的法兰克国国王,还是以前的那个国王咯?” “回陛下,正是如此。” “此人现在多大的年龄了?” “回陛下,大概三十岁左右,具体的年龄臣等就不清楚了。” “呵呵呵,才三十岁左右,怪不得你们称呼其为年轻人呢。 别说是相比舅舅,姑父,叔父,耶鲁前辈,呼延兄你们这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领了。 就算是在本少爷我的面前,他这个年龄也已经是年轻人了。”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苦笑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紧接着,他们几人又异口同声的感慨了一言。 “岁月不饶人呢。” 柳明志见到几人的反应,立即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舅舅,普鲁士国的兵马节节败退之后,法兰克国有对罗马国用兵吗?” “回陛下,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说,法兰克国和罗马国的边疆现在十分的安定,完全没有任何的战事发生。” 柳大少眉头一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这两国,一点的摩擦都没有发生吗?” 张狂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如此。” 柳大少抬手揉了揉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神色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舅舅,按照你们方才所言,相比罗马国的那个亚历山大·彼得的野心,这个拿罗曼的野心更大。 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动心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拿着手里的竹竿直接点在了张狂刚才用竹竿所点的位置。 “普鲁士国的边疆守军节节败退之后,这片三国之间的接壤之地,对于法兰克国来说就是一片已经到嘴的的肥肉了。 开阔平原,无天险可守。 后有己方疆土,右有刚刚攻下的普鲁士国的边疆重地。 两者相互结合,进可攻,退可守。 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己方的优势之下,他没有理由不调派兵马进军罗马国的疆土啊。 难道,法兰克那边是担心普鲁士国和罗马国会联手抵抗吗? 可是,拿罗曼他既然敢在三国之间的接壤地带对普鲁士国用兵,也就说明他手里的兵力十分的充足。 法兰克国王拿罗曼他在此地用兵,除了想要进攻普鲁士国的边疆之外,未必没有故意引诱罗马国上钩的想法。 否则的话,他直接选择在法兰克国与普鲁士国的边疆地带用兵就是了,何必单单选择在这么一处危险的地方用兵呢? 他既然敢如此行事,就说明他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 结果却是,法兰克和罗马国之间至今仍然相安无事。 呵呵呵,不合常理,实在是不合常理啊。” 柳明志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直接回头扫视了一下张狂,南宫晔,云冲他们等人。 “舅舅,姑父,叔父,让你们见笑了。 本少爷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只顾着自顾自的分析起了情况,却把你们这些有可能会了解情况的人给忘记了。 你们跟快跟我说一说,这里面是不是有本少爷我不知道的情况呀?” 张狂,晚宴叱咤,云冲等人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皆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陛下,臣等与你一样,同样不了解其中的情况。” “老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见到一群将领的反应,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你们也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吗?” “回陛下,关于这三国之间的战事,臣等倒是十分的清楚。 只不过,对于法兰克国那边为何会迟迟都不对这么一大块已经到嘴的肥肉动手,臣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臣等一直派遣精锐的斥候将士们,不停的侦查着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在边疆的战况。 可惜的是,直至今日,臣等依旧一无所得。” 柳大少轻笑着丢下了手里的竹竿,轻笑着对着宋清招了招手。 “大哥,给我一杯茶水。” “好的。” 宋清轻笑着回应了一声,探身从旁边的桌案上面端起了一杯茶水,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茶水。”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笑吟吟的低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 “有趣,有趣啊, 看来,这里面或许存在着一些咱们全都不清楚的情况。 对了,关于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情况,舅舅,姑父,呼延兄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一众将领闻言,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最终张狂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回陛下,最近这段时间里,臣等就这件事情倒是探讨出了两个结论。 至于这两个结论是否准确,臣等就不敢保证了。” 柳明志吸溜了一小口茶水,神色好奇的轻抚了几下手里的茶盖。 “说说看。” “陛下,老臣先前已经跟你说了,这些年里,罗马国现在的王上私下里没少讨好臣等这些大小将领。 至于他讨好臣等的目的,臣等不用解释,陛下你也清楚。 于是,臣等就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法兰克国不敢贸然对罗马国用兵,一口吃掉那一块肥肉的原因,有可能是害怕会与咱们咱们大龙天朝交恶了。 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法兰克国现在的实力,确实比前几年更加的强盛了。 然而,法兰克国如今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承担不起与咱们大龙天朝交恶所带来的后果。” 柳明志听到张狂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眯了一下双眸。 “舅舅,你们是说,拿罗曼他担心罗马国王亚历山大·彼得有可能会从咱们大龙这边借势。” “回陛下,正是如此。 要知道,如今罗马国境内可是驻扎着咱们大龙的好几万精兵呢。 他也许不畏惧罗马国自己的兵马,却并不意味他也不畏惧咱们大龙天朝的兵马。 再加上最近这几年的时间里,亚历山大·彼得他时不时地就做出一些讨好臣等这些主要将领的行为。 如此一来,法兰克国王会有这样的担忧,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想的话,确实是合情合理。 那么,你们探讨出来的第二种结论又是什么样的呢?” 张狂听到柳大少如此一问,立即转头朝着南宫晔,完颜叱咤几人看去,用眼神示意他们来接替自己。 毕竟,不能总让自己一个人来回答所有的问题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挤眉弄眼,南宫晔,耶鲁哈却一直乐呵呵的摆着手,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 张狂见此情形,脸色顿时一僵,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舅舅,你怎么不说了?” “回陛下,老臣有些口干了。” “原来如此,那你就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多谢陛下。” 张狂狠狠地瞪了南宫晔,云冲他们几人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旁边的桌案前,随手端起一杯已经凉却的茶水朝着口中送去。 茶杯见底之后,张狂看着南宫晔几人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他娘的,一个个的也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也当个人吧。” 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几人佯装没有听到张狂的咒骂之言,皆是乐呵呵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前面的沙盘上面。 张狂见到几人如此模样,顿时没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 随后,他又端起了一杯凉茶,笑呵呵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陛下,老臣已经喝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自己身前的沙盘。 “好,那就继续说吧。” “陛下,臣等的第二结论,便是法兰克国和罗马国的两国王上,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协议。” 柳大少正要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微凝的直接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嗯?秘密协议?” “回陛下,正是如此。” “比如?” “比如两国之间,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 “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共同瓜分。” 柳大少轻声重复了两遍张狂所说的话语,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后,侧身盯着左边地图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回头看向了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耶鲁哈几人。 “姑父,叔父,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回陛下,正是。” “臣等附议。”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沙盘的边沿上面,转身走到了几步外的桌案前,直接拿起了桌面上的旱烟袋。 随后,他动作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呼。” 柳明志长吐了一口轻烟,直接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地图上面。 良久之后。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转头扫视了一下张狂,耶鲁哈,云冲,呼延玉等人。 “舅舅,呼延兄,除了这两种结论,你们还有别的结论吗?” “回陛下,暂时没有了。” “陛下,根据斥候弟兄们侦查到的情况而言,老臣暂时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 “臣等附议。” 柳明志听到几人的回答,抬脚走到了沙盘前,重新拿起了刚才放下的竹竿。 “一个是法兰克国的王上拿罗曼,一个是罗马国的王上亚历山大·彼得。 依据你们所说,这两个人,一个人的野心比一个人的野心更大。 倘若是按照你们所说的情况,他们二人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的确十分的符合他们的性格。 不对,应该说是确实符合他们二人的野心。”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七章两个结论 张狂言语间,持着手里的竹竿在沙盘之上几处用黑色小旗子特别标注的地方,轻轻地滑动了几下。 “陛下,你看一下这里,此处乃是法兰克国,罗马国,还有普鲁士国这三国之间全都十分重视的一片接壤地带。 随着普鲁士国边疆守军的节节败退,属于普鲁士国的那一片疆土,早就已经落入了法兰克国兵马的手里了。 这个地方乃是一块地形十分开阔的大平原,几乎没有任何的天险可守。 普鲁士国边疆守兵的这一撤退,也就等于将罗马国的边疆防线,凭空的给拉大了三四十里地的距离左右。 以罗马国目前在此地的那些戍边将士的兵力,突然增加了三四十里地防线,对于罗马国的戍边将领而言,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麻烦啊。 就目前的局势来说,罗马国要是想要保证边疆的城池依旧可以安然无恙,除了加派兵力之外,别无他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法兰克国如果真的有意对罗马国用兵的话,别说是陛下你刚才所说的八千或者一万左右的骑兵了。 纵然是只派出五千骑兵,乃是七八千的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或者说是如入无人之境,也不为过。” 听完了张狂这一番十分详细的分析,柳明志双眸微眯的走了一下眉头,随手拿起了沙盘上面的另外一根竹竿。 然后,他拿着手里的竹竿侧身点在了左边的地图上面,双眼来回的在自己左右两边的沙盘和地图上面来回的扫视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拿着竹竿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舅舅。” “老臣在。” “舅舅,现在的法兰克国的国王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拿罗曼。” “拿罗曼,拿罗曼。”柳大少轻声嘀咕了两下,神色疑惑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舅舅,这个名字本少爷隐约的觉得有些耳熟啊。 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看着柳大少有些疑惑的表情,张狂立即拱了拱手。 “回陛下,臣等以前在给你金雕传书的战报上面提过此人的名字。” 听到张狂说起了战报的事情,柳大少心里的疑惑之意顿时变的通达了起来。 他拿着竹竿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对对对,我想起来,我确实是在你们的战报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舅舅,若是这么说的话,现在的法兰克国国王,还是以前的那个国王咯?” “回陛下,正是如此。” “此人现在多大的年龄了?” “回陛下,大概三十岁左右,具体的年龄臣等就不清楚了。” “呵呵呵,才三十岁左右,怪不得你们称呼其为年轻人呢。 别说是相比舅舅,姑父,叔父,耶鲁前辈,呼延兄你们这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领了。 就算是在本少爷我的面前,他这个年龄也已经是年轻人了。”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苦笑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紧接着,他们几人又异口同声的感慨了一言。 “岁月不饶人呢。” 柳明志见到几人的反应,立即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舅舅,普鲁士国的兵马节节败退之后,法兰克国有对罗马国用兵吗?” “回陛下,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说,法兰克国和罗马国的边疆现在十分的安定,完全没有任何的战事发生。” 柳大少眉头一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这两国,一点的摩擦都没有发生吗?” 张狂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如此。” 柳大少抬手揉了揉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神色不由的疑惑了起来。 “舅舅,按照你们方才所言,相比罗马国的那个亚历山大·彼得的野心,这个拿罗曼的野心更大。 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不动心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拿着手里的竹竿直接点在了张狂刚才用竹竿所点的位置。 “普鲁士国的边疆守军节节败退之后,这片三国之间的接壤之地,对于法兰克国来说就是一片已经到嘴的的肥肉了。 开阔平原,无天险可守。 后有己方疆土,右有刚刚攻下的普鲁士国的边疆重地。 两者相互结合,进可攻,退可守。 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己方的优势之下,他没有理由不调派兵马进军罗马国的疆土啊。 难道,法兰克那边是担心普鲁士国和罗马国会联手抵抗吗? 可是,拿罗曼他既然敢在三国之间的接壤地带对普鲁士国用兵,也就说明他手里的兵力十分的充足。 法兰克国王拿罗曼他在此地用兵,除了想要进攻普鲁士国的边疆之外,未必没有故意引诱罗马国上钩的想法。 否则的话,他直接选择在法兰克国与普鲁士国的边疆地带用兵就是了,何必单单选择在这么一处危险的地方用兵呢? 他既然敢如此行事,就说明他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 结果却是,法兰克和罗马国之间至今仍然相安无事。 呵呵呵,不合常理,实在是不合常理啊。” 柳明志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直接回头扫视了一下张狂,南宫晔,云冲他们等人。 “舅舅,姑父,叔父,让你们见笑了。 本少爷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只顾着自顾自的分析起了情况,却把你们这些有可能会了解情况的人给忘记了。 你们跟快跟我说一说,这里面是不是有本少爷我不知道的情况呀?” 张狂,晚宴叱咤,云冲等人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皆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陛下,臣等与你一样,同样不了解其中的情况。” “老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见到一群将领的反应,柳大少神色诧异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你们也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吗?” “回陛下,关于这三国之间的战事,臣等倒是十分的清楚。 只不过,对于法兰克国那边为何会迟迟都不对这么一大块已经到嘴的肥肉动手,臣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臣等一直派遣精锐的斥候将士们,不停的侦查着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在边疆的战况。 可惜的是,直至今日,臣等依旧一无所得。” 柳大少轻笑着丢下了手里的竹竿,轻笑着对着宋清招了招手。 “大哥,给我一杯茶水。” “好的。” 宋清轻笑着回应了一声,探身从旁边的桌案上面端起了一杯茶水,直接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陛下,茶水。” 柳明志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笑吟吟的低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 “有趣,有趣啊, 看来,这里面或许存在着一些咱们全都不清楚的情况。 对了,关于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情况,舅舅,姑父,呼延兄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一众将领闻言,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几眼,最终张狂轻咳了两声。 “咳咳咳,回陛下,最近这段时间里,臣等就这件事情倒是探讨出了两个结论。 至于这两个结论是否准确,臣等就不敢保证了。” 柳明志吸溜了一小口茶水,神色好奇的轻抚了几下手里的茶盖。 “说说看。” “陛下,老臣先前已经跟你说了,这些年里,罗马国现在的王上私下里没少讨好臣等这些大小将领。 至于他讨好臣等的目的,臣等不用解释,陛下你也清楚。 于是,臣等就得出了第一个结论。 法兰克国不敢贸然对罗马国用兵,一口吃掉那一块肥肉的原因,有可能是害怕会与咱们咱们大龙天朝交恶了。 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法兰克国现在的实力,确实比前几年更加的强盛了。 然而,法兰克国如今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承担不起与咱们大龙天朝交恶所带来的后果。” 柳明志听到张狂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眯了一下双眸。 “舅舅,你们是说,拿罗曼他担心罗马国王亚历山大·彼得有可能会从咱们大龙这边借势。” “回陛下,正是如此。 要知道,如今罗马国境内可是驻扎着咱们大龙的好几万精兵呢。 他也许不畏惧罗马国自己的兵马,却并不意味他也不畏惧咱们大龙天朝的兵马。 再加上最近这几年的时间里,亚历山大·彼得他时不时地就做出一些讨好臣等这些主要将领的行为。 如此一来,法兰克国王会有这样的担忧,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想的话,确实是合情合理。 那么,你们探讨出来的第二种结论又是什么样的呢?” 张狂听到柳大少如此一问,立即转头朝着南宫晔,完颜叱咤几人看去,用眼神示意他们来接替自己。 毕竟,不能总让自己一个人来回答所有的问题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挤眉弄眼,南宫晔,耶鲁哈却一直乐呵呵的摆着手,完全没有上前的意思。 张狂见此情形,脸色顿时一僵,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舅舅,你怎么不说了?” “回陛下,老臣有些口干了。” “原来如此,那你就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多谢陛下。” 张狂狠狠地瞪了南宫晔,云冲他们几人一眼,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旁边的桌案前,随手端起一杯已经凉却的茶水朝着口中送去。 茶杯见底之后,张狂看着南宫晔几人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几声。 “呵呵呵,他娘的,一个个的也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也当个人吧。” 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几人佯装没有听到张狂的咒骂之言,皆是乐呵呵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前面的沙盘上面。 张狂见到几人如此模样,顿时没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 随后,他又端起了一杯凉茶,笑呵呵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陛下,老臣已经喝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自己身前的沙盘。 “好,那就继续说吧。” “陛下,臣等的第二结论,便是法兰克国和罗马国的两国王上,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协议。” 柳大少正要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微凝的直接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嗯?秘密协议?” “回陛下,正是如此。” “比如?” “比如两国之间,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 “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共同瓜分。” 柳大少轻声重复了两遍张狂所说的话语,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后,侧身盯着左边地图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回头看向了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耶鲁哈几人。 “姑父,叔父,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回陛下,正是。” “臣等附议。”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沙盘的边沿上面,转身走到了几步外的桌案前,直接拿起了桌面上的旱烟袋。 随后,他动作熟练的点燃了一锅烟丝。 “呼。” 柳明志长吐了一口轻烟,直接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地图上面。 良久之后。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转头扫视了一下张狂,耶鲁哈,云冲,呼延玉等人。 “舅舅,呼延兄,除了这两种结论,你们还有别的结论吗?” “回陛下,暂时没有了。” “陛下,根据斥候弟兄们侦查到的情况而言,老臣暂时想不到其它的原因了。” “臣等附议。” 柳明志听到几人的回答,抬脚走到了沙盘前,重新拿起了刚才放下的竹竿。 “一个是法兰克国的王上拿罗曼,一个是罗马国的王上亚历山大·彼得。 依据你们所说,这两个人,一个人的野心比一个人的野心更大。 倘若是按照你们所说的情况,他们二人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的确十分的符合他们的性格。 不对,应该说是确实符合他们二人的野心。”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八章火上浇油 “嗯?陛下,只不过什么?” “陛下?”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不知你有什么高见?” 听到柳大少说出了只不过这三个字,张狂,完颜叱咤几人纷纷面带疑惑之色地开口询问了一声。 柳明志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转眸扫了一下神色疑惑的几人,默默地走到了铺着地图的桌案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直接拿起了地图上面的小竹竿,直接在罗马国,法兰克国,普鲁士国这三处位置画了一个圆圈。 “只不过,你们不觉得这三国目前的局势,很像是三国鼎立的情况吗? 亦或者说,很像咱们大龙以往的大龙,金国,突厥这种三国割据的情况。” 南宫晔点上了一锅旱烟,低头在地图上面三国的位置大致的扫视了几下。 “陛下,从地图上面这三国目前的局势来看,三国现在的确是呈现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只是,这种情况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耶鲁哈随意的在地图上面扫视了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呀,南宫兄老弟他说的没错,不过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已,这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陛下呀,你要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妨就直接告诉臣等吧。” 柳明志拿开了点在地图上的竹竿,端着旱烟袋侧身靠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 “三足鼎立,确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在三国鼎立的情况下,当其中的两国陷入了战事之中以后,另外的一国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动静的置身事外呢? 亦或者说,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这两国的国王,又怎么可能会放心这个罗马国置身事外呢? 你们站在你们自己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你们是其中两国的国王,当你们彼此两国之间相互爆发了战事以后,你们最担心的是什么事情?” 一群老狐狸听到柳大少似有所指的提示,仅仅只是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忽的瞪大了双眼。 从他们的反应上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想到什么事情了。 柳明志看到几人的神色变化,轻笑着扇了扇面前的袅袅升起的烟雾。 “呵呵呵,都来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吧。” “陛下,如果老臣是他们其中的一人,老臣最担心的问题不是敌方那边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而是担心一直置身事外的罗马国,有可能会在双方的战事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对自己的背后进行偷袭的行为。” “回陛下,老臣也是这样想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最大的威胁不一定是正面交手的敌军,反而是旁边一直毫无动静的罗马国。” “陛下,换成老臣,老臣担心罗马国会坐山观虎斗。 常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若是罗马国等到战事正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突然发动偷袭的话,对于任何一国来说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陛下,老臣想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法兰克国与普鲁士国就好比鹬和蚌,罗马国则是最有可能会得利的渔翁。” 柳明志听着几人各有见解的话语,笑吟吟的抽了一口旱烟。 “呵呵呵,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想当年,咱们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的天下尚未一统。 三国之间,每当有战事发生之时,无论是突厥也好,还是金国也罢,彼此之间都很清楚,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是大龙的对手。 故而,每次有战事发生,双方之间必然会成为盟友。 金国和突厥两国之间,纵然有一方想要置身事外,也会被对方给想方设法的强行拉进战争之中。” 柳大少说着说着,轻笑着转身看向了完颜叱咤,呼延玉二人。 “叔父,呼延兄,我说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了。” 完颜叱咤,呼延玉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皆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清楚,清楚。” “臣也清楚明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看着一群人轻笑着挑了一下眉头。 “如今法兰克国这三国当前的局面,恰如当年咱们大龙那边的局面。 所以,你们认为法兰克国王和普鲁士国王,他们两个人会不想不到这些情况吗? 他们西方这里,也许没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这句话。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人就不懂得这个道理。 天下间的道理,殊途同归。 或许有着不一样的说法,但是最终的意思却是大同小异的。 能当上国王的人物,没有几个人会是傻子的,他们不会想不到这样的事情。 当然了,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当本少爷我没有说。” 柳明志话音一落,直起身子走到了几步外的桌子前,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随后,他淡笑着又把目光落到了一群将领的身上。 “那么,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的两个国王才能放任罗马国就这样置身事外呢?” “嘶,这。” “这个,这个。” “陛下,张帅刚才已经说了,或许是法兰克国王上拿罗曼和罗马国王上亚历山大·彼得他们两个私下里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共同瓜分普鲁士国的疆土。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罗马国才能够置身事外。”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茶叶,轻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云冲的身上。 “姑父,如你们所探讨出来的第二个结论。 只有在拿罗曼和亚历山大·彼得他们二人私下里达成了某一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协议,才有可能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然而,你们有没有想要,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协议。 才能让拿罗曼同意,在罗马国不动用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事成之后与亚历山大·彼得瓜分普鲁士国的一般疆土。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一半的疆土,罗马国的王上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就同意这样的协议。。 可是,法兰克国王拿罗曼呢?他会同意这样的协议吗? 如果你们是法兰克国王上的话,你们会同意这样的协议吗?” 听到柳大少提出的问题,一众将领纷纷皱起了眉头。 “嘶,这个,这个。” “这样的条件,应该只有傻子才会同意吧。” “只要脑子没有问题的人,应该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协议。”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哪怕是出了一半力气的情况下,都还想要怎么样才可以多占一点便宜呢。 一点力气都不出,就想要分享一半的胜利果实。 这样的情况,换了谁都不可能会同意啊。”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茶水后,看着一众将领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们说的没错,只有傻子才会同意这样的协议。” “陛下,经你这么一说,这三国之间如今的局面,可真是疑云遍布啊。” “陛下,根据精锐斥候将士们金雕传书汇报的最新情况。 直至五日之前,罗马国的边疆依旧十分的安定平静。 罗马国没有掺和另外两国战事的举动,另外两国也没有想要拉罗马国下水的举动。”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身朝着几步外的沙盘看了过去。 “一点苗头都没有吗?” “根据斥候将士们汇报的情况,一定点的苗头都没有。” “陛下,南宫兄说的是五天前的情况。 至于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得等斥候将士们的传书到了以后才能知道。”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抬手轻抚了几下下巴上面的胡茬。 “姑父,既然还没有最新的传书送过来,那咱们就按几天前的情况来分析一下。 诸位,根据咱们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从而就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也许,法兰克国王拿罗曼和罗马国王他们两个私下里真的达成了什么不公平的协议。 可是,普鲁士国的国王呢?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总不能真的就这样坐视不理,任由另外两国算计自己这一方吧? 正如咱们刚才所说的那样,三国鼎立的情况之下,一旦又两国开战了,另外的一国休想能够真正的置身事外。 如此一来,普鲁士国的国王就算是强拉硬拽,也会把罗马国给拉入战场之中。 正面交敌,根据局势的变化还能尽快的想出应对之策。 这样的敌人就算是再怎么强大,也不怎么可怕。 反而是背后的那种随时择人而噬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呀。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要旁边有一头猛虎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背后。 除了这两点之外,再说另外的一种问题。 罗马国王亚历山大·彼得凭什么能保证,法兰克国王在事后会遵守他们两个人私下里达成的协议呢? 依据你们的想法来说,罗马国不用出一兵一卒,法兰克国自己就能凭借着他们手里的兵力灭掉了普鲁士国。 如此一来,本少爷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法兰克国既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就灭了普鲁士国,是不是同样也能灭了一直作壁上观的罗马国呢?” “嘶,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灭掉的。” “陛下,如果老臣我是拿罗曼的话,在彻底的攻陷了普鲁士国所有的疆土之后,己方还占着绝对的优势。 我会一边与罗马国虚与委蛇,一边兵分两路悄悄地进军罗马国的边疆城池。 随后,一路兵马佯攻,一路兵马长驱直入罗马国的腹地,直取罗马国的王城。” 柳明志轻然一笑,随手在桌子的边沿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舅舅,本少爷并没有见过罗马国的国王亚历山大·彼得这个人。 因此,我并不了解此人的具体情况怎么样。 你们跟他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以你们对他的了解,他会不会考虑到这种事情?” 南宫晔轻轻地吁了一口轻烟,眉头微皱的提壶倒了一杯酒水。 “陛下,这个小子别看年龄不大,心思倒是非常的深沉。 以老臣对这个小子的了解,他十有八九会考虑到这种情况。” “老臣附议,罗马国王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实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不然的话,臣等先前也就不会说,这个小子十分的有野心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乐呵呵从桌案上的碟子里面抓了几颗坚果。 “呵呵呵,若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得好好的讨论一下了。 一来,法兰克国与普鲁士国,不可能想要见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局面发生。 二来,法兰克国王和罗马国王二人之间,私下之间十有八九不会达成这种极其不公平的协议。 三来,普鲁士国国王根本不会任由罗马国这边作壁上观。 诸位,这三种情况叠加在了一起,你们觉得你们先前所探讨出来的第二个结论,还能成立吗?” 张狂,南宫晔,呼延玉,程凯,唐儒他们这些人能担任三军主要将领的人,无一不是心思敏捷之人。 他们只需要稍微思考一下,就已经领悟了柳大少这番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了。 “陛下,若是按照你这么分析的话,法兰克国与罗马国这两国之间根本就不可能会回结成联盟。” “陛下,若是按照你的思路,臣等商议出来的第二个结论确实无法成立。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这两国之间不可能会结盟,那法兰克国占据了普鲁士国的边疆几个重要城池之后,为何会放着罗马国边疆的这么一大块肥肉迟迟没有下口呢?” “陛下,这会不会与臣等探讨出来的第一个结论有所关联。 法兰克国那边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对罗马国用兵,有可能是因为不想与咱们大龙天朝这边交恶的缘故。 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在罗马国境内驻扎着几万的精锐兵马呢。 几万的兵马驻扎在罗马国境内,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一种威慑力。 在不知详细情况的人看来,还以为咱们大龙与罗马国的关系有多么的亲近呢。 事实上,只有咱们自己这里最清楚清楚,咱们之所以会在罗马国境内驻扎兵马,主要是为了节制罗马国境内的局势。”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许久之后,随意的转了个身,径直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以本少爷我个人目前的想法来看,这种可行性微乎其微。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观点罢了。” “陛下,难道连你都猜测不出来,这三国之间现在的局势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吗?” 柳明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抬头看着云冲苦笑着摇了摇头。 “姑父,如果我要是能够琢磨透所有的事情,我又何必在这里很你们啰里啰嗦的分析一大通呢? 你也知道,我是昨天才到的大食国王城。 关于这边的主要局势,我只能从你们的口中所说的只言片语之中知道个大概,具体的情况我根本就不清楚是什么样的。 我连具体的情况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分析的一清二楚啊? 本少爷我初来乍到,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 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才是有鬼了。” 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话语,云冲苦笑着点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这倒也是。” 柳明志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拔掉酒囊上的塞子后,微微仰头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 “呼。” 柳明志轻轻地呼了一口酒气,抬头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一众将领。 “诸位,既然咱们猜不透这三国之间的情况,那咱们就干脆不猜了。 如今,他们不是正在开战吗? 那么,咱们不妨就再给他们加一把火。 不对,应该是直接给他们火上浇油。”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七十九章钓鱼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张狂,南宫晔,呼延玉等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 “加一把火?火上浇油?如何火上加油?” “火上浇油?陛下,你的意思是?” “陛下,你不是想要插手三国之间的战事吧?” “陛下,老臣愚鲁,有些不明太明白你的意思。”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完颜叱咤几人的反应,轻笑着喝了一口酒水。 “本少爷我都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你们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着,莫非你们已经老糊涂到了连火上浇油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了吗?” 云冲,张狂,完颜叱咤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拱了拱手。 “回陛下,老臣大概已经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只不过,老臣有些不太确定,陛下你的所说的意思是否是老臣所想的那样。” “老臣附议,火上加油的意思老臣自己明白。 可是老臣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想猜的是不是正确。” “臣等附议。” 看着一群人的反应,柳大少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行了,行了,你们就不用试探本少爷了,我说的意思就是你们所想的那种意思。” 一群将领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顿时齐齐地拱了拱手。 “臣等明白了。” 张狂,完颜叱咤,耶鲁哈,程凯他们一众人确定了柳大少的想法之后,心里面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陛下,不知陛下你打算如何行事?” 柳明志轻饮了一口酒水,看着眼前的一群将领随意的摆了摆手。 “关于如何火上浇油的事情,你们来想办法。 等你们商量出了什么好办法,直接过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具体该如何施行,本少爷不加以过问。 总之一句话,必须要把法兰克国,罗马国,普鲁士国这三国之间的水给他们搅浑了。 越浑越好,越乱越好。” “什么?臣等来想办法?” “陛下,这,这不好吧?” “是极是极,臣等愚鲁,哪能想出什么样的好办法来啊。 陛下,要不还是你指点一二吧?” 柳明志看到几个老狐狸的脸上那纠结的表情,顿时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本少爷我来亲力亲为的话,那本少爷我还用俸禄养着你们干什么? 常言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本少爷我每年给你们发放那么多的俸禄,是让你们帮着我排忧解难来了,不是让你们整天张口陛下圣明,陛下英明的拍马屁来了。 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你们干脆直接解甲归田,回家看孩子去算了。” 看到柳大少没好气的表情,一群人顿时皆是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老臣想,老臣马上就想。” “呵呵呵,是是是,陛下你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臣等附议。” “臣等也附议。” 柳大少见此情形,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再次朝着几步外的沙盘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口中一边说着咒骂之言。 “他娘的,本少爷我算是发现了,就不能给你们好脸色。” 一群将领神色古怪的对视了几眼,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了起来。 宋清见到一群将领的反应,轻笑着从桌案上的碟子里面抓起了一把瓜子,不疾不徐的直奔站在沙盘旁边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三弟。” 柳明志正在盯着身前的沙盘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听到宋清的说话声,立即转头对其看了过去。 “嗯?大哥,怎么了?” 宋清低头吐出了舌尖上的瓜子壳,淡笑着冲着眼前的沙盘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为兄刚才听你们分析了那么久,也顺便大致的思索了一番。 关于罗马国,法兰克国,普鲁士国这三国的情况,我倒是不太确定,且略微显得有些离谱的想法。” 柳明志听到宋清这么一说,眼中登时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哦?说说看。” “三弟,如你刚才所分析的三种情况。 一来,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不可能想要见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情况发生。 二来,法兰克国与罗马国之间,私下里不会达成什么协议。 三来,普鲁士国不会任由罗马国行作壁上观之举。 倘若为兄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弟你说三种情况应该是这些吧?” 柳明志听到宋清的询问,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嗯,大哥你记得没错,小弟刚才所说的三种情况正是如此。 所以,大哥你的想法是?” “三弟,如你最初所说的那样,在三足鼎立的态势之下,当另外两国发生了战事之后,剩下的那一国休想置身事外。 实际的情况却是,罗马国却偏偏置身之外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普鲁士国完全没有想要将罗马国给一并拉下水的举动。 同时,实力强大的法兰克国也迟迟没有对罗马国这一块大肥肉下手。 发生了这样局面,完全有违常理。 然而,如果咱们将所有的事情反过来想一想,不合理的事情,或许也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柳大少神色一怔,目光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宋清,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嗯?大哥,小弟愿闻高见。” 宋清捏起一颗香瓜子丢到了嘴里,然后拿起沙盘的小竹竿点在了插着小旗子的一处位置。 “三弟,你有没有觉得目前的情况,倒像是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联合在一起,想要钓罗马国的鱼呢?” “什么,钓罗马国的鱼?” “正是,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在钓鱼,钓罗马国这一条大鱼。 而这两国所准备的鱼饵,正是两国之间的战事。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可是,如果这两头猛虎是在假意相争呢? 若是这样的话,三弟你认为最终受伤的会是两头猛虎呢?还是那个坐山观虎斗,意欲从其中谋取点什么的作壁上观的人呢?” 听完了宋清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言辞,柳大少虎躯一震,隐隐约约的似乎明白了宋清这番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了。 随即,他忽的眯起了双眸,心思急转的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宋清看到了柳大少的反应,轻笑着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沙盘上面。 他心里明白,柳大少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蓦然间。 柳大少突然睁大了双眼,低头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沙盘上面。 “大哥。” “嗯,三弟?” “大哥,经你这么一说,很多不合理的事情,也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明白了,明白了,本少爷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宋清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转头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三弟,为兄还是刚才的那句话,这只是我不太确定,且有些离谱的想法罢了。 至于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为兄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柳明志侧目瞄了一眼宋清,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你谦虚了啊! 你这个想法非但不离谱,反而还十分的合理。” 柳明志言语间,随手拿起几个小旗子,逐个的插在了沙盘上面。 一时间。 原本看起来就有些复杂的沙盘,顿时就变的更加的复杂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自己刚才插下的那几个小旗子,眉头微挑的转动了几下双眼。 旋即,他直接一个转身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的地图上面。 宋清见状,轻笑着嗑着瓜子,也随着柳大少把目光转移了过去。 “大哥,当真正有可能会被瓜分的王国从普鲁士国变成了罗马国之后,所有不合理的事情,也就变得十分的合理起来了。 一旦罗马国在其余两国的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之际,真的突然做出了什么从背后偷袭的行径。 那么,罗马国也就要进入了法兰克国和普鲁士国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之中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神色古怪的转动起了拇指上面额翡翠扳指。 “有趣,当真有趣啊。” “三弟,这仅仅只是咱们的猜想而已。 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还得继续探查下去呀。” “大哥,本少爷我目前所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西方诸国这边的情况知之甚少啊。 如果我对这边的局势了解的一清二楚,我也许就能从一系列的情况之中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了。 可惜,可惜啊。” “三弟,咱们毕竟是昨天才刚到的大食国的王城。 咱们初来乍到,很多的事情无法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三弟,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啊!” 柳明志听到宋清最后的那句话语,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大哥,你说的没错,很多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啊。 看来,我得静下心来,好好地了解一下这边的局势了。 只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了解清楚了,我才能掌握真正的发言权。” 宋清默默地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 “那关于给法兰克国三国火上浇油的事情?” 柳明志闻言,不假思索的回道:“不做改变,继续想办法给他们火上浇油。 他们那边乱他们的局势,本少爷我这边考虑我的事情。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见到柳大少说的如此果决,宋清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既然三弟你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为兄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柳明志伸出双手撑在了桌子上面,俯视着身前的地图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大哥,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天竺国和大食国这两国,现如今已经彻底的掌控在咱们大龙的手里面了。 只要这两国不乱,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至于其它的西方诸国,就任由他们之间相互折腾去。 他们那边越乱,对咱们也就越有利。” 宋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三弟呀,说来说去,还是咱们手里的兵力不足啊。 如果咱们手里的兵力充足的话,咱们这些人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的去考虑这些东西啊。 直接调派麾下的兵马,一路平推下去就是了。” 柳大少听着宋清略显无奈的语气,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咱们手里的兵力不足啊。 怪只怪,咱们大龙距离西方诸国实在是太远了。 无论是调集兵马的问题,还是运送粮草的问题,全都十分的不易。 兵力不足,所以的计划,所有的谋划,全都要受到掣肘呀。” 宋清眉头紧皱的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放在地图上面,沿着西方诸国的边疆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三弟,为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呵,但说无妨。” “三弟,你有没有考虑过,将咱们现在驻扎在天竺和大食两国的将士们,再稍微的分散那么一些。 这一路上,咱们每到一处城池之后,为兄我都会仔细的分析一下各个大小城池之中的驻兵情况。 昨天晚上为兄我睡不着的时候,大致的核算了一下。 依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这边完全可以再抽调出十五万左右,乃至是二十万左右的精锐兵马继续西进用兵。 二十万左右的精兵,纵然是兵分两路,将士们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再攻下两个西方的王国了。 比如直接攻下罗马国和普鲁士国,或者是法兰克国,以及西南方向的波斯国。 这四个王国之中,无论是哪两个王国,都难以阻挡的了咱们大龙将士们的兵锋。” 柳明志听着宋清略显郁闷的语气,直接举起了手里的酒囊,一连着喝了几大口酒水。 “大哥,攻下来两个王国容易,可是想要彻底征服两个王国可就难了啊。 你想的事情,兄弟我全都想过。 我柳明志身为一国之君,身为咱们大龙的当今天子。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要开疆扩土。 我比你们这些军中的大小将领,更想要名留青史。 然而,关键的问题是治理天下不是打天下啊。 大哥,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啊。 我现在考虑的事情,不能再跟以前我还是三军主帅一样去考虑了。 我现在,必须要从大局上去考虑才行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章借刀杀人 “三弟,为兄我明白你的难处,也清楚你的苦衷。 为兄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充其量只是为兄我个人突然兴起的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罢了。 如果为兄我所提出的这些不太成熟建议,并不符合你心里的一些计划,那你就当为兄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柳明志动作十分熟练的续上了一锅烟丝,眉头微凝的在沙盘边轻轻地踱步了起来。 “你们这些大小将领们和各路大军的数十万的将士们,只需要考虑如何去冲锋陷阵,怎么样建功立业就行了。 可是,兄弟我不行啊。 我身为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我必须要从全局的角度去考虑所有的问题。 如今的情况,可不是只有几千兵马,或者几万兵马的事情那么简单。 而是关于动辄几十万兵马,乃至上百万兵马的大问题啊。 有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兄弟我所做的每一个行动,所下的每一个命令,最少都要关乎着数万兵马,甚至更多将士们的生死安危。 干系重大,我必须得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行啊。” 宋清剥开一颗瓜子丢到了口里之后,不疾不徐的陪着柳大少来回的游走了起来。 “三弟,为兄还是刚才的那些话语,仅仅只是为兄我的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罢了。 如果对你有用,那你就考虑一二。 反之,直接将其给抛之脑后就是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吞云吐雾的继续踱步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明志的脚步忽的一顿,轻轻地吐了一口轻烟。 随即,他微微侧身朝着一直陪着自己同行的宋清看去。 “大哥,也许你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宋清神色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三弟呀,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想法,每个人也有每个人考虑事情的角度。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考虑一件问题,自有会有不同的结果。 这两者之间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在事情没有得到真正的证明之前,谁又能说道准呢。” “哈哈哈,一语中的。” “三弟,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正当宋清,柳大少兄弟两人说话间,一群将领齐齐地冲着二人走了过来。 “陛下。” “陛下。” 柳明志抬头扇了扇眼前的烟雾,神色疑惑的看向了张狂等人。 “嗯?舅舅,姑父,你们这是?” 南宫晔看着柳大少疑惑的表情,乐呵呵的拱了拱手。 “回陛下,臣等已经想出来该如何给法兰克国,罗马国,普鲁士国这三国火上浇油的办法了。” 柳大少神色一愣,双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清晰可见的诧异之色。 “什么?你们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 “回陛下,正是。” 柳大少神色怪异的扫视了一下身前的一群将领,轻笑着吁了一口气。 “呵呵呵,本少爷我还以为你们起码也得用上大半天,或者一天的时间左右才能想出来办法呢。 想不到这才两盏茶的功夫,你们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你们的俸禄没有白领啊。” “回陛下,臣等也只是商量出了一个较为笼统的办法,还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呢。” “陛下,老臣附议。 臣等仓促之间商量出来的办法,是不是合适,尚且还是两说。” “臣等附议。” “谦虚的话就不用说了,先给我说一说你们商量出来的办法吧。” “是,臣等遵命。” “那么,你们谁先来说?”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一群将领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张狂的身上。 张狂察觉到一群人齐齐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脸色一僵,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他娘的,一群混蛋玩意啊。 张狂在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声吼,轻笑着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陛下,咱们若是想要将三国之间的这潭水给搅浑了,必须要出手干预一下这三国之间的战事才行。 然而,以咱们大龙如今所处的位置,咱们并不适合直接出面干预法兰克国,罗马国,普鲁士国这三国之间的战事。 一来,咱们不方便出面当这个恶人。 二来,咱们大龙人的容貌与西方之人的容貌完全不一样,如果咱们直接出手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给发现其中的端倪。 如此一来,咱们若是想要给三国之间火上浇油的话,也唯有借刀杀人了。” 听完了张狂的话语,柳明志若有所思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哦?借刀杀人,如何借刀杀人?” 张狂深吸了一口气,习惯性的四下张望了一下。 “回陛下,臣等是这样想的,我们打算偷偷地招揽一些西方人,让他们尽快乔装打扮成这三国之间任何一国的兵马。 然后,咱们这边找寻一个出手的好时机,直接让他们从背后对另外两国的兵马,或者城池进行偷袭。 只要咱们这边把握好时机,很快就能打破三国之间现在的局面。”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的回答,眼前顿时一亮,一脸笑容的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办法,当真是好办法。” 张狂看着柳大少脸上的笑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陛下,你认可臣等商议出来的这个办法?”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淡笑着挑了一下眉头。 “呵呵呵,舅舅,这么好的计策,本少爷为什么不认可啊。 借刀杀人,好一个借刀杀人啊。 只要这个计策运行得当,不怕搅不浑三国之间的这一潭水。” “陛下认可就好。” “对了。” “嗯?陛下?” “舅舅,招揽西方人为咱们所用的事情,容易进行吗?” “呵呵呵,关于招揽西方人为咱们所有的事情,陛下你无需担心。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样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有在咱们大龙天朝那边行得通。 全天下,都行得通。” 柳明志见到张狂说的如此肯定,轻笑着淡了点头。 “如此甚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少爷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关于如何施行借刀杀人计的计划,具体的步骤你们再好好的商议一二,尽快拟定出来一个详细的章程送到我这里来。 我这里核审了以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直接施行。” “陛下圣明,老臣遵命。” “陛下圣明,臣等遵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看着身前的一群将领直接摆了摆手,随即故作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得了,得了,什么圣明不圣明的,你们少拍本少爷我的马屁了。” 张狂见到柳大少故作没好气的神色,乐呵呵的拱了拱手。 “陛下,在商量详细的计划之前,臣等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陛下一下。” “说说看。” “陛下,关于给三国之间火上浇油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招揽多少兵力才合适?” 柳明志眉头微凝,直接扫视了一下身前的一群将领。 “舅舅,姑父,呼延兄,根据你们对这三国的了解,你们认为应该招揽多少兵力才合适?” “这个,这个。” “呃,这个。” “回陛下,臣等的想法不一,各有己见。 臣等有的认为只需要招揽三千的兵马,就已经足够了。 有的觉得为了稳妥起见,应该招揽五千左右的兵马。 也有的认为,咱们既然已经打算要借刀杀人了,那就干脆将借刀杀人的计划给进行到底,直接招揽八千或者一万左右的兵力。 就兵力的情况,臣等刚才探讨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也没有探讨出一个结果来。 老臣无奈,也只有询问陛下你的意思了。” 等到张狂的话音一落,南宫晔,完颜叱咤,程凯,封不二,韩鹏他们这一群将领立即齐齐地行了一礼。 “臣等附议,臣等恭请陛下拿定主意。” 柳大少见此情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朗声说道:“舅舅,姑父,诸位兄弟,为了稳妥起见,那就招揽八千人手吧。” 一群将领闻言,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后,转身在沙盘的边沿上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八千人手,不要作为一路兵马来使用。” “嗯?陛下?” “陛下,你的意思是?” “陛下,老臣斗胆一问,这八千人手应该如何划分?” “八千人手分成两路兵马,五千人手作为主攻兵力,剩下的三千人手充当为备用兵力。 倘若前方的五千主攻兵力进展顺利,那就什么都不说了。 反之,再让备用的三千兵马给补充上去。” “臣等明白,臣等遵命。” 柳明志随意的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动身走到几步外的桌案前,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舅舅,姑父,耶鲁前辈,呼延兄。” “臣等在。” “招揽人手的事情,你们能不出面,就尽量不要出面。 大食国的那个内务大臣,叫穆什么什么来着?” “回陛下,穆拉夫。” “对对对,穆拉夫,穆拉夫。 这些年来,这个穆拉夫跟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回陛下,此人可谓是智勇双全。 当初,臣等率领将士们彻底攻陷了大食国全境之后,第一个站出来与臣等打交道的人便是此人。 那个时候,若非事他顶着臣等和将士们带给大食国王城的极大地压力,出面与臣进行一番强有力的口舌之争。 大食国王城里面当时的守兵,最少也要多死伤万余人左右。 最近的这些年里,臣等之所以能够将大食国王城之中的所有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少不了他的帮助。 陛下,老臣说一句冒昧之言。 如果此人是咱们大龙人的话,臣等纵然不会与其结为八拜之交,起码也会与其结为那种可以真正交心的知己好友。” “陛下,老臣附议,相比大食国朝廷之中其他的那些个王公大臣,穆拉夫这个人绝对是一个人中豪杰。 无论是他的德行,还是他的能力,皆是人中翘楚。 只可惜,我们这些人与他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之中。 否则,我们绝对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唉,呵呵呵,造化弄人啊。” “陛下,处在不同的角度,注定我们之间只能相交,却不能深交啊。” 柳明志听着一群将领们对穆拉夫这个人毫不吝啬的称赞之言,双眸中登时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耶鲁哈,程凯,封不二,唐儒,宁超他们这些将领,自己已经与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性格,自己可谓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们这些将领,大多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很少有人能够入得了他们的法眼。 现如今,竟然有一个人能令他们所有人都为之敬佩,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啊。 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化外之人。 恍然之间,柳大少瞬间对这个穆拉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柳明志轻笑着揉了揉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乐呵呵的挑起了眉头。 “穆拉夫,穆拉夫,能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叹不已,看来此人的德行确实非同一般呀。” “陛下,虽然臣等十分佩服穆拉夫这个人的,但是臣等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忘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使命。 故而,这些年里臣等一直与其保持着距离,把持着应有的分寸。” “陛下,老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群将领似乎担心柳大少会多想,你一言我一语的先后解释了起来。 柳大少见到一众将领们的反应,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舅舅,叔父,姑父,呼延兄,还有诸位兄弟,你们不用担心什么。 本少爷我这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敏感。” “陛下圣明。” 柳明志先是卷起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然后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尔等,听令。”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一章取精华,去糟粕 “臣等在。” 柳明志扫了一下眼前的一众将领,低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梗。 “既然你们如此看好此人,那么关于招揽人手为咱们所用的事情,你们就交给穆拉夫去办吧。 具体的事宜,你们与穆拉夫私下里商议就行了。” 听到柳大少的交待,一众将领齐齐地拱手行了一礼。 “臣等遵命。” 云冲直起身体以后,面带迟疑之色的再次拱了拱手。 “陛下。” “嗯?姑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老臣是这样考虑的,咱们让穆拉夫他帮着招揽人手,总得有一个比较合适的名义才行吧? 不然的话,一下子招揽了七八千人的人手,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而今,西方诸国那边埋伏在大食国王城境内的探子可不少啊。 咱们这边让穆拉夫一下子帮忙招揽那么多的人手,到时候所造出的动静定然不会太小。 这样一来,十有八九会引起西方诸国那些隐藏着城中的密探们的注意,然后他们肯定会把这些事情汇报给他们各自的朝廷。 如此一来,法兰克国这三国的王上很有可能把事情给联想到咱们的身上。 虽说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是咱们在幕后操作的所有事情,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肯定会引起西方诸国对咱们的警惕之心。 若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对于咱们大龙以后在西方诸国境内的一些行动,怕是极为不利啊。 所以,老臣认为还是提前找好一个合适的名义为好。” 柳明志听完了云冲这一番利弊分明的言辞,默默地点了点头。 “姑父,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一个名义才行。” “那陛下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名义才合适?” 柳明志略微沉吟了一下,轻笑着说道:“修路,开矿,垦田,挖河……等等合适的名义,只要是能够用到大量的人手,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见到柳明志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能够用到大量人手的办法,云冲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老臣明白了。” “姑父,舅舅,说到了这里,还有一点你们要注意一下。” “陛下你请说。” “姑父他刚才的话语,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 为了防止引起那些西方探子的注意,在招揽人手的时候,尽量避开王城周边地区的那些大食国人。 甚至是能不招揽大食人,就尽量不要招揽大食人。 西方人那么多,未必就非要招揽大食国的百姓。 然后,等到把人手招揽齐全了以后,直接把他们安排在远离大食国王城这边的一些城池里面。 能隐秘行事,就尽量的隐秘行事。” “陛下圣明,臣等遵命。” 柳明志颔首呷了一口茶水后,直接把茶杯放回了桌案上面。 “除了咱们刚才所谈的这些事情,你们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情需要汇报吗?” 一群将领听到柳大少的问题,顿时不约而同的转着头四处观察了起来。 当他们确定了彼此之间没有人需要汇报什么事情之后,立即齐齐的拱手行了一礼。 “回陛下,臣等无事汇报。”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镂玉扇轻轻地一甩。 “好,那咱们就聊一聊其它的事情。” “你们也不用站着了,都坐吧,都坐吧。” “臣等多谢陛下。” 一众将领齐声道了一声谢之后,立即朝着旁边的几张桌案散了过去。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从手边的碟子之中抓起了几颗坚果。 等到一众将领们相继坐下来了之后,柳大少侧身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 “老臣在。” 柳明志看到正要起身的张狂,立即举着手里的镂玉扇往下压了压。 “不用起身,直接坐着回话就是了。” “是,老臣知道了。” “舅舅,当初你们率领将士们与法兰克国的那一战,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本少爷只记得大概好像是在咱们大龙承平四年,具体是在几月份,我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了。”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立即朗声回问道:“陛下,你说的可是臣等帮助罗马国征讨法兰克国的那一次?” “没错,就是那一次。” 张狂微微颔首,抬手轻抚着自己下巴上面花白的胡须,双眸轻转的仔细回忆了起来。 不一会儿。 张狂放下了抚着胡须的手掌,淡笑着回道:“陛下,臣等是七月份出的兵,战事是在十一月二十八结束的。”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捏开一颗杏仁丢到了口中。 “承平四年七月,承平七年九月,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过去三年左右的岁月了啊。” “回陛下,正是如此。” “舅舅,你跟我说一说,法兰克国兵马的实力怎么样?” “在老臣看来,法兰克国兵马的实力兵并没有多厉害,论实力远远比不上咱们大龙的将士们。 不过,他们身上所穿戴的甲胄,还有他们手里的兵刃倒是不容小觑。” “哦?那些法兰克国兵马的甲胄和兵刃很厉害吗?” “陛下,法兰克国的那些兵马穿戴的甲胄相当的精良,几乎把一个将士身上所有的要害都给防护到了。 有一部分的兵马,就连他们的头盔上面都有一个铁制面罩。 当那个面罩落下来之后,整个脸上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够露出来了。 这样的面罩,几乎可以让将士们做到无视任何迎面而来的箭矢。 将士们可以不惧怕迎面而来的箭矢,无形之中也就增加了他们冲锋陷阵之时的士气。” 张狂说着说着,伸手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要说他们的甲胄就一定比咱们大龙将士们身上的甲胄厉害,那倒是不至于。 然而,有一点咱们却不能不承认,那就是他们的甲胄在防护能力之上,要比咱们大龙的甲胄强上那么一点。 两军交战之时,如果咱们大龙的将士手里没有金瓜锤,狼牙棒,破甲锤……等等这些专门对付重甲的重兵器,必然会吃一个大亏。 不过呢,好在穿戴这种甲胄的兵力数目并不是很多。 对于咱们大龙的将士们来说,只能说是小有威胁而已,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麻烦。”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将刚刚剥开的坚果送到了嘴里。 “越是精良的兵备,也就越是难以制作,这样的情况在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 只要他们无法大规模的装备这种甲胄,咱们也就没有必要过于重视这个问题。”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张狂乐呵呵的拱了拱手。 “陛下所言极是。” “舅舅,话虽如此,但是却也不可不防备,传令潜伏在法兰克国探子们,多多注意一下法兰克国兵马的兵备更换情况。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战。 咱们只有清楚西方各国的局势变化,才能及时的做出应对之策。 你们是知道的,本少爷我最不喜欢被动了。” “老臣明白了,老臣回去之后就马上给各路的斥候和密探弟兄金雕传书一封。” “他们的兵器情况如何?” “回陛下,兵器情况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们有的各种兵器,咱们将士们的手里可谓是应有尽有。 反之,咱们这边所有的各种兵器,他们未必会有。 老臣斗胆说一句自傲的话语,说起来给将士们配备的兵备,西方各个大小诸国所有的兵马全部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咱们大龙将士们手里的兵备齐全。” 柳大少听着张狂豪迈的话语,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舅舅,有自信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也不要太过自信了。 常言道,骄兵必败。 咱们拥有傲气的时候,同时也要保留几分虚心。 西方诸国这边的种种东西,未必就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该取长补短的时候,还是要取长补短的。 一句话,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 “是是是,老臣明白。 请陛下放心,老臣一定不会因为咱们目前占据了大部分的优势,就会做出目中无人的行径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本少爷相信,舅舅你肯定会把握好分寸的。” “是,老臣明白。” 柳明志随意的拍了拍双手上面的碎屑,抬起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 “诸位,西方诸国这边的事情咱们该聊的都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现在,咱们该说一说咱们大龙这边的情况了。” “陛下,你请说,老臣洗耳恭听。” “臣等洗耳恭听。” 柳明志随手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袖,伸手拿起桌案的酒囊,拔掉塞子朝着口中送去。 一连着喝了几口美酒之后,柳明志拿着镂玉扇用扇骨顶了顶自己的鼻尖。 “你们该跟我讲一讲,二路兵马大元帅段定邦这小子目前的情况了。” “回陛下,定邦这小子前段时间率领着他麾下的兵马赶去波斯国境内,帮助波斯国的朝廷评定叛乱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目前他们在波斯国境内那边的战况如何?” “陛下,你有所不知,臣等这边已经一连着七八天左右的时间,都没有接到定邦这小子汇报平安的金雕传书了。 因此,臣等也不清楚定邦这小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柳大少听到南宫晔的回答,瞳孔微微一缩。 “什么?他那边一连着七八天左右的时间都没有给你们金雕传书了?” “回陛下,正是。” 柳明志抬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随即眉头紧皱的屈指在身边的桌子上面轻轻的敲打了起来。 一连着七八天的时间,都没有传书一封。 这个小子,在搞什么事情呢? 一群将领见状,纷纷压下了彼此之间说话的声音。 很快,柳大少就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舅舅,姑父,叔父,定邦这小子以前的给你们汇报的战况如何?” “回陛下,根据这小子在战报上的内容,他率领着二路兵马的十万大军自从进入了波斯国境内以后,便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柳明志听到云冲的回答,轻笑着点了点头。 “势如破竹?连战连捷?” “回陛下,正是如此。 起初,臣等这边还一直夸赞这小子统兵作战的本事不错,正等着他后面的战报文书了。 哪想到,他那边突然就与臣等这边断了联系。 目前,他那边的情况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陛下,前天臣等就已经派遣了三十六路精锐的斥候兄弟,快马加鞭的奔赴波斯国境内打探情况了。 倘若一切顺利,最多再过两天的时间,咱们这边就能收到斥候弟兄们的金雕传书了。 然后,咱们就可以得知定邦这小子那边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张狂直接说道:“舅舅,不管段定邦这小子那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你回去之后,立即给他传书一封。 你在信中给我告诉他,无论他现在面对的局势如何,都要以保住他麾下的十万将士们的性命为重。 如果他敢拿将士们的性命当做儿戏,本少爷我不但要下了他的三军兵马大元帅之职,还要扒了他的皮。”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脸色微微一愣。 “啊?陛下,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这样写。” 见到柳大少的态度如此的坚决,张狂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老臣遵命。” “定邦这小子那边的问题,就这样说了。 你们再跟本少爷我来说一说,江河和露娅他们夫妇二人,还有咱们大龙的宝船队那边的现如今的情况。” 一群将领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了几眼后,连连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回禀陛下,海宁候那边的情况,老臣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陛下你也知道,臣等这边和海宁候那边缩应对的问题,完全就是两种情况。 除非发生了什么极其重要的情况,我们双方之间是很少有什么联系的。” “陛下,相比臣等这边的稳打稳扎,海宁候他们那边的宝船队,一直都是在汪洋大海上面漂泊不定。 说实话,臣等现在也不知道海宁候他们的船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陛下,你现在若是想要知道海宁候那边的详细情况,臣等这边唯有立即派人前去也门国等国那边打探海宁候的消息。 至于是否能够打探的到,目前还是两说。 关于这一点,臣等这边真的是无能为力。” “臣等附议。” “臣等也附议。”(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二章小礼物 “舅舅,姑父,距离江河他上一次派人与你们这边联系,大概已经过去多长的时间了。” 张狂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头,双眼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上一次联系,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来着? 一时之间,我还真有点记不清楚了。” 张狂有些不太确定的话语一落,呼延玉双眼微转的沉吟了一下,淡笑着朝着柳大少看去。 “陛下,已经过去三个月又六天的时间了。” 呼延玉淡笑着说了一个准确的时间之后,顿时引得一大群人为之侧目。 柳大少转了个身,神色好奇的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三个月又六天了,呼延兄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呀?” 其余人同样一脸好奇的看着呼延玉,静等着他的回答。 “陛下,你有所不知,在海宁候他派人给我们这边联系的前一天时间,正好是臣的生辰。 所以,臣才会记得如此的清楚。” 见到呼延玉这么一说,柳大少等人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呼延兄你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嗨,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凑巧而已。” “三个月前,江河他那边跟你们联系的时候,当时他们在何处停靠?” “回陛下,是在希腊国的港口。” “希腊国的港口?” “正是。” 柳明志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转眸朝着前方的地图看了过去。 “三个月前,是在希腊国的境内。 舅舅,姑父,呼延兄,你们估计一下,江河和他率领的宝船队,现在大概应该已经航行到了什么地方了?” 一群将领闻言,纷纷转身把各自的目光转移到了地图之上,目含思索之色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个呼吸左右。 南宫晔收回了目光,轻笑着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陛下,按照先后的时间和西方诸国的位置来估算,海宁候他们的宝船队现在应该已经航行到了佛郎机国的境内了。 也有可能,已经过了佛郎机国那边,到了日不落国的境内了。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老臣的估计而已。 至于他们具体的位置,老臣就说不好了。” 柳明志听到南宫晔的回答,立即把目光移到了佛郎机国和日不落国两两国的位置上面。 当他看到了佛郎机国的位置之后,脸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佛郎机国?这个位置不是白衣大食国的位置吗?” 听着柳大少疑惑的语气,南宫晔连忙转身对着张狂摆手示意了一下。 “张老弟,这边乃是你负责的地方,还是由你来为陛下解释一下吧。” 张狂乐和和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即起身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陛下,你有所不知,佛郎机国是最近这几年才从白衣大食国的统治之下,分裂出来的一个临近海汪洋大海的小国家。 因此,你要说佛郎机国是白衣大食倒也没有问题。 只不过,自从佛郎机国彻底的脱离了白衣大食国朝廷的掌控之后,他们就不再承认白衣大食的统治了。 这些年里,他们在西方诸国这边,一直都是以佛郎机国自称的。” 听完了张狂的这一番详细的解释之后,柳大少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轻声的嘀咕道:“原来是这样,本少爷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 “嗯?陛下,你说什么?什么错了?” “没什么,没什么。” “好吧。” 柳明志望着地图上面白衣大食国的位置,神色怪异的默默地吁了一口气。 “这么说的话,白衣大食国现在的局势,也不是多么的稳定啊。”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陛下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出了白衣大食国现在的处境了。 根据密探们的回报,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白衣大食国,法兰克国,日不落国这三国的王上,私下里正在进行十分密切的交往。 臣等先前还在讨论着,他们之间或许已经达成了什么互帮互助的协议了吧。” “呵呵呵,也许吧。 行了,先不说这些了,咱们继续聊江河和船队那边的事情吧。” “是。” 柳明志盯着地图沉默了片刻之后,转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张狂。 “舅舅,咱们这边的金雕和鹰隼能够直接联系到隐藏在佛郎机国,日不落国的密探弟兄们吗?” “回陛下,无法直接联系到,大食国王城这里距离那两国太远了,需要在法兰克国境内中转一下才行。” 柳明志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随后,他神色略显无奈的看着张狂朗声说道:“中转一下就中转一下吧,只要能够联系的到就行了。 你回去之后,立即给隐藏在这两国境内的密探弟兄们金雕传书,或者是鹰隼传书。 命令他们收到了书信之后,立即派人前去打探关于江河他们宝船队的消息。 一旦打探到了江河他们那边的消息,即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与江河会面。 然后,给江河传令,令他率领着宝船队的全体官兵,尽快赶到大食国这边来。” “是,老臣遵命,老臣回去之后就拟定书信。” 柳明志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落到了地图上面。 “大食国西边那些个靠近地中海的城池,有停靠海船的港口吗?” 张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直接走到了桌案边,伸手在地图上面先后点了几下。 “陛下,大食国西边的沿海一带,总共有七个港口。 这七个大小不一的港口里面,距离大食国王城最近的两个港口,分别是贝鲁港口和海法港口。 海宁候他们那边从其中任何一个港口登陆之后,随时都可以直奔王城这边来。” 柳明志大致的扫视了一下张狂所点的几处位置,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有港口就好,那就让江河他们直接航行到大食国的边疆港口,然后在其中一处港口登陆就行了。 至于最终在哪一处港口停靠,让江河他们根据情况而定。” “是,老臣明白。” 柳明志重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轻笑着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后,转头对着柳松招了招手。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文房四宝。” “是。” 柳松连忙点了点头,一把端起身边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小跑着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你请。”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先是放下了手里的镂玉扇,然后直接撸起了自己的衣袖。 “柳松,铺上六张宣纸。” “哎,小的遵命。”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立即拿起了一沓宣纸。 “少爷,是一张一张的来?还是一下子全都铺上?” “一下子全都备上。” “是。” 柳大少提笔蘸墨,直接落笔在第一张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挥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 六张宣纸上面,全都留下了柳大少的苍劲有力的墨宝。 然后,柳明志把毫笔搭在了一旁的笔洗上面,然后一把解开了腰间的鱼袋,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的私人印信。 他对着自己的印信呼了一口气以后,直接在六张宣纸的下角逐个的盖上了自己的印信。 “舅舅。” “老臣在。” 柳明志收起了自己的印信,淡笑着对着桌案上面的六张宣纸努了努嘴。 “江河这小子的性格极为谨慎,没有什么证明的话,本少爷担心他有可能会不太相信密探将士们的传过去的话语。 为了以防万一,你给两国境内的密探弟兄们传书的时候,顺便把本少爷我亲笔所书的书信也给一并捎带上吧。 江河这小子看到了我的亲笔信之后,也就不会怀疑什么呢。” “陛下英明,老臣遵命。” “行了,快收起来吧。” “好好好,老臣这就收起来。” “柳松,文房四宝撤下去吧。”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端起一边的茶杯随意的呷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向了正在仔细的折叠在六张宣纸的张狂。 “舅舅,江河他们有可能会航行到了佛郎机国,日不落国这两国的境内,仅仅只是咱们的猜测而已。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同样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给这两国的密探弟兄们传书一封之后,顺便也给其余诸国境内,那些临近海边的密探兄弟们传书一封。 命令他们接到了传书之后,也立即前去打探一下江河他们船队的消息。 无论是哪一个地方的弟兄们找到了江河他们的行踪,全部都按照本少爷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办法行事。” “老臣遵命,老臣回去以后立即着手准备。” “关于江河和定邦这小子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暂时就这样说了。 舅舅,你先回去坐着吧。” “老臣多谢陛下。” 等到张狂坐定了以后,柳大少轻笑着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将领们。 “重要的事情,咱们都说的差不多了。 本少爷我这里还有一件不算特别重要的小事,想要从你们这里打听一下。 舅舅,姑父,叔父,耶鲁前辈,众位兄弟,你们知不知道克里奇这个人?” 众人听到柳大少的询问,纷纷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克里奇,西方人?” “克里奇,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的耳熟呢?” “对对对,程凯大哥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的耳熟。” “克里奇,克里奇,末将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啊。” 柳大少见到众人正在极力思索的模样,正要说克里奇乃是一个商人之时。 完颜叱咤忽的睁大了双眼,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双手。 “克里奇,老夫想起来,这不是那个谁吗? 陛下,你刚才所说的这个克里奇,是不是一个西方商人啊?” 柳明志见到完颜叱咤一下子说出了克里奇商人的身份,就知道他已经想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人了。 “呵呵呵,叔父你说的没错,此人确实是一个西方商人。” 其余的人听到柳大少,完颜叱咤二人这么一说,纷纷眼前一亮。 “哎呦,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哈哈,老子我也想起来了。 克里奇,这不是那个来自罗马国的大商人吗?” “没错,是他,就是他。” “嗨,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这个人啊。” 柳明志看到一众将领们恍然大悟的反应,笑呵呵的拔掉酒囊上的塞子,举起酒囊轻饮了了一口酒水。 “本少爷我看你们的这个反应,好像是全都认识此人呀?” 一众将领不约而同地拱了拱手,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言。 “回陛下,臣等全部认识此人。” 柳明志闻言,神色诧异的轻笑了摇了摇头。 “呵呵呵,看来本少爷我倒是有些小看此人了。 你们谁来跟我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个克里奇的啊?” 柳大少这句话一出,一群将领顿时神色古怪的相互对视了起来。 见到一群人这样的反应,柳大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张狂伸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陛下,那什么,臣等说了其中的缘由之后,还望陛下你不要见怪。” 柳大少听到张狂的话语,神色犹豫的皱了一下眉头。 最终,他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美酒,并没有正面回答张狂的话语。 “舅舅,你还是先跟本少爷我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吧。” 张狂见到柳大少的反应,神色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回陛下,是这样的,臣等全都被此人给送过礼物。” “什么?克里奇他给你们每一个人都送过礼物?” “回陛下,正是。” “那你们收了他给你们送的礼物了吗?” “回陛下,贵重的礼物臣等全都找借口推辞了。 些许的小礼物,臣等实在是拒绝不了,也就给收下了。” 听到张狂的回答,柳大少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将领,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礼物?” “正是!” “你确定吗?” “回陛下话,老臣愿意项上人头担保,臣等收的全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 有一些东西,甚至都算不上是礼物。”(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三章礼下于人 “陛下,臣等也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请陛下明鉴。” 其余的将领等到张狂的话音一落,立即齐声附和了一声。 “当真?” “回陛下,当真!”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 “陛下圣明。” “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吧。” “陛下,你不知道,事实上臣等就连那些小礼物都不想收下的。 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能缠人了。 当初,他为了求见臣等,一天恨不得能来王宫这里求见臣等三五次。 臣等猜到了他的来意之后,就直接拒绝了此人的求见,而且是他求见一次,臣等就拒绝一次。 然而,此人被臣等拒绝了之后,也不恼怒。 可是,他也不离开,就那样一直在宫门外守着,一呆就是一天的时间。 最过分的时候,早上天色刚一见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到宫门外守着了,直到日落西山左右才会离去。 臣等这边只要一出宫门,他看到臣等的身影之后,马上就满脸堆笑,毕恭毕敬迎上来跟臣等见礼。 然后,不是想要邀请臣等去酒楼里喝酒,就是邀请臣等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柳大少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眉头微挑的扫视了一下一群将领。 “哦?那你们去了吗?” 张狂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陛下,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臣等明知道此人如此行事,肯定是有求于臣等,如此一来,臣等这边又哪里敢答应此人的邀请呢。 只奈何,这个人实在是太能缠人了。 无论臣等如何拒绝他的邀请,他却依旧锲而不舍的继续邀请臣等。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人脸。 臣等明明已经被其给折腾的不厌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人家既没有触犯律例,又没有对臣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更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咒骂之言。 咱们总不能因为人家天天想要邀请你一起去饮酒作乐,就让将士们把人家给教训一顿吧。 再者说了,人家又没有强闯宫门,只是无所事事的在宫门外面闲坐着而已。 我们总不能因为人家在宫门外坐着,就自家让将士们将其给赶走吧? 毕竟,宫门外又不是什么重要之地,人家愿意在那里坐着,那是人家的自有不是? 那段时间,臣等已经被此人给折腾的头都大了。 偏偏臣等这边,又不能一直待在王宫里面不出门。 我们每天的事情那么多,既要去城墙之上巡视,又要去军中大营之中检查将士们操练战阵的情况。 这样一来,臣等怎么可能一直不出门呢? 然后,臣等这边只要一出门,势必会被这家伙给堵上。 再然后,就又是重新上演一次以往的场景了。 先是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给你见礼,然后献宝似的给你掏出点什么稀罕的小玩意,一个劲的往你的手里面塞。 见到你不收,就又开始邀请你去喝酒的那一套说辞了。 你说早上忙,人家说晚上请你。 你说今天忙,人家说明天请你。 你说这几天可能都没空,人家就说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赏脸就行了。 这这这,这这这。 这个家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张狂说到了这里,神色无奈的苦笑着叹了口气。 “唉。” “陛下,都已经这样了,你说臣等能不收他的那些小礼物吗?” 柳明志看到张狂的老脸之上那无可奈何的表情,神色古怪的转头朝着其余的一众将领望了过去。 “真的是这样?” 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程凯,宁超,韩鹏等人听到柳大少的问题,顿时皆是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回陛下,确实如此。” “陛下,臣等也是实在被折腾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收下那些小礼物的。 “陛下呀,打又打不得,赶又赶不走,偶尔咒骂上几句,人家根本毫不在意。 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臣等绝对不想收下那些小礼物的。” “陛下,臣等一年的俸禄又不少,想要什么样的东西买不到啊。 我们在咱们大龙天朝之时,什么要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又岂会贪婪他的那些小礼物。 没有办法,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臣等附议,请陛下明鉴。” 看到众人皆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柳大少顿时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实在是有趣。 看来,此人是一个妙人啊。” 张狂随手端起了桌案上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以后,神色唏嘘地轻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此人的脸皮之厚,放眼天下之间,也是不多见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脸皮厚自然有脸皮厚的好处。” 柳明志捏开一颗杏仁送到了嘴里,侧身斜靠在椅子上面,笑吟吟的翘起了二郎腿。 “后来呢?你们收下了他的小礼物以后,他又做了什么事情?” 张狂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看着柳大少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后来,正如老臣先前所说的那样。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等到臣等这边的大部分人都收下了此人所送的那些小礼物之后,大概过了有七八天左右的时间。 他便开始给臣等送一些比较贵重的礼物了,一次比一次贵重。 臣等见到那些礼物价值不菲,当场就给用借口推辞了。 然后,这家伙就又开始了他厚脸皮的作风,无论臣等收不收下他的礼物,他那边仍然是照送不误。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后来,臣等兄弟等人一合计,干脆直接问明他的来意就是了。 他给臣等送礼,肯定不是白送的,必然是有所求。 臣等商议了一下,如果他的求情并不算太过分,干脆直接给他办了就是了。 省的他每天缠着臣等,既影响臣等的心情,又耽搁臣等的时间。 于是,臣等就借着彼此之间都有空的一天时间,主动派人将此人给请了过来。 好家伙,陛下你是不知道。 他来王宫里赴约之时,直接带来了整整十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臣等见到这种情况之后,当场就给看愣了。” 柳明志轻笑着挑了一下眉头,笑吟吟地把刚刚剥开的瓜子丢到了嘴里。 “呵呵呵,舅舅,虽说十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奇珍异宝确实不少,但也不至于让你们看愣了吧?” 听着柳大少略显疑问的语气,张狂举杯喝了一口酒水,神色郁闷的苦笑着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陛下呀,臣等不是被他送的那些金银珠宝看愣了,而是被他送礼的方式给给看愣了。” “哦?怎么说?” “陛下,别人给人送礼的时候,那个不是偷偷摸摸的送过去。 他倒好,带着下人光明正大的把十大箱子礼物送到臣等的面前之后,也不管旁边是否有大食国朝廷的人,与正在巡逻的王宫守卫在场,当场就让下人把十个大箱子全都给打开了。 好家伙,一时之间。 那叫一个金光闪烁,珠光宝气,琳琅满目,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闪花了。 陛下呀,先不说臣等本来就没有打算收下这些贵重礼物的想法。 就算臣等真的有收下这些贵重礼物的心思,他这样子一搞,臣等这边还能收吗?还敢收吗? 臣等活了几十年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给人送礼的。 不得不说,臣等可谓是吃大开眼界啊。”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舅舅,然后呢?” “臣等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敢收下了。 后来,臣等请他坐下来吃饭之时,三杯酒下肚以后,我们也没有犹豫什么,当场就询问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到张狂说到了正题,柳明志渐渐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也变得正色了起来。 “他是怎么说的?” “陛下,克里奇听到了臣等的问题,神色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诉了臣等他如此行事的目的。 他希望臣等兄弟等人这边能够出面,为他和咱们大龙的商队这边牵一下头。 然后让臣等劝说一下那些来自咱们大龙所有商队,将咱们大龙商队带来的各种来自咱们大龙天朝的货物,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全都售卖给他。” 柳明志大致的回想了一下克里奇当时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若有所思的轻转了一下双眸。 “舅舅,这个头应该不是白牵的吧?” “陛下圣明,一下子说到了其中的关键。 克里奇他明确的告诉臣等,只要咱们大龙的商队,将所有来自咱们大龙天朝的货物全都售卖给他。 他可以保证咱们大龙的商队之中那些愿意将货物售卖给他的商队,所有的人都能赚到银子。 只不过,就是赚得多一点与赚的少一点的问题罢了。 而且,此人倒也算十分的诚实。 他毫不隐瞒的告诉了臣等,咱们大龙的商队若是将货物卖给了他以后,虽说少挣了一笔银子,但却可以节省出一大部分的时间。 节省出来的这些时间,咱们大龙的商队完全可以游走西方诸国境内,四处购买一些咱们大龙那边所缺少的稀奇货物。 这样一来,少挣的那一笔银子,很快就能够从其它的地方找补回来了。 至于那些不愿意将货物卖给他,打算自己与当地人进行交易的那些大龙商队,或许会多挣一些银子,可是却会耽搁了大量的时间。 少挣一点银子,节省出了大部分的时间。 多挣一点银子,就要耽搁一部分的时间。 最终是挣到了,还是转到了,自行思量就是了。 这些话,乃是克里奇他跟臣等所说的原话。” “舅舅,我还是那个问题,这个头应该不是白牵的吧?” “回陛下,这个头确实不是白牵的。 他为了感谢臣等,愿意将他所得利益,与臣等和那些愿意将货物卖给他的商队进行二三五的分账。 臣等这边能够获利三成,二成分给咱们大龙的商队,剩下五成则是他自己的。”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举起手里的酒囊朝着口中送去。 一连着几大口美酒入腹,柳大少笑呵呵地长吐了一口酒气。 “呵呵呵,你们三成,咱们大龙的商队两成。 一下子就让出了五成的利益,此人倒是够有魄力的啊。” 张狂听着柳大少略显惊讶的语气,神色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示意了一下。 “陛下,你说的不错,此人确实十分的有魄力。 臣等这边起初之时,也被此人的魄力给惊讶到了。 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此人不仅仅只是脸皮厚一点而已,同样还是一个具有大魄力,大气度的人中豪杰。 老臣斗胆说一句实话,若非咱们手里的那些大龙商队,全都是由密探弟兄们乔装打扮而成的商队。 臣等兄弟等人这边,倒是真的想要与其合作一番。” “所以,你们就直接拒绝他了?” “陛下,臣等不拒绝还能怎么办呢? 臣等兄弟这边所忙碌的事情,全都是军机大事,我们总不能真的因为要挣那么一些银子,就放下手里的事情与其进行合作吧? 些许的琐事,耽搁了也就耽搁了,造不成什么损失。 军机大事,那可是一刻都延误不得啊。” “臣等附议。”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轻饮了几口酒水。 “舅舅,姑父,克里奇被你们拒绝了之后,是什么反应?直接就放弃了吗?” “回陛下,他被臣等拒绝了之后,应该是以为臣等不满意他分给我们的利益吧。 于是,他就又告诉臣等,愿意再给臣等让出一成的利润。 我们根本就没有语气合作的打算,毫不犹豫的就又给他拒绝了。” “后来呢?他直接就放弃了?” “回陛下,他可能也看出来了,臣等是真的无意与他进行合作。 然后,他就提出了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请求。” “哦?是什么样的请求?” “回陛下,他愿意提供一批银子,让臣等保证他在王城之中的几处店铺,不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同时,当他的店铺遇到了什么地痞流氓的骚扰之后,城中将士们可以马上赶过去帮他解决一下争端。” 听完了张狂的回答,柳明志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同意了吗?” “回陛下,臣等同意了。 毕竟,保证城中的安宁稳定,原本就是臣等应尽的职责。 既然他愿意提供一批银子,臣等多多关注一下他店铺中的稳定,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之的事情罢了。 他拿出来的这些银子,臣等全都用来给操练辛苦的将士们补充伙食了。 两全其美的事情,臣等何乐而不为呢。” “嗯,此时你们办的的还算不错。 本少爷我闲着也是闲着,你们给约见一下此人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四章给你机会了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张狂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什么?陛下,你要约见此人?” 柳明志看着张狂一脸惊讶的表情,轻笑着问道:“怎么?本少爷不能约见此人吗?” 张狂反应了过来,轻笑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老臣只是有些惊讶陛下你居然会约见他一个商人。” “舅舅,本少爷我对克里奇所说的那些合作方法很有兴趣,我打算找他聊一聊详细的情况。 如果咱们真的能够与其达成了合作,对于咱们大龙的商人来说,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情。 就看他所说的条件,是否能让本少爷我满意了。 倘若他真的能令我满意,我不介意促成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见到柳大少如此言说,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大致的明白了他的想法了。 “陛下圣明。” “陛下,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约见此人?” “就这两三天的时间之内吧,等到我方便了,我会让柳松过去通知你们的。 然后,你们直接派人将克里奇请过来就行了。” “是,臣等明白了。” “对了陛下,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约见此人? 若是在王宫之中摆酒,老臣也就不用安排什么了。 若是在某处酒楼的话,老臣提前去布置一番。” 柳明志稍加沉吟了一下,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多浪费力气了,在王宫里面见面就行了。” “好的,老臣知道了。” 柳大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舅舅,姑父,呼延玉,诸位兄弟,你们应该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吧?” 一众将领见到柳大少已经站了起来,相继起身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臣等无事了。” 柳大少见状,随手盖上了手里的酒塞,淡笑着对着一群人轻轻地挥了挥手。 “得嘞,既然你们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就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臣等先行告退。” 一群将领齐齐地行了一礼之后,纷纷转身四散而去。 柳大少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张狂的身上。 “舅舅。”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张狂,南宫晔二人的脚步忽的一顿,随后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过去。 然后,又异口同声的询问了一声。 “老臣在,陛下?” “老臣在,陛下?” 见到这种情况,柳大少轻笑着朝着张狂指了一下。 “舅舅,回去之后,派人给本少爷我把你们近一年来,处理的关于西方诸国的文书全部送过来。” “陛下,近一年的?” “对,近一年的,只要是跟西方诸国有关的文书,全都送过来。” “老臣遵命,老臣回去之后,立即就派亲兵把装着公文的箱子给陛下你送过来。” “好,去吧。” “是,老臣告退。”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看向了宋清,柳松,杜宇,陶力他们几人。 “大哥,杜宇,陶力,你们也都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我这边有什么事情,会让柳松去通知你们的。” “好的,那为兄就先回去了。” “大帅,我们兄弟几人也先回去了。” “呵呵呵,好好好,去吧忙去吧,” 宋清,杜宇几人抱了一圈之后,转身朝着各自的住处走了过去。 短短片刻的功夫。 偌大的宫殿外面,就只剩下柳大少,柳松主仆二人了。 柳明志看到摆放在宫门外的摇椅,眼前一亮。 “柳松,这摇椅是从哪里搬来的?” “回少爷,是小的和杜宇兄弟从护国公那里搬来的。”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的摇椅走了过去。 “柳松,你先把桌子上面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少爷我躺一会儿。” “哎,小的知道了。” 柳大少睡在摇椅上面之后,神色惬意的轻吟了一声。 “啊!舒服啊。” 柳大少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望着万里晴空上的暖阳,神色唏嘘的眯起了双眸。 自己这一行人,离开大龙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尤其是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人,是否能把朝廷中的事情给处理的井井有条。 朝中的文武百官,又是否会按照自己的叮嘱,竭尽全力的辅佐他们兄弟姐妹们处理朝中的政务。 柳大少想到了这里,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 承志啊承志,为父我已经把机会留给你了。 你小子,可一定要争气啊! 但愿,你不会令为父我失望。 想到了儿子柳承志,柳大少的眼前忽然浮现起来小可爱的身影。 自己原本是想要看一看,月儿这个臭丫头在自己离开京城之后,会在朝堂上面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哪想到,这个臭丫头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在自己带着韵儿,嫣儿,女皇,青莲她们一众姐妹离开京城之后,居然也离开了京城,偷偷摸摸地跟了上来。 这一跟,就大龙跟到了西域诸国境内。 然后,又从西域诸国境内跟到了如今的大食国王城。 自己留给她的那些机会,完全没有用上。 想到了小可爱的所作所为,柳大少就一脸无奈的暗自叹息了一声。 唉。 臭丫头啊臭丫头,不是为父我不给你机会。 而是为父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却没有把握住啊。 将来,倘若你的二哥和你的三弟,他们兄弟两个真的干出了一番成绩。 但愿,你这个臭丫头,不会埋怨为父我偏心。 柳明志想着想着,眼前不由的又浮现出了数月之前,女皇乍一见到月儿这个臭丫头出现在边疆之时的复杂神色。 自己从的神色变化上,就已经看出了她心里当时的想法了。 也许,月儿这个丫头,真的无缘那个位置吧。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月儿啊月儿,如果你生为一个男儿身,该有多好啊。 柳明志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自己这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没有如果。 然而,每当自己一想要太子储君,后继之君的事情之时,自己却总是情不自禁的感慨一番。 就眼下而言,以自己二子柳承志的能力,还是镇得住如今的满朝文武百官的。 可是,以后呢? 大龙的天下,注定不是只有大龙的内府,北府,新府这三处疆土。 还有着更大的疆土,在将来的某一天,会纳入大龙天朝的版图之中。 到了那个时候,二子柳承志他还能镇得住吗? 柳大少心绪纷飞之间,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殿门外忽的响起了柳松的说话声。 “少爷。” “少爷。” 柳大少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嗯,柳松,怎么了?” 听到自家少爷的疑问之言,柳松微微侧身,伸手朝着左前方示意了一下。 “少爷,给你送文书的将士来了。” 柳大少闻言,立即抬起头朝着柳松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四个体格壮硕的兵卒。 四个兵卒他们两个人为一组,分别抬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此时,他们正强行抑制着脸上的激动之色,故作平静的望着自己这边。 柳大少直接坐了起来,举起手对着柳松示意了一下。 “柳松,快快快,快让他们过来。” “是。” “四位兄弟,我家少爷让你们过来。” “吾等遵令。” 听到柳松的招呼声,四个兵卒飞快的回应了一声,急忙搬着两个箱子朝着柳大少这边走了过去。 四人在离柳大少两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放下了手里的箱子以后,连忙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微微颔首,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 四人起身之后,神色激动不已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原来你真的来大食国了啊。” “是啊是啊,我等还以为是那几个狗日……嗯哼,呸呸呸,我等还以为那几个兄弟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原来,他们几个说的都是真的啊。” “陛下,我等总算是又见到你了。” “陛下,兄弟们总算是又见到了你,真好。” 柳明志看着神色激动的四人,脸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咱们又重逢了,真好。” “陛下,请看,这就是你吩咐大帅,让兄弟们给你送来的近一年的公文。” “这两个箱子里面,全都是文书吗?” “回陛下,全都是的。 你看,用不用我等兄弟四人给你把箱子搬到大殿里面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不用了,就先放在这里吧。” “是。” “四位兄弟,我这边还要翻看这些公文,我暂时就不留你们多叙旧了。 等我忙完了这些正事之后,咱们军中大营再聚。” 四人闻言,连忙抬手齐齐地抱了一拳。 “吾等遵命,吾等先行告退。” “好的,去吧。” 四人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后大步昂扬的逐渐远去。 柳明志先是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提起摇椅朝着殿门旁边的阴凉处走了过去。 “柳松,阳光下面看文书不舒服,把箱子搬到这边来吧。” “好的,小的知道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用不用少爷我帮你一下?” “少爷,小的我这里自己来就行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意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重新躺在了摇椅上面。 柳松一把撸起了自己双臂上的衣袖,俯身直接搬起了一个箱子,不疾不徐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放左边还是右边?” “随便。” “好的。”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箱子轻轻地放到了摇椅的右边。 然后,他直接打开了木箱的箱盖。 “少爷,你先看着,小的去搬另一个箱子。” “嗯,去吧。” 柳明志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探身看向了箱子里面用绳子捆好的一摞摞文书。 他根据文书封皮上面所书写的日期,仔细的挑选了一番后,提起一摞标注着一年前日期的文书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随后,他解开了文书上面的绳带,抽出最下面的那本文书,自顾自的躺在摇椅上面。 再然后,他随意的翻开了手里的文书,聚精会神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柳松搬着另一个箱子走过来之后,见到柳大少正在全神贯注的翻看着手里面的文书,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了第一个箱子的旁边。 “少爷,你先看着,小的继续去收拾桌子了。” 柳大少头也不动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书,轻轻地回应了一个鼻音。 “嗯。” 柳松见状,脚步轻盈的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时间悄然而逝,日头逐渐的高升。 柳大少手里的文书,换了一本又一本。 大约到了日上三竿左右时分。 殿门外左侧的道路上面,忽的传来了齐韵,三公主,齐雅,闻人云舒,陈婕,黄灵依姐妹等人宛若银铃一般的欢笑声。 柳大少听到了一群娘子们的欢笑声,心神直接从文书之上移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面的文书,转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去。 当他转头望去的一刹那,正好看到齐韵和三公主他们一众姐妹,小可爱,姑墨兰雅,萨菲莎她们一群人,此时正有说有笑的的朝着宫殿的殿门外走来。 小可爱看到了躺在摇椅上面的柳大少,手里提着两个盒子,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嘻嘻嘻,臭老爹,你在干什么呢?” 柳大少嬉皮笑脸的小可爱,举着手里的文书随意的晃动了两下。 “闲来无事,看一看两路大军近年的文书。” “哦,好吧。” “夫君。” “夫君。” 齐韵,三公主一众姐妹等人,皆是笑眼盈盈的福了一礼。 紧接着,姑墨兰雅,萨菲莎二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福了一礼。 “姐夫。” “陛下。” 柳大少见状,直接轻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免礼,全都免礼。” “多谢夫君。” “谢姐夫。” “多谢陛下。” 柳大少看了看一群娘子们手里面大大小小的盒子,乐呵呵的坐了起来。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五章也是这样吗 “韵儿,嫣儿,怎么样?你们姐妹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吗?” 齐韵,三公主,青莲,云小溪她们姐妹们听到自家夫君的询问,皆是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众佳人不约而同的提起了各自手里面的大大小小的盒子,浅笑着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夫君,呐,妾身姐妹已经把该买的东西,全都已经买回了。” “夫君呀,除了我们姐妹自己需要的东西,妾身也顺便给你买了一些你可能会有用的东西。 等妾身回去把东西挑选出来之后,就立即给你送来。” “好好好,珊姐你有心了。” “哎呀,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柳明志乐和和的点了点头,转头瞄了一下小可爱手里面的几个盒子。 “月儿,你也应该把平日里能够用到的东西,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小可爱直接提着自己手里的盒子轻轻地晃动了几下,看着柳大少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臭老爹,你看吧,只要是本姑娘我能用到的,全都备齐了。” 柳大少瞄了一下小可爱手里的盒子,轻笑着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 “呵呵呵,备齐了就好,备齐了就好。 省的到时候丫头你不是缺这样东西,就是少那样的东西,一天天的来为父这里打扰的为父我不得安宁。” 听到柳大少充满调侃之意的戏言,小可爱绝色俏脸之上的笑意猛地一僵, 她看着脸上满是揶揄笑意的柳大少,登时气鼓鼓的嘟起了樱桃小嘴,抬起穿着牛皮小靴的莲足用力的在地面上轻跺几下。 同时,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臭老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气鼓鼓的模样,笑吟吟的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脸上的揶揄之色非但不减,反而更加的浓郁了。 每次自己只要一看到这个臭丫头在自己的面前气鼓鼓的小模样,自己的心里便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高兴。 闲来无事的时候,逗一逗孩子,永远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乐趣。 哪怕这个孩子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同样也会给人一种乐趣。 逗弄小孩子,有逗弄小孩子的乐趣。 调侃大孩子,亦有调侃大孩子的乐趣。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那嘟起的快要能够挂起一个油瓶的樱桃小嘴,乐呵呵的挑了挑几下眉头。 “月儿,臭丫头,你这么的聪明,怎么会听不出为父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了,你要是真的听不出来的话,为父我不介意勉为其难的给你详细的解释一下。” 见到自家臭老爹居然还继续调侃自己,小可爱的红唇中那碎玉般的贝齿顿时咬的咯吱作响。 “咯吱吱,咯吱吱。” 自家臭老爹,真的是太过分了。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乐呵呵的再次调侃了一言。 “月儿,你一直咬牙切齿的干什么呢?你是不是牙疼啊?” “臭老爹,你!” “哦?为父我怎么了?” “臭老爹,你!你!你!” 一众佳人看着正在互相斗嘴的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皆是神色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父女二人,一个几十岁的人了,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却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彼此之间斗嘴个不停。 真不知道,这父女俩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点。 至于站在齐韵,三公主,薛碧竹他们姐妹们身边的姑墨兰雅,萨菲莎二人。 一个是一副已经见怪不怪的模样,一个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夫君二人。 姑墨兰雅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她对着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在赶来大食国王城的这一路上,父女俩隔三差五的就会上演一出这样的画面。 她见到的次数多了,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现在见怪不怪了。 萨菲莎之所以会是一脸震惊的模样,那是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父女之间,居然会有这样的相处方式。 原来,父亲和女儿之间,竟然可以相处的如此和谐。 萨菲莎看着柳大少父女二人,满脸好奇的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眼。 大龙天朝,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如果,自己和呼延大哥之间的事情真的成了。 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去跟着他去大龙天朝看一看。 看一看这个与西方之地,截然不同的地方。 对于一群佳人心里面的想法,柳大少自然不清楚。 此时,他还在故意逗弄着绝色的娇颜上面买时气愤之意的小可爱。 “臭丫头,你一直你你你的。 为父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小可爱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众人,张着樱桃小嘴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现在身边有萨菲莎这个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在场,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才行。 否则,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人间绝色大美人的形象可就全都毁了。 小可爱强行克制住了与自家臭老爹直接“厮杀”一场的冲动,俏脸上重新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随后,她看着柳大少笑盈盈的摇了摇头。 “嘻嘻嘻,好爹爹,本姑娘我祝你长命百岁。” 柳大少见此形情,眼中顿时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什么情况,这不符合这个臭丫头的性格啊。 若是搁在以往的话,她纵然名字不是自己的对手,也肯定会扑上来与自己“厮杀”一场。 直至被自己手持鞋子,打的嗷嗷乱叫,实在受不了了以后才会口服心不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自己认输投降。 这一次,这个臭丫头怎么会这么冷静了呢? 柳明志百思不得其解之间,突然发现小可爱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一旁瞄去。 他见到小可爱如此反应,下意识的顺势瞥了一下小可爱眼神所瞄去的方向。 当他看到了站前小可爱左前方几步外的萨菲莎之时,瞬间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呵呵呵,呵呵呵。 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轻笑了几声,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原来这个臭丫头,也有会注意自己形象的时候啊。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的折扇,重新躺下了身后的摇椅之上,然后抬眸朝着齐韵,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望去。 “韵儿。” “哎,妾身在。” “韵儿,嫣儿,云舒,你们姐妹也别一直在这里站着了。 手里提着那么的东西,你们就不觉得累得慌吗? 你们还是先回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各自的房间里去吧。” 柳明志此言一出,一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才只顾着看戏了,却忘了自己的手里面还提着很多的东西呢。 齐韵低眸看了一下双手中的东西,浅笑着对着自家夫君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夫君,那妾身姐妹和兰雅妹妹,还有萨菲莎妹妹就先回去了。” “好的,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夫君,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姐夫,小妹先行告退。” “皇帝陛下,小女子先行告退。”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摆了摆手。 齐韵眉目含笑的冲着任清蕊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率先转身离去。 三公主,青莲几人见状,纷纷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任清蕊。 任清蕊察觉到一众好姐姐们的眼色,美眸含羞,动作微不可察的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三公主,慕容珊,陈婕,云清诗姐妹等人得到了任清蕊的回应,这才相继动身冲着齐韵追了上去。 至于姑墨兰雅和萨菲莎二人,直接轻笑着一下,就跟了上去。 小可爱转头看着任清蕊展颜一笑,对着她轻轻地挥了挥手。 “清蕊姨母,回见。” 任清蕊同样展颜一笑,柔声回应了一声。 “嗯,回见。” 小可转眸瞄了柳大少一眼,直接娇哼了一声。 “哼。” 随后,她也不管柳大少是什么反应,神色傲娇的直接朝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姐妹们追了上去。 “娘亲们,你们等一等我呀。”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小跑而去的身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臭丫头。” 随着一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柳大少乐呵呵的收回了目光。 然而,当他收回目光的一刹那,最后的余光恰好从大食王后萨菲莎的身上略过。 蓦然间。 柳大少猛地抬起头,目光直接落在了萨菲莎的身上。 他看着萨菲莎身姿绰约的倩影,眉头轻皱的摇了摇头。 先前,呼延玉,张狂,南宫晔他们还在这里的时候,自己只顾着跟他们谈及正事了,却忘了把呼延玉给留下来,顺便询问一下他与萨菲莎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罢了,罢了。 反正自己这边有的是时间,等晚上接风宴之时,自己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呼延玉询问一下这件事情也不迟。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一直盯着齐韵,青莲,凌薇儿,小可爱她们一行人的背影,神色好奇的弯下了纤细的柳腰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大果果,你看啥子呢?” 柳大少闻声,径直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佳人好奇的神色,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为兄看到了萨菲莎王后,不由得想起了呼延兄那边的事情。” “呼延大哥那边的事情?” “是啊,刚才呼延兄还在这里的时候,为兄我这里只顾着跟他们谈论正事了。 现在为兄我看到萨菲莎王后,才忽然想起来,我忘记把呼延兄留下来,询问一下关于他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情况了。”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解释,任清蕊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原来是这样呀,妹儿晓得了。” 旋即,任清蕊转着玉颈四下张望了几下,确定身边除了柳松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在场之后,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衣摆,轻轻地蹲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柳大少见到佳人的这一番举止行为,脸色微微一愣。 “丫头,你这是?” 任清蕊闻言,直接将一双修长的玉臂撑在了摇椅的扶手上面,神色好奇的抬眸冲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你也觉得呼延大哥和萨菲莎姐姐他们两个人很合适吗?” 柳明志听到任清蕊的问题,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没有想到,佳人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丫头,怎么?你很好奇呼延兄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 任清蕊浅笑着轻转了几下皓目,语气娇滴滴的柔声说道:“要说是很好奇,倒也不至于,要说一点都不好奇,那自然是假的。” 听着佳人坦率的回答,柳大少笑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呵呵呵,正常。” “嘻嘻嘻,大果果,所以,你觉得呼延大哥和萨菲莎姐姐他们两个人合适吗?” 见到佳人又一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柳明志眉头微皱的稍加沉吟了一下,伸手放在佳人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丫头,如果是放在二十年之前的时候,关于你的这个问题,为兄我有可能会好好的思索一番,然后才能告诉你答案。”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原本就充满好奇之意的脸色,登时变得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大果果,那现在撒?” 柳明志侧身调整了一个惬意的姿势,屈指在佳人俏挺的瑶鼻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现在,为兄我的意思是,一切顺其自然。 呼延兄的年龄比为兄我痴长几岁,据为兄我所知,他今年应该已经四十三岁到四十六岁左右了。 具体年龄如何,为兄我也没有仔细问过他。 四十多岁的男人,为兄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嗯?大果果,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吗?” 柳明志抬起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神色略显唏嘘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丫头,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到了呼延兄的这个年龄之后。 很多的事情,也就没有合适与不合适这一说了。 什么事合适?什么是不合适? 只要生活能够过得好,合适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合适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合适的话,却也是可以合适的。 或者说,不合适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已经没得选择了。”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这番话语,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 佳人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目光复杂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你对妹儿我的想法,也是这个样子想的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六章有感情 听到佳人的问题,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佳人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愣然的表情,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大果果,妹儿我说,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也是这样子想的吗?” 这一次,柳明志总算是听明白佳人的想要询问的意思了。 他看着佳人的水汪汪的皓目之中既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神色,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呼延兄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佳人听到心上人的回答,皓目之中的紧张之情瞬间减轻了些许。 不过,她却还是娇声反问了一言:“大果果,有啥子不一样的。” 柳明志轻然一笑,伸手在佳人的俏脸之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傻丫头,因为咱们二人之间有明确的感情啊。 咱们两个有感情的存在,自然与呼延兄的情况不一样了。” 听到心上人的话语,佳人的心底顿时闪过一抹清晰可见的欣喜之色。 一时之间,她眼中残存的那点紧张之意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很显然,柳大少的这个回答,令她十分的满意。 “哦,妹儿晓得了。” 柳大少见状,乐和和的点了点头。 “丫头,还有别的问题吗?” 任清蕊轻轻地摇了摇头,举止优雅的站了起以后,重新将刚才放在地上的几个盒子提到了手里。 “没了,没了,大果果,你继续看文书吧,妹儿我先把买回来的东西送到大殿里面去。” 柳明志闻言,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你先进去吧。” “嗯嗯嗯,那妹儿就先进去了。” 佳人浅笑着点了点头,直奔几步外的殿门而去。 她才刚走了几步,柳大少忽的招了招手。 “丫头,等一下。” 听到心上人的招呼声,任清蕊的脚步微微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少望去。 “大果果,咋过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丫头,从早上到现在,你已经跑了两趟了,身上应该出汗了吧? 你待会要不要沐浴更换衣裳?若是要的话,为兄我就让柳松去给你准备沐浴的热水。”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问题,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要的,要的,妹儿我正想着待会就给大果果你说一下呢,没想到你却先提出来了。” “呵呵呵,为兄知道了,你先进去吧,为兄我这边就让柳松去给你准备沐浴的热水。” “嗯嗯。” 任清蕊浅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大殿中走去。 柳大少看着佳人走进了殿门中的背影,淡笑着把目光转到了正在收拾桌案的柳松身上。 “柳松。” “小的在,少爷?” “清蕊丫头要沐浴,待会你收拾完了桌子之后,就去帮她准备一些沐浴的热水。” 柳松听到柳大少的交代,立即拍了拍自己的双手。 “少爷,要不小的我还是现在就去准备好了,收拾桌子这点小事情,回来以后再收拾也不晚。” “也好,那你现在就过去吧。” “是,小的马上去。”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径直朝着远处小跑而去。 柳大少见状,轻轻地活动了几下脖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之后,重新翻开手里的文书。 渐渐地,箱子里面的文书又一本一本的减少了起来。 小半天之后。 柳松引领着四个提着水桶的大内侍卫,脚步轻轻地来的柳大少的身边。 他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里文书的柳大少,神色犹豫了一下,躬身行了一礼。 “少爷,小的回来了。” 听到柳松说话的声音,柳大少直接移开了眼前的文书。 “回来了。” “哎,回来了。” 柳大少看了一下四个大内侍卫手里的木桶,淡笑着摆了摆手。 “把沐浴的热水送进去吧。” “少爷,这不合适吧? 清蕊姑娘沐浴,小的和几位兄弟过去送热水不方便吧?” 看着柳松脸上迟疑的神色,柳大少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少爷我是让你们进去给清蕊她送热水,又不是让你们服侍她沐浴更衣去了。 你们放下热水之后,直接离开不就行了。 调试水温什么的事情,交给清蕊丫头她自己来就可以了。”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这么说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小的知道了,那小的就领着四位兄弟进去送热水了。” “去吧,去吧。” 柳松微微颔首,引领着四名大内侍卫直奔宫殿中走去。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重新把手里的文书移到了眼前。 没一会的功夫,柳松就领着四个大内侍卫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柳松见到又已经开始翻阅着文书的柳大少,对着四个大内侍卫比了一个手势之后,脚步轻盈的率先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四个大内侍卫见状,同样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 柳松走到了之前正收拾着的桌子旁,转身对着四个大内侍卫抱了一拳后,压着嗓音小声的说道:“四位兄弟,我这里还要收拾桌子,就不送你们。” 四个大内侍卫闻言,立即回了一礼。 “留步,留步。” 随后,四个大内侍卫直接转身离去。 柳松撸起了衣袖,继续收拾起了身前的桌子。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分。 殿门外。 柳大少依旧在翻看文书,他身边第一个箱子里面的文书,几乎已经见底了。 至于柳松,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在柳大少身后几步外的殿门旁边,任清蕊上身穿着一紧翠绿色的绫罗衫,下身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流苏裙。 此时,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轻轻地翻看着一本书籍。 她时不时的会抬起头,瞄上一眼前方的柳大少。 每当她看到柳大少认真的模样,娇艳欲滴的樱唇便会微微上扬,展露出一抹淡淡地的笑容。 心上人认真的模样,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她盯着柳大少看了一会儿后,笑盈盈的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手里的书籍上面。 当佳人刚刚移开了目光的一瞬间,柳大少忽的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双臂高举的伸了一个懒腰。 与此同时,他的口中还传出了略显疲倦的呻吟声。 “唔,嘶哈――”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略带疲惫之意的呻吟声,立即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累了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回头望着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有点累了。” 任清蕊立即将手里的书籍倒扣在椅子上面,起身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用不用妹儿我帮你捶捶背,揉揉肩。” 听到佳人的话语,柳大少的双眼中顿时露出了意动之色。 随后,他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盛放着文书的箱子。 当他见到箱子里面只剩下了五六本的文书之时,神色犹豫了一下后,抬头看着佳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丫头,还是算了。 箱子里面就剩下这五六本的文书了,还是等为兄我看完了这几本文书以后,你在帮我捶捶背,揉揉肩吧。” 见到心上人这么一说,任清蕊的严重顿时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大果果,就剩下这几本文书了,你稍微休息一会再看也不迟呀。 现在天色还早着,你休息一会也没得问题的撒。” 任清蕊说着说着,也不等柳大少同意与否,直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抬起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面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看文书重要,可是你的身体也同样非常的重要撒。 你就是再怎么忙碌,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不心疼你自己的身体,妹儿我还心疼你呢。” 柳明志见到佳人说话间,根本不等自己开口回应,就已经开始帮自己揉捏起肩膀来了,也只好淡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吧,好吧。 为兄听你的,你说休息一会那我就休息一会。”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认同了自己的提议,顿时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这就对了嘛,再怎么忙碌,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才行的撒。” “哈哈哈,对对对,丫头你说什么都对。” “德行,大果果,你往这边靠一靠,妹儿我方便给你揉肩。” “好的。” 然而,柳大少这边才刚要起身调整位置,远处就传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 柳大少眉头一挑,看着佳人轻摇着摇了摇头后,一挺腰肢坐了起来。 “丫头,看来你是没有机会帮为兄我揉肩捶背了。”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话语,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小跑而来的柳松,神色无奈的轻吁了一口气。 “呼,柳松大哥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呵呵呵,没办法。” 柳松一路小跑到了柳大少二人的身前,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少爷,清蕊姑娘。” 柳明志微微颔首,张开双臂用力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柳松,有什么事情吗?” “回少爷,护国公,永安公他们那边已经将接风宴给安排好了。 他们让小的过来通知少爷你一声,现在已经傍晚了,太阳快要下山了,该去主殿那边用宴席了。” 柳明志抬头看了一下天边的斜阳,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哎呀,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啊。 不知不觉之间,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柳松。” “小的在。” “舅舅,姑父,呼延兄,程凯,不二,还有诸位兄弟,他们那边都到齐了吗?” “回少爷,所有将领均已到齐了,就等少爷你和诸位少夫人,清蕊姑娘,还有月儿小小姐,兰雅姑娘你们这边过去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单手撑着摇椅的扶手,直接从摇椅上面站了起来。 “韵儿,嫣儿,莲儿,雅姐她们姐妹们那边,还有月儿和蓝牙那边都派人去通知了吗?” “回少爷,小的赶来你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一些兄弟前去诸位少夫人,还有月儿小小姐和兰雅姑娘她们那边了。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少夫人她们那边应该已经收到通知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侧身指了指摇椅旁边的箱子。 “柳松,少爷我先带着清蕊丫头过去赴宴,你留下来把少爷我看过的那些文书给收拾一下吧。 箱子里面剩下的那五六本书你取出来单独摆放,少爷我回来以后还是要继续翻阅的。” “是,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拿起摇椅上的镂玉扇轻轻一甩,率先朝着王宫主殿的方向走去。 “丫头,走了,赴宴去了。” “哎,来了。” 任清蕊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动身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同时还娇声给柳松留下了一句话。 “柳松大哥,我扣在椅子上面的话本,也辛苦你帮我收拾一下。” 柳松闻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得嘞,小的明白了,清蕊姑娘你交给小的就是了。” 任清蕊跟上了柳大少的脚步之后,回头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嗯嗯,柳松大哥,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柳松等到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之后,立即开始收拾起了摆在摇椅旁边的文书。 很快,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就来到了王宫的主殿的大门外面。 这个时候,齐韵,齐雅,慕容珊,云清诗,凌薇她们姐妹已经站在殿门外,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 至于三公主,女皇,青莲,云小溪她们姐妹几人,还有小可爱等人的身影,暂时还没有出现。 见到迎面而来的夫君和任清蕊,齐韵姐妹等人立即停下了交谈,浅笑着齐齐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妾身姐妹,见过夫君。” “免礼,免礼了。” “谢夫君。” 任清蕊见到齐韵,齐雅,慕容珊姐妹几人先后直起柳腰之后,笑眼盈盈地福了一礼。 “妹儿见过诸位姐姐。” “哎呀,不用多礼,快免礼。” “蕊儿妹妹,咱们姐妹之间,不用多礼的。” “多谢诸位姐姐。” 柳明志听着主殿里传来的说笑声,四下张望了一下。 “韵儿。”(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七章酒后吐真言 “哎,妾身在。” “嫣儿,莲儿,云舒,碧竹她们姐妹们,还有月儿她们还没有到吗?” 齐韵微微颔首,娇声回道:“回夫君,嫣儿妹妹,莲儿妹妹,碧竹妹妹还有月儿她们住的地方略远了那么一点,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齐韵的话音才刚一落下,不远处就传来了三公主,呼延筠瑶,云小溪她们姐妹几人清脆悦耳的说话声。 “夫君,让你久等了。” “夫君,妾身姐妹来迟了。” 柳明志循声望去,看着正在朝着自己等人这边赶来的几位佳人,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迟,不迟,来的正好,为夫我这边也是才刚刚过来。” 几位佳人闻言,一个个的皆是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不迟便好,不迟便好。”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抬头朝着几位佳人的来路眺望了一眼。 “月儿这个臭丫头和兰雅,她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到呢?” 闻人云舒嫣然一笑,抬起藕臂指了指小可爱居住的宫殿方向。 “夫君,月儿回去换鞋子了,兰雅正在等她。 妾身估计,不出小半盏茶的功夫,她们两个就该过来了。” 听到闻人云舒这么一说,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那就再等一等她们两个吧。” 柳明志的说话声刚刚一落,远处几十步外的位置忽然就传来了小可爱声若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吆喝声。 “臭老爹,本姑娘来了,本姑娘来了。” 听到小可爱的吆喝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小可爱正一边挥着手,一边小跑着直奔主殿的大门外这边赶来。 陪在她一旁的姑墨兰雅,因为小可爱的速度,也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 似乎是听到了小可爱的吆喝声,小可爱和姑墨兰雅她们二人尚未赶到,张狂,宋清二人却率先一步从大殿里迎了出来。 张狂,宋清看到了站在殿门外的柳大少一行人,皆是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陛下,皇后娘娘,诸位娘娘,老臣有礼了。” “臣宋清有礼了。” 柳明志随意的看了张狂二人一眼,轻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无须多礼。”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亦是浅笑着虚托了一下双手。 “舅舅,大哥,不用多礼。” “多谢陛下,多谢诸位娘娘。” 柳明志看着已经赶过来的小可爱二人,轻笑着指了一下前方的殿门。 “舅舅,大哥,咱们进去吧。” 张狂二人立即侧开了身体,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陛下,诸位娘娘,公主殿下,你们先请。” “得了,同请,同请。” “一起,一起。” 当柳大少一马当先的走进殿中之时,早已经殿中等候的一大群人齐齐地行了一礼。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小女子参见皇帝陛下……” “……” 柳明志扫视了一下殿中的众人,满脸笑容地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了,全都免礼了。” 随后,齐韵,青莲姐妹等人,还有小可爱同样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免礼了。” “无须多礼,都起来吧。” “多谢陛下,多谢诸位娘娘,多谢公主殿下。” 张狂三两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抬手对着殿中的主位摆了摆手。 “陛下,皇后娘娘,你们请上座。” 柳明志微微颔首,径直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齐韵见状,立即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一路走到主位的位置,在椅子上坐定之后,扫视着殿中的抬手示意了一下。 “你们也都坐吧。” “多谢陛下。” 等到所有人全都坐定之后,柳大少低眸朝着桌案上面看去,只见一张桌案上面一下子摆放着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在十几道菜肴的旁边,还摆放着两壶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是陈年佳酿的美酒。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数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热菜,凉菜,瓜果,甜点,汤羹加在一起,居然有十六道的菜肴。 张狂,南宫晔,云冲,宋清等人见到柳大少看着桌子上的美酒佳肴一直不说话,脸上的神色顿时微微一紧。 以他们对柳大少的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柳大少肯定是觉得桌案上的美酒佳肴实在是太多了。 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想的一样。 柳大少合起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放到了桌面上后,抬头朝着坐在自己左下方的张狂望了过去。 “舅舅。” “老臣在。” 柳明志抬手指着桌案上的美酒佳肴比划了一下,神色略显无奈的轻吁了一口气。 “呼,舅舅,十六道菜肴啊。 这一张桌子上面就坐了本少爷我和韵儿我们两个人,你摆放了这么多的菜肴,我两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呢? 你多准备点酒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菜肴这么多,浪费了啊!” 柳大少最后说出了浪费了啊这四个字之时,语气之中隐隐地带着几分的责怪之意。 张狂跟柳大少相识几十年了,自己十分的清楚柳大少的性格如何。 他听出了柳大少语气中的责怪之后,连忙一脸堆笑的拱了拱手。 “陛下,这一桌子饭菜乃是臣等给陛下你和皇后娘娘,还有诸位贵妃娘娘,月儿公主殿下,兰雅姑娘,武义王你们一行人准备的接风宴席。 接风洗尘的宴席,臣等总不能准备一些粗茶淡饭吧。 陛下,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臣等给你接风洗尘,准备这些美酒佳肴真的不算奢侈。” 听到张狂的回答,柳大少顿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些什么过分责怪的话语。 那样的话,不但会落了张狂的颜面,还会寒了他的心。 于公于私,都不合适。 有些话,还是私下里说更合适一些。 柳明志无声的呼了一口气,提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张狂见到柳大少提壶斟酒的行为,立即反应了过来,他知道柳大少已经不打算在追究自己这些事情了。 不过呢,这个话题还需要自己表个态才可以结束。 “陛下,这顿饭也就是因为是接风宴,所以臣等才会准备的奢侈一点。 老臣保证,以后在准备饭菜,一定按照简单的来。”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酒壶,淡笑着点了点头。 “嗯,如此甚好,坐吧。” “谢陛下。” 柳明志转头扫视了一下殿中的众人,见到他们全都已经倒上了酒水,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诸位,咱们自北疆一别,数年岁月已过,总算是又重逢了。 来来来,咱们一起共饮一杯。” 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在座的所有人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臣妾姐妹敬夫君一杯。” “大果果,妹儿敬你一杯。” “臭……咳咳咳,爹爹,月儿敬爹爹一杯。” “臣等先干为敬。” “姐夫,先干为敬。” “我等敬皇帝陛下,先干为敬。” 柳明志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举起酒杯朝着嘴边送去。 杯酒入腹之后,柳大少轻笑着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齐韵见状,立即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壶就要为自家夫君斟酒。 柳明志看着正在给自己倒酒的齐韵,笑呵呵的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韵儿,倒了喝一杯酒水以后,剩下的为夫我自斟自饮就行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吃了一口凉菜之后,转着头对着周围的众人摆了摆手。 “都动筷子吧。” “谢陛下。” 一群将领吃了几口菜肴之后,纷纷端起酒杯开始给柳大少敬酒。 程凯咽下了口里的饭菜,直接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常言道,人生有四大喜事,这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中之一。 咱们的这一次重逢,虽说算不上是他乡遇故知,却更胜之。 咱们君臣久别重逢,臣的心里可谓是喜不自胜。 陛下,臣敬你一杯。”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哈哈哈,兄弟呀,如今又不在朝堂之上,你就别总是陛下陛下的叫了。 喝酒之时,直接称呼大帅就是了,大帅听着顺耳一些。 来来来,咱们共饮,共饮。”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程凯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大帅,末将先干为敬。” 柳大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以后,笑吟吟的扫视了一下左右两侧的一群将领。 “尔等也是,能称呼大帅,就尽量称呼大帅。”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一群将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臣等遵命。” “是,末将遵命。” 张狂,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耶鲁哈这些将领还是用臣来自称。 而封不二,宁超,楚敬,韩鹏,蒋磊这些出自新军六卫的将领,则是改变了自己的称呼。 他们这些新军六卫的将领跟在柳大少的麾下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对于柳大少的性格可谓是熟悉无比。 他们的心里非常的清楚,柳大少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想要自己兄弟等人以大帅来称呼他。 有了程凯的开头之后,其余的将领相继开始给柳大少敬酒。 “大帅,末将敬你一杯。” “好好好,好兄弟,咱们共饮之。” “末将先干为敬。” “来来来,咱们在喝一杯。” 渐渐地,大殿中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了起来。 一群人之间,开始相互敬酒了起来。 时间悄然地流逝着,天际的夕阳终究是下山了。 大殿之中,在夕阳西下之前,就已经点上了烛火。 因此,太阳下山并未对殿中热闹的气氛造成任何的影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随着一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柳大少和齐韵身前的桌案上面,已经摆放着六七个空荡荡的酒壶了。 此时,柳明志的双眼之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醉意。 “嗝!” 柳明志打个一个酒嗝后,随手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面上。 随后,他拿起手边的小刀子割下一块烤羊腿送到了嘴里。 齐韵看到自家夫君酒后泛红的脸色,借着夹菜的动作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你没事吧?” 柳明志侧目轻瞥了齐韵一眼,轻笑着摇着头小声说道:“没事,才喝了这么点酒水,为夫我还是没有问题的。”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齐韵顿时放下心来。 “嗯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呼。” 柳明志默默地呼了一口酒气,提起自己的酒壶轻轻地晃了几下,确定壶中还有很多酒水之后,直接站了起来。 “韵儿,你先自己坐着吧,为夫我去呼延兄那一桌坐坐去。” 齐韵闻言,稍加思索了一下,就已经猜到了自家夫君的想法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动作隐晦的扯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衣袖。 “夫君。” 柳明志神色微愣,立即俯身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儿,怎么了?” 齐韵转首瞄了一眼正在与宋清举杯对饮着的呼延玉,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下坐在三公主,齐雅,呼延筠瑶她们姐妹几人那边的大食国王后萨菲莎。 当她看到萨菲莎正在被呼延筠瑶,齐雅姐妹几人围在中间,面带笑容的轻声讨论着什么之时,直接略过了目光。 她确定了二人此刻全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夫君这边的情况,立即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夫君,你过去呼延大哥那边,应该是想要问他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吧?” 柳大少见到齐韵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先是神色一怔,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然后,他看着齐韵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韵儿,你说的没错,为夫我正有这个想法。” 齐韵神色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夫君,现在这个场合,你过去与呼延大哥他说这些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吧? 搞不好的话,有可能会弄的很尴尬。 妾身以为,要不还是换个时间私下里再聊吧。” 柳大少听着齐韵略显担忧的语气,轻笑着摇了摇头。 “韵儿,这你就不懂了。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 为夫我这个时候过去,恰恰是最合适的。” “这!这!好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八章果然 “好了,就这样说了,为夫我先过去了。” 齐韵浅笑着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动作微不可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过去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提起了自己的酒壶,直奔呼延玉,宋清,云冲几人所坐的桌案走了过去。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的背影,转头看了一下三公主,青莲,萨菲莎王后她们那边的桌案,俏脸之上的神色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起身走过去。 夫君他过去呼延玉,宋清他们几人的那一桌,其他人可能会认为,夫君只是去找他们几个喝酒去了。 如果自己这边在夫君过去了那边之后,也起身去了嫣儿妹妹,莲儿妹妹,萨菲莎王后她们的那一桌。 明眼人只要那么一瞧,马上就会猜到自己夫妇二人打算干什么事情了。 在夫君没有得到呼延大哥心中的具体的想法之前,自己若是冒然过去嫣儿妹妹她们那边,很容易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 再加上在场的将领全都喝了不少酒水,此刻正是醉意熏熏,酒意上头的时候,他们见到了这样的情况后,难免不会跟着瞎起哄。 倘若呼延大哥和萨菲莎他们两个人之间两情相悦,互相倾心,周围的将领们一起跟着起起哄倒也就罢了。 说不定,他们跟着一起哄,反而可以更加快速的促成了呼延大哥和萨菲莎妹妹之间的一桩好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怕就怕,这是一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姻缘啊! 届时,将领们跟着一起哄,定然会弄得呼延大哥和萨菲莎妹妹他们二人全都会十分的尴尬。 尤其是萨菲莎妹妹那边,一个不慎,可能会弄得人家下不来台。 呼延大哥他一个大糙汉子,随意的打个哈哈,故意说上几句玩笑话,或许也就过去了。 可是,萨菲莎王后她可是一个女儿家啊。 哪怕她现在的身份乃是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守寡之人,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儿家的事实。 同为女儿家,齐韵自然最清楚一个女子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之时,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故而,为了稳妥起见,一切还是先等夫君那边有了结果之后再说吧。 不然的话,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正当齐韵心思急转的思索间,柳大少已经来到了宋清,呼延玉,云冲几人的身边。 此时,宋清,呼延玉三人皆是背对着柳大少,他们正在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着,完全没有发现柳大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倒是坐在他们旁边的封不二,宁超,韩鹏几人,看到了走过来的柳大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帅。” 封不二兄弟几人着一开口,宋清,呼延玉他们几人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看着已经站在自己几人背后的柳大少,几人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陛下。” “大帅。” 柳明志看到几人想要起身的动作,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坐坐坐,不用起身,不用起身。” “谢陛下。” “谢大帅。” “你们几个也都坐吧。” “是,谢大帅。” 韩鹏看到几人相继坐定之后,立即拉开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侧身对着柳大少摆了摆手。 “大帅,你坐末将这里吧。” 柳明志看了一下韩鹏的位置,先是轻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抬手在宋清的椅子上面不轻不重的拍打了几下。 “韩鹏,你不用管本帅,你坐你自己的就行了。 大哥,你往旁边挪动一下,小弟我在你和呼延兄中间加个塞。” 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哎,好的。” “大帅,你先坐末将的椅子,末将再去搬一把椅子过来。” “好好好。” 柳大少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身后韩鹏刚刚放下的椅子之上。 随后,他又把手里的酒壶和酒杯一并放在了桌案上。 “姑父,大哥,呼延兄,不二你们喝的挺高兴啊。” 宋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笑声爽朗的说道:“哈哈哈,三弟,多年不见了,自然要好好的喝上几杯才是。” 听到宋清的话语,呼延玉几人立即附和了起来。 “没错,没错,一晃眼的功夫,好几年不见了。 如今再次相聚,自然要多喝几杯才是。” “哈哈哈,要我说,应该一醉方休才对。” 柳明志听着几人爽朗的话语,笑吟吟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 “来来来,本少爷我也陪你们喝几杯。 主位那边,只有本少爷我和韵儿我们二人坐着,实在是太单调了。 虽然你们时不时的会给本少爷我敬酒,但是却怎么也没有聚在一起喝的痛快。” “没问题,大帅,末将敬你一杯。” “陛下,老臣也敬你一杯。” “大帅,我等兄弟一起敬你一杯。” “好好好,共饮之。” 萨菲莎好像一直在关注着呼延玉这边的情况,当她见到柳大少已经开始与呼延玉一起喝酒之时,便立即偷偷的瞄了柳大少一眼。 她之所以偷看柳大少,而不是偷看呼延玉这位心上人,并非是他对柳大少有什么样的心思。 而是因为她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明了,自己与呼延玉之间的事情,柳大少的存在能够起到十分关键性的作用。 如果柳大少愿意帮助自己的话,或许自己也就不用爱的那么辛苦了。 因此,柳大少这边才刚与呼延玉有所交流,她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柳大少的身上了。 正在喝酒的柳大少似有所感,本能的转眸朝着萨菲莎望了过去。 萨菲莎见到柳大少居然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俏脸微微一紧,连忙收回了目光。 其实,她也不清楚柳大少是在看自己,还是仅仅只是随意的侧了个身而已。 然而,因为心虚的缘故,她根本就不敢去接触柳大少的目光。 随说萨菲莎收回目光的速度很快,但是却还是被柳明志给看到了。 柳大少看到了萨菲莎心虚的举动,轻笑着喝完了杯中的酒水以后,随手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呼延兄。” 呼延玉连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转头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嗯,陛下?”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的称呼,神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提起酒壶给自己和呼延玉先后续上了一杯酒水。 “呼延兄呀,怎么连你也称呼本少爷我陛下了。 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你要么称呼我一声妹夫,要么称呼我一声兄弟,这不比喊必要亲近一些吗?” 听着柳大少略显无奈的语气,呼延玉苦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这!这!这纯粹是喊习惯了,老臣一时间很难改变过来。 陛下,老臣自罚一杯。” 呼延玉话音一落,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柳大少见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得得得,本少爷不强求,呼延兄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好好好,多谢陛下体谅。” 随即,呼延玉倒上了一杯酒水,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老臣再敬你一杯。”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共饮之,共饮之。” 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美酒,柳明志轻轻地将酒杯放了下去。 呼延玉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后,立即提起酒壶续上了两杯酒水。 “嗝。”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看着旁边正在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宋清,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笑吟吟的对着宋清比划了两下。 “大哥,给兄弟我来一锅。” “得嘞。” 宋清一把扯开了烟袋,从里面捏出一撮烟丝塞到了柳大少的烟锅里面。 然后,他又扯着烟袋对着云冲,呼延玉二人示意了一下。 “云舒服,呼延老弟,你们也来点?” “行啊,老夫也来一锅。” “宋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呼。” 柳明志转头吐了一口轻烟,侧身看向了刚刚点燃了烟丝的呼延玉。 “呼延兄。” “呼,陛下你说。” “呼延兄,你今年四十几岁了?三?四?五?六?” 听到柳大少问自己的问题,呼延玉先是神色微怔,反应过来之后神色有些唏嘘的呼了一口酒气。 “陛下,老臣今年四十有六了。” “四十六了?” “回陛下,正是,四十有六了。” “哎呦,呼延玉啊,兄弟我还以为你今年才四十四岁,或者四十五岁呢! 哪想到,你今年都已经四十有六了。” “呵呵呵,要不怎么说,岁月不饶人呢!。 眨眼就是一个春夏秋冬,眨眼就是一个春夏秋冬。 一年又一年的,过的实在是太快了。 恍然之间,就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来来来,咱们兄弟再喝一个。” “好的,老臣先干为敬。” 柳大少抿了抿嘴唇上的酒水,手指捏着酒杯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呼延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不知当讲否?”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呼延兄想到柳大少刚才询问自己年龄的事情,隐约的似乎已经猜到自己这位妹夫想要询问自己什么问题了。 他看着柳大少神色犹豫的默然了一会儿,最终一脸苦笑的点了点头。 “陛下,但说无妨,老臣洗耳恭听。” 柳明志看到呼延玉一脸苦笑的模样,不用思索就已经明白,呼延玉这是已经猜到自己想要询问他什么事情了。 一想到这种情况,柳大少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询问下去。 柳明志神色迟疑的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借着自己面前缭绕上升的袅袅烟雾,微微侧首快速的朝着呼延筠瑶,齐雅她们那边瞄了一眼。 他这边刚一侧身,一眼便看到呼延筠瑶此时正笑容满面的陪着坐在她身边的萨菲莎轻声的探讨着什么。 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柳大少迅速的收回了目光,暗自咬了一下牙关。 从瑶儿她对待萨菲莎王后的的态度来看,自己就已经看的出来了。 瑶儿她是非常的希望,自己大哥呼延玉和萨菲莎往后能够促成一桩姻缘的。 自家的好娘子有这种想法,自己这个当夫君的又岂能不帮忙呢? 得,自己还是继续问下去吧。 柳明志低头吐了一口旱烟,然后抬手扇了扇自己眼前的轻烟。 “呼延兄,兄弟我就是想要问你一下,你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俗话,是怎么看待的呢?”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先是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然后又默默地吐了一口轻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错。” 呼延玉转头深深地看了柳大少一眼,随后又侧目轻瞥了一眼正在与自家小妹呼延筠瑶有说有笑的萨菲莎,神色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陛下,你应该是想要询问老臣,我与萨菲莎王后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吧?” 呼延玉的话音一落,似乎想到了什么情况,乐呵呵地连忙摆了摆手。 “不不不,应该说是,你应该是想要帮助老臣的小妹询问这件事情。” 虽说已经想到呼延玉他已经猜出来自己想要询问他的问题了,但是见到他如此直截了当,毫不遮掩的说出了这个问题,柳大少的脸色顿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呼延玉竟然会如此的直白。 柳大少反应过来后,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呼延兄,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兄弟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什么了。 咱们兄弟相识多年,你清楚我的性格,我也了解你的性格。 如此一来,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固所愿而。” 柳明志轻然一笑,提壶斟满了两杯酒水。 “呼延兄,干杯。” “好,干杯。” “呼延兄,如你所言,本少爷我询问你这个问题,正是想要问一问你关于你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 同样的,也是如你方才所说的那样。 本少爷我询问这个问题,是帮兄弟我的娘子瑶儿,你的小妹她询问你的。”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脸上毫无意外之色的轻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八十九章有心上人了 “呼延兄。” “嗯?” “呼延兄,虽然说兄弟我是代替瑶儿问你的这个问题,但是我相信,瑶儿她会比我这个夫君更加的关心你这个大哥。 只不过,我先瑶儿一步问了出来而已。”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的话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陛下,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提起自己的酒壶续上了两杯酒水。 “所以,关于呼延兄你和萨菲莎王后的事情,呼延兄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方便说的话,那咱们兄弟便详细的聊上一聊你们之间的事情。 反之,你就当本少爷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咱们兄弟还继续喝咱们的酒。” 呼延玉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悄悄地转头看了一眼呼延筠瑶,三公主,齐雅,萨菲莎王后几人的位置。 然后,他收回了目光,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喝了这杯酒之后,咱们一起出去转一转怎么样?” 柳大少眉头一挑,轻笑着端起了酒杯回应了一下。 “当然可以了。” “老臣先干为敬。” “呵呵呵,共饮。” 呼延玉,柳大少二人,皆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随即,兄弟两人先后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呼延兄,你你先行一步,兄弟我过去跟韵儿说几句话就跟上去了。” “好的,老臣我先去殿门外等着。” 呼延玉轻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拿起桌案上还在冒着袅袅轻烟的旱烟袋直奔殿门外走去。 柳明志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俯身凑到宋清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宋清听着柳大少的话语,频频的点着头。 “嗯,嗯,好的。” 柳大少轻笑着直起了身体,直接朝着端坐在主位的齐韵走了过去。 呼延玉这边刚一朝着殿门外走去,正在与呼延筠瑶低声说笑着的萨菲莎便下意识的把目光投了过去。 呼延玉没走一步,她的目光便跟上几分。 等到呼延玉的背影走出了殿门,她也没有收回目光,反而还下意识的轻轻地探了一下柳腰。 仿佛,连目光都要一起跟出去似的。 呼延筠瑶见到萨菲莎的反应,水汪汪的俏目之中顿时充满了笑意。 “萨菲莎妹妹,别再盯着看了,小心把魂给看丢了。” 呼延筠瑶轻轻地扯了一下萨菲莎的衣袖,笑眼盈盈,语气略带揶揄之意地轻声调笑道。 三公主,齐雅,青莲姐妹几人听到呼延筠瑶的话语,纷纷把目光转到了萨菲莎王后的身上。 萨菲莎听到了呼延筠瑶的蕴含着调侃之意的话语,猛地反应了过来。 然后,她连忙收回了目光,看到呼延筠瑶,三公主姐妹全都在看着自己,俏脸上面飞快染上了一抹红晕。 “没……没有,我没有看呼延大哥,我就是脖子有些发酸,随意的转动了几下脖子。” 见到萨菲莎这么一说,呼延筠瑶绝色的俏脸之上的笑意更浓了。 “萨菲莎妹妹,我刚才只是说别再盯着看了,小心把魂给看没了。 可是,我有说你是在盯着我的大哥他看吗?” 听到呼延筠瑶这么一说,萨菲莎的表情猛地一愣。 “啊?我……我……那个……他……” 她语无伦次的看着呼延筠瑶,俏脸之上的红晕瞬间再次浓郁了几分。 齐雅见到萨菲莎的反应,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 “扑哧,咯咯咯,瑶儿妹妹,你就别逗萨菲莎妹妹了。 你呀,就不怕她以后会给你穿小鞋吗?” 齐雅这一番看似是在为萨菲莎解围的话语,却令她的脸色更加的羞赧了起来。 呼延筠瑶看了一眼笑颜如花的齐雅,顿时佯装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对对对,雅姐姐你说的太有道理,妹妹我可不能得罪萨菲莎妹妹了。 不然的话,以后真给我穿小鞋了,妹妹我可就有的后悔了。” 呼延筠瑶言语间,连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萨菲莎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萨菲莎妹妹,姐姐敬你一杯。” 萨菲莎神色一紧,急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不敢不敢,小妹陪你一起喝,千万别说敬这个字。” 齐雅,三公主,青莲姐妹几人见状,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凑了过去。 “来来来,咱们姐妹一起喝一杯。” 呼延筠瑶,三公主姐妹几人谈笑间,柳明志这边,此时他俯身在齐韵珠圆玉润的耳畔边轻声交代着什么。 他看着频频点头的齐韵,抬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 “韵儿,为夫先过去找呼延兄了。” “哎,夫君你快点过去吧,殿中的大小事宜交给妾身姐妹们就行了。”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直起身体直奔殿门外而去。 当他路过三公主,齐雅,呼延筠瑶姐妹几人身边的时候,淡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雅姐,嫣儿,瑶儿,你们继续聊天吧,为夫坐的有些腰疼,打算与呼延兄一起去外面转一转。” “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用不用给你和大哥准备一盏灯笼呀?” “不用了,不用了,为夫看外面月色挺亮的,我们借着月光照明就行了。” “哎,那好吧。” 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再次朝着大殿外走去。 当他走出殿门之后,一眼便看到殿门左侧十几步外之外的位置左右,呼延玉正在用他的一只手费力的点着烟锅里的烟丝。 柳大少见此情形,急忙掏出了袖口里的火柴盒小跑了过去。 “呼延兄,我来,我来。” 呼延玉听到了柳大少的说话声,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的火折子。 柳明志一路小跑到了呼延玉的身前,擦燃了一根火递了过去。 “呼延兄,来来来,快来点上吧。” 呼延玉看到柳大少手里的火柴眼前一亮,立即端着旱烟袋探头凑了过去。 “呼。” 一口轻烟出口后,呼延玉神色好奇的看着柳大少手里的火柴盒。 “陛下,你手里的这些火柴,好像比老臣以前在咱们大龙所见过的那种火柴好用啊?”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直接把手里的火柴盒递到了呼延玉的面前。 “这个呀,这是咱们大龙的科学院里面近年来刚制作出来的新火柴,确实比以前的那种老火柴好用的多了。 以前的那种火柴,不耐存放,动不动就擦不着火。 所以,相比那种火柴,兄弟我更喜欢用火折子,起码方便一些。 如今,有了这种火柴之后,我也就不怎么用火折子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呼延玉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看来陛下你当年建造科学院的行为,确实是十分正确的。” “呼延兄,兄弟我的身上暂时就带了这一盒火柴,就先不送给你了。 等我回去之后,我让柳松给你送过去一些先用着。”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眼前一亮,登时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那老臣就先谢过陛下了。” 柳大少听着呼延玉的称呼,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苦笑着给自己续上了一锅烟丝。 “呼!” “呼延兄啊,如今只有咱们兄弟二人了,你就别再称呼我为陛下了。 说一句实话,从你们这些老朋友,老兄弟的口中听到陛下这个称呼,本少爷我是真的不习惯。 我刚才说了,你称呼我妹夫,称呼我兄弟都可以的。 咱们兄弟二人私下里,没有那么的规矩。” 听着柳大少充满无奈的语气,呼延玉神色犹豫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柳兄弟。”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喊出了柳兄弟这三个字,顿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哎,这就对了嘛! 朝堂之上是朝堂之上,私下之间是私下之间 咱们私下里相处,不搞朝堂之上的那一套。” 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呼延玉神色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 “柳兄弟,为兄我主要是担心私下里叫的习惯了,在其余的几位老哥哥的那边一时间改不过来了口了。 届时,张帅,南宫帅,完颜前辈他们都齐齐地喊你陛下,我却喊了一句柳兄弟,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柳大少见到呼延玉这么一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嗨,改不了口就该不了口吧。 只要在朝堂之上,或者正式的场合,稍微注意一些就行了。 其余的时间,妹夫也好,兄弟也好,随你怎么称呼。” 呼延玉闻言,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的。 常言道,习惯成自然,为兄我可不想喊得习惯了,也就变成自然了。” “哈哈哈,你尽量就行了。” “好的,为兄会注意的。” 柳大少轻轻地吐了一口旱烟,神色复杂的指了指呼延玉的独臂。 “呼延兄,你这手臂还是老样子?” 呼延玉顺着柳大少的手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独臂,神色豁达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二十多年了,为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也就是除了一些特别的事情略显麻烦了一些,在大部分的情况之下,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柳明志稍加沉吟了一下,顺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 “呼延兄,在咱们大龙,蜀地唐门的机关术,南阳诸葛家的机关术,还有东海的墨家机关术,以及东海公输家的机关术。 这几家的机关术,全都是久负盛名。 等咱们一起回到了大龙之后,兄弟我就传令几家的当代家主,令他们即刻带着家族中的能工巧匠奔赴京城。 看看他们这几家,有没有谁能帮你打造一条机关手臂。 虽然机关手臂不如真正的手臂方便,但是起码能让你方便一些。” 呼延玉听完了柳大少的话语,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柳兄弟,还是算了吧?” “为何呀?” “你说的这种办法,为兄我在手臂残缺的第二年,就已经去这四个大名鼎鼎的家族尝试过了。” 听到呼延玉的回答,柳大少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好奇之色。 “呼延兄,结果如何呢?” “结果就是,机关手臂确实打造出来了。 然而使用起来的情况,却是非常的不尽人意。 那条机关手臂使用起来沉重笨拙,非但帮助不了为兄什么大忙,反而在为兄我修习刀法的时候成了一定的负担。 于是,为夫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也就弃之不用了。”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双眼中流露着淡淡地遗憾之色。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嗨,没有什么可惜的,为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柳兄弟,不说这些事情了,咱们去转一转吧。” “呵呵呵,好,请。” “同请。” 月如银钩,满院清风。 柳大少,呼延玉二人顺着眼前的小道,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两人皆是沉默无语的走了三四十步左右之后,柳明志开口了。 “呼延兄,关于你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呼延玉脚步微微一顿,复又继续走了起来。 他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兄弟,说一句心里话,为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想的?” “正是如此,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言说我与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 关于为兄我与萨菲莎她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然而,每当我一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之时,心里面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为兄我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又有什么样的事情看不明白啊! 萨菲莎她对为兄我的心思,我又岂能看不出来。 可是,面对她对为兄的感情,为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才好。” “为什么?难道你嫌弃萨菲莎王后她是一个寡妇的身份吗?”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急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你是因为萨菲莎王后她是一个夷人女子?” “也不是。” “那你是觉得她不够漂亮?” “同样也不是,虽说萨菲莎她乃是一个夷人女子,但是她的相貌并不比咱们大龙天朝的女子差上多少。 甚至,她的相貌比咱们大龙大部分的女子还强上几分。” “嘶,这,这,那兄弟我就想不通了。 你连最重要的三个问题都不在意,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啊?”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充满不解的语气,神色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嗯?呼延兄?” 呼延玉用力的咬了咬牙,脸色怅然的叹息了一声。 “唉。” “因为,为兄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章想歪一点点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这句话,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呼延兄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怪不得……” 忽然间,柳大少的话语戛然而止,神色惊愕的猛地转头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啊?什么?呼延兄,你刚才说的什么?你有什么了?”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那惊愕不已的表情,再次苦笑着吁了一口气。 “柳兄弟,你没有听错,为兄我说,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听到呼延玉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柳大少反应过来之后,神色古怪不已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然后,他目含怀疑之色的伸手指了呼延玉一下。 “呼延兄,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兄弟我开玩笑吗?”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这般反应,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虽然呼延玉仅仅只是回应了一个鼻音,但是这个鼻音却给了柳大少莫大的震撼。 柳大少看着神色十分淡然的呼延玉,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说实话,对于呼延玉所给的答案,自己一时间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在自己这些人的眼中,对于美色向来不假于色的呼延玉,呼延大木头,竟然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这这这,这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吗? 自己除了有些接受不了,同样还有些理解不了。 呃,倒也不能说是理解不了,主要是有些想不通。 你说你,既然你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这个年龄,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现在都已经什么年龄了吗? 呼延玉他现在要是才二十六岁左右,自己倒是还能够理解一些。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成家立业晚了一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事情。 在自己认识的很多人中,二十多岁才成家的男人并不在少数。 然而,呼延兄现在可不是才二十六岁,而是已经四十六岁的年龄了。 在现在这个三十岁上下,乃是三十五岁左右就可以自称老夫的时代。 可想而知,四十六岁都还没有娶妻生子,在别人眼中会是一种何等古怪的行为。 要知道,二十六岁和四十六岁。 这两个年龄之间,可是相差了整整的二十年的岁月呀。 二十年的岁月,对于一个人来说,这是一段何等漫长的岁月啊? 毕竟,人生一世,总共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呢? 柳明志深呼吸了几口气,意欲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被惊讶到的心境。 然而,无论他如何的深呼吸,都无法将自己的心境给平静下来。 最终,柳大少还是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呼延玉,又一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呼延兄,你确定,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吗?你真的已经有心上人了?” 呼延玉看着柳大少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默默地吁了一口气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柳兄弟,为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想一想,为兄我怎么可能会拿如此重要的事情跟你开心笑呢?” 见到呼延玉这么一说,柳大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平日里开一些其它的无伤大雅的玩笑没什么,这种事情确实不能拿来开玩笑。 再者说了,以呼延兄你的性格,好像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呵呵呵,柳兄弟你明白就好。” 柳大少微微颔首,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 随后,他擦了擦嘴唇上的酒水,看着呼延玉神色纠结的皱了一下眉头。 “真的有了?” 见到柳大少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模样,呼延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后,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然后,他轻笑着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这一句十分果决的回答,神色怪异的点着头轻呼了一声。 “哎呀,天呢,呼延兄你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 听着柳大少略显感慨的语气,呼延玉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柳兄弟啊,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我竟然已经有心上人了? 怎么着?难道为兄我不应该有自己的心上人吗?” 见到呼延玉这么一问,柳大少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兄弟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主要是呼延兄你给的答案,把我给惊讶到了。 关于呼延兄你之所以会迟迟没有接受萨菲莎王后感情的原因,本少爷我先后猜想了很多的原因。 可是,兄弟我却唯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柳大少言语间,用力了呼了一口长气。 “呼!” “呼延兄,说真的,若非是你主动跟兄弟我说明了,兄弟我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不对,应该说不止是兄弟我一个人。 韵儿,嫣儿,瑶儿她们姐妹们那边,估计也是如此。”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略显唏嘘的语气,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此事确实是为兄我的原因。” 柳明志轻笑着摆了摆手,直接将手里的酒囊递到了呼延玉的身前。 “呼延兄,喝点?” 呼延玉微微颔首,先是将烟杆夹在了中指和无名指的中间,随后撑开大拇指和食指接过酒囊直接举在了半空中倾斜而下。 酒香四溢的美酒顺势而下,直接流进了呼延玉的口中。 呼延玉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之后,乐呵呵的将酒囊重新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兄弟,好酒,当真是好酒啊。” 柳大少顺手接过酒囊,同样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呼延兄喜欢就好。” “柳兄弟,你也喝。” “好!” 柳大少回了一个好字,随后直接举起酒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当柳大少放下了酒囊之后,兄弟二人对视了一下,彼此之间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给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柳明志的笑声落下之后,摆手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玉,咱们继续四处转一转。” 呼延玉淡笑着点了点头,大步昂扬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酒水,微微转头看了呼延玉一眼。 “呼延兄,既然你早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你为何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呢?” 听到柳大少充满好奇之意的问题,呼延玉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神色惆怅的眯着双眸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这么一说,眼前微微一亮,他从呼延玉所回答的这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语之中,嗅到了八卦…… 呃,咳咳咳,嗅到了故事的气息。 “呼延兄,兄弟我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啊。” 呼延玉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看着柳大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正是。” 柳明志眉头微挑的默然了一会儿,笑吟吟的举起酒囊灌了一大口美酒。 “呼延兄,兄弟我是一个不错的听客。 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之人了?” 呼延玉抬头眺望着天边已经过了柳梢头,正挥洒着皎洁清辉的月牙儿,缓缓地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你想说,兄弟我便洗耳恭听,反之,不过是一笑而过的事情罢了。” 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呼延玉本能的眯了一下双眼,又一次沉默了起来。 他凝望着夜空中的月牙儿沉默了良久之后,径直收回了目光。 “呵呵呵,先前咱们兄弟之间已经说好了,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既然已经说好了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为兄我如果要是再继续遮遮掩掩下去,反倒是不美了。” 柳大少见到呼延玉这么一说,顿时乐呵呵的朗声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呼延兄,如此一来,那兄弟我便洗耳恭听了。” 呼延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随后抬手指了一下前方的路口。 “柳兄弟,咱们在前面的路口往左转,往右边去时王宫中各个女眷的住处。 咱们两个大男人过去那边,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柳明志看了一下前方的路口,转头四处张望了几下后,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兄弟知道了。” “柳兄弟,说起来为兄我的这个心上人,你也是认识的。” 听到呼延玉的这一句话,柳大少的脸色顿时为之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呼延玉的话语给惊讶到了。 “本少爷,本少爷我认识这个人?” “对的,柳兄弟你是认识的。” 柳明志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自己所知道的与呼延玉相熟,且关系比较亲近的的女子,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女人而已。 然而,自己所知道的那几个女子之中,似乎没有一个女人是能够令呼延玉他为之动心的存在啊。 那些女子之中,如果有呼延玉的心上人的话,以自己纵横群芳之中几十年的阅历,不至于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呀? 莫非,莫非是呼延玉他把自己的感情给隐藏的太深了,所以自己才没有看出来的? “呼延兄,你确定我认识你的那个心上人。” “确定!” 柳大少见到呼延玉回答的如此果断,如此的坚定,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又一次开始回忆了起来。 只奈何,他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仍旧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自己所知的那些女子之中,没有一个人符合能够令呼延玉为之心动的人选。 除非,呼延玉说的那个女子自己并不认识。 可是,偏偏他又告诉自己,自己认识这个女子。 柳大少回想着,回想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虎躯一震。 等等,等等。 呼延玉刚才说的话,一直都是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心上人。 他只是说了心上人,却并没有说心上人是一个女子。 “嘶。” 柳大少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惊恐的转头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呼延兄。” 看到柳大少忽然变得惊恐的脸色,呼延玉的表情微微一愣,完全不知道柳大少为何突然这副反应。 “柳兄弟,怎么了?” “咕嘟,咕嘟。”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几下口水,本能的朝着旁边移动了两小步。 “呼延兄,那什么,那什么,你所说的心上人,应该是一个女子吧?”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脸色猛地一僵。 此时此刻,他要是在不清楚柳大少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了。 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柳大少居然会往那一种方面去想。 不管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那一种会喜欢男人的人吧?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兄弟,你想多了,为兄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回答,瞬间松了一口气。 “呼,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本少了。” “柳兄弟,说真的,为兄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怎么会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上去的?” 听着呼延玉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语气,柳大少神色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嘿嘿,呼延兄,误会,纯属是误会。 兄弟我想了一遍又一遍咱们兄弟共同认识的那些女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说的那个心上人是谁。 偏偏你又十分肯定的告诉我,我认识你的那个心上人。 兄弟我一想你说的只是心上人而已,然后…… 嗯哼,然后就情不自禁的想歪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这是想歪了一点点吗?” 柳大少神色尴尬的轻声咳嗽了几声后,一脸赔笑的看着呼延玉,不停的道歉起来。 “咳咳,咳咳咳,误会,误会,是兄弟我想多了。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这副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柳兄弟,为兄我要是知道你会往那方面去想,我还不如直接告诉你我的心上人是谁了呢。” 柳大少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呼延兄啊,既然你都已经打算告诉兄弟我你的心上人是谁了,不如直接说就是了,又何必让兄弟我猜来猜去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一章二十年前的故人 “要我说,你还是直接告诉兄弟我此人是谁好了,省的我又想多了。” 呼延玉闻言,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之后,朗声吐出了一个名字。 “裴月馨。” 听到了呼延玉所说的这个名字,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愣,双眼之中顿时流露出了淡淡的迷茫之色。 裴月馨? 裴月馨? 裴月馨? 柳大少一连着轻声呢喃了三遍这个名字,也没有想起了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这个女子是谁呀?自己真的认识这个女子吗?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眉头轻皱的转身朝着呼延玉看去。 “呼延兄,裴月馨?”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抬头望了一下天空中的皎洁明月,神色感慨不已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对,正是她。” 柳明志看着神色感慨不已的呼延玉,神色悻悻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开口问出了一个直接令呼延玉脸色一僵的问题。 “呼延兄,那什么,嗯哼,那什么,裴月馨是谁呀?” 果不其然,当柳大少的这个问题一出口之后,呼延玉正在感慨不已的神色猛地一僵。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抽搐的转头看向了与自己结伴而行的柳大少。 “柳兄弟,裴月馨,为兄我说的是裴月馨。” 看到呼延玉那有些抽搐的眼角,柳大少神色尴尬的点着头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呼延兄,兄弟我知道你说的这个名字是裴月馨。 可是,这裴月馨她是谁呀?” 呼延玉看着柳大少的脸上那充满了尴尬之意的表情,这才确定他并非是在与自己逗笑,而是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所说的裴月馨是谁了。 想到了这一点,呼延玉神色欷歔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嗨,柳兄弟呀,为兄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已经不记得她了。 我先前还以为,你对月馨她应该还有点印象呢。”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略显无奈的语气,面带歉意的摇了摇头。 “呼延兄,抱歉,真的是抱歉。 兄弟我刚才想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想不起来裴月馨是谁了。 要不,你给兄弟我提个醒?” 呼延玉微微颔首,朗声说道:“东海,刀涯海裴家大小姐,裴月馨。”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这么一说,目含思索之色的沉吟了起来。 “东海,刀涯海裴家大小姐,裴月馨。” 柳大少轻声重复了一遍呼延玉所说的话语,双眼的瞳孔猛地一缩。 眨眼之间,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七男一女的八道身影。 “东海,裴家。” “东海,裴家大小姐裴月馨。” “呼延兄,兄弟我有印象了,我有印象呢。 你说的这个裴月馨,她不是你的那个谁谁谁吗?” 见到柳大少这副反应,呼延玉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附和了一声。 “小师妹。” “对对对,没错,小师妹,她是你的小师妹。 呼延兄,她应该就是咱们二十年之前在江南一起见到的那个手持玉箫,精通音律,且以音律入武学一道的姑娘吧? 当时,她正跟着她的七个兄长一起追杀你这位师兄。”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将裴月馨的情况描述的如此详细,就知道他已经彻底的回想起来自己所说的心上人是谁了。 他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柳兄弟,你记得没错,为兄我的心上人就是她。”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肯定的话语,举起酒囊灌了一大口酒水,一脸无奈的摇着头呼了一口酒气。 “呼,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来裴月馨是谁呢。 呼延兄,二十几年了,距离兄弟我上一次见到裴月馨裴姑娘之时,这已经是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一晃眼就是小半辈子的岁月,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一次面。 这样的情况之下,兄弟我要是一下子就能想起来她,那才是有怪了。 说一句实话,若非有呼延兄你提醒,兄弟我都不记得自己的人生经历之中,还有这么一位姑娘存在过了。 也许,当兄弟我老了之后,回忆起自己的这一生的人生经历之时,还有可能会回想起他们兄妹八个人的身影。 但是,那个时候我是否还能回想起裴姑娘她的名字,可就不一定了。” 听着柳大少满是唏嘘之意的语气,呼延玉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然后神色落寞的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呼。” “柳兄弟,也许是为兄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一段比较刺激的往事,印象十分的深刻呢。 眼下,为兄听你这么一说,我才陡然的意识到,那一段往事仅仅只是会令为兄我这个有心人的印象十分的深刻罢了。 对于你而言,却算不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这么一说,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呼延兄你说的是啊! 因为那一段往事之中,有呼延兄你牵挂不已,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在场,所以你才久久难以忘怀。 哪怕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依旧还是记忆犹新。 可是,对于兄弟我来说,这段往事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小段经历罢了。 值得怀念,却不值得时时留念。” 呼延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哈哈大笑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一语中的。” 柳明志举起酒囊畅饮了两大口美酒之后,侧身把酒囊送到了呼延玉的身前。 “呼延兄,来,喝酒。” 呼延玉淡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接过柳大少手里的酒囊,却被柳大少反手给躲开了。 见到这样的情况,呼延玉的表情微微一愣。 “柳兄弟,你这是?” “呼延兄,你动作不方便,兄弟倒酒,你来喝。” “这!这!” 柳大少直接摆了摆手,一把将酒囊举到了呼延玉面前的半空中。 “哎呀,别这的那的了,来来来,抬头张嘴。” “呵呵呵,好吧,那就有劳柳兄弟了。” 呼延玉的话音一落,柳大少持着酒囊直接一反手。 顷刻之间,晶莹剔透,浓香四溢的美酒直接倾倒而下,落入了呼延玉的口中。 一连着数口美酒入喉之后,呼延玉立即侧身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大少见状,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囊。 “嗝!” “呼,好酒,好酒,当真是好酒啊。”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豪爽的话语,再次举起酒囊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美酒。 “呼延兄,说真的,兄弟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心上人竟然会是裴姑娘。 当年在江南金陵城外的时候,裴月馨裴姑娘她可是跟着她的七个兄长,一连着数十次想要将你置于死地啊。 虽说你最后侥幸逃了一命,但你们之间可有着生死大仇啊。 对了,你们之间的仇恨是什么仇恨来着? 好像,好像是杀父之仇吧?” 呼延玉虎躯一震,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啊,算是杀父之仇吧。” 随即,呼延玉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已经燃烧殆尽的烟丝之后,神色复杂的举着旱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柳兄弟,为兄我独臂不便,有劳你再给我续上一锅烟丝。” “呼延兄,你已经一连着抽两锅烟丝了,还抽啊?” 呼延玉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旱烟杆,神色落寞的叹息了一声。 “唉,若是平日里的话,为兄我很少一次抽上这么多的。 然而,眼下,不抽的话,为兄我的心静不下来啊。” 柳大少微微颔首,扯开自己的烟袋,捏起一撮烟丝塞到了呼延玉的烟锅里面。 随后,他又从袖口里掏出来火柴点燃了烟锅里面的烟丝。 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呼延玉,柳大少先是将酒囊别在了腰间,然后同样给自己续上了一锅烟丝。 “呼延兄,兄弟我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是杀父之仇就是杀父之仇,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杀父之仇呢?”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再次虎躯一震。 他忽的停下了脚步,抬头凝望着满天星辰沉默了许久之后,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眶。 “当年,为兄的授业恩师,也就是月馨她和的父亲裴光明裴老宗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幸驾鹤西去了。 虽然并非是为兄我直接害死的恩师他老人家,但是他的死却与为兄我的身份多少有着一些牵连。 于是,他们兄妹便将恩师他老人家身死的原因,归罪到了为兄我的身上。” 柳明志微微颔首,极力的回忆着二十年之前发生的一些情况。 “呼延兄,兄弟我隐约的还有一些印象,裴姑娘他们兄妹说自己的父亲,也就你的授业恩师裴老宗师。 好像是是因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才死……嗯哼……才驾鹤西去的吧?”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 当年,天下尚未一统,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纷争不断。 那个时候,不仅仅只是三国之间的朝堂之上,就连三国之间的江湖之中同样也是充满了恩怨情仇。 而恩师他老人家的父母,因为某一些原因,恰好就不幸的死在了我们突厥那边的一些高手的手中。 因为这个原因,恩师他老人家十分的痛恨我们突厥人。 柳兄弟,关于为兄我与小妹我们兄妹俩小时候所承受的一些遭遇,你和小妹结为夫妇这么多年了,她应该没少跟你讲述过吧?” 柳大少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侧身看着呼延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闲来无事的时候,瑶儿她跟兄弟我这个夫君讲过很多次了。” “当年,为兄我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小妹,一心想要修炼武学一道。 只可惜,因为为兄我和小妹我们兄妹二人娘亲乃是汉家女子的缘故,为兄我的求学之路可谓是处处碰壁。 突厥草原上的那些高手,知道了为兄的身份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收为兄我为徒的。 就因为为兄的娘亲,是一个我爹那个老混蛋从汉家掳掠而来的汉家女子。 纵然我的身份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他们仍然不愿意收我为徒。 于是,为兄我深思熟虑了很久,便在私下里偷偷地告诉了小妹她一下后,只身前往那个时候正在与突厥十分敌对的大龙求学。 怎奈何,因为为兄我是突厥人的缘故,为兄我的求学之路仍然是处处碰壁。 甚至,比在突厥的时候更加的严重。 一连着一年多的时间,为兄我也没有能够真正的拜入一家宗门。 当时,为兄我身上所带的盘缠,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动身继续向前走去。 柳大少见状,喝着酒水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种种的不公平遭遇,令为兄我丧气不已。 可是,为兄我不甘心啊。 我还没有学到武功,我还没有达成自己当初立下的心愿。 如果为兄我就这样犹如丧家之犬的回到突厥草原,我当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我又如何保护自己的小妹,同样也不受到伤害? 娘亲她老人家在去世之间,一脸悲痛,一脸不舍的交代为兄,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她老人家当初的音容笑貌,她老人家的临终遗言,为兄我是一刻都不敢忘记。 所以,为兄我不甘心,为兄我不甘心啊。 凭什么,我们兄妹就要遭受种种不公平的待遇。 凭什么,我们兄妹就要遭受那些来自部落之人的冷眼。 凭什么,我们兄妹就要处处受别人的欺负? 为兄我痛定思痛,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甘心就这样,毫无所成的回到突厥草原。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小妹。 为兄我答应过娘亲,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小妹的。 我告别了小妹,离开了草原之前,我更是许诺给她,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让小妹她受到一丁点的欺负。 任何敢欺负我们兄妹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性命的代价。”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咬牙切齿的语气,举起酒囊猛地喝了两大口美酒,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呼延兄,你继续说吧。” “后来,不得已之下,为兄我也只好隐瞒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我便被恩师他老人家给收入了门下。 恩师他老人家见为兄我根骨不凡,就直接将为兄我收为了亲传弟子,悉心教导我刀涯海的镇派功夫。 当然了,为兄我也没有辜负恩师他老人家的厚望,自从修炼了武学一道之后,我的武功便一路高飞猛进。 短短的数年的时间,我的武功就超过了很多的师兄弟,师姐妹。 虽说比起一部分的比我早入门的师兄,师姐尚且有所不如,但是在刀涯海之中,为兄我的功力也算是佼佼者之一了。” 呼延玉话音一落,一脸愧疚之色的转身朝着东方的夜空中望去。 “至于后来的事情,结合为兄我所说的这些情况。 想来,柳兄弟你应该都能够猜到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二章保护 柳明志微微皱起了眉头,面带思索之色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呼延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概能猜到几分了。” “既然柳兄弟你能猜测的到几分了,那为兄我也就不再浪费口舌了。” “呼延兄,你的恩师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再加上因为某些原因才驾鹤西去的。 也就是说,他的死与你终究还是有些关系的。”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的话语,收回了凝望着东方夜空的目光,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是啊,多少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柳明志微微颔首,侧身对着呼延玉摆手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咱们继续走吧。” “好的,请。” 柳明志随手解下了刚刚才挂在腰间的酒囊,神色欷歔的轻饮了两口酒水。 “呼延兄,你爱上了那个跟着她的七个兄长对你进行千里追杀,意欲将你置于死地的小师妹。 怪不得你刚才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呢。 如此这般的情况,也确实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不得不说,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柳兄弟,你有所不知,关于为兄我隐瞒身份的事情,其实恩师他老人家在去世之前,找我聊了很久。 他质问为兄,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受人指派才来的刀涯海。 恩师当时命不久矣,关于他的问题,为兄我自然不敢在有所隐瞒。 于是,后来为兄我便将我隐瞒身份的前因后果,全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恩师他老人家。 恩师听为兄我讲述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连着叹息了三声。 后来,他又询问了为兄我几个问题。 为兄我也全都毫无隐瞒的回答了恩师他老人家所有的问题。 恩师他听完了为兄我的回答之后,对于为兄我隐瞒身份的事情,也就已经释怀了。 是裴师兄他们兄弟几人,一直无法释怀罢了。 他们兄弟始终认为,恩师他老人的死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奈何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最终,也就演变成了他们一直追杀为兄的局面。”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后来呢?” 呼延玉眉头微微一挑,轻笑着说道:“后来的事情柳兄弟你都知道了,为兄我差一点死在了几位师兄弟的手里,最后侥幸逃了一条性命。” 听到呼延玉的回答,柳大少立即摆了摆手。 “呼延兄,不是,不是,你误会兄弟我的意思了。 兄弟我问的是,自从江南金陵城外一别之后,后来你和裴姑娘的事情又怎么样了?”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脸上本就有些强颜欢笑的笑容也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他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泛红的双眼之后,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显而易见,为兄我到现在都还是孑然一身,就是对你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听着呼延玉故作豁达的语气,柳明志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轻笑着点了点头。 “懂了,懂了。” “柳兄弟。” “嗯,呼延兄?”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们都不知道。”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 呼延玉用力的吐出了口里的轻烟后,转头对着柳大少手里的酒囊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又要有劳你了。” 柳大少顺势看了一下手里的酒囊,立即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得咧,抬头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直接拿着酒囊朝着呼延玉面前的把空中举了过去。 这一次,不知是呼延玉真的有些口渴了,还是他打算借酒浇愁。 一连着半囊的酒水落入了口中以后,他都没有做出示意柳大少停下的动作。 柳明志见到这种情况,没等呼延玉给自己示意,就主动将酒囊给放了下来。 “呼延兄,差不多就行了。 兄弟我总共就这么点酒水,你一口气给我喝完了,待会兄弟我还喝什么啊!” “嗝!” 呼延玉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乐呵呵的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兄弟,小家子气了不是。 为兄我的腰间也挂着一囊美酒呢,你的酒水喝完了以后,咱们喝为兄我的酒水不就行了吗?” 呼延玉说着说着,侧身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酒囊。 “看吧,整整一酒囊的美酒呢。” 柳大少也知道呼延玉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随意的瞄了一下他腰间的酒囊,顺势反驳了一言。 “嗨,呼延兄你早说呀,你早说的话兄,弟我何至于如此的小气啊。 得得得,咱们不说这些了,你还是继续说兄弟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吧。” 呼延玉默默地点了点头,双眼中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 “柳兄弟,其实你们都不知道。 当年在江南的时候,月馨她并非是去追杀为兄我了,而是去保护我了。” 柳大少听完了呼延玉的这一番话语,脚步猛地一顿,一脸惊愕的转头看向了呼延玉。 他不由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听错了。 “啊?什……什么? 呼延兄你再说一遍,裴姑娘她是干什么去了?” 看着柳大少脸上那满是惊愕的表情,呼延玉淡笑着吁了一口长气。 “呼,为兄说,当年月馨她并非是去追杀为兄我了,而是去保护为兄我了。” 见到呼延玉他又一次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语,柳大少这才确定下来,自己并没有听错。 只不过,他实在有些理解不了呼延玉所说的这一番话语。 明明是千里追杀,怎么突然变成保护了呢? “不是,呼延兄,你确定你没有喝多吗?” 呼延玉转头看着柳大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为兄我并没有喝多,我现在清醒的很。” “嘶,这,那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 “呵呵呵,为兄我也确定自己没有说错。”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呼延兄,当年的情况,兄弟我隐约的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当时,他们兄妹八人对你发起攻势的时候,他们所施展出来的那些招式,那可全部都是招招要命的杀招啊。 尤其是裴姑娘,当她的兄长对你发起攻势的时候,她可是不止一次想要用她所吹奏的箫声去扰乱你的心神。 当初的那种情况,她明显是打算帮着她的几位兄长要将你给置于死地。 结果,现在你却告诉本少爷,她并非是去追杀你了,反而是去保护你了。 这!这! 这这这,兄弟我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啊。” 看着柳大少的脸上那纠结不已的表情,呼延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唏嘘的呼了一口长气。 “柳兄弟,你怎么就那么的确定,月馨她所吹奏出来的箫声,是在故意扰乱为兄我的心神的呢?”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似有深意的语气,轻轻地转动了几下双眸,心思急转的思索了起来。 蓦然间。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呼延兄,你是说裴姑娘她表面上是在帮助她的七个兄长,实则是在帮助你?” 呼延玉看着柳大少震撼不已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然也。” 柳大少用力的摇了摇头,满脸不解之意的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啊?” “因为为兄我与月馨,私下里早就已经互生情愫了。 我们师兄妹之间的感情,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再加上,恩师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月馨她及时赶了过去。 如此一来,她自然也就从恩师他老人的口中知道了为兄我隐瞒身份的前因后果了。 恩师他老家人替为兄我给月馨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十分郑重的告诉月馨,对于为兄我隐瞒身份的事情,他老人家已经彻底的释怀了。” 柳明志听完了呼延玉的讲述之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再次询问了一言。 “后来呢?” “后来,恩师他老人家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直接点明了为兄我与月馨之间互生情愫的事情。 于是,他就郑重其事的嘱咐为兄,他要把月馨这个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为兄。 让我一定要好好地疼她,爱她,不准欺负她,更不许让她伤心难过。 如果为兄我做不到,他就算是在九泉之下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为兄。” 柳明志微微颔首,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一切的事情都说开了,说明了,这不挺好的吗? 可是,事情怎么就又演变成了后来的局面了呢?” 听着柳大少满是不解的语气,呼延玉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 “那是因为,恩师他老人家在咽气之前,只有为兄我和月馨我们两个人在场。 等到诸位师兄弟,师姐妹结伴赶到了恩师的住处之时,恩师他老人家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驾鹤西去了。 月馨见到诸位师兄弟,师姐妹们之后,第一时间就起身前去跟她的大哥解释所有的事情。 结果,盛怒之下的裴师兄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直接就给月馨她来了一巴掌。 为兄我前边才刚刚答应了恩师他老人家,要好好地照顾月馨,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和欺负。 我见到了这种情况之后,当场就冲上去要与裴师兄进行理论。”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这么一说,顿时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呼延兄,你这么一动,情况怕是会更糟了啊。”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柳兄弟你说的太对了。 为兄我这一行动,当时就被诸位师兄弟,师姐妹们给误会了。 他们误以为为兄我要动手,当场就动起兵刃将为兄我给包围了起来。 为兄我见到这种情况,刚想要想他们解释。 可是,几位师兄他们因为父亲已经身亡的缘故,再加上他们已经知道了为兄我乃是突厥人的身份,一时间就被满腔怒火给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给为兄我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们一上来,出手的就是夺人性命的杀招。 为兄我若是不抵抗,在他们的攻势之下必然是非死即残。 不得已之下,为兄我也只好出手抵抗了。” “裴姑娘呢?她没有帮你解释吗?” 呼延玉眉头紧皱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唉,解释了,一直都在帮我解释。 当时,月馨她在一旁一直帮为兄我解释,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任凭她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在诸位师兄弟,师姐妹们的杀招之下,为兄我也只能全力以赴的施展出了自己的毕生所学。 大混战的情况之下,为兄我好几次的出手,完全是出于自己受到了危险之后的本能反抗。 因此,在为兄我本能的反抗之下,有好几位师兄弟,师姐妹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留下了一些伤口。 有些事情,一旦见血了,也就变得更加的不好收拾了。 于是,一场本该可以解除的误会,非但没有解除误会,反而令其中的误会变得越来越深了。 最终,为兄我故意用出了一招不要命的招式,勉强冲出了师兄弟,师姐妹的包围圈。 可是,为兄我冲出去了,却把月馨给留下了。” 呼延玉言语间,神色忽然变得低沉了起来。 “柳兄弟,为兄我也不想把月馨她给留下来的。 可是,我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我都不想这样做的。” 柳明志举起酒囊灌了一大口酒水,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裴姑娘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那么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对你有所怨言吧?” 呼延玉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对着前方的路口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这个路口咱们还是往左转,往右边去时那些宫女们的住处。 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过去宫女们的住处后,依旧是不太合适。” “好好好,兄弟我知道了。” “柳兄弟,你说的没错,月馨她确实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对为兄我心生不满之意。 当时,为兄我逃出了刀涯海之后,找到了一处安身之地以后,就马上花银子找人给月馨去了一封报平安的书信。” “后来呢?”(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四章一场好戏 第3470章 一场好戏 “呼延兄,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裴姑娘她回到了刀涯海之后,有你的那几位师兄弟的作证,裴姑娘她应该会重新取得了她几位兄长的信任了吧? 裴姑娘她回去了之后,应该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吧?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就说出了后面所发生的情况,神色惊叹的点了点头。 “是啊,正如柳兄弟你所想的一样。 月馨她有了这一次主动对为兄我的追杀之举后,果然再一次取得了裴师兄他们兄弟几人,以及众多师兄弟们和师姐妹们的信任了。 为兄我冲出了月馨和几位师兄弟他们的包围之后,重新找了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暂时居住了下来。 等到我确定了身后并没有尾巴跟随之后,立即就又找人给月馨送了一封书信。 月馨收到了为兄我报平安的书信之后,马上就给为兄我回信了。 于是,我们又通过书信的联络,开始了下面的一些计划。” 柳明志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端着旱烟袋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呼延兄,兄弟我有一个疑问。” “哦?柳兄弟你尽管说,为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举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随意的扇了两下自己与呼延玉二人中间缭绕不停的烟雾。 “呼延兄,是这样的。 你刚才说裴姑娘收到了你的书信之后,又是马上给你回书了。 你就不担心这一次的书信上的内容,又是裴姑娘她的几位兄长,强逼着裴姑娘她给你的写的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顿时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当然不会了。 柳兄弟,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有了第一次书信的事情发生之后,为兄我和月薪我们两个之间早就已经约定好了。 只要是月馨她亲自书写的书信,她便会在书信上面留下一个特殊的记号。 为兄我看到了月馨她所留的那个记号之后,也就会知道这封书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了。 只要书信上面没有月馨所留的记号,那么这封书信必然有诈。 届时,为兄我便会马上焚毁书信,离开当时的地方,重新去找一个新的安全之地。” 柳大少听完了呼延玉的解释之后,微微地挑了一下眉头,神色恍然大悟的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呼延兄,你继续说吧。” “后来,为兄我为了不让月馨她再一次被裴师兄他们怀疑。 因此,为兄我对于众多师兄弟们,师姐妹们的追杀,再也不能像一样那样的坦然了。 这样一来,为兄我每一次逃出了师兄弟他们的追杀之时,无一不是衣衫褴褛,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听到呼延玉所说的那些往事,柳明志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美酒后,神色古怪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延兄,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过,裴姑娘若是知道了你的想法,怕是会十分的担心你的安危吧?” “是啊,月馨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既是对为兄我此举的无奈,又是对我担心不已。 随后,她便马上偷偷地给我飞鸽传书了一封,在信上狠狠的训斥了为兄一顿。 她在信中言说,为兄我如此行事,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如果是她被裴师兄他们等人给发现了,顶多就是被训斥一顿而已。 最严重的情况,也只不过是有可能会被几位哥哥给强行禁足了罢了。 可我这边若是一不小心失算了,所要付出的将会是性命的代价。” “呵呵呵,呼延兄,不得不说,裴姑娘对你还真是情深意切啊。”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称赞的语气,一脸感慨的点了点头。 “是啊!为兄我跟月馨她一再保证,我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安全,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月馨她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事实上,也正如为兄我所想的那样。 为兄我这一种七分真,三分假的逃亡行为,并没有令他们再一次怀疑月馨。 他们每一次追杀失败之后,总是认为为兄我太过狡猾了。 在此期间,为兄我和月馨一直在商量解开误会的办法。 只可惜,因为为兄我一边要逃亡,躲避裴师兄他们的追杀,一边还要养伤。 一连着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为兄我们两个也没有商量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 柳明志微微颔首,眉头微凝的抬起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想要解决这种情况,首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的众多师兄弟们和师姐们能够停止对你的追杀。 让你可以静下来来,好好地与裴姑娘商量应对之策。” 听到柳大少的想法,呼延玉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神色郁闷的点了点头。 “没错,柳兄弟你说的太对了。 唯有静心下来,才能好好地思考解决误会的应对之策。 只奈何,裴师兄他们根本不给为兄我这个机会啊。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咱们兄弟二人在江南第一次相遇的那一次都没有真正的结束下来。 金陵城外,若非有月馨在暗中相助,为兄我在裴师兄他们这七位高手的追杀之下,又怎么可能会侥幸逃了一命啊! 为兄我可以十分坦然的言说,如果不是月馨的帮助,为兄我也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听着呼延玉既是感叹,又夹杂着几分后怕的语气,柳明志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啊呼延兄,你个裴姑娘你们两个这一对有情人,还真是上演了一场好戏啊! 说实话,今天若非有呼延兄你亲自给我解释当年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兄弟我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估计也想不出来当年那段往事的真相竟然如此的复杂离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大少言语间,微微扬起脖颈,举起酒囊朝着口中送去。 几大口美酒入喉之后,柳大少神色怪异的开口轻笑着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哎呀。 不得不说,你们这一对有情人的演技,还真是高超,竟然瞒过了当时的所有人。     仔细的回忆一下当年的画面,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初裴姑娘她那种对你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将你除之而后快的反应,居然是演戏演出来的。” 听着柳大少充满了赞叹之意的语气,呼延玉眉头微皱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呼延玉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柳兄弟,说到底,都是被逼无奈啊。 但凡能够想到其它的办法,我和月馨又何至于如此呀? 若非是形势所逼,身不由己,为兄我和月馨我们两个或许早就过上了纵马高歌,无拘无束,比翼双飞的生活了。” 柳明志先是端着旱烟袋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然而弯下腰在身下的石凳之上磕出了烟锅里的还在冒着轻烟的烟丝。 他起身之后,直接对着呼延玉举起了手里面的酒囊。 “呼延兄,来来来,喝一个。” “好的,有劳了。” 呼延玉点了点头,直接抬头张嘴。 柳大少见状,举着酒囊微微一倒,晶莹剔透的酒水顿时飞流而下,稳稳地落入了呼延玉的口中。 似乎是能够理解呼延玉现在的心情,这一次柳大少并未主动放下半空中的酒囊。 而是等到了呼延玉摆手示意,这次立即把酒囊放了下来。 柳大少看着正在抓着衣袖擦拭嘴角酒水的呼延玉,乐呵呵的扬起脖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美酒。 随后,他长长地呼了一口酒气。 “呼!” “呼延兄,能够令裴姑娘这样的佳人为你倾心,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听着柳大少满是感叹的话语,呼延玉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满天星辰,一脸落寞之色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呀,为兄能够得月馨这样的女子倾心相待,乃是我呼延玉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明志微微颔首,抬头望着头顶的皎洁明月,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疑惑之色。 “呼延兄,兄弟我还是刚才的那一个问题。 既然你与裴姑娘之间的感情如此的深厚,那么你们两个人为什么直至现在,都没有走到一起呢? 像你们这样的有情人,不应该到了这个年纪了,却还是天各一方啊。 莫非,事后你们二人之间又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略显不解的疑问之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落寞了。 “柳兄弟,当年,金陵城外你也在场,亲眼目睹了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 为兄我一不小心之下,失手误伤了我的四师兄裴天权,也就是月馨的四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倘若不是背刀客刘三刀刘师兄带着赛华佗赛神医老前辈及时赶了过来,或许四师兄他真的就要当场丧命,死在为兄我的那一刀之下了。” 柳大少听到呼延玉提起了当年的往事,面带回忆之色的回想了一下当年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之后,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这!莫非裴姑娘她因为这件事情,对呼延兄你心生怨恨了?” 听着柳大少惊疑不定的语气,呼延玉收回了仰望着满天星辰的目光,转头看着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 “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月馨她怨恨我倒是不至于,然而埋怨之言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忽的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呼延兄,像你说刚才所的这些情况,兄弟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然后,就是白莲教的九长老,也就是兄弟我现在的娘子之一的慕容珊,珊儿她带人来绑架本少爷我来了。 再然后,就是兄弟我的恩师他老人家那一道从天际而来的先天剑气,直接将兄弟我给震晕了过去。 至于兄弟我昏迷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兄弟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咱们兄弟二人再次相见,就是兄弟我认识了江河和安心他们兄妹二人之后,回到我江南的家里一起喝酒的那一次了。 当时,兄弟我还询问了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当时呼延兄你并没有回答兄弟我的问题。” 呼延玉抽了最后一口旱烟后,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后来,在背刀客刘三刀刘师兄的帮助之下,为兄我与裴师兄他们之间的局面,总算是有所缓和了。 不过,他们还是要让我给他们一个具体的解释才行。 有了刘三刀刘师兄的帮助,从中进行协调,我们总算是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了。 然后,在为兄我真心实意的解释之下,又有月馨的帮助,裴师兄他们勉强算是放下了对为兄我的怨恨了。 只不过,他们对于为兄我乃是突厥人的身份,依然还是心存芥蒂的。 毕竟,当时的大龙与突厥两国之间的局势,实在是不怎么样。 虽然裴师兄他们在刘师兄的劝说之下,勉强放下了恩师他老人家的仇恨,但是他们身为大龙治下的百姓,对于大龙和突厥之间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恩怨,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放下。 好在,他们念在为兄我乃是他们父亲亲传弟子之一的情分之上,并没有为难为兄,只是义正言辞的警告了为兄一番。 他们告诫为兄,将来我若是帮助突厥做出了什么残害大龙百姓的行径,哪怕是明知不是我的对手,拼着一死也不会饶了为兄。 为兄我的娘亲是汉家女子,为兄我的恩师是汉家人。 再加上因为瑶儿的缘故,为兄我对于大龙自然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如此一来,对于裴师兄他们的警告之言,为兄我自然是欣然应允了。 再后来,我们便说到了为兄我和月馨我们两个的终身大事的事情上面了。” 柳大少闻言,顿时眉头紧皱的转头看向了呼延玉。 “呼延兄,因为你是突厥人的身份,裴姑娘她的几位兄长怕是不会同意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呼延玉长吐了一口气,侧身看着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没错,正如柳兄弟你所说的一样,当裴师兄他们听到了为兄我提及到了我与月馨之间的终身大事之时。 他们兄弟七人连想都没有想,当时就不约而同的一拍桌子,异口同声的否决了我和月馨之间的姻缘之事。” (本章完)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五章赐婚文书 “什么?当场就否决了?” 呼延玉看着柳大少有些惊讶的表情,神色惆怅的点了点头。 “是啊,他们当场就给直接否决了。 裴师兄他们兄弟七人,没有一个人同意我和月馨之间的事情。”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凝的举起手里的旱烟袋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玉,还抽吗?” 呼延玉闻言,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旱烟袋,轻笑着摆了摆手。 “不抽了,不抽了,已经一连着抽了好几锅了,再继续抽下去嗓子该不舒服了。” 柳大少见状,乐和和的把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 “呼延兄,难道你和裴姑娘你们之间直到现在都没有能走到一起,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听到柳大少有些好奇的问题,呼延玉眉头微皱的默然了片刻,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个原因,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而已。”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回答,双眼中登时露出了诧异之色。 “什么?这样的原因,竟然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嗯,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沉吟了一会儿,不由得哑然失笑。 “呵呵呵,裴姑娘的七位哥哥极力反对你们二人之间的终身大事,这居然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原因。 看来,你与裴姑娘之间的感情之事,还真是够曲折的啊。” 听着柳大少惊叹的语气,呼延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呼延玉话音一落,忽的拿着手里的旱烟袋指了指前方的一处大龙风格的房子。 “柳兄弟,咱们前方的那间房子就是为兄我现在的住处了,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柳明志闻言,顺着呼延玉手指的方向望向了前方的房子,稍加思索了一下,淡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正好路过了,那就进去看一看吧。” “好的,柳兄弟,请。” “哈哈哈,同请。” 兄弟二人不疾不徐的行走间,呼延玉将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腰间之后,侧身对着柳大少招了招手。 “柳兄弟,酒。”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将手里的酒囊递了过去。 呼延玉接过了酒囊,直接仰起头痛饮了几大口美酒。 “呼,月馨见到裴师兄他们反对为兄我与她的终身大事,当场就不乐意了。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于是,她起身一拍桌子,直接就与裴师兄他们兄弟据理力争了起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裴师兄他们兄弟七个始终坚持最初的意见。 那就是,坚决反对为兄我与月馨之间的感情之事。 为兄我见此情形,心神既是彷徨,又是紧张,同时我又不想月馨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与她的七位哥哥闹得不可开交。 因此,为兄我只好向坐在一旁的刘三刀刘师兄求助了。”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话语,神色顿时变得好奇了起来。 “哦?那刘大哥他帮你了吗?” 呼延玉喝了一大口酒水,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恩师他老人家的事情,因为是事出有因,他还可以帮着为兄我从中调和一二。 可是,对于为兄我与月馨我们之间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他实在是帮不了我们两个什么忙。 不过,刘师兄他也不是一点忙都没有忙。 他见到月馨和裴师兄他们兄弟争吵的厉害,还是帮着劝说了一下的。 刘师兄与裴师兄他们兄弟言说,常言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既然为兄我与月馨郎有情,妾有意,倒是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他希望裴师兄他们能够冷静下来,好好地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只奈何,对于刘师兄的劝说之言,裴师兄他们兄弟七人又是连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们十分坚决的告诉刘师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月馨嫁给为兄我这个突厥人。 刘师兄见此情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听着呼延玉有些低沉的语气,柳明志眉头微凝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用扇骨在手心里轻轻地敲打了几下。 “连刘大哥出面劝说都不行,看来你的裴师兄他们对于你突厥的身份,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成见非常的大。 不过,为兄我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和想法,毕竟当年大龙与突厥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不怎么样。 裴师兄他们兄弟几人不愿意让月馨这个唯一的亲妹妹,嫁给为兄我这个突厥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你倒是看得挺开啊。” 呼延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嗨,不看开又能怎么样呢? 恩师他老人家的误会才刚刚解开,为兄我总不能因为我与月馨之间的事情,就马上又与裴师兄他们发生争执吧? 所谓的看开之言,不过是为兄我的自我嘲弄罢了。 为兄我若是真的看开了,又何至于直至现在依旧还是一个孤家寡人呢!” “后来呢?” “后来,月馨她见到连刘师兄出面说情都没有什么用,当场就说出了恩师他老人家的临终遗言。 起初,裴师兄他们兄弟七人是不相信的,他们认为月馨她是为了与为兄我在一起,故意编造出的这一套言辞。 月馨见到这种情况,可谓是又气又急,当场就发了一个毒誓。 月馨她这一次发誓,可不是跟之前一样在钻空子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用她的性命发了一个誓言。 为兄见到月馨为了我都如此做了,自然也不能干看着。 于是,为兄我与月馨一样,也当场跟他们兄弟几人发了一个毒誓。 裴师兄他们见到为兄我和月馨如此认真的态度,这才相信了恩师他老人家临终之前,真的要将月馨她许配给为兄我了。” 呼延玉话音一落,顺手推开了身前的房门。 “柳兄弟,请进。” “好好好,同请,同请。” 呼延玉并未关上房门,借着明亮的月光,直奔前方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兄弟,为兄我用火折子点蜡烛不方便,还是你来吧。” “好的,放着我来。” 柳明志说话间,直接从袖口里掏出火柴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当他用火柴点燃了蜡烛之后,房间之中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呼延玉看着桌子上面噼啪作响的蜡烛,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请坐。” “嗯,呼延兄,你也坐。” 柳明志一甩手里的镂玉扇,大大咧咧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然后,他下意识的转着头打量起了呼延玉房间之中的布置。 正堂之中只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屏风后面一张床,一个衣柜。 左侧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简易的书架。 简易的书架上面,总共也就十几本书籍。 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在书桌的旁边有三五个造型精美的竹篓,每一个竹篓里面都放着一些卷起的卷轴。 根据卷轴的样式来看,柳大少猜测这些卷轴应该是画卷的卷轴,而非书法的卷轴。 柳明志扫了一下书桌上面的文房四宝,然后又看了一下三五个竹篓里面的那些画卷,心里隐隐有些明悟。 如果不出自己所料的话,那些画卷之上所画的内容,十有八九就是那位裴月馨裴姑娘的人像画了。 呼延玉看了一下正在打量着自己房间中布置的柳大少,笑呵呵的提起茶壶倒上了两杯茶水。 “柳兄弟。” “哎,呼延兄?” “柳兄弟,凉茶行吗?你若是喝不习惯,为兄马上让人去沏一壶新茶。” “行,能解渴就行了,咱们兄弟之间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呵呵呵,好好好,请。” “一起,一起。” 呼延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放下手里的杯子之后,又举起酒囊喝起了酒水。 柳大少看着不停的喝酒的呼延玉,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从桌子上面的碟子里面抓起了一把坚果。 “呼延兄,你的裴师兄他们知道了他们父亲的临终遗言之后,有没有同意你和裴姑娘之间的终身大事?” 呼延玉抬手随意的擦了两把嘴角的酒水,用力地呼了一口酒气。 “当裴师兄他们确定了为兄我与月馨之间的终身大事,乃是恩师他老人家的意思之后,他们立即走到了不远处,聚在一起轻声的商议了起来。 约莫过了有两盏茶的功夫,他们回来告诉为兄我和月馨,此事他们需要回去和他们的二叔,三叔和四叔,还有大姑和二姑,也就是恩师他老人家的几位兄弟姐妹几人商量一下。 裴师兄他们告诉为兄,就为兄我与月馨之间的终身大事,等他们与几位长辈商议了之后,一定会尽快给为兄我一个答复。 为兄我见到裴师兄他们对我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对于他们的提议,当然是无不应允。 这么一来,就又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柳明志微微颔首,丢掉了手里的杏仁壳之后,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那么,最终裴姑娘她的家人那边是怎么回答你的,他们同意了你与裴姑娘之间的事情了吗?” “几个月后,为兄接到了月馨的传书,他们经过一番仔细地商议之后,总算是同意了为兄我与月馨之间的终身大事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裴师兄他们有一个要求。”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神色好奇的问道:“嗯?是什么要求?” “他们要求为兄,要是想把月馨她给迎娶进门,必须要离开突厥草原在大龙定居。 总之一句话,他们陪嫁可以遵从自己父亲的遗言,让月馨嫁给为兄我为妻,但是绝对不会让月馨她嫁到距离东海千里之遥的突厥草原上去。 柳兄弟你也知道,当时为兄我只是呼延部落的二王子而已。 再加上我娘亲乃是汉家女子的缘故,关于王位继承的事情,与为兄我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为兄我的娘亲是大龙的女子,为兄我的恩师是大龙的人。 为兄我的心上之人也是大龙的女子,再加上瑶儿她当时也在江南的当阳书院进读。 为兄我说牵挂的人,全都在大龙。 这样一来,为兄我对于他们的要求,自然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同意了。 当为兄我看完了月馨的书信之后,马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在告别了我爹那个老混蛋,还有我的大哥跟我的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们之后,立即奔赴大龙东海,迎娶月馨她进门。” 柳大少听完了呼延玉的这番话语,直接对着呼延玉招了招手。 “呼延兄,酒。” “好,给你。” 柳大少接过酒囊,一连着喝了几大口美酒。 “呼延兄,这不挺好的吗? 你和刀涯海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裴家那边也同意将月馨姑娘嫁给你了。 这种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的情况之下,你和裴姑娘之间怎么就……就……” 柳大少说着说着,脸色忽的变的迟疑了起来。 呼延玉见状,神色复杂的摆了摆手。 “柳兄弟,你不用如此,想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兄弟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和裴姑娘她你们二人之间怎么就走到了如此境地呢?” 听着柳大少充满不解的语气,呼延玉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 “柳兄弟,酒。” “好的,给。” 呼延玉微微抬头,直接举起酒囊倾斜了下来。 酒香四溢的美酒顺势而下,稳稳地落入了他的口中。 一连着喝下了大半囊的酒水以后,呼延玉这才把酒囊放了下来。 “当年,为兄我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正准备马上赶往大龙去与月馨相见之时。 金国使团,还有金国的赐婚文书,突然到了。” 柳大少脸色猛地一变,忽的坐直了身体。 “什么?这!” 看到柳大少猛然惊变的脸色,呼延玉神色苦涩的点着头叹息了一口气。 “唉!” “柳兄弟,为兄我所说的赐婚文书,你如今的娘子之一,为兄我的弟妹之一。 当初的金国女皇完颜婉言,她要将自己的亲妹妹完颜颜玉,赐婚给为兄我这位呼延部落二王子的文书啊!”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的脸上那既是苦涩,又是无奈的神色,嘴唇哆嗦了几下后,身体无力的软坐了下来。 “我……我……”(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六章怕什么来什么 “这……我……我……” 柳大少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呼延玉看到了柳大少这样的反应,用力地长呼了一口酒气,再次举起酒囊抬头猛喝起酒水来。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了正在大口大口的畅饮着美酒的呼延玉。 “呼延兄,兄弟我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你和裴姑娘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竟然还有着婉言的原因。 当然了,在这件事情之上,我也没有什么好替婉言她辩解的。 因为,事实就是事实,我不会因为婉言是兄弟我的娘子之一,就强行为她辩解一二,做出那种强行颠倒黑白的事情。 想来,如果不是婉言她突然给你和颜玉姑娘赐婚的话,你与裴姑娘之间也许早就已经修成正果,过上比翼双飞,相濡以沫的生活了。”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呼延玉径直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酒囊,一脸怅然的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 “嗝!” “柳兄弟,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而去好了。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见到呼延玉如此言说,柳明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端起自己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凉茶。 “呼延兄,兄弟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了可以了,请说。” “呼延兄,我是这样想的。 当初,如果你不想娶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颜玉姑娘她为妻的话,以你的身手,偷偷地离开呼延部落,逃避这场赐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个时候,只要你偷偷的逃婚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 兄弟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要为婉言她给你和颜玉姑娘赐婚的事情辩解一二,纯粹只是疑惑不解罢了。 兄弟我这么问你,是有原因的。 毕竟,当初瑶儿她都敢干出逃婚的行为,你这个当大哥的还在暗中帮助了她。 这也就说明,呼延兄你对于逃婚这种事情是不怎么反对的。 瑶儿她逃婚的时候你都支持她了,轮到呼延兄你自己的时候,你没有理由不敢做出逃婚的行为啊?” 听着柳大少充满疑问的话语,呼延玉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 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酒囊,提壶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凉茶。 “哎呀,呼延玉,我自己来就行了。” “都一样,都一样。” “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 呼延玉微微颔首,重新拿起了手边的酒囊,起身朝着正堂左边的书桌走了过去。 柳明志见状,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呼延玉缓缓地走到了书桌旁边停了下来,双眼中满是柔情的低头朝着书桌上面看了过去。 见到呼延玉如此反应,柳大少停下脚步之后,本能的顺着呼延玉的目光低头把目光落在了身前的书桌上面。 只见书桌上面正摆放着一张画卷,画卷之上画的乃是一个花容月貌,身姿绰约的绝色佳人。 当柳大少看清了画中女子的容貌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道倩影。 一道二十年之前的倩影。 随着自己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脑海中的那一道倩影的容貌与画中女子的容貌,逐渐的重合了在了一起。 裴月馨。 没错,画中的女子正是呼延玉的心上人裴月馨。 柳明志反应过来之后,乐呵呵的对着呼延玉竖起了大拇指。 “呼延兄,真是好画技啊!” 听着柳大少的称赞之言,呼延玉收回了目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嗨,什么好画技呀,只不过是画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而已。” 呼延玉话音一落,提着酒囊摆手示意了示意了。 “柳兄弟,请坐。” “好好好,同坐。” 呼延玉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举着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后,再次目含柔情的看向了画中的绝色佳人。 “柳兄弟,如你方才所言。 等为兄我突然收到了婉言弟妹的赐婚文书之后,我的心里面当然是十分抗拒的。 刚一开始的时候,为兄我也已经打算与瑶儿一样,准备逃婚了。 于是,在我的那个老东西和我的大哥他们招待金国使团的大小官员之时,我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就离席了。 离席之后,为兄我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马上偷偷地回到了当时我所居住的大帐。 我留下了两封书信之后,就带着所有的行礼准备偷偷离开呼延部落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了起来。 “然而……然而……” 柳明志见状,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呼延兄,然而怎么了?” 听到柳大少询问,呼延玉紧盯着画中的绝色佳人,眼眶忽的变的酸涩了起来。 “然而,为兄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婉言弟妹她给为兄我和颜玉赐婚那一天。 月馨她带着几位与她关系极其亲近的十几位师兄弟们,师姐妹们突然来到了突厥草原。 来到了,我们的呼延部落。 为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月馨等到她的七个哥哥,还有家中的长辈同意了我与她之间的终身大事之后,马上就给为兄我传书了。 随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为兄我这个分别已久的心上人。 于是,月馨她前脚刚给为兄我传了书信,后脚便带着众位关系极为亲近的师兄弟姐妹们,直接赶来了草原。 月馨他们一行人到了草原之后,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我们呼延部落。 最终,找到了为兄。 为兄我见到月馨之后,内心既是激动不已,又是惶恐不已。 一别数月,再次月馨相见,为兄我的心里岂能不激动?岂能不高兴? 可是,在激动不已的同时,为兄我又十分的惶恐不安。 当时,为兄我的心里面害怕极了,我害怕月馨知道了婉言弟妹她要给为兄我赐婚的事情。” 呼延玉言语间,连忙用力的眨巴了几下酸涩的双眼。 然后,他直接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的酒水。 “呼!” “虽然婉言弟妹她赐婚的给为兄我和颜玉的事情,并非是为兄我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担心月薪知道了此事之后会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误会了为兄。 于是,为兄我便马上告诉月馨和诸位师兄弟,师姐妹,我早就已经收拾好行礼了,随时可以启程赶往大龙。 只可惜……只可惜…… 怎奈何……怎奈何…… 人越是害怕什么事情,就越会发生什么事情。 月馨她听完了为兄我的话语之后,当场就一脸的不高兴。 她言说,他们一行人既然已经千里迢迢的赶到了我们呼延部落了,又焉能不拜见一下我的那个混蛋老爹和家人就直接离去。 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放下了手里的酒囊,顺势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柳兄弟,再给为兄来上一锅烟丝吧。” 柳大少看了一眼呼延玉手里的旱烟袋,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刚才他还在询问呼延玉,要不要再来上一锅。 如今,见到呼延玉如此模样,他反而有些迟疑了。 “呼延兄,要不,要不你还是继续喝酒吧。” 呼延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直接将烟锅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兄弟,为兄我跟你保证,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锅了。 抽了这一锅之后,为兄我就不再抽了。” 柳明志脸色犹豫的点了点头,随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呼延兄,兄弟我也陪你来上一锅,说好了,今天的最后一锅了。” “哈哈哈,好兄弟,你放心就是了,为兄我言出必行。” 见到呼延玉回答的如此果决,柳大少直接扯开了自己的烟袋,先后给呼延玉和自己装上了一锅烟丝。 紧接着,他又用火柴点燃了两锅烟丝。 呼延玉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然后又默默地吐了出来。 “为兄我听到了月馨的要求,心里面瞬间变得愈发的惶恐不安。 为兄我的心里面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月馨见到我那个混蛋老爹,以及金国使团之中的大小官员。 否则,婉言弟妹给为兄我和颜玉赐婚的事情,也就要瞒不住了。 于是,为兄当时急忙找了一个借口劝说月馨,让她陪着我马上离开我们的呼延部落。 月馨我们两个互相倾心多年,对于为兄我的性格她自然十分的清楚。 她见到为兄我如此反常的模样,心里自然是充满了疑问。 因此,她稍加沉吟了一会儿,当场便询问为兄,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正当为兄我心思急转的思考着,该怎么劝说月馨她先与我一起离开部落,等我们离开了呼延部落的地界以后,再跟她解释婉言弟妹要给我赐婚的事情之时。 我的大哥,他忽然找过来了。 他的到来,也就意味着婉言弟妹要赐婚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神色落寞的先是猛地喝了几大口酒水,然后又用力的抽了几口旱烟。 俨然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模样。 “果不其然,月馨还是从我大哥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 她从我大哥的口中知道了此事之后,身体猛地一颤,俏脸之上直接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为兄我见此情形,马上就开始跟她解释此事的前因后果。”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吐了一口轻烟,捏开一颗桃仁丢尽了嘴里。 “呼延兄,裴姑娘她相信你了吗?” 呼延玉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最初的时候,月馨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为兄的解释。 我如何相信月馨,她就如何的相信为兄。 我们之间多年积攒下来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变得互相不信任?” 见到呼延玉这么一说,柳明志的心里瞬间舒了一口气。 同时,他的眼中又闪过了一抹疑问之色。 “呼延兄,既然你和裴姑娘之间相互信任,心无间隙,你为何不与她还有的你那些师兄弟姐妹们一起离开呼延部落,赶回大龙呢?” 呼延玉的目光从花卷上移开,看着柳大少忽的叹息了一声。 “唉。” “月馨听完了为兄我的解释之后,却依旧坚持要见我那个混蛋父亲一面。 她言说就算是要与我一起离去呼延部落,回到大龙去,那也是要光明正大的离去,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离去。 为兄我再三劝说,奈何月馨她一直坚持己见。 无可奈何之下,为兄我也只能带着她去见我那个混蛋老爹了。 柳兄弟,当时大龙和突厥之间的局势严峻到了何种地步,你也是清楚的。 那时候,大龙视突厥为不通教化的化外蛮夷,根本就瞧不上突厥人。 同时,突厥人认为大龙边关境内的百姓太过软弱,只配沦为被洗劫的对象,同样瞧不上大龙人。 如此一来,月馨她和为兄我那个混蛋老爹的见面,自然是不愉快的。 再加上有婉言弟妹突然赐婚与为兄,我爹那个老东西认为我与颜玉成亲之后,就可以与金国强强联合了。 这样一来,那个老东西也就更加的瞧不上月馨了。 于是,月馨和那个老东西之间,当场就爆发了一场争端。 自从我娘亲去世之后,为兄我与那个老东西之间就一直憋着一股火气。 故而,月馨他们两个之间的争端,为兄我自然是站在月馨这边的。 那一天,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见血,但是双方却全都抽出了兵刃,大帐之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为兄我说一句有违纲常的话,若非是月馨她拦着,我恨不得立即就送那个老东西驾鹤西去,当场扶持我的大哥继承王位。 当时,有很多人都察觉到了为兄我的杀意,急忙站出来帮着打圆场。 月馨自然也察觉到了为兄我的不对劲,连忙开始给为兄我频频的使眼色。 为兄我也在月馨的一再示意之下,强忍着心里对那个老东西积怨已久的怒火,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了手里的兵刃。 为兄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安危,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月馨和那十几位师兄弟姐妹们的生死安危。” 柳明志听完了呼延玉的话语,顿时就想起了瑶儿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往事。 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岳父大人的下场如何,自己可是知道的。 因此,他毫不怀疑呼延玉刚才说过的那番话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七章二选其一 自己的这个大舅哥,可是一个狠人呀。 他说要干掉自己的那个混蛋老爹,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当初,自己从瑶儿的口中听到了他爹的死因之后,可是当场愣了好一会儿呢。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屈指用力地捏开一颗杏仁送到了口中。 “呼延兄,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听到柳大少的追问之言,呼延玉默默地吐了一口轻烟。 “这一次见面的不欢而散,令为兄我更加坚定了要马上带着月馨一起离开草原,赶回大龙的决心。 我们一回到我的大帐之后,为兄我便立即跟月馨提了此事。 月馨她见了我那个混账老爹之后,也已经明白我为何要着急赶回大龙了。 她看的出来,以我爹那个老东西对金国使团的态度,如果我们这边不马上赶回大龙去。 那么,为兄我与颜玉之间的婚约,铁定是要定下来了。 因此,月馨她仅仅只是稍加思索了一下,就马上同意了为兄我的提议。 然而,当我们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出来大帐正要一起起程赶回大龙之时,我们才发现,整个部落已经被我爹那个老混蛋调派兵马给团团包围起来了。”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说到了这里,脸上的表情顿时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作为一个听客,他的心情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呼延玉所讲的那段往事之中。 于是,他下意识的追问道:“呼延兄,然后呢?” 听着柳大少略显急促的语气,呼延玉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神色阴沉的摇了摇头。 “然后……然后……我们自然是走不了了。 在一万多精兵,以及上百射雕手的包围之下,莫说是为兄我和月馨,还有师兄弟姐妹们加在一起的这十几个人了。 就算是再加上二十个上三品的顶尖高手,也冲不出去这样的包围圈啊。 如果只是那一万多精兵的话,我们施展轻功,拼着身上伤痕累累的代价,尚且还有几成冲出去的可能。 可是,当时除了那一万多的精兵之外,还有着上百的射雕手在周围严防死守啊。 射雕手的箭法,一个个全都比那些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还要厉害。 在一万多精兵的协助之下,我们施展轻功之时,对于那些射雕手而言就是一个个的活靶子。 等到我们的内力耗尽之后,再也无法凝聚出护体罡气之时,我们顷刻之间就会在射雕手的箭矢之下变成一只只全身插满了羽箭的此为。 当时,若是只有为兄我一个人的话,为兄我拼着重伤的结果,还真就敢去闯一闯这个包围圈。 可是……可是…… 当时有月馨他们十几人在身边,为兄我实在是没有强行冲杀的勇气。 为兄我不怕死,但我我不能让月馨他们也受到了伤害啊。” 看着呼延玉一脸沉痛的表情,柳明志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神色唏嘘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呼延兄,你的老爹,兄弟我的那个岳父大人,直接布置了一万多的精兵,还有上百的射雕手,他这是压根没给你们离开的机会呀。 不得不说,他做起事来还真是够狠辣的啊。” “柳兄弟,你说的没错,那个老东西压根就没有想着放我们离开。 不对,应该是说没打算放为兄我离开。 因为只有为兄我留在部落之中,我才能够与颜玉她继续成亲,以达成他与金国进行强强联合的目的。 至于月馨他们十几人是否会离去,那个老东西根本就不会在意。 倘若是在部落大军的包围圈形成之前,我们这边就马上启程离开,或许还有冲出去的可能性。 可是,当包围圈形成之后,那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在那种情况之下,也唯有已经步入了先天境界,可以释放护体真气保护所有人的先天高手,才能安然无恙的冲杀出去了。 如果先天高手不以杀敌为目的,他们想走的话,除了同等境界的敌手进行阻挠,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他们。 只奈何,为兄我那个时候距离先天境界,还差的太远了。 以我当时的境界,自保尚且不行,又怎么可能护得住月馨,还有十几位师兄弟,师姐们呢!”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神色复杂的看着呼延玉,缓缓地吐了一口轻烟。 “呼延兄,你和裴姑娘直至今日都没有走到一起,想来定然是我那个岳父大人用什么卑鄙的办法强行拆散你们了吧?”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仰头畅饮了两大口酒水。 随后,他用力的呼了一口气,望着柳大少咬牙七尺的点了点头。 “发毒誓。” “什么?发毒誓?” “对,发毒誓。 当时,为兄我正脸色难看的思考着逃出包围圈的办法之时,那个老东西带着部落里的一群大臣和将领就赶过来了。 当时,因为以前就已经埋下的怨念,再加上那个老东西那天的所作所为。 为兄我一见到那个老东西,就恨不得当场送那个老东西驾鹤西去。 只是,因为月馨在身边的缘故,为兄这才强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为兄我还是那句话,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月馨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一方面是因为我在恩师他老人家去世之前,就跟他许下了诺言,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月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为兄我真的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呼延玉言语间,再次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水。 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化作酒水喝入腹中。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如此摸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只好默默地抽起了手里的旱烟。 “嗝,呼!” “那个老东西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后,先是装模作样的说些一些客套之言。 再后来,他就直接说明了,为兄我不能离开草原,必须要留下来与颜玉成亲,促成呼延部落与金国的联姻之举。 为兄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了,当场就与那个老东西争吵了起来。 为兄我盛怒之下,当场就将那个老东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见到为兄我如此态度,也就不在装着他那副虚伪的和善模样了。 于是,他十分直接告诉为兄,他会给为兄我两条路,任由为兄我自己选择。 一条是为兄我留下来于继续与颜玉成亲,然后他会放月馨他们十几人离开草原,保证月馨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到大龙去。 一条则是月馨我们所有人都要留下来,至于是活着留下来,还是把尸体留下来,就看我们自己怎么选了。” 听完了呼延玉充满怒气的话语,柳大少顿时皱起了眉头,猛地抬起手用力的拍在了身前的书桌上面。 “无耻,卑鄙,你爹那个老王八蛋简直是……呃……” 柳大少咒骂到了一半之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口中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 他看了呼延玉一眼,神色尴尬不已地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 嗯哼,咳咳咳,那什么,那什么,兄弟我那个岳父大人可真是够阴险的啊。” 他娘的,冲动了,冲动了。 呼延玉他怎么骂他爹,那是他的事情。 自己这个当女婿的跟着他一起骂,就不合适了。 呼延玉看到柳大少脸上那十分尴尬的表情,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柳兄弟,你不用担心为兄我会介意什么的。 对于那个老东西,你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为兄我一点都不在乎。” 见到呼延玉这么说,柳大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却不能不在乎。 毕竟,自己这边还有瑶儿在呢。 看在瑶儿的面子上,自己也不能真的就毫无顾忌的去咒骂……那什么,那什么啊。 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只好装作没有听到呼延玉的话语,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呼延兄,你继续说吧。” “听到了那个老东西给出的选择之后,不仅仅只是为兄我当场暴怒了,就连月馨她也跟着一起暴怒了。 月馨她原本就清楚为兄我在部落了的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再加上那个老东西今天的所作所为。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就抽出了自己的兵刃,要与那个老东西拼命。 然而,为兄我的心里很清楚,在那种情况之下,月馨她去跟那个老东西拼命,无异于是去白白送死。 为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去白白的送死啊。 因此,我急忙将月馨给阻拦了下来。 然后,我便主动低下了头,第一次卑躬屈膝的去询问那个老东西,除了这两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选择。 当时,为兄我的心里还在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想着这个老东西能够看在几十年父子亲情的情分之上,能够不再继续为难我们了。 可惜是的,为兄我想多了。 幻想,终究是幻想而已。 那个老东西为了他的权利,为了能够与金国联姻,让他的权利变得更大,可谓是一点父子亲情都不讲啊。 他毫不犹豫的坚持自己的决定,让月馨我们两个选择。 要不为兄我留下,月馨他们活着离开草原。 要么,我们全都要死。 这一次,月馨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不顾为兄我的劝阻,宁愿一死,也要与那个老东西拼命。 可是,月馨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为兄我却不能不在意啊。 最终,为兄我咬牙切齿,心神悲痛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在月馨她失望,失落,又痛苦不已的目光之下,我率先发下了毒誓。 然后,我强拉着满脸失望之色的月馨,去了几十步之外无人所在的角落。 再然后,为兄我便当场给月馨跪了下来,恳求她安然无恙的离开呼延部落,离开草原。 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是,跪在月馨的面前,为兄我无怨无悔。 在为兄我的眼里,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在月薪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月馨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为兄我连性命都可以不在乎,更何况是这区区一跪了。 其实,为兄我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吗,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任凭为兄我说什么恳求之言,月馨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只是,为兄我别说选择啊。 为兄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月馨他们一行人能够安全的离开草原。 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 最后,在为兄我强忍着万分的悲痛,故意说出的一些令月馨她伤心难过的话语,月馨这才满脸痛苦的点了点头,答应我会离开草原的。” 呼延玉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当年,直接没了一条手臂,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的呼延玉。 现如今,在说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之时,竟然情不自禁的落泪了。 柳明志看着泪流满面的呼延玉,嘴唇嚅喏了几下,想要说一些什么,然而当某些话语到了嘴边之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此,他也只好神色复杂的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 自己与呼延玉相识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流眼泪的模样。 如果还是先前的情况,自己也许还能劝说一二。 然而,当自己知道了呼延玉和裴月馨之间的情况,还有着婉言的原因存在之时。 短时间之内,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轻烟,也不管呼延玉同意与否,直接起身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囊,径直朝着半空中举去。 晶莹的酒水流落而下,稳稳地落入了柳大少口中。 一口,两口,三口…… 直至酒囊滴落下了最后一滴酒水之后,柳明志这才将举在半空中的酒囊给放了下来。 “呼。” 呼延玉见此情形,直接起身朝着旁边的书架走了过去。 很快,他提着一坛酒水折返了回来。 “柳兄弟,还喝吗? 你要是还喝的话,为兄我也就直接去掉了酒坛上的封泥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提在手里的酒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喝!当然要继续喝! 呼延兄,今天咱们兄弟二人喝它个一醉方休。”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当场放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柳兄弟,爽快。” “呼延兄,咱们兄弟既然要喝个一醉方休,用酒杯自然是喝不痛快了。 不知你的房间里面,有大碗没有?”(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八章天命,帝命 “有,当然有了,柳兄弟你稍等一下,为兄我马上把碗取来。” 看着转身去取酒碗的呼延玉,柳明志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的朝着画中的佳人望了过去。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当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很快,呼延玉就折返了回来,随手将两个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面。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面之后,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指着桌案上的酒坛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去掉封泥,还有倒酒的事情,就又要麻烦你了。” 柳大少眉头一挑,不以为意的轻笑着摆了摆手。 “嗨,小意思,应该的,应该的。” 柳明志说话间,乐呵呵的去掉了酒坛上的封泥。 当他拿掉了塞子之后,酒坛里瞬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柳大少闻到了空中的酒香之后,眼前一亮,立即探着身体凑到了酒坛的边沿深嗅了一口气。 “呼延兄,杜康?” “哈哈哈,柳兄弟果然是好酒之人,你说的没错,这坛酒正是杜康,而且是已经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酒了。” “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陈年佳酿,兄弟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柳大少说笑间,一把提起了面前的酒坛,直接倒上了两碗酒水。 “呼延兄,来来来,喝一个。” “哈哈哈,为兄先干为敬。” “一起,一起。” 兄弟二人碰了一下酒碗之后,皆是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酒水。 “呼,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呼延玉放下酒碗后,抓着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水。 “柳兄弟,用不用为兄我让人送来一些下酒菜?”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摆了摆手,直接起身朝着正堂中走去。 在呼延玉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端着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不疾不徐的走了回来。 柳明志随手将手里的碟子放在了书桌的边沿,乐呵呵的提起酒坛续上了两碗酒水。 “呼延兄,这一碟花生米,一碟瓜子,就是咱们兄弟二人的下酒菜了。” 听到柳大少所说的话语,呼延玉看了一下两个碟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得嘞,只要柳兄弟你不觉得为兄我招待不周就行了。” “嗨,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些,来来来,随意喝一个。” “好。” 呼延玉喝了两口酒水以后,放下酒碗重新拿起一旁的旱烟袋默默地抽了一口旱烟。 “后来,为兄我见到月馨她终于同意了我的恳求,心里既是痛苦不已,又是猛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到了大帐外之后,月馨她双眼通红,泪眼婆娑的盯着为兄我看了很久。 然后,她便按照那个老东西的要求,咬牙切齿的对着那个老东西发下了毒誓。 至于我们二人发下毒誓的内容,为兄我也就不跟你细说了。 总之,不外乎就是如果月馨我们两个违背了誓言,结为夫妻的话,以后将会如何如何,有了儿女以后又将会如何如何。 最终,为兄我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内心痛苦不已送着一步三停留,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月馨,以及神色皆是愤愤不平的十几位师兄弟,师姐妹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呼延部落。” 柳明志神色复杂,眉头紧皱德吐了一口轻烟,屈指捏起几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 “连你和裴姑娘以后有可能会存在的儿女都牵连到了,你爹他为了让你留下来与颜玉成亲,做的可真是够绝的啊。”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是啊,确实够绝的。” 柳明志随意的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端起酒碗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随意喝一个。” 呼延玉微微颔首,放下旱烟袋端起了酒碗。 “好,请。” 柳明志放下了酒碗后,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侧身斜靠在了椅子上面。 “呼延兄,从那以后,你和裴姑娘之间又见过面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捏起几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后,再次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旱烟袋。 随即,他看着柳大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为兄我娶了颜玉之后,每当到了闲来无事的日子里,我每年都会赶去大龙的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她半天的时间。 至于现身出来正式与她见上一次面,一诉衷肠的情况,却是一次也没有。” 柳明志眉头紧皱的默然了许久之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那你觉得,裴姑娘她是否知道你偷偷的去看望她的事情?”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神色惆怅的沉默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柳兄弟,说实话,关于这一点,为兄我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知道,也许并不知道吧。” 听到呼延玉的回答,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些迟疑的再次问道:“呼延兄,兄弟我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 就是自从你们之间的事情发生了以后,裴姑娘她回到了大龙的刀涯海之后,有没有出阁嫁人呢?” 呼延玉闻言,眉头微皱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以前,为兄我还在大龙之时,我每年都会赶去刀涯海看望她之时,那个时候月馨她都还没有出阁嫁人。 后来,为兄我就奉了你的命令,与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一起西征讨伐大食,天竺这两国的化外蛮夷了。 在西征大军开拔之前,为兄我还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刀涯海一趟,偷偷地去看望了月馨她一回。 那个时候,她依旧没有出阁嫁人。 至于现在,月馨她是否已经嫁人了,为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一别大龙三四载,为兄我再也没有机会去偷偷地看望她了。 或许,她已经嫁人了。 又或许,她还是一个人的孤独着。”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落寞不已的神色,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一口气喝完了大半碗的酒水。 随后,他用力的将酒碗放了下去,神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唉!” “呼延兄啊呼延兄,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兄弟我你与裴姑娘之间的这一段往事呢?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情,兄弟我带着韵儿,嫣儿,瑶儿,蓉蓉她们姐妹等人,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赶去西域省亲之前,也好提前派人去东海的刀涯海,帮你打探一下裴姑娘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样一来,等到我们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后,你也就能从兄弟我的口中知晓裴姑娘她的近况了。 你呀你,你让兄弟我说你什么为好啊! 关于你的终身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从来都没有跟兄弟我和瑶儿我们夫妇二人提过呢? 兄弟我要是早知道你和裴姑娘之间的这些事情,多少也能给你们二人帮一帮忙啊。”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那满是无奈之意的语气,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与柳大少一样同样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旋即,他放下了酒碗,神色痛苦的看着柳大少,双眼中充满了惆怅之意。 “柳兄弟,不是为兄我不想告诉你和瑶儿这些事情。 关键是,为兄我告诉了你们这些事情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当年,为兄我在那个老东西的逼迫之下,我与月馨已经双双发下了毒誓。 这种情况之下,为兄我技术活告诉了你和瑶儿,我与月馨之间的那段往事,除了徒增伤感之外,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见到呼延玉如此言说,刚刚倒好了两碗酒水的柳大少当场脸色一变,放下酒坛后抬起手用力的拍在了桌案上面。 啪的一声闷响。 书桌上面的所有东西,全都抖动了一下。 正在抽着旱烟的呼延玉,亦是被柳大少这突然落下的一巴掌给吓了一激灵。 “柳兄弟,你这是?” 柳明志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兄,你糊涂啊!”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呼延玉的脸色瞬间为之一愣。 “什么?为兄糊涂?柳兄弟,这话从何说起啊?” 看着呼延玉脸上不明所以的脸色,柳明志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颔首喝了两大口酒水。 然后,他放下了酒碗,捏起几颗花生米送到嘴里吃了起来。 “呼延兄,你怎么就知道,你把你和裴姑娘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兄弟我以后,就不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呼延玉闻言,顿时神色惊愕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这……这……”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起身朝着几步外的窗户走了过去。 呼延玉见此情形,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柳兄弟,你?” 柳明志缓缓地停在了窗户前,抬头望向了窗外的夜空中的满天星辰。 “呼延兄,我柳明志身为当今帝王,一国之君。 上承天命,下顺万民。 天下之气运,借聚集我一身。 你与裴姑娘之间的区区毒誓,对于本少爷我而言,算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 想当年,婉言可以赐婚给你与颜玉。 我柳明志,一样可以赐婚给你和裴姑娘。 我就不相信,我柳明志的帝王之命,就一定会比你与裴姑娘一起所发的毒誓弱上那么几分。 按照咱们大龙的说法,我柳明志乃是紫微帝星之命格。 紫微帝星之命赐婚,帝王之令加身。 你呼延玉,在你们就不能娶裴姑娘为妻了。 你和裴姑娘一起发的毒誓,是今生有缘无分。 但是,我柳明志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我说你和裴姑娘是天作之合,应该喜结连理。 那你们二人,就能够喜结连理。 天命,帝命。 这两者之间,孰强孰弱,谁又能说的准呢? 不去试一试,谁又能知道呢?” 柳明志神色平静地凝望着天上的满天星辰,语气淡然的说出了一番充满了睥睨天下,令呼延玉目瞪口呆的话语。 呼延玉听完了柳大少这一番霸气绝伦的话语,虎躯猛地一震。 他神色愣然的看着柳明志,嘴唇轻颤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呼延玉回过神来,身体瞬间一软。 “柳兄弟,我……我……” 他盯着柳大少的后背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柳明志收回了凝望着夜空中满天星辰的目光,轻摇着手里的折扇转身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兄,裴姑娘几年何等岁数了?”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呼延玉立即深吸了一口气。 “月馨她比为兄我小八岁,为兄我今年四十有六,月馨她今年则是三十有八了。” “三十有八了?” “嗯,正是。” 柳明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回到书桌旁边在椅子上面重新坐定了下来。 “呼延兄,今年已经是大龙承平七年了。 也就是说,距离兄弟我举兵造反,自立称帝的那一年起,已经过去七年的岁月了。 按照你和裴姑娘你们二人的年龄来算,兄弟我坐上那把椅子,改号承平的那一年。 你和裴姑娘,一个是三十又九岁,一个则是三十又一岁。 三十九岁,三十一岁。 这个年龄说小,确实是不算小了。 可是要说大的话,倒也不算是特别的大。 在咱们大龙那边,素来就有老蚌怀珠的,上天赐福的说法。 而老蚌怀珠,大多指的乃是那些四十岁上下,依旧怀有身孕的女子。 呼延兄,四十岁上下的女人,都还能够怀有身孕。 更何况是裴姑娘她那个时候,才三十一岁的年龄了。 兄弟我和舒儿,呃……不是云舒,而是何舒。 关于我和婕儿和何舒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之事,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呢。 呼延兄你心里清楚就行了,兄弟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说到了陈婕与何舒姐妹二人的问题,默默地点了点头。 “为兄明白,为兄明白。”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端起酒碗轻饮了一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当初舒儿她怀了浩然的时候,也就是兄弟我那最小的儿子之时,比起裴姑娘七年之前的年龄还要大上那么几岁。 当时,舒儿她生下浩然这个臭小子之时,虽然受了一点的苦,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发生。 舒儿她在那个年龄,都能够给兄弟我生下一个儿子。 更何况,是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裴姑娘了? 呼延兄,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 倘若是你在几年之前,就跟兄弟我和瑶儿,还有韵儿,嫣儿,婉言她们一群姐妹们说了你和裴姑娘之间的事情。 兄弟我知晓了你们二人之间的情况之后,肯定早就传旨赐婚给你和裴姑娘了。 这样一来的话。 你和裴姑娘之间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现在也应该已经四五岁的年龄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九十九章起起落落 “甚至,也有可能已经是六岁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满是遗憾之意的话语,呼延玉又是虎躯一震。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后,脸色瞬间变得痛苦了起来。 “柳兄弟,这,这……这……我……” 呼延玉磕磕巴巴了半天,迟迟的没有说出话来。 听到了柳大少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言辞之后,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可谓是一片混乱,已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正如柳明志刚才所言的那样,若是自己早一点告诉他,自己与月馨之间当初所发生的那段往事。 然后,让他下旨赐婚给自己和月馨。 有了他的赐婚圣旨,那么也就不是自己二人主动去违背当初所发的那些毒誓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可以和月馨成亲了,过上夫妻恩爱,双宿双飞的美满日子了。 然后,自己和月馨的孩子,现在起码也已经四五岁的年龄了。 呼延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之后,神色悲痛的看着柳大少,忽的举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安静的房间之中,顿时响起了一声脆响。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的行为,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呼延兄,你?” 呼延玉看着站起来了的柳大少,一脸痛苦的抬起手又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柳兄弟,你说的没错,为兄我糊涂,为兄我糊涂啊! 为兄我若是能够早点想到这一点,我和月馨又怎么会……怎么会…… 我……我……我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糊涂蛋啊!” 看到呼延玉现在的这种模样,柳明志眉头微皱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呼延兄,其实也怪不了你。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与裴姑娘之间之所以会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就属于是当局者迷。 不止是你一个人当局者迷,裴姑娘她亦是如此。 但凡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一点。 你们二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另外的一副光景了。” 听到柳大少有些惋惜的语气,呼延玉的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我!我!” 柳明志换了一下姿势,神色唏嘘的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呼延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就是把自己给打死,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问题了。 事到如今,你在这里再怎么自责,再怎么懊悔,也已经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你恰恰更应该静下心来,冷静的去思考以后得路要怎么走才对。” 听到柳大少的劝说之言,呼延玉神色微怔了一下后,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我现在要冷静,我现在需要冷静。” 呼延玉的话音一落,立即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平复着自己乱糟糟的心绪。 见到呼延玉的反应举止,柳明志确定他不会再自己抽自己巴掌了,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呼延玉把心情冷静的差不多了之后,微眯着双眸暗自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 呼延玉猛地瞪大了双眼,一脸激动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兄弟,为兄我还有机会,为兄我还有机会啊。 等到咱们西征结束,大事已成之后,咱们就可以一起赶回大龙了。 等到咱们回到了大龙之后,为兄我便第一时间赶去刀涯海去见月馨。 届时,你还可以给为兄我与月馨我们两个赐婚啊。 只要柳兄弟你给为兄我赐婚,我们两个也就可以弥补几十年之前的遗憾,继续成亲了。” 看着一脸的激动,双眼中满是期待之色的呼延玉,柳明志思考到了某些问题之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端起酒碗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来来来,咱们随便走一个。” 想通了关键的问题之后,此时呼延玉的脸上先前那些落寞,沉重,悲痛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看着柳大少端起的酒碗,满脸笑容的连忙端起酒碗回应了一下。 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苦涩笑容。 而是那种由心而发,真真正正充满了高兴的笑容。 “好兄弟,喝喝喝,为兄先干为敬。” 柳明志喝下了半碗的酒水以后,神色迟疑看向了满脸笑容的呼延玉。 “呼延兄。” “哎,柳兄弟?” “呼延兄,虽然兄弟我不想打击你的心情,但是我刚才想了想,有一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呼延玉闻言,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哦?什么话?” “呼延兄,你可还记得,西征大军是哪一年出征的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稍加思索了一下,朗声回道:“为兄记得,是在大龙承平三年,三月二十八那一天出征的。” 见到呼延玉说出了西征大军出征那天的日子,柳明志放下了酒水,剥开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呼延兄呀,大龙承平三年三月出征,如今已经是大龙承平七年了。 从出征的那一年,距离今年,满打满算已经快要四年的时间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四年的时间里,裴姑娘她还没有出阁嫁人呢?”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最后面的那一句话语,脸色猛地一变。 “这!这!这!” “如果裴姑娘现在依旧还是孤独一人,兄弟我给下旨给你们二人赐婚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可是,如果裴姑娘她现在已经出阁嫁人,成了别人的娘子了呢?” 呼延玉听着柳大哥的问题,手臂轻颤不已的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神色彷徨的看向了书桌上面的画中佳人。 此时此刻,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充满了希望的内心。 一瞬间,又一次变得紊乱了起来。 他已经不敢去想,若是自己一直牵挂着的心上人儿现在真的已经出阁嫁人了。 自己回去大龙之后,将要何去何从。 难道,自己要去抢夺别人的妻子吗? 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么自己与那种只知道为非作歹的土匪恶霸有什么两样? 与江湖之中那些不讲任何道理,毫无仁义道德的魔道中人,又有什么区别? 柳明志看着忽然间就变的神色彷徨的呼延玉,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 “呼延兄,如果裴姑娘她真的已经嫁做人妇了,你总不能让兄弟我帮着你干出抢人妻子的行径吧?” 呼延玉闻言,连忙把望着画中佳人的目光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会,当然不会了。 为兄我就是再怎么爱月馨,想要娶她为妻,也决然不会干出那等违背道德,抢人妻子的勾当。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两者,皆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唉,呼延兄,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 说实话,兄弟我真怕你因为心中那压抑了几十年时间的执念,从而做出了什么糊涂的事情。 兄弟我有这种想法,并非是我不相信你的为人。 而是因为我心里清楚,一个人压抑了几十年的执念,有多么的难以放下。 又是,何等的难以释怀。” 听到了柳大少的这番话语,呼延玉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柳兄弟,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为兄明白,为兄我什么都明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既然呼延兄你理解兄弟我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呢。” 蓦然间。 呼延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的睁大了双眼,眼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期许之色。 “柳兄弟,为兄我差一点被你给带偏了。 要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这种可能,仅仅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 也许,也许月馨她现在还没有嫁人呢?”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默默地抽了最后一口旱烟之后,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呼延兄,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 当然了,我也并没有说,裴姑娘她现在就一定出阁嫁做人妇了。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可以提前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将来,等到咱们回到了大龙。 万一……万一裴姑娘她真的已经出阁嫁人了,希望你能够冷静,能够想开一点。 四年了的时间了,不是四个月的时间。 很多的问题,终归是有备无患嘛!”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目含柔情的再次看向了画中的佳人。 “自从草原一别,我和月馨已经分别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这么多年以来,月馨她都还是孤单一人,始终没有出阁嫁人,说明她与为兄我一直牵挂着她一样,也在一直记挂着为兄。 二十年几年的青葱岁月,月馨都没有出阁嫁人。 为兄我相信,她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年时间里,依旧没有出阁嫁人。”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裴月馨的信任,微微挑起了眉头,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但愿如此吧。”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紧接着,她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郑重其事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等咱们回去之后,若是月馨她还没有嫁人的话,你可一定得帮我们两个赐婚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一言为定。” “好兄弟,喝一个。” “喝一个。” 半碗酒下肚之后,兄弟二人皆是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酒碗。 突然间。 柳大少,呼延玉二人不约而同的忽的转头朝着房门处望去。 在二人的目光中,房门旁边的墙上正有一道身影悄悄地移动着。 那道身影被皎洁明亮的月光,映照的无比的清晰。 此时,那道身影正在小心翼翼的朝着房门处贴去。 柳大少看着墙上那道影子的形状,不由的挑了一下眉头。 盘起的头发,摇动不停地发钗,宽松飘逸的衣裳。 看到了这些东西,柳大少的心里瞬间明悟了起来。 女人。 这道身影,是一个女人。 从其身上的穿着打扮来看,这还是一个大龙的女人。 想到了这里,柳大少的嘴角忽的扬起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如此穿着打扮,在这个时间,敢偷偷摸摸的赶来呼延玉这里的女人,也只有韵儿,嫣儿,莲儿,雅姐她们姐妹等人,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 韵儿,莲儿,雅姐她们姐妹们,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她们这些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赶来呼延玉这里。 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赶来。 如此一来,门外这个女子的身份,已然是显而易见了。 呼延筠瑶。 自己的好娘子之一,呼延玉的亲妹子呼延筠瑶。 也只有她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笑吟吟地看着呼延玉,压着声音小声的说道:“呼延兄,应该是瑶儿了。” 呼延玉收回了目光,看着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 很明显,柳大少想到的事情,他也已经想到了。 于是,他也压着嗓音小声的回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瑶儿这丫头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在搞什鬼,来为兄我这里就来呗,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梁上君子呢。”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没好气的话语,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已经猜到了,瑶儿她如此偷偷摸摸的目的了。 柳明志侧身瞄了一下呼延筠瑶被映照在墙上的身影,笑吟吟地再次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呼延兄,来来来,咱们再喝一个。” 呼延玉见状,立即收起了望着房门处的目光,乐呵呵的端起自己的酒碗回应了一下。 “柳兄弟,碗里就剩下一半的酒水了,为兄我先干为敬了。” “哈哈哈,共饮之。” 柳大少放下了酒碗,随意的擦拭了一下滑落在嘴角的酒水。 随后,他先是提起酒坛续上了两碗美酒,然后捏起好几颗花生米吃了起来。 “呼延兄。” 呼延玉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笑呵呵的捏起了几颗花生米朝着嘴里送去。 “嗯?柳兄弟?” “呼延兄,说到了关于裴姑娘的问题,兄弟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同样有些不太中听,但是我却还是不得不说。”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呼延玉脸上的笑容登时一僵。 他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柳兄弟呀,怎么又来了啊? 为兄我这好不容易才重新高兴起来,你又给为兄我来了这么一套问题。 你这,你这就不能让为兄我好好地高兴一会吗?”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章情人眼里出西施 “呼延兄,兄弟我也不想做扫兴之人。 可是,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说的,既然早晚都是要说,那还不如趁早一点说了,这样你也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呼延玉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得得,柳兄弟,你说吧,为兄我洗耳恭听。” 看着呼延玉脸上那无奈的表情,柳明志淡笑着翘起了二郎腿。 “呼延兄,是这样的。 也许如你方才所言,裴姑娘她现在依旧还是孤单一人。 若是真的如此如此,等咱们一起回到了大龙,兄弟我下旨给你们二人赐婚之后,你们两个人经过商议以后,随时都可以成亲了。 如此一来,将来你们也就可以了结多年以来的夙愿,过上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了。” 柳明志言语间,随手端起了自己的酒碗,淡笑着轻饮了一口酒水。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呼延玉看着正在喝酒的柳大少,双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柳兄弟,你说的这些话挺好的呀,为兄我没觉得也没有什么不中听的啊?” “我还没有说完呢,嗓子有些干,喝口酒润一下嗓子。” “好吧,那你继续说吧。” “呼延兄,在裴姑娘她现在还没有出阁嫁人的前提之下,等到咱们回到了大龙后,你们两人确实可以结为夫妇了。 只不过,不知道你是否想过,关于你们两个成亲了以后,延续香火子嗣的问题?”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所问的问题,神色不由的怔然了一下。 “子嗣?这。” 见到呼延玉的这副神色反应,柳明志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呼延兄,难道你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吗?” 呼延玉反应了过来,看着对面面带疑惑之色的柳大少,神色略显尴尬的摇了摇头。 “柳兄弟,为兄我说一句心里话。 当为兄知道了我回去咱们大龙以后,还可以与月馨再续情缘的事情,满脑子想的都是将来给如何迎娶月馨为妻的场景。 关于其它方面的事情,为兄我只顾着高兴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柳明志听到了呼延玉的回答,顿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他也能够理解呼延玉现在的心情。 丢失了二十几年的心上人,有可能就要失而复得了。 二十多年的遗憾,终于可以完成了。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满心的激动,满心的欢喜,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其它的事情。 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换成了自己,大抵也是如此。 柳明志屈指弹了弹衣袖上的烟灰,探身从碟子里面抓了一小把瓜子。 “呼延兄,你有这样的想法,兄弟我自然可以理解。 然后,兄弟我现在已经把话给点明了,你是否该考虑一下关于子嗣的问题了?” 呼延玉闻言,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犹豫的说道:“柳兄弟,对于这种事情,为兄觉得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 等为兄我与月馨成亲了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 听到呼延玉的回答,柳明志借着转头吐出舌尖上瓜子壳的动作,目光隐晦的飞快的瞄了一眼房间外的那道身影。 “顺其自然?” “对,顺其自然。” “呼延兄,那要是裴姑娘将来不能为你生儿育女,给你留下一个子嗣,你也就这么认了?” 呼延玉紧咬了一下牙关,默默地点了点头。 “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有莫强求。 将来等到为兄我和月馨成亲了以后,如果她能够给为兄我生下一男半女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反之,若是月馨她不能给我生下个一男半女,那便该怎样就怎么样。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我呼延玉命该如此,我也不打算强求什么了。” 呼延玉此言一出,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边。 与此同时,房间外忽的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动静。 虽然那一声动静很小,但是却依旧没有瞒得过柳大少,呼延玉二人的耳目。 眨眼之间,二人又一次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房门旁边,被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墙壁之上的那一道身影。 柳明志看着呼延筠瑶被月光映照在墙壁上的声音,微眯着双眸稍加思索了一下,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呼延玉见状,看了看墙壁上自家小妹的影子,又看了看已经转过头来,正在轻笑着嗑着瓜子的柳大少。 霎那间,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家小妹被月光映照在墙壁之上的倩影,神色略显无奈的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从自家小妹来到自己这里,却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再结合柳大少刚才忽然提出的问题。 现在,他大致的已经猜到,自己这个妹夫为什么要跟自己讨论子嗣这方面的问题了。 见到呼延玉脸上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变化,柳明志就知道他十九八九已经猜到自己跟他谈论这件事情的用意了。 “咳咳,咳咳咳。” 柳明志轻咳了几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乐呵呵的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呼延兄,来来来,喝酒,喝酒。 随意喝,咱们随意喝。” 看到柳大少这种反应,呼延玉飞快的轻瞥了一眼房门处自家小妹的身影,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回应了一下。 “喝!” 半碗酒下肚之后,柳大少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酒碗。 “呼延兄,见到你可以看的如此的通透,按说的话,兄弟我应该是为你高兴的。 可是,说话来了。 在咱们大龙那边,讲究的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有一些问题,你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多少也应该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一下问题。 比如,兄弟我的岳母大人,你娘亲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再比如,兄弟我的娘子,你的小妹筠瑶那边。 你这边倒是看的通透了。 可是,岳母大人和瑶儿她们母女俩那边能跟你一样,也看的通透吗? 虽然说兄弟我并没有见过你的娘亲,我的那位已经仙逝了的岳母大人,但是兄弟我却知晓一件事情,那就是全天下的母亲,对待自己儿女的心思十有八九都是一样的。 至于极个别的一些情况,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少之又少。 你觉得岳母大人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会希望见到你这个儿子,最终连一根香火都没有留下的结果吗? 她老人家在天有灵,如果看到呼延兄你落了一个断子绝孙的结局,你认为老人家会瞑目吗?” “柳兄弟,你说的……” 呼延玉才刚一开口,柳大少就直接抬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呼延兄,兄弟我说的还只是岳母大人她老人家。 然而,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的亲人不仅仅只是岳母大人她老人家一个人,你还有瑶儿这个亲妹子呢。” 柳明志说着说着,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举一动,直接在呼延玉的目光下,转头望了一下房门处的那道倩影。 “呼延兄,你觉得瑶儿她会希望看到你这个疼她爱她的好哥哥,最终落一个断绝香火,连为你上坟烧纸的人都没有一个的下场吗?” “柳兄弟。” 呼延玉一开口,柳大少又一次摆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停停停,呼延兄,你先别说话,兄弟我还没有说完呢。” “好好好,柳兄弟你接着说,为兄听着。” 柳明志随意地端起酒碗呷了一口酒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除了兄弟我的岳母大人和瑶儿她们母女二人这边的情况,咱们再说一说裴姑娘那边的情况。 兄弟我相信,你对裴姑娘的爱是坚定不移的。 同样,我也相信裴姑娘那边对你的爱,也是始终如一的。 可是,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 将来有朝一日,当你和裴姑娘真正成亲了,结为了琴瑟和鸣,永结同心,可以白头偕老的夫妻。 你们所面对的未来,就不单单只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还有你们两个人的生活问题。 兄弟我只见过裴姑娘一次,而且还是二十多年之前见到的她。 故而,我对于裴姑娘这个人具体的德行,并不了解。 然而,当我知道了,裴姑娘她曾经陪着你一起所做的那些过往经历。 再加上,我从呼延兄你每当说起裴姑娘之时,就眉飞色舞,充满柔情的眼神中就可以感觉的出来。 裴姑娘她一定是一个冰雪聪明,知书达礼的好女子。” 听到了柳大少对自己的心上之人的称赞之言,呼延玉顿时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月馨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不不,应该是比这个模样还要好,好上几倍。”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的反应,不由的哑然失笑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然不假。”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神色微微一急,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柳兄弟,我这样说,并非是我在故意夸奖月馨,而是她真的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呼延兄,你无需解释,兄弟我相信,我相信。” 当柳大少说到了这里之时,话锋忽的一转。 “呼延兄,你也说了,裴姑娘她乃是一个冰雪聪明,知书达礼的好女子。 那你觉得,将来裴姑娘你们两个成亲了以后,以她这样的性格,她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她的缘故,连一根香火都无法延续下来的结果发生吗?” 柳大少的这一句话一出口,呼延玉不假思索,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此刻,他才明白,柳大少为何突然称赞自己的心上人了。 他这哪里是在称赞自己的心上人呀,他这明显是在跟自己下圈套呢。 一个自己明知道是圈套,却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圈套。 “柳兄弟呀,你这一招,未免也太……太……” 柳明志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碗酒水一饮而尽,然后乐呵呵的抬头朝着神色郁闷的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兄,兄弟我如何言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样去看待这个问题?” 听到柳大少的反问之言,呼延玉眉头紧皱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水。 随即,他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呼延玉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柳大少。 “柳兄弟,方才你也跟为兄我说了,在咱们大龙那边,多有老蚌怀珠的事情发生。 而今,月馨她现在才三十八岁的年龄。 以她现在的年龄,将来等到我们两个成亲了以后,她未必就不能帮为兄我生下个一男半女的。” 柳明志听到呼延玉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提起酒坛给自己倒满了一坛酒水。 “呼延兄,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能说明你并不了解这种情况。 没错,兄弟我刚才的确告诉你了,在咱们大龙那边多有老蚌怀珠的情况出现。 而且我还告诉你了,老蚌怀珠的女人多在四十岁的年龄左右。 可惜的是,呼延兄你只知道兄弟我告诉你,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而,你却不清楚,老蚌怀珠的女人,最终都是什么样的下场。” 呼延玉见到柳大少说话之时的语气有些凝重,忽的坐直了身体,脸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什么……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呼延玉忽然变的紧张的神色,柳明志剥开了一颗瓜子,轻轻地送到了嘴里。 “三成的女人,与腹中的胎儿一尸两命。 三成的女人,大存小亡,或者是小存而大亡。 只有四成的女人,才能落得一个母子平安,或者是母女双全的结果。 当然了,若是上天垂青垂青的话,偶尔也会有母亲和双胞胎,或者是龙凤胎全都平安的情况发生。 只不过,这种情况简直是少得可怜。”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之后,呼延玉的瞳孔骤然一缩,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什么?母子平安,或者是母女平安的情况,只有区区四成的把握?” 柳明志微微颔首,神色唏嘘的长须一口气。 “兄弟我说的这种情况,还是在百姓们生活富足,女人身体营养充足,且能够及时找到接生婆和保命大夫的各大城池之中的情况。 若是换在了远离城池,无法及时找到接生婆和保命大夫的偏僻之地。 这样的情况,那可就不是四成了。 有可能是七三,也有可能会是二八。”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五成话语权 柳大少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呼延玉的身体微微一软,脸色变的阴晴不定了起来。 “七三,八二,怎么……怎么会如此的严重?” 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呼延玉,柳大少端起酒碗轻饮了一口酒水。 “呼延兄,你不清楚这些事情,那是因为你以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所以你很少去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可是,当你仔细去了解了这方面的事情之后,你就有可能会发现,真实的情况有可能会比兄弟我刚才所说的还要严重那么几分。” 柳明志说着说着,举起酒碗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来,咱们再喝一个。” 呼延玉眉头紧皱着的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心不在焉的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碗。 “好,好的,喝。” 一口气大半碗酒水下肚之后,柳明志长吐了一口酒气。 “呼。” “呼延兄,老蚌怀珠的事情,对于一家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喜事。 然而,那也得母子平安或者母女平安了以后,才能叫做真正的大喜事。 否则的话,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听到柳大少的这一句话,呼延玉下意识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柳兄弟,言之有理啊。” “呼延兄,听到兄弟我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之后。 那么,将来等到你与裴姑娘你们二人成亲了以后,以本姑娘现在的年龄,纵然还可以怀有身孕。 可是,你敢让她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吗?”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询问,本能的摇了摇头。 “不敢,不敢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换了一个姿势。 “呼延兄,以你对裴姑娘的了解,你觉得她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她的缘故,最终落下一个断子绝孙的结局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呼延玉又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碗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后,微微抬头直接将半碗酒水一饮而尽。 “呼,好酒,好酒啊。 呼延兄呀,你不希望见到裴姑娘因为要给你生儿育女的事情,承受着有可能会付出自己性命的代价。 同样的,裴姑娘她那边又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让你这位心上人落下一个连香火都无法延续的结局。 如此一来,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就变的相悖了。 那么,面对这种相悖的问题,你们两个应该要如何去解决呢?” 也不知道呼延玉是已经喝的有些多了,脑子变得有些迟钝了。 还是因为柳大少先前的那一番番的话语,心里面已经一片混乱了。 当柳明志的这个问题一出口之后,他便下意识的反问道:“是呀,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去解决呢?” 柳明志看到呼延玉如此反应,直接提起了桌案上的酒坛。 随即,他借着给自己倒酒的动作,目含笑意的快速的瞄了一下房门处那一道已经将头紧贴在墙壁之上的身影。 “呼延兄啊,是兄弟我在问你,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去解决,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呢?” 呼延玉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神色顿时变得纠结了起来。 “柳兄弟,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决,所以才会问你的啊。” 见到呼延玉这样回答自己,柳大少顿时就乐了。 “嘿,呵呵呵,你倒是还挺理直气壮。” “柳兄弟,说真的,现在为兄我的脑子有些懵,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酒坛,捏起一颗花生米弹到了嘴里。 “呼延兄,这样吧,咱们先不说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将来等到你和裴姑娘成亲了以后,如果她坚持要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你会怎么办?” 呼延玉稍加沉吟了一下,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将碗中的酒碗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着柳大少默默地呼了一口酒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会阻止她的。”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提起酒坛给呼延玉续上了一碗酒水。 “呼延玉,你阻止了裴姑娘,你们可就要绝后了啊。 这样一来,咱们之间的话题,可就又回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问题上面了。” 听到柳大少似有所指的语气,呼延玉转头瞄了一下房门处自家小妹的身影,神色复杂的拿起了书桌上面的旱烟袋。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语,紧接着又把手里的旱烟袋给放回了原处。 柳明志见状,脸色微微犹豫了一下,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旱烟袋,扯开烟袋捏起一撮烟丝递了过去。 “呼延兄,真的就是今天的最后一锅了。” 看了一眼柳大少指间的烟丝,呼延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之色。 “柳兄弟,这!这!” “来吧,心情郁闷,心绪紊乱的时候,来上一锅也无妨。 兄弟我也陪你一起来一锅,大不了,咱们兄弟明天少来一点咯。” 见到柳明志都已经这么说了,呼延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好。” 很快,兄弟二人就又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 呼延玉活动了一下身体,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柳兄弟,为兄我又想了想,关于子嗣的问题,为兄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将来,若是月馨能够给为兄我生下一儿半女的,那是我呼延玉的福气。 反之,也是我呼延玉命该如此。 一起顺其自然就是了,我不强求什么。” 听到呼延玉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柳明志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当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房间外面骤然响起了清脆悦耳,却充满了怒气的说话声。 “呼延玉,你看的可真是够通透的呀。 你连延续香火,断子绝孙的事情都能够不在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在乎的?” 伴随着清脆悦耳,却又满含怒气的说话声,呼延筠瑶单手提着自己的裙摆,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柳大少,呼延玉看到了突然走进了房间里的呼延筠瑶,脸色皆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呼延筠瑶看着坐在书桌两边,正神色怔然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二人,立即直冲冲的走了过去。 “呼延玉,你敢当着我的面,再把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吗?” 柳明志反应了过来,看着黛眉紧蹙,俏脸含煞的直奔自己这边走来的呼延筠瑶,双眼中登时闪过了一抹无奈之意。 “唉,傻瑶儿,你可真是沉不住气啊。 为夫我这边才刚把你的大哥的想法给引导起来,你这突然就杀进来了,为夫我之前的费的功夫,也就要前功尽弃了。” 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番,柳明志看着俏脸之上满是煞气的呼延筠瑶,神色无奈的轻瞥了呼延玉一眼。 得得得,事已至此,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呼延玉看到俏脸含煞,怒气冲冲的直奔自己而来的小妹,脸色猛地一慌,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虽然自己早就知道小妹躲在房间外面偷听自己和柳兄弟的谈话,但是见到小妹她突然走进了房间,冲着自己杀了过来,自己的心里还是不由的有些慌乱。 “小……小妹。” 呼延筠瑶闻言,莲步轻移地听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黛眉紧蹙,俏目之中满是怒意的朝着呼延玉瞪了过去。 “小妹?呼延玉,原来你还知道,你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呀?” “小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哥哥我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忘记你这个亲妹妹啊!” 听到呼延玉的回答,呼延筠瑶黛眉紧蹙的冷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 柳大少听到了呼延筠瑶的冷笑声,脸色微微一紧,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不得不说,自己已经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见到瑶儿这副模样了。 他偷偷地抬头瞄了一下自己的好娘子,神色古怪的换了一个姿势。 此时此刻,他不由的有些犹豫,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掺和呼延玉的事情。 看到自家小妹模样,呼延玉本就有些慌乱的脸色,顿时又慌乱了几分。 “小妹呀。” 呼延玉才刚一开口,呼延筠瑶就直接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呼延玉,你连自己将来有可能要断子绝孙,等到你百年以后,连一个给你上坟烧纸的人都没有的这种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你还会在乎,有没有我呼延筠瑶这个妹妹吗?” “小妹呀,你先听为兄……” “你闭嘴,我还没有说完呢。” “呃!好好好,小妹你继续说,你继续说,为兄我听着就是了。” 呼延筠瑶看着满脸陪笑的呼延玉,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哥。” “哎哎哎,小妹你说,你说。” “大哥,我问你,关于那位裴月馨裴姑娘的事情,你为何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 听到自家小妹直截了当的问题,呼延玉的脸色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小妹,小妹,是这样的。 关于大哥我和月馨的事情,大哥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跟你提及月馨的事情,是因为在我和柳兄……妹夫聊到这些问题之前,大哥我不知道我竟然还有和月馨再续前缘的机会。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大哥我就是跟你说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让你跟着我徒增伤感之外,并不能改变的了什么事情。” 呼延筠瑶见到自家大哥满脸陪笑的模样,绝色的俏脸之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咯?” “小妹,大哥我也不想这样的。” “大哥,对于你所说的那位裴月馨裴姑娘。 你们两人之间的那些往事,小妹我就算是没有听全面,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了。 对于你和她想要再续前缘的问题,小妹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然而,如果你和裴姑娘她再续前缘的前提,是抱着你有可能会要断子绝孙的结局。 那么,无论你说什么,小妹我都不可能会同意你和她之间的事情。” 呼延玉听到呼延筠瑶如此一说,脸色微微一紧。 “小妹。” 呼延筠瑶看到呼延玉似乎想要劝说自己,立即抬起修长的玉臂摆了摆手。 “大哥,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小妹!” “大哥!” “小妹,这是大哥我的私事,你应该尊重我的决定。” “大哥,其它的问题,我都可以尊重你的决定。 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行。” 呼延玉脸色一僵,一甩自己的衣袖,眉头紧皱的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面。 “小妹,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大哥。 咱们先不说长兄如父的问题,单单是你现在已经嫁人了,你就已经管不了我的事情。” 呼延筠瑶闻言,黛眉轻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直接身后把柳大少的手臂抱在了怀里。 “大哥,你说的没错,小妹我嫁给了夫君以后,确实已经没有资格管你的事情了。 可是,你别忘了。 虽然小妹我现在管不了你的事情了,但是我却可以左右我自己夫君的决定。 夫君他是否会下旨给你和裴月馨赐婚,起码也要询问一下小妹我这边的想法。 只要小妹我这边坚决不同意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婚事,你觉得你能够从夫君他的手里拿到你想要的赐婚文书吗? 大哥,我管不了,我还管不了自己的夫君吗? 我告诉你,你小瞧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小瞧了枕边风的威力。 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事情,最终是否可以如愿以偿。 小妹我这边纵然无法掌握着所有的话语权,起码也掌握了五成的话语权。” 呼延玉身体一震,眉头紧皱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小妹,你!” 呼延筠瑶见状,顿时一挺柳腰,毫不犹豫的与呼延玉对视了起来。 “大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小妹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事情是否能有结果,小妹我这边起码掌握了五成的话语权。”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老光棍 “大哥你应该清楚,本姑娘我这五成的话语权意味着什么。 小妹我也不怕你生气,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 如果你还是抱着你先前的那种顺其自然的想法,那么,你休想从小妹我夫君的手里拿到你想要的赐婚旨意。 我,呼延筠瑶说的。” 听到自家小妹所说的这些话,刚刚才坐在椅子上一小会的呼延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呼延筠瑶猛地瞪大了双眼。 “小妹,你不要太过分了。” 呼延筠瑶看到自家大哥双目圆睁的模样,绝色的俏脸微微一慌,连忙躲到了柳大少的身后。 虽说她明知道自己的大哥他不会将自己怎样,但看到大哥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多少还有有些发怵。 呼延筠瑶站在了柳大少的身后以后,俏脸之上的慌乱之意顿时平静了下来。 自己这里,可是有夫君给自己撑腰的,她就不相信有夫君在自己前面挡着,自己大哥还真的敢把自己给怎么着了。 呼延筠瑶心情平静下来之后,直接毫不退让的与呼延玉互瞪了起来。 随即,她抬起一只玉手搭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然后她又抬起另外一只手指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夫君,夫君,你快看呀,这个老光棍想要欺负妾身了。” 本来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兄妹二人相互争吵的柳大少,听到呼延筠瑶这句话中对呼延玉的称呼,顿时不由自主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 不止柳大少自己,呼延玉听到了老光棍这三个字,脸色突然一僵,嘴角亦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柳明志看到呼延玉突然变的僵硬的表情,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佯装不高兴的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呼延筠瑶。 “嗯哼,咳咳咳,瑶儿,呼延兄那是你的大哥,不可如此失礼。” 呼延筠瑶闻言,立即收回了正在与呼延玉互相瞪着的双眸,低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跺了一下莲足。 “哎呀,夫君,你怎么能帮着那个不知好歹的老光棍说话呢?” 柳大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脸上的笑意,听到自家娘子又是一声老光棍出口,他登时又一次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 “吭哧……嗯哼,咳咳咳。” 呼延玉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听到了自家小妹她又一次猛戳自己的心窝子的称呼,脸色又是猛地一僵。 他狠狠地瞪了呼延筠瑶一眼,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停地劝说着自己。 亲小妹,亲小妹,这是自己的亲小妹。 忍着,必须得忍着。 忍不住了,也得强行忍着。 柳明志瞄了一眼呼延玉脸上那变化不停地神色,立即强忍住了脸上的笑意。 我的好娘子呀,这可是与你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啊! 咱说起话来之时,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扎心啊?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看着呼延筠瑶瞪了一下双眼。 “瑶儿,不得对大哥无礼。” “哎呀,夫君!” 柳大少见状,又一次瞪了一下双眼。 紧接着,他飞快的冲着佳人使了一个眼色。 “嗯?” 呼延筠瑶感受到了自己夫君的眼神示意,嘟着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一脸不情愿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妾身知道了。” “嗯,这就对了嘛。 不管怎么说,呼延兄也是你的亲大哥。 常言道,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小妹的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大哥如此态度呢?” “嗯嗯,夫君你说的对,妾身知道了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你也别一直站着了,快搬个椅子坐下来吧。” “哎。” 呼延筠瑶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朝着几步外的椅子走了过去。 柳明志顺势把目光转移到了呼延玉的身上,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你也坐,你也坐。” 呼延玉看了一下正在搬椅子的小妹,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呼延兄,来来来,喝酒,喝酒。” “好的。” 正当兄弟二人喝酒之后,呼延筠瑶筠瑶搬过来一个椅子,直接在柳大少的身边端坐了下来。 柳大少放下酒碗之后,抿了抿嘴角的酒水,转头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 “哎,妾身在。” “瑶儿,关于呼延兄刚才的那些话语,你也无须生气。 有什么意见不合的事情,咱们慢慢地商量着来就是了。 一直争吵下去,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呼延筠瑶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呼延玉,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哎,妾身知道了。” 见到呼延筠瑶如此的配合自己,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伸手从碟子里面抓起一把瓜子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一直干坐着也是无聊,嗑点瓜子吧。” “嗯嗯,谢谢夫君。” 柳明志随意的吞吐了一口旱烟,淡笑着看向了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常的呼延玉。 “呼延兄。” “嗯,柳兄弟?” “呼延兄,在咱们继续谈论你与月馨姑娘的事情之前,兄弟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柳兄弟,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柳明志抬手扇了扇面前的轻烟,侧身倚靠在了椅子上面,目光复杂的朝着呼延玉望了过去。 “呼延兄,兄弟我的心里很清楚。 你与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感情之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的这种情况,婉言的那里也占了一部分的责任。 不不不,应该说婉言那边占了一大部分的责任。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婉言她突然给你和兄弟我那个小姨子颜玉赐婚的话,你和裴姑娘或许早就已经过上了相濡以沫,比翼双飞的生活了。 因此,兄弟我的心里很是好奇,你对婉言她是否有过怨言?” 呼延玉听到了柳大少的这个问题,正在喝酒的动作猛的一顿,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 正在嗑着瓜子的呼延筠瑶,听到了夫君的这个问题之后,俏脸之上的表情忽然一变,看着呼延玉的水汪汪的俏目之中瞬间露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她连忙取下了刚刚放到贝齿间的瓜子,黛眉微蹙的转眸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夫君,然后目光隐晦的冲着自家的大哥使了一个眼色。 此时此刻,呼延筠瑶早就没有了之前故意刺激呼延玉的模样,一双秋水凝眸之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她生怕自己的大哥,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呼延玉察觉到了自己小妹的颜色,神色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目光复杂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柳兄弟,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柳大少直接挑起了眉头,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当然是想听真话了。”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和呼延玉二人之间的对话,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美眸之中的担忧之色瞬间又增加了几分。 怎么回事?难道大哥他没有看到自己给他使的眼色吗? 短短片刻的功夫,呼延筠瑶就将自己对呼延玉的怨言,化作了担忧之意。 一句话说到底,不管表面上怎么争吵。 可是,骨子里面的血脉亲情,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了的。 呼延玉放下酒碗,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用力的吞吐了一口。 “柳兄弟,为兄我跟你说一句心里话,最初的时候,为兄我的心中对婉言弟妹可谓是充满了怨言。” 呼延玉的这句话一出口,呼延筠瑶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柳大少脸上的神色变化。 傻大哥,臭大哥,笨大哥,你还真敢说啊。 柳明志感受到了自己娘子的目光,看着呼延玉轻笑着吞吐了一口旱烟。 “最初的时候充满了怨言,那后来呢?” 听到自己夫君的反问之言,呼延筠瑶紧张的心生陡然一松。 原来,自己的臭大哥并不傻啊。 呼延玉看了一下书桌上的画中佳人,神色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唉。” 一声叹息之后,呼延玉端着自己的旱烟袋,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旁边的几个装着画卷的竹篓。 “柳兄弟,你也了解为兄我的性格。 因此,为兄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婉言弟妹的那一道赐婚文书,直接就破坏了为兄我与月馨之间成亲的事情。 为兄我要是跟你说,我一点都不怨恨她,想来你自己都不会相信。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当初我对婉言弟妹的怨言,仅次于我爹那个老东西。” 柳明志端起酒碗轻饮了一口酒水,看着正在围着那些竹篓打转的呼延玉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这一点,兄弟我可以理解。 正如你方才所言,是婉言的那一道赐婚文书,破坏了你和裴姑娘结为夫妇的终身大事。 这种情况之下,你要是一点都不怨恨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延玉淡笑着点了点头,俯身整理起了身前竹篓里面的画卷。 “最初的时候,为兄我对婉言弟妹的怨恨,仅次于我那个混账老爹。 可是,后来当为兄我和颜玉相互熟悉了,彼此之间成为了好朋友之后,我才从颜玉的口中知晓了,婉言弟妹她突然赐婚给我和颜玉的真正原因了。 那一刻,为兄我才陡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婉言弟妹她给我和颜玉赐婚的真相,并不是因为弟妹的问题。 婉言弟妹她之所以会给我和颜玉赐婚,并非是她想要与我们呼延部落结盟。 而是因为她的好妹妹完颜颜玉,主动要求婉言弟妹要与我们呼延部落进行联姻。 婉言弟妹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才会赐婚给我们呼延部落。 很不幸,因为为兄我的年龄,就成了与颜玉她进行联姻的人选。 当我知晓了这些这些情况之后,为兄我对婉言弟妹的怨言,也就逐渐的减轻了。 说到底,赐婚之事,真正的原因在颜玉的身上。” 柳明志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脸色好奇的看着呼延玉轻声问道:“呼延兄,当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你对我的那个小姨子,心里有怨言吗?” 呼延玉不疾不徐的游走到了书桌旁边,端起自己的酒碗痛饮了一大口美酒。 随即,他看着柳大少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 “柳兄弟,我要说一点都没有,你相信吗?” 见到呼延玉这么一问,柳大少顿时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明白了,明白了。” 呼延玉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重新坐定了下来。 “柳兄弟,为兄我说这些,并非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婉言弟妹她也已经是贵妃娘娘了。 为兄我害怕你会因为婉言弟妹乃是你娘子的缘故,会对为兄我怎么样,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的。 而是为兄我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见识的事情多了,也就逐渐的想明白了。 命来不自由,一切皆是命啊。 也许,为兄我和月馨之间这辈子的缘分就该是如此。 当初,纵然没有颜玉的问题,也没有婉言弟妹她的那一封赐婚文书,或许还有其它的事情,会阻挡我与月馨之间的感情之事。” 听到了呼延玉的这番话语,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想开了?” 呼延玉抿了抿嘴角的酒水,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是啊,已经想开了。 否则,为兄我刚才又怎么会跟你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吧。” “呼延兄,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兄弟我的心里,有一点是万万不能否认的。 那就是,如果没有婉言突然给你们赐婚的事情,也许你和裴姑娘之间的事情,就是另外的一副光景了。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对于这件事情,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等到兄弟我这边稳定了下来之后,我便带着婉言她来给你赔礼道歉。”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登时皱起了眉头。 “柳兄弟,为兄没有这……” 柳大少没等呼延玉后面的话语说完,直接摆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呼延兄,关于这件事情,就这么说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我柳明志不可能因为婉言她是我的娘子,就做出那种罔顾事实的事情。 哪怕婉言在这件事情之中只占了三分的责任,她也应该给你赔礼道歉。” “柳兄弟,我……” “呼延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苦命鸳鸯 “呼延兄啊,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柳明志又一次打断了呼延玉的话语。 听到柳大少这么说,呼延玉连忙摆了摆手。 “柳兄弟,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关于为兄我和月馨之间的事情,如今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为兄我早就已经想开了。 事情过去了,直接让它随风而逝就是了。 如此一来,你又何苦再让婉言弟妹她因为这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往事,出来给我赔礼道歉呢。”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充满了无奈的语气,神色欷歔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呼延兄啊,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 可是,你与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感情之事,而今不还是没有彻底的过去吗?” 呼延玉一脸无奈的看着柳大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这!这!” 看着呼延玉一脸无奈的模样,柳明志直接端起了自己的酒碗示意了。 “好了,好了,呼延兄,此事你听我的就是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呼延玉看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酒碗,知道他有意想要避开这个话题了,也只好端起自己的酒碗回应了一下。 只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同意柳大少的提议。 让完颜婉言这位一国之贵妃娘娘来给自己一个臣子赔礼道歉,无论怎么想似乎都不太合适。 算了,算了,今天暂时就先不说这个问题了。 还是等到明天,或者过两天的时间,自己再好好的跟柳大少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好了。 “柳兄弟,为兄先干为敬。” “哈哈哈,共饮之。” 美酒下肚之后,兄弟二人刚把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面,呼延筠瑶就立即站了起来,提起酒坛给柳大少二人续上了一碗酒水。 呼延筠瑶放下了酒坛,重新坐定之后,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柳大少的衣袖。 “夫君,子嗣,子嗣的事情。” 听到佳人冲着自己小声嘀咕的话语,柳大少端着手里的旱烟袋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侧身给了呼延筠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呼延筠瑶察觉到了夫君的示意,心中纵然是万般的着急,也只好强行冷静下来。 于是,她看着柳明志轻轻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柳明志淡然一笑,看了一下对面正在吃着花生米的呼延玉,乐呵呵的也抓起一小把花生米吃了起来。 “瑶儿。” “哎,妾身在。” “娘子,呼延兄的这一坛酒水可是窖藏了很久的陈年佳酿了,你要不要也来上几杯,品尝一二?” 呼延筠瑶听到夫君的询问,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酒香,神色略微迟疑一下,起身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夫君,妾身去取酒杯。” 柳明志看着佳人的背影,立即咽下了口中的花生米。 随即,他乐呵呵的看向了呼延玉,直接压着声音轻声问道:“呼延兄,以你的功力,瑶儿刚才跟兄弟我悄悄地嘀咕的话语,应该瞒不住你的耳朵吧?” 呼延玉闻言,快速的轻瞥了一眼已经开始折返回来的小妹,乐呵呵的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呵呵呵,柳兄弟。 如果小妹真的不同意我与月馨之间的婚事,你应该不会真的听她的话,真的不给为兄我和月馨下旨赐婚吧? 好兄弟,在小妹尚未进来之前,咱们兄弟两个那可是已经约定好了的啊。 你可不能因瑶儿的缘故,就要言而无信啊! 你要是真的如此的话,为兄我可就要四处去跟张帅,南宫帅,宋清兄弟,程凯兄弟他们去宣传这件事情了。 届时,柳兄弟你这位堂堂的一国之君,可就要落下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了啊。” 呼延玉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 然而,从他那略显紧张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来,此时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很显然,他是真的害怕柳大少因为自己小妹的缘故,突然反悔了。 呼延筠瑶拿着一个酒杯折返了回来,重新坐在柳大少身边的椅子上面之后,端起柳大少的酒碗给自己分了一杯酒水。 随后,她黛眉轻蹙的转着玉颈扫了一下呼延玉,柳大少兄弟二人。 “夫君,大哥,你们俩刚才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轻笑着吞吐了一口旱烟。 “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为夫我和呼延兄一起喝酒,桌上的这一碟子花生米和这一碟子瓜子,就可以当做下酒菜了。 可是,为夫我不能委屈了瑶儿你呀。 于是,我就问呼延兄是不是要让人给你准备一些下酒菜。”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立即附和着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正是如此。” 听到自家夫君和大哥的回答,呼延筠瑶将信将疑的看了二人一眼。 “真的?” 看到呼延筠瑶俏脸之上将信将疑的表情,柳大少,呼延玉二人登时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声。 “当然是真的了。” 事实上,呼延筠瑶原本已经相信了兄弟二人的答案。 然而,当她见到兄弟二人竟然回答的如此默契,心里面瞬间又怀疑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 因为,她坚信自己的夫君,一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呼延筠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夫君,大哥,我之前在正殿那边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因此,下酒菜什么的也就不用再让人去准备了,有这些花生米和瓜子就可以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回答,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呼延筠瑶嫣然一笑,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柳大少,呼延兄二人示意了一下。 “夫君,大哥,咱们一起喝一个。” “哈哈哈,好好好,喝一个,喝一个。” “共饮之。” 呼延筠瑶用的乃是酒杯,喝的自己也就快了一些。 当柳大少二人还在喝着酒,她的酒杯已经离开了红唇。 因此,当柳大少和呼延玉把酒碗放下之上,呼延筠瑶已经提起酒坛等着为他们二人倒酒了。 看着已经开始倒酒的佳人,柳明志笑吟吟的看向了已经开始吃着花生米的呼延玉。 “呼延兄。” “哎,柳兄弟?” “呼延兄,自从兄弟我那个小姨子和了凡他们二人修成了正果之后,你们两个之间还有过联系吗?” 听到柳明志的这个问题,呼延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的,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为兄我刚才也已经跟你说过了。 虽然为兄我与颜玉之间没有结为夫妻的缘分,但是我们却有了结成朋友的缘分。 朋友有朋友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联系呢? 当初,为兄我还在咱们大龙天朝的时候,每当到了佳节之时,我们两个人彼此之间便会有书信来往。 刚一开始的时候,为兄我担心那位了凡大师的心里会心有芥蒂。 因此,我也就很少会主动跟颜玉那边传书。 可是,到了后来,无论为兄我这边是否会主动给颜玉传书,每当到了佳节之时,我总是会收到颜玉那边问平安的书信。 这样一来,为兄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故而,每年的大小佳节之时,为兄我就会给颜玉和了凡大师那边去一封书信。 这样额情况,一直从未断绝。 再之后,为兄我也就奉了你的命令,率兵西征了。 这一走,就是三四年的岁月。 从为兄我出征的那一天起,我与颜玉也就彻底断了联系了。 不过呢,为兄我出征之前,就已经交代好了家中的管家,当收到了颜玉问候平安的书信之后,就立即给她回书一封。 想来,颜玉她也早就已经知道了,为兄我这边出征在外的事情了。” 柳明志听完了呼延玉的回答,神色感叹不已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延兄,兄弟我借用一下你先前的那一句话语。 当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因为裴月馨裴姑娘的事情,你和我那个小姨子非但没有反目成仇,反而结为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说真的,你们之间的这种结局,属实是令本少爷我惊讶不已。” “柳兄弟,这个世界之上,有太多的事情是难以说定的。 当年,颜玉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直接害的为兄我与月馨之间最终走到了劳燕分飞的地步。 对于这一点,为兄我对她确实是充满了怨言。 可是,一码归一码。 颜玉这个人的性格和德行,为兄我还是非常的喜欢的。 否则,我们两个之间也就不会成为朋友了。 当然了,为兄我所说的这个喜欢,并非是那一种男女之间的儿女情长的喜欢。 而是那种性格呼相和,志趣相投,朋友之间的那一种喜欢。 为兄我对她的怨言,并不能遮掩住她自身的德行。 当年,我们还是夫妻关系的时候,为兄我从颜玉的口中知道了婉言弟妹赐婚的真相之后,同样也告诉了她我与月馨之间的那些往事。 当颜玉她从为兄我的口中,知道了我和月薪之间的因为她的缘故,走到了这样的局面之后,当场自责不已的跟为兄我道了歉。 于是,后来她私下里就不止一次跟我说过,打算想办法促成我与月馨之间的感情之事。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两个私下里探讨了很多次。 只可惜,只可惜。 正如柳兄弟你先前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听完了呼延玉的讲述之后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既然呼延兄你都能够想的如此的通透了,那兄弟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柳兄弟,为兄我还是那句话。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随风消逝就好了。 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也许我和月馨之间的缘分,合该如此。 不过呢,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咱们兄弟之间的刚才那一番谈论,为兄我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兜兜转转了几十年,我呼延玉和月馨之间的感情一事,终归还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上天有眼,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呼延筠瑶看到自家大哥脸上充满期待的神色,心里面顿时有些着急了,连忙偷偷地扯了一下自家夫君的衣袖。 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手背,然后剥开一颗瓜子送到了嘴里。 “呼延兄,你可想知道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和了凡和尚,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呼延玉闻言,登时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与故人一别三四载的岁月,不曾联系了,更是不曾见过面了。 故而,为兄我对于故人现在的情况,自然是十分的好奇了。”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之后,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尽的烟丝。 “呼延兄,婉言和颜玉她们姐妹二人,这些年里常有书信来往。 据为兄我从婉言的口中所了解,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和了凡他们二人如今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了。 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 他们女儿的年龄现在不是四岁了,就已经是五岁了,儿子的年龄今年应该是三岁了,或者是四岁了。 至于具体的年龄,兄弟我也没有仔细的问过婉言,跟我说的年龄,应该也就差了上下一岁左右。” 柳大少此言一出,呼延玉的脸色顿时变的好奇了起来。 “儿女双全?” “没错,儿女双全。” 呼延玉端起酒碗浅尝了一小口酒水,神色感叹的点了点头。 “好!好!儿女双全好啊! 颜玉她愁苦了十多年的岁月,而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只可惜,为兄我已经离开故土多年的时间了。 不然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的为她庆贺一番。” 呼延筠瑶听到了自家大哥的感叹之言,忽的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俏目。 什么情况?这跟自己所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呀。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不透自己大哥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当初,那个害得你一直孤身一人的那个人,如今都已经儿女双全了。 你不为此感到恼怒,却还想着要去为其祝贺。 这是你的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的脑子有问题啊? 呼延筠瑶一脸郁闷的瞪了呼延玉一眼,又一次偷偷地扯了一下自己夫君的衣袖。 柳明志反手拍了几下佳人的皓腕,端起酒碗轻饮了一口酒水。 “呼。” “呼延兄,想当年,你和颜玉她同样是为情所困。 虽然你们二人早已经冰释前嫌,结为了知己好友,但是你二人却是同病相怜不同命啊。 时隔多年,自从你和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你们二人分别了之后,她总算是如愿以偿的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可是,却苦了你和裴月馨裴姑娘这一对苦命鸳鸯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呼延玉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 扎心了,当真是扎心了。 相比呼延玉的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呼延筠瑶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兴奋之意。(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作何感想 好,好,说的太好了。 夫君你说的简直是太好了,就应该这样说,好好的扎一扎自己这个臭大哥的心窝子。 谁让他到现在都不成家,连延续香火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 呼延筠瑶悄悄地眯了一小口酒水,眼神兴奋的冲着柳大少轻轻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似乎是在说,好夫君,你继续说,快继续说。 不管你说的话语有多么的扎心,妾身都会坚决的站在你这边。 柳明志察觉到佳人示意的眼神,并未给呼延筠瑶任何的回应。 因为,就算是没有呼延筠瑶的示意,他也打算要继续说下去的。 柳大少随意地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不停的烟雾,淡笑着翘起了二郎腿。 “呼延兄,将来等你和裴姑娘成亲了之后,你们二人之间若是有了孩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你们夫妇二人若是不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呢? 相比我那个儿女双全的小姨子,你这样的结局未免就有些太惨了一些。 原本是同病相忴,同样是为情所困的两个人。 最终的结局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天壤之别的区别。 啧啧啧,这样的结局,简直比话本上的那些悲情人物还要悲情啊。” 柳明志的话音一落,呼延玉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郁闷了起来。 他眼角抽搐的看了看柳大少,然后又看了看对面自己正在笑眯眯的嗑着瓜子的小妹。 “柳兄弟呀柳兄弟,瑶儿你们两个不愧是两口子,说起话来都是这么的扎心啊。 不是,为兄我就想不明白了。 为兄我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你们夫妇二人吧,你们就不能跟说一点好听的吗?有必要一直这么扎为兄我的心窝子吗?”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脸上那要多郁闷,就有多么郁闷的表情,笑吟吟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呼延兄,你就是说兄弟我说的是不是事情吧?” 呼延玉闻言,神色微微怔然一下后,脸色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确实是事情,可是……” 柳明志没等呼延玉把后面的话语说完,就直接摆了摆手。 “呼延兄,可是什么呀可是,你就别可是了,只要你知道兄弟我说的是实情也就行了。” 呼延筠瑶抿了抿自己红唇上面的酒水,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几下臻首。 “嗯嗯嗯,夫君,说的好。” 柳明志微微侧首给了佳人一个眼神,再次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兄,关于兄弟我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 如果你和兄弟我的那个小姨子完颜颜玉,你们这一双知己好友从今往后一直都不会再见面了,倒也就罢了。 连见面都不见了,自然也就不用去考虑兄弟我所说的那种事情发生。 可是,不知呼延兄你有没有想过? 你与我的那个小姨子完颜颜玉,你们二人互为知己好友,既是知己好友,总不能真的就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吧? 呼延兄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每年只要到了佳节之时,颜玉她可是都会主动给你传书一封问候平安的。 将来,大军班师回朝之时,声势浩荡,所经之地必然是万人围观。 如此一来,你觉得这样的事情,我那个小姨子那边会不听说这件事情吗? 在我看来,我估计咱们一起回到京城之中的几天之后,你应该就会收到我那个小姨子问候平安的书信了。 亦或者,也有可能是她亲自带着自己的一家人,直接就赶来京城之中去看望一下你这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毕竟,自己的知己好友万里远征归来,身为知己好友她,又焉能不赶来京城登门拜谒一番呢? 届时,等到你和我那个小姨子见面了之后。 你们这一双知己好友,一个人的身边站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人却是孤单一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呼延玉你将会作何感想?” 柳大少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话音一落,轻笑着端起了酒碗,轻饮了一小口酒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 呼延玉听完了柳大少的长篇大论之后,神色悻悻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脸上本就郁闷不已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的郁闷了起来。 说来说去,合着自己就躲不过去了是吧? 呼延筠瑶看着正在轻饮着酒水的夫君,俏脸之上满是激动之意的抬起自己的一双玉手用力的鼓掌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夫君,说的好,你说的简直是太好了,太妙了,妾身必须给你鼓鼓掌才行。” 呼延筠瑶言语间,忽的笑眯眯的转头朝着一脸郁闷的呼延玉看了过去。 “大哥,当初还是夫妻身份的一对知己好友。 如今却是一个儿女双全,小日子过的幸福美满,一个到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生活过的孤苦伶仃。 可谓是要多可怜,就有多么的可怜。 这样天差地别的局面,大哥你作何感想呀?” 呼延玉的脸色猛地一僵,转头看向了俏脸之上满是揶揄笑意的呼延筠瑶,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柳兄弟,瑶儿,你们……你们……” 看着呼延玉无奈的表情,柳明志轻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碗,颔首抿了一小口酒水。 “呵呵呵,呼延兄,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兄弟我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语,听起来固然十分的扎心,然而却偏偏是你将来无法逃避的事实情况。 想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除非你这辈子真的不再与兄弟我那个小姨子见面。 只不过,你能真的能做到以后都不再与颜玉见面吗?” 柳大少的话语一落,坐在旁边磕着瓜子的呼延筠瑶马上附和着点了点头。 “对呀,对呀,大哥你做的到吗?” 听到柳大少夫妇二人的这一个问题,呼延玉忽的皱起了眉头,神色也顿时变的纠结了起来。 “这!我……我……” 呼延玉嘴唇嚅喏不停,欲言又止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之后,看着自己对面的柳大少和呼延筠瑶夫妇二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柳兄弟,我应该做不到。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就对昔日的知己好友避而不见,不是我呼延玉的性格。” “那不就得了。” 呼延筠瑶听到自己夫君的话语,又一次附和着点了点头。 “对呀,那不就得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的脸上那郁闷不已的表情,笑吟吟的将手里剥好的一小把瓜子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瑶儿,给你。” 呼延筠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心里面已经剥好的瓜子,立即转头对着柳大少嫣然一笑。 “嗯嗯嗯,谢谢夫君。” 紧接着,她没等自己的夫君开口,就立即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臂,把手心里的瓜子对着呼延玉示意了一下。 “臭大哥,看到了吧,这个就叫做夫妻。 哪像你,四十好几的人了,吃个瓜子还得自己动手。” 呼延玉见此情形,登时没好气的瞪了呼延筠瑶一眼。 “臭丫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不刺激为兄我你难受是吧?” 见到自家大哥没好气的表情,呼延筠瑶神色傲娇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哎呦喂,这就受不了了呀。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行,毕竟,这样的情况以后还多着呢。” “臭丫头,你!” “哼,我什么我?我乐意? 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能管得了本姑娘的夫妻疼爱我这个好娘子吗? 怎么着?你自己是一个老光棍,还不允许人家别的夫妻相互恩爱了吗? 放眼大龙,不不不,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听着自己小妹又是一句直戳自己心窝子的称呼,呼延玉的身体微微一抖,连忙张着嘴深呼吸了起来。 “呼!吁!呼!吁!” 随后,呼延玉一脸生无可恋的对着呼延筠瑶摆了摆手。 “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 紧接着,他脸色憋屈的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兄弟,你家娘子居然如此对着我这个大哥,你就不能管一管她吗?” 见到呼延玉憋屈的表情,柳明志淡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笑颜如花的佳人,一脸无辜的摊了一下双手。 “呼延兄,你让兄弟我怎么管呀? 倘若是瑶儿她胡说八道,对你不敬了,兄弟我肯定会跟刚才一样,立即训斥她一番。 可是,她说的都是实话,根本没有犯错,兄弟我怎么管她呀? 你总不能让兄弟我因为瑶儿她说了实话,就是非不分的训斥她一顿吧?” 呼延筠瑶听到自己夫君的辩驳之言,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瞬间笑的完成了月牙儿。 果然,自家夫君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呼延筠瑶先是笑眼盈盈地看了一眼柳大少,然后气鼓鼓的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就是,就是,若是因为本姑娘我说了实话,夫君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我这个好娘子一顿,那这个天下还有没有道理可言了?” 看着一唱一和的夫妇二人,呼延玉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你们夫妇二人是合着伙的针对为兄我一个人啊?” “呼延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兄弟我说的全都是实际情况,怎么就针对你了?” 呼延筠瑶听到自家夫君的话语,忙不吝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就是呀,就是呀,难道大哥你连实话都不让说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大哥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一点吧?” 呼延玉听到夫妇二人的反驳之言,端着旱烟袋的手臂直接颤抖了起来。 “柳兄弟,瑶儿,你们,你们两口气欺人太甚了啊!”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颤抖不停的手臂,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了,连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呼延兄,来来来,喝一个,喝一个。” 呼延玉见状,顿时将烟嘴送到了口中,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呼!” 随即,他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端起自己的酒碗回应了一下。 “喝酒。” 呼延筠瑶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浅笑着与柳大少碰了一下酒杯。 “夫君,妾身陪你们一起。” “呵呵呵,好!” 柳明志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的酒水之后,乐呵呵的对着呼延玉摆了摆手。 “呼延兄,坐,坐坐坐。” 呼延玉长吐了一口酒气,看了一下已经提起了酒坛的小妹,一脸无奈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此时此刻,他算是明白了,刚才自己放任自己小妹在门外偷听自己和柳大少之间的交谈,就是一个错误。 早知道会有现在的这种情况发生,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立即将其给点透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满是懊悔之色的表情,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已经大概的猜到他现在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想来想去,不外乎是后悔了让瑶儿她偷听到了自己二人之间刚才的所聊的内容了。 “呼延兄。” 呼延玉吃了几颗花生米之后,看着柳大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柳兄弟?” “呼延兄,关于兄弟我和瑶儿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 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子嗣的问题。 将来,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儿女,你也就不用去面对我们夫妇二人所说的这种情况了。” 呼延玉用力的吞吐了一口轻烟,俯身在脚边的铜盆里面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之后,眉头微凝的看向了柳大少和呼延筠瑶夫妇二人。 “柳兄弟,瑶儿,为兄我一直都没说,将来等到我和月馨成亲了之后,我们两个不要自己的儿女啊!”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声回道:“是呀,你确实没说不要自己的儿女。 然而,根据裴姑娘现在的年龄,你敢让她为你生儿育女吗?” 呼延筠瑶放下了手里的酒坛,直直地朝着自家大哥看了过去。 “没错,你敢让那位裴月馨裴姑娘给你生儿育女吗? 大哥,你只要跟小妹我说你敢这么做。 那么,从今往后小妹我绝对不会在干预你的终身大事,以及你延续香火的事情。” “我……我……” 呼延玉哼哼唧唧了许久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无奈了起来。 “柳兄弟,合着咱们说了半天,问题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面了啊!” “哈哈哈,呼延兄,这个问题逃避不了啊!” “就是就是,逃避不了。” 自己夫君的话音刚刚落下,呼延筠瑶便立即附和了一声。 眼下,她将夫唱妇随的行为,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呼延玉闻言,登时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你犹豫了 经久之后。 呼延玉直接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酒碗,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抬头看着柳大少夫妇二人,默默地吐了一口酒气。 “呼!” 呼延筠瑶见状,立即提起酒坛为自家大哥续上了一碗酒水。 “柳兄弟,瑶儿,为兄我也看出来了,咱们之间的话题无论是怎么聊,无论是聊到了哪里。 最终,还是会回到延续香火的这个话题上面。 咱们说来说去,你们夫妇两个明里暗里的意思最终就是想要说服为兄,让我我生下一个或者几个自己的子嗣。 柳兄弟,瑶儿,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 见到呼延玉直接把话给点明了,柳明志和呼延筠瑶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皆是对着呼延玉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呼延兄,你说的没错。” “没错,小妹就是这个意思。” 柳明志和呼延筠瑶并没有辩驳什么,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见到了柳明志夫妇二人的回应之后,呼延玉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神色欷歔的点了点头。 “柳兄弟,瑶儿,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之间也就不用再继续兜什么圈子了。 你们两口子就直接告诉我,关于为兄我延续香火的问题,我应该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就行了。” 呼延玉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直接把眼神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兄弟,为兄我也知道,在瑶儿她还没有过来之前,你就有意无意的将为兄我往这方面的问题上去引导。 如今,咱们兄弟既然已经把话给说开了,你就直接告诉为兄,我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是什么吧?” 柳明志见到呼延玉将这件事情说的如此直白,低头吐出了舌尖上面的瓜子壳,淡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呼延兄,最稳妥的办法,娶平妻!” 呼延筠瑶见到夫君他总算是说到了娶平妻的话题上面,忙不吝的轻点着臻首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小妹附议。” 听着柳大少这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语,还有自己小妹的附和之言,呼延玉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似乎早就已经猜到柳大少会这么说了。 柳明志看着呼延玉脸上十分平静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呼延玉在听完了自己的话语以后,神色竟然如此的平静,这也就说明他好像早就已经想到自己会说些什么了。 呵呵呵,呵呵呵,都是聪明人啊。 柳明志在心里轻笑了几声,暗自感叹了一下后,面带笑容的继续一颗一颗的嗑着手里的瓜子。 呼延玉抿着嘴唇沉吟了一下,端起酒碗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水。 “娶平妻?”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酒碗随意的示意了一下后,笑吟吟的抿了两小口酒水。 “然也!” 呼延玉看了看柳大少,又看了看呼延筠瑶,眉头微凝的喝了一口酒水。 “娶平妻,娶谁为平妻?萨菲莎王后吗?” 听到了呼延玉的反问之言,柳明志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反倒是呼延筠瑶娇见到自家大哥一下子就问出了萨菲莎王后的名字,娇颜之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柳明志抿了一小口酒水,将手里的酒碗放到了桌子上面以后,笑吟吟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呵呵呵,呼延兄,你果然什么都清楚。 话说,你第一个想到的女子,为什么会是萨菲莎王后呢?” 呼延玉神色无奈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端起自己的酒碗,起身朝着几步外的窗户走了过去。 “柳兄弟,就当前的情况来看,现在与为兄我交情不错的女子,也只有萨菲莎王后一个人了。 如此一来,除了萨菲莎王后她之外,你觉得为兄我还能想到别的女子吗?”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自己的酒碗直奔呼延玉走了过去。 呼延筠瑶见状,立即端起自己的酒杯跟了上去。 看着已经站在窗台前,静静地眺望着窗外夜色的呼延玉,柳明志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呼延兄,其实未必如此。 只要你愿意,你娶平妻的那个女子不见得就一定是萨菲莎王后才行。 虽然呼延兄你现在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你有娶平妻的想法。 放眼全天下,不说是所有的女子,起码有九成的妙龄佳人愿意做你的平妻。 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萨菲莎王后乃是最适合做你平妻的那个人选罢了。” 听到自己夫君的话语,呼延筠瑶立即看向了自家大哥,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小妹附议。 大哥,你若是嫌弃萨菲莎王后乃是异族女子,且还是守寡之人的身份,咱们不选她当平妻也就是了。 只要你愿意,咱们就找那种二八年华,还有二九年华,亦或者是双十年华,正值妙龄的佳人当平妻。 当然了,前提得是大哥你愿意去娶萨菲莎王后之外的女子当平妻。 否则,夫君和小妹我们两口子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什么用呀!” 呼延玉收回了眺望着满天星辰的目光,颔首喝了一大口酒水,然后一脸好奇转头看向了柳明志夫妇二人。 “柳兄弟,瑶儿,据为兄我所知,自从你们和萨菲莎她认识之后,应该还不足两天的时间吧? 短短一天多的功夫,你们对她的感官,就这么的好吗?” 听到呼延玉的问题,呼延筠瑶正要开口回答之时,柳明志立即抬手碰了一下佳人的手臂。 呼延筠瑶俏脸一愣,虽说不清楚自家夫君的意思,但是却还是马上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柳明志见到佳人的反应,一口气喝下了小半碗的酒水,然后轻笑着把自己的手臂撑在了窗台上面。 “呼延兄,瑶儿我们两口子对萨菲莎王后的感官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事你这个当事人,对萨菲莎她的感官如何?” 呼延玉神色犹豫了一下,转身将后背倚靠在了窗户旁边的墙壁上面。 “说一句心里话,为兄我对她的感官还挺不错的。” “呼延兄,张帅和南宫帅他们在战报文书上面,从来没有提及过你与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 因此,兄弟我对于你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情况,仅仅只是今天才从韵儿,嫣儿,瑶儿她们姐妹的口中了解了只言片语。 不知你这边,是否方便跟本少爷我说一下,你们两个之间相识几年的时间了?” 呼延玉闻言,毫不犹豫的回应了柳大少一言。 “具体的的时间,为兄我已然记不清楚了,大概三年左右的时间了。 有可能长一点,也有可能会短一点。” “那她对你倾心以待的感情之事,大概有多长的时间了?” 呼延玉眉头一凝,脸上顿时露出了迟疑之色。 “柳兄弟,关于这一点,为兄我还真的说不好。 有可能是两年的时间左右了,也有可能更久了。 这几年来,为兄我从来没有正面回应人家的感情之事,我自然也不方便去询问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呼延兄,这也就是说,你所能感觉到的萨菲莎王后对你的感情,大概已经两年左右的时间了?” 呼延玉稍加沉吟了一下,神色犹豫的点了点头。 “正是。”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轻饮了一小口酒水。 “两年左右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是更长的时间,这个时间可真是不短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神色好奇的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呼延兄,兄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当然了,听完了我的这一个问题以后,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呼延玉闻言,脸色迟疑的沉吟了一下后,先是举起酒碗畅饮了几大口的酒水,然后用力的长吐了一口酒气。 “柳兄弟,你问吧。” 柳明志屈指挠了挠自己的脖颈,面带笑容的转头朝着窗户外面漫天星辰,晦明晦暗的夜空中凝望而去。 “呼延兄,在咱们大龙那边有一句俗话,叫做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据我从韵儿,莲儿,瑶儿她们姐妹等人的口中所知,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萨菲莎王后对于你这位心上人,那可是关怀备至且体贴有加啊! 故而,兄弟我的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面对佳人这种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呼延兄你就对于萨菲莎王后这个有心之人,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过吗? 咱们就先不说,你是否是在刻意的逃避萨菲莎王后她对你感情之事。 咱们单单谈及萨菲莎她对你体贴入微,倾心以待的一言一行。 呼延兄,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过吗?” 听着柳大少直入心扉的问题,呼延玉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我……我……我……”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结结巴巴的话语,凝望着夜空中美景的双眼之中,登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同样,呼延筠瑶看着自家大哥那纠结不已,充满了犹豫之色的表情,樱唇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一双明亮的秋水凝眸直接弯成了月牙儿。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有自己的大哥在旁边,她恨不得当场扑到自己夫君的怀中,献上自己的香吻。 然后,毫不犹豫的夸奖自己夫君一番。 好夫君,你说的简直是太好了。 在三人的相互沉默之时,房间里面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安静的,落针可闻。 柳明志颔首喝了一口酒水,眉头轻挑的呼了一口酒气。 “呼延兄。” “啊?” “呼延兄呀,对于兄弟我的这个问题,你犹豫了!” “我……我……” “呼延兄,我并不觉得,我的这个问题,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 可是,在这一个并不是很难问答的问题之上,呼延兄你却犹豫了。 犹豫了很久,结结巴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答案。 这样一来,兄弟我是不是就可以单方面的认为,呼延兄你对萨菲莎王后真的动心过了?” 呼延筠瑶听到自己夫君那听起来十分平淡,却对自家大哥充满了压力的询问之言,猛地转头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是极,是极,大哥,坦白从宽呀。 快点说,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对萨菲莎王后她动心了?”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和呼延筠瑶夫妇二人追问之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慌乱之色。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在听到了柳大少两口子的追问的话语之时,自己的心里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紧张了起来。 “柳兄弟,瑶儿,我……那什么……我…… 这个……那个……其实……我……” 呼延玉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事实上,他心里有很多的话语想要说出来。 只可惜,有一些话语到了嘴边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张口直接把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然后,他笑吟吟的把手里的酒碗递到了佳人的身前。 “瑶儿。” 呼延筠瑶浅然一笑,直接把酒碗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哎!” “呼延兄。” “啊?柳兄弟?” “呼延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草木看起来只有一秋,实则却可以轮回不断百年的岁月,乃至数百年的岁月。 甚至是,千年的岁月之久。 反观人生这一世,却只有区区数年的光阴罢了。 然而,这短短几十年的岁月,有很多的事情总是不尽人意的。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呀? 兄弟我先前听你跟我讲述了那么多裴月馨裴姑娘你们二人之间的往事,自然不会怀疑你们之间那坚定不移的感情。 可是,说到了这里,话题就又回到了咱们之间的问题上面。 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 你既然明知道裴姑娘一定可以理解你的难处,那就更应该去提起布置好所有的事情。 呼延兄啊,你现在已经四十有六了。 你现在这个年龄,提前去布置一些事情,尚且不晚。 然而,如果再过上几年的岁月。 等你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也等裴姑娘理解你所有的苦衷之时,那个时候你再去布置所有的事情,可就一切都已经迟了。 届时,你纵然是后悔不已,也已经晚了。 兄弟我言尽于此,呼延兄你好好的考虑考虑吧。” 柳明志话音一落,轻笑着看向了站在旁边的佳人。 “瑶儿。” “哎,妾身在。” “瑶儿,关于这些事情,你就再好好的劝说劝说呼延兄吧。 夜色已深,为兄我就先回去安歇了。” 呼延筠瑶神色犹豫了一下,浅笑着福了一礼。 “哎,妾身知道了,夫君你早点回去安歇吧。”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对着呼延玉抱了一拳。 “呼延兄,咱们明天再见。” 呼延玉见状,下意识的回了一礼。 “好的,明天见。” 柳明志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示意了一下,大阔步的走到呼延玉的书桌前,直接拿起了自己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随后,他对着呼延玉和呼延筠瑶兄妹二人摆了摆手,直奔房间外走去。 呼延玉看着柳大少的背影,嘴唇嚅喏不停地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看着柳大少的背影,一路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默认了 呼延筠瑶微微侧身,从窗户中目送着自己夫君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立即转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呼延玉。 “大哥。” 呼延玉闻言,身体轻轻一颤,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慌乱之色。 此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妹她仅仅只是喊了之际一声大哥,自己为何会感觉到慌乱。 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酒碗喝了两口酒水以后,这才转身看向了呼延筠瑶。 “小……小妹。” 见到自家大哥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呼延筠瑶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不知道自家大哥是怎么想的,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的吓人吗? “大哥,你至于这个模样吗?小妹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呼延筠瑶听着自家小妹嗔怪的语气,连忙满脸笑容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小妹你一点都不吓人。 在为兄的心目中,小妹你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了,比起天上传说中的那些仙女们还要漂亮。” 听着自己大哥这一番毫不吝啬的夸奖之言,呼延筠瑶直接乐了。 紧接着,她又故作没好气的赏给了呼延玉一个白眼。 “大哥呀,你这也不笨呀,你这不是挺会哄女人开心的吗? 只可惜,你这套哄人的甜言蜜语用错人了。 这套话语,你不该用到小妹我的身上,而是应该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你要是早一点把你刚才这一套哄小妹我开心的话语说给别人的女人听,我估计你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下好几个了。 不不不,甚至有可能连孙子和孙女都已经宝山好几个了。” 呼延玉听着小妹她既是嗔怪,又夹杂着几分无奈之意的语气,一口气喝完了碗中剩下的酒水,面带苦楚之色的朝着窗户外的夜空中眺望而去。 “小妹,为兄我走到了今日的这般田地,归根结柢还不是因为咱爹那个老东西吗? 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为兄我和月馨我们两个的孩子,现在应该也不比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几人的年龄小了。 甚至,有可能还要比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大上那么一两岁的。 当然了,我也不会因为我怨恨那个老东西原因,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这其中也有着几分婉言弟妹,还有颜玉她们姐妹二人的原因。” 呼延筠瑶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手里已经见底的酒碗,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径直转身莲步轻移的走到了书桌前,提起桌案上的酒坛再次折返了回来。 “大哥,把酒碗给端好了。” 正在盯着夜空出神的呼延玉闻言,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神色疑惑的把目光转到了自家小妹的身上。 “嗯?什么?小妹你说什么?” 看着自家大哥疑惑的表情,呼延筠瑶举起手里的酒坛示意了一下。 “我说,把酒碗端好了。” 呼延玉看了一下自己小妹手里的酒碗,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好。” 呼延筠瑶给呼延玉倒了一碗酒水之后,微微抬起雪白细嫩的玉颈,将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她给自己也续上了一杯酒水。 “大哥。” “嗯,小妹?” 呼延筠瑶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坛,微微倾着柳腰将双臂撑在了身前的窗台之上,仰着头望向了夜空中散发着清辉的皎洁明月。 “大哥,如今小妹的夫君她已经离开了,你的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咱们兄妹二人了。 瑶儿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是我的亲哥哥,咱们兄妹二人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你应该知道,小妹我是不会害你的。” 听到自己小妹这么一说,呼延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小妹,为兄我当然知道了。” 呼延筠瑶浅笑着点了点头,颔首抿了一小口酒水。 “大哥,夫君他已经离开了,现在你的身边只有小妹我一个人了。 因此,你也就无须避讳什么呢。 你跟小妹我说一句真心话,你的心里面还怨恨婉言姐姐她吗?” 呼延玉端着酒碗喝了一大口酒水,乐呵呵的与呼延筠瑶她对视了起来。 “小妹,你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 “以前如何?” “以前的话,为兄我当着妹夫的面就已经直言相告了,为兄我是怨恨婉言弟妹的。 毕竟,在为兄我和月馨之间的事情上,她多少是有着几分责任的。” 听到自家大哥的回答,呼延筠瑶娥眉微蹙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那现在如何呢?” “现在,为兄我已经想通了,不怨恨她了。” “真心话?” “哈哈哈,当然是真心话了。 瑶儿,咱们兄妹两个自小一起长大,哥哥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其他的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哥哥我的性格吗? 我呼延玉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也是一个耿直的人。 昔年,为兄我也闯荡江湖十几年了。 身为江湖中人,为兄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呼延玉不想死,可我却并不畏惧那随时都有可能会到来的死亡。 因此,为兄我不会因为妹夫他如今已经成了当今帝王。 还有婉言弟妹和小妹你,你们姐妹二人也已经变成了当今的贵妃娘娘,就口是心非的说出违背自己本心的言辞。” 听完了自家大哥的回答,呼延筠瑶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笑眼盈盈地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美酒。 “呼,甚好,如此甚好。” 呼延筠瑶话音一落,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浅笑着朝着呼延玉看去。 “大哥,现在咱们该来谈一谈萨菲莎王后的事情了。” 呼延玉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小妹,那什么,咱们能不谈这个问题吗?” “不能,必须要谈。” “这个,这个,好吧,小妹你说吧。” 呼延筠瑶轻轻地侧了个身,嫣然浅笑着眯起了一双美眸。 “大哥,小妹就问你一个刚才我的夫君他问过你的问题。 那就是,对于萨菲莎王后,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动过心吗?” “这……我……我……” “嗯?” 呼延玉皱了一下眉头,直接将酒碗轻轻地放在了窗台之上,随后脸色犹豫不决的抬起手用力地抓了几下自己的后脑勺。 “这个,这个,小妹,关于萨菲莎王后的事情,为兄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因为,就连为兄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对于萨菲莎她感情是怎么想的。 这一点,为兄我不只是跟小妹你这样说,先前我和妹夫一起闲逛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呼延筠瑶听到自己大哥说给的答案,水汪汪的双眸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不知道怎么想的?” “对,为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大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萨菲莎王后对你的感情之事。 若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小妹我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其实你的心里是不拒绝萨菲莎她对你的感情的。 不拒绝,不回应,也就相当于已经默认了。 大哥,你还敢说你没有对萨菲莎王后她动过心?” 听着自家小妹直击心灵的质问之言,呼延玉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一脸纠结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这!我!我动心了吗?” 呼延筠瑶看着自家大哥那纠结不已的表情,笑眼盈盈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呵呵呵,大哥,你觉得呢?” “我……我……” “大哥,从你现在的反应来看,小妹我就知道了。 其实,对于萨菲莎王后,你早已经已经动心了。 只不过,是大哥你不敢去面对这段感情罢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那是因为大哥你的心里一直都还在牵挂着你的那位裴月馨裴姑娘。 大哥你害怕裴姑娘她知道了你找了她之外的女人为妻之后,她会伤心,会难过。 所以,你才不敢去正视你对萨菲莎王后对你的感情,不敢去承认你对她已经动心了。” 呼延玉眉头紧皱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水,眼神迷茫的朝着窗外望了过去。 见到自家大哥的反应,呼延筠瑶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说到了他的心里面去了。 呼延筠瑶明悟了这一点之后,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要趁热打铁。 只有趁热打铁,才有可能打破自己大哥心中坚持了二十多年岁月的执念,促成自家大哥与萨菲莎王后之间的事情。 于是,呼延筠瑶檀口微启的呷了一口酒水之后,浅笑着看向了呼延玉。 “大哥,正如小妹的夫君他方才所言。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面对萨菲莎王后这个一直对你关怀备至,对你知冷知热的女子,对你照顾体贴入微的女子,你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俗话说得好,好男儿在世,当要立下不朽的功勋。 可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一辈子除了要建功立业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一个可以成为贤妻良母的女子为妻。 也许,在大哥的心目中,裴月馨裴姑娘她就是那一个最好的人选。 以大哥你的德行,能让你动心,且牵肠挂肚了二十多年仍然念念不忘的女子,定然是一个才思敏捷,德行具备的好女子。 常言道,爱屋及乌,因此,小妹我对于裴姑娘她没有任何反感的地方。 可是,如果你因为裴姑娘她的缘故,就要彻底的绝后了。 将来,等到你百年之后,连一个给你上坟烧纸的儿女都没有。 那么,小妹我虽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十分的厌恶她,但是你也别指望小妹我会有多喜欢她这个嫂子。 当小妹我不喜欢她这个嫂子之时,也就意味着我们姑嫂二人之间不会相处的太过融洽。 届时,我们姑嫂二人的感情如何,就全看你这个当夫君的,当大哥的维护感情和亲情的本事如何了。” 听到自家小妹后面的那几句十分直白果断的话语,呼延玉的身体又是猛地一震。 以她对呼延筠瑶性格的了解,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自家小妹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那就一定能够做得到。 “瑶儿!” 呼延玉才刚一喊出了比较亲昵的称呼,呼延筠瑶就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大哥,小妹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 关于你终身大事的事情,无论你跟小妹我说些什么,纵然你说的天花乱坠,对于小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我依旧还是会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 大哥,小妹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 关于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事情,我并不反对。 咱们先不说裴姑娘她现在是否已经出阁嫁人了的这个问题,就算是她现在真的已经出阁嫁为人妇了,大哥你想要把她从别人的身边抢夺过来。 小妹我这边咬咬牙,拼着会丢人现眼,颜面尽失的结果,都会支持你的想法。 只要大哥你愿意娶妻生子,让咱们的娘亲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 小妹我将来有可能会被夫君她狠狠的训斥一顿,甚至是彻底的冷落小妹,小妹我也都认了。” 呼延玉听到自家小妹的话语,顿时皱起了眉头。 “小妹,你别胡说八道。 为兄我就算是真的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让你这么行事的。” “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 “小妹,你……” “闭嘴,你听我说完。” 呼延玉脸色一僵,神色悲痛的看着呼延筠瑶用力地点了点头。 “瑶儿,你说,你说,为兄我听着就是了。” 呼延筠瑶听着自己大哥有些压抑的语气,直接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呼。” 当她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之后,黛眉微蹙的提着酒坛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大哥,关于这件事情,小妹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一遍了。 现在,小妹我再一次跟你说一遍。 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事情,小妹我不反对。 但是,前提就是你要留下自己的儿女。” “小妹。” “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裴姑娘只顾着她和你的感情,连大哥你延续香火的事情都可以不顾。 那么,她注定只是一个属于大哥你一个人的好娘子,却并非是一个合格的娘子。 小妹我和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雅姐姐,珊儿姐姐……还有婕儿姐姐和何舒姐姐,我们姐妹们加在一起都已经十几位好姐妹了。 可是,如今我们姐妹们之间,却还在想法设法的要为夫君他再纳上一房妾室。 我们姐妹们又不是傻子,每多一个姐妹,就会分走一份夫君的疼爱吗? 你可知道,我们姐妹们为什么明知道会是如此,却还是坚持的想要为他再纳上一房妾室,或者是好几房的妾室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不对,不对 “为什么?” 看着自家大哥的脸上疑惑的表情,呼延筠瑶目光平静的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明月,浅笑着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因为,这是身为一个娘子应尽的妇德。 明知自己已经到了年老色衰,美貌不在的年龄了,却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不许自己的夫君去这样,不许他去那样。 这样一来,夫妇之间迟早会爆发矛盾的。 而夫妇之间一旦爆发了矛盾,其后果非但不会留住自己的夫君,反而还有可能会彻底的失去他。 真正聪明的女人,非但不会去阻止他去招惹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反而还要主动去为他挑选一些合适的姑娘。” 听完了自家小妹的话语之后,呼延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 呼延筠瑶嫣然一笑,举起酒杯檀口微张的抿了一小口酒水。 “大哥,妇德方面的原因,仅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除了这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我们姐妹们的心里面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 人心是很复杂的,有些时候,你越是不让一个人去做一些事情,他却偏偏非要去做这些事情 反之,当你一直劝说他该如此如此行事之时,他反而不去这样做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正是因为我们姐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才会不停的去劝说夫君,让他主动纳上一房,或者是几房的妾室。 甚至是我们姐妹这边,主动去为他挑选合适的姑娘。 比如,现在的这位一直跟在夫君身边的任清蕊任姑娘。 她就是我们姐妹们,为夫君她挑选的好姐妹之一。” 呼延玉端起自己的酒碗,一口气喝下了小半碗的酒水之后,眉头微凝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妹。 “小妹,你们姐妹这样做,心里就不委屈吗?” 呼延玉筠瑶浅然一笑,颔首轻饮了两小口美酒以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委屈,当然委屈了。 没有哪一个女人,会希望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我们姐妹们也是女人,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姐妹们不这样做,当夫君他背着我们姐妹偷偷地去招惹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时候。 我们姐妹们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之后,我们就不会感觉到委屈吗? 大哥,我们姐妹主动去帮夫君他挑选合适的女子为妾室的时候,自然只会去挑选那些我们姐妹能够看得上的,且与我们姐妹们一条心的姑娘。 反之,谁知道夫君她会招惹一个什么样的小妖精进门呀。 若是招惹了一个知书达理,德行有家的好姑娘进门,倒也就罢了。 可若是招惹了一个蛮横无理,恃宠而骄小妖精进门了,这对我们姐妹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左右都是委屈,我们姐妹何不选择少受一点委屈呢? 我们姐妹们这边主动为夫君他挑选合适的姑娘为妾,既可以彰显我们姐妹们的大度,同样又可以讨取夫君的欢心。 届时,无论夫君他是否会接纳我们姐妹为他挑选的妾室,他都挑不出我们姐妹半点的毛病来。 而且,他还会因为我们姐妹的通情达理跟懂事体贴,从而对我们姐妹新生愧疚之心。 这样一来,夫君他就会更加的疼外我们姐妹了。 我们主动挑选跟我们一条心的姑娘当姐妹,总比被动的接受某一个德行如何的小妖精当姐妹要强。 而今,我们姐妹年龄都不小了,出于妇德的缘故,我们必须得为她挑选一房妾室了。 反正都是要挑选的,能够化被动为主动,化不利为有利。 如此一来,我们姐妹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了自家小妹的这一番充满了道理的讲解之后,呼延玉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变得古怪了起来。 看到自家大哥脸上的反应,呼延筠瑶神色嗔怪的翻了一个白眼。 “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嘛?” 呼延玉听着自家小妹嗔怪的语气,神色怪异的喝了一大口的酒水。 “怪不得别人总是说女人心,海底针,猜也猜不透。 为兄我以前还有些好奇,女人的心思到底能有多难猜测,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句俗语流传下来。 今天,为兄我总算是长见识了。 果然,柳兄弟我们俩当年喝酒闲聊之时,他跟我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太对了。 谁要是小瞧了女人,那么他最终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女人心,海底针。 此言非虚,此言非虚啊!” 听到自家大哥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话语,呼延筠瑶登时没好气的轻跺了一下莲足。 “哎呀,臭大哥,你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小妹我跟你讲述这些事情,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裴姑娘她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娘子,就应该主动去帮你这位夫君想办法解决延续香火的问题。 合着小妹我这边跟你说了半天,你最终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啊? 小妹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是希望你能够想通延续香火的事情。 谁让你去感叹女人心,海底针的问题了?” 呼延玉微微抬头,将碗中剩下了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望着夜空中的漫天星辰,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小妹,这个问题就要非说不可吗?” “废话,你以为小妹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无聊才跟你聊这些事情的吗?” “端碗。” “嗯?” “端起酒碗。” “好的。” 呼延筠瑶给呼延玉倒上了一碗酒水之后,直接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示意了。 “大哥,喝!” “干。” 一碗酒,一杯酒,兄妹二人皆是直接下肚。 呼延筠瑶轻轻地吐了一口酒气,先后给呼延玉和自己续上了酒水。 随即,她提着手里的酒坛直接倒扣了下来。 “大哥,没酒了。 小妹希望咱们各自的酒水喝完了之后,我能从你的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小妹,我!” 呼延筠瑶静静地看着呼延玉,自顾自的轻饮了一小口酒水。 看到自己小妹这样的反应,呼延玉眉头紧皱的举起自己的酒碗,一口气喝下了半碗的酒水。 “小妹,你就那么的看好萨菲莎吗?” “大哥,小妹我看好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好谁。 正如小妹的夫君他离开之前所说,只要你愿意,那个人未必就一定是萨菲莎。 只不过,萨菲莎她是目前最好的人选罢了。” 呼延玉眉头紧皱的沉默了片刻,端着自己的酒碗示意了一下。 “小妹,喝!” 呼延筠瑶眉头轻挑,笑眼盈盈地举着酒杯碰了一下呼延玉的酒碗。 “好的,喝。” 呼延玉微微抬头,将碗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神色复杂的朝着窗外的明月望了过去。 “小妹,关于这件事情,让为兄我仔细地考虑考虑如何?” 听到自家大哥的话语,呼延筠瑶水汪汪的俏目之中顿时露出了激动之色。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在自己坚持不懈的趁热打铁的劝说之下,自己大哥的心里面那个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执念,总算是有所松动了。 哪怕这个松动,是在自己的强迫之下才会有所松动的,那也是已经有所松动了。 有一,也就有二。 只要有了开头,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算难了。 当然了,呼延筠瑶的心里非常的清楚,今日自己对大哥他的强迫之举,十有八九的可能会委屈了自己将来的那位姓裴的嫂子。 然而,自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自己的大哥能够生下自己的儿女,将香火给延续下去。 有朝一日,等自己见到了那位嫂子之后,自己这位小姑子就算是跪拜在那位嫂子面前赔礼道歉,又有何妨? 娘亲,娘亲,你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看到了吧? 再过不久的时间,大哥他就要成家了。 等到孩儿的大哥他真正的成亲那天,孩儿这里便马上去祭奠你老人家。 当你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了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我们兄妹俩全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届时,你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就可以瞑目了。 呼延筠瑶心里高兴之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然而,佳人的心里倒是高兴了。 不明所以的呼延玉看到了自己小妹俏脸之上的泪痕,顿时慌乱了起来。 “小妹,小妹,你哭什么呀? 你就是再怎么能着急,起码也得给为兄我一些仔细考虑的时间吧?” 听着自家大哥既是焦急,又是担忧的语气,呼延筠瑶的俏脸微微一愣。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里只不过是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心里有感而发的这么一哭,竟然会起到了这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呼延筠瑶立即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泪眼婆娑的直接转身朝着呼延玉看了过去。 “需要考虑多久?” 呼延玉立即放下了酒碗,抬头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神色犹豫的说出了一个时间。 “瑶儿,这么复杂的事情,起码也得半个月的时间吧?” 听到自己大哥的回答,呼延筠瑶心思急转地转动了一下双眸,登时哽咽着大声地抽泣了起来。 “哼哧,哼哧,呜呜呜……呜呜呜……” “别别别,别哭,别哭。 十天,不不不,七天,七天的时间总可以了吧?” 看着自己大哥脸上那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表情,呼延筠瑶稍加沉吟了一下,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她的心里清楚,七天的时间应该是自己大哥的极限了。 自己这边若是再不同意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弄巧成拙。 呼延筠瑶想到了这些之后,哽咽着抽泣了两声。 “吭哧,吭哧,七天,你确定?” 看着正在泪眼婆娑,抽泣不停地小妹,呼延玉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确定,为兄确定。 为兄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说七天的时间就七天的时间,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听到自家大哥十分肯定的话语,呼延筠瑶抽泣着直接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吭哧,酒碗。” “嗯?什么?” “酒碗,小妹让你端起自己的酒碗。” “好好好。” 呼延玉一连着道了三个好字后,立即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玉臂微微一抬,直接将自己的酒杯之中还剩下了一多半的酒水分给了自家大哥一半。 “大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兄妹一言为定。” 呼延玉低头看了一下酒碗里自己小妹她分给自己的酒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大哥,喝。” “好好好,喝酒。” 呼延筠瑶抓着衣袖擦拭了几下自己俏脸之上的泪痕,雪白的玉颈微微抬起,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随即,她径直转身莲步轻移的走到了书桌前,不轻不重的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书桌上面。 然后,她从碟子里抓起了一把瓜子,直奔房间外走去。 “大哥,咱们就这样说了,小妹我先回去安歇了。 小妹我和夫君剩下的这些东西,就留给你收拾了。” 呼延玉看着自己小妹直奔房间外而去的倩影,脸色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此时,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只奈何,自己一连着喝了那么多的酒水,脑子多少有些慌乱。 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呼延筠瑶一路走出了房间之后,路过窗户之时,看到自己大哥眉头紧皱的模样,笑眼盈盈地挥了挥自己白嫩的玉手。 “大哥,小妹先回去安歇了。 夜色已深,你也早点歇着,咱们明天再见。 嘻嘻嘻,大哥,晚安。” 呼延玉看着正在给自己挥手道别的小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的,晚安。” 呼延筠瑶嫣然一笑,不疾不徐地走进了朦胧的月色之中。 看着自家小妹逐渐远去的倩影,呼延玉用力的摇了摇浑浑噩噩的脑袋,抬手在额头上面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不对,确实有些不对。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局内人,局外人 对于自己离开了以后,呼延玉和呼延筠瑶兄妹二人这边发生的事情,柳明志自然是不知道的。 柳明志顶着明月挥洒而下的清辉,不疾不徐的一路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宫殿外面。 他仰起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牙儿,神色欷歔地轻叹了一口气。 “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人生啊人生,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番后,默默地朝着殿门之中走去。 他刚一走进了大殿之中,一眼就看到了后殿那边烛火映照出来的亮光。 看着前方那晦明晦暗的烛光,柳大少眉头微挑的轻然一笑。 自己不用猜,这个时候待在后殿之中的人是有八九就是任清蕊了。 很快,柳大少就来到了后殿里面。 果不其然,待在后殿之中的人儿正是任清蕊。 此时,只见佳人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娇躯之上穿着一袭轻薄的贴身亵衣,正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不停的打着瞌睡。 她那散落在自己的背后和两侧香肩之上的三千青丝依旧有些湿润,一看就是刚刚沐浴不久。 柳明志看着昏昏欲睡的佳人,无声的吐了一口酒气,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 随后,他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蕊儿。” 听到了柳明志的声音,任清蕊忽的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当他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的心上人,顿时一脸惊喜的站了起来。 “大果果,你回来了。”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伸手放在佳人的俏脸之上轻抚了几下。 “嗯,回来了。 为兄我没有回来,你自己早点安歇就是了,何必坐在这里干等着呢!” 任清蕊闻言,浅笑着摇了摇头。 “大果果,妹儿我才没有等你,我主要是现在还不困的撒。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也就坐下来顺便的等一等你了。 顺便,是顺便撒,你晓不晓得?” 听着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回答,柳大少不由的哑然失笑。 “呵呵呵,傻丫头,刚才你的脑门眼看着都快要碰到桌子了,这还不困呀?” 见到心上人直接戳破了自己的谎言,任清蕊连忙抬起了自己的一双玉手,笑眼盈盈地对着自己的玉颊轻轻地搓弄了几下。 “嘻嘻嘻,小憩一下,小憩一下了撒。” “哈哈哈,傻丫头,你呀,就……” 柳明志有心想要说你呀,就嘴硬吧。 可是,当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之时,他又下意识的把话语给咽了下去。 “嗯?大果果,妹儿我咋过了?你咋过你继续说了撒?”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屈指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上面轻点了一下后,转头看了一眼几步外的浴桶。 他看着还有热气上升的浴桶,直接转身走了过去。 “丫头,趁着沐浴的热水还热着,为兄我先洗漱了。” 任清蕊看着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朝着浴桶走去的心上人,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果果,妹儿服侍你沐浴。” 听到佳人的话语,柳明志随手将手里的衣物和腰带搭在了浴桶旁边的衣架上面。 “哎呀,丫头,服侍什么呀服侍,为兄我没有那么娇贵,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之后,直接抬起腿迈入了浴桶里面。 “嘶!呼!安逸啊!” 任清蕊看着已经坐进了热水里面,神色惬意的心上人,浅笑着倾着柳腰伸出玉手在漂浮着花瓣的水面上轻轻地拨弄了几下。 “大果果,水不是很热了,妹儿给你加点热水。” 柳明志神色微微一愣,立即抬头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嗯?还有多余的热水吗?” 看到心上人脸上充满了诧异的表情,任清蕊嫣然一笑,俯身取下了身边两个水桶上面的盖子。 “大果果,妹儿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于是就让柳松大哥他多准备两桶热水提前给你预备着呢。 水桶上面一直盖着盖子,现在的温度可谓是恰大好处。 大果果,你往旁边挪一下,妹儿给你加热水。” 柳明志看到了佳人提起的水桶,立即朝着另一侧靠了过去。 “好好好,丫头,你稍微加一点就行了。” 任清蕊微微颔首,一手倒着桶里的热水,一手轻轻地拨弄着浴桶里的花瓣测试着水温。 “大果果,水温怎么样了?” “再加一点,水温差不多的时候为兄我就告诉你。” “哎,妹儿晓得了。” 一同热水倒完了之后,任清蕊又提起了另外的一桶热水。 直到第二桶的二水倒了一小半左右之时,柳大少立即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就这样了,再加下去就该烫了。” 任清蕊闻言,急忙抬起了手里的水桶。 “好好好,妹儿晓得了。” 佳人说话间,轻轻地将水桶放到了地上。 柳明志把手里的热毛巾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神色惬意的将脖子枕在了浴桶的边沿上面。 任清蕊见状,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薄弱蝉翼的轻薄亵衣。 随后,佳人莲步轻移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后,笑眼盈盈地抬起一双葱白玉手搭在心上人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给你揉揉肩,解解疲劳。” “蕊儿。” “哎,大果果你说。” “丫头,你回来之时,正殿那边都散场了吗?” 听到心上人的询问,佳人一边轻轻地为其揉捏着肩膀,一边娇声细语的回应道:“大果果,妹儿我回来之时,诸位姐姐,兰雅妹妹和月儿,还有萨菲莎王后我们这些女眷是全部都已经散场了。 张狂舅舅,南宫舅舅,还有宋大哥,程大哥他们给我们行礼了之后,就又坐下来继续喝酒了。 至于他们那边现在是否还在继续饮酒作乐,妹儿我就晓得了。” 柳明志听到佳人地回答,直接拿下了额头上面的热毛巾,睁开双眼轻笑着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佳人。 “萨菲莎王后那边,也已经回去了?” “嗯嗯嗯,她是跟着我们一起回去的。” “蕊儿,你们一起离开了正殿之后,在回去各自住处的途中,萨菲莎有没有跟你们聊过什么事情?” 任清蕊闻言,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有。” 柳大少揉搓着手里的毛巾,脸色顿时变的好奇了起来。 “哦?那她都给你们说了些什么事情?” 任清蕊轻轻地蹙起了精致的娥眉,绝色的娇颜之上满是郁闷之色的摇摇头。 “大果果,妹儿不晓得。” 听着佳人的回答,柳大少的脸色顿时愣然了一下。 “嗯?什么?你不晓得?” “嗯嗯嗯,妹儿不晓得撒。” “不是,你刚才不是告诉为兄,萨菲莎王后她在途中跟你们聊了什么事情吗? 既然她跟你们聊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不晓得呢?” 任清蕊听到自己心上人他充满了疑惑的语气,绝色俏脸之上满是无奈之色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大果果,你不晓得。 我们一起离开了正殿以后,起初萨菲莎王后她跟我们一行人所聊的问题,仅仅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话语而已。 紧接着,她跟我们姐妹和兰雅妹妹,还有月儿道歉了一声之后,就直接拉着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珊儿姐姐,瑶儿姐姐她们几个一起窃窃私语去了。 萨菲莎王后如此之举,妹儿我和莲儿姐姐,还有婕儿姐姐,云舒姐姐她们姐妹等人,还有兰雅妹妹和月儿,我们自然也就不好凑过去听她们都在聊些什么了。 所以,妹儿我只晓得萨菲莎王后她聊了很多的事情,却并不清楚她都具体都跟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具体都聊了些啥子事情撒!” 柳明志听到佳人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样子。” “对的嘛!” 柳明志用热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肩膀,缓缓地把泡在浴桶中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 “蕊儿。” “哎,大果果?” “为兄我想问一问你,你对萨菲莎她的感官如何?” “知书达礼,气质不凡,高贵优雅。” 柳大少闻言,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双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嚯,蕊儿,你对她的评价可真是够高的呀!” 听着自己心上人惊讶的语气,任清蕊轻转着一双俏目沉吟了一下后,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大果果,说真的,除去萨菲莎王后她身为一个异族女子的身份之外,妹儿我从她的身上实在是挑不出来半天的毛病。 大果果,小妹我的性格如何,德行如何,你和诸位好姐姐们都是清楚的。 非是小妹我自我夸赞,在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的各种事情之上,小妹我除了诸位好姐姐们之外,还真就没有怎么服过谁。 然而,当妹儿我接触到了萨菲莎王后之后,我现在却不得不跟你说一句,在这方面的事情上面她与妹儿我可谓是在伯仲之间。 甚至,有些方面她比妹儿我还要强上那么几分。” 听完了佳人的这一番话语,柳大少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肩膀的动作忽的一顿。 “丫头,你对萨菲莎王后的评价,未免也太高了一点吧?” “大果果,高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蕊儿,咱们只说为兄我对她表面的了解而言,你对她的评价,确实有些高了。 为兄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呵呵呵,理解,当然可以理解了。” “呵呵呵,你理解就好。” 任清蕊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浅笑着在自己轻薄的亵衣上面擦拭了一下一双玉手上面的水迹。 “大果果,小妹我说一句有可能会令大果果你不高兴的话语。 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的事情上面,就算是依依,菲菲,夭夭,灵韵,芸馨她们姐妹们等人,也不见得会比妹儿我强上那么几分。 可是呢,当妹儿我见到了萨菲莎王后之后,只不过是短短的大半天的时间而已,我就对她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样一来,你应该就能明白她这个人的个人魅力怎么样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将手里的热毛巾搭在了浴桶的边沿上面,起身迈出了浴桶。 任清蕊看着走出了浴桶的心上人,俏脸微微一红,随后她立即莲步轻移的走到了几步外的换洗架前面,扯下两个毛巾折返了回来。 “大果果,毛巾。” 柳明志轻笑着接过了佳人递来的毛巾,直接擦拭起了身上的水迹。 佳人见此情形,连忙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稍等一下,妹儿去给你找更换的衣裳。” 柳大少擦干了身上的水迹,放下了手里的毛巾,不疾不徐的朝着左前方的床榻走了过去。 “蕊儿,依你之见,你觉得萨菲莎王后和呼延兄他们两个合适吗?” 任清蕊莲步款款的回到了柳大少的身前,轻轻地抖了一下手里的贴身衣物之后,看着心上人浅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了佳人摇头的动作,柳明志接过佳人递来的贴身衣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不合适?” 听到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蕊又一次浅笑着摇了摇头。 “不好说。” “嗯?不好说?” 任清蕊看着正在系着衣带的柳大少,笑眼盈盈地掀开了床榻上的锦被,一个侧身率先上了床榻。 “大果果,不是不合适,而是不好说。” 柳明志眉头微微一凝,先是坐在了床榻上面,然后一扯锦被直接缩进了被窝里面。 “丫头,你为何会这样说?” 任清蕊看着已经躺好的心上人,轻轻地压了一下身上的锦被,直接挺起柳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柳明志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佳人,直接屈指一弹。 劲风划过,桌案上摇曳生姿的烛火瞬间熄灭。 “丫头?” 任清蕊捏着自己的一缕秀发,接着从小窗口户撒而下的皎洁月色,浅笑嫣然的在心上人的鼻尖之上轻轻地拨弄了一下。 “大果果,俗话说得好,鞋子合不合脚,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无论是你,还是妹儿我和诸位姐姐们,如今皆是局外人。 局外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局内人的心思呢?”(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心结 “呼延大哥和萨菲莎王后之间的感情之事,你不去询问他们这两个当事人,却反过来询问妹儿我这个局外人。 大果果,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瓜的吗?” 柳明志听着怀中人儿娇嗔的语气,神色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傻丫头,为兄我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清楚局内人的事情,不该去问一个局外人了。 可是,在为兄我在问出这个之前,就已经提前跟你说了,依你之见,你觉得呼延兄他们两个人是否合适。 依你之见,是依你之见。 丫头,你不会不知道依你之见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吧?” 柳大少的这番话出口之后,轮到了佳人的脸色微微愣然了一下。 “啊?大果果你说了吗?” “呵呵呵,你以为呢?” 听到心上人宠溺的语气,任清蕊讪笑着伸手揪了揪自己的白嫩细腻的耳垂。 “嘿嘿嘿,抱歉,抱歉,可能是妹儿我没有听清楚吧。” 柳明志撑着手臂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手掌自然而然的落在怀中人儿那柔弱无骨的柳腰间,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丫头,你不用去考虑呼延兄和萨菲莎王后他们这两个局内人自己的想法。 你只需要跟为兄说一说,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他们两个人合适吗?” 柳大少这边的话音才刚刚一落下,任清蕊几乎没有做任何的考虑,想都不想的就柔声细语的吐出了两个字。 “合适!” 见到任清蕊回答的如此果断,如此的直截了当,柳大少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啊?合适?” 任清蕊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看着心上人脸上那有些诧异的表情,笑颜如花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呀,当然合适了撒。” 听着佳人肯定的语气,柳大少情不自禁的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 “嘶,不是,不是,丫头你连想都不想,直接就合适啦?” 任清蕊嫣然轻笑地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翻了个身,直接将半边身姿曼妙,曲线玲珑的玉体压在了心上人的身上。 随手,佳人笑嘻嘻地捏着散落在自己胸前的一缕秀发,再次在柳大少的鼻尖之上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嘻嘻嘻,对呀。 妹儿我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呼延大哥和萨菲莎王后他们两个合适了撒。” “不是,为……为什么呀? 蕊儿呀,你要知道,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可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事情之一了。 你这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直接就跟为兄我说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未免也太过武断了一点吧?” “嗯?武断吗?” “不武断吗?” “大果果,这可是妹儿我根据自己的亲眼观察才得出来的结论,咋过就武断了撒?” 听着佳人这一番满是娇嗔之意的话语,柳大少的脸色顿时变的好奇了起来。 “蕊儿,怎么说?” “大果果,呼延大哥和萨菲莎王后他们两个人。 男未婚,女未嫁;郎有情,妾有意。 这要是都不合适的话,那什么才叫合适呀?” 听到佳人的这一番话语,柳明志忽的瞪大了双眼,轻抚着佳人柳腰的动作微微一顿。 “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妹儿我说,这要是都不合适的话,那什么才叫合适呀。 不不不,不是这一句,在上面的那一句。” “在上面一句,是男未婚,女未嫁;郎有情,妾有意啊。” 柳明志轻轻地转了几下眼睛,看着眼前的佳人神色古怪的皱了一下眉头。 “郎有情,妾有意。 郎有情,郎有情。 丫头,你能看得出来呼延兄他对萨菲莎王后有那方面的感情?” 任清蕊看着自己心上人他脸上那古怪的神色,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大果果,这种情况很难看得出来吗?” “哦?怎么说?” “大果果,今天的这一天时间里,呼延大哥他每次只要一见到了萨菲莎王后之时,那反应就跟羊见到了野狼似的。 你也不想一想,呼延大哥他若是真的对萨菲莎王后没有任何的心思,直接大模大样,十分坦然的去面对她也就是了。 又何必,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我的傻果果,你仔细的想一想。 以呼延大哥的身份和地位,他有什么理由好去害怕见到萨菲莎王后这位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权利和地位,仅仅只是徒留了一个大食国王后虚名的女子呢? 于公,于私,他都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于公于私不该如此,那就惟有于情于理了撒。 如此一来,间接的也就可以看得出来,呼延大哥他不是真正的害怕萨菲莎王后,而是因为某种方面的原因,所以才不敢去面对她得。 那么,呼延大哥他为什么不敢去面对萨菲莎王后呢? 当一个男人在正常的情况之下,不敢去面对一个女子之时,除了是他做出了什么心里有愧的勾当之外。 剩下的,也就是感情这方面的问题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妹儿我才刚肯定的说,呼延大哥他对萨菲莎王后肯定是存在着一些感情的。 只不过,就是感情多与少的问题罢了。 至于呼延大哥他是否敢勇于去面对萨菲莎王后对他的的感情之事,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大果果,妹儿我站在一起旁观者的角度,认为他们两个十分的合适,这有啥子问题吗?” 柳明志听完了佳人详详细细的剖析之后,神色古怪的默然了一会儿,忽的放声大笑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没问题,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哈哈大笑的心上人,任清蕊轻轻地扭动了几下曼妙玲珑的娇躯,故作不高兴的娇哼了一声。 “哼!那大果果你还认为妹儿我回答武断吗?” “哈哈哈,好蕊儿,是为兄我错了。 不武断,一点都不武断。” “哼!这还差不多。” 柳明志听着佳人撒娇的话语,随意扯了扯身上的锦被,神色唏嘘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这还真的是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那句话了。 估计呼延兄都现在都不清楚,他的心里的那些心思,早就已经被蕊儿你给看的清清楚楚了。” 任清蕊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娇躯,随意的把侧脸枕在了柳大少的胸膛上面。 “大果果,妹儿我觉得,呼延大哥之所以不敢面对萨菲莎王后的感情,或许是他有什么心结吧。” “啊?不是,这你也知道?” “哎呀,这多么的明显撒。 如果呼延大哥他没有什么心结的话,他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萨菲莎王后这么一个知书达理,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嘛?” 听着佳人的娇嗔之言,柳大少脸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呃!合理,合情合理。” 任清蕊闻言,俏脸之上表情有些得意的正要点头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抬起玉颈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妹儿我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你突然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这你也知道? 大果果,你说的这我也知道?是啥子意思撒?” 柳大少听到佳人的询问,轻笑着扯了一下脖子下面的枕头。 “呵呵呵,意思就是你说的没错,呼延兄他确实有些心结。 他的这个心结,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得以释怀。”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蕊眼前一亮,一脸好奇的连忙挺了挺自己的杨柳细腰。 “大果果,你快跟妹儿我讲一讲,是啥子心结撒?” 柳明志借着小窗口挥洒入后殿的月色,见到怀中人儿绝色的娇颜之上那一脸八卦的表情,他神色迟疑了一下,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蕊儿,事关呼延兄他个人的隐私之时,为兄我作为他的知己好友,实在是不好马上就跟你透露他那边的情况。” 听到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蕊登时气鼓鼓的嘟起了樱桃小嘴,一脸郁闷的扭动起了自己的曼妙玲珑的娇躯。 同时,她还娇滴滴的柔声细语的撒娇道:“哎呀,哎呀,大果果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的撒?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就告诉妹儿我呗。 大不了,妹儿我听你说了以后,不告诉别人就是了撒。” “丫头,真不是为兄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啊。” 听着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蕊顿时一脸不乐意的再次扭动起了自己的娇躯。 “哎呀,大果果,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呀? 你这样把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弄得妹儿我不上不下的很难受的好不好撒? 大果果,好果果,你就跟说嘛!” 柳明志看着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扭动着柳腰的佳人,忽的闷哼了一声。 “嗯哼!” 随即,他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蕊儿,你是不是不上不下的为兄我不知道。 可是,你要是再在为兄我的身上这样动来动去的,为兄我就真的不上不下了。” 听着心上人无奈的一,任清蕊先是俏脸微微一愣,旋即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她感受着心上人身体的一样,俏脸逐渐的变的发热了起来。 “大果果。” “嗯,丫头?” 任清蕊俏脸泛红地轻吸了一口气,直接扯起了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自己后腰间的蚕丝锦被。 紧接着,佳人直接将凹凸有致的玉体扑到了柳大少的怀里,对着他的面颊轻吐了一口香气。 “傻果果,妹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不上不下的。 那啥子,那啥子。 大果果你要是,你要是忍得难受,大不了就不忍了呗。” 柳明志听着怀中人儿那充满了诱惑力的话语,看着她那满是柔情蜜意的双眸,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了起来。 “蕊儿。” 听着心上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任清蕊娇颜绯红,气息紊乱的扯开了自己柳腰间的衣带。 “好果果,妹儿我已经活了二十几年了,到现在都还不晓得成为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 好果果,你就要了蕊儿吧。” 听着佳人充满柔情的话语,柳明志下意识的环抱着了佳人的柳腰,本能地抬头对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上吻去。 任清蕊见状,顿时满脸欣喜之意的闭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皓目。 然而,当柳明志的嘴唇即将吻到了佳人樱唇之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这么一停,本该吻在了佳人红唇上的嘴唇,直接停在半空之中。 迟迟的没有得到心上人的回应,任清蕊缓缓地睁开了自己水汪汪的双眸。 “大……大果果?”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揽着佳人的柳腰直接轻轻地侧了个身。 “丫头,我……我……” 看着心上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佳人的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不过,她却还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大果果,没事的,没事的。 你今天陪着妹儿我在街上转了大半天的时间,然后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水,身体肯定已经很累了。 妹儿不该不顾你的身体,就那什么的。 对了,大果果,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见到怀中人儿有意的转移了话题,柳明志神色复杂的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蕊儿。” “哎呀,大果果,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断妹儿我的话撒? 你老是插话,弄得妹儿我连咱们已经说到了哪里都快要记不住了。” “心结,咱们聊到了呼延兄他的心结了。” “对对对,咱们聊到了呼延大哥他心结的问题了。 大果果,你就告诉妹儿我呼延大哥他的心结是什么好不好撒? 你把话语说了一半之后,就突然不说了,这样一来妹儿我会睡不着的。” 听着佳人急切的话语,柳明志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急不可耐,还是在故作着急。 不过,他还是轻生细语的回答了佳人的问题。 “蕊儿,关于呼延兄心结的问题,为兄我这边确实不太方面告诉你。 可是呢,为兄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那就是,对于呼延兄他的心结的事情,不止为兄我这里知道,你的筠瑶姐姐哪里也一样知道。 明天咱们起床了之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瑶儿姐姐了。 倘若你的瑶儿姐姐他愿意告诉你所有的前因后果,你就会知道呼延兄的心结在什么地方了。” “嗯?真的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不合常理 “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为兄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任清蕊闻言,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大果果,妹儿我晓得了。 明天早上我洗漱了之后,马上就去找瑶儿姐姐。” 听着佳人果断的话语,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 “蕊儿呀,虽说为兄我知道的事情,你瑶儿姐姐那边也全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但是呢,你瑶儿姐姐她是否会告诉你关于呼延兄的事情,为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你能不能从她的口中知道点什么东西,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听着心上人的话语,任清蕊登时随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大果果,首先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再加上妹儿我与瑶儿姐姐的关系那么好,她没有理由不告诉我的。 瑶儿姐姐她可不像大果果你一样这么的扫兴,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的不说了。 直接搞得妹儿我心里不上不下的,连觉都睡不好了。” “哈哈,哈哈哈,得得得,既然蕊儿你那么的有信心,那你明天早上直接去找你的瑶儿姐姐就是了。 看看你的筠瑶好姐姐,她会不会告诉你关于呼延兄心结的事情。 为兄建议,你最好马上开始祈求一番,祈求明天瑶儿她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否则可就打脸了呦。” 任清蕊轻轻地翻了个身,仰着玉颈神色傲娇的娇哼了一声。 “哼!用不着你操心,瑶儿姐姐她肯定会告诉我的。” “呵呵呵,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佳人听着心上人的笑声,再次轻轻地娇哼了一声。 “哼!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 柳明志听着佳人充满了自己的语气,轻笑着转头看了一下窗口外的夜色。 随即,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要跟怀中人儿道晚安之时,脑海中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蕊儿。” “哎,咋过了?” “丫头,为兄我让你给我帮忙对月儿这个臭丫头进行旁敲侧击的事情,你问月儿了吗?” “哎呀,大果果,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短短一天的时间,妹儿我哪有什么机会去跟月儿她旁敲侧击这方面的事情撒? 今天的这一天时间里,先是咱们出宫在街上逛了小半天的时间。 咱们回来了以后,妹儿我还没有来得及休息,我就又跟着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萨菲莎王后,还有月儿她们一起出去闲逛了大半天的时间。 我们这边回到了住处之后,刚刚整理好了买回来的各种东西。 没有过多久的功夫,张狂舅舅他们那边给咱们准备的接风宴席就又开始了。 这一天的时间下来,妹儿我连休息的功夫都没有,又哪里有机会去找月儿她旁敲侧击你交待给我的事情撒?” 听着任清蕊略带抱怨之意的语气,柳大少脸色有些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蕊儿呀,抱歉抱歉,是为兄我考虑不周了。” “大果果,妹儿晓得你十分的关心月儿她的终身大事问题。 可是,这种事情是着急不得的,必须要循循渐进才可以的撒。 月儿她有多么的聪明,不用妹儿我多说,大果果你也是晓得的撒。 如果妹儿我这边在询问她关于段定邦这小子的事情之时,表现的太过着急了,以月儿的聪明才智,她肯定马上就会察觉到妹儿我问她的问题是别有用意。 如此一来的话,你觉得月儿她还会跟妹儿我说出真正的心里话吗?”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会儿,神色唏嘘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倒也是,蕊儿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呀,大果果你就是再怎么关心月儿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太过着急了。 妹儿我这边唯有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跟她谈及这方面的话题,直至最后的水到渠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听着佳人的话语,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蕊儿呀,具体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就是了。 为兄我这里,绝对不会干涉你的每一个想法。” “嗯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果果,你放心就好了,妹儿我会尽快帮你从月儿的口中探听清楚她真正的想法的。” 柳明志伸手轻轻地扯了扯自己和佳人身上的蚕丝锦被,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蕊儿,夜色已深,咱们安歇吧。” 听到心上人的晚安之言,任清蕊俏脸犹豫了一下,美眸含羞带怯地挺着柳腰凑到柳大少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大果果,你要是忍得难受,妹儿我可以跟以前一样帮你……” 没等佳人的话语说完,柳大少立即抬手在她的香肩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将佳人说了一半的话语给打断了下来。 “傻丫头,为兄我的性格如何,你是知道的。 真的没有必要的委屈自己,早点安歇吧。”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的回答,心里既是高兴,又夹杂着几分失落地点了点头。 随即,她就默默地缩进了心上人的怀中。 “嗯嗯,大果果,晚安。” “晚安。” 夜色渐深,明月逐渐的西移。 一夜,悄然而过。 …… 翌日。 天色放亮,柳大少洗漱结束了之后,便离开了自己居住的宫殿。 殿门外,柳明志看着正在整理着自己柳腰间丝带的任清蕊,笑吟吟的挥了挥手。 “丫头,为兄这边就先过去你婉言姐姐那里了。” 任清蕊笑颜如花的看着柳大少,举起自己的玉手浅笑着回应了一下。 “嗯嗯,大果果,妹儿也要去瑶儿姐姐的住处了,咱们吃早饭的时候再见。。” “哈哈哈,好的,回见。” 柳明志与佳人道别了之后,一路直奔女皇的住处而去。 佳人目送着心上人的背影远去了之后,笑盈盈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脚步轻快的也朝着呼延筠瑶的住处赶了过去。 不足小半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赶到了女皇居住的宫殿之中。 当他面带笑容,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女皇所在的后殿之时,女皇这边正用毛巾擦拭着绝色娇颜上的水迹。 柳大少见此情形,就知道女皇她亦是刚刚洗漱结束。 “婉言。” 听到柳大少的说话上,女皇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浅笑着转过身朝着已经走进了后殿中的柳大少看去。 看其淡定从容的表情,显然她早就已经听到了柳大少的脚步声了。 “呦呵,没良心的,这是什么个情况呀? 这一大早上的,你不待在自己的住处陪着身边绝色佳人好好的温存一二,怎么跑到老娘我的这里来了啊?” 听着女皇那充满了揶揄之意的调侃之言,柳大少随意的打量了几眼后殿的布置摆设,笑呵呵的朝着几步外女皇用来安歇的床榻走了过去。 随后,他直接在女皇的床榻上面侧身半躺了下来。 “怎么?为夫我还不能来婉言你这里坐一坐了吗?” 女皇随意的把手里的毛巾搭在了一旁的换洗架上面之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洗漱用品。 “哎呦喂,老娘我可没有这么说呀。” “呵呵呵,那不就得了。” 女皇高高的举起自己的一双修长玉臂,绝色的娇颜慵懒娇媚的舒展了一下身姿绰约,成熟风韵,比任清蕊这种青色佳人更加充满了诱惑力的娇躯。 随后,她莲步轻移,笑眼盈盈地直接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没良心的,你要知道,老娘我可是陪着你从年轻时候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 故而,老娘我对你的性格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大早上的,你应该待在你自己的房间里面陪着你那位年轻貌美,国色天香的娇滴滴的大美人好好的温存一二才对。 然而,你却突然赶来了老娘我这个早已经年老色衰,韶华已然不在的老女人的这里。 这一点,明显的不合常理。” 女皇娇声细语的言语间,侧身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之上,屈起葱白的玉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没良心的,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结合老娘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来看,很明显,你突然赶来了老娘我的住处,并非是突然兴起。 而是因为你个没良心的有什么事情要找我,所以才会在一大早上的时辰,才突然赶来了老娘我这里的。 怎么样,老娘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见到女皇把事情分析的如此的清晰明了,柳大少反手扯起身后尚且残存着余温的锦被搭在了自己的腰间,仰头看着女皇神色无奈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为夫我能有你们这么一群个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美人儿为妻,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难受。” 女皇低眸看着柳大少脸上那无奈的表情,抬手梳理了几下自己散落在胸前的乌黑秀发,笑靥如花侧身躺在了床榻上面。 然后,她一个侧身直接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怎么?莫非是清蕊妹妹昨天夜里表现的不太好,没有让你这个没良心的给彻底的尽兴了。 所以,你才会一大早上的赶来了老娘我的这里,意欲让老娘我帮着清蕊妹妹她分担一二?” 柳大少听着女皇充满了调笑之意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停停停,婉言呀,你要不要听一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话呀? 为夫我并不否认,我十分的沉迷于韵儿,嫣儿,雅姐,灵韵你们姐妹们的美色。 可是,为夫我就是再怎么沉迷于你们姐妹们的美色,也不至于硬撑着熬了一夜的时间,再来你这里那什么,那什么吧?” 女皇听着柳大少口中有些没好气的话语,笑眯眯的轻挑了一下自己的娥眉,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扯下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尚且还没有更换的贴身衣物。 “没良心的,这不重要?” “啊?什么?” “嘿嘿嘿,老娘说这一点并不重要。” “什么?不重要?” “没错,你和清蕊妹妹那边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对于老娘我来说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 老娘我现在想的事情只有一点,那就是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肥肉,该怎么入口才是。 女皇的话音一落,纤纤玉指轻轻一挑,直接解开了柳大少虎腰间的玉带。 看到了女皇的动作,柳大少的脸色瞬间一变,嘴角不有自处的抽搐了几下。 “不是,不是,这不对呀。 婉言,为夫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唔……” “唔,婉言。” “婉言,嗯哼……唔……” “嘤咛,好夫君,爱我。” 时值深秋之际,却是春潮带雨晚来急。 世间,端的是如此的奇妙。 不知不觉,后殿之中便是一片春意盎然。 经久之后。 云消雨歇。 女皇面带春意的站在换洗架前面,俏脸宛若云霞似的重新洗漱了起来。 约莫过来盏茶的功夫左右。 女皇绝色娇颜之上余韵未消,媚眼如丝的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茶水,莲步款款的朝神色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上,正在翻看着手里话本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茶水来了。” 柳明志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话本,抬头看着娇颜绯红的佳人,乐呵呵的把茶杯给接到了手里。 “妖精,知道为夫我的厉害了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为夫我逞能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得意的模样,登时媚眼如丝的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德行,喝你的茶水吧。” 女皇的话音一落,一个转身莲步轻摇的径直朝着不远处的衣柜走了过去。 见到女皇这种态度,柳明志登时挑起了眉头。 “嘿,婉言呀,你这明显是不服气啊?” 女皇神色古怪的回头看了柳大少一眼,直接拉开了身前的衣柜的柜门。 “呵呵呵,老娘我还会是那句话,喝你的茶水吧。” 对于女皇的回答,柳大少毫不在意的乐呵呵地提起了手里茶杯之上的茶盖。 然而,当他拿起了茶杯上面的茶盖之后,看着茶杯之中约莫有了小半杯的枸杞之时,猛地抬头朝着枕在更换着衣裳的女皇看了过去。 “婉言,婉言,过分了,你这可就过分了哈?”(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服不行 听着柳大少的话语中气愤不已的语气,女皇穿好了自己手里的亵衣之后,似笑非笑的回过了头来。 随即,她看着柳大少声若银铃地娇笑着反问道:“咯咯咯,过分了?老娘我哪里过分了?” 柳明志闻言,看着女皇绝色的俏脸之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切齿地直接举起自己手里的茶杯示意了一下。 “婉言,你给为夫我泡的这一杯茶水之中,你居然放了半杯子的枸杞,你如此行为,这还不过分吗? 一杯茶水,半杯子枸杞,你这是在隐喻什么呢? 常言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之。 士可杀不可辱,你懂不懂?懂不懂?” 看着柳大少一脸羞愤,咬牙切齿的模样,女皇毫不在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随后,她笑眼盈盈地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臂,浅笑着从身前的衣柜里面挑选出了一件翠绿色的云烟裳。 “咯咯咯,咯咯咯,没良心的,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老娘我当然是懂的了。 说实话,老娘我也不想这么做。 可是,你起码得拿出来相应的本事才行呀。” 女皇娇声细语的说话间,直接用自己的纤纤玉指勾着刚刚从衣柜里取出的云烟裳,举在半空中轻轻地转动了起来。 旋即,女皇一边屈指转动着手里的衣裳,一边唇角微扬的看着柳大少上下打量了几眼。 “没良心的,正好,老娘我现在还没有穿好外裳。 要不你就在辛苦辛苦,直接拿出让老娘我不想侮辱你的本事,让老娘我好好地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听到女皇不怀好意的语气,柳大少的脸色猛的一僵,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我!我!” 女皇媚眼如丝,笑靥如花的看着柳大少的反应,毫不犹豫的回应了起来。 “你什么呀?怎么着?婉言我都已经如此的侮辱你了,你就不打算要好好地教训我一顿吗?” 看着笑靥如花的女皇,柳大少眼神躲闪,神色悻悻的轻咳了几声,连忙举起了手里的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咳咳咳,那什么,那什么,婉言你还是侮辱为夫我吧。” 女皇听到柳大少语气郁闷的回答,登时没好气的赏给他了一个娇媚的白眼。 “德行,刚才你不是挺能耐,挺厉害的吗? 现在,老娘我给你一个展示自己本领的机会,你怎么不能耐了呀?” 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的柳大少,听着女皇那充满了‘嘲讽’之意的话语,神色窘迫的咽下了口里的茶水。 “四次,四次了,大半个时辰左右,你就已经压榨了本少爷我四次了啊。 你一个人玩弄的花招,比你的好姐妹三人人加在一起之时玩弄的花招都要多,为夫我敢跟你逞能吗? 在你的面前,为夫我顶多也就是跟你逞逞口舌之勇而已。 真要动真格的,我还活不活了?” 柳明志哼哼唧唧的嘀咕了几声,轻抚着自己手里面的茶盖,满脸赔笑的抬头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哎呀,婉言,你今天挑选的这件衣裳,看起来可真是漂亮呀。 你还没有把衣裳给穿在身上,为夫我就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想象到你穿上这件衣裳之后,会有多么的漂亮了。 等你把衣裳穿戴整齐了之后,那岂不是要比天上的那些传说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七仙女们还要漂亮啊!” 柳大少话音一落,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 铁打的柳明志,遇到了打铁的完颜婉言。 遥想当年,从一开始之时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甘拜下风,直至现在却依旧还是次次都要甘拜下风。 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在婉言这里好像就没有真正的得意过。 还是那句话,铁打的柳明志,遇到了专职打铁的完颜婉言。 终究是,不服不行啊! 听着柳大少毫不吝啬,极尽赞美的夸奖之言,女皇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 虽说明知道柳大少是在花言巧语的哄骗自己的开心,但自己的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高兴不已。 无论心上人话语是不是故意在逗自己高兴,能够听到心上人对自己的夸奖之言,身为一个女人,很难不为此感到开心。 女皇轻笑了几声之后,眼神娇嗔的对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德行,都老夫老妻几十年了,说出这样的话你也不嫌害臊。” “嘿,好婉言,为夫我说的都是真正的肺腑之言,都是为夫我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没有办法,为夫我也不想这么说的。 关键是谁让好婉言你长的太漂亮了,有着一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容貌呢! 我的好婉言天生丽质,我柳明志作为你的夫君,还不能说说实话了吗?” “去你的,德行,喝你的茶水去吧。”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枸杞茶水之后,随手将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紧接着,他看着正在一件一件的喘着衣裳的女皇,也转身拿起了自己被丢在床头的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 女皇穿戴好自己的外裳之后,转头瞄了一眼正在穿着衣裳的柳大少,莲步轻移的直奔几步外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 女皇仔仔细细地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收进了小箱子里面,起身朝着早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半躺在床榻之上重新翻看着手中话本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没良心的。” 柳明志闻言,本能的抬头看向了迎面而来的绝色佳人。 “哎,婉言,怎么了?” “大食国王宫里的这些宫殿,太过昏暗了,婉言我实在是住不习惯。 昨天下午我们一行人出宫在街上闲逛之时,我听清蕊妹妹跟我们说,你已经吩咐张狂舅舅,南宫晔舅舅他们给咱们建造咱们大龙风格的房间里。 那些房子,大概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建好呀?” 听着女皇的询问之言,柳明志淡笑着朗声回答道:“短则三五天左右,快则七八天左右的时间。 如果要是再仔细的收拾收拾,布置布置的话,估计也就十天的时间。 最迟不过十五天的时间,咱们就可以搬过去了。” 听到了柳大少的回答,女皇顿时俏脸一喜,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女皇的话音一落,侧身坐在了床榻上面,然后轻轻地将手肘撑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没良心的,咱们的私事已经办完了,接下里该说一说其它的事情了。 正如婉言我之前所言,无事不登三宝殿。 现在,你可以跟我讲一讲,你这一大早上的不待在自己的住处好好的陪着清蕊妹儿,却不合常理的突然赶来婉言我这边的来意了?” 听着佳人的问题,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刚看了几页的话本放在了枕头边,抬头看着女皇神色唏嘘的轻吁了一口气。 “吁,婉言,为夫我此次前来找你,跟呼延兄他的事情有关。” 女皇闻言,神色微微一怔,水汪汪的玲珑皓目之中登时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什么?跟呼延兄那边有关?” “没错。” 女皇轻轻地眨了眨一双秋水凝眸,柔声问道:“没良心的,你说吧,是什么事情?”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询问,一手垫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下面,一手放在女皇白皙柔嫩的手背上轻抚了几下。 “婉言,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为夫我…… ………… 若非呼延兄他亲口所说,为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的到,这些年来他一直孤独一人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约莫说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柳明志便将呼延玉,裴月馨,还有完颜颜玉他们三个人彼此之间十分复杂的感情之事跟女皇重新讲述了一遍。 “婉言,关于呼延兄他和裴月馨裴姑娘,还有你的好妹妹颜玉,他们三人之间的往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讲述之后,女皇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复杂的蹙着娥眉沉默了起来。 见到女皇这样的反应,柳明志默默地点燃了一锅烟丝,眉头微凝的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 许久之后。 女皇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着正在自顾自的吞云吐雾的柳大少,神色怅然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呀。 关于呼延兄那边的问题,后来当妾身我从颜玉她的口中逐渐的知晓了那段往事的所有真相之后,妾身我的心里便一直有所愧疚。 无论夫君你相信与否,妾身都要告诉你。 当妾身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我不止一次想要跟呼延兄他那边赔礼道歉。 只可惜,当初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连年征战,各种大大小小的政务早已经令妾身我疲惫不堪了。 后来,紧接着又有筠瑶妹妹她自立称汗,一手见礼了当时的东突厥。 如此一来,各种各样的政务,犹如雪花一样往妾身的这边飞,妾身我这边也就变的更加的忙碌了。 久而久之,有一些个人方面的事情一旦给耽搁了下来,最终也就要因为重重的原因,给彻底的耽搁下来了。 故而,一直到了天下一统的前夕。 纵然是妾身已经统领着金国的残部,逐渐的在突厥草原之上安营扎寨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呼延兄面对面,且开诚布公的讨论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女皇说着说着,抬起自己的玉手轻轻地扇了几下自己眼前缭绕的烟雾。 “后来,在夫君你的不懈努力之下,大龙,金国,突厥三国之间持续了百年之久的战火,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天下,总算是一统了。 天下一统之后,妾身我原本以为呼延兄他会来找妾身,来跟我讨论这方面的问题的。 妾身一等再等,数个月,一年。 当夫君你统一了整个天下,天下彻底的太平下来了以后,妾身我这边一直都在等着呼延兄他 怎奈何,妾身我一连着等了一年的时间左右。 最终,直到呼延兄和妾身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妹真正的分到扬鞭,各奔东西了以后,妾身我也没有等到呼延兄来找我讨论他跟颜玉之间的事情。 妾身我这边久等呼延兄无果,再加上后来我见到了颜玉她和了凡那个秃驴已经过上了双休双飞的美满生活。 于是,妾身我便下意识的以为,呼延兄他那边根本就不在意他和颜玉之间的感情之事。 日转星移,又过了一两年的时间。 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呼延兄他依然是从来就没有跟妾身我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 妾身见到他根本不提及这方面的事情,我这里也担心自己突然跟他提及这方面的话题,有可能会令呼延兄他不高兴。 因此,我也不好也就没有主动跟他所及这方面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久而久之,妾身我也就早已经把这方面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女皇说着说着,蛾眉紧蹙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妾身我说一句不甚中听的话语,若非是夫君你突然来找妾身,又跟我聊及这方面的事情。 妾身估计,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往事了。 从瑞安七年,到泰和之年,再到了永平元之年。 最终,直至夫君你自立称帝,天下一统的之后的承平七年。 岁月如同白驹过隙,眨眼即过,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间之间,就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岁月了。 十多年的岁月,是何等的漫长啊!” 柳明志听到女皇最后面的那一句感叹之言,神色惆怅的长途了一口气。 “是啊,十多年的岁月,是何等的漫长啊!” 女皇低眸瞄了一眼脸色惆怅,正在默默地吞云吐雾的心上人,屈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捏了几下。 “夫君,依照妾身我心中所想,妾身我在前些年的那几年的岁月里,还能够一直记挂着这些事情,就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只可惜,妾身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呼延兄的执念竟然这么深。 倘若不是夫君你跟我聊及这方面的事情,妾身我怕是永远都不会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这么简单? “夫君呀,妾身我是真的不清楚,事情居然会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否则的话,如果妾身我早知道呼延兄他的执念竟然这么深,我肯定早就已经主动去找呼延兄跟他谈一谈这件往事了。” 柳明志看着女皇俏脸之上郁闷不已的表情,默默地皱着自己的眉头,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婉言呀,不只是你一个人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回事这样的情况。 若非是呼延兄他昨天晚上主动跟为夫我坦白所有的真相,谁又能知道他的心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且,还是隐藏了这么长的岁月。” 听着柳明志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话语,女皇轻轻地扇了扇飘到了自己眼前的缭绕轻烟。 “夫君,妾身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此事也怪呼延兄他自己。 他和那位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感情之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那边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真是的,妾身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儿女情长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该说出来直接说出来不就是了吗? 现在好了,本来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逐渐的演变成了一件十分麻烦的问题了。” 柳明志看到女皇黛眉微蹙,神色略带气愤之意的模样,微眯着双眼轻轻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婉言,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而已,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呼延兄的那边,亦有他自己的难处啊!” 女皇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目含复杂之色的轻吁了一口气。 “没良心的,你说的呼延兄的难处,应该是呼延兄他和裴姑娘他们二人当初被逼着发下的毒誓吧?” 见到女皇她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语中的,当年呼延兄他们这一对有情人被强逼着发下的毒誓,对于呼延兄来说就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正是这一道无形的枷锁,才会令他一直深陷进了对那位裴月馨裴姑娘的愧疚之中。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莫说是呼延兄了,换成了咱们这些人,未必就没有可能也会因为这样的一道枷锁,沦为同样的境地。 咱们这里之所以能够看得清楚,想的明白,那是因为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咱们自己的身上。 换做是咱们自己的话,咱们不见得就会比呼延兄强上几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刀不落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不知道疼了。” 女皇听着柳大少十分公正的评价,微微蹙了一下精致的娥眉,然后直接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床榻的边沿上面。 玉手落下,后殿中登时响起了一声闷响。 女皇深吸了一口气,娥眉紧蹙的冷哼了一声。 “哼!呼延玉和瑶儿妹妹他们兄妹二人的那个爹,那个老东西可还真是够狠毒的。 老娘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能够狠下心来,强逼着呼延兄他这个亲儿子发出那样的毒誓来的。 不疼爱也就算了,也不知做的如此过分吧? 当年,呼延兄他为了瑶儿妹妹的缘故,一刀取了他的项上首级,可真是一点都不亏他。” 柳大少听着女皇充满了气氛之意的话语,随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神色唏嘘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婉言呀,说来说去。 当年,为夫我的那个岳父大人之所以会如此行事,其主要的目的,还不是想要与你们金国结盟吗? 若非是你那边突然给呼延兄和颜玉赐婚,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见到柳大少如此言说,女皇娇艳欲滴的樱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绝色娇颜之上的神色逐渐的变得低沉了起来。 “是呀,没良心的你说的对,如果不是我突然给呼延兄和颜玉赐婚的话,事情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了。 归根结底,老娘这边也是有责任的。” 女皇说着说着,深呼吸了一下,一脸没好气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又一次的拍在了床沿上面。 “不只是呼延兄那边,颜玉这个臭丫头也是够可以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了,她也不知道跟我这个姐姐提一下她和呼延兄,还有裴姑娘他们三个人之间当年的那些往事。 两个人但凡有一个人主动找我说一下这种情况,这件事情又何至于会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光景呢!” 柳明志看到女皇没好气的神色,张口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气旱烟。 “也许是为夫的小姨子以为呼延兄他已经跟你提过了这方便的事情,也就没有找你说这些往事吧。 也有可能是颜玉她……” 女皇没等柳大少的一句话说完,便直接摆手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得得得,没良心的,没有那么的也许,也也没有那么多的有可能。 事已至此,老娘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是我的问题,我认了,没有什么好值得辩解的。 你就直接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呼延兄的这件事情吧?” 见到女皇直接说到了正题,柳明志立即盘膝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枕头横放到了自己的双腿上面。 “婉言,正如你方才所言,在呼延兄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上面。 归根结底,你这里多少事占着一部分责任的。 恰好,为夫我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女皇看着已经盘膝而坐,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立即伸手扇了扇快要飘到了自己面前的轻烟。 “所以呢?” 听到女皇的询问,柳明志脸上的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 “婉言,无论怎么说,你这边都有这一部分的责任。 所以,为夫我想要带着你去呼延兄那边一趟,当面跟他道个歉,彻底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开了。 这件事情继续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果可以早一点说开了,说透了,还是早一点说开了更好一些。” 柳明志说出了这番话语之后,双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踌躇之色。 女皇的性格如何,自己可是非常的清楚的。 他生怕女皇因为她的颜面问题,不会认可自己的想法。 若是这样的话,不但婉言她与呼延玉之间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有可能还会影响到自己和婉言之间的感情。” 从柳明志盘膝而坐之时,女皇的目光便一直与其相互对视着。 因此,他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一丝踌躇之色,并未瞒过女皇的眼睛。 女皇察觉到到了柳大少眼神变化后,心头微微一酸,玲珑的皓目之中露出了一抹怅然之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件说大不大,说些又不小的事情,自己的男人居然会如此为难。 柳明志看到了女皇皓目之中的惆怅之色,心神微微一紧。 “呼。” 女皇檀口微启的轻吐了一口气,娇艳欲滴的樱唇微微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没良心的,就这么简单。” 听到女皇的这一句话语,柳大少脸上的表情忽的愣了一下。 “啊?什么?简单?” 女皇看着柳大少脸上那愣然的表情,顿时红唇微张的娇笑了起来。 “咯咯咯,对呀,这还不简单吗?” 柳明志听着女皇清脆悦耳的娇笑声,立即回过来神来,旋即,他定了定心神之后,顿时明白了女皇话中的意思了。 明白了女皇的意思之后,柳大少瞬间神色激动的笑了起来。 “婉言,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看着突然满脸笑容的柳大少,女皇眼神娇嗔的屈指在柳大少的额头之上轻点了一下。 “傻样,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嘿嘿嘿,好婉言,为夫我这不是担心你有可能会不同意吗?” 见到柳大少乐呵呵的模样,女皇娥眉微蹙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傻样,婉言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了,自从天下一统之后,我不止一次想要主动去找呼延兄谈一谈这方面的事情。 后来发生了那些个情况,我已经详细的跟你解释一遍了。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老娘我已经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 老娘我自己早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了,你个呆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柳明志看到女皇嗔怪的表情,乐呵呵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嘿嘿嘿,为夫我一时之间只顾着去考虑呼延兄的事情了,没有仔细听婉言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回答。 为夫疏忽了,为夫疏忽了。” 看着柳大少反应,女皇笑眼盈盈地说道:“咯咯咯,傻样,行了,你就说该怎么去跟呼延兄道歉吧?”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呵呵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嗨,见面了以后把该说的事情给说开了,把该说的问题给说清楚了也就行了。 为夫说是让你道歉,其实根本就算不上是道歉。 主要是想借着你的话语,开解开解呼延兄心里积压了久已的心结罢了。” 女皇听到柳明志这么一说,笑颜如花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浅笑着直接从床榻上面站了起来。 “嗯嗯,妾身晓得了,那咱们就走吧。” 柳明志直接下了床榻,在女皇的服侍之下穿好了自己的鞋子。 “婉言。” 正在用十根纤纤玉指为柳大少梳理着散乱的头发女皇,闻言立即贴着柳大少的后背探了一下自己的腰肢。 “哎,没良心的?” “婉言,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关于呼延兄的这件事情,为夫并不想逼迫你什么的。” 女皇嫣然一笑,为柳大少梳理好了有些散乱的头发之后,莲步轻摇的走到了他的身前。 “夫君。” 一见到女皇他喊出了夫君这两个字,而不是没良心的这三个字。 柳明志的心里就清楚,佳人这是已经认真了。 “哎,婉言?” “夫君,你这位当今天子,一国之君都不介意自己的娘子去给自己的臣子赔礼道歉,有可能会失了你这位当今帝王的颜面。 妾身我身为你的娘子,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回答,登时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不愧是为夫的好娘子,通情达理,果然是通情达理啊。” 听着柳大少的夸奖之言,女皇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德行,少说好听的了,趁着时间还早,咱们快去呼延兄的住处吧。 若是再耽搁下去,估计他都该赶去吃早饭了。” 柳明志见到女皇故作没好气的模样,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反手拍了拍佳人的修长的玉臂后,率先朝着殿门外走去。 “得嘞,走吧。” 女皇见此情形,小跑着来到了梳妆镜前,对着镜子转动了两圈。 当她确定了自己的穿着打扮和妆容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疾步朝着已经走出了后殿门的柳明志追赶了上去。 “哎呀,没良心的,你走这么着急干什么呀,等一等老娘我啊。” 听着身后女皇的呼喊声,柳大少立即放慢了脚步,乐呵呵的回头看向了正在朝着自己追赶而来的佳人。 “呵呵呵,婉言呀,在吆喝为夫我这一点上面,月儿你们娘俩可谓是如出一辙啊! 为夫我和月儿这个臭丫头待在一起之时,我们爷俩一起赶路之时,只要为夫我走的稍微快了那么一点,这个臭丫头稍微跟不上为夫我的脚步了。 然后,这个臭丫头她就要开始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吆喝个不停了。 不是让我走慢一点,就是让我等一等她,从来几没有变过。” 女皇听着柳大少的调侃之言,跟上了他的脚步之后,直接眼神嗔怪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废话,月儿乃是老娘我的亲生女儿,她要是不像老娘我了,那才有怪了。 怎么着?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们母女俩托了你了吗?” 正在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柳大少,听到女皇这么一说,一口旱烟没有吐出来,顿时上气不接下气的闷咳了起来。 “咳咳咳,婉言,好婉言呀,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娘俩能够一直缠着为夫,乃是为夫我的福气。 说一句心里话,为夫我巴不得你们母女俩可以天天缠着我呢。”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回答,登时情不自禁的闷笑了一声。 “噗嗤,咯咯咯,真的假还是的呀?” “嗨,你这话说的,当然是真的了!”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问题不大 “真的?你确定?” 女皇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柳明志的回答,神色怪异的轻声再次问了一遍。 柳明志听着女皇的复问之言,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确定,非常的确定,此乃为夫我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柳明志说着说着,乐呵呵的转身冲着女皇轻轻地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婉言,来来来,你摸一摸为夫我的心,就知道为夫我说都是真心花了。” 看着将胸口凑到自己面前的柳大少,女皇面露笑颜轻轻一躲,眼神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笑盈盈的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呵呵呵,信你的话才怪。” 柳大少见此情形,顿时一脸无奈的加快步伐追赶了上去。 “婉言,为夫我说的真的都是真心话啊!” 女皇听着柳大少的话语,头也不回的浅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呵呵呵,信你的话才怪。” “嘿,婉言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就摸一摸为夫我的心啊。 你摸了为夫的心之后,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得了吧,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 你的心隔着一层肉,老娘我就是摸上十次又能怎么样呢? 要不,你先把你的心给老娘我挖出来出来看一看,这个样子以来,老娘我就好好的摸着你的心感受一下。” 听到女皇后面那一句充满了揶揄之意的话语,柳大少的脸色一僵,嘴角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 旋即,柳大少立即加快脚步跟上了女皇的步子,扯着嗓子故作一脸悲痛的大声地哀嚎了起来。 “好婉言,咱们不至于吧? 你所说的这个要求,与谋杀亲夫有什么区别呀? 仅仅只是因为真的假的这么一个问题,你就想着要将为夫我给置于死地,你这个女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这可真是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女皇见到柳明志故作哀嚎的模样,登时一脸没好气的转身赏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德行,你就不能小一点声音吗?也不怕被殿门外来来往往的巡逻将士们给听到了。” 听着女皇满是嗔怪之意的语气,柳大少乐呵呵的屈指在自己的耳朵边轻轻地点了几下。 “呵呵呵,好婉言,为夫我的听力可是好的很呢。 四周三十四步之内有没有脚步声,为夫我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柳大少略显得意的表情,女皇正要开口反驳之时,忽的下意识地侧目朝着殿门外瞄了一眼,随后神色古怪的嗤笑了两声。 “呵呵,呵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嚎吧,老娘我这里听着呢。” 听到女皇这么一说,柳明志正准备打算开口之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紧接着,他轻咳了几声,一甩自己的衣袖,直奔殿门外而去。 “咳咳咳,本少爷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与小女子一样,做哀嚎之态。” 看到直奔殿门外而去的柳大少,女皇瞬间一脸失望的跟了上去。 “德行。” 柳明志,女皇夫妇二人互相笑闹着,一前一后的相继走出了殿门。 当柳大少夫妇二人走出了殿门之时,一队正在巡逻的大龙将士恰好走到了殿门外面。 一众将士看到了突然从殿门中走出来的夫妇二人,急忙停下了脚步,神色激动的转身对着柳大少二人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柳明志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给自己见礼的一众将士,乐呵呵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全都免礼。”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女皇浅笑着同样虚托着双手示意了一下。 “无须多礼,全都免礼了。” “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东方天际已经初升的旭日,轻笑着对着一众将士摆了摆手。 “尔等继续去巡逻吧。” “吾等遵命,吾等先行告退。” 一众将士抱了一拳之后,立即动身继续巡逻而去。 柳大少目送着一众将士们远去的背影,故作没好气的转头瞄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女皇,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婉言,你这是没安好心啊?” 女皇收回了目光,佯装没有听到柳大少的话语,莲步款款的跟了上去。 “你说什么?” “为夫我说,你没安好心啊!” 听着柳大少似乎有些无奈的语气,女皇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 “扑哧。” 她当然知道,自家男人说自己没安好心是什么意思了。 女皇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娥眉微蹙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只要是咱们大龙的将士,看到了你之后,几乎全都能认出你来。 没良心的,看来你的相貌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印象可是很深啊!” 柳明志听着女皇答非所问的话语,眉头轻皱的沉默了片刻,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可能是为夫我的相貌,长得比较容易让人记在心里吧。” 女皇闻言,眼神古怪的看了柳大少一眼,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也许吧。” 柳明志高举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唔!得了,咱们快点赶去呼延兄哪里吧。” “哎,来了,来了。” 女皇闻言,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没良心的,关于你想让清蕊妹妹她帮你对月儿这个臭丫头,旁敲侧击月儿她对段定邦这小子有什么想法的事情。 昨天上午的时候,老娘我已经从清蕊妹妹那里听说了。” 听到女皇的这一番话语,柳明志的表情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 “什么?清蕊丫头已经跟你说了这件事情了?” “嗯嗯,已经跟我说过了。” 柳明志稍加沉吟了一下之后,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哎呀,怪不得你们姐妹们会这么喜欢清蕊这丫头呢。 有这么一个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们姐妹们,不对你们姐妹们进行任何的隐瞒之举。 这样的一个好妹妹,你们姐妹们要是不喜欢她,那才是有怪了。” 女皇见到柳明志这么一说,一双皓目之中顿时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没良心的,你应该不会怪清蕊妹妹吧?” 柳明志听出了女皇话语中所蕴藏的紧张之意,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会,当然不会了。 说实话,为夫我见到你们姐妹们之间能够相处的如此的融洽,我非但不会怪罪清蕊这丫头什么,心里反而是倍感欣慰。 你们姐妹们之间能够如此相处的如此亲密,不分彼此的和睦相处。 对于为夫我来而言,就是最好的事情。” 听到柳明志的回答,女皇瞬间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没良心的,既然你不在意清蕊妹妹的事情,老娘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现在,咱们也该聊一聊月儿这丫头的感情之事了。” 柳明志闻言,忽的皱起了眉头,转头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哦?婉言你打算跟为夫我聊些什么?” 看着忽然眉头紧皱的柳大少,女皇四下张望了几样,确定四周没有什么人之后,莲步轻移的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没良心的,老娘我就是想要问一问你。 如果,老娘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月儿这个臭丫头此次坚持跟着咱们一起奔赴西域省亲,且又跟着咱们一起赶来大食国王城的真正目的,就是因为段定邦这小子。 你……你……” 女皇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之后,檀口微启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想法?” 见到女皇紧张兮兮的表情,柳明志轻笑着挑了一下眉头。 一如先前回答任清蕊的问题一样,满脸笑容的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女皇四个字。 “呵呵呵,顺其自然!”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回答,俏脸之上的表情忽的一愣,一双玲珑的皓目之中直接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什么?顺其自然?” “对呀,顺其自然呗。 不然的话,为夫我还能怎么样啊?” “这!没良心的,你这考虑的也太简单了一点吧?” 柳明志转头看了女皇一眼,轻笑着背起了自己双手。 “哈哈哈,婉言呀,为夫我不止一次跟你们姐妹们说过,在咱们膝下那些儿女们感情的事情之上,为夫我向来是很开明的。 儿子娶妻纳妾的事情,只要他们兄弟们不去找那种声名狼藉,水性杨花的女子为妻,为夫我就不会反对什么。 女儿出阁嫁人的这一方面,只要她们姐妹们不去挑选那些德行不佳,贪财好色之流为夫婿,为夫我同样也不会反对。 一句话说到底,只要他们兄弟姐妹们中意的心上之人,乃是那种德才兼备的人。 无论他们兄弟姐妹们中意的那些人出身如何,是达官显贵之家也好,平民百姓自家也罢,为夫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只要他们兄弟姐妹们自己喜欢,为夫我又认可了那些人的品德。 那么,其它的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就一切都不重要了。”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回答,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这么宽松的吗?” “哈哈哈,为夫我说了,我是很开明的。” 女皇看着满脸笑容的柳明志,娥眉轻蹙的转动了几下双眸。 “没良心的,妾身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语。 若是乘风,承志,成乾,正浩他们兄弟的心仪之人,乃是贱籍出身或者是青楼出身的女子呢?” 柳明志听到女皇的这个问题,连忙转头四下观察了几下,确定周围没有什么来人之后,立即低头朝着女皇凑了过去。 “婉言,为夫问你,清诗和碧竹,还有灵依她们姐妹三人的德行如何?” “德行兼备,无可挑剔。” “那不就得了,清诗,碧竹和灵依他们姐妹三人同样是出身青楼。 呃,清诗的情况有些特殊,咱们就先不说了。 为夫我是什么意思,婉言你的心里也清楚。 婉言,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二人无论是在为夫这边的事情上面,还是与你们姐妹相处的事情上面,可有什么失礼之处?” 女皇闻言,忙不吝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 “傻婉言,你知道就好。 婉言呀,为夫我清楚你的性格,也知道你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没有什么恶意,同样更清楚你没有故意针对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俩的意思。” 可是,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两个不清楚啊。 你也不想一想,万一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俩听到你的这个问题,心里面将会作何感想。 为夫我一个人知道你这是无心之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纵然你没有故意针对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二人的意思,可是你们保证她们姐妹俩听到了你的这些话语之后,不会多想吗?”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女皇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哎,妾身晓得了,我会注意的。” “婉言,为夫我给你一个建议。 关于这种情况,你要么是早一点跟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两个说开了,要么就是能够做到以后绝口不提这些事情。 至于你打算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女皇稍加思索了一下,忽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去。 “没良心的,那老娘我还是提前跟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提前说开了更好一点。” “呵呵呵,这一点,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没良心的,说了乘风,承志他们兄弟的问题。 妾身再问一问你,倘若依依,菲菲,呃…… 依依和谢云这小子已经喜结连理了,妾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呢。 倘若是菲菲,夭夭,月儿,灵韵她们姐妹的意中人,乃是一个乞丐出身,你也不在意吗?” 柳明志转头看着神色怪异的女皇,轻笑着点了点头。 “只要他们情投意合,且这个人德行兼备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嘶!” 女皇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绝色娇艳之上的神色瞬间变的纠结了起来。 “没良心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老娘我说的是什么呀? 乞丐,老娘我说的是乞丐。” 看到女皇俏脸之上忽然变得纠结不已的脸色,柳大少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为夫我当然听清楚了。 为夫我还是方才的那句话,问题不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无关对错 “不是吧,这也问题不大?” 柳明志看着女皇纠结的神色,乐和和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对呀,问题不大。 将来有朝一日,如果她们姐妹们之中的某一人有可能真的相中了一个乞丐,只要女儿真的很喜欢那个人,且那个人的德行兼备,为夫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女皇听着柳大少语气十分淡然的回答,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以自己对柳大少性格的了解,他的语气能够这样的平淡,也就说明他说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纵然是乞丐,问题也不大? 女皇蛾眉轻蹙的深深地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略微有些纠结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没良心的,婉言知道你在咱们儿女们的终身大事之上,看的十分的开明。 只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看的如此的开明。 女儿将来有可能会找一个乞丐当夫君,你都你打算反对。 这这这,这这这。 你这看的未免,未免也也太开明了一点了吧?” 柳明志在路口处左转了之后,笑吟吟的朝着女皇看了过去。 “不开明怎么办?非要干出强拆姻缘,棒打鸳鸯的事情才行吗? 以为夫我的身份来说,我要是想要干出那等强拆姻缘,棒打鸳鸯的事情,可谓是轻而易举。 可是,婉言你是否想过,为夫我做出了棒打鸳鸯的事情以后呢? 女儿她们表面上肯定会听从为夫我的意思,不敢反对什么,同样也不敢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然而,她们的心里面会怎么样想呢? 为夫我估计,她们的心里十有八九会生出不满的情绪,甚至有可能会十分的埋怨为夫我这个爹爹做法。 以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为夫我根本就不需要做出那等用下嫁自己的宝贝女儿,去拉拢朝中文武百官里面任何一个人的事情。 内阁的重臣如何?朝中那些手握重权的文官大臣又如何? 武官之中,那些手握兵马大权的重臣又当如何? 当然了,本少爷我并不阻挠他们主动替家中的子孙来找本少爷求亲,我也可以给他们这个机会。 只要咱们得闺女们中意他们的子孙,愿意下嫁给他们的子孙为妻,为夫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反之,只要咱们得乖女儿不同意,谁来求亲都没有用。” 柳明志说着说着,顺手从一旁的树枝上折下了一根枝条,捏在手里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达官显贵之家,亦或者是名门望族。 只要本少爷的乖女儿不愿意不愿意,那就只有一句话回答他们,下嫁不了。 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只要本少爷的乖女儿不乐意,嫁不了就是嫁不了。 若是因为这么点事情,就敢给本少爷我玩弄什么不该玩弄的勾当。 本少爷我能给你们权利,就能收回你们手里的权利。 甚至,就是你们的项上人头,我也不是不能够当场收下来。 咱们大龙如今的天下, 为夫我尽在掌握之中,没有任何好畏惧的。 如此一来,为夫我又何必要去委屈自己的宝贝闺女们呢? 换而言之,明明可以皆大欢喜,为夫我为何要去做那种有可能会伤到我们父女之间感情的行为呢?” 听着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之中那充满了自信,底气十足,且睥睨天下的霸道语气,女皇情不自禁的睁大了一双玲珑的皓目。 她笑逐颜开的盯着自己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双眸中瞬间露出了自豪之色。 嗯!不愧是我完颜婉言倾心相待的男人。 “没良心的,放眼整个天下之间,也只有你可以肆无忌惮,底气十足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了。 反正,老娘我当年还是一国之君的时候,可是没有这样的底气的。 纵然是你和嫣儿妹妹的父皇,李政那个老家伙他当年尚且在世的时候,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魄力。” 柳明志感受到女皇双眸中那满是自豪,且夹杂着几分崇拜之色的眼神,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为夫我若是连这样的魄力都没有,又怎么能够降服你们姐们这些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 听到柳大少得意洋洋的语气,女皇登时似笑非笑的眯起了一双皓目。 “哦?降服?你确定降服了?” 柳明志听着女皇戏谑的语气,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转动着手里树枝的动作亦是猛然一顿。 “呃!应该是,应该是降服了吧?” “哦?应该是?” “嗯哼,咳咳咳,应该是降服了吧?” 听着柳大少言不由衷回答,女皇浅笑着摇了摇头。 “咯咯咯,看你那个德行,行了,老娘不逗你了。” 见到女皇这么一说,柳大少的心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先前的想法,铁打的遇到了打铁的,不服是真不行啊! 当然了,也不是真的自己真的不行。 事实上,自从自己修炼了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有益气经这两门道家的无上秘籍之后,收拾女皇她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自己只需要稍微多花费那么一点精力,就能轻松的手势女皇她对自己的压榨了。 甚至,自己还能收拾的她叫苦不迭,千娇百媚的对着自己连连求饶。 关键问题是,自己也不能拿出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女皇她一个人啊! 自己所有的娘子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双手之数。 作为一个夫君,自己为了保证能与所有的娘子之间的关系全部都十分的和睦,总得做到雨露均沾吧? 婉言她也正是掐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肆意妄为的拿捏自己。 否则,自己真要是跟她认真起来的话,啧啧啧,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双眸轻转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给了女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婉言呀。” “嗯?怎么了?” “婉言,要不为夫我就跟韵儿,嫣儿,雅姐,莲儿她们姐妹们好好地商量商量,这段时间专心致志的陪着你一个人? 你不用担心她们姐妹们会不高兴,为夫我会竭尽全力,竭尽所能,全力以赴,施展出浑身解数的说服她们姐妹们的。” 女皇听着柳大少似有深意的话语,绝色娇颜之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下去,随后,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竭尽全力?竭尽所能? 全力以赴?施展出浑身解数? 女皇在心里重复了一下柳大少这几个充满了坚定之意的话语,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倘若自己要是真的同意了柳大少的意思,自己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以后的这段日子肯定会过的十分的幸福。 以自家男人现在的本事,这一点自己还是可以肯定的。 只是,幸福固然是十分的幸福,怕就怕有可能会幸福的过头了啊。 女皇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娇躯再次猛地颤抖了一下。 旋即,她神色悻悻的讪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呃!那什么,这个,这个。 夫君,这个就不用了吧?” 柳明志见到女皇的反应,笑吟吟的转身凑到了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边轻轻地呼了一口热气。 “呵呵呵,婉言呀,为夫我觉得还是用一用的好一点?” 女皇俏脸一囧,连忙转头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摆了摆手。 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之所以敢一直挑衅自家男人,那是因为他几乎很少很自己较真。 然后,只要他真的跟自己较真了,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须知,幸福和幸福过头了,完全是两个概念呀。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女皇想到了这里,神色略显窘迫的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还是不用的好,还是不用的好。 雅姐,珊姐,韵儿妹妹,嫣儿妹妹,云舒妹妹,我们姐妹们之间的感情可是非常的深厚的。 我们姐妹情深,夫君你让婉言我一个人吃独食,我这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女皇故作镇定的模样,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直接佯装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为夫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韵儿,雅姐,莲儿,清诗她们姐妹们那边为夫我会去说服她们姐妹们的。 只要婉言你这边没有什么问题,韵儿,嫣儿,珊姐她们姐妹那边的一些小问题,全权交给为夫我来处理就是了。” 女皇闻言,脸上的表忽的又僵硬了起来。 “啊?这,这。” 看到女皇这副反应,柳大少快速的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什么来人之后,笑呵呵地直接抬起手在女皇的翘臀之上拍打了一下。 “哈哈哈,好婉言,这什么呀?” 被柳大少突然给来了一巴掌,女皇的娇躯轻轻一颤,看着满脸笑容的柳大少,碎玉般的银牙瞬间咬的咯吱作响。 旋即,女皇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欢笑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看着女皇脸上的表情,柳明志笑吟吟地举起手里的树枝,在佳人的面前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那么,你现在重新跟为夫我说一遍,降服了吗?” “你!” “嗯?” 女皇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贝齿,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柳大少,心不甘情不愿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随后,她看着柳大少瓮声瓮气的哼唧到:“降服了,降服了。” “大点声,为夫我没有听清楚。” 女皇见此情形,顿时猛地攥紧了自己的一双玉手。 “你!” 柳大少眉头一挑,看着强忍着自己火气的女皇。笑呵呵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嗯?为夫什么?” 女皇嘴唇哆嗦了几下,要不是害怕这个没良心的真的跟自己较真,自己恨不得马上就抓着他赶回自己的住处。 然后马上将他扑到在床榻之上,对他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让他好好地体会体会自己的手段。 只奈何,话又说话来了。 自己的那点本事,顶多也就是能够拿捏几下不会跟自己较真的柳明志。 他要是真的跟自己较真了,压着自己一个人来欺负,就自己的那点道行,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 女皇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柳大少有可能会跟自己较真的画面,凹凸有致,风韵曼妙的娇躯再次轻轻地轻颤了一下。 不行,不行。 这个臭家伙要是真的认真了,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怕是扛不住啊!。 女皇再三思考了一番之后,檀口微启的轻声吐出了三个字。 “降服了!” 听到女皇回答的这三个字,柳大少登时一脸得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为夫不不跟你较真一下,你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女皇看着柳大少得意的表情,登时心有不甘的娇哼了一声。 “哼!” 此时此刻,相比现在的已经将阴阳和合大悲赋,还有益气经修炼到了小成的柳大少。 她不由得有些怀念起来,昔年当初的那一个时常需要吃着自己所给的金国大萝卜的柳大少了。 虽说修炼了两门道家无上秘籍的柳大少,可以令自己这个娘子更加的幸福,但是却也同时让自己丧失了应有的主动权。 女皇想到了这一点,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要幸福,就没有主动权了。 要主动权,也就意味着要失去主动权了。 幸福? 主动权? 一时之间,女皇的心里不由自主的犹豫可一下。 是要幸福,还是要主动权。 这两个问题之间,属实有些难以抉择啊! 柳明志看着女皇犹豫不决的表情,笑吟吟的侧身凑到了她的身边。 “婉言,你哼了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这是在想什么对付为夫我的办法呢?”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女皇瞬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婉言是在想月儿这丫头的问题呢。” “真的?” “呵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虽然明知道女皇的回答口是心非,但是柳大少却依旧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为夫相信你了。” 女皇见到柳明志就这么相信了自己的话语了,俏脸之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啊?你相信了?” 柳明志轻笑着四下张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之后,忽的停下了脚步,张开双臂一把将女皇给揽入了怀中。 旋即,他直接低头在女皇娇艳欲滴的樱唇之上轻啄了一下。 “傻婉言,咱们乃是夫妻。 为夫我跟你开玩笑归跟你开玩笑,可是该让着你的时候,为夫我肯定是要让着你的呀。 夫妻之间相互扶持,偶有斗嘴的事情发生,这是不可不免的。 可是,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软的。 你较真的时候,为夫退步。 为夫我在较真的时候,你来退步。 无关对错,只因为感情,这才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情况。 为夫和你咱们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谁还不了解谁的性格呀? 咱们真要是去较真的话,也就走不到如今夫妇和睦,互相逗乐的这一步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有意?无意? 听着柳明志这一番温柔宠溺的话语,女皇眼神似嗔似喜的轻啐了一声。 “呸,就知道说好听的。” “哈哈哈,婉言呀,什么叫做就知道说好听的,为夫我这是实话好不好?” 女皇正要开口之时,忽的一把推开了揽着自己柳腰的柳大少,然后微微转身朝着左前方宫殿的转角处望了过去。 “转角处,有人来了。” 柳明志见到女皇的反应,顺势转身看向了女皇所说的地方。 果然,只是过了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左前方转角处就走出了一队巡逻的将士。 只不过,他们并未朝着柳明志,女皇二人所在的这条路上转来,而是沿着那条路继续巡逻了过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淡笑着扯了一下女皇的衣袖,然后直接动身不疾不徐的继续向前走去。 “婉言,走了,咱们继续去呼延兄那里了。” 女皇收回目光,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哎,来了。” 女皇追上了柳大少的脚步之后,抬起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臂。 “没良心的。” “嗯?怎么了?” “没良心的,一些开玩笑的话咱们就先不说了,婉言想认真的跟你谈一谈月儿这丫头的事情。” 看着女皇郑重其事的模样,柳大少的脸色也马上变的一本正经了起来。 “婉言,不知你想跟为夫我谈些什么呀?” “夫君,你刚才说了,关于月儿这丫头的感情之事,你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对吧?” 柳明志见到女皇重新提及了小可爱的感情之事,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顺其自然。” “这也就是说,如果月儿这丫头对段定邦那小子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你并不会反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柳明志轻然一笑,毫不犹豫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当然是这样了。” 见到柳大少回答的如此的直截了当,女皇轻蹙了一下眉头,轻轻地点了几下臻首。 “好吧,婉言知道了。” 看着女皇俏脸之上的神色变化,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捏着手里的树枝轻轻地甩动了几圈。 “婉言,为夫我听你这些话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呀。 怎么?难道你看不上段定邦那小子吗?” 女皇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言,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真的?” 女皇看到柳明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登时娇笑着翻了一个白眼。 “咯咯咯,当然是真的了。 这么一点小事情,老娘我至于跟你说谎吗? 几年之前,婉言我跟在你的身边,第一次见到段定邦这小子的之时,就对这孩子的感官不错。 虽然我跟他打的交道不多,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人的德行怎么样,但是我却清楚夫君你的眼光。 我不了解他的德行,还不了解自己的男人吗? 能够被夫君你如此的看重,且委以重任的少年郎,德行这方面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句话,老娘相信你的眼光。 你认为不错的人,肯定不会太差了。 如此一来,老娘我又怎么可能会看不上段定邦这小子呢?” 听到女皇的回答,柳明志顿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婉言你是这么想的啊。” 女皇转头看了柳大少一眼,随意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不然呢?” “婉言呀,为夫我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不是传说之中的那种无所不能的神仙,你就不怕为夫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女皇看着柳大少嫣然一笑,檀口微启的吁了一口长气。 “呵呵呵,怕有什么用呀,顺其自然呗!” 见到女皇用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来回答自己,柳明志的神色微微一怔,旋即乐和和的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呀。 害怕有什么用,该怎么样最终还不是要怎么样。 婉言,月儿这个臭丫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算小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她这个年龄早就已经到了该出阁嫁人的年龄了。 这些年里,这个臭丫头的性格还是跟她小时候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无论做什么事情,依旧还是那么的大大咧咧的,一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 她们这些姐妹们之中,在出阁嫁人的事情上面,为夫我谁都不发愁,唯独担心这个臭丫头的终身大事。 月儿这丫头自从成年了之后,为夫我看她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终身大事的意思,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丫头太有主见了,也太有想法了。 她的心思,她的想法与她的那些姐妹们更是截然不同。 说句心里话,随着这丫头的年龄越来越大了,就连为夫我都有些看不透这个臭丫头的心思了。” 听到柳大少最后面的话语,女皇的瞳孔骤然一缩,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没良心的,连你都有些看不透了吗?”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吟了一下,转头看着女皇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丫头现在的心思,纵然是为夫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婉言,我想你不会猜不出来。 为夫我此次带着你们所有的姐妹们离开京城,赶去西域省亲,心里面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为夫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为夫我就是希望他们兄弟姐妹们之间能够争一争。 亦或者说,为夫我想给给月儿这个臭丫头一个机会。 只可惜,月儿这个臭丫头,好像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女皇听着柳大少直白的话语,玲珑的皓目之中顿时闪过了一抹黯然失色。 随即,她转身看向了柳大少,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也许,一切都是命吧。” 柳明志看了一眼面露失落之色的女皇,轻笑着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婉言,你太不了解月儿这个臭丫头了。 如为夫我所说,她确实没有把握住为夫我给她的这个机会。 然而,她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却并不意味着这丫头她猜不透为夫此举的用意。 这丫头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心里面清楚的很呢! 为夫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丫头没有把握住为夫给她的机会,并非是她糊涂,猜不透为夫我的用意。 而是,这个丫头不想去要这个机会。” 听到柳大少这一番似有深意的话语,女皇的脸色不由的愣了一下。 “什么?” 柳明志看着女皇愣然的表情,笑吟吟的随手丢掉了手里的枝条。 “婉言,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这个臭丫头的心可是比谁都大啊! 乘风,承志,成乾他们兄弟三个人,每一个人的能力都非常的出众。 在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之中,他们兄弟三人已经非常的优秀了。 虽然为夫我很少去夸奖他们兄弟三人,但是为夫我在心里面,我还是非常的认同他们兄弟三人的能力和德行的。 只奈何,他们兄弟三人能力是有的,德行也是有的。 可是在心性这方面之上,比起月儿这个臭丫头就差得远了。 比起月儿这个臭丫头的心性,他们兄弟三人绑在一起,充其量也就能够比得上月儿这丫头的六七成左右。 六七成左右,就这为夫我说的都有可能偏高了一些。” 听完了柳明志对小可爱的评价,女皇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俏脸之上的神色逐渐的复杂了起来。 “没良心的,看来你对月儿这丫头的评价,还是挺高的嘛!” “婉言,为夫我也不想对月儿的评价如此之高,可是,这丫头确实当的气这个评价。 只可惜……只可惜……” 看着柳明志欲言又止的模样,女皇脸色有些失落的接过了他的话语。 “只可惜,这丫头生为了一个女儿身,对吧?” 柳明志转头毛了女皇一眼,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没错。” “没良心的话,婉言说一句不好听的。 这样的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了。 我从一开始听到你跟我说这些话之时的失落,再到后来的一连续的失落。 这样的话语我听得多了,久而久之,我已经有些麻木了。” 听着女皇满是感慨之意的语气,柳明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转头看了一下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佳人,神色复杂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婉言,你的心里是清楚的,为夫我从来就没有反对月儿这丫头去继承那个位置。 甚至,在有些时候,为夫我这里还会有意无意的想要去促成月儿这丫头去继承那个位置。 然而,具体的情况你也亲眼看到了。 并非是为夫我无心,而是月儿这丫头她无意啊!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正浩,灵韵他们兄弟姐妹,都是咱们的儿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在继承大业的这种事情上面,为夫我也不好故意的偏向于他们兄弟姐妹们的任何一人。 因此,为夫我也只能一碗水端平,任由他们兄弟姐妹们自己去争。 为夫我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为夫我现在还算是年轻。 届时,无论他们兄弟姐妹们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犯了什么不违背原则的过错,为夫我这里随时都可以帮他们收场。 在对待儿女们的事情上面,为夫我扪心自问,我可以好不愧疚的告诉你,我已经做的够公平公正的了。 然而,事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事实是,不是为夫我不给月儿这丫头去继承那个位置的机会,而是这丫头根本就不重视为夫我给她的机会。 她自己不去重视为夫我说给的机会,你让为夫我这边怎么办?我要强行去把那个位置塞到她的手里吗? 婉言你是为夫我的好娘子,韵儿,嫣儿,莲儿,雅姐,灵依她们姐妹就不是为夫我的好娘子了吗? 月儿她是为夫我的亲生骨肉,依依,乘风,承志,成乾,灵韵,正浩他们兄弟姐妹们就不是为夫我的亲生骨肉了吗? 你们姐妹全都是为夫我的结发之妻,突然门兄弟姐妹们全都是为夫我的骨肉至亲, 这种情况之下,为夫我就算明知道月儿这个臭丫头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那个人,我又能怎么样呢? 为夫我能不顾除了你和月儿还有承睿你们娘三之外所有人的感受,单单去偏爱月儿这个臭丫头她一个人吗?” 女皇听着柳大少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语气,又看到柳明志的脸上那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表情,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夫君,婉言没有这个意思。 在咱们谈到这方面的事情上之时,我从来都没有否认,对于月儿不能继承皇位的事情,我的心里面是很失望的。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就非要月儿……” 没等女皇的一句话说完,柳明志就直接摆手将其给打断下来。 “婉言。” “哎?没良心的?” “婉言,关于这件事情,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为夫我心里很清楚。” “可是。” 女皇才刚一开口,柳明志就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语。 “没有可是。” “婉言,为夫我这么跟你说吧。 月儿继承皇位,将来会存在很大的弊端。 最显著的一点,比如月儿将来有了自己的意中人,然后又有了自己的儿女之类的。 为夫我不担心月儿的想法,但是为夫我却害怕她将来那个夫婿,以及她儿女们的想法。 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发生尾大不掉的事情。 尾大不掉,大麻烦是也! 婉言,尾大不掉,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要见血啊。 到时候,无论谁的手上沾染了谁的鲜血。 对于咱们夫妇而言,对于咱们一大家子人来演,都将是一场悲剧。 因此,为夫我是既希望月儿去争一争那个位置,又害怕她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简而言之,为夫我不希望见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女皇听着柳明志满是愁苦之意的话语,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夫君,婉言明白了,婉言明白了。”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拍了拍女皇的手背。 “婉言,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为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我见月儿她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终身大事的意思,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段定邦这小子无论是出身,还是个人的德行和能力,在同龄人之中都是相当不错的。 如果月儿这丫头真的对那个小子有关于儿女情长那方面的心思,为夫我自然十分乐意的促成他们二人之间的姻缘了。” “若是没有呢?” “哈哈哈,若是没有的话,依旧还是顺其自然呗。” “呃!好吧。” 柳明志,女皇二人说话间,终于是来到了呼延玉的住处。 女皇看着正在整理着衣袖的柳大少,转头望了一下不远处路过的巡逻将士,目光复杂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傻月儿呀傻月儿,你爹他之所以底气十足。 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手里掌握着天下的所有兵马。 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你老爹对你的宠爱。 朝中大权对你来说,可谓是唾手可得。 可是,这兵马之势,除了得到你得的默认或者是允许,你们兄弟姐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休想轻易的插手。 朝中大权,兵马之势。 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你宁愿放弃十王殿中所有的权利,也非要跟着我们一行人赶来万里远行。 究竟是有意呢?还是无意呢? “婉言。”(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赔礼道歉 女皇闻言,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 柳明志放慢了脚步,回头淡笑着对着女皇招了招手。 “呵呵呵,你发什么呆呢?快跟上来啊。” 看着快要走到呼延玉房门前的柳明志,女皇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即疾步小跑了过去。 “哎,来了,来了。” 柳明志看着已经跟上来的女皇,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呼延玉的房门前,抬手手掌就要敲门。 然而,当柳大少的手臂才刚刚抬起来,手掌还没有来得及落在门上之时,柳大少二人左边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呼延玉的说话声。 “柳兄弟,婉言弟妹,不用敲门了,为兄在这里呢!” 听到左边忽然传来了呼延玉的声音,柳大少正欲敲门的动作骤然一停,下意识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随着柳大少的转身的反应,女皇亦是神色诧异的转身望了过去。 在柳大少,女皇夫妇二人皆是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呼延玉的手中提着一把朴刀,正脚步沉稳有力的直奔房门这边走来。 柳明志反应了过来,立即走下了台阶,冲着迎面而来的呼延玉迎了上去。 女皇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呼延玉,檀口微张的轻轻地吁了口气,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停下了脚步,随意的瞄了一下呼延玉手里的朴刀,乐和和的抱了一拳。 “呼延兄,你这是?” 看到柳大少有些好奇的神色,呼延玉轻笑着举起手里的朴刀示意了一下。 “柳兄弟,这些年里,为兄我每天早上都会赶去前面的演武场耍上一套刀法,既可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骨,又能保证自己的武艺不会退步。 这样的习惯,为兄我已经一连着持续好几年了。 除了是有什么重要的公事在身,无法抽出时间来,纵然是刮风下雨天,为兄我也没有间断过。” 听到呼延玉的解释,柳明志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随即,他又看了一下呼延玉手里的朴刀,一脸感慨的再次抱了一拳。 “呼延兄,倒是好毅力啊,兄弟佩服,兄弟佩服。” 呼延玉听着柳大少这一番真诚的称赞之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嗨,什么毅力不毅力的,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侧身看了一下站在自己旁边的女皇。 “婉言。” 女皇闻言,轻轻地点着头示意了一下,浅笑着对着呼延玉福了一礼。 “呼延兄,小妹有礼了。” 呼延玉见状,连忙反手握着朴刀摆了摆手臂。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女皇微微颔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呼延玉,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呼延玉看着已经站定的女皇,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大少,双眸中同样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几乎不用细想,就知道柳明志和女皇他们夫妇二人赶来自己住处的来意了。 昨天晚上柳明志和自己的小妹先后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就想着要尽快找个机会,好好的劝说一下柳明志,劝说他放弃让女皇来给自己赔礼道歉的想法的。 怎奈何,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柳明志这边行事居然如此的雷厉风行。 自己二人昨天夜里才聊过的事情,今天一大早上的,他就直接带着女皇一起赶到自己这边来了。 现如今,人都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好像都已经晚了。 尤其是女皇还跟在一边,自己也就更不方便跟柳兄弟他聊些什么呢。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和女皇夫妇二人,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柳兄弟呀,你这又是何必呢? 为兄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告诉你了,关于我和月馨之间的事情,我早想开了,你这再……” 没等呼延玉的话语说完,柳明志就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呼延兄,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该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你和裴月馨裴姑娘之间的事情,你想开了归你已经想开了。 可是,这并不能遮掩婉言她当初有些几分对不住你的地方。 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应该要赔礼道歉,走到天下任何的一个地方,都是这样的规矩。” 柳明志话音才刚一落下,女皇便立即点着头轻声附和了起来。 “呼延兄,夫君说的没错。 既然小妹我当初有几分对不住你的地方,按照规矩来说,小妹我这里就应该给你赔礼道歉才是。” 呼延玉见到柳明志,女皇夫妇二人全都这么说了,顿时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柳兄弟,婉言弟妹,咱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 咱们先去房间里喝杯茶,有什么事情,咱们喝了茶之后再聊。” “请!” “呵呵呵,同请。” “同请。” 柳明志三人话音一落,结伴直奔几步外的房间赶去。 呼延玉推开了房门之后,淡笑着将柳大少二人请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柳兄弟,婉言弟妹,请坐。” “嗨,一起,一起。” 呼延玉将手里的朴刀放到了房间里的兵器架善之后,大步昂扬的走到了桌案前,提壶倒上了三杯温茶。 “柳兄弟,弟妹,喝茶。” “好的。” “有劳呼延兄了。”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乐呵呵的对着呼延玉摆了摆手。 “呼延兄,坐坐坐,快坐。” “好好好。” 女皇见到呼延玉坐定之后,立即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直接对着呼延玉行了一礼。 “呼延大哥。” 呼延玉见此情形,急忙站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蹭的一下起身的呼延玉,没等他开口之前,便率先开口了。 “呼延兄,坐。” “柳兄弟,这!你们这!为兄我承受不起啊!” “呼延兄,你是瑶儿的亲大哥,就是兄弟我的亲大哥。 婉言身为兄弟我的娘子,自然也要喊你一声大哥。 弟妹跟大哥见礼,你有什么好承受不起的呢? 呼延兄,听兄弟的,坐。” “柳兄弟,真的……” 呼延玉的话语才说了一半,柳大少便一脸认真的轻声淡语地吐出了一个字。 “坐!” 看到柳大少认真的表情,神色纠结的看了女皇一眼,随后苦笑不已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兄坐,为兄这就坐。” 呼延玉的话音一落,这才一脸郁闷之意的重新坐定了下来。 女皇看着重新坐定的呼延玉,再次行了一礼。 “呼延大哥,当年的那些往事,是小妹我考虑不周了。 若非夫君他今天早上给小妹我详细的讲述了一番,小妹我也不会知道,当年的那段往事,竟然会给你呼延大哥你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当小妹我从夫君的口中听完了关于你和裴姑娘的事情之后,我直接就已经告诉他了。 无论呼延大哥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 事实上,自从夫君他一统天下了之后,小妹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主动去找你,打算跟你好好的聊一聊你和颜玉之间的事情。 只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阴差阳错之下,因为种种的原因,小妹我也就把想要找你聊一聊的这件事情给耽搁了下来了。 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时间一久,小妹我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再后来,小妹我便彻底的给忘却了。” “弟妹,你不用说了,为兄明白,为兄明白。” “呼延大哥,你听小妹说完。” “好好好,弟妹你说,为兄我洗耳恭听。” “呼延大哥,小妹我给你解释这些事情,并非是小妹我有意的在为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那几分过错进行开脱。 我只是希望呼延大哥你能够明白,对于当初小妹我突然给你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颜玉赐婚的事情。 绝非是小妹我有意而为之,而是小妹我的无心之举。 不过呢,小妹我也不否认,当初我给你和颜玉你们二人赐婚的时候,固然有着一部分是出于宠溺我那个妹妹的私心。 可是,现在当着夫君的面,小妹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你。 在抛开小妹我宠溺我那个傻妹妹的私心之后,小妹我真的是打心底里的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比翼双飞,白头偕老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小妹我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 听着女皇真诚的语气,呼延玉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不用发誓,不用发誓,为兄明白。 弟妹,你也别站着了,快坐,快请坐。” 呼延玉话音一落,没等女皇回答,立即转头看向了柳大少。 “柳兄弟,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正式。” 柳明志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之后,看着女皇颔首示意了一下。 “婉言,既然呼延兄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坐下来吧。” “哎,多谢夫君,多谢呼延大哥了。” 女皇莲步轻移的走到柳大少的身板,举止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以后,神色愧疚的朝着呼延玉望了过去。 “呼延兄,小妹的夫君刚才也说了,一码归一码。 这一点,小妹我也是十分的认同的。 无论小妹我怎么说,都不能掩饰小妹再这件事情之上犯下的些许过错。 小妹我错了就是错了,我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碍于自己的颜面,就会对当初的那些过错矢口否认的。 呼延大哥,小妹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关于我给你和颜玉你们二人赐婚的事情,是小妹我考虑不周了。 因为小妹我的考虑不周,致使你和那位裴月馨裴姑娘,你们这一对有情人之间落下了这么大的遗憾,小妹我深感歉意。” 女皇言语间,立即起身再次对着呼延玉行了一礼。 “呼延大哥,小妹对于自己的过错,很是愧疚,还望呼延大哥你能够见谅。” 呼延玉见状,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摆了摆手。 “好好好,弟妹呀,对于你的歉意之言,为兄我就斗胆受之了。 快快免礼,快请坐。” 听到呼延玉的这一番话语,女皇神色复杂的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她也并没有就直接坐下,而是目含询问之意的转头看向了正在自顾自的品尝着茶水的柳大少。 女皇这一番举止行为,可谓是给足了柳大少面子。 柳明志感受到了女皇看向自己的目光,立即抿了抿嘴角的茶水,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婉言,既然呼延兄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了,你也就不用再继续因为当年的那段往事愧疚了。 坐下来喝茶,喝茶。” 女皇微微颔首,轻轻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吟了一口茶水。 柳明志放下来手里的茶杯,神色唏嘘的长呼了一口气。 “呼延兄。” “柳兄弟?” “呼延兄,往事如烟,过去了也就让它随风而是吧。 有很多的事情,该往前看的时候,还是要继续往前看啊。 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岳母大人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亦或者是为了瑶儿你这位好妹妹对你的关心之情。 你都要往前看才行啊。” 呼延玉听到柳大少的这一番劝说之言,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黯然失色。 虽然柳大少并没有直说什么,也没有点明什么,但是呼延玉的心里却十分的清楚。 自己妹夫刚才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之中,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劝说自己可以想通一点那么的简单。 除了劝说自己之外,他明显的还在暗示自己除了月馨的事情,还应该要多考虑考虑自己与萨菲莎之间的事情。 “唉!” 呼延玉在心里面暗自叹息了一声,转头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柳兄弟,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说实话,为兄我的心里现在很是迷茫,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路可言。 对于为兄我和萨菲莎之间的事情,为兄我心里清楚你和瑶儿全都是出于一番美意。 只不过,这种事情并不是说解决就能够马上解决的。 柳兄弟,为兄我和萨菲莎之间的事情,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柳明志听着呼延玉犹豫不决的话语,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呼延兄,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确实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二才行。 我和瑶儿的这些行为,也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 具体的结果如何,还需要呼延兄你自己来拿定主意。” “呵呵呵,柳兄弟,多谢你的体谅了。”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婉言,呼延兄,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也该去吃早饭了。” “对对对,该去吃早饭了,柳兄弟,弟妹,请。” “呼延大哥,客气了。” “哈哈哈,一起,一起。”(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演的不错 等到三人来到了正殿之时,殿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看着一马当先的走进殿中的柳明志,所有人相继起身,齐齐地行了一礼。 柳明志淡笑着摆了摆手,直接朝着殿中的主位走了过去。 女皇见状,莲步款款地直奔三公主,齐雅姐妹几人所在的桌子走了过去。 齐韵看着走到了跟前的夫君,浅笑着拉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夫君,快坐吧。” “一起,一起,你也坐吧。” “嗯嗯。” 柳明志坐定了之后,转头看了一下已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齐韵,这才对着殿中还在站着的所有人压了压手。 “都坐吧,都坐吧。” “多谢陛下。” 柳明志随意地托了托自己的衣袖,直接拿起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大包子,张嘴轻轻地吃了一口。 随后,他淡笑着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 张狂,南宫晔二人闻声,纷纷本能地转身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南宫晔看到柳大少的目光此时正看着张狂,当即笑呵呵的收回了目光。 张狂也意识到柳大少是在喊自己,连忙咽下了口中的包子。 “陛下,你有什么吩咐?” “舅舅,以后韵儿,嫣儿,莲儿,月儿我们这一家人的一日三餐,你直接派人送到我的住处那里就行了。 我们一家人天天赶来正殿这边用饭,不但自己麻烦,还会耽搁你们的时间。 你们一大早上的等着我们一起用饭,就要耽搁一些时间,再给我们行一行礼节,又要耽搁一些时间。 前前后后下来,不仅仅只是好好地饭菜凉的差不多了,还会耽搁你们去忙自己的正事。 你们身为军中主将,每一个人身上的担子可都是很重的,绝不能把时间浪费到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上面。 所以,以后再到吃饭的时候,韵儿,嫣儿我们一家人就单独吃饭了。” 听完了柳大少的交待之后,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 “老臣遵命,老臣明白了。” “就这样说了,继续吃饭吧。” “是。” 柳明志大快朵颐的解决了几个包子之后,转头看向了旁边正在细嚼慢咽的齐韵。 “韵儿。” “妾身在,夫君?” “为夫这两天换下了两身衣裳,你抽空帮为夫我清洗一下。” “哎,妾身知道了,等吃了早饭以后,妾身就赶去你那里取衣裳。” “好好好。” “夫君,妾身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柳大少刚刚拿起一个包子正要往嘴里送去,听到佳人的话语,登时神色好奇地又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嗯?什么事情?” 看着柳明志忽然变得好奇的神色,齐韵浅浅笑的笑了一下。 “夫君,是这样的。 妾身姐妹们一直待在王宫里面,生活过的也挺闲散的。 于是,我们姐妹私下里就商量了一下,过两天时间,等到我们姐妹们彻底的养好了精气神之后,我们打算出去一趟。 在王城四周转一转,欣赏欣赏王城四周的山水,游览游览王城周围的风光。 妾身姐妹的想法是,如果夫君你有空闲的时间,咱们就一起出游。 反之,我们姐妹们就带着月儿一起出行。” 听完了佳人的这一番话语,柳明志面带思索之色的沉吟了起来。 齐韵看着正在思索的夫君,轻轻地抿了一下红唇,端起自己的粥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粥水。 片刻之后。 柳明志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着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水的齐韵,轻笑着点了点头。 “韵儿,你们姐妹们的想法挺好的,若是让你们姐妹一直闲来无事的闷在王宫里面,也确实不是个事。 你们姐妹们可以出去游走游走,散一散心,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齐韵听到自家夫君的回答,脸上顿时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夫君,这么说你同意了?” “呵呵呵,你们姐妹只不过是想去散散心,游览一下王城的风景,为夫我当然不会反对了。” “嗯嗯嗯,多谢夫君。” “韵儿,为夫我同意了是同意了,不过呢!” 听到柳大少后面的那一句反转之言,齐韵俏脸之上的笑意一收,不由地蹙了一下自己精致的眉头。 “夫君,不过什么呀?” “韵儿,咱们这一次赶来大食国的王城,终归是初来乍到。 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些情况该小心一些,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因此,为夫我同意你们姐妹们可以一起出去游玩了,可是必须要有人跟随着,保护你们的安危才行。” 齐韵瞬间舒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嗨,妾身我还以为夫君你要说什么重要的问题呢。 这一点没有关系,夫君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齐韵说话之间,柳大少已经又把一个香喷喷的包子送到了自己的肚子地面。 “嗝。” 柳明志轻轻地打了一个饱嗝,端起自己的粥碗看着女皇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行,只要你同意为夫的安排就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姐妹们什么时候想要出去游玩了,提前给为夫我打一声招呼,为夫我会交代柳松那边安排的。”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快速的喝完了自己的粥水,放下粥碗以后探身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儿,为夫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姐妹们慢慢地吃,为夫我就先回去了。” 齐韵闻言,俏脸之上的表情不由地愣了一下。 “啊?这就已经吃饱了呀?” “呵呵呵,对呀,已经吃饱了。” “夫君,这么一会的功夫,你能吃的好吗? 现在碟子里面还有好几个包子,要不你就再多吃两个吧?”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站了起来。 “韵儿,为夫吃饱了,真的已经饱了,为夫先回去了。” 见到自家夫君已经动作流利的站了起来,齐韵也只好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这,那好吧。” 柳明志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抬脚直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诸位,本少爷已经吃饱了。 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殿中的一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朝着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陛下?” “陛下?” “夫君?” “老爹?” 柳明志听到众人充满诧异的语气,面带笑容的随意地摆了摆手,脚步毫不停留的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就这样说了,继续吃你们的早饭吧。” 众人见状,也只好齐齐地回应了一声。 “恭送陛下。” 柳明志走出了正殿之后,一路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 柳大少的身影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神色慵懒的在殿门外伸了一个懒腰,乐呵呵的走进了自己的住处。 小半天的时间后。 宫殿之中。 柳明志每看完了一本张狂派人送来的文书,就会马上抬脚在摆放在自己身前的沙盘游走起来。 他在围着沙盘打转之时,时不时地就会骤然停下自己的脚步,重新翻看一下手中文书上面的内容。 殿外的日头,逐渐的高升。 时间悄然的流逝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殿中先是响起了轻盈地脚步声,紧接着就又响起来齐韵轻声的声音。 “夫君,妾身来取衣裳来了。” 正在全神贯注的翻看着手里文书的柳大少,本能的闻声望去,只见齐韵和任清蕊姐妹姐妹二人皆是面带笑颜的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看着结伴而来的姐妹二人,柳明志乐呵呵的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呵呵呵,韵儿,蕊儿,你们姐妹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询问,登时加快脚步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气鼓鼓的嘟了一下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 “大果果,你还说呢? 妹儿我一直在你这里住着,你更换下来的那些脏衣裳,直接交给妹儿我来为你清洗不就行了吗? 我能帮你干的事情,你又何必要再劳烦韵姐姐她辛苦一趟呢? 怎么着?你这是怕妹儿我把衣裳给你洗坏了撒?还是怕我给你洗不干净呀?” 柳明志看着一脸嗔怪之色的任清蕊,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哎呀,清蕊,为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为兄我自从娶了你韵姐姐进门之后,身后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全都是交给她这个贤内助全权处理的。 一二十年的时间了,为兄我这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嘛?” 柳明志说着说着,随即立即佯装没好气的转头朝着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的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呀,这么简单的一点小事情了告诉了清蕊,你这明摆着是不想让为夫我安生啊?” 看到柳明志故作没好气的反应,齐韵侧目看了一眼任清蕊,笑眼盈盈的轻轻地摊了一下双手。 “夫君呀,你冤枉妾身了,这可真的不怪我呀。 我们吃过了早饭之后,清蕊妹妹见到妾身我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跟着她要赶来你们的住处。 于是,她就非常的好奇询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妾身我只是赶过来取一下衣裳,给你清洗一下换下的衣裳而已,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只是,只是。 噗嗤,咯咯咯。” 齐韵说着说着,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几声。 “只是,妾身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随口跟清蕊妹妹她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她居然就吃了那么大的醋呢! 妾身我只不过是听你的话,来你这里取两件脏衣裳,结果却被清蕊妹妹她吃了那么大的醋。 妾身我这,我这多冤枉啊!” 任清蕊听到齐韵这么一说,瞬间俏脸窘迫,美眸含羞的转身看着齐韵轻轻地跺了一下自己穿着绣鞋的莲足。 “哎呀,韵姐姐,你瞎说个啥子嘛? 妹儿我才……我才没有吃醋呢!” 齐韵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看着任清蕊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揶揄之色。 “哦?清蕊妹妹,你没有吃醋吗?” 任清蕊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的撒,对的撒,妹儿我当然没有吃醋了撒。” 齐韵眉目含笑的点了点头,忽的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夫君,你相信吗?” 听到齐韵的问题,柳大少的表情瞬间一愣。 “啊?什么?”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姐妹二人之间的话题居然毫无征兆的就突然转到自己这里来了。 “啊什么啊呀?妾身问你,你相信清蕊妹妹她没有吃醋吗?” 随着齐韵的话语,任清蕊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水汪汪的秋水凝眸轻轻地眨了几下。 “大果果?” “夫君?” “大果果?” 柳明志见此情形,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不是,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左右不过就是清洗两件脏衣服的事情而已,你们姐妹之间至于搞得这么的复杂的吗? 看着眼角抽搐,沉默不语的柳大少,姐妹二人又一次开口了。 “夫君?” “大果果?” 柳明志忽的从齐韵,任清蕊姐妹二人娇柔的声音中回过神来,随即,他连忙摆着手示意了一下。 “停停停,韵儿呀,清蕊呀。 你们姐妹俩也别说什么了,你们就直接告诉我,衣服谁来洗吧?” “夫君,妾身都行。” “大果果,妹儿附议,我也都行。” 柳明志闻言,登时没好气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充满了无奈之意的情绪。 “你们别都行呀,总得有一个人来帮我清洗换下来的衣裳吧?” “夫君,妾身随意。 你想让妾身来帮你清洗,妾身就帮你清洗。” “大果果,妹儿也随意,妹儿我啥子都听你的。” 听到齐韵姐妹二人大同小异的回答,柳大少顿时头痛不已。 好家伙,你们姐妹这是在故意为难本少爷我吗?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古怪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苦笑着对着任清蕊努了努嘴。 “得得得,蕊儿,你一直住在为兄的这里,做起什么事情来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 因此,为兄我换下来的那些衣物,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听到心上人指明了让自己来帮他清洗衣裳,任清蕊瞬间一脸激动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妹儿马上去把衣架上的衣裳取出来。” 任清蕊话音一落,也不等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说话,就一脸欢快的朝着后殿小跑了过去。 柳明志看着任清蕊小跑而去的背影,转头看着齐韵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韵儿呀,你们姐妹俩的这场戏,演得不错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不遗余力 齐韵正在美眸含笑地看着任清蕊欢快的背影,听到柳大少的这句话语,嘴角微扬的笑意微微一僵。 旋即,她的嘴角又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佯装一脸疑惑的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演戏?什么演戏? 夫君你说的演戏是什么意思呀?妾身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见到齐韵居然还在跟自己强行装糊涂的模样,柳大少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韵儿,差不多就得了,你还给为夫装什么呀? 你真的为夫我是个傻孩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齐韵见到柳大少都已经说的如此直白明了了,自然也不好继续上演揣着明白装糊的这一套小把戏了。 她看着一脸没好气地柳大少,抬起玉手梳理了一下散落在耳畔的几缕秀发,神色悻悻地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嘿,夫君,原来你真的已经看出来了啊!”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屈指在齐韵的白皙柔嫩的额头之上轻点了两下。 “废话,为夫我要是没有看出来,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话呢?” 齐韵闻言,一双美眸之中顿时露出了好奇之色。 “夫君,你是怎么看出来呀?妾身和清蕊妹儿我们俩刚才好像也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吧?” 听着佳人满是疑惑之意的问题,柳明志侧身看了一眼后殿的方向,笑吟吟的围着沙盘走动了起来。 “傻韵儿,清蕊丫头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为夫我还是了解的。 要不是有韵儿你在背后交待了她什么事情,且非常的支持她。 以她自身的性格,你就是借给清蕊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跟你这位好姐姐展露出刚才的那一副态度啊。 平日里,清蕊丫头在你们姐妹们的面前,不是姐姐们长的,就是姐姐们短的,怎的一个乖巧懂事。 然而,刚才她却一改往日的常态,突然跟你这位好姐姐,因为给为夫我清洗几件衣服的小事情,就展露出了要跟你对着干的态度。 这种情况,明显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蕊儿她的性格。 为夫我见到了你们姐妹俩这样有违常理的情况,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齐韵听完了柳明志的这一番解释之后,眉头微蹙看向了正在围着沙盘游走的夫君。 随即,她一脸郁闷之色的抬起玉手在自己的脑门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哎呀,妾身之前把什么事情都给考虑到了,怎么就单单地把这一点问题给忽略掉了呢? 棋差一招啊,还真是棋差一招啊!” 柳明志听着齐韵郁闷不已的语气,脚步微微一顿,笑呵呵的低头看向了手里的文书。 随即,他从沙盘边沿之上的小竹篓里面,拿起一个棋子轻轻地插在了沙盘的一处山岭上面。 “韵儿呀。” 齐韵闻言,立即莲步轻移的朝着柳明志走了过去。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先是将文书放在了一个箱子里面,然后又探着身体从另外一个箱子里面取出了一本文书。 他拿着文书在手心里随意的拍了几下,笑呵呵的朝着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的齐韵看去。 “韵儿呀,为了帮助清蕊这丫头,你们姐妹还真是够不遗余力的啊。” 齐韵侧目望了一下后殿殿门的方向,见到任清蕊还没有从后殿中走出了,直接把修长的双臂环抱在了胸前,挺着柳腰侧坐在了沙盘的边沿上面。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啊! 可是,谁让你这边一直迟迟不碰清蕊妹妹呢? 夫君你要是早一点把清蕊妹儿这个国色天香,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给一口吃了,我们姐妹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劳心劳神的呢?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问题的根源还不是因为你自己!” 听着佳人蕴含着几分无奈之意的语气,柳明志随手翻开了手里的文书后,眉头微凝地长呼了一口气。 “呼!” “韵儿呀,关于为夫我和清蕊丫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为夫我的心里面自有打算。 为夫我希望,你们姐妹们那边就别跟着一起瞎掺乎了。 对于清蕊丫头和为夫我的事情,为夫我的心里清楚的很,比你们姐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有些事情,到了该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该如此之时,你们姐妹就是再怎么掺和,该是什么样的结果,最终依然还是什么样的结果。 并非是你们姐妹们跟着帮帮忙,掺和掺和,就能改变的了什么的。” 齐韵听到自家夫君的回答,顿时蹙起了眉头。 “不是,夫君呀,妾身我就想不明白了,清蕊妹妹她到底哪里不好了? 妾身我就纳闷了,清蕊妹妹她平日里……” 柳明志没等齐韵把后面的话语说出来,直接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韵儿!” “夫君?” 柳明志看了一眼正怀抱着衣裳从后殿中走出来的任清蕊,眉头微凝的冲着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韵儿,清蕊丫头没有任何的问题,问题出在了为夫我的这边。 具体是什么样的问题,并非是为夫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连为夫我自己现在都还没有考虑清楚呢! 韵儿,为夫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夫妻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了,你还能不清楚吗? 你应该知道,我柳明志根本就不是那一种会拿感情来当做儿戏的人。 为夫我又不是傻子,我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你们姐妹们这些当姐姐的十分的心疼清蕊这个丫头。 为夫我更清楚,你们姐妹们想要极力的促成我与清蕊丫头之间的感情,不仅仅只是为了清蕊丫头着想,同样也是为了为夫我着想。 韵儿呀韵儿,为夫我理解你们姐妹们的想法,也理解你们姐妹们的好意。 只不过,有一些事情,为夫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好清楚。 为夫我还是那句话,关于我和清蕊丫头之间的给感情之事,你们姐妹们就别跟掺和了,为夫我的心里面自有打算。 你放心好了,为夫早晚会给清蕊丫头一个交代的。” 齐韵听完了柳明志的回答,快速的轻瞥了一下快要走到了自己和夫君身前的任清蕊,神色复杂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吧,妾身明白了。 夫君你的意思,妾身回去了以后,我会私下里跟诸位姐妹们好好的聊一聊的。” “好的,韵儿你看着更嫣儿,雅姐,莲儿,小溪她们姐妹说就是了。” “嗯嗯,妾身知道了。” 任清蕊怀抱着衣裳来到了柳大少和齐韵的身边,一脸好奇之色的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大果果,韵姐姐,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听到任清蕊的问题,齐韵登时美眸含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看其眼神之中的意思好似在说,臭夫君,交给你来解释了。 柳明志察觉到齐韵的眼神,直接看向了面带好奇之色的任清蕊,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还能够聊一些什么呀! 还不是你韵姐姐她见到为兄我把给我清洗衣物的事情交给了蕊儿你,心里面十分的不服气。 这不,从丫头你离开以后,再到你取了衣服折返了回来。 在此期间,你韵姐姐她一直都在跟为兄我抱怨着,说我偏心丫头你了。”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回答的这一套说辞,眼底之中登时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窃喜之意。 紧接着,她立即抬起莲足向前走了两步,俏脸之上满是傲娇之意的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姐姐,你别抱怨了,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姐妹们一起帮着大果果他洗衣裳了撒!” 任清蕊说着说着,借着自己停下脚步之时背对着柳大少的那一刹那的功夫,快速的对着齐韵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皓目。 “韵姐姐?” 齐韵看着正在偷偷地冲着自己使弄眼色的任清蕊,娇艳欲滴的红唇情不自禁地嚅喏了几下。 此时此刻,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开口告诉任清蕊。 傻妹妹呀傻妹妹呀,咱们姐妹俩之间耍弄的那一套小把戏,早已经已经被你的心上人。 你的好大果果,给看透彻了,而且是透彻的一清二楚。 就你这个眼力劲,将来有有朝一日你的好大果果把你给卖了,估计你还要帮着他一起数钱呢! 只奈何,她看着正在满脸笑意的翻看着手里文书的柳大少,终究还是把恨不得马上脱口而出的话语给压了下去。 “妹妹呀。” “哎,韵姐姐?” “好妹妹,那什么,你来洗就你来洗呗,姐姐我不跟你争了。” 听到齐韵的回答,任清蕊俏脸之上的神色忽的一愣,一双秋水凝眸之中瞬间露出了迷茫之色。 嗯? 啥子,这是咋过情况撒? 韵姐姐的回答自己的话语,为何跟自己姐妹二人赶来宫殿之前商议好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撒? 见到任清蕊忽然变得愣然的神色,齐韵立即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随即,她一边抬起手轻轻地扣弄着自己俏挺的琼鼻,一边不停地频频对着任清蕊使着眼色。 任清蕊看到齐韵有些反常的举止行为,登时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蓦然间。 任清蕊福灵心至,骤然瞪大了双眼。 此时,她好像已经明白了齐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只不过,她还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于是,她装作整理着自己手里的衣裳,急忙对着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其眼神中所蕴含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齐韵见此情形,偷偷的瞄了一下正在自顾自的翻看着手里文书的柳大少,绝美的娇颜之上满是无奈之意的对着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 任清蕊得到了自家好姐姐的回应之后,俏脸之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到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再不明白自己好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那就真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齐韵看着任清蕊的俏脸之上忽然消失不见的笑意,神色古怪的直接对着她身后的柳大少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看到齐韵的示意,任清蕊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衣裳,神色紧张兮兮的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柳明志闻言,直接把目光从文书上面抓到了任清蕊的俏脸上面。 看到佳人俏脸之上紧张兮兮的表情,柳明志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傻丫头,没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去给为兄我洗衣裳吧。” 任清蕊看着一脸笑容的心上人,俏脸之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愣然了一下。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心上人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平淡。 “啊?啥子?” “哈哈哈,为兄我说你这个傻丫头,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去给为夫我洗衣裳吧。” 见到心上人这么一说,任清蕊瞬间一脸惊愕之色的瞪了双眼。 “大果果,你不怪妹儿吗?”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神色古怪地转身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哦?丫头呀?莫非你想为兄我怪你点什么吗?” 任清蕊看着心上人古怪的脸色,稍加沉吟了一下,隐约地明白了什么事情。 旋即,她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妹儿我才没有这个样子想撒。 大果果,韵姐姐,那啥子,我先去洗衣裳了。” 任清蕊的话语一落,急忙怀抱着衣裳直奔殿门外小跑而起。 齐韵看着任清蕊一路小跑而去的背影,笑眼盈盈地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夫君,妾身这边?” “呵呵呵,韵儿,你那边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反之,若是不满的话,你随意就是了。” 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齐韵嫣然一笑,直接从沙盘的边沿上起身走到旁边的椅子端坐了下来。 “夫君,你思考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柳明志看着端坐在椅子上面的佳人,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随后,他直接翻看了手里的文书,全神贯注的翻看起了文书上面的内容。 良久之后。 柳大少抬手在手边的小竹篓里面摸索无果之手,头也不抬的轻声喊了一声。 “韵儿。” 正在翻看着话本的齐韵,听到自己夫君在招呼自己,立即抬起了头。 “哎,妾身在,夫君?” “韵儿,把你手边的旗子给为夫我送来一下。” “夫君,你要黑旗子呀?还是要红旗子呀?” “红旗子。”(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小题大做 “哎,妾身知道了。”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起身从桌子上面抓起了一把红色的小旗子,疾步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给你。” 柳明志乐和和的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意的接过了佳人递来的小旗子。 “好了,韵儿,你继续回去坐着吧。” “嗯嗯。” 齐韵笑盈盈的点了点头,脚步轻盈的回到原位重新端坐了下来。 柳明志随手拿起了一支小旗子插在了沙盘上面之后,捧着手里的文书继续聚精会神的翻看了起来。 见到自家夫君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的模样,齐韵轻轻地把手肘撑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看着柳明志的目光中流露着淡淡地迷恋之意。 对于齐韵来说,静静地观望着自己夫君全神贯注的认真模样,可比翻看手里的话本有意思的多了。 虽然自己夫妇二人已经成亲二十几年了,孩子也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但是每当自己只要一看到夫君他认真的模样的模样,自己就不由的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望着他认真忙碌的身影,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果然,认真起来的男人,是最能够吸引女人情绪的了。 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一句俗话说的简直太贴切了。 齐韵静静地看着正在忙碌的柳明志,美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任由时间就这样逐渐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先前离开殿中前去外面为柳大少清洗衣物的任清蕊,也已经重新回到了殿中。 齐韵看到了任清蕊的身影,连忙抬起来的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在了红唇前,对着任清蕊比划了一个示意她噤声的动作。 “嘘!” 任清蕊看到了齐韵对自己的示意以后,快速的瞄了一下望着沙盘上面某处位置暗自沉吟的柳大少,急忙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 随即,她莲步轻盈的来到了齐韵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倾着柳朝着齐韵凑了过去。 “韵姐姐?” 齐韵抬眸看了任清蕊一眼,伸手轻轻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 任清蕊见到齐韵的举动,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齐韵所指的椅子上面。 看到任清蕊已经坐定了,齐韵立即将自己手里的话本递了过去。 任清蕊看到了齐韵递来的话本,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韵姐姐,你这是?” 齐韵微微侧身,压着声音柔声的嘀咕道:“好妹妹,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就陪着姐姐我坐一会儿。 你要是觉得干坐着太过无聊了,就看一看姐姐给你的话本,打发打发时间。 夫君他现在正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咱们姐妹尽量不要打扰她。” 任清蕊听到齐韵这么一说,立即抬手推了推齐韵递来的话本。 旋即,她浅笑着对着柳大少的背影轻轻地努了一下娇艳欲滴的红唇。 “韵姐姐,妹儿陪着你一起看大果果忙碌。” 齐韵闻言,笑眼盈盈地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将手里的话本收了回来。 随后,齐韵姐妹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转头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日月如梭,犹如白驹过隙。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 略感疲惫的柳明志长吐了一口气,直接放下了手里已经看完了的文书。 紧接着,他转头看了一下旁边还剩了小半箱子的文书,脸色略带疲倦之色的直接张开了自己的双臂,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随着柳大少开始舒展身体的动作,他情不自禁的张口轻轻地呻吟着拉了一个长音。 “啊!唔……” 齐韵,任清蕊姐妹二人看着正在伸着懒腰的柳大少,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 “大果果。” 听到了齐韵温柔婉转的声音之时,柳明志乐呵呵的放下了自己的双手。 然而,当他忽然又听到了继齐韵之后,任清蕊那清脆悦耳的嗓音之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本能的转身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柳大少看到了跟在齐韵的身边一同朝着自己走来的任清蕊,双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嗯?蕊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看着一脸惊讶之色的心上人,任清蕊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早已经回来了好不好? 妹儿大致的估算了一下,从我回来到现在,妹儿我最起码也已经过了一个时半时辰的上下了。 合着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大果果你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妹儿我已经回来了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嗔怪不已的语气,转头看了一下殿外的天色,然后又乐呵呵的朝着佳人望了过去。 “呵呵呵,蕊儿,抱歉,真是抱歉。 先前为兄我的精力一直都放在了文书和沙盘的上面,实在是没有注意到你已经回来了。” 听到心上人带着几分歉意的语气,任清蕊立即摆了摆手手。 “算了,算了,看在大果果你是因为繁忙正事的缘故,才忽略妹儿我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呀。” 齐韵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看着正在笑呵呵的扭动着脖颈的夫君,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夫君,你一连着忙碌了那么久的时间,身体肯定非常的疲惫了吧? 用不用妾身帮你捶捶背,揉揉肩啊?” 柳明志放下了捶打着自己后腰的右手,看着齐韵轻笑着摇了摇头头。 “不用,不用,为夫随意的活动几下就可以了。” 任清蕊闻言,立即转身走到了几步外的桌案前,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重新折返了起来。 “大果果,你一下子忙碌了半天的时间,不觉得累也应该口渴了。 来来来,快喝杯茶水润润嗓子。” 柳明志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接过佳人手里的茶杯,一口气直接喝下了大半杯的茶水。 “大果果,慢点喝,慢点喝,别呛到了。” 听着任清蕊关怀的话语,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茶叶,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没事的。” 柳明志话音一落,面带笑容的把目光转到了齐韵的身上。 “韵儿。” “哎,妾身在。” 柳明志张口直接喝完了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随手放下了茶杯以后,拿起一旁的旱烟袋直奔殿门外走去。 齐韵和任清蕊彼此对视了一下后,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殿门外。 柳明志驻足在台阶之上,仰头凝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默默地吐出了一口轻烟。 “韵儿,现如今,咱们这边也算是已经安定下来了。 既然咱们这边一切安好,自然也就要给家里面的孩子们,还有诸多亲朋好友们报个平安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你们姐妹们那边,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你们尽快写一封或者几封报平安的家书送到为夫我这边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和齐良他们一家人的书信那边的书信,为夫我就交给你和雅姐你们姐妹自己来写了。 婕儿,舒儿,嫣儿,云舒,小溪……她们姐妹们的家书,你回去了之后就告诉她们姐妹,让她们姐妹们看着些就好了。 至于给咱家老头子和娘亲她们二老那边汇报平安的家书,你们就不用管了,直接交给为夫我来书写也就是了。” 齐韵听到了自家夫君的交代之言,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反应了过去。 紧着着,齐韵娇躯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看着柳大少一双美眸之中瞬间充满了自责之色。 从自己姐妹们跟着夫君他来到了大食国的王城,已经快要三天的时间了。 然而,在这两天多,将近三天的时间里,自己姐妹们所考虑的事情却全都是要怎么去王城外散散心,好好地游览一下大食国王城外的无限风光。 自己姐妹们那么多人,再加上月儿这个丫头。 这么多的人,竟然……竟然…… 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是时候该给远在东方万里之遥外的亲朋好友们报个平安了。 当然了,纵然没有夫君他提醒的话,自己姐妹们这边和月儿这个臭丫头,最终这边肯定也会想到这件事情的。 只不过,自己等人这边将会在什么时候才能考虑到这件事情,那可就不好说了。 三天?五天? 十天?半月? 亦或者是,更久的时间。 任清蕊看到了齐韵的脸色变化,也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轻轻地转动了几下水汪汪的皓目,心思急转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家韵姐姐的脸色会有这样的变化了。 齐韵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彷徨之意看向了柳大少。 “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乐呵呵的转头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哎,韵儿。” 当他看到了齐韵一脸彷徨之色的模样,连忙抬手扇了扇自己刚刚吐出的烟雾,神色瞬间变得焦急了起来。 “韵儿,你没事吧?这还是怎么了呀?” 看着自家夫君忽然变得焦急的脸色,齐韵的心里既是高兴,又是自责的眨了几下双眼。 “夫君,对不起,妾身失责了。” 柳明志听到齐韵的回答,双眼中登时闪过了一抹迷茫之色?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刚才还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失责了呢? 那什么,韵儿她她失责了?哪里失责了啊? “韵儿呀,为夫我都糊涂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东西呀?” 齐韵看到自家夫君一脸迷茫的反应,双手的纤纤玉指勾在一起轻轻地拉扯了几下。 “夫君,按说的话,咱们一行人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彻底的安定下来了以后,应该是妾身我主动提醒你,该给家里报平安的。 可是,妾身却只顾着陪着姐妹们考虑我们的闲情逸致了,居然一丁点都没有想到该提醒你给家里的孩子们,还有亲朋好友们报平安的事情。 妾身身为长妇,竟然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给抛之脑后了。 这要是还不是失责的话,那什么才算是失责啊。” 听完了齐韵的解释后,柳大少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好家伙! 原本自己还以为,韵儿她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提醒了自己呢! 搞了半天,竟然只是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啊。 想通了关键的问题之后,柳明志因为齐韵的话语突然紧绷起来的心神,也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韵儿,韵儿呀。” 齐韵见到自家夫君称呼自己之时,带着几分强调下的语气,绝美的俏脸之上好不容易才有所舒缓的脸色,瞬间又变的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哎,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故作没好气的抬手在齐韵细嫩的额头上面轻点了几下。 “傻韵儿呀,你知道吗?你的脸色变化,可是在时时刻刻的牵动着为夫我的内心啊! 你的脸色哪位一变,为夫我的内心就是忽的一紧。 起初的时候,为夫我还以你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忽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弄了半天,你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才呼忽然变的脸色的啊?” 齐韵看着柳明志既是无奈,又是不以为意的表情,贝齿轻轻地咬了几下红唇。 “夫君,这样的事情还不严重吗? 妾身身为咱们柳家的长妇,自然要事事以……” 柳明志没等齐韵把后面的话语说完,就立即开口将其的话语给打断了下来。 “韵儿,停停停,停停停。” 被自家夫君给打断了话语,齐韵本能的蹙起了眉头。 “夫君!”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随意地一提自己的衣摆,大大咧咧的在身下的台阶上面坐了下来。 齐韵,任清蕊姐妹二人见此清醒,也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只不过,相比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姿,齐韵和任清蕊姐妹二人的仪态就要优雅端庄了许多。 齐韵整理好了自己的裙摆之后,再次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柳明志侧目看了齐韵一眼,轻笑着扯了扯自己衣摆上的线头。 “韵儿呀,你知道什么叫做小题大做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人在做,天在看 齐韵闻言,本能的点了点头。 “回夫君,妾身知道。” 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口中轻烟之后,淡笑着抬起手在齐韵的膝盖之上轻轻地拍了拍。 “知道就好,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在小题大作。 为夫再次告诉你一次,你真的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就心生什么自责之意。” “夫君,妾身知道你疼爱妾身,可是……” 没等齐韵把后面的话语说出来,柳明志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 “韵儿,没有可是。 韵儿,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考虑的面面俱到啊? 又不是你一个人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韵儿,雅姐,珊姐,婕儿她们姐妹们不想全都没有想起来提醒为夫我吗? 再者说了,咱们一家是一起到的大食国王城。 就连为夫我自己也是在两天后的现在,才突然想到写家书,报平安的事情的。 韵儿,为夫我这么跟你说吧。 若非是蕊儿你们姐妹俩现在恰好在我的身边,咱们话赶话的聊到了这里,为夫我也不见得就能突然想起来要写家书的问题。” 齐韵听完了自家夫君这一番语气温和的宽慰之言,俏脸之上的自责之色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真的?夫君你不怪妾身?” “哈哈哈,不怪,真的不怪。 为夫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么一点小事情而已,咱们夫妻两个谁说出来不一样啊? 韵儿,你真的没有必要因为此事心里有什么负担。”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多谢夫君。” 柳明志淡然一笑,轻挑着自己的眉头,笑吟吟的屈指在齐韵俏挺的鼻尖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呵呵呵,傻样,跟为夫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就见外了。” 看着脸上满是笑容的柳明志,齐韵连忙侧身晃动了两下自己的腰肢。 “哎呀,去你的,蕊儿妹妹还在呢,你也不担心妾身会被取笑。” “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任清蕊看着柳大少和齐韵之间恩爱的模样,一双皓目之中充满了艳羡之色。 真不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韵姐姐她一样,会被心上人如此的对待。 虽然自己现在与心上人他相处的同样的十分的融洽,但是在没有真正的突破那一层关系之前,自己的心里总觉的少了点什么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任清蕊的眼神,齐韵立即转首望了过去,看到任清蕊望着自己那满是艳羡之意的目光,她立即给了任清蕊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妹妹,莫要着急,早晚的事。” 齐韵说着说着,眼神饱含深意的转首轻瞥了一眼正在端着旱烟袋,静静地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旋即,她继续柔声说道:“好妹妹,你就放心好了,姐姐们有的东西,妹妹你最终也会拥有的。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 有的人要是敢拿感情之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儿戏,上天肯定也会惩罚这种人的。” 听到齐韵先后的这几句既是在鼓励自己,又好像是意有所指的话语,任清蕊转眸偷偷地看了一眼柳大少,闷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妹儿晓得,妹儿晓得。” 齐韵看着强忍着笑意的任清蕊,笑盈盈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 “夫君,你说呢?” 原本正在默默地抽着旱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柳大少,见到齐韵突然把话语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在心里暗道了一声。 不妙,不妙啊! 紧着着,柳明志连忙扇了扇自己眼前的烟雾,佯装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齐韵。 “嗯?韵儿?怎么了?” 齐韵诗何等的冰雪聪明,自家夫君脸上的表情是真的疑惑,还是在故作疑惑,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就又给柳大少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所说的那番言辞。 “夫君,妾身觉得上天肯定会惩罚这种人的,你觉得呢?” 见到齐韵直接又给自己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语,柳大少的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无奈之色。 此时,他算是看明白了。 虽然齐韵之前已经答应了自己,不会再强行干预自己和任清蕊之间的感情之事,但是在该帮助任清蕊这位好妹妹之时,她还是要尽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讪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那什么,也许会吧。” “也许会吧?”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眼神飘忽的捏着自己衣服上的线头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对呀,也许会吧。 韵儿呀,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为夫我有只能给你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了?” 见到自家夫君根本不敢看着自己,齐韵闷笑着抿了抿自己的红唇。 “夫君呀,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关于儿女情长感情这种问题,是很难进行一个准确的界定的。 你要说不重要把,这种事情却关乎着一个有情人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你要说非常的重要吧,再一些特殊的情况之下,这种问题却又是可大可小。 因此,妾身以为,上天纵然会惩罚这种人,倒也不会惩罚的太重了。 大概,或许,充其量,定做也就是让这种人变成那种坚持个三五下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人。” 齐韵的话音一落,嘴角含笑,眼神揶揄地立即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家夫君听到了自己的这番话语之后,反应肯定会十分的激烈的。 果不其然,正如她心里所想的一样。 当柳大少听到了齐韵的这一番话语之后,登时虎躯一震,连忙松开了双指间的线头,嘴唇轻颤地抬头转身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他才刚一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齐韵满是揶揄之意的眼神。 顷刻之间,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中了齐韵的激将法了。 柳明志看着唇角含笑的佳人,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大声的询问齐韵一声。 你刚才的那些话语,对于为夫来说固然是一件十分悲伤的事情。 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万一真的应验了。 为夫我真的变成了那种只能见坚持个三五下,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人。 这样的结果,对于你们姐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为夫我可能会极其的难受,你们姐妹们这些娘子们,也不见得能好的了哪里去吧?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立即压下了心里的郁闷之意,笑吟吟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韵儿。” “哎,夫君?” “韵儿呀,为夫我给你一个建议,有一些话语,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以后再说出来。 毕竟,有些事情万一真的应验了。 最终会为此感觉到苦恼的人,不一定是谁呢!” 柳大少言语间,同样目光揶揄的微眯了一下双眸,轻轻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韵儿,你觉得呢?” 齐韵听到自己夫君的反问之言,又看了看他也充满了揶揄之意的眼神,娇颜之上的表情忽的一僵。 “这!这!我……” 霎那间,齐韵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真的应验了,夫君他确实有可能会十分的难受。 可是,最终吃亏人,却是自己姐妹们等人啊! 万一自家夫君他真的那什么样了,将来自己姐妹们岂不是要……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这一个念头刚一在心头涌出,齐韵便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唔唔唔,不行,不行。 万万不行,万万不行呀。 无论如何,自己姐妹们可都不能守活寡啊! 自己之所以会帮着清蕊妹妹她说这些推波助澜的话语,完全是因为自己心疼清蕊妹妹她的缘故。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总不能为了帮助清蕊妹妹她一个人,就连自己的幸福都不顾了呀!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幸福,而是所有姐妹们的幸福才对。 自己可不能因为清蕊妹妹她一个人的问题,就耽搁了自己和众位姐妹们的幸福。 否则,其她的那些姐妹们非得把自己埋怨死不可。 草率了,草率了呀! 柳明志看着齐韵俏脸之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笑眯眯的抽了一口旱烟。 “韵儿,你什么呀你?你怎么你继续说了?” 听着柳大少略带调侃之言的语气,齐韵反应了过来后,娇颜之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窘迫了起来。 “夫君,妾身……妾身……我……” 看着佳人欲言又止,去迟迟说不出来的模样,柳大少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韵儿,你什么呀?” 齐韵看着正一脸玩味笑意的柳大少,嘴唇嚅喏了几下后,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银牙。 随后,她直接握起拳头,娇声轻哼着在柳大少肩膀之上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 “哼,笑什么笑,关你什么事啊!” 见到齐韵一脸嗔怒,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模样,柳明志忍俊不禁的再次哈哈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 任清蕊一头雾水的看了一下嗔怪不已的齐韵,然后又看了看正在哈哈大笑的柳大少。 一时之间,她只感觉自己因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韵姐姐她不是正在帮助自己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了呢? 还有,大果果他为何会突然就哈哈大笑了撒? 啥子情况,这到底是啥子情况撒? 柳明志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然后直接身下的台阶上面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韵儿呀。” 齐韵闻言,眼神幽怨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干什么?” 刚才还在轻声细语的回答者柳明志。 哎,夫君?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的齐韵,现在却直接问了一声干什么? 由此可见,此时齐韵的心里是多么的幽怨了。 柳明志看着齐韵娇嗔的神色,乐呵呵的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 随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抬手在齐韵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韵儿呀,关于为夫我刚才的问题,你慢慢的考虑着,为夫我就先回去继续忙碌了。” 齐韵轻轻地嘟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立即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快忙你的去吧。” 刘明辉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淡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任清蕊的身上。 “丫头。” 任清蕊闻言,立即站了起来,神色疑惑的看向了柳大少。 “哎,大果果,咋过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任清蕊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蕊儿,对于你和你爹娘他们二老那边的问题,为兄我并不清楚。 同样的,为兄我也不想过多的干预你的事情。 然而,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情却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了的。 那就是,你爹终究是你爹,你的娘亲终究是你的娘亲。 你的兄弟姐妹们,永远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们, 无论你承认跟与否,认可与否。 血脉亲情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无法更改的。 所以,为兄我希望你也能够给你的爹娘写上一封一封报平安的家书。” 听到心上人的话语,任清蕊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绝色盛颜之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大果果!” “傻丫头,为兄我刚才所说的话语,仅仅只是为兄我给你的建议罢了。 你可以选择认同,同样也可以选择否认。 最终该如何选择,还得看丫头你自己的想法。 倘若丫头你把家书给为兄我送过来了,那么为兄我自然也就会帮着你把你的家书,还有我们的家书一并给金雕传书送回大龙去。 反之,为兄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一句话说到底,最终如何选择,还是全看丫头你自己的想法。” “大果果,我!” 柳明志将旱烟袋别在了腰间,笑吟吟额直奔殿中走了过去。 “丫头,为兄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会干预你的决定。 最终如何选择,还是你自己来决定。” 看着心上人快要走进殿中的背影,任清蕊神色复杂的用贝齿轻咬了几下红唇后,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大果果,让妹儿我考虑考虑吧。”(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可言传 “好的,你考虑清楚了之后,直接来找为兄我就是了。” 听到心上人的交待之言,任清蕊立即轻点着螓首回应了一声,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伴随着任清蕊清脆悦耳的娇柔声音,柳明志的身影直接走进了大殿之中。 任清蕊微微倾着自己的柳腰,探头探脑的朝着大殿中张望了几眼。 当她看到柳大少已经回到了沙盘前再次游走了起来,立即轻轻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重新在脚下的台阶上面坐了下来。 随后,任清蕊轻轻地蹙起了娥眉,神色好奇地转首看向了自己旁边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的齐韵。 “韵儿姐姐。” 齐韵闻声,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轻轻地侧身面带疑惑之色的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哎,清蕊妹儿,怎么了?” 听到齐韵的询问之言,任清蕊随意的合起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云姐姐,也没啥子,妹儿我就是有一些好奇。 刚才你帮着妹儿说话之时,不是说的好好地吗?后来等到大果果他反问你一句话之后,你咋过突然就转变口风了撒?” 齐韵听着任清蕊夹杂着几分疑惑之意的问题,又看了看她绝色娇颜之上的好奇之色,眼神瞬间变的古怪了起来。 一句话说到底,虽然任清蕊如今的年龄已经不算小了,但是她现在终归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 她身为一个尚且还是完璧之身的大姑娘,自然也不清楚夫妻之间床笫之事的乐趣了。 那什么,自己要不要跟她悄悄地讲一讲这方面的事情呢? 齐韵想到了这里,心里情不自禁的纠结了起来。 任清蕊看着好姐姐齐韵沉默不语,眼神古怪的模样,黛眉微微蹙起,俏脸之上的表情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韵姐姐,你咋过了?咋过不说话撒?” 在任清蕊的询问声,齐韵忽的从思索中回过了神来。 她看到任清蕊的俏脸之上愈发好奇的表情,有心想要好好地跟任清蕊说一说关于夫妻之间,男欢女爱的那点事情。 然而,当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快要出口之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齐韵的嘴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俏脸之上表情不由地迟疑了起来。 对于这种较为私密的事情,自己直接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只是,自己若是不直接说出来,应该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跟清蕊妹妹讲述这方面的事情才合适呢? 看到齐韵忽的变的嘴唇嚅喏,脸色略显迟疑不定的模样,任清蕊一头雾水的举起自己的玉手在其面前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的好姐姐的神色为何突然就变得如此的奇怪了呢? 莫非,韵姐姐她现在的反应,跟自己心上人他所说的那些话语有所关系? 可是,韵姐姐和大果果他们夫妇俩方才所说的话语,自己待在一边可是全部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他们夫妇俩之间交谈的那些话语,除了互相调笑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撒! 难道是他们夫妇俩之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其中的某一句话语之中蕴藏着什么别样的深意吗? 任清蕊想到了这里,心思急转的马上开始回想起柳大少和齐韵夫妇俩之间刚才的那一些对话。 可惜的是,她想了一遍又一遍,且仔细的思索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 对于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根本就没有体会过从一个姑娘,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的任清蕊而言。 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对于齐韵,三公主,齐雅,女皇,慕容珊她们姐妹们来说,万一自家夫君真的不行呢,意味着什么。 俗话说的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句话语,可不仅仅只是说一说那么简单的。 任清蕊久思无果,干脆选择不在继续思索了。 韵姐姐她现在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何必去费心费力的思考这些问题呀,直接询问韵姐姐她不就行了吗? 任清蕊拿定了主意之后,神色娇嗔的看着齐韵娇声轻呼了一声。 “哎呀,韵姐姐呀,你到底在想啥子呀?你倒是说话撒?” 在此之前,齐韵的心里面大致的已经思索到了那么一点,应该如何跟任清蕊讲述关于男欢女爱的思路了。 然而,任清蕊的这突然开口的一声轻呼,瞬间就将她心里面的思绪给打断了。 齐韵反应了过来之后,看着任清蕊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 这种事情,自己确实不太好说出来,还是顺其自然的让其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齐韵心中的念头通达之后,轻笑着抬起玉手拍了拍任清蕊的香肩。 “蕊儿妹妹呀。” “哎,韵姐姐?” 齐韵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促狭的看着任清蕊,抬手轻掩着自己的红唇娇笑了几声。 “咯咯咯,好妹妹,有一些事情,姐姐我现在不太方面跟你说。 那什么,等到以后时机到了之时,你自然也就会明白了。” 听到齐韵说给的回答,任清蕊俏脸之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啊?” 这一刻,任清蕊直接被好姐姐的回答给搞糊涂了。 不是,这算是什么回答呀? 咋过就不太方面说了撒?咋过我以后自然也就会明白了撒? 紧接着,任清蕊就反应了过来,看着齐韵一脸无奈鼓起了自己的香腮。 “哎呀,韵姐姐?你这,你这算是什么回答呀?” 见到任清蕊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齐韵笑眼盈盈地抿了抿自己的红唇,抬起玉手捏着任清蕊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咯咯咯,好妹妹,不是姐姐不想告诉你,而是就算姐姐我告诉你了以后,你也未必会明白的。 毕竟,有一些方面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啊?啥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呵呵呵,没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等到以后,你自己就会明白姐姐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见到齐韵还在跟自己打哑谜,任清蕊嘴唇嚅喏了几下后,也只好轻轻地点着头回应了一下。 “那好吧,妹儿我晓得了。 对了,韵姐姐,大果果他已经进去殿中很久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听到任清蕊的问题,齐韵稍加沉吟了一下,仪态优雅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任清蕊见状,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齐韵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之后,倾着柳腰探头朝着殿中望了过去。 看到殿中自家夫君正俯身在沙盘上面,凝望着沙盘上的某处位置一动不动的模样,齐韵轻轻地蹙着眉头暗自沉吟了一下,浅笑着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旋即,她笑眼盈盈地转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任清蕊。 “清蕊妹妹。” “哎,韵姐姐?” “好妹妹,夫君他现在正在忙碌着,咱们暂时也就别去打扰他了。 姐姐刚才大致的想了一下,反正咱们姐妹这边闲着也是闲着。 如此一来,咱们不如先去找你的嫣儿姐姐,雅姐姐,莲儿姐姐,碧竹姐姐她们姐妹等人,还有兰雅和月儿她们两个 然后,咱们再一起去看一看张狂舅舅他们派人给咱们建造的房子。 那些房子,以后可是咱们姐妹们居住的地方。 咱们到了地方以后,也好根据自己的习惯,给建造房子的工匠们提一提建议,让他们尽量按照咱们姐妹们的习惯来建造房子。 倘若他们可以根据咱们的建议,把房子建造成咱们以前在家里面住的房子的模样,那就更好了。” 任清蕊听完了齐韵的提议之后,转头望了一下心上人正在忙碌着的声音,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嗯嗯,韵姐姐,妹儿听你的。” “呵呵呵,好妹妹,那咱们就先去找你的嫣儿姐姐吧。” “哎,姐姐请。” “傻样,一起,一起。” 齐韵,任清蕊姐妹二人说笑间,莲步款款的结伴朝着三公主的住处赶了过去。 姐妹二人的离去,并未对殿中的柳大少造成任何的影响。 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姐妹二人已经有说有笑着的离开了。 等到姐妹离开了之后,柳此时的柳明志正紧盯着沙盘之上法兰克和普鲁士两国的位置,眉头紧皱,眼神闪烁的思考着什么事情。 时间,无声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柳明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脸上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一声叹息之后,柳明志拿起了沙盘边沿上面的旱烟袋和文书,不疾不徐的朝着几步外的桌椅走了过去。 等到柳大少在椅子上面坐定之后,他手里的旱烟袋已经升起了袅袅轻烟。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眉头微凝的看向了手中文书上面内容沉默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直接合起了手里的文书,微眯着双眸看向了自己的沙盘,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起来。 “传令继续西进用兵容易,攻下普鲁士国和法兰克国这两国的疆土之后,继续剑指白衣大食和日不落国,还有波斯国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可是,等到自己一举将这几国的疆土给彻底的拿下来之后,自己这边应该拿什么去守着这些疆土呢? 不不不,应该说是大龙朝廷这边应该拿什么去守着呢? 截止目前,大龙在西方诸国这边调遣的兵力,说多不说,说少爷不算少。 张狂麾下的左路西征大军,南宫晔麾下的右路西征大军。 安西都护府麾下的精锐铁骑,还有西域三十几国奉了自己命令调派的诸国联军。 再加上段定邦这小子,奉命统率的二路西征大军。 这几路西征大军的兵马加在一起,大概约有八九十万的兵力。 八九十万的精锐兵马,说是百万军也不为过。 近乎百万的大龙精锐雄师,对于西方诸国的任何一国而言,都是一支势不可挡的强盛力量。 西方诸国的任何一国,都无法抵抗的了百万大军的攻势。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自己想,只要自己愿意。 自己一声令下之后,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西方诸国的其中的任何一国踏为平地,从自己眼前的沙盘之上彻底的抹去它们的存在。 怎奈何,关键的问题是,打下来这些疆土以后,自己又该如何去治理这些疆土呢? 正如自己方才所想的那样,百万精锐雄师攻势,对于西方诸国任何一国而言,都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强盛力量。 然而,将来当西方诸国所有疆土全都被大龙铁骑攻陷了,全部连成了一片之后,很多的问题也就要衍生出来了。 百万大军很多吗? 是的,百万大军确实很多。 若不是自己登基称帝之后,一直都在励精图治,一直都在全力以赴的发展民生吏治,增加大龙的国力。 那么,纵然是以大龙的国力,想要发兵百万西征西方诸国蛮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因此,为了西征的问题,最近这几年的时间里,老姜这个老东西为了这些事情没少跟自己发牢骚。 百万大军,那可是近乎百万大军了。 为了支持近乎百万大军的西征,朝廷的国库可谓是一直处于吃紧的情况。 好在上苍有眼,西征成功了。 朝廷的国库,也在近两三年的时间里逐渐的丰盈起来了。 直至,如今的粮食满仓,金银无数。 而今,依靠几路西征大军在天竺,大食两国境内长久以来的发展。 自己这边就算是想要继续西征下去,对于大龙的国库也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了。 只奈何,粮草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影响呢,西征的兵力这方面却又出问题了。 就像自己所考虑的一样,百万大军确实很多。 可是,当天竺,大食,波斯,罗马……等国的疆土全部连在了一起之后。 那么,令自己引以为傲的百万大军,也就不多了。 须知,无论是边关要隘,还是坚城重地这些地方,都需要派遣大量的兵力去防守。 然而,边关要隘,坚城重地这些个地方时何其的多啊! 自己手里可以调遣的兵力,又是何等少啊! 一句话说到底,打天下容易,走天下难啊! 自己多年前曾面临的局面,如今又要重新面对一次了。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之时,脑海中忽然不由的浮现起了婉言飞熊这个臭小子的音容笑貌。(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贵不可言 现如今,这小子已经率领着科学院中的众多学子们,将自己想要的那种火龙车给研制出来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在大龙各地州府境内,大范围使用火龙车的事情了。 只是,以大龙现在的情况,还有大龙科学院的情况,想要大范围的使用火龙车,最起码也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 仅仅只是在大龙境内,火龙车的使用想要初见成效,就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就更不用说西方诸国这些更远的地方了。 因此,虽然完颜飞熊这小子已经将自己所需要的火龙车研制出来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火龙车的出现好像并不能对西征之事给与太大的帮助。 当然了,有所帮助,肯定会有所帮助的。 只是,能够帮助的地方,实在是太有限了。 起码,短时间之内是这样的。 柳明志想着想着,忽然瞪大了双眼,急忙转身朝着旁边悬挂在高大木架之上的硕大地图望了过去。 他仔细的观察着大龙本土,西域诸国,还有西方诸国之间的位置,眉头微凝地眯了一下双眼。 如果先想办法修建一条从大龙边关到西域诸国境内,然后再到西方诸国境内的火龙车路线,是否可行呢? 不不不,不不不,自己一下想的太大了,有些好高骛远了。 毕竟,就连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个世界,想要做到这一点都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 那就更不用说现在的大龙了。 仔细的想一想,以目前的局势而言,即使只是先修建一条从边关到西域诸国的路线,就可以在西征之事上提供足够的帮助了。 其中最显著的两点,就是大大地加快了自己运输粮草,调兵遣将的速度。 除了这两点之外,对于百姓们来说,同样也有着极多的好处。 这个念头一出,柳明志目露激动之色的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之后,连忙起身直奔不远处的地图走了过去。 他才刚一停下了脚步,便马上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地图,心思急转的开始仔细的思索起来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殿中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柳明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着手里的旱烟袋,眉头微凝地在地图前面徘徊了一趟又一趟。 良久之后。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之意的呼了一口长气。 行不通,这个想法想不通啊。 他根据大龙如今的局势,在心里仔仔细细的估算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只能心有不甘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大龙国库和各地州府民生吏治的情况,并不是真的做不到这一点。 只要自己愿意,能做到肯定是能做到的。 只是,想要做到这一步,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如果自己传令朝廷那边强行如此行事的话,有极大的可能会动摇国之根本。 动摇国之根本,这可不仅仅只是六个字那么的简单啊!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 而今,自己还是要以大龙本土境内的国事为重啊。 只有先打下了稳定的根基,然后再继续后面一些列的计划,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柳大少想通了一切之后,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神色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身体好似有些无力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随即,他随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颔首浅尝了一口早已经凉却的茶水。 一口凉茶下肚,柳明志脸色唏嘘不已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说来说去,还是大龙科学院的基础太薄了。 其中尤为显著的一点,就是科学院中的学子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飞熊这小子再怎么天才,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他一个人天才,一个人优秀。 然而,他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如果想要将科学院给彻底的发展起来,还需要朝廷继续加大对科学院的支持,加大对科学院中那些学子们的重视才行。 看来,此次给的大龙那边金雕传书,除了报平安的家书之外,还得给十王殿和内阁官员传达一些其它的旨意了。” 柳明志自言自语的嘀咕到了这里,端着茶杯再次轻饮了一小口茶水。 紧接着,他的目光又朝着前方的沙盘望了过去。 既然飞熊研制的火龙车,短时间之内并不能对西征大事提供什么太大的帮助,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好的考虑的了。 柳明志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茶叶,双眼中的瞳孔骤然一缩。 如此一来的话,关于西征的事情,也唯有按照自己心里先前的计划继续行事了。 若是继续按照自己心里的计划行事,那自己可得慎重的考虑考虑了。 兵者,国之大事也。 不能出现一丁点的纰漏啊! 想到了这里,柳明志眼神幽幽的望着前面的沙盘,思绪又开始翻飞了起来。 王宫之中,柳明志这边可谓是满腹的愁绪。 与此同时,有一个人的情况,不见得比他好的了多少。 此人就是那个曾经与柳大少一行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罗马国商人克里奇。 王城东城,此次此刻,一家名为克里奇商铺的后院之中。 当初曾与柳大少有过一面之缘的克里奇,现在正满脸愁容的在自家院子里面来回的踱步着。 在他不远处的一张石桌旁边,正坐着两个皆是容貌秀丽的西方女子。 这两个女子一个看起来年龄略大了一些,一个看起来乃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她们二人的相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此时,那个年龄略大的女人与克里奇一样同样是一脸的愁容。 此时,她正在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账本,一边对身边那个手中拿着鹅毛笔的少女轻声的嘀咕着。 “伊可,阿玛达商铺,大约七百二十金币。” “好的。” 正当两人轻声说话间,一个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忽然跑进了院子里面。 他看到了正在一脸愁容的来回踱步的克里奇,立即疾步小跑了过去。 “主人,主人。” 克里奇看着直奔自己小跑而来的中年人,眉头紧皱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奥尔,又怎么了?” “回主人,萨拉赫先生也来找你讨要货物损失的赔偿了?” 听到来人奥尔的回答,克里奇本来就紧皱着的眉头,瞬间皱起来的更紧了。 “什么?萨拉赫这个老狐狸也来找老夫我要赔偿了?” “回主人,是的。 萨拉赫先生带着他的仆人,此时正在前面的店铺里大声的吆喝着,非要马上见到主人你,让你给他一个说法。” 克里奇闻言,转头看着商铺的位置,一脸不爽之色的冷哼了一声。 “哼!这个老狐狸。 这几年的时间里,老夫我帮助了他多少次了。 如果没有老夫我的帮助,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年的时间里,就挣下了这么一大份的家业。 如今,老夫我只是短时间之内的困难了一下,想不到就连他都来找老夫我要损失的赔偿了。 混账,肮脏,无耻。 用大龙天朝那边的话语来说,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老狐狸,既然你如此对我,将来等到老夫我把握住了机会以后,你可莫要怪我不讲往日的情面了。 肮脏,吸血鬼。” 听着克里奇充满怒气的咒骂之言,奥尔一脸焦急的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主人,现在你怎么咒骂萨拉赫这个老狐狸都晚了。 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怎么去骂他这个老狐狸,而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要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 一直让他在前面大喊大叫的吆喝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克里奇听到奥尔的劝说之言,双手紧握的深吸了一口气。 “奥尔,萨拉赫那个老狐狸是什么意思?” “回主人,萨拉赫他告诉老奴,要么你亲自去跟他一个说法,要么让咱们商铺这边马上赔偿他所有货物的损失。” 听到奥尔的回答,克里奇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像这样的话语,他在短短半月的时间里,已经听了数十次了。 听得自己的耳朵里,都快要长茧子了。 “奥尔,那个老狐狸他交给咱们商铺的那一批货物,全部算下来大概有多少的损失?” “回主人,大概七千千八百金币左右。” “什么?七千八百金币,这么多?” “回主人,正是。” 克里奇右手一握拳头,咬牙切齿的在左手的掌心里用力的捶打了几下。 “咱们家在大食王城之中的所有商铺,还能调出来这么多的金币吗?” 奥尔听到克里奇的询问,立即给出了回答。 “回主人话,能调出来倒是能够调集出来这么多的金币,只是一下子调出了这么的金币之后,咱们剩下的金币可就不多了。 依靠仅剩下的那些金币,咱们商铺这边已经很难拿出与其它的商铺,或者商队一起合作之时担保金币了。 与一些小商铺和小商队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要想与那些大商铺和大商队合作,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了。” 听完了奥尔的这一番回答之后,克里奇顿时脸色阴晴不定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克里奇用力的喘息了一口气,神色阴沉的看向了前方的商铺。 “奥尔。” “主人?” “传我的话给前面,赔偿给萨拉赫,一个金币不少的赔偿给他。 不,不对,是一个银币都不少的赔偿给他。” “主人,你要不要再慎重地考虑一下呀?” “不考虑了,不考虑了,直接赔偿给他,该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 “是,老奴明白了。” 奥尔回应了一声之后,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克里奇见此情形,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脸色顿时变的疑惑了起来。 “奥尔,你怎么还不去传话,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克里奇疑惑不解的神色,奥尔用力的咬了咬牙。 “主人,老奴有些话想要跟主人说一下。” 克里奇神色愣然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摆了摆手。 “快说吧。” “主人,老奴斗胆一言,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让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马上带着商队去大龙天朝的西域诸国,还有天竺,波斯几国出手那些货物吧。 只要咱们压在手里的那些货物能够尽快的售卖出去,咱们的损失也就不用这么惨重了。 虽说出手这些货物无法做到回本,更无法挣到金币,但是起码可以将商铺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那些货物若是再继续这样的积压下去,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可就要真的彻底的砸在手里了。 到时候,你就算是想出手,也为时已晚了。 主人你与你所说的那一群来自大龙的商队,仅仅只是见了一面而已,你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他的那些话语,就冒这么大的风险。 主人,时间不等人,有很多的货物,同样也不等人啊!” 克里奇听着奥尔的劝说之言,眼中不由的闪过了一抹犹豫之色。 他何尝不清楚,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赌。 赌那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大龙商队的主人,是否会遵守自己二人之间的约定,遵守他给自己的承诺。 自从大龙天朝的兵马,占据了大食,天竺两国的所有疆土之后。 这几年的时间里,自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与大龙天朝的那些兵马主将打交道,希望可以因此攀附上他们的关系。 虽说自己的努力,并没有得到自己预期之中的回报,但是却多少在那些大龙将领们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自己才能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将事业给发展的越来越大。 从实际的情况来说,那些大龙的主要将领并没有给自己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然而,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却在无形中就帮助了自己很多的问题。 时间一久,不但自己的大龙话语说的越来越流畅了。 同时,自己一个来自罗马国的商人,在异国他乡的大食国的王城之中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稳固了。 随着自己跟他们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多,自己对大龙天朝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越是了解,自己对大龙天朝的印象也就越来越深刻。 确实自己并不清楚当初见到的那个人的身份,也不了解他手下商队的实力如何。 然而,根据自己与那些大龙将领打交道的经验来说,有一点自己可以十分的肯定。 那就是与自己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大龙人,他的身份地位一定不简单。 他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间的举止行为,完全不比自己所认识的那些的大龙将领们差上几分。 甚至。 甚至,在某些举止行为方面,还要比那些大龙将领们强上几分。 那个人给了自己一种感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如果用大龙的话语来形容,应该是,应该是。 嘶!应该怎么形容来着? 贵不可言。 没错,就是贵不可言。(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物稀为贵 对对对,对对对。 贵不可言,就是贵不可言。 自从自己的父亲去世了以后,自己就从他的手里接过克里奇家族的家业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岁月了。 想当年,从自己继承家业的那一天起,自己便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克里奇家族的实力发展的更加的壮大。 这二十多年的岁月之中,自己也一直都在为了自己当初定下的目标,而不辞劳苦的奔波游走在大小诸国之间。 好在,上天不负苦心人。 在这些年的时间里,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之后,自己先是见过了自家罗马国的国王。 随着自己的努力,克里奇家族的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盛了。 然后,自己又如愿以偿的先后见到了普鲁士国,波斯国,法兰克国,大食国……等国的国王。 再然后,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自己又与来自大龙天朝的那些将领们打下了交道,勉强在他们那里留下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印象。 诸国的国王,还有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将领们。 他们这些人,是自己在这二十多年的岁月之中,所认识的身份最为尊贵的一些人物了。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身份尊贵,气势非凡的大人物。 然而,相比自己在半月多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来自大龙商队的家主,他们这些尊贵人物的身上,似乎少了一种独特的气势。 至于少了一种什么样的气势,具体的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是一种自己似乎感受到过,却从来又没有见过的气势。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自己才会认为这个人的身份一定贵不可言。 这些年自己跟那些大龙将领打了那么多次的交道,逐渐的也了解了大龙人的性格。 他们夙来讲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按照自己对大龙人的了解来说,像他那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做出失信之举的。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万一他要是失信了呢? 奥尔看着正在一脸惆怅,沉默不语的克里奇,脸色焦急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主人?” “嗯?奥尔?” “主人,那些货物真的不能再继续积压下去了,你就派大少爷和二少爷尽快出手那些货物吧。 如果要是在继续耽搁下去,咱们有可能就要真的血本无归了。” 克里奇听着奥尔语气既是焦急,又是诚恳的劝说之言,脸色又一次变得犹豫了起来。 此时,他的心里面可谓是纠结万分。 自己是该继续赌下去?还是放弃赌下去? 若是继续赌下去,一旦自己赌赢了以后,那么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困局,马上就可以得到扭转了。 然而,话又说回来,有赢就有输,万一自己赌输了呢? 万一真的赌输了,自己在大食国王城这边多年的努力,可就要全都白费了。 看着克里奇迟疑不定的神色,奥尔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自家主人的心神总算是有些松动了。 于是,他顿时一脸焦急之色的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主人呀,你就听老奴我的一句劝吧。 老奴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跟那个大龙过的商队家主仅仅只是见过了一次面而已,你真的没有因为他的那些话语,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 要知道,萨拉赫这个老狐狸与主人你可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了。 结果呢?萨拉赫这个老狐狸他现在是怎么对待主人你的? 这个老狐狸他知道了主人你现在的困局之后,非但没有选择帮助你,反而与其它的那些商铺和商队一样,直接就上门来找主人你要货物损失的赔偿了。 老朋友,这可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啊。 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在金钱面前都靠不住,又何况是那个仅仅只是与主人你见过一次面的大龙人呢? 主人,真的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你就让两位少爷他们带着商队抓紧时间赶去其余各国出货吧!” 克里奇听着奥尔急切的劝说之言,双眼中不由地露出了淡淡的迷茫之色。 放弃吗?真的要放弃吗? 依据自己老仆人的说法,对于自己目前的情况来说,现在就放弃与那个大龙人的约定,确实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只是……只是…… 只是,自己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放弃了,那么自己一定会丧失一番天大的机缘。 “主人!” 克里奇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自己与那个大龙人见面之时的所有场景。 不一会儿。 克里奇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奥尔轻轻地摆了摆手。 “奥尔,你先赶去前面处理一下给萨拉赫那个老狐狸赔偿的问题吧。” “主人,货物的事情?” “奥尔,此事老夫我会仔细的考虑考虑的,你先去把眼前的麻烦事给解决了吧。” 奥尔闻言,登时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主人并没有立即就同意自己的劝说,但是他既然说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也就说明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有转机就好,有了转机就好啊。 以商铺现在的情况,再坚持个三五天的时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要自己的主人他在这三五天的时间里考虑出了结果,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奥尔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主人,那老奴就先去忙了。” “快去吧。” “是,老奴告退。” 克里奇看着奥尔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闪烁的深吸了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老仆人奥尔自己会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仅仅只是自己的托辞而已。 事实上,他心里真正的选择乃是继续赌下去。 他要选择自己心里告诉的那种感觉。 克里奇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好了自己心里杂乱不堪的心绪之后,直接朝着不远处正坐在石凳上的两个女子走了过去。 “阿米娜,伊可。” 听到克里奇的说话声,两女立即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老爷。” “爹爹。” 克里奇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接在两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阿米娜,伊可,你们娘俩把账本核算到哪里了?” “回老爷,已经核算到了拉克尔商铺的账目了。” “坐吧,坐吧。” “好的,多谢老爷。” “谢谢爹爹。” 克里伊可在坐下之前,提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自家爹爹倒上了一杯茶水。 “爹爹,你走来走去那么久了,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 “好好好,乖女儿,快坐吧。” “哎。” 克里奇端起女儿为自己刚刚倒好的茶水,轻笑着朝着口中送去。 他颔首轻饮了一小口茶水之后,登时一脸感慨之色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眸。 “好茶,真是好茶啊! 茶叶,茶叶,咱们这边怎么就没有茶叶这种好东西呢? 如果咱们这边也有茶叶这种好东西的话,我也就不用每次一看到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就要满脸赔笑的去看他们的脸色了。” 克里伊可听到自家父亲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话语,顿时轻轻地蹙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爹爹,女儿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茶叶好喝呢? 这些茶叶喝起来又苦又涩,一点都好喝。 孩儿觉得,还是咱们这边的咖啡好喝一点。” 克里奇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乐呵呵的朝着自家女儿看了过去。 “哦?你觉得咖啡好喝?” 克里伊可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女儿觉得还是咱们这边的咖啡好喝一些。” “伊可,那要是咖啡不加糖呢?” 听到自己父亲的这个问题,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啊?这个,这个。” “呵呵呵,这个什么呀?不加糖怎么样?” 克里伊可神色迟疑了一下,娇声细语的回道:“回爹爹,要是不加糖的话,那就不怎么好喝了。” 克里奇听到了女儿的回答,笑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伊可,你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 有很多的东西,只有它自己原本的那种滋味给人带来了美好的享受,那才是真正美好的东西。 反之,相比那些需要依靠外物来提升滋味,才能给人带来美好享受的东西。 这两者之间,你觉得那个更好一些?” 克里伊可听着自己父亲这一番充满了深意的话语,稍加沉吟了一下之后,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爹爹,女儿明白了。 以后,我会仔细的品尝品尝这些茶叶,用心的去体会爹地你所说的那种感受的。” 克里奇看着自己乖女儿似有明悟的神色,神色古怪的提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伊可。” “哎,爹爹?” “乖女儿,你知道吗? 为父我之所以十分的喜爱这些茶叶,一方面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为父我单纯的喜欢这些茶叶带给我的美好滋味。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些茶叶,能够给咱们克里奇家族带来极大的利益。 乖女儿,在大龙天朝有一句俗话,叫做物以稀为贵。 咖啡这种东西,对于咱们的家族来说,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得到很多。 对于诸国的王室来说,同样也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很多。 可是,茶叶这种东西。 咱们的家族,还有诸国的王室而言,想要得到可就不容易了。 其根本的原因,就像为父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物以稀为贵。 对于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而言,茶叶这种好东西只不过是一种比较稀松平常的货物罢了。 然而,对于咱们家族来说,茶叶这种东西,可就成了为父我在诸国王室之间最好的敲门砖啊! 茶叶好喝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乃是它的价值,还有它能够给人带来的利益。” 听到克里奇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克里伊可黛眉轻蹙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 “爹爹,孩儿明白了。” 克里奇闻言,顿时一脸欣慰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乖女儿,你能够明白就好了。” 克里奇话音一落,轻饮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直接把目光转到了自家娘子的身上。 “阿米娜。” “哎,老爷?” “阿米娜,拉克尔的商铺那边需要赔偿多少损失?” 阿米娜听到克里奇的询问,低头看了一下账本上的数目之后,神色低沉的抬头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老爷,大概是两千八百金币。” “两千八百金币?” “嗯嗯,正是。” 克里奇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皱起了眉头。 “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做起事情来可真是够无情的啊!” 阿米娜听着克里奇略带嘲讽之意的语气,嘴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 看到自家夫人的反应,克里奇直接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捏着茶盖轻抚了起来。 “阿米娜,你想要说些什么呀?” 阿米娜闻言,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老爷,我……我……” “不用犹豫,想说什么直接锁什么就是了。” “老爷,见到咱们家现在的这种情况,还有那些合伙人对待老爷你的态度,妾身很是心痛。 可是,如果妾身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多少还是能够理解一些那些商铺和商队的做法的。 毕竟,老爷你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克里奇听到自家夫人的这一番话语,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阿米娜,你也觉得为夫我的选择错了吗?” “老爷,我……这……” 见到自家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克里奇神色复杂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女儿克里伊可的身上。 “伊可,你是怎么想的?” 克里伊可闻言,神色踌躇了一会儿之后,檀口微张的长呼了一口气。 “爹爹,女儿我跟你说一实话,女儿我同样有些不太理解你的做法。” 听到女儿的回答,克里奇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僵。 然而,没等他开口之时,就见克里伊可继续说道:“不过呢,虽然女儿我不太理解你的做法,但是女儿我却支持你的选择。 孩儿我相信,爹爹你之所以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可定有着你自己的理由。 孩儿我不理解,是不理解。 可是,这却并不意味着孩儿我不支持你。 爹爹。”(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甘心啊 “嗯,伊可。” “爹爹,孩儿我知道,爹爹你这么做肯定有着你自己的理由和想法。 因此,无论爹爹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伊可都会十分坚定的支持你的决定。 我相信,爹爹你现在的所做作为,肯定为了可以把咱们的家族发展的更好,发展的更加的强盛。 而不是像表明上看起来的这样,把咱们的家族往坏的地方去发展。 所以,爹爹,大胆的去做吧,伊可支持你。” 听到自己乖女儿的这一番鼓励之言,克里奇登时一脸笑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伊可呀,你不愧是为父我的好女儿啊! 有了乖女儿你的这一番话,为父我心里的紧张之意也能减轻几分了。” 克里奇说着说着,乐和和的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阿米娜,这一点之上,你可就比不上咱们的乖女儿了。” “老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妾我也只是根据眼前的情况,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而已。 至于你和伊可,你们父女俩是什么样的想法,那就是你们父女俩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妾身我现在就知道,老爷你如果要是再把那些货物给继续积压下去,那么,咱们家在王城中的几家商铺里面的钱财,就要全部都给赔偿出去了。 一旦咱们把几家店铺里面所有的金币全部都赔偿了出去,老爷你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到时候,你要么派人立即赶回咱们在罗马国的商铺,尽快的调集一笔钱财来维持这边的商铺。 要么就是直接放弃大食国王城之中这里所有的商铺,咱们一家人灰溜溜的赶回咱们的老家去。 然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咱们家而言,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毕竟,不管是两者之间的哪一种结果,都意味着咱家短时间之内就要赔掉一大笔的钱财。 而且,不知老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老爷你选择前者,可以及时的从罗马国那边调集一笔钱财,来维持王城这边的商铺经营情况。 可是,谁又来能保证,咱们以后就一定能够把现在亏损的钱财给重新挣回来呢? 如果可以把赔偿出去的金币再重新挣回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它万一要是一赔再赔呢? 所以,这条路,也并不是一点的风险都没有。 反之,若是选择后者,直接放弃了这边的生意。 这也就意味着,老爷你在大食国王城经过多年的努力,才拼搏出来的家业,一朝之间就要全部付之东流了。 现如今,妾身眼看着这两种情况就要发生了,你说妾身我能不着急吗? 再过些日子,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妾身我就算不能直接心疼的死掉了,估计也差不多了。” 克里奇听完了自家夫人的这一番长篇大论,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清楚,夫人她之所以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语,也是为了自己而着想。 自己若是因为这一点就生出不满的情绪,那自己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一点。 克里奇转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眉头微皱地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夫人,只有这两条路吗?” 阿米娜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对呀,妾身我根据现在的情况大致的分析了一下,能够得出的结果,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了。 老爷,妾身我认为奥尔他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非常的有道理。 不行的话,就及时止损吧! 妾身和女儿听从老爷你的吩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大龙天朝那边的文化。 现在咱们家商铺现在所面临的这种困局,只要能够及时止损了,用大龙那边的话来说就是亡羊……羊……羊什么来着? 呃!呃!就是那个羊圈里面没有了一只羊之后,只要尽快把羊圈给修补好了,就还不算太晚了的那种意思。” 克里奇听到了自家夫人的这一份话语,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几声。 “呵呵呵,阿米娜,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听到克里奇的回答,阿米娜立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老爷,现在你只要马上派人去把那些积压在手的货物早一点出手了,就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呀。” 克里奇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后,轻轻地抚着手里的茶盖,抬眸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阿米娜。 “阿米娜,其实除了你之前所说的那两条路之外,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的。” 阿米娜听到克里奇的话语,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微愣然了一下。 “什么?第三条路?哪里来的第三条路?” 看着自家夫人愣然的神色,克里奇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茶叶,用力的长呼了一口气。 “呼!阿米娜,为夫我所说的第三条路,就是那位来自大龙天朝的贵人了。 只要他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那么咱们也就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届时,咱们不但有第三条路可以走,而且还会是一条通天大道。” 阿米娜听完了克里奇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神色顿时变的无奈了起来。 她原本还以为,自家夫君会说出一个令自己眼前一亮的办法呢。 哪里能够想到,自己浪费了半天的口舌,问题最终又转回到了那个大龙人的身上了。 “老爷,说来说去,你最终还是要选择继续赌下去,坚持等着那个与你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大龙人来赴约,对吧?” 克里奇看着自家夫人脸上那充满了无奈之色的表情,淡笑着轻轻地点头回应了一下。 “没错,为夫我选择继续等候那位大龙的贵人来赴约。” “老爷呀老爷,你让妾身我说你什么好啊? 你现在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像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天真了? 你和那个大龙人只有一面之缘,然后又只因为他跟你所说的一些话语,你就如此的相信他。 这!这!这! 老爷你不觉得,你的决定太过失去理智了吗?” 阿米娜说着说着,马上转头朝着自己的乖女儿看了过去。 然而,当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克里伊可此时正在柳眉轻蹙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着杯中的茶会,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伊可,你还有心思品茶呀?还不快一点帮着娘亲我劝一劝你爹啊!” 克里伊可听着自家娘亲没好气的话语,浅笑着轻轻地抿了抿红唇上的茶水。 “娘亲,你让我劝说什么呀? 女儿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相信爹爹他这么做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所以,女儿我支持爹爹他的选择。” 克里奇闻言,立即乐呵呵的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阿米娜,你是没有亲眼见过为夫我所说的那个大龙人,所以你才会无法理解为夫我的选择。 可是,如果你亲眼见到了那个大龙人了之后,你马上就会明白为夫我为什么会做出现在这样的决定了。 你是知道为夫我的性格的,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拿着咱们家的家业开玩笑的。” 听着克里奇的解释之言,阿米娜神色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白眼。 随即,她轻轻地转个身,直接伸出手一把抓起自己女儿克里伊可身前的另外一本账目,用力的放在了自己身前的石桌上面。 她的这一番举动,当场就令克里奇父女二人的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愣了一下。 阿米娜快速的翻看了一下账目上面的内容之后,立即抬头看向了已经反应了过来,正一脸疑惑之色的克里奇。 “老爷,如你方才所说,妾身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大龙人。 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有着一种什么样的人格魅力,竟然会让老爷你只是见了他一面,就会如此的相信他。 这些,妾身我全部都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我却十分的清楚明了。 那就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直到今天。 截止目前,咱们家的这几个商铺加在一起,前前后后已经给别人赔偿了三万一千金币左右的钱财了。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老爷你过来之前,咱们就已经赔偿出去了三万一千多的金币了。 现在,还要再加上奥尔他刚才过来之时,跟老爷你汇报的萨拉赫那个老狐狸的七千八百金币。 加上这些金币,差不多就已经是将近四万金币了。 老爷,四万金币,四万金币。 这不是四百,也不是四千,而是四万的金币啊。 老爷,一下子赔偿出去了这么多的金币,意味着什么事情,不用妾身我给你说,你也应该能够明白吧?” 克里奇听到了自家夫人说来了四万金币这个数字之后,双眼中瞬间就露出了肉疼之色。 “四……四万金币?这么多了吗?” “对呀,快要四万金币了,不然你以为妾身为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啊! 老爷,妾身我也不怕啰嗦,也不怕你会厌烦。 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如果你现在马上派人赶往其余诸国境内,尽快的出手咱们积压的那些货物。 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回转的机会。 反之,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咱们这一次可能真的就要血本无归了。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货物都可以长时间的耽搁下去的。 有的货物多耽搁一些时间,倒还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然而,有的货物那可是耽搁一天时间,咱们的商铺就要多承受一天的损失啊。” 阿米娜说着说着,直接拿起自己身前的账目,轻轻地放到了克里奇的身前。 “老爷,妾身把该说的都说了。 至于你接下来要如何选择,就全看你的自己的想法了。” 克里奇低头看了一下账目上的数字之后,神色迟疑不定的端着茶杯吸溜了一小口茶水。 阿米娜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言辞,直接让他因为自己女儿的支持,好不容易才舒缓下来的情绪,瞬间又变的踌躇了起来。 四万金币。 四万金币。 一方面是现实给自己带来的困局,一方面是自己的感觉。 这两者之间,可真是难以选择啊。 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事实却是自己的感觉,并不能帮助自己解决掉眼前的困局。 只是,如果让自己就这样放弃下来,自己真的好不甘心啊! “阿米娜。” “哎,老爷?” 克里奇嘴唇嚅喏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两年的时间里,自己一直都在想法设法的去讨好那些来大龙天朝的将领们。 结果呢?结果就是任凭自己怎么样去努力,怎么样去讨好,始终都无法真正的进入他们那个圈子。 自己绞尽脑汁,费心费力的努力了一两年的时间,依旧无法从他们的手里得到自己所预期中的那些帮助。 他们那些人,在坚持自己底线的时候完全就是无懈可击。 可以说,他们的底线已经坚守到了让自己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当他们看到自己所送的金银珠宝之时,他们会眼前一亮,可是却坚决不收。 同样的,当他们看到自己所送的奇珍异宝,美女佳人之时,他们也会眼前一亮,结果却依旧是坚决不收。 面对这样的局面,自己除了无力感,还是无力感。 克里奇想到了这里,端着自己的茶杯,苦笑着轻饮了一口茶会。 “阿米娜,让为夫我在考虑考虑吧。” 阿米娜闻言,神色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的,老爷你慢慢考虑就是了,妾身不急。” 克里奇抿着嘴角的茶叶,神色纠结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事实上,在有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放弃继续讨好那些大龙将领们的想法了。 可是,自己不能这么做啊。 因为自己的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大食国早就已经不是大食国的国王和王后,还有那些王公大臣们当权了。 现在大食国,真正的掌权人已经换成那些大龙天朝的将领们了。 不对,不对。 应该说不仅仅只是大食国这一国,就连远方的天竺国,也早已经换成那些大龙的将领们当权了。 除此之外,包括自己的老家罗马国,还有波斯国,普鲁士国,法兰克国这几个王国,他们也都能够掌握着几分的话语权。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自己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 自己只有真正的融入了他们的那个圈子里面之后,才能够真正的将自家的生意发展的更加的强盛。 只可惜,他们却始终都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啊。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进入大龙天朝圈子的希望了。 让自己就这样放弃下来,自己又怎么能够甘心呢? 想到了这里,克里奇顿时神色复杂,眼神闪烁的沉思了起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眼力 许久之后。 克里奇开口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抬眸朝着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俩看了过去。 经过了一番仔细慎重的考虑之后,他心里面原本还有一些踌蹰不决,迟疑不定的心绪,再一次变的坚定了起来。 放弃了? 不行,绝对不行! 就当前的情况而言,这是自己可以接触到大龙天朝圈子的唯一希望,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因此,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就给放弃了。 无论自己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有多么的艰难,自己都要继续坚持下去才行。 纵然是咬着牙强行坚持,自己也必须得继续坚持下去。 这一次,如果自己真的赌输了,其最坏的结果,充其量的也就是把自己在大食国打拼了多年的家业全部都给赔的一干二净了。 赔了,就赔了吧。 大不了,自己赶回罗马国那边从头再来就是了。 可是,如果自己错过了这个唯一一次可以接触到大龙天朝圈子的希望。 那么,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此次,如果自己赌输了,顶多也就是赔偿一部分的家业,让自己这几年的辛苦拼搏打了水漂而已。 然而,倘若自己赌赢了,那么迎接自己的将是一条一往无前的通天大道,一条可以将自己的家族带上顶峰的通天大道。 以小博大,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放弃呢? 人活这一辈子,所遇到的种种事情,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又哪一件事情不是在以小博大? 想要博取荣华富贵,又不想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有大机遇,就要有承担随时可能到来大危机。 这样的情况,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克里奇思考到了这里,本来就已经变的坚定的内心,瞬间就又更加的坚定了起来。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以放弃。 机会就在眼前,能否抓得住这一次机会,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克里奇深吸了一口气,立即伸手端起了石桌上已经凉却的茶水,直接将杯中的茶水给一饮而尽。 “阿米娜。” “妾身在,老爷,怎么了?” “阿米娜,你相信为夫我的眼力吗?” 阿米娜闻言,本能的蹙了一下眉头。 虽然说她隐约的已经猜到了克里奇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心思了,但是她却还是轻声反问了一言。 “老爷,你的意思是?” “阿米娜,自从为夫我从咱们父亲的手里,真正的接过咱们家族的家业之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的岁月了。 在这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为夫我不止一次的暗自告诉自己。 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将咱们克里家族的实力从我的手里发展的更加的强盛。 为了能够做到这一步,实现这个愿望,为夫我无时无刻的不在努力着。 关于这一点,阿米娜你是最清楚的了。” 阿米娜闻言,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一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爷,你说的这些,妾身全都明白。 你的努力和坚持,妾身也全部都看在了眼力。 所以呢?” 克里奇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双手按在石桌之上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郑重之色的看向了对面的阿米娜。 “所以,阿米娜,你相信为夫我的眼力吗?” 看着自家老爷脸上十分郑重其事的表情,阿米娜这一次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 “老爷,妾身相信你的眼力。 妾身我并不否认,我有些不太理解你现在的想法。 可是,对于老爷你的眼力,妾身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什么。 妾身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咱们家族的生意之所以能够越来越大,一方面是因为咱们家族自身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 有很多的人看到了咱们家族的实力之后,都愿意与咱们的家族进行合作。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因为老爷你看人的眼力劲了。 如果不是老爷你在看人的时候一看一个准,咱们家族的生意也就不会做的这么的一帆风顺了。” 听到自家夫人对自己毫不吝啬额称赞之言,克里奇乐呵呵地点着头轻笑了起来。 “夫人,既然你相信为夫我看人的眼力。 那么,对于咱们家商铺里现在所面临的这个困局,你也就不用再继续干预什么了。 你相信为夫我的眼力,为夫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力。 为夫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关于我与那一位来自大龙的贵人的约定,为夫我是赌定了。 不管现在的困局如何,为夫我都会坚持下去。 咱们的家族能否发展的更加强盛,成为罗马国首屈一指的顶尖家族,也就看这一次了! 成则成功,不成功,大不了咱们赶回老家从头再来。” 阿米娜见到自家夫君坚定不移的态度,面带思索之色的轻转了几下双眼。 紧接着,她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石桌上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爷,既然你坚持如此,那妾身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关于现在的局面,你放手去做也就是了。 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妾身我都认了。 大不了,咱们一家人就真的散尽在大食国王城这边所有家财,一起灰溜溜的回到咱们的老家也就是了。” 克里奇见到了自家夫人的反应以后,顿时咧着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夫呀夫人,谢谢你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克里奇,阿米娜直接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白眼。 “哎呀,一家人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只要老爷你能够理解,妾身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全部都是为了咱们一家人着想也就行了。” 克里奇见此情形,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理解,理解,为夫理解。” 随即,他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克里伊可的身上。 “伊可。” 克里伊可闻言,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孩儿在,爹爹你有什么吩咐?” “乖女儿,你大哥和大嫂他们俩现在咱们家的几号商铺?” “回爹爹话,大哥他早上告诉孩儿,他要带着大嫂去一趟咱们家在城西的三号商铺。” 克里伊可言语间,抬头看了一下万里晴空之上的日头。 “爹爹,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大哥和大嫂他们夫妇俩现在应该还在城西的三号商铺那边呢!” 听到克里伊可额回答,克里奇轻笑着点了点头。 “伊可,你现在马上带着几个仆人去找你的大哥。 等你见到了你的大哥以后,直接就告诉他,让他立即安排人手,把那些货物之中的一些不宜长久存放的瓜果,全都马上单独挑选出来。 其它的一些不宜长久存放的货物,也全都单独挑选出来。 接下来,你让他派人把那些挑选出来的瓜果和其它的货物,根据好坏再行分别出来两个层次。” 克里伊可听到自家老爹的交代,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变的好奇了起来。 “爹爹,然后呢?” 克里奇看着自家女儿好奇的神色,缓缓地重新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之上,淡笑着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早已经变凉的茶水。 “然后,你就吩咐你的大哥,让他派人把那些略差一点的瓜果和货物,免费的去发放给城中的一些家庭比较贫穷的百姓们。 对了,切记要交代你的大哥,为父我说的免费发放,那就要真正的做到了免费发放。 在此期间,一个铜币都不能收取。” 克里伊可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我一定把话给大哥他带到了。 爹爹,那剩下的那些好一些的瓜果和货物呢?” 克里奇一边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盖,一边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 “伊可,那些好一点的瓜果。 你吩咐你的大哥,让他派人直接去给那些在王城东西南北这四面城墙之上,正在巡逻的那些大龙将士们送过去。 你要告诉你的大哥,如果城墙之上的那些大龙将士们的主将,没有主动提及给咱们付钱的话题。 那么,你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到这方面的话题。 不然得话,等他回来之后,老子我非得打断他的双腿不可。” 克里伊可听着自家老爹的这一番话语,眼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 “爹爹,那要是那些大龙的主将们,主动提及了这方面的话题了呢?” “伊可,告诉你的大哥。 如果是那些大龙的主将们,主动提及要给咱们付钱的话题,那就让他只收取那些瓜果本身价值三分之一的价格的钱财。 最多,不能超过四成的钱财。 到时候,那些大龙的将领们要是问他,咱们给他们送去的那些瓜果和其它的东西,为什么会如此的便宜。 你就让你的大哥告诉他们,因为天气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咱们家商铺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因。 亦或者是商队太多了,货物卖不上价格……等等,等等的原因。 具体该如何回答,你吩咐你的大哥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一句话说到底,必须要让那些大龙的主将们知道,咱们这么做并非是在故意的讨好他们那些人。 而是因为一些不太稳定的因素,咱们不得不低下出手那些瓜果和货物。 总之,就是要让那些大龙的将领们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咱们手里的那些瓜果和货物,如果要是直接就这样的丢弃和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与其就这样给白白的浪费掉了,或者是丢弃掉了,反倒还不如直接送给别人,讨一个好名声呢! 克里伊可听完了自己老爹的这一系列的吩咐之后,一双俏目之中顿时充满了惊叹之意。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了。 自己家族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在罗马国,大食国,波斯国,法兰克国等国的境内遍地开花,绝非是简简单单的家族实力那么简单。 更不是,别人口中的运气使然。 自己的家族能够发展到今天的这一步,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家老爹的能力和本事啊。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克里奇满脸笑容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哎,孩儿知道了。爹爹,你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听到自家乖女儿的询问,克里奇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你快去找你的大哥吧。” “哎,伊可知道了。” 克里伊可娇声回应了一声,浅笑着立即对着克里奇夫妇二人行了一礼。 “爹爹,娘亲,那孩儿就先去找大哥了。” “呵呵呵,去吧,去吧。” “好好好,伊可,路上注意一点。” 克里伊可浅笑着点了点头,径直朝着院落外小跑而去。 “知道了,知道了。 爹爹,娘亲,我先去找大哥和大嫂他们夫妇二人了。” 克里奇看着自家乖女儿逐渐远去的声音,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伊可,等一下。” 克里伊可听到了自家老爹话语,一双莲足登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脸疑惑之色的回头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爹爹,怎么了?” 克里奇直接站了起来,双眸微眯的轻吁了一口气。 “乖女儿,告诉你大哥他一声。 在给那些城中比较贫苦的百姓们分发那些水果之后,先单独派人去给王宫里面的那些大龙将领们送去一个看起来不错,价格却又并不贵重的瓜果。 然后,再派人去给东西南北四处城墙上面的那些大龙将士们送去瓜果。” 克里伊可听到了自家老爹的这番交代之言,情不自禁的蹙起了精致的娥眉。 “爹爹,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你可是没少派人给那些大龙的将领们送去各种各样的瓜果,还有各样的特产啊。 可是,无论你什么时候去送,亦或者送些什么东西,他们可是没有一次会收下你送的东西呀。 你确定,还要继续这样做吗?” 克里奇听到了克里伊可的询问,面带笑容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伊可,他们收不收是他们的事情。 咱们这边送不送,是咱们的事情。 你呀,就按照为父我的交代行事就是了。” “哎,孩儿知道了。 爹爹,那孩儿我就先去找大哥和大嫂他们夫妇两个了。” 克里奇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手对着克里伊可示意了一下。 “去吧,去吧。” “爹爹,娘亲,还有先行告退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绝色啊 “伊可,也不用太着急了,注意一点脚下。” 阿米娜看着自家乖女儿急匆匆的身影,忍不住的开口提醒了一声。 克里伊可听到了自家娘亲的关心之言,头也不回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挥舞了几下自己白嫩的玉手。 “知道了,知道了,孩儿会注意的。” 等到克里伊可的背影逐渐的远去了以后,阿米娜神色有些欷歔的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老爷,但愿你的付出和坚持,能够收到应有的回报吧。” 克里奇闻言,轻笑着转身看了一下自家夫人,然后伸出了双手再一次捧起了石桌上面的账本。 “阿米娜,为夫我始终认为,上天是不会辜负努力的人的。 哪怕这一次为夫我有可能真的赌输了,我也仍然坚信这一点。 上天,是不会辜负那些去努力的人的。” 克里奇的话语一落,便直接重新翻看起了手里的账本。 当他又一次看到了账本之上那一笔笔十分醒目的数字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的肉疼了起来。 所有的损失,加在一起将近四万金币。 四万金币,这可是将近四万的金币。 这么一大笔的损失,就算是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然而当自己看到了那醒目的数字之后,现在亦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心疼啊。 要知道,这么多的金币,那可是自己在大食国的王城中的几家商铺加在一起大半年的收入啊!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赔偿出去了这么的钱财。 要说自己一点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别说是自己了,只怕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是如此。 阿米娜看着自家夫君脸上的反应,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旋即,她在变心里暗自的祈祷了起来。 上天保佑,但愿自家老爷的辛苦努力,会收到应有的回报。 阿米娜在心里暗自祈祷了一番之后,看了一眼还在翻看着账本的克里奇,莲步轻移的向前走动了几步。 “老爷,你还继续喝茶吗? 你若是还想继续喝的话,妾身我这就去给你重新起一壶热茶送过来。” 听到阿米娜的询问,克里奇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看着账本上面的这一笔笔数目,为夫我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品茶的心思了啊! 阿米娜,你该忙什么事情,就去忙什么事情吧。” 阿米娜闻言,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而开口柔声的回应了一言。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老爷,你继续坐着,妾身先去忙其它的一些琐事了。” 克里奇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账目,强颜欢笑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去吧,去吧。” 阿米娜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话语,转身直奔不远处的房间走了过去。 等到阿米娜的脚步声彻底的消失之后,克里奇转着头四下观察了几下。 当他确定院子里面除了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别的人存在之后,瞬间一脸抓狂的握着自己手里的账本狠狠的蹦跳了几下。 “四万金币,四万金币。 老夫的钱,老夫的钱啊!” 此时,他已然没有了先前自家夫人和女儿在场之时气定神闲的模样,一张脸上满是悲痛之色的当场直接张牙舞爪的又蹦又跳了起来。 正当克里奇咬牙切齿,一脸悲痛之色的直跺脚之时,院落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焦急之意的说话声。 “主人,主人。” 克里奇听到了奥尔那熟悉无比的声音,连忙把停下了自己张牙舞爪的行径。 旋即,他无声的长吐了一口气,故作一脸平静的转身朝着正直奔自己赶来的奥尔看了过去。 “奥尔,又怎么了?” “主人,主人,吉木尔那个狐狸,也来咱们家讨要损失了。” 听到奥尔的话语,克里奇的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什么?吉木尔那个老东西也来了。” “回主人话,来了,也来了。 现在,他正在前面不停的吆喝着要见主人你呢!” 克里奇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气愤之色的直接一把将手里的账本摔在了旁边的石桌上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些老东西,简直是欺人太甚。 平日里,老夫我可没少帮衬他们家的生意啊! 现如今,竟然连他这个老东西都来找老夫我落井下石来了。 哈哈哈,可笑,当真是可笑啊! 老夫这就去亲自会一会这个老东西,奥尔,咱们走。” “是,主人请。” “哼!” 克里奇冷哼了一声,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大步昂扬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奥尔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克里伊可带着六个仆人离开了自家的商铺之后,便急匆匆的朝着自己家在城西的另外一个商铺赶去。 正当她行走在宽阔的大街之上,行色匆匆的赶路之时。 只见前面一个正一边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边满脸好奇之色的在四周望过来,望过去的有着大龙人那边长相少年郎君,此时正不躲不避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克里伊可看到自己前面那个只知道转着头看来看去,完全不注意前面情况的少年郎君,轻轻地蹙了一下精致的娥眉,本能的朝着一边躲闪而去。 然而,好巧不巧的。 当她本能的侧身朝着一边躲避之时,那个大龙人相貌的少年郎君,亦是嘴角含笑转身直奔直接朝着自己旁边的摊位走了过去。 克里伊可眼看着自己就要与迎面而来的少年郎君撞个满怀,下意识的连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怎奈何,当她已经急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之时,迎面而来的少年郎君好像没有看到自己的存在,依旧乐呵呵的看着自己旁边的摊位,毫无躲闪之意的直接走了过来。 见到这样的情况,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的神色微微一愣,再次下意识的朝着一旁躲闪而去。 什么情况呀,这个人走路不看路的吗? 一个人不由的愣神之间,习惯性地朝着旁边避让,一个人则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直冲冲的向前走去。 于是,没有任何的意外,这两个人当场就撞了个满怀。 两人各自抬起的一只脚,亦是不约而同的踩在了对方的脚背上面。 “嘶,哎呀,我的脚,你不看路呀?” “哎呦,卧槽,我的脚。 谁呀?谁呀?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等到两个人撞到了一起之后,顿时不约而同的抱怨了一声。 克里伊可檀口微启,嘶嘶哈哈地抬起自己被踩到了脚背了的莲足,用力的在地上轻跺了几下之后,顿时一脸气愤朝着对面同样在跺脚的少年郎君瞪了过去。 “嘶嘶嘶,你还好意思说呢? 本姑娘我都已经有意的避开你两次了,你却还是直接顶了上来。 是本姑娘我走路不看路呀?还是你走路不看路啊?” 当少年郎君正跳着脚,俯身揉捏着自己被踩痛了的脚背之时,听到克里伊可充满了气愤之意的反驳之言,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愣了一下。 “嗯?你躲避了吗?” 看着少年郎君一脸惊讶的表情,克里伊可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呢?本姑娘我刚才都躲避了你两次了好不好? 本姑娘我往左走,你也往左走,我往右走,你也往右走。 我往哪边走,你就往哪边走。 这样的情况之下,到底是咱们两个谁不看路呀?” 少年郎君看着佳人一脸没好气的表情,转头四下观望了几眼之后,登时神色悻悻地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这是只顾着观察街道上的情况,却忘记注意前面的情况了。” 少年郎君说着说着,满脸笑容的对着克里伊可行了一礼。 “姑娘呀,真的是抱歉了。 在下刚才的失礼之处,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在下柳落月,来自于距离大食国万里之外的大龙国,还请问姑娘芳名?” 没错,克里伊可面前的这个少年郎君,正是女扮男装的小可爱柳落月。 克里伊可听到了小可爱自报家门的回答,顿时眼前一亮,俏脸之上的神色也立即变的好奇了起来。 “你……你来自大龙?” 小可爱见到克里伊可惊讶不已的反应,笑呵呵的再次行了一礼。 “没错,在下正是来自大龙!”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回答,轻轻地抿了几下红唇,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公子,你说的大龙,可是那个远在大食国万里之外的大龙天朝的大龙?” 小可爱笑呵呵地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看着克里伊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嗨!什么天朝不天朝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罢了。” 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克里伊可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君,竟然是真的是来自父亲口中常常提到的那个大龙天朝。 确定了小可爱确实是来自大龙天朝之后,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瞬间展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 大龙天朝,大龙天朝。 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郎君,居然来自大龙天朝。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俏脸会上满是激动之色的表情,笑呵呵的再次行了一礼。 “姑娘,在下大龙柳落月,请问姑娘的芳名?” 听到了小可爱的问题,克里伊可马上回了一礼。 “回公子话,小女子克里伊可,来自罗马国。” “克里伊可?” “回公子话,正是。” 虽然小可爱并不清楚克里伊可这个名字之中所蕴藏的含义,但是却无法阻挡她认为这个名字十分的好听。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就夸奖了起克里伊可的名字来。 “克里伊可,伊可,伊可。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呀。 这个名字不但非常的好听,而且还极其的富有诗意。 本姑……嗯哼。 本少爷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么好听的名字了。” 克里伊可听到了小可爱对自己名字的夸奖之言,俏脸之上的笑容瞬间变的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她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出于本能的盯着小可爱上下打量了起来。 当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小可爱的相貌,还有她的穿着打扮之后,俏脸微微一红。 一双俏目的眼底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羞赧之色。 与此同时,她的一颗芳心亦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这可,这可真是一个英俊潇洒,气质不凡的好郎君啊! 自己跟着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东奔西走,走南闯北好多年的时间了。 无论是自己的家乡罗马国,还是大食国,天竺国,法兰克国,波斯国,还有那个偶尔会与自己家族联系的日不落国。 这么多年的时间了,正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眼前人这般英俊潇洒,气质不俗的少年郎君呢! 就是,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娘子了。 克里伊可在上下打量小可爱之时,小可爱又何尝不在打量她的相貌呢? 小可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克里伊可全身上下的穿着打扮,还有她的容貌之后,心里同样的感叹不已。 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肌肤白皙宛若月光一般的温润。 她的红唇娇艳,恰似正在盛开的玫瑰花瓣。 鼻梁弯弯,俏挺却自然,一双柳眉如画,好似画中人儿点缀的丹青似的。 一双美眸清澈明亮,如同夕阳下落之时的晚霞一般璀璨,却又不显得耀眼。 虽说眼前这个姑娘的相貌,充满了异域风情,但是她的容貌却又完全的长在了自己的审美观之上。 这姑娘,绝色啊! 小可爱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心思急转的思考了起来。 看这个姑娘的相貌,她的年龄应该是不太大。 有可能会比自己小上那么一两岁,也有可能会比之痴长那么一两岁。 以她现在的这个年龄,还有她的容貌,自己若是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小娘亲,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自己的清蕊好姨母她为了自己的那个臭老爹,前前后后已经等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 在这个时候,自己若是略过了清蕊姨母,突然给自己的臭老爹介绍一个小姨娘。 无论是从哪方面去考虑,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适!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可就德慎重的考虑一下了。 既然让它当自己的小姨娘不是特别的合适,那换一个角度来想呢? 比如,自己的嫂子,或者是自己的弟妹。(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心动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起,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下本能地眯了一下双眸。 嗯,这个可以有,这个真的可以有。 以自己眼前这个小美人的身形像貌,配自己的兄长和那些弟弟们,完全就是绰绰有余啊! 只是,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两个好大哥,还有自己下面的那些个好弟弟们,是否能够瞧得上这个出身异族的小美人了。 如果是自己的大哥柳乘风,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自己大嫂瑟琳娜她就是一个出身异族的女子。 自从自己的大哥和大嫂他们两个结为了夫妇之后,他们两口子之间那小日子过的可是相当的恩爱的。 仅此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自己的大哥柳乘风他对于出身异族的女子,心里面是完全不排斥,也不反感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 也许自己的大哥可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自己的大嫂那边是不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呢? 如果大嫂她要是同意让大哥他娶上一个平妻,那自身是一切都好说了。 然而,万一她不同意呢? 万一自己的大嫂她真的不同意的话,那自己帮着大哥找女人的做法,可就把自己的大嫂给得罪大了。 不行,不行,还是换人吧。 若是换成给二哥和小三子他们兄弟两个介绍一下,好像也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他们兄弟二人现在全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一个不好,就有能会引发出一场家庭矛盾啊! 家庭矛盾什么之类的事情,可是最让人头疼了。 如此一来,剩下的人也只有小三子下面的那些弟弟们了。 正当小可爱还在双眼轻转的暗自沉吟着,要把克里伊可这个大美人,介绍给自己哪个弟弟比较合适一些的时候。 克里伊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小可爱之后,早已经已经反应了过来。 当她看到了小可爱此刻正在一言不发,紧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本就有些微红的脸蛋,瞬间又变的红润了几分。 与此同时,一颗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儿,再一次不争气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克里伊可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的平复一下自己紊乱的心情之后,轻轻地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公子。” “公子。” 克里伊可一连着娇声细语的轻喊了两声公子之后,小可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克里伊可见到这种情况,下意识的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又喊了一声。 “公子!” 这一次,小可爱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了。 她忽的回过神来,本能的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啊?啊!怎么了?” 克里伊可见到小可爱这样的反应,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俏目含羞的看着小可爱轻轻地抿了抿自己的红润的双唇,俏脸绯红的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 小可爱看到克里伊可双眸含羞,脸色嫣红的模样,心神微微一动,顿时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合着,自己这是把眼前的这个小美人给看的害羞了呀。 想来也是,自己现在可是女扮男装的模样,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姑娘看了那么久,人家要是不害羞那才怪了。 小可爱心思急转的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之后,一双皓目之中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随即,她顿时在心里面暗自埋怨自己刚才考虑的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要知道,自己才只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小美人呀。 现如今,自己连她现在是否已经出阁嫁人了都还不清楚,一下子就想了那么多的问题,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自己这样的行为,与乱点鸳鸯谱有什么区别呢? 再者说了,就算自己眼前的这个小美人还没有尚且待字闺中,还没有出阁嫁人呢! 可是,关于她这个人的性格,还有德行这方面的问题,自己现在可是一无所知呀。 如果想要进入自己柳家的门庭,那可不是仅仅只是在相貌方面长的十分的漂亮也就可以了。 还得是那种德才兼备,人品上佳,在各种面全都过关了的女子才可以进入自家柳家的大门。 想多了,真的是想太多了啊!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直接在心里暗自无声的娇哼了一声。 哼! 说来说去,全都怪自己的那个臭老爹。 要不是臭老爹他娶的娘子们,自己的那些个娘亲们,她们那些姐妹们一个个的全都是那种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的好女人。 自己也就不会习惯性的认为,只要是相貌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子,就全都是那种德才兼备的好女人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全都怪自己的那个臭老爹。 要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自己也就不会养成了这样的坏习惯了。 小可爱心思急转的沉吟了一番后,直接就把自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的原因,一下子全都推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不管是不是自家臭老爹的错,最终都得是他的错。 反正自己的心思,又没有人知道。 小可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握着手里的折扇在额头之上轻轻地拨弄了几下以后,神色悻悻的讪笑着冲着克里伊可行了一礼。 “呵呵呵,伊可姑娘,在下失礼了,在下失礼了。” 克里伊可看着正在给自己赔礼道歉的小可爱,本能的摆了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的。” 小可爱轻笑着点了点头,手里的折扇重新的摇动了起来。 “伊可姑娘,你的大龙话语说的可真是够好的呀。 虽然你在说话之时的口音上多少有那么一些不太流利,但是却能够将每一句都表达的十分的清楚。 本公子在城中转了小半天的时间了,我前前后后的遇到了那么多的人,会说大龙话的有很多。 然而,可以把大龙话语说的如此的流利的人,伊可姑娘你确实第一个。 在下冒昧一问,伊可姑娘你的大龙话是在哪里学的呀?”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问题,转头看了一下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笑盈盈地朝着旁边的摊位摆手示意了一下。 “公子,这街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路人那么多,咱们两个一直站在大街上面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要不,咱们去旁边聊?” 小可爱闻言,转头四下观望了一下后,顿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还是伊可姑娘你考虑的周全啊!” 听到小可爱的称赞之言,克里伊可的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羞涩之意。 “嗨,什么周全不周全的呀,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咱们一直站在这里挺不好意思的。 公子,请。” “呵呵呵,同请,同请。” 小可爱抬脚刚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回头朝着克里伊可望了过去。 “伊可姑娘。” 克里伊可闻言,顿时一脸疑惑之色的转头看向了走在自己左前方的小可爱。 “哎,公子,怎么了?” 看着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的略显疑惑的表情,小可爱轻笑着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仆人。 “伊可姑娘,我看你身后跟着好几个仆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忙呀? 如果伊可姑娘你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的话,咱们停下来闲聊,会不会耽搁你的正事啊?” 克里伊可听到了小可爱的这个问题,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对呀,对呀。 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马上去找自己的大哥和大嫂,给他们夫妇俩传递自己爹爹吩咐的那些事情才对。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怎么可以停留下来与这位公子闲聊呢! 克里伊可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去干什么事情之后,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变的纠结了起来。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她现在应该马上带着几个仆人赶紧去找自己的大哥和大嫂,尽快的告诉他们夫妇二人自己爹爹的事情。 可是,可是,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眼前人一样,长的这么气质不凡,英俊潇洒的公子呢! 若是自己就这么直接离开了,那自己以后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么办?真的是好纠结啊! 克里伊可想到了这里,欲言又止的看着小可爱,一颗芳心可谓是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公子,我……我……” 小可爱见到克里伊可脸色纠结,欲言又止的反应,顿时就有所明悟,原来自己眼前的这个小美人还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去忙呀。 她的眼眸轻轻地转动了几下,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街道上面的情况之后,心里飞快的沉吟了一番。 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可以把的大龙话语说的十分不错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尤其是可以把大龙话语,说的像自己眼前这个小美人一样流利的人,自己更是一个都没有遇到。 如此一来,自己要是在一个人继续闲逛下去,除了可以好好的领略一番王城中的风土人情之外,好像也就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相反的,如果自己跟着这个把大龙话语说的这么流利的小美人,有可能更加的有助于自己了解王城之中的情况。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心里面顿时拿定了注意。 旋即,她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笑呵呵的停下了脚步。 “伊可姑娘。” “哎,公子。” “伊可姑娘,是这样的,本公子我来到大食国的王城才只有几天的时间而已。 我出来闲逛,一方面是为了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一方面则是因为好奇,想要了解了解王城之中的风土人情。 若是伊可姑娘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就陪着你一起走一走,转一转。 在此期间,你也正好可以帮我讲一讲关于大食国王城这里的风土人情。 等到伊可姑娘你需要忙碌正事之时,在下直接自行离去,绝对不会耽搁姑娘你忙碌自己的正事。 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询问之言,心间猛地一喜,内心中瞬间情不自禁的激动了起来。 在那么一瞬间,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这个小郎君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克里伊可强行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激动之情,看着小可爱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小可爱听到了克里伊可的回应,嘴角微扬的轻然一笑,直接摆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姑娘,请。” “一起,一起,公子请。” “伊可姑娘,咱们要往哪里去?” “公子,这边。” 小可爱侧目瞄了一下不远不近的跟在克里伊可身后的几个仆人,轻笑着点了点头,扇动着手里的折扇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一双玉手轻抚了几下自己略微有些发热的面颊,莲步轻移的朝着小可爱跟了上去。 小可爱微微侧身,淡笑着看了一眼已经跟上了脚步的克里伊可。 “伊可姑娘,咱们刚才聊了那么多,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大龙话语是在哪里学的呢!” “回公子,小女子的大龙话语一方面是跟家父学的,一方面是跟一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里的商人学的。” “哦?你的大龙话语一方面居然是跟令尊学的?不知令尊是?” “回公子,家父也是一个商人。 他走南闯北,东来西去的奔波了二十多年了,交友十分的广泛。 故而,他对来自天下各处各地的商队们所说的话语,全都有几分的涉猎。 自从他结交了一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之后,就一直在苦学大龙的话语。 小女子跟在家父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学会了大龙的话语了。 时间一久,小女子除了受到了家父的影响之外,再加上时不时的就会与一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打些交道。 因此,小女子的大龙话也就说的越来越好了。 不过,跟公子你们这些真正的大龙人一比,小女子我所说的大龙话也就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了。” 听完了克里伊可的解释之后,小可爱顿时恍然大悟的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伊可姑娘,仅仅只是凭借着在令尊的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你时不时的跟来自大龙的商队打一打交道。 你就可以把大龙话语说道如此的流利,足可见伊可姑娘的天资非凡啊!”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眼底深处飞速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忧虑之色。(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小意思 同时,忧虑之色中还夹杂几分若有若无的忌惮之意。 没错,小可爱她心中此时的念头,就是忧虑和忌惮。 这些西方之人如此的聪明,学习能力如此之前,对于大龙来说,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啊。 克里伊可轻轻地避开了前面的来人之后,俏脸之上满是好奇之意的的转首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公子,你刚才说你姓柳,名落月,那小女子可以称呼你为柳公子吗?” “这有什么呀,当然可以了。” “柳公子,小女子冒昧的一问,你这边是什么情况呀? 你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来的大食国王城的呀?” 听到克里伊可的问题,小可爱立即从思索中反应了过来,笑呵呵的看了一眼满脸好奇之意的克里伊可。 “呵呵呵。”小可爱轻笑着稍加思索了一下后,直接朗声回道:“呵呵呵,伊可姑娘,在下与姑娘一样,同样也是出身一个商人家庭。 这一次,本公子跟着家父一起赶来大食国王城,也是为了做生意来了。” 克里伊可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以后,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惊讶了起来。 “什么?柳公子你们家也是做生意的?” 看着克里伊可惊讶不已的表情,小可爱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没错,本公子的祖上一直都是经商的。” 克里伊可见到小可爱她又一次承认了自己商人的身份,一双俏目中登时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随即,她双眸微转,面带思索之色地轻吐了一口气后,浅笑着瞄了小可爱一眼。 “柳公子。” “嗯,伊可姑娘?” 克里伊可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神色迟疑的偷瞄了一眼与自己并肩同行着的小可爱。 “柳公子,小女子有一个冒昧的问题,不知当讲不当?” 小可爱察觉到了克里伊可的神色变化,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伊可姑娘,但说无妨!” “柳公子,是这样的。 小女子时常听家父提起,在你们大龙天朝的那边只要是能够来到大食国,还有其余诸国境内做生意的商队。 那可全都是实力雄厚,且规模十分庞大的大商队啊! 柳公子你们家的商队,竟然能够从远在万里之外的大龙天朝,一路来到了大食国这边做生意。 因此,小女子也就根据家父他以前所说的那些话语,冒昧的做出了一个猜测。 那就是,柳公子你们家商队的实力和规模,应该不一般吧?” 听着克里伊可的这一个问题,小可爱神色古怪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之后,侧身看着克里伊可笑呵呵的点着头回应了一下。 “呵呵呵,怎么说呢,也还行吧。”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所给的回答,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 “嗯?也就还行吧?” “没错,我们家商队的实力也就还行。” 克里伊可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稍加沉吟了一下之后,俏脸之上顿时展露了人比花娇的笑意。 果不其然,正如自己的父亲他所说的那样,大龙人在很多的事情之上总是十分的谦虚和内敛的。 要知道,柳公子他们家的商队的实力和规模,如今已经可以赶到大食国的王城这里做生意了。 仅此这一点,就说明他们家族商队的实力非同一般了。 然而,有着这样的实力和规模的商队,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只是也还行吧。 这样的实力都只是也还行,那什么才算是利害的商队呀? 大龙人还真是非常的谦虚,非常的内敛啊! 克里伊可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浅笑着转头望了小可爱一眼。 “柳公子,你谦虚了,真是太谦虚了。” 小可爱闻言,侧身看着克里伊可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伊可姑娘,本公子我这可不是在谦虚,而是全都是实话呀。 我们家的商队,真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队而已。” 克里伊可美目含羞的偷瞄了一下小可爱,声若银铃地娇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咯咯咯,嗯嗯嗯,小女子知道了。 柳公子,咱们在前方的路口往左走。” “好的。” “柳公子,不知小女子是否方便的问一下,你们家商队经营的都是什么样的货物吗?” 听见了克里伊可的这个问题之后,小可爱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眼角亦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货物?经营什么货物? 什么货物?有个鬼的货物啊! 自己家这一行人一路西来之时,马车上面除了一些少方面的从大龙带来的东西,还有就是走到了哪里就随时从哪里补充的吃食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货物好不好? 小可爱嘴唇微张的悄悄地吸了一口凉气,心思急转的思考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回答?应该怎么回答才合适呢? 看着突然变的沉默不语的小可爱,克里伊可若有所思的轻转了一下双眸以后,眼底登时闪过了一丝紧张之意。 柳公子他为何会是这种反应呀?莫非是自己的问题问的太过隐私了? 可是,这种事情有什么隐私的呢? 要知道,在做生意的时候,彼此之间相互的询问一下对方经营的都是什么货物,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不好? “柳公子?” “啊?怎么了?” “柳公子,你若是不方便回答小女子的这个问题,那就算了,你就当小女子我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小可爱闻言,连忙转头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算了?算了?这可不行啊。 自己还打算借着这方面的话题为突破口,从这个小美人的口中好好的了解一下大食国这边的情况呢! 若是就这么算了,自己还怎么借机与其继续深聊下去呀?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立即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没没没,伊可姑娘,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的。 那什么,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商队经营的货物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我一下子也知道该从哪里给你说起才比较合适。” 当小可爱的这一番话语落下之后,克里伊可本来有些紧张的表情,顿时再一次变得惊讶了起来。 “啊?柳公子,你们家商队经营的货物很多吗?” 看着克里伊可的反应,小可爱直接合起了手里的折扇,淡笑着用折扇的扇骨轻轻地敲打了几下自己的手掌心。 “伊可姑娘,本公子我这么跟你说吧。 如果你想要跟我问一些出自天竺国,大食国,波斯国……还有你们的罗马国,这些王国之中的一些特产,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够给你办到。 可以,你若是说到了那些来自我们大龙过的货物,像什么丝绸,瓷器,茶叶,香料,珠宝首饰,名贵器具……等等……等等之类的这些个货物。 只要是伊可姑娘你知道的,且是你能够说出名字的货物,就没有本公子我给你拿不出来的东西。” 听到小可爱这般自信心知足的语气,克里伊可顿时眼前一亮,看着小可爱的眼神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柳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小可爱听着佳人略带几分怀疑的语气,眉头轻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 在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俗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柳落月既然敢跟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我就一定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看到了小可爱一脸自信的模样,克里伊可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咕嘟,咕嘟。” 随即,克里伊可满脸笑容,眼神激动不已地伸出右手一把扯住了小可爱的衣袖,轻轻地摇动了几下。 “柳公子,真的什么货物的都可以吗?” 小可爱转首瞄了一下一脸笑容,眼神激动的佳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伊可姑娘,当然是真的了。” “柳公子,那大龙天朝的朝廷官商的商队们手里的货物,你们家的商队里面也能拿的出来吗?” “朝廷的官商,他们商队里面经营的货物?” “对对对,大龙朝廷官商经营的货物。” 小可爱屈指挠了几下自己的鼻尖之后,顿时满脸笑容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大龙朝廷官商经营的货物,小意思,全都是小意思而已。” “柳公子,大龙朝廷官商经营的货物,这还是小意思呀?” “哈哈哈,没错,小意思,全都是小意思而已。 伊可姑娘,本少爷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只要是来自我们大龙那边的货物,只要是你知道的,你能够喊出来名字的东西,我们家的商队全都可以拿的出来。 无论是大龙朝廷的官商也好,亦或者是大龙民间的商队也罢。 只要是他们手里面有的东西,对于本公子我来说,统统不值一提。” 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信心十足的模样,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迷恋之色。 “柳公子。” “哎,伊可姑娘,怎么了?” “柳公子,小女子我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话语,你实在是太谦虚了。 你们家的商队,连大龙天朝的官商手里面经营的那些货物都可以拿得出来,你居然还告诉我,你们家商队的实力一般? 倘若有着这等的实力和规模的商队都还只是一般的话,那你告诉什么样的实力和规模才叫做厉害呀?”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这么一说,登时变的心虚了起来。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大龙朝廷的官商所经营的那些货物,对于这些西方人来说,是什么很难得到的东西吗? “呼!” 小可爱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古怪的转身看向了克里伊可。 “伊可姑娘,大龙朝廷的官商手里面的那些货物,对于你们来说,很难得吗?” 看着小可爱有些古怪的神色,克里伊可的嘴角直接扬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俏脸之上的表情也变的郁闷了起来。 “柳公子,你以为呢? 小女子我这么跟你说吧,自从小女子的家父带着我们一家人,从我们的老家罗马国来到大食国的王城,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可是,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面,我们家的商铺与你们大龙天朝官商的商队进行合作的次数,总共也才六七次而已。 五六年的时间,也才只有了六七次的合作呀。 柳公子,就这六七次的合作机会,那还是家父他老人家绞尽脑汁,拼尽了全力才从其余一些实力强大的家族手里面争取了过来的呢。 柳公子,小女子我这么一说,你应该也就能够明白,我们这些商队想与你们大龙天朝的官商商队进行合作有多么的难了吧?” 看着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有些郁闷的表情,小可爱似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小可爱合起了手里的折扇,将折扇别在了腰间之后,轻笑着扯下了腰间的酒囊。 紧接着,她直接拔掉了酒囊上的塞子,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口美酒。 “伊可姑娘。” “哎,柳公子?” “伊可姑娘,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我也不好过多的说些什么的。” 见到小可爱这么一说,克里伊可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柳公子,小女子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在感慨,公子你们家商队的实力如此的强盛,居然还能够如此的谦虚。” 小可爱眼底深处的给尴尬之色一闪而逝,神色悻悻地讪笑着抬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嗨呀,什么谦虚不谦虚的,只是在实说罢了。” “柳公子。” “嗯,伊可姑娘,怎么了?” “柳公子,是这样的,小女子自认为我们家商队的实力还算是挺不错的。 恰好,柳公子你们家商队的实力和规模,同样也是十分的雄厚。 那什么,那什么。 小女子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进行一番合作。” 小可爱闻言,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怔然了一下。 “什么?进行合作?” 看着小可爱的脸上有些诧异的表情,克里伊可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进行一下合作。 柳公子,小女子我斗胆借用一下你刚才的话语。 在大食国的王城这边,除了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那些货物。 无论是大食国,波斯国,法兰克国……等国之间的货物,还有小女子老家罗马国的一些个货物。 只要是柳公子你知道的,能够喊出来名字的货物,我们家族的商铺全都可以帮你拿的出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是你谦虚了 “哦?不知伊可姑娘,打算如何进行合作呢?” 克里伊可闻言,顿时神色一喜。 既然柳公子他这么询问自己了,那也就说明自己方才的提议,已经引起了柳公子他的兴趣了。 有兴趣好呀,有兴趣了也就说明自己可以继续跟柳公子聊下去了。 “柳公子,是这样的,咱们两家的商队,现在全都面临着一个相同的情况。 那就是,你们家商队之中的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各种货物,正好是小女子我们家商队所缺少的东西。 相反的,我们家商队之中所拥有的来自诸国境内的各种货物,应该也是柳公子你们家的商队所需要的东西, 虽然我们家的商队,可能拿不出来柳公子你们家商队所需要的所有货物,但是拿出来一大部分货物,以我们家商队的实力,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如此一来,咱们两家商队何不取长补短,互通有无的合作一番呢?” 听完了克里伊可的这一番言辞之后,小可爱轻轻地眯了一下双眸,心里面大致的已经明白了克里伊可的想法了。 当她明悟了克里伊可所表达的意思之后,转头佯装不经意的轻瞥了一眼俏脸之上满是笑意的克里伊可,眼中登时闪过了一抹异色。 旋即,小可爱直接在心里面暗自感慨了一声。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先前,见到克里伊可在自己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副毫无心机的天真烂漫的模样,自己还以为这个小美人,就是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傻白甜的姑娘呢!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小美人了。 人家的性格天真烂漫,仅仅只是人家的性格使然,并不意味人家就是一个又蠢又笨,一点心机都没有的大傻瓜。 果然,天真和蠢笨,根本就是两种情况。 还是自家的臭老爹说的有道理,永远都不要去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啊! 克里伊可见到小可爱此刻正沉默不语,面露思考之色的模样,一双俏目之中顿时流露出了欣喜之意。 她的心里下意识的以为,小可爱之所以会是这样的一副反应,乃是因为被自己的建议给打动了。 然而,若是她知道了小可爱心里面此时真正的想法之时,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感想。 小可爱从思考着中回过神来,举起酒囊轻饮了几小口美酒后,淡笑着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伊可姑娘,本公子我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听到小可爱的夸奖之言,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肉眼可见的露出了几分羞赧之色。 “哎呀,柳公子,你夸奖了。 其实,小女子也只是把自己突然想到的想法说了出来了而已。” “呵呵呵,伊可姑娘,你也谦虚了呦。” 克里伊可抬起玉手对着自己的微微有些发热的面颊轻轻地扇动了几下凉风,随后眼神期待的侧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柳公子,关于小女子刚才的提议。 简而言之,那就是你们家商队有的货物,我们家的商队没有。 我们家商队有的货物,你们家的商队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咱们两家的商都完全可以强强联合的合作一番的。 当然了,小女子的心里面也清楚。 咱们两个人今天才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柳公子你很有可能不会相信小女子刚才的话语。 这一点,小女子非常的理解。 莫说是柳公子你了,换做是小女子我自己,我也是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的话语的。 不过呢,这些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要柳公子你跟我去了一趟我们家的商铺,亲眼见识一下我们家商队的实力。 然后,柳公子你就会知道,小女子我并没有骗你了。 柳公子,对于小女子想要与你们家进行合作的建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的问题,脸色微微一怔,眼底深处顿时快速地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尴尬之色。 “啊?这个……这个……” 小可爱支支吾吾的看着克里伊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合作?怎么合作?自己的手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货物,自己拿什么东西与人家进行合作? 克里伊可见到小可爱的反应,眼中顿时露出了清晰可见的失望之色。 “柳公子。” “哎,伊可姑娘?” “柳公子,其实你不用感觉到为难的。 毕竟,咱们才第一次见面,小女子就提出了这件的建议,是小女子太过冒昧了。” 小可爱举起酒囊喝了一大口酒水后,转头看着克里伊可轻笑着摆了摆手。 “伊可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那什么,非是本公子不相信伊可姑娘你的话语,主要是因为我们家商队的生意,我做不了什么主。 而今,家父的身体健康,精力十足。 因此,我们家商队的生意,大都是家父他老人家来做主的。 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所以我并不能回答伊可姑娘你这个问题。”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心情瞬间就变的好多了。 “柳公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呀,小女子明白了。 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小女子太过冒昧了,还望柳公子你不要介意。” 小可爱闻言,立即乐和和的摇了摇头。 “无妨,无妨,伊可姑娘你理解就好,能够理解就好。” “柳公子,咱们前边的路口往右走,再走个几百步左右就到了我们家的三号商铺了。” “嗯,好的。” “柳公子,无论你是否相信小女子之前的那些话语,伊可都要告诉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你们家的商队进行合作的。 因此,小女子希望公子你回到了住处之后,可以跟令尊提一下小女子之前的那个建议。” 小可爱听到了克里伊可如此一说,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小美人她仍然还没有放弃想要与自己进行合作的想法。 于是,小可爱故作沉吟了一下之后,转身看着克里伊可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等我回去了之后,我会跟家父提一提这些事情的。” 见到小可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克里伊可立即笑颜如花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那就多谢柳公子了。 公子,关于我们家的商队的情况,小女子已经大致的跟你说过了。 一些具体的情况,小女子也就不再跟你多说什么了。 小女子这么说,并非是不相信你,有意的对你隐瞒什么事情。 而是因为小女子我主动跟公子你谈论这些问题,难免会有自夸之意。 因此,关于我们家的商队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还是留给你柳公子你自行去了解更好一点。”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的这一番坦白又直率的话语,眼神惊异的瞄了她一眼之后,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明白,明白。” 看着小可爱的反应,克里伊可娇笑着点了点头。 “咯咯咯,柳公子,你明白小女子的意思就行了。 所以,柳公子,你们随时可以派人在城中打听打听我们家商铺的名声。 到时候,公子你自然也就可以知道,小女子我先前跟你所说的那些话语,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好,好的!” 小可爱嘴唇微张的抿了一小口酒水后,眉头轻挑的轻笑着几声。 “呵呵呵,伊可姑娘你能够毫不在意的本公子我去打听这个事情,足以说明你们家商铺的名声在城中是有口皆碑的。”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浅笑嫣然的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们家商铺做生意可是最有诚信的了。 柳公子,小女子可以这么跟你说,只要是跟我们家进行过合作的商队和商铺,就没有一个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们家在做生意的时候,用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话来说。 就是绝对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小可爱听到了克里伊可毫不谦虚的言辞,登时乐呵呵的轻笑着起来。 “哈哈哈,好的,好的。” 二人说笑间,克里伊可忽的停下了脚步。 “柳公子。” 小可爱见状,也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神色诧异的转身看向了克里伊可。 “伊可姑娘,怎么了?” 克里伊可檀口微启的轻吐了一口气,笑眼盈盈地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臂,直接朝着前方十几步之外的那家门庭若市的商铺指了过去。 “柳公子,你请看,前面的那一家商铺就是小女子家经营的商铺了。 对了,这家商铺只是我们家所有的商铺其中之一的商铺。 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像这样的商铺,小女子的家中一共有十三家。” 小可爱闻言,顺势转身朝着克里伊可纤纤玉指所指的商铺望了过去。 当她看到了左前方的商铺之中那不停的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群,眼中立即露出了惊讶之色。 不得不说,前方那家商铺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自己在还没有遇到克里伊可之前,在城中闲逛了小半天的时间,一路上所见到的商铺不知几何。 可是,却没有一家商铺的生意,是可以跟前面这家商铺相比的。 此次此刻,小可爱陡然的意识到了。 克里伊可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夸之意,反而还有些谦虚了。 也就是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商人,老爹和娘亲们自己这一行人也并不是真正的商队。 不然的话,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与小美人克里伊可她们家进行合作呢! 克里伊可看到小可爱望着自家商铺之时,俊俏的脸上那惊讶不已的表情,绝色的俏脸之上不由的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先前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一直被柳公子所左右。 现如今,柳公子看到了自己商铺的真实情况以后,自己总算是不用那么动不动紧张不已,且小心翼翼地了。 “柳公子,怎么样,小女子家中的生意还算不错吧?”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转首看着面带几分得意之色的小美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伊可姑娘,这又岂止是不错呀,简直是太好了。 就你们家商铺生意的情况,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啊! 伊可姑娘你之前还说是本公子我谦虚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姑娘你谦虚了才对。” 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克里伊可轻轻地拉扯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娇颜泛红,美眸含羞的偷瞄了小可爱一眼。 “柳公子,小女子我跟你说这些话语,让你看这些场面,并没有想要跟你炫耀什么的意思。 伊可只是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语并没有骗你,全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同时,我也希望公子你可以明白,我们家的商队真的有与你们家商队进行合作的实力。” 小可爱见到克里伊可俏脸泛红,眼神羞涩的模样,连忙讪笑着屈指在自己的鼻尖上面轻轻地扣弄了几下。 “嘿嘿,嘿嘿嘿,明白,本公子明白。” “柳公子,小女子家的商铺之中,还是有不少来自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好茶叶的。 既然柳公子你已经到了门口了,不妨就与小女子到店铺里面坐一坐,顺便再品尝一下来自你们家乡的茶叶。 那什么,恰好小女子对于你们大龙天朝的茶艺之道十分的感兴趣。 只奈何,却一直都找不到真正懂茶的人来请教一二。 小女子见到柳公子你气质不凡,谈吐非凡,想来定然是那种深谙茶道之人。 柳公子,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话,不如就陪小女子到店铺后院里的寒舍坐一坐,品一品小女子为你准备的茶水。 首先,小女子可以借此机会,略尽一下地主之谊。 其次,小女子也好趁机跟柳公子你好好的讨教一下关于茶艺方面的问题。” 克里伊可言语间发,一颗芳心紧张不已的直接转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柳公子,不知,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克里伊可紧盯着小可爱的神色变化,一颗芳心情不自禁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小半天之前还在跟自己的父亲吐槽,大龙的茶叶喝起来是又苦又涩,一点都不喝的事情了!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略带期待之意的语气,神色迟疑的转头看了一下前方门庭若市的商铺。 “伊可姑娘,这个,这个!”(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玩大了 看着神色有些迟疑的小可爱,克里伊可的心情瞬间又变的紧张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想与小可爱这个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小郎君就这样草草的分开了。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真的已经对这位柳公子动心了。 自己已经活了十八岁了,可是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柳公子这样相貌英俊,气质不凡,谈吐风趣幽默的小郎君呢! 如此一来,自己又怎么能不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呀! 克里伊可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眼神紧张兮兮地看着小可爱檀口轻启的柔声问了一言。 “柳公子,莫非你是瞧不上小女子家中的茶叶吗?” 小可爱闻言,看着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的神色变化,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伊可姑娘你多想了,在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只是……” 见到小可爱欲言又止的模样,克里伊可立即娇声追问道:“柳公子,只是什么?” 听着克里伊可的追问之言,小可爱的脸色微微一囧,眼神不由地飘忽不定的躲闪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骤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失算了。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原本是想着打算从这个小美人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从而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大食国王城之中的情况的。 只是,这聊着聊着,说着说着。 如今,怎么就发展成了自己非但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还被这个小美人给一步,一步的拿捏住了的情况了呢? 失算了,失算了啊! 小可爱心情郁闷的在心里面暗自感慨了一声后,立即满脸笑容地转身朝着克里伊可望了过去。 “伊可姑娘。” “哎,柳公子你说,伊可听着呢。” “伊可姑娘,那什么,并非是本公子不愿意去你家店铺之中闲坐一二,顺便再品尝一下你准备的茶水。 只是因为本公子我突然想到,先前咱们还在主街上之时伊可姑娘你就告诉我了,你还有一些正事需要忙碌。 既然伊可姑娘你还有正事要忙,那么在下我自然也就不方便耽搁姑娘你去忙碌正事的时间了。 否则,那在下我岂不是太过失礼了吗?” 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微微一愣。 “啊?这!这!” 小可爱此言一出,她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毕竟,柳公子他这么说,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着想。 克里伊可思索间,脸色不由自主的纠结了起来。 小可爱看着脸色有些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的克里伊可,心里面瞬间长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把话给圆过去了。 紧接着,她看着克里伊可乐呵呵的朗声说道:“伊可姑娘,还请听在下一言,应当以正事为主才行啊!” 克里伊可听着小可爱这么一说,一双俏目之中顿时充满了失落之意。 “柳公子,我!我!” “伊可姑娘,在下还要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待上很长一段时间呢。 因此,咱们以后有的是一起喝茶的机会。 要不这样吧,伊可光你现在就先去忙自己应该忙的正事。 将来有朝一日,等到伊可姑娘你什么时候不忙了,真正的现在下来了,咱们两个在一起坐一坐。” 听到小可爱说她自己还要在王城之中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克里伊可水汪汪的俏目之中的失落之色瞬间便被惊喜之意所取代。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她脸上的表情就换了一个模样。 “柳公子,你说的是真的?你还要在大食国的王城中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看着克里伊可的眼神变化,小可爱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淡笑着颔首回应了一下。 “伊可姑娘,当然是真的了。 在下在大食国王城中所待的时间,起码三个月的时间起步。 在此期间,只要咱们彼此之间全都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的时候,你我二人随时可以对坐饮茶,把酒言欢。” 当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回答之后,俏脸之上顿时满是激动之意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最起码三个月的时间起步,够了,足够了。 这么长的时间,完全足够自己可以与柳公子好好的打一打交道,然后,对他一表自己心中的轻易了。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柳公子,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等咱们互相有空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找伊可品茶啊!” 小可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抬手对着克里伊可抱了一拳。 “呵呵呵,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伊可姑娘,你快前去忙自己的正事吧。 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咱们回见。” 克里伊可见状,立即回了一礼。 “柳公子,回见。” 小可爱轻笑着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街上的人群中走去。 她生怕自己走晚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克里伊可一脸不舍之意的看着小可爱的身影,神色惆怅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随即,当她正欲动身朝着自家店铺的大门走去之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急忙提起自己得的裙摆小跑着直奔小可爱的背影追赶而去。 “柳公子,请稍等一下。” “柳公子,等一等。” 小可爱才走了十几步左右,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克里伊可的轻喊声,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 然而,她却还不得不停下脚步,马上面带笑容回头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追来的俏佳人。 “伊可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克里伊可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之后,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俏脸微红的朝着面带笑容的小可爱望去。 “柳公子,是这个的,小女子方才忘记问公子你现在咋何处下榻安歇了呢。 所以,小女子还请公子你告知伊可一下你现在的落脚之处。 这样一来,等到伊可什么是偶闲散呢下来,也好方便去找公子你讨论茶艺之道。”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的这个问题,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要说自己的下榻之处,自己现在确实是有。 大食国的王宫,就是自己居住的地方。 可关键的问题是,对于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它不好说啊! 自己倒不是不敢告诉眼前的小美人她自己现在的住处,而是当自己跟她说出了自己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之后,她不见得会相信呀。 甚至,她非但十有八九的不会相信自己的回答,反而还会认为自己是在故意的敷衍她。 这也就是所谓的自己明明说的是真话,却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话语。 小可爱想到了这一点,乐呵呵的抬手挠了挠自己的眉头。 “伊可姑娘,那什么,不瞒你说,在下现如今还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下榻之处。 我之前在街上四处闲逛,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落脚休息的地方。”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本能的蹙了一下自己的精致的眉头。 随即,她看着小可爱的眼神顿时变的将信将疑了起来。 “柳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真的,当然是真的了。 伊可姑娘,你要是不相信话,那我可就要告诉你,我现在居住在王城中的王宫里面了。” 克里伊可闻言,俏脸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柳公子你现在居住在王宫里面?” 小可爱眉头一挑,淡笑着点了点头。 “对呀,我要是告诉你,我现在居住王宫里面,伊可姑娘你相信吗?” 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克里伊可神色纠结的默然了一会儿,娥眉轻蹙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不太相信。 相比公子你居住在王宫里面的这一句话,伊可还是更相信你之前所说的那个还没有找到合适住处回答。 柳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果不其然,正如小可爱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当她说了真话以后,反而被当成是在开玩笑了。 小可爱举起酒囊喝了一小口酒水之后,笑容满面的再次对着克里伊可行了一礼。 “伊可姑娘,等到在下彻底的安稳下来之后,我一定会主动去找姑娘你探讨茶艺之道。” 见到这种情况,克里伊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随后,她浅笑着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柳公子,小女子静候佳音。” “呵呵呵,伊可姑娘,咱们再会。” “嗯嗯,再会。” 小可爱淡然一笑,径直转身离去。 然而,当她才走了几步之后,身后就又传来了克里伊可娇柔婉转的说话声。 “柳公子。” 小可爱脚步一顿,用力地攥着手里的酒囊,回头朝着佳人望了过去。 “伊可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克里伊可看着正在望着自己的小可爱,一颗芳心砰砰乱跳的直接说出了自己女儿家心中的问题。 “柳公子,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克里伊可的问题,小可爱下示意的回答出了自己年龄。 “二十岁了,怎么了?” 克里伊可芳心一颤,一双俏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可爱,娇颜绯红的轻轻地摇了摇头几下螓首。 “没什么,没什么的。 柳公子,伊可今年十八岁了,马上就十九岁了。” 听到克里伊可娇声细语的告诉了自己她的年龄,小可爱要是再不清楚她询问自己的年龄是什么意思,那才有怪了。 看着克里伊可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 “挺好的,挺好的。” 紧接着,小可爱轻轻地挥了挥手,急忙转身朝着向前走去。 “伊可姑娘,那什么,再会,再会。” “柳公子,慢走,伊可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好好好,再会,再会。” 小可爱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声俏佳人的话语之后,不由自主的加快的了自己的脚步。 她的这般模样,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匆匆远去的背影,绝色的娇颜之上立即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容。 柳公子他不愧是可以令自己怦然心动的郎君,连走路的架势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呢! 此刻,少女怀春,一切皆美好的这句话。 在克里伊可的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她却不知道,那一位让她少女怀春,怦然心动的柳公子跟她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 等到小可爱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目光下之后,克里伊可这才浅笑嫣然的转身直奔自己家的商铺走了过去。 当克里伊可带着几个仆人不疾不徐走进了自家的店铺以后,两个相貌普通却目含精光的中年汉子神色谨慎凑到了一起。 “老晋,要不要去打探一下那位姑娘的身份?” “不用了,陛下早就已经交代给咱们了,除非是公主殿下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其它的事情咱们兄弟无须过多的干涉,任由公主殿下她随意为之也就行了。” “好吧,那咱们继续去保护公主殿下吧。” “老规矩,你前我后。” “好的。” 两个中年汉子相互颔首示意了一下之后,径直朝着两边分散而去。 等到两个中年汉子的身影消失之后,在克里奇商铺大门左边三十四步之外的一个街口的转角处。 同样有两个头戴斗笠,身穿朴素青衫的中年人,此刻目露精光的打量着几十步之外门庭若市的商铺。 “九哥,怎么办?查吗?” “老十,看之前的情况,那个异族女子对月儿小小姐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为了月儿小小姐的安全,咱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这样吧,我继续去保护月儿小小姐的安危,你马上去打探那个异族女子她家中的所有情况。 无论是否能够探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天黑之前,咱们都要在少爷他现在居住的宫殿外汇合。 然后,咱们一起去参见少爷,直接将关于月儿小小姐所有的情况全都详细的给他汇报一遍。 至于少爷如何决定,咱们听命行事也就是了。” “这样也好,九哥,那小弟就先去前面的店铺里打探消息了。” “好的,去吧。” 小可爱急匆匆的一连着行了上千步之后,这才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旋即,她立即回头朝着身后张望了几眼,确认自己的身后并没有克里伊可的身影以后,这才猛地长途一口气。 “呼。” 紧接着,小可爱直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脸懊悔之意的在自己白皙的脑门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完了,完了。坏了,坏了。 玩大了,这一次自己又玩大了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求之无用 对于自己女扮男装了之后的个人魅力,小可爱的心里面可是非常的清楚明了的。 不说是已经到了那一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地步吧,倒也差不了多少。 想当初,自己还在大龙京城的时候,只要是自己一女扮男装的出门了。 那么,无论是达官显贵之家出身的大家闺秀,还是名门望族之家的出身的才女娇娥,亦或者是出身一般的小家碧玉。 当她们见到了自己以后,十个姑娘里面,至少有八个姑娘会对自己为之着迷着迷。 那魅力,简直不要太厉害了。 当然了,前提是那些姑娘们事先并不清楚自己与她们一样,同样也是一个女儿身的身份才行。 小可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色唏嘘地张口轻吁了一口气。 “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可惜,自己并非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不带把的女儿家啊。 身为一个不带把的女儿家,自己是想求也求不了。 呃,倒也不是真的求不了,主要是求过了有个屁用呀?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之时,神色古怪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登时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噗嗤,呵呵呵,呵呵呵。” 随即,她一手提着手里面的酒囊,一手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抬起脚大摇大摆的继续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之上游荡了起来。 小可爱刚刚走了十几步以后,脚步骤然一顿,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她举起酒囊呷了一口酒水后,双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话说,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她谈论起生意来的这个劲头,自己怎么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他带着自己的这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嗯?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小可爱暗自沉吟了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最终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得了,得了,既然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吧。 说不准哪天福灵心至,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乐呵呵的继续游走了起来。 “这位来自大龙的贵客,快来看一看我们家的货物吧。 好东西,全都是物美价廉的好东西啊。” “大龙的贵客,水果,新鲜又美味的水果看一看啦。” 街道两侧的售卖各种货物的摊位老板,在看到了小可爱黑发黑眼的相貌之后,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高声吆喝了起来。 小可爱听着来自两侧摊位老板们那蹩脚的大龙话语,笑呵呵的偶尔朝着自己感兴趣的摊位走去。 每当小可爱在某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之后,摊位的老板便会一脸堆笑的对着小可爱行上一礼,随即便大肆的夸奖起自己摊位上面的货物。 明明就是一些十分普通的话语,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之时,硬是能被夸出花来。 有的时候,小可爱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了? 自己的手里面拿着的东西,跟那些摊位老板们说的东西,真的是一种东西吗? 半条街道走下来了以后,小可爱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些西方商人口若悬河,颠倒黑白的能力了。 那种硬是厚着自己的脸皮,可以将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口才,不佩服是真不行啊。 日月如梭,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似的,悄然的飞逝着。 不经意之间,天色就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际。 宛若火烧云一般的烟霞,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在城中游荡了半天的小可爱,也拖着自己略显疲倦的身体,不疾不徐的回到了王宫的大门外。 然而,在小可爱距离宫门还有二三十步的距离之时,一眼就看到宫门外正停放着一辆拉货使用的牛车。 牛车上面摆放着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竹筐,而那些竹筐里面则是盛放着各种各样的新鲜果瓜。 同时,在牛车前面的宫门下面,还有几个大食国穿着打扮的人正在不停的跟几个大龙将士不停的说着什么话。 看着前方宫门下的情况,小可爱一把合起了手里的折扇,神色略显疑惑的直奔宫门下走去。 嗯?这是什么情况呀。 “将军,这些真的只是家父的一点小心意而已。 这些就只是一些不值钱的水果,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将军你们就收下来吧。” “对呀,对呀,只是一些不值钱的水果而已,将军你就别推辞了。 而且,我们兄妹真的没有骗你。 我们兄妹一起给你们送过来的这些水果,真的就只是我们的家商铺之中,已经卖剩下来的水果了。 将军,我们就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水果酒白白的浪费了,所以才给你们送来的,绝对没有故意讨好诸位将军的意思。” “米蒙公子,伊可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们是真的不能收下啊! 你们要是就送来个三五斤的,七八斤的,哪怕就是四五十斤的水果,本校尉也就斗胆代替大帅和诸位大将军收下来了。 可是,你们这一下子送来了一大牛车的水果,本校尉我是真的不敢收呀。” “将军,一牛车的水果,没有多少东西的。” “米蒙公子,你玩笑了,这个还不多呀? 牛车上面七八个大竹筐的水果,加起来少说也得一千多斤了吧? 再者说了,本校尉我的眼睛又没有问题。 竹筐里的那些瓜果看起来一筐比一筐的新鲜,是不是你们卖剩下来的,我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这么多的水果,本校尉我要是真的收下了,最轻的惩罚也得挨上几军棍。 米蒙公子,伊可小姐,本校尉不为难你们。 你们兄妹俩呢,也别为难我,趁着现在天色好早,你们就赶紧带着东西早一点回家去吧。” “将军。” “米蒙公子,伊可小姐,请。” “这,将军。” “请,恕不远送。” “唉,那好吧,这位将军,那我们兄妹就先行告辞了。” “将军,小女子也告辞了。” “呵呵呵,慢走不送。” 校尉的话音刚一落下,宫门下就忽然响起了小可爱好奇的说话声。 “这么多的人,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了小可爱的声音,在场的一众人皆是本能的循声望去。 当克里伊可看到了正朝着宫门走来的小可爱之后,神色顿时既是激动,又是疑惑的直接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俏目。 “柳……柳公子?” 小可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朝着说话的克里伊可望了过去。 当她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克里伊可,脸上的表情登时愣了一下。 “嗯?伊可姑娘?” 紧接着,小可爱二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柳公子,怎么是你呀?” “伊可姑娘,怎么是你呀?” 旋即,二人又是不约而同的问出了一言。 “你怎么在这里呀?” “你怎么在这里呀?” 正当两人互相疑问间,几步外的校尉连忙引领着身边的十几个兵卒,直奔看着克里伊可正神色惊讶不已的小可爱走了过去。 “臣梁……” 小可爱看到了正要给自己行礼的一众将士,没等校尉后面的话语出口,便连忙轻咳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嗯哼,咳咳咳。 陈叔,公子,是公子。” 看到了小可爱的反应举止之后,又听到了小可爱的称呼,校尉顿时心领神会,故作镇定的轻笑着抱了一拳。 “柳公子,你回来了。” 克里伊可看着正在乐呵呵的互相打招呼的小可爱二人,娇颜之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惊愕了起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柳公子他,他为何会与这个大龙将军如此的熟悉呢? 与此同时,站在她旁边的青年人,更是直接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站在小可爱身前正一脸笑容校尉。 陈叔叔?这位将军他刚才不是说他姓梁,叫梁有为吗? 现在,怎么又姓陈了呢?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说在大龙那边就是这么称呼的? 小可爱侧目轻瞥了一下神色惊愕的克里伊可,乐呵呵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呵呵呵,陈叔呀,你们这是?” 听到小可爱好奇的问题,梁有为快速的瞄了一眼两步外的克里伊可,神色不由的迟疑了起来。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当他见到小可爱与克里伊可二人刚才互相惊讶的打招呼之时,心里马上就已经明白自家公主殿下与那位伊可小姐认识了。 如此一来,这让自己该怎么说呀! 小可爱看着梁有为有些迟疑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反应了过来,正一脸好奇之意的看着自己的克里伊可,轻笑着甩开了手里的折扇。 “陈叔,你无须为难什么,直接说出实情也就是了。” 梁有为见到小可爱这么一说,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 “公子,是这样的。 这位米蒙公子和伊可姑娘,他们兄妹二人……” 梁有为毫不隐瞒的将所有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了一遍后,神色无奈的转头看了克里米蒙,克里伊可兄妹二人一眼。 “公子,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小可爱听完了梁有为的一番解释之后,神色了然的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本公子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呀。” 梁有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头冲着几步外的牛车努了努嘴。 “公子,东西太多了,没有两位大帅,还有诸位大将军他们的同意,我们这边实在是不敢直接收下啊。” 小可爱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直接朝着旁边的牛车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不约而同的动身跟了上去。 克里米蒙看了看小可爱,又瞄了一下梁有为之后,急忙动作隐晦的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己妹妹克里伊可的衣袖。 “妹妹,这位柳公子是什么情况呀?” 克里伊可闻言,美眸含羞带怯的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 “大哥,他就是小妹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位柳公子。” “什么?他就是你跟我和你嫂子说的,你上午在大街之上遇到的那一个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的柳公子?” 看着自家大哥诧异的表情,克里伊可默默地轻点了几下臻首,瓮声瓮气的回应了一声。 “嗯嗯嗯,没错,就是他。” 克里米蒙听到了自己小妹的回答以后,登时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妹子呀,你之前不是告诉为兄我和你的嫂子,他就是一个来自大龙天朝那边的商队的公子吗? 既然他就是一个商队的公子,那他又怎么会与看守王宫宫门的大龙将士们这么的相熟呢?” “哎呀,大哥,你说的这些事情,小妹我跟你一样同样是一无所知。 如果小妹我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刚才我看到了柳公子之时,我也就不会是一脸惊愕的反应了。” “呃!这个,这个。 小妹呀,为兄我看你说的这位柳公子,他刚才与梁将军他说……呃……陈将军。 算了,算了,还是梁将军吧。 为兄我看他刚才与梁将军之间说话之时的态度,很是随意呀。 随意的就像是那一种,他根本就不在乎梁将军的身份。 小妹呀,以为兄我的直觉。 你说的这位柳公子,他的身份了应该不止是他跟你说的那种,仅仅只是一个商队的公子的身份那么简单。” 听到了自家大哥的分析之言,克里伊可看了一下正在围着牛车打转的小可爱,神色复杂的用贝齿默默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大哥,也许正如你所言吧。” 克里伊可话音一落,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又一次忽的瞪大了双眼。 “对了!” “嗯?小妹,什么对了?” “大哥,上午的时候,柳公子他告诉小妹,他现在正居住在王宫里面。 当时,小妹我还以为柳公子他是因为不想告诉我他的住处,故意在跟小妹我开玩笑的呢! 现在看来,柳公子他的话好像不是在跟小妹我开玩笑,而是真的了。” 正当兄妹二人压着嗓子窃窃私语之时,围着牛车转了几圈的小可爱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随即,她直接抬起手从牛车上的一个竹篓里面,拿起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陈叔。” “公子?” “有水吗?” “回公子,我们兄弟等人的身上暂时没有水囊。 要不公子你稍等片刻,我马上派人去给你取清水来?” “嗨,那就算了。” 小可爱轻笑着摆了摆手,拿着手里的苹果在袖口上面随意的擦拭了几下后,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梁有为见此情形,心神瞬间一紧,连忙伸手拦住了小可爱正要吃苹果的动作。 “公子,且慢。” 小可爱看着梁有为拦在自己身前的手掌,神色疑惑的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 “嗯?陈叔,怎么了?” 梁有为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几步外的克里米蒙和克里伊可兄妹二人之后,马上一脸堆笑的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公子,那什么,那什么。 公子呀,你陈叔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苹果了,要不你就给我也分上一半的苹果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说可以就可以 看到梁有为他表面上一脸的笑容,实则眼神紧张不已的模样,小可爱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梁有为他这是担心自己手里的苹果有什么问题,想要先帮自己尝一口呢! 小可爱猜到了梁有为的意思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举起手里的苹果张嘴用力的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轻响后,苹果上面直接留下了一个牙印整齐的缺口。 一小块苹果,已然进入了小可爱的口中了。 小可爱品尝到了口中苹果酸甜可口的滋味,顿时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嗯,酸甜可口,味道还不错嘛。” 由于小可爱的动作太快,等梁有为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什么都晚了。 梁有为看着正在乐和和的咀嚼着贝齿间苹果的小可爱,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后,脸色瞬间变的紧张了起来。 “公子呀,你这?你这?” 小可爱看到梁有为瞬间变的紧张不已的脸色,直接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再次吃了一大口苹果。 小可爱的这一口苹果,直接吃的梁有为心神一颤。 随后,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小可爱的脸色变化,唯恐小可爱她的脸色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 如果公主殿下她在自己兄弟等人的面前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兄弟们等人的这条小命,就算是玩完了。 不但是自己兄弟等人的这条小命,搞不了就连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们,也得跟着一起受到牵连啊。 一直等到小可爱咽下了第二口苹果之后,梁有为看着小可爱平安如常的神色,他的心里这次猛地长舒了一口气。 两口苹果下去,公主殿下她依旧脸色如常,没有什么异样,这说明苹果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太好了,太好了。 公主殿下她没事,公主殿下她一点事都没有。 这可真是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小可爱三五口的吃下了一半的苹果后,看着梁有为轻笑着呼了一口气。 “呵呵呵,陈叔呀。” “在,公子?” 小可爱抬起手直接从竹筐里又拿起了一个苹果,淡笑着放到了梁有为的手里。 然后,她侧身冲着不远处的克里伊可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陈叔,你呀,就是担心过重了。 人家那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把东西给咱们送过来,就说明东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梁有为先是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苹果,随即又侧身轻瞥了一下克里米蒙,克里伊可兄妹二人,神色悻悻地点了点头。 “公子,那什么,我这不也是害怕万一吗? 小的斗胆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语,公子你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这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一点什么问题,我等兄弟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听着梁有为有些无奈的语气,小可爱轻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本公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苹果的味道不错,你也快尝一尝吧。” “哎,多谢公子,公子,那小的就不客气了。” “得了,快吃吧。” 小可爱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轻笑着看向了其余的十几个大龙兵卒。 “兄弟们,你们也别干看着了,每人也都来一个尝一尝吧。” “是,吾等多谢公子。” 一群兵卒行了一礼之后,纷纷动身朝着马车簇拥了过去。 梁有为随意地啃了两小口苹果之后,立即看向了正在井然有序地拿着苹果的十几个好兄弟。 “弟兄们,现在还没到跟其它的袍泽们换班的时间呢。 你们拿了苹果以后,马上回去继续当值,苹果等回到了大营之后再吃。” “是,吾等遵命。” 十几个兵卒齐声回应了一下,一人拿了一个苹果后,就连忙朝着自己原来的位置小跑了过去。 梁有为回头瞄了一眼克里米蒙兄妹二人,不疾不徐的直奔站在牛车旁边,正提着一串葡萄的小可爱走了过去。 “公子,这一车水果,你看?” 小可爱听到了梁有为的询问之言,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葡萄。 “陈叔,这一车水果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那咱们就给收下了呗。”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梁有为顿时神色惊讶的本能的回了一言:“什么?直接收下了?” 小可爱吃了一口苹果,眉头轻挑地转头看了一下神色惊讶的梁有为。 “怎么?不能收下吗?” 梁有为反应过来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能能能,公子你说能收下来,那就能收下来。” 自家的公主殿下都发话了,自己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肯定不会再继续反驳什么了。 公主殿下她说收下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痛痛快快的给收下了就是了。 至于后面如何汇报大帅和诸位大将军他们那边,自己只需要如实回答也就可以了。 届时,所谓的惩罚之事,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毕竟,这些一车水果可不是自己擅自做主要收的,而是公主殿下她亲口吩咐自己这么做的。 公主殿下她吩咐把水果给收下来,自己敢不听命行事吗? 梁有为无声地吐了一口气,乐呵呵的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公子,那小的就吩咐弟兄们把牛车送进王宫里去了。” “好的,快去吧。” “是,小的遵命。” 梁有为对着小可爱抱了一拳后,立即转身对着之前才刚刚回去的十几个兄弟招了招手。 “来三五个人,把牛车送进王宫里去。” “是,吾等遵命。” 小可爱看到小跑而来的几个兵卒,轻轻地咬了一小口苹果,面带笑容的朝着数步之外的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克里商铺,克里奇。 克里米蒙,克里伊可。 从梁有为的口中,了解清楚了这一车水果的前因后果之后。 小可爱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之前为何会觉得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在谈论起生意之时的那股劲头,会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克里奇,克里伊可。 合着,这位小美人的父亲,就是当初那个在酒楼之中,一直想要与自己臭老爹进行合作的罗马国商人克里奇啊! “呵呵呵,呵呵呵。” 小可爱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笑眯眯的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克里奇,克里伊可,父女。 缘分这种东西,怎么说呢?还真是奇妙呢。 现如今,据自己所知,自己的臭老爹他已经打算在近几天的时间里面,就要派人邀请小美人的父亲克里奇来王宫里见面了。 自家臭老爹的性格怎么样,外人不清楚什么样子,自己这个臭老爹他最最疼爱的乖女儿还能不清楚吗? 臭老爹他既然已经打算邀请克里奇来见面了,那也就说明他对克里奇之前提出的合作方式有所兴趣了。 届时,一旦他们两个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 那么克里奇他们家商队,还有各个商铺的生意,可就是想不发财都难了啊。 如此一来,自己这边先行收下他们家一车的水果,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克里米蒙和克里伊可兄妹二人看到直奔自己这边而来的小可爱,心神瞬间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克里伊可一颗芳心砰砰乱跳的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可爱,下意识的扯了一下自家大哥的衣袖。 “大哥,柳公子他朝着咱们这边来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听着自家小妹紧张兮兮的语气,克里米蒙飞快的扫了一下正在牵着牛车的几个大龙将士,心神随着小可爱的脚步声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当然是顺其自然了。 待会,咱们顺着这位柳公子的话说下去就是了。” “大哥,这样行吗?” “不行也得行,咱们兄妹别无选择。 小妹呀,为兄我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感觉,这位柳公子对于咱们家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可,你可一定要稳住才行啊!” “我!我……” “莫慌,静心,静气。” 在兄妹二人压着声音窃窃私语之时,小可爱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兄妹二人的身前。 小可爱笑呵呵地停下了脚步,先是打量了一眼站在克里伊可身边的克里米蒙,随即就把目光落在了克里伊可的身上。 “伊可姑娘,才过了半天的时间,咱们二人就又见面了。 不得不说,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呀,在下有礼了。” 听到了小可爱的话语,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的神色既是激动,又夹杂着几分紧张之意的看着小可爱,连忙回了一礼。 “柳公子,又见面了,伊可有礼了。” 随着克里伊可的话音一落,旁边的克里米蒙同样神色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急忙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在下克里商铺克里米蒙,见过柳公子。” 小可爱转首看了一下正在给自己见礼的克里米蒙,随意了摆了摆手。 “客气了,免礼了。” “多谢柳公子。” 小可爱随意的丢下了自己手里的果核,笑呵呵的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克里伊可的身上。 “伊可姑娘,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本公子我先前告诉你我住在王宫里面的回答,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听着小可爱开玩笑的语气,克里伊可顿时俏脸一囧。 正当她要开口回答什么之时,梁有为大阔步的走到了小可爱的身边停了下来。 “公子,小的就让弟兄们先进去了。” “嗯,去吧。” “是,遵命。” 梁有为对着小可爱抱了一拳之后,转身朝着克里米蒙看了过去。 “米蒙公子,还请你在宫门外多等一会。 弟兄们把水果卸完了之后,就会把牛车给你送回来了。” 克里米蒙闻言,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将军,不急,不急,在下一点都不着急。 其实,你们就算是把牛车留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哎呦,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 水果我们收下了,牛车可必须得给你送回来才行。” 克里米蒙目光隐晦地偷瞄了小可爱一眼,神色迟疑了一下后,轻笑着对着梁有为行了一礼。 “好吧,全凭将军来决定。” “公子,你们继续聊,小的就去继续当值了。” “好,去吧。” 克里伊可见此情形,神色迟疑了一下后,看着小可爱柔声问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疑问。 “柳公子,那什么,那什么。 你们的家里面,真的只是做生意的吗?” 见到克里伊可这么一问,小可爱的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小美人她这是对自己先前告诉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了呀。 她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伊可姑娘,本公子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之前告诉你的全都是实话。 我们家的祖上,真的全都经商的。” 当小可爱她说出这一番话语之时,眼神十分的诚恳,心里面也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毕竟,自己先前告诉小美人之前的那些话语,全都是自己的实话。 自己的祖上,真的全都是经商的。 听到了小可爱十分肯定的回答之言,克里伊可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本能的蹙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对于小可爱说给的回答,她隐约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可是,一时之间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 克里伊可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将信将疑的看了小可爱一眼。 “柳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这,好吧,伊可相信你了。” 小可爱抬头看了一下天边即将日落西山的日头,双眸轻转的稍加沉吟了一下之后,浅笑着合起了手里的折扇。 经过了一番考虑后,小可爱的心里面已经拿定了主意。 为了避免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在自己的身上越陷越深,自己还是早一点让她知道自己与她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的身份更好一些。 “伊可姑娘。” “哎,柳公子。” “伊可姑娘,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克里伊可闻言,毫不犹豫的轻摇了几下螓首。 “没有,没有,小女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呢。 柳公子,你这么问,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伊可说吗?” 小可爱淡然一笑,随意的把手里的折扇别在了腰间。 “伊可姑娘,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本公子也就放心了。 本公子打算邀请伊可姑娘你到王宫中一坐,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 听到小可爱的邀请之言,克里伊可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啊?什么?请我到王宫里面一坐?” “呵呵呵,怎么?难道伊可姑娘你不愿意吗?” 克里伊可反应过来之后,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伊可当然愿意了。 只是……只是……” 克里伊可欲言又止的看着小可爱,俏脸之上的表情不由的彷徨了起来。 “只是,伊可能进去王宫里面去吗?”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彷徨的神色,顿时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伊可姑娘,这一点你无须担心。 本公子我说你能进去,你就能进去。 我说可以,就可以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万一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如此肯定的语气,顿时一脸惊喜之色的瞪大了双眼。 紧着着,她似乎又有些不敢置信地起自己白皙的玉手,小心翼翼朝着王宫中指了过去。 “柳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伊可真的,真的可以跟着你一起进到王宫里面去?”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那惊喜与不敢相信并存的复杂神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三十三章万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真是有本事 “克里伊可,克里伊可。” 柳明志轻声重复了两遍克里伊可的名字以后,看着俏脸之上满是紧张之色的克里伊可,随手拿起放在旁边木材上的毛巾,轻轻地擦拭了几下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克里伊可,我之前偶然结识了一个商人,他的名字叫做克里奇。 当初,我们在分别之前,他曾经告诉过我,他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有几家商铺。 而那几家商铺的名字,则全都是用的他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 既然是用他自己的名字命名,想来那些商铺的名字就叫克里奇商铺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淡笑着转头看了一下站在满载水果的牛车旁边的几个大龙将士。 随后,又笑吟吟的把目光转移到了神色神色紧张不已的克里伊可的身上。 “恰好,他们几个刚才又告诉了我,这一大牛车的水果,乃是城中克里奇商铺家的大公子和千金带着一些家仆一起送过来的。 我方才所说的那个人,他们家商铺与你们家商铺的名字居然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巧了啊。 丫头,不知我说的刚才所说的这个克里奇,是丫头你的什么人呀?”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克里伊可她的身份了,但是柳大少却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下她与克里奇之间的关系。 克里伊可听到柳大少所说的问这个题,连忙娇声回答道:“回伯父话,你口中所说的克里奇,正是小女子的家父。” 听到克里伊可亲口说出了她自己与克里奇之间的父女关系,柳大少登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哎呦,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无巧不成书,无巧不成书啊。” 看着轻轻地挑着眉头,满脸笑意的柳大少,克里伊可先前紧张不已的心情,渐渐地地舒缓了几分。 之前见到柳公子他一被他的父亲喊到了名字,瞬间就神色紧张,急匆匆地向前跑去的反应,自己还以为他的爹爹有多么的吓人呢。 现在看来,这位柳伯父还是挺好相处的嘛。 克里伊可的心神逐渐的放松下来了以后,心情也不在那么的紧张了。 心情不紧张了,心思也就就逐渐地变的活络了起来。 蓦然间。 克里伊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刚刚有所放松的心神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偶遇? 大龙商队?柳公子,柳伯父? 克里伊可的脑海中闪过了这几个念头之后,看着一脸乐呵呵的柳大少,娇躯顿时不由地颤栗了一下。 旋即,她忽的瞪大了一双俏目,俏脸之上也瞬间充满了惊讶之色。 “伯……伯父。 难道你就是,你就是家父他这段时间里一直所说的那位来自大龙天朝的贵人?” 柳明志看到克里伊可俏脸之上惊讶不已的表情,轻笑着把手里的毛巾放回了原处。 “哦?来自大龙天朝的贵人? 丫头,看你现在的这个反应,听你说话的意思。 看来,你爹他是跟你说过我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啊!” 克里伊可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呢,说过,说过,而且是天天都要说。” 柳明志乐呵呵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材上面,眼神饶有兴趣的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呵呵呵,丫头,关于我的事情,不知你爹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呀?” 听到柳大少的这个问题,克里伊可绝美俏脸之上的表情骤然一僵。 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因为你的一句话语,我们家十几个商铺中的生意,在短短的大半个月时间之内,就损失了四万左右的金币。 这种情况之下,他老家人能说你什么呀? 自然是只要一提起来你的事情,马上就开始不停的发愁呗。 只不过,虽然克里伊可在心里面想是这样想的,但是肯定不能真的如实地说出来呀。 自己又不是一个大傻瓜,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情况当着柳大少的面说出来呢? 克里伊可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了一番后,浅笑着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伯父,是这样的。 家父他告诉我们兄弟姐妹几人,自从他见了伯父你一面之后,直接就被伯父你的人品所折服了。 因此,他的心里面十分的期待,期待可以再一次与伯父你相见。 然而,小女子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 伯父你这位令家父他老人家念念不忘的大龙贵人,居然被小女子我这个女儿先他老人家一步个见到了。 伯父,能够见到你,伊可真的是荣幸之至呀!” 柳明志听到了克里伊可的回答,淡笑着弹了几下自己袖口上面的木屑之后,随手拿起了旁边的旱烟袋。 克里伊可刚才的神色反应,自己可是全都看在了眼睛里的。 故而,自己根本就不用去思考,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丫头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并非是她的真心话。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毕竟,自己压根就不会在意克里奇他在背后是怎么说自己的。 柳明志丢掉了手里点燃了烟丝的火柴,看着克里伊可笑吟吟的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哈哈,哈哈哈,丫头呀。 不得不说,你这小嘴说起话来还真是够甜的啊! 你刚才的那些话语,不会是在故意的称赞伯父我吧?” 听着柳大少的反问之言,克里伊可急忙不停地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回伯父话,伊可绝对没有故意恭维伯父的意思, 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全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见到克里伊可的反应,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后,轻轻地转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小可爱闻言,立即朝着柳大少看去。 “哎,老爹?怎么了?” 柳大少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盯着小可爱抬手扇了几下眼前的轻烟。 “为父见你刚才与伊可丫头有说有笑的,聊的甚是开心啊! 说说吧,你跟伊可丫头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克里伊可听到柳明志的话语,情不自禁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雪白的玉颈,俏目含羞带怯的偷偷地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情,一张绝色的俏脸逐渐的染上了一层淡淡地红晕。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的问题,佯装不经意地轻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克里伊可。 当她看到克里伊可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直接感叹了一声。 “哎呦我去,不妙啊!” 小可爱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后,立即收回了目光,抬起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悻悻的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嘿嘿。” 随后,小可爱神色略显尴尬的看着柳大少,讪笑着反手指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比划了两下。 “呵呵呵,老爹,你懂得!” 见到小可爱的举止反应,柳明志顺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女扮男装的穿着打扮,登时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先前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的眼神,自己可是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的。 如今,再加上自家这个小惹祸精身上的穿着,还有她的神色反应。 自己要是再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才是真的有怪了。 弄清楚了眼前的状况以后,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狠狠地瞪了小可爱一眼。 “臭丫……”柳大少刚一开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连忙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嗯哼,咳咳咳。” “兔崽子,你呀你,你个混账东西就好好地给老子我招惹是非吧。 当初,你在大龙瞎折腾的时候,为父我懒得管你,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现在好了,你他娘的折腾着,折腾着,都给老子我折腾到大食国这边来了。 呵呵,呵呵呵。 你还真是,真是有本事啊!”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话语,立即走到了牛车旁边,从装着苹果的竹筐里拿起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 紧接着,她一个箭步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一脸堆笑把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 “哎呀,好爹爹,这一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我就是出去到街上转一转,打算好好地游览一下王城之中的风土人情。 然后,我就遇到了伊可姑娘她了。 再然后,当我回来的时候,就又在宫门外与伊可姑娘她再次重逢了。 渐渐地,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好爹爹,我也不想这样的。” 柳明志用力的吞吐一口旱烟,低眸瞄了一下小可爱递到自己面前的苹果后,眉头轻皱地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不洗一洗,也不擦一擦,就这样让为父我直接吃呀?” 听到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小可爱顿时神色一喜,急忙朝着几步外摆放着茶壶的矮桌小跑了过去。 “好爹爹,你等一下,月儿马上就去给你洗苹果。” 很快,小可爱就捧着已经洗过了两遍的苹果,满脸笑容的重新折返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嘻嘻嘻,好爹爹,你吃苹果。” 柳大少微微颔首,淡笑着接过小可爱手里的苹果后,直接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 旋即,他直接乐呵呵的挑了一下眉头! “嗯!酸甜可口,味道还不错嘛。” 小可爱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好爹爹,正是因为孩儿我在宫门外尝过了这些水果的味道了,所以月儿我才会当场就给收下来的。” 柳明志转眸轻瞥了一眼克里伊可,抬脚在小可爱的膝盖上轻轻地踢了一下。 “月儿,俗话说得好,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这么一点浅显的道理,你都给忘记了吗?” “哎呀,好爹爹,你说的这些话月儿当然知道了。 主要是这一车的水果又值不了多少银子,大不了就当是咱们直接给买下来了呗。” “哈哈哈,你倒是想的挺开的。” “嘻嘻嘻,有爹爹你这句话在这里,月儿不想想开一点也不想呀?” “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没,没什么意思,爹爹你吃苹果。” 柳明志轻笑着啃了两小口苹果以后,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月儿,你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故而,对于你和伊可这丫头之间的一些问题,你最好趁早的给我解决清楚了。” 听到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之中意有所指的语气,小可爱毫不犹疑的淡了点头。 “是是是,月儿明白,月儿明白。 好爹爹,月儿此次之所以带着伊可姑娘她一起回到王宫里面来,就是打算想要尽快的处理清楚我们之间的那一点事情的。 等到我们一回到了月儿的住处之后,我马上就让她知道具体的真相。 好爹爹,你就放心好了,月儿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柳明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回头看着小可爱轻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一众佳人们的身前,笑吟吟的将手里才吃了一小半的苹果递到了齐韵的身前。 “韵儿,为夫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一半的苹果就交给你了。” 齐韵见状,浅笑着接过了夫君手里的一半苹果。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乐呵呵地点了点头,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以后,径直朝着几步外的木材走了过去。 小可爱诧异的目光中,柳大少重新拿起了他之前放在一旁的大锯子,转身朝着十几步外那一群正在忙碌着的工匠们看了过去。 “老萧,老萧。” “末将在,来了,来了。” 在粗狂的说话声中,一个身材魁梧,与柳大少一样同样穿着一身粗布麻衫的中年汉子疾步小跑了过来。 “大帅,怎么了?怎么了?” 柳明志看了一下小跑而来的中年汉子,抬脚踢了踢旁边的那些已经被锯好了的木材。 “老萧,你之前给我安排的那些木材,本少爷已经锯完了。 快快快,立即再让人准备一些你们明天急需要用到的的木材送过来。” “大帅,大帅,你这都已经一连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扯淡,你和兄弟们都忙碌了一天了,都还没有喊累呢。 本少爷我这才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有什么好休息的? 快点,快点,再让人送些木材过来。” “大帅,不能这么想呀,你要忙的事情跟弟兄们手里要忙的事情不一样啊!” “少他娘的废话,本少爷让你吩咐人送过来,你直接派人送过来就是了。” “大帅。” 柳大少一把将手里的锯子砸在了地上,然后猛地瞪大了双眼。 “嗯?” “呃!是是是,送送送,马上就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明君,圣君 “这还差不多,马上给本少爷送过来。” “知道了,大帅你稍等一下,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看着那个疾步离去的将领,小可爱娥眉轻蹙,神色疑惑地转头看向了柳大少手里的大锯子。 “老爹,你这是干什么呢?” 柳大少听到了小可爱疑问的语气,故作没好气地赏给了她一个白眼,随后直接提起自己手里的锯子随意的挥舞了一下。 “你眼瞎呀,为父我拿着锯子能干什么啊?当然是用来锯木头了,这么简单的情况你都看不出来吗?” 听着自家老爹没好气的回答,小可爱的脸色微微一僵,看着柳大少眼角不由地抽搐了起来。 哼! 小可爱在心里偷偷地轻哼了一声后,忍不住的腹议了起来。 废话,本姑娘当然知道你是在锯木头了。 本姑娘我问的是,你锯这些木头想要干什么好不好? 真的是,是本姑娘我眼瞎呀?还是臭老爹你的脑子进水了,听不懂人话呀? 倘若不是本姑娘我今天犯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错误,被你给抓到了把柄了,本姑娘非得怼得你桃花朵朵开不可。 当然了,刚才的这些言辞,小可爱顶多也就是敢在自己的心里面偷偷地想一想而已。 真要是让她当他自家老爹的面给亲口说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好了心里的郁闷之意后,浅笑着伸手指了指旁边那些早已经锯好了的木材。 “哎呀,好爹爹,月儿我不是再问你拿着锯子干什么呢。 而是在问你,你锯这些木头干什么呢!”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略显疑惑的表情,直接抬脚随意的踢了两下堆放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木材。 “早上的时候,难道你娘亲她们姐妹们没有告诉你,咱们要建造房子的事情吗?” 小可爱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告诉了呀。” “呵呵呵,既然你娘亲她们都告诉你了,那你还问什么呀。 这些木材就摆在眼前,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小可爱顿时瞪着双眼惊呼了一声。 “啊?什么?这些木材是用来建造房子的?” “对呀,不然呢?” “哎呦,我的老爹呀,不是吧,就只是建造一些房子而已,这还用得着老爹你亲自动手呀?” 听着小可爱惊讶连连的语气,柳明志淡笑着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 “为父我之前在殿中一连着坐了半天的时间,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就找些事情活动活动筋骨。” 小可爱听完了柳大少的解释,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无奈之色的伸手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随意的挠了两下。 “好吧,我刚才见到老爹你一下子锯这么多的木头,还以为你是想要拿来打造一些急需要用到的东西呢! 搞了半天,老爹你是帮忙建造房子的呀!” 小可爱说着说着,顿时一脸没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 “哎呀,真是的。 月儿刚才问你之时,你直接就告诉我,你是在帮忙建造房子不就行了吗? 本来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问题,你却非要跟月儿我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见到小可爱的反应,柳大少同样一脸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嘿,你反倒还怪气为父我来了。 在你从外面回来之前,你韵姨娘,嫣儿姨娘她们姐妹就已经告诉为父了,她们已经把要建造房子的事情告诉你了。 老子我见你明明就早已经知道了要建房子的事情,却还是在这里不停的的问东问西的。 于是,我就下意识的以为,你是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要跟我说呢。” 小可爱听到柳大少没好气的反驳之言,嘴唇嚅喏了几下后,登时一脸无奈之意的淡了点头。 “得得得,怪我,全都怪孩儿行了吧。” 小可爱的话音刚一落下,柳大少的身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众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转身望了过去。 只见十几个兵卒,正两人一组的搬运着一批木材,直奔柳大少这边赶来。 “大帅,木材来了。” 柳明志见状,连忙摆了摆手。 “好好好,直接找个空地放下来就行了。” “是。” “兄弟们,快快快,立即铺垫横木,然后把木材给摆在横木上面。” “好的。” 柳明志抬手紧了紧自己腰间的粗布腰带,淡笑着看向了正一脸恬静的站在牛车旁边的克里伊可。 “伊可丫头。” “哎,小女子在,伯父你有什么吩咐?” “丫头,等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了,见到了你爹以后帮我跟他问声好。 然后,你再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告诉他伯父我这边有些一些琐碎的小事情,暂时还没有忙完。 等我这边忙活的差不多了后,我马上就派人去请他一起来喝酒。” 克里伊可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顿时一脸不敢置信之色的抬眸看向了柳大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少顷,她马上反应了过来,那一张绝色的俏脸之上瞬间就充满了惊喜之色。 紧接着她连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笑容满面的用力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伊可一定把伯父你的话语,给家父他带到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侧身对着小可爱挥了挥手。 “月儿,为父这边又要开始忙活了。 你先带着伊可丫头她在王宫之中,四处地转一转吧。 顺便把你招惹出来麻烦事情,尽快的给解决了。” 听着柳大少最后一句话话语之中的提醒之言,小可爱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清楚自己老爹话语之中所说的麻烦事,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就算是老爹他不提醒自己,自己也早已经考虑清楚了,要尽快的跟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说清楚自己与她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身份的事情。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爹爹你就放心好了,月儿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给处理清楚的。” “最好是这个样子,那你就先带着伊可丫头去转一转吧。” 柳明志随意了回应了小可爱一下,提着手里的锯子径直朝着不远处那些刚刚堆放好的木材走了过去。 小可爱看着自家老爹的背影,乐和和的挥了挥手。 “老爹,那我就先回去了。” “滚吧,快滚吧。” 听着自家老爹的回答,小可爱轻哼了一声,直接抬起手臂对着柳大少的背影悄悄地比划了几下握起来的拳头。 “哼,滚就滚!” 随后,在齐韵,三公主,女皇,青莲她们一众姐妹笑盈盈的目光中,转身对着克里伊可招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姑娘,咱们走吧。” 克里伊可闻言,立即点着头跟了上去。 “哎,来了。” “诸位娘亲,清蕊姨母,兰雅姨母,月儿先行告辞了。” 齐韵闻言,看着小可爱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月儿,一定要注意点分寸,别太过突然了,再把人家给吓到了。” “哎,姨娘,你放心好了,月儿知道该怎么办的。” “你知道就好,快回去吧。” 等到小可爱引领着克里伊可逐渐的远去了以后,张狂径直朝着正在架着木料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陛下,这一牛车的水果?” 柳明志直接抬起右脚踩在了身前的木料上面之后,转头扫了一下不远处的那一辆正满载着水果的牛车,淡笑着吁了一口气。 “舅舅,既然月儿这个臭丫头她已经收下来了,咱们哪里还有再给别人还回去的道理呢? 而且,月儿这个臭丫头刚才说的也不错,不过就是一车新鲜的水果而已,收了也就收了吧。” “好的,老臣明白了。” “舅舅,我刚才大致的看了一下牛车上面的水果,有一些水果也存放不了多久的时间。 你给韵儿,嫣儿,莲儿她们姐妹们,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留下一些水果之后,剩下的那些你们就直接分了吧。” “是,老臣明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转身直接看向了同样穿着一件粗布麻衫的宋清,程凯,柳松,杜宇等人。 “大哥,柳松,程凯,你们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继续忙活了。 快快快,咱们争取在天黑之前,把这些木材给解决掉了。” “得嘞,来了,来了。” “好的,马上来,马上来。” “少爷,小的把这杯茶喝完了就过去。” 柳明志乐呵呵的收回了目光,找到了木材上面已经用墨斗线标记好的线条,直接提起手里的锯子用力的推拉了起来。 刺啦,刺啦。 刺啦…… 宋清,程凯等人看着正在奋力的锯着木头的柳大少,低头对着双手的手心轻吐了两口吐沫之后,提着锯子径直朝着其余的木料走了过去。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四周到处都是锯子和木头的摩擦声。 齐韵姐妹等人见此情形,纷纷提起自己的裙摆,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夫君,有什么是妾身姐妹能帮忙的吗?” “大果果,妹儿能做啥子嘛?” “呃,韵儿,你们姐妹帮为夫我和大哥,柳松,程凯我们踩在木头的尾端上面,别让木头滚动就行了。” 齐韵,齐雅,青莲她们一众姐妹闻言,一个个的纷纷一脸惊喜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要的,要的,妹儿晓得了。”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云冲……等人见到这样的情况,彼此之间皆是神色无奈的相互对视了几眼。 旋即,一群老将领不约而同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哎呀。 谁能想的到,咱们大龙天朝堂堂的执掌着无上权柄的一国之君,还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以及诸位身份尊贵的贵妃娘娘们。 他们夫妇这些个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的大人物,如今居然会聚在一起锯木头。 这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南宫兄,你说的一点没错,这确实不成体统。 要不,你这位老国舅爷,就再去劝一劝陛下和诸位娘娘们?” 南宫晔转头看了一眼乐呵呵的完颜叱咤,一来无奈之色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哎呦,完颜老哥,你就别跟老弟我开玩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弟我在小半天之前,早就已经劝说过陛下他好几次了。 只可惜,陛下他压根就不听我的劝说呀。 老弟我这边都已经有过前车之鉴安了,我要是再过去找陛下唠唠叨叨一遍,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 “哈哈哈,你个老狐狸啊。” “哎!哎!哎!完颜老哥,要不你去试一试?” “哈哈哈,老夫我也不去自找找不痛快。。”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在咱们也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云冲看着互相打趣的完颜叱咤,南宫晔二人,望着柳大少夫妇等人忙碌的声音,抬手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神色唏嘘的长呼了一口气。 “呼!” “上有帝王之威严,睥睨天下之气势,可震慑满朝文武百官,统御天下之万民。 下有百姓之姿态,升斗小民之习性,常食人家烟火气,体察黎民百姓之艰苦。 于庙堂之上文武百官,君臣和睦,察纳雅言,明君是也。 于普天之下黎民百姓,政通人和,体恤民情,圣君是也。 既是明君,又是圣君。 如此之一国之君,大龙天朝的这十万里山河。 他不来坐,还有谁能来坐呀?” 云冲的这一番感慨之言出口之后,在场的一众老将们纷纷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转头朝着不远处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望着柳大少正在不停地推拉着手里大锯的忙碌身影,一众老将们神色各异的纷纷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至于他们是因为什么样的想法而吁气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面最清楚了。 片刻之后。 南宫晔直接收回了目光,抬起手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上面轻抚了几下。 “老张,既然陛下他坚决不让咱们这些老东西们给他们帮忙,那咱们也就别在这里干站着了。 一个个该忙什么事情,就各自忙什么去吧。” 南宫晔此言一出,一众老将纷纷收回了目光,看着他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南宫兄言之有理。 咱们这这里干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张老哥,这一车水果,陛下是怎么跟你说的?” “给他和诸位娘娘们,还有月儿公主留下一些,剩下的让咱们直接分了就行了。” “得嘞,既然陛下都已经交代好了,那咱们也就不用再商量什么了。” “走走走,咱们先去前面把这一车水果给分散下去吧。” “固所愿而,请。” “同请,同请。” “同请!”(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土匪,都是土匪 等到一群里老将们的身影跟着牛车连袂远去之后,齐韵立即提起了自己沾染了些许木屑的裙边,浅笑着朝着柳大少凑了过去。 “夫君,舅舅,姑父,叔父他们全都走了。” 听到齐韵的话语,柳大少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头也不抬的继续用力的锯着被踩在脚下的木头。 “哈哈哈,哈哈哈,这群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唠唠叨叨,罗里吧嗦的老东西,可算是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呀,他们走了,为夫我的耳朵总算是可以清净下来了。” 齐韵听着自家夫君口中充满了开心之意的语气,登时眼神嗔怪地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檀口微张的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夫君呀,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再怎么说,舅舅和姑父他们也是咱们的长辈,你张口一个老东西,闭口一个老东西的,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齐韵嗔怪的话音一落,旁边正在帮柳大少踩着木头的青莲,连忙轻点着螓首柔声附和了一言。 “夫君,韵姐姐说的有道理,你这样说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青莲的这一句劝说之言,同样蕴含着几分淡淡的嗔怪之意。 柳明志听到两位好娘子皆是有些嗔怪的语气,神色不以为意的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姐妹二人。 “不合适吗?怎么就不合适了? 一群老东西,张口这个这个不成体统,闭口那个那个不成体统的。 你一句,他一句的,为夫我听他们唠叨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韵儿,莲儿,你们姐妹俩来评一评理。 为夫我就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带着你们姐妹儿们一起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恰好再帮着将士们锯一点木头罢了。 这样的行为,它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啊?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抬起手直接抓起搭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脸上顺着面颊滑落而下汗珠。 随后,他看着齐韵,青莲姐妹二人缓缓地长吐了一口气。 “嘘。” “想当年,为夫我还是三军统帅的时候,跟着军中的弟兄们一起挑大粪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劝说为夫我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 怎么成了一国之君之后,为夫我随便干一点什么以前经常干的事情,就变得不成体统了呢? 为夫我这个一国之君,难道非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才成体统吗? 明明就是一群杀人都不眨眼的老杀才,一个个不去探讨兵法,兵书,非得去学朝堂之上那些个御史言官们啰啰嗦嗦的那一套。 这,这,这不是去抢人家御史言官的饭碗吗?” 柳大少言语间,故作没好气的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双手。 “多可恨?你们说这个多可恨? 他娘的,为夫我都已经带着你们姐妹们从咱们大龙京城,跑到距离咱们大龙万里之外的大食国王城这边来了。 结果呢?竟然还是躲不掉这些唠唠叨叨,那些叽叽歪歪的劝说之言。 你们说为夫我能高兴吗?为夫我能不烦吗? 如果要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们在场,为夫我想要给这些老杀才的脸上留一点面子。 否则,为夫我就不是偷偷地说了,而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当场骂了。” 齐韵,青莲姐妹二人听完了自家夫君这一番对张狂,南宫晔等人充满了怨气的话语,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甚至,她们姐妹俩的心里面居然还隐隐地感觉到,自家夫君他刚才所说的那一句句的吐槽之言极有道理。 想想也是,不管是干点什么事情,都会被不停的唠叨一顿。 换了谁,估计都会感觉到受不了。 夫君他能强忍着等到一群老将们全部都离开了之后,才跟自己姐妹们发一发牢骚,心性已经是非常的不错了。 姐妹二人彼此相视了一眼后,看着柳大少脸上那一脸郁闷之色的表情,登时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 “噗嗤,吭哧,咯咯咯。” “好好好,夫君你高兴就好,妾身不说了还不行吗?” “咯咯咯,夫君,妾身也不说了。 省的,待会你也会觉得我们姐妹俩啰嗦了。” 柳明志听着青莲后面那一句故意在跟自己开玩笑的话语,轻笑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 旋即,柳大少对着自己的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重新握住了身前锯子的手柄。 “韵儿,莲儿,踩好了,为夫我要开始忙活了。” “哎,知道了。” “嗯嗯嗯,好的。”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着锯子再次奋力的推拉了起来。 齐韵,青莲姐妹看着正在劳作的夫君,任由溅起的木屑飘落在自己的裙摆上面,也不去理会。 在锯子和木头相互摩擦的刺耳动静之中,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残阳如血,映红了半天的烟霞。 万里晚霞,美不胜收。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天边的残阳,在天边留下了短暂的美景之后,最终还是悄悄地落了下去。 在最后一丝残阳快要落下去之前,柳大少,柳松,宋清等人,总算是忙完了手里面的最后的一点活计。 “呼。” 柳明志长呼了一口气,直接把手里的锯子丢到了旁边的木材上面。 “哎呦喂,可算是忙完了啊。” 柳明志话音一落,立即高举起自己的双臂,一边脸色有些疲惫的伸着懒腰,一边张着嘴轻轻地呻吟着。 “啊!” 看着正在伸着懒腰的夫君,青莲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 “夫君,快擦一擦脸上的汗珠吧。” 柳明志放下了双臂,看了一下佳人玉手中递来的手绢,乐呵呵的一把扯下了自己脖子上面的毛巾。 “莲儿,为夫我现在一身的臭汗,还是用这个好一些。 省的你回去了以后,还要再把手绢给洗一遍。” 青莲闻言,拿着手绢再次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哎呀,夫君,洗就洗呗,还能给耽搁了多大的功夫呀。 你的身上的毛巾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你用它来擦汗,擦不擦有什么区别吗? 给你,快点拿着。”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直接推了一下青莲的玉手。 “莲儿,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旋即,他也不等佳人回话,直接举起手里的毛巾在脸上和脖子上面擦拭了起来。 青莲见此情形,登时一脸无奈之色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哎呀,夫君呀,你呀你呀。” “呵呵呵,反正回去了以后还要沐浴,怎么都一样。” 随着柳大少的话语一落,旁边相继传来了宋清,柳松,程凯几人说话声。 “三弟。” “少爷。” “大帅。” “大帅。” 柳大少闻声,用力的甩了一下手里的毛巾,笑呵呵的转身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宋清等人。 “大哥,程凯,你们那边也忙完了。” “哈哈哈,忙完了,忙完了。” “回大帅,咱们前后差不了多少功夫。” “忙完了就行,忙完了咱们就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柳明志话语一落,转头朝着西方的天际望去。 其余人等见到柳大少的动作,纷纷转头看向了天边的残阳。 最后的那一抹残阳,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彻底的消失了下去。 “金乌西坠了,夜色也就要降临了。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够快的啊!” 柳明志轻声感慨了一番之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吟吟的看向了齐韵,女皇,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 “韵儿,嫣儿。” “哎,妾身在。” “夫君?” “韵儿,嫣儿,太阳已经下山了,也是时候该回去吃晚饭了。 你们姐妹们就早一点回去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尘和木屑,准备一下晚饭的事宜吧。” 齐韵,三公主,齐雅,陈婕她们一众佳人闻言,纷纷齐齐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夫君,那妾身姐妹就先回去了。” “大果果,妹儿也回去了。” “姐夫,小妹也先回去了。” “哈哈哈,去吧,去吧。” 一众佳人这边才刚一转身,柳大少的声音忽的再次响起。 “对了,韵儿。” 齐韵莲足一顿,立即回头看着柳大少神色疑惑的轻声问道:“夫君,你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呢?” 听到齐韵的询问,柳明志轻笑着张望了一眼远处正在收拾着工具的一大群将士们。 “韵儿,晚饭你们姐妹们直接吃就行了,就不用等为夫我回去一起吃了。” 齐韵闻言,脸色微微一怔,连忙反问道:“啊?夫君,那你的晚饭怎么办呀?” 柳明志随手拍了拍手臂上的木屑,笑吟吟的冲着远处的那些后军的将士们努了努嘴。 “兄弟们那边全都已经开始收工了,用不了多久也该要吃晚饭了。 为夫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听到自家夫君要留下来跟军中的将士们一起吃晚饭,齐韵本能的侧身眺望了一眼远处的那些正在收拾着工具的大龙兵卒。 随即,她俏脸之上的脸色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就浅笑着点了点头。 “哎,妾身明白了。 夫君,那我们姐妹就不等你回去了。” “嗯,不用等了。” “哎,夫君,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齐韵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没有在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 三公主,齐雅,云清诗她们一众佳人见状,也纷纷动身跟了上去。 柳明志目送着一众佳人的倩影渐渐远去之后,乐呵呵的转身看向了宋清,程凯等人。 “大哥,程凯,韩鹏,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吞云吐雾的宋清,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一脸笑容的轻笑着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呵呵呵,三弟呀,你都留下来陪着弟兄们一起吃饭了。 为兄我这个昔日的三军副帅,就这样离开了,你觉得合适吗? 再者说了,为兄我可跟你不一样,我就算是回去了,也没有人陪着我一起共用晚饭。 届时,我除了去找舅舅和诸位叔父他们一群人,别无选择。 如此一来,我还不如留下来跟你一起陪着昔日的老兄弟们一起热闹热闹呢!” “大帅,宋副帅都这么说了,末将又岂有离开的道理呢?”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大帅,吾等全都附议。” 柳明志听着一群将领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得嘞,那就一起留下来吧。” “是,吾等遵命。” “柳松。” “小的在。” “你去跑一趟,让舅舅,姑父他们马上派人给本少爷我送过来十大坛的酒水。 记好了,要大坛的。” “小的明白,小的去去就回。” 柳松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之后,立即动身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一大群手里提着各种工具,或者是肩膀上扛着各种工具的将士们,纷纷一脸激动之色的朝着柳大少等人这边簇拥了过来。 “大帅。” “大帅,副帅。” “大帅,副帅,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呀?” “就是,就是。 大帅,天已经快黑了,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去吃晚饭啊?” “大帅。” “大帅。” 柳大少看着四周一百多号的将士们,乐呵呵的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 眨眼之间。 一百多号将士们的说话声,马上平息了下来。 令行禁止这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兄弟们,本帅我今天不回去吃晚饭了。 尔等马上放下各自的工具,在旁边的空地之上准备上两堆篝火,本帅留下来陪兄弟们一起吃晚饭。” “啊?大帅?” “啊?大帅?” “什么?大帅,你说什么?” “哈哈哈,本帅说,你们马上在旁边的空地上准备篝火,咱们一起吃晚饭。” 当柳大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番话语以后,一百多号将士们总算是确定了下来,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顷刻之间,所有将士们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大帅!” “大帅!” “大帅!” “他娘的,大帅什么大帅,快他娘的去准备呀。” 一百多将士们急忙放下了手里或者身上的工具,欢呼雀跃的围着柳大少齐声好糊了起来。 “是,吾等遵命。” “万岁。” “万岁。” “万岁,万岁!” 紧接着,所有的将士立即四散而去,开始准备篝火晚会的所有东西。 柳明志看着将士们欢呼雀跃的声音,乐呵呵的朝着几步外走去。 很快的,他就提着自己旱烟袋折返了回来。 “大哥。” “哎,三弟?” “来来来,把你的好烟丝给兄弟我来一点。” 宋清闻言,登时没好气的摇着头扯开了自己的烟袋。 在柳大少捏着烟丝之时,他转着头环顾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一大圈昔日里曾经一起征战沙场,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们。 抬手指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几下。 “兄弟们,都看一看,都看一看啦。 就这么一点好烟丝,咱们当初的好大帅他也蹭本副帅的。 你们说一说,以他的身份,他什么样的烟丝抽不起呀? 结果呢?他自己不买,天天就知道蹭别人的。 这哪是一国之君呢?这整个就一打家劫舍的土匪啊!” 一众将领们听着宋清对柳大少的调侃之言,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顿时不约而同的纷纷凑了上来。 “宋副帅,给末将也来一点。” “副帅,末将也要,末将也要。” “宋副帅,我…… 哎呦卧槽,别挤了,都他娘的别挤了。” “停停停,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哎呦卧槽,本副帅的烟丝啊! 慢点抢,慢点抢,土匪,你们他娘的都是土匪吗? 真他娘的什么样的大帅,就带什么样的兵。” 与此同时,小可爱带着克里伊可在王宫里面四处游荡了一番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双兔傍地走 小可爱走到了殿门外,淡笑着对着克里伊可摆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姑娘,这里就是本公子的住处了,请进吧。” 克里伊可闻言,先是转头看了一眼面带笑颜的小可爱,然后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气势恢宏的宫殿。 当她见到宫殿内外除了自己和小可爱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人的身影之后,俏脸之上的神色不由地迟疑了起来。 是的,她犹豫了。 此时此刻,克里伊可的心里充满了纠结之意。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跟着小可爱一起进去眼前的宫殿之中。 虽然说自己早就已经对这位柳公子动心了,有了关于儿女情长方面的想法了,但是自己与柳公子,自己二人今天毕竟才只是第一次见面呀。 自己二人材只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这样跟着柳公子一起去他的卧房。 无论是怎么想,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适。 倘若是殿中还有别的人在场,自己咬一咬牙,跟着柳公子一起进去倒也不算什么特别为难的问题。 然而,关键是这偌大的宫殿内外,除了自己和柳公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旁人在了呀。 没有旁人在场,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柳公子乃是孤男寡女的两个人了。 想到了这里,克里伊可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就这样待在一起。 不合适,实在是不合适。 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回答柳公子他呢?若是自己拒绝了以后,万一柳公子他生气了该怎么办呀? 同意了不合适,拒绝了同样又不太合适。 哎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呀? 克里伊可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原来就有些纠结的心神,瞬间变的越发的纠结起来。 小可爱看到克里伊可神色迟疑,沉默不语的模样,笑呵呵的合起了手里的折扇。 “伊可姑娘。” 克里伊可闻声,立即反应了过来,神色瞬间变的有些慌乱的急忙转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啊?柳……公子?” 看着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略显慌乱的神色,小可爱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折扇,缓缓地冲着克里伊可的面前凑了过去。 “伊可姑娘,你一直神色犹豫不决的不说话,不会是在担心等咱们到了殿中以后,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吧?” 听着小可爱带着玩笑语气的话语,克里伊可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柳公子,伊可没有这样想的。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合。” “哦?觉得不太合适?” “嗯嗯嗯,没错,有些不太合适!”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的反应,乐呵呵的探着身体径直朝着她的面前凑了过去。 “呵呵呵,那你倒是说一说,怎么不太合适了?” 看到小可爱直直地冲着自己的面前凑来的脸庞,克里伊可俏脸一慌,不由自主地的蹭蹭倒退了两步。 “柳公子,你……我……我我……” 克里伊可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小可爱,俏脸之上的表情愈发慌乱了起来。 “柳公子,那什么,我!我!” 小可爱转头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了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存在之后,径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一把握住了克里伊可白皙柔嫩的玉手。 克里伊可见状,娇躯猛地一颤,娇艳欲滴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紧接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眼神惶恐不安的看着小可爱,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自己的手臂。 “柳公子,你?你?” 在克里伊可不知所措的表情之中,小可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然后,她手臂微微用力抓起了克里伊可白嫩的玉手,毫不犹豫的直接放入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之中。 再然后,她笑眼盈盈地宠着克里伊可轻轻地眨巴了一下一双玲珑的双眸。 “呵呵呵,伊可姑娘,嗯?” 只可惜,当自己的手掌被小可爱放到了胸前之后,克里伊可完全出于本能的用力的挣扎了一下。 因此,她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小可爱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行为。 然而,当她用力的挣扎了两下后,才陡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嗯?” 这触感?这手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呀? 怎么?怎么会跟自己沐浴的时候,用毛巾擦洗自己身体之时的感觉那么的相像了? 克里伊可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触感不太对劲之后,顿时一脸惊讶之色的抬眸直直地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嗯?柳……柳……柳公子,你?你你你?” 看到克里伊可一脸惊讶的表情,小可爱笑盈盈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她抓着克里伊可的玉手直接在自己的胸前衣襟里面轻轻地游走了一圈。 “呵呵呵,伊可姑娘,嗯?” 看着眼前笑眼盈盈地柳公子,克里伊可嘴唇不由的轻颤了几下后,一脸不敢置信之色的瞪大了一双俏目。 “柳公子,你……你跟伊可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 小可爱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克里伊可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我跟伊可姑娘你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 克里伊可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本能的缩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这一次,小可爱没有在继续禁锢着克里伊可细嫩的玉手,任由其挣脱开来。 自己的手臂得到了自由以后,克里伊可先是神色迷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随即眼神复杂不已的再次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柳公子,你怎么?你怎么会是一个女儿家呢?” “伊可姑娘,我说一句真心话,我绝对没有故意想要欺骗你的意思。 我之所以会是如此的穿着打扮,也是为了出门在外的时候可以更方便一些,不得不穿成了这样的模样。” 克里伊可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小可爱,俏脸之上的表情可谓是要多复杂,就有多么的复杂。 “姑娘?女儿家?柳公子你竟然跟伊可我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 不对,不对,伊可现在再称呼你为柳公子已经不合适了。 伊可应该称呼你一声柳姑娘,或者是柳小姐才对。” 克里伊可言语间,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 “你是一个女儿家,那我之前对你?对你……” 后面的那些话语,克里伊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可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小可爱感受到克里伊可眼神中的失望之意,神色悻悻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伊可姑娘,那什么,咱们也别一直在殿门外站着了。 有什么话语,咱们到殿中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天如何?” 克里伊可闻言,神色复杂的深吸了一口气。 现如今,先前那个令自己怦然心动,芳心暗许的柳公子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那自己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两个女儿家共处一室,就算是被什么人给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呀? 克里伊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着小可爱默默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柳公子,不不不,柳小姐,伊可听你的。” “呵呵呵,伊可姑娘,请。” “柳姑娘,用你们的大龙那边的话语来说,你是主家,伊可我是客人,你先请。” 小可爱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一把牵起克里伊可雪白的皓腕直奔宫殿中走去。 “嗨,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一起,一起。” 克里伊可见状,立即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 随后,她任由小可爱牵着自己朝着略显昏暗的宫殿中走了进去。 小可爱牵着克里伊可一路来到了自己安歇的后殿之后,直接从袖口里掏出了一盒火柴,一连着点燃了桌案上面的好几盏灯火。 眨眼的功夫,昏暗的殿宇之中瞬间就变的明亮了起来。 “伊可姑娘,请坐。” “好好好,柳小姐,你也请坐。” 小可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之后,淡笑着朝着殿门外望去。 “来人,马上去吩咐人送来一壶沏茶的热水,还有沐浴所用到的热水和凉水各三桶。 同时,再让人送来三菜一汤,一壶酒。” 见到小可爱对着空无一人的殿门说话,克里伊可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慌乱,又有些好奇的四下扫视了一下。 “柳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在克里伊可疑问的声音中,前殿中同时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回答声。 “是!” 听着突然前殿传来了一道女子清脆悦耳的说话声,克里伊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慌乱的急忙朝着小可爱的身边走了过去。 “柳小姐,谁在说话?是谁在说话呀?” 小可爱看着神色慌乱的克里伊可,淡笑着在其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伊可姑娘,无须紧张,是前殿的侍女在回话呢?” “柳小姐,前殿有人吗?咱们刚才一路赶来后殿的时候,伊可怎么没有看到前面有人在呀?”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咱们进来之前太阳早就已经下山了。 外面天色黑了,殿中也就更加的昏暗了。 殿中如此昏暗,你看不到有人在前面待着,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呃,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用紧张什么的。 坐,继续坐吧。” “好的,多谢柳小姐了。” 小可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笑盈盈的看向了再次坐下来的克里伊可。 “伊可姑娘。” “哎,柳姑娘?” “伊可姑娘,在我们大龙有一句诗词,叫做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所以,咱们二人之间今天的情况,纯粹就是一个意外。 同样,还夹杂着那么几分的误会。 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落月绝对没有故意欺骗你的意思。 实在是前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太过巧合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你解释,我也是一个女儿家的事情。” 克里伊可闻言,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眼神似有幽怨之意的看向了一脸歉笑之意的小可爱。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柳小姐,用你们大龙的话来说,这就是女扮男装的意思吗?” 小可爱闻言,眉头微挑的稍加沉默了一下后,顿时一脸笑意的对着克里伊可竖了一个大拇指。 “伊可姑娘,你果然是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真要仔细的说起来,这两句话确实是可以这么理解的。”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克里伊可神色郁闷的苦笑了几声。 “呵呵呵,柳小姐,说真的,伊可情愿不这么理解。” 看着克里伊可郁闷不已的表情,小可爱神色略显尴尬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伊可姑娘,抱歉了,真的是抱歉了。 误会,误会啊。” “唉。” 克里伊可轻声叹了一口气以后,单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眼神满是好奇之色看着小可爱上下扫视了几眼。 “柳姑娘,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女扮男装的模样。 那你女儿家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呀?” “呵呵呵,等人把沐浴的热水送过来了,我沐浴梳洗一番以后,你就可以看到我真正的容貌了。” “好吧。” 小可爱嫣然一笑,起身张开双臂舒展了几下自己的身体之后,不疾不徐的朝着几步外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伊可姑娘,你先稍坐一下,我去把头上的发簪给取下来。” “柳小姐,用不用我给你帮忙吗?” “嗨,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是取一下发簪而已,没有什么好帮忙的。” “哎,那好吧。” 克里伊可看着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小可爱,神色好奇的在殿中四处的打量了起来。 当她看到了四周那些与大食国风格截然不同的各种各样的物品之后,俏目之中顿时异彩连连。 只要是看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都会好奇的打量一会儿。 等到小可爱取下了头上的发簪,将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散落下来之后,前殿突然响起了厚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伴随着脚步声又响起了一声嗓音厚重的询问声。 “小小姐,沏茶的热水来了,小的现在方便进去吗?” 小可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浅笑着娇声回应了一下。 “进来吧。” “是。” 一个身着青衫,容貌普通的中年人,提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水壶颔首低眉的走进了后殿里面。(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尚未开始,便已结束 克里伊可看着直接走进了后殿的中年人,神色紧张的连忙站了起来。 随即,她大气都不敢喘的侧身看向了已经从梳妆台前起身了的小可爱。 中年人根本没有理会克里伊可的反应,颔首低眉地直接将手里水壶放到了桌案上面以后,头也不抬的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月儿小小姐,沐浴所用的热水很快就会给你送过来了。 你和这位姑娘先喝着茶水,小的先行告退了。” 小可爱转头轻瞥了一眼桌子上面正冒着热气的水壶,看着颔首低眉的中年人轻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 “有劳这位叔父了,你先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 中年人神色恭敬的对着小可爱抱了一拳之后,径直转身疾步朝着后殿门的门外走去。 等到青衫中年人离开了以后,小可爱笑颜如花地回到了桌案前面,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伊可姑娘,你不用那么的紧张的,快坐,快坐。” 克里伊可无声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哎,好的。” 小可爱浅笑着转头看了一下已经重新坐定下来的克里伊可,伸出右手直接拿起了桌子上面装着茶叶的瓷罐。 “伊可姑娘呀。” “哎,柳小姐?” “本姑娘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你,粗茶一杯,还望你不要介意。” 听着小可爱的这句话,克里伊可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不会的,不会的,伊可绝对不会的。 而且,伊可心里明白,柳小姐你肯定是谦虚了。 虽然伊可并不清楚柳小姐你真正的身份,但是我却隐约的可以感觉到,柳小姐你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先不说咱们两个一起进来了王宫之中以后,一路上会有那么多的大龙将士,全都想要走上来给你见礼的那些情况。 就单说现在柳小姐你可以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座宫殿之中,就足以说明柳小姐你的身份是非富即贵了。 你这样身份的人,喝的茶水怎么可能会差的了呢? 所以,伊可知道柳小姐你肯定又是在谦虚了。” 小可爱听完了克里伊可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之言,笑盈盈的把手里的瓷罐放回了原处。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你果然是还是那么的冰雪聪明呀!” “没有,没有,伊可我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而已。” 小可爱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在克里伊可满是好奇的目光之下,动作十分娴熟地沏好了一壶茶壶。 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沏茶之时那看似略显繁琐,但是却令人赏心悦目的一系列动作,一双俏目之中的充满了惊讶之色。 当她见到了小可爱这一番泡茶的行为之后,CIA骤然明悟了过来。 原来在大龙天朝那边,泡茶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门道? 而并非是跟自己的爹爹他喝茶之时一样,仅仅只是用茶叶泡上一壶茶水之后,就完事了那么的简单呀。 小可爱浅笑着倒上了两杯刚刚沏好的香茗,随手端起一杯轻轻地放在了克里伊可的面前。 “伊可姑娘,此茶叶名为明前龙井,乃是我们大龙那边上乘的茶叶之一。 来,尝一尝味道如何?” 克里伊可反应了过来,看着小可爱连忙示意了一下。 “柳小姐,你先请。” 小可爱微微颔首,浅笑着直接端起了另外一杯茶水,慢慢地朝着嘴边送去。 看到小可爱已经端起了茶杯,克里伊可这才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水,径直朝着红唇边送去。 克里伊可把茶杯刚刚举到到了面前,还没有送到嘴边之时,一股浓郁的茶叶便直接进入了口鼻之中。 眨眼之间,她忽然一脸惊讶之色的瞪大了一双俏目。 “这茶,这茶好香呀!”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的反应,笑眼盈盈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 “伊可姑娘,慢慢品,小心烫到了。” 克里伊可闻言,浅笑着颔首回应了一下,紧接着她轻轻地吹了吹杯中的茶香四溢的热茶以后,红唇微启的颔首呷了一小口茶水。 茶水入口,克里伊可顿时眼前一亮。 “茶香浓郁,滋味甘甜,唇齿留香,还有一股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的奇妙感觉。 柳姑娘,这是,这是茶叶?” 小可爱咽下了口中的茶水之后,看着克里伊可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对呀,这当然是茶叶了。” 听到小可爱肯定的回答,克里伊可抿了几下红唇之后,再次颔首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水。 茶水入喉后,克里伊可蛾眉轻蹙的看向了正在细细的品尝着茶水的小可爱。 “柳小姐,为什么你泡的茶叶,喝起来就那么的好喝,而我爹爹他泡的茶叶喝起来就又苦又涩呢?” “哦?伊可姑娘,令尊泡的茶水很难喝吗?” 克里伊可蛾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下,看着小可爱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呃,倒也不能说是有多么的难喝。 柳小姐,我爹他泡的茶水初喝之时有些不太好喝,仔细的回味起来之时,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他所泡的茶水跟柳小姐你泡的茶水相比,可就差的远了。 不不不,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柳小姐,你泡的茶水闻起来特别的香,喝起来也特别的美味。 这么说吧,自从伊可接触到茶叶这种东西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水呢! 同样都是茶叶,同样都是茶水,喝起来之时的味道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小可爱美眸轻转的放下了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浅笑着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伊可姑娘,可能是你爹泡茶的方式不对吧。” 克里伊可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看着小可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柳小姐你说的有道理,还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呢! 相比柳姑娘你刚才沏茶之时的那些看起来就令人赏心悦目的动作,我爹他泡茶之时就简单的多了。 怪不得我爹爹他泡的茶水,喝起来不是那么的好喝呢。 原来,并非是大龙的茶叶的不好喝,而是我爹爹他泡茶的方式有问题呀! 伊可见家父他平日里只要一说起茶叶之时,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有多利害呢! 合着,合着这么多年的时间了,他连该怎么泡茶才好喝的这些问题,都还没有彻底的弄清楚啊!” 听着克里伊可没好气的话语,小可爱笑呵呵的为其续上了一杯茶水。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你所说的这一种情况,充其量也就是其中的一种情况而已。 茶叶好喝与否,除了与个人泡茶之时的茶艺有关系,同样也与茶叶的种类有所关系。 不过呢,这种情况并不是特别的重要。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看每个人的口味。 我们大龙那边的茶叶种类繁多啊,每个人喜欢的茶叶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你觉得好喝的茶叶,别人未必就会喜欢。 反之,亦是如此。” 克里伊可似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螓首以后,直接转头看向了小可爱刚才放回去的那个盛放着茶叶额的瓷罐。 “柳小姐,你刚才说的咱们现在喝的这个茶叶叫什么,什么龙井来着?” “呵呵呵,明前龙井。” “明前龙井?” “对的,明前龙井!” 克里伊可眉头微蹙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转头看着小可爱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明前龙井,明前龙井,柳小姐,伊可知道了。” 小可爱见到克里伊可的反应,几乎不用去思考,瞬间就已经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她看着目露期待之色的克里伊可,嘴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 此时,她真的很想马上就告诉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明前龙井这种茶叶是何等的稀少。 莫说是在远离大龙天朝万里之外的西方诸国这边了,就算是在大龙的本地那边,明前龙井这等上乘的茶叶也是十分稀罕的好东西。 在大龙能够喝的上这种茶叶的人,全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可是,当她看到克里伊可充满期许之色的眼神之中,到了嘴边的话语悄悄地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还是不说了为好。 大不了等到她实在找不到这种茶叶之时,自己就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这些好茶叶送给她也就是了。 正当小可爱在心里暗自腹议之时,前殿忽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小可爱听到了前殿传来的脚步声,立即回过神来,本能的转头朝着殿门出望去。 嗯?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 小可爱的目光才刚一转到殿门处,前殿就响起了一道嗓音浑厚的说话声。 “月儿小小姐,沐浴的热水和你要的菜肴来了,我等现在方便进去后殿吗?” 小可爱唇角微扬地轻然一笑,毫不犹豫的回应了一声。 “进来吧。” “是。” 前殿的话音一落,脚步声再次响起。 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几个大内侍卫颔首低眉的走进了后殿之中。 一群大内侍卫井然有序的走进殿中之后,直接分为了两路。 有七个人提着水桶直奔屏风后面走去,两个人则是端着托盘走到桌案前面停了下来。 “小姐姐,我等也不知道你要吃些什么饭菜,于是就吩咐厨子们随意的准备了两碗米饭和几个下酒菜,还有一壶不错的酒水。” “放下吧。” “是。” “小小姐,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小可爱随意的扫视了一下桌案上面的饭菜,轻笑着摆了摆手。 “这些就可以了,你们去忙吧。” “遵命,我等先行告退。” 其余的那些大内侍卫放下了手里的水桶之后,紧随其后的行了一礼。 “月儿小小姐,我等也先行告退。” “嗯,去吧。” 十几个大内侍卫齐齐地抱了一拳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直奔后殿的殿门外走去。 等到所有的大内侍卫联袂离去之后,小可爱拿起了两个酒杯摆在桌案上,笑眼盈盈地倒上了两杯酒水。 “伊可姑娘,你能喝酒吗?” 听着小可爱的询问,克里伊可神色迟疑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能喝几杯,喝不了太多。” “哈哈哈,能喝就行,能喝就行。 伊可姑娘呀,来来来,为了咱们姐妹今日的相识,咱们一起喝一杯。” “好的,柳小姐,伊可敬你一杯。” 杯酒入喉之后,小可爱看着娥眉微凝的放下了酒杯的克里伊可,直接提起酒壶续上了两杯酒水。 随后,她又拿起一双筷子,直接塞到了克里伊可的细嫩的玉手之中。 “伊可姑娘,到了姐姐这里,无须有什么好客气的。 随便吃,随便吃。” “嗯嗯,多谢柳小姐了。 柳小姐,你也吃。” “好好好,一起,一起。” 小可爱,克里伊可二人一边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一边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饭菜。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经久之后。 小可爱放下了手里已经见底的饭碗,起身张开双臂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旋即,她看了一下还在吃着饭菜的克里伊可,直接朝着几步外屏风后的浴桶走了过去。 “伊可姑娘,你慢慢吃,姐姐先去沐浴洗漱了。” 克里伊可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转头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浴桶旁边的小可爱。 “柳小姐,有什么需要伊可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你慢慢吃,我自己来就行了。” 克里伊可神色犹豫了一下后,点着头柔声回应了一声。 “哎,那好吧。 柳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帮忙,一定要招呼我呀。” “好的,知道了,知道了。” 不一会儿。 小可爱调试好了浴桶里的水温之后,顺手拿起了旁边的小竹篮,将竹篮里面所有的花瓣一下子全都倒在了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面。 随后,她在克里伊可有些古怪的目中之下,一件一件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裳。 最终,她抬起自己浑圆修长的玉腿走了浴桶之中,缓缓地将自己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完美无瑕的玲珑玉体坐进了撒满了花瓣的热水之中。 克里伊可看着已经坐进了浴桶之中的小可爱,碎玉般的贝齿轻轻地咬着手里的筷子,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充满了失望之色。 这个让自己芳心暗许,怦然心动的柳公子,她居然真的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女儿家。 女儿家? 女儿家! 自己这十八年以来,好不容易才动心了的一腔情意,居然给了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女儿家。 克里伊可看着正在浴桶里沐浴的小可爱,直接憋着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声若蚊蝇的哼唧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柳公子呀,你怎么,你怎么会是一个跟伊可我一样的女儿家呢?” 自己女儿家的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呜呜呜,呜呜呜。” 好委屈,好难过呀。(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见面礼 “伊可姑娘,你没事吧?姐姐我怎么听你在哼唧什么呢?” 听到小可爱的问询,克里伊可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柳小姐,没事,我没事,就是一不小心被饭菜给噎到了。” “呵呵呵,茶水,酒水,汤羹,你随便喝,顺一顺就行了。”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 小可爱听到了克里伊可的回答之后,神色古怪的挑了一下眉头,嫣然轻笑地拿着手里的毛巾继续沐浴了起来。 其实,她隐约的已经猜到了克里伊可在嘀咕什么事情了。 只不过,她也不想戳穿小美人的谎言,有些问题是越说越乱,还是让小美人她慢慢地接受好了。 时间无声,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 小可爱径直走出了浴桶,莲足轻移地走到了衣架前,顺手扯下了两条干毛巾,轻轻地擦拭起了自己娇躯之上的水迹。 此时的她,经过了热水的蒸腾之后,盛颜犹如桃花带露,娇艳迷人。 小可爱擦拭干净了自己身上和乌黑秀发上的水迹,直奔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在克里伊可时不时的偷瞄上一眼的目光之中,小可爱笑眼盈盈地更换起了干净的衣物。 不一会儿。 吱呀一声轻响。 小可爱随手关上了衣柜的柜门,浅笑着转过身来直奔殿中的桌案走了过去。 当克里伊可看到了沐浴更衣了以后,笑颜如花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小可爱,直接就愣住了。 只见小可爱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披垂素肩,自然而然的散落在自己的胸前和身后,发梢之间隐隐约约的可见还滴落着几分水滴。 那一张国色天香的容颜之上,眉如青山含黛,目似秋水盈波,桃腮未施粉黛,却嫣然而红。 樱唇娇艳而朱润,瑶鼻娇小而俏挺。 玉颈修长,冰肌玉肤,真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娇嫩肌肤吹弹可破,秋水神玉为骨,好个浑然天成。 尤其是她莲步轻摇,一举一动之间,风姿绰的娇躯摇曳生姿,一副飘然出尘,清丽盖世的姿态。 柳腰纤细,胸口挺拔傲人,举手投足之间风韵十足,宛若仙女临凡,神女降世。 自己跟随着爹爹他南来北往,东奔西走在各国之间,也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在这数年的时间里,自己在诸国之中所见的女子,不知几何。 什么王室的王后,公主,什么贵族的贵妇人,大小姐,自己几乎全都见过了。 然而,自己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像眼前之人这等风华绝代,国色天色的女子呢? 在此之前,克里伊可对于自己的相貌,还是非常的有自信的。 甚至,时常会因为自己的相貌自豪不已。 然而,当看到了眼前人的花容月貌以后,心里面陡然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丝自行惭愧的想法。 同时,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面暗自怀疑了一番。 这个世界之上,真的会存在如此完美的女人吗? 而且,自己眼前的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真的是刚才的那位正在沐浴地柳小姐吗? 怎么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沐浴了一番之后,容貌之上前后的差距竟然会这么大呢? 确定,确定不是换了一个人吗? 对于克里伊可心里面此时正感慨万千的这些想法,小可爱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莲步款款,笑颜如花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正盯着自己愣愣发呆的克里伊可,抿着红唇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伊可姑娘呀,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只是直直地看着姐姐我,却不说话呀?” 在小可爱娇柔婉转的声音之中,克里伊可忽的回过了神来。 旋即,她神色愕然,眼神疑惑不已地看着眼前小可爱沉鱼落雁,国色天姿的绝色盛颜,红唇不由地轻颤了几下。 “柳小姐?你真的是刚才的那位柳小姐?”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满是疑惑之色的眼神,檀口轻启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伊可姑娘呀,后殿之中就只有咱们姐妹两个人。 姐姐我始终都不曾离开过你的视线,之前的一举一动更是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我还能是谁呀?” 克里伊可闻言,看着小可爱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眼后,神色纠结不已的抬起玉手抓了抓自己的白嫩的玉颈。 “可是,可是我明明记的,柳小姐你的脸上和脖子上面的肤色根本就没有这么白嫩的呀? 虽然你刚才的肤色也不黑,但是却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前后就是沐浴了一下的功夫,你这前后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柳小姐你就算是用滚热的开水沐浴,那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洗的这么白嫩吧?” 看到克里伊可俏脸之上既是有些纠结,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可爱笑眼盈盈地系紧了腰间的丝带。 “咯咯咯,伊可姑娘,这是因为姐姐我先前简单的易容了一下。 否则,姐姐我若是以我原本的容貌,就是姐姐我现在的容貌女扮男装,我就算是穿上了男儿装也不像是一个男儿郎啊!” “易容?” “对呀,易容!” “易容,易容。” 克里伊可娇声重复两遍易容二字之后,看着小可爱一脸不解之色的蹙了一下眉头。 “柳小姐,什么是易容呀?” “嗯,姐姐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小可爱蛾眉轻蹙的沉吟了一下后,忽的眼前一亮。 “伊可姑娘,化妆,化妆你懂吧?” 听到小可爱问到了化妆二字,克里伊可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这个伊可懂的,我每天早上都要化妆的。” 小可爱闻言,浅笑着点着头轻声说道:“呵呵呵,伊可姑娘你懂的就好。 姐姐这么跟你说吧,易容就是比较厉害一点的化妆技术。”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解释后,脸色微微一愣:“啊?就这么简单?” 小可爱一甩自己的衣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然后,她抬眸看着克里伊可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么的简单。 易容易容,乍一听似乎会给人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然而,说白了,易容之术就是比较高明一点的化妆罢了。 至于最终会高明到什么样的地步,就全看个人的本事了。” 克里伊可神色古怪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小可爱动作有些僵硬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不是因为她不相信小可爱的回答。 而是因为她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仅仅就只是化了一个妆而已,一个人的相貌差距怎么会变的这么大呢? 化个妆以后,就能把一个人的相貌变的判若两人,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一些吧?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暗示着自己接受了小可爱的解释之后,看着小可爱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柳小姐,伊可明白了。” “哈哈哈,伊可姑娘,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小可爱话音一落,直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尚且温热的茶水。 克里伊可看着正在品茶的小可爱,轻轻地抿了两下自己娇艳的红唇。 “柳小姐,你可真漂亮。 伊可活了十八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呢。 说着的,要不是你现在就坐在我的面前,让我可以亲眼看到了你的相貌,估计我永远都不会想的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小可爱咽下了口中的茶水,轻笑着转头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伊可姑娘,我很漂亮吗?” 克里伊可闻言,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娇声回道:“嗯嗯嗯,漂亮,非常的漂亮。 以你的容貌,说是从天上下来的神女也不为过。 不对,不对,就算是天上的神女降临,也不一定就会比柳小姐你的容貌更漂亮。” 听着克里伊可毫不吝啬的赞美之言,小可爱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高兴,眼底深处反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怅然之意。 旋即,她轻轻地转动了手里的茶杯,神色唏嘘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漂亮,漂亮怎么了?再怎么漂亮的女人,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这句似是而非的回答,俏脸之上的表情骤然变的疑惑了起来。 “嗯?柳小姐,你这话说的事什么意思? 伊可我听着怎么有些不太明白呀?长的漂亮难道不好吗?”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略带不解之意的语气,忙不吝的摆了摆搜。 “没什么,没什么,姐姐我只是随意的感叹一番而已。” “好吧。” 小可爱无声的轻吐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伊可姑娘,咱们姐妹二人今日能够有缘相识,实乃天公作美,缘分使然。 我柳落月能够结识你这么一个好妹妹,心中甚是高兴。 按说的话,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送你一些见面礼才对。 伊可妹妹,你让姐姐我想一想,应该送你一些什么见面礼更合适一些。” 听到小可爱要送个自己见面礼的话语,克里伊可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柳小姐,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伊可今天能够与你相识,就已经是我的福气了,见面礼什么的就算了。” 小可爱没有在意克里伊可的推辞之言,直接转动着雪白的玉颈在殿中四处的观望着,寻思着应该送什么东西给克里伊可当见面礼比较合适一些。 只可惜,她一连着观察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可以充当见面礼的东西。 整个后殿之中,除了自己平日里生活之中所用到的那一些物品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了。 如此情况,顿时令小可爱感觉到有些尴尬。 自己都已经开口了,结果却找不到一样可以充当见面礼的好东西。 这!这!这这这,还真是尴尬呀? 一时之间,小可爱不由的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把说的太满了。 自己应该仔细的考虑一下之后,再说见面礼的事情的。 克里伊可察觉到了小可爱绝色盛颜之上略显尴尬的神色,立即提起茶壶为了其续上了一杯茶水。 “柳小姐。” “哎,伊可姑娘?” “柳小姐,伊可对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茶叶十分的感兴趣,你再跟我讲一些关于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茶叶的事情呗。”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把话题转到了茶叶之上,心思急转的稍加沉吟了一下,马上就明悟了过来。 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忽然提到了茶叶的问题,明显是在故意的想要借此话题,帮助自己化解自己现在的尴尬局面了! 想到了这些之后,小可爱的心情反而越发的尴尬了。 克里伊可她越是懂事,自己的心里反而越来越过意不去。 不行,不行,自己刚才既然已经提到了见面礼,那就必须得送点什么东西当做见面礼才行。 只是,自己应该送些什么东西给其当见面礼才好呢?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言,看着克里伊可心思急转的思考了起来。 蓦然间。 当小可爱的目光从克里伊可身上的衣裳上略过之时,顿时眼前一亮。 有了,有了。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身上的衣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要知道,来自大龙的丝绸,在大食国这边可是好东西呀。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送给小美人她一身衣裳好了。 用一身衣裳来当做见面礼,小可爱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心虚感觉。 毕竟,自己的衣裳可不是普通的衣裳。 须知,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裳的面料,最差的一种面料那也是上好的蜀锦面料。 而制作衣裳的手艺,那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出自皇宫之中的尚衣房。 但凡是出自尚衣房的衣裳,一旦流落到了民间,最少也要价值一千两的银子。 当然了,有没有人敢去买这些衣裳,那就两说了。 自己的印象之中,除了那些家里面被自家臭老爹赏赐过衣裳女人之外,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光明正大的穿着出自宫里的衣裳在大街上招摇撞市的。 衣裳好呀,拿衣裳当见面礼好呀。 既不是特别的贵重,又可以显示出来自己的心意。 小可爱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后,红唇微启地深吸了一口气,立即起身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伊可姑娘,你稍等一下,姐姐我知道该送什么东西给你当见面礼。” 克里伊可见此情形,急忙起身朝着小可爱追了上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小瞧你了 “柳小姐,不用的,真的不用送什么东西的。” 小可爱伸手一把拉开了衣柜的柜门,转身看了一下正朝着自己追来的克里伊可,立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妹妹,你不用多言,姐姐我说要送给你一个见面礼,就一定要送个你一个见面礼。” “柳小姐!” “停,老老实实的站着,等着姐姐我给你挑见面礼。” “柳小姐,伊可真的……” 小可爱黛眉一蹙,没等克里伊可把话说完,就直接摆了摆手。 “停停停,等着就是了。” 口中的话音一落,小可爱也不等克里伊可有所回应,直接转身在衣柜里面翻找了起来。 克里伊可见状,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后,也只好轻轻地点着头柔声回应了一声。 “哎,伊可知道了。” 在克里伊可的目光之中,小可爱俯身在衣柜之中不停的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 小可爱笑容满面地挺起了柳腰,从衣柜里面取出了一件浅绿色的绫罗云烟裳,一件同样浅绿色的点翠碧罗裙,上面还摆放着几件做工精致的贴身衣物。 她看了一下手里面的这一整身自己从来未曾穿过的衣裳,浅笑着关上了衣柜的柜门。 随即,她笑眼盈盈地转过身来,把手里一整身衣裙递到了克里伊可的身前。 “伊可姑娘,这一身衣裳从做出来到现在,姐姐我还一次都没有穿过呢! 现在,姐姐我就把它当做咱们姐妹初次相见的见面礼送给你了。 虽然姐姐我的身高比你略高了那么一点,但是倒也没有差的了多少。 姐姐的这一身衣裳,你穿着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来来来,你快穿上试一试这身衣服是否合身。 如果合身的话,姐姐就送给你了。 要是不合身的话,姐姐我就再给你重新找一身衣裳。” 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递到自己身前的一身衣物,下意识的摆了摆手。 “不不不,不行不行,柳小姐,这不合适的,这不合适的。” 看到克里伊可的反应,小可爱登时故作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哎呀,姐姐送给你一个见面礼,怎么就不合适了? 怎么着?莫非是伊可姑娘你觉得姐姐我送的见面礼太普通了,看不上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吗?” 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克里伊可神色一慌,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柳小姐,伊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你能送给伊可见面礼,乃是我的福气,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看不上呢?” 小可爱闻言,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捧着手里的衣裳再次往前推了推。 “咯咯咯,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穿上试一试,看一看合不合身。” 克里伊可低眸扫了扫小可爱手里的衣裳,看到小可爱的手里居然连贴身的衣物也一应俱全之时,顿时神色迟疑的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一双俏目之中更是充满了纠结之意。 “柳小姐,怎么连贴身衣物都有呀? 我……我……那什么……” 见到克里伊可神色迟疑,眼神纠结的反应,小可爱一头雾水的轻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嗯?伊可姑娘,怎么了?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不用犹豫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克里伊可轻轻地缠绕着自己的双手,神色略显窘迫的看了一眼小可爱,绝色的俏脸上逐渐的染上了几分红晕。 “柳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伊可就是觉得当着你的面更换衣裳,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什么,要不我还是回到了家中以后,再试试你送给伊可的衣裳合不合身好了。” 小可爱闻言,顿时一脸无奈的说道:“嗨呀,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面是怎么想的。 你不说在我这里试好了,合适的话就直接带回去了,反而要回到家里以后再试穿。 你也不想一想,万一不合身怎么办呀?你再重新跑一趟给我送回来吗? 再者说了,整个后殿中就咱们姐妹二人,且姐姐我与你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你有什么感觉不好意思的呀?” “柳小姐,我……” 克里伊可嘴唇嚅喏不停的看着小可爱,脸色愈发的嫣红了起来。 看到克里伊可这样的反应,小可爱登时神色古怪的蹙起了自己的眉头。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呀? 我不就是打算让你试一试衣裳合身不合身吗?你至于脸红成这个样子的反应吗?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着了呢! 小可爱若有所思地低眸看了一下自己手里面的一身衣裳,眼神古怪的看着克里伊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 “伊可姑娘,其实,倘若你真的不喜欢姐姐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直接明说出来也就行了。 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故意的找借口推脱什么的。” 克里伊可听着小可爱的话语,神色有些慌乱的连忙摇了摇头。 “柳小姐,不是的,不是的,伊可没有不喜欢。 真的,伊可真的没有不喜欢。 我就是,我就是……” 克里伊可口中的话语微微一顿,俏脸绯红的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红唇沉默了一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头。 “柳小姐,我听你的,我马上就穿上衣裳试一试是否合身,”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最后面的话语,顿时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呀你,早这样不就行了吗?” 话音一落,小可爱笑盈盈地伸出手一把抓起了克里伊可的皓腕,牵着她直奔几步外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来来来,到梳妆台前来更换衣裳。” “嗯嗯。” 克里伊可声若蚊蝇的哼唧了两声,美眸含羞的任由小可爱牵着自己朝着梳妆台走了过去。 小可爱浅笑着停下了脚步,直接松开了克里伊可的手腕。 “伊可姑娘,先把你身上的衣裳给脱下来吧。” 听到小可爱的话语,克里伊可神色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 “柳小姐,真的连贴身衣物都要一起换吗?” “对呀,这一整身的衣物中自然也包含了贴身的衣物,如果要是不一起换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合不合身呢?” 听着小可爱肯定的话语,克里伊可神色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柳小姐,待会,待会你可不要笑话我呀。” “啊?什么?不要笑话你?姐姐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呀?” 克里伊可听着小可爱有些诧异,又有些疑惑的语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红唇嚅喏着抬手扯开了自己柳腰间的衣带,手臂轻颤的开始一件一件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在小可爱的目光中,克里伊可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少去,她那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逐渐的展露了出来。 当克里伊可玉手轻颤的褪去了自己曼妙玉体之上的最后一件衣物之时,不不不,准确的应该说是一条细长的白绢才对。 当她取下了那一条包裹在自己胸前的白绢之后,脸色已经红润的宛若天边夕阳西下之时的烟霞一样了。 小可爱见此情形,正在用纤纤玉指缠绕着自己秀发的动作骤然一顿。 紧接着,她猛地瞪大了一双自己的皓目,樱唇微颤的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哎呦我去,我的天呀,怎么会这么?这么大?” 小可爱的惊呼之言刚一落下,一双水汪汪的玲珑皓目之中,瞬间充满了艳羡之意地轻吸了一口凉气。 “嘶,哎呀,伊可姑娘呀。 姐姐我不得不承认,我之前有些小瞧你了啊!” “伊可姑娘,你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呀?” 看着小可爱惊讶连连的反应,克里伊可俏脸发热的急忙抬起一双修长的玉臂,直接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柳小姐,你不笑话我吗?”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的话语,绝色盛颜之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娇艳欲滴的樱唇亦是情不自禁的哆唆了几下。 旋即,她佯装不经意的低眸轻瞥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郁闷之色。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原本自己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厉害的了,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可爱心情郁闷的暗自嘀咕了一声后,眼神郁闷的看着眼前娇颜羞红的克里伊可,心头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伊可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呀? 姐姐我别说是笑话你?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好不好?” 克里伊可听着小可爱有些苦涩的语气,脸色微微一愣。 “啊?羡慕我?” 小可爱瞄了一下克里伊可的身材,心里略带嫉妒之意的哼哼唧唧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废话,只要是女人,谁不羡慕你呀?” 小可爱说着说着,低眸扫了一下克里伊可手里类似大龙裹胸布一样的白绢布,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伊可姑娘,你的身材这么好,为什么要遮掩起来呢?” 听到小可爱好奇的问题,克里伊可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后,红唇微张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柳小姐,关于伊可的身份你现在已经全都知晓了。 我们家乃是经商的家族,除了有些钱财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仅仅只是有些钱财,在诸国之中的那些手握大权的王室之人眼里,还有各大手握权势贵族的眼里,我们家就是一头随时都可以宰杀的大肥羊。 于是,等到伊可十五岁了之后,我的娘亲她就告诫我。 以我们家族的情况,让我在外面的时候还是不要太漂亮的更好一些。 想要漂亮,也只能在家里面的时候漂亮。 否则的话,一个出身看似不错,却没有任何自保之力的姑娘。 如果她长的太漂亮了,非但不是一种荣幸的事情,反而是一种过错。” 克里伊可说着说着,神色有些低沉地举起手里细长的绢布,轻轻地对着小可爱示意了一下。 “所以,伊可才会这个样子的,我这样已经好几年的时间了。” 听完了克里伊可的这一番解释之后,小可爱看着她手里的白绢布,目光幽幽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小可爱轻抚着自己手里的衣裳,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声。 “唉!看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道理呀。 伊可姑娘,灵堂乃是一个有大智慧的聪明人啊!” 见到小可爱夸奖了自己的娘亲,克里伊可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柳小姐,伊可代替娘亲,谢谢你的称赞了。” 小可爱轻笑着几声,直接拿起手里的一件贴身小衣递了过去。 “呵呵呵,伊可姑娘,不说这些了,快试一试衣裳合不合身吧。” 克里伊可闻言,笑盈盈的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贴身衣物。 “哎,伊可知道了。” “哎呀,哎呀,停停停,伊可姑娘呀,这肚兜可不是你这么穿的的。 来来来,你先把衣裳拿着,我教给你怎么穿我们大龙的衣衫。” “呃,柳小姐,那就有劳你了。” “哎呀,见外了。” 在小可爱的帮助之下,没过多久的功夫,克里伊可就将所有的衣裳全部都给穿戴整齐了。 克里伊可系好了腰间的丝带,神色紧张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柳小姐,怎么样?伊可穿着这件衣裳还合身吗?” 听到克里伊可语气有些紧张的询问之言,小可爱屈指点着自己的樱唇,莲步轻移的围着克里伊可转了一圈后,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合身,非常的合身。 按照你的身高来说,姐姐我的这身穿在你的身上本来应该略大一些的衣裳,在你傲于常人的身材的衬托之下,反而极其的合身了。” 小可爱言语之间,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克里伊可的胸前略过之后,眼中再次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艳羡之色。 好大,真的好大。 现在才十八岁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过个几年的时间以后,那还得了啊? 自己现在真的好想知道,小美人她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有些不自信的低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柳小姐,真的吗?你不是在故意的夸奖我吧?” 小可爱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心里的郁闷之意。 随后,她直接抬起双手一把按在了克里伊可的香肩之上,手臂微微用力的推着她转向了前方的梳妆镜。 “伊可姑娘,姐姐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自己对着镜子看一看就知道了。” 克里伊可闻言,在小可爱的推搡之下,下意识的看向了眼前的梳妆镜。(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帅? 当克里伊可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以后,瞬间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不由地露出一个疑惑的想法。 镜子中的这个漂亮人儿,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的漂亮了? 难道,仅仅就只是换了一件衣裳而已,就给自己的容貌和气质带来了这么大的提升了吗? 这这这,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吧? 小可爱看到克里伊可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神色愣然,目光怔怔出神的模样,娇笑着抬起自己的玉手在克里伊可的面前轻轻地挥动了两下。 “咯咯咯,伊可姑娘,怎么样?姐姐我没有骗你吧? 你穿上了这身衣裳之后,是不是很漂亮呀?” 在小可爱的说话声中,克里伊可忽的回过神来,连忙转身看着笑颜如花的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没有骗,没有骗。” 紧接着,她又一次看向了前面的梳妆镜,张开双臂对着镜子轻轻地转动了一圈。 “柳小姐,你知道吗? 伊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仅仅就只是换上了一身衣裳,一个人的气质和容貌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 要不是你送给了伊可我这么一身漂亮的衣裳,我怕是永远都不会想的到,有一天我居然可以变的像现在一样这么的好看。” 听到克里伊可这么一说,小可爱顿时浅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伊可呀,你这么想可就想错了。 你之所以会觉得你现在看起来十分的漂亮,那可不是因为姐姐我送给你的衣裳漂亮,你穿上了这身衣裳以后才会这么漂亮的。 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容貌原来就非常的漂亮,姐姐我送你的衣裳,充其量也就是起那么一点锦上添花小作用罢了。” 克里伊可听着小可爱的回答,黛眉微蹙的低头扫视了几眼自己身上的绫罗云烟裳之后,抬头看着小可爱神色犹豫的挠了挠头。 “柳小姐,伊可还是觉得是你送给我的这一身衣裳,所起的作用更大一些。”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执拗的语气,登时心神郁闷的浅笑着摇了摇头。 “得得得,咱们就别在这种小事情上面争论什么了,你认为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好了。” 小可爱言语间,笑眼盈盈地伸手为克里伊可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衿。 “那么,伊可你喜欢姐姐我送给你的这个见面礼吗?” 克里伊可闻言,立即收回了正在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目光,连忙转身对着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喜欢,喜欢,伊可非常的喜欢。” 她口中的话音一落,马上又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柳小姐,伊可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 “哎呀,客气了,客气了,快免礼吧。” “哎,多谢柳小姐了。” 小可爱看着梳妆镜仔细地整理好了自己娇躯上的衣裳之后,侧身看着克里伊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伊可。” “哎,柳小姐?” “伊可呀,咱们姐妹二人今天才只是第一次相识,你我之间就可以相谈的如此愉快,足以说明咱们之间的缘分了。 按说的话,姐姐我应该今天就将你留在王宫里一些安歇,让你陪着姐姐我一起抵足而眠的。 可是,伊可你也知道,你的大哥他在宫门外已经见过我了,并且他还认为我是一个男儿郎。 如此一来,姐姐我今天也就不方便让你在王宫之中留宿了。 否则的话,你的大哥还有你家中的二老双亲,他们在家里面不知道要如何的胡思乱想了,又该如何的担心你了呢。 因此,姐姐我今天也就不留你了。 等到哪天有机会了,姐姐我再让你留下来陪着姐姐,咱们一起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 克里伊可听完了小可爱的这一番话语以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立即柔声回道:“柳小姐,伊可明白的,伊可明白的。” 小可爱浅笑着轻点了两下螓首,伸手握着克里伊可得玉手,在其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呵呵呵,伊可姑娘,你能够理解就好了。 根据时间来算的话,天色已经不早了,姐姐我这就把你送到宫门外面。 然后,我会吩咐几个人把你给安全护送到你的家里面的。” “柳小姐,你把伊可送到宫门外面就可以了。 至于派人护送我回去什么的就算了,伊可在王城中生活那么多年了,对城中的情况早已经熟悉无比了。 到时候,我自己会安全到家的。” 小可爱松开了克里伊可的玉手,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这,那好吧。 柳小姐,你先坐下来歇一会儿,伊可把衣裳换下来后咱们就走。” 克里伊可话音一落,不等小可爱说话,抬起手就要解开自己柳腰的丝带。 小可爱见到克里伊可话语刚一落下,就马上想要解开衣带的动作,连忙抬手将其给阻拦了下来。 “哎哎哎,伊可呀,这身衣裳你穿着如此的合适,还换什么换呀,直接穿着回去不就行了吗?” 克里伊可伊可神色一愣:“啊?直接穿着回去?” 小可爱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探身将克里伊可放在了旁边凳子上的一身衣物,一把全都给抓在了手里。 “对呀,这身衣裳你直接穿着回去就行了。 至于你刚才换下来的这一身的衣裳,姐姐我找个包袱给你装起来,你直接提着回去也就是了。” 克里伊可闻言,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现在所穿的一身衣裳,然后看了看小可爱手里的那一团自己刚才换下来的衣物。 顷刻之间,她俏脸之上的神色瞬间就变的纠结了起来。 “柳小姐,那什么,那什么,要不伊可还是快一点把衣裳给换回了好了。 你送给我的这一身衣裳这么的漂亮,我若是就这么穿着回去了,在路上给弄脏了可就不好了。 我还是……我还是换回来好了。” 小可爱听到克里伊可这么一说,看着她绝色的俏脸之上充满了纠结之意的表情,心里面顿时有所明了。 这个小美人,是真的非常的喜欢自己送给她的这一身衣裳,生怕会把这身衣裳给弄脏了。 小可爱浅笑着吐了一口气,一手抱着手里的衣物,一手牵着克里伊可的手腕朝着桌案走了过去。 “咯咯咯,伊可,左右不过就是一身衣裳罢了,你用不到如此的爱惜的。 不管是再怎么好看的衣裳,它也就只是一身衣裳罢了。 既然是衣裳,那就是用来穿的。 所以,你就放心的穿,大胆的穿就行了。” 听着小可爱不以为意的语气,克里伊可神色犹豫不决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绫罗云烟裳和点翠碧罗裙。 如果说仅仅只是来自大龙天朝那边的衣裳,自己的心情当然不会如此的纠结了。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来自大龙的衣裳,自己不但是见到过,而且还亲自穿过了好多件了呢! 要知道,自从大龙天朝的兵马掌控了大食国之后,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三五支的来自大龙的商队进城做生意。 因此,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 就连自己的娘亲,还有几位嫂子她们几个人,自己这一家的女眷,那可是没少从那些大龙商队的手里购买各种各样款式的女子衣物。 只不过,自己穿了那么多的来自大龙天朝那边的衣物,然而去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的精美华丽,穿在身上如此的舒适的衣裳。 先不说自己身上所穿的这身衣裳的做工是何等精致,穿在身上又是何等的舒服。 就单说制作这身衣裳的布料,就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布料。 这么一身布料稀奇少见,做工精致的衣裳,自己要是一不小心给穿脏了,或者是穿坏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柳小姐。” “嗯?怎么了?” 克里伊可看着小可爱疑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轻抚了几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柳小姐,我还是换下来吧。” 克里伊可话音一落,一双俏目之中充满了期待之意。 小可爱回头瞄了一眼克里伊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你听我的就是了。” 听着小可爱有些无奈的语气,克里伊可的心情越发的纠结了起来。 自己之所以不舍的穿着这一身衣裳,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确实极其的喜欢这一身衣裳,不舍的给弄脏了,弄坏了。 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自己想拿着这一身衣裳打算去找跟那些来自大龙的商队打听打听,怎么样才可以买得到更多的这种衣裳。 可惜的是,克里伊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亦或者说,此时的她根本就想象不到,当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家主们,一旦看到了她身上这身衣裳的布料,还有制作这身衣裳的工艺之后,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衣裳的布料,乃是供应皇宫里面的当今一国之君和诸多皇亲贵胄们的布料,再加上宫中尚衣房女官们巧夺天工的制作工艺。 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商队,脖子之上长了多少颗脑袋,胆敢售卖这样的衣裳啊! 克里伊可心情纠结地在心里快速的暗自沉吟了一番后,神色迟疑不定得轻轻地挣扎了两下被小可爱牵着的手臂。 “柳小姐,这么好的衣裳,伊可真的舍不得就这么的穿上了。” 小可爱走到了桌案前停下来之后,眼神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神色迟疑的克里伊可。 “伊可,你呀你,你让姐姐我说你什么好呢? 姐姐我刚才就跟你说了,左右不过就是一件衣裳罢了。 我让你穿着,你穿着就是了。” “柳小姐,我……我……” “伊可,你要是不听话,姐姐我可就生气了。” 克里伊可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立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柳小姐,我听你的,我穿着还不行吗?” “哎呀,这不就对了吗? 你稍等一下,姐姐我去找给你装衣裳的包袱。” 克里伊可闻言,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哎,那就烦劳柳小姐你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后。 小可爱系好了所里的,笑眼盈盈地朝着克里伊可递了过去。 “伊可姑娘,咱们走吧,姐姐我去送送你。” 克里伊可见状,急忙将小可爱手里的包袱接到了手里。 “嗯嗯嗯,有劳柳小姐了。” “什么有劳不有劳的,走走走。” “柳小姐,你先请。” “一起,一起。” 小半天后。 小可爱,克里伊可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柳大少,宋清,程凯他们一大群人先前锯木头的地方。 看到前方几处篝火旁边热闹非凡的景象,小可爱的脚步微微一顿,本能的转着玉颈四下地观望了起来。 很快,小可爱就在篝火旁边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臭老爹的身影了。 在小可爱的目光下,此时此刻柳大少正在满脸笑容的举着手里的举杯,与后军之中一百多号工匠们互相的吆喝着。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再喝一杯。” “吾等敬大帅一杯。” “哈哈哈,咱们共饮之,共饮之。” 克里伊可听到一众将士们对柳大少的称呼,顿时脸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同样正在神色怪异的紧盯着前方篝火的小可爱。 大帅?大帅? 柳小姐她的父亲是大帅,那柳小姐她岂不是?岂不是那什么身份了呢? 商人出身?经商出身?开什么玩笑啊? 哪个商人女儿的爹爹,会被一群将士们称之为大帅啊? 只是,只是。 只是话又回来了,据自己的爹爹所说,大龙天朝的兵马大元帅不应该那位名为张狂和名为南宫晔的两个人吗? 现在,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大帅呢?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神色古怪的深吸了一口气,轻笑着对着克里伊可招了招手后,率先向前走去。 “伊可,咱们继续走吧。” 克里伊可闻言,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好的。” 克里伊可柔声回应了一声,紧跟在小可爱的身边,目光隐晦的快速的偷瞄了一眼远处的篝火旁边,那一道正放荡不羁的挥舞着手中酒杯的身影。 大帅?大帅?(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四十二章无可匹敌 柳小姐她的父亲,真的是那些大龙将士们的大帅吗? 是自己听错了?还是…… 克里伊可满腹疑问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默默地跟在小可爱的旁边直奔宫门外而去。 小小可爱转眸轻瞥了一眼刚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兴趣勃勃地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克里伊可,现在却忽然的变的沉默了下来,心里面瞬间就已经明了。 如果不出自己预料的话,克里伊可她刚才应该是听到了那些将士们对自己臭老爹的称呼了。 想来也是,刚才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的话语,她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呢?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回头眺望了一眼后方距离自己二人越来越远的篝火堆之后,浅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克里伊可的俏脸上面。 “伊可姑娘。” 克里伊可闻声,急忙转头看向了小可爱:“哎,柳小姐,怎么了?” “伊可,方才你应该听到了那些将士们对我爹他的称呼了吧?” 听到小可爱直截了当的询问之言,克里伊可的脸色微微一紧,她神色迟疑的默然了一会儿,看着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回柳小姐,伊可听到了。”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的回答,神色略显诧异的浅笑着挑了挑自己的眉头。 “呵呵呵,既然你听到了,那你就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 克里伊可右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包袱,轻轻地抿了抿自己的红唇以后,看着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柳小姐,伊可没有什么想问你的。” “哦?为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爹的身份?不好奇姐姐我真正的身份吗?” 克里伊可浅笑着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小可爱柔声回应了起来。 “柳小姐,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因此,伊可我要是回答你,我一点都不好奇你和令尊的身份,那肯定是在说谎话。 可是呢,伊可心里清楚,如果柳小姐你愿意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了,伊可我什么都不用去问,你自然也就会告诉我了。 反之,倘若你不愿意告诉伊可得话,我就算是问了,那也是白问。 既然伊可我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那我何苦还要问出有可能会令柳小姐你心情不高兴的问题呢! 而且,有一句话说的特别的好,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同样的,这句话用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样的。 所以呀,我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压在心里,不问出来的更好一些。” 小可爱听完了克里伊可的这一番回道之后,俏脸之上的笑容瞬间变的更浓了。 不愧是能够与自己相谈甚欢的小美人,果然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啊!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隐隐约约的有些迟疑,自己下面的那几个已经成年了好弟弟,是否能够看得上克里伊可这个出身化外的姑娘。 而今,自己却反而有些怀疑,克里伊可这个小美人她是否能够瞧得上自己的那几个蠢弟弟了。 不得不说,伊可这个小美人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好姑娘呀。 她是一个化外女子的出身,并不能掩盖的了她这个人自身优秀的光芒。 “伊可。” “哎,柳小姐?” “伊可呀,你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都可以到王宫里来找姐姐我聊天。 倒是有,若是在宫门外当值的将士把你给拦了下来,你就直接告诉他们,是我柳落月让你来王宫里面找我的也就可以了。” 听着小可爱的话语,克里伊可的脸色不由地愣了一下。 “啊?柳小姐,这样,这样真的行吗? 这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合适呀?”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有些担忧的语气,登时乐和和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当然行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等你什么时候来找姐姐了,就按照姐姐我方才告诉你的话回答就行了。” 克里伊可听完了小可爱这一番底气十足的话语,屈指挠了挠自己眉头之后,脸色将信将疑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伊可知道了。” 二人轻声细语的说话间,一路来到了宫门外面。 正在宫门外来回走动的校尉,看到了从宫门里走出来的小可爱二人,立即迎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跟在小可爱身边的克里伊可,眼眸轻转了一下后,淡笑着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小的王海,参见月儿小小姐。” “免礼了。” “多谢小小姐。” 小可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伊可,姐姐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克里伊可闻言,连忙对着小可爱行了一礼。 “柳小姐,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请留步。” 小可爱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浅笑着把目光转到了校尉的身上。 “王海大哥。” 王海听到小可爱对自己的称呼,脸色微微紧张了一下后,急忙对着小可爱抱了一拳。 “小的在。” “王海大哥,夜幕以纪念馆降临很久了。 伊可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回家去不太安全,你马上安排两个人将她给护送到家。” “是,小的遵命。” 克里伊可听到了小可爱二人之间的对话,急忙对着小可爱摆了摆手。 “柳小姐,不用的,真的不用的。 伊可的家很近的,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王海仿佛没有听到克里伊可的话语一样,轻笑着侧身摆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小姐,这边请。” “柳小姐,伊可真的……” “呵呵呵,伊可,听话。” 随着小可爱的话音一落,王海再次对着克里伊可摆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小姐,这边请。” 克里伊可见到小可爱,王海二人的反应后,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吧,柳小姐,那伊可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慢走不送,咱们姐妹俩改日再会。” 克里伊可闻言,提着手里的包袱浅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嗯,改日再会,伊可告辞了。” “恕不远送。”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王海行了一礼。 “王将军,有劳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请。” “哎。” 王海对着小可爱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立即朝着自己的十几个弟兄走了过去。 “二牛,竹竿。” 王海的声音一落,一群正在当值的兵卒们立即走出来了两个人。 “在。” “你们两个去护送伊可小姐回家,务必保证其安全到家。” “遵命。” 两个兵卒抱了一拳后,马上一左一右的朝着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伊可小姐,请前面引路。” “好的,好的,小女子辛苦两位大哥了。” “客气,客气了。” “柳小姐,伊可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安歇。” “哈哈哈,你也早点回去歇着,不送了。” 克里伊可嫣然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 旋即,克里伊可便在两个大龙兵卒的护送之下,莲步轻移的直奔灯火通明的长街上走去。 小可爱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目送着克里伊可三人的身影逐渐的远去。 等到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王海大哥。” “小的在。” “你们继续当值吧,我就先回去了。” “我等恭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直接大步昂扬的朝着王宫中走去。 没有了克里伊可的伴随,小可爱的脚步明显的快了很多。 约莫过了大半盏茶的功夫左右,小可爱就已经回到了柳大少,宋清他们一大群人所在的篝火堆旁边二十步之外的位置了。 她看着前方篝火旁边热闹非凡的场面,面露犹豫之色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莲步轻移的直奔自家老爹走了过去, 在她刚刚走近了篝火,离柳大少所在的位置还有七八步的距离之时,就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她的身影了。 宋清咽下了口里的烤羊肉,立即伸手戳了一下正在与身边将士们喝酒的柳大少。 “三弟,你快看,好像是月儿来了。” “少爷,是月儿小小姐来了。” “大帅,真的是月儿公主来了。” 柳大少听着几人异口同声的提醒之言,本能的回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只见小可爱正提着自己的裙摆,满脸笑容的直奔自己这边走来。 小可爱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后,直接行了一礼。 “老爹,大伯,松叔,程叔父,韩叔父,蒋叔父……月儿有礼了。” 柳明志见状,乐呵呵的点着头摆了摆手。 “嗯,免礼了。” “好好好,免礼了,免礼了。”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快快免礼。” “多谢爹爹,谢谢大伯,谢谢诸位叔父。” 小可爱的话语刚一落下,三处篝火堆旁边从她到来之后就已经站了起来的一百余人的大龙将士,齐齐的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可爱见此情形,笑眼盈盈地直接虚托了一下双手。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继续坐。” “吾等多谢公主殿下。” 柳明志提起酒坛续上了一碗酒水后,抬头瞄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可爱。 “丫头,麻烦事解决了吗?” 听到自家老爹的询问,小可爱直接蹲了下来,看着柳大少憨笑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嘿嘿嘿,回爹爹话,解决了,已经解决了!” 柳大少低头呷了一口茶水后,轻声问道:“月儿,伊可那丫头的人呢?” “回爹爹,刚才你们在喝酒的时候,月儿我就已经送伊可姑娘她离开王宫了。 再过不久的功夫,她应该就该回到家里面了。” “你让她一个人回去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月儿已经吩咐人一路护送她了。” 听到小可爱说她已经派人护送克里伊可回去了,柳大少顿时点着头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臭丫头,算你还有些分寸。” 小可爱闻言,直接轻声娇哼了一声,故作一脸不高兴的抓着柳大少的衣袖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哼!哎呀,臭老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 月儿我办事的时候,什么时候没有分寸了。” 柳大少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扯,直接挣脱了被小可爱抓在手里的衣袖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得得得,少给为父来撒娇这一套,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月儿和伊可姑娘一起吃的。” “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呀?” 听到自家老爹的问题,小可爱顿时毫不犹豫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要要要,要要要。” 旋即,她直接探着身体从旁边拿起了一根木头放在了自己的身后,笑嘻嘻的紧挨着柳大少蹲坐了下来。 “嘻嘻嘻,嘻嘻嘻,好爹爹,这可不是月儿我自己贪吃,而是你开口邀请我留下来的呦。 月儿我要是不给老爹你这个面子,那岂不是太过不孝了。” 柳大少见此形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后,苦笑着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众将士们。 “哈哈哈,兄弟们呀,真是要让你们见笑了。 嗨呀,说起来都是本帅我平日里太过宠溺这个臭丫头了,所以才会把她养成了现在这种一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的样子。 兄弟们,见笑了,见笑了啊!” “大帅,卑职斗胆一言,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 公主殿下她的性格直爽,率真活泼,言行举止之间与大帅一般无二,这乃是兄弟们的福气啊! 不然的话,兄弟们还真的有些放不开了。” “对对对,说的太对了若是公主殿下一过来就端着架子,兄弟们反而还感觉到处处不自在了。” “就是就是,大帅,兄弟们这些粗人,就喜欢跟公主殿下这样性格豪爽,一点架子都么有的人打交道。” 小可爱听到了几个将士的话语之后,登时眉开眼笑,一脸得意的冲着柳大少做了一个鬼脸。 “嘿嘿嘿,臭老爹,你听到了吧?本姑娘我还是很受爱戴的。” 看着小可爱得意洋洋的表情,柳大少没好气的赏给了她一个白眼。 “得得得,就你厉害,就你厉害行了吧。” “嘿嘿和,那是!” 旋即,她直接把自己的玉手伸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臭老爹,给我。” “啊?什么?给你什么?” “当然是酒碗了呀,将士们如此的爱戴本姑娘我,我当然要与他们共饮一碗酒水了。” 柳大少闻言,顿时没好气的把自己手里的酒碗放到了小可爱伸到了自己面前的纤纤玉手之中。 “给你,给你。” “嘿嘿嘿,多谢老爹了。” 小可爱笑嘿嘿的道了一声谢以后,直接举起手里的酒碗四下示意了一下。 “将士们,咱们共饮一碗。” “吾等敬公主殿下。” 宋清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接着面前缭绕的轻烟,眼神古怪的先是瞄了一下神色无奈的柳大少。 紧接着,他又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举着酒碗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水的小可爱。 若是长久下去,月儿这丫头在军中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在她的诸多兄弟姐妹们之中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比的了啊。 就连她的二哥柳承志,这个被满朝文武百官全都十分看好的当朝二皇子殿下。 在这一方面,比起她来亦是差的太远了。 远的不说,就单单眼下的情况而言。 月儿这丫头在军中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已然是无可匹敌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一点亏都不吃 如果,任由月儿这丫头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假以时日之后,莫说仅仅只是她的好二哥柳承志,这位被满朝文武百官全都看好的当朝的二皇子殿下了。 就算是她的所有兄弟姐妹们全部都加在一起,在军中威望的这一方面之上,也未必能够比的上她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出,宋清的内心瞬间变的旁皇了起来。 他的心里面实在是太清楚了,当一个人在军中的威望过高了之时,最终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远的不说,就单说自己的三弟柳明志,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毕竟,自己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三弟柳明志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当然了,一个人在军中的威望很高,能够被将士们真心的所拥戴,也不见的就一定是一件坏事。 关键的问题是要看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比如自己的三弟,他身为大龙的一国之君。 他身为一国之君,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对于朝廷来说自然就是一件好事了。 然而,若是换成了其它的人。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可就两说了。 宋清端着酒碗默默地呷了一口酒水之后,眼神复杂地佯装不经意瞄了一眼正在用小刀子片着烤羊腿的柳大少,心中思绪万千。 三弟呀三弟,对于以后的事情,你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月儿这个丫头在军中将士们心目中的威望太高了吗? 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将来一旦月儿这丫头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会对承志他们兄弟几人造成麻烦和影响吗? 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之中,到底哪一个人才是你心中满意的后继之君啊? 正当宋清心神复杂的暗自沉吟之时,小可爱提起酒坛给自己续上了一碗酒水后,笑嘻嘻的把酒碗举到了宋清的身前示意了一下。 “嘻嘻嘻,大伯,来来来,月儿敬一碗酒。” 听到小可爱的话语声,宋清陡然回过了神了,乐呵呵的端着自己的酒碗直接与小可爱的酒碗碰了一下。 “好好好,一起喝,一起喝。” 宋清话音一落,端着酒碗刚要朝着口中送去,却被小可爱连忙伸出纤纤玉手一把给拦了下来。 “哎哎哎,大伯,停停停,快停下来。” 宋清扫了一下小可爱拦在自己酒碗上面的玉手,登时一头雾水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看到宋清不明所以的反应,先是举着自己的酒碗示意了一下,随后直接提起了自己刚刚才放下的酒坛,笑嘿嘿的递到了宋清的身前。 “大伯,你自己看一看,月儿的酒碗里可是一大满碗的酒水,而你的酒碗里面却就只剩下那么小半碗的酒水了。 咱们两个这样喝酒,月儿我的多吃亏呀。 来来来,把酒碗放下来,月儿给你也把酒碗满上了。” 听完了小可爱的回答之后,宋清低头随意的扫了两眼自己二人碗中的酒水以后,登时哭笑不得的抬起手对着小可爱指了几下。 “月儿,你呀你,你这个臭丫头可是一点亏都不带吃的啊!” 宋清言语之间,乐呵呵的直接把手里的酒碗送到了小可爱的手边。 “呵呵呵,臭丫头,伯父我不占你的便宜,给我满上吧。” 小可爱见状,顿时展颜一笑,随即一边提着酒坛给宋清倒着酒,一边大大咧咧的回应着他的话语。 “嘻嘻嘻,大伯呀,这要是在其它的事情之上,月儿我吃一点亏也就罢了。 可是,俗话说的好,酒场之上无父子。 咱们这是在喝酒呢,月儿当然不能吃亏了。” 小可爱话音一落,顺手放下了手里的酒坛。 “大伯,月儿先干为敬。” “哈哈哈,共饮,共饮。” 小可爱一口气把一大碗酒水喝了个一干二净之后,笑盈盈的看着宋清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空荡荡的酒碗。 “大伯,呐,喝干净了呦。” 看到小可爱的动作,宋清哈哈大笑的同样倒了倒自己的酒碗。 “月儿,好酒量,真是好酒量啊。” “嘿嘿嘿,必须的。” 柳明志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小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一块刚刚片好的烤羊肉递了过去。 “臭丫头,就你逞能,少喝点酒,多吃点东西。” 小可爱看了一下柳大少手里的烤羊肉,喜笑颜开的接过羊肉一把塞到了樱桃小口里面吃了起来。 “唔唔,好吃好吃,谢谢老爹。” 柳大少看着一脸笑容的小可爱,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再次拿着小刀子探着身体从火堆上面的烤全羊的羊腿割下了一块羊肉。 随后,他提着羊肉沾了两三下调料之后,再给给小可爱递了过去。 “臭丫头,这是为父我给你片的最后一块了,再想吃就自己动手。” 听到柳大少这么说,小可爱转首看了一下旁边在火堆上面正滋滋滋的冒着油脂的烤全羊,一脸不情愿的嘟了一下自己的樱唇。 “哎呀,臭老爹,火势这么大,你让月儿我自己动手,你就不怕我的手被烫到了吗?”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的反应,笑吟吟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怕被烫到了,那你就不吃呗。 咱们面前的菜这么多,你不一定就非要吃烤全羊不是吗?” 小可爱俏脸一僵,看着自家臭老爹已经放下了手里小刀子,端起了饭碗,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我自己来就我自己来。” 柳明志吃了几口米饭后,看了一下自己身前的一些菜肴,淡笑着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两个正在互相对饮的看了过去。 “孟刚,丁长顺。” 听到柳大少的招呼声,两个将领急忙放下酒碗转身看向了柳大少。 “末将在,大帅?”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是。” 两个将士连忙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抱了一拳。 “大帅,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伸手直接从一只烧鸡上面扯下了两个鸡腿,分别对着两人递了过去。 “呐,这两个鸡腿你们吃了吧。” “啊?什么?” “大帅,你这是?” “我说,这两个鸡腿你们吃了吧?” 孟刚二人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 “大帅,不不不,不行,这不行。” “对对对,不行不行,这是大帅你的菜肴,末将兄弟二人怎么能吃呢?” “怎么着,你们俩这是嫌弃上面有本帅我的口水呀? 你们两个狗日子给老子我看清楚了,这一整只烧鸡上面我就夹了一筷子鸡胸肉,其它的位置我是一下子都没有碰啊。” “哎呦呦,大帅,末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大帅呀,莫说是你一口都没有吃了,你就是把鸡腿吃了一半之后再给末将,末将我也不会嫌弃你啊。 末将我是担心你把鸡腿给了我们兄弟俩,你自己会吃不好。” “对对对,老孟言之有理,末将附议。 大帅,你这都忙碌一下午的时间了,现在正需要吃点好东西补一补身体。 你把这么好的鸡腿分给了末将兄弟二人,你自己怎么办呀?” 柳明志听着孟刚,丁长顺二人的回答之言,满脸笑容的一把将手里的鸡腿分别塞到了二人手里面。 “本帅让你们两个吃,你们两个就吃了,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哎哎哎,大帅,你这,你这。” “大帅,不合适呀,真的不合适啊!” 柳明志拿起一张草纸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脂以后,重新将自己的饭碗端在手中。 “你们两个觉得,本帅我平日里会缺少油水吗? 你们两个把鸡腿吃完了后,就把本帅我前面的这些菜肴给其它的弟兄们分发下去,让他们也都多吃点油水。” “大帅!” “大帅!” 柳明志吃了两小口米饭,抬头看向了孟刚二人。 “这是命令,别再让本帅我继续多说了。 否则,本帅我可就生气了。” 孟刚二人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彼此对视了一下后,皆是眼眶泛红地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末将遵命。” “对了,其它的菜肴都可以给兄弟们分下去,别忘了把那一盘土豆丝和凉拌白菜给本帅我留下来。 本帅我吃饭的时候,总得留两个菜来下饭。” “是,末将明白。” 孟刚二人看着正在吃着米饭的柳大少,大快朵颐的吃完了各自手里的鸡腿之后,不约而同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大帅,那我们兄弟就把菜肴给弟兄们分下去了?” 柳明志咽下了口里的饭菜,看着二人淡笑着点了点头。 “快分下去吧,凉了以后就不好吃了。” “哎,末将明白。” “好好好,末将这就去分菜,这就去分菜。” 孟刚二人直起身体之后,立即对着不远处几个人招了招手。 “三娃子,小波子……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是。” 很快,两个人便引领着几个兵卒端着盘子里的菜肴朝着围坐在篝火旁边的将士们散了过去。 柳明志侧目轻瞥了一眼正默默地吃着烤全羊,脸色若有所思的小可爱,嘴角扬起一抹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旋即,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带笑容的大口大口的继续吃起了碗中的饭菜。 宋清又是一大碗酒水下肚之后,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柳大少,还有正小口小口的吃着烤羊头的小可爱,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古怪之色。 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自己总觉得,三弟他刚才的那些行为,是在有意无意的教导给月儿这个丫头什么东西。 宋清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之后,心神惆怅不已的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口气。 “唉!” 在几年前的时候,自己这个大哥根据三弟他的一些言行举止,以及他对身边人说的一些话语,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猜的到他几分的心思。 现如今,经过了几年的岁月轮转之后,自己已然是完全看不懂自己三弟的心思了。 罢了,罢了。 既然自己看不懂,猜不透,那自己干脆就不再继续揣摩什么也就是了。 以后的局面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任由其发展成什么样子吧。 毕竟,不管三弟他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自己只需要坚信一点就可以了。 那就是,三弟他肯定不会把自己膝下的儿女们往火坑里面去推。 宋清想通了这些问题以后,默默地呼了一口气。 随即,他瞬间满脸笑容的端着酒碗朝着程凯,封不二,韩鹏等人凑了过去。 “呵呵呵,诸位兄弟,来来来,咱们兄弟喝一个。” “好好好,末将敬副帅一碗。” “副帅,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兄弟我把酒水给倒满了。” 正当宋清,程凯几人互相独饮之时,围坐在几处篝火堆旁边的一百多号将士相继端起自己的酒碗看向了正在吃着饭菜的柳大少。 “大帅。” “大帅。” “大帅!” 柳明志闻声,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头四下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一众将士们。 “兄弟们,怎么了?” “我等多谢大帅赐菜,吾等敬大帅。” 小可爱见此情形,没等自己老爹开口就急忙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子,双手端起酒碗朝着柳大少送了过去。 柳明志看到小可爱递来的酒碗,神色古怪的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紧接着,他一把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酒碗,笑容满面的对着一众将士们示意了一下。 “兄弟们,咱们共饮之。” 一碗酒下肚之后,柳大少直接把手里的酒碗朝着小可爱递了过去。 “臭丫头,倒酒。” “哎,月儿遵命。” 小可爱十分乖巧的回应了一声,急忙提起酒坛为自家臭老爹续上了一碗酒水。 “臭老爹,倒好了。” 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正欲将手里的酒碗放下之时,忽的听到左前方传来了一道语气有些紧张的说话声。 “大帅。” 柳大少动作一顿,立即循声望去。 “哎,是哪个兄弟在说话?” “回大帅,是卑职在说话。”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穿着粗布麻衫的中年人正一脸惴惴不安的看着柳大少站了起来。 柳明志看着从人堆里站起来的中年汉子,语气温和的问了一言。 “好兄弟,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还能回去吗? “大帅,我……我……” 柳明志看到了中年兵卒神色紧张,语无伦次的的反应,目光温和的轻笑着摆了摆手。 “好兄弟,你不用如此的紧张,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跟我说出来就是了。” 听着柳大少语气温和的宽慰之言,中年兵卒手足无措地扣弄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变得愈发的紧张了起来。 “那什么,大帅,我……” 柳明志见此情形,轻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呵,好兄弟呀,本帅我我又不是那吃人的猛虎,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的。 好兄弟,先跟本帅我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柳大少询问自己的名字,中年兵卒这一次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抬起双手抱了一拳。 “回大帅,卑职姓方,名二柱,全名方二柱。” “方二柱?” “回大帅,正是。” “方二柱,方二柱。” 柳明志轻声重复了两遍方二柱的名字,淡笑着看着方二柱朗声问道:“二柱,依照咱们大龙那边的风俗习惯来说。 你叫方二柱,那你的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大哥吧?” 柳大少此言一出,方二柱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大帅英明,卑职的上面确实有一个大哥,而且还有两个姐姐,我的下面则是有一个小弟和两个小妹。 在我们的家里,按照兄弟排行,卑职排行老二,按照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来算,我排老四。” 柳明志听完了方二柱的回答之后,神色了然的轻笑着点了点头。 “哎呦,兄弟姐妹七个人,那二柱你的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可真是够不容易的啊。 同样的,他们二老也很利害。” “多谢大帅的夸奖,卑职代替我爹和我娘他们二老谢过大帅了。” “嗨呀,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 二柱,跟本帅说一说,你现在是谁麾下的兵啊?” “回大帅,卑职乃是陷阵军大将军,程凯大将军麾下的兵,现任职威武营后军器械营的监造校尉。” 见到方二柱报出了自己详细的从属之后,柳明志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转身朝着坐在两三步之外的程凯看了过去。 “程凯,二柱是你麾下的兵啊!” 看到柳大少冲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程凯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回大帅,正是如此。末将刚才就想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大帅你,只奈何一直都没有插上话。” 柳明志微微颔首,笑吟吟的举着手里的酒碗对着程凯示意了一下。 “来,喝一个。” “是,大帅,末将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一大碗酒下肚之后,柳明志张着嘴吐了一大口酒气,随即他探着身体提起小可爱腿边的酒坛,直接给自己续上了一大碗的酒水。 紧接着,他腰肢微微用力一挺缓缓地站起来,一手提着手里的酒坛,一手端着酒碗不疾不徐的直奔方二柱走了过去。 看到柳大少朝着方二柱走了过去,围坐在篝火旁边的所有人纷纷停下来自己喝酒的动作,不约而同的齐齐地把目光投到了二人的身上。 见到柳大少直奔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方二柱的脸上刚才才放松了几分的神情,瞬间就又增添了几分的紧张之意。 柳大少缓缓地走到了方二柱的身前,面带笑容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二柱。” “哎,大,大帅。” 看着神色局促不安的方二柱,柳明志笑吟吟的冲着他身前的酒碗努着嘴示意了一下。 “二柱,把你的酒碗端起来。” “是。” 方二柱习惯性的朗声回应了一下,急忙弯腰将自己的酒碗端了起来。 等他端着酒碗直起身体了以后,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愣了一下。 “大帅,你让卑职端酒碗干什么呀?” “哈哈哈,好兄弟,本帅让你端起酒碗来,当然是我要给你倒酒啊!” “啊?什么,大帅你给我倒酒?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卑职怎么能让大帅你亲自动手给我倒酒呢?” 方二柱反应过来之后,急忙把手里的酒碗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大帅,不行的,这不行的。” 柳明志看到方二柱的举止反应,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好兄弟,快把酒碗拿出来。” 方二柱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大帅,卑职怎么敢让你来给我倒酒啊?” “拿出来,快点拿出来。” “大帅!” “本帅我再说最后一次,把酒碗拿出来。 你他娘的要是再不拿出来,我可就发火了!” 听着柳大少故作没好气的语气,方二柱神色一慌,猛地绷直了身体,急忙把藏在背后的酒碗拿了出来。 “是,大帅。” 柳明志见状,脸上马上重新露出了乐呵呵的笑容。 “哎,这不就对了吗?快点把酒碗给本帅端好了。” “是。” 柳明志抬脚走了一小步后,提着手里的酒坛直接给方二柱倒上了一大碗酒水。 “喝了,一口气喝干净了。” “是,多谢大帅。” 方二柱到了一声谢,立即端起酒碗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畅饮了起来。 一大碗酒水一口气下肚之后,方二柱不由地打了一个酒嗝。 “嗝。” 当他手里的酒碗刚刚落下之时,柳大少笑吟吟的再次的提起了手里的酒坛。 “继续端好了。” “啊?还要倒?” “嗯,没错,端稳了。” “是,卑职遵命。” 柳明志移开了酒坛,淡笑着看着方二柱朗声吐出了三个字。 “继续喝。” “是。” 随后,柳大少又一次给方二柱倒上了一碗酒水。 “这一次,咱们兄弟俩一起喝!。” “是,卑职先干为敬。” 方二柱神色激动的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举起自己的酒碗送到了嘴边,又是一大碗酒水下肚。 一连着喝了三大碗的酒水,他的脸色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柳明志放下了嘴边的酒碗,张着嘴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以后,看着脸色已经有些泛红的方二柱乐呵呵的放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好兄弟,喝痛快了吗?” “回大帅,喝痛快了,多谢大帅赐酒。” “哈哈哈,喝痛快了就好,那还紧张吗?” 听到柳大少后面的问题,方二柱的神色微微一愣,紧接着马上便反应了过来。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神色有些犹豫地回道:“回大帅话,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的紧张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水之后,神色温和的伸出手落在方二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兄弟,不是那么紧张了就行了。 现在你可以了告诉本帅,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事情了。” “大帅,我!” “好兄弟,慢慢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本帅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根本就不需要紧张,心里面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出来,直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就是了。” 方二柱默默地咬了一下牙关,看着柳大少忽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大帅,卑职,卑职害怕我说出来了想说的话语以后,大帅你会生气。” 柳明志淡然一笑,笑吟吟的转着身体四下环顾了一圈坐在篝火堆旁边的所有人。 “好兄弟,本帅我当着在场所有兄弟们的面跟你保证,只要你不是故意说出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辞来。 无论你说出了什么样的话语,本帅我都不会动怒的。 本帅刚才的那些话,不止所有的兄弟们可以作证,我的那个不争气的逆女同样也可以作证。” 柳明志话音一落,直接回头看向了正在一边吃着烤羊肉,一边气鼓鼓的瞪着自己的小可爱。 “月儿,对吧。”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称呼自己月儿,而并非是逆女二字,这才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吁。” 旋即,她笑眼盈盈地直接把目光转到了方二柱的身上。 “二柱叔叔,你放心大胆的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就是了。 常言道,君无戏言。 月儿的臭老爹既然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把话说出来了,就肯定不会生气的。 你呀,就放心大胆的畅所欲言吧!” 见到小可爱如此一说,方二柱转着头四下环顾了一眼正在望着柳大少和自己的众人,用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嘶!呼!嘶!呼!” “大帅,那卑职可就说了?” 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哈哈哈,好兄弟,你说吧。 本帅我听着呢,你尽管说就行了。” 方二柱再次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所有人之后,双手捧着酒碗直接送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大帅,能否再给卑职倒上一碗酒?” “好!”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径直给方二柱再次倒满了一大碗酒水。 方二柱大口大口的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眼神迷茫的转身朝着东方的夜空眺望而去。 他眼神迷茫,神情彷徨的盯着东方的满天星辰默然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地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帅,卑职就是想问一问你,兄弟们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够活着回到咱们大龙天朝吗? 还能活着回到家里面,去跟妻儿老小们团聚吗?” 方二柱的这番话一出口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脸色一变。 柳明志听到了他的这个问题后,更是心头骤然一震,端着酒碗的手臂亦是不受控制地轻轻的颤抖了几下。 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篝火堆四周原本的热闹动静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望着方二柱的目光,也渐渐地变的复杂了起来。 柳明志回过神来之后,看着眼前神色局促不安的方二柱,缓缓地呼了一口酒气。 “好兄弟,想家了?”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言,方二柱神色彷徨不定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回大帅,想家了。” 柳明志目光复杂的看着方二柱沉默了片刻之后,手臂轻颤的端着酒碗朝着口中送去。 然后,他张着嘴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水。 旋即,他眉头微凝地转着头四下环顾了一下篝火堆的旁边,在短时间之内已经全部变得沉默不语的将士们,神色唏嘘地端着酒碗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酒水。 “呼!” 柳明志默默地吐了一口长气,缓缓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方二柱的身上,脸色有些低沉的点了点头。 “从承平三年开始,四年,五年,六年,到而今的承平七年。 恍惚之间,已经过去四年多,将近五年的时间了。 将近五年的岁月了,你们想家了,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啊!” 看着柳大少惆怅不已的神情,方二柱嘴唇嚅喏的开口喊了一声。 “回……回大帅。” “哎,好兄弟,怎么了?” 方二柱一个抱拳,直接单膝对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大帅,如果只是四五年的时间,卑职今日绝对不会询问大帅你这个问题。 可是!可是! 大帅,卑职我,卑职我再过一个月出头的时间,就已经整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回过家了。” 柳明志听到了方二柱所说的时间,登时一脸愕然之色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八年了?你怎么会这么久的时间?” 看到柳大少愕然的脸色,方二柱的眼眶逐渐的泛红了起来。 “回大帅话,是这样的。 吾等在奉了大帅你的命令,万里远征讨伐大食,天竺两国的化外蛮夷之前,卑职就已经在云州戍守了三年左右的时间没有回家了。 其实,在那三年的时间里面,卑职是有三次的机会可以回家探亲的休沐之期的。 只不过,因为卑职的麾下有好几个兄弟,他们的家乡要不是在东海那边的各地州府,要么就是在蜀地的各地州府,要么就是在江南各地州府。 卑职知道他们回家一趟不容易,见到他们几个十分的想念家中的妻儿老小,于是我就把这三次机会分别让给了三个兄弟了。 原本,在吾等奉命出征之前,再过两个月的时间左右,卑职就可以又有一次回家探亲的休沐之期了。 后来,就在卑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回家探亲的事宜之时。 结果,突然就发生了大食和天竺两国朝廷为了金银财宝,为了一己私利,斗胆屠戮我大龙天朝商队百姓的无耻恶行了。 于是,卑职在大帅你的命令之下,便又跟随着两位大帅奉命万里远征大食和天竺这两国的化外蛮夷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所有卑职已经,已经快要八年的时间没有回家呢。” 柳明志听完了方二柱讲述完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轻轻地皱着自己的眉头,神色感慨不已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为他们,也为自己 方二柱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已经通红了的双眼,神色悲痛的低下了头。 “大帅,你不知道。 当初卑职我最后一次回家探亲之时,在我离开家门的时候,卑职的婆娘她就又又已经怀有身孕了。 然后,在十个月之后,卑职我就在大营里面收到了我那婆娘的家书了。 我那婆娘在信中言说,她又给卑职我生下了一个女儿,问我应该给闺女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听 卑职看完了我家婆娘书信上面的内容后,我马上就兴高采烈的跟众位弟兄们仔细探讨了一番。 最终,卑职给我那刚出生的闺女取好了一个名字以后,我就马上给家里的婆娘回了一封家书。 卑职我原本以为,我很快就可以回到家里面去探望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了。 然而! 然而! 然而,卑职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一家人这一分别,竟然就是将近八年的岁月啊! 大帅,卑职的小女儿她今年都已经七岁多了,可是我这个当爹的却连她长的什么模样都还没有见过。 除此之外,大帅你知道吗? 卑职我在最后一次离开家门,辞别了家人的时候,我的老娘亲她老人家已经六十岁了。 我爹他走的早,我们兄弟姐们全靠老娘她一个人拉扯,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兄弟姐妹们一个不少的全部都养大成人了。 自从上次一别家门,一晃眼就快要八年的时间了。 卑职我这个当儿子的,如今竟然连自己的老娘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啊! 大帅,卑职想家了,卑职想家了啊! 呜呜呜,呜呜呜。” 当方二柱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之后,用一双粗糙的双手用力的抓着地上的尘土,铁打的汉子直接情不自禁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柳明低眸看着跪在自己的身前紧握着双手,低着头失声痛哭的方二柱,心头不由地颤栗了几下。 一时间,他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头,心绪瞬间变的五味杂陈了起来。 程凯远远地发现了柳大少的神色变化,急忙起身一路小跑到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大帅,末将……” 柳明志转头看了程凯一眼,直接开口将其才刚说了几个字的话语给打断了下来。 “你先别说话。” “是,末将遵命。”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端着手里的酒碗缓缓地送到了嘴边,然后,他微微抬头一口气直接将碗里的酒水给一饮而尽。 随即,他又给自己续上了一碗酒水,慢慢地在方二柱的身前蹲了下来。 看到柳大少蹲在了自己的面前,方二柱连忙松开了书信里的尘土,抬起手背用力地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泪水。 “大帅,抱歉,真的是抱歉,让你见笑了。” 柳明志轻轻地摇了摇头,低眸扫了一眼方二柱放在地上的酒碗,直接倒上了一碗酒水。 “好兄弟,咱们再共饮一碗。” “是。” 方二柱用力的点点头,快速的在身上擦拭了几下手心里的尘土之后,立即端起了地上的酒碗。 “大帅,卑职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 当一大碗的酒水再次下肚之后,方二柱轻轻地把酒碗放到了地上,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军中大礼。 “大帅!” “哎,好兄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柳大少此言一出,站在他旁边的程凯顺势神色一紧,连忙冲着单膝跪地的方二柱使起了眼色。 然而,方二柱却仿佛没有看到程凯使的眼色一样,他神色恭敬的看着柳大少重重地呼了一口酒气。 “呼。” “大帅,从卑职我奉命跟着两位大帅万里西征的那一天开始,卑职我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所以,卑职我并不怕死。 如果我要是战死在了异国他乡的沙场之上,那只能说明是卑职我自己没有本事。 自己技不如人,战死了也就战死了。 卑职身为一个军人,战死在沙场之上,死得其所也。 身为一个军人,可以马革裹尸还,这是卑职我的荣幸。 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十八年之后,卑职我又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可是,可是。大帅,卑职我不怕战死沙场之上,我怕的是就这样一直没有任何希望的老死在异国他乡啊!” “大帅,卑职我有幸读过几年的书,因此一些该明白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已经是在动摇军心了。 同样的,卑职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 动摇军心者,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大帅,卑职罪该万死,还请大帅治罪。 无论大帅你如何惩罚我,卑职都绝无怨言,心甘情愿的接受任何惩罚。” 方二柱语气低沉的话语一落下之后,柳明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站在他旁边的程凯瞬间脸色一变。 眨眼之间,程凯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腿,一脚踹在了方二柱的肩膀之上。 方二柱毫无防备之下,当场就被程凯的这一脚给踹的直接后仰在了身后土地上面。 紧接着,程凯马上向前走了两步。 他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方二柱直接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右脚,毫不犹豫的朝着方二柱的胸膛上踹去。 他一边踹着方二柱的胸口,一边大声的骂骂咧咧起来。 “方二柱,你他娘还知道你说的话会动摇军心啊? 你个狗日的混账东西,不争气的玩意,竟然敢动摇军心,老子我饶不了你。” 程凯喘着粗气大声的咒骂间,直接转身朝着几步外的一个将领看了过去。 “郑海!郑海!” “末将在。” “你他娘的,马上去给老子我找一个鞭子过来,老子我今天非得抽死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不可。” “是,末将遵命。” 已经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水的柳大少,转头看着正要动身离去的郑海,朗声吐出了两个字。 “且慢。” 郑海急忙脚步一顿,神色不安的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大帅,你有什么吩咐?” 程凯亦是下意识的停下了踹着方二柱的动作,他顾不上方二柱的情况,脸色局促的连忙偷偷地瞄了一眼身后的柳大少。 柳明志颔首呷了一口碗中的酒水,没好气的抬头朝着程凯望了过去。 “程凯。” 程凯闻言,急忙转过身来冲着柳大少单膝跪拜了下来。 “末将在。” 柳明志把酒坛放到了地上,笑吟吟的抬起手在程凯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呵呵呵,你这个兵马大将军,还他娘的挺会护犊子的嘛!”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程凯的脸色微微一僵。 柳大少都已经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些小把戏,根本就瞒不过柳大少的眼睛。 程凯回侧目瞄了一下身后的方二柱,看着一脸笑容的柳大少神色悻悻的咧着嘴憨笑了了几声。 “嘿嘿嘿,大帅,那什么,那什么。” “那什么你婆娘个腿,程凯呀。” “末将在。” “你这个兵马大将军想要护犊子,本帅我也不挑你的毛病。” 柳明志说着说着,端着酒碗默默地喝了一大口酒水之后,又一次抬起手在程凯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可是,你他娘的在护犊子之前能不能先把情况给弄清楚了啊? 本帅我刚才的脸色,有想要发火的模样吗?” 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语气,程凯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啊?” “啊你个大头鬼,本帅问你,按照军中的规矩,阵前动摇军心者当如何?” 程凯虎躯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大帅,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呀这个,说呀。” “大帅!” “嗯?” 程凯忽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神色复杂的侧目瞄了一眼身边已经从地上起来,跟自己一样重新单膝跪地的方二柱。 “回……回……回大帅,阵前动摇军心者。 当……当就地斩立决,以正军威。” 听到程凯最后面的那一句话语,四周的所有人纷纷神色一紧,齐齐地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方二柱的身体更是不由自的颤抖了一下,神色沉痛的低下了头。 柳明志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口气喝完了碗中剩下的酒水之后,眉头微凝的看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程凯,方二柱两人。 “阵前动摇军心者,斩立决?” 程凯咬了咬牙,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回大帅,正是。” 柳明志闻言,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旋即,他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右腿,一脚踹在了程凯的肩膀上面。 顷刻之间,程凯与刚才的方二柱一眼,直接后仰着半倒在了身后的地上。 柳明志毫不在意程凯的情况,端着自己的酒碗转身直奔自己原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如你所言,阵前动摇军心者,当斩立决。 可是,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现在是在两军阵前吗?” 程凯听到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之后,双手撑地的起身之后,嘴角抽搐不停地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帅,那末将我岂不是凭白无故的白挨了你一脚啊?” “你他娘的活该,谁让你自己没有脑子的。” 篝火堆旁边的众人听到了柳大少二人之间的对话之后,脸上紧张的表情纷纷舒缓了下来。 随即,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身齐齐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大帅英明!” 程凯看见了四周的情况之后,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脸色有些怔然的方二柱,顿时一脸憋屈的抬起手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他娘的,本将军我委屈啊!” 见到程凯的反应举止,周围的一众人登时乐呵呵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老程,大义啊,本将军我佩服,佩服之至啊!” “哈哈哈,本将军附议。” “附议!附议!” 程凯一脸郁闷的拍打干净了肩膀的脚印之后,转头望着封不二他们这几个老兄弟直接大声的咒骂了起来。 “老封,老宁,老楚,我去你大爷的。 你们几个混蛋东西,看到老子我遭罪很高兴是吧?” “嘿嘿嘿,说实话,我很难不高兴啊!” “哎呀,老宁呀,你怎么还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咱们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了,你怎么着也得给老程他留几分的面子不是?” “就是就是,老程他不要面子的吗? 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去你们婆娘个腿,滚滚滚。” 柳明志走到宋清的身边停了下来,俯身提起宋清身边的酒坛给自己倒上了一大碗酒水。 旋即,他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转身环顾了一下围坐在篝火堆旁边的一百多号将士们。 “兄弟们!” 随着柳大少这一声吆喝,四周的说话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倘若仅仅只是因为你们跟本帅我说了一些自己想家的肺腑之言,就是在动摇军心。 那么咱们大龙天朝,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几十万将士们,就没有几个人是能活着的了。 想念自己的家乡怎么了?想念家中的妻儿老小们有怎么了? 想念家乡,想念家人,此乃人之常情,何错之有啊? 就说在咱们大龙的本土,远在他乡漂泊的游子们,有谁是不想家的啊? 他们这些在咱们大龙各地州府之间奔波游走,远离家乡的游子们,尚且还会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家中的妻儿老小。 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万里远征,身在异国他乡的兄弟们了。 你们身在距离故土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就该想念自己的家乡,此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们谁要是告诉本帅,自己一点都不想念自己家乡,一点都不想念自己的家人。 那么本帅我连想都不用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认为这个人肯定脑子有问题。 不但是有问题,而且还是有大问题。”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周围的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大帅英明!” “万岁!” “大帅万岁。” “万岁!万岁!” “兄弟们,大声的告诉本帅,你们想家了吗?” 柳明志回音一落,围坐在篝火旁边的后军的将士们纷纷端着自己的酒碗站了起来,神色亢奋的举着自己的手臂挥舞了起来。 “回大帅,想了。” “回大帅,想了!” 柳明志看着神色亢奋的一百多号将士们,听着他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目光怅然的轻吁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有些迷茫,又有些惆怅。 既是为他们,也是为自己。(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好骗了 “唉!” 宋清在心里面暗自叹息了一声后,看着四周声音逐渐放低的将士们,端着酒碗直接站了起来。 “三弟。” 柳明志闻声,马上就回过了神来,转头朝着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的宋清看了过去。 “哎,大哥,怎么了?” 听到柳大少的疑问,宋清转着头四下扫视了一圈已经彻底地安静下来的一百多号将士们。 “三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兄弟们自从奉命万里远征大食,天竺两国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的岁月了。 他们身在远离故土的异国他乡待了几年的时间了,会想念家乡和家里的妻儿老小,此乃人之常情。 而且,你也看到了,兄弟们刚才也仅仅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想念家乡,思念家中的亲人心情而已。 除此之外,对于这次的万里西征,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埋怨之言,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之意。 所以,你的心里可不要有什么压力啊!” 柳明志听完了宋清的这一番劝说之言,他的心神微微一动,根本没有思考,马上就已经明白了他这番话语中想要表达的深意了。 他看着宋清沉默了一下,轻轻地点着头示意了一下。 “大哥,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 听着柳大少的回答,宋清的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看着柳大少乐和和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哥,你不用为兄弟我担心。 说真的,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我只是突然间有些感慨罢了。” “哦?感慨?” “没错,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事情?”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宋清淡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不过只是些许的感慨之意,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看到柳大少似乎不愿意多言,宋清心思急转的沉吟了一下之后,乐呵呵的淡了点头。 对于自己三弟的性格,他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 既然他不愿意继续多言,那么自己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了。 “好吧,为兄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笑吟吟的先是望了一眼已经起身的方二柱,然后又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的将士们。 紧接着,他直接开口大声的呼喊了一声。 “兄弟们。” 篝火旁边的将士们闻言,立即齐声回应了一声。 “我等在。” “月儿。” “哎,爹爹?”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早已经站起了多时的小可爱,大步昂扬的朝着中间位置的那处篝火堆走了过去。 “丫头,提着一个酒坛跟上来。” “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用力的点了点头,连忙倾着柳腰从地上抄起了一个酒坛,小跑着直奔柳大少追了过去。 柳明志停在了篝火的旁边,默默地呼了一口酒气。 “兄弟们,你们之中还谁是跟二柱的情况差不多的,也是很多年没有都没有回去了,举起手来让本帅我看一看。 当然了,本帅我怕说的差不多,不见得就非得是跟二柱他一样,也是把自己回家探亲的机会让给了自己兄弟们的这种情况。 这个差不多,可以是因为各方面的因素,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的。 只要是符合这一点的,都可以把自己的手给举起来。” 听到了柳大少的话语,一百多号的将士们顿时不约而同的转着头四处的张望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最终,三处篝火堆的旁边总共有五个中年汉子,相继地举起了自己粗壮的右手。 旋即,五个汉子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齐齐地看向了站在篝火旁边的柳大少。 “大帅。” 柳明志转着身扫视了一下举着手的五个中年兵卒,神色复杂,目光怅然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是一百多的将士之中,就已经找出来五个人了。 再加上方二柱,也就是六个人了。 此次西征,左右两路的西征大军之中,不算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和西域诸国的兵马。 单单只算北疆六卫,新军六卫,北府十二卫,新府十二部,还有几万的辅兵,这些各卫部的兵马加在一起,就已经四十几万的兵力了。 而今,区区一百多个将士之中,就出现了六个与方二柱情况差不多的人。 那要是四十几万的大军之中,又会出现多少与方二柱他们一样情况的将士们呢? 三千?五千?上万? 亦或者,有可能会更多? 柳明志眉头微凝,心绪惆怅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直接端着手里的酒碗朝着口中送去。 随后,他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一口气把一大碗的酒水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呼!月儿。” “月儿在,爹爹?” 柳明志抿了抿嘴角的酒水,直接将手里的酒碗递到了小可爱的身前。 “月儿,倒酒。” “哎,月儿马上倒酒。” 小可爱忙不吝的点着头回应了一声,连忙提起酒坛为直接爱老爹续上了一碗酒水。 “爹爹,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把酒碗端在了身前后,笑容满面的环顾着四周的将士们。 “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们!” “我等在。” “兄弟们,我柳明志在这里跟你们保证,跟左右两路西征大军所有的兄弟们保证。 终有一日,本帅我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全都回到咱们大龙的家乡去的。 兄弟,本帅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语,就算是兄弟们不幸战死在沙场之上了,只要你们想要回去。 本帅我纵然是带着你们骨灰,带着你们的甲胄和兵刃,也一定会将你们所有人一个不少的全都带回到家里去。” 听到柳大少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所有的将士们看着神色郑重其事的柳大少,一个个的瞬间神亢奋的振臂高呼了起来。 “万岁!” “万岁!” “万岁!”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大笑的用双手举着手里的酒碗四下的示意了一番。 “兄弟们,咱们所有人一起喝一碗。” “敬大帅,吾等先干为敬。” “共饮之。” 柳大少又是一大碗酒水下肚之后,用力的呼了一口酒气后,抬起手背擦拭了几下嘴角边的酒水。 “嗝!” “兄弟们,本帅我那边还有些许的正事没有忙完呢! 因此,我也就不不能再陪着你们继续喝下去了。 待到我离开之后,就由你们的宋副帅,程大将军,宁大将军他们几个陪你们一起喝个痛快。 兄弟们,吃好了,喝好了啊!” “吾等恭送大帅。”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对着四周的将士们摆了摆手以后,转身直奔宋清,封不二,宁超几人走了过去。 小可爱见状,捧着手里的酒坛连忙跟了上去 “大哥,不二,宁超。” “哎,三弟。” “大帅。” 柳明志默默地吐了一口酒气后,直接把酒碗塞到了宋清空着的左手之中。 随即,他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扯开烟袋装上了一锅烟丝。 柳松看到自己少爷的动作,连忙放下手里的酒碗,从怀里掏出火柴盒为柳大少点燃了烟锅里的烟丝。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伸出右手四下的比划了一下。 “大哥,不二,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了。 对了,弟兄们忙碌了一天了,你们陪着他们喝高兴了也就行了,别耽搁了他们回去安歇。” “好的,为兄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是,吾等明白。” 柳明志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直接大步昂扬的朝着不远处的道路走了过去。 小可爱看着说走就走的柳大少,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对着宋清,柳松几人挥了挥手。 “大伯,诸位叔父,你们慢慢喝,月儿也陪着爹爹先回去了。” “好的,大伯知道了。 月儿,你爹他可没少喝,路上扶着他一点。”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吾等恭送月儿小小姐。” 小可爱听着身后的说话声,立即挥舞了几下自己修长的玉臂。 “好好好,诸位叔父慢慢喝。” 随即,她马上疾步地冲着已经走到了二三十步之外的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宋清心绪纷飞地目送着小可爱小跑着远去的倩影,然后又张望了一眼一马当先的柳大少,目光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副帅,你没事吧?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哈哈哈,没事没事,咱们继续喝酒吧。” “得嘞,来来来,快坐,快坐。” 看着自己前方大步昂扬的走着路的臭老爹,小可爱气鼓鼓的嘟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哎呀,臭老爹老爹,老爹,你别走那么快呀,等一等我啊。” 柳明志听着身后小可爱气鼓鼓的话语声,默默地吐了一口轻烟,回头看向了追赶着自己的小可爱。 “呦,不留下来继续喝了呀?” “哎呀,臭老爹,你都已经离开了。 月儿我一个姑娘家单独留下来陪着大伯和诸位叔父他们喝酒,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听着小可爱的回答之言,柳大少故作一脸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头,看着已经追上了自己的小可爱皮笑肉不笑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哎呦喂,原来你个臭丫头也会不好意思啊?” 小可爱听见了自家臭老爹阴阳怪气的语气,登时瞪着一双皓目娇哼了一声。 “哼!臭老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可爱随意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哈哈哈,为父我能有什么意思呀,不过就是随意的说一说罢了。” “你!哼!”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正在放声大笑的柳大少,小可爱缓缓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等到自己与自家臭老爹拉开了两三步的距离之后,小可爱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一个箭步的朝着柳大少的后背上窜了过去。 “臭老爹,接招吧。” 霎那间,小可爱就已经飞扑到了柳大少的后背之上。 “臭老爹,看本姑娘我泰山压顶。” 柳大少被小可爱扑到了自己的背上之后,顿时习惯性的连忙弯下了自己的虎腰,空着的左手亦是出于本能的反手揽住了小可爱的腿弯。 前前后后所有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唯恐这个臭丫头从自己的背上摔了下来。 当他确定了小可爱在自己背上落稳了以后,瞬间一脸无奈之意的唉声低呼了起来。 “哎呦呦,哎呦呦,你个臭丫头,你也不怕把为父我的老腰给压断了。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死沉死沉的,还不快点从为父的身上下去。” 听着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话语,小可爱用双手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脖子,得意洋洋的憨笑了起来。 “嘿嘿嘿,就不下来,就不下来。 臭老爹,你要知道,能够背着本姑娘乃是你的荣幸。 有多少人想要主动背着月儿,我还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你呀,就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吧。” 小可爱说着说着,笑眯眯松开右手在柳大少肩膀上面不轻不重的拍打了起来。 “嘻嘻嘻,骑大马咯,驾!驾!” “驾驾,驾驾,快点快点。”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侧头看着小可爱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臭丫头,你也就是敢在为父我这里逞逞能罢了。 你要是真的有能耐,有本事就去找你的娘亲和你的诸位姨娘们去逞能啊! 倘若你若是敢对你的娘亲们也这个样子,为父我绝对的对你佩服之至。” 小可爱闻言,美眸轻转的默默地把下巴垫在了自家老爹的肩膀上面,然后,他抓起自己散落而下的一缕秀发,笑嘻嘻地在柳大少的鼻尖上面轻轻地拨弄了起来。 “嘻嘻嘻,臭老爹,月儿我直接承认我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就是了。 臭老爹呀臭老爹,你还拿月儿我当三五岁的小孩子看呢?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你觉得月儿我会上当吗? 没错,本姑娘我是自傲一点不假,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傻瓜呀。” 见到小可爱非但不接招,反而还把自己的小打算给剖析的一清二楚,柳大少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了一抹无奈之色。 唉! 老了,老了,真的是已经老了。 当初的那个臭丫头,也已经长大了。 当初的臭丫头长大了,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不好骗了。 “得得得,你厉害,你聪明行了吧?” “嘻嘻嘻,必须的。”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众口难堵 小可爱神色得意的笑嘻嘻的回应了一言后,再次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 “驾!驾驾!臭老爹,快点,走快点。” 听着小可爱的兴奋的吆喝声,柳大少没好气的直接赏给了她一个白眼。 随即,他微微躬着身体轻轻地提了一下小可爱的腿弯,然后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出。 “臭丫头,为父我就能走这么快了,你要是嫌你爹我走的太慢了,那你就下来自己走啊。 你下来自己走路,想要走多快就走多快,你就算是直接飞起来也没有人管你。”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没好气的回答之言,憨笑着急忙再次用自己修长的玉臂,紧紧地箍住了柳大少的脖子。 “嘿嘿嘿,本姑娘我才不下来呢! 臭老爹你走的慢一点就慢一点吧,总比月儿我自己走路的要好。” 听着小可爱得意扬扬的语气,柳明志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只是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到自家臭老爹居然没有回怼自己,小可爱顿时一脸诧异之色的蹙了一下自己精致的蛾眉。 嗯?这是什么个情况呀? 这不对,这不对呀! 自家臭老爹他听完了自己的话语以后,居然没有拿话回怼自己,这明显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以自己对他性格的了解,当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言辞的话音刚一落下之后,他马上就该没好气的拿话来回怼自己了。 这样的反应,才属于自家臭老爹的性格。 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呀? 小可爱在心里面暗自的嘀咕了一番后,忽的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樱唇微启的轻轻地吸了一口凉气。 “嘶!” 莫非,莫非是自己的臭老爹他此刻在憋着什么坏? 正在仔细的思考一些,可以将自己给‘一击必杀的’想法呢?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这不至于啊! 小可爱悄悄地探了一下自己修长的玉颈,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正在沉默不语,默默地吞云吐雾着的柳大少。 “臭老爹,你怎么不说话呢呀?你想什么东西呢?” 听到了小可爱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柳大少脑海中的正在思考西征大军之事的思绪瞬间就被给打断了。 眨眼之言,他骤然回过神来,本能的侧头看了一下正探着玉颈望着自己的小可爱。 “啊?什么?丫头,你说刚才说什么?” 看到自家老爹的反应,小可爱的眼底深处不由自主的闪过了一抹紧张之意。 我的天呀,臭老爹他不会真的是在思考什么‘恶毒’的办法想要对付自己吧? “月儿。” “啊?老爹?” “臭丫头,你发生什么愣呢?为父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可爱听着柳大少的询问之言,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月儿就是见老爹你突然不说话了,想问一问老爹你在想什么东西呢!” 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直接开口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臭丫头,为父我刚才正在考虑着应该要怎么样做,才能把你这个又懒又气人的臭丫头,早一点嫁出去。 而且,还要把你嫁的远一点才可以,省得你这个臭丫头隔三差五的就跑回到家里面来继续祸害为父我。” 听着自家臭老爹充满了戏谑的语气,小可爱瞬间蛾眉紧蹙,看看柳大少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臭老爹,嫁远一点就嫁远一点。 到时候本姑娘我就把自己嫁到了天涯海角去,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一次娘家。 不对,不对,是三五年也回不了一次娘家。 到时候了,你可不要太想念本姑娘了。” 小可爱言语之间,伸出纤纤玉指揪着柳大少的耳朵再次娇哼了。 “哼!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念月儿我想的寝食难安,我也不会回家去看望你这个臭老爹一次的。”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气鼓鼓的语气,顿时一脸惊喜之色的转头看了一下正在揪着自己耳朵扭来扭去的小可爱。 “月儿,果真吗?那咱们看的一言为定啊!” 小可爱绝色娇颜之上的笑意猛地一说,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柳大少红唇轻颤的哼唧了几声后,直接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 “我,你!你!啊呀! 过分了,臭老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哈哈哈,哈哈哈。” 父女二人相互斗嘴间,不知不觉得就已经回到了柳大少居住的宫殿之中。 柳明志看到了前方后殿之中灯火通明的光亮,直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臭丫头,到地方了,该下来了。” 小可爱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后殿,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地抱着柳大少的脖子,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臭老爹,我不,我就不下来,左右也就这十几步外的距离,你直接背着我走过去不就行了吗? 老爹爹,话说你不会是害怕被清蕊姨母看到了你背着我的样子,担心自己会丢脸吧?”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口中所说的充满了揶揄意味的调侃之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后,径直朝着后殿中走去。 “得得得,干脆懒死你得了。” “嘿嘿嘿,月儿我这可不叫懒惰,而是叫做懂得享受。 明明有好爹爹你背着,我干嘛要自己走呀。” “享受你娘个腿,早晚有一天,为父我要把你嫁的远远的。” “是是是,嫁嫁嫁,月儿明天就嫁人。 臭老爹你要是真有能耐,就把本姑娘我给直接远嫁到咱们大龙戏文里所唱的那一种,神仙们所居住的九重天阙上面。 如此一来,你的宝贝女儿我绝对不会再从天上下来缠着你了。” “嘿,你个臭丫头倒是真的刚想。 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咱也对着镜子照一照,自己长大有没有那个可以驾到九重天阙之上去的资格。” “就有,就有。” “哎呦喂,就有,就有,你舅母有也不行。 真就是人长得不咋地,性格也不怎么样,却就知道异想天开。 外面的天色才刚刚黑下来没有多久,想做白日梦也不知道挑个好时间。” 小可爱听着自家臭老爹的调侃之语,碎玉般的银牙登时咬的咯吱作响。 当她正欲开口回怼之时,柳大少已经不疾不徐的走进了后殿之中。 小可爱见此情形,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笑眼盈盈地娇声呼喊了一声。 “清蕊姨母,月儿和爹爹回来了。” 然而,等到她口中的话音落下之时,却直接傻眼了。 “咦?人呢?” 只见整个后殿之中,除了桌案上面几盏正在摇曳生辉的烛火之外,压根就没有任清蕊的身影。 小可爱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后殿,登时一脸疑惑之色的低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老爹,清蕊姨母她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少废话,快点从为父的身上下来。” “哦!” 小可爱轻轻地点了点头,直接从柳大少的背上跳了下来。 柳明志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早已经烧完了烟丝后,扭动着身体朝着前面的桌椅走了过去。 小可爱抬起自己的一双莲足轻轻地蹦跳了几下,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柳明志重重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看着笑眼盈盈的小可爱用力的长呼了一口气。 “臭丫头,重的跟一头大肥猪似的,以后该少吃一点了。 不然的话,看你怎么嫁出去。” 小可爱提壶倒上了两杯凉茶之后,直接冲着柳大少吐了吐自己的丁香小舌。 “略略略,臭老爹,你就咒我吧。 将来月儿我要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月儿就吃你一辈子,吃咱们家一辈子。 到时候我在咱们家里狠狠地大吃大喝,而且我还要专挑价值不菲的山珍海味吃喝,心疼死你。” 柳明志看着一脸娇憨模样的小可爱,神色无奈苦笑着摇了摇,然后他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凉茶后,侧身伸手指了指自己床头初的矮桌。 “臭丫头,去把为父床榻边的矮桌上的那张地图取过来。” 小可爱闻言,立即朝着自家老爹的床榻走了走了过去。 很快的,她便拿着一张地图重新回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老爹,呐,给你。” 柳明志微微颔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直接接过小可爱玉手中的地图轻轻地铺在了身前的桌案之上。 “月儿。” “哎,老爹?” “臭丫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呀,怎么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双眼扫视着桌案上的地图头也不抬的对着小可爱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那你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啊?早一点回去歇着?” “对呀,你又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你还留在为父这里干什么呢?” 小可爱看着正在望着地图来回扫视的柳大少,直接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 “老爹,现在天才黑下来没有多长的时间。 这个时间月儿回去了也睡不着觉,一个人待着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 如此一来,我还不如留在你这里,陪着你聊聊天呢! 再者说了,清蕊姨母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偌大的后殿之中只有你个人了,你该多无聊呀。 月儿一个人无聊,你一个也是无聊,月儿留下来了,咱们父女俩待在一起还能说说话,这多好呀。 老爹,等清蕊姨母回来,等她回来了以后,月儿我马上就离开。 你就放心好了,月儿我是绝对不对耽搁你们两个之间的好事的。” 听到小可爱最后的那句话语,柳大少猛地抬起头来,屈指在小可爱的脑门上用力的弹了一下。 自己的额头突然吃痛,小可爱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 “哎呦。” “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家的,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 小可爱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柳大少哼哼唧唧的皱了皱自己俏挺的瑶鼻。 “臭老爹,月儿又不是那种三五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我现在确实还没有出阁嫁人,可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关于某些事情……” 小可爱最后的一句话语刚刚出口,柳大少登时眉头紧皱的直接瞪大了双眼? “嗯?关于某些事情你怎么了呀?” 看到自家老爹突然皱着眉头瞪大了双眼,小可爱完全出于本能的缩了缩自己的雪白的玉颈,杨柳细腰同样是不由自主的后缩了一下。 紧接着,她神色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连忙抬起自己一双玉手用力的摆动了几下。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好爹爹,月儿错了,月儿知道错了。” 看到小可爱可怜兮兮的表情,柳明志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傻丫头,你要记得,你始终是一个女儿家的身份,而且还是一个尚未出阁嫁人的女儿家。 身为一个还没有出门的嫁人的大姑娘,有一些事情该注意的时候,总归还是要注意的。 你刚才的那些话语当着为父的面说出来,为父我再是生气,顶多也就是语气稍重训斥你一顿罢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外人听到了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将会发生什么样事情吗? 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动不动就把男欢女爱的事情挂在嘴边,你让别人如何着想? 你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看着自家老爹郑重其事的模样,小可爱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自家老爹这是真正跟自己认真起来了。 “哦!爹爹,月儿知道错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手在小可爱白嫩的香腮轻轻地捏了几下。 “为父我也知道,平日里你充其量也偶尔跟为父我和你的众位娘亲们,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咱们这些自家人开一开这方面的玩笑而已。 在外人面前,除非是与你关系特别亲近的人,你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可是,傻丫头呀,有一句话叫做习惯成自然。 为父担心你开玩笑习惯了,说不准哪天就在外人的面前习惯性地说秃噜嘴了。 人家因为你的身份,表面上或许不敢言说什么。 然而,你能挡得住人家在背后议论你吗? 傻月儿,你要知道,天下悠悠众口难堵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谓之王道 “爹爹,月儿错了,月儿知道错了。” 柳明志见到小可爱听完了自己的话语之后,一脸认真的表情,顿时神色欣慰地点着头松开了小可爱被捏的有些红润的面颊。 “嗯,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一定要注意,知道了吗?”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把自己的目光转到了眼前的地图上面。 “丫头,桌角的那里有为父我看的一些书籍,还有你清蕊姨母平日里打发时间所看的一些话本。 你要是觉得干坐着喝茶有些无聊,就找一本书打发时间吧。” 听着自家老爹的话语,小可爱本能转着玉颈看向了旁边的桌角。 正如柳大少所说,桌角处正有一小摞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看高度约莫有个十几本书的样子。 其中有还有两本书册,书中此时各自折叠着一页纸张。 想来是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看到了某处之后,折叠起来留下来的记号。 小可爱收回了目光,转眸看了一下正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地图的柳大少,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斜对面摆放着书本的桌角走了过去。 她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直接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首页的内容。 很快,她便神色有些古怪的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直接换了一本书册翻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一本,又一本。 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左右,小可爱便先后换了四五本的书籍。 当她又一次换了一本书册之后,看着书中的内容,娇颜之上的表情越发古怪的轻声嘀咕了起来。 “那么多年了,这群落魄书生写的话本还是以往的老样子,里面的内容千篇一律,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是富家千金,大家闺秀因为各种机缘巧合看上了穷书生之类的情况;就是名动一方的青楼花魁看上落魄才子的事情。” 小可爱嘀咕着嘀咕着,浅笑着啧啧了几声。 “呵呵呵,啧啧啧。 哎呀,真是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以为那些大家闺秀,富家千金,还有各个花魁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一个个放着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不嫁,偏偏去嫁给那些落魄书生? 吁,话本终归是话本,一点都不符合现实的生活啊!” 小可爱话音一落,重新换了一本书册。 不知不觉之间,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上下。 小可爱一连着将身前所有的书本挨个的全部大致的看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找到一本可以令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话本上的那些内容没有什么新意,自家老爹看的那些圣贤书,内容又太过枯燥乏味了。 小可爱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最后一本圣贤书。 随即,她一脸百无聊之意的将所有的书本重新摆放回了原处后,转头看向了自家老爹。 看到自家老爹还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着桌案上的地图,她随手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轻轻地坐了下来。 “呼。” 小可爱无声的吐了一口气,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一口凉茶后,跟柳大少一样也盯着眼前的地图默默地观看了起来。 少倾,整个后殿之中就变的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落针可闻。 唯有几盏正在摇曳生辉的烛火,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微弱的噼啪声。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响起。 时间无声,悄然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柳明志抬起头坐直了身体,立即张着双臂轻声低吟着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唔!啊!” 随着他呻吟着扭动身体的动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原来位置的小可爱。 当他见到小可爱此刻正与自己先前一样,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桌案上的地图之时,脸上的身为微微一愣。 嗯?怎么回事? 这丫头不应该是在看书吗?怎么还跟自己一样看起了地图了呢? 同时,柳大少的低吟声,直接令正在聚精会神的望着地图上内容的小可爱回过神来。 小可爱立即抬起了自己雪白修长的玉颈,转头朝着自家老爹看了过去。 “老爹,累了?” 听到小可爱的询问声,柳大少立即反应过来,看着小可爱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累倒是不怎么累,主要是低着头的时间太久了,脖子有些酸了。” “脖子酸了?爹爹,用不用月儿给你揉捏一会呀?” 柳明志闻言,稍加沉吟了一下后,淡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你就来给为父捏一捏吧。”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同意了自己的话语,立即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轻轻地活动了几下自己同样有些发酸的雪白玉颈。 紧接着,她便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后,抬起一双纤纤玉手按在自家老爹的脖子上面轻轻的揉动了起来 柳明志动作娴熟的点燃一锅烟丝,轻轻地吞吐了几口轻烟后,神色惬意的倚靠在椅子上面,默默地享受着自己小棉袄的按摩。 “月儿。” “哎,老爹,怎么了?是不是月儿的力道太重了?” “非也,非也,力道恰到好处。 为父就是想问一问你,我刚才不是让你去找本书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吗? 你怎么没有看书,反而还跟为父一样看起地图来了呢?” 听到了自家老爹的问题,小可爱轻轻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侧首冲着摆放在桌角上的那一小摞书本努了努自己的樱唇。 “爹爹,月儿刚才把那十几本书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就没有一本书上的内容是月儿我感兴趣的。 就说清蕊姨母她看的那些话本,上面的内容还是以往的那种老一套的桥段。 不是富家千金,穷书生,就是落魄才子和大家闺秀,要么就是青楼名妓与各种书生才子之间恩恩爱爱的故事。 月儿一连着将所有的话本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就没有一本书上面的内容能令月儿我感觉到耳目一新的。 我活了快二十年了,像这样的话本看的没有一百本,估计也有个七八十本了。 看来看去都是老一套的桥段,一点的新意都没有,那还有什么看头啊! 清蕊姨母她看的这些话本上的内容,还没有老爹你在月儿我小的时候,跟我讲的七个葫芦娃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有趣呐!” 听到了小可爱最后的那一句吐槽之言,柳大少砸吧着旱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登时一脸诧异之色的仰头看向了身后正在给自己揉捏着脖子的小可爱。 “嗯?什么?七个葫芦娃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对呀,就是那个七个葫芦娃跟蛇精和蝎子精,还有一群小妖精经过几十次的大战之后,最终成功的把白雪公主救回去给爷爷当娘子的故事呀。 这是当初月儿还小的时候,爹爹你亲口讲给我听的故事啊。” “七个葫芦,葫芦娃?不是七个小矮人吗?” “嗯?七个小矮人?” “对啊,不是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小可爱闻言,俏脸微微一愣:“嗯?七个小矮人?什么七个小矮人呀? 明明就是七个葫芦娃呀,关于这个故事月儿我记得可清楚了。” “你确定,是七个葫芦娃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对呀,月儿当然确定了?” 柳明志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之后,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哦!那可能是为父我记差了吧!” “嗯嗯嗯,就是你记差了。 对了,老爹呀,七个小矮人又是什么故事呀?” “呃!呃!那什么,等为父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讲给你听吧。” “嗯嗯,月儿知道了,咱们接着说话本的事情。 老爹,那些话本上的内容,还没有老爹你给月儿小时候讲的故事有趣呢。 月儿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后,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至于老爹你看的那些书,月儿我以前早已经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就更不敢什么兴趣了。 因此,当我重新收拾好了那些书本之后,闲坐着喝茶实在是无聊至极,也就只好跟你一样盯着桌子上面的地图看了。” 柳明志听完了小可爱的回答,顿时神色了然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嗯嗯,就是这样的。”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凉茶。 他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笑吟吟的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次仰着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可爱。 “月儿,既然你跟为父我一样,看了那么久的地图了。 关于眼前的这一幅地图,你有什么样的看法呀?” “嗯?我的看法?” “对,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小可爱蛾眉微蹙的沉吟了一下后,一边为柳大少揉捏着脖子,一边微微倾着柳腰看向了桌案上的地图。 她看着地图沉默了一会儿,檀口微张的轻声细语的吐出了四个字。 “混乱不堪。” “哦?混乱不堪?” 小可爱低眸看了一眼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没错,就是混乱不堪。 这么大的一片疆土,而今居然分成了大食,波斯,普鲁士,罗马……等国,大大小小的七八个王国。 这样局面也就意味着,这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王国之间,势必会纷争不断。 不是今天我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你用兵,就是你明天因为其它的一些问题对我用兵。 想当初,在咱们大龙天朝那边,老爹你尚未一统天下的时候。 仅仅只有大龙,金国,突厥这三国,就已经常年战事不断了。 三国之间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这七八个大小诸国之间又是何等的混乱了。” 小可爱话音一落,低眸看了柳大少一眼。 “爹爹,月儿先喝杯茶润一润嗓子,待会再继续给你揉捏脖子。” 柳明志闻言,仰头看着小可爱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月儿,为父我的脖子已经好的多了,你直接坐回去歇着就是了。” 听到自家老爹的话语,小可爱轻然一笑。 “哎,月儿知道了。” 旋即,她轻轻地收起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莲步轻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笑盈盈的坐了下来。 柳明志看着正在喝茶的小可爱,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以后,嘴角微扬的等着小可爱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 半杯茶入喉之后,小可爱再次朝着地图上看了过去。 “爹爹,月儿觉得西方诸国现在的局面,与咱们大龙往昔春秋战国时期的局面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同样都是一片硕大的疆域,同样都是诸国林立,诸侯互相割据,彼此之间的纷争不断。 这么好的一片疆域,若是不彻底的给统一下来,那就太可惜了。” 听着小可爱最后一句颇为感叹的话语,柳明志看着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月儿,你说的太对了。 正如你方才所言,这么好的一片疆域,若是不将其给彻底的统一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语气幽幽的话语,连忙转头将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脸上。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家老爹刚才的语气,似乎蕴含着什么别样的深意。 柳明志察觉到小可爱看向自己的目光,起身在桌案前缓缓地徘徊了几次之后,目光幽幽的望着桌案上的地图,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月儿。” “哎,老爹,怎么了?” “月儿,你知道咱们汉家人最大毛病是什么吗?”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小可爱眉头轻蹙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爹爹,月儿不太明白。” 柳明志抬手扇了几下面前缭绕的轻烟,看着小可爱用力的长呼了口气。 “丫头,咱们汉家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每当咱们打下了一片疆土之后,就想要去好好地治理它。 彻底的去治理它,希望可以将其变的与咱们大龙自己疆土之内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样的情况,也就是圣贤书中所说的一种情况。 谓之,王道,亦或者是王化。”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重要前提 “王道?王化?” “没错,正是所谓的王道和王化。” 小可爱不明所以的看了柳大少一眼,抬起玉手抓了抓自己白嫩的脖颈,黛眉微凝地在心里暗自沉吟了起来。 看到忽然变的黛眉轻蹙,若有所思的小可爱,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随即,他笑吟吟微眯了一下双眸后,脚步放轻的继续在桌案旁边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对于自家老爹的举止行为,正在暗自沉吟着的小可爱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时此刻,小可爱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片混乱。 一时之间,她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自家老爹所说的这句话语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深意。 自古以来,无论是放在什么朝代,开疆扩土都是值得歌颂赞扬,且足以流芳千古的大大功绩 对于当朝的一国之君来说是如此,对于那些奉命出征,开疆拓土的将士们亦是如此。 故而,当朝廷打下一片新的疆土之后,当然要马上去好好的治理了。 让当地的那些原本不通教化,不服王化的蛮夷百姓逐渐的臣服于王化,最终成为大龙天朝治下的百姓。 这样的做法,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就成了毛病了呢? 王道,王化,乃是最大的毛病? 自家老爹所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深意呢? 小可爱百思不解的暗自沉吟间,本就微微蹙起的眉头,逐渐的变的紧皱了起来。 许久之后。 小可爱停下了自己心中毫无头绪的思绪,神色有些复杂的抬起了自己的白嫩的玉颈看向了自家老爹。 她看着正在一边在桌案前来回的踱步着,一边端着旱烟袋默默地吞云吐雾的柳大少,随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莲步轻移的向前走了过去。 “爹爹。” 柳明志的脚步微微一顿,淡笑着转头朝着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哎,月儿?” “爹爹,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朝廷开疆扩土之后,派人去好好的治理它,最终让其彻底的成为我大龙治下的疆土,让当地的百姓最终成为我大龙治下的百姓。 这样的行为,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了老爹你的嘴里,反而成了咱们最大的毛病了呢? 爹爹,说实话,月儿我不是特别的理解爹爹你这句话的意思。” 柳明志端着茶杯轻饮了几小口凉茶后,乐呵呵的侧身看了一眼同样在喝着凉茶的小可爱。 “呵呵呵?理解不了?” 小可爱立即取下了檀口中的茶杯,咬着贝齿间的茶叶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回爹爹,月儿有些理解不了。” 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抬起手臂撑在一边的椅子之上,眼神幽邃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月儿,为父问你,你可还记得。 咱们大龙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是哪一年万里远征大食,天竺两国的?” 小可爱眼眸轻转的稍加思索了一下后,看着柳大少娇声回应道:“回爹爹话,月儿记得,是在承平三年的三月出征的。 具体的时间,月儿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那你是否还记得,左右两路西征大军,又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大食,天竺两国之间的战事?” 听到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又是快速的沉吟了一下。 “回爹爹,好像是在承平四年前几个月的时间里,战事就已经彻底的结束下来了。 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月儿只是隐约的还记得几分两位舅公,叔爷他们在战报文书上面汇报的内容。 大致的内容好像是当他们行军到了大食,天竺两国境内的疆土以后,仅仅只是用了四五个月的时间,便以摧朽拉枯之势的一举拿下了两国境内所有的疆土了。 对于这些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的往事,月儿只能记得个大概了。 具体的情况,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听完了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看着小可爱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月儿,你记得没错,确实是在承平四年前几个结束的战事。” 小可爱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笑眼盈盈地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嘻嘻嘻,月儿就说嘛,我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柳明志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小可爱,淡笑着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可爱香肩后,转身朝着几步外的书架走了过去。 见到自家老爹突然朝着前方书架走了过去,小可爱立即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爹爹?” 在书架前停下来之后,柳大少伸手从书架上面取下了几本文书,笑吟吟的朝着小可爱递了过去。 “呐?” 小可爱脚步一顿,低眸看了一下自家老爹手里的几本文书,一头雾水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爹爹,这些是?” “呵呵呵,这些是为父我看完了你张狂舅公他派人送来的那两大箱子文书之后,根据所有的文书上面记载的内容总结出来的一些个人想法。 当然了,你也可以将其当做是为父我的一些个人心得。 待会等你清蕊姨母她回来了,你回去自己的住处之时,就把这几本文书一起带回去。 你回去之后,在闲暇之余,可以看一看文书之上为父我亲笔所书的那些内容。” 小可爱神色了然地轻点了几下臻首,直接抬起修长的玉臂把几本文书接到了手里。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拿着不方便的话,就先放到桌子上面吧,等你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 “哎。” 小可爱点着头娇声回应了一下,立即转身三两步的走到了桌案前,直接把手里的几本文书放到了桌案上面。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起身朝着几步外的床榻走了过去。 “月儿。” “哎,月儿在,爹爹?” 柳明志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侧身坐在了床榻之上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他枕着身后的靠枕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淡笑着看向了正在面带疑问之色的看着自己的小可爱。 “月儿,如你方才所言,西征大军讨伐大食和天竺两国的战事,是在承平四年初的时候结束的。 承平四年初战事结束了,而今却已经到了承平七年的尾巴了。 从大食两国的战事结束至今,恍然之间就已经过了三四年的岁月了。 三四年的岁月,三四个春夏秋冬。 这个时间你要说是有多么的漫长,倒也不算是特别的漫长,可是你要说很短,却又不是特别的短。 月儿呀,从战事结束到现在,已经历经了三四个春秋了啊。 自从咱们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里,你这个臭丫头可是没少在王城之中转悠。 那么,为父我现在问一问你,以你这几日在王城之中的所见所闻。 月儿你认为大食国的这个百姓,现在已经臣服咱们大龙天朝的王化了吗?” 听到自家老爹这个似有深意的问题,小可爱神色一凝,不由地皱着自己的眉头沉吟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可爱的神色有些纠结,眼神同样有些迟疑的看着柳大少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回爹爹,这个……这个,月儿有些不太好说。” “哦?不太好说?” “嗯嗯,有些不太好说,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些不太确定。” “呵呵呵,怎么说?” 小可爱随手提起了一把椅子,莲步款款的走到了床榻边。 然后,她直接把椅子放在了身后,浅笑着看着半躺在靠枕之上的柳大少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嗯,月儿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呢? 如果要是根据城中的大食百姓见到了咱们大龙巡逻的将士们,还有见到咱们大龙天朝百姓们之时的反应态度来看,月儿觉得他们应该是已经臣服王化了。 然而,若是从他们的生活习惯来看,严格意义上来说,月儿认为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臣服咱们大龙的王化。 所以,在这两种情况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月儿我也不太确定他们是否已经臣服我大龙天朝的王化。” 见到小可爱话音一落之后,娇颜之上有些纠结的神色,柳明志嘴角微扬的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月儿,正如为父我方才所说的那样。 从咱们大龙左右两路西征大军彻底的攻占了大食国所有的疆土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四年的岁月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的张狂舅公和你的叔爷他们这些人,在大食国境内按照咱们大龙那边的风俗文化已经治理了三四年的时间里。 过去了三四个春秋之后,大食国的百姓才勉强有了几分咱们大龙百姓们的生活习惯。 那么,月儿你认为如果想要将大食国所有的百姓,全部都治理的跟咱们大龙百姓一样,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十年?三十年?还是六七十年? 百年?亦或者是更久?”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后面的问题,俏脸之上的神色顿时一愣。 “啊?这个!这个! 我……我……那个……那什么,我!” 看着小可爱磕磕巴巴的欲言又止了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柳明志随意的甩开了刚刚从腰间抽出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笑吟吟的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呵呵呵,说不出来?” 小可爱抬起手捏了捏自己俏挺的瑶鼻之后,看着柳大少神色郁闷不已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回爹爹,月儿确实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很多的事情说变就变,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啊! 月儿又不是那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仙,我要是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才是有怪了。”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郁闷不已的语气,登时乐呵呵的轻笑着几声。 “哈哈哈,臭丫头,总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啊!” “哎呀,老爹。” 柳明志看着嘟着樱唇的小可爱,右手撑着床榻的边沿径弹坐了起来。 旋即,他笑呵呵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小可爱的俏挺的鼻尖之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傻丫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为父来告诉你这个答案。 为父我根据历朝历代的以往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考虑了很久之后,最终总结出了得一个大致的结论?” 小可爱猛地挺起了自己的柳腰,眼神满是好奇的看着柳大少娇声问道:“老爹,你得出结论是多少年呀?” 柳明志微微眯了一下双眼之后,语气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话。 “这个时间,最少是一百年的时间左右?” 听到柳大少所说出的答案,小可爱瞬间一脸惊愕之色的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什么?一百年的时间左右?” 看到了小可爱的反应,柳明志神色唏嘘的沉默了良久之后,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是啊,最少爷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左右。 傻月儿,单单只是征服一片疆土,乃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然而要是想要连生活在那片疆土之上的百姓,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小可爱神色复杂的皱着自己的眉头,反手按着身后椅子的扶手缓缓地重新坐定了下来。 “百年的时间,百年的时间。 爹爹,这个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啊?” 听着小可爱;略显迟疑的语气,柳明志淡然一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冲着不远处的桌案努了努嘴。 “丫头,去给为父把茶杯取过来。” 小可爱闻言,回头扫了一下桌案上的茶杯后,径直把自己玉手中的茶杯送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老爹,月儿之前才刚续上了的茶水,你喝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直接接过小可爱手里的茶杯,送到嘴边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的茶水。 “傻丫头,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啊! 为父我方才告诉你的一百年的时间,就这已经是我十分保守的回答了。 而且,在我说的这个时间上面,若是想要真正的治理好大食和天竺这两国的疆土,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前提。 你可知道,为父我所说的这个重要的前提是什么吗?” 小可爱轻咬着碎玉般的银牙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柳大少默默地摇了摇头。 “回爹爹,一时之间,月儿想不出来你说的这个重要前提是什么事情。”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代代明君 “哦?你想不出来吗?” 小可爱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樱唇沉默了一会儿后,神色略显窘迫的看着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嗯,回爹爹,月儿一时间确实想不出来。” 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不由得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他颔首抿了一小口茶水,看着小可爱长吐了一口气。 “呼。” “月儿,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的,你再好好的仔细地想一想。” 听着自家老爹的这句话语,小可爱顿时轻蹙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老爹,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月儿我真的可以想得出来。” 小可爱问出了这一句话语之时,语气中隐约的透露着几分淡淡的不自信。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有些不自信的语气,笑吟吟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傻丫头,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你用心的去思考就一定可以想的出来。 为父我不着急你的回答,你慢慢地思索就行了。” 见到自家老爹把话说的如此的肯定的模样,小可爱伸手抓了几下自己的后脑勺以后,看着柳明志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老爹,那好吧,月儿就再仔细地思考思考。”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轻转着一双皓目,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的小可爱,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之意。 随即,他探身把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之上,重新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闭目假寐了起来。 顷刻之间,后殿之中再次变的安静了起来。 小可爱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坐姿之后,抬眸瞄了一下正在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单手撑着自己白嫩的下巴,再次极力的思考起了自己老爹所说的那个重要前提。 殿中烛火摇曳,偶尔响起一两声的噼啪声。 小可爱的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自家老爹刚才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真正的治理好大食和天竺两国,还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 真正的治理好,什么样的情况才叫做真正的治理好呢? 当小可爱思考到了这里之时,心神瞬间一动,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灵感了。 怎么样去治理大食和天竺这两片新的疆土,才算是真正的治理好了。 那自然是大龙的朝廷像对待自己大龙治下的百姓们一样,去对待大食两国的百姓们。 同样的,大食和天竺两国的百姓们也要像大龙的百姓们一样,完全是真心真意的,发自肺腑的去拥戴大龙的朝廷。 唯有做到了这一步,大龙才算是真正的治理好了这两片新的疆土。 然而,想要做到这一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小可爱脑海中的念头一出,情不自禁的蹙起了自己精致的黛眉。 那么,自家老爹方才所言的重要前提也就出现了。 大龙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保证大食和天竺这两片新疆土境内的安宁稳定,令当地的百姓们能够跟大龙的百姓们一样过上长久的上天下太平,安居乐业的生活。 而这个长久的时间,便是自家臭老爹刚才所说的一百年左右。 这一点,便是自家老爹刚才所说的重要前提。 可是,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时间持续一百年的时间左右呢? 一百年,一百年的时间左右。 小可爱在心里腹议了几次这个时间后,脑海中瞬间灵光一闪。 蓦然间,小可爱忽然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皓目。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大致的已经想到了自家老爹所说的重要前提是什么了。 小可爱悄悄地移开了托着自己下巴的白皙玉手,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自家老爹。 看着正在闭目假寐的柳大少,小可爱用力地抿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神色迟疑不定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在没有想到自己老爹所说的重要前提是什么事情之时,她的心里面充满了好奇之意。 可是,当她想明白了是怎么样一回事以后,心里面却马上又充满了纠结之意。 此时此刻,小可爱的心里面思绪犹如一团乱麻。 除了纠结之外,别无它想。 她不停的暗自询问着自己的内心,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自家老爹,自己现在已经想出来了他所说的重要前提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可爱再次看了一下正在假寐的自家老爹,一双纤纤玉手的关节握的有些发白。 现在,她已经可以预想的到,当自己说出了自己所猜想到的答案之后,自家臭老爹他接下来会跟自己谈论什么问题了? 说出来?还是不说呢? 臭老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容易,可是他后面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去回答呀?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所还是不说呢? 要不,自己直接跟臭老爹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告诉他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小可爱这个念头一起,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紧接着马上就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不行,不行,这个方法似乎有些行不通。 从自家臭老爹他刚才说话之时的态度来看,他明显是已经吃定了自己肯定是能够想到这个事情的。 臭老爹他已经吃定了自己,那么自己再做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情,显然是不行了。 说出来不行,装糊涂也不行。 这这这,谁能来救救本姑娘我呀? 小可爱心情复杂的暗自沉吟了许久之后,最终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无可奈何之下,她一脸郁闷之色的轻吁了一口气之后,直直地朝着自家的臭老爹看了过去。 “爹爹。” 小可爱娇声细语的爹爹这两个字一出口之后,瞬间打破了后殿之中的安静。 与此同时,柳明志骤然睁开了双眸,面带笑容的看向了软坐在椅子上面的小可爱。 “呵呵呵,月儿,想出来了吗?” 小可爱看着笑容满面的柳大少,轻轻起身倾着柳腰端起了柳大少放在床头矮桌上的茶杯之后,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 随后,她檀口微张的轻饮了一小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后,看着柳明志苦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呵呵呵,呵呵呵,回老爹,算是想到了吧。” 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顿时眉头一挑,笑吟吟地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重新坐了起来。 “哈哈哈,月儿,快快快,你快点告诉为父。 咱们大龙如果想要真正的治理好大食和天竺两国,那个重要的前提是什么情况?” 看到柳大少一脸兴奋之色的模样,小可爱轻轻地咽下了口中的茶叶后,目光复杂的轻吁了一口气。 “回爹爹话,如果想要真正的治理好这两片疆土,必须要保证生活在这两片疆土之上的蛮夷百姓们,可以与咱们大龙的百姓们一样长久的太平安定下去。 而这个时间,正是老爹你所说一百年左右的岁月。 老爹,一百年的时间,是何等的漫长啊。 百年大计,绝非是一个帝王就可以完成的了的。 如此一来,从而也就延伸出了老爹你所说的那个重要的前提了。 这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咱们大龙如果想要真正的治理好这两片新的疆土,除了老爹你这位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之外,至少还需要两代的帝王。 爹爹,倘若仅仅只是需要继你之后的两代帝王,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可是,若是想要做到这一步。 那就必须保证继臭老爹你以后的两代帝王,能够与老爹你一样的高瞻远瞩,能够与你一样的英明神武。 通俗一点的来说,也就是必须保证从爹爹你这里开始的三代帝王,全部都能够与你一样成为一个盛世明君。 换而言之,从爹爹你这里开始的三代帝王,需要代代圣明之君。” 听完了小可爱的这一番回答之后,柳大少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自家小棉袄的所说的这一番言辞,算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面了。 正如自己先前所言,只要这个臭丫头用心去思考,她就肯定可以猜的到自己先前所说的重要前提是怎么一回事。 不出意外,这个臭丫头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 柳明志淡然一笑,腰肢微微用力又一次起身盘膝而坐。 随即,他笑吟吟地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目不转睛的与神色郁闷的小可爱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三代帝王,代代明君?” 小可爱看着忽然起身的柳大少,轻轻地抿了抿几下樱唇,脸色迟疑的轻点了几下臻首。 “嗯,回爹爹,正是如此。” 柳大少听到了小可爱的回答之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放声大笑的起身朝着前方的桌案走了过去。 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他就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杯折返了回来。 柳明志重新坐在了床榻上面,笑呵呵的提着茶壶对着小可爱示意了一下。 “月儿,来来来,为父给你续茶。” 小可爱闻言,立即举起了自己手里的茶杯。 “哎,谢谢爹爹。” 柳大少为小可爱倒上了一杯茶以后,随意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月儿。” “哎,爹爹。” 柳明志颔首轻饮了一口来凉茶,淡笑着看了小可爱一眼。 “月儿,为父我之前所说的重要前提,你已经猜到了。 如为父我所想,也如你所想。 咱们大龙若是想要真正的治理好这两片新的疆土,从为父我这里算起最少需要三代的帝王。 而且,三代帝王,还得是代代明君。 月儿,既然咱们父女俩今天已经说到了这里了。 那为父我想要问一问你,不知在月儿你的心里面,在你们这些诸多的兄弟姐妹们之中,谁才是适合继为父我之后的那一个盛世明君了?” 柳大少的话音刚一落下,小可爱的脸色陡然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后面的事情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 所有的情况正如自己的心里面先前所预料的一样,自家臭老爹他果然顺着自己所给的答案,问出了这个自己早已经猜测到了的问题了。 小可爱修长的藕臂轻颤着拨动着手里的茶壶盖,一颗芳心瞬间变的思绪万千。 后继之君?后继之君? 自己这些兄弟姐妹们之中,谁才是适合继承自家臭老爹他寰宇之志的那一个盛世明君。 这!这!这这这! 关于这个问题,是自己能够掺和的了的吗?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之时,瞬间脸色苦闷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呀臭老爹,你干脆逼死你的乖女儿得了。 关于后继之君的问题,就算是自己的娘亲和诸位姨娘们都不敢轻易的在自己的臭老爹面前谈及这个话题。 自己的诸多娘亲们都不敢轻易的谈及的问题,更何况是自己了。 不不不,不对,不对。 除了自己和自己诸多娘亲之外,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二老也不会轻易的去干涉这个问题。 自己的好爷爷柳之安,那是何等的人物?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爷爷柳之安那可是敢与自家臭老爹的岳父大人,嫣儿姨母的亲生父亲,大龙睿宗李政强行掰掰手腕子的高人啊。 他老人家那可是连自己的皇外公李政尚且在世的时候,都敢面不改色与其硬刚的人物啊。 然而,自家爷爷柳之安他这等都敢与自己的皇外公李政刚硬掰手腕的人物,在遇到了自己臭老爹的问题之后,马上就会变的哑然无语。 至于自己的奶奶,那就更不用说了。 自己的好爷爷都不会发表意见的事情,自己的奶奶她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小可爱想到了这里之时一颗芳心的心情可谓是要多郁闷就有多么的郁闷。 凭什么自己的诸多娘亲们都不敢轻易提及的话题,还有自己的好爷爷和好奶奶他们二老经常避之不谈的问题,要来询问自己呢? 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诸多自己的诸多娘亲们都不敢轻易地涉及的话题。 难道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就能够轻易地涉及了了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人命如草芥 小可爱心神苦闷的轻吸了一口气,一脸苦巴巴的表情看向正在喝茶的柳大少。 “老爹。” 柳大少闻声,立即咽下了口中的凉茶,乐和和的与小可爱对视了起来。 “呵呵呵,月儿,你这是有答案了吗?” 听着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直接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答案?什么答案?本姑娘我有个鬼的答案呀。 臭老爹,你要是看月儿我不顺眼,直接明说也就是了,何必问月儿我这个问题来折磨我呢?” 看到小可爱一脸没好气的神色,柳明志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已经想到小可爱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丫头。” 柳明志的这两个字一出口之后,小可爱的心弦骤然一紧,看着自家老爹的眼神瞬间就变的警惕了起来。 “臭老爹,干什么?你又想要说什么事情? 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本姑娘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啊!” 此刻,小可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真的已经感觉到害怕了。 她现在可谓是要多紧张就有都紧张,要多担忧就有多担心,担心自家的臭老爹他会再问出什么令自己心惊胆战的问题。 单单就只是一个后继之君的问题,就已经够让自己头痛的了。 如果自家臭老爹他接下来再问出了一个跟这个问题差不多的,甚至可能会比这个问题更难得问题,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看到小可爱陡然变的神色局促,眼神警惕的反应,柳明志淡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臭丫头,为父我就是想问一问你的想法,怎么就是折磨你了?”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并没有问出什么新的问题,而是在询问刚才的话题,心里面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自家臭老爹他竟然没有询问自己新的问题,老天保佑啊! 不不不,是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庆幸不已的感叹了一番后,连忙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喝了一口凉茶,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 旋即,她直接佯装出一脸不爽的表情瞪了柳大少一眼。 “臭老爹,你问月儿的这个问题,不是在折磨我是在干什么呀? 你知不知道,你问我的的是什么问题? 后继之君,那可是后继之君的问题啊! 臭老爹,你觉得这样的问题,我月儿我能跟你聊的吗?是月儿我能跟着掺和的吗? 一句话说到底,谁来成为咱们大龙的后继之君,那还不是臭老爹你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一句话都能解决的事情,你来问月儿我的想法有个屁用呀! 待会,当月儿我说出了谁合适之后,臭老爹你还能真的听我的话,真的就把那个位置直接传了谁了啊? 我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把我们兄弟姐妹们其中一个人给夸出花来,又有什么用呢? 最终来做决定的人,还不是臭老爹你自己。 既然月儿我的看法没有什么用,那我还有什么好的啊!” 等到小可爱发完了自己的牢骚之后,柳明志眉头微挑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顺手拿起了一边的旱烟袋。 当他正要扯开装着烟丝的烟袋之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即,他神色迟疑的砸吧了两下下嘴唇,直接又把旱烟袋放回了原处。 见到自己老爹前前后后的反应,小可爱瞄了一下矮桌上的旱烟袋,轻轻地转了几下双眸之后,登时佯装神色诧异的啧啧啧了几声。 “啧啧啧,哎呦喂,老爹你居然还真的忍住了啊!”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目光促狭的小可爱,拿起旁边的镂玉扇轻轻一甩。 “臭丫头,这么一点自控力,你爹我还是有的。 还有,你不用故意的扯开话题,你觉得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 听到了自家老爹的回答,小可爱娇颜之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用力的攥着手里的茶杯,哼哼唧唧的嘟着自己的樱唇轻声娇哼了一身。 “哼!谁故意扯开话题了,本姑娘我就是那么顺口一提罢了。”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微眯着双眸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呵呵呵,没有扯开话题就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父女俩就继续探讨刚才的问题。” 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掐着自己的小蛮腰,一手端着茶杯的盯着柳大少气鼓鼓的瞪大了一双玲珑的皓目。 “哎呀,臭老爹,关于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好继续探讨下去的呀。 月儿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兄弟姐妹们之中谁来成为后继之君,最终只不过是老爹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难道月儿我说合适,你就会让谁来成为后继之君吗? 既然月儿我说的再多也做不了主,那你找我探讨这个问题有个屁用呀?” 看着一脸气鼓鼓的小可爱,柳明志目含笑意的轻声回应了一言。 “月儿,那可不一定哦! 你不把你自己觉得合适的人选说出话来,怎么就知道为父我一定不会采纳你的建议呢?” 柳大少此言一出,小可爱的俏脸猛地一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 不是,不是,怎么个情况呀? 自家臭老爹他怎么,怎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按照常理来说,他不是应该神色复杂的陷入沉默之中吗? 毕竟,关于谁来成为后继之君这么重要的事情,岂是自己能够说的算的? 小可爱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看着一脸笑容的自家老爹欲哭无泪的重重地坐在了身后椅子上面。 “臭老爹。” “哎,臭丫头。” “你!我!好爹爹。” “嗯,乖女儿。” 见到柳明志回答的如此顺畅,小可爱一脸纠结之意的轻声哼唧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好爹爹,月儿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没有必要这么折腾我吧? 好爹爹,关于这个话题月儿实在是说不了。” 柳明志摇动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流露出着清晰可见的失望之色。 “说不了?” 小可爱神色复杂的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说不了,真的说不了。 好爹爹,不是月儿跟爹爹你了什么隔阂呢,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你但凡是换一个其它的问题,月儿我跟你滔滔不绝地讨论半天的时间都可以不带停下来的。 可是,关于后继之君的问题,月儿可以明摆着告诉你。 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爹你聊下去,而是不敢跟你继续聊下去。” 柳明志抬眸瞄了一眼小可爱,眼神怅然的沉默了良久之后,望着小可爱神色落寞的叹息了一声。 “唉!” “傻月儿呀,如今连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臭丫头都不敢跟为父我讨论这个话题了。 那为父我的满腹的心事,还能去跟谁说啊! 哈哈哈,呵呵呵,果然,真的就应了那一句别人口中常说的话语。 帝王,永远都是孤独的。 曾经为父我还是一个臣子的时候,总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太过极端了。 现如今,当为父我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面以后,才真正的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说的是何等的正确了! 身为一个帝王,真的是特别孤独的。 随着为父我在那个位置上面坐的越来越久,我总算是能够体会到了你的皇外公李政的当初的心情了。 以往我对他的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如今也逐渐的理解了。 原来,并非是帝王没有感情,而是帝王所处的位置,根本就接触不到所谓的感情啊。” 柳明志说着说着,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想来也是。 这个说起话来小心翼翼的,那个说起话来谨小慎微的,唯恐自己所说的某一句话,一不小心之下就会触犯到了帝王的忌讳。 如此一来,久而久之,帝王怎么可能还会有感情啊!” 听着自家臭老爹满怀感慨之意的语气,小可爱又一次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急忙向前走了两小步。 紧接着,她立即倾着柳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旁边的矮桌上面。 “好爹爹。” “嗯?” 小可爱提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单膝跪在床榻之上,笑眼盈盈地抬起一双玉手在自家老爹的双肩上面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嘻嘻嘻,好爹爹呀,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好不好? 并非是月儿我不敢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的跟你讨论关于后继之君的这种话题。 好爹爹,你要知道这可是关于后继之君的话题啊! 对于爹爹你来说,这也许仅仅只是一个那么随口一提的话题罢了。 可是,对于月儿我的诸位娘亲们,还有我们兄弟姐妹们而言,这个问题说是一个禁忌也不为过。 好爹爹,月儿这么跟你说吧。 月儿面对你的这个问题之时,就好比当年的你面对面对皇外公李政之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是不能说,也不是说不了,而是不敢说呀。 好爹爹,在这样的问题上面,任何一个人的某一句话都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所以,臭老爹,你就饶了月儿吧。”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语气无奈的话语,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大少轻抚着镂玉扇的扇骨,神色唏嘘的看着小可爱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得得得,既然臭丫头你不愿意跟为父我详聊这个话题,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小可爱闻言,登时一脸欣喜之色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老爹英明,老爹英明。” 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慵懒的躺了下去。 “臭丫头,既然你不愿你跟为父我谈论这个话题,那咱们父女俩就接着谈论之前的那一个话题。” “嗯?什么?之前的话题?” “呵呵呵,没错,就是之前的话题。 月儿,你可知道西方诸国的朝廷在打下了一片新的疆土以后,是怎么行事的吗?” 听着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爹爹,月儿不太清楚。” “傻月儿,为父告诉你,相比咱们大龙每当打下一片新的疆土之后,就想要好好的去治理的做法。 西方诸国的朝廷在征服了一片新的疆土后,则是想法设法的去压榨当地的百姓,奴役当地的百姓。 他们会不择手段的去驱使那些当地的百姓们,压榨那些百姓的性命去福泽自己家国治下的百姓。 对于西方诸国朝廷中的那些当权者的大人物而言,只要自己治下的百姓们生活可以富足,只要自己手里的权利一直可以被拥戴,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被他们征服下来之后的那些新的疆土,当地百姓们生活的怎么样,是死是活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为父我所说的这些话语,便是那些西方诸国朝廷最真实的一种情况。 只要能够给我足够的利益,其它的一切跟了就不重要。” 柳明志说着说着,侧身端起床头矮桌上茶杯,轻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傻月儿,在咱们大龙有一句俗话,叫做商人重利。 为父我的父亲,你的爷爷就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把咱们柳家的生意做到天下有名的大商人。 为父我可以十分坦然的告诉你,在我的印象之中,你爷爷他就是一个十分的注重利益的人物。 故而,咱们大龙说商人重利,这一点并不夸张。 可是,傻月儿你知道吗? 在咱们大龙那边所说的商人重利,对于西方诸国朝廷的那些大人物而言,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你爷爷注重利益的之时,同样也十分的讲究商场之上一些规矩。 他的那些对手们只要是不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做出了一些有违规矩的勾当,他是很少去做出一些伤人性命的行为的。 然而,为父我所说的这些西方诸国的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则是与你的爷爷做法却是完全相反。 只要是损害到了他们利益,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良心存在。 一句话,他们完全就是视人命如草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彼之仇敌,我之英雄 “可以这么说,在他们的眼中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二字,除了利益之外,其它的一切全都不重要。 他们为了自身的既得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出任何的无耻勾当。 一句话说到底,就是利益至上啊!” 听完了自家老爹这一番语气有些低沉的话语,小可爱微柳大少捶肩的动作微微一顿,蛾眉微凝的抿了抿自己的红唇。 柳明志颔首浅尝了一口手里的茶水,盘膝而坐的抬头看了一眼单膝半跪在自己身后的小可爱。 “月儿。” “啊?啊,爹爹,怎么了?” 柳明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笑着抿了一下嘴角的茶叶。 “月儿,你也许会觉得为父我刚才跟你所说的那些话语,有些太过偏颇了。 毕竟,咱们大龙天朝与西方诸国的朝廷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为父我身为大龙的一国之君。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为父都不可能会去称赞站在为父我对立面的那些西方诸国的朝廷。”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爹爹,没有没有,月儿绝对没有这么想。 爹爹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月儿我还是非常的清楚的,你绝对不是那种因为对方是咱们的敌人,就故意去抹黑对面的人。” 听着小可爱娇声细语的公正回答,柳明志顿时轻笑着吁了一口气。 “呵呵呵,臭丫头,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小可爱闻言,顿时一脸娇嗔的嘟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哎呀,臭老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什么叫做看来我还是挺聪明的,月儿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不好?” “哈哈哈,是是是,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那是必须的。” 柳明志逐渐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双眸的眼神骤然变的沉重了起来。 “月儿,正如你方才所言,为父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并非是是故意的抹黑西方诸国的朝廷。 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多年之前,咱们大龙天朝三千多商人百姓们的遭遇,就是最好的左证。” 见到自家老爹忽然提起了几年之前那几千百姓们的遭遇,小可爱俏脸之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皓目微眯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盖,目光幽邃的望向了桌案上面的一盏正在摇曳生辉的烛火。 “大食,天竺这两个化外之国,好歹也是堂堂大国。 可是,身为两个大国,他们朝廷中的那些当权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干出了擅自屠杀我大龙商人百姓的可恶行径。 此等恶行,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罄竹难书。 三千多百姓,那可是三千多百姓的啊。 若非是他们利益熏心的做出了这样的可恶恶行,大食,天竺两国又何至于会沦落到如今的这步田地。” 见到自家老爹在言说这些言辞之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可爱语气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柳明志微微抬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仅剩的凉茶后,眼神幽幽的把目光从摇曳生辉的烛火之上转移到了桌子上的地图上面。 “月儿,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西方诸国之间彼此为邻,各国之间的疆土从而彼此相互牵连。 从大食和天竺两国的行径之上,大致的就可以猜的到其余西方诸国之间的朝廷是什么德行呢。 当然了,为父我仅仅只是因为大食和天竺两国的做法,就毫无根据的凭空对其余的那些西方诸国的朝廷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关于这样的评价,这一次为父我承认,我所说的这些话语确实有失偏颇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话语微微一顿,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小可爱。 “不过,时间会去证明为父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是对的,还是错的的!” 小可爱轻转着眼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后,看着柳明志默默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那就让时间去验证老爹你对他们的评价是对是错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看着小可爱轻笑着摆了摆手。 “月儿,不用捶了,你也歇一歇吧。” “哎,好的。”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声,直接收起了自己的一双玉手,侧身在柳明志的身后坐了下来。 柳明志探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把扯过了一个靠放在了自己的背后。 “月儿。” 小可爱才刚刚把另外一个松软的靠枕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就立马转头看向了自家老爹。 “哎,爹爹,怎么了?”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与自己一样半躺在身后的靠枕上面,笑吟吟的侧了个身。 “月儿,咱们乃是外人,站在咱们的角度来看,西方诸国的朝廷每当打下了一片的新的疆土后。 便会想法设法,不择手段的去压榨,去奴役当地的百姓,从而来福泽自己的家国。 在咱们看来他们这样的行径,确实是十恶不赦,且极其的残忍。 然而,对于他们自己家国的百姓来说,他们却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只要自家的家国得到了足够的利益,这也就足够了。 至于其它人是死是活,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们的做法到底是好还是坏,就要看从哪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呢。” 听着自家老爹有些感慨的语气,小可爱美眸轻转的点了点头。 “老爹,你说的意思是,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没错,正是如此,彼之仇寇,我之英雄啊! 对于咱们大龙来说,你的舅公和你的叔爷,还有众多的将领们,以及几十万的将士们,他了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是为我大龙天朝开疆拓土,为三千多遭难百姓们报仇雪恨的大功臣。 可是,对于大食和天竺两国的朝廷而言,他们就是攻占了他们的疆土,令他们失去了荣华富贵的仇敌。 如此一来,对与错的问题,谁又能说的准呢? 月儿,月儿呀。” “嗯?老爹。” “傻丫头,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果咱们大龙在攻占了大食和天竺两国之后,也按照这些西方诸国的朝廷一样的做法。 想法设法,拼尽全力的去奴役,去压榨大食和天竺两国的百姓。 然后,去福泽咱们大龙天朝的百姓。 那么,你认为咱们大龙天朝的百姓现在应该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了?”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最后那句话的问题,登时一脸复杂之意的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个,这个,老爹,那什么,那什么。 老爹你不会是告诉月儿,你想要借鉴西方诸国朝廷的那一套行事方法吧?”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眼神平淡无波的看了小可爱一眼。 “丫头,为父我要是告诉你,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了,你相信吗?” 听到自家老爹反问之言,小可爱的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几下。 旋即,她神色迟疑的默然片刻之后,看着柳明志用力的摇了摇头。 “爹爹,月儿不相信。” “哦?不相信?” “正是,月儿不相信。”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眉头轻挑的换了一个惬意的姿势。 “丫头,你为什么不相信? 你要知道一点,倘若为父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对于咱们大龙天朝而言,不能说是完全的百利而无一害吧。 最起码,咱们大龙绝对是占着极大的好处的。 如果为父我借鉴了西方诸国朝廷的行事方法,往前看,咱们大龙天朝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之内,就可以获取极大的利益。 如此一来,到时候咱们大龙天朝的百姓们的生活,也就可以过的越来越好了。 反之,往后看,最终大不了就是西征失败了呗。 届时,为父我一个命令直接让西征大军的将士们撤离大食和天竺两国境内,回到西域诸国边界的葱岭周边境内进行驻守。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西征大军的将士们脱困,同时又可以以葱岭周边的险要地势防止敌军的反扑。 至于西方诸国的百姓们过着的是怎么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与为父我有什么关系?与咱们大龙天朝的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只要咱们大龙的百姓们生活富足,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 为父我这个西方诸国百姓们眼里的刽子手,就仍然还是咱们大龙百姓们心目中的盛世明君。 将来,等到为父我百年之后,史书之上就会给为父我这样行事的丰功伟绩留下浓重的一笔。 正如你方才所言,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只要咱们大龙的百姓认为我是咱们大龙的英雄,是一个盛世明君就行了。 至于咱们大龙之外的其他人会怎么样去评价父我这个大龙的一国之君,这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毕竟,为父我乃是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我只需要咱们大龙的百姓们认可我的丰功伟绩也就足够了。 通俗的来说,为父就算是真的传令你的舅公和叔爷,还有诸位将领们如此行事。 咱们大龙依旧处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进可攻,退可守。 短短数年之间,便可令咱们阿龙百姓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月儿,你来告诉我,似这等对于为父我有着极大好处的事情,为父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这样做呢?” 小可爱听到了自家老爹最后那一句直击自己心灵的问题,刚刚才舒缓了几分的眉头瞬间又紧皱了起来。 紧接着,她樱唇嚅喏不停,欲言又止的看着柳大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呀,正如臭老爹他所说的一样,这样的做法对他有着如此之大的好处,他有什么理由不去这么做呢? 一时之间,小可爱的心里瞬间充满了迷茫之意。 难道?难道自家老爹他真的打算如此行事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小可爱就马上在心里否决了起来。 不对,不对,自家臭老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做事方法,根本就不符合臭老爹他的性格。 小可爱内心纠结不已的用力地攥着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看着柳大少的一双皓目直接流露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与此同时,她的一颗芳心之中不停地在否认着。 不不不,不不不,臭老爹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臭老爹他跟自己讨论这样的话题,有问题,绝对的有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是什么呢? 小可爱瞄了一眼柳大少,心思急转的快速的进行思索了起来。 蓦然之间,小可爱的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即,她檀口微启的情绪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大少径直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一双玉手,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臭老爹,月儿敢肯定,你是绝对不会这样行事的。” 见到小可爱把话说的如此的坚定,柳明志摇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哦?怎么说?” 看着柳大少脸上有些诧异的反应,小可爱笑盈盈地倾着柳腰,随手脱掉了一双莲足上面的牛皮小靴。 然后,她直接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浅笑着拿起身后的靠枕抱在自己的怀中。 “臭老爹,从咱们一家人来到大食国的王城之后,前后加在一起也才之后几天的时间罢了。 不过是区区几天的时间,老爹你居然就可以把关于西方诸国朝廷以往所作所为的一些行径,跟月儿我说的头头是道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区区数天的时间。 臭老爹你就是不眠不休的跟月儿的舅公和叔爷,还有呼延玉舅舅他们探讨西方诸国的一系列情况。 也决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把关于西方诸国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明了。 既然臭老爹你在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把这些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也就意味着其实臭老爹你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关注西方诸国这边的所有问题了。 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臭老爹你才会对西方诸国朝廷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 除此之外,月儿实在理解不了老爹你凭什么能在几天的时间之内,就能够把关于西方诸国朝廷的事情跟月儿我讲的这般头头是道。 就好像,就好像这些事情是老爹你亲眼目睹过的一样。” “呵呵呵,所以呢?”(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各有千秋 看着自家老爹脸上那饶有兴趣的表情,小可爱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靠枕,檀口微张的浅笑着呼了一口气。 “所以,月儿我敢保证,那就是老爹你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充满了肯定之意的语气,盯着嫣然浅笑的小可爱微微眯了一下自己的双眼。 “臭丫头,你就这么的肯定吗?” 听着柳大少的反问,小可爱抬起双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笑盈盈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月儿我就是这么的肯定。 爹爹,月儿刚才就已经说了,咱们一家人来到大食国的王城才只有几天的时间而已。 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爹爹你就可以把西方诸国的事情跟月儿我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这说明你早就已经了解西方诸国这边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臭老爹你要是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肯定早就传书命令舅公继而叔爷他们如此行事了。 可是,当咱们一家人一起来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中以后。 月儿我在街上闲逛之时,亲眼看到的画面却是大食国的百姓,在舅公和叔爷他们这些主将们的治理之下,自身的生活过的还是挺幸福的。 虽说月儿我并没有亲口去询问那些大食国的百姓,他们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但是一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做不了假的。 月儿我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那些大食国百姓们脸上的笑容,绝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舅公和叔爷他们把大食国治理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那些大食国的百姓们,也是很满意咱们大龙天朝的统治的。 其实,不单单只是生活在王城之中的百姓。 咱们一家人一路西来的途中,先后走过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城池。 那些城池里的大食国的百姓们,脸上同样流露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可爱说着说着,轻轻地吞咽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嗓子。 随即,她立即侧身倾着柳腰提壶倒上了两杯凉茶,然后将其中一杯凉茶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月儿得先喝口茶润一润嗓子。 老爹,呐,你也喝。”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小可爱手里的茶杯,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 一口凉茶入喉,小可爱感觉到嗓子舒服多了之后,登时一脸惬意的轻吐了一口气。 “呼,舒服,舒服啊。 老爹,综上所述的这些情况,月儿就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那就是,臭老爹你是绝对不会做出借鉴西方诸国朝廷那种做法的。 爹爹你要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在咱们一家人还没有正式来到大食国之前,爹爹你就可以金雕传书舅公他们去那样行事了。 然而,直至今日,真正的情况却是舅公他们一直都在听从你的命令,在矜矜业业的去治理着大食和天竺两国的百姓们。 换而言之,臭老爹你要是真的想去压榨,去奴役着两国的百姓,肯定早就这么干了。 又何至于还要消耗这么多的时间,精力,还有心血,去治理他们呢!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月儿才刚这么肯定的回答你的。” 柳明志听完了小可爱先后所说的这一番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之后,瞬间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回过神来,颔首下了一小口茶水后,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朝着小可爱递了过去。 “丫头,放回去吧。” “哎,好的。” “对了,顺便把旱烟袋给为父取过来。” 小可爱刚一放下手里的茶杯,便马上蛾眉轻蹙的回头看向了柳大少。 “老爹,还抽呀?少抽点吧。” “最后一锅,抽了这一锅后为父今天就再不抽了。” “真的?你确定?” “呵呵呵,确定,确定。” 小可爱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旱烟袋直接递了过去。 “臭老爹,君无戏言,保证是最后一锅呀。” “好好好,为父保证,为父保证。” “月儿我明天一早上就询问清蕊姨母,她要是告诉月儿臭老爹你在我离开之后就又继续抽了,我跟你没完。” “哎呦,呵呵呵,得嘞,得嘞。” 柳明志起身盘膝坐在了床榻的边沿,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后,微眯着双眸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月儿。” “哎,又怎么了呀?” 柳大少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后,神色唏嘘的转头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傻丫头,你知道吗?以咱们大龙当下的局面来说,疆域太大了其实不见得就一定是一件好事。 为父我不停的让将士们开疆拓土,固然可以彰显出来为父我这位当今帝王的丰功伟绩。 然而,以咱们大龙目前的情况而言,打下的疆域太大了,同样存在着很大的弊端。 臭丫头,你可知道爹爹我所说的弊端是什么吗?” 听到自家老爹的问题,小可爱不假思索的就对着柳大少轻点了几下螓首。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难以管理吗? 将士们打下一片新的疆土很容易,可是朝廷要是想去把这片新的疆土治理好了可就不怎么容易了。 说来也是,咱们大龙距离西方诸国这边万里之遥。 爹爹你想要调任一些官员来这边赴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咱们一家人此次西行,一路上快马加鞭赶路,就这还走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呢。 如果换成了那些赴任的官员,估计最少也得八九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得到这边。 就这那还得是一路上全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才能在这个时间内完成赴任。 在此期间,倘若要是遇到了一些什么难以预料的麻烦事,谁知道那些官员们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达自己赴任之地呢? 一年?两年?还是更久的时间? 世事无常,很多事情是人难以预料的。 有些事情,有可能会在短短的数月之间之内,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几个月的时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两年的时间呢?” 小可爱言语间,看了一眼一边听着自己的话语,一边正神色复杂的吞云吐雾着的柳大少,立即掰着手指沉吟了一下。 “老爹,月儿大致的估算了一下。 若是想要大食和天竺的两国境内一直保持着安宁稳定的生活,咱们大龙的左右两路西征大军至少要在这边驻扎十年左右的时间。 在这十年左右的时间里,爹爹你需要调任充足的大小官员奔赴到大食,天竺两国赴任。 而且,这些官员还必须得是年轻力壮的官员才行,那些已经年迈的官员怕是难以抗住的这么远距离的长途跋涉啊!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 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加在一起的疆域可不小呀。 这样一来,爹爹你就算是把咱们大龙朝廷之中的所有年轻力壮的官员给抽调空了,怕是是也凑不齐足够的大小官员调任到大食天竺两国这边来上任。 可是,对于这件事情还需要细水长流,步步为营才行。 正如月儿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想要做到这一点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中的轻烟,眼神幽邃的皱了一下眉头。 “十年,十年的时间?” “嗯嗯嗯,正是,至少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 老爹,这就是疆域太大的弊端。 想要解决这种弊端,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要花费很长的循序渐进的发展下去才可以。” 听着小可爱的这句话,柳明志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伸腿走到了床榻后,神色惆怅的在床榻前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傻月儿,现在你应该可以明白了。 为父我为什么告诉你,每当打下了一片新的疆土之后,咱们就想要去好好的去治理,这是咱们最大的毛病了吧。 打下一片新的疆土十分的容易,可是想要去治理好一片新的疆土,其中说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以咱们大龙天朝而今如此强盛的国力,都要付出至少十年左右的精力和心血。 尤其是,为父我这个一国之君在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之后,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就一定可以治理好这两片新的疆土。 然后,还需要保证继我之后的两代帝王,能够跟为父我一样继续去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去治理这两片新的疆土。” 柳明志说着说着,脚步微微一顿,眉头紧皱的看向了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同样蛾眉轻蹙着的小可爱。 “唉,月儿呀月儿。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得这句话,而今在为父我的身上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充满了惆怅之意的语气,神色复杂的扣弄起了自己的纤纤玉指。 此时此刻,她总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自己老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样的行事方法,乃是自己汉家儿郎最大的毛病了。 仔细想一想的话,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相比西方诸国朝廷那种打下一片疆土之后,直接损人而利己的行为方式。 自家老爹他现在的这种善牧天下黎明的做法,所要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所要付出的代价属实是太大了一点。 只不过呢,要是说起来这两种行为方式,哪一种方式更好一点。 一时之间,还真的是难以评价的出来。 西方诸国朝廷的做法,固然可以在短时间之内为自己身创造出来极大的利益。 然而,此等做法其中所潜藏的弊端同样也是非常的明显的。 他们若是一直持续这样的做法,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必然会遭到极大的反噬。 一句话来形容,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 除非你能够一次性的将所有的敌人,全都都给彻底的斩草除根了。 否则,迟早有一天,必然会为自己惨无人道的恶行,付出应有的恶果。 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种下什么因果,必然会收到什么样的果报。 反之,再看自己老爹的做法,短时间之内确实难以收取的到太大的利益。 然而,只要坚持下去,一旦成功了,必然是回报丰厚。 只奈何,正如自家老爹方才所说的那样,如此做法不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还难以保证一定会收到丰富的回报。 若是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相反的,在此期间万一出了什么样的大差错,那么以往所付出的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也就要付之东流了啊! 这两者之间,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各自亦有各自的弊端。 很难去评价,这两个行为哪一种做法更胜一筹。 小可爱四思考到了这里之时,神色略显好奇的看向了正一边来回的踱步着,一边端着旱烟袋正在吞云吐雾的柳明志。 “老爹,月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小可爱的询问之言,柳明志脚步不停的转头看着小可爱淡然轻笑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当然可以了,傻月儿,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看着一脸笑容的自家老爹,小可爱直接伸直了一双笔直修长的玉体,然后抬手在略显酸麻的大腿上面轻轻地捶打了几下。 “爹爹,月儿就是想问一问你,你觉得这两种做法,哪一种做法更胜一筹。 月儿刚才思考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于是,月儿就想要请教一下老爹你的看法。” “呵呵呵,为父的看法?” “嗯嗯,对的,月儿想知道老爹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认为这两种做法哪一种做法更胜一筹?” 柳明志屈指扣着自己的眉头,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后,淡笑着看向了面带好奇之色的小可爱。 “各有千秋罢了。” “嗯?什么?各有千秋?” “是啊,为父我与月儿你一样,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这两种方式,哪一种方式更是一筹。 故而,为父我也只能给你一个各有千秋的回答。” 小可爱听着自家老爹有些无奈的语气,神色有些遗憾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吧。”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后殿中突然想起了任清蕊有些惊讶的声音。 “大果果,月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先稳后定 父女二人闻声,不约而同的下意识地转身朝着殿门处望了过去。 只见任清蕊所里提着一个装着各种各样水果的小竹篮,正神色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父女二人。 “蕊儿。” “清蕊姨母。” 任清蕊听到了柳明志和小可爱父女俩的回应声,顿时展颜一笑。 旋即,她一手提着手里的小竹篮,一手提起了自己的长裙的衣摆,笑盈盈疾步直奔父女俩迎了上去。 “大果果,月儿,你们父女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撒?” 柳明志看着笑颜如花的直奔自己而来的佳人,笑吟吟的甩着衣袖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的轻烟。 “呵呵呵,刚回来没错多久的功夫,为兄我和月儿刚才还在说着,丫头你去什么地方了呢!” 小可爱看着款款而来的任清蕊,立即松开了抱在了怀里的松软的靠枕。 然后,她根本来不及下床穿上自己的牛皮小靴,因此也只好在床榻上面直接对着任清蕊行了一礼。 “清蕊姨母,月儿有礼了。” 任清蕊莲步轻摇的停到了自家心上人的身边,笑眼盈盈地对着小可爱摆了摆手。 “月儿,不用多礼,快免礼了。” “哎,多谢清蕊姨母。” 任清蕊嫣然一笑,看着父女二人双手提着手里盛放着好几种水果的小竹篮,径直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大果果,月儿,我是赶去正殿那边取水果去了。 妹儿我在韵姐姐那边吃完了晚饭之后,前脚才刚刚回到殿中点燃了几盏烛火,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歇歇脚。 后脚紧接着张狂舅舅那边就派人来通知妹儿,让我去正殿那里亲自挑选自己喜欢吃的水果。 于是,妹儿我就又马上赶去正殿那边了。 呐,大果果你看,妹儿我挑选的几样水果大部分都是你比较喜欢吃的水果。”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大致的扫了一下小竹篮里的各种水果。 “蕊儿,你怎么取回来这么多的水果呀,就咱们两个人能吃的完吗?” 听到心上人的询问,任清蕊立即解释了起来:“大果果,是这样的,妹儿我刚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拿了现在这些水果的一半左右。 可是,两位舅舅说咱们居住的后殿中比较阴凉,多拿一些回来也放不坏的。 妹儿我都没有来得及开口拒绝,他们就又强行往篮子里塞了好一些水果。 没有办法之下,我也只好给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别一直提着了,快把水果放到桌子上面谢谢收吧。”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任清蕊浅笑着娇声回应了一下后,立即转身朝着旁边的桌案走了过去。 她刚把手里的小竹篮放到了桌案上面,便马上回头看向了正在轻轻地砸吧着旱烟的心上人。 “对了,大果果,你和月儿想吃什么水果?妹儿马上给你们清洗几个。” “为兄都可以,你随便洗就好了。” “月儿也是,有劳姨母了。” “哎,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柳明志看着走向水桶旁边前去清洗水果的任清蕊,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转身看向了床榻之上已经又半躺下来的小可爱。 “月儿。” 正在笑嘻嘻的望着任清蕊背影的小可爱闻声,连忙抬头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哎,老爹?” “月儿,你觉得以咱们大龙如今的局势,应该用什么什么样的办法来处理大食,天竺两国的情况最为稳妥?” 听到了自家老爹的这个问题之后,小可爱的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的侧目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清洗着水果的任清蕊。 柳大少看到了小可爱的反应,回头瞄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佳人,不以为然的轻笑着摆了摆手。 “丫头,你清蕊姨母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小可爱闻言,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色顿时有些窘迫之意的看着柳大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臭老爹,你说什么呢? 本姑娘我什么时候避讳清蕊姨母了?我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好不好?” “好的,好的,是为父我说错话了,那你可想出来该怎么回答为父的问题了吗?” 小可爱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 “算是,算是想出来了吧。”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给为父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柳大少的话音刚一落下,任清蕊就端着一个摆放着几个苹果还有两串葡萄的小托盘走了过来。 “大果果,月儿,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想吃什么水果。 于是我就随意地洗了几个苹果,还有两串葡萄,你们父女俩快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下任清蕊手里的小托盘,淡笑着指着床头旁边的矮桌示意了一下。 “蕊儿,直接把托盘放到矮桌上面,月儿你们两个先吃吧,为兄我抽完了这一锅旱烟再说。” “嗯嗯,妹儿知道了。” 任清蕊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后,浅笑着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你想吃苹果还是葡萄?” “姨母,葡萄,月儿吃葡萄。” “好的,接着。” “嘻嘻嘻,多谢清蕊姨母了。” 小可爱道谢着接过了任清蕊玉手中的葡萄,挪动着翘臀坐到了床榻的边沿后,直接揪下了两三颗葡萄一把塞到了自己的樱桃小嘴之中。 “唔唔唔,又酸又甜,好吃,好吃。” 任清蕊拿起一个苹果,侧身看向了柳明志:“大果果,要不你和月儿先聊着,妹儿我去殿外欣赏一下今天的月色。 等到你们父女俩聊完了以后,妹儿我再回来。” 听到佳人的询问之言,柳明志立即吐出了口中的轻烟,看着佳人淡笑着摆了摆了。 “不用了,蕊儿你直接坐下来休息就行了。” “嗯嗯,妹儿知道了。” 任清蕊笑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浅笑着向前走了两步,举止优雅的坐在了小可爱之前搬到了床边的椅子上面。 柳明志看着坐定了以后,小口小口的吃着苹果的任清蕊,转头看向了跟个小仓鼠似的不停的往口中塞着葡萄的小可爱,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丫头,你能不能别只顾着吃啊? 你在吃葡萄的之时,是不是也该回答一下为父我先前的问题呢?” 听到自家老爹没好气的语气,小可爱连忙咽下了口中的葡萄,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老爹,以咱们大龙目前的局势,如果想要处理好大食和天竺两国的事情。 最稳妥,且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先稳后定,以夷制夷。”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所给的答案,双眸的瞳孔骤然一缩。 旋即,他眉头轻挑的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 “先稳后定,以夷制夷?” 小可爱探着纤细的小蛮腰将手心里的葡萄皮放到了托盘的角落处以后,侧身看着自家老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如此。” “先稳后定,以夷制夷,怎么讲?” 小可爱趁着自家老爹说话的功夫又吃了两颗葡萄之后,檀口微启的长呼了一口气。 “回老爹,意思就是先稳住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的朝廷中一些大人物的心思,以某些办法,或者是许诺以某种好处,彻底的定住了他们还想要复辟自己朝廷的想法。 等到彻底的稳定住了两国朝廷中人意欲复辟的想法之后,咱们再从这些人之中精挑细选出来一些真心实意的亲近咱们大龙天朝的官员。 不论官职的大小,也不论身份的高低,只要是真心实意的亲近咱们大龙也就可以了。 然后,老爹你再重用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员,帮助咱们大龙去治理大食和天竺两国的百姓。” 柳大少听完了小可爱的这一番回答,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月儿,你想的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一点了。 你以为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的那些大小官员,他们真的就会真心实意的帮着咱们大龙吗?” 小可爱马上咽下了口中的葡萄,气鼓鼓的嘟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哎呀,臭老爹,你着什么急嘛,月儿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明志神色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挥了挥手。 “好好好,你继续说,你继续说吧。” 小可爱伸开修长的玉腿下了床榻,手里的葡萄左手换右手的穿好了自己的牛皮小靴之后,莲步款款的在柳大少的身边轻轻地踱步了起来。 “爹爹,在重用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大食和天竺两国的大小官员之前,还需要提前走好一些准备。 首先,你要从咱们大龙那边调任一批年轻力壮,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的官员。 然后,再把这一批官员一分为二,一部分在临近葱岭和大食国境内的几个西域诸国境内的重地担任当地主官。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官员,则是分散到大食和天竺两国的境内,分别担任一些两国境内各地重要城池,还有重要关隘位置的大小主官。 老爹你把一部分的年轻官员调任到西域诸国境内担任主官之后,自然也就有一部分的西域诸国境内的官员空出来了。 这个时候,老爹你只需要再把空出来的这一部分官员,也分批调任到大食和天竺两国担任主官也就行了。 在此以后,老爹你就可以根据两国境内各地城池的位置进行布局,择优挑选那些真心诚意的亲近咱们大龙天朝的大食,天竺两国的大小官员分别担任各地城池的主官了。 最后,让来自咱们大龙天朝的官员,从西域诸国境内调任的那些官员,还有从大食两国境内挑选出来的那些官员, 这三方大小官员之间互为犄角,互相监督,互相竞争。 只要谁可以把各地辖下的百姓治理的更好,直接就是重赏,根据各自的政绩要么赏赐钱财,要么赏赐升任官职。 具体的该如何进行赏赐,那就要看老爹你怎么样去制定赏罚制度了。 当然了,在进行这一点之前,还需要注意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 臭老爹,你听好了,是极其重要的前提。”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郑重其事的表情,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后,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所剩无几的烟丝和大部分的灰烬。 “哦?什么重要的前提。” 小可爱脚步微微一顿,揪下伊可葡萄随意的丢到了自己的口中吃了起来。 “回爹爹,这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就是可以你给予那些大食,天竺两国的大小官员身为一地主官的最大权利。 可是,却万万不能赐予他们调动兵马的权利。 自行调动兵马的权利,必须掌控在咱们大龙西征将领的手里。 不过呢,为了保证大食,天竺两国那些身为当地主官应有的权利,你还需要给咱们大龙西征大军的将领们下达一道严令。 那就是在不损害咱们大龙自身利益的前提之下,那些将领们必须无条件的配合从大食和天竺两国那些官员们的调兵求情。 比如需要平定各自辖下的叛乱,或者是剿灭自己治地之内的山贼,土匪等的这些方面的请求,必须要无条件的进行配合。 胆敢违抗命令着,严惩不贷。 为了保证大食,天竺两国那些当地主官的可以方便实行自己应有的主官之权。 老爹你应当赋予他们在知晓了我大龙天朝的将领为们一旦做出了违反我大龙律例的勾当之时,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检举揭发的权利。” 柳明志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身前的矮桌上面,然后从托盘里拿起一个苹果举起眼前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月儿,你是说要赋予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地咱们大龙将领们进行检举揭发的权利?” “嗯嗯嗯,正是如此!” “呵呵呵,那依你之见,你觉得他们应该向谁进行检举揭发呢?” 听着自家老爹的询问之言,小可爱低头吐出了口中的葡萄皮后,黛眉微蹙的看了柳大少一眼。 “回爹爹,月儿的想法是应当在大食国,天竺国两国之间设立都护府。 都护府的大小主官,直接听命与老爹你这位当今帝王。 他们一方面负责维持大食和天竺两国的境内安宁稳定,一方面负责监察两国境内所有的官员。” 听着小可爱的回答,柳明志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之后,猛地转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难以独揽大权 「设立都护府?」 小可爱看着自家老爹似乎有些惊讶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没有错,就是设立新的都护府,直接听命于一国之君的都护府。 老爹,你也知道,咱们大龙距离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实在是太远了。 这么远的距离,想要治理起来极为的不容易,同时还会存在着些许的弊端。 因此,老爹你在赋予了在大食和天竺两国境内任职的官员们足够的权利之时,同时还需要给他们加上一定的枷锁才可以。 而这个枷锁,正是月儿所说的都护府。 无论是来自我大龙天朝的官员,还是从西方诸国境内调任的官员,亦或者是从大食和天竺和两国挑选出来的官员,皆是如此。」 听到小可爱最后面所说的那一番话语,柳大少不由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月儿,咱们大龙的官员也是如此?」 小可爱张开樱桃小嘴吃了一颗葡萄后,看着柳明志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对的,咱们大龙的官员一样也是如此。 老爹呀,人心这种东西是不分家国出身的,也不分相貌如何的。 难道老爹你认为,咱们大龙天朝就没有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西域诸国境内,大食和天竺两国境内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从小可爱手里的揪下一颗葡萄送到了嘴里。 「呵呵呵,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继续说吧。」 小可爱轻然一笑,低头在手里心吐出了口中的葡萄皮。 「老爹,只有给他们这些官员加上了一定的枷锁,他们才不敢仗着天高皇帝的这种情况,在自己的治地之内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爹爹,月儿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语,倘若要是不给这些手握大权的一地主官加上一丁点的枷锁。 那么,他们的心中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忌惮之心,更不会有任何的敬畏之心,这样的官员与脱缰的野马无异。 野马脱缰了,乱的只是一时或者一地。 可是,官员要是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没有了丝毫的忌惮之心,那可就要变成大乱了。 为了避免这些官员们滋生出一种反正是天高皇帝远,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这种念头。 所以,必须要设立都护府对他们进行监督才行。」 听着小可爱语气肯定的回答,柳明志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双眸微眯的看了一眼正在吃着葡萄的小可爱。 「月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一地都护府大小主官们手里的权利太大了,同样也是一种不小的弊端啊!」 小可爱闻言,立即咽下了口中的葡萄:「老爹,你说的一点太对了,一旦都护府主官手里的权利太大了,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弊端。 都护府的权利太大了,很容易会发生那种拥兵自重,不遵从朝廷号令的情况。 为了防止万一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老爹你也就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限制都护府主官的权利。 老爹你可以用跟月儿我方才所说的那种对待大食,天竺两国的官员一样的办法,去限制都护府大小官员的部分权利。 比如,只是赋予他们节制辖下所有官员的权利,却不赋予他们自行调动兵马的权利。 至于该如何施行这一点,月儿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还是老爹你慢慢的考虑好了。 除此之外,老爹你还要多设立几个都护府,然后让他们彼此之间互相节制,互相监督各自的政绩。 用一句通俗的话语来说, 那就是肉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小可爱的话音一落,望着正在吃着苹果的自家老爹轻轻地揪下了一颗葡萄。 旋即,她笑嘻嘻的眯着双眸把捏在纤纤玉指之间的葡萄随意的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嘻嘻嘻,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监督,互相督促。 上官掌控着治下所有官员升迁贬谪的权利,却无法仰仗自己手里的权利,直接控制着下官的生杀大权。 下官掌握着监督着上官的施行政令,颁发新政的权利,却不得擅自干涉上官的手里的权利。 上官掌控着下官,下官却拥有着直接告御状的权利。 下官监督者上官,缺不能干涉上官,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上书朝政进行裁决。 简而言之,让手握重权的上官,不得掌控擅自调动兵马的权利,让下面可以请求调动兵马的下官,又在上官的节制之下。 与此同时,掌控着兵权的西征将领们,又要受到当地都护府大小官员,还有各地主官们的节制。 三者之间,互相配合,互相节制,谁也别想着独揽所有的大权。 这样一来,只要不会突然发生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 大食和天竺两国境内的民生吏治,自然也就可以最大程度的平定安稳下去了。 在此期间,老爹你也就可以放心的派人去教导两国境内的百姓们,逐渐的去臣服我大龙天朝的王化了。」 听完了小可爱的这一番有理有据,利弊分明的长篇大论之后,柳明志直接探着身体把手里才吃了一半的苹果一把塞到了任清蕊的手里。 紧接着,他瞬间眉开眼笑的看着小可爱抬起双手用力的鼓掌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鼓掌声,柳大少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精彩呀,当真是精彩啊!」 柳大少口中爽朗的笑声一落,侧身重新拿起了刚才塞在了任清蕊玉手里的一半苹果吃了一小口。 「月儿。」 「哎,老爹?」 「月儿,为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小可爱神色微微一怔,直接拿下了快要送到红唇边的葡萄。 「啊?什么问题呀?」 柳明志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小可爱,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苹果。 「月儿,以你对你的大哥和二哥,还有成乾这小子的了解。 你觉得你大哥他们兄弟三个人,能够说出来跟丫头你一样的这般精彩绝伦,妙不可言的回答吗?」 听着自家老爹这一句似有深意的问题,小可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俏脸之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 随即,小可爱屈指扣着自己的鼻尖,语无伦次的哼唧了起来。 「呃!这个,这个,那什么!那什么!」 见到小可爱哼哼唧唧的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柳大少随手一提自己的衣摆,乐呵呵侧身坐在了任清蕊所坐的椅子的扶手上面。 「呵呵呵,臭丫头,那什么呀?你倒是继续说呀?」 小可爱看到自家老爹一脸笑容的模样,眼角抽搐的砸吧了几下自己的娇艳欲滴的樱唇。 「说……说什么呀?」 「不知道说什么?」 「嗯嗯嗯,没错,我说什么呀?」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的神色变化,笑吟吟的吃了一小口苹果。 「呵呵呵,臭丫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应该跟为父我说些什么事情。」 小可爱捏着双指间的葡萄沉默了 片刻之后,突然一个箭步的走到了柳大少身前。 然后,她直接捏着双指间的葡萄,一把塞到了自家老爹的嘴里。 「好爹爹,本姑娘我什么都说不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爹爹,这葡萄吃起来酸甜可口,别提有多么的美味了。」 小可爱说着说着,一连着揪下了好几个葡萄,不停的朝着柳大少的口中塞去。 「好爹爹,快张嘴,啊!啊!啊! 多吃点,多吃点。」 「唔唔唔,够了,够了。」 「不够,不够,多吃点,多吃点。」 「咳咳咳,停停停,咳咳,臭丫头你这是想要噎死为父我吗?」 「哎呀,好爹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月儿听着好伤心呀。 这些葡萄吃起来如此的美味,月儿我自己都不舍得多吃,却想要老爹你多吃一点,这明明是在孝顺你好不好?」 小可爱言语之间,根本就不看柳大少的反应,纤纤玉指不停的揪着手里的葡萄柳大少的嘴里塞去。 「好爹爹,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吭哧,咳咳,咳咳咳。」 柳大少口中鼓囊囊的闷咳了几声后,见到小可爱还想要往自己的嘴里塞着葡萄,连忙起身朝着旁边躲闪了过去。 「咕嘟,唔唔唔,吭哧,咳咳咳,呼!呼!」 柳明志强行咽下了被塞了一嘴的葡萄,张着嘴巴大口的喘息了两口气之后,立即冲着小可爱摆了摆手。 「臭丫头,你是想要噎死为父我吗?」 看到自家老爹被噎的脸色有些涨红的模样,小可爱紧咬着着自己的牙关,强忍着笑意的揪下一颗葡萄追了上去。 「哎呀,好爹爹,月儿我这是孝敬你呀。 来来来,快张嘴,快张嘴,啊啊啊!」 柳明志看着朝着自己追来的小可爱,连忙小跑着躲在了任清蕊的身后,然后,他立即睁大双眼朝着小可爱瞪去。 「臭丫头,停停停,你少给为父我在这里插科打诨。 你别以为你爹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就你的那点小心思,你觉得你能瞒得住为父我的双眼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故意这个样子,为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看着还想冲着自己追来的小可爱,径直扬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比划了一下。 「臭丫头,来来来,你过来,你过来。」 看到自家老爹忽的扬起了自己的手掌,小可爱瞬间神色一慌,直接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自己正在追赶着的步伐。 「你!你!臭老爹,你这可就没有意思了呀!」 任清蕊看到围着自己转悠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的父女二人,神色古怪的仰着玉颈左右扫视了一下身边的父女二人。 「大果果,月儿,那啥子,要不我先去前殿或者是殿外转一转?」 听到任清蕊这么一说,柳大少父女俩彼此之间本能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行!」 「不行!」 任清蕊看到了父女二人的反应,神色怪异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大果果,月儿,你们父女俩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呀?」 任清蕊此言一出,小可爱没等自家老爹有所反应,马上伸手扯着任清蕊的衣袖屈膝委屈吧啦蹲了下来。 「清蕊姨母,好姨母,月儿我就是想让爹爹他多吃一些说过而已。 好姨母,你说说,你说说月儿做的有错吗?」 「呃!好像是没有错!」 「嗯嗯嗯,清蕊姨母你也认为月儿做的没错对吧? 可是呢!月儿的臭老爹他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任清蕊看到小可爱满是委屈之色的表情,本能的仰着玉颈朝着自家心上人看了过去。 「大果果?」 「吁。」 柳明志轻吁了一口气,抬手在任清蕊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以后,目不转睛的朝着一脸委屈之意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臭丫头,因为你清蕊姨母待在身边的缘故,为父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 你可以在你的清蕊姨母面前,跟为父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你觉得你的清蕊姨母她又能够护得了你多长的时间呢?」 听到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小可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柳大少气鼓鼓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老爹,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柳大少看着气鼓鼓的小可爱,轻笑着又一次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 「月儿,为父我觉得,咱们俩完全可以好好的聊一聊关于后继之君的话题。」 小可爱闻言,娇躯猛然颤栗了一下后,一把将手里的那一串所剩不多的葡萄直接塞到了任清蕊的手里。 紧接着,她不等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有所反应,提起自己的裙摆拔腿就朝着后殿的殿外飞奔而去。 然而,小可爱才刚刚跑了几步之后,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个转身跑到了几步外的桌案旁边。 旋即,她一把抄起了桌子上面的几本文书后,继续朝着殿门外飞奔而去。 小可爱抓着手里的文书一边跑着,口中还一边的娇声的吆喝着。 「老爹,清蕊姨母,你们继续聊天,月儿我就先回去了。」 任清蕊听着小可爱的话语声,顿时回过了神来。 她低眸瞄了一眼手里的小半串葡萄,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急忙朝着小可爱追了上去。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争气 「月儿,月儿,你跑什么呀?」 小可爱听到身后传来的任清蕊娇柔的呼喊声,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脚步反而越来越快了。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娇声回应道:「清蕊姨母,我的好姨母,那什么,你先陪着月儿的臭老爹聊天吧。 月儿之前喝了那么多的酒水和茶水,现在特别的内急,几乎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急需要马上赶去茅房方便一下。 好姨母,月儿先去茅房方便了,你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听着小可爱的回答之言,任清蕊神色微微一愣后,莲足不停地继续冲着小可爱追了上去。 「月儿,月儿。」 「好姨母,真的不用送了,你请留步。」 「哎哎哎,月儿,月儿你等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只不过,小可爱根本就不理会任清蕊的话语,飞一般的跑出了后殿的殿门。 任清蕊见此情形,也只好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柳明志看着小可爱和任清蕊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神色古怪的挑了一下眉头,从椅子上起身后同样朝着后殿外走去。 任清蕊小跑着追出了殿门以后,看着前方小可爱急匆匆的身影再次柔声呼喊了一声。 「月儿。」 「好姨母,月儿现在非常的内急,真的快要憋不住了,你真的不用送了。」 「哎呀,月儿,姨母没有想要送你,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一声,在殿门左边新搭建的小木屋里有用来方便的痰盂。 月儿你现在要是真的特别急的话,直接去里面方便也就可以了,不用强忍着内急跑去远地方的茅房了。」 小可爱听到了来自任清蕊的提醒之言,虽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但却一脸诧异之色的本能地娇声反问了一声。 「啊?小木屋?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我怎么不知道外面有个小木屋啊?」 「月儿,这是你爹爹他下午才带着人搭建好的,你那个时候出去闲逛了,当然是不知道了。 所以,月儿现在要是特别急的话,直接去里面方便也就是了。」 「呃,那什么,好姨母呀,用来方便的小木屋是下午才刚刚建好的。 月儿我又没有进去过,也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现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我要是再给碰到了就不好了。 所以呀,我还是加快脚步赶去远处我熟悉的茅房解决一下内急更好一些。 反正也不是特别的远,这么一点距离月儿我还是能憋的住的。 好姨母,你留步,月儿先离开了,咱们明天再会。」 随着小可爱的清脆悦耳的话音一落,正当任清蕊想要开口回应之际,殿中突然响起了柳大少爽朗地说话声。 「臭丫头,你给老子我站住!」 此刻,已经飞奔到了殿门之内,只差三两步就可以跑宫殿的小可爱,听到了自家臭老爹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完全出于本能的直接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当小可爱反应过来了之后,瞬间一脸懊悔之意的抬起玉手在自己的俏脸之上轻轻地抽了一下。 「柳落月呀柳落月,你可真是不争气呀,让你站住你就站住啊?」 柳明志笑吟吟地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不疾不徐的直奔站在殿门内的小可爱走了过去。 任清蕊见状,急忙提起自己的裙摆跟了上去。 「大果果,月儿现在内急,有什么事情你等到她方便完了以后再说也不迟呀?」 「傻蕊儿,这个臭丫头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呀? 这丫头现在要是真的内急的话,你觉得她会选择舍近而 求远吗? 换做是你,你会这样吗?」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后,顿时恍然大悟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柳明志走到了小可爱的身边之时,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然后脚步不停地继续朝着殿门外走去。 「臭丫头,明明出了殿门以后就可以马上方便了,你却非要舍近而求远地赶去远处的茅房。 你现在要是真的特别内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你觉得这种情况合理吗?」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毫不留情的就拆穿了自己的谎言,顿时垂头丧气的憋着樱唇朝着柳大少跟了上去。 任清蕊瞄了一眼已经走出了宫殿,步入了皎洁月光之中的心上人,莲步款款朝着小可爱凑了过去。 「好你臭月儿,咱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好,你居然连我都骗了。」 「哎呀,好姨母,月儿我有我的难处,我也不是要故意骗你的,而我是真的不想与臭老爹他谈论那个话题。 姨母呀,那可是关于后继之君的话题,月儿我能不马上逃跑吗?」 任清蕊感受到小可爱的话语之中那满是无奈之意的语气,侧目看了一眼前方已经停下了脚步的心上人,也算是理解了小可爱的难处了。 是呀,关于那个话题,谁敢轻易的涉及进去呢? 月儿她除了选择这种故意找借口逃跑的办法之外,估计也没有其它的一些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任清蕊想到了这里,绝色娇颜之上瞬间充满了愧疚之色。 「月儿,抱歉,真的是抱歉。 姨母刚才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要是早一点反应了过来,肯定就不会一路的追赶出来了。」 听着任清蕊语气之中充满了歉意的话语,小可爱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清蕊姨母,你不用内疚的,这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臭老爹他要是不想放过月儿的话,姨母你追不追出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呃!这个!好吧!」 小可爱二人说话间,联袂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臭老爹。」 「大果果。」 柳明志闻声,径直收回了正在凝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的目光,轻笑着侧身看向了站在一起的任清蕊,小可爱二人。 「臭丫头,早点回去歇着吧,路上慢一点,注意一点脚下。」 柳大少此言一出,小可爱的脸色瞬间一喜,本能的抬起莲足急忙向前走去。 「嗯嗯嗯,多谢老爹,那月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然而,小可爱才刚走了几步之后,突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连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脸惊愕之意的回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老爹,你说什么?你让我回去休息?」 看到小可爱一脸惊愕的反应,柳明志轻笑着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呵呵呵,对呀,为父让你早一点回去歇着。 傻丫头,你爹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清楚你如此行事,纯粹就是不想与我探讨探讨那个话题罢了。 既然你实在不想与为父我讨论那个话题,我又何必要强迫你呢?」 听完了自家老爹的回答,小可爱的脸色顿时一僵,唇角不由自主地的抽搐了几下。 「你!你!臭老爹,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也没有打算再强迫月儿跟你继续讨论关于后继之君的问题。 那那!那那那!那老爹你还追出来干什么呀?」 柳大少看到小可爱满脸疑惑的表情,一个箭步来到了小可爱的身边,举 起手在她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下。 头上吃痛,小可爱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哎呀,臭老爹,你打***什么呀?」 「你个臭丫头,前殿之中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为父我要不是担心你个臭丫头走的太急了,一不小心给摔倒了,你觉得我会跟着出来吗?」 「啊?」 「臭丫头,啊什么呀啊?啊你个大头鬼呀。 滚滚滚,早点滚回去自己的住处歇着吧。 时间不早了,为父要也要洗漱休息了。」 小可爱坚信将信将疑的看着柳大少,抬起莲足向前走了两小步。 「好爹爹,那月儿我可真的回去休息啦?」 「滚滚滚,马上从为父我的眼前消失。」 小可爱看到了自家老爹真的没有拦着自己离开的意思,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确定了柳大少真的不会再强迫自己探讨那个话题了以后,她反而不着急离开了。 「嘿嘿嘿,呼!」 小可爱笑嘻嘻地吐了一口长气,当场一个转身走到了任清蕊的身边。 「清蕊姨母。」 任清蕊看着笑颜如花的小可爱,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月儿,怎么了?」 小可爱笑眼盈盈的伸手揽住了任清蕊的手臂,抬起另一只修长的玉臂指了指夜空中的那一轮挥洒着清辉的明月。 「好姨母,这长夜漫漫的,想来应该不止月儿我一个人无心睡眠吧? 如果清蕊姨母你要是也睡不着的话,不如咱们就从殿中搬出来两个躺椅。 然后,咱们两个一边赏月,一边谈天说地。 好姨母,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听到了小可爱的提议,任清蕊瞬间有些意动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小可爱的建议,而是轻轻地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小可爱的提议,的确令自己非常的心动。 她并不否认,自己非常的想要同意小可爱的提议。 可是呢,相比陪着小可爱躺在摇椅之上一起赏月,一起谈天说地,她更希望陪着自己的心上人。 只要可以陪在心上人的身边,欣赏月色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当然了,若是柳明志可以陪着自己和小可爱一起赏月,那就再好不过了。 任清蕊静静地看着柳明志,心里面如是想到。 柳明志感受到了佳人的眼神,轻轻地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笑眯眯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要不为父我也陪着你一起赏月啊?」 小可爱闻言,立即笑颜如花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可以呀,当然可以呀! 好爹爹你能陪着清蕊姨母我们俩一起赏月,月儿求之不得呢!」 「哎呦喂,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正如你刚才所言,这长夜漫漫的,无心睡眠。 这长夜漫漫的,为父我以为咱们在赏月的闲暇之余,正好可以抽空谈论谈论一下后继之君的话题。 月儿,你以为呢?」 柳大少此言一出,小可爱绝色俏脸之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旋即,她忙不吝的一把松开了揽着任清蕊修长藕臂的玉手,握着拳头比划了一下。 「好姨母,你可要努力了,争取早一点让月儿还得姨母二字变成了姨娘二字,月儿看好你呦。」 小可爱的话语一出,任清蕊的俏脸刷的一红。 她又不是那种关于儿女情长之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小可爱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小可爱看着俏脸忽然就染上了一层红晕的任清蕊,也不等她开口说话,直接提起裙摆拔腿就跑。 「好姨母,你可一定要努力呀,争取早点给月儿我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任清蕊回过神来以后,急忙朝着小可爱飞奔而去的倩影望了过去。 「月儿。」 「好姨母,晚安咯,咱们明天再见。」 等到小可爱的身影映着月色彻底的消失不见之后,任清蕊美眸含羞的转身看向了旁边的心上人。 「大……大果果。」 柳明志闻声,同样收回了目送着小可爱身影远去的目光,神色惆怅不已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明明是一个比一个有能力,一个比一个争气。 可是,一个个的却非要装的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这群混账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为本少爷我分忧啊? 难道,真的要等到了本少爷我一个人身心俱疲,殚精竭虑的扛到人生中的最后那一天时间的时候。 这些小兔崽子们,才能够真正的肩负起大龙这十万里江山的重任吗?」 柳明志的这一番充满了感叹之意的话语一落,急忙扯着腰带飞一般的朝着不远处的小木屋跑了过去。 「哎呦我去,哎呦呦,可憋死本少爷我了。」 「唉,大果果?」 「呵呵呵,蕊儿呀,为兄我才是真的憋不住了啊! 好蕊儿,为兄我先去方便一下。 时间不早了,你马上去让人送来洗漱所用的热水吧!」 柳大少说话之间,掀开衣摆直接钻进了小木屋里面。 紧接着,木屋之中便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哗啦声。 任清蕊听着木屋中传来的那哗啦啦作响的动静,俏脸绯红的收回了自己目光。 「哎,妹儿晓得了,妹儿马上就去吩咐。」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把你怎么了 殿外,月朗星稀,晚风轻拂。 宫殿外的墙角处,时不时的会响起几声不知名虫儿的鸣叫声。 后殿之中,几盏烛火摇曳生辉,将整个后殿映照的一片通明。 柳明志沐浴洗漱了一番以后,便半躺在了任清蕊重新整理过的床榻之上,随手从床头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只不过,此时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书中的内容上面,而是眉头微凝的盯着桌案上的一张烛火怔怔出神的发呆着。 至于他的心里面现在正思考着什么事情,也唯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了。 任清蕊不着寸缕的曼妙身姿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之上,玉手之中拿起一把轻罗小扇,轻轻地扇干了自己三千青丝上面残存的一些水迹。 随即,她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轻罗小扇,先是对着梳妆镜盘好了自己的乌黑秀发,然后缓缓地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的直奔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佳人穿上了一件薄弱蝉翼的轻薄亵衣,浅笑嫣然的朝着前方的床榻走去。 当她看到了自家心上人此刻虽然手捧着一本书籍,但是目光却凝视着桌案上的烛火怔怔出神的模样,国色天香的容颜之上的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之后,侧身轻轻地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之上。 “大果果,想什么事情呢?” 只可惜,伴随着佳人清脆悦耳,娇柔婉转的询问声,柳大少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双眸仍然凝视着桌案上摇曳的烛火怔怔发呆。 见此情形,任清蕊习惯性的再次轻喊了一声。 “大果果?” “大果果?” “大果果!” 任清蕊一连着喊了一声,一声的声音比一声重。 直到她加重语气喊出了最后一声之后,柳大少这才骤然从发呆中回过了神来。 “啊?啊!蕊儿,怎么了?” 任清蕊轻轻地褪去了一双白嫩莲足之上沐浴之时所穿的木屐以后,抬起手臂撑开了柳大少的腰间。 随即,她凹凸有致,玲珑曼妙娇躯直接一软,半边身子直接依偎在了心上人的身上。 “没咋过,妹儿刚才问你,你一直愣愣发呆的想什么呢!” 听到佳人的问题,柳明志随手放下了手里的书本,看着眼前的绝色人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呼,也没有想什么事情,为兄我就是在考虑,将来等到我老了以后把皇位传给谁更合适一些。” 柳大少的这一番言辞一出口,任清蕊瞬间娇躯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绝色盛颜之上的笑颜亦是陡然僵硬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总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小可爱之前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助了。 更是能够理解,小可爱她为什么要拔腿就跑了。 一出口就上关于皇位传承,后继之君的话题,这还怎么可以继续愉快的闲聊下去撒? 关于这样的话题,谁敢去接撒? 任清蕊经过了短暂的愣神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她眼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咕嘟。” 现如今,任清蕊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跟小可爱之前一样,马上起身拔腿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可是,关键的问题来了,就自己现在这种只穿了一身薄弱蝉翼的贴身衣物的这种情况,自己应该往哪里去跑撒? 要知道,王宫中的巡逻将士们可是过了一队又一对呀! 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要是直接拔腿跑了出去,万一要是遇到了正在巡逻的将士们,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任清蕊心思急转的用碎玉般的贝齿轻咬了一下自己娇艳欲滴,忽的倾着柳腰颔首在柳大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顷刻之间,她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挺着纤细的柳腰直接略过柳大少翻身到了床榻内侧。 紧接着,在柳大少有些惊愕的目光之中,她一把扯起了旁边的蚕丝锦被,整个人直接缩进了被窝里面。 任清蕊的这一番流畅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看的柳大少一愣一愣的。 “大果果,那啥子,那啥子。 妹儿我帮你踩了一下午的木材,累的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大果果,天色黑了好久了,妹儿我就先休息了撒。 你也早一点熄灯休息,晚安!” 柳明志反应过来之后,神色古怪的探身朝着佳人看了过去。 “蕊儿,你可不要忘了,先前你可是还兴致勃勃的跟月儿这个臭丫头商量着要一起赏月的事情的。 这才多长的时间,你突然就又累又困了?” 任清蕊回头瞄了一眼正探身俯视着自己的柳大少,连忙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蚕丝锦被。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那只不过是跟月儿随意的客套一番罢了,你咋过还能当真撒? 大果果,就这么说了,妹儿先休息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不顾柳大少有所反应,直接闭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 “大果果,晚安,晚安撒。” 柳明志见到任清蕊这样的反应,眼神古怪的默然了一下后,神色有些唏嘘的点了点头。 “好吧,早点休息吧。” 柳大少话音一落,抬手对着桌案上的几盏烛火屈指连弹了几下,一道道无形的劲风划过。 眨眼之间,后殿中就马上昏暗了下来。 唯有几率透着小窗口而入的皎洁月光,还给殿中保留着些许的光亮。 过了许久后。 本来呼吸均匀的任清蕊忽然扯开被子翻了个身,睁开双眸看向了睡在旁边的心上人。 “大果果,妹儿睡不着,咱们聊聊天撒?” “呵呵呵,臭丫头,你刚才不是又困又累吗?现在怎么又睡不着了?” “哎呀,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反正妹儿我现在是睡不着了,想跟你一起聊聊天了。” “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想跟为兄聊聊天,那就一起聊一聊呗。 蕊儿,你说吧,想跟为兄我聊些什么事情。” 任清蕊略微沉默了一下后,立即倾着柳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只要是不聊关于太子储君,还有后继之君的这两个话题之外,其它的聊什么事情都可以! 你想要聊什么事情,妹儿我就陪着你聊什么事情。” “呃!丫头,要不这样吧,你来找话题。 你想要跟为兄我聊什么话题,咱们就聊什么话题。” “嗯?真的?大果果你确定撒?” “哈哈哈,确定,当然确定了。 无论是什么话题,为兄都可以陪你聊一聊。” 任清蕊美眸轻转的默然了片刻之后,微微抬起自己肤若凝脂的修长玉臂放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轻轻地游走了起来。 “大果果,要不咱们两个就聊一聊月儿离开之前所说的那个问题撒?” “啊?月儿这丫头离开之前的问题?” “嗯嗯嗯,对的撒?” “什么问题呀?” 任清蕊微微挺起杨柳细腰,檀口微启的冲着柳大少的面庞轻轻地吹了一口香气。 “大果果,就是蕊儿我这个好姨母,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她的好姨娘的问题呀! 说起来姨母和姨母这两个称呼,仅仅只有一字之差罢了。 可是,若是真的仔仔细细的深究起来,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字之差,其中的区别可就是天差地别啊! 大果果,要不你现在就跟妹儿我聊一聊,妹儿我这个月儿的好姨母,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她的好姨娘?” 听着佳人娇声细语的所问的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柳大少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心神亦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一下。 “呃!蕊儿呀,这个!这个!” “哦?好果果,这个啥子撒?” “呃!呃!呃!那什么,那什么!” “好果果,那啥子撒?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没有必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柳明志神色纠结的砸吧了几下嘴唇,趁着透窗而入的皎洁月色,神色窘迫的看着紧紧地依偎着自己怀里的绝色人儿闷声轻咳了几下。 “嗯哼,咳咳咳,蕊儿,为兄我现在要是告诉你,我现在突然也又困又累的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你相信吗?” 任清蕊嫣然一笑,银牙轻咬的直接施展出二指禅神功,一把揪住了柳腰腰间的软肉用力的扭动了两下。 “好果果,你觉得妹儿我会相信吗?” 伴随着几人的话语,柳大少顿时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哎呦呦。” 听着心上人的吸气声,任清蕊直接松开了纤纤玉指间的软肉,然后立即抬起浑圆修长的玉腿搭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大果果,跟妹儿我讲一讲你和韵姐姐,还有姐姐们之间发生的那些往事吧?” 见到任清蕊突然主动的扯开了话题,柳大少揉着腰间软肉的动作忽的一顿,登时神色诧异的看向了怀中的佳人。 “嗯?什么?” “咋过?连你和诸位姐姐们之间的发生的感情之事也不能说的撒?” 柳明志听着佳人娇嗔不易的语气,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为兄我和你的众位姐姐们之间的感情之事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蕊儿,你想听关于为兄我与你哪一位好姐姐的事情呀?” “依次排列,按照先后的顺序挨个的讲呗。” “你说什么?按照顺序挨个的讲?” “咋过,不行撒?” “哎呦喂,蕊儿呀,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主要是为兄我要是给你按照顺序挨个的说上一遍,我就算是给你说上一整夜,直到天亮也说不完啊!” “哎呀,大果果你的脑子是不是瓜撒? 妹儿我也没有说要让你给我一次性的讲完呀,当然是讲到了哪里就到哪里了撒。 今天夜里讲不完,那就明天再慢慢的讲,以后再慢慢地讲,直到彻底的讲完了那一天撒?” “呃!呵呵呵,好吧,为兄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为兄我就先给你说一说我和你薇儿姐姐之间的故事。” “啥子?先说大果果你和薇儿姐姐之间的故事?不是应该先说你和韵姐姐之间的故事吗?” “呵呵呵,傻蕊儿,我和你薇儿姐姐我们俩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为兄我认识你的薇儿姐姐远在你的韵儿姐姐之前,倘若是按照顺序挨个的来讲,我自然是要先说她了, 蕊儿,关于为兄我和你诸位好姐姐之间的那些往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呀?” “嗯嗯,回大果果,妹儿是晓得的。 可是,韵姐姐她乃是大果果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妹儿我下意识的就……就以为…… 大果果,你应该能够妹儿我的意思。”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笑着揽住了佳人冰肌雪肤,细腻柔嫩的香肩。 “呵呵呵,傻蕊儿,在为兄的心里,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事情。 在为兄我的心里,你的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云舒姐姐,她们姐妹们每一个人,全都是为兄我的妻子。 至于那些达官显贵之家,还有名门望族的家中所说的妻妾之分,或者是嫡庶之别,在为兄我的这里根本就不管用。”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这一番听起来十分的平淡,可是却又掷地有声的话语,本能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大果果,妹儿错了,妹儿错了,是妹儿我想的太过狭隘了。 大果果,你继续跟我说你个薇儿姐姐之间的事情吧。” 柳明志轻轻地翻了个身,伸手握着佳细腻白嫩的柔荑轻轻地把玩了起来。 “蕊儿,按照为兄我现在的年龄来说,我与你薇儿姐姐之间的往事还要从三十八年之前说起。 那个时候,为兄我……” 随着柳大少平淡柔和的话语声,几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在柳大少的讲述中渐渐地呈现在了任清蕊的眼前。 王宫之中,柳大少神色唏嘘的为佳人讲述着几十年前的往事。 与此同时,在王城之中奔波了一圈以后得克里伊可,提着手里的包袱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了。 “爹爹,娘亲,大哥,大嫂,我回来了。” 克里伊可的话语声刚一落下,院落里马上就有几道身影急匆匆的冲着她迎了上来。 “我的天呢,乖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伊可,伊可,为娘的好女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要是再晚一点回来,你爹他可就要让你的大哥带着下人去王宫里面找你了。” “小妹,你知不知道大哥我都担心死你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 “小妹,你终于回来了。 爹爹,娘亲,夫君,小妹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院落里一路迎来的几道身影,正是克里伊可的父母克里奇和阿米娜,还有她的大哥和大嫂几个人。 克里伊可看到急匆匆的跑到了自己身前的父母,还有大哥和大嫂几人,脸色瞬间变得惊愕了起来。 正当她准备开口回话之际,她的娘亲阿米娜骤然惊呼了一声。 “天呢!伊可,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乖女儿,你大哥所说的那个柳公子,他把你给怎么了?他把你给怎么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误会 克里伊可看到自家娘亲一惊一乍的反应,听着她语气充满了慌乱之意的问题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没有怎么,没有怎么呀!柳公子他没有把我给没怎么了呀!” 听到自己女儿的回答之后,阿米娜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克里伊可的身前,神色紧张不已的抬起双手一把扯住了克里伊可双臂上的衣袖。 “傻女儿,你别骗我,你要跟为娘我说实话呀! 你大哥他所说的那位柳公子他要是没有把你怎么了,你的身上怎么会穿着这么一身来自大龙的衣裳? 为娘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下午出门去找你大哥和大嫂的时候,你的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这一身衣裳。” 阿米娜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以后,克里奇三人的脸色皆是瞬间大变,不约而同地纷纷朝着克里伊可围了上来。 克里奇眉头微皱了上下了打量了一下自己女儿身上的一身衣裳之后,急忙转头看向了阿米娜。 “夫人,你确定吗?你确定伊可她出门之前身上穿的衣裳不是现在这一身衣裳吗?” 与此同时,克里伊可的大哥克里米蒙同样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物之后,双目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回忆之色。 顷刻间,克里米蒙脸上的神色瞬间变的阴晴不定了起来。 阿米娜听到自家老爷的询问,眼神担忧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一身华丽衣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回老爷话,妾身确定,非常的确定。 咱们女儿她上午出门之前,身上穿着明明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现在却变成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裳了。 这两身衣裳的颜色差别如此之大,妾身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错呢!” 听完了自己夫人十分坚定的话语,克里奇顿时身体一震,本来微皱着的眉头瞬间变的紧皱了起来。 克里伊可听着自己爹爹和娘亲之间的对话,又看了看他们二老一变再变的脸色,根本不用思考,马上就明白他们俩这是误会柳公子了。 不不不,应该说是柳小姐才对。 她一想到这里,立即就要给克里奇夫妇二人解释。 “爹,娘亲,你们听我解释,你们是误……” 只可惜,克里伊可想要解释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她的娘亲阿米娜就满脸复杂之色的开口打断了她才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语。 “伊可。” “哎,娘亲?” 阿米娜直接松开了克里伊可额衣袖,一把又攥住了克里伊可白嫩的纤纤玉手。 “伊可,我的乖女儿呀,你快点告诉为娘,那个姓柳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要是真的被那个姓柳的给欺负了,在王宫里面受到了什么样委屈了,你可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不告诉为娘啊! 咱们家现在的局势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不能让你就这样任人给欺负了呀。 好女儿,你快告诉为娘,你有没有受到欺负呀? 傻女儿,你快告诉为娘我呀!” 阿米娜的的话音一落,克里奇眉头紧皱抬起手一把搭在了母女二人的手背上面。 “伊可,你娘亲她说的没错。 咱们家的局面再怎么困难,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个姓柳给欺负了,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柳公子,柳公子。 柳,姓柳,这样的姓氏说明他十有八九乃是来自大龙天朝那边的人物。 而且,在你回来之前,你大哥他已经告诉我了,你今天上午才认识的那位柳公子与看守王宫的那些大龙将士们的关系十分的亲切。 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位柳公子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可是,他的身份就算是再怎么尊贵,起码也要讲道理吧? 伊可呀,为父我就是再怎么想要巴结大龙天朝的那些将领们,从而壮大咱们克里家族的势力。 我也绝对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给玷污了姑娘家的清白,却还要忍气吞声,低三下气的去给他们俯首献媚。 乖女儿,你不要害怕,你要是受委屈了,就大胆的讲出来。 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爹爹我都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为父我就不相信,王宫之中那么多的大龙将领,就没有一个讲道理的人了。” 克里伊可听着自己父母二人这一番关怀备至的话语,心里面顿时感动不已。 同时,她又神色有些无奈的忙不吝地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爹爹,娘亲你们真的误会了。 不但误会了,而且还想多了。” “傻女儿,为娘我误会什么呀误会。 你跟着你大哥所说的那位柳公子去了王宫之中待了那么久的一段时间,回到咱们家里之后居然连身上的衣裳都换了,你还说他没有欺负你。” 克里伊可深吸了一口气,俏脸之上满是无奈之意的轻轻地跺了一下自己的莲足。 “哎呀,爹爹,娘亲,你们能不能别打岔,先听说把话说完呀?” “伊可。” “乖女儿。” “小妹,你不要这样,爹爹和娘亲他们也是担心你。” “小妹,你大哥说的没错。” 克里伊可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抽出了被自己娘亲紧握着的一双玉手,神色无奈的又一次轻呼了一声。 “哎呀,停停停。爹爹,娘亲,大哥,大嫂,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呀!” 克里奇毕竟是是一家之主,心境方面自然要比阿米娜几人强上那么一些。 他看着自家乖女儿一脸无奈的表情,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看着克里伊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乖女儿,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对对对,乖女儿,你慢慢说。” 克里伊可檀口微张的吁了一口长气后,伸手牵着克里奇的手腕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房间走了过去。 “爹爹,娘亲,大哥,大嫂,咱们一直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事情。 走走走,咱们先回房间里去,然后我在跟你们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这,好吧。” “好好好,娘亲听你的。 米蒙,蒂妮娅,你们也一起跟上来。” “是。” “哎,来了。” 很快,克里伊可一行人就来到了灯火通明的正屋里面。 “爹爹,娘亲,你们请坐。” “好好好。” “大哥,大嫂,你们也请坐。” “一起坐,一起坐。” “小妹呀,你走了一路了,快坐下歇一歇。” 克里伊可见到几人全部坐定以后,一把扯下背在肩膀之上的包袱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面。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衣摆,轻轻地在身后的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爹爹,娘亲,大哥,大嫂,你们真的误会了,柳公子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不不不,应该说是柳小姐她真的没有欺负我!” 听到克里伊可说出了柳小姐三个字以后,克里奇几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 “嗯?什么?” “什么?柳小姐?” “小妹,你说什么呢?什么柳小姐呀?” “柳小姐?不是柳公子吗?” 见到克里奇几人惊讶不已的反应,克里伊可抬起一双玉臂撑在了桌案之上,神色遗憾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和大嫂,伊可我比你们之中任何一人都希望柳公子他真的是柳公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柳公子已经变成了柳小姐了。” 克里奇听着自家女儿的回答,顿时一头雾水的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柳公子变成了柳小姐了?伊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米娜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挺直了身体。 “乖女儿,你该不会是说,是说你今天上午才认识的柳公子,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吧?” 克里米蒙听到自家娘亲所说的这句话语,顿时连忙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眼神古怪的看向了克里伊可。 “小妹,那什么,不会真的被咱们娘亲她说中了吧? 莫非你今天认识的那位柳公子他真的跟你一样,真的也是一个女儿家?” “伊可?这?” “小妹?” 克里伊可克里奇几人瞬间全都变的惊疑不定的神情,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后,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嗯嗯,就是这样子的。 娘亲,你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孩儿我认识的那位柳公子她就是一个女儿家。” 听着克里伊可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回答,克里奇,克里米蒙几人纷纷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这个,这个。” “嘶,女儿家,是女儿家?” “柳小姐?这这这,这这这。” “柳公子变成了柳小姐,不得不说这种情况还真是够离奇的啊!” “嗯嗯嗯,确实挺离奇的,倘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一下子就相信了这么离奇的事情。 怎奈何,这种离奇的事情却偏偏是伊可我亲眼所见。 当我亲眼目睹了柳公子变成了柳小姐的所有过程以后,事实就摆在了眼前,伊可我是不相信也不行呀!” 克里奇看着自家女儿失落不已的表情,立即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即,他强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后,直接提起桌案上茶壶倒上了几杯尚且温热的茶水。 “伊可,你和那位柳公子,嗯哼,咳咳咳。 你可那位柳小姐,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克里伊可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后,蛾眉微蹙的轻吁了一口气。 “回爹爹,是这个样子的。 孩儿我听从你的吩咐,带着几个仆人前去咱们家商铺去找大哥……” 克里伊可轻转着手里的茶杯,轻声细语的将自己从与小可爱最初相识的事情,再到从王宫的宫门外分别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跟自己的家人娓娓道来。 “最终,当孩儿我送别了那两个奉命护送着我回来的大龙将士以后,我就回到了咱们家里来了。 然后,就是我回到了家里之后,咱们一家人之间的情况了。” 听完了克里伊可的一番解释以后,阿米娜几人登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哎呀,若非是伊可你亲口所说,为娘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 眨眼的功夫,柳公子就变成了柳小姐。 这这这,这让为娘我该说些什么为好呢!” “爹爹,所以呀,柳小姐她与孩儿我一样都是一个女儿家。 我们俩都是一样的女儿家,她能把我给怎么样呢吗?” “傻女儿,为父和你的娘亲,还有你的大哥和阿嫂,我们也是因为太过担心你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 克里伊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握住了克里奇的大手。 “爹爹,都是孩儿不好我让你们担心了。” 克里奇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手握着克里伊可的手背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嗨,傻女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为父我辛苦奔波了大半辈子,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全都是为了咱们的家族更的强盛,为了你们兄弟姐妹们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要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人还有下面的孩子们生活的安然无恙,你爹我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爹爹,孩儿有些事情还没有说完呢。” “哦?还有很忙事情呀?” “爹爹,是这个样子。 爹爹,你知道吗? 你之前所说的那一位一直令你念念不忘的来自大龙天朝的贵人,正是柳小姐她的父亲。” 克里奇听到克里伊可这么一说,顿时蹭的一下从凳子之上站了起来。 “什么?伊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到自家老爹的反应,克里伊可也急忙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爹爹,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并没有听错。 伊可现在再重新告诉你一遍,那位一直令你念念不忘的大龙贵人,正是柳小姐她的父亲。 在王宫里的的时候,他让孩儿给你老人家带一句话。” 克里奇文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 “乖女儿,什么话?那位大龙贵人他让你给为父我带了什么话?” “回爹爹,柳小姐她的父亲告诉孩儿,等他忙完了自己的一些琐碎事情之后,就会找你前去王宫里见面的,”(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价值几何 克里奇听完了克里伊可的回答,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神色瞬间变的愈发的兴奋了起来。 紧接着,他神色兴奋不已地急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猛地一把抓了克里伊可的葱白柔嫩的手腕。 “乖女儿,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手腕陡然吃痛,克里伊可不由自主地蹙着蛾眉痛呼了一声。 “哎呀,爹爹你轻一点,你的手指甲抓疼我了。” 克里奇闻言,看到克里伊可突然地皱起了的眉头,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松开了自家乖女儿的手腕。 “乖女儿,抱歉,实在抱歉。 为父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乖女儿,来来来,为父给你吹一吹,吹一吹就好了。” 克里奇满脸赔笑的道歉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托着克里伊可的手背,一边弯着腰在自己女儿已经被抓红了的手腕上小口小口地吹着凉风。 “呼——呼——” 看到自家老爹紧张兮兮的模样,克里伊可随意地瞄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只见自己葱白细嫩的皓腕之上,已经被抓出了五道鲜红的指印,还有五个微微有些深陷的指甲印。 那几道泛红的指印倒是不算什么问题,主要那五个指甲印上其中有两个指甲痕已经有些破皮了。 克里伊可收回了自己的藕臂,屈指在自己手腕上的指甲痕上面轻抚了几下后,眼神嗔怪的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爹爹,你又该修指甲了。” 克里奇刚才自然有看到了克里伊可手腕上的情况了,听其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父我有空了马上就修干净了。 乖女儿,你快点再重新告诉爹爹一遍,那位大龙贵人他是怎么说的?” 看着自家老爹突然变的急切又期待的神色,克里伊可檀口微启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回爹爹话,柳小姐她的父亲告诉孩儿,等到忙完了自己的一些琐碎之事以后,就会派人来找你前去王宫里相见的。” 当克里伊神色认真地把话语重复了一遍之后,克里奇总算是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了。 随即,他张着嘴深呼吸了几口气,神色亢奋地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双手。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果然,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夫人,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为夫我选对了。” 见到自家老爷满是亢奋之意的神色,阿米娜浅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了,妾身看到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克里奇激动的心神逐渐的冷静下来之后,端起茶杯看向了自家乖女儿。 “伊可。” “哎,爹爹?” 克里奇浅尝了一口茶水,神色好奇的坐在了克里伊可旁边的凳子上面。 “乖女儿,那位柳先生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中,既然可以住在王宫里面的那种地方,就说明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你与那位柳小姐先后见面了两次,相处了小半天的时间了。 不知你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之时,那位柳小姐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身份,或者是说过她父亲的身份?” “回爹爹话,关于柳小姐她具体身份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告诉孩儿。 不过,不过。” “嗯?不过什么?” 看到自己老爹疑惑的表情,克里伊可脸色犹豫不决的蹙起了眉头。 此时,她的心里面充满了纠结之意,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之前在路过篝火堆之时所见到的那些情况说出来。 大帅,大帅。 如果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那些大龙将士们应该是这么称呼柳小姐她父亲的吧? “伊可,你没事吧?” “啊?回爹爹话,没事,我没事。 那什么,就是,就是……” 见到克里伊可神色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模样,克里奇心思急转地暗自沉吟了一下后,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过来。 自家女儿之所以会是这个反应,肯定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这个难言之隐的根本原因十有八九是与那位柳小姐,还有她的父亲柳先生有所关系。 克里奇想通了这一点后,连忙乐呵呵的对着克里伊可摆了摆手。 “乖女儿,为父我也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 有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方便告诉为父和你的娘亲,还有你的大哥和大嫂我们几人,那就不用说了。” “爹爹,我!” 克里奇轻然一笑,乐呵呵的太后拍了拍克里伊可的手臂。 “乖女儿,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为父我什么都明白。 有些事情既然不方便说出来,那还是不说出来的更好一些,说出来了反而可能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 为父我理解,为父我什么都理解。 乖女儿,关于这个问题,你就当做为父我压根就没有问过也就是了。 你不用解释,为父我也不好奇,咱们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克里伊可见到自家老爹三言两语之间就帮自己化解了难题,而且还帮自己找好了理由,顿时喜笑颜开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孩儿明白了,多谢爹爹。” “傻女儿,你爹我可不是那种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憨货。” “嘻嘻嘻,爹爹英明。” 克里奇微微颔首,立即转身朝着自己长子看了过去。 “米蒙。” “孩儿在。” “这两天的时间,你和你的二弟暂时先把商铺里面的生意交给其他人处理。 然后,你们兄弟俩马上一起去城中寻找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大小商队,全力以赴的跟他们打探一下消息。” “爹,打探什么方面的消息?” “孩子,你们跟那些商队打探一下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咱们这边都有些什么样的东西在大龙天朝那边比较受欢迎。 你们兄弟俩打听出了结果之后,马上派人去收购一批他们所说那些东西。 等到那位柳先生让为父我去见他的时候,我要把这些东西带着当做见面礼。” 克里奇话音一落,克里米蒙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好的,孩儿明白了,明天天一亮我便马上去六号商铺去找二弟。” “对了,这一次的东西可跟上午让你们送的那些水果不一样,你们兄弟俩一定要挑选那种质量最上乘的东西才行。 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全部都要是最上乘的东西。” “是,孩儿明白了,到时候孩儿和二弟一定会严格把关的。” 克里奇乐呵呵的轻吁了一口气,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米蒙,你现在马上去找奥尔,让他马上派人送过来一些酒菜,为父我要好好的喝上几杯。” “啊?送酒菜过来? 爹,咱们不是在太阳刚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吃过晚饭了吗? 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呀?你就又饿了?” 见到克里米蒙一脸诧异之色的反应,克里奇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混账东西,你爹我现在心情高兴,想要多喝几杯不行吗?” 克里米蒙脸色脸色一僵,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急忙朝着房间外跑去。 “孩儿懂了,爹你老人家稍等片刻,孩儿去去就回。” 蒂妮娅看着自家夫君飞奔而去的身影,浅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克里奇的身上。 “爹爹,你想要多喝几杯,身边得有人作陪才行呀,用不用儿媳我马上派人去把二弟和弟妹找回来?” 克里奇闻言,转头看了一下房间外的天色,轻轻地摆了摆头。 “不用了,夜色已经深了,想来拉德和莉莉娅他们夫妇俩还有几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 如此一来,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哎,儿媳知道了。” “对了,蒂妮娅,三个孩子睡着了吗?” “回爹爹话,早已经睡着了,要不儿媳马上去把他们三个喊起来。”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睡着了,那就让他们好好地休息吧。” “好的。” 在克里奇和蒂妮娅公媳二人说话间,阿米娜满脸好奇之色的牵着克里伊可的玉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乖女儿,来来来,快让为娘瞧一瞧你身上的这一身衣裳。” “哎呀,哎呀,娘亲你可得小心一点,这一身衣裳可是柳小姐她送给我的见面礼呢!” “臭丫头,你至于这个样子吗?你娘就是摸一摸布料而已,我还能给你摸坏了呀?” “哎呀,好娘亲,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蒂妮娅听着阿米娜母女俩的说话声,也立即站了起来,一脸好奇之色的朝着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小妹,来来来,让大嫂也看一看你身上的衣裳。” “大嫂,你看可以,摸也可以。 不过,你的动作可得轻一点,可不能给小妹我把衣裳给扯坏了。” 看到克里伊可一脸紧张兮兮的表情,蒂妮娅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是是是,小妹你就放心好了,嫂子我一定小心点。” 阿米娜盯着克里伊可身上的绫罗云烟裳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伸手扯着她身上衣裳的衣摆轻抚了起来。 不一会儿。 阿米娜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神色惊讶的侧身看向了同样正在轻抚着克里伊可身上衣裳的蒂妮娅。 “儿媳,伊可身上衣裳的布料,你见过吗?” 蒂妮娅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自家儿媳的反应,阿米娜的神色微微一愣。 “儿媳呀,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为娘都糊涂了,你这是见过呢?还是没有见过呢?” 克里奇听到自家夫人和儿媳的对话,同样神色好奇的起身朝着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夫人,儿媳,怎么了?伊可这身衣裳的布料很稀奇吗?” 克里伊可见到居然连自家老爹偶掺和进来了,顿时神色娇嗔的轻跺了几下莲足。 “哎呀,爹爹,娘亲,大嫂,不就是一身衣裳吗?你们至于这个样子吗?” 在克里伊可娇嗔的话语声中,蒂妮娅神色古怪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手绢递到了阿米娜的身前。 “娘亲,你看看小妹她身上衣裳的布料跟这手绢的布料像不像?” 阿米娜见状,立即接过了自家儿媳递来的手绢,直接与自家女儿身上的衣裳比对了起来。 “哎呀,娘亲,你们至于这个样子吗?”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阿米娜忽的转身朝着自家老爷看了过去。 “夫君,你们爷仨之前好不容易才给妾身,蒂妮娅,莉莉娅我们婆媳三人各自买的手绢是大龙的什么锦,什么锦来着?” “云锦,云锦手帕。” 阿米娜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对对对,云锦,就是云锦,老爷你快来看一看吧。” “嗯?看什么?” “看衣裳,看咱们女儿身上的这一身衣裳。 老爷,若是妾身的眼睛没有出问题的话,伊可她身上的这一身衣裳的布料好像全都是大龙天朝的云锦制成的。” 阿米娜此言一出,克里奇的脸色骤然一变。 随即,他连忙抬手一把拿过了她递来的手绢,直接扯起克里伊可的衣袖仔细的比对了起来。 当克里奇拿着手里的云锦手绢,与自己女儿身上所穿的这一身衣裳仔细比对了一番后,顿时神色既是激动,又是紧张不安地转头看向了阿米娜。 “夫人,你看的没有错,云锦,的确是大龙的云锦。 伊可身上这一身衣裳的布料,全部都是那种价值不菲的云锦。 根据为夫我多年来与大龙商队打交的经验来说,可以用云锦这种布料制成的衣裳,莫说是在咱们这个地方了,就算是在大龙天朝那边也不多见啊。” “夫君,要是这么说的话,也就说伊可身上的这身衣物很贵重了?” 克里奇看着手里的云锦手绢,神色唏嘘的长舒了一口气。 “夫人,这可是云锦,来自大龙天朝的云锦啊!。 为夫我之前给你买的云锦手绢,就那么一小块手绢,就价值三个金币呀! 就这个价格,为夫我还是仗着跟以为大龙朋友的关系才拿下来的。” “什么,竟然这么贵?你当时不是告诉妾身就花了三个银币吗?” “好夫人,为夫我这么跟你说,还不是怕你心疼吗?” “一块小小的云锦手帕就价值三个金币,那伊可她身上的这一身衣物,又当价值几何啊?” “价值几何?”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地位 听着自家老爷的反问之言,阿米娜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老爷你见多识广,你说说伊可她身上的这一身衣裳要价值几何呀?” 克里奇听着自家夫人的询问,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直接把手里的云锦手绢放到了阿米娜的手里。 随即,他神色惊叹的伸出一只手捧起了克里伊可的衣袖,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在衣袖上面轻抚了起来。 “云锦,一整身衣裳的布料全部都是大龙云锦呀! 好东西,好东西,这可是拿着钱想买都难以买的到的好东西啊! 大龙云锦这种丝绸布料,莫说是伊可她身上所穿的这么一整身的衣裳了,就算是只有一件单独的衣裳,在咱们这边那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那位柳小姐送给咱们乖女儿的见面礼,居然是如此贵重的好东西。 不得不说,柳小姐她出手还真是够阔绰的啊!” 看到克里奇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而是神色惊叹的捧着自己乖女儿的衣袖,不停地发出一声声感慨之言的模样,阿米娜登时没好气的皱了一下眉头。 “老爷呀,你能不能先别感慨了?你还没有回答妾身的问题呢!” 克里奇听着自己夫人没好气的语气,顿时神色悻悻的放开了手里的衣袖,讪笑着转头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呵呵呵,夫人呀,抱歉,抱歉了。 为夫我见到了这样的好东西,一下子有些控制不到自己激动的心情。” 看着克里奇有些悻悻的反应,阿米娜轻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老爷,这种布料制作而成的衣裳,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以往你去拜访那些大龙将领之时,你可是不止一次见到过他们穿着这种云锦布料了。 老爷你都已经见过那么多次了,至于还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克里奇听着阿米娜有些无奈的话语,立即摆了摆手。 “夫人呀,不一样,这不一样。 为夫以前所见之时,只是在几步外远观,偶尔距离比较近一点的时候,我也只能是偷偷地观察上那么几下就马上收回了目光。 惟恐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失礼之处。 现在不一样了,为夫我不但可以毫无顾忌的仔细的观了看,而且还能够亲自动手细细地感受一番了。 前后这两种情况的区别,可谓是云泥之别啊!” 克里奇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又扯着克里伊可的衣摆轻轻地揉搓了几下。 “不愧是有价无市的云锦丝绸,这手感,这工艺,这质地,相比那些咱们能够买的到的丝绸布料,简直是好的太多了。” 见到自家老爷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感叹了起来,阿米娜连忙抬手轻轻地拿开了克里奇手上的衣摆。 “停停停,老爷,你还是先回答一下妾身刚才的问题吧。” “伊可身上的这一身衣裳,价值几何?” “嗯嗯嗯,没错。” 克里奇上下了打量了一下自家乖女儿身上所穿的绫罗云烟裳,侧身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面。 阿米娜,克里伊可,蒂妮娅三人见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夫人,为夫我跟来自大龙的商队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了,对于大龙天朝那边的一些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根据为夫我的了解,就咱们乖女儿她身上所穿的这一身云锦制作而成的绫罗云烟裳,在大龙那边最少也要价值千两银子左右。 千两银子左右,也就是百两黄金左右啊!” 听到克里奇的回答,阿米娜三人的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愣然呢一下。 很快,阿米娜反应过来以后,神色疑惑的蹙起了自己的眉头。 “老爷,你也知道,妾身对于大龙天朝那边的金银钱财的数目不是特别的了解。 你就直接告诉妾身,大龙天朝那边的百两黄金换成了咱们这边的金币,大概是多少枚金币就行了。” 克里奇砸吧了几下嘴唇,眼神幽幽地扫了一眼自家女儿身上的衣裳。 “大龙天朝一两金,咱们这边五枚金币。 也就是说咱们乖女儿身上的这一身衣裳,最少价值五百枚金币,听清楚了,是最少价值五百枚金币。” 阿米娜听到自家老爷所回答的数目之后,身体登时不受控制的猛地颤抖了一下。 “多少?多少?五百枚金币?” 克里伊可,蒂妮娅姑嫂二人亦是情不自禁的忽的瞪大了一双俏目。 尤其是克里伊可,本能的低头打量起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绫罗云烟裳。 其实,当她在收下了这个见面礼之时,心里面就已经有所准备了。 她的心里面清楚,柳小姐她既然把这一身衣裳送给自己当见面礼,那就说明的这一身衣裳应该不一般。 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身衣裳居然是如此的不一般。 一身衣裳价值五百枚金币,这未免也太贵重了吧? 正当克里伊可在心里暗自惊叹之时,克里米蒙大阔步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爹,娘亲,娘子,小妹,你们几个聊什么呢? 我刚走到了院子里面就听到你们说五百枚金币,什么五百枚金币啊?” 克里米蒙的说话声,当场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阿米娜回过神来,连忙动身走到了克里米蒙的身边,然后她神色古怪的一手牵住了长子的手腕,一手指了指克里伊可风姿曼妙的娇躯之上的绫罗云烟裳。 “米蒙,你小妹她身上所穿的这一声衣裳,价值五百金币。” 克里米蒙闻言,下意识的摆了摆手。 “嗨呀,娘亲,咱们家的商铺这么多,不就是五百枚……” 克里米蒙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猛地瞪大双眼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家小妹的身上的衣裳上面。 “娘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到长子的反应,阿米娜神色古怪的再次轻声说道:“儿子,为娘刚才说,你小妹她身上的这一身衣裳价值五百枚金币。” 克里米蒙闻言,登时身体一震,双眼瞬间瞪大更大了。 “多……多少?五百枚金币?” “嗯嗯,你没有听错,就是五百枚金币。” 克里米蒙的眼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后,嘴唇哆嗦的朝着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五百金币,五百金币,咱们家开一家新的大一点的店铺,充其量也就是花费个上千的金币罢了。 这一身衣裳,就价值五百金币? 半个商铺就这么?就这么给穿在身上了?” 看到了自家大哥惊讶而又热烈的眼神,克里伊可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呀?” 克里米蒙闻言,立即抬眸与克里伊可对视了起来。 “五百金币?” “嗯嗯,这是咱爹说的价格,小妹我自己之前也不知道这身衣裳会是如此的贵重。” 克里伊可这句话一出口,克里米蒙马上一个转身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爹,你没有说错吧?你确实是五百金币,而不是五百银币?” 看到长子脸上那充满了怀疑之色的表情,克里奇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之后,淡笑着吁了一口气长气。 “呼。” “你小妹现在所穿的这一身衣裳的布料,全部都是由大龙云锦制作而成,你说是金币还是银币?” “什么?云锦?大龙云锦?” 克里奇微微颔首,神色淡然的回应了一个鼻音。 “嗯!” 克里米蒙见此情形,直接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恍然大悟的看着自家小妹身上的云烟裳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云锦,大龙云锦,居然是大龙天朝的云锦。 如此一来,这一身衣裳价值五百金币也就不奇怪了。” 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也这么说,阿米娜立即转身坐在了克里奇旁边的凳子之上,眼神好奇的朝着克里米蒙看了过去。 “米蒙,一身衣裳价值五百金币,你也觉得很正常? 如你方才所言,五百金币足以让咱们家再开上一家规模不错的商铺了啊。” 克里米蒙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伸手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娘亲,你很少在外面奔波游走,因此有些事情你是不了解的。 若是换成了大龙天朝那边其它种类的丝绸布料,小妹她身上的这身衣物确实值不了那么多的金币。 可是,小妹她这一声衣裳的布料乃是云锦,乃是大龙的云锦啊。 娘亲,孩儿我这么跟你说吧。 可以身穿大龙云锦制成的衣裳,而且还可以毫不在意,随随便便的将其给当做见面礼送出去,这已经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 阿米娜闻言,下意识的问道:“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呀?” 听到自家娘亲的询问之言,克里米蒙神色迟疑了一下后,本能的转头看向了自家老爹。 他的心里非常的清楚,相比自己的父亲,关于大龙的有些事情自己了解的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故而,纵然他的心里已经有所想法了,却还是不敢轻易的妄下断言。 看到克里米蒙的反应,不止是阿米娜一个人,就连克里伊可和蒂妮娅姑嫂二人有纷纷把目光落到了克里奇的身上。 克里奇察觉到了佳人们先后落到了自己身上的目光,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朗声吐出了两个字。 “地位。” 听到克里奇所说的这两个字,克里米蒙的心中顿时暗自地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并没有猜错。 顷刻之间,克里米蒙的心里瞬间就已经念头通达了。 只奈何,相比克里米蒙瞬间念头通达的反应,阿米娜,克里伊可,蒂妮娅三人可做不到这一步了。 如此情况并非是阿米娜三人太过愚笨,主要是她们对大龙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太少了。 “地位?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爹爹?什么地位呀?” “儿媳附议,儿媳也不太明白。” 克里奇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围着克里伊可转动了几圈。 “夫人。” “哎,妾身在,老爷?” “夫人,你还记得为夫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吗?” “啊?这个,这个。 老爷,你刚才跟妾身说了那么多的话,你指的的那一句话呀?” “夫人呀,就是为夫我之前所说的那一句可以用云锦制成的衣裳,别说是在咱们这边了,就算是在大龙那边也不多见的那句话。” 阿米娜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老爷,妾身记得,妾身记得,你确实说这句话了。” 看到自家夫人的反应,克里奇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夫人,你记得就好。 你要知道,丝绸这种好东西可是来自大龙天朝那边啊! 丝绸这种好东西来自大龙天朝,也就意味着大龙那边并不缺少丝绸这种好东西。 可是呢,在丝绸发源地的大龙天朝那种地方,云锦这种布料却依旧是一种不多见的好东西。 一种在发源地都不多见的东西,夫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到克里奇的问题,阿米娜神色微怔了一下后,本能的点了点头。 “回夫君话,这说明云锦这种好东西就算是在大龙天朝那边,也不是一般身份的人能够穿的上的。” “对咯,一般身份的人都穿不上这种衣裳,那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够穿上这样的衣裳呢?” 阿米娜闻言,下意识的回答了一言。 “夫君,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人!” 克里奇眼眸轻转的沉默了一会之后,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夫人你说错了,不是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人 而是,肯定是身份尊贵的人才对。” 克里奇话音一落,本能的转头朝着自己的长子看了过去。 克里米蒙似有所感,同样转身与自家老爹对视了起来。 “爹?” “米蒙,那位柳小姐她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价值不菲的大龙云锦,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从而间接性的说明,为父我偶然间所认识的那位大龙贵人柳先生,他的身份地位更加的非同一般。” “爹,要不孩儿明天就派人去查一查那位柳先生的底细?” 克里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额神色紧既是张不安,又是充满无奈之意的瞪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混账东西,你哪来的狗胆子,居然想着赶去查探柳先生的底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怎么样 “你的脑子里面是进水了?还是进浆糊了? 咱们现在明知道柳先生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你还想着派人去打探他的身份,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老夫我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糊涂蛋呢?” 看到自己老爹突然起身之后,一上来就是一连串没好气的咒骂之言,克里米蒙神色窘迫的伸手挠了挠头。 “爹,孩儿我又没有什么恶意。 而且,我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给爹你帮忙,想让你能够提前的了解到一些关于柳先生的情况。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提前做好一些准备了。” 克里奇听完了长子的解释之后,默默地长吁了一口气,眉头微皱地重新坐了下来。 “米蒙,你的想法确实是好的,只不过你把事情给想的太简单了。 如你所言,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是,咱们自己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什么用,不代表着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你说自己并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了?别人相信你吗? 这么说吧,要是换成别人突然间就无缘无故的来打探你的底细,结果却一不小心的被你给察觉到了。 然后,他们告诉你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会轻易的相信他们的话语吗?” 听到了自己老爹最后的那一句的反问之言,克里米蒙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会。” “这不就是了吗?你自己都不会轻易的相信这样的回答,别人同样也是如此。 所以呀,咱们绝对不能冒然的去调查柳先生的底细。 如果有幸不被察觉到了,倒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万一不幸的被人给察觉到了,你这样做可就不是在帮为父了。 反而还会给弄巧成拙,平白无故的给为父我惹上一桩麻烦啊! 一桩本来不该有的,却因为你的行为而生出来的大麻烦。” 克里米蒙听完了自己父亲的这一番话语之后,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 “爹,孩儿明白了,孩儿知道错了。” 克里奇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早已经凉却得茶水后,抬头望着长子轻笑着摆了摆手。 “孩子,你不用这么说,更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其实,你的想法并没有错。 如果是换成了一些跟咱们身份大差不差的人物,你能够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在帮着为父我排忧解难。 只奈何,那位柳先生的身份太过不一般了。 不一般到了完全不允许咱们有这样的想法,更不允许咱们如此行事啊!” 克里奇话音一落,脸色有些唏嘘的转头看向了克里伊可。 先前看到了自己的乖女儿那副欲言又止的反应以后,他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那位柳先生的真正身份绝对远超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刚才才会告诫自己的长子,不允许去打探柳大少的底细。 须知,有些人的身份是可以打探的,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身份都可以随意的去打探的。 克里米蒙顺着克里奇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小妹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孩儿知道了。” 克里奇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后,起身朝着克里伊可走了过去。 “乖女儿。” “哎,孩儿在,爹爹?” “乖女儿,那位柳小姐她今天给你送了这样一份见面礼,你打算怎么给她回礼呢?” 克里伊可听到自家老爹的问题,登时神色纠结的蹙起了眉头。 “爹爹,孩儿我离开了王宫以后,在赶回家中的路上之时就已经想好了要给柳小姐她回什么礼物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柳小姐她送给我的见面礼竟然如此的贵重。 因此孩儿我所想好的那些回礼,就只是一些平日里我自己非常的喜欢的东西而已。 现如今,当孩儿我从你口中知道了这身衣裳的价值之后,孩儿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礼才好了。 五百金币,这可是五百金币啊。 孩儿我就算是把咱们家给翻它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件可以价值五百金币左右的东西当做回礼呀!” 看着克里伊可纠结不已的神色,克里奇轻笑着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之上拍打了几下。 “乖女儿,那你就按照你之前所想好的那些东西给柳小姐她回礼了好了。” 克里伊可闻言,一脸为难之意的抬手抓了抓自己雪白的玉颈。 “爹爹,这样合适吗? 孩儿我先前所想的那些回礼,全部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十个金币。 咱们姑且算那些礼物能够价值十个金币,那又能如何呢? 柳小姐她送给孩儿我的这一身衣裳,可是价值五百枚金币呀? 五百金币的见面礼,十个金币的回礼。 这!这这! 这这这,不管怎么想,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适吧?” 等到克里伊可的话音一落,阿米娜顺势接过了女儿的话语。 “老爷,伊可说的没错,妾身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合适。 十个金币回礼与五百个金币见面礼相比较,这其中的差别确实太大了一些。 咱们不说拿出来同样价值五百没金币的东西来给那位柳小姐回礼,起码也不能太过差劲了吧?” “嗯嗯,娘亲言之有理,孩儿附议。” 克里米蒙神色犹豫的沉吟了一下后,亦是朗声附和了起来。 “爹,孩儿也附议。” 见到自己夫君都开口了,蒂妮娅同样柔声附和了一言。 “爹,儿媳也附议。” 克里奇听到几人的话语,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克里伊可的身上。 “傻女儿呀,你让为父我说你什么为好呀? 对于柳小姐她这样的人物来说,你所选的那些回礼的心意,远比那些礼物自身的价值更为重要。 柳小姐她随随便便的就能拿出价值五百金币的衣裳给你当做见面礼,你觉得她还会在意你的回礼价值几何吗? 咱们所看重的东西,对于柳小姐这样的人物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乖女儿,你呀,听为父的就是了。” 克里伊可神色犹豫地抿了一下自己红唇,将信将疑的朝着克里奇看去。 “爹爹,你确定这样可行?” 见到自己女儿如此反应,克里奇顿时没好气的赏给了她一个白眼。 “确定,非常的确定。 臭丫头,难道你觉得为父我还会害你不成?” 克里伊可见状,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孩儿我又不是一个傻子,谁对我好不好我还是知道的。” “臭丫头,你明白就好。” 随着克里奇的声音落下,当克里伊可正打算回话之际,房间外忽的传来了奥尔的说话声。 “主人,你要的酒菜来了,老奴现在方便进去吗?” 克里奇闻声,立即转身朝着房门外看了过去。 “奥尔,进来吧。” “是。” 奥尔朗声回应了一声后,端着一个盛放着酒菜的托盘不疾不徐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主人,大公子他也没有告诉老奴你想要吃些什么酒菜。 于是,我就擅自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了一些你平日比较喜欢的吃的菜肴,还有一些酒水给你送过来了。” 奥尔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托盘里的酒菜逐个地摆在了桌案上面。 “主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夜色已经深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是,老奴先行告退。” 奥尔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立即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克里奇目送着奥尔的背影逐渐远去之后,乐呵呵的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面。 “夫人,为夫我今天高兴,快坐下来陪我小酌几杯。” “老爷,妾身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吃的饱饱的了,这酒你还是自己喝吧。” 随着阿米娜的话音一落,克里伊可和蒂妮娅姑嫂二人亦是立即挥手示意了一下。 “爹,孩儿在王宫里陪着柳小姐她一起吃饭之时就已经吃饱了,我也喝不下了。” “回爹爹,儿媳也已经饱了。” 克里米蒙见此情形,眉头轻挑的乐呵呵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之上。 “爹,还是孩儿我来陪你喝几杯吧。” 克里奇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嘞,那就咱们爷俩喝吧。” “爹,孩儿敬你一杯。” “一起,一起。” 在克里奇夫子二人喝酒之时,克里奇伊可直接抬起一双玉手,分别牵着自己的娘亲和大嫂的手腕朝着房价外走去。 “娘亲,大嫂,你们跟我来一下。” “哎哎哎,乖女儿?” “小妹,怎么了呀?” “哎呀,来嘛,来嘛。” 克里伊可拉着二人走出了房间之后,立即倾着柳腰在自己的娘亲和大嫂二人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起来。 随着克里伊可的话语,阿米娜婆媳二人瞬间瞪大了双眼。 “什么?里面的贴身衣物也是如此?” “小妹呀,你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克里伊可转着玉颈四下观望了一番,确定院落里没有什么仆人来往之后,立即小心翼翼的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随即,他直接伸手扯出自己的贴身衣物对着自己的娘亲和大嫂示意了一下。 “娘亲,大嫂,你们看吧,我没有骗你们吧?” 阿米娜婆媳俩见状,马上抬起手捏着克里伊可的内衬衣物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嘶!这手感,这质地,确实跟外衣的布料一模一样。” “小妹呀,嫂子已经开始嫉妒你了,那位柳小姐她对你未免也太好了吧?” 克里伊可听着自家大嫂的调侃之言,神色窘迫的憨笑了几声。 “嘿嘿嘿,大嫂,我也不知道柳小姐她送给小妹的见面礼居然是如此的贵重啊!” 阿米娜细心地为克里奇整理好了衣襟之后,笑眼盈盈地用手臂顶了一下自家乖女儿的柳腰。 “乖女儿,为娘给你商量一件事情呗?” “嗯?什么是事情呀?” 阿米娜嫣然一笑,伸手捧着克里伊可的衣袖细细地抚摸了起来。 “乖女儿,那什么,你的衣裳那么多,暂时也不缺少一件衣裳。 咱们娘俩的身材差不多,我平日里所穿的那些衣裳你都能穿,你穿的那些衣裳为娘我也能穿得上。 所以,你就把那位柳小姐她送给的你的这身衣裳借给为娘我穿几天呗。 乖女儿你放心,为娘我只穿几天就还给你了。 在此期间,你要是因为什么事情突然继续要穿上这身衣裳了,为娘我毫不犹豫的就还给你,保证不会耽搁了你的正事。 好伊可,乖女儿,你觉得怎么样呀?” 阿米娜此言一出,站在旁边的蒂妮娅瞬间眼前一亮,看着克里伊可身上的云烟裳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小妹呀,那什么,那什么。 我觉得咱们娘亲说的挺有道理的,这身衣裳就算是再好,你也不能天天都穿在身上呀。 等你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衫之后,反正这身衣裳在衣柜里面放着也是放着。 既然如此,还不如那什么了。” 克里伊可听着自己娘亲和大嫂的话语,脸色陡然一紧,眼神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给嫂子你们俩穿一穿,对吧。” 蒂妮娅听到克里伊可这么一说,登时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小妹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嫂子就是这个意思。 好妹妹,咱们平日里可没少换衣服穿呀。 衣服嘛,不就是你穿穿我的漂亮衣裳,我穿穿你的漂亮衣裳吗? 好伊可,你觉得我还娘亲的建议怎么样呀?” 克里伊可神色一紧,再次后悔了两步后,倾着柳腰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随即,她起身看着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衣裳的娘亲和大嫂二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怎么样,这个建议实在不怎么样。 娘亲,大嫂,那什么,要不你们俩还是换一个建议好了。” 克里伊可话音一落,也不等阿米娜婆媳二人有所反应,一把提起自己的衣摆,拔腿就朝着院落中飞奔而去。 “娘亲,大嫂,你们婆媳俩慢慢聊吧,本姑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阿米娜二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冲着克里伊可追了上去。(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借,我借 “哎哎哎,伊可你个臭丫头,你跑什么跑呀?” “小妹,你别跑呀,咱们再商量商量呀!” “就是就是,你大嫂说的不错,咱们再好好地商量一下啊。” 克里伊可听着身后自家娘亲和大嫂的话语,立即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当她见到自己的娘亲和大嫂此刻正在疾步朝着自己追赶而来,神色骤然一变,连忙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她一边跑着路,一边气鼓鼓的回应着自己娘亲和大嫂婆媳二人的话语。 “娘亲,大嫂,商量什么呀商量,咱们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若是其它的一些事情,咱们怎么样都好说,娘亲你们想要怎么商量,伊可我就陪着你们怎么商量。 然而,你们婆媳俩两个若是想要借本姑娘我身上所穿的这身衣裳。 伊可我只能送给你们两个字,免谈! 伊可我再重新告诉你们一遍,你们并没有听错,就是两个字,免谈!” 听到了克里伊可语气坚定的回复之言,阿米娜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克里伊可,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老娘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到了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娘我的? 你这个臭丫头,难道你忘了你以往是怎么跟老娘我说的了吗? 什么以后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好好的孝敬为娘,什么为了报答为娘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结果,你还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就是这么报答为娘我的养育之恩的吗? 你当初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报答,就是现在这种连一身衣裳都不愿意借给老娘我穿一下的报答吗? 你个臭丫头,老娘我白白的把你养这么大了。” “哎哎哎,娘亲呀,你这么说可就有点过分了呀。 因为一件衣服,你至于扯到这样的话题上吗?” “至于,当然至于了,怎么不至于了? 乖女儿,好伊可,你平日里不是总嚷嚷着要好好的孝敬为娘我吗? 现如今,机会来了。 为娘我一来不让你付出什么太大的心血和艰辛,二来更不会让你豁出性命。 你只需要把你身上的衣裳借给为娘我穿几天,就是对为娘我最好的报答了。 所以,乖女儿你是报答为娘我呀?还是不报答为娘我呢?” “我,娘亲,你这,你这。” “小妹,小妹呀,咱们娘亲刚才所说的话语只是她一个人的意思,跟嫂子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你别跑了,咱们再好好地商量一下呀。 嫂子我又不白穿你的这身衣裳,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的。 好小妹,只要你跟嫂子我所说的补偿不是特别的过分,也不是特别的离谱,我一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好小妹,你别再跑了,快点停下了,一切都可以好好的商量的嘛!” “臭丫头,为娘我与你你大嫂一样,也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你别跑了,咱们停下来好好地商量商量。” 听着自己娘亲和大嫂的回答之言,克里伊可回头望了一眼正在紧追不舍的二人,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不用商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娘亲,大嫂,关于借衣裳的这件事情,伊可我还是刚才的回答。 免谈!免谈!免谈!” 克里伊可语气掷地有声地一连着回答了三声免谈之后,回头看了一下快要追赶上自己脚步的大嫂蒂妮娅,急忙又加快了步伐。 “娘亲,大嫂,你们能不能别再追了。 这样吧,伊可把其它其它的那些漂亮衣裳借给你们穿好不好? 不不不,伊可直接送给你们,我直接把那些你们以往时常找我借的衣裳送给你们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了,你以前的那些漂亮衣裳,老娘我咬着牙多花点钱就可以做一身新的衣裳了。 而你现在所穿的这一身衣裳,正如你爹之前所言的那样,这可是你想花钱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呀。 一个是多花一点银币或者金币就能得到手的东西,一个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两者能一样吗?” “没错,咱们娘亲说的太对了,这能一样吗?” “好好好,那你们就继续追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本姑娘我都是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你们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把衣裳借给你们。” “好呀!好呀!你这个臭丫头这是软硬不吃啊,蒂妮娅。” 蒂妮娅闻言,脚步忽的一顿,神色疑惑的立即转头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哎,儿媳在,娘亲?” “好儿媳,为娘我去右边,你去左边,咱们俩给这个臭丫头来一个左右包抄。 咱们家的院子就这么大,老娘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个臭丫头还能往哪里跑。” 听到自家婆婆这么一说,蒂妮娅顿时一脸激动之色点了点头。 “嗯嗯嗯,儿媳明白了。” 相比蒂妮娅一脸激动之色的反应,克里伊可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阿米娜。 “娘亲,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这都是你逼得,你给老娘我站住。” “傻子才会真的站住呢!” 克里伊可当然不可能乖乖的的认命了,她一脸愤愤不平的收回了目光之后,一双玉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脚步飞快地在院落里四处的奔逃了起来。 此时此刻,为了反抗自己娘亲和大嫂对自己的‘抢劫’之举,她可谓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 只可惜,正如阿米娜先前所说的一样。 院子总共就只有这么大,克里伊可她就是再怎么奔逃,最终又能逃跑了哪里去呢? 不大不小的庭院里,克里伊可三人你追我跑,你跑我拦的彼此纠缠了起来。 约莫过半柱香的功夫左右。 最终,克里伊被自己的娘亲和大嫂二人围堵在了院落中东南的墙角里面。 “呼!呼!呼!” 克里伊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看向了前面一左一右的盯着自己,同样气喘吁吁的阿米娜二人。 “呼!娘亲,大嫂,不过就是一件衣裳而已,你们俩至于这么对待我吗?” “吭哧,吭哧,臭丫头,老娘我还治不了你了。 跑呀,你倒是接着跑呀!” “哼哧,呼!臭伊可,咱娘亲说的没错,你倒是继续跑呀!” 克里伊可抬起右手撑着旁边的墙壁,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大嫂连忙摆着左手挥动了几下。 “不跑了,不跑了,实在是跑不动了。 本姑娘我要是再继续跑下去,非得累死在这里不可。” “哈哈哈,臭丫头,你可算是跑不动了。 蒂妮娅,好儿媳。” “哎,儿媳在。” “好儿媳,你左我右,咱们一起挠伊可这个臭丫头的痒。 为娘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个臭丫头她松不松口。” 阿米娜话音一落,立即朝着克里伊可扑了过去。 “嗯嗯嗯,儿媳遵命。” 蒂妮娅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后,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同样朝着克里伊可扑了过去。 “小妹呀小妹,不要怪嫂子我太狠了,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太不识趣了。” “娘亲,大嫂,你们不能这样……咯咯咯…… 咯咯咯,哈哈哈。 唔唔唔,啊呀,啊呀。 娘亲,你们俩实在是太,咯咯咯,哈哈哈……” 克里米蒙听着院落里自己小妹嗓音十足的大笑声,神色古怪的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水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面带笑容的吃着菜肴的克里奇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爹,那什么,你真的不去帮小妹她吗?” 克里奇抬眸瞄了一眼神色古怪的长子,乐呵呵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臭小子,你娘她会真的把你伊可给怎么样吗?” 克里米蒙闻言,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爹,这肯定不会呀。 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之中,娘亲她最宠爱的就是小妹了,她肯定不会真的把小妹给怎么样了啊!” “呵呵呵,你知道就好。 那为父我再问你,你的娘子她会真的把伊可这丫头给怎么样吗?” 克里米蒙刚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听到自己老爹的问题又一次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爹,一样也不会。 伊可和蒂妮娅她们姑嫂二人的关系,别提有多亲近了。 孩儿我说一句比较丢人的话语,按照她们姑嫂二人之间的关系,蒂妮娅她把孩儿我这个夫君给怎么样了,估计都不会把伊可给怎么样了。” 听到自己长子话语中的无奈之色,克里奇顿时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你知道这一点就好。 既然如此,为父我又何必要去帮助伊可这个臭丫头呢?” “啊?这个,这个?” “嗯?” 克里米蒙神色古怪的沉默了片刻后,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孩儿明白了。” “哈哈哈,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来来来,喝酒,咱们爷俩继续喝酒。” “哈哈哈,好的,孩儿先干为敬。” 正当父子二人举杯对饮之时,房间外的院落里依旧回荡着克里伊可充满了‘痛苦’的爱好生。 “咯咯咯,啊哈哈哈…… 爹;大哥,你们快来救救我呀,你们俩的娘子联合在一起欺负伊可乐。 唔唔唔,啊哈哈哈。” “臭丫头,你就叫吧,你就尽管的叫吧。 你爹和你的大哥他们爷俩要是出来帮你,老娘我跟你的姓。” “哈哈哈,吭哧,吭哧,哈哈哈。” “臭丫头,老娘我再问你一遍,这身衣裳你是借还是不借?” “咯咯咯,噗嗤,不借,就是不借,说什么都不借。” “哎呦喂,臭丫头你可真是够硬气的呀,老娘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好儿媳,继续挠,继续挠。 为娘我来挠她的脖子和咯吱窝,你来挠她的腰肢和腿弯,为娘我倒是要看一看这个臭丫头能坚持多久。” “呵呵呵,儿媳遵命。” 蒂妮娅话音一落,一双手顿时马上在克里伊可的柳腰间不停地挠动了起来。 顷刻之间,克里伊可顿时一边不由自主地用力地挣扎着,一边情不自禁的娇声大笑着。 “咯咯咯,哈哈哈……” 经久之后。 克里伊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娘亲正在挠着自己咯吱窝的手臂,俏脸涨红不已的深吸了一口气。 “好娘亲,别挠了,哼哧!哼哧。 我借,我借,我借还不行吗?” 阿米娜闻言,挠动着克里伊可咯吱窝的动作忽的一顿。 “臭丫头,你确定?” “确定,确定,别挠了,别挠了。 再继续挠下去,孩儿就要笑死了。” “臭丫头,算你识相,蒂妮娅,停下来吧。” “哎,孩儿知道了。” 蒂妮娅娇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移开了放在自己小姑子纤细柳腰间的一双纤纤玉手。 “哎呦,娘亲,大嫂,我笑的肚子都软了,咱们先去旁边的凳子上面坐一坐吧。” “小妹,去坐一坐可以。 不过,你可不许再跑了。” “好好好,不跑了,绝对不跑了,说什么都不跑了。” “这还差不多。” 克里伊可三人各自坐到了身后的石凳之上,彼此之间又一次开始讨价还价了起来。 最终,克里伊可答应了自己的娘亲和大嫂她们婆媳二人,要把小可爱送给自己的这身云烟裳分别借给她们穿上三天的时间之后,此事才算是彻底的告一段落。 ………… 日夜如梭,光阴似箭。 仿佛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两日的光景了。 两日后。 克里奇家的商铺之中依旧是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可惜的是,在人声鼎沸的吆喝声中,却夹在那么几声不太和谐的声音。 “克里兄,你就当是给老弟我帮帮忙,就把这批货物的钱财给老弟我结了吧。” “对对对,克里兄,你就当是可怜可怜老弟我们几个不争气的老家伙,把钱给我们结了吧。” 克里奇看着眼前一脸恳求之色的看着自己的二人,正要开口之时,店铺中忽的响起了一道嗓音厚重说话声。 “阿穆尔,巴鲁斯,你们两个王八蛋可真是够可以的啊! 克里大哥,兄弟我来迟了。 大哥,你现在还缺少多少钱财? 只要数目不是特别大的话,兄弟我直接帮你补齐了了。” 克里奇神色一愣,本能的朝着那个大大咧咧的走进了自家店铺中的中年大汉望了望了过去。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谁跟谁呀 当他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之后,登时一脸惊讶之色的连忙动身迎了上去。 “吉拉姆兄弟,怎么是你呀?” 克里奇口中的吉拉姆看到克里奇一脸惊讶的表情,先是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几步外的两个中年人。 随即,他马上满脸笑容的抬手在克里奇的胸膛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拳。 “哈哈哈,好大哥,见到兄弟我出现在了你的店铺里面,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听到了吉拉姆的问题,克里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兄弟,惊讶,为兄确实非常的惊讶。 吉拉姆兄弟,据为兄我所知,你好像是在十几天之前才带着你家的商队前去天竺国做生意的。 从你带着商队离开的那天到今天,前前后后还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事情呢了?需不需要为兄我给你帮忙?” 吉拉姆看着克里奇先是有些疑惑不解,紧接着却又突然变的有些担心的神色,眼中瞬间充满了感激之意。 不愧是自己认定的好大哥,对待自己这个兄弟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那么真诚。 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之内的念头就是想要给自己帮忙,帮助自己解决问题。 吉拉姆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轻轻地深呼吸了几口气以后,看着克里奇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大哥,你猜的没有错,兄弟我这边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大哥你出面给我帮一下忙。 只要大哥你同意给小弟我帮忙,小弟我这边的麻烦事马上就会迎刃而解。” 克里奇闻言,不由自主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吉拉姆兄弟,最近这段时间里你不在王城之中,不太清楚为兄我这边所发生的一些情况。 咱们兄弟之间的交情如何,你的心里是最清楚的了。 因此,关于一些事情,为兄我也不怕兄弟你笑话。 好兄弟,为兄我坦白的告诉你。 为兄我这边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在钱财调度支出的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钱财方面的麻烦事,短时间之内我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了。 不过呢,好兄弟你可以放心。 虽然为兄我在短时之间之内暂时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为兄我一点忙都帮不了你。 如果兄弟你所需要的钱财缺口不是太大,为兄我这边想办法凑一凑,应该还是能够帮着解决一二的。 若是其它方面的事情,但凡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一定是有多大力气就出多大的力气。” 听完了克里奇这一番语气诚挚的话语,吉拉姆转着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店铺中络绎不绝的客人。 “好大哥,不瞒你说,兄弟我所遇到的麻烦是还就出在了这钱财的问题上面了。” 克里奇的脸色顿时一紧,刚刚有所舒缓的眉头瞬间有紧皱了起来。 “兄弟,你那边大概需要多少钱财?” 吉拉姆收回了打量着店铺中客人的目光,乐呵呵的看着克里奇轻轻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大哥,这个数。” 克里奇看了一眼吉拉姆伸出的两根手指,有些紧张的心神骤然一松。 吉拉姆的家业如何,自己这边还是很清楚的,他肯定不会因为区区两万银币或者两百金币就来找自己寻求帮助。 如此一来,他伸出的这两根手指所代表的数目,十有八九就两千金币了。 虽说自己这边的商铺暂时遇到了一些难题,但两千金币自己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克里奇想到了这里,顿时乐呵呵的抬起手拍了拍吉拉姆的肩膀。 “好兄弟,两千金币是吧?你先稍等一会儿,为兄我马上安排人说给你调拨金币。” 克里奇口中的话音一落,吉拉姆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大哥,不是两千金币,是两万金币。” 两万金币这个数目从吉拉姆口中说出来之时的一刹那,克里奇脸上的笑容猛的一僵。 “多……多少金币?” “回大哥话,两万金币?” “两万?金币?” “回大哥,正是。” 克里奇眼神惊愕的看着吉拉姆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万金币,兄弟你确定没有说错,是两万金币?” 吉拉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朗声回道:“大哥,小弟我确定自己没有说错,确定是两万金币。” “两万金币?两万金币?怎么会这么多呢?” “大哥,小弟我所遇到的这个麻烦事,你愿意出面帮小弟解决吗?” 听到吉拉姆的问题,克里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兄弟,凭借咱们兄弟之间的交情,为兄我当然愿意帮你出面解决了。” 然后,克里奇说着说着脸上的神色逐渐的变的纠结了起来。 “吉拉姆兄弟,为兄我确实很像帮助你解决这个麻烦事情。 只不过……只不过,以为兄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我就算是想要帮你解决麻烦,一时间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现如今,为兄我的手中所剩的金币全部加在一起,也凑不了两万之数。 我想要给你帮忙,必须要马上从咱们的老家罗马国,或者是就近的波斯国和普鲁士国的境内调拨钱财。 可是,要想从其余几国境内调拨钱财,最好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左右。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你那边的麻烦事情能等的了吗?” 等到克里奇疑问的话语刚一落下,吉拉姆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里突然的大小声,顿时引得周围人为之侧目。 然而,吉拉姆根本不在意周围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笑容满面的抬起手又一次在克里奇的胸口上捶打了一拳。 “哈哈哈,好大哥,时间这方面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出面帮兄弟我解决钱财方面的问题也就可以了。 只要大哥你这边同意此事,这两万金币的麻烦事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见到吉拉姆这样的反应,克里奇的神色微微一怔。 “嗯?什么?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吉拉姆兄弟,为兄都快被你给搞糊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克里奇充满了疑惑的目光之中,吉拉姆立即转身对着商铺的大门外面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双手。 啪啪啪!啪啪啪! “哈里桑,你们把东西给搬进来吧。” “是,我等遵命。” 随着一声嗓音厚重的话语声,一个中年人立即大阔步的走进了店铺之中。 随即,十几个身材魁梧壮汉紧随其后的也走进了店铺里面,其中的前几个壮汉则是两两一组的抬着一个木箱子。 “主人,老奴有礼了。” “克里老爷,小的哈里桑给你行礼了。” “免礼吧。” 克里奇看着自己所熟识的哈里桑,立即摆了摆手。 “不用客气,免礼了。” “是,多谢主人,多谢克里老爷。” “哈里桑。” “小的在。” “让他们把箱子给打开吧。” “是,老奴明白。” 哈里桑微微颔首,立即转身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摆了摆手。 那几个壮汉得到了示意,箱子旁边的其中一人立即俯身打开了各自身边的木箱子。 眨眼之间,原本人声鼎沸的店铺之中,瞬间就变的鸦雀无声。 只见地上的那五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面,全部都装满了黄澄澄的金币。 在店门外旭日初升的朝霞照耀之下,那一箱箱的金币此时正反射着耀眼的金光。 “咕嘟!咕嘟!” “咕嘟!” “咕嘟。” “咕嘟……” 经过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店铺之中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吞咽着口水的动静。 五箱子的金币,这起码有一两万的数目吧? 这些金币要是我的,那我岂不是发财了?发大财了? 一时间,大部分的心里全都不约而同的涌出了大同小异的念头。 克里奇从愣然中反应过来之后,登时神色局促不已的连忙伸手出了扯了一下吉拉姆的衣袖。 “兄弟,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克里奇忽的变的局促不安的表情,克里奇转着头四下关顾了一下后,乐呵呵弯腰直接从一个箱子里面抓起了一大把金币轻轻地搓弄了起来。 “好大哥,兄弟我没有什么意思。 兄弟我现在的麻烦事,就是这些年来一直对我吉拉姆照顾有加的好大哥他现在遇到麻烦事了。 而且,我的这个好大哥他急需要我这个好兄弟帮忙。 我并不知道,我的好大哥他所遇到的难题是何等的艰难。 然而,不管我的好大哥他这里的困难有多大,我这个当兄弟的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渡过难关。 纵然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这个,兄弟!” “大哥,你不用多言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麻烦,就是兄弟我的麻烦。 咱们兄弟两个,谁跟谁啊。” 吉拉姆言语间,眼神鄙夷的瞄了一眼几步外的两个神色变的窘迫的中年人之后,笑呵呵的把手里的金币塞到了克里奇的手里。 “好大哥,你这边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小弟我接到了家中仆人的书信之后,马上就带着十几个护卫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城这边了。 只可惜,因为时间太过仓促了的原因。 小弟我这边纵然是倾尽全力,暂时也就只能调集出来两万金币了。 倘若这两万金币不足以解决大哥你现在这边的困境,小弟我马上派人赶去别处去调集钱财。 只不过,小弟我现在也不敢妄下断言,可以给大哥你这边调集过来多少金币。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小弟我只能给你保证,我会尽最大努力的给大哥你调集渡过难关所需要的金币。 至于最终能调集过来多少,只能看天意了。” 克里奇听完了吉拉姆的这一番情深义重的话语之后,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一把金币,低头扫了一下地上的五大箱子金币,马上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有些酸涩的双眸。 “好兄弟,大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好兄弟,我克里奇今天在这里谢谢你了啊!” 吉拉姆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反手握着克里奇的手掌,乐呵呵地长吐了一口气。 “呵呵呵,好大哥,咱们兄弟之间说这邪恶可就见外了。 当年若非是有大哥你的提携和帮助,小弟我还在咱们罗马国境内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几家店铺继续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又怎么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吉拉姆说着说着,眼神轻蔑的看向了站在克里奇身后的两个中年人。 “大哥,小弟我今天给你送来这两万金币,总共有两个目的。 一来是想要帮你缓解一下你这边的困境,尽量帮你度过眼前的难关。 二来则是想要某些忘恩负义之流的王八蛋好好的看一看,不是所有的人都跟那些忘恩负义之辈一样,眼睛里都只有金钱二字。 在这个世上,还是有重情重义之人的。” 克里奇顺着吉拉姆的兄弟侧首瞄了一眼脸色涨红的两个中年人,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 “好兄弟,一切自有定数,不可强求,不可强求啊!” 吉拉姆深吸了一口气后,顿时笑容满面的对着不远处的阿米娜行了一礼。 “大嫂,小弟有礼了。” “哎,好好好,免礼了。” “呵呵呵,多谢大嫂。” “伊可丫头,十几天不见你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哎呀,吉拉姆叔叔,你夸奖了,伊可有礼了。” “哈哈哈,免礼,免礼。” “多谢叔叔。” 吉拉姆随意的摆了摆手,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还在紧紧地盯着箱子里金币的众人,再次探着身体从一边的箱子里面抓起了一小把金币。 随即,他单手轻轻地搓弄着手里面的金币,嘴角扬起淡淡地笑意,眼神幽幽的朝着几步外脸色越发涨红的两个中年人看了过去。 “阿穆尔,巴鲁斯,你们快给我说一说,咱们克里奇大哥一共差了你们两个多少金币的货物钱财没有付给你们呀?” 阿穆尔和巴鲁斯二人闻言,顿时脸色感慨,眼神飘忽不定的哼唧了起来。 “我……我……” “吉拉姆大哥,那什么!那什么!” “你什么你?那什么呀那什么?你们两个何必吞吞吐吐的呢? 今天你们两个人来找克里奇大哥,不就是为了要回大哥他暂时欠缺你们那些货物的钱款吗? 来,来来来,这里有五箱子的金币,加在一起足足两万的数目。 克里奇大哥他欠了你们两个人多少金币的货钱,你们两个直接在箱子里面数就是了。 阿穆尔,巴鲁斯,这两万金币够吗? 如果不够的话,你们俩今天就先把这两万金币给带回去。 三天时间,最多三天时间,我吉拉姆保证会把剩下的货款给你们两个全都补齐了。 今天有咱们克里奇大哥,还有诸位贵客在这里做一个见证,我说三天时间就是三天的时间。 我吉拉姆但凡拖延你们一天的时间,我直接痛痛快快的离开大食国的王城,带着一家人滚回咱们的老家去。 从此之后,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踏足大食国的王城一次。 金币就在这里了,数吧,你们尽管数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非不仁,实无奈 在吉拉姆充满了讽刺之意的一番言辞之下,店铺之中的不少的客人隐约的听出来了一些什么东西。 于是,一时之间许多的客人纷纷眼神古怪的转身看向了阿穆尔和巴鲁斯二人。 阿穆尔二人感受到了众多人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可谓是要多尴尬,就有多么的尴尬。 此时此刻,他们俩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恨不得马上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吉拉姆可不在乎两人的脸色现在是多么的尴尬,更不在意两人的心里如何作想。 此时,他依旧眼神不屑的看着阿穆尔二人,哼笑着轻轻地搓弄着手里面的几枚金币。 “呵呵呵,你们两个人还愣着干什么呀?你们俩今天过来不是来找克里奇大哥要货款的吗? 而今,钱就在地上摆着呢! 大哥他欠了你们多少的货款没有结清,你们两个直接从箱子里面数就是了。 该数多少,就数出多少。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数啊!” 听到吉拉姆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语气,阿穆尔,巴鲁斯二人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后,皆是神色窘迫的相继把目光投到了吉拉姆的身上。 阿穆尔用力的攥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神色苦闷走到了克里奇的身边停了袭来。 “吉拉姆大哥,你别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这样的。 小弟我这边做的是什么生意,克里奇大哥你们两个也都清楚。 你和克里奇大哥是知道的,兄弟我现在所经营的生意,根本就不允许我的手里面长时间的缺少流动的钱款。 从小弟我给克里奇大哥送货那天开始距离今天,马上就已经两个月的时间了。 我所经营的生意,一下子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吉拉姆大哥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情况。 然而,你现在大可以马上问一问克里奇大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找过他一次吗? 现在克里奇大哥他就在这里站着,你可以直接问一问他,在这段时间里我阿穆尔有没有跟大哥他催过一次的货款?” 看到阿穆尔憋屈不已的神情,克里奇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神色唏嘘的看着吉拉姆轻轻地摇了摇头。 “兄弟,你误会阿穆尔兄弟他们两个人了。 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是为兄我对不起阿穆尔兄弟和巴鲁斯兄弟他们了。” 见到克里奇居然附和了阿穆尔的话语,吉拉姆的表情微微一愣。 当他正欲开口之际,旁边一脸憋屈之意的阿穆尔却先一步开口了。 “吉拉姆大哥,咱们当着克里奇大哥的面,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 从我和大哥之前约定好的付款日期,距今已经过去了快要二十天的时间了。 然而就算是直至今日,我阿穆尔也没有强行逼迫着克里奇大哥追要之前的货款。 可是,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做得了主的啊! 克里奇大哥的为人如何,你的心里明白,我阿穆尔又何尝不明白呢? 我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哪怕是再耽搁上十天八天的时间,大哥他也绝对不会少了我阿穆尔一分一毫的货款。 只不过,我心里面清楚这一点,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啊、 自从克里奇大哥这边突然发生的一些情况流传出去了以后,给兄弟我供货的那十几个下家,隔三差五的就会找到我的家中追问货款。 今日更是东边的天色才刚一见亮,给小弟我供货的那一十六家的商铺家主就一起找到我们家里去了。 他们那些人联合在一起逼迫我,让我在今天的太阳下山之前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否则的话,也就不要怪他们在我的家里面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呢。 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吉拉姆大哥你让兄弟我怎么办呀? 我手里面的大部分货物都压在了克里奇大哥这边的商铺里面了,其它各处货物的货款就算是全都收上来,也不足以付清那些下家的货款。 如此一来,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我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也不至于约着巴鲁斯兄弟一起来找克里奇大哥。” 随着阿穆尔满是委屈之意的话语一落,早已经走到了克里奇旁边的巴鲁斯神色复杂看着吉拉姆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唉。” “吉拉姆大哥,小弟我这边的情况与阿穆尔大哥他那边所发生的情况大同小异,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这边与阿穆尔大哥一样,也是被一些人给逼迫的实在没有办法了。 不然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今天也就不会一大早上的就一起来找克里奇大哥了。 然而,从我么俩见到克里奇大哥之后,我们可是连一个逼迫大哥的字都没有说出来呀。 从始至终,我们两个都是在好声好气的恳求大哥,希望他可以想一想办法,能够尽快把我们俩所送货物的钱财给结清了。 如此一来,也好让我们回去给别人交差。 关于这一点,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兄弟二人的话语,那你就当场问一问克里奇大哥,看看我们两个有没有说谎?” 吉拉姆听完了阿穆尔兄弟俩一番情深意切的回答之言后,立即转身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大哥?” 克里奇见此情形,转头看了一下一脸委屈之色的阿穆尔二人,神色苦闷点着头轻叹了一口气。 “唉,吉拉姆兄弟,确实是如此。” 听到了克里奇的回答,吉拉姆顿时脸色尴尬不已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这……这个!” 吉拉姆神色悻悻的扣着鼻子沉吟了一下后,忽的把目光落在了阿穆尔两人的身上。 “纵然是这个样子,那也不能改变不了你们两个今天来找克里奇大哥追要货款的事实吧?” “吉拉姆大哥,关于这一点兄弟我并不否认。 可是,那你也不能才刚一进来,什么情况都还没有弄清楚,就直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们兄弟二人给侮辱一顿吧?” 阿穆尔说着说着,立即转着头四下环顾了一下周围脸色已经有所转变的一大群客人。 “兄弟我承认,我们兄弟二人今天上门来的行为,多少有些为难克里奇大哥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兄弟二人就是那种忘恩负义之流了。” 等到阿穆尔的话音一落,旁边的布鲁斯立即开口附和道:“没错,我们兄弟二人的今日之举确实有些不太对,有些为难克里奇大哥了。 然而,那不至于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吧? 忘恩负义之流,吉拉姆大哥你此言确实有些侮辱人了。” 吉拉姆听着二人先后所说的反驳之言,脸色又一次的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克里奇见状,立即摆了摆手。 “三位兄弟,你们都少说两句,不要让外人看了咱们兄弟之间的笑话。 有什么话,咱们去了后院之后再聊。” “好的,兄弟明白了。” “是,小弟听大哥的。” “大哥,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克里奇轻笑着点了点头,立即侧身对着吉拉姆三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三位兄弟,请。” “大哥,你先请。” “吉拉姆兄弟。” “小弟在,大哥?” “好兄弟,快吩咐你的人手把这几箱子金币先抬到后院里面去吧。 这些金币继续留在店铺之中,为兄我店铺里的生意可就没有办法做下去了。” 吉拉姆闻言,登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直接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仆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哈里桑,尔等按照老夫我大哥的意思,马上把这几箱子金币抬到后院里面去。” “是,老奴遵命。” 哈里桑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立即转身对着周围的几个壮汉招了招手。 “快快快,快点把箱子给盖上了,然后马上把箱子给抬到克里奇老爷家里的后院去。” “吾等遵命。” 克里奇扫视了一下四周正在看热闹的众人,脚步不疾不徐的走到自家夫人阿米娜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人,老夫我先带着几位兄弟去后院坐一坐,前面的事情暂时就先交给你和奥尔处理了。 若是还有赶来要账的一些老熟人,你这边无须与他们拌嘴,直接让人将他们引到后院里去找老夫也就是了。” 听着自家老爷的交代之言,阿米娜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哎,妾身知道了。 老爷,几位兄弟这边的事情?” 克里奇淡然一笑,随意的拍了拍阿米娜的肩膀。 “夫人呀,不用担心,老夫我会尽量处理妥当的。” “好好好,那妾身也就放心了。” 克里奇轻笑着吁了一口气,再次对着吉拉姆三人摆了摆手。 “三位兄弟,请。” “大哥先请。” “哈哈哈,同请,同请。” “伊可。” “哎,孩儿在,爹爹你有什么吩咐?” “丫头,你马上去后院给为父和你的三位叔父沏茶。”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 克里伊可用力的点了几下螓首,一把提起自己的裙摆,率先朝着后院的方向小跑而去。 很快,克里奇一行人便联袂来到了后院之中。 克里奇这边才刚一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面,吉拉姆就皱着眉头看向了正准备落座的阿穆尔二人。 “阿穆尔,巴鲁斯,刚才在前面当着一大群旁人的面之时,老夫我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出来。 现如今,后院之中只有咱们兄弟几人和一群仆人们在场,那老夫我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在老夫我看来,不管你们两个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今日你们两个来找克里奇大哥索要货款的行为,就是不对的行为。 你们两个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当初要不是有克里奇大哥的帮衬,你们兄弟两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吉拉姆的话音一落,登时一脸不爽之色的重重地坐了下来。 阿穆尔二人看着落座的吉拉姆,彼此之间神色复杂的也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面、 “吉拉姆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兄弟二人今天来找克里奇大哥,根本就没有强行逼迫大哥他的意思。 我们两个自从见到了大哥之后,从始至终的都是在恳求他,想要与其商量应该怎么来解决这件事情。 相比萨拉赫,拉克尔他们那些长时间之内根本就不缺少钱财,却马上来找大哥他讨要货款的家伙。 我们兄弟两个这种实在是无法缺少了流动钱财人,一直坚持到了被各自下家的那些人逼迫到了最后。 坚持到了最后实在是无法坚持的地步,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才不得不来找大哥商量那些货物的货款。 吉拉姆大哥,你来告诉我,兄弟我到底哪一点做错了?” 巴鲁斯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克里奇,神色唏嘘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就吉拉姆。 “吉拉姆大哥,兄弟我知道你有些瞧不起我还阿穆尔大哥今天的行为。 关于这一点,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可是,吉拉姆大哥,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咱们兄弟之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下子就可以毫无顾忌拿出两万的金币来。 你要知道,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人的难处,每一个人都有没有个的无奈。 兄弟我言尽于此,你能不能理解就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看到彼此至今相互辩驳,各抒己见的三人,克里奇忽的抬起手重重拍在了身前的石桌上面。 “够了,你们三个全都闭嘴,先听为兄我来说。” “是,小弟遵命。” “大哥,小弟附议。” “小弟也附议。” 克里奇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烦闷的心情后,看着兄弟三人刚要开口之际,院落里陡然响起了克里伊可清脆悦耳的声音。 “爹爹,几位叔父,茶水来了。” 克里伊可一双玉手之中端着一个托盘莲步款款的走到了石桌前,笑眼盈盈的将茶壶和茶杯一一摆在了石桌上面。 紧接着,她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提起茶壶先后为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叔父斟满了一杯茶香四溢的香茗。 “爹爹,几位叔父,你们请慢用。” “好好好,伊可呀,叔父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丫头你亲自泡的茶水了。 今天叔父我一定好好的品尝一二,看看你泡茶的技艺进步了多少” “好侄女,辛苦你了,快坐下来歇一歇。” “对对对,好侄女,快坐下了歇一歇。” 克里伊可嫣然一笑,笑盈盈提着衣摆举止优雅走在了自家老爹身边的石凳上面。 “咯咯咯,伊可多谢几位叔父了。” 克里奇侧目瞄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乐呵呵的端起了自己面前已经倒上了香茗的茶杯。 当他刚刚端起了茶杯,看着三个好兄弟正欲说些什么之际。 阿米娜引领着两个看起来相貌平平,身着淡青色紧身长袍,腰间佩戴着雁翎刀的中年汉子走进了后院之中。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未知的才最可怕 两个身穿淡青色长袍中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六个甲胄齐全,皆是单手扶着腰间横刀的大龙将士。 阿米娜神色拘谨不已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六人之后,立即提起自己的衣摆直奔早已经得到了自己乖女克里伊可的提醒,正在连忙起身的克里奇小跑而去。 她一遍小跑着,一边看着已经开始起身的克里奇开口娇声吆喝了一声。 “老爷!老爷!有贵客到了。” 随着阿米娜的提醒声刚一落下,克里奇从石凳上站起来以后的第一之间之内,便是急忙转身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他刚才可是听到自家乖女说了,有几个大龙的将士跟着自己的夫人来到后院之中了。 有大龙将士登门了,自己这边可是怠慢不得啊! 克里伊可,吉拉姆几人在克里奇起身之后,一个个的也紧随其后地从石凳之上站了起来。 克里奇看到了跟在自己夫人身后的两个青袍汉子,还有六个大龙将士后,眼底深处登时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紧接着,他连忙动身直奔迎面而来的八个人迎了上去。 阿米娜看着前面疾步而来的克里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先一步接到了自家老爷冲自己使的眼色。 得到了自家老爷的眼神之后,她立即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克里奇脚步不停地路过了阿米娜的身边,满脸笑容的来到了两个青袍人的身前,乐呵呵的行了一个大龙礼仪。 “在下克里奇见过诸位贵客,有礼了。” 两个身穿青袍的中年汉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皆是面带笑容的对着克里奇回应了一礼。 “克里奇先生客气了,在下孟青山,有礼了。” “在下荆浩,有礼了。” 克里奇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又对着孟青山二人身后的几个大龙将士行了一礼。 “诸位将军,克里奇有礼了。” 在克里奇行礼了以后,六个大龙将士中的校尉淡笑着回应了一下。 “哈哈哈,克里奇家主客气了,在下杨景有礼了。” 克里奇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堆笑的连忙侧身对着孟青山几人摆了摆手。 “诸位贵客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诸位贵客这边请,快请坐。” 克里奇话语一落,马上朝着自己的乖女儿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伊可。” 克里伊可闻言,看着自家老爹连忙回应了一声。 “哎,孩儿在。” “快快快,你快去再沏一壶新的茶水来。” “嗯嗯嗯,孩儿马上就去。” 克里伊可刚要转身离去,孟青山轻笑着突然抬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小姐,且慢。” 克里伊可闻言,立即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脚跟,面带疑惑之色的转头朝着孟青山看了过去。 “贵客,不知你有什么吩咐?” 孟青山轻笑着摇了摇头,侧身对着克里奇抱了一拳。 “克里奇先生,我等兄弟几人今日来登门,乃是奉了我家少爷的命令,前来邀请你和尊夫人去王宫之中赴宴的。 我等兄弟这里有命令在身,因此,喝茶什么的暂时就算了吧。 等到改天有机会了,我们兄弟再来叨扰克里奇先生。 届时,还望克里奇先生莫要嫌弃打扰了才是。” 克里奇听着孟青山客气的话语,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不敢不敢,诸位贵客能来寒舍做客,乃是在下的荣幸,在下又岂有嫌弃的道理。 等到诸位贵客哪天有空了,随时可以登门喝茶,我克里奇定然扫榻相迎。” “呵呵呵,客气了,客气了。 克里奇先生,不知你和尊夫人现在是否可以动身了呢?” 听到孟青山的询问之言,克里奇快速的瞄了一眼听到了孟青山之前的言辞之后,神色有些愣然的阿米娜。 “贵客,你确定在下的贱内也可以陪着我一起去王宫吗?” “哈哈哈,当然确定了,我们少爷特意交代吾等,务必要把尊夫人她也一起给邀请了。 对了,除了尊夫人之外,我家小小姐还吩咐我等,同时也要邀请伊可小姐也要一起进宫赴宴。” “什么?柳小姐还邀请了小女伊可?” 克里伊可听到了孟青山后面的话语之时,脸上的神色顿时愣了一下。 什么?柳小姐她还邀请了自己也一起前去王宫中赴宴? “正是。” “好好好,在下明白了,在下明白了。” “夫人,伊可。” 阿米娜陡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哎,妾身在,你有什么吩咐?” “哎,爹爹,怎么了?” 看到阿米娜母女二人脸上疑惑的神情,克里奇没好气的指了指母女俩身上的衣物。 “什么怎么呢呀,你们娘俩还不快点回去房间里更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裳。 难道你们娘俩打算就穿着现在这身平日里面在家中穿的衣裳,跟着老夫我一起去王宫中赴约吗?” 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俩听着克里奇没好气的语气,连忙点了点头。 随即,母女俩马上转身直奔各自居住的房间小跑而去。 克里奇长吁了一口气,淡笑着对着孟青山行了一礼。 “贵客,在下若是穿着现在的衣裳去见柳先生,那就太过失礼了。 烦劳诸位稍等片刻,我回房间换一身正式的衣裳后马上就回来。” 孟青山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后,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请!” 克里奇转身之后,立即对着站在几步外神色局促的吉拉姆招了招手。 “吉拉姆兄弟,你来一下。” “好好好,来了,来了,大哥?” “好兄弟,辛苦你马上去前面一趟,告诉奥尔马上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然后,你再让奥尔他带着几个仆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后院之中,将为兄我这两天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全都拿到马车上面去。” “是,小弟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前面。” 很快,克里奇和吉拉姆二人就一个疾步的走进了房间里面,一个快速的朝着后院外飞奔而去。 短短的七八个呼吸的功夫。 整个后院之中也就只剩下了孟青山一行人,吉拉姆的管家和一群仆人,还有站在石桌旁边的阿穆尔兄弟二人了。 一时之间,院落里的氛围瞬间就变的微妙且古怪了起来。 阿穆尔兄弟二人感受着院落中古怪的气氛,神色局促的对视了一眼之后,讪笑着抬手对着孟青山等人行了一礼。 “呵呵呵,诸位贵客,有礼了。” “对对对,有礼了,有礼了。 诸位贵客,那什么,那什么要不你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孟青山听着阿穆尔二人有些蹩脚的大龙话语,轻笑着挥了挥手。 “两位先生,客气了。 克里奇先生夫妇二人,还有伊可小姐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要出来了。 因此,我们兄弟也就不坐了。” “这个,这个,好吧,那好吧。” 孟青山,阿穆尔他们双方之间彼此客套了一番之后,院子里再次归于平静,气氛又一次变的微妙和古怪了起来。 阿穆尔兄弟二人看着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的一行人,神色拘谨不安的偷偷地再次相互对视了起来。 只可惜,兄弟两个看来看去,最终也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无可奈何之下,兄弟二人也只好颔首低眉的扣弄起了自己的指甲盖。 悄然间,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过了小半天的时间。 克里奇商铺的大门外。 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俩坐进了马车之后,随意的放下了车厢上的车帘。 “老爷,妾身和伊可已经坐好了,可以动身了。” 克里奇听着马车中自家夫人娇声的声音,立即转身看向了自己的管家。 “奥尔,店铺里的生意就交给你了。” “是,小的遵命。” 克里奇淡笑着点了点头,紧握着手里的马鞭坐到了马车上面之后,立即对着早已经翻身上马的孟青山等人挥了挥手。 “让几位久等了,咱们可以动身了。” “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孟青山轻笑着摆手回应了一言后,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驾!” “夫人,伊可,你们坐好了,驾!” 在商铺的大门外面众多客人,还有一大群的路人们惊讶连连的目光之中,克里奇亲自驾着马车,跟随着前方骑着矫健骏马的孟青山等人缓缓地向着长街之上行驶而去。 吉拉姆目送着克里奇的马车逐渐的远去以后,连忙朝着奥尔凑了过去。 “奥尔老哥,老夫的大哥他们此去王宫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等到吉拉姆的询问声刚一落下,周围的一大圈人登时齐刷刷的转头将目光落在奥尔的身上。 吉拉姆的这一问,不但问出了他自己的心里的疑问,同样也问出了四周一大群人心里面的疑问。 奥尔收回了目光,感受着周围一大群人好奇连连的目光,神色纠结的对着一脸好奇之色的吉拉姆摇了摇头。 “吉拉姆老爷,老奴也不知道。” “奥尔老哥,你可是天天都与大哥他待在一起的,竟然连你都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看到吉拉姆一件愕然的反应,奥尔神色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吉拉姆老爷,如果是关于其它的一些寻常的问题,老奴自己是知道的。 可是,这跟王宫和那些大龙将士有关的一些事情,老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奥尔老哥,难道你就一丁点的情况都不知道吗?” “知道一点倒是知道一点,然而老奴我这一知半解的,你觉得老奴我敢私下里胡乱的妄言吗?” 吉拉姆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后,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 “呃!这倒也是。” “吉拉姆老爷,你有什么疑问,还是等我家老爷他们从王宫中回来了之后,你亲自去问他吧。 店铺里客人繁多,老奴我就先回去招呼客人了。 茶水和糕点还在后院里的石桌上面摆放着,你随时可以回去歇息。” “好的,好的,奥尔老哥你先去忙吧。” 奥尔微微颔首,转身直奔店铺中走了过去。 吉拉姆眉头微凝地眺望了一眼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的行人,用力的攥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好大哥,不管是福是祸,你可一定要安然归来才行啊!” 长街之上,克里奇驾着马车缓缓地前行着。 阿米娜掀开了车帘,伸出手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衣袖。 “老爷,妾身有些紧张。” 克里奇目光隐晦的飞快了瞄了一眼前方的孟青山,荆浩几人,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马鞭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阿米娜。 “夫人呀,何止是你有些紧张呀,老夫我的心里面同样有些紧张。 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别看为夫我现在面上看起来一脸的平静模样,实际上为夫我的心里面早就是乱糟糟的一片了。” “啊?夫君你也紧张? 老爷,妾身我感觉到有些紧张,那是因为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王宫那种地方。 可是,老爷你以前都已经去了王宫之中那么多次了,你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呀?” “夫人呀,老夫我紧张并不是因为我要去王宫之中赴宴了才紧张的。 而是因为为夫我不清楚那位柳先生他真正的身份,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紧张的。” “啊?这!这!” “夫人呀,只要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那么对方的身份地位就是再怎么尊贵,咱们只要小心翼翼的去应对,自然也就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差错。 为夫我不怕对方的身份尊贵,就怕对对方的身份一无所知啊! 夫人呀夫人,你知道吗? 在这个世上之上。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柳先生他能够随随便便的就派人邀请咱们到王宫之中相见,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份绝对的非同一般。 也许,为夫我之前对他的身份的猜测,想的太低了。 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柳先生他的身份就算是比不上张帅和南宫帅,还有两位副帅和两位督军他们这些人,起码也不会太差了。 或许,或许应该能够与那些兵马大将军们的身份相差无几了。” 听着克里奇语气有些压抑的话语,阿米娜的精致的柳眉顿时不由自主的紧皱了起来。 “这这,这这这。 老爷,你也紧张,妾身也紧张,那咱们到了王宫里面见到了你说的那位柳先生之后该怎么办呀?” 克里奇听着自家夫人充满了担忧之意的话语,神色唏嘘的长呼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唯有顺其自然了。” “啊?顺其自然?” “对呀,除了顺其自然之外,夫人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全看你们了 阿米娜柳眉微蹙的沉默了一会儿后,神情失落的看着克里奇默默地摇了摇头。 “呃,老爷,妾身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 看着自己夫人失落的神情,克里奇轻轻地抽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那不就得了,为夫我没有什么好办法,夫人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此一来,除了顺其自然自然之外,咱们还能怎么办呢!” 阿米娜红唇嚅喏了几下后,最终对着自家老爷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克里伊可见到自己老爹和娘亲他们俩说起话来之时皆是有些压抑的语气,立即探着纤细的小蛮腰从车厢中钻了出来。 “爹,娘亲,你们两个不用那么的紧张。 无论是那位柳小姐,还是柳小姐她的父亲柳先生,他们父女两个全都是那种非常容易相处的人。” 克里奇听到克里伊可的宽慰之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转头瞄了一眼贴在自己身边的乖女儿。 “哦?伊可你确定吗?” 克里伊可转头看着自家老爹,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孩儿当然确定了。 爹爹,前几天孩儿我跟着柳小姐在王宫之中第一次见到她的父……” 克里伊可娇声细语的跟克里奇夫妇二人,讲述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柳大少之时的一些情况。 伴随着克里伊可娇柔婉转的话语声,马车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之上,不快不慢的行驶着。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 孟青山,克里奇一行人便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宫门外。 “吁!” “吁!” 克里奇勒停了马车之后,立即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马上闭口不言的克里伊可。 “乖女儿,咱们进了王宫里面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嗯嗯嗯,爹爹你放心,孩儿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们娘俩下了马车之后,别忘了把咱们带着的礼物给取下来。” 克里奇话音一落,看着已经翻身下马的孟青山几人,连忙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二人见此情形,也相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伊可,慢一点,别崴到脚了。” “哎呀,娘亲,孩儿我没有那么笨的。” “好好好,你不笨,你不笨。 傻丫头,快快快,快点把你爹爹给柳先生准备的那些礼物从车厢里给取出来。” “嗯嗯,马上,马上。 娘亲,接着。” “哎,好的。” “还有,接着。” “好的。” 很快,阿米娜母女二人的双手里各自提着两个精美的礼盒,联袂直奔克里奇走了过去。 “老爷。” “爹爹。” “哎,好好好。” 孟青山随手把手里的马鞭丢给了站在旁边的一个兵卒,然后面带笑容的对着克里奇一家三口摆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克里夫人,伊可小姐,请!” “不敢不敢,同请,同请。” “呵呵呵,客气了,客气了。” 孟青山轻笑了几声,随即直接引领着克里奇一家三口直奔王宫中而去。 只不过,也不知道克里奇石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脚步总是落后了孟青山二人那么几分。 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二人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下意识的控制起了自己的步伐。 孟青山和荆浩二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克里奇三人的情况了,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皆是脸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真的很想告诉克里奇,真的没有必要如此的拘谨。 可是,当他们见到克里奇脸上满是局促之意的表情之后,最终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些事情,还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更好一点。 杨景目送着孟青山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立即对着身后的兵卒挥了挥手。 “兄弟们,别愣着了,快点把咱们的马匹还有克里奇家主的马车牵到旁边去吧。” “是!” 与此同时,王宫深处。 柳大少居住的宫殿外面。 宋清,柳松二人此时正不停地往竹筒里面塞着已经卷成了细条状的书信。 “满了满了,这个竹筒又塞满了。 老赵,快点给给我来一个新竹筒。” “好的,来了,来了。” 柳松接过了一个新的竹筒以后,马上转身朝着齐韵,三公主,凌薇儿,薛碧竹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诸位少夫人,你们还有谁的家书没有拿出来呀?” 听到了柳松的询问之言,陈婕,何舒,薛碧竹,黄灵依姐妹几人立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莲步款款的走到了柳松的身前停了下来。 “我我我,我这里。” “我也有,我也有。” “柳松兄弟,辛苦你了。” “哎呦,少夫人客气了,这都是小的应该的,应该的。” 宋清用火漆封好了一个竹筒之后,头也不抬的招了招手。 “老赵,给我也来一个新的竹筒。” “来了来了,武义王,给你。” 柳松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几个信封装进了竹筒之后,再次抬头看向了齐韵姐妹等人。 “诸位少夫人,还有吗?”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不约而同的对着柳松摇了摇头。 紧接着,一众佳人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言。 “没有了。”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直接转身看向了几步外的花圃之中,正在拿着锄头卖力地锄着地的柳大少。 “少爷,诸位少夫人这边的家书全都已经装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若是没有的话,小的就把竹筒给烤上火漆了。” 柳明志听到柳松的询问声,立即挺直了自己的腰肢,随意的将手里的锄头顶在了自己的胸前。 旋即,他用力的搓了搓几下双手,笑吟吟的看向了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们的家书都装好了?”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回夫君,都已经装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转身朝着站在一众佳人的身后,神情略显复杂的任清蕊望了过去。 “丫头,你的呢?也都装好了吗?”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闻言,一个个皆是顺势转身朝着任清蕊看去。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的询问之言,又看到一大群姐姐们纷纷把模样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大果果,我……我……” 看到任清蕊的反应举止,柳明志眉头微凝的叹息了一声。 “唉!” “丫头呀。” 任清蕊的娇躯又是不由地颤栗了一下,紧握着一双白皙柔嫩的纤纤玉手朝着柳大少拦了过去。 “哎,大果果?” “丫头,给你的爹娘和家中兄弟姐妹们的家书写了吗?” “大果果。” 柳明志俯身捡起了脚边的杂草丢到了花圃外面之后,面带笑容的再次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写了吗?” 看着一脸笑容的心上人,任清蕊神色复杂的勾着葱白的手指沉默了片刻之后,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写了。” “哈哈哈,傻丫头,既然已经写好了,那就拿出来吧。” “大果果,我……我……” “傻丫头,别你你的了,先把你已经写好的家书交给柳松吧。 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晚上再聊。” 任清蕊闻言,神色犹豫不决地用碎玉般的贝齿轻咬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 看着佳人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柳明志抬起脚尖擦了擦锄头上面的泥土。 “丫头,怎么着呀?你这是连为兄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任清蕊心弦骤然一紧,看着柳大少急忙摇了摇头。 “大果果,没没没,妹儿没有这个意思。” 佳人的话音一落,在柳大少的目光之下连忙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两封书信,疾步朝着柳松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马上把家书交给柳松大哥。” “柳松大哥,给你。” 柳松看着任清蕊递来的两封书信,毫不犹豫的接到了手里。 “好好好,在下马上就给装到了竹筒里面。”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转头环顾了一下站在四周的一群人。 “你们的家书应该全都装到了竹筒里面了吧?” “回夫君,妾身姐妹们全都弄完了。” “老爹,月儿给爷爷奶奶和大姐,大哥他们的家书也早已经弄好了。” “三弟,为兄给你嫂子的家书也办完了。” “少爷,小的家书也全都处理妥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看着众人随意的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那就传书吧。” “三弟。” “少爷。” “嗯?怎么了?” “三弟,你不在仔细的考虑考虑,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吗?” “少爷,小的同问。” 柳明志闻言,微眯着双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再一次对着宋清和柳松二人挥了挥手。 “大哥,柳松,直接传书吧。” “好的,为兄明白了。” “是,小的遵命。” 宋清,柳松二人齐声回应了一语后,立即从各自身前的桌案之上拿起了几个早已经烤好了火漆的竹筒。 随即,宋清与柳松直接转身朝着那几个手臂之上正各自站着金雕的大内侍卫走了过去。 “老吴。” “曾老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上下。 “唳!” “唳!” “唳!” 数只威武不凡的金雕长鸣了一声吼,直接冲着万里无云的天际展翅翱翔而去。 柳松收回了望着数只金雕腾空而去的目光,笑容满面的朝着又已经开始锄地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少爷,如果不过什么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的时间金雕传书就会到了诸位小少爷,还、有诸位小小姐的手里面了。” 柳大少神色平静的用锄头锄着地上的杂草,头也不抬的轻吁了一口气。 “柳松,大食国的王城这边距离咱们大龙的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咱们的金雕传书要先后过了安西都护府和边关肃州之后,最终才能传到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人的手里面。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你一定要密切的关注此事才行。” “是,小的遵命,请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密切的关注这方面的情况。” “对了,除了金雕之外,咱们这边带着鹰隼吗?” “回少爷,咱们一共带了十二只鹰隼。” “金雕传书的两天时间之后,每间隔两天的时间你就直接往安西都护府那边发一封鹰隼传书。 你在传书中告诉安西都护府的大小官员,只要是接到了这边的鹰隼传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跟本少爷我传书汇报金雕传书之事。”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抬起脚尖踢了一下刚刚锄下来的杂草后,起身转头眺望了一言头顶已经日上三竿的天色。 “柳松,天色不早了,按照时间来算青山和荆浩他们哥俩应该已经把克里奇他们一家三口请到王宫里面了。 你现在马上赶去舅舅他们特意为本少爷我安排的厨房一趟,告诉那些大厨们可以开始备菜了。 至于要到什么时候生火烧菜,少爷我会派人过去另行通知他们的。” “是,小的明白。 少爷,那小的我就先行告退了。” “呵呵呵,去吧。” “小的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后,连忙转身小跑远去。 柳明志低头对着双手的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之后,笑吟吟的朝着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看了过去。 “韵儿,嫣儿,为夫我让你们准备的白菜,白萝卜,四季豆……等秋冬时节之际的蔬菜种子你们姐妹都准备好了吗?” 齐韵,三公主姐妹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从袖口里面掏出了几个纸包后,急忙莲步轻移的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回夫君,妾身这边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夫君,妾身这边与韵姐姐一样,也已经把准备的种子全都准备好了。” 听着齐韵姐妹二人的回答,柳大少顿时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旋即,柳大少转头四下环顾了一下几步外的一众佳人,笑吟吟的指了指花圃外的那些工具。 “哈哈哈,既然如此,娘子们,那咱们就忙活起来吧。 为夫我已经把脚下的地给翻耕好了,播种的事情也就交给你们姐妹了。 咱们一家人今年的冬天是否能够在异国他乡吃上家乡的菜肴,可就全看你们姐妹们的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魄力十足 众佳人闻言,彼此之间相视一笑之后,皆是笑眼盈盈地直奔前方几步外的花圃中走了过去。 “咯咯咯,来了,来了。” 齐韵浅笑着把手里包着种子的小纸包分给了身边的几个姐妹后,倾着柳腰从地上拿起一个小铲子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尽快在前面翻地,播种的事情交给妾身姐妹们就可以了。” 齐韵的话语一落,已经从地上拿起了一个小锄头的青莲立即笑盈盈地柔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播种的事情交给我们姐妹就行了。 夫君呀,妾身姐妹们加在一起那么多人,用不了多久的功夫,我们姐妹就会把你翻好的这些土地给种完了。 所以,你在前面翻地可得翻得快一点才行呦。” 凌薇儿嫣然一笑,同样娇声附和道:“莲儿姐姐言之有理,夫君你在前面可得抓紧翻地才行。 别等妾身姐妹们都已经把后面的地方全都种好了,你在前面才只是翻了那么一点点的地而已。” “是极,是极,妾身姐妹们一个个的那么忙,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活呢! 我们可不能因为夫君你一个人的懈怠,就在这里干等着呀。” 在青莲姐妹几人话语之后,竟然连齐雅也跟着一起开起了玩笑。 柳大少听着一群娘子们的调笑之言,顿时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娘子们,要不这样好了,为夫我马上交代柳松他去准备一个给耕牛犁地之时所用的绳套,还有一个较小一点的犁耙送过来。 然后,你们姐妹就将那些给耕牛用的犁耙套在为夫我的身上,直接把为夫我当做耕牛来用好了。 这个样子一来,为夫我直接拉着犁耙来犁地,肯定要比用锄头一点一点的翻地要快上几倍不止。 娘子们,不知你们姐妹们以为为夫我的建议如何呀?” 柳大少的这一番故意开玩笑的言辞一出口之后,一众佳人们绝美俏脸之上的表情先后纷纷变的神色各异了起来。 尤其是性格活泼开朗的黄灵依,当场神色略显亢奋的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满是期许之色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好好好,这个建议好,夫君你的这个建议太好了。 待会等到犁耙送过来之后,夫君你来套着绳索拉着犁耙耕地。 妾身我就在后面一边帮着扶着犁耙,一边挥着鞭子为夫君你鼓气。 夫君你现在可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高手之中的高手,一身的蛮力别提有多厉害了。 你要是拉着犁耙来犁地,肯定比耕牛还好使。” 听着黄灵依脱口而出的这一番语气有些小兴奋的言辞,在场的一大群人的眼前纷纷不由地浮现出了一幕幕画面。 一幅柳大少跟一个老黄牛一样在前面吭哧吭哧的拉着犁耙,而黄灵依则是满脸兴奋之色的抽动着手里长鞭不停地驱使着的画面。 当众人的眼前浮现出了这一幕生动形象的场景之时,脸上的神色瞬间变的更加的古怪了起来。 柳大少与在场的众人一样,眼前亦是本能的浮现出了这样的画面。 蓦然间。 他忽的回过了神来,用力的摇着头将某种场景从自己的眼前驱散之后,嘴角抽搐不停的看向了自己眼前娇颜之上表情有些小亢奋的黄灵依。 好你个小妖精,为夫我才过了几天时间没有好好地鞭策你呀,你居然就胆敢冒出这样的念头了? “噗嗤……哈哈哈……” “咯咯咯……” “哈哈哈,哈哈哈……” ………… 也不知是谁突然毫无征兆的闷笑了一声后,瞬间就引起了一片的连锁反应。 顷刻之间,一众佳人纷纷忍俊不禁的轻声娇笑了起来。 宋清,柳松和数个大内侍卫见此情形,一个个的则是强忍着笑意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或是装模作样的凝望着碧蓝天空之上的云彩,或是佯装观望起了宫殿四周的景色。 小可爱轻转着玲珑的皓目,悄悄地取下了碎玉般的贝齿间那尚未嗑开的瓜子。 旋即,她神色怪异的看向了嘴角抽搐不停的柳大少,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之中顿时流露出了一抹意动之色。 灵依姨娘说的情况,好像很有趣呀! 柳明志似乎有所感觉,忽的眯了一下自己的双眸,眼神幽邃的径直转身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可爱。 见到自己的臭老爹的感知居然如此的灵敏,小可爱急忙移开了目光,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再次嗑起了手里的瓜子 柳大少眼神幽幽地盯着突然开始嗑起瓜子小可爱上下打量了几下后,紧接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黄灵依的俏脸上面。 好你个小妖精,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等到为夫我招待完了克里奇他们一家人之后,到了晚上的时候你看为夫我怎么收拾你。 犁地是吧?挥鞭子是吧? 等到太阳下山以后,为夫我到了你的住处,一定让你小妖精好好的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策马扬鞭。 柳明志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后,嘴角微扬的给了黄灵依一个戏谑的眼神。 妖精!你已经有了‘取死之道’了。 至于要怎么死,那还用说出来吗? 自然是让其哭天喊地,连连求饶的欲仙欲死咯。 黄灵依察觉到自己坏夫君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神色骤然一变,急忙转身朝着齐韵小跑而去。 当她藏在了齐韵的身后以后,绝美的娇颜之上的神色紧张兮兮地探头探脑的朝着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夫君,你这么看着妾身干什么呀? 妾身我只是在附和你的建议而已,我哪里说错了吗?” 看着脸色紧张兮兮的黄灵依,柳大少淡然一笑,笑吟吟的提起了手里的锄头。 “呵呵呵,没错,灵依你说的没错。 娘子们,你们开始播种吧,为夫我要继续翻地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也不等一众佳人有所反应,乐呵呵的拿着手里的锄头再次开始锄地了起来。 齐韵神情怪异的看着突然开始卖力地除着杂草,翻着地的柳大少,美眸轻转的沉吟了一下后,浅笑嫣然地挥手示意了一下。 “姐妹们,咱们姐妹们也忙活起来吧。” “哎,好的。” “嗯嗯嗯,忙活起来,这就忙活起来。” “韵姐姐,你和嫣儿姐姐,青莲姐姐,婉言姐姐诶那边种白菜,小妹姐妹们这边种萝卜和四季豆这些种子。” “好的,好的,咱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宋清,柳松,杜宇几人见到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们那边已经开始三五成群的播种的播种,洒水的洒水,彼此之间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几个人立即撸起了自己的衣袖,疾步朝着正在翻地柳大少走了过去。 “三弟,你往旁边挪一挪,为兄我来帮你翻地。” “少爷。” “大帅。” “我们去花圃的两边翻地,逐渐的往你这边聚集。” 柳明志闻言,转头轻瞥一眼已经各自拿起一个锄头直奔自己而来的宋清几人,登时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 “停停停,这是本少爷我与娘子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几个糙汉子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啊!” “呃!三弟!” “少爷?” “大帅?” 柳明志将锄头的木杆撑在了自己的咯吱窝下面,神色无奈的对着宋清几人翻了一个白眼。 “去去去,去去去,全都一边待着去。 情趣!情趣!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情趣啊? 本少爷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身心放松,心情安逸的与娘子们一起开一开玩笑,彼此间互相打趣一二。 你们这些糙汉子,能不能不要跟着瞎搅和啊?” 听着柳大少没好气的语气,宋清似有明悟的默然了一会儿,顿时神色悻悻地点着头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为兄懂了,为兄懂了。” 宋清言语间,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后,乐呵呵的连忙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那什么,三弟,你继续,你继续忙。” 见到了宋清的反应举止,柳松和杜宇,还有孙明峰几人也瞬间回过味来。 他们几人本能的转头看了一下柳大少的没好气的神色,一个个的急忙停下了脚步,随手把才刚刚拿起来的农具丢了出去。 柳明志见到宋清,柳松几人的反应,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他对着自己双手的手心轻轻地吐了两口吐沫之后,拿起撑在了咯吱窝下的锄头继续锄起了地。 “大哥。” 原本正要转身走出花圃的宋骤然脚步一顿,神色疑惑的回头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三弟?” 柳大少弯着腰快速的捡着地上的杂草,头也不抬的把手里的杂草丢到了花圃外面。 “大哥,兄弟我前几天让你派人调查的事情如何了?有结果了吗?” 听到了柳大少的询问,宋清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后,不疾不徐的重新朝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三弟,你说的可是克里奇商铺的事情?” 柳明志抬脚踩了踩锄头上面的泥土,侧身看着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如此。” “三弟,这个,这个!” “大哥,又没有什么外人,但说无妨。” 宋清见到了柳大少这么一说,心里面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自己的三弟都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那么自己自然也就无需再避讳什么了。 宋清脚步沉稳有力地走到了花圃边停了下来,动作十分娴熟的得点燃了一锅旱烟后,看着正在奋力刨地的柳大少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三弟,根据弟兄们的调查所知,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克里奇他那边因为一些各方面的原因。 他手里面的那些商铺加在一起,加在一起最起码赔偿出去了四万左右的金币。” 宋清口中的话音一落,神色有些唏嘘的朝着正在锄地的柳大少看去。 以自己对自家三弟性格的了解,当他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言辞之后,肯定会马上一脸惊讶之色的抬头冲着自己看来。 果不其然,正如宋清的心里所预料的一样。 当柳大少听到了宋清的这番话语之后,锄地的动作骤然一顿,忽然抬头看向了正在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宋清。 “大哥,你再说一次赔偿了多少金币?” “三弟,大概是四万金币左右。” “四万金币左右?” “没错,根据兄弟们的调查所知,克里奇家的那些商铺在最近的这一些日子里,大概赔偿出去了四万金币左右。 具体赔偿了多少金币,兄弟们那边还得仔细的打探一番才行。”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高高的扬起双臂一把将锄头砸在了花圃的土地之中。 随即,他一把抽出了别再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装填着烟丝直奔宋清走了过去。 “大哥,兄弟我的火柴盒放在那边的桌子上面了。 来来来,给兄弟我也点燃一锅烟丝。” 宋清闻言,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柳大少,当场反手压下了自己的旱烟袋,从袖口里掏出火柴盒点燃了一根火柴送到了柳大少手里的烟锅边。 “呐!” 柳大少轻轻地吞云吐雾了几口轻烟以后,抬头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呼!四万左右的金币。 大哥,如果兄弟我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咱们大龙那边的金银情况。 咱们大龙的一两黄金,应该能换上大食国这边的五枚金币左右。 至于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这种情况就要看着咱们大龙那边丝绸,茶叶,瓷器等等货物的定价了。” 宋清轻轻砸吧了一口旱烟之后,看着柳大少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弟,你并没有记错,按照咱们大龙和西方诸国这边的换算比例,咱们大龙的一两金子确实价值他们这边的五枚金币。” 柳明志眉头微凝,抬起手随意的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不停的轻烟。 “一两黄金,五枚金币?” “嗯嗯嗯,正是。” “一两黄金,五枚金币。 也就意味着咱们大龙的一百两黄金,就价值大食国这边的五百枚金币左右。” 柳明志言语间,心思急转的转动起了自己的双眸。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来计算的话,四万金币左右换成咱们那边的黄金数目,也就是价值八千两黄金上下了?” 宋清闻言,心里早已经有数的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三弟,你算的没错,就是这个数目。”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神色唏嘘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八千两黄金左右,也就是十万两白上下。 呵呵呵,因为本少爷我的一句话语,克里奇就敢一下子赔偿出了十万两白银左右的损失。 本少爷我不得不说,克里奇这家伙还真是魄力十足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人之本性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 就以咱们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说,克里奇这个家伙确实挺有魄力的。” 宋清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感叹的附和了一声柳大少的话语。 随即,他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眉头微挑地继续说道:“要知道,十万两银子放在任何一家商铺之中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克里奇他仅仅只是因为三弟你的一句话,以及与你的一个口头约定,就敢一下子付出了如此之大的损失。 由此可见,此人的魄力确实不一般。” 柳明志微微颔首,转身回到了花圃之中,一手端着手里的旱烟袋,一手持着锄头继续清理起了地上已经泛黄的杂草。 “眼下他手里的那些家商铺之中的情况怎么样了?应该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吧?” 宋清三两步的走到花圃的边沿停下了脚步,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根据弟兄们的汇报,目前他们家的总共一十三家的商铺全部都还在经营着,每天在商铺中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从表面上看起来,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发生。” 听着宋清的回答,柳明志神色舒缓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乐呵呵地端起手里的旱烟袋默默地吞吐了一口轻烟。 “呵呵呵,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就好。 若是因为本少爷我的原因,从而导致人家的商铺之中发生了大问题,那么我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安咯。” “嗨,三弟呀,你这可就有些想多了。 如咱们兄弟两个刚才所说,克里奇此人的确是一个非常的有魄力的人。 可是呢,有魄力是有魄力的问题,这并不能说明人家克里奇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他既然敢付出这样的损失和代价,那就说明他肯定有着自己的底气,有着一种就算是一下子赔偿出去了四万金币之后,却依旧不会令自己家的生意伤筋动骨的底气。 正是因为有些这样的底气,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否则,他这么一个非但不是傻子,反而还是十分聪明且眼光独到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柳明志听完了宋清的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剖析之言后,若有所思地抬脚踢开了脚边刚刚才除下来的一些杂草。 “也许吧。” 宋清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俯身捡起来柳大少踢到了旁边的杂草丢到了花圃外面。 “三弟,再者说了,克里奇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想在你这边有所图求。 不然的话,当初咱们之间相互分别了以后,他直接带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商队继续赶去他原来的目的地做自己应该做的生意,自然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事情。 既然有所图,自然也就要有所失。 啊!只想着得到丰厚的回报和利益,却又不想付出一丝一毫的代价。 这个世上,哪里会有怎么好的事情? 得失!得失! 有得有失,才是这个世上的真理啊!” 柳明志淡笑着挺起了身体,先是将手里的锄头撑在了胸前,然后笑吟吟地抬起手随意的擦拭了几下额头之上的细汗。 “呵呵,呵呵呵,大哥,你说的这些情况兄弟我心里全都清楚明了。” 见到柳大少如此一说,宋清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三弟,既然你的心里什么都清楚明了,那你又何必再多想呢? 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 克里奇他那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把所有的利弊关系全都给考虑的一清二楚了。 既然他自身都已经把一切的利弊给考虑清楚了,你又何苦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自寻烦恼呢?” 宋清言说这一番言辞之时的话里话外,无不在表达着柳大少是想多了,且有些自寻烦恼的意思。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宋清脸色略带郁闷之色的表情,所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后,乐呵呵的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大哥,你说的没错,也许的确是兄弟我想多了吧。” 宋清闻言,看着柳大少脸上的表情,双眼中的瞳孔骤然一缩。 以自己对自家三弟的性格了解,从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刚才所说的话语绝非是他的真心话。 只不过,既然三弟他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 那么,自己也就不方便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得嘞,不管三弟他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唯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最好的选择。” 宋清心思急转的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后,看着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三弟呀,肯定是你想多了。 关于克里奇这家伙的情况,为兄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此人绝对不是一个大傻子。 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肯定有着他自己的底气。 为兄我只能说此人绝非是一个平庸之辈,不愧是可以有资格得到三弟你赏识的人啊!” 柳明志缓缓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看着面带笑容的宋清随意地摆着手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得得得,大哥你就少在这里故意拍兄弟我的马屁了。 克里奇他是不是一个平庸之辈,与本少爷我是否赏识他这个人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好不好? 有本事的人,有能力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并不外因为外在的原因,就影响到了他们自身的优秀。 所以呀,本少爷我赏识也好,不赏识也罢。 这一点,都不足改变克里奇这个人自身的情况。” 当宋清听完了柳大少条理分明的话语,正欲想要说些什么之时,不远处忽的传来了一道嗓音洪亮的说话声。 “少爷,小的回来了。” 这一身突然传来的声音,登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宋清闻声,连忙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马上侧首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扫了一眼。 当他看到了站在七八步之外的孟青山,还有更远处距离在孟青山十几步之外的荆浩,克里奇一家人之后,直接端着手里的旱烟袋朝着口中送去。 齐韵,三公主,青莲,慕容珊姐妹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正在播种封土的动作,本能的侧身望向了孟青山几人那边。 柳明志转身看了一眼孟青山,又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的克里奇几人,笑吟吟得高高举起锄头用力地砸在了身前的土地里面。 随即,他直接看向了身后的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 “韵儿,嫣儿。”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转眸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后,登时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满脸笑容的朝着花圃外走去。 齐韵,青莲,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见状,一个个的急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青山。” “小的在。” “快把克里奇先生他们一家人请过来吧。” “是,小的遵命。” 孟青山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立即转身对着自己好兄弟荆浩招了招手。 荆浩看到了孟青山的示意,乐呵呵的直接对着克里奇,阿米娜还有克里伊可一家三口摆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你们请。” “好好好,好好哈,夫人,伊可,快点跟上来。” “哎,来了,来了。”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克里奇一马当先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之后,立即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柳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克里奇有礼了。” 紧随其后的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二人同样急忙行了一个大礼。 “阿米娜见过柳先生,有礼了。” “克里伊可拜见柳伯父,小女有礼了。” 柳明志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行礼的克里奇几人,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客气了,全都免礼了。” “多谢柳先生。” “小女多谢柳伯父。”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笑呵呵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首位的克里奇。 “克里奇先生,如你方才所言,咱们又见面了。 自从上次一别,咱们之间已经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见了。这段时间里,克里奇先生你过的还好吗?” 克里奇直起身体后,看着满脸笑容的柳大少再次拱了拱手。 “回柳先生,在下过的还算不错,还算不错。” 柳明志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之中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顿时放声大笑的直奔克里奇走了过去。 “哈哈哈,柳先生,柳先生。 克里奇先生,咱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你可是一口一个贵人称呼本少爷我的啊! 而今,你的称呼却换成了一口一个柳先生。 看来,你这是已经知道了本少爷的姓氏了呀!” 看着笑容满面的柳大少,克里奇目光隐晦的飞快的偷瞄了一眼站在自己周围的一大圈女子。 顷刻之间,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小可爱的身上。 当他瞥见了小可爱此刻正在一边嗑着手里的瓜子,一边冲着自己的女儿挤眉弄眼的反应举止,本能的眯了一下双眸。 紧接着,他侧身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乖女儿克里伊可后,笑呵呵的再次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柳先生,请你见谅,在下绝非有意的去打探关于你身份的一些情况。 在下之所以知道了柳先生你的真正姓氏,还是因为小女克里伊可的原因。” 正在与小可爱相互对视的克里伊可闻言,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佯装若无其事的扣弄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同时,柳大少听到克里奇的回答,眉头一挑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几步外的克里伊可。 “哦?怎么说?” “柳先生,在下的小女伊可她乃是托了令千金柳小姐的福气,机缘巧合之下才有幸知道了柳先生和柳小姐你们父女二人的姓氏。 而我又因为小女的福气,还有柳先生你见到了小女之时吩咐小女她给在下带的那些话语,所以才有幸得知了柳先生你真正的姓氏。”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明志说着说着,笑吟吟地侧身看向了早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的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云清诗姐妹等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本少爷我刚才已经见过了你的娘子了,现在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诸位娘子们。” 柳大少言语间,抬起手指了指姑墨兰雅和小可爱她们二人。 “克里奇先生,这一位乃是我的小姨子姑墨兰雅,这一位是我的小女柳落月。 除了她们姨母女两个,剩下的这些女眷就全都是我的娘子了。” 克里奇文言,急忙对着齐韵,三公主,闻人云舒,陈婕她们一众姐妹行了一礼。 “诸位夫人,在下有礼了。” 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俩见状,紧随其后的马上行了一礼。 “诸位夫人,阿米娜有礼了。” “诸位伯母,伊可有礼了。” 齐韵,女皇,闻人云舒,云清诗姐妹等人看着正在给自己一众姐妹行礼的克里奇三人,顿时不约而同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免礼了,免礼了。” “客气了,客气了,快快免礼。” “好好好,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多谢诸位夫人。” “小女伊可,多谢诸位伯母。” 齐韵嫣然一笑,微微扬起雪白柔嫩的玉颈望了一下头上的天色之后,莲步款款的走到了走到的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夫君,妾身刚才看了一下天色,估摸着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要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如今,克里奇先生他们一家人都已经到了。 依妾身之见,咱们还是别在这花圃之中忙活了,应当早点请克里奇先生和克里奇夫人,还有伊可这姑娘一起到旁边的殿中歇一歇脚才是。” 听着齐韵的提醒之言,柳明志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天空中望去。 柳大少凝望着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中即将升到了中天的日头,登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韵儿呀,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齐韵闻言,连忙侧身眼神娇嗔的赏给了自家夫人一个白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半个故人 “夫君,你跟妾身来一下。” “哎,好好好。”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朝着齐韵跟了上去。 “韵儿,怎么了?” 齐韵低眸快速的扫了一下自己的衣摆之后,立即转身背对着一群人抬眸朝着柳大少忘了过去。 “夫君,妾身姐妹们这边怎么办呀?” 听到齐韵的问题,柳大少脸色微微一愣:“嗯?什么怎么办呀?” 看到自家夫君神色愣然的反应,背对着众人的齐韵神情无奈的悄悄地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夫君呀,妾身我是问你我们姐妹们这边是先行离去,还是要陪着你一起去大殿中招待客人?” 听着齐韵小声嘀咕的话语,柳明志顿时明白了自家娘子所说的意思了。 “韵儿,那还用说吗?你们姐妹们当然是要陪着为夫我一起去殿中招待客人了。 克里奇他们一家人前脚才刚刚来到,你们姐们后脚就马上离开了,韵儿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你们姐妹要是突然离开了,人家的心里肯定会下示意的多想,还以为你们姐妹们这是不待见他们一家人呢! 韵儿,如此做法,有违待客之道啊!”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刚一落下,齐韵俏脸上神色迟疑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立即抬起一双玉手做出了整理自己衣袖的动作。 旋即,她借着自己佯装整理衣袖的动作,先是对着柳大少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悄悄地提了两下自己下身已经沾染了不少泥土的衣摆。 “夫君,呐,你自己看吧,妾身的衣摆上面沾上了那么多的泥土。 妾身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方便陪着你一起去招待客人吧? 不然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失礼了? 当然了,要是夫君你并不在意的话,那妾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哦,对了,不止是妾身一个人如此,其她的姐妹们的衣服之上全部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柳明志低眸扫视了一眼齐韵身下那带着些许泥土的衣摆后,顿时乐呵呵的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嗨呀,不过就是衣摆上面沾了一点的泥土而已,你们姐妹们待会随意的拍打了几下也就是了。” “夫君,你确定我们姐妹们这个样子不会失礼?”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举起手随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粗布短衫。 “呵呵呵,韵儿呀,你们姐妹们充其量就是衣服上面沾染了一点泥土,看起来不太美观罢了。 为夫我的身上,现在可是穿着这一身粗布短衫的衣裳呢。 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失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齐韵看到柳大少毫不在意的模样,浅笑着点了点头。 “得嘞,妾身明白了。 既然夫君你不在意这些,那咱们就过去吧。 人家已经来了好一会儿的功夫了,咱们别让人家久等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面带笑容的率先直奔克里奇走了过去。 齐韵见状,快速的放下了自己的衣摆之后,浅笑嫣然的跟了上去。 “韵儿。” 听到夫君招呼自己,齐韵马上转头看着柳大少压着嗓音小声的回应了一声。 “哎,妾身在,夫君?” “待会为夫我让你派人去通知厨房那边准备酒菜之时,你悄悄地告诉那个人一下,让他告诉厨房那边连菜带汤的一共准备八道菜肴也就可以了。 至于酒水嘛,多送上来几壶酒水,全部都要好酒。 另外,再多准备几坛的酒水备着。” “啊?什么?一共就准备八道菜肴? 夫君,咱们这么多的人,只准备八道菜是不是太少了一点呀?” 柳明志见到齐韵俏脸之上诧异不已的反应,目光隐晦的瞄了一下几步外的克里奇,来不及解释的他径直挥了挥手。 “韵儿,为夫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就这样交代就行了。” 齐韵闻言,立即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走到了克里奇的身前后,笑吟吟的抱了一拳。 “呵呵呵,克里奇先生,让你和令夫人和令千金久等了。 有所失礼之处,你可不要介意啊!” 克里奇见状,连忙摇着头回了一礼。 “柳先生,你客气了,客气了。” 柳明志轻笑着挥了挥手,一脸笑容侧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齐韵。 “克里奇先生,我家娘子的心思比较细腻。 她刚才让本少爷我跟着她过去那边,乃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夫君,我穿着身上的这一身衣裳来招待你们几位贵客,有失了待客之道。 所以呀,她就想让我回去换一身衣裳之后,再来招待你们几位贵客。 我们夫妇俩说着说着,就耽搁了那么一点的功夫。 失礼了,失礼了啊!” 听完了柳大少这一番解释之言后,克里奇飞快的扫了一下柳大少身上的粗布短衫之后,连忙摆了摆手。 “柳先生,不失礼,一点都不失礼。 只是一件衣裳而已,这根本代表了不了什么的。 在下平日里在家中的时候,同样也是怎么样比较舒服自在一点就怎么样穿衣裳。 柳先生你今天能够穿着这身衣裳来接待我克里奇,这说明你并没有把我给当做外人来对待。 如此一来,莫要说是什么失礼呢,而是我克里奇应该感觉到荣幸才对。” 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顿时放声大笑的看了齐韵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韵儿呀,你听到了,你亲耳听到了啊! 这可不是为夫我说的,而是克里奇先生他亲口所说的。 我就说嘛,他肯定是不会介意这么一点小事情的。”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笑容满面的模样,立即福了一礼。 “回夫君话,妾身听到了。 妾身知错了,是妾身想多了。” 柳明志笑吟吟的轻吁一口气,随意的把手里的旱烟袋别在了自己的腰间以后,淡笑着侧冲着前方的宫殿摆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先生,你们路上辛苦了。 咱们去殿中叙旧,请!” “不敢,不敢,柳先生,诸位夫人,柳小姐你们先请。” “一起,一起。” 小可爱看着前面的一群人,悄悄地从柳腰间的小布囊里抓起一把瓜子,笑嘻嘻朝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克里伊可递了过去。 “伊可妹妹,呐,来点。” 克里伊可看到了小可爱递到了自己身前的瓜子,俏脸微微一怔。 “啊?” “啊什么呀啊,快点接着,昨天下午才出炉的新鲜瓜子。” 克里伊可反应了过来后,神色犹豫不决的转头瞄了一眼前方的一群人。 “柳小姐,那什么,这不太好吧?” 小可爱顺着克里伊可的目光瞥了一眼前方的众人,直接捏起一颗瓜子随意地丢到了自己的樱桃小嘴之中后,一脸,满不在乎之色的挥了挥手。 “哎呀,伊可妹妹,你管他们干什么呀? 他们在前面说他们的话,聊他们的天,咱们姐妹俩在后面嗑咱们的瓜子。 彼此之间,谁也不耽搁谁。 来来来,快点接着。” 看着手握着一把瓜子不停地对着自己比划的小可爱,克里伊可脸色窘迫的抬起自己各自提着几个礼盒的一双玉手。 “柳小姐,不是伊可我不想接,而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过来呀! 伊可我总共据只有两只手,你让我怎么接吗?” 小可爱见此情形,俏脸之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随即,她抬眸看了一眼克里伊可的俏脸之上那委屈吧啦的表情,神色悻悻的讪笑着放下了自己握着瓜子的白嫩右手。 “嘿嘿嘿,嘿嘿嘿,刚才没有注意,没有注意。 那什么,姐姐待会再给你。” “嗯嗯嗯!” 柳明志一马当先的走到了宫殿的大门外之时,侧身看了一眼早已经回来的柳松。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找一下少爷我的两位舅舅,让他们二人尽快赶来我这边。” “是,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急忙转身朝着张狂和南宫晔二人住处小跑而去。 “月儿。” 正在悄悄地嗑着瓜子的小可爱闻声,连忙加快脚步跑向了已经走进了殿门中的柳大少。 “月儿在,爹爹?” 柳明志龙行虎步的走进了殿中,头也不回的伸手朝着殿门外指了指。 “丫头,准备沏茶。” 小可爱闻言,立即把手里的瓜子放回了纤细柳腰间的小布囊里面,一个转身疾步直奔殿门外的火炉走了过去。 “哎,月儿遵命。” 柳大少一路来到了殿中早已经摆放好的桌椅旁边,笑吟吟的对着克里奇摆了摆手。 “克里奇先生,请坐。” “柳先生,你先请,你先请。” 柳明志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上面之后,淡笑着看向了神色有些紧张的克里奇。 “克里奇先生,咱们之间也算是半个故人重逢了。 因此,咱们两个之间也就不用如此的客套了,同坐,同坐。” “好好好,恭敬不如从命。” 克里奇一脸堆笑的点了点头后,刚要准备入座之时,陡然发现一张桌的案四周总共才摆放了八张椅子。 除了柳大少已经坐下的那张椅子之外,现在也就只剩下七张椅子了。 发现了这种情况之后,克里奇急忙停下了自己正准备入座的动作,马上转身对着齐韵,三公主,青莲,女皇姐妹等人挥手示意了一下。 “诸位夫人,你们先请,你们先请。”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见状,不约而同的转头朝着自家夫君看了过去。 柳明志察觉到一众两只们齐齐地看向了自己的目光,淡笑着给了一众佳人们一哥眼神之后,直接抬头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先生。” “柳先生?” “克里奇先生,旁边有的是长凳和椅子,本少爷我的这些娘子们,她们姐妹们随便坐在哪里都可以。 今天呀,你和令夫人,还有伊可丫头乃是本少爷我招待的贵客。 按照我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规矩,你们一家三口才应该上座才对。 来来来,没有什么好拘谨的,快请坐,快请坐。” 柳明志此言一出,齐韵,三公主,齐雅,呼延筠瑶,慕容珊姐妹她们一众姐妹们之间快速的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个个的不约而同的马上四散而去。 很快,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便在四周的椅子或者长凳上面举止优雅的端坐了起来。 齐韵坐定之后,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笑眼盈盈地抬眸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先生,我家夫君他说的没错,今天你们一家三口才是夫君他的贵客。 所以呀,你们一家三口就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听到了齐韵的话语,克里奇急忙转身环顾了一下早已经坐定的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们,紧接着又看了看此刻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 克里奇见到这种情况,身体微微一震后,一脸迟疑之色的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站在自己身边的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二人。 “柳先生,诸位夫人,这!这这这!” 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俩见到了克里奇这副反应,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此时此刻,母女俩的心里面可谓是要多慌乱就有多么的慌乱。 不就是赴个宴吃个饭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柳明志看着克里奇一家三口突然变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举止,直接故作不愉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克里奇先生。” 克里奇心神一紧,急忙躬身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在下在,柳先生?” 柳明志看着克里奇紧张兮兮的表情,神色无奈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克里奇先生,本少爷我今天派人邀请你过来赴宴。 一来呢,是打算与你好好的叙叙旧。 这二来嘛,就是想趁着今天的机会打算与你好好的聊一聊,咱们两个初见之时你跟我提及到的那些事情。 可是呢,你这边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本少爷我应该怎么跟你许久,又该如何跟你详聊你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呢?” “柳先生,我……我……” “哎呀,坐下来,坐下来。 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地聊。” 克里奇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张口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看着柳大少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上乘 “好好好,在下坐,在下马上就坐。” 克里奇话音一落,这才转身坐下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面。 只不过,当他已经坐定了之后,脸上却仍然还带着几分淡淡地局促之意。 柳明志看着已经坐定的克里奇,抬头看向了还在站着的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二人,淡笑着挥手示意了一下。 “克里夫人,伊可丫头,你们也坐吧。” 阿米娜,克里伊可母女俩闻言,顿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哎,多谢柳先生。” “伊可多谢柳伯父。” 阿米娜母女俩的话语声一落,马上不约而同的抬起了一双手臂,轻轻地将各自手里的礼盒放到了身前的桌案上面。 等到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盒全都放下了以后,母女俩这才相继的坐了下来。 柳明志眉头轻挑看了一下桌案上面的礼盒,伸手从桌面上拿起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一甩,淡笑着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先生,让你破费了啊!” “柳先生你客气了,应该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前几天小女伊可跟着柳小姐初来王宫中之时,柳小姐她马上就送给了小女一个见面礼。 而今在下第一次登门来拜访柳先生,自然不能空手而来了,一些小小的东西不成敬意,还望柳先生不要嫌弃。”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地克里奇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礼轻情意重嘛!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将这些礼物给收下来了?” “应该的,应该的,请。”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侧首看了一下站在几步外的杜宇兄弟几人。 “杜宇,明峰。” “是!” 杜宇两人抱了一拳后,立即走向前来提走了桌子上面所有的礼盒。 柳大少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站在几步外还在端着旱烟袋吞云吐雾的宋清,轻笑着招了招手。 “大哥,你也别站着了,快坐吧。” “好的。” 宋清淡笑着点了点头,直接走到了桌子前面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 “大哥,还有客人在呢,快点把你的旱烟给灭了吧。” “好好好,为兄知道了。” 宋清朗声回应了一声后,正要俯身在脚底磕出烟锅里的烟丝之时,坐在他对面的克里奇忙不吝地摆了摆手。 “且慢,且慢,不妨碍的。” 听到了克里奇突然开口阻止自己的话语,宋清的脸色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抬眸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克里奇。 “嗯?” 克里奇看着宋清脸上有些愣然的表情,连忙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一个旱烟袋,满脸堆笑地对着宋清示意了一下。 “这位大哥,在下平日里偶尔也会来上一锅的。 因此,我并不介意抽旱烟这种情况,大哥你继续,你继续抽也就是了。” 克里奇的话音一落,坐在他身边的阿米娜立即浅笑着看向了宋清,红唇微启地柔声附和了起来。 “这位大哥,小妹的夫君他说的没错,他平日里也老抽旱烟的。 小妹天天待在夫君的身边,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大哥你不必在意我们这边,你继续抽也就行了。” 宋清听到了克里奇夫妇二人的一番回答,下意识的低眸瞄了一眼自己手中正在冒着袅袅轻烟的旱烟袋。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行事才合适一点。 是应该听柳大少的马上灭掉手里的旱烟袋?还是听克里奇夫妇二人的继续抽下去? 最终,宋清直接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大少感受到了宋清望着自己的眼神,眉头微皱的沉吟了一下后,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大哥,既然克里奇先生他们并不在意,那你就继续抽吧。” 听着自家三弟的回答之言,宋清神色迟疑了一下,随即他微微起身反手提着身后的椅子后退了两小步之后,乐和和地再次坐定了下来。 “呵呵呵,三弟呀,为兄我尽量不影响到几位贵客。” 柳明志轻摇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没好气的看了宋清一眼。 “你呀,抽吧,继续抽吧。” 宋清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借着面前烟雾的遮掩,若有所思地快速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双眼。 随即,他直接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的轻烟,乐呵呵的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先生,咱们两个上一次见面之时,彼此之间没有机会互相通报姓名。 今日,咱们二人再一次重逢了,我要是再不报上自己的姓名也就有些失礼了。 克里奇先生,弟妹,我姓宋,单名一个清字! 我观咱们几人之间的相貌,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为兄我应该比你们夫妇两个痴长了那么几岁。 像是先生,先生的这样的称呼,我宋清就是一个粗人,听得不太习惯。 所以呀,你们夫妇二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称呼我一声大哥也就可以了。” 克里奇和阿米娜夫妇二人闻言,彼此之间顿时神色激动的连忙对着宋清行了一礼。 “宋大哥,兄弟克里奇有礼了。” “宋大哥,小妹阿米娜有礼了。” 宋清乐呵呵的摆了摆手之后,直接扯开了自己的烟袋,从里面捏出了一撮烟丝对着克里奇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老弟,你要不要也来一锅?” 克里奇看着宋清手里递来的烟丝,神色迟疑的一下后,下意识的轻瞄了一眼坐在主位轻摇着镂玉扇的柳大少。 “宋大哥,这,这方便吗?”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为兄我的三弟他也是一个老烟枪了。 咱们就只是抽一锅烟丝罢了,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来来来,点上,快点上。” “好好好,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等到克里奇接过了烟丝往烟锅里装填着之时,宋清再次从烟袋里捏出一撮烟丝朝着柳大少递了过去。 “三弟,咱们都是老烟枪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来来来,你也来上一锅。” 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抽出了腰间的旱烟袋。 “好好好,本少爷我也来上一锅。” 等到柳大少接过了自己手里的烟丝之后,宋清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眼神幽邃的飞快的瞥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克里奇。 当他看到了克里奇动作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神色惬意地吞云吐雾着,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模样,眼底深处的警惕之色瞬间消失不见。 旋即,他目光隐晦的冲着也已经开始抽着旱烟的柳大少使了一个眼色。 柳明志似有所感,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快速的回了宋清一个无奈的眼神。 其眼神之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大哥你多虑了。 宋清转头吐了一口轻烟,满脸笑容的朝着对面的克里奇看了过去。 “老弟,为兄我的烟丝抽起来还行吧。” 克里奇立即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轻烟,忙不吝的对着宋清点了点头。 “嗯嗯嗯,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兄弟我不瞒宋大哥你说,你给小弟我的烟丝,抽起了可比我从那些大龙商队的手里面买来的烟丝强的太多了。” “哈哈哈,兄弟你抽的习惯就好了。 等到兄弟你和弟妹离去之时,为兄我马上吩咐人给你送来几袋烟丝,你回去以后满满的抽。” “宋大哥,用你们大龙天朝的话语来说,小弟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啊!” “哈哈哈,好兄弟,不用跟为兄我客气。” 宋清爽朗的话语声刚一落下,殿中突然响起了小可爱宛若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老爹,茶水烧好了。” 殿中的一群人闻声,纷纷本能地转头朝着殿门处望去。 只见小可爱的手里提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茶壶,莲步轻移朝着殿中走来。 小可爱一路不停地走到了桌案前之后,笑嘻嘻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老爹,你想要&什么茶呀?” 柳大少随意的扇了扇自己眼前的轻烟,淡笑着冲着桌面上盛放着茶叶的几个精美的瓷罐努了努嘴。 “明前龙井。” “哎,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言后,立即轻轻地将手里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她动作十分的熟练的摆放起了桌案上面的茶具。 紧接着,在克里奇和阿米娜夫妇二人惊异连连的目光之下,小可爱笑眼盈盈的双手并用的忙活了起来。 当克里奇夫妇二人见到小可爱十分的娴熟,且有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一番举动之后,瞬间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 此时,夫妇俩的反应与几天之前克里伊可第一次见到小可爱泡茶之时的反应,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克里伊可看到了自己的老爹和娘亲见到了小可爱沏茶之时的反应举止,神色有些古怪的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 伴随着克里伊可的轻咳声,克里奇夫妇两人瞬间反映了过来。 阿米娜美眸惊异的看着小可爱双手之间的那一套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沏茶手法以后,眼神古怪的看向了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克里奇。 她古怪的眼神好似在说,老爷你真的懂大龙天朝那边的茶艺之道吗? 克里奇察觉到了自家夫人看向了自己的眼神,看了一下小可爱已经开始分发着茶水的动作,脸色瞬间变的尴尬了起来。 大龙天朝那边茶艺之道,竟然如此的繁琐吗? 柳小姐她现在沏茶之时的这些举止行为,自己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自己以前所结识的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人们,压根就没有好好地教导自己大龙的茶艺之道? 这这这,这不至于呀? 要知道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商人,在自己真心的恳求之下,他们可是亲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沏茶过的。 他们给自己沏茶之时的一举一动,自己全部都样子看在了眼里。 自己一下子结识了那么多的来自大龙天朝的商队的家族,他们每个人沏茶之时的举止行为全部都是大同小异的。 只是一个人话,还有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故意的欺骗自己。 然而,那么多人加在一起,他们沏茶之时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又当怎么说呢? 一个人欺骗自己,还有这种可能,然而总不能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商队的家主,他们全部都欺骗自己吧? 再者说了,除了那些来自大龙商队的一些家主之外,自己这边可是亲自拜见过大龙兵马的统帅和诸多大将军的人的。 自己拜见几位主帅,还有那些大龙兵马的大将军之时,他们给自己沏茶之时的动作也是自己所见到的那个样子的啊! 虽说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同之外,但是在大部分的情况之下,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怎么到了这位柳小姐的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呢? 克里奇心思急转的在心里面暗自嘀咕了一番后,脸色窘迫的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娘子阿米娜。 此时,他真的很想跟自己的娘子解释一下什么。 怎奈何,因为四周有柳大少,宋清,还有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在场的缘故。 此刻,他的心里面就算是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啊! 小可爱此时可不清楚克里奇现在复杂不已的心情,只见她笑颜如花的逐个的给在场的几人分好了一杯茶水,最终目光落在了自家臭老爹的身上。 “老爹,月儿已经把茶水沏好了,你快尝一尝味道如何吧。”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旱烟,笑吟吟的端起了小可爱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 “哈哈哈,好好好,为夫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你这个臭丫头给亲自沏的茶水了。 今日,为父我便来尝一尝你这个臭丫头的茶艺进步了没有。” 柳大少话音一落,直接举起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小可爱见到自家老爹已经开始品茶了的动作,笑眼盈盈地侧身对着宋清,克里奇夫妇二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大伯,你也请。” “好好好,那大伯我可就不客气了。” “柳小姐,辛苦你了。” “对对对,辛苦柳小姐了。”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香茗之后,笑吟吟的抬眸朝着小可爱望了过去。 “臭丫头。” “哎,老爹?” “臭丫头,上乘!”(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贤内助 听着自家臭老爹对自己的夸奖之言,小可爱登时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嘻嘻嘻,老爹你喝着满意就好。” 柳明志端着茶杯再次呷了一小口茶水,双眸微眯的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茶水的余韵之后,淡笑着对着小可爱招了招手。 “月儿,你也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小可爱闻言,低眸扫了一下桌面上的十几杯冒着热气的香茗,抬头看着柳大少笑眼盈盈的摇了摇头。 “爹爹,不急,不急,月儿还没有把茶水给众位娘亲们还有两位姨母送过去呢。 爹爹,你继续品茶,月儿先去送茶了。” 见到小可爱这么一说,柳大少眉头轻挑的瞄了一眼桌面上的茶水,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好吧,你随意就好了。” “嗯嗯,嗯嗯。” 小可爱浅笑着点着头回应了一下后,立即端起桌面上地茶杯朝着一边的托盘之上放去。 当她把所有的茶水全都摆放在了托盘之上以后,直接端起托盘浅笑着直奔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们走了过去。 “韵娘亲,你喝茶。” “哎,乖女儿,辛苦你了。” “嫣儿姨娘,你喝茶。” “好好好,辛苦你了。” “莲儿姨娘……” 正当小可爱给一众佳人们送上茶水之时,阿米娜悄悄地抿了一下唇角的茶水。 随后,她神色有些怪异的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的旁边,此刻正眼神疑惑的盯着杯中茶水的克里奇。 “老爷。” “啊?夫人,怎么了?” 克里奇立即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夫人,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声。 “老爷,柳小姐沏的茶水好喝吗?” 听到自家夫人的问题,克里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喝,非常的好喝。” “老爷,为什么柳小姐她沏的茶水会这么好喝呢? 柳小姐她沏的茶水,乍一入口之时,虽然跟你沏的茶水一样也略微带了那么一点苦涩的滋味,但是仔细的品尝起来,却又莫名的好喝,有一种独特的滋味。 那种滋味就像是……就像是…… 呃!妾身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这种滋味,总之就是非常的好喝。 同样都是沏茶,怎么你沏的茶水就喝不出这种滋味来呢? 呵呵呵,老爷呀,莫非是你沏茶之时的姿势不太对吗?” 等到阿米娜的话音落下之后,柳大少,宋清几人纷纷眼神揶揄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克里奇的脸上。 就连克里伊可也是马上停下了自己喝茶的动作,俏目促狭的抬眸朝着自家老爹看去。 似乎是想要看一看,自家老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几人眼神各异的目光中,克里奇听着自家夫人问出的这个直击心灵的问题之后,脸色骤然一僵,眼角抽搐的哼唧了起来。 “呃!这个,那个,那什么。” 如果不是有柳大少,宋清等人在场的话,他恨不得马上就当场告诉阿米娜,为夫我比你更加的好奇,更加的疑惑不解。 同样都是沏茶,这喝起来的感觉和滋味,它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正当克里奇心情郁闷不已的暗自腹议的时候,阿米娜突然又说出了一句直接刺激到了他内心的话语。 “老爷,你跟着那么多人学习茶艺之道,也已经学习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可是,你都学了什么呀? 妾身我现在非常的怀疑,老爷你真的会沏茶吗?” 在阿米娜的这个问题出口之后,克里奇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又一次遭受了暴击。 与此同时,柳明志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微微侧目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宋清察觉到了自家三弟的目光,同样眉头微凝的佯装不经意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当兄弟俩的目光接触在一起之时,眼中皆是不由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克里伊可默默地咽下了贝齿间的茶叶之后,轻轻地蹙起了自己精致的眉头,心间满腹疑虑的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娘亲。 自己娘亲第一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一听就知道她是在跟自己的老爹开玩笑。 可是,自己娘亲的第二个问题,好像就有些过分了。 她的这个问题,完全就是不给自己老爹留任何的颜面啊! 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呀?自己的娘亲她怎么会当着柳伯父等人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 相比自己的乖女儿克里伊可的心里充满了不解之意心情,克里奇此刻的心情不比自己的乖女儿强上多少。 克里奇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家夫人的一双俏目之中那既是有些好奇,同时又夹杂几分怀疑之色的眼神,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我!我!我!” 克里奇嘴唇哆嗦的一连着哼唧了三个我之后,神色郁闷不已的给了阿米娜一个眼神。 夫人呀夫人,我记得咱们一起出门之前你也没有喝酒呀,你是不是喝茶喝傻了呀? 现如今咱们可不是在自己的家里面,而是在王宫之中做客啊! 当着柳先生他们的面,你能不能给为夫我留几分面子呀? 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对为夫我有什么好处呀? 克里奇的心情,现在可谓是要多郁闷就有多么的郁闷。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更想不明白,平日里一直都是自己贤内助的夫人,今天怎么突然就变的这么愚蠢了呢? 当着柳先生他们的面前,这样的问题你让为夫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在克里奇正心思急转的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当着柳大少他们几人的面回答这个问题之时,阿米娜看着已经端着托盘回来的小可爱,浅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柳小姐。” 小可爱正要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面,闻声直接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哎,婶母,怎么了?” “柳小姐,那什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到阿米娜这么一说,小可爱的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之色。 随即,她轻轻地放下了一双白嫩玉手上的托盘,笑不露齿的在身后的椅子上面端坐了下来。 “婶母,你先说一说吧。” 阿米娜听着小可爱对自己的称呼,神色迟疑了一下后,浅笑着柔声说道:“柳小姐,你的身份尊贵。 你称呼我为婶母,我这边……” 小可爱嫣然一笑,直接打算了阿米娜的话语, “呵呵呵,婶母,我与伊可妹妹虽然才只是见了两次面而已,但是我们之间却是一见如故。 我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婶母你乃是伊可妹妹的娘亲,月儿我当然要喊你一声婶母了。 再者说了,我爹爹与克里奇叔父也算是有些交情了。 所以呀,不管是站在伊可妹妹这边来看,还是站在我爹那边来看。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要称呼你为婶母才是。” “这!这这这,那好吧。 柳小姐,那我就斗胆受之了。” 小可爱浅尝了一口茶水后,巧笑嫣兮的对着阿米娜挥了挥手。 “咯咯咯,哎呀,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因此,婶母你有什么问题的话,无须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说出来也就是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小可爱,阿米娜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柳小姐,是这样的,你的叔父他对于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各种方面的文化和知识,全都十分的向往。 尤其是对大龙天朝的茶艺之道这方面的事情,更是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可是呢!如果要是用你们大龙天朝的话语来说,那就是他无论是怎么样的努力学习,却始终都是不得其门。 因为这一点,婶母我这个当夫人的那真的就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怎奈何,婶母我这个妇道人家,平日里除了帮他打理打理家中的生意之外,顶多也就是在城里面四处的转一转,领略一下大食国王城之中的风土人情罢了。” 阿米娜说着说着,端起茶杯轻轻地浅尝了一小口茶水后,一脸惆怅之意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柳小姐呀,这王城你要是说它小,它也不算小,可是你要说它有多大吧,它倒也算不上太大。 不管是从东到西,还是从南到北,仔细算来的话,其实也就那么大的一点地方罢了。 因此,婶母我就算是天天到街面上转悠,又能见识到什么样的大世面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就导致了婶母我对于你们大龙文化的了解,还比不上你的叔父他这个老糊涂的老东西呢! 毕竟,你叔父他常年出门在外,可以有机会结识到来自各个国家,各个地方的一些个大人物。 相比婶母我这个只能蜗居在大食国王城之中的妇道人家,你叔父见识到的世面可广阔的多了。 结果呢?你叔父他这个常年在外奔波游走,结识了那么多大人物的老糊涂,都无法学习到来自你们天朝那边的真正的茶艺之道。 婶母我这个常年待在城中的妇道人家,那就更不用说了。 如此一来,婶母我就是在怎么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今日,婶母我有心见到了柳小姐你精湛的茶艺之道。 所以,婶母我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也正是婶母我想要跟你说的不情之请。” 阿米娜经过了一番的长篇大论之后,终于又把话题给转到了正题之上。 只不过,在场的静耳倾听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她刚才的那些长篇大论显得有些啰嗦。 她前面所说的那些话语铺垫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尤其是她这种装作自己非常的聪明,却又故意给人一众破绽百出的说话方式,完全让人的心里生不出意思反感之意。 在这个世上,真正的聪明,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的人,并不会令人感觉到喜欢。 那种明明就是一个糊涂蛋,却自作聪明的人,同样不会令人喜欢。 唯有那种懂得把握分寸的人,才是真正的令人喜欢的人。 阿米娜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情况,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知进退,识大体。 将应有的分寸给把握的恰大好处。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手里的旱烟,目光隐晦的轻瞥了一眼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小可爱的阿米娜。 他的心里面,大致的已经猜到了阿米娜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了。 小可爱瞳孔微微一缩,心里面隐隐约约的也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她悄悄地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上的手指甲,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了一下后,笑眼盈盈的面带疑惑之色的朝着阿米娜看了过去。 “婶母,你但说无妨。” “柳小姐,你叔父他十分的向往大龙天朝的文化,且有十分的痴迷于大龙茶艺之道,然而却一直不得其门。 婶母我这个妇道人家,有心想要帮助他一二,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帮不了他什么大忙。 今日,婶母我先是有幸见到柳小姐你所展现出来的茶艺之道,然后又亲自品尝到了柳小姐沏出来的茶水,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龙茶艺之道。 同时,我也陡然明悟过来。 也许柳小姐你先前所展现出来的茶艺之道,才是你的叔父他真正所追求的大龙天朝的茶艺之道。 于是,婶母我喝到了你沏的茶水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让你叔父他拜你为师。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先不说你叔父他现在已经这个年龄的这么一点小事情了。 主要是他乃是一个男人,老糊涂,老男人那也是一个男人。 他身为一个男人,若是拜你为师,与柳小姐你朝夕相处的话,肯定会对柳小姐你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 这种情况,怎么能行呢? 你叔父他就算是一辈子都学不好茶艺之道,也不能对柳小姐你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啊。 所以呀,婶母就想到了一个不情之请。 那就是,希望柳小姐你可以教导一下小女伊可茶艺之道。 让她在你的这里能够学习一些真正的本领,然后再由她慢慢地教导给你的叔父。 不知柳小姐,你意下如何?” 柳明志听完了阿米娜的这一番话语之后,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纯粹 果不其然,不出自己的预料之外。 阿米娜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语,与自己心里之前所猜测到的想法,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虽然略微有一点不同,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柳明志轻轻地抿了一下嘴角的茶叶,眼神隐晦的瞄了一下斜对面的阿米娜。 只见阿米娜的神色看起来略显紧张,一双俏目之中正满是期待之色的望着对面神色微怔的小可爱。 柳大少默默地瞥了一眼自家乖女儿的反应之后,紧接着目光又顺势从克里奇的脸上随意的略了过去。 克里奇此时正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家夫人,双眼频频的转动着,好像已经隐隐约约的回过味来了。 自家夫人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似乎是在帮助自己呀。 柳明志轻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举起茶杯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茶水。 不得不说,克里奇这家伙的运气不错,居然娶了这么一个贤内助为妻。 呵呵呵,学习茶艺之道? 所谓的让克里伊可跟着小可爱学习茶艺之道是假,借着学习茶艺之道的名头,逐渐拉进自己的乖女儿和小可爱之间的关系才是真的。 一旦有了学习茶艺之道的这个名头之后,克里伊可这丫头出入王宫也就方便的多了。 只要自己的乖女儿可以借着这个名头时常的出入王宫,她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能对自家夫君提供最大的帮助。 王城就这么大,自己乖女儿经常出入王宫的情况,根本就瞒不住某些有心人的耳目。 到时候,自家老爷完全不需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某些人就会主动把这样的情况给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出去了。 如此一来,无形之中就能够增加了自家商铺,还有自己老爷在各国商队之间的影响力。 只要影响力足够大了,以后还用担心自己家商铺的生意会不好吗? 柳明志轻笑着品尝着杯中茶水之间的刹那功夫,就已经将阿米娜心里所想的那点小心思给剖析的一清二楚了。 想到了这些问题之后,柳大少在心里暗自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阿米娜呀阿米娜,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可惜的是,你不清楚本少爷我的身份。 只要你的夫君克里奇他是一个真正的可堪大用的人材,本少爷我能够带给你们家的富贵,可不是你那点小心思考虑到的富贵能够相比的。 柳大少不动声色咀嚼着齿间的茶叶,双眸含笑的轻瞥了一眼已经反应了过来的小可爱,想要看一看她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如果说柳大少现在是一个老狐狸的话,那么现如今的小可爱就是一个小狐狸。 对于阿米娜的那点小心思,柳大少能猜测的一清二楚。 小可爱心中,亦是心如明镜一般。 小可爱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了一下后,浅笑着瞄了一眼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情况的克里伊可。 “嗯哼,咳咳咳。” 小可爱压着嗓子轻咳了几声,笑盈盈地朝着正满眼期待之意的望着自己的阿米娜看了过去。 “咯咯咯,婶母呀,月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不就是让伊可妹妹她跟着我学习一下茶艺之道吗?这算是什么不情之请的事情呀? 这件事情,同意了。” 见到小可爱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请求,阿米娜顿时神色激动不已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好好好,你叔父这个老糊涂向往了多年的茶艺之道,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可以得偿所愿了。 柳小姐,婶母真是多谢你了。 谢谢你可以给伊可这个机会,给你叔父这个机会。 柳小姐,用你们大龙的话语来说,婶母我以茶代酒的敬你一杯。” 小可爱随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嫣然浅笑的对着阿米娜回应了一下。 “阿米娜婶母,你客气了,一起,一起。” 随着小可爱,阿米娜二人的举杯对饮,在场的所有人已然是全部都已经回过味来。 克里奇偷偷地侧目瞄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自家夫人,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感动之意。 如今,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他要是再不明白自己夫人刚才为何要故意的用言辞来贬低自己的见识,那自己就是可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了。 原来自己夫人没有喝酒,也不是喝茶喝傻了,而是在故意装装傻。 她是在故意的装傻,先是贬低自己的见识,然后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乖女儿克里伊可铺路。 从而再根据自己女儿克里伊可与柳小姐之间的交情,间接性的为自己这个夫君,为自己的家的生意铺路。 今天,只要有了自己女儿与柳小姐这一层关系之后,那么无论自己今天与柳先生他是否能够达成自己所想要的合作。 最终,自己都会因为自己的乖女儿这边的原因获得一定的利益。 夫人呀,委屈你了啊! 齐韵,三公主,齐雅,女皇,呼延筠瑶,慕容珊姐妹几人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似的,彼此之间本能的相互对视了起来。 姐妹几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心照不宣的齐齐地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然而,她们姐妹看到的却是自家夫君此时正笑吟吟的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手里的茶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反应。 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见到这样的情况,不约而同的蹙了一下自己精致的眉头。 自己夫君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平淡,莫非他的心里有着什么打算不成? 须臾间,一众佳人的心里皆是不由自主暗自嘀咕了起来。 宋清的轻轻地吞云吐雾着,悄悄地瞄了一眼对面的阿米娜,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 怪不得三弟他每次跟自己谈及到西征的大事之时,总是一副神色郑重其事的模样呢! 先前的时候,自己还觉得三弟他有些担心过重了。 现在看来,仔细的想一想,还真的是不能小觑了这些西方之人啊! 仅仅只是区区的一个弱女子,就有着这样的聪明才智,更何况是那些占据着主导地位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这些西方之人的心机和才智,并不逊色于大龙人几分。 面对着这些心思灵活,有着完全不下于大龙人聪明才智的西方人。 朝廷的西征大业,任重而道远啊!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三弟他在天竺,大食,罗马国这几国境内,可是足足布置了将近九十万大军上下的兵力啊! 除此之外,在几国之外更西方的汪洋大海之上,还有着海宁候安江河所统帅的几万兵马随时可以充当援兵。 最先奉命西征的左右两路西征大军几十万兵马,加上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和西域诸国奉命调动的兵马。 而今,再加上段定邦这小子所统帅的二路西征大军的兵马,以及江河兄弟那边的数万精锐兵马。 这几路兵马所有的兵力全部都算在一起,就算没有百万雄师,那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百万大军,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百万大军啊! 这么多的兵力,任凭这些西方人再是怎么的聪明,又能怎么样呢? 百万大军一起出动,莫说只是西方诸国之内的其中一国了,就算是他们所有人全部都联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够抵挡得住大龙天军的兵锋所指。 以自己对大龙将士们的了解,自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百万大军齐出动,天下万邦皆鱼肉。 无论是周围的罗马国,波斯国,普鲁士国,还是更远处的法兰克国,白衣大食国,还是更远处的所谓的日不落国。 只要自己的三弟他一声令下,这些个大国小国的,通通都是待在的羔羊罢了。 但凡是大龙天朝的兵锋所指之处,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大王国或者小王国。 西方这些大王国也好,小王国也罢,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要是大龙铁骑所到之处,全部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三弟呀三弟,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宋清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之间,小可爱笑盈盈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提壶先后为阿米娜和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婶母。” “哎,柳小姐你说。” “婶母,既然你喜欢月儿沏的茶水,那你就多喝几杯。” “好好好,婶母我一定仔细的品尝。” 小可爱嫣然一笑,转身朝着正在默默地喝着茶水的克里伊可望了过去。 “伊可妹妹。” 克里伊可闻言,连忙放下了红唇边的茶杯,转头朝着小可爱看去。 “伊可在,柳小姐?” “咯咯咯,伊可妹妹,以后你可是要时常来找姐姐我学习茶艺之道呀。” 克里伊可快速的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娘亲,神色复杂的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茶杯。 早就已经明悟了自己娘亲心思的克里伊可,在听到了小可爱的这句话语以后,心里非但没有任何的激动之意,反而还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担忧了起来。 自己与柳小姐之间的关系,最初的时候是因为自己以为她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郎君。 出于一个女儿家那种方面的心思,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的去接近她。 自己先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纯粹就是为了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想要把自己与其的关系更进一步。 比如……比如……最终成为那方面的关系。 只不过,当自己知道了柳小姐她与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女儿家的身份之后,自己也就没有了那方面的心思了。 当然了,并非是自己不想要那方面的心思。 而是因为柳小姐她与自己一样,同样都是一个不带把的女儿家。 自己这边就是想的再多,两个女儿家最终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就算是自己知道了柳小姐她女儿家的身份以后,自己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心思了。 最起码,自己与柳小姐她已经打下了相当不错的交情了呀。 原本之时,自己还想着要好好的维持一下自己和柳小姐之间的感情呢。 自己所想的那种感情,乃是那种真正可以互相交心,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外物的互为知己的感情。 而今,当自己的娘亲她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请求之后,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柳小姐之间的关系已经掺杂了利益关系了。 利益!利益关系,如果自己和柳小姐之间的交情已经掺杂到了利益的关系了。 那么自己和柳小姐之间的交情,可还能够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样纯粹吗? 纯粹的交心,纯粹的交情。 互相交心,互为知己的交情。 这种夹杂了利益的交情,还是纯粹的交情吗? 克里伊可想到了这里之时,顿时心神怅然的偷偷地妙瞄了一眼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二人。 看着他们两个此刻皆是一脸笑容的模样,克里伊可的心里瞬间充满了酸涩之意。 自己娘亲的做法错了吗? 根据自己家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娘亲的做法非但没错,反而做的十分的正确。 只要有了自己和柳小姐这方面的关系之后,那么自己的爹爹和自家商铺中所面临的所有困难,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自己的娘亲她为了帮助自己老爹解决眼前困境,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可是,这种情况,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情况啊! 自己这个当女儿的,不是不想帮助爹爹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只不过,帮助爹爹他解决商铺中所面临的一些难题,不一定非要用这样的办法啊! 克里伊可心思急转的在心里暗自的嘀咕了一番之后,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满是愧疚之意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她有心想要给小可爱解释一点什么,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当着自己父母和一众人的面前,她的心里纵然是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来。 亦或者说,纵然是没有自己的父母,柳大少,宋清等人在场,她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为好。 自己娘亲之前的请求,已经封死了自己所有的话语了。 “柳小姐。”(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规矩 “哎,伊可妹妹,怎么了?” “柳小姐,我……其实……我……” 克里伊可微微抬眸,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可爱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克里奇和阿米娜夫妇二人一见到自家女儿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阿米娜看到自己的乖女儿望着小可爱之时,一双俏目之中那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眼神,心头瞬间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 突然间,她下意识的在心里暗自的沉吟了起来,自己之前的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没错,自己先前的做法确实帮助到了自家夫君了,可与此同时的却也忽略了自己女儿她的感受了。 自从夫君他带着自己一家人从罗马国搬到了大食国的王城之后,一晃眼的功夫就已过了好几年的岁月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伊可她自己从来到了王城之后,还从来都没有交过一个好朋友呢! 而今,女儿她好不容易的遇到了一个她想要真心交朋友的人。 结果呢,却被自己这个娘亲的一个请求,破坏了她们之间本来应该存在的纯粹友谊。 看伊可她现在的这副模样,现在女儿她的心里应该十分的难受吧? 阿米娜想到了这里,心里再次不是滋味了起来。 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吧! 这算什么?好心办坏事吗? 正在阿米娜心情满是愧疚之意的暗自埋怨之间,小可爱嫣然轻笑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 旋即,她笑嘻嘻的从自己柳腰间的小布囊里掏出了一把刚出炉的香瓜子,轻轻地放在了克里伊可面前的桌面上。 “伊可妹妹,你的心里根本就不用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可不要忘记了,咱们姐妹两个可是认识在前的。 难道你忘记了,前几天晚上咱们一起在王宫里之时姐姐我就已经告诉你了,等姐姐我有空了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来王宫里找姐姐我玩。 因此,就算是没有婶母刚才的请求,伊可妹妹你也是可以随时来找姐姐我的。 伊可妹妹,咱们姐妹两个现在也许只是简简单单的朋友而已。 然而,只要咱们能够真心相交,真诚相待,迟早有一天咱们会回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听着小可爱这一番话语之中诚挚的语气,克里伊可的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的复杂之意,逐渐的被喜悦之色所取代。 “柳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咯咯咯,当然是真的了。 来来来,坐着干喝茶水多无聊呀,快尝一尝瓜子的味道怎么样吧。” “嗯嗯,伊可知道了,伊可这就尝一尝。” 小可爱看着已经放下了茶杯,浅笑着抓起了一小把瓜子的克里伊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瞪大了一双玲珑的皓目,俏脸之上的表情也瞬间变的好奇了起来。 “对了,伊可你会嗑瓜子吗? 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你们这边的人都不怎么会嗑瓜子。” 看到小可爱好奇不已的表情,克里伊可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柳小姐,伊可以前确实不怎么会嗑瓜子。 后来我跟着爹爹他经常的跟那些来自你们大龙的商队家主打交道,我见他们在闲来无事的聊天之时,总是爱嗑上那么一点瓜子。 于是,我也就有些好奇的跟着她们一起尝试的嗑瓜子这种东西了。 最初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习惯,吃瓜子的时候都是用手指甲一颗一颗剥开了之后再吃的。 时间一久,我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学会了。” 听着克里伊可的回答,小可爱顿时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咯咯咯,会嗑就行,会嗑就行,快尝尝吧。” 小可爱言语间,再次从自己纤细的小蛮腰之间的小布囊里抓起一把瓜子,浅笑着直接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老爹,伯父,叔父,婶母,干坐着喝茶没有什么意思,你们也都尝一尝。 昨天下午才刚出炉的新鲜瓜子,味道好极了。” 柳大少轻然一笑,随意的扫了一眼小可爱放下来的瓜子,直接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紧接着,他笑吟吟的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随手抓起了一小撮瓜子。 “呵呵呵,那为父我就尝一尝味道如何。 有什么事情,咱们边吃边聊。” 克里奇看着说着说着就已经开始嗑上了瓜子的柳大少,眼中不由的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呀?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不管是王宫之中的两位大龙主帅,还有那些大将军们,他们在跟自己谈论正事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啊! 不要说是他们这些来自大龙天朝的达官显贵的大人物了,就算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大龙的商队家主们。 他们在跟自己聊及关乎生意方面的正经话题之时,也素来都是一副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模样! 怎么?怎么到了柳先生这里便突然变的不一样了呢? 一遍聊及正事,一遍随意的嗑着瓜子,这样真的合适吗? 话说,柳先生他平日里都是这么不拘一格的吗? 正当克里奇不明所以的暗自嘀咕之时,柳大少乐呵呵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可爱。 “月儿,就这么点瓜子够谁吃的,你倒是多来几把啊!” “哦,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下后,马上从自己腰间的小布囊里一连着往桌子上面掏出了好几把的瓜子。 “老爹,没有了,就这些了。 要是还不够的话,你就只能派人再送过来了一些了。” “哈哈哈,够了,够了。” “韵儿,嫣儿。” “哎,妾身在。” “妾身在,夫君?” “你们姐妹们也别干坐着了,若是觉得无聊的话,那就都来一点吧。” “嗯嗯,妾身遵命。” “好好好,来了,来了。” 看着正在井然有序的从桌案上拿着瓜子的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们,克里奇顿时神色怪异的悄悄地瞄了一眼正在磕着瓜子的柳大少。 我的天呀,柳先生啊柳先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呀? 难道你对于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那些规矩,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对于我克里奇这么一个小人物,你确实不用在意那些所谓的规矩。 毕竟,无论你做出来什么样的行为,我都不敢多说些什么。 可是,等到有朝一日在你面对那些来自大龙天朝的达官显贵们的时候,你还能这个样子吗? 用你们大龙的话语来说,习惯成自然。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一旦养成了习惯之后,一下子改变不过来吗? 还是说,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不去在意那些所谓的规矩? 克里奇在心里面暗自嘀咕之间,看着柳大少眼神之中满是纠结之色。 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克里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现在并不知道柳大少真正的身份。 此时此刻,估计他纵然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坐在主位之上的那个正在乐呵呵的嗑着瓜子之人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张狂,南宫晔,云冲他们这些大龙达官显贵的身份就算是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这个人的身份尊贵。 至于那些所谓的来自大龙的规矩,那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大龙天朝而言,柳明志这个人就是大龙的规矩。 克里奇怕是万万也想不到,他一直所在意的那些个所谓的大龙天朝的规矩,就是由他眼里的那个正在乐呵呵的嗑着瓜子的人所制定的。 试问,对于一个可以指定规矩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人会比他更懂得规矩呢? 人家都已经可以制定规矩了,那么他的言行举止是否会附和规矩。 这一点,真的还重要吗? 齐韵,三公主,薛碧竹她们姐妹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一个个的皆是面带笑容的自由自在嗑起了手里的瓜子。 柳明志低头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之后,轻笑着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先生,你怎么不来上一点呢? 怎么着?吃不习惯吗?” 克里奇回过神来,先是急忙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然后立即伸手从桌子上面抓起了一小把瓜子。 “没有没有,吃的习惯,吃的习惯。” 阿米娜见此情形,也连忙抬手抓起了一小把瓜子。 然后,她转着头偷偷地四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当她见到不单单只是自己对面的小可爱一人,就连坐在旁边的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姐妹等人也在浅笑着嗑着手里的瓜子之时,这才捏起一颗瓜子朝着口中送去。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正神色古怪地嗑着瓜子的克里奇,随意的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小口茶水。 “克里奇先生。” 听到柳大少招呼自己,克里奇急忙咽下了口里的瓜子,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先生,咱们之间互相称呼对方为先生,在下听起来总感觉到有一些别扭。 那什么,那什么,你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好了。” 柳大少看着神色有些纠结的克里奇,眉头微挑的看字沉吟了一下。 “你今年多大了?” 见到柳大少突然闻到了自己的年龄,克里奇神色微愣了一下后,立即朗声回道:“回柳先生,在下今年已经四十有一了。” “四十有一了?” “回柳先生,在下今年已经四十又一了。” 柳明志看着克里奇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淡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 “呵呵呵,四十有一了,本少爷我的年龄比你略长了那么一点点 如此一来,那我就直接喊你一声克里奇老弟了。” 克里奇闻言,登时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老弟好,老弟好啊! 柳先生,只要你不介意,且不嫌弃老弟我的身份卑微,你直接喊我一声老弟也就可以了。” “哈哈哈,克里奇老弟、本少爷我以后可就这么称呼你了。” “嗯嗯嗯,柳先生,这么称呼就好,这么称呼就好。” 看着克里奇的神色变化,柳大少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随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克里奇老弟,本少爷我对于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之时,你跟我提到的那个合作计划,还是非常的感兴趣的。 不得不说,你所提出的合作方式,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只不过,本少爷我这边深思熟虑的仔细的考虑的一番之后,觉得你当初跟我提及的合作计划,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足之处。 本少爷我今天派人请你过来,总共有两个目的。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 一来是想要与你好好的叙叙旧,二来则是想要与老弟你再仔细的探讨一下关于合作这方面的问题。” 见到柳大少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克里奇马上毫不犹豫的就端正了自己的心态。 紧接着,他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瓜子,一本正经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先生,对于老弟我当初跟你提及的合作方式,其中如果要是还有着什么不足之处,还请你不吝赐教。 老弟我这里,定然洗耳恭听!” 柳明志见到了克里奇的反应,轻笑着摆了摆手。 “克里奇老弟,你不用这个样子的,本少爷我仅仅只是想要跟你单方面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老弟呀,本少爷我不得不承认,当初你跟我提及的合作方式的确是十分的高明。 只不过,本少爷我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考虑之后,老弟你的合作方式……” 柳大少口中的话语才说到了一半之时,殿中突然响起了柳松的说说话声。 “启禀少爷,护国公和永安公到了,要请他们二人进来吗?” 伴随着柳松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柳大少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殿中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柳明志深呼吸了几口气后,眉头轻挑的淡笑着朝着站在殿门内的柳松望了过去。 “柳松,本少爷的两位舅舅现在在殿门外吗?” “回少爷话,两位公爷就在殿门外等候。” “那还等什么呀,快点请他们两个进来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管的了你吗 “是,小的明白。”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转身乐呵呵的对着站在殿门外的张狂,南宫晔二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两位公爷,我家少爷有请,请!” “好好好,有劳了。” “客气了,有劳了。” 张狂,南宫晔皆是对着柳松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态度皆是十分的平和。 随后,二人便心照不宣的联袂直奔大殿中走去。 柳松见状,默默地跟了上去。 张狂二人一起行至桌子旁边之时,看着正在淡笑着嗑着瓜子的柳大少,顿时齐齐地行了一礼。 “老臣张狂,参见陛下。” “老臣南宫晔,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正在给自己行礼的二人,柳明志满脸笑容的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了,都免礼了。” “多谢陛下。” 克里奇见到了柳大少,张狂和南宫晔三人之间发生的情况之后,内心中的情绪瞬间不由自主的亢奋了起来。 自己看到了什么?自己看到了什么? 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个人刚才居然主动地给柳先生见礼了? 张帅,南宫帅他们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人,对于自己自己而言,平日里都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如今,这两位让自己高不可攀的大人物,现在居然主动的在跟柳先生行礼。 这岂不是说明,柳先生他的身份更加的尊贵? 上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是上天不负有心人啊! 选对了,自己这一次真的选对了。 对了,刚才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两个称呼柳先生什么来着? 好像,好像是陛下。 对对对,自己想起来,他们两个喊得就是陛下二字。 陛下?陛下这个称呼在大龙是什么官职来着? 陛下,陛……陛……陛…… 陛陛陛?陛下? 似乎突然间就想到了什么事情的克里奇,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与此同时,他捏着一颗瓜子正要朝着口中送去的手臂也猛地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顷刻之间。 克里奇整个人就好像被点穴了似的,神色惊愕的瞬间就已经愣在了当场。 张狂二人先后直起身体以后,可不知道克里奇是何反应,转身正欲要给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见礼之时,柳大少直接摆了摆手,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动作。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没有那么多的虚礼。 两位舅舅,都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那老臣就失礼了,多谢陛下。” “老臣也失礼了,多谢陛下。” 等到张狂二人先后坐在了椅子之上以后,柳明志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小可爱。 “月儿,别只顾着嗑瓜子了,还不快点给你的两位舅公倒茶。” “哎,孩儿知道了。” 小可爱连忙站了起来,就要伸手提壶给张狂,南宫晔二人斟茶。 张狂二人见状,顿时不约而同的挥了挥手。 “月儿,你继续坐着,我们两个老家伙自己来就行了。” “是极是极,你坐你的,倒茶的事情我们两个自己来也就是了。” 小可爱嫣然一笑,毫不停留的直接把茶壶给提在了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给二人各自摆放好了一个茶杯。 “哎呀,两位舅公,你们两个跟月儿我还客气什么嘛? 你们是我的长辈,月儿给你们斟茶是应该的。 坐好了,坐好了,月儿来给你倒茶。” 小可爱说着说着,也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微微倾着自己纤细的杨柳细腰,动作极其娴熟的已经倒好了一杯茶水。 张狂,南宫晔二人见到小可爱都已经把茶水给倒好了,也只好乐呵呵的端起了各自身前的茶杯朝着嘴边送去。 阿米娜偷偷地瞄了一眼正在品尝的杯中香茗的张狂二人,顿时神色好奇的转头朝着自家老爷看了过去。 当她正要开口询问克里奇陛下是什么意思之时,却看到自己老爷此时正在一动不动的呆坐在椅子上面,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见到了克里奇这样的反应,阿米娜神色迟疑了一下,默默地侧身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乖女儿克里伊可。 自己的女儿她经常跟着自己老爷他与那些大龙商人打交道,想来应该也是知道陛下二字是什么意思的。 然而,她这边才刚刚把目光转移了过去,就看到自己的乖女儿克里伊可此刻正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的望着对面的柳先生。 刚一开始,阿米娜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可是,当她轻轻地眨巴了几下双眸之后,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此时,自己的乖女儿竟然与她的老爹一样,同样都是一动不动的愣愣的呆坐着。 父女之间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一个乃是傻傻的呆愣着,一个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的柳先生。 相比经常的与来自大龙的商队打交道的克里奇和克里伊可父女二人,阿米娜对于大龙那边的一些情况不算是特别的了解。 然而,阿米娜她算是再怎么不了解大龙的情况,现在也已经意识到了陛下这个称呼似乎非常的不一般了。 否则的话,自己的夫君和乖女儿他们父女俩在听到了这个称呼之后,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阿米娜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登时神色有些局促,且眼神有些好奇的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正在喝茶茶水的柳大少。 这位柳先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呀? 陛下这个称呼,到底是什么身份呀? 自家老爷和自己的乖女儿他们父女俩听到了陛下这个称呼之后,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一时之间,阿米娜突然有些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平日里没有好好的学习大龙天朝那边的文化。 不然的话,自己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的疑惑不急呢? 柳明志感受到了阿米娜偷偷地望向了自己的目光,淡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笑吟吟地看向了神色愣然,且一动不动的克里奇。 其实,最初的时候,自己这边是不打算让克里奇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的。 可是呢,后来自己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了之后,觉得还是应该让克里奇这家伙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更好一点。 如果自己想要从另一个角度,另一个方面可以彻底的掌控住西方诸国境内的全局。 那么自己与克里奇之间的合作方式,也就必须要给克里奇他一剂强效且非常有力的定心丸才行。 自己这边是想了又想,考虑了有考虑,一连着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觉得有些不太可行。 那些个办法倒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行,主要是全都有些不是非常的稳妥。 自己乃是一个求稳的人,不希望有什么变故恒生。 自己考虑一次又一次,思索了一番又一番。 最终,自己还是觉得,唯有让克里奇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才是最好的定心丸。 只有让克里奇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毕竟,以目前各个方面的情况而言。 在西方诸国的境内这边,还有什么是有大龙皇帝陛下在背后支持自己,为自己站台的情况更让人安心的呢! 柳明志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茶叶,看着深色惊愕的克里奇笑盈盈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克里奇老弟。” 实际上,克里希早就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了过来。 只奈何,当他反应过来以后,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为好,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于是,他也只好继续的装作一番神色愣然的模样。 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其实克里伊可也早已经反应了过来。 只是,当她见到自己的老爹神色惊愕的一动不动的模样之时,也只好与其一样继续装作出一副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的模样。 等到柳大少这一开口,克里奇就瞬间就毫不犹豫的回过了神来,紧接着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起身之时,他急忙顺势的扯了一下自己娘子的衣袖。 克里伊可见此情形,也急忙放下了自己停在半空之中的修长的玉臂,紧随其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与自己的老爹克里奇一样,克里伊可在起身之时,同样顺势快速的扯了一下自己娘亲的衣袖。 在阿米娜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克里奇父女二人着急忙慌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之后,神色慌张的毫不迟疑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龙礼仪。 “草民克里奇,拜见大龙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小女克里伊可,拜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米娜虽然不懂得陛下二字是什么含义,但是她却懂得自家老爷和自己的女儿。 当她看到了父女二人神色慌张的给柳大少行礼的模样,也急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神色局促不安的冲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民妇阿米娜拜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嘴角的瓜子壳之后,抬眸看着要么神色慌张,要么神色局促的克里奇一家三口,笑吟吟的摆手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免礼了,全都免礼了。 克里奇老弟,不用如此的紧张,坐吧,你们全都继续坐吧。” “多谢大龙皇帝陛下。” “多谢皇帝陛下。” “多谢皇帝陛下。” 克里奇用力的深呼吸几口气之后,身体轻颤不已的完全出于本能的重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只不过,他现在的这副反应举止,颇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克里伊可拉着自己的娘亲坐定之后,神色紧张兮兮的偷瞄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柳大少,本能的侧首朝着旁边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柳先生他乃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那柳小姐她岂不是?岂不是? 她的目光刚一落在小可爱的身上,就看到小可爱此刻正一边嗑着捏在纤纤玉指间的瓜子,一边浅笑嫣然的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着。 见到了小可爱这样子的反应,克里伊可的心里原本紧张不已的心绪,这才隐隐地舒缓了几分。 怎奈何,一想到小可爱真正的身份,她好不容易才舒缓了下来的心情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在大街之上无意中结识,且与其互相称为姐妹的一个人,竟然是大龙天朝的公主殿下。 公主?公主殿下? 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小可爱看着克里伊可绝色的俏脸之上那不停地变化的神情,笑眼盈盈地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地推了推桌面上的瓜子。 “伊可妹妹,嗑瓜子,继续嗑瓜子。” “柳小姐,你?我?我?” “呵呵呵,伊可妹妹,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里再聊,嗑瓜子,嗑瓜子。” 伴随着小可爱与克里伊可两人的交谈声,刚刚坐定下来的克里奇蹭的一下又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身体轻颤再次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陛下,草民先前不知道皇帝陛下你的身份,言语之间有所失礼之处,还望陛下见谅,还望陛下多多见谅啊!”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看着神色惶恐不安的克里奇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你不用如此的紧张。 快坐,快请坐。”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柳大少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着再次对着克里奇压了压手。 “哎呀,什么敢不敢的,让你坐你就坐,快坐吧。” “皇帝陛下,草民!草民!” 看着克里奇战战兢兢的反应,柳大少登时故作不愉的瞪了一下双眼。 “嗯?怎么着?非得本少爷我把你按坐下去吗?” 克里奇闻言,登时虎躯一震,忙不吝的摇着头再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 “不敢!草民万万不敢。” 柳明志淡然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颔首低眉,老神在在的品尝着杯中茶水的张狂,南宫晔二人。 旋即,他顺手拿起了自己之前放在一旁的旱烟袋,神色悻悻的讪笑着的转头看向了齐韵,三公主,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们。 “嘿嘿嘿,娘子们,那什么,为夫我再来一锅?”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登时眼神娇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此时此刻,齐韵只想马上反驳柳大少一声。 臭夫君,你装什么装呀?你想要干些什么事情,我们姐妹还能管得了你吗? 只奈何,当着众人的面,这样的话语自己也仅仅只是想一想罢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好地方 “夫君,只要你高兴,你想抽就抽呗。”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后,马上借着装填烟丝的动作快速的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同时,他的嘴角轻轻地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杜宇几人撇了几下。 这个傻娘子呀,她不会是忘记了自己先前对她的交代了吧? 齐韵看着正在冲着自己使着眼色的夫君,俏目之中顿时闪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随即她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柳大少嘴角示意的防线,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夫君他给自己使眼色,应该是提醒自己别忘记了只准备八道菜肴的事情。 齐韵领悟到了柳大少的心思之后,顿时笑眼盈盈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杯。 旋即,他看着自家夫君再次柔声说道:“不过呢,夫君你也不能抽的太多了。 夫君你要知道,但凡是妾身我答应你的一些事情,妾身这边可是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更是会说到做到的。 同样的,你答应妾身我要少抽一点旱烟的事情,自然也要做到呦。” 见到齐韵说出了这一番似有所指的言辞,柳大少就知道她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了。 柳明志轻笑着回应了齐韵一个眼神后,乐呵呵的直接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为夫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继续抽你的旱烟吧。” “呵呵呵,得类。” 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齐韵一声,然后动作娴熟的拿起桌案上的火柴盒点燃了一锅烟丝。 在场的一大群人之中,除了柳大少和齐韵夫妇二人之外,没有任何知道他们夫妇俩在只言片语之间已经完成了一场交流。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转首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柳松望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 “柳松现在大概四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巳时已经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左右了,现在是午时了。” “到午时了?” “正是,已经到午时了。”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后,再次侧身把目光转移到了齐韵的身上。 “韵儿,时间已经不早了,你马上吩咐人去准备招待克里奇老弟的酒宴吧。” 听到自家夫君的话语,齐韵立即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马上就去。” 齐韵娇艳欲滴的红唇间的话音刚一落下,马上莲步款款的朝着殿门外走了过去。 “杜宇,你随本宫来一下。” 杜宇闻言,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笑吟吟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三公主,青莲,女皇姐妹们等人的身上。 “嫣儿,莲儿,婉言。” “哎,妾身在。” “夫君?” “嗯,怎么了?” “嫣儿,莲儿,为夫我今日邀请克里奇老弟前来赴宴,是打算与他商谈一些比较重要的话题。 你们姐妹们这些妇道人家在场,多少有些不太方便。 所以,你们姐妹们的今天回去吃午饭好了。 至于你们姐妹们回去以后是聚在一起吃午饭,还是各自回去各自的住处吃饭,你们姐妹们自行决定。” 柳大少这番话一出,三公主,青莲,齐雅她们一众姐妹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或者瓜子。 紧接着,一众佳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齐齐地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姐妹先行告退。”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笑吟吟的对着三公主,慕容珊,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摆手了摆手。 “好,去吧。” 三公主,齐雅姐妹们等人浅笑着福了一礼之后,一个个的皆是莲步轻摇的直奔殿门外而去。 小可爱目送着自家的一群娘亲们,还有两位姨母她们一众人的倩影走出了殿门之后,神色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正在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老爹,那什么,月儿这边是不是?” 听到小可爱的问题,柳大少抬眸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克里伊可,轻笑着摇了摇头。 “月儿,你就不用离开了。 待会等到酒菜送过来了以后,你留下来陪着伊可丫头一起喝酒。” “好吧,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清脆悦耳的话语声刚一落下,齐韵那边正好莲步款款的折返了回来。 “夫君,杜宇那边已经去厨房传话了。 想来用不了多大一会的功夫,凉菜和酒水就该送过来了。” 柳明志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顺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椅子。 “如此甚好,韵儿,快入座吧。” 听到自家夫君的话语,齐韵瞬间眼神诧异的本能的扫视了一下围着桌案所坐的柳大少,宋清他们八个人。 一张桌子总共就只有八个位置,夫君他们这里现在就已经有八个人了。 若是自己这边也跟着一起坐下来,也就有九个人了。 九个人,八个位置。 这?这这这? “娘子。” “哎,妾身在。” “你发什么愣呀,快点入座吧。”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坐。” 齐韵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马上莲步轻摇的直奔自己夫君旁边的椅子走了过去。 等到齐韵这边举止优雅的端坐下来之后,柳大少笑吟吟地看向了旁边正在嗑着瓜子的宋清。 “大哥。” “嗯,三弟?” “呵呵呵,大哥,待会换凳子的时候,就委屈你和两位舅舅挤一挤了。” 宋清神色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直接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嗨呀,小问题,都是小问题。” “两位舅舅,你们也要委屈一下咯。”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的。” “应该的,应该的。” 克里奇听到了柳大少,张狂几人之间交谈的话语之后,登时一脸紧张之意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皇帝陛下,这不合适,这不合适。 张帅和南宫帅,还有宋大哥他们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岂能让他们三人挤在一起呢? 只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草民直接让贱内和小女她们母女俩的其中一人让出来一个位置也就是了。” 克里伊可听到了自己老爹的话语以后,根本不等自己的娘亲阿米娜反应过来,急忙率先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对对对,家父言之有理。 皇帝陛下,伊可现在一点都不饿,我把位置让出来就可以了。” 柳明志眉头轻挑的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的轻烟,面带笑容的朝着克里伊可看了过去。 “伊可丫头。” “小女在。” “伊可丫头,你刚才喊我什么?”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克里伊可忽的娇躯一颤,登时神色不知所措的攥紧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 自己刚才喊得是皇帝陛下啊! 对对对,自己喊得就是皇帝陛下。 莫非,自己一不小心的给喊错了吗? “回皇帝陛下,小女刚才喊得是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 “正是,小女喊得是皇帝陛下。” 柳明志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小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轻笑着长吁了一口气。 “伊可丫头,你喊错了。”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的表情骤然一愣。 “啊?” “哈哈哈,伊可丫头,你应该喊我柳伯父才对。” 克里伊可闻言,凹凸有致的娇躯又是轻轻一颤,完全出于本能的再次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啊?” “哈哈哈,你这丫头,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怎么?本少爷我当不得你这丫头的一声伯父吗?” 克里伊可俏脸之上的表情猛然一慌,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回陛下话,当得,当得。 小女我能够喊你一声伯父,乃是小女我毕生修来的福气。” “哈哈哈,那么,你应该如何称呼我呢?” 克里伊可看着满脸笑容的柳大少,神色犹豫不决的深呼吸了几口气。 “柳……柳伯……柳伯父。” “哎,这就对了嘛。 别继续站着了,快点坐吧。” “是,伊可遵命。” 克里伊可娇声回应了柳大少一声吼,脸色战战兢兢的重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柳明志看着重新落座的克里伊可,笑吟吟的俯身在自己的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才抽了几口的烟丝。 当他起身之后,看着小可爱和克里伊可二人正要说些什么之时,杜宇引领着几个大内侍卫大阔步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启禀大帅,凉菜和酒水到了。” 柳明志随手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了桌角处,径直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后,笑呵呵的对着杜宇点了点头。 “摆上吧。” “是,小的遵命。” 柳大少将身后的椅子推到了旁边以后,乐呵呵的对着在场的一众人摆了摆手。 “酒菜已经到了,来来来,咱们全都换凳子吧。” “哎,妾身知道了。” “是,臣等遵命。” “好好好,草民遵命。” 杜宇亲自把四道凉菜和几壶酒水摆放在桌面上之后,立即引领着几个大内侍卫疾步朝着殿门外走去。 柳明志重新坐定之后,乐呵呵的对着齐韵,宋清,克里奇等人挥了挥手。 “坐吧,全都坐吧。” “哎,多谢夫君。” “嗯嗯,谢谢老爹。” “多谢陛下。” “多谢皇帝陛下。”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后,一脸笑容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咱们共饮一杯。” 齐韵母女二人,宋清三人,还有克里奇一家三口闻言,纷纷端起自己的酒杯回应了一下。 “夫君,请。” “老爹,月儿先干为敬。” “臣等先干为敬。” “我等敬皇帝陛下一杯,我等先干为敬。” 杯酒入喉,柳大少放下了酒杯之后,直接给自己续上了一杯酒水。 随即,他淡笑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蒜蓉豆角,转头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 “老臣在,陛下?” “舅舅,按照时间算的话,在咱们大龙那边百姓们所种的第二季晚豆角,还有第二季的晚黄瓜,应该早就已经丰收了。 你跟我说一说,在大食国这边这几种蔬菜大概能种上几个时节?” “回陛下,这些年里臣等吩咐麾下的将士们尝试过,最多也只能种上三季罢了。 前两个季节还有收成还算不错,可是等到了这第三季的收成嘛! 一切也就只能,只能看天时和运气了。” 如果是在天时和运气好的时候,收成还是非常可观的。 反之,就不怎么样了。”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之后,眉头轻挑的一连着的吃了几口凉拌黄瓜。 “好地方,当真是好地方啊!” 张狂听着柳大少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话语,浑浊的双眸之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以自己对柳大少的性格的了解,他总觉得柳大少这句话不单单只是随意的给感慨一番那么简单。 怎奈何,一时间他又有些捉摸不定柳大少心里面正当的想法。 张狂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之间,马上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老臣敬你一杯。” “好好好,共饮,共饮。” 柳大少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之后,随意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面。 正在细嚼慢咽的吃着口中菜肴的齐韵见此形情,连忙抬起一双修长的藕臂提起茶壶为自家夫君续上了一杯酒水。 柳明志淡然一笑,顺势端起了齐韵为自己续上的酒水,乐呵呵的对着克里奇举杯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老弟,自从上次一别,咱们兄弟两个已经许久未见了。 你我兄弟二人今日能够重聚一趟,咱们必须要一起喝一杯才行。 克里奇兄弟,请。” 克里奇急忙咽下了口里的菜肴,径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回应了柳大少一下。 “皇帝陛下,草民先干为敬。” “呵呵呵,见外了,共饮之。” 一杯酒水下肚,柳大少二人先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杯。 齐韵,阿米娜二人等到各自的夫君刚一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之后,便立即提起酒壶续上了一杯酒水。 柳明志随意的吃了两小口菜肴后,淡笑着朝着神色多少还是略显局促的客气了看去。 “克里奇老弟,今日的酒宴,乃是咱们得以重逢的宴席。 你这左一个皇帝陛下,又一个皇帝陛下的,说一句心里话,本少爷我听着实在是不怎么习惯。 所以,你呀,还是继续称呼我为柳先生好了。 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个称呼不习惯,喊我一声柳大哥其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克里奇身体一震,急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在下承蒙柳先生厚爱,在下还是称呼你为柳先生更好一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由小见大 “夫君,只要你高兴,你想抽就抽呗。”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后,马上借着装填烟丝的动作快速的给齐韵使了一个眼色。 同时,他的嘴角轻轻地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杜宇几人撇了几下。 这个傻娘子呀,她不会是忘记了自己先前对她的交代了吧? 齐韵看着正在冲着自己使着眼色的夫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七十六章由小见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泼天富贵 柳明志看着再次开始倒酒的克里伊可,笑吟吟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呵呵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克里伊可闻言,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酒壶,神色局促的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回伯父,没错,只要是伊可所知道的事情,伊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大少听到了克里伊可的回答之言后,望着她的双眼之中不由地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这个小丫头,果然是蕙质兰心,才思敏捷啊! 只要是她所知道的事情,这一句话语之中开头的只要二字,已然给她留下了充足的余地了。 紧接着,她又用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达出了自己应有的态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给自己保留了足够的余地,同时又彰显出了她自己的恭敬之意。 进可攻,退可守。 虽然这个小丫头仅仅只是一个双九年华左右的小姑娘,但是她的心性却已经超过了大部分与她年龄相仿的同龄男人了。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 柳明志心绪万千的在心里面暗自的感慨了一言后,提起酒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美酒。 随后,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朗声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了本来正在默然不语的柳大少突然毫无征兆的轻笑了起来,克里伊可的芳心陡然一紧,一双俏目之中也瞬间充满了诧异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呀?柳伯父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个反应呢? 其余人也下意识的停下了自己喝酒吃菜的动作,眼神古怪的偷偷地轻瞥了一眼正在转动着手里酒杯的柳大少。 柳明志逐渐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无声地呼了一口酒气之后,抬眸朝着目光诧异的克里伊可望了过去。 “伊可丫头,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伯父我就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丫头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是你的真心之言呢? 还是因为你是害怕伯父我我的身份,为了恭惟伯父我,讨伯父我开心,所以才口是心非的故意说的恭维之言呢?” 克里伊可听到了柳大少的这个问题之后,娇躯猛然一颤,正端着酒杯的一双纤纤玉手亦是不受控制的轻轻地哆嗦了两下。 随着她玉手哆嗦的动作,几滴酒水直接从杯中飞溅而出,径直朝着桌面低落而去。 几滴酒水先后落在了桌面上,相继地在桌面上砸出了几朵酒花。 克里伊可忽的反应了过来,顿时神色紧张不已的看向了柳大少,忙不吝地摇了摇自己的螓首。 “柳伯父,伊可我先前说的全都是真的,全部都是真实的情况。 伯父你就是借给小女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故意的欺骗你呀!” 克里伊可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个人瞬间神色各异的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 张狂,南宫晔老哥俩见到了克里伊可局促不安的表情之后,神色古怪的偷偷地对视了一眼。 这个小丫头,如今应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正所谓,君心难测!君心莫测! 一个帝王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容易应对的呢? 克里奇,阿米娜夫妇二人看到了自家乖女儿神色紧张不已的反应,彼此之间亦是下意识的相互对视了一下。 夫妇二人实在是想不明白,前面正说的好好的的呢! 怎么话锋一转,突然就转到了这样的一个话题上面了呢? 克里奇夫妇二人不约而同的快速的偷瞄了一眼正在笑吟吟地盯着自家乖女儿的柳大少,心中焦急的犹如热锅上面的蚂蚁似的。 他们夫妇俩非常的想要帮助自己的乖女儿解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张狂悄悄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目光隐晦的轻瞥了一眼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克里伊可,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按说的话,克里伊可的回答无形的帮助到了自己,现在自己应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也要帮助她一些什么的。 只可惜,并非是自己冷血无情,不想帮助这个小丫头,而是实在是不能帮这个忙啊! 柳明志是什么样的性格,自己是在了解不过了。 在这个问题之中,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帮着她说了一些什么解围之言。 那可就不是在帮助她了,而是在害她了。 明明只是过了十多个呼吸的功夫,在场的众人却觉得好像是过了很久似的。 尤其是克里伊可,看着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颇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柳明志忽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笑着浅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 “伊可丫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克里伊可不假思索的娇声回应了一言。 “回伯父话,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柳大少微微颔首,忽的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是真的,那伯父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伊可丫头呀,你看你这是什么样的反应吗? 伯父我只不过就是问了你一个小问题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来来来,你再陪着伯父我喝一杯。” 克里伊可看着笑容满面的柳大少,紧绷着的心弦骤然舒缓了几分。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大声的质问柳大少一声。 柳伯父,你的这个问题还是小问题呀? 你所谓的一个小问题,就已经让小女我给吓得胆战心惊了。 如果你要是问伊可我一个大问题的话,那我还活不活了? 只不过,关于这样的念头她也只是敢想一想,却不敢说出来。 克里伊可深吸了口气,急忙举着酒杯对着柳大少回应了一下。 “柳伯父,小女敬你一杯。” “哈哈哈,共饮之。” “小女先干为敬。” 柳明志淡笑着把杯中酒水一口饮尽之后,笑呵呵地抬起手对着自己对面的克里伊可摆手示意了一下。 “伊可丫头,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哎,小女多谢柳伯父。” 齐韵看着柳大少放下了的酒杯,立即提起酒壶为妻续上了一杯美酒。 柳明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肴之后,眉头轻挑的看向了已经重新坐定了的克里伊可。 “伊可丫头。” 听到柳大少又在招呼自己,克里伊可顿时娇躯一颤,急忙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小女在,柳伯父。” “伊可丫头,既然你喜欢这些菜肴,那你就多吃一点。 你到了伯父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不必有什么好客气的,更无须有什么好拘谨的。 直接该吃吃,该喝喝就行了。” 见到柳大少只是招呼自己多多吃菜,并没有又一次问出来什么令自己胆战心惊的问题,克里伊可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旋即,她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伊可知道了,多谢柳伯父。” 柳大少看着克里伊可眼神的变化,嘴角微扬的淡然一笑后,随意的夹起了一筷子菜肴放到了克里伊可的碟子里面。 “克里奇老弟,弟妹。” 克里奇夫妇二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直接把目光落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先生?” “柳先生?”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随意的把手里的筷子搭在了碟子上面。 “克里奇老弟,弟妹,伊可丫头。 说起来,因为大食国这边的时节原因,还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原因,本少爷我暂时也只能让你们吃到这些个菜肴了。 有所失礼之处,还望你们一家人不要介意啊!” “柳先生,你见外了,天时不予,非是人力所能够改变的。 在下一家人能够吃到这些美味佳肴,也就已经知足了。” “对对对,民妇附议。” “柳伯父,小女也附议。”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将来有朝一日如果你们一家人有机会到了我们大龙那边。 届时,本少爷我一定大摆宴席,好好地着招待你们一家人。” “柳先生,在下心驰神往,将来若是有机会了,在下一定拖家带口的前去你们大龙天朝的京城赴宴。” “咯咯咯,民妇附议。” “柳伯父,小女子也是如此。” 柳明志淡然一笑,直接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齐韵,小可爱,宋清等人见状,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夫君,妾身敬你一杯。” “老爹,月儿先干为敬。” “陛下,臣等先干为敬。” “柳先生……” 在柳大人之后,众人先后将各自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柳大少看着正在给自己倒酒的齐韵,笑吟吟的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老弟。” “在下在,柳先生?” “克里奇老弟,一些家常话咱们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该聊的也已经聊完了。 如今,咱们之间也是时候该聊一聊,当初咱们兄弟两个第一次见面之时,你跟我说提起的合作问题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克里奇的心情顿时就变的亢奋了起来。 说了这么久之后,柳先生他终于把话题个转到了正题上面了。 柳先生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他真正的身份那可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啊! 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亲自跟自己探讨关于合作的问题。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泼天的富贵就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就要降临到自己克里家族上面了。 可以说,只要自己这边跟柳先生他所提及的合作方式能够合理合据,且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么,以后迎接自己克里家族的将是一场自己难以想象到的丰厚利益。 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 大龙天朝驻扎在自己西方诸国境内的精兵强将。 大龙天朝的商队。 这三方之间的任何一番,对于自己来说,都将是一个利益丰厚的大机遇。 现如今,这三方的关系因为柳先生他这位大龙皇帝陛下的原因,无形之中的给联合在一起了。 这三方之间随意拿出来任何一方,就足够自己赚取丰厚的利益了。 更何况,这三方现在已经因为柳先生他这位一国之君的原因在,直接就给联合在了一起呢? 泼天富贵,泼天富贵啊! 先前因为自己并不清楚柳先生他真正的身份的缘故,所以提出的合作方式确实有那么一些以利益为主了。 如今,自己已经知道了柳先生真正的身份了。 那么,自己的心里面先前所预估好的合作方式,现在就要好好地改一改了。 柳先生的身份摆在这里,他的一句话,就可以给自己带来自己无法预料的利益。 如此一来,自己之前那种可以将利益最大化的合作方式,已然是不在可行了。 以柳先生的身份,纵然是自己这边让出了足够多的利润,依旧可以让自己家生意给赚的一个盆满钵满。 常言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因此,自己必须得让步才行。 只是,自己这边应该要如何让步才合适呢? 算了,算了,自己这边还是先听一听柳先生的意思吧。 只有弄清楚了柳先生真正的想法,自己这边才方便根据柳先生的心思得出了最合适的合作方式。 克里奇心思急转的在心里暗自嘀咕了片刻之后,强行抑制着自己心里激动不已的情绪,故作平静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先生,在下愚钝。 想当初,咱们之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下确实跟你提出了一些比较不错的合作方式。 可是呢!在下斗胆一言,还望柳先生你不要介意。 在下当时跟柳先生你提出来的合作方式,乃是因为在下并不清楚柳先生你真正的身份。 因此,我当时说跟你提出来的那些合作方式,或多或少的还是以在下家族商铺这边的利益为主的。 关于这一点,还望柳先生你可以理解。” 在阿米娜有些愕然的目光之中,克里奇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真正想法。 阿米娜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着克里奇示意了一下。(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布局之道 “哈哈哈,理解,本少爷当然可以理解了。 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 克里奇闻言,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略显紧张的心情骤然一松,随即连忙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着柳大少回应了一下。 “柳先生,在下先干为敬。” “共饮,共饮之。” 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美酒之后,克里奇缓缓地呼了一口酒气,眼神欷歔的朝着柳大看了过去。 “柳先生,多谢你能够理解在下。” 柳大少淡然一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克里奇老弟,什么谢不谢的,你客气了。 做生意嘛,本来就该以自身的利益为主,这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一个人做生意的时候,不以自身的利益为主,反而处处为了别人的利益着想,那还做什么生意呀,干脆去做慈善好了。” “柳先生的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知灼见,在下佩服之至。” 听着克里奇的恭维之言,柳明志轻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了桌角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锅烟丝。 “克里奇老弟,咱们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话,叫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因此,本少爷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不过都是一些先辈们早就已经总结出来的经验罢了。”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克里奇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愣,直接轻声的重复了一遍柳大少前面的所说的那句话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柳先生,虽然在下的大龙话现在已经说的不错了,可是对于你们那边的一些比较那什么的言辞,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因此,在下还请柳先生可以指教一二这句话语的意思。” 柳明志听着克里奇满是好奇的语气,笑吟吟地抬起手扇了扇自己眼前的轻烟。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天下人吵吵嚷嚷,奔波游走不停,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来。 天下人东奔西走,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 通俗一点的来说,就是自己所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已。” 听完了柳大少这一番解释之后,克里奇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在下受教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把一个人的这一生给描述的淋漓尽致了。 高见,当真是高见啊!” 柳明志看着一脸感叹之意的克里奇,淡笑着吃了一口凉菜之后,再次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老弟,咱们喝一个。” “好好好,在下先干为敬。” 柳明志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眉头微凝的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手里的旱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古以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这样的道理。 放眼整个天下,只要是天下之人,皆是利益之徒。 纵然是本少爷,亦是不能免俗啊! 克里奇老弟。” 克里奇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侧身朝着柳大少望去。 “在下在,柳先生?” “克里奇老弟,刚才你能够十分坦率的跟本少爷我说出你真正的想法。 仅此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你这个人的德行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一个人喜欢钱财,这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之上,又有哪个人敢说自己不喜欢钱财呢? 纵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罢了。 克里奇老弟你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一点,已然比太多的口是心非的利益之徒强的太多了。” “不敢,不敢,柳先生你夸奖了。” “克里奇老弟,本少爷我在酒菜送来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 当初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之时,你跟我提起的合作方式,确实非常的高明。 只不过,你所提出来的合作方式却又存在着很多的弊端。” 克里奇闻言,立即坐直了身体,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柳先生,还请你不吝赐教。” 柳明志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侧身翘起了二郎腿以后,淡笑着把目光落在了克里奇的身上。 “克里奇老弟,本少爷我这么跟你说吧。 当初你跟本少爷我谈论的那一种合作方式,仅仅只是适合一些小打小闹的生意罢了。 你希望那些来自我们大龙天朝的商队,可以把自己商队所携带的一些来自我们大龙,在你们西方诸国这边比较稀少货物交到了你的手里,然后你又帮着他们给卖出去。 再然后,你要根据那些货物的价值,从中抽取一部分的佣金。 这样的合作方法,乍一看来,利益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然而,实际上这样的合作方式却并不能长久维持下去。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来自我们大龙的商队,全部都愿意跟你进行合作的。 倘若不出本少爷我的预料,以往的那些愿意跟你进行合作的商队,应该都是那种商队规模比较庞大的商队家主吧?” 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这边的处境,克里奇顿时苦笑着点了点头。 “柳先生你英明,情况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以往那些愿意跟在下我进行合作的商队家主们,全都是那种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大商队的家主。 至于那些由数个小商队联合在一起之后形成的大商队,他们那些商队的家主们,根本就不会理会在下所提出的合作方式。 任凭在下我怎么劝说,他们都不愿意跟我进行合作。” 克里奇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事,脸色突然就变的郁闷了起来。 柳明志看到克里奇的神色变化,乐呵呵的砸吧了一口旱烟。 “克里奇老弟,那你可知道,那些小商队的家主们为什么不愿意与你进行合作吗?”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言,克里奇眉头轻皱沉默了一会儿,脸色郁闷的对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头。 “柳先生,在下我又不是一个傻子,我要是连这么一点事情都想不明白,也就不用做生意了,直接带着贱内回去看孙子就是了。 一句话说到底,那些小商队的家族们不愿意与在下进行合作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在下我许诺给他们的利益不够呗。”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登时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克里奇老弟,原来你的心里什么都清楚啊!” 看着放声大笑的柳大少,克里奇神色纠结的默然了良久之后,苦笑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柳先生,在下我这么跟你说吧。 我克里奇这个人确实比较看重自身的利益,乃是一个如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语之中利益之徒。 可是呢,我在看重自身利益的同时,同样也非常的清楚什么叫做细水长流的道理。 柳先生,在下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在对于和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那些商队们做生意的这件事情上面。 我这边是否能够赚到足够的利益,根本就不在于我克里奇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 而是在于我这边,是否能与那些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商队进行长久的合作,又是否能够保持住充足的货源。 也正是因为在先的心里面清楚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与那些来自你们大龙的商队的家主们打交道之时,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 我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有什么冒犯之处,有什么地方会惹到他们不高兴了。 柳先生,在下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坦白的告诉你。 我克里奇在跟那些商队的家族们谈及合作之时,真的已经是让出了最大的利润了。 这么说吧,我克里奇想要挣到手里的利益,仅仅只是我自身应得到的一些利益。 而不是那种通过欺骗来自柳先生你们大龙天朝的商队,还有压榨那些从我们家商铺中购买各种货物的百姓们的利益。 从我的祖上开始直到在下这一代,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以经商为本。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下的心里特别的清楚明了。 一时之间的暴利,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利润。 这样的利润,或许可以让你一下子挣到了很多的钱财,但是同时的却也会让你无形之中就失去了自己的口碑了。 所以呀,这样的生意根本就无法长久的持续下去。 唯有细水长流,无愧于心的对待给你供应货物的那些人,还有那些愿意从你们家商铺中购买货物的百姓们,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克里奇从来就不会昧着良心,去挣那些本就不该属于我的钱财。 结果,我这边明明已经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然而,那些来自你们大龙天朝的小商队的家族们,却依旧不愿意相信我,与我进行合作。” 克里奇说着说着,嘴角忽的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呵呵呵,柳先生,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说啊!”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里的旱烟,目含精光的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老弟,关于那些已经过去了的往事,咱们也就不再多说了。 本少爷我这边有一个新的合作方式,不知你愿意听否?” “柳先生,你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克里奇老弟,是这个样子的,我所想的咱们之间的合作方式……” “……” 殿外的日头,逐渐的西去。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悄然的流逝着。 随着柳大少,宋清,张狂克里奇几人推杯换盏之间,柳大少与克里奇的合作方式,总算是正式的敲定了下来。 至于他们具体的商议了一些什么办法,也唯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殿门外。 柳明志一脸醉意的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看着同样一脸醉意的克里奇,乐呵呵的抱了一拳。 “克里奇老弟,对于咱们先前所说的具体的合作事宜。 最多三天的时间,本少爷我这边就会派人前去与你仔细的洽谈一二的。 天色不早了,本少爷也就不留你了。 克里奇老弟,你早点回去歇着,恕不远送了。” 克里奇立即挣脱了自己乖女儿克里伊可的搀扶,满脸笑容的对着柳大少回了一礼。 “柳先生,你客气了,你留步,你请留步 有了柳先生你这一句话,在下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先生,在下静候佳音。 你也早点歇着,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哈哈哈,回见。” “哈哈哈,回见。” 等到克里奇的话语声刚一落下,阿米娜和克里伊可母女二人便急忙搀扶了克里奇的双手。 “夫君,这边走。” “爹爹,注意点脚下。” 随即,阿米娜母女俩急忙对着柳大少颔首示意了一下。 “柳先生,民妇不便给你行礼了,还请你见谅。” “柳伯父,小女的失礼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摆了摆手。 “哈哈哈,慢走,慢走。” “民妇先行告退。” “柳伯父,小女先行告退。” 小可爱檀口微启的长呼了一口气,笑眼盈盈地对着克里伊可挥了挥手。 “伊可妹妹,什么时候有空了,常来姐姐我这里玩呀。”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 等到克里奇一家三人的身影逐渐的远去之后,齐韵莲步轻移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 柳明志淡笑着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佳人,乐呵呵的对着宋清,张狂,南宫晔,小可爱等人摆了摆手。 “舅舅,大哥,月儿,这边没有你们的事情呢,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 “好的,那为兄就先回去歇着了。” “臭老爹,娘亲,月儿就先回去了。” 在柳大少笑吟吟的目光之中,小可爱一行人各自朝着自己的住处散去。 齐韵收回了看着几人身影逐渐远去的目光,急忙抬起一双玉手搀扶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你怎么样?喝多了吗?” 柳明志随意的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淡笑着转身看向了正眼神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齐韵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傻韵儿,才这么点酒水,为夫我只能可能会喝多啊!” 齐韵听着自家夫君的回答之言,又看了看他忽然变的神色淡然的表情,顿时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臻首。 “咯咯咯,没喝多就好,没喝多就好。 夫君呀,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傻韵儿,你但说无妨。” “夫君,妾身我还是月余之前的那个问题。 克里奇他这个人就算是再怎么样,始终都改变不了他乃是一个化外蛮夷的身份的事实。 夫君,你真的打算要重用他吗?” 柳明志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手指在万里江山镂玉扇的扇面之上随意的游走了起来。 “唉,韵儿呀。” “哎,妾身在,夫君?” “韵儿,为夫我连魏永他这个人都敢重用。 放眼整个天下,还有什么人是为夫我不敢用的呢?” “夫君!” 柳明志抬手紧紧地攥住了齐韵的白嫩的皓腕,然后微微颔首在其的额头上面轻吻了一下。 “韵儿,天下如棋局。 棋局,乃是布局之道。 在这个棋局之中,没有人不能成为为夫我手里的棋子。”(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守成有余 “就比如魏永,因为咱们三叔他当初的那些事情,为夫我与他之间可还存在着不小的恩怨呢! 后来,等到为夫正式的进入了庙堂之中以后,因为一些各种方面的原因,我们两个人明里暗里没少较劲。 想当年,我们两个人在朝堂之上的关系,说是势同水火也不为过。 为夫我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同样的,他也是怎么看为夫怎么的不顺眼。 当初父皇他老人家尚且在世,执掌乾坤的时候,为夫我们二人因为各自一方利益关系的原因。 为夫我没少给他使绊子,他也没少给我使绊子,找麻烦。” 柳明志言语间,忽的神色感慨万千的呼了一口长气。 “呼!” “结果呢?结果就是我们两个斗来斗去的一连着斗了十余年的时间,最终却是谁也没有胜利。 当然了,为夫我当初看他不顺眼,现如今为夫看他依旧是觉得他不怎么顺眼。 这个老狐狸,本少爷我要不是看他有着不错的治国之才,我早就把这个老东西给一脚踢出朝堂去了。” “噗嗤。” 齐韵见到自家夫君说的如此的有趣,登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 旋即,她抬手轻掩着自己的红唇轻声的娇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 齐韵的笑声落下之后,侧首轻轻地瞥了一眼自己夫君脸上感慨万千的神色,檀口微启的同样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夫君,说来说去的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是因为看重魏辅他自身的经国济世之才,所以才不舍得把他这个人材给赶出朝堂去吗?” 听着齐韵略带调侃之意的语气,柳明志微眯着双眼凝望着天空中的云朵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佳人轻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确实是这个原因。 韵儿,这一点也正是为夫我想要告诉你的话语。 于咱们一家人而言,因为三叔,三婶母,二哥,薇儿的原因,咱们与魏永有着一部分的仇恨。 于为夫我自身来说,为夫我又与这个老狐狸,有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 可是呢,不管是三叔那边的仇恨也好,还是为夫我与其那边的私人恩怨也好。 这些都无法掩盖的了魏永他这个人,确实有着可以经国济世之才的事实。 韵儿,咱们夫妇一起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时间,为夫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柳明志的话语声才刚一落下,齐韵便毫不犹豫的轻点着螓首柔声附和了起来。 “嗯嗯,妾身知道,妾身知道。” “娘子呀,为夫我从来就不否认自己的能力。 可是,我柳明志就是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能力,我也不会就小觑了天下人的本事。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为夫我以往就是再怎么与魏永他不对付,相处的不怎么融洽,那也仅仅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罢了。 我绝对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所以就去否认了他这个老东西的能力。” 柳明志说着说着,随手合起了手里万里江山镂玉扇别在了腰间。 然后,他轻轻地抽搐了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点上了一锅烟丝。 齐韵见此情形,顿时下意识的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 “夫君呀,你怎么就又抽上了?不是说好的要少抽一点吗?” 听着佳人有些嗔怪的语气,柳明志顿时神色悻悻的转身看着娥眉轻蹙的齐韵轻声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好娘子,好韵儿,今天的才第三锅,抽了就不抽了。” 柳大少这句话一出口之后,齐韵立即没好气的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去你的吧,夫君你当妾身我是一个瞎子吗? 臭夫君,我告诉,你今天抽了几锅的烟丝,妾身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上午的时候,咱们夫妇在那边一起种菜之时,你和大哥就已经抽了一锅了。 后来,克里奇他们一家人到来之后,咱们一众人在殿中叙旧闲聊之时,你前前后后的就又抽了三锅的烟丝。 眼下,再加上夫君你现在刚刚点上的这一锅烟丝,前前后后的加在一起都已经五锅了。 三锅?才抽了三锅,三锅你个大头鬼呀!” 见到齐韵把这些事情说的如此的清楚,柳大少马上一脸郁闷之色的喊冤了起来。 “哎呦喂,娘子呀,好韵儿,为夫我冤枉啊! 既然你把情况给记得如此的清楚,那你应该看到了,为夫我在殿中之时前面所点的那两国烟丝根本就没有怎么抽。 为夫我纯粹是为了应对大哥对克里奇的试探,还有借着抽旱烟的动作给你使眼色,所以才点上了两锅烟丝的。 当时,韵儿你就坐在为夫我的身后,应该看到了为夫前面只不过是随意的砸吧了那么几下旱烟,然后就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烟丝了。 前前后后的三锅烟丝,只有为夫我在跟克里奇谈论正事之时所抽的那一次,才是为夫我自己真正想抽的好不好?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为夫我现在所抽的这一锅烟丝,才是真正的第三锅烟丝。” 听着自家夫君这一番满是抱屈之意的回答之言,齐韵当场没好气的再次的翻了一个白眼。 “得得得,别解释了,别解释了。 抽吧,抽吧,夫君你想抽就继续抽好了,别搞得跟妾身我虐待了你似的。” “嘿嘿嘿,好韵儿,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是是是,对对对,夫君你所什么就是什么。 夫君呀,咱们还是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吧,你不觉得咱们现在所来聊及的话题,已经有些跑偏了吗?” 听到了齐韵的提醒之言,柳大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呃!呃!那什么,那什么,确实有些跑偏了哈。 对了,好韵儿,咱们刚才说到了哪里了?” 齐韵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问,侧目看了一下他酒后有些泛红的脸色,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自己夫君确实没有喝醉,可是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的酒水,却也已经有那么几分的醉意了。 齐韵笑眼盈盈地摇了摇头,抬起纤纤玉手随意的扇了扇柳大少吐出的轻烟。 “傻样,咱们先前说到了你绝对不会因为你和魏永之间的私人恩怨,就故意的去否认他这个人的能力的。” 听到了齐韵的提示之后,柳大少马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说到这里了,说到了这里了。” 柳明志用力的点了点头,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之后,有些紊乱的心绪再次平静了下来。 “韵儿呀,魏永这个人,有大才啊! 韵儿,咱们夫妇两个之间说一些咱们自己的真心话。 为夫我这么格尼说吧,魏永他自身的才能,比为夫我的那个师兄童三思可要强得多了去。 他这个人不但有着经国济世的才能,而且还有着高瞻远署的目光。 在这一点上,为夫我还是非常的佩服他的。 为夫我的那个同出当阳书院的师兄童三思,他这个人在治国一道之上同样有着不错的才能。 如果是单单只说在治国这方面的事情之上,他们这两个老狐狸的能力孰强孰弱,为夫我还真的不好予以评级。 若是非要进行评价的话,只能说是在伯仲之间。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要是说到了在目光长远的这方面的问题上面,为夫我的那个师兄童三思比起魏永这个老狐狸而言,可就要差上那么几分了。 童三思这个人的能力不错,不负当年的百姓们口中所说的贤良之相的美誉。 只是呢,他这个人的想法太过保守了。” 听着柳大少对童三思这个人的评价,齐韵的俏目之中瞬间流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太过保守了?” “没错,童三思这个人的想法,太过于保守了。” “夫君,怎么说呢?” 柳明志眉头微凝的沉默了一会儿,朗声吐出了一言。 “守成有余,可是却没有进展之心。” “这!这!妾身愚钝。”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花圃的位置走了过去。 齐韵见状,立即莲步轻移的跟了上去。 “韵儿。” “哎,夫君?” “韵儿,童三思这个人的能力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可是,他这个人自身的性格也注定了,他的能力也就局限于咱们大龙天朝的那一块地方了。 换而言之,他所想的事情,仅仅就是想着要怎么帮助当今的天子,治理好朝廷治下的那一片疆土。 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没有主动的考虑过朝廷疆土之外的事情。 反观魏永这个老狐狸,他既有着治世之才,同样还有着开拓之心。”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的脚步一顿,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紧接着,他继续朝着前方的花圃走了过去。 “也不能他自己有着开拓之心,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更懂的去迎合坐在那个位置上之人的心思。 纵观历朝历代,开疆拓土的行径。 无论是对于坐在那个椅子的人而言,亦或是是对于满朝的文武百官而言,都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 相比于童三思的保守,魏永却有着一种吁当朝在位的一国之君一模一样的开拓之心。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为夫我才会说在高瞻远署的这种事情上面,童三思的能力要比魏永他差上了那么几分。 魏永,童三思他们两个同样都有着经国济世的才能。 然而,童三思的保守想法,却注定了他比魏永的开拓想法落了下乘。” 齐韵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双眸,若有所思的默然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夫君,妾身好像已经明白了。” “哈哈哈,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 韵儿,咱们再说一说克里奇这个人。 此人的能力,同样是不容小觑的啊! 为夫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也就是克里奇他自己的出身,间接性的限制住了他自身的才能。 如果要是能给此人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此人绝对的可以大有所为。” 齐韵俏脸一愣,眼神惊讶不已的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绝对的大有作为?” 柳明志感受到齐韵有些惊讶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没错,绝对会大有作为。” “夫君呀,你对克里奇的评价,是否太高了一点啊?”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转头看着齐韵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高,一点都不高。 此人的眼界,已然比咱们大龙的朝堂之上某些官员还要广阔了许多。 若非情况不允许的话,为夫我真的想把这个家伙马上弄到咱们大龙去,直接给他一个户部郎中的官职。” 齐韵神色纠结的默然了良久以后,浅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也许真的是妾身目光短浅了。” “韵儿。” “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抬头望了一下碧蓝天空之中的日头,乐呵呵的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韵儿,为夫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得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齐韵俏脸微微一怔,本能的转头瞄了一下前方的花圃。 “夫君,这些种子。” “呵呵呵,时间还早着呢,也不差这一天的功夫。 这些东西,咱们明天再种吧。”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嗯嗯,你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水,早点回去歇着吧。” “哎,妾身告退。” 齐韵浅笑着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神色迟疑了一下后,直接莲步轻摇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柳明志目送着佳人的倩影逐渐远去之后,笑吟吟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随即,他乐呵呵的随意的背起了自己双手,神色古怪的直奔黄灵依居住的宫殿走了过去。 灵依呀灵依,你个小妖精。 为夫我因为清蕊这丫头的缘故,已经一连着忍了好几天了。 今天,为夫我非得好好地收拾一下你这个妖精不可。 小半天之后。 柳大少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一脸笑意的来到了黄灵依居住的宫殿之中。 他才刚一步入了殿中,就听到了后殿中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如此的动静,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就意味着黄灵依正在沐浴着呢! 柳大少登时笑眯眯地一把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直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灵依呀灵依,你不是说为夫我这个先天境界的高手拉起爬犁来可比耕牛厉害的多了吗? 今天,为夫就好好的让你见识见识,为夫我耕地的本事。 果不其然,当柳大少走进了后殿之中,一眼就看到黄灵依此刻正坐在浴桶之中沐浴着。 “灵依,沐浴着呢?” “哎呀!夫君,你不是在你那边招待客人的吗?怎么来妾身这里了呀?” “呵呵呵,灵依,克里奇那边已经送走了。 为夫我来找你,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黄灵依俏脸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啊?夫君,你要跟妾身我商量什么事情呀?” 看着黄灵依诧异的表情,登时哈哈大笑直接朝着正在沐浴的佳人飞扑了过去。 “哈哈哈,为夫马上跟你讲一讲是什么事情。” “呀,夫君你这是……唔……嘤咛…… 坏夫君,唔唔唔,嘤咛!”(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偷吃 “唔唔唔,夫君呀,不行的,不行的。” 黄灵依用力地扭了一下自己肤若凝脂的纤细柳腰,连忙转动雪白的玉颈移开了自己被吻着的娇艳欲滴的樱唇。 随即,佳人立即抬起一双白嫩的玉手微微用力一撑,马上动作灵活的挣脱了柳大少的怀抱。 看着突然地挣脱了自己怀抱的黄灵依,柳大少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不是,这是什么个情况呀? 按照时间来算,这几天也不是灵依她来天葵的日子呀。 关于这一点,自己还是不会记错的。 既然不是来天葵的日子,怎么就不行了呢? 见到自家夫君突然变的有些愣然的神色,黄灵依抬起一双欺霜赛雪的修长藕臂轻轻地护在了自己傲人的胸前。 然后,她神色纠结不已地看着脸色愣然的夫君,轻轻地眨巴了自己水汪汪的俏目。 “夫君,真的不行的。 我们姐妹们都已经约定好了,最近的这段时间里要把你让给清蕊妹妹的。 好夫君,你可不能让妾身我做出违背约定的事情啊!” 伴随着黄灵依娇柔婉转的话语声落下,本来就脸色有些愣然的柳大少,顿时猛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好啊!好啊!好啊!” 柳大少一连着朗声说了三声好啊之后,一脸明悟之意的看着眼前的娇媚人儿,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为夫我先前还有些想不明白,最近这今天的时间里里,你们一众姐妹们为何好像全部都有意无意的躲着为夫我。 起初之时,为夫我还以为你们姐妹们是因为才刚来到大食国的王城不久,暂且还有那么一点水土不服。 所以,你们姐妹们才会每一次都要早早地离去。 为夫我当时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你们姐妹们早一点离去,是打算早一点歇息,尽快的适应这边的水土。 合着!合着!搞了那么久的时间,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呼!呼!呼!” 柳大少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看着眼前全身上下湿渌渌的,身姿妙曼的玲珑娇躯之上还沾着偏偏花瓣的佳人,轻轻地勾了几下之际的手指。 “灵依,你靠过来一点,为夫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黄灵依本能的倾着自己的杨柳腰肢向前探去。 蓦然间。 黄灵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倾着柳腰的动作骤然一顿,水汪汪的俏目瞬间变的警惕了起来。 旋即,她急忙挺起了了自己的腰肢,隐藏在热水之下的浑圆修长的玉腿直接后退了两步。 随着佳人后退的动作,水波荡漾,水面上的花瓣亦是起伏不定。 黄灵依双手扶着浴桶的边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之后,俏目之中满是警惕之色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这里就咱们夫妇两个人,你想要跟妾身说些什么直接大声的说出来也就是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夫君你直接说吧,妾身洗耳恭听。” 看到忽然间就变的满眼警惕之意的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佳人,柳大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又一次直接朝着黄灵依扑了过去。 既然已经骗过来了,那自己也只好用强了。 黄灵依看到一言不合就朝着自己飞扑过来的夫君,登时不由地惊呼了一声。 “啊呀,臭夫君,你想要干什么呀?” 佳人一边娇声惊呼着,一边飞快的在浴桶之中四处的躲闪了起来。 可是,一个浴桶总共就那么大一点地方,她的身形就算是再怎么的灵活,最终又能躲到了哪里去呢? 没有任何的意外,佳人终究还是落到了柳大少手里。 “啊呀,臭夫君,坏夫君,你欺负人。” 黄灵依一边语气嗔怪的娇声呼喊着,一边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娇躯不停地挣扎着。 柳大少完全不顾黄灵依的挣扎,手臂紧紧地揽着她柔弱无骨的杨柳细腰,然后他直接扬起了自己的手臂,不轻不重的在佳人的翘臀的抽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佳人顿时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 紧接着,佳人嘟着自己的红唇,娇躯微微一软,急忙坐进了撒满了花瓣的热水之中、 旋即,她微微抬起了自己重新沾上了几片花瓣的雪白玉颈,眼色娇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哎呀,臭夫君,你打妾身干什么嘛?” 听着黄灵依语气嗔怪的询问之言,柳大少直接低下头来回了佳人一个没好气的目光。 “打你怎么了?为夫我打你怎么了? 你个妖精,为夫我告诉你,我打你都是轻的。 灵依呀灵依,为了给清蕊这个丫头帮忙,你们姐妹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够煞费苦心的啊! 约定好了?约定好了? 你们姐妹们这是约定好了吗?这分明是串通好了。 串通!串通!是串通! 妖精,你们这些妖精的心可真是够‘狠’的啊! 你知不知道为夫我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日子过的是多么的煎熬吗? 清蕊那丫头她动不动的就要撩拨为夫我一下子,你知道为夫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啊?啊?你知道为夫我是怎么过的吗?” 黄灵依看到了自家夫君脸上那有些‘狰狞’的表情,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自己白皙的玉颈。 只是,这明明是一件非常严肃的话题,她非但没有感觉到紧张与害怕,反而还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出来。 并不知道黄灵依心中想法的柳大少直接把双手按在了浴桶的边沿上,咬牙切齿地又一次沉声质问了一声。 “啊!你知道吗?” 看到自己夫君一本正经的大声质问自己的模样,黄灵依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此刻应该感觉到紧张和害怕才对。 可是,不知怎么的?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非但感觉到不到一丁点的害怕和担心的念头,反而还越来越想要笑出来了。 黄灵依用力的抿着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强忍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直接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嗯哼……” 柳大少见到了佳人的反应,紧盯着她那笑靥如花的绝色容颜,直接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妖精,你还笑?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咯咯咯,夫君呀,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什么,妾身我也不想笑出来的,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真的,真的,我真的不想笑的。” “不想要笑的?” “嗯嗯嗯,妾身真的不想要笑的。” 黄灵依娇声言语之间,径直抬起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握住了柳大少的双手。 “夫君呀,你也不要怪罪妾身,妾身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嘛! 我们姐妹们之间如此行事,又不是因为各自心里面的私心,所以才故意的躲着你的。 好夫君,一句话说到底。 我们姐妹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和清蕊妹妹你们两人能够早一点修成正果吗?” 黄灵依娇柔婉转的话语声一落下,直接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的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然后举起自己的玉手在柳明志的脸颊上面轻抚了几下。 “夫君,如今在妾身的这里,只有咱们夫妇两个人在场。 妾身斗胆的说一句对清蕊妹妹她有些不太公平的冒昧之言,我们姐妹们之间如此行事,的确是为了成全清蕊妹妹。 然而,归根结底的来说,我们姐妹们还是为了夫君你着想。” “灵依,为夫我……” 柳大少才刚一开口,黄灵依便直接抬起玉手一把捂住了柳大少嘴唇。 “夫君,妾身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先听我把话给说完了。” “唔唔唔!唔唔唔!” 黄灵依嫣然一笑,一双俏目柔情似水的望着眼前的枕边人,悄悄地移开了自己的白皙玉手。 “夫君,你先听妾身说。” “呼!” 柳明志长吐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对着眼前的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灵依你说,你说,为夫我听着呢!” 黄灵依微微颔首,直接侧身迈着修长浑圆的玉腿走出了浴桶,随后直接投入了柳大少的怀里。 柳明志见状,顺势拦住了佳人的肌肤细腻的腰肢,低头将下巴垫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唉!” 黄灵依感受着自家夫君结实,且充满了安全感的胸膛,反手张开了一双修长的玉臂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家夫君的虎腰。 “夫君。” “哎,灵依,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夫君,韵姐姐,雅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碧竹姐姐,我们这一众姐妹们之中,就数妾身我的年龄最小了。 可是呢!妾身我们这一众姐妹之中,妾身我这个夫君你的年龄最小的娘子,今年也已经三十有八了。 夫君呀,三十有八,妾身我今年已经三十有八了呀。 妾身了我这个年龄最小的娘子,今年都已经三十八岁了。 夫君,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姐妹们就算是再怎么想要陪着你,最终又还能陪着你多少年的岁月呢?” “灵依,为夫我不否认……” “哎呀,夫君,你听我说完。” “好好好,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黄灵依轻轻地踮起自己的脚尖,直接扬起玉颈朝着柳大少吻了过去。 经久之后,唇分。 “夫君,其实我们姐妹们每一个人都非常的不想承认,我们姐妹们已经老了,已经变的年老色衰了。 只奈何,岁月无情。 我们姐妹们就算是再怎么不想承认,我们已经老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并不是你不想承认,就会有所改变的。” 柳大少听着佳人充满了苦涩之意的话语,眼神复杂的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揽着佳人柳腰的双臂再次用力了几分。 黄灵依感受到了自家夫君抱着自己腰肢的力度,再次扬起玉颈在柳大少的嘴唇上面轻吻了一下。 “夫君,这些年里,妾身了姐妹们只要一提到帮你纳上一房,或者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的事情,你每一次都是故意的避而不谈。 我们姐妹们这边跟你提了一次又一次,你每次一听到我们提到了这个话题,全都是马上的扯开这个话题。 我们姐妹们又不是一个傻子,心里面全都十分的清楚明了。 夫君你之所以每一次都故意的转移这样的话题,或者是故意的避开这个话题,是因为我们姐妹们的原因。 一句话说到底,你之所以会这样做,还不是担心我们姐妹们的心里会难受吗?” 黄灵依说着说着,轻轻地松开了环抱着柳大少虎腰的双手。 随即,她动作娴熟的扯开了柳大少腰间的粗布腰带。 “傻夫君,你能够体谅到我们姐妹们这些枕边人的心情。 同样的,我们姐妹们同样能够理解到你的心情。 这些年里,你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妾身姐妹们的想法。 可是,夫君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你怎么躲避,有些事情终究是避不开的。 我们姐妹们的年龄,随着岁月的增添越来越大了。 自然的,我们姐妹可以陪着你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 清蕊妹妹她无论是自身的姿色,还是她的性格,全部都极其符合我们姐妹们的心意。 同时,她又是一个有着与夫君你存在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妙龄佳人。 因此,我们姐妹们的心里全部都希望,可以尽快的促成你们两个之间的姻缘。” 随着黄灵依娇柔的话语声,她已经逐渐的褪去了柳大少身上所有的衣裳。 “夫君,最近这几天的时间里,妾身姐妹们委屈你了。 待会等你沐浴好了之后,妾身好好地补偿补偿你。 不过呢,你可不要把妾身我补偿你的事情告诉诸位姐妹们才是。 否则的话,她们肯定该埋怨我了。” 黄灵依话音一落,抬起一双修长的玉臂轻轻地将柳大少推搡到了浴桶之中。 哗啦一声轻响,柳大少直接跌坐到了浴桶之中。 不一会儿。 柳大少直接将佳人横抱而起,不疾不徐的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了过去。 “夫君,嘤咛……” “好夫君,爱我。” “唔唔唔,嘤咛,慢点。” 正当一切尽在不言中之时,后殿之中突然想起了一声充满了惊讶之意的惊呼声。 “好呀,灵依妹妹你竟然敢偷吃。” “哎呀,夫君!” “夫君,你……嘤咛……”(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不公平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飞快的流逝着。 正所谓,春潮带雨晚来急。 婉转娇啼声声起,几度潮起潮又落。 悄然之间,天色就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分。 殿外,夕阳即将西下,红通通晚霞映红了天际。 放眼望去,美不胜收。 后殿之中。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彼此之间皆是娇躯酸软的半躺在身下的锦被之上,檀口一张一翕的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左右后。 等到了自己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之后,薛碧竹娇颜绯红的半坐了起来,随手抓起了一边轻薄的蚕丝锦被包裹住了自己凹凸有致的玉体。 随即,她侧目轻瞄了一眼旁边俏脸之上同样是余韵未消的好姐妹黄灵依,水汪汪的杏眼顿时风情万种的轻轻地瞪了一眼半躺在床头的靠枕之上,正乐呵呵的吞云吐雾的柳大少。 “臭夫君。” “哎,碧竹,怎么着? 是不是还没有吃饱,还想要呀?” “呸,去你的。” 听到了自己夫君调侃之言,薛碧竹娇声轻啐了一声后,轻轻地抬着仍然还有些酸软无力的浑圆玉腿吃力的向前挪了几下。 “臭夫君,坏夫君,跟个蛮牛一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听着薛碧竹娇嗔的语气,柳大少马上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轻烟,笑吟吟的看着眼前成熟雅韵,风情万种的绝色佳人轻笑了起来。 “嘿嘿嘿,好碧竹,现在你说为夫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不停地喊着夫君用……唔唔唔……” 没等柳大少后面的话语说完,薛碧竹芳心一急,眼神娇羞地连忙伸手捂住了柳大少的嘴巴。 “唔唔唔,唔唔唔。” “坏家伙,不准胡说八道,否则的话。”薛碧竹说着说着,另外一只玉手马上捏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上面,然后微微眯起一双水汪汪的俏目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懂得!” “唔唔唔,嗯哼,唔唔唔。” “懂了就眨眨眼睛。” 柳大少闻言,立即对着佳人眨巴了几下双眼。 得到了自家夫君的回应之后,薛碧竹这才松开了自己的玉手,另外一只手也悄然地松开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 “坏夫君,算你识趣。” 伴随着薛碧竹有些得意的话语声一落下,柳大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了佳人的柳腰,笑嘿嘿的直接将其给拥入了怀中。 “嘿嘿嘿,你个迷人的小妖精。 如果不是为夫我担心烟锅会烫到了你的肌肤,刚才为夫早就一个翻身直接将你给擒拿住了,然后让你再好好的领会领会为夫的家法了。 不然的话,哪里会让你如此的嚣张。” 柳明志言语间,大手直接探入了包裹在佳人玉体之上的蚕丝锦被之中肆意的游走着。 一听夫君还想要让自己再领会一下他的家法,薛碧竹登时娇躯一颤,连忙控制了自家夫君又开始作怪的手掌,娇声求饶了起来。 “好夫君,不要,不要,妾身错了,妾身知道错了。 妾身已经领教的够多了,倘若要是再继续领教下去,我就起不来床吃晚饭了。” 柳大少听着佳人连连求饶的娇声细语,淡笑着挑了两下自己的眉头。 “呵呵呵,知道错了?” “嗯嗯嗯,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重新躺下了身后的靠枕之上。 “这还差不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为夫我嚣张?”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好夫君你就原谅妾身吧。” 柳大少调整了一个惬意的姿势,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之后,转头冲着床榻外面吐出了口里的轻烟。 薛碧竹无声的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松开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蚕丝锦被。 然后,她翻身下了床榻之后,踩着鞋子步伐略显紊乱的直奔殿中的桌案走了过去。 “夫君,妾身的嗓子有些发干了,我先去喝些茶水,用不用给你来一杯呀?” “呵呵呵,你刚才喊得惊天动地的,嗓子要是不干才怪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薛碧竹忽的莲足一顿,马上眼神娇嗔不已的回头赏给了自家夫君一个白眼。 “哎呀,夫君!” “哎呦呦,为夫不说了,不说了,给我也来一杯吧。” “哎,妾身知道了,妾身直接把托盘端过去好了。” 很快,薛碧竹就端着摆放着凉茶的托盘朝着床榻折返了回去。 她提壶倒上了两杯凉茶之后,直接端起一杯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茶水。” “哎呀,好娘子,为夫我累得有些懒得动了,你来喂我。” “德行,干脆懒死你得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薛碧竹却还是倾着柳腰把茶杯送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大懒鬼,茶水来了,张嘴吧。” 正当薛碧竹动作轻柔的给柳大少喂着茶水之际,已经缓过劲来的黄灵依也拿蚕丝锦被包裹着自己曲线曼妙的娇躯,轻轻地挪动到了两人的身边。 “碧竹姐姐,你现在还有心情给这个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咱们姐妹二人的坏家伙你侬我侬呀? 你就不想一想,要是被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知道了咱们被这个坏家伙得逞了的事情之后,到时候咱们俩应该如何给姐妹们交代吗?” 听到了好妹妹黄灵依的提醒之言,薛碧竹俏脸之上的笑容瞬间一僵,心里顿时不由自主的慌乱了起来。 对呀!对呀!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要是被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知道了自己和灵依妹妹今天的事情,自己姐妹二人该如何与一众姐妹们交代呢?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薛碧竹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番之上,余韵未消的俏脸之上逐渐的布满了愁容。 “我!这!这!灵依妹妹,咱们该怎么办呀?” “碧竹姐姐,你问小妹,小妹我问谁呀?我还想问你咱们该怎么办呢?” “这个,这个,要不咱们什么都不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见到薛碧竹这么一说,黄灵依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直接伸手指了指自己春意未消的绝色俏脸。 “好姐姐,你想什么好事呢? 咱们姐妹们全部都是过来人了,待会咱们去吃晚饭的时候,就咱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你觉得能瞒得住姐妹们的眼睛吗? 她们只需要打眼那么一瞧,肯定霎那间就明白咱们姐们俩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算咱们姐妹俩故意找借口不去吃晚饭了,等到姐妹们吃过晚饭之后,于情于理她们都会过来咱们俩这边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的。 到时候,一样还是瞒不住的。” 柳明志听着姐妹二人的交谈之言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交代什么?交代什么呀? 为夫我是你们姐妹俩的夫君,你们姐妹俩是为夫我的好娘子。 咱们夫妻之间做一点夫妻之间应有的欢好之事,这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不好?有什么好交代的?” 柳明志说着说着,直接探着身体在床头的地面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 旋即,他随意的把手里的旱烟袋丢在了床头的矮桌上面,直接张开双臂一把将身边的两位佳人给拥入了怀中。 当真是尽享齐人之福。 “好碧竹,好灵依,为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 咱们乃是夫妻,夫君睡自己的娘子,放到了任何地方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交代?交代个屁的交代呀? 韵儿,嫣儿她们姐妹们那边交给为夫我来就可以了,谁要是敢有什么异议,看为夫我怎么收拾她。” 薛碧竹侧身依偎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娥眉轻蹙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夫君呀,这乃是我们姐妹们所有人一起商量好的约定。 如今,灵依妹妹我们俩却违背了姐妹们之间共同的约定,妾身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姐妹们说才好。 当然了,真要说起来,妾身我倒也不是担心韵姐姐,嫣儿姐姐,珊儿姐姐她们会埋怨我们姐妹俩。 妾身真正担心的还是清蕊妹妹那边的心情,我们姐妹们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帮助她促成夫君你们之间的美事的。 结果,今天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薛碧竹语气娇柔的话音刚一落下,黄灵依便忙不吝的娇声附和了起来。 “是极是极,夫君呀,韵姐姐,雅姐姐,云舒姐姐我们姐妹情深。 我和碧竹姐姐倒不是真的担心其余的姐妹们有所埋怨,我们是担心清蕊妹妹她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以后,心里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起初之时,妾身我只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补偿补偿你一下。 哪想到,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呢? 现在好了,这个头一开,清蕊妹妹她那边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呀! 好夫君,我们姐妹们是真心的想要促成……” 黄灵依的话语才刚说了一半,柳大少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语说完,就忽的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碧竹,灵依。” “哎,夫君?” “妾身在,夫君?” “好碧竹,好灵依,为夫我再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们一次。 关于为夫我和清蕊丫头之间的感情之事,为夫我的心里自有我的打算。 清蕊丫头对为夫我的心思如何,为夫我这个当事人,比你们姐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明了。 我们俩之间的感情问题,并不是你们姐妹们想要帮助她,就可以帮助的了的。” 听完了自家夫君的这一番话语之后,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下意识的侧首对视了一眼。 “这!这!” “唉,夫君呀。” “碧竹,灵依,为夫我坦白的告诉你们姐妹两个,如果为夫我要是真的打算要了清蕊丫头她的身子。 那么,为夫我随时随地的都可以马上的要了她的清白之躯。 反之,若是为夫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不管你们姐妹们如何帮助她,你们就算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为夫我与清蕊丫头的感情问题该是什么样的情况,就还是什么样的情况。 完全不会因为有你们姐妹们的帮忙,就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所以呀,你们姐妹们这边也就不要瞎忙活了。” 听着自家夫君讲述的清楚明了的话语,薛碧竹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随后,她神色复杂地转首看了一下同样突然变的有些神色复杂的黄灵依,唇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好吧,妾身明白了,妾身明白了。 既然夫君你都已经把话给说的如此明白了,那妾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你和清蕊妹妹之间的感情之事,妾身也坚决的不会再擅作主张的去干涉什么了。 以后的事情,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黄灵依听完了对面的好姐姐所说的这一番话语,神色迟疑不定的沉默了经久之后,双手按着柳大少的胸膛缓缓地坐了起来。 “夫君。” “嗯?灵依,怎么了?” “夫君,妾身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看到了黄灵依的神色变化,柳明志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了。 只不过,他却还是佯装出一脸好奇之色的轻轻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哦?灵依,你想要说些什么?” “夫君,难道你就不觉得,你现在的这种做法对清蕊妹妹她来说,非常的不公平吗? 清蕊妹妹对你的心里如何,不但夫君你自己的心里清楚,我们姐妹们的心里也清楚。 咱们一家人之中,包括咱们膝下的那些个已经长大成人了孩子们,同样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 倘若仅仅只是清蕊妹妹她对你有情,夫君你却对待她无意。 这只能算是清蕊妹妹她一厢情愿,妾身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种事情是谁也强求不得的。 可是呢?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事实的情况是清蕊妹妹对你有情,夫君你对清蕊妹妹她也有意。 你们这一对有情人之间,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妾有意。 郎有情,妾有意。 夫君,郎有情,妾有意啊! 这种情况之下,妾身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的对待清蕊妹妹呢? 夫君,你要是真的对清蕊妹妹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干脆就早一点给人家说清楚了。 这样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 心里有意,又不给人家说清楚。 心里有情,却又一直拖延着人家。 夫君,这样对清蕊妹妹不公平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非无情,亦无意 “夫君,真的对清蕊妹妹她太过不公平了。” 薛碧竹见到黄灵依竟然如此的心直口快,只感觉心神忽的一紧,眼底深处登时闪露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灵依,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八道。” 薛碧竹柔声轻喝了黄灵依一言,连忙挺着柳腰坐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中满是不安之意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脸上。 惟恐自己的夫君他会因为自己的好姐妹刚才所说的话语,心里面陡然生出怒火来。 仅仅只是过了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颗芳心,此刻已经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黄灵依听着好姐姐薛碧竹那乍一听实在柔声轻喝自己,实则却是充满了担忧之意的话语,嘴角直接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与碧竹姐姐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姐妹了,太了解碧竹姐姐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更何况,自己又不是一个傻子,岂能听不出碧竹姐姐她刚才所说的话语之中对自己的关心之意? 黄灵依檀口微启的轻吐了一口气,先是侧目瞄了一下正在眼神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姐妹薛碧竹,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碧竹姐姐,小妹我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我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样的话语。 因此,你不用帮着小妹我掩饰什么的。 夫君,妾身我还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看到黄灵依居然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薛碧竹的娇躯猛地颤栗了一下,一颗芳心瞬间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她深知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薛碧竹无声的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抬手推搡了一下黄灵依的滑腻的香肩。 “灵依,你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碧竹姐姐。” 薛碧竹忽的转了个身,黛眉紧蹙的狠狠地瞪了黄灵依一眼。 “姐姐什么姐姐?夫君刚才就已经告诉咱们姐妹俩了,关于他和清蕊妹妹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他自有他自己的想法。 夫君他都已经跟咱们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你不要仗着夫君平日里宠爱你,就可以如此的口无遮拦!” 这一次,薛碧竹的语气直接变的严厉了起来。 尤其是最后面的那一句话,更是隐约的夹杂着几分的不愉之意。 只不过,她话语之中的夹杂的不愉之意并非是真的对黄灵依生气了。 而是,而是在担心自己好姐妹固执的表现会惹怒了自己的夫君。 一句话说到底,说来说去,她还是再为黄灵依所担忧。 毕竟,自己姐妹二人从相识到如今,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姐妹。 虽然自己姐妹并不是真正的亲姐妹,但是自己二人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妹。 黄灵依轻轻地抿了抿一下自己的红唇,转头看着正满眼无奈之意的瞪着自己的好姐姐薛碧竹,神色愧疚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姐姐,小妹错了,小妹知道错了。” 见到黄灵依已经认错了,薛碧竹惶恐不安的内心刹那间就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傻妹妹,总算是不犟了。 夫君他毕竟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他自然会有着自己的颜面。 故而,夫君他就算是再怎么宠爱自己姐妹们,心里面也有着一个自己身为七尺男儿的底线。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她生怕自己好妹妹黄灵依刚才所说的那一番口无遮拦的话语,会触碰到了自家夫君他心中的底线。 “你自己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还不快一点给夫君道歉?” 黄灵依闻言,立即直起了自己不着寸缕的曼妙娇躯跪坐了下来,然后直直地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夫君,刚才是妾身太过口无遮拦了。 妾身知道错了,请夫君惩罚。” 薛碧竹见此情形,同样连忙跪坐了起来,然后娇声细语的附和了一言。 “夫君,咱们夫妻之间已经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灵依妹妹她是什么样的性格,夫君你是再了解不过了。 妹妹她从小就是这种心直口快的性格,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好夫君,还请你不要责怪她!”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一个正在给自己赔礼道歉,一个正在帮忙劝说的姐妹二人,径直盘膝坐了起来。 紧接着,他探身拿起了薛碧竹倒好的另一杯凉茶朝着口中送去。 半杯凉茶入腹了以后,柳明志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怅然地看着眼前的跪坐在自己眼前的两位佳人,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灵依呀!” “哎,妾身在。” “灵依,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算是在谴责为夫吗?” 黄灵依娇躯一颤,心神惶恐不安的抬眸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夫君,我……我…… 夫君,妾身……妾身……那什么……” 看到黄灵依突然紧张到了语无伦次的反应,薛碧竹急忙伸手握住了自家夫君的另一只手。 “夫君,灵依妹妹她就是这样子的性格,你千万不要责怪她啊!” “碧竹,你无须这个样子,让灵依她自己来说。” “夫君!” “好碧竹,听为夫的,让灵依她自己说。” “夫君!” “嗯?” “是,妾身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把目光落在了黄灵依紧张兮兮的俏脸之上。 “灵依,为夫我对待清蕊丫头很不公平吗?” “夫君,我!我!我!” “灵依,你什么呀?你刚才说的不是挺好的吗?” 黄灵依娇躯一颤,红唇哆嗦的本能的低下了螓首。 一时之间,她压根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自家夫君的这个问题为好! 柳明志微微抬头,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茶水之后,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托盘里面。 “碧竹。” “哎,妾身在。” “碧竹呀,为夫我觉得灵依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还是挺合情合理的。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怎么就口无遮拦了?”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薛碧竹俏脸之上有些紧张的表情突然一愣,俏目之中瞬间露出了浓浓地惊愕之色。 “啊?” 黄灵依亦是脸色陡然一变,当场眼神诧异的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夫君?” 柳明志随意的挪动了几下身体,淡笑着倚靠在了身后的靠枕之上以后,笑吟吟的直接对着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张开了双臂。 “好碧竹,好灵依,来!” “夫君?” “夫君?” “哈哈哈,来来来,快点靠过来。” “哎,好的。” “嗯嗯嗯。”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先后娇声回应了一声后,不约而同的齐齐侧身重新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柳明志轻轻地将姐妹二人拥入了怀中以后,双手习惯性的在姐妹二人肤若凝脂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碧竹。” “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眼神戏谑的转头看向了怀中的人儿,乐呵呵的颔首在其白嫩的额头上面轻吻了一下。 “呵呵呵,傻碧竹,为了帮助灵依她解围,你的脑子刚才都快转迷糊了吧? 不得不说,灵依你们姐妹两个还真是够姐妹情深的啊!” 听着自家夫君略带揶揄之意的话语,薛碧竹的脸色忽然变的窘迫了起来。 “夫君,妾身没有。” “哦?没有吗?” “嗯嗯,没有。” “哈哈哈,好娘子,有没有你自己的心里面最清楚了。” 薛碧竹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好妹妹黄灵依,马上扭动着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撒娇了一声。 “哎呀,夫君!”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这些了,咱们不说这些了。” “灵依呀!” “哎,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紧紧地揽着佳人肌肤滑腻的香肩,神色唏嘘的微眯着双眸缓缓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灵依,你刚才的那些言辞说的确实没错。 关于为夫我与清蕊丫头之间的感情之事,为夫我现在的做法对清蕊丫头她而言,确实太过于不公平了。” 黄灵依听到自家夫君这一说,连忙翻了一个身,抬起自己雪白修长的玉颈眼神惊讶的抬眸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脸上。 “啊?夫君,你说什么?” 随着黄灵依的动作,薛碧竹立即侧身一转,同样眼神惊讶的抬眸看向了身边的夫君。 “夫君,你!你这!你这!” 柳明志看着怀中两位绝色人儿惊讶不已的反应,神色复杂的沉默了起来。 随着他的沉默,偌大的后殿之中一片寂静,寂静的三人之间彼此的呼吸声都能过清晰可闻。 许久之后。 柳明志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无声的长呼了一口气。 “呼!” “碧竹,灵依。” “哎,妾身在。” “夫君?” “好碧竹,好灵依,有些事情你们姐妹们两个是不会明白的。 非是为夫我无情,亦非是为夫我有意。 而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为夫我不得不慎重的考虑才行啊! 为夫我还是之前所说的那句话,关于清蕊丫头对为夫的心思,没有任何人会比为夫我这个当事人更加的清楚,更加的明了。 不是为夫我不懂清蕊丫头对待为夫我的感情之事,更不是为夫我的心里没有清蕊这个傻姑娘。 只可惜,有很多的事情,并非是为夫我能轻易的够决定的了的。” “灵依。” “妾身在,夫君?” “傻娘子,关于为夫我和清蕊丫头的事情,你真的帮不了什么忙的。” 看着自己夫君脸上满是怅然之意的神情,黄灵依默默地挺了一下自己的柳腰,神色复杂的将一双修长的藕臂撑在了柳大少的虎腰之上。 “夫君,你不怪妾身的吗?” “哈哈哈,傻灵依呀,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全部都是实情,为夫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黄灵依俏脸微微一愣,伸手握着了柳大少的大手轻轻地扣弄了起来。 “夫君,你就不觉得……不觉得妾身所言的话语会令你颜面有失吗?” 听着佳人有些局促不安的话语,柳大少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爽朗的笑声落下来以后,探头在佳人的额头上面轻吻了一下。 “傻灵依,你知道吗?其实为夫我也想要做一个昏君的。 只奈何,为夫我做来做去,实在是做不来啊!” “夫君!” “哎,灵依。” 黄灵依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径直将俏脸埋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娇声哼唧了起来。 “夫君,呜呜呜,呜呜呜! 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柳大少听着佳人满怀歉意的哼唧声,乐呵呵的在佳人的白皙柔嫩的后背上面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呵呵呵,好了,好了。 为夫我又没有怪你,你何必这个样子呢?” “夫君。” “嗯嗯,为夫在,为夫在。”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知道错了。”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的,知错就改也就是了。” “夫君,你真的不怪妾身吗?” “哈哈哈,不怪,不怪。” 柳大少言语之间,转头看了一眼小窗口外面早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忽的挺身坐了起来。 “碧竹,灵依。” “哎,妾身在。” “夫君?” “碧竹,灵依,为夫我看外面的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咱们也别继续在床榻上面赖着了,该起来去吃晚饭了。” 柳大少的话语声一落,也不等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有所反应,直接翻身下了床榻,穿着鞋子直奔不远处的浴桶走了过去。 “夫君?” “哎呀,夫君?” “碧竹,灵依,来来来,咱们重新的沐浴一番。 然后,咱们再一起去为夫居住的宫殿那边吃晚饭。”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娇声会回应了一言。 “好的,来了,来了。” “嗯嗯嗯,这就来,这就来。” 很快,薛碧竹姐妹二人立即翻身下了床榻,踩着鞋子联袂朝着已经跳进了浴桶之中的叩打走了过去。 “夫君,过去这么长时间的了,浴桶里的水应该早就已经凉了,用不用妾身马上更换衣裳去殿外吩咐人再送来几桶的热水呀?” “对对对,姐姐言之有理。 夫君呀,要不还是再派人送来几桶热水吧?” “嗨呀,水温还不算太凉,随便的清洗一下也就是了。 碧竹,灵依,你们姐妹俩也快点过来吧!”(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换换口味 夕阳西下,明月初升。 在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娇嗔连连的嗔怪声中,殿中又展开了一场春意盎然,香艳十足的鸳鸯浴。 经过了一番鸳鸯浴之后,在桌案上摇曳生辉的烛火照耀之下,柳大少夫妇三人各自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随后,柳大少一行人便在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埋怨不已的话语声中,一路直奔殿门外而去。 “坏夫君,要不是你又作怪的话,咱们早就该出门去吃晚饭了。” “就是,就是,先前我和碧竹姐姐的脸色好不容易的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坏夫君你又一次的作怪,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才恢复的脸色,直接就又被你折腾的满脸春……嗯哼……” 黄灵依娇声细语的嗔怪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的太过那什么,连忙压着嗓子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她美眸含羞,俏脸嫣红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就又那什么样了。 待会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她们见到了我们姐妹的模样,还不知道该怎么笑话碧竹姐姐我们两个呢!” “哈哈哈,傻灵依,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从今天开始,你们姐妹们一个都跑不了,今天她们姐妹笑话碧竹你们姐妹俩,改天你们笑话她们姐妹也就是了。 你们姐妹们全都是为夫我的好娘子,谁也别说谁。 过几天等到为夫我去陪着你们珊儿姐姐和云舒姐姐的时候,要不碧竹你们姐妹俩留在一旁观赏。? 到时候,你们好好地看一看,顺便再比一比。 比一比看你们一众姐妹们之中,到底是谁讨好为夫我的技艺更胜一筹?” 听着自家夫君充满了揶揄之意的调笑之言,薛碧竹眼神娇媚地转头看着柳大少直接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没正经的。” 伴随着薛碧竹的话语声一落,黄灵依马上用力地点着螓首娇声附和了起来。 “就是,就是,真是年龄越大越不正经了。” “哈哈哈,两位好娘子,为夫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就不正经了?” “呸,去你的。” “呸,坏家伙。” 柳明志听着两位佳人嗔怪的话语声,乐和和的啧啧了几声。 “啧啧啧,为夫我给你们姐妹们机会,你们姐妹都不知道把握。” “德行,妾身懒得搭理你。” 黄灵依轻轻地揽着柳大少手臂抱入了自己的怀中之后,微微抬着玉颈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脸上。 “夫君。” “嗯,灵依?” “坏夫君,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你确定都不要了清蕊妹妹她的身子吗?” 柳大少脚步不停的随意地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眼神古怪的低眸轻瞥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绝色佳人。 “灵依,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坏夫君,你别管妾身我是什么意思,你就说是不是吧?” “算是吧。” “臭夫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吧?” “是是是,是是是,这总行了吧?” “你确定?” “确定!” “你肯定?” “肯定!” “夫君,你保证?” 听着佳人喋喋不休的询问之言,柳大少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小妖精,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黄灵依水汪汪的双眸滴溜溜的一转,笑嘻嘻的用自己的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的虎腰。 “坏夫君,妾身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 “坏夫君,反正你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也不打算真正的要了清蕊妹妹她的完璧之身。 你看这样好不好,妾身姐妹们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顺便的就帮着夫君你物色一些西方诸国境内这边的一些相貌绝佳,正值妙龄的绝色佳人当做妾室呗。” 柳大少虎躯一震,登时一脸惊愕之色的低头朝着皇陵看了过去。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哎呀,坏夫君,你至于这么的惊讶吗? 坏夫君,我们这一众姐妹们之中唯有蓉蓉姐姐她乃是出自于的西域佳人,在相貌之上与我们姐妹有那么的一些差别。 不过呢! 虽然我们姐妹的相貌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差别,但是差别却也不算是特别的大。 反观这些西方诸国的女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我们的相貌和肤色,还是我们的眼睛,头发的颜色,以及性格方面,全都有着截然不容的模样。 虽然妾身的心里不是特别的能够瞧得上这些出身化外蛮夷身份的女子,但是妾身却也不得不承认,在这边有些女子们的相貌还是非常的不错的。 坏夫君,一个女子的容貌漂亮与否是不分大龙和其它地方的。 非是妾身自我夸赞,我们姐妹们一个个的全都有着绝色的容颜。 然而这并不意味,西方诸国的那些女子们就不美貌如花了。 因此,坏夫君你就不想换换口味吗?” 柳大少听完了佳人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灵依呀灵依,你的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为夫我这边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忙碌,哪有心思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哎呀,坏夫君,正事是正是,私事是私事。 你就告诉妾身,你想不想换一换口味嘛?” “换你个大头鬼。” “哼!” 柳大少,薛碧竹,黄灵依夫妇三人相互说笑间,没过多久的功夫,就来到了柳大少平日里居住的宫殿之中。 三人刚一走进殿中,一眼就看到了齐韵他们一群人此刻正各自坐在椅子上面有说有笑的等候着。 看到一马当先的走进了殿中的柳大少,齐韵,三公主,她们一群人马上就要起身行礼。 柳大少见此形情,没等她们从椅子上面起身,就率先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全都不用多礼了。” “谢夫君。” “多谢姐夫。” “多谢老爹。” 柳明志大大咧咧的在主位坐定之后,乐呵呵的看向了眼神飘忽不定,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自然的薛碧竹姐妹二人。 “碧竹,灵依,你们姐妹俩也快点入座吧。” “哎,妾身知道了。” “嗯嗯,好的。” 薛碧竹姐妹俩柔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走到了的自己的位置颔首低眉的端坐了下来。 齐韵看到了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皆是美眸藏春,绝色的俏脸之上一副容光焕发,春情未消的娇媚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旋即,她眼神古怪的侧目悄悄地先后给了三公主,青莲,闻人云舒,姐妹几人一个别有深意的目光。 好似再说,姐妹们你们自己看吧。 我就说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她们两个,绝对逃脱不了夫君的魔爪。 三公主,青莲姐妹几人感受到了齐韵似乎在言说什么的眼神,顿时不约而同地转首看向了颔首低眉,脸色窘迫的薛碧竹姐妹二人。 当她们看清了薛碧竹姐妹俩的模样之后,随即纷纷眼神怪异的朝着坐在主位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薛碧竹,黄灵依姐妹二人感受到了诸位好姐妹的眼神之后,本就有些窘迫的脸色,瞬间愈发的窘迫了起来。 好在众位姐妹们仅仅只是随意的看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快速的移开了目光,这才令姐妹俩的心里快速的舒了一口气。 柳大少仿佛没有察觉到一众佳人的目光似的,笑吟吟的放下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之后,顺势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筷。 她随意的环顾了一眼正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的一众娘子们,乐呵呵的夹了一筷子凉菜吃了起来。 “呵呵呵,都盯着为夫我看什么看呀? 还不快点吃晚饭了,你们一个个的肚子不饿呀? 再者说了,你们姐妹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为夫,咱们夫妇之间都已经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你们姐妹们还没有看够呀!” 三公主眼神幽怨的翻了一个白眼,轻轻地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夫君,因为你的缘故,妾身输给了韵姐姐一个碧玉发簪。” 听着三公主语气愤愤不平的话语,柳大少快速的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淡笑着夹起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到了佳人的碗里。 “呵呵呵,好嫣儿,为夫我补我补上,为夫我给你补上。” “夫君,妾身输给了韵姐姐一对暖玉雕刻而成的耳坠。” “乖云舒,为夫补,为夫我来补。” “夫君,妾身输给了韵姐姐几盒清风轩的胭脂水粉。” “好好好,好珊姐,为夫我也给补上。” “臭夫君,大食国这边又没有清风轩,妾身带的那些从清风轩买来的胭脂水粉是用一盒少一盒,你怎么补上吗?” “呃!呃!这个! 那什么,好珊姐,为夫我尽量想办法给你补偿。 万一实在是补不上的话,为夫我就想办法给你补上一些其它的某些更好的胭脂水粉,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你确定?” “确定,确定,为夫我一定说到做到。” “这还差不多。” “坏夫君,妾身我前天才刚刚绣好了一件清水出芙蓉的肚兜,韵姐姐她都跟我商量好几次了,我都没舍得送给她。 如今,却因为你这个坏夫君的原因,直接就输给她了,你说怎么办吧?” 柳明志听着呼延筠瑶嗔怪的话语,下意识的回答了一眼。 “哎呀,为夫来补,为夫来……吭哧……咳咳咳……” 柳大少说着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低声闷咳了几声,然后嘴角抽搐的朝着呼延筠瑶看了过去。 “瑶儿,这这,这这这,这个为夫我是真的补不了啊! 为夫我有心给你补上一件,我也得有那个手艺才行呀?” “哼!那你说怎么办吧?” “嘶!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吧。” “夫君,妾身我……” “停停停,先吃晚饭,咱们先吃晚饭。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咱们吃了晚饭以后再商量。” 柳明志话音一落,也不等一众佳人回应,马上收回了目光对着桌案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众佳人见此情形,纷纷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相继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筷。 只不过,她们吃着饭菜之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瞄上几眼正在细嚼慢咽的,小口小口的吃着菜肴的任清蕊。 当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们看到任清蕊她明明神色失落不已,却还在佯装着一脸笑容的模样,眼神纷纷变的复杂了起来。 尤其是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之意。 先前自己姐妹们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帮助清蕊妹妹促成她与夫君之间的好事的,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清蕊妹妹的心里,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任清蕊仿佛没有感受到齐韵,齐雅,青莲她们一众姐妹的目光,时不时的为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夹上一筷子美味佳肴。 小可爱是何等的聪明,她自然是把什么事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更是一清二楚。 只可惜,自己看的再清楚明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帮忙,就可以帮得上忙的。 ‘唉,清蕊姨母呀,不是月儿不想帮你,而是月儿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呀? 有些事情,你要怪就怪月儿那个臭老爹吧。’ 小可爱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言后,默默地吃起了碗中的饭菜。 任清蕊浅笑着对着薛碧竹姐妹二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后,继续细嚼慢咽的吃起了碗中的美味佳肴。 如果是以前的时候,自己也许还不懂的碧竹姐姐,灵依姐姐她们姐妹俩现在的模样意味着什么。 可是,当自己陪着心上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时间,且又听众位好姐姐们说了那么多的关于男欢女爱的床笫之事。 因此,如今的自己早就已经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一些自己该懂得的事情,自己早就已经懂得了。 只可惜,自己就算是什么都已经懂得了,最终又能如何呢? 任清蕊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饭菜之后,目光怅然的瞄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心上人,随即又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后,她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寞的吃起了自己碗碟里的饭菜。 任清蕊!任清蕊! 世间的名字千千万,自己为何要叫做任清蕊呢? 齐韵,三公主,青莲她们一众姐妹全都看到了任清蕊霎那间的神色变化。 只奈何,她们姐妹们的心里面实在是摸不透,自家夫君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如此一来,自己姐妹们等人也唯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默默地食用着桌案上的美味佳肴了。 经久之后。 一顿晚饭,在气氛有些玄妙非氛围中结束了下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家乡月 “夫君,都这个时间了,你去干什么呀?” 齐韵正在动作娴熟的收拾着桌案之上的碗筷,看到自家夫君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直奔殿门外走去,下意识的柔声询问了一声。 同样正在收拾着碗碟的三公主,齐雅,青莲姐妹们等人听到了齐韵的话语,一时间纷纷神色好奇的相继转身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柳明志脚步不停地回头看了一眼齐韵,女皇她们一众姐妹,笑呵呵的直奔放在殿门后的摇椅走了过去。 “才刚吃过晚饭,反正也睡不着觉。 为夫我去殿门外吹吹凉风,赏一赏今晚的月色。” 听到了自家夫君的回答之言,齐韵嫣然浅笑的点了点头。 “哎,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先去殿门外赏月吧。 妾身姐妹们收拾好了桌案上的东西以后,就出去陪着你一起赏月。” “好的,为夫我去殿外等着你们。”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佳人一声后,随意的提起了一边的摇椅,大步昂扬的继续朝着殿门外走去。 齐韵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浅笑着看向了一边的小可爱。 “月儿。” “哎,月儿在,韵娘亲?” “你马上去外面通知一声,让人过来把这些碗筷,盘子和碟子什么的送到厨房那边去。” “嗯嗯嗯,月儿马上就去。” 小可爱笑嘻嘻地回应了一声,立即动身朝着殿门外小跑而去。 薛碧竹目送着小可爱疾步远去的倩影,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莲步轻移的走向了斜对面正在默默地收拾着碗筷的任清蕊。 黄灵依见此情形,也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盘子,疾步跟了过去。 “清蕊妹妹。” “清蕊妹妹。” 薛碧竹姐妹二人相继的来到了任清蕊的身边之后,神色有些复杂的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任清蕊本来正心不在焉的,纯粹全靠本能的收拾着面前的碗筷,突然听到了薛碧竹姐妹二人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当她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的薛碧竹和黄灵依姐妹二人,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怔然了一下。 “碧竹姐姐?灵依姐姐? 怎么?怎么了?” 薛碧竹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的红唇,眼神愧疚的看着任清蕊轻叹了一口气。 “唉!” “清蕊妹妹,真的是非常的抱歉。 姐姐们之前明明说好的要一起帮助你,促成你和夫君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好事的。 结果,中间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等到薛碧竹的话语声刚一落下,黄灵依便急忙娇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清蕊妹妹,实在是太抱歉了,姐姐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任清蕊看着两位好姐姐俏脸之上愧疚的神色,目光怅然的转身朝着殿外凝望而去。 不一会儿。 她悄悄地收回了目光,浅笑着对着薛碧竹姐妹二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碧竹姐姐,灵依姐姐,你们不要这么说。 妹儿我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怪你们两个的。 那句俗话说的很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妹儿我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仔细的想了很多,也已经想清楚了。 关于妹儿我和大果果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之时,终究是强求不得的。 我们两个将来最终能够走到了哪一步,一切就全看天意了,顺其自然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是了。” 任清蕊娇声细语之间,笑眼盈盈地对着齐韵,三公主,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们轻轻地福了一礼。 “众位好姐姐们,因为妹儿我的事情,最近的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妹儿我在这里给你们行上一礼,多谢好姐姐你们对妹儿的美意了。” 听着任清蕊这一番语气平静淡然,完全听不出是悲是喜之意的话语,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们瞬间纷纷为之动容。 “清蕊妹妹。” “清蕊妹儿。” “蕊儿妹妹。” “唉,傻妹妹呀!” “蕊儿妹妹,你呀!” “诸位姐姐们,你们不用为妹儿我担心,我没事的。 妹儿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些话语并非是在故意的宽慰你们,而是全部都是我真正的心里话,我真的已经想清楚了。 虽然妹儿我跟众位姐姐们你们一样,也是想不明白大果果他为何一直都不愿真正的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但是这一点已经不是特别的重要了。 妹儿我知道大果果的心里面真的有我,也就已经足够了。” 齐韵随意的放下了手里面已经叠在一起的盘子,娥眉轻蹙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傻妹妹,真是委屈你了。 夫君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姐姐我是再了解不过了。 他以前明明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姐姐我也想明白,这几年里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女皇黛眉微凝的放下了手里的整理好的碟子,忽的抬起自己白嫩的玉手直接用力的拍在了身前的桌面之上。 “姐妹们,让我说咱们也别在这里不明所以的考虑这些,考虑那些的了。 咱们姐妹们私下里直接给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在茶水,或者酒水里面来上半包那种助兴的药物也就是了。 其它方面的问题先不管,先让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跟清蕊妹儿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 只要把生米给煮成熟饭了,没良心的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想要给吃干抹净不认账,那是门都没有。” 听着女皇这一番十分豪放且大胆的话语,齐韵,慕容珊,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的脸色瞬间变的古怪了起来。 任清蕊经过了最初的愣然,反应过来以后登时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婉言姐姐,不行的,不行的,千万不能这么做呀。 妹儿我就算再怎么想要成为大果果他的真正的女人,也坚决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那样的话,纵然是大果果他要了妹儿我的完璧之身,妹儿我也成了她真正的女人,我也不会高兴的。 婉言姐姐,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那种你有情,我有意的心甘情愿的结合在一起。 而不是那种,需要借助外物来完成的感情。 姐姐,妹儿我不想要我和大果果之间的感情之事是出自于外在的原因。 这样的结果,不是妹儿我想要的结果。” 见到任清蕊的反应,女皇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傻妹妹呀,要姐姐我来说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啊?婉言姐姐,妹儿太过优柔寡断了吗?” 女皇看到任清蕊有些愣然的反应,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没错,蕊儿妹妹你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一些。 傻妹妹,姐姐我这么跟你说吧。 想当年,你姐姐我和那个没良心的最开始的时候。 我们两个人最初之时也仅仅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忽然的就有了夫妻之实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厚的夫妻之情。” 女皇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双眸微眯的蹙起了精致的娥眉。 “呃!呃!嘶! 这么说的话,倒也不太尽然。 也许我们两个之间还是有着感情存在的,只不过我们两个全部都强行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具体的情况,姐姐我……姐姐我应该怎么跟你讲呢! 哎呀,哎呀,这些都是过去很多年的往事了,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姐姐这么跟你说吧,我么两个最初之时,你大果果他是没少吃参王这种东西。 最终的结果,傻妹妹你现在也已经亲眼看到了。 经过了姐姐我动不动的就强迫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来上几口参王的行为之后,现如今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不一样是情深似海吗? 蕊儿妹妹,常言道,日久生情。” 女皇说着说着,眼神揶揄的给了任清蕊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傻妹妹,听好了,姐姐我说的是日久生情呦。 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说简单也不是多么的简单,说复杂倒也不算是多么的复杂。 一句话说到底,感情这种事情嘛,全都是一点一点的睡出来的。 不管刚一开始之时的感情是怎么样的,睡着睡着这慢慢地也就睡出来真正的感情了。” 任清蕊听着女皇这一番十分的狂放,且有些离谱的劝说之言,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 “啊?这!这!这这这!” “哎呀,傻妹妹,你别这的那的了,姐姐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经验之谈。 你要是愿意相信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反之,你要是不愿意相信,那就算了。” 听着女皇一本正经的语气,任清蕊一时间只感觉到自己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婉言姐姐,你……你……我…… 那什么……我……” 女皇见到任清蕊语无伦次,满脸不知所措的反应,笑眼盈盈地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清蕊妹妹,姐姐我该跟你说的全都已经说了。 至于你如何选择,那就全看你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了。” 任清蕊见到女皇这么一说,一颗芳心瞬间更乱了起来。 齐韵,齐雅,陈婕,青莲她们姐妹们等人见此情形,皆是樱唇嚅喏着想要说些什么。 只不过,最终她们还是选择沉默以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正当任清蕊这边心乱如麻,思绪纷飞的暗自沉吟之时,小可爱浅笑嫣然的引领着柳松还有几个大内侍卫一路走进了宫殿之中。 “韵娘亲,月儿把柳松叔他们喊过来了,你们这边收拾好了吗?” 齐韵嫣然一笑,浅笑着看向了大大咧咧的直奔自己姐妹等人而来的小可爱。 “咯咯咯,收拾好了,全都已经收拾好了。” 齐韵的笑声一落,径直把目光转移到了柳松的身上。 “柳松。” 柳松闻言,连忙对着齐韵行了一礼。 “小的在,少夫人你吩咐。” “这边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来处理了。” “是,小的遵命。” 齐韵微微颔首,侧身对着三公主,何舒,云清诗姐妹几人招了招手,然后顺手提起了一把椅子,莲步款款地率先朝着殿门外走去。 “姐妹们,剩下的些许活计交个柳松他们就行了,咱们姐妹们去殿外陪着夫君赏月吧。” “哎,妹妹知道了。” “好的,好的,这就来,这就来。” 三公主,齐雅,凌薇儿他们一众姐妹各自提起了一把椅子,笑盈盈的朝着一马当先的齐韵跟了上去。 “兰雅,你也一起来吧!” “嗯嗯,小妹知道了。” 任清蕊神色犹豫了一下后,最后也提着椅子跟了上去。 小可爱笑嘻嘻吐出口嘴角的瓜子壳,随意的对着柳松等人摆了摆。 “柳松叔,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好好好,小的知道了。” 齐韵莲步款款的走出了殿门以后,看着不远处的摇椅上面正一边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一边静静观赏着夜空中月色的柳大少,浅笑着直接走了过去。 “夫君,我们来陪你赏月了。” 柳明志淡然一笑,乐呵呵的转头对着齐韵她们一行人招了招手。 “好好好,坐吧,你们全都坐下来吧。” “夫君,不着急,妾身姐妹们刚才收拾碗筷的时候,手上面沾染了不少的油渍。 我们先去旁边清晰一下双手,然后再过来陪着你。” “好的,你们去吧。”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柳松一行人跟柳大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各自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远去。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何舒她们一众人在殿门外的水盆里清晰干净了双手以后,相继的朝着各自的椅子走了过去。 “夫君,今晚的凉风如何?月色如何?” 柳大少转着头观看了下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一众佳人,默默地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朗声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凉风习习,月色迷人,都不错,都不错。” “咯咯咯,咯咯咯,夫君你满意就好。” “韵儿,嫣儿,莲儿,雅姐,珊儿……你们姐妹觉得今天的月色怎么样?” “回夫君,妾身跟你一样,也觉得今天的月色不错,” “嗯嗯,妾身姐妹附议。” 柳明志随意的调整了一个惬意的姿势以后,笑眯眯的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清蕊丫头,你觉得呢?” 见到心上人忽然询问了自己一声,任清蕊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 “啊?” “呵呵呵,怎么了?” “大果果,还不错,还不错。” “还不错。” “嗯嗯嗯,还不错。”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直直地凝望着夜空中的月牙儿。 “韵儿,雅姐,莲儿。” “哎,妾身在。” “妾身在,夫君?” “夫君?” “娘子们,明明是同在一片天空之下,明明是同一个月亮。 为夫我为何偏偏觉得异国他乡的这个月亮,无论怎么看都不如在咱们大龙之时看到的那个月亮漂亮呢? 他乡月,家乡月。 明明就是同一个月亮,可是在家里面看的时候与在他乡之时看的时候,完全就是两种心情。 离家久已,也不知道咱们家里的月亮,现在是什么模样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非我 “夫君,你自己也说了,都是同一个月亮罢了。 既然是同一个月亮,那看起来肯定没有什么区别咯。” 听到齐韵的回答,柳大少乐和和的吁了一口气。 “那可不一定,万一京城那边今天正好是阴天呢?” “去你的,你这不是抬杠吗?” 齐雅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轻罗小扇,浅笑着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 “哎,雅姐,怎么了?” “夫君呀,你好端端的突然感慨这些,你这是想家了吗?”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问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倒是没有,雅姐呀,咱们一家人离开了大龙之后前前后后的也才只过了数个月的时间而已。 为夫我还不至于才离开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想家了。 为夫我跟你们讨论这些,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听着自家夫君的的回答,齐雅脸色将信将疑的轻轻地蹙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好雅姐,当然是真的了。 这么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为夫我至于骗你吗?” 齐雅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下意识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这倒是也,那不知夫君你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才有感而发的呀?” 随着齐雅的话语声一落,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人纷纷转身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柳明志感受到了众人落在之际身上的目光,笑吟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 “韵儿,嫣儿,你们觉得咱们现在的生活过的怎么样?” “回夫君,悠闲惬意,虽然有些平淡,但是却十分的充实。” “回夫君,悠然自得,身心俱愉,潇洒自在。。 尤其是夫君你,相比我们姐妹们的生活,夫君你现在的生活过的可比当初在咱们大龙京城之时潇洒自在的多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举起手里的镂玉扇在眼前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哈哈哈,是啊! 悠闲惬意,潇洒自在,生活平淡却充实。 为夫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有所感叹的!” 见到柳大少如此一说,齐韵和三公主姐妹二人的脸色皆是微微一怔。 “嗯?夫君,怎么说?” “夫君?” “韵儿,嫣儿,如你们姐妹两个方才所言,要说为夫我现在的生活,确实比在咱们大龙之时过的潇洒自在的多了。 可是啊,外面的生活天好地好,终究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家好啊! 就好比为夫我刚才说的那些言辞一样,天上的这一轮明月,明明就是同一个月亮。 然而在大食国这里赏月之时,无论是怎么样看,都觉得觉得比不上在家中赏月之时所看到的月亮漂亮。 这与想念家乡与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纯粹就是因为心境不同罢了。 同一个月亮,不同的心境啊!” 听完了自家夫君的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之后,齐韵和三公主姐妹二人轻轻地眯了一下双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隐约之间,她们姐妹二人似乎已经领悟了柳大少话语之中所蕴藏的深意了。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周围其余的一众人的眼中亦是相继的闪过了几分明悟之色。 柳明志没有在意一众人的神色反应,淡笑着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了。 韵儿,咱们一大群人就这样干坐着赏月也挺没有什么意思的,依为夫我看咱们还是找点乐子吧。” “夫君,你打算做点什么事情?” 柳明志随意的把手里的镂玉扇插在了脖子后面的衣领里面,随后笑吟吟的侧身朝着坐在几步外的任清蕊望了过去。 “清蕊丫头。” “妹儿在,大果果?” “清蕊丫头,为兄我记得你不是带了一支竹笛吗? 你现在去把那一支竹笛取过来,为兄我给你们吹曲子听。” 任清蕊连忙站了起来,浅笑着对着心上人示意了一下。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任清蕊一边娇声说着话,一边提着裙摆疾步朝着殿中走去。 “大果果,诸位姐姐你们稍等一下,妹儿我去去就回。” 齐韵侧目看了一下任清蕊莲步款款的快速的走进了殿门中的倩影,直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柳大少摇椅边半蹲了下来。 “夫君。” “嗯,韵儿?” 看到自家夫君有些疑惑的脸色,齐韵檀口微张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俏脸之上的神情瞬间变的郑重其事了起来。 “夫君,妾身我也不想就这样一直的干预你和清蕊妹妹之间的感情一事。 现在,妾身我就问夫君你一句话。 那就是关于你和清蕊妹妹你们两个之间的姻缘之事,夫君你真的已经全部都考虑的一清二楚了吗? 只要夫君你告诉你妾身,你的心里面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的清楚了,且不用我们姐妹再干涉什么了。 那么,从今往后,妾身姐妹们绝对不会再擅自的干涉一分一毫的清蕊妹妹你们两个的感情之事。 至于你们两个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一切全看天意,一切全看夫君你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我们姐妹们这边在这件事情之上,是绝对不会再加以过问了。” 柳明志听完了齐韵的这一番话语,看到她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眼神幽幽的默然了一下后,点着头长叹了一口气。 “唉!” “韵儿,对于为夫我和清蕊丫头之间的感情问题,为夫我已经考虑的非常的清楚明了了。 你们姐妹们那边,以后就不用再过多的干预什么了。 有些事情为夫我自由我的打算,并不是你们姐妹们帮忙就能改变的了什么的。” 齐韵闻言,轻轻地蹙了一下自己的娥眉以后,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好的,夫君,妾身明白了。 从今往后只要没有夫君你的示意,妾身我是绝对不会再私下里擅自干涉你和清蕊妹妹的感情问题的。 同样的,妾身我也会把这些事情仔细的交代给众位姐妹们的。” 柳明志默默地扣弄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微微转头看向了半蹲在自己身边的佳人。 “韵儿。” “妾身在,夫君?” “韵儿,关于清蕊丫头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你是不是觉得为夫我的做法特别的无情啊?” 齐韵沉默了一会儿,抿着红唇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连忙摇了摇头。 看到齐韵这样的反应,柳大少乐呵呵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呵呵呵,韵儿呀,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都给为夫我弄糊涂了。 你这个样子的反应,是认为为夫我绝情呢?还是不认为为夫我绝情呢?” 听着自家夫君似乎有些无奈的语气,齐韵快速的侧目瞄了一下殿门的方向。 当她见到任清蕊此刻暂时还没有从殿中折返回来,黛眉微凝的抬手握住了柳大少有些宽厚的大手。 “夫君,如果是在二十年之前妾身我才刚一认识你之时,妾身我没有真正的了解夫君你为人的时候。 就你现在的这种做法,妾身我不但会觉得你这个人非常的绝情。 同样的还会下意识的以为,你这个人不但非常的绝情,而且还无情无义的到了没有任何的任性。” “哈哈哈,好韵儿,那现在呢?” “现在嘛,咱们夫妇二人之间已经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岁月了。 妾身我是什么的性格,夫君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同样的,夫君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妾身我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妾身的心里明白,你这么做肯定有着你自己的理由。 只不过,纵然是妾身我可以理解你,然而我却还是不得不说,夫君你对待清蕊妹妹的做法,多少有些绝情了。 可是呢,妾身我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一句话说到底。 妾身为只能说我认为你的做法有些绝情,然而我却又能够理解夫君你心里的苦衷。 一方面是夫君你的难处,妾身我能够理解。 一方面是清蕊妹妹一个女儿家的满腔情意,妾身我同样是一个女儿家,亦是能够因为其而感同身受。 绝情?还是不绝情? 夫君你有着你的苦衷和难处,清蕊妹妹有着清蕊妹妹她女儿家的情意。 妾身我夹在你们两个之间,短时间之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好。 所以呀,妾身我也只好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了。” 柳明志反手轻轻地把玩着佳人的皓腕,嘴角微扬的乐呵呵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韵儿,你能够这么想,为夫我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要你能够体谅到为夫我心里的难处,我也就不用跟你再浪费什么口舌呢。” 齐韵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看着神色有些落寞的柳大少默默地点了几下螓首。 “夫君,那你和清蕊妹妹之间的感情之事?” “如为夫我之前跟你所说的那样,你们姐妹们就不用再继续的干预什么了。” “嗯嗯嗯,那好吧,妾身明白了。” 齐韵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殿门处就突然传来了任清蕊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娇啼一般的说话声。 “大果果,诸位姐姐,妹儿回来了。” 齐韵听到了任清蕊的说话声,立即挣脱了被柳大少把玩着的纤纤玉手,笑眼盈盈地站了起来。 随即,她莲步轻移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举止优雅的重新的坐定了下来。 并不知道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之间在自己折返回来之前都聊了些什么事情的任清蕊,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妹儿把竹笛取来了,给你。”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直接接过了佳人递来的看起来十分精美的竹笛。 “蕊儿,你也回去坐着吧,为兄我吹曲子给你们听。” 任清蕊嫣然轻笑的点了点头,连忙朝着自己先前所做的椅子走了过去。 “嗯嗯,妹儿晓得了,妹儿这就回去坐着。” 柳明志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乐呵呵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直以后,双手托着笛子直接朝着嘴边送去。 任清蕊这边才刚一重新的坐定了下来,宫殿外就响起了悠扬悦耳的竹笛声。 柳明志现在所吹奏的这一首曲子,乃是一首一直存在他的脑海深处,却从来都没有吹奏过的曲目。 倘若不是自己今天赏月之时突有所感的话,也许这一首曲子永远都不会被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所知闻了。 至于姑墨兰雅还有小可爱二人,那就更好不用说了。 时间这种东西,可真是够无情的啊! 二十几年了,二十几年了啊!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的岁月了。 当初那个十九岁的少年郎,眨眼之间也已经成了一个可以自称老夫的老人了。 柳明志。 柳明志。 柳明志! 当年的柳明志与今日的柳明志,可有什么样的区别? 如果要是仔细说来的话,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是二十几年的光阴。 当年的柳明志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还是别人心目中的那个柳明志。 于其他人而言,柳明志就是柳明志,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二十几年之前是这个样子,二十几年以后还是这样样子。 柳明志的身份,柳明志的这个名字,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柳家的大少爷,就是柳大少的大少爷。 柳明志,依旧还是柳明志。 大龙的一国之君,仍然还是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 一切的一切,好像什么都已经变了。 可是,又好像什么都已经没有变化过。 在他人的眼里,柳明志始终都是以前的柳明志。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呢? 柳明志? 我? 柳明志? 我? 柳明志是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是柳明志吗? 柳明志是我,我是柳明志吗? 柳明志? 我! 是一个人,还是不是一个人? 我非我?(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赠往昔 一个看似富有哲理,却又令人心神迷茫的问题在柳大少的脑海中悄然而生。 我?柳明志? 我非我吗? 柳明志一边吹奏着宛转悠扬的曲子,一边眼神迷茫的凝望着夜空中的漫天星辰,眼底充满了挣扎之意。 突然之间。 他忽的回过了神来,满是迷茫之意的目光也瞬间变的清彻了起来。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个样子的! 柳明志是我,我也是柳明志,这一点从来都不曾改变过,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本少爷我就是柳明志,我就是柳明志,真真正正的柳明志。 二十几年之前的那个柳明志,也许仅仅只是一场梦罢了。 梦醒了,那个人也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从二十几年之前的那一天,自己在秦淮河畔的烟雨楼阁中与韵儿她第一次初见之时的那一天开始。 这个世界之上,也就只有一个柳明志了。 那就是自己,现在的自己。 以往的种种,全部都只不过是已经随风而逝的过往云烟罢了。 一场梦,一场梦罢了。 梦醒了,梦醒了,除了现在的自己之外,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存了。 对!对!已经不存在了。 一曲终了。 柳大少转着头扫视了一下自己两边还在沉浸在笛声之中的一众佳人,手指灵活的转动起了手里的精美竹笛。 不一会儿,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相继的反应了过来,随后不约而同的立即转身看向了正在转动着手里竹笛的柳大少。 齐韵黛眉轻挑的抿了两下自己的红唇,望着柳大少的目光之中直接流露出了浓浓的好奇之色。 “夫君,这是什么曲子,可真好听。” 齐韵的话语一落,青莲便立即点着螓首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这首曲子可真是好听。 夫君,这是什么曲子呀? 如果妾身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吹奏这首曲子呢!” 青莲言语间,立即转动着白嫩的玉颈左右环顾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好姐妹们。 “姐妹们,你们有听过夫君吹奏这首曲子吗?” 三公主,云清诗,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听着青莲的询问,彼此之间相互地对视了一番之后,齐齐地摇了摇头。 “莲儿姐姐,姐姐我没有听过。” “莲姐姐,小妹我也没有听过。” “莲儿姐姐,小妹与你一样,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夫君他吹奏这首曲子。” “莲儿……” 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全部都言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曲子。 青莲听到了一大群好姐妹的回答之后,眼神古怪地望了一眼正举着手里的酒囊,笑呵呵的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水的柳大少。 随即,佳人浅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此时同样眼神古怪的望着柳大少的小可爱的身上。 至于姑墨蓉蓉的妹妹姑墨兰雅,则是被直接给略过了。 自己一众姐妹们都已经与夫君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时间了,以前也没有听到过这首曲子,更何况是才呆在夫君身边几个月时间的她了。 “月儿。” “啊?啊!莲儿姨娘,怎么了?” “月儿,你爹他平日里那么的宠你,他有没有跟你吹奏过这首曲子呀? 小可爱听到了青莲的问题,顿时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月儿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 青莲闻言,神色古怪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那好吧。” 很快,青莲就又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夫君,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呀?” 在青莲的话语声之中,小可爱立即从椅子之上站了起来,神色好奇的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刘德摇椅边停了下来。 “对对对,老爹,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本姑娘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吹奏这一首曲子。 老爹,这是你最近才谱出来的曲子吗?” 柳大少听着青莲,小可爱母女俩的询问之言,淡笑着盖上了酒囊的塞子。 然后,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正一脸好奇之色的俯视着自己的小可爱,紧接着又转头扫视了一下同样满脸好奇之色的一众佳人,乐呵呵的呼了一口酒气。 “曲名?” “嗯嗯嗯,曲名是什么名字呀?” “没错,没错。” “呵呵呵,这说曲子的名字叫做……叫做……” 柳大少言语之间,口中的话语忽然一顿,神色唏嘘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哎呀,臭老爹,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你倒是继续说呀,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呀?” “对呀,对呀,夫君你怎么忽然不说了呢?” “夫君?” “夫君?” “姐夫?” 柳明志看着一大群人充满了求知之意的眼神,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首曲子的名字,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呢!” 柳大少这句话一出口,小可爱登时嘟着自己的樱唇娇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轻跺了几下自己的莲足。 “哼!臭老爹,你是不是拿本姑娘我当傻子了呀? 你刚才的样子明明就是什么都已经想好了,就差继续给说出来了。 现在,你却忽然的告诉本姑娘,你暂时还没有想好这首曲子的名字呢! 臭老爹,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我是谁。 我!我!你的乖女儿柳落月。 我柳落月精的跟猴似的,你还想骗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小可爱说完了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话语之后,登时一脸傲娇之意的扬起了自己雪白的玉颈。 “哼!” “本姑娘我聪明的一批,想要骗我,门都没有。” “夫君,月儿说的太对了,妾身附议。” “夫君,你刚才的样子的确跟月儿所说的一模一样。” “臭夫君,你要是不想说出来曲名,直接告诉我们姐妹们也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言辞来敷衍我们姐妹们呢!” “就是,就是,妾身姐妹们与夫君你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外面的人不清楚,我们姐妹们这些枕边人还不了解吗? 除非是我们姐妹们的脑子迷糊了,才会相信你刚才的鬼话。 你拿着这一套说辞忽悠忽悠月儿她也就算了,还想要忽悠我们姐妹们,你觉得可能吗?” 闻人云舒的话语一落,小可爱绝色娇颜之上傲娇的笑意顿时一僵。 旋即,她气鼓鼓直接嘟起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眼角抽搐不已的直接转身朝着闻人云舒看了过去。 “云舒姨娘,云舒姨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 什么叫做忽悠忽悠月儿我也就算了,月儿我看起来很傻吗?很好骗吗?” 闻人云舒看着小可爱一脸愤愤不平的气鼓鼓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顿时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咯咯……嗯哼……” 闻人云舒娇笑着闷哼了一下后,强忍着自己的笑意,立即对着小可爱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乖月儿,你误会了,姨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哼,坏姨娘,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嗯哼!咳咳咳,那什么,那什么! 月儿呀,为娘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做世道。 为娘为娘我刚才那么说就是为了警告你的爹爹,只要有为娘我和你的众位娘亲们在场,你爹他就休想拿你当一个小孩子来骗。” “好姨娘,真的吗?” “咯咯咯,当然是真的了。 月儿捏可是为娘我们姐妹们的开心果,我怎么会舍得骗你呢?” 小可爱玲珑的皓目滴溜溜的转了几下,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好姨娘,你的这句话倒是深得月儿之心。” “咯咯咯,乖月儿,你满意就好。” “嗯嗯,嗯嗯嗯,月儿满意,特别的满意。” 小可爱点着头娇声回应了闻人云舒一声后,毫不犹豫的再次低头朝着身前的自家臭老爹俯视而去。 “臭老爹,你听到了吧? 现在可是不止本姑娘我一个人认为你是在随口敷衍,就连我的众位娘亲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呀,臭老爹你就少故弄玄虚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这首曲子的名字说出来吧。” 柳大少举起酒囊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酒水之后,依然是轻笑着的抬头看着小可爱轻轻地摇了摇头。 “臭丫头,为父我真的没有在故弄玄虚。 为父我刚才所说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话,关于这首曲子的名字,我真的是还没有想出来呢!” “臭老爹,你!” “你什么你,为父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可爱闻言,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嗤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本姑娘我信了你的邪呦!” 见到小可爱如此反应,柳大少直接盖上了酒囊的塞子,然后直接拿起横放在双腿之上的精美竹笛冲着小可爱的翘臀比划了起来。 “臭丫头,怎么着?你皮又痒了?” “啊呀!” 小可爱扯着嗓子惊呼了一声后,完全出于本能的急忙蹭蹭后退了几步。 “臭老爹,你不讲理。 本姑娘我就是想要问你一下,你刚才所吹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而已,你至于这个样子对待本姑娘吗?” 柳明志轻然一笑,笑吟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臭丫头,为父我要是坚持的告诉你,关于这首曲子的名字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呢! 臭丫头,你打算怎么办呀?” 见到自家臭老爹这么一说,小可爱顿时俏脸一慌,再次蹭蹭蹭的后退了几步。 “没想好,没想好就没想好呗,月儿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柳明志看到了小可爱的反应举止,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问了?” 小可爱神色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大少,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不问了,不问了。” 柳大少直接收回了正在看着小可爱的目光,眼神幽邃的凝望着前方的夜空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的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紧接着,他转头朝着齐韵,三公主,齐雅,陈婕,呼延筠瑶她们一众佳人。 “娘子们。” “哎,妾身在。” “夫君?” “妾身在,夫君?” “夫君,你想要说些什么?” “夫君……” “娘子们,就在为夫我吹奏这首曲子之前,为夫我的确给这首曲子想好了一个名字。 只不过,当为夫我吹奏完了这首曲子以后,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些往事。 因此,一时之间,为夫我又觉得自己先前所想好的那个名字好像并不是特别的合适。” 听到自家夫君的这一番话语,齐韵的脸色微微一愣。 “啊?这!这这!”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屈指轻抚着手里的竹笛,再次抬眸朝着夜空中的漫天星辰凝望而去。 “韵儿,关于这一首曲子的名字,如果非要给它一个名字的话。 为夫觉得,暂时就叫它赠往昔吧!” “什么?赠往昔?” “对,赠往昔。 倘若是按照为夫我之前所吹奏的曲调来看,这个名字确实不是特别的合适。 可是呢,为夫我一下子又想不出来什么太合适的名字。 所以,暂时就叫它增往昔吧!” “这!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知道了。” “姐夫,小妹明白了。” “臭老爹,月儿也是,月儿也是。” 柳明志不以为意的轻轻地摆了摆手后,乐呵呵的环顾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众佳人。 “呵呵呵,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韵儿,嫣儿……灵依。” “哎,妾身姐妹们在。” “兰雅。” “姐夫,小妹在,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乐呵呵的摇了摇头,侧身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老爹?” “臭丫头,回你的位置坐着吧。”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小可爱用力地点了点头,连忙转身直奔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柳明志重新躺在了摇椅上面,神色惬意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睡姿以后,再次拿着手里的竹笛朝着嘴边送去。 “娘子们。” “兰雅。” “臭丫头。” “你们做好了,我再为你们吹奏几曲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曲子。 这几首曲子,既是为你们而奏。 亦是,为我自己而奏。 送以往的青春,也送以往的岁月。 尔等,且听之!”(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故园情 “嗯嗯嗯,妾身已经坐好了,夫君你开始吧。” “姐夫,小妹也好了。” “老爹,开始吹吧。”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双手持着精美的竹笛轻轻地放到了嘴边。 夜空中明月皎洁,挥洒着清辉。 笼罩在月华之下的王宫之中,又一次响起了宛转悠扬的笛声。 在场的一众人听到了从竹笛中散发而出的悦耳动听的曲调,一个个的纷纷眼前一亮。 正如柳大少刚才所说的那样,这又是一首她们以往从来都不曾听过的曲子。 众人相继收起了各自眼中的惊讶之色,彼此之间快速的调整好了一个安逸的坐姿以后,神色各异的开始仔细的聆听起了柳大少所吹奏的笛曲。 笛声的曲调愈发的悦耳动听,伴随着徐徐而过的清风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此时,柳明志,齐韵,三公主他们这边一群人并不知道。 在这悠扬悦耳的笛声之中,就在这个时候,王宫之中各个角落的那些大龙建筑的房子位置。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程凯,宁超他们这些将领,一个接着一个先后从各自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他们走出了房间之后,驻足在各自房门外的台阶之上,微微抬头径直地朝着笛声的来源处张望而去。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之中,起码有一半的人,甚至是八成的人都不懂的音律一道。 可是,这一点并不能妨碍他们此刻聚精会神的去聆听这一曲,从远处的清风中飘来的悠扬笛声。 只因为,这一曲笛声的曲调,乃是来自大龙的音律,是来自家乡的音律。 家乡的音律,总是那么的扣人心弦啊! 这个时候,懂不懂的音律,已经不重要了。 此情此景,真的就应了那一句话诗词。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这首曲子,并不是折柳曲。 可是这故园情,却是同样的故园情。 皎洁的月色之下,时间悄然的流逝着。 清风之中那宛转悠扬,悦耳动听的笛声。 一曲,接着一曲。 过了一曲又一曲,连绵不断。 不知不觉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远处的那宛转悠扬的笛声,这一次平静了下来之后就没有再次响起。 一连着过了盏茶的功夫,也没有再次响起。 宫殿外。 柳明志面带笑容的活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竹笛,随后他直接拿起了旁边的酒囊,拔掉了塞子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美酒后,他乐和和的打了一个酒嗝。 “嗝!” 一声酒嗝,顿时令周围还在沉浸在音律之中的一众人相继的反应了过来。 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她们一大群姐妹们先后回过神来以后,一个个的马上不约而同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吹完了?还有吗?” “对对对,夫君,还有吗?还有吗?” “夫君,妾身还没有听够呢! 你休息一会之后,就再吹奏几首呗!” “嗯嗯嗯,云舒姐姐说的没错,妾身附议。” “夫君,妾身也附议。” 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相言语之间,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夫君,姐妹们全都附议。” 随着一众佳人的话语声落下,小可爱立即抬起修长的藕臂挥舞着纤纤玉手娇声附和了起来。 “老爹,月儿也附议,月儿也没有听够呢!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你休息好了以后就再吹上几曲呗。” 任清蕊和姑墨兰雅姐妹两人倒是没有出声附和,只不过她们俩的眼中却充满了期待之意。 虽无声,但却又好像什么都已经说了。 柳大少听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还有小可爱的话语之后,登时没好气的冲着齐韵她们一众姐妹们翻了一个白眼。 “韵儿,嫣儿,为夫我断断续续的可是一连着吹了七首曲子了。 加上第一首曲子,为夫我可是一共给你们吹奏了八首曲子。 八首曲子,八首曲子啊! 你们知不知道为夫我吹完了这八首曲子,都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了? 你们姐妹们不说关心一下为夫现在是否累了,居然还能说得出来让为夫我休息一会儿之后,再继续吹奏几首曲子的这样的话语? 哎呦,我的天呀,你们姐妹们说的可真是够容易得啊! 怎么着?你们一个个的是真的不担心把为夫我给累死了,然后直接守寡吗?” 柳大少这些话语一出口,齐韵,齐雅,女皇,呼延筠瑶姐妹等人立即眼神娇嗔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呸呸呸,臭夫君,你瞎说什么呢?” “就是,就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柳大少轻然一笑,直接从摇椅上面站了起来,神色慵懒的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呵呵呵,娘子们,为夫我说的都是事情好不好? “去你的,呸呸呸,不许说这些了,快换话题,快换话题。” “夫君呀,妾身我也是习武之人,你的气息是否平稳,妾身我那么一听就知道了。 妾身正是因为听出来了你的气息十分的稳定,所以此附议姐妹们的话语的。” 齐雅的话语一落,青莲立即柔声附和道。 “雅姐姐说的没错,妾身也是如此。 傻夫君,你不想吹了,直接说出来也就是了,不许再这种不吉利的话语了。” 云清诗眼神娇嗔的看着正在舒展着身体的柳大少,亦是娇声附和了一言。 “是极是极,夫君你不想吹就不想吹嘛,万万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语了。” 柳明志舒展好了自己的身体之后,笑吟吟的扫视了一下左右两边正眼神嗔怪的看着自己的一群娘子们。 “哈哈哈,娘子们,不是为夫不想给你们吹奏笛曲了,实在是为夫我已经没得吹了。 今天晚上为夫我已经把自己所能够吹奏的笛曲,全部都给你们姐妹们吹奏一遍了。 为夫我若是再继续吹奏下去,那也就只能把之前吹奏的曲子给重新的吹奏一遍了。” 齐韵立即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笑眼盈盈地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好好好,妾身姐妹们知道了。 夫君呀,你一连着吹了那么长时间的笛子了,也是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好夫君,你去摇椅上面写着,接下来就交给妾身姐妹们了。” 柳大少脸色微微一怔:“嗯?韵儿你也要吹?” 看到自家夫君有些诧异的表情,齐韵抬手轻掩着红唇柔声娇笑了起来。 “咯咯咯,夫君呀,怎么着?你这是不相信妾身的技艺吗?” 柳大少忽的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以后,立即把手里的竹笛放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 “没有,没有,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好韵儿,既然你也想吹上一曲,那为夫我就把竹笛交给你了。 不过呢!这支竹笛毕竟是清蕊丫头的心爱之物。 你最好先问一问清蕊丫头,她是否介意你这位好姐姐使用她的笛子。” 齐韵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浅笑着立即转身朝着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没等齐韵这边开口,任清蕊就急忙摆了摆手。 “韵姐姐,咱们乃是好姐妹,妹儿我肯定不会介意的撒、。 你用吧,你用吧!” “哎,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嗯嗯,嗯嗯嗯,韵姐姐,别客气,你千万别跟妹儿我客气。” 齐韵嫣然一笑,看着任清蕊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之后,侧身看向了已经重新躺在了摇椅上面的柳大少。 “夫君,你刚才所吹奏的那些曲子,妾身我是一个都不会。 所以呀,妾身我也只能给你和诸位姐妹们,还有月儿这个丫头,吹奏一些我自己以前所学的曲子了。 夫君,不知你想要听什么曲子呀?” 柳明志睡在摇椅上面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以后,笑容满面地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抬眸直接朝着齐韵望了过去。 “哈哈哈,好韵儿,你随意吹就行了。 只要是娘子你吹奏的曲子,为夫我全都喜欢听。” 听着自家夫君宠溺的语气,齐韵芳心微微一颤,连忙给了柳大少一个娇嗔的眼神。 “去你的,就知道说好听的。” “好娘子,为夫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啊!” “得了吧,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齐韵言语之间,也不等柳大少回答,檀口微启的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夫君呀,那妾身就给你们吹一首我最擅长的江南月了。” “好好好,可以,可以。” “韵姐姐,妹妹看好你呦。” “咯咯咯,小溪妹妹,待会姐姐吹完了之后你也跑不了,一样也要来上一曲。” “啊?不是吧?” 齐韵看着云小溪突然变的愕然的脸色,浅笑着摇了摇头以后,莲步轻移的向前走了几步,直接侧身坐在了柳大少的摇椅的俯首上面。 “夫君,你也知道妾身我擅长的乐器乃是琴艺之道。 对于竹笛这种乐器,妾身只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 因此,妾身我若是吹的不好听,你可不许介意呀!” “哈哈哈,不会不会,韵儿你吹成什么样子为夫我都爱听。” “呸,德行吧!” 齐韵故作没好气的轻啐了一声好,直接拿着竹笛朝着樱唇边送去。 眨眼之间,宫殿外又一次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竹笛声。 王宫中之中各处地方,一些还站在房门外面正在自顾自的喝着酒水的将领们,神色有些诧异的再次抬头朝着笛声的来源处张望而去。 至于一些已经回到了房间之中,正要准备安歇的将领们,则是重新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一曲终了,齐韵浅笑着侧身看向了身边的柳大少。 “夫君,怎么样,妾身吹的还行吗?” 柳大少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好听,好听。” 看着柳大少反应,齐韵将信将疑的问出了两个字。 “真的?”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齐韵见到自家夫君回答的如此的果断,一颗芳心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旋即,佳人嫣然轻笑的朝着自己的一群好姐妹们看了过去。 “姐妹们,我这边吹完了,接下你们谁来呀?” 听到了齐韵的询问之言,三公主,齐雅,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们之间顿时神色各异的相互的对视了起来。 最终,青莲浅笑着站了起来,莲步轻摇的直奔齐韵走了过去。 “韵姐姐,妹妹来。” 齐韵眉头一挑,笑盈盈的站了起来,直接把手里的竹笛朝着青莲递了过去。 “哎!好妹妹,给你。” 青莲顺手接过了齐韵递来的竹笛,浅笑着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妾身也跟韵姐姐一样,随意的吹奏一曲自己比较擅长的曲子咯?” 柳明志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立即侧身抬头对着青莲点了点头。 “好好好,可以,可以。”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青莲嫣然巧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立即捧着竹笛送到了自己的红唇边。 顷刻之间,宫殿外再次响起了宛转悠扬的笛声。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左右,青莲便将手里的竹笛传递给了薛碧竹。 任清蕊的竹笛就这样的在三公主,云清诗,闻人云舒,姑墨蓉蓉她们一众姐妹们的手里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了下去。 半天的时间,月色之下的王宫之中,就先后的响起了大龙那边各个地方的曲调声。 先是齐韵所吹奏的江南调,然后是青莲所吹奏的青州调。 再然后,便是薛碧竹那乍一听是江南调,却又有所不同的曲调。 三公主所吹奏的京城调。 慕容珊所吹奏的则是北地颍州和江南曲调结合在一起的曲调。 闻人云舒所吹奏的蜀地调。 女皇,云清诗姐妹二人一起所吹奏的北方调。 呼延筠瑶所吹奏的来自草原之上的哪一种,独属于草原之三才有草原曲调。 云小溪所吹奏的那一种,只属于大龙西北云州境内的云州调。 陈婕,何舒姐妹二人,亦是各自吹奏除了来自她们家乡之中的曲调。 齐雅则是与柳大少一样,一连着吹了好几首的曲子。 从江南到北地,从东海到西境,只要是大龙有的曲调,她几乎全都能够来上一曲。 最终的一曲,则是姑墨蓉蓉所吹奏的西域调了。 不不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塞外调才对。(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青梅竹马曲 这一曲塞外调,乃是独属于西域那边才有的曲调。 齐韵,齐雅,三公主,青莲,呼延筠瑶……她们这一大群的姐妹们,无一不是非常的擅长音律之道。 然而,她们这一众姐妹们之中能够吹奏出这种西域塞外曲调的人,也惟有姑墨蓉蓉一个人了。 毕竟,自己的一大群娘子之中,只有蓉蓉她一个人来自西域。 如此一来,自然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吹的出来这种塞外调了。 不对,不对,若是按照严格意义来说,呼延筠瑶之前所吹奏的那一首曲子,同样也是塞外调。 不过呢,像瑶儿她之前所吹奏的草原之上的塞外曲调。 除了瑶儿她会吹奏之外,雅姐,珊姐,婉言,清诗她们姐妹们几个人同样也可以出走的出来。 对了,对了,还有小溪。 想当年,小溪她一个人在草原之上骑马放牧的隐居了好几年的时间。 故而,对于草原之上的曲调她同样不会陌生,自然也可以吹的出来。 可是呢!这来自西域的塞外调就不一样了。 这种塞外调除了姑墨蓉蓉她自己之外,齐韵,三公主她们这一大群姐妹们之中就没有一个人熟悉的。 姑墨蓉蓉檀口微张的平复好了自己的气息以后,笑靥如花的朝着唯有还没有吹过曲子的凌薇儿走了过去。 “薇儿姐姐,咱们姐妹们之中就剩你自己没有吹了,你真的不来上一曲吗?” 凌薇闻言,侧身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姑墨蓉蓉,俏脸之上的表情有些郁闷的摆了摆手。 “蓉蓉妹妹,算了,还是算了吧。 你也知道,姐姐我在笛子这种乐器上面,也就只会吹奏那么几首咱们大龙江南曲调的曲子。 而且,姐姐我会吹的那几首曲子,韵姐姐和雅姐姐,还有碧竹妹妹和灵依妹妹,她们几个刚才都已经吹过一次了。 所以,姐姐我还是不吹了。” 听到凌薇儿这么一说,姑墨蓉蓉也只好点着头回应了一下。 “那好吧,小妹知道了。” 姑墨蓉蓉的话语才刚刚一落,柳大少就忽然轻轻地侧了个身,一脸笑容的朝着凌薇儿看了过去。 “薇儿。” 凌薇儿闻声,连忙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家夫君的身上,柔声回应了一声:“哎,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呵呵呵,薇儿呀,你韵姐姐,嫣儿姐姐,碧竹妹妹她们姐妹们刚才全都吹了一曲,或者几曲了。 你们姐妹们都已经吹过一曲了,就你一个人不来上一曲,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你呀,也来上一曲呗!” 见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凌薇儿神色纠结的抬手在自己的眉头之上轻轻地扣弄了几下。 “夫君呀,不是妾身我不想给你来上一曲,而是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吹奏什么曲子为好。 妾身我会的笛曲总共就那么几首曲子,姐妹们刚才都已经吹过一遍了。 因此,妾身我就算是来上一曲,那也只能是重新的吹上一次姐妹们刚才已经吹过的曲子之中的任意一曲。 妾身我也是因为担心夫君你不想再听一遍,所以才不想来上一曲的。” 柳大少听着佳人的回答之言,立即挺身坐了起来,看着佳人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薇儿你是这么想的啊! 傻薇儿,你想多了。 只要是你们姐妹们吹的曲子,别说只是重复一遍了,就算是重复上十遍,百遍,为夫我也爱听。 不管是什么样的曲子,都是如此。” 凌薇儿见到自家夫君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迟疑了的了。 她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轻罗小扇,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莲足轻移的直接走到了姑墨蓉蓉的身前。 “蓉蓉妹妹,竹笛。” “嗯嗯,薇儿姐姐,给你。” 凌薇儿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顺手接过了姑墨蓉蓉手里的竹笛。 “好妹妹,你先回去坐着吧。” “哎,小妹知道了。” 凌薇儿无声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浅笑着低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那妾身我就给你吹上一曲,雅姐姐她刚才已经吹过的那一首金陵秋梦了!” 柳大少看着话语声一落,就捧着笛子朝着红唇边送去的凌薇儿,连忙抬手示意了一下。 “薇儿,且慢!” 凌薇儿的动作骤然一顿,顿时神色疑惑不解的低头再次朝着自家夫君看去。 “夫君,怎么了?” 看到佳人陡然变的疑惑的神色,柳大少乐呵呵的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小口酒水。 “薇儿,为夫我给你说一首你韵姐姐,雅姐姐,灵依妹妹她们几个刚才没有吹过的,且你也吹的很好的曲子。” 凌薇儿闻言,俏脸顿时愣然了一下。 “啊?夫君,什么曲子呀?” 柳大少看到佳人愣然的表情,轻笑着抿了抿嘴角的酒水,随后抬起手在凌薇儿的雪白的皓腕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好薇儿,为夫我说的这首曲子,就是当初咱们夫妇还小的时候,你经常的吹给为夫我听的那一首《青梅竹马》的曲子。” “什么?青梅竹马?” “呵呵呵,没错,就是那一首曲子。 怎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凌薇儿忙不吝的摇了摇头:“回夫君,妾身没忘,妾身没忘。 只是,夫君呀,青梅竹马曲不过就是一首曲调简单的童谣曲啊!” “哈哈哈,好薇儿,为夫我当然知道这首曲子乃是一首曲调简单的童谣曲了。 可是,这一首曲调简单的童谣曲,却承载了咱们夫妇两个童年岁月之时的所有的美好记忆。 日月如梭,岁月无情。 恍然之间,就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春夏秋冬了。 大致的那么一算,三十几年了来着? 三十四年?五年?还是六年? 为夫我都已经三十好几年的时间,没有听薇儿你吹过这首曲子了。 今天,为夫我忽然想要再听一听,从而可以回忆回忆咱们以往的时光。 薇儿,你吹给为夫听吧。” 看到柳大少神色怅然的模样,凌薇儿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夫……志哥哥,薇儿这就给你吹,这就给你吹。” 凌薇儿言语间,连忙捧着手里精美的竹笛径直送到了自己的红唇边。 “志哥哥,你听好了,薇儿要开始了。” 柳大少抬头灌了一大口酒水之后,满脸笑容的大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的,好的。” 少倾,殿外再一次响起了乍一听曲调简单,却又悦耳动听的笛声。 柳明志听着佳人所吹奏的笛曲,淡笑着仰起头望向了夜空中早已经高高升起的皎洁明月,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幕幕童年岁月之时那满是欢声笑语的画面。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青梅绕竹马,两小无嫌猜。 没错!没错! 是这首曲子,就是这一首曲子。 三十几年了,已经过去了三十几了春秋了。 这一首存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青梅竹马曲,今日再一次听到了,竟然是如此的记忆犹新, 果然! 果然! 薇儿所倾心相待的那个人既是自己,自己就是薇儿她所倾心相待的那个人。 柳明志。 柳明志。 柳明志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柳明志,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许久之后。 一曲终了,殿门外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凌薇儿悄悄地放下了红唇边的的竹笛,檀口微启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浅笑着低眸朝着看向了自家夫君。 “志哥哥,薇儿吹完了。” 柳大少抬头看向了正浅笑着俯视着自己的佳人,手腕微微一甩,直接就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旋即,他一个挺身径直从摇椅之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张开双手直接拦住了凌薇儿纤细的柳腰,手臂微微用力一把将其给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凌薇儿娇躯一颤,完全出于本能的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 “呀!志哥哥,你这是?” 在凌薇儿惊愕的目光中,柳大少也不顾姑墨兰雅,小可爱她们姨母女两人此刻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直接低头冲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上面吻去。 “唔……志哥哥……唔唔唔!” 经久之后。 唇分。 凌薇儿气息紊乱,娇喘连连的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眼神娇嗔不已的直接握着玉手在柳大少的胸膛上面轻轻地捶打了起来。 “坏夫君,臭夫君,你欺负人。 兰雅妹妹和月儿她们两个,现在可就在一边坐着呢! 你这个样子欺负妾身,你让妾身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月儿吗?” 柳明志紧紧地环抱着佳人纤细的杨柳腰肢,哈哈大笑的突然低头再次在佳人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下。 “哈哈哈,好薇儿,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是为夫我的好娘子,为夫我是你的好夫君。 夫君亲娘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莫说是月儿这个臭丫头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了,也管不了夫君亲吻自家的娘子。 凌薇儿听着柳大少爽朗的话语,登时故作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的轻啐了一声。 “呸,坏夫君,去你的吧!” “哈哈哈,好薇儿为夫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呵呵呵,妾身相信你才才怪了。” 柳大少淡然一笑,轻轻地松开了揽着佳人杨柳细腰的双手,笑眯眯的转头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小可爱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家老爹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了,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老爹,老爹,月儿刚才一不小心迷到眼睛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到了小可爱的反应,柳大少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笑吟吟的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小姨子姑墨兰雅的身上。 “兰雅?” 姑墨兰雅芳心一颤,悄悄地用力的握着自己一双白嫩的玉手,直接装作一脸迷茫之意地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姐夫,怎么了呀? 小妹我刚才太过于沉迷薇儿姐姐她刚才所吹奏的曲子,迟迟的没有反应过来。 姐夫你这一声,小妹我才陡然的回过神来。 那什么,姐夫你要跟小妹我说什么事情呀?” 柳大少看着自己小姨子姑墨兰雅故意装糊涂的反应,轻笑着摆了摆手。 “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好吧,小妹知道了。”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笑吟吟的低头与凌薇儿对视了起来。 “薇儿,你自己也听到了,兰雅和月儿她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凌薇儿闻言,登时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 臭夫君,去你的吧,你还真当妾身我已经傻到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哎呦,哎呦,没有没有。 好娘子,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凌薇儿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抬起手一把拍开了柳大少揽着自己柳腰的手臂。 “得了吧,有没有你的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了。” 凌薇儿说着说着,目光隐晦的快速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任清蕊,然后偷偷地用手肘顶了一下柳大少腰肢。 “夫君呀。” “嗯,薇儿,怎么了?” 凌薇儿扬起雪白的玉颈望了一眼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后,微微侧身凑在了柳大少身前低声的嘀咕了起来。 “傻夫君,你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应该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清蕊妹妹她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关于清蕊妹妹之间的事情,妾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其余的姐妹们同样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呀,应当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就全看夫君你自己的想法了。 夜色已深,我们姐妹也是该回去安歇了。” “薇儿,你!。” 凌薇儿佯装没有看到自己夫君的反应,神色慵懒的高举着双臂轻声娇吟了一声。 “唔,嘤咛!” “薇儿。” 凌薇儿看都不看柳大少一眼,立即浅笑着说道:“夫君呀,天色不早了,妾身也有些乏了。 那什么,妾身就先早一点回去歇着了。” 也不等柳大少有所反应,凌薇儿一边冲着自己的好姐妹使了一个眼色,一边莲步款款的朝着自己的先前所坐的椅子走了过去。 凌薇儿随手拿起了自己的轻罗小扇之后,侧身直接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 “夫君,妾身先行告退了。” 在柳大少有些愕然的目光之中,凌薇儿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姐妹们之间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顿时心照不宣的起身对着柳大少福了一礼。(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真的有我吗 “夫君,夜深了,妾身也已经有些困了,妾身就早一点回去安歇了。 夫君,你也早一点安歇,妾身先行告退。” 齐韵浅笑着给柳大少道别了一声,转身之后马上仪态优雅,莲步轻摇的直奔自己居住的宫殿走去。 柳大少看着说走就走的齐韵,下意识的伸了伸手。 “哎哎哎,韵儿,你这,你这。” “夫君,妾身姐妹们也困了,你早点休息,妾身姐妹们先生告退了。” 三公主,青莲,陈婕,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见状,顿时心照不宣,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道别之言。 旋即,她们姐妹们亦是压根不等柳大少反应过来,一个个的立即转身四散而去。 看到一众佳人们突然间就四散开来,莲步款款的各自远去的倩影,柳大少的眼角不由地抽搐了起来。 “嫣儿,雅姐,云舒,你们姐妹这……这……” 三公主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头也不回的娇声回应了一声。 “哦!” “夫君呀,晚安了,咱们明天见。” 有了三公主的开头,青莲,呼延筠瑶,云小溪姐妹等人纷纷娇声附和了起来。 “夫君,妾身实在是困得撑不住了,我要是再继续熬下去,明天就该起不来了。 明天见,明天再见。” “夫君,早点歇着,明天见咯。” 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众佳人轻言细语之间,倩影逐渐的远去。 “夫君,早点歇着,祝你有个好梦。” “哦!对了,清蕊妹妹你也是,有个好梦。” 任清蕊闻言神色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以后连忙起身挥了挥手。 “啊?啊啊!好好好,多谢雅姐姐了,你也有个好梦。” 等到任清蕊的话音落下之后,齐雅,何舒,慕容珊她们一众姐妹们的倩影早已经到了数十步之外。 短短的半刻的功夫左右。 殿门外就只剩下柳大少,任清蕊,姑墨兰雅,还有小可爱她们四人了。 小可爱看到了自家老爹此刻还在目送着一众娘亲们的身影远去,急忙起身悄悄地朝着姑墨兰雅走了过去。 姑墨兰雅见此情形,急忙起悄悄的直奔小可爱迎了上去。 就两人这一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在做贼呢。 当小可爱,姑墨兰雅两人凑到了一起以后,彼此之间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 然后,她们两个瞬间就已经领会了对方各自的想法了。 “兰雅姨母。” “月儿。” 小可爱和姑墨兰雅压着声音各自称呼了一声后,紧接着一起的吐出了一个字。 “走?” “走?” 她们两个见到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走!” 旋即,小可爱,姑墨兰雅二人立即蹑手蹑脚的朝着柳大少背后的世界盲区挪多了过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姑墨兰雅和小可爱她们姨母女二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才刚挪动了四五步的距离上下,柳大少突然毫无征兆的转过了身来。 随后,任清蕊也紧随其后的转了个身。 顷刻之间。 四个人登时面面相觑的对视了起来。 柳大少看着姑墨兰雅,小可爱二人此刻这一副蹑手蹑脚,跟做贼一般无二的举止行为,眼神古怪的皱起了眉头。 “兰雅,月儿,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 “啊?” “啊?” “啊什么啊?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 听到了柳大少语气略显怪异的询问之言,小可爱和姑墨兰雅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很快,小可爱直接挺起了之前有些佝偻的曼妙娇躯,憨笑着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嘿嘿,嘿嘿嘿。 好爹爹,那什么,月儿和兰雅姨母在椅子上面坐的太久了,感觉到腰肢有些酸痛。 于是,我们就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姑墨兰雅见到小可爱这么一说,顿时忙不吝的轻点着螓首柔声附和了起来。 “嗯嗯嗯,姐夫,就是这样的。 小妹我坐的腰肢有些发酸了,因此便拉着月儿起来四下的活动一下身体。” 柳大少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大概的扫视了一下小可爱二人此刻所站的位置,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 “哦?是这样的吗?” “嗯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嗯嗯嗯,千真万确。” 柳大少见到了姑墨兰雅和小可爱的的反应,乐和和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了她们刚才的动作,以及他们两个现在的位置,差一点还就真的相信了她们二人的话语了。 “呵呵呵,呵呵呵。” 柳大少轻笑了几声后,轻摇着手里的折扇直奔宫殿中走去。 “兰雅。” “哎,姐夫?” “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嗯,小妹知道了。 姐夫,你也早点歇着,小妹先行告退。” “月儿。” “哎,月儿在,老爹,怎么了?” “臭丫头,你把为父的摇椅,还有两边的那些椅子全都搬回到殿里来。 你什么时候把椅子全都搬完了,就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小可爱闻言,登时一脸惊愕的朝着自家老爹望了过去。 “什么?本姑娘我来搬?” “废话,你不来搬,难道还要让老子我来搬吗?”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小可爱顿时不乐意了。 “不是!不是!臭老爹,凭什么呀? 本姑娘的清蕊姨母和兰雅姨母都还在这里呢,你凭什么让本姑娘我一个人忙活啊?” 柳明志听着小可爱愤愤不平的语气,笑哈哈的直接走进了殿门之中。 “哈哈哈,臭丫头,你的两个好姨母她们愿不愿意给你帮忙,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有心了柳大少的这一句话,小可爱的心里瞬间一喜。 自家的臭老爹,还算是有些良心的。 小可爱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立即转身转头看向了姑墨兰雅先前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 只不过,下一刻她当场就傻眼了。 只见姑墨兰雅刚才还站着的地方,此刻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存在。 小可爱快速的反应了过来,连忙转动着自己纤细的小蛮腰四下的张望了起来。 最终,小可爱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殿门外的东南方向的那一道,已经远在几十步外之外的倩影之上。 见到了这样的情况,小可爱瞬间已经明白了过来。 原来,自己的兰雅姨母她跟自家臭老爹告退之后,就已经动身离去了。 当自己与臭老爹他说话间,她更是早就已经走出了很远了。 等到自己和臭老爹的话语落下之时,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可是呢,这种情况倒也怪不了自己的兰雅姨母,要怪就怪自己的臭老爹说的太慢了。 小可爱望着姑墨兰雅已经变成了小黑点的身影,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嚅喏了几下后,神色可怜兮兮地急忙转身朝着任清蕊看了过去。 眼下自己的兰雅姨母已经离开了,可不能让清蕊姨母也给走掉了。 否则,可就真的没有人给自己帮忙了。 “清蕊姨母!” “好姨母!” 任清蕊看到小可爱突然间变的可怜兮兮地表情,笑靥如花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咯咯咯,好了,好了,你不用这个样子。 姨母我不着急回去歇息,我留下来帮你也就是了。” 小可爱俏脸一喜,马上神色激动得憨笑着点了点头。 “嘿嘿嘿,月儿多谢清蕊姨母。 好姨母,月儿就知道你最好了。” 任清蕊看到小可爱现在这副对自己亲近不已的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俏脸之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下去。 “月儿。” “哎,好姨母,怎么了?” 看着小可爱有些疑惑的表情,任清蕊转首看了一眼殿门的方向,眼神黯然的默然了起来。 小可爱一见到任清蕊这样的反应,瞬间就收起了绝色俏脸之上的笑容。 她有心的想要跟自己的好姨母说些什么。 怎奈何,一时之间她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经久之后。 任清蕊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她自己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眼前欲言又止的小可爱浅笑着叹息了一声。 “唉!” 随后,任清蕊一把撸起了自己双臂上的衣袖,莲步轻移的朝着几步外的椅子走了过去。 “月儿,你就少跟姨母我说这些好听的了。 月亮已经高升了,咱们快点忙活起来吧。”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 任清蕊这边双手并用的各自提起一把椅子直奔殿门走去之时,小可爱紧随其后的提起两把椅子跟了上去。 “清蕊姨母。” “哎,月儿,怎么了?” “好姨母,那什么,月儿我不是一个傻子。 对于姨母你和我臭老爹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之事,并非是月儿我不想给好姨母你帮忙,而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帮忙。 姨母,你对月儿那个臭老爹的感情如何,月儿的看的十分的清楚明了。 不单单是我看的清楚明了,我的那些娘亲们同样看的一清二楚。 说白了,我们母女这边的一大群人全都想要给你帮忙,想要尽快促成你和我的那个臭老爹之间的姻缘。 可惜的是,我们母女等人这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任清蕊轻轻地放下了自己左右手之中的两把椅子,毫不停留的转身直接朝着殿外折返而去。 “月儿,关于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姨母我的心里什么都明白,也是什么都清楚。” 小可爱放下了手里的两把椅子后,神色复杂的立即朝着任清蕊追了上去。 “清蕊姨母。” “月儿,你真的不用再说什么了。 姨母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我的心里面什么都清楚明了。 对于姨母我和你爹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了。 你呀,就别跟着掺和什么了。” “清蕊姨母。” “月儿,就这样说了。” 小可爱用力的咬了一下碎玉般的贝齿,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月儿知道了。” “好姨母。” “嗯?你还有什么什么疑问吗?” “好姨母,那什么,月儿还有一件事情想亲你帮一下忙。” 任清蕊的脚步骤然一顿,神色好奇的立即转身朝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可爱望了过去。 “月儿,你想要姨母我给你帮什么忙呀?” 小可爱顺手揽住了任清蕊的手臂,笑眼盈盈地拉着她继续朝着殿门外走去。 “咯咯咯,好姨母,你不用紧张,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来来来,咱们边走边说。” “这!好吧!” 恍然之间,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上下。 当任清蕊莲足轻移的走进了后殿之时,柳大少这边差不多也要洗漱结束了。 任清蕊看着还在洗漱的心上人,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回来了。” 柳大少转身看着走向自己的佳人,立即点着头对着洗漱架的各种永坪点着头示意了起来。 “唔唔唔,嗯嗯,嗯嗯。” 任清蕊顺势望去后,登时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咯咯咯,大果果,妹儿晓得了。” 佳人的话音一落,直接走到了换洗架前面,伸手端起心上人早就已经为自己准备的洗漱之物开始洗漱了起来。 良久之后。 任清蕊洗漱完毕,来到衣柜前换上了一件薄弱蝉翼的睡衣以后,笑颜如花的直奔床榻走了过去。 她看着正半躺在床头翻看着手里书册的心上人,浅笑着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之上。 “大果果,妹儿这边洗漱好了。” 柳明志闻声,本能的抬头望去。 他看着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佳人,立即合起了的手里的书册,躬身向后挪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 “好好好,那就上来睡觉吧。” “嗯嗯嗯。” 任清蕊嫣然一笑,轻轻地褪去了自己一双白内玉足之上的鞋子椅子,直接侧身躺在了床榻上面。 “大果果。” “嗯,蕊儿?” “大果果,夜深了,熄灯吧。” “好的,为兄知道了。” 柳大少轻声回应了佳人一声,抬起手直接对着几步外桌案上面摇曳生辉的烛火屈指一弹。 眨眼之间。 烛火熄灭,殿中一片黑暗。 “大果果。” “唉,丫头。” “大果果,妹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嗯?什么问题?” “大果果,妹儿就是想要问一问你,你的心里面真的有我吗?”(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为何如此待我 由于任清蕊说话的声音较小,再加上柳大少盖被子之时所发出的动静。。 故而,他一下子并没有听清楚佳人所问的问题。 “啊?什么?蕊儿你说什么? 你的心里?你的心里面怎么了?”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那充满了疑惑之意的话语,娇颜之上略显无奈之色的轻轻地翻了一个身。 随即,她把侧颜轻轻地枕在手心之上后,借着从小窗口上照进了殿中的月光,直直地与眼前的心上人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问你,你的心里面真的有妹儿我吗?” 这一次,柳大少总算是听清楚了佳人的问题了。 柳明志默默地砸吧了两下自己的嘴唇,淡笑着伸出手放在佳人肌肤细腻,吹弹可破的娇颜之上轻抚了起来。 “傻蕊儿,你的这个问题,在很久的时间之前,你不是就已经问过了为兄我一次了吗? 为兄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当时我给你的回答是,有你!” 听到了心上人回答自己的这句话言辞,任清蕊只感觉到心头一酸,一颗芳心之中瞬间就充满了委屈之意。 既然是这样,那你个坏家伙现在为何还要这样的对待我呢? 任清蕊心中满是委屈之意的暗腹议了一言后,眼眶酸涩的轻轻地眨巴了几下自己水汪汪的玲珑皓目。 “大果果,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妹儿以前问的问题,现在已经不作数了。 现在妹儿我再重新问你一遍,你的心里面真的有我吗?”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的问题,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直接不假思索地出口说出了自己的心中之言。 “丫头,有你,为兄我的心里真的有你。 而且是一直都有你。” 任清蕊心神猛地一颤,本能的攥紧了的玉手,语气有些哆嗦的说道:“真的?大果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听着佳人有些发颤的嗓音,柳大少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为兄我并不否认过,当年我一直想要促成你和晔儿那孩子之间的好事。 可是呢,后来当蕊儿你第一次跟为兄我表露出了,你对我的心意的那一刻起,为兄我却感觉到我的灵魂都已经颤抖了。 也是从那一刻起,为兄我才陡然的意识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你这个傻丫头的影子了。 傻丫头,你知道吗? 在你跟为兄我主动表露你对我的心意之前,我的里面从来就没有往咱们两个人的这方面的事情上去想过。 那个时候,为兄我所考虑的事情,一直都是怎么去撮合晔儿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后来……后来……” 见到心上人言语间突然变的欲言又止的模样,任清蕊立即柔声询问了一言。 “大果果,你继续说呀,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当为兄我知道了你对我的情意之时,我的心里面除了感觉到灵魂都在颤抖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感觉到特别的荒唐。 非常的荒唐,极其的荒唐。” 任清蕊俏脸忽的一愣:“啊?荒唐?” 听着佳人惊讶不已的语气,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是呀,荒唐! 毕竟,咱们两个人的年龄差距的确实有些太大了一点。 为兄我当时实在是想不明白,蕊儿你怎么会对为兄我生出关于儿女情长方面的感情的。 想当年,说起年龄来,蕊儿你当时乃是正值待字闺中的少女妙龄。 说起容貌来,丫头你又有着一副风华绝代,国色天色的容貌。 论起容貌来,你的韵儿,嫣儿,莲儿,珊姐……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们,全都是世上少有的的绝色美人。 可是呢,相比起你这个傻丫头的容貌,她们姐妹们的容貌却是全部都要稍逊一筹。” 任清蕊急忙挺着柳腰坐了起来,对着柳大少忙不吝的摆了摆手。 “大果果,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韵姐姐,嫣儿借机,雅姐姐,云舒姐姐……小溪姐姐她们全部都很漂亮的。” 见到佳人的反应,柳大少顿时轻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哈,傻蕊儿,你不用如此的紧张。 为兄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是在故意的哄你开心,而是你的那些好姐姐们的心里面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的那些好姐姐之中,在自身的容貌方面,也唯有你婉言姐姐她有能力可以与你一较高下了。 婉言你们姐妹两人的容貌,一个气质典雅高贵,美的不可方物,一个气质清丽脱俗,美的动人心弦。 你和你婉言姐姐你们两个的容貌对比起来,还真是说不出来谁高谁低。 只能说是平分秋色,平分秋色啊!” 听着心上人对自己的夸赞之言,任清蕊的心里既是高兴,又是羞怯的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纤细的柳腰。 “哎呀,大果果,没有了撒。” “哈哈哈,哈哈哈。” 柳大少朗声轻笑了几声,笑吟吟的直接弓着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把头枕在了佳人浑圆结实的大腿上面。 任清蕊见状,急忙伸开了自己修长的玉腿,想要心上人枕的更加的舒服一些。 柳大少随意的翘起了自己的右腿搭在了左腿的膝盖上面,淡笑着抓着佳人的一双白嫩的葱白玉指轻轻地把玩了起来。 “因为这一方面的原因,所以为兄我当时就觉得非常的荒唐。 那个时候,蕊儿你正是一个女儿家最美好的时候 年龄这方面,正值妙龄,乃是一个女儿家最美好的年龄。 姿色这方面,长的那时国色天香,宛若天上的仙女降临凡间。 放眼整个天下,长的比你漂亮的女子也没有几个。 蕊儿你当初可谓是要年龄有年龄,要姿色有姿色,根本就不愁嫁。 反观为兄我呢? 为兄我那个时候已经三十多的人了,眼看着就要奔四十去了,已经到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还早就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 那时为兄我不但已经妻妾成群了,儿女更是已经成群了。 虽说为兄我的相貌长的还算是英俊潇洒,但终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我的相貌再是怎么不差,自己的年龄也在那里摆着呢!” 柳明志言语间,神色唏嘘的仰着头看向了正在低眸俯视着自己的绝色佳人。 “所以呀,当为兄我听到了蕊儿你对我的情意以后,我无论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蕊儿你这么一个国色天香,正值妙龄的大美人,当时是怎么看上为兄我这么一个早已经成家立业,且还是妻妾成群的老男人的。” 听完了自己心上人这一番满是感慨之意的话语,任清蕊檀口微张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随着樱唇中的叹息声落下,佳人微微倾着杨柳细腰,动作轻柔的将自己白嫩的下巴缓缓地落在了柳大少的额头上面。 “大果果,别说是你想不明白了。 纵然是妹儿我想了一次又一次,一连着想了好多年的时间,也是没有想明白,妹儿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你生出儿女之情的。 是当年咱们两个第一次在颍州城的城门外初见,妹儿我跟你问路之时的那个时候? 是妹儿我第一次进入了并肩王府,无意中闯入了你的书房中的那个时候? 是大果果你第一次带着妹儿我从北疆奔赴京城,因为妹儿我骑马的骑术不太好的缘故,大果果你就不由分说的抱过妹儿,让我强行与你共乘一骑的那个时候。 是咱们到了京城以后,大果果你处处的……” “……”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了就连妹儿我自己都已经快要想不起来,我的心里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有了大果果你的存在了。 是从一开始的时候,第一次初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还有在后面的某些事情之中,逐渐的有了,妹儿我自己都不清楚。” “唉!” “大果果,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难让人明白的了。”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抬手在佳人的雪白的皓腕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蕊儿。” “唉,大果果,咋过了?” “来来来,你先把下巴从为兄的额头上面挪开一下。” “嗯嗯嗯,妹儿晓得了。” 任清蕊虽然不知道心上人的想法,但是却还是立即挺起了自己的柳腰。 “大果果?” 柳明志一个起身直接盘膝坐了起来,随后他直接张开双臂一把将佳人给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对于心上人突然间的行为,佳人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呀,大果果?” 柳明志双手紧紧地揽着佳人柔弱无骨的柳腰,下巴垫在佳人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好蕊儿,你心里的疑问,又何尝不是为兄我心里面的疑问呢? 正如为兄我之前给你所说的那样,当你跟为兄我袒露心扉的那一刻起,我灵魂便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我才陡然明白,原来我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你这个傻丫头的身影了。 只奈何,我却不明白,我的心里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你的影子的。 你知道吗,关于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为兄我已经想了很多次了。 不不不,应该说是已经想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从傻丫头你跟为兄我袒露心扉的那一天,为兄我便开始考虑。 恍然之间,不知不觉得就已经考虑好几年的时间了。 可是呢,我考虑了一次又一次,想了又想。 最终,我也没有想出来一个结果。 也许,从咱们两个在北疆颍州的城门外第一次见面之时,为兄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你的身影了。 毕竟,为兄我乃是一个好色之人。 遇到了蕊儿你这样的大美人,为兄我的心里面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只不过,最初的时候是为兄我不敢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罢了。” 听着自家心上人有些唏嘘的话语,任清蕊轻轻地挺起了自己的柳腰,仰着雪白的玉颈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所以说,大果果你的心里面早就已经有妹儿了?” “呵呵呵,也许吧!” “碍于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年龄,你不敢承认?” “呃!呃!大抵是这样的吧。” “大抵是?” “呃!这个,这个。” 任清蕊听着柳大少悻悻的语气,反手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心上人的虎腰。 “大果果。” “嗯,蕊儿?” “大果果,你低头看着我。” “啊?什么?” “妹儿我说,你低头看着我。” 柳大少问问颔首,本能的低头看向了怀里的佳人。 “好好好,看着你,看着你。” 柳大少这边刚一低头,任清蕊就立即用力的挺起了自己的小蛮腰,仰起雪白的玉颈朝着柳大少嘴唇上面吻了过去。 “丫头,唔!” “嗯哼。” 突然间,柳大少忽然闷哼了一声。 只见一丝鲜血,径直的顺着柳大少两人的唇角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良久之后。 唇分。 任清蕊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红唇上面的血迹后,檀口微张的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呼!呼!呼!” 柳明志则是屈指擦拭了一下嘴唇上面的伤口,一脸苦涩之意的低头朝着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的佳人望了过去。 “丫头呀,你还真是够狠心的啊! 话说,你这已经是第几次咬破为兄我的嘴唇了?” 任清蕊逐渐的平复好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同样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唇上面的鲜血。 “臭家伙,你活该。 你知道吗?妹儿我别说是咬你一次了,妹儿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咬死你这个臭家伙。 坏蛋,坏蛋。 柳明志,你紧接着,突然又我这拳头在柳大少的胸膛上面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拳。 就是和这个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大坏蛋了。” “哎呦呦,蕊儿呀,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从何说起?” “对呀?从何说起呀?” “臭家伙,你还好意思问妹儿我。 我问你,既然你的心里面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明白。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对待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保护你 “蕊儿,为兄我怎么……” 柳大少这边才刚一开口,就被任清蕊给立即打断了下来。 “你什么你,你个大坏蛋,臭家伙。 本姑娘我就问你,既然你什么都清楚明白,那你为何还要如此的对待我?” 柳明志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自己嘴唇之上并不严重的伤口,一脸无奈之色的低头看向了怀中的佳人。 “丫头,你这话说的,为兄我怎么对待你了?” 任清蕊微微用力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柳腰,直接从心上人的怀里挣脱了起来。 “臭家伙,你是怎么对待妹儿我的,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在佳人没好气的的娇声反驳之时,柳大少再次用手指随意的擦拭了一下从伤口处流出了的淡淡血丝。 “蕊儿呀,天地良心啊! 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为兄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吗?” 任清蕊直接娇哼了一声,娥眉微微蹙起,气鼓鼓地抬起一双玉臂环抱在了自己傲人的胸前。 “哼!” “大果果,你少在这里给妹儿我装模作样,故意扯开话题。 妹儿我没说你现在对我不好,你的心中清楚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大果果你只要不是一个大傻子,就应该明白我所说的对待,跟你所说的对待,完全就是两码事。” 见到任清蕊都已经这么说了,柳大少顿时神色悻悻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又一次屈指随意擦拭了一下自己嘴唇的伤口。 任清蕊看到了心上人抬手擦拭伤口的动作,檀口微张的轻呼了一口气,马上翻身下床踏着鞋子朝着几步外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大少见状,脸色微微一愣:“哎,蕊儿,你干什么去呀?” “给你倒水清洗伤口。” 任清蕊一路走到了桌案前,伸出玉手直接从桌角拿起了一盒火柴。 少倾。 蜡烛点燃,殿中再一次被映照的明亮了起来。 任清蕊提壶倒上了一杯清水,直接朝着自己的红唇中送去。 等她清洗了好了自己的碎玉般的贝齿间和唇边的血迹,马上重新倒好了一杯清水,转身朝着柳大少折返了回去。 “大果果,给你,快清洗一下伤口吧。” “呵呵呵,好好好。” 柳大少淡笑着朗声回应了一声,随手接过了佳人手里递来的茶杯。 任清蕊放下了手臂,一个转身莲步轻移地的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微微倾着柳腰端起一个清洗干净的痰盂回到了床前。 “大果果,呐。”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探身在痰盂里吐出了嘴里的清水后,笑呵呵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好了,放回去吧。” “哎,妹儿晓得了。” 不一会儿。 任清蕊在水盆里清洗了一遍双手,不疾不徐的重新回到了床榻前,脱掉鞋子以后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 “大果果。” “哎呀,丫头?” 任清蕊拿起靠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屈起一根葱白的纤纤玉指在柳大少嘴唇之上的伤口上面小心翼翼的点了几下。 “大果果,疼吗?” 柳大少淡然一笑,脸色不以为然的对着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嗨呀,好蕊儿,不过就是咬破了一点皮而已,不碍事的。 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应该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听着心上人不以为意的语气,任清蕊眼神自责的默默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大果果,妹儿我没有问你碍不碍事,严不严重。 我问的是,妹儿咬的你疼吗?” 柳明志乐呵呵的吁了一口气,抬手对着桌案上面摇曳生辉的烛火屈指一弹。 一道劲风划过,蜡烛当场熄灭。 霎那间,殿中马上昏暗了下来。 柳大少侧身躺进了被窝之中以后,轻轻地抬起右手搂着佳人肌肤细腻,柔弱无骨的柳腰用力一揽,一把将佳人给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傻丫头,为兄的嘴唇被你给咬破了一层皮,怎么可能会不疼嘛?” 任清蕊顺势依偎在了心上人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大果果,妹儿我不是故意的想要这样的。 我刚才实在是被你给气到了,一不小心就没有控制住自己牙齿的力道。” “好啦,好啦,为兄我知道的。”柳大少扯了扯自己二人身上的锦被后,笑吟吟的用手指勾了一下佳人俏挺的瑶鼻:“呵呵呵,傻丫头,为兄我又没有怪你。” “大果果,你不怪妹儿?” “嗯嗯,不怪你。” “真的不怪?” “哈哈哈,真的不怪。” “嘻嘻嘻,那妹儿就多谢大果果了,大果果。” “嗯,你说。” “大果果,夜已经深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任清蕊刚才就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明显不愿意在自己所提及的那个话题上面多谈。 既然自己明知道心上人无意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自己直接选择早一点休息,也就是了。 “大果果,晚安。” 任清蕊轻声细语的道了一声晚安后,静静地闭上了一双皓目。 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已经闭上了双眸的佳人,目光复杂的沉默了了起来。 良久后。 柳明志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抬眸凝望着小窗口外的皎洁的月色,缓缓地吐了一口长气。 “嘘!” “蕊儿。” 柳大少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佳人瞬间应声:“哎,妹儿在。 大果果,咋过了,你现在还不困吗?” 柳明志目不转睛的凝望着窗外的月色,语气平和的说道:“蕊儿,对于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 为兄我这里不想跟你说一些什么冠冕堂皇,且没有任何用的敷衍之言。 傻丫头,为兄我坦白的告诉你。 为兄我之所以迟迟的不要了你的身子,一方面的问题是因为某些方面的缘故,我有着自己的私心。 不不不,非也,非也! 若是严格意义上的来讲,倒也算不上是为兄我个人的私心。 为兄我的私心,与其说是我的私心,真正的说起来,不如说乃是为兄的公心。 何为公心?心怀天下之心即是公心。” 听着心上人言说这一番话语之时,那郑重其事的语气,佳人轻声呢喃的重复了一遍心上人的话语。 “心怀天下之心,即为公心。” 虽然任清蕊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原因,她的话语却还是被柳大少给听的一清二楚。 柳明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色感慨地抬起手在佳人的柳腰间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是啊!心怀天下之心,即为公心。 丫头呀,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 为兄我的私心,从来就不是为了我自身的利益得失为根本,而是为了我大龙的朝廷,为了整个天下,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们的安宁稳定为根本。” 柳明志言语之间,忽的轻轻地皱起了眉头,随即他轻轻地起身盘膝坐了起来。 看到了柳大少的举止反应,任清蕊立即掀开了身上的蚕丝锦被,玉手按着枕头听着柳腰同样坐了起来。 “大果果,你咋过了撒?” 听到了佳人语气有些担心的询问,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蕊儿,为兄我突然感觉到心情有些烦闷,你去点燃一炉檀香吧。” 任清蕊闻言,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大果果,妹儿晓得了。 你稍等一下,妹儿我马上去给你准备檀香。” 然后,她立即翻身下了床榻,莲足轻移的直接再次朝着不远处的桌案走了过去。 蜡烛一亮,殿中瞬间变的明亮了起来。 柳大少感受到突然亮起了的烛火,本能的眯了一下双眼。 任清蕊随意的打开了桌面上的香炉,一双玉手动作非常的熟练了忙活了起来。 在柳大少的目光下,佳人很快的就点上了一炉檀香。 任清蕊轻轻地盖上了檀香炉之上的盖子后,侧身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大果果,檀香已经点好了,用不用妹儿我把香炉挪到床头的矮桌上面呀?”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问题,眉头轻皱的点了点头。 “丫头,拿过来吧。” “哎!” 任清蕊捧着檀香炉不疾不徐的回到了窗前,小心翼翼的把香炉放到了床头的矮桌上面。 她仔仔细细的摆放好了檀香炉,确认了没有什么隐患存在,这才放心的浅笑着轻吁了一口气。 “大果果,檀香炉放好了,妹儿去吹蜡烛。” “蕊儿,等一等。” 任清蕊脚步一顿,神色不解的回头看向了柳大少。 “嗯?大果果?” 柳明志望着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蕊儿,蜡烛就先不用熄了,待会说不准还有什么事情呢! 先继续点着好了,省的再去点一回。” “哎,妹儿晓得了。” 任清蕊娇声回应了一声后,脱掉莲足上的鞋子后浅笑着坐回了床榻上面。 “大果果,咱们继续聊之前的话题吧。”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地攥住了佳人的一双玉手。 “蕊儿,就像为兄我刚才所说的那样。 为兄我的私心,乃是为了自己的公心。 我柳明志之所以一直不要了你的身子,并非是蕊儿你长的不够漂亮,为兄我看不上你的容貌。 更不是因为为兄我的心里面,没有你这个傻姑娘。 而是因为你的年龄,令我的心里面顾虑重重啊!” 任清蕊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她的心里面稍加思索了一下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心上人这句话之中所蕴藏的深意了。 母强子弱,必乱朝纲。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大果果的他的年龄,比自己的年龄大了那么多。 同样的,韵姐姐,嫣儿姐姐,雅姐姐,莲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一众姐妹的年龄也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的年龄。 将来,有朝一日。 等到自己的大果果,还有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云舒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逐渐的驾鹤西去了。 那么,这样以来,年龄最小的自己,以后十有八九就是柳家的孩子们上面仅剩的一个长辈了。 自己的年龄,与大果果他的那些最为年长的孩子们的年龄相仿。 可是,自己却又有着长辈的身份。 如果自己与大果果有了自己的儿女。 如此一来……如此一来…… 当任清蕊想到了这里之时,瞬间就已经念头通达。 以往的那些很多自己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此时此刻,一下子就全部都想清楚了,全部都想明白了。 原来,大果果他不是不爱自己,也不是心里面没有自己。 而是在担心自己以后会…… 任清蕊娇躯一颤,立即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大果果。” “哎,蕊儿。” “大果果,妹儿我从来就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咱们两个已经认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妹儿我是什么样的性格,外人不知道,大果果你应嘎是知道的。 没错,妹儿我现在确实是一直都在纠缠着大果果你。 然而,妹儿我不停的纠缠着你,纯粹就是因为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跟其它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于大果果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情况,妹儿我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 真的,大果果,妹儿我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 妹儿我所想的事情就是可以怎么样一直的陪着你,陪着你度过咱们两个人之间的余生。 至于其它方面的事情,妹儿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啊! 大果果,你要相信我呀。” 柳明志看着佳人忽然变的慌乱不已的神色,神色唏嘘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随着叹息声落下,柳大少屈指捏了捏佳人白嫩的玉颊。 “傻丫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过或者没有想过那么简单的! 一句话说到底,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并不会因为你是否想过这方面的想法,就能改变的了什么。 傻丫头,你知道吗? 为兄我现在对待你的态度,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对呀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俏脸微微一愣,双眸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疑惑不解之色。 “什么?保护,保护妹儿我的安危?” 看着佳人疑惑的反应,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错,为了保护你。” 任清蕊眼眸轻转着的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儿后,娥眉轻蹙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果果,妹儿愚钝,有些不太明白你所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 任清蕊毫不犹豫的轻点了几下螓首,柔声回应道:“嗯嗯嗯,有些不太明白。 妹儿我方才已经仔细的思考了好几遍了,可是却仍然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大果果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她并非是在装糊涂,而是真的想不通自己心上人这句话的意思。 柳明志听着佳人有些郁闷的语气,随意的搓了几下自己的双手,淡笑着动身挪到床沿边坐了下来。 见此情形,任清蕊也立即撑着双臂轻轻地挪动了过去。 “蕊儿。” “哎,大果果?” “傻丫头,为兄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 我之所以迟迟的不要了你这个傻丫头的原因,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有着自己的私心。 至于为兄我所说的这个私心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也已经猜到了。” 任清蕊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他突然又提到了刚才的话题,俏脸之上的身前瞬间情不自禁的又慌乱了起来。 这一个话题是在太敏感了,敏感到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心上人聊下去。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我的心里面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的事情上去想过。 妹儿我所想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 柳大少看到佳人神色急切的反应,淡笑着伸出右手轻轻地揽住了佳人的香肩。 “傻丫头,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为兄我明白,为兄我什么都明白。 你呀,先听为兄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听着心上人温和的语气,任清蕊用贝齿轻咬着自己的红唇,神色乖巧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大果果你继续说吧,妹儿听着呢!” 柳大少探着头在檀香炉上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目光幽幽地朝着小窗户外的皎洁月色凝望而去. “傻蕊儿,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为兄我还是非常的了解的,我知道你的心里面从来就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呢! 为兄我刚才又跟你说了,在有些时候。 有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个人的想法,仅仅只能代表你自己一个人罢了。 然而,当有些事情降临到你的身上之时,迫于某些方面的原因,你的想法可能就会有所转变了。”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这一番语气幽幽,且饱含深意的话语,身姿曼妙的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完全出于本能的伸出玉手握住了心上人宽厚的大手。 此刻,她感觉自己隐约的好像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了。 只是,却又有些不太确定。 “大果果,妹儿我……我……我……” 柳大少感觉到了佳人忽然紧绷的娇躯,轻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把目光落到了佳人绝色的娇颜之上。 “丫头,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为兄我跟你说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为兄我可以肯定,以后你肯定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看着眼前心上人脸上的笑容,任清蕊用贝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后,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吧,妹儿晓得了。” 柳明志淡笑着呼了一口气,伸腿下了床榻,踩着鞋子直奔前方的桌案走去。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端着两杯凉茶走了回来。 “蕊儿,给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了,该润一润嗓子了。” 看到心上人递来的茶杯,任清蕊浅笑着点着螓首把茶杯接到了手里面。 “哎,大果果,多谢了撒。” “嗨,咱们两个之间说谢这个字就见外了。” 柳大少侧身重新坐在了床榻之上,淡笑着浅尝了一口杯中的凉茶。 “蕊儿,为兄刚才跟你说讲的那些话,乃是我一直不要了你完璧之身的第一原因。 至于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就是为兄我方才跟你说的那一句话了。” 任清蕊连忙放下了唇边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茶水,连忙转首把目光落在了心上人的脸上。 “大果果,是为了保护妹儿我的安危那句话吗?” 柳明志毫不犹豫点着头朗声回答道:“没错,正是这句话。” 任清蕊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抬眸看着面前的心上人,一双秋水凝眸之中满是疑惑之意的蹙起了眉头。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 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现在是否要了妹儿我的身子,这跟是在保护我的安危有什么样的关系。 现如今,妹儿我对你有情,大果果你对妹儿我有意。 咱们这一对有情人之间,彼此的心中都深爱着对方。 如此一来,咱们两个有情人在情到深处自然浓之时,发生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儿女情长,男欢女爱,此乃人之本性是也。 大果果你现在正值壮年,妹儿我正值妙龄。 这样的情况之下,咱们两个这一对有情人,彼此之间要是不发生一点什么男欢女爱的事情,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好吧?” 任清蕊话音一落,微微仰起自己雪白的玉颈,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大果果,妹儿我对你的情意如何,你的心里面是最清楚的了。 自从妹儿我跟你坦白了我心里面对你的情意之后,这数年的时间里,妹儿我一直都在缠着你。 妹儿我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希望你可以要了妹儿我的身子。 这样一来,妹儿我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好好的待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了。 只奈何,无论妹儿我怎么样做,怎么样去对待你。 你对待妹儿我的态度,从始至终就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在此期间,妹儿我的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珊姐姐,婉言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没少帮助我出谋画策。 可惜的是,纵然是有韵姐姐,雅姐姐,云舒姐姐,薇儿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想方设法的帮助我。 最终,却也没有改变的了什么情况。” 任清蕊说着说着,忽的下了床榻,径直朝着几步外的桌案走了过去。 很快的,她便提着茶壶折返了回来了。 “大果果,要不要妹儿给你续水。” “好的。” 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先后给心上人还有自己续上了一杯凉茶。 “大果果。” “嗯,丫头?” 任清蕊把茶壶放到了矮桌上面,举止优雅的侧身坐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大果果,关于你对待妹儿我的态度的这件事情之上,妹儿我以前想不通,想不明白。 直至今日妹儿我依然是想不通,想不明白。 现在,当你跟妹儿我说出了你心里面真正的想法以后,我还是想不明白。” 任清蕊颔首轻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一双水汪汪的皓目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脸庞,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大果果,妹儿我还是之前的那一句话。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是否要了妹儿我的身子,跟你在保护我的安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蕊儿。” 柳大少才刚一出口,就被任清蕊直接打断了下来。 “大果果,你先别说话,妹儿我还没有说完呢!” “好好好,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大果果,你现在还没有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你都已经对我这么好了。 难道,等到你要了妹儿我的身子,咱们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以后,你还能对我怎么怎么样吗? 大果果,你对待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她们什么样,妹儿我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明了。 等你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以后,我不求你对待我有多么的宠溺。 我只希望你可以像对待韵姐姐她们一样对待妹儿,我也就已经知足了。 妹儿问你,我的这个要求高吗?” 柳明志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高,一点都不高。”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样的对待妹儿我呢?”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质问之言,神色复杂的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蕊儿,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只看眼前的。” “大果果,妹儿我不懂你所说的那些高瞻远署的事情,我也不想去懂的那些事情。 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你现在对待妹儿我的态度,非常的不公平。” “不公平?” 任清蕊用力的攥着手里的茶杯,神色惆怅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没错,不公平,非常的不公平。” 听着佳人充满了压抑之意的语气,柳明志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经久之后。 柳明志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随手把所里的茶杯放到了床头矮桌上面之后,转头看着坐在自己一遍的家人神色苦涩轻叹了一口气。 “蕊儿。” “妹儿在,大果果你说吧,妹儿我听着呢!” “傻丫头,如你方才所言,为兄我对待你的态度,非常的不公平。 可是,你又何尝能够理解为兄我心里的苦衷呢?” “大果果,我……我……” “傻丫头。” “哎?大果果?” “丫头,为兄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心上人的问题,任清蕊芳心一紧,颔首低眉的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 “回大果果,妹儿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再过几个月的时间,过了今年的春秋佳节之后,妹儿我也就该二十七岁的年龄了。” 柳明志转身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之上,神色唏嘘不已的朝着佳人望了过去。 “二十有六了?” 任清蕊咬了一下自己的银牙,一边暗自的偷偷地扣弄着自己的葱白的纤纤玉指,一边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看着已经侧躺在靠枕上面心上人,佳人哼哼唧唧,瓮声瓮气的回应了一声。 “唔唔唔,没错,妹儿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 任清蕊话音一落,急忙倾着柳腰趴在了柳大少的胸膛之上,神情紧张兮兮的抬眸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我的这个年龄,应该……应该……” 任清蕊言语间,忽的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自己修长的玉腿跨坐到了柳大少虎腰上面。 “大果果,关于你这边的事情,妹儿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倘若是妹儿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几年之前,你可是亲口传旨内阁的大小官员和满朝的文武百官,颁布了一条新的政令。 大果果你的那一条政令之中明文规定,无论是少年还是少女,在十八岁之前,都是不可以轻易的谈婚论嫁的。 十八岁,十八岁。 大果果你颁布的新政令之中,明文规定的时十八岁的年龄。 如此一来,妹儿我现在的这个年龄,比其大果果你这位一国之君颁布的政令,也就大了八岁的年龄而已。 只是大了八岁的年龄,如果要是仔细的说起来的话,应该还是不算太大的吧?” 任清蕊说着说着,俏脸之上的神情突然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大果果,不算太大吧?” 看到了佳人突然间的神色变化,柳明志伸手环抱住了佳人的纤细柳腰,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不大,一点都不大。” 任清蕊闻言,原本有些紧绷着的心神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大果果,你觉得不大就好,你觉得不大就好。” 任清蕊言语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挺了一下自己的柳腰。 “大果果,不对,不对,这不对呀。 你不觉得,咱们两个现在所说的话题好像有些跑偏了吗? 如果妹儿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两个方才所聊的事情明明是你不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乃是为了妹儿我的安危所着想。 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咱们说着说着突然就聊到了妹儿我的年龄的话题上面了呢? 不对呀!这明显不对呀!”(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布局 “呵呵呵,不对吗?” 看着心上人一脸笑意的模样,任清蕊登时神色娇嗔地嘟起了红唇,佯装生气的扭动着柳腰撒娇了一声。 “哎呀,大果果,就是不对嘛。 妹儿我现在的年龄多少岁了,这跟你想要保护妹儿我的安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撒?” 任清蕊言语之间,忽然倾着柳腰俯身在柳大少的胸膛之上,直直地盯着柳大少娇声轻哼了一声。 “哼!” 紧接着,佳人直接伸出了一双纤纤玉手揪着柳大少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起来。 “大果果,你不会是嫌弃妹儿我现在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吧?” 当这句话语落下之时,佳人的心神微微一紧,一双秋水凝眸之中不由地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要知道,自己现在都已经二十有六的年龄了。 相比那些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还有二八年华,二九年华的花季佳人,双十之龄桃李年华的那些妙龄女子而言。 自己现在的这个年龄,已然是一个老姑娘了。 更关键的一点是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竟然还没有出阁嫁做人妇。 依旧,依旧还是一个完璧之身的黄花大姑娘。 这样的情况,得亏也就只有自己身边的一些人知道,要是给传扬了出去,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那些外人岂不是要拿自己的事情当做饭后闲谈,整整笑话自己一整年的时间? 不不不,甚至有可能是好几年的时间? 当然了,对于那些外人将会如何在背后议论自己的情况,自己根本就不会在乎。 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大果果他的心里面怎么想! 自己惟一在乎的事情,就是心上人的想法。 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自己现在的年龄确实不算小了。 如果大果果她觉得自己的年龄有些大了,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正当任清蕊内心紧张,心思急转的暗自腹议之时,柳大少笑吟吟地抬手捏着佳人俏挺的瑶鼻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呵呵呵,你个傻丫头,为兄我刚才不是就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你的年龄不大,一点都不大! 为兄我非但没有觉得丫头你如今的年龄有些大了,反而还觉得有些小了!” 听到了心上人的回答,任清蕊俏脸之上的神情陡然一愣。 “啊?什么?非但不觉得有些大了?反而还认为有些小了?” “哈哈哈,没错,正是如此!” 任清蕊忽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心上人的神色瞬间就变的古怪了起来。 “大果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撒?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在拿妹儿我打趣? 柳大少看着佳人怪异的神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为兄我确定,非常的确定。” 见到心上人回答的如此的果断,任清蕊将信将疑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随即,她直接松开了揪着柳大少耳朵的纤纤玉手,随意的捏起自己的一缕乌黑秀发在柳大少的下巴之上轻轻地撩拨了起来。 “大果果,不是妹儿我的脑子太笨了,而是你的想法实在太过于违背常理了。 说真的,妹儿我实在是猜不到你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傻丫头,你猜不到就对了。 每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想法,丫头你要是能够猜得到所有人的想法,那你现在也就不会趴在为兄我的身上跟我撒娇了。 而是应该直接飞到天上去,当一个仙女了。” 听着心上人的调侃之言,任清蕊眼波流转的默然了一会儿,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大果果,这么说倒也是。 所以,这跟你想要保护妹儿我的安危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吗?” 任清蕊闻言,本能的反问了一声。 “有关系吗?” 柳大少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乐呵呵的朗声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傻丫头,关系大了去了。” “啊?这这这,妹儿糊涂。” 看着佳人愕然的表情,柳大少轻轻地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丫头,来,再给为兄我续杯凉茶。” “哎,好的。” 一杯茶水下肚后,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随手把茶杯放回了矮桌上面。 “丫头,你今年二十有六了。” “嗯嗯嗯,正是。” “傻丫头,为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当咱们两个有了夫妻之实以后,你想不想给为兄我生下一个,或者几个属于咱们自己的孩子呢?” 任清蕊听到了心上人的问题之后,毫不犹豫的娇声回答道:“大果果,那还用说吗?妹儿当然想了。 咱们两个有了夫妻之实后,妹儿我就是大果果你的女人了。 届时,纵然妹儿我的身份只能与一些好姐姐们一样,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那妹儿我也算是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了。 妹儿我身为你的女人,又岂能会不想要给你生儿育女呢?” 佳人的话语声一落,立即挺着柳腰在柳大少的嘴唇之上轻啄了一下。 “大果果,妹儿我不但想要给你生儿育女,而且还想要为你多生几个孩子。 只要妹儿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妹儿我能生几个咱们两个的孩子,就给你生几个咱们两个人的孩子。 如果可以话,最好是生他七个八个的。” 听着佳人语气娇憨的话语,柳明志登时就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生七个八个的,傻蕊儿呀,你这是把自己当成老母猪了吗?” 对于心上人的开玩笑的话语,任清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大果果,妹儿我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只要你愿意,那妹儿我就给你生儿育女,咱们能生几个就生几个。 孩子乃是咱们咱们感情的结晶,妹儿我就愿意给你生。” “傻丫头,你呀你,你让为兄我说你什么为好呢?” “哎呀,大果果,妹儿我说的全都是自己的真心话撒。”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在佳人的纤细的柳腰间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傻丫头,为兄知道,为兄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大少话音一落,忽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只可惜,丫头你说的这种情况,也只能是说一说罢了。” 任清蕊黛眉一蹙,直接娇声反问道:“大果果,为什么呀?” “蕊儿。” “唉,妹儿在,大果果?” “傻丫头,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你现在的这个年龄。 正是为兄我要了你身子的最好的年龄,同样也是你给为兄我生儿育女的最好的年龄了。 倘若你现在有了身孕,怀有了为兄我的子嗣。 无论是对于你自身的情况而言,还是对于腹中的胎儿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将来你和孩子必然会是母子平安,或者是母女平安。” 听到了自己心上人的讲述,佳人的神色顿时不受控制的激动了起来。 “大果果,这样不好吗?这样不好吗?” 看到佳人突然间就变的神色激动的反应,柳大少眉头微皱的屈指扣弄起了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 “傻丫头,依据目前的局势而言,这种情况确实是非常的好的。 可是,对于以后的情况来说,可就不好说了。 蕊儿,为兄我坦白的告诉你。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就连为兄我自己都难以预料的到。” 任清蕊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话语,神色复杂的抿着樱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果果,以后的局势如何,这与你要了妹儿我身子,妹儿我跟你生儿育女有什么关系呢? 妹儿我与你的感情之事,单单就只是咱们两个的感情之事。 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儿女情长,男欢女爱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咱们两个之人之间的感情,还有咱们两个人之间的骨肉,对于未来的局势,这能有什么样的影响啊?” 柳大少听着佳人这一番语气低沉,且充满了疑惑之意的反问之言,忽的挺身坐了起来。 顷刻之间。 伴随着柳大少忽然起身的动作,任清蕊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后仰了一下,下意识的急忙伸出一双修长的玉臂揽住了柳大少的虎腰。 “大果果?” “傻蕊儿,有很多的事情,你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不是为兄,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得了为兄我的苦衷和难处。” “我!我!大果果?” “丫头,为兄我现在可以十分坦然的告诉你,我打算在你到了三十的年龄之时再要了你的身子,让你给为兄我生儿育女。” 听到了心上人话语之中所说的年龄之后,佳人的娇躯不由自主的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什么?等到妹儿我到了三十岁的年龄,你才要了妹儿我的身子?” 柳大少见到佳人惊愕不已的反应,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嗯,正是如此。” “大果果,这是什么呀?” “为什么?” “嗯嗯,大果果,这是为啥子撒?” 柳大少吐了一口长气,双手紧紧地揽着佳人纤细的杨柳细腰。 “傻丫头,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乘风和承志他们兄弟俩的儿子,为兄我的两孙子柳尘宇和柳尘烁他们哥俩已经长大了。 蕊儿呀,你的年龄太过年轻了。 为兄我现在都已经四十出头了,而你现在才二十有六岁的年龄。 咱们两个人的年龄,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因此,当你成为了为兄我真正的妻子之后,咱们两个的孩子年龄越小。 那么,你们母子二人,或者是母子,母女几人自然也就越安全了。” 随着柳大少的话语声落下,任清蕊的娇躯猛然一颤。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心上人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他之所以吃吃不要了自己的身子,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了。 懂了!懂了! 先前自己心里的万千疑惑,现如今自己瞬间就已经念头通达了。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只要皇孙的年龄略长,且能力不错,德行不错。 那么,将来有朝一日纵然是大果果他和韵姐姐,嫣儿姐姐,婉言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不幸的相继的驾鹤西去了。 自己这个姨娘,就算是再怎么是柳家的长辈。 可是,上面只要有着柳依依,柳菲菲,柳乘风,柳承志,柳夭夭,柳落月,柳成乾,柳正然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下面还有这几个皇孙的情况之下。 大龙朝廷之中的局势,也已经定下来了。 那个时候,先不说自己这个姨娘,还有自己与大果果所生下的儿女们,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就算是自己和膝下的儿女们有了那方面的心思,在大果果他的布局之下,也别想去影响到那一个位置。 上有大果果他亲自选定出来的后继之君,下有可以延续江山社稷的皇孙。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自己就算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也休想动摇大龙的江山社稷。 自己若是想要动摇大果果他的布局,动摇大龙的江山社稷,十万里山河,除非自己和自己的所生下的儿女有着翻江倒海的本事。 只可惜,自己并没有这种能够翻江倒海的本领。 自己都没有这种可以翻江倒海,颠覆大果果他的布局的本领。 那么,自己和大果果他所生下的儿女们,自然也就更不用说了。 任清蕊领悟到了柳大少先前那些话语之中真正的深意之后,一时间自然也就什么事情都已经明白了。 不管是以前想不通的事情,还是现在想不通的事情。 此时此刻,在心上人说出了那些话之后,自己的心里就已经全部都想明白了。 一句话说到底,自己的大果果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为了下面的儿孙们把所有的路都给铺好了。 后世的情况如何,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呢,根据当下的情况而言,大果果他现在的布局,就是最正确的布局。 高瞻远瞩。 真正的高瞻远瞩。 任清蕊想到了这里,心里面不由自主的赞叹了起来。 只是,紧接着她的心里面便不由自主的落寞了起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果果他做出了这样的布局,是为了防备着自己吗?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令自己倾心以待的心上人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的心里面不相信自己吗? 任清蕊的心中想到了这些之时,一颗心儿里顿时情不自禁的涌出一股酸楚之意。 大果果他这样的做法,这哪里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危呀? 他这分明是担心自己以后有可能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在提前布好局防备着自己做出一些不该做的行径。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要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心上人他这个样的做法还真的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危。 毕竟,将来等到了大果果他百年之后,只要自己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那么,自己的安危也确实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了。 非但自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就连自己所诞下的孩子同样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等人的心性如何,自己还是非常的了解的。 将来有朝一日,乘风,承志,成乾,正然他们这一众兄弟之中,无论是谁坐上了那把椅子,继承大龙的十万里山河。 只要自己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好姨娘,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那么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也就绝不会做出什么容不下自己这个好姨娘的事情,同样也不会容不下自己与大果果所生的可以。 可以说,大果果他这样的做法,就是在变相的保护自己和孩子们的安危。 此时,任清蕊已然是彻底的领会了心上人的想法了,只是,她的心里面却仍然还是充满了酸楚之情。 虽然自己明知道自己心上人的做法的确是在保护自己,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就是忍不住的有些难受。 毕竟,心上人他这样的保护方式,那是建立在他的心里面不信任自己的基础上面的。 心上人他不信任自己,心上人他居然不相信自己。 难道在他的心里面,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吗? 一想到了这里,佳人的一颗心儿瞬间就变的更加的酸楚了起来。 任清蕊绝色娇颜之上所有的表情,还有她那水汪汪的皓目之中的眼神变化,从头到外全都没有瞒过柳明志的眼睛。 柳大少根本不就不用去思索,就已经明白了眼前人儿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东西了。 看着佳人现在这一副脸色失落,眼神落寞的模样,轻轻地挑了几下自己的眉头,嘴角微扬的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傻蕊儿。” 任清蕊闻言,急忙平复了一下自己心里的酸楚之情,然后故作神色平静的低眸看向了自己身下的心上人。 “哎,妹儿在,大果果,咋过了?” 柳明志看着佳人故作平静的反应,微微探着身体从床头的矮桌上端起了先前放下的茶杯。 见此情形,任清蕊立即抬起袖长的玉腿从柳大少的腰间坐回了床榻之上,然后,他连忙倾着柳腰提壶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凉茶。 柳大少颔首一口喝下了半杯凉茶后,淡笑着抬眸把目光落在了佳人的绝色的俏脸之上。 “蕊儿,你的心里面刚才是不是在想,为兄我之所以会做出这的决定来,乃是因为我不信任你的缘故?” 任清蕊这边才刚刚把手里的茶壶放回了原处,陡然听到柳大少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心神瞬间一慌。 只见她红唇微颤的看着面带笑容的柳大少,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心上人这个问题才合适。 “蕊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见到心上人开始追问自己,她的心绪顿时更加的慌乱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妹儿……” 柳明志看到佳人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轻笑着摇了摇头。 “蕊儿?” “哎,大果果?” “蕊儿,你不用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为兄我,你的心里面有没有这么想也就是了。” “我!我!” “大果果,我!” “嗯?你怎么了?” 任清蕊轻轻地扣弄着自己的葱白的纤纤玉手,脸色犹豫不定的沉默了一会儿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回大果果话,妹儿我刚才确实这么想了。” 听到了佳人对自己的回答之言,柳大少眉头微挑的颔首浅尝了一口凉茶。 随即,他在佳人那满是紧张兮兮的目光中,直接乐呵呵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傻丫头呀,为兄我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你这个傻丫头的心里面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 任清蕊看着突然间就笑容满面的心上人,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大果果,你不生气吗?” 看到了佳人俏脸之上诧异不已的反应,柳明志缓缓地吁了一口气,直接将杯中剩下的凉茶给一饮而尽。 “生气?傻蕊儿呀,为兄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大果果,妹儿,妹儿,妹儿。” “我……我……” 佳人一连着轻声说了三声妹儿后,又声若蚊蝇的哼唧了两声,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柳大少轻笑着抿了抿嘴角的茶水,然后随意地就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矮桌上面。 “蕊儿。” “妹儿在。” 柳明志一个起身盘膝坐了起来,然后伸出双手从佳人的背后轻轻地揽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柳腰。 “傻丫头,为兄我刚才就已经跟你说了,其实你真的不用如此的紧张的。 关于为兄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言辞,莫要说是丫头你了,就算是放在你的韵姐姐,嫣儿姐姐,云舒姐姐她们姐妹等人的身上,她们的心里面也会有跟你一模一样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一个脑子没有问题的正常人,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蕊儿你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你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不足为怪。 刚才你要是告诉为兄,你的心里面并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为兄我反而不会相信你的回答了。” 听着心上人温和的语气,任清蕊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娇躯,扬起雪白的玉颈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呵呵呵,没有错,为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所以,也就是说你能理解妹儿我的心情咯。” “哈哈哈,理解,非常的理解。” 看到柳大少回答的如此的果断,任清蕊的心里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呼。” “大果果,你知道吗?其实妹儿我的心里面也不想这样想的撒。 可是,可是,妹儿我只要一想起你先前跟妹儿我所说的那些言辞,我的心里面就会忍不住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去想这些东西。 不管妹儿我怎么极力的去克制,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柳大少听着佳人这一番语气略显压抑的回答之言,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为兄明白,为兄明白,此乃人之常情罢了。 换做为兄我是丫头你,我同样也会是这个样子的。” 任清蕊银牙轻咬的默然了一会儿,目光怅然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妹儿晓得了。 大果果,多谢你能够理解妹儿的心情。”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话语,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随意的拿过一边的靠枕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嗨呀,说什么谢不谢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为兄我又不是那种固执己见,听不得别人任何的意见,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糊涂蛋。 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为兄我要是都理解不了,那我也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面执掌天下,指点江山了。” 柳大少这些话一出口,任清蕊连忙檀口微启的轻啐了几声。 “呸呸呸,傻果果,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语。” 看到了佳人的反应,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顿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好好,为兄听你的,不说这些话了,不说这些话了。” “嘻嘻嘻,这才对的撒。”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双手揽着佳人的柳腰顺势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傻蕊儿呀!” “哎,大果果?” “傻丫头,虽说你的得想法乃是人之常情,但是为兄我要告诉你,那就是你的得想法是误会为兄我了。” 任清蕊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这么一说,一双秋水凝眸之中顿时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 “啊?妹儿误会……误会大果果你了。” 柳明志听着怀中人儿有些惊讶的语气,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后,眼神幽邃的朝着小窗口外的月儿凝望而去。 “是呀,蕊儿你误会为兄我了。 傻丫头,为兄我现在做出了这一系列的布置,确实是在有所防备。 只不过,为兄所防备的人并不是蕊儿你和咱们两个所生的孩子。 而是,在防备咱们大龙朝廷之中的某些位高权重的文武官员。 某些表面上看起来对为兄我这个一国之君恭敬有加,张口陛下圣明,闭口陛下英明,实则却一直想着该怎么样去复辟李氏江山的文武官员。 除了为兄我所说的这些官员之外,还有那些宗人府之中的李氏宗亲。 俗话说得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从为兄我造反称帝,坐上了那一把椅子之后,为兄我对待宗人府之中的那些李氏宗亲的态度一直都是十分的平和。 当年为兄我的父皇李政,大哥李白羽,还有晔儿这孩子尚且在位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宗人府的那些李氏宗亲的,为兄我是亦是怎么对打他们的。 在有些时候,为兄我对待他们的态度,非但没有因为他们乃是前朝皇室,李氏宗亲的身上之上,故意的去打压他们。 反而是对他们比父皇,大哥,还有晔儿这孩子对他们的态度更好。 傻丫头,为兄我坦白的告诉你,在关于李氏宗亲的一些问题之上,为兄我所求的并不多。 为兄我不求他们那些李氏宗亲能够对我这个当帝王言听计从,我只希望他们能够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也就知足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嘴角忽的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然后,他忽的收回了正在凝望着小窗口外月儿的目光,侧目看着身边神色有些有些愣然的绝色佳人,脸色惆怅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听到了心上人的叹息声,任清蕊忽的反应了过来。 “大果果?”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至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眉头紧皱的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 柳明志随意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抬手轻轻地揉捏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的穴位。 “傻蕊儿,你觉得为兄我以这样宽容的态度对待那些李氏宗亲,他们就能够打消自己重新复辟李氏江山的念想了吗? 为兄我可以明摆着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你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傻丫头,为兄我用一句话告诉你。 在这个世界之上,从来就不会缺乏野心之人, 而在宗人府的那些李氏宗亲之中,更是如此。 他们现如今之所以对为兄我这个一国之君恭恭敬敬的,那是因为他们的心里面十分的清楚明了,形势不如人。 既然眼下形势不如人,自然也就要老老实实的蛰伏起来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想要复辟李氏山河的想法就会有所终结。 虽然为兄我不是宗人府之中的那些李氏宗亲,但是为兄我对他们心里面的想法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们现在老老实实是的,那是因为他们的心里面明白,为兄我现在这位一国之君不但掌握着咱们大龙天朝所有的兵马大权,同样还深得天下百姓的民心。 为兄我现在既是兵权在手,又是民心所向。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别想在为兄我的手里面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所以,他们现在除了蛰伏还是蛰伏,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办法。 可是,傻丫头你是否想过。 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现在的事情为兄我尽在掌握,以后的事情又当如何呢?” 。顶点手机版网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不后悔就行了 听着心上人对自己的问题,任清蕊俏脸微微一怔,本能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这!大果果,妹儿愚钝,猜不出来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柳明志淡然一笑,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万里江山镂玉扇轻轻一甩,然后便对着自己轻轻地扇动了起来。 “傻蕊儿,为兄我来告诉你。 现如今为兄我还尚在人世间活着,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尽在为兄我的掌握之中。 只要我柳明志还活着一天,放眼整个天下之间。 不管是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权重,暗藏心思的文武官也好,还是宗人府之中的某些心有不甘,一直都想要复辟李氏江山的李氏宗亲也好。 亦或是咱们大龙各地的边关,那些手握重兵的兵马大将军也罢。 只要为兄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一天的时间,他们这些人之中,就没有一个人敢动任何歪心思的。 只要为兄我还在勤政殿中的那个椅子上坐着一天,咱们大龙的天下就乱不起来。”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说话之时那豪情万丈,大有着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的模样,似乎被心上人的气势所感染,一颗芳心瞬间不由自主地的激动了起来。 不愧是自己心有所属的男人,硬是要的! 看着佳人忽然变的有些兴奋的神情,柳大少却忽的开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听到了心上人的叹息声,任清蕊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蹙起了自己的精致的娥眉。 “大果果,咋过了?” 柳大少随意的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抬眸看了一眼娥眉轻蹙着的佳人,微微侧身倚靠在了身边的靠枕上面。 “傻蕊儿,如为兄我方才所言。 只要我柳明志还在那把椅子上面坐着一天,咱们大龙的天下也就乱不起来。 可是,岁月最是无情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百年的岁月,乍一听起来看似过的很忙,实则岁月匆匆,转瞬即逝。 常言道,世上常有千年树,人间少有百岁人。 除了这句话之外,还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的这一句传世名言。 而今,为兄我现在都已经这个岁数了。 为兄我还能再在那把椅子之上,坐上多少年的时间啊!” 听着自己的心上人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时,那充满了落莫与寂寥的语气,任清蕊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的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 “大果果,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人生的真谛,并不在于这一辈子活了多大的年龄了,过了多长的岁月。 而是在于自己的这一辈子,过的是否有意义。 只要自己的人生可以活的精彩,活意义非凡,就算只能得寿五十载,那也是人生的圆满了。 反之,就算是活上百年的岁月,也只不过是空活百岁罢了。 所以呀,大果果你现在无须有什么好伤怀的。 人生的路,就在咱们自己的脚下,走到了什么地方,那就是什么地方。 将来的某一天,回过头来看看来时路之时,不后悔也就行了。” 等到任清蕊口中充满了人生意义的这一番话语刚一落下,柳大少忽的盘膝坐了起来,眼神惊讶连连的盯着佳人绝色的俏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 “嘿,蕊儿呀,这还真的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不到丫头你现在年纪轻轻,竟敢就可以说的出来如此精彩绝伦,令人深思的言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为兄我以前还真的是小瞧你了呀!” 听到了心上人的话语之中那惊讶于称赞并存的语气,任清蕊登时神色傲娇的轻轻地扬起了自己雪白的玉颈。 “嘻嘻嘻,那是必须得撒。 妹儿我早就跟你说了,大多的时候,妹儿我都机智的一比。” 柳大少看到佳人略显得意的表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之后,重新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之上。 “对对对,为兄我见到了,确实机智,确实机智。” “嘿嘿,那是必须得撒。” 柳明志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轻笑着摇了摇头。 “蕊儿。” “哎,妹儿在。” “傻丫头,咱们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回归正题,回归正题。” 听到心上人的话语,任清蕊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大果果,你继续说撒,妹儿我听着呢。” “蕊儿,为兄我刚才跟你所讲的那些情况,全部都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柳明志还在这个世上活着,还在勤政殿中的那一把椅子上面坐着。 然而,将来的有朝一日,为兄我终归是要离开这个人世间的。 傻丫头,为兄我现在就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 将来,等到为兄我撒手人寰,大行归天的离开了这个让人留恋的世间以后,大概只需要半年的时间左右。 至多,也就是约莫一年的时间上下。 到时候,也就该有一些跳梁小丑的家伙,会忍不住的跳出来开始兴风作浪了。 为兄我现在所说的这些跳梁小丑,有可能是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员,有可能会是宗人府之中的某一些不甘心的李氏宗亲子弟。 同样的,也有可能会是出自各卫,各应,各部之中的一些军中将领。 甚至有可能会是其中的两方人手,或者是三方的人马全部联合在一起。”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任清蕊轻轻地点了点头后,柔声说道:“大果果,妹儿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志闻言,顿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呵呵呵,丫头呀,以咱们两个的关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你的心里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出来也就是了,不比有什么好顾虑的。” “大果果,那妹儿我可就问了呀。” “呵呵呵,嗨呀,问吧,问吧!” 任清蕊轻轻地盘膝了自己修长的玉腿,然后单手托着自己一侧的香腮,神色好奇的微微侧首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大果果,其实妹儿我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了撒。 妹儿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大果果你刚才说了李氏宗亲,说了朝中的那些重权在握的文武官员,也说了一些军中将领。 那么,你为何不说一下咱们大龙各地的州府之中,那些同样大权在握的当地主官呢? 大果果,要知道那些执掌一府之地境内一切政务的大都督,还有某些个被大果果你所看重,特意的赐予他们节制两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 这个个大人物联合在一起,同样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啊! 他们要是把各自治下的府兵调动起来,然后又联合在了一起。 如此一来,当那些府兵兵马的兵力加在了一起之后,非但不会比边关各卫兵马的数目少,反而还会超过了边军的兵力。” 柳大少听着佳人满是不解之意的问题,笑吟吟的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随即用扇骨在任清蕊白嫩光洁的额头上面轻轻地敲打了两下。 “傻蕊儿呀,所想你要知道一点。 各地州府境内的府兵将士们,相比那些在边关驻扎的边军将士而言,完全就是两码。 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在边军和府兵的战斗力方面,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府兵就算是出动比边军三倍有余的兵力,也不见得是边军的对手。” “啊?这样,这样的吗?” “是呀,现实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的。 边军肩负着戍守边关的重任,他们的兵备配置比寻常府兵的兵备配置强的太多了。 朝廷养一个边军将士的开销,至少能够养的起三个寻常的府兵将士。” 任清蕊听完了柳大少的讲解之后,顿时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好吧,妹儿晓得了。” “丫头,这一点,只是其一罢了。 其次,也就是执掌一府一切政务的大都督,与总揽两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的区别了。 傻蕊儿,这两个官职乍一听没有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像就是一个官员比另一个官员多治理了一地州府而已。 实际上,这两种情况却有着非常之大的区别。 一个是政务,一个是军政, 仅仅只是一字之差,然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相比前者的执掌一切政务,后者换成了总揽两府境内的一切军政要务,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说是云壤之别也不为过。 通俗一点的来讲,那就是执掌一府之地的大都督若是想要调动兵马,那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的算的。 他需要跟自己治下的那些朝廷派去的节制他权利的各个大小主官,商量通了以后才能调集自己治下的那些府兵将士。 反之,那些被朝廷委以重任,总揽两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两府总督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手里面,不但执掌着可以随意的调动自己治下府兵将士们的权利。 同样的,他们的手里还执掌着能够随时的调动那些驻扎在他们的治地之中,那些各路兵马的权利。 不管是哪一卫,一营,亦或者是各部的兵马。 只要是奉了朝廷的命令,驻扎在他们的治地之中,他们就可以随意的调动。 一句话说到底,相比那些执掌一府之地政务,想要调动治下的兵马就必须要与各个大小官员商议,能够拿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的大都督而言。 朝廷所委以重任,总揽两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的两府总督。 他们想要到底兵马,那可就轻松容易得多了。 傻蕊儿,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 他们要是想要调动兵马,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只需要取出当今帝王特意的赐予给他们的印玺,一声令下就可调动自己治下所有的兵马。 甭管是他们自己治下的府兵,还是那些驻扎在他们治地之内的各路兵马,只需要一声令下也就可以了。”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的压着嗓子轻声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紧接着,柳大少微微探着身体提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凉茶之后,直接端着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大半杯凉茶入喉,柳大少顿感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丫头,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任清蕊听到了柳大少的问题,立即轻笑着轻轻地摆了摆手。 “大果果,不用了,妹儿现在不口喝。” “好吧,既然如此,那为兄我也就不让你了。” 柳大少言语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随后将茶杯放回了原处。 “蕊儿,为兄我刚才给你说到了两府总督权利的问题。 如此一来,问题也就来了。 那么,你觉得当今的一国之君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会给一个臣子如此之大的权利呢?”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的这个问题,心思急转的稍加沉吟了一下后,立即柔声回答了一声。 “大果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应该是极其的信任这个人。 也只有极其的信任这个人,所以才能够赋予此人如此之大的权利。”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的回答之言,顿时乐呵呵地搓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柳大少乐呵呵的屈起手指,直接任清蕊的纤细的柳腰间轻点了一下。 他的这一指,顿时令佳人的娇躯一软,情不自禁的娇声欢笑了起来。 “嘤咛,咯咯咯,咯咯咯。 大果果,你太坏了,竟然挠妹儿我的痒。” 任清蕊话音一落,登时马上朝着柳腰的飞扑了过去,一双纤纤玉手在柳大少的腰间来回的挠动了起来。 “吭哧,哈哈哈,哈哈哈。 好你个臭丫头,真的是反了你了,看为兄我怎么收拾你。” 顷刻之间,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便纠缠在饿了一起,相互地打闹了起来。 “扑哧,咯咯咯,啊哈哈哈。 嘤咛,唔唔唔,咯咯咯。 臭家伙,妹儿我给你拼了。” “呼哧,嗯哼,臭丫头,哈哈哈。 你这个臭丫头,你这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哈哈哈,哈哈……” 良久之后。 柳明志逐渐的平复好了自己的气息,后,微微翻了个身。 随即,他乐呵呵的看向了转头看向了瘫软在床榻之上,还在气喘吁吁喘息着的佳人。(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与我有何关系 “蕊儿。” 任清蕊闻声,檀口微张的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眼神疑惑的侧身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哎,大果果,咋过了?” 听着佳人语气疑惑的询问之言,柳大少重新捡起一边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随意的扇动了起来。 “蕊儿,你刚才的话语说的很对。 一国之君也只有在极其的信任一个人的情况之下,才会特意的赋与这个人如此之大的权利。 如此一来,在他们被赋予了大权的时候,同时无形之中也就让他们这些人拥有了帝王亲信的身份了。 不管他们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在其余人的眼中起码是这样的。 那么,将来朝廷之中万一发生了什么动乱之时,丫头你觉得这些大权在握,可以随时调动治下所有兵马的总督们会怎么做呢?” 见到心上人说着说着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任清蕊俏脸之上的表情本能的愣了一下。 很快的,她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立即眼眸轻转的在心里面暗自的沉吟了起来。 不一会儿。 任清蕊眼前一亮,立即挺着柳腰盘膝坐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我觉得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肯定就会马上传令调集自己的治下的所有的兵马。 然后,翘首以待的等待着朝廷勤王救驾的旨意。 嘻嘻嘻,大果果,妹儿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 柳明志看着嫣然轻笑着的佳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丫头,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啊! 为兄我刚才就已经说了,他们获得了权利之时,同时无形之中也就打上了帝王亲信的标签了。 将来的某一天,一旦朝廷之中真的发生了什么足以改朝换代的大动乱。 他们这些人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着手准备随时进京勤王救驾的一切事宜。 他们只有成功的保护好了赋予他们手里权利的帝王,才能够保证自己手里的权利,自身的利益得失不会受到损失。 否则,一旦朝廷真的改朝换代了。 某个坐在那把椅子上面的新君,第一个想要清理掉的一些人物,就是他们这些被打上了上一个帝王亲信标签的人物了。 丫头,这也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及时的勤王救驾,加官进爵。 要么就是改朝换代以后,等待着被新君清理掉的结局。 只不说,说起来是两条路,事实上却是他们完全没得选择。 所以呀,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及时的准备勤王救驾的事宜。 帝王的安危无恙,他们的安危自然也会无恙,反而还会立下救驾的滔天大功。 丫头,功高莫过于救主啊! 反之,从上到下的所有人,谁都别想落下什么好下场。” 柳明志话音一落后,立即翻身下了床榻,穿上鞋子直奔宫殿的角落里走去。 任清蕊见此情形,下意识的娇声问道:“大果果,你去干啥子撒?”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头也不回轻笑着回答了一言。 “呵呵呵,茶水喝多了,为兄我去放放水。” 任清蕊闻言,登时神色悻悻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吧。” 约莫过了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后。 柳大少在水盆里清洗了一下双手,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 “蕊儿。” “哎,妹儿在。” “丫头,这两种情况为兄我已经跟你讲完了。 现在还剩下一种情况,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种情况。 那就是各地州府的那些大小主官们,他们很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朝堂之上的事情。 在很多的时候,当他们知道了朝堂之上的局势更变之时,有些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 故而,咱们大龙各地州府的那些大小主官们,明面上也就分出来两种情况了。 一方面是那些大权在握,必须以朝廷当今帝王为主的那些官员。 一方面则是同样执掌一方权势,然而却根本就接触不到朝廷中心局势的官员。 纵然是有机会接触到了,也必须要以当今帝王为主。 因为他们但凡做出了一丁点的不以为当今帝王为主,而是助纣为虐的行径,必然也就会背负上遗臭万年的骂名。 所以呀,只要不会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大龙各地州府的那些大小主官,同样也是没得选择咯。 选择勤王救驾,也许不一定会立下大功劳。 可是如果选择助纣为虐,却是肯定要背负上千古骂名。 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兵马,他们都要以维护朝廷为主要的目的。 如此一来,为兄我为何要将他们列在需要防备的行列之中呢!” 柳大少说着说着,忽的探身端起了床头矮桌上面的茶杯,颔首浅尝了一口酒水之后,乐呵呵的对着佳人挑了挑自己的眉头。 “哈哈,哈哈哈,丫头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轻挑,满脸笑意的模样,任清蕊娥眉轻蹙的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刚才说讲述的那些言辞。 旋即,佳人看着柳大少眼神瞬间变的怪异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告诉眼前的心上人一声。 大果果,你们这些上位者的心思,实在是太脏了。 合着,一些看起了很平常的事情,在大果果他们这些上位者的心里面,竟然有着这么多的门门道道呀! 太脏了,实在是太脏了。 柳大少探身把手里的茶杯放回了原处之后,看着佳人古怪不已的眼神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傻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为兄我看你这个眼神,你不会是在心里面暗自的嘀咕什么为兄我的坏话吧?” 任清蕊陡然回过神来,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大果果,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妹儿绝对没有在心里面说你的坏话,我只是有些太过惊讶了而已。” “哦?是吗?” “嗯嗯嗯,嗯嗯嗯。” “你确定没有在心里面说为兄我的坏话?” 看到柳大少将信将疑的神色,任清蕊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大果果,妹儿确定了,妹儿非常的确定。 我可以跟你保证,妹儿我绝对没有在心里面说你的坏话。” 这一句一句的话语,任清蕊说的可谓是掷地有声,压根就看不出来她的心里面有任何的异样。 柳明志见到了佳人如此郑重其事的反应,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好吧。 既然丫头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兄我还能说什么呢!” 任清蕊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随后伸手拿起一个枕头轻轻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神色迟疑不定的扣弄起来的枕头的一角。 “大果果。” 看到了佳人俏脸之上的神色变化,柳大少随意的摇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唇角微扬的与对面的绝色人儿对视了起来。 “丫头,倘若不出为兄我的预料。 你应该是想要问我,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见到心上人他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任清蕊顿时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嗯嗯,正是如此。 大果果,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妹儿稍加思索了一下后,全部都可以理解了。 可是呢!妹儿我却想不通,你先前所说的那些情况跟妹儿我有啥子的关系撒?” 柳大少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微皱地侧身朝着小窗口外望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错,大果果,你说的这些跟妹儿我有什么关系撒?” “唉!” 柳明志长叹了一声后,用力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 “傻丫头,为兄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了。 你的年龄,相比为兄我和你的众位好姐姐们实在是太年轻了。 蕊儿,在你现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一旦你怀有了身孕,并且顺利的生下了咱们两个人的儿女。 而且,将来等到为兄我和你的一些比较年长的好姐姐们相继的百年之后了。 那么,蕊儿你和咱们之间所生下的儿女,自然也就成了那些跳梁小丑们想要制造乱局的唯一突破口了。” 柳大少此言一出,任清蕊骤然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一脸惊愕之色的皱起了眉头。 “啊?这?这这?这这这? 大果果,妹儿愚钝,这话从何说起啊?” 看着佳人一脸惊愕的反应,柳明志轻然一笑,随意的翘着腿来回的晃动了起来。 “傻蕊儿,对于为兄心里面的布局,我刚才已经全都告诉你了。 在为兄我的考虑之中,只要后继之君的已经定下了,且皇太孙的心智也已经稳定下来了。 如此一来,只要不发生什么太大的乱子,大龙的江山也就算是彻底的稳固下来了。 然而,蕊儿你现在要是怀有身孕了,且生下了咱们之间的孩子了。 那以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也就不好说了。” 任清蕊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登时心弦一紧。 随后,她眉头紧蹙的沉默了一下后,忽然一脸惊讶之色的瞪大了一双秋水凝眸。 “大果果,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会打着某些名义,强行促使妹儿我还有咱们的孩子做出做出一些令妹儿我身不由己的行为?” 看着佳人一脸惊讶的模样,柳大少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没错,为兄我正是这个意思。 蕊儿,如果你要是现在就怀上了为兄的孩子,并且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按照为兄我现在的年龄大致的算来,等到为兄我大行归天的时候,咱们两个的孩子最少也要十几岁的年龄了。 蕊儿,正如你自己先前所言,你从来都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你之前所说的话语,为兄我全部都相信。 怎奈何,你自己的想法,仅仅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想法罢了。” 柳大少的话音刚一落下,猛地坐直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眼神幽邃地看向了自己对面的绝色人儿。 “可是,丫头你怎么能够保证,咱们两个的孩子在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蛊惑之下,同样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语气幽幽的话语,曲线曼妙的娇躯瞬间颤栗了一下。 “大果果,我……我……” 柳明志看着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的佳人,眉头微凝的无声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蕊儿。” 任清蕊心神一紧,立即应声回到了一言。 “哎,大果果,妹儿在。” “傻丫头,现在你应该明白,为兄我为什么会说你和咱们两个的孩子乃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唯一的突破口了吧?” 任清蕊娇躯骤然一颤,娇艳欲滴的樱唇嚅喏不停地似乎想要回答一些什么。 只可惜,她嘴唇嚅喏了良久,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看着佳人樱唇嚅喏,欲言又止的却又迟迟的说不出来话的反应,柳大少轻轻地张开了双臂,直接将佳人给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为兄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够理解为兄我现在的难处和苦衷了吧? 并非是为兄我的心里面没有你,也不是为兄我不为你的美色所动,不想要了丫头你的身子。 实在是,为兄我没有办法啊! 如果为兄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身子,并且让你生下了咱们两个的儿女。 那么,将来等到了为兄我大行归天了以后,自然也就留给了他们打破为兄我布局的突破口了。 反之,若是为兄我在你三十岁之时才要了你的身子,让丫头你怀上了身孕。 如此一来,到时候就算是为兄我已经大行归天,驾鹤西去了。 届时,为兄我所说的那些文武官员,还有那些宗人府之中的李氏宗亲的质地,以及边关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小将领们。 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有心的想要拿蕊儿你和咱们两个人的孩子的身份大做文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毕竟,咱们两个的孩子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 他的上面有那么的姐姐和哥哥,那些人就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别想用他的身份翻出什么风浪来。”(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因为你是任清蕊 任清蕊听完了柳大少的这一番解释之后,脸色愣然的沉默半盏茶的功夫左右,才逐渐地回过了神来。 随即,她连忙抬眸看向了正揽着自己腰肢的心上人。 “大果果,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在佳人白嫩的额头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的。” 听着心上人语气温和的声音,任清蕊轻轻地眨巴了几下一双水汪汪的玲珑皓目。 随即,她俏脸之上的表情既是欣喜,又是有些怀疑之色的用力地吞咽了两下自己口中的唾液。 “咕嘟,咕嘟。” “所以,大果果你所做的这些布局,真的不是不相信妹儿我,更不是在有意的防备着妹儿我。 而是在防备着咱们大龙的朝堂之上的某些位高权重,且一直想要复辟李氏江山的那些人?” 柳大少笑吟吟的松开了自己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活,屈指在她的额头之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傻丫头呀!” “哎呦”任清蕊一声轻呼,气鼓鼓的看着柳大少,立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大果果,你弹我干啥子撒?” 看到佳人一副委屈的表情,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翻身下了床榻直奔几步外的桌案走了过去。 很快,他就端着正在冒着袅袅轻烟的旱烟袋折返了回来。 任清蕊看着正在小口小口的吞云吐雾着的心上人,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大果果,咱们之前都已经洗漱过了,你咋过又抽上了呢?” 柳大少转着头缓缓地吐出了口里的轻烟,随后淡笑着侧身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上面。 “呵呵呵,蕊儿,为兄我的心情有些烦闷,总想要来上一锅旱烟静静心。 蕊儿呀,大不了为兄我一会再去重新洗漱一遍呗。” 见到心上人都这么说了,任清蕊也只好神色无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吧,那你就继续抽吧。 不过,你要坐的离妹儿我远一点才行撒。 省的你待会让妹儿我的身上也沾上了味道,害得我也要跟着再去洗漱一遍撒。” 柳大少听着佳人的话语,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立即起身走到了两步外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丫头,为兄坐在这里可以了吧?” 任清蕊见到柳大少一下子坐的离自己这么远,顿时不乐意了。 “哼!” 佳人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神色娇嗔的再次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大果果,你是不是在故意气妹儿我撒? 我让你离我远一点,也没有让你一下子离的这么远呀?” 看着佳人没好气的眼神,柳大少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不是,两小步的距离也叫远啊? 柳明志在心里面暗自的嘀咕一言,随后直接拉着椅子向前挪了一大步,几乎快要贴着床榻的边沿坐了下来。 “丫头,为兄我坐在这里总不远了吧?” “嗯嗯,这还差不多了撒。” “呵呵,呵呵呵,丫头你满意就行了。 那咱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任清蕊重新把枕头抱在了怀里,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大果果你继续说吧,妹儿我听着呢!”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侧身靠着椅子的扶手随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蕊儿,你这个傻丫头呀。 虽然为兄我可以理解你的之前的想法,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蕊儿你就是一个妥妥的大傻瓜。 你个傻丫头,你也不动脑子好好地想一想,为兄我一旦要了你的身子,也就意味着你已经成了为兄我的妻子,成了咱们柳家的一员了。 既然你都已经成为了我真正的妻子了,而且还给为兄我生儿育女了。 那么,为兄我还有什么好防备着你的呢?” 听着心上人这一番略带无奈之意的话语,任清蕊顿时神色有些窘迫的揪着枕头的一角默默地扭动了起来。 “大果果,我……我……那啥子……那啥子……” 任清蕊结结巴巴的哼唧了几声后,立即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果果,真的是对不起,其实妹儿我也不想这样想的撒。 只不过,当妹儿我一听完了大果果你所说的那些话语以后,便忍不住的下意识的去往那方面去想了。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妹儿我也想往好的地方去思考,可是我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 妹儿我是越想,心里面也就越乱。 最终,妹儿我的心里面也就得出了大果果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布局,乃是因为你是在担心我以后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结论了。”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后,神色欷歔的点了点头。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罢了。” 任清蕊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的樱唇,立即倾着柳腰伸手抓住了柳大少的左手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大果果,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妹儿我知道错了撒。” 看着正在冲着自己撒娇的佳人,柳大少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蕊儿,为兄我并没有生气。 为兄我刚才就说了,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就是人之常情罢了。 为兄刚才说你就是一个妥妥的大傻瓜,也并非是在指责你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蕊儿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了解清楚为兄我的性格。” 听到了心上人所说的这些话语,任清蕊娥眉微蹙的吁了一口长气。 “呼!” “大果果,如果要是以前你跟妹儿我这么说的话,妹儿我十九八九会毫不犹豫的跟你争辩一番的。 现在嘛,对于你的话语妹儿我心悦诚服。 如你方才所言,也许妹儿我真的还不够了解你的性格。” “蕊儿。” “哎,妹儿在。” 柳大少微微皱着自己的眉头,眼神深邃的沉默了良久之后,端着旱烟袋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蕊儿,你知道吗? 其实,为兄我还真的就不在意你以后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任清蕊本能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妹儿晓得,妹儿晓得。” 然而,她的话语才刚一落下,顿时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任清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心上人刚才的话语,娇躯猛地一颤,神色惊愕不已的急忙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你说啥子?大果果你刚才说啥子?” 柳明志看着神色惊愕的佳人,淡笑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然后抬脚在床榻前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呵呵呵,蕊儿,为兄我刚才说,其实为兄我还真的不介意你以后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见到心上人给自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任清蕊这才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她的心神陡然一颤,连忙下了床榻,穿着鞋子朝着正在踱步着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你!我!我! 大果果,妹儿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呀。” 柳大少看着来到了自己身边的佳人,脚步微微一顿,笑吟吟的转头吐了一口轻烟。 “呵呵呵,傻蕊儿。 为兄我不在意你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为兄我说的乃是我并不在意你的心里面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柳大少言语间,面带笑容的走到床头的矮桌前,随意的提起了托盘里的茶壶。 任清蕊忽的瞪大了一双秋水凝眸,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的转身看向了正在倒着茶水的心上人。 “大果果,为啥子呀?” 柳明志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大口凉茶。 “傻丫头,为兄我要了你的身子之后,你若是怀上身孕了。 那么你生下的孩子,同样是也是为兄我的孩子,是咱们柳家的孩子。 如此一来,将来等到为兄我和你的众位好姐姐们相继的百年之后了。 届时,纵然是丫头你真的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并且因此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行径,那也是为了咱们的儿子所争取的。 乘风,承志,成乾,正然……他们兄弟等人是为兄我的儿子,咱们两个的孩子同样也是咱们的儿子。 既然他们兄弟都是为兄我的儿子,谁来继承那个皇位又有什么区别呢? 蕊儿,归根结底的一句话,只要继承皇位的人是为兄我的孩子也就可以了。” 任清蕊听完了自己心上人所说的这些乍一听有理有据,实则是叛经离道的言辞以后,整个人直接就呆住了。 “这!这这!大果果,这这这。” 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茶水,眉头微挑着的淡笑着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 “哈哈哈,傻丫头。 这什么这呀?你至于如此的惊讶吗?” 任清蕊倏地回过神来,红唇哆嗦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 “大果果,若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乘风,承志,还有成乾他们兄弟该怎么办呀?” 听到佳人的询问,柳大少转头吐了一口轻烟,眼神深邃的颔首呷了一口手里的凉茶。 “蕊儿,为兄我现在都已经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给他们兄弟们铺了这么多的路了。 在这样的前路开阔的局势之下,倘若他们兄弟几人依旧斗不过你这个与他们兄弟年龄相仿的小姨娘,还有跟他们兄弟等人相差了二十多岁的弟弟。 那么也就足以说明他们兄弟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或许真的不适合继承那个位置。” 任清蕊身姿曼妙,凹凸有致的娇躯猛地一颤,娇艳欲滴的红唇亦是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 “大果果,你这……这个……这个……” 佳人语无伦次的看着正在喝着茶水的心上人,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看到了任清蕊的反应,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淡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蕊儿。” 任清蕊闻声,急忙娇声应道:“哎,妹儿在,大果果?” “傻丫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 咱们刚才所聊的这些话题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为兄我从来就没有不相信你,更没有防备着也就是呢。” 任清蕊神色复杂的沉默许久后,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好吧,妹儿我晓得了。 只是,大果果,妹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柳明志神色平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佳人,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随即直接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之中刚刚少了一半的烟丝。 “丫头,如果不出为兄我的预料。 你应该是想要询问为兄,我和你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云舒姐姐,我们之间膝下的儿女们这么多。 可为兄我之前所说的那些文武官员,还有宗人府之中的李氏宗亲,以及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偏偏的非要拿你和咱们之间的孩子当做突破口吧?” 对于自己的心上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猜测的到自己想要问什么问题,任清蕊此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于是,当柳大少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之后,任清蕊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大果果你说的没错,妹儿我就是想要问你这个问题。 大果果,妹儿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和韵姐姐,嫣儿姐姐,莲儿姐姐,珊儿姐姐,云舒姐姐,你们夫妇之间所生的儿女是你的儿女。 据妹儿我所知,大果果你现在最小的孩子,乃是你与何舒姐姐所生的儿子浩然这孩子。 你和姐姐们所生的孩子,是大果果你的亲生骨肉。 将来有朝一日,等你要了妹儿我的身子以后,咱们两个人之间所生的孩子也是大果果你的亲生骨肉。 因此,妹儿我就想不明白了。 韵姐姐,嫣儿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给你生的孩子是的亲生骨肉,妹儿我给你所生的孩子同样是大果果你的亲生骨肉。 可是!可是! 可是,在妹儿我所生的孩子与众位姐姐们所生的孩子,同样都是大果果的孩子的前提之下。 大果果你所说的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他们凭什么就单单会拿妹儿我所生的孩子当做突破口撒? 大果果,对于这一点,妹儿我是真的想不通撒!” 柳明志卷起了手里的旱烟袋,神色唏嘘地看向了一脸惆怅之意的佳人。 “想不通?” 任清蕊用力的攥着自己的一双玉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想不通,妹儿我真的想不通撒。 将来,妹儿我和姐姐们一样,都是大果果你的好娘子。 咱们两个所生的孩子也和依依,乘风,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一样,也都是你的孩子。 如此一来,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单单地的针对妹儿我还有咱们之间的孩子撒?” 柳明志抬手在佳人的香肩之三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后,神色唏嘘的长叹了一口气。 “傻蕊儿,很简单,因为你是任清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道理 “什么?因为我是任清蕊?” 任清蕊俏脸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 见到佳人的俏脸之上诧异不已的反应,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错,因为丫头你是任清蕊。” 在柳大少语气平淡的话语声中,任清蕊立即回过神来,一双俏目之中瞬间就充满了不解之色。 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任清蕊,所以大果果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就要如此的针对自己吗? 不是,这是凭啥子吗? 自己的名字叫任清蕊,这得罪谁了撒? 任清蕊在心里暗自的抱怨了一番后,檀口微张的深吸了一口气,面度疑惑之色的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 “因为妹儿我是任清蕊,因为我是任清蕊。 大果果,你所说的那些人,他们针对妹儿我的原因就这么简单吗? 除了这一点之外,就没有其它方便的原因了吗?” “呼!” 柳明志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佳人的香肩,抬脚朝着几步外的桌案走了过去。 任清蕊见状,轻轻地蹙了一下自己的娥眉,急忙莲步轻移地跟了上去。 柳大少停在了桌案前,随意的放下了手里已经卷好了的旱烟袋。 紧接着,他顺手拿起了桌角的剪刀,动作非常娴熟的在蜡烛上面剪掉了一小节已经有些疲软的烛心。 当他低头吹熄了剪刀的顶端之上还在燃烧着的烛心以后,侧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儿,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蕊儿,没错,原因就是这么的简单。 除了你是任清蕊的这个原因之外,也就没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了。” 柳大少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静,却又充满了肯定之意。 听到了心上人语气肯定的回答,任清蕊登时就开始不乐意了起来。 只见她忽然紧紧地蹙起了自己的眉头,碎玉般的贝齿更是紧咬的咯吱作响。 旋即,她一脸不忿之色的用力的跺了两下自己的莲足。 “不是,不是,大果果,这是凭啥子吗? 妹儿我是任清蕊,跟那些人有啥子关系撒? 妹儿我一来没有招惹他们,二来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大果果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凭啥子要针对我撒?” 听完了佳人愤愤不平的语气,柳大少随意的将手里的剪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蕊儿,他们不是在针对你这个人,而是在针对任清蕊。”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顿时神色纠结的娇声回道:“大果果,你说的这是啥子话吗?你都给妹儿我给整糊涂了撒。 啥子叫做他们不是在针对我这个人,而是在针对任清蕊。 大果果呀,妹儿我就是任清蕊,任清蕊就是妹儿我撒。 他们那些人针对任清蕊,不就是在针对妹儿我这个人吗?”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反问之言,随意地撸起了双臂之上的衣袖。 随即,他嘴角微扬的轻摇着给了佳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不疾不徐的动身直奔屏风后面的换洗架走去。 “是吗?” “蕊儿,你不妨再好好地想一想。” 任清蕊听到了心上人所说的这两句话,看着他朝着换洗架走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自己的心上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多少还是了解的。 自己的心上人他绝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而今他既然跟自己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有着他的理由。 佳人想到了这里,顿时轻转着眼眸,心思急转的暗自的思索了起来。 柳明志来到了换洗架前,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佳人,轻笑着开始重新洗漱了起来。 蓦然间。 任清蕊忽的瞪大了一双秋水凝眸,目光惊疑不定的朝着正在洗漱的心上人望了过去。 此时,她好像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刚才所说的那一声反问是什么意思了。 针对的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任清蕊。 任清蕊!任清蕊! 明白了,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任清蕊暗自轻咬了一下自己的银牙,神色怅然的侧身坐在了一遍的椅子上面。 “大果果,那个任清蕊是那个任清蕊,妹儿我是我。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个人撒!” 佳人的话音声落下后,抬眸望着还在洗漱的心上人的背影,并没有开口催促什么,而是默默的等待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洗漱之物,拿起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两下嘴唇后,转身直奔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此情形,任清蕊急忙站了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柳明志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翻身上了床榻以后,立即侧身给佳人留出了一个位置。 看到了心上人的动作,任清蕊也退去莲足善的鞋子,动作优雅的重新侧躺在了柳大少的身边。 “丫头。” “哎,大果果。” 柳大少随意的扯起了一边的蚕丝锦被,轻轻地盖在了佳人的身上。 “傻蕊儿,为兄我这么跟你说吧。 对于他们那些人而言,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个人,这一点根本就不重要。 蕊儿你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的。 他们只不过就是需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来复辟李氏的江山罢了。 有了理由,有了借口,自然也就有了复辟李家江山的名头了。 至于丫头你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一点,真的很重要吗?” “我……我……我……” “这!这这!这这这!” 任清蕊嘴唇嚅喏着的哼唧了几声后,绝色的俏脸之上充满了无奈之色。 她的心里明明有很多的话语想要说出来,然而确实如鲠在喉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明志看到了佳人的脸色变化,抬起手在她的俏脸之三轻抚了起来。 “傻丫头,你到底是谁,又是怎样的身份,这一点事情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完全就不重要。 说白了,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你的名字,以及你这个名字说代表的意义而已。 任清蕊。 任清蕊,祸国妖后任清蕊。 李氏皇族最后一任帝王李晔的皇后任清蕊,最终却变成了当今帝王柳明志的妃子之一。 将来有朝一日,等到为兄我大行归天了。 仅仅就只是这一个名头,也就足以他们那些人可以找机会偷偷地大肆的散播谣言,从而动摇人心了。 因此,到了那个时候之时,无论丫头你是不是真正的任清蕊,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任清蕊闻言,身姿曼妙的娇躯不由地轻颤了一下。 “大果果,我!我!” 柳大少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双眸微眯的长吐了一口气。 “丫头,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只需要坐实了丫头你乃是当初的祸国妖后的身份也就是了。 然后,他们自然也就可以借着这个名头,还有咱们两个所生的孩子,在朝堂之上还有民间大做文章了。” 听着心上人语气幽幽的话语,任清蕊登时神色气愤不已的一把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蚕丝锦被,忽的一下盘膝坐了起来。 “大果果,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他们那些人贼心不死,想要干出一些让自己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大果果你都在那个位置上面,坐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 我大龙天朝的十万里山河在大果果你的治理之下,如今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们亦是安居乐工业。 妹儿我斗胆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语,在如此的情况之下。 他们这些个前朝旧臣,还一直想着复辟李氏皇族的江山社稷,拥护旧主重返朝堂。 妹儿我敬佩他们的胆气,同样打心底里的佩服他们的赤胆忠心。 可是,他们想要复辟李氏江山,拥护旧主重返朝堂,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凭什么要拿妹儿我和咱们的们来当垫脚石撒?” 柳大少听着任清蕊愤然不平的话语声,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眼神深邃地转头朝着窗户外望了过去。 “道理?讲道理? 傻蕊儿,在这个世界之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道理可言。 一句话说到底,自己的实力才是真正的道理。 只有你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才有资格本跟别人讲道理。 反之,当你实力不足的时候。 你就算是可以舌绽莲花的把道理给讲的天花乱坠,也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说白了,谁的实力强盛,谁的话语就是道理。” 听完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一番略带讽刺之意,且有极其现实的话语,任清蕊神色复杂的默然了片刻之后,唇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大果果,说来说去。 归根结底的来讲,不就是弱肉强食吗?” 柳大少闻言,轻轻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淡笑着屈指揪着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把玩了起来。 “傻蕊儿,你说的没错。 严格意义上的来讲,就是这个样子的。 现如今,为兄我还活着,所谓的道理二字,自然也就掌控在为兄我的手里。 可是,等到为兄我百年了以后。 谁知道为兄我膝下的某一个臭小子,是否能够与为兄我一样,手段强硬的扛起来道理二字呢? 至于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丫头你,还有咱们的孩子当做复辟李氏江山社稷的垫脚石,这一点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他们只有借着蕊儿你这个前朝的祸国妖后,为兄我个当今帝王妃子的名头,还有咱们两个人的孩子名头,才可以轻而易举在朝堂之上制造出一定的动乱。 所以,蕊儿你和咱们两个的孩子,自然也就成了他们那些人的突破口了。” 柳明志言语之间,伸手轻轻地握着佳人的玉手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傻蕊儿,只要他们那些人拿你和咱们的孩子当做突破口。 那么,将来无论他们是否能够成功的复辟李氏皇族的江山,你和咱们两个的孩子都将要受到一定的牵连。” 任清蕊神色复杂的默然了许久之后,眼神惆怅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所以,大果果,妹儿我和孩子没得选择呗?” 柳明志无声地吁了一口气,看着佳人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错,正常的情况之下,你确实没得选择。 也正是因为为兄我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为兄我现在就早早的做好了一切的布局了。”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语气感慨的话语,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大果果,妹儿晓得了。” “蕊儿,现在你应该可以理解,为兄我为什么要告诉蕊儿你,咱们两个的孩子年龄越小,你们也就越安全了吧? 傻蕊儿,说白了,只要咱们的孩子年龄足够的小。 那么为兄我所说的那些人,他们纵然是有心想要拿你的身份大做文章,也根本找不出来什么充足的理由。 届时,为兄我的麾下那些真正拥护为兄我的好兄弟们,还有朝堂之上那些真正的拥护为兄为兄我的文武百官。 他们这些人一旦见到为兄我所说的那些人,做出了什么为祸朝纲的行径之后,肯定会马上进行阻挠的。 只要那些人完全找不到机会拿你的身份,还有咱们两个人以后的孩子大做文章,那你和咱们的孩子自然也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任清蕊轻点了几下螓首,侧身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大果果,妹儿晓得了,妹儿全都晓得了。” “唉。” “傻丫头,是我柳明志对不起你这个傻丫头啊。 蕊儿,只要你能够理解为兄我的苦衷,为兄我也就已经知足了。”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的话语,用力的揽着柳大少的虎腰,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融入心上人的怀里。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颔首在丫头的额头之上轻吻了一下。 “丫头。” “哎,大果果,妹儿在。” “傻蕊儿,你是不是很想成为为兄我的女人呀?” “大果果,你这不是废话吗? 妹儿我是什么样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另有他法 然而,当任清蕊口中的反问之言刚一落下之后,她盯着柳大少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怨了起来。 “可是,纵然大果果你的心里清楚,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关于咱们两个的感情之事,大果果你刚才已经把所有的利弊关系全部都给妹儿我解释的一清二楚了。 因此,妹儿我如今就算是再怎么想让大果果你要了妹儿我的身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用的吧? 毕竟,大果果你之前就已经说了,要等到妹儿我三十岁的时候才会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娘子的撒。” 任清蕊语气娇滴滴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原来就有些幽怨的眼神,顿时又增添了几分幽怨之意。 不但只是眼神,就连她的表情也忽然变的娇怨了起来。 如此的脸色变化,就仿佛柳大少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柳明志看到了佳人幽怨连连的眼神,娇怨不已的表情,顿时神色悻悻的扣着自己的鼻尖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嘿嘿, 蕊儿,那什么,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为兄,你是知道为兄我的难处和苦衷的。” 看着心上人悻悻的神色,任清蕊随手扯了扯身后的枕头,檀口微张着的语气幽幽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大果果呀,妹儿我可以理解你的难处和你的苦衷,可是谁又能体谅妹儿我心里面的惆怅心情撒? 三十岁,三十岁。 妹儿我今夕才二十有六岁的年龄,你个臭家伙要等到我三十岁年龄之时,才会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娘子。 也就说,妹儿我还要等上四年的时间撒。 四年,那可是四年的时间撒!” 任清蕊说到了这里之时,语气之中忽然带着哭腔的低声哼唧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一年三百多天的日子,四年那就是一千多天的时间撒。 这也就意味着,妹儿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果果你和韵姐姐,嫣儿姐姐,瑶儿姐姐她们这些好姐姐们每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这些画面。 一个人孤苦零丁的待在一遍,默默地等上一千多天的时间撒。” 佳人充满郁闷之意的声音刚一落下,突然翻了一个身,然后直接屈指在心上人的腰间用力的扭动了两下。 “大果果,你不觉得这样的情况,对待妹儿我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一点吗?” 在佳人言语之时,柳大少猛然绷直了身体,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嘶嘶嘶! 哎呦呦,哎呦呦,蕊儿,轻点轻点。” 任清蕊看到了心上人痛的呲牙咧嘴,直接倒吸凉气的反应,气鼓鼓的娇哼了一声。 “哼!轻点你个大头鬼,疼死你也是活该。” 虽然佳人口中说着听起来非常狠心的话语,但是她却还是急忙松开了捏着心上人腰间软肉的纤纤玉指,然后伸手在自己刚才所捏的地方动作轻柔的抚摸了起来。 由此可见,别看她表面上的语气硬气。 可是,她心里面是否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也唯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柳大少低眸扫了一眼正在自己腰间轻抚着的白嫩玉手,目光唏嘘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佳人的俏脸之上。 “蕊儿,为兄我还是方才所言的那句话,是我柳明志对不起你啊!” 任清蕊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下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皓目目不转睛的与柳大少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傻果果,你心里面知道这一点就好。 既然如此,那么将来等到妹儿我成为了大果果你真正的妻子之后,你可得好好的补偿补偿妹儿我才行撒。” 听着佳人语气轻柔的话语声,柳明志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好的,为兄我一定把你说的这一句话给牢牢地记在心里面。 傻蕊儿,将来等到为兄我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之后,为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加倍补偿了你的。” 任清蕊听着心上人给自己的承诺之言,俏脸之上瞬间就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 紧接着,她连忙抬起了自己修长的藕臂,直接把自己的手掌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然后,她就一言不发的直直地盯着心上人看了起来。 虽说她什么话语都没有锁,但是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大少见到佳人如此举动,乐呵呵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直接对着她的手掌拍了过去。 “啪!啪!啪!” 一连着三声脆响之后,柳大少和任清蕊二人之间完成了击掌为誓的约定。 “嘘。” 柳明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落下来的手臂顺势的轻轻地搭在了佳人曲线玲珑的纤细柳腰间。 “蕊儿,虽然为兄我现在还不能要了你的完璧之身,但是为兄我却……” 然而,当柳大少口中的话语才刚说了一半之时,任清蕊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忽的开口娇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对了,大果果,妹儿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柳大少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明所以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嗯?蕊儿,什么事情啊?” 任清蕊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后,转首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大果果,是这样的。 先前妹儿我再殿门外帮着月儿一起搬椅子的时候,我们两个闲聊之间,月儿突然说想让我帮他一个忙!” 柳大少闻言,眼神疑惑的挑了一下眉头:“帮忙?帮什么忙?” “回大果果,月儿她想让妹儿我帮忙问你一件事情。” “哦?问什么事情?” “大果果,月儿她想让妹儿问一问你。 咱们这一大群人在殿门外你一曲,我一曲,他一曲的先后吹了那么多首来自咱们大龙家乡的曲子。 这样一来,难道你就不担心居住在四周的张帅,南宫帅,云伯父,完颜叱咤伯父他们这些左右两路西征大军的三军将士的大小将领们。 在听到了咱们一众人先后吹奏的那些家乡的曲子以后,会情不自禁的生出了思乡之情吗? 他们这些三军的主帅,还有三军的将领,那可是数十万三军将士们的主心骨啊! 如此一来,倘若是他们这些数十万三军将士们的主心骨们都生出了思乡之情。 那么,间接性的也就有可能会影响到三军将士们的士气的撒。 届时,一旦影响到了三军将士们的士气,继而间接性的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影响到了咱们大龙天朝的西征大业。 须知,很多事情都是以小见大的。 难道大果果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咱们一群人突然兴起的那么一些曲子,会连续性的影响到咱们大龙天朝的西征大业吗?” 任清蕊轻声细语,滔滔不绝的叙述完了一番话语之后,连忙抬手按着自己傲人的胸口长吐了一口气。 “呼!”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就是月儿她的原话了。” 随着佳人的话音一落,柳大少的双眸中的瞳孔骤然一缩。 旋即,他直接挺身坐了起来,屈指轻轻地扣弄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微眯着双眸与佳人对视了起来。 “蕊儿,这是月儿那个臭丫头让你询问为兄我的问题。” 任清蕊默默地抿了两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忙不吝的对着坐起来的心上人用力地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回大果果话,正是如此。 原来等到月儿离开了以后,妹儿我刚一回到殿中之时,我就想着要帮月儿跟大果果你询问这个问题的。 只奈何,妹儿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提及这些事情,咱们之间所聊的话题就被大果果你给带到了上一个话题上面了。 如今,当妹儿我的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了之后,我就突然间想到了这件事情了。” 听完了佳人的回答之言,柳大少转动着拇指上翡翠扳指的动作骤然一顿。 正当他欲要开口之际,任清蕊忽的掀开了自己曼妙娇躯之上的蚕丝锦被,翻身下了床榻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然后,她便莲步轻移的直奔殿中的角落而去。 “大果果,你稍等一下,妹儿去解决一下内急。” 柳大少闻言,抬眸望了一眼佳人的身影,眉头微皱的转头朝着小窗口外望去。 他看到了窗外越发朦胧的月色,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稍微判断了一下就知道现在应该是已经过了子时,到了丑时左右的时辰了。 已经到了丑时了,韵儿,嫣儿,莲儿,雅姐,婕儿她们这一大群姐妹们,现在应该全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了。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之时,眼神幽邃的无声的舒了一口气。 月儿呀月儿,你这个臭丫头啊! 为父我今天的用意,你的韵姨娘,嫣儿姨娘,云舒姨娘她们一众姐妹们,包括你的好娘亲完颜婉言她们姐妹们全部都没有看出来。 她们这一大群姐妹们,哪一个不是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才思敏捷的人呀。 可是,为父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连她们姐妹都看不懂的事情,竟然被你这个臭丫头给看出来了。 月儿呀月儿,你这个臭丫头可知道? 你个臭丫头越是优秀,为父我的心里面也就越是纠结啊! 正当柳大少心绪纷飞的暗自沉吟之间,任清蕊清晰了一下双手后,莲步款款的回到了床榻之上。 “大果果,让你久等了。” 柳明志忽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直接朝着已经重新缩进了被窝之中的佳人看了过去。 “蕊儿。” “哎,大果果,咋过了。” “蕊儿,你再好好地想一想,月儿那个臭丫头她让你帮她问为兄我的那些话语,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任清蕊娥眉微蹙的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大果果,没有了。 月儿她之前跟妹儿我说的那些话语,妹儿我刚才已经全部都给你重复了一遍了。” 柳明志单手托着自己的脸庞,随手扯起一边的蚕丝锦被搭在了佳人凹凸有致,风姿曼妙的娇躯之上。 “全都说完了,没有任何的遗漏?” 任清蕊轻轻地车一下自己身上的锦被,看着眼前的心上人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没有了,妹儿我该说的已经全都说完了撒。” “好吧,为兄我知道了。” 任清蕊随意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抬手轻轻地梳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三千青丝后,目光好奇的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大果果,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是打算回答给妹儿,然后再由妹儿我去转给月儿呢? 还是等到大果果你哪天有空闲的时间了,见到了月儿以后,你亲口回答给她呢?” 听到了佳人的询问之言,柳大少神色迟疑不定的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 柳明志从思索中回过了神来,低眸看着眼前的佳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蕊儿。” “哎,妹儿在。” “蕊儿,明天你见到了月儿这个臭丫头以后,你私下里找机会告诉她。 你就跟她说,如今为兄我的麾下战功赫赫,功勋卓著的骄兵悍将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这些老一辈的骄兵悍将们若是没有了思乡之情,后面的一些年轻将领们也就没有进步的机会了啊! 年轻一辈的将领们没有进步的机会,朝堂之上的局势可就要变的难以预料了。 嗯嗯嗯,妹儿我晓得了,明天一有机会妹儿我就把大果果你说的这些话转交给月儿。 大果果,除了这些话语之外,你还有别的话语需要妹儿我转交吗?” “没有了,你就这么回答月儿也就是了。” “哎,妹儿晓得呢。 对了,大果果,你刚才想要跟妹儿我说什么来着的撒?” 柳大少看着佳人疑惑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随后,他直接翻身将佳人压在了身下,笑吟吟的屈指扯开了佳人柳腰间轻薄亵衣的衣带。 佳人感受到了心上人的动作,娇躯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大果果,你?” “呵呵呵,蕊儿,为兄现在虽然不能马上要了你的身子,但是为兄却可以有别的办法让你尝试到做女人的滋味。” “啊?啥子?别的办法? 大果果你说的是……唔……嘤咛……”(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章体会 随着佳人一声声若蚊蝇的呢喃声,殿中的气氛瞬间变的暧昧了起来。 “嘤咛,大果果。” 佳人一双皓目之中媚眼如丝的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宽衣解带的心上人,绝色的俏脸面若桃花,欲语还休的用贝齿轻咬了几下自己的红唇。 嘴唇微微吃痛,佳人的俏目之中突然之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紧接着,她下意识的连忙伸出了自己玉手,轻轻地按住了心上人的手背,阻止了他正在解着自己绣着出水芙蓉的肚兜绳带的动作。 柳明志见到了佳人的反应举止,神色微微一愣,目光略显疑惑的低头看向了身下的绝色人儿。 “蕊儿,你这是?” 看着心上人疑惑的眼神,任清蕊轻轻地蜷缩了一下自己的身姿曼妙的娇躯,檀口微张的吐了一口如芝如兰的气息。 佳人无声地吐了一口气之后,眼神幽怨的举起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臂轻轻地抱住了柳大少的脖子。 “大果果,那啥子,你现在又不能要了妹儿我的完璧之身,却还要对妹儿我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样做,待会弄得妹儿我不上不下的,你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妹儿我难受的睡不着吗?” 听到了佳人这么一说,柳大少登时就明白她阻止自己动作的原因了。 明白了佳人的想法以后,他眼神促狭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佳人凹凸有致,身姿曼妙的玲珑玉体,乐呵呵的轻笑了轻笑了起来。 “呵呵呵,傻蕊儿,为兄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虽然为兄我现在还不能要了你的完璧之身,但是我我却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 听着心上人的语气温和的话语,任清蕊轻轻地抿了两下自己的红唇,将信将疑的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我刚才正想要问你,你说的办法是什么样的办法。 可是,还没有等妹儿我把话说完,你就忽然亲上来了。” 佳人言语间,只感觉俏脸微微一热,一颗心儿忽然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大果果,你确定有其它的办法能让妹儿我尝试…… 嗯哼,咳咳咳,体会到那什么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似乎有些怀疑的眼神,眉头微调的淡然一笑后,直接颔首在佳人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口。 “哈哈哈,傻丫头,为兄当然确定了。 为兄我又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我说有办法就肯定有办法。” 任清蕊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回答的如此的果断,水汪汪的俏目之中顿时露出了好奇之色。 “大果果,那是啥子办法撒?” 看着佳人满是好奇之意的眼神,柳大少眼神玩味的笑眯眯的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蕊儿,你平日里跟你婉言姐姐的关系那么好。 你们姐妹俩私下里在一起闲聊的时候,难道你婉言姐姐她就没有跟你讲过一些关于男欢女爱的床笫之事吗?” 任清蕊芳心一颤,俏脸发热的扣弄着几下自己葱白的玉指后,瓮声瓮气的哼唧了起来。 “讲……讲……讲过的撒,不但讲过,而且还讲了好多的撒。” 虽然佳人的话语声很小,但是却还是被柳大少给听到一清二楚。 等到任清蕊的话语声落下了之时,柳大少面带笑容的一把将她给抱在了怀里。 “傻蕊儿,既然你婉言姐姐她跟你讲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你还问为兄我是什么样的办法?” 任清蕊感受到心上人的大手在自己柳腰间缓缓地游走的动作,气息瞬间变的紊乱了起来。 “大果果,妹儿我和婉言姐姐私下里一起闲聊之时,她确实跟妹儿我讲了很多的那方面的事情。 可是,婉言姐姐她跟妹儿我说的一些话题,大多都是一些关于让妹儿我如何服侍大果果你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还有很多方面的事情,妹儿我压根就听不懂婉言姐姐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撒!” 任清蕊说着说着,美眸含羞带怯的急忙一把扯起自己的衣襟遮挡在了自己红彤彤的面颊上面。 “大果果,你要晓得妹儿我还是一个尚未出阁嫁人的黄花大姑娘。 因此,妹儿我我就算是听不懂婉言姐姐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去跟她请教那些问题撒。” 听完了佳人的这一番解释之后,柳明志顿时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低眸看了一眼身下娇羞不已的佳人,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着突然满脸笑容的心上人,任清蕊眼神娇嗔不已的直接握着拳头在他的胸口上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 “哎呀,坏家伙,你笑什么笑撒。” 柳大少听着佳人嗔怪的语气,轻笑着吁了一口气,双眸中满是宠溺之色的屈指在佳人俏挺的瑶鼻之上轻点了一下。 “呼,傻蕊儿呀。” 任清蕊望着眼前的心上人,瓮声瓮气的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双眸。 “唔,大果果?” “蕊儿,关于男欢女爱的一些事情,既然你有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为兄我今天就好好地教一教你,让你这个傻丫头亲自地体会体会。 等你自己亲身体会了一番后,你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任清蕊俏脸微微一愣,目光情不自禁的紧张了几分。 “啊?大果果?” “蕊儿,关于男欢女爱的事情,可是不单单你所了解的那么简单的。” “咕嘟。” 任清蕊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身姿曼妙的娇躯不由地轻颤了起来。 “大果果,你打算怎么……” 没等佳人的一句话说完,柳大少便突然低头冲着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上去。 “唔……大……大果果,嘤咛!” 随着一声轻吟,佳人本能的环抱着了心上人的虎腰,动作看似熟练,实则笨拙的回应了起来。 桌案上的烛火摇曳生辉,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噼啪声。 不一会儿,殿中便响起了如怨如泣的呢喃声。 时间无声,悄然的流逝着。 悄然之间随着一道劲风划过,桌案上摇曳生辉的烛火悄然而灭。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殿中便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黑暗之中,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任清蕊偷偷地将手里的手绢藏在了枕头之下。 在某个坏家伙花招百出的忙碌之下,虽然佳人没有成为真正的女人,但是却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在某一瞬间,佳人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些好姐姐们会对某个坏家伙百依百顺了。 原来,做一个女人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夜。 任清蕊睡得格外的安稳,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唇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 殿外月色朦胧,一夜悄然而过。 翌日。 直至日上三竿时分上下,任清蕊才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 任清蕊檀口微启的轻呼了一口气,神色慵懒的高举着一双肤若凝脂的修长玉臂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 “唔!” “唔唔唔!” 旋即,佳人侧身低眸看向了还在酣睡着的柳大少,笑眼盈盈地扯起锦被包裹着了自己完美无瑕的玉体。 然后,她捏着自己的一缕乌黑秀发在心上人鼻尖上面轻轻地拨弄了起来。 还在睡梦之中的柳大少似有所感,好似是梦呓的哼唧了几声后,立即扯着身上的蚕丝锦被翻了个身。 “唔,丫头,别闹了,睡觉呢。” 柳明志半梦半醒的声若蚊蝇的嘟囔了一言后,继续酣睡起来。 任清蕊看到了心上人这样的情况,登时抬手轻掩着自己的樱唇低声窃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 她一边轻笑着,一边着习惯性的转身朝着小窗户外的天色望了过去。 只是,当她看到了窗外的天色之色,忽的收起了绝色俏脸之上的笑意。 紧接着,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心上人他现在是否还在做着美梦,急忙伸出了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抓着柳大少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大果果,大果果,快醒一醒。” “大果果,你快醒一醒。” 在任清蕊用力的摇晃之下,柳明志神色慵懒的睁开了双眸,睡眼惺忪的看向了正在俯视着自己的人儿。 “哎呦,蕊儿呀,怎么了呀? 这一大早上的你不说好好的休息,你把为兄我喊醒有什么事情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神色慵懒的再次闭上了睡意惺忪的双眸。 要知道,在昨天的夜里可并非只是自己花样百出的让蕊儿这傻丫头体会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同时地,自己还引导着这个傻姑娘如何跟她的那些好姐姐们一样服侍自己。 昨天下午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碧竹和灵依她们姐妹二人的那边全力以赴的折腾一番了。 后半夜,自己又引导蕊儿这个傻丫头狠狠的折腾了一番。 这一连着的折腾下来,自己这边多少是有些扛不住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与蕊儿这丫头之间的床笫之事,根本无法让自己运用阴阳和合大悲赋和益气经这两本出自道家的无上心法。 自己与韵儿,嫣儿,雅姐,莲儿,婉言,清诗,薇儿她们一众姐妹们恩爱欢好之时,有阴阳和合大悲赋和益气经的运用。 自己夫妇之间的情况,乃是属于滋阴补阳的情况。 反之,放在了清蕊这丫头的身上,因为自己现在并不能要了她的完璧之身,所以自己与她的每一次欢好之举,也就成为了纯纯粹粹的阳气大卸。 一方面是滋阴补阳,内息互补互助。一方面是纯纯粹粹的阳气大卸。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况,它能一样吗? 现如今,自己现在都已经这个年龄了。 昨夜在清蕊这个傻丫头的服侍之下,自己一连着泄了三次阳气。 如此一来,自己现在要是还仍然是精神饱满,那才是有怪了。 对于柳大少的情况,任清蕊自然是不了解的。 她看着哼唧了几声之后,继续陷入了酣睡之中的心上人,一边抓着包裹着自己曼妙玉体的蚕丝锦被,一边直接抬起自己修长浑圆的修长玉腿跨坐在了柳大少的腰间。 之后,她双手抓着柳大少的肩膀又一次的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哎呀,大果果,你别睡了,你快别睡了。 大果果,你快一点起来撒。” 柳明志在佳人用力的晃动之下,实在是无法入睡,也只好再次睁开了双眸。 “啊哈。” 柳大少打了一个哈欠之言,神色郁闷的苦笑着朝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佳人望了过去。 “蕊儿呀,大早上的不好好的睡觉,你这是怎么了嘛?” 听着心上人既是慵懒,又是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语气,任清蕊径直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连忙转动柳腰冲着小窗口外努了几下自己的樱唇。 “哎呀,大果果,早上你个大头鬼呀。 你自己转头看一看窗外的天色,现在都已经什么时辰了。” 柳大少听着佳人娇嗔的语气,抬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面颊后,直接转头朝着小窗口外望去。 当他看到了小窗口外的天色之时,几乎不用思索,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就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日上三竿左右的时辰了。 确定了窗外的天色以后,柳大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顺势伸出双手揽住了佳人冰肌雪肤,只看盈盈一握的纤细的杨柳细腰。 “嗨呀,蕊儿呀,不就是日上三竿左右的时辰了吗? 平日里,咱们两个睡到现在才起床,这不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到了今天,你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个样子呢? 就好像咱们两个到了现在还没有起来,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了一样呢?” 任清蕊听到心上人这么一说,俏脸之上焦急的表情微微一僵,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对呀!对呀! 大果果他说的没错,平日里自己二人大多时间里也是睡到了这个时候才起来的。 怎么到了今天这个时间,自己就好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了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心虚 大果果他说的对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任清蕊在心里面自我询问了一番后,若有所思的轻转了几下自己水汪汪的皓目,心思急转的暗自思索了起来。 蓦然间。 任清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忽的瞪大了一双皓目。 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思索之后,她隐隐约约的好像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心虚! 没错,自己是在心虚! 根据窗外的天色来看,韵姐姐,嫣儿姐姐,珊儿姐姐,小溪姐姐她们姐妹们现在应该跟往常一样,已经在前殿的大殿中用着早饭了。 或者,应该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如果要是自己与心上人之间没有发生昨夜的那些事情,那么自己肯定也就会跟平日里一样,起床洗漱了以后大大方方赶去前殿陪着众位好姐姐们一起吃早饭了。 可是,昨天夜里自己与大果果他做些那些亲密的事情,现在心里面却突然有一种害怕见到她们的感觉。 总觉得韵姐姐,莲儿她们见到了自己后会忍不住的笑话自己。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佳人的心里面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了。 心虚!是心虚啊! 任清蕊想通了所有的关键问题后,连忙低着头看向了自己身下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然而,当她看到了心上人现在的情况之时,登时一脸没好气的蹙起了自己的眉头。 只见柳大少此刻正神色平静的闭着双眸,呼吸均匀的酣睡着。 原来,他在佳人正在暗自的思索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便又已经重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中去与周公下棋了。 看着正在酣睡着的心上人,任清蕊微微倾着自己纤细的柳腰探身望向了通往前殿的殿门,静气屏息的侧耳倾听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佳人静气屏息的倾听之下,前殿之中时不时的就会传来几声轻声细语的交谈声。 偶然之间,还会夹杂着几句声音略大的说话声。 正如她现在所想的那样,齐韵,三公主,女皇,青莲,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们,还有小可爱现在正在前殿吃着早饭呢! 任清蕊听着前殿传来的说话声音,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慌,有些心虚地缩回了自己的柳腰,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定了下来。 实际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觉到心虚。 任清蕊微张着樱桃小嘴无声的舒了一口长气,低眸望着自己身下的心上人,神色迟疑不定的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后,伸手轻抚着柳大少的面颊轻轻地晃动了起来。 随即,她倾着腰肢凑到柳大少的耳边压着嗓音轻轻地呼喊了两声。 “大果果。” “大果果。” 在佳人轻声的呼喊之下,还没有睡死的柳大少哼哼唧唧的睁开了双眼. “唔唔,哎呦,蕊儿呀,又怎么了呀?” 任清蕊娇躯微微一转,轻轻地趴在柳大少的胸口上后,屈指捏着一缕自己的发丝在心上人的下巴上随意的拨动了几下。 “大果果,天色不早了,咱们该起床洗漱吃早饭了。” 柳明志睡眼朦胧的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绝色人儿,转头长呼了一口浊气之后,神色无奈的屈指在佳人俏挺的瑶鼻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呵呵呵,好蕊儿呀,为兄我现在还没有睡足呢,实在是不想起床啊。 那什么,你现在要是睡不着了,且肚子也饿了,那你就先起来洗漱洗漱,然后赶去前殿陪着你的众位好姐姐们,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一起吃早饭吧。 就这样说了,为兄我再多睡一会儿。” 佳人看到心上人的话音刚一落下,就打算又要闭上双眼,连忙扭动了几下自己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 同时,她还娇声的撒娇道:“哎呀,大果果,不嘛,不嘛! 好果果,你就陪着妹儿我一起起床好不好撒?” 柳大少听着佳人这一番娇滴滴到了能让人骨头都发软的声音,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抬手在其浑圆的翘臀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佳人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 “嘤咛!哎呀,大果果,你打妹儿我做啥子嘛?” 柳明志看着眼前目光娇嗔的佳人,神色慵懒的眨巴几下自己的双眼。 “不是,蕊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平日里,你不是一直都是如此的吗?今天怎么就非要为兄我陪着一起起床去吃早饭呢?” 听着心上人满是疑惑之意的语气,佳人的脸色陡然变得窘迫了起来。 “我……我……” 看到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大少不明所以的轻皱了一下眉头。 “嗯?蕊儿,你怎么了?” 任清蕊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银牙,美眸含羞的低声说道:“大果果,妹儿我,妹儿我害怕众位姐姐们待会会笑话我。” 柳大少闻言,脸色忽的愣了一下:“啊?什么?你害怕你韵姐姐,嫣儿姐姐,筠瑶姐姐她们会笑话你?” “嗯嗯,对的撒。” 听到了佳人的回答,柳大少微微起身半躺在了身后的枕头上面,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绝色二人轻呼了一口气。 “不是,丫头你都快要把为兄我给说糊涂了,好端端的你韵姐姐她们姐妹们为什么会笑话你啊?” 佳人看着心上人疑惑的眼神,桃腮倏地泛红起来后,屈指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轻轻地画起了圆圈。 “大果果,咱们两个昨天夜里做了那样的事情,妹儿我总觉得韵姐姐,嫣儿姐姐听他们会笑话我。” 柳明志听到了佳人轻声细语的回答之言以后,登时一脸哭笑不得的感叹了一声。 “嗨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傻蕊儿呀,你的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呀? 你的韵姐姐,莲儿姐姐,雅姐姐,婕儿姐姐,云舒姐姐她们姐妹们全都已经是过来人了,她们有什么好笑话你的啊? 咱们两个昨夜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夫妻之间早就几十年前就已经全都发生过了。 咱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夫妻也早都已经做过了。 如此一来,她们姐妹们为什么要笑话你呢?” 听着心上人这一番语气略显无奈的话语,佳人红唇嚅喏的抬起双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自己发热的玉颊。 “大果果,按说也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妹儿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 哎呀,好果果,妹儿我求求你了,你就陪着妹儿一起起床去吃早饭好不好嘛? 好果果,好果果,妹儿求求你了撒!” 看着正在冲着自己撒娇的人儿,柳大少一脸无奈之意的点了点头,高举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得得得,经过蕊儿你这么一会儿的折腾,为兄我现在就算是想要继续睡觉都睡不着了。 既然如此,那为兄我就陪着你一起起床去吃早饭吧?” 任清蕊俏脸顿时俏脸一喜,轻声娇笑着急忙挺着柳腰在心上人的嘴唇之上轻吻了一下。 “嘻嘻嘻,嘻嘻嘻,多谢大果果。 好果果,妹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呵呵呵,你呀,这一大早上的刚醒来,也不嫌弃为兄我嘴巴臭。” 任清蕊憨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扯下了包裹着自己玲珑玉体的蚕丝锦被。 “嘿嘿嘿,一点都臭,一点都不臭,妹儿我反而还觉得甜滋滋的呢!” 伴随着佳人娇滴滴的话语声,殿中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两声用力的吞咽口水的动静。 “咕嘟!” “咕嘟!” 任清蕊的脸色微微一怔,本能的看了柳大少一眼,只见他此刻正目光炯炯有神的紧盯着自己的娇躯,脸色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起来。 看到了心上人望着自己的反应,佳人的心里既是害羞,又是窃喜的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嗯哼。 傻果果,妹儿我好看吗?” 听到了佳人的问题,正在愣愣发呆的柳大少习惯性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好……好看。” “傻果果,既然如此的话,要不妹儿我先站起来让你好好地看个够。 然后,咱们在一起起床去吃早饭。” “蕊儿,这样好是好,关键是为兄我怕自己会扛不……” 柳大少言语间,口中的话语说了一半之时忽的戛然而止,然后他突然间就从愣神中反应了过来,嘴角抽搐的看向了正在眼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的佳人。 “啊?什么?蕊儿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心上人后知后觉的反应,佳人登时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 傻果果,妹儿我刚才跟你说,要不妹儿我现在就站起来让你好好地看个够,然后咱们在在一起起床去吃早饭。 你听到了妹儿我的问题后,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同意了。 咯咯咯,咯咯咯。 然后,然后你就回答妹儿我……” 柳明志看着正在娇笑着的佳人,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语说完,连忙翻身下了床榻,直奔屏风后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蕊儿,那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快点洗漱吧。” “噗嗤,哈哈哈,大果果,妹儿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大少停下了脚步,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洗漱之物,头也不回的闷声回答了佳人一言。 “说你个大头鬼,天色不早了,快点起来洗漱了。” 任清蕊见到心上人如此反应,自然是选择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的调侃下去。 “哎,妹儿晓得了,我穿好了衣裳就来。” 她娇声的回应了柳大少一声后,浅笑着拿起了散落在床榻边沿上的贴身衣物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 很快,佳人就穿好了自己的肚兜和外面的轻薄的亵衣,莲步轻移地朝着正在洗漱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大果果,妹儿我是先洗漱,还是先服侍你更衣?” 柳大少吐出了口里的盐水,淡笑着转头看了一眼来到了自己身边的佳人。 “蕊儿,你先洗漱吧,穿衣裳的事情为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哎,妹儿晓得了。” 柳大少微微颔首,随意地放下了手里的洗漱之物后,直接端起水盆朝着盛放着清水的木桶走了过去。 任清蕊嫣然一笑,浅笑着拿起了自己的洗漱之物开始洗漱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柳大少,任清蕊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通往前殿的殿门,有说有笑的直奔还在享用着早饭的齐韵,三公主,青莲,小可爱她们一群人走了过去。 “韵儿,嫣儿,娘子们,都吃着呢。” 柳明志这边刚一来到了前殿之中,就乐呵呵的跟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听到了柳大少的说话声,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还有姑墨兰雅和小可爱二人立即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对柳大少行礼。 看到了齐韵,青莲,慕容珊,陈婕,何舒她们一众人欲要跟自己行礼的动作,柳大少满脸笑容的直接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全都不用多礼了。” “哎,谢夫君。” “多谢姐夫。” “多谢爹爹。”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在主位上坐定了下来。 任清蕊看着已经坐定了的心上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对着齐韵,三公主,女皇,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们福了一礼。 “众位姐姐,妹儿有礼了。” 齐韵嫣然一笑,轻轻地对着任清蕊摆了摆手。 “好好好,免礼了,快坐下了吃早饭吧。 再耽搁一会儿,包子和粥水就该全都凉了。” “哎,谢谢韵姐姐,妹儿知道了。” 任清蕊偷瞄了一眼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的的柳大少,颔首低眉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后,她伸手拿起了一个还有些温热的包子,悄悄地送到嘴边细嚼慢咽的吃起了早饭。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越是心里有鬼,就越是想要遮掩什么。 越是害怕什么,也就越会来什么。 只可惜,满是心虚的任清蕊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往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才智了。 如果她还跟以往一样,大大方方的与一众好姐姐们一边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饭。 她的这些好姐姐们,自然也就不会过多的关注她什么。 可是,她现在这种颔首低眉,沉默不语,一看就与往常大相径庭的情况,反倒是引起了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的注意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被滋润了 齐韵见到任清蕊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反应举止,轻轻地搅动着粥碗里的汤匙,眼底不由的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嗯?这是什么情况呀? 平日里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数清蕊妹妹她最为活泼了,总是时不时的就要跟自己姐妹们探讨上一些新听说风闻趣事。 今天,清蕊妹妹她为何忽然变的如此的安静了呢? 不太对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呀! 莫非是昨天晚上自己姐妹们相继离开以后,清蕊妹妹和夫君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等人不知道的事情了? 不止是齐韵一个人,三公主,齐雅,青莲,闻人云舒她们一众佳人,彼此之间也都发现了任清蕊今天的异样。 一时之间,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后,好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的齐齐地偷瞄了一眼主位之上正在大快朵颐着的柳大少。 紧接着,她们众姐妹又心照不宣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任清蕊的俏脸之上。 任清蕊正在细嚼慢咽的吃着手里的包子,见到众位好姐姐们突然间的纷纷朝着自己看来,一颗心儿瞬间变的紧张了起来。 她的心里这么一紧张,俏脸之上的表情也立即变的有些不太自然了起来。 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佳人发现了任清蕊的神色的变化,心里面登时更加的确定。 昨天晚上在自己姐妹们相继离去了以后,清蕊妹妹和夫君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否则的话,清蕊妹妹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不过,一时之间她们也猜不出来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是发生争吵了?还是发生了其它的事情了? 任清蕊看着众多好姐姐们神色各异的表情,悄悄地咽下了口中的饭菜。 “姐姐们,你们为何要这样看着妹儿我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妹儿我说撒?” 齐韵闻声,俏脸之上的表情快速的恢复如常后,嫣然浅笑着的端起了自己的粥碗。 “啊?啊!咯咯咯,咯咯咯。 蕊儿妹妹,没什么事情的,姐姐就是见你只顾着吃包子不喝粥,担心你一不小心的再给噎到了。 姐姐还没有来得及提醒你,你倒是先出口了。” 齐韵的这番话语说完了以后,三公主,青莲,慕容珊,何舒姐妹等人立即轻声细语的柔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蕊儿妹妹呀,你别总是干吃包子,也喝点粥水顺一顺。” “是极是极,一直吃包子很容易噎住的。” “清蕊妹妹……” 等到齐韵,三公主,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众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声全都落下了后,任清蕊神色乖巧的连忙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多谢姐姐们关心,妹儿晓得了。” “咯咯咯,好好好,蕊儿妹妹,快点喝粥吧,再不喝的话就该凉了。” “哎!” 齐韵,云清诗,陈婕她们众姐妹看着已经开始一口包子,几小口粥水的任清蕊,彼此之间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众佳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各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后,她们姐妹们的目光就在柳大少,任清蕊二人的身上时不时的偷瞄了起来。 柳大少感受到了众佳人时不时地偷瞄上自己一眼的目光,三两口地吃完了手里的包子之后,随手端起了自己身前的粥碗,乐呵呵的环顾了一下身边的一群佳人。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们看为夫我做什么呀?还不快点吃你们的早饭?” “哎,好的,好的,妾身知道了。” “嗯嗯,夫君,妾身姐妹知道了。” 齐雅红唇微张的喝了一小口八宝粥后,轻轻地用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慕容珊。 “珊儿妹妹。” “哎,雅姐姐。” “妹妹,你有没有觉得蕊儿妹妹她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更往上的气色相比,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慕容珊闻言,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借着喝粥的动作压着嗓音小声的回应了齐雅一声。 “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对对对,珊儿妹妹你也看出来了?” “哎呀,雅姐姐,妹妹我要是连着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才有怪了。” 齐雅笑盈盈地抿了一小口汤匙里的粥水,眼神促狭的轻瞥了一眼斜对面的任清蕊。 “好妹妹,你觉得清蕊妹妹现在的气色,像不像是被夫君他给……” 后面的一些话语齐雅并未说出来,可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依然是不言而喻了。 慕容珊快速的瞄了一眼神色古怪的齐雅,窃笑着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雅姐,你觉得呢?” “姐姐我看像是已经被夫君他给滋润了,而且还是被滋润的淋漓尽致了。” 齐雅此言一出,慕容珊登时忍俊不俊的噗嗤一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 慕容珊突然的一笑,登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珊姐姐,你没事吧?” 慕容珊听到了青莲的询问,连忙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喝的太急了,一不小心被呛到了。” “那好吧。” 慕容珊轻轻地眯了两下唇角的粥水,神色略显尴尬的侧目看了一下旁边的齐雅。 “雅姐,抱歉,妹妹实在是没有忍住。” 听到好姐妹略带歉意的语气,齐雅轻轻地搅动着手里的汤匙,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理解,理解。” “雅姐,若是按照常理来说,依据清蕊妹妹她现在的气色来看的确像是被狠狠地滋润了一番的模样。 只是,从她现在的反应举止来看,又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一样似的。 咱们夫君他现在的精力如何,咱们姐妹们之间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如果要是夫君他在昨天夜里真的把清蕊妹妹给吃掉了,那清蕊妹妹她今天就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副模样了。” 听着慕容珊有些不解的语气,齐雅浅笑着喝了一小口粥水。 “珊儿妹妹,这同样也是姐姐我心中的疑问呀。” “雅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夫君他比较怜香惜玉,有意的照顾蕊儿妹妹呢?” “呵呵呵,不排除这种可能。 先吃早饭吧,具体的情况等到咱们吃过了早饭后直接询问蕊儿妹妹也就是了。” “哎,妹妹附议。” 小半天的时间后。 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粥碗,起身张着双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后,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 “韵儿,雅姐,莲儿,你们姐妹们慢慢吃,为夫我先去殿外继续种菜了。” 齐韵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粥碗,看着自家夫君龙行虎步的远去的背影娇声回应了一声。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先去忙着,妾身姐妹们吃好了早饭后马上就去给你帮忙。” 柳大少听到了齐韵的回答,脚步不停地轻轻地摆了摆手。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齐韵目送着自家夫君走出了殿门后,直接放下了手里只剩下了两下口粥水的粥碗,浅笑着转身看向了斜对面的小可爱。 “月儿。” 小可爱闻声,急忙咽下了口里的粥水,转身朝着齐韵望了过去。 “哎,月儿在,韵娘亲?” “月儿,你吃好了吗?” 小可爱低眸看了一下自己碗里的粥水后,娇声回道:“娘亲,还有四五口就喝完了。” 齐韵眉头一挑,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咯咯咯,傻丫头,那你就快点喝完了,然后去帮着你爹种菜去。” 听着齐韵所说的话语,小可爱的脸色微微一怔。 “啊?” 看到小可爱诧异的表情,齐韵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傻丫头,你啊什么啊呀? 为娘我说让你快点喝完了粥水,然后就赶紧去殿外给你的好爹爹帮忙种菜。 傻丫头,你总不能让你爹爹他一个人又是翻地,又是种菜,又是浇水的吧? 这一连着下来那么多的事情,全让你爹爹他一个人忙活了,你就不担心你爹的身体给累坏了吗? 所以呀,月儿你这个好闺女,自然要去给你爹帮忙了。” 小可爱听完了齐韵的话语之后,神色古怪的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任清蕊,目含遗憾之色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韵娘亲,月儿知道了。” 齐韵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笑盈盈的喝完了自己碗里的粥水。 不一会儿的功夫。 小可爱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已经见底的粥碗,起身对着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福了一礼。 “娘亲们,清蕊姨母,兰雅姨母,月儿就先去帮着臭老爹种菜了。” 齐韵嫣然一笑,轻轻地挥了挥手:“哎,好的,月儿你快去吧。 等为娘我们吃好了早饭以后,马上就去找你们父女两个。” “嗯嗯,月儿知道了,咱们待会见。”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声后,笑嘻嘻的直起了自己的娇躯,一步三回头的莲步款款的直奔殿门外走去。 等到小可爱的倩影一路的走出了宫殿的殿门,在姑墨兰雅惊讶不已的目光中,齐韵,三公主,女皇,闻人云舒,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来连忙纷纷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随即,众佳人之间不约而同的直接朝着任清蕊簇拥了过去。 小可爱走出了殿门后,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宫殿,气鼓鼓的嘟着红唇轻轻地跺了几下自己的莲足。 “哼!什么嘛! 本姑娘我又不傻,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么一点事情吗? 本姑娘我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有什么听不得的吗?” 小可爱一脸不满之意的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后,径直朝着不远处正在举着锄头翻地的柳大少走了过去。 “老爹。” 柳大少翻地的动作猛然一顿,抬脚踩了一下翻出的大块的土疙瘩后,神色诧异的转头看向了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小可爱。 “玉儿,你怎么也出来了?” “哼!当然是被故意的支出来了呗!” 听着小可爱娇憨的语气,柳大少登时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月儿呀,那你就跟在为父我的后面播种吧。” “嗯嗯嗯,好的,月儿明白了。” 与此同时,宫殿之中,齐韵,三公主她们一众姐妹们会直接把任清蕊给围在了中间。 “清蕊妹妹。” “清蕊妹妹。” “蕊儿妹妹。” “好妹妹。” “蕊儿妹妹,还不快点跟姐姐们交代,你和夫君昨天……” 任清蕊看着宛若一窝蜂是的突然朝着自己簇拥而来的众位好姐姐们,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姐姐们,你们这是?” “好妹妹,这是什么呀这是,你应该非常的清楚姐姐们想要问你一些什么事情吗?” “就是,就是,蕊儿妹妹你少跟姐姐们装糊涂了。 我们想要问你什么事情,你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清蕊妹儿,快点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和你的大果果昨天夜里都做什么事情了? 否则,你可就要怪姐姐们对你不客气了。” “对对对,坦白从宽。” “好妹妹,姐姐们现在给你一个交代的机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 不然的话,姐姐们可就要对你动用大刑了。” “没错,你最好趁早交代出来。” 齐韵,青莲,齐雅,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们现在的模样,颇有一种要对任清蕊进行三堂会审的架势。 事实上,在任清蕊的心里,亦是如此作想的。 任清蕊仰着雪白的玉颈四下的环顾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好姐姐们,俏脸之上的神色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不是吧? 自己怎么觉得众位好姐姐们现在的模样,好像是要对自己进行三堂会审似的呢? 不不不,不对,不对,简直是比三堂会审还要可怕! “咕嘟!咕嘟!” 任清蕊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两下雪白的玉颈后,满脸纠结之意的扫视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众多好姐姐们。 “姐姐们,我……我…… 好姐姐们,不是妹儿不想给你们交代,关键是你们想要让妹儿我交代什么撒?” 齐韵轻然一笑,直接屈着自己葱白的手指捏住了任清蕊微红的玉颊不轻不重的扭动了几下。 “好妹妹,你说要交代什么呀? 当然是要交代交代你今天神情有些反常,还有你这细皮嫩肉的的小脸蛋之上突然一副容光焕发的情况的原因了啊!” 在齐韵的询问声中,任清蕊心神一颤,眼神飘忽不定的转动了几下后,怯怯的抬眸看向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一众好姐姐们。 “姐姐们,我!我!我!” “嗯?你什么呀?” “没错,你什么呀?” “姐姐们,那啥子,那啥子。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妹儿我昨天休息的很好,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呢?” “咯咯咯,咯咯咯。 清蕊妹妹,你觉得姐姐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六喜临门 “蕊儿妹妹,你这是拿姐姐们当三岁的小孩子来哄呢?” “对的,对的,清蕊妹妹你平日里也都休息的挺好的,姐姐们怎么就没有见你有今天的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呀? 你呀,就少在这里跟姐姐们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还是快点老老实实的交待了吧。” 闻人云舒微微倾着柳腰,眼神促狭地伸出一根手指飞快地点在任清蕊的柳腰间,轻轻地拨动了起来。 “好妹妹,你几个好姐姐们的话你也已经听到了。 所以呀,听姐姐我一句劝,趁早地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 否则,免得在姐姐们的大刑罚之下,承受本来不该有的‘皮肉之苦’呀。” 任清蕊听到了闻人云舒的劝说之言,神色迟疑的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位姐姐们,红唇轻轻地嚅喏着的哼唧了几声。 “我,这这,那啥子。 姐姐们,妹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交代什么呀。” “好呀,蕊儿妹妹你这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还真是够硬的啊! 姐妹们,看来不给清蕊妹妹她动用大刑是不行了。” 闻人云舒故作严厉的话语声一落,马上伸出双手在任清蕊的柳腰间的软肉之上来回的挠动了起来。 三公主,云小溪,呼延筠瑶姐妹几人见状,一个个的连忙伸出双手开始给闻人云舒帮忙。 眨眼之间。 在三公主姐妹几人的‘大刑’之下,任清蕊当场就不由自主地扭动起了自己的娇躯,忍俊不禁地娇声闷笑了出来。 “噗嗤,哈哈,哈哈哈。” “吭哧,哼哧,哈哈哈。” “呜呜呜,呀哈哈,饶命呀! 噗嗤,哈哈哈,姐姐们饶命呀,饶命呀。 妹儿我交代,妹儿我马上交代还不行吗? 快点停下了,妹儿求求你们了,快点停下来。” 闻人云舒姐妹几人听着任清蕊已经笑的气喘吁吁,几乎快要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声,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言后,纷纷收回了正在给任清蕊挠痒的双手。 “蕊儿妹妹,你交代吧,姐姐们都听着呢!” 任清蕊气喘吁吁的软坐在椅子之上,仰头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一众好姐姐们,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呼!吸!呼!吸!”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任清蕊等到自己的气息逐渐的平稳了下来,俏脸依旧泛红着的抬起手拍了拍自己傲人的胸口以后,嘟着红唇气鼓鼓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姐姐们,那啥子,其实妹儿我和大果果我们两个昨天夜里也没有怎么样了撒。 我们两个人先是闲聊了一些话题,然后又做了一些……嗯哼……一些事情。 再然后,我们就一起安歇了。” 见到任清蕊这么一说,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的眼神瞬间就变的好奇了起来。 齐韵轻转了两下双眸,浅笑着盯着任清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清蕊妹妹,你所说的做了一些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呀?” 青莲俏目一眯,连忙柔声附和道:“没错没错,妹妹你快细说一下这个所谓的一些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对对对,细说,细说。” 听着齐韵姐妹几人的催促之言,任清蕊的娇躯轻轻一颤,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了昨夜自己与心上人之间发生的一幕幕画面。 紧接着,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平常的绝色娇颜瞬间就右边的嫣红了起来。 “我!我!哎呀,姐姐们,就是,就是那些事情呗。” 齐韵,三公主姐妹等人听着任清蕊含糊其辞的回答,彼此之间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后,登时不约而同的张开红唇,异口同声的拉了一个长音。 “哦!是那种事情呀!” 旋即,众佳人连忙围着任清蕊你一言,我一语的娇声询问了起来。 “清蕊妹妹,你快跟姐姐说一说,你大果果他昨夜的表现怎么样?” “对对对,蕊儿妹妹,你大果果他昨天晚上的表现猛不猛,厉害不厉害呀?” “清蕊妹妹,在夫君他的宠爱之下,一夜之后你竟然还能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在这里来回的走动。 姐姐我不得不说,你的身体真是够可以的啊!” “蕊儿妹妹,昨夜你被夫君他……” 任清蕊听着众位好姐姐们一个比一个豪放,一个比一个大胆的言辞,俏脸嫣红的急忙开口将齐韵她们给打断了下来。 “停!姐姐们,停停停!” “嗯?清蕊妹妹?” “蕊儿妹妹?” 在齐韵,三公主,莺儿她们姐妹等人诧异的目光中,任清蕊神色羞赧的轻轻地跺了一下自己的莲足。 “哎呀,姐姐们,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好姐姐们,你们误会了,妹儿我和大果果我们俩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齐雅俏脸微微一怔:“啊?什么?夫君你们两个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任清蕊转眸看着脸色愣然的齐雅,美眸含羞的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瓮声回应了一言。 “嗯嗯嗯,雅姐姐,妹儿和大果果他还没有到你们所说的那一步呢!” 似乎是怕齐韵,青莲她们姐妹们不相信自己的回答,任清蕊口中的话语刚一落下之时,便直接轻轻地撸起了自己右臂上的衣袖。 倏忽间,她肤若凝脂的雪白藕臂之上的那一点守宫砂,直接展露在了齐韵,三公主,薛碧竹她们一众姐妹的眼中。 “呐!姐姐们,你们自己看吧。” 齐韵,青莲,云清诗,凌薇儿她们众姐妹看到了任清蕊雪白藕臂之三的守宫砂之后,一个个的纷纷不由自主的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 “守宫砂?这?这这?” “嘶!守宫砂居然还在呢?” 闻人云舒檀口微启的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眼神古怪的看向了任清蕊面若桃花一般的嫣红的娇颜。 “蕊儿妹妹,既然夫君你们两个在昨天夜里并没有做一些那什么,那什么的事情。 那你今天的脸色,为何?” 听着闻人云舒既是疑惑,又是好奇的问题,任清蕊支支吾吾的扣弄起来自己葱白的纤纤玉手。 “我!妹儿!那啥子,那啥子。 刚一开始的时候大果果他跟妹儿我说,他仅仅只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妹儿我毫无还手之力。 起初之时,妹儿我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了。 然后就是,就是,就是那什么样了呗。” 等到任清蕊的话语声一落下,早就已经是过来人的齐韵,三公主,女皇,云小溪姐妹们等人瞬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们看着任清蕊的眼神顿时就变的暧昧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噗嗤,呵呵呵,怪不得呢!” “啧啧啧,姐妹们,看来咱们的夫君如今依旧是宝刀未老啊!” “咯咯咯,那是必须得呀,蕊儿妹妹今天的气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任清蕊听着几个好姐姐的调笑之言,眼神羞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再次轻轻地跺了两下自己的莲足。 “哎呀,姐姐们,你们就别跟妹儿我开玩笑了。” 看着任清蕊娇羞不已的反应,齐韵红唇微张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浅笑着伸手握住了任清蕊的一双白嫩玉手。 “蕊儿妹妹。” “哎,妹儿在,韵姐姐?” 齐韵嫣然一笑,先是轻轻地拍了拍任清蕊的手背,然后抬起玉手为她轻轻地梳理了一下刚才打闹之时散落在耳畔的乌黑秀发。 “好妹妹,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和夫君之间一个郎有情,一个是妾有意。 一双有情人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此,你非但不应该感觉到害羞,反而应该是满心的欢喜之意才对。 傻妹妹,当夫君你们两个有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后,这恰恰说明你们两个之间的姻缘之事,已然是更进一步了。 如此一来,妹妹你不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吗?” 齐韵的这些话一出,任清蕊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她用贝齿轻咬着红唇沉默了片刻,瞬间一脸激动之意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对呀,韵姐姐你说的对呀,妹儿我现在应该是非常的高兴才对呀!” “呵呵呵,傻妹妹,你明白了就好。 蕊儿妹妹呀,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也就很难再收住了。 夫君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两个之间的姻缘距离真正的修成正果的那一天也就已经不远了。” 任清蕊听完了齐韵这一番充满了鼓励的话语之时,俏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喜。 只奈何,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心上人昨天夜里跟自己所说的那一句,要等到自己三十岁的年龄之时才会要了自己完璧之身的话语。 眨眼间,任清蕊默默地收起了娇颜之上刚刚露出的欣喜之意,神色复杂的扫视着自己身边的众位好姐姐们,目露苦涩之意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韵姐姐,但愿如你所言吧。” 齐韵,三公主,齐雅,何舒她们一众假寐一看到任清蕊这样的反应,心里面立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傻妹妹的心里面十有八九的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难言之隐。 既然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众佳人自然也就不会再继续的追问下去了。 齐韵笑眼盈盈地轻抚了一下任清蕊的俏脸,随后浅笑着侧身指了指桌案上的残羹剩饭。 “姐妹们,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收拾收拾桌案上的碗筷碟子了。 等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以后,咱们就马上赶去殿外帮着夫君种菜。” 三公主,青莲,陈婕,姑墨蓉蓉她们姐妹们闻言,纷纷娇声回应了一声。 “哎,来了,来了。” 小半天后。 齐韵,三公主,女皇她们一众佳人有说有笑,莲步轻移地直奔殿门外不远处正在忙碌的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俩走了过去。 “夫君。” “夫君。” “大果果。” “姐夫。” 柳大少听着身后众佳人们给自己招呼声的声音,立即停下了自己正在翻地的动作,笑吟吟的转身朝着一大群佳人们望了过去。 “呵呵呵,韵儿,嫣儿,雅姐,蓉蓉,你们都吃好了。” “嗯嗯,回夫君,妾身姐妹都已经吃好了。” “姐夫,小妹也吃好了。” “大果果,妹儿吃的饱饱的呢!” 听到了一众佳人们的回答之言,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弯腰抓起一把杂草丢到了花圃外面。 “得嘞,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开始帮忙种菜吧。” 随着柳大少的话语声落下,齐韵,青莲她们一群姐妹们正欲开口回应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柳松的吆喝声。 “少爷,少爷。” 柳明志,齐韵他们一众闻声,顿时不约而同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来处张望了过去。 柳松一路飞奔的跑到了柳大少的身前之后,马上托着双手中的几封书信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少爷,金雕传书!” 柳明志眉头一皱,急忙看向了柳松手里的几封书信。 “什么?金雕传书?” “回少爷,正是!” 柳明志一把将手里的锄头塞到了莺儿的手里后,连忙接过了柳松手里的几封书信,举在眼前仔细的检查起来信封上面的火漆。 当他确定了信封上的火漆并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马上开始拆解起了最上面的那一封书信。 他一边拆着手里的书信,一边朗声问道:“柳松,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金雕传书?” “回少爷,有三封书信分别是依依小小姐,承志小少爷,还有成乾小少爷他们姐弟三人一起给你的书信。 还有两封书信乃是从北疆传来的,至于是谁的传书小的就不知道了。” 柳明志从信封里抽出书信的动作猛然一顿,眼神诧异的抬眸朝着柳松望了过去。 “谁的书信?柳松你说说的书信?” “回少爷话,有三封书信乃是依依小小姐,承志和成乾小少爷他们姐弟三人的传书。” “什么?依依,承志,还有成乾他们姐弟三个的书信?” “回少爷,正是!” 柳明志神色愕然地轻声啧啧了几声,动作熟练的一连着抽出了三个信封里面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 “啧啧啧,真的是奇了怪了,咱们报平安的金雕传书昨天才送出去。 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姐弟几个人是怎么知道本少爷咱们现在正在大食国王城这边的事情的呢?” 柳松听着自家少爷满是疑惑之意的语气,连忙拱了拱手。 “少爷,根据掌管传书事宜的弟兄们汇报,依依小小姐他们姐弟的传书先是到了蓉蓉少夫人的家乡姑墨国。 然后又由姑墨国到了安西大都护府那边,最终又从安西大都护府那边传到了咱们这边了。” 柳大少听到柳松这么一说,顿时神色了然的淡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柳明志轻笑着翻看了手里的信纸,立即仔细的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少倾,他的脸上忽然展露出了浓浓的充满了激动之意的笑容。 在一众人激动的目光中,他满脸笑容的快速的更换了一张信纸。 不一会儿。 柳大少神色兴奋的长吐了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六喜临门,六喜临门啊! 好啊!简直是太好了啊!”(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差一点 柳明志兴奋不已,充满了笑意的话语声刚一落下,登时引得在场一众人的神色纷纷的变得好奇了起来。 齐韵轻轻地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浅笑着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夫君,六喜临门?什么六喜临门呀?” 在齐韵满是好奇之意的轻柔话语声中,三公主,青莲,齐雅,陈婕他们一众姐妹们也立即动身冲着自家夫君围了上去。 “对呀,对呀,夫君什么六喜临门呀?” “六喜,六喜,六喜临门。 夫君,妾身看你现在的反应如此的兴奋激动,是不是咱们的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了呀?” “夫君,你快告诉妾身姐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夫君……” 柳明志听着一大群娘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此起彼伏的询问声,咧着嘴笑呵呵的长呼了一口气。 “呼!” 随后,他先是屈指在青莲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紧接着笑容满面地对着一众佳人们轻轻地抖了抖手里的几张信纸。 “哈哈哈,莲儿,你刚才说的没错,咱们的家里面确实是发生大好事了。 而且,还是一连着发生了六件大好事。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为夫我刚才才会说是六喜临门的。” 齐韵,三公主,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一个个的瞬间目光好奇不已的朝着自家夫君手里的几张信纸看了过去。 就连小可爱也是满目好奇之意的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双手上面的泥土,踮起莲足的脚尖探头探脑的看向了自家老爹手里的几张书信。 “夫君,夫君,你快点跟妾身姐妹们讲一讲,咱们的家里面都发生了什么好事了。” “对对对,夫君你快点跟我们姐们说一下,依依,承志和成乾她们姐弟三个都在书信里面说什么了。” “夫君,快讲一讲,快讲一讲。” 看到一群娘子们的俏脸之上一个个的皆是十分急切的模样,柳大少眉头轻挑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娘子们,你们姐妹们都想知道?” 齐韵,齐雅,闻人云舒她们众姐妹见到柳明志这个样子,彼此之间顿时不约而同的齐齐地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臭夫君,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呀?” “就是,就是,夫君你就别卖关子了。” “坏夫君,你要是在这样逗弄妾身姐妹们,妾身可就要生气了。” “妾身附议,妾身也要生气了。” 相比语气嗔怪的几个好姐妹,女皇的做法可就简单的多了。 只见她二话不说的一个箭步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随后直接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动作稳准狠的一把捏在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之上用力的扭了两下。 “没良心的,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卖关子,老娘我直接废了你。” 柳大少猛地虎躯一震,呲牙咧嘴的急忙转身看着女皇求饶了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 好婉言,停停停,为夫我错了,为夫马上说,为夫我马上说。” “哼!” 女皇没好气的娇哼了一声,直接松开了捏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两根葱白玉指。 “德行,早点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就行了吗?非得自找苦吃!” “嘶,哎呦呦。”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痛苦面具的反手轻轻地揉捏起来自己腰间的软肉。 齐韵,青莲,云小溪,黄灵依姐妹们等人看着柳大少郁闷的表情,彼此间纷纷轻掩着红唇窃笑了几声。 柳明志收回了揉着腰间软肉的右手,拿起手里的信纸轻轻地抖了几下后,转身看向了青莲,三公主姐妹二人。 “莲儿,嫣儿。” “哎,妾身在。” “妾身在,夫君?” “莲儿,嫣儿,依依和成乾的娘子彤儿丫头,她们姑嫂两个人现在全部都已经身怀六甲了。” 青莲,三公主姐妹俩听到柳大少的话语,顿时一脸惊喜之色的轻呼了一声。 “什么?依依现在已经身怀六甲了?” “什么?彤儿丫头她现在已经身怀六甲了?” 齐韵,齐雅,女皇姐妹等人的俏脸之上,也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柳明志看着青莲姐妹二人俏脸之上惊喜的表情,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是啊,她们两个全都已经身怀六甲了。 依依已经是四个月左右了,彤儿丫头则是三个月上下。” “依依已经有四个月了,夫君呀,咱们夫妇等人快要当外公和外婆了。” “彤儿丫头有喜了,太好了,太好了,柳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啊!” 柳大少随手解下了腰间的酒囊,微微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水之后,淡笑着把目光落到了齐韵,陈婕姐妹二人的身上。 “韵儿,婕儿,静瑶丫头现在又一次身怀六甲了,已经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什么?承志和静瑶他们小两口又怀有孩子了?” “啊?静瑶这丫头又怀上了? 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列祖列宗保佑,真是列祖列宗保佑。” “夫君,你继续说,你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是极,是极,夫君你继续说后面的好事情。” “后面的乃是咱们的二弟明礼家的事情,咱们当初还在京城的时候,宋蕊和安心两位弟妹不是全都怀有身孕了吗? 承志这小子在信中告诉咱们,咱们的两位弟妹先后分别给明礼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宋蕊弟妹生的是女儿,安心弟妹生的是男儿。” 齐韵,三公主,凌薇儿,云小溪姐妹等人闻言,纷纷神色了然的笑眼盈盈的点了点头。 “甚好,甚好,二弟家又添了一双儿女,咱们爹爹和娘亲他们二老肯定高兴地不得了。” “没错,没错,他们老两口少说也要乐上半年的时间。” 柳大少抬头灌了一大口美酒,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水。 “最后一件大喜事,就是咱们的三弟柳明杰这个臭小子,如今总算是定亲了。 现在好了,咱们家老头子和娘亲他们二老,总算不用为了这个臭小子的终身大事头疼了。” “哎呀,明杰定亲了?” “咯咯咯,三弟他被咱们爹娘他们二老念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总算是吧终身大事给定下来。” “夫君,明杰他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呀?” “对对对,三弟他定的是哪家的姑娘呀?” “苏州林家的大小姐,林玲珑。” “林家大小姐林玲珑,夫君,妾身怎么觉得这个名字那么的耳熟呢?” “妾身附议,妾身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样。” “呵呵呵,当初咱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老头子他在饭桌之上教训明杰之时提过这个名字。 除了林玲珑林大小姐,还有一个沈家三小姐沈梦。 当时,咱们老头子就说了,若是明杰不知道选择哪一个姑娘更好,干脆就让他把林玲珑和沈梦一起娶了算了。” 齐韵似有所思的轻转了几下美眸,忽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呀,对对对,妾身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夫君,妾身也想起来,我就说这个名字为何似曾相识呢!” 齐雅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柳腰,笑盈盈的把目光落在了自家夫君坚毅的脸庞之上。 “依依,静瑶丫头,彤儿丫头如今全部都已经身怀六甲了,这已经是三喜了。 二弟的家里又生下了一双的儿女,这就五喜了。 最后再加上明杰定亲了,总共就是六件大喜事。 六喜,六喜临门,名副其实啊!” 呼延筠瑶浅笑嫣然的点了点头,柔声附和道:“对对对,夫君呀,雅姐姐说的太对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六喜临门啊!” 柳大少举着酒囊轻饮了两小口美酒,随后神色古怪的朝着面带笑颜的慕容珊看了过去。 “可惜的是,差一点就变成了七喜临门了。” “嗯?七喜临门?” “什么?差一点就七喜临门了?” “这,这,夫君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是呀,什么叫做差一点就成了七喜临门了呀?” 柳大少看到了一大群娘子们忽然纷纷变得疑惑不解的表情,望着慕容珊笑吟吟的抿了抿嘴角的酒水。 “珊姐。” “哎,妾身在,夫君?” “珊姐,咱们家正浩这头猪,如今也开始学会去拱别人家里的白菜了。” 慕容珊俏脸微微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后自己夫君所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学会去拱人家白菜了?” 看着佳人有些愣然的表情,柳大少乐呵呵的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是啊,开始拱人家白菜了。 据承志在信中所说,咱们儿子的他现在正跟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漂亮姑娘,私下里进行着十分亲密的交往。” 这一次,慕容珊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时怎么一回事。 只见她眼前一亮,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直接充满了期待之色。 “夫君,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呵呵呵,珊姐啊! 然后,依依,菲菲,承志,夭夭和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人,不止一次的偶然见到过正浩和那个姑娘举止亲昵的在街道上面游玩。 可是呢,因为正浩他一直没有主动的跟依依,承志,成乾他们这些哥哥姐姐们提及过这件事情。 所以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个人,自然也不好贸然派人去调查他们两个之间的真正的关系,还有那个姑娘的具体身份。 于是,承志这小子就在信中询问为夫咱们的意见,是否需要派人去调查正浩他们两个真正的关系,还有那个姑娘具体的出身。” 等到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慕容珊顿时一脸激动之意的忙不吝的用力的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调查,必须要调查! 夫君,你给依依,承志他们姐弟回信的时候,直接在信中告诉他们姐弟几人。 让他们姐弟一看到书信上的内容之后,就马上派人去调查那个姑娘具体的身份。 正浩这孩子的年龄现在也不算小了,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如果他和那个姑娘之间真的是那种郎有情,妾有意的关系,那妾身以后也就不用为了这孩子的终身大事发愁了。” 见到慕容珊俏脸之上略显急切的神情,柳大少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等到为夫给他们几个回信的时候,一定在信中特意的交代给他们这件事情。” 慕容珊展颜一笑,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柳明志微微颔首,举起酒囊一连着畅饮了来两大口美酒后,笑吟吟的把手里的几张信纸朝着一群娘子们递了过去。 “韵儿,嫣儿,依依,承志和成乾他们姐弟三人在信上所写的内容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现在,你们姐妹们就相互的传看一下吧!” 齐韵,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看着自家夫君递来的书信,不约而同的蹙了一下各自的眉头。 “夫君,书信上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吗?” “对呀,总共就这些事情了,你们姐妹们还想有什么事情啊?” 齐韵,UU看书wwwu三公主她们众姐妹闻言,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急忙簇拥在一起一把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几张书信。 “臭夫君,你早说呀! 妾身先前见你并没有直接把信纸递给我们姐妹们,我还以为上面还有着什么我们姐妹们不方便看到的内容呢!” “就是,就是,臭夫君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啊! 我们姐妹要是知道书信上面就只有咱们一家人的家事,我们早就直接把信纸从你的手里面夺过来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耽搁我们姐妹看书信。” “不是,娘子们呀,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这些怎么能怪得了为夫我呢?你们也没有问啊!” “姐妹们,不用搭理他,咱们快点看书信。” “嗯嗯,韵姐姐说的没错,小妹附议。” 柳大少见此情形,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这!这!呵呵呵,嗨呀!” 闻人云舒,凌薇儿,薛碧竹她们姐妹几个暂时还没有轮到看书信的佳人,浅笑着朝着一脸无奈之意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夫君呀,你少在那里感叹了,还是快点看一看你手中剩下的那两封书信吧!” “没错,没错,夫君你还有两封书信没有看呢!” 柳大少听到了几位佳人的提醒,淡笑着点了点头。 旋即,他直接拆开了两封书信,翻开信纸观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突然间。 柳大少双眸之中的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反手压下了手里的几张信纸。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更为信任 “云舒,薇儿。” 柳明志压下了手里的书信后,抬眸看着闻人云舒姐妹几人轻声道。 闻人云舒,凌薇儿她们姐妹几人就在旁边站着,自然是看到了自己夫君的眼神变化,还有他快速的压下了书信的动作。 以她们姐妹们对柳大少性格的了解,几乎不用猜就知道那几张信纸上面的肯定的不简单。 于是,闻人云舒姐妹几人连忙收起了自己俏脸之上的笑意。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夫君,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夫君,没什么事情吧?” 柳明志听着几个娘子有些担忧的语气,淡笑着对着她们姐妹几人摇了摇头。 “云舒,碧竹,你们姐妹们不用担心,没有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罢了。” 听到了自家夫君的回答之言,闻人云舒她们姐妹几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地收起了心中的担忧之意。 “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只要没什么事就好。” “对对对,没事就行,没什么事就行。”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折叠起了手中的几张信纸。 “云舒,薇儿,碧竹,灵依。” “哎,妾身姐妹在。” “你们姐妹们几个在这里等着看书信吧,为夫我先回殿中处理一下书信上面汇报的事情。” “是,妾身姐妹知道了,恭送夫君。” 柳大少淡笑着摆了摆手,直接转身直奔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 “一起来。” “是,小的遵命。” 然而柳大少才刚走了三五步,脚步忽的一顿后,面带笑容的回头朝着闻人云舒望了过去。 “云舒。” 闻人云舒闻声,连忙转身看向了已经停下了脚步的柳明志。 “哎,妾身在,夫君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妾身吗?” “云舒,待会你们姐妹们相互的传看完了书信之后,别忘了派人去咱们大哥那里走一趟,告诉他咱们宋蕊弟妹母女平安的事情。” “嗯嗯,妾身知道了。 待会我们姐妹们一看完书信,妾身就马上吩咐人赶去大哥的住处。 夫君,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就这一件事情,为夫先过去了。” “好的,夫君慢走。” 柳大少淡然一笑,回头继续直奔殿门的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柳明志,柳松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柳松。” “少爷,小的在。” “马上准备文房四宝。” “是!” 柳松点了点头,急忙朝着几步外摆放着文房四宝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明志缓缓地走到了旁边的椅子前坐了下来,随后轻轻地重新拆开了手里的几张信纸,眉头微凝的继续观看起来上面的内容。 一张,一张,又一张。 随着他更换纸张的动作,他脸上的神色也在不停的变化着。 时而嘴角微扬,时而眯眼沉思,时而眉头紧皱。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左右,柳大少就已经看完了数张信纸上面的所有内容。 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无声的吁了一口长气。 “呼。” 柳松见到自家少爷已经看完了手里的书信,急忙动身走了过去。 “少爷,笔墨纸砚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地将手里的几张信纸叠在一起后,直接从椅子上面起身直奔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案走了过去。 柳松见状,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柳松,这个位置光线不足,太过昏暗了。 来来来,咱们两个一起把桌子抬到殿门里面的位置去。” “好的,小的遵命。” 主仆二人合力将桌子抬到殿门偏左的地方放下来以后,柳松急忙走到了几步外,提过来一个椅子直接放在了柳大少的身后。 “少爷,用不用再去给你沏一壶茶水?” 柳明志随意地摆了摆手,笑吟吟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之上。 “茶水就不用了,你先去后殿中的书架上面把少爷我的印玺取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下后,立即转过身疾步直奔后殿的方向赶去。 柳明志随意的把手里的信纸放到了桌面之上,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目露思索之色地撸起了双臂之上的衣袖。 旋即,他先是拿起几张宣纸铺在桌子上面,随后提起笔洗上的毫笔,手臂沉稳的蘸了几下端砚里面已经研磨好了墨汁。 正当柳大少在提笔蘸墨之时,柳松双手捧着放着印玺的印盒折返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少爷,印玺来了。” “嗯,放下来吧。” “好的。” 柳松问问颔首,轻轻地把手里的印盒放到了桌子上面。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大少拿起镇纸压在了宣纸上面后,笑吟吟的冲着殿门外努了努嘴。 “你先去殿门外守着,没有本少爷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殿中。” 听到自家少爷郑重其事的语气,柳松的神色一紧,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是,小的遵命。” 柳松的话音一落,立即直奔殿门外走去。 等到柳松的走出了殿门,柳大少缓缓地提起了手里的毫笔。 随即,柳大少微微眯起了双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直接将手里的毫笔落在了宣纸上面,笔走龙蛇的挥写了起来。 时间无声,悄然的流逝着。 桌面上的宣纸换了一张有一张。 小半天的时间后。 柳明志抬手把手里的毫笔搭在了笔洗上面,神色平静的长吁了一口气。 “呼。” 随即,他伸手打开了一边的印盒,取出里面的印玺在宣纸上的署名处盖下了自己的私人印玺。 “柳松。” 殿门外柳松连忙转过身来,看着柳大少应声而答。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进来吧。” “哎,来了。” 柳大少看着朝着殿中走来的柳松,随意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旱烟袋,动作娴熟的扯开烟袋往烟锅里面装着烟丝。 “少爷?”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火柴盒,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后,顺手拿起了桌案上自己写好的书信递到了柳松的身前。 “呐,看看吧。” 看到了自家少爷突然递给自己的几张书信,柳松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愣。 “啊?这!这这这! 少爷,这合适吗?” 柳明志看着柳松诧异的反应,淡笑着转头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有一些事情,少爷我一时间多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正好可以帮着少爷我参谋参谋,看一看是否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柳松听到自家少爷这么一说,脸色犹豫不决的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几张写满了内容的宣纸。 “少爷,那小的我可就真的看了?”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侧身倚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面,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手里的旱烟。 “看吧!” “好的,小的这就看。” 柳松沉声回应了一声,神色凝重的低眸看向了宣纸上面自家少爷刚才才写好的内容。 当他观看完了第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之时,双眼中的瞳孔亦是骤然一缩,眉头微凝的换了一张宣纸。 蓦然间。 柳松的身体猛然一震,眼神惊愕的把目光转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少爷,你这……你这……这……” 柳大少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柳松的神色变化似的,转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轻烟,神色平静的翘起了二郎腿. “继续看,看完了再说。”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 柳松神色怪异的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继续翻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 柳松眉头微皱的把手里的几张宣纸放到了桌子上面,眼神古怪的低头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望了过去。 “少爷,小的看完了。” 柳明志抬起手臂随意的扇了扇自己眼前缭绕的轻烟,抬眸淡笑着看了一眼柳松。 “全都看完了?” “回少爷话,全都已经看完了?” “柳松,看完了本少爷回书上面的内容以后,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柳松的心神骤然一紧,眉头紧皱着的沉默了良久之后,对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少爷,小的,小的不敢妄言。” 见到柳松忽然变的紧张不已的神情,柳明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柳松呀,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 咱们两个名义之上是主仆的关系,实际上咱们两个人的关系,那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近的关系啊! 柳松,少爷我这么跟你说吧。 本少爷我对你的信任,甚至已经超过了对明礼,明杰他们兄弟两个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的信任了。 除了明礼和明杰他们兄弟来之外,还有就是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这些少爷我膝下的儿女们了。 柳松,你知道吗? 相比本少爷我膝下的那些儿女们,你这个从小到大的就一直陪着少爷我身边的兄弟,更加值得信任。 你们双方之间所说话语,少爷我更相信你的话语。” 柳松虎躯一震,急忙伸手一甩自己的衣摆,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柳大少的身前。 “少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小的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柳明志见此情形,神色唏嘘的摇了摇头,马上探着身体抓着柳松的手臂用力一体。 “哎呀,柳松呀,你这是干什么啊!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少爷!” “快点起来。” “少爷,我!” 柳大少登时皱起了眉头,故作不愉的瞪了一下自己的双眼。 “嗯?怎么着?连本少爷我的都不听了吗?” 柳大少此言一出,柳松登时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快点起来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柳松用力的点了点头,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随意的拿起一边的旱烟袋朝着柳松递了过去。 “你呀,那么的紧张干什么? 来来来,抽上一锅旱烟放松放松。” “好好好,多谢少爷。” 柳松从烟袋里捏出了一撮烟丝后,急忙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手臂轻颤的把烟丝塞到了自己的烟锅里面。 “你自然点,还是少爷我帮你点?” “小的自己来,小的自己来。”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言后,急忙拿起了桌案的火柴盒。 一声滋啦的轻响,火柴应声而燃。 柳松用力地一连着吞吐了几口旱烟之后,心里忐忑不安的情绪这才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柳明志看着正在用力的吞云吐雾的柳松,淡笑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来回的踱步了起来。 “柳松。” “小的在。” “柳松,本少爷我的父皇李政,还有本少爷我的大哥李白羽,他们父子二人用自己亲身的经验告诉了少爷我一件事情, 那就是,一旦涉及到了某些事情的时候,不要是说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了。 纵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值得信任的。” 听到了自家少爷最后面的两句话语,柳松登时不由自主的闷咳了几声。 “吭哧,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少爷,你!你!你!” 见到了柳松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柳大少的脚步微微一顿。 “柳松,你从小到大就一直跟在本少爷我的身边,恍然之间不知不觉得就已经过去了半辈子的岁月了。 匆匆之间几十年的岁月,本少爷我现在已经老了,你也已经老了。 这几十年的岁月里,咱们兄弟两个一直待在一起。 本少爷我的性格如何,我们家里的气氛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柳松急忙吐出了口里的轻烟,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示意了一下。 “是是是,小的清楚,小的清楚。” “柳松,少爷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明礼,明杰他们兄弟俩对本少爷我这个大哥的态度。 更没有怀疑过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对我这个父亲的忠孝之心。 可是呢,他们是他们,他们身边的人是他们身边的人啊! 这两者之间,完全是不一样的啊。”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无迹可寻 “少爷,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看到了柳松似有所悟的表情,微眯着双眸眼神深邃的长呼了一口气,端着旱烟袋继续的来回地踱步了起来。 “柳松呀,本少爷我的心里面有着十成十的自信心。 明礼和明杰他们兄弟二人,还有依依,乘风,承志,月儿,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个人。 他们这些人是绝对的不会对本少爷我这个兄长,我这个父亲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的。 可是呢!他们自己的心里面没有这样的心思,却并不意味着他们身边的一些人也会与他们一样,同样没有某些方面的心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放眼天下之间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肯定的说,自己这一辈子绝对不会犯下一丁点的错误。 柳松,你明白少爷我的意思了吗?” 听到了柳大少的询问,柳松眉头微皱的默然了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他自小就跟在柳大少的身边,一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了,自然非常的了解柳大少的性格怎么样了。 自家少爷他都已经把话给说到了这一步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嘘。” 柳松无声地吐了一口气,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后,立即动身陪着柳大少一起来回的徘徊了起来。 “少爷,小的十分的清楚二少爷和三少爷的为人品性,同时更加的清楚众位小小姐和众位小少爷他们兄弟姐妹们的自身德行。 因此,小的斗胆认为,他们肯定不会听信某些人的谗言,更不会听从旁人的蛊惑,从而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行径的。” 柳明志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眉头微凝的转头轻瞥了一下跟在自己身边的柳松。 “不会?” “没错,不会的。 以两位少爷,诸位小小姐和小少爷他们一大群人的聪明才智,应该是不会犯糊涂的。 因为他们的心里可比那些居心叵测之流的人清楚的多了,那样做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听着柳松这一番清晰明了,且有力依据的回答,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明礼,依依,承志,成乾他们的心里面应该清楚,此举乃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行为。” “嗯嗯嗯,少爷你能够想通就好。” 柳明志的脚步微微一顿,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后一连着畅饮了几大口的美酒。 “呼,好酒,好酒,当真是好酒啊!”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说。” “柳松,你刚才的话说的确实非常的有道理。 然而,你应该知道有一句俗话,叫做赶鸭子上架。 一旦被赶鸭子上架了,很多事情也就要变的身不由己了啊!” 随着柳大少的话音一落,柳松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僵,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子。 对于自家少爷刚才所说的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一时之间,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合适。 “这……我……那个……” 柳松语无伦次的几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只奈何,他欲言又止的一连着哼唧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 事实上,并不是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话题,而是他实在是不敢在这个话题之上继续的跟柳大少深聊下去了。 这个话题才刚一开头,就已经令自己语塞了。 若是再继续的探讨下去,他非常的担心自己的心脏有可能能回承受不了压力。 唯恐自家少爷突然又说出了一些什么令自己充满了压力的话题,他也只好有意的避而不谈了。 似乎是已经看出了柳松心里面的想法了,柳明志淡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在柳松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呵呵呵,柳松啊! 少爷我跟你聊这些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纯粹就是话赶话的聊到了这里了。 所以呀,你的心里面完全不用有什么压力的。” 柳明志闻言,登时忙不吝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头喝了一大口酒水后,不疾不徐的回答桌子旁边重新坐了下来。 “柳松,咱们回归正题。 本少爷我刚才就已经说了,少爷我的父皇李政和大哥李白羽他们父子俩当初的情况,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之下,纵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也未必就一定值得信任。 这也正是少爷我先前为什么会告诉你,你们双方之间的话语,我会更加的信任你的原因。 一句话说白了,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逼不得已之下的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该做出的行径。 可是,本少爷我相信你,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你都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少爷我的事情的。” 柳松脸色一正,连忙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少爷,你说的这一点小的绝对可以保证。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柳松就算是付出自己的这条小命,也绝对不会做出一丝一毫背板少爷的行径。” 柳大少轻笑着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吞吐了一口旱烟,直接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尚未燃烧殆尽的烟丝。 随即,他直接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桌子上面,笑吟吟的拿起了桌面上柳松之前放下的那一叠宣纸轻轻地抖动了几下。 “所以呀,关于这些宣纸上面的内容。 你的心里面要是有什么想要说的看法,无须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说出来你真正的看法也就是了。 不管你说出了什么样的话语,少爷我都不会生气的。” 柳松看着柳大少拿在手里的那几张宣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面带思索之意的沉吟了起来。 柳明志见状,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几张宣纸,淡笑着轻饮了两小口酒水后,抬眸望着殿外的景色。 良久之后。 柳松的心绪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神色郁闷的看向了正在张望着殿外景色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少爷。” 柳明志闻声,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抬眸看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柳松。 “怎么样?有什么样的想法吗?” 柳松抬手挠了挠头,神色悻悻的摇了摇头。 “少爷,小的我的个人能力如何,少爷你是最清楚不过了的。 说真的,对于少爷你在宣纸上面所写的那些内容,小的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特别的看法。” 听完了柳松的回答之言,柳大少屈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双眸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这样的嘛?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柳松察觉到了柳大少眼中的失望之色,神色郁闷的急忙拱了拱手。 “小的无能,让少爷你失望了。 不过,不管少爷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小的都会全力以赴的支持少爷你的决定。” 柳明志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幽幽地举起酒囊灌了一口大美酒后,伸手随意的指了指桌面上的几张宣纸。 “好吧,本少爷知道了。 你把这些书信装入信封,烤上火漆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连忙弯着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烬。 然后,他直起身体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旱烟袋,一把拿起桌案上面的几张书信开始忙活了起来。 当他把几张信纸折叠起来,动作熟练的装入信封里以后,忽的抬头看向了正在默默地喝着酒水的柳大少。 “对了,少爷。” 柳明志闻声,立即咽下了口中的酒水,眉头轻挑的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嗯?柳松,怎么了?” 柳松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边给信封烤着火漆,一边乐呵呵的回应着柳大少的询问。 “少爷,那什么,小的这几天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一直在跟程大哥,宁大哥,封老弟,楚老弟他们待在一起叙旧。 小的和程凯大哥,宁超大哥他们在一起喝酒叙旧之时,时不时的就会听到他们抱怨一两句。 抱怨在大食国边境的那些沙匪是多么的让人不厌其烦,又是何等的烦人。 据程凯大哥他们所讲,那些不属于西方诸国境内任何一方的沙匪,总是毫无章法,毫无规矩的不定时的偷偷摸摸的摸到大食国的边关蛰伏起来。 然后,他们就会趁着咱们大龙守军将士们,大食国守军将士们的不注意,突然大肆的洗劫那些大食国边关的百姓,还有来来往往的过往商队。 一旦成功得手之后,那些沙匪就会马上撤离,根本就不做任何的停留。 等到咱们咱们大龙的将领和大食国的将领调集好了兵马,准备对那些沙匪进行围剿之时,他们早就已经携带着洗劫到手的战利品在一望无际,黄沙万里的沙漠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要是进行追击或者围剿吧,却又担心不熟悉地形地貌的缘故,唯恐在沙漠里迷了路,白白的害了将士们的性命。 除此之外,还要担心有可能会受到那些沙匪的埋伏。 反之,要是不进行追击围剿,也就成了现在的这种局势,就要时不时的承受那些沙匪不定时的偷袭。 因此,张帅,南宫帅,程凯大哥,宁超大哥他们这些将领们。 纵然是明明已经对那些神出鬼没的沙匪们恨得咬牙切齿了,恨不得直接调派大军把他们给一举剿灭了。 可是,却因为种种方面的原因,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念头。 一句话说到底,出于各种方面利弊关系的考虑。 他们纵然是被那些沙匪气的牙根痒痒,对他们无可奈何。” 柳松说着说着,一脸可惜之色的放下了手里已经烤好了火漆的书信。 紧接着,他随意的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囊,拔掉塞子直接朝着自己的口中送去。 柳大少抬眸瞄了一眼正在大口大口的畅饮着酒水的柳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思急转的转动起了自己的双眸。 一口气喝下了半个酒囊的酒水后,柳松屈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乐呵呵的打了一个酒嗝。 “嗝!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呼!” 柳松用力的长吐了一口酒气,乐呵呵的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少爷,因为这些事情,程凯大哥,宁超大哥,不二老弟,楚敬老弟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可是没少发牢骚。 呵呵呵,呵呵呵,想来也是。 对于那些完全不属于任何一国治下,生活上面居无定所,且来无影去无踪的沙匪。 莫要说是程凯大哥,楚敬老爹他们这些将领们了。 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为此感到头疼。 程凯大哥,宁超大哥,不二老弟他们这些将领们,也想要早一点将那些可恶的沙匪给彻底的剿灭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是他们这些将领们没有本事,也不是咱们大龙的将士们和那些大食国的将士们的战力不行。 实在是那些沙匪太过狡猾了,根本无迹可寻啊! 沙匪,沙匪,可恶的沙匪啊! 少爷,小的斗胆说一下自己的浅薄之见。 这些可恶的沙匪若是不尽早的剿灭掉,早晚会是一个大祸害。 如果要是任由他们继续这样放肆下去,他们就会不停的洗劫大食国边关的百姓,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大小商队。 如此一来,大食国的边关的百姓们,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大小商队,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真正安宁的日子啊。 所以,那些沙匪一日不剿灭,也就会一直的影响着咱们大龙的西征将士们,安安稳稳的管理着大食国境内民生吏治的问题。 咱们大龙天朝在大食国驻扎着几十万的精兵强将,那些沙匪尚且敢依旧的肆意妄为。 更何况,是那些西方诸国的王国了。” 柳松言语间,一脸惆怅之意的喝了一大口酒水。 “少爷,如果不把这些可恶的沙匪给剿灭了,不但只是会影响到大食国境内的民生吏治问题。 甚至,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西方诸国所有的王国都会给搅闹的动荡不安啊!” 柳松愤愤不平的话语声刚一落下,立即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他先是盖上了酒囊上的塞子,然后一把拿起了桌案上面烤好了火漆的信封。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那一片土地 看到了柳松突然的站了起来,正在若有所思着的柳大少忽的反应过来,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嗯?柳松,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柳松随意地把手里的酒囊重新的挂回了腰间,拿着手里的信封神色略显错愕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啊?少爷,小的我继续说什么呀?” 柳大少目光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脸色略显错愕的柳松,嘴角微扬的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眸。 “柳松,本少爷我觉得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听起来还是挺有趣的,你不妨继续说下去。” 感受到自家少爷的双眸中那充满了深意的眼神,柳松笑嘿嘿直接抬起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嘿嘿嘿,嗨呀,合着你说的是这些啊! 少爷呀,小的我刚才跟少爷你所说的那些话语,纯粹就是帮着程凯大哥和宁超大哥他们发发牢骚而已。 现如今,小的已经把牢骚给发完了,小的也该去忙自己的正事了。” 柳松口中的话语说罢,登时满脸堆笑的托着手里的信封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少爷,这封回书是现在马上就传回去?还是等过几天再传回去?” 柳大少看着柳松满脸堆笑的模样,似笑非笑的举起酒囊轻饮了一口酒水。 “哦?仅仅只是帮着程凯他们发发牢骚吗?” 柳松放下了手里的书信,颔首低眉的点了点头。 “回少爷话,正是如此。 少爷呀,你也知道小的我就那么一点本领罢了。 因此,小的也就只能帮着程凯大哥他们发发牢骚了。 除此之外,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柳明志举起酒囊喝了一小口酒水,双眸微眯的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淡笑着看了一眼柳松手里的书信。 “柳松,现在就去回书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神色恭敬的回应了一声吼,却并没马上转身离开,而是托着手里的书信再次的示意了一下。 “少爷,那什么,就这样直接回书了吗?” “不然呢?” “那什么,少爷你不在书信里再加些什么内容吗?” 柳明志屈指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的柳松,淡笑着摇了摇头。 “暂时不用了,有些事情本少爷我还需要再仔细,且慎重的好好考虑考虑。 西征的大局已经到了如今的局势了,很多的事情不能轻易的做出更改。 很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少爷我必须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才行啊!” 听着自家少爷语气凝重的话语,柳松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小的明白了,那小的就先去回书了。” “嗯,去吧。” “小的遵命,对了,少爷。 这封回书用不用特意的避开张帅,南宫帅,程凯将军他们这些人?” 柳明志举起酒囊灌了一大口酒水后,神色平静的对着柳松摆了摆手。 “没有什么好避开的,正常处理也就行了。” “是,小的小的先行告退。” 柳松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立即转身直奔殿门外小跑而去。 等到柳松小跑而去的身影逐渐远去之后,柳大少将手里的酒囊挂回了腰间,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 随即,他顺手一把抄起了桌角的旱烟袋,立即起身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悬挂在大木架上地图走了过去。 柳明志疾步来到了地图前驻足了下来,动作娴熟的点燃一锅烟丝。 然后,他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一手端着手里的旱烟袋,一手拿起旁边的竹竿在地图之上缓缓地滑动了着。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柳大少就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地图默默无语的沉思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柳大少随意把双手背在了身后,面带笑容的直接朝着殿门外走去。 当柳大少回到了花圃前之时,齐韵,三公主,青莲,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此刻正有说有笑的在花圃里面种着蔬菜的种子呢! 齐韵,齐雅,慕容珊姐妹等人看见了回到了花圃边柳大少,纷纷浅笑着拍打了几下双手上的泥土。 “夫君。” “夫君。”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你的正事忙完了吗?” 柳大少乐和和的点了点头,直接撸起衣袖抬脚迈进了花圃之中。” “呵呵呵,忙完了,已经忙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笑呵呵的搓了搓双手,低头对着收心了吐了两口唾沫以后,直接拿起了身前的锄头。 “娘子们,咱们现在该种什么菜了。” 齐雅听着自家夫君的问题,笑颜如花的轻轻地甩动了两下自己修长的藕臂。 “夫君,白菜种子已经种完了,下面该种萝卜了。” “哈哈哈,好好好,为夫我知道了。 既然该种萝卜了,那为夫我就泥土给翻的深一点。” “哎,妾身姐妹们知道了,夫君你看着来也就是了。”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手提起自己的衣摆塞到了腰间后,挥起手里的锄头用力的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娘子们,为夫我翻地还得好一会的功夫呢! 你们姐妹也就别在这里干等着了,先去旁边的歇息一会吧。”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清蕊,兰雅,月儿,你们三个也是,先一起去休息闲聊就是了。” “嗯嗯,大果果,妹儿晓得了。” “哎,姐夫,小妹知道了。” “老爹,那月儿就先去歇息了。” 柳大少一边奋力的翻着身前的土地,一边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去吧,去吧!” ………… 时间一转。 恍然之间,就已经是两天后了。 一场滂沱的秋雨,在深夜之中毫无征兆的悄然而来。 自昨夜后半夜伊始,这场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直至天亮也没有停下来。 昏暗阴沉的天空之中,时不时的响起阵阵电闪雷鸣的轰隆声。 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雨滂沱,每一次的秋雨,就会让天气多上几分的凉意。 同时,秋雨的次数也意味着秋天逐渐的逝去,冬天即将到来。 一场场秋雨,就是对岁月和时节的逝去,最好的权势。 纵然是在大食国这个地方。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也直接令大食国的王城添了几分凉意。 深秋时节,秋雨绵绵,秋意渐凉。 王宫深处,柳大少居住的宫殿之中。 刚刚用过了早饭的一大家子人,此时正聚集在宫殿之中有说有笑的探讨着某些有趣之事。 轰隆隆,轰隆隆。 咔嚓,轰隆隆。 柳明志听着殿门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声,端着手里的茶水起身缓缓地朝着殿门处走了过去。 齐韵见状,立即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莲步轻移地冲着自家夫君追了上去。 “夫君,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干什么去呀?” “韵儿,为夫不出去,我就是想看一看外面的雨势如何了。” “哎,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身形挺拔的驻足在门槛里面,眼神惆怅的抬头凝望着昏暗阴沉的天空。 他静静地观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之下,正在淅淅沥沥的飘落着的绵绵细雨,默默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殿门的门槛后面,站在一边的齐韵听到了自家夫君的叹息声,顿时娥眉轻蹙的侧身看向了自己旁边的夫君。 “夫君,好端端的为何叹息呀?” 听到了佳人语气轻柔的询问声,柳明志直接收回了观望着殿外绵绵细雨的目光,转头与佳人对视了一眼。 “韵儿呀,如今已然是时值秋末了。 在咱们大龙那边,这个时间正是黄河和长江的秋汛汛期最为严重的时候。 秋雨滂沱,有时候一下就是好几天的时间。 秋汛的汛期,同时也是洪灾内涝出现的次数最多的时候。 一旦真的发生了洪灾,黄河和长江两地沿岸的各地州府的百姓们,可就又要遭难了啊! 为夫我现在非常的担心,如果要是真的发生了洪灾。 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成乾,正浩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是否能够扛得住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妥善的处理好所有的事宜。” 齐韵听着自家夫君充满了担忧之意的语气,转身抬眸看着他脸上心事重重的神情,一双美眸之中瞬间充满了心疼之意。 顷刻间,佳人的眼眶顿时不由自主的猛地酸涩了起来。 遥想半年前,自家夫君他满脸笑容的告诉自己姐妹们等人,他要带着自己这一大群姐妹们陪着蓉蓉妹妹他一起回到故国的家乡省亲。 如此一来,不但蓉蓉妹妹她可以见到了已经阔别了多年的家人了,同时他也可以记着这次省亲的机会,好好的歇息一二,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夫君他当时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自己直至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的。 当初,夫君他乐呵呵的告诉自己,一连着忙碌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 他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也有些乏了,想要好好的歇一歇了。 有了这一次省亲的机会,他终于可以好好的歇一歇,过一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那个时候,听到自家夫君他跟自己所这些之时,自己除了感觉到心疼之外,同时还由衷的为他感觉到高兴。 因为,正如夫君他跟自己所说的那些一样。 有了这一次省亲的机会,他终于能过好好的歇一歇,了,过一过自己真正想过的日子了。 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夫君他真的可以好好的歇息一段时间了呢! 只可惜,只可惜。 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也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直至今日,直至此次此刻,就在刚才的前一刻。 自己才陡然的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家的夫君他的心,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离开过那一片土地。 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如今,自己一大家子人纵然是已经远在距离家乡万里之遥以外的异国他乡了。 自家夫君他的那颗心,依旧时时刻刻的牵挂着那一片土地。 以及,生活在那一片土地之上的万千子民。 蓦然间。 心绪纷飞的齐韵突然反应了过来,檀口微启的轻吁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侧首轻轻地眨巴了几下有些发酸的双眸,眼眶泛红的再次看向了不知何时又已经神色惆怅的望向了殿门外的柳大少。 “夫君。” 柳大少闻声,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侧身低眸把目光转到了齐韵的俏脸之上。 “哎,韵儿,怎么了?” 齐韵默默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夫君,那什么,其实你不用如此的担心的。 夫君你也知道,依依,菲菲,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已经在十王殿当值数年的时间了。 有很多的事情,他们兄弟姐妹们早就已经可以处理的得心应手了。 妾身觉得以他们兄弟姐妹们目前的实力,关于黄河和长江秋汛汛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妾身相信他们兄弟姐妹们,一定可以妥善的处理所有的事宜的。 再者……再者说了……” 柳明志看着突然变得欲言又止的齐韵,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眼神中直接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韵儿,再者说怎么了?”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有些疑惑的眼神,檀口微启的深吸了一口气,揽着柳大少手臂的双手微微加重了几分的力道。 “夫君,妾身斗胆的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语,还望夫君你不要介意。” 柳大少听着额佳人有些局促的语气,登时一脸轻笑着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哎呀,韵儿你所的这叫什么话嘛。 为夫我告诉你,咱们夫妻两个人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中听,或者是不中听的话语。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直接说出来也就是了。” 齐韵嫣然一笑,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夫君,那什么,妾身刚才就是想要告诉你。 再者说了,如果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因为年轻,且经验不足的缘故,尚且无法妥善的处理所有的事情。 那么,在十王殿的下面,不是还有内阁的诸多官员,以及满朝的文武官员帮忙辅佐吗?”(本章完) .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该歇歇了 “哦?内阁官员?满朝文武百官?” 柳大少轻声反问了一声后,眼神深邃的转头朝着殿门外望去。 齐韵见状,先是顺着自家夫君的目光望向了殿门外的绵绵秋雨,然后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没错。 夫君,无论是内阁中的大小官员,还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他们全部都是咱们大龙朝堂之上的栋梁之才。 有一些老大人,他们从进入朝堂开始直至现在,都已经在朝堂之上位列两班几十年的时间了。 比如内阁首辅夏老大人,魏辅,杜尚书,姜尚书他们这些夫君你口中常说的老狐狸。 这些老狐狸在朝堂之上一待就是小半辈子的岁月,对于处理各种各样的政务之事,无一不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齐韵轻声细语的说着说着,笑盈盈地伸手拿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茶杯。 然后,她直接端起茶杯送到自己的红唇边浅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夫君,有着他们这些老狐狸的辅佐,依依,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只要不是太过愚笨,且脑子没有变得糊涂。 那么,夫君你现在所担心的秋汛汛期之事,对于他们兄弟姐妹们而言,应该也就不算是什么太过麻烦的问题了。 因此,妾身相信只要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肯用心,就一定会妥善的处理好所有的事宜的。” 柳明志淡笑着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抬手拍了拍佳人的手臂,抬起右脚朝着门槛外迈去。 看到了自己夫君的动作,齐韵连忙松开了挽着柳大少手臂的玉手,端着茶杯抬起莲足跟了上去。 “夫君,你这是?” 柳明志走了三两步后就停下了脚步,随后他笑吟吟的伸出右手接住了几滴从屋檐上滴落而下的水珠。 “韵儿呀。” “哎,妾身在,夫君?” “韵儿,你就如此的看好依依,菲菲,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的能力吗?” 齐韵笑眼盈盈地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檀口微张的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呵呵呵,夫君呀,你也不想想咱们的那些孩子年龄较大的孩子们,他们现在都多大的年龄了。 因此,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还拿依依,承志,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当做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看待呀? 夫君,你要知道一点,依依,菲菲,乘风他们兄弟姐妹们都已经二十二年龄了。 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要二十三的年龄了。 承志,夭夭他们兄妹二人现在也已经二十一的年龄了。 尤其是乘风和橙子他们兄弟俩,现如今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再说依依和成乾他们姐弟两个,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快要当娘亲,一个快要当爹的人了。 夫君呀夫君,他们兄弟姐妹们现如今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些只知道调皮惹事的臭小子和小姑娘了。” 齐韵言语之间,微微侧身看向了身边的夫君,俏脸之上神色感慨万千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唉!” “夫君,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了啊!” 听着佳人充满了感慨之意的语气,柳大少伸着右手来回的接着屋檐下水珠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掌心里的雨水沉默了片刻,然后与齐韵方才一样,神色感慨的开口轻叹了一口气。 “唉!” “韵儿,你说的是呀,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啊!” 齐韵看到了自家夫君的反应,默默地抿了一下唇角的茶叶,一手端着手里的茶杯,一手同样举起朝着从屋檐上低落的水珠接了过去。 “夫君,遥想当年,妾身我出阁嫁给夫君你为妻的时候。 那一年,夫君你也才十九岁的年龄。 然后,在咱们夫妇两个结为夫妻的第二年时间里,夫君你就父皇他老人的看重之下,正式进入庙堂之中为官了。 而那个时候,夫君你的年龄也才只有二十岁的年龄而已。 夫君,二十岁,二十岁呀! 夫君,你在二十岁的年龄之时就已经位列两班,独当一面了。” 齐韵随意地倒掉了掌心里的雨水,俏脸之上满是笑意的转身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脸庞上面。 “夫君呀,依依,乘风,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个人现在的年龄,比夫君你当年可以独当一面之时的年龄,可是还要长个一岁,两岁的呢! 在妾身我的印象之中,依依,承志,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人无一不是聪明机智,才思敏捷的人。 原本,他们兄弟姐妹们自身就已经非常的聪明了,然后他们兄弟姐妹们从小到大又在夫君你的谆谆教诲之下,逐渐的变得更加的优秀了。 放眼整个天下,与他们兄弟姐妹们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之中,可以比他们还要优秀的人不能说一个都没有。 可是,纵然是真的有,又能找出来多少人呢? 如此一来,夫君你自己说一说,妾身我有什么样的理由会不看好他们兄弟姐妹们的能力呢?” 对于齐韵最后的那一句话语,柳大少眉头轻挑了沉吟了片刻,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如韵儿你所言,确实是找不到什么理由。” 看到自家夫君认可了自己的说法,齐韵登时笑颜如花的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咯咯咯,咯咯咯,夫君你认同妾身的说法就行。” “哈哈,哈哈哈,主要是韵儿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论不但有理有据,而且还非常的合情合理。 因此,为夫我很难不认同你的说法啊! 要不怎么说,韵儿你是为夫我的贤内助呢!” “哎呀,去你的,你少拿这套话语来哄妾身开心。” 柳明志看着佳人嗔怪的模样,淡笑着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韵儿,为夫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啊!” “去你的,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齐韵故作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声,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逐渐的变的郑重其事了起来。 “夫君呀,妾身不跟你说这些开玩笑的话语了,咱们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好好好,韵儿你说吧,为夫我听着。” 齐韵转身看向了面前的夫君,葱白的玉指十分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心里面的思路。 “夫君,有一句话说得很好。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所以,夫君你怎么就知道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的能力,不如你这个当爹爹的能力呢? 当初,他们兄弟姐妹们的年龄还小的时候。 夫君你觉得他们兄弟姐妹们自身的能力有所不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们了。 夫君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年龄在增长之时,他们的人生经历,人生阅历同样也在逐渐的增加着。 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妾身相信,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人现在的能力,早就已经是昔非今比了。 夫君呀,须知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 夫君你如此的聪明,咱们的孩子们就算是再笨,最终又能笨到了哪里去呢?” 佳人口中的话音一落,直接举起手里的茶杯送到了娇艳欲滴的红唇边,一口气喝完了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 柳明志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头微凝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神色唏嘘地侧身看向了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佳人,默默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韵儿,但愿真的可以如你刚才所言,真的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吧!” 齐韵展颜一笑,直接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一把握住了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呀,什么叫做但愿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嘛。 你要对咱们的孩子们有信心,相信他们兄弟姐妹们一定能够青出于蓝胜于蓝才是。” 听着佳人郑重其事的话语声,柳大少乐呵呵的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对对对,韵儿你说的没错。 为夫我确实应该对孩子们有信心,相信他们兄弟姐妹们将来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胜于蓝,做的比我这个为夫我这个当爹爹的更加的出色。 不不不,不是相信,而是坚信才对。” 见到自家夫君在自己的劝说之下,忽然变得豁然开朗的模样,佳人的心里面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从始至终根本就不是为了想要在儿女们的能力问题之上,可以跟自家夫君一较高低。 而是打算借着这个话题,一步一步的逐渐开解夫君他心里面的压力。 在关于秋汛汛期的这件事情之上,自己唯有让夫君他明白,他的那些儿女们现如今已经完全的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那么,自家夫君他自然也就不用在为万里之外的那片土地之上的一系列事情而牵肠挂肚,费心劳神了。 从自家夫君他现在的神情来看,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显然是已经成功了。 夫君他心里面的压力,已经是已经放松下来了。 齐韵想到了这里之时,满怀担心的心绪瞬间变放松了下来。 突然间。 齐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轻轻地仰起自己雪白的玉颈,眼神复杂的冲着正在飘落着绵绵细雨的昏暗天空望去。 承志啊承志,你这个臭小子可一定要争点气才行啊! 你爹他带着为娘和你的众位姨娘们,离开咱们大龙奔赴西域省亲之前,先是赋予了你的亲娘舅齐良总揽三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权利。 随后,你爹他又把传国玉玺都交代了你的手里了。 娘亲舅大,娘亲舅大。 你爹他一下子赐予了你舅舅总揽北地三府境内一切军政要务的大权,这明摆着是希望你舅舅他可以帮你站台,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之一啊! 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只要不是傻子,想来都能够看得出来你爹他此举的用意。 再者,就是你爹他把传国玉玺交给你的做法了。 承志啊承志,你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应该就会明白你爹把传国玉玺交给你的真正用意。 前有你舅舅在北地对你鼎力支持,后有你手握传国玉玺行使太子监国之权。 傻孩子,你爹都已经把路给你铺到了这一步了。 你要是再不争气,别说是你爹他对你失望了,就算是为娘我也要对你失望了。 承志啊承志,儿啊! 你这个傻小子,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你爹他对你寄予的厚望啊! 齐韵在心里面暗自的腹议了良久,浅笑着收回了自己凝望着昏暗天空的目光,轻轻地攥了一下柳大少的手掌。 “夫君。” 柳明志闻声,浅笑着转身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哎,韵儿?” “夫君,妾身我跟你讨论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非要跟夫君你证明,咱们那些孩子们的能力与夫君你的能力谁更出色。 事实上,依依,菲菲,乘风,承志,月儿……” 齐韵说到了小可爱之时,口中的话语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回头朝着身后的大殿中望去。 她看着正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与三公主,青莲,云清诗她们众姐妹们有说有笑的闲聊着的小可爱,浅笑着摇了摇头。 眨眼之间,她立即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脸庞之上。 “夫君,看书事实上,承志,月儿,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现在的能力如何,对于妾身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同样的,妾身我也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事情。 依依,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现在的能力如何,是否会比夫君你略胜几分,亦或者会比夫君你稍逊一筹。 这种种的情况,种种的结果,对于妾身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夫君,在妾身的心目之中,夫君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纵然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的能力真的已经超过你了,在妾身的心目之中,夫君你依旧还是最厉害的。 不为其他,只因为你是妾身的夫君。 妾身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夫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傻夫君,劳累了那么多年了,是时候该好好的歇息歇息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改变主意 “韵儿。” “哎,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微微皱起眉头,默默不语的沉默了良久后,神色唏嘘的转身与正在看着自己的齐韵对视了起来。 “韵儿呀,为夫我又何尝不想要好好的歇一歇呢! 只可惜,以咱们大龙现在的种种局势,根本就不允许为夫我好好的歇一歇啊。” 听着自家夫君充满了惆怅之意的语气,齐韵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唏嘘的神情,娥眉微蹙的立即将一些已经快要到了嘴边的言辞给咽了下去。 “夫君,妾身……妾身……” 齐韵抬眸望着自家夫君轻声细语的哼唧了几声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齐韵红唇嚅喏不停,欲言又止的的模样,柳明志轻笑着抬起手在佳人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韵儿,除了咱们大龙那边自己的局势之外,眼下还有着几路西征大军在西方诸国境内的所面临的种种局势。 无论是咱们大龙的局势也好,还是西方诸国境内的局势也好。 为夫我跟韵儿你所说的这两种局势,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全部都大意不得啊。 尤其是眼前的关于西方诸国境内的种种局势,更是要慎重对待才行。 咱们大龙天朝的西征大业已经进行到了今天这一步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都要继续的坚持下去才行。 在西征大业的这件事情之上,为夫我必须全力应对,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池。 不然的话,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为夫我多年的努力,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为夫我多年的心血,同样也就要全部付之东流了啊! 韵儿,面临着这些方面的情况,为夫就算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休息,韵儿你觉得为夫我有休息的机会吗?” 柳大少说着说着,侧身伸出住接住了一滴从屋檐上滴落而下的水珠后,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呵呵呵,韵儿呀,人生在世,有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齐韵抬眸看着自家夫君脸上那略显苦涩的笑容,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满是心疼之意地转动了几下玉手之中的茶杯,檀口微张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夫君呀,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你又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好好的歇一歇,过上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呢!” 听着佳人满是心疼之意的语气,柳大少淡笑着甩了甩手掌心里的雨水。 “呵呵呵,呵呵呵。 哎呀,再辛苦上几年的时间吧。 几年以后,等到为夫我将属于咱们这一代的人该做的一些事情,通通都给做完了。 然后再把咱们孩子们以后该做的一些事情,该走的一些前路,给他们兄弟姐妹们之中其中的一个人铺垫的差不多了。 到了那个时候,为夫我也就可以真真正正的,毫无后顾之忧的好好的歇一歇了。” 齐韵闻言,伸手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夫君你都已经把以后的路给考虑清楚了,那妾身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以后的路该怎么样走下去,妾身全都听你的。 夫君,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就行了。 那就是不管以后的路是怎么样的,妾身我都会带着所有的姐妹们,陪着夫君你夫唱妇随,一路风雨兼程的走下去啊!” 柳明志听着佳人郑重其事的语气,乐呵呵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娘子,为夫相信你。” 齐韵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抬眸张望了一下眼前完全不见变小的雨势,轻轻地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 “夫君,你今天不是还要派人去约见克里奇他来王宫之中,继续商议三天前你们讨论的那些事情吗? 可是,现在的雨势如此之大,你要是这个时候派人去请克里奇前来王宫里赴约,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吧?” 听着佳人略显迟疑的询问之言,柳大少淡然一笑,直接转身朝着宫殿中走去。 “韵儿,走走走,咱们先回殿里。” 齐韵闻言,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哎,来了,来了。” 三公主,青莲,齐雅她们众姐妹看着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殿中的柳大少二人,彼此之间相继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夫君,姐姐。” “夫君,韵姐姐。” “夫君,妹妹,你们回来了。” “大果果,姐姐,你们回来了。” “姐夫,韵姐姐。” “老爹,韵娘亲。” 柳大少见状,笑吟吟的随意的摆了摆手。 “呵呵呵,嗨呀,不用站起来,,坐坐坐,全都继续左吧。” “嗯嗯嗯,妾身姐妹知道了。” “哎,妹儿晓得了。” 看了一眼重新做定下来的众人,柳大少淡笑着提起了桌案上的茶树,转身看向了正站在自己身边的齐韵。 “韵儿,咱们在殿门外闲聊了那么长的时间,为夫我的嗓子都说干了。 你快把茶杯给我,为夫我先来上两杯茶水再说。” 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齐韵忙不吝的点了点头,立即抬起修长的玉臂把茶杯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好好好,夫君,给你。” 柳明志伸手接过了佳人玉手中的茶杯,压着茶壶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后,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一连着喝了三杯的温茶,柳大少这才一脸惬意的长舒了一口气。 “呼!痛快,痛快啊! 韵儿,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润润嗓子?” 齐韵浅笑着摆了摆手,柔声回道:“夫君,不用了,妾身现在不口渴。” “哈哈哈,这倒也是,为夫我先前的那一杯茶水全都被韵儿你给喝完了。 按说的话,你现在确实应该不怎么口渴。” 听到了自家夫君满是调侃之意的话语,齐韵故作没好气的犯了一个白眼。 “哎呀,夫君呀,妾身我也不是有意的, 咱们两个聊着聊着,妾身不知不觉的就把杯中的茶水给喝完了。 再者说了,这能怪得了妾身我吗? 咱们两个聊天的时候,谁让不告诉妾身你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呢! 夫君你要是告诉了妾身这一点,妾身我肯定就会马上回来给你倒一杯茶水送过去呀! 明明是自己不说的,跟妾身我有什么关系嘛!” 看着佳人娇嗔不已的眼神,柳大少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呵,好家伙,经你这么一说,反倒是成了为夫我不对了呗?” “哼!” 齐韵轻轻地的娇哼了一声,眼神嗔怪的直接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妾身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你自己不告诉妾身你口渴了,我怎么知道你口渴了呢?” “哈哈哈,对对对,韵儿你说的没错。 的确是为夫我错了,的确是为夫我错了。” “你知道就好。” 柳明志淡笑着低头下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随后侧身直接把手里的茶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韵儿。”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默默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眉头微挑的朝着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为夫我记得在咱们一家人离开京城之前,你好像给为夫我带了几套出自官窑和定窑,还有汝窑的茶具对吧?” 齐韵听到了自家夫君的这个问题,登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夫君,你记得没错,妾身收拾行囊的时候,确实给你准备了几套新的茶具。” 听着佳人的回答,柳大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好好好,为夫没有记错就行了。 韵儿,你一共给为夫我准备了几套茶具?” “回夫君话,妾身一共给你准备了五套茶具。 官窑的两套,汝窑的两套,定窑的一套。” 柳明志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后,默默地咽下了口里的茶叶。 “韵儿,你给为夫我准备的这五套茶具之中,最好的茶具是哪一套茶具?” “夫君,是出自官窑的岁寒三友。” 齐韵此言一出,柳大少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双眸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 “官窑的岁寒三友啊?” 齐韵笑眼盈盈地轻点了几下螓首,轻声细语的柔声回道:“嗯嗯嗯,没错,官窑的岁寒三友。”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两下嘴唇,神色犹豫不定的低头呷了一口茶水。 “韵儿,排在第二的那一套茶具是什么茶具?” “回夫君,排在第二那一套茶具乃是同样出自官窑的十二花神杯。 妾身所准备的这一套十二花神杯,还是几年之前夫君你偶然兴起之时,传令官窑那边特意烧制出来的第一批出窑的十二花神杯呢! 当初,内务府一共给妾身送了十套花神杯,妾身我还一套都没有用过呢! 妾身我带的那一套茶具,就是其中的一套。” “第一批出窑的十二花神杯?” “嗯嗯嗯,正是。” 柳大少轻转了几下眼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韵儿,你所带的那一套花神杯,现在是否已经使用过了?” 齐韵嫣然一笑,看着柳大少浅笑着摇了摇头。 “回夫君,一次都还没有使用过,至今还在盛放行礼的箱子里面存放着呢!” 柳大少眉头轻佻的点了点头,转头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 “好好好,没有用过就好,没有用过就好啊!” 见到自己夫君如此反应,齐韵顿时一脸疑惑之色的轻蹙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夫君,那什么,妾身有些不太明白。 这好端端的,你突然问妾身这些事情干什么呀?” 柳明志看着佳人有些疑惑的表情,随意的放下了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 然后,他乐呵呵地侧身屈指从身边的青莲手里捏起一颗瓜子丢到了自己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韵儿,为夫我改变主意了。” 齐韵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啊?什么?改变主意了?” “没错,为夫我改变主意了。” 佳人绝色娇颜之上的神色又是猛地一愣,看着柳大少一头雾水的问道:“不是,那什么,妾身我现在都糊涂了,夫君你改变什么主意了呀?” 柳大少见到佳人这一副神色愣然,不明所以的反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嗨呀,韵儿呀,怪我,怪我,都怪为夫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嗯?夫君?”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随即又从青莲的手里捏起一颗瓜子丢到了口中。 “韵儿,为夫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我今天约见克里奇前来王宫之中赴约的事情,为夫我改变主意了。” 齐韵听完了自家夫君的回大帅,瞬间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呀,夫君呀,原来是这样呀,妾身我刚才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夫君,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咱们在殿门外一起闲聊的时候,妾身就已经告诉你了。 现在的雨势这么大,你要是这个时候派人去邀请克里奇他来王宫里赴约,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夫君你改变了主意,打算往后推一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看着齐韵一脸认真的模样,柳大少轻笑着吁了一口气,转身直奔后殿的方向而去。 “韵儿呀,你误会为夫我的意思了。” “啊?妾身误会了?” 柳明志听到了既然惊讶的询问声,头也不回的笑吟吟地招了招手。 “哈哈哈,没错,韵儿你误会了为夫我的意思了。 为夫我要去后殿取一些东西,来来来,咱们边走边说。” 齐韵闻声,立即提起了自己的裙摆,连忙小跑着朝着柳大少追了上去。 “来了,来了。” 三公主,齐雅,青莲,慕容珊,女皇她们一众姐妹们,还有姑墨兰雅和小可爱姨母女二人。 她们一大群人目送着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的背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后殿中以后,纷纷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姐妹们,兰雅妹妹,月儿,咱们继续嗑咱们的瓜子,聊咱们的天。” “嗯嗯嗯,正合我意。” “好的,好的,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后殿中。 柳大少淡笑着坐在了椅子之上,随手从身边的桌面上拿起了两张写满了文字的宣纸。 “韵儿,随便坐吧。” “哎,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屈指弹了一下手里的宣纸,笑吟吟的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面的佳人。 “韵儿,为夫我所说的改变主意,并非是因为外面的雨势太大,不打算在今天与克里奇见面了。” “啊?那是什么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合适吗 “韵儿,是这样的,今天为夫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前去克里奇的家中做客。” 齐韵听到自己夫君这么一说,俏脸之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惊讶了起来。 “什么?夫君你是说咱们要去克里奇的家里做客? 夫君,合着你方才跟妾身我所讲的改变主意了,是这么个改变主意了的意思呀!” 看着齐韵俏脸之上惊讶的表情,柳明志轻轻地折叠着手中的几张宣纸,乐呵呵地对着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韵儿你说的没错。 为夫我跟娘子你说的改变主意了,并非是不打算在今天与克里奇见面了。 而是要把约见克里奇来王宫之中见面的情况,换成为夫我带着韵儿你一起去他们的家里面做客。” 齐韵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螓首之后,目光不解的看着柳大少柔声问道:“夫君呀,这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了呢?” 柳明志听着佳人满是疑惑的话语,随手将手中已经折叠好了的宣纸放到了桌子上面。 然后,他淡笑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几步外的衣柜走了过去。 “韵儿呀,有一些事情为夫我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 只不过,韵儿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哦。 为夫我不告诉你的原因并非是为夫我不相信你,想要故意瞒着你,而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呢! 等到为夫我什么时候把某些事情给考虑的差不多了,我再告诉好娘子你是怎么一回事。” 齐韵看着直奔衣柜走去的柳大少浅笑着点了点头,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哎,妾身知道了。 夫君,你这是要更换衣裳吗?”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下跟过来的佳人,一脸轻笑着地颔首示意了一下后,随即伸手拉开了身前衣柜的柜门。 “对的,为夫我准备换上一件正装。 为夫我要带着韵儿你去人家的家里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穿的太过随意了,怎么着也得换上一身正式一点的衣裳才行。” “这倒也是。”齐韵笑眼盈盈地回应了柳大少一声,莲步轻移地走到了衣柜前停下下来:“夫君,妾身帮着你一起挑选。” “如此甚好,为夫我正想着要穿什么衣裳呢,有韵儿你帮着为夫我一起挑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柳明志一边满脸笑容的看着正在给自己挑选着衣裳的佳人,一边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了起来。 齐韵侧身上下的打量了几眼已经褪去了外衣的柳大少,嫣然轻笑着的抬起修长的玉臂开始在衣柜里面一件一件的翻找着起了衣裳。 “夫君,这一场秋雨下了一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息下来。 妾身我不用去看就知道,城中的地面上现在肯定是少不了积水和泥污。 这样一来的话,那些淡白色,素白色,还有浅白色的一些衣裳,妾身我也就直接给你排除掉了。 毕竟,这些颜色的衣裳一旦被溅上了泥污,看起来实在是太明显了。” 齐韵娇声细语的言语之间,一双纤纤玉手分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淡青色士子儒袍,一件暗玄色的圆领长衫,笑眼盈盈地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夫君,妾身给你挑选的这两件衣裳,你比较想要穿哪一件呀?” 柳明志探着身体直接将手里的外衫轻轻地抛到了衣架上面之后,直起身体笑吟吟的看向了佳人双手之中的两件衣裳。 “韵儿,这件玄色的圆领长袍的衣袖有些长了一点,打伞的时候不太方便。 为了省事一点,为夫我还是穿这件淡青色的士子儒袍好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齐韵浅笑着点着头回应了一声,立即转身把手里的玄色长袍重新放回了衣柜之中。 旋即,佳人用力的抖了一下手里的士子儒袍,笑颜如花的直接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妾身服侍你更衣,你抬起手来吧。”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下打算服侍自己更换衣裳的齐韵,轻轻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笑吟吟地抬起手默默地压在了佳人举着衣裳的手臂。 “嗯?夫君?” 在佳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柳大少忽然张开双手一把揽住了佳人的柳腰,随即猛地用力直接将其给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感受到自家夫君的动作,齐韵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哎呀,夫君。” 紧接着,佳人连忙仰起雪白的玉颈,俏目之中满是诧异之色看向了自家夫君的脸庞。 “夫君,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看着怀中人儿充满了诧异之色的眼神,柳大少笑嘿嘿的眯了一下双眸,直接弯腰一把将佳人横抱而起,随后龙行虎步的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了过去。 “嘿嘿嘿,嘿嘿嘿,好娘子呀,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为夫我想要干些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吗? 好韵儿,最近的这几天时间里,为夫我被清蕊丫头给折磨的都快要憋屈死了。 如今有韵儿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为夫当然是干一些咱们夫妻之间该干的事情了啊!” 齐韵听着自家夫君口中所说的直白话语,顿时俏脸发热,美眸含羞的扭动着自己的娇躯轻轻地挣扎了起来。 “坏夫君,你快点把妾身给放下来。 你可不要忘了,咱们还要去克里奇的家里面登门做客呢!” 柳明志笑嘿嘿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怀中挣扎不停的齐韵,连忙加重了双臂上的力道。 “好娘子呀,正如你先前跟为夫我所说的那样,外面秋雨绵绵,雨势正大着呢! 这种情况之下派人去请克里奇来王宫里赴约,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所以呀,好韵儿,同样的道理。 现在外面雨势正大,咱们要是这个时候赶去克里奇他们的加重登门做客,自然也是不太合适。 咱们才刚吃过早饭没有多长的时间,现在的时辰还早着呢! 也许再过上大半个时辰左右,乃至一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外面的秋雨就该减小了,或者直接停息下来了。 等到大雨减小了,或者是直接的停下来,咱们再一起去克里奇的家里登门拜访也不迟。” 柳明志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立即动作轻柔的把怀里的佳人放到了床榻上面,紧接着他瞬间满脸笑容的直接欺身压了过去。 “好韵儿,你可想死为夫我了呀。”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眼神火热的模样,下意识的伸手推搡了一下柳大少的肩膀,随即动作飞快的翻身朝着一边躲了过去。 “呼!” 齐韵气喘吁吁的长吐了一口气,眼神娇嗔的瞪着柳大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坏夫君,你老实一点,不许对妾身使坏,妾身的好姐妹们现在可全都在前殿那里待着呢! 如果她们见到咱们两个迟迟的没有出去,万一突然间赶到后殿里面了,看到了咱们两个正在那什么的画面,那妾身我该多尴尬呀。 倘若仅仅只是众位姐妹们看到了,倒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妾身我顶多也就是有些尴尬罢了。 可是呢!坏夫君你你可不要忘记了,前殿之中现在可是不单单只是有妾身我的众位好姐们呀! 除了诸多姐妹们之外,蓉蓉妹妹的好妹妹兰雅妹妹,还有月儿这个臭丫头她们两个也在前殿之中坐着呢!” 齐韵眼神娇嗔的说到了这里之时,看着柳大少的眼神瞬间变的古怪了起来。 “夫君呀,那什么,真要仔细的说起来,兰雅妹妹那边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俗话说得好,小姨子是姐夫的那什么那什么。 万一真的被兰雅妹妹一不小心的给看到了某些画面,大不了你就把兰雅妹妹这个小姨子给收了也就是了。” 听着齐韵充满了调侃之意的话语,柳大少正解着自己内衬衣衫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着正笑眼盈盈的望着自家的家人,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韵儿,好韵儿,好娘子呀。 那什么,那什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好韵儿,天地良心,天地良心呢。 为夫我可以摸着我自己的良心告诉你,我对兰雅这丫头可真的没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呀!” 见到柳大少瞬间变的窘迫不易的脸色,齐韵嫣然浅笑地挺着柳腰坐了起来,笑眯眯的轻轻地系着柳腰间刚才被自家夫君扯开了的衣带。 “哦?是吗,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吗?” 柳明志看着佳人充满了揶揄之色的目光,神色猛地一变,连忙探着腰肢朝着通往前殿的殿门望了过去。 一眼之后,他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直接一个虎扑朝着刚刚在坐起来的齐韵压了过去。 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尚且还没有系好柳腰间衣带的齐韵,再一次被柳大少直接给扑在了身下。 柳明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手用力的托着佳人的香肩,一手轻轻地揽着佳人的柳腰。 随即,他没好气的直接瞪了一眼正轻轻地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俏目,嘴角含笑的与自己对视着的齐韵。 “韵儿呀,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齐韵笑盈盈的抿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眼神玩味的盯着柳大少单手托住了自己的香腮。 “坏夫君,妾身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嘿,好你个小妖精,你现在还敢跟为夫我狡辩。 为夫我问你,你刚才说的为夫我和兰雅这丫头的那些话语,不是胡说八道又是什么?” 齐韵嫣然一笑,直接屈指捏起了一缕自己散落在耳畔的乌黑秀发,笑盈盈的在柳大少的鼻尖之上轻轻地拨弄了起来。 “咯咯咯,坏夫君,你确定妾身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是在话说八道吗?” 看着齐韵俏目之中满是促狭之意的目光,柳大少忽然用力的一把将佳人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废话,你这都不是在胡说八道,那什么才叫胡说八道呀? 韵儿呀,我的好娘子,有些事情可以拿来开玩笑,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拿来乱说啊! 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兰雅这丫头乃是蓉蓉的妹妹,是为夫我的小姨子。 韵儿你拿为夫我这个姐夫和兰雅这个小姨子之间的关系开玩笑,你觉得合适吗?” 齐韵见到柳大少有意的压着自己的嗓音,生怕被前殿的那些人听到了谨慎模样,顿时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咯咯咯。” 齐韵的笑声一落,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娇躯,随后直接伸出一双修长的藕臂紧紧地环抱住了自家夫君的虎腰。 “夫君,合适呀,怎么就不合适了呀?” 听到了齐韵嗓音轻柔的回答之言,柳大少的脸色忽的一僵,嘴唇情不自禁的轻颤了几下。 “合……合……合适?” 看到了自家夫君脸上那惊愕不已的表情,齐韵眼神古怪的与柳大少对视着,然后屈起自己葱白的玉指在他的心口之上用力的点了几下。 “没错,非常的合适。” 柳大少嘴唇哆嗦着的哼哼唧唧的嚅喏了几下后,先是一把松开了揽着佳人纤细柳腰的手掌,然后直接侧身拿起床头靠枕垫在了自己的身下。 “韵儿呀。” 齐韵轻轻地侧了个身,红唇微扬的抬眸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哎,妾身在,夫君你想要跟妾身我说些什么呀?” 柳明志翻身半躺在了身下的靠枕上面以后,抬起右手轻车熟路的直接探入了佳人的衣襟之中。 “韵儿呀,好娘子,你刚才给你为夫我所说的那些话语,真的不太合适。” 感受到自家夫君不老实的大手,齐韵的娇躯微微一颤,俏脸泛红的用贝齿轻咬了几下自己的红唇。 旋即,佳人非但没有阻止自家夫君不老实的动作,反而还主动的挺着柳腰轻轻地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 “唔,嗯哼,嘤咛!” “坏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哈哈哈,好韵儿,你是为夫我的好娘子,为夫我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呀?” 齐韵俏脸绯红,气息紊乱的轻咬了一下自己碎玉般的贝齿,眼神嗔怪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臭夫君,你现在还说不合适呢?” 听着佳人嗔怪的话语声,柳大少的神色忽然一怔,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大姨子,小姨子 “嗯?韵儿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韵微微侧身,抬眸看了一眼柳大少有些愣然的神情,连忙伸手控制住了自家夫君还在自己衣襟之内作怪的大手。 “夫君,妾身问你,妾身我是你的什么人呀?” 柳明志虽然不明白齐韵她为何要突然问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佳人的问题。 “好韵儿,这还用说吗?你当然是为夫我明媒正娶的好娘子啊!” 听着自家夫君的回答之言,齐韵笑盈盈的轻轻地眯了一下自己水汪汪的双眸。 “明媒正娶的好娘子?” “对呀,明媒正娶的好娘子。” 齐韵嫣然一笑,再次柔声问道:“夫君,那妾身我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妾身的姐姐她又是你的什么人呢?” 听到了佳人询问自己的第二个问题,柳明志的心中突然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些不太对劲。 只不过,一时间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 实在是来不及仔细的思索了,他也只好完全出于本能的跟齐韵回答出了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了。 “好韵儿,雅姐与你一样,也是为夫我的好娘子啊!” 柳大少的话音刚一落下,齐韵立即点着头,红唇微启拉了一个长音。 “哦——姐姐她与妾身一样,也是你的好娘子。” 柳明志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后,放在佳人衣襟之内的手掌再次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对呀,雅姐也是为夫我的好娘子。 不但是你和雅姐你们姐妹二人,你们所有的姐妹们全都是为夫我的好娘子。” “嗯哼,唔,嘤咛。” 感受到自家夫君的大手又开始作怪了,佳人登时情不自禁的张开檀口嗓音娇媚的轻吟了一声。 旋即,她急忙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反手一把再次按住了柳大少的手腕。 “坏夫君,不许使坏,妾身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明志猛地一个翻身直接将齐韵给压在了身下,随即大手轻车熟路的滑落到了佳人的柳腰间,满脸笑容的又一次解开了佳人柳腰间才刚刚系好了没有多大一会功夫的轻纱衣带。 “嘿嘿嘿,好娘子呀,你说你的话,为夫我忙我的,咱们夫妇俩谁也不耽搁谁。 好娘子,你说吧,为夫我听着呢。” “哎呀,坏夫君,不许使坏,不许对妾身使坏。” 齐韵惊呼了一声,眼神嗔怪的瞪着眼前正在解着自己衣衫的夫君,忙不吝的扭动着自己的杨柳细腰开始不停地挣扎了起来。 “好韵儿,你说不许使坏为夫我就不使坏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小妖精,你尽管挣扎吧,你越是挣扎为夫我现在也就越兴奋。” 在齐韵羞愤不已的眼神中,柳大少的脸上直接展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 “嘿嘿嘿,大美人你就认命吧,你是不可能逃脱得了本少爷我的手掌心的! 大美人,你就从了本少爷我把。 嘿嘿嘿,嘿嘿嘿。” 柳大少眼神火热的哼笑间,同时一手紧紧地禁锢着佳人的曲线玲珑的娇躯,一手动作十分熟练的扯弄着佳人身上的衣裳。 见到自家夫君满脸笑容,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齐韵哪怕明知道对手,却还是不停的用力地挣扎着。 只可惜,她的反抗之举好像并没有起的什么太大的作用。 任凭她如何的扭动着自己的柳腰不停的挣扎着,却仍然改变不了自己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的衣裳,正在一件一件的减少着的事实。 “大美人,别反抗了,你就认命吧。” 齐韵娇颜绯红,气息紊乱的轻瞥了一眼正在脱着自己莲足之上鞋子的夫君,美眸羞赧的翻了一个白眼。 “坏夫君,姐姐她也是你的好娘子对吧?” 柳明志闻言,一把放下了手里的绣花鞋后,笑容满面的朝着床榻之上扑了过去。 “对呀,为夫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吗?” 看到了自家夫君盯着自己的那兴奋的眼神,齐韵急忙抬手护在了胸前碧绿色的肚兜上面,似乎想要保护住自己曼妙玉体之上最好的贴身衣物。 旋即,佳人一边身形灵活的躲避着自家夫君的飞扑,一边气鼓鼓的娇声的继续询问着。 “坏家伙,妾身是你的好娘子,姐姐她也是你的好娘子。 你可不要忘记了,妾身我和姐姐我们两个可是亲姐妹呀! 你是妾身我的夫君,同样也是姐姐的夫君。 坏夫君呀,那么如此一来,妾身我应该是喊你夫君呢?还是应该喊你姐夫呢? 姐姐她是应该喊你夫君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妹夫呀? 反过来讲,妾身我是你的好娘子呀?还是你的小姨子呀?” 听完了齐韵这一番略显拗口的问题,柳大少正要朝着佳人再次飞扑而去的动作猛地一顿,看着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的佳人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霎那间,他此时总算是反应过来佳人刚才询问自己的那几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齐韵见到自家夫君脸上的表情变化,目光揶揄的浅笑着伸出了自己的白嫩的莲足在柳大少的胸口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咯咯咯,坏夫君,若是站在妾身的角度来看,姐姐她可是你的大姨子呀。 反之,要是站在姐姐的角度来看,妾身我可就变成了夫君你的小姨子了呢? 妾身我算是你的小姨子,兰雅妹妹她同样也是你的小姨子。 这一二十年的岁月里,坏夫君你欺负妾身我这个小姨子的时候,可是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呢! 妾身我和兰雅妹妹,我们姐妹两个同样都是夫君你的小姨子。 如此一来,妾身我合适,兰雅妹妹这个小姨子怎么就不合适了呢?” 听着佳人这一番充满了调侃之意的话语,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好家伙,韵儿呀,你跟为夫我说了这么多,合着你是在这个地方等着为夫我呢?” 齐韵身体灵活的翻了一个身,眼神促狭的再次抬起自己的莲足轻轻地踢了一下柳大少的膝盖。 “坏夫君,你别管妾身我在哪里等着你,你就说妾身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有没有道理?” “嗯嗯嗯,妾身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了几下双眸,侧目看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盯着自己的佳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韵儿呀!” “嗯?夫君你想说什么呀?” 伴随着佳人嗓音轻柔的询问声,柳大少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动作稳准快的一把抓在了佳人正在轻轻地摇晃着的白嫩的脚踝上面。 紧接着,他正抓着佳人白皙细嫩的脚踝的右手忽然用力的一拉。 “啊呀。” 在齐韵的惊呼声中,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佳人就已经被柳大少给拽到到了自己的怀中。 柳明志快速的松开了佳人白嫩的脚踝,笑容满面的径直揽住了佳人柔弱无骨的杨柳细腰,顺势朝着旁边的蚕丝锦被上面栽倒而去。 “哈哈哈,好韵儿,为夫我的好娘子啊! 你不是想要跟为夫我讲道理吗?为夫我现在就跟你讲道理。” 齐韵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娇颜之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急忙开始用力的挣扎了起来,似乎想要挣脱自家夫君的怀抱。 “哎呀,坏夫君,臭夫君,你偷袭。” 看着佳人娇嗔不已的眼神,柳大少哈哈大笑顺手扯起了一边的蚕丝锦被盖在了自己和佳人的身上。 “哈哈哈,大美人,本少爷我来了。” “嘤咛,坏夫君,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唔唔唔,嗯哼,嘤咛。 哎呀,臭夫君,妾身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月儿这丫头现在也在前殿之中呢! 咱们两个迟迟的不出去,待会她要是突然进来了该怎么办呀? 如果要是让月儿看到了你欺负妾身我的画面,那妾身我还活不活了。” 见到佳人绝色的俏脸之上充满了紧张之意的神情,柳大少快速的腿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 “好娘子,你就把心给放到肚子里面好了,月儿这个臭丫头是不会突然进来的。” “坏家伙,嘤咛。 坏家伙,你怎么知道的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月儿她突然进来后殿里面了呢? 坏夫君你……哎呀!” 在齐韵突然间的一声情不自禁的轻呼声中,一件绣着芍药花的碧绿色肚兜被丢到了床头出的靠枕上面。 “嘿嘿嘿,好韵儿呀,你就放心了,绝对没有万一的。 你可不要忘了,雅姐,珊姐,婉言,清诗,薇儿她们姐妹们几个人现在全部都是上三品的境界。 因此,以她们姐妹们现在的功夫和修为,是不可能察觉不到咱们两个在后殿之中的动静的。 如此一来,你觉得她们会让月儿这个臭丫头赶来后殿之中吗?” 听完了自家夫君的这一番解释以后,齐韵顿时神色娇嗔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好呀,你这个坏家伙,合着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呀。 妾身我可真的是……唔……唔!” 佳人口中的话语尚未说完,就已经被柳大少用嘴唇直接堵住了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 “嗯哼,好夫君,轻点。” “呜呼,嘤咛。”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殿之中就响起了满是压抑的呢喃声。 殿外,秋雨滂沱,风雨交加,时不时响起阵阵雷鸣声。 后殿之中,亦是风雨交加,连绵不绝。 一时之间,无论是殿外还是殿内,皆是雨势绵绵不断。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秋雨绵绵,一个则是春雨连绵。 正所谓,几多风雨几多情,几分柔情几多娇。 岁月无声,悄然而逝。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后殿之中,此刻已然是云消雨歇了。 然而,宫殿外的风雨之势却没有任何变小的趋势。 非但没有变小的样子,反而还下的比之前还越来越大了。 轰隆隆,隆隆隆。 咔嚓,隆隆隆。 后殿,在一阵阵电闪雷鸣的轰隆声之中,齐韵绝色娇颜之上余韵未消的挺着自己的柳腰,眼神娇媚的抬头朝着后殿中的小窗口外张望了过去。 当她看到小窗口的外雨势比大半个时辰之前的雨势下的更大了,顿时娥眉微凝的低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呀,现在的雨势好像比半个时辰之前下的更大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你确定咱们还要去克里奇他们的家里面做客吗?” 柳明志轻轻地翻了个身,转头朝着小窗口外张望而去。 看到了小窗口外的雨势之后,他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正如齐韵刚才所说那样,现在外面的雨势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还越下越大了。 如果这一场秋雨按照这个雨势的程度继续的下下去,那么自己今天与克里奇见面的事情,还真的有可能要拖延一天了。 柳明志眉头微皱的收回了目光,屈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转眸把目光落下了佳人余韵未消的俏脸上面。 “韵儿。” “哎,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单手撑着身体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再次转头朝着小窗口外外面凝望而去。 “韵儿,现在大概已经什么时辰了?” “回夫君话,咱们一家人吃完了早饭之后,还有在殿门外闲聊了小半天的时间,应该喊没有过了辰时。 然后,就是咱们来到后殿之中了。 算上妾身帮你挑选衣裳的时间,还有你刚才欺负了妾身的那些时间。 这些个时间前前后后的加在一起,妾身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是日上三竿左右的时辰了。 当然了,妾身我也仅仅只是能估算个大概的时间罢了。 具体的时间如何,妾身我也不敢保证。” 柳明志听完了佳人的回答之后,抬手在佳人光滑细腻的后背之上轻抚了几下之后,眉头微凝地长呼了一口气。 “呼。” “日上三竿左右了,不急,不急。 距离午时还有着很长的时间呢,到了午时的时候再说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夫君呀,那要是到了午时的时候,大雨还在继续下呢?” 柳明志听着齐韵的询问之言,登时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韵儿呀韵儿,你让为夫我说你什么为好?你就不能往好地方去想吗?” 看到自家夫君的脸上那没好气的反应,齐韵浅笑着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不着寸缕的曼妙玉体。 紧着着,她俏脸娇媚地看着面前的夫君,声音慵懒的抬起自己一双完美无瑕的修长玉臂撑在了柳大少的胸膛之上。 “哎呀,夫君呀,妾身我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你提前最好最坏的打算嘛! 毕竟,天时这种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 现在咱们就早一点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总比到了午时的时再突然失望的要强上一点吧? 夫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柳大少低眸望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佳人,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你个大头鬼的道理。” 柳大少又是一副没好气的模样,朗声回应了齐韵一言后,直接举起自己的右手在佳人的翘臀之上不轻不重地抽打了两巴掌。 啪!啪! 安静的后殿之中,顿时响起了两声清脆欲耳的脆响声。 “嘤咛。” 齐韵情不自禁的轻吟了一声,瞬间神色娇嗔,媚眼如丝的瞪了柳大少一眼。 随即,佳人直接屈起自己葱白的玉指,动作十分熟练的一把捏住了柳大少腰间的软肉,微微用力地扭动了几下。 “坏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妾身。” 腰间的软肉骤然吃痛,柳大少的身体猛然一震,马上呲牙咧嘴的不由得倒吸了两口凉气。 “嘶!嘶嘶!哎呦呦。 好娘子,轻点,轻点,你你捏的这可是肉啊!” “想的美,你让妾身轻点妾身就轻点了? 先前你吃妾身胸……嗯哼……咳咳咳。” 佳人口中的话语才只说了一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连忙压着嗓音闷咳了几声。 “咳咳咳,你这个坏家伙先前欺负妾身的时候,妾身让你轻一点,你怎么就不轻一点呢?” 齐韵眼神娇媚的嗔怪了一言,还在捏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葱白玉指又是用力的扭动了两下。 “嘶嘶嘶,哎呦呦,哎呦呦。” 顷刻之间,柳大少虎躯一震,呲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的低声痛吟了几声。 只不过,这一次柳大少并没有再次开口求饶,而是突然的猛地一个翻身,直接将怀里的佳人给扑在了身下。 “好你个妖精,居然敢如此的对待本少爷。 现在看来,本少爷我先前还是没有把你这个妖精给收拾服气呀! 既然如此,本少爷我也就不得不对你大刑伺候了。 妖精,还不快点‘拿命’来,吃俺老柳一棒。” “呀,坏夫君你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当然是大刑伺候了。” “哎呀,不行,不行。 咱们在后殿待的太久了,也是时候该……嗯哼……唔……” “嘤咛,唔唔唔。”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后殿之中逐渐的又一次回荡起了风雨交加的动静,以及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人音符。 殿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引得天地之间不得安宁。 殿内,亦是如此。 一内一外,皆是风雨交加。 两者之间交相呼应,相得益彰。 不知不觉之间,又是半天的时间悄然而逝。 “呼!呼!” 齐韵娇颜嫣红的平复好了自己的紊乱的气息以后,探着柳腰拿起了床头的自己的外衫随意的披在了身上。 紧接着,佳人眼眸迷离瞪了一眼正在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柳大少,然后一把拿起了身下手中已经半湿的手帕直接砸在了柳大少的身上。 “坏夫君,妾身真是烦死你了,待会你让妾身我要怎么去见姐妹们嘛?” “哈哈哈,好娘子呀,自然是该怎么见就怎么见了呗。 为夫我和你们姐妹们全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谁还不了解谁的情况呀,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哼!” 齐韵轻声娇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以后,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娇躯轻轻地翻身下了床榻。 “行,妾身我不说姐妹们那边,可你别忘了月儿这丫头同样也在前殿之中呢。” 柳明志盘膝坐了起来,不以为意的摆着手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嗨呀,韵儿你管那个臭丫头干什么,你就当没有看到她也就行了。” “哼,你说的倒是简单。 哎呀,臭夫君,坏夫君,妾身真的是烦死你了。” 佳人神色嗔怪的反驳了柳大少一声,俯身穿好了自己的鞋子,莲足虚浮不定的缓缓地朝着屏风后面的换洗架走了过去。 柳明志乐呵呵的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清洗着身体的佳人,神色惬意的张开双臂用力的活动了几下身体后,转头朝着小窗口外面望去。 当他看到了窗外的风雨交加的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情况,本能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这!这!不会真的会像韵儿她之前所说的一样,纵然是到了午时左右,外面的大雨也停不下来吧? 难道,这一场自昨夜开始落下,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停息下来的秋雨。 真的还要再下上一整天的时间不成? 按说的话,依据大食国王城这边的天时地势,应该不至于如此啊! 柳明志心绪万千的在信中暗自地腹议了一番,屈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径直翻身下了床榻后,伸手拿起了床沿上湿漉漉的手帕直奔正在擦拭着身体的齐韵走了过去。 “韵儿。” 听到了身后突然响起了自家坏夫君的说话声,齐韵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急忙转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在柳大少有些愕然的目光之中,佳人抓着手里的毛巾紧紧地护在自己傲人的胸前,眼神既是羞赧,又是谨慎的紧盯着柳大少缓缓地后退了两步。 “坏夫君,你想干什么? 你!你!你不会是又想要欺负妾身吧?” 见到佳人突然间一副防贼似的眼神紧盯着自己,柳大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用力地抽搐了几下。 “好娘子,不是,不是,你至于这样的反应吗? 好韵儿呀,你要知道,咱们两个可是同床共枕了一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啊! 就你现在这个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少爷我是什么想要把韵儿你这个大美人给怎么样了的外人呢! 娘子,为夫希望你能够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为夫我乃是你的好夫君,而不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小贼啊。” 听着柳大少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话语,齐韵动作迅速的侧目轻瞥了一眼通往前殿的殿门之后,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目光谨慎的紧盯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夫君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坏家伙,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如果是只有咱们夫妇二人待在一起。 亦或者是妾身我还有几个好姐妹们一起陪伴着你的时候,那你确实是妾身我的好夫君。 届时,不管夫君你怎么欺负妾身,或者社稷欺负我们姐妹等人,你这个坏家伙都是我们姐妹们好夫君。 然而,要说现在嘛,对于妾身来说,坏夫君你就是一个居心不良的小贼。” 柳明志听着佳人故意在跟自己开玩笑的话语,轻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把手里的手帕放进了盛放着清水的铜盆里面。 “呵呵呵,娘子呀,韵儿这个臭丫头现如今都已经这个年龄了。 一些该懂的事情,她早就已经懂得了。 咱们夫妇之间只要发生了恩爱欢好的床笫之事,不管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好,还是现在这种大白天的情况也罢。 只要这个丫头的眼睛没有问题,她从你们姐妹们的脸色之上就可以把什么事情都给看出来了。 所以呀,在这个臭丫头的面前,你真的不用有什么好避讳的,更无需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完了自家夫君这一番话语之后,齐韵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娇艳欲滴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哆嗦了几下。 “我!我!” 齐韵声若蚊蝇的哼唧了两声,神色纠结的蹙起了眉头。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轻轻地搓洗着手里的手绢,淡笑着轻瞥了一眼脸色纠结的佳人。 “好娘子,你呀,听为夫我的就行了,根本不用去理会月儿这个臭丫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句话说到底,你大大方方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必去在意这个臭丫头呢? 否则,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反应,都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如此一来,你只会局的越来越别扭。” 齐韵娥眉微凝的默然了一下,莲步轻移地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倾着柳腰的在另一个铜盆里搓洗了几下毛巾,动作轻柔的继续清晰起了自己的身体。 “夫君,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妾身我却总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月儿她跟我们众姐妹相比终归有些不太一样。” 柳明志淡笑着抬起双手吧清洗干净的手帕搭在了换洗架上后,笑吟吟的转身捏着佳人珠圆玉润的耳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 “嗨呀,好娘子,为夫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这纯粹就是自己多想了。 你要是不去想这些事情,自然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齐韵闻言,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娇躯的动作微微一顿,侧身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真的吗?” 看到了佳人的反应,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直接端起水盆开始清洗起了自己的身体。 “呵呵呵,好韵儿呀,当然是真的了。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快点清洗身体吧。” 齐韵用力的轻咬了一下自己碎玉般的贝齿,转首看了一下殿门的方向,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妾身知道了。 既然夫君你都这么说了,那妾身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一会儿。 齐韵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了自己曼妙玉体之上的水迹,随手把手里的毛巾搭在了换洗架上面。 “夫君,先回去准备衣裳了。” 柳明志轻然一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你先去吧,为夫我也快洗好了。” “哎。” 齐韵娇声回应了一声,莲步款款地走到了殿中的桌案前,动作十分娴熟的点燃了一炉檀香。 等到檀香炉的烟雾袅袅升起之时,佳人转身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床榻前,俯身拿起自己所有的衣裳笑眼盈盈地回到了桌案前驻足了下来。 与此同时,柳大少放下了手里的毛巾,大步昂扬的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他瞧见了桌案上正在升腾着袅袅轻烟的檀香炉,下意识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韵儿,好端端的你点起檀香干什么呀?” 齐韵抬眸轻瞥了一眼直奔自己而来的夫君,拿起自己的贴身衣物在檀香炉上面来回的挪动了起来。 “哎呀,臭夫君,妾身我点燃一炉檀香还能干什么呀,当然是要熏一熏衣服上面的味道了啊! 妾身我就算是一点都不嫌弃夫君你留给妾身的味道,那你也不能让妾身我穿着一身残存着某些气味的衣裳走出去吧?” 柳明志听到佳人语气嗔怪的话语,屈指轻轻地扣了两下自己的鼻尖,神色悻悻的讪笑了起来。 “呃,呵呵呵,呵呵呵。 好娘子,为夫知道了,那你慢慢的熏染衣裳吧,为夫我先去穿衣裳了。” 齐韵连忙一个侧身,笑盈盈的看向了床榻走去的柳大少,轻声询问了一言。 “夫君,用不用妾身我服侍你更衣呀?” 柳明志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望着自己的佳人,乐呵呵的摆了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为夫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齐韵轻声细语的回应了柳大少一声后,转过身来继续在檀香炉的上方熏起了自己手里沾染了某些气味的衣裳。 柳明志穿好了自己的内衬衣裳之后,淡笑着转身朝着站在桌案前的齐韵看了过去。 “韵儿。” “哎,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韵儿,为夫我之前跟你说的十二花神杯,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礼尚往来 齐韵闻言,笑眼盈盈将熏好的贴身衣物穿在了身上之后,回头看着柳明志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回夫君,妾身明白了,你应该是想将那一套花神杯送给克里奇当做见面礼。” 柳明志轻然一笑,自顾自地穿上了佳人之前为自己挑选出来的淡青色士子儒袍,一边系着腰间的玉带,一边面带笑容的乐呵呵的朝着佳人走了过去。 “哈哈哈,知我者,韵儿是也。” 齐韵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夫君,浅笑着拿起了搭在椅子上面的轻薄的亵裤举起檀香炉上面来回的移动着。 “夫君。” 柳大少提壶倒上了一杯凉茶,随手端起了身前的茶杯,淡笑着转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佳人。 “嗯,韵儿,怎么了?” “夫君呀,前几日克里奇他带着阿米娜和伊可她们母女俩来到王宫里做客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给夫君你携带的见面可是不少呢! 而且,那些见面礼之中,还有着不少的贵重之物。 就说那几颗蓝宝石,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人家来咱们这里登门做客之时,所带的那几种见面礼一样比一样贵重。 现如今,轮到咱们去人家的家里登门做客了,咱们的见面礼就只是一出自官窑的十二花神杯。 这样一来,两者相互对比之下,会不会不太合适,显得咱们的见面礼太过小气了呀? 夫君你平日里,不是最注重礼尚往来的这一套规矩了吗?” 齐韵轻声细语的话音一落,立即浅笑着侧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微微倾着柳腰穿上了已经熏好了的轻薄亵裤。 柳明志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茶水后,淡笑着把手中已经见底了的茶杯放回了桌案上面。 “好娘子,为夫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咱们一起去克里奇的家里登门做客的之时,就只带着我说的那一套花神杯当做见面了?” 听到了自家夫君的反问之言,齐韵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眼神诧异的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难道不是吗?” 看着佳人神情诧异的反应,柳大少轻轻地探身伸手从椅子上面拿起了佳人轻薄的亵衣,乐呵呵的举在檀香炉上面帮着佳人熏弄了起来。 “呵呵呵,好韵儿呀,为夫我确实是跟你说了十二花神杯。 然而,为夫我也没有告诉你咱们就带着花神杯这一样见面礼呀。 咱们就只带这一样见面礼是韵儿你自己这么认为的,可不是为夫我说的呦。” 齐韵这边才刚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听到自家夫君略带笑意的回答之言,娇颜之上的表情顿时略显尴尬的看了一眼正在帮着自己熏着亵衣的柳大少。 “好吧,夫君,是妾身我误会了。” 佳人屈指扣了两下自己俏挺瑶鼻的鼻尖,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声后,马上眼神娇嗔的赏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臭夫君,这也怪不得妾身呀,谁让夫君你没有提前跟我说清楚的呀? 你要是早一点跟妾身我说清楚了,妾身我还会这么想吗?” 感受到了齐韵水汪汪的美眸之中的娇嗔之意,柳大少先是一脸赔笑的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手中的轻薄亵衣递到了佳人的身前。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 全都怪为夫,都是为夫我的错。” 看到了自家夫君的反应举止,齐韵故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一把夺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轻薄亵衣。 “德行,瞧你那个不情不愿的表情,搞得好像是妾身我强迫着你这么说似的。” “哎呀,没有没有,为夫我的真心话,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噗嗤。” 齐韵看着柳大少的神色忍俊不禁的闷笑了一声后,轻轻地举起手里的亵衣冲着自己俏挺的瑶鼻下面送去。 “才这么一会的功夫,衣服上面那些味道能熏得干净吗?” 柳大少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淡笑着伸出手又从椅子上面拿起了佳人的外衫。 “好韵儿,为夫我递给你之前已经闻过了,绝对把那些味道给熏干净了。” 齐韵双手捧着手中的亵衣在鼻尖上面仔细的嗅了嗅,确认衣物上面除了檀香的味道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味道,这才浅笑着把亵衣给穿在自己身姿曼妙的娇躯之上。 当她仔细的系好了柳腰间的衣带,看到自家夫君他此刻已经开始帮着自己熏弄外衫了,笑颜如花的直接端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夫君呀,除了你先前所说的那一套花神杯茶具之外,你还打算带一些什么东西当做见面礼呀?” 听到了佳人娇声细语的询问之言,柳大少抬起右脚直接踩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看着齐韵笑吟吟的将手里的衣裳翻了一个面。 “娘子,为夫我记得咱们离开京城之前,你们姐妹们每个人好像都给为夫我带了不少的茶叶吧?” 齐韵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抬眸看着柳大少柔声回道:“嗯嗯,回夫君,确实如此,妾身姐妹们或多或少的全都带了几样茶叶。” “韵儿,那你那里都有什么茶叶?” “回夫君,妾身带着有你最喜欢喝的金山云雾,明前龙井,猴魁还有碧螺春这几种茶叶。” “除了特定贡茶的金山云雾之外,其余的那好几种茶叶也都是贡茶吗?” 听到了自家夫君询问自己的问题,齐韵浅笑着摇了摇头。 “夫君呀,你问的这叫什么话嘛? 但凡是内务府送到了咱们家里面的茶叶,有哪一样茶叶不是各地州府的主官给皇宫里面进献的贡茶呀! 妾身我大致的想了那么一想,在咱们的家里面夫君你如果想要喝贡茶,乃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你要是想要喝一些不是贡茶的茶叶,妾身姐妹们还真的不一定能给你马上找出来。 若是夫君你要的急了,估计也只有我们姐妹们马上派人去街上跑一趟,给你买回来一些寻常的茶叶泡才行了。” 柳大少听着佳人语气嗔怪的话语,登时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韵儿你也知道为夫我平时很少过问这方面的事情的。 关于这些方面的东西,为夫我被你们姐妹们服侍的早已经习惯了,我一下子还真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柳明志说着说着,捧起了手中已经熏了良久的衣衫低头闻了闻几下后,笑吟吟地抬手冲着佳人递了过去。 “韵儿,熏好了,给你。” “哎,夫君,辛苦你了。” 齐韵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衣衫,仪态端庄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边穿着手里的衣裳,一边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已经拿起了自己裙子的自家夫君。 “所以,夫君你打算送些什么茶叶给克里奇当做见面礼呢?” 柳明志提起茶壶再次倒上了一杯凉茶,随即直接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呼。” “明前龙井半斤,碧螺春半斤,猴魁的话也来上半斤左右吧。” 听到了自家夫君一连着说出了三种茶叶,齐韵浅笑着侧身拿起了搭在椅子之上的轻纱衣带。 “夫君,妾身我还带了不少的金山云雾呢,不带上一点吗?” 齐韵这个问题一出口,柳大少马上转身看了一眼正在扯弄着手里轻纱衣带的佳人轻嘿了一声。 “嘿,你个败家娘,你可真是够敢开口的啊! 金山云雾一年才有多少呀,为夫我自己都还不够喝的呢,怎么可能拿来送人呢?” 见到柳大少突然变得没好气的神色,齐韵连忙抬起玉手轻掩着红唇忍俊不禁地闷笑了出来。 “噗嗤,咯咯咯。 德行,妾身我只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罢了,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妾身我所带着的明前龙井,碧螺春这几种茶叶,在咱们大龙那边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极品的茶叶呀? 可是呢,这些价值不菲的极品茶叶夫君你一开口就是半斤左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呀你,妾身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夸你是大气才好,还是应该说你是小家子气才好!” 柳大少侧目轻瞥了一眼一脸笑意的佳人,抬手直接把裙子塞到了佳人的玉手之中以后,马上直起身体张着双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韵儿,你要知道,贡茶和贡茶也是有区别的。 咱们自己都不怎么富裕的东西,你却想着拿它去送人,为夫我能不心疼吗?” 齐韵嫣然一笑,一边穿着自己的云烟裙,一边抬眸看着柳大少笑盈盈的点了点头。 “是是是,妾身明白了,夫君你就当妾身我什么都没说也就是了。” 柳大少闻言,淡笑着看了一眼已经穿好了裙子,正在系着柳腰间轻纱衣带的佳人,转身直奔几步外的床榻坐了过去。 “韵儿。” “妾身在,夫君,怎么了?” 柳明志坐在床榻之上换上了一双鞋子以后,随手拿起了床头从另一件衣服之上解下来的香囊和环佩,淡笑着朝着佳人走了过去。 “韵儿,为夫我记得嫣儿她那里好像有武夷茶和蒙顶云雾这两种茶叶吧?” “嗯嗯,嫣儿妹妹那里确实有这两种茶叶。” 柳明志听着佳人的回答,不疾不徐的停下了脚步,笑吟吟的把手里的香囊和环佩递到了佳人的身前。 齐韵连忙伸出了一双白嫩的玉手接过了自家夫君手中的香囊和环佩,微微倾着柳腰开始给柳大少佩戴了起来。 “韵儿,待会咱们两个一起回到了前殿,为夫我再让嫣儿她各自准备半斤左右的武夷茶喝蒙顶云雾茶。 然后,咱们再随意的挑选几样咱们大龙独有的东西给带着。 如此一来,咱们给克里奇的见面礼也就算差不多了。” 齐韵为自家夫君佩戴好了腰间的香囊和玉佩,浅笑着挺起柳腰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夫君。” “嗯,韵儿?” 齐韵欢上了自己的鞋子,笑眼盈盈地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桌案边的柳大少,莲步款款的直奔不远处的任清蕊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夫君,时间不早了,你快点过来坐下,妾身帮你重新梳理一下你的发髻。” “好好好,来了,来了。”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佳人一声,立即大步昂扬的走到梳妆台前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身后的圆凳上面。 齐韵见状,立即拿起了梳妆台上面的木梳子,嫣然浅笑着开始为自家夫君重新梳理起了有些散乱的头发。 “夫君。” “韵儿,怎么了?” “夫君呀,不是妾身我是一个败家娘们。 妾身我只是觉得相比克里奇他们一家人给夫君你所带的见面礼,咱们现在准备的见面礼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因此,妾身我觉得咱们登门做客的见面礼,要不还是再加上一匹云锦和一匹蜀锦的丝绸吧。 夫君,你觉得怎么样呀?” 听到佳人的询问之言,柳大少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神色诧异仰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儿。 “啊?韵儿,你们姐妹们的行李之中还带着丝绸布料吗?” 齐韵嫣然一笑,低眸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诧异的柳明志,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回夫君,我们姐妹们担心这一路的途中夫君你的衣裳有可能会不够穿。 故而,我们姐妹们当时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各自带上了几匹布料,以便随时可以给夫君你缝制新的衣裳。 只奈何,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姐妹们却连一匹布料都还没有用上呢。 眼下,我们姐妹们带的那些丝绸布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听完了佳人的这一番解释之后,柳大少神色了然的带你了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别各自带上一匹了。 常言道,好事成双,韵儿你所说的云锦和蜀锦丝绸还是各自带上两匹更好一点。。 至于什么颜色的布料,韵儿你自己决定也就是可以了。” “哎,妾身知道了,待会咱们两个一起回到了前殿,妾身我便马上跟众位姐妹们询问一下。 问一问众位姐妹们她们所携带的布料都是什么颜色的,然后我就从颜色较多的布料中挑选出来四匹布料。” “呵呵呵,韵儿呀,你看着办也就是了。” “夫君呀,那什么,妾身我这应该不算是败家婆娘吧?” 柳大少听到佳人这么一说,登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好娘子,不败家,一点都不败家。 如娘子你方才所言,礼尚往来嘛!”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阅历不同 “嗯嗯,只要夫君你能够认可,妾身我也就放心了。” 齐韵柔声回应了一声后,轻轻地抿了两下娇艳欲滴的樱唇,持着手里的木梳子继续为自家夫君梳理起了耳边的头发。 柳明志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梳头的佳人,嘴角微扬的轻笑了几声。 “韵儿。” 齐韵闻言,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梳妆镜中面带笑容的自家夫君。 “哎,夫君,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柳明志屈指轻轻地扣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淡笑着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身后的佳人。 “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为夫我就是想要问一问你。 关于为夫我让清蕊丫头她帮着我从月儿那里打探口风的那件事情,清蕊这丫头她有没有告诉你们姐妹们啊?” 听到自家夫君的问题,齐韵马上轻转了几下眼眸,俏脸之上直接流露出了思索之意,似乎在思考柳大少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刹那间,佳人的眼前忽的一亮,显然是已经想到了自己夫君他问的是哪一件事情了。 “夫君,你说的应该是月儿和段定邦那小子之间的事情吧?” 见到齐韵她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所问的问题,柳明志眉头轻挑的淡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看来清蕊丫头她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姐们了。” 齐韵嫣然一笑,抬眸看着前面的镜子笑盈盈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回夫君,清蕊妹妹确实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姐妹们了。 清蕊妹妹她跟我们姐妹们说出了夫君你的想法,主要就是希望我们姐妹们能帮着她一起参谋参谋,看看应该如何跟月儿那丫头提起这个话题才比较合适一些。” 听完了佳人对自己的回答之言,柳大少扣弄着拇指上翡翠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一双虎目之中登时露出了一抹好奇之意。 “韵儿,那你们姐妹们现在的进展怎么样了,从月儿这个臭丫头的口中收获到什么了吗?” 齐韵抬眸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双眸之中的好奇之色,娇颜之上脸色略显郁闷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嗨呀,夫君呀,收获什么呀收获。 你们父女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那是一个比一个更加的精明,一个比一个更加的狡滑。 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不管蕊儿妹妹她是如何想方设法的对月儿这个臭丫头旁敲侧击,最终也没有收获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此期间,妾身姐妹们偶尔也会装作有意无意的借口帮着清蕊妹妹一二。 可惜是的,月儿这个臭丫头实在是太精明了,太狡猾了。 无论我们姐妹们一大群人使出了什么样的办法,最终都会被月儿这个臭丫头或是故意插科打诨,或是顾左而言他,亦或是故意装糊涂的给巧妙地化解了。 这不,都已经一连着好几天的时间了。 我们一大群姐妹们已经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了,最终也没有收获一丁点有用的消息。” 齐韵口中的话音一落,直接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夫君呀,妾身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们父女俩就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 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狡猾。” 柳明志听着齐韵没好气的语气,从镜子里面看了一眼佳人娇颜之上略显无奈的表情,登时忍俊不禁的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韵儿呀,你说的一点不错,月儿这个臭丫头确实太精明了,也太狡猾了。 想要对付这个臭丫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柳明志淡笑着说笑之间,高高的举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佳人的手臂,微微眯着双眸长吐了一口气。 “呼!韵儿呀。” “哎,夫君?” “好娘子,为夫我还是很早之前跟你说的那一句话,咱们夫妇膝下这几个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儿女之中。 如果要是论起心眼子的话,就算是把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成乾,正浩他们兄弟姐妹们等人全都绑在一起,也比不上月儿这个臭丫头一个人的心眼子多啊!” 听着自家夫君对一众儿女们的评价之言,齐韵神色略显复杂的默默地抿了几下樱唇,并没有回答柳大少的话语。 柳明志从梳妆镜中看到了身后佳人俏脸之上的神情变化,脸色唏嘘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唉!” “韵儿。” “妾身在,夫君?” “傻韵儿,你跟为夫我说实话,当为夫我说完了刚才的那一番话语以后,你的心里面是不是想到了关于太子储君的事情了?” 柳大少的这个问题一出口,齐韵的脸色微微一变,身姿曼妙的娇躯亦是不由地猛地颤栗了一下。 “夫君,妾身,那什么……我……我……” 佳人语无伦次的瓮声瓮气的呢喃了几声,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从镜子之中看着佳人神色彷徨,语无伦次的反应,神色唏嘘的对着眼前的梳妆镜默默地转动了几下自己的脖颈。 虽然佳人并没有准确的回答出来自己的问题,但是她此时此刻的反应举止,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她看似是什么都没有回答,实则却是早就已经回答的一清二楚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明志轻轻地转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后,笑吟吟的重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呵呵呵。韵儿,为夫我的头发梳理好了吗?” 听到了夫君的询问,齐韵忽的回过神来,连忙对着梳妆镜里正在看着自己的夫君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回夫君,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妾身再把最后的这几缕散乱的发丝给你整理一下,然后几可以给你戴上发冠了。” “好的,那就快点把为夫我整理吧。”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佳人娇柔的话音一落,急忙继续为柳大少整理起了最后的那些许散乱的发丝。 很快,不过二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佳人便已经仔仔细细的为柳大少戴上了发冠。 “夫君,好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探着身体瞄了一眼小窗口外的雨势以后,缓缓地从圆凳上面站了起来。 随即他侧身后退了一步,举起自己的双手双手扶住了佳人的香肩,笑吟吟地将她按坐到了身边的圆凳上面。 齐韵才刚一在圆凳上坐了下来,便立即仰起雪白的鹅颈回头看向了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的柳明志。 “夫君,你这是?” 柳明志乐呵呵的低眸看了一下神色略显诧异的佳人,探着身体拿起了佳人方才放到了梳妆台上的木梳子。 “好韵儿,为夫我刚才看了一下窗外的雨势,现在下的正大着呢! 根据窗外的雨势来看,短时间之内,咱们是别想出门去克里奇他们的家里登门做客了。 正好,为夫我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给你梳妆了。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为夫我正好可以给好娘子你梳理一次妆容。” 似乎是在附和柳大少所说的这一番话语,当柳大少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之时,宫殿外突然雷声大作。 继而,大雨滂沱的阴沉的天空之中又出现了数道耀眼的闪电。 轰隆隆,隆隆隆。 咔嚓,咔嚓,隆隆隆。 柳明志听到了宫殿外突然响起了电闪雷鸣的轰鸣声,登时眉头微挑的笑呵呵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哎呦喂。 韵儿呀,你看到了吧,老天爷可真是够给为夫我面子的啊!” 听到了自家夫君的玩笑之言,齐韵转首瞄了一下小窗口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的昏暗天空,笑眼盈盈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咯咯咯,夫君呀,既然如此,那你就帮妾身我梳妆吧。”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抬起手直接取下了佳人散乱的发鬓之间的碧玉发簪。 “好嘞。” 随着柳明志抽出了碧玉发簪的动作,佳人盘起来的三千青丝瞬间犹如瀑布一般垂直的飘落而下。 柳大少见此情形,轻笑着把手里的玉簪放到了梳妆台之上。 旋即,他一手托着佳人如瀑般的三千青丝,一手拿着手里的木梳子在佳人乌黑的秀发间轻轻地梳理了起来。 “韵儿。” “哎,妾身在,夫君?” 柳明志随意地甩了一下自己滑落下来的衣袖,面露笑容的看向了梳妆镜中的佳人。 “傻娘子呀,你知道吗? 为夫我刚才之所以告诉你就算是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所有人的心眼子全部都绑在一起,也比不上月儿这个臭丫头一个人的心眼子,并非是因为为夫我特比的偏爱月儿这个臭丫头。 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月儿这个臭丫头与依依和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这一众兄弟姐妹们从小到大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 生活环境有所不同,那么他们每个人自身的经历,自身的心性,还有自身的人生阅历自然也就有着云泥之别的区别了。 依依,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个人与月儿这个臭丫头相比,他们之间的人生经历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点,月儿这个臭丫头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婉言学习帝王之术,治国之道,治理天下的帝王权术了。 想当年,当月儿这个臭丫头到了六七岁的年龄之时,在婉言的悉心培养之下,她就已经可以帮着婉言肩负起监国的重担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忽然神色感慨万千的抬手在佳人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 “韵儿呀,四五岁就开始学习帝王权术,六七岁便已经可以肩负起监国重任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呀?” 听着自家夫君的话语中既是自豪,又有些复杂的语气,齐韵神色复杂的用贝齿轻咬着自己娇艳欲滴的樱唇默然了片刻后,目光怅然的看着镜子中的柳大少轻轻地点了几下螓首。 “嗯,夫君,妾身明白的。” 柳明志无声的长吁了一口气,继续为佳人梳理起了有些散乱的三千青丝。 “好韵儿,月儿这个臭丫头六七岁之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肩负起监国重任了。 当年,婉言她每一次偷偷地离开金国赶来与为夫我相会的时候,金国朝堂之上的大小政务也就全部都落在了月儿这个臭丫头她幼小的肩膀上面了。 按说的话,依照这个臭丫头她当初的年龄,根本就无法肩负起如此沉重的重担。 可是呢,结果却是这个臭丫头不但可以把朝堂之上所有的大小政务全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的挑选出某些政务之所存在的弊端。 金国的朝堂之上的那些原本一开始对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担任监国重任颇有微词的满朝文武百官,最终却全都因为这个臭丫头处理各种大小政务的能力而不得不心悦诚服。 遥想当年,无论婉言她是否待在金国的王宫之中,在这个臭丫头的监国之下,金国朝堂之上所有的大小政务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韵儿,这个臭丫头当时的年龄才只有六七岁呀。 月儿这丫头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手段了,为夫我又岂能不为之感叹啊!” 齐韵神色复杂的沉默了片刻,从镜子中看着身后的夫君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夫君,听你这么一说,别说是你为之感叹了,妾身我又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柳明志从梳妆镜里看到了佳人因为自己所说的言辞,娇颜之上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复杂的神色,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好娘子,为夫我所说的这些乃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在四五岁到六七岁之时的人生阅历。 反观为夫和韵儿你与莲儿,还有嫣儿咱们夫妇几人之间所生下的儿女们,他们兄弟姐妹们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又在干些什么事情呢? 关于这一点,就算为夫我不说,韵儿你自己的心里面也是清楚的吧?”(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谣言,都是谣言 “嗯嗯嗯,回夫君,妾身心里清楚。”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神色唏嘘的屈指从木梳子上面扯下了几根佳人掉落的乌黑秀发轻轻地揉搓了两下。 然后,他微微探身随意的将指间的几根秀发丢在了梳妆台上盛放头发的小木盒子里面。 “韵儿,为夫我跟说这些,并不意味着依依,乘风,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几个人就不优秀了。 事实上,咱们夫妇几人膝下的这几个儿女们,他们几个同样全都非常的优秀。 好娘子,刚才咱们在殿外闲聊的时候,你自己也说了。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与他们兄弟姐妹们年龄相仿的那些同龄人相比,他们几个人的能力和德行那都是屈指可数的佼佼者。 对于娘子你所说的这一点,为夫我十分的认同、 因为,为夫我自己的心里面也是这么认为的。” 柳明志说到了这里之时,正在为佳人梳理着三千青丝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略显感慨的长呼了一口气。 “嘘。只奈何,相比他们兄弟姐们几个人的优秀,月儿这个臭丫头却更加的优秀。 其实,为夫我的信中非常的不想承认,然而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已经优秀到了以她一个人的光辉,遮挡住了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兄弟所有人的光辉了。 一句话说到底,不是依依,承志,夭夭,成乾他们兄弟姐妹们不优秀,而是月儿这个臭丫头太过优秀了。 从他们兄弟姐妹们各自懂事之后,两者之间有了截然不同的生活经历那一天开始,也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察觉了。 偏偏这种差距,是很难重新弥补上来的差距。” 从梳妆镜里看着自家夫君脸上有些感慨的神情,齐韵默默地抿了几下自己的红唇后,唇角不由地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笑意。 “呵呵,呵呵呵,夫君呀,你说的太对了。 月儿这丫头,确实是太过优秀了。 其实,从他们兄弟姐妹们小时候待在一起之时的种种情况,就可以看得出来月儿这个丫头她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如果要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应该是依依,菲菲,乘风,承志,夭夭他们这些当哥哥姐姐带着月儿这丫头一起嬉戏玩耍。 可是呢,真正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 只要他们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依依,乘风,承志他们全部都是以月儿这丫头为中心。 妾身我从他们兄弟姐妹们小时候的情况就看出来了,依依,菲菲,承志,夭夭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当姐姐的,这辈子算是逃不出月儿这丫头的手心了。 现如今,事实证明了妾身我我当年并没有看错,菲菲,乘风,承志他们兄弟姐妹们在很多的的事情之上,都还是以月儿这个丫头为中心。 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的。 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转,他们兄弟姐妹们的年龄增长有过任何的改变。” 听完了佳人所说的这一番话语,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探身把手里的木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面。 “韵儿,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常言道,习惯成自然,他们兄弟姐妹们已经习惯了以月儿这个臭丫头为中心了。 如果想要改变掉这样的现状,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会很难,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 随着柳大少口中的话语声落下,齐韵下意识的轻点着几下青丝如瀑般披落而下的螓首。 “是啊,习惯成自然。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之后,再想要改变掉可就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了。 尤其是依依,承志,夭夭他们兄弟姐妹们的这个习惯已经有了十几年的时间了。 这么时间的习惯若是想要改变掉,自然也就更难了。” 听着佳人感慨万千的语气,柳明志顺手拿起了自己先前放在桌面之上的碧玉发簪,挺起身体开始为佳人盘弄起已经疏理好的乌黑秀发来。 齐韵从镜子里面看着正在给自己盘发的夫君,笑盈盈地柔声说道:“夫君,你可不要乱弄,妾身还要之前自己盘弄的发型。” 柳明志听到佳人这么一说,登时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动作轻柔的仔细地盘弄起了佳人的三千青丝。 “呵呵呵,好娘子,为夫知道了。 你呀你,为夫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你们姐妹们全都已经是过来人了,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个样子的。” 齐韵微微蹙了一下娥眉,故作嗔怪的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夫君呀,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的嘛。 妾身我总不能因为姐妹们全都是过来人了,就什么都不在意呢吧?” “哈哈,哈哈哈,得得得。 好娘子,你说的对,你说的全都是对的,为夫我听从娘子大人你的要求给你盘发还不行吗?” “噗嗤,德行,就知道说好听的哄妾身我开心。 想当年,倘若不是妾身的爹爹他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你这一套哄人开心的花言巧语,他才不会同意妾身嫁给你为妻呢!” 佳人这一番嗔怪的话语一出口,柳大少顿时不乐意了。 “哎哎哎,好娘子呀,你这么说的话可就罔顾事实了啊! 当初咱们两个是怎么结为夫妻的,娘子大人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想当年,要不是因为咱们两个在烟雨楼阁之中发生的事情,从而影响到了本少爷我的名誉了,导致本少爷我不好定亲了。 本少爷我才不会厚着脸皮去你们家里找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他们二老提亲呢!” 听到自家夫君这么一说,齐韵也顾不得柳大少正在给自己盘着头发呢,突然就是一个转身,直接抬起自己的白皙玉手朝着他腰间的软肉上掐去。 虽说明知道自家夫君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佳人却还是揪着柳大少腰间的软肉用力的扭了一圈。 柳大少顿时虎躯一震,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两口凉气。 “嘶!嘶!” 看着突然间呲牙咧嘴的倒吸着凉气的柳大少,齐韵皮笑肉不笑的哼笑着微微眯了一下自己水汪汪的俏目。 “呵呵,哼哼哼,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几个意思呀? 怎么着?娶了老娘我为妻,你现在很后悔呗?” 柳大少听着齐韵口中那阴恻恻的语气,马上一脸赔笑的笑嘿嘿的低头看向了身前的佳人,忙不吝的摇了摇头。 “好韵儿,好娘子,娘子大人,没有没有,为夫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柳明志能娶韵儿你为妻,乃是我的荣幸,是为夫我十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上天能让我有幸娶到了韵儿你这么知书达礼,贤良淑德,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大美人做娘子,为夫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娘子大人,为夫我所说的这些言辞,全部都是为夫我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这些话语日月可证,天地可鉴。 嘶嘶嘶,好韵儿,好娘子大人,轻点,轻点。” 齐韵听到了自家夫君这一番情深意切的求饶之言,眼神娇嗔看着柳大少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瞬间忍俊不禁的闷笑了出来。 “噗嗤,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嘿嘿嘿,娘子大人,为夫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真心话。” 佳人一把松开了捏着柳大少腰间软肉的葱白玉指,故作没好气的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德行,就你的这些花言巧语,妾身相信你才怪了。 再者说了,就你还有自己的名誉呢? 遥想当年,在金陵城中的时候,你柳明志柳大少少爷是一个什么样的名声,你自己的心里面就没有点那什么数吗?” 齐韵说到了这里之时,俏目之中满是促狭之色的看了一眼正在揉着自己腰间软肉的柳大少,似笑非笑的掰弄起了自己宛若葱白衣摆白嫩的纤纤玉指。 “想当年,你柳大少爷不但欺男霸女,而且还欺负幼童和老人,动不动还去敲人家寡妇门。 那么多的恶行之中,你就差没有去刨绝户坟了。 你柳明志柳大少柳大少爷都到这一步了,就这,你还有名誉呢? 来来来,妾身我倒是想要听一听,你柳大少爷还有什么名誉呀?” 见到佳人的语气中满是调侃之意的一连着说了那么多当年的往事,柳大少瞬间变的气急败坏的撸着自己的衣袖在地面上用力的跺了几脚。 “污蔑,污蔑,这些全都是对本少爷我的污蔑之言。 谣言,谣言,这些全都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道听途说之后散播出来的谣言。 我柳明志并不否认,我年轻的时候确实有些不着调了一些,有些年少轻狂了一些,有些纨绔了那么一些。 可是,本少爷我就算是再怎么纨绔,也不至于如此的没有底线吧?” 看到自家夫君突然间气急败坏,连蹦带跳的气愤模样,齐韵的唇角微微扬起,俏目之中满是揶揄之意地挑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娥眉。 “哦?是吗?” 柳大少感受到了佳人俏目之中的揶揄以为,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脸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废话,当然是这样了。 韵儿你说的那些全都是谣言,全都是污蔑本少爷我名誉的污蔑之言。 要说本少爷我以前动不动的就去敲寡妇门,这一点……嗯哼……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点,大概,也许,有可能不是特别的过分。 可是,除了这一点之外,其它的那些事情可就是纯纯粹粹的谣言了啊!” 齐韵看到自己夫君说话之时的语气从起初之时的底气不足,逐渐的变得坚定了起来,她嫣然浅笑着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哦?比如呢?” 柳大少闻声,本能的朗声回道:“比如那些所谓的欺男霸女,欺负孩童,嗯?” 柳大少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刹那间便眼角抽搐的低头瞪了一眼笑颜如花的看着自己的佳人。 “比如,比如个屁的比如,就没有比如这一回事。 谣言,全都是谣言,污蔑,全都是污蔑。 本少爷我的名声,算是全都被那些喜欢嚼舌头根的人给败坏了啊!” “噗嗤,嗯哼,咯咯咯,咯咯咯,这样的吗?” 看着忍俊不禁的娇笑不已的佳人,柳大少神色无奈的屈指在佳人的细嫩的额头上面轻弹了一下。 “废话,必须得呀。 好娘子,你都已经嫁给为夫我二十几年了,咱们夫妻也同床共枕二十几年了。 为夫我是什么样的人,外面的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不清楚,你这个枕边人还能不清楚吗?” 齐韵嫣然一笑,笑盈盈地点着头轻转了几下眼眸。 “嗯嗯,这倒也是。U看书s” “好娘子,所以呀,你现在应该明白那些所谓的传言都是污蔑为夫我清白的谣言了吧?” 看到自家夫君义愤填膺的表情,齐韵水汪汪的俏目之中忽的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夫君呀,话是如此,那你不妨跟妾身我说一说。 当年咱们在烟雨楼阁初次见面之时,你衣衫不整的,且满脸女子唇印的从一位姑娘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大少的脸色猛然一僵,嘴角抽搐的看着美眸含笑的佳人,当场语塞了。 一时之间,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毕竟,齐韵说的这些全都是当年的实情。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的神色变化,眼神古怪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夫君?” “夫君?” “夫君!” 齐韵一连着喊了三声,一声的声音比一声大。 柳大少忽的反应了过来,神色悻悻的讪笑着屈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头。 “嘿嘿嘿,嘿嘿嘿,娘子大人,那什么,那什么来着。 对对对,好娘子呀,俗话说得好,往事如烟,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些都已经是早就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陈年往事了,提起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那什么,就让它一切随风而逝好了。” 柳明志说着说着,急忙伸手搭在了佳人的香肩之上,随后他满脸笑容的扶着佳人的双肩双手微微用力的对着梳妆台上的梳妆镜转了过去。 “好娘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急着出门呢! 为夫我先继续给你梳妆,继续给你梳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争气与否 “时间不早了?” 柳明志闻言,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没错。” “继续给妾身我梳妆?” “没错,正是如此。” 齐韵轻轻地抿了几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笑眯眯地转首轻瞥了一眼小窗口外还在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的昏暗天空。 “夫君呀,你要说时间不早了,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你要说咱们现在还着急出门的话,好像就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现在殿外的雨势相比半天之前的雨势,下的那可是越来越大了,看起来完全没有减小的样子。 好夫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确定咱们夫妇要急着出门?” 柳明志从镜子里面看着佳人笑眯眯的眼神,刚刚才恢复如常的脸色,在佳人满是揶揄之意的语气中瞬间又是猛然一僵。 “呃!呃!那什么,那什么。” 齐韵从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家夫君忽然间的神色转变,立即抬起自己的玉手轻掩着红唇闷笑了一声。 “噗嗤,夫君呀,那什么呀?伱倒是继续说呀?” 柳明志低头看了一眼正在掩唇轻笑着的佳人,眼角不由地轻轻地抽搐了几下。 “好娘子,你这,你这。” “夫君,妾身我怎么了呀?” 听着齐韵的反问之言,柳大少神色悻悻的讪笑着继续为佳人重新盘弄起了因为她的突然转身,从而在自己的手掌中散落下来的乌黑秀发。 “嘿嘿嘿,好娘子呀,你就不能给为夫……” 齐韵没等柳大少口中的一句话说完,就一脸笑意的直接开口将他的话语给打断了下来。 “呵呵呵,傻夫君,瞧你那个做贼心虚的模样。 好了,好了,妾身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继续帮着妾身我梳妆吧。” 见到齐韵她适时地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柳大少登时满脸堆笑的抬头看向了梳妆镜里的佳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得嘞,为夫我这就给娘子大人你继续梳妆。” 齐韵看着自家夫君满脸堆笑的模样,眼神娇嗔的轻轻地翻了一个白眼。 “傻样,你呀你,至于笑的这么开心吗?” 柳明志淡笑着轻吁了一口气,左手拿着碧玉发簪轻轻地插在了佳人盘起的发鬓之间。 “好韵儿呀,为夫我之所以笑的这么开心,乃是因为我能够娶了你这么一个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的好娘子而情不自禁的感觉到高兴啊!” 听到自家夫君回答自己的话语,齐韵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一番话语之中所表达的意思了。 佳人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对着镜子直接回了柳大少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 “哦!原来是这样呀?”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抬起双手动作轻柔的为佳人仔细的调整了一下乌黑秀发间的碧玉发簪。 “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正是这个样子的。” 齐韵微微挺起了一下自己的柳腰,佯装没好气的对着梳妆镜中夫君轻声暗啐了一声。 “呸,信你才怪了。” 随着佳人口中嗔怪的声音落,紧接着她便轻轻地转动着自己雪白的玉颈,盯着梳妆镜仔细的打量起了自己的妆容。 柳大少看到了齐韵的举止反应,抬脚缓缓地走到了佳人的身前,笑吟吟地弯腰在她的红唇轻啄了一口。 “好娘子,为夫我给你梳理的头发怎么样呀?你应该还满意吧?” 齐韵嫣然一笑,立即仰起了雪白的玉颈在柳大少的嘴唇上面轻啄了一口。 佳人的此番行为,明显是在用行动回答了自家夫君的问题了。 “好夫君,辛苦你了。” 柳大少闻言,登时满脸笑容的直起了自己的身体。 “娘子大人,只要你满意就行了。” “噗嗤,咯咯咯,妾身满意,非常的满意。” 见到了佳人的俏脸之上展露出了笑颜如花的笑容,柳大少淡笑着张开双臂来回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腰肢后,转身朝着几步外的桌案走了过去。 “好娘子,还需要为夫我帮你重新画眉吗?” 齐韵回头看了一下已经走到了桌子旁边,正在端着茶杯喝着茶水的柳大少,浅笑着摇了摇头。 “回夫君,不用了。 妾身的妆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妾身用清蕊妹妹的眉笔随意的修饰几下眉梢也就可以了。” 柳明志屈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茶水,淡笑着转身看向了已经拿起眉笔开始给自己画眉的佳人。 “好吧,既然如此,那为夫我也不帮你了。”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先喝茶吧,妾身大致的修饰一下眉梢就可以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放下了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背着双手不疾不徐的重新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韵儿。” “哎,夫君你说,妾身听着呢?” 柳明志缓缓地回到了佳人的身边停了下来,随手会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撑在了梳妆台上面。 “好娘子,那什么,为夫我打算再跟你聊一聊月儿这个臭丫头的问题。” 听到了自己夫君所说的这句话语,齐韵正在对着梳妆镜画眉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疑惑的立即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嗯?什么?再聊一聊月儿这丫头的问题? 夫君,关于月儿这丫头的事情,咱们两个刚才不是就已经说完了吗?” 看着佳人俏目之中满是疑惑之色的眼神,柳明志侧身坐在了梳妆台的桌角之上,眉头微凝的吐了一口长气。 “呼!” “韵儿,对于为夫我让清蕊丫头她帮着我侧方面的打探月儿这丫头口风的事情,咱们两个的确是已经说完了。 然而,关于月儿这个臭丫头她自身的问题,咱们却还没有聊完呢?” 伴随着柳大少所说的这些话语,齐韵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的疑惑之意陡然变得更浓了。 “不是,夫君,妾身都被你给搞糊涂了,你这话说的事什么意思呀?” 柳明志听着佳人充满了不解之意的语气,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值周,目光怅然地抬起右手轻抚了几下自己下巴之上稀疏的胡茬。 “好娘子。” 齐韵微微颔首,柔声回应了一言:“妾身在,夫君你说。”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先是屈指挠了挠自己的眉头,然后屈指轻轻地勾了一下齐韵俏挺的琼鼻。 “好韵儿,为夫我说一句有可能会令你心情复杂的话语。” 佳人微微蹙了一下娥眉,眼神迷茫的柔声反问道:“嗯?夫君,你想要跟妾身说些什么?” 看到了佳人俏目之中的迷茫之意,柳明志随意把双手环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韵儿,你知道吗? 其实为夫我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暗自的惋惜过,如果月儿这个臭丫头她是一个男儿身该有多好啊! 如此一来的话,为夫我现在也就可以不用活的这么累了。 怎奈何,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如果二字。 为夫我纵然是在心里暗自的惋惜十次,数十次,乃是一百次,也始终改变不了月儿这个臭丫头她身为一个女儿家的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从来就不会因为为夫我一个人的想法而有任何的改变。” 齐韵听完了自家夫君这一番充满了感叹之意的言辞之后,直接就是不以为然得摆了摆手,笑盈盈的对着眼前的梳妆镜继续画眉了起来。 “哎呀,合着夫君你说的就是这么一些事情呀?妾身我刚才还以为夫君你要跟妾身我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呢!” 柳明志看到了齐韵的反应举止,脸上的表情直接愣了一下。 由此可见,佳人这样的反应明显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了。 柳大少忽的回过神来,低眸看了一眼正在淡笑着画眉的佳人,不由自主的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韵儿,你!你!你刚才听清楚为夫我跟你说的是什么话了吗?” 齐韵嫣然一笑,头也不抬的拿着手里的眉笔在自己的眉梢上面轻轻地描绘着。 “哎呀,好夫君,妾身我的耳朵又没有什么毛病,我当然听清楚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语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言辞,不就是为了月儿这丫头她并没有成为一个男儿身,而感觉到非常的惋惜吗?” “呃,原来韵儿你真的已经听清楚了。” “傻夫君,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妾身我要是没有听清楚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把你所说的那些话语回答的那么清楚明了呢?” 听到佳人这么一说,柳大少本能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 柳明志本能的回答了齐韵一言后,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眼神怪异的朝着正在画眉的佳人看了过去。 “不是,好娘子,那什么来着。 既然你已经听清楚了为夫我跟你说的那些话语了,那你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过……太过……” 柳明志的口中的话语微微一顿,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好娘子,你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过平淡了一些呀?” 齐韵笑盈盈的抬眸轻瞥了柳大少一眼后,美眸含笑的放下了手里的眉笔,屈起小拇指在自己的眉梢处轻轻地扣弄了两下。 “夫君呀,你认为妾身我应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呀?” 听到了齐韵如此一问,柳大少看着她笑眼盈盈的模样,顿时有有些语塞了。 “这!这!这!” 齐韵举止优雅的从圆凳之上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抬眸与柳大少静静地对视了起来。 “好夫君,这什么呀?” 见到佳人绝色的俏脸之上展露出了人比花娇的笑颜的模样,柳明志神色复杂的默默不语的沉默了起来。 不一会儿。 柳大少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不疾不徐的动身朝着厚点中央的桌案走了过去。 齐韵见此情形,连忙倾着柳腰对着一边的梳妆镜仔细的照了照自己的妆容。 当她确定自己的妆容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立即莲步款款的朝着自家夫君追了上去。 “夫君。” 柳明志闻声,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佳人,淡笑着走到了桌案前停了下来。 “韵儿。” 佳人莲步款款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浅笑着抬眸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少的脸庞之上。 “哎,夫君。” 在齐韵的目光中,柳明志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了自己先前放在桌子之上的那几张宣纸,笑吟吟的直接放入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他淡笑着转头与佳人对视了起来。 “娘子,在月儿这个臭丫头的事情上面,看来你很清楚为夫我心里的想法啊?” 齐韵对着柳大少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随即乳燕还巢一般的张开一双修长的玉臂直接扑到了柳大少的怀中,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家夫君的虎腰。 “夫君。” 柳明志低眸看了一眼扑到了自己怀里的佳人,双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佳人纤细的杨柳细腰。 “韵儿。” 听着自家夫君的低语声,齐韵用力的环抱着柳大少的虎腰,笑眼盈盈地仰起雪白的玉颈目不转睛的与柳大少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傻夫君呀,妾身不傻,妾身姐妹们也不傻。 对于夫君你对月儿这丫头的态度,不但妾身的心里面看的很清楚,诸位姐们的心里面同样看的非常的清楚。 当然了,也不仅仅只是夫君你对月儿这丫头的态度。 最关键的一点,就像夫君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月儿这丫头实在是太优秀了。 好夫君,妾身跟你说一句真心话。 倘若月儿这丫头真的是一个男儿身的话,夫君你想要把咱们大龙的十万里山河交到月儿这丫头的手里,妾身我没有任何的意见。 更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傻夫君,这就是妾身我的真心话。” 柳明志听着佳人郑重其事的话语,虎躯微微一怔,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猛地用力了几分。 “韵儿。” “妾身在,夫君你说吧,妾身听着呢!” 听着齐韵语气温柔的回答声,柳明志神色惆怅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旋即,柳大少先是在佳人的白嫩的额头之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低头吧下巴垫在家人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 “好娘子,既然咱们都有已经把话题给聊到了这一步了。 那么,为夫我便坦白的告诉你。 为夫我再几年之前,就已经打算册立承志这个臭小子为太子储君了。 关于为夫我心思,从为夫我让承志和静瑶丫头他们小两口入住东宫的那一天起,想来韵儿你就应该已经可以看出来为夫我的心思了。” “夫君。” “韵儿,你先听为夫我说完。” “嗯嗯,夫君你继续说,妾身听着呢!” “韵儿,在为夫我的心里,承志这个臭小子她无论是在嫡出的身份上面,还是在他自身的德行上面,他都是最适合继承那把椅子最好的人选了。 可是呢,想要继承咱们大龙的十万里江山,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除了他嫡出的身份和自身的德行之外,为夫我还要慎重的考虑这个臭小子治理朝政的能力才行。 如今,为夫我已经把机会给他了。 至于他是否能够把握住,为夫我说不好,你也说不好,唯有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如果他的能力不足,为夫我也就不得不重新考虑继承那把椅子的新人选了。 韵儿,一句话说到底,这小子能否继承那个位置,就看着小子是否争气了。 好娘子,为夫我绝对不能把咱们大龙江山社稷,交到一个不争气的孩子的手里面啊!”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大差不差 柳明志将心中的想法说到了这里之时,目光有些惆怅地低眸看向了怀里的人儿。 “娘子。” 齐韵抬眸看着眼前用力的环抱着自己柳腰的夫君,娇声回应了一声儿。 “哎,妾身在。” “娘子,为夫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倘若承志这小子他将来真的不争气,那么为夫我也就不得不重新考虑继承那把椅子的人选了。 好韵儿,为夫我也不想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了咱们大龙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太平安宁考虑,为夫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我不得不如此行事。 好韵儿,你能理解为夫我心中的难处和苦衷吗?” 听到自己夫君的询问之言,齐韵依偎在柳大少怀里的娇躯情不自禁的颤栗了两下,水汪汪的俏目之中亦是露出了一抹复杂之意。 虽然她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明了,自家夫君这样的选择是对的,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丝丝的是失落之情。 无关其它,仅仅只是感觉到有些失落罢了。 齐韵立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檀口微张的无声的轻呼了一口气。 然后,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夫君,用贝齿轻咬着红唇的默然了片刻后,对着柳大少默默地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回夫君,妾身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柳明志听着怀中人儿语气有些低落的话语声,举起自己的宽厚的右手在佳人的后背之上轻轻地拍打了起来。 “好娘子,你能理解就好,你能理解为夫我就好呀。 好娘子,你也不用多想,为夫我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提前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做好一个承志这个臭小子,他将来万一有可能会不争气的心理准备。 不过呢,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 娘子你应该多往好的一方面去想,而不是总是往坏的一方面去想。 毕竟,现在谁也无法保证承志这小子他以后就一定的不争气呢! 咱们两个现在说的是这小子他将来万一有可能会不争气,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不争气了。 说不定,这个臭小子的本事有可能会比为夫我心里面对他的预期程度,更加的优秀呢! 傻娘子,有些事情啊,距离现在还早着呢。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万不可就早早地妄下定论啊!” 齐韵听着自家夫君他所说的这一番宽慰之言,立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形,面露笑颜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妾身明白,妾身明白了。 夫君,你尽管放心好了,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妾身我都会以平常心对待的。 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对于夫君你所的那一把椅子,得之吾儿之幸也,失之我儿之命也。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妾身我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钻牛角尖的。” 听着怀中佳人语气淡然自若的这一番话语,柳大少登时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此刻,他的心里面很清楚,既然自家娘子能够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也就说明她的心中已然是想通了。 “呵呵呵,好娘子呀,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这么想就对了呀。 世间万事,大多不如人意。 平常心看待,平常心对待就好了啊!” 齐韵看着柳明志一脸笑容的模样,笑盈盈的踮起莲足在他左脸的脸庞之上轻吻了一口。 “夫君,妾身知道了。” 柳大少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微微颔首在佳人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下。 “韵儿,但愿这个臭小子不会令咱们失望吧。” “嗯嗯,但愿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轻轻地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 随后他乐呵呵的扬起了自己的右手,直接在佳人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抽了一巴掌。 刹那间,殿中就响起了一声轻响。 “嘤咛。” 佳人本能的开口轻吟了一声,顿时神色嗔怪的冲着柳大少翻了一个白眼。 “坏夫君,你又欺负妾身。” 看到了佳人俏脸之上忽然变得嗔怪的表情,柳大少一脸笑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之后,转头冲着殿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韵儿,时间不早了,咱们两个在后殿中待得时间不短了,也是时候也去前殿了。” “哎,妾身听你的。”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随手拿起了桌案上面的万里江山镂玉扇和旱烟袋,乐呵呵的率先直奔通往前殿的殿门而去。 “好娘子,走了。” “好的,来了,来了。” 齐韵浅笑着娇声回应了一声,立即动身朝着自家夫君追了上去。 突然之间,才刚刚走了三两步的齐韵忽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夫君,等一下。” 柳大少闻声,连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神色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向了同样停下了脚步的佳人。 “韵儿,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了自家夫君不解的询问之言,齐韵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急忙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床榻疾步走了过去。 “夫君,你先稍等一下,妾身这边马上就好了。” “嗯?娘子,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哎呀,夫君你不要管了,总之你先稍等一会儿就是了,妾身这边马上就好了。” “哈哈哈,那好吧,为夫我知道了。” 在柳大少略显诧异的目光之下,齐韵抬起修长的玉腿单膝半跪在床榻的边沿之上,倾着柳腰动作快速的扯下了床榻上面残存着某些湿漉漉痕迹的床单。 紧接着,佳人抱着手里的床单一个转身直奔斜对面的衣柜走了过去。 齐韵莲步款款的在衣柜前停了下来,先是将手里的床单搭在了旁边的换洗架上面,随后直接拉开了衣柜的柜门。 很快,她便捧着一床干净的床单疾步朝着不远处的床榻折返了回去。 不一会儿。 齐韵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嫣然浅笑着的回到了的柳大少的身边。 “夫君,好了,咱们走吧。” 柳明志眉头轻挑着的望了一眼已经被佳人重新铺好的床单和蚕丝锦被,乐呵呵的摇了摇头,不疾不徐朝着殿门外走去。 “娘子呀,你这样做不还是在欲盖弥彰吗? 蕊儿她又不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们昨天晚上铺的是什么样的床单呢?” 齐韵浅笑着转头轻瞥了一眼自家夫君,佯装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傻夫君,你懂什么呀? 妾身我这可不是在欲盖弥,我做这些是不希望清蕊妹妹她的心里会不舒服。” “嗨呀,至于嘛?” “傻夫君,女人的心思你是不会懂得的。” 听到齐韵这么一说,柳大少的脸色微微一怔,他神色古怪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佳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韵儿,你说的太对了。 关于这一点,为夫我非常的认同你的说法。” “噗嗤,傻样,你就明白就好。” “哈哈,哈哈哈,为夫我不明白也不行啊!” 柳明志,齐韵夫妇二人说笑间,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前殿之中。 齐韵一开始还下意识的以为,迎接自己和夫君的将会是诸多好姐妹们充满了揶揄之意的目光。 可是,当她看清楚了前殿之中的场景之后,一双秋水凝眸之中顿时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只见三公主,青莲,齐雅,呼延筠瑶她们一众人此刻全都围在一张桌子旁边,彼此之间正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的谈论着什么事情。 齐韵见此情形,登时神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了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夫君。 “夫君,嫣儿妹妹她们这是?” 柳大少淡然一笑,直接伸出一根手指竖立在嘴边示意了一下。 “嘘。” “韵儿,咱们去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哎,妾身明白了。” 齐韵微微颔首,小声的回道。 柳大少淡笑着把双手背在了身后,脚步轻盈的朝着三公主,青莲,女皇她们众姐妹围着的桌案走了过去。 当柳大少,齐韵夫妇二人联袂来到了众人的身边以后,才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了。 原来是闻人云舒,小可爱她们母女二人此时正在对弈着。 三公主,青莲,齐雅她们一众姐妹看到了走到了自己身边的柳大少二人,一个个的只是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却并没有开口言说什么。 很明显,她们姐妹们这是不想打扰了闻人云舒和小可爱母女二人的思路。 柳明志见状,笑吟吟的对着一众佳人随意地摆了摆手,默默地将目光落到了桌面上的棋局之上。 齐韵美眸含笑的回应了众姐妹一个眼神之后,亦是低眸朝着棋盘之上看了过去。 霎那间。 大殿之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唯有棋子落在棋盘上面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约莫过了大半盏茶左右的功夫。 小可爱眉头紧蹙的来回的搓弄着葱白玉指间的棋子,迟迟的没有朝着棋盘之上落去。 柳明志收回了观看着棋局的目光,淡笑着扫了一眼眉头紧蹙的小可爱,轻笑着摇了摇头。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局棋小可爱是输定了。 不止是柳大少一个人,齐韵,三公主,慕容珊,女皇她们众姐妹看到了棋盘上面的黑白子之间的局势之后,同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显然,她们的想法与柳大少的想法是一样的。 柳明志笑吟吟的屈指挠了两下自己的眉头,转身后退了两步,脚步放轻的朝着大殿的殿门外走去。 齐韵见状,神色迟疑地转头轻瞥了一眼自家夫君的背影,笑盈盈的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棋盘上面。 叮当一声轻响。 小可爱娥眉紧蹙的思索了良久之后,终于是把捏在纤纤玉指间的棋子落了。 柳明志一路走到了殿门外之后,微微抬头朝着大雨滂沱的昏暗天空中凝望而去。 看着天空之下那丝毫不见变小,反而还越来越大的绵绵秋雨,不由自主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现在的雨势,可真是越下越大了。 莫非,这一场秋雨真的要下上一天一夜不成。 这一场秋雨,若是真的要再继续下上一天的话。 那么自己和克里奇之间的约定,可就真的要四月了。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之时,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殿门外左边不远处的那个简易的日晷。 如果要是放在大晴天的话,自己只需要随意的瞄上那么一眼,也就可以知晓现在大概四什么时辰了。 可惜的是,这一场秋雨从昨夜开始,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 如此一来,自己根本就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按照韵儿之前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午时左右了吧。 就算还没有到呢午时,估计也差不多了。 自己这边迟迟的没有派人去通知克里奇,也不知道他那边等急了没有。 柳大少的心里这个念头才刚一冒出,殿门外恰好走来了一队打着雨伞的正在巡逻的将士们。 见到那些巡逻的将士们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柳大少连忙举起手招呼了一下。 “兄弟们,你们快过来一下。。” 这一队正在巡逻的将士们看到了站在殿门外的柳大少之时,原本就要走过来见礼。 当他们听到了柳大少招呼声之后,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一队将士们走到了殿门外之后,看着正在淡笑着望着自己兄弟等人的柳大少,连忙高举着手里的雨伞行了一礼。 “吾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兄弟们,免礼了。” “多谢陛下。” “兄弟们,你们那边应该有计时的沙漏,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 听到了柳大少的问题,领头的校尉连忙回答道:“回陛下,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该午时了。” 柳明志听到了领头的校尉的回答,直接抬头望了一眼正在飘落着秋雨的昏暗天空。 “再过半个时辰上下就该午时了,时辰准确吗?” “回陛下,自从昨夜秋雨降临之时,张帅那边就已经吩咐吾等兄弟准备好了沙漏开始计算时辰了。 根据沙漏的时辰计算,大差不差。”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孰胜孰劣 “好的,本少爷知道了,你们继续去巡逻吧。” 柳明志朗声回应了一言,淡笑着对着前面的一众将士们轻轻地摆了摆手。 “吾等遵命,吾等先行告退。” 一众将士们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之后,单手撑着雨伞径直地转身继续巡逻而去。 柳明志目送着一队将士们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满天雨幕之中以后,淡笑着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飘落着滂沱大雨的昏暗天空。 还要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到午时。 不算晚,还不算晚呢! 现在的雨势如此之大,又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现在实在是不宜出行啊。 如此一来,那就让克里奇他再多等一等吧。 克里奇他待在家里也可以看得到现在的雨下的有多大,想来应该可以猜的到本少爷迟迟没有派人去请他前来相见的原因。 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的腹议了一番后,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不疾不徐地的朝着大殿中走去。 当他前脚才刚一迈进了殿门之中,一下子就听到了殿中传来的小可爱那充满了懊悔之意的话语声。 “哎呀,哎呀,真是的。 本姑娘我这个脑子呀,我怎么会想着要把棋子落在这个位置上面呢?” 伴随着小可爱宛若黄鹂鸟一般清脆悦耳,可是却满是懊悔之意的话语声落下,紧接着便是闻人云舒娇柔婉约的嗓音响起。 “月儿呀,咱们之前可是事先说好的,不带悔棋的呦。” “哎呀,云舒姨娘你不用提醒月儿,本姑娘我才不会做出悔棋的事情呢。 落子无悔,落子无悔嘛,月儿我知道的。 算了,算了,云舒姨娘,咱们两个不用再继续下下去了。 本姑娘我技不如人,我直接认输了。” 柳明志听着闻人云舒,小可爱她们母女二人之间的话语,笑吟吟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有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叮当一声悦耳的脆响。 闻人云舒美眸含笑,唇角微扬地浅笑着直接把捏在葱白玉指间的棋子丢在了一边棋盒里面。 “咯咯咯,得嘞,既然月儿你已经认输了,那咱们就收拢棋盘上面的棋子吧。” 听到自家好姨娘这么一说,小可爱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立即伸出自己修长的藕臂屈指在棋盘之上收拢起来属于自己的棋子。 闻人云舒一边笑颜如花的收拢着自己的棋子,一边对着小可爱柔声说道:“月儿,怎么样呀? 你是打算再与为娘我重新对弈一局呢?还是想要与你的其她姨娘们,或者你清蕊姨母和兰雅姨母她们姐妹两个对弈一局呢?” 小可爱闻言,笑嘻嘻地看着闻人云舒随意的把自己玉手之中的棋子放入了棋盒里面。 “嘻嘻嘻,云舒姨娘呀,俗话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因此,月儿我当然是选择与好姨娘你继续对弈一局了。 这一局,月儿我一定会赢你了。” 见到小可爱的俏脸之上一副不服气的表情,闻人云舒抬手轻掩着红唇娇笑着点了点头。 “咯咯咯,没问题,那为娘就再陪着你这个丫头对弈一局。” 柳大少等到闻人云舒娇笑着的话语声一落,立即压着自己的嗓子低声闷咳了几声。 “嗯哼,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了柳大少突然间的咳嗽声,除了慕容珊,呼延筠瑶,云清诗,薛碧竹她们姐妹们这几个从柳大少刚一走进殿门之时就已经看到了他的佳人之外,其余的一众人这才知道柳大少已经回到了宫殿里面了。 齐韵,三公主,青莲,凌薇儿……她们一众姐妹们,一个个的顿时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皆是笑眼盈盈地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夫君,你回来了。” “夫君。” “夫君。” 在众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招呼声中,小可爱连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神色诧异不已的转身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老爹,那什么,你怎么会从大殿的外面走出来呀?你是什么时候从后殿中走出来的呀? 对了,对了,老爹你都出来了,韵娘亲呢?” 小可爱出于本能的一连着问出了三个问题以后,马上转动着自己的小蛮腰在四周的人群中扫视了起来。 当她从人群中看到了此刻正站在三公主,青莲姐妹二人中间的齐韵之时,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嗯?韵娘亲,你也出来了呀? 不是,好娘亲呀,你和老爹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从后殿中出来的呀?” 齐韵看到了小可爱娇颜之上忽的变的有些愣然的表情,美眸含笑的轻轻地抿了两下自己的红唇。 “傻丫头,在你和你的云舒娘亲下棋下的正认真的时候,为娘我和你爹爹我们两个就已经从后殿中走出来了。 只不过,当时你和你的云舒娘亲正在认真的思考着棋局。 为娘和你老爹我们见你们两个如此的全神贯注,不想打扰了你们两个心里的思绪,也就没有出声跟你们打招呼。” 听到了齐韵的这些解释之后,小可爱瞬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呀。” 柳大少看到了小可爱娇颜之上恍然大悟的反应,淡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闻人云舒的俏脸之上。 “云舒。” 闻人云舒闻声,眼神疑惑的看着柳大少连忙柔声回应了一言。 “哎,妾身在,夫君?” 柳大少看着佳人有些疑惑的目光,随意地挽着自己的衣袖,面带笑容的走到了闻人云舒的身边停了下来。 “云舒,你和月儿这个臭丫头下棋的事情,暂时先交给为夫我就行了,为夫我来与月儿这个臭丫头对弈一局。 你和你的韵姐姐,还有你的众位姐妹们先把为夫我交待给你韵姐姐的正事给处理了。” 听到这里的闻人云舒,先是侧身给柳大少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眼神疑惑不解的轻蹙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娥眉。 “正事?夫君,什么正事呀?” 柳大少看着佳人满是疑惑之意的目光,乐呵呵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随意的端起了摆放在桌面上的凉茶。 “哈哈哈,哈哈哈,好云舒呀,关于这一点,你韵姐姐她会告诉你们姐妹们是什么情况的。” “韵儿。” 齐韵闻声,立即浅笑着颔首回应了一下。 “哎,妾身知道了,夫君你先与月儿下棋吧。” 齐韵言语之间,笑眼盈盈地对着身边的一大群好姐妹们招了招手。 “姐妹们,咱们去那边说。” “哎,来了。” “嗯嗯,妹妹知道了。” “好的,来了,来了。” “清蕊妹妹,兰雅妹妹,你们姐妹俩就不用跟过来了,你们俩留下来看他们父女两个对弈就好了。” 任清蕊和姑墨兰雅姐妹二人才刚刚走了几步,听到了齐韵这么一说,马上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先后柔声回应了一声。 “哎,韵姐姐,妹儿晓得了。” “韵姐姐,那小妹就不过去了。” “好的,好的,你们姐妹俩先看他们父女俩下棋吧。” 任清蕊,姑墨兰雅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径直转身莲步轻移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驻足了下来。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齿间的茶叶,笑呵呵的抬头对着任清蕊和姑墨兰雅摆了摆手。 “蕊儿,兰雅丫头,你们两个不用站着了。 旁边都是椅子,你们姐妹俩随便坐也就是了。” “哎,妹儿晓得了。” “嗯嗯,姐夫,小妹知道了。” 柳大少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意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后,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可爱。 “臭丫头,你云舒姨娘那边暂时有些正事需要处理,先与为父我对弈一局如何呀?” 小可爱重重地放下了纤纤玉手之中的茶杯,绝美的盛颜之上神色傲娇的对着柳大少轻哼了一声。 “哼!” “臭老爹,来就来,本姑娘我怕你呀?” 看到小可爱的俏脸之上那满是傲娇之色的表情,柳大少满脸笑容的伸手把棋盒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呵呵,呵呵呵,臭丫头,怎么说呀? 咱们是猜先呢?还是怎么着呀?” 听到了直接爱老爹的问题,小可爱登时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臭老爹,你可是本姑娘我的老爹呀。 你这个当爹的跟自己的女儿下棋,还要猜先吗?”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故作没好气的模样,神色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得得得,为父我明白了,你先手,你先手总行了吧?” 小可爱闻言,马上笑嘻嘻的从棋盒之中捏起了一颗棋子,目录思索之色的低头看向了桌子上面的棋盘。 “嘻嘻嘻,臭老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本姑娘我先手总行了吧? 臭老爹你比本姑娘我大了那么多的年纪,本来就应该是月儿我先手。” “哦呦,臭丫头呀,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跟为父我嚷嚷着所谓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了? 臭丫头你的能耐这么大,不是应该讲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听着自家臭老爹充满了调侃之意的语气,小可爱轻轻地转动着葱白玉指间的棋子,目不转睛的紧盯着身前的棋盘头也不抬的随意地挥了挥自己的左手。 “哎呀,臭老爹,一码归一码。 你少说话,本姑娘我的思路都快你给打断了。” 任清蕊,姑墨兰雅姐妹见到了小可爱跟柳大少耍无赖的模样,皆是举起手轻掩着红唇偷偷地窃笑了起来。 对小可爱这种无赖的表现,柳大少则是一副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神情。 他抬眸瞄了一眼对面正在蹙着眉头沉思的小可爱,嘴角微扬地重新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笑吟吟的颔首呷了一小口茶水。 正当柳大少在仔细的回味着唇齿间残存的茶香之时,沉思了许久的小可爱终于落下了两根葱白玉指间的第一枚棋子。 叮当的一声轻响,小可爱指间的棋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柳明志淡然一笑,望着棋盘之上小可爱落子的位置稍加思索了一下后,随手从棋盒里捏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 小可爱见状,浅笑着轻转了一下眼眸,马上直接捏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刹那间。 父女二人便你来我往的开始交锋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之间的局势就变的严峻了起来。 正当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二人互相交锋之间。 齐韵引领着三公主,陈婕,青莲,慕容珊,薛碧竹姐妹几人莲步轻移地直奔宫殿外走去。 很快,齐韵,三公主她们姐妹等人就各自撑起了一把油纸伞,提着自己的裙摆莲步款款的走进了雨幕之中。 等到齐韵,三公主,青莲姐妹几人的倩影彻底的融入了雨幕之中以后,还在殿中的齐雅,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们彼此之间浅笑着相互的对视了一眼。 旋即,众佳人就脚步轻盈的朝着柳大少,小可爱,任清蕊,姑墨兰雅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齐雅,何舒,闻人云舒她们一众姐妹儿来到了桌案旁边之后,看着正在你来我往的对弈着的父女二人,纷纷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棋盘上面。 莺儿神色迟疑不定的抿着自己的红唇沉吟了一下后,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碎玉般的贝齿,微微侧身小心翼翼的提了旁边桌案上的茶壶,先后为父女两人续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柳大少,小可爱父女俩见状,不约而同的快速的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莺儿,紧接着的酒又把目光落在了棋盘上面。 轰隆隆,轰隆隆。 咔嚓,隆隆隆。 宫殿外骤然响起的电闪雷鸣的声响,非但没有打算了父女二人脑海中的思路,反而加快了父女俩落子的速度。 时间悄然无声的流逝着。 大约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上下,小可爱黛眉紧蹙的看着身前的棋子,捏在玉指间的棋子迟迟的没有落下。 相比小可爱黛眉紧蹙的模样,柳大少则是一脸轻松之意的笑眯眯地端起了一边的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从父女二人各自的表情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的局势孰胜孰劣了。(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根本难不倒我 小可爱娥眉紧蹙,神色犹豫不决的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抬起白皙的藕臂做出了落子的动作。 随着一声清脆的轻响,小可爱捏在指间的棋子稳稳地落在了自己刚才思考了很久的位置之上。 看到小可爱已经落子了,柳大少淡笑着瞄了一眼小可爱落子的位置。 随即,他轻轻地放下了右手中轻抚着茶水的茶盖,不假思索的直接从棋盒里捏起一枚棋子贴了上去。 从捏起棋子,到棋子正式的落在棋盘之上,几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先后之间,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 小可爱落下了玉手中的棋子以后,檀口微启的无声的舒了一口气。 原本她正打算端起一边的茶杯,浅尝一口茶水来舒缓一下自己紧绷着的心神。 可是,她才刚刚伸出自己的玉手,还没有来及的触碰到旁边的茶杯,就看到了柳大少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下了一颗棋子。 见到自家臭老爹落子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小可爱正欲端起茶杯的动作骤然一顿。 霎那间。 她也顾不上喝茶了,连忙低眸朝着棋盘之上自己臭老爹落在的位置望了过去。 当她看到了柳大少落子的位置之后,一张俏脸之上刚刚舒缓了几分的娥眉瞬间又紧蹙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了小可爱娇颜之上的神色变化,笑吟吟地提起了茶杯上面的茶盖,眉头微挑的低头呷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 齐雅,呼延筠瑶她们一众姐妹盯着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之间的局势沉吟了一会儿,纷纷眼神古怪的把目光转移到了俏脸之上。 看到了小可爱的俏脸之上正变换不停的脸色,她们姐妹之间皆是动作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目前,就棋盘之上黑白子之间的情况来看。 虽说小可爱的棋子暂时还没有呈现出一面倒的败局之势,但是却也已经已经渐渐地落了下风了。 只要自家夫君的攻势继续这样紧迫下去,月儿这丫头的棋子顶多也就是再坚持个四五十步左右,也就要展露出颓败之势了。 不单单只是齐雅,陈婕,云小溪她们一众姐妹们。 小可爱她自己盯着棋盘上面的棋子心思急转的快速的沉吟了一番后,也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处境了。 她看出了自己棋子的处境,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由地抽搐了几下后,微微抬起了自己雪白的玉颈。 紧接着,她便眼神娇嗔的瞪了一眼对面正笑吟吟的品着茶水的柳大少。 “臭老爹呀这一局棋从开始到现在,可是连半柱香的时间都还没到的呢。 你的攻势,至于这么凶猛吗?” 柳大少听着小可爱嗔怪不已的语气,先是笑呵呵的侧着身体望了一眼殿门外的秋雨,紧接着眉目含笑的把目光转移到了眼神娇嗔的小可爱身上。 “呵呵呵,臭丫头呀,为父我待会还有正事要去忙呢! 为父我的时间有限,没有多余的闲工夫跟你慢慢的对弈下去。 因此,我也只好速战速决了。” 听着自家臭老爹满含笑意的话语,小可爱登时轻轻地嘟了两下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气鼓鼓的从棋盒里面捏起了一枚棋子。 “臭老爹,本姑娘我可是你的乖女儿呀,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 柳大少看着小可爱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地哑然失笑。 “哈哈,哈哈哈,你个臭丫头啊。 有一句俗话说的很好,棋局之上无父子。 臭丫头你都已经下了那么多年的棋了,这么简单浅笑的道理应该不用为父我交给你了吧?” 小可爱的俏脸猛的一僵,登时气鼓鼓的娇哼了。 “哼!你!你!不让就不让嘛! 本姑娘我只不过是暂时落下了那么一点下风罢了,最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听着小可爱满是不服气的语气,柳大少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呵呵的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仇亚托,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继续下棋吧。” “哼!下就下,本姑娘我怕你呀?” 小可爱娇声回怼了柳大少一言,捏着指间的棋子稍加思索了一下后,径直朝着棋盘上面落去。 “咦?” 小可爱手中的棋子快要落在棋盘上面之时,忽的瞪大了一双皓目,看着站在柳大少身后的齐雅发出了一声惊疑声。 柳明志见到了小可爱俏脸之上忽然大变的脸色,完全习惯性的出于本能的回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女皇,陈婕,何舒,任清蕊姐妹等人同样下意识的顺着小可爱的目光齐齐地转头朝着齐雅望了过去。 唯有齐雅下意识的皱了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伴随着柳大少一众人本能的回头,或者转头的动作,小可爱水汪汪的玲珑皓目之中瞬间闪过了一抹狡黠之色,急忙伸出右手朝着棋盘之上轻拂而去。 几道残影一闪而过。 顷刻之间,棋盘之上就少了几枚白棋子。 当柳大少回过头看到了齐雅绝美的俏脸之上一头雾水的反应,瞬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了。 他在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之后,急忙转过头来朝着对面的小可爱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女皇,呼延筠瑶她们众姐妹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登时不约而同的纷纷连忙把目光转到了小可爱的俏脸之上。 然而,小可爱此刻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是一脸惊讶之色的看着站在柳大少身后的齐雅。 齐雅经过了短暂的愣然之后,忽然间也已经明悟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默默地抿了两下自己的红唇,故作没好气的轻摇了几下螓首,眼神嗔怪的与正一脸惊讶之色的盯着自己的小可爱对视了过去。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紧盯着为娘我呀? 怎么着?莫非为娘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可爱听到了齐雅的询问之言,仍然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地对着齐雅摇了摇头。 “嘻嘻嘻,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雅姨娘,那什么,月儿我就是觉得好娘亲你今天的妆容特别的精致,特别的好看。 雅姨娘,你今天用的都是什么胭脂水粉呀?” 齐雅看到了小可爱这一副满脸笑容,镇定自若的反应,神色怪异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同时,她的心里面不由地感叹了一番。 臭丫头呀臭丫头,你可真不愧是你爹他的好闺女。 论起脸皮来,你个小丫头的脸皮比起你爹来也是不遑多让啊! 不得不说,你们父女两个真的是绝了。 除了齐雅之外,女皇,陈婕,何舒,呼延筠瑶,黄灵依她们一众姐妹们看着小可爱神色坦然,镇定自若的反应,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的变的玩味了起来。 至于她们一众姐妹们心里此刻的想法,与齐雅心里的想法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即使是有那么一些不同之处,也只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 齐雅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以后,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棋盘上面的那些棋子,笑眼盈盈地低眸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前椅子上面的柳大少。 “月儿呀。” 小可爱闻声,立即娇声回道:“哎,好娘亲,怎么了?” 齐雅微微倾着柳腰低眸看了一眼自家夫君脸上略显无奈的神色,抬手轻掩着红唇闷笑了几声。 “咯咯咯,月儿呀,为娘我今天使用的胭脂水粉,还是你前两天送给我的呢! 你前两天才刚把胭脂水粉送到了为娘的手里,这才过多长的时间呀,月儿你应该不会忘记了你都是什么种类的胭脂水粉吧?” 齐雅娇柔婉转的话语声刚一落下,看着小可爱的目光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见到自己的齐雅好姨娘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话题给抛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可爱捏着棋子的葱白玉指骤然一紧。 刹那间,小可爱的七窍玲珑心便快速的思索起了应对之策。 怎么办?怎么办? 看雅姨娘她现在的反应,虽说没有打算直接拆穿自己的意思,但却明显也没有多少想要帮助自己的意思。 不拆穿,也不帮助。 这也就意味着,雅姨娘她这是选择不偏不倚的中立了。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全都要靠自己了。 柳大少没有在意小可爱的神色变化,笑吟吟的快速的扫视了一下棋盘上面属于自己的白棋子。 四颗棋子。 没错,就是四颗棋子。 仅仅只是大致的扫了那么一眼,柳大少的心里面就已经有数了。 自己的白棋子,一共少了四颗。 柳大少确定了自己的棋子少了几颗之后,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小可爱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家臭老爹看向了自己的眼神似的,笑嘻嘻的看着眼神古怪的齐雅心思急转的继续思考着应对之策。 蓦然间。 小可爱忽的眼前一亮,眉开眼笑的收回了自己之间的棋子,随意的端起了一边的茶杯。 半杯茶水下肚子后,小可爱笑嘻嘻的轻吁了一口气。 “哎呀,雅娘亲,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 那些胭脂水粉乃是月儿我亲自送给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了那些胭脂水粉的种类呢! 只不过,月儿我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原来月儿我送给你的那些胭脂水粉,居然是如此的好用呢! 好姨娘你使用了那些胭脂水粉以后,竟然如此的漂亮,连月儿我都有些羡慕你了呢! 如此一来,看来月儿我以后可得多买点那些胭脂水粉才行呢!” 齐雅听着小可爱这一番含糊其辞,看似什么都已经说了,实则却是一点有用的内容都没有说出来的回答之言,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旋即,她便马上回过了神来,笑眼盈盈地给了小可爱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臭丫头,不愧是你,可真是够狡猾的呀。 小可爱似乎已经读懂了齐雅美眸之中所表达的意思了,笑嘻嘻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快速的回了齐雅一个狡黠的眼神。 好姨娘,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我是谁。 这么一点小问题,根本难不倒我的。 小可爱回应了齐雅一个狡黠的眼神之后,快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好娘亲,那些胭脂水粉如此的好用,月儿抽空了一定会多买一点回来存放着的。 等你什么时候把月儿送给你的那些胭脂水粉给用完了,你直接去月儿的住处找我也就是了。 届时,月儿我一定再送给你几盒胭脂水粉。” 听到了小可爱这一番毫无破绽的回答之言,齐雅神色纠结的默然了一下后,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呀,为娘我知道了。 等为娘我用完了那些胭脂水粉止以后,我就马上去找你再取回来几盒。 到时候,月儿你可不要舍不得啊!” “哎呀,好姨娘,不会的,不会的。找书苑 雅姨娘,韵娘亲,嫣儿姨娘你们可是月儿我的好娘亲,月儿怎么可能会对你们这些好娘亲们小气嘛!” “咯咯咯,有月儿你这句话,那为娘我也就放心了。” “嘻嘻嘻,好娘亲,你就把心给放到了肚子里面好了,月儿我绝对不会小气的。” 小可爱说着说着,笑眼盈盈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容满面地捏着手里的棋子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臭老爹,咱们接着下棋。” 柳大少看着俏脸之上满是笑容的小可爱,微微仰着脖颈看了一眼驻足自己身后的齐雅。 “雅姐,你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 齐雅听到了自己夫君的询问之言,顿时佯装没好气的低头给了柳大少一个白眼。 “夫君,咱们的好闺女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让妾身我说些什么呀?” 看着家人故作没好气的表情,柳大少乐呵呵的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马上低眸看着棋盘之上的棋子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 柳大少的心里就已经确定了,自己被小可爱这个臭丫头偷取的那几枚棋子,并不会对后面的棋路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既然如此,拿自己也只好选择揣着明白装糊了。 没办法,谁让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好闺女呢。 反正韵儿,嫣儿她们姐妹等人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不妨陪着自己的好闺女玩一玩。 柳明志想到了这里,侧身轻轻地倚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看着对面的小可爱淡笑着翘起了自己的二郎腿。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你舍得吗 “臭丫头。” “哎,臭老爹。” “呵呵呵,臭丫头,咱们继续下棋,现在该你落子了。” 小可爱闻言,笑嘻嘻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本姑娘我知道了。” 柳明志淡笑着伸手从棋盒里面捏出了一枚棋子,捏在之间随意的搓动了起来。 “丫头,那就落子吧。” 小可爱可并没有因为自己已经成功的偷取了柳大少的四枚棋子的缘故,就变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只见她神色认真的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棋盘上面的局势,然后才轻轻地落下了捏在葱白玉指间的棋子。 柳大少低眸扫了一眼小可爱落子的位置,眉头微凝的稍加思索了一下后,也将自己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 正在轻声细语的有说有笑着的交谈着的齐雅,何舒,莺儿,黄灵依,姑墨蓉蓉她们一众姐妹们,见到柳大少父女开始又开始对弈了起来,马上停下了口中的话语。 紧接着,众佳人心照不宣的齐齐地把各自的目光转到了棋盘之上。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柳大少和小可爱他们父女俩又一次展开了交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随着小可爱步步为营的布局,她竟然逐渐的扭转了自己处于下风的局势。 而且,她不单单只是扭转了自己之前处于下风的局势,反而还隐约的占了一点点的上风。 看着棋盘之上黑白之间的情况,柳明志默默地转动着指间的棋子,双眸中展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想不到呀想不到,自己居然还真的被这个臭丫头给翻盘了。 柳大少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抬眸瞄了一眼对面正浅笑着喝茶茶水的小可爱,不由自主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齐雅,女皇,云霄她们一众众佳人大多都是精通棋艺之道的人儿,她们自然也已经看出了小可爱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的情况了。 于是,当众佳人见到了棋盘之上的情况之后,彼此之间皆是眼神古怪的朝着正在沉思的自家夫君望了过去。 柳明志没有理会众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稍加思索了一下,缓缓地将指间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小可爱在柳大少刚才思索之时,同样也在暗自的思考着后面的棋路。 因此,当她看到了自家臭老弟落子了以后,早已经经过了一番沉思的小可爱紧随其后的落下了自己纤纤玉指间的棋子。 眨眼的功夫,父女两人之间继续你来我往的交锋了起来。 悄然之间,约莫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这一次,柳大少的微皱着的眉头逐渐的舒缓了下来,嘴角重新挂起了淡淡地笑容。 反观原本还在笑嘻嘻的小可爱,则是轻轻地蹙起了自己精致的娥眉。 众所周知,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是从一个人的脸上换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罢了。 齐雅,女皇,云清诗她们一众姐妹见到只不过就是过了短短的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神色互相转换的父女二人,皆是神色古怪的轻摇了几下螓首。 旋即,她们众佳人相继的转着玉颈,眼神促狭地偷瞄了一眼俏脸之上表情郁闷的小可爱。 月儿呀月儿,这样的局势都能被你爹他给扭转过来了,伱未免也太大意了吧? 小可爱眉头紧蹙的盯着棋盘之上的黑白棋子默然了许久后,嘟着自己的樱桃小嘴哼哼唧唧地把捏在玉指间的棋子丢回了棋盒里面。 柳大少见到小可爱把手里的棋子丢回了棋盒之中,笑吟吟的轻轻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直接端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小口茶水。 “月儿,为何要放下棋子呀?怎么不继续下了呢?” 看到自家臭老爹满脸笑容的模样,小可爱佯装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大大咧咧的瘫坐在了椅子上面。 “哼!臭老爹,还下什么下呀。 本姑娘我又不傻,已经看出来自己已经输定了。 既然如此,本姑娘我还是干干脆脆的认输好了,又何必自找没趣的继续对弈下去呢?” 听着小可爱的回答,柳大少乐呵呵的转头对着地面吐出了舌尖上的茶叶。 “哈哈哈,臭丫头,看出来了?” “唔,嗯嗯。” 小可爱瓮声瓮气的哼唧了两声,微微挺着自己的小蛮腰随意的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 “臭老爹,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可真是够狡猾的啊!” 柳大少听到小可爱这么一说,登时装作没好气的赏给了她一个白眼。 随后,他直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的张开双臂轻轻地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身体。 “臭丫头,这叫智慧。 不管怎么说,你认输了也就行了。” 小可爱放下了玉手中的茶杯,一脸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正在舒展着身体的柳大少。 “嘁,臭老爹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嘛! 本姑娘我刚才已经一连着的思考过好几次了,我就算是输了,也顶多就是输给你一目半罢了。” 柳明志没有在意小可爱的反应,淡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臭丫头,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先手的。 别说是只是输了一目半而已,就算是只输了半目,那也是输了。” 柳大少说到了这里之时,神色促狭的给了小可爱一个揶揄的眼神。 “再者说了,臭丫头你到底输了多少棋子,你的心里面应该比为父我更加清楚吧?” 听着自家老爹所说的这番话语之中那饱含深意,意有所指的语气,小可爱的眼神瞬间变的飘忽不定了起来。 “清楚,清楚什么呀清楚?本姑娘我什么都不清楚。 反正,本姑娘我就是输给了你一目半而已。” “哈哈哈,得得得,你个臭丫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总行了吧?” 小可爱见到柳大少那有些敷衍的表情,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直接抬起一双玉手掐住了自己的杨柳细腰。 “臭老爹,你这是什么语气呀? 什么叫做总行了吧,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小可爱言语间,立即倾着柳腰归拢起了棋盘上面的棋子。 “臭老爹,来来来,咱们再重新对弈一局。 下一句,本姑娘我肯定能赢了你的。” 随着小可爱娇嗔的话语声刚一落下,柳大少正欲开口回答之际,殿门外先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又响起了齐韵语气娇柔婉转的说话声。 “夫君,妾身姐妹们回来了。” 柳大少听到了齐韵娇柔的声音,也顾不上回答小可爱的话语了,脸上的神色瞬间一正,立即转头朝着殿门外望去。 齐雅,女皇姐妹等人闻声,一个个的也下意识的转身朝着殿外的方向望了过去。 在柳大少,齐雅他们一群人的目光中,齐韵,三公主,青莲,慕容珊她们姐妹几人收起了手里的雨伞以后,各自抱着一样物品直奔柳大少等人走了过来。 柳明志看着迎面而来的几位好娘子,立即反手推开了身后的椅子,满脸笑容的抬脚向前迎了两步。 “韵儿,嫣儿,你们姐妹们回来了。” “嗯嗯,回来了。” “夫君,妾身姐妹有礼了。” 柳大少看到正准备给自己行礼的几位佳人,连忙随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行了行了,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免了,免了,全都免了。” “多谢夫君。” 看到了自家夫君不以为意的态度,众佳人相继停下了自己欲要见礼的动作,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声谢。 齐韵浅笑着挺起了自己的柳腰活,捧着手里小木箱子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夫君,你交代妾身准备的那些见面礼,还有妾身我提议的那些见面礼。 现在,我们姐妹们全都已经取来了。” 柳明志听到了齐韵所说的话语,看着她们姐妹等人手里的物品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微微侧身朝着宫殿的殿门外望去。 “韵儿,外面的秋雨现在如何了?停下来了吗?” “回夫君,停倒是没有停下来。 不过呢,比起小半个时辰之前的雨势现在已经变小了很多了。 如果要是乘坐马车或者打着雨伞的话,并不会影响出门。” 听到了齐韵的回答,柳大少顿时一脸笑容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甚好,甚好啊!” “月儿。” 小可爱听到自家老爹突然招呼自己,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外。 “哎,月儿在,老爹?” “乖女儿,你现在马上打着雨伞去隔壁的宫殿之中通知你的大伯和你柳松叔。 等你见到了你大伯和柳松叔,直接告诉他们两个让你大伯马上赶来殿中见为父,让你的柳松叔马上去安排三辆马车在宫门外候着。 然后,你再去找你的张狂舅公和你的南宫晔舅公二人,通知他们两个尽快赶来殿中见我。” 听着自家老爹的这一番交代之言,小可爱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后,一把提起裙摆疾步就朝着殿门处走了过去。 “嗯嗯嗯,月儿知道了,月儿马上就去。” 别看小可爱在跟柳大少斗嘴之时,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漫不经心的模样。 然而,只要一遇到了正事,她还是非常的靠谱的。 小可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殿门旁边,倾着柳腰俯身拿起了一把油纸伞以后,立即回头朝着柳大少张望了过去。 “老爹,除了你刚才交代给月儿的那些事情之外,你确定没有别的交代了吗?” “没有了,你快去通知你大伯他们几个人吧。” “好的,月儿知道了,月儿先行告退。” 小可爱娇声回应了一言后,撑开手里的油纸伞疾步朝着殿门外赶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撑着油纸伞的倩影就已经融入了满天的风雨之中。 柳大少目送着小可爱的倩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有以后,淡笑着转身朝着三公主,青莲,女皇,闻人云舒她们一众佳人看了过去。 “嫣儿,莲儿,婉言,关于为夫我让你们姐妹们去准备这些东西的原因,韵儿她刚才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吧?” 除了齐韵和任清蕊,还有姑墨兰雅她们三人之外的众佳人听到了自家夫君的问题,马上不约而同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紧接着,众佳人异口同声的回应了一言。 “回夫君,告诉了。” 柳明志听着一群娘子们的回答之言,看着众佳人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韵姐姐或者韵儿妹妹都已经告诉你们了,那为夫我也就不再跟你们重新再说一遍了。 娘子们,用不了多久的功夫,为夫我也就要带着韵儿和大哥,还有两位舅舅前去克里奇他们的家中登门做客了。 因此,对于吃午饭什么的事情,你们姐妹们也就不用等着我们一起用饭了。 等到午饭送来以后,你们姐妹们该怎么就怎么样也就是了。” “嗯嗯嗯,妾身姐妹们知道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后,笑吟吟的率先朝着殿门外走去。 “咱们先去殿门外等着吧,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大哥和两位舅舅他们也就该到了。” “哎,来了。” “嗯嗯嗯,来了,来了。” 众佳人相继的娇声回应了一声后,立即动身朝着已经走出了数步之外的自家夫君跟了上去。 任清蕊,姑墨兰雅姐妹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也立即起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小半天后。 王宫的宫门外。 柳大少看着已经坐进了马车之中的齐韵,神色无奈的看向了左手边正在撑着油纸伞,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的小可爱。 “臭丫头,为父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为父我带着你韵娘亲去克里奇他们的家里登门做客,是要跟克里奇他探讨一些正事的。 你说你,非要跟着一起去去干什么呀?” 小可爱看着自家臭老爹脸上无奈的表情,哼哼唧唧的扭动了几下自己的小蛮腰。 “哎呀,好爹爹,月儿我跟着一起去怎么就不行了吗? 届时,你跟大伯,还有两位舅公你们几个与克里奇叔父他谈论你们之间的正事。 月儿我与伊可妹妹聊我们之间的小女儿家的话题,咱们谁也不耽搁谁,走了吗就不可以了吗? 好爹爹,月儿我可是知道伊妹妹她住在什么地方的呦。 你要是不让月儿我陪着你和韵娘亲你们一起去,那月儿我就自己撑着雨伞跟过去。” 小可爱说着说着,忽的伸出自己白皙的左手抓着柳大少的手掌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她一边摇晃着柳大少手臂,一边语气娇滴滴的撒娇了几声。 “哎呀,好爹爹,你舍得你的乖女儿我顶着风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伊可妹妹她的家里做客吗?” “好爹爹?”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好汉架不住三嗯哼 “哎呀,好爹爹,嗯哼哼。” “嗯哼哼,嗯哼哼,好爹爹。” 正所谓,好汉架不住三嗯哼。 柳明志看着眼前正在不停在跟自己撒娇的小可爱,一脸无奈之色的连忙摆了摆手。 “停停停,得嘞,你也一起上车吧。” 见到自己老爹总算是同意了自己的亲戚了,小可爱登时一脸欣喜之意的看着柳大少笑嘻嘻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嘻嘻嘻,多谢好爹爹。 好爹爹,月儿我就知道你是肯定不会舍得月儿我受苦的。” 小可爱口中的话语声一落,直接收起了玉手之中的油纸伞,抬起莲足踩着身前的矮凳动身形流利的钻进了马车的车厢之中。 紧接着,车厢里面就传出了齐韵她们两人的说话声。 “嘻嘻嘻,韵娘亲,月儿也上来咯。” “呵呵呵,你这丫头呀,快点坐好吧。” “哎,月儿知道了。” “好爹爹,月儿和娘亲已经坐好了,你也快点上来吧。” 柳明志听到了小可爱对自己的招呼声,淡笑着朗声回道:“丫头,为父我不和你们娘俩乘坐一辆马车。 为父我暂时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的大伯,还有你的两位舅公他们三人商量一二。 所以,为父我需要去跟他们几个去乘坐一辆马车。” 听着自家老爹的回答之言,小可爱一把掀开车厢上的窗帘,看着柳大少浅笑着轻点了几下螓首。 “那好吧,月儿知道了。” 柳明志抬眸看着车厢里的小可爱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站在旁边的杜宇摆了摆手。 “杜宇,驾车吧。” “是。” 杜宇神色恭敬的点了点头,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持着马鞭动作迅捷的直接跳坐到了车驾之上侧身坐了下来。 “明峰。” “属下在,少爷?” “明峰,你驾的马车里放的那些东西,乃是本少爷带给克里奇的见面礼。 待会你驾车的的时候,尽量平稳一些。”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注意。” 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微微挪开了些许手里的油纸伞,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中还在飘落而下的濛濛细雨。 随即,他撑着手中的雨伞直奔前面的那一辆马车走了过去。 柳松看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的柳大少,连忙侧身后退了一步。 “少爷,快点上车吧。” 柳明志微微颔首,收起手里的油纸伞,踩着身前的矮凳微微躬身钻进了马车之上。 车厢之中正在闲聊的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看到了钻进了车厢的柳大少,连忙停止了交谈。 “三弟。” “陛下。” “陛下。” 柳大少看着三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放下了手里的雨伞。 “柳松,驾车吧。” “是,小的遵命。” 马车轻轻地抖动了两下后,紧接着就响起了柳松的吆喝声。 “驾!” 后面的杜宇,孙明峰二人见此情形,连忙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眨眼的功夫,三两马车相继的行驶了起来。 柳明志拿着一块粗布清理好了自己双脚的鞋子之上不多的泥水之后,淡笑着侧身坐在了身前的小凳子上面。 张狂见状,连忙侧身收起了自己的双腿。 “陛下,车厢最里面有靠枕,你快来里面坐吧。” 柳大少转头看了张狂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 “舅舅,前后就那么一点路程罢了,本少爷我坐在哪里都一样,都一样。” 见到柳大少都这么说了,张狂也只好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那好吧。” 柳大少默默地吁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取出了那几张自己先前在后殿之中收进了怀里的宣纸,轻笑着朝着张狂递了过去。 “两位舅舅,大哥。 这是本少爷我在三天的时间里经过了慎重的考虑之后,拟定出来的与克里奇此人的合作计划,你们三个互相传看一下吧?” 张狂接过了柳大少手里的宣纸后,转头看向了南宫晔,宋清叔侄二人。 “南宫兄,清儿,老夫就先看了。” “好好好,张兄,你请。” “舅舅,你看吧。” 张狂淡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地拆开了手中的那几张折叠整齐的宣纸,然后他微微低头仔细的观看起了宣纸上面的内容。 柳大少见到张狂已经开始翻看宣纸上面的内容了,笑吟吟地提起了身前矮桌上面的茶壶,先后的倒上了四杯尚且温热的香茗。 很快的,张狂便渐渐地收起了一张老脸之上的笑意,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上下。 张狂目光有些复杂的转眸看了一眼旁边正在默默地品着杯中茶水的柳大少,直接抬手把几张宣纸递到了南宫晔的身前。 “南宫兄,请。” 南宫晔看到了张狂脸上的神色变化,目光略显诧异的伸手把宣纸给接到了说中。 “好的。” 柳明志轻轻地咀嚼着齿间的茶叶,淡笑着指了指矮桌上面的茶水。 “舅舅,先喝茶,先喝茶。” “好的,好的。” 等到南宫晔仔细的看完了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他与张狂方才的反应一样,先是目露复杂之意的看了一眼柳大少,紧接着就把手里的几张宣纸冲着宋清递了过去。 宋清见到南宫晔把宣纸递给了自己,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把将几张宣纸给接了过来。 许久之后。 宋清眉头微凝的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手里宣纸。 柳大少见到宋清已经看完了宣纸上面的内容,淡笑着轻抚着手里的茶盖,抬眸扫视了一下身边神色各异的三人。 “两位舅舅,大哥,怎么样? 你们三个看完了本少爷我拟定出来的这些计划之后,有什么建议吗? 如果你们谁要是有什么想要说的,直接说出来也就是了,不必有什么好拘泥的。” 听到了柳大少的询问之言,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纷纷面带思索之色的沉默了起来。 柳大少看到了三人各有不同的神色变化,也不开口催促什么,淡笑着从矮桌上的碟子里面捏起一块糕点自顾自的吃了一口。 车厢外细雨蒙蒙,马车快速的前行着。 一块糕点全部下肚后,柳大少随意的抿了抿嘴角的残余的糕点。 蓦然间。 张狂第一个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神色有些迟疑不定的朝着柳大少望去。 “陛下。” “嗯,舅舅,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狂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随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陛下,方便吗?” 柳明志淡然一笑,马上侧身伸出自己的右手,乐呵呵的抓起车窗上面的布料挂在了一边的小挂钩上面。 “舅舅,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想抽就抽吧。” “哈哈,哈哈哈,那老臣就冒昧了。” 在柳大少和张狂二人的交谈声中,宋清和南宫晔二人也相继的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 张狂的动作十分娴熟的点燃了一锅烟丝之后,淡笑着冲着车窗外吐了一口轻烟。 “陛下。” “哈哈哈,舅舅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张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抬起手轻轻地抚了几下自己下巴上面花白的胡须。 “陛下,那老臣我就说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好的,你尽管说就是了。” “陛下,那什么,老臣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你想要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组建一个以咱们大龙天朝为首,然后再把大食,天竺,罗马,波斯,法兰克,日不落……等西方诸国结合在一起的联合商会的想法,老臣我是绝对的支持的。 毕竟,一旦这个联合商会组建成功了。 那么,老臣等人在治理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的民生吏治的一些事宜之上自然也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这一点,老臣我除了支持二字之外,绝对没有任何的异议。 可是,对于陛下你想要让克里奇他来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这一想法。 那什么,那什么。 老臣以为,陛下你是不是可以再慎重的考虑考虑啊?” 张狂口中的话语刚一落下,南宫晔就立即沉声附和了起来。 “陛下,老臣附议。 对于陛下你打算组建联合商会的想法,老臣同样非常的支持。 就是这个让克里奇他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的想法,老臣也觉得陛下你应该再仔细的考虑一二。”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南宫晔二人所说的这一番言辞以后,淡笑着朝着对面的宋清望了过去。 “大哥,你的看法呢?” 听到了柳大少的问题,宋清稍加沉吟了一下,淡笑着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 “三弟,为兄我暂时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等两位舅舅他们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吧。” 柳明志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转身倚靠在了车厢上面,淡笑着伸出手再次从碟子里面捏起一块糕点。 “也好。” 柳大少张口吃了一小口糕点后,笑吟吟地转头看了一眼张狂和南宫晔二人。 “两位舅舅,克里奇这个人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本少爷我想让他来担任联合商会会长的想法,怎么就不合适了?怎么就需要再慎重的考虑一二了呢?” 张狂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侧身在车厢的窗口处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因为马车正在快速的行驶着的缘故,他吐出轻烟直接飘落在了马车外面。 “陛下,老臣我并不否认克里奇此人乃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陛下你慧眼识英才,想要重用此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呢!” 张狂说到了这里之时,看着柳大少神色犹豫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陛下呀,老臣我对你的态度如何,你的心里面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 眼下马车里面就只有咱们几个人在场,老夫我这个当舅舅的就斗胆喊你一声志儿。 志儿,孩子呀。 有一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柳明志咽下了口中的糕点,眉头轻挑的看了张狂一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张狂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克里奇他乃是出身于大食国,或者天竺国这两国之内其中一国的人才,舅舅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现如今,大食国和天竺国这两国皆在咱们大龙天朝的掌控之下。 如此一来,不管志儿你想要如何重用克里奇此人,舅舅我这把老骨头绝对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志儿你也清楚,而今的大食国和天竺国这两国境内,有着咱们大龙天朝近乎百万的雄师镇压着。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万一克里奇这家伙将来就算是生出了什么不臣之心。 只要有着咱们大龙天朝的近乎百万的精锐雄师在此镇守,克里奇这家伙纵然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不过,志儿你是清楚的,克里奇这家伙他乃是出自罗马国的商人。 他自身的根基不在大食国,更也不在大食国的王城,而是在罗马国那边啊! 虽说罗马国那边现在有着咱们大龙天朝所驻扎的兵马,但那边的具体大局却并不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呀。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克里奇此人已经掌握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局势了。” 张狂言语之间,眉头紧皱的看着柳大少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志儿你打算将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交到此人的手中,多少有些欠缺考虑了。 志儿,舅舅我还是刚才所说的那一句话。 克里奇此人,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的是,这个人才却并不是出身于咱们大龙天朝的人才。 如果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掌控此人的话,舅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慎重的考虑一下让此人担任联合商会会长的想法。 你想要重用克里奇这个人,舅舅我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人才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 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要重用人才的想法舅舅我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在重用人才的方法上面,咱们是不是再慎重的考虑考虑一下更合适一些呢?” 柳大少一口吃完了手里的糕点后,随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外行,内行 “舅舅。” “哎,志儿你说。” 柳明志低头随意的呷了一小口茶水之后,淡笑着抬眸朝着斜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的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对于你的想法,本少爷我是可以理解的。 那依你之见,在组建联合商会的事宜之上,本少爷我应该如何的安排克里奇他的职务才合适一点呢?” 见到柳大少直接将问题抛给了自己,张狂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转首对着车窗外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志儿,那老夫就斗胆一言了。 我是这样想的,将来等到这个联合商会真正的组建成功了以后,你可以暂时先给克里奇他安排一个副会长的职务当上一段时间。 至于会长这一职,则是暂时先安排一个咱们自己的人手来担任。 然后过上个一年半载,或者一两年的功夫。 等到咱们确定了克里奇此人对咱们大龙天朝真的没有异心之时,那时候你再让他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也不迟。 这样的办法,乃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的回答,眼眸轻转着的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端着手里的茶杯浅尝了一小口茶水。 “暂时先担任副会长一职,观察个一年半载,或者一两年的时间。 等确定他对我大龙天朝乃是真正的忠心,然后再让其担任真正的会长?” 听着柳大少略带反问的话语,张狂抬起手随意的扇了两下面前的烟雾。 “没错,正是如此。”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默默地咽下了唇齿间已经咀嚼了好一会儿的茶叶之后,眉目含笑的侧身把目光转到了南宫晔的身上。 “舅舅,你的心里面又是怎么想的呢?” 南宫晔闻言,立即转头对着窗外吐出了口中的轻烟。 “回陛下,老臣……” 柳大少听到了南宫晔对自己的称呼,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语说完,就马上一脸无奈之色的摆了摆手。 “哎呀,舅舅,正如张狂舅舅他之前所说的那样,马车里面又没有什么外人所在。 所以呀,你就别张口陛下,陛下的,闭口老臣老臣的了。 再者说了,现在咱们出门在外,舅舅你一直称呼我陛下也不合适。 你呀,就跟张狂舅舅一样直接称呼本少爷我志儿,明志,或者小子就行了。” 南宫晔与柳大少都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深知他的性格怎么样,自然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了。 “呵呵呵,好吧,那老夫也就称呼你志儿了。” 见到南宫晔这样一说,柳大少登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哎,这就对了嘛。 舅舅,先说一说你心里的想法吧。” 南宫晔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神色郑重的朗声说道:“志儿,关于这件事情,老夫我倒是有些与张兄他不同的想法。” 柳大少眉头一挑,双眸中直接露出了好奇之色。 “哦?愿闻其详。” “志儿,老夫我心里的想法与张兄的想法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之处,但是真要仔细的说起来,终究却还是大同小异罢了。 老夫我的意思是,你倒是可以直接让克里奇此人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 只不过,为了避免克里奇他在此期间做出了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或者生出了某些不该有的不臣之心。 咱们这边必须派遣出来一个或者两个信得过的自己人,来担任联合商会的副会长一职,从而对克里奇的做法进行监督和观察。 志儿,你想要组建出来的这个联合商会,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会那么简单啊! 往小了说,志儿你打算组建起来的这个商会,从表面上来看就只是由各国之间众多的大小商队,还有众多的大小商家联合在一起的一个可以快速的进行货物贸易,互通有无的商会而已。 然而,如果要是往大了说,这个所谓的联合商会可就不简单了呀。 往大了说,这个商会乃是咱们大龙天朝在掌控大食国,天竺国这两国之时,同时又是与其余的西方诸国之间进行沟通的桥梁啊! 张兄刚才也说了,克里奇他乃是一个出身于罗马国那边的商队的家主。 他自身的根基,自身的基业大多都在罗马国那边。 偏偏罗马国境内的主要大局,现在并不在咱们几路西征大军将士们的掌控之中。 志儿你让克里奇他这么一个不在咱们掌控之内的人来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且独揽商会内的一切大小权利。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从哪个方面去考虑,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适。” 南宫晔说着说着,端着手里的旱烟袋用力的吞吐了两口旱烟。 “志儿,非是老夫我和张兄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性格多疑,而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咱们这些人之间,谁能保证得了克里奇此人对咱们大龙天朝一定是忠心耿耿的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一句经久流传的俗语,可不单单只是说一说那么简单的啊! 现在先小人一些,提前提防一些,总比以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之时,再怒火中烧,骂骂咧咧的收拾烂摊子要强一点吧? 为了以防万一,舅舅我建议你还是要稳妥一点更好一些。” 随着南宫晔口中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话语落下之后,张狂忙不吝的沉声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对,志儿呀,南宫兄他说的太有礼了。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咱们提前防备着一些,终归是好的。 有句话说得好,小心无大错嘛。 志儿你身为一国之君,想要重用人才,老夫我和南宫兄是不反对的。 可是呢!这人心隔肚皮,该防备的时候多少还是要防备的。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无论是老夫我刚才所提议的先让克里奇他担任副会长一职。 等到他经过了咱们的考验之后,再让其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的想法。 还是南宫兄他刚才所说的可以直接让克里奇他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可是却必须要派遣出一个或者两个的咱们自己人担任副会长一职,对其进行监督和观察的建议。 我们两个老骨头的这两种有些不同,最终却殊途同归的建议,都是目前最为稳妥的做法了。” 听完了张狂和南宫晔他们老哥俩的劝说之言以后,柳大少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眼底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自己并不否认,张狂和南宫晔他们两人的想法,却是是为了自己而着想,更是为了大龙天朝而着想。 只可惜,他们两个却并不懂得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呀。 “唉。” 柳大少在心里面暗自的叹息了一声后,看着眼前全部都在吞云吐雾的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习惯性的抽出了腰间旱烟袋。 然而,当他刚一扯开了手里装着烟丝的烟袋,正要从烟袋里面捏出一撮烟丝之时。 突然之间。 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立即随意的将手里的旱烟袋放到了身前的矮桌之上,然后伸手从矮桌上的碟子里面抓起了一小瓜子。 “咔嚓。” 一声轻响之后,柳大少随意的将指间的瓜子壳丢到了车窗外,淡笑着看向了对面老神在在的宋清。 “大哥。” “哎,三弟?” 柳明志再次嗑了一颗瓜子,轻笑着看着宋清朗声问道:“大哥,现在两位舅舅他们都已经说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这边,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了?”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宋清眉头微皱的沉默了片刻后,随意的端起了矮桌上面的茶杯。 “三弟,那什么。 说实话,关于联合商会的会长之事,为兄我的心里面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不过呢,为兄我倒是有几句话简简单单的话语想要跟你说一说。 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大少连忙对着车窗外吐出了舌尖上面的瓜子壳,乐呵呵的对着宋清抬手示意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大哥呀,咱们兄弟之间就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宋清淡笑着颔首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之后,随意的将手里的茶杯放回了矮桌上面。 “三弟,为兄我听你和两位舅舅聊了那么久的话语。 而今,为兄我的心里面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谁来担任这个所谓的联合商会的会长一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的罗马,波斯,法兰克,日不落等国属于谁。 同时,又在谁的掌控之下。 换而言之,正如两位舅舅他们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个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乃是沟通咱们大龙天朝和西方诸国之间的桥梁。 对于这一点,两位舅舅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可是呢,话又说回来了。 谁来担任这座桥梁的沟通人,真正的很重要吗? 一句话说到底,就西方诸国境内目前的局势来说。 对于这个桥梁进行沟通的人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更不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事的乃是这一座桥梁乃是由谁来建造的,最终又是由谁来走的。 这一点,才是最为关键的,同样也是最为重要的。” 宋清口中的话语声一落,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张狂和宋清二人。 “三弟,关于这件事情,为兄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柳明志听完了宋清所说的这一番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了深意的话语之后,瞬间眼前一亮。 旋即,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转头冲着车窗外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 不愧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好大哥了,要说了解自己心中的心思,还是他最为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思呀。 张狂,南宫晔老哥俩看到了柳大少的神色变化,立即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宋清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蓦然间。 张狂,南宫晔二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隐隐约约的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似的。 柳明志对着车窗外长吁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用指甲剥开一颗瓜子丢到了嘴里。 “两位舅舅。” “哎,志儿?” “志儿?” 柳大少看着张狂和南宫晔老哥俩似有明悟的神色,乐呵呵的咀嚼着口齿间的瓜子仁。 “两位舅舅,本少爷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你们。” “志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也就是了,老夫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晔等到张狂口中的话语一落,马上朗声附和了一言。 “志儿,老夫亦是如此。 你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出来就行了。” 柳明志轻笑着砸吧了几下嘴唇,眉头轻挑着的笑呵呵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两位舅舅,你们两个全都军中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了。 将来有朝一日,倘若本少爷我突然调派了一个完全不懂用兵之道的文弱书生,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用兵一道文臣官员,对你们这两位身经百战的老将领进行督军之事。 那么,你们两个这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领,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张狂身体一震,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这!这!我……我……” 南宫晔亦是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志儿,让外行指挥内行,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不是在拿事关我朝廷安危的事情当做儿戏吗?” 柳明志看到了张狂,南宫晔二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淡笑着端起了矮桌上面的茶杯。 “外行指挥内行,是在开玩笑,是在拿军机大事当做儿戏。 这样的大礼,看来两位舅舅你们也是懂得的啊!” “志儿。” “志儿,这!这这!这这这!”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吸溜了一口已经凉却的茶水,神色慵懒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眉目含笑的车身依靠在了身边的车厢上面。 “外行指挥内行,无异于是在开玩笑,无异于是在拿大食当做儿媳。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你两个的心里面都是非常的清楚的。 那么,你们两个跟本少爷我说一说。 在咱们西征大军的将士之中,有谁是深谙经商一道的呢?”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纵为小人也认了 听到了柳明志这个问题的张狂,南宫晔二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会的功夫。 两人表情略显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神色悻悻的低声讪笑了几声。 “呵呵,嗯哼,呵呵呵。” “嗯哼,呵呵呵。” 此时此刻,张狂和南宫晔二人已然是已经反应了过来,柳大少询问他们二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柳大少看到了张狂,南宫晔二人的那张老脸上皆是神色悻悻的表情反应,轻笑着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两位舅舅,你们两个这是什么反应吗? 你们两个谁来跟本少爷说一说,在咱们的西征大军之中,有谁精通经商之道啊?” “这个,这个,这个。” 张狂瓮声瓮气的一连着说了三声这个后,神色略显窘迫的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南宫晔。 南宫晔察觉到了张狂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张老脸之上的神色同样变得窘迫了起来。 随即,他先是屈指轻轻地挠了几下自己的鼻尖,然后抬眸看向了淡笑着靠在车厢之上,正在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杯中茶水的柳大少。 “志儿,那什么,那什么,在军中大营这种地方,你要是想要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将领,那是一抓一大把。 可是,你要是想找精通经商之道的人,说实话,还真的不怎么好找。” 等到南宫晔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张狂就忙不吝的开口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志儿呀,南宫兄言之有理。 在大营之中找会打仗,会用兵的人好找,找精通经商之道的人还真的不好说。” 柳大少听完了张狂和南宫晔二人先后的回答,眉头轻挑着的淡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嗑起了瓜子。 “两位舅舅,这么说就是找不到了咯?” 南宫晔,张狂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齐齐地对着柳大少点了点头。 “志儿,有极大的可能是找不到的。” “志儿,那什么,据老夫我多年的了解,军中的那些主要将领之中,还真的没有一个人是精通做生意这种事情的。” 柳大少转头对着窗口外吐出了舌尖上的瓜子壳后,回眸看着张狂和南宫晔二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两位舅舅,如你们二人刚才所言,在军中的那些主要将领之中,根本就找不出来一个精通经商之道的人选。 如此一来的话,咱们也就只能派遣一个完全不懂的经商之道,或者是懂得一点经商之道的自己人去监督克里奇了。 让一个完全就不懂的经商之道的人,或者是一个只懂得皮毛的人去节制一个做了几十年的生意,深谙经商一道的人。 两位舅舅,这算是什么事情?这不就是典型的去拿外行指挥内行吗? 这样的做法,不就是在拿本少爷我想法设法组建出来的联合商会当做儿戏吗?” 柳大少的这一番略显唏嘘的话语一出口,张狂和南宫晔二人本就有些窘迫的脸色,瞬间就又窘迫了三分。 张狂抬眸看了一眼眉头轻挑着的柳大少,神色窘迫的沉默了片刻,端着手里的旱烟袋冲着车窗外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志儿。” “舅舅,你说吧,我听着呢!” “唉!” 张狂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抬起手对着窗口随意的扇动了几下车厢里缭绕着的轻烟。 “志儿呀,不瞒你说。 对于你所说的这种情况,舅舅我刚才在看完了宣纸上面的内容之时,就已经在心里面仔细的考虑过了。 虽说舅舅我现在已经老了,但我却还没有成为一个老糊涂呢。 老夫我的心里何尝不清楚,这样的存在着极大的弊端。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老臣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呢。 老夫我纵然是明知这样的做法存在着很大的弊端,也不得不建议你这样做。 一句话说到底,事关联合商会会长一职的人选之事,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你把如此重要的职务交到了克里奇他一个外人的手里,舅舅我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柳明志听着张狂的这一番语气诚挚的话语,微微侧身把目光转到了南宫晔的身上。 南宫晔感受到了柳大少看向了自己的目光,连忙抬起手闪了闪自己面前缭绕不停的轻烟、 “志儿,舅舅我附议张兄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干系重大,就这样交到了一个暂时不在咱们掌控之下的外人的手里,老夫我也不放心。 也许,是老夫我和张兄我们这两个老骨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为了我大龙天朝着想,为了我大龙的西征大业着想。 就算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夫我也认了。 只要这样的做法可以对我大龙有利,小人就小人吧。” 随着南宫晔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旁边的张狂就立即朗声附和了起来。 “志儿,南宫兄说的没错。 小人就小人,老夫我也认了。” 柳明志见到张狂,南宫晔二人有些倔强的模样,登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呵呵呵,嗨呀,你们两个老东西啊!” 张狂二人听着柳大少充满了无奈之意的语气,皆是自顾自的抽了手里的旱烟。 看着两人的反应,柳大少轻笑着又一次摇了摇头,捏起一颗瓜子朝着口中送去。 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当然了,对于张狂和南宫晔二人心里的想法,自己还是非常的理解的。 说来说去,他们两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建议,其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大龙着想,为了大龙的西征大业而着想。 只奈何,他们两个并不懂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一连着嗑完了手里的十几颗瓜子之后,抬起手臂把双手伸到了窗外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心里的碎屑。 “两位舅舅。” “志儿?” “哎,志儿?”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随手提起了矮桌之上的茶壶,先后给自己和宋清三人续上了一杯茶水。 “两位舅舅,最近的这些年里,克里奇他可是没少与你们这些大小将领们打交道。 此人的性格如何,就算本少爷我不说,想来你们也是清楚的。 现如今,马车里面并没有外人,只有本少爷我和大哥咱们四个人在场。 你们不妨给克里奇这个人一个公平的评价,你们两个坦白的说,此人如何?” 张狂,南宫晔二人闻言,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皆是默默不语的暗自沉吟了起来。 经久之后。 南宫晔从沉思中反应了过来,神色唏嘘的长呼了一口气。 “志儿呀,老夫我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是一个善于经营之道的聪明人啊。” 柳明志听到了南宫晔的回答之言后,笑吟吟地朝着张狂看了过去。 “舅舅,你呢?” 听到柳大少的询问,张狂脸色犹豫,眼神纠结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苦笑着点了点头。 “志儿,老夫我承认,克里奇他乃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像他这样的人才,就算是放在咱们大龙的朝堂之上也是不多见的。”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随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两位舅舅,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像克里奇这样的人才。 如果他要是出身咱们大龙人的话,本少爷我给他一个户部郎中的位置如何?” “绰绰有余。” 张狂目露思索之色的轻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暗自思索了一番后,压着嗓子闷咳了几声。 “嗯嗯嗯,咳咳咳。 志儿,舅舅我说一句心里话,对于克里奇这样的人才。 倘若仅仅只是一个户部郎中的官职,多少有些低了。 以他的自身的才能,起码也得担任一个户部左侍郎,亦或者户部右侍郎的位置。”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和南宫晔二人先后的回答之后,嘴角微扬的淡笑着点了点头。 “两位舅舅,这么说的话,你们还是很认可克里奇此人的才能的。” 看着柳大少脸上的笑意,张狂神色复杂的先是抬起手在马车的车床上面磕出了烟锅里的灰烬,紧接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志儿,从舅舅我和南宫兄,还有清儿我们三人看完了宣纸上面的内容之时,再到咱们开始谈论起这个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的话题。 从始至终,老夫我都没有否认过克里奇他这个人自身的才能。 对于他这个人的能力和本事,老夫我一直都是非常的认可的。 正如咱们之前所谈论的那样,老夫我并不否认克里奇他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而,关键的问题是他是不是一个人才并不重要。 重要的乃是他这个人才,是否属于咱们大龙天朝,又是否在志儿你这位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的掌控之下。” 随着张狂口中的话语一落,已经从车窗上磕出了烟锅里灰烬的南宫晔适时地接过了张狂的话语。 “志儿,张兄说的不错。 克里奇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才,与他是否属于咱们大龙天朝的人才,这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柳大少听完了张狂二人的回答之言,屈指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之后,淡笑着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正在吃着糕点的宋清。 “大哥。” 宋清闻声,连忙咽下了口中的糕点,眼神满是疑惑之意的看向了柳大少。 “嗯?三弟,怎么了?” 柳大少看着宋清双眸中充满了疑惑之色的反应,登时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以自己对宋清的了解,自己的心里非常的肯定,他现在的这种反应,完全就是在故意的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马车的车厢里面总共就这么一大片地方,他就不相信宋清刚才听不到自己三人之间所谈论的那些话语。 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实则则是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大哥,装起糊涂的功夫确实是有一套啊。 若非是自己与他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非常的清楚他的为人和性格。 那么,自己还就真的有可能会被他现在的众一头雾水的反应给骗过去了。 柳大少神色古怪的在心里暗自的嘀咕了良久后,看着对面的宋清笑吟吟的微眯了一下双眸。 “大哥,糕点好吃吗?” 宋清听到了柳大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诧异之色以后,满脸笑容的毫不犹豫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吃,当然好吃了。 三弟呀,为兄我上车之前,可是亲眼看到这些糕点乃是莺儿弟妹她亲自的一样样的给你摆上的。 为兄我不用猜就知道,这些糕点乃是莺儿弟妹她亲手为了做的。 莺儿弟妹她亲自为你做的糕点,怎么可能会不好吃嘛?” 宋清说着说着,乐呵呵的把手里剩下的小半块糕点直接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三弟呀。 为兄我能吃上莺儿弟妹亲手所做的糕点,还是拖了你的福气啊。” 柳大少听着宋清的话语之中满是对莺儿的恭维之言,酒壶不用深思就知道,自己这个好大哥现如今还是在跟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只要不是一个傻子,就不会不清楚自己突然间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是什么意思。 柳明志乐呵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手端起矮桌之上刚刚续上的茶杯,微微颔首轻轻地呷了一小口茶水。 “大哥,糕点好吃?” 宋清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好吃,好吃。” 在宋清三人的目光之中,柳大少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旋即,他忽的转头朝着车帘外看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怎么了?” “柳松,现在外面的风雨如何了?” “回少爷话,现在的雨势比咱们出门之前下的又大了那么一点。 好在,并不怎么影响咱们赶路。” “哦?雨势又变大了吗?” “回少爷,是的。” “柳松,外面的雨势又变大了,迎面而来的凉风又怎么样了?” “回少爷,迎面出来的凉风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少爷,是不是凉风吹到车厢里面了?用不用小的减慢一点速度?” “不用不用,你继续老样子驾车也就是了。” “是,小的明白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皇帝不急 “柳松啊,少爷我问你一件事。” “少爷,你请说。” “柳松,既然外面的风雨相比咱们出门的时候又变得略大了一点了,如此的话,想来雨滴落在雨伞上面的动静应该也变大了。 那么,少爷我问你。 你在车厢外面驾车之时,又是风又是雨的,是否可以听得到少爷我刚才和两位舅舅之间所聊的那些话语?” 伴随着柳大少的话语声一落,马车的车厢外登时传来了柳松诧异的声音。 “啊?” “啊什么啊?你直接回答本少爷我听得到还是听不到就行了。” 听到自家少爷这么一说,柳松连忙回答道:“回少爷话,小的听到的。 不但听得到,而且还听得非常的清楚呢。” 宋清听到了柳松在车厢外面的回答之后,双眼中顿时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从他突然间的眼神变化就可以看的出来,很明显他已经明白了柳大少询问柳松这些问题的用意了。 “少爷知道了,你继续驾车吧。” “是,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吸溜了一小口茶水,随后双眸中满是揶揄之色的朝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宋清望了过去。 “大哥。” “嗯哼,哎哎,为兄在。” 柳大少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笑吟吟的看着宋清张开自己的双臂默默地舒展了几下自己的身体。 “大哥,柳松刚才的回答之言,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他在车厢外面驾车之时,在风雨交加的情况之下,不但听到了小弟我和两位舅舅之间的谈话,而且还听的很清楚呢! 柳松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尚且如此,大哥你不但在车厢里面坐着,而且还就在本少爷我和咱们兄弟两位的舅舅身边坐着。 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说?” 宋清见到柳大少毫不留情的就把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把戏给拆穿了,登时神色悻悻的屈指扣着眉头低声讪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三弟呀。 那什么,那什么,主要是莺儿弟妹她亲手做的糕点实在是太过妹儿了。 为兄我刚才只顾着回味糕点的味道了,一时间就不由自主的给走神了。 所以,为兄我才没有听清楚你和两位舅舅之间都谈论了些什么话题。” 见到宋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竟然还能找到理由把话题给圆了过去,柳大少的嘴角不由地轻轻地抽搐了两下后,直接屈指冲着宋清竖了一个大拇指。 “大哥,这他娘的都可以,人才啊!” 宋清屈指扣了扣自己鼻尖,一本正经的回应道:“哎呀,三弟呀,实话,为兄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柳大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没好气的直接用力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身前的矮桌上。 “宋清,你他娘的少在这里给本少爷我扯犊子。 本少爷我现在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谈论正经事呢,而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逗乐呢! 怎么着呀?今年的俸禄不想要了? 本少爷我现在非常认真的告诉你,你要是再跟本少爷我这个样子,今年的俸禄你他娘的事别想到手了。 不对,不对,不止是今年的俸禄别想到手了,就连后面两年的俸禄你也别想拿到手了。” 宋清听完了柳大少所说的这一番话语之后,瞬间脸色大变,紧接着马上一脸堆笑的乐呵呵的赔笑了起来。 “哎呦呦,三弟啊三弟,为兄我的好三弟啊! 别别别,别呀。 咱们之间谈论关于联合商会的事情归谈论联合商会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为兄我的俸禄上面去了呢? 你要是一连着扣了为兄我三年的俸禄,为兄我们那一大家子人可就得全部去喝西北风了啊! 三弟呀,虽说咱们并不是一母同胞所生的亲兄弟,但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兄呀。 俸禄这事,扣不得,真的扣不得啊!” 见到宋清突然之间就变的神色急切,语气急迫的反应举止,柳明志哼笑着转头冲着窗外吐出了齿间的瓜子壳。 “呵呵,不想扣俸禄。” 宋清闻言,忙不吝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想不想,绝对不想,为兄我脑子又没有毛病,怎么可能会想要被扣掉自己的俸禄呢!” 柳明志笑眯眯的嗑了一颗瓜子后,随手把指间的瓜子壳丢到了窗外。 “呵呵呵,不想被扣俸禄就行。 所以,现在能好好地谈论正事了吗?” “能能能,能谈,能谈。” “不会因为糕点太过美味的原因,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不会了,绝对不会走神了。” 看到宋清郑重其事的模样,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 旋即,他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神色慵懒淡然的微微侧身重新倚靠在了车厢上面。 “既然如此,对于联合商会的会长一事,大哥你就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宋清乐呵呵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淡笑着扫视了一眼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张狂和南宫晔二人。 “两位舅舅。” 张狂二人闻声,马上齐齐地朝着宋清看了过去。 “清儿?” “清儿?” 宋清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动作十分娴熟的续上了一锅烟丝之后,微微探身对着车窗外吐出了口里的旱烟。 随即,他抬起左手托着系在烟杆上面的烟袋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三弟,你要不要也来上一锅?” 看了一眼宋清手里已经扯开的烟袋,柳大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嗑着瓜子呢。” “哈哈哈,好吧。” 宋清笑呵呵的朗声回应了一声后,目含笑意的看向了眼前的张狂二人。 “两位舅舅啊,对于是否让克里奇此人担任这个所谓的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孩儿我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语。 你们二人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纯粹就是在杞人忧天。” 听到宋清口中说出来的这一番言辞,张狂和南宫晔皆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看到张狂二人皆是忽的皱起了眉头,宋清目光淡然,嘴角微扬地淡笑着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 “两位舅舅,孩儿我这么跟你们说吧。 你们两个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所谓的联合商会一事,乃是三弟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出来的结果。 如此一来,你们两个就不想一想。 三弟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了,难道他会不清楚让克里奇这个人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其中将会存在着什么样的利弊关系吗? 换而言之,简单的一点来说。 两位舅舅你们两个人仅仅只是看了一遍宣纸上面三弟他拟定出来的计划,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其中的利弊问题。 三弟他这个做出了这项决定的人,又岂会想不到让克里担任会长一职,其中所存在的利弊关系呢?” 等到宋清口中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意有所指的话语声落下之后,张狂二人老脸之上的表情骤然一变。 “这!这!” “这个,我……我……” 少倾,张狂和南宫晔纷纷不由地转头瞄了一眼旁边倚靠在车厢之上,正在老神在在地嗑着瓜子的柳大少。 柳大少仿佛没有感受到南宫晔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的,依旧不紧不慢的一颗接着一颗的笑吟吟的嗑着手心里的瓜子。 张狂,南宫晔二人见此情形,也只好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宋清的身上。 宋清看着重新看向了自己的二人,淡笑着端起了身前矮桌上面的茶杯,颔首轻饮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 “两位舅舅,你们两个是咱们大龙天朝的庙堂之上的老前辈。 对于你们两位老前辈关心我大龙天朝既得利益,心忧江山社稷的心情,三弟他肯定是可以理解的。 不单单只是三弟他可以理解,孩儿我刚才在旁边听了那么久了,同样也是可以理解你们两位老前辈的心情的。 只不过,孩儿我理解你们二人忠君爱国,忠于我大龙江山的社稷的心情,归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可是呢,孩儿我却不得不提醒你们两个一件事情。 相比咱们三个人,三弟他才是咱们大龙天朝的当今帝王,是咱们大龙天朝现在的一国之君。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要说谁最关心我大龙的江山社稷,谁更在意咱们大龙天朝十万里山河的安稳太平。 除了三弟他这个咱们大龙的当今帝王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呢? 咱们三个人吗? 孩儿我说一句比较冒昧的话语,真要是论起关系我大龙天朝的江山社稷,还有既得利益的心情。 纵然是把咱们三个人给用绳子绑在一起,估计也比不上三弟他一个人吧? 不不不,不不不。 更甚者,应该说是把咱们三个人加上西征大军所有的大小将领,再加上远在万里之外的京城的皇宫之中的文武百官。 咱们这些所有的人全都加在一起,怕是也比不上三弟他一个人更加的关心我大龙天朝的十万里山河是否问题,更加在的在意我大龙的江山社稷是否问题。” 宋清口中的话语说到了这里之时,淡笑着扫视了一眼正在若有所思的张狂二人,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轻轻吞吐了一口旱烟。 “两位舅舅,三弟他一个皇帝都不着急。 咱们三个这些当臣子的若是为此大动肝火,大伤脑筋的话,可就真的应了民间所流传的那句俗语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 随着宋清最后面的那一句俗语出口之手,张狂和南宫晔二人的脸色猛然一僵,瞬间不约而同的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乐呵呵的淡笑着的宋清。 “混账东西,你他娘的酒不能换一句俗语吗?” “清儿啊,你小时候动不动就被你爹给吊在树上用鞭子抽打的时候,老夫我还认为你爹太过狠心了,觉得你有些可怜了。 现在看来嘛,你爹他当年的手段还是太过仁慈了啊。” 听到了张狂,宋清二人口中各自没好气的话语。 这一次,轮到宋清的脸色骤然一僵,眼角一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不是,不是,两位舅舅,孩儿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的打一个比方而已,你们两个至于这样的反应吗?” 张狂随手端起了矮桌上面的茶杯,一脸没好气的再次狠狠地瞪了宋清一眼。 “混账东西,你说的倒是挺容易,不过就是就事论事的打一个比方而已。 你他娘的要是真有本事,将来等到你回到了咱们大龙的京城之后,你个你爹那个老东西也用刚才的那句俗语打一个比方啊!” 听到张狂这么一说,宋清的脸色微微一变。 “呃!呃!呃!” 他眼神飘忽不定的哼唧了几声,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这个,那个,那什么,还是算了吧。” 宋清口中的话音一落,连忙对着张狂二人摆了摆手。 “哎呀,两位舅舅,这些不重要,这些并不重要。 咱们之间现在所聊的话题,乃是关于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的话题。 两位舅舅,三弟他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想来不单单是我清楚,想来你们两人也是非常的清楚的。 我相信,三弟他在深思熟虑的三天的时间,却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肯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既然他这个咱们大龙天朝的一国之君都不担心他做出的决定,有可能会影响到咱们大龙天朝的既得利益。 那咱们这些当臣子的,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两位舅舅,你们觉得呢?” 宋清口中似有深意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以后,也不等张狂二人有所反应,就马上满脸堆笑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三弟,为兄我已经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全都说完了。 关于为兄我今年的俸禄,还有接下来两年俸禄的事情,你看?” 柳明志抬起双臂深处车窗外轻轻地拍打了几下手里心的瓜子碎屑,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满脸堆笑的宋清轻轻地颔首示意了一下。 “保住了。” “哈哈,哈哈哈,三弟英明,三弟圣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去你的吧。”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神交久矣 “哈哈哈,三弟呀,此乃为兄我的肺腑之言啊!” 相比脸上充满了欣喜之意的宋清,张狂和南宫晔二人此刻却依旧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的自顾自的吞云吐雾着。 宋清看到了二人的反应举止,神色略显无奈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两位舅舅,怎么着呀? 这么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了,难道你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吗?” 张狂,南宫晔二人听着宋清略显无奈的语气,又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最终齐齐地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二人看着目光平静,嘴角含笑的依靠在车厢上面正在默默地品着茶水的柳大少,一双看似苍老,实则蕴含着精光的的眸子之中纷纷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自己二人又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不懂变通的老糊涂。 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二人又怎么可能会想不通呢? 一时之间,张狂和南宫晔二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大同小异的念头。 正如宋清他方才所说的那样。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要说谁最关心大龙的江山社稷,谁最在意大龙的既得利益。 那自己是柳明志这个大龙的一国之君,大龙的当今帝王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谁都有可能会拿大龙的十万里山河社稷当做儿戏,唯独柳明志不会。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自己二人的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担心克里奇此人坐上了联合商会会长的位置之后,会做出什么对大龙天朝不利的事情来。 在这个世上,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从而干出了违背良心的行为的例子,可是并不少见啊! 归根结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克里奇他并不是属于大龙的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用起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放心。 宋清见到了张狂,南宫晔二人现在眉头紧皱的沉默不语的模样,眉头微凝的用力的吞吐了一口旱烟。 “两位舅舅,不管你们的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们两个人起码先表个态啊! 你们二人继续这样沉默不语下去,总归不是个办法啊!” 在宋清有些无奈的话语声中,张狂二人忽的先后从沉默中反应了过来。 南宫晔率先反应了过来之后,连忙抬起手用力的扇了扇缭绕在自己面前的轻烟。 “志儿,舅舅我和张兄把该说的话语全都说一遍了,该劝的也都劝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舅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对于让克里奇他担任联合商会的会长一职,你直接按照你自己心里面的已经思考好的计划进行下去也就是了。 无论你后面的计划如何进行,舅舅我这把老骨头一定全力以赴的进行配合。” 张狂见到自己的老兄弟都已经表态了,神色唏嘘的对着窗外轻轻地吞吐了一口旱烟后,看着柳大少苦笑着点了点头。 “志儿呀,那什么,既然南宫兄都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舅舅我自然也不再继续说什么扫兴的话语了。 并且,老夫我附议南宫兄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不管你后面有什么样的计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行了。 舅舅我这把老骨头,同样全力以赴的进行配合。” 随着张狂口中的话语声落下,宋清登时笑容满面的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一下身前的矮桌。 “哎呀,这就对了嘛。” 旋即,他直接伸出手一把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乐呵呵的对着柳大少三人示意了一下。 “三弟,两位舅舅,来来来,咱们以茶代酒的走一个。” 柳大少见状,笑吟吟的举起自己手里的茶杯回应了宋清一下。 张狂,南宫晔见到柳大少都已经做出回应了,立即伸手端起了各自面前的茶杯。 “哈哈哈,三弟,两位舅舅,咱们干杯。” “干杯。” “干杯。” “哈哈,哈哈哈,共饮之。” 随着几人手里的茶杯相继的放回了矮桌上面,宋清连忙提起了矮桌之上的茶壶,先后续上了四杯已经凉却了的茶水。 柳明志来回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随即乐呵呵伸手从碟子里面捏起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小口。 “两位舅舅。” “嗯,志儿?” “志儿?” 柳大少快速的解决了手里的一块糕点之后,抬起手臂直接伸出车窗外面,对着空中飘洒而下的细雨轻轻地搓弄了几下捏过糕点双指。 “两位舅舅,本少爷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觉得完颜叱咤,耶鲁哈,呼延玉,拔汗那他们几人的能力怎么样呀?” “嗯?什么?” “啊?” “呵呵呵,本少爷我说,你们两个觉得完颜叱咤,呼延玉,耶鲁哈,拔汗那他们四人的能力怎么样呀。 两位舅舅,呼延兄他们四个人现在又不在咱们的身边。 因此,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能因为你们之间这些年里积攒出来的深厚交情,就故意的说一些什么夸奖之言呢。 本少爷我想要听的回答,乃是你们两个的心中对他们几人最真实的评价。” 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张狂淡笑着抬起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 “志儿呀,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咱们舅甥之间都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我张狂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能不清楚吗? 莫要说是完颜老哥,呼延老弟他们几个人现在不在咱们的身边了,他们几人现在就算是就坐在咱们的身边,又能如何呢? 老夫我对他们的评价,仍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柳明志听完了张狂的这一番话语,登时笑眯眯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呵呵呵,舅舅,所以呢?” 张狂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后,眼神深邃的转首看向了正在飘落着濛濛细雨的车窗外面。 “志儿,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好友,而是你的对手。 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我大龙,前金国和前突厥,咱们三国之间是战事连连,年年有战。 仔细说来,睿宗先帝他也尚且在位,还没有大行归天的时候,我老夫我们老哥几个就已经与完颜老哥打了将近二十年的交道了。 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对手了。 那个时候,志儿你还没有进入庙堂之中。 我们这些现在的老骨头,当时也都还算是年轻着呢。 当初的那个时候,不是你派兵打我,就是我出兵打你。 这一来二往之间,我们这些镇守边关的主要将领们,对于彼此之间各自调兵遣将的主要将领的名头也算是久闻大名了。 虽未真正的蒙面,但却是各自神交久矣。” 张狂说着说着,忽的收回了张望着窗外秋雨的目光,看着柳大少的双眸之中露出了浓浓地缅怀之色。 似乎是在感怀当年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往昔。 “志儿呀,舅舅我现在都已经这个年龄了,也不怕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了。 老夫我现在可以十分坦率的告诉你,在统兵的本事,还有用兵的能力这些事情上面。 老夫我的能力,相比完颜老哥的能力。 我张狂,略逊于完颜老哥三分。 北疆六卫的六个大将军,也就是我们老兄弟这几个人。 如果非要较真的说起来,我们老兄弟六个人之间,在统帅兵马的能力方面,没有一个人回事完颜老哥的对手。 当然了,舅舅我说的这些,乃是我们兄弟六个人当初还比较年轻的时候。 后来,随着我们老兄弟几个人的年龄增长,也算是逐渐的追上了完颜老哥的脚步了。 可是呢,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真要是一对一的话,我们兄弟六人之间的任何一人拿出来,就算是现在都依旧未必回事完颜老哥他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呀,你别看完颜老哥他的人已经老了。 然而,他的心却还没有老呢!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话,用在完颜老哥的身上,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狂口中的话音一落,立即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嗓子。 旋即,他端着手里的旱烟袋转头看着对面正在吞云吐雾着的南宫晔,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南宫兄,老了啊!” 看着张狂老脸上的反应,南宫晔神色感慨万千苦笑着一声后,同样是轻轻地叹息了声。 “呵呵呵。” “唉。” “是啊,老了,老了啊!” 张狂见状,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志儿,舅舅我这么跟你说吧。 在当年三国之间相互征战之时,咱们大龙天朝这边真正的可以与完颜老哥他一较高低的人,也就唯有舅舅我的义父了。 也就是你现在的娘子之一,珊儿小妹这丫头的父亲,你的那个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岳父大人金逸大将军了。 除了义父他老人家之外,咱们大龙天朝这边的诸多大小将领之中,没有任何一人的统兵能力会是完颜老哥他的对手。 纵然是小溪这丫头的爷爷,云冲老弟他的父亲云阳老爷子。 在统兵,用兵能力这一方面,对上完颜老哥的时候也要稍逊一筹。” 柳明志听着张狂充满了感叹之意的语气,神色古怪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舅舅,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一些呀? 完颜叔父他统兵的能力,这么厉害的吗?” 看到柳大少神色古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样,张狂脸色惆怅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志儿呀,舅舅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是因为完颜老哥他当年的战绩,太过耀眼了啊! 孩子,老夫我给你打一个最鲜明的例子吧。 当年天下尚未一统之时,完颜老哥他在金国的南部边疆镇守边关之时,那是什么官职呀? 想当年,完颜老哥他乃是金国的镇国王啊。 镇国! 镇国! 志儿,镇国二字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而镇国王的称号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镇国二字,不是别人说出来的。 镇国王这个称号,也不是别人恭维出来的,而是他实打实的用自己的能力打出来的。 想当年,天下尚未一统。 那个时候,志儿你还是镇守我大龙边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 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对我大龙边关大举用兵之时,我大龙边疆各地州府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你可是全都清楚的啊。 舅舅我斗胆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语,当年金突两国联合犯边的时候。 如果不是咱们大龙各部守军将士的手里有你拿出来的各式新型兵备,还有各式火炮,咱们真的能守得住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的数十万大军吗?” 听到这里的柳大少,下意识的皱起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这个,这个。” “志儿,虽然老夫我也不想承认,但是老夫我却又不得不承认。 当年如果咱们大龙守军的将士手里没有火炮这种可以用来攻城,同时可以用来防守利器的话,咱们大龙还就真不一定能够守得住金突两国联合在一起的数十万大军。 由此可见,完颜老哥他用兵的能力非同一般啊! 老夫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心里话,我张狂服他! 无论他在不在这里,老夫我都佩服他用兵的能力。 同样的,老夫我更加的佩服我的义父,珊儿小妹的父亲,你的岳父大人金逸大将军的能力。 因为只有他,才可以在真正的用兵之道上面与完颜老哥他一较高低。 可惜的是,如果不是义父他老人家用兵的能力太强了,在军中的威望也太高了。 那么,他老人家也……” 张狂说到了这里之时,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 蓦然间。 他忽的轻轻地摆了摆手,乐呵呵的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陈年旧事,全都是一些早就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的陈年旧事了。 既然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柳明志看着张狂突然间的神色变化,神色唏嘘的点了点头。 “舅舅,那些本就应该随风而逝的陈年往事,不提也好,不提也好。” 张狂微微颔首,反手在车窗之上轻轻地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烬。 “是啊,不不提也好,不提也好啊! 志儿,关于老舅舅我对完颜老哥的评价,从老夫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往事之中,想来你应该就可以明白什么了。 既然如此,舅舅我也就不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天下大势如潮水 看着张狂唏嘘不已的神色,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本少爷我明白了。” 张狂轻笑着点了点头,卷起了说中已经在车窗外面磕出了烟灰的旱烟袋,轻轻地放到了身前的矮桌上面。 “对于完颜老哥的评价,老夫我已经说完了,那老夫我就再说一说呼延老弟的能力。 呼延老弟这个人的能力,在老夫我的心中,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清儿你们这一代人之中,他的本事也算是一代名将之中的佼佼者之一了。 只不过,呼延老弟他的心思大多都用在了精研武学一道之上了,对于用兵之道并不怎么上心。 否则的话,他的能力,还有他的名声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老夫等人这些年来不止一次的劝过他,他现在还不算年龄太老,希望他可以在用兵之道上多花一点心思。 如此一来,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流芳百世的名将之一。 只可惜,对于老夫等人的劝说之言。 他每一次都是一笑了之。 对此,老夫等人的心里甚是惋惜啊! 可惜,可惜了啊!” 随着张狂口中满是感慨之意的话语声落下,旁边的南宫晔亦是一脸惋惜之色的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啊,张兄说的不错。 呼延老弟大好的天赋,就这样浪费掉了。 不得不说,是在是太可惜了。” 柳大少见到张狂,南宫晔二人突然间就变得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轻笑着摇动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两位舅舅,常言道,人各有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 有一些事情,是不可强求的。” 听着柳大少的这些话语之中充满了豁达的语气,张狂乐呵呵的轻抚了几下下巴上面花白的胡须。 “是呀,志儿你说的对,人各有志,有些事情是不可强求的。” “舅舅,你继续说吧。” “至于耶鲁哈老弟和拔汗那老弟他们二人的能力,老夫我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评价。 老夫我对于他们二人的评价只有八个字,勇猛有加,可担大任。” 柳明志摇动着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着窗外的濛濛细雨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八个字的评价,但是比较中肯。 只是,只有这八个字的评价,未免太过简单了一些。” 见到柳大少说起话来语气略显意兴阑珊的模样,张狂的老脸之上满是笑容的抬手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肩膀。 “呵呵呵,志儿呀,老夫我的心里非常的清楚。 有些事情,你应该看的比老夫我更加的清楚明了。 既然如此,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不再过多的浪费口舌了。”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收回了观望着雨幕中行人的目光,笑吟吟的朝着南宫晔看了过去。 “舅舅,张狂舅舅他对完颜叔父,呼延兄他们四人的评价已经说完了。 现在,该轮到舅舅你说一说你的心里对他们的评价了。” 南宫晔见到柳大少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微眯着双眸沉默了片刻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志儿,舅舅我对完颜老哥他们几人的评价,与张兄他方才对他们四人的评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纵然是再说一遍,也不过是一些大同小异的言辞罢了。 如此一来,舅舅我也就不再浪费什么口舌了。 当然了,倘若志儿你非要想要听一听有什么不同之处,老夫我给你唠叨一遍倒也无妨。” 柳大少听到南宫晔这么一说,轻笑着直接随意的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算了,不用再说了。” 南宫晔闻言,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好的。” 柳明志情绪了一口气,默默地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微微侧身再次朝着车窗外的雨幕之中的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观望了过去。 “两位舅舅。” “志儿。” “嗯,志儿?” “两位舅舅,似完颜叔父,呼延兄他们这些可担大任的国之大才。 当年的时候,他们几人可都是属于前金国和前突厥这两国的国之大才啊! 人生难测,世事难料。 如今呢? 这些可担大任的大才,一个个的不全部都成了咱们大龙天朝的国之大才了吗?” 听到这里的张狂,南宫晔二人突然之间皆是虎躯一震,急忙抬头把目光转移到了柳大少的身上。 恍然之间,二人的心里面好像明悟了什么似的。 柳明志仿佛没有察觉到张狂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眼,笑吟吟的摇头晃脑的轻轻地合起了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旋即,他抬起手臂撑在了车窗之上,屈指在车窗的边沿上面轻轻地敲击了起来。 当当,当当当。 柳大少屈指敲击车窗的动作极具韵律,混合着窗外的轻风细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形成了一曲悦耳动听的乐章。 不一会儿。 柳大少用手指敲打车窗的动作微微一顿,望着风雨之中的行人,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位舅舅,这人才他出身何方,又或者是出身何国,这一点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人才他最终是不是属于我大龙。 同样的道理,家国疆土亦是如此。 当初,我大龙尚且没有一统天下之时。 金国和突厥这两国的疆土,不也是不属于咱们大龙天朝的吗? 后来,当本少爷我率领百万雄师一统天下之际。 不但金国,突厥这两国的疆土彻底的纳入了咱们大龙天朝的治下了,就连两国之间的治国大才也同样被本少爷我给纳入自己的麾下了。 有些东西呀,一开始的时候是谁的,大家的心里面全部都十分的清楚明了。 可是,最终会变成了谁的。 这一点,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人生如梦,弹指之间不过百年岁月。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这些东西,是本少爷我能说的清楚的? 还是大哥你们三人能够说的清楚的?亦或者是天下之间的某一个人能够说的清楚的?” 柳明志说到了这里之时,忽的神色唏嘘的轻叹了一口气。 “唉。” “常言道,海南百川,有容乃大。 两位舅舅,你们两个人的心里面的想法是好的,也是在为了我大龙天朝的利益得失而着想。 可是呢,你们却又太过执着眼前的一时了。 天下大势如潮水。 每一次的潮来又潮去,总会留下一些事物的。 一时的得失,对于整个天下大势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我大龙天朝就如同这潮水一般,当初的金国,突厥这两国也如同这潮水一般。 西方诸国,亦是如此。 天下大势,亦是如此。 潮水汹涌而来,会带来很多的东西。 潮水退却之时,同样会留下很多的东西的。 我大龙天朝,就好像这来来去去的潮水一般。 一时之间的汹涌澎湃,的确会令天下万邦的臣民为之胆寒,为之惧怕。 可是,咱们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却又无形之中的可以福泽万民。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会逐渐的习惯了那看似汹涌彭拜的潮水了,不会再对这股潮水为之胆寒,畏惧如虎了。 当他们发现这突如其来的潮水,非但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会留下很多对他们十分有益的东西。 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再畏惧这些潮水了。 非但不会畏惧,反而还会变得非常的期待这潮来潮王的潮水。 等到他们彻底的习惯了这股潮水之时,而且还非常的期待这可以为他们带来万千好处的潮水之时。 如此一来。 呵呵,呵呵呵。 大业可期也!” 柳明志口中振振有词的话语声一落,轻笑着收回了撑在城外之上的手臂。 随即,他笑眯眯的扫视了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神色凝重的张狂,南宫晔二人。 “呵呵呵,两位舅舅啊。 对于不熟悉潮水的人而言,突然间的潮涨潮落,这可是很吓人的啊! 一个不小心之间,就有可能会引起天下万邦的百姓对潮水的恐惧。 恐惧的后面,自然也就是想办法去抗拒着突然而来的潮水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总得有一个同样不熟悉潮水之势的人,去引领天下万邦的人逐渐的去接受这股突如其来的潮水啊! 只不过,能有这样资格的人,担当如此大人的人。 放眼整个天下之间,又能有几人。 最明显的一点,他必须要对这股潮水有所了解,却又不太懂得这股潮水的汹涌之势。 同时呢,他还需要具备与天下万邦的臣民一样的生活习惯,大差不差的出身。 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股潮水才会一点一点的朝着远处逐渐的拍打而去。 从最初的只能拍打到一点点的沿岸,渐渐地拍打的地方越来越多。” 柳大少说着说着,轻笑着砸吧了几下嘴唇后,随手端起了矮桌上面的茶杯,缓缓地朝着嘴边送去。 他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乐呵呵的长呼了一口气。 “呵呵呵,呵呵呵。 天下大势,如同潮水啊! 谁也不知道,这潮水之中蕴含着什么样的东西。 一时之间的得失,决定不了最终的结果。 谁可以保证,眼下所看到的一些情况。 在若干年后,依然还是现在的局势呢?” 柳明志低头望着手里已经见底的茶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轻声言说了一番。 紧接着,他淡笑着转动着手指间的茶杯,眼神幽幽的看向了车窗外面。 “人才,人才啊! 一个人才得出身,算的了什么呢。 在有些时候,连家国疆土都会有所改变,更何况是出身在这一片疆土之上的人才了。 天下英雄,当尽入本少爷彀中!” 听着柳大少乍一听平平淡淡,实则豪气万千的话语声,张狂和南宫晔二人又一次的虎躯一震。 顷刻之间,他们二人看着柳大少的眼神瞬间变的火热了起来。 “志儿,你的意思是说,再过不久之后,我西征大军就要继续西进用兵了?” “志儿,应当何时继续西进用兵?” 宋清见此情形,眼底深处亦是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狂热之意。 不过,他目光隐晦的快速的偷瞄了一眼正在观望着车窗外面来来往往行人的柳大少,眼神马上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如此情况,也正符合了柳大少的心里先前所想的那样。 自己的大哥,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实际上,他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仿若后知后觉似的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色大变的朝着张狂二人看了过去。 “哎哎,哎哎哎。 两位舅舅,本少爷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 你们两个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全都是你们自己的臆想罢了,跟本少爷我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关于这一点,本少爷我希望你们最好还是搞清楚了。 本少爷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纯粹就是我的心里不胜感慨之间,下意识的说出来的一些感叹之言罢了。 除了这一点之外,并不掺杂任何的想法。” 柳大少一脸郑重其事的长篇大论了一番之后,立即提起矮桌上面的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紧接着,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浅尝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 “两位舅舅,本少爷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你们两个老东西,可不能胡思乱想啊!” 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看到柳大少如此的反应举止,一个个的嘴角登时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恍然之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年的岁月了。 可是呢! 同样的也有一些东西,并未随着岁月的逐渐流逝,就会有所更改。 比如,不要批脸柳爵爷。 二十年有余了,二十年有余了啊! 一个人的脸皮,怎么会如此的坚定不移呢? 相比当年,你的身份早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可是,你的脸皮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呢? 张狂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纠结不已的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下。” 一言之间,张狂对柳大少的称呼就已经从先前的志儿,变成了现在的陛下了。 柳大少屈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尖,立即转头朝着车窗外望去。 “舅舅,本少爷我还是那句话。 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张狂见到柳大少这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正要开口回答之时,车窗外忽的传来了柳松的声音。 “吁~” 随着岁月的流逝,有很多的东西渐渐地就发生改变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很长的路要走 “少爷,咱们到地方了。” 随着柳松语气沉稳的话语声刚一落下,紧接着马车外面又一连着响起了两声轻吁声。 “吁!” “吁!” “好的,知道了。” 柳明志轻笑着朗声回应了柳松一声后,乐呵呵的扫视了一下已经相继的放下了各自手里茶杯的宋清三人。 “两位舅舅,大哥,到地方了,咱们下车了。” 柳大少话毕,也不等宋清,张狂和南宫晔三人有所反应,一手拿起了矮桌上面的镂玉扇,一手提起了旁边的油纸伞,直接掀开布帘躬身走出了车厢。 宋清他们三人见此情形,立即拿起了各自的物品,起身跟了出去。 很快,张狂,宋清他们三人一个个的就相继的从马车上面跳到了地上。 柳大少随手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后,立即转身看向了后面的那一辆马车。 只见齐韵,小可爱母女二人此时也已经下了马车,她们母女俩现在正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浅笑着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齐韵和小可爱母女二人莲步轻移着的来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在起一脸笑意的目光之中齐齐地福了一礼。 “夫君。” “嘻嘻,爹爹。” 柳明志看着齐韵母女俩轻笑着摆了摆手,先是抬头张望了一眼昏暗天空中还在飘落着的蒙蒙细雨,紧接着便转身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去递拜帖吧。” “是,小的遵命。”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声,马上撑着手里的油纸伞直奔前方还有不少的客人进进出出的店铺之中小跑而去。 柳大少望见了前方的店铺之中,此时竟然还有许多的客人在进进出出着,双眸中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随即,他立即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两辆马车旁边的杜宇,孙明峰二人招了招手。 “杜宇,明峰。”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现在马上把这三辆马车往街边的空地处靠一靠,不要阻挡了来来往往过路的百姓,也不要影响了人家店铺里面做生意。” “好的,小的兄弟明白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淡笑着对着齐韵和小可爱母女二人努了努嘴。 “韵儿,月儿。 走吧,咱们去店铺里面瞧一瞧。” “哎,好的。” “嗯嗯,来了,来了。” “呼。” 柳大少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一马当先的率先动身直奔前方几步外的店铺走了过去。 齐韵和小可爱母女二人,还有宋清三人见状,马上动身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舅舅。” 张狂,南宫晔两人闻声,登时齐齐地转头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陛……嗯哼,志儿?” “志儿?” 柳大少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紧着着就马上反应了过来。 旋即,他不由得哑然失笑的屈指指了一下跟在自己左边的张狂。 “呵呵呵,舅舅,你。” 张狂连忙点着头朗声附和道:“好好好,志儿你说。” “舅舅,这一场秋雨自从昨夜开始,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 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可还下着雨呢。 可是呢,克里奇他们家商铺之中的进进出出的客人却依旧的这么多人。 他们家商铺之中的,还真是不错啊!” 听到柳大少有些赞叹的语气,张狂看了一眼在店铺中进进出出的客人,神色唏嘘的长吐了一口气。 “志儿,老夫我不得不说,克里奇这个人做生意还是很有一套的。 在整个王城之中,他们家的十几家商铺在做生意这方面的名声,全都是有口皆碑的。 王城之中有很多的百姓平日里在购买各方面的生活用度的物品的时候,宁愿多走上一条街的路,也要来他们家的商铺才行。 对于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的商家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只不过,任凭那些商家是怎么样的羡慕嫉妒恨,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管他们怎么样宣传自己家商铺之中的货物有多么多么的好,又是如何如何的物美价廉,王城之中大部分的老百姓就是不买账。 城中的那些百姓们,似乎就认准了克里奇他们家的商铺了。 如果要不是有咱们大龙的将士们在城中来回的巡逻,严格监察强买强卖的事情发生。 否则,王城之中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呢! 好在克里奇这个人识大体,知进退,并不是那种钻进了钱眼里的人。 在大部分的情况之下,他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家店铺周围的那些店铺留下一些活路。 不然的话,仅仅只是稳定王城之中的秩序这一种情况,就足够老夫我们这些主要的将领们头疼的了。” 柳明志双眸微眯若有所思的颔首示意了一下,抬脚刚一走进了店铺之中后,就马上侧目冲着张狂使了一个眼色。 “舅舅,这些事情咱们有空了再聊。” “嗯,好的。” 柳大少顺势收起了手里的油纸伞,然后习惯性的转着头在店铺之中四处打量了起来。 柜台后面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看到了先后走进了店铺之中的柳大少一行人,急忙小跑着迎了上来。 “小人奥尔,拜见诸位大龙贵客。 烦劳诸位贵客稍等片刻,我们家主他马上就出来迎接诸位贵客。” 在奥尔战战兢兢的话语声中,站在不远处的柳松看到了柳大少等人后马上疾步迎了过来。 “启禀少爷,已经有一个下人拿着拜帖赶去店铺后面的后院里。 想来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克里奇先生他就该出来了。” 柳明志看着柳松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乐呵呵的对着满脸紧张之意的奥尔轻轻地摆了摆手。 “你叫奥尔?” “回贵客话,正是。” “奥尔,你不用如此的紧张。 店里的客人这么多,你现在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回贵客话,小的不忙,小的一点不忙。 柜台那边现在有好几个人呢,小的我在不在都一样。”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了站在一边的柳松。 “柳松。” “是。” 等到柳松接过了雨伞以后,柳大少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面露笑容的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奥尔。” “小人在,贵客你有什么吩咐?”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摆放着货物的货架走了过去。 “呵呵呵,本少爷我打算在你们家的商铺里面转一转,方便吗?” 看到柳大少已经动身向前走去了,奥尔一边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边神色局促不安的急忙跟了上去。 “回贵客话,方便,当然方便了。 贵客你随便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贵客你若是看到了什么没有见过的东西,直接询问小的也就是了,小的一定马上给你详细的解释。” 听着奥尔紧张不已的语气,柳大少双眸含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后转着头来回的打量起了店铺之中货架上面的那些各种各样的货物。 “韵儿,月儿。” “哎,妾身在,夫君?” “嗯嗯,爹爹?” “你们娘俩不用一直跟着我,你们两个也四下的转一转,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你们感兴趣的东西吧。” “哎,妾身知道了。” “好爹爹,月儿也知道了。” “舅舅,大哥,你们也是。” “好的,我们知道了。” 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奥尔看着正在四下张望着的柳大少,神色迟疑了一下后,顺手从旁边摆放着橘子的货架上拿起了一个橘子,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递了过去。 “贵客。” “嗯?怎么了?” “回贵客话,那什么,现在是在前面招待客人们的店铺之中,小的我也不方便给你沏茶倒水。 贵客你在这种天气之下还能够登门做客,实在是辛苦了。 那什么,小人斗胆先请贵客你吃一个橘子解解渴。” 柳明志看了一眼奥尔手里递给自己的橘子,登时眉目含笑的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 “呵呵呵,那本少爷我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这句话的奥尔,脸上的表情忽的愣了一下,显然是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啊?却之……却之不恭? 我……我…… 这个?这个?” 柳明志看到了奥尔的反应举止,顿时哑然失笑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奥尔,这是不客气了的意思。” 奥尔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瞬间恍然大悟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 贵客,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你请,你请。” 柳明志了笑呵呵的随意地合起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面带笑意的接过了奥尔手里的橘子。 “奥尔,你的大龙话说的很流畅呀,学了几年了啊?” “回贵客话,小人的大龙话是跟着家主他一起开始学习的,已经学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小的可以把大龙话说的这么好,全都是家主他教得好。” 伴随着柳大少二人的交谈,店铺中那些正在挑选着货物的百姓们,看见了来到了自己身边的柳大少之时,脸上纷纷的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不过,在他们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的同时,他们的双眼之中也不由自主的闪烁着淡淡地紧张之意。 好像,有些害怕柳大少似的。 柳明志见到了周围众人看到自己之时的反应举止,满脸笑容的剥开一瓣橘子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当口中的橘子下肚后,柳大少转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奥尔。 “奥尔。” “小的在,贵客你有什么吩咐?” “奥尔,本少爷我不会说大食国的话语。 你代本少爷我告诉周围的百姓们一声,让他们不用有什么好紧张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就行了。 你告诉他们,本少爷我是客人,他们也是客人。 大家都是来买东西的客人,并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是,小人遵命。” 奥尔神色恭敬的回答了一声后,马上转着头对着店铺之中的众多客人高声言说了起来。 四周的几十个客人听完了奥尔所讲述的一番话语之后,脸上略显紧张不安的表情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看着柳大少目光也渐渐地变的温和了起来。 柳明志看到了周围的这些百姓们前后之间的神色变化,眼底深处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怅然之意。 有些事情,远远不单只是口中的三言两语的说说那么简单的啊! 从这些大食国的百姓们的反应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大龙天朝的统治,仍然还带着些许的畏惧之意。 也许,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西征大军将士们的治理了。 可是呢,习惯仅仅只是习惯罢了。找书苑 这一点并不足以说明,他们的心里面已经彻底的接受了大龙天朝对他们的治理了。 有很多的事情,正如自己先前所预料的那样,绝非是一朝一夕便可以一蹴而就的。 大龙的西征大业,任重而道远呢! 大龙若是想要彻底的掌控这一片疆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至于要走到什么时候,要走多少年。 对于这一点,柳明志自己的心里都没有一点底。 也许,会很快。 也许,自己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柳大少心绪纷飞的在心中暗自感慨了一番之后,一边吃着手里的橘子,一边不疾不徐的在店铺之中缓缓地游走了起来。 奥尔见此情形,除了老老实实的在一边跟随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一边跟随着。 同时,齐韵和小可爱母女二人,还有宋清,张狂,南宫晔三人亦是神色好奇的在店铺之中来回的游走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左右。 店铺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既是激动不已,同时又略带几分紧张之意的话语声。 “皇……柳……柳先生。” “柳先生,克里奇迎接来迟了,失礼之处还望柳先生不要介意。” 克里奇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礼一礼后,紧接着又急忙对着齐韵,小可爱,宋清他们几人行礼一个大礼。 “柳夫人,小小姐,三位贵客。 前面这种地方,克里奇就不给你们一一行礼了。 快快快,后院请,后院请。” 克里奇口中的话音一落,神色恭敬的再次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批评 “柳先生,你先请。” 柳明志转头看了一眼邀请自己前去后院的克里奇,淡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动身向前走去。 “客气了,一起,一起。” “不敢,不敢,柳先生你先请。” 紧接着,克里奇一个侧身又对着齐韵,小可爱母女二人,还有张狂他们三人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夫人,柳小姐,三位贵客,你们也请。” 克里奇没有经过张狂,南宫晔两人的同意,自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喊出来他们二人的身份。 因而,他也只好连着宋清一起直接以三位贵客称呼他们三个人了。 仅此一点也就可以看的出来,克里奇他能经营起来这么一大份的家业,绝非只是运气使然而已。 齐韵五人见到克里奇做出了邀请的动作,皆是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后立即动身缓缓地朝着前方的柳大少跟了上去。 柳大少走了有四五步之后,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忽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齐韵,宋清他们几人见此情形,也只好急忙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疑惑的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相比齐韵,小可爱几人只是有些疑惑的神色,克里奇的脸上则是瞬间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淡淡的局促之色。 同时,他的眼底亦是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淡笑着侧身朝着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 “小的在,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柳松,少爷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带的见面礼还在外面的马车上面放着呢。 你现在马上去找杜宇和明峰他们两个,然后一起把本少爷我准备的见面礼送到后院中去。” “小的遵命,小的马上去。” 柳松朗声回应了一言,马上转身直奔店铺的大门外疾步而去。 柳大少看着柳松走出了店门的背影,淡笑着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 “在下在,柳先生?” “克里奇,外面现在还飘落着细雨呢。 我们一行人刚才所乘坐的马车,就这样一直在街边停放着也不是个事。 你看,你这边是否可以帮着安排一下呢?” 克里奇闻言,登时忙不吝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 柳先生,在下马上吩咐人去安排此事。” 克里奇的口中话毕,立即侧身看向了站在几步外的老管家。 “奥尔,你现在马上带几个人赶去店门外面,尽快地把柳先生和柳夫人他们乘坐的马车送到旁边院子里的马棚中去。 之后,你再让人给那几匹良驹备上最好的草料。” “好的,老奴明白了。” 奥尔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马上招呼着几个人小跑着的冲着店铺外面赶去。 好巧不巧的,克里奇的老管家奥尔带着几个人前脚刚一走出了店,柳松他们三人后脚就联袂走进了店铺之中。 “少爷,礼物取来了。” 柳明志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轻笑着手里的镂玉扇对着克里奇挥了挥手。 “克里奇,咱们走吧。” “好好好,柳先生,你请。” “哈哈哈,克里奇呀,应当同行才是。 本少爷我乃是第一次来你们家登门做客,如果没有你这位主家同行引路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啊!”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克里奇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抬起脚疾步来到了柳大少的身边。 “柳先生,抱歉,实在是抱歉,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柳先生,柳夫人,柳小姐,三位贵客,你们这边请,在下为你们引路。” 在克里奇的引领之下,柳大少和齐韵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院之内的正厅外面。 “柳先生,柳夫人,此处就是在下平日里待客的地方,你们快请进。” “同请,同请。” 柳明志才刚一迈进了门槛里面,一眼就看到房中的桌椅旁边此时正有四个人神色有些激动,又有些局促不安的望着自己。 其中的两个人柳大少是认识的,正是克里奇的夫人阿米娜,还有他的女儿克里伊可母女二人。 至于另外的一对男女,他就没有见过了。 按照自己对克里奇这边的情况了解,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对男女应该就是克里奇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的一双儿女。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阿米娜几人看着先后的走进了房中的柳大少一行人,不约而同的急忙对着一马当先的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民妇阿米娜,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小女伊可拜见柳伯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克里米蒙,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民妇蒂妮娅,参见大龙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柳明志随手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笑吟吟的对着阿米娜,克里伊可四人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了,全都免礼了。” “多谢皇帝陛下。” “多谢柳伯父。” 阿米娜几人相继的起身之后,就要对着齐韵,小可爱,宋清他们几人见礼。 柳大少见此情形,不等阿米娜,克里伊可她们几人开始行礼,就立即抬起手直接打断了他们正欲要行礼的动作。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你们就不用多礼了。” 阿米娜,克里伊可几人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一个个的下意识的齐齐地朝着站在柳大少身边的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察觉到了阿米娜几人陡然看向了自己的目光,先是转头瞄了一眼旁边满脸笑意的柳大少。 当他看到柳大少的反应以后,这才立即对着阿米娜几人摆了摆手。 得到了克里奇的回应,阿米娜几人纷纷轻轻地点着头示意了一下。 克里奇轻吁了一口气,立即侧身对着柳大少摆手示意了一下主位的椅子。 “柳先生,请上座。” 柳大少微微颔首,笑吟吟的直接朝着主位走了过去。 “柳夫人,柳小姐,宋大哥,你们也请坐。” “嗯嗯,好的。” “哎,好的。” “客气了,客气了。” 看着已经相继入座了的柳大少,齐韵几人,克里马上转身看向了自己的乖女儿克里伊可。 “伊可。” 克里伊可闻声,连忙回应了一声:“哎,孩儿在。” “丫头,为父吩咐你准备的茶水备好了吗?” “回爹爹,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快给柳先生他们斟茶。” “嗯嗯嗯,伊可知道了。” 正当克里伊可提起茶壶给柳大少,齐韵,小可爱,宋清四人倒茶之时,克里奇一个转身连忙对着还在的张狂和南宫晔二人行了一礼。 “张帅,南宫帅,方才前面的店铺之中人多眼杂,在下不方便贸然给你们二位见礼。 有所失礼之处,还望你们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事出突然,情理之中罢了,无妨,无妨。” “哈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多谢两位大帅的体谅,快请坐。” 张狂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一左一右的各自走到了一张椅子前面,随手皆是面带笑容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柳伯父,柳伯母,小女这几日里闲来无事之时,一直在练习月儿姐姐她教给我的茶艺之道。 今日,伊可总算是可以献丑了。 柳伯父你们快品尝一二,看看伊可得茶艺之道是否进步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抬眸看向了还在站着的克里奇他们一家人。 “克里奇。” “在下在,柳先生。” “克里奇呀,在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俗语,叫做客随主便。 我们一行人是客人,你们一家人才是主家。 现如今,我们这些客人都已经入座了,你们这些主人却还在一边站着,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快快快,你们一个个的也别站着了,快入座,快入座。” “好好好,在下这就坐,在下这就坐。” “夫人,米蒙,蒂妮娅,伊可,你们也都坐吧。” “哎,好的。” 等到克里奇一家人先后的坐定了下来,柳明志淡笑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缓缓地朝着口中送去。 一小口刚刚沏好的香茗入口之后,在克里伊可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之下,柳大少眉头微凝的轻轻的砸吧了几下嘴唇。 “伊可丫头。” “哎,小女在,柳伯父?” 柳明志看着克里伊可紧张又期待的眼神,笑呵呵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呵呵呵,丫头呀,沏茶的热水温度有欧协过高了。 你下次沏茶的时候,按照你现在沏茶之时的水温的温度,可以在心里面不紧不慢的从一数到三十。 然后,你就可以开始沏茶了。 届时,等你品尝了沏出来的茶水以后,你就知道别有一番风味了。” 克里伊可听完了柳大少所说的这一番指教之言以后,顿时神色激动的点了点头。 “嗯嗯嗯,伊可明白了。 柳伯父,多谢你的指教。” “呵呵呵,你这丫头呀。 茶艺之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你慢慢的学习就行了。 如果遇到了什么不懂的地方,你随时可以去找你月儿姐姐请教一二。” 克里伊可得俏脸之上满是谦逊之意的轻点了几下螓首后,目光有些愧疚的转着玉颈扫视了一下齐韵,宋清,张狂几人。 “哎,伊可知道了。 柳伯父,今天就先委屈柳伯母,宋伯父你们众位贵客暂时先品尝一下小女这学艺不精之时沏出来的茶水了。” 克里奇听到了柳大少和自己乖女儿之间的谈论之言,眼底陡然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兴奋之色。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完全因为没有柳大少一开始之时,对自己女儿所说的那些‘批评’之言而感觉到紧张,反而还充满了欣喜之意。 这几年的时间里,克里奇已经与太多的来自大龙的商队家主们打过交道了。 因此,他对大龙那边的有些事情,不说是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或者是全部都清楚了吧。 最起码,也已经了解了个十之五六了。 以自己对大龙天朝那边风俗习惯的了解,柳先生他刚才对自己的乖女儿克里伊可提出来的‘批评’的话语,并非是真的在批评自己的乖女儿。 反而是因为他非常的看好自己的乖女儿,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否则的话,柳先生他压根就不用跟自己的乖女儿说那么多,直接敷衍了事的说一句,丫头你的茶艺之道进步了很多也就是了。 也只有真正的看重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对其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批评’的话语。 克里奇目光隐晦的偷瞄了一眼一脸淡笑的柳大少,然后又偷瞄了一下此时正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女儿克里伊可,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佯装若无其事的喝起了手里茶水。 事实上,柳明志早就察觉到了克里奇偷瞄自己的目光了。 现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先天境界的高手了,倘若是连这么一点情况都感受不到。 那么,自己这个先天高手,未免也太过名不副实了一点吧? 只不过,他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呵呵的轻挑着眉头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案上面。 虽然柳明志之前已经大概的猜到了克里米蒙和蒂妮娅夫妇二人的身份了,但是他却还是佯装出一脸好奇之意的看向了神色拘谨的坐在克里伊可身边的克里米蒙夫妇二人。 “克里奇,本少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伊可身边的二人。 所以,你不打算跟本少爷我介绍一下这两位的身份吗?”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的询问之言,连忙转身抬手对着克里米蒙和蒂妮娅夫妇二人示意了一下。 “米蒙,蒂妮娅,你们夫妇俩还不快点站起来,没有听到柳先生他好奇你们俩的身份吗?” 克里米蒙夫妇二人闻言,急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柳先生,在下给你介绍一下。 这一位是在下的犬子克里米蒙,这一位乃是犬子的娘子,在下的儿媳妇蒂妮娅、 米蒙,蒂妮娅,快点再给柳先生见礼。” “克里奇。” “在下在,柳先生。”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毫无退路可言 “是,孩儿遵命。” 克里米蒙快速的回答了一言后,忙不吝的转身再次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草民克里米蒙有礼了,万岁万万岁。” 站在一边的蒂妮娅看到自家夫君已经行礼了,也连忙转过身来就要准备对柳大少再次行了。 柳明志见此情形,还没等蒂妮娅她做出要给自己行礼的言行举止,就先她一步淡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都免礼了。” 见到柳大少如此一说,克里奇夫妇二人马上道谢了起来。 “多谢皇帝陛下。” “民妇多谢皇帝陛下。” “米蒙,蒂妮娅,你们夫妇二人不用紧张,更无需有什么好拘谨的。 你们一个是伊可丫头大哥,一个是伊可丫头的大嫂。 这样一来,从今往后你们夫妇两个人也就别张口皇帝陛下,闭口皇帝陛下的称呼本少爷我了。 你们夫妇俩就跟伊可丫头一样,称呼我为柳伯父就行了。” 克里米蒙听到了柳大少所说的这一番话语,登时虎躯一震,面露不敢置信之意的惊呼了一声。 “啊?这?这?” 紧接着,他的眼神也陡然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皇帝陛下,你?我?” 与此同时,蒂妮娅俏脸之上淡淡地笑容亦是忽然的被惊愕之色所取代,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他们夫妇二人现在的反应,克里奇的心中顿时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随即,他先是目光隐晦的飞快地偷瞄了一眼面带笑容那个的柳大少,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克里米蒙。 混账东西,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呀。 柳先生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改口啊? 如果要不是场合不允许的话,此时此刻克里奇真的很想马上给自己的儿子来上一脚,提醒他马上开始改口。 经过了短暂的愣然,克里奇忽的回过神来,然后他看着正在淡笑着望着自己的柳大少,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感受到了儿子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忙挤眉弄眼的使起了眼色。 同时,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暗自咒骂了起来。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看老子做什么呀? 快点改口,还不快点改口啊! 柳大少仿佛没有看到克里奇他正在使眼色的行为似的,笑吟吟的看着克里米蒙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怎么?本少爷我当不得你一声伯父吗?” 有自己父亲不停的使眼色在前,又有柳大少的乐呵呵的询问之言在后,克里米蒙总算是从不知所措的心绪中反应了过来了。 蓦然间。 克里米蒙连忙转身看向了柳大少,神色恭敬的用力地摇了摇头。 “回皇帝陛下,米蒙不敢,米蒙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克里米蒙能够喊皇帝陛下你一声伯父,乃是我的荣幸。 米蒙刚才之所以会有些迟疑,完全是因为我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会…… 那什么,想来皇帝陛下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克里米蒙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后,随即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冲着一脸淡笑着的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小侄克里米蒙拜见柳伯父,万岁万万岁。” 蒂妮娅看着已经跪拜在地上的自家夫君,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紧,也急忙对着柳大少跪拜了下去。 “侄媳蒂妮娅拜见柳伯父,万岁万万岁。” 柳大少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轻笑着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后,直接对着克里米蒙夫妇二人虚托了一下双手。 “好好好,免礼了,都免礼了。 米蒙,蒂妮娅,你们夫妇俩快起来吧。” “小侄多谢柳伯父。” “侄媳多谢柳伯父。” 克里米蒙,蒂妮娅夫妇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声之后,相继起身站了起来。 柳明志眉目含笑的放下了手中的万里江山镂玉扇,随意的端起了桌案之上的茶杯。 “米蒙,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快点入座吧。” “多谢伯父。”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之中,克里米蒙夫妇二人先后重新在椅子上面坐定了下来。 柳大少淡笑着端着手里的茶杯颔首呷了一小口茶水之后,眉目含笑的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你的本事不错,倒是生了一个一表人才的好儿子啊。” 听着柳大少语气轻松写意的话语,克里奇乐呵呵的转过头看了一下端坐自己身边的阿米娜。 “嘿嘿,嘿嘿嘿,柳先生你称赞了。 犬子的相貌随他的娘亲,随他的娘亲。 这个臭小子能有今日的容貌,全都是托了在下的夫人她的福气啊!” “哈哈哈,本少爷我说句玩笑之言,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哎呀,柳先生呀,你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而是实话,真真正正的实话。 用你们大龙那边的话语来说,儿子随娘嘛。” 柳明志轻抚着手里的茶盖,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米蒙这小子今年多大了?” “回柳先生,犬子今年已经二十又四岁了。” “二十有四了?” “正是!” 柳明志听着克里奇的回答之言,轻轻地砸吧了几下嘴唇,神色唏嘘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 “二十有四了,米蒙这小子的年龄比本少爷我的长子的年龄还要痴长一岁有余啊!” 克里奇的脸色微微一愣,双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啊?什么?犬子的年龄竟然比柳先生你膝下贵公子的年龄还要痴长一岁有余?” 看着克里奇惊讶不已的反应,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眼神柔和地侧身看了一下端坐在自己身边齐韵。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呀。 本少爷我是到了十九岁的年龄之时,才把我家夫人迎娶进门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柳先生,在下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与夫人她结为夫妻了。 如此一来,犬子他比柳先生你膝下的贵公子痴长一岁有余的年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对了,对了。 柳先生,在下还有一个犬子和儿媳妇如今正在城西的店铺之中忙碌着店里的生意呢! 你看,我用不用马上派人去把他们夫妇俩喊回家里来给柳先生,柳夫人,张帅你们几人见礼啊?” 见到克里奇小心翼翼的询问的模样,柳大少轻笑着摇了摇头后,随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克里奇,不用了,不用了。 既然他们夫妇二人那边正在忙碌着正事呢,那咱们也就不用去耽搁他们做生意了。 反正本少爷我在王城之中还要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的日子里面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好好好,柳先生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柳明志笑吟吟的颔首示意了一下之后,一边随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边抬眸看向了房间外仍然未曾停息下来的濛濛细雨。 “克里奇,三天之前咱们在一起喝酒小聚的时候,本少爷我就已经告诉你了。 对于咱们当时所商议的那一系列的问题,在三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我就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昨天晚上的时候,本少爷我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给安排妥当了。 只等东方天色大亮之时,我就会马上派人请你奔赴王宫之中,然后咱们就开始详细的洽谈关于合作事宜的所有问题。 只奈何,天公不作美啊!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自从昨夜后半夜伊始,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彻底的停息下来。 天色见亮了以后,起初本少爷我还以为再过上一两个的时辰左右,这一场秋雨就会停下来了呢! 可惜的是,本少爷我预估的错了啊! 正如我方才所说的那样,这场秋雨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的停下来。 本少爷我为了不失信于人,属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好主动前来你们的家里登门做客了。 此次,本少爷我带着夫人他们几人贸然登门拜访,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随着柳大少口中朗声言说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克里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用力的摆动起了自己的双手。 “柳先生,不敢,不敢,在下的心中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柳先生你能来在下的家中登门做客,此乃是令寒舍蓬荜生辉的事情。 在下平日里求还求不来呢,又怎么会有所介意呢? 柳先生啊,你可以屈尊来颔首做客,在下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柳明志收回了凝望着房间外细雨的目光,转眸看着克里奇的脸上那紧张不已的表情,淡笑着抬手右手轻轻地往下压了两下。 “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克里奇呀,你不用有什么好紧张的。 坐坐坐,快坐,快坐。” “哎,多谢柳先生。” “吁。” 柳明志无声的吁了一口气,先是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颔首呷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杯,紧接着淡笑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几张折叠好的宣纸,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之上。 克里奇看着柳大少放在桌面之上的那几张宣纸,眼底深处的瞳孔骤然一缩。 刹那间。 他的心情陡然就变得既是期许不已,又是紧张不安了起来。 或许,在自己的夫人,还有自己的儿女们他们几人看来,那几张宣纸仅仅只是几张薄到了再也不能薄的纸张罢了。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桌面上的那几张薄薄的宣纸,却是关乎着自己整个家族命运的纸张啊! 那几张薄薄的宣纸,也许并不能真正的代表了什么东西。 然而,那几张宣纸上面的内容,却足以影响到自己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一个多月之前,自己冒着极大的风险放弃了家族中大部分的生意,所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呼!呼!” 克里奇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激动之意,抬眸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怎奈何,无论他此刻是如何的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亢奋之意,却也控制不止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反应。 “咕嘟!” “咕嘟!” 克里奇情不自禁的默默地吞咽了两下口水之后,看着对面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望着自己的柳大少强装镇定的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克里奇家族未来的局势如何,就等柳先生他一句话了。 更进一步,则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反之……反之则是…… 这个念头才刚一在脑海中兴起,克里奇就忙不吝的在心底否认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不。 没有反之,没有反之。 就现在自己的家族中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各个商铺所面临的情况而言,前方留给自己的路就只有想方法的进步这一条路了。 这一条路,不管前方会有怎么样的坎坷,自己也得必须要走下去。 一句话说到底,这条路只要自己能够把握住了。 那么等待自己克里奇家族的未来,将是一种自己难以预料的荣华富贵。 可是,倘若自己把握不住自己这个机会的话,等待自己克里奇家族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自己可就说不准呢。 通俗一点的来说,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局面。 已然是,毫无退路可言啊! 克里奇想到了这里之时,目光隐晦的偷偷地轻瞥了一眼柳大少不久前放在桌案上面的那几张宣纸,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牙关。 “列祖列宗在上,你们可一定要保佑孩儿不会把未来的路给选错啊!” 克里奇在心里面暗自的祈求了一番自己家的列祖列宗们以后,双手紧握着的已经有些关节发白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齐韵,阿米娜,宋清,张狂他们一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之中,克里奇满脸堆笑着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柳先生,不管咱们双方之间在三日之前所商议的合作方式是否可以成功。 在下的这边,都愿意任凭柳先生你的差遣。 柳先生,在下斗胆说一句冒昧之言。 只要柳先生你不让在下我去干什么背信弃义,杀人放火的勾当。 从今往后,克里奇的这条命就交到柳先生你的手里面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难以对付 听着克里奇所说的这一番语气诚恳的话语,柳大少眼神古怪的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呵呵,克里奇呀。” “哎,柳先生?” 柳明志侧目随意的瞄了一眼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几张宣纸,目含笑意的看着克里奇轻轻地重新甩开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 “哈哈,哈哈哈。 克里奇,你不觉得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太过草率了一点吗? 你确定,就这样草率的做出决定了? 而不是等你先仔细的看完了这几张宣纸上面所记录的内容了,然后再做出决定吗?”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所说的这一番略带笑意的询问之言,心头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紧。 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自己仅仅只是痛痛快快的把自己的心中之言,毫无保留的全部都说出来了而已。 然而,经过柳大少这么一问。 一时之间。 克里奇也突然间的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言辞,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草率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目光隐晦的快速的偷瞄了一下柳大少放在桌案上的那几张宣纸,眼底深处不由得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之色。 按照柳先生他刚才所言,为了稳妥起见,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 自己这边确实是应该先看完了那几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之后再根据宣纸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做出相应的决定。 怎奈何,自己刚才已经把心里想要说的话语,全部都已经说出来了。 如果自己这边只是因为柳先生的一句话,直接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更改。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柳先生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反复无常,只知道以利益为上的小人呢? 这几年的时间里,自己可是一直在用心的学习大龙天朝那边的各种方面的知识啊。 以自己对大龙天朝那边的一些生活文化,风土人情的了解。 他们那边最反感的人,就是那一种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变得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此时此刻,克里奇的心里可谓是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然而,心绪纷飞的克里奇并不知道。 当他心思急转的暗自沉吟之时,柳大少正在悄悄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不单单只是柳大少一个人,齐韵,小可爱宋清等人,他们几人的目光亦是有意无意的朝着克里奇的脸上瞄去。 就连阿米娜,克里米蒙他们一家人,同样也在偷偷地观察着克里奇脸上的神色变化。 只不过,相比叫柳大少他们一行人饶有兴趣的目光。 阿米娜,克里伊可他们一家人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紧张之意。 克里伊可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傻孩子,岂能看不出来克里奇此刻的处境。 柳明志佯装不经意的抬眸轻瞥了一眼神色略显迟疑的克里奇,淡笑着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随意的端起了身前桌面上的茶杯。 蓦然间。 克里奇忽的从沉吟中反应了过来,随后马上朝着正在品茶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经过了短短一会儿的慎重考虑之后,他的心里面现在已经拿定主意了。 对于进行合作的问题,就如自己刚才所想的那样。 以自己家在王城之中那十几家店铺目前的情况来说。 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这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毕竟,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大不了就是直接放弃掉了在大食国这边经营了多年的生意,拖家带口的回到家乡罗马国以待东山再起也就是了。 再者说了,自己这边现在还有着好兄弟他前几天支援给自己的几万金币呢! 有了这几万金币的周转,今天自己与柳先生他的合作就算是真的谈不成了,那么自己也还有着重新盘活这十几家店铺生意的底气。 除了这几万金币的支持之外,再加上自己多年来一点一点的积攒下来的人脉。 自己若是想要重新盘活这十几家商铺的生意,还真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如此一来,自己家族在大食国这边的经营了的多年的生意,最终是否会一败涂地,还就是两说呢! 进一步,荣华富贵;退一步,尚有余地。 在这等进退有余的情况之下,自己当然是选择更进一步了。 克里奇快速的压下了脑海中思绪吩咐的念头后,看着老神在在的品着手里茶水的柳大少神色恭敬的行了一礼。 “柳先生。” 柳明志闻声,立即咽下了口中的茶水,笑吟吟的抬眸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呵呵呵,考虑清楚了?” “回柳先生话,在下已经考虑清楚了。” “哦?怎么说?” “柳先生,你的身份……” 克里奇这边才刚一开口,柳大少就突然开口将其给打断了下来。 “停停停,且慢,且慢。” “啊?柳先生,怎么了?” 柳明志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乐和和地伸手指了指克里奇身后的椅子。 “克里奇呀,本少爷我还是之前的那一句话,我们这一行人是来你们的家中登门做客来了。 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 我们这些客人坐着,你这个主人却一直站着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坐坐坐,坐下说,坐下说。” 听到柳大少有些无奈的语气,克里奇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在下坐,在下坐。” 旋即,他忙不吝的放下了双手,重新在身后的椅子上面坐定了下来。 “哎,这就对了嘛,你继续说吧。” “柳先生,你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相互比较,柳先生你的身份就是天上的皓月之辉。 反观在下我的身份,说是萤烛之光那都是有些自谦了。 柳先生,在下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以柳先生你这等贵不可言的身份来说,想要收拾我克里奇,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克里奇说到了这里之时,神色唏嘘的看着柳大少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呵呵呵。” “柳先生,你真正的身份那可是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啊! 虽说在下的手里略有些许的产业,也积攒了不少的钱财。 可是,我手里的那些产业,还有我十几年里所挣来的那些钱财,对于柳先生你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用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话语来说,在下我手里的这些钱财,对于柳先生你来说只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九牛一毛,九牛一毛啊。” 克里奇语气感慨万千的话语声一落,直接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朝着口中送去。 一口气半杯茶水下肚之后,克里奇乐呵呵地转着头扫视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面的柳大少等人,缓缓地长吐了一口气。 “呼!” “柳先生,在下斗胆跟你说一句话冒昧之言。 我克里奇又不是一个傻子,有一些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 倘若柳先生你要是真的能够看得上在下我手里的这一点家业了,你只需要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口风。 届时,根本就不需要柳先生你,还有张帅和南宫帅,以及诸位大将军们亲自动手。 仅仅只是大食国的王城之中的想要讨好你们欢心的某些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们一家老小给置之死地了。 如此局势之下,柳先生你还能屈尊带着柳夫人,张帅他们几人,亲自登门做客与在下我探讨三天之前所说的合作事宜。 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柳先生你对在下手里的这么一点家业,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克里奇言语之间,忽然间又一次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个大礼。 “柳先生,能够让柳先生你亲自登门与在下我探讨合作的事宜,乃是我克里奇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下我还是先前所说的那句话,不管咱们之间的合作是否能够成功。 克里奇,都愿意任凭柳先生你的差遣。” 柳明志听完了克里奇的这一番语气诚挚的话语之后,脸色古怪的默然了片刻,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里奇呀克里奇,你倒是够坦率的啊! 只不过呢,你知道吗?” “嗯?柳先生?” 看着克里奇的脸上那忽的愣然的反应,柳大少笑吟吟地抽出了别再腰间的旱烟袋,抬起手臂对着宋清轻轻地勾了两下手指。 “大哥,把你的好烟丝给兄弟我来一点。” 宋清闻言,急忙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旱烟袋,扯开烟袋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三弟,呐!” 柳明志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捏起一小撮烟丝动作娴熟的朝着烟锅里面塞去。 小可爱见此情形,红唇嚅喏着的欲言又止的几下后,最终神色无奈的哼唧了几声。 约莫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 柳大少默默地吞吐了一口旱烟,目含笑意的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你知道吗?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克里奇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柳大少双眸之中瞬间充满了疑惑之色。 此时,他的双眸中那眼神疑惑的反应,并非是他在故意的装模作样。 而是,他真的不明白柳大少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先生,我?这?这?” “克里奇,你能够如此坦率的跟跟本少爷我说出你的心里话。 这一点,本少爷我还是非常的高兴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这一步的。” 柳大少轻轻地砸吧了一口旱烟,眼神戏谑的转头扫视了一眼两边的宋清和张狂,还有南宫晔三人。 “两位舅舅,大哥。” “三弟?” “志儿?” “志儿?” “两位舅舅,大哥,倘若要是咱们大龙的满朝文武百官,都能够跟克里奇一样如此的坦率的对待本少爷。 那么,本少爷我这位一国之君,将会是何等的轻松啊! 两位舅舅,大哥,你们觉得呢?” 听着柳大少的这一番乍一听是仿佛是在开玩笑,实则饱含深意,似乎是在意有所指的询问之言,宋清三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古怪了起来。 张狂,南宫晔二人皆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了。 宋清这个后进之辈,亦是不遑多让。 他们三个大小狐狸,又岂会听不出来柳大少话语之间所蕴含的深意呢? 宋清有意无意的不去接触柳大少的眼神,神色悻悻的讪笑着的撑开手里的烟袋对着张狂,南宫晔二人示意了一下。 “两位舅舅,那什么,三弟他都来上一锅了。 来来来,咱们也来上一锅。” 张狂,南宫晔这两个老狐狸是何等的精明,阿门一看到宋清扯开烟袋示意的动作,就马上乐呵呵的附和了起来。 “清儿啊,舅舅我刚才就想来上一锅了。 只不过,因为旁边还有韵丫头,月儿小丫头她们这些女眷在场的缘故,老夫我也只好强忍下去了。 而今,志儿他都已经来上一锅了,那老夫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来来来,一起来,咱们一起来。” 随着张狂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南宫晔目光隐晦的瞄了一眼神色无奈的柳大少,登时乐呵呵的附和了起来。 “哈哈哈,张兄,清儿。 既然你们都来上一锅了,那老夫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一句心里话,你的这些烟丝,老夫我可是偷偷的想念了好几天的时间了呢。” 等到张狂二人先后从烟袋里捏出了一小撮烟丝之后,宋清立即转身把手里的烟袋送到了克里奇的身前。 “克里奇老弟,来来来,你也来上一锅。” 克里奇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然,反应了过来后连忙从烟袋里捏出了一小撮烟丝。 “宋大哥,老弟就不客气了。” “嗨呀,都是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啊! 抽吧,抽吧。” 克里奇满脸堆笑着的点了点头,立即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 柳大少见到宋清三人轻而易举的酒化解了自己的询问之言,侧目轻瞥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克里奇,登时一脸无奈之意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比自己的年龄来说,无论是张狂和南宫晔这两个舅舅,还是宋清这个大哥。 他们这三个人,全部都已经是老狐狸。 这三个老狐狸,可谓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同样的,一个更比一个难以对付。(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够开明吗 面对这三个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难以对付的老狐狸。 自己这边如果要是想要在言语的漏洞方面抓到他们三人的把柄,还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了,自己的心里面之所以会如此作想,并非是因为自己对他们三个人有什么不满之情。 更没有想着,要将他们三个大小老狐狸给怎么样了。 主要是因为他们三人这种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故意的插科打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实在是太气人了。 本少爷我这个一国之君,当的还不够开明吗? 难道你们不知道,自从本少爷我这个当今帝王正式登基称帝的那一天起。 至于今日,都已经过了七年多的岁月,将近八年的岁月了。 这七年多的岁月之中,在朝堂之上位列两班的文武百官之中,有一个官员是以言论而获罪的人吗? 除此之外,各地州府之中的大小官员之中,又有一个官员是以言论而获罪官员吗? 就说现在的内阁首辅夏公明那个老杂……老……那个夏老大人吧。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夏老大人他在朝堂之上毫不留情面的一共怼了本少爷这个一国之君我多少次了,我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有那么好几次,夏老大人他差一点都快要指着本少爷我的鼻子直言上谏了。 夏公明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本少爷我最终不也还是没有将他给怎么样了吗? 而且,本少爷我非但没有将其给怎么样了,反而还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他。 有些时候,还要好言好语,好言相劝的去哄着他。 唯恐他一口气上不来,突然之间一不小心的就会撒手人寰,驾鹤西去的去见睿宗先帝他老人家了。 他娘的,本少爷我这个一国之君都已经如此了。 我这个一国之君,当得还不够开明吗? 纵观历朝历代之间,君臣之间的关系能够相处到这一步的,你们掰着手指仔细的数,又能找出来几人呢? 如此的情况之下,咱们君臣之间有什么事情,直接开诚布公,直言不讳的讲出来不就行了吗? 结果呢? 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老狐狸非得给自己玩弄点小心思,玩弄点花花肠子。 一些明明就已经非常清楚明了的事情,他们非得给你装装糊涂。 对于这样的情况,自己的心里面又怎么可能一点怨念都没有呢? 毕竟,自己又不是一个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圣人。 只可惜,这几个老狐狸实在是太过狡猾了。 在正常的情况之下,自己压根就找不到他们的小把柄。 柳明志从沉吟中反应了过来,侧目瞄了一眼正老神在在的吞云吐雾着的宋清三人,轻笑着摇了摇头。 旋即,他轻笑着把目光转移到了克里奇的身上。 得嘞,眼下还是先继续与克里奇讨论关于联合商会的正事吧。 至于其它一方面的问题,等到以后有空了再慢慢地来也不迟。 “克里奇呀。” 克里奇闻声,连忙抬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缭绕着的轻烟。 “哎,在下在,柳先生?” 柳明志看着面前的轻烟,微微眯了一下自己的双眼。 随即,他先是举起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扇动了几下面前的轻烟,然后直接俯身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那一撮只抽了一口的烟丝。 烟丝落到了地面上之时,还在继续燃烧着。 袅袅轻烟,从那一小撮烟丝之上缓缓地上升着。 柳大少见状,轻笑着直接抬起右脚踩在烟丝上面默默地扭动了几下。 宋清,张狂,南宫晔几人见到柳大少的举止行为,彼此间目光隐晦的交流了一下后,纷纷急忙俯身磕出了自己烟锅里面的烟丝,紧接着就是一脚踩了上去。 张狂三人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柳大少刚才讨要烟丝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想要来上一锅旱烟。 至于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三人的心里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啊! 克里奇见到宋清三人不约而同的动作,神色微微愣然了一下后,随即也连忙弯腰在脚底磕出了烟锅里面才抽了一半左右的烟丝。 当他直起身体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烟丝之后,立即脸色有些疑惑的再次朝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先生?” 柳大少看着克里奇有些疑惑的表情,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回头朝着房间外面望了过去。 他随意的看了一眼房门外面依然未曾停息下来的濛濛细雨,淡笑着回过了头来。 “克里奇呀,你吃过午饭了没有?” 听到柳大少的问题,克里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回柳先生,还没有呢。” 柳明志轻笑着挑了两下眉头,一手轻摇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一手随意的放在了桌面之上对着指尖下的几张宣纸轻轻地叩击了起来。 “克里奇啊,按照我们大龙那边的时辰来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午时左右了。 到了午时的时候,也就该吃午饭了。”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脸上的神色本能的微微一愣。 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克里奇心思急转的暗自嘀咕了一下后,看着一脸笑意的柳大少,又看了一眼他那不停的在几张宣纸上面轻轻的敲击着的手指,忽的眼前一亮。 刹那间,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了什么。 柳大少看着克里奇恍然大悟的反应,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要不怎么说,聪明人最喜欢跟聪明热打交道了呢? 因为在有些时候,跟聪明人打交道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克里奇神色淡然的无声的吁了一口气,立即转着头扫视了一下坐在自己两边的阿米娜,克里伊可,蒂妮娅三人。 “夫人。” “哎,妾身在。 老爷,怎么了?” “夫人呀,你还傻坐着干什么啊? 你没有听到柳先生说现在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吗?还不快点去准备酒宴?” 随着克里奇口中的话语声一落,他就立即不动声色的冲着阿米娜使起了眼色。 阿米娜接触到了克里奇的眼神示意,登时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螓首,随即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哎,好好好,妾身明白了,妾身马上就去准备酒宴。” 见到自己夫人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延伸了,克里奇的心里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蒂妮娅,伊可。” “哎,孩儿在。” “儿媳在。” “蒂妮娅,伊可,筹备酒宴的一些事情,你们的娘亲她一个人有可能会忙不过来。 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干坐着了,一起去给你们的娘亲她帮忙。” “嗯嗯嗯,孩儿知道了。” “哎,儿媳明白。” 阿米娜默默地扫视了一下左右两边已经站起来的儿媳和女儿,眼神纠结不已的蹙着娥眉的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筹备酒宴的事情好说,可是应该筹备什么样的酒宴呢? 克里奇见到自家夫人还没有动身离去,马上佯装不愉的皱起了眉头。 “夫人,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快去准备酒宴啊!” 听到自家夫君的催促之言,阿米娜神色迟疑的轻点了几下螓首,立即对着克里伊可,蒂妮娅二人招了招手。 “伊可,蒂妮娅,你们两个快随我去准备酒宴。” “哎,来了,来了。” “好的,来了,来个。” 柳大少仿佛没有看到阿米娜神色迟疑不定的反应似的,轻笑着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直接转首朝着小可爱看了过去。 “月儿。” “哎,老爹?” “臭丫头,你和伊可丫头已经好几天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今日咱们登门做客,伊可丫头你们姐妹俩得以冲锋,你一直在这里做着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去去去,还不快去陪着你伊可妹妹叙叙旧。” 小可爱轻转了两下双眸,登时浅笑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嗯嗯,爹爹,月儿知道了,月儿这就去陪着伊可妹妹叙旧。” 小可爱言语间,笑眼盈盈的来到了克里伊可的身边,嫣然浅笑着的伸手挽住了克里伊可的手臂。 “伊可妹妹,姐姐我今天可是第一次来你们的家中做客呢。 你这个当主人的,可的领着姐姐我好好地转一转才行呀。” 克里伊可看着巧笑嫣兮的小可爱,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嗯嗯嗯,月儿姐姐,小妹这就领着你四处转一转。” 小可爱,克里伊可几人轻声笑语之间,皆是莲步轻移,仪态优雅的直奔房门外走去。 柳明志目送着阿米娜,小可爱几人的倩影逐渐远去之后,神色慵懒的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笑吟吟的张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克里奇。” 克里奇见到柳大少都已经起身了,也急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柳先生?” 柳明志无声的吐了一口气,乐呵呵的动身直接朝着房间外走去。 “克里奇,那什么,本少爷我茶水喝多了,一时间有些内急了。 你跟本少爷我说一下你们家的茅房在什么地方?我打算去方便一下。” 听着柳大少的询问之言,克里奇急忙侧身摆手示意了一下。 “柳先生,在下这就给你引路,你这边请,这边请。” 柳大少的脚步微微一顿,笑吟吟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上面的张狂,南宫晔,宋清三人。 “两位舅舅,大哥,咱们在马车之上可是没少喝酒呀。 本少爷我都有些内急了,你们三个就不内急吗?” 宋清三人闻言,蹭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马上疾步朝着已经走出了房门的柳大少二人跟了上去。 “哎呀,内急,内急。 三弟呀,为兄我早就已经有些内急了。 只不过,刚才我见三弟你和克里奇老弟一直在谈论正事。 如此一来,我也只好强忍着了。 而今,有了三弟你这么一问,为兄我当然要去好好的方便方便了。” “呵呵呵,清儿呀,老夫我还以为只有老夫一个人如此呢!” “哈哈哈,附议,附议。” 柳大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跟上来的宋清三人,淡笑着对着克里奇摆了摆手。 “克里奇老弟,上茅房方便的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不雅。 因此,你也就不用帮着本少爷我们几人引路了。 你呀,只需要给我们几人说一下茅房的大概位置就行了。” 克里奇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连忙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墙角的方向。 “柳先生,那个地方就是茅房了。” “好好好,本少爷知道了,咱们待会再见。” 柳大少口中的话音一落,随意的将手里的镂玉扇纳入了袖口之中,随后直接顶着眼前的细雨朝着克里奇刚才所说的地方疾步而去。 宋清三人见状,也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克里奇目送着四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轻皱的轻转了几下眼眸。 少倾,他的眼前骤然一亮,急忙动身直奔阿米娜,克里伊可几人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大约过了三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克里奇这边就已经跟上了阿米娜,蒂妮娅几人的脚步了。 “夫人!夫人!” 阿米娜听到身后传来了自家夫君的话语声,连忙转身朝着自己身后的克里奇看了过去。 “老爷呀,你可算是跟上来呀。 你知道吗?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妾身我焦急的额头上面都快冒出细汗来了。 老爷呀,你快点跟妾身我说一说,招待柳先生他们的酒宴该如何准备啊?” 小可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克里奇夫妇二人的说话声,浅笑嫣然的挽着克里伊可的手臂,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伊可妹妹,你们家房子的布局可不一般啊!” “哎呀,月儿姐姐,我们家的房子的布局再怎么不错,还能够比的王宫之中的那些布局吗?” 克里奇看到小可爱和自己乖女儿逐渐远去的倩影,立即转头把目光转到了阿米娜风韵犹存的俏脸之上。 “夫人。” “哎,老爷?” “夫人,你听我说。 你这边不用去管柳小姐和伊可这个臭丫头她们那边的情况,待会你马上派人去前面通知奥尔一声。 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快马加鞭的亲自赶去东街的那一家由大龙商人经营醉仙楼,订上一桌上等的酒席。 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把酒菜送到咱们的家里来。”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老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克里奇眉头轻皱的沉默一下后,忽的瞪大了双眼。 “对了,对了,别忘了告诉奥尔,这说酒席上面一定要有鸡和鱼这两道菜肴。 不管是什么样的做法,都万万不可的少了这两种菜肴。”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切记 “啊?什么,必须要有鸡和鱼这两种菜肴?” 阿米娜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反问道。 克里奇看着自家夫人的俏脸之上有些愣然的表情,淡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错,必须要有鸡和鱼这两样菜肴。 据为夫我从那些来自大龙的商队家主们的口中所了解,在大龙天朝那边有一种大家默认的规矩。 叫做无鸡不成宴,无鱼不成席。 柳先生他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这一点不用为夫我说,夫人你也是清楚的。 今日,柳先生他可以屈尊来到咱们的家里登门做客,乃是咱们家里的荣幸,咱们可千万要把他给招待好了才行。 既然大龙天朝那边有无鸡不成宴,无鱼不成席的说法。 那咱们就要尽量的按照大龙那边的风俗,特意的把这鸡和鱼这两种菜肴给准备上。” 听完了自家夫君的这一番解释之后,阿米娜顿时神色了然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待会妾身一定会特意的把这一点给交代下去的。 阿米娜轻柔婉转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忽的美眸含笑地蹙了一下自己的娥眉。 “对了,老爷。” 克里奇见到阿米娜好像是突然想到的什么事情的反应,双眼之中本能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嗯?夫人,怎么了?” “老爷,是这样的。 你刚才告诉妾身,不管是什么样的做法,都必须要有鸡和鱼这两种菜肴。 老爷,你要知道一点。 咱们这边既不太清楚柳先生他的口味,也不太明白这两种菜肴都有什么讲究。 于是,妾身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老爷你让奥尔他去订酒席的醉仙楼,那可是由来自大龙的商人所经营的酒楼呀。 如此一来,你何不直接交代奥尔,让他直接告诉醉仙楼的掌柜的,咱们订的这一桌酒菜乃是用来招待几位大龙的贵客的。 醉仙楼的掌柜乃是大龙人,他肯定清楚应该如何准备待客的酒菜呀。 这样的话,你直接让奥尔告诉醉仙楼的掌柜,让他帮咱们按照大龙那边的风俗准备一桌上乘的酒菜不就行了吗?” 克里奇听完了自家夫人所说的这一番话语,顿时感觉到眼前一亮,连忙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对呀,对呀,直接让醉仙楼的苏掌柜帮咱们准备酒菜就行了啊! 夫人,我的好夫人呀,你可真是为夫我的贤内助啊! 待会你派人去通知奥尔的时候,吩咐他就按照你说的来办。” 看到克里奇的脸上充满了轻松的笑意的模样,阿米娜浅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 “嗯嗯嗯,妾身知道了。 老爷,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了,那妾身我这边就先去准备了。” 阿米娜的话毕,微微转身就要动身离去。 克里奇见状,连忙伸手将其给阻拦了下来。 “夫人,等一等,为父我还没有说完呢。” 阿米娜立即收回了已经抬起的莲足,神色疑惑的回首看着克里奇柔声问道:“老爷,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夫人呀,你着什么急嘛。 你听我说,柳先生他带着柳夫人和柳小姐,还有张帅他们一行人来咱们的家里做客,咱们也不能只准备大龙那边的酒菜。 咱们今日乃是主家,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啊!” 克里奇说着说着,淡笑着转眸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儿媳妇蒂妮娅。 “夫人,等你派人去通知奥尔那边去醉仙楼准备酒菜之后,你和蒂妮娅马上赶去别苑的厨房一趟。 然后,你吩咐厨房里的厨子尽快的分别做上几道咱们罗马国那边,还有大食国这边的经典菜肴。 同时,你和蒂妮娅也亲自动手,各自的做上一道你们俩拿手的菜肴。 至于酒水方面,夫人你就不用管了,为夫我这边自有打算。” “好好好,妾身知道了。 妾身我安排好了奥尔那边的事情以后,就马上带着蒂妮娅她一起赶去别苑的厨房。” 随着阿米娜轻柔的话语声,站在旁边的蒂妮娅也立即柔声附和了一声。 “嗯嗯,爹爹,儿媳也知道了。” 克里奇得到了阿米娜,蒂妮娅婆媳二人的回应后,登时长舒了一口气。 阿米娜默默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娥眉轻蹙的看了一眼神色舒缓下来的克里奇。 “老爷,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听到自家夫人的问题,克里奇顿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有,有有有。 夫人呀,你要切记一点。 当你和奥尔你们两个各自准备好了酒菜以后,只要没有为夫我的通知,你们这边千万不要擅自的贸然赶去房间里面送酒菜。 什么时候该去送酒菜了,为夫我会让米蒙他出来告诉你们的?” “啊?这?这这这? 老爷呀,柳先生他刚才不是已经跟咱们说了吗? 如果要是按照他们大龙那边的时辰来算,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妾身我们这边准备好了酒菜之后,倘若是迟迟的不送过去的话,柳先生他会不会不高兴呀?” 看到自己夫人突然间变得有些担忧的神色,克里奇轻笑着摇了摇头。 “傻夫人,你真以为柳先生他跟咱们说这些,是想要吃午饭了啊? 他跟咱们说这些话语,是在暗示为夫我,他要开始与我谈论关于合作方面的正事了。 在谈论正事之时,你们这些女眷在场,多少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不然的话,你以为柳先生他为什么也要把柳小姐她一并给支出来啊? 什么所谓的柳小姐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咱们家伊可乐,是该好好的与伊可她叙叙旧了,纯粹就是借口罢了。 才几天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有什么好叙旧的啊? 至于柳夫人那边为何没有离去,这一点还用说吗? 柳夫人她是什么样的尊贵身份,她可是大龙天朝的皇后娘娘啊! 按照大龙那边的规矩来说,柳先生他乃是大龙的天下之间身份最尊贵的人。 而柳夫人她身为大龙的皇后娘娘,身份仅次于柳先生。 除了柳先生之外,在大龙那边也就数她的身份最为尊贵了。 她继续在那里坐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克里奇说到了这里之时,下意识的转头朝着远处的房间眺望了过去。 “夫人呀,你知道吗? 你们几个这边前脚才刚一离去,柳先生他后脚就走出了房间,跟为夫我说他想要去茅房方便一下。 同时,他还把张帅他们一并给喊了出来。 柳先生他这样做,固然有真正的想要去茅房解决内急的情况。 然而,他此举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给为夫我留出来一个空挡,让我可以借机马上追上来找你商讨准备酒宴的事宜。 不然的话,为夫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过来找你呢?” 听完了自家夫君的这一番讲述之后,阿米娜神色古怪的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这么,这么复杂的吗?” 克里奇默默地吁了一口气,看着神色古怪的阿米娜随意的摆了摆手。 “夫人呀,为夫我这边时间有限,不能再你这里耽搁的太久了,我暂时就先跟你说这么多了。 其它的问题,等为夫我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的跟你解释。 总之,你一定要切记一点。 那就是只要为夫我没有让米蒙这孩子出来通知你们,你们这边无论如何都不要擅自去客厅之中送酒菜。 就算是准备好的酒菜已经凉下来了,你们也要继续在外面等候着。 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 克里奇口里的话语声刚一落下之时,没等阿米娜有所反应,就急忙动身朝着旁边院落的方向小跑而去。 “夫人,为夫我这边先去酒窖里取酒水,你带着蒂妮娅快去忙你该准备的事宜。” 阿米娜目送着自家夫君逐渐远去的背影,下意识的点着头柔声回应了一声。 “哎,妾身知道了。” 等到自家夫君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以后,阿米娜立即转身朝着儿媳蒂妮娅看了过去。 “蒂妮娅,咱们走吧。” “哎,来了,来了。” 眨眼之间,阿米娜婆媳二人就马上莲步款款的朝着院落外赶去。 小半天之后。 当克里奇抱着两个酒坛回到了客厅里面的时候,柳大少正一脸笑意的一边嗑着手里的瓜子,一边与克里米蒙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克里奇见到柳大少和自己儿子相谈甚欢的模样,乐呵呵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停了下来。 “柳先生,在下回来了。” 柳大少摇动着手里万里江山镂玉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眉目含笑的转头抬眸的看了一眼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的克里奇。 “克里奇呀,你刚才是干什么去了啊? 在你回来之前,本少爷我这里还正满腹疑惑的和米蒙这小子讨论着呢。 本少爷我和两位舅舅,还有大哥他我们这边就只不过是上了一个茅房的功夫而已,你这边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米蒙这小子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来。 好在,你这边已经回来了。” 柳大少言语之言,乐呵呵的对着克里奇摆了摆手。 “哈哈,哈哈哈。 你这边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快坐,快坐。” 听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克里奇登时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 旋即,他先是把手里的两个酒坛轻轻地放到了桌案之上,紧着便随意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重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柳先生,是这么一回事。 在下之前就已经说了,你能够大驾光临寒舍,此乃是令寒舍蓬荜生辉的事情。 可是呢! 在下我先前也不知道,你会突然带着柳夫人和柳小姐,还有张帅,南宫帅和宋大哥他们几人大驾光临寒舍。 因此,在下这边也没有提前的进行什么准备。 有所失礼之处,还望柳先生你多多海涵。” 柳明志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随意的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两个酒坛。 “克里奇老弟,你客气了,客气了啊!” 看着一脸笑意的柳大少,克里奇乐呵呵的立即指了指自己刚才放在桌案之上的两个酒坛。 “柳先生呀,你能够体谅在下的失礼之处,这是柳先生你宽宏大量。 在下不胜感激,不胜感激。 只不过,在下我这边却不能一次失礼了,就一而再的继续失礼啊! 所以,在下就趁着柳先生你们去解决内急的空挡,马上赶去我们家的酒窖取来了两坛酒水。” 克里奇口中的话语微微一顿,立即转头朝着克里米蒙看了过去。 “米蒙。” 克里米蒙闻声,急忙站了起来。 “哎,孩儿在,爹爹你有有什么吩咐?” “桌案上面摆放的全都是用来喝茶的茶杯,不适合用来饮酒,你快去把旁边架子上面的那一套酒具取过来。” “好的,孩儿这就去。” 克里米蒙用力的点了点头,一个转身急忙朝着几步外的摆放着各种物品的木架走了过去。 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 克里米蒙就端着一套酒具,快速的折返了回来。 克里奇看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的摆放着格式酒具的儿子,笑容满面的对着柳大少拱了拱手。 “柳先生,我们这边的酒水不如你们大龙天朝那边的酒水种类繁多。 我们西方诸国这边的酒水,大多都是用葡萄酿制出来的葡萄酒。 仓促之间,在下我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好的酒水来招待你和柳夫人,还有张帅你们几位贵客。 如此一来,在下我也只好从酒窖里面取出来两坛我家夫人她在闲来无事之时,亲自酿制出来的葡萄酒来招待你们几位贵客了。” 克里奇说着说着,立即伸手提起了一坛酒水,动作娴熟的拍掉了酒坛上面的封泥。 随即,他捧着手里的酒坛对着自己的儿子克里米蒙刚刚摆放好了的酒杯,逐个的倒上了一杯鲜红的酒水。 “柳先生,柳夫人。” “张帅,南宫帅,宋大哥。” “薄酒一杯,你们请品尝。” 柳明志看着桌面上的酒杯中那鲜红的酒水,淡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后,随手端起了一杯酒水。 齐韵,宋清几人见状,也各种端起了一杯酒水。 (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共同之处 当柳明志端着手中的酒杯快要送到了自己的嘴唇边之时,房中突然响起了柳松略显急促的说话声。 “少爷!” 柳松这一声毫无征兆的骤然响起说话声,当场就引得众人为之侧目。 柳明志欲要品尝杯中葡萄美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几步外眼神略显担忧的柳松。 “嗯?柳松,怎么了?” 齐韵,宋清,张狂,克里奇他们几人亦是本能地转身朝着站在几步外的柳松看了过去。 柳松听着自己少爷对自己的询问之言,顿时满脸堆笑着的疾步直奔柳大少走了过去。 “回少爷,那什么,小的我顶风冒雨的给少爷你驾了一路的车了。 自从咱们出了王宫的宫门开始,一直到现在,小的我连一口水都还没有喝上呢! 小的我已经忍了一路了,现在实在是口渴的受不了了。” 柳松口中的话语说到了这里之时,先是憨笑着的轻轻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紧接着就伸手指了指柳大少的手中盛着鲜红葡萄美酒的酒杯。 “嘿嘿,嘿嘿嘿。 少爷呀,酒坛里的酒水还多得是呢,你也不差这一杯美酒。 所以,少爷你就先让小的我解解渴呗。” 见到柳松他七绕八拐,侃侃而谈说了一大通之后,最终却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水上面。 心如明镜的柳大少压根就不用进行思考一二,心里面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柳松的心思了。 柳松他说了这么一大通的借口之言,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手里的这一杯葡萄美酒。 换而言之,他是在担心克里奇准备的酒水有什么问题,想要帮自己先行试毒。 当然了,不单单是柳大少一个人。 齐韵,南宫晔,宋清他们几人经过了短暂了愣然后,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已经是领会了怎么一回事了。 克里奇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好像是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他眼神略显复杂的先是瞄了一下满脸堆笑的柳松,随后又飞快的瞟了一眼端着酒杯的柳大少。 一时间,他嘴唇嚅喏着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柳明志面带笑容地侧目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柳松,动作微不可察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于柳松他这样的行为,也说不了他什么。 毕竟,他的做法乃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柳松。” “小的在。” “柳松,就像你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酒坛里的美酒还多得是呢。 你若是想要喝酒解渴的话,直接让米蒙这小子给你倒上一杯美酒也就是了,何必非要惦记着本少爷我这一杯酒水呢。” 本来神色略显尴尬的克里奇听到柳大少这句话一出口,急忙转身对着坐在自己一遍的儿子克里米蒙摆了摆手。 “米蒙,臭小子,还不快点给你柳松叔父斟酒。” “好的,孩儿遵命。” 克里米蒙连忙站了起来,双手并用的各自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坛和一个酒杯。 柳明志淡然一笑,在柳松焦急不已的目光之中,笑呵呵的再次举起手中酒杯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等到柳松这边刚想要开口阻止之时,鲜红的葡萄美酒早就已经进入了柳大少的口齿之间了。 柳松见到了这样的情况,下意识的抬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最终,他眼角抽搐不已的轻轻地嚅喏了几下嘴唇,眼神满是无奈之意的强行咽下了已经快要到嘴边的劝阻之言。 小半杯美酒入口,柳大少淡笑着的微微眯起了自己的双眸,慢慢的仔细回味起了口齿间葡萄美酒留下的滋味。 齐韵,宋清等人见此情形,纷纷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朝着口中送了过去。 看到自家少爷喝下了一口美酒以后,此刻依旧是脸色轻松自在的模样,柳松的心里面骤然长舒了一口气。 正当柳大少默默地回味着唇齿间的酒香滋味的时候,克里米蒙神色恭敬的把手里的酒杯递到了柳松的身前。 “柳松叔父,你请。” 柳松闻言,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笑着接过了克里米蒙递给自己的酒杯。 “呵呵呵,好好好,有劳了。” “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柳松轻轻地转动了两下自己手里的酒杯,轻笑着低眸瞄了一眼柳大少,缓缓地的朝着自己原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少爷,小的我就不耽搁你们聊天了,我先去旁边喝酒解渴了。” “嗯,去吧。” 柳大少朗声回应了柳松一言,举着酒杯继续品尝起了杯中的酒水。 柳松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之后,感受到身边杜宇和孙明峰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面露无奈笑意的冲着二人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呵呵,呵呵呵。” 随着口中的笑声,他随意举起手里的酒水轻饮了起来。 杜宇,孙明峰二人见到柳松的反应举止,皆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柳明志双眸微眯的默然了一会儿后,笑吟吟的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哈哈哈,好酒,好酒呀! 克里奇老弟,弟妹她酿酒的手艺不一般啊! 本少爷我们这一行人来到大食国的王城之中,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里,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葡萄佳酿呢!” 克里奇见到柳大少他对自己准备的酒水竟然如此的大加赞赏,心里面的紧张之情陡然舒缓了下来。 有了柳先生这句话,自己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至于柳大少他刚才所说的话语是他的真心话,还是他的客套之言。 这一点,还重要吗? 克里奇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笑容满面的马上给柳大少续上了一杯酒水。 “柳先生,你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 等到在下我哪天空闲下来了,我一定带着贱内再去王宫拜谒先生你,给先生你送上一批窖藏了多年的酒水。 届时,还望先生你不要嫌弃在下多有打扰了才是啊!” 听着克里奇小心翼翼的语气,柳大少轻轻地扇动着手里的镂玉扇,眉头微挑的轻笑了几声。 “呵呵呵,克里奇呀,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只要你这边空闲下来,你随时都可以带着阿米娜弟妹赶去王宫之中给本少爷送酒。 你们夫妇俩送多少美酒,本少爷我就收下多少美酒。 至于所谓的打扰之言,以后切莫再提了。” 克里奇猛然虎躯一震,立即强忍着心底的激动之情,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杯神色恭敬的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柳先生,在下敬你一杯,在下先干为敬。” “哈哈,哈哈哈,共饮之。” 杯酒入喉,柳大少默默地抿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酒水,神色唏嘘的缓缓地呼了一口酒气。 “呼!” “克里奇呀,在我们大龙那边有一句诗,叫做葡萄美酒夜光杯。 所以,要喝葡萄美酒这等佳酿,最好的杯具还得是夜光杯才行啊。” 柳大少此言一出,齐韵,宋清,张狂等人纷纷本能的转眸朝着柳大少望了过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 大龙那边有这一句诗词吗? 齐韵轻轻地蹙起了自己的娥眉,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家夫君默默地抿了抿自己的红唇。 葡萄美酒夜光杯,诗词? 克里奇亦是一脸惊讶之色的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 夜光杯?这?这这? 柳先生,在下不甚了解,还有柳先生赐教。” 柳明志随意的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淡笑着举着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把玩了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等到这一首诗词的最后一个字出口后,柳大少目光怅然的把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之上。 克里米蒙看着柳大少放下来的酒杯,急忙提起酒坛为柳大少续上了一杯美酒。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哈哈,哈哈哈,古来征战几人回。 几人回,几人回啊!” 听着柳大少的话语间那突然之间就变得感慨万千的语气,齐韵,宋清,张狂他们几人脸上的表情纷纷微微一变。 齐韵这边还好一点,她仅仅只是本能的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凝眸,眼底深处直接露出了一抹惊讶之意罢了。 而张狂,南宫晔,宋清他们三耳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人皆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了。 三人身为经久沙场的的将领,他们是最能够感悟到古来证人几人回这一句诗词之中所蕴含的悲凉之意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男儿与男儿之间的共同之处,可谓是这个世上最简单的问题了。 霎那间。 宋清三人皆是眼神落寞的低下了头,小口小口的默默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只不过,这原本值得细细品味的美酒。 此时喝起来,却是越来越不是滋味。 柳明志察觉到了宋清几人的神色变化,眉目含笑的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 随后,他直接伸手拿起了自己先前放在桌面上的几张宣纸朝着克里奇递了过去。 “克里奇老弟,咱们之间已经聊了那么久的闲话了。 现如今,也是时候该仔细的谈一谈关于咱们之间进行合作的问题了。 本少爷我手中的这几张宣纸上面的内容,乃是本少爷我在这三天的时间之中,经过了慎重的思考以后所拟定出来的合作方法。 本少爷我今日顶着漫天风雨前来你们家登门做客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原因,你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 同样的,我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废话少说,先把三天前给商讨的正事定下来再说。 当然了,宣纸上面的合作方式仅仅只是本少爷一个人的想法罢了,并不是强制性的。 咱们双方之间最终是否能够达成合作,还得等你先看完了宣纸之上所记述的合作方式再说。” 柳明志说着说着,一边乐呵呵的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一边抬手又一次的对着克里奇比划了两下手里的几张宣纸。 “克里奇老弟,本少爷我已经把该说的话语全都给你说一遍了。 眼下,你就先看一看上面的内容吧。 若是有什么不太了解的地方,你随时可以提出来。” 看着眉目含笑的柳大少,克里奇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心底深处的激动之情,低眸快速的偷瞄了一下他递到自己身前的几张宣纸。 旋即,他暗自的悄悄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牙关,一脸恭敬之意的伸出双手把柳大少手里面的几张宣纸接了过来。 “柳先生,那在下可就看了。” “呵呵呵,请吧。” 克里奇一脸堆笑的点了点头之后,轻轻地翻看了手里的几张宣纸,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的仔细的观看起了第一站宣纸上面的内容。 一开始的时候,柳大少还以为克里奇他看完了几张宣纸上面合作计划以后,将会神色凝重的思索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告诉自己他心里的想法。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克里奇看到了第一张宣纸上面的内容后,紧接着便一脸窘迫之意的快速的更换了下一张纸张。 短短地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克里奇的手中那几张写满了文字的宣纸就快速的更换了一遍。 “咕嘟!咕嘟!” 克里奇悄悄地的吞咽了两下口水,快速的整理好了手里的几张宣纸,双眼中满是窘迫之意的看向了正在品尝着杯中美酒的柳大少看了过去。 “柳……嗯哼,柳先生。” 柳大少闻声,立即咽下了口中的酒水,然后他轻轻地的砸吧了一下嘴唇,双眸中满是疑惑之色的朝着克里奇望了过去。 “克里奇老弟,怎么了?” 感受到柳大少满是疑惑之意的眼神,克里奇神色悻悻的讪笑着的把手里几张宣纸放到了桌案上面。 “柳先生,那什么,那什么。” “嗯哼,咳咳咳。” 克里奇言语间,神色窘迫的闷咳了几声后,轻轻地把放在了桌面上的几张宣纸朝着柳大少的身前推了过去。 “柳先生,那什么,那什么。”(本章完)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这天,翻不了 当柳明志端着手中的酒杯快要送到了自己的嘴唇边之时,房中突然响起了柳松略显急促的说话声。 “少爷!” 柳松这一声毫无征兆的骤然响起说话声,当场就引得众人为之侧目。 柳明志欲要品尝杯中葡萄美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几步外眼神略显担忧的柳松。 “嗯?柳松,怎么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四十四章这天,翻不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方为正途 “柳先生,在下没有任何的疑问,你继续说。” 柳明志淡笑着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地转头观望起了屋外庭院之中的雨景。 “克里奇老弟,就我大龙民间商队的问题,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上火。 在与来自我大龙的民间商队进行合作的问题上面,本少爷我还是非常的支持你的。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四十五章方为正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天高皇帝远 ()“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克里奇一连着回应了两声在下明白之后,连忙又一次对着柳大少躬身行了一礼。 “柳先生方才所言振聋发聩,克里奇一定谨遵教诲。 不管以后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利益诱惑,克里奇我都一定会坚持恪守本心,绝对不会因为利益熏心,从而做出违背人性的事情来。 如有违背,在下甘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四十六章天高皇帝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没有白吃的午餐 听到柳大少最后的一句询问之言,张狂二人连忙又一次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 “回陛下,老臣没有任何异议。” “陛下,老臣附议。”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侧身转眸看着起身的张狂,南宫晔二人随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你们两个不用动不动就起身的,继续坐,快坐。” “谢陛下。” 等到张狂二人先后重新坐定之后,柳大少笑吟吟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再次抬眸望向了飘落着细雨的天空。 “两位舅舅,既然你们两个全都没有什么异议。 那么,等到联合商会真正的成立了以后,你们两个那边就按照咱们几人今天所说的一样阿哥,逐步的实施下去吧。” “是,老臣遵命。” “好的,老臣遵命。” 克里奇目含思索之意的悄悄地轻瞥了一眼张狂二人,脸上的神情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径直从椅子上面站起了缓缓地奔着柳大少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目光略显紧张的对着柳大少抱了一拳。 “柳先生。” 柳明志闻言,脖颈一动不动的朗声回应了一声。 “克里奇,怎么了?” “柳先生,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听到客气这么一说,柳大少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平静地继续观望着空中的风雨。 “克里奇老弟,但说无妨!” “柳先生,是这样的。 现如今,大食国和天竺国这两国全部都在你们大龙天朝的掌控之中。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将来等到在下我在大食国和天竺国这两国的各个城池之中开设联合分部的时候。 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两人确实可以随时传令各个城池的将领,尽快的抽调出一批兵马去保护商会分部的安全问题。 对于这一点,在下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据在下我所了解。 目前除了大食国,天竺国,还有在下的家乡罗马国这三国有你们大龙的兵马进行驻扎之外。 其余的波斯国,普鲁士国,白衣大食……等国的境内,现在可并没有你们大龙兵马在他们的境内进行驻扎啊! 没有兵马进行驻扎,也就意味着无兵可调。 如此一来,在下我以后要是在波斯国,法兰克国这几国的境内开设商会的分部之时,张帅他们二人纵然是有心打算调派兵马保护商会的安危,好像也是无能为力吧?” 柳明志总算是低下了自己已经仰起了许久的脖颈,淡笑着转首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克里奇。 “克里奇老弟,除了这一个问题之外,你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克里奇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柳先生,没有了,在下只有这个问题。” 见到克里奇回答的如此的果断,柳大少淡笑着点了点头。 “克里奇老弟,对于你的这个问题。 本少爷我觉得,还是让张帅和南宫帅他们两个人给你一个回答更好一些。” 柳大少说着说着,面带笑容的微微转身直接朝着坐在几步外的张狂,南宫晔两人望了过去。 克里奇见此情形,连忙抬脚后退了小半步后,也立即转身看向了张狂二人。 “两位舅舅,克里奇老弟他刚才的问题,你们两个应该都听到了吧?” 南宫晔两人听到了柳大少问题,立即一脸笑容的冲着几步外正在望着自己的柳大少和克里奇二人点了点头。 “回陛下,老臣听到了。” “陛下,老臣也听到了。” “既然你们两个已经听到了,那你们现在不妨就跟克里奇老弟他说一说。 将来等他在波斯国,法兰克国这几国的境内开设商会分部的时候,你们二人是否能够及时的调动兵马去保护商会分会的安危事宜。” 柳大少此言一出,张狂和南宫晔马上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 少倾,南宫晔乐呵呵的对着张狂摆手示意了一下。 “张兄,大食国周边的西方诸国的情况你比老夫我更加的熟悉。 故而,还是由你来回答克里奇老爹的问题好了。” 张狂乐呵呵的点着头回应了一下后,立即起身直奔柳大少二人走了过去。 “呵呵呵,呵呵呵。 克里奇老弟啊,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你无须有什么好担心的。 等到联合商会彻底的成立起来了之后,将来你打算西方诸国境内的哪一个地方开设分会之时,只需要提前派人来知会老哥哥我一声也就可以了。 至于后面的一系列的问题,老哥哥我自会为你处置妥当的。” 见到张狂现在这副自信至极的模样,克里奇本能的轻轻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旋即,他看着笑容满面的张狂将信将疑的问道:“张帅,你说的是真的?” 张狂不置可否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乐呵呵的抬手轻抚了几下自己花白的胡须。 “呵呵呵,克里奇老弟呀。 在正事上面老夫我素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老夫我说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 克里奇听着张狂肯定的语气,登时神色兴奋的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在下知道了,在下知道了。 既然是这样,那在下我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柳大少若有所思的轻转了一下双眸,笑吟吟地抬起一双手臂环抱在了胸前。 同时,他的手腕非常灵活的轻轻地甩动着手里的万里江山镂玉扇。 “舅舅,你打算如何进行这方面的事宜? “回禀陛下,老臣我刚才就已经思考过了。 只要陛下你和克里奇老弟你们两个之间正式的达成了合作,确定了建立联合商会的所有的相关事宜了。 届时,联合商会前脚刚刚建立起来,老臣我后脚就马上派人前去普鲁士国,白衣大食等国的王宫之中。 然后,与各国的王上详细的洽谈咱们大龙要在他们各国境内,进行小规模兵马驻扎的一系列的问题。” 柳大少随意的轻轻地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很好,很好。 将来的一切问题,都在按照自己之前的构想有条不紊的逐渐进行着。 “舅舅,根据目前的诸多局势而言,突然要入境进行兵马驻扎的一些事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情。 你那边,能够搞得定吗?” 张狂目光隐晦了瞄了一眼神色逐渐的变得惊疑不定的克里奇,一张老脸上面满是笑容的随意放下了正在轻抚着花白胡须的手掌。 “回陛下,老臣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柳明志听着张狂掷地有声的话语,眉目含笑的轻轻地点了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本少爷我也就放心了。” 柳明志口中话毕,面露笑容的忽的转眸朝着克里奇看了过去。 “克里奇老弟。” 正在心神不宁的暗自沉吟着的克里奇听到柳大少突然的招呼自己,连忙反应了过来,转眸与柳大少对视了起来。 “哎,在下在,柳先生?” “克里奇老弟,张帅他刚才所说的话语,你听到了吧?” “回柳先生,在下听到了。” 柳明志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甩开了手里的镂玉扇,抬脚直奔自己刚才所坐的椅子走了过去。 张狂,克里奇二人见状,连忙动身跟了上去。 柳大少神色淡然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后,一边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一边笑呵呵的抬起自己的左臂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舅舅,克里奇老弟,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都坐吧。” “好的,多谢陛下。” “好好好,谢谢柳先生。” 看着先后在椅子上面坐定了下来的两人,柳明志轻轻地砸吧了两下嘴唇,先是笑吟吟的转首把目光从克里米蒙的脸上略过,紧接着停在了齐韵的俏脸之上。 “韵儿,为夫我一下子说了那么久的话语了,有些口喝了。 你现在马上赶去克里奇老弟他们家的房间里一趟,去给为夫我倒一杯茶水送过来。” 伴随着柳大少乐呵呵的话语声落下,齐韵那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应,一边的克里米蒙就率先噌的一下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随即直接朝着众人身后的房间中小跑而去。 他一边小跑着,还一边朗声回答着柳大少之前说给齐韵所听的那几句话语。 “柳伯母,你坐着,你坐着,小侄前去倒茶也就行了。 柳伯父,请你稍等片刻,小侄我马上就回来。” 齐韵看着克里米蒙疾步的跑进了房中的身影,神色略显无奈的收回了目光,浅笑着冲着自家夫君轻轻地耸了一下自己的香肩。 “夫君呀,呐,你看到了,这可不是妾身我不想去给你倒茶的呦。” 柳明志轻摇着手里的镂玉扇,乐呵呵的对着齐韵随意的挥了挥手。 “嗨呀,谁去都一样,谁去都一样。” 正当柳大少夫妇二人有说有笑之间,克里米蒙的双手中端着一个摆放着几杯茶水的托盘,脚步飞快的从房间之中折返了过来。 克里米蒙一路小跑到了柳大少的身边,然后神色恭敬的把摆放着茶水的托盘递到了柳大少的身前。 “柳伯父,你请喝茶。” 柳明志眉头轻挑着的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直接伸手从托盘上面端起了一杯早已经凉却了多时的茶水。 “呵呵,好好好,米蒙呀,辛苦你了啊。” “不敢,不敢,都是小侄我应该的。” 柳大少轻然一笑,先是合起了手里的镂玉扇轻轻地别在了自己脖子后面的衣领中,紧接着举起手里的茶杯直接朝着口中送去。 克里米蒙见状,极有眼色的马上朝着齐韵走了过去。 “柳伯母,你也请喝茶。” “好好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很快的,当齐韵端起了一杯茶水周,克里米蒙又连忙朝着张狂,南宫晔,还有自己老爹三人走了过去。 “张帅,南宫帅,你们请喝茶。” “爹爹,你也请喝茶。” “好的。” 张狂三人皆是笑容满面的相继回应了一言,随即各自的端起了一杯茶水。 克里米蒙无声的轻吁了一口气,不疾不徐的冲着柳松三人走了过去。 “三位叔父,你们也请喝茶。” 柳松,杜宇,孙明峰三人看着托盘上面仅剩的三杯凉茶,彼此之间的眼中纷纷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柳明志飞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前的克里米蒙,双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赞赏之意。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三位叔父你们请喝茶。” 须臾间,克里米蒙端着的托盘上面的三杯茶水就各自的落入了柳松三人的手中了。 柳明志低头轻轻地吐出了舌尖上面的茶叶,然后笑吟吟的眯着双眸侧身看向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克里奇。 “克里奇老弟。” 克里奇的手臂微微一抖,连忙放下了举在了身前半空中的茶杯,径直转身冲着柳大少看了过去。 “在下在,柳先生?” 对于克里奇的此时的反应举止,柳大少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 就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克里奇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 柳明志无声的轻吁一口气,动作轻柔的浮动着手里的茶盖,目光深邃的继续的观望起了庭院里的雨景。 只是,彼此之前,这雨势好像又变大了呢! 唉! 柳明志在心里面无声的轻叹了一声,本能的蹙了一下自己的眉头。 以目前的雨势来看,这一场自从昨夜就开始的秋雨,不会还要再下上一天的时间吧? “呼。” 柳明志悄悄地吐了一口气,快速的抛开了脑海中的杂乱情绪。 “克里奇老弟,在我们大龙有一句俗话说的很好。 在这个世上,永远都没有白吃的午餐。 想来,不单单只是在我们大龙天朝那边,在你们西方诸国的这边应该也有着同样的话语。 当然了,可能我们大龙天朝那边的说法与西方诸国这边的说法是不一样。 但是呢,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大同小异的。 虽然话语上的说法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其本质上的意思,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层次不同 听到柳大少最后的一句询问之言,张狂二人连忙又一次从椅子上站起了起来。 “回陛下,老臣没有任何异议。” “陛下,老臣附议。” 柳明志轻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侧身转眸看着起身的张狂,南宫晔二人随意的摆了摆手。 “哎呀,你们两个不用动不动就起身的,继续坐,快坐。” “谢陛下。”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四十八章层次不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这就是代价 随着柳明志口中的话语声刚一落下,克里奇的身体登时情不自禁的轻轻地颤栗了一下。 旋即,他紧攥着双手看向了前方一脸笑眯眯模样的柳大少,口中的呼吸声逐渐的变得急促了起来。 “喝!呼!” 克里奇用力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暗自的用牙齿悄悄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舌尖之上骤然传来的痛觉,令他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四十九章这就是代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好风凭借力 “哈哈哈,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柳明志朗声轻笑着随意的回应了克里奇一言后,抬眸瞄了一眼满脸堆笑的克里奇,淡笑着端起了桌案上面的茶水。 “克里奇老弟呀,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呢,本少爷却还是不得不说上一句,老弟你的心境还真是够豁达的啊!” 柳大少话毕,嘴角含笑的直接端着手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章好风凭借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还请品尝 阿米娜见到柳大少这么一说,微微侧身朝着自家夫君看了过去。 “夫君?” 克里奇见此情形,登时乐呵呵对着阿米娜摆了摆手。 “夫人,既然柳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了,你不用再去准备什么了。” 得到了自家夫君的回答,阿米娜立即浅笑着回应了一声。 “嗯嗯,妾身知道了。”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一章还请品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穷在闹市无人问 柳明志低眸看了两眼克里奇所说的那几道菜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惊讶之色。 “嚯,怪不得这几道菜肴只是那么打眼一瞧,就有一种色香味俱全的感觉呢! 原来这些菜竟然是弟妹和蒂妮娅侄媳她们二人亲手所做的美味,那本少爷我可得好好的品尝一番才行。 不然得话,可就辜负了弟妹她们两个人的一番美意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二章穷在闹市无人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天南,地北 “唉。” “柳先生,对于你所说的这一种情况,在下我在最近的这段日子之中可谓是深有体会啊。 大半个月,只是短短地大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可是,就是这短短地大半个月的时间,我克里奇就已经尝遍了这世间的的人情冷暖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这個世间,还是有真情存在的,并不是所有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三章天南,地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真不怕心疼啊 ()一声酒嗝之后,柳明志缓缓地吐了一口酒气。 “呼。” 随后,他淡笑着转过头来,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克里奇伊可见状,连忙提起了手边的茶壶,微微探着杨纤细的柳腰为柳大少倒上了一杯酒水。 柳明志吃了一口凉菜,淡笑着看向了已经重新坐定下来的克里伊可。 “伊可丫头。”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四章真不怕心疼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就是一条狗了 ()听着小可爱满是调侃之意的话语,克里伊可浅笑着摇了摇头后,低声对着小可爱撒娇了起来。 “哎呀,月儿姐姐,你就别跟小妹我开玩笑了,我爹我娘他们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娇滴滴的话语声,笑盈盈地拿起一个小竹筐递了过去。 “小美人,那就帮着姐姐我挑一些水果吧。” 克里伊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五章就是一条狗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难以逾越的天堑 听着小可爱满是调侃之意的话语,克里伊可浅笑着摇了摇头后,低声对着小可爱撒娇了起来。 “哎呀,月儿姐姐,你就别跟小妹我开玩笑了,我爹我娘他们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小可爱听着克里伊可娇滴滴的话语声,笑盈盈地拿起一个小竹筐递了过去。 “小美人,那就帮着姐姐我挑一些水果吧。” 克里伊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六章难以逾越的天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预感 听完了克里米蒙的这一番解释之后,阿米娜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为娘我明白了。 怪不得这些年里,为娘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哪一个大龙商队的家主,身上穿戴着云锦丝绸制作而成的衣裳。 起初之时,为娘我还以为是他们也买不起这种云锦丝绸,或者是不舍得花大价钱去买呢!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七章预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拿什么抵挡 克里奇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娘亲脸色略显彷徨的表情,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夫人,为夫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毕竟,为夫我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仅仅只是我的一种隐约的预感,完全没有任何的实质根据可言。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娘子你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了。 换成了为夫我是你的话,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八章拿什么抵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有何畏惧 克里奇神色复杂的默然了一会儿,看着自家娘亲脸色略显彷徨的表情,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夫人,为夫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 毕竟,为夫我刚才所说的那种情况,仅仅只是我的一种隐约的预感,完全没有任何的实质根据可言。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娘子你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了。 换成了为夫我是你的话,我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五十九章有何畏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 《我娘子天下第一》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宫殿的殿门外。 柳松看着站在门槛外面正在轻轻地跺着双脚的柳大少,齐韵,小可爱,宋清等人,满脸堆笑着的对着柳大少行了一礼。 “少爷,你这边还有别的吩咐吗?” 柳明志随意的抖了两三下自己的衣摆之后,抬头看向了还在举着雨伞的柳松三人,淡笑着摆了摆手。 “没了,本少爷这边没有什么需要 《我娘子天下第一》第一百六十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我娘子天下第一